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谜2-真实的杀人游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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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听谜2-真实的杀人游戏》作者：小蕊儿【完结+番外】

    简介：

    简介：松市是一个不是很大的地方，身为一个二三线的海滨城市，每年都有不少的游客来度假游玩，但是最近，松市的警局却发现了一起起「玩」出问题的案件。

    渺无人迹的荒山上意外坠崖的富二代，各种古怪死法的大学生，得意的当红小生，富余的商业大亨，一个个毫不相干的人，竟然被莫名其妙的「游戏」所牵连，为此松市警局局长在榕城市把刑侦处调过来配合松市的刑侦小队一起查案……

    ?

    第一章 意外坠崖？

    松市是一个繁华的沿海城市，白天人群熙攘，热热闹闹，夜里灯红酒绿，浮浮沉沉。

    「老大！」苏晓把电话挂断，凝重的看着正在椅子上翘着二郎腿坐着看报纸的刑寒说道：「接到案子了。」

    刑寒放下手里的报纸，起身伸了个懒腰：「走，去现场看看，别忘了叫上孙淼和辰峰。」

    晚上六点半，刑侦小队的几人和物证科还有痕迹科的一众警员才到达案发现场，这次的案发现场有些特殊，因为并不是在松市市里，而是在松市下面的一个小村子附近的山里。

    因为死者的位置是在山里，车根本就开不进去，所以他们只能下车走过去。

    「报案人是这个村子里的村民，据说是在上山砍柴的时候发现了死者」苏晓一边走一边向刑寒几人说明情况：「说看着死者的穿着就不像村里人，城里人就要城里的警察来，所以就没有给负责当地的派出所打电话，而是把电话打到了我们松市警局。」

    听着苏晓的话，刑寒顿时有些哭笑不得道：「看来这报案人还分的挺清楚。」

    苏晓也只是无奈的笑笑。

    众人又走了一段路后，就看到一个拿着斧头背着箩筐的中年男人跑了过来。

    还没等刑寒他们开口问，那中年人就率先说道：「警官你们可来了，我可是守着一具尸体一个多小时啊！」

    孙淼沉着脸看着那中年男人，冷声问道：「你就是报案人？」

    因为孙淼的体型偏瘦，脸色常年都很苍白，所以勐地一看上去像营养不良，再加上他现在一副冷冰冰的模样，一下子就把中年人给吓住了。

    中年人愣了一下，声音如蚊般的回答道：「我……我是」

    「尸体在哪？」孙淼的脸色一点都没有变化，依旧冷冷的，就连语气都没有一丝的起伏。

    刑寒看那中年人被孙淼吓得连话都说不出来了，便朝他旁边的苏晓使眼色，好在合作了多年，只一个眼神苏晓就明白了他的意思。

    上前拉过那中年人，苏晓笑着说道：「伯伯你别怕，孙淼啊，他就是这么个性格，对了伯伯你叫什么名字啊。」

    长相甜美，梳着马尾，看起来像一个没毕业的大学生的苏晓让中年人的心慢慢的平復了下来，他也笑着回答道：「我叫李铁，对了，那具尸体就在前面，我带你们过去」

    说完，李铁还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以前我也看过不少面前破案的电视剧，上面都说要保护现场，我就没动过他。」

    跟着李铁走了大概有两米多远的距离的后，众人便看到那具尸体。

    洪辰峰把手里的保温杯塞到刑寒怀里，对着他说道：「拿着杯子，这里面是我今天刚花20块钱买的枸杞菊花茶，不许偷喝，等我验完尸还给我。」

    洪辰峰是刑侦小队里的专属法医，长得很萌，有些婴儿肥，用现在的网络用语来说，就是小正太，经常带着一副无镜片大框眼镜装深沉，刑侦小队里最年轻的人，因为在校成绩斐然，毕业以后直接加入刑侦小队，负责法医工作，性格好，脾气温和，有一个小癖好，就是去哪都要拿着一个保温杯，经常被小队组员吐槽为：「洪爷」。

    刑寒捧着手里的保温杯，下意识的点了点头，可见他对于洪辰峰的举动已经见怪不怪了。

    痕迹科，物证科的都开始了自己岗位的工作，该拍照的拍照，该检查指纹脚印的检查指纹脚印，死者的周围也被围上了黄色的警戒线。

    刑寒把怀里的保温杯递给正在给李铁做笔录的苏晓后，就带上了一次性手套钻进了警戒线。

    尸体是「趴着」的，所以看不到正脸，衣服上虽然有尘土但依旧能看出来是名牌，他是一个非常有钱的人，这一点确实是如李铁所说。

    「怎么样？」刑寒蹲在洪辰峰旁边问道。

    洪辰峰头也没抬：「现在还不能确定，你帮我把尸体翻过来。」

    两人合力把尸体翻过来后，尸体的脸部也是终于露了出来，死者是很年轻的一个男孩，虽然面部有划伤，但依稀能看出来长相很英俊。

    洪辰峰仔细的检查了一下尸体，对刑寒说道：「死者死亡应该有24个小时了，死因是器官、组织在冲击作用下严重变形破裂，骨头破裂，碎骨、断骨插入、撕裂其他器官、组织，头骨撞击变形破裂，连带挤里面的大脑，嵴椎撞击错位变形破裂，连带挤里面的神经，当场毙命。」

    「你跟我说一大堆我也听不明白」刑寒皱着眉头：「你说的简单一点。」

    洪辰峰脱掉手套，推了推掉到鼻子上的眼镜框，回答道：「简单来说的话，典型的外轻内重，摔死的，对了我水杯呢？」

    「保温杯在苏晓那。」刑寒抬头看了看头上的悬崖绝壁后，又转头看着洪辰峰说道：「你的意思是他是在悬崖上掉下来摔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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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洪辰峰没有回答，只是意味深长的看了刑寒一眼，说了一句「在他身上我没有找到任何的钱财，连手机都没找到。」的话就转身离开找苏晓要杯子去了。

    刑寒看着尸体，脑中思考着洪辰峰的话，先不说一个有钱的年轻男人为什么要到这鸟不拉屎的荒山野岭里来这件事，就说钱和手机这两样东西，都是向来不会离身的物品，就算是来游玩也不可能不带钱不带手机，更何况死者还是一个有钱人。

    除非，除非死者不是意外，是有人取走了他身上的财物以后把他推下来的？因为钱财？

    苏晓走到刑寒身边，看着正目不转睛盯着尸体的自家老大说道：「老大，李铁的笔录做完了，接下来我们怎么做？」

    「你和物证科还有痕迹科一起先回警局，回去以后让王磊查一查死者的身份，这起案子没有表面这么简单」刑寒抬头看向悬崖眯了眯眼睛，继续说道：「让其他警员把尸体抬回警局，把孙淼叫过来，我们去上面看看，把咱们队的车钥匙给我，一会我和孙淼一起回去。」

    第二章 不是第一案发现场

    苏晓应了一声，把口袋的车钥匙拿出来递给了刑寒，接着就转身离开去叫孙淼了。

    等孙淼过来后，刑寒便和他一起上了山，到悬崖边缘地带，寻找线索。

    孙淼站在悬崖边上向下望了一眼，随即对着刑寒说道：「如果死者是意外，这里应该有失足滑下去的痕迹，可这里并没有，而且还有，这悬崖上的土上有留下我们的脚印，可除了我们的脚印没有其他人的，在就是有一点要注意，死者穿的衣服上面有很多的土印，可要是在这悬崖下面跌下去的，应该根本是粘不到那么多土印的。」

    「你说的没错。」刑寒眉头一皱，看着土里被他们踩出的脚印，说：「他身上的脚印倒是有些像从土地上滚过一样，可如果不是在这掉下去的，辰峰那为什么会验出来死者是被摔死的呢？」

    刑寒突然觉得有些头疼，意外不是意外，而是谋杀，死因不是坠崖，可却是摔死的……

    「行了，那我们先回去吧，既然不是在悬崖上摔下去的，我们在这也找不到什么问题，回去看看王磊那边调出的死者资料，慢慢查吧……」

    刑寒有些头疼的嘆了一口气，和孙淼一起下了山。

    他们回到警局的时候，苏晓他们也才回来没多久。

    「老大你们这么快就回来了？」苏晓瞪着圆熘熘的大眼睛看着刑寒和孙淼，在加上苏晓本就长得甜美，做这个表情更显得格外可爱。

    可刑侦小队的员工们却齐齐打了个冷颤，就连刑寒也不例外，因为只要了解苏晓的人都知道，这个外表可爱的女孩子，内心就是一个充满着爆烈因子的小恶魔，曾经顾乔在松市警局的时候举办过一场散打比赛，她可是和顾乔打成平手的存在。

    「你别这么看着我」刑寒心有余悸说：「我上次给你陪练，腰到现在还贴着膏药呢。」

    苏晓立刻沉下脸，朝着刑寒冷哼了一声：「看你进门就一副死人脸，我这不是想邀请你陪我去散打放松一下心情吗，真是白费了我一番好心。」

    「王磊，死者的资料调查出来了吗？」

    刑寒不愿和苏晓在进行散打这个对话，只好看着正在吃薯片的王磊转移话题。

    「老大调查出来了」

    王磊嘴里塞着薯片，说话有些含煳不清。

    「得了，你也别说了」挨着王磊苏晓有些嫌弃的打断了王磊的话，直接把投影仪的插头插在了王磊的电脑上：「你说也不说不清楚，还不如大家一起看呢。」

    死者的所有信息被投到了墙上，死者姓李，名叫李文海，23岁，是松市李家水产公司ceo李明勇的儿子，是一个富二代。

    「他竟然结婚了？」苏晓看着李文海的资料惊讶的说道：「而且已经结婚一年了？」

    「这个宋霖，我认识。」

    刑寒看了照片许久，才冷不丁的冒出了这么一句话。

    「老大你认识李文海的妻子？」苏晓立刻问道。

    刑寒点点头又摇摇头，最后说了一句模稜两可的话：「算是认识吧。」

    苏晓哪能容许刑寒只说一半，便追问道：「算是认识是什么回答？这个叫宋霖的不会是你以前的老相好吧？」

    「你胡说八道什么，就是之前去查一起案子的时候见过一面，她是国宏公司董事长宋俊华的女儿」刑寒想了想继续说道：「话说回来了，既然李文海都结婚了，那他失踪了整整24个小时，也没见他妻子报警，是不是有些奇怪？」

    刑寒话音刚落，王磊就插嘴道：「有什么好奇怪的，我顺手查了一下这个这个李文海，他真是一个典型的富二代，吃喝玩乐，赌博赛车，各种夜店赌场里他都有会员卡，我觉得吧，就他这种德行，三天两天不回家都有可能的。」

    「就算是这样，我们也要先去找他妻子问一下李文海最近的情况，这个案子没有我们想像的那么简单」刑寒冷声道：「我和孙淼去了悬崖上面检查了一番后，确定死者不是坠崖摔死的，而且死者附近除了那悬崖也没有什么地方能摔死人了，辰峰的尸检却说死者是摔死的，你们不觉得很蹊跷吗？」

    众人沉默了一会，办公室里只剩下了王磊嚼薯片的声音。

    过了片刻，苏晓突然朝着刑寒开口说道：「老大，我想起来了一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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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刑寒抬头看了她一眼，示意她继续说下去。

    「就是我下午给李铁录口供的时候，李铁和我说，他每次要上山的时候都会经过那里，可他今天早上大概是七点多去砍柴的时候并没有看到这具尸体，而死者死亡时间是24小时左右，也就是一整天，按照这么算的话，李铁今天早上去砍柴的时候，尸体应该是在才对。」

    苏晓珉了珉唇，一脸认真的说道：「之前我还以为是李铁没有注意到，但现在看来，发现尸体的地方很有可能不是第一案发现场，尸体是在今天才被运到山里的。」

    刑寒点点头，对苏晓的分析表示贊同，如果发现尸体的地方不是第一案发现场，而是抛尸现场的话，那死者身上的土印，还有他为什么不是在悬崖上掉下来，但却是被摔死的，就完全可以解释的通了。

    当下刑寒就对几位员工说道：「既然有了侦查方向，那我们就朝着这个方向查，我和王磊去找李文海的妻子宋霖了解情况，王磊一会你把死者办过哪家店的会员卡都整理出来交给苏晓和孙淼，让他们去调查李文海生前的交际圈，现在就先这样，马上下班了，都回家吃饭去吧，明天开始大家都各自去调查各自的任务。」

    下班以后，苏晓凑到刑寒身边，小声说道：「老大，宋霖父亲的那个国宏公司，是不是我知道的那个国宏公司？」

    刑寒沉默了许久后，轻轻的点了点头。

    得到了确认，苏晓面色凝重的拍了拍刑寒的肩膀，语气柔和的说：「老大，我知道因为那起案子你心里有一道坎，可那起案子你没有做错，你是对的，有句话说得好，欲戴皇冠，必承其重，如今我也送给你一句话，欲当警察，必担其责。」

