《重生新世界之瞎浪一气》 第1章 重生新世界 大雨滂沱的夏日深夜，一辆黑色的suv疾驰在一条沿着海岸线修建的高速公路上，车上坐着一对看上去五十岁左右的夫妻，他们正因故连夜赶路。 当车子进入一个大型弯道之后，在他们视线所不能及之处，道路下方的路基因为连日来的暴雨侵袭而突然垮塌，从而出现了一个巨大坑洞，仿佛在漆黑的雨夜里形成了一张可以吞噬一切的巨嘴。 越野车在转过弯道之后，由于受到大雨的影响，坐在主驾驶位的中年男子并未注意到路面的异样。 汽车毫无意外的从道路断裂处一头栽了下去，事情突然到坐在驾驶位上的中年男子直到身体因为快速下坠而轻微失重时才反应过来自己遇到了意外事故。 电光火石之间，中年男子只来得及下意识的握住副驾驶座上妻子的手，两人在无言的对视之中双双失去了意识。 …… “恽瑾！”钟默大叫一声，然后一脸煞白的坐了起来，他下意识的环顾四周，发现自己并不是在自家的车上，而是坐在一张老式的单人床上，头顶上的绿色的铁风扇正缓慢的摇着头不断送出并不凉爽的风。 “这是怎么回事？难道之前是在做梦？”钟默看着周围陌生的环境暗自嘀咕道，不过他很快就发现了一件让自己惊讶无比的事情。 他无意中看到了自己的双手，这是一双皮肤白皙且胖乎乎的小手，其实无论从那个角度来看这都是一双让人心生欢喜的小手。 但这绝对不是自己的手，作为一个年过五十、向着老年人行列大步迈进的大龄中年男人，是不可能拥有这样一双手的，不论是大小还是肤色都不可能。 “发生了什么？”钟默的大脑一时之间完全无法接受这种变故，他下意识的翻身下床，然后本能的走向门口，拉开房门，走出卧室，右转，来到了洗手间，从里面的镜子上看到了一个既熟悉又陌生的身影。 钟默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脸，镜子里的人自然也做出了相同的动作。 “这不是我小时候的长相么？”钟默不可置信的自言自语道，下一秒他停在脸上的小手一发狠就使劲捏了一把镜子里的的那张嫩脸。 “嗷～～真特么的痛！”钟默终于确定自己不是在做梦了。 “难不成我这是像网络小说和电视剧里说的那样穿越了？或者是重生了？” 作为一个七十年代初出生的中年古董，钟默虽然没什么兴趣看网络小说和追剧，但是自从移动互联网时代的到来，从事人工智能行业又有智能机在手的他自然也不可能活在信息真空里，对这些时髦的概念多少还是能接触到一些的，此时自然而然的就将自己的现状与之联系了起来。 “之前我和老婆在高速上，我们应该是遇到交通事故死亡了，那我这算是重生了？那老婆呢？她也回来了么？” 身为一名资深老婆奴的钟默在对自己的状况有了初步猜测之后就马上想到了老婆恽瑾的下落。 他下意识的想找手机，却很快就反应过来，如果自己真的是重生到了童年时期，那么现在别说手机了，就连固定电话都是奢侈品。 钟默在重生之前有一个默默无闻的身份，他是一名顶级黑客，所以他并不缺乏强大的逻辑思维能力，在经历过了短暂的疑惑和慌乱之后，他就开始思考自己眼下面临的状况。 现在最重要的就是搞清楚准确的时间，这个问题倒是不难，虽然没有手机电脑这些现代化的设备，但是家里倒也不至于连本挂历都没有。 钟默对于幼时家里的环境虽然记忆已然不再熟悉，但就这么点大的地方，找本挂历还是简单得很。 方才他这么一通折腾，家里都没个大人出来看他一眼，很显然父母都上班去了，正好适合他随意活动，钟默在客厅的墙壁上看到了印着兰花图案的挂历，于是迫不及待的跑了过去，但是一看之下却是再次懵逼。 挂历翻到了7月份这一页，只是不知道是哪一天而已，怪不得感觉死热死热的，可是月份前面的红色字体赫然写着“圣元2533年”。 “这特么是什么纪年？怎么没听过？难道我不是重生而是穿越了？”钟默顿觉惊慌起来，别的不说，这要是来到另一个世界，那他岂不是成了孤家寡人？ 不过他对于时间的疑惑也没有持续多久，因为他很快就在挂历上看到了一行小字：西元1982年。 原来是自己9岁这一年，不过钟默的疑惑也并没有消减太多，主要是圣元这个纪年方式实在是太陌生了，哪怕整个黄帝纪年他也好理解一点。 “能用两套纪元的地方只有夷洲了，不过那里的纪年方式也不是这个啊！”钟默自言自语道。 现在毕竟有了参照数据，钟默在心里默算了一下，2533-1982=551，两套纪元算法相差551年，这个数字好陌生，既非整数，似乎也不是什么重要的年份，要说是221年的话他好歹还能猜个秦始皇统一六国的时间，可551年是个什么鬼？ 可惜现在没有电脑和互联网，想找度娘问一下都做不到，只能等以后再找机会搞个明白了。 钟默突然一拍脑袋，还要等什么以后？他现在都9岁了，算算时间现在应该是小学三年级的暑假，学校应该已经开了历史课了，虽说小学历史也不会教什么太复杂的东西，但找课本翻一翻多少还是能知道一点东西的。 一溜小跑回到刚才醒来时的小屋，在桌子上一通翻找之后还真让他翻出两本历史课本出来，《小学历史-三年级.上》和《小学历史-三年级.下》。 虽然课本封面看着陌生，但钟默也顾不了那么多了，迫不及待的开始快速翻阅起来。 十多分钟之后钟默看完了这两本历史课本的最后一页，心里的疑惑不但没有减少，反而更多了。 小学课本里果然没有什么太多新鲜的信息，但是却让钟默看到了一个令他大惊失色的内容：现在的国名竟然是虞夏，造成这一变化的根本原因是在战争期间发掘出了夏朝之前虞朝的遗迹。 这一巨大的考古发现对于身处艰苦的战争时期的国人而言有着巨大的振奋人心的作用，从而也导致了一系列的变化，和钟默前世完全迥异的国名也因此而出现。 钟默现在心里慌得一匹，蝴蝶的翅膀扇出了如此巨大的变化，那老婆恽瑾她还好么？ “肯定没有问题的！”钟默自我安慰道，自己都全须全尾的出现在家里了，就算恽瑾不像他一样带着前世的记忆重生了，自己也可以按照前世的生活轨迹再把她找回来。 看完历史课本之后，钟默一边沉思一边下意识的翻看着其他课本，结果在翻到地理课本时又有了新的发现。 在世界地理部分，一大堆新的国名出现在书本之上，红丸国、南北高句丽、美瑞肯、俄斯拉夫国、英颠国等等，不一而足。 如果说虞夏的国名还是因为虞朝遗迹才出现的话，那其他国家的国名呢？怎么会有这么大的变化？ 而在国内地理方面，也是一大堆的新地名，比如说钟默现在所处的省份就变成了荆南省，而城市名则变成了莲州，恽瑾的老家变成了秦中省。 钟默一时之间有点抓耳挠腮的感觉了，他现在心里越来越没底，因为在看书的同时，他的脑海里已经融合了不少这一世的记忆。 自己的名字还是叫钟默没变，父母也和前世一样，无论是名字还是长相、职业都与前世一般无二，但是父母之外的亲朋好友就开始有乱套的迹象了。 上一世他的父亲钟建军只有兄妹三人，分别是他的大伯钟建国和小姑钟见梅，但这一世他还多了一个四叔钟建业和小姑钟见兰，小姑钟见梅自然也升级成了三姑。 而上一世他的母亲汤美娟也只有兄妹四人，分别是二姨汤美丽、大舅汤爱国和四姨汤美心，而这一世钟默也多了一个小舅汤拥军。 不得不说这些新出现的长辈名字还真是和前世一样有着强烈的时代特色。 而那些上一世就存在的长辈的子女也都出现在了钟默新融合的记忆里，至于多出来的三位长辈现在都还没有子女，估计也是因为年纪比较小的原因。 “还好现在只有多出来的亲人，没有莫名其妙少了的亲人，看来老婆那边也问题不大。” 钟默念念不忘的恽瑾是他结发近三十年的妻子，两人还有一双儿女，夫妻二人经历了生活和事业上的起起落落，感情甚笃。 儿女自有儿女福，他倒是不担心自己前世两腿一蹬之后子女会怎么样，反正自己死都死了，想管也管不了。 但是妻子恽瑾却是他永远放不下的人，现在回想起那场车祸，他不认为两人有活下来的可能性，而现在自己重生了，那在临死之前还牵着手的妻子呢？ 钟默希望恽瑾也和自己一样重生了回来，不过退一万步来说，就算她没有带着前世的记忆重生，只要人还和自己一样存在于世间就行。 从现在自己家这些长辈的情况来看，钟默还是觉得挺乐观的，只不过恽瑾是西北人，距离自己的老家有着上千公里的距离，在这个没有高铁、乘坐飞机还要开介绍信的年代，想要在短时间内找到她的难度可不低。 尤其是恽瑾的家庭条件还不如自己家，至少自己的父母是国企员工和学校老师，家里都还没有固定电话，而恽瑾的家庭成分可是扎扎实实的三代贫下中农，虽然是根正苗红，但家里就更加不可能有电话的存在了。 因此钟默现在完全没有可以联系到恽瑾的办法，而且算起来1979年出生的恽瑾现在也才三岁，即便有电话也轮不到她来接。 唉，自己现在也才九岁，想啥都是扯犊子的事，而且家里也不可能让自己千里迢迢的跑到大西北去，找什么借口都不好使，因为他家就是一个内陆小城市里普普通通的双职工家庭，生活算不上拮据，但也不是什么万元户，自然没那个让他随意霍霍的经济实力。 眼下最有可能让自己在最短的时间里跑到大西北去找媳妇的方法貌似只有一个，那就是考上一所西北的大学。 对于这一点钟默倒是全无压力，毕竟前世自己就是名校毕业的高材生，又是顶级黑客、天才程序员、人工智能专家，别的科目不敢说，数学和外语这两门主课他还是手拿把掐的，国内的学校基本上想考哪就考哪。 现在自己读三年级，这个时候小学虽然也是六年制，但中学却是五年制，其中初中三年、高中两年，如果不跳级按部就班的读下去，还需要八年才可以参加高考。 不过钟默可等不了那么久，而且他对于小学和中学生活实在是没什么兴趣，以一个五十多岁的中老年人心态来看，实在是太特么的幼稚和无聊了。 反正顶尖大学都有天才班、少年班之类的存在，而华国从来都不缺各种各样的天才，自己以前也算是其中的一员，只不过擅长的东西现在还有点超纲，但这都不是问题，随便露两手就足够自己申请跳级的了。 小学现在发力虽然有点晚了，但争取少读一年应该问题不大，中学再跳两级节约两年时间，争取五年之后就能特招进大学。 嗯，14岁的大学生也不是很打眼嘛！ 钟默坐在桌旁胡思乱想了一下午，直到客厅传来钥匙开门的声音，他才惊觉现在应该到了父母下班的时间。 前世自己挂掉时父母都已经离世，现在能有机会再次看到仍在盛年的父母，对于钟默而言绝对是重生之后最大的福利了。 于是他赶紧站起身来跑向客厅，不出意外率先回家的是在莲州二中担任初中语文老师的母亲汤美娟。 汤美娟是典型的南方女性身材，身高不足一米六，但身材匀称，眼睛温婉有神，留着齐耳的短发，今天她上身穿着浅灰色的衬衫，下身穿着一条黑色的长裤，这身打扮稍显老气，不过想想她那语文老师的职业倒也毫无违和之处。 看着眼前这既熟悉又陌生的身影，几十年前的记忆终于和眼前的现实再次融合，钟默张了张嘴，心里有千言万语此刻却吐不出半个字来。 倒是汤美娟看到钟默时也愣了一下，然后一脸奇怪的问道：“呦！今天这是太阳打西边出来啊！你居然没有出去撒欢？怎么看上去傻愣愣的？是睡懒觉睡傻了还是有哪不舒服么？” 钟默原本涌上心头的复杂情绪被汤美娟的一番话给瞬间瓦解，这还是他那个熟悉的亲妈没跑了，一眼就能看穿自己的异常，不过似乎是半点也没盼着自己的好啊！ 唉！也不怪亲妈拿有色眼镜看自己，按照原本的历史轨迹，自己硬是等到上初三时才突然在学习上开了窍，在这之前钟默就是个典型的调皮捣蛋鬼，成绩虽然不至于倒数，但也稳居中下游之列，关键是还贼贪玩，是个在家里待不住的主。 但是在学习上开窍之后，性格却也变得日渐沉闷，也不知怎么就从一个外向型人格变成了内向型人格，在这之前自己实在是也没有经历什么大的生活变故，或许是沉迷于数字和二进制代码的世界改变了自己吧，直到遇见恽瑾之后在性格上才再次发生了一点改变。 面对老妈的询问，钟默定了定神，想起之前自己定下五年计划，就顺势说道：“这天气热死个人，实在是没什么兴趣跑出去了，就在家睡了午觉，然后看了下书。” 汤美娟进门后换下鞋子，走正准备走进厨房准备晚饭，听到儿子这么一说马上就愣住了，她摇了摇头，觉得自己可能是幻听了，于是转过身来上下打量了钟默一番才说道：“你不会是中暑了吧？” 钟默无语的翻了个白眼，不过这也不怪亲妈怀疑，自己以前确实没在学习上给人留下什么好印象，只不过老妈这也太不给面子了吧？ “我谢谢您的关心！我好得很，就是实在热得不想动了，然后突然觉得历史书和地理书还有点意思，就把这个学年的课本又翻了一遍。” 母子俩正说着话，客厅门再次打开，走进来一个将近一米八的大汉，至少在荆南省这地界当得起大汉这两个字了，正是钟默的亲爹钟建军。 钟建军有着这个年代南方人之中少见的大高个，身材健壮，大耳方脸，短发，皮肤有点黑，看上去就属于那种英姿伟岸之人，这要搁水浒传里估计在江湖上也是个有点名气的好汉。 钟默的脸融合和钟建军和汤美娟各一半的特征，虽然不是什么美少年，但也绝对算不上难看，只不过以后由于日渐宅化，运动量大幅降低，身高没能追上亲爹，个子到了一米七出头就放弃了生长，但由于太阳晒得少，皮肤就白皙了不少，可也因为久坐和饮食习惯不健康而长了一圈小肚子。 钟建军进门看见钟默在家也有些意外，然后很自然的调侃道：“嘿！难得啊！你小子今天回来挺早嘛！竟然赶在饭菜上桌之前就到家了！” 没等钟默出言辩解，汤美娟就把他刚才说的话几乎是丝毫不差的转述了一遍，不愧是当语文老师的，是有点语言天赋在身上的。 钟建军对于钟默的这点小变化倒是没放在心上，“这鬼天气确实热，少点跑出去野挺好的，本来皮肤就随我，这要是再晒黑一点就成蜂窝煤了。” 好吧，来自亲爹的吐槽再次给了钟默一记暴击，明明自己继承了老爸的缺点，他是怎么做到理直气壮的吐槽自己的？ 不过听着父母如此熟悉的打趣自己，钟默虽然有点心塞，但依然感觉无比自在和安心，这本来就是自己这一家人的相处模式，相互吐槽甚至互取外号只不过是日常操作而已。 只可惜前世父母才七十出头就相继因病离世，这一世自己或许可以在这方面做点努力，当然现在啥也不用做，毕竟这老两口现在还生龙活虎得很。 对于钟默而言今天是重生的第一天，意义非凡，但对于钟建军和汤美娟而言这不过是寻常的一天，至于儿子老实待在家里这事也就是生活中的一个小插曲而已。 进门之后的钟建军调侃了钟默两句之后就和汤美娟一起去厨房忙活晚饭了，至于钟默当然是暂时没空管他，反正人都在家里，总比还在外面野要强。 半个小时后，钟默时隔多年终于再次吃到了亲爹亲妈亲手做的饭菜，虽然出品远不及老两口自己十多年之后的水准，毕竟厨艺对于大部分非专业人士而言是需要靠时间慢慢积累的，但钟默依然吃得心满意足。 正吃着饭的时候钟建军和汤美娟的一番对话让钟默确定了今天到底是哪一天。 “今天周六，明天周末休息，不过美娟你学校明天开始就算是正式开始放暑假了吧？”钟建军扒了一口饭问道。 汤美娟点头道：“是啊，学校说是7月12号周一才正式放假，不过明天也没有安排其他活动，所以11号就算是开始进入暑假了。” 正在低头干饭的钟默闻言手里的动作顿了一下，原来今天是7月10号，还真是一个平平无奇的日子啊！嗯……除了自己重生这件事之外！ 汤美娟这时又转头对钟默说道：“你不是说今天下午在家里看了地理和历史课本么？看完之后有没有什么收获啊？” 钟默正愁不知道怎么打听消息呢，老妈这话问得实在是太及时了，于是顺势说道：“看了历史和地理课本，以前真没发现这些东西还是有点意思的。” 钟建军饶有兴趣的问道：“哦？哪里有意思了？” “比如说挂历上的纪元吧，为什么我们会同时使用两套纪元呢？这应该是和我们历史上的某个人或事有关吧？但历史课本上压根就没提。”钟默一脸不满的吐槽道。 钟建军和汤美娟惊讶的对视一眼，他们没想到只是随口一问，儿子竟然会问出这个问题来，这可不是他这个年龄段小孩子会注意到的事情。 不过儿子能有这么奇特的关注点倒也不是坏事，身为老师的汤美娟自然不会打击儿子的求知欲，于是耐心的为他解释了一遍。 西元纪年自然没什么意外的是源自西方宗教体系里的神子诞辰，而虞夏的圣元纪年则是以儒教的立教宗师孔圣人的诞辰为纪元元年，所以和西元纪年比起来有551年的差异。 而虞夏采用圣元纪年也不无在立国之初对抗西方世界文化入侵的原因在里面，这个世界虽然在国名、地名上和钟默的前世有所偏差，但是绝大多数重大历史进程却也没什么太大差异。 在没有独立经济能力和行动自由的情况下，钟默借着重生来第一天意外表现出端倪的人设开始逐步实施自己的五年计划。 得益于扎实的知识根底和成熟的心智，钟默的计划很成功，顺利为自己打造了一个天才儿童的人设，终于在圣元2538年拿到了西业大学的入学通知书。 其实以钟默的成绩和其他表现来看，他完全可以轻松进入虞夏最顶尖的那两所大学，但是他却在众人的不解之中毫不犹豫的选择了西业大学，好在钟建军和汤美娟在这件事上比较开明，加之西业大学本身也是虞夏国内最顶尖的一批高校，就尊重了钟默自己做出的选择。 拿到入学通知书之后钟默原本是准备马上就前往秦中省的，但事到临头他竟然有点近乡情怯的感觉，心中始终有些患得患失，就这么一直拖到八月份他才一咬牙决定前往秦中省寻找恽瑾。 当然在钟建军和汤美娟那里他不可能说自己是准备提前去找未来老婆的，只说想提前去看看八百里秦川的壮美山河。 钟建军夫妇对此倒也没有阻拦，虽然钟默此时也不过14岁，但他毕竟继承了钟建军的基因，加之这几年一直注意锻炼身体，身高直接蹿到了1米78，不但超出了自己前世的身高，而且也不比钟建军矮了。 再配上家传的偏黑色的皮肤和健硕的体格，倒也不怕他在外面受欺负，要不是钟默现在这张脸实在是过于稚嫩，放社会上去就算不能充大哥，估计也能混个金牌打手的名头。 而且此时正值暑假，汤美娟有的是时间，自然是要宋钟默去学校报到的，钟建军此时在单位里大小也算是个领导了，儿子入学这么大的事请个几天假也轻松得很，于是他们夫妇就在8月初把钟默送到了位于秦中省省会镐京的西业大学。 钟建军和汤美娟陪着在镐京玩了三天就启程回去了，这年头从镐京到荆南省的莲州在路上就要花两天时间，汤美娟倒是没事，但钟建军可没那么多假。 不过留在西业大学的钟默他们也不怎么担心，因为在西业大学争取钟默时就答应了他提前入住学生宿舍的要求，由于钟默走的是少年天才班的路子，所以他的同班同学基本都是十三到十五岁的少年，年龄和其他大学生相差不少，所以他们的宿舍也是单独安排的。 钟默的同学又不是他这种重生者挂逼，自然不会提前一个月就跑到学校来报到，所以四人间的宿舍现在只有钟默一个人。 正式的入学手续还要等9月开学时才办理，现在钟建军和汤美娟只帮钟默办了宿舍的入住手续，如今学校还在放暑假，所以钟默这段时间还是挺自由的。 在宿舍装了两天乖宝宝之后，钟默终于开始了自己蓄谋五年的寻妻之旅，目的地则是恽瑾的家乡西虢市，自炎帝起虞夏数千年历史中这里诞生了无数英雄人物，用人杰地灵这个词形容西虢市一点也不夸张。 不同于城市居民几十年间可能更换了数次住址，农村里基本是几代人都生于斯长于斯，除了房子可能扒了重建，地址基本不会有什么变化。 前世钟默和恽瑾结婚后可没少往她老家跑，直到岳父岳母过世之后才渐渐去得少了，所以对于能否找到恽瑾的家倒没什么好担心的。钟默现在愁的是见到恽瑾之后的情况。 最理想的情况当然是恽瑾和自己一样重生了，那什么都不用说，钟默相信他们会和前世一样顺理成章的走到一起。 可万一恽瑾没有重生呢？那她现在可是一个年仅8岁的小屁孩，虽然他自己也就是一枚14岁的小正太，但个头和体格子在这摆着，如果有什么奇奇怪怪的举动，很难不引人怀疑。 钟默对于西北大汉们的热心肠和战斗力没有丝毫怀疑，他可一点也不想在这个民风既淳朴又彪悍的地方让人产生什么不好的误会。 所以钟默这次是做了一套方案才过来的，他背上了一个大包，里面除了换洗衣物之外，还放着自己的身份证、入学通知、西业大学的临时学生证，这可是关键时刻拿来证明自己良家子身份关键物证。 然后他也没打算直接去找恽瑾，而是准备借着大学生采风的由头到老丈人家求宿一晚。 虽然时间距离钟默重生已经过去了五年，但虞夏现在的经济和社会环境与他前世八十年代末的情况也没什么太多区别，想在西北农村里找个民宿什么的是想也别想。 倒是在老乡家求宿一晚这种事比较简单，再加上以自己前世对老丈人和丈母娘的了解，想要讨他们的欢心并不是什么难事。 现在摆在钟默面前最大的困难就是怎么顺顺利利的到达恽瑾家所在的村里。 从省会镐京到西虢市倒还好办，有火车直达，但是从西虢市到村里那段路可是让钟默吃尽了苦头。 结果是钟默花了整整三天才来到了张村这个位于渭水旁的村落，这里也是恽瑾的老家。 此时张村的基建水平自然比不上后世，什么村村通工程现在都还是没影的事，泥土地才是现在的主流路况。 好在这个时节雨水不多，除了灰大一点之外，钟默也没什么不适，至少灰头土脸要比泥泞满身要强了不少。 虽然前世钟默第一次来到张村时已经是十多年后，但虞夏的农村受宅基地限制，几十年都没什么变化，他轻车熟路的来到了村头第三户人家的门口，这里正是恽瑾家，哦，不对，应该说是老丈人恽远山家。 据说老丈人一家祖籍江淮省毗陵市，清朝中期才迁来此地，所以在这个名为张村的西北村落里是个小姓人家。 不过因为恽家人世代都有人识字，所以哪怕村长之类的职务落不到恽家人身上，但他们一家在村里一直威望颇高。 钟默到达张村时已经是下午六点，不过这里地处西北，日落时间比较晚，天色依然大亮。 站在门前深深的吸了一口气，钟默才抬起略微颤抖的手敲响了恽家的大门。 “谁呀？”一道雄厚的秦中口音从门内传了出来，当了几十年秦中女婿的钟默自然听得懂，闻言就无声的笑了起来，这个声音他可太熟了，正是前世老丈人恽永寿的声音。 “大叔你好，我是从镐京出来采风的大学生这，我叫钟默，钟表的钟，默默无闻的默。” “今天在这附近采风之后发现这个点找不到车回西虢市里了，想问问看村里有没有能让我借宿一晚的地方？” 钟默大声的做了自我介绍，恽瑾现在要是在家里的话，应该能听到自己说了什么，如果她也重生了，那么自然知道自己是谁，肯定会暗中配合自己。 如果恽瑾没有重生，这样干脆的自报家门也比较能让人放下一些防范之心，至少不会让自己吃个闭门羹。 果然没过多久大门就打开来，开门的正是恽永寿，只不过这个年龄的他对于钟默而言也算是初见，但他那既大且圆的脑袋实在是太有辨识度了。 恽永寿并不算特别高大，个头比钟建军还略低一点点，但极为壮实，门板一样身材让他在体重上将钟建军远远甩开。 “你这娃娃看着还没有18岁吧？这么早就是大学生了？”钟默这张脸在装成熟方面实在是太掉分了。 钟默是有备而来，准备自然充分，马上从包里掏出身份证、学生证和录取通知书递了上去。 恽永寿显然没想到眼前这个小娃娃如此实诚，下意识的接过钟默递过来的东西扫了一眼。 现在做假证的还没有泛滥，或者说这一行还没有成建制的出现，人们对于各种证件的信任度还非常高，识字的恽永寿很快就认清了证件上的内容，又看了看钟默的照片，算是认可他的说辞。 “没想到你这个娃娃年纪不大，就已经是大学生了，别在外面站着了，快进来吧！” 钟默心里松了口气，一边道谢一边走进了恽家的大门，然后还假模假样的问道：“还不知道大叔您贵姓呢？” “贵什么贵，老汉我叫恽永寿。” “永寿叔您好！”面对前世的老丈人钟默的嘴甜得不行。 穿过院子走进房间，这时的恽家之前钟默并未见过，因为十多年后这个老宅被扒了重新建过。 走进屋就看见一位身穿碎花衬衣的三十岁左右的农妇，她正坐在灶台生火做饭，听见恽永寿和钟默的声音就抬头朝他们看了过来。 “这是你芝姨。”恽永寿虽然没有介绍全名，但钟默还是知道这位就是自己前世的丈母娘张芝，她是地道的张村本地人，眉目间不难看出一丝秦中女性的爽利之气。 “芝姨您好，我叫钟默，今天要打扰您了。”钟默一如既往的嘴甜道。 “不打扰、不打扰，你这娃娃长的可真俊啊！”张芝笑眯眯的说道。 钟默心念念的看自己这一世的媳妇在儿时长啥样，都顾不上拍未来丈母娘的马屁，就屁颠屁颠的跟着恽永寿进了里屋。 “这是我儿子恽世英。”恽永寿指着房间里一个正趴在火炕上玩小皮球的男孩介绍道。 钟默此时却有点发懵，上一世恽瑾可是独生女，根本没有兄弟姐妹，这一世怎么老丈人怎么还有儿子了呢？ 不过想想自己那多出来的四叔、小姑和小舅，钟默就稍稍定了下神，看着地上的恽世英只有四五岁的样子，估计是恽瑾多出来的弟弟，于是他满怀希望的看着恽永寿问道：“看世英这样子应该有四五岁了吧？永寿叔还有其他孩子么？” 恽永寿摇头道：“世英是我的独子，圣元2534年的，属猪，今年四岁了，现在计划生育抓得太严了，我可不敢冒着被罚款的风险再生一个。” 钟默闻言如遭雷击，恽世英是独生子，还出生在前世恽瑾之后，这意味着恽瑾很可能根本机会没有来到这个世上。 这和死亡还不一样，人只要出生于世，有亲朋好友惦记着，哪怕是死了也会在世间留下痕迹，但恽瑾现在却是根本没有机会来到这个世上，意味着这一世除了他之外没有人会知道恽瑾的存在。 钟默此时大脑一片空白，五年来他心念念的妻子居然从来没有出现在世上，以后估计也不可能再出现，对于他来说这相当于是和妻子的第二次生离死别。 恽永寿看到钟默一脸呆滞的样子，还以为他不知道计划生育是什么，就说道：“娃娃你现在还小，不懂也正常，现在还不是你考虑这些事情的时候，来来来，别站着了，炕上坐。” 钟默浑浑噩噩的被恽永寿拉到炕上坐了下来，凭借着两世为人近七十年的阅历才在几分钟之后勉强稳住心神和前世的老丈人开始有一搭没一搭的聊起了天。 对于钟默的异样恽永寿自然是看在眼里，不过他实在想不出这个娃娃大学生是怎么了，等钟默恢复正常之后他也就懒得想了，权当这个娃娃大学生有点什么不为人知的怪癖或小毛病，虽然他读书不多，但也听说过天才们总是有些不同寻常的。 虽然因为恽瑾没有出现在这个世上，钟默在恽家住了一晚就离开了，但毕竟前世和老丈人、丈母娘关系融洽，他又熟悉老两口的脾性喜好，所以尽管相处时间不长，钟默还是给恽家人留下来很好的印象。 心神不宁的回到西业大学之后，钟默思索了很久，结合这几年的所见所闻，以及自己身上发生的一些无法与外人道的变化，在考虑了各种可能性之后，他终于不再自欺欺人，自己重生的这个世界和上一世虽然有不少相似之处，但终究并不是同一个世界。 他来到了一个新世界，这里虽然还有他的亲人，但前世挚爱终究没能和自己一起重生过来。 备受打击的钟默消沉了好一阵，最终觉得既然老天给了自己一次重来的机会，这一世又没了妻子的牵绊，不如在这个新世界好生浪一回，也不算浪费了这个机遇。 第2章 芸锦集团 圣元2553年5月28日，周一，江淮省省会应天市，芸锦集团总部，在这个看似平常的工作日里，芸锦集团总部的员工们却多少有点心不在焉。 芸锦集团是江淮省首屈一指的民营制药和生物科技集团，旗下拥有芸锦制药和芸锦生物两家主体业务公司。 芸锦制药专攻疫苗领域，芸锦生物则主营工业酵母和食用酵母。 这两家公司的业绩一直很稳定，作为母公司的芸锦集团自然也财大气粗得很。 芸锦集团在省会应天市的市区有一栋36层高的综合性办公大楼“芸锦大厦”作为总部，这栋大厦前年才竣工投入使用。 据传闻公司董事长祖远江的独生女今天将会进入集团任职，这个消息在集团内部传了有一段时间了，不过今天似乎就是尘埃落定的一天。 财务部虽然一向以口风严着称，但毕竟是集团的核心业务部门，所以始终和行政部、人事部这两个同样阴盛阳衰的部门一起并列为集团的三大八卦消息集散地，关于集团小公主的小道消息在财务部里自然也早就传得沸沸扬扬了。 张小兰是今年才入职实习的应届毕业生，对于这种八卦消息自然很感兴趣，她的带教师傅出纳主管周丽清在芸锦集团任职已经超过十年了，理所当然的成为了她的第一消息来源地。 “周姐，听说祖董就只有一个独生女，这么大的老板都没想着再生个儿子来继承家业，那岂不是把女儿给宠上了天？” 周丽清悄眯眯的说道：“那你以为呢？你入职培训时是学过咱们的企业史的吧？以前我们还不是集团公司的时候叫做祖氏药业，成立集团公司时才改成了芸锦集团，据说这就是我们祖董女儿的名字。” 张小兰闻言瞪大了眼睛，“我去！那以后谁要是娶了我们这位大小姐岂不是直接少奋斗二十年？” 其实不止是张小兰，更多知道祖家情况的人无不有着类似的想法。 虽然虞夏目前已经是这个世界上男女地位最为平等的国家之一了，但所有人都知道在顶级富豪圈里重男轻女才是普遍现象，尤其是在选择继承人的时候。 所以像祖氏这种只有一个女性继承人的大型企业集团极为罕见，也不怪人们很容易就把目光聚焦到这些事情上面。 周丽清对于张小兰的话自然是嗤之以鼻，“你个小丫头片子少看点电视剧吧！还少奋斗二十年，你以为一般人能入得了祖董的眼？” “再说了，你用头皮想也能知道祖董的女儿从小接触的都是些什么圈子的人？你以为咱们江淮省那些大企业的公子少爷们会把机会留给普通人？” “富家千金嫁穷小子的事也只会发生在电视剧和小说里，现实世界哪有那么多狗血剧情？” 张小兰只是个即将大学毕业的小姑娘，还没有接受过社会的毒打，显然并不认同师傅的观点。 “只要真心相爱哪有越不过去的鸿沟？” 周丽清嗤笑一声说道：“唉！还真是小姑娘的想法，不过咱们集团的是位千金，和你们这些小姑娘也没什么关系，就是不知道集团里的小伙子们有多少是想吃天鹅肉的了？” 张小兰一听就下意识的扫了一圈办公室，嗯，果然不愧是阴盛阳衰的部门，财务部除了财务总监和会计部经理是男性之外，偌大一个集团财务部有三十多号人，竟然只有三个男的，男女比例达到了一比十。 “唉，别的部门有没有我是不知道了，但我们财务部估计是没什么竞争力了，不是是已婚人士就是有女朋友的，我看也只有默哥才符合基本条件，至少他还是单身。” “你说小钟么？他也太闷了，而且严格说来他都还不算我们财务部的人，他可是集团外招的储备干部，等轮岗之后会留在哪个部门都还不知道呢。” 张小兰和周丽清当然只是在纯闲聊，任谁都知道普通员工估计连集团董事长千金的面都见不到，哪有什么机会上演电视剧里的情节，基本都是在拿同事打趣和扯闲篇。 “周姐，小兰，我这么大个活人坐你们前面呢，你们就算是八卦带上我好歹也避着点本人吧！” 一个皮肤稍黑、五官端正但又算不上帅哥的青年小伙钟默转过身来吐槽道，正是重生者钟默。 十五年前进入西业大学天才班的钟默现在却以一名储备干部的身份出现在一家生物制药集团的财务部里，也不知道这些年他都经历什么。 其实芸锦集团储备干部的招聘标准并不低，级别待遇也和公司中层管理人员差不多，对于一个29岁的普通人来说算得上是一份不错的工作了。 不过对于一名重生者而言，钟默现在的境遇实在是说不上出彩，甚至可以说他现在的情况简直就是在碰触穿越和重生者的成就下限。 周丽清笑眯眯的说道：“小钟啊，我看你其实还是挺有趣的一个小伙子，就是平时话太少了，不直接聊到你身上你都不带搭个话茬的。” “你不是还没有女朋友么？我看小兰和你还挺搭的，要不你们俩处处试试？” 张小兰脸上一红，“周姐你说啥呢？” 钟默也是服了周丽清这位财务部的元老级选手了，“周姐，您怕不是在故意逗我们吧？咱们财务部和集团内其他部门的同事谈恋爱都有一堆限制，你这是想让我和小兰走一个的节奏啊！” “哈哈哈，你这不是储备干部么？以后指不定去了哪个部门当领导，财务部只是轮岗而已。”周丽清依旧笑嘻嘻的说道。 就在集团上上下下都在聊着董事长千金的小道消息的时候，芸锦大厦的正门驶来一辆挂着江a-牌照的黑色大奔，这是芸锦集团董事长祖远江的座驾。 等司机把车停稳之后，和往日一样祖远江从后门走了下来，今年55岁的祖远江保养得很好，看上去只有四十多岁，1米7的个头并不算高大，身材也偏清瘦，但常年掌管着一家大型集团的威势还是能从其举手投足之间显现出来。 不过平时下了车就直接进入大厦的祖远江这一次却在车旁停了下来，很快从车里又走下来一位身穿蓝色休闲套装、明眸皓齿、皮肤白皙细腻的长发妙龄少女，精致的面容并无任何妆造痕迹，看上去只有二十岁左右，正是祖远江的独生女祖芸锦。 祖芸锦看来在身材这一项上继承了祖远江的良好基因，甚至还有所超越，她只穿了一双平底运动鞋，身高却和祖远江不相上下，身上的休闲套装虽然没能展示出她全部的身材，但是仅凭她那笔直的长腿和并不平坦的上衣，也不难猜出其必然拥有傲人身姿。 祖芸锦下车以后就亲昵的挽着父亲的手臂走进了大厦，这几年她一直在国外读书，这栋以她的名字命名的大厦之前还只在照片上见过，今天也是她第一次踏足这里。 芸锦大厦是芸锦集团的专属办公大楼，哪怕有一些楼层闲置也没有对外出租，自然也没有成立专门的物业公司，而是由集团行政部统一管理，所以从保安到大堂前台就没有人认不出大boss祖远江的。 从祖远江的座驾驶入大厦外面的门禁之时，保安和大堂前台就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迎接董事长的到来，等祖远江走进大厦开始一声声“祖董，早上好”的问候语就不绝于耳。 此时正是上班打卡的高峰期，除了保安和大堂前台之外，也有不少集团其他员工正陆续走进大厦，所有人都如往日一样和祖远江打着招呼，祖远江也虽然没有出声回应，但也一脸笑容的和他们点头示意。 不过今天不同于往日，芸锦集团的员工们的目光都下意识的悄悄飘到祖芸锦身上，而她也神情自如的打量着大厦的设施和来来往往的员工。 芸锦大厦有一部直达顶部36楼的高速电梯，那里有祖远江和一部分芸锦集团高管的办公室以及一些会议室，芸锦集团一些诸如股东大会、董事会之类的重要会议基本上都会安排在这里进行。 “芸芸，第一次来到新的集团总部感觉如何？”祖远江等两人进入直达电梯之后才宠溺的喊着祖芸锦的小名问道。 祖芸锦笑意盈盈的说道：“挺好的，比我在国外看照片时自己想象的要好。” “你读博士之前说过想为集团开辟新的赛道，我在董事会上提过了，可惜由于嘉佑集团的那帮英颠人的阻挠，并未达成我之前预期的想法，不过你老爸我也不是吃素的。” “新业务线虽然不能以集团的名义进行全额投资，但我会以你个人的名义投资注册独立的公司进行运营，而且集团也会投资占股百分之十，这样你依然可以借助集团的技术力量。” 祖远江说完之时电梯就已经到达了顶层，祖芸锦在父亲的带领下走进了他的董事长办公室。 这里自然是整个芸锦大厦里面积最大的独立办公室，透过巨幅的落地玻璃窗可以俯瞰附近的城市美景。 祖远江没有坐到办公桌后面，而是带着祖芸锦走到玻璃窗前说道：“其实我之前提出来以集团的名义投资新赛道，纯粹是站在集团的角度考虑，希望能为集团带来更为充沛的现金流业务。” “不过既然那帮老外有自己的小算盘，那我其实是无所谓的，与其和他们分享利润，我一点也不介意多吃多占一点，等新赛道出了成绩之后有他们后悔的时候。” 此时的祖芸锦展现出了和她年龄不相符的成熟范。 祖远江站在巨大的玻璃窗前俯瞰着脚下的城市冷哼一声说道：“我可没想给他们后悔的机会！” “之前公司刚刚进入疫苗行业确实需要那些老外的助力，所以当年才接受了他们的投资和在董事会的人数比例，这几年他们钱没少赚，屁话却越来越多。” “这次他们之所以在新业务线上面设置障碍，无非就是他们在国内有投资相关企业，怕我们进去搅局而已。” “既然他们不守规矩，那我就让他们趁早滚蛋好了。” 芸锦集团虽然是一家地地道道的本土民营企业，祖远江是集团的最大单一股东，但集团发展到今天这个地步，其股权分布也复杂了起来，对于祖远江而言其中最大的变数就是英颠国的嘉佑集团。 在芸锦集团还是祖氏集团的时候，公司的主业主要集中在酵母那一块，后来为了进入疫苗行业，祖远江引进了嘉佑集团，给当时的祖氏集团带来了关键技术和设备，这才让祖氏集团快速在疫苗行业取得一席之地。 而作为外资企业也对祖氏集团的经营提出了不少要求，祖氏集团也就是在那个时候更名为芸锦集团。 祖芸锦显然对集团之前的发展历程很了解，听父亲这么一说就有些担心的说道：“想把嘉佑集团从公司踢出去可不是什么简单的事，需要的资金量可不是个小数目，我们家在新项目上需要投不少钱，应该没什么太多资金来回购他们手上的股份吧？” 祖远江哈哈一笑，“这事你就不用操心了，我也没准备把他们的股份全部收到自己名下，这段时间我在联系一些国内的资本，等敲定合适的合作方，就让他们和嘉佑集团去谈。” “到时候我们家只要吃下一小部分股份就行，毕竟我们的芸锦制药和芸锦生物本来就是优质资产，国内还是有人愿意入股的。” 这时办公室的门被敲响，祖远江让人进来后，他的助理赵新文走进来说道：“祖董，集团管理层扩大会议的人已经到齐，现在可以开始了。” “好，我们过去吧。” 这次芸锦集团的管理层扩大会议自然是祖远江为了让女儿在集团内部正式露面而特意召开的。 虽然因为嘉佑集团的阻挠，芸锦集团没能独资开辟新的项目，但在祖远江的坚持下，集团依然投资了百分之十的股份，也是目前唯二的投资者。 作为新项目的负责人祖芸锦背靠芸锦集团这么一棵大树自然没有白手起家的道理，她在这方面并没有什么精神洁癖，说什么不想靠家族力量之类的矫情话。 祖芸锦非但不避讳自己和芸锦集团的关系，反而想最大限度的利用芸锦集团的人力、技术和渠道优势，在她看来毕竟公司都是用自己的名字命名的，这个时候矫情实在是没什么必要。 甚至芸锦集团的储备干部计划都是祖芸锦为了新项目而特意向祖远江建议实施的，而钟默作为储备干部之一自然也被要求来参加这次会议。 由于会议人数比较多，这次会议被安排在36楼最大的会议室里召开。 钟默也是自从入职芸锦集团一个多月以来第一次来到36楼，不过和其他储备干部对这里充满了好奇不同，作为一名重生者他对此倒也并不觉得有什么特别之处。 和其他楼层八卦满天飞不同，来到36楼的会议室之后没有人再聊些有的没的，毕竟能被召集到这里开会的人不论职级高低，智商和情商总有一项是在线的，没有人会在这个时候落人口实。 当祖远江带着祖芸锦步入会议室之时，虽然在座的人都早有预料，但大部分人还是被祖芸锦所吸引，尤其是那些储备干部里的单身汉们，虽然理智告诉他们某些事不太可能发生，但爱美之心人皆有之，欣赏一下总还是可以的，而且万一呢？ 钟默此时也忍不住打量了一下祖芸锦，不得不说哪怕是见惯美女的他也得承认这是一位极具魅力的女性，身材、样貌、年龄、气质无不出类拔萃。 对于钟默而言祖芸锦还在名字这一项上让他多了一份额外的关注，但也仅此而已，这十多年来他遇到过太多名字和恽瑾相似的人了，甚至连容貌和恽瑾相近的也见过一些，可惜斯人已逝，名字和皮囊的相似并不意味着和恽瑾就有什么联系。 祖远江落座之后一如既往的干脆利落，没有什么长篇大论，说话直指此次会议的核心内容。 “这次召开管理层扩大会议的目的总的来说只有一个，那就是集团决定涉足新的业务领域：水饮品行业。” “不同于以往集团的核心业务，水饮品行业将直面产品终端的个人消费者，为此会有完全独立运营的公司来负责这一块业务，新的公司已经完成注册，名为云水饮料制品有限公司。” “云水公司由我的女儿祖芸锦全权负责，她会从集团抽调一部分中层干部充实进新的公司。” “但是毋庸讳言的是，商场从来都不是什么风平浪静之地，新公司有机遇也有风险，成功了参与者自然会获得丰厚的回报，失败了也会和新公司一起被集团放弃，芸锦集团并不会为云水公司进行兜底，所以这一次的人员调动是双向选择。” 祖远江的这一番话出乎不少人的预料，会议室里顿时传出嗡嗡的低语之声，这可是以前没有的事。 要知道之前芸锦集团也不是没有成立过新公司去尝试一些新项目，也会从集团各个部门或下属公司抽调人手，但不论新项目是否活下来，那些被抽调的人手都依旧属于芸锦集团，并不会因为新公司的存亡而离开集团。 其实这种情况一方面是因为祖远江受到嘉佑集团的影响，只是云水公司的小股东，自然没办法像以前一样百分之百的动用集团力量，毕竟作为一家制度相对健全的现代型公司，祖远江不可能不考虑和平衡各方面的利益。 另一方面也是祖芸锦自己提出了这个要求，她对于进入水饮品行业信心十足，但也需要一支能全身心投入的团队来执行自己的计划，有安稳退路的人显然不是她想要的。 祖远江并没有制止有其他人私下里的议论，反而是等了足有十分钟才双手下压将临时议论给停了下来，然后继续说道： “我知道这个选择对于很多人来说并不容易，而且相对来说也不是很公平，毕竟我的女儿年纪不大，看上去也不像有什么商业经验的样子，新公司怎么看失败的概率也比成功的概率要高很多。” “不过我想说的是，集团和我个人做出这个决定也是经过了深思熟虑的，毕竟谁的钱都不是大风刮来的，如果没有足够的信心，不可能轻易涉足新的领域。” “除了资金的充足投入之外，我对于芸锦也是很有信心的，在这里我可以简单介绍一下云水公司的掌舵者。” “虽然芸锦集团一直都是我的骄傲，但是我的独生女祖芸锦也一样是我的骄傲。” “她从小就展现出了非凡的学习能力，12岁就被特招进了京城大学少年班，15岁本科毕业，随后进入美瑞肯的哈佛大学进行深造，虽然今年才满20岁，但已经获得了化学博士和经管学硕士的学位。” “虽然学历并不代表实际的工作能力和领导力，但是至少芸锦在技术和管理上并非一无所知的白丁，所以在选择是否加入云水公司的时候，被约谈的人可以考虑这一点。” “接下来我把时间交给芸锦，让她来和各位介绍一下云水公司的发展规划。” 不管认不认同祖远江的说辞，这个时候所有人还是很给面子的鼓起掌来，而且很多人也是第一次这么近距离的接触到传说中的少年天才。 虽说现在已经有不少有钱人家庭把子女送到国外的大学去镀金，但是作为国内top2的顶尖高校之一的京城大学的少年班明显不是靠一点点钱就能进的。 大家都没想到祖董的女儿竟然如此聪明，这真可谓是上天的宠儿了，家世好、长得漂亮、人还如此聪明，不过这样一来倒也彻底浇灭了绝大多数人心里那点原本就不切实际的幻想。 钟默没想到祖芸锦竟然也是天才型选手，作为曾经的西业大学少年班的学生，他可太知道这些天才少年的强大之处了，那种对普通人智商上的碾压实在是让人感觉到绝望。 自己这种有重生buff加持的人在纯粹的智力比拼上其实远不如这些真正的天才。 不过这些年钟默接触到的天才不少，甚至还有那些9岁就进了少年班的妖孽，对于祖芸锦的情况也只是略微惊讶了一下就没怎么放在心上了，反正自己在芸锦集团只是个过客，说不准什么时候就跑路了，没必要过多关注这些事情。 管理层扩大会议如同芸锦集团的其他会议一样，开得相当紧凑，说完事就马上散场，没有什么拖拖沓沓的环节，这一点钟默还是很喜欢的。 会后祖芸锦就开始着手在集团内部挑选人手，储备干部本来就是应她的要求招募的，自然是她的重点挑选对象， 云水公司的办公地点在25楼，在祖芸锦的办公桌上堆着一摞厚厚的员工简历，这些是她可以进行在芸锦集团内部调动的人手。 将简历筛过一遍之后，祖芸锦就开始一个个的喊人过来面谈，第三天终于还是轮到了钟默。 走进祖芸锦的办公室之后钟默头一次近距离见到了这为天之骄女，今天她的穿着比比起几天前在集团第一次露面时显得正式了一些。 她换上了一身白色的女士套装，看上去少了两分少女的娇俏，却多了两分知性美感，翻到愈发显得明艳动人了，不过对于见惯美女的钟默而言倒也不至于为之失态。 祖芸锦之前在看到钟默简历上的照片时就莫名的觉得此人给自己一种奇特的熟悉感，但她完全不记得之前在哪里见过此人，这对她来说是挺罕见的一件事情。 因为从小她就有过目不忘的能力，见过的人不可能不记得，心有困惑的她特意把钟默的面试放在了最后。 当钟默走进办公室之后，祖芸锦看着这张可以说是平平无奇的脸心里的熟悉感却愈发的强烈，并且与看到照片时有所不同，还对其升起一丝亲近之意。 祖芸锦虽然从小就聪慧过人，但还是头一次遇到这种情况，心底不由得闪过一丝慌乱之意。 “芸总你好，我是集团的储备干部钟默。”钟默对此毫无所觉，只是中规中矩的用集团内这几天对祖芸锦的称谓打了一个招呼。 祖芸锦强压心里的异样感觉说道：“你好，请坐吧。” 钟默微笑点头致意并顺势坐在她办公桌对面的椅子上。 祖芸锦虽然年轻，但到底智力过人，知道不论是什么原因让自己产生这种情绪，眼下都不是深究的时候，不过她也决定跳过正常的面试流程。 “看钟主管的简历似乎没有出国留学的经历？”主管是芸锦集团对储备干部统一的职级定位，也是很正式的称呼。 钟默自己的简历很他自然很清楚，虽然自己也出国待过一段时间，但简历上肯定是没有提及的，难道自己在国外时和对方照过面？ 不过他还是很干脆的摇头道：“没有，我一直在国内上学。” 祖芸锦对自己的记忆力很有信心，当然也确定自己之前没有在国外见过钟默，反正他也是最后一个安排面谈的，索性随意一点，看能不能找到自己心里那丝异样的源头。 “我看你的简历说你是荆南省人，在秦中省读的大学，之前工作的公司大多在荆南省和岭南省，怎么会想着来江淮省这边发展呢？” 钟默知道自己的简历经过精心安排，哪怕是国内安全部门的人进行核查估计也找不出什么漏洞来，再加上自己来芸锦集团本就有休假的心思，三到六个月就会闪人，所以应对起来就有点随心所欲了。 “正因为我之前在西北、中部和南部省份都待过，一直有意到其他地区看看，芸锦集团的这个岗位安排也挺符合我未来的职业规划，所以就这么顺其自然过来了。” 祖芸锦闻言愣了一下，这是正常员工能和公司老板说的话么？回答得也也太随意了一点吧？他这是摆明了不想去云水公司的态度么？ 不过心有疑惑的祖芸锦对此并不是很在意，顺口问道：“你觉得我们云水公司的这条新赛道有多大的机会成功？” “水饮品这个市场足够庞大，大到可以让五六家大型公司活得很滋润，所以我觉得公司只要不犯一些原则性的错误，成功几乎是必然的。” 这一世虞夏的大部分经济环境、社会发展程度和科技水平都和钟默前世相差无几，他当然知道饮用水和饮料市场的潜力有多大。 这几天祖芸锦在面谈过程中不是没见过表示看好云水公司未来发展的人，但如此笃定的的人还是头一个，感觉对方比自己的信心都足。 “你这么肯定？要知道现在市场上已经有两三家头部品牌了，我们还有机会杀出重围么？” 钟默的注意力从来都不在快消品这类商业领域，哪怕之前有接触过一些这个领域的公司，但还真没怎么上过心，此时祖芸锦问到这方面的问题，他也没有藏着掖着的想法。 “芸总说笑了，祖董和集团既然都决定斥巨资进入水饮品行业，肯定做足了调研工作。” “水饮品行业作为一个快消品领域的一个大项分类，但实则细分起来也有饮用水和饮料两个子项。” “而饮用水下面目前还有桶装水和瓶装水、纯净水和矿物质水之分，不过如果人为制造一些概念的话，还可以引申出弱碱性水、天然水、甚至凉白开、天然泡茶水之类的名目。” “至于饮料的分类就更多了，常见的碳酸饮料、功能饮料、果汁饮料这些，但也还有很多文章可以做。” “比如说茶叶饮料、凉茶饮料、无糖饮料、混合饮料之类的。” “而仅茶叶饮料这一块就有大量的文章可以做，除了常见的红茶和绿茶之外，还有乌龙茶、黑茶、花茶之类的，再细分一下的话，还有大红袍、龙井、正山小种、凤凰单枞、金骏眉之类。” “甚至将目光放开一点的话，也不是不能考虑做啤酒、预调鸡尾酒、果酒之类的低度酒精类饮品。” “总之水饮品行业作为快消品领域中的一员，相比起其他行业有一个巨大的优势，那就是作为生产商可以通过市场推广行为在消费者中主动制造和培育出全新的消费意识。” “有时候甚至一两个经典的广告创意就能够转变消费者的消费心理。” “比如说我们在宣传天然矿物质水的时候可以来一句：我们不生产水、我们只是大自然的搬运工，或者云水山泉有点甜之类的简短但易于传颂的广告词，相信可以很快争取到一部分消费者的青睐。” 钟默现在用起这些前世的经典案例毫无心理压力，也不知是因为他是穿越到新世界而非重生到原来的世界，还是因为他这只蝴蝶私下里煽动了太多次翅膀，现在的世界和前世已经有了巨大差异。 不少前世的一些商业巨擎要么没有出现，要么改头换面了，这给了他不少操控余地。 钟默顿了一下继续说道：“而这就意味着只要我们不出现食品安全问题和虚假宣传这些致命硬伤的话，不但可以从现有头部品牌的手中抢占市场份额，还可以自行制造和培育出新的市场领域。” “所以面对这样一个红海和蓝海市场并存商业领域，除非我们犯了我刚才说的那些致命性错误，我实在是想不出云水公司有什么失败的可能性。” 钟默在前世见惯了超市和网上品类繁多的饮用水和饮料，这些东西对他而言实在是司空见惯了，而这一世很多前世的水饮大牌并未出现，所以他说起来时都有点情不自禁的缅怀之意。 但是对于祖芸锦而言就完全是另外一回事了，她之所以劝说祖远江成立新公司经营之前集团没有接触过的行业，更多的是因为芸锦集团原有的业务线增长乏力，且多少有些受制于人，再就是自己进入集团原有业务线任职的话，必然会侵蚀现有高管团队的权利和利益，新开一个赛道就可以很好的规避这些事情。 而选择水饮品行业祖芸锦也是受了这几年在国外求学时的经历影响，再结合国内现在的行业情况，经过一番调研之后才觉得这是一个风险比较小的行业，虽然投资大了一点，但彻底失败的风险确实很低。 但无论是自己还是之前聘请的商业调查团队基本都没有考虑到钟默刚才说的那些领域，虽然钟默也只是泛泛而谈，但提出的那些概念就已经价值千金，更不用说随口到来的广告词更是令人惊艳。 祖芸锦此时已然顾不上自己之前那点异样的情绪波动，她此刻意识到眼前这个其貌不扬的家伙绝对是云水公司现在最为急需的人才，她瞬间下定决心，不管钟默愿不愿意，都要把他调到云水公司来。 “看来钟主管对于水饮品行业有很深刻的理解啊！别的不说，光是那两句广告词就价值千金了，不知钟主管是否愿意调任云水公司任职呢？职务和待遇都好说，公司肯定不会让你失望的。” 钟默愣了一下就反应过来，自己刚才回想起前世的经历有点过于投入，说得有些过了，不过他对于祖芸锦的工作邀请倒也不是很在意，反正在哪不是混日子呢？ 而且自己之前确实还没有亲自参与过这类快消品领域的业务扩张，主要是和自己的暗中整体布局没什么大的关联，这次借着休假的机会适当参与一下也不见得是什么坏事，老是在高危和特殊行业里打滚也确实需要换换脑子、放松精神了。 “作为芸锦集团的员工，只要岗位不是很离谱，我自然是服从公司安排。”虽然做了决定，但钟默还是习惯性的消极回应道。 祖芸锦这个时候也懒得计较钟默的低情商了，直接站起来向他伸出右手说道：“那就欢迎钟主管成为云水公司的一员了。” 这么痛快的么？不过未来老板都起身拍板了，钟默也只能站起来伸手握住祖芸锦的温润的小手说道：“谢谢芸总关照。” 而祖芸锦的手和钟默相握的那一刻，原本已经被她淡忘的奇特感觉再次涌上心头，甚至比之前的熟悉感更为强烈，似乎直接演变成了一种亲切感。 这种奇怪的情绪吓了祖芸锦一跳，握着钟默的手竟然鬼使神差的忘了松开，甚至还握得更紧了，这下钟默就有点尴尬了，他原本只是礼貌性的一握就准备松手了，谁知抽了一下手竟然没抽出来，这是啥情况？ 好在钟默抽手的那一下让祖芸锦回过神来，她俏脸一红赶紧松手说道：“稍后集团就会行文将钟主管调到云水公司这边来，你如果对自己职务和薪资有什么要求的话，这段时间也可以考虑一下，等调职手续走完我们再详谈。” 钟默情商再低也知道这个时候赶紧消失才是正道，于是说道：“那我就先回去工作了。” 第3章 第一次面对面 等钟默离开后祖芸锦双手捂住自己的脸颊跌坐回椅子上，暗骂自己这是失心疯了么？怎么能握住陌生男人的手不放呢？ 咦？不对，为什么我会对他有种亲近感呢？这比之前的熟悉感更加离谱了。 祖芸锦就算再是聪明，现在也不过是一个二十岁的小姑娘，而且祖远江一直把她保护得很好，尤其是在她出国读书这几年，他深知国外那些乱七八糟的破事特别多，特意聘请了两名女保镖日夜不停的守护在她身旁。 所以这些年祖芸锦虽然在国外求学，可是不要说谈恋爱了，就连异性想要在课堂之外接近她都很难，这个时候面对突如其来的由近乎陌生的异性引起的意外情绪波动，她感觉到无所适从也是正常现象。 祖芸锦也不是什么读死书的傻白甜，自然也知道有一见钟情这种事，但那都只是书上和影视剧里才会出现的桥段，现实世界里她可不会认为会有这种事情发生，还是发生在自己身上。 而且老实说长相只能算是中规中矩的钟默并没有长在她以往的审美之上，所以她怎么也不会天真的认为自己会对钟默产生什么一见钟情之类的感觉。 不过祖芸锦到底是精心培养出来的富家大小姐，很快就从混乱的情绪中挣脱出来，然后按下办公桌上固定电话的快捷键，电话接通之后说道：“慧姐，麻烦你进来一下。” 很快一个身穿黑色职业套装、留着齐肩黑发的干练女性走了进来，她是祖远江特意安排给祖芸锦的私人助理奚慧，这些年也是她一直在国外陪着祖芸锦读书，为她处理生活上的琐事，同时也为她传递芸锦集团的各种经营和财务资料，所以奚慧在祖芸锦回国之后也就顺理成章的成为了她的私人助理。 五年的朝夕陪伴早就让祖芸锦和奚慧的关系不再是单纯的雇主和员工或者上下级的关系了，奚慧今年30岁，比祖芸锦大了整整十岁，两人现在私下里其实是一对无话不说的闺蜜。 “都面谈完了？觉得有哪些人适合调来云水公司？”工作时间奚慧始终保持着很高的工作效率，哪怕是面对祖芸锦时也一样没什么废话，她知道钟默是最后一个面谈的人，想着祖芸锦这边应该对那些集团内部员工的筛选已经了初步的决定。 祖芸锦也直接说道：“别的人我需要再和老爸商量一下，但是刚才那个钟默必须调过来，我也问过他本人的意见了，他说听从集团安排，算是没有拒绝。” “所以要麻烦慧姐马上跟进他的调动，让人事部那边尽快完成调任手续。” “好的，我这就去办。”奚慧有些意外于祖芸锦的决定，不过她现在也不会去过问细节，反正早晚能知道原因的。 作为祖芸锦的私人助理，她自然是浏览过所有候选人简历的，再加上钟默是最后一个进行面谈的人，所以她对其印象也算清晰，不过无论是简历还是本人都看不出来那人有什么特别之处，竟然能够让祖芸锦立即做出用人决定。 看来这个名叫钟默的员工在刚才那时间并不长的面谈里有很出彩的表现，而且大概率是在企业长期规划方面，毕竟这么短的时间里他不太可能谈及企业经营方面的细节。 钟默那稀松平常的外表丝毫没有让奚慧往其他地方想，谁能料到祖芸锦竟然被这个其貌不扬的家伙带动了异样的情绪。 等奚慧离开之后，祖芸锦拿着之前挑选出来的一些简历去到了36楼。 “都面谈完了？有多少人适合去云水公司的？” 祖远江知道女儿今天会完成内部员工的面谈，所以看到祖芸锦拿着一叠文件来找自己时就知道选人这件事应该已经有了结果。 祖芸锦将手中的简历放到祖远江的办公桌上，只留下钟默的拿在手上，然后说道：“这些是我经过面谈后觉得可以调到云水公司来的人，老爸您再帮我过过目、把把关。” 祖远江没有去动那些放在自己眼前的简历，而是看向祖芸锦手上剩下的那张纸说道：“你手上的那张是什么情况？” 祖芸锦笑嘻嘻的把钟默的简历递到祖远江手上，“老爸你的眼神真厉害，这个人我已经决定要了，并且让慧姐去集团人事部办给他办调职手续了。” “哦？集团里还有这么优秀的人么？能让你这么重视。”祖远江一边说一边接过钟默的简历看了起来。 简历上的内容不多，自然看不出这个名叫钟默的人有什么特殊的地方。 “储备干部？这是最新一批招进来的年轻人吧？说说看你为什么这么重视他。” “他的观点很有新意，甚至比我们决定进入水饮品领域的想法更为透彻，他似乎在这方面做了很深入的研究。” 祖芸锦对祖远江自然没什么好隐瞒的，就将钟默的话几乎是一字不落的复述了一遍，当然她也并没有提及自己见到钟默时特殊情绪状态。 “我们不生产水、我们只是大自然的搬运工，云水山泉有点甜，有意思，没想到在营销上还真有两把刷子，不过这个钟默对于水饮品市场的见地远比他在营销上的才能更加重要，确实是云水公司所需要的人才。”祖远江点头赞叹道。 “不过我倒是很好奇他是刚巧对水饮品行业有深入研究，还是提前知道了什么消息才特意做的准备？” 作为一名在商界驰骋多年的老江湖，祖远江对于巧合这种事情有着天然的怀疑和防备心理。 祖芸锦也听出来父亲的言下之意，不过她想了想之后还是摇头道：“我觉得要么是巧合，要么是这个钟默在商业领域有些天赋，提前得到消息的可能性近乎于零。” “云水公司是我回国之后才着手注册的，所有材料都是慧姐一手操办，虽然集团这边也有用到印鉴，但所有文件的详细内容也没什么人知道，所以这方面也不太可能传出什么有用的消息。” “最有可能向外界透露消息的反而是董事会那边，但您也知道，他们如果想有什么动作的话肯定不会也没有必要采取这种方式，而且钟默所说的这些东西应该没有公司会舍得拿出来吧？” 祖远江闻言也失笑道：“没错，确实如此，那这个钟默你想怎么用呢？准备在云水公司那边给他安排一个什么职位？” 说起这件事祖芸锦也有些矛盾，因为和钟默见面时的意外状况，一方面她想继续探究这其中的原因，看看当时的情况是不是临时出现的突发状况，另一方面也担心如果接下来和他见面时还和之前一样的话，那也太尴尬了。 祖远江见女儿不说话，以为她是没有这方面的经验而拿不准主意，于是很贴心的说道：“不如这样吧，我叫这个钟默来聊一聊，到时候我再给你一点建议，怎么样？” 祖芸锦正好这时心里也拿不定主意，于是就答应了下来，“也好，我就再和老爸一起和他聊一次。” 和祖芸锦面谈的第二天，周六，此时虞夏大部分私营企业都还是六天工作制，不过芸锦集团已经采取了大小周制度，这一周正好是小周末，所以早已习惯了五天工作制的钟默还是很苦逼的爬起来上班。 刚开始上班没有多久，一个内线就电话打到了钟默的座位上，接起电话后传来一道沉稳的男性声音，“你好，请问是钟默嘛？” “是的，请问您是哪位？” “我是祖董的助理赵新文，祖董安排了上午10点在36楼办公室和你面谈，还请按时前来。” 钟默听得一愣，很快反应过来，这应该是祖芸锦向祖远江说了自己的事情，但是自己这么一个还没具体职务的储备干部调动，实在没什么必要劳动集团董事长找自己面谈吧？ 虽然心里有些疑惑，但钟默还是很快回答道：“好的，谢谢通知，我会准时到的。” 挂掉电话之后，钟默就起身走向财务经理的办公室，虽然只是在公司内部走动，但毕竟是要临时离开岗位，而且钟默觉得时间不会短，所以还是和部门经理说一声比较好。 敲门走进财务经理的办公室之后，钟默对坐在办公桌后伏案工作的刘正林说道：“刘经理你好，我刚接到通知，10点要去一趟36楼，应该是和去云水公司的事情有关，所以来报备一下。” 钟默没有直接说是董事长相招，而是用调任的事进行解释。 刘正林知道昨天钟默去参加面谈的事，虽然没有过问结果，但听他这么一说哪还不知道这位是会调到新公司去的了，只是他也有点意外这事居然还需要跑一趟36楼。 不过刘正林没有多问，反正钟默这个储备干部也只是在财务部轮岗而已，手上也没有什么具体业务，“行，我知道了，你到时候早点去吧，别迟到了。” “好的，谢谢刘经理。” 第4章 饮茶 上午9点50分钟默就来到了36楼，这一层还有一个单独的前台，说明来意之后就被一名前台文员领到了祖远江的办公室外面。 董事长助理赵新文在祖远江的办公室外面有一间用玻璃墙隔出来的独立办公室，这间办公室也不算小，除了他的办公桌和文件柜之外，还有摆着沙发和茶几的会客区域。 “钟默是吧？你先在沙发上坐一下，我进去和祖董说一声。”赵新文接人待物给人一种很舒服的感觉，客客气气的把钟默让到了沙发上。 “好的，谢谢，麻烦你了。”钟默也客气的回应道。 结果赵新文正准备离开办公室的时候，祖芸锦从外面走了过来，一眼就看到了在办公室里的钟默。 再次见到钟默时祖芸锦的心里还是不可抑制的升起一丝熟悉感和亲切之意。 祖芸锦不由得有些慌神，看来昨天自己的情况并不是什么临时性的突发状况，钟默和自己身上至少有一个人有问题。 好在这也不是什么负面情绪，祖芸锦暗中深吸了一口气，然后推门走进赵新文的办公室。 “赵叔，钟默是来找祖董的吧？正好我也要进去，让他和我一起好了。”在有外人在的工作场合祖芸锦一般还是用职务来称呼父亲。 赵新文也知道钟默大概率是因为云水公司的事才会被叫到36楼来的，而且祖芸锦都开口了，他自无不可。 “那行，我就不去告诉祖董了。” “芸总上午好。”钟默这时也已经起身，公事性的和祖芸锦打了个招呼。 祖芸锦冲钟默点了点头说道：“那你和我一起走吧。” 钟默和赵新文点头告别之后就跟着祖芸锦走进了祖远江的办公室。 祖远江此时并没有坐在办公桌那里，而是在对面的功夫茶台那里泡茶，看来也是计划好时间了的。 这张功夫茶台一看就知道价值不菲，它应该是采用了某种上等的木材制作而成，保持了木材天然的造型，纹理清晰自然，整张茶台的长度至少也有三米左右，给人一种沉稳而典雅的感觉。 茶台上雕刻着精美的图案和花纹，线条流畅细腻，表面经过精心打磨，光滑如镜，反射出淡淡的光泽。 祖远江坐在茶台里面的主位上，那是一张和茶台一样材质的高背木椅，在他对面的客位上摆着五张没有靠背的木质圆凳，造型仿佛是几根被锯断粗大树根。 “祖董上午好！”钟默在职场礼节上从来不掉链子，进门看到祖远江之后马上就礼貌性的问候了一声。 “钟默是吧？来，这边坐，随意一点，今天我们就是随便聊聊，不用那么正式。”祖远江一指自己对面的凳子说道。 “好的，谢谢祖董！”钟默道了一声谢就大大方方的找了张凳子坐了下去。 而祖芸锦也在他旁边的凳子上坐了下来。 祖远江没有直接谈事情，而是先往钟默和祖芸锦前面的茶台上各递了一杯茶。 钟默习惯性的将右手五指并拳，拳心向下，轻敲了三下桌面以示尊敬，同时说了一声：“谢谢祖董！” 祖远江见状眼中闪过一丝赞赏之色，“看你的简历曾经在岭南工作过，看来在那边没少喝功夫茶，知道其中的一些细节啊！” 钟默微微一笑，说道：“岭南人大多喜欢喝茶，生意场上谈不那么正式的事情时也多在茶桌上进行，我们这些外来人不过是入乡随俗而已，时间一长多多少少也学会了一点，但远谈不上精于此道。” 说完端起眼前的小茶杯，手上感觉温度适宜，就将其一饮而尽，感受着嘴里醇厚的茶香，不由得说道：“好茶，不愧是顶级的祁门红茶。” 祖远江闻言哈哈一笑，“果然是识货之人，一口就品出了茶叶的品种，你如今还不到三十岁吧？有这份见识可不容易。” 钟默淡然一笑，他虽然隐藏了一些身份信息，但也并不会刻意收敛自己的喜好和习惯，那样活着也太累了，至于这些事情会不会引起别人的疑惑并不在他的考虑之列。 “以前在岭南省工作时喝太多茶了，想不长点记性都难。” 此时祖芸锦有点后悔坐在钟默身边的坐凳上了，虽然两人没有肢体接触，但是茶台和坐凳的设计导致相邻的两个座位距离很近，两人双手放在茶台上时，距离只有两拳之远，这还是她刻意远离才有的距离。 这么近距离的坐在一起，又不能表现出自己的异常，让祖芸锦很难不更多的注意到钟默身上的一些细节。 这人虽然肤色稍黑，但是皮肤并不粗糙，至少双手的皮肤保养得不错，而且手指上都没有烟熏火燎的痕迹，看来他是不抽烟的，表现不错。 祖芸锦心里蓦然一惊，自己这是在想什么？他抽不抽烟和自己有啥关系？还表现不错？自己关心这些事情做什么？ 祖芸锦想到这里的时候下意识的转头看了钟默一眼，明明是一张才见过两次面的脸，而且也不是那种帅出天际的脸，但自己却硬是觉得非常顺眼，顺眼到她突然发现自己的手和他的手之间的距离在不知不觉中已经只剩下一拳之距了。 这种天然的亲近感实在是太离谱了，自己以前只在父母身上才会有这种感觉。 “难道这是老爸在外面的私生子？这是我同父异母的哥哥？”祖芸锦这时根本不想在自己身上找原因，下意识的暗中把锅甩给了亲爹。 祖远江和钟默此时正围绕茶叶和茶道聊得不亦乐乎，谁也没有注意到祖芸锦的异样，当然更加不可能知道在她心里竟然给他们强行扣上了父子关系。 一番闲聊之后，祖远江终于把话题引到了正事上面。 “从你昨天的话里看得出来你对水饮品行业有着独到的见解，现在云水公司刚刚成立，正是选择运营方向的时候，你觉得我们从哪方面入手比较好呢？” 钟默自从昨天下意识的透露了前世的信息之后，就知道迟早会被问到这方面的事情，不过他对此并不在意，这些信息对自己并没有什么用，而芸锦集团给自己的印象还不错，权当是送个顺水人情吧。 “我其实对于水饮品行业也没有正儿八经的调研过，只不过因为水这样东西是我们日常生活不可或缺之物，所以闲来无事时就胡乱琢磨了一下，祖董和芸总可不要认为我在这方面有多深的研究。” “不过祖董既然问起来了，我就把自己的一些个人想法说一说吧，说的不一定正确，勉强算是抛砖引玉。” “云水作为一家水饮品行业的新丁，饮用水这一块是必然要做的，想来祖董和芸总在这方面已经有了规划，不过饮用水也有不少细分领域，按包装可以分为桶装水和瓶装水，按水质或水源区分最常见的就是纯净水和矿物质水了。” “先说按包装区分的吧，桶装水的主要客户是企事业单位这些大客户，想要拿下这类订单我想对于背靠芸锦集团的云水公司而言应该算得上是经验丰富且渠道广泛了，而且这一块的业务拓展对于云水公司而言成本很低，我想这也是祖董和芸总进入这个行业的主要底气之一。” 祖远江自傲的一笑，“确实，这一块我们只要想做，凭借我们在医药行业的口碑和渠道关系，短时间内就能不费什么功夫的拿下大量订单，说盈利可能还力有未逮，但至少可以为新公司的基础运营提供资金来源。” 这一点只要是有基本的商业经验和眼光的人都能想得到，毕竟芸锦这种级别的药企和生物科技企业在安全和质量领域的口碑还是很有保障的，这对于企业级客户而言无疑是一块很好的敲门砖，更不用说和他们有业务往来的医院和企业了，让芸锦的销售团队去搞定这种订单甚至可以说是有点大材小用了。 钟默继续说道：“接下来再说瓶装水领域，老实说这一块的业务拓展就是芸锦集团的短板了，毕竟芸锦集团之前除了食用酵母之外基本没有业务是面向个人消费者的，而食用酵母的体量和销售方式相较于饮用水来说是两个完全不同的领域。” “对于瓶装水的业务拓展而言最重要的方式和渠道就是两个，公众广告和地面推广。” “公众广告成本高昂，但是效果也最为立竿见影，而且对于树立品牌形象有很大的好处。” 祖远江点头道：“确实如此，你昨天说的那两句广告词就是最好的例子，只是这么经典的广告创意你之前就没想过卖出去么？” 钟默很是谦虚的说道：“一点个人喜好而已，自娱自乐还行，拿来卖钱似乎就有点不自量力了，而且我也不是广告行业的人，就算想卖也没有渠道啊！” 第5章 产品线 对于钟默刚才说的那句话祖远江最多只相信一半，或许关注商业活动是他的个人爱好甚至是天赋，但至于说他不将广告创意变现的理由绝非如钟默所说的没有渠道。 眼前这个对他来说还算是年轻人的家伙，研究生毕业出来工作也有五六年了，又不是什么才出校园的职场新人，既然能想到这些东西，要说没有变现的想法和能力就有点看不起人了，除非他并不在乎金钱上的的得失。 祖远江瞬间产生了派人调查钟默家庭背景的想法，不过很快就抛之脑后，只是一个中层员工的任用而已，既不是核心管理层，也不是招女婿，没必要做到这个地步。 “之前没有变现的渠道不代表现在没有，芸锦啊，虽然小钟马上就要成为你公司的员工，但如果你打算以后使用这些广告创意的话，可就不能算在工资里了，这可得是另外的价钱。” 祖芸锦知道这是父亲提醒自己对于人才不要过于计较金钱上的付出，她看了钟默一眼说道：“放心吧，我到时候按市场价格给他发奖金。” 钟默虽然不缺这点钱，但是祖氏父女的情商和态度实在是让人感觉很舒服，不愧是商界大佬，做人做事滴水不漏，对手下的员工知道把钱给足才是硬道理，而不是只想着画饼。 “那我就先谢过祖董和芸总了，没想到一时兴起的念头竟然还能值点钱。”钟默这就算是同意把之前的广告创意给云水公司使用了。 见钟默毫不矫情的接受了自己抛出来的条件，祖远江对他的评价又上了一个台阶，这种做派很合自己的口味。 喝了一口茶之后钟默继续说道：“再说地面推广，这是饮用水这种复购率极高的快消品不可忽视的市场推广手段。” “无论是和大卖场谈进店和做陈列，还是和小超市、便利店谈铺货，都需要投入大量的人力，这就意味着公司需要组建一支执行力很强的终端推广队伍，长期来看这方面的投入并不会比公众广告要少，而且管理难度极大，对于中低层管理团队的要求很高。” “我的个人意见是与其自己慢慢培养，不如从其他快消品公司挖一批有经验的人过来，虽然薪资方面的支出会高一点，但是能节省大量的时间成本，总体来看并不亏。” “而且这支地面推广队伍可不仅仅只能服务于瓶装水项目，公司开辟其他产品线时也能用得上，比如饮料和啤酒之类的。” 祖远江一边摆弄着茶具泡茶，一边说道：“这一块确实是芸锦集团的短板，之前我们并没有这方面的积累，小钟你既然能想到这方面的事情，不知道有没有兴趣把这块业务管起来呢？” 这才是今天祖远江找钟默面谈的最初目的，帮祖芸锦看看如何安排他的岗位。 钟默马上摇头道：“芸总看过我的简历，我在学校学的是数学和财务，不论从个人专业还是职业经验来看，在市场推广方面我都只是纸上谈兵，实际操作起来肯定是错漏百出。” 祖芸锦点了点头，“我看了人事部的详细资料，钟默是以财务和投资部的储备干部身份办理的入职。” 祖远江也只是借机一问而已，见钟默对自身的认知极为明确，也是暗自点头，他都准备进入水饮品行业了，对于地推的事情也有所了解。 这是一个极为注重细节的工作，对于部门主管而言不但需要极高的管理能力，还要能俯得下身段去业务一线查缺补漏，这可不是一个在办公室里吹吹水就能做好的活。 但这个也是一个位高权重的岗位，不但管理着庞大的地推团队，而且手里掌控的资金和资源都不是一个小数目，这对于大多数三十岁左右的年轻人而言极具诱惑力。 私营企业不同于国企，在人员任用方面并不怎么需要按部就班的熬资历，而芸锦集团在用人方面比一般的私营企业更加大胆一点，尤其是在中层管理人员方面，只要敢想敢干，祖远江向来是不吝提拔的，当然，如果做不好的话也随时会被替换掉。 “除了按包装分类的桶装水和瓶装水业务之外，你觉得按水质区分的饮用水我们一开始从哪些品类切入比较好？”祖芸锦这时为了分散自己在情绪上的注意力开口问道。 钟默想了想说道：“我觉得最为传统的纯净水和矿物质水或者说矿泉水是两个必须进入的领域。” “纯净水对于云水公司来说有一个天然的切入点，那就是借助药企的生产能力和信誉，做出实验室级别的纯净水。” “对于大多数中小型的科研实验室来说，纯净水的使用都是必备品，但是有经济实力独立购买纯水设备的实验室少之又少，对于他们而言获取杂质量符合实验室要求的纯净水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我看现在市面上还没有类似产品的出现，所以只要能生产出符合要求的纯净水，云水公司可以很轻易的占领这个市场，并借此获得消费者的信任。” “而且纯净水的宣发也很简单，找一些实验室捐赠一批纯净水就能获得不错的效果，这可比一般的公众广告省钱多了，对树立企业形象也有所助益。” 钟默的话让祖氏父女均是眼前一亮，这还真是他们之前没有想到过的产品，并且非常适合云水公司，毕竟生产难度对他们而言并不大。 “好！这个想法很不错！”祖远江不由的拍案赞道，他可太知道这其中的好处了，只要经营得法这款产品将会为云水公司的立身之本，对其他产品线也有着无形的加持作用。 而祖芸锦的美目之中更是异彩连连，忍不住再次看了一眼钟默，但很快又转移了视线，“我会尽快收集这个级别纯净水和其生产设备的信息，争取把它做成我们的标志性产品。” 都是聪明人，钟默虽然还有话没说透，但祖氏父女很快就想明白了其中的弯弯绕绕，真是省心啊！ “再说矿物质水，或者说是矿泉水吧，这个产品线最关键的是找到合适的水源地，然后再配合适当的广告，就能拥有一定的竞争力。” “水源地的选择可以找目标区域的有关政府部门帮忙，毕竟公司在那里建厂的话可以拉动就业和增加税收，并且越是优质的水源地，现在的经济发展水平就越是落后，人工和土地成本都很低，除了物流成本高一点，应该都是很好的生产基地。” “但矿物质水这个领域现在基本都被几个头部企业把控，想要快速抢占市场的可能性不大，在推出公众广告之后只能稳扎稳打的靠地推了。” 钟默说的这些大多都是祖氏父女之前研究过的，不过他的话还是给他们带来了一些新的思考角度。 祖芸锦追问道：“你之前说的电解质水、泡茶水那些呢？需要和纯净水、矿物质水一起推出来么？” 钟默摇头道：“云水是一家新公司，不论是资金还是人力都不适宜在一开始就把摊子铺得太大，能把这两块敲门砖做好就很难得了，其他产品线，包括碳酸饮料、茶饮料和低度酒水之类的最好等基本盘稳了之后再投入市场。” “不过这些产品线可以先进行研发，将原材料和生产工艺给研究出来，一旦时机成熟随时可以投入生产。” “其实甚至连工厂选址、厂房设计和设备来源这些也不是不能先做规划，只不过这样一来对资金和人才的需求就会比较庞大了。” “随之而来的就是巨大的财务风险，除非祖董和芸总能够投入更多的资金，否则就只能先放一放，或者寻求新的战略投资人。” 祖远江点了点头，这也是他之前考虑过的问题，由于芸锦集团董事会外资代表从中作梗，现在云水公司百分之九十的资金都只能由祖氏自己投资。 虽然祖氏现在也是亿万富豪了，但大部分财富还是以不动产、股份等形式存在，能够动用的现金还是有限的，能撑起纯净水和矿泉水两条业务线就已经有点吃力了。 而祖远江这辈子就冒过两次险，一次是从政府部门离职下海创业，另一次则是引入外资嘉佑集团进军疫苗领域。 虽然两次冒险都算得上成功，但祖远江反而因此行事更加的谨慎了，因为在他二十多年的商海遨游过程中，看到了太多因为激进冒险而迅速由盛转衰的例子。 所以对于云水公司他没准备进行外部融资，而是全部使用自有资金，这样一来风险可控，但公司规模势必受限。 之前祖远江以为提出了诸多想法的钟默会建议云水公司全面推进他的构想，谁知他在投资这一块却无比清醒，不愧是学财务出身的，行事风格比较稳健。 原本还准备在钟默表现出激进想法时敲打一下他的，现在看来完全没有必要。 祖远江现在越看钟默越觉得满意，确实是个人才，这下云水公司算是淘到宝了。 第6章 调任 感觉已经对钟默有了初步了解之后，祖远江觉得今天的面谈到这就差不多了，于是抬手看了看表说道： “已经快要到午餐时间了，集团的食堂可不等人，今天就先聊到这，小钟你先去吃饭吧。” 钟默将眼前的茶杯里的茶水一饮而尽，然后起身道：“祖董、芸总，那我就先走了。” 祖芸锦起身对他说道：“你的调职手续已经在办了，估计下周你就要来云水这边上班，你如果对自己的职务和薪水有什么想法，到时候我们再谈。” “多谢芸总，我这没什么要求，按公司制度来就行。” 钟默又不是什么职场新人，当然知道现在这年头哪有员工自己提岗位和薪资要求的事，应该是祖芸锦因为这两天自己说的话而给予的特殊优待。 可惜钟默来芸锦集团也不过是一时兴起而已，他也不在乎工资上的那三瓜两枣，关键是到目前为止在芸锦集团待得还是挺顺心的，那就一切随缘吧。 祖芸锦顶着复杂的情绪亲自把钟默送出了办公室，回到茶台之后就向祖远江问道：“老爸，你觉得这个人怎么样？有没有什么特别之处？” 祖远江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茶才说道：“这个钟默确实算是个人才，虽然心底里有股子傲气，但是接人待物很得体，最重要的是做决策时能够量力而行，这一点很对我的脾气。” “现在就是不知道他之前关注水饮品行业的真正原因是什么？我还是不太相信一个人纯凭兴趣爱好就能把事情想得这么远，除非他真是什么商业奇才。” 可惜祖远江没经历过钟默前世那种信息大爆炸的移动互联网时代，否则就不会这么想了。 钟默确实对水饮品行业没有进行过专门的研究，但是架不住各个互联网平台庞大的信息推送能力，还有就是妻子恽瑾是企业高管，耳濡目染之下对很多事情都能知晓点皮毛。 而二三十年后的大众信息，在巨大的时间差加持之下都很容易变成现在价值万金的商业秘密，祖远江产生误解和疑惑也很正常。 不过祖芸锦想问的其实可不是这个，她就是想看看父亲是不是也觉得钟默身上有什么异常，不过现在看来只有自己才会对他产生异样的感觉，这也太奇怪了，可她怎么也不觉得这会是什么一见钟情的狗血桥段。 祖远江见女儿不说话，还以为她在想怎么安排钟默的岗位，于是说道： “如果你对钟默的工作安排暂时还拿不定主意的话，我这倒是有一点建议给你进行参考，至于最后要怎么定还得是你自己拿主意，毕竟你才是云水公司的总经理。” 祖芸锦回过神来说道：“您说，我知道后面要怎么办的。” 祖远江点头道：“钟默是以财务和投资这两个部门的储备干部的身份入职的，说明他自己原本的岗位意愿也在这方面，这在他的履历里面也能看出来，而我之前让他去负责市场部门的试探他也很干脆的拒绝了，这说明他对自己的职业发展有着明确的规划。” “所以如果你想要留住并用好这个人的话，对他的工作安排本来最好还是倾向于这方面。” “当然，现在云水公司暂时没有专门的投资部门，那就只剩下财务方面的岗位了，但是我不建议现在让他去财务部任职。” “一方面是有点浪费他在水饮品行业的想法和眼光，另一方面也是因为我觉得还有必要对他做一个专业一点的背调，这倒不是怀疑他在简历上有什么造假的行为，这种低级错误集团人事部应该是不会犯的。” “我是想看看能否从他过往的经历中找到他为什么会对水饮品行业如此感兴趣的原因，比如说有什么没有显示在简历上的人脉之类的。” “因此我的建议是让他暂时担任你的特别助理，现在正是云水公司起步的阶段，招聘、选址、买地、建厂、购买设备、研发，千头万绪全是事，能有这么一个在全局视野上给予你帮助的人，可以让你不至于有什么重大遗漏。” “反正有集团的支持，云水公司并不缺办实事的人，倒是钟默这种人在公司初创阶段是属于可遇不可求的。” “而且能以总经理特别助理的身份参与云水公司从无到有的建立全过程，这种职业经历对于钟默自己的职业规划而言应该也算难得，不论他以后是留在芸锦集团继续提升，还是跳槽去其他公司，甚至是自己创业，这都是一份宝贵的经验。” “而芸芸你一方面可以从钟默身上学到不少东西，另一方面也可以锻炼自己用人、识人的能力。” 祖远江的一番话让祖芸锦从复杂的内心情绪中走了出来，确实，钟默的出现不论是对云水公司，还是对她自己，都算是意外惊喜。 而且让钟默成为自己的特别助理也有助于搞清楚这两天异常情绪的缘由。 祖芸锦毕竟拥有着很高的智商，又是一个理工科博士，不论从哪一方面来说，她都不会允许自己身上发生了奇怪的现象却找不去寻找原因。 “我觉得老爸你的的建议挺好的，我决定了，就让钟默来当我的特别助理好了，至于背调的事我让慧姐去办。” …… 两天后，周一，上午刚开始上班没多久，刘正林就把钟默叫到了经理办公室，然后递给他一份文件。 “小钟啊，你的调职通知已经发到我这里了，等会你就去云水公司报到吧。” 钟默有点意外祖芸锦的办事效率，不过想想这可是集团大老板的千金，她要办的事哪有不一路绿灯的，而且只是一个没有实际工作内容的储备干部的调任而已，光速办理完才是常规操作。 “好的，这段时间还要多谢刘经理的在工作上的照顾。”钟默双手接过刘正林递过来的调职文件，顺嘴说了句客套话。 “哪里哪里，那我就预祝钟主管在云水公司工作顺利、步步高升了。”刘正林也笑着祝福了一句。 虽然钟默调走了，但大家都还是在芸锦集团工作，以后说不准还有打交道的机会，自己这个财务部经理虽然在绝大多数时候都不用看其他部门的脸色，但云水公司可是祖董千金的地盘，以他这个集团老人对祖董的了解，云水公司以后就算不会太风光，也绝不至于一败涂地。 刘正林刚才和人事部经理打电话时也知道了眼前这个家伙可是云水公司第一个向集团要的人，只要他不离职，以后就是云水公司的元老，说不定过上几年还会以董事长千金的嫡系心腹身份回到集团任职。 现在说几句好话结个善缘又不费事，何乐而不为呢？ 从刘正林的办公室出来以后钟默就开始就收拾办公桌，周丽清见状哪还不知道他这是什么情况。 “小钟你这是要去云水公司报到了？” “是的，刚才刘经理说调任手续办完了，让我现在去25楼报到。” 旁边的张小兰闻言惊讶的说道：“这么快的么？上周五才去面谈，今天就办完手续了？” 周丽清虽然没有刘正林知道的多，但是以她在芸锦的经验多少也猜到一点，于是半开玩笑的说道：“小兰你这是错失良机啊！小钟这明显是要被重用的节奏，所以才能特事特办呀！” 钟默笑道：“周姐你又打趣我，云水公司初建，办事流程快一点很正常。” 由于在财务部待的时间不长，他又没有什么具体工作，不需要和人交接，至于办公用品之类的也不用拿，自己的个人物品又不多，两三分钟就收拾停当，和办公室里比较熟的人打了个招呼之后就离开财务部去25楼报到了。 来到25楼就直接被带到了祖芸锦的办公室，今天她换了一身淡蓝色的套装，不过依然是素面朝天、不施粉黛，看来她是真的很不喜欢化妆，不过也是，颜值、身材和气质都这么能打了，再加上还年轻，自然有资本如此。 “芸总上午好。”钟默循例问候了一声。 祖芸锦在心里翻了个白眼，不知道为什么，她现在就是能听出来钟默这声问候完全就是在毫无感情的例行公事，自己怎么会对这么个家伙产生亲近之感？ 指了指自己办公桌对面的椅子说道：“上午好，钟主管请坐吧。” “好的，谢谢。”钟默微笑着点头拉开椅子坐下，心里却在感叹，这富二代也不好当啊，明明还应该是在大学里上课谈恋爱的年纪，现在却要在办公室里假模假样的装成熟了，太特么的可怜了。 两人都不知道对方在心里默默吐槽对方，就这么一本正经的开启了他们的共事生涯。 第7章 脑洞大开 祖芸锦在见到钟默之后，心里还是下意识对他有亲近之感，不过神奇的是她现在竟然有点习以为常了，可惜她自己并未意识到这一点。 等钟默落座之后祖芸锦就直奔主题的说道：“等会云水公司会和你签劳动合同，同时也会签一份和芸锦集团的离职确认书，所以如果你现在对岗位、职务和薪资有什么要求都可以提，我尽量满足。” “还是听公司安排吧，我没什么特别要求。”钟默摇头道，这个时候不提要求，过几个月跑路闪人时才好开口。 祖芸锦听钟默这么说心里莫名的有点发慌，于是她赶紧说道：“那你就先听听我的安排，如果有什么意见你再提。” “我准备让你担任我的特别助理，主要职责就是协助我完善云水公司在筹建期的各项重大决策，虽然这个岗位不会处理什么具体事务，但是却可以接触到公司从无到有的全过程，不知你觉得这个安排怎么样？” 钟默一听心里就乐开了花，他觉得怎么样？那当然是太特么的合适了，简直就是为自己量身定制的，要不是他百分之百的确定芸锦集团在这之前和自己全无关系，他都要怀疑是不是有人在暗中给自己偷偷打点好了。 “没问题，很感谢芸总的信任，我很高兴能担任这个职务。” 祖芸锦能感受到钟默内心的欣喜之意，自己的心情也神奇的稳定了下来，于是她继续说道：“这样就好，至于职级就定为高级经理，月薪一万，可以接受么？” 老实说这个薪资水平在这个年代，哪怕放到京华穗宝这四个虞夏的一线城市（京城、华亭、穗城、宝城）也算得上是高薪，祖芸锦也算是下了血本了。 钟默虽然不在乎薪资岗位这些东西，但并不代表他不知道人力资源的市场行情，多少还是有些意外于祖芸锦的大手笔。 “这是不是有点过了？恐怕会影响公司的人力资源和薪酬体系吧？”有计划跑路的钟默并不太想接受这个职级和薪资。 祖芸锦似乎有点感应到了钟默内心的抗拒，这反倒让她更加坚定了自己的决定，“只要你不觉得低了就行，至于值不值、会不会有什么其他影响自有我的判断。” 钟默有些惊讶于祖芸锦突如其来的霸气，他还能说啥？而且严格说起来这个职位和薪资能请到自己怎么看都是血赚了，不过为了将来顺利跑路他还是补了一句。 “既然芸总这么看得起我，那之前说的广告创意就不用再和我提钱的事了。” 祖芸锦没说答应还是拒绝，只是回了一句，“这件事还早，到时候再说，你先去找慧姐把入职的手续办完，我们再聊工作上的事。” 说完也不等钟默回应，就通过内线电话把奚慧喊了进来，“慧姐，以后钟默就是我的特别助理了，你先帮他把入职手续办完。” 奚慧今早已经拿到了钟默的劳动合同，再加上之前祖芸锦的安排，她自然知道这位是深受老板重视之人，于是对钟默说道：“钟特助，请跟我来吧。” 钟默这时也没法继续和祖芸锦掰扯，只好跟着奚慧走出了祖芸锦的办公室。 等钟默离开办公室之后，祖芸锦马上就往座椅靠背上一倒，俏脸上浮现出一丝羞红之色，一时间心头思绪如潮。 “我这到底是怎么了？对他的感觉又升级了，刚才竟然隐约感觉到他有去意，这也就算了，自己心慌个什么劲？难道还真是看上他了？” 祖芸锦想到这马上摇了摇头，“怎么可能？虽说这家伙是有点才能，可他比自己大了那么多，而且长得也一般，除了个子高点之外，实在看不出有什么能吸引自己的地方，而且自己才和他见了第三次而已。” “我对他有这些奇怪的感觉，那他呢？是和我一样，还是和其他人一样？不过看他那样子应该对我没什么其他感觉。” 祖芸锦想到这突然愤懑起来，凭什么啊？自己被他扰得心神不宁，他却和没事人一样，太不公平了。 “难道问题不在他身上，而是我拥有某种特殊的技能？” 想到这突然她眼睛一亮，虽然对这种单方面感知对方心理的情况有点发慌，但是这何尝不是一种优势呢？这样一来岂不是这个家伙在自己面前就完全隐藏不住小心思了？ “只是为什么这种能力只在他身上有效？是因为我才掌握这种能力，需要我不停的锻炼和提升自己，以后才有可能用到其他人身上？” 祖芸锦此时脑洞大开，毕竟是个才20岁的小姑娘，又在美瑞肯那种什么稀奇古怪的想法都有的国度待了五年，在想不出理由、或者是不愿意面对某些结果的时候，她找到了一个看似最为合理的解释来进行逻辑自洽。 就在祖芸锦脑洞大开之际，钟默已经在奚慧的帮助下办完了自己的入职手续，丝滑无比的完成了一次被动跳槽行为。 “奚助理，以后还请多多关照了。”钟默在人情世故上一如既往的发挥稳定，这是前世恽瑾多年调教的结果，这一世他也一直延续了这项技能。 奚慧浅浅一笑，“互相关照，钟特助，你是芸总在面谈后就立马决定重用的人，以后在芸锦集团的前途不可限量啊！” 她是祖芸锦的心腹兼闺蜜，虽然祖芸锦也没有和她说心里的那点特殊情况，但从这几天一系列的行为不难看出祖芸锦对钟默的重视。 而且刚才钟默签的那份劳动合同的条件确实非常优厚，再加上她知道祖董在这之前也和钟默有过长谈，说明这份合同祖董也是同意的，奚慧哪还能猜不到眼前这个其貌不扬、比自己还小一岁的家伙肯定有什么过人之处。 两人都是祖芸锦的助理，奚慧的职能是全方位的，无论是公事还是私事都需要照顾到，而钟默这个特别助理就纯粹是协助祖芸锦工作上的的事务了。 另外就是奚慧很清楚以自己的能力是真的在做祖芸锦的助理，负责的都是各种琐事，而钟默就绝对和自己不一样，他的职责应该是在祖芸锦对云水公司进行重大决策时提供意见和建议。 等手续办完，奚慧就将钟默领到祖芸锦办公室旁边的一间独立办公室里。 “钟特助，这里就是你以后的办公室了，办公用品之类的东西都已经准备好了，如果你觉得还需要什么，就直接和行政部的同事说，门口的铭牌还在统一制作，过几天会一并安装。” “好的，多谢奚助理，有劳了。” “不客气，那你先熟悉一下环境，我先回去了，有事我们电话联系。” 等奚慧离开之后，钟默环视了办公室一圈。 这是一间30平方米左右的房间，除了必要的办公桌椅、文件柜和电脑之外，还有一套沙发、茶几和饮水机这些家私家电，与赵新文和奚慧的办公室格局差不多。 钟默在办公室里按照自己的习惯稍微收拾了一下，就转身离开走向祖芸锦的办公室。 他没有直接敲门进去，而是先到外面的玻璃墙办公室找了奚慧。 “奚助理，芸总现在有空么？” 谁知奚慧却说道：“钟特助，刚才芸总交待了，以后你找她的话直接进去就行，就不用特地来问我了。” “好的，谢谢。”钟默点了点头也没太在意，转身就离开这里去祖芸锦的办公室了。 在钟默看来祖芸锦毕竟还不是祖远江，管着芸锦集团这么大一摊子，确实需要赵新文帮他安排自己的工作日程。 云水公司现在就这么小猫两三只，说是百废待举也不为过，办事自然以效率为先，而且祖芸锦说破天去也还只是一个年近二十的小姑娘，实在没必要在这方面学她的父亲。 祖芸锦的办公室门现在也没关上，钟默象征性的敲了两下门就走了进去，就看见她正在电脑上打着字。 抬眼看见钟默走了进来，祖芸锦就停了下来，自然而然的来了一句，“来了？坐吧！”自然得完全不像是才见过几面的样子。 话一出口祖芸锦就愣了一下，自己怎么就这么随意了？ 钟默也有些意外，没想到这位富家千金居然还是个自来熟，她莫不是个隐藏的社牛？不过也正常，毕竟在麦瑞肯那个鬼地方待了几年，社牛也算正常，而且她毕竟是老板，随性一点也没啥，这样也好，大家都端着也累。 顺手拉开椅子坐下之后，钟默才说道：“我的入职手续办完了，你之前不是说等办完手续就聊工作上的事么？所以我这就过来了，看芸总有什么安排？” 祖芸锦定了定神说道：“正好有事想问你，虽然云水在初期准备同时上马纯净水和矿物质水这两个产品线，但是这两个产品线也有个先后之分，你觉得先推进哪个项目比较好？” 第8章 水源地 钟默闻言看着祖芸锦说道：“我觉得芸总心里应该已经有了决定吧？” “这件事其实没什么可选择的，生产矿物质水还需要先寻找合适的水源地，明显不是一朝一夕可以完成的事情。” “而纯净水对于水源就不那么挑了，只要搞定制备工艺和生产设备就行，所以先做纯净水才是唯一选择。” 祖芸锦并不意外钟默的选择，这也确实是云水公司目前唯一可行的方案，甚至在她回国之前祖远江就已经做了很多准备工作，只不过她心中依然有所疑虑。 “如果我们一旦公开进入水饮品行业，势必引来其他几家行业龙头的注意，到时候我们再想去谈矿物质水的水源地就不是那么好谈的了。” “所以我在想要不要在建设纯净水生产线的同时就尽可能把矿物质水的水源地给确定下来。” “但这件事貌似不是那么容易的，后期和当地政府的谈判以及工厂选址都还好说，但是难就难在如何找到合适的水源地，这个事情运气不好的话找个几年也不见得有结果，毕竟现有已知的优质水源地都已经名花有主了。” 原来她是在担心这件事，想得还挺远，不过这不赶巧了么？要说别的东西钟默或许不知道，但要说水源地这件事可难不倒他。 “这个事情说难也不难，现在的那几家水饮品行业龙头企业起家时都是在十多年以前了，他们选择的水源地因为当初考虑到物流和基础建设问题，都是在经济相对比较发达、基础建设相对完善的地区。” “可是现在虞夏的基础设施建设，尤其是道路交通问题得到了极大改善，和十多年前相比已经不可同日而语，我们的选择余地已经大了很多。” “其他地方且不说，我提几个地方吧，一个是东北地区的长白山区域和五大连池区域，一个是西北地区的昆仑山区域，一个是西南的巴马区域。” “这些地方要么是因为优秀水质而形成了传统的长寿之乡，要么是受火山熔岩影响造就了具有丰富微量元素的矿泉水，要么就是因为水流众多而形成了高质量地下水资源，总而言之都是能轻易胜任矿物质水水源地的宝藏之地。” “只不过这些地方之前因为交通和经济环境问题都还未被大规模的开发，就算当地有一些矿泉水生产厂商，规模也小到可以忽略不计，这些都是我们很好的目标水源地。” “当然还有一个地方的水质可能更好，可惜现在那里的交通状况依然不甚理想，我估摸着再过个几年才能够考虑那里，现在还是别想了。” 祖芸锦听得双目放光，这段时间她可没少收集这方面的资料，对于那些水饮品巨头公司的生产基地自然也是了如指掌，里面确实没有钟默所说的那些地方。 至于实际情况是否真如钟默所说？有了明确的目标之后想要验证起来可比满虞夏的去瞎找要强太多了。 不过她还是对钟默所说的最后一个地方很感兴趣，“最后那个交通还不行的地方是哪里？” “那几个地方还不够么？”钟默看着祖芸锦笑道：“好吧，最后一个是念青唐古拉山，那里有丰富的高原冰川水。” 祖芸锦一听就泄了气，原来是世界屋脊，那别说几年了，她估计再过十年、二十年那里的交通状况也不会有太大的改善，实在是先天条件太过恶劣。 可惜她并不知道在虞夏政府的继续不懈的巨大投入之下，短短几年之后那里的基础建设就可以勉强撑起一定水平的货运物流了。 不过这个时候祖芸锦也疑惑的看着钟默问道：“你是从哪里知道这些资料的？” 难道我要和你说是在手机上被平台强推给我的么？ 钟默只能胡诌道：“图书馆里啥都有，再加上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多出去看看祖国的大好河山自然能有一些意外收获。” 祖芸锦可以感知到这家伙没说实话，不过她没有证据，也只能捏着鼻子认了，但她心里也在暗自发狠，决心假以时日一定要套出他的实话来，而且万一自己的能力进步了呢？就算他不说，自己也可能通过其他方式知道。 老实说祖芸锦的适应能力很强，自从给自己找了一个貌似自洽的理由之后，已经开始习惯于钟默带给自己的熟悉感和亲切感，并且尝试着主动去感知钟默的想法和情绪波动。 这种奇特的体验让祖芸锦觉得还挺有趣的，就好像有了一个自己独享的试验对象，而且试验对象本身还毫无所觉，这也是一个独属于自己的小秘密了。 祖芸锦抬手看了看手表，然后说道：“快到午饭时间了，中午和我一起去食堂吃饭吧，正好我约了老爸一起，你再详细说一下那些水源地的事情，到时候我再请老爸派调研团队去那些地方进行前期考察，等有了实地资料之后我们再找时间亲自去走一圈。” 祖芸锦很自然的没有用职务来称呼祖远江，不知道为什么她觉得这是那么的自然。 “好的，没问题。”钟默自无不可，吃饭时聊事情对于虞夏人来说太正常了，尤其是在公司食堂和上司一起吃饭时，不聊点工作上的事似乎就没什么话题可聊，场面多少会有点尴尬。 至于同桌吃饭的没有上司时聊什么？那当然是聊八卦了，八卦佐餐饭更香。 芸锦集团的员工食堂在三楼，这一整层都是餐厅，除了一个用餐大厅之外，还有不少大大小小的包厢，这是高管们的用餐地点，同时也是集团用来招待客户的地方，甚至还能组织部门聚餐。 芸锦集团有一个不同于其他私营企业的地方就是很少在外面宴请客户，一般都是在自家员工食堂搞定。 当然了，食堂包间的装修很有档次，用来招待客人并不掉价。 而且和正常员工餐的大锅饭不同，包厢里是可以单独点菜的，芸锦集团食堂的厨子水平很不错，几大菜系的经典菜色都能炒几个出来。 这种模式其实好处挺多的，不但能节省不少招待费，也能提高工作效率，还能树立独特的企业形象，反正钟默是挺喜欢在食堂吃饭的，方便又省心。 祖远江只要在公司也都是来食堂吃饭，当然，他有单独的包间来用餐，这样的安排对大家都好，正常情况下是没有人愿意和老板天天一起吃饭的，想聊点八卦或者吐槽一下老板都不方便，所以这种时候还是请老板自觉点吃独食比较好。 祖远江深知这一点，所以除非是有应酬，他都是在自己的小包间里用餐，不要说普通员工了，就是和高管们他也很少和他们在食堂一起吃饭，高管们也是人，也有不适合当着老板面聊的话题。 不过自从祖芸锦来这里上班之后，祖远江终于不用自己一个人吃独食了，现在有宝贝女儿当饭搭子。 祖芸锦和钟默走进祖远江的专用包间时他还没来，有一名食堂的员工跟了进来，祖芸锦指了指桌上的菜单说道：“想吃什么自己点吧，我和老爸的菜早上就安排好了。” 钟默闻言也没客气，直接点了一荤一素两个菜就算完事，想来这种小灶的水平都不会差。 食堂员工出去没有多久祖远江就走了进来，看见钟默在这里他还是愣了一下。 祖芸锦站起来迎向祖远江说道：“上午和钟默聊到了矿物质水的水源问题，他说了四个地方，我觉得挺靠谱的，就想着也别等下午了，直接在午饭时和您再聊聊，如果您也觉得可行的话，就可以让调研团队有目的的去考察了。” “哦？小钟的研究已经到这种程度了么？这可真是给了我意外惊喜啊！”祖远江确实比较意外，在为云水公司做前期准备的这段时间里他可没少看各种资料，深知好的水源地有多难找。 其实虞夏幅员辽阔，并不缺少优质的水源地，但并不是所有水源地都适合建厂进行大规模生产的，这其中的原因很复杂，有竞争对手方面的原因、有基建方面的原因、有营商环境方面的原因、还有环保政策方面的原因。 也正是因为虞夏的优质水源地众多，这才给选址带来了困扰，云水公司在选址上能投入的资源是有限的，不可能把所有可能的地方都筛一遍，那既不经济也不现实。 所以当听到钟默竟然直接点出了四个明确的区域时，祖远江才感觉到了意外，这个消息甚至比之前的广告创意更有价值。 于是三人边吃边说，一顿饭下来祖远江也觉得钟默所说的区域确实很有可能成为适宜的水源地。 “小钟你很不错，年纪不大见识却不少，难得难得。” 钟默谦逊的一笑，“其实随着互联网时代的到来，以后所有人都有机会足不出户就获得这些信息，我所说的这些只不过是微不足道的小事而已。” 第9章 偶遇 聊到互联网就算是触及到祖远江的知识盲区了，他想了想才疑惑道：“互联网？芸芸，我之前似乎听你提到过这个东西。” 祖芸锦点头道：“是的，我刚去美瑞肯时这个概念才刚刚兴起没有多久，短短几年时间国内就已经出现不少相关产业的公司了。” “可惜这些公司现在都是吞金兽，融资动辄数亿美元起步，而且盈利时间还遥遥无期，这不是芸锦集团和我们家能玩得起的投资领域。” 这回轮到钟默感觉有些意外了，这祖芸锦不愧是在美瑞肯喝过洋墨水的，接收这些科技前沿信息的速度很快，而且还能很清醒的认识到那不是传统制造业公司可以轻易涉足的领域。 钟默虽然没有说什么，但是祖芸锦敏锐的感知到钟默很认同自己的话，她心里莫名的有些开心。 祖远江这时估计也想起了什么，于是摇头道：“我想起来了，不过这些都是你们年轻人才搞得懂的东西，我连听起来都觉得费劲。” 祖芸锦笑嘻嘻的说道：“您也不老啊！你要是有兴趣我以后慢慢讲给你听。” 钟默见他们父女俩在这父慈女孝起来，觉得自己有点多余，现在饭也吃了，事也说了，自己还是先闪人吧，于是他就打了声招呼先跑路了。 等钟默离开之后，祖远江对祖芸锦说道：“这个小钟对水饮品行业的了解远超我之前的预估，你让奚慧做的背景调查到时候也给我一份，我还真是挺好奇他为什么会对这个行业这么感兴趣？” “光是这两次和他聊到的内容都足够一个专业的调研团队工作一两年了，要说他不知道其中的价值我是不相信的。” “可他居然就这么握在手里什么也不做，实在是让人琢磨不透，难道他做了这么多研究真的只是因为兴趣？那这个人也实在是太闲了。” 祖芸锦自然也有和父亲一样的疑惑，不过他们现在都不认为钟默是在知道了芸锦集团准备进入水饮品行业之后才做的功课，因为不论是从时间还是价值方面都说不过去。 祖芸锦这时突然想到自己之前在钟默那感知到的一丝去意，她不由得想到这家伙莫不是真的就是闲的，不仅关于水饮品行业的东西是他闲来无事研究的，就连来芸锦集团工作也不过是一时兴起，这一切只不过是个意外？ 虽然心里思绪万千，但祖芸锦还是说道：“我也不太相信，不过还是等慧姐那边的背调结果再说吧，也用不了几天，估计下周就会有结果了。” 下午钟默就把之前自己和祖芸锦所说的东西整理成了一份文字资料并通过邮件发给了她，之后就在自己的办公室混到下班。 钟默住的地方是离芸锦大厦不远的一个高档公寓，这是他确定入职芸锦集团之后才定下来的临时居所，骑自行车到芸锦大厦也就十分钟，这是他目前的主要交通工具。 只要不下雨他就骑车上班，至于下了班嘛，当然是不会直接回家的，而是骑着自行车到处溜达，至于目的地主打的就是一个随缘。 五到七月间正是应天市这边降水比较多的时候，钟默自从四月中旬来到应天市之后就没见过几个正儿八经的晴天，这让他很是郁闷，好在今天老天爷开了眼，终于不再下雨，他终于可以骑上自己的小两轮出去浪了。 芸锦大厦离大名鼎鼎的龙藏浦直线距离不到5公里，今天钟默的目标就是那里。 应天市六月的气温还是比较适合骑行的，钟默懒洋洋的蹬着身下的崔克公路车骑行在应天市的街道上，感受着这座六朝古都的古老与现代的融合。 前世他第一次来应天市时已经是十多年后了，那个时候的应天市更加现代化、更加时尚，但钟默觉得这个时候的应天市另有一番风味。 慢慢悠悠的骑了一个小时才来到传说中的龙藏浦河畔，这里在数百年前乃至上千年前一直都是权贵们的销金窟，现在却已经成了着名的旅游景点，所有人都可以来这里畅想一下当年的盛况。 工作日的晚上龙藏浦河畔并没有太多游客，钟默围着附近骑行了一圈，就准备找个洗手间放放水，顺便把车停了改为步行，然后再找个地方祭祭自己的五脏庙。 这年头找个安全点的停放自行车的地方可不容易，而自己这辆崔克公路车的价值估计会让不长眼的小贼直接升级成大盗，刑期可能直接奔着十年以上去了，为了不坑人，钟默觉得还是找个靠谱的地方停车。 好在这里附近有个合适的地方，几分钟后他把车骑进了蕴景酒店，这是一家超五星级的奢华酒店，隶属于星岛特区的酒店业大鳄蕴景酒店集团。 蕴景酒店集团旗下的酒店品牌涵盖了从奢华到经济型酒店的全线产品，酒店遍布六大洲70个国家，各类酒店数量超过5000个，是世界上三大酒店业集团之一。 放完水之后钟默一身轻松的从酒店大堂走了出去，结果刚一出门就听到了一个熟悉的声音在惊讶的喊着他的名字，“钟默？” 钟默循声望了过去，只见一个身穿绿色长裙、身材高挑的美女朝他走了过来，正是祖芸锦，“你怎么在这里？” “我准备到附近品尝一下应天美食，就过来停下车。”钟默总不能说自己是来放水的吧？ 祖芸锦心里一喜，“好巧，我也是到这里来吃饭的，要不一起吧！” “芸姐，这位是？”这时从祖芸锦身后走过来一女两男，那名女性出声问道。 钟默顺着声音看了过去，发现这三个人都是年纪和祖芸锦相仿的年轻人，身上的衣服一看就是国外的奢侈品大牌，心下顿时恍然，这几位应该都和祖芸锦一样，是应天本地的富二代。 出声的那位女子和祖芸锦身高差不多，身穿一身红色的长裙，脚踩一双至少有六厘米的恨天高，鹅蛋脸、樱桃唇，长相虽然不如祖芸锦惊艳，但也算得上是美女，而且她的身材看上去似乎更有料。 当然，这也和祖芸锦的穿衣风格有关，她更喜欢宽松一点的衣服。 在她身旁的两名男性都在一米七五左右，都穿着笔挺的黑色西装，脚上的皮鞋锃光瓦亮，其中一人带着一副金丝边框的眼镜，只不过两人年纪太轻，还撑不住这种正装，但不可否认长得确实帅。 钟默从他们的眼神里看到了警惕之色，马上就反应过来这两位应该都是祖芸锦的仰慕者。 妈的，祖芸锦这小妮子莫不是要拿我当挡箭牌？但是自己这长相明显也不够格啊！不过不管是不是，钟默都不准备淌这趟浑水，而且他也不想和陌生人吃饭。 于是他马上顺着那名红衣女子的问题说道：“芸总，我就不打扰你和朋友聚会了，明天到公司我再向你汇报工作。” 话一说完钟默就感觉那两个小伙子警惕的目光瞬间消失，唉，果然还是小孩子，这表情管理也太差了。 钟默一边在心里吐槽一边准备转身走人，可惜让所有人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 祖芸锦竟然一把拉住钟默的胳膊说道：“下班不谈公事，这里没有芸总，只有芸锦，既然这都能碰到，那就一起吧！人多热闹，你不是要吃应天美食么？我们也是，一起一起。” 我去，这是什么情况？钟默有些木然的看着抓住自己胳膊的小手，然后抬眼看向他的主人。 “那啥，芸总，这不好吧？您的朋友我都不认识，贸然加入的话你们多扫兴啊！而且我还是比较喜欢吃独食。” 说完他正准备加把力抽走胳膊，结果祖芸锦像是知道他要做什么，提前一步把另外一只手也搭了上来，原本还是抓着他的胳膊，这下直接变成挽着他的胳膊了。 钟默这个时候如果再强行抽手的话，是不是落了祖芸锦的面子还两说，但肯定会碰到她身上一些不该碰到的部位。 他都多少年没遇到过这种情况了，一时之间都有些反应不过来，这特么的是什么抓马剧情？ 而此时祖芸锦却在心里乐开了花，她倒不是因为找到了挡箭牌而高兴，眼前这两个穿着西装扮老成的家伙还不至于让她这么做。 她高兴的是自己竟然真的预判到了钟默的想法和行动，这个发现让她窃喜不已，尤其是看着自己的秘密试验对象此刻还一脸懵逼的表情，祖芸锦终于忍不住笑了出来。 “中午和老爸吃饭的时候就看出来你没吃饱，晚上这顿我请了，算是补偿你中午那顿。” 钟默顿时不乐意了，“什么叫做我没吃饱？那叫饭吃七分饱，是养生懂嘛？” 这回轮到祖芸锦吃惊了，“你说真的么？你才多大就开始养生了？是不是有点夸张了？” 钟默一脸认真的说道：“我都奔三的人了，到了明年我就是正儿八经的中年人了，提前养养生怎么了？” “你还年轻，不知道养生的重要性，等你到了我这个年纪就会明白的。” 第10章 金邑峰景 祖芸锦听得是目瞪口呆，这个家伙在说什么鬼？ 她哪里知道钟默按照心理年龄来算的话现在已经80多岁了，要不是重生之后心理状态也受到年轻肉体的影响维持在一个正常水平的话，心态会比现在老多了。 但前世的很多生活习惯多多少少还是在影响着他，比如说身为一个荆南省人，爱吃辣、口味重，可大多数时候钟默都会下意识的控制自己，但实际上却眼馋得不行，大多数时候稍做挣扎就投降了。 这次祖芸锦也有点拿不准这家伙的真实想法了，感觉他说的是真话，但却又感觉实际上不是那么回事。 不过祖芸锦冲动之下都已经挽住钟默的胳膊了，反应过来时俏脸微红，她那原本不太多的大小姐的傲娇劲这个时候却有些上头了，自然是不可能马上放开他的，否则显得她之前有多刻意似的。 于是手上稍一用力就把钟默牢牢拖在原地，给他和另外三个人做起了介绍。 “这位是我的朋友钟默，也是我公司的同事。”祖芸锦先介绍了钟默，不过她把朋友的身份放在了前面。 接着她又介绍了那位红衣美女。“这位美女是姚文熙，不过你不要被她的名字给骗了，她的性格和文这个字半点都不搭边，既不文静也不文弱，更不文青。” 姚文熙好奇的看着钟默，目光在他脸上和祖芸锦搭在他胳膊上的手之间来回打量，眼睛里全是玩味的眼神，嘴上却说道：“芸锦你这可就不够意思了，怎么一开始就拆我的台呢？” 祖芸锦没接她的话茬，继续介绍那两个眼神再次警惕起来的精神小伙。 “戴眼镜的这位是郁兴志，另外一位是曾维翰，和文熙都是我的发小，他们现在都在应天大学读书。” 不愧是天才少女，发小们都还在大学读书，她却已经博士毕业了。 “走吧，都别杵在这了，吃饭去。”祖芸锦在她的发小之中显然是拿主意的那个人，谁让她已经是社会人了呢？大学生在她面前只能乖乖听话。 钟默虽然百般不乐意参加这种饭局，尤其是在蕴景酒店，他实在是太熟悉这里的菜品了，味道确实很好，但始终还是少了几分烟火气，这是酒店定位所决定的，不太可能接地气。 可这个时候他也不能真的强行离开，那也太没情商了，所以只能被祖芸锦拉着走回了酒店。 “芸总，你这啥情况，怎么还能临时抓壮丁呢？”走在前面的钟默悄声问道。 祖芸锦瞪了他一眼，“没什么情况，有人请吃饭你还不乐意啊！” 其实现在她心里也有点后悔之前的冲动了，可是之前她无意中看到钟默时，真的是下意识的就喊出了他的名字。 再后来因为感知到钟默的去意，从而做出预判把他拦了下来就完全是见猎心喜了。 不过这事做的时候是很痛快，做完之后却也觉得自己有点莽撞了，不过问题不大，钟默这么好用的人才，请他吃顿饭怎么了？就算老爸知道也得称赞自己一句情商高。 而钟默这时却头一次在祖芸锦身上看到了她的另外一面。 之前的祖芸锦在公司里表现出来的都是一副清冷自持的模样，虽然年轻，看起来不经世事，但是毕竟智商超群，小小年纪就拿到了一个博士学位和一个硕士学位，从心理年龄上来说她远比同龄人成熟。 但今晚祖芸锦的举动就有点符合她的真实年龄和富家大小姐的人设了，不得不说这个差异还挺有趣的，也不知她在家里面对父母时是个什么模样。 钟默见惯风浪，既然已经决定留下来吃这顿饭，就不会再表现得有多不情愿似的，那样也太矫情了，于是随意的回应道： “切，虽然我比较喜欢吃独食，但也不介意吃白食的，我这不是怕吃人的嘴短，先问问看你有么有什么条件么？” 祖芸锦见钟默表现随意反倒是高兴了起来，轻哼一声说道：“我是连一顿饭都请不起的人么？还说什么条件，看不起谁呢？” 这时跟在他们身后的姚文熙插嘴道：“喂喂喂，你们身后还有人呢！说悄悄话时能不能注意点？” 此时他们已经走到了电梯口，祖芸锦顺势松开钟默的胳膊并横移一步站到了姚文熙身边，“什么叫说悄悄话？我们这叫有素质，知道么？在公共场合要控制说话的音量。” “啊！对对对！你是喝了洋墨水回来的，素质就是高，行了么？”姚文熙明显和祖芸锦的关系不错，两人一开口就互损起来。 走进电梯之后并不用选楼层，因为这边的三部电梯是直达酒店顶楼的金邑峰景食府的专用观光电梯，只停酒店大堂和餐厅这两个楼层。 随着电梯上升，这个年代应天市最美的城市夜景也逐渐尽收眼底，姚文熙双手撑住玻璃幕墙前的扶手看着外面的城市美景不由得感叹道：“这蕴景不愧是世界三大酒店集团，连电梯取景都这么用心。” “听说这个金邑峰景食府可以尝尽江淮所有地市的经典美食，生意好到一座难求，要不是芸姐今天做东，我们还不知要等到什么时候才能来吃上一顿呢！” 祖芸锦笑道：“你少给我灌迷魂汤，你们要是真想来，我就不信叔叔阿姨们会不带你们过来。” 郁兴志扶了扶眼镜说道：“芸姐，你是不知道，自从这蕴景酒店前年开业以来，金邑峰景的口碑直接爆了，说是客似云来也不为过，所以如果不提前预定的话根本吃不上。” “而且餐厅还专门预留了三分之一的位置给住店客人专享，宁可空着也不对外接受预定，导致定位更加紧张，很多人为了能够订到餐厅的位置都不惜提前在蕴景酒店预定客房。” “我们老爸老妈他们来这里都是为了宴请很重要的客人，哪里轮得到我们这些一分钱还没给家里赚的家伙，也就是芸姐你才能自己想做什么就做什么。” 曾为翰则说道：“谁让我们不像芸姐是天才少女呢？明明只比我们大一两岁，我们还在学校里熬文凭的时候，芸姐都拿到博士学位并且出来参与家里面的生意了。” 钟默在一旁听得直为这几个富二代感到可怜，家里认识的同龄人里面有一个像祖芸锦这么妖孽的天才，对于他们而言可真是不怎么令人愉快的体验，动不动就会被父母长辈拿出来比较一下，想想都心塞。 虞夏人在夸别人家孩子这件事上真是不分有钱没钱，只认学习成绩好坏，就算是富二代也逃脱不了被拎出来公开处刑的命运。 下意识的瞟了祖芸锦一眼，钟默在心里默默吐槽，这祖大小姐可真是造孽啊！他却浑然忘了自己小时候也是个天才少年的人设。 祖芸锦这个时候和钟默挨得这么近，不出意外的又感知到了钟默针对自己的想法，虽然不知具体是什么意思，但绝对不是什么好话，她忍不住横了一眼钟默，“你是不是在心里说我的坏话？” 卧槽！这么敏锐的么？钟默悚然一惊，下意识的否认道：“你说啥？我没有！” 祖芸锦刚才横钟默那一眼被姚文熙他们这三个发小看在眼里，都觉得惊诧莫名，这一眼那叫一个娇俏，这个词以往可很少会出现在这位天才少女的身上，除了在祖远江夫妇那之外。 钟默才见了祖芸锦几面，除了知道这时候的祖芸锦与在公司时判若两人之外，也不觉得有什么问题，因为他自己不为人知的面孔更多，早就习惯了一人多面这种事。 正说笑间电梯就已经到了餐厅那一层，开门之后就有四名餐厅服务员分立两边等候，其中一人上前轻声说道：“欢迎光临金邑峰景，几位先生小姐晚上好，请问各位定的是哪个房间呢？” 金邑峰景没有公共用餐区，他们把厨房放在了餐厅的正中间，围绕着厨房才是大大小小的包间，每一个包间都可以看到应天市的景色，只不过角度有所不同而已。 而金邑峰景的中央厨房采取了全透明的玻璃幕墙作为隔断，食客们如果有兴趣的话可以观摩大部分的菜品制作过程，这种模式现在还是极为罕见的，如果不是对自己的后厨的出品有着极为强大的自信，没有餐厅敢这么做，而这也是此处食客络绎不绝的原因之一。 “雨花台，预订人姓祖。”祖芸锦说出了包间的名字，金邑峰景的包厢都是用江淮省的知名景点作为房间名字。 “好的，祖小姐，您五位是一起的么？”服务生在引路之前还是确认了一下他们几人是不是一起的，毕竟一部电梯一起上来的并不代表就是同一批客人，金邑峰景的服务员还是不会犯这种低级错误的。 “是的，我们一起的。”祖芸锦确认道。 第11章 点菜 钟默一行人在服务员的带领下来到了雨花台包间，这个包间应该是金邑峰景食府里面积最小的那几间了。 包厢中间摆着一张不太大的圆桌，围着桌子摆了六把座椅，包厢里没有洗手间，但是在角落里有一个洗手台，除此之外还有衣帽架和置物柜，很精致的一个小空间。 餐桌正对着一面巨大玻璃幕墙，此时透过玻璃可以欣赏到城市的夜景，和电梯里看到的角度完全不同。 祖芸锦自然是坐在了视野最好的主位上，姚文熙毫不犹豫的抢下了她右手边的位子，钟默本来还想看看另外两个精神小伙是怎么抢祖芸锦左手边那个位置的，谁知祖芸锦二话不说直接把他拉到身边的位置坐下。 钟默顶着另外三人狐疑的目光在心里暗自吐槽，刚才还说没条件，这会不还是拿自己做挡箭牌么？果然女人的话不能轻信。 郁兴志和曾维翰没有抢到祖芸锦身边的位置也就顺着姚文熙身边的位子坐了下去，这样一来钟默左手边的位置就空了下来，正好留着这个位置上菜。 只不过这样一来姚文熙反倒是像坐在了主位上，但这又不是什么商务宴请，他们几个年轻人也不在乎这个。 等钟默等人落座之后，服务员就递上来五本菜单，人手一本，倒也方便众人点菜。 钟默对这本菜单并不陌生，但今天是祖大小姐买单，正所谓客随主便，而且他现在只是一个和祖芸锦见了才几面的下属，点菜这事怎么也轮不到他，所以他只是漫无目的的翻着菜单，丝毫没有点菜的意思。 “你们想吃什么就自己点，别和我客气。”祖芸锦一边翻看菜单一边说道。 姚文熙笑嘻嘻的说道：“你就放心吧，我们几个学生娃今天就是来吃大户的，绝对不会和大姐头你讲客气。” 郁兴志和曾维翰这个时候也不装成熟了，双双点头道：“对，我们一定挑自己喜欢吃的。” 钟默此时才意识到这两个精神小伙估计不是祖芸锦的追求者，他们应该是那种追随大姐的小弟，当然，至于以后家中长辈是不是会有让他们追求祖芸锦以寻求联姻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不过钟默觉得估计有点悬，以祖芸锦这种从小就展现出来的天才智商，再加上家里的背景，她在相熟的同龄人之间地位会很独特，其他人对她大多应该都是仰视和追随的状态。 而剩下那些看她不顺眼的就更不可能去追求她了，另一方面估计也是不敢。 普通人在祖芸锦这种级别的天才面前很容易受到智商上的碾压，一般男人还真扛不住这种压力。 尤其是祖芸锦还并非那种沉迷于自己专业领域的天才，身为一名投身于商海的化学博士，说实话脑袋清醒一点的人，都不太敢抱着骗财骗色的心思去追求她，到时候谁算计谁还真是不好说。 钟默甚至不无恶趣味的想，祖芸锦要是想无声无息的毒杀一个长期和她相处的人应该并不难，那种想和她在感情上玩心眼子的人是嫌命长了么？ 骗不过她的当然只能自取其辱，骗得了她一时的就得担心自己的小命了，骗得了她一世的……嗯，那还说个屁，这不就是被她拿捏了一辈子么？ 祖芸锦见钟默不说话就问道：“钟默你是荆南人，吃江淮菜是不是不太习惯？” “我还好，偶尔吃几顿都还无所谓，清淡一点就当均衡营养了。”钟默本来想说纯当清清肠胃了，不过一想这些人都不熟，还是不说重口味的话了。 祖芸锦有些无语，“你可真是把自己活成了老年人，那你自己点几个菜吧，免得我们点的不合你的口味。” 钟默摇头道：“还是客随主便吧，我又没什么忌口的东西，什么菜都愿意尝试，喜欢吃的我就多吃两口，不合口味的就当尝鲜。” 祖芸锦笑道：“你还真好招待，那我就帮你点了啊！” 姚文熙仔细瞅了瞅钟默，心里很是惊讶，这家伙黑不溜秋的，长得也不帅，是凭什么吸引芸姐注意力的？ 最后祖芸锦他们点了10道菜，不要惊讶，江淮省这边的菜量想要让五个年轻男女吃饱的话，按人头乘以二去点菜就对了。 姚文熙点了松鼠鳜鱼和大煮干丝，郁兴志点了软兜鳝鱼，曾维翰点了叫花鸡，这三人点菜之前叫得挺欢，真点起来的时候还是很节制的，主要是上面的价格确实有点离谱，哪怕他们家里都是开厂做生意的也没好意思真的一顿狂点，毕竟做实业的家庭的孩子多少还是知道一点钱有多难赚的。 但是祖芸锦却则一口气点了蟹粉狮子头、水晶肴蹄、酱排骨、凤尾虾四个菜，再加了两个青菜和两扎果汁。 几个人点下来基本都是江淮省的经典名菜，他们之前在其他地方也没少吃，但今天就是想试试金邑峰景的味道会不会有什么出彩之处。 祖芸锦等服务员写好菜单离开后才对钟默说道：“你来应天没有多久，别说是江淮菜了，估计连应天本地的经典菜都没试全吧？今天让你多试几道菜，看看哪些菜是能多吃两口的？哪些菜是只能尝尝鲜的。” 以钟默的性格对做东的人自然是会给足情绪价值的，“那我可得好好品尝一下江淮美食了，别人是读万卷书行万里路，我这个人则是行千里路吃万种美食。” 姚文熙惋惜的说道：“美食当前不喝点酒实在太可惜了，芸姐，要不我们还是喝点吧？” 祖芸锦果断拒绝道：“明天你们要上课，我要上班，喝什么酒？” 结果却转头问钟默道：“都忘了问你了，你要喝点不？白酒？啤酒？还是黄酒？” 不等钟默回答，姚文熙就不满道：“芸姐，你这偏心偏得也太明显了吧？怎么，他明天就不用上班么？” 祖芸锦理直气壮的说道：“他能和我们一样么？我们都还不满二十岁，家里人都不让你们在外面随便喝酒的，我不在场的时候管不着你们，但是和我出来吃饭可不能坏了规矩。” 钟默心里一乐，没想到这几位家教还挺严，不过想想也是，能和祖芸锦这种天才当好友的，应该都是富二代里比较靠谱的那一批，毕竟不论是学霸本身还是她的家长，都是不太愿意和那些纨绔子弟走得太近的。 “那我就入乡随俗喝点黄酒吧。”钟默也不讲客气，有句话姚文熙没说错，美食就应该配美酒才对。 等服务员拿了酒水单过来，祖芸锦直接递给钟默，“只有你一个人喝酒，你自己挑吧，反正我也不懂这些，不要和我客气，别在意价格。” 钟默拿过酒水单扫了一眼就对服务员说道：“来一瓶惠泉十五年吧，江淮菜配江淮酒才更有韵味。” “看来你对酒也有研究啊！”祖芸锦想起钟默之前就提到过云水公司可以开发低度酒产品线的话来。 “个人喜好而已，人生在世不过吃喝二字，在这上面花点心思很正常。”钟默笑道。 “那你的喜好还挺广泛的嘛！”祖芸锦感觉这个家伙在敷衍自己，可惜有外人在场不能好生拷问他，浑然不觉自己已经将几个发小列入了外人行列。 郁兴志这时却说道：“钟先生这个人生观有点奇特啊！人这一生可不止吃喝两件事吧？如果庸俗一点的说，吃喝两个字后面至少还跟着玩乐二字，更不用说还有事业、友情、爱情、亲情，这些不应该也是人生的一部分么？” 曾维翰也说道：“是啊，人如果只追求吃喝的话，那岂不是也太过无趣了？” 嗯，说得好！钟默看出来了，这俩精神小伙就算现在对祖芸锦没有想法，但也还是看不惯突然出现并且被祖芸锦有些区别对待的自己，估计是感觉地位受到影响了。 不过钟默并不准备和他们掰扯这些，他严格说来都八十多岁的人了，心态和不到二十岁的小年轻完全不同，再说了，抠语境、抠语义和抠字眼这些事情也实在是太过无聊了一点。 于是钟默淡然一笑，“你们确实说得没错，是我狭隘了。” 靠！你这就认怂了？郁、曾两人被钟默的回应给闪了一下，你好歹和我们辩两句再怂啊！ 就连在一旁吃瓜看戏的姚文熙都觉得自己被噎了一下，多少有点气不顺的感觉，她都摆好姿势看热闹了，结果就这？ 只有祖芸锦感知到了钟默那种无所谓的心态，但她也不是很能理解，要说他的年纪确实比自己大了近十岁，但这只是个相对数啊！ 这家伙明明也还不到三十岁，但感觉这一刻他的心态比父亲都要老。 都说三十而立，这正是现代人拼搏事业的黄金时期。 别的不说，就说芸锦集团里面吧，能在三十岁之前当上公司中层干部的人其实并不多，这些人哪一个不是意气风发的？ 因为他们的前途肉眼可见的才起步，所以对自己的未来都充满期许，一个个都干劲十足，当然这些人也都是血气方刚的，为了扞卫自己的观点随时可以和别人争得面红耳赤。 而钟默呢？如果祖芸锦知道后世的一个流行词的话，肯定会说他也未免也太佛系了吧？ 郁兴志和曾维翰刚才就差没直接指着钟默的鼻子说他不求上进、没有脱离低级趣味了，结果他就这么认了，而且说得那么自然，这多少有些离谱了。 第12章 三椒酱 感知到钟默摆烂心态的祖芸锦也只能摇头失笑，她当然知道郁兴志和曾维翰在想什么，所以在钟默选择退让之后就顺势转移了话题。 “说说你们在学校的事吧？你们当初都怎么想的，居然选择在家门口上大学，难道在叔叔阿姨们的眼皮子底下还没待够么？” 曾维翰的脸色顿时一垮，“怎么没待够？可惜爸妈不准啊！他们就给了我两个选择，要么滚得远远的，直接像你一样出国留学，要么就在应天本地上大学。” “可是自从你给我们讲了美瑞肯的乱象之后，我还是觉得留在国内比较安全，毕竟我家可不像祖叔叔那样可以请得起两个全职保镖。” 郁兴志接着说道：“再说等我们去麦瑞肯上大学没两年你又要回国了，所以我们三个一商量干脆就都留在国内了。” “我们老爸老妈应该是想我们去国外留学的，但是没想到我们三个宁可留在他们眼皮子底下，也不愿意出国，最后也只好捏着鼻子认了。”姚文熙得意洋洋的说道。 钟默顿时对这祖芸锦这三个小伙伴刮目相看，这个年代的富二代去国外读大学镀金是一件很时髦的事情，他们居然没有跟风去国外留学，这还真是难得。 应天大学虽然不如京城大学和华池大学，但也是国内排名很靠前的名牌大学，国内这个级别的大学可不是什么家里有点钱就能随便混进去的地方，他们在能考上应天大学说明成绩本身就很优秀，大概率是可以拿到国外那些名牌大学offer的。 “你们考虑读研么？”祖芸锦问道。 “读，必须读，不读就得去家里的公司上班了，我们不像芸姐你，还不想这么早就接触家里面的生意，多玩两年也是好的。”曾维翰说道。 郁兴志也接口道：“如果能有机会读博的话，我们应该也会一路读下去，我们三家的产业只有那么大，父母现在还不需要我们进公司做事。” 姚文熙则说道，“我老爸觉得我毕业以后去其他大公司上班也行，不一定非要回家里的公司，他说等到他退休时如果家里的公司还没倒的话，我再回去接手也来得及。” 祖芸锦笑道：“姚叔叔还是和以前一样豁达，那你的以后的日子岂不是很好过？” 姚文熙笑嘻嘻的说道：“那是，等我研究生毕业就去投奔芸姐你好了，去给别人打工还不如给你打工。 钟默在一旁看着祖芸锦他们熟络的闲聊，并没有加入进去，他挺沉迷于这种在一群人里独自沉默倾听的感觉。 当一个默默无闻的旁观者能在一定程度上让他往日里高度紧张的神经得以舒缓，这也是他喜欢隔一段时间就找个班上的主要原因之一，因为只有让自己投入一段平凡的朝九晚五的工作才有可能遇到这种时刻。 祖芸锦感知到了钟默享受这一刻的情绪，虽然有些不解，但她还是选择让他继续保持这种状态。 而姚文熙他们也觉得有些奇怪，钟默明明是祖芸锦主动拉过来的，但自从点完酒水之后就再也没有和他说过话，这前后也太矛盾了一点吧？她也不是这么没情商的人啊！ 既然祖芸锦不和钟默搭话，那他们自然也乐得自己聊自己的，肯定不会主动找上钟默。 几人正聊着天，服务员就开始陆续上菜了，先是酒水，随后是水晶肴蹄、酱排骨和凤尾虾，至于其他菜还需要等等，不过这三个菜倒是挺下酒的，钟默悠然自得的给自己倒了一杯惠泉，而祖芸锦他们也倒上了果汁。 祖芸锦作为东道主率先举杯道：“你们都是我的朋友，我也不说什么场面话了，就祝大家一切顺心吧！” “一切顺心！”众人均是笑而举杯在空中虚碰了一下。 不得不说金邑峰景的菜品还是对得起他的名声的，比如钟默比较喜欢的水晶肴蹄就色香味俱佳，其皮色洁白，卤冻透明晶亮、咬起来柔韧却又不黏牙，瘦肉红润细嫩、香嫩不腻，实属佐酒佳肴。 本来按照江淮人的吃法肴蹄再配上姜丝和醋会更加美味，不过钟默却喜欢配辣椒酱，他叫过服务员说道：“给我来一碟三椒酱。” 祖芸锦没好气的说道：“不是说要养生吃清淡一点么？这么快就放弃养生了？” 钟默抿了一口酒说道：“那不是赶上有人请客了么？稍微放纵一下无妨。” 这时服务员端上来一碟由红黄青三种颜色的辣椒末调制而成的辣椒酱，钟默把蹄肉在里面打了个滚，然后放进嘴里品尝起来，混合着椒辣味的肉香疯狂的刺激着味蕾。 爽！钟默又眯着眼闷了一口黄酒，果然还是这个味适合自己。 祖芸锦看着钟默一脸享受的模样，一时间没忍住也夹了一块蹄肉在辣碟里蘸了一下，然后送入嘴里咬了一小口，刚开始还不觉得，可随着蹄肉被咽下，刺激的辣味瞬间直冲天灵盖，可怜她一个甚少食辣的应天人，猝不及防之下被狠狠的教育了一下，眼睛里都被辣出了泪花。 忙不迭的拿起手边的果汁灌了一大口，才勉强缓解了一下那股刺激的辣味。 钟默这时却朝她竖起了大拇指，“芸总好样的，果然是勇于尝试新东西，怎样？味道不错吧？” 祖芸锦一边拿纸巾擦着眼角一边不可置信的问道：“这么辣的东西你是怎么一口吞下去那么大一块的？” “嘿嘿嘿，荆南人的基本技能，无辣不欢，这个三椒酱可是分别用荆南小青椒、崖州黄灯笼和秦中西虢红椒混合调制而成，辣感丰富，对于你们江淮人而言确实有点过分了。” “那你不早说！”祖芸锦用水汪汪的眼睛瞪着他嗔怪道。 钟默无辜的一摊手，“你也没问我啊！” 姚文熙这时却发现了华点，“你怎么知道他们这里有这个辣椒酱的？刚才的菜单上可没有？你之前来过？而且一般的江淮菜食府都不会准备这么辣的东西吧？哪里有人会点的？” “当然来吃过，要不然怎么会知道有这个好东西呢？其实如果你们去过其他蕴景酒店的顶级餐厅的话，就会发现他们都有这一款辣酱，只不过在荆南、秦中、巴益这些喜欢吃辣的地方会主动提供，其他地方就需要食客们自己主动提了。” 钟默大大方方的承认，并且还顺便科普了一下这款三椒酱在蕴景酒店体系的地位。 被他这么一说郁兴志和曾维翰倒是被激起了兴趣，分别夹起一块蹄肉蘸了点辣酱试了起来，不过这个辣度对于他们而言明显也是超标的，两人最后也都灌下大半杯果汁才缓了过来。 原本有点蠢蠢欲动的姚文熙见状果断放弃了尝试一把的打算，另外三位小伙伴的反应成功将其劝退。 祖芸锦等那股子辣劲缓过去之后却神奇的发现自己对这个味道竟然有点怀念，看着那碟三椒酱说道：“如果不是这么辣的话辣椒的味道也不是不能接受。” 钟默再次夹起一块蹄肉在辣酱里滚了一圈丢进嘴里，然后说道：“有句话怎么说来着，不红不专、不辣不革命，辣椒就是要够辣才有劲。” 这碟辣酱竟然神奇的拉近了钟默和姚、郁、曾三人之间的距离，随着其他几道菜陆续被端上来，几人围绕着美食聊了起来，作为资深吃货的钟默这个时候也不再只当个旁观者了，以他几十年尝遍大江南北的丰富阅历，成功把几个小年轻忽悠得直咽口水。 姚文熙感叹道：“我终于知道你为什么会觉得人生除吃喝之外没大事了，合着你这几十年不是在吃，就是在去找吃的路上，实在是太敬业了。” 祖芸锦问了钟默一个问题，“既然你之前就来过金邑峰景，那再加上今天这一顿，你觉得他们的菜做得如何？还合你的口味么？” 钟默毫不犹豫的说道：“味道自然是没得说，不过始终少了一份烟火气，不过这也是没办法的事，这世上没有那么多两全其美，金邑峰景既然选择了高端的定位，就必然需要舍弃掉一些东西。” “至于说合不合口味嘛，就我个人而言只能说偶尔吃一下还行，我还是比较喜欢市井小店、路边摊、苍蝇馆子这些地方，虽然环境和卫生条件差了点，但没办法，就是好那一口人间烟火气。” 第13章 一见钟情? 祖芸锦从小就被祖远江夫妇视作掌上明珠，吃穿住用给的都是最好的，因此长这么大还从未去过钟默所说的那些地方，不由得向往道：“等哪天你去的时候喊上我吧，让我也试一试。” 钟默摇头道：“你还是算了吧，我估摸着就你这肠胃应该适应不了那些地方，这要是给吃出什么毛病来，祖董那我可不好交差。” “哼！”祖芸锦不满的瞪着钟默轻哼一声没有说话，不过心里却起了心思，你说不带就不带的么？ 姚文熙和郁兴志、曾维翰对视了一眼，以他们对祖芸锦的了解，她的情况很不对劲啊！ 不过现在钟默在场，他们不好问什么，以后找机会可得打听一下。 这顿饭在边吃边聊中持续了近两个小时，绝对算得上是吃得宾主尽欢，尤其是对钟默而言，美食美酒美景帅哥美女一应俱全，想不满意都难。 回到酒店大堂之后祖芸锦对钟默说道，“你喝了酒还能开车么？要不坐我的车吧，我送你。” 钟默摇头道：“一点黄酒而已，问题不大，而且我骑的是自行车，不算酒驾。” 祖芸锦讶然道：“自行车？你是在逗我么？” 姚文熙三人也大感意外，之前他只说来酒店停车，谁也没想到他停的是自行车。 “我不信，带我去看看。”祖芸锦虽然感知到钟默没撒谎，但她还是觉得不可能。 钟默无奈的说道：“这事有什么好撒谎的，你想看就看吧！” 说完他就转身往酒店大堂另外一边走了过去，祖芸锦紧随其后，姚文熙他们自然也跟在后面凑热闹。 “钟先生您好，您这是吃完晚饭了？”在酒店大堂中间偏右的地方一名身穿黑色工作套装、身材容貌俱佳的蕴景酒店女性员工满脸笑容的和钟默打着招呼，她是酒店的大堂经理林虹。 钟默点头道：“吃完了，我来取车，麻烦你了，林经理。” 林虹并不知道钟默的身份，她只知道一个多月前这位钟先生在酒店住了三天，当时并没有什么异常，但是最后一天总经理特意带自己见了这位钟先生，并告诉她以后这位钟先生来酒店要求提供服务的话，自己只需要将其视同黑钻卡客户全力配合就行。 当时林虹就觉得有点奇怪，蕴景酒店集团的黑钻卡是最高的客户等级，全球发卡量不足百张，只要酒店前台那边录入了宾客信息就会直接对大堂经理、客房经理、甚至酒店总经理进行提醒，接待酒店自然会直接给予最高礼遇，完全没有必要单独告诉自己。 但是总经理没有解释原因，只说这个顾客如果没有特意找她的话也不用特殊照顾，只有他主动要求时自己才需要给予配合，实在做不了主的就直接找他，要是联系不上总经理就可以先直接照办，即便给酒店造成了什么损失都会有集团负责兜底。 林虹能做到蕴景这种超五星酒店的大堂经理，必然是八面玲珑的角色，虽然总经理没有明说，她大致也猜到这位钟先生有可能是集团总部的高管。 今天还是从那天之后钟默第一次联系林虹，原本她还以为有什么特殊的要求，结果竟然只是要自己找个地方给他停辆自行车。 这种要求对林虹而言完全不是事，不过慎重起见她还是把那辆自行车停到了酒店大堂西侧的贵重物品保管区。 此时钟默需要提车离开，她就问道：“那您在酒店出口那里稍等，我这就去把您的自行车推过去。” “好的，那就麻烦了。”钟默说完就转身往酒店门口走去。 祖芸锦跟在他身旁说道：“你还真是骑车来的啊！不过蕴景酒店的服务是不是也太好了一点，你都不是住店客人，他们也提供物品保管服务么？” 钟默只好解释道：“以前出差比较多，我是蕴景酒店的高级会员，享受一下简单的物品保管服务还是没什么问题的。” 姚文熙惊讶道：“你之前在什么公司上班啊？出差住蕴景这个级别的酒店都能住到高级会员，这待遇未免也太好了吧？” 钟默看了一眼祖芸锦说道：“芸总知道我上一家公司的，那是一家大投行，公司也不缺钱，福利自然也不错，而且经常和公司大佬一起出差，吃住自然不会差，别说酒店级别了，连常坐的航空公司也混到了金钻会员。” 曾维翰他们虽然也算是富二代出身，但他们家里的家底都还赶不上祖家，而且都是做实业的，再加上还在学校读书，自然也不知道投行来钱有多快，听钟默这么一说都暗自咋舌，他们感觉自己父母平时出行都没这么夸张。 “芸姐你们公司待遇这么好的么？”郁兴志觉得钟默能从如此待遇的公司跳槽道芸锦集团，说明芸锦集团的待遇也不会差多少。 祖芸锦没好气的说道：“想什么好事呢？我们做实业的利润怎么能和投行相比？花钱不可能那么大手大脚的，别人找工作又不是为了出差住五星级酒店和坐飞机头等舱，投身实业的事业心知道么？” 钟默的履历在面试时就已经被人事部筛选过，又经历了几轮面试，他从投行离职的原因祖芸锦自然是早就了解到了，至少知道了明面上的理由。 祖芸锦这么一说，郁兴志他们三人看钟默的眼神就不一样了，毕竟家里都是做实业的，天然对有这种想法的人有好感。 钟默不好意思的摸了摸鼻子，他也没想到定制的简历还有这种附带效果，不过仔细想想这事严格说来倒也没错，这么标榜自己也不算亏心。 正说着林虹就推着那辆崔克公路车走了过来，迥异于国内普通自行车的外形很快就吸引了姚文熙他们的目光。 “你这自行车看上去不太一样啊！”曾维翰盯着这辆车说道，眼里满是欣赏的目光。 钟默从林虹手里接过车随意解释了一句：“运动型自行车都这样，各家品牌总归是要有自己的特殊造型的。” 抬脚坐骑上自行车后，钟默和祖芸锦他们告别道：“感谢芸总的款待，很高兴认识几位帅哥美女，下次我找个有特色的地方请你们去试试味，天不早了，我就先走了，芸总，明天见。” “自己路上小心，明天公司见。”祖芸锦不放心的叮嘱了一句，这家伙毕竟喝了酒。 钟默一边蹬起自行车踏板，一边朝身后挥了挥手，然后对林虹说了一句：“谢了，林经理。” 看着钟默的身影离开酒店融入了城市的夜色之中，姚文熙对祖芸锦说道：“你们公司这个员工还挺有意思的。” “天不早了，你们也早点回学校吧！路上开车小心点。”祖芸锦没接话，却要他们赶紧闪人。 现在已经快九点了，对于江淮人而言这个时候确实挺晚了，如果还住在家里的话，爹妈再过一会就得打电话追问人去哪了，所以姚文熙他们也没多想，和祖芸锦告别之后就开着车返回了学校。 而祖芸锦则走向停在酒店地面停车场里的一辆红色奔驰轿车，驶出停车场之后她没有往家里开，而是朝着之前钟默离去的方向开了过去。 四个轮子远比两个轮子的快，没过多久祖芸锦就在路上远远的看到了骑着自行车的钟默。 不同于来时的慢慢悠悠，回程时钟默骑得还挺快的，而机动车道上这个点车也不是很多，所以祖芸锦可以在后面不急不徐的慢慢跟着他。 祖芸锦其实现在心里也觉得自己是不是有点大病？大晚上的竟然开着车尾随一个男人，但她就是有点不放心酒后骑车的钟默，下意识的想看着他安全到家。 之前在公司里还可以用其他借口来麻痹自己，但此时祖芸锦坐在车里看着不远处的钟默，再也不得不正视自己如今的状态了，难道自己真的对这个其貌不扬的人一见钟情了？ 这世上怎么可能会有一见钟情这种事？而且凭什么是自己对他一见钟情？看钟默那样对自己似乎完全没有多余的想法，把自己纯纯的当作了公司老板，真是可恶啊！ 祖芸锦想到这忍不住恨恨的瞪了钟默的背影一眼，暗啐了一口自言自语道：“狗东西，害自己年纪轻轻就陷入这种令人烦心不已的境地，以后有你好看的。” 正蹬着自行车的钟默没由来的感到一阵寒意，鼻子一痒打了个喷嚏，自行车的把头随之歪了一下，他赶紧把车回正，心里暗道这天也不凉啊，怎么还打上喷嚏了？莫不是鼻炎犯了？ 跟在后面的祖芸锦看到钟默的车突然晃了一下，她心里不由得一紧，踩着油门的脚稍稍给了点力，好在钟默很快稳住了车身，她才收了油门。 “让你喝酒骑车！连个车都把不住了吧！这要是摔一跤我能笑话你一年！”祖芸锦在车里笑骂道。 她这一笑似乎也让自己的心思突然豁达起来，一见钟情就一见钟情吧！还能怎么样？ 反正钟默这人除了卖相差点意思之外，从最近这几天的交流来看，是个有才的，智商应该也不低，情商虽然看不出来有多高，但也不至于欠费。 而且他就在自己跟前，有的是时间和机会观察他，自己也有时间去确定自己真正的心意，现在先顺其自然就好。 第14章 南陵水业 祖芸锦开车尾随着钟默，结果发现这货居然在一直往公司的方向走，最后到了一个距离芸锦大厦不到2公里的公寓楼：云景国际私享公寓。 这是一家国际知名房地产集团云景置业集团名下的高档公寓，祖家现在居住的云景庄园也是出自这家企业。 云景置业集团总部也是位于星岛，据说和蕴景酒店集团是同一个大股东，不过这两家企业都是非上市公司，按照星岛那边的法律，一般公众并不知晓两者之间是否真的有关联。 “这狗东西还真是会享受，看来在投行没少赚。”祖芸锦等钟默进入公寓之后才离开，当然也没忘了默默吐槽一下他。 祖芸锦不知道的是，她开车离开之后钟默在停车时接了一个电话，听了一会之后他想了想才说道：“没事，她应该是怕我喝了酒骑车不安全，你们不用管了。” 挂完电话之后他摇头失笑道：“没想到这小姑娘还挺有心。” 第二天上班后没多久祖芸锦就把钟默叫到了自己的办公室，见面后双方都没有说到昨晚聚餐的事，表现得公私分明得很。 只不过钟默是真的公私分明，而祖芸锦这时心里却满是不爽，眼前这家伙竟然还真当昨晚没见过面一样。 “哼！你不说我也不说，好像谁还真的跟你很熟似的。”祖芸锦心里暗自咬牙的想道，然后就说起了公事。 “现在我们已经确定了先从纯净水开始着手，那有些事情就要加快进度了。” “其实早在我回国之前老爸就已经委托第三方公司和应天一家名为南陵水业在谈全资收购他们的意向。” “今天我们要去一趟南陵水业，正式以云水公司的身份和他们进行接洽。” 钟默对于祖远江的未雨绸缪并不是特别意外，因为从效率上来说，收购一家老厂确实比重新建一座新厂要省事很多。 至少可以节约一到两年的建设期，这对于云水这样一家行业新丁来说还挺重要的。 “南陵水业的意向如何？他们为什么有整体出售的想法？”钟默没去问那家第三方公司怎么处理，商业上说得过去的方法太多了，关键是被收购方关于出售的想法。 祖芸锦对于这个收购目标显然是做足了功课的，“其实南陵水业也算是应天市的老牌企业了，也是应天唯一一家本土水饮品企业。” 经过祖芸锦的介绍，钟默算是对南陵水业这家公司的基本情况有了一些了解。 南陵水业成立于二十年前的改开之初，原本是一家村办集体企业，在全国性的水饮品行业巨头没有彻底崛起之前，这家企业的日子还是很好过的。 毕竟是本土企业，一方面有在当地自产自销的成本优势，另一方面当地政府多多少少会有一些扶持政策，本地企业也愿意和他们打交道，毕竟知根知底一些。 后来南陵水业几经改制，最后成为了一家纯粹的私营企业，股东也成为了原来村里的几个能人。 随着行业巨头的出现和虞夏的交通基础设施日益完善，再加上南陵水业产品线单一，除了纯净水没有其他产品，他们的本土优势开始被一步步的蚕食和瓦解。 时至今日南陵水业已经连续两年亏损，虽然亏损额还不算大，但是企业衰败这种事只要开了头，后面只会愈演愈烈，想要回天有术实在是难比登天。 现在的那些股东早已赚得盆满钵满，甚至有个别人已经移民国外，这个时候自然也没有什么心情和想法重振企业了，出售就成了应有之义。 不过南陵水业的转让之路并不顺利，最主要的原因有两个，一个是生产设备老旧，另外一个则是人员安置问题。 第一个原因无非是转让价格问题，成为最大转让障碍的其实还是第二个原因。 由于南陵水业改制之前是村办企业，后来之所以能顺利改制并且没有留下什么隐患，就是那些私人股东承诺继续雇佣当地村民。 而这十几年他们也确实做到了，并且工人的待遇并不差，毕竟都是乡里乡亲的，吃相不可能太难看，虞夏人嘛，大多数时候还是要脸的。 现在南陵水业准备再次转让，员工安置和后续员工使用问题就成了其中的核心矛盾所在。 村委会和员工对于外面的企业并不放心，而现实也确实如此，南陵水业的股东接洽收购方的时候，没有一家愿意继续以前的员工使用方案。 这些收购者其实并不介意延续之前的做法，但那是要在他们完全自主自愿的基础上，而非通过合同的方式成为自己的必尽义务，两者之间的差异太大了。 而云水公司在收购南陵水业方面有着天然的优势，设备老旧这一条对他们而言完全不是问题。 因为不论是祖芸锦之前自己的规划，还是钟默后来提到的实验室级别纯净水的方案，都必然要淘汰旧设备并引进新设备，甚至这还可以成为压价的借口。 而至于员工安置和雇佣问题，对于云水公司就更谈不上什么负担了。 首先云水公司是对标水饮品行业巨头去的，就算一开始摊子不会铺得太大，但也绝对不是现在南陵水业可以相提并论的，别说裁人了，留人和招人都来不及，村里那点劳动力根本不够用。 其次就是那些现有员工都是熟练工，这对于云水这种新公司而言与其说是负担不如说是财富。 而且在前期调查的过程中也了解到南陵水业的员工素质还不错，至少在水准线之上。 最后就是云水公司背靠芸锦集团，虽然集团占股比例不高，但大股东可是芸锦集团董事长的千金，对于只认本地公司的村委会和村民而言，这就是最大的金字招牌。 了解完南陵水业的情况之后，钟默笑道：“这么说起来收购应该没什么大问题了才对，今天去其实就真的只是亮个相吧？” 祖芸锦点头道：“算是吧，但也不是一点变数都没有，不过最差的情况也就是我们完全重新建一座新厂罢了，那可能会损失一点时间，但也不是完全不能接受，新厂自有新厂的好处，” 钟默明白祖芸锦的意思，旧厂确实可以为云水公司节约一些时间，但这并不意味着云水在收购以后就可马上开始新业务了，至少更换新设备的时间是省不了的，节约的是买地和建厂房的时间。 但完全的新厂是可以申请一些优惠政策的，买老厂这一块就很难操作了，祖芸锦现在倾向于收购南陵水业主要还是想以快打慢，可做实业不同于纯粹的资本运作，大多数时候稳一手还是有不少好处的。 祖芸锦对于去南陵水业这件事选择了打直球，和她一起去的除了钟默和奚慧之外，还有之前和对方接触的第三方公司聘请的评估团队。 和南陵水业的股东和管理层见面时，祖芸锦直言之所以请第三方公司和他们沟通收购意向就是为了看看南陵水业有没有收购的可能性。 而且当时云水公司还没有注册，不可能以云水公司的名义出面进行商务活动，现在云水公司出面就说明谈判将进入实质性阶段。 南陵水业方面的人对于云水公司之前的试探之举并不觉得有什么问题，自从他们放出有意出售公司的风声之后，并不缺前来进行初步沟通的意向方，有的甚至是委托个人来和他们谈的，也是一样摆明了其后面有暂时不想露面的投资方。 可惜放出风声出去这么久了，在了解完基本情况和条件之后，愿意继续往下谈的屈指可数，云芸锦集团委托的第三方公司还是其中表现得最有诚意的一家了。 今天祖芸锦摆明车马来到南陵水业反倒是让他们感到这事估计是真的有戏了，芸锦集团哪怕是在江淮省也是排得上号的牛掰企业，他们哪有时间和自己逗闷子？ 至于说芸锦集团在云水公司只有百分之十的股份，那有什么关系？应天市的商界鲜少有人不知道祖芸锦这位天才少女存在的，这可是祖远江唯一的掌上明珠，她出面作为大股东的公司从某种意义上来说甚至比芸锦集团的全资公司更有说服力。 今天的会面虽然没有谈什么太多实质性的内容，但是双方都觉得很满意。 南陵水业那边是觉得终于有一个靠谱的收购方出现了，而祖芸锦也觉得对方算是很有诚意，并没有因为出现了一个有经济实力的收购者而漫天开价。 第15章 约饭 等祖芸锦一行人从南陵水业出来时已经是下午四点多了，由于中午南陵水业已经宴请过他们一顿，祖芸锦也不想耽误别人晚上的下班时间去搞聚餐了。 于是就地解散不再回公司，让公司的中巴车把大家送回市区，就连奚慧也让她和公司的车一起走了，只留下钟默坐她的车回去。 钟默坐上祖芸锦的车之后没有矫情的说什么其实自己也可以坐公司的车回去之类的屁话，都上车了还扯那犊子做什么？ “多谢芸总捎我回去。”不过场面话还是要说的。 祖芸锦俏目扫了了钟默一眼，然后明知故问道：“你住哪里？” 钟默也老老实实的报上位置，“云景国际私享公寓，离公司不远。” “嗯，知道了，之前路过那里几次。” 车子启动后两人谁也没说话，钟默是不知道说啥，说公事嘛，似乎刚才都说得差不多了，而且现在也算下班时间了，他一个混子实在没必要那么卷。 说私事嘛，他和祖芸锦也只能算是一饭之交，实在没啥好说的，这个时候正接近饭点，聊吃的好像有点约饭的嫌疑，现在就他们两个人，还是算了。 至于祖芸锦此时心里的弯弯绕绕也不少，她自从昨天怀疑自己对钟默这货一见钟情之后，心里多少有点不甘。 不论自己是不是真的对身边这家伙一见钟情，她一个女生怎么也不可能主动去做表白这种事吧？更何况现在她并不确定自己的真实状况。 而且就算自己要主动表白也得先让这个家伙喜欢上自己再说，否则万一被拒绝了，自己不要面子的么？ 嗯，就这么办！反正自己可以感知到他的情绪波动，甚至在某些时候还能猜到他的一些想法，就不信拿捏不住他！ 祖芸锦一番心理建设之后，顿时觉得优势在我，准备搞一套攻略计划出来，浑然不记得上一个有这种感觉的邻省老光头最后节节败退，只能龟缩于夷洲岛。 “你晚上准备吃什么？”祖芸锦觉得还是从吃饭开始着手，这个活动有足够的独处时间，而且氛围轻松，适合聊私人话题。 钟默随口答道：“在家附近的小馆子随便对付一口呗。” “小馆子？是你昨天说的那种苍蝇馆子么？”祖芸锦马上就想到了昨天他说的那些有烟火气的地方。 钟默摇头失笑道：“那倒也比苍蝇馆子要强不少，毕竟就咱们公司那地段，不太可能开得起路边摊和苍蝇馆子这种店。” 祖芸锦很快就想到他漏了一个没说，“那大排档呢？” 钟默讶然道：“你这记性还真不错，昨晚我就提了一嘴都能记住。” 祖芸锦傲然一笑，“你才知道么？我可是能够过目不忘的。” “厉害，佩服！”钟默还真是有点意外，这小姑娘确实不简单。 “一般一般，快说说大排档为什么也没有？”祖芸锦傲娇的谦虚了一下，然后追问道。 “大排档这种业态主要是做晚餐和宵夜生意的，如果是在荆南、岭南这些地方是有可能开在市区繁华地段的，因为晚上有足够的客流。” “问题是你们江淮这边除了少数游客较多的地方之外，可以说基本没什么夜生活，晚上八点多以后本地人都宅在家里不出来，这大排档怎么可能活得下去？” “要知道在荆南、岭南这些夜生活丰富的地方，别说八点了，正常情况下晚上十点夜生活才刚刚开始，至少也要持续到凌晨两点以后，甚至通宵。” 祖芸锦诧异道：“这也太晚了吧？他们第二天不用上班的么？家里小孩第二天不用上学的么？” 钟默不由得扶额道：“你看看，你们江淮人就是这样的了，可是对我们来说班要上、娃要送，但是夜宵该吃还得吃，朋友该聚还得聚。” 对于生于斯长于斯的祖芸锦而言，一时之间真的是很难接受晚上十一二点还在外面瞎浪这件事，哪个正经人大晚上的不回家陪家人、看电视、看书啊？ “就算不是苍蝇馆子也没关系，我送你回家，你是不是要请我吃饭表示一下？” 钟默愕然，这去国外留过学的确实不一样，说话做事都直来直去得很，“瞧这话说的，就算今天不送我回去请你吃顿饭不也是应该的么？毕竟昨晚还吃了你一顿大餐。” 原来你没忘啊！祖芸锦嘴角上扬，愉快的说道：“店在哪里？指路吧！” “吃饭的店离我住的那个公寓只隔了两条小巷子，不过那里并不好停车，你就先把车停在公寓的车库里，我们再走过去好了。” 钟默对自己住的周边地形比较了解，想了想还是觉得这个方法比较省事。 祖芸锦闻言窃喜，对那家还未曾谋面的餐馆多了一丝好感，位置不错是个加分项。 话匣子借着吃饭这事打开之后，两人之间的气氛也轻松了不少，祖芸锦顺势把话题扯到了钟默身上。 “你是荆南人，后来在秦中读的大学和研究生，毕业后去了岭南工作，现在又来到了应天，就没想过在一个地方长期定居下来么？” 钟默光速摇头道：“生命的意义就在于折腾，生命不息、折腾不止，不趁着年轻到处浪，等老了浪不动了多可惜。” 祖芸锦闻言心中有些别扭，听这家伙的意思，自己之前感知到他的去意应该是没错了，他竟然真存着离开应天的想法。 心中不爽的祖芸锦呵呵一笑：“某人昨天还说人生在世无非吃喝二字呢！这还一天都没过去呢，就改成生命不息、折腾不止了，变得也太快了吧？” 钟默扭头看向她讶然道：“这之间并不矛盾啊！我不是还说过走千里路、品万种美食么？” “我一直都认为一个地方的饮食风格和特产，比当地的旅游景点更有代表性。” 祖芸锦对此嗤之以鼻，“你就是为自己好吃找借口，旅游景点里不论是自然风光还是人文景观、历史遗迹才是一个地方真正的名片好么？” 钟默闻言不禁感怀的一笑，前世他的妻子很喜欢旅游，每到一处都会拍下大量的照片，而自己则只想着到处找好吃的，从知名饭点到犄角旮旯的小馆子都不放过。 那时恽瑾就经常笑话自己，别人出去旅游一趟都是为了过眼瘾，累的半死还要掉几斤肉，只有自己出去玩是为了过嘴瘾，回来时都会胖上五六斤。 祖芸锦很诧异钟默竟然没有反驳自己，略一转头看了一眼他，敏锐的从他脸上看到了一抹温柔的笑容，不知道为什么，她就是觉得他这时一定是想起了某个女人。 意识到这一点的祖芸锦心里一酸，脱口而出问道：“你这么喜欢到处跑，女朋友就不管么？还是说女朋友也和你一起来了应天？” 钟默诧异的反问道：“谁说我有女朋友了？一个人多自在，想去哪就去哪，想吃吃想喝喝，一人吃饱全家不饿，简直就是快活似神仙好么？” 祖芸锦闻言却是心中一喜，没有女朋友？那刚才是自己想多了？心里虽然高兴，但嘴上可没打算放过他。 “你不是没有女朋友，而是被女朋友甩了吧？听你说这话里都还是满满的怨气呢！” 我靠！钟默顿时不乐意了，他这一世自从确认了老婆恽瑾不再存在之后，就熄了谈情说爱的心思，将精力都放到谋划其他事情上面去了，怎么可能会被人甩？ 男人么，其他事情还好说，但某些事情哪怕是快入土了也不能被污蔑，于是下意识的进行了反驳。 “女人只会影响我拔刀的速度！谈女朋友？不可能的，这辈子都不可能！所以我绝对没有机会被甩。” “呵呵！”祖芸锦心里高兴，嘴里却发出了嘲讽的笑声，她虽然也没有谈过恋爱，但是嘴硬的人可没少见，往往有这种中二言论的家伙基本就是母胎单身无疑了。 “算了，不说你的伤心事了，聊点开心的话题吧！你平时除了吃吃喝喝之外还有些什么爱好么？” 钟默没想到这一世竟然还有被小女生用“呵呵”两个字攻击的一天，正想继续反驳，没想到祖芸锦虚晃一枪之后直接转移了话题，一时间把他憋得够呛。 不过他很快反应过来，自己这还是受了身体年龄的影响，在美女面前多少有点好胜心。 于是他摇了摇头自嘲的笑了一下，“老实说，除了吃吃喝喝之外，我还真没什么其他爱好，不是在外面吃点现成的，就是在家里自己做点吃。” “就你，还会做饭？吃不死人吧？”祖芸锦表示不信。 钟默冷笑一声说道：“你难道没发现这世上有一个很神奇的事情么？就是在家里做饭的以女性为主，但是到了饭店里，大厨就基本都是男性了。” “家里做饭好吃不好吃总有各种感情的滤镜加持，但是饭店里的饭菜好不好吃可就非常客观了。” “可见男人在做饭这件事上是有天赋的，越是热爱美食之人在做饭这件事上有天赋的可能性就越高。” 祖芸锦顿时被钟默的话给气笑了，他这都是什么鬼逻辑？ “合着听你这意思，以后你家里就是你负责做饭了呗？” 钟默前世家里厨房就是他的领地，绝不允许恽瑾染指，此刻就下意识语气坚定的说道：“我的厨房我做主，谁也不能侵占我的领地！” 祖芸锦一时无语凝噎，也不知道他对这事傲娇个什么劲？ 第16章 秦中美食 南陵水业地处应天郊区，到市区开车需要半个多小时，祖芸锦和钟默说笑间就到了云景公寓，在钟默的指引下，祖芸锦将车停进了地下车库。 从车库来到公寓一楼大堂之后，祖芸锦打量了一圈说道：“你还挺会挑地方的嘛！这里环境还不错，但是租金不便宜吧？” “钱不钱的不重要，关键还是离公司近，要是不下雨的话，走路和骑行都是不错的选择。”钟默一副土豪的口气说道。 祖芸锦笑道：“你可真是什么都敢说，竟然在我面前说钱不重要。” 钟默一挥手，“钱这个东西的多寡只有相对意义，而且只有相对自己来比较才真的有意义，和别人比是没什么含义的。” 祖芸锦第一次听到这个说法，好奇的问道：“这是什么意思？财富多寡这个概念不是只有和其他人进行横向对比时才能体现出来么？” “这事吧，我是觉得对于个人而言完全可以换个角度来看。”钟默此刻走路时可比在公司里放松多了，像个小老头一样把双手背在身后。 “和做企业不一样，我是觉得作为个人去无限度的追求金钱其实意义不大，这事其实咱们的老祖宗就已经看得很透彻了。” “有句话怎么说来着，家有万顷良田，睡不过三尺床，家有黄金万两，食不过一日三餐。” “虽然时移势迁，古今差异变化良多，但究其根本这些事情还是没有什么变化。” “打个比方，假如我有一个亿的现金，不算投资买房这类投资性支出的话，这辈子就算我活到100岁大概率也是花不完的，哪怕算上得了重病的治疗费也一样，毕竟真有什么大病也活不了那么久不是么？” “甚至对于大多数人而言如果正常花销的话，可能一辈子都花不了一个亿这么多，当然，如果想穷奢极欲的话就另当别论了。” “其实最为搞笑的一点你知道是什么嘛？那就是一个人如果真的想比较有质量的活到百岁高龄，反而在金钱上的需求会更少，因为年纪越大，越需要修身养性，对于外在的物质需求就越少。” “而那些经年累月穷奢极欲的人大多都天不假年，别说百岁了，能混过七十岁都算运气好的。” “所以你看，只要我在个人享受的欲望上不超出自己的能力范围，又不想和其他人进行攀比的话，自然可以说钱不重要这句话。” 祖芸锦听得若有所思，但嘴上却说道：“说得挺好，问题是你有一个亿么？” 被她这么一说，钟默终于想到了自己的真实情况，不由得老脸一红，妈的，自己这是有装十三的嫌疑啊，这比前世某人说我不喜欢钱还要过分，于是赶紧找补了一句。 “那啥，什么一个亿、十个亿的，这都不重要，咱们只是纯理论探讨，不涉及实际身家情况。” 祖芸锦误解了钟默的反应，没有继续讨论这个话题，她并不想在钟默面前刻意彰显自己富二代的身份。 钟默说的饭馆离公寓确实没多远，穿过两条小巷子就到了，祖芸锦抬眼看向招牌，上面写着“秦中面馆”四个大字。 “原来是吃秦中菜的地方，在应天还真是不多见，这个口味是你读大学时养成的吧？” 钟默笑而不语，他喜欢上吃秦中美食还是上一世的事情了，原因自然是因为老婆恽瑾。 这家餐馆面积不大，里面只摆了10张四人餐桌，分成两列贴墙摆放着，中间是一条过道。 钟默他们来的时候桌子已经坐得七七八八了，只有靠近后厨的两张桌子还空着，钟默就带着祖芸锦走过去随便挑了一张坐了下来。 “你之前没吃过秦中美食吧？今天你也别试炒菜了，试试他们家的臊子面和肉夹馍吧，这两个都是比较有代表性的秦中美食了。”钟默推荐道。 祖芸锦一边好奇的打量着餐馆里的环境，一边说道：“确实没吃过，你说吃什么就吃什么吧，毕竟你比较熟。” 钟默叫来服务员，给祖芸锦点了一碗臊子面和一个肉夹馍，给自己点了了一份羊肉泡馍、一碗胡辣汤和一瓶啤酒。 他点的这些东西不比炒菜，上菜速度很快，没几分钟服务员就把菜上齐了。 祖芸锦把臊子面拌匀之后先浅尝了一口，然后满意的点头道：“面很筋道，肉酱味道也很足，没想到还挺合我的口味的。” 钟默看她表情不像是说客套话，不禁有些意外，“我还以为你吃不太习惯西北风味的东西呢，你再尝尝肉夹馍，别看青椒放得多，但其实并不辣。” 祖芸锦从善如流的拿起肉夹馍咬了一大口，细嚼慢咽的吃下去之后才说道：“确实，这个青椒并不辣，而且有蔬菜的清香味，和肉香混合在一起，吃起来并不觉得油腻。” 钟默一竖大拇指赞道：“可以啊，能够发现食物之美，是个合格吃货。” 虽然吃货这个词貌似不是什么好话，但祖芸锦能感知到钟默对自己由衷的赞赏之意，也就不去在意这些细节了，眉开眼笑的吃了起来。 钟默则如同一个地道的秦中人一样，慢条斯理的把馍一片片的掰成小块放进羊汤里，等馍块充分吸收了羊汤的汁水之后才开始慢慢品尝，还时不时的吸溜一口胡辣汤，再来一口啤酒，好不惬意。 别看祖芸锦是个温婉可人江南美女，但饭量却也不差，一碗面和一个肉夹馍都被她吃得一干二净不说，还试了试钟默的羊肉泡馍和胡辣汤，没想到她竟然连这两样也能接受，甚至还觉得很美味。 从店里走出来之后钟默感慨道：“没想到你对西北美食的接受程度这么高，在江淮省应该算是比较少见的了。” “我也很意外，不过这是好事，至少我以后吃饭时多了一个选择。” 祖芸锦也有些惊讶于自己今天吃得这么开心，也不知是纯粹因为食物的原因，还是因为一起吃饭的人。 一顿小馆子的吃下来，两人的关系似乎真的被拉近了不少，钟默将祖芸锦送到公寓的地下车库，目送她离去之后才反身坐电梯回到了自己的住处。 这栋公寓总共有33层，一梯三户，钟默住的这一户是五房两厅一厨四卫的格局，面积约200平方，非常的宽敞，这格局作为公寓楼多少有点超前了。 钟默住在3202，是32层中间的那一户，入户门采用的是现在还很少见的电子密码门锁，输入密码进屋之后，钟默从餐厅的冰箱里取出一瓶果汁一饮而尽，然后将瓶子丢进了厨房的垃圾桶里。 这套房子的厨房很大，至少有二十平方，是罕见的中西合璧式设计，靠墙一长溜是中式灶台、洗切台、水池和洗碗机，靠着墙角是一个四开门的大冰箱，厨房中间有一个独立的西式灶台、水池、消毒柜和烤箱。 厨房里锅碗瓢盆、油盐酱醋、微波炉、高压锅之类的一应俱全，看得出来钟默平时也没少在厨房里花时间。 厨房之外是一个餐厅，摆了一张圆形餐桌，围着餐桌摆了六把靠背椅，在餐厅的一个角落里有一个双门冰箱，这里是钟默单独用来存放饮料酒水、冰淇淋和水果这类东西的，做菜的食材则放在厨房的冰箱里。 与餐厅用屏风隔断的是客厅，沙发、茶几、电视一应俱全，除此之外还有一个独立的木制功夫茶台，当然没有祖远江办公室里的那么夸张，但也不算小，上面摆放着一套功夫茶具。 客厅外是一个巨大的景观阳台，钟默在阳台上放了两把藤制的躺椅和一个圆形的小茶几，坐在躺椅上就能惬意的欣赏应天市的城市美景。 五间卧房只有三个带卫生间的被真正做成了卧室，另外两间一个被改成了书房、一个则改成了健身房。 老实说一个人住这么大一套房子多少是有点奢侈浪费了，想想钟默之前和祖芸锦说的那些话，他似乎是个言行极不一致的家伙，或者说是又当又立。 一口气闷完一瓶果汁之后，钟默又从餐厅的冰箱里拿出一罐啤酒，然后走到阳台坐了下来，顺手将啤酒放在茶几上之后，就瘫在躺椅上漫无目的的看着外面的景色，这是他最喜欢的摆烂方式之一。 就在钟默惬意的享受自己的独居生活时，祖芸锦也开车回到了位于云景庄园的家里。 第17章 三世同堂 云景庄园是一个纯别墅区的高档社区，这也是星岛云景置业的经营特点，永远只做高端楼盘，以纯别墅盘为主，高奢公寓为辅。 当年云景庄园刚一推出来的时候，祖远江就出手从面积最大的那一批别墅里挑了一栋买了下来，并直接放在了祖芸锦的名下。 祖远江这次冲动消费的最主要原因之一就是因为小区的名字和自己的宝贝女儿的名字发音相近。 光是这一点就足够让他这个女儿奴出手了，更不用说这还是云景这种跨国大集团的出品，无论是质量还是品味都非常有保障。 祖家住在六号院，这套别墅地上三层、地下一层，套内实用面积超过500平米，这还不包括前庭后院，整个云景庄园里这个规模的别墅只有9栋。 将车开进车库后，祖芸锦来到一楼的客厅，不出意外老爸祖远江和老妈黄安容、爷爷祖学贵和奶奶罗凤枝、外公黄家齐和外婆崔华娟，这是一个三世同堂的大家庭。 不得不说祖远江夫妇的感情真的很好，自从祖远江发迹以后，他就把双方的父母都接到了一起，并且一直住到了现在。 可以想象作为独生女的祖芸锦小时候得多受宠，六对一，再加上她从小就聪慧异常，四个祖辈对她那真的是含在嘴里怕化了、捧在在手里怕摔了。 不过话又说回来，如果只是祖远江一家三口住在这个超过500平米的大房子里的话，就算加上保姆也显得太过空旷了，祖孙三代住在这里实在是在合适不过了。 “爷爷奶奶、外公外婆、老爸老妈，我回来啦！”祖芸锦一进门就大声宣告自己的回归。 那六位原本都还坐在沙发上看电视闲聊，听到祖芸锦的动静之后，奶奶罗凤枝和外婆崔华娟马上就站了起来。 “我的乖孙，今天怎么这么晚才回来？快过来让我们看看，是不是累着了？” 祖远江哪怕是个女儿奴也看不下去了，“妈，你们不要太夸张了，她在办公室有空调，出门有车，还能怎么累着？” 罗凤枝回头瞪了他一眼，“你还有脸说，谁让芸芸一回来你就丢给她一个新公司管的？” 祖远江也是无语了，这事不是您的亲孙女自己要求的么？当时您可不是这么说的，只说自己的宝贝孙女做什么都能成功的。 不过作为一个成功的商人，祖远江永远不缺眼力见，这个时候果断选择闭嘴装死，不再作声。 祖芸锦笑嘻嘻的一手一个的搂过罗凤枝和崔华娟，“我才不累呢！今天我其实还提早下班了，只不过在外面和朋友吃了个饭，这才回来晚了。” 黄安容诧异道：“你不是昨晚才和文熙他们一起吃了饭么？今天又是和谁吃饭？” 不仅亲妈感到奇怪，家里其他人对此也好奇得很，主要是祖芸锦小时候实在是太聪明了，几乎没有什么同龄人朋友，再加上后来又在国外留学五年，在国内的朋友就更少了，姚文熙、郁兴志和曾维翰基本上就是她在国内的全部好友了。 祖芸锦之前决定不回来吃饭后就打电话和祖远江说了一声，但并没有说和谁一起，祖远江以为她是请那些去南陵水业的员工吃饭去了，结果现在看来不是这么回事啊！ “老爸认识的，也是我公司的人，钟默，其实昨晚和文熙他们吃饭时他也在的。”祖芸锦并没有隐瞒的想法，大大方方的说了出来。 “原来是小钟啊！就你们两个人么？” 祖芸锦先搀着奶奶和外婆一起坐到了沙发上，才回答道：“对啊，就我们两个，在公司不远处吃了一家秦中面馆，味道还不错哦！改天带老爸你去尝尝。” “秦中面馆？公司附近的饭店？没见过，在哪个位置？”祖远江想了想没有丝毫印象。 祖芸锦笑道：“在离公司不远处的云景公寓附近，就隔了两条小巷子，店不大，是个只有十张桌子的小店，您没见过很正常。 祖学贵顿时来了兴趣，“哦？芸芸都说好吃肯定差不了，没想到你们公司附近还有这种好地方，老黄，改天我们俩也去尝尝？” 黄家齐笑道：“没问题，我也想试试被芸芸赞过的店。” 祖芸锦马上说道：“那您二老过去的时候告诉我，我请你们！” “好！”祖、黄二人异口同声的说道，两人笑得满脸褶子都出来了。 祖远江好奇道：“你们怎么找到那家店的？小钟带你去的？” “嗯呐，钟默就住在云景公寓，那附近他肯定熟。” 黄安容自己生的女儿自然是了解得很，祖芸锦因为智商超卓，再加上生于富豪家庭，在外面甚少主动交朋友。 这个钟默肯定是她回国进了家里公司才认识的，算起来这也还不到一周的时间，她怎么会和钟默单独去吃饭的？ “看来这个小钟有点东西啊！远江，他什么情况。”黄安容悄声问着自家老公。 “妈！就这么大点地方，你故意压低声音问老爸有意思么？我又不是听不着。”祖芸锦娇嗔道。 祖远江笑着拍了拍老婆的手说道：“小钟还是不错的，是个人才，对于芸芸那家公司的业务很有想法，是个不错的助手。” “你今天怎么又想着请小钟吃饭了？” 祖芸锦轻哼了一声，“今天可不是我请客，我把他山长水远的从郊区拉回市里，为了让他有机会表示感谢，我让他请的客。” 黄安容笑骂道：“你这丫头，怎么好意思让下属请你客的？” “这有什么不好意思的！一顿便饭而已，不过我看他在吃吃喝喝这方面还是挺有天赋的。” “老爸，我估计这家伙对水饮品行业这么了解，有可能就真就是闲的。” 说起公司的事，祖远江就顺嘴问道：“对了，今天你们去南陵水业谈得怎么样？” 说起这个事祖芸锦还是挺满意的，“还不错，南陵水业的股东和高管们对于出售股权还是很有诚意的，毕竟我们的出现能很好的解决他们最大的痛点。” “我准备加快谈判进度，争取在一两周内完成收购，7月份能完成新设备的安装调试，8月份产品进行市场推广并正式上市。” 祖远江点头道，“能顺利谈下来最好，不过拿地建新厂房的事也不能停，毕竟小钟的那些广告创意我觉得还是很能打的，只要产品质量有保证，我觉得这将会是一个现金流极为充沛的生意。” 祖芸锦从茶几上拿起一个苹果啃了一口才说道：“嗯，我知道，而且等那几个矿泉水水源地的调研报告出来之后，我也会去实地走一遍，如果真如钟默所说的那样，我在考虑要不要把那些地方一次性都签下来。” “只不过这样一来对资金的需求就很大了，云水公司暂时还没有那个实力，所以我有时候都希望实际情况并不都如钟默所说。” 黄安容从丈夫和女儿的口中接连听到钟默的名字，对他的好奇心更盛了，于是出言打断他们父女两人的话题，“工作上的事你们明天去公司慢慢聊，先说说这个小钟的事，听你们这一说似乎很优秀啊！” 祖远江当然知道老婆在想什么，无奈的说道：“你在想啥呢？小钟只是一个员工而已，而且好像都快三十了吧？说不定都有女朋友了。” 谁知祖芸锦却说道：“他今年29，还没有女朋友，不过看他那意思短期内应该也没有找女朋友的想法。” 嗯？这下连祖远江都有点不淡定了，“你怎么知道得这么清楚的？” 祖芸锦一脸无辜的说道：“当然是聊天时直接问他的啊！慧姐的背调还没那么快出来呢！” “你们这才认识多久啊！就聊到这么私人的话题了么？” “那有什么，有些人认识再久也不过是点头之交，但有些人见过一面就知道很投缘，钟默恰好属于后者。” 祖芸锦当然不至于说什么怀疑自己对钟默一见钟情，但却也不讳言钟默的不同之处。 这时祖远江脑海里浮现出钟默那其貌不扬的外表，松了口气说道：“还好这小子长得平平无奇，要不然我都以为……” 祖芸锦笑眯眯的看着把话临时咽了回去的老爸问道：“以为什么？以为他只要再帅一点我就会看上他么？” 她嘴里虽然满是调侃的语气，心里却在暗自感叹，“就算他长得并不帅，我似乎也已经喜欢上他了。” “怎么会！我女儿才不是那么肤浅的人。”祖远江赶紧撇清道。 在祖芸锦毫不遮掩的提起钟默的情况下，祖家上下反倒没有人怀疑她对钟默有什么别样的心思。 接下来的几天时间里，祖芸锦基本上将全部精力都放在了两件事情上：招聘和收购谈判。 招聘的重点自然是市场部的员工，这个部门从总监到一线的地推人员全都需要外聘，在这方面芸锦集团也提供不了什么帮助。 祖芸锦虽然不用面试一线地推人员，但是市场总监和经理级的中层管理人员她还是要亲自出马的。 这些岗位对于云水公司这家行业新丁而言，是不太适合通过公共招聘渠道发布信息的，性价比太低，好在有猎头公司这种中介的存在，才得以让祖芸锦接触到其他行业巨头公司里有意跳槽的中高管理层。 第18章 收购达成 祖芸锦在招聘上的打法可以说是简单粗暴，但很有效，那就是对合适的人直接砸钱，高薪在绝大多数时候还是很管用的，毕竟都是打工人，哪怕是高管也是要恰饭的。 在这一点上钟默倒是和祖芸锦不谋而合，他一贯认为在人才身上花钱是最具性价比的事情。 短短一周时间祖芸锦就基本完成了云水公司的核心人力资源配置，人事、财务和采购部门的负责人来自芸锦集团，销售、市场、技术部门的负责人通过猎头从其他公司挖了过来，生产相关部门的人最简单，暂时沿用南陵水业的人就好，这既是收购的条件，也是最为稳妥的方式。 至于中层管理人员和普通员工的招聘自然轮不到祖芸锦去过多操心了，各个部门总监都是职场精英，自然会去解决自己部门的人员问题。 与此同时，云水公司全资收购南陵水业的谈判也是进展神速，这其中最主要的原因就是两个，一个当然就是云水公司承诺了当地村民的就业问题，而第二个则还是使用了钞能力。 云水公司这边倒也不是出了多高的价格，这方面祖芸锦还是拎得清的，不会去当这个冤大头，她使用钞能力的地方是支付方式。 祖芸锦把收购款的支付周期定得很短，正式签署收购协议时支付百分之五十，完成工商变更的全部手续后三天内支付剩余的百分之五十。 这么痛快的支付方式股东们很难拒绝，再加上他们是自己主动想出售公司的，所以双方在价格上达成了共识之后，6月12日云水公司就和南陵水业的全体股东签署了全面收购的正式协议，收购价500万元。 至此在法律层面上南陵水业距离成为云水公司的全资子公司就只剩下工商变更这一项了。 不过这也就是个流程问题，南陵水业的股东连反悔的机会都没了，因为云水公司在签署协议的当天下午，就把第一期股权转让款给那些股东打了过去。 这个时候要是有人反悔的话，根据协议里的毁约条款，祖芸锦就赢麻了。 等财务那边确认股权转让款已经转走之后，祖芸锦把钟默喊到了办公室。 “总算是有一个比较不错的开局了，接下来就是上新设备，这事我除了花钱似乎使不上什么劲了。”祖芸锦此时无力的靠坐在办公椅上，一动也不想动。 倒不是说这段时间她有多大的工作强度，主要还是因为太年轻了，虽说祖芸锦智商超群，但毕竟还不到二十岁，刚刚结束学业就直接接手一家全新的公司，要说没点心理压力是不可能的。 按照正常富二代接班人的套路，祖远江要么把祖芸锦安排到一线去打磨锤炼，要么把她带在身边手把手的教导，结果这位竟然不按套路出牌，直接搞了个新公司给女儿去试水一个全新的行业，胆子属实有点大了。 而且云水公司的投资额并不小，不是几百万，而是整整1个亿，这其中芸锦集团只出资1000万，剩下9000万都是祖远江从自己兜里掏出来的。 老实说，就连钟默在得知云水公司的股权结构之后，也有点惊讶于祖远江的魄力，毕竟这个时候的虞夏明面上的首富身家也还不到百亿虞夏币。 这笔投资要是有个什么三长两短，对祖家而言也称得上是伤筋动骨了。 在和南陵水业的收购协议正式签署并支付了第一期股权转让款之后，祖芸锦才真的算是开弓没有回头箭了，所以此刻她感觉到的并不是如释重负，而是真切的感受到了如山的压力。 钟默还是能理解祖芸锦这个状态的，他也没想着直接安慰或者开解她，而是环顾了她的办公室一圈之后，说了一件完全不相干的事。 “你这里缺一套喝茶的家伙事啊！感觉作为老板办公室还差点意思，要不我送你一套功夫茶具吧，算是恭喜你签下人生第一个收购协议。” 祖芸锦不可思议的瞪大了自己灵动的双眼，“你说啥？这是什么全新的职场法则么？怎么还有助理给老板送庆功礼物的？” 钟默摆摆手说道：“哎！不要在意这些细节，就说你想不想要吧？如果不好意思收那就算了，权当我没说过。” “要！为什么不要？有礼物收傻子才不要呢！”祖芸锦笑意盈盈的说道，心里却比她表现出来的更加开心，这对于她来说有着特殊的意义。 虽然心里觉得自己对钟默有可能是一见钟情的感觉，但她也从来没有表现出来过，而钟默主动提出来送自己礼物，以后要是论起来这可是他先主动的最佳证明。 不过就是这送的礼物有点奇怪，哪有第一次送女孩子礼物是送功夫茶具的？这不是应该送父母才对么？ 祖芸锦哪里知道钟默此时走的是纯商务风，合作伙伴有喜事送套茶具不是很合理么？而且还不会引起什么不必要的误会。 可惜他浑然不知道祖芸锦那边对他早就是另外一种心态了。 “为什么要送我茶具？”祖芸锦憋了半天还是没忍住问道。 “还记得我之前和你说过的茶饮料么？想要做好这个系列的产品，作为公司的掌舵者怎么能够不懂茶呢？”钟默找了个好理由。 祖芸锦不服气的问道：“你怎么知道我不懂茶？” “呵呵！”钟默终于找到机会把上次遭受的呵呵攻击回敬了回去，虽然祖芸锦完全没意识到他这种幼稚的小心思。 “你一个二十岁的留学归来的年轻女性，要是懂茶的话那才真是有鬼！你就说是不是吧！” 祖芸锦嘟了嘟嘴，最后还是说道：“好吧，除了在老爸那喝过几次茶之外，我确实没怎么接触过这方面的东西。” “不过现在我们连第一条纯净水生产线都还没建起来，就开始考虑茶饮料的事情是不是有点太早了？” 钟默心想我总不能告诉你过几个月我就要跑路了吧？他既然想着把前世的见闻和经验带到这一世来，自然还是想尽可能多的把资料留给云水公司的。 “这不是未雨绸缪嘛！而且茶之一道也没那么简单，想要在这方面有点心得并且能运用到产品开发和市场推广上面去，还是要花点时间和功夫的。” “而且茶饮料又不像矿泉水那样要挑水源地，完全可以和纯净水的生产基地放到一起，这一领域真正需要的是好茶叶和好的制茶工艺。” “虽然说饮料行业的制茶工艺和传统的制茶工艺有区别，但万变不离其宗，你要是能提前有所了解总归不是坏事。” 不知道为什么，祖芸锦竟然又在钟默的这番话里感知到了他的去意，这让她很不舒服，于是干脆摆烂式的进行试探。 “这不是有你这个特别助理在么？我作为老板不需要了解得这么细致吧？” 钟默一本正经的说道：“送你功夫茶具还有一个原因，泡茶喝茶是一种很好的静心养气的方式。” “当感觉压力比较大或者心情烦闷的时候，泡一壶茶，闻一闻茶香、品一品茶韵，能有效缓解压力和平复心情。” “而且喝茶还有美容瘦身的效果，你确定不想尝试一下？” 祖芸锦成功的被钟默给逗笑了，“你是知道怎么说服女人的，不过这个理由也太牵强了一点吧？” 钟默一挥手道：“哪里牵强了，美不美容的先不说，就说瘦身这个效果吧，诸多茶叶种类里就有不少是具备刮油去脂功效的，比如说黑茶、普洱这些。” “当然了，对于你们这些饮食清淡的江淮人而言可能效果没那么明显，但是对于我们这种喜好重油重盐重口味的人而言，喝茶还真是一个不错的爱好。” 祖芸锦心里一动，以后自己办公室里有功夫茶具了，岂不是正好有理由让这个家伙来教自己？ 想到这里她又开心起来，将之前因为感知到钟默去意而产生的负面情绪瞬间抛之脑后。 心情一好，工作状态立马回升，祖芸锦就说起了正事。 “生产线的定金之前已经付过了，今天慧姐就会联系厂家那边准备发货，如果一切顺利的话，下个月就能生产出第一批样品了。” “所以在市场端我们应该也要开始有所行动，你觉得哪方面将会是我们工作的难点？” 钟默想也不想的说道：“还能有啥？地推呗！” “给实验室赠水这件事比较好操作，第一批可以从大学的实验室入手，那里也有我们的主力消费人群：大学生。” 第19章 网络营销 祖芸锦点头赞同道：“没错，赠水这个事操作起来投入少，但是效果应该会很好。” 钟默继续说道：“公众广告也没什么太多取巧的地方，首先就是电视广告，不过如果市场推广预算有限的话，我暂时不建议在央视投广告，可以把资源先投向卫视广告和主要大中城市的公交、电梯和户外广告。” “其实除了传统的广告渠道之外，我们可以尝试一下互联网广告，这个行业才刚刚兴起，主要的互联网企业都还没有找到稳定的盈利模式，我们这个时候找他们接洽广告业务可以拿到很优厚的条件。” 祖芸锦对国内的互联网行业并不是很了解，但是作为一个刚从麦瑞肯回国的海归，还是知道现在全球互联网行业依然处于泡沫破灭的寒冬期的，所以对钟默的提议并不是很理解。 “现在的互联网行业可以说是一片狼藉，我们这个时候去投广告似乎有点浪费资源吧？” 这几年钟默在这个领域可没少在国外割韭菜，赚得是盆满钵满，所以一说起这个他的心情就很不错，一边暗自决定把送祖芸锦的礼物升升级，一边解释其中的部分原因给她听。 “互联网行业确实还在泡沫期，不过这一轮挤泡沫的周期也差不多要结束了，估计最多还有三四个月的时间就能见底。” “你要是在美瑞肯还留了点零花钱的话可以考虑去抄抄底，美瑞肯几个主要的互联网和计算机领域的企业都是不错的投资对象。” “不好意思，话题扯远了，其实互联网的泡沫对于实体企业而言影响并不大，至少目前还是这样。” “我们作为广告投放方关注的数据主要是对方的活跃用户数量，至于这些企业本身赚不赚钱、股价是高是低对我们而言意义不大。” “而随着国家在信息化领域基础设施建设的不断投入，网速越来越快、费用越来越低，国内的互联网用户数量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膨胀。” “对于我们来说更为珍贵的是这些网民绝大部分都是年轻人，他们或许现在没有什么太高的消费能力，但是三年以后呢？五年以后呢？甚至十年以后呢？毋庸置疑，他们必将成为这个社会的中坚力量。” “我们现在可以用极低的成本在这一批，哦，不对，在这一代网民中留下一个深刻的印象：我们的产品是年轻的、时尚的，甚至是有科技含量的、有情怀的、有品味的。” “只要我们的产品推广持续在输出，这些印象会长期占据他们的记忆，在将来我们至少会收获三到五倍、甚至更多的潜在客户群体，这对于一个快消品行业的品牌来说意味着什么，芸总应该很清楚。” “而且我们是做快消品行业的，产品的客单价最低只有一两块钱，高的可能也不过十几块，哪怕是现在，我们的产品也在这些网民的消费能力之内。” “所以我觉得现在是进行网络推广的最佳时机，错过了很可能就是永远失去了。” 祖芸锦被钟默这段话说得眼中异彩连连，她成功的被说服了，她从中看到了互联网对于云水公司的重要性，关键是目前在互联网投放广告的性价比确实太高了。 更让她心动的是钟默描绘的令人心潮澎湃的未来景象，他是怎么想到这么远的？ “好！听你的，而且互联网广告的投放我会亲自去谈，到时候你也一起，还有么？” 钟默一愣，“什么还有么？” “当然是和互联网有关的经营建议啊！我相信你想到的绝不止这一点。”祖芸锦双眸紧盯着他说道。 “你对我倒是挺有信心。”钟默摸了摸鼻子，想了想才继续说道：“你别说，还真有两点。” 祖芸锦展颜一笑，一副我就知道是这样的表情，钟默也被她的娇美的笑容晃了一下神，下意识的摇了摇头，暗骂自己一声，都七老八十了竟然还能被小姑娘给影响了，男人一旦有个年轻的身体，心理年龄果然会被拉下去。 定了定神他继续说道：“你有听过淘贝这个互联网公司么？” 祖芸锦想了想，最后还是摇头道：“没有。” “那阿离呢？” “这个有听过，好像是做电子商务的吧？” 钟默心想，现在果然还是时机不成熟，哪怕在自己的间接干预下，阿离已经提前一年多创立了淘贝，但在普通消费者那里还是没能迅速打开局面，有时候大势真的不是用一两个决策可以在短时间内改变的。 不过无所谓，他本来也志不在此，反正他也不差钱，搂草打兔子，打着了最好，打不着没啥，至少自己已经断了某些鬼佬和鬼子的财路，这就挺好。 “简单来说，阿离主要是面对企业客户的电子商务平台，现在还是主营海外销售，而淘贝则是阿离公司推出来的面向国内个人消费者的网络购物平台。” “我个人觉得云水公司可以同时在阿离和淘贝开立自己的直营店，一方面实验室级别的纯净水在海外也是有市场的，外销这一块可以放在阿离运营。” “另一方面就是面对个人消费者的，可以放在淘贝上运营，至少未来10到15年淘贝都是快消品的重要销售渠道，早下场早获利。” 祖芸锦怀疑道：“互联网购物？这事靠谱么？怎么收款？物流配送怎么办？客户退货怎么办？” 面对祖芸锦抛出来的一连串问题，钟默双手一摊，“对于这些问题我只能回答你这事肯定靠谱，至于细节就需要找到阿离这家公司和他们去谈了。” “总之我认为未来人类必将进入互联网时代，而虞夏是这其中受互联网影响最为深远的国度，甚至比互联网的发源地麦瑞肯都有过之。” 祖芸锦一时之间没法做判断，于是说道：“你先说说第二点吧！” “好的。”钟默知道她还需要时间去消化和思考自己所说的东西，而且自己也只是一个助理而已，职责就是提提建议，最后怎么做还得祖芸锦自己做出决断。 “第二点就是搭建云水公司自己的官方网站，从纯净水开始，将所有云水公司的产品都放到官网上进行销售。” 祖芸锦惊呼道：“你这是让我们自己做电子商务平台么？这个成本会不会太高了一点？” 钟默笑而摇头道：“当然不是，平台可不会只销售一家公司的产品，不过电子商务倒是没错，其实我这还有一个更接地气的名称：网络销售。” “现在有自己独立网站的制造业公司都不多，能在网站上进行产品销售的更是凤毛麟角，但之前没有并不意味着我们不能做第一个吃螃蟹的人。” “有自己的独立销售网站的好处其实和现在进行网络推广差不多，芸总想必也知道，现在担心的无非是成本而已。” “搭建自己官网的成本主要来自两个方面，第一个就是购买独立服务器的费用，第二个是网站搭建和后续维护更新的成本。” “先说第一个，购买独立服务器的费用确实省不了，这是硬件支出，但是服务器的费用也是有价差的。” “购买国外品牌的服务器确实价格不菲，但是国产服务器的价格就便宜很多了，大概只要国外品牌的四分之一，性能上基本没有差异，而且售后服务会方便很多。” 祖芸锦打断道：“你等等，虽然我是外行，但是国内有能够生产服务器的厂家么？” 钟默呵呵一笑，心想这要是搁在前世确实是个致命的问题，但是现在么？看不起谁呢？要论搞事情谁能搞得赢自己这种挂逼？ “有还是有的，芸总可以去找一家名为中服电子科技的公司，他们目前就在自产自销服务器，虽然实际规模我不太清楚，也不怎么对外宣传自己，但技术方面还是没问题的。” 祖芸锦怀疑的看着钟默，“你怎么知道这些信息的？” 钟默笑道：“你忘了我之前在高盛上班的了？投行其实就是干这种四处投资下注的活，而且永远是看的多、投的少，毕竟就算是世界级的大投行，资金也不是无限的。” 祖芸锦差点都忘了这厮以前可是个金融男，赚钱多是一方面，接触各行各业的企业肯定也不少，想到这她八卦的问了一句。 “那你说的中服电子科技这家公司高盛投了么？” 钟默摇了摇头，“他们倒是想投，可惜别人不鸟他们啊！那家公司貌似也不差钱。” “那你继续说后面的吧。”祖芸锦一听也就没有继续打听了，别人都不鸟高盛了，钟默知道的估计也有限。 “至于第二点，无非是人力资源投入的性价比问题。” “是不是觉得我们一家做实业的公司貌似用不到这么花里胡哨的东西？而且计算机和网络方面的人才花费不菲，感觉划不来？” 第20章 自建官网 祖芸锦并不讳言自己对于成本的关注，“我们做实业的不同于做金融的，成本始终是关注的重点之一，尤其是人力成本，毕竟这是一个长期支出。” 钟默很理解祖芸锦的想法，其实她是对的，做制造业不关注和控制成本就是在找死。 虽然严格说来所有盈利性组织都必须要考虑成本问题，但制造业在这方面绝对是个中翘楚，毕竟他们是需要实打实造出东西来的。 “网站建设和后续维护更新确实是需要招聘一些计算机和网络方面的高薪人才，但是所需要的人力并不像一般人想的那么离谱。” “首先我们并不需要招聘计算机领域最为稀少也最为昂贵的硬件设计和软件开发人员，这些人我们用不上。” “相比起这两类人员，做网站设计和维护的人员薪资还在实业公司可接受的范围之内。” “其次，我们并不需要一次性就招聘大量人员，因为建网站和维护这个事情是可以外包的，我们一开始只需要支付一次性的外包费用而已。” “外包？”祖芸锦怀疑道，“现在有这种公司么？” 钟默手一摊说道：“应该还没有，但并不意味着我们找不到人来做。” “我们不是准备在互联网企业那里投广告么？为什么不尝试找一家谈个打包服务呢？” “建个网站而已，对于那些互联网公司而言不过是顺手而为的小事，如果还能增加一笔收入，我想他们应该很难拒绝，更何况后续还有稳定的运维收入。” “在这方面我们的选择其实挺多的，当然这里面的最优选择应该是阿离和淘贝，毕竟他们专业对口。” 祖芸锦觉得不太可能，“我们自建网站进行销售，等于是在和他们抢饭吃，他们还能帮我们建网站？这个钱估计他们不会赚吧？” 钟默狡黠的一笑，“你之前不是问网购怎么付款么？现在解决方案来了。” “虽然我说不好阿离和淘贝在这方面有什么办法，但他们既然敢做这门生意就一定有自己的办法。” “所以在我们的官网建立之初并不需要自己去搞定付款流程，而是直接把我们在官网上的购买和付款链接跳转到淘贝上去就行。” “相信现在的阿离和淘贝应该很愿意接这种生意，而我们也有很大的议价空间。” “至于说以后要不要将这个链接取消掉转由公司自营，那就看公司的规模和电子商务的发展速度了。” 这一套说下来，祖芸锦彻底放心了，但也神色古怪的看着钟默说道：“确实是个好办法，但是我为什么感觉你在逮着一只羊使劲薅羊毛呢？” “哈哈哈，错觉、一定是错觉！我这可是双赢的计划，我们云水公司不亏，阿离和淘贝也有得赚，完美。”钟默打了个哈哈说道。 然后他迅速转移话题，“唉，跑偏了，一开始不是要说地推的事么？” “地推最重要的也就两点，一个是人，一个是物料。” “人就不多说了，芸总你已经初步组建了公司层面的管理团队，至于地方上的就只能用kpi去进行考核管理了。” “现在只看物料方面的准备，大商超的也没什么好说的，所有公司的打法都差不多，关键还是在于遍布城市大街小巷的便利店、小卖部，这些地方看似不起眼，但对于我们这类水饮快消品来说就很关键了。” “我觉得最为有效的物料就是冷藏展示柜了，也就是那种立式玻璃门的冷藏柜，基本上都不带冷冻功能。” “这种展示柜越是在南方越是有良好的效果，毕竟在炎炎夏日的马路上，谁又不想喝一口冰水呢？” “现在已经有水饮巨头在推这种冷藏展示柜了，他们为便利店免费提供冷藏展示柜，柜体上贴着公司和品牌的logo，只允许放他们公司的产品，你想想看这在销售终端有多么大的杀伤力？” 祖芸锦首先想到的还是成本问题，“要是大面积铺设这种冷藏展示柜的话，投入未免也太大了吧？” “我不知道那种冷藏展示柜的价格如何，以现在冰箱的普遍价格来看估计也要3000块一台吧？我们找厂家订制的话可能可以把价格压到2000元。” “如果我们铺一万家便利店就是2000万，可是这一万家便利店还远没有铺满所有大中城市吧？更不用提还有大量的城乡结合部、小城市和农村了，真要铺下去的话分分钟就是上亿元的支出。” 现在虞夏的白色家电价格还没有被国产厂商给卷死，价格比起十多二十年后完全不不是一个概念，这要放在以后估计几百块就能搞定。 钟默摇了摇头说道：“展示柜的价格什么的先不说，就说现在的那些便利店和小卖部吧，他们大多都已经有冷柜或者冰箱了，虽然可能都不是水饮企业提供的，但他们的店铺面积有限，想要他们增加一台电器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而且我们铺下去的展示柜产权依然属于我们，他们只有使用权而无所有权，所以想要他们进行替换估计也会有顾虑。” “我们其实在很多地方并不需要投入一台新的设备，而是只要给他们的现有机器做广告包边，这样我们付出的只是几十块的广告背胶成本，再每月补贴他们一些电费，然后就以这些条件和他们谈专柜专用或者产品优先展示。” “这么算下来大部分店铺都不用投入太多费用，而且对于小店的经营者而言，每个月能收到真金白银的电费补贴，虽然可能也就几十块钱，但肯定比多放一台占地方的新设备要强。” “而且我们还可以告诉他们如果想要增加冷藏柜的时候直接联系我们的地推人员就好，不用自己去买，我们会安排送货上门。” “当然还有很多类似的对我们惠而不费的推广方法，我知道的很有限，市场部那些专业人员肯定比我强得多，作为公司总部需要做的就是聆听这些声音。” “所以我们可以建立一条建议渠道，一旦采用就给予相应奖励，相信能更多的挖掘出一线员工的潜力。” 祖芸锦听得连连点头，今天和钟默这么一聊，确实收获良多，这些事明天可以找市场总监聊一聊，今天她不想继续工作了。 抬手看看时间又到了下班的时候，于是说道：“今天先这样吧，下班！其他的明天再说。” 说起下班钟默向来不愿落于人后，老板都说下班了，他自然是毫不犹豫的闪人跑路。 祖芸锦这段时间并没有找钟默单独约饭，那样太刻意了，反正每天上班都能和他见面，经过这段时间自己的留心观察和尝试，她更加确定自己对钟默有非同寻常的感知力，同时自己的情绪也比较容易受到他的影响，而在别人身上完全没有这种情况。 这让祖芸锦多少有点心绪复杂，理智告诉自己这样很危险，但感性却让自己不由自主的去探寻这其中的乐趣。 不得不说在这个过程中，祖芸锦大部分时候还是乐在其中的，怎么说呢？单方面感知钟默的情绪和心理活动这事有点类似于偷窥，大部分人碰到这种情况估计都会觉得有点刺激吧？关键是这事他不违法啊！ 尤其是这两天祖芸锦又有了新的发现，随着对钟默的情绪和心理活动感知能力的加强，她发现自己在和其他人进行交流的时候，竟然莫名其妙的能通过对方的一些小动作揣测对方的潜在想法。 当然她并不能确定自己的这些揣测是否正确，甚至连这些揣测行为都是不由自主的，因此她现在又开始怀疑自己对钟默的感觉了。 难道不是什么一见钟情，而是钟默这家伙身上有什么特殊的之处，比如说对自己的生物磁场产生了某种奇特的干扰，从而激发了自己身上隐藏的特异功能？ 好吧，祖芸锦承认这个可能性比自己对钟默一见钟情更加离谱，毕竟感情上的事确实不能用物理法则来衡量，但是特异功能？别扯了，又不是在拍科幻电影。 最后祖芸锦猜测应该是自己频繁使用对钟默的特殊感知力，从而也被动提升了自己的观察力，毕竟自己在麦瑞肯选修过一些心理学课程，以前学的是书本上的死知识，现在机缘巧合之下被动的学以致用了。 反正对于祖芸锦来说这都不算是什么坏事，作为一位企业管理者和一名注定要继承家业的富二代，她太知道自己在这方面有所长的话，是一个多么宝贵的能力。 今天钟默又透露了不少干货出来，祖芸锦觉得有必要和老父亲去分享一下，再听听他的意见。 想到这里她没有直接回家，而是拿出一份文件坐电梯来到了36楼，然后径直走进了祖远江的办公室。 第21章 礼物到了 祖远江和祖芸锦虽然都住在家里，但他们上下班的时间并不相同，大部分时间父女两人都是各走各的，并不会刻意一起上下班，但他们还是大致知道对方行踪的，毕竟是住在一个屋檐下的亲父女嘛。 祖远江此时果然还在办公室里看文件，见到女儿进来就放下手头的事情问道：“芸芸，今天怎么想着在这个时候过来找我了？” 祖芸锦坐到他的对面说道：“刚刚和钟默谈事情，他又说了一些东西，就想着过来和您聊聊。” “哦？说说看。”祖远江顿时就来了兴趣，钟默之前还是给他留下了挺深的印象。 两人移步茶台，祖芸锦将下午和钟默的聊天说了一遍，祖远江听后没有发表意见，反而问道：“这个钟默最新的背调出来了么？” 祖芸锦将手上的文件递了过去，“出来了，我看了一遍，和之前的简历没有什么出入。” 祖远江拿起资料快速翻看了一遍，然后才感叹道：“这个小钟还真是让人出乎意料呢，原本以为他只是刚好对水饮品行业有所了解，现在看来他的关注点并不局限于此。” “难道那些国际大投行都这么锻炼人的么？之前也没听说啊！” “虽然我不太懂互联网行业的事情，但是从他说的这些东西来看，我也觉得可以在这方面投入一些资源，反正所费不多，就算有差池也没什么损失。” “不过芸芸啊，有一点你可能要有所准备，小钟这种在国际知名投行见过大世面的年轻人，我们这个小池塘可能容不了他太久。” “我虽然不知道小钟来我们芸锦集团的真正原因，或许确如他所说是为了投身实业，但实业所涵盖的范围也太广了，我们不论从规模上还是从技术先进性上都不是什么很有竞争力的地方。” “好在就目前的情况来看，小钟是个不藏私的人，至少在涉及到云水公司的业务时算是尽心尽力了，你要趁这段时间好好和他取点经。” 祖远江的话让祖芸锦的心情顿时复杂了起来，她一方面感叹于父亲的眼光毒辣，一方面也坐实了自己之前对钟默心生去意的感知。 “哼！照您这么说还轮到他看不起我们芸锦集团啰？他再怎么见多识广，还不是也没有自己亲手创过业，我还就不信了，只要我想要留他，他还能飞了不成！” 祖远江看着自己的宝贝女儿笑而不语，并没有继续这个话题，他毕竟是老于世故，也不是没遇到过钟默这种年轻人，他们有眼界、有学识、有人脉，欠缺的无非是资金和一些操盘企业的经验，一旦时机成熟，他们会义无反顾的开启自己的创业之路。 他们或许最终会成功，但更多的人倒在了通往成功的路上，不过在这之前没有什么东西可以阻挡他们的热情。 而祖芸锦这时也暗自决定要想尽一切办法把钟默给留下来，因为如果自己真的是对他一见钟情的话，无论如何也要把他拿下，刚才在办公室他不是也说了一句话么？一旦错过了很可能就是永远失去了。 钟默此刻当然不知道因为下午这番纯粹出于公心的建议，到最后竟然激发了祖芸锦攻略他的斗志，果然人还是不能太浪了。 …… 三天后的中午，当祖芸锦吃完中饭从食堂回到自己办公室之后，愕然发现在办公室里凭空多出来一套木雕茶台，她很快反应过来这应该是钟默送给她的礼物，但他不是说送一套功夫茶具的么？ 这时奚慧跟在她身后走了进来说道：“刚才这套茶台送过来时，钟特助说是您预订的，我就让人送进来了。” “嗯，没错，慧姐你等会上班了就让钟特助过来找我吧。”祖芸锦嘴角泛起一丝笑意，这人送个礼还搞得偷偷摸摸的。 等奚慧离开后，祖芸锦走到茶台前打量起来，这套茶台有一桌一椅三凳，和祖远江办公室里的那套茶台风格相近，但是体积大约小了三分之一，做工也很考究，只不过材质应该还是有所不如的。 在茶台上摆了一整套功夫茶具，甚至还有两罐茶叶，祖芸锦拿起来看了看，一罐上写着正山小种，一罐上写着凤凰单枞，等拿起这两罐茶叶之后才看到旁边还静静的躺着一个圆形的纸包，拿起来一看才知道这是一饼普洱茶。 “看来还真是下本了呀！不过送这套东西给我，他是真没把我当女孩子看啊！”祖芸锦心里有点五味杂陈，钟默这狗东西虽然有点情商，但真是不多，一点也不解风情，哪有送女孩子这种礼物的？ 祖芸锦虽然看到过父亲泡功夫茶，但她向来是只喝茶，从来没有关注过怎么泡茶，此时干脆坐下来把玩着茶台上的各种小物件。 等到午休结束，钟默就准时敲门而入，看来奚慧在午休时就通知他了。 “怎么样？礼物还满意么？”钟默看到祖芸锦正坐在茶台旁把玩着茶具就嘚瑟的问道。 祖芸锦此时已经收起了心里那点小怨念，笑着说道：“满意肯定是满意的，多谢啦！只不过你之前不是说送我一套功夫茶具的么？怎么现在连功夫茶台和茶叶都一起送出来了？没少花钱吧？” 钟默走到茶台旁敲了敲台面说道：“没多少钱，这玩意看着和祖董办公室里的那套有点类似，但这套全是科技与狠活，是正儿八经的流水线产品，大规模工业制品的成本你是知道的，性价比超高。” 科技与狠活？祖芸锦品了品钟默嘴里蹦出来的新鲜词汇，她再次好奇的打量了一番眼前的茶台，“这还真看不出来，现在家具行业已经做到这个程度了么？” 钟默笑道：“你如果去岭南省的顺德走一圈，那里的家具制造业会带给你很多惊喜。” 祖芸锦顺势说道：“那有机会你带我去开开眼界吧！对了，这不会又是你之前调研过的企业的产品吧？” “怎么会？高盛的那帮家伙怎么可能会关注这种行业？这是一家顺德的家具公司开在应天的家私城里买的，我那套公寓里的家具都是在那里搞定的，这次也算是他们的回头客了，还拿了一个不错的折扣呢。”钟默得意洋洋的说道。 祖芸锦多少有点无语，这家伙的情商真是一言难尽，送礼的人哪有说买的礼物是打折的？而且还一脸得意的模样，这也就是自己能忍他。 深吸一口气之后她才说道：“来吧！是时候开始你的教学任务了，钟师傅！” 钟默此时刚睡完午觉起来，正是需要一杯好茶提神醒脑的时候，于是就当仁不让的坐到了茶台的主位上，而祖芸锦则乖巧的坐到了他正对面。 这套茶台没有全自动上水功能，不过祖芸锦的办公室里自然也少不了饮水机，钟默先接了一壶水烧了起来，然后问道：“这里三种茶芸总都看过了吧？今天想先尝试哪一种？” “我也不懂啊！要不你先简单介绍一下？” 钟默点头道：“没问题，其实这三种茶都是我认为适合拿来当茶饮料的原料的。” “先说正山小种，这是产自海西省的一种红茶，特点是干茶呈黑色，茶汤呈红色，叶底肥厚红亮，口味纯爽、醇厚，肠胃不适、情绪不佳、身体疲劳时比较适合喝。” “然后是凤凰单枞，这是产自岭南省的一种青茶，香型众多，干茶呈黄褐色，喝起来润喉回甘，适合心情烦躁时喝上几壶。” “最后就是这饼普洱茶了，这个就众所周知其主产地是云中省了，有生普和熟普之分，生普茶性较烈，储藏时间越久，香味就越醇厚。” “熟普则因为经过渥堆发酵，所以茶性较为温和，口味醇香浓郁，更适合日常饮用，这一饼就是熟普。” “普洱茶的功效很多，比如说解酒、刮油去脂、暖胃、生津化痰。” “普洱和小青柑一起拿来泡茶也别有一番风味，我觉得如果把青柑普洱制作成茶饮料应该是一款不错的产品。” 钟默这就纯粹是在夹带私货了，因为他前世就很喜欢喝青柑普洱，不论是现泡功夫茶，还是茶饮料，他都很喜欢。 祖芸锦感知到钟默对于普洱茶的喜爱，于是在听完之后就毫不犹豫的说道：“那今天就先试试普洱茶吧。” 钟默闻言就拿起那饼普洱小心的撕开包装，然后用茶刀小心翼翼的撬下一小块茶砖，同时说道：“你泡普洱茶的时候要小心一些，茶刀锋利，容易划伤手指，其实用茶钳会省事很多，可惜没有现货，过阵子我拿到货了再送你一把。” 祖芸锦此时正双手托腮的撑在茶台上看着钟默在那忙活，听到钟默的叮嘱，她心里马上开心起来，喜滋滋的说道：“好的，在那之前我肯定不自己上手，我这才上了第一课，离出师还早着呢！我还是有点自知之明的。” 第22章 茶叶和茶宠 钟默将撬下来的茶砖放入一个比手掌略大一点的茶壶中，然后将那一大块茶饼用茶刀撬成几个小块，这才拿起放在茶台上的一个锡制茶叶罐，将其全部放了进去再盖好盖子。 “我这给你准备了几个茶叶罐，专门用来存放那些开了封的茶叶，这两个金属的是锡制茶叶罐，用来存放普洱和黑茶这类砖茶，那三个是紫砂罐，用来存放其他茶叶。”钟默指了指茶台上那几个大小不一的圆形罐子说道。 “好嘞！”祖芸锦应了一声，双手托腮的姿势却是动也没动一下，钟默此时的注意力都在泡茶上面，压根没注意到她现在的样子。 等水烧开之后钟默一边将水倒入茶壶之中一边说道：“你以后泡普洱和黑茶这类砖茶时用茶壶来泡会好一点，其他茶叶用盖碗就行，当然，如果你怕茶水烫手的话用茶壶也行，只要注意控制茶叶的用量就行。” “哪一个是盖碗？是那个带盖的白色大杯子么？”祖芸锦看着茶台上的一堆大大小小的道具多少有些犯迷糊。 “聪明！一眼就找出了正主。”钟默顺嘴拍出一记敷衍得不行的马屁。 祖芸锦没好气的说道：“我既不聋也不瞎，桌子上就这么多东西，有盖子的都没几个，猜中的概率在九成五以上好么？” “嘿嘿，那不是还有半成机会猜错么？” “合着你认为只要不猜错那半成就是聪明人了呗！那在你眼里的聪明人未免也太多了吧？”祖芸锦都被气笑了。 钟默却说道：“那还真是，我一贯认为这世上除了那些受到先天或后天疾病影响的人之外，真正的傻子并不多，只有那些总是把别人当傻瓜的人才是真的傻子。” 祖芸锦闻言一愣，钟默这话说得有点意思，从中多少能看出他待人处事的性格，她头一次从另外一个角度对他产生了心动的感觉。 钟默左手拿着茶壶轻轻晃动，右手则先拿起两个茶杯放到茶台中间，其中一个是这一组茶杯中体积稍大的一个，颜色也不同于其他青色的茶杯，而是纯白色的。 然后又把公道杯拎出来，最后将茶滤放在公道杯上，过了一会他才将茶水倒进公道杯里。 将茶滤从公道杯上取下放在一旁，然后将茶汤满满的倒进两个茶杯中，再用茶夹把两个杯子涮了涮。 随后又往茶壶里倒了一些开水，不过这一泡茶他并没有倒入公道杯中，而是直接将其淋在了茶台上的一个口含金钱的小蟾蜍雕像身上。 祖芸锦老早就注意到这个青墨色的小摆件了，之前还拿在手上把玩来着，小东西做得还挺可爱，只是不明白为什么要在茶台上摆这么个小东西。 此时随着钟默将滚烫的茶汤淋了上去，这只小蟾蜍身上有茶汤流过之处竟然变成了金黄色，等茶壶里的茶汤倒尽之后，原本青墨色的小蟾蜍也变成了一只金光闪闪的小金蟾，看着更加可爱了。 “啊！好可爱！这是用热敏材料制作的？”身为化学博士的祖芸锦很快就猜测出了其中的原理，不过知识归知识，作为一个还差十几天才满二十岁的小女生对这种可可爱爱的小东西依然没什么抵抗力。 “不愧是祖博士，一眼就看到了本质，这小玩意叫做茶宠，听名字你也知道这其实相当于一个小宠物，只不过它无需吃喝，用茶水温养即可，等时间久了、淋的茶汤多了，它身上也能沾染一些茶香。” “这个茶宠名叫金蟾，因为口含金钱而得名，本就有有聚财之意，而且用茶水温养也有聚水生财的隐喻在其中，很适合放在办公室这类地方，如果是在家里的话就比较适合选如意足、金猪、大象、小弥勒这类茶宠。” 祖芸锦顿时被迷得不行，一边拿过金蟾在手里把玩，一边说道：“哪里有卖的？快告诉我，我要送一个给老爸，再放一个在家里。” 钟默看着祖芸锦难得显露出来的小女生姿态，摇头轻笑道：“现在这种能变色的茶宠还不多见，这个金蟾也是我之前的存货，这样吧，你看看想要什么样的茶宠，我找人寄过来好了。” “嗯，这样啊，可是我也不是很懂这些，你有什么建议么？”祖芸锦歪着脑袋想了想说道。 钟默对此倒是熟悉得很，很快就给出了建议。 “放在祖董办公室的话当然也需要和财气有关，不过你这里已经有金蟾了，祖董那就放貔貅好了，既有聚财旺财之意，也有镇宅之能，比起金蟾更适合祖董这种集团掌舵者的身份。” 祖芸锦自然也知道貔貅这种传统神兽的寓意，于是马上点头道：“这个很好，就它了，那家里的呢？” 钟默一边再次往茶壶中加入开水，然后很快倒入公道杯中，一边说道：“家里的选择可就多了，我刚才说道那些都行，还有聚宝盆、金童玉女、玉兔、白菜、神龟、灵猴、螃蟹、麒麟这些，寓意各有不同，主要是看个人和家庭成员的喜好。” “芸总不妨从家里人的角度去想想哪一种比较适合，反正这些东西的寓意大部分都不怎么生僻，如果有什么不清楚的再问我就是。” 等说完他已经在两个茶杯中倒上了茶汤，接着将那个纯白色的茶杯放到茶托上，双手递给了祖芸锦。 “这个稍大一点的纯白茶杯是你专用的主杯，大小颜色和其他杯子都略有不同，倒也不会弄混。” “没想到我还有专用茶杯！”祖芸锦喜滋滋的双手接过茶托，这个过程中两人的指尖不可避免的碰到了一起，这还是从两人第一次见面握手之后，再次有肢体上的接触。 钟默这货倒是毫无所觉，但祖芸锦却清晰的感知到了他此时的心境，是宁静且享受，看来这人还真是喜欢喝茶呢！哼！小老头一个！ 祖芸锦一边在心里吐槽一边将茶杯放在鼻子下闻了闻，随后脱口而出道：“好香啊！” 把茶托放到茶台上之后，她马上就用手去拿茶杯，想尝尝这普洱茶的味道，没成想在手指刚碰到茶杯时却被烫得手一弹，然后忙不迭的捏住自己红润的耳垂，嘴里嚷嚷道：“好烫！” 钟默无语的笑了笑，“心急吃不了热豆腐，急啥呢？普洱茶要用沸水冲泡才能充分激发茶香和韵味，稍等一下就好了。” 祖芸锦嘟着小嘴气鼓鼓的看着他，“那你不早说！非要等我被烫着了了才告诉我，你是不是诚心的？” 钟默前世丰富的经验告诉他这个时候千万不要接话茬，要不然怎么说怎错，于是果断转移她的注意力。 “咳咳，那啥，想好家里的茶宠样式没？” 祖芸锦也不是真的在埋怨他，只不过是下意识的撒个娇而已，或许连她自己都没有意识到，此时被钟默一打岔，果然就开始继续寻思起茶宠的事来。 钟默提到的那些茶宠款式确实如他所说，大部分虞夏人都能将其寓意猜个八九不离十，她最后在神龟和弥勒之间摇摆了起来。 神龟自然是寓意着益寿延年，她家里长辈老人多，自然是个好彩头。 但是家中老人也信佛，虽然不是什么那种非常虔诚的信徒，但放个弥勒似乎也不错。 想了半天没有结果，祖芸锦干脆看着钟默说道：“我现在在神龟和弥勒之间犹豫不定，你帮我拿个主意看看。” 钟默愣了一下才说道：“这不好吧？我也不知道芸总你家的情况啊！怎么好随便给建议呢？” “不知道还不简单？我说给你听。”祖芸锦不等钟默反应就噼里啪啦的说了起来。 “家里除了我和老爸老妈之外，爷爷奶奶、外公外婆也和我们住在一起，老人家信点佛，但也没到每天吃斋念佛那个程度，逢年过节和家里有大事时才去庙里拜一拜，嗯，也不一定是庙里，道观也去的。” 钟默秒懂，“明白，典型的虞夏人信教模式，主打一个有信错没放过和灵则信不灵则换。” 祖芸锦噗嗤一笑，“你这总结得很到位啊！没错了，就是这样！” “如果是这样的话，我建议还是拿神龟当茶宠好了，芸总家是个有福气的大家庭，我觉得挺适合这个的。” “龟最大的特征之一就是长寿，而且龟与归家的归谐音，象征团圆美满，所以神龟寓意着长寿和团圆美满，并且也有富贵、鸿运、聚财之意。” “并且龟是水陆两栖生物，也挺符合茶宠这个身份的，不喝茶时它安静的待在茶台上，喝茶时就能受到茶水的冲刷。” “另一方面就是用弥勒佛像作为茶宠这件事其实是有分歧的，有人认为这是对佛祖的不敬。” “这对于我这种无神论者而言倒也无所谓，但是对于一部分虔诚的佛教徒而言就有可能是另外一种情况了，芸总的长辈有信佛之心的话，就无谓冒这个风险了。” 第23章 富二代们的通病 钟默看到祖芸锦似乎有点纠结，就补充了两句。 “当然了，弥勒作为佛教中一位比较特殊的存在，以他老人家的慈悲、宽容和豁达，应该也不会在乎这些世俗世界的纷纷扰扰，就更遑论一个小小的茶宠雕像了。” 祖芸锦想了一会最后还是说道：“我也不知道爷爷奶奶、外公外婆他们在不在意这一点，万一踩雷就不太好了，所以还是选神龟吧！” 钟默自然是无可无不可，东家说啥就是啥呗，“那行，我要朋友那边发货给我，下周就能到货。” “多少钱？我拿钱给你。”自己办公室这些是钟默送的，她自然是坦然受之，但送给父亲和拿回家里的就得自己出钱了。 钟默也没客气，“行，等我问完朋友之后再告诉你价格，这东西一年几个价，现在也不知降到什么地步了。” “咦，对了，公司要不要进一批当作伴手礼送给客户和供应商什么的，这东西虽然是成规模的工业制品，价格不高，但是胜在材料和外形新颖，当小礼物挺合适的，也没什么行贿受贿的嫌疑。” 祖芸锦想了想也觉得这是个好主意，“还是你脑子转得快，这东西确实挺合适的。” “茶可以喝了，”钟默抬手示意祖芸锦她那杯茶的温度已经降下来了，“那我让他们发货时顺便寄基本产品手册过来。” 祖芸锦端起茶杯，用红润的嘴唇试了试温度，然后才一饮而尽，忍不住说道：“好重的茶味！” 钟默点头道：“普洱这类经过堆渥的砖茶口感确实比其他茶叶要厚重一些，还喝得习惯么？” 祖芸锦眉头轻皱，貌似还在回味茶水的味道，过来一下才说道：“老实说感觉味道太重了，我不太喝得惯。” 她并没有因为感知到钟默喜爱普洱茶而故意迎合他的喜好，即便是自己真的喜欢上了对方也不会因此而迷失自身。 “正常，很多平时不怎么喝茶的人都不太习惯黑茶的味道，绿、白、黄、青、红、黑六大茶种里就属黑茶味道最为厚重。” “后面几天你试试正山小种和凤凰单枞，看合不合你口味。” “今天我只带了青、红、黑这三种茶过来，下周我再把绿、白、黄三种茶各带一款过来给你试味。” 祖芸锦不由得笑道：“你这是有多爱喝茶啊！怎么每种茶都有？” 钟默端起茶杯一饮而尽，然后说道：“我这人在吃喝上面的心态一向比较开放，喜欢尝试各种不同口味的东西，见到好东西总是忍不住手痒，然后就顺手买下来收着。” “你还真是个吃货啊！”祖芸锦也是服气了。 对于执掌一家新公司的老板而言，工作日的悠闲品茶时光总是短暂的，和钟默喝了半个多小时的茶之后，祖芸锦就不得不继续投入工作之中，她现在要做的事可不少。 南陵水业那边完成收购之后，祖芸锦就正式给新设备的生产厂家下了订单，由于之前已经付了定金，设备其实早已排期生产，这几天就能下线开始装运了。 因此原有设备就需要拆除为新设备腾地方，这其中涉及到了工厂临时停产、原有客户的维系、旧设备的处置等一列问题，祖芸锦就算不用事必躬亲，但至少也需要掌握各项事情的进度。 再加上云水公司总部这边万事俱新，高管团队的人虽然已经确定了，但是外聘高管到岗是需要时间的，毕竟这些人都还需要和原公司处理离职交接的事情，在他们正式入职之前祖芸锦就只能先身兼数职。 作为祖芸锦特别助理的钟默自然也闲不下来，只能跟在老板身边东奔西跑，不过他毕竟不用管具体业务，反倒是比祖芸锦要轻松不少，也不知道他们俩谁才是老板。 不过这也是祖芸锦有意为之，她深知自己最为欠缺的就是实际业务经验，这个时候只有尽可能的多接触各条业务线上的事务才能尽快成长起来。 自从这天之后，祖芸锦在公司时就有了一个新的生活习惯，那就是将午休时间缩短，改为喝上半个小时到一个小时的功夫茶。 当然，此时必定是钟默负责泡茶，顺带给她讲一讲这方面的常识，有时候奚慧也会被祖芸锦喊来一起品茶。 几天之后的午后茶歇时间，钟默拎着一个袋子来到祖芸锦的办公室，“芸总，你定的茶宠到了，看看吧！” 祖芸锦欣喜的接过袋子，发现里面装着两个精致的礼盒，以及两本小册子。 把礼盒拿出来之后打开，就看见里面分别装着一只青绿色的貔貅和土褐色的神龟，大小刚好可以托在手掌之中，做工很是精细，看起来惟妙惟肖，非常可爱。 “太好了，谢啦！多少钱？”祖芸锦喜笑颜开的说道。 “一共600块。” “这么便宜？”祖芸锦拿出钱包数了6张100的递给钟默。 钟默却是习以为常，“都说了这是大规模工业制品，600块已经是零售价了，还加了运费了，如果是成批购买价格只会更低，再过个几年价格更是能低破你的想象。” 祖芸锦这才拿起那两本小册子翻了翻，里面是琳琅满目的茶宠图片，从神话生物到常见的动植物一应俱全，甚至还有亭台楼阁这类东西，主打一个包罗万象。 大致翻看了一遍之后将其放在一旁，然后说道：“南陵水业那边的新设备预计最晚下个月中就可以安装调试完毕，所以最迟8月份我们云水的产品就要正式上市了，你那还有什么建议么？” 钟默摇了摇头，“不得不说公司的进度还是蛮快的，但纯净水这块没什么了，该说的之前都已经提过，按照计划推进就行。” 祖芸锦却说道：“只是表面上看起来速度快而已，其实主要工作都是早在云水公司没有成立之前就在进行准备了，比如说市场调研、设备采购、收购意向这些，前前后后算下来老爸至少提前一年多就在筹备云水公司的事情了。” 钟默听出了祖芸锦话里多少还是有些感怀于祖远江给予云水公司的帮助，不由得心中暗笑这些富二代真的很难摆脱某些心里的执念，越是有抱负的越是如此，即便聪慧如她这种天才少女也不能免俗。 “芸总是不是觉得云水公司能这么快做出成绩大部分都是祖董在其中出力，自己只是最后站出来轻轻松松的摘取了最后的胜利果实？” 祖芸锦忍不住看向钟默，灵动的双眸里全是惊讶之色，“你怎么猜到的？” “这有什么难猜的么？”钟默轻笑道，“一看你就是很少看那些肥皂剧，再就是太过天才了一点，和你有类似背景的朋友，比如说郁兴志他们，都还只是学生，所以你既没有这方面的经历，也没有人和你聊起过这方面的烦恼。” “其实人性本就是如此，没有人愿意活在其他人的阴影之下，哪怕这个人是自己的血脉至亲。” “说起来芸总你已经算是心态很好的了，至少从来没有因此而跳出芸锦集团去自立门户，并且还能够欣然接受祖董提供的帮助。” 祖芸锦喝了一口茶，然后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你是不是觉得我这样有点不知好歹？” 钟默给她都茶杯了续了一杯茶之后才说道：“这个事情其实不在于别人怎么看，而在你自己怎么去面对。” “正如我刚才说的，人性本就如此，这种心态无所谓好坏之分，就和人渴了要喝水、饿了要吃饭一样的。” “其实你也知道人是无法选择自己出身的，出身于什么样的家庭拼的是投胎技术，有贫穷就有富裕，有悲惨就有幸福，客观事实谁也改变不了。” “但是出身这东西并不能定义人的一生，毕竟绝大多数人都不是一生下来就挂了不是？” 祖芸锦被钟默这句话给逗笑了，“你可真是会举例子，一生下来就挂了，明明是一件很悲伤的事情，为什么被你这么一说出来我就只想笑呢？” 钟默翻了个白眼，“不要在意这些细节，反正你这么聪明的一个人，应该不难猜到我的意思。” “简而言之就是我觉得与其纠结于现实情况，不如把目光看向未来，最后活成什么样主要还是看自己。” “不过话又说回来，这个世界还是蛮公平的，对于出身寒微的人而言，想要超越自己父辈的难度可要比你们这种富二代要容易多了，只要肯努力，哪怕是打份普普通通的工也有可能实现这个目标。” “但是富二代可就不一样了，很多时候身为创一代的父辈实在是太过惊艳了，想要超越他们光凭努力是不够的，甚至有时候越努力离目标反而会越来越远，一不留神就会把原本的家底都败光。” 钟默前世可没少看到这类例子，有时候能做到萧规曹随就已经不容易了，甚至是相对比较正确的选择。 第24章 嘴嗨的意外影响 祖芸锦觉得钟默这就说得有点夸张了，“也不至于这么惨吧？怎么可能越努力反而越惨了呢？至不济也能保住家业吧？” 钟默呵呵一笑，“有些事情虽然听起来扎心，但却是不争的事实，千万别以为守成是一件多么容易的事，有时候守成比创业更加困难。” “别的不说，就拿芸总你自己来举例吧，如果今天不是创办了云水公司并进入了一个新的行业，而是让你直接进入芸锦集团接祖董的班，你觉得会比现在更加轻松嘛？” “哪怕是把条件放宽松一点，祖董先带着你过渡个五六年，做到扶上马送一程，等几年之后你再全盘接手，你认为会比现在管理云水公司轻松？” “芸锦集团牵扯到的利益链条、市场变化、人际关系会远比云水公司复杂，一个不好就会引起股权纷争和派系斗争，从而影响到公司正常运转。” “如果条件再恶劣一点，原本主营业务的市场发生巨大变化，集团要么进行转型，要么就需要在原有领域寻求突破。” “可对于芸锦集团这个体量的集团公司而言，绝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既要有壮士断腕的决断，也要有洞察市场的眼光，甚至还需要一些虚无缥缈的运气，老实说，失败比成功的概率高多了。” 钟默也是有感而发，后世新闻里可没少报道那些大公司、大集团被二代们在短短几年时间里就败光的新闻，至于那些体量还不够上新闻的失败案例就更多了。 当然，富二代接班人里面也有做得很好的，甚至将家族企业进一步做大做强，但相比起失败的数量而言，至少差了一个数量级。 反倒是那些专注于单一行业且行业稳定性高、企业规模不大不小，接班人又相对稳健的企业，关键是还吃到了虞夏经济发展的时代红利，都还活得不错。 不过现在这年头富二代接班的事情还很少见，毕竟创一代们现在大多都还在当打之年，说退休还早了点。 比如说祖远江现在也不过五十多岁，这对于大部分只要身体状况允许就至少会干到70岁以上的企业界大佬而言，至少还有15到20年的掌舵生涯。 虞夏富二代开始出现大规模接班的情况最快也还要等到10年以后，而且随着医疗条件越来越好，创一代们的退休年龄也越来越晚，毕竟十多年后很多二代们甚至都不太愿意接手家族企业了。 祖芸锦虽然也觉得钟默说的没错，但她还是不服气的说道：“那照你这意思，我们这些人就只能在父辈的庇佑下守住自己那一亩三分地呗？” “我就这么一说而已，怎么还急眼了呢？反正芸总你现在也找到了一条极为宽广的赛道，我说的对不对都不怎么打紧了。”看到祖芸锦的俏脸上的嗔怒之色钟默不由得又笑了起来。 “你……”，祖芸锦看到钟默一脸无所谓的想要结束这个话题就气得牙痒痒的，这个家伙实在是太讨厌了，偏生她又能从自己对他的特殊感知里知道这人对刚才的话绝对是信心十足，仿佛他亲眼所见一样。 “哎呀，茶喝多了，我就先走了，芸总你继续忙。”无意继续讨论的钟默果断使用尿遁大法跑路了，留下祖芸锦一个人在那对着他的背影生闷气，这家伙真是不把老板当干部。 晚上回到家的祖芸锦将在闲聊时不服气的把钟默的话和祖远江说了一遍，最后说道： “虽然当时我很不爽他的说的这些，但仔细一想我又不得不承认这家伙说的还是有点道理的。” “就是这家伙说起富二代这个词时，我总觉得不是什么好话，好气啊！竟然被人给鄙视了！” 祖远江在听完之后却陷入了沉思，女儿的叙述再一次刷新了他对钟默的观感，这个年轻人不简单啊！ 如果说前两次钟默的才能是体现在具体业务领域的话，那么这次和女儿的谈话就完全是另外一回事了，他竟然敏锐的看到了虞夏改开后第一代创业者在接班人这个问题上很可能会遇到的困局。 这些是他自己的想法呢？还是那些国际投行在这方面做过专门的研究？而他只是恰好接触到了这方面的东西。 如果是前者的话，祖远江会认为钟默是一个值得花点代价和心思留下来的人才，如果是后者的话也不会影响这个年轻人的优秀，但他真正担心的是那些大投行为什么要做这方面的研究？ 这个可能性或许不高，但却是一个让人细思极恐的事情，这说明那些鬼佬对于他们这些虞夏本土企业已经不是虎视眈眈这么简单了，而是已经开始在着手布局某些事情，否则那些国际大投行吃饱了撑的去琢磨这些破事？ 不行，自己得加快把嘉佑集团踢出去这件事的进度了，老话说得没错，非我族类其心必异，洋鬼子只能利用一时，时间久了就是靠不住。 钟默浑然不知就是因为自己的一时口嗨，竟然让祖远江在处理外资股权的事情上再次紧了紧发条，而且事情很快就直接和他有关系了。 回过神来的祖远江宠溺的拍了拍女儿的脑袋，“既然别人说得有道理，你怎么还一副气鼓鼓的样子啊？” 祖芸锦抬眼看着父亲说道：“老爸你也觉得他说得对么？我们这些做子女的想要把你们一手创办起来的企业做大做强就真有那么难么？” 不等祖远江回答她，一旁的黄安容就说道：“怎么会呢？就算别人可能会那样，但是芸芸你肯定是没问题的，要知道你可是众所周知的天才少女啊！有什么事是你做不好的呢？” 祖远江也笑道：“你妈说的没错，咱们家的芸芸现在不是已经找到了一个很不错的领域在创业么？以后你可不是什么小钟说的富二代，而是创一代。” 爷爷祖学贵却说道：“这个小钟说话还是挺有意思的，什么创一代、富二代的，你们还真别说，确实挺精辟。” “对了，我今天还带了一个好玩的东西回来。”祖芸锦这时终于想起自己带回来的东西了，于是赶紧起身把两个礼品盒拿了出来，然后招呼长辈们到家里的茶台那喝茶。 祖芸锦这段时间没少看钟默泡功夫茶，她又是个过目不忘的人，早就把他那套流程记得滚瓜烂熟，这回就在长辈们诧异的眼神下表演了一回泡茶的手艺。 黄家齐看着她流利的动作不由得笑道：“芸芸你什么时候学会这一手了？看样子没少喝啊！” “嘻嘻，外公你看得可真准，最近我每天中午在公司都会喝半个多小时的功夫茶呢，虽然少睡了一会午觉，但是精神反而更好了。” 祖芸锦今天把钟默送她的福鼎白茶给带了回来，这茶挺适合家里老人们喝的，一边泡茶一边介绍道：“这是寿眉，福鼎白茶的一种，听人说有改善睡眠、明目、降低血糖的功效，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就拿回来试试。” 外婆崔华娟忍不住打趣道：“听人说？听谁说的啊？” “还有你之前都不喝茶的，这茶是谁送的啊？”奶奶罗凤枝也笑眯眯的问道。 这两位老太太之前在听祖芸锦总是提到钟默的时候就觉得自己这宝贝孙女有点不对劲了，此时正好试试她。 祖芸锦心里对钟默本就感觉复杂，这几天和他频繁接触下来，发现这人确实还挺有意思的，就是情商似乎波动比较大，偶尔会让自己觉得牙痒痒的。 再加上她到底还是个小姑娘，闻言小脸忍不住一红，心虚的没有接话茬，这时她已经用第一泡茶汤洗好了杯子，于是正好借机打开一个装着茶宠的礼盒，将那个土褐色的神龟拿了出来放在茶台上。 “怎么样？这个小东西好看吧？” 虽说是大规模工业制品，但得益于机器加工的精确度，这个茶宠的做工还是挺精细的，再加上造型独特，所以在第一时间就吸引了大家的目光。 黄安容对这种可爱的小东西也没什么抵抗力，立即就拿到手上端详起来，然后很快就被罗凤枝和崔华娟给拿走，在所有人手上转了一圈之后才重新放回茶台上。 “做工不错，但材质似乎不是石头的，不过你怎么会选了这个颜色的？”黄安容对自己女儿还是了解的，所以有些奇怪。 祖芸锦神秘的一笑，没有说话，而是拿起刚刚加了水的小茶壶，将第二泡茶汤朝着神龟淋了下去。 随着热茶的浇灌，原本土褐色的神龟很快就变成了全身金黄色的小可爱，这个变化顿时让老头老太太们大感意外，都好奇的凑近了观察起来。 “这么神奇的么？怎么还能变色啊！” “这个茶宠是用热敏材料制作的，当遇到高温时颜色就会发生变化。”祖芸锦稍微解释了一下茶宠变色的原理。 第25章 小孩子才做选择 “茶宠？是这个小东西的名字么？还挺贴切。”黄安容伸手碰了碰金灿灿的神龟说道。 “对，茶宠有不同的形状，不同的茶宠寓意也不同，这个叫做神龟，寓意着长寿和团圆美满，并且也有富贵、鸿运、聚财之意，我觉得挺适合在家里摆一个的。”祖芸锦解释道。 祖学贵点头赞同道：“确实挺不错的，龟一直都是长寿的象征，神龟这名字也取得好。” 崔华娟却指着另外一个礼盒问道：“这个也是茶宠么？” 祖芸锦将其打开，取出里面那个青绿色的貔貅说道：“是的，这个是给老爸放在办公室的，今天老爸没在公司，我就先带回来了，老爸您明天把它带过去吧。” 祖远江一边把它拿到手中打量，一边老怀大慰的笑道：“好好好！这个礼物我喜欢，这个是貔貅吧？” 祖芸锦按照钟默的话照本宣科的说道：“嗯呐，貔貅既有聚财旺财之意，也有镇宅之能，最适合老爸集团董事长的身份了！” 