    第三章 陈年旧事

    「除了周未就是你跟我时间最长」刑寒看了一眼苏晓，双眼有些暗淡：「当年那起案子你也有全程参与，我是真的没有想到会造成那样的后果。」

    想起当年的那起案子，苏晓也是沉默了一会后，开口建议：「要不然我们换一下吧，我和孙淼去见宋霖了解情况。」

    「不用了」刑寒揉了揉苏晓的头髮，声音轻柔的说：「每一个人都要面对自己应该面对的一切人事等物，都应该处理一切应该处理的事务，想逃避是逃避不了的，你不用担心别的，好好回家睡一觉吧，我送你回去。」

    把苏晓送回了家，刑寒自己却没有回家，反而是一个人开车去了酒吧。

    当年的案子就如同他身上的伤疤一样，不痛不痒却又伴随着他的一生。

    但他依然觉得，他没有做错。

    到了酒吧，刑寒坐在卡座上点了一杯威士忌，慢慢的回想着那起案子。

    三年前，他还是刑警队一个小警员的时候，队里接到了一起案子，是海林公司的董事长夫人被绑架，绑架她的绑匪张口要三千万赎金，说不给的话，他们就会撕票。

    警局里费了很大力气才查到绑匪的位置，查到位置以后，队里当机立断的要派人去救人质，很巧的，被派出去救人质的人员里就包括他。

    被派去的人一共有8名警员，分为两队，进行前后包抄，他当时和苏晓一队，负责后方进门围剿，等他们小队到了的时候，正巧听到了绑匪和人质的对话。

    在他们的对话过程中，几位队员惊讶的发现，原来绑匪是国宏集团的董事长，宋俊华，而绑架她，要三千万的原因是因为国宏集团最近研究并推出的全新产品，被海林给盗取并据为己有，这让宋俊华的公司，损失惨重，面临着破产的危机，而三千万，正好能解决他们的燃眉之急。

    就在这时，宋俊华的人发现了在前方包抄的警员们，来通知宋俊华，但是一切都晚了，警队部署精密，前门后门都被堵住，宋俊华不管做什么都无疑是困兽之斗，无济于事，可领几位警员没有想到的是，就在最后，宋俊华在口袋里掏出了一把枪。

    刑寒到现在还记得那把枪的型号，白朗宁。

    宋俊华拿着枪指着人质，大笑了几声后，说要和她同归于尽，反正他什么都没有了，就在众人都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刑寒对着宋俊华开枪了，一枪毙命，宋俊华死了。

    接连几天，刑寒听到的最多的消息就是，国宏集团倒闭了，国宏欠了银行多少多少钱，国宏的员工集体举牌在公司门口要钱，等等等等……

    平静了几天以后，本以为不会再出什么事的时候，他又得到了一个使他震惊的消息，宋俊华的妻子，因为受不了丈夫的突然离世，还有社会各方面的压力，自杀了，只留下了一个还在上大学的女儿。

    「呵」刑寒笑了一声，举起手里的装满威士忌的杯子一饮而尽，随后便走出了酒吧，就像苏晓的说的，他觉得让他在重来一次，他还是会选择击毙宋俊华，因为那是他的责任和义务，但是他也不能否认，如果不是他击毙了宋俊华，宋俊华的妻子或许不会死的事实。

    有因有果，刑寒仰望着天空，细细的小雨落在他的脸上，有那么一瞬间，他突然信命了。

    第二天一早，整理好心情，刑寒便开着车去了警局，接到了王磊以后，两个人就直奔李文海家。

    在车上，王磊拿着一包蛋黄派吃的津津有味，吃完蛋黄派以后，又不知道在哪里掏出一包辣条，整个车里瞬间瀰漫着一种奇怪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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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磊」刑寒用余光扫了一眼王磊，语气无奈的说道：「你说你一个170的个子240多斤的体重，你真不打算减减肥吗？从我认识你，你不是在吃，就是在去买吃的路上，快递除了零食就没有别的了，你这样吃下去，你的身体也吃不消啊。」

    王磊听到了刑寒的话，无所谓的摆了摆手，他油腻腻的手上还粘着几片辣椒：「我就是喜欢吃，小时候就爱吃，这也没办法啊，再说了，我也不是没减过肥，可就是不成功，我也是很无奈很绝望啊。」

    刑寒摇了摇头，没有再说话。

    「哎，对了，老大，你知道周未什么时候回来吗？」王磊继续问道。

    「明后天吧」刑寒一边等着红灯一边回答道：「他本来请假请的是一周，说回老家看看家人，但是现在有案子了，我就让他提前两天回来。」

    「哦」王磊的语气明显高兴了许多：「他回来就行，他不在的时候，我还要跟着出外勤，他一回来我就不用到处跑了」

    大概也就十几分钟，刑寒就把车停在一处别墅的路边。

    「到了就是这里，李文海的家」

    招唿着王磊下了车，两人便一起按了门铃。

    很快就有一个女声在门的音响处传了出来。

    「是那位？」

    「我们是警察，这次来是有些关于你丈夫李文海的事，跟你聊聊。」刑寒站在门口，对着音响处说。

    「等我一下，我马上开门。」女声回答道。

    又等了一会，门才被打开，开门的是一个女人，可她的装扮，却让刑寒和王磊觉得奇怪。

    哪个人会在自己家里戴墨镜，戴口罩，甚至还裹围巾的啊？

    「是你？」女人抬头看着刑寒，虽然隔着墨镜，可刑寒也感受到了她眼中的寒意。

    刑寒张了张口，还没等说什么，门就被狠狠的关上了。

    「你给我滚，你害的我们家还不够吗！滚啊！你别逼我杀了你！」

    屋里传来了女人咬牙切齿的话，语气中浓浓的仇恨和克制，刑寒听的出来。

    换成自己是她的话，也会想杀了自己吧。

    「哎，你这个姑娘，我们来是有正事的」王磊对目前的情形有些摸不着头脑，不过他还是劝道：「姑娘，你老公李文海死了，我们是你找你了解情况的，你这一上来就要打要杀的，可吓死胖子我了。」

    第四章 失败的婚姻

    王磊的话音刚落，屋门被再度打开了，只见宋霖站在门口，有些激动的朝着他们问道：「你们说什么？李文海死了？！」

    刑寒点了点头，王磊也点了点头，两人都没有说话，他们觉得宋霖很可怜，一个女人才结婚一年，老公就死了，这种情况换做任何一个女人，都接受不了的吧。

    可是出乎他们意料的是，宋霖在得到了李文海的死讯后，并没有他们想像中的那么伤心欲绝，反而是哈哈大笑了几声。

    王磊用手戳了戳刑寒的胳膊，用一种不可思议的眼神看了宋霖一眼，小声对着刑寒嘀咕道：「她老公死了，她怎么还这么开心啊，不会是一时接受不了，精神出问题了吧。」

    刑寒也不明所以，他皱着眉头，看向宋霖，没有回王磊的话。

    「那啥姑娘啊，你先冷静一下，我知道你老公死了你很难过，可日子还是要……」

    「谁说我难过了！」没等王磊说完，宋霖便开口打断了他的话：「他死了我开心还不得了呢，我怎么会难过，像他这样的人渣，我恨不得他」

    顿了顿，宋霖声音突然提高了好几个度，朝着王磊吼道：「我恨不得他死无葬身之地！」

    王磊被宋霖一嗓子给震住了，张了张嘴，可最后还是没有说出来什么话。

    刑寒看着情绪失控的宋霖，放缓了声音：「你先冷静一下，别激动。」

    「你给我闭嘴！」

    宋霖听到刑寒说话的时候，立刻回头恶狠狠的对着他说：「你这个杀人兇手，这里没有你说话的份，你现在立刻给我滚出我家，滚！」

    刑寒看了看情绪失控且对他恨意满满的宋霖，知道他要是不走，今天宋霖可能连门都不会让他们进，随后他抬头看了王磊一眼，王磊朝他点了点头，示意让他放心以后，他就直接转身离开了宋霖家，回到车里等着王磊。

    刑寒这头不太顺利，苏晓和孙淼这边也是不太顺利，他们在王磊那拿到了十多家店里的会员卡，而且地点还都距离的很远，在跑了第三家夜店，依然没有找到线索时，苏晓觉得她快疯了。

    「还有7家夜店，5家赌场没去」

    孙淼拿着会员卡在一边还细心的给它们分了类。

    「这样查下去根本没有效率啊，我们比老大出来的早了3个小时，现在都十一点了，6个小时就我们才跑了三家店，这就算是跑一天也跑不完啊！」

    苏晓把头靠在副驾驶，虽然一副奄奄一息的模样，但嘴里抱怨的话说的倒是有劲。

    孙淼听到苏晓抱怨的话后，把会员卡分成两份，一言不发的塞到了正躺着装死的苏晓手里。

    「你干嘛？」苏晓握着会员卡看着孙淼问道。

    「一起效率太慢，分开调查快。」

    苏晓看着面无表情的孙淼，硬生生的在他的木头脸上看出了一丝理所当然的感觉。

    是啊，这样效率太慢，那分开不就快了吗！人家这么做确实是理所当然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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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苏晓顿时有一种欲哭无泪的感觉，她虽然武力值强悍，可她也不喜欢夜店，赌场这种地方啊，所以她这是自己给自己挖了一个坑？

    虽然万般不情愿，可自己挖的坑，她就算硬着头皮也要跳，所以两人便商量一下，车留给了孙淼，苏晓坐出租去。

    要问苏晓没钱为什么还要坐出租？那当然是坐出租的钱不是她拿！她可是打电话问了刑寒，自家队长可说了：局里报销！

    在宋霖家门口等了大概半个多小时的时间，王磊终于出来了。

    「怎么样，问到了什么？」刑寒看着刚上车的王磊问道。

    王磊点了点头，把一个小本子递给刑寒：「这是我记录的宋霖说的话，你刚走，她就让我进屋了。」

    刑寒赶紧接过，忙翻看了起来，看到第一页的时候，他便惊讶的看着王磊说道：「李文海家暴？」

    嘆了一口气，王磊点了点头，随后他说道：「你知道为什么宋霖在家也要带着墨镜和口罩把自己裹的严严实实的吗？」

    「你的意思是，她脸上有伤？」刑寒问。

    王磊再度点了点头：「你都不知道，她把墨镜和口罩摘下来的时候，我多么的惊骇，脸上几乎没有一个好地方，这个李文海真不是男人！」

    说着说着，王磊很是气愤的捶了一下座椅，可见是真的是被这个李文海的所作所为气到了。

    「李文海要是家暴的话，她为什么不离婚？」刑寒说：「家暴不可能只是这一次吧？」

    「我也问了她这个问题，可她说」

    王磊提到这，胖胖的脸上出现了一种叫做怜悯的表情：「她说，她父母去世的时候，她还在上大二，当时集团破产，然后还有很多要债的来找她，她被逼无奈之下，也有了寻死的念头。」

    听到王磊这么说，刑寒的心里突然有些闷闷的，不过更多的是庆幸，庆幸宋霖没死，她还好好的活在这个世界上。

    王磊不知道此时刑寒心里的想法，依旧自顾自的说着。

    「后来李文海的父亲就找到了她，并且帮助她还清了所有的债务，还资助她读完了大学，李文海的父亲和她说，他和宋俊华，也就是宋霖的爸爸，是好兄弟，所以在她小的时候两家就有过娃娃亲，之后他问宋霖愿不愿意嫁给李文海，当李家的儿媳妇，宋霖对李文海的父亲是充满着感激的，所以就同意了，但是她的条件是，等她读完大学在结婚。」

    「生活有时候就是这么狗血」王磊接着说道：「李文海其实有自己的女朋友，可因为家里逼着，所以只好娶了宋霖，他们两个人没有感情基础，在加上李文海觉得是因为宋霖，他最后才被迫和心爱的女人分手的，所以就把这些怨恨和痛苦统统都施加在了宋霖身上，从结婚开始，只要李文海一在家，对她就非打即骂，可她知道，李文海的父亲不希望他们离婚，为了对得起李文海父亲的照顾和帮助，她才一直都没有选择离婚，你说说，这宋霖是不是傻？不过这个李文海也是有错，不想结婚就不要结，既然结了就好好过，这事也真是够狗血的，我以为只能在偶像剧里看到的情节居然真的出现在我眼前了。」

    刑寒听完了整件事以后，有些说不清自己心里到底是怎么想的，在这场失败的婚姻里，其实每一个人都有错，所以他并不评判。

    第五章 古倩倩

    见刑寒默不出声，王磊便有些控制不住内心深处蠢蠢欲动的八卦因子了，他小心翼翼的开口问道：「老大，那个宋霖和你是什么关系啊，不会真是你老相好吧，要不然她怎么看到你以后对你态度……」

    闻言刑寒抬头看了一眼王磊，后者一下子就噤了声。

    「李文海的情况问的差不多了？」刑寒手里拿着本子一边看一边语气平和的问道：「宋霖有说过他有什么仇家吗？」

    前一秒还用那种阴森森的眼神看着他，后一秒又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问他调查结果，王磊擦了擦额头上不知道是被太阳晒出来还是被刑寒吓出来的汗，严重怀疑自家领导恐怕是有人格分裂。

    不过就算刑寒是人格分裂，也改变不了他是老大的事实，王磊乖乖回答道：「宋霖说李文海不经常回家，所以他在外面得没得 罪人她也不知道，但是前段时间有一个女人来家里闹过，说是怀了李文海的孩子，来逼她和李文海离婚。」

    「哦？怀了李文海的孩子？」刑寒问：「知道那女人叫什么名字吗？」

    「宋霖说，那女人曾经无意间说了一句「文海爱的人只有我古倩倩」，所以她应该是叫古倩倩。」王磊回答。

    就在这时，刑寒的手机响了起来，他拿起手机看了一眼，是苏晓，便接了起来。

    「怎么了？」刑寒说：「查到了什么？」

    「老大我在一家叫夜色迷离的ktv里查到了李文海的线索，前天，也就是我们发现李文海尸体的前一天下午，这家ktv里的工作人员见到过李文海和一个叫古倩倩女人在大厅里吵闹，那个女人因为是这家ktv的钻石会员，所以他记得非常清楚。」

    苏晓的声音清晰的在手机听筒传到了刑寒的耳朵里，他开口问道：「行，我知道了，那你先回警局，叫上孙淼一起，我们也马上回去了。」

    「老大你听我说，因为昨天辰峰说了李文海死亡时间是在二十四个小时左右，这么往后推的话，李海文死前很可能就是和这个古倩倩在一起，所以我让那ktv里的工作人员给我调出了古倩倩的会员资料，会员资料上有写她的住址，我现在已经在去她家的路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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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苏晓嘆了一口气，有些郁闷的接着说道：「我一会带着古倩倩回去吧，你们先在局里等我。」

    刑寒对于苏晓的先斩后奏也是极为无奈，骂也骂不得，打也打不过的，也只好随着她去了。

    挂了电话以后，刑寒把本子递给了王磊，启动车子回了警局。

    等他带着王磊回到局里的时候，孙淼已经回来了，几个人在办公室里大眼瞪小眼了将近一个小时，苏晓才带着回了办公室。

    一进门，苏晓连话都没来得及说，就拿起一杯水直接喝了起来，一杯水喝完以后，她就如脱力一般瘫在椅子上。

    「呦」王磊看热闹不嫌事大的打趣着苏晓：「你不是去找古倩倩了吗？怎么是你自己回来了，而且看着还像去跑了一场马拉松比赛似的？」

    苏晓白了王磊一眼，扬了扬拳头，威胁道：「你这个死胖子，老娘办事什么时候失利过，我到古倩倩家的时候，一亮明自己的身份，她就跟见了鬼一样推开我拔腿就跑，也不知道她什么体力，我足足追了她两条街才把她抓到，她肯定是杀李文海的兇手，要不然她怎么听到我是警察就跑。」

    「古倩倩人在哪？」刑寒看着苏晓有些疑惑的问道：「你确定她跑了两条街？」

    「她人在审讯室，老大我跟你说，一提起这件事我就来气，我觉得我的体能和速度都已经算好了，可没想到这丫的女人比我跑的还快！然后我抓到她以后，她还一直嘟囔着什么我真的知道错了什么的」苏晓恨恨的说道：「她肯定就是兇手！」

    刑寒听到苏晓如此坚决的回答，下意识的看向了正在一旁吃蛋卷的王磊。

    王磊也意识到了事情的不对，他开口说道：「古倩倩不是怀孕了吗？怎么……」

    没等王磊话说完，就被苏晓给打断了：「你放屁，怀孕了能跑两条街，而且跑完两条街还脸不红气不喘的，只是脸色有些发白？你见哪个怀孕的人能这样的。」

    沉默了片刻，刑寒朝着苏晓说道：「人就在审讯室，你和我去审审她，不管她怀没怀孕，案子还是要查的。」

    说完，他便起身离开了办公室，苏晓也紧跟着走了出去，临出门前，她还不忘瞪了王磊一眼。

    刑寒和苏晓一进审讯室的时候，正好看见古倩倩在哭，哭的上气不接下气，头髮还乱糟糟的。

    拿出一张纸递给了古倩倩，刑寒轻声劝道：「你先别哭了。」

    谁成想，刑寒一说完话，古倩倩哭的更凶了。

    苏晓可没有刑寒那么好脾气，她看着正在哭的没完没了古倩倩吼道：「你哭个屁啊，烦死了！杀了人你还有理了？」

    古倩倩被苏晓说的一愣，随后她带着哭腔还不忘反驳：「我……我没杀人！」

    「你没杀人，你没杀人你见到我跑什么？」苏晓表示不信：「还有你没杀李文海你说什么错了？」

    这回古倩倩是真的懵了，连哭都忘了：「我没杀人，我没杀人，我以为你来抓我是因为我诈骗……」

    刑寒立刻抓住了她话里的重点：「诈骗？」

    古倩倩现在也顾不上别的了，虽说诈骗也要判刑，可总比杀人判的轻。

    「我，我和李文海是在一个夜店认识的，干柴烈/火就……后来第二天一早他人就不见了，我也就没当回事，毕竟是一夜情，见怪不怪了，可几天后我才知道他原来是个富二代，很有钱，然后我就在次联繫到了他，用怀孕的理由要求他拿出二百万给我，我去打胎。」

    古倩倩说到这的时候，顿了一下，露出了一种很诡异的表情，随后她继续说道：「我没想到，他居然很兴奋的对我说让我不要去打胎，然后他说他后天来找我，带我去医院检查，如果我真的怀孕了，他给我五百万。」

    第六章 另有其人

    「这什么要求啊？」苏晓插话道：「这李文海都结婚了，为什么还会提这种要求？」

    其实不止苏晓好奇，就连古倩倩自己都觉得，她摇了摇头：「我不知道，我只知道如果我跟他去医院检查出了怀孕，那我就有五百万可以拿，所以我就事先注射了hcg」

    「hcg」苏晓看着刑寒问：「那是什么？」

    「hcg是「人绒毛膜促性腺激素」的英文缩写，hcg检查是通过测量女性血液中的hcg值，判断女性是否怀孕，是妇产科医师，最常使用的「妊娠试验」激素，正常门诊只要测尿hcg属阳性那就是说怀孕了，而她提前注射了hcg的注射液，暂时就会使体内的激素出现阳性的效果。」

    刑寒回答着苏晓提的问题，心里却隐约的明白了李文海这么做的目地可能就是想要利用古倩倩的怀孕，来解除和宋霖的婚姻关系。

    对于刑寒的解释，古倩倩也是点点头后继续说道：「因为注射了hcg，所以最后检查也非常顺利，他亲眼所见的检查单，而且检查的时候他也是全程陪着我，所以根本就没有没有丝毫怀疑过我的怀孕假的，一出医院的大门，他就往我银行卡里转了钱，整整五百万，但是在转完钱以后，他又让我去做一件事，那就是拿着检验单去他家找他老婆，逼她老婆离婚」

    苏晓敲了敲桌子，开口说道：「你说的这些只会让我觉得李文海是个渣男，并不能洗脱你杀人犯的嫌疑，我调查过了，前天中午，李文海死亡以前和你见过面，而且你们还大吵了一架，这你怎么解释？」

 第7页

    苏晓的使古倩倩显得有些侷促，她张了张口，可最后还是没有说出来一个字。

    「你说不说！」

    苏晓勐的一拍桌子，大声喊道。

    古倩倩被苏晓这突如其来的一吼吓了一跳，她连忙说道：「前天中午他来找我，知道了我没有怀孕的事，就逼我把五百万一分不少的还给他！钱我都花的差不多了，我到哪弄钱去还他啊，然后他就在ktv和我吵起来了，后来他接了一个电话，可能是有很急事，他就走了，临走前他还放话说，我要是不还给他钱，他就要到警局来告我诈骗，所以当你说是警察的时候，我才跑的，我以为你是来抓我的，但是我真没有杀人啊！」

    「老大，老大」苏晓偏着头用手肘怼了怼正在思考的刑寒。

    刑寒看了她一眼，给了她一个放心的眼神。

    随后他抬头看向正在紧张的搓着手的古倩倩说道：「你刚才不想说，是因为怕我们觉得你会为了不还给李文海钱，所以才杀了他是吗？」

    古倩倩点了点头，刑寒说的没错，她确实是怕她说了以后，会被误以为是，她因为还不上钱所以杀了李文海。

    「那前天中午，你和李文海吵完架以后去了哪？见了谁？有谁能给你作证吗？」刑寒问。

    听到刑寒的话，古倩倩的眼睛突然亮了起来，她忙说道：「我回了包厢和我姐妹们唱歌，然后因为李文海的事，我喝了很多酒，是我姐妹们把我拖回家的，当天她们就都在我家住的，她们可以给我作证！」

    刑寒点了点头，朝着苏晓吩咐道：「你记录一下她姐妹们的名字和电话号码，然后把她们叫到局里来问一下，当天古倩倩是不是和她们在一起。」

    听到苏晓应声了以后，刑寒就转身出了审讯室的门。

    虽然刑寒猜到了李文海是想借孩子的理由和宋霖离婚，但他只以为是古倩倩去闹是因为自己想嫁进，没想到却是李文海自己指使古倩倩去闹的，到底因为什么才让李文海千方百计的想让宋霖提出离婚呢？只单单因为感情不合吗？

    不太可能，如果李文海真的非常迫切的想要离婚他为什么不到法院申请离婚诉讼呢？根据他的了解，只要男女任意一方想要解除婚约，但是在另一方不同意的基础下是可以提起离婚诉讼的，在之后夫妻两人分居满两年后，法院就会给予离婚。

    李文海既然想要离婚那就不可能不去了解这些，可他宁愿回家也不去法院提出离婚，而是逼着宋霖提出离婚，这是为什么呢？难道只是因为父母不同意？

    目前看来古倩倩应该不是杀李文海的兇手，古倩倩说他当天中午是接了一通电话走的，那他到底是被谁杀死的，他和古倩倩见完面以后又去了哪里，见了什么人？

    就在他还有一大堆案子没有想明白的时候，在审讯室里给古倩倩做好笔录的苏晓追上了他，她用手晃了晃记录的本子：「那我们接下来怎么做？」

    「查」刑寒不假思索的脱口而出。

    苏晓无奈：「从哪里查啊，我看这古倩倩恐怕真不是杀李文海的兇手，那我们还能从哪里查？」

    刑寒指了指她手上古倩倩的笔录：「她不是说李文海是接了一个电话离开的吗？那我们就去查李文海最后一通电话是和谁通的，而李文海当时又去了哪里。」

    被刑寒这么一提醒，苏晓才一拍脑袋，说道：「对啊，我怎么就没想到这一点啊，那最后和李文海通电话的人很有可能就是杀死他的真正兇手！果然啊，老大就是老大」

    说完，苏晓又像突然想到了什么，脸色一垮：「老大，那李文海的手机也没在身上，我们怎么知道他的手机号码啊，你说让王磊查他身份证能不能查到？可是好像上次王磊给的资料上只显示了李文海家的座机号码啊！这李文海不会是用别人身份证註册的手机号吧……」

    刑寒被苏晓的话给逗笑了，他看着苏晓一副神情萎靡的样子，拍了拍她的头，笑道：「王磊如果能查到的话，他在资料上就不会只些座机号码了，估计李文海确实不是用自己身份证办的卡，不过虽然说王磊差不多，但是我知道有一个人一定知道。」