黄安容在边上笑道：“芸芸啊，刚才妈妈们问你的事你还没说呢？现在又蹦两个茶宠来，我怎么觉得这和茶叶是同一个人送的啊！” 祖芸锦一听就不干了，脱口而出道：“妈，这你可就猜错了，这两个茶宠可是我真金白银买回来的，那家伙送的在我办公室呢！呀……” 等她反应过来时已经来不及了，祖远江笑道：“我刚才还在奇怪呢！泡杯茶的事怎么还要花你那么多午休的时间，原来是在泡功夫茶啊！看来你还蛮喜欢这个事的，连茶台这些都备上了。” 祖芸锦眼看反正已经都说出来，就干脆不藏着掖着了，“原本和南陵水业正式签约那天钟默答应送一套茶具作为我签下人生中第一份收购协议的贺礼，后来收货时才发现他就连茶台和茶叶也一并让人送了过来。” 黄安容顿觉好笑，“这个小钟还真是有意思，我还是头一次听说有人送女孩子全套功夫茶具当礼物的，这也太不解风情了吧？” “妈！您想什么呢？连不解风情都出来了，我看他不但没把我当女孩子，估计也没把我当老板，气死我了！”说起这个祖芸锦就怨气满满。 家里的长辈们都是老于人情世故的，这个时候要是还看不出来自家的白菜对某人上心了那才是有鬼，不过几人只是目光交流，并没有在这个事情上继续打趣祖芸锦，而黄安容则说起了另外一件事情。 “芸芸啊，这个月30号你就满20岁了，算是正式成年了，你这个生日准备怎么过呢？要不要搞场大点的生日宴？” 她这么说是因为按照虞夏法律，女性年满20就可以结婚了。 祖芸锦马上把头摇得跟拨浪鼓似的，“不要了，就家里人吃顿饭好了，最多把文熙他们几个喊上，我一点也不想搞这种大场面。” “那你这样可不行啊！”祖远江少有的没在私事上附和自己的宝贝女儿，“虽然生日是件私事，但是你现在既然开始亲自掌管一家企业了，有些事情就不得不从商业角度来考虑一下了。” “倒不是说你以后需要为了公司的事而牺牲自己的私人生活，只不过你这次二十岁生日比较特殊，按照虞夏的法律来说过了这天你才算是真正的成年人了。” “再加上你初入商界，一来有了自己独立的交际圈，比如说供应商、客户、银行、高管团队，二来你也需要向外人展示自己的潜在人脉，所以这次生日宴是一个很好的机会。” “当然，至于要不要操办、怎么办还是得你自己拿主意，我只是按照我混迹商界的经验给你提个建议，但你毕竟是年轻人，我知道你们会有自己的想法和行事风格，所以我的想法不一定适合你。” “反正不管芸芸你做什么决定，老爸我都支持！” 祖芸锦听完就陷入了沉默，她一直是把过生日当作私事来看待的，不过父亲说得也没错，而且她自己也不是没有参加过其他同龄人的生日宴。 参加那些宴会时自己还年幼，并不清楚隐藏其中的实际意义，但是以她的记忆力而言，现在回想起来就意识到当初那些生日宴上，真正在庆祝生日的只有他们这些小孩子，大人们都在筹光交错中谈论着他们自己的事情。 “嗯，我这两天想一想，这周末之前我会做出决定的。”祖芸锦并没有因为父亲的建议而马上做决定，她也确实需要捋一捋自己的想法，而且心底也未尝没有问问钟默的建议的念头。 一家人其乐融融的喝完茶之后就各自休息去了，祖远江夫妇回到房间之后，黄安容就迫不及待的问道：“那个钟默是个什么情况，你快给我说说。” 祖远江有些无奈的说道：“你不要听风就是雨，好端端的问这个做什么？” 黄安容伸手拍了一下祖远江的胳膊，嗔道：“你是真看不出来还是在装傻？咱们的宝贝女儿明显对那个名叫钟默的小伙子感觉不一般，都这个时候了怎么能不问一下对方的情况？” 祖远江又不傻，他也很了解自己的女儿，今天祖芸锦的表现，再加上之前的一些情况，他哪里会看不出来异常。 不过他觉得现在还远没有到需要为此专门去了解对方的程度。 一方面是因为刚刚对钟默做过一次背调，并没有什么异常之处。 另一方面则是祖远江认为女儿现在的异常表现是因为她刚正式步入社会，第一次接触到钟默这个看起来比较优秀的年轻人，所以有可能只是因为她现在还识人不多，等时间长了，接触到更多优秀的年轻人自然就不会觉得钟默有多特别了。 但是黄安容可不管那么多，执意要打听钟默的情况，祖远江无奈之下也只得把他知道的说了一遍。 “都29了啊！比芸芸大了将近10岁，年龄有点大了，不过西业大学研究生毕业，学历倒也不差，就是不知道长得怎么样？家里长辈好不好相处？” “你要不要干脆去给他们算个八字得了？”祖远江在一旁听得直摇头，自己这老婆什么都好，就是有点太八卦了。 这都不是什么八字没一撇的事，而是根本都没落笔，她就已经想到对方家长身上去了，这要是真有点什么动静，她估计连外孙或外孙女的名字都想好了吧？ 第二天中午，祖芸锦等钟默来办公室喝茶时终于还是忍不住问起了生日宴的事。 钟默这才知道祖芸锦要到这个月底才正式满20岁，不由得感叹道：“天才就是不一样啊！这班都上了一个月了竟然还没成年，祖董这是有雇佣童工的嫌疑啊！” 祖芸锦嗔道：“你这个法盲，16岁就不算童工了好么？别打岔，快帮我想想应该怎么选才对？” 对于这种事钟默还真是没啥经验，“你这可真是问到我的知识盲区了，普通人家从来没有这种烦恼，小屁孩过生日不算，我们那成年人第一次正经做寿至少都是50岁了。” “像你们这还要办个成年生日宴的我都只在电视上见过，不对呀，话说这不应该是18岁就要办的么？” 祖芸锦总不能说因为他们家是以法定结婚年龄来算的吧？只好说道：“那时候我在国外读书，没时间，不要说这些有的没的，说建议。” “你这不是赶鸭子上架么？”钟默嘟嘟囔囔道。 其实他知道的类似宴会并不少，只不过他习惯了隐身于幕后，知道他真实身份的人少之又少，再加上他不怎么喜欢太过正式的场合，尤其是吃饭，最得意的还是小馆子、路边摊、大排档这些地方，所以还从没亲自参加过这种一听就正儿八经的宴会。 但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跑么？这种宴会无非就是一个以生日宴为名举办的商务聚餐，其实没几个成年人真正关心生日这码事。 此时被祖芸锦再三追问，只好说道：“这个事其实也没什么难决断的，小孩子才做选择题，成年人自然是全都要。” 祖芸锦不解道：“什么意思？” “这么说吧，如果办大型生日宴的话，芸总是准备办午宴还是晚宴？不可能一天之内连办两场吧？” “当然是只办一场，正常来说都是晚宴。” “其实午宴还是晚宴的不重要，重要的是只办一场不是么？如果是晚宴的话，那午饭还是要吃的吧？” “如果你很在意只和至亲好友过生日这件事的话，完全可以将这个小范围的聚会放在午餐的时候进行，开开心心的过一个不带任何商业目的的生日。” “等到晚宴时就把它当作你工作的一部分，以搞事业的态度去对待，相信以芸总的聪慧肯定可以完美的搞定这场商务宴请。” 祖芸锦眼前一亮，对啊！谁也没规定生日那天只能办一场生日宴的？中午是私宴，晚上是公事，这么简单的事自己之前怎么就没想到？ 也不怪祖芸锦没想到，其实哪个正经人一天搞两次生日聚会的？这纯粹是钟默用自己家乡的习俗在应付她的询问。 在钟默的老家，所说的做寿都是在生日当天吃午饭，但是在生日的前一天晚上，家里的至亲会先吃一顿预备餐。 他这也是被祖芸锦问急了，就干脆把这个习俗改了改说了出来。 第26章 家宴 得到了解决方案的祖芸锦喜滋滋的向钟默发出了生日宴会的邀请：“30号那天刚好是周日，公司也不上班，中午和晚上你都来参加我的生日宴吧！” 钟默本能的拒绝道：“晚宴也就算了，芸总你给我算算加班费的话我倒是不介意加个班，但是中午的话我参加不太合适吧？” 祖芸锦晶莹剔透的双目里透出不满之色，“哪里不合适了？我以为我们在工作时间之外已经是朋友了，还是说我这个公司老板的身份让你觉得我们不能平等的做朋友了？这可和你平时的表现一点也不像啊！” 这话钟默还真不好接，虽然他现在是个打工人的角色，但自家知自家事，别说祖芸锦了，就算对上祖远江他也只是在表面上拿出了基本的职场礼仪而已，对他的尊重更多的是因为他那足以做自己长辈的年龄。 至于祖芸锦这个天才美少女他就更不可能真把她当自己老板看了，这段时间接触下来他也发现这个小姑娘的性格还是蛮好的，也确实有把她当朋友了。 但是朋友归朋友，他却也没觉得两人关系好到可以去参加祖芸锦的私人生日宴的程度，倒是那场有工作性质的晚宴他不介意以特别助理的身份参加。 “那啥，你不是说中午是只有至亲和世交好友参加的私宴么？我这两不沾的去了多不合适？不过在晚宴上我肯定做好本职工作，大不了不找你要加班费了。” 祖芸锦冷哼一声，“说得好像我真的会给你算加班费一样，你做梦去吧！” 然后她又用手敲了敲茶台说道：“我不管，你给我的生日礼物我已经收下了，30号的午宴你必须来，否则显得我多不会做人似的，只收礼不请客这么没品的事我才做不出来。” 钟默愕然道：“我什么时候送你生日礼物了？这茶台不是庆祝你签下第一份收购协议的礼物么？” 祖芸锦的俏脸上浮现出顽皮之色，“你之前明明说的是送一套茶具给我庆祝签约的，这个茶台无论是体积还是价格都远超茶具了，所以当然是生日礼物了。” “而且你还这么有心的提前十多天就送了出来，我怎么可能不领情呢？” 我去！钟默一时之间无言以对，倒不是说他没有反驳的余地，而是没想到祖芸锦竟然能在这个事情上找出理由来。 “芸总果然是天生的商业奇才啊！佩服佩服！”钟默再没情商也没法继续拒绝，那也太不给面子了，而且一顿饭而已，能有啥事？ 等上班之后，祖芸锦就跑去36楼把自己的决定告诉了父亲，祖远江狐疑的看着女儿，“芸芸你不会是问了钟默的意见吧？” 祖芸锦老老实实的点头道：“问了啊！不都说晚宴算是公事了么？问问我那个特别助理的意见不是应该的么？我可是给他开了高薪的。” 这话说得祖远江都没法反驳，自己这宝贝女儿都要化身黑心资本家了，自己还能说啥？ 事情敲定下来之后，生日晚宴的细节问题自然有人会处理，用不着祖芸锦来操心，她只需要搞定那天中午的私宴就行，毕竟那才是她自己真正的生日聚会。 接下来的一周时间里，云水公司诸事皆顺，新的生产线如期到位并开始进行安装调试工作，南陵水业的工商变更也顺利完成，对于意在享受着自己独特的假期生活的钟默而言这种工作节奏堪称完美。 圣元2553年6月30号，农历五月二十，周日，上午11点半，钟默手上提溜着一个圆形的礼盒再次走进了蕴景酒店。 祖芸锦的生日晚宴选在了蕴景酒店的大宴会厅举行，而小范围的午宴则安排在金邑峰景。 乘坐观光电梯来到餐厅楼层，钟默被热情的服务员一路送到了名为玄武湖的包厢。 虽说午宴是中午12点才开始，但谁也不可能踩着饭点来，那也太没心没肺了。 不出意外今天的主角祖芸锦已经提前到了，虽说是她过生日，但毕竟是做东的，提前到场也是应有之义。 钟默进门打眼一看，包厢里已经坐了不少人，除了寿星祖芸锦之外，他认识的就有祖远江、奚慧、姚文熙、郁兴志和曾维翰。 看到钟默出现在门口，祖芸锦马上就迎了过来，笑靥如花的说道：“你来得还挺早嘛！” 钟默将手上的礼盒递到她的面前，笑呵呵的送上了生日祝福，“芸总，生日快乐！” 祖芸锦看着礼盒说道：“不都说了茶台就是生日礼物了么？怎么又来一份？” “出来蹭饭哪有空手的道理，多少是个意思，别嫌弃。”钟默的情商说多不多，说少不少，这话说得祖芸锦又忍不白了他一眼。 “那就多谢啦！”她还是伸手接过礼盒，“今天又不是在公司，叫我芸锦吧。” 钟默闻言打趣道：“那我还是叫你芸总吧！叫芸锦让我有种还在公司加班的感觉。” “哼！就你想得多！你这意思是我老爸给我的名字取得不好，还是给公司名字取得不好？”祖芸锦笑骂道。 钟默连道不敢，“这么大的锅我可背不起！祖董知道了还不把我给开了啊！” 祖芸锦顿时就想到了之前感知他的去意，水灵灵的眼睛狠狠的剜了他一眼，“我可真没觉着你会怕这个，不想叫我芸锦，那就叫我芸芸吧！” 话一出口祖芸锦就觉得有点不妥，脸上微微一红，原本清丽的面容更是平添了三分娇艳，就连钟默都看得一愣。 好在这个时候一个中年女声响起，“芸芸，这是你请的客人么？怎么不进去坐，站在门口聊什么呢？” 钟默顺着声音看去，只见一个身穿旗袍、风姿绰约的中年贵妇的站在祖芸锦身后。 “钟默，这是我母亲，妈，这位是钟默。”祖芸锦顺势给两人介绍了起来，以掩饰自己的羞意。 “阿姨好！”钟默赶紧问了声好。 “原来你就是小钟啊！别在这站着了，进去坐吧。” 因为祖芸锦之前并没有说请了哪些人，但当知道眼前这个其貌不扬的小伙子就是之前自己找丈夫打听过的钟默时，心里顿时对自己之前的猜测更加确信了三分。 包厢里有两张桌子，祖远江坐着的那桌一看就知道都是长辈，祖芸锦本来是想把钟默直接领到年轻人坐的另外一桌去，但是钟默在他身边悄声说道： “祖董那桌你不要让我去打声招呼么？看来你是真想我被干掉啊！” 祖芸锦闻言在心里暗啐了自己一口，今天这是怎么了？但嘴上却气势不减的说道：“急什么，我这不是想等一会再说么？既然你这么胆小，那我现在带你过去好了！” 钟默笑而不语，没有揭穿她的小失误，毕竟是寿星嘛，怎么做都是对的，今天没人能挑她的理。 等走到祖远江他们那一桌，钟默主动问候道：“祖董好！” “好、好，小钟啊，你随意一点，今天这是家宴，不论公事。” 祖芸锦接着就把这一桌的人都给钟默介绍了一遍。 除了黄安容和祖芸锦的爷爷奶奶、外公外婆之外，还有她的大伯祖远海夫妇、大姑祖远兰夫妇，小姑祖远荷夫妇、小姨黄安容夫妇、小舅黄绍容夫妇，真是满满当当一大家子，十六个人坐满了一桌。 祖芸锦的这些长辈们虽然都只是和钟默打了个招呼，没有多说什么，但却也都在好奇的打量着今天这唯一一个他们之前没见过的外客。 祖芸锦为钟默介绍这一桌长辈时一开始还不觉得有什么不妥，但是慢慢的两人都觉着不太对劲的样子，这个场景似乎很容易产生歧义啊！ 可现在说什么都没什么用了，祖芸锦只好赶紧介绍完，然后拉着钟默落荒而逃，浑然不觉她主动拉着钟默胳膊走开的这一幕更加引人遐想了。 等他们到了年轻人那一桌的时候，钟默被安排坐在奚慧旁边，这是他在这一桌第二熟悉的人了，也是第二靠近祖芸锦的位置，她在排座位这件事上也算是煞费苦心了。 而奚慧和姚文熙则一左一右的把祖芸锦夹在中间，三人靠在一起讲起了悄悄话。 姚文熙就趴在祖芸锦的耳边轻声打趣道：“哟，这么快就见完家长了？” 祖芸锦耳根都羞红了，一把掐住姚文熙的小蛮腰低声威胁道：“你要是再敢胡说八道我就掐死你。” 第27章 确定心意 威胁完姚文熙之后，祖芸锦才开始面若桃花的给钟默介绍起这一桌上的人来。 除了他认识的奚慧、姚文熙、郁兴志和曾维翰之外，剩下的人都是那一桌长辈的子女，也就是祖芸锦的堂、表兄弟姐妹。 年龄最大的是祖远海的一双儿女祖芳莉和祖方武，看上去应该在三十岁左右，目前都在芸锦集团任职。 其次是祖远兰的的长子温雪岩和女儿温雪雅，这是一对双胞胎兄妹，虽然不及祖芸锦那么天才，但也是一对学霸，目前都在华亭交大读博。 祖远荷的独子纪伟东、黄有容的独子叶建良、黄绍容的两个儿子黄广善和黄广良都比祖芸锦要小，不是在读初中就是在读高中，算是四个小屁孩。 钟默一边在认人一边在心里嘀咕，祖芸锦这一大家子同辈是典型的阳盛阴衰啊！九个同辈里只有三个女娃，怪不得她这么受宠。 与此同时这些祖芸锦的兄弟姐妹们也在打量着钟默，这位看上去长得不怎么样的家伙可是今天这场家宴里唯一的新面孔。 奚慧这五年来虽然一直在国外陪着祖芸锦读书，但每次回国时她都会出现在祖芸锦身边，祖、黄两家人早就认识她了，以她现在和祖芸锦的关系，说是半个家人都不为过。 姚文熙他们三个就更不必说了，他们的父母都是祖远江和黄安容几十年交情的老朋友，是祖芸锦从小就玩在一起的发小死党，甚至在这之前家里都有人都猜测祖芸锦会不会在郁兴志和曾维翰两人之中挑一个当男朋友。 可这个钟默据说才入职芸锦集团不到两个月，却能被祖芸锦请来参加这场几乎只有至亲密友在场的家宴，再看刚才两人在门口谈笑自若的模样，要说他们俩之间没什么特殊情况真是鬼都不信。 这会别说他们，就连钟默自己也品出不对劲来了。 来之前他还以为这场午宴多少也会有些外人在场，即便不是祖芸锦请的，祖远江夫妇按理来说交际圈那么广，哪怕只是小范围的午宴也不至于真的只有亲人来给女儿庆生吧？ 结果现在看来完全不是那么回事，合着全场就只有自己一个外人啊！ 那祖芸锦这是对自己有意思？不可能啊！不论是年龄、外貌、学历还是家庭背景，自己都不应该是祖芸锦的菜才对，而且自己和她才认识多久？满打满算也才一个月吧？ 就算这段时间两人因为工作原因接触得多了点，但那也基本上都是在谈公事，下班时间的接触貌似也就两次，而且自己也没有做什么惹人误会的举动吧？ 难道是因为自己送的那套茶台和茶具？天地良心，这种礼物怎么可能会引人误会的？ 钟默还是有点自知之明的，如果自己真实身份不暴露的话，也不说完全追不到女朋友吧，但绝对不会有人倒追自己的，这祖芸锦的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 他绝不相信自己的身份会暴露，因为如果是那样的话，他根本不可能安安稳稳的坐在这里吃饭，所以到底哪出问题了？ 相比起钟默的摸不着头脑，祖芸锦那里可就简单多了，她从第一次见到钟默起就有了特殊的感觉，随后又经历过自我怀疑、试探、测试等一系列操作，再加上每天午休饮茶时的持续稳定交流，她基本上确定自己就是喜欢上了这个才认识一个月的家伙，而且是从第一次见面时就莫名其妙的单方面喜欢上了。 虽然很不可思议，但是她也不想无视自己内心的真实感受，并且这段时间接触下来，她意外的发现这个看上去平平无奇的家伙其实是一个蛮有趣的人，尤其是自己还能单方面的感知他的情绪波动、甚至某些模糊的想法，更是平添不少乐趣。 祖芸锦前几天强行邀请钟默来参加自己的生日家宴时或许还是不自知的下意识举动，但是今天当自己脱口而出让钟默叫自己芸芸的时候，她终于确信自己的感情状态了。 智商本就远高于常人的祖芸锦做事从来都不是拖泥带水的性子，既然明确了自己内心所想，那她也不准备刻意藏着掖着了，就算出于小女生的矜持暂时还不会摆明车马的去倒追钟默，但她也并不介意让其他人知道自己对他的心意，包括钟默自己在内。 在为众人做完介绍之后，面对姚文熙的打趣，她只是象征性的威胁了一句，就拿起钟默送她的东西问道：“今天你这又送我什么稀奇古怪的东西当礼物呢？” 钟默暗道一声好险，得亏自己拿的不是什么引人遐想的东西，于是镇定自若的说道：“怎么会是稀奇古怪的东西呢？芸总你是不是对我有什么误解。” 祖芸锦冲他萌凶萌凶的瞪了一眼，“我还不了解你？这盒子里装的肯定不是什么正儿八经的生日礼物！你肯定是随手从家里拿了点存货就过来了。” 我去！这话信息量很大啊！包厢本来就是不大的密闭空间，用正常声量说话时房间里只要不是太吵，基本上所有人都能听清楚祖芸锦说的什么。 祖芸锦说话的语气和内容都无不显示出她和钟默的关系不一般。 钟默也是一愣，还真是被祖芸锦猜中了，他还真是从家里顺手拿了一件有礼盒包装的东西出来的。 姚文熙本就是祖芸锦的闺蜜，又是爱热闹的性子，此时立马起哄道：“说这么多做什么，打开看看不就知道了，反正我们的礼物大家都看过了，就差这一件了。” 祖芸锦看到钟默一愣神就知道自己猜的没错，心里是又好气又好笑，这家伙还真是如自己这段时间观察的那样，于是就把礼盒放在腿上将其打开来。 “嗯？这是什么东西？蚊香么？”坐在祖芸锦身旁伸着脑袋看热闹的姚文熙第一时间看到了礼盒里的东西，然后就一脸诧异的脱口而出问出了心里的疑惑。 钟默一头黑线的说道：“你什么眼神？谁家蚊香张这样的？” 而这时旁边的奚慧则说道：“好香啊！闻着就有一种心旷神怡的感觉，看着像是寺庙里的那种盘香。” “还是奚助理识货，这是盘香的一种，不过却不是寺庙里常见的那种，是用优质檀香制作的，有安神开窍、养生祛病之效。”钟默介绍道。 姚文熙愕然道：“东西或许是好东西，可是你拿来送给芸芸当生日礼物是不是有点夸张了？这是芸芸这种青春美少女用的东西么？” 其他人大多也是类似的想法，盘香这东西要是拿来送给祖学贵、黄家齐他们还真是挺合适的礼物，哪怕是送给祖远江也算是不错，但是送祖芸锦这个才刚满二十岁的小女生，多少有些离谱了。 谁知祖芸锦这时却说道：“最近公司事多，拿来安神醒脑倒也不错，只是你家里这种养生的东西是不是也太多了一点？” 钟默嘿嘿一笑，“还好吧，养生么，什么时候都不算早。” 隔壁那桌的祖远江和黄安容也不由得对视一眼，这个小钟看来对自家女儿确实没什么想法，哪有追年轻女孩子送茶台、盘香这些东西的？可这却更让他们觉得离谱，竟然是自家女儿单恋对方？这不科学！ 不说在座诸人心里如何想的，钟默来了之后人就到齐了，祖芸锦于是让服务员开始上菜，而家宴自然也没那么多繁文缛节，大家也只是一起举杯祝贺了一下寿星就随意了起来。 这一顿饭所有人都没怎么喝酒，毕竟晚上还有一场商务局，保持清醒很重要。 饭后众人也没有离开蕴景酒店，而是在酒店的行政酒廊里喝茶聊天，反正晚宴也在这里，没必要东奔西跑的。 钟默吃完饭本来是准备跑路的，等晚宴的时候再过来，可惜被祖芸锦给留了下来不说，还被她拉到祖远江身边坐了下来，好在这会是有公事要谈，同桌的还有奚慧。 “今天的晚宴虽然主要还是为了拓展云水公司的关系网，但是集团这边肯定也会有不少股东、客户、供应商和潜在投资人出席，芸芸不太可能都兼顾到，所以你们俩要帮她拾遗补漏。” 既然女儿自己都决定把这场生日晚宴办成商务交流的聚会，那祖远江自然也不会浪费这次机会，尤其是在他已经决定加快把嘉佑集团踢出局之后。 这次他特意邀请了正在接洽的芸锦集团潜在投资人代表，云水公司作为集团开辟的新业务领域自然也在推介之列。 虽然芸锦集团在云水公司的投资占比不高，但是谁知道会不会有哪个潜在投资人看好这一块呢？毕竟祖家现在并不介意芸锦集团提高在云水公司的投资份额。 奚慧到底是跟在祖芸锦身边的老人，很清楚祖远江的意图，于是说道：“我会一直跟在芸总身边的，之前您给我的投资人资料我已经记下来了，不过如果谈到公司的具体业务之类的事情还需要钟特助帮忙。” 钟默本着当一天和尚撞一天钟的敬业原则，很痛快的说道：“没问题，我就跟在你身后，有需要我随时出现。” 祖芸锦没好气的说道：“你跟在慧姐身后做什么？我们三个人是要走队列么？你和慧姐一左一右待在我身边就好，顺便帮我挡掉一些闹心的家伙。” 第28章 追求者 “什么人还能让你觉得闹心？也是天才选手么？”钟默挺好奇什么人能让祖芸锦这种家世背景的天才少女觉得闹心。 奚慧却是在旁边噗嗤一笑，祖远江则是脸色一黑，起身说道：“潜在投资人的事奚慧你来说吧，我有事先离开一下。” 钟默顿时恍然，原来是祖芸锦的追求者，不过看祖远江的神色他并不满意对方，但也不好亲自出手干预，看来对方的背景也不简单啊！ 对祖芸锦已经有点发怵的钟默生怕她们提起这些事，赶紧说道：“奚助你给我说说那些潜在投资人的资料，到时候遇到了我好有个底。” 奚慧对这些资料早已背得烂熟，就给他说了起来。 “祖董从去年开始就在联系潜在投资者来收购嘉佑集团手上的股份，之前一直有三家意向比较强烈，分别是应天本地的江淮制药集团、华亭的浦江药业集团和吴越省临安市的钱塘医药集团。” “这三家都是国内有名的民营医药集团，但他们之前都没有涉足过疫苗领域，主营产品还是以成品药为主，其中钱塘医药集团还生产医疗器械，也是三家中实力最为雄厚的一家。” 祖远江选择的潜在合作伙伴针对性很强，都是有意进军疫苗领域的医药集团，双方目前不存在直接的市场竞争，而医药集团基本上都是不缺钱的主。 不过钟默很了解那帮鬼佬的作风，“想要从嘉佑集团手里把股份吃下来不是那么容易的事吧？鬼佬们如果不是自己主动想要卖的话，价格会开得很高。” 祖芸锦点头道：“没错，他们一开始的开价确实有点离谱，但是今年过年之后不知道为什么他们竟然主动把价格往下调了。” “我们怀疑可能是他们的英颠总部出了什么问题，可惜我们在海外并没有什么信息渠道，对此也无从查证。” “不过也正是因为他们主动降低了报价，这三家医药集团才有了进行实质性谈判的想法。” 奚慧这时说道：“而且在4月份的时候有一个新的潜在投资者也和我们进行了接洽，不过这个投资者比较特殊，他们是先直接和嘉佑集团进行接触的，然后才由嘉佑集团介绍给我们。” “祖董到现在也没有查清楚这个投资者收购嘉佑集团手上股份的意图，只是猜测大概率也和他们的海外业务有关系。” “这家公司名叫中韵产业投资管理有限公司，是一家国内的专业投资机构，据我们了解他们投资了国内不少企业，但全都是只参股不控股，业内名声很不错，不知钟特助之前听说过这家公司么？” 钟默轻咳一声，淡定自若的说道：“投行圈就那么大，怎么可能没听过？仅从可以公开查到的资料来看他们至少也是国内排前十的投资公司了。” “中韵的投资领域很广，不过由于不是上市公司，也从来不进行私募，所以外界对他们知之甚少，只知道他们和被投资企业的关系一直保持得很好，口碑确实不错。” 钟默最后也顺势应和了奚慧的话，赞了中韵一把。 “也正是因为中韵的口碑不错，而且还是国内的企业，所以虽然是嘉佑集团介绍过来的，也不知道他们是如何与嘉佑集团搭上线的，但祖董却依然将他们视为潜在合作伙伴。”奚慧补充道。 钟默虽然什么都没说，但他自然是知道原因的，不过这事对于芸锦集团和祖家并没有什么不利之处，毕竟真金白银出钱收购股份的还是这些投资方，祖家并不会因此而稀释在芸锦集团的股份。 甚至如果最后是中韵来收购嘉佑集团手上的股份的话，对祖家反而是最有利的，因为据钟默所知，祖远江为了说服那三家医药集团出资收购也不是一点代价都不会出的。 奚慧随后又说了一些细节问题，钟默都装模作样的记了下来。 等说完正事，祖芸锦在桌下轻轻踢了一下奚慧，然后又偷偷给了她一个眼神，奚慧马上心领神会的一笑，然后突然说起了让钟默避之不及的话题。 “芸总刚才说的那个闹心的家伙其实也和嘉佑集团有关系，我也给钟特助提个醒吧！” 我靠，居然玩突袭！钟默顿感不妙，可惜奚慧并没有给他跑路或转移话题的机会，小嘴如同开机关枪一样把事情的原委说了出来。 原来让祖芸锦觉得闹心、祖远江黑脸的家伙是嘉佑集团派驻在芸锦集团的董事成员之一格拉哈姆·巴瑞的儿子雅戈布·巴瑞。 格拉哈姆算是一个虞夏通，在虞夏已经工作了十余年，一直在跨国企业的虞夏分部任职。 因为常年待在虞夏，他把妻子儿女都接到了虞夏生活，子女在大学毕业以后也凭借他的关系在虞夏的跨国公司任职。 前年在芸锦集团的年会上，随父亲出席的雅戈布见到了年仅18岁的祖芸锦之后，顿时将其视为天人，并展开了疯狂的追求，甚至还追去了美瑞肯，结果当然是被祖芸锦毫不犹豫的拒绝了，直到被祖芸锦的保镖教训了两顿之后才消停。 其实严格说起来雅戈布的条件并不算差，他自己毕业于哈佛大学商学院，经济学硕士学位，是祖芸锦正儿八经的校友。 雅戈布的卖相更是不错，一米九的大个，面部棱角分明，算是一个不错的西方帅哥。 不过祖芸锦虽然在美瑞肯留学多年，但依然对鬼佬丝毫无感。 而祖远江虽然不介意和鬼佬做生意，但是招个鬼佬女婿他却是一万个不愿意的，如果女儿自己愿意的话，他估计也就捏着鼻子认了，既然祖芸锦自己都看不上，那他自然是巴不得。 雅戈布在美瑞肯受挫之后倒也消停了一段时间，但是祖芸锦毕业回国之后这家伙竟然又阴魂不散的出现了，他跟着格拉哈姆前往祖家拜访过一次，看那架势对祖芸锦依旧念念不忘，时刻准备着展开追求攻势。 祖远江心里恨不得把这个依然觊觎自己女儿的小鬼佬挖个坑给埋了，但雅戈布这两年也更成熟了，他在祖家表现得非常绅士得体。 正所谓伸手不打笑脸人，再加上格拉哈姆现在依旧是嘉佑集团在云锦集团的董事成员，没道理因为这种事直接翻脸，毕竟自己的宝贝女儿这么优秀，就算没有雅戈布也会有其他追求者，管不过来的。 钟默听得头都大了，如果没有今天午宴这一出，他估计也不会多想，可现在他真怕在晚宴上祖芸锦直接拿自己当挡箭牌，他真心不想面对这种局面。 转头一看祖芸锦，结果发现这姑娘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正盯在自己身上，也不知在想什么，钟默心里一横，决定不管情况是不是自己想的那样，都不能任由事态往那个方向发展。 于是他起身说道：“我去个洗手间。”借着尿遁离开了。 而这时祖芸锦心里也真的在琢磨，如果雅戈布在晚宴上搞事情的话，自己要不要干脆当众摊牌算了，虽然目测现在钟默对自己确实没什么想法，但自己喜欢他这事是真的，让他挡个枪似乎也没冤枉他。 过了好一会钟默才重新回到行政酒廊，祖芸锦看到他忍不住阴阳了他一句，“我还以为你吓得跑路了呢！” 卧槽！这小妮子是真的准备搞事情！钟默一听她这话心里就是一惊，好在自己的运气一向不错，应该可以逢凶化吉。 “芸总你说啥呢？一个晚宴而已怎么可能吓到我呢？而且我为什么要跑路？那天我可是拍胸脯保证坚决完成这次商务宴请任务的。” 祖芸锦狐疑的盯着钟默，她此时清晰的感知到这家伙确实没有说谎，因为他的情绪真是一副信心满满的样子，可是他之前离开时明明还是忧心忡忡的。 可惜自己这个小技能不能曝光，当然，就算说出来估计也没有人相信，否则肯定要好好问问他。 而奚慧此时则在一旁安静的充当吃瓜群众，这五年的朝夕相处让她比任何人都了解祖芸锦，从这一个月的情况来看，她无比确认祖芸锦肯定对钟默有极大的好感，可惜钟默这家伙似乎没什么反应。 奚慧很是好奇钟默为什么会对祖芸锦这种集聪慧、美貌和财富于一身的青春美少女不动心的？难道是因为知道自己与她差距太大，而从来没敢往这方面想？还是刻意在压制和隐藏自己的这种念头？ 第29章 中韵投资 晚宴是下午6点开始，不过祖家人5点就去了宴会厅，万一有宾客提前到的话总不能没有主家的人在场，钟默自然也是一起跟了下去。 这场生日晚宴不同于中午的围餐制，而是采取了自助酒会的形式，只不过菜品中多了一些中式菜肴。 相比于传统的中式围餐，这种自助酒会的形式其实更有利于宾客之间的交流互动，商务性质也更加浓厚。 随着夜幕渐渐降临，宾客们也陆陆续续到达，祖芸锦并没有如西式礼仪那样等宴会正式开始才在宾客们的注视下闪亮登场，而是从一开始就在宴会现场和宾客们交谈，接受着一波又一波的生日祝福，并收下各式各样的礼物。 钟默和奚慧一左一右的如同两尊护法待在祖芸锦身边，钟默主要负责将祖芸锦收到的礼物放到一旁的礼品区，而奚慧则协助祖芸锦和宾客进行寒暄，毕竟大多数客人都不是一个人来的。 五点半左右宾客中出现了一对白人夫妇，奚慧低声对钟默说道：“他们就是巴瑞夫妇，咦？雅戈布为什么没有和他们一起来？” 钟默抬眼看向这对盎格鲁夫妇，不得不说他们两口子长得确实不错，男的身高在一米九左右，女的至少也有一米七，身材都保持得不错，长相在白人之中也算是中等偏上的水准，看来那个雅戈布很好的遗传了他们夫妇的优点。 格拉哈姆作为芸锦集团的董事绝对算得上是祖家的重要客人了，祖远江夫妇很快就迎了上去，双方面带微笑的交谈了起来，不过很快祖远江和黄安容的脸色就变得严肃起来，似乎听到了什么不好的消息，然后祖远江就带着巴瑞夫妇朝祖芸锦他们走了过来， 祖芸锦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但等他们走近之后还是先热情的打了声招呼，“巴瑞现先生、巴瑞夫人，你们好，很高兴再次见到你们！” “亲爱的祖，你越来越漂亮了，祝你生日快乐！”巴瑞夫人的虞夏语说得也很好，一边送上祝福一边上前抱住祖芸锦来了一记贴面礼。 而格拉哈姆则只是礼貌的说了一句生日快乐，并送上了一件礼物，久居虞夏的他知道大多数虞夏人并不喜欢异性之间有太过亲密的接触，所以并未和他夫人一样。 “谢谢你们，怎么没有看到雅戈布先生呢？”祖芸锦虽然烦恼于雅戈布的追求，但这个时候出于礼貌还是问了一句，只不过在称呼上显得非常正式。 谁知巴瑞夫人却说道：“很抱歉，亲爱的祖，雅戈布本来给你准备了惊喜，但是他在来的路上出了一个小车祸，现在还在医院治疗，所以我们等会就要去医院照顾他，就没法继续参加你的生日宴了。” 祖芸锦一惊，毕竟车祸这事可大可小，虽然巴瑞夫妇还能先来宴会现场就说明雅戈布并无大碍，但还是关切的问道：“啊！怎么会这样？雅戈布先生还好么？” 巴瑞夫人双手放在胸口说道：“上帝保佑，雅戈布只是有一些擦伤，他还和我们通了电话，让我们一定先来给你送上生日祝福。” “谢谢雅戈布先生，他有心了，也谢谢你们，这个情况的话那我也就不留你们了，两位还是先去医院照顾雅戈布先生吧！明天我再去医院看他。” 钟默在一旁没做声，心里却默默的为这起意外事故点了个赞，一切都是刚刚好，既没让那个可能间接置自己于不利境地的家伙出现在宴会现场，也没有搞出什么大事件，完美！ 等巴瑞夫妇走了之后，祖芸锦奇怪的看了钟默一眼，刚才这家伙的情绪有点奇怪，不过这时不停的有宾客到场，她也没什么时间细想。 奚慧却悄悄的对钟默说道：“好险，听巴瑞夫人那意思，雅戈布本来准备放大招的，那芸总可就难应付了。” 钟默笑而不语，心想要不是那家伙进了医院，难应付的可能就是我了，死道友不死贫道才是正理。 没有了让人闹心的家伙出现，生日晚宴波澜不惊的正常开始。 祖远江和祖芸锦先后上台致辞之后，宴会就进入了自由活动时间，宾客们三五成群的或坐或站的边品尝着美食和美酒边进行着交流，一些或大或小、或远或近的商业意向也在其中慢慢形成。 即便暂时没有明确商业意向的人也在拓展和巩固着自己的人脉关系。 这才是这场晚宴的真正意义所在，看似虚伪却又无比真实，不论是举办者还是参与者都深谙个中道理。 祖远江和祖芸锦父女俩基本都在各自的圈子里游走，招呼着前来的宾客，祖远江在晚宴过程中只单独带了四拨客人来介绍给祖芸锦认识。 这些人自然是芸锦集团现在的潜在投资方，三家医药集团来的都是四十多岁的中年男性，他们只是和祖芸锦礼节性的交谈了一下。 而中韵投资的代表却是一位名叫于暄的的女性，她脸上化着淡妆，留着齐耳短发，看上去三十出头，身穿一身深蓝色的职业套装，身高只有一米六左右，但是身材匀称，身上带着一股职场女强人的气场。 可能是同为女性的原因，于暄和祖芸锦倒是比较聊得来。 “芸总没有继续深耕家族优势产业，而是另辟蹊径的进入前景广阔的水饮品行业，真的很有魄力。”于暄显然也很看好云水公司的业务。 祖芸锦谦虚道：“哪里，于总谬赞了，主要还是父亲给了我很大的支持，否则云水公司也没办法这么快步入正轨。” 于暄笑道：“祖董是有眼光的，当然，运气更好，能有芸总这么优秀的女儿绝对是所有企业家梦寐以求的事情。” 钟默在一旁听得很是满意，中韵投资是会用人的，专业什么的暂时看不出来，但情商是真不错，怪不得会被派出来带领尽调团队。 奚慧这时一脸八卦的打听道：“我们听说中韵投资是一家很神秘的投资公司，既不上市也不进行私募，业内口碑也很好，但大部分人连你们的主要投资领域都清楚，方便满足一下我的好奇心么？” 于暄微微一笑，“这有什么不方便的？企业股权投资是一个双向选择的过程，我们作为投资方固然需要深入了解企业的经营情况和发展前景，而作为被投资企业自然也需要了解潜在合作伙伴的基本情况。” “虽然不可否认投融资双方在接触过程中肯定会存在一些信息不对等的情况，但我们也很乐意向被投企业介绍公司的非涉密信息。” 祖芸锦闻言笑道：“我算是知道中韵投资为什么会有一副好口碑了，从于总身上就不难看出贵公司的风采。” 于暄灿然一笑，“多谢芸总夸赞，我们中韵的主要投资对象是各个产业链上的成熟企业，简单来说就是为他们解决在扩大产能、企业转型、构建供应链等特殊情况时的资金问题。” “有很多企业在遇到经营困境或发展机遇时，往往会因为各种原因而无法从二级市场和银行得到资金支持，或者说获取资金的成本太高。” “而我们中韵很愿意在这些时候向这些企业提供低成本的资金支持，等企业完成了这些战略目标之后，我们再通过一级和二级市场退出并兑现盈利。” ”当然，如果双方能一直保持一致的经营理念的话，我们并不介意长期持有企业的股份，通过分红收回投资，出售股份并非我们唯一的变现形式，赚取股份价差也并非我们唯一的目标。” 祖芸锦终于明白中韵为什么会在投资界拥有好名声了，他们干的全是雪中送炭的活，而且是大多都是那些国际大投行不怎么介入的领域，不过他们这么做真的有利可图么？ 成熟企业在扩大产能、企业转型、构建供应链这方面的投入风险大、周期长，资金的长期综合利润率肯定拼不过企业上市、发债这类资本运作，他们的资金提供方能接受这种投资模式？ 不过这些信息明显不是可以随便透露给外人知道的了，甚至祖芸锦也不觉得以于暄的级别可以知道这些，而她自己当然也没那么低的情商把这些问题问出来，但是有件事她还是觉得很奇怪，不问不快。 “于总，那照您这么说的话，我们芸锦集团现在似乎并不符合你们的投资条件吧？除了云水公司之外，我们近期似乎并没有什么大的商业计划，在资金方面也没有什么缺口。” 于暄转了转手上的酒杯，“确实，芸锦集团目前在资金上并没有太大需求，所以我们一开始并没有和你们直接进行接触，而是嘉佑集团引荐我们过来的。” “我想祖董那边对我们的目的估计也已经有所猜测，其实这事也没什么好隐瞒的。” “虽然具体情况我也不清楚，但是我们公司确实在海外和嘉佑集团有些业务往来，他们因为某些原因想把芸锦集团的股份转让给我们，以获取一些我们在海外对他们的支持。” 第30章 中夏医疗集团 祖芸锦有些意外于暄的直白回应，不过很快就反应过来，中韵那边应该是有很大把握从嘉佑集团手中拿下芸锦的股份，根本不惧其他竞争者，只是她一时还想不到他们的底气来自哪里。 不过她还是想到了另外一件事情，“这么说来嘉佑集团应该不止提供了我们芸锦的股份给你们做选择吧？毕竟嘉佑集团在国内也不是只投资了我们这一家公司。” 于暄有些意外的看着祖芸锦说道：“芸总不愧是天才少女，这么快就想到这些了。” “其实也没什么好隐瞒的，嘉佑确实给了我们一些选择，我们会从中挑出最为合适的项目进行投资。” 祖芸锦再次把握住了关键词，“最合适的？不是最优质的么？” 于暄摇头笑道：“我们中韵和其他投行的风格有很大的不同，挑选项目向来以合适性作为第一考量权重，甚至权重比排在第二的优质性要高出很多。” “因为对我们中韵而言，只要是与我们的整体战略目标适配的公司，不论当下是否为优质资产，在我们投资之后迟早都会成为发光的金子。” 不难听出于暄言语中那种发自内心的认同感和自豪感，这在很多国内民营企业中并不多见。 祖芸锦不由得对中韵投资好奇心大盛，而于暄很看好云水公司的项目，不过生日晚宴毕竟不是详谈的好时机，于是两人相约下周在云水公司见面。 等于暄离开后，祖芸锦下意识的问身旁的钟默，“中韵似乎并不在乎其他潜在投资者会先他们一步拿下芸锦的股份，他们的底气来自哪里？比其他人开价更高么？” 钟默自然清楚为什么，这也不是什么商业机密，他顺嘴回答道：“他们或许并不需要开出更高的价格，一来因为另外几家都是外部投资者，并没有优先购买权，所以将股份卖给谁的主动权在嘉佑集团手上。” “二来刚才于总不是说了么，他们和嘉佑集团有海外利益的牵扯，对于一家跨国集团而言，权衡利弊时需要考虑很多因素，价格因素在很多时候并非第一优先级。” “而那些海外利益是大多数国内企业所无法企及的领域，只要价码不是太离谱，嘉佑集团只可能选择中韵投资，除非他们没看上芸锦集团的股份。” “毕竟对于中韵而言投资适配性是第一权重因素。” 祖芸锦顿时恍然大悟，她只是没有这方面的经验而已，被钟默一说也就反应过来，“怪不得底气十足，原来主动权自始至终都在他们手上。” 钟默却说道：“那又如何呢？反正对于祖董而言没有什么影响，祖董又没打算自己回购股份。” 那倒也是，祖家在这件事上只有一个目的，那就是踢走芸锦集团的外国资本，至于接盘的是国内的哪家公司对于祖家而言区别不大。 祖芸锦在和于暄简单交流过之后，她甚至觉得让中韵投资成为新的股东或许对祖家而言是更好的选择。 这场生日晚宴在钟默看来总算是安安稳稳的结束了，至少没让自己莫名其妙的成为挡箭牌。 第二天，祖芸锦上午去公司之前先去了一趟医院看望倒霉的雅戈布，毕竟他是在来参加自己生日晚宴的路上出的车祸，于情于理她都需要去慰问一下。 雅戈布没有住在公立医院，而是在一家名为中夏应天康养医院的高端私人医院，它隶属于虞夏首屈一指的私营医疗机构中夏医疗集团。 中夏医疗集团在所有省会和经济发达城市都开立了私人医院，甚至不仅是国内，在全球所有发达国家的重要城市都有他们的身影。 中夏系的医院无一例外走的都是高端路线，从医生到护士都来自世界各地的医学名校，在国外甚至还有诺贝尔医学奖得主坐镇。 中夏医院虽然走的是纯高端路线，收费不菲，但是据说他们会定期让其医护人员前往贫困地区和普通医院进行免费医疗支援，当然，所产生的医护人员费用都由中夏集团包圆了。 这样的好处是中夏医院的医护人员并不会因为医院走高端路线而缺少临床经验，并且也在业内树立了极为良好的口碑，而医护人员的收入也并未有丝毫减少。 中夏医院的患者客户都是非富即贵之人，钱对他们来说从来都不是问题，尤其是在面对生死和疾病的时候，疗效才是他们最为看重的，其次是对隐私的保护，而这两点中夏系的医院都做得很好。 疗效这事中夏医院从来不含糊，本来他们的医生水平就很高，设备也先进，大部分常见病症和手术对他们而言都不是问题。 就算不好彩遇到就诊医院解决不了的重症和疑难杂症，医院可以第一时间通过中夏集团的医疗系统进行全球摇人，只要你出的起钱，让诺贝尔奖得主来给你治疗和手术都没问题。 至于隐私保护嘛，中夏系的医院基本将其做到了极致，严格的安保、苛刻的保密合约、高昂的薪水、设计合理的就诊动线、独立的病房，这一切都让前来就诊的患者无比安心。 甚至因为能来这里看病的人都是本市、本省的精英人群，有些患者甚至还能在就诊期间顺便谈点生意或其他合作意向，同病相怜这个词老祖宗不是平白无故总结出来的，往往在这个时候、这个环境里，有类似境遇的人是最容易找到共同语言的。 别看中夏系的医院坚定不移的死磕高端路线，但是他们也不是完全不接受普通病患，在紧急情况下他们和其他公立医院一样会服从当地医卫系统的安排接收普通病患，比如说重大交通事故、自然灾害等，至少在虞夏国内他们是这样做的。 为此中夏系医院都会不惜成本的修建一座急诊楼，那里没有vip病房，但是急救设备齐全且先进，医护人员因为定期外出支援，技术也过硬，关键是急诊项目的价格也和普通公立医院看齐，所以很得当地医卫主管部门的赞赏。 祖芸锦自然也不是第一次到中夏医院来，祖家的家庭医生也是这里的，这也是中夏系医院的一个特色服务：定制家庭医生服务，主打的就是一个治未病，防患于未然，这个收费高昂的项目极受富豪家庭的青睐。 雅戈布虽然只是轻微擦伤，但是巴瑞夫妇依然让他留院观察了一晚，所以当祖芸锦来到病房时这位金发帅哥都准备办理出院手续了。 “雅戈布先生，很抱歉你因为来参加我的生日宴而受伤，不过幸好没有什么大碍，真是万幸。” 雅戈布看到祖芸锦时顿时高兴不已，咧着嘴呲着大白牙开心的说道：“哦！no、no、no！亲爱的祖，车祸的事和你没有半点关系 是一起纯粹的小意外。” “不过如果能每天都见到你的话，我倒是一点也不介意伤得更重一点。” 祖芸锦忍不住摇头道：“雅戈布先生，我想我之前已经和你说得很清楚了，我是不可能喜欢上一个外国人的，而且每个人的健康和生命都是宝贵的，无论什么时候都值得我们珍惜。” “对了，昨天你怎么会碰上交通意外的？” 雅戈布被祖芸锦直接干脆的拒绝搞得很郁闷，“祖，爱情是不分种族和国界的……” 眼见祖芸锦准备掉头就走，他只好举起双手说道：“ok！我还是说说车祸的事吧！” “其实真的是一件很小的意外，当时我对面有一辆小货车突然刹车失灵，不过好在车速并不快，而且它的司机反应很迅速，借助绿化带将车强行停了下来。” “可惜车辆毕竟还是有些失控，刚好和我的车撞在了一起，我其实只是一点轻微的擦伤，都准备等保险公司的人和拖车来了以后就去你的生日宴了。” “但是那个司机生怕我有什么内伤，一定要陪我去医院检查一下，而且交警也这么说，我实在是拗不过他们，就只好就近来了这里。” “结果你也知道了，中夏医院确实很好，那位司机也很负责，给我做了一个全面检查后，虽然没有发现什么问题，但医院还是建议我留院观察一晚。” “而我父母知道以后也这样说，所以我只能错过你的生日宴了，可惜我本来还准备了惊喜给你，但时机错过了，也只能等下次机会了。” 祖芸锦没好气的说道：“幸好你没有机会，我一点也不喜欢惊喜，否则昨晚我会很尴尬。” “好了，现在看到你没什么事我就放心了，我公司那边还有很多事，就先走了，再见！” 说完之后祖芸锦头也不回的就走了，她不想给这个家伙一丝死缠烂打的机会。 第31章 调研结果 回到公司之后祖芸锦没去自己的办公室，而是径直来到了钟默那里。 她昨天在直面了自己对他的心意之后，虽然没打算主动表白，但她也不准备完全被动等待，这不是她做事的风格。 “芸总，有什么事么？” 钟默这时候还没从昨天的应激反应中完全恢复过来，现在看到祖芸锦找上门来下意识的有点发怵，他实在是有点搞不懂这小姑娘的心思。 这十几年来得益于他平平无奇的外表和相当佛系的生活习惯，再加上极少在一个地方连续生活超过半年，根本不可能发生被女人喜欢上的事情。 而他自己则因为当年确定恽瑾没有和他一起重生过来之后，就已经无意于感情之事，自然也不可能主动去追求别人。 最开始那几年的时候，钟默也不是没有尝试去找过一些名字、长相和恽瑾相似的人，但无一例外都失望而归，终于知道那不过是自己的执念作祟，后来也就彻底熄了这个心思，专心致志的搞事情……嗯，不对，是搞事业去了。 钟默昨晚回去也好生反省了一下这段时间以来自己的所作所为，自觉除了对老板的态度稍显随意了一点之外，也实在没做什么出格的事情。 至于说送给祖芸锦的那些礼物，或许是有些不太符合自己现在这个职场身份，但最多也就会让人以为他是在拍马屁。 按道理来说应该没有人会把茶台、茶具这些东西拿来和追女生联系到一起吧？尤其收礼的人还是祖芸锦这种刚满二十岁的小姑娘。 祖芸锦感知到了钟默在看到自己之后的心绪似乎有些纠结，心中不由得暗笑，这家伙倒也不是完全没救了嘛！ “我有事没事先不说，可我看你怎么有点心神不宁的样子？难道你有什么烦心事？” 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现在的钟默虽然在暗中作了不少妖，但他这十几年来一路顺风顺水靠的基本上还是前世带来的老本，不论是技术能力还是信息差都足以让他轻松达到自己的目的。 可是哪怕拥有了如此巨大的优势，这家伙做事依然秉持着一个原则，那就是“世上无难事、只要肯放弃”，那些无法凭借前世记忆搞定的事情，他基本上都选择绕道而行。 这么做的好处是自己的布局进展得飞快，坏处就是习惯了暴力破解局势，一旦遇到现在这种没法大力出奇迹的情况，他就有点抓瞎，但嘴还是很硬的。 “开玩笑，我能有什么事？只是平时都是喊我去你的办公室，今天看到芸总亲自过来有点意外而已。” 祖芸锦懒得拆穿他，“受我们委托前往调研矿物质水水源地情况的机构已经回来了，上午来公司进行调研结果汇报，你肯定要一起参加的。” 听到是公事，钟默不知为什么暗自松了口气，“没问题，就这事芸总你打个电话给我就行，哪还能让你亲自跑来告诉我。“ “我是突然想起来还从来没看过你的办公室什么样，就顺道过来看一眼，怎么？不欢迎么？”祖芸锦一副你说声不试试看的表情。 “欢迎，当然欢迎！”有点吃不消的钟默赶紧转移话题，“没想到调研公司的效率这么高，不到一个月的时间就完成了四个地方的水源地调研。” 祖芸锦知道这家伙在转移话题，但她也不想做得太着痕迹，于是也就顺势说道：“我觉得还好吧，毕竟已经有了比较明确的目标，然后我们又把经费提高了一倍，所以他们就直接兵分三路去了目的地。” “一路去了东北的长白山和五大连池区域，一路去了西北的昆仑山区域，还有一路去了西南的巴马区域。” 原来是动用了钞能力，本身也是精于此道的钟默秒懂了高效率的根源，在大多数情况下这一招都是很好使的。 不出意外，祖远江也亲自参加了这场调研汇报会，毕竟这关系着云水公司下一步的战略布局，他无论如何也是要关心一下的。 调研的结果毫无悬念的印证了钟默之前的话，毕竟这种数亿年演化而成的自然环境不可能因为钟默的重生而发生改变。 当然，调研公司花了这么长时间不可能只是勘测水源地的自然环境，他们还对水源地的经济和基建情况做了收集。 由于汇报的内容比较多，这场会议一直持续到了下午四点多才结束，会后祖远江没有返回36楼，而是来到了祖芸锦的办公室，钟默自然也被叫了过去。 别看云水公司成立了一个多月，但祖远江还是第一次来到25楼，他在有意弱化自己在云水公司的存在感。 女儿的办公室自然也是祖远江第一次进来，他第一眼就看到了那张茶台。 祖芸锦拉着父亲坐到客位上，钟默则习惯性的坐到主位上开始泡茶。 祖远江看到这一幕就知道这估计已经成为两人的日常了，唉，看来还真让老婆说对了，自己这女儿似乎对这个钟默真的不一样。 算了，现在想这些事情未免也太早了，女儿才20岁，以后会怎么样谁也不知道，年轻人嘛，很多事也没个定性。 “小钟啊，看来你之前做的研究很到位，调研公司对于水源地的勘测和你说的一般无二，这可是为公司节约了大量的时间。” 钟默手上动作不停，嘴里谦虚道：“侥幸而已，虽然水源地的自然环境不错，但是公司是否能在这些地方设厂还是受到其他条件的制约，芸总的决策也不是那么好做的。” 祖芸锦显然之前在开会时就已经想过这个问题了，钟默话音一落她就说道：“以云水公司现在的资金和人力状况，不太可能四条线齐开，总要有个先后顺序。” “所以我准备花半个月时间把这四个地方全部亲自跑一遍，看看当地的经济、交通和营商环境。” “然后先选一个地方建厂，其他地方就只能等公司业务稳定之后再做打算了。” “只是这样一来，其他三处水源地就有可能被人捷足先登，毕竟我们做调研这事瞒不了多久的。” 第32章 准备出差 祖远江也很赞同祖芸锦的想法，现在云水公司确实无力同时开建四个矿泉水工厂，这不仅仅是钱的问题，更是人力资源的问题。 钱还可以通过融资的方式解决，人力资源问题虽然可以用钱解决一部分，但是想要在短时间内搞定所有人力缺口也不现实，贪多嚼不烂的道理大家都还是知道的。 “半个月时间够么？这可是跨越整个虞夏东西南北的行程，就算是坐飞机也有点赶了吧？”祖远江担心女儿吃不消这么密集的行程。 “我刚才大致算了算，应该差不多，每个地方待两天，路上四到五天，算下来可能还有一两天时间富余。” “而且我会请调研公司派人和我们一起过去，他们和当地政府已经接触过了，对接起来效率会高不少。” 祖芸锦看来已经有了计划，准备打一场闪电战。 “那公司这里我先帮你盯着，等你回来南陵水业那边的设备安装调试也应该差不多了，正好可以赶上试运营。”见女儿主意已定，祖远江这个时候能做的就是帮她管着公司的事。 “嗯，那这段时间就麻烦老爸了，我让慧姐留在公司处理上传下达的事情，她和您沟通起来也顺畅。” 祖远江有些意外，“你不准备让奚慧和你一起去么？你一个人跑这么多地方不太好吧？” 祖芸锦看向钟默说道：“谁说我一个人去的，这不还有一个人么？他可是最先提出这些水源地的人，这一趟说什么也少不了他呀！” 我靠！钟默原本在泡茶的手闻言就顿了一下，他本能的觉得这事自己不能掺和，于是赶紧说道：“其实那些地方我也没去过，之前说的都是通过公开资料查出来的。” “所以我去不去也没什么影响，不如让奚助理跟着芸总跑这一趟好了，我可以留下来协助处理公司的事。” 祖远江也觉得让奚慧跟着女儿比较放心，刚想出声赞同钟默的建议，结果却被祖芸锦抢了先。 “你留下来处理公司的事？你确定？你之前就一直只是负责给我出谋划策，具体业务你都没直接插过手。” “不是我说，公司上上下下的人你都还么认全吧？要是传达个什么事，你估计还要先满公司的找人，这不是耽误事么？” 面对祖芸锦的吐槽钟默脸上一囧，特么的忘了这一茬了，他已经习惯于削弱自己在公共场合的存在感了，当初自己之所以接受祖芸锦的特别助理这个职务，不用负责具体业务也是主要原因之一，没想到回旋镖这么快就扎到了自己身上。 不过钟默觉得自己还可以抢救一下，“公司这才多大？找个人还不是分分钟的事，肯定耽误不了事。” “胆小鬼！”祖芸锦在心里嗔怒着骂了一声，但是她可不打算错过这个公私两便的良机，于是转头一脸严肃的看向老父亲。 “祖董，您说说看，慧姐和钟特助谁留下来协助你处理公司的事情比较合适呢？” 祖远江一听就知道自己的宝贝女儿想做啥，上一刻还在喊自己老爸，下一刻就正儿八经的称呼上职务了，这要是不顺着女儿的话往下接，那后果似乎不会很美妙。 “那当然还是奚慧更合适了，毕竟是公司的老员工了，上上下下都很熟悉。”识时务者为俊杰，老祖在关键时刻还是拎得清的。 而且他也并不担心钟默和祖芸锦出差能搞出什么事来，刚才的情况已经很明显了，现在还是自己的宝贝女儿剃头挑子一头热，钟默显然在有意避免两人之间的接触。 再说了，这趟行程也不是只有他们两个人，这不是全程都有调研公司的人在跟着么？所以祖远江毫不犹豫的站到了女儿这边。 钟默这下可真是无话可说了，出差就出差吧，万一是自己自作多情了呢？ “那我们什么时候出发，路线怎么安排？”既然出差成为定局，钟默就干脆关心起行程安排来，早去早回才是正理，如果这趟行程下来发现情况真的不对，大不了自己提前跑路好了，反正他又不是真的跑来打工的。 祖芸锦又一次隐约感知到了钟默的去意，心里恨得牙痒痒的，不过她现在还是先说正事，至于私事她就不信凭借自己的智商还搞不定这个家伙。 “明天来不及了，上午我约了中韵投资的于总，而且调研公司那边还没通知他们，所以暂定后天出发吧。” “我准备从五大连池开始一路往西往南，先去东北那两处水源地，接着再去昆仑山区域，最后去巴马区域。” “我等会就和调研公司那边确认人员，然后让行政部那边订机票和酒店，你没问题吧？” 钟默一边给祖氏父女续茶一边说道：“没问题，出差而已，以前也是我的工作日常，早习惯了。” 已经想好退路的钟默这个时候表现得相当痛快，而祖芸锦就不知道在心里打着什么主意了。 晚上回家后，祖远江就把今天的事和老婆说了，黄安容一副我早就知道了的表情，“我就说芸芸不对劲了吧？不过听你这意思那个小钟似乎对我们家芸芸没想法？这不可能吧？我看他也不瞎啊！” 祖远江苦笑道：“虽然我们的女儿很优秀，但感情这事又没什么道理好讲的，反正现在也是八字没一撇的事，看看再说吧！” 祖家上下对祖芸锦实在是太宠爱了，哪怕是在个人感情上祖远江夫妇都不准备过多干涉，最多是暗中调查一下对方的背景，只要不是有人故意搞鬼，他们就准备抱着顺其自然的心态看着。 虽然是亿万富豪家庭，但是祖远江从来没有想过将女儿的婚事和公司的利益绑在一起。 第33章 打赌 祖远江对于女儿终身大事的想法也很简单，自己当初下海经商的目的就是为了让家里人过上更好的生活。 如果到头来自己独生女的婚姻都还要拿来权衡利弊的话，那简直就是对他这一生选择的全面否定，作为一个事业有成的男人他无法接受这一点。 因此当察觉到女儿对钟默的异样态度之后，祖远江既没有推波助澜，也没有横加阻拦，而是让她自己去尝试。 反正钟默入职之前公司人事部做了基本背调，后来因为将其调到云水公司又让奚慧找人做了详细的二次背调，都没有发现他的背景有什么问题，祖远江也就更加不会主动介入这件事了。 在他看来女儿对这段恋情成不成都还两说，不成自然万事皆休，即便成了，钟默也是一个不错女婿人选，那他现在还费这闲功夫做什么？ 眼见祖芸锦已经确定了前往水源地考察的事情，祖远江喝了几杯茶之后就果断闪人了，看得出女儿还有事要和钟默说，他可不想当电灯泡。 等父亲离开后，祖芸锦手里把玩着喝空了的茶杯，装作漫不经心的说道：“我还没在国内出过差，这方面你算是经验丰富了吧？出门时有什么注意事项么？” 两世为人的钟默说起这个来还真是经验丰富，“那你可算是问对人了，如果只出差个两三天其实都还好说，准不准备的也就那样了，但像这次这种十天半个月的长差，还真是要有点准备。” “不过话说回来，这事也分人，一个是看预算多寡，再一个就是看个人有没有什么特殊的讲究之处，比如说洁癖啦、认床啦、忌口啦之类的。” 祖芸锦很肯定的说道：“我倒是没有洁癖和认床这类毛病，至于说忌口的话，有，但是不多。” “说到预算嘛，我并不是一个喜欢刻意委屈自己的人，有得选的时候我会尽量在住和行方面选择最好的，估计和你在投行时的选择差不多。” “但是如果现实条件确实有限的话，我倒也可以不挑，差点也就差点了，大部分情况应该都能接受。” 钟默一打响指说道：“你要这么说的话，那事情可就简单多了。” “机票和酒店就没什么好说的了，反正公司行政那边有对应的标准，我就说自己要带的东西吧。” “首先就是应急药物，比如说创可贴、感冒药、藿香正气水、止泻药这些，毕竟我们的行程跨越了三个自然环境有着巨大差异的地方。” “要知道虞夏的东北、西北和西南这三个区域相隔数千里地，气候、饮食、乃至于日常饮用水的水质都有着很大区别。” “水土不服这个词听过吧？如果没有足够强的适应能力，身体上会不可避免的出现一些小毛病，那个时候这些应急药物就可以派上用场了。” 祖芸锦狐疑道：“没有这么严重吧？感觉出国都没这么夸张。” 钟默嘿嘿一笑，“其实如果单从距离上来看的话，把这四个地方搬到欧洲去，可不就是妥妥的分属四个国家了么？” “其实这几个地方还算好的，要是去了荆南和巴渝地区，这些地方的食物才是真正的挑战，我就更不看好你了。” “你这是瞧不起谁呢？”祖芸锦当时就不乐意了，“你等着，等忙完这一段时间，我去荆南和巴渝走一遭，现场吃给你看！” “只不过要是我全程一个不落的吃下来了，你准备输点什么东西给我？” “呵呵！”钟默冷笑两声，看了看祖芸锦说道：“不是我小瞧你，荆南菜你或许还可以勉力坚持一下，但是巴渝菜你肯定顶不住，时间不用多，你在巴渝地区要是能够坚持连续三天顿顿吃当地菜，我就算你厉害！” 这回轮到祖芸锦冷笑了，“呵呵，你幼稚不幼稚？还是你们男人都和你一样这么幼稚的么？打个赌都没有赌注的？我就算你厉害这句话也算是赌注么？你不会是不敢赌吧？” 我去！被人说别的钟默都能忍，但是被人说自己幼稚就真是没法忍，两世为人加起来都八十多岁了，面对祖芸锦的挑衅他下意识的有些上头。 “你就说赌啥吧？划下道来，我肯定奉陪。” 祖芸锦就等他这句话了，“小赌怡情、大赌伤身，我们也不玩大了，而且我们拿吃的做赌，那赌注也用吃的吧！” “谁输了谁就要给对方做三天饭，份量不用多，两人份的就行，但是赢家可以点菜，当然，不能点那些稀奇古怪和食材缺失的菜。” “这么简单？成交！”说到做菜钟默还真是不怕，就算输了对他而言也无所谓，区区几顿饭而已，轻松拿捏。 祖芸锦强压心底的笑意，脸上却摆出一副愤愤不平的模样，“成交就成交，要不要我写个字据给你当凭证啊？幼稚鬼！” “搁这看不起谁呢？”钟默逮到机会就回敬了一句，“男子汉大丈夫、一言既出驷马难追，芸总也是巾帼不让须眉，我也相信你不会赖账，我们就订个口头的君子协定好了！” “行！就这么说定了！”祖芸锦说完又一瞪眼道：“你还坐这干什么？到点下班了！难道你想请我吃饭？” 钟默赶紧起身，“你想多了，我今天回家吃香的喝辣的。” 结果等他回到自己办公室之后就发觉似乎有什么地方不对劲，刚才怎么就莫名其妙的和祖芸锦打了如此个无厘头的赌？ 不过想想也又觉得没什么，自己搞不好这趟出差回来就跑路了，到时候人都见不到，还赌个锤子？ 如果还是按照原计划待满半年，这个赌才有可能生效，但那个时候她记不记得都两说，毕竟刚才这个赌明显不是什么正经事，玩笑居多。 而祖芸锦等钟默离开后，脸上就再也藏不住笑意，“哼！不管之前的感知对不对，真当自己这是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地方么？” 第34章 融资想法 第二天上午，中韵投资的于暄就如约来到了云水公司，钟默自然被抓了壮丁来负责泡茶。 “没想到芸总年纪轻轻就喜欢上了喝功夫茶，这还真是让人意外。”于暄在茶台旁坐下之后忍不住感叹道。 钟默一边烧水清洗茶具，一边说道：“喝茶是虞夏从古流传至今的习惯，这可不分什么男女老少。” “茶艺、茶道这些词都说明喝茶不仅仅是生活习惯，同时也是一种艺术，甚至可以从中感悟某些人生哲理。” “云水公司本身又是做水饮品行业的一员，芸总这也算是身体力行吧！” 于暄闻言看向钟默，之前在生日晚宴上他们打过照面，祖芸锦也给他们做了介绍，她知道这位是祖芸锦的特别助理。 助理这个岗位在绝大多数公司里都很常见，一般不加任何前缀的助理基本都是小卡拉米，做的都是各种打杂的活。 但另一方面助理这个岗位和秘书在职能上是有一部分重叠的，至少在虞夏的民营企业里这种情况比较多，也有一些老板会弃用秘书这个岗位，转而设置助理这个岗位，其实就是换汤不换药。 助理这个岗位如果带上各种前缀的话，助理的身份地位就会天差地别，比如说奚慧那种私人助理，就绝对是老板的心腹，挂着私人两个字，其实公私一把抓，虽然也是处理各种杂务，杂务和打杂也只有一字之差，但权利地位完全不可同日而语。 至于钟默这种特别助理的头衔，大多数情况下都只有董事长和总经理身边才会配这种岗位，他们至少都是中层管理人员，有一部分企业甚至会是高管。 特助在很多情况下还有充当智囊的身份，他们一般不会负责具体业务，但却可以通过自己的建议和意见来影响公司的实际掌权者，从而在业务、人事、财务等重要领域发挥其影响力。 “钟特助所言有理，不过听起来云水公司似乎并不准备将目光只着眼于纯净水领域。” 祖芸锦微微一笑，“那是当然，纯净水的市场虽然不小，但是也过于单一了，我们涉足其他衍生领域是必然选择，只不过纯净水是这条产业链上最为基础的存在，我们才选择将其作为起步阶段的切入点。” 矿泉水的水源地调研结果出来之后，祖芸锦就把矿泉水业务提上了日程，虽然云水公司目前的财力只能支撑起一个生产基地的建设，但她还是不甘心看着另外几处优质水源地白白浪费。 寻求融资自然是目前最优的解决方案，不过祖芸锦现阶段不准备通过债权融资的方式来解决问题，毕竟云水公司的纯净水业务还没有正式上线，业绩如何谁也没有百分之百的把握。 这个时候找银行贷款不是不行，但要么额度不高，要么就得走些非常规手段，祖家在这方面一向很谨慎，违规的事情半点也不想沾惹，因为隐患太大，也容易被人抓住把柄。 这样一来股权融资就是唯一的选择了，之前祖远江因为中韵投资是嘉佑集团介绍来的潜在投资者，虽然不介意他们接手芸锦集团的股份，但是也不会主动向他们介绍云水公司的项目。 不过祖芸锦在晚宴上和于暄聊过之后，觉得中韵投资或许会是一个可以争取的融资渠道，所以在取得祖远江的同意之后，她准备尝试一下，在于暄来之前就把自己的想法告诉了钟默，让他进行配合。 钟默自无不可，中韵投资虽然有整体战略布局，但是对于优质资产有合适的介入时机也不会放过，谁能拒绝赚钱的机会呢？ 至于一线的投资团队如何做决定可和钟默没什么直接关系，他现在领的可是云水公司的薪水。 于暄自然也是闻玄歌而知雅意，虽然之前公司没有这方面的明确规划，但是现在有意外发现未必不能进一步了解一下，万一真有投资价值，回报还是很不错的，不论是对公司还是对她自己而言都是如此。 “我听说云水收购的南陵水业正在进行设备升级改造，想看来第一步进展得很顺利，后续会有什么新产品推出来么？” 祖芸锦看向钟默，她当然不会说矿泉水的事了，毕竟牵涉到水源地之争，但之前钟默提到的那些饮料产品线倒是可以拿来做做文章，不过这就得交给他来说了。 如果是忽悠其他人钟默或许还能收着点，对于中韵投资的人他就没什么顾虑了，不论最后他们投与不投，中韵的人都不会把资料泄露出去，这点口碑他们还是有的。 “我们云水下一步要做的就是饮料了，并且产品线还不少，能量饮料、运动饮料、碳酸饮料、果汁饮料、咖啡饮料、植物饮料都在我们的产品范围之内。” 于暄皱眉道：“这样会不会太过繁杂了一点，云水作为一家新公司有能力开发出这么多产品么？” 钟默笑道：“我们当然不会一下子就把摊子铺这么大，于总应该知道我们芸总的情况吧？” “她可是哈佛大学的化学博士，回国后之所以没有直接进入芸锦集团，就是看中了饮料市场的巨大潜力，并且她现在手上还拥有几项可以商业化且具备完全自主知识产权的研究成果。” 这可不是钟默在吹牛，祖芸锦这个化学博士当然不可能精通所有化学领域，受家族产业的影响，她的学习和研究方向一直偏向于食品化学和生物化学领域。 祖远江之所以成立云水公司也绝不是一拍脑袋就决定的，祖芸锦手握的某些配方也是底气之一，而这一点祖芸锦也是今天早上才告诉钟默的。 老实说钟默知道以后还是有点意外的，一方面是惊讶于祖芸锦竟然在学生时期就悄无声息的研究出了某些饮料配方，看来她这个天才少女的成色十足啊！ 另一方面是惊讶于她竟然还能做到保密，真要说起来她只身一人在国外想做到这一点可真是不简单。 第35章 专利 于暄讶然看向祖芸锦，“芸总真不愧是天才少女，竟然在学生时代就已经为现在的商业项目做准备了。” 祖芸锦浅浅一笑，“当时也没有想那么多，是父亲提醒之后我才有了这方面的计划，就像现在的云水公司一样，父亲为我提供了很大帮助。” 于暄摇头道：“老实说，企业家的子女我也见过一些，能力有强有弱，但是优秀到芸总这个水平的真是绝无仅有。” 她不是在说客套话，她和她的团队对芸锦集团的尽调也进行一段时间了。 虽然因为还有其他尽调任务而并没有一直待在芸锦集团，但云水公司成立还是在她们进场之后的事情，这其中还有芸锦集团的投资，他们自然也需要收集相关资料。 作为云水公司的绝对控股股东和实际负责人，祖芸锦的基本情况于暄想不清楚也难。 20岁不到的哈佛大学化学博士和商管学硕士，不是天才真的很难做到这个地步。 哈佛大学的入学资格或许可以用钱砸出来，但是能不能毕业、以什么学历毕业就很难用钱砸出来了，至少祖家还没这个经济实力。 前天在晚宴上见到祖芸锦本人时，于暄就已经很惊讶了，这个天才少女不但智商惊人，情商也不低，而且还是一位大美女，相貌身材无不出类拔萃，无论走到哪里都是人群中最为耀眼的存在。 结果今天竟然还有更为惊人的发现，拥有博士学位是一回事，但是拥有完全自主知识产权且可以商业化的研究成果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专利壁垒这玩意有多值钱于暄可太清楚了，或许食品行业的专利比不上科技行业的专利那么夸张，但其价值绝对不也不容小觑。 至于钟默他们说的是真是假于暄倒也不担心，这玩意真要到了尽调的关键时点，双方把保密协议一签，专利这种东西想要验明真伪对于中韵投资这种公司而言实在太简单了。 而专利的实用性自然也有专业人员去进行评估，大部分情况下专家们都能得出相对准确的结论。 于暄看着身边这位浑身上下都洋溢着青春气息的美少女，心里也少有的升起一丝羡慕之意，这位可真是当得起天之骄女这个词。 对于初创企业而言，投资的最重要指标其实就是创始人，祖芸锦无疑是极为符合投行对于优质创始人标准的。 如果她选择的行业不是传统制造业，而是互联网、生物制药、电子科技等领域，估计就轮不到自己了，别的不说，中韵投资自己都有一家兄弟投行，就是专门做新兴行业天使投资的。 “看来芸锦集团也并不知道芸总手里的底牌啊！要不然也不会只占了百分之十的股份。”于暄现在就有些好奇云水公司的股权结构了。 祖芸锦却摇头道：“可惜并不是，主要原因还是在嘉佑集团那里，正是因为他们的阻挠，芸锦集团才不得不大幅缩减对云水的投资额度，我想于总应该猜得到问题出在哪。” 于暄对嘉佑集团自然也有所了解，恍然道：“那也难怪了，看来祖董想把嘉佑集团踢出局也有这方面的原因。” “所以如果嘉佑集团手里的股份易主的话，芸总对于云水公司的融资有什么想法么？” “是让芸锦集团增资，还是直接引进新的战略投资者？” 祖芸锦想了想，然后看向钟默，示意这个问题还是他来说。 钟默先是不慌不忙的给对面这两位美女一人递过去一杯茶，然后才说道：“来来来，边品茶边说，这个凤凰单枞可是我们芸总的最爱。” 祖芸锦在试遍了钟默拿来的六种茶叶之后，目前最符合她口感的是凤凰单枞，所以大部分时候钟默都是泡这种茶。 于暄端起茶杯闻了闻，“好香！虽然我不懂茶，但是这个香气确实沁人心脾。” 此时茶水温度还高，她只浅浅的抿了一口，可惜份量太少，没尝出味来。 而钟默这时才说起了融资的事，“如果投资方是芸锦集团和贵公司的话，云水公司其实对于融资方式并不是很在意，哪种方式都能接受，无非是融资比例和估值高低的区别而已。” “因为祖董和芸总一开始就没打算在云水公司占有这么高的投资比例，他们只要有控股权就行。” “当然，如果增资方是芸锦集团的话，对于日后公司的运营肯定会有好处。” “但是增资方是贵公司的话，可能对你们更有利一点，毕竟是直接股东，退出时比间接股东更加方便。” 于暄对钟默的直白有些意外，同时也意识到他大概率是有投行的工作经验，不过这也让她更加疑惑了，很少会有投行的人转投实业的，两者的运作模式差异太大了。 习惯了投行工作的节奏、收入和其他隐形福利之后，没几个人还能静的下心来在制造业苦熬，两者赚钱的速度和规模差太多了，公司和个人都一样。 不过这个时候于暄肯定不会去打听钟默的来历，过后再去调查就行，就是不知道她的老板的老板的老板得知她在调查钟默时会是什么表情。 “芸总如果把条件放得如此宽松的话，我个人觉得我们中韵投资会很乐意成为芸锦集团的股东。” “经过这段时间的尽调，我们对于芸锦集团的经营现状和前景都很满意，只是剩下的事情就不由我做主了。” “最后的结果还要等我们的投资决策委员会完成综合评估之后才能确定，不过我觉得把云水公司这个砝码加上去之后，决策的天秤应该会偏向于芸锦集团了。” 如果换成其他投资目标，于暄绝不会如现在一样向祖芸锦进行交底，毕竟这会影响到后续的融资谈判。 但是芸锦集团的情况比较特殊，嘉佑集团在国外的情况不太妙，目前能对他们施以援手的公司似乎就只有中韵了。 第36章 意外的早餐 祖芸锦也很意外于暄透露出来的信息，不过正如钟默所说，祖家并不喜欢吃独食，只要能够保证公司的控股权，并不介意其他股东的存在形式。 当然，以目前的情况来看，如果中韵投资最后能成为芸锦集团新的股东，对于云水公司来说可能更为有利。 祖芸锦结束和于暄的见面之后，下午基本上就没什么新的工作了，就带着奚慧在36楼和祖远江交接了一下最近要处理的事情。 这年头远程办公还是没有后世那么方便，虽然电话也能处理一些事情，但总归不如在人在公司时那么顺畅。 7月3号一大早，公司的车就先在云景公寓楼下接上了钟默，然后才去云景庄园接祖芸锦。 到了祖家别墅门口，钟默本来不想下车的，但是没想到祖芸锦却一个电话打到了他的手机上。 “能不能有点绅士精神？别坐车上了，来帮我拿下行李箱吧！” “啊！我还以为有人给你送出来呢！”其实钟默就是下意识的不想到祖芸锦家里去。 虽然之前已经在生日宴上见过祖家的长辈了，但是在家里见到总觉得哪里怪怪的。 等钟默从车里下来，祖芸锦也正好打开了门迎了出来。 今天她穿了一件绿色的修身长裙，虽然依旧是素面朝天，但肌肤在长裙的衬托下显得更加白皙，浑身上下洋溢着青春少女的活泼气息。 “芸总你这一身打扮不像是要出差的样子啊！”钟默成功的被这位美少女晃了一下神，然后就下意识的吐槽了一句。 祖芸锦自然看到了刚才钟默被晃神的样子，嘴角挂起一丝微笑，“今天都是在路上，又办不了正事，当然不用穿得一本正经的样子了。” 说完她上下打量了一下钟默，看着他身上的体恤、牛仔裤和旅游鞋就好笑的说道：“你还好意思说我，你自己不都是一身休闲装么？” 钟默顾左右而言他道：“你的行李呢？给我吧，我拿到车上去。” 谁知祖芸锦把门一关说道：“先进来吧，这么早你是不是还没吃早饭？我反正还没吃，一起吃完再走。” “我在家吃过了，那我在车上等你好了，你吃完了我再过来拿行李。”钟默顿觉不妙，马上就想找个借口闪人。 结果祖芸锦却冲着房间里大声来了一句：“妈，早饭好了没？钟默已经到了，我们吃完就得马上出发了。” 祖远江的声音传了出来，“好了好了，你们过来吃就行了！” 我靠！钟默这时也只能熄了跑路的心思，这种情况下别说他没吃早饭了，就是真吃了也得留下来象征性的吃两口才行，要不然也太不给面了。 祖芸锦回头朝他俏皮的眨了眨眼睛，钟默分明从她的眼神中读到了“你怎么不走了？”的意思，真是见鬼了！ “跟我走吧！”祖芸锦轻声说了一句，然后就在前面带路。 这套别墅进门之后是一个挑高在六米以上的大客厅，房间里摆放着一看就知道价值不菲的奢华家俬。 不过钟默见惯了这些东西，随意扫了一眼就没看了，反倒是接下来的早餐让他觉得有点局促不安，他已经很久没有这种感觉了。 话说在公司里也不是没有和祖远江一起吃过饭，那个时候他绝对是游刃有余，可场景一换，这还没上桌他就觉得不自在了。 钟默自己也心知肚明这都是因为还不确定祖芸锦对自己的想法，他两个月前才结束了高度紧张的工作状态，现在可真不想节外生枝。 穿过偌大的客厅是一道镂空屏风，后面就是餐厅和厨房区域了，钟默进来后瞬间又产生了转身就跑的冲动。 餐厅中间圆形的餐桌旁除了祖远江夫妇之外，还坐着祖芸锦的爷爷奶奶和外公外婆，这特么的是家庭聚餐啊！ 虽然之前就知道祖芸锦这一大家子都住在一起，但是吃个早餐而已，用不着全家一起吧？ “祖董早上好……”，跑是跑不掉了，钟默只好硬着头皮打了一圈招呼。 “在家里不用那么客气，坐下来吃饭。”祖远江先是看了女儿一眼，才对钟默说道。 餐桌很大，足以坐下十几个人，但是祖家人都是挨着坐的，现在只有在黄安容座位边上还摆着两套餐具，很显然这是留给祖芸锦和他的。 祖芸锦自然是挨着黄安容坐了下来，钟默没得选，只好坐在了祖芸锦身边。 早餐倒也简单，绿豆粥、豆浆、包子、煎蛋，还有一些咸菜，很传统的中式早点。 祖家人虽然坐在了餐桌边，但都还没动筷子，估计是因为今天祖芸锦要出长差，一家人才会一起吃早饭。 钟默落座之后倒也没客气，见祖家人都开动之后，就端了碗绿豆粥、夹了个包子开整。 他一贯如此，不想做的事情在没发生之前是能躲则躲，可要是既成事实了，那也就顺其自然，做自己就好了。 “小钟啊，这次你和芸芸一起出差这么久，一路上还需要你多照顾一下她了。”祖家没有什么食不言寝不语的规矩，黄安容吃了几口之后就叮嘱起来。 钟默这个时候情商还是在线的，马上说道：“照顾好芸总的安全和日程安排是我的本职工作，肯定会注意的。” “我还需要别人照顾么？怎么说我也是一个人在国外留学了五年的，还能照顾不了自己么？” 祖芸锦有些不乐意了，就是不知道她是因为不满意被说需要人照顾，还是因为钟默公事公办的口气。 “你那是一个人在留学么？奚慧和保镖你都忘了？”黄安容毫不留情的揭短道。 祖远江也说道：“国内出差不比在国外留学，留学时你基本就只要和老师同学打交道，大多数时候也是待在学校里，安全什么的且不说，至少人际关系简单。” “你这趟出差需要和形形色色的人打交道，别说和留学的时候比了，就连这段时间你在公司的经验估计都不大用得上。” 第37章 滨江之行 祖芸锦撅了撅嘴，“知道啦、知道啦！”然后一扭头看向钟默，“那一路上就靠你了。” 钟默能说啥，唯有点头称是。 不过祖家这顿早饭他吃得还是很轻松的，一方面是早餐的时间比较短，十来分钟就结束了，另一方面是因为饭桌上聊的都是些家长里短的闲话，钟默最害怕的聊天内容并没有出现。 这也让他稍微放下了一点心，怀疑自己是不是有点过于自作多情了。 早饭后祖芸锦并没有再磨蹭，推了个大行李箱给钟默，自己则挎着一个小包就出了门。 上车之后祖芸锦就说道：“调研公司负责东北区域水源地勘察的负责人正好留在当地旅游，所以我们直接飞过去和他们汇合就行。” 钟默闻言笑道：“他们还挺会享受嘛！看来那边的环境确实不错。” 祖芸锦的功课做得很充足，“五大连池不仅是优质的天然矿泉水的水源地，还因为那里是独特的火山地貌，其他自然风光也很不错，所以也是优质的旅游和疗养圣地。” “只不过那里的交通不是很方便，离渤海省省会滨江市将近400公里，我们下了飞机还得转乘七八个小时的火车才能到目的地。” “不过火车的时间在凌晨，我们还得在滨江市住一晚才行，而且第二天得起个大早，到时候你可别睡过了头。” “都要在滨江市住一晚了，何苦赶早上的飞机？”钟默之前拿到行程单时就觉得这行程安排得有点过于宽松了，他出行的时候还挺喜欢掐点的。 前世他这个毛病被老婆强行给掰了过去，但是这一世没人管了之后，他又开始放飞自我。 祖芸锦却说道：“凌晨的火车，哪怕是坐最后一班飞机到滨江市也才晚上10点多，还是要在酒店住一晚。” “那还不如早点到，下午和晚上还能在滨江逛一下，对于一省经济情况来说，省会城市的经济环境还是比较有代表性的，就当实地考察的一部分了。” 钟默觉得她就是纯粹想找时间逛街，可惜他没证据。 作为富二代的祖芸锦出门在外时肯定是不会委屈自己的，行政部给两人订的机票都是商务舱，这应该也算是和老板出差的福利吧。 商务舱的的安检通道没什么人，两人到了机场之后很快就过完安检到了贵宾休息厅。 因为在家已经吃过早饭了，两人就没有享用贵宾厅的饭菜，每人都只点了一杯茶来消磨时间。 “你去过滨江么？”祖芸锦还是第一次去东北地区，对那里还蛮好奇的。 “没有，那边的投资项目太少了，之前出差基本上还是集中在东部和南方沿海的经济发达地区。” 其实钟默上一世和老婆恽瑾去东北旅游过，东三省都走了一遍，不过这一世他倒是真没去过。 祖芸锦眼睛一亮，“那正好，我们都没去过，新鲜感十足，我这两天看了一些资料，滨江市的市区还是有些地方值得一看的。” 钟默顿觉头皮有些发麻，他太害怕和女人去逛街了，上一世就算亲妈和老婆恽瑾他都不想陪，这件事的难度系数对他而言有点超标，可惜前世他在件事上没有什么发言权。 “那啥，我们凌晨还要坐车，与其把精力放在逛街上，不如在酒店好好休息，养精蓄锐准备接下来的考察。” 祖芸锦嗤笑一声，“你能不能找个好点的借口？如果航班不延误的话，我们不到12点就到滨江市了，难不成要在酒店里一直待到第二天凌晨？” 钟默不死心的说道：“我觉得待在酒店就是最完美的选择，坐几个小时飞机还是很累的，下午睡个午觉，起来吃个晚饭，再到健身房运动一下或者游个泳，就差不多可以睡觉了。” 祖芸锦娇嗔的瞪了他一眼，“我们坐的商务舱，而且满打满算也就不到三个小时的航程，你跟我说坐飞机累？” 钟默自己都有点不好意思，这么一说确实有点过分了，眼见挣扎无用，他也只好偃旗息鼓，谁叫别人是老板呢？ 中午12点，钟默和祖芸锦两人取了行李之后打了一辆车直奔滨江市的蕴景酒店，这是芸锦集团的协议酒店之一。 办完入住之后钟默刚把行李收拾好，祖芸锦就把他拖了出去。 滨江市的蕴景酒店离防修大街不远，这里自然也就成了祖芸锦短暂行程的第一站。 这是一条长约1.5公里的步行街，道路宽度超过20米，是虞夏最早的步行街。 此时虽然不是什么旅游旺季，但作为滨江市最为知名的景点之一，这个时候也依然是游人如织。 “先找地方吃饭吧！我饿了！”祖芸锦踏上防修大街之后就马上被两边的餐饮店吸引了。 钟默虽然知道这种步行街上的餐饮店肯定没有最接地气的滨江本地菜色，但他们也不是来旅游的，随便对付一口就得了。 于是他也不提意见，老老实实的跟着祖芸锦走进了一家本地菜馆。 进店坐下之后祖芸锦把菜单递给了钟默，“既然你对吃喝比较有心得，那点菜的重任就交给你了，好吃的话就我请客，不好吃的话就你请客。” 钟默也不客气，接过菜单就看了起来，嘴里却说道：“像我们这种单纯路过的人，总共也就能吃两顿饭，本地特色菜都吃不过来，点菜可就太简单了。” 把菜单过了一遍之后，钟默就叫来服务员点起了菜，“红肠、熏五香大马哈鱼、大拉皮、锅包肉、赛熊掌，再来一瓶格瓦斯、一瓶冰啤酒。” 服务员很快就把酒水先端了上来，钟默打开格瓦斯给祖芸锦和自己各倒了一杯。 “这玩意虽然不含酒精，但是有一股很浓的麦香味，比不少啤酒的味道都更醇厚，值得一试。” 啤酒是钟默点给自己的，他可不敢给祖芸锦喝酒，不过吃东北菜不喝点酒总觉得少了点什么，格瓦斯是一个不错的替代品。 第38章 好歹毒的设计 祖芸锦其实是能喝一点酒的，不过以前喝的以红酒居多，所以钟默的选择她就欣然接受了。 端起杯子浅浅的尝了一口之后，她那晶莹剔透的眼睛就满意的眯了起来。 “好喝哎！有啤酒的味道，也有碳酸饮料的口感，还有一丝面包的香味。” 接着她就拿过格瓦斯的瓶子看起了配料表，看来是学术瘾发作了，看她的表情这个单品以后很可能会进入到云水的产品序列。 有点出乎钟默意料的是这家店的菜品竟然还不错，尤其是熏五香大马哈鱼和赛熊掌这两道菜，食材和火候都让他们很满意。 祖芸锦对赛熊掌的印象尤为深刻，在下口之前她还真没看出来这道菜是用冬瓜作的原材料。 吃饱喝足之后祖芸锦自然是开启了逛街模式，钟默只能舍命奉陪，生无可恋的落后半个身位跟在她身后。 祖芸锦走了没几步就停了下来，转身看向钟默，“你总跟在我身后做什么，说个话都还要回头找你。” “刚吃完饭，消食需要慢走。”钟默只好随口编了个理由。 祖芸锦闻言真是又好气又好笑，要不是能感知到这家伙的一些情绪的话，她还真信了他的鬼话。 “又是养生是吧？行，那我今天也学习一下。”说完祖芸锦就向后退了半步，和钟默并肩而立，“我跟着你的节奏走。” 钟默眼见糊弄不过去也只能和祖芸锦并肩而行，老实说，他已经很久没有这种和异性肩并肩逛街的举动了。 感受着旁边少女身上不断传来的青春气息，没有人能拒绝这种人间美好，但心理上他多少还是有些不适应。 祖芸锦感知到了钟默的局促，暗自一笑，没想到这家伙竟然真的像是没谈过女朋友一样，只不过是并肩而行就让他不习惯了，这可不像一个年近三十的人。 钟默以为自己掩饰得很好，浑然不知身边的美少女已经开了挂，对他的情绪波动不说是了如指掌吧，至少可以做到揣度出个四五分。 灵动的眼珠子转了转，祖芸锦就决定给这个家伙上上强度，看看他会有什么反应。 看来这种类似偷窥的乐趣没人可以抵抗，就算是天才青春美少女也一样。 正好前面就是一家服装店，看装修应该走的是高端路线，祖芸锦于是一抬脚就走了进去，钟默自然只能跟上。 “欢迎光临！”店员显然受过标准培训，看到有新的客人进门，马上就有人迎了上来。 钟默抬眼一看就知道这是一家专卖女性服饰的店，于是东张西望的找起休息区来，这种店基本都有这种配置，说白了这就是给钟默这种陪逛的男性准备的。 果然，在试衣间不远处就摆了几张沙发和茶几，钟默如蒙大赦的松了口气，伸手一指休息区对祖芸锦说道：“芸总你慢慢逛，我在那边等你。” 祖芸锦看了看休息区和试衣间，笑了笑说道：“行，你在那等着吧。” “好嘞！”见她没有阻拦，钟默心里一松，他是真怕这个心思莫测的天才少女让他陪着选衣服。 不过钟默显然也低估了祖芸锦的手段，她确实没有让钟默跟着一起挑衣服，但是他似乎也忘了休息区就在试衣间外面，这可是商家精心设置的布局。 男人可以不陪女人一件一件的挑衣服，但是一定要在试衣服的时候给出意见：好看还是不好看、合适还是不合适。 这还只是基础版的要求，进阶版还需要对配色、全身搭配等给出意见。 当钟默悠然自得的坐在沙发上喝茶吃水果的时候，营业员小姐姐抱着一摞衣服把祖芸锦送进了试衣间。 钟默此时显然还没有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依旧安然自若的瘫坐在沙发里随意翻看着店家提供的时尚杂志。 两分钟之后，换了一身淡粉色长裙的祖芸锦走出了试衣间，然后走到钟默身前轻盈的做了一个360度的转身，长裙随之绽放成一枚娇俏的花朵。 钟默在祖芸锦走出试衣间时下意识的抬头看了过去，随即就被眼前这一幕来了一记暴击，无他，纯粹就是太特么的养眼了！ “怎么样？好看么？”祖芸锦朱唇轻启略带娇羞的问道。 钟默固然是顶不住小美女的突然变装偷袭，但是祖芸锦长这么大也是头一次在父祖辈之外的人面前展示自己的这一面，而且这人还是她认定的暗恋之人，想不害羞那是不可能的。 营业员在一旁也是一脸姨母笑的吃瓜，虽然沙发上的男子其貌不扬，但是架不住小美女养眼啊！ 同为女子的她哪里看不出来这位身材相貌无不出类拔萃的美女此时正在向心上人尽情的展示自己。 “好看！”钟默毫不违心的脱口而出。 “我好看还是衣服好看？”祖芸锦出其不意的问道。 钟默已经很多年没经历过这种问题了，不过前世的记忆在这一刻如同本能的一样复苏，他下意识的说道：“当然是衣服在锦上添花！” 漂亮！在一旁吃瓜的营业员对钟默的感观瞬间提升了一大截，没看出来这个相貌平平的男人竟然还是一个这么会提供情绪价值的男朋友，怪不得这位美女会看上他呢！ 钟默说完之后才意识到自己刚才都说了些啥，忍不住老脸一红，但这个时候说什么都感觉不对劲，他只能拿起杂志遮脸掩饰自己的尴尬之色。 祖芸锦也没想到钟默这么会夸人，看他那回应的速度很明显不是客套话，脸上的红晕之色又浓了一分。 很快她又感知到了钟默的尴尬之意，心里顿时觉得更加好玩了，无形中也冲淡了自己心中的羞意。 “算你耳聪目明、会说话，那我去试下一套了。”祖芸锦说完转身又退回了试衣间。 钟默这个时候终于意识到哪里不对劲了，自己选的这个位置真的是太特么操蛋了。 什么鸟商家？竟然设计了如此歹毒的格局！差评！必须差评！ 第39章 试衣 接下来的近半个小时的时间里，钟默一边在心里暗自腹诽无良商家，一边看着祖芸锦如同多变的精灵一般不断的在自己眼前展示着不同风格的服饰。 不得不说这人要是底子好，穿什么都好看，祖芸锦就是最好的例子，身材高挑、青春靓丽的她是天生的衣架子。 她总共试了七套衣服，款式从长裙到休闲套装、再到职业套装，就没有不好看的。 当然这也说明祖芸锦很清楚自己的优势和特点，挑衣服时并非无的放矢。 祖芸锦在让钟默给意见时也没有为难他，几乎都是千篇一律的问题：“好看么？” 钟默能说啥？只能一遍又一遍的充当复读机，回答两个字：“好看！” 答案看似毫不走心，但是钟可以摸着自己所剩不多的良心保证这个答案没有丝毫水分，甚至还相当保守了。 如果换一个会说话的家伙，绝对能把祖芸锦夸到天上去。 试完最后一套衣服以后祖芸锦换回了自己那条绿色的长裙，然后坐到钟默身边发出了致命一问。 “这几套衣服哪一套最好看？” 我去！钟默顿时一激灵，他虽然这十几年没有谈情说爱，但前世的记忆和经验还是尘封在脑海里的。 深知这个看似简单的问题后面可能还会跟随着一连串的要命题。 比如说哪里好看？配什么鞋子好看？搭什么配饰好看？其他衣服哪里不好看？比这件衣服差哪里了？为什么我觉得另外一件更好一点？ 最后钟默鬼使神差的说了一个最差的答案，“我觉得都一样好看。” 一旁的营业员忍不住扶额叹息，你哪怕随便选一个呢？ 祖芸锦显然也不满意这个答案，“总有一个高低上下之分吧？不行，必须选一个出来！” 钟默无奈，只好选了最后那套休闲套装，牛仔裤配藏青色体恤，原因嘛也很简单，他自己喜欢穿休闲套装。 本以为祖芸锦会追问他为什么选这套，结果她却问道：“那第二好看的呢？” 钟默有点懵圈，合着这不是是选择题，而是个排序题是么？ 算了，爱咋咋地吧！总好过做分析题，钟默追随本心的说道：“第一件，淡粉色长裙。” 祖芸锦果然接着问道：“那谁排第三呢？” “第四件，蓝色半身裙。” 就在钟默以为她会一路问下去的时候，祖芸锦却对店员说道：“就拿刚才说的那三套吧！” “好的，您男朋友真有眼光。”拿到业绩又吃了瓜的店员满脸笑意送上一记马屁。 “我……”，钟默脸色一变，可惜才吐出一个字就被祖芸锦的话给堵了回去。 “我们现在还只是同事，不是男女朋友。”祖芸锦面若桃花的说道，这还是第一次有人当面说出她的心思，虽然是误打误撞的。 不过祖芸锦知道钟默现在不但没有这方面的心思，而且不知道为什么还有很明显的逃避之意。 所以她决定自己来否认店员小姐姐的话，否则被这个榆木脑袋说出来只会更尴尬。 这时钟默也是心下大定，看祖芸锦急于否认的样子，自己之前肯定是自作多情了，可惜他似乎听漏了两个字。 祖芸锦买完单，心情大好的钟默情商上线，主动接过了店员小姐姐打包好的衣服。 小作了一下的祖芸锦把自己也刺激得够呛，毕竟还是个没谈过恋爱的小女生，所以接下来她真的就只是单纯的逛街了。 不过两人倒也不是一点正事没做，还特地关注了一下便利店和超市的矿泉水品牌。 估计也是本省就有优质水源地的缘故，滨江市的便利店和超市里除了那几个行业巨头的产品之外，还有本地品牌的矿泉水，甚至标注的水源地就是五大连池地区。 不过价格并没有什么优势，购买的人也不多，很多人还是习惯性的选择了那些巨头大牌。 这个发现让祖芸锦喜忧参半，喜的是矿泉水这个赛道并没有被巨头们吃干抹净，忧的是大品牌在消费者心中的地位太牢固了。 两人把防修大街从左到右逛了一大圈之后，又去了不远处的大教堂广场，欣赏了一下苏斯国的建筑风格，晚饭后才返回酒店休息。 凌晨三点，两人来到滨江站，踏上了前往五大连池的火车，行政部给他们订的是软卧，一个独立的房间里四个铺位，祖芸锦和钟默是两个下铺。 祖芸锦之前没坐过长途火车，并不知道火车的软卧车厢是这种布局，走到包厢门口就有点发懵，这和两人在酒店睡同一个房间有什么区别？甚至空间更小。 虽然她是喜欢钟默，但这个进度也未免太快了一点吧？ 钟默两世为人自然是坐过火车软卧的，他倒是从来不觉得这个布局有什么问题，火车、轮船的卧铺不都是这么回事么？出门在外哪有那么多讲究？ 见祖芸锦待在门口不进去，钟默还奇怪呢，“嗯？怎么不进去？是里面没收拾干净么？这可是始发站，不至于吧？” 祖芸锦这时候也反应过来，脸上不禁一红，自己在这瞎想什么呢？火车这种交通工具都存在多少年了？这么布局自然是大家司空见惯的了。 于是她这才走了进去，但是依然感觉很局促，手里拎着自己的小包站也不是、坐也不是。 钟默推着两个行李箱走进了包厢，他一进来就忙着把两个箱子摞到行李架上去，所以也没有发现祖芸锦的异样。 等他忙活完才看见祖芸锦还站在那没动，不由得说道：“我们俩的票都是下铺，就不用分谁的了，你随便挑一张就行，还是说你有挑边的习惯？” 祖芸锦强压心中的紧张说道：“没有，我就是第一次坐火车卧铺，觉得比较好奇，这里是上下铺，那就是说等会还会有两个人过来么？” 这也确实是她好奇和紧张的原因之一，和钟默挤在这个小房间也就算了，要是再来两个陌生人那就太尴尬了。 第40章 软卧 钟默倒是知道这个包厢肯定不会再有人住进来了，甚至左右两边的包厢住的可能也不是什么正经乘客。 但这事自然是不可能说的，所以对于祖芸锦的问题他也只好先糊弄过去。 “当然了，我们就买了两张票，只要这两个铺位卖给了其他人就会有人来住。” “不过现在也不是出行旅游的旺季，再加上软卧价格太贵、性价比太低，愿意花钱坐软卧的人可能并不多。” “所以有可能等会只上来一个人，或者干脆一个人也没有都不一定。” 祖芸锦这时也慢慢平复了心情，毕竟火车是公共交通工具，自己还是少见多怪了。 两人各自在包厢的单人床上坐了下来，现在火车还未启动，乘客还在陆续登车，不太可能现在倒头就睡的。 “你给我介绍一下火车卧铺呗，我还是第一次坐，可不想等会有外人来了还闹出什么笑话。”祖芸锦对于自己不熟悉的事物向来不会不懂装懂。 钟默心想这倒也是，反正现在闲着也是闲着，还不如给这位年轻的天才富二代普及一下普通人的出行常识。 “你说的卧铺其实分为硬卧和软卧，我们现在坐的就是软卧了。” “硬卧车厢的整体布局和这里差不多，最大的区别是卧铺分为上中下辅，床铺也稍微窄一点。” “再就是每个隔间是没有门的，而且到了晚上会统一熄灯。” 祖芸锦惊讶的看向门口，“我们这个房间还有门啊？” 钟默笑道：“当然有。” 说完他站起来走到门口，伸手抓住墙边的一个把手，然后轻轻一拉，一道房门就被拉了出来。 展示了一下之后，钟默又把门推了回去。 “你看，多明显，之前没注意吧？” 祖芸锦心跳莫名的加快了一点，心想这个软卧也太暧昧了一点吧？ 她有这个想法倒也不是矫情，其实不少第一次乘坐软卧的单身女性多少都会有点不适应，尤其是独自出行的时候。 两人一直等到火车缓缓启动也没看到有新的乘客走进来，反倒是列车员走了进来给他们换票。 这年头不像十多年之后，列车员在上车前用无线设备刷一下身份证就完事了，现在不论是硬卧还是软卧，换票都是必经环节。 在祖芸锦好奇的目光里，钟默用他们两人的车票换回了两张小卡片。 列车员换完票之后说道：“好了，你们早点休息吧，你们这间房应该没有乘客进来了。” 说完转身离开包厢，还顺手把房门拉出来关上了。 正如钟默预料的那样，他们这间房里的两个上铺都空着没人，也不知道是票没卖出去，还是人没赶上车。 这就导致这里实际上变成了只有钟默和祖芸锦的独立包间。 钟默之前还不觉得，随着房门被关上，他也终于感觉出气氛有点不对劲了。 不过好在祖芸锦下午买衣服的时候主动否认了店员的不实猜测，钟默还为自己的自作多情感到过不好意思。 他觉得这个时候缓解尴尬的最好办法就是……熄灯睡觉，等睡醒了就是大白天了，那时门一开自然也没什么好尴尬的了。 “既然都开车了，也没人再进来，就早点关灯睡觉，这大半夜的起来，困死了。” “嗯，好的。”祖芸锦这时自然也没什么意见，不过她却坐在床边没动。 钟默猜测她估计还是有点不好意思，这个时候与其说话不如行动，他干脆利落的伸手按下门口的照明开关。 包厢里瞬间黑了下来，不过因为没有拉窗帘，窗外的点点星光倒也没让房间里黑到伸手不见五指的地步。 “床头有一个阅读灯，可以调节亮度。”钟默熟门熟路的打开了床头的阅读灯。 钟默说完就往床上一躺，被子一盖，等祖芸锦打开阅读灯之后，就把自己这边的灯关了，随即赶紧闭眼睡觉。 这货倒是两眼一闭啥也不想了，祖芸锦这时却坐在床边不知怎么办才好。 作为一个从小就生活精致的小女生，祖芸锦早就习惯了穿着睡衣睡觉，但此时明显不是换睡衣的好地方和好时机。 且不说衣服都还在行李箱里，她现在也拿不到，就算睡衣在手边她也没法换，旁边还躺着一个大活人呢！ 看着钟默和衣而睡的样子，祖芸锦意识到这应该就是在火车上的睡觉方式了，算了，也不是不能接受。 好在之前在酒店已经洗完澡漱完口了，这时不用再折腾这些事情，于是她也学着钟默的样子和衣而卧，盖上被子之后伸手关闭阅读灯，正准备闭上眼睛睡觉时，却无意间瞥见了对面的钟默。 虽然房间里的灯都关了，但是今晚的天色不错，星光和月光的映照之下，依稀可以看到光影在钟默但脸上明暗相间的扫过。 这还是祖芸锦头一次在这么静谧的环境下仔细的观察钟默，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一个多月的相处，此时就这么看着他，心里竟然觉得无比的安宁和熟稔。 这种感觉完全不像是一个只认识了一个多月的人可以给到自己的，好像自己已经和他相处了十几年一样，这和父母给自己的感觉很像，但却又不完全一样。 自己这是花痴还是疯了？作为一个一直都比较理性冷静的人，祖芸锦不由得对自己的状态产生了怀疑。 现在还只是自己单方面的暗恋而已，就真能给自己造成这么大的影响么？ 难道自己还是个恋爱脑？这要哪天和这个家伙明牌了，并且真的成为了男女朋友，自己得变成什么样？ 随着列车的晃动和节奏感极强的车轮与铁轨的摩擦声，祖芸锦在胡思乱想中不知不觉的睡着了。 当她再次睁开双眼时，发现窗帘已经被拉了起来，钟默正靠在床头拿着一台银白色的笔记本电脑看着什么。 抬手看看手表，发现已经快八点了，没想到第一次在火车上睡觉竟然也安安稳稳的睡了四五个小时，这对于有点认床的自己而言实属难得。 第41章 墨石科技集团 钟默发现了祖芸锦的动作，于是将电脑放到两张床之间的小餐桌上，“醒了？时间正好，洗漱一下再吃点东西也就差不多要到了。” 一醒来就听到钟默的声音居然让祖芸锦觉得无比的自然，好像这本来就是自己生活的一部分，她顺势从床上坐了起来，然后还小小的伸了一个懒腰。 “没想到在火车上睡觉还挺舒服，我本来还以为自己会睡不着呢！” 钟默笑道：“那这可是件好事，出门在外就怕两件事，吃不好和睡不好，看你这一天下来还挺适应。” “洗漱用品我给你放桌子上了，出门右转就有洗手间和洗漱台，这节车厢人不多，这会位置应该挺空的。” 祖芸锦这时也看到了摆在桌面的旅行洗漱套装，觉得被钟默这样照顾还是挺开心的，于是笑意盈盈的说道：“好的呀！谢谢啦！” 等她洗漱完回来，看到钟默的又拿起了笔记本电脑，就好奇的问道：“我们这还没到地方你就开始做功课了么？太敬业了吧？” 钟默见她回来就合上了电脑，笑道：“难得和老板出差，就算是装也得装得敬业一点啊！要不然怎么能够升职加薪呢？” 对于这些话祖芸锦是一个字都不带信的，你一个总想着跑路的人会在乎升职加薪的事？ 不过她也懒得揭穿他，干脆转移话题，指了指桌上那台科幻感爆棚的笔记本电脑说道：“你这台笔记本电脑看起来很别致啊！什么牌子的？我之前好像还没看见过这一款呢！” 钟默心想你要是见过才是真的有鬼，嘴里却说道：“这一款市面上还没有，是我一个在墨石科技的兄弟搞出来的测试机，只要我定时给他一点用户反馈就行。” 祖芸锦原本只是随口一问，但听钟默这么一说却真的来了兴趣，“墨石科技？是我以为的那个墨石么？星岛特区最大的科技集团？” 钟默点点头，“当然，除了他们谁还能这么财大气粗的？测试机一放就上百台。” “你就别得了便宜还卖乖了！这可是墨石科技的测试机，多少人求都求不到一台，看来你那个兄弟和你关系挺好啊！”祖芸锦忍不住吐槽道。 “那是，那可是我正儿八经的堂兄弟，这要放古代可是诛九族时都够得着的血亲。” 祖芸锦闻言真是既好气又好笑，“你这都是什么破比喻？哪有这么形容自己家亲戚的？” 钟默嘿嘿一笑，“这不是显得关系亲近么？” “你要这么说的话，鬼才会想要和你关系亲近呢！”祖芸锦没好气的说道。 两人说到的墨石科技集团是虞夏国星岛特区最大的科技集团，或许也是特区唯一的、正儿八经的大型科技集团。 其业务涉及的都是高科技领域，在计算机、互联网、新能源、新材料、生物制药等诸多领域都有很强的实力，。 墨石科技最为神奇的一点就是他们的优势项目都和以麦瑞肯为首的西方发达国家高度重合。 这家企业在内地投资设立了不少高新技术企业，极大的带动了当地的就业、税收和出口创汇，是各地政府最为青睐的外资企业之一。 墨石科技集团能有如此强大的市场地位其实离不开与之有关联的两个组织：墨石科学研究院和墨石自然科学基金会。 看名字就知道这三家肯定是隶属于同一阵营，只不过他们都不是上市公司，甚至后两家都不是公司制企业。 如今这年头虞夏还没有后世那种公开便捷的企业信息查询渠道，再加上墨石科技集团的注册地在星岛特区，绝大部分人并不知道他们之间实际的股权关系，但并不影响人们将其归之为“墨石系”。 墨石科学研究院的总部也在星岛特区，在内地设置有分院，其凭借丰厚的薪资待遇、宽松的学术研究环境和极具吸引力的科研成果转化条件，吸引了大量科学家和科研人员，其研究的领域几乎涵盖了所有自然科学领域。 墨石自然科学基金会的注册地倒是在内地，这是一家非盈利性的公益组织，其主要活动就是对各大高校和科研院所里一些缺乏资金、但又有一定前瞻性的项目进行资助。 而且墨石自然科学基金会提供的资助是完全不附加任何收益和版权分享条件的，是一个纯公益项目。 祖芸锦虽然是在麦瑞肯拿到的博士学位，但他的大学是在国内读的，自然对大名鼎鼎的“墨石系”并不陌生。 “你既然有堂兄弟这么过硬的人脉，怎么没想着加入墨石科技集团呢？以你的学历和资历应该不难做到吧？” 祖芸锦还挺好奇这一点的，毕竟以墨石科技的名声、待遇和发展前景，按理说以钟默的条件都会选择墨石科技才对。 钟默面不改色的说道：“大厂规矩多，不适合我这种性格懒散、情商间歇性欠费的人。” 祖芸锦噗嗤一笑，“你倒是对自己很了解嘛！居然还知道自己情商欠费。” 钟默出言纠正道：“只是间歇性欠费，不是一直欠费。” “啊！对对对！你说得都对行了吧？”祖芸锦敷衍的应和道。 上午10点多火车终于到达了五大连池市，走出火车站之后祖芸锦惊讶的发现钟默居然带着自己走向了停车场。 “我们不去路边打车么？”祖芸锦疑惑的问道。 钟默摇头道：“这里不比省会滨江，打车并不是最好的选择，我提前租了一辆车。” 说完他打了一个电话出去，“我们到停车场了。” 很快就看见从一辆挂着本地牌照的黑色轿车驾驶座上走出来一个身穿黑色西装、留着寸头的年轻男子。 他下车后朝钟默他们这边看了一眼就快步走了过来。 “钟先生是么？我是云游出行的乔轩，很高兴为您服务！” 钟默点头道：“是的，那这几天就麻烦你了。” 然后把两个行李箱和背上的电脑包都交给了对方。 第42章 云游出行 祖芸锦此时虽然是一头雾水，但出于莫名的信任感她还是跟着钟默上了车。 上车之后钟默先是告诉了乔轩他们入住酒店名字，然后才向祖芸锦解释了自己的安排。 “芸总你应该很少自己单独出去旅行，所以不知道云游出行这家公司，他们最开始其实是一家业务范围遍及全球的租车公司。” “云游出行在全球所有主要机场和其他大型交通枢纽都有租车业务，有的是直营，有的是和当地企业联营。” “不过近年来他们又开发了一项新的业务，那就是私人订制的出行服务。” “提供包括车辆、司机、导游、翻译、安保等一系列综合服务，当然选择的服务项目越多，价格越贵。” “考虑到我们这一路要跑四个地方，而且都是那种位置相对偏远的地区，所以就提前预定了他们的订制服务。” “当然，我只选了车辆和司机这两项服务。” 祖芸锦不可置信的看向钟默，“你也太会享受了吧？这都是你在投行时养成的习惯么？对了，这个订制服务多少钱？” 钟默见祖芸锦主动把锅安给了鬼佬，他就顺势说道，“资本主义世界的鬼佬们当然是会享受的，正所谓近墨者黑，我多少也受了些影响。” “这个费用虽然也不便宜，但这次算我薅了老东家的羊毛，用以前累积的积分兑换的，除了汽车的油费、过路费和停车费之外，其他费用都免了。” “这次就算我为了自己享受才搞的自费项目，不会找公司报销的。” 祖芸锦也是服气了，她总觉得这事不太对劲，这个家伙手上的资源未免也太多了一点。 从蕴景酒店的高级会员，到送自己的茶台茶宠和茶叶，到墨石的测试机，再到现在这个积分兑换的云游出行订制服务，她感觉自己老爸都没这家伙会享受。 “你是不是赚点钱都花在各种享乐上面了？”祖芸锦狐疑的问道。 钟默哈哈一笑，“钱这东西嘛，没有是肯定不行的，但是赚来不花也是不行的。” “毕竟你不消费、我不消费，经济怎么发展？四个现代化怎么实现？” 祖芸锦忍不住伸手拍了他的手臂一下，“你哪来那么多歪理？出个公差还能让你自己掏腰包么？回去记得报销。” “不过这个云游出行的业务覆盖面这么广的么？连国内这种县级市都有人有车。” 钟默摇头道：“那他们倒也不至于强到这个地步，小乔应该是从其他地方临时调派过来的吧？” 正在开车的乔轩一边目视前方专心驾驶，一边回答道：“是的，因为钟先生预定了四个行程，位置从北到南都有，而我是专门做全国驾乘业务的，所以公司就直接指派我全程跟随了。” 祖芸锦再次诧异的看向钟默，“这么说来你不仅是预定了五大连池的服务，连后面三个地方的也一起预定了？” 钟默理所当然的说道：“那是必须的啊！如果只是这一个地方，那我还不如自己租台车好了。” “而且小乔从今天开始，一直到我们登上返回应天的飞机，他都是我们的专职司机，是吧？小乔？” 乔轩点头道：“没错，两位接下来这十几天的接送服务都是我负责。” 祖芸锦原本就已经很意外于钟默搞的这个订制服务了，此时更是为之咋舌。 “那全程下来正常收费的话需要多少钱？” 对此钟默倒也没什么好隐瞒的，毕竟这真是云游出行的真实业务，还是明码标价、恕不还价的那种。 “司机服务费、交通费、食宿费、租车费、保险费这些全部加到一起的话，算下来平均2000块一天。” “这其中不包括用车的油费、过路费和停车费这几项，它们是实报实销的。” 祖芸锦真是为之无语了，这随便算一下，十几天下来就得近三万块，哪家公司经得住这么造？ “你真的是用以前的积分抵扣了这些费用？”祖芸锦有些不信，国际投行再有钱也不是这么花的吧？ 看她的表情就知道她在想什么，钟默笑道：“觉得这个费用很离谱？还是奇怪我哪来的这么多积分？” 祖芸锦点头道：“都有点难以理解。” “芸总家里一直是做实业的，不知道这些投行行事风格也正常，他们来钱实在太快了，只要有业绩，花起钱来自然也没有什么节制的必要。” “尤其是国际投行在虞夏国内的业务部门，那些鬼佬负责人有太多机会巧立名目了。” “不要以为鬼佬们就没有贪腐的行为，其实他们贪婪起来比我们虞夏人绝对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说出来你可能不信，云游出行这个行程订制服务最开始其实在虞夏国内推出来的。” “其面对的主要消费群体就是外资企业派驻在虞夏的鬼佬们，毕竟虞夏的人工和大部分项目成本远低于国外，2000块一天在我们看来贵到离谱，可是换算成美元之后也就不到300块而已。” “按照美瑞肯的物价，这个钱也就是那些鬼佬高管一天的酒店房费而已，而且不得不说这种订制服务真的能提高工作效率，再加上云游出行还会开具正规的发票，所以他们完全不怕人查。” “至于我嘛，跟着出差出多了，给自己订、帮别人订，这些积分自然也都算在我的名下，不仅如此，我现在还是云游出行的高级vip客户，有点类似蕴景酒店的客户级别，自然能拿到很好的优惠政策。” 祖芸锦越听越是为之咋舌，不由得感叹道：“多少有点夸张了，这要是换做在芸锦集团，绝对早早的就被扫地出门了，制造业赚点钱可经不住这么花销。” 钟默心想这才哪到哪，虽然自己刚才说的那些是为了掩饰身份而做了点艺术加工，但麦瑞肯顶级投行的高级管理人员所作所为只会比他说的更加离谱，真要说出来反而更像编的段子。 第43章 返程 祖芸锦扭头好奇的看向钟默，“我现在倒是挺佩服你的，这么好待遇的地方都舍得说走就走，不容易啊！你不会是在那里惹了什么跨国感情债才跑路的吧？” 这回轮到钟默感觉无语了，他虽然在在高盛那边也没做啥好事，但人可是正经人，所有往来都是奔钱去的，谁特么和鬼佬谈感情啊！ 感知到钟默心里的愤愤不平，祖芸锦忍不住掩嘴偷笑，终于戳到这家伙的痛处了，看来这人对老外是真不待见。 司机乔轩的驾驶技术很好，似乎对路况也很熟悉，一路平稳的将他们送到了酒店。 由于下午还要去水源地进行实地考察，两人在办完入住之后，稍微收拾了一下就重新出门，在酒店附近随便找了一家饭店吃了午饭就直奔目的地，调研公司的人直接在那里和他们汇合。 接下来祖芸锦和钟默的行程如果以一个旅游者的视角来看的话简直就是乏善可陈。 水源地所在都是不对游客开放的区域，他们和调研公司的人只能通过当地政府、林业和地质部门才能深入那些还未开发之地进行现场考察。 不仅仅是五大连池地区是这样，就连后续的长白山、昆仑山玉珠峰和巴马地区的水源地的考察也一样。 整趟行程下来不能说是辛苦吧，但绝对和轻松两个字也不沾边。 考察完水源地之后自然免不了和当地政府的招商部门进行会谈。 此时这四个水源地都还没有像样的矿泉水生产厂商，如果按照钟默前世的轨迹，这些地方最早的大型矿泉水生产基地至少还要等到六七年以后才出现，甚至大部分水源地的罐装厂要等到十年之后才大规模的投产。 所以云水公司的出现对于现在的水源地政府而言是不错的招商引资目标，毕竟以他们目前的现实情况很难找到其他产业的投资者。 而祖芸锦在实地了解完这些水源地之后，也是心动不已，这其中任何一个她都不忍心放弃，心里更加坚定了融资的想法。 而这十几天马不停蹄的奔波下来，祖芸锦在工作上的专注精神和对高强度工作的承受力让钟默多少还是有些意外的。 这些天的行程对于钟默而言并不算什么，但毕竟安排的还是挺密集的，从到了五大连池开始，直至巴马地区的考察结束，就再也没有像滨江市那么惬意的时刻了。 每天不是在赶飞机就是在坐车，停下来之后就是马不停蹄的考察和会谈，虽然都不是什么体力劳动，但连续的奔波和商务谈判也绝不是什么轻松的活。 他本以为祖芸锦这个年轻的富二代中途会临时要求放慢节奏休整一下，但没想到她竟然全程坚持了下来。 7月18号，这已经是钟默和祖芸锦从应天市出发之后整整半个月了。 乔轩开着车把他们送到了桂西省省会邕州的机场，然后把行李箱拿下车。 “钟先生、祖小姐，我就送你们到这里了，祝你们一路顺利！” 这十几天乔轩也一直陪着他们转战各地，祖芸锦和钟默在车上还能休息一下，他还要开车把他们安全的送到目的地，着实也是不轻松。 祖芸锦对这个精神小伙的印象不错，驾驶技术精湛，话也不多，此时也出言感谢道： “这些天也辛苦你了，很感谢你这一路上的照顾。” 钟默也说道：“小乔不错，下次我要是再找云游出行下单就指定你当司机了。” 乔轩眼中闪过一丝激动之色，对钟默说道：“很高兴得到两位的认可，希望以后还有机会能为你们提供服务！” 和乔轩告别之后，祖芸锦和钟默这才走进机场过安检，然后来到贵宾休息室等待登机。 “天啊！终于结束了！之前还不觉得，这个时候才感觉到好累。” 祖芸锦坐到沙发上之后，原本精神抖擞的样子瞬间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脸倦意。 