    说完他就伸手指了指苏晓手里的笔录：「她一定知道。」

    第七章 加入刑侦队

    「对啊！」苏晓恍然大悟道：「古倩倩一定有李文海的联繫方式，要不然她是怎么和李文海联繫的！」

    刑寒一挑眉：「那就交给你了，你把李文海的号码要过来以后就直接交给王磊吧。」

    「好！」

    苏晓点点头应了一声。

    就在刑寒要回办公室的时候，手机突然来了一通电话，他拿起手机，看了一眼，竟然是局长打来的。

    对于局长为什么这时候来电话，他心下有些疑惑，可疑惑归疑惑他还是立刻接听了电话。

    「刑寒啊！你在局里了吧，马上来我办公室一趟，我要给你介绍一个人。」

    松市公安局局长梁志勇在电话里对着刑寒说道，在他的语气中，刑寒还能听出一丝丝的兴奋。

    「好的局长，我马上过去。」刑寒回答。

    听到刑寒应了，梁志勇就把电话挂断了。

    「局长的语气听起来好像很是开心啊，难不成他给我介绍的是一个什么不得了的大人物？」

    刑寒把手机放回口袋里后，喃喃自语道。

 第8页

    「什么大人物啊老大，我也想去看看！」苏晓在旁边把整个通话过程都听了进去，随后她就抓着刑寒的袖子，可怜兮兮的说道：「老大～反正古倩倩她姐妹们还要一会才到警局，你就带我去看看那个大人物呗，求你了，我好奇！」

    「可局长只叫我一个人过去啊」刑寒用力推了推苏晓的手，可还是没能推下去。

    「老大，你就带我去吧，我保证我叔叔不会怪你的！拜託拜託！」

    苏晓实在是好奇的紧，刚才的电话内容她可是听的清清楚楚，从她进警局开始一直到现在，她就没有见过她的局长叔叔对谁有过这种态度，就连外省来检查的人，他的语气都不会这么兴奋。

    挣脱也挣脱不开，打也打不过，说什么苏晓也不听，刑寒也是真的没办法了，只好同意她一起去。

    「话先说好，要是我带你去，你叔叔生气了，我可不会帮你说话。」

    刑寒严肃认真的朝着苏晓说道。

    苏晓立刻伸出四个手指，举到头顶：「我发誓，我叔叔要是真的生气了，我一人做事一人当，绝对不会牵扯到你！」

    等两人到了局长办公室的时候，刑寒伸手敲了敲门，听到里面的人说了一声「请进」以后，他才开门，进了办公室。

    苏晓紧跟着刑寒，也一起进了屋子。

    刚一进门看到的就是，他们的梁局长和一个年轻人面对面坐着好像在说些什么，而在两人的面前还摆着一杯刚沏好，还冒着热气的茶。

    苏晓见那茶壶旁边摆着的茶叶盒子以后，顿时就急了，她直接走到梁志勇旁边，伸手挽住他的胳膊，语气有些幽怨的开口说道：「叔！你偏心，这雨后井我跟你要了多少次，你都不捨得给我呢！」

    「哈哈」梁志勇笑道：「我这龙井啊，连我自己都捨不得喝，今天要不是为了你眼前的这位大人物，我能拿出来？」

    苏晓从进门开始一直关注的都是那盒雨前龙井茶，现在听自家叔叔说起那位大人物，她才抬头看了一眼对面坐着的人。

    可只是一眼，她便愣住了，因为这人太年轻了，她一直以为被自己叔叔如此推崇的人，就算不是白鬍子的老头，就是年过半百的人，可她怎么也没有想到，这人竟然如此年轻，而且长相也是非常的帅，眉眼间还带着一种温和的淡漠。

    梁志勇看了一眼自己的侄女的反应，眼中盛满了笑意，随后他转头看向还在一边站着的刑寒说道：「小寒啊，你过来。」

    刑寒听话的走了过去。

    「哈哈哈」梁志勇起身拍了拍刑寒的肩膀，朝着那年轻人介绍道：「他是咱们松市刑侦队的队长刑寒，刑侦队是什么类型的部门，想必就不用我介绍了。」

    那年轻人点点头，笑了笑：「我知道，刑侦队应该是和榕城的刑侦调查处是一个性质的部门吧！」

    「榕城刑侦调查处？」刑寒勐的抬头看着那人说道：「你是谁？你认识顾乔？」

    梁志勇适时的开口说道：「小寒啊，这位是我们松市警局从榕城调回来的警员，他可了不得啊，以前是我们局里犯罪心理科的科长，后来被调到榕城市，还当上了榕城大学心理学系的教授！」

    那年轻人朝着刑寒伸出了一只手，自我介绍道：「我叫谭禹赫。」

    「刑寒。」刑寒也伸出手回握了一下谭禹赫。

    待两人松开手以后，梁志勇接着说道：「谭禹赫是榕城刑侦调查处的心理顾问，曾经和顾乔合作破获了很多的大案，之前我跟榕城警局的那老头要过他好几次，都被那老头都推三阻四的拒绝了，这次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那老头竟然主动把申请把他调回来了！」

    谭禹赫笑了笑，没有说话，但如果这个时候有人仔细观察的话，就能发现他的眼神微微黯淡了下来。

    「哇！」苏晓看着谭禹赫惊讶的说道：「你竟然是顾老大的朋友！顾老大现在怎么样了，他不在都没有人能陪我练拳脚了，好想他啊！哎，听说你以前是我们局里的，为什么我没见过你啊？」

    「我以前确实是在这待过一年，你没见过我，可能是因为在我组建完犯罪心理科室且证明了犯罪心理确实能帮助破案的时候，就被调去了榕城市，上面要求我在榕城市组建出一支优秀的犯罪心理团队，来帮助破案。」

    谭禹赫回答的一丝不漏，让人听不出端倪，就连他跳过了顾乔的问题，都没人察觉到。

    「哦，是这样啊，怪不得没见过你呢。」

    苏晓自顾自的嘟囔道。

    「这次小谭调回来，我打算让他加入你们刑侦队，来帮助你们破案，刑寒你觉得怎么样？」梁志勇看向刑寒，接着说道：「正好你们手上不是有一个案子吗，一会把资料给小谭看看，你们一起配合着，肯定能很快就把这起案子给破了！」

    谭禹赫听到梁局想要让他加入刑侦队的时候，心里突然有种背叛了顾乔的感觉，好像在某种程度上来说，他还是刑侦调查处的心理顾问。

    第八章 顾乔没事吧？

    「局长，我觉得是不是有些不妥……」

    谭禹赫刚说了一句，就被苏晓给打断了，她看着谭禹赫说道：「有什么不妥的啊，我觉得挺好的，谭顾问以前不就是帮助顾老大破案的吗！现在怎么就不能加入我们刑侦队了，天下警察是一家，我们都是为了守护正义。」

 第9页

    语毕，她转头去看自家叔叔徵求意见，只见自家叔叔正用着一种意味深长的眼神看着她，苏晓立刻就反应过来她对谭禹赫加入刑侦队的态度似乎迫切了些，她伸手捂了一下嘴巴，随后磕磕巴巴的解释：「我没有别的意思，那什么，哎呀，不跟你们说了，古倩倩的姐妹应该快到了，我要去工作了！」

    她红着脸直接就跑出了办公室，刑寒看着她略显仓惶的背影感到非常的惊奇，他又看了看穿着黑色风衣的谭禹赫，心下瞭然，这小魔女是春心萌动了。

    「哈哈哈」梁志勇也看着谭禹赫开口笑道：「我这侄女啊，平时蛮横惯了，我还是第一次见到她红脸，哈哈哈」

    谭禹赫也听出了梁志勇的言外之意，为了不让梁志勇乱点鸳鸯谱，他立刻开口道：「您侄女的年纪应该不大吧？看着和我女朋友差不多的岁数。」

    梁志勇的脸色未变，只是语气有些微妙：「小谭你有女朋友了啊？刚才怎么没听你提起过？」

    「嗯，她现在在榕城工作，本来她也想跟我一起来松市的，可因为公司突然有事，就没来，过一段时间她处理完手头上的事，应该就会来了。」

    谭禹赫脸不红心不跳，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了起来。

    「哦，这样啊，也是，小谭你这么优秀，怎么可能没有女朋友呢。」

    梁志勇笑着拍了拍谭禹赫的肩膀，接着说道：「那事情就这么定了，从今天开始你就加入刑侦队，职位不变，还是心理顾问，好了，一会啊，就让刑寒把整件案子来龙去脉都跟你说说，争取早日把这个案子破了。」

    「好的局长。」谭禹赫回了一声后，就跟着刑寒一起出了办公室的门。

    一出门，刑寒的脸色就变了，他看着谭禹赫语气有些紧张问道：「顾乔怎么样了，我听说他在执行任务的过程中受了枪伤，他没事吧？」

    谭禹赫疑惑的看了刑寒一眼：「刑队和顾处长是朋友啊，那为什么不自己打电话问一下呢？」

    「我给他打电话了，可是没有人接，再说了谁和他是朋友啊！我只是……」刑寒眼神有些飘忽：「我只是怕他死了，以后就没有对手了，怎么说我们俩也是斗了好几年的人。」

    「哦」谭禹赫听着刑寒那口不对心的话以后，心里突然有些不舒服，他淡淡的说道：「我来之前他是脱离危险了，可还没甦醒，具体的情况我也不知道。」

    因为顾乔被送到医院的时间比较及时，所以经过抢救之后很快就脱离了生命危险，本来他是想等到顾乔醒过来以后再走的，可他又怕顾乔醒了以后他就捨不得走了，又一次顾乔受伤差点没命是因为救自己，两次，整整两次，他不能在呆在顾乔身边了，他带给顾乔的只有危险，上一次顾乔侥倖活了下来，这一次顾乔也侥倖活了下来，那下一次呢？他不敢赌，所以他毅然决然的选择离开。

    在顾乔还没有醒过来的时候，离开。

    听到谭禹赫说顾乔已经脱离危险了，刑寒大大的松了一口气：「我就知道这死小子皮糙肉厚的死不了。」

    他和顾乔斗了好几年，早就斗出感情了，说是对手，其实他们也算是对方为数不多的朋友。

    虽然隔着两个城市，可两人也都能通过电视的方式来了解对方近期的情况，比如刑寒在知道了红衣女孩案以后，他还给顾乔发了信息恭喜他，当然在电视报导出顾乔因为抓捕犯人中了枪，危在旦夕的时候他心里也跟着着急。

    「顾乔从来没有和我提过你」刑寒知道顾乔没事之后，心情也好了不少：「可我感觉你和他关系应该挺好的。」

    「我们以前是搭档。」

    谭禹赫嘴角上一直挂着微笑，可他心里却知道，顾乔再次醒来以后，一切都会变的，他不求顾乔原谅他的不辞而别，他也不求顾乔理解他，他只求顾乔忘记他，就如同顾乔不记得以往他们之间的种种那样，忘记他。

    「这样啊，那看来你和他关系是真的很好。」刑寒若有所思的说道。

    「刚才梁局说，发生案子了？」谭禹赫不想在顾乔这个话题上继续讨论下去了，他开口转移话题道：「是什么样的案子？」

    刑寒这才开始和谭禹赫讲起了案子。

    在刑寒讲话的过程中，谭禹赫时不时会发表一下自己的看法，在两人的沟通中，刑寒发现谭禹赫是真的很聪明，提出的问题往往都是一针见血，他觉得就算是刑侦队的狗头军师周未可能都没有谭禹赫的脑子灵活。

    「兇手是杀害死者以后又把他抛尸到山中的，为的很可能就是伪造成死者是意外坠崖，兇手能想到这一点，说明他是一个心思很缜密的人，所以我有两种怀疑。」

    谭禹赫缓缓的说道：「第一：兇手杀害死者以后故意拿出他的钱包和手机，为的是让警方怀疑死者的死是被谋财害命」

    「第二：那就是兇手有两个人，兇手本不想杀害死者，当他知道死者已经死了以后，他很慌乱，所以他可能联繫了谁，说了死者死亡的事情，是那个人给他出的主意，让他拉着死者的尸体抛尸在山里，死者是从高空坠落摔死的，所以很可能在下坠的过程中钱包和手机掉了出来，而兇手因为慌乱是不会注意到手机和钱包这件事的。」

    刑寒皱着眉毛问道：「如果是第二种可能，那给兇手支招让他抛尸的人不会想到这一点，而后告诉兇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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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很有可能连支招的人都想不到钱包和手机没有在死者身上呢？」谭禹赫反问道：「如果我给你打电话，说我杀了人，你让我拉着尸体抛尸，这个时候你会特意去想死者的手机和钱包会不会在死者身上吗？因为支招的人并不在现场，支招的人虽然心思缜密，可他毕竟不在现场，而兇手又太慌乱，所以漏下这一点也是很有可能的。」

    第九章 多此一举？

    刑寒低头想了想，觉得谭禹赫说的似乎有道理，便开口：「谭顾问的意思是，如果是第二种情况，死者的钱包和手机很可能会在死者死亡的第一案发现场？」

    谭禹赫点头表示刑寒说的没错。

    两人说话的空档，就已经到了办公室门口，正巧碰到刚要出门的王磊，王磊看了一眼谭禹赫，随后他朝着刑寒说道：「老大我刚要去找你，洪爷来了，说找你有急事。」

    洪爷就是洪辰峰，这是刑侦队里的员工对洪辰峰的爱称，刑寒当然知道，他比较奇怪的是辰峰这个时候来找他是有什么事。

    「他有说来找我什么事吗？」刑寒问。

    王磊摇摇头，表示不知道，但他又后补了一句：「洪爷感觉挺着急的，估计是很大的事。」

    刑寒也没在和王磊废话，他直接带着谭禹赫回了办公室，刚一进门就见洪辰峰翘个二郎腿大大咧咧的坐在沙发上，在他前面的桌子上还放着一个文件夹。

    「呦，你还来的挺及时。」洪辰峰起身看着刑寒，指了指桌子上的文件说道：「死者穿的衣服上面的土痕，我拿去化验了一下，发现他身上的不仅是土痕，在土里我还检测出了水泥灰的存在，悬崖下面确实不是他死亡的第一案发现场，好了，具体的我都写在报告里了，我就先走了，我来之前泡好的枸杞红枣水不知道凉了没。」

    刑寒被他气笑了：「你这么着急，还让王磊去找我，就是因为怕我回来晚，你的枸杞水凉了？」

    「是啊！凉了再喝的话，就没有营养了。」

    洪辰峰理所当然的说道，丝毫没有一点的心虚，好像他的水凉了，就是天大的事。

    就在他转身要走的时候，才注意到了谭禹赫，他看着谭禹赫推了推鼻樑上的眼镜框，问道：「哎，以前没见过你啊，新来的？」

    谭禹赫笑着点了点头：「刚来的。」

    洪辰峰得到了答案以后，伸手拍了拍谭禹赫的肩膀，用一种长辈的口吻对着他说道：「年轻人啊，真是惨啊，竟然被分在刑寒手下，哎，算了，你好好干吧！当着他的面我也不好意思说他脾气不好，还铁公鸡一毛不拔，只能祝你好运了！」

    刑寒这下是彻底站不住了，他伸腿踹了洪辰峰一脚，在洪辰峰的白大褂上留下了一个明晃晃的脚印。

    「快滚！」

    洪辰峰在被赶出门之前还不忘朝着谭禹赫投去了一个怜悯的眼神，似乎在说：你看他多暴力。

    「哎，这小子一天天没个正经。」刑寒对谭禹赫说道：「但是现在基本可以证实了发现死者的地方并不是第一案发现场，可那山里我们进去过，车子根本就开不进去，死者怎么说也是个大男人，160多斤，兇手是用什么办法把他运过去的呢？他就算真的谋财也不必费这么大的劲还抛尸到山里吧？所以我觉得你说的第一种情况是很有可能的，兇手很可能是故意把钱包拿走的，为的是伪造成谋杀。」

    「运送尸体的东西有很多，比如什么小推车啊之类的都很有可能，我觉得我们很有必要在去一次找到尸体的山里好好的看看。」谭禹赫回答。

    谭禹赫此时也有些摸不准了，难道真的是他想多了，兇手其实就是故意拿走死者的钱包，把现场伪装成谋财害命，而且杀人兇手不止一个？

    可那是为什么呢？这样岂不是很多此一举吗？他就不怕警方当成谋财害命来查，最后查到他吗？难道不是把现场伪装成意外才会更保险一点吗？

    就在谭禹赫思考的时候，刑寒拿起了桌子上洪辰峰送来的资料，他翻看了几页后，又把资料递给了谭禹赫：「谭顾问你看看这个。」

    谭禹赫接过资料，看了看，最后他看了看刑寒：「第一案发现场有水泥灰，死者是摔死的，而兇手还能把尸体运送出去，那就说明，这个地方应该是没有人的，要不然看到的人早就报警了，所以什么地方是有水泥灰，且人迹罕至的？」

    谭禹赫心里也清楚，现在只有找到第一案发现场，看看现场有没有死者的钱包和手机，他才能确定兇手的目的到底是不是故意伪造谋杀现场。

    「废旧的水泥厂、烂尾楼」刑寒有些的头疼的说：「有水泥且人迹罕至的地方在松市太多了，这个调查范围也太大了。」

    刑寒的话音刚落，就听到了有人敲门的声音，他回了一声「进」

    办公室的门就被推开了，苏晓手里拿着一张a4纸，走进来，她先是抬头看了看谭禹赫以后，才看着刑寒说：「老大，古倩倩的姐妹给她证明了，她那个时间段确实是一直在和他们在一起，虽然她没有杀人时间，但是她诈骗是亲口承认的，我已经把她交给刑警队了，还有我在古倩倩那要到了死者李文海的电话，这是王磊查出来的通话记录。」

    苏晓把手里拿着的a4纸递给刑寒以后，又偷偷的看了一眼谭禹赫。

    刑寒注意到了苏晓老是看向谭禹赫的眼神，依他对苏晓的了解，他明白苏晓不可能一眼就看上了谭禹赫，但是目前她已经对谭禹赫产生了兴趣，趁现在苏晓还没有陷进去，刑寒决定开口把谭禹赫有女朋友的事说出来。

 第11页

    他一边看着手里的报告，一边装作无意的问谭禹赫：「谭顾问女朋友什么时候来松市？」

    「她忙完手里的工作就来。」谭禹赫回答。

    刑寒用余光看了一眼苏晓，想看看她的反应，果然，他看到苏晓的眸子微微垂了下去，一副失望的表情。

    哎，长痛不如短痛啊！刑寒心想。

    「这电话号码，好像不是我们省的吧？」刑寒看着手里的通话记录，很明显，死者生前最后一通电话前面的开头号码不是他们省市的。

    苏晓回答道：「对，最后一通电话王磊查过了，是网络虚拟电话，根本什么都查不到，我也试过按着这个号码打过去，但是是空号，可看死者生前和这个虚拟号码的通话时间还不短，应该是他认识的人，而且这个人用虚拟号码给他打电话的原因就不言而喻了。」

    第十章 装修楼盘

    「看来兇手是早就做好了想杀他的准备啊。」刑寒对谭禹赫说。

    既然兇手老早就做好了想杀李文海准备，那就证明谭禹赫对于兇手是不小心杀死死者的推论是不成立的。

    「既然兇手用的是虚拟电话，查不到他的位置，那死者的电话号码位置应该能查到吧？」谭禹赫问。

    他记得以前在刑侦调查处的时候，辛禾是用手机号定位过具体方位的，而且就算是手机关机了，也能查到他手机还没关机以前的位置信息，而查到的位置，很有可能就是死者死亡的第一案发现场。

    苏晓点了点头：「能查到，不过有些慢，王磊正在查着，我……我去看看他没查好。」

    说完，苏晓就转身离开了办公室，在她刚出门的时候刑寒也跟着出来了。

    「哎」苏晓说：「你怎么跟过来了，谭顾问才刚来，你就这么把人家一个人放在办公室里啊。」

    「我这不是来劝劝你吗，咱俩认识了也有四年了吧，在我还没当上刑侦队队长的时候咱们一起出任务。」刑寒背靠着办公室的门，小声说道：「你什么性格我还不知道，我这不是怕你因为人谭顾问有女朋友的事情伤心吗，所以来安慰……」

    「停停停」

    刑寒的话还还没说完就被苏晓给打断了：「老大，刑队，寒哥！你这脑子里整天不想着破案，都在想些什么啊，你觉得我看上谭顾问了？」

    刑寒看着她，露出了一副「难道不是吗？」的表情。

    「你瞎扯什么啊，就谭顾问那小胳膊小腿的，我怎么可能会喜欢啊！」

    苏晓无奈了，她觉得自家领导简直……简直……哎，她形容不出来了。

    刑寒被苏晓的话说懵了：「那在局长办公室里你脸红什么啊，还有刚才，你看了人家好几眼，不是喜欢？」

    「老大，我对谭顾问真没有那个意思，刚才在我叔叔办公室里我是，我是害羞，当时你和我叔叔都那样看着我，我是个女孩子吗！害羞很正常吧！」

    苏晓说的也没错，她仓惶逃跑的原因确实是有一部分是害羞，可很大一部分是因为别的，她欲哭无泪的想：难道我要告诉他，我是因为想到了谭顾问和顾老大的相爱相杀，所以才脸红的？

    其实在局长办公室的时候，她就敏锐的察觉到了她提到顾乔的时候，谭禹赫的不对劲，而且谭禹赫还特意跳过了顾乔的话题，虽然说局长和刑寒都没有注意，但苏晓她是个女人，总归细心一点的。

    「你真不喜欢谭顾问啊？」

    刑寒看苏晓急迫解释的样子，怀疑的问。

    「不喜欢！」苏晓没有丝毫的犹豫的回答：「我喜欢能打的过我的男人。」

    说完苏晓就转身走开了，她以前真的没发现刑寒这么八卦，不仅八卦还爱脑补一些有的没的。

    当然她好像在吐槽刑寒的时候，忘了她是怎么八卦和脑补谭禹赫和顾乔的了。

    「位置消息查到了吗？」苏晓走到王磊身边，看着正在往嘴里塞威化饼干的他问道。

    王磊伸出一只手指头指了指他的电脑，苏晓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去，发现电脑的界面上有一个正在以龟速前进的进度条。

    「嘚」苏晓说：「这速度我估计最快也还要二十分钟，我先下楼买杯咖啡喝吧。」

    「哎，苏晓你等等」王磊见苏晓要走，急忙开口叫住了她。

    「你也要一杯咖啡？」苏晓转头看着他疑惑的问。

    「不是！我是想问问你，和老大在一起那个穿黑色风衣的帅哥是谁啊？」

    王磊眼神看了看刑寒办公室的方向，压低了声音问道。

    苏晓把谭禹赫的来歷和他加入刑侦的队的事和王磊说了一遍。

    如她意料之中的，王磊瞬间就兴奋了起来，连手里的威化饼都放了下来：「我天啊，这个新来的顾问竟然以前是顾老大的人，顾老大的人一定能力很强！」

    王磊是顾乔的脑残粉，这个事情只要是刑侦队里的人都知道，就连洪辰峰都知道，在王磊心里，顾乔可了不得啊，破的了案，打的过人，而且还长得帅， 简直是十全十美啊！

    「得了，快收起你那发光的眼神，一会被刑老大听到，后果你自己知道。」苏晓撂下了这么一句话后就径直下了楼，在下楼的时候她还在惋惜着谭禹赫有女朋友这件事。

    谭顾问和顾老大多配啊！

    在自己座位坐着的王磊被苏晓说的浑身打了个冷颤，他可还记得去年他在刑寒面前夸顾乔，最后被刑寒笑里藏刀的穿了一整年小鞋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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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等苏晓拿着咖啡回来的时候，王磊查的资料刚好查完，因为是地图，也列印不出来，苏晓就直接拿着咖啡去办公室叫刑寒和谭禹赫去了。

    本来谭禹赫和刑寒正在研究死者的资料，然后两人打算去一趟死者的家里，见见他的父母再了解一些平常死者的情况。

    但是一听苏晓说位置查到了，两人就纷纷放下手里的资料跟着苏晓到了王磊的桌子面前。

    「就是这」王磊伸出胖乎乎的手，指着电脑上的一个红点说道：「这个位置我用卫星地图给你们放大一下哈。」

    等王磊调出卫星地图，并放大了那个红点的位置以后，苏晓突然开口：「这地方我见过，前段时间新闻上不是还闹的沸沸扬扬的，说是新楼盘装修的时候，包工头卷了款逃走了，工人因为没有拿到工资就不干了，房子什么的也才装修了一半。」