钟默忍不住笑道：“没想到你还有变脸的绝活，合着之前你都是在硬撑啊！” 祖芸锦此时说话都是有气无力的模样，“那不是工作需要么？总不能让人觉得我敷衍了事吧？这时候又没外人了，自然没必要再装下去了。” “之前在实验室连续熬大夜的时候也没觉得这么累，明明每天都有好好睡觉的，真奇怪。” 钟默喝了口茶才说道：“那能一样么？你之前应该也没有连续熬十几个大夜吧？” “出差这种事看起来轻松，但是像这次这种行程安排可就是连续作战了。” “因为水源地都不在交通便利的市区，下了飞机就要接着坐车往目的地赶，完了还要走路爬山，第二天又要和招商部门的谈投资意向，然后又马不停蹄的赶往下一个目的地。” “严格说来这算是体力劳动和脑力劳动双结合的项目了，还持续了半个月，你能一口气坚持下来还挺出乎我意料的。” 祖芸锦得到钟默的认可，顿时觉得又来了点精神，“怎么？难不成你还以为我会半途而废么？” 钟默摇头道：“那倒不至于，你毕竟也是千军万马杀出来的天才学神，只不过我以为你在昆仑山水源地的考察结束之后会想要休整一下呢！” “毕竟那里是海拔四五千米的高原地区，你只有轻微的高原反应就已经很不错了，而且稍事休息之后还能快速适应，至少在身体素质这一块就秒杀不少人了。” 祖芸锦狐疑的看着钟默说道：“我有理由怀疑你是在我面前凡…什么来着，你之前说的，哦对，凡尔赛，你这一路上表现得可比我轻松多了。” “那能一样么？我毕竟是男的，在体能上天然就比你有优势，就像在智商上你这个天才选手天然就能碾压我一样，大家各有所长而已。” 这回轮到祖芸锦摇头了，“要是说到智商这一块，我可不觉的自己有碾压你的能力，总感觉你平时有事在藏着收着。” 第44章 意外接触 祖芸锦这番话并非无的放矢，她也是有意试探一下钟默，毕竟她好几次都感知到了钟默的去意，这事一直让她觉得惴惴不安。 而她的话也确实让钟默心里咯噔一下，他没想到这位天才少女的第六感还挺强，竟然能察觉到自己的异样，不过这种没证据的事任谁也只能想想而已。 “芸总你也太看得起我了，或者是回国以后电视剧看多了，现实世界哪有那么复杂？” 正说着他就瞥见祖芸锦竟然就这么靠在沙发上睡着了，看来这段时间还真是把她累得够呛。 摇了摇头，钟默伸手叫服务员送来一条薄毯子轻轻盖在祖芸锦的身上。 一个小时之后，祖芸锦被钟默轻声唤醒，“醒醒，我们快要登机了。” 虽然时间不长，但她还是陷入了一场短暂的深度睡眠，所以被叫醒时有种时空错乱的感觉，看着陌生的环境，一时之间都忘了自己在哪。 不过眼前倒是有一个让她非常熟悉和有安全感的家伙，于是祖芸锦下意识的伸手拉住钟默手臂靠了上去，嘴里还嘟囔道：“好困，让我再眯一下。” 钟默猝不及防之下被整懵了，这是什么情况？怎么还来这一出？不过他很快反应过来，这姑娘怕不是睡蒙了，还没搞清楚状况。 自以为想到了答案的钟默强忍笑意，掐着嗓子一本正经的说道：“芸总，陪同出差是公事，这价钱已经包含在工资里了，但是当人肉枕头可就是另外的价钱了。” 祖芸锦终于被钟默拿腔捏调的声音给彻底唤醒了，回过神来之后发现自己竟然大喇喇的把钟默的手臂抱在颈脖处，这个姿势多少有点暧昧了。 忙不迭的松开钟默的手臂，祖芸锦双手捂脸遮住了自己火热的脸颊，闷声说道：“啊？就要登机了么？我怎么睡着了？” 钟默见她已经醒了过来，可不敢再撩拨她，于是若无其事的说：“看来你是真累了，等会登机再睡吧，给你倒了杯热茶，喝两口醒醒神。” 祖芸锦做了一会心理建设才放下双手，不过也没敢去看钟默，直接端起了桌上的茶杯低头喝了起来。 没多久广播里就响起了他们那趟航班的登机提醒，这时祖芸锦也彻底从之前的慌乱和羞意中平静下来，当然这也得益于钟默没再提起这件事。 上了飞机之后，因为商务舱座位有私密性较高的空间，祖芸锦很快又再次睡了过去，中途钟默还帮她拦下了送餐的空姐，让她一直睡到飞机降落才叫醒了她。 连睡两觉的祖芸锦瞬间感觉自己已经满血复活，也将之前在贵宾厅的事情抛诸脑后。 两人取完行李走出到达出口时，竟然意外的看见了祖远江和黄安容夫妇。 祖芸锦见到两人之后顿时惊喜的扑了过去，一把冲进了黄安容的怀里，“啊～～，老爸老妈，你们怎么过来了？” “当然是来接你啰，傻丫头！”黄安容捧起女儿的脸蛋看了看，随即心疼的说道，“累坏了吧？看看你竟然瘦了这么多！” “哪有瘦？就算瘦了也是好事，省得我减肥了！” “祖董好！”钟默和祖远江打了个招呼，他也没想到祖远江夫妇竟然会专门跑到机场来接女儿，毕竟祖芸锦也是在国外留学多年的人，按理说他们应该早就习惯了女儿长期在外的情况才对。 祖远江看了一眼活蹦乱跳的女儿，然后欣慰的对钟默说道：“小钟辛苦了，这趟出差多亏了你照顾芸芸。” 看来祖芸锦在出差途中没少和父母联系，钟默客气的说道：“作为下属这都是我应该做的，而且真正辛苦的是芸总，这一路又是跋山涉水，又是和地方官员沟通投资意向，真是劳心又劳力。” 祖远江伸手拍了拍钟默的肩膀，“芸芸和我说了云游出行的事情，要不是你有这个安排，这趟行程她估计很难这么顺顺利利的坚持下来，至少在昆仑山那边就得小病一场。” 这时黄安容的声音在旁边响起，“你们就别杵在这里说了，上车回家再说！” “对对对，先回去再说！”祖远江从善如流的说道。 钟默见他们一家人在这里就有心独自回去，但是看了看自己手上推着的行李箱，想了想觉得交给谁都不太好，心里不由得念叨了公司的司机一句，“怎么就没跟过来接行李呢？” 没办法，只好先跟着他们一路走到停车场，看来祖远江夫妇提前了一段不短的时间就到了机场，要不然车就在到达口那里等着了。 开车的是祖远江的专职司机，但开的车并不是他平时坐的那辆大奔，而是公司的一辆七座gl8，这是目前市面上最为常见的商务车，不少企业都会将其当作商务接待用车。 钟默把祖芸锦的行李箱交给司机之后就对祖远江和祖芸锦说道：“祖董、芸总，那我就自己回去了。” 他想着这一大家子半个月没见，这都亲自跑到机场来接人了，应该有很多家长里短的话要说，自己一个外人杵在车上多少有点碍眼了，醒目一点闪人应该是皆大欢喜的事。 谁知祖芸锦还没开口，祖远江就说道：“公司的车都来了，一起上车回市里吧。” 得，大老板发话了，既然你们不介意多个灯泡，钟默也懒得再折腾回到达口打车，于是道了声谢就把行李放到后备箱，然后准备坐到副驾驶去。 结果祖远江却喊住了他，“小钟，来，坐后面，正好我们聊聊这趟考察的事。” 钟默往车里一看，发现祖芸锦和黄安容已经坐到第三排去了，第二排副驾驶后面那个位置空了出来留给自己。 原来是有公事要谈，钟默自然只能坐了过去，前后排的坐着聊事情确实不方便，尤其是对坐在前排的人来说。 结果上车之后祖远江提都没提出差的事，光顾着听黄安容和祖芸锦母女俩在后面聊天了。 第45章 腾信q讯 看祖远江一副竖着耳朵听八卦的样子，钟默也是服气了，说好的聊公事的呢？ 合着只要女儿一开口就啥也顾不上了是吧？还真是个女儿奴！ 祖芸锦和黄安容在车上自然也不会聊出差时的公事，而是聊了些这十几天一路上的见闻。 “老妈，等老爸有空了，你们一定要带爷爷奶奶、外公外婆去五大连池住一段时间，那里真的是一个很不错的疗养地。” “风景又好，有山有水，空气清新，水质一流，在那里住上十天半个月肯定很舒服。” 黄安容被祖芸锦说得神往不已，但是她却看着祖远江无奈的说道：“你说得我都心动了，可惜想要等到你爸有十天半个月的假就太难了。” “我估摸着在他退休之前是别想这事了，是吧？远江！” 祖远江没想到一声不吭的他居然还是被一股小风扫到了衣角，只好回身陪笑道：“这不也是身不由己么？” “不过倒也不一定需要等到我退休那么久，只要芸芸把新公司的事引上正轨，再来集团帮我一段时间。” “等她熟悉集团业务了，我不就有时间陪你们出来了？到那时我也可以学芸芸这次出差一样，让她帮我坐镇公司。” “一般的事务她就直接处理了，有不好决定的事我们再电话联系就行。” 黄安容闻言没好气的拍了一下祖远江座位的靠椅，“你这老头子真是厚脸皮，竟然想让女儿帮你干活，自己却跑出去潇洒，芸芸，咱们不上这个当！” 祖芸锦作为孝顺女儿倒是觉得父亲的想法不错，“我也想像老爸说的那样，不过即便如此，没个几年时间是不可能的了。” “光是云水公司的事，我都觉得没个三五年稳定不下来，就更不用说熟悉集团的业务了。” 这时她突然也一拍钟默的座椅靠背，“你鬼主意最多了，你说说看有什么办法解决这个问题？” 钟默茫然回头，你这是在和我说话么？这事和我有毛关系？ 祖芸锦看着钟默呆头鹅一样的表情忍不住噗嗤一笑，“看什么看？问你呢！” 祖远江和黄安容见到这一幕不由得对视一眼，然后又转头意味深长的看向钟默。 钟默有些无语，很想装作听不见、看不着，但是即便抛开祖远江现在是自己大老板的身份不谈，他们夫妇二人以年纪论在自己面前也算是长辈了，基本的礼貌还是要保持的。 “芸总你都说我想的都是鬼主意了，所以我还是不说了吧？” 祖芸锦轻哼一声，“哼！你还傲娇上了呢！看把你能的！好好好，算我说错话了行吧？麻烦你给点建议吧！可以了不？” 别人什么反应且不说，祖远江的专职司机陈忠山闻言差点都没抓稳方向盘。 作为祖家的资深老员工，再加上职务特殊，他对祖家人的了解比外人多得多，祖芸总这个祖家老一辈的掌上明珠他接触得也不少。 他这还是头一次见到这个小公主在外人面前露出这么娇俏的一面，看来这个年轻人不简单啊！ 当然，他十几年来能一直担任祖远江的专职司机肯定不是只有高超的车技，什么时候需要眼盲耳聋嘴哑，他也拿捏得非常到位。 这也是祖家人在车上可以随意聊天谈事的主要原因。 陈忠山都能听出祖芸总的异样了，祖远江夫妇自然不会看不见，不过他们似乎心里早就有底，什么话都没说，安安稳稳的当起了旁观者。 祖芸锦身为当事人完全没觉着自己刚才的表现有什么问题，现在又不是在公司，聊的也是私事，她只是本能的遵从自己的潜意识在和钟默交流而已。 钟默则是因为之前在滨江时的经历，在某些方面的心理防线暂时还处于不设防的状态，所以也没太在意祖芸锦这个时候表现出来的亲昵态度。 眼见祖芸锦的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也只好勉为其难的应付一下。 “芸总你应该有在用腾信q讯这款聊天软件吧？” 祖芸锦点头道：“那个小企鹅么？当然有在用，怎么了？” “那它有一个视频聊天功能你应该也用过了？” “有试过，不过通话质量不太好，还总掉线，所以用得不多。” 钟默点了点头，“确实，受限于网络质量、高昂的网费和其他一些综合原因，视频聊天现在还处于起步阶段。” “不过随着网络基础设施的不断完善，q讯的视频聊天功能肯定会日益精进。” “而且现在q讯也在测试企业版，由于企业的网速现在大多优于家庭网速，再加上企业版q讯在视频通话这一块的优化要比普通q讯走得更快。” “据我所知现在内部测试的企业版q讯的视频通话已经能够比较顺畅的运行了。” “q讯的视频通话不仅能进行双向连线，还可以进行多方实时通讯，以现在的网络环境可以同时承载四方实时视频连线。” “这种模式下已经可以满足大部分企业的远程会议需求了，设想一下，祖董远在五大连池，只要酒店里的网络带宽足够的话，就可以随时参加集团的重要会议。” “众所周知，开会时露脸和不露脸的效果还是有挺大差异的。” “所以集团如果上线企业版q讯的话，就能在一定程度上放松祖董身上的空间束缚，等以后网络质量更好了，别说在国内了，以后祖董就算是身处国外也能及时处理国内的集团事务。” “另外就是q讯并不是只有多方视频会议这一个亮点，它还可以建立工作群组、传输电子文件、共享工作文档，从而降低部门内部和部门之间的沟通成本、提高沟通效率。” “以后如果再和企业的crm系统进行整合的话，甚至可以实现线上工作流程审批等其他高附加值功能，在一定程度上实现无纸化办公，在提高工作效率的同时还可以节约办公成本。” 第46章 内测资格 钟默这一番话把祖家父女给说懵了，尤其是祖芸锦，她万万没想到自己临时起意的一问，竟然能在他这里炸出这么一条猛料。 “企业版q讯？完全没听人说起过，还是在内测阶段，你怎么知道的？”祖芸锦忍不住问道，她还从来没有听说过腾信出了这么一个产品。 钟默心想你要是知道才真的有鬼了，企业版q讯在他前世是去年才有了初步设想，融合了crm的版本还要等到明年才正式立项研发，直到六年后才正式推向市场。 不过这一世由于有自己的介入，这一款被众多打工人腹诽的牛马软件已经提前数年进入了研发阶段，虽然融合了crm版的企业q讯离正式问世还有段距离，但简化版的企业q讯已经进入了内测阶段。 “我不是在高盛待过么？国际投行嘛！你懂的，面对坐拥q讯这么一款国民软件的腾信他们怎么可能不心动呢？做个尽调、询个价是应有之义。” “只可惜早早被人抢了先，不过在接洽过程中我还是认识了几个好朋友的，这软件内测也不是什么多机密的事，闲聊的时候就说起过。” 祖芸锦一脸怀疑的表情看着钟默，“你的朋友也太多了一点吧？你在高盛也没待多久，怎么就接触了这么多企业？” 钟默老脸一红，好在投行的信息门槛足够高，他有大把的狡辩空间，“都说了是投行了，大量接触有潜力的企业是投行基本操作。” “风险投资这个事看起来收益奇高无比，但是实际上却是一个沙砾淘金的活。” “往往投十个初创企业，最终能走到上市阶段的只有一个，运气不好的话甚至连一个都没有。” “而每投一个企业，又至少是从十来个备选企业中挑出来的，这么换算一下就知道投行一年下来要接触多少企业了。” 祖芸锦疑惑道：“高盛不是做上市辅导这类金融业务的么？难道他们还做风险投资、甚至天使投资这类业务么？” 钟默笃定的点头道：“有，当然有，赚钱的业务他们岂有不做之理？” 心里则在想，就算他们以前不做，自己来了以后也必须得做啊！谁让自己盯上他们了呢？ “不过你这主意现在说了也没用，腾信他们自己都还在内测呢！等产品正式推出来怎么也得两三年吧？”祖芸锦这时也反应过来钟默这家伙就是在画饼糊弄自己。 钟默哈哈一笑，“那你这可就说错了，软件测试和做化学实验、药品临床测试可不一样，他们并不需要那么长的时间。” “或者说软件如果到了内测阶段，严格说来基本功能就已经比较完善了，只不过如果想要商业化还需要通过用户反馈来进行持续优化，毕竟这东西是要拿来卖钱的，瑕疵太多容易坏口碑。” “而且如果有企业愿意配合他们进行问题反馈和改进的话，是可以申请免费使用内测版的。” 祖芸锦翻了个可爱的白眼，“你是不是又要说你有关系户可以拿到内测资格？” “咦？你怎么知道？我这么容易被看穿的么？”钟默假装意外的问道。 “哼！你这个套路都玩了多少次了？只要是你说出来的东西，十有八九就是有关系户在里面。” “混江湖嘛，可不就是交朋友？老话不都说多个朋友多条路么？” “你还混江湖？之前还说我电视剧看多了！我看你才是武侠小说看多了吧？” 嗯，这两人的对话在无意间开始往毫无营养的斗嘴方面偏移，黄安容在一旁看得是满脸意味不明的笑容。 祖远江这时却说道：“小钟的话倒也没错，做生意可不就是要多交朋友么？说不准什么时候就有意外惊喜呢？” 祖芸锦见父亲帮钟默说话顿时不乐意了，“你那关系户靠谱么？集团是不太可能拿什么内测版来试水了，不过我们云水公司倒是可以试一下，毕竟我们是新公司，一张白纸上作画总归是容易一点。” 这也叫事？钟默自信的一笑，“就云水公司这情况，只要我们肯参与软件测试，就算腾信那边没有关系户也能轻松搞定内测资格，毕竟像我们这种有实际业务的制造业公司是很难得的试验对象。” 这话他倒也不是在吹牛，现在的腾信还不是以后那个如同巨无霸一般的垄断型企业，一款全新的商业软件想要找到合适的测试企业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体量太大的不行，腾信自己的人力资源还承担不了大规模的实操检测和改进。 体量太小的也没有意义，毕竟这款软件的功能不少，业务量不够充分的话达不到测试效果。 行业选择也是一个问题，最好当然是制造业公司，这类公司涵盖了采购、仓储、生产、销售、财务、人事、行政、市场、研发等几乎所有企业的运营环节，远比服务行业的公司运转要全面。 再就是公司的管理层要有推行软件的决心和权利，简单来说就是老板要认同这个事，且公司里不能有太多掣肘。 最后就是目标企业要和腾信有基本的信任度，要知道软件测试阶段必不可少的会遇到大大小小的问题，如果没有信心的话，看到使用过程中出现太多bug很容易让人打退堂鼓。 这一堆条件筛选下来，腾信那边可以选择的目标就所剩无几了，这也是他们现在进行内测的原因，要是有合适的企业愿意配合测试使用的话，谁特么的愿意搞内测啊！ 云水公司现在基本上满足了上述所有条件，甚至还有意外惊喜，那就是作为一家成立不足三个月的新公司，就已经有了全资子公司南陵水业。 这种母子公司的架构对于企业版q讯的测试无疑是一个极好的选择，钟默之前也是被祖芸锦问到这个份上了，才灵光一闪的想到这件事，所以就顺势推荐起来。 第47章 意外的默契 祖芸锦见钟默这么自信满满，虽然不知道他的底气来自哪里，但这时却福至心灵的闪过一丝念头。 你不是心里总想着跑路么？那就让你接个大活吧？到时候只要你敢跑，我就有的是理由把人留下来，这似乎比之前打的那个埋伏更好用。 “既然你这么有信心，那这个事就交给你了。” “怎么说我也是立志要把云水公司做成国内水饮品行业首屈一指的龙头企业的，所以创新的事情必不可少。” “既然有这个机会那就从办公软件的创新使用开始吧！” 按说这应该是件双赢的好事，但钟默却莫名的觉得哪里有不对劲的地方。 他在脑海里飞速的琢磨一下，也实在没看出哪里有坑。 腾信那边的企业q讯在自己拔苗助长之下提前问世，可问题也随之而来，研发人员的缺口、市场的认可、大众观念的转变都不像前世那样水到渠成。 尤其是在软件测试阶段，正是需要用大量实际数据来喂养软件的时候，而实体企业就是最好的目标，这一块却有所缺失。 别看钟默自己手头可以选择的企业不少，但现在并不是暴露这个庞大商业版图的好时机，各家公司还是保持明面上的独立性比较好。 说起来云水公司还真是哪哪都合适，如果中韵投资那边能够在没有自己插手干预的情况下决定投资芸锦集团和云水公司的话，那就更加完美了。 想到这钟默就决定接下这个对他而言不过是举手之劳的活。 “芸总你都发话了，那还有什么好说的，必须拿下啊！明天我就联系我朋友，他们那边要是还在找内测企业的话，应该很快就能把事情敲定下来。” 祖远江在一旁看得是五味杂陈，一方面是忧心于自己家的白菜已经明显被人偷了心，关键是这头别人家的猪似乎对此还一无所觉，真是让人恨得牙痒痒。 另一方面则是欣慰于女儿的成长，自己这宝贝女儿真是不愧天才少女之名，读书厉害不说，管理企业也是有模有样。 她明显是钟情于钟默，却非但没有因此耽误正事，还能精准拿捏对方的脾气。 唉，钟默这小伙子看着也是个聪明人，却让自己女儿如此轻松的拿捏，莫不是在感情上还真是个菜鸟？ 嗯！想想其实也不错，在这方面呆一点好，这样不管两人能不能成，女儿应该都不会吃亏。 最后就是钟默这小伙子虽然在感情上呆滞了一点，但其他方面的能力还是很不错的。 不论是精准的数据分析能力，还是交游广阔这一点，都是作为商人的祖远江非常看重的能力。 黄安容这时却不干了，“远江你怎么回事？怎么人还没到公司就说起公事来了？女儿出差这么多天还没让她忙够啊？从现在开始到下车之前不准聊公事了！” “……”，祖远江被怼得莫名其妙，这天地良心，这话题明明不是我挑起来的，怎么到头来却算在了自己身上。 可惜祖大老板除了是个女儿奴，还是个耙耳朵，面对老婆制造的冤情也只能敢怒不敢言，于是把愤愤不平的目光转向了钟默。 钟默诡异的读懂了祖远江的不平之意，然后就在心里疯狂吐槽。“我靠！你看我做什么？这是你们祖家的内部纷争，和我一毛钱关系都没有！” 祖远江不满的瞪了回去，眼神里传递着自己的想法，“怎么没关系？这事不是你先说出来的么？” 钟默瞥了祖芸锦一眼，表示这事可是你女儿挑的头，我一打工的只是尽本分而已。 祖芸锦看着父亲和钟默在那里用眼神斗法，忍不住笑出了声，“老爸，你和钟默在那眉来眼去的做啥呢？” 祖远江老脸一红，“你这孩子瞎说啥呢？” 说完他也反应了过来，这是什么鬼？自己刚才竟然真的和小钟用眼神在交流，貌似这只有和老婆才有这个默契吧？ 难不成这孩子真的是天生要当自己女婿？ 钟默也有点发懵，这是鬼来了么？自己居然可以和一个单独见面不超过五次且还年过半百的老头默契到用眼神交流，太特么离谱了！ 就算是两世为人，能和自己达成这个程度默契的也只有亲生父母和老婆恽瑾三个人而已，哦，不对，还有自己前世那一双儿女。 祖芸锦没想到自己无意间的一句话就硬控了眼前这两个男人，黄安容也把刚才的一幕看在眼里，母女俩对视一眼，双双笑出声来。 “没想到你们俩还蛮投缘的嘛！不容易哦！”黄安容笑道。 她本来就对钟默印象不错，之前还担心自家老公对女儿相中的人看不对眼，现在看来完全不用担心了。 祖芸锦心里则更是喜滋滋的，看来自己对钟默这个家伙一见钟情也不是没有原因的，就连老爸对他也明显不一样嘛！ 父亲对自己的其他同龄人朋友和亲戚可都没有这么默契过。 于是这娘俩就没再管前面那对陷入短暂自闭的男人，继续聊起了祖芸锦这半个月以来的见闻。 司机老陈感觉自己今天这趟车出得可真值，竟然吃到了这么精彩的大瓜，虽然不能和别人分享，但能默默吃瓜也是个乐子。 看来以后这个姓钟的小伙自己要小心对待了，很可能这位以后就是祖家的一员。 祖芸锦这十多天的行程虽然是为了公事，但其中也有不少值得她回忆的私人经历。 “妈妈，其实这一路上要说风景的话，我觉得最令人回味的还是要数昆仑山，可惜那里的自然条件恶劣了一点，我估计爷爷奶奶和外公外婆他们就不太能适应。” “主要是高原反应还真挺可怕的，我这次去玉珠峰的时候就看到有人因为高原反应在前往昆仑山的半路上被拉去医院了。” 黄安容虽然现在看到女儿安然无恙的坐在自面前，但还是担心的问道：“那你怎么样？当时也有高原反应么？” 第48章 再临祖家 祖芸锦点了点头道：“我也有一点，但是没那么严重，就是感觉呼吸不畅，走路走一会就接不上气，很快就感觉累了。” 黄安容心疼的抓起女儿的手，“这可真是太遭罪了，在那里的时候是不是就是你不怎么给我打电话的那几天？” 祖芸锦浅浅一笑，“那几天白天在外面考察，活动量比较大，回酒店以后比较容易犯困，有时候往床上一躺就睡着了，所以就忘了打电话。” “你不是走一会就会感觉累么？那在外面走不动了怎么办？会有地方休息么？”黄安容关切的问道，祖远江在前面也支起了耳朵在听。 祖芸锦俏脸微红，飞快的瞟了一眼钟默，低声说道：“他给我带了便携式氧气罐，喘不上来气的时候吸两口就好了。” “走路的话其实走平地时还好，我都没什么问题，难的是时不时要爬坡，那才是真的顶不住，感觉腿里跟灌了铅似的，要不是他…嗯…拽着我，有些地方我肯定过不去。” 虽然没说名字，但是祖远江夫妇都知道说的是谁，至于那个时候是拽着还是牵着，或者是别的方式就两说了，只看女儿刚才说到这时支支吾吾的样子就知道肯定没那么简单。 还别说，这老两口还真猜对了，当时那情况钟默一开始还真是拽着祖芸锦的胳膊给点助力，但是到后面她越来越力不从心，钟默没办法就几乎是搂着她往前走了。 只不过当时祖芸锦精神不济，虽然既羞且喜，但也没有精力细细品味，反倒是后来离开昆仑山到了巴马地区之后，才在一个人独处时不停的回想起两人紧贴在一起的感受。 至于钟默这货，虽然当时是温香软玉在怀，但说起来真是天地良心，那个时候他也是步履维艰，即便他没有高原反应，但是身上多了半个人的负重，真是无暇多想。 事情过了之后他也下意识的忽略了这些情景，毕竟都是现代社会了，老板在有需要的时候自己提供了一些力所能及的帮助，难不成还要为此搞出点狗血剧情来么？ 接下来回市区的这一路基本上就是祖芸锦和黄安容在后排低声闲聊，祖远江竖耳聆听，钟默则借着假寐装聋作哑，直到老陈把车开到祖家别墅门口。 钟默适时醒了过来，然后很有眼力见的跟着下车帮忙把祖芸锦的行李拿下来，然后就准备和老陈一起开车跑路。 结果祖远江却对陈忠山说道：“老陈，把小钟的行李也拿下来，这个车你就开回公司，明早再打的过来取车接我。” “好的，老板！”老陈眼疾手快的把钟默的行李箱拎了下来，然后一脚油门赶紧闪人了，今天又是一个可以提前下班的好日子。 正在把祖芸锦的行李箱推到门口的钟默完全没想到下车时还好好的，结果一转眼就回不去了，这个老陈是多想提前下班啊！ 黄安容对有些发懵的钟默说道：“小钟啊，这都快到吃晚饭的时候了，家里也准备了菜给你们接风洗尘，赶紧进来，先休息一下，等会一起吃饭。” 祖芸锦伸手从他手里接过自己的行李箱，低声说道：“别愣着了，拿你自己的行李箱去啊！难道还要我老爸帮你拿啊？” 钟默无奈的看了一眼已然远去的车尾灯，只好回头拉起自己的行李箱，然后对黄安容说道：“那就打扰了，谢谢阿姨、谢谢祖董”。 祖远江这时却来了一句：“你都管芸芸的母亲叫阿姨了，那也就叫我叔叔吧，要不然你这声祖董搞得我在家里跟个外人似的。” 钟默愕然，喊你声祖董怎么感觉还让你吃醋了呢？堂堂一个大老板，不至于这么小心眼吧？ 不过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他也只能老老实实的补了一句：“好的祖…叔叔！” 只不过这语气听着不是那么顺畅，因为他此时在心里吐槽，你说你这姓也是够够的，和叔叔这个称呼连起来喊的时候怎么感觉有点拗口呢？ “嗯！”祖远江应了一声，声音里多少带了点得意的味道。 祖芸锦和黄安容相视一笑，没去管这两个已经老大不小的幼稚鬼，挽着手臂先走进了屋里。 钟默跟在祖远江身边进门之后，把行李箱和背包都放在了门口，然后才跟着他往里走。 这个时候才下午三点多，显然还不到吃晚饭的时候，自然也不会像上次一样直奔餐厅，祖远江把他带到了靠近后院的茶室里。 说是茶室，其实也只是用屏风做了半圈隔断而已，这里摆着一张比祖远江办公室里还要大一圈的茶台，钟默一眼就看到了茶台上那个神龟茶宠。 “在路上折腾大半天了，来，坐下喝点茶！”祖远江招呼钟默坐了下来，至于祖芸锦和黄安容此时则去了楼上，而钟默一路走来也并没有看到祖远江夫妇的父母。 祖远江看到钟默的目光，似乎猜到了他在看什么，“芸芸的爷爷奶奶、外公外婆每天这个时候都在小区里面散步，晚一点才会回来。” “老人家们的身体还真是不错。”钟默半赞半拍的回了一句，他在事关长辈的时候情商基本是在线的。 等看到祖远江在主位坐下来，钟默这才在他对面的客位上找了把椅子落座。 黄安容和祖芸锦母女过了好一会才从楼上走了下来，此时祖芸锦已经换了一身白色的休闲服，看样子这应该是她在家穿的居家服。 祖芸锦非常自然的坐在了钟默身边，黄安容在后面微微一笑，然后挨着女儿坐了下来。 “想喝什么茶？自己选。”祖远江指着茶台上一堆的茶叶罐说道，因为茶台够大，所以他把常喝的茶都放在了上面。 “我都行，还是看阿姨和芸总喝什么吧！”钟默决定客随主便。 这时祖芸总却不干了，“芸总、芸总！你都管我爸妈叫叔叔阿姨了，再被你这么一喊感觉我是家里的外人。” 第49章 称呼之争 钟默目瞪口呆的看向祖芸锦，然后又木然的转头看向祖远江，你们父女俩是怎么回事？都喜欢吃这种飞醋的么？ 祖远江对钟默回了一个“不关我事”的眼神，然后就低头摆弄那个神龟茶宠去了。 黄安容则起身在那堆茶叶罐里去翻找自己喜欢喝的茶叶，仿佛她是第一见到这些瓶瓶罐罐一样。 “芸总，你不至于吧？一个称呼而已，何必计较呢？”钟默眼见指望不了祖远江夫妇胳膊肘往外拐，只好自己苦口婆心的劝说祖芸锦。 可惜她回到家以后似乎横蛮了不少，并不听劝，“怎么不至于？你怎么能搞区别对待呢？这是称呼的事么？这是你在玩针对、搞歧视！” 钟默很想对祖远江夫妇说一句：你们要不要听听自己女儿在说什么？ 他此时高度怀疑祖芸锦的高原反应滞后发作了，现在这个祖芸锦绝对不是之前他认识的那个人。 他突发奇想的对黄安容说道：“阿姨，芸总是不是有个双胞胎姐妹，刚才芸总回来之后是不是高原反应的后遗症发作了，所以在房间休息？” 黄安容疑惑不解的看着钟默，“你在说什么？芸芸怎么可能是双胞胎呢？” 祖芸锦气得牙痒痒，娇嗔道：“妈！这个家伙在编排我是冒牌货！你竟然还给他搭戏！” 祖远江也是服了钟默的脑回路，“你们俩闹归闹，可别扯到我们这些无辜者的身上来！” 钟默感觉自己才很是无辜，明明只是循例使用了职务尊称而已，怎么就连续被挑刺了呢？这事他两世为人可都没碰到过，简直就是离谱他妈给离谱开门---离谱到家了。 祖芸锦看来今天也是铁了心要办成这件事，她双臂交叉抱于胸前，一副气鼓鼓的模样瞪着钟默。 “生日那天就和你说过了，非工作场合不准叫我的职务，我记得给了你两个建议的，你选一个吧！” “或者你觉得那两个都不好，也可以自己想一个，但就是不准用公司里的职务喊我。” 祖芸锦刚说完，就看见钟默的眼珠子在滴溜溜的转悠，同时也感知到了他的一丝想法，于是马上又打了个补丁。 “也不准喊我祖小姐、祖女士之类的！” 钟默一愣，暗道一声这姑娘不愧是智商超群，竟然连这都能预判自己的想法，真正的天才果然让人顶不顺啊！ 钟默决定尝试一下卖惨示弱，“一个称呼还要根据不同场合随时切换，实在是太难了，以我的智商搞不定啊！” 祖芸锦被这货给气笑了，“你还能不能换个更离谱的借口出来？你一个名牌大学的硕士竟然在这跟我说智商不够？” 别说她了，就连在一旁看戏的祖远江夫妇都忍不住笑了出来，黄安容更是说道：“小钟啊，这就连我也没法帮你说话了，要不你再想想其他理由？” “妈！您到底站哪边的啊？” “好好好！我不说话了，你们继续！” 钟默感觉有点迷了，你们祖家这是什么情况？这么喜欢看热闹的么？连自己亲闺女的热闹也不放过？尤其是祖远江，藏得太深了！ 祖芸锦击退了胳膊肘往外拐的亲妈之后，再次转头看向钟默。 “你看我在工作场合叫你钟特助，可是非工作场合我从来没这么喊过你吧？” “还是说你觉得我平时直接叫你的全名有点太生硬了？那要不然我也给你换一个称呼？” “嗯？叫什么好呢？默默？老钟？老默？要不你自己在里面选一个吧？如果你不选那我就自己定了，我觉得默默就不错！” 钟默听得汗毛倒竖，默默是什么鬼？还有老默，你这是想吃鱼了么？可你也不姓高啊！ “别别别，你还是直接叫我的名字吧！默默这名感觉不怎么正经。”钟默终于败下阵来。 小样！我都能感知你的情绪波动了，要是这点小事都拿捏不住你那我也太水了！ 祖芸锦高兴得眯起了眼睛，像极了偷家成功的小狐狸。 “那我还是叫你芸锦吧！”钟默最后还是选了一个感觉不那么尬的称呼。 “你不是说叫这个感觉自己还在公司加班么？要不还是换一个试试吧！别勉强自己啊！” 祖芸锦虽然没有得到最期待的答案，但她还是知道过犹不及这个道理的，反正来日方长，她还有时间慢慢攻略这个榆木疙瘩。 “我觉得芸锦就挺好的，打工人打工魂，我有以公司为家的觉悟。” 钟默可不想选另外一个选项，那也太暧昧了，他是无论如何都喊不出口的。 祖芸锦却听得脸上一红，他要这么说的话，换算一下岂不是就是要以自己为家？哎呀！祖芸锦啊祖芸锦，你这一天天的到底都在想什么啊！难道自己真是个恋爱脑？ 她今天突然发动这一波攻势其实还是受了这次出差的影响，和钟默长时间的朝夕相处让祖芸锦有机会更多的了解他。 后世有一个说法，想要快速了解一个人最好的办法之一就是来一场说走就走的长途旅行，这话看来还真是有点道理的。 钟默旅途中虽然也没有刻意在祖芸锦表现什么，但是他毕竟有着数十年的生活阅历，故而无意之中在她面前展示出了相当完美的一面。 本来就觉得自己对钟默一见钟情，经历这一遭之后祖芸锦更加坚定了自己的想法。 祖远江见这两人终于分出了胜负，这才将泡好的茶递给他们，“多大的人了，还为个称呼争来争去，至于么？” 钟默和祖芸锦先是对视一眼，然后又齐刷刷的看向他，两人也是无语，就你之前在门口的表现也好意思这么说？要不是看你是长辈，非得好好说道说道不可。 “说点正事。”祖远江假意咳了两声，然后转移了话题，“你们这次考察的结果如何？觉得哪个地方适合优先建厂？” 说起这个事其实祖芸锦到了巴马地区之后就在思考了，而她也确实有了初步的想法。 第50章 另辟蹊径 祖芸锦和钟默这次去的几个水源地的水质都没什么可挑剔的，虽然各有特点，但都是优质水源无疑，只不过建厂这种事并不是只看水质好坏就能决定的。 先撇开云水公司自己的资金和人力资源状况不谈，水源地的基础设施和营商环境就是极为重要的考虑因素。 “我觉得如果单纯从基础建设的角度来看，这四个地方也算是各有特点了，不过其中条件最为恶劣还是玉珠峰那里。” “西北地区的基建水平确实还是落后于国内大部分地方，尤其是那里的高原环境更是一道巨大的难关。” “巴马地区的情况稍好一点，但也好的有限。” “倒是东北地区不愧是老工业基地，基础设施相对比较完善，至少电力和交通状况没什么问题。” “这其中五大连池的基础设施条件又比长白山那边的要好一些。” “所以在基础设施这一项上面打分的话，从高到低是五大连池、长白山、巴马、玉珠峰。” “至于营商环境么，反正只单纯从这次去考察的情况和之前调研公司的反馈来看，都大差不差，至少招商部门和我们接触到的政府官员都很热情。” “只不过东北地区的经济水平要远高于另外两个地方，按理说营商环境和经济水平应该是相辅相成的，所以我觉得东北地区的两个水源地在这一项上面也占优。” 祖远江听完没有发表意见，而是看向钟默问道：“小钟你觉得呢？” 钟默还是有点敬业精神的，并没有因为自己不是正经来上班的而选择彻底摸鱼，不过他也没准备自己用脑子去想这个事，而是照搬前世的记忆来说，反正他也只是提出参考意见，做决定又不是自己。 “基础设施的情况确实如芸总所说，东北地区要好很多，水电和交通状况完全可以满足大量生产和运输的需求。” “不过玉珠峰和巴马那边倒也不是不能建厂，我们可以考虑分期建设。” “先建一个中小规模的罐装厂，控制产量，量小的话对于基础设施的要求也没那么高，不论是电力还是运输都不会是负担。” “而量少就可以走高端路线，甚至可以按照奢侈品的玩法走外销，毕竟这两个地方都不缺走高端化的噱头。” “昆仑山的高原秘境冰川和巴马的神秘长寿之乡，哪一个都足够吸引眼球，让富贵人家为此买单。” “这个说白了就是赚有钱人的钱、赚鬼佬的钱。” “为了做成高端产品还要做一些周边工作，比如说咱们国家的质检总局有一个原产地地域保护和地理标志产品保护政策，等我们建厂之后就全力协助当地政府去推进这件事。” “优质天然矿泉水作为稀缺矿产资源的一种，国家都有严格的年度开采量限制，尤其是被列为原产地地域保护和地理标志产品保护的资源，管控更加严格。” “现在还没有人重视这些无形资产，我们要是能主动配合与推动当地政府来做这个事，绝对算得上是多赢的局面。” “于私这既是树立我们的产品护城河，也是讲故事的好素材，于公这也确实有助于保护稀缺水资源，保护生态环境。” 祖远江和祖芸锦越听越惊讶，他们没想到钟默手里竟然还藏了这种谋划，关键是这个事情哪怕只是听他说了个大概就知道可行性很高。 “好！小钟还真是独具慧眼、思路开阔，我之前都没想过还能这么操作，这可真是一条很可行的办法。”祖远江忍不住赞道。 祖芸锦看向钟默的眼神也是佩服不已，就是不知道他这是早就有的想法，还是这次去考察之后才想出来的，但不论是哪种，都很不简单。 钟默被夸得倒是一点也不心虚，这十几年他几乎事事都在吃重生红利，早就麻木了，也就是水饮品行业之前时机不到、相对而言赚钱太慢，这货才没顾得上伸手。 别看在他前世有两任国内首富都是这个行业的，但能让他们坐上首富宝座的从来都不是纯净水和矿泉水这两个产品，真正赚钱的还是其他东西。 “这事也就是说起来简单，项目落地时候要做的事可不少，别的不说，和当地政府的关系维护就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钟默知道自己只是提了一个思路而已，落地执行时琐事一堆，一个不小心就鸡飞蛋打，做实业哪有那么简单。 不过这就不是自己要操心的事了，祖家人能吃好这碗饭自然是有自己的本事和手段的。 说到这里祖远江却再次问了一个问题，“对于这些地方的营商环境小钟你是怎么看的？” 听他这么问看来也是知道这些地方的政府部门不是那么好打交道的。 钟默端起茶喝了一口就才说道：“老实说，现在内陆地区的营商环境比起沿海经济发达地区还是有很大差距的。” “项目落地之前是一个态度、项目落地之后就是另外一副模样的事情太多了，防不胜防，东北地区尤为严重。” 祖芸锦大感意外，“不至于吧，我们考察时他们还挺配合的呀！等项目落地之后我们还能给当地带来税收和就业，他们更没有理由为难我们了吧？” 钟默摇头笑道：“呵呵，有句话芸总回国时间短，可能还没听过，投资不过临闾关，能流传出这种话你就可想而知其中的水有多深了。” “当然了，这里面少不了有人在刻意推波助澜，恶意丑化东北地区的营商环境，地域黑这种事情还挺可恶的，但也不得不说他们在很多时候的做法确实不太地道。” 祖远江也点头道：“这也是没办法的事，经济越不发达这些破事就越多，投资不过临闾关，这话确实不好听。” “但其实也从另一个方面说明东北那个地方有很高的投资价值，否则哪有那么多碰壁之人总结出这句话呢？” 第51章 另一个选择 钟默有些意外于祖远江的观点，看来这位能成功也不是没有道理的，看得可真透彻。 为什么其他地方没有流传出类似的话呢？归根结底还是因为那里是一片值得投资的地方。 东北这地方物产丰富、居民受教育程度高、基础设施完善、人工和物价便宜，这都是制造业投资所看重的东西。 只不过良莠不齐是所有地方都避免不了的情况，一粒老鼠屎坏了一锅汤的事并不少见，再加上投资者众多，吃亏的人自然也多，然后被有心人一搅和，坏事传千里也就很正常了。 祖芸锦显然被打击到了，“那要是我们在建厂以后碰到这种事情怎么办？这种情况打官司都没用，难道只能忍气吞声？或者认赔走人？” 祖远江经商多年，自然也不是什么善茬，他们这一辈人对这种事情有自己的一套做法。 “那当然不会，这种事有两个办法，一个呢就是直接解决问题，而这种因为人而产生的问题自然就要从人身上想办法去解决。” 这话的意思很明白，搞定出问题的人就行了，但这种做法就是游走在黑白界限之间的灰色地带，一个不好就要湿鞋。 而且这种事情也是有一套潜规则在里面运行的，做事的人自然是有关系的坐地户，他们赚的就是这个钱，真要是出了事，扛事的也只会是他们。 至少大企业是不至于让老板亲自去沾惹这类事情的，流程上也过不去，而小企业嘛那就只能各凭本事了。 祖芸锦也不是不问世事的傻白甜，自然听出了父亲的言下之意，于是眉头一皱，显然并不认可这种做法。 祖远江把女儿的表情看在眼里，不由得微微一笑，“当然，我们芸锦集团不会采取这种方法。” “另外一个办法就是羊毛出在羊身上，作为外来投资商，我们在投资之前是可以申请各种优惠政策的。” “在项目落地之前把这些政策吃透，能要的优惠政策一个也不要放过，然后再提出一些额外需求，最主要的就是土地和税收这两项。” “只要能拿到政府的红头文件，这些就是合理合法的先期利益，足以覆盖后面有可能碰到的破事了。” “其实这种办法有点自欺欺人的感觉，按理说在正常的营商环境下，这些本来都是我们利润的一部分。” “但是这至少能让你在后期运营时保持一个良好的心态。” 祖远江这么一说，祖芸锦哪还不明白父亲这纯粹就是在迁就和开导自己而已，其实第一个选项才是常规做法。 她下意识的看向钟默，意思很明白，你要是有其他办法就快说。 钟默心想你看我做什么，这种破事本来也就只能是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哪有什么完美的解决方案？ 祖远江说的还真就是绝大部分企业的选择，要不然能怎么办呢？搞定关键人物，尽可能的降低损失是最为理智的做法。 什么？你说打官司、上访、申诉？这些办法不是说不能用，甚至有时候确实还能起到作用。 但是完事之后呢？你的企业还在这里，都撕破脸了，你还能防得住下一次？还有后面的无数次呢？ 不过钟默突然也想看看祖芸锦和祖远江是不是愿意尝试另外一种企业投资和运营模式。 “外来企业遭受某些不公待遇的事情在经济水平发展到一定程度之前很难完全避免。” “但也不是没有办法减少这种事情出现的，或者说出现之后有合理合法的解决方式。” 祖芸锦一听就来了兴趣，脸上也是一副果然如此的表情，在她看来钟默这家伙总有一些令人意想不到的东西攥在手上，你要是不逼他一下的话，他就能闷着不出声。 祖远江则是感到有些意外，他经商多年，经历过和见过的这类事情不少，还从来没听说过有这事也有破局之法。 他倒是想看看钟默能说出什么有效的方法来。 “这个办法说起来倒也简单，无非就是四个字：利益共享。” “刚才祖董也说了，在项目落地之前可以尽可能多的申请各种政策内和政策外的优惠政策。” “而这些优惠政策的大头无非就是两项：土地和税收。” “税收没什么好说的，这是企业合法合规经营的红线，碰了就是死，时间迟早而已。” “但土地这个事就有操作空间了，据我所知企业在土地政策上的要求无非就是优惠的地价或者租金。” “其实我是觉得与其去享受这个政策，不如把这部分优惠折算成股份，让当地政府通过国资委或者类似城投公司之类的国企成为企业的股东。” “打个比方，某块工厂用地正常价格2000万，与政府谈判后可以用1000万拿下，这就省了1000万的成本和现金支出。” “但是祖董应该知道，这1000万并不是平白无故给出来的优惠，企业也需要为此在其他方面做出承诺或让步。” “比如说指定采购、税源保证、指定贷款银行之类，严格说起来这1000万其实并没有真的省下来，而是以分期付款的方式通过其他明目补上了。” 祖远江点头道：“确实，政府虽然需要业绩，但是也有大把用钱的地方，而且地价打折这个事情很敏感，如果没有足够的理由，不可能给出太多的折扣。” “除非企业可以在其他方面找补出来，要么是能解决大量的就业，要么是带动上下游产业链，再要么就像你说的，分期付款在其他地方收回来。” “其实前两种方式政府也是在变相把钱收回来，只不过付钱的就是其他企业，或者企业员工了。” 钟默继续说道：“既然这个钱都是要出的，只不过形式不一样，那为什么不在一开始就折成股份呢？” “虽然企业让出了部分股权，但是相应的也不用在其他地方让步了。” 第52章 全家青睐 钟默把双手一握说道：“原本因为地价打折而导致后续要出的钱就变成了企业分红，但企业身份就不一样了。” “这种企业身份变换的好处祖董应该比我清楚，当然，随之而来的肯定也有一些限制。” “比如说合规性要求、国有资产监管、股东责权分配等，毕竟在某些方面得了实惠，在其他方面就得有所付出。” “再就是如果企业很赚钱的话，长期来看分红会远比那点地价款要多得多，这种方法就显得不那么明智了。” “总体而言这个方法有利有弊，完全看企业投资者怎么看这个事情了。” “另外，最为关键的一点是怎么说服地方政府接受这种方式，这很考验企业的谈判技巧。” 祖芸锦皱眉道：“听你这么一说，感觉这个方法就是捡了芝麻丢了西瓜啊！我们为什么要为了这么一点眼前的蝇头小利而放弃未来的巨大利润呢？” “哪怕企业在后续经营中遇到点吃拿卡要也不会比未来可期的利润还要多吧？” 钟默并不指望祖芸锦现在能理解这个方法真正的利弊所在，以她现在的阅历还不足以穿透其中的迷雾。 至于祖远江么？钟默觉得也很难说，因为这考验的可不仅仅是商业眼光，这里面更重要的是价值观取向问题，他相信绝大部分私营企业主都不会选择这个方案。 祖远江并没有马上对这个方案表达看法，而是陷入了沉思。 祖芸锦以为父亲也会觉得这个方案不靠谱，因为这个事情太简单了，几乎是一眼就能看出其中的问题，但是现在看父亲的反应似乎并非如此。 她狐疑的看向钟默，难道这个方案还隐藏了其他问题？于是她也再次审视起刚才说的那些内容，想从中发现一些什么。 过了一会祖远江才从沉思中回过神来，不过他依然没有发表明确的意见，只是深深的看了钟默一眼，然后说道：“小钟提的这个方案很有意思，我还要再好好想一想。” 钟默微微一笑，对此未置可否，而是端起茶朝祖远江举了一下，然后一饮而尽。 祖云锦见这两个人竟然在自己面前打起了哑谜，不由得忿忿不平起来，明明是自己对钟默一见钟情，怎么却是父亲显得和他更有默契，真是太奇怪了。 祖远江给几人续上茶，然后说道：“方案的事慢慢再说，反正这个事也不是一两天就能决定下来的。” “我这倒是有个好消息告诉你们，中韵投资已经接受了嘉佑集团对于他们手上芸锦集团股份的报价，他们双方在走合同了。” “真的么？看来之前于总说的消息还挺准的，就是不知道中韵对于云水公司是怎么看的了？“祖芸锦惊喜的说道。 钟默对这个结果倒是不怎么意外，疫苗业务是中韵投资相关产业布局的重要一环，而芸锦集团的经营状况很稳健，确实很符合中韵的投资条件。 就是不知道他们对于云水公司这个意外出现的存在是什么想法了，决策者如果嗅觉灵敏的话，可能不会放过这个投资机会。 不过钟默觉得他们错过云水公司也很正常，毕竟快消品行业从来都不在中韵投资的产业布局范围之内，管理层估计也不怎么上心，毕竟中韵的考核方式和其他投行有着极大的区别。 祖远江倒是觉得中韵投资入场后对于云水公司来说可能在资金上会有转机。 “等中韵投资完成股权转让的全部手续之后，会召开一次临时股东大会，到时候我把云水公司的事情放到议题里面去，先看看他们委派的董事成员的态度再说。” 黄安容在一旁全程都没有说话，只是默默的看着他们三人喝茶聊天，竟觉得也这一幕无比和谐，看来这个小钟还真是与自己家的气场挺合的，就是不知道自己的宝贝女儿什么时候能搞定这个在感情上有点呆的小伙子了。 正聊着天家里的四位老人散完步回来了，钟默自然又是一通问候，老人们对于再次登门的钟默很是热情，看得出来他们还挺喜欢他的，也不知是不是爱屋及乌的原因。 黄安容这时也起身去厨房和住家保姆一起准备晚饭，虽然祖家平时大部分菜都是保姆在做，但是有几个祖芸锦和祖远江喜欢的吃的菜一直都是她亲自动手做，而今天给女儿接风她自然是要出手的。 老人们回来后祖远江他们就没再聊公事，而是陪着他们扯闲篇，毕竟孙女半个月未见，还是有很多话题聊的。 但老人有四个，孙女只有一个，于是钟默就被动的成为了嘴替和代言人，爷爷祖学贵和外公黄家齐找上了他。 结果祖芸锦意外的发现他竟然能和爷爷外公聊到一起去，而且看着一点也不像刻意应付的样子。 话说按照心理年龄来算的话，钟默还真是和这两个七十多岁的老头最有共同语言，毕竟年龄相仿，甚至钟默这货还多活了几年。 负责泡茶的祖远江在老人们回来后也没有怎么说话了，把交流的时间都留给了他们，自己则负责泡茶递水。 所以他也发现了钟默和父亲、岳父的交流情况，看着和两位老人谈笑风生的钟默，他也和女儿一样觉得有些惊讶，同时也对钟默的印象更加好了几分。 钟默自己其实也挺享受和两个老头聊天这件事的，毕竟他很难有这种机会和自己的“同龄人”随心所欲的扯闲篇。 正因为如此才让所有人都感受到了他这种发自内心的愉悦之情，这一点和他交谈最多的祖学贵、黄家齐更是深有体会。 因此一番交谈下来他们对于这个只见了三次面的小伙子真是满意得不行。 两人的老伴虽然主要精力都放在和孙女聊天上面，但也注意到了钟默那边的情况，此时看他的相貌竟然也不再觉得平平无奇了，都认为这个小伙子还是挺有精气神的。 第53章 真正的家宴 无意之中得到了祖家老小全家青睐的钟默还茫然不知，他只是觉得和祖、黄两个老头聊天可比和祖芸锦这小姑娘说话轻松多了。 至少不用总是疑神疑鬼的觉得这姑娘对自己有意思，毕竟他只是这里的过客而已。 这么多年了钟默也不是第一次用这种特殊的方式“休假”，之前他还从来没有遇到过祖芸锦这样的情况。 其实他如果一直待在芸锦的财务部里消磨时间的话，估计也会和以前一样安稳度过几个月的时间，只可惜冥冥之中自有天意，偏偏就卡在祖芸锦刚回国这段时间选择了芸锦集团。 “饭菜做好了，边吃边聊吧！”六点钟的时候黄安容过来喊他们吃饭了。 钟默走到餐厅后就看到了一桌子丰盛的家常菜，看来今天给祖家掌上明珠接风洗尘的规格很高啊！ 他一扫眼就看到了盐水鸭、清炖鸡浮、炖生敲、松鼠鱼这几道本地特色美食。 虽然并非钟默所习惯的荆南重口菜色，但偶尔吃一两顿还是很能满足他的口腹之欲。 和上次吃早饭时一样，祖家人在餐桌上都是成双成对的落座，以前形单影只的祖芸锦现在身边的位置自然就留给了钟默。 祖远江这次是最后一个落座的，他过来时手上还拿了一瓶老款的洋河大曲。 “今天既是给芸芸接风，这一路行程不轻松，能顺利坚持下来也不容易，值得庆祝！” “另外也是欢迎小钟来我们家做客，虽然你也不是第一来了，但上次时间匆忙，没有好好招待，这次一并补上了。” “而且这一路上你对芸芸也是照顾有加，我们作为长辈也要表达一下谢意。” “小钟是能喝酒的吧？好菜配好酒，今晚我们喝一点。” 钟默虽然没有酒瘾，但喝酒也算是他的爱好之一，不论是传统的黄、白、红、啤，还是各种口味的果酒，他都喜欢尝试一下，此时自然也不会拒绝。 “谢谢祖董……叔叔，”钟默勉强在关键时刻改了称呼，然后客气了一下，“毕竟是出差，那都是我应该做的。” “我来倒酒！”祖芸锦起身去拿了四个小酒杯过来，然后给桌上的四个男人各倒了一杯。 不得不说作为老牌名酒之一的洋河大曲味道还是很不错的，香气浓郁，口感醇厚，再加上度数不高，怪不得祖学贵和黄家齐两个七十多岁的老头也能喝上两小杯。 虽说祖家今天的菜品对于钟默来说稍显清淡，不过盐水鸭、清炖鸡浮和炖生敲这几个菜还是很下酒的。 尤其是炖生敲，这玩意的主要材料就是黄鳝，只不过和荆南人惯用的红烧、黄焖和口味鳝鱼不同，应天这边的做法就清淡了一些。 鳝鱼肉去皮、去骨，然后稍加拍打，再入油锅炸至成型，配以加肉片和其他配菜、调料炖熟入味。 虽然没有辛辣味，但依旧肉香四溢，佐以白酒也别有一番风味。 一瓶白酒祖远江和钟默两个人喝了大半，人均四两左右，看两人状态应该都还有不少余量，不过今天只是家宴，这个量很合适。 酒足饭饱之后自然不可能嘴巴一抹就走人，祖远江夫妇叫上女儿和钟默移步茶台喝茶解酒，而四位老人则又出门遛弯消食去了，钟默看着他们的背影竟然罕见的产生了一丝羡慕之意，这日子也太爽了啊！ 祖远江一边忙活着泡茶一边问钟默：“小钟，你去云水那边也有一个多月了，之前在其他公司时应该也见过不少企业负责人，你觉得芸芸在云水公司做得怎么样？” 我去，你这是问了一道送分题啊！钟默不带犹豫的回答道：“芸总……” “嗯？芸总是谁？家里有这个人么？”可惜只说了两个字就被身边的祖芸锦给阴阳怪气的打断了。 钟默心想这说的难道不是公事么？不过看她那坚定且不善的眼神，还是果断决定不在这个事情上继续纠缠，干咳了一声继续说道： “芸锦虽然年轻，但聪慧过人，无论是之前处理公司日常业务，还是和南陵水业的收购谈判，再到这次和几个地方招商局官员的交流，都显得游刃有余。” “甚至芸…锦在面临相对比较恶劣的环境时，也表现出了很强的适应能力，这还蛮难得的。” “我估计除了芸锦在哈佛学习经历之外，以前在祖叔叔这应该也没少耳濡目染，所以如果问我的话，只能说很难相信这是一个年仅二十岁的小姑娘能做到的。” 钟默这一通马屁拍下来，祖芸锦心里很是得意，原来自己在他眼中这么优秀的么？这家伙虽然在某些方面呆了一点，但眼光还是很好的嘛！ 至于祖远江夫妇当然也很高兴，大部分有子女的人都是如此，夸本人再怎么天花乱坠，也没有夸他们子女优秀更能让他们心满意足的了。 不过钟默倒也不是纯恭维，祖芸锦的能力确实也很惊艳，智商高是一方面，关键是她的情商和商业方面的天赋也真的很强，这一点连身为重生者的钟默也自愧不如，毕竟他是有挂在身的人。 祖远江一脸得意之色，但很快又收敛起来问道：“这又不是公司，别光捡好听的说，芸芸毕竟还是年轻，肯定有不足之处，没事，你放心的说，芸芸也不是小气的人，还是能听得进劝的。” 钟默却是不上当，这话谁信谁傻，倒不是说他不觉得祖芸锦没有容人之量，而是今天明显不是什么合适的场合，哪有刚在别人家吃完饭，转脸就开始说对方子女不是的道理。 不过什么都不说肯定也不合适，那样就显得他刚才的夸奖太假了。 “不是我不说，而是我虽然比芸锦痴长几岁，但不论是先天智商，还是后天的努力，亦或是家学渊源，我都不及芸锦，限于个人眼界和经验，就算芸锦有什么不足之处，也不是现在的我能看出来的。” 第54章 超忆症 自谦自逊永远都是必杀技之一，在大多数时候都还挺管用的，钟默这么一说还真让祖远江不好再问了。 这时黄安容说道：“孩子们刚出了那么久的差出来，你就不能让他们休息一下么？喝个茶还谈什么公事！” “小钟，不用理你钟叔叔，咱们聊别的，你是属什么的啊？” 钟默心里松了口气，送分题差点变成送命题，阿姨是好人啊，于是顺嘴答道：“我是2524年的，属牛的。” 黄安容其实早就知道，这么问也就是引个话头而已，“那今年就29了，不过看你面相也就二十五六的样子，满29了么？” “还没呢，下个月才满29。” 说这个祖芸锦就很清楚了，接口说道：“他是8月8号的生日，倒还真是个好日子，就是不知道这个日期是阳历还是阴历了。” 虞夏的身份证历史其实并不长，第一代身份证正式推出到现在也才18年，甚至还没有祖芸锦年纪大。 这也就造成了一个问题，很多人第一次办理身份证的时候，在生日那一项上看的是户口本上的信息。 户口本上的出生日期虽然有出生证明作为认证材料，但虞夏绝大部分人还是只把农历生日当作真正的生日来对待。 再加上以前登记这些信息时也不是很规范，只要年份没差，填报的是公历生日和农历生日基本也没人管。 不像现在，户口登记信息越来越严谨，派出所那边只认医院开的出生证明了，记录的也就变成了统一的公历日期。 “我那是阳历日期，我们那边登记这个信息还挺有意思的。” “如果是爷爷奶奶辈去办的时候基本都写的农历生日，如果是父母辈去办的时候大多都写的公历生日。” “我父母因为户口独立出来的早，所以给我落户的时候是他们办的，所以就写的公历生日。” 黄安容闻言笑道：“哎，我们这也差不多，老一辈早先过日子的时候基本都是看农历，尤其是农村里，毕竟看农时方便很多。” “那这么说你父母都是在城里工作？” “嗯，我父亲在国企上班，我母亲在学校当老师。” “那很不错啊！双职工，在以前算是很难得了，不过你小时候他们就没什么时间带你了吧？” “那倒还好，毕竟我妈每年有寒暑假，对别人来说是假期，对我来说就比较惨了，那三个月天天都被老妈在屁股后面盯着。” 祖芸锦发现了华点，“听你这么说就知道你小时候肯定是个调皮捣蛋的家伙。” 钟默无言以对，这还真没冤枉他，如果不是重生的话，他确实还得继续让父母头疼好几年。 在黄安容的强势介入之下，祖远江再也没了说话的机会，谈话内容基本被她掌控，真的变成了聊闲天。 钟默倒是轻松不少，结果不知不觉中却被黄安容把家庭情况给盘了个底掉。 当然，这主要也是因为钟默觉得自己的人事资料公司都有，这些信息对于祖远江和祖芸锦来说其实早就知道，他也就当陪黄安容打发时间了。 闲聊一会之后，钟默见时间差不多了，就说道：“感谢叔叔阿姨盛情款待，时间也不早了，那我就先回去了。” 黄安容问道：“你住哪里？远么？” “还好，就在公司附近。” “那也不算近了，我们这可不好打车。” 祖芸锦这时说道：“我开车送你好了。” 钟默赶紧说道：“不用不用，你也跑一天了，就别折腾了，我出去打个车就行。” “咱们谁不是跑一天了？云景庄园这里什么都好，就是打车不方便，如果不是刚好有人打车回来，基本不会有的士跑这边来拉客。” 这也是大多数纯别墅区的问题，毕竟住在这里的人有车是标配，甚至不少家庭都是有专职司机的，的士要是专门跑这来拉活真的会赔死。 祖远江这时说道：“就让芸芸送一下吧，反正开车也要不了多少时间，跑市区的路她也熟。” 得，这当爹的都开口了，再拒绝就有点不像话了，钟默只好应了下来。 和祖远江夫妇道别之后，钟默拖着行李坐上了祖芸锦的座驾，然后她一脚油门就开了出去。 “之前老爸问你的时候，你说的是真话还是故意哄我爸妈开心。”祖芸锦等车开出小区之后突然问道。 钟默一下子没反应过来她在说什么，茫然道：“问我什么？” 祖芸锦转过头瞪了他一眼，“别装了，还能是问你什么？” 想了一下钟默就反应了过来，“你说的是你处理公司的表现吧？那当然是真话，虽然听起来像在拍马屁，但事实确实也是如此。” “其实你自己应该也很清楚吧？毕竟从小就是难得一见的天才，做什么都很顺遂是常态吧？” 祖芸锦微微点头道：“确实如此，可越是如此我就越是觉得不踏实。” 钟默好奇道：“为什么？你这还要觉得不踏实，其他人不得怀疑人生到睡不着觉啊！” “没开玩笑，和你说正经的呢！因为记忆力超群，我从记事起做任何事都比别人要容易。” “但是后来爸妈听说我这种情况可能是一种名为超忆症的症状之后，还专门带我去国外做过检查。” “不过检查结果却是出乎意料的好，我这种记忆能力并不是超忆症那种完全无选择的强迫性记忆和回忆，大部分情况下是可以自主控制的，至少进行回忆时是可控的。” “换而言之，我这种情况就是单纯的记忆力好而已。” 钟默后世看过一些关于超忆症方面都影视剧，对此也有一点了解。 乍一看超忆症挺牛掰的，毕竟过目不忘几乎是每个学生梦寐以求的超能力。 但超忆症最大的问题是对自己记忆没有自主选择权，对经历过的事情不论好坏都无法忘记，包括感觉、气味、声音、想法等亲身经历的一切都是如此。 第55章 老默上线 超忆症最要命的是那些脑海中的记忆连患者本人也不知道什么时候会被什么事物激发而蹦出来，属于完全不可控的状态。 这无疑会给患者带来精神和心理上的巨大压力，毕竟随时随地冒出来的回忆可不全都是好事，或者是合时宜的。 不过祖芸锦这种情况就厉害了，能自主控制记忆的回溯，这特么的就是纯粹的老天爷赏饭吃，就连钟默这种重生挂逼都要为之羡慕不已。 “你这可真是凡尔赛大师啊！就这你还有啥可不踏实的？要知道就你这个天赋，足以让这世上99.99%的人为之羡慕嫉妒恨，多少人做梦都想拥有这种能力。” 祖芸锦无奈的说道：“我自己也知道有这种想法很欠揍，但是我时常会在想为什么会是我呢？凭什么？” “都说天之道损有余而补不足，可是我想想自己的情况，真是不知道缺了什么？” “我们家的情况你也知道，从我记事起老爸就已经算是下海创业成功了，就像你说的，我是一个标准的富二代。” “而且父母感情甚笃，不像老爸生意场上的很多朋友那样，有钱之后就因为各种原因而家宅不宁，甚至妻离子散。” “爷爷奶奶、外公外婆的身体也很好，和爸妈的关系也很好，这么多年都是一家人和和美美的住在一起。” “而我是家里的独生女，父母也并没有因为我是女孩子而想着再生一个弟弟来继承家业，父母祖辈都把我当成掌上明珠一样疼爱。” “这种人生配置，说实话连电视剧都不敢这么拍，即便真有这种情况，往往到后面就会不可避免的出现各种危机，最后的结果都很惨。” “所以我时常因为自己的人生过于圆满而觉得这个世界并不真实，就像几年前美瑞肯的一部电影里的情节，整个世界其实只是一个巨大的摄影棚。” 钟默对于祖芸锦的这番话其实是有点感同身受的，他在刚重生时也时常有这种错觉，并为之做了一些随机测试，当然作死的结果就是被老爸钟建军一顿胖揍，要不是因为成绩好到离谱，这货估计少不了被打上一个顽劣不堪的标签。 所以此时他没有再像之前那样应付式的回应祖芸锦，而是认真的说道：“我知道那部电影，《楚门的世界》是么？拍得确实还不错。” “不过我想以你的智商，既然有所怀疑，那肯定忍不住自己测试过了这个世界的真实性，想来结果应该没让你的世界观崩塌。” “难道这样还不足以让你感觉踏实起来？” 祖芸锦沉默了一下才说道：“确实，世界当然是真实的，但我有段时间还是挺迷茫的。” “毕竟顶着这么好的天赋，如果不去做一些有意义的事情似乎有些暴殄天物。” “刚好家里做的生意和化学息息相关，而我自己也觉得这个领域很有意思，于是一头扎了进去。” “不过等我真正进入到科研领域之后，才发现我在记忆力方面的天赋也不过如此。” “虽然超强的记忆力让我在科研上获益良多，但是我也终于发现再好的记忆也不及关键时刻的灵光一闪。” “在这一点上我和那些真正的天才有着很大的差距。” “但是值得高兴的是，我也发现自己没什么特殊的了，这对我还挺重要的。” 钟默有点明白祖芸锦的想法了，这个天之骄女竟然还是一个人间清醒，并没有因为自身的优秀和良好的家境而目空一切，反而一直在寻找自己身上的不足之处。 “没想到你倒是一点也不自恋，怪不得之前问我那个问题呢！” “不过我觉得大可不必，毋庸置疑每个人都会有缺点，只不过有些缺点会被有意和无意的掩盖。” “比如说你身上那些优秀的光环，学历、相貌、家境这些，都会让人忽略掉一些东西。” “而且我觉得并不是所有缺点都需要改正的，毕竟我们是人，而不是机器，犯错本来就是人性的一部分。” “所以你也没必要刻意去寻找自己的不足之处，毕竟你离开学校真正步入社会的时间也就这一两个月，太短了。” “等时间久了，做的事和接触的人多了之后，估计都不用人说，你自己都能发现自己的不足之处。” “毕竟你可是有超强记忆加持的人，自我反省对你来说并不是什么难事，对么？” 祖芸锦又被说高兴了，“那是当然，我刚才只是和你分享一下很久之前的迷茫，现在的我早就不再纠结于那些事情了。” “不过我今天才发现你还是很会安慰人的嘛，老默！” 钟默猝不及防之下被这个称呼给呛了一下，“你还是喊我的名字吧！老默这个称呼我担待不起啊！” 祖芸锦疑惑道：“为什么？老默这个称呼我觉的还挺好听的，听着多亲切啊！” 亲切？希望你以后不会跟我说想吃鱼了这种话。 钟默也只能无言以对，心想你要是知道我前世里老默的梗就不会这么想了。 见钟默不说话，祖芸锦得意的一笑，小样，就不信拿捏不住你。 这年头应天市的市内交通状况还是很顺畅的，尤其是在晚饭时间之后。 祖芸锦从云景庄园到云景公寓只开了二十分钟左右就到了。 等钟默把行李拿下车之后，祖芸锦冲他说道：“明天见了，老默！” 然后也不等他回应，一脚油门就闪人了，只在空中留下一阵银铃般的笑声，留下钟默一个人在风中凌乱。 就在祖芸锦送钟默回去的时候，祖远江和黄安容也在家里谈论着他们两个人。 “之前芸芸刚回来的时候，你们在楼上是不是偷偷说了什么？我看你下来之后对小钟有些不一样了。” 黄安容神色复杂的说道：“算你还有点眼力劲，你说还能有啥？咱们的宝贝女儿摊牌了呗，她亲口承认喜欢上了小钟。” 第56章 中韵入股 祖远江脸色一变，“她真这么说？不会是他们出差这段时间发生了点什么吧？” 黄安容甩了他一个大大的白眼，“瞎想啥呢？你知道芸芸怎么和我说的么？” “芸芸说她可能是第一次看到小钟的时候就喜欢上他了，只不过她自己也觉得不可思议。” “这一个多月来她一直在试探自己的真正的想法，直到她生日那天才终于确定了自己的心意。” “反倒是小钟这孩子似乎在这方面少根弦，对芸芸完全没这方面的心思。” “不过咱们的女儿你也知道的，打小就是个有主见的孩子，人又聪明，认准了的事就一定会去做，不过感情的事不比其他，成不成的还真是另说。” 祖远江听完就不乐意了，“这混蛋小子竟然还看不上我女儿？” 对于女儿有可能喜欢钟默这事之前就有迹象，他倒也不觉得意外，但是竟然是自己的宝贝女儿在单恋和暗恋，看这样子还要倒追，这就不能忍了。 黄安容没好气的说道：“你到底有没有在听我说什么？小钟哪里是不喜欢芸芸，他是完全没往这方面想好么？” “就是不知道是什么原因？今天我不是问了他家里的情况么？你说会不会是因为他觉得两家的家境差距比较大，所以就根本没往这方面想呢？” 祖远江无奈的看着自己老婆，“不是，你怎么回事？芸芸这才多大，你就这么上赶着把她嫁出去啊！” “而且年轻人嘛，感情的事可能也没个定性，说不准过两天芸芸就不喜欢了呢？” 黄安容嗤笑一声，“那你也太不了解自己女儿了！从小到大她什么事不是自己拿主意，从跳级、选大学、挑专业、出国、回国，再到要你帮着创立云水公司，哪一件不是她主动提出来的？哪一件到最后没说服我们？” “爸他们都说芸芸这是有宿慧在身，我们做父母的帮着拾遗补缺就行，就别想着干预太多了。” “而且就我们女儿那性子，之前哪像个小姑娘？太理智了，我一直都担心她长大以后感情上会不顺，没想到这才刚回国就看到对眼的了，她要是能正经谈个恋爱我高兴都还来不及。” “再说了，这年头小年轻们又不是一谈恋爱就要马上结婚的，不都得谈个几年才谈婚论嫁啊！” 祖远江被老婆一顿输出之后全无招架之力，主要祖芸锦确实如黄安容所说，心智从小就比普通孩子要成熟，同龄朋友也不多，算来算去就只有姚文熙、郁兴志、曾维翰这三个了。 可是自从她上大学之后，联系也不怎么频繁了，毕竟大学生和初中生真的很难聊到一起去，双方的差距太大了，更不用说她留学之后了。 所以祖家人对于祖芸锦的人生大事都没什么预设立场，反正这事他们估计做不了她的主，唯一担心的反倒是她会不会孤独终老，毕竟天才的眼光和想法谁也猜不透。 黄安容见祖远江还是一副心有不甘的样子，不由得好笑道：“行了，你也别在那摆脸色了，我看你其实和小钟还是挺有默契的嘛！之前你们俩不都能用眼神交流了么？” “反正你在公司给我注意点，不准因为芸芸的事故意找小钟的麻烦！” …… 两天后，钟默和祖芸锦再次来到了南陵水业，云水公司将其收购后，祖芸锦觉得这个名字挺不错的，也就没有将公司进行更名。 当然，产品的名字还是换成了云水纯净水，这是终端品牌，必须用云水的名字。 今天是新设备正式投产的日子，作为新任控股股东，祖芸锦自然是要出席的。 其实所有调试工作都已经做了几遍，今天的仪式主要就是走个流程，虽然看起来有点形式主义的味道，但很多时候这个形式还是很有必要的。 第一批生产出来的纯净水会作为赠品送给之前已经联系好的实验室，看看他们的使用效果，为后续正式推出云水纯净水做准备。 又过了几天，中韵投资和嘉佑集团各自跑完了股份转让合同的流程，算是正式成为了芸锦集团的重要股东之一，持股比例百分之二十。 随后祖远江以控股股东的身份召集了一次临时股东大会，在更换了新的董事会成员之后，又马不停蹄的召开了董事会会议。 中韵投资往芸锦集团派驻了一名董事，以保证他们的利益，而这名董事正是于暄。 钟默得知中韵投资指派了于暄来担任芸锦集团的董事之后，就知道云水公司很可能会成为他们的投资目标。 果不其然，在董事会上对于祖远江提出的重新评估云水公司投资额度的议案，于暄毫不犹豫的投下了赞同票。 别看以前的嘉佑集团、现在的中韵投资只持有芸锦集团百分之二十的股权，但是当年嘉佑集团入股芸锦集团时，在投资协议里规定了他们对于重大股权投资额度的一票否决权。 所以当初祖远江只好降低对云水的投资额度，来绕开这个否决权限制。 中韵投资接收了嘉佑集团手上的全部股份之后，也通过一系列协议继承了这个否决权。 于暄虽然是被中韵投资指派而来的董事，但她在芸锦集团除了董事之外并不担任其他职务，是非全职董事，一般只在开股东大会或董事会的时候才会过来。 不过现在中韵投资刚刚成为新股东，于暄会在芸锦集团待一周时间，除了更加深入的了解集团业务之外，另外一个重要任务就是对云水公司进行尽调。 这次祖芸锦和钟默的水源地考察内容刚好就成为了于暄尽调的重要内容之一。 其实在去水源地考察完回来之后，祖芸锦就花了三天时间整理了调研公司的报告和自己这次考察的所有细节，做了一份详尽的矿泉水项目投资报告，在芸锦集团董事会召开当天就将这份报告发送给了于暄。 第57章 财大气粗 于暄花了一整天的时间阅读了报告之后，第二天就来到了云水公司这边。 奚慧把于暄领进办公室之后，祖芸锦对奚慧说道：“麻烦请钟特助来我这里一趟。” 然后才对于暄说道：“于总，好久不见，我们到茶台那边坐，边喝茶边聊。” 于暄还是一身干练的职业套装，她微笑道：“没想到芸总生日之后就马不停蹄的把虞夏从北到南跑了一圈，有魄力！有拼劲！” 祖芸锦谦虚道：“哪里，本职工作而已，云水作为一家新公司，正是积极拓展业务版图的时候，自然是分秒必争的。” 正说着的时候钟默走了进来，“好久不见，于总风采依旧啊！” 于暄对这个其貌不扬的特别助理印象还挺深刻的，两次交道打下来，她觉得这人可不像他的外表那样简单。 “很久么？还不到一个月呢！钟特助看起来也是神采飞扬，我估摸着这趟考察收获不小吧？” 两人都是老江湖了，见面就先来了一通商业互吹，主打的就是一个自来熟，看得祖芸锦都有点小吃味了。 三人落座之后，钟默自然是坐在了负责烧水泡茶的主位。 “芸总，我看了那份投资报告，看得出来你们的布局很广，只是这样一来你们在资金和人力方面就有不小的缺口了。” 祖芸锦并不避讳这一点：“确实，这也是我将报告发给你的主要原因。” “我觉得报告上提及的四个水源地都是极有特点的稀缺资源，我一个也不想错过。” “但是以云水公司现在的财力和人力最多只能拿下两个，因此寻求外部资源是最为有效的解决方案。” 云水公司融资的需求和用途都在投资报告里写得很清楚了，于暄这次来也并不打算去抠细节，她另有目的。 “之前钟特助说到芸总手上有一些可以商业化的专利，不知近期是否有纳入云水公司进行开发的计划呢？” 钟默给她们一人倒了一杯茶之后接过了这个话题。 “芸总既然成立了云水公司，那自然是有计划将专利进行商业开发的，但是受限于时间和精力，也只能先把矿泉水项目先落实再说其他。” “毕竟水源地还并未拿下，存在诸多变数，而专利则不然，怎么着也跑不掉。” 于暄点头道：“确实如此，不过专利也是有保护期的，每多耽误一年都是有时间成本的，如果有可能的话肯定还是越早投入实用阶段越好。” “如果中韵投资愿意在芸总那份投资报告的基础上，加大投资额度，并且提供包括人力资源等方面的综合支持，不知芸总有没有兴趣加快一下步伐呢？” “当然，具体的投资方案我们还需要对相关专利进行评估之后才能决定。” 钟默闻言有些意外，虽然中韵投资一直都不缺资金，但投资一向也算稳健，怎么现在财大气粗到可以对计划外的投资项目主动提额了？ 不过他很快就想到了一件事，去年自己借着911事件狠狠的发了一笔美瑞肯的国难财，算算时间那笔收益现在也差不多洗白白了。 按照惯例中韵投资会得到一笔不菲的注资，怎么高效安全的把钱花出去现在应该是管理层要头疼的事情。 这种压力一层层传导下来，于暄这种手上刚好有优质项目的人，自然得为公司分忧、为自己谋业绩了。 没想到这祖芸锦的运气不错，阴差阳错之下竟然还能间接吃到一波美瑞肯的红利。 祖芸锦也没想到中韵投资这么财大气粗，自己的融资计划看来还不能满足对方的胃口。 站在她的角度而言自然也是希望自己专利能够尽快进入到商业化阶段。 不过这可是一笔不小的投资，除了要新建生产线之外，还需要搞一个化学实验室。 实验室除了需要采购价值不菲的实验设备之外，还需要招聘科研人员，这可是一笔持续性支出。 如果把这些都算上的话，庞大的融资额度极有可能让自己丧失控股权，这样的话就得不偿失了。 “贵公司要是有意向投资我的专利项目的话，我自然是欢迎的，这几天我会整理一份项目报告出来。” “不过要是加上矿泉水项目的话，这个投资额度可能有些超过我的预期了。” 于暄是个聪明人，又常年和企业家们打交道，知道他们有哪些顾虑和底线，因此马上就闻玄歌而知雅意。 “芸总不用因为投资额度太大而担心公司控制权的问题，我们中韵投资在绝大多数情况下都不会谋求被投资公司的控股权。” “我们的理念一贯是将创始人视为公司的灵魂，如果把一家企业的灵魂人物给架空了，对于我们投资者而言就是一笔失败的投资了。” “所以如果届时投资额度触碰到了控股权这条红线的话，我们会有相应的解决方案。” “比如说将超额投资转换成优先股或者有息贷款，也可以考虑签署附条件的回购协议。” “总之芸总不用担心我们之间会因为控股权而发生争执，所有条款都会在投资协议中得到充分体现。” 钟默这时给打了个包票，“于总说的在行业里倒也不是不是什么秘密，中韵投资在这一块还是有口碑的。” 于暄诧异的看了他一眼，没想到他会给自己来一波助攻。 祖芸锦自然是相信钟默的，而且于暄所说的也很好查证，再就是所有东西都会落到协议上，如果有问题大不了不签就好了，反正专利在自己手上又跑不掉。 于是她说道：“那我就先简单给于总介绍一下我手上的专利吧。” “我手上的专利是一种抑制酒精分解的液体溶剂，原理就是通过其与胃酸、酒精产生复合化学反应，让酒精无法被消化系统及时处理，从而直接进入到排泄系统被清理出人体。” “这不就是解酒药么？”钟默以前也并不清楚专利的内容，今天才知道这是一款解酒剂。 第58章 祖芸锦的专利 祖芸锦摇头道：“严格说来这并不能算作是一种药剂。” “我先简单说一下人会醉酒的原因，其实说白了就当酒精通过消化系统进入血液后，随着血液循环到达大脑，对中枢神经系统产生抑制作用，导致了反应迟钝、意识模糊等醉酒症状。” “为了应对这种情况，传统解酒药的解决思路都是降低酒精在分解过程中对身体造成的伤害，比如说有保护胃黏膜的、利尿的、护肝的和促进新陈代谢的。” “而我的方法是阻断酒精被人体吸收的路径，让酒精在人体内变成一种不被身体吸收的物质，类似于让身体机能将其判定为需要尽快排出体外的食物残留。” “因为这种液体溶剂的作用目标只限于酒精，并不会让食用者的身体器官产生直接的药理反应，所以能够不被视作药品。” “这种液体溶剂唯一的问题就是其原液的味道有点难喝，我觉得大部分正常人很难接受那个味道。” “所以我尝试将其融入一些其他液体来改变其味道，最终找到了一些味道可以接受但又不会严重影响效果的配方。” “稀释后的饮品解酒效果肯定会打一些折扣，但是效果也远比常见的解酒药好很多。” “关键是这种功能性饮料直接阻断了酒精进入血液和其他脏器的路径，算是从根源上减轻了酒精对身体的伤害。” 钟默一听这可是个好东西啊，在其他国家不好说，但是在虞夏这边的市场绝对是杠杠的，只可惜申请专利也有申请专利的坏处。 “这玩意要是效果这么好的话，哪怕有专利的保护，也很难阻止其他人的仿制，以后的维权成本估计不会低。” 于暄也认同钟默的这个观点，不过她傲然一笑，“我们中韵投资有着极为强大的律师团队，要是有人敢碰瓷，绝对会把他们告得倾家荡产，不论是在国内还是在国外都一样。” 钟默眼皮子抖了抖，心想这嚣张劲果然没白费在这方面的投入。 不过这时祖芸锦却神秘一笑，“专利也只是幌子而已，那个版本的配方就是一个专利陷阱，真正的东西我并没有拿出来，那是很难在实验室复制出来的专有技术，光有配方是调制不出真正的解酒剂的。” 钟默和于暄大感意外，没想到祖芸锦还有这一手，还真看不出来，不过钟默突然想到了什么，脱口而出道：“这应该是祖董的手笔吧？” 祖芸锦不服气的看向他，“你凭什么这么说？这就不能是我自己想出来的么？” “这有什么难猜的，你虽然在学习和科研方面天才过人，但要是说到这些挖坑埋人的本事，再来三五个你估计也赶不上祖董。”钟默毫不留情的打击了她一下。 于暄这时也反应了过来，祖芸锦可不是普通人家的女孩，她背后可是有祖远江这个老江湖坐镇的。 不过这样也好，对于中韵这样的投资方来说，祖家这样的实控人家族才是理想的合作伙伴，他们并不怕合作伙伴太聪明，反倒是猪队友才是真的要命。 除了解酒剂之外，祖芸锦还仿照维生素和牛磺酸这类功能饮料做了改进研发，拿到了相关专利，所以在功能饮料这一块云水公司目前可以开发的产品就有三四种。 而钟默之前提到的茶饮料和果汁饮料自然也在开发计划之列。 之前祖芸锦是限于资金和人力只能分批开发这些产品，如果中韵真的决定投资云水公司的话，不但能解决资金问题，凭借中韵庞大的关系网，还能解决比资金问题更难搞定的人力资源问题，云水就有底气同时上马多个项目。 于暄带着满意的答案走了，她回去就会立刻着手申请对云水公司的全面尽调，她预计这次尽调的时间不会很久，毕竟云水是一家新公司，需要调研的东西不多。 对于中韵投资而言，云水公司也是他们极少碰到天使投资类项目，因为他们一贯以来都是和成熟公司打交道。 云水算是一个比较特殊的案例，作为传统行业里的新公司，基本不会进入专注于高新技术领域天使投资的投资公司视线。 严格说来中韵投资现在介入云水的项目，更像是对芸锦集团这家老公司进行产业链拓展的投资，勉强也算是没有超出自己的传统业务范畴。 等于暄走后，祖芸锦对钟默说道：“看来中韵的投资意向还是比较强的，如果真能搞定这件事的话，云水就能在短时间内把我们之前预想的规划全面铺开了。” “所以这次中韵的尽调我们需要慎重对待，不过我们的现有业务并不多，我估计他们的尽调重点还是会放在预期业务上面，这一块的应对就要靠你了。” “没问题，不就是吹水嘛！”钟默说得轻松，不过心里却是满是槽点，不知从何吐起。 玛德，阴差阳错之下这次竟然接了这么个活，要是中韵最后决定放弃云水的项目，自己岂不是很没面子？ 算了，随他们折腾好了，规矩是自己立的，总不可能隔着好几层把命令下到于暄那里去吧？ 不过这次要是中韵的投决会真的否了云水这个项目，那说明他们这些年来被条条框框束缚得失去了冒险和创新的精神，正好可以借这个机会做一些整改。 “这周是大周末，你准备做什么？”祖芸锦突然问道。 钟默以为她为了尽调的事要加班，反正自己确实也没什么正事，于是说道：“没安排，准备宅在家里发呆。” “行，那到时候如果有事的话我再找你。”谁知祖芸锦也没说具体有什么事，看样子她自己也不确定。 钟默也没放在心上，对于他来说在哪待着都行，就算被临时叫出来加班也无所谓，就云水公司这点事，复杂不到哪里去。 其实如果他是真的想躲清静的话，也不会选择这种另类的方式来“度假”了。 第59章 意外来客 老实说，钟默出差回来这几天过得还是比较舒心的，之前困扰他的猜测他觉得被证明大概率是自己想多了。 虽然祖芸锦那天在家里的表现又有点让他再次犯了嘀咕，但这几天在公司他们见面时一直都还挺正常的。 钟默有时候都在想自己是不是因为单身太多年了，再加上这具身体确实年轻，年轻力壮就容易导致在思想上滑坡，当有小姑娘给自己一点好脸色时就会不自觉的给自己加戏。 周六这天早上还不到8点，钟默因为不用上班，昨晚熬了个大夜，还在梦乡里和周公聊天打屁。 这时放在床头柜上的手机铃声响了起来，睡梦中的钟默顿时一激灵，被惊醒了起来。 迷迷糊糊的拿起手机一看，是祖芸锦打来的电话。 电话接通后祖芸锦的声音传了出来，“我到楼下了，赶紧的下楼吧！” 钟默顿时醒了神，不敢置信的问道：“啥玩意？你到哪个楼下了？云景公寓的楼下么？这是做啥要这么早？” “你哪来这么多问题，当然是在你家楼下啊！你不要告诉我你还没起床！” “哈哈，那啥，你也没告诉我要这么早啊！我还真没起床。” 电话那头沉默了一下，钟默分明听到了一声长长的吸气声，然后祖芸锦才的声音才再次响起。 “你赶紧的起床！房间号发短信给我，我带早餐上来！”然后不等钟默回答就挂了电话。 钟默拿着手机一阵懵逼，他还想说自己马上就下来的，不过很显然他没有这个机会，只得把自己的房间号用短信发了过去，然后又打电话和物业说了一声，这才不情不愿的起来洗漱。 此时在云景公寓楼下不远处，一辆红色的奔驰轿车停在路边车位上，祖芸锦在车里有点紧张的盯着自己的手机，直到叮的一声短信提示音响起，她快速点开一看，上面只有寥寥数字：3202，谢谢！ 祖芸锦脸上露出得意的笑容，略施小计就拿到了钟默的房间号，自己果然智计过人，轻轻松松就拿捏住了他。 心情愉悦的下车关门，然后走到路边的一家早餐店打包了一份豆浆、油条和鸡蛋，就走进了云景公寓。 上次她过来还是开车直接去了地下停车场，不过当时有钟默在车上保安才放行，所以知道这里的门禁严格。 这次她走进公寓大堂之后，马上就有一名公寓管家迎了上来，“请问是祖小姐么？” 看来那家伙还是很醒目的么，马上就通知了前台，“是的，我要去3202。” “好的，钟先生已经告诉我们了，您这边请。” 云景公寓的物业服务水平在现如今还是极少见的，在公寓大堂除了有保安之外，还有配有全职的前台客服。 祖芸锦上次过来时还没因为从车库一上来就直接出去了，所以并没有注意到这些细节。 被前台客服领到电梯间之后，她数了数发现这里总共有八部电梯，其中有六部电梯只到30楼，只有最里面两部可以到达最上面的31、32、33这三层。 进入电梯之后客服小姐姐先是拿一张黑色的卡片在楼层按键的上方刷了一下，然后才按下32楼。 客服按亮电梯楼层后并没有退出电梯，而是和祖芸锦一起待在了电梯里，看样子是要把她一直送到32楼去了。 “你们这里的服务还真是细致，这里的房价和物业费都不便宜吧？”祖芸锦忍不住问道，心里则在想钟默这家伙还真是会享受。 “我们云景公寓所有房间都只租不售，所以这里只有租金没有房价。”客服小姐姐微笑着回答道，但是对物业费只字未提。 祖芸锦顿时了然，这里的租金和物业费肯定很贵，但前台客服口风很紧，并不会和外客谈及这些细节。 她们乘坐的应该是高速电梯，说话的功夫就已经到了32楼。 出电梯后一眼就看清了这里房间的布局，在左右两侧堵头各有一扇大门，门上有一个金色的铭牌，分别写着3201、3203，看来中间位置那间房就是钟默的3202了。 客服小姐姐把祖芸锦领到中间的那个房门外，然后按下了门铃，很快房门打开，身上还穿着居家服的钟默出现在她们眼前。 “钟先生您好，您的客人到了。” “早上好啊！芸总。”钟默先向祖芸锦问候了一声，然后对客服小姐姐说道：“好的，谢谢你！” “那我就不打扰了，祖小姐、钟先生再见！”客服小姐姐说完就转身乘坐电梯下去了。 钟默闪开门口的位置对祖芸锦说道：“芸总请进！” 祖芸锦却站在门口没动，并且还瞪着大眼睛盯着他，眼神中似乎有些不满。 钟默很快反应过来她这是什么意思，心想你可真是执着，但也只好再次说道：“请进吧，芸锦！” “算你醒目！”祖芸锦这才转嗔为喜，傲娇的从他身前走进了房间。 等她进去之后钟默把门关上，然后说道：“我还没洗漱完，你自己先随便看看吧！我很快就收拾好。” “好，我先把早饭放到餐厅去。” 钟默这里没藏着什么见不得光的东西，他也就没去管祖芸锦，而是继续捯饬自己去了。 祖芸锦等钟默离开后站在客厅里四下打量了一番，很快就发现了餐厅的位置，于是先走过去把早餐放到餐桌上，然后就好奇的参观起来。 最先看到的就是巨大的厨房空间，宽大的台面上摆放着不少装着各种调料的瓶瓶罐罐，灶台虽然抹的干干净净，但还是可以看得出有明显的使用过的痕迹。 “没想到这家伙还真的会自己做饭吃，真是难得。” 随后祖芸锦又移步到客厅，最后停留在巨大的落地窗之前，这里视野极佳，站在这里看出去，可以俯瞰周边的风景。 “等会一定要问问这里的租金，这里的环境还实在是太好了。”祖芸锦不由得起了点小心思。 第60章 首次登门 因为有客人在，钟默加快了洗漱的速度，很快就回到了客厅。 祖芸锦听到脚步声这才转过身来，“这里的环境还真是不错，软硬件条件都挺好，你是会享受的，看得我都羡慕了。” “出门在外怎么也不能委屈了自己不是？再说了，别人说羡慕就算了，你还是不至于吧！云景庄园的环境可不是这里能比的。” 祖芸锦摇头道：“这是两种完全不同的风格，给人的感觉不一样，我觉得倒也没什么高下之分。” “比如说你这附近的生活气息就浓厚得多，楼下的生活配套齐全，在家里视野开阔，这都是云景庄园所没有的，关键是离公司还近。” “可惜刚才我问前台客服才知道这里的房子竟然都是只租不卖的，要不然我估计老爸肯定会在这里买一套。” 钟默心里满是得意，在不差钱的情况下，只租不售的模式其实比一次性出售要赚得多，当然了，云景公寓采用这种经营模式还另有重要的原因。 不过此时他嘴上却说道：“我倒是觉得这个只租不售的方式挺好的，要不然我也租不到这么好的房子来住了。” “先吃早饭吧，边吃边聊。”祖芸锦一指餐桌上的早点说道。 “谢啦！真是不好意思，还要麻烦你给我带早饭，你吃过了么？” 钟默多少还是有点尴尬，不过他觉得这也不能怪自己，谁要你搞突然袭击的呢？ 祖芸锦笑道：“我的问题，因为之前目的地那边的时间一直没确定，昨晚收到消息的时候已经很晚了，就没告诉你。” “我自己是习惯了早起，不论上不上班都一样，倒是疏忽了其他人的作息方式和我不一样。” 你都这么痛快自承责任了，钟默还能说啥，只好假模假式说道：“哪里，是我太懒了，只要不上班就有点随心所欲、放飞自我了。” 祖芸锦笑笑不说话，坐到了餐桌边看着钟默吃起了早饭，看到他被自己盯得多少有点不自在，于是随便找了个话题。 “这房子多大啊？看起来可不像给一个人住的。” 钟默咬了一口油条，“五房两厅，200方左右，一个人住是大了点，但当时这里就只剩下这套房了，没得选也就只能将就一下了。” 祖芸锦失笑道：“那可真是委屈你了，一个人住这么大的地方，这里的租金多少？应该不便宜吧？” “还好，蕴景酒店的贵宾会员在这里有折扣，一个月才3000块，还免了物业费。” “你可真是舍得！”祖芸锦有些无语，现在哪怕在应天市区，能拿到3000元月薪的人都不多，就算是钟默这货在调到云水公司之后月薪也才一万而已，这房租就去了将近三分之一。 但谁也不能说他住的这个房子3000一个月贵了，这个价位在这个地段、这个面积、这种配套和服务的房子还是超值的。 只能说这里正常情况下面对的客户群体是大公司的高管或者是外企的外籍专家，他们在这里的租房费用其实都是由雇主公司承担，一个月五六千的房租对雇佣他们的企业来说并不是什么难以接受的价格。 钟默狡辩道：“我们老家有句话叫做吃光用光、身体健康，而且衣食住行是人类最基本的生活需求，我对于衣这一项最没要求，行这一项要求也不高，所以在食和住这两项上我花点钱和心思就很正常了。” 祖芸锦被这货给气笑了，“你总有些歪理，不过看你这花钱的样子，我估摸着云水公司给你开的薪水到月底时很难有什么结余吧？” “那你就想错了，你别看我在房租上花的钱多了一点，但是我在其他方面就没什么开销了，甚至因为租了这套房子，还变相省了不少钱。” “因为离公司近，我平时骑自行车上下班就够了，不但省了买车的钱，还省了油钱和停车费。” “再就是你也看到了这个厨房和餐厅了，空间够大、设备够全，所以在家里面的时候我大部分时候都是自己做饭吃，这也能节约一笔不小的开销。” “再加上我又不抽烟，酒也喝得比较节制，这些开销几近于无。” “所以我每个月最大的开销其实就是房租，其他乱七八糟的支出也就2000元左右，算下来一个月的工资最多也就花一半而已。” 祖芸锦看着钟默一边吃饭一边和自己聊天的样子，突然觉得这一幕是如此的熟稔和自然，很像父母平时在家里相处时的状态。 真是要死了！没想到自己也有如此恋爱脑的一天，虽然在心里吐槽自己，但对此却也没有丝毫抗拒，反倒是乐在其中。 “说到做饭，改天有机会倒是要尝尝你的手艺，看你家这厨房的架势，你应该还挺擅长这个吧？” “有机会当然没问题，不过我也说不上擅长做饭，只是单纯喜欢而已。” “都是按照自己的口味和喜好来做，自己是肯定爱吃的了，至于合不合别人的口味就只能碰运气了。” 祖芸锦轻拍桌子说道：“那就这么说定了，可不许忽悠我。” 钟默感觉自己不经意间似乎掉到了坑里，不过做顿饭而已，对他来说小意思，也就没再多想。 钟默吃饭虽然慢条斯理的，但祖芸锦买的早餐也不多，三下五除二干掉之后，他把嘴一抹说道： “搞定！对了，我都忘了问了，我们今天是要去哪里？” 之前还表现得火急火燎的祖芸锦现在却不着急了，站起身来说道：“我打了一点提前量的，不用这么赶。” “我这还是第一次看到云景公寓的房子，下次来都不知道什么时候，搞不好也就来这么一次了，带我参观一下吧！” 这倒是，钟默对此深表赞同，你家那么大一栋别墅，没事怎么可能往这里溜达？ 既然老板都不着急，钟默自然也不着急了，再说了，来的都是客，带客人参观一下家里也是应有之义。 第61章 应天大学 200平米的房子住起来确实很大，但参观起来也就十几分钟的事。 参观完之后，祖芸锦还真是喜欢上了云景公寓的格局。 “可惜这里的房子不卖，否则的话我肯定得买一套来自己住。” 钟默笑道：“不愧是富二代啊！动不动就买买买，好在这里不卖，否则我不就无家可归了？” 祖芸锦反击道：“那我就买两套，一套租给你住，房租也给你打个折就好了。” “要不说你能做老板呢！上午发完工资，下午就给我薅回去三分之一，佩服佩服！”钟默一挑大拇指笑道。 相互打趣了几句之后，即便是钟默也觉得两人的关系无形之中被拉近了不少。 祖芸锦抬手看了看表说道：“时间差不多了，等你换完衣服我们可以出发了。” 钟默现在还穿着居家服呢，闻言问道：“刚才你都还没告诉我今天是要去哪呢？” “我们的纯净水不是找了高校和科研院所进行捐赠么？捐赠目标自然少不了本地的应天大学。” “今天我们要去那里的一个实验室看一下，他们正好今天要出一份实验报告，因为用了我们捐赠的纯净水，按照实验要求需要在报告里注明主要实验原料的名称、用量和主要性状参数。” “由于这是一份测试实验报告，报告内容本来就是需要公开的，所以没有什么保密要求，正好适合我们拿来进行宣传。” “市场部的人今天会在现场收集一些素材，我就想着去看一下，毕竟这也是我们目前主要的营销项目。” “虽然不用我在现场做什么，但我觉得还是去一趟比较好。” 钟默了然，不难理解祖芸锦的想法，严格说来这事确实不用她亲自出马，但应天大学这么近，又是云水公司的第一个宣传项目，她有点着紧再正常不过了。 等钟默换完衣服，两人就驱车前往应天大学，在那里和市场部的员工汇合。 正如祖芸锦自己所说，这次的业务并不复杂，真不需要她做什么，他们基本上是全程旁观，默默充当了一回观众。 等事情办完之后两人也没有直接离开，而是逛起了应天大学的校园。 现在还是暑假期间，校园里的人很少，还留在学校里的基本都是那些实验室里做项目的师生了，他们并不会因为假期而停下手里工作。 今年也正好是应天大学建校百年，虽然5月份的校庆已过，但校园内还是随处可见各种喜庆的横幅和海报，估计也是为了向一个月以后前来报到的新生展示一下学校的底蕴。 “可惜现在放假了，要不然还可以让文熙来给我们当导游，好好介绍一下她的母校，现在我们就只能单纯的欣赏一下校园的环境了。”祖芸锦有些惋惜的说道。 钟默闻言不禁想到了前世一位很有名的培训老师在介绍国内高校时的视频，一丝莫名的笑意忍不住浮现在脸上。 祖芸锦自然注意到了他的表情，于是问道：“你这是想到什么有意思的事了么？” 好东西自然要与人分享，钟默觉得作为土生土长的应天人，还是要让祖芸锦了解一下以这座城市命名的神奇大学。 “或许我对应天大学现在的情况不太了解，但要是说起它的历史我还是知道一点的，你如果想听的话，我倒是可以给你介绍一下。” “嗯？你说真的？我当然想听了，不过你是为什么会知道这些的？”祖芸锦诧异道。 钟默对此自然有说得过去的借口：“你知道我是毕业于西业大学的吧？我的母校和应天大学可是很有渊源的。” 关于国内各个名牌大学之间的复杂关系真不是一般人能搞清楚的，因为对于绝大部分人而言这些东西完全没有什么实用价值。 虽然现在虞夏也勉强算是步入了互联网时代的大门，但和十多二十年后的世界还是有着不可逾越的鸿沟，很多信息流通渠道还是很窄的，不是某个领域的专业人员，很难打破各种各样的信息壁垒。 对于基数庞大的普通人而言，移动互联网时代和以前所有时代最大的不同就是获取信息的成本低到近乎于无，同时还可以随时随地的通过诸多渠道获取大量信息。 虽然那时也因此而引发了新的社会问题，比如说信息过于泛滥之类的，但不可否认的是，人们的眼界被极大的开阔了。 祖芸锦有点不相信，“这两所学校一东一西相隔数千里，能有什么渊源？” 钟默笑道：“嘿嘿，等我说完之后你就知道为什么了？” “五十年前应天大学、华亭交大和吴越大学的航空工程系组建了虞东航空学院，后来迁至镐京，更名为镐京航空学院，最后又与西工学院合并组建成了现在的西业大学。” 祖芸锦讶然道：“这两所大学还真是渊源颇深啊！怪不得你会了解应天大学的历史，合着你的母校有一部分就是从这里衍生出来的。” 接着她眼睛一眨，语带双关的说道：“这么看来你和应天还是很有缘的嘛！那我就洗耳恭听你来介绍应天大学的历史啦！” 钟默对此她的话也有点认同，这里面确实是有点缘分在的，接着就继续说起了应天大学的历史八卦来。 “现在我们都认为虞夏最顶尖的两所大学就是你的母校京城大学和她隔壁的华池大学，但其实在建国之前的很长一段时间里，应天大学才是虞夏大学界最为闪耀的明珠，她曾经是亚洲排名第一的大学。” “只不过在五十年前的院系大调整中被一分为四，除了应天大学自己之外还有应天工学院、应天农学院和应天师范学院。” “后来这四所大学又各自经历了一番调整之后，原本的院系被进一步拆分组合，林林总总算起来到现在有19所大学可以算是从应天大学拆分出去的，或者是接收了应天大学原来的某些院系。” 第62章 神奇的校史 就在祖芸锦惊讶之际，钟默又补了一句，“甚至你的母校京城大学也得到了应天大学原本的院系资源，那就是东方语言文学系和哲学系。” “而其余的也不乏现在的名校，这里面就包括东南大学、西业大学、应天师范大学、第四军医大学、电子科技大学、应天农业大学、河海大学、应天工业大学、虞东政法大学这些。” 祖芸锦这会是真的有点懵了，“真的假的？这么离谱的么？那岂不是说如果追根溯源算下来的话，我们也算是师兄妹了吧？” 说到后面她竟然还有一丝欣喜的感觉了。 钟默说道：“离谱吧？我第一次知道时也觉得离谱，不过想想也正常，毕竟应天是上一朝的首都，和如今的京城一样，汇聚了全国的人才、财富和其他各种优质资源，培育出一个全国顶尖的大学也不是很难理解的事。” “要知道应天大学有一段时间的名字可是叫国立中央大学的，按照虞夏人的传统，在学校名字里能带上这两个字的都不是什么简单的存在，就更别说校名里这两个字连后缀都没有的了。” 祖芸锦不禁点头道：“你这么一说还真是如此，我以前虽然知道应天大学很强，但也不知道她在历史上居然能强到这个地步。” “亏我还是应天本地人，竟然都没你一个外地人知道的多，实在是让人汗颜。” 钟默不以为然的说道：“这有什么？很多事情其实都是如此，很多信息人们不关注是有原因的，毕竟一个人的精力有限，不可能事事关注，人又不是电脑。” “这也就是我们需要有人专门记录历史、考古历史、研究历史的原因，必须有人把这些看似无用的资料归集整理，后人在需要的时候才能随时找到它们。” “其实有一些人说党政机关里类似于什么县志办、党史研究室之类看上去完全不产生经济效益的部门都应该裁撤掉，认为他们纯属浪费公帑，我看这帮家伙不是蠢就是坏。” “我们的文明为什么不曾断绝？坚持不懈的用文字记录历史绝对算是其中不可或缺的一环。” “整个文明的历史不就是由各个地方、各个民族的历史汇聚而成么？” “这种事情竟然用经济效益的多寡来衡量，真是滑天下之大稽！” 钟默说到后面多少带上了少许个人情绪，毕竟谁不能指望一个前世的华族顶级黑客身上没有一丝愤青色彩。 祖芸锦还是第一次看到钟默身上的这一面，多少还是有些意外的，没想到这个平时表现得有点随心所欲的家伙也有愤青的时候。 不过她也不知道是不是爱屋及乌的缘故，竟然觉得这个时候的钟默竟然比之前更加可爱了一点。 “有道理，不过我还是觉得身为应天人多少还是需要了解一点本地的精彩历史，否则碰到像你这样的人岂不是很没面子？” 钟默哈哈一笑说道：“那你今天可算是遇对人了，我这还真有一点关于应天大学的历史小八卦，虽然不保证百分之百准确，但至少应该也不是胡编乱造出来的。” “我一直都知道自己遇对人了，看来今天我可以好好满足一下自己的好奇心了。”祖芸锦意有所指的说道。 可惜钟·榆木疙瘩·默并没有注意到她的言外之意，而是兴致勃勃的说起了前世从某位张老师那里听来的关于应天大学在抗战时期迁校的轶事。 “抗战时期为了避免被红丸国肆意破坏，当时还名为国立中央大学的应天大学决意西迁，随着战事的蔓延，先后迁至星州、筑城和渝洲。” “中央大学的文、理、法、农、工、医、教育七个学院的师生及家属共约4000多人开启了漫长的西迁之路。” “最要命的是中央大学这次西迁的可不仅仅是大活人，还有大量的书籍、教学器材、家具、可拆卸的飞机，甚至医学院连24具用于人体解剖的尸体标本也被带走了。” 祖芸锦有些难以置信，“别的东西也就算了，解剖用的尸体标本就实在是有点夸张了，而且那个战火纷飞的年代应该也不缺这个吧？” 钟默耸肩道：“这些大体老师也不是随便什么人就行的，至少有一点就限制了他们的数量。” “虞夏人将入土为安视为很重要的事情，即便是现在也没有多少人愿意在自己死后将遗体捐献出来作为大体老师，就更不用说几十年前了。” “医学院的师生既然立志成为救死扶伤的白衣天使，自然不能做那种不经人同意就将他人遗体拿来进行解剖教学的道具，这不仅严重违背了医护人员的职业伦理，在任何时候也都是严重的犯罪行为。” 祖芸锦肃然起敬道：“我竟然忽略了这一点，大体老师确实是一群令人尊敬的人，在任何时代他们都是极少数的存在。” “我们毕竟不是学医的，平时哪里会注意到这些事情，不过你觉得这就很难得了么？其实西迁路上还有更神奇的事情。”钟默见气氛有些不对，赶紧岔开了话题。 “农学院的师生在搬家过程中竟然连大大小小的家禽牲畜都没留下，全部一股脑的带着上了路。” “更绝的是，在这场漫长且艰难的生死行军过程中，竟然没有死亡一头猪牛羊这类大型牲畜，在最后到达渝州的时候还添了一头小牛，这你敢信？” “如果不是你之前信誉良好，我还真是不太敢相信！”祖芸锦觉得这事的离谱程度有点超标了。 她此时再看向应天大学里的花草树木时，不由自主的遥想起那个兵荒马乱、战火纷飞的年代，先辈们实在是太不容易了！ 身为一名应天人她心中油然升起一股自豪之意，同时也对自己选择的事业更有信心了。 现在自己不论是拥有的资源，还是生机勃勃的发展环境，都不知比半个多世纪前的先辈们强了多少，这还要做不成功，那自己也真是弱爆了。 第63章 老天帮忙 两人边走边聊，很快就临近中午，暑假期间也没得食堂可蹭，他们只好打道回府。 对于祖芸锦而言来应天大学这趟倒也真是不虚此行。 来实验室了解推广项目进度只是引子而已，她原本的主要计划就是到钟默的住所去认个门，结果却有了意外发现。 云景公寓的位置、房间布局、服务都让她很是心动，她已经决定回头让奚慧去问一问，看有没有可能在那里买下一套。 虽然客服那边说只租不售，但也有可能是因为价格给的不到位呢？ 祖芸锦觉得云景公寓的房子买下来肯定是稳赚不赔的，反正搂草打兔子的试一试也没什么坏处。 而更让她欣喜的是自己和钟默的关系似乎有了一些进展，看来两人一起用餐还真是一个不错方法，以后要继续创造类似的机会。 祖芸锦有时候想起来也是为觉得不可思议，在遇到钟默之前她还从来没想到自己有一天竟然要煞费苦心的去刻意接近一个男人。 她对自己的条件不是没有自知，学识身材相貌家境无不是万里挑一，按理说只有别人主动追求自己的，比如说像雅戈布。 结果也不知是不是命里合该有这一遭，自己竟然暗恋上了别人，而且暗恋对象的各项条件无论怎么来看，哪哪都和自己相去甚远，更关键的是这家伙似乎对自己没有丝毫多余的想法。 可惜感情的事情还真是难说，祖芸锦发现自己对这种情况并没有感觉到有什么落差，反倒是心甚悦之，除了是真爱她想不出另外任何一种更合理的解释了。 不过出于年轻姑娘天然具备的矜持，她也做不出公然倒追的事来。 她现在能做到的极限就是让钟默这个榆木疙瘩意识到自己不仅仅是他的老板，更是一个水灵灵的美少女。 现在祖芸锦最担心的是钟默会因为种种外在原因，而从根本上对自己兴不起任何工作之外的想法。 所以她最近这段时间花的这些小心机都是为了让钟默认识到自己除了老板之外的其他身份，现在看来还是初有成效的。 祖芸锦是个聪明人，知道过犹不及的道理，所以她的第一阶段目标就只是让钟默这个榆木疙瘩先把自己当作真正的朋友。 她现在都是在制造各种公私两便的机会，试图潜移默化的改变钟默对自己的认知。 话说这种练级通关的模式还真是有点让人上头，这其中还有一个原因很重要，那就是她可以单方面的感知到钟默的真实情绪。 这就好比打游戏开了挂，谁用谁开心，天下同此理。 钟默浑然不知自己已经成为了某人y中的一环，还傻傻的因为自己以前在自作多情而自我怀疑。 “我中午可没在家里报餐，所以午饭得在外面解决了，你有没有什么地方推荐一下的？”往回走的路上祖芸锦问道。 说到吃钟默自然是门清的，“要不去吃荆南菜吧！就看你能吃辣不？” “我之前吃过几次，感觉还好，就是不知道正不正宗，今天就试试你的推荐好了。” “那行，往云景公寓开吧，离上次那家秦中菜馆没多远有一家荆南菜馆，夫妻俩开的小馆子，主打家常菜，味道还不错。” 祖芸锦笑道：“你找饭馆的偏好还真是始终如一，不管什么菜系都会找到小饭馆，那还是老规矩呗，把车停到云景公寓的停车场，我们再走过去。” “没问题，那边确实也不好停车。“ 结果即将到达云景公寓的时候，突然淅淅沥沥的下起了小雨，把车开进停车场之后祖芸锦说道： “雨来的也太突然了，我一点也不喜欢在下雨天出门，反正都到你家楼下了，早上不还是说有机会尝尝你的手艺么？” “既然来都来了，那就择日不如撞日，在你家吃好了。” 钟默也是个不喜欢在雨天出门的人，于是想都没想就答应了下来。 “在家吃倒是没问题，不过煮饭做菜还要点时间，不知道你等不等得起了。” 祖芸锦觉得老天都在帮自己的忙，哪里会在意这点细节。 “这有什么等不起的，不过就我们两个人吃饭而已，随便做两个菜就行了。” “那行，我就整两个速度快的菜。” 祖芸锦自己都没想到这么快就第二次踏入了钟默的住处。 “你自己随意吧，反正早上你都参观过了，我去做饭去，如果实在饿了的话茶几上有零食可以垫一下。”进屋之后钟默就说道。 “我还是来给你打下手吧！虽然我不会做饭，但就这么看着你一个动手多不好意思啊！而且这样速度也快一点。” 钟默一听也觉得没毛病，她愿意帮忙就帮忙好了，他也不觉得这姑娘有什么下不得厨房的公主病。 从冰箱里取出一大把空心菜递给祖芸锦，“那你帮忙摘菜吧，把叶子从主梗上摘下来，但是主梗别扔了，这可是两道菜。” 祖芸锦也确实不是什么五谷不分的主，常见的蔬菜她还是认识的，不过她对于钟默的安排还是有些不解。 “一把空心菜炒两个菜？怎么做？” 钟默一边淘米一边说道：“有一个当然就清炒空心菜了，这个的原料是菜叶，至于空心菜梗子嘛，那就是我们那边的做法了，用它来炒豆豉辣椒，贼下饭，就是有点小辣。” 其实祖芸锦之前并没有自己动手做过这些活，但还是见过母亲、奶奶和外婆下过厨房的，架不住她记性好，很快就找到了方法。 而且钟默的要求很明确，以她的智商自然不难理解他要求的东西是什么，试着摘了一根之后问道：“是这样么？” 钟默回头一看就满意的点头道：“看来你还是下过厨房的嘛！理解得很到位！没错，就是这样，叶子和主梗分开放。” 受到表扬的祖芸锦傲娇的说道：“其实我之前一次都没做过，但是老妈她们下厨时我见过，所以就记下来了。” 第64章 下厨 钟默有些无语，“合着你在厨房打个下手还要在我面前秀一把呗！过目不忘这个技能真是让人羡慕嫉妒恨啊！” 祖芸锦俏皮的吐了吐舌头，然后低头专心摘起菜来。 淘完米之后，钟默又从冰箱里拿出一段腊肉、一节腊鱼和一根腊肠，清洗之后切吧切吧放进一个不锈钢的碗里。 接着在上面撒上一点辣椒面，又放了一点豆豉，然后在电压力锅里放了一个隔水支架，再把腊味拼盘放了上去，最后还挑了一大勺豆豉用水泡着备用。 他这是准备饭菜同蒸，典型的懒人做饭手段，尤其是一个人吃饭的时候极为省事。 做完这些之后他又从冰箱里拿出一个大西红柿切成丁，再拿出两个鸡蛋彻底打散。 准备完主材，最后又切了一些葱姜蒜和细红线椒做配料。 等钟默忙活完这些，祖芸锦也摘完了空心菜，让她去清洗菜叶，自己则把菜梗清洗之后切成和指甲盖差不多长的小段备用。 祖芸锦洗完菜之后看到钟默已经用大大小小的碗碟准备好了一堆的原材料，看样子就等着下锅了。 “你的动作还挺迅速的嘛！我这摘个菜的功夫你就把其他活都做完了。” 钟默并没有马上开始动手炒菜，“又不是准备什么大餐，就两个家常小炒，不需要做什么准备的，先去客厅坐会吧，等饭熟了我再开始炒菜。” 祖芸锦看了看电压力锅的指示灯，然后说道：“算了，我看这煮饭的时间也没多久了，就在餐厅这坐会吧，等会我还能观摩一下你的炒菜技术呢！” “哪里有什么技术，全凭感觉一顿瞎做，那就在这坐会吧，喝点什么不？我这有自己榨的果汁和绿豆汁。” “嗯？都是你自己做的么？” “昨晚做好放在冰箱冷藏的，这天气适合喝点冷饮。” “那我试试绿豆汁好了，这个应该比较消暑解渴。” 于是钟默从餐厅的冰箱里拿出一个足有一升的小的玻璃瓶，里面装着大半瓶青绿色的绿豆汁。 拿出两只大肚子玻璃杯满满的倒上，祖芸锦拿起来喝了一大口，然后眼睛一亮，“嗯！很好喝喝啊！感觉比绿豆粥的豆香味更浓郁，怎么做的？” “简单的很，第一步就是煮绿豆粥，不过少放点豆子，或者多放点水，总之就是汤汁要比正常的绿豆粥要多一半左右。” “然后就在煮好的绿豆粥里按自己的口味加一点糖，再用果汁机将其打成汁就行了。” 祖芸锦眯着眼睛又喝了一大口，“就这么简单？那我回去也要试一下。” 钟默笑道：“这能有多复杂？而且你还可以根据自己的喜好放不同的糖来调换口味，白砂糖、红糖、冰糖都可以，只不过冰糖最好在煮粥的时候就放进去，免得出锅之后化得不彻底。” “最后就是存放的器皿了，材质最好是玻璃和陶瓷的，密封性也要好，这样放进冰箱保存之后能保持良好的口感。” 等两人喝完一杯绿豆汁，饭也煮好了，于是钟默说道：“那你在这坐着吧，我去炒菜。” 祖芸锦却也站了起来，走到他身边，瞧这样子是真准备看看他的手艺。 钟默也没管她，先把锅加油烧热，再倒入蒜末和姜末烧出香味，然后把空心菜梗倒进锅里翻炒，随后加入豆豉和红线椒，又加入少许盐和陈醋，祖芸锦很快就闻到了一股呛人的香味，她忍不住轻咳了两声。 “是不是有点呛人？这道菜就是吃的就是这个味。” “确实呛人，不过真的很香，闻着就很有食欲。” 空心菜梗炒豆豉辣椒出锅之后，紧接着就洗锅炒空心菜，等它也出锅之后，钟默却连锅都没洗就直接把西红柿下锅做起了最后一道菜。 祖芸锦在一旁看得眉头直皱，“你是不是忘记洗锅了？” 谁知钟默却嘿嘿一笑，“你猜我这道菜是什么？” “还能是啥？不是西红柿炒蛋就是西红柿蛋汤呗，但不管是啥，你做下一道菜之前不应该要先洗锅么？” 钟默手上的动作不停，嘴上继续说道：“我这最后一道菜是西红柿蛋汤，但它也有另外一个名字，洗锅水汤。” “这个汤通常都是最后一道菜，要的就是前一道菜的余味，其实我这还是照顾你了，否则我就把空心菜梗炒豆豉辣椒放到第二个做，这样西红柿蛋汤的味道更香。” 祖芸锦有点无法接受，“你这都是什么歪理邪说？” “那你就别管了，等会你就看好吃不好吃就完事了，如果不喜欢的话就不吃，反正我一个人也能把它解决了。” “其实洗锅水汤只是形容最后一道菜的做法，丝瓜汤、紫菜蛋花汤这些简单的水煮汤都可以这么做。” 钟默炒完菜之后高压锅也正好可以揭盖了，祖芸锦在他端菜的时候自然而然的拿着饭碗装了两碗米饭，两人谁都没发觉他们配合的很是默契。 两人在餐桌上面对面坐下之后，钟默看了看餐桌就下意识的来了一句：“今天时间仓促，就只能拿我平时对付自己的家常菜出来献丑了，下次有机会做几个硬菜弥补一下。” 祖芸锦钱非但没有丝毫不满意，反而心里欢喜得很，因为对她而言今天这顿中饭真的是意外之喜。 “我觉得挺好的，能吃到你亲手做的菜就挺好，不过听你这意思你还有拿手好菜没来得及发挥啊！那我可就翘首以盼了，希望别让我等太久哦！” 钟默一挥手说道：“那都不是事！只不过有些菜需要提前备料，没法随时上手。” “来来来，先不说以后了，把眼前这顿先对付了吧，虽然菜色简单，但我们那有句话叫做：三菜一汤、干部下乡，今天至少在数量上达标了。” “腊味合蒸、空心菜梗炒豆豉辣椒、清炒空心菜和西红柿蛋汤，说起来也算是有荤有素、有鱼有肉、有菜有汤了！开动吧！” 第65章 家常便饭 祖芸锦看着轻松惬意的钟默和桌上香气扑鼻的饭菜，突然感觉这一幕有点不太真实起来。 她好像开启了上帝视角一样，俯瞰着自己和钟默两人，他们如同夫妻一般在家里一起做饭、聊天，这种感觉温馨且熟悉。 自己一定是疯了！ 潜意识里似乎有声音告诉自己这一切都不正常，但另外一个声音却在说这才是他们真正应该有的关系。 恍惚间钟默的声音似乎从遥远的地方传了过来，“嘿！发什么呆呢？” 然后眼前突然出现一只大手在眼前晃动，将她拉回了现实之中。 钟默有些奇怪的看着明显已经走神的祖芸锦大感不解，这小姑娘怎么回事？饭菜当前的时候还能走神了，难不成她那天才的小脑瓜里突然发生了顿悟之类的情况。 回过神来的祖芸锦俏脸一红，没敢看钟默，赶紧低头夹菜来掩饰自己的失态。 “没什么，就是突然想到一点事，吃饭吧！” 