    「装修楼盘，水泥灰，人迹罕至」谭禹赫转头看着刑寒说：「应该就是这里了，如果没有错的话，这里很可能就是第一案发现场。」

    刑寒点头，他朝着苏晓问道：「孙淼呢？」

    「他应该和刑警队那边做古倩倩的交接呢。」苏晓说：「看这个时间应该快回来了。」

    「这样，你等着孙淼回来，在带上辰峰你们一个车，后去一会，我和谭顾问加上王磊我们一个车先去现场看看。」

    刑寒说完以后，朝谭禹赫看了一眼，好似在徵求他的意见。

    谭禹赫点了点头，表示同意。

    第十一章 天台上的脚印

    这个还没有装修好的楼盘离警局的位置很远，刑寒开车带着谭禹赫和王磊到达目的地的时候都已经是一个多小时以后了。

    当三人下车看到这个楼盘的时候，在地上的装修材料和装修设备，能看出这里是一个刚建成的楼，但就是这么一个刚建成，还没有装修好的楼盘周围，他们竟然没有看到一个人。

    「这里看来很长时间都没有人来管过了」刑寒蹲下身子用手捏了一点散落在那些装修设备上的灰尘，自言自语的说道。

    「我们分头找吧，这里很有可能就是被害人的第一死亡现场。」谭禹赫开口对着刑寒和王磊说道。

    后两个人配合的点了点头。

    大概过了半个多小时，谭禹赫在这座楼顶的天台上发现了很多凌乱的脚印，他又顺着这些天台上的脚印的走向发现了一枚一块钱的硬币。

    就在他刚拿起硬币的时候，就听见王磊在楼下中气十足的喊声。

    「谭顾问，老大，我找到了，我找到了。」

    谭禹赫把硬币握在手里，直接下了楼。

    等他到了的时候，刑寒已经到了，他正和王磊一起蹲在地上看着什么。

    谭禹赫走过去问道：「你们找到什么线索了？」

    刑寒让开了身子，伸手指了指地上：「王磊找到的，但是不知道是不是死者的。」

    谭禹赫眯了眯眼睛，看着地上的那一处暗红色的土，又对照了这个位置和他在天台发现脚印的位置，如果是在太台掉下来的话，摔在这个地方，是很有可能的。

    「应该是了」谭禹赫说道：「我刚才在这楼的天台上，发现了很多的脚印，天台上全是土，所以脚印保留的也很完整，还有，我还在天台上找到了一枚一硬币。」

    谭禹赫说完，便把手里的硬币递给了刑寒。

    刑寒接过，看了看发现就是一枚普通的硬币后，便收了起来。

    「等一会吧，我已经打电话催他们后面的快点过来了，等辰峰来了，让他取点土回去验验看看这血迹是不是李文海的，还有这一块钱，既然出现在了天台上，我觉得应该就是死者他们的，脚印什么的只能等痕迹科的警员们用机器来检查了。」

    刑寒抬手看了看手錶，接着说道：「他们应该快到了。」

    他的话音刚落，他们就听到了警车鸣笛的声音，说曹操曹操到，应该就是这样了。

    「对了，钱包和手机，你们都没有找到吗？」谭禹赫看着刑寒和王磊问了一句。

    两人都摇了摇头，表示没有找到什么钱包手机。

    看来兇手确实是想把现场布置成谋财杀人啊。

    「老大！」苏晓带着七八个警员走到了刑寒面前，叫了他一声。

    刑寒微微点了一下头，他看了看苏晓身后的痕迹科的警员，然后他问道：「辰峰和孙淼呢？」

    「停车去了，马上就应该过来了。」苏晓指了指门口的位置回答道。

    刑寒「嗯」了一声，随后他对着苏晓吩咐道：「谭顾问说天台上有很多脚印，你带着痕迹科的警员们去看一下。」

    苏晓应了一声，就带着痕迹科的警员们转身上了楼。

    苏晓她们刚上楼没多久，孙淼就和手里捧着一个保温杯的洪晨峰来了。

    洪辰峰好像对于谭禹赫格外感兴趣，他看到他们的第一句话竟然不是和刑寒说的，而是和谭禹赫说的。

    「呦，谭教授。」洪辰峰笑着和谭禹赫打了个招唿。

    这个称唿成功的让谭禹赫心里一紧，他来到松市以后就没有人再叫他这个称唿了，这个洪辰峰怎么会突然这么叫他？

    「谭教授？」刑寒看着洪辰峰说道：「我们都叫他谭顾问。」

    洪辰峰无所谓的摆了摆手：「我愿意叫他谭教授，你管的咋那么多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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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随后他话锋一转，朝着谭禹赫眨了眨眼：「对吧，谭教授。」

    「洪法医想怎么叫就怎么叫吧。」谭禹赫笑了笑，语气温和的回答。

    「行了行了，一个称唿而已，你们就先别纠结那么多了。」刑寒指了指地上的暗红色的地面对洪辰峰说道：「你先来看看这里。」

    洪辰峰顺手把保温杯塞到他旁边的孙淼手里，在白大褂里拿出了一双手套，走到刑寒指的地方蹲下，用手捏了一点放在鼻子前闻了闻。

    片刻后他开口：「这股味道，是人血味。」

    「我们怀疑这里是死者的第一案发现场，这个血迹很可能是死者的。」刑寒说：「你拿回去验一验，确认一下。」

    洪辰峰点了点头，拿出瓶子装了点土后对刑寒说道：「检验结果出来我给你送去，我争取快点。」

    说完他就去楼上找孙淼要他的保温杯去了。

    「我们也去楼上看看他们查的怎么样了。」刑寒朝着王磊和谭禹赫说道。

    上了天台，刑寒找到了痕迹科的警员们询问了结果。

    「刑队，我们刚才检查过了，这些脚印是三个人留下的。」

    一个看上去像是带队的人对着刑寒说道：「看脚印的形状大小，基本可以确定是两个男人和一个女人留下的，可奇怪的是按照脚印踩下去的深度来看，那女人的脚印好像是后踩的。」

    「后踩的？」刑寒有些头疼：「你的意思说，这女人的脚印和那两个男人的脚印不是同一时间踩上去的，她是后来的？」

    痕迹科的警员点了点头，表示刑寒说的没错。

    「顾……刑队长」谭禹赫下意识一声顾处长就要脱口而出，好在最后他及时改了口。

    刑寒看了他一眼，示意他继续说。

    「你还记不记得我之前说的，第二种可能。」谭禹赫问道。

    刑寒点头，随即他立刻反应过来：「你是说，这女人就是给兇手出主意的那个人，而她来的目的是……」

    他眼神一冷：「是为了拿走李文海遗落在现场的钱包和手机？」

    「我刚才在这捡到的那枚硬币，我觉得很有可能是她拿走钱包时不小心落下的！」谭禹赫继续分析道：「这个女人的心思很缜密，我觉得用虚拟号码给李文海打电话的女人很可能就是那个女人，那个女人约李文海来的这里。」

    第十二章 谭教授，顾处长的情况，很不好

    谭禹赫话里的意思刑寒是一清二楚，是那个女人约李文海到的这里，她拿虚拟电话号码打给李文海的时候很有可能就已经想杀他了，可要是按照脚印来看，很明显杀害李文海的人是一个男人，如果谭禹赫的推理是正确的话，那就只有一种可能性了。

    「女人把李文海约到了这里，但她自己却没有来，来的反而是一个男人，那个男人很可能是和李文海有什么仇，而且是那种很深很深的仇，所以女人事先用的虚拟电话，把李文海约到这里的时候，就已经做好了李文海不可能还活着的准备」

    「再然后兇手可能是无意，也可能是故意，把李文海推下楼以后，他立刻也下了楼，发现李文海已经死了，所以他就给女人打电话，说了这件事，女人让他把尸体抛尸到荒郊野岭，造成李文海是意外坠崖的假象，事后她想起了钱包和手机的问题，又独自一个人回了案发现场，拿走了手机和钱包，索性制造一个死者是被谋财害命的假象。」

    刑寒说完，转头看向谭禹赫，谭禹赫笑了笑，说：「我就是这个意思。」

    「那现在我们就是要找和李文海有仇的人？」苏晓立即自告奋勇的说道：「我去查吧。」

    刑寒点点头表示同意，随后他接着说道：「你和孙淼是老搭档了，你们一起查，晚上下班之前能不能把资料查出来？」

    苏晓把耳边被风吹起的碎发捋到耳后，自信的说道：「你相信我老大，我苏晓办事从来没有完不成这一说，不就是李文海的交际圈吗，都不用到下班，他祖宗十八代我的能查的清清楚楚。」

    「嘚，不用你查他祖宗十八代，你只需要把他的朋友圈查清楚就行了。」

    刑寒急忙说着，好像生怕苏晓真的会把李文海祖宗十八代给查出来一样。

    就在谭禹赫笑着看刑寒和苏晓两个人打闹时，他的左肩膀突然被人撞了一下，他转头看了一眼，原来是洪辰峰。

    「洪法医？」谭禹赫疑惑的看了他一眼，问道：「你有什么事吗？」

    洪辰峰手里拿着保温杯，对着谭禹赫说道：「赵哥让我给谭教授带句话，说是顾处长已经醒了，让谭教授不用担心。」

    赵哥？谭禹赫瞬间明白了洪辰峰口中的赵哥很可能就是刑侦调查处的赵子岳赵法医，怪不得洪辰峰叫他「谭教授」原来是赵子岳说的啊。

    「他还说顾处长醒了以后就一直吃不下去饭，而且精神也很恍惚，整个人瘦了一大圈，还有你老师的案子，虽然不是直接杀人可他也是怂恿威胁别人自杀，并且还袭警，最后的法院判的是无期徒刑。」洪辰峰捧着保温杯，婴儿肥的脸上露出了一种不符合他这张脸的严肃和凝重。

    听洪辰峰说完，谭禹赫的心里对顾乔的担忧情绪已经满的快要溢出来了，他在顾乔脱离生命危险的时候就出发来了松市，在松市呆了快两周安顿好了一切以后，他才来警局述职，这才两周的时间顾乔就瘦了一大圈，他怎么可能不担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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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着谭禹赫脸上松动的表情，洪辰峰嘆了一口：「谭教授，赵哥说了，让你有时间去看看顾处长，因为他现在真的，很不好。」

    说完，洪辰峰就和痕迹科的警员一同下了楼。

    谭禹赫伸手拿出口袋里的手机，想给顾乔去个电话，可每次当他要下定决心拨过去的时候，顾乔给他挡枪的画面就会出现在他的脑子里，不行，他不能打，既然已经下定决心选择了离开，那他就不能打这一通电话，即使他心里再不放心，再担忧。

    谭禹赫垂着头想：罢了，总会过去的，顾乔身边有那么多对他好的朋友，他一定很快就会忘了他谭禹赫的。

    「谭顾问，走了。」王磊看着谭禹赫还在原地发呆，便上前拍了拍他的肩膀，叫他一起下楼。

    谭禹赫默默的把手机放回了口袋里，和王磊一起下了楼。

    其实就连他自己都不知道，他心底深处还是不想离开顾乔的，不然他为什么来了松市也不换电话号码呢，他的潜意识里大概还是有那么一丝希望，或者说是，渴望。

    两辆车带着所有的警员都回了警局，洪辰峰拿着那带有鲜血的土回了法医室，痕迹科的人也都回了痕迹科，刑寒带着刑侦队的队员，到了办公室后，给谭禹赫安排了一个办公桌。

    苏晓和孙淼去查李文海的朋友圈了，所以没有在办公室，办公室里只有王磊和刑寒外加一个新人谭禹赫。

    「老大」王磊朝着刑寒说道：「周未到底什么时候回来啊，这么长时间没见，我还挺想他的。」

    刑寒正和谭禹赫在分析案子，听到王磊的问话，他头也没回的说道：「周未明天应该就回来了，我看你不是想他，而是想他给你带的国外吧」

    被刑寒看穿了内心所想的王磊一点都没有不好意思，还笑呵呵的说了一句「知我者莫老大也」的话。

    谭禹赫现在满心满眼想的都是顾乔，不管是刚才刑寒和他分析案子，还是王磊和刑寒说的话，他都一概的没有听进去。

    「谭顾问，你怎么了？」

    看出了谭禹赫的心不在焉，刑寒抬头问了他一句。

    「顾乔他……」

    谭禹赫被刑寒突然一问，差一点就把心里的话给说了出来，等他反应过来后，急忙改口：「没事，我没事，你刚才说到哪了？」

    刑寒没有理会谭禹赫后边的话，他皱着眉问道：「顾乔怎么了？」

    听到了刑寒的话，王磊这个顾乔的脑残粉也是忙问道：「谭顾问，我顾老大怎么了？」

    谭禹赫愣了一下，看着刑寒和王磊脸上有些紧张的表情，和他们眸子深处的担忧，还是开了口：「顾乔现在情况好像不太乐观，我听说他已经醒了，可是精神不太好，饭也吃不下去。」

    他现在不能给顾乔打电话询问他的情况，所以他便希望王磊或是刑寒能给顾乔打一通电话询问一下顾乔的身体状况，好歹也能让他心里有个底。

    第十三章 想见你

    刑寒的眉毛深深的皱了起来，沉默了一会他还是拿出手机给顾乔去了一通电话。

    在刑寒打电话的过程中王磊和谭禹赫的眼神几乎就没有离开过他，可见他们是真的非常担心顾乔。

    「餵？你好。」

    电话打通了，可接电话的是一个女孩的声音。

    谭禹赫听的出来，那是辛禾的声音。

    「你好，我是顾乔的朋友，想问问他现在怎么样了，能把电话给他一下吗？」刑寒说。

    那边的辛禾沉默了一会，才再度开口：「顾处……顾处他从昨天晚上到现在为止一直在昏迷状态，根本没有醒过。」

    辛禾说这话的时候，语气中还带着微微的颤抖。

    「你说什么？」刑寒急了：「顾乔他不是脱离生命危险了吗？怎么会突然又昏迷了？」

    「顾处长之前确实是脱离生命危险了，也醒了，可自从他醒了以后，就滴水未进，精神状态也不好……」

    辛禾声音越说越小，最后还哽咽了起来。

    刑寒听到辛禾的哭声，也不好再继续问下去了，便把电话挂了。

    挂断电话以后，刑侦队办公室里没有一个人说话，所有人的表情透露出的都是明晃晃的担心，

    谭禹赫整个人都呆住了，他没想到顾乔的情况会是这么严重，有那么一瞬间，他觉得自己就像一个精神分裂症患者，像个怪人 像个神经病，他一边疯狂的想念着顾乔，一边却又克制着自己不去想他，不去见他。

    「不行」王磊说：「这样不行，顾老大的情况这么严重，我们怎么可能还安安稳稳的坐在办公室里查案，我要去榕城。」

    王磊的脸上出现了刑寒从来没有见到过的像生铁铸成的严肃表情，他说的话不是在徵求刑寒的意见，而是在通知他：我要去榕城。

    「好，明天你去榕城替我们去看看顾乔，他那边有什么消息要尽早通知我们」

    刑寒听见自己对王磊说。

    王磊点了点头，没有再说什么。

    整整一下午，办公室里都没有一个人再开口说话，气氛沉闷的让刚查完李文海资料回去的苏晓一愣。

    「你们这是怎么了？」苏晓拿着刚查到的资料笑着说道：「李文海的朋友圈我差不多都摸清楚了，你们怎么回事，脸一个拉的比一个长？」

    「顾老大出事了。」王磊开口回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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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苏晓的笑容一下子僵在了脸上，她拿着资料的手也慢慢的放下了。

    「你说什么？」苏晓看着王磊说道：「顾老大怎么可能出事呢，他那么厉害。」

    王磊嘆了一口气，没有回答。

    就在此时，谭禹赫突然站了起来，径直的走出了办公室。

    他现在脑子里乱糟糟的，直到出了门，风吹在他脸上，他才清醒了一些，他现在只剩下一个念头：回榕城。

    松市的夜晚有些微凉，谭禹赫穿着那身单薄的黑色风衣直接去了机场，他要回榕城，他要去见顾乔。

    「对不起，今天我们没有航班飞往榕城市了。」机场里卖票的员工礼貌的对谭禹赫说：「您要是着急，可以赶明天中午十二点半那趟航班去榕城市。」

    谭禹赫失魂落魄的走出机场，耳边一直响起的都是顾乔说的话。

    「我喜欢你。」

    回到了家，谭禹赫还是浑浑噩噩的，屋子里的灯也没有开，他就直接坐在了客厅的沙发里，脑海中浮现的他和顾乔过往的种种。

    这么一坐，就坐到了第二天早上。

    这一晚上的时间让他想了很多很多，他的脑子非常的清醒，他觉得他这一生都没有这么清醒过，他决定把这起案子破了以后就回榕城，他要回到顾乔身边。

    谭禹赫简单的收拾了一下自己，就去了警局。

    回到了刑侦队的办公室，这时候离上班还早一些，他早在来的路上就给刑寒打了一通电话，询问了昨天苏晓带回来的资料在哪里。

    刑寒说在他办公室。

    当谭禹赫推开刑寒办公室门的时候，他发现有一个人坐在刑寒的椅子上背对着他。

    虽然只露出了一个后脑勺，可也成功的让谭禹赫愣在了原地。

    那人听到了谭禹赫开门的声音后，慢慢的把椅子转了过来。

    「谭教授，好久不见。」那人声音有些沙哑，脸色还略带苍白，可说出的话却让谭禹赫的身体微微晃了一下。

    「顾……顾处长，好久不见。」

    谭禹赫说完便低头苦笑了一声，对着朝思暮想的人，他有着太多太多的话想要说，他想解释他为什么来松市，他想问顾乔你身体好没好，可到头来却只说了这么一句话。

    两人对视了片刻，顾乔才再度开口：「松市这边天气有些凉，你穿的太少了。」

    谭禹赫看了看自己的衣服：「我没事」

    顿了顿谭禹赫又问道：「你怎么来松市了？」

    「想见你，就来了。」顾乔垂着眸子：「从我醒了以后，我就想见你。」

    「你身体好些了吗？」谭禹赫的声音有些发抖：「对不起。」

    顾乔笑了，他起身走到谭禹赫身边，使劲拍了拍他的肩膀，语气的说道：「谭教授，这可不像你啊，有什么好对不起的，我想过了，你这么优秀的一个男人，身边那么多小姑娘围着你转，怎么可能喜欢我这么个糙老爷们，不过就算你不喜欢我，我们也是好哥们啊，你一声不吭就走的这个做法也不太好吧？」

    「对不起，我……」

    谭禹赫低着头不敢看顾乔，他觉得他一声不吭就走的做法确实太不是人了。

    顾乔看着谭禹赫的样子，觉得有些好笑，他伸手拉过谭禹赫抱住了他。

    「我没事，昨天的电话是辛禾接的，她觉得你对我始乱终弃，所以想吓吓你。」

    谭禹赫顿时明白了，想来昨天辛禾声音的颤抖恐怕是因为憋不住笑吧！

    「顾……顾乔？！」

    就在谭禹赫要推开顾乔的时候，门口突然传来了一声大喊。

    顾乔无奈的放开谭禹赫，对着门口搅了他好事的人翻了个白眼：「我说大黑熊，这么多年没见，你这嗓门还是这么大。」

    第十四章 大黑熊

    「我靠！还真是你啊」刑寒快走了一个箭步冲到了顾乔身边，用手捶了一下顾乔的肩膀：「你不是快死了吗？咋又活过来了？」

    「我说大黑熊，你能不能不要嘴那么臭，谁要死了，就是你死了，老子都不会死！」

    顾乔看着刑寒打趣道。

    刑寒因为担心顾乔昨天晚上一直都没有睡好觉，现在勐地一看到顾乔活蹦乱跳的站在他面前，他还有些恍然。

    「对了」谭禹赫突然想起了王磊，他急忙对着刑寒说：「王磊今天不是要去榕城看顾乔吗？你快给他打电话告诉他一声吧，顾乔没事。」

    刑寒一拍脑袋：「对啊，谭顾问要是不提醒我，我都忘了，行，我这就给他打电话。」

    待刑寒给王磊打完电话后，他才逐渐的明白过来，他这是让顾乔给耍了啊，谁能昨天下午还在医院昏迷，今天早上就能活蹦乱跳的出现在另一个城市的。

    「好你个顾老狐狸，亏的我们还为你担心了那么久！」刑寒把手机放在桌子上，怒气沖沖的对他说道。

    顾乔耸耸肩，一副「你能拿我如何」的架势，把刑寒气的够呛。

    「好了好了，你们别再闹了，这事确实是顾乔你做的不对，你知不知道我们昨天多担心你？」谭禹赫适时的说。

    谭禹赫一说话，顾乔顿时就蔫了，最后只得陪着笑：「对对对，谭教授说的对，都是我的错，我让你们担心了，今天晚上我请你们吃饭好不好？」

    「别，你可别，我们可没时间去吃饭，这手里还有案子没查清呢！」刑寒坐回椅子上，打开抽屉把昨天苏晓交给他的李文海的资料递给了谭禹赫：「谭顾问，这是你要的资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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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谭禹赫伸手接过，坐在刑寒办公室里的沙发上就看了起来，顾乔则向刑寒询问着松市发生了什么案子。

    刑寒这边和顾乔说完，谭禹赫那边都还没有把资料看完，顾乔也没去打扰他，只好和刑寒闲聊了起来。

    「大黑熊」顾乔问：「谭禹赫来了多长时间了？」

    「你叫谁大黑熊呢！」刑寒之前因为顾乔的出现一直处于激动的状态，所以没有注意到顾乔叫他大黑熊的话，现在一放松下来，再听到顾乔叫，立刻就炸了毛。

    顾乔笑了：「叫你大黑熊啊！」

    因为刑寒的皮肤有些黑，然后身材也比顾乔高大很多，再加上之前在松市的时候，他又是顾乔的死对头，所以顾乔就非常皮的给人家起了个「大黑熊」的外号，取完以后他还去到处显摆说他给刑寒起的外号和刑寒本人是多么多么的贴切。

    看着刑寒挽袖子的动作，顾乔笑的更开心了：「你这是要跟我动手吗？我告诉你大黑熊，我虽然伤还没好，但是打你还是分分钟的事。」

    刑寒缩了缩脖子，被顾乔这轻飘飘的一句话给吓住了，他还记得那年警局举行散打比赛的时候，他被顾乔的激将法给激了上了台，然后被顾乔虐的多惨的事。

    「李文海生前的朋友圈里几乎都没有和他有仇的人？」谭禹赫突然朝着刑寒问道：「他的人缘这么好的吗？」

    「其实有钱人的人缘都很好吧，就算是他本人的性格多么的差，人长的多么的丑，只要他有钱，性格差也会变成性格好，长的再丑也变美了。」刑寒淡淡的回答：「这就是人性。」

    谭禹赫点了点头，对于刑寒的观点他表示认同，在这个物质横流的社会上，有钱的人，身后都不会缺乏追捧者。

    「这个罗生呢？」谭禹赫说：「看资料说他也是个富二代啊，而且之前和李文海还是好朋友，最后怎么就成了仇人呢，这上面也没有写。」

    「还不是因为李文海的爹」

    刑寒嘆了一口气，说道：「本来呢，两个人都是有钱人家的小孩，两个人家的大人也都是商场上的合作伙伴，从小两个人关系就好，直到去年吧」

    「商场如战场这句话我相信你们也都知道，在商场上，没有永远的朋友，只有永远的利益，这不，因为这个罗生的父亲投资了一个项目，结果项目失败，公司里赔了好些钱，然后李文海的父亲，看人家罗生父亲的公司快倒闭了，就毅然决然的把之前他们两家的合作给终止了，导致人家罗生家里面临破产，哎，可后面又有了转机，人家罗生家不知道在哪拉来了七千多万的大投资，公司一下子就起死回生了，甚至还隐隐有些压过李文海家的趋势。」

    「然后李文海家就后悔了，想和罗生家接着合作，可人家不跟他合作了，因为大人的原因，李文海也和罗生家不对付了，李文海和他朋友说罗生家小肚鸡肠，斤斤计较，罗生说李文海家忘恩负义，卑鄙无耻。」

    顾乔「啧啧」了两声，总结了一句：「这还真是狗血啊，可你刚才跟我讲的案子，说是杀死李文海的兇手和他有深仇大恨啊，看这罗生和他的关系也没有到深仇大恨，非要杀了他泄愤的地步吧？商场上这种事多了去了，而且罗生要是真想杀李文海，他在去年，李文海家取消合作的时候就动手了，哪还能等到现在？」

    「你说的没错」刑寒一摊手，无辜的说道：「可我们就查出了他一个和李文海有过节的人，除了他还算的上和李文海有点仇，李文海几乎就没有什么仇人。」

    谭禹赫对此也是极为无奈，他算是明白了，李文海身边的人都是一群追捧着他，奉承巴结他的人，在这一群人当中，怎么可能查出来和李文海有仇的人。

    「哎，对了」谭禹赫脑海中突然闪过了一个线索，他开口问道：「李文海和宋霖结婚的时候，不是有一个很相爱的女朋友吗？那个女朋友或许知道些什么的，你们没有查一查她吗？」

    「查了。」

    一提到这个，刑寒显得更无奈了：「李文海没和宋霖结婚之前确实有一个女朋友，是一个外国人，叫jasmyn，中文翻译过来叫杰思敏，可她在李文海和宋霖结就回了国外了。」

    第十五章 他会拉低你智商的

    「那就是说」顾乔一挑眉：「这案子是彻底没有可以查下去的线索了呗？」

    刑寒没说话，谭禹赫也沉默了。

    事情查到现在，所有的线索都断了，顾乔说的没错，现在确实没有什么线索是可以查的了。

    顾乔看了看刑寒，又看了看谭禹赫，随后他笑道：「就这么简单的一个案子竟然把你们两个警界的精英给难住了？」

    刑寒用余光瞥了瞥顾乔，小声的嘀咕了一句：「真是站着说话不腰疼。」

    顾乔就坐在刑寒对面，当然听到了他嘀咕的是什么，他朝着刑寒挑衅的一笑：「呦，你可别跟我说什么站着说话不腰疼，先不说我现在是坐着，就算是站着我也不腰疼，我今天就让你知道，你为什么跟我做了那么多年的对，却从来没有赢过我的原因。」