钟默无语，果然，女人的心思你别猜，别管她们是一、二十岁，还是五、六十岁，总有你捉摸不定的时候。 祖芸锦夹了块腊肉放入嘴中，顿时被特殊的口感和烟熏味给抓住了味蕾。 “好香！”等吞下嘴里的腊肉之后她忍不住赞道。 钟默得意道：“那当然香了！这可是正儿八经的乡里腊肉，这次腊鱼和腊肠也是，嗷嗷下饭，不过唯一的毛病就是吃多了容易口渴。” 祖芸锦也不是第一次吃荆南菜，以她的能力很清楚这几次菜品之间的差异。 “我知道，之前吃过两次，但是没有这么香，这应该是你们那边的特产之一吧？” “没错，现在荆南腊肉有工厂里规模化生产出来的，产量虽大，但是口感肯定还是不及乡下老家自己熏的那么好。” “你再尝尝这个空心菜梗炒豆豉辣椒，我觉得这玩意比腊肉还下饭。” 祖芸锦也对这道菜很是好奇，于是拿起碗里的小勺挖了一勺倒进自己的碗里，然后拌着饭吃了起来。 “嘶~~好吃，但是真辣！”祖芸锦很快就吃下去小半碗饭，以实际行动证明了钟默所言非虚。 钟默见她被辣到了，于是又给她倒了一杯冰镇绿豆汁，“来，喝一口解解辣！” 祖芸锦接过杯子灌了一大口，“这个菜真的好香，但是怎么这么辣？” 钟默嘿嘿一笑，“我用的这个辣椒可是荆南本地的细红线椒，辣味很足的那种，和你们这边菜市场能买到的辣椒完全是两回事，毕竟你们应天人又不怎么吃辣的。” 有两道下饭菜的加持，哪怕是一向都很节制的祖芸锦也吃了满满两大碗饭。 “不吃饭了？那你可以试试我的这道洗锅水汤了。”钟默指了指西红柿蛋汤说道。 祖芸锦犹豫的看了看，有心不喝，但是出于对钟默在美食方面的信任，她还是舀了小半碗试一下。 谁知一口汤喝下去却意外的觉得味道还不错。 “没想到这个汤的味道还挺特别的 ，和之前喝的西红柿蛋汤完全不一样。” 钟默得意的一笑，“知道为什么吗？精华就是在于抄完上一道菜之后不洗锅。” “所以这个汤必然带着上一道菜的余味，这你应该就不难明白我之前说的意思了。” “做汤的上一道菜就决定了汤附带的味道，所以这个汤会常做常新。” “不过有一说一，这玩意也有踩雷的时候，但概率比较低。” 祖芸锦想了想，然后狐疑的看向钟默，“为什么我觉得这其实是你某次偷懒时的意外发现呢？这肯定不是什么正经做菜的方法。” 钟默不可思议的脱口而出道：“你怎么知道的？靠！你这个智商实在是有点过分了。” 祖芸锦真是无语了，合着你还真是这样的，实在是太离谱了。 一顿饭吃得两人都很满意，青菜和汤被一扫而空，不过腊味合蒸与空心菜梗炒豆豉辣椒并没有吃完，这两个菜实在是太下饭了，一顿饭真是搞不定它们。 “正好留着我晚上凑活一顿，省事了。”钟默对这两个菜已经有了安排。 因为有洗碗机，后续收拾厨房的事变得很简单，钟默也没让祖芸锦动手，自己三下五除二就收拾完了。 “你这打扫卫生的效率还挺高嘛！这么大间房不会是你一个人收拾的吧？” 钟默露出一副你开什么玩笑的表情，“我倒也没有那么勤快，公寓有定制家政服务，我只是保持大面上过得去就行，真正的清扫还是得靠专业人员。” 好吧，祖芸锦现在更想在这里买一套房子了，他们真是什么都想到了啊！ 一直看着钟默收拾完卫生，两人才移步客厅，结果刚一坐下来钟默就不由自主的打了一个哈欠，然后这个哈欠不出意外的传染给了祖芸锦。 钟默一直觉得打哈欠这个事挺玄学的，这玩意竟然可以无视距离实现超远程传染。 前世的手机视频聊天普及之后，他不止一次和恽瑾在视频聊天时被彼此的哈欠给传染，明明没有睡意的那个人也会被另外一个人的哈欠给带动起来。 钟默抬眼一看墙上的时钟，这才发现已经一点多了，如果是上班的时候，这个点正在午休，怪不得呢！ 如果平时自己一个人在家没事的时候，他也在午睡了，不过今天就有点尴尬了。 按理说今天公事也办完了，饭也吃了，祖芸锦也要回去了才对，不过看她现在哈欠连天的样子，他可不敢让她开车。 “要不泡杯咖啡给你提提神？” 祖芸锦原本也是准备坐一下消消食就走的，是知道好欠一打困意顿时上涌，不过她还是摇了摇头。 “咖啡对我没用，该困还是困，我在沙发上眯一下好了，午觉的劲很快就过去了。” 钟默觉得让她在沙发上休息似乎不怎么合适，然后也不知怎么就蹦出来一个更离谱的提议。 “沙发也太委屈你了，不如去客卧休息吧，反正床单被罩都是新的，家政那边就算没人住也会定期清洗更换。” 第66章 代言人选择 祖芸锦闻言小脸一红，瞬间感觉瞌睡都醒了不少。 她很是意外钟默这榆木疙瘩竟然会提出这个建议，虽然只是午休而已，但四舍五入一下也算是让自己在他家留宿了。 钟默说完以后自己也有些懵逼，特么的，自己这是猪油蒙了心么？怎么能说出这么离谱的提议来。 他赶紧想找补一句收回自己的胡言乱语，可惜祖芸锦并没有给他这个机会。 “也行，沙发确实不太合适，我睡哪间客房？” 钟默到嘴边的话只能又被硬生生给憋了回去，不过他也不敢再胡乱接话了。 “都行，你自己挑一间好了，反正都没人住过。” “那我去午休了。”祖芸锦早上才参观过这套房子，以她的记忆力对这里的布局熟悉程度估计不比钟默低，于是起身往主卧隔壁那间客卧走了过去。 钟默等祖芸锦的身影消失在视线里之后，才懊恼的拍了拍脑袋，骂了自己一句，“你可真是头猪啊！” 不过都已经这样了，现在最好的选择就是装作一切都很自然，钟默干脆也回房间睡觉去了。 祖芸锦走进客卧之后反手把房门给关上，她感觉自己心脏都快要跳出来了，“自己怎么会这么大胆？” 答案显而易见，她靠着门站了将近一分钟才挪步到床边，然后掀开被子和衣躺了进去。 床单被套上传来淡淡的洗涤剂的清香，看来还是真是有人定期清洗。 “他不会突然跑进来吧？”祖芸锦心头突然冒出一个想法，不过转眼就被自己给逗笑了。 这榆木疙瘩要是有这个心思自己能感知不到？刚才他竟然还有后悔的情绪，要不是自己动作快，他肯定就改口了。 虽然脑海里有些乱糟糟的想法，但长期午休的习惯还是让祖芸锦慢慢睡去，等她再次睁眼时，已经是一个小时之后了。 刚刚午睡醒来之后头脑还有些不是很清醒，看着天花板发了一会呆才反应过来这是哪里。 回过神来之后的祖芸锦坐了起来，靠在床上看着房间里的摆设不由得摇头失笑，两个月之前的她绝对没想到会发生今天这一幕，自己竟然在一个认识仅两个月的男人家里睡了一觉，哪怕只是个午觉也很疯狂了。 不过这一觉睡得还是很安稳的，丝毫没有因为换了个特殊的环境而有所影响，感觉和在家里没有什么区别。 祖芸锦坐着醒了醒神才起来梳洗了一下，不得不说钟默这套房子的布局真是贴心，客卧里也有独立的洗手间，确实很方便。 等她走出客卧之后，发现钟默正在茶台那里泡茶。 “起来了？来喝杯茶醒醒神。”钟默如同在公司里一样招呼她喝茶。 “你这是没午休？”祖芸锦信步走了过去。 “和在公司差不多，睡了半个多小时就醒了，生物钟被安排得明明白白，来，尝尝这个大红袍。”钟默在她面前放了一杯茶。 两人安静的喝了几杯茶之后，祖芸锦突然想起一个事，“说件公事，我们的纯净水不是过几天就要正式上市了么？” “刚开始会先在南陵水业原本的渠道内销售，但全国各省的销售渠道也谈得七七八八了，八月中下旬开始就会进行全国性的铺货。” “那个时候实验室捐赠项目的资料和数据也收集得差不多了，市场部准备同步进行一波高强度的推广，这就牵涉到代言的问题。” “在选择代言人这件事上，目前市场部有两个方案，一个是从体育明星里选择，一个是从娱乐圈明星里选择，这方面你有什么想法么？” 说起这个钟默本能的就想说当然是选择体育明星了，毕竟塌房的风险小了很多，和娱乐圈明星的塌房数量比起来完全不是一个数量级。 不过临了他还是把话给憋了回去，还是先看看祖芸锦的想法好了，这事自己就别越俎代庖了，自从到了云水公司之后，自己泄露“天机”的次数有点多，是需要收着点了。 “这方面我还真没想过，你自己觉得呢？” 祖芸锦倒也没指望钟默能马上给出答案，不过她显然有想过这个问题。 “其实如果从纯净水的产品定位来说，请体育明星代言比较切合，毕竟运动和健康有着高关联性。” “但如果从影响力来说，娱乐圈明星的优势就太明显了。” “所以我在这个事情上一直拿不定主意。” 钟默听完后问道：“市场部那边什么意见？” “如果预算充足的话他们比较倾向于娱乐圈明星，毕竟影响力大太多了。” “可要是预算不那么高的话，体育明星就更合适，性价比超高。” “他们倒是会为公司考虑，什么情况都想到了。”钟默笑道。 他突然停下来盯着祖芸锦看了一会，这一下子倒是把祖芸锦搞得有点心慌慌了，难不成这个榆木疙瘩开窍了，但钟默接下来的话证明她很显然是想多了。 “其实还有一个更省钱的办法，那就是你自己来做这个代言人。” 祖芸锦怀疑自己听错了，“你说啥？我怎么可能？完全起不到宣传的作用好么？” 钟默笑呵呵的抬起右手伸出食指摇了摇，“no、no、no！怎么不可能？我觉得你就很合适啊！” “你看看你自己的条件吧！年轻貌美身材好、高智商高学历，还是云水的创始人和实控人。” “你的条件可以简单归结为九个字：有颜、有才、有钱、有故事。” “最关键的是你自己本身就是一个有自主专利技术的化学博士，你做试验时一样会要用到纯净水，多么完美的契合了产品的主题。” 对于钟默巴拉巴拉的说的这一段，祖芸锦只关注到了“年轻貌美身材好、高智商高学历”这两句，看来这家伙还不瞎嘛！ 不过对于自己来代言公司产品这件事她毫无兴趣，果断拒绝了这个提议。 “绝对不行！我没这个想法，也做不来，你赶紧放弃这个奇怪的想法！” 第67章 华韵影视 钟默见祖芸锦拒绝得这么干脆和彻底，就知道没戏了，不由得惋惜的说道：“你真不考虑一下？实在是太浪费这么好的条件了！而且国内也不是没有成功先例。” 祖芸锦虽然被夸得很开心，但还是果断转移话题，“别扯这些不靠谱的了，说点有用的。” 谁让她是老板呢？钟默只好放弃这个想法。 “其实这事吧我觉得还是那句老话，小孩子才做选择，成年人当然是全都要啦！” “看中韵投资于总那个态度，他们投资云水的可能性很大，所以资金预算方面应该没什么问题。” “而代言人的话也没规定说只能有一个代言人的。” “如果中韵投资进入云水的话，我们必然会把四个矿泉水水源地全部拿下。” “矿泉水和纯净水虽说都是纯水饮品，但产品定位还是有所区别的，完全可以使用不同的代言人，或者说混用也可以。” “所以我觉得现阶段可以先找娱乐圈的明星来代言纯净水。” “等我们推出矿泉水的时候再找体育明星来代言，这里最好的选择自然就是国家跳水队了。” “他们不论男女都要实力有实力，要外形有外形，关键是这个运动项目在可预见的未来很长一段时间内，他们都会在世界范围内拥有绝对的统治地位。” “我们不妨和国家跳水队签订长期合作协议，条件给足一点，谈一个全方位战略合作伙伴的协议下来，绝对稳赚不赔。” “当然，和国家队的谈判没那么容易，花费的时间肯定会比较久，这样也正好可以配合到我们推出矿泉水的时间。” 钟默的提议成功说服了祖芸锦，而且她也很快联想到了之前他的那些广告创意。 “跳水队确实非常匹配我们的产品定位，你之前不是说过一个水中贵族的广告创意么？这一条我觉得和跳水队真是绝配。” “水中贵族，跳水皇后，实在是太搭了。” 钟默都没想到这一茬，闻言一挑大拇指道：“还得是你，这记性也是无敌了，这么快就能把他们联系起来。” “那是当然了！”祖芸锦喜滋滋的喝了一口茶，全盘接受了钟默的赞美，都不带谦虚一下的。 放下茶杯后祖芸锦又问道：“那娱乐圈的明星里你有什么推荐么？” 她对于钟默的意见很是看重，和私人感情无关，纯粹是因为他每次提的建议都很不错。 钟默一想到娱乐圈的那些屁事就直摇头，“娱乐圈里明星的选择确实不少，但他们有一个最大问题，就是不知道哪些家伙什么时候会塌房。” “塌房？这是什么意思？”祖芸锦还是第一次听到这个词，钟默这货时不时就会蹦出一些新词出来。 “就是明星身上出现了很大的负面新闻，比如说出轨啦、嗑药啦、偷税漏税啦这些狗屁倒灶的破事。” “这个圈子实在是太乱了，主要就是因为来钱太快、潜规则太多，对于企业而言，找娱乐圈的明星代言不得不考虑这些风险。” “出轨和嗑药这两样倒是国内外的娱乐圈都一样，但是偷税漏税他们是怎么敢的？” 祖芸锦出身富豪家庭，也不是什么都不知道的傻白甜，又在美瑞肯那个空气里都弥漫着醉人气息的国度待了五年，即便没有直接接触过这个圈子的人，但也知道娱乐圈基本摆脱不了出轨和嗑药这两件事。 前者国内外的娱乐圈都高度一致，后者因为国内严厉打击会好很多，但总有一些不知死的家伙会以搞艺术之名沾上嗑药这种事。 不过偷税漏税就有点超出她的认知了，家里是经商的，对于税务这块自然更加敏感一点，深知这事就是在从国家手里抢钱，没有哪个政府能容忍这种事情。 钟默叹息一声，“这里面的水混着呢！这几年还好，过个十年八年的你再看，那才真的叫一个群魔乱舞。” “所以企业挑选娱乐圈明星代言比找体育明星代言要承担更多的意外风险。” 祖芸锦听得有点想打退堂鼓了，“那要不我们还是别找娱乐圈明星代言了吧？这种事谁能说得死啊！” 钟默摇头道：“问题是如果云水公司想要深耕水饮品这个快消品领域，就少不了找娱乐圈明星代言的，毕竟他们的流量和影响力摆在那里。” 虽然他还是决定不亲自动用挂逼能力来帮云水公司解决这个问题，但作为一名称职的打工人，他还是给祖芸锦指了一条明路。 “不知道你听说过华韵影视这家公司没有？” “华韵？哪两个字？”祖芸锦想了想，觉得没什么印象。 “华山的华，中韵投资那个韵。” “没听过，他们和中韵投资有关系么？” 钟默干笑一声，“应该没有吧？到时候你可以问问于总。” 祖芸锦倒是没太在意这个事，毕竟人都还有同名同姓的，虞夏这么多公司，名字里带一两个相同的字太常见了，更何况是韵这种寓意不错的字。 “你既然提到华韵影视了，那就是说通过他们可以搞定代言人的问题？” 钟默点头道：“没错，华韵影视全名是华韵影视娱乐投资集团，国内首屈一指的民营影视集团，名下各个子公司的业务涵盖了娱乐圈几乎所有业务。” “从影视制作发行到院线，从影视从业人员的经纪业务到各种活动安排，从影视基地到电台电视台，就没有不做的。” 祖芸锦讶然道：“其他业务也就算了，电视台怎么可能？我们国家还能有民营电视台？” “内地当然不可能，他们的电视台在星岛，你应该听说过，不死鸟卫视。” 祖芸锦恍然大悟，“原来不死鸟卫视的控制人是他们，怪不得。” 她这句怪不得说的是不死鸟卫视的立场很明显就是亲内地的，不过他们制作电视剧和综艺节目的能力实在是太强了，强到足以让人抛开立场去看他们的节目。 第68章 不死鸟卫视 说起不死鸟卫视祖芸锦还真就来了点兴趣，“这可真是没想到，不死鸟卫视的控制人竟然是一家内地公司，他们当年是怎么拿到牌照的？他们可是在回归之前就成立了，英颠国那帮家伙不管的么？” 钟默太知道其中的内幕了，不过这事只能烂在肚子里，只是冷笑道：“英颠政府和当时的殖民地总督府怎么可能不管？但是资本主义世界最大的bug就是只要钱到位了，再配合一些手段，就没有什么事情是做不到的。” “据我所知最开始不死鸟卫视的控制权是在一家地地道道的英属维尔京群岛公司手里，至于幕后老板是谁已经不可考，但星岛回归之后他们就迅速把不死鸟卫视的股权打包转让给了华韵影视。” “整个过程合法合规，谁也没办法说什么，就算英颠政府那个时候想做什么也鞭长莫及了，毕竟人走茶凉这事全世界都一样。” 祖芸锦狐疑道：“你怎么知道的？” 然后不等钟默开口她就说道：“你别说了，问就是在高盛听来的八卦。” 钟默赞叹到：“果然冰雪聪明，我那点黑历史你可真是门清。” 祖芸锦没好气的说道：“有时候我都怀疑你在高盛到底是去上班还是去度假听八卦的，感觉你手上那点东西都和高盛脱不了关系。” 那是必须的！要不然自己何必费事到那里去转一圈，这么好用的马甲不用也太对不住人了，钟默面上不动声色，心里却在暗自得意。 “英属维尔京群岛这些避税天堂固然是让很多大资本家成功规避了巨大的税务支出，也让不少虞夏企业借道实现了海外上市，但凡事有利就有弊，鬼佬能用他们来办一些上不了台面的事，虞夏人自然也可以。” “反正只要资本大鳄们还需要这种法外之地，那大家自然就能一起愉快的玩耍。” “不过这事和我们云水公司没什么关系，我们需要和他们打交道的是影视从业人员的经纪业务，他们手上有不少优质的娱乐圈明星。” “而且华韵对于演员的管理比较严格，所有签约人员都有道德和法律违约条款，对于那些因为私生活不检点和违法而导致塌房的明星设置了严格的赔偿机制，和他们的艺人进行合作还是有所保障的。” “那些细节条款我并不清楚，但是不管中韵投资和华韵影视有没有股权上的关联，中韵投资过的企业里绝对有和华韵合作过的。” “改天可以找于总问一下，不管中韵会不会单独投资云水，相信她都会很乐意为我们牵线搭桥，毕竟他们已经是芸锦集团的股东了，而云水又是集团的投资项目。” “进行资源整合是所有投行最有价值的地方之一，这是很多个人和企业所不具备的优势。” 祖芸锦点头道：“这我知道，很多企业寻求战略投资者的时候，除了出得起钱之外，投资者手上掌握的其他资源也是极为重要的考虑因素，这是绝大多数个人投资者所不具备的优势。” 聊完代言人的事之后，祖芸锦没有继续在钟默这里待下去，今天在他这里已经有不少意外收获了，她也担心一下走得太快，让这个时不时心生去意的家伙真的跑路了。 回家之后黄安容看到女儿兴高采烈的样子就问道：“看来今天事情办得很顺利嘛！这么高兴的。” “嗯呐！顺利无比。” 祖远江今天也没应酬而呆在家里，他知道女儿今天不过就是去实验室看一下项目进度而已，无论什么结果都不至于搞出多大动静，不由得好奇道：“一个市场推广项目，不至于让你这么高兴吧？” “那个项目当然不至于，只不过今天有点意外收获而已。” 然后也不等父母发问，她就噼里啪啦的把今天和钟默聊到的内容都说了出来，当然，在钟默那里午休的事就被她刻意忽略了。 祖远江也是第一次听到应天大学那些神奇的历史，“这个小钟还真是个有意思的人，看来他的兴趣爱好很广泛嘛！感觉什么事他都能聊出点惊喜来。” 而黄安容则对另外一个消息更感兴趣，“芸芸，那听你这意思就是说云水公司邀请明星代言了？” “是的，我们做快消品和家里之前的生意在营销上有很大的不同，请明星代言是基本操作。” 黄安容高兴的问道：“那可太好了！我看了那么多电视剧，还没见过真人呢！你们是准备请男明星还是女明星？要是准备请女明星的话我还能给你点建议呢！” 祖远江多少有点无语，“你喜欢看的那些电视剧都是些家长里短的内容，那里面的明星都四五十岁了吧？芸芸他们的产品肯定是要找年轻人来代言的，你就别添乱了。” 黄安容一瞪眼说道：“谁说我只看家长里短的电视剧了，我也是认识年轻人的好么？” “就是那个演杜心雨的周迅，还是个小姑娘吧？多有灵气啊！她还演过太平公主呢！你那时候还不是和我一起看过那部电视剧的！” 祖芸锦看向父亲，忍不住笑道：“老爸，你不是说你不看电视剧的么？” 祖远江老脸一红，“那还不是陪你爷爷外公他们的时候顺便看一下么？” 黄安容可不准备放过他，“哎呦！也不知道是谁当初一到点就守在电视机前面，连应酬都推得一干二净的？” 祖远江有点招架不住，赶紧转移话题，“芸芸你自己对于代言人有什么想法没？” 贴心小棉袄果断接过了话头，“其实回来的路上我也想了一下，娱乐圈如果真的如钟默所说那么乱的话，那请女明星的风险显然要低于男明星。” “偷税漏税这种严重违法的事且不说，仅出轨、家暴、嗑药这些风险就要低很多。” “倒也不是说女明星里没有这些事情，但不得不说至少在国内就是要比男明星身上出这些事情的概率要低太多了。” 第69章 云水公司尽调 这要是钟默在这里听到祖芸锦的判断估计得笑出猪叫声，前世男女明星对于塌房数量的争夺那叫一个激烈，哪还有什么性别之分，都是在不断的向公众展示新的下限。 而没有先知视野的祖远江还是很认同女儿的想法，芸锦集团的业务虽然不需要请代言，但他的社交圈子里自然也不缺和娱乐圈有接触的人，多多少少也听闻过那里面的乱象，确实是不得不防。 “这倒是没错，而且云水公司现在推出来的产品是纯净水，在大多数时候水都是和女性形象联系在一起的，所以找女性代言人也是应有之义。” 祖芸锦还真没有从这个角度去考虑过代言人的选择，“老爸说得太对了，不愧是老江湖！” 祖远江被女儿拍了一记马屁很是得意，刚才被老婆怼的窘态瞬间抛之脑后。 “但是女性代言人的范围还是太广了，你还有其他精确一点的筛选条件么？” 祖芸锦想了想才说道：“我觉得需要选择气质清秀灵动的明星，这样和纯净水的调性比较搭。” 祖远江对此不知可否，只是说道：“这个事我觉得你还是可以问问小钟的意见，他能向你推荐华韵影视一定是有原因的。” “说不定在他心里已经有合适的人选了，只不过站在他的角度有些事不好直接给出太具体的意见。” 虽然思路偏了，但神奇的是祖远江竟然还真的猜对了钟默的想法。 与此同时，位于星州的中韵投资总部，公司董事长兼总经理邝成文的的电脑上突然弹出一条邮件预警信息。 他立刻将其点开，发现是一名外派到项目公司的董事发起的尽调申请。 申请本身没有什么特别的，到他这里也只是循例抄送而已，一般来说是不需要他处理的。 只不过自从五月份以后他就在公司系统和邮箱里设置了特别提醒字符“芸锦”，六月份又新增了一个“云水”。 如果有提及这两个内容的数据就会单独发出预警。 这两个月来也不是第一次发出预警了，毕竟那里有计划内的投资项目，邝成文基本都是一扫而过。 但这一次他看完邮件内容之后却陷入了沉思，好半晌才无奈自语道：“您这可真是给我出了个难题啊！我们这到底要不要插手呢？” 思索良久之后，邝成文最后还是觉得那边最近的动作有点太密了，完全不像以前几次，大概率是有情况。 可惜自己和其他绝大部分人一样，没有天塌下来的大事都不能进行直接联系或干预，否则可没有好果子吃。 不过现在这情况自己也不能完全没反应，那也显得自己太没警觉性了，而且最近公司账上又进来一大笔钱，这眼瞅着今年就剩五个月了，步子不迈大一点也不行啊！ 邝成文虽然不能直接干预，但也不是一点办法没有，于是他把这封抄送给自己的邮件转发给了医药事业部的总经理。 邮件里他只写了一行字：勇于尝试新业务领域很好，注意风控。 内容简简单单，表扬的同时也有提醒，不过这对于事业部的总经理来说已经差不多是明示了。 因此当于暄周一打开公司邮箱时发现她上周五才发出去的尽调申请竟然已经跑完了全部审批流程。 虽然没有收到上级领导的单独指示，但她还是敏锐的察觉到了不同寻常的气息，总部最近一定有大动作。 那么遥远的事和自己无关，但申请的批复速度就已经说明了一切。 于暄顿时兴奋起来，不管总部那边是什么情况，反正自己这里可是正儿八经的跑完了流程，那还等什么？ 她手下是有相对固定的尽调团队的，于是几个电话打出去摇人，然后才补上了相关邮件和系统流程。 做完这些她又跑去了25楼，祖芸锦看到再次出现的于暄还是挺意外的，不是周五才聊完么？ “芸总，我们已经启动了对云水公司的投资尽调，最晚今天下班前我的尽调团队就能进场。” “所以要麻烦你们提前准备一下资料了，我争取在最短的时间内完成尽调报告。” 祖芸锦没想到中韵投资的速度这么快，她又不是什么小白，自然知道像中韵这种大投行有着很严谨的审批流程，于暄最快也是周五下午才提交的申请，现结果周一一大早她就来告诉自己流程跑完了。 这么快的速度除非是很特殊的标的才有可能让中韵这种大公司周末加班加点的跑流程，但祖芸锦还是有自知之明的，以云水公司的行业和体量还不至于让他们开特例，所以是有什么自己没注意到的情况么？ 不过当着于暄的面她还是出声赞叹道：“贵公司的效率实在是惊人，那我们肯定也不会拖后腿，今天我们就把资料整理出来。” 于暄今天而心情很好，笑道：“那我就不打扰芸总了，等下午我的人到齐了，我再带他们过来。” 双方其实都知道云水的账面资料尽调就是走个过场，毕竟公司从成立到现在也才几个月的时间，不论是财报还是其他法律文件都不会很多，说句不好听的，就算想出大错都没什么时间和空间。 说完尽调的事祖芸锦也没忘了请中韵投资联系代言人的事。 听了祖芸锦的诉求之后，于暄痛快的说道：“没问题，我们投资过的企业确实有不少和华韵影视有过合作，等会我就去联系。” “应该很快就会有回复，毕竟你们才是出钱的甲方嘛！” 祖芸锦笑道：“那这件事就拜托于总了。” 等于暄走后，祖芸锦先把奚慧叫了进来，把于暄留下来的资料清单递给她，“慧姐，今天你要协调一下各部门，把这张清单上的资料全部整理出来，中韵投资的尽调团队下午就会过来做尽职调查。” “到时候还要麻烦你和行政部门一起协助和他们的对接，我们都在赶进度，所以务必做好配合。” 第70章 临时出差计划 奚慧自然是知道中韵投资来历的，接过清单后扫了一眼就说道：“放心，交给我吧。” 等她出去之后，祖芸锦就打电话把钟默叫了过来，将于暄过来的事和他说了一遍，然后说出了自己的疑惑，“中韵投资表现出这么高的效率，是不是我们自己忽略了什么事情？” 钟默自然是瞬间就想明白了其中的原因，看来是有人看到自己最近动作比较多，事出反常之下他们肯定会有所反应，这也不能怪他们，只不过这事他也没法说，只能装模作样的想了一会，然后说道： “我觉得应该不是我们的原因，毕竟云水成立才几个月而已，这个行业也没听说有什么大的动静，所以我估计是中韵投资自己那边有什么变化，我们只是刚好赶巧碰上了而已。” 祖芸锦其实自己也是这个想法，见钟默和自己不谋而合也就放下心来，只要不是自己这边出了问题，那就按照正常方式来接洽好了。 华韵影视果然如于暄所说很快就有了反应，奚慧下午就接到了他们的电话，看来她还真是一离开祖芸锦的办公室就去联系对方了。 接完电话之后奚慧就走进了祖芸锦的办公室。 “芸总，刚才华韵影视经纪业务部一位叫季梦妮的经理电话联系我了。” “她说是中韵投资的于总介绍过来接洽代言人业务的。” “于总的效率可真是高啊，那边怎么说？”祖芸锦有些意外这么快就有了动静。 “季经理说想先了解一下我们的产品和需求，当然我们也可以同步了解一下他们公司旗下的艺人情况，。” “所以最好是双方进行面谈，她可以来我们公司，也可以我们派人过去他们公司，主要看我们的安排。” 祖芸锦本想说让对方派人过来，但临了又问了一句，“她说了华韵影视在哪里么？” 奚慧脸上闪过一丝古怪的神色，“在荆南，莲州。” 祖芸锦硬生生把话咽了下去，转而疑惑道：“怎么会？这种大影视公司不是应该在京城和华亭么？” 果然如此，只要知道华韵影视在钟特助的老家，你肯定会犹豫的，奚慧眼又不瞎，哪里看不出来自己这个老板兼闺蜜对钟默的意思。 于是她一本正经的说道：“那我就不清楚了，要不找钟特助来问一下？我记得莲州好像是他老家。” “没错！你请他过来一下。”祖芸锦丝毫没有发现某人正在默默吃瓜。 等钟默过来听了祖芸锦的疑惑之后却是理所当然的说道：“谁说影视大厂就一定要在京城和华亭了？” “荆南电影制片厂那也是响当当的虞夏八大电影制片厂之一好么？底蕴深厚得很，有点影视资源太正常了。” 好吧，自己确实不熟悉，而且看钟默那护短的样子，明明荆南电影制片厂应该是在省会星州的，搞得好像也在莲州一样。 身为一名应天人，她不是很理解这种广泛的省内认同感，散装省的名声也不是吹的。 “这都不重要，反正我们也不涉足影视行业，不过听你这么说应该对华韵影视比较熟悉了，毕竟是你家乡的企业。” “那我们就去华韵影视出一趟差吧，反正这两天也没什么需要一定在公司处理的事情了。” “而且代言人事关重大，之前听你说的时候就看出来你对娱乐圈有点了解，我觉得如果华韵影视有合适的艺人做代言的话，我们还是亲自接触一下比较好。” “而且也算是顺便给你一次回家探亲的福利，怎么样？感谢我不？” “我真是谢谢您了！其实我也不是很想这个时候回老家，要不你和奚助理去吧？” 钟默万万没想到最后还能把自己给搭进去，他是真不太清楚现在华韵影视的经纪业务具体是怎么运作的，怎么谈个代言还要亲自到华韵影视的总部走一趟了呢？ 祖芸锦狐疑的看着钟默，“你不对劲哦！怎么还不想回家呢？不对，你怕不是回去会被催婚吧？” 钟默唉声叹气道：“请不要和我提这种伤感情的话题。” 他也是自作孽不可活，要怪也只能怪他自己骚操作太多了。 当年以天才之姿考入西业大学之后，他为了折腾自己心里那点奇葩的念头，需要保持低调，所以不得不做出了很多在外人看来自毁前程的破事。 而这么做的后果就是让父母彻底放弃了对他在事业上的期许，转而操心起他的终身大事来。 虽然这个号已经废了，但毕竟高智商的基因还在，不如早点让大号开小号。 祖芸锦本来对去不去莲州也还无所谓的，但现在那必须得去一趟了，多好的机会啊！可不能浪费了。 “放心，这次是出公差，你就算是想找机会相亲都没时间，我们周二去，最多周四就回来了。” “我估摸着你顶天了也就有机会回家吃一两顿饭，再多都不太可能了。” “而且你要是真不想回家的话，见完面可以跑路出来住酒店嘛！大不了我牺牲一下，让你拿来当借口，就说你老板过于苛刻，不准你出公差办私事。” “那倒不至于狠到这个程度。”钟默汗颜道。 不过他一想也是，出个公差而已，一两天的事，老爸老妈确实没什么机会念叨自己。 而且自己也很久没去过华韵影视了，看ppt和现场感受还是不一样，于是他说道：“好吧，去华韵影视看看也好，鬼知道他们现在的真实情况是不是和外面传的一样，娱乐圈的水太混，别一不小心被坑了。” 这话也不知是说给祖芸锦听的还是说给自己听得，亦或是在嘀咕某些不在场的人。 祖芸锦把奚慧叫了进来，“帮我和钟特助订去星州的机票和莲州的酒店，再和华韵影视那边联系一下，我们明天过去，莲州的酒店先就订一间房好了，他还不知道住哪呢！” 还真让我猜对了！奚慧一边应下差事一边在心里给自己点了个赞。 第71章 莲州之行 祖芸锦和钟默敲定去华韵影视出差的事之后没过两小时，于暄的尽调团队就悉数到位了，他们甚至连酒店都没来得及去就投入了工作之中。 祖芸锦得知后还特意来和于暄道了谢，这姐们实在是太给力了。 “于总，华韵影视那边联系我们了，明天我就会过去一趟，真是太感谢你了，这边尽调的事也要麻烦你。” “芸总不必客气，中韵虽然现在还没有直接投资云水公司，但单凭我们和芸锦集团的关系也有责任来牵线搭桥的。” 第二天一大早祖芸锦和钟默就出发去了机场，短短半个月之后他们又要一起出差了，不过这次是短差，钟默这货甚至连行李都没拿，背了个电脑包就出门了。 “看样子你是准备住家里了？不过从应天回去一趟你连一点伴手礼都不准备的么？”祖芸锦看到钟默两手空空的样子也是服气了。 钟默大大咧咧的说道：“这不年不节的有啥好带的，等国庆或者过年的时候再说。” 祖芸锦不由得调侃道：“你可真是你父母的好大儿啊！” 等到了机场过完安检之后，祖芸锦没在贵宾厅待着，而是拖着他在机场的特产店买了一堆应天和江淮特产。 钟默看着手上挂得满满当当的礼盒有点无语，“我们是甲方好么？怎么还要给他们带礼物呢？而且对方能不能收还两说呢！” 祖芸锦白了他一眼，“人情世故的事你不懂就老老实实的当搬运工好了。” 钟默叹息道：“这也就是我们买了商务舱的票，否则这点玩意估计还得另外加运费。” 飞机落地之后两人打了一辆车直奔莲州，星莲两地的距离并不远，从星州机场到莲州市区也就六、七十公里的距离，一个多小时的车程而已。 由于祖芸锦特意让定了早上的航班，等他们落地星州的时候也才10点，赶到莲州时还不到十二点，正好能赶上午饭。 在出租车上祖芸锦问道：“你中午要回家吃饭么？” 钟默点头道：“虽然没和家里说，但我妈正在放暑假，家里大概率是有人的，回去看一眼再说，如果势头不妙我再跑路。 祖芸锦脸上满是鄙夷之色，“你说你至于么？和自己亲爹亲妈有什么不能敞开了说的？还见势不妙就跑路！真有你的！” 钟默真是有苦难言，只能装听不见。 “等会到了莲州先送我去酒店，你就直接打坐这辆车回家吧，我们和华韵的季经理约的是下午三点，你到时候提前半小时来酒店接我好了。” 祖芸锦没有继续念叨他，而是安排起了两人的行程。 “没问题！”钟默如蒙大赦般的捣头如蒜。 莲州虽然只是一个四线小城市，但神奇的是这里竟然也有蕴景酒店，而且这里还是蕴景唯一一座开在四线城市市区的五星级酒店。 祖芸锦自然也是选择住在这里，毕竟是集团的协议酒店。 等的士到了酒店之后，祖芸锦下车让门厅接待服务生把自己的行李箱拿下来就往酒店里面走。 “哎哎哎！你还有伴手礼忘了拿！”钟默坐在车上朝她喊道。 祖芸锦回身俏皮的一笑：“你自己都说了我们可是甲方啊！哪有第一次到乙方公司去就给他们送礼的道理？那些是让你这个不孝子拿回去送给父母的，拜拜，下午见！” 说完她就头也不回的走进了酒店里，钟默坐在车上张了张嘴半晌没出声，现在显然也不可能下车把那些大包小包拎到酒店给祖芸锦，那也太没情商了。 倒是司机大哥说话了：“哥们运气不错啊！女朋友这么贴心的，这都不带回去见父母么？” 钟默都懒得和对方解释，只能无奈的报上家里的住址，老老实实回家。 他家自然也不可能还住在十几二十年前的老地方，虽然他平时需要尽可能的保持低调，但这些年来明里暗里也通过各种手段和渠道让父母发了点意外之财。 所以现在钟默家里明面上的家庭条件并不差，至少也是莲州市中上水平的家庭。 的士来到了一个看起来很新的小区，小区正门口明晃晃的立着四个足有两米高的烫金大字：莲州云景。 没错，和蕴景酒店集团一样，这也是云景置业集团唯一一个在四线城市规划修建的大型社区项目，要说这两家之间没点关系真是鬼都不信。 在钟默的指引下司机直接把车开进了地下车库，停在了9栋的电梯间门口。 和这个时代绝大部分小区不一样的是，莲州云景有着规模庞大的地下车库，这个设计理念放在当下还是很超前的。 这也导致了现在小区的车库里很是空旷，只有几辆车稀稀拉拉的停在车位上。 不过这可能也和现在是工作日的中午有关，很多业主都开车出门了。 但钟默知道即便是到了晚上，这里大半车位也是空的，估计还要再过几年私家车才会在莲州大范围的开始普及。 下车之后钟默背着电脑包，手里拎着大大小小的礼盒走进电梯，然后按下了12楼的按钮，这也是顶楼，这个小区的楼层并不高，都只有12层。 从电梯出来之后钟默打开自家的房门走了进去，正在厨房做饭的汤美娟听到动静还以为是老公钟建军回来了，结果走出来一看却是自己的好大儿。 “嗨！老妈，我回来了！惊不惊喜？意不意外？” “你怎么突然回来了？难道是又辞职了？”汤美娟看到儿子之后就是一愣，眼里闪过一丝喜色，但话里却满是嫌弃之意。 钟默早就习惯了亲妈的态度，嬉皮笑脸的说道：“哪能那么快就辞职呢？这不是我的风格，这不是想老妈您了，特意回来看看么？瞧，我还带了应天那边的特产给你们呢！” 汤美娟却是不上当，反而满是怀疑的盯着他上下打量了一番，又看了看地上的礼盒，怀疑的情绪直线攀升。 第72章 回家 汤美娟警觉的说道：“你很不对劲，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这不年不节的时候，你不但不打招呼就突然回家，竟然还带了这么多东西，说！是不是在外面惹祸了？” 钟默无语的翻了白眼，“老妈你能不能盼着点你儿子的好？” “好吧，我实话实说吧！这次回来是公司安排的临时出差，昨天才决定的，我这不是想给你和老爸一个惊喜么？所以就没提前告诉你们。” “真的？你不是说你们那个公司是做疫苗的么？怎么在莲州还有业务？” “老妈您的记性可真好，这点小事都还记得，我倒是不介意跟您解释解释，但现在您是不是得先去看着火啊！我貌似闻到一股糊味了。” “哎呀！都是你这死孩子，我还在炒菜呢！”汤美娟也顾不上继续审问儿子了，转身跑回了厨房，暂时得以脱身的钟默则长舒了一口气， 等他换好鞋子、把东西拎到客厅，就听到大门一响，钟建军也回来了。 和后世大城市的打工人不同，像莲州这种内地小城市现在很多家庭还保持着工作日回家吃午饭、睡午觉的习惯，尤其是在夏天依然实行夏令时作息时间的时候。 不过这种情况也维持不了多久了，随着经济和社会的发展，不论是午饭还是午觉，越来越少有人还能维持着以前的习惯和节奏，在公司和单位解决这些事情成了绝大部分人的选择。 看到突然出现在家里的儿子，钟建军也很是意外，发出了和老婆一样的疑问，“你怎么回来了？难道又辞职了？” 钟默也是服气了，“老爸，你和老妈能成为两口子不是没有原因的，看到在外辛苦打工的儿子之后的反应都是一样的无情啊！” 钟建军仿佛听到了世上最好笑的笑话，“来来来，你再说一遍，你在做啥？辛苦打工？你怕不是对辛苦两个字有什么误解？” “就你这三天打鱼两天晒网的搞法，哪里来的辛苦？你自己说说，毕业以后已经换了多少工作了？” “哎！不要在意这些细节。”钟默果断转移话题，“我这次是回来是出差，在家吃个中饭就得走，下午还要去办事，晚上回来您老再训我好了，咱们先吃饭。” 钟建军一听他不是故态萌发也就放下心来，暂且放他一马。 汤美娟很快就把两菜一汤端上了餐桌，显然并没有因为钟默回来而多加一个菜。 “你回来也没提前说，中午都没准备你的菜，不过算你运气好，我煮了绿豆粥当饮料，饭菜不够吃的话还有馒头花卷配猫鱼。” 猫鱼就是腐乳，荆南方言。 钟默早就猜到了，从小他们家就这样，吃饭按时按点有计划，如果自己和其他熊孩子一样闹腾不吃饭的话，那么对不起，是没有人追在屁股后面喂的，等钟建军两口子一吃完就收拾碗筷，再想吃就只能等下顿了。 至于说中途饿了想补一顿，那是不可能的，甚至连零食都没有。 所以对于钟默今天这种搞突然袭击的回家方式，汤美娟照例不会惯着他，反正都这么大个人了，想来也饿不死。 “没事，我随便吃点就行，飞机上吃了不少东西。” 毕竟是商务座，飞机上的配餐还是不错的。 三下五除二吃完午饭之后，一家三口坐到了客厅里。 汤美娟把钟默带回来的伴手礼一件一件的拿起来看了一遍，然后说道：“这些东西是怎么回事？别跟我打马虎眼，这不可能是你自己买的。” “为啥不能是我买的？” 钟默不乐意了，虽然老妈猜得没错，东西不是自己挑的，钱也没来得及给祖芸锦，但好歹是自己辛辛苦苦从车上拎到家里来的，而且又没有其他人和自己一起回来。 汤美娟拿起一个精致的礼盒，“知道这是什么不？” 钟默顿时傻眼，买东西的时候他以为祖芸锦是买来送合作方的，就没怎么注意她买了什么。 再加上又不是自己买的单，除了那件盐水鸭他有点印象之外，其他东西他还真只记了个大概，现在想要他只看包装就认出里面是什么确实有点难度。 看到儿子瞠目结舌的样子汤美娟冷笑一声，“怎么？想不起来了？” “就算想起来也没用，以前你每次回来带的东西除了吃的就是喝的，什么时候会想起买苏绣围巾这种东西了？” 靠！祖芸锦怎么还买了这种东西？这可真让他狡辩无门，只好老实交代。 “我这不是寻思着这次只是临时出差回来一两天么？就没打算带东西回来。” “谁知道同行的同事觉得我大老远空着手回家有点不太好，就选了点东西让我带回来。” 汤美娟听完就眼睛一亮，和钟建军对视了一眼，然后问道：“你那个同事是女孩子吧？” 卧槽！老妈什么时候这么神了？“你怎么知道的？” “这不是有脑子的都能猜到么？你觉的哪个男的会帮你想这种事？” 钟默感觉老妈在骂人，但又觉得确实有道理，只能讪讪不语。 钟建军这时冷不丁的来了一句，“你小子不会是谈女朋友了吧？” 钟默赶紧摇头矢口否认：“您就别瞎猜了？我去应天那边上班才多久？怎么可能想这些乱七八糟的事？” “什么叫乱七八糟的事？这才是正儿八经的事好么？男大当婚，你都三十岁的人了，还一天天吊儿郎当的没个正形，一说起谈朋友结婚的事你就给我胡搅蛮缠！”钟建军毫不留情的喷道。 唉！就知道会是这样，随着年龄越来越大，这回家的待遇真的是王小二过年，一年不如一年了！ 不过这次汤美娟并没有和之前一样配合丈夫给钟默来一轮男女混合双喷，而是在钟默被喷得快要自闭的时候，冷不丁的来了一句。 “买礼物的钱不会还是别人付的吧？” 钟默下意识的回答道：“嗯，不过钱我会给她的。” 第73章 华韵影视总部 “原来还真的是女孩子买的礼物！你还说没有谈恋爱？”汤美娟发出了致命拷问。 钟默赶紧撇清关系，“老妈你可别乱猜了！别人只是顺手帮个忙而已。” “哦！是么？反正随你说了，不过就算你谈了女朋友也没什么好藏着掖着的，难不成我和你爸还能反对你谈恋爱么？” “还是说你找的女朋友有点离谱？比你大？离过婚？还是……” 钟默听得满头黑线，“停停停！老妈你别瞎猜了！这都哪跟哪啊！您是不是最近肥皂剧看多了？” “你因为什么事跑回来出差的？要待几天？”钟建军的问题算是帮他解了围。 “我们公司想要找明星代言，所以来华韵影视谈一下，估计周四就回去了。” 汤美娟的兴趣顿时发生了转移，“真的么？那你这次不是可以看到好多明星？” “老妈，我是正经来出差的，不是来追星的，我们主要是和经纪人谈，明星就算是见的话也就那么一两个。” “再说了，莲州有华韵影视这家公司在，你们看明星的机会应该不少吧？” “而且你可是老师啊！怎么还能追星呢？” 汤美娟一听就不乐意了，“凭什么老师就不能追星了？再说了，我这才不叫追星，只是单纯的想看看那些明星在电视里和在现实中有什么不同而已。” 好吧，您老人家高兴就好，钟默很明智的不再和老妈掰扯这些。 钟建军这时却说道：“这次你们来了几个同事？这都到了你自己的老家了，怎么说也得请同事来家里吃顿饭才说得过去吧？” 汤美娟立马接茬道：“对对对，反正现在放暑假，我闲在家里也没什么事，给你们做顿饭那是轻轻松松。” “他们有几个人？都是应天那边的人么？要是没什么忌口的话，我就做点莲州本地菜让他们尝尝。” 莲州不像沿海那些经济发达城市，也不比十多年之后请客吃饭基本都是在饭店解决，本地人现在还是习惯于请客人到家里吃饭的。 不过钟默本能的想拒绝，“还是算了吧，你们也难得折腾，我们搞不好还得和华韵影视的人应酬，应该没有时间。” 钟建军对此倒也不强求，“那你看着办吧，不过不管有时间没时间，你还是要邀请一下。” “别人来不来、有没有时间来是一回事，但你说不说却是另外一回事，不能失了礼数。” 钟默想到自己也在祖芸锦家里蹭过两顿饭，于是点头说道：“好的，我会说的，不过大概率是没时间的，这次行程有点紧。” 又坐了会，钟默看时间差不多了就说道：“我先走了，还要去酒店和同事汇合，晚饭应该是不回来吃了，但是会回来睡觉。” 等儿子出门了之后，汤美娟说道：“唉，白高兴一场，要是小默干脆拒绝带同事来家里或者不回家里住我还能有点期待，现在看来还真是普通同事，不过能帮他挑伴手礼的同事关系应该也不错吧？” 钟建军摇头道：“谁知道呢？不过我看够呛，你又不是不知道他那跳脱的性子，我是真不相信他短短两三个月时间就突然转性了。” 钟默到了蕴景酒店之后就打了个电话给祖芸锦，没几分钟她的身影就出现在了酒店大堂。 “怎么样？家里的饭菜好吃不？叔叔阿姨喜欢那些礼物么？”祖芸锦一见面就兴致勃勃的问道。 “唉！你可别说了，你挑的那些礼物差点把我给带沟里去，对了，那些东西多少钱？我转钱给你。” “这会我哪里算得出来？晚一点再说，先去华韵影视吧。” 祖芸锦选择住在蕴景酒店的另外一个原因就是这里距离华韵影视的总部很近，步行只有十分钟的路程。 也不知道蕴景酒店是不是因此才选址在这里的，毕竟是一家大型影视娱乐公司，来来往往的各路人马对于酒店的需求还是很大的。 而蕴景酒店无论从哪个方面来说都很适合娱乐圈。 华韵影视的总部实则是一个庞大的产业园，这里不仅有办公楼，还有摄影棚、演艺厅、剧场等各种和影视娱乐相关的建筑设施。 不过这里面最为醒目的建筑还是华韵影视的总部办公大厦，和芸锦集团的总部一样是一栋36层高的写字楼，矗立在整个产业园的正中间。 说酒店距离华韵影视只有十分钟的距离，但那只是说到达产业园大门的距离，再加上现在正在酷暑，钟默他们还是打了个车前往目的地。 华韵影视的总部办公大厦一楼算得上是一个小型的商场，这里除了有一般写字楼的前台接待处和休息区之外，还有咖啡厅、奶茶铺、便利店这些设施。 钟默在前台登记了来访信息之后就被一名前台小姐姐热情的带到休息区等候，并且询问了两人的喜好，给他们送来两杯茶水。 “不愧是娱乐圈的大鳄，连写字楼前台都与众不同，至少芸锦集团做不到这个地步。” 祖芸锦还是第一次看到这种公司前台，不由得感叹道。 钟默对此自然是知根知底，“毕竟行业不一样，这是一个表面看起来光鲜亮丽的行业，而且从广义范围来看也算是属于服务业，面子工程还是要做好的。” “而且他们来钱快、收入高，消费能力自然也强得很，你猜这里的咖啡店、便利店都是谁在开？我估摸这就这就几个小店的利润就足以养活整个前台团队了。” 祖芸锦看着那些店里衣着靓丽的各色人等，顿时相信钟默所言非虚，“确实，你还真是眼光独到，只一会就想到了这么多，对了，你是莲州人，之前应该来过这里吧？” 钟默笑道：“那是当然，这里除了进入办公区域需要华韵影视的员工接待之外，其他公共区域是完全对外开放的。” “所以有不少人都会到这里来参观游览，甚至运气好的话还能客串个节目观众或群演什么的。” 第74章 华韵影视的经纪业务部 “那岂不是说这里其实也算是一个旅游景点了？”祖芸锦听完顿时对这里来了兴趣。 钟默笑道：“那确实，这里有不少节目是晚上录制的，今天要是和华韵影视的人没有饭局或其他应酬的话，你倒是可以在这里逛一逛，而且晚上也没有白天那么热，正好适合户外活动。” “嗯，好提议，就算今晚没空，明天也可以找时间来逛逛，不过你作为这里的地头蛇，应该要尽下地主之谊、当个临时导游吧？” “那是必须的，这点待客之道我还是懂的。” 两人闲聊了一会，就看到一位衣着时尚的中年女性踩着足有七八公分高的高跟鞋朝他们走了过来。 “请问两位是云水公司的芸总和钟特助么？我是华韵影视经纪业务部的季梦妮。” 钟默站了起来和她握了下手，“是我们，季经理你好，我是云水公司的钟默，这位是我们公司的董事长芸总。” 祖芸锦也起身和她握手道：“季经理你好，我是祖芸锦，幸会！” 季梦妮身材匀称，留着笔直的齐肩黑发，脸上画着淡妆，容貌哪怕是在美女云集的娱乐圈也算得上是中等水平了，最重要的是她看起来很有亲和力，很容易让人心生亲近之感。 作为一名职场老人和混迹娱乐圈多年的老江湖，季梦妮自然是提前做好了功课的，知道眼前这位看上去像是一位还未走出大学金字塔的小姑娘，其实来历一点也不简单。 不过今天一看到祖芸锦本人，立马就觉得哪怕是不考虑她的家世和学历这些背景资料，单凭她自身的外在条件就足以秒杀九成以上的同龄人了。 至于她身后的钟特助？算了，不重要，一个平平无奇的背景板而已，不过在握手时还是表达足够的尊重，然后就将注意力全都放在了祖芸锦身上。 “芸总你好，尽管之前已经通过于总对你有所了解，但我现在还是不得不说一句闻名不如见面。” “就凭你的容貌气质，说你是一线大明星也不为过。” “可惜和你在其他方面的优秀条件比起来，这些也不过是你身上最微不足道的优点了。” “我们娱乐圈真是错过了一位优秀人才啊！” 不得不说季梦妮能坐到现在这个位置不是没有原因的，就这捧人的水平实在是让钟默自叹弗如，看来华韵影视还是会用人的。 祖芸锦到底也还是一个才满二十岁的小姑娘，虽然以前也没少被人夸，但是哪里经历过这种彩虹屁啊！顿时对眼前这位极具亲和力的季经理心生好感。 “季经理谬赞了，我也不过是承父辈余荫罢了，离开校园以来自己还没有取得什么值得一提的成绩。” “这次来华韵影视也是想找到能助力我们云水公司树立良好品牌形象的代言人，所以还需要季经理的鼎力相助。” 季梦妮对祖芸锦的评价顿时再上一个台阶，能坦言自己的成就有家族助力的富二代十有八九是内心强大之人，小姑娘不简单啊！ “这里也不是谈事情的地方，两位请跟我去办公室详谈吧！” 于是季梦妮带着两人刷卡进入电梯间，然后乘坐电梯来到了位于20楼的艺人经纪部。 一路上季梦妮也给他们简单介绍了经纪业务部的情况，也让祖芸锦第一次窥见了华韵影视庞大体量的冰山一角。 华韵影视的经纪业务部分为海外事业部和虞夏事业部。 海外事业部又分为北美及澳洲、南美、东亚及东南亚、中东、欧洲、非洲六个分部。 虞夏事业部则直接分为一、二、三部，各部之间的业务并没有地域限制，全凭本事各自拓展业务，简单来说就是内部既有合作也有竞争。 而季梦妮则是虞夏事业一部的经理，管理着二十几名经纪人，服务着数百位大大小小的各路明星。 这其中既有直面公众的影视歌明星，也有导演编剧这些幕后人员，还有体育明星，甚至就连作家、演奏家都有，当然也少不了刚刚出道的小卡拉米。 季梦妮的办公室足有四五十平方，一面临窗，透过巨大的落地窗可以看到小半个产业园，但她办公室里最引人注目的却是另一面墙。 那里挂着9台大尺寸的电视，组成了一面巨大的电视墙。 看到祖芸锦好奇的目光，季梦妮主动介绍了起来。 “由于我们这个行业和新闻资讯、影视剧集息息相关，所以我们几个部门经理的办公室里都有这样一堵电视墙。” “如果碰到什么突发事件，就可以随时通过电视接收相关资讯，以方便我们及时做出应对。” “我们有时候也会用他们来看名下艺人的影视剧、综艺，或者其他节目。” “而且有时候我们也可以用它们来参加集团的远程视频会议，反正这些电视的功能还蛮丰富的。” 祖芸锦若有所思的说道：“果然是隔行如隔山，季经理你这工作也挺复杂啊！” “这也是没有办法，我们这个行业的情况比较复杂，而我们华韵影视又一直坚持做其中的一股清流，所以要考虑的东西也就多一点，等我们正式开始合作的时候芸总会有进一步感受的。” 季梦妮把祖芸锦和钟默让到办公室里的待客区落座，然后说道：“芸总不远千里过来我们华韵影视，我代表公司感谢两位的到来，想必芸总的时间也很宝贵，那我们就直入主题吧！” “之前中韵投资的于总和我说了一些云水公司的情况，但我对贵司的具体需求还不是特别清楚，所以还想先请教一下这方面的内容。” 钟默就先把云水公司现有产品的情况说了一遍，然后祖芸锦才接口说了自己对于代言人的想法。 季梦妮一边听一边在笔记本上记录了下来，等祖芸锦说完之后她就陷入了沉思。 过了一会她才说道：“我大致了解了芸总的想法，结合我自己的理解，我这里有几个人选请芸总参考。” 第75章 神仙姐姐 季梦妮先到办公桌上挑出几份资料，然后就详细介绍了三位已经成名的女明星，都是那种校园风、清纯型的女星，不过最后她犹豫了一下还是拿起了手里最后那份资料。 “其实我这里还有一个人选，我个人觉得可能更适合贵公司，但她的情况有点特殊，我怕芸总你误会我敷衍你，甚至是用娱乐圈的套路骗你们的代言费。” 祖芸锦听完倒是来了兴趣 ，“季经理不用顾虑，您只管说，我们自己会做出最适合公司的选择。” “我相信以华韵影视在业内的口碑还不至于做出那么离谱的事情来。” “而且我们钟特助对娱乐圈还是比较了解的，他在关键时刻会给我决定性意见的。” 季梦妮这才惊觉祖芸锦身后这个其貌不扬的男人似乎并不如看上去那么简单，不过如果有个了解情况的人对她来说就更好了。 将手里最后一份资料递给祖芸锦之后，她就介绍起了这个备选人的情况。 “这位名叫刘茜茜的小姑娘目前只有15岁，其实还是一位娱乐圈的新人，暂时还没有任何影视作品问世。” “不过她现在已经在参与一部民国爱情剧的拍摄了，并且在其中担任女二号，预计这部电视剧明年初就能在央视黄金档播出。” “而且在这之前她已经为一些产品担任过形象代言人并拍过广告了。” “之所以向芸总推荐这位刘茜茜小朋友，是因为我觉得她很符合贵公司产品的定位，而且我们公司也非常看好她的未来发展。” “如你手上那份资料显示，刘茜茜虽然只有15岁，但今年已经在美瑞肯拿满了高中学分毕业，并且在回国后成功被北电表演系录取。” “今年6月18日进入剧组拍摄以来，受到了导演的青睐，无论是形象还是演技都得到了充分的认可。” “并且她还参加了一部着名武侠剧的选角面试，得到了原着作者和导演的一致赞赏，很有可能拿下该剧的女一号。” “如果贵公司现在签下这位小姑娘担任代言人的话，好处还是挺多的。” “一方面她现在的代言费要低于之前那三位，另一方面她作为一名娱乐圈新人，其实也挺符合云水公司是水饮品市场新入局者的身份。” “而且如果她的发展能符合我们预期的话，贵公司相当于签下了一匹黑马，对于贵公司的好处想来芸总和我一样清楚。” 祖芸锦翻看着手上的资料，第一眼就被上面的大幅艺术照和产品代言照给吸引了，不得不说这确实是一个青春靓丽的小姑娘，形象非常抓人眼球。 而钟默在听到刘茜茜这个名字时就知道这位确实是云水公司最好的选择。 按照前世的轨迹，这位未来的神仙姐姐虽然在影视圈发展的很不错，至少在品牌代言这一块足以傲视国内几乎所有娱乐圈明星，不论男女都一样。 但不得不说她在演艺圈的成就远未达到其本来应有的高度，这里面自然少不了她亲妈刘女士的原因。 一方面刘女士确实在刘茜茜刚进入娱乐圈这摊浑水的时候，为她提供了很好的保护，可惜成也萧何败也萧何，在很大程度上刘女士的过度保护也阻碍了她的发展。 这一世刘茜茜的娱乐圈轨迹明显发生了本质性的变化，这其中华韵影视横空出世绝对是主要原因。 在钟默的引导下，华韵影视凭借强大到近乎无敌的资本优势，在娱乐圈趟出了一条极为独特的道路，将前世诸多优秀演艺圈明星网罗至麾下。 当然，像刘茜茜这类少数特例的存在，钟默也时不时的列出清单交给华韵影视的话事人，充分发挥了挂逼的优势。 祖芸锦看完刘茜茜的资料之后，对这个小姑娘整体还是比较满意的。 不过最后用谁来做代言人显然不是现在就能做决定的，而且她还对于刘茜茜还有一个疑惑。 “我看这位刘茜茜小姑娘是美瑞肯国籍，老实说我还是比较介意这一点的。” “不知道她是归国侨民还是移民出去的？有没有加入虞夏国籍的打算。” 季梦妮闻言顿时笑道：“看来芸总真的和我们华韵影视很投缘，在这一点上和我们的态度高度一致。” “刘茜茜因为从小父母离异，她跟随母亲生活，后来母亲因为工作关系去了美瑞肯，她也一起跟了过去。” “因为需要长期在美瑞肯学习和生活，所以她母亲将她的国籍转了过去。” “不过在和我们华韵影视签约之前，我们就已经为这个事情和她母亲、本人达成了共识，刘茜茜会申请重新入籍虞夏。” “并且这一条款还写入了合同之中，我们公司现在也在为她办理重新入籍手续。” 祖芸锦这才放下心来，受父亲祖远江的影响，她在这一块还是比较忌讳的。 “但是据我所知虞夏的国籍不是那么好拿回来的吧？” 季梦妮说道：“这一点还请放心，一来刘茜茜当年退籍的时候还是未成年人，甚至她到现在也还是未成年人。” “在对待因为跟随父母出国而退籍的未成年人，他们想重新入籍的话是有优待政策的。” “二来刘茜茜的父亲和祖辈都是虞夏政界、学界的大拿，他们对于刘茜茜重新入籍一事不论从哪个方面来说都会提供重要助力。” “最后就是我们华韵影视本身也有着强大的法律顾问团队，办理这类事情还是得心应手的。” “没想到这位刘茜茜还有这种背景。”祖芸锦这下算是对刘茜茜有了一个全面的了解。 虽然还没有见过本人，但她心里已经有了倾向性，只不过挑选代言人这件事还是要慎重对待，她肯定是要回去在考虑一下的，并且还要咨询一下某人的意见。 季梦妮当然也知道代言人的事不可能当场就拍板定下来，但能让客户对公司的艺人有一个深刻的印象，事情也算是成了一半。 第76章 庞郦 “刚才芸总只看了这四位的文字和图片资料，我这里还有一些她们的视频资料，可以让芸总能够更直观的对她们有所了解。” 季梦妮起身打开了电视墙上的电视，开机后九台电视组成了一整块大屏幕，随后开始轮流播放刚才她介绍的四位明星的影视剧作品片段、线下活动短片、代言产品的广告片这些视频资料。 将这些视频资料看完之后祖芸锦反倒是对刘茜茜没有之前那么大的倾向性了，主要是另外三位毕竟成名多年，作品和代言都不少，一番展示下来加分不少。 “芸总，到这呢我主推的四位代言候选人都已经介绍完了，不过这只是我按照自己对贵公司的产品理解做出的推荐，但我们公司的艺人绝不仅于此。” “如果芸总有兴趣的话可以登录我们公司的官网，上面有公司所有签约艺人的名录和简介。” 祖芸锦其实已经很满意季梦妮的推荐了，虽然两家公司接触的时间很短，但看得出来她还是做了很有针对性的挑选，介绍给自己的四名艺人在形象和气质上都遵循了之前让奚慧发给她的产品定位。 “很感谢季经理的推荐，这几位我都觉得不错，回去综合考量之后我再给你最终回复。” “好的，等芸总你确定了意向之后，我会发一份我们公司的代言人合同样本给你，然后我们再商量合同细节。” “不过有一点我需要提前告诉芸总，以免芸总误会我之后坐地起价。” “我介绍的前三位艺人因为出道多年，地位和影响力都已经比较稳定，所以在代言期间费用将会是我们协商后的固定金额。” “而刘茜茜的情况就比较复杂，如果现在选择她作为代言人的话，第一年的代言费肯定会比前几位要低。” “但是从第二年起她的代言费会有一定比例的上浮，上浮比例我们会提出一套方案，到时候我们可以就此方案进行协商。” 祖芸锦秒懂季梦妮的意思，刘茜茜虽然现在名声不显，但却是华韵影视眼里的潜力股，虽然现在碍于市场价值在代言费上没法要求太多，但也不会就此彻底贱卖她的代言。 “理解，我们会综合考虑这些情况的。” 眼见正事谈得差不多了，季梦妮说道：“这也快要到饭点了，如果芸总没有其他安排的话，我请两位尝一尝我们公司的食堂餐，不是我吹牛，我们食堂的出品不比外面的饭店差。” “芸总如果是第一次来荆南的话，还可以在我们食堂品尝到地道的荆南菜。” “用完餐之后还可以逛逛我们产业园的夜市，这也算是莲州一个有名景点了，不少本地市民都会在晚上来这里休闲散步。” 祖芸锦笑道：“这我知道，钟特助就是莲州本地人，他也是这么和我说的。” 季梦妮闻言诧异的看向钟默，“没想到钟特助竟然是我们莲州人，还真是一点口音都听不出来。” 钟默这时才换上莲州话说道：“在外读书工作多年，别的成绩没有，倒是把一口好塑普给说没了，惭愧惭愧。” 随后又换成普通话说道：“而且陪老板出来出差，总不能让老板听不懂我在说什么吧？那也太没眼力见了。” 祖芸锦没好气的说道：“你也不用在这个时候展示你的职场情商，我又不会因为这个给你加工资。” 季梦妮虽然不是莲州人，但也是荆南老乡，钟默的身份成功让三人进一步拉近了距离。 在她的力邀之下祖芸锦还是决定去体验一下华韵影视的食堂，毕竟她也是吃惯芸锦集团食堂的人，正好看看两者之间有什么区别。 华韵影视的员工食堂在大厦的三楼，也是占了一整层楼的空间，而且和芸锦集团的食堂一样，有大堂和包厢之分。 包厢也是宴请客户的场所，但和芸锦集团不同的是，华韵的高管如果不是参与宴请的话，也是在大堂用餐的。 祖芸锦在路上还和季梦妮聊起了两家公司食堂的区别，季梦妮笑道：“或许是我们公司的情况特殊吧，毕竟除了高管之外，来这里吃饭的还有不少大大小小的明星，严格说起来他们更需要私密一点空间。” “不过不管多大的腕，只要不是招待客户和供应商，都只能在大堂和其他员工一起用餐，反倒是我今天可以申请使用包厢招待两位。” 祖芸锦赶紧说道：“还是别了，我觉得在大堂吃就挺好的，说不定还能看到你们公司的艺人明星呢！” 就在季梦妮带着两人走进食堂之际，一道目光在扫过他们时愕然停顿了一下，旁边一个声音响起：“庞总？我们坐这里？” 身穿一袭长裙的庞郦回过神来，强行压下心头的意外情绪，点头道：“好，就坐这吧。” 按说身为华韵影视的董事长兼总经理应该主动过去找钟默的，但既然他没有提前告诉自己，那自己也只能装作看不见。 “老板不是在度假么？怎么回来莲州了？也没接到通知说情况有变啊！算了，等会找老邝问一下，只有他那里和老板有直接接触的机会。”庞郦一边吃饭一边在心里嘀咕。 由于角度问题钟默倒是没看到庞郦，不过就算看到了他也是装没看见，自己只是陪老板来出差的，顺便看看华韵影视的现状，并没有什么事要找她。 至于云水公司的代言，自有祖芸锦拿主意，正常的商业往来他才不会插手。 祖芸锦这时也被华韵影视的食堂小小的震撼了一下，这里的规模比芸锦要大多了，不仅面积大，用餐的人更多，而且食堂提供的餐食品种也极为丰富。 他们三人并没有直接去点餐，季梦妮先带他们把食堂逛了一圈，从侧面展示了一下华韵影视的豪横程度。 这里虽然以荆南菜为主，但也汇集了虞夏东西南北各色美食和西餐，几乎可以满足所有人的用餐需求。 第77章 偶遇钟父钟母 祖芸锦最后还是选择了两道经典的荆南菜作为晚餐的主菜：辣椒炒肉和外婆菜。 不得不说季梦妮确实没有吹牛，两道下饭菜让祖芸锦吃饭吃撑了。 “我很好奇季经理你是如何在公司有这种水平食堂的情况下保持身材的？”饭后祖芸锦似问实赞的说道。 季梦妮笑道：“四楼一整层都是健身房，还配有专职的健身教练，都免费对所有员工开放，所以我每天在公司都是健完身才回去的。” 祖芸锦也是服气了，“你们公司的福利确实很好，这让同为做企业的我很是惭愧啊！” 季梦妮却说道：“行业不同，没法类比的，娱乐圈最是讲究光鲜亮丽，我们董事长不止一次说过员工食堂的成本从经营的角度来看可以算作是企业宣传费的一部分。” 这个角度倒是挺新奇的，祖芸锦没想到还能这么看这个问题。 “芸总有兴趣逛一逛我们产业园的夜市么？我可以当两位的导游。” 祖芸锦摇头道：“今天已经很麻烦季经理了，就不占用你的下班时间了，再说我这还有钟特助这个地头蛇呢。” 季梦妮似乎意识到了什么，于是顺水推舟的说道：“也是，搞不好钟特助比我还熟呢！那我们明天见。” 于是她把两人送出办公大楼才告辞而去。 “看，这不今晚就有时间逛夜市了？走吧，钟导！” 钟默不论是哪个身份都对华韵影视产业园很熟悉，当起导游来自然是毫无压力，一边走一边做起了介绍。 “产业园是以这栋办公大楼为圆心规划的，主要由八个大型摄影棚、演艺厅和剧场为主体构成。” “在它们之间穿插修建了各种小店、广场、庭院之类的东西。” “这些地方平时正常营业，当有拍摄需求的时候就会变成临时取景点。” “而这个时候游客们就有可能成为临演来客串一把，而且还有片酬，一场戏下来视时间长短在50到200之间。” 祖芸锦觉得还挺有趣的，“那这不就是相当于一个影视城？也不知我们今晚有没有机会碰到一场？” “那和正经的影视城还是有很大区别的，在这里拍摄的剧组很少，基本只有华韵影视自己投资的戏才会考虑在这里取景。” 走过第一个摄影棚的时候祖芸锦特意去看了看，发现大门紧闭，外面有保安看守。 钟默解释道：“这种情况就说明里面正在进行拍摄，闲人免进。” 随后他们找到了一个正在开放的演艺厅，看来这里今晚没被用上。 祖芸锦兴致勃勃的进去参观了一圈，对于第一次来这种地方的人来说还是挺新奇的。 不过这下她也发现了一个现象，“这里的游客大多在外面，进来参观的人不多啊。” 钟默笑道：“那是当然了，莲州市区又不是什么正经的旅游胜地，外地游客并不多，来这里的大多是本地居民，摄影棚、演艺厅他们早就看过不知多少遍了。” “本地人其实真就是过来闲逛散步的，在外面走走才是第一选择。” 两人正走着的时候，背后突然传来一个声音，“小默？” 卧槽！这声音钟默可太熟了，这不是老妈么？ 钟默心里莫名的有些发慌，身体僵硬的转过身去一看，果然是钟建军两口子，他们正挽着手走在一起，汤美娟手里还拿着一个蛋筒冰淇淋。 “爸、妈，你们怎么在这？” 钟建军反问道：“这话应该是我问你吧？我和你妈夏天的时候几乎天天都来这散步的，你不是说晚上和华韵影视的人有应酬的么？” “就在他们食堂吃了个晚饭，然后顺便在这里消消食。” 祖芸锦自然也看到了这老两口，钟默那一声就道明了他们的身份，她心里顿时一慌。 虽然自己这次也有计划去钟默家看一看的，但没想到自己提前做的方案都没派上用场，就这么毫无准备的和他的父母不期而遇了。 “叔叔好，阿姨好！”虽然是意外相逢，但祖芸锦还是先礼貌的打了个招呼。 汤美娟其实早就看到了旁边的祖芸锦，毕竟和自己儿子走在一起，虽然举止并不亲密，但两人肯定是认识的，她以为这就是儿子的同事。 不过当看清她的模样之后，汤美娟的第一反应却是马上否定了自己的判断，这小姑娘实在是太漂亮了，应该是儿子说的什么明星代言人才对。 所以在听到祖芸锦和自己打招呼之后也不等儿子介绍就说道：“你应该就是小默这次回来要找的代言人吧？不愧是明星，果然漂亮得很。” 钟默顿时想捂脸而逃，自己这亲妈明明在学校里是一个严肃的语文老师，可回到家却是十足的追剧狂魔，而且还贼迷剧里的演员。 她喜欢来产业园这里散步不是没有原因的。 “爸、妈，这位是我的老板芸总。” 祖芸锦这时也冷静了下来，闻言马上瞪了他一眼，然后才转头看向钟建军夫妇。 “阿姨别听老默乱说，我叫祖芸锦，是他的同事，也是朋友，这次一起过来出差的，您叫我芸锦就好。” 钟建军和汤美娟闻言不由得对视了一眼，他们都是老于世故之人，从这个小姑娘的表现来看绝对和儿子的关系不一般。 不过钟建军在听到祖芸锦的名字之后却是心里一动，虽然不知道这小姑娘的名字是哪几个字，但是发音却和儿子在应天的那家新单位一样。 而且钟默开始介绍她的时候也是说这位是他的老板，在这一点上他还是比较相信儿子的。 汤美娟可没自家老公那么多心思，她的注意力已经全部放到眼前这个美得不像话的小姑娘身上了。 “原来你不是明星啊！也对，我看电视上的明星还没你漂亮呢！” 祖芸锦被夸得有点不好意思了，尤其是被心上人的母亲夸奖让她有点不知所措了，只是俏脸微红的说了一句，“谢谢阿姨。” 第78章 邀请 钟建军看出祖芸锦有点不好意思，于是岔开老婆的话题问起了钟默，“你还有其他同事呢？中午还跟你说要邀请同事来家里做客，你问了没？” 我去，老爸你可真是个拆台专家啊！钟默忍不住在心里吐槽道，嘴上却只能老老实实回答。 “就我们两个人来出差，至于说到家里做客的事，这不是一直在忙公事，还没来得及说嘛。” 祖芸锦心中暗喜，没成想得来全不费工夫，看来自己之前准备的方案可以作废了，不过这个时候她还是决定给钟默个台阶。 “钟叔叔，我们下午确实一直在忙着谈事情，也就是吃完晚饭才闲下来，这不老默就带我来逛夜市了。” 汤美娟这会终于想起自己手里还有冰淇淋来了，又不好当着晚辈的面吃独食，于是自来熟的对祖芸锦说道： “芸锦啊，你热不热？渴不渴？我告诉你，这里有一家店的冰淇淋可好吃了，来，我带你去尝尝。” 祖芸锦向来冰雪聪明，此时自然是顺势挽住汤美娟的手臂说道：“好啊，逛了一会还真的有点渴，还是阿姨好，老默都没问过我渴不渴。” “……”，钟默目瞪口呆的看着祖芸锦，怎么还带告状的呢？ 钟建军看着这一幕，不由得忧喜交加，忧的是这个小姑娘家世估计不简单，喜的是自己这跳脱得不行的儿子似乎真的有机会谈个恋爱了。 两个女人走在前面不知道聊些什么，钟建军父子俩自然只有跟在身后的份。 “你老实告诉我，是不是在和这个小姑娘谈恋爱？” 钟默矢口否认道：“我都说了芸锦是我老板，我们怎么可能呢？您忘了我新入职的那家公司叫什么了么？芸锦集团，公司的名字其实就来自她的名字，这位可是公司大老板的独生女。” “她刚从美瑞肯留学回来家里就给投资一个亿成立了一家新公司，我也是两个月前才从集团总部调到这家新公司来的。” “而且她一个月前才满的二十岁，和我差着整整九岁呢！您觉得我们之间有可能么？” 好吧，儿子的话成功说服了钟建军，身为一家大型国企的中高层干部，他在经济领域还是有些敏感度的。 每次儿子跳槽的时候他都会去了解一下新公司的基本情况，所以对芸锦集团的情况还是知道一些的，这可是在江淮省都排的上号的大型民营企业，它的创始人在官方那里都是被冠以民营企业家称号的。 眼前这个小姑娘身为这家企业创始人的独生女，怎么可能看得上自己这不怎么着调的儿子呢？ 如果钟默之前能一直保持刚进大学时的天才儿童状态，一路认真学习和工作到现在的话，那还说不定能配得上她。 但是如今的钟默嘛，哪怕这是自己的亲儿子，钟建军也不得不承认如果是配祖芸锦的话，绝对是高攀了。 “好吧，我信你了，你也确实配不上人家。” “老爸，有些话完全可以不必说出来的，这话多少有点伤父子感情。”钟默没好气的说道。 “哦？是么？我觉得你每次吊儿郎当、形单影只的回家才是真的伤父子感情，顺带也伤了一下你的母子感情。” “……” 等汤美娟和祖芸锦从一家冷饮店里出来时，祖芸锦手上拿着两支绿豆冰棒，她递了一支给钟默，“来一支吧，消暑解渴。” 钟默刚才被亲爹怼得还真有点渴了，就顺手接过冰棒啃了起来，然后就听亲妈对祖芸锦说道：“芸锦，那我们就说好了，明天到家里来吃晚饭。” “好哒！我和老默白天一忙完就过来。”祖芸锦甜甜的回答道。 “？？？”钟默感觉头上一万头草泥马奔腾而过，什么鬼？刚才这一路你们到底都聊了啥，怎么就约好饭了呢？ 可惜此时并没有人关心他的想法，汤美娟又说道：“你们等会既然还有公事要谈，那我们就不打扰你们了，老钟，我们走吧！” 同样一头雾水的钟建军被汤美娟给拖走了。 “娟姨再见！钟叔叔再见！”祖芸锦则和他们礼貌的道别，只有钟默还傻站在那。 “你可真行啊！叔叔阿姨回去了你也不知道打声招呼。” 钟默直到听见祖芸锦的埋怨才反应过来，“不是，刚才就那几步路，你和我妈都聊啥了啊！” 祖芸锦一脸风轻云淡的说道：“没聊什么啊！就是娟姨问你拿回去的那些伴手礼是不是我挑的？” “那我当然就实话实说喽，然后娟姨问你拿钱给我了没？那我总不能说你没掏钱吧？那多尴尬？所以我就说东西是我送给叔叔阿姨的。” “于是娟姨就说要请我去家里吃顿饭，我寻思着明天中午我们大概率是没空的了，就和娟姨约了晚饭。” “怎么样？我应对得没毛病吧？” “不过这样一来，那些伴手礼就真的只能算是我送的了，你也不用给我钱了。” 钟默晃了晃脑袋，觉得这里面有哪不对劲，但一时又反应不过来，还没等他继续往下想，就听祖芸锦说道：“你摇头了，看来我说的确实没毛病。” “好了，还是说代言人的事吧！但这里不是谈事的地方，回酒店再说。” 见祖芸锦说起了正事，钟默也就下意识的放过了之前的那些疑惑，比如说这小姑娘怎么叫自己老妈娟姨了？又比如说伴手礼怎么转眼间就变成她送的了？ 就在钟默被祖芸锦搅得云里雾里的时候，钟建军夫妇那边也在聊他和祖芸锦的事情。 “明天请祖芸锦那小姑娘来家里吃饭倒是没什么，不过你可不要乱点鸳鸯谱，他们俩可不是什么男女朋友关系，那姑娘真是小默的老板。” 汤美娟说道：“我知道，就算她不是小默的老板，光凭外形咱们家儿子也配不上这个小姑娘。” “但是她刚才说小默中午拿回去的那些礼物是她送的，那我们怎么也得请别人来家里吃顿饭吧？” 第79章 选择神仙姐姐的理由 “那倒是，是该请那个小姑娘来家里吃顿饭，毕竟她是小默现在的老板。”钟建军深以为然的说道。 汤美娟则说道：“怪不得小默说那些东西他还还没付钱，看来是不想让我们产生什么误会。” “不过他是不是也太看得起自己了？怪不得一直找不到对象，合着是自视过高啊！” “芸锦小姑娘要财有财、要相貌有相貌，就算他说他们俩在谈恋爱我也不能信啊！” 人间清醒的钟建军夫妇在祖芸锦和儿子的关系这件事上很容易就达成了一致，钟默要是知道了也不知会作何感想。 他和祖芸锦回到酒店之后就在酒店大堂的咖啡吧找了一个角落坐了下来。 “你觉得季经理今天介绍的那几个艺人明星谁更合适作为我们的代言人？” 对于这个问题钟默自然指向明确，“刘茜茜吧，性价比高，云水作为一个全新品牌进入市场，一下子请来太有名的明星当代言人其实也是利弊掺半的。” 祖芸锦疑惑道：“哦？怎么说？” “我们目前还只有纯净水这款单一产品，瓶装水的售价在1到2元之间，是典型的低价走量型快消品。” “在大众认知里这类产品的附加值并不高，如果我们一上来就启用大牌明星固然可以快速提高产品和品牌的知名度，但也不可避免的人留下羊毛出在羊身上的感觉。” “我是觉得请大牌明星做代言人这种事最好是等我们的产品线丰富之后再做比较好，尤其是我们推出了高端矿泉水品牌之后。” 祖芸锦不由自主的点了点头，“这倒是没错，我们现在的产品线确实太过单一，还撑不起大牌明星的代言。” “还有其他原因么？” 钟默直言道：“再就是年龄和形象的匹配度了。” “刘茜茜今年也才十五岁，名副其实的娱乐圈新人，而云水则是一个新创品牌，两者也算上是新新相吸了。” 他顺手抖了个谐音梗，然后继续说道：“再说形象吧，刘茜茜的长相清纯天真，和纯净水的定位也很搭。” 祖芸锦对刘茜茜的形象也很认同，这是她一开始有比较强的倾向性的原因之一。 “最后就是季经理提到成长性了，华韵影视很看好刘茜茜的星路，我觉得在这一点上我们可以相信这些行业内专业人士的判断。” “毕竟他们对旗下艺人是真金白银进行了投资的，尤其是刘茜茜这种新人，而我们只要准备好代言费坐享其成就行了，这种好事上哪去找？” “想想看，我们在一位大明星还没能展露头角之际就独具慧眼的邀请其成为代言人，在外人看来这要么是运气好，要么是眼光好。” “不管是哪一样，对云水公司和芸总你自己来说都是好事。” 祖芸锦闻玄歌而知雅意，举一反三的说道：“我们还可以利用这一点作为噱头，通过非广告的形式进行品牌形象传播。” 钟默一竖大拇指赞道：“果然是天才，厉害，马上就想到了这些了。” 祖芸锦白了他一眼，“你不会拍马屁就别拍了，简直是一点诚意都没有。” “不过这样一来我们最好的选择就是和刘茜茜签长约了，就是不知道华韵影视那边会不会同意这种方式？” “无非是价格问题，只要给得足够多，就没有拿不下的代言人合同，尤其是这种新进艺人。”钟默对此自然是信心满满。 “华韵影视再对刘茜茜有信心，现在也只是信心而已，要知道娱乐圈有句话叫做：小红靠捧、大红靠命。” “一个演员能不能大红大紫这种事多少有点玄学在里面，不是说付出多少就一定能收获多少的。” “而且从华韵影视到他们的经纪业务部，再到季经理个人，如果能在艺人还没红之前就帮她拿下一份含金量十足的代言人合同，不论是在业内，还是在公司内部，都是一件值得大肆夸耀的成绩。” “要知道大牌明星拿到条件丰厚的代言人合同虽然也有难度，但他们毕竟有明星光环加持，成或不成都不会出乎人们的意料。” “但娱乐圈新人就不一样了，在谈代言人合同的时候，艺人本身基本对此没有什么影响力，全靠公司和经纪人去运作。” “这是对公司实力和经纪人能力最有效的宣传，诱惑力还是很大的，关键是这事对艺人不但无损还有增益，是个皆大欢喜的选择。” “所以你说如果我们愿意为了签长约而给出丰厚一点的条件，他们会不会答应呢？” 祖芸锦看着钟默，再次感叹于他通透的观察力和想法，这人还真是能不停的带给自己惊喜。 “不过这样一来和华韵影视就有得谈了，毕竟我们能想到的事他们也一样能想到，不知道他们会怎样开价。” 钟默对此倒是不怎么担心，他太知道华韵影视的底细了，即便自己不出面干预，他们也不会狮子大开口，毕竟这家公司成立的初衷也从来不是最大限度赚取利润，对庞郦的考核指标里利润率的排名很低。 但这事不可能对祖芸锦说，好在云水公司确实也有自己的优势。 “现在我们猜也没用，明天看到合同再说吧，不过我觉得不论那边一开始开出来的条件是否苛刻，我们都有不小的谈判空间。” “品牌代言其实是一个双向选择的事情，品牌方固然需要挑选合适的代言人，明星们也需要慎重挑选代言的品牌。” “以刘茜茜现在的情况，想找一个各方面匹配度都很高的品牌来代言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适合她的品牌现在不见得看得上她，而挑中她的品牌却又不一定符合华韵影视对她的职业规划和定位。” “像云水公司这种既有明确合作意向、还有经济实力、产品也符合其身份定位的新公司，可以说是凤毛麟角了，更何我们还背靠芸锦集团这种大企业。” 第80章 代言合同 就在祖芸锦和钟默讨论代言人事宜的时候，庞郦拨通了中韵投资邝成文的电话。 “呦，是郦姐啊，找我有事？” 庞郦没心情兜圈子，直接说道：“我今天在公司看到老板了，他不是在应天休假么？按说不会来公司才对，也没人提前通知我，你那有收到什么风没？” 邝成文闻言愕然，不过他马上想到了前几天的尽调申请，同样也没提前收到通知，看来纯属巧合。 “我这也没收到老板的通知，不过芸锦集团那边有新的投资计划，不知是不是和老板有关，但既然老板没说，那肯定就和咱们没关系。” 庞郦下午就在华韵影视的oa系统里查了外联记录，并没有看到芸锦集团的名字，此时一听芸锦集团那有动静，马上意识到问题出在哪了。 “方便告诉我是哪家公司么？” 邝成文笑道：“都是自己人，这有什么不方便的，云水公司，芸锦集团新投资的一家水饮品公司。” “不过你这么紧张做什么？老板要是真想搞突击检查也不会让你看到他。” 庞郦没好气的说道：“我当然知道，但这不是他都亲自来公司了，我要是没看到也就算了，这看到了还一点反应都没有，岂不是想造反？” 邝成文同情道：“唉，你也是没办法，待在老板的老家，行业又特殊，我们这些人里面就你那被盯得最紧，造孽啊！” “行了，你就别在那假惺惺的同情我了，实在不忍心的话申请和我换位置啊！” “啊，那啥，你既然还要处理老板的事，我就不耽误你的时间来，改天来星州我请你吃饭。” 邝成文可不想接这茬，星州挺好的，离老板不远不近，他可没打算挪窝。 “胆小鬼！”庞郦冲着电话笑骂了一句。 然后她很快就在oa系统里找到了云水公司的名字。 “经纪业务部，那是来谈代言人的？要不要过问一下呢？”庞郦陷入了纠结之中。 钟默和祖芸锦聊了一个多小时，最终敲定下来选择刘茜茜来作为代言人，代言期尽量往五年去谈，保底至少三年。 回到家之后发现钟建军夫妇正在等他，对此他早有心理准备，免不了要过一遍审的。 于是也不等爹妈发问，就主动把祖芸锦的情况介绍了一遍，无非就是家世学历这些，主打的就是一个有多优秀说多优秀。 结果没想到汤美娟听完后却叹息道：“芸锦这孩子你唯一能配得上她的也就是智商了，可惜你小子读大学之后就开始不务正业，白瞎了那么好的天赋。” 钟默没想到老妈的视角如此清奇，不过能让老两口不多想就行，其他的不重要。 第二天吃完早饭钟默出发前往华韵影视，他和祖芸锦直接约在那里汇合。 再次来到季梦妮的办公室之后，祖芸锦就开门见山的说道：“季经理，经过慎重考虑，我们决定请刘茜茜小姐担任云水纯净水的代言人。” 季梦妮欢喜道：“芸总有眼光、有魄力，我相信这对我们都是最好的选择。” “我这里也已经提前准备好了相应的代言合同，芸总和钟特助可以先看一看。” “我们先确定一下大方向上的条款，细节部分再让各自的法务部门进行把关，两位觉得怎么样？” 祖芸锦点头道：“这样很好，也最有效率。” 季梦妮拿出两份早已准备好的代言合同递给祖芸锦和钟默，两人接过来就看了起来。 其实钟默也是第一次看到华韵影视的代言人合同，他之前不可能看到这么细枝末节的东西。 两人都没去管合同里的那些制式条款和说明性内容，那是法务团队的活。 钟默把合同过了一遍之后，很快就挑出了里面的重点内容。 由刘茜茜作为云水公司的品牌代言人，合同期限三年，第一年代言费50万元。 从第二年起视刘茜茜的作品角色热度和个人知名度，每年上调一次代言费。 上调比例在百分之五十到百分之三百之间，均以前一年的代言费为基数。 合同里列明了一整套的指标，用来作为调整代言费的标准。 这里面牵涉到了近二十项指标，可能是顾虑到行业外的人不理解这些指标的含义和统计方法，合同附录里花费了大量的篇幅对其进行注解。 代言人每年将会为云水公司拍摄两段广告短片和相应的代言照片，当然，制作费和渠道推广费用由品牌方负责，华韵影视也可以承揽相关拍摄事宜，费用另行协商。 代言人每年免费出席一次品牌方的线下宣传活动，交通食宿费由品牌方负责。 代言人在代言期间，在所有正式的且面向公众的商务场合都需要使用品牌方的产品，或者是无其他品牌标志的同类产品。 相应的品牌方也要在代言期内免费为代言人提供足量的代言产品以供使用。 代言人和品牌方都要遵守虞夏法律和公共道德，任何一方如因违法和失德行为造成严重后果的，另一方可以随时终止合同而无需承担违约责任。 不过这些对双方都有约束的条款之中，对于代言人的要求更严厉一些，其中最重要的一点就是品牌方可以因此向代言人追索已支付的剩余代言期间的代言费。 老实说钟默在这份代言合同中并没有发现什么明显的bug或霸王条款。 其实华韵影视作为虞夏国内的娱乐圈巨头，代言合同签了不知道多少，相关条款已经很成熟了，基本都已经得到了业内的广泛认可。 具体到刘茜茜和云水公司的这份代言合同上，钟默觉得需要协商的部分主要还是集中在代言期限和每年的递增比例上。 至于说第一年的代言费50万元，在其他人看来或许偏高，但是在钟默看来赚大了。 等一两个月之后刘茜茜被那部知名的武侠剧选中担任女一号，再加上明年初那部民国剧的播出，她的知名度就会飞速提升，这50万绝对是稳赚不赔。 第81章 双审委员会 而三年的代言期限这一项华韵影视已经给到了昨天他们商量的保底期限，这也意味着争取更长时间的代言期限是有可能的。 这份合同里最让他拿不准的就是那个代言费递增指标，这玩意理解和计算起来对于钟默和祖芸锦两个学霸而言都没什么难度，难的是不知道这些指标在现实中出现极端情况的概率有多大。 祖芸锦或许会觉得出现极端情况的概率很低，甚至连华韵影视的人可能也一样，但钟默却是一点底都没有，这位可是神仙姐姐，虞夏娱乐圈最有名的口碑“血牛”，而且她声名鹊起之快完全出乎了所有人的预料。 如果这些指标真的如神仙姐姐的知名度一样迅速飙升的话，很有可能在接下来的四年里都需要顶格计算代言费了。 钟默随便一算就有些为祖芸锦肉痛，第二年150万，第三年450万，第四年1350万，第五年4050万。 第二年其实也还好，甚至第三年也勉强可以接受，但是第四和第五年的数字就实在是有些离谱了。 他觉得以神仙姐姐的成长速度和云水公司的预期增长规模，代言费增长比例上限最多只能接受到百分之两百。 这样即便代言期限内都出现极端情况，后续四年时间算下来的代言费依次是100万、200万、400万和800万，这些数字钟默觉得就比较合理了。 三人经过大半天的掰扯，终于还是就代言和合同的主要条款达成了一致，其中最为关键的代言期限和代言费浮动比例都按钟默和祖芸锦的想法进行了调整。 能达成这个结果倒也不是有人暗中关照的原因，而纯粹是这两个项目在数理和逻辑上有其内在联系。 说起来代言期限和以上一期代言费为基数的浮动比例应该保持负相关才有谈判的可能性。 毕竟当品牌方愿意为代言人更长远的不确定性而买单的时候，从另一方面降低不确定性带来的风险也是应有之义。 当合同里最后一条关键内容协商一致之后，季梦妮长舒一口气，朝祖芸锦伸出手笑道：“终于敲定了，剩下的就交给我们双方的法务了。” 祖芸锦握住她的手摇了摇，“这真是一个值得庆贺的事，毕竟这可是我们云水公司第一个代言人，希望有机会能和刘茜茜小姐见个面。” 如果对面的品牌方代表是个男性的话，季梦妮或许还会有些顾虑，但现在说话的可是祖芸锦，对于这位大美女的要求，季梦妮毫不犹豫的应了下来。 “没问题，我们可能会去贵司的生产基地拍摄广告短片，到时候还要叨扰芸总和钟特助了。” 在今天的协商过程中，祖芸锦干脆把广告制作和渠道投放的活也交给华韵影视了，正所谓一事不烦二主。 “那我们就在应天静待各位的到来了。” 季梦妮这时拿起电话发了个信息出去，很快办公室外就响起了敲门声，她马上说道：“请进！” 大门打开，走进来一男一女两名佩戴着工牌的华韵影视员工，季梦妮略带抱歉的向祖芸锦和钟默解释道：“按照我们公司的工作流程，在和客户或供应商正式签订合同之前，还有一道必经流程要走。” “这两位分别是我们集团法纪审查委员会和道德审查委员会的工作人员，他们有几份文件需要当面提交给你们。” 钟默心中了然，这两个部门还是他亲手搭建的，而祖芸锦就有些诧异了，这是什么奇怪的部门？感觉就连国企里面都没这种设置。 这时那名男性员工说道：“两位贵客下午好，我是华韵影视娱乐投资集团法纪审查委员会的工作人员王卫宁，我旁边这位是华韵影视娱乐投资集道德审查委员会的工作人员李素玉。” “因为我们公司所处行业的特殊性和复杂性，为了保障客户、供应商、外聘演职人员和我司员工的合法权益，我们会向所有合作伙伴提交几份提示性文件。” “以后两位在与我司员工交流过程中如果遇到任何不公正现象，都可以按照文件中所列方式向我们进行投诉和举报。” 说完他就双手递过来几份文件，祖芸锦接过来快速翻阅了一下，心里不由得感觉更加怪异了，因为这些文件的内容基本都和虞夏娱乐圈的很多负面传闻有关。 把文件交给祖芸锦之后，这两人就直接告辞离开了，给人一种例行公事的感觉。 季梦妮却是神色自然的向祖芸锦和钟默解释起来，看得出这不是她第一次处理这种情况了，早已轻车熟路。 “两位对于娱乐圈那些乱七八糟的传言应该也有所耳闻，不得不承认这个圈子在光鲜亮丽的背后有着太多的肮脏交易了。” “我们华韵影视在成立之初就决定对这些情况进行彻底抵制，为此特地在集团层面成立了你们刚才听到的那两个审查委员会，我们内部称之为双审委员会。” “其中法纪审查委员会主要负责审查所有员工在工作中是否有违反法纪的行为，比如说行贿受贿、贪污挪用公款之类的。” “而道德审查委员会主要负责审查各种特殊职场现象，比如说职场霸凌、性骚扰、pua之类的。” “而对于身处娱乐圈的我们而言，更多的是接受道德审查委员会的监督。” “毕竟像什么选角、排戏之类的活太容易滋生各种混三观的事情了，因此在有我们华韵影视名下艺人参与的各种活动中，包括影视剧拍摄，都必然会有道德审查委员会的工作人员参与其中。” “同时也会向所有合作伙伴发放你们手上那些文件，包括群演。” “所以你看刚才那两位似乎有例行公事和走过场的嫌疑，但其实华韵影视的双审委员会在娱乐圈早已不是什么秘密了，他们的投诉和举报渠道是圈子里公开的秘密。” 第82章 钟家的家宴 “看来娱乐圈也没你之前说的那么乱嘛！“祖芸锦转头对钟默说道。 她还是第一次这么近距离的接触到娱乐圈，以为这是整个圈子里的常态，钟默觉得还是有必要解释一下，不能让她产生这种错觉。 “想啥好事呢？这两个审查委员会应该是华韵影视独有的设置吧？” 季梦妮点头道：“确实，整个娱乐圈独此一家、别无分号，也正是因为如此，我们华韵影视有一套几乎完全独立于虞夏娱乐圈的运行体系，和很多娱乐圈的人或公司都没有什么太深入的业务往来。” “不过好在我们公司拥有钞能力，不少独立性比较强的从业人员还是和我们有合作的。” “超能力？什么超能力？”祖芸锦疑惑道。 钟默摇头笑道：“季经理说的应该是钞票的钞。” 她马上反应过来，身为一名富二代，她对此是有亲身体验的，因此竟然莫名的对华韵影视又多了几分亲切感。 其实祖芸锦不知道的是，华韵影视因为双审委员会的存在，在虞夏娱乐圈是出了名的封闭，绝大多数不缺资金的大腕，不论是导演和演员都不怎么与华韵进行深度合作。 但是架不住华韵影视实在是太有钱了，还有自己独立的院线和海外发行渠道，甚至还有海外电视台，所以也没有人敢真正得罪他们，敬而远之是大部分人的选择。 不过虞夏永远不缺怀才不遇的人，娱乐圈也一样，没钱没势的新晋导演、演员、编剧一抓一大把，而华韵影视很乐意在资金和渠道上扶持他们，多年经营下来，也算是在很多封闭的小圈子里凿开了大大小小的口子。 刘茜茜就是最好的例子，她的母亲刘女士那么护犊子的一个人，竟然愿意让女儿签约华韵影视，自己从什么都管的经纪人角色转而只做女儿的助理，双审委员会的存在可以说是发挥了决定性的作用。 华韵影视对于旗下艺人的保护可以说是不遗余力，让很多心怀龌龊的家伙在与他们旗下艺人合作的时候时刻严守规矩。 毕竟不是谁都有胆量硬刚一个百人规模的律师团队的，更别提被一整条院线封杀，以及在电视节目里被反复鞭尸的酷刑了。 虞夏的政府倒是很喜欢华韵影视这种公司的存在，遵纪守法、积极纳税、政治立场坚定，还能解决大量就业，哪个政府能不爱呢？甚至都有人怀疑华韵影视背后真正的股东其实是国有资本。 而华韵影视在虞夏国内展现出来的还只是一部分实力，其在他们海外的布局其实更为庞大，毕竟在大部分国家有钱真的是可以为所欲为。 等所有事情都谈完了之后，季梦妮还想请他们到外面正经吃顿饭的，不过被祖芸锦婉拒了，开玩笑，晚上可是和钟默的母亲约了饭的，她无论如何也不可能放鸽子。 从华韵影视出来时已经是下午四点多，好在祖芸锦买的那些伴手礼昨天已经让钟默提回家去了，此时倒也不用再去买礼物，于是两人直接打车回了钟默家。 “我们和星岛的云景置业这家公司还真是有缘，我家住在云景庄园，你在应天租的房子是云景公寓，没想到你在莲州的家竟然也在云景的小区里。” 祖芸锦在小区大门看到莲州云景四个金光闪闪的大字后忍不住说道。 钟默笑而不语，心想你家住在云景庄园才是巧合，我选择云景那可是必然结果。 等他们走进家门的时候，听到动静的汤美娟系着围裙从厨房走了出来。 “娟姨好，我来蹭饭吃了。” “芸锦来了啊！好好好，你们先到客厅坐，我在准备晚饭，等老钟回来就能开饭了，钟默你招呼好芸锦。” “娟姨，我来帮你吧。”祖芸锦还想过去搭把手。 但是被汤美娟给拦住了，“哪有让客人干活的道理，而且我这也就是几个家常菜，简单得很。” 和钟默到客厅去之后祖芸锦就好奇的四下打量了起来。 “这个小区看起来挺新的，你小时候肯定住在别的地方吧？” “那是当然，我小时住的地方早就拆掉了。”钟默见她好奇，干脆就带她把家里都看了一遍。 这套房子还没钟默在应天住的那套公寓大，面积约150平方，四房两厅，其中有两个带独立卫生间的主卧，钟默占了其中一个。 钟默的卧室在祖芸锦看来真是乏善可陈，除了床和衣柜、床头柜之外完全没有其他家具和装饰品。 “看来你是真没在这怎么住，这也太简单了吧？” 钟默笑道：“我自从读大学开始就在外面浪，基本上也就过年才回来住段时间，更别说这套房子我家三年前才搬进来了。” “那你就准备这么一直在外漂着么？就没打算回莲州来发展？虽然不太了解这里，但华韵影视这种大集团能在这里立足，机会应该不少吧？” “有句话怎么说来着，世界那么大，我想去看看，而且以后交通只会越来越便利，联系方式也会越来越先进，传统意义上时间和空间的距离将会被无限拉近，只要有心，距离并不会成为人们交流的障碍。” 祖芸锦虽然不知道钟默为什么会如此笃定未来的发展趋势，但她还是为此在心里暗自雀跃。 她一直耿耿于怀的还是之前三番四次感应到钟默的去意，现在看来他至少没有回家乡发展的计划。 至于他那句想去看世界的话，祖芸锦倒是不怎么担心，在她看来只有家乡的牵绊才是真正无解的难题。 和钟默闲聊了一会，钟建军就提前下班回来了。 “欢迎芸锦来家里作客，客气话就不多说了，大家来碰一个，然后开动。” 餐桌上钟建军端杯说道，他和钟默喝的自然是白酒，汤美娟和祖芸锦喝的是果汁。 “谢谢叔叔阿姨的热情招待，今天打扰你们了。”祖芸锦也端杯说道。 第83章 煎熬的晚餐 钟默在碰杯之后把酒一饮而尽，然后笑道：“这又不是什么商务局，两位老总就别端着了，咱们还是该吃吃该喝喝吧！” 汤美娟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一天到晚没正形的样，也不怕人笑话！” “芸锦你别理他，这孩子以前不这样，就是自从上大学之后开始转了性，我都怀疑是不是当年读大学的时候年纪太小，突然没了大人的约束才变成这样子。” 钟默见老妈准备揭自己的老底，这可能会让自己的简历出现破绽，于是赶紧认怂岔开话题，“妈，我错了，咱们吃饭。” 祖芸锦倒是没有多想，“我觉得老默这个性格挺好的，和他相处特别轻松。” 钟建军太了解自己这儿子是什么德性了，典型的不思进取，不过看在祖芸锦是儿子老板的份上没有继续拆他的台，省得回头就被裁了，让他又有理由撂挑子。 于是他准备帮儿子树立一点正面形象，没成想却直接暴露了钟默隐藏的信息。 “你别看他现在这副样子，其实小时候可不这样。” “昨天小默回来和他聊天才知道芸锦你是京城大学天才班毕业的，但其实小默当年也不差的。” 靠！要坏事，钟默顿觉头皮发麻，赶紧捞起一勺水鱼炖羊肉倒给祖芸锦。 “你尝尝，这可是我妈的拿手好菜。” 然后转头对钟建军说道：“老爸，你可别在芸锦面前揭我的老底了，这可是我老板，保不齐知道太多回头把我给开了。” 可惜这次亡羊补牢也来不及了，祖芸锦本就对钟默的事情非常上心，钟建军的话让她顿时意识到钟默身上绝对有她感兴趣的黑历史。 “怎么会呢？云水公司成立以来你可是贡献巨大，我觉得公司哪怕没了我也不能没有你，所以除非是老默你主动提离职，否则我可舍不得开除你。” 祖芸锦笑嘻嘻的看着钟默，心想让你总有跑路的念头，先表个态套住你再说。 谁知祖芸锦这番话却是直击钟建军夫妇心头的最大怨念。 “芸锦啊，那你可得帮阿姨看好他，这孩子就是太没长性了，这才参加工作几年？就换了好几份工作了。” “最可气的是，只要一辞职就玩两三个月，不是等过年就是等五一，也不知道哪来那么大的玩性？” 祖芸锦附和道：“没错，我在他简历上也看到了，换工作确实频繁了一点。” “不过老默是有真本事的，这两个月他真的帮了我很多，他在以前的公司待不住，可能是那些公司的原因吧？” “不过叔叔阿姨你们放心，在我这老默绝对有最大的自由度，所以如果老默哪天真跟我提离职的话，我会第一时间找叔叔阿姨告状的。” 完美！这以后还拿捏不住你？祖芸锦心里得意不已。 儿子被现在公司的老板夸，做父母的还是很开心的，毕竟经过昨晚钟默的一通猛夸，钟建军夫妇可不会真的把祖芸锦当一个寻常的二十岁小姑娘来看待。 相比起钟默儿时的天才表现，祖芸锦才是真的从小一直天才到大。 两相比较之下，汤美娟觉得自己儿子只能算是伤仲永里的那位仲永，而祖芸锦才是真正的天才。 钟建军看了儿子一眼，心想难道他又突然开窍了？就像小时候突然智力大爆发那样。 不过他嘴上还是客气道：“芸锦你也不用因为在我们家里才帮他找补，这些年他可是没少让我们闹心。” 祖芸锦笑道：“钟叔叔，那还真不是，老默有能力可不是我一个人这么认为，我爸也是这么说的。” “其实不仅是我和我爸，我妈，还有爷爷奶奶和外公外婆他们也觉得老默很不错。” 卧槽！这小姑娘在瞎说啥啊！这不是引起误会么？ 钟默顿觉不妙，这顿饭吃得实在是太累了，好不容易防住了爹妈，没成想祖芸锦这又出了岔子。 果然，祖芸锦这话一出，钟建军和汤美娟都是一愣，这是什么情况？ 这小子不是才去这家公司两三个月么？祖芸锦的父亲也就算了，毕竟是公司大老板，钟默有机会和他打交道也算正常。 但是听祖芸锦这意思他已经把她的家人都认识了遍，而且还留下了很好的印象。 钟建军忍不住瞟了儿子一眼，这小子不会是自己不想努力了，准备给人去当上门女婿吧？ 钟默虽然不清楚老爸现在的心理活动，但知道他心里绝对没想什么好事。 情急之下他总算是找到了一个好借口，“那啥，一个多月前芸锦过生日时摆了好大一场生日宴，包下了应天蕴锦酒店一整层宴会厅，就是在那个时候认识了芸锦的长辈。” 他的意思很清楚，这位可是大户人家出身，老爸老妈你们可别多想。 然后又看向祖芸锦，递了个眼神，心想小姑奶奶你可别再说了。 祖芸锦有针对钟默的专属他心通技能，自然能感知到他焦灼的情绪。 可惜她今天摆明了想搞事情，毕竟来一趟不容易，不在钟默父母前刷足存在感岂不是太浪费机会了。 “老默说的没错，那次生日宴其实算是半公半私的活动了，本来我都不想办的，还是他劝我要公私兼顾。” “所以我就听了他的建议，生日那天中午摆了两桌家宴，参加的只有至亲好友，晚上则办了一场大型生日酒会，公私两方面都照顾到了。” 钟建军夫妇意外的看了儿子一眼，“没想到你还有这种觉悟。” “那可不是么？我也没那么不靠谱的。”钟默天真的以为事情就这么糊弄过去了，暗自松了一口气，谁知下一秒祖芸锦的补刀就来了。 “老默就是在那天中午的家宴上和我妈还有爷爷外公他们认识的。” “后来老默到我家吃了两次饭，爷爷外公和他聊得可开心了，让我都有点吃醋了。” 钟默有点想捂脸而逃，他一时之间都分不清祖芸锦是故意的还是无心之举。 第84章 被隐藏的学历 你要说祖芸锦是故意的吧，她是一点假话没说。 可你要说她是无心之举吧，这小姑娘真是句句把人往歪路上领，太可气了！ 可惜经过祖芸锦这么一通输出，钟默又没有否认，所以他现在怎么想已经不重要了，那钟建军夫妇的想法可就有些复杂了。 其实从心底里来说，他们夫妇并不觉得这两个孩子之间能处到一起去，年龄、相貌、家世都相去甚远，他们在这件事上还是有很清醒的认知的。 两人条件最相近的估计就是学历了，可这玩意貌似也只有找工作时才有用，谈朋友时就意义不大了。 钟建军夫妇虽然也盼着儿子早日成家立业，但也没有急切到盲目的地步，汤美娟觉得还是得问问清楚再说。 “你这孩子，之前都没提过去芸锦家做客的事，还好昨天让我们碰到了你们，要不然你们就这么回应天了，那多失礼啊！” “芸锦，他在你家没做什么不靠谱的事情吧？” 祖芸锦乖巧又带着点抱怨的说道：“他表现可好了，能陪我爸喝酒，也能和爷爷还有外公谈古论今，甚至还能和我妈聊做菜，感觉他在我家的时候，我的家庭地位岌岌可危，还好奶奶和外婆是站我这边的。” 钟默这时确定祖芸锦绝对是故意的了，他忍不住反驳道：“哪有你说的那么夸张？我那可都是正常吃饭聊天。” “啊，对对对，可能就是因为我们两个一起出差了半个多月，他们觉得这一路上你对我照顾良多，所以看你特别顺眼好了吧！” 钟建军有点发懵，“你们到哪出差去了？能去半个多月这么久的。” 祖芸锦自然是顺势把自己和钟默横穿小半个虞夏考察水源地的事情一点也没添油加醋的说了一遍。 “我这身上穿的条裙子还是他那天在滨江帮我挑的呢！” 好家伙，钟默这才注意到她今天还真是穿了那天在滨江买的淡粉色长裙，真是要命。 这一刻他感觉到了来自智商上的碾压，这小姑娘虽然句句实话，但让人听起来他们俩的关系似乎就是有那么点不清不楚，偏偏自己还无从辩解，毕竟说的都是事实，甚至都没有半分夸张。 钟建军夫妇看向儿子的目光不由得诡异起来，这是什么情况？ 他们又不瞎，这个时候哪里还看不出来祖芸锦对自己儿子有意思，但是这小子竟然毫无反应，这不科学！ 不仅仅是儿子察觉不到祖芸锦的好感这件事不科学，就连祖芸锦看上钟默这事也不科学！ 而且听这小姑娘话里的意思，她家的父母长辈都对钟默很满意，这就更离谱了。 这时祖芸锦突然问道：“娟姨，刚才钟叔叔说老默小时候也不差，他那个时候很乖么？” 坏菜！居然搞突袭！钟默马上反应过来，可惜这次他没能拦住来自亲妈的输出，毕竟这也是老两口这辈子最大的怨念之一，以前没少和家里的长辈们吐槽。 “说起这个我就觉得可惜，你应该知道的吧，他也是十四岁就上大学了，小时候也和你一样是神童来的。” “他从九岁开始就一路跳级，十四岁就进入了西业大学的少年班。” “当年京城大学和华池大学也向他发出了邀请，还能专业任选，但不知道为什么他自己硬是选择了西业大学。” “我们想着西业大学也不错，而且他那时候可聪明了，我们觉得他有自己的想法，也就尊重了他的选择。” 这回轮到祖芸锦大吃一惊了，她对钟默的简历可太熟悉了，那上面显示这家伙18到21岁之间在西业大学读本科，和普通大学生没有什么区别。 谁知他竟然在14岁就被特招入学了，那这中间的几年为什么被他给隐藏起来了？ 还是说他虚报了年龄？这个不太可能，身份证造假的后果比较严重，应该不至于。 按理说他原本的履历可是找工作的加分项，完全没有刻意隐瞒的必要，那是中途辍学？也不对，如果是这样的话他简历上的学历不可能续上。 人事部门做背调的时候肯定会在学信网上进行查验，假证不可能过审。 就在祖芸锦在假设各种可能的时候，汤美娟却直接说出了答案。 “这孩子一开始在学校还挺上进的，仅仅一年就拿到了前往斯科国立大学交换生的名额，这一去就是三年，也顺利从斯科国立大学毕业，同时也拿到了西业大学的学位证。” “结果这孩子也不知道怎么想的，回国之后既不考研也不参加工作，居然继续选择在西业大学重读另一个细分专业的本科，白白浪费四年时间，然后再考研。” “问他为什么这么做，你猜他说什么？” 原来如此，他当年竟然是先拿到了国外名牌大学的学历，然后再回国重修国内文凭，但这也太奇怪了，所以她也很配合的问道：“他怎么说的？” “气死我了，他竟然说因为没有真正享受过国内的大学生活，想要让自己的童年没有遗憾。” 祖芸锦闻言没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这个理由实在是太欠揍了！ “当时我和老钟还以为他在国外那几年瞎混去了，根本没有拿到毕业证，你也知道那段时间刚好是前俄联解体的的时候，那边乱得很。” “但是我们去学校问过他的老师和校领导，他们都说小默在国外的学历没问题，他的专业知识也很扎实。” “好在他大学读的早，虽然不知道他为什么要多浪费几年时间，但算下来他倒也和同龄人的学业进度差不多，所以也就随他去了。” 祖芸锦听完汤美娟的抱怨，转头看向钟默，感知到他心中的无奈之意，不由得笑道：“你可真行啊！之前还一直用天才这个词来揶揄我，没想到你和我也是同类啊！” “不过你的脑回路也确实挺神奇的，居然能做出这种事。” “我听了都替娟姨和钟叔叔觉得手痒，想要打你一顿才解气，你这人也太随性了。” 第85章 翻船 钟默能说啥？说自己特意跑去即将分崩离析的前俄联，然后借道前往瑞土连黑带骗的搞出了大量无主犹大存款，再杀回前俄联趁乱上下其手，快速且全方位的完成了极为丰厚原始积累？ 他唯有装傻充愣，埋头干饭，这时他突然觉得爆出这个雷也挺好的。 以他有限的对女人的了解，男人的欺骗是女人最不能容忍的重大过错之一，不论她之前对自己是什么态度，今天过后肯定会对自己有所不满，甚至开始猜疑，这样自己再提出跑路的话，应该就能顺理成章的脱身了。 可惜重生者挂逼遇到了他心通作弊选手，虽然不知道钟默具体在想什么，但祖芸锦还是很轻易的感知到了他的这些情绪。 呵呵，之前不知道为什么，但现在祖芸锦知道钟默身上肯定还藏着秘密，他在前俄联那几年肯定发生了什么对他有重大影响的事情，这才让他回国之后做出了一般人难以理解的决定。 难道是在国外失恋了？不对，他那时才多大？15岁，小屁孩一个，同学里面估计连个同龄人都没有，鬼才会和他谈恋爱。 还有就是他当年为什么会那么坚定的选择前往西业大学？虽然这所学校也不差，但和京城大学、华池大学还是有点差距的，这里面十之八九也什么不问外人所知的秘密。 没想到这人身上的秘密还挺多的，他总是不断跳槽和自己时不时感知到的去意可能也和这些秘密有关。 但那又怎么样？你可是本大小姐看上的人，是你想走就能走得了的？之前也就算了，今天之后再想跑可就没那么容易了，现在你可是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 不过也不能这样便宜了他，得再给他上点眼药。 “娟姨，我现在大概知道老默为什么喜欢跳槽了，我猜这肯定和他国外留学期间的经历有关。” “您和钟叔叔可能还不知道吧，他在自己的简历里根本就没提过在斯科国立大学留学的事情。” “在今天之前我还一直以为他和普通大学生一样呢！都不知道原来他其实和我才是一样的。” 这个眼药上得很准，钟建军和汤美娟显然也是今天才知道这个情况，看向钟默的眼神都不对劲了。 隐瞒学历这事多少有点离谱了，斯科国立大学可不是什么野鸡大学，那可是前俄联和现在的俄斯国首屈一指的高校，尤其是钟默学的数学专业，更是其学术强项，钟默手上那张文凭含金量相当高。 他竟然在求职过程中提都不提，要说没有猫腻鬼都不信。 祖芸锦这时再次补上一刀，“我觉得今天知道老默的这个情况之后，他很可能一回到应天就跟我提离职，我想我是留不住他的了。” 我了了个去！钟默没想到祖芸锦竟然猜到了自己的想法，还这么堂而皇之的老爸老妈面前说了出来，太特么狠了！ 果然，钟建军夫妇闻言脸色再次一变，汤美娟瞪着钟默说道：“他敢！” “芸锦，阿姨请你帮个忙，这小子回去要是敢跟你提离职，你就告诉阿姨，我亲自过去找他问问原因。” 唉！大意了！ 上得山多终遇虎，没想到今天竟然在家里翻了个大船，钟默在心里哀嚎道。 祖芸锦却还在作妖，“嗯，但是他如果直接撂挑子玩人间蒸发的话我也控制不了，但我还是会告诉娟姨一声的。” 钟建军冷哼一声说道：“我们老钟家还没出过那种不负责任的人，他要是敢那么做，除非他一辈子不回家，否则我一定打断他的狗腿！” 很好，棺材板给钉得死死的，钟默感觉天都塌了。 这时候他很想跑到星州把邝成文拖出来毒打一顿，当初让他选一个轻松一点的地方让自己度个假顺便刷一下履历，结果他却给自己挑了大坑。 此时100多公里外的邝成文突然觉得脖子凉嗖嗖的，大夏天的竟然打了个寒颤。 “嗯？怎么回事？难道是被人盯上了？” 虽然已经离开一线战斗部队多年，但基本的警觉性还是在的，不过看了看毫无异样的家里之后就摇了摇头，应该是自己多心了。 而钟默在钟建军夫妇的强力镇压之下，只能赌咒发誓自证清白。 “我怎么会做人间蒸发这种事情呢？就算是要离开肯定也会走正常的离职流程，我之前可都是这么做的，记录一贯良好。” “你最好记住今天说的话。” 钟建军当然知道儿子不会做这种事情，但是他更知道祖芸锦为什么会这么说，就是不知道这个天之骄女为啥会看上自己这不靠谱的儿子。 桌上最高兴的自然是祖芸锦了，今天这一趟收获满满，甚至远远超出了自己的预期。 而汤美娟也高兴得很，她也和钟建军一样不解祖芸锦的想法，但自己这傻儿子有这么优秀的女孩子青睐，当妈的怎么可能不高兴。 因此吃完饭以后汤美娟罕见的没有亲自打扫卫生，而是打发钟默去干活，自己则拉着祖芸锦在客厅聊天。 她们聊天的主题自然是围着钟默来的，祖芸锦对于他的一切都很感兴趣。 反正经过今天之后祖芸锦在钟默面前也不打算装了，这家伙虽然在感情方面反应慢几拍，但智商可不低，她并不觉得还能继续隐藏住自己的小心思。 钟默收拾完之后也只能老老实实在边上旁听，眼瞅着自己的老底被老妈抖了个干净却是无能为力。 眼见今天自己是扳不回局面了，他干脆开始反思起来，到底是哪出错了呢？ 他两世为人在外表上都平平无奇，前世老婆恽瑾能看上他也不是因为外表，而是两人因为工作原因相处日久才走到一起的。 但这一世他和祖芸锦认识到现在也才两个多月，自己也没展示财力，当然了，她身为富二代应该也不怎么看重这个。 二没展露过其他不同于常人的能力，祖芸锦这小姑娘怎么就能被猪油蒙了心呢？ 第86章 追问 钟默自问在云水公司也没有什么离谱的表现，他提的那些建议虽然有一些是开了重生者视角，但最多也就是让人觉得自己有点才能的程度。 或许作为公司老板会心生惜才之意，但这也不至于让祖芸锦产生离谱的私人感情才对。 正常情况下应该是自己对祖芸锦有什么非分之想才对，他们两个人怎么还能拿反剧本呢？ 祖芸锦一直和汤美娟、钟建军聊到九点多，钟默实在是熬不下去了，于是见缝插针的对祖芸锦说道： “那啥，天不早了，明天上午还要赶飞机，你也差不多该要回酒店休息了吧？” 汤美娟不乐意了，“你这孩子，怎么还赶客呢？” 祖芸锦倒是从善如流，反正她今天的目的达到了，还有意外收获，估计自己走了以后钟默这倒霉孩子还得接受盘问，还是留点时间给他吧！ “叔叔阿姨，时间是不早了，您二位也要早点休息，反正我和娟姨加了q讯，回头我们还可以在网上聊。” 钟建军说道：“那小默你把芸锦送回酒店再回来吧，晚上一个女孩子不安全。” 钟默暗自腹诽，打个的十几分钟的事，还都在市区里，能有什么不安全的，可惜这话他也不敢说出来，只能老老实实把祖芸锦送了出来。 走在小区的道路上，两人一时间沉默无言，钟默是鸵鸟心态，不敢吱声，他现在还在心里琢磨对策呢，哪敢没事找事？ 祖芸锦也没说什么，虽然她知道钟默已经知道了自己的想法，但她并不急于马上捅破那层窗户纸。 暗恋是自己一个人的事，但相恋是两个人的事。 之前钟默没有意识到自己的心意，或者是意识到了，但因为某些原因不愿意或不敢有所行动，那现在自己明牌之后他会是什么反应呢？ “为什么把留学的经历和另外一个学位隐瞒下来？”不过两人一言不发也太奇怪了，祖芸锦还是挑起了话头。 “也没什么，就是西业大学的文凭在求职的时候已经很能打了，而那段留学经历对于我找工作并没有什么实质上的帮助，反而需要我额外解释很多事情。” “寻思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就没写进简历里，反正对于用人单位而言，只要不是虚增学历就没问题，省略一两张文凭并不构成学历欺诈。” 这话还真没毛病，真是个好借口，不过祖芸锦是一个字都不带信的。 “你不是在俄斯受了情伤吧？”虽然觉得可能性不大，但祖芸锦觉得还是有必要问一下。 钟默满头黑线的说道：“想啥呢？我去那边的时候才15岁，我还没那么早熟好么？” 他浑然忘了自己在瑞土疯狂搞钱的事，那似乎也不应该是一个15岁少年能做出来的事。 祖芸锦笑嘻嘻的说道：“我突然想起你之前说还没有女朋友，还以为你是有什么异国情缘未了，所以不想谈恋爱呢！” 这个话题不好接啊！钟默很明智的装聋作哑不予回应。 祖芸锦也不在意，她现在可是有援军的，你不回应我，那你自己亲妈问起来呢？她相信今晚钟默回去之后，有大把问题在等着他。 “没想到你隐藏得还蛮深的，竟然也是少年天才，怎么感觉你很不想提起这一点呢？” “这世上并不缺天才，而且读书时是天才并不代表永远是天才，伤仲永听过吧？我或许就是仲永呢？” 祖芸锦摇头道：“你绝对不是！而且你身上肯定有秘密，不过我也不为难你，不想说就不想说吧！谁还能没点秘密呢？” “反正我又不是喜欢你身上的秘密。”祖芸锦话里有话的说道。 钟默再次无言，好在这时一辆空的路过，赶紧伸手拦下。 顺顺利利的把祖芸锦送回酒店之后，钟默硬着头皮回了家，果然一进门就看见父母在客厅等着他。 “说说吧，你和芸锦这姑娘是怎么回事？”汤美娟一点弯都不带拐的，一上来就直奔主题。 钟默还想垂死挣扎一下，“我和她能有什么事？她是老板，我就是一打工的，多么单纯的上下级关系。” “或者说她是资本家，我是劳动人民，她剥削我的劳动力来榨取剩余价值。” “啪！”汤美娟抬手就在他腿上来了一巴掌，“别跟我嬉皮笑脸的。” “我就不信你看不出来芸锦喜欢你！” “老妈你想多了，我和她完全不是一个世界的人。” “没想到你还挺封建的嘛！那你说说你们怎么就不是一个世界的人了？” “我昨天不是把她的情况都和你们说了么？你们自己说我和她哪里合适了？” 谁知汤美娟自有她的逻辑，“芸锦对你没意思你却要硬追的话，你们确实不合适，但现在是芸锦喜欢你，那怎么能混为一谈呢？” 钟默不可置信的说道：“老妈你是不是有点太双标了？” “老爸，您肯定比老妈理智，您来说这事靠谱不靠谱？” 钟建军干咳一声，问了一句：“你真的见过芸锦家的所有长辈了？” “……”钟默一下子被干沉默了，过了一会才说道：“这事纯属意外，那两次到她家都是因为出差接送她，偶然碰上了。” 钟建军摇头道：“第一次是偶然，第二次还是偶然？这话你自己信么？” “而且芸锦生日那天的家宴是怎么回事？就两桌，居然还有你的位子，这要搁我们这，你觉得过年家族聚会的时候，出现同样的情况，你会怎么想？” 钟默嘴硬道：“那天可不止我一个外人，还有芸锦的三个朋友，所以我最多也就是朋友之一。” 汤美娟听不下去了，“你们聊的那些都没用，现在就一件事，芸锦喜欢你这件事你知不知道？” “之前有过猜测，今天才真正确认。”现在还要装傻显然不现实了。 “那你是怎么想的？” “我没想法。”钟默这倒是很干脆。 第87章 云水品牌正式面世 “为什么没想法？是不喜欢还是不敢喜欢？”汤美娟此刻犀利得不行。 这个问题再次把钟默给干沉默了，他还真没仔细想过这问题，只是本能的回避这件事。 重生之后，因为时间线的变动，恽瑾根本没有出现在这一世，十五年来他一直执着于暗中满世界的搞事情，大多数时间忙得根本顾不上想其他事情。 也就是最近两年，尤其是去年911之后，因为前期布局接近尾声才逐渐有时间进行休整，但还是过着四处打游击的日子，和绝大多数人始终保持着简单而短暂的社交模式。 理论上来说在这种情况下是不可能搞出什么感情风波来的，毕竟一见钟情这种事在绝大多数时候都不过是见色起意，男女都一样。 所以钟默一直认为一见钟情这种事就算发生在自己身上，也是自己对某个异性产生的感觉，而非相反的情况，他对自己的颜值还是有清醒认知的，这和财富权势无关，除非自己去整容。 这也是为什么他之前会被祖芸锦的小招数给蒙蔽的原因，可见人有时候太有自知之明也不是什么好事。 今天祖芸锦用她的方式打了张明牌出来，再被老妈这么一问，他也不得不认真审视一下自己的真实想法。 他这些年来没有谈情说爱肯定有恽瑾消失于世的原因，甚至关系还不小，他和恽瑾前世的感情也确实很好，但毕竟重生过来二十年了，一方面他确定了这个世界的真实性，另一方面岁月如刀这四个字真不是说笑的。 而且钟默扪心自问，自己也绝不是一个长情到钻牛角尖的人，或许他这一生都无法忘记恽瑾的存在，在内心深处也永远都会有一个角落安放着前世的妻子，但这一世的人生他也不太可能真的孤独终老，除非他现在暗中做的事情中道崩殂，那结果自然是死无葬身之地。 不过钟默之前觉得就算自己真的开始考虑个人问题，那至少也是六七年之后的事了，毕竟那个时候是他的布局牵涉到的另外一个重要时间节点，在那以后哪怕再事有不谐，自己也有能力确保不祸及家人。 这二十年来，除了寻找恽瑾这件事超出了自己的控制之外，凭借重生之利和前世积累的技术优势，基本上他所谋划的每一件事都按计划实现了，甚至不少事情的结果还远超预期的好。 结果却在他最意想不到的地方出了岔子，打死他也没想到短短两个月时间，自己竟然还能遇上感情问题。 之前还能自我麻痹，现在事情几乎被挑明，那么问题来了，自己对祖芸锦是什么感觉？准备好开始一段新的感情了么？ 诚然，以祖大小姐的条件，无论哪一点都无可挑剔，要说不心动是不可能的，之前钟默对她就有过类似的感觉。 但心动和动心是两码事，他欣赏祖芸锦的相貌、聪慧、性格，这是心动。 而动心则是想要让她开始真正介入自己的方方面面，包括能见光的和不能见光的，那他现在是真没准备好。 就像他和父母所说的那样，明面上自己和祖芸锦之间有着巨大鸿沟，尤其是家世和财富方面，外貌反倒是最不重要的差距了，典型的门不当户不对。 但实际上祖家和自己的差距只会更大，而且还不光是家世财富这些，祖家做的都是正儿八经的合法买卖，而自己暗地里干的全是掉脑袋的事情。 在祖芸锦毫不知情的情况下，把祖家拖进自己亲手搅和出来生死旋涡里公平么？ 而且秘密多一个人知道就多一分泄露的风险，怎么看都是维持现状比较靠谱。 于是钟默最终还是说道：“我还是觉得和芸锦不合适，我们就一普通工薪家庭，他们家可是典型的富豪家族，而且我觉得以云水公司发展前景来看，估计要不了几年，祖家就会成为虞夏有数的超级富豪了。” “而她还是祖家的独苗，用头皮想都知道她家大概率是想招个上门女婿的，你们该不会想让我去吧？” “其实我倒也无所谓，就是怕您二位抹不开面子。” 钟默把锅甩回给了钟建军夫妇，不得不说最后两句话的杀伤力还是蛮大的，直接把这两口子给整自闭了，他也得以成功脱身。 第二天一大早起床的钟默就发现汤美娟女士明显还没缓过劲来，很好，成功瓦解了祖芸锦打入家庭内部的计划，小样，果然姜还是老的辣。 到酒店接了祖芸锦之后就直奔机场返回应天，祖芸锦感知到了钟默轻快的情绪，隐约猜到有点不妙，不过她还是沉得住气的，反正钟默那里是明牌，她手上还握着暗牌呢！简配版的他心通了解一下。 回到应天之后两人直接去了南陵水业，今天是8月1日，也是云水牌纯净水在原南陵水业的销售渠道内全面上市的日子，在这里准备了一场隆重的上市仪式。 祖远江也作为嘉宾出席了仪式，算是代表芸锦集团来力挺云水公司。 “这次莲州之行怎么样？”看到女儿之后祖远江问道，他问的可不止是公事。 祖芸锦瞟了一眼钟默然后说道：“收获不少，等回去再和您细说。” 仪式结束后钟默和祖氏父女一起回了芸锦大厦，云水公司那里还有于暄和她的尽调团队在加班加点的干活呢。 于暄和她的尽调团队在这三天时间里除了回酒店睡上七八个小时之外，就一直驻扎在云水公司的一间会议室里查阅各种资料。 下午四点多于暄拖着疲惫的身体再次来到祖芸锦的办公室告诉她尽调结束，祖芸锦看到她的模样忍不住说道：“于总，你们也实在是太拼了，不至于这么赶时间的。” 于暄却摇头笑道：“我们知道，其实公司也不提倡这样连轴转，因为公司给的期限都很宽松，只要在截止期之前交报告就不会影响到任何考核指标。” 第88章 尽调完成 见祖芸锦面露不解之色，于暄就继续解释道：“我们这些外勤人员早就习惯了这种速战速决的模式，因为提前交报告之后多出来的时间都是我们自己的，除非自己主动申请，公司在这个期间并不会派活给我们。” “公司给我们的期限是五天，还是从人员到位的第二天开始起算，所以你看，现在我们多拼出来的两天就全是我们自己的了。” “有这个时间再加上一个周末，我们就可以四天连休，可以去旅行、学习、陪家人，甚至单纯的宅在家里发呆都行，总体看来还是很划算的。” “最重要的是，在连轴转期间我们还是保持了七到八个小时的睡眠时间，身体的负荷其实并不是很大。” 祖芸锦摇头叹息道：“不管怎么样你们这种拼劲实在是令我佩服不已，再次感谢你们对云水公司的帮助。” “今天上午我们云水牌纯净水也正式在原南陵水业的销售渠道推出，加上你们的尽调结束，说起来也算是双喜临门了。” “晚上我请于总和你的团队吃个饭吧，这几天我看你们都没好好吃过饭。” 于暄没有拒绝，“那我就却之不恭了，不过我们要先回酒店整理一下东西，晚一点我们直接在餐厅见吧。” 晚上和于暄他们聚餐之后祖芸锦才回到家里，然后就看见家里长辈都在客厅等着自己。 她不由得好笑道：“爸妈，爷爷奶奶、外公外婆，你们这是准备三堂会审么？” 黄安容笑道：“我们家的小公主到心上人家乡去出差，我们能不好奇在那边的情况么？” 祖家人对于祖芸锦的宠溺几乎是全方位的，甚至连她谈恋爱这事也不准备过多干涉，他们太了解这个家族里的掌上明珠了。 过目不忘的能力和天才级别的智商，再加上不俗的情商，从小就让家中的父祖辈们很是省心。 她总能清晰的找到自己的方向并为之努力，这也是她建议成立云水公司之后，祖远江就毫不犹豫的全力支持的原因。 在事业上家里从未担心过祖芸锦，反倒是对她的感情生活比较担忧，毕竟太过优秀的女性在寻找另一半的时候大多比男性要困难很多。 在婚姻关系中一个不争的事实就是男性更愿意下娶，但女性愿意下嫁的比例就低了很多。 这还只是单纯在家世财富方面的下娶下嫁，如果考虑到祖芸锦这种全方位优秀的女性，想找到一个如意郎君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尤其是她那个过目不忘的能力在一段男女关系中的杀伤力实在是太大了，没有几个男人扛得住这种能力的。 如果再叠加一下智商上的差距、家世、相貌之类的优点，随着祖芸锦年岁日长从，祖远江夫妇对于女儿对感情之事就愈发担心。 他们最担心的就是自己女儿眼光太高，在有限的交际圈里找不到称心之人。 至于说被人欺骗感情之类的事情他们反倒是不怎么担心，真当过目不忘的能力是摆设么？而且他们只是尽量不干涉，但不代表不考察对方。 只是祖家人万万没想到，祖芸锦竟然在刚回国就遇到了中意之人，还是很神奇的一见钟情。 不过钟默这孩子几次接触下来还真的很不错，唯一差点意思的就是颜值了，但平平无奇的相貌就算加不了分，倒也不至于减分，而且他的个头还是不错的。 祖芸锦显然也是知道家里人的担忧，所以她在真正确定自己的心意之后，也没有对父母藏着掖着。 这会她也没有什么不好意思的，大大方方的把莲州之行发生的事说了出来。 当祖家人得知钟默当年竟然也是十四岁就上了大学的天才选手时，无不为之感到意外，这事也实在是太难评了。 “小钟说了他为什么会隐藏这些事情么？”祖远江本能的觉得不对劲。 祖芸锦把钟默说的理由复述了一遍，然后说道：“他说的这个理由我是不信的。” “不过有个事他倒是没说错，隐藏更多的学历还真算不上学历造假，毕竟他简历上的学历已经很强了。” “我只是好奇他为什么执着于去西业大学？还有就是他在斯科大学那几年经历了什么？” 祖远江叹息道：“国内的高校还能找人打听，甚至欧美大学能找到人问问，但俄斯国那边的情况就实在是鞭长莫及了。” 黄安容关心的点明显不一样，“这么说来小钟也和芸芸一样都是高智商了？这可太难得了。” 祖远江无奈道：“我们关注的重点不应该是他为什么会隐瞒这些事情么？而且在这么重要的事情上都有所隐瞒，谁知道是不是还藏了其他事情了。” “这么看来小钟也太有城府了，连对自己这么有利的条件都能忍得住不拿出来，难道不值得担心么？” 祖芸锦却笑道：“没关系，我迟早会弄明白的，反正我还年轻，又不急着结婚，有的是时间去相处和了解。” “而且到现在这人貌似还不想结束单身状态呢！” 听到祖芸锦这么坦然的讨论自己感情上的事，祖家这些长辈均是心中一叹，这孩子实在是太理智了，我们似乎更应该担心小钟才对。 这时奶奶罗凤枝问道：“小钟的父母好相处么？” “挺好的，娟姨是初中语文老师，性格很开朗，钟叔叔是国企中高层干部，交流起来感觉和老爸有点像。” 祖家长辈们都看出来祖芸锦去了一趟莲州之后对于钟默似乎更加笃定了。 不过也是，虽然钟默隐瞒了自己天才的过往和学历，但也说明这孩子远比他表现出来的还要优秀。 祖远江的担忧固然有其道理，可是从另一方面来说，这种愿意时刻保持低调的年轻人似乎更适合自家的天之骄女。 而且祖芸锦自己说得也没错，她现在也才刚满二十岁，确实不着急开始谈婚论嫁，年轻人嘛，还是需要多相处才好。 第89章 云水增资 祖家的长辈们现在更担心钟默似乎并不太想谈恋爱这事，对于一个年近三十的青年而言多少有点奇怪了，他不会是有什么难言之隐或者奇奇怪怪的爱好吧？ 祖芸锦对于这个怀疑很笃定的否认了，钟默这家伙虽然不准备谈恋爱，但那次在滨江试衣服时他的情绪反应可是被她感知得清清楚楚。 和家人聊完天之后，她回到自己的卧室就打开了电脑上的q讯，看着好友列表上出现的一个头像轻笑了起来。 点开之后，这个签名是二中汤老师的q讯号自然是钟默的母亲汤美娟女士了。 今天她在办公室了发了加好友申请就没顾得上看了，看来汤老师还没忘了要互加好友的事。 看头像现在应该是不在线了，不过祖芸锦还是发了条信息过去。 “娟姨，我们平安到达应天了，白天忙了点，晚上回家才上q讯。” 消息发出去之后她才关机忙自己的去了，和娟姨保持联系是攻略钟默的重要方法之一。 接下来的两天云水公司和华韵影视的法务部门就刘茜茜的代言合同细节进行了完善，然后云水的市场总监就带着法务奔赴莲州签订正式合同。 再接下来就等着华韵影视带人来应天拍摄广告短片了。 8月5日，周一，于暄再次来到了祖芸锦的办公室，这才和她一起来的还有中韵投资法务部的两名律师。 “芸总，很高兴的告诉你，我司的投资委员会已经原则上同意了对云水公司的投资，接下来我们就开始细节条款的协商了。” 祖芸锦高兴的和于暄握了握手，“感谢于总和贵司的认可，我通知祖董一声，毕竟芸锦集团也是云水的重要股东，我们三方一起谈会更有效率。” 于暄笑道：“正有此意，那就麻烦芸总了。” 由于中韵投资本就是芸锦集团的重要股东之一，再加上现在云水公司的股权结构本就是妥协后的产物，祖氏父女一直都有引进更多外部投资的想法，所以这场股权投资的谈判进展得很顺利，仅仅五天就完成了所有细节谈判。 最后的投资结果是云水公司的注册资本从1亿提升到5亿，其中祖芸锦增资1000万，芸锦集团增资9000万，中韵投资3亿。 增资之后祖芸锦的持股比例从百分之九十降至百分之二十五，而芸锦集团的持股比例从百分之十提升至百分之二十五，中韵投资占股百分之五十。 这么算下来的话，相当于在短短几个月时间里云水公司的账面估值增加了两成半，考虑到这是一家传统行业的公司，这个增值这个比例很高了。 当然，中韵投资也不是做慈善的，根据投资协议规定，祖芸锦手中的专利和专有技术被独家授权给了云水公司，并且自产品正式上市之日起，前五年不收取任何专利授权费用。 至于五年之后再视产品销量重新协商相关专利的授权费。 其实站在中韵投资的角度来看，即便不考虑专利和原股东增资的影响，云水公司的估值也没有增加百分之二十五那么多，因为他们在云锦集团还有百分之二十的权益，芸锦集团享受到的增值权益也是有他们一份的。 不过这个股权结构还是有弊端的，那就是没有了绝对控股的股东，这种情况肯定是所有人都不能接受的。 所以在投资协议里中韵投资持有的云水公司30%股份被设置成了特殊优先股，其投票权被授予给祖芸锦，但分红权依然归中韵投资所有，且每年有百分之五的固定股息，如果实际分红比例高于百分之五，那么则按实际比例分红。 相应的，祖芸锦也对这部分股权设置了赎回条款。 五年后祖芸锦需要按照中韵投资现在的入股价上浮百分之五回购这些优先股，回购时间每推迟一年，未回购部分的股份价格上浮比例增加百分之五，提前回购的话上浮比例不变。 这些条款看起来复杂，其实说白了就是中韵投资借给祖芸锦1.8个亿用来对云水公司进行增资，年息百分之五，按年付息、到期一次性还本，而且还可以进行展期。 这个条件不可谓不丰厚，但这却是中韵投资的常规操作，对于看好的企业不吝支持，尤其是资金上的，毕竟幕后金主不缺钱。 中韵投资打款的速度很快，合同签完后第三天就把投资款打了过来，祖芸锦和芸锦集团的增资款也同步到位。 资金一到位，云水公司马上就火力全开的运行起来，从芸锦集团投资部借来四组人员同时奔赴四个水源地，同步开启了矿泉水生产基地的拿地工作。 而祖芸锦则在应天开始筹备自己的食品化学实验室，为开发功能饮料做准备。 不得不说资本这东西确实好用，如果没有中韵的投资，云水公司想要像现在这样把规划中的业务全面铺开至少也要花上三到五年的时间，甚至有可能更久。 商海变幻莫测，三五年的时间足以改变很多事情了，时间在很多时候都是无价的。 祖芸锦预计最晚到到今年年底，四大矿泉水生产基地、用她手上的专利生产的功能饮料都可以正式投产，甚至直接大规模投入市场。 在和中韵投资签订完投资协议的第二天，华韵影视的季梦妮也带着刘茜茜和拍摄团队来到了应天，他们是来拍摄广告短片的。 “季经理，没想到你们的效率这么高，我还想着你们要协调电视剧的拍摄档期，不到九月份都腾不出空来呢！”祖芸锦在办公室见到季梦妮后就赞叹道。 季梦妮笑道：“应该的，毕竟云水的产品都已经投放市场了，我们总不能拖芸总的后腿。” “我来介绍一下，这位就是你们的代言人刘茜茜了。”季梦妮说着就介绍起了她身边那位青春靓丽的少女。 祖芸锦在她们一进办公室的时候就认出了这位自己挑选的代言人，她本人比照片上的更好看。 第90章 靠谱的华韵影视 祖芸锦朝刘茜茜伸出手笑道：“欢迎来到应天，刘茜茜小姐，你比我之前在照片上看到的还要漂亮，果然是钟灵毓秀。” 小姑娘落落大方的说道：“芸总您叫我茜茜就好，我觉得芸总才真是我心目中的完美女性，真不敢相信您才二十岁就已经拿到博士学位了，而且您可比我漂亮多了。” 季梦妮在一旁笑道：“茜茜我就说吧，芸总投身商海真是我们影视圈的损失。” “来，我们坐下说，我请人过来泡茶。”祖芸锦把她们引向茶台，然后拿出手机发了个短信。 很快钟默就敲门而入，季梦妮看到他就眼皮一跳，她对这位钟特助的印象还是很深刻的，而且她注意到刚才祖芸锦说的可是“请”人来泡茶，这可不像是老板对员工的态度。 在娱乐圈摸爬滚打的人惯会察言观色，马上意识到这位荆南老乡不简单，马上起身迎了上去。 “老乡，我们又见面了！”她刻意没有用职务称呼钟默，而是用老乡之名拉近两人的关系。 很显然钟默还是比较吃老乡这套的，也笑呵呵的和她握手道：“季经理，那我们这也算是他乡遇故知了吧！” “算！必须算！” 钟默随后也看到了刘茜茜，两世为人的他还是头一次面对面的见到这位神仙姐姐的真容，不得不说颜值气质确实很能打，怪不得能成为娱乐圈的血牛。 季梦妮自然也为他们做了介绍，钟默这才坐到主位去泡茶。 祖芸锦全程旁观不语，她看到钟默在面对刘茜茜这种级别的美女时也只是单纯的抱以欣赏的目光，感知到的情绪竟然也没有什么特别的波动。 老实说，钟默这种反应反而让祖芸锦不喜反惊，这家伙不会是真的取向有问题吧？ 不行，之前的感知还不是很靠谱，得找个机会试探一下。 不过如果他真的取向有问题，那自己也不亏，大不了多个闺蜜好了。 钟默浑然不知他刚才的表现让祖芸锦浮想联翩，自己的潜在身份已经从意中人滑向了闺蜜那一头。 刘茜茜看着眼前这个其貌不扬的中年大叔不由得有点奇怪。 明明刚才季经理介绍他是芸总的特助，可她为什么对他那么热情呢？而且这位芸总看他的眼神好像也不对劲。 难道这个男人还有什么特殊之处么？为什么我完全看不出来？ 不过这个中年大叔看自己的眼神和很多男的不一样，他显然也觉得自己的相貌还不错，但目光却只是稍稍驻留就轻飘飘的划走了，除了单纯的欣赏不带一丝多余的想法。 难道这就是他让季经理和芸总特别对待的地方？那我要不要也跟她们一样呢？ 唉！成年人的世界好复杂！ 三个女人虽然三个想法，但是最后的聚焦还是诡异的集中在了平平无奇的钟默身上。 “芸总，我今天来是想先和你沟通一下我们的拍摄计划，后续还有一些需要贵公司配合的地方。” “没问题，有什么需求季经理你只管提，我们一定配合。” “首先就是广告短片，按照合同茜茜每年会为云水拍摄两个广告短片。” “但是我知道现在云水暂时只有纯净水这一款产品，所以想问问看芸总这一年内还有没有推出新产品的计划？” “如果有的话，我建议这次就先只拍一个广告短片，等新产品上市的时候再拍第二个。” 没想到还能有这种操作，到底是第一次找代言人，没有经验，好在季梦妮提醒，于是祖芸锦马上说道：“谢谢提醒，我们今年还真有新产品计划，那就先拍一个短片好了。” 接下来季梦妮又和祖芸锦沟通了一些拍摄细节和需要云水公司提供支持的地方，到饭点时自然是祖芸锦请她们去金邑峰景吃了一顿江淮美食。 一顿饭吃下来祖芸锦和刘茜茜这两人因为年龄最为相近，关系很快就熟络起来，两人不但互留了手机号，还加了q讯。 钟默看她们那架势估计再多待几天，祖芸锦又要多一个闺蜜了。 华韵影视的工作效率很高，只用了两天就拍完了所有素材，之后就是回去剪出成片来了。 季梦妮说他们已经在联系广告投放渠道了，预计9月1日起云水纯净水的广告就会在全国范围内进行投放。 其中电视台是面向全国的，而在省会和经济发达城市还会进行其他媒介的推广，比如说公交、地铁、小区道闸、户外广告牌这些地方。 为此云水公司在前期至少要投入近2000万的广告费，如果不是已经和中韵达成了投资协议，祖芸锦还真不太敢这么玩。 不过纯净水这块的业务至此也算是初入正轨了，质量、产能、广告全部都齐备，剩下的就看市场接受度了。 接下来一小段时间内祖芸锦算是闲了一点，水源地的谈判不是刚刚开始，这不是三五天能搞定的。 食品化学实验室的建设也非一日之功，选址建房装修采购设备都有一阵子忙活。 周二这天送走季梦妮和刘茜茜之后，祖芸锦对钟默说道：“这个周末是你生日了，准备怎么过？” “当正常周末过呗，年纪轻轻过什么生日，我们那只有老人家才庆生，年轻人嘛，爱咋咋地，再说了，现在日子好过得很，哪天不是过生日？” 祖芸锦秀眉微蹙，“我好像才大肆过了二十岁的生日，你是不是在内涵我？” 钟默赶紧找补道：“我们的情况能一样么？你那是公私兼顾，为公司奉献。” 祖芸锦怀疑的看着他：“我怎么感觉你在忽悠我？” “怎么可能呢？我说的可都是实话。” “就算是吧！不过我生日你送了我礼物，正所谓来而不往非礼也，你过生日我怎么也要意思一下。” 钟默本能的觉得事情不妙，“不用了，我……” 可惜祖芸锦并不准备给他反对的机会，直接打断他说道：“那就这么说定了，周末我来找你，全程听我安排就行。” 第91章 开诚布公 钟默现在感觉有点骑虎难下了，直觉告诉他这次祖芸锦来者不善，但他又没有什么好的拒绝理由。 算了，听天由命吧！大不了摊牌跑路，顶多过年回去的时候再被老爸老妈骂几天，又不是没被骂过。 周六一大早祖芸锦就来到了云景公寓，钟默提前通知了前台客服，所以她一路畅通无阻的来到了钟默家里。 钟默无奈的又起了个早床，还不敢有起床气，真是造孽。 “就算是给我过生日也要等明天吧？怎还非得今天来呢？” 祖芸锦将带来的早餐放到餐桌上，然后说道：“保密，你这两天跟我走就行了，快点洗漱完吃早饭，我都还没吃呢！” 钟默既然已经决定躺平，也就没再逼逼赖赖，麻溜的洗漱完，再和祖芸锦一起把她带来的早餐消灭掉。 “换衣服出发吧，记得带身份证和一套换洗衣物。”祖芸锦一边收拾餐桌一边说道。 “啥玩意？我们这是要跑长途啊！不至于吧？” “长什么途？不远，到时候你就知道了，还怕我把你给卖了啊！” 钟默摇摇头，也不再多问，很快收拾完和祖芸锦一起下楼。 上车之后祖芸锦就一路直奔机场而去，钟默也真的没问去哪。 到了机场办理值机时自然也看到了此行的目的地：华亭。 “不是我不想让你睡懒觉，实在是华亭太近了，航班数量不多，时间最合适的就这一班了。”祖芸锦这时才解释道。 “现在去华亭确实不方便，再过个十年八年的估计就会好很多了。”钟默也没纠结目的地在哪，而是怀念起了前世有高铁的日子。 “飞机已经是最快捷的方式了，还能有其他更好的方式么？” 现在虞夏的高铁项目还没影，钟默只好随口说道：“谁知道呢？万一我们也搞红丸国新干线那种高速铁路项目呢？” 应天到华亭真的很近，直线距离只有300多公里，坐飞机只需要一个小时，这还包含了起飞降落的时间，实际飞行时间估计也就四十分钟左右。 到了华亭之后，祖芸锦打了个车，“师傅，麻烦到和平饭店。” 然后看向钟默说道：“酒店我订在那了，中饭也在那里解决吧！” 已然摆烂的钟默能说啥？“行，我一切行动听指挥。” 作为华亭外滩标志性建筑之一的和平饭店绝对算得上是国内酒店行业里极为特殊的存在之一。 不过此时的和平饭店还未经历过大修改造，其实说起来内部设施多少有点老旧，钟默很是意外祖芸锦会选择在这里入住。 他以为来华亭的话祖芸锦会选择住在浦东的新型酒店，没想到她居然会选择这个老牌酒店。 到酒店时已经快12点了，两人干脆先吃饭再办理入住。 不得不说和平饭店的餐厅还是很有水平的，即便是钟默这种典型的荆南胃也吃得很是满意。 两人在吃饭时既没有聊公事，也没有聊钟默最担心的话题，只是天南海北的闲聊，这又让他开始怀疑起自己的判断来。 饭后祖芸锦叫服务员撤掉用过的餐盘并把餐后甜点端了上来，她吃了一小勺冰淇淋之后突然说道：“你应该知道我喜欢你吧？” 钟默被突如其来的直球给打懵了，下意识抬头直愣愣的看着祖芸锦，两世为人快三十岁的他了竟然罕见的脸红了起来，一时间讷讷无言。 祖芸锦看到脸上迅速升温的钟默不由得噗嗤一声笑了出来，“你也太可爱了，怎么还脸红了呢？好吧，你不用回答我刚才那个问题了，我已经知道答案了。” “你可真出息啊！”钟默在心里暗骂自己一声，干脆顺势装死不说话了，看看这生猛的小姑娘到底准备整什么幺蛾子。 “但我好奇的是你为什会对此毫无反应呢？哦，不对，你也不是没有反应，你是一直在逃避。” “我自问条件并不差，你也没有女朋友，按说无论如何也不应该是现在这个局面。” “其实我想过很多原因，比如说你心里有放不下的人，比如说你觉得我们的家境差距太大，甚至是你不喜欢女人我都有考虑过。” 钟默听到最后忍不住翻了个白眼，很想反驳她一句自己直得很，可是祖芸锦并没有给他机会。 “看你这个表情我知道最后那个猜测肯定不对，那我就放心了，要不然我可能要多一个闺蜜了。” “不过一直打哑谜并不是我的作风，所以我选择开诚布公的找你谈一谈，希望能得到一个明确的答案。” “好了，我说完了，该你了。” 看着对面脸色微红的祖芸锦，钟默知道说出这番话对她而言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心里说不感动那是不可能的，他此时的心情甚至都有点可用悸动来形容了。 沉吟了一会他才说道：“老实说，我真是不知道你看上了我哪一点？毕竟我还是有点自知之明的，要长相没长相、要事业没事业的，不过还是要说一句很荣幸能得到你的青睐。” “至于说逃避我也不否认，一方面确实是因为我们之间那些肉眼可见的差距，不过最主要的还是其他原因。” “只不过这个原因暂时还不足为外人道，可能再过个五六年我才可以不在意这个原因做任何我想做的事情。” 面对着对自己敞开心扉的祖芸锦，钟默之前编好的一堆理由都说不出口，他觉得骗不下去，哪怕是为了她和她的家人好，转而选择直言自己有难言之隐。 祖芸锦凭借着对钟默情绪的超强感知能力，知道他没有说谎，不由得放下心来。 这次她破釜沉舟似的选择当面挑明自己的感情也是思考了很久才鼓足了勇气，她其实已经做好了被钟默拒绝的心理准备，但她最怕的却是钟默编个理由欺骗自己。 没想到结果比她预想的要好很多，钟默并没有直接拒绝自己，而是坦言他有秘密在身，这对她而言很重要。 第92章 准男友 祖芸锦看着钟默展颜一笑，“你这么说我就放心了，不就是要等你几年么？现在我最不缺的就是时间了，毕竟我才二十岁。” “只不过我很好奇的是，在这几年的时间里你准备用什么方法来应付娟姨和钟叔叔呢？” 钟默脸色一垮，“你以为我这么多年为啥在任何地方都是待一阵就挪窝？多少有点原因是为了堵他们老两口的嘴。” “毕竟只要我一直漂泊不定，他们在家里想给我找相亲对象时，我都不怎么能拿得出手。” “而且他们还堵不到我的人，打游击可是一个非常好的战术。” 祖芸锦都被他给气笑了，“你可真够可以的！这么烂的招数都能想的出来，关键是还真这么做了！” “不过你到底有什么秘密要藏这么久？难道是之前的白月光让你念念不忘？你不会是在等你的白月光结婚才死心吧？” 钟默闻言不由得又想起了恽瑾，眼中闪过一丝怀念和伤感之色。 “是也不是，至少我还不至于堕落到死等什么白月光的地步。” “但也不瞒你，我心里确实有一个令我无法忘怀之人，只不过她不是什么白月光，而且她现在也不在这个世界。” “所以我刚才说的秘密和情感无关，而是其他事情。” 祖芸锦清晰的感知到了钟默那一闪而逝的悲伤之意，心里莫名的一痛。 她以为是钟默的初恋因故离世，虽然实际情况并非她所想的那样，但是结论倒也没差。 她也不打算深究此事，毕竟揭人伤疤可不是什么好事。 “好吧，你的秘密我也不问了，搞得神神秘秘的，只要你不是叛国当间谍就行，不过看你平常的愤青表现，估计也没可能。” 钟默无奈道：“我谢谢你的信任啊！” 两人把话说开了以后突然都觉得轻松起来，祖芸锦眼珠子一转，看着他笑道： “虽然你说要过几年才考虑这些事情，不过我可是先预定你了，你可不能见异思迁。” 钟默扶额道：“怎么就到了见异思迁这种地步了？还预定我了，我又不是spa技师。” “那我不管，而且你也不准再像你说的那样，隔段时间就跑路换地方，你现在的身份怎么着也能算是我的准男朋友了。” “不是，男朋友这玩意还有预备役的么？”钟默有点追不上她的脑回路。 祖芸锦皱了皱可爱的小鼻子，哼了一声，“这怎么能叫预备役呢？准男友、准男友，意思是你准备好了就是男朋友，没准备好也不准出轨喜欢上别人。” “出轨？”钟默有些无语，“罪名这么严重的么？” “必须的，咦？不对，你在避重就轻，我刚才说的重点不应该是不准跑路么？”祖芸锦突然反应过来。 “你要是敢偷摸跑路，我就找娟姨要人，说你始乱终弃！” 钟默一脸无奈的说道：“你能不能不要乱扣帽子？什么叫始乱终弃啊！不至于、不至于！” 正式捅破那层窗户纸之后的祖芸锦很显然已经有点放飞自我了。 “怎么不至于？反正这事我说了算，你觉得到时候叔叔阿姨还有我爸我妈是会信你还是信我呢？” 钟默顿时被拿捏得死死的，不过他现在倒也无所谓了。 自从911之后，很多事情已经尘埃落定，他也无需再像以前那样四处奔波、亲临一线指挥，反而他现在更需要保持低调。 其实之前他也一直在考虑这个事情，手下也有过建议，正所谓一动不如一静，找个合适的地方老实待着未必不是一个更稳妥的选择。 此时被祖芸锦一逼宫，他也干脆顺势躺平算了。 “不跑就不跑，反正我租的那套房子住得还挺舒服的，不过我有时候可能需要请点小假，你可不能不批。” 祖芸锦心中一喜，马上应承下来，“没问题，请假嘛，小事，来，拉个勾，反悔的是小狗！” 钟默看着伸出来白皙小手直摇头，“都多大人了还玩这么幼稚的游戏。” 结果到底还是没拗过倔强的祖大小姐，只好不情不愿的伸出手和她拉了个勾，还摁了个手印。 “拉勾上吊，100年不准变！盖章！” “好了，大功告成，我的准男友！”祖芸锦巧笑倩兮的说道。 “这个称呼怎么这么别扭？”钟默无奈道。 “那我把准字去掉？” “那倒也不必。” 一顿饭下来，两人貌似确定了一种奇奇怪怪的关系。 饭后两人才去酒店前台办理了入住，祖芸锦要了两间相邻的客房。 放下行李之后，祖芸锦明显处在兴头上，连平时雷打不动的午休也不要了，拖着钟默就跑了出去。 来了华亭，又住在和平饭店这种地方，出门第一站自然是应天路步行街，这条路倒是让祖芸锦有点亲切感。 不过这次祖芸锦明显不同于在滨江防修大街时的状态，一路走下来什么也没买，纯逛，而且逢店必进，主打的就是一个陪伴。 夜幕降临之后两人才回到浦江边上，坐上游轮欣赏浦江夜景，顺便祭了一下五脏庙。 游轮上的食物乏善可陈，但夜景确实不错，这一世钟默也是第一次坐在船上游览外滩，前世的一些标志性建筑还没全部建成，感觉自然也有所不同，比如说着名的外滩厨房三件套里现在还只有金茂大厦矗立在浦江边上。 夜游浦江之后两人没再到处折腾，而是直接回到酒店休息。 回到自己房间之后，祖芸锦往床上一扑，将头埋进柔软的枕头里，好一会才翻转身来，脸上已经是红扑扑的一片，也不知是憋气憋的，还是羞红了脸。 她这时才有勇气回想起中午自己做了什么，虽然她为此准备了许久，但是直到开口的前一刻她也不确定自己是不是有勇气真的说出那些话来。 所以午饭后她才会连午休都不敢，就是想让自己顾不上回想，此时此刻终于一个人独处之后，她才不可抑制的在脑海里逐帧回放当时的情景。 第93章 国庆将至 祖芸锦知道自己这是少有的产生了超忆症的症状，不过她一点也不惊慌，任由记忆在脑海中翻腾。 直到这段记忆全部回溯完毕，她的思维也重回正轨，这对她而言是一段难得的经历。 按理说这种不受控制的超忆症症状会带来很不好的思维和情绪体验，但祖芸锦并不这么认为，她反而在这次记忆回溯过程中捕捉到了之前没有发现的一些关于钟默的细节。 这也从另一个方面说明了钟默对她有着多么巨大的影响。 “哼！竟然可以引发我的超忆症症状，讨厌鬼！”祖芸锦自言自语的娇嗔道。 第二天钟默醒来时一看时间已经9点多了，他很是意外祖芸锦竟然没有一大早就来找自己。 洗漱之后发了个短信给她，“醒了没？” 没有收到回复，但很快就听到了敲门声，开门一看果然是她。 “生日快乐！”祖芸锦进门后门就把右手伸到他的眼前，手心上是一个精美的小礼盒。 “谢谢！”钟默从她手上拿过礼盒一边道谢一边将其打开，里面是一只breguet的腕表。 “这可不便宜啊！我戴着多少有点夸张了。” “生日礼物而已，你之前送我东西的时候可从来没拒绝过，而且我买的也只是入门级产品，价格也还好，我觉得以你的消费水平而言戴它正正好。” 她倒是没说错，哪怕是以他明面上表现出来的消费能力，买只这种表戴戴倒也不是很离谱。 毕竟是生日礼物，价格也没贵到非要拒绝的地步，钟默干脆把表拿出来戴在了手上，还别说，大小正合适。 钟默抬手试了试，虽然手上多了点东西有些许不适应，但看上去还是挺顺眼的。 “看上去很适合我，那我就却之不恭了，不过没想到你今天也起挺晚嘛！” 祖芸锦见他把表直接戴了起来，顿时满意的笑了起来，她这才抬起自己的左手在钟默面前晃了晃，手腕上赫然带着一只breguet的女士腕表，看样式和钟默手上那只是一对。 “我可是早就起来了，想着你周末喜欢睡懒觉，就没打电话叫你。” 钟默这时多少有点难消美人恩的感觉了，可是他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表都戴上了，这个时候再说不要就显得太矫情了一点。 好在祖芸锦也不在意这些，人是自己喜欢上的，钟默对自己也没有欺瞒，无非就是需要自己主动一点来维持这段有点微妙的关系而已。 她并不介意自己成为两人感情中主动的那一方，毕竟她在钟默这里是有作弊器在身的，反倒是觉得自己主动一点或许才比较公平。 两人在华亭并没有继续过夜，吃了午饭之后就乘坐下午的一班飞机返回了应天，毕竟祖芸锦正处在最好搞事业的年纪，谈情说爱也不能影响她周一正常上班。 回到应天之后，祖芸锦马上就投入到高强度的工作中去了，新的投资款到账以后，自然不可能让钱就这么趴在账上吃利息，将其转化为产能、销量和新产品才是正理。 直到国庆节前，云水公司和四个水源地政府的投资协议都已基本谈妥，接下来就是购地建厂了。 祖芸锦在建厂这件事上还是选择了最为迅速的方法：收购。 正所谓靠山吃山、靠水吃水，这四个水源地现在自然也都有矿泉水厂的存在，只不过规模都不大，产品辐射范围基本都局限于本市，最多也只辐射到周边县市。 但麻雀虽小五脏俱全，厂房、工人、设备什么都不缺，如果收购下来的话，就和南陵水业一样，只要淘换掉老旧设备就行，最多再把厂房做一些整改，而且这也和继续买地建新厂房并不冲突。 当然，收购现有工厂的成本肯定会高一点，但还是那句话：时间更值钱。 而且云水公司现在并不缺钱，无论是祖芸锦自己，还是中韵投资的董事代表于暄都认为快速扩张才是现在的当务之急。 和水源地政府的谈判之所以进行了一个多月，其中有一半时间是在协商收购本地的矿泉水厂商。 虽然过程有点曲折，但是在云水公司的钞能力加持下，最后的结果可以说是皆大欢喜。 云水公司赢得了时间，当地厂商的股东收获了金钱，政府扩大了招商规模，当地居民增加了就业机会。 而祖芸锦在谈判之初就找设备生产厂商预订了八套最先进的矿泉水加工和罐装生产线，水源地的投资谈判尘埃落定之后，生产线就可以直接发运了。 9月25日，国庆长假前夕，忙碌了一个多月的祖芸锦终于清闲了下来，水源地的事情预计在国庆后就能全部落定，毕竟离年底越来越近，各个方面都需要为实现今年的kpi进行冲刺。 而祖芸锦自己的食品化学实验室的建设进度也很不错，预计10月底她就可以在全新的实验室里开展工作了。 “国庆节你有什么安排？待在应天还是回荆南？”午休后的茶饮时间里祖芸锦问道。 钟默摇头道：“这两个地方都不待，我准备去一趟秦中省，你不问我都准备找你请假了，我想29号就开始休假。” “秦中？是要回母校看一看么？” “或许吧，主要还是到附近走一走。”钟默的目的地当然是西虢市。 虽然恽瑾并未和自己一样重生回来，但前世的老丈人和丈母娘还是没有变化的，他这些年一直都和恽永寿张芝夫妇保持着联系，每年至少都会去西虢探望他们一次。 和他们的儿子恽世英的关系也很好，他去年也考上了西业大学，和钟默成为了校友。 祖芸锦感知到了钟默情绪中的怀念和伤感之意，再想到他可是在那里度过了人生中相当重要的一段时光，不由得怀疑他的初恋是不是就曾经在那里。 这个念头一旦开始滋生，她的心里就不由自主的升起和他同去秦中的冲动。 第94章 猎豹汽车 祖芸锦这个念头一起就再也按捺不住了，她也没犹豫直接说道：“假是可以批给你，但是我国庆节也没地方可去，所以你得带上我才有假。” 钟默为之无语，你会没地方去？这小姑娘现在是一点都不带掩饰的了？ 不过这事也怪不得祖芸锦，谁让他自己也没干脆彻底的拒绝呢？ 自从钟默生日时两人把话讲开了之后，这一个多月来他们之间的关系一直保持在微妙的状态之中，简单来说就是友人之上、恋人未满。 钟默这货乍一看起来多少有点像渣男了，只玩暧昧不负责，他的区别在于他现在是真的不适合搞这些，毕竟是牵涉到性命攸关的事情。 所以钟默也没法拒绝祖芸锦，出门旅行而已，反正他们俩也不是第一次出游了，不过他还是挣扎了一下。 “我倒是没所谓，不过祖董他们能答应么？” 祖芸锦信心满满的说道：“这你不用操心，我又不是小孩子了，又在国外留学了五年，回国旅个游他们有什么不放心的？” “而且我又不是没和你一起长途旅行过。” 钟默提醒道：“我们那次长途可是出公差。” “有什么区别么？还不是只有我们两个人？”祖芸锦像看傻子一样的看着他反问道。 她是真的一点也不担心父母反对，因为自从上次和钟默挑明了之后，回去她就和祖远江夫妇说了。 虽然奇怪于钟默的情况，但是祖远江夫妇倒是更加放心了。 一来自己女儿还年轻，确实不着急谈婚论嫁。 二来是以他们的阅历和经验来看，钟默这种把时间一杆子支到几年之后去的举动，多少有点是在防止自家女儿一时冲动的意思在里面。 不论钟默是不是有心于此，但作为父母的还是比较认可他这个选择的，他们非但不觉得钟默渣，反而觉得这孩子靠谱。 毕竟这年头能扛得住自己女儿这种级别的白富美主动追求的男生真的不多了，哪怕对方是个富二代估计都不一定拒绝得了。 如果五六年之后祖芸锦还是一如既往的喜欢钟默，那别说钟默自己了，估计双方父母都得摁着他的头答应这门婚事了。 果然，等晚上祖芸锦回家后和父母说起这件事，祖远江夫妇丝毫没有阻拦的意思，甚至还叮嘱她一定要钟默带她去西业大学看看。 于是等到29号那天中午，祖芸锦如愿和钟默一起坐上了前往镐京的飞机。 飞机落地后，祖芸锦在到达口意外的看到了熟人：乔轩。 “看来你又在云游出行租了车，有时候我都有点分不清我们两个人谁才是富二代了。”祖芸锦忍不住调侃道。 钟默脸不红心不跳的说道：“回头我去问问老钟，看看他是不是什么隐藏大佬？” 他是真的一点也不心虚，毕竟他真不是富二代。 “钟总、芸总，很高兴能再次为两位提供服务，芸总，我来帮您拿行李箱吧。”乔轩伸手接过祖芸锦手上的行李箱说道。 “这次又要麻烦你了，小乔。”钟默的行李还是一如既往的简单，只有一个背包。 这次乔轩开了一辆大型越野车，车内空间极为宽敞，上车后钟钟默说道：“行程你知道的，按行程走就行。” 祖芸锦则是打量了一圈车内的装饰，好奇的问道：“这是什么牌子的车？以前都没怎么见过呢？” 钟默拍了拍主驾驶的靠背，“车我不懂行，不过小乔应该精通此道，让他来说吧。” 乔轩一边发动汽车一边说道：“芸总，这是一个国内的汽车品牌，猎豹，总部在荆南省会星州。” “咦，是你们荆南的品牌哎！你居然不知道？”祖芸总鄙视了钟默一把。 钟默摸了摸鼻子狡辩道：“我只是说我不熟，又没说完全不知道，但我也就只是认识这个牌子而已，性能参数什么的就不清楚了。” “乔轩，那我还是听你说吧！”祖芸锦年纪比乔轩都小，没好意思学钟默那样叫他小乔。 于是乔轩一边开车一边介绍起了猎豹汽车。 猎豹汽车前身是一家军工单位，主要生产军用车辆，改制后交由地方管理之后主攻越野车和皮卡这两条产品线。 不久又引入中韵投资作为战略投资人，随后就引进了俄斯国卡玛斯汽车的技术。 于是猎豹汽车在越野车和皮卡这两个赛道上一路狂奔，全心全意死磕这两类车型，汽车外型走的自然也是粗犷风。 在钟默前世的历史上，猎豹选择了与红丸国的汽车厂商合作，也曾经辉煌过一段时间，可惜最后还是走上破产的道路。 这一世由于某只蝴蝶扇动了翅膀，改变了猎豹汽车的发展线路，也不知道以后的结局如何，但想来也不会比另外一条时间线上的结果更差了。 今天乔轩开的就是猎豹汽车今年上市的越野车新品：黑金刚。 “这款车还挺适合西北这边的路况，尤其是出了城市之后，通过性和舒适性都很不错。” 乔轩最后解释了一下为什么公司派了这辆车给他。 而祖芸锦注意到的却是另外一件事，“没想到中韵投资竟然也是猎豹汽车的投资人，这么说起来我们云水和猎豹也算是有点关联了。” “以前只知道中韵投资业务范围广阔，但没想到连汽车行业都有他们的手笔。” 钟默多少有点心虚，不太想在这个话题上深聊，于是敷衍了一句。 “中韵投资的总部就在星州，会投资猎豹汽车也不奇怪，毕竟都在一个城市里，低头不见抬头见的。” 祖芸锦点头道，“那倒也是，不过这么一说起来，你们荆南省虽然地处内陆，但还是有不少大企业的嘛！” “猎豹汽车就不说了，能造车的企业就没有一个是简单的。” “光我现在知道的就有你们莲州的华韵影视和星州的中韵投资，有机会倒是想看看你们荆南省到底还有哪些知名企业？” 第95章 恽世英 说起这个钟默倒是不担心了，毕竟前世的荆南省也有不少知名企业，而且神奇的是在文娱和重工这两个看起来完全不搭界的行业里，荆南在国内都属于第一梯队。 这一世他的布局主要放在境外，国内的动作虽然不少，但相比在境外却是收敛了很多，而且他还想多吃一点重生者福利，所以很多时候都只是顺势而为。 比如说像猎豹汽车这种情况，他所做的也就是踢走原来的合作方，自己取而代之，而非从无到有整出一个全新的企业出来。 像华韵影视、中韵投资这种情况并不是钟默的首选方案。 祖芸锦对于汽车的兴趣也不多，这时她想起了之前钟默对乔轩说的话，于是问道：“我们这是去哪里？这几天的行程你怎么安排的？” “今天先在市区住下来，明天去西业大学接个人，然后去西虢市待几天。” 西业大学？这让她很是高兴，这可是她此行最想去的地方。 “那我们明天早点去吧，我还想逛一下校园呢！” 钟默倒是无所谓，“没问题，这地方我熟，当你的导游足够了，就算这些年有什么变化也没关系，明天要接的那个家伙在这读了一年书，是个不错的劳动力。” “嗯？你要接的是谁啊？” “一个小兄弟，去年考上了西业大学，唉，真是人比人气死人，那家伙也就比你小一岁，现在才大二，可你都博士毕业了。” “我怎么感觉你在夸自己？”祖芸锦被夸得很高兴，但更让她高兴的估计还是那位还未谋面的人是个男的。 “我和你可没法比，我可是重修了本科学业的，起了个大早赶了个晚集。” “呵呵！这话你自己信么？”现在祖芸锦最怀疑的就是钟默在大学期间的经历。 来到秦中省的省会镐京自然又是入住蕴景酒店，办完入住之后也没有出去，就在酒店的餐厅吃了一顿本地美食。 每个城市的蕴景酒店都会有一家像金邑峰景那样走高端路线的本地特色餐厅，镐京自然也不会例外。 虽然钟默吐槽这里少了一些烟火气，但是对于不缺钱的外地人而言，在这里用餐至少不会踩坑，还可以品尝到当地大部分的特色美食。 祖芸锦最近连续一个多月的高强度工作还是有些疲劳的，加上今天还坐了几个小时的飞机，因此对于钟默将晚饭安排在酒店里还是觉得挺体贴的。 因为祖芸锦想要逛一逛西业大学的校园，原本是准备第二天下午去接人的钟默只好把行程改到了早上，吃完早餐之后乔轩就开车把他们带到了西业大学。 他们这次来的是主体校区，也叫作友谊校区，始建校于圣元2489年，距今已经64年了。 这个校区因其位于友谊路而得名，友谊路是贯穿镐京东西方向的一条主干道，在这条路的另一端是另外一所虞夏名校西交大学。 西业大学从建立之初就与镐京的历史文化紧密相连，校区内的不少建筑和设施都见证了学校和这座城市的发展历程和成就，人文情怀方面和应天大学相比也不遑多让。 在钟默的陪伴下，祖芸锦花了一上午的时间把校区大致走了一遍，还去了当年钟默居住的宿舍楼的楼下看了看，一路上收获了不少惊艳的目光。 临近午饭的时候钟默打了一个电话，“下课了么？我到学校了，准备请吃中饭吧，在哪个食堂？……好的。” 挂完电话之后就对祖芸锦说道：“走，带你吃大户去。” “你也好意思！都是上班的人了，还要个学生请你吃饭！”祖芸锦鄙视道。 “一码归一码，在学校里他才是东道主，他不请客谁请客？就是他亲爹来了也得是他买单，放心，在学校食堂吃不穷他，这货有奖学金，还兼职做家教，不缺咱们这顿饭。”钟默理直气壮的说道。 钟默把祖芸锦领到一个食堂门口，然后她就看到一个和钟默差不多高的年轻帅小伙朝他们举手示意并一路小跑了过来。 小伙子穿着一身运动装，体格健壮，圆圆的脑袋上留着一头短发，小麦色的皮肤配上健壮的肌肉堪称完美，脸上五官棱角分明，妥妥大帅哥一枚，钟默和他一比起来就有点过于平方普通了。 “默哥，你来啦！”小伙子一把就抱住了钟默，帅气的脸上满是激动之色。 钟默一脸嫌弃的把他推开，“起开起开，我对大老爷们不感兴趣，都说了多少遍了，不要一见面就搂搂抱抱的。” 帅小伙被推开之后也注意到了站在钟默身边的祖芸锦，顿时被她的容貌气质给小小的震惊了一把。 “这家伙姓恽，心军恽，叫恽世英，2534年的，属猪，我习惯叫他恽猪。” “这位是我的老板，祖芸锦，虽然只比你大一岁，但已经是哈佛大学的博士了，你可以叫她芸总或者祖博士，要是你觉得自己普通话很标准的话也可以叫她祖总。” 钟默为两人做完介绍之后，很贴心的给了恽世英一个良心小建议。 祖芸总白了他一眼，然后看向恽世英说道：“你别听老默胡说八道，我大你一岁，你就叫我芸姐好了。” 她看得出来钟默和这个他嘴里嫌弃得不行的小伙子感情很好，爱屋及乌，她对恽世英的态度自然也不会差。 但她在第一眼看到恽世英的时候就觉得有种复杂的感觉，亲切中又夹杂着一丝淡淡的敌意。 祖芸锦很敏锐的察觉到了自己的奇怪情绪，但是很快就将问题归结到钟默身上，难道是他们俩刚才的那个拥抱导致自己有了敌意？ 这一刻祖芸总觉得自己的恋爱脑估计是没救了，居然连男人的醋都吃，实在是太离谱了。 恽世英对此却是浑然不觉，目光在两人身上逡巡了一下，然后就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冲着祖芸锦就鞠了一躬，嘴里还喊了一声：“嫂子好！” 第96章 室友 靠！钟默抬腿冲着恽世英的屁股就是一脚，“你瞎喊什么？回头我要是被炒了，就要永寿叔扒了你的皮！” 祖芸锦脸上一红，这个称呼实在是让她有点意外，但她却对这个高高大大的帅小伙印象大好，是个有眼光的！以后绝对前途一片光明。 恽世英又不是傻子，再加上在大学里也待了一年，自己虽然还没谈恋爱，但没吃过猪肉也见过猪跑，眼力见还是有的。 看到祖芸锦这个表情哪还猜不出是什么情况，心里暗道默哥不愧是默哥，找女朋友都这么厉害。 不过多年积威之下也只敢老老实实的说道：“默哥、芸姐，走，我们先吃饭去。” 走进食堂之后他们这一行三人的回头率非常之高。 恽世英在学校本身就是风云人物，学霸自是不用说，能考进西业大学的基本上是人均学霸。 关键是这家伙个子高、长得帅，还有点运动天赋在身上，篮球打得不错。 去年入学之后就一直是校草级别的存在，喜欢他的同届的女生和学姐可不少。 但是这家伙在感情上似乎不怎么开窍，一整个大一过去了，竟然还单着。 结果今天他身边突然出现了一个身材相貌俱佳的女生，这就让不少认识他的人为之侧目了。 祖芸锦的穿着也不像上班时那样，今天走的是休闲风，再加上她现在确实也是正常在校生的年龄，所以自然而然的被人当成新生了。 至于他们身边的钟默自然是被彻底忽略了，路人甲不值得关注。 这个食堂没有开小灶的地方，任谁来了也要排队打饭，不过钟默和祖芸锦也都不在意，毕竟芸锦集团的食堂也和这差不多。 三人打完饭找了个偏僻的位置坐了下来，钟默本来还想坐在恽世英旁边，结果他果断坐到了钟默对面，把位置让给了祖芸锦。 小伙子情商很高啊！祖芸锦冲他满意的笑了笑，这让恽世英更加肯定了自己的猜测，这要不是未来嫂子他就把自己的眼珠子抠出来。 钟默摇了摇头，他已经懒得吐槽这些事情了，转而为祖芸锦再次介绍了一下恽世英。 “我们去西虢市这几天就不住酒店了，我每次去西虢都是住在恽猪他们家。” “世英这小子因为属猪，小时候他爸妈就给他取了恽猪这个小名，估计是觉得比较好养活，不过事与愿违，这货从小就能吃，瞧他现在这块头，倒也没白瞎了这个名字。” 祖芸锦之前还奇怪钟默怎么会喊他这么一个有点刺耳的外号，原来这是他父母给取的小名，那就怪不得了，这也足见钟默和他们一家人的关系都非常亲近。 只不过她很是好奇一件事，“老默你是怎么和世英他们家认识的呢？” “那就只能说是缘分了。”钟默自然是把当年找到恽瑾家去的理由说了一遍。 恽世英也说道：“自从那以后，默哥除了留学那几年之外，每年都会去我们家住几天。” “以前没电话的时候默哥还会给家里写信、寄钱和学习资料，要不是默哥我估计没可能考上西业大学。” 钟默伸手敲了他一下，“都说了多少次了，读书这种事究根结底还是看自己，外力的作用不是没有，但绝对不多，这一点你芸姐最有发言权，是吧？祖博士。” 祖芸锦却是笑道：“这事貌似你自己也很有发言权，你上大学时的年纪和我一样吧？” 恽世英哀叹道：“我以为这辈子也就认识默哥这么一个天才了，没想到今天还会认识芸姐，果然天才只会和天才玩耍。” “芸姐，你是学的是什么专业啊？” “食品化学，你大学的专业呢？”祖芸锦问道。 “我学的是机械电子工程，我从小就喜欢摆弄各种电子产品，为此没少挨打。” “不过默哥很支持我，给我买了很多电子产品和相关书籍。” 祖芸锦看了钟默一眼，看来他对这个帅小伙还真是不错，不过她更想知道另外一件事。 “世英你还有兄弟姐妹么？” “没有，我和默哥一样都是独生子。” 不是爱屋及乌就好，祖芸锦心里悄悄松了一口气。 三人正在吃饭的时候几个学生模样的人端着餐盘径直朝他们走了过来，恽世英看到他们就下意识的缩起了脖子，貌似想躲着他们，可惜以他的身形而言这是一个不可能实现的目标。 钟默看到他的动作就回头看了一眼，只见两男三女已经走到了他们身后。 “老三，你不是说下课就出发回家了么？怎么还在食堂呢？还赶得上车么？”一个戴着眼镜斯斯文文的男生看着恽世英问道。 恽世英眼见躲不过只好假装若无其事的说道：“我哥过来接我，所以就不着急了，吃完饭再走。” 说话间那五个人就已经在他们这张桌子上坐了下来。 几乎所有的公共食堂都差不多，座位上只要没人坐或者没人占座那就意味着可以随便坐，拼桌很正常，更不用说座位还坐着熟人了。 他们坐的这张餐桌是八人座的长条桌，正好一边坐四个人，那两名男生挨着钟默坐了下来，而三名女生则坐到了他们对面。 恽世英这时也只能责无旁贷的为两边做起了介绍，“这位是钟默，早我们很多届的师兄，也是我大哥，默哥边上的是祖芸锦、芸姐。” 接着一指坐在钟默身边那位戴眼镜的男生说道：“这是我的室友古章伟，我们宿舍的老大。” 然后是再旁边那个身材敦实的男生，“这也是我的室友，老四梁佳亮。” “老四对面的是他的女朋友申雪妮，老大对面的这位是他的女朋友郑云玉。” “芸姐对面这位是关絮，也是她们的室友。” 钟默不由得笑道：“看来你们的联谊寝室关系不错啊！这至少都有两对了。” 恽世英的这些同学知道钟默是同校的学长之后，哪怕是第一次见面也都觉得亲近了不少，毕竟校友天然有着不少共同语言。 第97章 临时员工 古章伟转头看向钟默问道：“钟师兄是以前哪个学院的啊？” “数院，38届的。”都回到母校了，钟默也就没必要隐瞒什么。 不过他这个回答可是惊到了其他人，梁佳亮脱口而出道：“钟师兄竟然高出我们这么多届，可真是一点都看不出来。” 钟默笑道：“这话我爱听，就当你夸我了吧！” “这个时候你倒是在意自己年不年轻了。”祖芸锦闻言也忍不住笑道。 这时坐在她对面的关絮好奇的问道：“祖师姐也是我们学校的么？大三还是大四呢？” 祖芸姐看着对面这个绑着高马尾、面容娇俏的女生笑道：“我不是你们学校的，而且我今年也已经毕业开始工作了。” 她这话造成的惊讶比钟默更甚，关絮的俏脸上满是不可思议之色，“不可能吧？你看着和我们的年纪差不多啊！” “我就是读书早一点而已。”祖芸锦给了一个模棱两可的解释，钟默则是低头吃饭，他可太熟悉这套避重就轻的说辞了。 恽世英虽然知道点实情，但他毕竟今天才第一次认识祖芸锦，还是知道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的，也学着钟默闷头干饭。 不过祖芸锦这个解释明显说服不了这些虞夏顶尖高校里的学生，主要是她的容貌实在是没什么说服力，大家都是十八九到二十岁出头的年轻人，辨认同类的能力还是有的。 本来祖芸锦这几个月好歹也亲自掌管了一家规模不小的企业，和公司高管、政府官员打交道也不少，身上多少洗去了一些高校里的学生气息。 但是这次和钟默时她选择的衣物完全抛弃了oa风，完完全全做回了一个小女生，所以她刚才的话实在是没什么说服力。 “芸姐，我们能和世英一样这么称呼你么？”关絮看了一眼身边的恽世英一眼说道。 祖芸锦这时哪里看不出来这女生对恽世英有意思，“当然可以，你们都是大二的话，我应该比你大一点。” “芸姐你是那个学校的啊？”学生们的话题大多数时候还是围绕着上学这些事情的。 “京城大学，我是学化学的。”这倒也没错，本科确实是在国内读的。 不得不说虞夏top2的高校还是有些光环在身的，祖芸锦的回答马上收到了一众羡艳的目光。 关絮心里更是紧张了起来，毕竟大二的学生也不是什么藏得住事的年纪，终于还是没忍住问出了自己最想知道的问题。 “芸姐和世英是早就认识了么？” 问完之后不仅是她自己，就连旁边的一帮听众都齐刷刷的看向了祖芸锦，看来关絮那点心思早就是人尽皆知的了。 主要是恽世英和祖芸锦两人在相貌上还是很搭的，典型的俊男配美女。 在座的其他三个女生虽然长得也不错，但也就是中上之姿，和祖芸锦比起来还是有不小差距的。 祖芸锦自然也看出来他们的担忧了，虽然之前自己莫名的对恽世英有些敌意，但她以为那是因为钟默的原因，所以此刻见到有女生喜欢恽世英，自然也不会想她误会。 “老默和世英才是老相识，我今天才第一次来镐京，世英自然也是第一次见面。” 关絮闻言表情顿时一松，桌上的气氛也随之轻松起来，看得出这几位都是有心撮合恽世英和关絮的。 坐在恽世英身边郑云玉她的男朋友古章伟一样都戴着眼镜，乌黑的长发用头绳简单的扎成一束，她好奇的问道： “芸姐和钟师兄是同事么？” “嗯，我们在一家公司。” “什么公司会同时需要用到化学和数学专业呢？是科研院所么？” 大二的学生还是很单纯的，觉得学什么专业就得做什么工作，而且对于现实世界的公司复杂度也没有太多认知。 钟默闻言笑道：“其实大学毕业以后能从事和自己专业相关的工作并不是一件理所当然的事。” “比如说我现在的工作就和数学专业毫无关联。” 恽世英这个时候才后知后觉的问道：“对哦，默哥你之前不是在岭南上班么？怎么跑到应天去了？” “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哪年不换个工作的？跳槽而已。” 说到这个祖芸锦马上说道：“不过这应该是他最后一次跳槽了，现在这家公司很适合他。” 钟默虽然不认同这句话，但是很明智的没有反驳，不过恽世英显然没有这种自觉。 “真的么？默哥你之前不是说四海为家的日子最是自由自在么？什么公司这么有吸引力？” “咳咳！专心吃饭，食不言寝不语不知道么？”钟默很想把他的嘴堵上。 祖芸锦噗嗤一笑：“你竟然给世英灌输这种奇葩的观念，就不怕把他给带跑偏了么？” “世英你可别学他的，他那全是歪理邪说。” 恽世英顿时恍然大悟，很想给自己一个嘴巴子，默哥这不是有芸姐了么？自然是不会再到处乱跑。 但是其他人可没他这觉悟，反而对他们这家公司大感兴趣，关絮更是直接问道：“你们是在哪家公司呢？” 这个问题一问出来别说其他人了，就连恽世英也都好奇不已。 钟默心想这可不是我起的头，于是张嘴就准备说出芸锦集团的名字，但是祖芸锦感知到了他看热闹不嫌事大的情绪，抢在他前面出了声。 “云水公司，一家新公司，做水饮品的，现在还只有纯净水一款产品。” “是云水矿泉水么？”坐在最边上的梁佳亮马上问道。 “你怎么知道的？”这回轮到祖芸锦好奇了。 虽然云水的广告已经全面铺开，但是大学校园里貌似不是广告投放的重点区域，就算在校外看到了广告，他这几乎秒回的反应也实在是太快了点。 梁佳亮笑道：“我做校外兼职的时候做过云水的地推。” 坐在她对面的申雪妮也点头道：“我也是，地推的时候还是我们一起去的。” 第98章 初见 祖芸锦看向申雪妮，这个留着两条小辫的女生，没想到这个看上去娇小柔弱的女生也会去做地推这么辛苦的工作，也不知她和梁佳亮是谁陪谁去的？ “你们觉得云水的地推有作用么？” “当然是有的，现在就连学校的小卖部里都有云水的纯净水卖了，感觉这一两个月哪哪都能看到云水的广告。” 祖芸锦其实已经从公司的销售报表里知道了结果，毕竟日益增长的销量摆在那，问这一嘴纯属惯性。 这时恽世英却很好奇另外一件事，“芸姐和默哥的专业在一家做纯净水的公司里会在哪个领域用到呢？” 他知道祖芸锦实际上是一名化学专业的博士，但这一点更令他好奇了，感觉这个专业和学历在这家做纯净水的公司里能有什么用武之地，检测水质么？貌似有点浪费了。 而钟默就更不用说了，数学系的硕士，在高盛做分析师似乎没毛病，但是矿泉水公司？感觉完全不沾边，难道真如他自己所说的那样放弃专业对口的工作了？那也太可惜了吧？ 这个问题还真是问住了祖芸锦，她正想要怎么回答道时候，钟默就已经毫不犹豫揭了她的老底。 “云水公司可不仅仅只是做纯净水这一款产品而已，今年底明年初还会有新的产品问世，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祖博士要不是手里有几张底牌也不敢一回国就创办了云水公司，毕竟纯净水这个领域的门槛并不高，拿来当作行业敲门砖还行，想要凭此在行业彻底立足是远远不够的。” 恽世英脱口而出道：“云水公司是芸姐创办的？” 而其他人本来还没意识到钟默所说的祖博士就是祖芸锦，直到恽世英惊讶的问出来才反应过来。 相比于公司创始人的身份，这些大学生们更在意祖芸锦的博士身份。 “芸姐竟然是博士？不可能吧？怎么看芸锦姐也不可能比我们大那么多岁！”关絮眼里满是不可思议之色。 祖芸锦娇嗔的瞪了钟默一眼，“就你话多！” 钟默嘿嘿一笑，“事无不可对人言嘛！” 恽世英这时才对室友们解释了起来，“芸姐虽然只比我大一岁，但她是京城大学少年班的，后来又在哈佛大学拿到了博士学位。” 古章伟等人这下对祖芸锦才是真的有高山仰止的感觉了，这不就是和西业大学里的那些天才们一个层次的存在么？ 二十岁的博士，一般的天才都不见得有这么夸张。 祖芸锦见他们都一副佩服不已的表情，不由得笑道：“你们不用这么看着我，我身边这位其实也和我一样，他还是你们学校自己的少年班的一员。” 恽世英点头道：“当年默哥可是拒绝过京城和华池大学的人。” 关絮等人这时都再次打量起钟默来，他们万万没想到这个其貌不扬的人竟然也是天才中的一员，这可真是用实力解释了人不可貌相这句话。 钟默抱歉的一笑，“可惜我这人不太着调，半途而废，到了也只是硕士毕业，不论是学术上还是事业上都没什么成就，给学校丢人了。” 他明面上大学时期的经历确实不尽如人意，在学业和事业上和同期的少年班同学比起来要差了不少。 但是对于很多人来说，他再差也曾经是天才少年中的一员，这对于大部分学生而言已经是足以让人另眼相看的成绩了。 接下来几个人的聊天基本上就是围绕着钟默和祖芸锦的学习经历展开，不得不说，对于大二的学生而言，社会上的那些身份远不如一个活生生的天才更值得关注。 午饭后钟默三人告别了恽世英的同学们，坐上了乔轩的车直奔西虢市而去。 两地相距只有200公里左右，所以他们只用了两个多小时就到达了恽世英家里。 恽家依然在15年前钟默第一过来时的老地方，只不过房子已经重修过了，现在这栋房子是五年前推倒后重盖的。 钟默对于恽家当然不可能不管不顾，不过他做得都很隐蔽，都是通过其他渠道让整个村子受益来给恽家增加收入。 除了恽世英考上西业大学之后他强烈要求由自己负担他的学费和生活费之外，他很少直接给恽家直接的经济帮助。 所以现在的张村是远近闻名的富裕村，村里的道路直通国道和省道，大部分村民都在这几年盖了新房，这些福利甚至还辐射到了周边的村镇。 乔轩把车停在了恽家门口，钟默和恽世英下车后从后备箱里拿了在镐京买的礼物就率先走了进去，祖芸锦则跟在他们身后。 恽永寿和张芝夫妇早就接到了钟默的电话，知道他今天会和儿子一起回家，因此早早的就准备了晚饭。 听到大门口的动静就知道他们回来了，于是放下手里的活从厨房走了出来。 “永寿叔、芝姨，我又来蹭吃蹭喝啦！”钟默看到老两口之后就嬉皮笑脸的说道。 “你最好一直住在家里不要走！”张芝比十五年前胖了少许，闻言就毫不犹豫接茬道。 恽永寿却是看着他和儿子手里提着的东西不满道：“你这孩子，都跟你说了多少次了，来就来好了，不要拿东西！” “嘿嘿，不花钱就手痒，您老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得了。” 恽世英和父母打了声招呼就接过钟默手里的东西跑进屋里去了，这时张芝也看到了跟在他们身后祖芸锦。 “小默，这姑娘是谁？她的脸色怎么这么难看？” 钟默闻言奇怪的往身后一看，只见祖芸锦此时正脸色苍白的扶着墙垣，好像随时都会倒地的样子。 “你怎么了？”钟默吓了一跳，赶紧跑过去扶住了她。 祖芸锦顺势靠在钟默的身上，眼神复杂的看了他一眼，然后在他耳边轻声说道：“突然肚子好痛，不过问题不大，老毛病了，休息一下应该就没事了，你帮我解释一下，免得失礼。” 第99章 复苏 钟默顿时了然，随即也稍微放下心来，前世都是有老婆孩子的人了，几乎是瞬间就想到了原因，这是应该所有女人都会遭遇到的困扰，虽然很难受，但至少不是什么要命的急症。 于是他扶着祖芸锦走到张芝身边小声说道：“芝姨，这是我朋友祖芸锦，这次和我出来旅游，她有点不舒服，喝点热水休息一下就好了。” “不过她是南方人，估计睡不惯大炕，还要麻烦芝姨带她去客屋休息。” 张芝也秒懂了祖芸锦的情况，马上心领神会的说道：“没问题，你扶着她去客屋吧，知道你要来，我正好把客屋收拾过了。” “老头子你先去把客屋的炕烧一下，我去拿热水。” 恽永寿看到钟默搀着祖芸锦的样子也马上了然两人之间关系，点点头没说什么就转头和张芝回屋了。 钟默对于恽家自然是熟悉无比，轻车熟路的把祖芸锦扶到了客屋。 这间房虽然大多数时候不住人，但张芝却收拾得很干净。 房间里没有床，而是一个三米多长、两米宽的小炕，这也是北方农村家里的比较常见的配置。 钟默把祖芸锦扶到炕沿坐下，又熟门熟路的从房间柜子里抱出一套枕头被褥铺在炕上。 “这边没有床睡，都是睡炕上，睡觉时都是一人一套被褥，你先躺着休息一下吧。” “等会炕一热起来你应该会感觉舒服一点，我估摸着比纯喝热水强不少。” 祖芸锦没有说话，却是呆呆的看着他，眼神里的情绪复杂无比，看得钟默都有点发毛了。 “你感觉怎么样？如果实在不行的话，干脆要小乔拉我们去医院吧。” “不用，一点老毛病了，我自己知道，休息一下很快就好了。”这时祖芸锦才出声道，但是话音中却带着一丝颤抖。 钟默见她坚持，也只好说道：“炕还没烧起来，坐久了不好，你还是先躺着吧。” 祖芸锦点了点头，这时张芝端着一个大茶缸走了进来。 “姑娘先喝口热水，我加了点红糖，甜的好下口。” “谢谢m……芝姨。”祖芸锦说话时中途顿了一下，然后接过茶缸喝了一大口。 “那小默你在这陪着吧，我去做饭了。”说完就风风火火的转身离开。 祖芸锦把茶缸里的红糖水喝了大半之后才对钟默说道：“你去陪永寿叔他们吧，还有乔轩也要安顿一下，我这自己睡会就行。” 钟默也觉得自己在这不合适，毕竟现在这里也算是她的卧室了，她睡觉自己在旁边杵着算怎么回事？ “那行，你先休息，有事叫我，或者打电话都行。” “嗯，知道了。” 钟默转身离开，他确实要安排一下乔轩。 之前陪他来的司机都是安排在客屋的，但是这次显然不行了，乔轩得另寻住处。 不过张村不比其他地方，来来往往的外地人比较多，村委会专门修了一个院子当作招待所，倒也不担心乔轩没地方住。 “车你开到村委会的招待所去吧，有事我再联系你。”钟默出门先找乔轩说道。 这个时候也没外人，乔轩腰背一挺说道：“好的，老板。” 然后他把祖芸锦的行李递了钟默就驾车离开了。 等钟默回到屋里时，恽永寿已经把客屋的炕给烧上了。 “永寿叔，麻烦了。” “嗐，说这个！小姑娘睡了吧？走，我们去主屋，别打扰她休息。” 另一边张芝正在主屋外的灶台上做饭，这时也回头说道：“那姑娘是你对象吧？长得可真水灵。” “咳咳，不是，就是朋友和同事，也是我老板。” “懂，朋友嘛，你们先进屋聊。”张芝一副了然于心的表情说道。 而此时他们正谈论的祖芸锦却躺在炕上默默流起了眼泪，可她脸上却全无悲伤之色，反倒是面带微笑。 时间回到她刚刚走进恽家院子的时候，她跟在钟默身后自然也看到了恽永寿张芝夫妇。 但是在看到他们的那一刻，无数记忆瞬间毫无征兆的涌进脑海之中，那是一段既熟悉又遥远的人生经历。 在那段人生之中，她名叫恽瑾，是恽永寿和张芝的独生女。 父母并没有因为她是女儿而选择再要一个孩子，在家里她得到了父母全部的关爱。 度过了幸福的童年之后，她一路顺遂的考上了大学、毕业、找工作、上班。 然后她遇到了钟默，一个相貌普通、性格内向的男人，两人因为工作相识，长时间的相处之后，他们终于相爱、结婚、生儿育女。 但是幸福美满的生活却在一个雨夜的高速上因为道路塌方戛然而止。 随后恽瑾就陷入了无边的黑暗和漫长的沉睡，直到钟默再次出现在她的眼前，一丝光亮也随之照进了黑暗之中。 而今天在看到曾经血脉相连的恽永寿和张芝的时候，恽瑾沉睡的记忆终于瞬间被触发。 如果换一个人的话，如此巨量的信息在极短的时间里涌入大脑，就算不会一命呜呼，大脑也得受到重创。 不过祖芸锦过目不忘的能力让她顺利度过了这一劫，毕竟经过多年的锤炼，她的大脑接受和处理信息的能力远超常人。 但是海量的记忆还是对她造成了超负荷的冲击，这也是让她脸色苍白的主要原因之一，不过这两天正好是她的生理期，倒是有天然的借口解释自己突如其来的虚弱表现。 但另一个造成她极度不适的原因却是前世的记忆和这一世的记忆交汇之后在灵魂层面造成的影响。 毕竟这二十年来她一直是以祖芸锦的身份在生活，前一世的记忆复苏并没有抹去她这一世的记忆和人格。 和钟默那种无缝连接式的两世为人不同，祖芸锦在这一世独自生活了二十年，这期间的人生经历塑造了和前世恽瑾截然不同的人格。 在恽瑾的记忆复苏之后，至少在当下，祖芸锦多少有点人格分裂的症状，想要完全融合两世的记忆和人格还需要一点时间。 第100章 人格融合 独自在炕上躺了一会的祖芸锦已经从重遇前世父母的激动情绪中稍稍稳定了下来，现在她最大的困惑在于自己到底是恽瑾还是祖芸锦。 这是一个关于自我身份认知的重要问题，如果解决不好的话，很可能会给自己带来极为严重的后果，别的不说，精神分裂估计是跑不了的。 可这时她的心思却不由自主的转到了钟默身上，很显然这一世的钟默和前世的丈夫有着完全不同的人生经历，现在的问题是，钟默也和自己一样么？ 按理说单凭自己这一世没有出生在恽家，他却依然跑来和恽家交往就很能说明问题了，他应该是有前世的记忆。 但是这件事只能孤立来看才绝对成立，算上其他环境变量的话就有不一定了。 先说近的，比如说恽世英的出现，自己这一世虽然没出现，但前世父母有了另外一个孩子，说明这一世和前世是有区别的。 再说远一点的，比如说华韵影视，前世国内娱乐圈绝对没有这么一家公司存在。 再远一点的就更多了，什么国名、地名之类不胜枚举，无不说明她经历的前后两世不是同一个世界，所以自己到底是重生还是穿越都没有定论。 这么一看她也不确定钟默的状态了，万一他和恽家人相识只是在不同世界里都会发生的必然事件呢？ 于是她就开始有些患得患失起来，从内心来讲她当然是希望钟默也带着前世记忆重生了，即便抛开两世的感情不说，在这个世界上多一个同类多少能让人不觉得那么孤独吧？ 但这事她总不可能直接开口去问吧？ 如果钟默真的重生了还好，要是没有的话，那自己岂不是表现得像个神经病？ 当然，她也不是没有办法进行测试，最简单的就是拿两人前世只有他们知道事情来试探他，只不过这也不能硬问，万一不是的话也不至于显得太过突兀。 作为一名拥有前世记忆的人，最重要的是先要保守好自己的秘密，这点求生本能她还是有的。 不过话又说回来，如果钟默是带着前世记忆重生的话，那他15年前选择西业大学岂不就是为了来找自己？ 结果发现自己消失不见之后竟然还一直和恽家人来往，他还蛮长情的嘛！ 再想到这些年他还一直单着，哪怕自己和他表白了都被拒绝，这里面很难说没有自己前世的原因。 想到这里祖芸锦嘴角不由得挂出一丝甜蜜的微笑，随即她就蓦然一惊，自己的两世人格竟然在不知不觉中彻底完成了融合，这个速度也太快了吧？ 刚才自己明明除了在想着钟默的事情之外什么都没做，怎么会有如此大的变化？ 难道是因为钟默？还是自己的错觉？ 祖芸锦闭目自我确认了一番，发现自己除了头还有一点点痛感之外，精神上确实已经没有了人格冲突的现象。 前后两世的记忆所塑造出来的两个人格实现了完美的统一，祖芸锦搞不清楚自己为什么会产生这种认知，但她就是知道情况变成了这样。 稍微思索了一下，她很快就放弃了这方面的思考，连重生这么离奇的事情都发生了，再去探究这些事情纯粹是没事找事，她并不认为以自己的能力可以搞清楚这其中的原因和原理。 就当是钟默的原因吧！ 还是珍惜当下好了！ 至少对她而言现在算是比较完美的状态了。 这一世的父母亲人很好，前世的父母看来过得也很幸福，前世的丈夫在这一世又阴差阳错之下再次重逢，还奢求什么呢？ 也就是在这一刻祖芸锦下定决心，不管钟默是否拥有前世的记忆，这一世她无论如何都要再次和他在一起。 祖芸锦想着想着就不自觉的睡了过去，中途钟默进来看了一次，见她睡得正香也就放下心来。 等祖芸锦从睡梦中醒来时，抬手一看表，发现已经六点多了，而自己身上也没有什么不适的感觉，于是从炕上爬了起来。 拿出随身小包里的化妆镜看了看，发现自己脸色红润了许多，虽然还没有完全恢复到平时的模样，但比之前已经好了不少。 祖芸锦于是稍微收拾了一下就走了出去，现在的她可不单单只是南方姑娘祖芸锦了，恽瑾的记忆让她对这里的一切都感到无比的熟悉。 前世家里也把张村的老宅推倒重建过，虽然时间要晚上几年，但农村的房子格局基本上都差不多。 从客屋出来就是厨房了，正对面就是主屋。 因为要烧炕，厨房两端各自搭了一个灶台，不过日常做饭烧水都使用主屋外面的那个灶台。 其实10月的西虢市还没有到一定要烧炕的时候，烧不烧全看天气变化，反正对于农村而言，烧炕并不会增加太多额外的成本，毕竟每天都要烧水做饭的，无非是看炕道开不开而已。 当然了，通宵暖炕还是会多费一点柴火，但不多。 今天把客屋的炕热起来完全是因为祖芸锦的缘故，不过此时客屋外的灶台上也没浪费，少了一大盆热水，晚上家里这么多人洗漱总能用得上。 祖芸锦出来时厨房并没有人，说话的声音正从主屋里传出来，恽家三口和钟默应该都在里面聊天。 祖芸锦顿时升起熟悉的感觉，前世自己和钟默回来的时候也是这样，一家人坐在炕上闲聊、吃零食，非常之惬意。 摇头笑了笑，祖芸锦整理了一下激动且复杂的心情，这才推门走进了主屋。 这时恽家三口和钟默还真是坐在炕上聊天，看到祖芸锦推门而入的动静让他们都下意识的看向门口。 钟默看到她进来马上就从炕上下来，嘴里却调侃道：“哟！祖大小姐您终于睡醒啦！” “看来芝姨泡的红糖水和这里的热炕还是蛮有效的嘛！” “现在都看不出来你之前那副马上就要挂掉的脸色了。” 第101章 作精上身的祖芸锦 虽然钟默嘴里在调侃自己，但祖芸锦还是清晰的感知到了钟默发自内心的喜悦之情和如释重负之感。 口是心非的家伙！祖芸锦在心里甜丝丝的嗔骂了一声，然后也没搭理他。 而是转头朝恽世英和张芝歉意的鞠了一躬，“永寿叔、芝姨，真不好意思，第一次来拜访，结果刚一进门就让你们费心了。” 张芝这时也下了炕，拉住她的手说道：“闺女，你是小默的朋友，那就不用跟我们客气，来，炕上坐会。” “好嘞！”祖芸锦熟练的脱掉鞋子坐到了炕上，然后多少带点怨气的瞪了钟默一眼。 她有点不服气，前世自己才是这老两口的亲闺女，钟默沾了自己的光才能得到老丈人和丈母娘的青睐，谁成想现在自己竟然要反过来沾他的光才行了。 钟默被瞪得莫名其妙，自己也没做啥，怎么还被瞪上了呢？不过转念一想，这姑娘现在生理期，情绪不稳也正常，算了，爱咋咋地吧！ 在祖芸锦睡觉那会，钟默在恽永寿夫妇的连环追问下已经把她的基本情况都说了一遍，虽然这货依旧嘴硬，但是老两口已经默认他们是男女朋友的关系了。 用恽永寿的话来说就是：“你都带人家姑娘见过父母了，自己也见过她的父母，这次你们还结伴来我们这，那要么你们是在谈恋爱，要么你就是在耍流氓。” 怼得钟默无言以对，祖芸锦要是知道老两口这么说，高低得立马再叫他们一声爹妈。 祖芸锦现在面对着前世的亲生父母，虽然很想叫他们一声爸妈，但她知道现在还不是时候，不过这并不影响她用前世记忆里的经验把二老哄得开心得不行。 钟默倒是在一旁见怪不怪了，在莲州面对自己父母时，她也是很得两人欢心，不得不说人要是长得漂亮，嘴再甜一点，至少可以硬控八成以上的长辈。 “哎！光顾着聊天了，饿了吧？我去端菜，咱们准备吃晚饭。” 聊了一阵天之后张芝才想起来几个人都还没吃饭。 其实按照平日里的习惯早就该吃晚饭了，只不过祖芸锦一直睡着没醒，也没忍心叫她，反正有零嘴吃，就一直拖着了。 不过饭菜张芝都已经做好了，都放在灶台上温着，这会只要往桌上端就行。 钟默和恽世英下炕摆桌子，祖芸锦则跟着张芝去端菜，虽然张芝一直让她坐着不用动，但她怎么可能坐得住呢？前世她也是这样帮着母亲打下手惯了的。 其实如果是以前只有钟默一个人来的话，他们四个人很多时候就直接在炕上的小桌案上吃了，今天祖芸锦在，又是头一次上家里来，这顿饭自然是要在桌子上吃的了。 之前钟默已经带祖芸锦吃过秦中菜，倒也不担心她吃不惯，但是让他意外的是祖芸锦竟然很喜欢吃张芝做得家常菜，她今天的饭量显然远超平时。 其实也正常，祖芸锦现在也算是二十多年没吃过前世亲妈做的饭菜了，记忆和人格复苏之后，亲切感早已爆棚，怎么可能忍得住不大快朵颐呢？ 本来祖芸锦还想着找机会试探钟默的，对于他们这种前世已经结婚二十余年的老夫老妻而言，在这种环境下找一点共同记忆来进行试探简直不要太简单。 但事到临头的时候，祖芸锦又犹豫了，一方面是她有点怕得到否定的答案，那将意味着她在这个世界会有一个永远无法和人倾诉的秘密，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她会是这个世界上最为孤独的人。 另一方面则是融合了两世人格之后，祖芸锦下意识的想让钟默也爱上这一世的自己，如果试探出来他也真的是带着前世记忆重生的，那就意味着自己也会同时暴露在他面前。 这种情况下祖芸锦相信钟默一定会继续和自己在一起，但那只会是因为前世恽瑾的身份，而非这一世祖芸锦的身份。 可现在她既是恽瑾，也是祖芸锦，融合后的灵魂在追求完美的动力驱使下，她希望钟默也能爱上这一世的祖芸锦。 这么说起来多少是有点作了，但她就是莫名其妙的产生了这种执念。 这个时候的她浑然忘了一件事情，如果钟默真的爱上了这一世的祖芸锦，那他算不算是移情别恋了呢？ 正在干饭喝酒的钟默打死也想不到自己已经莫名其妙的成为了某人自娱自乐y中的一环，这个游戏貌似不论他怎么玩最后都难逃后半辈子落下把柄，真是造孽啊！ 相比起被不知不觉中挖坑的钟默，恽世英自然而然的就得到了祖芸锦的偏爱，毕竟从两世为人的角度来看，他算是祖芸锦的亲弟弟了。 不论是恽瑾还是祖芸锦，都是独生女，现在突然多出一个弟弟来，自然是关爱有加。 好在她还记得自己现在的身份，强行节制了一下自己，免得被他们误会自己对恽世英有意思。 但是可以想见平白多了一个富二代亲姐的恽世英以后的日子会有多滋润。 既然不能表现得对恽世英太过亲近，祖芸锦就开始关心起了恽世英和关絮之间的关系。 “恽猪啊，你知道关絮喜欢你的吧？”现在祖芸锦也和钟默一样，在没有外人的情况下直接喊他的小名了。 恽永寿夫妇现在也知道关絮这个女生了，这其中自然少不了钟默和祖芸锦的功劳。 “知道。”对此恽世英倒也实诚，就这么水灵灵的承认了。 关絮虽然没有直接和他表白，但是透过双方的室友表达过这方面的意思。 只不过恽世英受父母影响很大，读初高中的时候一门心思搞学习，恽永寿知道自己儿子长得招女生喜欢，所以一直耳提面命要他不能早恋。 别看恽世英长得牛高马大，但实则是乖宝宝一枚，很听父母的话。 而且以前钟默在这一点上的立场也是一样的，这也导致他在感情方面完全不开窍。 第102章 驻留和返回 进入大学之后恽永寿对于儿子在学校谈恋爱这事的态度有所转变，不支持也不反对，但还是希望恽世英能做到有始有终。 而钟默也觉得大部分大学期间的恋爱最后都是劳燕分飞，所以也就一直没和恽世英聊过这方面的事情，现在祖芸锦提起关絮来自然是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 祖芸锦自然是知道恽永寿夫妇对于子女在读书时谈恋爱的态度，毕竟前世她就是这么过来的。 不过时过境迁，她现在算是恽世英的长姐，虽然现在还只有她自己这么认为，但并不妨碍她以这个身份来对待恽世英。 今天见到关絮本人之后，祖芸锦本能的觉得这个女生还不错，所以不介意从中撮合一下。 “那你感觉关絮怎么样？” 恽世英脸色一红，但还是说道：“挺好的，性格不错，学习也很努力。” 这是有戏啊！钟默诧异道：“既然你也觉得她不错，那你们怎么还是现在这样” 恽世英看了他一眼说道：“默哥你不是说过大学时的男女朋友超过八成到毕业的时候都分手了么？” “所以我觉得与其浪费时间去赌那百分之二十的运气，不如等毕业以后再说。” 钟默顿时哑口无言，这还真是个好理由。 祖芸锦都气笑了，“你呀，别听你默哥胡咧咧，他哪来的统计数据，还不是随口说的？” “而且他自己感情的事都还整不明白呢！哪来的自信在这件事情上给你建议？” 钟默不服气的说道：“虽然没有明确的统计数据，但是要看看身边那些现实案例就知道了，我估摸着百分之八十这个数字都低了。” 祖芸锦眼神危险的看向他，“那你这意思就是说怕被呛死就别喝水了呗！” “恽猪啊，我是觉得你完全没必要因为几年之后还不确定会不会发生的事情来影响现在的选择。” “如果你没有碰到心仪的人也就算了，可要是碰到了就千万不要错过。” “你不尝试一下怎么会知道有没有好的结果呢？” 说完她看着钟默问道：“你说是吧？钟先生！” 这么明显意有所指的话钟默哪里听不出来，明着是在劝恽世英，实则是在说他们俩的关系。 钟默能说啥？只好来了一句，“你芸姐说得对。” 恽世英瞠目结舌的看向钟默，“不是，默哥你变化这么快的么？” 恽永寿和张芝看着三个孩子不由得相视一笑，家里还是要年轻人多一点才热闹啊！ 晚上睡觉时为了照顾祖芸锦这个南方人，张芝还特意睡到客屋去陪她，让三个大老爷们留在主屋。 祖芸锦其实是无所谓的，但也没有拒绝这个安排，晚上能和老妈单独聊聊天也挺好，而且也不会显得自己太过适应这里的环境了。 钟默原本的计划是在西虢住三天，再去镐京玩三天，但是被祖芸锦给否了。 终于有机会能和前世父母多待几天，她怎么可能跑出去玩，镐京她前世去了太多次了，对她没什么吸引力，有这功夫不如多陪陪恽永寿夫妇。 所以钟默和祖芸锦在恽家一直住到了6号，期间只去西虢市区转了转。 毕竟是千年古城，很多地方都能和历史典故联系上，比如说暗度陈仓、借道伐虢。 这种感觉其实还挺奇妙的，走在这些地方似乎能和2000多年前的虞夏先辈产生某种精神上的链接。 和祖芸锦相处了几天之后，恽永寿和张芝是真的喜欢上了这个漂亮的小姑娘，实在是太贴心了，只恨不得这是自己亲闺女。 钟默则很是意外祖芸锦竟然这么适应西北农村的生活，这对于一个来自江南水乡的女孩子而言实属难得。 6号这天钟默和祖芸锦终于还是辞别恽永寿夫妇前往镐京，恽世英自然也坐他们的车顺道返校。 临出发前祖芸锦还在力邀他们去应天玩。 “永寿叔、芝姨，找个时间去应天玩一段时间嘛！反正这边的天一冷下来你们也没有别的事情要忙了，恽猪又在学校读书，正是出去旅游的好时候。” “而且你们去了应天都不用住酒店，老默现在住的房子可大了，有三间卧室呢，空着也是空着，对吧？老默！” 祖芸锦知道恽永寿他们肯定会担心花钱和麻烦他们，有一条是没办法说了，但是花钱这个事还是有办法劝的。 钟默倒是知道肯定劝不动他们，而且过段时间应该有大事要发生，出门旅游必然会被按下暂停键。 但他还是应道：“是啊，你们要是不想自己来，那就等恽猪放寒假了一起过来。” 恽永寿笑道：“好好好，到时候我们再看。” 张芝也说道：“等恽猪放假吧，有他在也有个带路的，不用时刻麻烦你们。” 依依不舍的道别之后，乔轩才开着车离开，祖芸锦在车上还时不时的向后张望。 到了镐京先把恽世英送到学校，钟默和祖芸锦才直奔机场，顺顺利利的回到了应天。 祖芸锦到家后自然被八卦之心大起的黄安容询问这一趟旅行的见闻。 话说回家之后的祖芸锦心情还是蛮复杂的，刚刚辞别前世的父母，又回到了这一世父母的身边，她觉得自己还真是蛮幸福的。 “这次的行程还蛮简单的，只在镐京住了一晚，然后去西业大学逛了半天，然后就一直待在西虢市。” 黄安容诧异道：“小钟安排得这么简单么？不像是他做出来的事啊！” “还真不是他安排的，是我要一直住在那里的，因为这次见到了很投缘的一家人，而且西边农村的生活还蛮安逸有趣的，所以就懒得折腾了。” 然后她就把恽家的情况说了一遍，“我和永寿叔、芝姨很是投缘，这还挺奇怪的。” 黄安容却是摇头笑道：“你这纯粹是爱屋及乌，是因为小钟和他们一家人投缘，所以你也能和他们聊得来。” 好吧，这事还真是没法解释，祖芸锦也只能默认了。 第103章 楼 祖远江这时说道：“那这几天你们都没住酒店，一直住在他们家里？” “是的，还别说，他们那个炕睡得还挺舒服的，睡习惯了还真有点舍不得。” “那也实在是太麻烦别人了，有机会得请他们来应天玩一段时间，我们来好好招待一下。” 对于久居城市里的人而言，能让非亲非故的人在家里连住一周实属难得，祖远江觉得这人情必须得记下来。 反正经过祖芸锦对恽家人的讲述，让祖远江夫妇对他们有了不错的印象。 祖芸锦回到家之后才开始真正思考起自己重生这件事所带来的影响。 之前在西虢市的时候，她还沉浸于再次见到前世父母的激动情绪之中，每天和恽永寿夫妇聊天都来不及，哪里还顾得的上其他事情。 此时回到应天的家里之后，高涨的情绪终于回落，理性思考的能力开始回归。 7号是国庆假期的最后一天，祖芸锦一整天都在思考这些事情。 首先自然是钟默这个家伙了，祖芸锦本能的觉得他也是带着前世记忆重生回来的，目前最直接的证据自然是他和恽家的联系。 不过她现在也只有这一个证据，而其他的反证却很多，这一世钟默的人生经历和前世可以说是有着天翻地覆的区别，几乎找不到和前世一样的地方。 所以祖芸锦实在是没有百分之百的把握，而她又不敢拿前世两人之间的秘密来进行试探，生怕万一结果不如她所愿。 其次就是祖芸锦现在有了前世记忆之后，自然也知道了很多先知性的信息。 虽然前后两世的很多事情发生了变化，但她发现有变化的事情基本都是人为事件，那些非人为事件似乎并不受影响，比如各种自然灾害。 而这就让她意识到这个世界或许很快就会迎来一场波及范围很广的灾难性事件：非碘疫情。 在全世界的官方公开记录中这无疑是一次自然灾害，但从阴谋论的角度来看，这似乎又是一场来自敌对国家有意制造的人祸。 前世的恽瑾自然是相信官方的定论，但这一世她似乎有机会来印证阴谋论的正确与否。 如果这一世非碘疫情依然爆发，就算不能完全坐实官方的结论，但至少极大的提高了其可信度。 毕竟如果那是一场人为操控的事件，前后世的事情发端情况不太可能完全一致。 但不论是前世的恽瑾还是这一世的祖芸锦，她在这件事情上掌握的资料很少，很难就此探查到真相。 不过她也无意于此，她这个时候能关心的也就是保护好自己的家人不要被卷进这场疫情中去。 除了这两点之外，祖芸锦还借助前后两世的很多公开信息，梳理了出了大量的经济信息，这也要多亏了前世恽瑾是企业高管而非全职家庭主妇，在经济和商业领域也算是见多识广。 而这也让她找到了钟默有前世记忆的另一个证据，他对于水饮品行业的发展脉络和信心也太足了一点，多少有点上帝视角的感觉，但这依然不是铁证。 钟默这人真是讨厌！祖芸锦想到这些就有点来气，都是他害自己在这里患得患失。 就在她念叨钟默的时候，这个被他念叨的家伙却在一大早离开住所并乘坐电梯上了一层楼，来到了云景公寓的顶层：33楼，然后打开3302的房门走了进去。 这是他现在住的那套房正楼上，房间内部的格局也是一模一样，只不过里面的软装就完全是另外一回事了。 原本的客厅和餐厅之间完全没有了区隔，变成了一个巨大的会议室，而厨房里也没有了炉灶这些东西，只有一个类似水吧的区域，那里摆放着饮水机、咖啡机、冰箱、微波炉这些东西。 会议室中间摆着一张椭圆形的会议桌，有一面墙上挂满了显示屏，足有17个之多。 它们中间是一个大屏，围绕着它的是一圈16个只有其四分之一尺寸的小显示屏。 中间的大屏现在正显示着这间客厅的画面，而每个小屏上则各自显示着不同的场景，看上去都是风格各异的办公室，唯一相同的是画面里至少都有一个人坐在那里。 此时会议室里还坐着几名中青年男女，看到钟默进来之后他们马上站了起来，显示屏里的那些人也都是一样的反应，然后他们齐声道：“老板！” “嗯，坐吧。”钟默朝他们摆了摆手说道，然后坐到了正对电视墙的主位上，等他坐下之后，其他人才各自落座。 “好了，人齐了就开始吧，你们先说一下三季度的情况。”落座后钟默直接说道。 随后电视墙上画面不断变换，不停的有小屏里的影像被切换到中间的大屏上，然后里面的人就开始发言。 如果祖芸锦在这里的话就能发现这些人所代表的大多都是一些知名企业，既有虞夏国内的，也有境外的。 比如她直接接触过的华韵影视和中韵投资，自家小区的开发商云景置业，还有蕴景酒店集团和云游出行。 而这一切也正是钟默耗费十五年时间，几乎用尽了重生的先知优势和自身在计算机领域的专长，甚至还利用了一些他至今依然无法理解的特殊状况，这才勉强绘制出了这份事业版图。 这些公司在明面上都和钟默毫无关系，甚至它们之间大多也没有股权交集，所以即便是公司名里都离不开“钟默恽瑾”这四个字的谐音字，但几乎也没有人会把他们联系到一起。 如果这些公司真的被糅合在一起成为一家企业，毫无疑问将会在这个世界上诞生一个令世人为之侧目的超大型企业集团。 虽然没有将手中控制的企业组成同一个法律实体，但是钟默却能通过某种特有的方式牢牢控制着这些公司，并不担心这些公司会因为法律问题而分崩离析。 像今天这种全员参加的视频会议每个季度都会举行一次，这也是钟默掌控名下企业的方式之一。 第104章 华韵影视的海外业务 最先开始汇报的是祖芸锦刚打完交道的华韵影视的董事长兼总经理庞郦，她今天不是远程视频参与会议，而是直接来到了应天。 现在她自然已经知道云水公司签下了刘茜茜的代言合同，不过这对于华韵影视而言只是一个很小的合同，只要不是钟默有什么特殊安排她就不用在意。 “华韵影视在海外进行虞夏背景的影视ip和影视宇宙的孵化按计划稳步推进。” “三季度在中南美、东南亚、中东、前俄联和非洲这五个区域总共主导投资拍摄了10部电视剧、5部电影，按计划完成了2+1的影视制作计划。” “所有影视作品继续遵循使用本地演员担任主角、虞夏演员担任主要配角和客串演出的方式进行制作。” “持续完善包括超级英雄、慈善家、神秘科学家、商业巨头、神明体系等一系列拥有虞夏背景的荧幕形象。” “通过不同影视作品之间虞夏配角的联动，形成了数个虞夏背景的影视宇宙，影视ip不断丰富。” “根据我们进行的调研，在我们持续投放影视资源的国家和地区，虞夏和虞夏人强大、睿智、神秘、低调、善良、守序这些特征进一步得到稳固。” “不过我们面临的最大问题还是来自美瑞肯好莱坞影视作品的冲击，不得不承认我们在这方面还是和他们有一定的差距。” “但幸运的是好莱坞影视作品中最大的反派来源依然是前俄联和现在的俄斯国，虞夏人的荧幕形象不多，即便出现大多也是中立偏恶意的形象居多，单纯的反派角色没多少。” “如果这种情况能够再持续五年以上，我们的布局将会确立比较稳固的优势，毕竟好莱坞的影视作品中九成九的主角都是由美瑞肯人出演，而而我们一直都注重培养本地演员。” “我们从无到有深耕这些国家和地区已经整整十年，在当地拥有非常稳固的受众群体，且还在持续扩大中。” “并且由于我们在影视作品中坚持使用本地人担任主角，在当地进行取景，在当地进行制作、发行和上映，因此深得本地政府和演艺圈的支持，海外业务拓展的难度持续下降。” “得益于此，华韵影视的海外业务今年有望扭亏为盈，从明年开始将不再需要总部进行补贴。” …… “华韵影视的国内业务也继续以自主投资项目为主，并继续投资院线，增加大荧幕数量。” …… “双审委员会在本季度共发现五起违例事件，经过调查确定直接责任人员6名。” …… 华韵影视是钟默在十年前成立的，名义上分为两个经营实体，一个在内陆，一个在星岛，但在最高管理层就是一套人马。 严格说来华韵影视的核心业务在海外，国内的业务算是延伸，不过因为虞夏本身的体量庞大，才搞出了偌大的阵仗。 华韵影视在海外设置了五个业务区域，只有北美、欧洲和南亚这三个地方没有涉足。 北美和欧洲自然是因为好莱坞的存在，没必要硬碰硬，而南亚则纯粹是因为钟默看不上。 在五个业务区域华韵影视为了拓展市场一直坚持使用本地人来担任主角，甚至还出资赞助他们前往虞夏的艺术类高校进修。 但是钟默搞这些东西终究还是要为自己整体战略服务的，所以影视作品中肯定少不了虞夏演员的出镜。 只不过虞夏演员最多也就是担任主要配角而已，大多数人的戏份都不是很多。 但虞夏演员的角色都是经过精心设计的，比如幕后商业大佬、神秘的慈善家、智商高出天际的科学家、游戏人间的超级英雄、勇猛善战退役老兵、身怀绝技的江湖人士等等。 反正主打的就是一个高端大气上档次、神秘强大的正义化身，套路有点像好莱坞，但却并不会喧宾夺主。 并且在钟默的授意下，这些虞夏背景的角色还会穿插出现在不同的影视剧集中，甚至还会跨区域出镜。 这么多年运作下来也慢慢搭建了多个由配角和客串人物构建的影视宇宙。 所以华韵影视在海外拍摄的影视剧虽然从单片来看没有一个虞夏主角，但是如果将视角扩大，从宏观角度来看，那些单片的主角反而成了配角。 华韵影视在海外玩这一套玩得挺溜的，甚至还有把影视宇宙出口转内销的想法。 庞郦完成汇报之后，钟默敲了敲桌子说道：“很好，华韵影视的长期投入也算是初见成效，不过从明年开始，海外业务要新增两项指标。” “一个就是要开始对冲好莱坞篡改二战过程的影视剧内容。” “一方面是那些弱化甚至污名化前俄联在二战进程中作用的内容需要有渠道给他们正名。” “另一方面则是那些强行抬高美瑞肯作用的内容需要进行揭露。” “再就是那些过度宣扬尤大族苦难的内容需要遏制。” “但我们的影视作品也不需要刻意贬低美瑞肯和他们的盟友，只要按照公开史料还以其本来面貌即可。” “当然，这些内容现在还是以隐晦、温和的方式出镜，这种风格先维持五年，之后是否修改到时候再议。” “第二个则是要加大对红丸国负面形象的宣传，尤其是在非洲和中南美洲这些红丸国移民和圈地的主要区域。” “至于国内业务部，还是要持续对冲红丸国和南朝国的娘炮文化的影响。” “秦、汉、唐、宋、明五朝的影视剧制作不能放松，要借助这些作品持续输出强壮、勇武的荧幕形象。” “不死鸟卫视那边要继续针对国内公知的言论制作美瑞肯和红丸国的实时新闻、访谈节目和记录片。” “总之还是那句话，华韵影视的首要目标从来都不是盈利，万万不要舍本逐末。” 第105章 中虞科学研究院 庞郦点头道：“明白，不过老板你给公司账上留的资金太多了，主业亏了十年账上资金不减反增。” 她的话顿时引起一阵低笑，钟默也忍不住摇头笑道：“那你们可以把步子迈大一点嘛！不要总是抠抠搜搜的。” “老板，我们已经很能花钱了，但为了不过早被美瑞肯人和犹大族关注到，又不能太过高调，每年能花的钱实在是有限。” 钟默想了想说道：“这样吧，你之前不是提过在海外建设影视基地的事么？” “现在可以开始推进了，一方面算是囤地，另一方面也可以消化一些资金和人力资源，而且还可以进一步加强和当地势力的联系。” “影视基地搞一点战争题材的，以后还可以拿来训练和演习，用的时候就没那么打眼了。” 庞郦眼睛一亮，这可真是一个消化资金的好办法，而且从长远来看可以摊薄影视剧的拍摄成本，就更不用提那些额外的功能了。 不仅是庞郦，参会人员中有好几个也是一脸的跃跃欲试，在心里打起了小九九。 钟默自然知道这帮家伙的尿性，不过他也懒得管，他们都是多年战友，相互知根知底，知道怎么搞定这些事情。 华韵影视汇报之后其他公司也逐一进行了汇报，钟默都会在他们汇报之后做出一些安排，最后一个汇报的并不是传统意义上的公司，而是一家科研机构：中虞科学研究院。 这是一家坐落于星岛的科研机构，汇聚了来自世界各地的科学家，当然，其中大多数科学家是虞夏人，人数第二多的则是前俄联的科学家，美瑞肯和欧洲的科学家人数只有很小一部分。 从人员构成上就可以猜到钟默趴在前俄联的庞大身躯上吸了多少血，这也是他当年选择去斯科国立大学留学的主要原因之一。 前俄联分崩离析之际给这个国家的科学家们带来了巨大的科研灾难，经费缺失、项目被砍、实验室关闭，有些人甚至连家人的基本生活都无法保障。 如果还有一个强大且统一的国家存在的话，很多人或许还可以凭借崇高的信念感坚持下去，但是很可惜，他们在一段时间内连国家都没有了。 虽然俄斯国继承了大部分前俄联的遗产，但是前俄联刚解体那几年的局势太过动荡了，不少科研机构、军工厂、大学都分布在不同的加盟共和国内。 很多人还在懵懂之际就迎来了狂风暴雨般的政治巨变，而越是纯粹的科学家越是难以在短时间内接受和适应这些变化。 钟默利用从瑞土搞来的第一桶金早早的就在星岛成立了中虞科学研究院，在巨变发生之后第一时间派出工作人员接触那些遭遇生活和科研困境的科学家，还有他们的家人们。 这个时候当然也不止只有钟默在觊觎这些宝贵的人才，比如说美瑞肯和欧洲那些国家，他们也提出了无数优渥的条件，但是他们也有一个无法避免的硬伤。 那就是西方世界和前俄联明争暗斗了几十年，不少前俄联人很难在短时间内放下对他们的心理防御，而此时坐落于星岛的中虞科学研究院给他们提供了另外一个选择。 彼时星岛还是英颠国的殖民地，但又已经和虞夏政府签订的了和平回归的协议，于是这里成为了独一无二的东西方交汇之地。 在钟默派出的工作人员游说下，让不少前俄联科学家意识到星岛无疑是一个非常具备吸引力的地方。 这里有富足的西方世界生活环境，同时又背靠一个和前俄联在政治制度上一脉相承的庞大国度，没有比星岛更适合他们这些暂时失去国家庇护的人居住之地了。 并且中虞科学研究开出来的条件也极为优渥，毕竟钟默这货不但不差钱，而且这些钱基本都是空手套白狼得来的，花起来自然也是一点都不心疼。 中虞科学研究不但为那些愿意前往星岛任职的科学家提供了高额的薪资待遇，还提供住房、解决子女教育、全面医保等一系列保障，毕竟星岛是世界四大国际金融中心之一，除了住房之外，其他生活条件甩出前俄联好几条街。 至于住房嘛，早已成立的云景置业集团已经对此有所布局，以建设科技港的名义拿下了不少地块的开发权，不但解决了中虞科学研究院的科研基地用地，还修建了大量只租不售的高档住宅。 至于那些星岛传统的地产商会不会从中作梗？当然会了。 但是钟默找了个落魄英颠贵族放在明面上当幌子，再辅以庞大的金元攻势，什么四大家族来了都没用，毕竟对于即将失去星岛统治权的英颠人而言多赚点钱才是硬道理。 什么？你说廉政公署？不好意思，云景置业和中虞科学研究院用金元走的是政治路线，从立法层面就获得了保障。 要知道这可是西方列强在国内政治中玩得贼溜的一套，用在彼时的星岛毫无违和感。 廉政公署想要真正发挥作用还真得等回归之后，在帝国落日余晖之际，有太多空子可以钻了，毕竟是资本主义世界，有钱真的可以当大爷。 除了生活保障之外，这些前俄联科学家们最为关心的研究课题也得到了最大限度的资金和科研后勤保障。 资金是最容易解决的事情，反倒是科研方面的后勤保障不那么好办，那些科研设备好说，钟默几乎是连人带设备一起从前俄联打包过来的，即便带不走的也直接找途径购买全新的设备。 资本主义社会嘛，有钱啥买不到？而且那个时候正是以美瑞肯为首的西方列强心态最为膨胀的时候，感觉前俄联倒台以后整个世界都尽在掌握之中，对于一些在他们看来还是小卡拉米的存在完全不放在心上。 再加上当时星岛的特殊地位，也让鬼佬们暂时生不起挥舞制裁大棒的心思。 第106章 中瑾科技和星云公司 当然，有一些科研项目不是光有资金和设备就够了的，还需要庞大的场地和特殊的产业链支持。 这些问题也很好解决，直接找虞夏国内的军工企业和科研院所合作就好了，不但能解决科学家们诉求，还能和虞夏政府结个善缘，一举多得。 于是钟默凭借在前俄联解体时的一番骚操作，成功接纳了大量前俄联的科学家及其家属，在短时间内搭建出了一个强大的科研机构。 经过十年的发展运作，中虞自然科学研究院的研究领域已经覆盖了几乎所有基础和自然科学领域。 研究院的各类实验室早已不再局限于星岛，在虞夏内陆、东南亚、中南美和非洲都有实验室，以适应不同的研究项目。 中虞科学研究院的汇报是由院长章存明负责的，他本身也是一名物理学方面的科学家，这次是在星岛以视频连线的方式来参会的，在屏幕中看起来他应该有五十多岁了，两鬓都已经花白。 “我们自研的通讯和导航卫星已经完成百分之九十的进度，最迟这个月底就可以彻底完工，开始进行测试工作。” “申请卫星轨道的事情已经交由中瑾科技去处理，现在我们要做的攻关项目有两个：运载火箭和海上发射平台。” “其中运载火箭的问题不大，因为我们已经有成熟的设计方案和图纸，只要在此基础上进行改进就可以。” “现在我们已经完成了第一枚运载火箭的主体制造，接下来就是进行组装和全面检测，预计11月中旬这枚运载火箭就能全部完工。” “整个项目真正的难点在于海上移动发射平台的建设，这不仅仅是发射的问题，还有火箭发射后的测控、跟踪、遥感等整套系统的搭建。” “好在前俄联在太空科技领域的成果大多都被我们拿到并进行了吸收转化，有前人的经验指路，省了不少事。” “只不过海上移动发射平台属于全新设计理念，这些年虽然投入了不少资源，但在建设过程中出现了不少问题，导致现在第一个海上移动发射平台到现在还没有完工。” “按照最新的进度表来看，最快也要到12月份才能交付使用。” 为了实现自己在这一世的终极目标，搭建自己的星链通讯系统和卫星导航系统是必然选择。 但是造火箭和发射卫星这种事不可能悄无声息的进行，反而你越是藏着掖着就越是会让人心生猜忌。 所以钟默一开始就是在大张旗鼓的做这件事，甚至把整件事搞得像骗取经费的骗局一样。 当年向星岛政府申请成立中虞科学研究院的时候，在提及将星岛打造成世界科技之城的吹水文件里就有关于造火箭放卫星的内容，不过当时所有人都没有把这件事当真。 结果在八年前，钟默旗下一家名为中瑾科技投资管理集团的公司在星岛独资成立了一家卫星发射公司：星云太空科技有限公司。 按照当时中瑾科技集团发布的信息，星云太空科技是一家致力于研究和发射运载火箭和人造卫星的公司。 这在当时在世界范围内还引发了不小的轰动，毕竟在这之前发射卫星这种事都是国家行为，哪有私人公司做这种事的？ 一时之间嘲讽之声四起，甚至有人说星云太空科技公司是一家骗子公司，就是为了圈钱而存在的。 最终星岛的监管部门顶不住压力找上门来，不过中瑾和星云很快就发了公告，声明星云太空科技有限公司将会是中瑾科技集团的全资子公司，并且永不对外进行融资，不论是股权融资还是债权融资都不会有。 热闹了一段时间之后，星云身上的关注度终于散去，但火箭和人造卫星的研发工作却一直在持续不断的进行。 只不过星云将研发端的工作外包给了中虞科学研究院，自己则是负责其他配套工作。 星云的卫星发射计划最难的地方在于发射场的选择，因为星岛这种巴掌大的小地方不可能搞发射场，之前的殖民地政府和之后的虞夏政府都不会批地给这种有很高危险性的项目。 所以摆在钟默面前就只有两个选择，一个是在海外找一个小国拿钱砸，搞一个发射基地出来。 但是这种方法最大的问题就是受制于人，受国际政治局势的影响太大了，搞不好就血本无归，如果想要采取这种方式就需要采取一些非常手段。 底线灵活的钟默自然没什么顾虑，只不过这事现在还属于底牌之一，还远未到亮出来的时候。 所以最后钟默同时选择了另外一个方案：建设海上发射平台，还是可移动的。 这个想法的源头自然是来自前世的马斯克，甚至造火箭和人造卫星的想法也来自于他，私人公司也可以玩这些看似不可能的事情，而且还能玩得转。 和马斯克不同的是，钟默不需要靠做火星计划ppt来圈钱，他选择直接抢钱。 其实中虞科学研究院的海上发射平台计划是一个公开项目，毕竟在星岛这么一个国际金融中心和港口城市不可能在这种事上做到保密。 钟默应对这种原本需要保密但客观条件又无法做到完全保密的项目，基本上采取的就是打明牌的方式。 自从海上发射平台正式开工建设以来，研究院就每个季度开放参观访问名额，欢迎来自世界各地的人参观，不管他们是政府背景还是企业财团，亦或是科研机构和个人，都无所谓，主打的就是一个公开透明。 结果这么一番操作还真是效果不错，不但让绝大部分关切此事的势力放下了疑虑，甚至还因此招徕了一些意外的人才，简直就是赚麻了。 海上发射平台这东西说白了对百分之九十九的国家和企业而言都如同鸡肋，食之无味弃之可惜。 对于一个有心发展也有能力发展太空科技的国家，基本上不会缺发射场地，而对于企业和个人而言，愿意来玩这种烧钱游戏的憨货还真是凤毛麟角。 第107章 未雨绸缪 按照章存明所说现在主要是发射平台在拖延进度，不过钟默倒也不在乎这一两个月的时间差。 反正按照现在的进度，五年之内怎么也能完成通讯卫星和导航卫星这两个系统的搭建。 这两套系统才是他安身立命的主要底气之一，毕竟有了它们很多事情才有做下去的可能性，这是他一手打造的庞大集团的眼睛和耳朵。 其实中虞科学研究院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搞定运载火箭和人造卫星技术肯定不是单纯依靠明面上这些科学家就够了的，钟默才是推动这一切的真正幕后黑手。 前世顶级黑客和人工智能专家的身份让他在这个世界的计算机科学领域一直处于绝对领先和跨代际碾压的地位，尤其是黑客技术，简直就是无敌的存在。 他在前俄联解体的前后几年里穿梭于世界主要发达国家之间，利用自己的黑客技术悄无声息的在很多地方种下了木马程序，这些木马程序没有破坏性，但是却会不断的检索和收集重要信息，并将其储存在各种冗余文件中。 剩下的事情自然是利用各种手段把文件取出来，早些年没有互联网渠道可用的时候，钟默都是采取人工的方式把文件拷贝出来，为此只能让人制造各种意外事故，次数还不能太频繁。 好在后来随着互联网的飞速发展，同时网络信息安全还不怎么被特别重视，钟默才算是真正的如鱼得水，疯狂回收各种绝密资料。 当然，由于在认知和技术水平上存在严重的代差，就算有人重视网络信息安全也没什么鸟用，在绝对的实力面前都是虚妄。 而且钟默还暗中投资了不少计算机领域的公司，这其中有一部分成了各国政府和研究机构的电脑项目承包商，更是给他创造了上下其手的机会，让他得以从硬件层面就开始挖坑。 毕竟防火墙这种东西如果本身在基础程序中就被做了手脚的话，真的很要命，尤其是钟默从来不搞破坏，只搬运数据，在硬件设施的掩护下更是难以被发现。 不过钟默这货还是很谨慎的，那些脏了手的公司在做完一两票之后，只要有自己的其他傀儡公司中标后续项目，就会用各种方式让其合法的破产、注销或者出售，主打一个用完就扔，渣得很。 在这种程度的降维打击之下，世界上暂时没有人能阻挡他那些偷鸡摸狗的行为，让他获得了海量的绝密信息，其中绝大部分都来自高科技企业、科研机构和顶尖大学的实验室。 这些资料都被他存在数个秘密基地里，在经过筛选后才分批次的交给其掌控的科研机构，中虞科学研究院只是其中之一。 钟默可不想让研究院的科学家们有什么太多压力，慢工出细活才是硬道理。 “现在这个进度已经很不错了，我们准备了这么多年，不差这一两个月的时间。” “研究院在这方面按部就班的进行就可以，不过生物和医疗分院最近有什么进展么？” 屏幕里的章存明在自己的电脑里敲了几下，然后说道：“生物和医药分院这个季度在的进展平稳。” “罕见病项目的研究没有什么值得一提的进展。” “艾滋病、癌症等恶性病项目的药物研究也没有新的突破。” “高致命性传染病项目只在埃博拉病毒特效药方面有了重大进展，正在非洲的几个实验室进行临床实验。” “非高致命性传染病项目的药物研究成果就多一些。” “肺炎、流感等常见流行病方面有三款新药在不同国家取得了正式药品上市资格，还有五款新药分别进入了二期和三期临床实验阶段。” “除此之外还有老板提到过的各种非典型性肺炎病毒细胞的培育、研究、治疗和预防方案也在增加了一个新品种。” “三季度的情况就是这样了。” 钟默点点头说道：“很好，进度不错，但是海外实验室的安保和安全条例要严格执行，如有意外事件必须第一时间进行处理。” “再就是做好各地的病毒疫情监控，如有突发情况要尽量收集样本，并充分利用我们所有资源第一时间进行针对性研究。” 钟默虽然知道下个月大概率会发生什么，但他也不可能直接跟神棍一样在下属面前进行预测，万一没发生呢？那也太没面了。 所以他也只能时不时的提醒一下，没事发生最好，一旦历史进程如前世一般也能及时应对，还不显突兀。 等这场连续进行了上十个小时的会议结束之后，钟默又和现场的几个人开了个小会。 这几个人里面就有华韵影视、中韵投资、云游出行、中夏医疗、云景置业的负责人。 “我应该会在应天待比较长一段时间，这期间的工作地点都在芸锦大厦。” “所以你们有什么需要做的准备就自己安排好了，其他人你们也通知一下。” 庞郦和中韵投资的邝成文几人对视一眼，心里大感意外，来应天之前老板可不是这么安排的。 要知道自从他们和钟默认识起，他基本上没有做过计划之外的重要决策，任何事情都在他的计划和掌控之中。 别人或许还完全摸不着头脑，但是庞郦、邝成文和钟默的安保头子几乎是瞬间就想到了祖芸锦，难道他们要有老板娘了？ 如果是真的话，这对于整个集团来说可是件大事。 钟默看了他们一眼，无奈的说道：“行了，你们也别猜了，这次变动和芸锦确实有关系，但也有其他原因，你们之前该怎么样就怎么样。” “明白！”庞郦等人齐声应道。 这时一个留着板寸、看上去三十多岁男人说道：“老板，既然你准备在这里常住，那云景公寓这里31到33层我们就要做一些调整了。” 他正是负责钟默安保的的保镖头子勾南烛，当然，这个岗位只是他的兼职，他另外一个身份是墨龙安防集团情报部行动组的组长。 “行，按照你们的标准来就行。” 第108章 墨龙安防集团 墨龙安防集团是一家注册在星岛的公司，表面上的业务是为公司、个人提供安全保卫服务。 经营的项目看上去也很正常，比如说给富豪安排保镖、给豪宅安装安防系统、给公司提供整套安保解决方案等等。 按照墨龙安防集团在自家网站主页上的介绍，他们的业务范围遍布全球大部分国家和地区，甚至在虞夏大陆也有相关业务。 但在海外的某些隐秘世界里墨龙安防集团有另外一个身份：墨龙雇佣军。 这个身份的主体其实是墨龙安防集团的情报部，专门接这类雇佣军的活。 接的活那就更加五花八门了，比如说解救人质、资料窃取、押运危险物品、暗杀，甚至小规模武装冲突都在他们的业务范围之内。 当然，像暗杀和小规模武装冲突这类活他们接起来很是谨慎，所有业务都必须进行全面调查，并且经过钟默的亲自批准才能接活。 墨龙安防集团的人员构成和中虞科学研究院有点类似，人数上也还是以虞夏人为主，前俄联人为次，再辅以其他国家的人。 只不过研究院的人都是科学家，而安防集团在早期基本都是退役军人，但是墨龙安防也有自己的科研所，专注于军事科技，位置相当隐秘。 今天勾南烛来参加现场会议自然又是有了需要钟默亲自批准的业务。 等其他人都撤了之后，勾南烛和另外一个带着眼镜的中年男性留了下来，他是墨龙安防集团情报部的部长卢枫。 电视墙上的屏幕在卢枫的操作下再次切换了画面，主屏幕上滚动出现了一些照片。 “我们这次准备接的是非洲的一个暗杀订单，目标是斯威世兰首都姆巴巴内的现任警察局长。” “订单发布者是美瑞肯的一名会计师，他的妻女一年前在当地被绑架，索要赎金后被撕票，死前均遭受了暴力凌辱。” “经过那名美瑞肯会计师自己的调查，发现真正幕后黑手是当地的警察局局长。” “不过斯威世兰是一个绝对君主制的内陆国家，法律这玩意在当地的效率极为有限。” “在这种国家能当上首都警察局局长的人，绝对是国王的心腹，想要因为这件事让他付出代价没有一丝可能。” “所以这名会计师在暗网上发布了暗杀订单，希望把这名警察局长给干掉，酬劳100万美元，性价比超低，所以订单发布后一直没人接单。” “我们看到订单后花了一些时间做前期侦查，确认了信息基本无误，正好又有处新人需要进阶考核，所以准备接下这个单子。” “财务部门算了算账，综合订单收入也基本可以覆盖我们的行动成本，就算是免费练兵了。” 钟默一直盯着屏幕上的资料，顺口问道：“你说信息基本无误，那就是还有偏差喽，差异在哪里？” 卢枫推了推眼镜，嘴角露出一丝冷笑，“这个警察局局长普尔维·维尔加斯可不是第一次做这种绑票撕票这种事情。” “在我们的调查过程中发现他可是个惯犯了，甚至在调查期间我们还发现他又做了一起绑架案，不过现在他还没收到赎金，所以也还没有撕票。” 这也是为什么墨龙雇佣军准备接下这个订单的原因之一。 钟默搞的这个雇佣军自然不是单纯为了赚钱，主要目的还是为了培养自己最核心的班底。 除了军事班底之外，现在他旗下所有核心公司的实际负责人全部出自墨龙雇佣军，他们大多数来自于在执行任务过程中遭受了不能继续执行一线任务的伤势的群体。 这类雇佣军伤员，基本上都被安排到了钟默旗下的各个公司里面任职。 愿意混日子人会被安排休闲养老岗，然后领工资一直领到领到退休。 有事业心的人自然也有大把岗位给他们，而且晋升很快，再加上钟默刻意安排，其中能力最出色的人就会被挑出来担任公司董事长、总经理之类的职务。 正是因为有这些复杂的原因，墨龙雇佣军和这个世界上所有私人雇佣军都不一样，接任务不一定会看重酬劳，其他综合因素考虑得非常多。 由于墨龙雇佣军的核心成员和第一大兵员都来自虞夏，那自然不可避免的在行事风格里带上强烈的虞夏价值观。 再加上钟默基本不怎么考核雇佣军的利润指标，所以他们时不时会挑些一看就知道会赔本的买卖来做。 就比如这次提到的任务，说是可以保个本，但实际上任务发布者的酬金肯定是回不了本的。 但是卢枫说财务部认为不会亏本也不是在忽悠钟默，因为像普尔维·维尔加斯这种货色身上肯定少不了油水，暗杀的时候怎么也能顺手捞一笔。 钟默倒是不禁止这种行为，因为他能批准的暗杀任务就不可能有什么良善之辈，死有余辜都算是基本评价了。 而且墨龙雇佣军里除了虞夏人之外，其他国家的兵员可没什么崇高理想，发财从来都是主要求职意向之一。 除了不能奸淫妇孺和无故虐杀之外，钟默对外籍雇佣军的道德要求一向不高。 不过这次钟默在看完资料之后却没有立即做出决定，因为他想起这个斯威世兰是什么地方了。 这个国家是还在和夷洲保持正式外交关系几个非洲国家之一，甚至二十年后依然是，并且还成为了夷洲在非洲大陆唯一的邦交国。 在这里搞事情钟默没有丝毫的心理负担，而且底线再次灵活的往下降了一大截。 旁边的的卢枫和勾南烛对视了一眼，从对方眼里都看出了一丝喜色。 按照以往的惯例，看完情报部收集的资料之后，老板基本上很快都会同意他们的行动方案。 现在这么犹豫的情况绝对不会是准备否决任务，大概率是有了更大的谋划。 第109章 风云投资基金 钟默此时确实也如卢枫和勾南烛想的那样，在考虑其他操作可能性。 不同于其他国家，斯威世兰和其他那几个直到二十年后还依然是夷洲邦交国的地方，其实是他最好作妖的地方，反正这些地方在某种程度上对于虞夏政府来说属于政治真空地带。 他以前一直忽略了这一点，真是该死啊！幸好现在醒悟还不算晚。 只是他一时半会还没想明白要怎么做才能实现利益最大化。 “你们先安排人把现在被绑架的人给救出来，同时把这单任务给接了，不过要和发布者说明，这单任务不能再找其他人做，而且我们需要多一点时间准备。” “如果他有异议的话，就说我们可以把那个什么警察局长直接绑到公海上交给他，而且还是活的。” 卧槽！还是老板会玩！这么搞的话看来还真的有大计划，这可真是个好消息。 卢枫和勾南烛齐声应道：“是！我们这就去办！” 钟默回到32楼的住处之后还在想斯威世兰的事情，今天的意外发现让他之前的某个计划有了新的方向，他需要好好规划一下。 而此时在家里正准备睡觉的祖芸锦突然想到了一个问题，白天的时候她光想着自己和钟默的事情了，却忽略了一个重要的方向，那就是前世和这一世在宏观上的异同。 别的不说，就拿她自己现在涉足的水饮品行业来说，前世的行业第一她竟然没听过。 但淘贝、腾信这些企业却依然存在，虽然为了好过审名字微有不同，但公司还是那些公司，产品也还是那些产品，差异在哪里呢？ 算了，到点要睡觉了，明天到公司再查。 第二天到了公司之后，祖芸锦就开始上网找资料，可惜现在的网络资源和前世千禧年的头几年差不多，能查到的资料并不多。 但即便如此，祖芸锦也了解到了之前她不曾注意过的资讯，可这也给她带来了更多的疑惑。 比如说前世的行业老大确实不见了踪影，但是在江南省的省会武林市有一家贝乐集团，是虞夏首屈一指的专攻儿科药的企业，创始人正是前世那位宗老爷子。 再比如说前世国内最大的家用计算机行业巨头传奇集团，在这一世被一家位于荆南星州的浪潮集团给虐的体无完肤，现在只是个三流货色，其创始人更是泯然众人。 而传奇公司的倪总工程师也早早被浪潮集团挖走，成了他们的董事兼技术总监。 现在芸锦集团使用的所有计算机设备正是浪潮集团的产品。 和前世传奇集团那种美瑞肯的买办企业不同，浪潮集团一直坚持走技工贸路线，绝对算是正儿八经的虞夏高科技企业。 除了这些和前世比起来面目全非的企业之外，也不是没有和前世没什么区别的公司。 比如说通讯行业的“巨、大、中、华”这四家公司现在依然是并驾齐驱的头部企业，华为还远未到一骑绝尘的地步。 祖芸锦在查资料的过程中也发现了一些不同寻常的事情。 因为企业属性原因，像淘贝、腾信、千度这些互联网企业在网络上的公开信息比较多。 她发现这些前世的互联网巨头们原本身后的风投都换了人，新的大股东名单里都有一家风云投资基金的存在。 她想进一步查询风云投资基金的资料时，却发现网络上关于它的资料很少，只知道这是一家位于星岛的风险投资基金。 “又是星岛，真不愧是世界金融中心之一啊！云景置业、蕴景酒店集团、云游出行，感觉那里比前世还要厉害呀！” 祖芸锦不由得暗自嘀咕，可惜现在网络资讯还是不够丰富，要是再过几年应该能查到更多资料。 想了想，觉得自己还是有必要掌握更多这个世界的资讯，于是把奚慧喊了进来。 “慧姐，麻烦你帮我收集一下国内新兴行业的市场资讯，包括星岛那边的即时资料。” 奚慧想了想说道：“是指计算机、互联网这些行业么？” “对，还包括生物制药、风险投资、通讯这些行业。” “是以后都要一直收集整理么？还是只要现在的这些就行？” “持续收集吧，这些行业变化很快，信息更新频繁，只有实时跟踪才有用。” 奚慧想了想说道：“那我去订阅一些行业杂志和报刊，再联系星岛的朋友帮忙订一些那边的报纸发给我。” 就在祖芸锦琢磨这个世界的变化时，钟默也坐在办公室里干私活：寻思怎么在斯威世兰搞事情。 这种绝对君主制的国家其实还挺适合虞夏人在其中搅风搅雨的，毕竟有超过两千年的封建王朝历史，经验相当丰富，可以玩的花样不要太多。 对于这种封闭性比较强的非洲内陆国家，受到世界性大国的关注很少，毕竟是小国寡民，又没有很重要的战略地位，花太多精力在他们身上怎么算都不怎划得来。 钟默此时甚至不无恶意的猜测，前世这个弹丸小国成为了非洲大陆最后一个和夷洲保持正式外交关系的国家，估计很大程度上是因为虞夏政府根本看不上他们。 不过这样也好，大佬们看不上，自己正好拿来练手，首都的警察局局长是个不错的切入点。 全面颠覆这个小国的政权不太可取，毕竟是联合国的正式成员国，不论是何种原因发动武装政变都会引起太多的关注，不符合钟默的利益。 但对于虞夏人来说要解决这个国家的当权者有很多解决方案，直接掀桌子是最没技术含量的一种，挟天子以令诸侯就很好，明面上不用换人，自然也起不了什么波澜。 至于具体的行动计划并不需要他来操心，他也不是那块料，墨龙雇佣军的参谋部自然会搞定行动细节，他只看结果。 在这个普遍关注海权的世界里，一个纯内陆国家天然就会失去很多关注度，尤其还是一个非洲小国，等拿下那里之后，有些计划就可以加加速了。 第110章 新的习惯 今天祖远江不在公司，中午不用陪他吃饭，于是祖芸锦先是叫上了奚慧，然后再去叫上了钟默，在办公室看到他之后心里的感觉一下子又复杂了起来。 她之前已经暂时不再纠结于钟默是不是和自己一样重生而来了，打定主意要这家伙再次喜欢上自己，但是看着这张熟悉无比的脸又忍不住生出试探的心思。 “走了，吃饭去了！” 祖芸锦还是很有定力的，最终还是按捺住了自己试探钟默的冲动，方法也很简单，在面对他时让自己这一世的心性为主，效果意外的不错，竟然让她继续体验到了之前初恋的感觉。 钟默自然没有她那么多心思，和往常一样抬脚就走，“好嘞，吃饭不积极脑子有问题。” “昨天一个人猫在家做啥呢？” “还能做啥？关心一下自己的五脏庙和天下大事呗！”一心琢磨着在非洲扶持傀儡政权的钟默顺嘴说道。 “做什么好吃的了？”对于后一个答案祖芸锦理都没理，男人嘛，看了下新闻联播也可以算是关心天下大事了。 “嘿嘿，点了外卖。” 两人就这么没什么营养的聊了起来，正如前世两口子的日常，只不过现在只有祖芸锦意识到了这一点，钟默却是毫无所觉，而一旁的奚慧则一脸吃瓜的表情跟在一边旁观。 三人也没去包厢用餐，而是打了饭菜在食堂大厅用餐，这也是他们三人的日常，在其他人看来这个组合也很正常，毕竟钟默和奚慧都是祖芸锦的助理。 打完饭之后他们找了个靠窗的位置坐了下来，祖芸锦和奚慧坐在一排，钟默则坐在祖芸锦对面。 奚慧是知道这两人国庆期间一起出去旅游了的，于是好奇的问道：“你们这趟出去玩得怎么样？有什么好玩的地方么？” 钟默没出声，他反正是去探亲的，主打的就是一个陪伴，在恽家一住个六七天太正常了，他倒是觉得祖芸锦应该挺无聊的，基本没怎么出门逛。 谁知祖芸锦却说道：“过得很开心啊！从来没有过这么好的体验，那里我以后应该会常去的。” 这话说得钟默和奚慧都是一愣，不约而同的想道：“什么鬼？西虢（秦中）有这么好玩么？难道是纯看我（钟默）的面子才这么说的？” 祖芸锦说的自然是真心话，还有什么地方比父母身边待得更舒心的呢？只可惜这话没法和别人说。 不管这两人怎么想，她此时只专心干饭，不过今天打的菜里面有芹菜炒牛肉，平时她是不点这道菜的，因为她不吃芹菜，前世和这一世都一样。 不同的是前世的恽瑾会把芹菜挑出来给钟默，因为他喜欢吃。 此时她拿着筷子把自己餐盘里的芹菜一根根的挑出来放到钟默的餐盘里，这举动把奚慧给看愣了，这是什么操作？这两人是确定关系了么？ 钟默则仿佛是浑然未觉，原因也很简单，在恽家的那几天他已经习惯了祖芸锦的这些操作了。 她实在是太讨恽永寿和张芝的欢心了，在他们眼里祖芸锦的身材太单薄了，于是在吃饭的时候死命给她夹菜，让她多吃一点。 虽然她现在有着恽瑾的灵魂，饮食习惯也能接受西北的风味，但是饭量这玩意受到现实身体的限制，她实在是造不动。 而且前世恽瑾也不是什么家乡菜都爱吃的，只不过那个时候父母知道她的喜好，不会强塞给她而已。 所以到最后祖芸锦干脆把吃不完的塞给钟默，不喜欢吃的也塞给他，钟默在她的讨好卖萌的目光下也只能败下阵来，于是短短几天时间就被迫养成了这个新的习惯，或者说恢复了前世的某些生活习惯。 可奚慧不知道啊！看着两人习以为常的表现，感觉自己吃到了大瓜，不过现在显然不是八卦而好时候，嗯，今天下班要找某人好好吃吃瓜了。 接下来的一段时间，钟默和祖芸瑾在有其他人的时候都扮演着正常的人设，独自一人时才做着重生着者该做的事。 钟默把针对斯威世兰的计划目标下达给了默龙雇佣军那边，随即一场针对斯威世兰国王及其王室的大型任务迅速展开。 云景公寓31至33楼也开始进行一系列的施工作业，对于钟默及其所控制的势力而言，在应天暂住半年和长时间的居住完全是两回事，这里需要搭建一个临时指挥中心。 因此不但需要增强安保力度，还需要增加很多设备，不过墨龙安防对此早有预案。 而全国各地的云景公寓最上面三层都是一样的，不对外出租，只有集团内部的人才出差时才会在这里临时居住。 这三层的设计从一开始就有将其改造成临时指挥中心的准备，所以改造起来非常快，等物资和设备到位后最多三五天就能完成改造。 另一边云水公司的食品化学实验室也竣工交付，祖芸锦随即投入到实验中去。 进入久违的实验室之后，祖芸锦很快就发现了异常之处。 以前她的天赋基本都体现在超强的记忆力这一块，研究灵感虽然也有，但远不及那些妖孽级别的天才。 结果再次进入到实验室开始工作之后，祖芸锦发现自己的思维活跃度似乎得到了极大的提升。 她很快就意识到这应该是前世灵魂觉醒之后带来的重生者福利。 这个发现给祖芸锦带来了巨大的惊喜，对于一名科研人员而言，这绝对是梦寐以求的变化。 她尝试着进行了几个之前陷入停滞的研究项目，虽然没有马上得到什么突破性的进展，但是确实有了一些全新的思路，假以时日必然可以取得令人满意的成果。 时间来到十月底的时候，云水公司和四个水源地政府部门的投资谈判也终于有了结果，他们成功拿下了所有想要的东西。 第111章 肉票 云水公司在完成对水源地的小矿泉水工厂的收购之后，就立即让已经下订的矿泉水罐装生产线发货，以替换原本的老旧生产线，争取在年底能正式推出云水矿泉水。 同时也会开始建造新的厂房以扩大生产规模，毕竟现在收购的那几个小厂规模有限，能容纳的生产线不多，想要形成规模效应就必须进行扩建。 考虑到先期产量不高，祖芸锦决定先推出四款高端矿泉水，有了前世记忆的她现在也无需钟默提醒，自然知道怎么操作才是最有利的。 其实以前世恽瑾的职业经验来说，管理云水这种体量的公司毫无压力，哪怕让她现在从祖远江手里接过芸锦集团的管理大权她也可以做到游刃有余。 所以在实验室建成之后，她开始把更多的精力放到了实验室里，她觉得自己在天赋提升之后或许可以做出一些突破性的研究，为此她还新订购了一些实验器材。 钟默自然也发现了祖芸锦的变化，不过他并不觉得奇怪，这小姑娘毕竟是正儿八经的化学博士，严格说来实验室才算是她的主战场。 他甚至觉得要不是祖远江就这么一个独生女的话，祖芸锦或许都不会跑来管理公司。 钟默太知道一个有独立创新能力的科学家意味着什么了，其价值绝非一般的企业管理者所能相提并论的。 祖芸锦将精力转移了一部分到实验室之后，钟默也意外的多了一些额外的工作：为她的实验提供数学模型方面的支持。 这一世钟默可是正儿八经数学专业的硕士，哪怕他再怎么藏拙，在祖芸锦这也不好使。 虽然还不能百分百确定钟默是否重生，哪怕他没有前世的计算机专长，但这一世钟默的数学专长也能帮她的实验搭建一些数学模型，毕竟对于很多理化实验室而言，有一个数学方面的专家是必不可少的。 而钟默真是做梦都没有想到有一天自己竟然还要在化学实验室里打一份工，这祖大小姐的工资可真难赚。 此时在世界的另外一端，非洲大陆，斯威世兰这个不起眼的内陆小国首都姆巴巴内最近发生了一件不为人知的小事。 卢枫和勾南烛收到钟默的命令之后，马上就展开了行动。 以墨龙雇佣军如今的实力，如果真想做的话，直接出兵强行推翻斯威世兰现在的政权也不是什么难事。 毕竟就这么个只有100多万人口的小国，其军事力量在全是精锐士兵的墨龙雇佣军面前实在是不堪一击。 但事情自然不可能做得这么简单粗暴，钟默需要的是低调控制这个国家，所以很多事情只能采取另外一种方式来进行。 比如说姆巴巴内的警察局长就不能直接做掉，他们得先控制住他，从他身上拷问出必要的信息。 但是钟默也下达了解救现在这个人质的命令，卢枫他们自然也只能先照做。 墨龙雇佣军和这个世界上其他雇佣军不同的地方在于有着严格的军纪，这一点自然是来自大量的前虞夏退役军人。 而且钟默所图甚大，也不想自己培养出一台嗜血无情的军事机器，尤其是对雇佣军里的虞夏队员，军纪要求很高。 不论是钟默本人，还是墨龙雇佣军都无法因为自己的行动计划而坐视无辜者被侵害而无动于衷。 10月10日的晚上，姆巴巴内郊区的一栋别墅的地下室里，一名金发碧眼的白人女性被关在这里，虽然没有被困住手脚，但是面对灰白的墙壁和冰冷的铁门，她显然也没有能力跑出去。 艾露莎·阿尔特曼是一名法曼国的白领女性，9月底和另外两个朋友在斯威世兰一起旅游时被人绑架。 在被胁迫着录制完勒索视频之后，她就被关在了这栋别墅地下室里。 这栋别墅正是普尔维·维尔加斯的秘密资产，之前被他绑架的肉票都会关押在这里。 如果肉票的家人愿意支付赎金，那么他大多数时候还是很守江湖规矩的，收到钱就会放人。 但凡事都有例外，这个例外就是他对于漂亮的白人女性有很强的征服欲，所以如果肉票里有这类女性，他在释放她们之前都会强行来上一场肉搏大战。 这一点上普尔维·维尔加斯有一个变态的习惯，就是喜欢看到受害者反抗的样子，而他则会凭借自己在身体素质方面的优势将这些反抗一一击碎。 不过为了不暴露自己的身份，他都会戴上面具以遮住自己的样貌。 这么多年来他只失过一次手，就是一年前那对美瑞肯会计师的妻女。 当时他想同时强暴这对母女，但是却低估了对方的反抗力度，纠缠过程中那对母女打掉了普尔维·维尔加斯的面具，看到了他的长相。 这样一来后果也就是显而易见的了，他可不敢把自己把柄直接递到美瑞肯人的手里，撕票是唯一的选择。 而现在被囚禁在地下室的艾露莎·阿尔特曼的家人在收到勒索视频后第一时间就联系大使馆报了警，同时也准备好了赎金。 今天她的家人也联系了绑匪并表示出了赎回她的想法，这意味着她即将被释放，但是她的容貌很显然也吸引了某人的注意。 今天心情大好的普尔维·维尔加斯来到了别墅，因为已经再次向家属证明了艾露莎·阿尔特曼还活着并且状态良好，赎金即将到手，他决定好好犒劳一下自己。 “你们在上面看着。”普尔维·维尔加斯对手下说道。 由于是见不得光的事情，所以他来这里时都很低调，只带了两个保镖，不过别墅这里本来就有四个负责守卫，他倒也不担心出什么意外。 “好的，boss。”手下这几个家伙自然知道自己的老板是什么货色，都嬉皮笑脸的应道。 普尔维·维尔加斯打开通往地下室的暗门，走下楼梯来到一张铁门之前，然后戴上了面具，才打开门走了进去。 第112章 攻入 艾露莎·阿尔特曼听到开门的声音就下意识的看向门口，就看见一个戴着面具的黑壮身影走了进来，然后反手关上了铁门。 虽然这段时间一直被关在这间不知在哪里的房间里，但也没有受到虐待，除了被迫录了一次勒索视频和一次报平安的视频之外，平时只有送饭的人才会进来。 她当然知道自己是被绑架了，但第二次录制视频时她知道应该是家人准备支付赎金了，所以情绪反而比刚被抓时稳定了不少。 可是今天看到这个戴着面具的黑人走了进来，她却本能的产生了恐惧的情绪，但还是壮着胆子问了一句：“是我的家人支付赎金了么？我是不是可以走了？” 谁知却听到面具男说道：“你运气不错，家里人确实准备支付赎金了，不过我养了你这么多天也花了不少钱，所以在放你回去之前得收一点费用。” 说完就把上衣一脱扔在地上，露出精壮的肌肉朝她走了过来。 艾露莎·阿尔特曼哪还不知道这个面具男准备做什么，她如同受惊的兔子一样的缩到墙角，然后满脸惊恐的说道：“你想做什么？我们不是答应支付赎金了么？你不能伤害我！” 普尔维·维尔加斯哈哈大笑道：“赎金只是保证你能活着回到家人身边，可不能保证其他事情。” 说完就大步朝她扑了过去，惊恐不已的艾露莎·阿尔特曼虽然极力躲闪挣扎，但是在巨大的体型和力量差距下，很快就被抓住并丢到了床上，身上的衣服也被撕得七零八落。 就在她陷入绝望之际，房间里的灯光突然熄灭，正在床上纠缠的两人瞬间陷入了黑暗之中，只有墙上逃生指示灯发出微弱的绿色光亮。 普尔维·维尔加斯虽然正在兴头上，但灯光熄灭的那一刻他还是很警觉的翻身跳下了床，并蹲在床边瞪着大门。 所幸除了停电之外似乎并没有其他动静，不过刚才的惊吓和现在黑灯瞎火的情况也让他暂时失去了作乐的兴趣。 不过他也不怎么担心，以斯威世兰的经济和技术条件，停电并不是什么很罕见的事情，哪怕在首都姆巴巴内也是一样。 借着逃生指示灯的微光对还在床上缩成一团瑟瑟发抖的艾露莎·阿尔特曼说道：“小宝贝，我去看看怎么回事，等会再回来找你。” 然后他就走向门口，连衣服都没穿就这么打开门走了出去。 就在停电的时候，别墅里的两名保镖和四名守卫倒是很警觉，他们迅速分成两组，两名保镖走向地下室的入口，准备接应普尔维·维尔加斯。 而四名守卫则马上从腰间拔出手枪，借着窗外的月光往大门摸了过去。 他们靠在门边仔细聆听，但似乎外面并没有什么动静。 于是他们打开大门，其中两个人走了出去，这才发现不只是他们这套房子没电了，而是整个街道都陷入了黑暗。 “垃圾电力公司，竟然全都停电了。”其中一个黑人青年骂骂咧咧的说道。 于是他们准备返回屋内，但就在这时从黑暗中突然扑出来几条人影，其中两人直接冲到他们身后，一肘击在他们的脖颈处，两名守卫瞬间失去了意识。 而另外几条人影则快速冲入大门，在里面的两名守卫来不及做出反应便也步了同僚的后尘。 随后几人没有丝毫停顿，猫腰弓背扑向地下室入口，看得出来他们对于这套别墅的布局很是了解。 两名守在地下室入口的保镖此时的注意力都还集中在地下，对于突然出现在眼前的人影根本来不及反应就感觉到额头被冰冷的金属枪管顶得结结实实，同时感觉手上一痛，手里的武器就被缴了械。 “你们最好不要出声！”冰冷的威胁声悄然灌入耳中。 两名保镖很明智的闭紧了嘴巴，在失去战斗力的情况下，他们也没有找死的想法，至于老板也只能自求多福了。 几乎是下一秒，通往地下室的暗门被推开，普尔维·维尔加斯刚一走出来就毫无防备的被摁倒在地，他甚至连痛呼声都来不及发出，就被一只枪管塞进嘴里堵住了嘴巴。 前后也就一分多钟的时间，战斗就已经结束，说一枪未发似乎有点不合时宜，别墅里的七名壮汉只能说是一声未吭就被悉数拿下。 眼见局势已经被彻底控制，黑色人影中的一人抬手敲了敲自己的左耳，然后用英文说道：“我们这完事了，恢复供电。” 下一秒房间里的灯光再次亮起，普尔维·维尔加斯忍不住眯起了眼睛，过了两秒钟才再次睁开。 映入眼帘的是两名被枪指着的保镖和五六名从头到脚被黑色战斗服包得严严实实的持枪武装人员，完全看不清他们的样貌。 一个似乎是领头的人抬手挥了两下，两名保镖就被带了下去，而普尔维·维尔加斯也被从地上给拽了起来。 “你们知不知道我是谁？我是姆巴巴内的警察局长！如果你们现在把我放了，我可以当今天的事情没有发生过。” 虽然这些装备精良的人一看就不是什么简单角色，自己的身份很可能吓唬不住他们，但普尔维·维尔加斯还是抱着一线希望试着威胁了一句。 果然其中一人语带笑意的说道：“你能自报身份倒是给我们省了一点点事，局长大人，我们找的就是你。” 普尔维·维尔加斯心中一寒，他们真是冲着自己来的，看来今天的事情是没法善了了。 刚才说话的人没再理他，而是直接走进了地下室，打开了里面的那扇铁门，然后就看到了正蜷缩在被子里泪流满面的艾露莎·阿尔特曼。 她本来以为进来的还是那个带给自己无尽绝望的男人，谁知这次来却是一个全副武装、看不到面目的人。 “艾露莎·阿尔特曼小姐么？你不用紧张，我是来救你出去的，你身上有没有受伤？” 然后她就听到了一句让她感觉瞬间从地狱到天堂的话。 第113章 解救 艾露莎·阿尔特曼听到这句话之后先露出不可置信之色，主要是眼前这人的一身装扮怎么看都不像良善之辈。 但是她很快反应过来，不管怎么样，现在的情况也不会比之前更坏了。 于是她壮着胆子摇头道：“没有，但是刚才有个戴面具的黑人……” 说到这她又开始抽泣起来，无法继续说下去。 全副武装的黑衣人早有情报在手，再看看房间里一片狼藉的情况自然知道刚才这里发生了什么。 不过从普尔维·维尔加斯走进别墅开始到现在也没过去几分钟，想来事情也被他们强行中断了。 黑衣人说道：“放心吧，刚才那人已经被我控制住了，现在你先和我出去吧。” 艾露莎·阿尔特曼连忙点头，掀开被子就准备下床，结果尴尬的发现自己身上的衣物都已经被撕得破破烂烂，已经失去了遮蔽身体的基本功能。 看到自己身上的情况她又下意识的缩回了被子里。 黑衣人见状从地上捡起普尔维·维尔加斯丢在地上的衣服放到床上，然后退到门口。 “你先凑活着穿一下吧！” 话说得虽然客气，但是目光却还是锁定在她身上，身为一名合格的雇佣兵，他不可能犯那种把后背交给不明人士的低级错误，哪怕对方是衣不蔽体的女人也一样。 艾露莎·阿尔特曼倒是也不纠结这些细节，拿起衣服就套在身上，然后再次下地走向门口。 黑衣人示意她先出去，然后跟在她身后来到了地面的客厅里。 此时普尔维·维尔加斯和他的六名手下都已经被反绑双手丢在了地上，但奇怪的是他的面具再次被戴到了他的脸上。 看到这一幕的艾露莎·阿尔特曼才算是真的松了一口气，看来这群全副武装的黑衣人真的是来解救自己的。 “你们是我的家人请来解救我的么？” 那名带她上来的黑衣人语气轻松的说道：“算是吧，反正我们都是收钱办事，收费也肯定比他们要求的赎金少很多，而且你也不用担心遇到刚才的那些破事。” 说完才对其他黑衣人说道：“都检查完了么？” 看来他应该是这群人里的为首之人。 “检查完了，安全。”其中一名黑衣人说道。 为首的那名黑衣人对艾露莎·阿尔特曼说道：“我让人带你去楼上的卧室梳洗休息一下，因为这里的情况复杂，我们估计还要在这里等一段时间，顺便处理一点事情。” “你先去休息，可以走的时候会叫你下来。” 艾露莎·阿尔特曼也不是傻子，看看地上的那群俘虏就知道这些黑衣人接下来的举动估计不适合自己在一边旁观。 她对这帮绑架自己的家伙可生不起丝毫同情心，于是乖巧的点头道：“好的，谢谢你们。” 几名黑衣人里走出两个人来对她说道：“你跟我来吧。” 看身材和听口音，这两人竟然是女性，这让艾露莎·阿尔特曼更加心安了一些。 等她们上楼之后，为首之人又下令把普尔维·维尔加斯和他的手下都堵上嘴关到了地下室里，似乎现在还不准备审问他们。 等无关人员都被清空之后，留在客厅里的几名黑衣人这才脱下了各自的头套。 他们里面有虞夏面孔，也有白人面孔，而为首那人赫然是给钟默和祖芸锦当过司机的乔轩。 此时的他全无在钟默和祖芸锦身边时的温和与无害，举手抬足之间尽显战场杀伐之气。 “老大，人已经抓住了，审讯专家大概什么时候到？我们是原地待命还是带着人先撤？”乔轩拿出一部卫星电话打了出去。 墨龙雇佣军在姆巴巴内的这次行动多少有点算是临时发动的，像乔轩这种一线作战部队倒是无所谓。 反正前期情报已经足够充分了，抓个非洲内陆小国的警察局长而已，还是这种暗地里肮脏无比货色，可以下手的机会太多了。 但抓人是一回事，审讯又是另外一回事了。 要说常规的临战突审，乔轩还是会一点的，说白了无非就是刑讯逼供，只要下手够狠总能问出一些东西来的。 不过这种审讯手段太过简单粗暴，能得到的信息其实很有限，所以卢枫派了审讯专家过来负责收集情报。 只不过审讯专家来斯威世兰需要的时间比较久，而秘密抓捕普尔维·维尔加斯的时机可能稍纵即逝，乔轩也只能见机行事。 电话那一头的卢枫说道：“审讯专家最晚明天中午就能到，普尔维·维尔加斯这个秘密别墅知道的人不多，所以你们也别挪窝了，等审讯完再带人一起走。” “不过你们也做好时刻撤离的准备，以防有什么突发状况。” 乔轩应道：“明白，那我们在这里待命！” 挂断电话之后他安排布置了别墅的防御，其实这里也没有什么太多需要布置的地方。 斯威世兰穷归穷，但因为是绝对君主制国家，王室的力量优势明显，所以这里也不是什么战乱之地。 姆巴巴内的社会必然有其阴暗面，但暴力行动也就局限于偷盗、抢劫这类常规刑事案件，对于可以发动小型正规军级别武装冲突的墨龙雇佣军而言，实在造不成什么实质性的威胁。 乔轩的防御安排更多的是出于其军事素养，而非现实威胁。 果然，他们在别墅里度过了平静的一夜，期间甚至连普尔维·维尔加斯的电话都没响过，浪费了乔轩的一些事先准备。 看来这位局长大人在来别墅之前已经对外安排好了自己的行程，一晚上的失联没有引起任何波澜。 第二天上午十点半不到，别墅外面开来一辆在姆巴巴内大街上比较常见的皮卡，已经提前得到通知的乔轩直接这辆车开进了院子里。 车停稳后，走下来的人却让乔轩微微一愣，要不是自己和总部的通讯联系一直很正常，他这会估计都要怀疑来人的身份了。 因为从车上下来的人是两位看上去二十出头的妙龄女郎，她们手里各拎着一个皮箱。 第114章 戚氏姐妹 墨龙雇佣军是一个规模庞大的地下武装组织，组织严密，每个部门各司其职，所以在执行任务时碰到生面孔并不奇怪。 只不过这次要的是审讯专家，乔轩看着眼前这两个如同青春靓丽的大学生一般的小姑娘，很难不对她们的身份产生怀疑。 “你们是总部派来的审讯专家？”乔轩一边问一边往皮卡车里看，寄希望于里面还有大佬未现身。 “戚洛云，情报分析员。”其中一位束着齐腰长发的美女说道。 “戚洛雪，情报收集员。”另外那位身材高挑一点的短发美女接着说道。 乔轩讶然道：“你们还是姐妹？” “堂姐妹。”戚洛云回答道。 而戚洛雪则说道：“人呢？我们还是抓紧时间吧！” “都关在地下室了，我带你们过去。”乔轩只是战斗人员，虽然惊讶于总部派来的人超出自己的预料，但还是按照命令将人交给她们。 “关在一起了？那他们能互相交流么？”戚洛云问道。 “那肯定不行的，不但堵了嘴，还都面对墙绑着，我们也有人现场看守，没机会交谈的。”乔轩倒也不会犯这种低级错误。 走进地下室以后戚洛雪环视了房间一圈，看到角落里有一个简陋的卫生间就满意的点了点头，然后说道：“很好，这里就交给我们了，你们出去吧！” 乔轩有些不放心的问道：“不用我留两个人帮你们么？这几个家伙还是有点战斗力的。” 戚洛雪把自己的皮箱放到床上，一边打开箱子一边说道：“没关系，他们会很听话的。” 然后乔轩就看到了箱子里密密麻麻的小工具，针管、针头、小药品、手术刀一应俱全，他顿时下意识的觉得头皮发麻，然后果断转身走人，顺便带走了自己的手下。 戚氏姐妹在地下室里待了七八个小时，中途出来吃了一次饭，顺便要乔轩把普尔维·维尔加斯的六个手下从地下室带走，这几个小喽啰身上没什么有价值的情报。 等她们再次从地下室出来之后就对乔轩说道：“我们这边完事了，接下来的行动就看你的安排了。” 乔轩先去了一趟地下室，结果就看到普尔维·维尔加斯这货目光呆滞的瘫倒在床边，身上没有明显的伤痕，嘴角留下了一大串的哈喇子而不自知，一看就知道肯定是遭受化学手段的审讯。 “果然，这货看来是废了。”乔轩自言自语道，然后回到客厅拿起卫星电话打了出去。 “老大，普尔维·维尔加斯审讯完了，我看那家伙也只剩下半条命了，你要不要找那两位戚小姐问问情况。” 拿着电话听了一会，他就把电话交给了戚洛云，她接过电话后没等对面发问，就直接说道：“该问的都问完了，为了保证情报的准确性，只能上了点手段，人肯定是用不了了。” 电话那头的卢枫倒是早有预料，时间紧迫，审讯时肯定没法搞慢工出细活那套，不过他更关注情报效用，“那问出来的信息够用么？” “够，他这个警察局长的位子也不是没有人觊觎，如果普尔维·维尔加斯死亡或者失踪的话，我们正好有机会运作。” “好，那你把电话给乔轩。” 乔轩接过电话之后就听卢枫说道：“你们现在就带着普尔维·维尔加斯和人质按原定计划撤退，不要留下痕迹。” “明白！” 半个小时之后，乔轩他们待过的这栋别墅就发生了爆炸，以姆巴巴内警方的实力根本无法确定爆炸原因，只在废墟中翻出了六具被大火烧焦的尸体。 而姆巴巴内的警察局长普尔维·维尔加斯也于第二天被发现失踪。 三天后大西洋的公海上，一艘悬挂巴拿马国旗的货轮正在慢悠悠的航行。 而在船上一名白人男性正双目赤红的瞪着瘫倒在地上的一名黑人男性，这家伙正是失踪的普尔维·维尔加斯。 乔轩此时也站在一旁，“乔纳森，人我们就交给你了，想怎么处置随你，反正这里是公海，无需顾虑任何国家的法律。” 其实这话并不严谨，至少理论上巴拿马的法律还是有管辖权的，不过理论归理论，实际情况就完全是另外一件事了。 说完乔轩就转身离开了甲板，把空间留给了他们，他也不担心普尔维·维尔加斯能翻盘，这货的神志虽然已经恢复了大半，但是行动能力确实尽丧。 他离开不久身后就传来了凄厉的惨叫声，看来乔纳森也没什么耐心啊！ 又过了三天，这艘货轮停靠在了法曼国的马赛港，艾露莎·阿尔特曼终于回到了自己国家。 不过在此之前她的家人已经通过暗网渠道向墨龙雇佣军支付了报酬，不过金额只有原本赎金的百分之三十。 虽然把艾露莎·阿尔特曼救出来只是顺手而为，事先也没有接到相关任务，但这并不影响墨龙雇佣军收取酬金，毕竟他们正儿八经的出了力。 随着姆巴巴内的警察局长神秘失踪，斯威世兰的政局开始出现了一些很细微的变化。 只不过这些变化过于隐秘，完全没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 随着时间进入到十一月，钟默和祖芸锦最为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 疫情从岭南省的季华市出现，在世人不知不觉中向世界范围内开始悄悄蔓延。 不过这一切并没有逃过中虞科学研究院和中夏医疗的监控。 不过当他们在星岛确定了第一个病例了之时，疫情已经不可避免的扩散开来。 随后虞夏政府也意识到那些高度关联的病例，在越来越的证据出现之后，终于在官方渠道确认了疫情的爆发。 然后虞夏政府强大的组织和动员能力开始展现出巨大的能量，随之而来的是全社会的人员、物资流动受限。 虽然在很多方面给人们带来巨大的不便，但虞夏的互联网业却迎来了巨大发展机遇。 相比于钟默的底气十足，同为重生者的祖芸锦却多少有些忐忑不安。 第115章 疫情来袭 祖芸锦虽然知道这一轮疫情的破坏程度远不及十几年之那场，但对于感染者个体而言却是没有什么区别的，甚至今年这场疫情的致死率更高一些，至少对于虞夏国内而言是这样。 所以当政府正式宣布疫情爆发之后，她果断说服祖远江在集团内部公布了严格的防疫措施，取消了几乎所有的出差计划，准备静等这个非比寻常的冬季过去，待到来年气温回升这波疫情自会消散。 不过疫情爆发之后钟默的表现却让祖芸锦对他也是重生者这件事变得很不确定起来。 因为钟默这货的表现和几乎所有普通人差不多，一开始对疫情似乎毫无感觉，一点也不重视，等意识到疫情的严重性之后，又开始觉得这轮疫情会延绵日久，全无半点重生者的先见之明。 而这其实也不是钟默有意装傻充愣，作为重生者他自然知道这轮疫情来得快去得也快，而且实际的波及范围远逊于十几年之后那轮，所以他从头至尾都不怎么担心这波疫情，自然不会表现得有多重视。 至于说后来在和祖芸锦聊天时表现出疫情会持续很长时间的想法，纯粹是想为十多年后的疫情给她打打预防针，毕竟两轮疫情对于商业界的影响几乎是两个极端。 这一轮疫情对于经济的负面影响其实并不大，甚至从某种程度上来说还极大的提升了互联网企业的崛起速度。 但十多年后的那轮疫情则对社会经济造成了严重破坏，大量中小企业倒闭，就连一些大公司也未能幸免于难。 钟默在和祖芸锦聊天过程中发现她似乎对疫情的发展有点过于乐观了，所以才拿后世那场疫情的情况来提醒她，谁知却让她产生了误解。 时间在疫情的阴影笼罩下来到了新的一年，因为这一年的农历新年在2月1号，这也意味着元旦过后虞夏人就开始步入了春节的节奏。 今年这个春节注定会比较特别，虽然政府的封控措施还远未达到十多年后那次的水平，但终归还是给人们带来了不小的影响。 尤其是在岭南省和京城这些外来务工人员众多的地方，不少人或主动或被动的选择留在当地过年。 钟默这种在应天的外来户自然也面临一样的问题。 其实钟默知道按照前世的经验，荆南那边基本没有受到疫情的影响，自己当年甚至还和以往一样回家过了年。 可这一世他反而不太敢这么做了，毕竟自己的行动轨迹发生了变化，万一回去过年时沾染了不该有的东西回去，那就真是追悔莫及。 虽说发生这种事情的概率很小，而且他这也有人随时追踪疫情的发展，但是他却不想赌这一把，所以最后还是决定老老实实在应天待着。 和钟建军夫妇商量过后，他们也觉得钟默减少出行是明智之举，毕竟回去的路上无疑会增加感染的风险。 前世他们也是这么和钟默说的，不过当年他并不觉得这波疫情有什么大不了的，于是心大的跑了回去，现在想想就觉得有些操蛋。 其实这一世他也不是不可以选择坐私人飞机回去，这样在很大程度上能消灭自己在路上的感染风险，不过那也太招摇了一点，完全不符合自己低调做人的计划，所以这个选项从一开始就被否了。 “你确定今年待在应天过年了？”祖芸锦在知道钟默的决定之后多少还是有点开心的。 前世他们两人在这个时候还没认识，不过她还是知道当年钟默在这一年是回了荆南过年的，因为后来和汤美娟聊天时知道钟默这家伙在结婚之前保持着每年都回家过年的纪录。 没想到这一世钟默竟然选择不回去，这让祖芸锦不得不感叹这一世钟默的变化之大，她也越来越不确定他是否重生了。 不过这段时间她在这件事上已经彻底放平了心态，不再纠结于探知结果，转而选择享受当下。 钟默一边泡茶一边说道：“是啊，不回去了，虽然应天这里没什么状况，但是路上的事谁知道呢？” “毕竟我们荆南人在岭南省打工的人太多了，还是稳一手比较好，万一中招了那事情可就大条了。” 祖芸锦一脸赞同的说道：“那倒是没错，你自己倒是没什么，反正皮糙肉厚的，主要是别连累了娟姨和你一样钟叔叔。” 钟默无语的翻了个白眼，“我谢谢你啊！你可真是看得起我！” “嘻嘻！”祖芸锦毫不掩饰自己存心打击钟默的心思，“难道我说得不对么？” “对对对！”钟默郁闷的承认道。 “那你过年的时候岂不是很凄凉？只有一个人孤苦伶仃的待在公寓里？” “那倒也没有你说的那么夸张，这都什么年代了，虽然疫情对日常生活确实造成了一点影响，但也不至于像你说得我要孤独终老那么惨。” “行了，你就别嘴硬了，放心，过年的时候我会收留你的。” 钟默对此早有预料，他也没矫情的拒绝，而是说道：“我倒是无所谓到你家去打秋风，但是祖董他们可不见得愿意大过年的家里冒出个外人来，所以到时候还是我在家里整几个菜请你好了。” “而且你们本地土着大过年的肯定少不了迎来送往的拜年，我这个孤家寡人还是老实待在公寓里比较靠谱。” 祖芸锦不满道：“什么叫本地土着？感觉这可不是什么好词！” 钟默嘿嘿一笑，转移话题说道：“虽然受到疫情影响，但是公司那几个矿泉水生产基地倒是没受什么影响，同时推出的四款矿泉水品牌的效果居然都还不错，也算是蹭了一波疫情的关注度，这事可真算是歪打正着。” 云水拿下四个矿泉水水源地的工厂之后，生产线改造工作进行的很顺利，按照原定计划完成了产品上线计划。 而且由于疫情来袭，云水的四款矿泉水主打的就是一个健康养生，再配合上前世的广告创意，虽然在饮用水领域的定价不算亲民，但是却意外的大爆了。 嗯，这一点其实也算是祖芸锦认为钟默也是重生过来的最重要证据，毕竟这些广告创意也太明显了。 可惜相反的证据也不少，所以只要她不直接和钟默进行对质，他是不是重生者这件事就如同薛定谔的猫一样，一直处于不确定状态。 第116章 钟默的法外之地 祖芸锦忍不住叹息道：“我一点也不想蹭这种关注度，对于大部分普通人而言，平平安安才是福。” “我们这些做实业的其实也一样，疫情这种黑天鹅事件最是要命。” “今天这次疫情或许让云水因祸得福，但下一次呢？” 钟默原则上很认同祖芸锦的观点，要不说产业资本都会不自觉的流向政局稳定的地方呢？ 可惜不确定性这种东西反而是世界运行规则中最为确定的事情之一了。 “有句话怎么说来着，谁也不知道意外和明天哪个会先到来，所以我们能做的除了做好自己能力范围内的事情似乎也别无他法。” 祖芸锦意味深长的说道：“没错，所以我决定以后把更多的时间放到实验室里，我觉得那里才是我能发挥最大能力的地方，也可以让我们在面对突发事件时有更多的应对能力。” 疫情这段时间祖芸锦也思考了不少事情，她觉得老天既然让自己重来一次，肯定不是只让自己重复前世的人生经历，比如说管理一家企业这类事情。 这一世自己有着过目不忘的天赋，在化学领域有兴趣和专长，前世记忆和灵魂觉醒之后在科研方面似乎又多了些灵光一闪的能力，所以自己没道理浪费这些天赋和能力。 至于说经营公司这件事貌似对现在自己而言完全可以吃前世的老本，在很长一段时间内应该都不用花太多心思，至不济还有老爸在后面兜底，反正他老人家作为一名企业家而言现在也还算是在年富力强的年纪。 至于钟默这货，以祖芸锦对他的了解，不论是前世还是这一世，也不论他有没有前世的记忆，他都不擅长管理企业，他擅长的领域从来不在这一块。 对于祖芸锦准备将更多的精力放到实验室里这件事，钟默虽然感觉有些意外，但很快也就猜到她为什么这么做了。 “你不会是准备转行进入医药化学领域吧？” 祖芸锦没想到他的念头转得这么快，“倒也不会直接跨越这么大，毕竟我的专业领域在食品化学这一块，想要跨专业进行研究并不是一蹴而就的事情，哪怕不是跨大专业也一样。” “我最近在实验室里有了一些新的发现和方向，我预感这里面可能会出现一些有意思的结果。” “你也知道在化学和医药领域时不时的会出现一些完全出乎意料的试验结果，我之前鼓捣出来的解酒剂其实也是其中的一种，要不然这也不会成为我的专利和专有技术，毕竟我当时也是有导师的，用的还是学校的公共实验室。” 钟默恍然大悟，“合着你们搞实验时除了明确的试验目标之外，还可以指望衍生产品呗！” 祖芸锦笑道：“那是当然，你以为我们做实验时严格记录每一次试验的过程和原料用量是为了什么？” “总结失败经验和排除错误方法流程固然是主要原因，但未尝没有记录意外发现的想法在里面。” “毕竟科学越发展，科学家们就越觉得自己在宇宙真理面前有多么的无知，任何意外状况都有可能刷新我们过往的认知和获得有价值的发现。” 钟默对此则是心情复杂，因为他最近收到的情报让他觉得很是闹心。 根据中虞科学研究院、中夏医疗和墨龙安防集团得到的情报分析，这一轮菲典疫情确实没有人为干预的迹象，但是美瑞肯人在疫情爆发之后的行为也绝对算不上干净。 很多直接和间接证据显示美瑞肯军方和情报机构在大规模的收集各种菲典病原体，而这些东西大多被运到了美瑞肯的德特里克堡基地里。 这里可是美瑞肯军方最为重要的生化实验室之一，研究的都是各种高危病毒和细菌。 其他人或许不知道这意味着什么，但钟默几乎可以确定十多年后那场波及全世界的新冠疫情就是从美瑞肯发端的，区别只在于他们是有意为之还是无意中发生了生化泄露导致。 他的这种不确定性判断倒也不是有多么高估美瑞肯人的道德水平，而是最近十年来他就监测到了美瑞肯军方不下五次的重大生化病毒泄露事故，这帮家伙的安全措施实在是让他不敢恭维。 钟默凭借在计算机和网络领域的断崖式领先优势，以及金钱开道的钞能力，在世界范围内搭建了一个庞大的网络监视系统，而美瑞肯的军政和科研一直都是重中之重。 他知道随着技术的不断进步时间的推移，自己的技术领先优势有一天必然会不复存在，但这并不影响他在这之前充分利用这些优势大捞特捞。 赚钱还只是一方面，那些海量的绝密资料的价值才真是无法用金钱来衡量。 毕竟人类的认知是循序渐进的，哪怕是在日新月异的计算机领域也是如此。 比如说保密这一块，最开始大规模普及计算机系统的时候，毫无疑问那些储存在电脑里的资料要远比纸质资料安全，所以一开始计算机存储本身就是一种保密措施。 几乎没有人一开始就意识到还需要在这种先进的保密措施上再施加更多保密手段，一串8位的密码就已经是很严格的叠加保密措施了。 要知道在计算机和互联网领域美瑞肯一直是处于领先地位，而且优势还很明显，尤其是互联网技术还被把控在军方手里的时候，无论从哪个角度来看，十多年前都不会有人考虑到黑客入侵这种事情。 第117章 过年 可惜钟默这个挂逼很不合时宜的出现了，作为一名顶级黑客、人工智能专家，可以想象得出他十多年来在计算机和互联网世界里过得有多么happy，在这个领域里对他来说简直就是法外之地。 虽然受限于硬件水平很多事情他也无法百分之百的发挥出前世的全部水平，但架不住这货可以拿钱砸出一些划时代的硬件来，毕竟他是知道成熟技术路线的。 再加上资本主义世界里钱这玩意真的是太好用了，他甚至都不用搞什么违法行动，把钱花在游说和竞选捐赠上就能实现大部分目的。 这个过程中唯一需要注意的就是找好明面上的傀儡，千万不要露出虞夏人的背景。 这一点对于并不缺少流浪汉的美瑞肯和其他西方诸国而言，也并不是什么难事，反正这些傀儡只需要在某些关键时刻露个脸就行，其他时候都在世界各地度假。 而公司的具体事务自然有下面那些打工的负责，亚裔这种先天打工圣体就很容易让人接受了。 依托这一套严密的情报系统，钟默收集了不少普通人想都不敢想的情报。 比如说美瑞肯宇航局里近乎全套的登月技术资料。 之所以说是近乎全套，主要是缺失了载人登月的资料，钟默也无意探究他们当年的一系列登月计划是真是假，至少无人登月技术还是保真的。 钟默在搜刮这些资料的时候还意外发现了一些存储程序上的bug，根据他的判断，这些电子资料如果不及时更新存储系统的硬件设备的话，很可能在不久的将来就得因为技术原因而彻底丢失。 联想到前世美瑞肯一再延期的重返月球计划，他基本确定这帮孙子肯定把经费挪作他用了。 钟默本着同为地球人的国际主义精神，在拷贝了技术资料之后，也让旗下的公司加入了瓜分nasa经费的大业。 这倒也不是他有多主动的去同流合污，只不过当所有供应商都在和内部人员沆瀣一气的时候，自己那些公司非要摆出一副清高的模样就实在是太扎眼了。 为了长远计，钟默也只能昧着良心咬上一大口了，毕竟虞夏人出门在外讲究的就是一个合群。 发现美瑞肯军方开始研究肺炎病毒之后，钟默其实也没什么好办法，唯一能做的的就是监控其研究进度，并且降低网络入侵的活跃度，尽可能的延缓暴露时间，以收集更多资料。 中韵投资拿下芸锦集团的股份也不无提前布局疫苗产业的想法，钟默一想到后世那场波及全球的疫情头皮还是有点发麻的，必须为此提前进行布局。 圣元2554年的农历新年在疫情造成的紧张气氛中到来，不过虞夏人对于欢度春节的执着多少消弭了一些负面情绪。 钟默在大年三十这天还是跑去了祖家过节，他没想到正式邀请他去家里过节的人居然是祖远江，这让他无从推脱。 大过年的去别人家过年也不好空着两个爪子登门，好在钟建军夫妇考虑到他是第一次在外面过年，给他寄了不少荆南特产：腊鱼腊肉之类的。 想到祖家应该也不缺好烟好酒，于是钟默干脆就拎了几条腊鱼腊肉腊肠就晃悠了过去。 开门的是祖芸锦，过年期间祖家给保姆放了假，这段时间家里大大小小的事都是祖家人自己动手。 “新年快乐！”钟默扬了扬手里的腊货笑呵呵的说道。 “新年快乐！”祖芸锦自然是满心欢喜，闪身把他让进屋里，然后关上了大门。 进屋之后自然是一番拜年的喜庆话，因为祖远江夫妇的父母都住在云景庄园，所以祖家和黄家子女都会来到这里过年。 和上次祖芸锦过生日时的家宴不同，这次的外人更少，只有钟默这一个独苗。 这下气氛就很微妙了，钟默和祖芸锦并没有正式交往，他来祖家过年是祖远江以照顾因为疫情无法回老家过年公司员工的名义邀请来的，和祖芸锦没什么关系。 但是这种表面文章只要不是傻的听听也就算了，都心知肚明是怎么回事。 今年芸锦集团因为疫情而留在应天过年的外地员工不在少数，比钟默职务高的有，比他资历深的有，甚至钟默这货都不是集团直接员工，而是子公司云水的员工，真要掰扯的话怎么也轮不到邀请他来家里过年。 再看祖芸锦对钟默的态度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了，而且这都还没正式公开就已经得到祖远江和黄安容的认可了，所以祖芸锦的这些长辈和同辈亲戚都已经将钟默当作家里人来看待了。 像纪伟东、叶建良、黄广善、黄广良这些还在上中学的小家伙要不是提前被父母耳提面命不要乱说话，都准备直接喊钟默姐夫了。 钟默其实多少有点不太适应这这么大一家子一起过年的场合，尤其是现在自己这个身份实在是有点尴尬。 倒是祖芸锦表现得无比自然，吃团年饭时坐在他的身边，夹到不喜欢吃的配菜时毫不犹豫的放到到他碗里，那动作熟练度堪比老夫老妻。 吃完饭看电视聊天时也坐在钟默身边，自己杯子里没水了她会顺手拿起钟默的杯子喝一口。 这些小细节祖芸锦多少有恽瑾前世的灵魂本能在里面，而钟默竟然也莫名其妙的接受了这些细节而不自知。 这些亲密的小动作落在旁人眼里更是坐实了这两人之间的关系。 只有祖远江夫妇觉得有些纳闷，你们俩都这么亲密了，怎么还能端着说不是男女朋友呢？现在的年轻人是不是有点太保守了？ 因为祖、黄两家都是本地土着，所以吃完年夜饭聊了会天之后，就各自回家守岁去了。 钟默本来也准备顺势一起跑路的，但是却被黄安容拦了下来。 “他们都是一家人回家守岁，你在应天一个跑什么跑？今天就在家里住下，陪我们守岁，客房我都给你收拾好了。” 第118章 留宿 钟默还想挣扎一下，“容姨，这也太打扰你们了，而且我连换洗衣服和洗漱用品都没带，还是回去的好。” 结果黄安容却说道：“一点也不打扰，洗漱用品家里有现成的，睡衣也给你准备了，你安心住下就行。” 这是啥情况？老实说，钟默现在都有点恍惚了，他和祖芸锦明明还是清清白白的，怎么搞得像是已经成了祖家的女婿一样？ 祖芸锦在家里是不是也太受宠了一点？这很不正常，尤其是在祖家这种富豪家族里。 门当户对这个词能顽强的在虞夏社会里存在数千年而不衰是有一定原因的。 爱情这玩意虽然一旦在两个人之间爆发出来，确实可以碾压一切现实障碍和世俗眼光，但也不得不承认那些冲破一切世俗限制的完美爱情真的是凤毛麟角。 钟默认为有一个词形容这些爱情故事再恰当不过了：幸存者偏差。 能被提及的都是那些经典的成功案例，不成功的则是那些数量庞大的失败案例。 有一个违反直觉的事情就是其实门当户对这个词能发挥作用，很多时候都不是当事人双方的父母长辈刻意去设置一些物质条件所造成的。 生活习惯、眼界见识、消费水平、交友圈子这些东西不是短时间能造就出来的，而是深受从小就开始的生活环境影响，并且如果没有什么突发变故的话，几乎注定会影响人的一生。 因此显而易见的事情就是，两个出生和成长环境有着巨大差异的异性，他们的生活圈基本不可能产生交集。 最有可能让这两种人产生交集的情况就是大学里了。 对于大部分大学生而言，他们在大学里的授课老师就是他们一生中所能接触到的最高层次的人了。 其实这句话改一改也适用于大学生之间，毕竟在大学这种特殊的环境里，不论你是什么身家背景，学校在给你分配班级和宿舍时也都不会考虑这些因素，主打的就是一个随机分配。 而且在学校里除了同班同学和舍友之外，还有许多其他与同龄人交流和相处的机会。 大学里特殊的氛围也很容易让人忽视掉人与人之间家世背景的差异。 所以大学时期最有可能出现跨越家境背景的恋人关系，可即便如此，毕业之后劳燕分飞的苦命鸳鸯也占了大多数。 这也是钟默现在仍然不和祖芸锦确立关系的原因之一，他不太确定自己这一世能不能抹平两人之间某些根深蒂固的差异。 钟默自然是认为问题出在自己身上，正所谓江山易改本性难移，他两世为人都出身于普通工薪家庭，哪怕现在也算是有权有势了，但数十年的生活习惯并不会因此而发生变化，而且很可能这辈子都不会有什么大的改变了。 这和钱多钱少没有什么太多关系，就像很多富一代、官一代那样，人生后半段的成功并不会过多的改变前半生的很多习惯和认知。 另外一点就是钟默现在暗地里的所作所为也着实有点骇人听闻，他和祖芸锦相识的时间太短了，他并不确定祖芸锦能在这些事情上和自己保持相同的三观。 所以之前他和祖芸锦约定的五六年时间除了自己的布局之外，也有用更长的时间来加深了解的想法，如果他发现祖芸锦无法接受某些事情的话，无论是出于自保还是出于对祖芸锦的保护，大家相忘于江湖才是最好的结果。 但是现在祖远江和黄安容的举动却让他突然疑窦丛生，到底是他们误会了什么，还是祖芸锦给了他们足够的误导，居然有点把自己当女婿的架势在里面了。 正常情况下哪里会有父母会邀请一个和自己女儿在感情上暧昧不清的异性来家里过年的？这还不算，竟然还让自己在家里留宿，这态度也太明显了吧？ 出于虞夏人的人情事故他肯定不好再继续拒绝黄安容的好意，于是他把目光转向了祖芸锦，寄希望于她能出来说两句。 不过很可惜祖芸锦显然不会如他所愿，反而说道：“放心吧，睡衣什么的都是我挑的，你穿起来肯定合身。” 这还真不是吹牛，祖芸锦现在对钟默的了解那可是老夫老妻级别的，前世恽瑾和钟默生活了二十多年，钟默自从两人开始交往之后就没自己买过衣服，她对于钟默各个阶段的体型都了如指掌。 可钟默不知道啊！祖芸锦这么一说他脸都快绿了，你这话说得也过于暧昧了吧？ 不仅是钟默，祖远江夫妇也不由得对视一眼，看来他们之前想错了，现在的年轻人不是太保守了，而是正好相反。 这得是什么样的亲密关系才能让祖芸锦可以这么自信的说出刚才那句话啊！要知道祖芸锦给钟默准备的可不仅仅是睡衣而已，还有换洗的贴身衣物，这么私密的东西她都敢自信的说出肯定合身这种话。 但是自家女儿祖远江夫妇还是知道的，尤其是黄安容，天天和女儿生活在同一个屋檐下，祖芸锦有没有发生过两性之间的亲密关系她还是一眼就能看出来的。 钟默现在也不敢犹豫了，生怕祖芸锦再说出什么虎狼之词出来，他可就真是百口莫辩了。 “那就太感谢容姨了，没想到疫情都没能让我过个冷清的春节。” 祖芸锦一拉他的手说道：“我先带你去看看房间，再下来看电视，等睡觉的时候你就可以自己回房间了。” 由于家里有老人，所以祖家的这套别墅里安装了家用电梯，但是祖芸锦还是带钟默爬了次楼梯。 “二楼是爷爷奶奶和外公外婆的房间，因为他们睡觉轻所以这层楼的另外一间房就做了书房。” “三楼是我和爸妈的房间，还有一间客房，今晚你就住那里，隔壁是我的房间。” 上到三楼之后祖芸锦打开了靠近楼梯的一间房门，然后带着钟默走了进去。 第119章 新年礼物 走进房间可以看出来这间房很少有人居住，虽然常见的家具都有，但一看就知道基本没怎么用过。 床尾整整齐齐的摆放着几套衣物，除了一套睡衣和秋衣之外，钟默还赫然看到了几条内裤。 “这些衣服都下过水了，你直接穿就行，尺码应该是对的，你要不要试一下？” “啊？不用了，看着就挺合身的。” 钟默很明智的没有去问这些衣物都是谁买的，心里说不没点触动是不可能，要不是心里的秘密太多，他都不确定自己扛不扛得住祖芸锦这些细腻的心思。 祖芸锦也没想着他的回应，以她对前世钟默的了解，这是一个在感情上拙于言辞的人，情绪内敛是他的常态。 “这里有独立的卫生间，牙膏牙刷洗发水沐浴露都有，洗漱什么的很方便。” 估计是考虑到有老人常住在家里，所以祖家的这套别墅给每间卧房都配备了单独的卫生间，不得不说这个设置对钟默来说实在是太友好了。 把卧室看了一遍之后两人就退了出去，祖芸锦指着边上的那个门说道：“这是我的卧室，正好我还给你准备了新年礼物，你进来拿一下吧！” 于是钟默就这么水灵灵的被领进了祖芸锦的闺房。 和影视作品中粉嘟嘟的富家女闺房不同，祖芸锦的卧室风格主打一个清新淡雅，只不过面积远大于一般的卧室，因为这里面竟然还有一个独立的书房。 “你这房间怕不才是这套别墅的主卧吧？” “咦？这你都看出来了？还真是，本来这间主卧是爸妈的，不过老爸不是把他的书房安排到二楼去了么？” “正好我也需要一个书房，所以干脆就把主卧给了我。” 祖芸锦没说的是，这套别墅的房产证上都只有她一个人的名字，用祖远江夫妇的话来说，她作为这套别墅的户主，当然要住在主卧里了。 “不得不说你是真受宠啊！实在是难得。”钟默忍不住感叹道。 祖芸锦知道他在感叹什么，其实不论是之前的祖芸锦，还是恢复了前世记忆的恽瑾，也都有些意外于祖远江夫妇的选择。 守着芸锦集团这样偌大一份家业，他们竟然都没想着再生一个儿子来继承家业，这在虞夏的富豪圈很是罕见，尤其是在十多年之前，这种观念相当超前。 别说什么祖远江夫妇没有生育能力这种事情，以他们的财富水平，哪怕是在十多年前，只要想生，很大概率是可以实现的。 毕竟他们有祖芸锦这个亲生女儿在前，说明在生育方面是没有先天性问题的。 不过钟默也只是随口感慨一句，并没有和祖芸锦探讨这个问题的想法，那也太不会做人了。 祖芸锦从书房的桌子上拿起一个红色的小盒子递给钟默。 “这是我前段时间和爸妈去栖霞寺时求的一个保平安的小东西，送给你当新年礼物了。” 钟默接过盒子打开一看，里面躺着一个系着红绳的玉葫芦，做工很是精致，拿起来仔细一看，在葫芦底部还刻着一个繁体的钟字。 以他现在的眼光自然能看出来这绝对不是在寺庙里现买的东西，大概率是提前订做的玉饰，然后再拿去庙里开光。 “这多不好意思，我都没给你准备礼物。” 嘴上说着不好意思，手里的动作却是一点都不慢，说话间就已经把玉葫芦戴到了脖子上。 祖芸锦笑靥如花的看着他说道：“你要是能想到送我新年礼物那才奇怪了。” 她一点也不奇怪钟默毫不推脱的行为，前世他就是这个性格，对于别人的好意他基本不会拒绝，但是也会默默记在心里，只要有恰当的时机他总会回报以善意。 钟默戴上玉葫芦之后一边把他塞进衣服里贴身放好，一边好奇的问道：“话说你一个化学博士竟然还信这些，多少有点奇怪啊！” 说起来祖芸锦之前是真不怎么信的，但是恽瑾的记忆复苏之后，她实在是无法解释自己身上发生的事情。 哪怕她再相信科学，但在没有找到科学依据之前，信点神佛之类的事情也算是虞夏人的本能选择了，只不过这事现在肯定没法和钟默说。 “谁说搞科研的就不能信点神佛了？我这都算不上宗教信仰，勉强算是讨个好意头吧！” “要知道我们做研究的时候也是相信运气的，很多伟大的发现和发明都有着无法解释的运气成分在里面。” “而且身为一个虞夏人，什么都信一点才是正常的吧？” 钟默闻言乐道：“还真是，别人不知道，反正我有需求的时候还真是什么神佛都信一下的。” 他和祖芸锦的情况一样，对于重生这种事他没有找到任何合理的解释，要么归结于宇宙法则的漏洞，要么归结于漫天神佛了。 反正他也不准备探究其中的奥秘，这显然不是他能搞明白的事情，他也从不在这种注定没有结果的时间上浪费精力，顺其自然就是最好的选择。 钟默收了礼物之后两人也没在楼上对待，毕竟一楼还有长辈们在。 下去时祖芸锦没再走楼梯，而是坐电梯直接回到了一楼，钟默在电梯里还看到了负一楼的楼层标识。 “没想到居然还有地下室。” “嗯，负一楼有老爸的酒窖和储藏间，你要不要去看看？” “算了，我怕我忍不住顺两瓶好酒跑路。” “顺就顺吧，反正那里面的酒老爸都很少动。” “你这是想我被炒鱿鱼的节奏啊！” “放心，你是云水公司的人，又不是芸锦集团的员工，老爸就算想开掉你都没办法绕过我。” 这年头网络还不发达，全国上下守岁的活动都差不多，就是守着电视看春节联欢晚会，一家人再顺便唠唠家常。 此时的春晚还远没有到后世被人疯狂吐槽的地步，节目质量也确实不错，无论是相声还是小品都能博得观众们的欢心，尤其是那些个老艺术家们的表演也基本没让人失望过。 第120章 拜年 这届春晚虽然前世已经看过一次，但钟默依然津津有味的再次欣赏了一遍，毕竟时隔多年，很多节目看起来和新的差不多。 祖芸锦看着乐不可支的钟默，又默默的在评估他是否重生的证据清单上加了一个否定性的证据。 看春晚期间钟默也给远在荆南的父母打了个电话，毕竟是头一次在外地过年。 得知他在祖家过年，又和祖芸锦聊了一会，钟默都能猜到父母这会心里在想什么，这事可真是解释不通，他也就干脆摆烂不去想了。 看完春晚之后钟默和祖家人就各自休息了，毕竟家里老人多，今天这个点已经算是熬夜了。 钟默没有认床的毛病，一觉醒来已经是快10点了，洗漱完出来后发现祖家老小都已经起床，甚至都已经吃完了早饭，除了祖芸锦，她自然是在等他。 “新年好！”循例先拜了一圈年，然后才不好意思的说道：“贪睡了点，真是不好意思。” 祖学贵笑道：“年轻人嘛，放假的时候睡睡懒觉太正常了，反倒芸锦，生物钟准得跟闹铃一样，比我们这些老人家的作息都正常。” 对于这一点钟默也是真的佩服，这姑娘身上真是没什么富家千金的娇气，工作且不说，就生活里这股子自律的劲就秒杀九成以上的年轻人了。 至少钟默自己是做不到她那么自律的，估计这也是搞科研的人才有的精神吧。 “快点来吃早饭吧，我饿了。”祖芸锦坐在餐桌边招呼他。 这是在祖家吃的第二顿早饭，因为过年的原因，早餐的品种也比上次丰盛了不少。 既然都接受了祖家人的好意在这里留宿了，他也懒得客气，坐到祖芸锦身边开始干饭。 正吃着的时候却来了客人，正是昨天一起吃年夜饭的祖家人和黄家人，大年初一拜年也是应天人的习俗之一，顺序一般是先亲后友。 祖芸锦家因为有祖、黄两家的老人在，自然是他们子女拜年的第一站。 虽然昨晚还在一起吃饭，但今天毕竟不一样，过了十二点就是新的一年，见面之后自然是一阵新年好、福寿安康的喜庆祝福。 等人都进来之后钟默就尴尬了，他本来是想着吃完早饭就跑路的，万万没想到应天这边的习俗和莲州那边不一样，居然大年初一的上午就开始登门拜年了。 而祖、黄两家的亲戚也没想到竟然还在这里看到了正在吃早饭的钟默，看这架势昨晚明显是住在这里了。 祖家大小姐的进度这么快了么？难不成他们今年就得随个大份子了？ 钟默这时也顾不上吃饭了，只能和祖芸锦一起停下来和他们互相拜年。 这些亲戚很明显对钟默更加亲近了，尤其是祖远海那双在芸锦集团任职的儿女祖芳莉和祖方武，基本把钟默当作芸锦集团未来的高管来看了。 毕竟只要不瞎的人就知道云水公司只不过是祖芸锦的跳板，过个几年她必然会回归芸锦集团总部接手祖远江的位子。 而钟默现在的职务是祖芸锦的特别助理，光是这个职务就可以确定他未来在芸锦集团的职位不会低。 现在再加上这一层身份，他以后做到什么职务都有可能。 另外就是他们也多少知道一点钟默的家庭背景，所以祖、黄两家人里面甚至都有人在猜测钟默会不会成为祖家的上门女婿。 初一这天的拜年不一定会在主家吃饭，因为对于大多数人而言要拜年的地方都不止一个，最后在哪家吃饭就全看在谁家踩到饭点了，反正大过年的谁家也都不缺饭菜，一点也不用担心有客人临时上门。 祖芸锦家就比较特殊了，因为祖远江夫妇双方的父母都住在家里，家族里的亲戚都是上他们家来拜年，他们倒是不用出门走亲戚了。 再加上祖远江的身份摆在这里，会来家里拜年的客人不少，所以祖家老小初一到初三循例都是待在家里的，免得客人上门扑空，他们基本上也就是去左邻右舍去拜个年。 钟默这会也回过味来了，此地不宜久留，要不然他的身份实在是太尴尬了，所以在祖、黄两家的亲戚离开之后，他也顺势提出告辞。 但是他竟然又被黄安容给拦了下来，“走什么走？你回去不也就是一个人待着？你又没个亲戚在应天，大过年的一个人猫在家里算怎么回事？” “这几天你就在这里住着，就当自己家一样，反正换洗衣物都有，也没什么不方便的。” 钟默张嘴想再努力争取一下，结果祖远江也说道：“大过年的，来都来了，住一晚也是住，住一周也是住，大老爷们的矫情个什么劲？” 好家伙，一连上了两条虞夏名言，直接把钟默给干沉默了，他本来就不是太会在这种情况下顽固拒绝的人，最后也只能继续住了下来。 祖芸锦在一边没做声，但却是暗笑不已，祖远江夫妇这时也看了她一眼，都在想一件事情，没想到自己女儿对钟默如此了解，竟然精准的把握住了钟默的性格，看来以后还真不用担心她和钟默在一起以后的情况了。 没错，在过年期间把钟默留在家里这件事就是祖芸锦一手策划的，为此她和祖远江夫妇非常正式的谈了一次。 她很明确的表示出自己非钟默不可的态度，毕竟现在她有了恽瑾前世的记忆，不论钟默是否也和她一样重生了，以她现在对钟默这一世的了解，她也不可能再喜欢上其他人。 虽然钟默不知出于什么原因和自己搞了个五年之约，也或许是六年，但这一世她也才二十岁，祖芸锦的灵魂并不介意这点时间。 只不过她之前多次感应到钟默情绪中流露出来的去意，这让她心里多少有点不安，所以她决定至少要先在双方至亲面前绑定钟默和自己关系，至于钟默自己承不承认反倒是没那么重要，随他开心就好。 第121章 流言 祖芸锦做出这个判断自然是基于两世为人对钟默的了解，钟默早年做过黑客，性格内向，话不多，也不懂怎么拒绝别人，还是和恽瑾谈恋爱和结婚以后才慢慢在她有意无意的引导下发生了改变，或者说恢复了他小时候的一些性格。 现在钟默还单身，虽然人生际遇和前世大不相同，但是这几个月和他接触下来，加上她对钟默那神奇的感应能力，使得她笃定这家伙骨子里的某些性格依然顽强的存在着。 而祖远江夫妇也是把这个女儿宠到了没边，在祖芸锦和父母表明心迹之后，竟然就这么水灵灵的单方面认下了这个八字还没一撇的准未来女婿。 然后他们就按照祖芸锦的安排，很轻松的用言语拿捏住了钟默。 对于这个结果祖远江夫妇和祖芸锦都很满意，前者满意于女儿对意中人的了解，而后者则满意于自己对钟默的判断很是准确。 至于钟默，他虽然在地下世界混得风生水起，但很显然在祖芸锦面前他是身在明处的那个人，哪怕现在还并不确定他是否重生了，但以恽瑾对他前世的了解，和这一世祖芸锦对他有特殊的情绪感应能力，这些都让钟默身处劣势而不自知。 接下来的两天，钟默在祖家过起着吃了睡、睡了吃的生活，和在西虢的恽家基本差不多，唯一的不同就是要迎接祖家所有来拜年的客人们差异的目光。 短短三天，应天的富豪圈子里就传出祖家招了一个上门女婿的流言，估计等春节假期一过，这股流言就得扩散到芸锦集团内部。 对于这种情况无论是祖远江夫妇还是祖芸锦，亦或是钟默都有所预见，不过他们都是有大心脏的人，对此并不怎么在意，至少并不在意自己在这个流言中的角色，不过他们却不约而同的担心起对方的心态来。 祖远江夫妇和祖芸锦有些担心钟默在听到这些流言以及别人异样的目光之后，心态会发生变化甚至会直接崩掉，搞不好就他就偷偷跑路了，尤其是祖远江夫妇，他们对钟默的了解还不是很深。 其实他们夫妇在决定不生二胎之后就没有招上门女婿的想法，因为他们太知道在虞夏的社会舆论环境里，几乎没有正常男人会心甘情愿的做个倒插门。 反正据他们了解，绝大部分招了上门女婿的家庭最后的结果都不怎么好，夫妻反目的，家族争产的，各种伦理大戏层出不穷。 在子女和子女婚姻问题上一向开明的他们自然也不会想着选择这条大概率会让女儿不幸福、家族纷争不断的路子。 可是钟默并不知道他们的想法，而且按照女儿的说法他们现在还不好和他把这些事情摊开来讲，毕竟这俩自己都一口咬死没谈恋爱。 而祖芸锦虽然不像父母那么担心钟默的心态，但也没有绝对的把握，她只是以对前世钟默的了解，知道他是一个内心强大的人，轻易不会受到外界的影响。 她不确定的是如果前世的钟默没有重生过来，那这一世人生轨迹大不相同的钟默会不会还像前世那样。 不过好在她还有一个杀手锏，可以感应到钟默的情绪变化，她随时可以介入。 而钟默担心的则是祖芸锦和祖远江夫妇是不是真的打算招自己当上门女婿，虽说他如果真的爱上了祖芸锦，他倒也不介意当这个倒插门，毕竟都是重生者了，对很多事情都非常看得开。 可问题是他现在家大业大，自己不在乎，并不意味着手下那帮如狼似虎的家伙也不在乎。 他虽然对这些手下有着很强的掌控力，但这些人又不是没有自己独立思想的机器人，而且核心成员都是虞夏人，就算是钟默也没办法在完全控制他们的想法。 特别是墨龙雇佣军，这个他一手组建的暴力组织，里面那些整日里刀头舔血、荷尔蒙爆棚的家伙如果发现自己老板都当了别人的上门女婿，而且这家人的实力还远远不如钟默，那真的很难说会产生什么后果。 只可惜这些事情钟默现在也不可能告诉其他人，不过他目前在和祖芸锦的关系上并没有什么确定性的想法，他依然还在等着看五年之后自己的计划实现程度。 如果计划如自己所愿，那么再接下去的10到15年他的腾挪余地就很大了，至少不用担心整体计划失败之后的曝光。 大年初四，祖家人也终于要出门拜年了，祖学贵夫妇和黄家齐夫妇的行程很简单，就是去另外几个子女家走一走。 而祖远江则先是借着把父母送去兄弟姐妹家的机会拜个年，然后再去一些关系亲近的朋友家拜年串门。 这下钟默终于解放了，现在这种情况他待在祖家过年还勉强能说得过去，但拜年串门这种事就真的没理由再把他一起喊上了。 不过他也没能跑回云景公寓，因为祖家这里也不能不留人，毕竟陆陆续续还有人会来云景山庄这里拜年。 以往都是让黄安容带着祖芸锦留在家里接待客人，但今年情况发生了很大变化。 祖芸锦自己也是云水公司的老板了，而且祖远江也有意让她慢慢接触自己人脉，所以得把她带着，所以今年就得黄安容一个人待在家里。 于是钟默在混了几天免费的吃喝之后，就得开始充当工具人了，他要留在云景山庄这里陪着黄安容接待客人。 虽说百般的不愿意，而且确实身份尴尬，但是黄安容来了一句：“小钟啊，你要是不帮忙，我就得自己一个人留在家里了。” “你反正回公寓那边也是自己一个人待着，那还不如帮容姨一个忙，在这里帮忙接待一下。” “以往都是芸芸在家帮我，今年她也要出去，等会客人一多我可忙不过来。” 好家伙，这几天黄安容对他那可是照顾有加，以钟默的性格现在哪里说得出拒绝的话？只能捏着鼻子认了。 第122章 访客 按照祖家往年的惯例，初一到初三来拜年的是至亲密友，从初四起来的就基本上是住在应天的集团管理层和子公司的负责人。 钟默虽然不见得每一个人都认识，但他好歹进入云水公司也半年多了，之前还在集团总部待了一个多月，那些高管们他就算没正式打过交道，基本上也照过面，帮忙接待一下还是可以的。 等祖远江他们出门之后，钟默就帮着黄安容布置了一下客厅，摆放点零食和水果，大过年的，总不能等客人到家里来了才把东西拿出来吧？ 钟默在客厅忙活的时候，黄安容则在厨房为午饭做准备。 拜年的时候总有客人会刚好在某一家赶上饭点，虽然人不会很多，但总归还是提前准备一下比较好。 钟默刚忙活完正准备去厨房打个下手，就听到门铃响，应该是第一波拜年的客人登门了。 “小钟，我手上有油，你先去开门。” “好嘞！” 钟默赶紧去开门，结果门一开居然还是老熟人，芸锦集团财务部经理刘正林，另一个人他也认识，是集团财务总监何发荣。 这两位算是钟默在芸锦集团总部比较熟悉的人了，刘正林自不必说，他轮岗时的直属领导。 而何发荣则是芸锦集团整个财务系统的大boss，是祖远江的主要亲信之一。 其实以何发荣与祖远江的关系，前两天就该来拜年了，只不过他的妻子是吴州人，今年陪老婆回娘家过年去了，昨天才返回应天，所以干脆约了财务经理刘正林一起来老板家拜年。 何发荣与刘正林其实都知道祖家过年期间的安排，知道今天祖远江不会在家，但该来还是要来的，反正祖太在家，作为下属心意到了就行。 只是他们也没想到今天给他们开门的竟然是钟默，当然，何发荣对他并没有什么印象，倒是刘正林马上就认了出来。 “新年好！何总监。” “新年好！刘经理。” “新年好！小钟。”刘正林对钟默还是有印象的，马上就认了出来。 “新年好！”何发荣虽然不认得钟默，但过年时只要打了照面总要来一句祝福的。 刘正林知道自己的顶头上司估计是不认识钟默的，于是就给他们做起了介绍，何发荣这才知道钟默的身份。 介绍完之后刘正林有点诧异的问道：“小钟？你也是来拜年的么？” 也不怪他会有点意外，毕竟他看过钟默的简历，知道他不是应天人，过年的时候在大老板家看到他多少有点意外。 不过一想到疫情的事也就释然了，不过他怎么也来祖董家拜年了？以他的级别应该不至于吧？ 但是转念又一想，现在钟默已经不算是芸锦集团的员工了，但在云水公司绝对算得上是管理层，所以他来祖家应该是因为祖芸锦的原因，这么说来倒也正常。 钟默面对这个问题只能尴尬一笑，将这两位让进屋里来，“两位领导请进。” 把两人领进客厅之后，黄安容已经洗完手出来了。 何发荣和刘正林对她来说也不是什么生面孔，就很熟悉的寒暄起来，钟默则很自觉的去给他们倒了茶端上来，然后就准备跑去厨房猫着，结果却被黄安容拦了下来。 “小钟，你也坐，这都是集团的领导，你以后少不了打交道，你祖叔叔出门前还和我说来着，这几天在家里正好借这个机会可以和集团的管理层多认识一下。” 卧槽！钟默、何发荣、刘正林心里俱是一震。 钟默这才意识到祖远江为什么要把自己留下来，原来是用这个方法让自己和芸锦集团的高管们建立私交，他这把自己当女婿的心思昭然若揭啊！ 但说一千道一万，他们两口子就这么宠祖芸锦的么？还真是她说啥是啥，可也没看到被他们宠出一个骄横跋扈的富二代啊！这不科学！ 而何发荣和刘正林也从黄安容轻飘飘的几句话里听出了不少信息。 首先就是称呼，黄安容这明显是在用家里人的口吻在和钟默说话，说明他们之间的关系很亲近。 其次就是钟默至少未来几天都会在祖家待着，虽然没有明说，但他们都是聪明人，哪里还想不到他过年期间估计都是住在这里的。 这得是什么关系才能被留在家里过年，还一直住着？ 要么是亲戚家或者世交好友家的子弟，要么就是最令人意外的那个可能性了：这位和祖家大小姐关系匪浅。 何发荣和刘正林都是跟着祖远江十年以上的老人了，以他们对老板的了解，是后者的可能性更大。 最后就是黄安容话里透露出祖远江在给钟默铺路的意思，而且根本都不带遮掩的。 钟默也没得办法，只好老老实实的坐了下来。 “老何、老刘，别看小钟这孩子年轻，但是我听远江和芸芸说了很多次，他在云水公司给了芸芸不少帮助，要不然云水也发展不了这么快。” “只不过这孩子一向低调，不喜欢冒头，这才没什么人知道。” 黄安容虽然没在芸锦集团担任实职，但她手上也有集团的股份，而且还是监事会成员，所以说起这些事倒也并不突兀。 钟默听了表扬总不可能无动于衷、一点表示都没有，只好谦虚了一句，“容姨过誉了，云水公司经营得好主要还是芸总的原因。” 虽然他说起祖芸锦时特意用了芸总这个正式的称呼，但是对黄安容的称呼却没法改，一声容姨让财务部的两位老大马上确认了自己的猜想。 刘正林毕竟当过钟默一个月的直属领导，马上顺势接过话头。 “钟特助有能力又谦逊，实在是难得的青年才俊，之前钟特助在财务部轮岗的时间虽然不久，但依然给何总监和我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钟默顿时在心里感慨起来，不愧是大集团总部的财务经理，情商果然在线，短短两句话就把在场的人都照顾到了。 第123章 假期结束 谁说搞财务的人就一定刻板教条的？那只是在专业上如此，专业之外他们的灵活度还是很高的，越往上走越是如此。 别管内心的真实想法是什么，在专业上他们在很多时候必须表现出刻板教条的形象，这样不仅有利于工作，也有利于保护自己。 但是财务人员想要升职加薪的话，只专注于专业是肯定不行的，至少到了经理这个级别就一定需要横向协调各个部门的关系，纵向协调上下级的关系，甚至还要处理财税部门的关系。 等干到财务总监这个级别就更麻烦，尤其是那些上市公司或者有股权融资需求的公司，财务总监还需要协调处理银行、股东、金融监管部门、潜在投资人、尽调团队中的律师、会计师各色人等，情商低一点都玩不转。 而芸锦集团这种级别的公司财务经理和财务总监恰好在这方面有很高要求，所以刘正林有这样的表现很正常。 大过年的本来就是一年里好话听得最多也说得最多的时候，这个时候顺势迎合一下老板的想法完全没有任何心理负担。 尤其是他们还吃到了这么劲爆的大瓜，提供一点情绪价值作为回报也是应该的。 而钟默也不是什么不知好歹的人，别管自己这边的情况有多复杂，那和不知情的人没有关系，他现在必须得接受这份善意，不论是祖远江夫妇的，还是何发荣和刘正林的。 在座的人都有共同的认知之后，接下来的聊天就很轻松愉快了。 大过年的也不可能聊公事，大家只是单纯的唠唠家常，顺便建立一下私人感情，之后的事情之后再说。 何发荣和刘正林在祖家没有坐太久就告辞了，他们来得早，还有其他家要走，自然不可能在这里一直坐到吃午饭。 钟默刚把他们送到门口，就看见有新的客人登门了，自然也是芸锦集团的人。 于是这一个白天钟默就不停的在帮黄安容接待来客，当然，如果从黄安容的角度来看正好是反过来。 晚饭后祖远江和祖芸锦才回到家里，四位老头老太太自然是留在其他兄弟姐妹家里轮流住几天，要到正月十五才会把他们送回来，顺便再一起过个元宵节。 “怎么样？今天家里客人多么？”祖芸锦坐到瘫坐在沙发上钟默身边，看着一脸生无可恋的他故意问道。 她太知道钟默的性格了，前世刚认识的时候他挺怕这种场合的，看样子现在好了不少，但估计也好得有限。 钟默摇摇头说道：“唉！大户人家过年果然不一样，这客人也太多了一点，顶不顺啊！” 祖芸锦噗嗤一笑，抬手拍了他一下，娇嗔道：“不准阴阳怪气的！什么叫大户人家？大清都亡了多少年了，哪来那么多封建余毒？” “生意做得久了就会这样，你以为我和老爸出去拜年就轻松了？要不咱俩明天换换？” 钟默果断摇头拒绝，“想都别想，除了回我那云景公寓的小窝，我哪也不去。” “你那个窝可一点也不小，都不知道你怎么想的，一个人非要租个那么大的房子，真是浪费。” “不是，你听不出来我是在暗示你我想回窝了么？” “完全听不出来，我很傻的，你还是再坚持两天吧，初七就好了，七不出八不归，那天没人来串门了。” “不是，你说别的也就算了，居然说自己傻，你还能再假一点么？” “嗯，如果有需要的话，也不是不行。” 钟默就知道是这个结果，但还是忍不住挣扎了一下，虽然没成功，好歹也尝试了一下。 祖远江夫妇就坐在一边看他们俩斗嘴，不由得对视一笑，这两人明明合拍得很，也不知道为什么还要死撑着不确定关系。 不过作为老父亲的祖远江倒是觉得这样挺好的，反正女儿年纪还小，他是一点也不着急。 而且对钟默也更加满意了，别管他是因为什么原因在这件事上拖着，都能看出来他在感情这件事上很谨慎，这未尝不是一种负责任的态度。 毕竟钟默不是在两人确定关系以后才玩心思，这种事情前后顺序一换那可就是截然不同的含义。 接下来的两天钟默在祖家结识了芸锦集团几乎所有高管，相应的关于他和祖芸锦的八卦也在芸锦集团高层开始流传。 聊八卦这种事情可不分职位高低、有钱没钱，毕竟吃瓜也算是人类的本能之一。 不得不说钟默留在祖家过年这个事实在是有点太突然了，知道的人一多，大量信息很快就被有心人给拼凑了起来。 祖远江立足应天商界二十余年，本身又是一个重感情的人，对血脉至亲很是照顾，以祖远江为纽带，祖、黄两家的至亲大部分都在经商，而且业务做得都还不小。 这也导致整个家族在应天商界和富豪圈人脉非常广，祖远江一点也不避讳的把钟默当作自家子侄辈看待，并且丝毫没有要保密的想法，这个信号也实在是太明显了。 所以在新年期间关于祖家千金的情感八卦迅速流传，而祖、黄两家人虽然没有正式确认，毕竟祖远江夫妇和祖芸锦自己没有明说，他们这点轻重还是拎得清的，但是他们也没有否认啊！ 这就让一些人有点坐不住了，默默开始行动起来，毕竟祖家和祖芸锦条件摆在这，不可能没有人觊觎。 而钟默也终于在春节假期的最后一天回到了自己的公寓里。 进门之后他就往沙发上一躺，顿时觉得浑身舒坦。 在祖家这几天虽然啥活也不用干，但迎来送往的事也太多了。 之前在莲州过年时家里亲戚虽然也不少，但需要走动的也就那么十来家，而且相互之间都熟得很，所以总体而言还是很轻松的。 祖家的亲戚其实也没比钟家多，但是架不住亲戚之外的人也太多了一点，加上都是之前没怎么打过交道的人，这多少有点让他疲于应付。 其实他也知道如今这般情况多半是祖芸锦搞出来的，不过他也没什么太多抵触情绪。 他们俩那次在华亭把话说开了之后，两人就很默契的维持着现在这种微妙的关系，祖芸锦似乎乐此不疲，而他也能安心搞自己的地下事业。 第124章 芸锦集团的开年八卦 春节过后对于虞夏人而言才算是真的迎来了新的一年，而但春节假期的结束却并不意味年过完了，很多地方在元宵节之前还会一直沉浸在节日气氛中。 这也就导致了很多公司在初八开始上班后并没有太多的工作气氛，芸锦集团自然也差不多。 上班第一天大部分员工都在三三两两的聊着春节时的见闻趣事，至于工作嘛，顺手处理一下就好，毕竟是写字楼里，不像生产线上那么一板一眼。 各个部门的主管和经理们这两天也不怎么管这些事，只要不太过分整出篓子来就好。 在这种情况下，关于集团老板千金的八卦自然也就无声无息传播开来。 “你们听说了么？咱们公司的小公主有男朋友了，还是公司的员工呢！” “我怎么听说可不是男朋友那么简单，应该是未婚夫，听说过年都去大老板家提亲了。” “对对对，有不少高管前几天去大老板家拜年的时候都看见了，好像还住在大老板家里。” “哇！这小公主才刚满二十吧？这么早就要结婚了么？” “知道男主角是谁么？哪个部门的？” “好像不是集团总部的，是云水公司那边的，正所谓近水楼台先得月嘛！” “但我听说那位一开始是集团总部这边招进来的储备干部，后来才被大小姐给调去了云水。” “对对对，我还听说他一过去是大小姐的特别助理，也不知道是不是有什么背景，不然一个刚进公司的人怎么可能爬得那么快？” “你们说大老板是不是要招上门女婿？” “这是攀上高枝了啊！不过大小姐现在就结婚是不是太早了点啊！” …… 这些在芸锦集团总部疯传的八卦迅速成为了开年之后公司里几乎是唯一的闲聊话题。 而这波消息也很快传到了云水公司这边，毕竟在同一栋办公楼里，又是母子公司的关系，而且八卦消息里的男女主角都在这里，想传不进来都难。 作为祖芸锦助理的奚慧自然也收到了风，谁让她是最接近当事人的呢？还丝毫不担心她通风报信。 像芸锦集团和云水公司这种家族式的民营企业，公司里少不了各种各样的关系户。 哪怕管理制度再严格，最多也只能让关系户们在工作上用心些，但这改变不了关系户胆子大的特点。 所以在打听老板的八卦这件事上他们就成了最主动的人。 奚慧倒是一点也不惊讶，过年的时候祖芸锦和她煲了两次电话粥，话题的主角正是钟默。 所以严格说来她这里还真有准确的第一手资料，只不过其他人想要从她这里套出更多的八卦消息就基本不可能了。 哪怕来打听消息的是关系户也没用，话说谁还不是个关系户呢？ 不过在知道集团和公司里的小道消息后，奚慧还是和祖芸锦说了。 “要不要我出面控制一下？”奚慧看着坐在办公桌后面的祖芸锦问道。 “不用，早就预料到这种情况了，这种事想控制是不可能的，随他们去吧，时间一久自然就消停了。” 祖芸锦有后世的经验，太知道这种大众喜闻乐见的八卦消息堵是堵不住的，而且往往是越描越黑，冷处理反倒是最有效的办法。 毕竟随着网络时代的到来，人们吃瓜的速度越来越快，各种大瓜层出不穷，很少有什么八卦能持续一周以上的时间。 而且等元宵节一过，工作强度一上来，谁还有心思关心这些有的没的事情，现在事情发酵这么快，有很一大部分原因就是闲的。 “不过倒是可以问问另一位当事人的想法，看看他想出来辟谣不？”祖芸锦突然狡黠的一笑。 奚慧无语的看着她，“我都怀疑这事是不是你故意搞出来的了？” “嗯，要真这么算的话，只能说事情的源头确实在我这，毕竟把他拉去家里过年是我的主意。” 中午吃饭的时候钟默和祖芸锦在食堂果然收到了不少注目礼，不过碍于祖芸锦的身份所有人都还算比较节制，毕竟私营企业里面老板还是有点权威在的。 钟默这个时候的反应却是淡定无比，仿佛别人看的不是他一样。 “没想到你的心态还不错嘛！”祖芸锦多少有点意外，这可不太像前世人钟默。 “谣言止于智者，这种事没什么好在意的，反正给我出粮的又不是他们。”钟默一边扒饭一边说道。 要是搁在前世他估计确实扛不住这一遭，不过这一世毕竟都已经混成一方大佬了，虽然平时习惯了保持低调，但某些方面的心性还是有所不同了。 再就是实力带来的自信让他可以完全不用在乎别人说什么，即便财不外露也不能改变他底气十足的现实。 “这我就放心了，之前我还怕你受不了这些而想要跑路呢！都准备必要时出手控制一下了。” 钟默嗤笑一声，“你这话可真是一点诚意都没有，我就不信你不知道堵不如疏的道理，再说了，我如果真想跑路也绝对不会是因为这种事。” “那会是因为什么事？”祖芸锦确实也没有感应到钟默太大的情绪波动，但依然顺势追问了一句。 “佛曰不可说！” “嘁！还跟我装上了，你想说我还不想听呢！反正你现在也是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我随时可以找娟姨告状和要人。” 祖芸锦和钟默虽然不太在乎这些传闻，但是祖远江作为父亲考虑的就比较多一点了，不可能完全无动于衷，而他的办法多少有点另类，基本没有人想到他的举措里还包含了转移视线的目的。 第125章 双休制 开年第三天，芸锦集团行政部和人事部就联合发文，整个集团包括所有下属子公司开始全面实行双休制，原本的大小周工作制即刻废止，同时开始执行新的加班费计算和调休制度。 这可谓是一石激起千层浪，对于芸锦集团所有写字楼和非生产线上的文职员工而言可是关系到自己切身利益的重大变化。 虽说虞夏在官面上六七年就开始执行双休制了，但这事也只在政府部门、国企和事业单位强制推行了，欧美外资企业也自觉执行了，但是大部份民营企业和来自东亚的外资企业却还在默默执行着大小周的工作制度。 基于复杂的国情，政府在很长的一段时间内并没有严格的监管这条法规，只是通过调节政府部门和国企的作息时间进行慢慢引导。 毕竟如果周六这天大部分政府部门不办公、银行不办理对公业务、国企业务无人对接的话，一些业务就无法展开，导致民营企业里的某些员工就算上班也无事可做。 通过长时间潜移默化的引导，一些公司为了控制成本，自然而然的就和政府部门同步了作息时间，因为就算不给加班费，一堆人在公司无所事事的待着也是有其他成本的。 但不得不说大部分民营企业对此还是无动于衷，反正政府也不监管这些事情，那就当没有这条规定好了。 其实别说现在了，哪怕再过一二十年，一些内地城市的民营企业甚至还在堂而皇之的执行六天工作制，还是没有额外加班费的那种，简直就是离了个大谱。 当然这种制度只在写字楼里执行，还有就是工厂里的非生产线文员也是，倒是生产线上的员工薪水大多是基本工资加计时或计件的核算方式，反而不存在这个问题，这一代生产线上的打工人担心的不是加班太多，而是加班不够。 其实对于这个年代的大部分虞夏人而言，一周休两天还是休一天其实也不是那么重要，前提条件是公司把多上的那天班计算加班费就行。 而大小周工作制的恶心之处在于每个月多上的那两天班不但没有加班费，反而请假的话还要扣全勤和工资。 大小周全面改双休这事看起来似乎变化不大，一个月也就多了两个休息日而已，但是一年算下来可就有24天了，将近一个月，如果以一个月22个工作日来算的话，那就是一个足月还多两天。 而且变化还不止于此，推行双休制度之后如果遇到周末需要加班的话，那可是要计算加班费的，虽然员工也可以选择调休的模式，但归根结底还是多了收入，毕竟请假也是要扣工资的，调休对于很多人而言也很加班费无异了。 祖远江以前自然不会有推行双休制的想法，但是自从恽瑾的记忆复苏之后，对于一个来自前世的打工人，哪怕是金领级别的打工人，对于双休也是有执念的，所以祖芸锦从西虢一回来就开始考虑这件事。 想好话术之后，祖芸锦就和祖远江沟通了几次，一开始祖远江自然是不太情愿的，而他不想改变的原因倒不是舍不得多出来的那点人工成本，更多的是其他方面的顾虑。 现在民营企业的普遍做法就是单双休制，甚至还有些小企业采取全单休制，芸锦集团如果全面推行双休制，无异于把其他民营企业架在火上烤。 如果芸锦只是一个小公司也就罢了，小打小闹的也基本没有人关注，但芸锦集团这么大的体量在这里，一旦开始动作必然吸引很多人的目光，这可是个得罪人的事。 这种典型的吃力不讨好的活祖远江作为一个商界老炮自然是不肯轻易动手的，毕竟芸锦集团不少客户和供应商都是民营企业，这样搞很容易让他在商界里难做人。 除此之外，祖远江夫妇虽然是芸锦集团的控股股东，但公司也不是只有他们这一家股东，推行双休无疑会增加人工成本，直接拉低集团利润，股东们很可能会反对，从而在董事会上想办法搞事情。 对于父亲的顾虑祖芸锦也很理解，有些事情确实牵一发而动全身，她也没想着一蹴而就的完成这件事，不过还是和父亲掰扯了一下可行性。 首先就是股东反对这一条，祖芸锦觉得最是简单，祖家是控股股东，而第二大股东就是新进来的中韵投资。 祖芸锦之前在和于暄闲聊时就知道中韵投资也是实行的双休制，于暄他们的熬夜加班并不是公司的常态，只是尽调团队的特例而已。 国庆节之后祖芸锦就找机会和于暄聊起过这个话题，她很明确的表态说中韵投资会支持全面推行双休制，作为中韵投资委派到在芸锦集团的董事，她的态度非常重要。 祖家再加上中韵投资的持股比例，足以让祖远江在董事会里为所欲为了。 中韵投资原则上不会干预被投企业的日常经营管理，但对于推行双休这种虽然会增加一些运营成本，但却既能消弭法律风险又能展现企业社会责任的举措，自然是全力支持的。 谁让中韵投资的幕后老板也是一个曾经的牛马呢？ 其实不止是中韵投资，钟默旗下的所有企业，在运营上几乎都抄袭了前世的胖东来模式，反正钟默这一世追求的目标从来都不是钱，而且他来钱的渠道和方式也太容易了，足以支撑他这么做。 至于祖远江得罪其他民营企业的顾虑这一点，祖芸锦也没什么好办法，这事几乎无解，毕竟是关系到真金白银的支出，正所谓断人财路如同杀人父母，被敌视是无法避免的。 于是祖芸锦就想先从云水公司开始推进这件事，一方面是云水的体量小，做起来动静会比较小。 另一方面就是云水公司的股权状况让她可以在这种只涉及日常经营管理的事务时可以不用受到集团总部的太多掣肘，更何况另外一个大股东中韵投资还会在这件事上给予支持。 如果祖芸锦打定主意在云水公司推行双休制的话，芸锦集团的其他股东也只能徒呼奈何。 第126章 变化 不过虽然现在云水公司的体量还不是很大，但架不住祖芸锦身份敏感，云水公司有动作的话，也可能招人注意，到时候她将会不可避免的面临一些烂糟事。 而且云水公司就和芸锦集团在一栋楼办公，子公司搞双休制了，这让集团总部和其他子公司的人怎么看？ 所以祖远江还是没有马上同意她的举措，准备自己再仔细想想其中的细节。 而且他也得顾及集团经营的整体协调，好在他也认为推行双休制这件事合理合法，因此到最后他的口风开始有些松动了。 只不过好死不死这个时候菲典疫情爆发了，祖远江顺势将这件事按了下来，祖芸锦也知道在这种特殊时期不是搞大动作的好时机，也只能暂时搁置此事，等待疫情结束。 经营企业有些事是急不来的，尤其是她前世经历过十多年后的那场更大规模的疫情，深知这个时候必须要稳得住，否则一个不慎有可能会好心办了坏事。 再说疫情期间就算多了点假期，大多数人也只能猫在家里，增加休假的实际意义不大，而且还会增加一些不可控的风险。 反正她也知道这波疫情随着春节之后气温不断上升而迅速消弭于无形，因此也不急于这几个月的时间。 而且为了降低对外界的影响，她再次修改了之前的计划，决定先从云水公司的工厂里开始试行，然后再往云水的总部推。 只是没想到春节一过，集团总部竟然就毫无征兆的正式发文推行双休制了，别说其他员工了，就连祖芸锦都觉得意外。 芸锦集团的这条发文在集团内部所造成的影响极大，自然也顺理成章的迅速取代了祖芸锦和钟默的绯闻成为所有员工之间最大的谈资。 “听说这是大老板亲自指示行政部和人事部制定的方案，其他股东和董事似乎都没提前收到风。”这是关系户传出来的消息。 “那可不是废话嘛！这种明显会增加公司成本的事，如果上了董事会十有八九会被否了，哪里有可能推出来。” “对，谁说不是呢！也就只有祖董这种雷厉风行的霹雳手段才能直接把事情做了，现在就算有人想反对估计也不好开口了吧？” “开玩笑！这特么的谁要是敢出来反对推行双休制，就不怕半路上被人套麻袋打一顿么？” “没错，反正我是忍不了，谁特么的要是敢把这事给搅黄了，老子就干死他个狗日的！” “确实，这以后家里周末有点什么事也不用请假了，一个月平白多两天休息，傻子才不愿意吧？” “嘿嘿，一个月两天，一年就二十四天，这么算下来相当于加了一个月工资啊！” “卧槽！还是你会算账，还真是，祖董威武霸气！” “只是可惜了现在被疫情闹得人心惶惶，就算多了假期也不敢出去浪，只能猫在家里保平安。” “你傻啊！就算不能出去浪，待在家里睡睡懒觉不香么？总比上班强吧？” “确实！不过平时得抓点紧了，不能把事情留到周末，要是因为这个还来加班岂不是会蠢死？” “那可难说，搞不好有人想来混加班费呢？不是说以后周末加班要计算加班费了，两倍工资呢！” “我靠！谁特么想混加班费都无所谓，但就是别影响我休假，否则我让他加班费也拿不稳当！” …… 芸锦集团内部因为双休制掀起了一波巨浪，不管股东们怎么想，反正是得到了员工们的一致支持。 双休制不论是对普通员工，还是关系户，亦或是高管，都是有利无害的事情，祖远江也因为这项普惠制度而获得了巨大的个人声望，而公司的工作效率也得到了显着的提升。 这也是很现实的事情，在写字楼里上班的人里面虽然也有想混加班费的，但大部分人更愿意享受休假。 以前因为单双休的存在，不可避免的造成有些明明可以在周四周五完成的工作，硬生生的拖到了周六。 这其实也是正常现象，不论是普通员工还是各个部门的管理者，都不太愿意周六那天坐在办公室里无所事事。 要知道单双休工作制并不是说所有员工都固定了相同的大小周时间，而是实行的轮流交替制。 简单来说就是有一半的员工这一周双休，另一半员工单休，到了下一周就交换过来。 这样才能保证公司每个周六都有人员在岗干活。 于是在安排工作时，甚至在设计工作流程时，就会不自觉的把周六这一天的工作时间算进去。 有意无意之间，工作效率被人为降低也是必然结果。 现在好了，周六和周日一样，正常情况下公司里就完全没有人办公了。 但是公司的业务还得照常进行，那怎么办？ 自然是提升效率，把原本安排在周六的活，全部提前到周中去。 这不仅仅是几个人的工作安排会发生变化，而是会涉及整个业务流程的改变。 别的不说，简单算一算，因为双休制的出现，工作效率至少要比以前提升一成半才能保证所有业务正常进行。 其实这么算下来公司的运营成本其实是不增反降的。 要知道芸锦集团是有员工食堂的，整栋写字楼也是自有产业，每周少了一个工作日之后，无论是食堂的支出，还是大厦的水电空调费用，都会因此减少。 算下来每年会减少一个月的此类支出，数额也相当可观了。 而员工只是增加了休假，又不是直接加了工资，人力成本原则上并没有增加。 唯一的变数在于加班费，但这玩意可不是说你想拿就能拿得到的。 祖芸锦直接拿出了十多年后比较常见的一项制度来控制无效加班。 第127章 祖远江的决断 按照祖芸锦之前给祖远江提出来的配套计划，加班变成了管控事务，所有写字楼员工的加班都要提前申请，得到直属主管的批准之后才能算是有效加班并计算加班费。 除了建立制度管控加班之外，人心向背也是一个很重要的控制加班费无序增加的途径。 只要有一半员工追求更多的休假而不是加班费的话，那些想故意拖延工作进度混加班费的人就很难如意。 要知道公司运作是一个整体，各个部门乃至于各个员工之间都不是孤立的，有大量的工作需要互相配合才能完成。 如果某个业务流程上的工作明明周五甚至周四就能完成，却因为有人故意拖延进度，非要等到周六才完工，那后面业务流程上的部门和员工自然就需要被动的赶进度，他们会是什么心态就可想而知了。 偶尔一两次或许还有人能忍一忍，但凡有人总是搞这种骚操作，那就等着好看吧，都是出来打工的，你让我不痛快那就别怪我不客气，都是一条业务线上的人，谁还不知道实际情况是什么样的啊！ 开撕呗，反正谁占理一看就知道，所以长远来看，强行混加班费这种事情是做不下去的。 而芸锦集团这次全面推行双休制真正增加成本的地方其实在各个工厂那边，之所以说是全面推行，就是连工厂里的生产线和非生产线员工也被纳入了双休制里面。 工厂和写字楼的工资计算可以说是两套系统，写字楼大多是死工资，顶多是销售部门有提成，然后其他部门会根据公司整体业绩发奖金。 而工厂则是另外一回事，绝大部分员工有一个比较低的基本薪，然后是计件和计时工资，至于怎么核算就看工厂生产什么了。 大部分情况下工厂里是没有加班费这个东西的，因为基本薪里就默认包含了整月的全勤工资，这个全勤既不是单休也不是双休，工作时长完全取决于工厂的订单量。 订单多的话基本薪甚至可以算成30天或31天的工资，订单少的话基本薪也可能是10天半个月的工资。 所以工厂里的基本薪其实有一个默认条件，那就是员工不管工厂的效益如何，反正只要员工没有主动请假，工厂就不能扣员工的基本薪。 至于工厂因为订单不足而导致我多休了假，也不能因此扣减员工的基本薪。 而工厂订单多的话，员工超出基本工作量之外的劳动，就需要按工时或者工量来计算额外的薪水，至于加班费则是不存在的。 其实严格说来这种方式也是违背劳动法的，计件和计时工资并不能替代节假日的加班费。 此次芸锦集团的双休制改革则直接打破了这种默认的模式，在不改变计件和计时工资的情况下，明确了周末和每天超过8小时之外的工作时间必须按照加班计算考勤。 工厂里不论是生产线上的员工还是非生产线的员工，只要有超时工作，都会按照底薪计算加班费。 而这才是芸锦集团此次作息时间改革最大的成本支出。 不过芸锦集团的主打产品疫苗和酵母都是高利润产品，兜住这些新增人工成本完全不是问题。 再加上集团总部那里减少的成本，实际上对集团整体利润的影响更为有限。 这也是祖远江拿来堵其他股东嘴的主要理由，再加上有第二大股东中韵投资的支持，在集团内部这场变革并没有遇到什么阻力。 真正的阻力还是来自外部，当芸锦集团全面推行双休制的消息扩散出去之后，祖远江的电话差点被打爆了。 毫无疑问这里面基本都是质疑和指责的声音。 现在虞夏的商业环境其实也算是泾渭分明了，国企、外资、民企在运营模式上基本算是三条完全没有交集的平行线。 这里面在遵守法律法规这件事情上，尤其是劳动法这一块，民企确实是处于道德洼地之中。 这其中自然是有深刻的历史原因和现实困境，所以民企老板们在有意和无意之间，对此都有抱团取暖的意思。 而政府监管部门对此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采取民不举官不究的态度。 只要企业自己能安抚住员工，政府并不会过多的介入。 但是如果有员工拿起法律武器的话，那就对不起了，十场官司里面企业会输掉九场半。 只不过因为现在劳动者的法律维权意识还并不高，所以基本很少有企业会在劳动法这方面吃官司。 而现在芸锦集团却开了一个很不好的头，你这么大一家民企，竟然严格按照劳动法来计算上班和加班时间，那不是明摆着增加其他同行的用工成本么？ 所以不出意外的，祖远江成了众矢之的。 有着恽瑾灵魂的祖芸锦几乎是第一时间就意识到为什么父亲会在这个时候推出这项政策。 她看完文件之后马上就跑到顶楼找到祖远江，这个时候消息还没有扩散出去，祖远江正在一个人享受暴风雨之前的宁静。 “不是说等疫情过去才开始推这个制度么？而且我都说了从云水公司外面的工厂开始试点，怎么就一下全面推行了呢？是因为我和钟默的事么？这事放几天风头自然就过去了。” 看到女儿神色激动的样子，祖远江轻笑道：“多少是有帮你们转移风头的原因，不过也不完全是。” “这段时间我经常在想你国庆之后和我提及的企业家的社会责任这个话题。” “老实说你老爸我这大半辈子也算是值了，机缘巧合之下踩中了改开的风口，赚到了普通人一辈子都难以想象的财富。” “而且和其他大多数老友不一样，我们家也算是家庭和睦，还有你这么优秀的女儿，可以说人生无憾了。” “之前我只想着怎么把这份基业安安稳稳的交到你手上，还是你点醒了我。” “我们这些老家伙能有现在的成就，固然有自己的能力在里面，但更多的是享受了虞夏发展的时代红利。” “正所谓穷则独善其身，达则兼济天下，现在我多的做不了，但照顾好自己公司的员工还是力所能及的。” “再说了这事说破天去也算是遵纪守法，最多被人私下里念叨几句，谁还敢摆明车马为此来对付我么？” 第128章 斯威世兰的外戚 祖芸锦听完父亲的话后沉默无言，虽然祖远江说了一大堆，但她知道其实这里面最主要的推动因素还是自己。 祖远江见状再次出声说道：“正所谓长痛不如短痛，我后来也是想明白了，与其慢条斯理的搞，不如直接来波大的。” “再就是有件事是我这两天才想明白的，现在的疫情其实是最好的挡箭牌。” “这个时候全面推双休对外可以说是想降低大规模感染的几率，毕竟上班时间少了，出事的可能性自然也少。” “而且还可以说疫情影响了生意，只能想办法降本增效，反正芸锦大厦这里的支出减少是肉眼可见的，至于工厂那边封闭性比较强，好糊弄。” “最后就是官面上的事了，我现在不是市里的政协委员么？这件事可是加分项，搞不好下一届我还能选上副主席，至不济也能当个常委。” 祖芸锦这下真是听得直挑眉了，冲着父亲竖起了大拇指，“姜果然还是老的辣，这些理由都能被你想到，佩服佩服！” 祖远江得意的一笑，正想说话，结果手机铃声却响了起来，拿起来一看，就叹气道：“这反应也太快了。” 祖芸锦知道这个电话只是开始，于是果断闪人，把空间留给了父亲，自己则下楼找钟默去了。 芸锦集团双休制改革这事在祖远江的控制下最终还是安安稳稳的完成了过渡，没有整出什么幺蛾子来。 而随着气温的不断升高，到了六月底非典疫情终于还是如钟默和祖芸锦前世那般基本消散。 但是钟默却知道暗流已经在不为世人所知的情况下在缓慢涌动，他从美瑞肯的德特里克堡基地里收集到情报显示，美瑞肯军方已经就特殊肺炎类生化武器成立了研究小组。 不得不佩服美瑞肯人在作死这件事上的干劲，他们只看到了这次疫情带来的巨大军事价值，真是一点都不考虑自己是不是能把持得住那些研究成果。 好在按照前世的进度，他们至少还要十五六年才能研究出武器级的病菌，钟默还有的是时间。 不过他对此的信心也不是很足，因为德特里克堡基地并不是这个项目的唯一实验室，钟默并不能掌握全部信息。 而且超级大国确实还是有点底蕴的，钟默偷摸搞点情报问题不大，但要是想搞破坏那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这种感觉其实很不好，明明知道有人在搞事情，却没有什么有效的应对方法。 这些年钟默已经很多次有这种感受了，而他也找到了应对之法，那就是既然阻止不了，那不如考虑如何从中获利。 而远在南部非洲的斯威世兰也勉强算是其中的一环，自从去年10月份姆巴巴内的前警察局长神秘失踪之后，这个国家就开始了一些不为人知的变化。 首都姆巴巴内新上任的警察局长依然是国王恩史瓦帝三世的心腹之一西里尔·巴贝奇。 恩史瓦帝三世在斯威士兰有着绝对的权威，他不仅是这个国家世俗世界的最高统治者，也是国家的最高精神领袖。 钟默想要悄无声息控制这个国家自然绕不开这尊大佛，而且这位还很难搞。 恩史瓦帝三世现在只有35岁，正是年富力强的时候，想等他自然衰老昏聩不太现实。 暗杀这种事情虽然对墨龙雇佣军而言在技术上不是难事，但关键是一国之君要是突然暴毙，会带来很多不可预知的后果，这不符合钟默的战略需求。 而且钟默也不想让自己习惯于用暗杀这种手段来解决问题，有些事情一旦开了头就很难再收回去了。 不过墨龙雇佣军也不只是会打打杀杀，搞其他的他们也有一手。 恩史瓦帝三世有一个非常独特的爱好，那就是每年都会娶一个新老婆，这对卢枫来说是个好消息。 于是在西里尔·巴贝奇上任两个月之后，把自己的妹妹莉莉·巴贝奇介绍给了恩史瓦帝三世，顺利的成为了一名外戚。 熟悉虞夏历史的人都知道，但凡想要在封建王朝兴风作浪，外戚可是一块宝，这个角色可太有用了。 以斯威世兰的历史和恩史瓦帝三世的见识，真的很难顶得住来自虞夏封建王朝权利争斗方面的降维打击。 到了虞夏非典疫情结束的时候，在某个神秘力量的支持和引导下，恩史瓦帝三世彻底被莉莉·巴贝奇给迷得神魂颠倒。 而西里尔·巴贝奇自然也从恩史瓦帝三世的亲信之一变成最为信任之人，职务也从警察局长变成了首相。 至于他的前任巴纳巴斯·德拉米尼则因为身体原因去国外休养了，随之而来的自然是一系列的权力洗牌行动。 在西里尔·巴贝奇的运作下，斯威世兰的一些基础设施项目被发包给钟默旗下的傀儡公司。 这些傀儡公司明面上的所有者都是斯威世兰权贵阶层的二世祖，但实际掌控者都是钟默的手下。 以钟默现在掌控的财力而言，对付斯威世兰这种君主制的弹丸小国的贵族最有效的手段绝对不是武力威胁，而是金钱诱惑，小国寡民的，也花不了几个钱。 而且所有前期的花销都会在后面十倍百倍的赚回来，斯威世兰虽然只有不到2万平方公里的面积，但是自然资源还是比较丰富的，比如说石棉、煤、黏土、锡石、黄金和钻石。 这些东西按照斯威世兰的法律自然都是归国王所有，不过绝对君主制国家嘛，大家都懂的，说是国王的，但国王也不可能自己去挖矿，否则要那么多亲信做什么？ 第129章 非韵投资 为国王效劳的自然是那些贵族亲信，恩史瓦帝三世在这方面的管理也很粗放，只要他每年的收入不会减少就行，至于底下的人会不会贪污他并不是很在意。 作为一个封建君主他有着一些近乎本能手段，那就是分化手下的贵族和亲信们，让他们不会变得铁板一块。 这样那些贪得太过分的家伙自然会有人想把他们搞下去，到时候怎么贪进去的就得怎么吐出来，对于恩史瓦帝三世来说那些被贪掉的钱自然会有一部分回到自己的口袋。 这套做法虽然粗糙，但只要他还控制着这个国家的武装力量，那么这一套就始终是有效的。 所以西里尔·巴贝奇这个外戚成为首相之后，虽然也是小动作不断，但是对莉莉·巴贝奇极度宠幸的恩史瓦帝三世也装作没看见。 而这位新晋王妃之所以能得到恩史瓦帝三世这个花心大萝卜的独宠，自然少不了墨龙雇佣军的暗中帮助。 这事说来也简单，卢枫安排人在几个月前从红丸国请了一批女优来给莉莉·巴贝奇进行培训。 学会了红丸女优的各种拿手绝活之后，她就被进献给了恩史瓦帝三世。 而这位国王之前想来是没有接触过红丸人的那一套的，自然很快就沉迷于其中，顺带着让西里尔·巴贝奇开始平步青云。 钟默也没想着控制那位新晋外戚西里尔·巴贝奇，就更别说用什么美人计、成瘾物质之类的非常规手段了。 因为他暂时还看不上那些自然资源，所以不需要和斯威世兰的土着抢食吃，他盯上的是斯威世兰的基础设施建设项目。 众所周知基建项目投入大、回收周期长，在斯威世兰做这类业务只有亏本的份，包括国王恩史瓦帝三世在内的绝大部分贵族都不太愿意在这上面花太多钱。 所以直到目前为止整个斯威世兰的基建水平都很烂，除了首都姆巴巴内的情况要好点以外，国内其他地方真的可以说是一言难尽。 钟默为了斯威世兰的项目专门成立了一个新的投资公司：非韵投资，由这家公司来运作在斯威世兰的傀儡公司，这家公司的ceo是墨龙雇佣军的一名退役军官沙振鹏。 他因伤退役之后分别在墨龙安防集团总部、云游出行、中韵投资等公司任职，履历相当丰富。 当沙振鹏向西里尔·巴贝奇提出想要在首都以外搞铺桥修路这类基建项目时，他的反应很是诧异。 “沙，我亲爱的朋友，你要知道在我们国家可没有什么多余的资金预算进行大规模的基建投资，你想要怎么收回投资呢？” 自从沙振鹏走马上任以来，他可以说是不计成本的为西里尔·巴贝奇提供支持，不仅仅是金钱方面的付出，还给他出了不少主意，否则这位也不可能这么顺利的当上最有权力的外戚。 而直到目前为止沙振鹏还没有向西里尔·巴贝奇提出任何利益诉求，这让他很是不安，他知道这个世界上是没有免费午餐的，只不过现在沙振鹏提出来的要求让他很是摸不着头脑。 在西里尔·巴贝奇看来，沙振鹏应该是看上了斯威世兰的矿产资源，毕竟这是这个国家最值钱的东西了，他也做好了准备在这方面给予他回报，谁知他根本提都不提这方面的要求。 “首相大人，虽然我也很想拿下贵国的一些矿产资源，但你我都知道，那些东西目前都在别人手上，想要顺顺利利的拿到手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西里尔·巴贝奇满不在乎的说道：“那你完全不用担心这些事情，我会帮你处理好的，你拿到手的东西肯定不会有什么麻烦。” 沙振鹏摇头道：“我知道如果提出这方面的请求，首相大人肯定会全力支持我，但是我们都清楚在此之前会发生什么事情。” “虽然这在贵国是很正常的事情，但是我们虞夏人做生意还是喜欢和气生财，如无必要并不想过多的树立敌人。” “而且我是一个生意人，自然不会做亏本钱的买卖，在我看来贵国最赚钱的生意并不是采矿。” “哦？我们这还能有其他赚钱的生意？你说的基建项目我可看不出来哪里有钱赚？我们可是连项目资金都没有。”西里尔·巴贝奇顿时来了兴趣。 “基建项目本身自然没什么钱赚，或者说短期内都赚不回本，但是这并不代表没有其他赚钱的途径。” “正如首相大人所说，贵国在基建项目上并没有什么预算，但是如果我这里有资金先期垫付项目资金呢？” 西里尔·巴贝奇摇头道：“还是一样的，就算你们垫付资金完成了项目，以后照样不会有钱给你们。” 沙振鹏棱角分明的脸上却露出一丝笑意，“不不不，我想首相大人误会我了，基建项目完工之后我们当然不会直接找贵国政府收取工程款，而是从使用那些基建项目人身上收取费用。” “这种模式在很多国家都已经有了成熟的经验，是一种名为bot的向社会提供公共服务的方式，我个人觉得非常适合像斯威世兰这种本身没有太多资金的发展中国家。” 他所说的bot指的是在大型公共服务设施投资过程中的建设-经营-转让（build-operate-transfer模式，这是目前比较常见的一种私营企业参与政府基础设施建设的方式。 一般来说就是政府部门把某个基础设施项目与私营企业签订一份特殊授权协议，授予签约方的私营企业（包括外国公司）来承担该项目的投资、融资、建设和维护。 在协议规定的授权期限内，许可其融资建设和经营特定的公用基础设施，并准许其通过向用户收取费用或出售产品的方式来收回投资并赚取利润。 而政府对这些基础设施有监督和调控的权力，等授权期满，该私营企业再将该基础设施无偿移交给政府。 第130章 bot模式 bot这种模式在虞夏也很常见，最为普通人所熟知的就是高速公路项目。 沙振鹏把有关bot的运作方式简单的和西里尔·巴贝奇说了一遍，让他对此有了一个基本的了解，然后又说道：“关于bot的事情你可以让人再去了解一下细节，总之这是我觉得目前最适合斯威世兰的方式了。” “不过有一说一，光是bot模式并不能满足我们对利润的需求，因为回报周期实在是太长了，相应的不确定也更大，所以我们还需要有其他收回投资的途径。” 西里尔·巴贝奇心想这才正常嘛，他可不相信眼前这个家伙会是个慈善家，“你说吧，能做到的我绝不推辞。” “我们需要基建项目周边部分土地的完全自主经营权，比如说建加油站、工厂、酒店、游乐园、赌场、公寓、别墅等。” “因为到时候具体的项目需要视情况才能最终确定，所以我们需要有很高的自主权，而且政府需要在项目审批上给予最大程度的支持，当然，前提是我们不违反贵国的明文法律。” “这里面最需要单独拿出来说的就是工厂了，因为我现在是准备在贵国建一些矿产品的深加工工厂。” “你们现在的资源产品绝大部分都是直接出口，在我看来多少有些浪费了，如果能就地进行进一步的加工再出口的话，绝对赚得更多。” “而这就需要首相大人出力了，到时候我需要贵国的矿产品优先供应给我，有多余的之后才进行出口，当然我给的收购价格不会比出口低。” “再就是我们在斯威世兰的所有项目都需要从项目投产之日起至少免税10年。” 老实说西里尔·巴贝奇觉得沙振鹏提的这些要求并不过分，甚至已经很节制了，这要换成自己绝对会提出比这苛刻十倍的条件。 他想了想，认为如果情况都如他所说的话，自己很大概率可以说服国王，毕竟这些事情做起来并不需要国王和政府出钱，反而可以免费收获那些基建项目，这和白嫖有什么区别？ 至于说加工工厂嘛，那还是事么？出口也无非是赚美元而已，卖给沙振鹏的工厂也可以要他支付美元，反正据他所知，沙振鹏手上并不缺美元。 他说的免除企业税收那就更不是事了，斯威世兰不论是国王还是政府，主要的收入来源从来都不是商业税收，而是出售矿产品。 而且只要沙振鹏在斯威世兰开办企业就肯定要从当地招工的，收不到沙振鹏的税难道还收不到本地土着的税么？别的不说，君主专制国家有一个税种可以了解一下：人头税。 封建君主想要在贵族身上收税千难万难，但要说在平头百姓身上榨油那真是手段繁多，古今中外概莫如此。 只不过西里尔·巴贝奇突然想起一件事，“沙，关于土地的事情有两点我要提醒你，我们国家的土地理论上来说所有权都属于国王陛下，而且你不可能把基建项目周边的土地都占了。” 沙振鹏轻笑一声说道：“放心吧，你就算想把项目周边的土地都给我也没用，我们哪有那么多钱去开发？无非是找最合适的地段做最合适的项目。” “至于说土地所有权这事我可太熟悉了，在我们虞夏土地属于国家，任何组织和个人都没有所有权，只有使用权，所以我们对此之有一个要求，那就是政府要明确这些土地的使用权期限有多久，以及使用权到期后如何续期，有了这两点我们也就放心了。” “当然，关于使用权期限这件事就需要首相大人鼎力相助了。” 西里尔·巴贝奇顿时理解了他的意思，哈哈笑道：“这肯定没问题，只要不触及到所有权，一切都好说。” “而且你说的那些基建项目大多都是现在的边缘地段，国王陛下对它们并不怎么关注。” 有了西里尔·巴贝奇这个外戚首相的帮助，非韵投资在斯威世兰的计划至少在短期内不会遇到什么阻力。 钟默当然不是真的想在斯威世兰搞什么基建和房地产项目，只不过对于他的规划而言，水、电、路这三样也是必备的基础设施，就算没有bot模式也得建，现在还能收点钱回血自然是再好不过。 话说他以前还真是没想到可以在虞夏的非邦交国里搞事情这种方案，斯威世兰算是帮他打开了思路，可谓是一念天地宽。 在他的整体规划里有一个问题一直很难解决，那就是如何在不引人注目的情况下搞一大块地盘来建一些东西。 其实如果只是单纯的找地盘都好说，毕竟非洲这地方有不少选择，所需要的无非是摆平当地的军阀和部族势力。 这些对于钟默而言也没什么，打仗嘛，虞夏人就没怕过，而且还是在装备占优的情况下。 可问题是随着虞夏的非洲的政治和经济攻略按部就班的展开，他这么肆无忌惮的搞事情会让自己很快就暴露出来，虽然他的计划从来都不是和虞夏政府作对，但架不住自己手下大半都是虞夏人，能不招惹虞夏政府当然最好。 所以动用武力是最不可取之策，那就只剩下在那些政局稳定的地方找了，可问题是他的计划里会用到大量的能源，这玩意用量一大很容易就会引起注意。 最好的解决方案就是自己搞，可政局稳定的国家怎么可能让他有这么大的腾挪空间呢？ 而斯威世兰对他来说可以说是完美之地，至少二十年之内不用考虑虞夏的政治势力直接介入这里，至于说夷洲的割据政权和斯威世兰的外交关系嘛，他还真瞧不上眼。 夷洲割据政权为了维持这些邦交国，和他们基本就是赤裸裸的金援关系，双方的地位其实并不对等，斯威世兰这些邦交国在夷洲割据政权面前都是占据主动权的那一方。 说来也是可笑，在虞夏只听说过金主爸爸，没成想到了夷洲那些傻鸟那里竟然变成了金主儿子，真是烂泥扶不上墙。 第131章 ?发射前夕 钟默要搞的大能耗项目自然是来源于他在各国收集到的各种秘密资料，他私下里整理了一下这些资料，再加上他在前世的见闻，让他按捺不住想要玩把大的。 不过在这之前他还有一些周边准备工作要做，这其中大部分都和中虞科学研究院有关，毕竟那里是他主要的技术整合中心。 说到技术，今年全球最炸裂的科技新闻估计莫过于星云太空科技有限公司搞出来的海上卫星发射平台了。 星岛其实在这波疫情中也受到了很大的冲击，毕竟岭南这边是疫情的始发地，星岛又和邻近的虞夏内地城市人员往来密切，想独善其身根本不可能。 好在钟默当年出于地价、保密、安保等众多因素的考虑，把中虞科学研究院和星云太空科技有限公司放在星岛一处靠海的偏僻之地，并且在这附近修建了员工公寓，从而让这两家的员工全部躲过了这一劫。 但海上卫星发射平台的建造进度还是因为疫情而再次推迟了一段时间，直到3月份才正式完工。 发射平台建好之后，接下来的事情自然是发射卫星了，在外人看来这最难的一步对于中虞科学研究院和星云科技反而比较简单。 一方面自然是因为中虞研究院吸纳了大量前俄联的科学家，另一方面则是钟默利用包括黑客技术在内的各种手段获取了大量美瑞肯的技术资料。 再加上从虞夏高校吸收的大量高质量的科研人才，这让钟默手里有着相当成熟的运载火箭技术和卫星技术。 倒是海上发射平台这种技术含量没那么高的东西因为需要从零开始进行设计和建造，相对难度反而要高一些。 所以在海上发射平台建造完成之后，中虞科学院和星云公司干脆直接把运载火箭和卫星直接装运到平台上，然后就直奔公海准备进行第一次正式发射。 这件事星云公司不但没有藏着掖着，反而大张旗鼓的邀请各路新闻媒体和科研机构前去现场观摩和进行报道。 在发射之前几乎没有人看好这次发射，毕竟在此之前还从来没有私营企业做过这类尝试。 要知道不论是建造卫星还是发射火箭基本上都是几个大国才玩得起的小众游戏，就这都还不知道出了多少大大小小的事故，哪个国家还没炸过几枚火箭？ 其实钟默自己心里也没啥底，这事严格说来算是他重生之后对前世历史做过的最大改变了，成败皆有可能。 等中虞研究院和星云科技把海上发射平台开到太平洋预定发射海域，并完成所有设备调试工作之后，时间已经来到了7月份。 不少国家的电视台都准备对此次发射进行直播，而星云公司则借机卖了一波直播授权费，同时从云游出行那里租了一艘大型邮轮，带着满船的记者和来自世界各地的科研机构观察员跑到发射海域现场观看。 当然，上船是要买船票的，云游出行反正是小赚了一笔。 实际上在海上发射平台附近游弋的船舶远远不止云游出行的那艘邮轮，在同一片海域至少还集结了近二十艘大中型船只。 其中有其他邮轮公司的邮轮，由于星云公司早早就公布了预计发射时间，所以有两家邮轮公司干脆为此专门开了一条临时航线，也和云游出行一样赚了一笔。 除了邮轮之外，剩下的基本上全是各国的军舰了，联合国五常自然不会缺席，还有其他一些发达国家也派了军舰来围观。 对此钟默自然是早有预料，毕竟运载火箭可以发射卫星，也能发射其他东西，这玩意其实算是一个准军事装备，各个国家关注它才是正常的。 这也就是星云公司从一开始就没打算隐瞒这个项目，项目进度从始至终都向五常国家的政府和科研机构公开展示，再加上之前几乎没有人相信他们能够取得成功，这才让这个项目得以顺利推进至今。 圣元2554年7月10日，农历六月十一，宜开光、出火、动土、祈福、迁徙等诸多事宜，无忌行之事。 对于总部位于星岛的中虞科学研究院和星云太空科技有限公司而言，这无疑是一个发射卫星的好日子，谁说搞科学就不能同时搞点玄学呢？ 而钟默也准备去现场观看，不论这次发射成功还是失败，他都想在现场亲自见证。 当然他这次也不是一个人来的，钟建军汤美娟夫妇、祖远江黄安容夫妇、恽永寿张芝夫妇，还有祖芸锦和恽世英两人自然也不会落下。 7月10号这个时间也算是选得巧了，学校放暑假，农村里还没到秋收的时候也不是很忙，公司里上半年的业务结束，财务快报也出来了，下半年才刚开始，没有什么大事要处理。 于是和钟默关系最近的这些人基本都能抽得出时间出海来现场观看这历史性的一幕。 这些人里面行动最不自由的就是钟建军了，作为国企干部想请假也不是那么容易的，不过钟默早早的就给父亲打了招呼，让他把假期提前留了出来。 这次?蠃鱼?号邮轮是7月8号上午10点从华亭港出海，7月6日钟、祖、恽三家人就都提前抵达了华亭，而这也是钟默前世今生关系最近三家人第一次聚首。 邮轮的房间是钟默订的，祖芸锦和祖远江夫妇就强烈要求在华亭由他们来进行接待，反正祖家也不差钱，钟默也就由得他们安排了。 三家人入住的自然是位于华亭的蕴景酒店，这是一家坐落于浦东的浦江边上的超五星奢华酒店，毕竟是虞夏的经济和金融重镇，就连蕴景酒店也比其他地方的要奢华许多。 为了让所有人都住得自在一点，祖芸锦订了3间家庭套房，这样三家人都各自住在一起。 钟默在得知祖芸锦的选择之后，不由得暗自感叹，没想到她订的房型竟然和自己在邮轮上订的一样。 有钟在自然不怕在云游出行的邮轮上买不到船票，他甚至还拿下了三间位置最好的家庭套房，不过船上的条件肯定没法和陆地上的相比。 第132章 三家首聚 7月6号这天一大早钟默、祖芸锦和祖远江夫妇就从应天出发直接前往华亭机场，不过他们没坐飞机，而是坐公司的车过来的。 祖远江特意从公司调了一辆小巴车出来，这样三家人出门坐一辆车也方便，他们十点半就到了目的地，是第一波到的人。 钟家和恽家的机票都是祖芸锦订的，特意选了两趟差不多时间抵达华亭的航班，上午11点左右钟、祖、恽三家人终于在华亭机场见面了，钟默和祖芸锦自然是作为中间人好一通介绍。 虽然钟默和恽家私交极好，但钟、恽两家的长辈并未见过面，倒是恽世英这小子有几次暑假的时候去过莲州，并且住在钟家，所以他和钟建军汤美娟夫妇还是比较熟的。 “钟伯好、娟婶好，好久没看到你们了。” 恽永寿在一旁说道：“钟老哥、嫂子，可算是见到你们了，之前世英这娃一去莲州就要你们照顾，真是太麻烦你们了。” 钟建军连忙摆手：“这是哪里话，小默这孩子麻烦你们的时候岂不是更多？” 祖远江这时说道：“要说麻烦，我们家芸芸才是真的叨扰你们了，这么一算我们也别客气了，都是因为儿女结的缘，也是难得。” 三个中年老男人在那里客气寒暄，汤美娟、张芝和黄安容也没闲着，用后世的话来说就是这几个人里压根没有i人，而且女性在这种私人场合往往比男人更容易熟络起来。 尤其是汤美娟和黄安容这两个人，因为钟默和祖芸锦的关系，她们见面之后更是热情，特别是黄安容，很是关心女儿的未来婆婆好不好打交道。 而汤美娟则多少有些心虚，自己家这死孩子貌似到现在还没和祖芸锦确定关系，看上去很有渣男的潜质。 张芝在这里面最是轻松，乐得当个吃瓜群众，时不时的在两人中间搭两句话，她和恽永寿都觉得钟默和祖芸锦把他们这一家三口请过来多少有点让他们充当工具人的意思，这两个孩子也不知道怎么想的，明明挺合适的一对，居然硬架着不在一起。 另一个吃瓜群众自然是他的好大儿恽世英，这娃不敢在大人们面前瞎bb，但是在钟默面前可是跳得很，跟在他身边悄声说道： “默哥，你这是想借着看火箭发射的机会让双方家长见个面么？” “滚犊子，你要敢乱说话我就让你知道花儿为什么这样红！” 钟默也是郁闷，他最初只是想着带父母和恽家人一起的，毕竟这么多年了，两家人虽然不像前世那样是儿女亲家，但因为他和恽世英的关系，四舍五入的算一下也勉强称得上是世交了，但是几个长辈居然还没见过面，所以干脆趁这个机会一起出来玩一趟，顺便线下面个基。 嬴鱼号这次的行程是从7月8号到13号，将近一周时间了，作为一名打工人自然是要向领导请假的。 祖芸锦听到他要请长假的一反应就是问他准备去哪里？因为疫情的原因，他一直待在应天，过年都没回家，所以她一开始还以为他是准备回莲州看望父母。 钟默倒也没打算隐瞒行程，因为他知道就算自己不说，这位大小姐也肯定会从自己老妈或者芝姨那里打听到，反正据他所知祖芸锦现在和这两位的联系相当频繁，每周至少一个电话。 这也就是现在网络还不算发达，视频通讯软件暂时还缺乏普及的物理基础，要不然他都怀疑这姑娘得隔三差五的和她们视频聊天。 结果祖芸锦一听钟默的安排立马就动了心，一方面是和前世父母一起出游的机会对于现在的她而言并不多，另一方面就是她对这次在前世绝对没有出现过的火箭发射很是好奇。 她在网上查询了一下星云科技和中虞研究院的信息，更是疑惑在星岛怎么会出现如此强悍的科技公司的。 要知道在前世星岛的大房地产商几乎垄断了这个前殖民地的大部分发展机遇，李首富的儿子搞了一个数码港的概念出来，最后还是做成了房地产项目。 因此这个中虞科学研究院在祖芸锦的眼里就像是bug一样的存在，她很想近距离观察一下这次史无前例的发射事件。 于是她在得知钟默的安排之后马上就和父母说了自己的想法，以祖远江夫妇对女儿的宠爱程度自然没有拒绝的道理。 而且他们也觉得借这个机会和钟默的父母见上一面还挺合适的，毕竟看女儿这架势是非钟默不嫁了，婆家人是个什么情况他们自然会很上心。 虽然之前听祖芸锦自己聊起过钟建军夫妇的事情，貌似对方人还不错，但他们也担心女儿爱屋及乌，会因为钟默的原因看待他们时不自觉的戴上了滤镜，所以还是自己亲自打打交道比较放心。 对于祖远江夫妇而言，钟默家的家境如何并不重要，毕竟自己家也不缺钱，他们也没想要找个在经济条件上和自己家门当户对的家庭，反倒是对方的家风人品比什么都重要。 所以最后祖芸锦非常大方的批了钟默一个长假，但条件是自己这一家三口也要一起参与此次行程。 她知道钟默在云游出行有vip待遇，倒也不担心他拿不下三张船票，而且这家伙之前显然也没少赚钱，开公司创业的钱有没有还不知道，但是用来吃喝玩乐的钱绝对不缺。 钟默万万没想到请个假之后就变成这种情况了，他之前也不是没有想过祖芸锦会提出和自己一起去这个可能性。 但是他知道这几个月云水公司因为矿泉水业务发展得非常好，再加上祖芸锦自己的实验项目进展迅速，所以觉得她应该没有心思休长假才对。 第133章 嬴鱼号 谁知祖芸锦不但自己准备休长假，居然还把祖远江也给拉上了，这就很离谱，芸锦集团这么大一家公司，董事长是可以说休假就休假的么？他浑然忘了自己也是个甩手掌柜的事。 反正最后一番折腾下来就成了现在这个情况，这9个人里面最为清楚所有人关系的只有祖芸锦，所以她对这次的行程很是期待。 到了酒店办理完入住之后，恽家三口在住进客房之后感觉不是很自在，这房间也太奢华了一点。 家庭套房首先一个就是面积大，一厅、双卧、三卫，面积足有上百平方，一家三口住在里面相当的宽松。 其次就是房间里的设施极为用心，保险箱、冰箱、遥控窗帘、智能马桶、按摩浴缸一应俱全，甚至还有洗烘一体的洗衣机，无论是在国内还是国外都是很罕见的配置了。 恽永寿夫妇虽然久居西北农村，没见识过什么大场面，但他们又不傻，华亭是什么地方？又是在浦东这个寸土寸金的地方，这么大的房间价格可想而知。 “这趟出来实在是让小默和芸芸太破费了，也不知道上辈子修了什么福，让他们对我们一家子这么上心？”张芝感叹道，却不知自己这句话道出了其中的关键。 “我们俩这辈子也就这样了，世英你得记得你默哥的好，要把他当自己的亲哥看，知道么？” 恽永寿一直认为祖芸锦对自家人的好都是因为这姑娘喜欢钟默的缘故，把账都算在了钟默身上，反正在他看来这两人迟早得变成两口子。 “知道了，你和妈都不是第一次这么说了，再说了，我早就把默哥当亲大哥看了。”钟默自从认识恽家人以后，对恽世英比恽永寿两口子都宠，这么多年下来早把钟默当亲哥了。 在房间里收拾了一阵，三家人就去酒店的餐厅吃饭，选的自然是蕴景酒店的招牌特色本地美食餐厅。 “相聚就是有缘，我们天南地北的三家人能有机会一起出门旅行说明我们缘分非浅，那就让我们为了缘分干一杯吧！” 祖远江作为东道主在主菜上来之后就端起酒杯说道，于是大家或端起白酒，或端起饮料，出声应和道：“为了缘分干杯！” 之前在来酒店的路上众人都已经熟悉了起来，而虞夏人在饭桌上又是最能拉近关系的场合，并且几人之中还不乏活跃气氛的高手，比如说祖远江和钟建军，再加上祖芸锦这个有心人的配合，这顿饭自然是吃得宾主尽欢。 反倒是钟默这货话最少，就连恽世英都比他活跃，不得不说前世的i人性格在这一世貌似也没什么太多改变。 不过虽然话少，但是钟默却发现了让他感觉挺意外的情况。 他本以为三家人的长辈交流起来最多也就是保持表面上的熟络，毕竟几个家庭无论是从地域上、工作性质上、教育背景上、经济条件上都有不小的差异，按理说应该很难有太多共同话题才对。 但实际情况却大大出乎他的预料，仔细回想就发现这其中祖芸锦绝对发挥了至关重要的作用。 她能轻松游走于所有长辈的话题之间，清楚的知道他们的喜好和习惯，有她在其中充当润滑剂，气氛想不和谐都难。 钟默自然是将祖芸锦能做到这一点归结于她那超强的记忆力，还在心里感叹过目不忘这种技能真是好用，却不知道她真正的能力来自于两世为人的经历。 在等待上船的两天时间里，他们走马观花似的逛了不少华亭市区的景点，在这个过程中几家人的关系迅速升温，俨然要成为世交之好的架势。 等到8号这天他们终于在华亭港登上了嬴鱼号邮轮，这艘注册地在濠江的巨轮是目前世界上最大、最奢华的邮轮，没有之一。 嬴鱼号总吨位高达24万吨、长度360米、宽50米、吃水线上高度66米，可容纳6300游客和2200船员的超级豪华邮轮，起宏伟程度甚至可以压航空母舰一头。 全船共有16层甲板，客房多达2800间，拥有24个游泳池、1个水上乐园、两个剧场、1个中央公园、1条步行街、2个直升机停机坪，还有海上疗养和健身中心，甚至还有2个科学实验室，可以说这就是一个移动的海上城市。 抛开中虞科学研究院、星云太空科技公司和云游出行所不为人知的关系不说，这艘豪华邮轮也确实适合用来参与海上火箭发射这科研项目，因为在此之前这艘邮轮就有被用来组织学术界的会议。 而云游出行出资建造这么一艘海上巨无霸自然不全是为了赚钱，否则也不会在上面建2个科学实验室了。 这艘邮轮的安保工作自然是外包给了墨龙安防集团，因为云游出行给嬴鱼号的定位是全球航行邮轮，它自然是要穿越世界上所有大洋海域的。 为了应对海盗的威胁，经星岛政府批准，在邮轮上配备了相当可观的近程火力，毕竟这艘定位高端的豪华邮轮上的客人大多不是普通人，如果在公海上被劫了，那可是世界性的大新闻，而且后果可能非常恶劣。 所以嬴鱼号自从正式投入使用以来，就一直是墨龙雇佣军的海上力量训练基地，赚钱的同时还能完成训练任务。 更不用说中虞科学研究院在这上面进行的某些秘密实验了，邮轮上的两个科学实验室说白了就是给他们准备的，接一些其他科学项目更多的是为了掩人耳目。 当在港口看到嬴鱼号的时候，除了钟默之外，钟、祖、恽三家人都和其他游客一样被其庞大的体型给震撼到了。 “这玩意比航空母舰都大了吧？”恽世英仰头看着这座庞然大物忍不住发出了疑问。 “单纯从体量上来说是的，不过这玩意是拿来赚钱的，对上航母分分钟完犊子。”钟默回答道。 第134章 娱乐场 祖芸锦在一旁没好气的说道：“哪个正常人会想着用邮轮打航母的？” 钟默呵呵一笑，“这不是世英说起来我就顺嘴出溜一句么。” 不管怎么说站在这种最能直观显示人类工业制造能力的巨兽面前，大部分人都会下意识的生出诸多复杂的情绪。 眺望感慨一番之后，众人通过vip通道登上了嬴鱼号，他们的房间是三间连在一起的家庭套房，除了两间带独立卫生间的卧房和一个客厅之外，还有一个观景阳台。 虽然房间面积远远不如蕴景酒店的套房，但是考虑到这是在一艘轮船上，60平方的房间已经不算小了。 星云太空科技公司虽然说是租用了嬴鱼号，但实际上也就是包了100间客房给一些重要人士而已，其他人还是要自己买船票的，而钟默挑的这三间套房在名义上也是对外出售的众多客房之一。 在豪华邮轮上的生活和住五星级酒店差不多，除了客房之外还可以享受品类繁多服务项目，这其中和五星级酒店最大一个差别就在于邮轮上有免费的公共餐厅，这些餐厅每天会提供五顿完全免费的餐食：早餐、午餐、下午茶、晚餐、宵夜。 而且这些免费餐食可不是那些只管吃饱就行的大众食堂，从食材到厨师都是精挑细选的，出品绝不亚于陆地上的那些精品餐饮店。 当然，除了免费餐厅之外也少不了几家更为精致的收费餐厅，这些餐厅就更厉害了，要么是知名大厨在打理，要么直接就是米其林餐厅，不过价格也是相当的美丽。 再就是这些收费餐厅的位置都远好于免费餐厅，各个都是能看到海景的景观餐厅。 除了餐厅之外，邮轮上九成的设施都是免费对所有游客开放的，包括游乐场、游泳池、健身房这些，剧场里每天也有免费的演出。 那一成的收费项目主要是spa、酒吧、剧场的专场演出这些，而其中最大的开销之所自然属于娱乐场了。 娱乐场可以算是邮轮上的必备基本设施之一了，娱乐场在港口停泊时都是关闭的，因为世界上绝大多数港口城市都是禁赌的，哪怕是那些博彩合法化的城市对于娱乐场也是严格管理的，像邮轮这种移动场所自然是不被允许开设娱乐场的。 不过上有政策下有对策，因为邮轮本身有一个特殊的优势，那就是它可以游弋到公海之上，而公海理论上来说是各国的法外之地，至少对于博彩这种不涉及生命权的事情很难形成有效的管辖权。 这也导致世界上绝大部分豪华邮轮都有一部分很可观的收入来自船上的娱乐场，毕竟这可是来钱最快的业务了。 更不用说嬴鱼号的注册地在世界三大博彩之都的濠江了，这里本身就是一个博彩合法化的地区，其实嬴鱼号本身就拿到了濠江唯一的一张邮轮赌牌，如果它停泊在濠江港的话，甚至可以不用离港就对外开放娱乐场。 其实综合来看的话，如果单纯从度假放松的角度来看的话，邮轮游算是最为放松的休闲方式了，只要买完船票，从登船的那一刻开始，直到下船为止，游客理论上不用再花一分钱。 在船上可以享受吃不完的美食，可以欣赏无敌的海景，可以游泳健身，可以看表演，甚至还有人专门帮忙看娃。 在这里自然也可以睡到自然醒而不用操心工作的事，因为邮轮在离港之后大部分时间是没有手机信号和网络的，想和外界联系就得使用船上贵到死的卫星电话，至于上网嘛，至少在这几年还是别想了，有钱都没用。 所以在欧美这些地方邮轮是很热门的度假方式，不少中产家庭在夏天的假期都会考虑到邮轮上度个假，实在是性价比太高了。 而在嬴鱼号上也是钟建军夫妇和恽永寿夫妇最为自在的日子，以他们的习惯自然是没有花钱的地方，反正都在船上了，又有这么多新奇的项目，可以随心所欲的享受。 从华亭港出来后的第一个晚上，嬴鱼号上的娱乐场首次对游客开放，虽然对赌博敬而远之，但钟默他们这一行人之中的大部分之前都还没去过正规合法的娱乐场，所以钟默还是带队去逛了一圈。 但祖芸锦和恽世英没去成，这可让他们两人很是不服气，因为按照濠江的博彩条例，娱乐场禁止未满21周岁的人士进入，所以即便是在公海上，由于注册地在濠江，嬴鱼号还是要遵守濠江法律的。 既然来都来了，总不可能真的只看不玩，钟默给六位长辈每人兑换了300美元的筹码，让他们体验一下。 这几个人里面祖远江和黄安容是去过濠江的，自然对娱乐场不陌生，不过作为一名正经的生意人自然深知赌博的危害，对此一贯是抱着猎奇的态度浅尝辄止，今天自然也不例外，逛了一圈下来手里的筹码只少了不到一半，以他们的身家来说可以算是极为节制的了。 而恽永寿夫妇以前哪见过这种架势，手里攥着的筹码基本没动过，仅有的几次下注都还是在钟默的怂恿下抠抠搜搜的丢出去的。 不过钟默这个狗头军师明显不怎么靠谱，在连续三次被荷官收走筹码之后，这两口子就再也不搭理他了。 至于钟建军和汤美娟两口子更是抱着批判的眼光进来娱乐场的，毕竟一个是正经的国企干部，一个是人民教师，黄赌毒这三样可是他们严防死守的东西。 并且他们还有另外一层顾虑，毕竟是和未来亲家一起出来的，祖远江夫妇非公职人员的的身份和他们的身家玩个几百美元就和他们在莲州打个一两块钱的麻将一样，纯属娱乐。 可他们只不过是普通工薪阶层，这要是在这个销金窟里得意忘形，岂不是让祖远江夫妇看轻了？ 所以他们也只在恽永寿夫妇被钟默怂恿时陪着下了注，主打的就是一个陪伴。 第135章 抵达 在公海上漂了两天之后，嬴鱼号终于在10号上午抵达了卫星发射海域，此时这里已经聚集了近二十艘大型船舶，毫无疑问都是来观摩这次海上火箭发射的。 各国的官方人士自然是待在各家的军舰上，而民间人士则都集中在了三艘豪华邮轮上，这其中就有在钟默和祖芸锦前世大放异彩的民营太空科技开拓者艾隆·马斯克。 他这一世也于去年6月份创办了spacex公司，不过和背靠中虞科学研究院的星云太空科技比起来，马斯克和他的spacex只能算是一个新丁。 虽然来现场看的人多，但还真没有什么人看好星云太空科技公司的首次发射，主要是觉得他们的举措过于激进了。 发射卫星这事可不止是把卫星发射上天就完事了，还得让火箭进入预定轨道并释放卫星才行，更不用说后面还有卫星进行姿态调整等一系列运作。 按照几个航天大国的过往发展历史，整个卫星发射工作至少要分成两步走，先是发射试验性的运载火箭，以便收集相关数据，等火箭发射技术成熟稳定之后再搭载卫星进行正式发射。 可星云太空科技公司的步子迈得非常大，不但首次发射就直接搭载了卫星，甚至还是采取一箭多星的模式，这已经不是还没学会走路就想着跑了，这是直接想着一步登天啊！ 所以科技界对于这次发射普遍抱着悲观的看法，乐观一点的认为火箭能正常上天，但是估计很难进入预定轨道成功释放卫星，悲观一点的则认为火箭都没法正常升空，甚至会直接在发射台上爆炸。 老实说星云科技公司的做法确实有点冒险了，按理说钟默在这件事上并没有给他们太多压力，不至于激进至此。 但是架不住中虞科学研究院里那些毛子科学家和虞夏的青壮派科学家都憋着一口气，手里攥着两个超级大国的顶级航天技术，又投入了这么多时间和人力，这要还是完全按部就班的来，那还要他们何用？ 而且这么多年过去了，幕后神秘大佬在他们身上投入的资金绝不是一个小数目，大家都心知肚明，所以哪怕是大老板没出声催促施压，这些底气十足的科学家们自然也不想表现得太拉胯。 钟默自己在太空科技方面就是个白丁，他唯一的底气就是钞能力，反正来钱容易，随便造呗，而且有前世spacex的屡射屡败的先例在前，他的期望值很低，但是科研大佬们这么有底气，他也没道理拦着，搞就搞吧，失败了也没什么，大不了下次再来。 星云太空科技公司给自家的火箭命名为“毕方”，序号自然是一号，按照山海经中的记载，\"有鸟焉，其状如鹤，一足，赤文青质而白喙，名曰毕方，其鸣自叫也，见则其邑有讹火。\" 可见毕方和运载火箭还是很有相似之处的，单足，出现之地就会有火出现。 而这次星云太空科技公司要发射的卫星总共有四颗，其中有三颗通讯卫星，一颗全球定位系统卫星，如果发射成功这将为钟默的筹划添加上至关重要的两片拼图。 星云太空科技公司并没有隐瞒自己想要在卫星通讯和全球定位系统上面咬上一口的野心，反正至少在卫星通讯这个领域星云也不是第一家做出尝试的公司，摩托罗拉才是这一行的先行者，虽然结局并不太好。 但这也正是因为这些原因，星云太空科技公司这种胆大包天的举动反而让美瑞肯这个现在唯一的超级大国没把他们放在心上。 作为资本主义世界的大本营和总boss，美瑞肯现在正是自信心最为爆棚的时候，拔剑茫然四顾，放眼看去全天下就没有一个能打的，在美瑞肯和尤大精英的眼里，现在整个世界就是他们予取予求的私人花园。 而他们对于吃饱了饭没事干的富人心态很是了解，马斯洛需求理论了解一下。 至于星云太空科技公司这种一看就是虞夏人背景的公司，美瑞肯和尤人精英并不担心其和虞夏政府有什么关联。 这个时候臭名昭着的沃尔夫条款自然也还没有出现，而且由于虞夏政府在911事件之后对美瑞肯反恐行动的支持，再加上虞夏去年的经济体量还只排名世界第六，甚至还远不及自家的狗腿子红丸国，所以他们此时并没有把虞夏当做实质性的威胁。 前世两国的航天机构甚至还在三年后建立了地球科学和空间科学等航天合作工作组机制，双方的科研交流一度非常密切。 其实如果不是经历过前世的历史，这个时代没有人会相信虞夏的gdp会在短短六七的年时间里爬升至世界第二，把红丸国这个世界第二给牢牢踩在脚下。 而也正是因为如此，在虞夏gdp超越红丸国跃居世界第二之后的两年，脑回路清奇的沃尔夫条款出现了，这也是虞夏和美瑞肯的全面竞争被摆上台面的主要表现之一，当然从结果来看，沃尔夫条款对于虞夏来说是件好事。 或者这么说吧，几乎所有美瑞肯单方面发起的针对虞夏的制裁措施，尤其是科技层面的，全都是在帮虞夏拓展自己的技术边界，有时候回过头来看，很多人都不得不怀疑那些推动制裁法案的家伙到底是站在哪一边的。 钟默重生之后甚至猜想过那些美瑞肯政客是不是也是虞夏重生者，只不过运气不好占了别人的身子，所以总做些奇奇怪怪的事情来强行帮助虞夏发展。 现在明眼人都能看出来星云太空科技公司和虞夏政府半毛钱关系都没有，光是海量的资金投入这一点就没可能。 以虞夏政府现在的经济实力和人才储备，能勉力支持由政府主导的航天发展计划就已经很不错了，哪有实力在外面再投资一家公司？无论是从经济上还是科研规划上都没有丝毫的合理性与可行性。 而且以虞夏的广袤领土来说，还去搞什么海上移动发射平台实属吃饱了饭没事做，或者是脱裤子放屁多此一举，就算真有地理上的需求，有这个时间精力，还不如在南海填岛造一个发射基地来得容易。 第136章 发射 反正不管怎么说，星云太空科技公司现在终于还是走到了发射卫星这一步，而不论这一次是失败还是成功，对于钟默来说都能找到利益点。 如果发射失败，他不过是损失了一点金钱而已，但之后星云太空科技继续在这方面进行投入的话，关注度会少很多，长远来看这对钟默的终极计划还是大有裨益的。 如果发射成功，那么星云太空科技公司将一跃成为全球最受瞩目的科技公司，虽然身上关注的目光多了，但毫无疑问会在世界富豪范围内掀起一波追逐太空科技的热潮。 届时钟默大可以通过投资公司炒热一批太空科技公司来吸引注意力或者夹带点私货，比如此时和他同在嬴鱼号上的马斯克。 星云公司最新公布的发射时间在7月10日下午一点，为此嬴鱼号特意提前了午餐时间，以便让游客们有充足的时间去观看火箭发射的实况。 从中午12点开始嬴鱼号的各层甲板上都站满了人，为了平衡船体，嬴鱼号除了将最大视角对准了发射平台之外，还特意在船上安装了数台高清摄像设备，将镜头直接怼到准备发射的火箭上，然后再投放到船上的视频线路中。 那些没有在甲板上抢到好位置的游客可以在户外大屏上、剧场里、酒吧里，甚至自己的房间里收看实时转播，根本不用担心时间延迟的问题。 而钟默他们自然不用去挤甲板，他们的阳台就可以毫无遮掩的直视发射平台，他还提前准备了9部高倍望远镜，当然，名义上是向嬴鱼号租的。 他们在客房的阳台上就可以用望远镜清晰的观看发射全过程。 钟默和祖芸锦现在正坐在阳台上等待发射的到来，这间房里只有他们两人，他们的父母很贴心的把空间留给了他们，自己聚到了隔壁房间，至于恽世英自然也被父母按在他们的房间不准出来。 虽然在不同的房间，但是阳台上并没有什么遮掩，又是相邻的三间房，他们在阳台上甚至都可以用平常的音量进行交谈。 “星云公司竟然没有给他们的海上移动发射平台取个好听点的名字，而是直接用移发一号这么随意的方式来命名，实在不像是取出毕方这种名字的公司啊！” 祖芸锦一边拿着望远镜观看发射平台一边吐槽道。 钟默莞儿一笑，“或许真如外界对此次发射的悲观看法一样，他们自己其实也没什么把握呢？所以才随便取了个名字。” “估计是怕万一火箭真的在发射平台爆炸了，他们也不至于眼睁睁的看着辛苦取名的东西沉到海底喂鱼。 祖芸锦放下望远镜嗔道：“你能不能不要乌鸦嘴！这好歹也是我们虞夏人自己的太空项目，还是世界上首次民营公司的卫星发射。” “而且他们要是有这种想法的话，那连毕方的名字也不该取才对！” 好吧，钟默就是在胡咧咧，真正原因就是感觉给它取个高大上的名字有点喧宾夺主了，所以干脆因繁就简算了。 星云太空科技的这艘海上移动发射平台只是整个火箭发射系统中的一环，与此同时在地球上的其他海域和陆地上，星云还安排了遥测基地，用来对火箭和卫星进行后续的监测和控制。 这些监测船自然不可能全部是星云自己造的，这些东西大多上来自前俄联，他们只是稍加改进而已，属于钟默在当年他们解体时吃到的红利之一。 此时在移发一号上面，发射前的最后检查工作业已经收尾，等工作结束他们就会乘船离开，虽然信心十足，但谁也不敢保证不出意外，万一毕方号在平台上直接爆炸了，移发一号多半保不住，所以最后的发射是在边上一艘控制船上面完成操作的。 在一旁围观的人们看到有人从移发一号上面乘坐小船撤离，就知道发射已经进入了最后倒计时阶段，于是纷纷拿起望远镜看了过去。 根据星云公司自己公布出来的数据，毕方一号运载火箭全长45.03米，箭体直径3.63米，起飞质量248吨，运载能力为4.2吨，这玩意哪怕是远远看去也可以给人足够的压迫感。 在控制船上，中虞科学研究院的院长章存明亲自坐镇，等移发一号上的全部撤回来之后，他马上宣布进入五分钟倒计时准备。 随即各个部门开始进行所有发射环节的程序性确认，这个流程看上去似乎没有什么实质性的作用，但却是必不可少的一环，因为谁也不知道哪个环节会不会出现百万分之一的概率搞点bug出来。 “10、9…5、4…1，发射！”随着最后倒计时的结束，章存明果断按下了发射按钮，随即在所有人的注视下，矗立在移发一号上的毕方一号底部瞬间冒出剧烈的火焰，在巨大的推理之下，火箭开始缓缓升空，随后速度越来越快，很快在人们的视线中就变成了一个小点。 经常观看火箭发射的朋友都知道，如无其他意外发生，毕方一号的火箭发射环节基本就算成功了，这意味着哪怕最后其搭载的卫星没有被送入预定轨道，星云太空科技公司也已经拥有了基本的运载火箭发射能力。 对于航天大国而言这或许不算什么，可星云太空科技公司只是一家没有任何一国政府背景的私营企业，这是这个世界上第一次有私营公司独立完成运载火箭发射的壮举。 相信世界上一定会有人觉得星云太空科技公司的成功也能够在其他地方进行复刻。 第137章 成功 以马斯克为代表的很多在太空领域有着野心的富豪们此刻再也按捺不住，心里更加坚定了自己之前的选择。 而嗅觉灵敏的投资者和投机者则闻到了金钱的味道，一扇以前从未有过的金光闪闪的财富大门似乎正在缓缓朝他们打开。 火箭顺利升空自然不是整个发射过程的结束，接下来就要看火箭能不能顺利进入预定轨道并投放携带的卫星了，只有这一步完成了才算真正完成了火箭发射的任务，剩下来的则属于卫星自己的操控领域了，而那也基本脱离了被外部力量监控的范围。 等待的时间总是煎熬的，好在中虞研究院的科学家们没有辜负自己这么多年的努力，最终汇总所有监测船传递回来的信息，章存明激动的从座位上站了起来，大声宣布火箭已经进入第一预定轨道，属于毕方一号的任务算是基本完成了。 不过因为这次是一箭多星，后续卫星是否能全部顺利完成释放，卫星能否正常工作，那都不是今天可以完成和确认的。 但光是这一步的成功就足以让三艘邮轮上的游客们发出震耳欲聋的欢呼声了，这意味着一个全新的世界正式向更多的人打开，今日过后必将带来诸多深远的影响。 太空科技绝对不止是有钱人的游戏，这是一个极为庞大的产业链。 以前只有少数大国政府可以玩得转的东西，现在被证明私营企业也一样可以搞得定，这无疑会吸引不少资本投入其中。 别的不说，那些与太空科技相关专业的大学生、研究生、博士就是直接的受益者，他们以后在就业时就多了一些选择，而不再是只能抢破头的去争取进入政府项目的机会。 而随着私营公司不断进入太空领域，可以预见以后的卫星发射成本一定会大幅降低，这又会进一步刺激新卫星制造和发射业务的增加。 航天大国其实并不介意有私营公司来抢他们的业务，至少短时间内不会，因为这个市场现在是典型的僧多粥少，想要上天的卫星远远超出现有运载火箭的发射能力。 新增加的运力短时间内并不会侵蚀现有航天大国的业务，甚至在美瑞肯这种国家，私营企业的介入还很得政客们的欢迎，因为这意味着他们又有新的渠道分食预算资金了。 而随着毕方一号成功发射的消息传出来，钟默脸上也露出了抑制不住的笑容，这么多年的投入居然真就这么顺顺利利的结出果实了，这感觉还是挺爽的。 祖芸锦看着笑容满面的钟默鄙视道：“刚才不是还在乌鸦嘴么？转变挺快啊！” “哈哈，在游戏里这叫反向毒奶一口，把最坏的情况说出来了自然就不会发生了。” “你的歪理邪说可真多！” 对于看热闹的人而言这场卫星发射已经结束了，但对于星云太空科技公司和中虞科学研究院而言，真正的工作才刚刚开始。 这次毕方一号的一箭多星任务里的四颗卫星需要被投放到不同的轨道上，所以中虞这边还在火箭上增加了一级独立飞行器，它被火箭运送到一定轨道之后，它就能点火启动并自主飞行，将一颗导航卫星送入不同的轨道空间。 老实说这项技术并不是很稳定，出错概率很高。 这其中最大的难度在于那颗导航卫星需要被投放到公里高度的轨道上，而另外三颗通信卫星的在轨高度只有不到2000公里，其中的距离本身就是最大的障碍和变数。 其实一开始中虞科学研究院的计划是先把通信卫星的网络搭建起来再去搞导航卫星，因为短期内美瑞肯的gps系统还是可以用的，反倒是钟默势力集团的通信安全是更为紧迫的需求。 但是星云公司觉得反正火箭发射一次也不容易，既然科学家们觉得低轨卫星没有什么风险，那不如试着同时搞一下中轨卫星，不就是一台独立飞行器么？试试又不吃亏，反正以后迟早是要试的。 只要火箭发射成功了，就至少能保证有三颗卫星被送入预定轨道，至于另外一颗需要变轨卫星的就当是顺带实验好了，成了自然可喜，失败了也能总结经验教训。 对于私营企业来说这反而是一种性价比最高的模式，在火箭没有发射之前自然是不计成本的投入研发，可一旦进入到实用阶段就自然要考虑到成本效益比的问题。 毕方一号进入预定的释放轨道之后，最先投放的是三颗低轨通信卫星，虽然这三颗卫星也有一定的轨道高度差，但是毕方一号经过两次精确变轨就将它们都送进了预定轨道，进展非常顺利。 最后一步就是把独立飞行器推向更高的中地轨道了，释放的过程也很顺利，但是最终成功与否就不是这几天时间可以确定的了。 在三颗通信卫星被成功投放到预定轨道之后并不意味着所有工作就结束了，后续还有诸如卫星姿态控制、通信测试等一系列的工作在等着，想要组建一个覆盖全球的卫星通信网络不是那么简单的。 在理论上只要有三颗卫星可以实现全球通信，前提是这些卫星均匀的分布在地球轨道上，每120度角一颗，且位于赤道上空。这样配置的卫星网络能够覆盖除两极及其附近地区以外的全球范围。 可是理论归理论，实际是实际，星云公司并没有采取这么极端的组网方式，虽然这样成本最低，但容错率也低。 为了配合钟默的计划，星云公司计划使用9颗通信卫星来组建自己的卫星通信网络，但是这次发射的三颗卫星已经可以覆盖地球上百分之六十的区域了，涵盖了大部分陆地面积。 等它们完成组网，至少墨龙雇佣军的通信安全就有了充分保障，而钟默和下属的通话也是如此，这对于暗地里有着庞大计划的钟默而言实在是太重要了。 第138章 失国之人 在钟默的规划中必须要有完全独立且控制在自己手里的卫星通讯和网络系统。 卫星通信系统是嘴和耳，卫星导航系统则是眼，它们能让自己不聋不瞎不哑。 是保证自己辛苦培植的势力能够在这个世界持续存在下去的基本条件之一。 今天嘴和耳已经具备了基本形态，如果过几天眼睛也能顺利打下一个基点，再加上斯威世兰给钟默打开的思路，那意味着他甚至可以尝试加快计划推进的速度了。 正所谓人逢喜事精神爽，得到好消息的钟默在嬴鱼号上陪着家人朋友美美的度过了一个愉快的假期。 就在钟默和祖芸锦他们继续漂在海上度假的这几天，世界上的科技和财经的头条新闻基本上都被星云太空科技成功发射火箭和卫星的事给包圆了，连带着后面的中虞科学研究院也被人关注起来。 一时之间早已解体的前俄联也再次小火了一把，只不过被某些神秘力量给下强行压了下去，出手的自然是尤大精英们。 对于他们而言已经被按死的庞然大物要么以反派角色出现在公众面前，要么就尽量不要被人提及其辉煌的过去。 而中虞科学研究院的前俄联科学家无疑是那个已经消失国度辉煌历史的一部分。 好在钟默也从来没有刻意隐瞒中虞研究院的人员构成，反正当年又不是他一个人在做这种事，大家各凭本事抢人，抢到什么人就看运气了。 这里面最为尴尬的估计就是现在的俄斯国了，毕竟这些人才都是从他们那里跑出来的。 不论是俄斯政府还是其他从前俄联独立出去的新生国家，都有把中虞研究院里的那些前俄联科学家劝回自己国家的想法。 问题是现在谁也没有资格去质疑这些背井离乡的科学家们。 当时整个前俄联都是一团乱麻，科学家们想报效国家都没有门路，因为理论上来说他曾经效忠和服务的国家已经没有了。 现在虽然在前俄联的尸骨之上成立了十多个独立的国家，中虞研究院的这些科学家理论上来说也可以按照自己民族来确定自己新的祖国，但这事并没有旁观者想象中的那么简单。 这里面最大的干扰自然是钟默这个家伙。 对于当年从前俄联淘来的科学家们，他筛选出那些对美瑞肯最为敌视的人，将他们纳入了另外一个科研系统。 那是隶属于墨龙雇佣军的军事技术研究机构，名为墨子军事科学研究院。 墨子军研院和墨龙雇佣军一样深藏于地下世界，他们的研究内容只服务于军事用途。 但钟默并没有限制他们的研究方向，甚至还主动提供了前世的一些科学和科幻观点，以促进他们突破前世的军事科学边界。 进入墨子军研院的科学家们的生死自然和墨龙雇佣军绑定在了一起，想要活着离开是不可能的。 而留在中虞科学研究院的科学家们研究的项目自然没有纯粹的军事项目，最多也只是像运载火箭这种军民界限模糊的项目。 甚至中虞科学研究院除了包括院长章存明在内的少数研究员之外，绝大部分人并没有接触过钟默的隐秘势力，所以钟默并不担心因为他们被挖走而导致泄密。 另一方面钟默这货肯定也不会任由这些科学家被挖走，他除了一直在给予这些科学家及其家属优厚的待遇之外，也采取了一些其他盘外招。 比如说让不死鸟卫视制作了不少关于前俄联的纪录片，记录的都是这个消失的国家所创造的辉煌历史，再拍一些虞夏这些年来的变化，顺便记录一下其解体之后美瑞肯人的所作所为。 这些纪录片完全不用加油添醋，只是单纯的记录历史就够了，这些片子很少在公开渠道播放，但是却总会出现在中虞研究院的科学家视线之中。 看着曾经强大的核武库被销毁，飞机和军舰制造厂被拆除，经济则在以美瑞肯为首的西方列强的忽悠下不断崩溃，民众的生活江河日下，寡头们的腰包却越来越鼓，哪怕是继承了前俄联大部分实力的俄斯国也被整治得奄奄一息。 这些从小就深受前俄联主义教育的科学家们，在这种潜移默化的影响下，哪怕失国十余年也依然无比怀念当年的前俄联。 其实他们自己也知道逝去的国度永远都不可能再回来，但这并不影响他们始终把自己当做前俄联的国民。 而对于其解体后分裂出来的任何一个国家都没有什么认同感，甚至觉得他们也是造成祖国分崩离析的凶手之一。 还有就是星岛本身就是一个高度发达的资本主义地区，再往北则是一片欣欣向荣景象的虞夏内地，这里富足、安全、便捷，对于失国之人而言，星岛真的算是一个天选之地。 所以这些年很少中有中虞研究院的科学家被挖走，现在他们又取得了如此耀眼的成绩，想要挖走他们的难度就只会越来越高。 除了想从中虞科学研究挖人之外，自然也不乏想和他们进行合作的人，只不过章存明大部分都婉拒了，只答应了一些事先被钟默额外标注的国家或组织。 作为卫星发射的另一个主角星云太空科技公司自然更是炙手可热，短短几天，客服的电话几乎被打爆了，都是来预约拜访的。 不同于研究院这种性质的组织，星云是一家正儿八经的企业，打开门做生意自然没有把客人往外赶的道理，不论来谈的是哪方面的合作，星云都没有一口拒绝。 至于最后要进行哪些合作自然需要服从集团整体战略的安排，不过池塘里多养些鱼总归是没错的。 星云太空科技公司现在完全不挑的业务自然是卫星发射业务，这是他们明面上的主业，也是摊薄自己发射成本的最佳方式。 这也是为什么他们非要在首次正式发射时就要进行多轨道卫星发射测试的主要原因。 第139章 回程 7月13日上午8点半，赢鱼号返回了华亭港。 因为今天是周六，因为钟建军周一要上班了，所以他和汤美娟原本的计划是准备在华亭待一天，然后明天下午再乘飞机返回荆南。 而恽世英则准备到云水公司打打暑假工，提前感受一下打工人的生活，恽永寿夫妇则准备一起去应天待两天再返回西虢。 经过在船上这几天的朝夕相处，三家人的关系也是突飞猛进，所以在下船之前祖远江就力邀钟建军夫妇前往应天玩两天，顺便看看钟默工作和生活的地方。 架不住祖远江夫妇和祖芸锦的热情，加上恽家人也都会去应天，所以最后钟建军夫妇还是改变了行程。 于是从船上下来之后他们就直接乘坐芸锦集团的车前往应天，中午一点多车就直接开到了祖家的别墅门口。 “现在也过了饭点，干脆在家里对付一顿，晚上我们再出去尝尝我们应天的本地特色菜。” 话虽是这么说，但祖远江作为东道主觉得无论如何请客人到家里吃第一顿家宴才能表示出自己的亲近之意。 此时祖学贵夫妇和黄家齐夫妇自然也是在家的，众人进门之后自然又是好一通介绍和寒暄，然后就直接坐上了餐桌。 祖家这四位老人要不是年纪大了，怕经不住海上的风浪，这次也都想去现场看看火箭发射，无奈也只能在家看转播了。 家里有长辈毕竟不一样，这一顿饭吃下来，三家人的关系明显更近一步。 钟建军夫妇自不必说，他们和祖家大概率会成为儿女亲家，这次见到祖家的长辈之后，双方相处自然是不一样。 而恽家人的朴实性格也深得老人家的喜欢，说起恽家人就不得不说一下恽世英了。 这牛高马大的小伙子在嬴鱼号上之时就深得祖远江夫妇的喜爱，不知为什么他们两口子看着他就是觉得无比的顺眼。 到了祖家之后，四位老人也很是喜欢这个精神小伙，拉着他又是问学业又是问交没交女朋友。 其实说起来，不论是年龄还是外表，钟默这货和恽世英比起来，似乎后者才和祖芸锦更搭一点，这要不是祖家人都知道祖芸锦的心思一直在钟默身上，搞不好都要怀疑恽世英和祖芸锦是不是一对了。 吃完午饭，自然是要安排几个人住的地方，祖远江本想安排酒店，但是被钟默拦了下来。 “不用那么麻烦了，永寿叔、世英和爸妈都住我那就行，我住的地方还挺大的，正好可以住下我们两家人。” 祖芸锦在一旁也说道：“爸，就随钟默安排吧，他那里我知道，确实挺宽敞的。” “而且世英暑假在云水实习，他这一个多月肯定也是住钟默那的，现在住酒店他倒是后还难得折腾。” “反正我们等会不也是要去秦淮河夫子庙那边去逛的么，正好还可以先去把行李放了。” 钟建军夫妇和恽永寿夫妇也觉得住在钟默那自在点，毕竟这趟出来钟默和祖家花了不少钱了，住钟默那最少可以省点酒店钱，最后祖远江也只有顺应大家的想法。 众人这几天在邮轮上也实在是呆够了，虽然邮轮上什么都不缺，地方也宽敞，但住久了总会让人感觉不踏实，所以午饭后他们稍微歇了歇，喝了杯茶就直接出门了，都觉得出门走走才能找回脚踏实地的感觉。 首先自然是先去钟默的住处放东西，车开到停车场之后，祖远江夫妇也挺好奇钟默租了个什么房子，于是也跟着一起上了楼。 进了房间之后祖远江等人才知道为什么祖芸锦说这里住得下两家人了，三间带独立卫生间的卧房，钟建军夫妇和恽永寿夫妇各一间，恽世英和钟默睡一间，刚刚好。 哦，不对，还有书房和健身房多出来，感觉再多住一家人也不是不行。 “小默你平时就一个人住这么宽敞的地方？这也太浪费了吧？”汤美娟把房间逛了一遍之后忍不住说道。 钟默自然又是把当初糊弄祖芸锦的那套说辞拿了出来，别管这事有多离谱，但任谁也想不到这其实就是他自己旗下的产业，别说这一套间房了，严格现在这栋楼最上面三层楼都被他给占了。 祖远江看完这套房子之后的第一念头果然如之前祖芸锦所说想买两套下来。 “小钟，你知道这里的房子还有卖的么？有的话我倒是想买两套，这里离公司很近，房间格局又好，实在是太合适了。” 祖芸锦忍不住笑道：“爸你就别想了，我第一次来的时候就问过了，这里的房子只租不售，开发商根本就没有出售的打算。” 祖远江有些惋惜的说道：“云景公寓，也难怪，云景置业集团的项目，他们的出品倒是一如既往的出色。” “老爸，我觉得你只是单纯喜欢他们家公司的名字而已。”祖芸锦太了解自己的父亲了。 “哈哈哈！那不也是缘分么？”祖远江大笑道，他并不否认这一点，这年头做生意的谁还没点小迷信呢？ 等放完东西一行人就出门而去，再好的房子现在也让他们没有丝毫留恋，外面的广阔天地才是他们向往的。 钟建军夫妇到底也还是只住了一晚，第二天下午他们就从应天坐飞机回去了，虽然祖远江极力挽留他们再玩几天，可惜人在国企身不由己，必须得按时回去销假了。 而恽永寿夫妇在应天也只多待了两天就回西虢了，他们还挂心着家里的地，这趟出来的时间够久了，只留下恽世英在这里打暑假工。 祖芸锦休了一个意外的长假之后工作干劲十足，不过劲头都用在了实验室里，云水公司正常的业务她只是兼顾一下而已。 以她现在的状态和能力，确实可以做到一心二用，倒是让不知情的钟默很是佩服她的天赋，并将其大多归功于她过目不忘的能力。 至于他自己嘛，在祖芸锦有意无意的纵容之下，他在云水公司闲得很，毕竟现在祖芸锦自己就有前世的经验了，很多事情不用再通过他来寻找答案了。 毕竟前世她才是那个商界精英，钟默这货只是个半吊子而已。 第140章 人间－清醒 用祖芸锦的专利项目解酒剂调制而成的饮料最终还是走了保健食品的通道，并且在六月底拿到了生产批文。 正式量产的解酒饮料比原液的纯度低了很多，这也是没办法的事，原液的味道实在是很难让人接受，经过调味和稀释之后纯度自然会大幅降低，效果也同步下降。 不过作为保健食品的功效已经够用了，经过临床实测，参与实验的人对于酒精的耐受程度至少提升了一倍，会因为个人体质的差异有所浮动，差异幅度还不小，在一到两倍之间。 虽然这款饮料最大的效用是提升了饮酒者的酒量，但其更大的作用却是可以让至少半数对酒精严重过敏的人不至于因为意外摄入酒精而病发。 因为这款饮料的配方除了解酒剂之外没有其他医学意义上的化学药物成分，又是低糖饮品，所以祖芸锦评估这款产品有望在销量上达到前世凉茶类和提神类饮料的水平。 钟默却猜测这款解酒饮料反而会大幅促进酒类产品的销售，搞不好还会成为被酒商所青睐的赠品或者搭售产品。 按照虞夏人的酒场文化还真有可能如此，真要发生这种情况那可就搞笑了。 祖芸锦还为云水公司的保健食品新注册了一个单独的品牌“人间”，而这款解酒饮料则是人间这个品牌的第一款产品，取名为“清醒”。 这两个名字让钟默吐槽了很久，他总感觉这这两个名字听起来怪怪的，认为祖芸锦在取名方面实在是没有什么天赋，估计她的技能点都点在过目不忘上面了。 可惜公司是她的，专利也是她的，品牌和产品名字她有绝对的掌控权，钟默的意见被她无情的忽略了，因为祖芸锦太知道这货的取名能力了，现在她只要回想起前世他给两人的子女取名时的表现就不想理他。 随着“人间-清醒”进入到上市倒计时阶段，云水公司即将陆续推出更多纯水类以外的产品，其中主打的就是钟默之前提到的各类茶饮料。 不过这类产品的研发并不需要祖芸锦出马，云水公司组建的产品研发部现在有了二十多人的研究团队，并且还在持续扩大招牌规模。 祖芸锦自己则投入到新的研究领域去了，她转去了芸锦集团药品实验室，那里比云水公司实验室的设备要先进得多。 因为疫苗制造是芸锦集团的两大主业之一，所以名下自然也少不了高等级的药物实验室，而且实验室环境和设备配置都很先进。 之前在恽瑾的记忆刚恢复时祖芸锦就在实验过程中有了一些意外发现，随着这段时间的研究，她发现那些研究结果并不能在食品开发领域发挥作用，但是似乎在药物开发领域很有前途。 经过近半年时间的研究，祖芸锦终于有了重要进展，不过她并没有告诉任何人，因为她对自己的研究结果产生了深深的怀疑，她不认为自己有能力鼓捣出这些东西来，这不科学，所以为了不闹出乌龙来，她暂时选择了沉默。 别人可以不说，但是钟默这货是个不错的倾诉对象，不管他是否重生了，她都会下意识的选择信任他。 这天下班时祖芸锦来到钟默的办公室，“今天下班之后有事么？” “木有，怎么，想请我吃饭？” “恰好相反，是想你请我吃饭，去你家吧，有事和你说。” 钟默狐疑的看着她，“我怎么觉得你在憋大招呢？” 祖芸锦沉吟了两秒，“你的直觉一直都这么准的么？不是说女人的第六感才比较灵么？” “你这是妥妥的性别歧视，谁说男人的直觉就不行的？”钟默很不服气，他一向觉得自己的直觉很厉害。 “好好好，你行可以了吧，别说了，赶紧走。” 钟默摇了摇头起身道：“走就走，蹭饭的人还这么嚣张，要不是看你给我发工资，我......” “你什么？想把我拒之门外？别忘了我现在也有你那里的门禁卡和密码，提前通知你一声纯粹是出于礼貌。” 这还是几个月前张芝和汤美娟她们在他那里住了几晚之后留下来的后遗症，那段时间天祖芸锦因为天天要去云景公寓接送几位长辈，钟默就给了她一张门禁卡和房门密码，省得每次都要通知前台客服。 后来老爸老妈他们回去了，但是他也不好意思张嘴把门禁卡要回来，感觉那样有点卸磨杀驴的意思，而且那张门禁卡也上不去32和33楼，他也不担心被她看到什么不该看到的东西。 但是打死钟默都没想到祖芸锦居然会拿这个来威胁自己，简直就是离了个大谱。 “你是不是被什么不干净的东西附体了？感觉这应该是我的台词才对啊！” 祖芸锦眼神危险的瞪了他一眼，不干净的东西？感觉这货在内涵自己。 钟默被瞪得有点发毛，他果断闭嘴，感觉今天祖大小姐的心情似乎不太美丽，脾气有点暴躁啊！ 他猜得倒是没错，祖芸锦这几天再三确认了自己的实验结果之后，心神就有点不宁，这要是搁在前世，她如果也是一个科学家的话，那她绝对会对自己的发现而欢欣鼓舞。 可现在她知道自己重生了，融合了前世的灵魂，所以她面对实验结果有点怀疑世界了，再加上解酒剂这种前世听都没听过的东西居然也被自己研究出来了，感觉自己身上似乎除了重生还有别的秘密。 这种感觉相当不好，让她本能的觉得这个世界不太真实了，甚至开始怀疑自己不是重生了，而是进入了一个虚拟世界，自己经历的事情都是预设好的程序，这种想法让她脾气有点小暴躁。 第141章 不可能的发现 在其他人面前祖芸锦还能掩饰一下自己的情绪，但是面对钟默时，她就不自觉的把真实情绪给泄露了出来。 祖芸锦开车载着钟默回了云景公寓，进屋之后钟默也没问她有什么事，而是直接进了厨房做饭。 “没提前准备，今天就只能随便对付一口了。”钟默现在一个人在家时基本都是去楼上吃现成的，现在祖芸锦来了也就只能临时做两个菜了。 “没关系，随便吃点就行，反正今天我也不是专程来吃饭的。”祖芸锦本来也没什么心情吃东西。 对付完一口晚饭之后，钟默本想去茶台旁泡茶，但是祖芸锦却说道：“开瓶红酒吧，我想喝两杯。” 钟默诧异的看了她一眼，暗道今天这事看来不小啊，于是从善如流的去酒柜里随手拿了一支红酒出来，打开之后倒进醒酒器里，然后又拿了两个高脚杯一起拿到客厅的茶几上。 “来吧，说说你有啥烦心事，说出来让我开心一下。” 祖芸锦横了他一眼，也不等酒醒好，就直接给自己倒了小半杯，然后凑到嘴边抿了一口。 “你说这个世界是不是有点不真实？” 钟默瞪大眼睛看向祖芸锦，“你这是受什么刺激了？怎么问出这么哲学性的问题来？那你这个问题可就问错人了，我从来不想这么虚无缥缈的东西。” 祖芸锦不说话，只是静静的看着他，钟默被盯得有些发毛，只好说道：“反正我觉得挺真实的，比如说不吃东西会饿，不喝水会渴，挨打了会痛，被你这么瞪着会想跑路。” “我很可怕么？那你跑跑看！”祖芸锦成功被他给破防了，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你还别说，刚才你那一出还真是有点吓人，你这要是在我这出点什么事，我估计很难活着走出应天城了。” “我感觉最近也没发生什么奇奇怪怪的事吧？你这是玩哪一出？” 祖芸锦又抿了一口酒才说道：“你当然不会知道，是我在实验室里有了一些发现，觉得不应该这样才对，所以有点自我怀疑。” 钟默可是知道祖芸锦最近都泡在芸锦集团的药物实验室里，但也没怎么放在心上，顺嘴调侃道：“你该不会是研究出了t病毒吧？” 不论是前世还是这一世，生化危机的梗对于祖芸锦来说不算陌生，毕竟这部电影去年3月份就在美瑞肯上映了，这还是她回国前在那边看的最后一部电影。 “呵呵，我要真是研究出了t病毒肯定不会忘了你的，绝对赏你一支。” “谢谢你还能想着我，不过你还是留着自己用吧。” 和钟默插科打诨了几句之后，祖芸锦总算是心情好了一点，这才说起自己真正的发现。 “你知道我在博士阶段之前其实一直有接触医药化学的吧？” 钟默点点头，“你之前说过，因为芸锦集团的两大主业酵母和疫苗横跨了食品和医药两个领域，所以在选择博士阶段的专业之前你在两个方面都有所涉猎。” 祖芸锦将杯里的酒一饮而尽，“其实不止于此，我的研究生导师其实是医药领域的大拿，这也是我会发现解酒剂这种明显偏药物的发明的主要原因之一，因为一开始这就是我在研究生阶段选择的课题。” “只不过后来我认为这个研究成果用在食品领域比药品领域更有钱景，这才开始考虑是不是要更换后续专业的方向，是不是挺功利的？” 钟默摇头道：“这有什么功利不功利的？其实我们都知道，无论是做药品还是做食品，在本质上来说都是生意而已，解酒剂这东西的普通商用价值明显高于其药用价值，而且做成饮料显然也能帮助更多人。” “不过我不觉的你会是因为这个原因而悲春伤秋的人，快说正题，你最近到底研究出啥了？” 祖芸锦又给自己倒了小半杯酒，“我当然不至于此，只不过是顺嘴感慨一下而已，只是想告诉你我在药物研究领域也是有点底子的。” “我前段时间在云水公司的实验室研究之前的一些遗留项目的时候突然有了一些意外发现，其结果指向了医药领域，但是实验室的设备和安全级别不够，无法进行下一步研究，于是我就转去了集团的实验室。” “而集团的实验室是经过正规备案的高等级药物实验室，严格说来，只要不是高传染性、高致命性的病毒和细菌都是可以进行研究的。” 钟默有些疑惑的看着祖芸锦，她今天说话稍显啰嗦且没有重点了，酒喝了一杯下去却还没说一个字的重点，全是他以前知道的东西，看来她是真的心绪不宁，不过他也并不打算出言干预，或许这只是她的发泄方式呢？ 祖芸锦似乎对此浑然不觉，但她也没有让钟默等多久，很快就说到了重点。 “你猜我这个意外的研究结果是什么？是一种可以同化人类免疫缺陷病毒的人工合成酶。” 钟默一脸茫然的看着她，“这是什么东西？用来制造某种特定疫苗的原料么？” 祖芸锦马上反应过来，她笑了笑解释道：“抱歉，习惯了用专业词汇，人类免疫缺陷病毒这个名字对于绝大部分普通人来说可能很陌生，但是它的另一个名气你应该耳熟能详，艾滋病病毒。” 卧槽！钟默这下才是真的震惊了，一方面震惊于祖芸锦最近这段时间的研究内容，更是震惊于她说的研究结果。 “你不是在和我开玩笑吧，这玩意不是公认的绝症么？你就这么水灵灵的研究出对症药物了？” “很意外吧？我也是，刚开始的时候我也觉得不可思议，因为我是在云水公司的实验室里进行一次实验时意外培育出了一种人工合成酶，它的化学特性很奇怪。” “于是我就进行了进一步的解析，但是却和一个我记忆中八竿子都打不着的东西产生了联系，你也知道我我有过目不忘的能力，我头一次对自己的记忆力产生了怀疑。” 第142章 讨论 祖芸锦又抿了一口酒才继续说道：“于是我这才转去了集团的药物实验室，来确定自己的发现。” “可实验结果却和我记忆中的没有区别，我甚至做了很多次实验，结果却始终一致。” 钟默也有点无语了，这件事确实挺出乎他意料的，要知道直到他重生过来的那一年艾滋病依然是地球上的最知名的不治之症之一，甚至把“之一”这两个字去掉也未尝不可。 而眼前这位祖大小姐竟然就这么轻轻松松的搞出来了治疗方法，他也觉得这事不怎么靠谱。 “你说的那个什么合成酶真能治疗艾滋病？” “那倒也还没有到临床治疗这个地步，现在我只是在实验室里完成了生物化学反应方面的实验，距离可以用于临床治疗还有很长的路要走。” “比如说这种合成酶我现在还只检测了其可食用性，但有无副作用还无定论。” “还有其进入真实人体环境后的化学反应会不会产生不可预知的变化也还不确定。” “再就是如果将其制成药物的话，哪种药剂形式也还不确定，是注射用的液体药剂，还是口服的片剂、粉剂都要进行实验。” “总之一种药物想要进入临床使用阶段需要经过极为严格的多重实验。” “我现在只是做完了第一步而已。” 钟默这才说道：“看你那紧张的样子，我还以为你已经搞出成品药剂出来了呢？这万里长征才走完第一步，你有什么好焦虑的？而且这不是一件好事么？话说你要是真搞出来治疗艾滋病的特效药，那岂不是说连诺贝尔奖都在向你招手？” 祖芸锦叹了一口气，“虽然这东西离真正的临床试验还早，但我有预感这种人工合成酶肯定是可以制成有效药剂的。” 她没有说的是，她自从融合了前世恽瑾的灵魂之后，在科研实验方面的直觉有了极大的提升，这种感觉很玄妙，完全不能以常理度之。 加上她重生这件事，使得她对于现有的科学体系和虚无缥缈的玄学的态度都有些复杂。 钟默自然是不知道她现在这种复杂心情的，不过他还是说道：“我一向觉得直觉这玩意在科学研究领域是不可多得的天赋，尤其是你这种过目不忘的天赋，很可能就是直觉的催化剂，毕竟记忆里有太多东西了，鬼知道是不是有哪些你自己都没注意到的东西混合在一起发生了化学反应呢？” 祖芸锦对此不予置评，她真正苦恼的点在其他方面。 “说起来也不是自我菲薄，实在是这件事太不正常了，要知道自从艾滋病正式出现在人类社会以来，有太多顶尖的医药领域的科学家对其展开了研究，但无一例外都没有找到什么真正突破性的发现。” “而我，一个并不是专攻医药化学领域的新丁，之前搞出解酒剂的时候还不觉得，但是现在又轻轻松松搞出来一个可以同化人类免疫缺陷病毒的人工合成酶，这事太奇怪了，感觉这些都不是我自己的研究成果，而是什么人或者力量硬塞到我手里的，这种感觉很不好。” 祖芸锦有这种感觉完全是基于前世的记忆，前世直到20多年后，都没有出现过这两种效果非常离谱的化学合成产品，这也太奇怪了。 之前没有前世记忆的时候也就罢了，祖芸锦只会以为自己运气好，哪怕融合了恽瑾的灵魂之后她也没有对解酒剂的事情有什么特别的想法，直到最近搞出这个人工合成酶，她才突然警醒，事情貌似有点不对劲。 被祖芸锦这么一说，钟默也觉得有点奇怪，不过他重生回来二十年了，或主动或被动的经历过太多前世所不曾接触过的事情，所以对这种情况的接受能力比较强，又或者说是对于这个世界异常情况的敏感性大幅降低。 比如说星云太空科技公司发射卫星这件事，这要是搁在前世自然是在这个年代绝不可能发生的事情，但还不是在他的干预下硬是给做成了？毕竟前俄联合美瑞肯的绝密资料也不是摆设。 前世没有解酒剂和可以同化人类免疫缺陷病毒的人工合成酶，或许只是因为一些小小的偶然因素导致人们错过了发现，又或许是前世也有这些东西，但是却被某些势力扣在手中秘而不发。 千万不要低估美瑞肯那些大财团的手段，他们为了赚取更多的利润，把某些发明或发现锁进保险柜里这种事实在太正常了。 以大型医药集团为例，假如有两种药摆在他们面前，一种是可以一次性治愈艾滋病，另一种不能彻底治愈，但需要终生服药来压制病情。 在没有其他竞争对手爆出第一种药之前，他们绝对会只拿出第二种药来，毕竟哪一种方式赚钱多是显而易见的。 说到底，不论说起来有多残酷，整个人类世界的运行规则就是极少部分人掌握着世界上绝大部分资源，这种资源不仅仅是金钱，还有其他一切和人类生存息息相关的东西。 对于这一点钟默重生之后最有感触，他超越时代的计算机技术让他看到了太多这样的例子，甚至他自己现在也变成了其中的一员。 所以他想了想安慰祖芸锦道：“我觉得你不如换个角度想一想，在科学这条道路上，极个别的意外发现和极少数的天才科学家或许才是推动科学不断前进的真正力量。” “这一点从历史上不难看出来，你有现在这种困惑，或许只是因为你还没有接受自己是真正的天才这个事实。” “至于你说的那种人工合成酶或许只是天才的灵光一闪和偶发意外之间发生的碰撞。” “当然还有一种可能，或许国外那些大型医药集团也已经有了类似的发现，只不过因为利益原因而选择了保持沉默，这种其中的利害关系你应该不难理解的。” 第143章 肥水不流外人田 钟默的话让祖芸锦陷入了沉思，确实，摆在她面前的可能性有很多种，她觉得世界不真实的这种情况绝对算得上是其中概率最小的一种了。 甚至可以说她之前的想法在正常人那里都不会产生，她只不过是因为重生者的身份才会冒出这些念头和情绪。 话说她现在已经对自己的发现进行了多次确认，至少到目前为止没有发现什么bug，所以不论最后那种人工合成酶是否能真的被制成抗艾滋病病毒的药，但目前从科研流程上来说她并没有发现任何不对劲的地方。 这么一想，祖芸锦总算是不再为难自己了，果然有事还是找眼前这人靠谱，不愧是前世做了二十多年夫妻的人。 其实如果这个时候祖芸锦和钟默两人都知道了对方重生回来的事情，那情况可能又是一回事了，搞不好连钟默都得掉进自我怀疑的坑里面。 而如今他们因为信息差而各想各的，反倒是少了不少烦恼。 想通了之后的祖芸锦又给自己倒了半杯酒，顺便给钟默也倒了半杯，然后朝他一举杯，“谢谢开导。” 钟默拿起酒杯和她碰了一下，“客气了，就算我不说，你自己很快也能想通的。” “不过话说回来，这要真是被你解决了艾滋病病毒的难题，怕不是真的有机会冲击一下诺贝尔奖吧，毕竟这可是举世公认的绝症啊！” 祖芸锦轻笑一声摇头道：“哪有那么简单，且不说这个人工合成酶最终是否真的能被制成特效药，就算真的成功了，诺奖的评选也没那么简单。” 钟默突然想到了什么，发出一声嗤笑，“那你可能就想错了，我觉得哪怕是考虑到这种病毒的传播方式，鬼佬们为了表达感激之情也得给你颁个诺奖。” 祖芸锦马上会意，噗嗤一笑说道：“哎，你这角度还真是清奇，不过无所谓了，诺奖么，我觉得在经济利益面前也就那么回事，能赚钱才是王道。”她现在可是个生意人。 “那你接下来要做什么？按照你刚才说的，想把实验室里的结果转化成临床用药还有很多流程要走，而且这事应该还需要找到医疗机构进行配合才行吧？” 祖芸锦点头道：“那是当然，药物进到临床试验阶段必然是要找医疗机构进行合作的，毕竟芸锦集团没有医疗资质。” “只不过那一步还早，现在连药品样本都还没有呢！但是我预感这个难度不大，麻烦的是后续审批流程。” “一款新药想要进入临床阶段还有太多前置流程要跑了，尤其是在国内。” 说到这个钟默马上就想到了肥水不流外人田，考虑到前世二十年后还没有彻底根治艾滋病的特效药出现，如果可以一开始就介入这个项目，无疑可以带来巨大的利益。 而且听祖芸锦话里的意思，她也有其他想法，于是他出声问道：“那你这是考虑同时在境外走药品上市流程？” “是的，一旦我在实验室里把药品样本做出来，国内这边的临床试验肯定是要做的，但境外的最好也同步进行，这样反而会促进两边都加快相关流程。” “其实境外临床试验的最优选择当然是美瑞肯，但你刚才说的医药集团的情况也是有可能的，如果真如你所猜测的那样，那他们很可能会动用一些盘外招，说实话，我并不怎么相信美瑞肯人的节操，所以我现在有点犹豫要不要去fda提交申请了。” 如果是没有前世记忆的祖芸锦，大概率是不会有这个顾虑的，但恽瑾也和钟默一样，见识过前世美瑞肯人的各种骚操作，对他们真是没什么信任度。 钟默心想这不巧了么？我这正好有第二个选择啊！ “如果是这样的话，我觉得你不如考虑一下在星岛做为境外申请地，那地方既是虞夏的领土，又是世界性的大都市，因为特殊制度的原因，在很多方面都和西方世界连接紧密，也不用太担心那些盘外招。” 祖芸锦眼睛一亮，“这是个好提议，星岛确实不错。” 接着钟默循循善诱道：“选择星岛还有一个附加优势，那就是中夏医疗集团，这可是同时在境内外都有大型医院的医疗集团，但总部却是在星岛，严格说来是一家虞夏背景的企业，如果临床试验选择他们的话，还能省不少事。” “确实，你这么一说我还真觉得不做他想了，星岛和中夏医疗的确是个很好的选择，到底是混过国际投行的人，这种事还真是反应快。” 钟默被夸得有点不好意思了，他哪里是反应快，纯粹是有私利在里面。 不过他并不觉得自己的提议有什么问题，如果祖芸锦确实对美瑞肯人有戒心的话，星岛和中夏医疗集团确实是她最好的选择了。 而且有自己在，无论是祖芸锦还是芸锦集团的利益都会有足够的保证，总比和那些鬼佬打交道靠谱。 正事聊完之后，祖芸锦明显放下了心事，心情愉悦之下和钟默一直喝到九点多，两人把一瓶红酒直接给喝完了。 等看到见底的酒瓶，两人这才想起不对劲来，祖大小姐和他都开不了车了。 “我打车送你回去吧。”留宿是不可能留宿的，而这年头虞夏的治安也不比十多年后，钟默也不放心让祖芸锦一个人打车回去，只好自己送一趟了。 虽然这年头在虞夏酒后开车基本没人查，但祖芸锦向来奉公守法，自然也不可能拿自己和别人的生命开玩笑，于是两人走出公寓打了个的前往云景庄园。 路上半路上祖芸锦的手机响了起来，拿出手机一看，不出意外果然是黄安容打来的，对于江淮人而言，这个点还不回家的未婚小年轻必然会被查岗的。 电话刚一接通就传来了黄安容的声音，“芸芸，这么晚了还在公司加班么？” “没有，晚上到钟默那吃完饭，然后聊了点事情，又喝了点酒，开不了车，他现在打了个的送我回来，我们已经在车上了。” 第144章 交底 黄安容听完之后就说道：“小钟也在旁边啊，让他一起听电话吧。” 祖芸锦把听筒开了免提，“妈，好了，你说吧！” “小钟啊，你是打车送芸芸回来的么？” 钟默下意识的摸了摸下巴才说道：“是的，我也喝了酒开不了车，所以只能坐的士送芸锦回去了。” 黄安容闻言说道：“那你晚上也别折腾回去了，我们这边也不好打车，就在家里住好了，明天再和芸芸一起去公司上班。” “啊？我还是回去好了，反正也没多远，等芸锦到了我就不下车了，直接坐这台车回去就行。”钟默赶紧拒绝道。 “哪里有到了家门口都不进来的道理？你们晚上不是喝了酒么？我做点糖水给你们醒醒酒，我现在就去做。”黄安容说完就直接挂了电话，根本没给钟默继续接话的机会。 祖芸锦抿嘴一笑，“你就老实听安排吧！黄女士有时候还是很强势的，而且正好也和老爸说一下刚才的事情，一旦准备走新药申请流程，肯定需要集团那边配合的。” 钟默还能说啥，自从上次邮轮之行后，他和祖芸锦虽然还是保持着之前的关系没有变化，但两家的长辈明显已经把彼此当亲家看待了，现在他周末的时候也时常被黄安容叫到家里去吃饭，就连他都有点习惯了。 到了这个点祖家的四位老人自然是都已经回卧室休息了，一楼只有祖远江夫妇在。 祖远江看着脸上红扑扑的祖芸锦笑问道：“你们今天这是碰到什么高兴的事了？看起来喝得还不少。” “是不是好事还不知道，但肯定是麻烦事。”祖芸锦的酒量其实不错，小半瓶红酒下肚除了脸色红晕了许多就没什么别的变化。 “哦？麻烦事？看你们这状态不像啊！”祖远江狐疑道，遇到麻烦事还喝酒那就不太可能是什么小事，但他真是从这两个孩子脸上看不半点糟心的样子。 钟默这时笑道：“您可别被你的宝贝女儿给骗了，她那哪里是麻烦事，简直就是好得不能再好的好事。” 黄安容这时端着两碗糖水走了过来，闻言好奇的问道：“什么好事？快说来听听。” 钟默和祖芸锦接过糖水三口两口喝完，祖芸锦这才说道：“是我在实验室的事情，这半年来我在实验室里发现了一种有特殊作用的人工合成酶。” 祖芸锦就把发现合成酶的事情又说了一遍，只不过略去了她之前心绪不宁时的那些猜想。 祖远江和黄安容听完之后俱是震惊不已，他们太知道这个发现意味着什么了。 那可是令大多数人闻之色变的艾滋病，如果自己女儿真的研究出可以治愈这种绝症的药物，得不得诺奖的都好说，这其中的经济和相关利益太大了，很可能让芸锦集团一跃成为世界级的医药集团。 更不用说对于虞夏人而言，发明这种可以挽救无数人生命和拯救无数破碎家庭的药物绝对算得上是莫大的功德了。 要知道对于很多虞夏人而言，赚钱这种事远远比不上造福苍生的功德更有吸引力，至少祖远江夫妇就是抱有这种想法的人之一，毕竟祖家现在又不缺钱。 “芸芸你放手去研究，有什么需求随便提，等药物样本研究出来，后面的事交给集团，绝对给你办得稳稳当当、妥妥帖帖。”祖远江当即拍板道。 祖芸锦点头道：“嗯，我知道，不过关于新药申请我刚才和老默商量了一下，想在国内和星岛同步进行申请，同时找中夏医疗集团作为进行临床试验的合作方。” 祖远江闻言感到奇怪，“为什么不向美瑞肯的fda提交新药申请？有了他们的认证新药才能以最快速度在全球上市吧？” “我们都信不过美瑞肯人。”祖芸锦看了钟默一眼说道，“而且如果我真的研究出有效药物出来，有没有fda的认证都不重要了，那个时候不是我们求着他们通过认证，而是反过来。” “美瑞肯的精英阶层可比普通人更需要这种药物，除非他们自己的医药集团已经有了此类药物。” “不过如果是这样的话，我们更不能直接向fda提出申请了。” 祖远江很快就反应过来，那帮鬼佬确实不值得信任，还得是找虞夏人比较靠谱和安心。 “你们的顾虑没错，那就这么定了，而且中夏医疗集团也确实是一个很好的合作伙伴，那我就等你的好消息了，在这之前我会加强实验室那边的保密措施。” “芸芸你预计大概多久可以做出样本药物来？” 祖芸锦想了想才说道：“下周就是元旦了，接下来就是新年，我预计最快2月底、3月初可以拿出初样来，然后进行动物实验，等有了初步结果我再发两篇论文，这么一算的话，估计要到四五月份才能向监管机构提交临床试验的申请。” “这么快的么？”祖远江有些意外于女儿的进度，他太知道一款新药的前期研发阶段的困难有多大了。 像祖芸锦现在的这种研究进度，还只停留在纯粹的化学反应试验阶段，虽然第一步确定基本化学反应很重要，但后续的每一步都不是那么简单的，尤其是确定药物形态和动物试验这两步，往往会经历多次失败和调整，一款新药的研发成本有多高，很大程度上取决于这两步。 在祖远江看来能在两年内拿出成熟的样品就已经算快的了，没想到女儿给出来的时间居然只有四五个月，这差距实在有点大。 祖芸锦此时早已没有了之前在钟默那里的犹豫不决和患得患失，表现得十分自信，她对自己的第六感很有信心，毕竟这也算是重生者的福利吧。 “您忘了我有过目不忘的能力么？这个天赋在科研上还是很有用的，可以让我少走很多弯路。” 第145章 师夷长技 祖芸锦那个过目不忘的天赋或许在科研灵感方面起不到太大的作用，但是在已经有既定研究方向、只要按部就班的进行推进性研究的时候绝对有着无可比拟的优势。 在超强记忆加持之下，她可以记住所有实验指标，在实验过程中可以规避几乎所有重复性的错误，这种效率是常人所不具备的。 再加上她融合了前世的灵魂之后又时不时的会跑出来一些准得要命的灵感，所以现在祖芸锦非常确定自己可以在短时间内完成她的计划。 祖远江看到女儿一如既往的自信就说道：“那我现在就可以先让人准备内地和星岛那边的书面申请材料了，条例性的东西先搞出来，等你的药品样本和论文出来以后再往里面加技术性的申报材料。” “嘿，没想到集团几年前小打小闹搞的那家药厂竟然还真的有用武之地，而且一来就是这种大场面。” 芸锦集团作为一家把生产疫苗当主业之一的大型集团，旗下有一家制药公司也很正常，不过那家制药公司的业务量并不大，主要是生产一些和疫苗相关的药物。 虽然制药公司规模不大，但是麻雀虽小五脏俱全，毕竟是大集团搞出来的正经公司，该有的资质全都有。 只要有了资质，剩下的事情就好办了。 国内的新药审批流程自然芸锦集团自然有专业的团队去处理，至于星岛那边的话，哪怕是抛开总部在星岛的中夏医疗集团不说，祖远江还有一个选择，就是现在芸锦集团和云水公司的股东之一中韵投资。 以他们之前收购嘉佑集团手上的股份时就已经展现出了强大的海外实力，相信作为一家虞夏人背景的投资公司，在星岛肯定可以给芸锦集团提供帮助。 祖远江想的没错，不论是中夏医疗集团还是中韵投资在星岛都可以在新药审批这件事情上提供强大的助力，因为钟默在星岛深耕多年，从其回归之前就在那里布局了。 钟默旗下不少势力的总部都设在星岛，蕴景酒店集团、云景置业集团、中夏医疗集团、云游出行、中虞科学研究院、星云太空科技有限公司、墨龙安防集团，还有几个尚未浮出水面的组织也都是如此。 他如此选择自然是因为星岛这个地方的特殊性，世界三大金融中心之一、国际化的港口大都市、东西方文化的交汇之地、法制健全、社会稳定，既能享受虞夏中央政府的强力庇护，又能和西方世界自由的进行人才、金钱和技术方面的交流，实在是太过得天独厚了。 只不过前世这里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在十多年后日趋衰退，当然，这种衰退是相对于虞夏内地的高速发展而言，如果放到没有虞夏的世界上还是很能打的，这一点和美瑞肯还是很像的。 可以说钟默现在基本上是把星岛当做自己明面上的总部基地，以他谨慎的行事准则，自然需要让星岛这个地方安全可控。 虽然他不可能冒大不讳去做什么星岛的地下之王，但在很多领域他还是有很多手脚可以做的。 对于星岛这种法制相对很健全的地方，法律永远是有钱人最好的武器和护盾，而钟默现在显然是一个有钱人。 所以自从他开始在星岛建立自己的势力以来，就开始在暗中筹划一件事情，搞定高等法院的法官，这项活动他在星岛回归虞夏之前就在布局，那个时期也是他最好上下其手的阶段，毕竟英颠人还是很服钞能力的。 而且他采取的手段非常隐蔽，几乎不可能被人察觉和发现，唯一的缺点就是费钱，不过他刚好最不缺的就是这玩意。 钟默指示人暗中调查了当时星岛所有的在任高等法院大法官和尤资格被委任为高等法院大法官的候选法官，先找出完全不符合自己行事理念和很可能会对自己造成阻碍的法官。 然后动用钞能力把这些法官给搞走，要么拐弯抹角的将他们推荐去大公司任职，要么还花钱将其运作回英颠任职，反正就是主打一个金钱开道把障碍扫清。 等高等法院的大法官位置空出来，再暗中发力把自己挑中的人推上去。 这套流程下来全程和那些法官没有直接接触，但是却基本完成了钟默的布局。 与此同时他还花钱资助了一些立法局的议员，从立法层面搞定一些有利于自己法例。 立法局加高等法院大法官的布局可以在最大程度上满足钟默的需求，这也是中虞科学研究院和星云太空科技公司可以在星岛安心搞火箭和卫星事业的底气之一。 而星岛回归之后，钟默大幅减少了此类操作，但是因为星岛立法和司法模式的特殊性，他在回归前搞的小动作在回归后还是能持续持续受益很长一段时间的，对他来说简直就是赚翻了。 其实钟默在大部分国家和地区开展商业活动时都还是会优先考虑选择遵守当地的法律，所以他遇到的实际法律问题基本上靠能力高超的律师就能搞定了。 他在星岛搞这些主要还是因为放了太多总部在这里，所以不得已选了借鉴美瑞肯人的骚操作，如果将来要做的某些事情不符合现在的法律，那就从源头上将不合法变成合法，而非去搞违法行动。 虽然这种模式效率低下、成本也高，但钟默有重生的先见之明打底，很多事情可以提前很长时间进行规划和行动，对于效率的要求并不高，只要能保持隐蔽性，牺牲一点效率完全可以接受。 除了立法和司法领域，钟默在星岛的类似操作还有不少，都是从底层设计和顶层人物开始动手脚，在自己有需求的领域悄无声息改变着星岛的软硬件环境。 因为有中夏医疗集团的存在，钟默在星岛的医卫领域自然也有自己的势力，所以芸锦集团想要在星岛进行新药审批必然可以得到很大的助力。 更不用说申请的还是艾滋病治疗药物这种高端货了，很大概率上都不用钟默介入，星岛的监管部门自己都会打开绿灯，只要真的有疗效，这种既得名又得利的事情是很难有人拒绝的。 第146章 再次发射 老实说祖芸锦居然能搞出抗艾滋病病毒的人工合成酶这件事还真让祖远江夫妇有点如坠梦中的感觉，就像钟默所说，如果最后真的研制出了可以完全治愈艾滋病的药物，她未必不能凭借这项成果拿下诺奖。 当然，光凭一款药物是不可能拿下诺奖的，但是这其中还牵涉到人工合成酶这类物质的研究，如果祖芸锦能就此拓宽人工合成酶领域的科学边界，那可就真不好说了。 聊完这件事，时间也不早了，几人这才回房休息，三楼那间客房自然又成了钟默的临时住所，自从春节在这里住了一周之后，这一年来他也没少住在这，只要周末被黄安容喊来吃饭，他必然会在这里住上一晚，已经是祖家的常客了。 住的次数多了，在这里遇到祖、黄两家亲戚的次数自然也不少，现在祖芸锦的这些亲戚虽然嘴上不说，但都心知肚明钟默是祖家的姑爷这件事没跑了，毕竟他们这段关系看来已经得到了祖远江夫妇的认可。 钟默现在也习惯或者是默认了某些事情，反正如果大部分计划都如今年这样顺利的话，他大概率是不用担心自己的计划全面崩盘了。 这一年来他的各项计划进展都很顺利，就等五年后再趁乱狠狠吃上一口重生红利了，到时一方面可以进一步壮大自己的经济实力，另一方面也可以把水搅得再浑一点，那个时候就可以慢慢把自己的大部分实力整合到明面上来了。 之所以选择五年后那个时点，除了顺手薅西方世界金融危机的羊毛这个原因之外，更重要的原因是随着互联网技术的发展和普及，从个人到组织，信息保护越来越难，想继续像以前那样彻底隐藏自己的难度越来越高。 尤其是经济体量到了一定程度，盯着的人自然也会越来越多，越是想低调就越是会引人怀疑，还不如把大部分东西摆出来。 再一个原因就是随着未来那场金融危机的爆发和虞夏在经济、科技等方面的日益强大，以美瑞肯为首的西方世界会逐渐不再隐藏他们强取豪夺的真实嘴脸，在嗜血本能的驱使下，钟默的势力迟早会被盯上。 与其被人误会旗下各个集团是任人拿捏的弱鸡，不如将他们整合成一个庞大的经济实体，任何想要冲上来咬一口的人都得先掂量一下自己的牙口够不够硬。 自从7月份成功发射了第一枚运载火箭之后，就开始有国家找星云太空科技公司洽谈发射卫星的业务了。 现在世界上的卫星发射需求远远高于火箭的发射能力，几个航天大国的火箭运力都要优先给到自己的卫星，能拿出来的运力不多，价格自然也就高企不下。 星云太空科技的横空出世给了很多国家一个新的选项，只不过星云毕竟只成功发射了一次，这里面有多少运气成分谁也不知道。 所以来接洽的不少，但真正落定合同的却一家也没有，星云这边自然知道大家都在等什么，好在他们也早有准备。 在制造第一枚运载火箭的时候，他们就已经在同步制造另外两枚了，这是星云公司现在的制造能力极限。 等第二枚火箭造好，星云公司就在12月初进行了第二次卫星发射，这次依然是采取一箭多星的模式，而且卫星数量比第一次更多。 星云公司的第二次总共发射了6颗卫星，其中4颗是组网的通讯卫星，一颗是导航卫星，至于另外一颗在星云的官方公告里是一颗实验卫星，是用来试验多次变轨发射技术的。 至于这颗卫星到底是做什么的就只有极少数人知道了。 星云的第二次卫星发射依然取得了成功，所有卫星都被投放进了预定轨道，至于那颗实验卫星则在收集完数据之后被宣告成为了一颗流浪卫星，成为众多太空电子垃圾中的一员。 但是在地球上某处秘密卫星控制基地里，这颗卫星却依然在严密的控制之中，默默的执行着自己的任务。 有了第二次成功发射，星云太空科技公司的卫星发射业务才算是真正打开了市场，一些在航天大国那里迟迟排不上队的卫星发射业务开始考虑走星云公司的发射渠道了。 而星云这边也开出了一些优惠条件，毕竟中虞那边的开发成本因为有现成的技术资源，比外界预想的要低不少，自然可以把价格打下去一点。 但是星云在价格上的降幅并不是很离谱，定价甚至还比虞夏航天发射还要贵那么一点，当然，比起美瑞肯的价格来说还是便宜不少。 这么定价一方面是要顾及整个卫星发射市场的价格体系，太过离谱的价格战显然会狠狠得罪几个航天大国，这可不是什么明智之举。 另一方面则是因为这些想发射卫星的国家其实也不差这点发射费用，他们的主要痛点是发射排期太长，而星云公司自己显然没有那么多发射需求，甚至可以优先照顾客户的需求，而把自己的发射业务作为添头。 面对这种市场，星云公司自然不可能主动放弃唾手可得的利润，而这种举措也确实得到了航天大国们的赞赏，认为这是一个懂规矩的入局者。 这也是当初为什么星云公司一定要第一时间试验一箭多星的主要原因之一，毕竟这么一来，星云公司自己的发射成本就基本被客户彻底分摊掉了，简直就是爽歪歪。 受到星云太空科技公司的成功案例刺激，西方诸国很快就冒出来好几家太空科技公司，资本市场自然也是闻风而动，星云由于没有融资需求，反而受到的关注度有所下降。 第147章 拐弯抹角的招人 其实钟默还挺希望看到星云公司被抢风头这种情况的，可惜只要星云公司发射一次卫星，关注度就会被吸引回来，这也是没办法的事，谁让星云公司现在是唯一拥有卫星发射能力私营公司呢？ 想想前世spacex每次发射火箭时的盛况就知道了，可那还是十几二十年后，时间前移到现在影响力只会更大。 而且一直以来星云太空科技公司的政策就是对外公开自己的运载火箭研发进度，所以有极高的关注度也是无法避免的。 相较于万众瞩目的星云公司，非韵投资在斯威世兰的活动就可以说是悄无声息了，只要出了这片国土之外便无人知晓，毕竟一个坐落于南部非洲的内陆小国，又没有什么特别出彩的矿产资源，不被人重视才是正常的。 说起来对斯威世兰最为关注的估计就只有夷洲的割据政权了，但他们也只关注斯威世兰的外交动态，然后就是每年按时打钱了，至于斯威世兰国内的动态他们也无心关注，或者说无力关心，谁让他们是世所罕见的金主孙子呢？ 其实现在钟默和夷洲割据政权的对于斯威世兰在外交上的需求从结果上来说是一样，都是希望斯威世兰不要和虞夏建交。 只不过夷洲割据政权的目的是保持自己在国际政治舞台上的存在感，而钟默则纯粹是不想斯威世兰融入虞夏的经济圈子。 有前世经验的钟默太了解虞夏这种拥有全部工业门类的工业克鲁苏在经济影响力上面有多可怕了，那是一旦沾上边就很难再离开的强大需求力，甚至是动用政府力量都很难做到这一点。 前世的美瑞肯政府就是最好的例子，政客们天天嘴里嚷嚷着和虞夏脱钩，屁话说了一年又一年，总统换了一任又一任，结果呢？对虞夏的工业产品依赖度不降反升，只不过多了几个中间商吃差价而已。 二十年后美瑞肯的通胀率不断攀升不无这方面的原因，虞夏人做生意都是在想方设法的不让中间商赚差价，而美瑞肯政府却反其道而行之，通胀不高才有鬼。 虞夏有句老话叫做“男人的嘴、骗人的鬼”，但是美瑞肯政客们的嘴，那简直就是连鬼都骗。 相反倒是斯威世兰这种绝对君主制的国家可以做到和虞夏在经济上脱钩，毕竟国王在这个国家有着至高无上的权威，在国内事务上只要他想做就没有做不到的。 非韵投资这半年来在斯威世兰的业务开展得非常顺利，这其中自然少不了西里尔·巴贝奇这位新任首相的帮忙。 他在深入了解了bot这种公用基础设施的经营模式之后，觉得大有搞头，于是就把这种模式和沙振鹏一起介绍给了斯威世兰的国王恩史瓦帝三世。 恩史瓦帝三世对于这种近乎空手套白狼的事情自然不会拒绝，反正所有基础设施建好之后都会留在斯威世兰也搬不走，而他这个国王不但不用花一分钱，还能在国民眼中获得一个好名声。 不过恩史瓦帝三世和西里尔·巴贝奇也不是傻子，知道非韵投资舍得在斯威世兰这种鸟不拉屎的穷乡僻壤投入大量的金钱自然是想要获得巨额回报的。 但那又如何？非韵投资所要的东西他们完全可以给出去，反正既不费力又不费钱，到时候赚不到钱可怨不得他们。 却忘记了所有生命中的馈赠都在暗中标好了价格，区别在于支付的方式和时间有所不同而已，支付的时间越晚最终的代价往往也会越大。 非韵投资在斯威世兰同时开建了多个项目，而且基本上都是从远离首都姆巴巴内的偏远地方开始动工。 这些项目主要是公路、电厂、水厂这些基础设施，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巧妇难为无米之炊，钟默在斯威世兰的计划自然离不开海量的能源支撑，这些基础设施只能从无到有的先建起来。 正常来说在非洲这种地方建设这些基础设施需要耗费大量的人力和时间，但钟默的时间还蛮赶的，好在他不缺钱，于是充分发挥钞能力，动用了大量的人员和大型工程机械。 不过非韵投资在斯威世兰本地招募的员工完全满足不了工程施工的需求，不论是数量还是质量都差得太多了。 首先是那些黑哥们的工作态度和工作热情实在堪忧，磨洋工是普遍现象，在虞夏一天可以完工的工作他们可以拖上三天，这还是有人监工的情况下的效率。 其次就是本地员工受教育程度太低了，大字不识几个，完全操作不了大型工程机械。 所以非韵投资只好从外面招聘人手，但是因为虞夏和斯威世兰没有建交，想直接招募虞夏人来工作也是障碍重重。 不过这也难不倒钟默，托虞夏庞大的人口基数的福，总有解决方案的。 看上去最难搞的大型工程机械的操作人员对于非韵投资来说反而最容易解决，墨龙雇佣军每年都有不少因伤退役的人，操作工程机械对他们来说太简单了。 剩下的就是普通劳工了，这些人也还是从虞夏招募过来，不过招募的方式有所不同，非韵投资招募的都是那些社会关系简单虞夏人，比如说家中父母双亡的、单身的或者是已婚但没有子女的。 这些人里面有不少只要给足高薪就愿意背井离乡出国打工的，反正在国内既没什么好留恋的也没有什么太好的工作机会。 其实最近几年来已经有了不少虞夏人出国打工，来非洲的也不少，有些贫困地区甚至复制了当年前往沿海地区打工的模式，有了第一个就带出去一串。 以虞夏的人口基数而言，非韵投资想要招满在斯威世兰的人力需求完全不是问题，只不过因为两国没有建交，需要在工人背景上花点心思。 因为招募工人时需要绕一圈，先以在南非和莫桑比克招聘工人为由把人送出国，等人到了这两个国家，再一车把人送到斯威世兰。 以这几个国家的自然环境和国家治理能力，只要花一点点钱就能搞定跨越边境的问题。 第148章 钟默的枪杆子 而对于非韵投资招聘过来的那些工人而言，哪里分得清最后抵达的目的地到底是斯威世兰还是南非或者莫桑比克？ 反正地方是陌生的，本地人都是黑不溜秋的，说的话都是听不懂的，字基本上是不会写的，写了他们也是不认识的。 对于虞夏工人而言只要公司能按时发工资就行，反正日常打交道的全都是虞夏人。 非韵投资不但工资给得高，还给工人们提供了很不错的生活条件，工地宿舍有空调，厨师也是虞夏人，饭菜是正宗虞夏口味，还在宿舍安装了卫星电视，多少可以收到几个国内的电视台。 考虑到那些已婚夫妻来到斯威世兰之后可能会有小孩，非韵投资已经开始在这里筹划修临时幼儿园了。 这也是非韵投资招聘社会关系简单的工人的原因，这些人哪怕是离国万里也没有什么和国内亲友联系的需求，反倒是在工地上建立的人际关系才是他们这些年最稳固的社交群体了。 非韵投资虽然在工人招聘上耍了一点花招，但是一来工资开得高，二来生活保障做得好，所以这些工人在斯威世兰待得都很安心，还没有出现过想要回国的人。 不过就算有人想要回国也无所谓，大不了再一车拉回南非和莫桑比克就好了，怎么来的怎么回去，这些人待在工地这种封闭的圈子里，根本不太可能知道自己身在何方。 短短半年时间，非韵投资在斯威世兰的工程就已经稳定的展开了，在度过最初的磨合期之后，施工进度在钞能力的加持下非常快，而且由于非洲的气候原因，施工条件极好，又使用了大量的工程机械，所以工程进度甚至比国内的还要快。 而除了斯威世兰之外，钟默原本还想在其他未与虞夏建交的国家复制一下这种模式，结果却发现还真没有第二个可以下手的地方，要么是位置不行，要么就是美瑞肯的势力范围，最后他也只能作罢。 这也是非韵投资在斯威世兰投入了如此大精力的原因之一，独苗总是值得下猛注的。 钟默旗下的势力现在基本都进入了稳定发展期，他现在主要的精力都放在了墨龙雇佣军身上，对于枪杆子他一贯是抓得很牢的，这可是有足够的历史经验证明了这其中的重要性。 别看墨龙雇佣军和墨龙安防集团在名字上一脉相承，但这仅仅是在虞夏文的语境里而已，墨龙雇佣军只是内部的称谓，可这股势力在虞夏境内没有任何业务，甚至在美瑞肯、俄斯、英颠、法曼这几个五常国家都没有开展业务，这是钟默对五常国家的最大尊重。 雇佣军在国际上接活时自然是需要用到英文名的，墨龙雇佣军的英文名是darkdragon，而对外根本没有虞夏文的名称。 墨龙安防集团作为一家注册在星岛的正规公司，他的英文名使用的虞夏拼音molong。 在鬼佬看来darkdragon和molong两者之间没有丝毫共同点，其实对于大部分虞夏人而言也一样，甚至都很难在第一时间把墨龙和darkdragon联系到一起。 墨龙雇佣军现在的业务主要分布在非洲、东南亚、拉-南美洲，在中东也有少量业务，和这个世界上大部分雇佣军一样，那里越乱就越往那里钻。 墨龙雇佣军在各个地方接洽的业务有有所不同，带有很强的地域色彩。 在非洲的业务主要以部落战斗、矿场守卫、解救人质、武装押运等业务为主，顺带接点暗杀的活。 在东南亚则少了部落战斗和矿场守卫的活，但是暗杀的业务就多了不少。 而在拉-南美洲就是以暗杀和武装冲突为主了，顺带做点解救人质的活。 至于中东的业务就比较特殊了，也比较单一，那就是拔除尤大的定居点。 这四个区域的业务最难做的自然是中东的业务，但是最赚钱的也是他们，毕竟幕后金主不是一般的有钱，也很舍得花钱，只不过目标也很扎手，所以除非情报、天时都非常合适，钟默都不会批准接受此类业务。 钟默之所以愿意趟这里的浑水，一方面自然是因为幕后老板给得实在太多了，多到他都心动的地步，另一方面也是因为他不太喜欢尤大族。 这种不喜欢倒也不全是因为他们在中东的侵略性，更主要的是因为钟默的终极计划在后期必然会遭遇到美瑞肯尤大权贵的阻挠，所以只要有机会，他也不介意提前收点利息。 任务难度排第二的就是拉-南美地区的业务，这里的暗杀业务目标基本是毒枭大佬，武装冲突则是他们之间的火拼，这帮家伙最大的特点就是悍不畏死，而且下面的人被毒枭用钱喂得很饱，作战意志很是强悍。 不过毒枭们也都是款爷，砸钱很痛快，而且他们喜欢给现金，这让钟默很难拒绝，再就是杀起毒贩来他和手下都没有任何心理负担，所以经常会发生上一个任务的甲方在下一个任务里就变成了任务目标。 难度排名第三的是东南亚地区业务，这里的业务百分之八十也和毒贩有关，但他们的火力水平远低于在中南美洲的同行，再加上靠近虞夏，墨龙雇佣军的情报工作比较好搞，所以难度系数低于中南美洲。 而所有业务区域里面难度最低的就是非洲了，虽然这里的黑哥们火力也很猛，但不论是地形、气候，还是黑哥们的性格和军事智商，都大幅降低了任务的难度。 墨龙雇佣军在年关将至的时候接了一个来自拉-南美洲的大活，一个混合业务：解救人质并且干掉绑架人质的幕后主使，不出意外发布任务的人和目标都是当地的毒枭。 第149章 混合任务 对于拉-南美洲这些毒枭的做派墨龙雇佣军已经很熟悉了，也没少在他们身上赚钱，但还是头一次接到这种复合任务。 以往解救人质的任务都是贩毒集团以外的平民在发布，贩毒集团之间从来不搞这些虚头巴脑的活，抓到对头的手下或亲属基本就是快速处决了，他们要的是打击报复敌人，至于钱么，他们双方都知道意义不大。 反倒是暗杀对方首脑这种业务出现得比较多，毕竟术业有专攻，贩毒他们在行，暗杀虽然也会，但双方都是知根知底的人，自己动手的成功率不高，还容易暴露自己的意图，所以还不如交给雇佣军这种专业人士。 老实说卢枫最开始收到拉-南美洲分部转提交来的任务简报时是有点怀疑的，墨龙雇佣军虽然只是纯粹的收钱办事，在贩毒集团之间并没有任何倾向性，但是活接得多了，总有人会把账算到墨龙雇佣军的头上。 之前墨龙雇佣军也不是没有遇到过给他们挖坑的业务，表面上是给他们发布任务，实则是做好陷阱想坑死墨龙的战士。 不过墨龙这边一直很小心，毕竟是吃这碗饭的，这点警惕性还是有的，因此之前遭遇的几次陷阱要么提前察觉，顺手反坑了回去，要么后援及时赶到，没有造成太大的损失。 而且墨龙在贩毒集团内部也有安插眼线，不至于什么任务都要去临时收集资料。 这次混合任务乍一看上去怎么都像个陷阱，但是前端情报人员反馈回来的信息却显示这个任务的真实性没有问题。 这样的话墨龙自然不可能有钱不赚，不过卢枫还是不放心，于是安排了行动部部长勾南烛亲自执行任务。 严格说来勾南烛算是墨龙雇佣军的二号人物了，和卢枫大部分时间坐镇后方不同，勾南烛虽然身居高位，但是大部分时间依然在一线执行任务。 勾南烛现在已经到了墨希歌，这可真是一片神奇的土地。 墨希歌毗邻目前世界上最强大国家美瑞肯，国土面积近200万公里，还拥有1亿左右的人口，按理说应该很有成为发达国家的潜力，但很可惜，这个国家无论是经济还是社会发展状况都令人堪忧。 这个国家在钟默看来简直就是影视剧和小说里罪恶都市的现实版本，还是plus版。 美瑞肯这个世界上目前唯一的超级大国虽然经济、科技、军事等各个方面都很强大，但他们也是一个嗑药大国，而墨希歌背靠美瑞肯没有吃到经济和科技发展的红利，倒是把嗑药产业链做得风生水起，他们也真是群老六。 贩毒集团一直都是墨希歌政府的心头大患，可惜政府孱弱无力、军队拉胯，因为拿贩毒集团没有办法，从而导致整个国家各种黑帮横行，几乎各个社会领域都有黑帮的身影。 在墨希歌各种犯罪集团的行径极为嚣张，直到二十年后居然还能发生上任才六天的市长就被人枭首示众的事情，简直离了个大谱。 这种事情要是搁在虞夏这种国家简直就是想都不敢想的事情，可在墨希歌却是他们的日常。 其实墨希歌会出现这种局面和美瑞肯不做人有很大的关系，因为这两个国家在历史上就有纠缠不清的恩怨，所以美瑞肯根本就不想这个邻居的日子过得太好，自然也会在各个方面使绊子。 无怪乎墨希歌人会说出“离美瑞肯太近、离天堂太远”的话来了。 不过墨希歌这种混乱的局面也非常适合墨龙雇佣军这种力量的存在，犯罪集团之间的火拼不论死了多少人、场面搞得有多炸裂，政府基本上都只是走个过场，根本不会深入调查，甚至政府这边还恨不得所有犯罪集团来一场绝世大火拼，全都死光了就一了百了。 至于普通的墨希歌国民嘛，他们大多练就了一身躲避枪战的好本事，基因里那点看热闹的基因估计早就被磨没了。 再就是这个国家的民众参加帮派的比例还是很可观的，他们也是没办法，经济不行，社会不稳定，不甘心惶惶不可终日的普通老百姓要么跑路润去美瑞肯，要么干脆融入其中。 勾南烛来到墨希歌之后就住进了墨龙雇佣军在当地的秘密据点之一，这是一个明面上由美瑞肯人开的度假酒店，实际控制人则是墨龙雇佣军的白手套。 钟默这十几年来至少建立了上千个拿美瑞肯人做幌子的公司，他们在世界各地充当各种各样的角色，给他的行动提供掩护，不得不说超级大国的牌面还是很好用的，而他也帮美瑞肯政府解决了不少流浪汉的生计。 这次负责情报分析的还是上次在斯威世兰出现过的戚洛云和戚洛雪两姐妹，她们在情报收集和分析方面是墨龙雇佣军里的顶尖存在。 向勾南烛做任务简报的是负责情报分析的戚洛云，“这次的任务目标是托马斯贩毒集团的老大以利亚·托马斯。” “他在一周前绑架了集团钱袋子杰瑞米·丹尼尔的一双儿女，原因是他接受了美瑞肯缉毒局dea的策反，扣留和转移了一大笔集团的资金。” “结果事情中途败露，被以利亚·托马斯给发现了，杰瑞米·丹尼尔虽然成功逃脱了，但是负责保护他儿子和女儿的dea探员却被一锅端了，一双儿女自然也落到了以利亚·托马斯的手里。” “以利亚·托马斯放出话来要求杰瑞米·丹尼尔一周之内交出被转移的钱财，以换取他的儿女。” “杰瑞米·丹尼尔又不傻，当然知道一旦自己把钱交出去了，最后的结局一定是全家死光光，于是他要求dea派人解救他的子女，可惜被拒绝了。” “dea的理由也很好理解，强攻一个贩毒集团的总部，实在不是什么明智之举。” “现在杰瑞米·丹尼尔和dea因为这件事闹翻了，于是托人找上了我们。” 勾南烛眉头一皱问道：“现在时间都过去一周了，人质应该已经没了吧？” 第150章 潜入 戚洛云清冷的面容上没有什么表情，闻言继续说道：“我让杰瑞米·丹尼尔在今天凌晨交出了一部分钱，借口其他资金分散在别处，争取到了三天时间。” 勾南烛满意的点头道：“很好，今天才刚刚收到钱，正是警惕性最低的时候，我们今晚就行动。” 随后戚洛云就介绍起了托马斯集团总部的情况，那里实际上是一片巨大的大麻种植园，在种植园中间有一片住宅区，这里居住着托马斯集团的核心成员，同时这里也聚集了整个集团半数以上的成员和武器装备。 其实严格说来像他们这种聚居模式对于一个贩毒集团而言实在不是什么好选择，很容易被人一锅端了，但谁让这里是贩毒集团比军队还牛逼的国家呢？他还就真不怕军队的围剿。 托马斯集团在墨希歌还算不上顶尖的犯罪集团，如果政府派军队围剿他们，大概率可以取得成功，但是其他犯罪集团可不会坐视这种情况发生。 今天军队可以清剿托马斯集团，明天就可如炮制法的对付其他犯罪集团，唇亡齿寒这个道理他们还是懂的。 不过敌方老巢的这种布局可就给墨龙雇佣军的行动造成了巨大的阻碍，他先要穿过大片的种植区域，人一多那里就很难遮掩住行踪，人太少根本不够对方打的。 但是勾南烛的经验很丰富，对他来说这虽然是一个混合任务，但是关键问题很明确，那就是解救两名人质，只要把人救出来了，暗杀以利亚·托马斯的活就好做了。 谁也没规定说暗杀就一定要搞得悄无声息，完全可以选择大力出奇迹，直接把来一波炸弹把目标送上天，反正警察也可不可能回来调查一个毒枭的死因，毕竟只有死了的毒贩才是好毒贩。 “人质关押的地方摸清楚了么？”勾南烛问道。 之前一直没出声的戚洛雪这时说道：“已经摸清楚了，我安排人借着凌晨送钱过去的时候偷偷潜伏了进去，代号鼹鼠。” “两名人质被关在以利亚·托马斯居住的那栋别墅的地牢里，可以确认人还活着，也没受什么伤。” “鼹鼠把守卫的情况发了出来，我们也拿到了那里的地形图和建筑图纸。” 得益于星云公司发射的通信卫星助力，现在墨龙雇佣军在通讯方面的能力有了极大的提升。 以现有的7颗通信卫星数量自然还做不到全球无缝连接，但在控制中心的操控下还是可以实现部分区域的保密通讯，反正现在这些通信卫星的使用者只有墨龙雇佣军，可着他们的需求来就是了。 再就是那颗所谓的试验卫星实际上是一颗间谍卫星，用于捕捉地面图像的，在控制中心的操控下在它的覆盖范围内可以提供地面静态目标的清晰图像。 这玩意对于墨龙雇佣军的实用价值远超通信卫星，毕竟卫星电话还有替代品，而图像侦查这事可没有其他门路。 勾南烛看着卫星拍摄的图片，眉头皱成了川字，不得不说这帮毒贩还是有点东西在身上的。 巨大的大麻种植园就是最好的防御措施，大白天根本没可能潜伏进去，但是晚上他们有不少大型探照灯来回照射，再加上数量不菲的帮派成员来回巡视，想无声无息的潜入难度也不小。 “地上走不通，看来只能从天上走了。”勾南烛自言自语道。 他说的自然不是直升机这种噪音极大的东西，虽然墨龙雇佣军确实也不缺这玩意，但武装直升机用来突袭还可以，但拿来进行秘密潜入这种活就显然不合适了。 勾南烛准备使用的是滑翔伞，这玩意也算是墨龙雇佣军的重要装备之一了，适应性很强，用途广泛，尤其适合夜间潜入这种行动。 只不过夜间操控滑翔伞降落到指定区域可是个需要高度技术水平的活，好在勾南烛带领的这队人马都是精锐部队，滑翔伞玩得都贼溜。 “戚组长，我在2号基地那里留了两架直升机和一队支援小队，我带队出发以后你帮我在那里看着，如果任务进展不顺利，我会联系你，你负责在后方指挥他们前去支援。” 戚洛云虽然是情报分析组的组长，但并非单纯的情报分析员，她其实身手不错，虽然近战能力不及大部分男性特战队员，但是使用热武器的能力很不错，而且还担任过一线作战小队的指挥官，只是担任支援队长对她而言并没有什么难度。 当日深夜，夜空乌云密布，非常适合秘密行动。 托马斯集团总部的上空悄无声息的出现了十几个漆黑的飞行物，他们正是勾南烛率领的墨龙雇佣军任务小队。 借助黑夜的辅助，他们的到来并没有引起托马斯集团守卫的注意，虽然时不时扫向大麻种植园的探照灯给黑夜带来了光亮，但是探照灯的聚光照射几乎很难影响天空中的目标。 滑翔伞又不像直升机那样有巨大的噪音，在静谧的夜晚根本没有人会特意抬头去查看天上的情况，而且即便真有人偶然抬头也很难在这种连星光都被乌云遮蔽的夜晚发现浑身漆黑的突击队员们。 现在真正的考验并不是在天上被人发现，而是如何在视线严重受阻的情况下准确的降落到预定地点。 由于突击小队友总共有12个人，所以也不可能选择同一个地点降落，根据鼹鼠的情报和卫星拍摄的图像，勾南烛选择了3个降落地点，分别是2栋别墅和1个货仓的屋顶，这里虽然也有守卫，但他们的注意力都在地面，屋顶这种喂蚊子的地方只是象征性的安排了一个人看守。 能被派来守屋顶的家伙可想而知在这个犯罪集团里的地位有多低了，这种人自然也不会有多好的敬业精神，摸鱼睡觉是常态，尤其是在后半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