    刑寒努力压抑着心里快要喷出来的火，他看着顾乔那一副嘚瑟的样子就气不打一处来，他觉得自己昨天为这种人担心一晚上并且连觉都没睡好的事简直是太脑残了，像顾乔这种人，怎么就没被那人一枪给打死呢！

 第17页

    「顾乔，对这起案子，你有什么想法，就直接说吧。」谭禹赫开口问道。

    「我给你们分析一下。」

    顾乔虽说对刑寒说话的时候有些毒舌，但是一到正经事的时候还是非常靠谱的，他语气认真的说道：「刚才我听大黑熊讲了这个案子，你看，李文海的朋友圈还有他的个人资料你们现在是都查到了，基本上你们怀疑的人，不管是他那个小情儿，还是这个富二代罗生，要么是没有犯案时间，要么就是杀人动机不足，所以说你们在这起案子的调查中，真的就再没有什么你们觉得奇怪的地方了吗？」

    顾乔说完后，看了一眼刑寒，刑寒不情不愿的点了点头，也算是承认了顾乔的话，他们在这起案子里确实没有觉得奇怪的点了。

    「不」顾乔凝重的说道：「你们还漏了一点，那就是李文海和他的妻子，你们说，李文海一个富二代，他那么有钱，而他的妻子，我记得大黑熊说过，他的妻子只是一个家里破产还父母双亡的刚毕业的大学生，你们说，这样的一个女人，要钱没钱，甚至还欠了一屁股债，李文海的父母，为什么非要让他们的儿子娶这样这样一个女人？」

    「李文海父母在宋霖父母生前就定下了这一门亲事，人家李文海家重情义，按照誓言约定娶了宋霖怎么不对了？」刑寒反驳道。

    顾乔鄙夷的看了一眼刑寒：「真不知道该说你天真还是傻，李文海的父母要真是那种重情重义的人，怎么可能会在罗生家公司快破产的时候毅然决然的终止与他们的合作呢？可见他们也是把利益和钱财看的很重要的人，连合作了那么多年的老朋友都能在人家困难的时候捅人家一刀，你觉得他们真的会因为一个虚无缥缈的约定和承诺去让他儿子娶这样的一个要什么没什么的女孩子吗？」

    谭禹赫的表情也渐渐的变了，他勐然意识到了这案子中的问题：「李文海让他的情人以怀了他的孩子为由去见宋霖，是逼着宋霖先提出离婚，那是不是就表示，他在场婚姻中，是处在被动的局面，也就是说，他有着什么理由，不能和宋霖离婚，而宋霖和他离婚却是可以的。」

    「没错！」顾乔打了个响指：「谭教授你说道点上了，在就是，如果李文海家暴，宋霖为什么不离婚？」

    看着刑寒张了张口又要说话的样子，顾乔直接就打断了他：「大黑熊，你不用跟我扯什么她是为了报恩什么的，没用，李文海如果真的家暴，他根本就没有必要在让他的小情儿去逼着宋霖主动提出离婚了，这种委婉的方式，根本不是一个家暴的人会做出的事。」

    谭禹赫盯着顾乔说道：「你是想说，其实李文海根本就没有家暴过宋霖？」

    顾乔笑了，直接起身走向了沙发，坐到了谭禹赫旁边，好哥们似的搂住了谭禹赫的肩膀，大声说道：「知我者，谭教授也。」

    刑寒朝顾乔翻了个白眼，虽然他很烦顾乔这个嘚瑟样，但他也不能否认顾乔说的，确实有道理。

    「如果我们怀疑的都是真的，那这个叫宋霖的女人身上一定藏着什么秘密」谭禹赫把顾乔的手在自己的肩膀上拍了下去，继续说道：「而且这个秘密很有可能是让李文海家的人做出这一切事情的原因。」

    「那就查啊」顾乔一点都不在乎自己的手被谭禹赫给拍了下去，厚着脸皮的再度伸手搭上了谭禹赫的肩膀。

    谭禹赫无奈了，索性也不再管顾乔了，愿意搭就搭吧，他朝着刑寒说：「那我们就好好查一查这个宋霖，这样吧，一会我们去一趟李文海的父母哪，看看能不能在他们嘴里得到什么线索。」

    还没等刑寒说话，顾乔就有些不爽的插了一嘴：「不行，我和你去，你跟这个大黑熊在一起会被他拉低智商的！」

    「顾乔！你他妈想死吗！」刑寒是彻底被顾乔给气没了理智，脏话都飙了出来。

    顾乔朝着他比了比自己的肌肉，成功的把刑寒的火气给浇灭了，打也打不过，说也说不过，刑寒觉得他心跳的非常的之快，可能已经被顾乔气出心脏病了。

    「你跟我去？」谭禹赫看了一眼顾乔：「你不回榕城了吗？刑侦调查处要是没了你，来了案子怎么办？」

    「榕城最近平静的很，有案子刑警队也都搞定了，根本用不着我们插手。」

    顾乔凑近了谭禹赫，小声说道：「再说了，你比较重要，要是我这么回去了，谁知道你还会跑到哪里？这回是松市，下回没准就出国了，你让我上哪找你去？」

    谭禹赫被顾乔说的耳朵都红了，他推了推顾乔，把顾乔推远了一些：「那你……那你也不能插手松市的案子吧？」

    刑寒听到谭禹赫的话，也立刻开心了起来：「对啊，顾狐狸，你根本不能插手我们的案子，我觉得你啊，还是赶快回你的榕城吧，好好养伤！」

    顾乔也跟着刑寒笑，笑的刑寒心里有些发寒的时候，他开口了：「大黑熊啊，真是不好意思，我这次来已经和你们梁局打过招唿了，他特许我来帮你们查这起案子哦～」

    第十六章 李文海的父亲

    刑寒开心的表情就这么凝在了脸上。

    「那我们走吧。」顾乔对坐在他旁边的谭禹赫说道：「我们现在就去会一会李文海的父母。」

    谭禹赫无奈的看了一眼刑寒，刑寒狠狠的瞪了一眼顾乔，不情不愿的在衣服口袋里把车钥匙拿出来递给了谭禹赫。

 第18页

    钥匙刚到谭禹赫手里就被顾乔给抢了过去，顾乔举着钥匙在刑寒眼前晃了晃，脸上的挑衅和嘚瑟，让刑寒差一点控制不住自己的双手就这么打上去。

    「李文海父母的住址，你知道吗？」就在刑寒马上要暴走的时候，顾乔把头转向了谭禹赫问道。

    谭禹赫点了点头，他曾经看过李文海的资料，对于他父母的住址记得还挺清楚的。

    于是顾乔和谭禹赫就双双出了办公室，等到了楼下，两人进了刑寒的车里，顾乔并没有先启动车子，而是看向谭禹赫问道：「什么意思？」

    谭禹赫被问的一脸茫然：「什么什么意思？」

    顾乔忽然凑近了谭禹赫，他们的鼻尖几乎都要碰上了，这么近的距离让谭禹赫有些不适应，他慌忙的向后靠了靠拉开了两人的差距。

    「我是说」顾乔不依不饶的靠过去：「你临走时，你把房子给续了三年的租，还有放在我房间桌子上你的车钥匙，这些是什么意思？」

    「我……」谭禹赫偏过头，不去看顾乔的表情，接着平復了一下气息，说道：「你穷。」

    被人这么光明正大的指出「穷」，顾乔的脸上也有些挂不住，但是谭禹赫说的也没错，他虽然是堂堂调查处的处长，但是工资什么的确实也不多，再加上之前没搬去和谭禹赫一起住的时候，每个月叫外卖都要不少钱，说他穷，确实没说错。

    不过顾乔也只是「有些」挂不住，毕竟他的脸皮之厚是他自己都嘆为观止的，他坐回驾驶座上，一边启动着车子嘴里还一边朝着谭禹赫用一副伤心欲绝的语气说道：「你这是怕我饿死啊，我还以为你是想包养我呢。」

    谭禹赫表示一点都不想理他。

    也不知道是顾乔在他身边还是昨天一晚上没睡的原因，在两个人沉默了一会以后，谭禹赫就歪着脑袋靠在座椅上睡着了。

    等到了李文海父母家小区门口，谭禹赫还是没有一点转醒的意思，顾乔本不想叫醒他的，可等到他下车了才想起来，谭禹赫只告诉了他李文海的父母在这个小区，可并没有告诉他李文海父母家住在几单元几楼，无奈他又回到车里摇了摇谭禹赫的肩膀。

    「到了？」

    谭禹赫迷迷煳煳的睁开眼睛看着顾乔问道。

    见顾乔点头，谭禹赫才伸了伸懒腰，下了车。

    「李文海父母住在3栋705号」谭禹赫对着顾乔说。

    也就五分钟，顾乔和谭禹赫就站在了李文海父母家的门口。

    顾乔抬手按了按门铃，没过一会，一个看起来50多岁的妇女就来开了门。

    她看着顾乔和谭禹赫问道：「你们是？」

    「我们是警察」谭禹赫拿出了梁志勇刚给他配的证件，举到了那名妇女眼前：「你就是李文海的母亲吧？我们有些关于你儿子的事情想找你了解一下。」

    那名妇女愣了愣，随后急忙说道：「我只是李家的保姆，这家主人在屋里吃着饭呢，你们来肯定是有要紧事，快进来吧。」

    顾乔和谭禹赫对视了一眼，才和那名保姆进了门。

    当保姆带着他们到了屋里的时候，他们看到了三个人有说有笑的围着饭桌吃着饭，其中那年长的一男一女，谭禹赫因为看过李文海的资料，可以确定是李文海的父母，而第三个人，谭禹赫皱了皱眉头。

    竟然是宋霖！

    三个人在看到顾乔和谭禹赫的一瞬间，都顿了一下，随后那位保姆开口说道：「先生，太太，少夫人，这两位是警局来的警察，说是有关于少爷的事来了解一下情况。」

    少爷？少夫人？顾乔乐了，原来有钱人家都是这么叫人的啊。

    李文海父亲点了点头，起身朝着顾乔和谭禹赫说道：「两位警官，我们去书房聊吧。」

    跟着李文海父亲到了书房后，顾乔率先开口问道：「我们有关于你儿媳妇的事想要问问你。」

    谭禹赫没有说话，但是他的眼神一直都没有离开李文海的父亲。

    「对于我儿子的死，我想我没什么好说的」李文海父亲坐在椅子上，语气沉重的说：「他老是在外头瞎混，净交一些不三不四的朋友，我也管不了他，索性就随他去了，他在外面的事，也从来不和我们说。」

    顾乔带着笑意的说道：「我们怀疑杀你儿子的人有两个人，一男一女，关于这个女人，我们怀疑是你的儿媳妇宋霖。」

    没等李文海的父亲说话，顾乔就接着说道：「你儿子曾经家暴过宋霖，所以我们有证据怀疑你儿媳妇是因为忍受不了家暴，联繫了外人杀了你儿子。」

    「不可能是霖霖」李文海的父亲说：「霖霖她是个懂事的孩子，文海家暴这件事，我们是知道的，但是霖霖因为我帮过他家的原因，从来都没有过一句怨言，而且霖霖要杀文海的话，她早就杀了！何必等到现在，虽然我很希望你们能早日查到杀害文海的兇手，但你们警方查案也不能这么武断！」

    这时，谭禹赫朝着顾乔使了个眼色，顾乔眨了眨眼，随后顾乔就对着李文海的父亲说道：「我们今天来的目的就是想了解一下李文海平时都和谁走的比较近，看来您也不太了解，那既然如此我们就先走了。」

    李文海的父亲点了点头，没有说话，也没有说送送他们。

    两人出了门，进了电梯，顾乔才说道：「怎么才说了两句话就走了啊？」

 第19页

    「我们问他们是问不出来什么的」谭禹赫回答：「你不觉得这个李文海的父亲很奇怪吗，他儿子死了，当我们怀疑是宋霖杀的人以后，他的态度非常激动，甚至还维护起了宋霖。」

    被谭禹赫这么一说，顾乔也感到了奇怪：「对啊，还有我们刚进屋的时候，他们一家人吃饭的时候还在说说笑笑的，哪有一点死了儿子的气氛。」

    第十七章 周未

    谭禹赫没有再说话，只是目不转睛的看着顾乔。

    「你……」顾乔反应过来了：「你的意思是，宋霖手里有李家的把柄，而且这个把柄大到让李家连自己儿子死了都不允追究？」

    「很有可能，但是我觉得这个可能很小，自己儿子都死了，就算是天大的把柄比不上自己儿子的命吧？」谭禹赫淡淡的说道。

    谭禹赫话音刚落电梯便停下了，他率先走了出去，顾乔随后跟上。

    在车上，顾乔再次问道：「你是说，李文海很可能不是李家的亲生儿子？」

    说完，还没等谭禹赫说话，顾乔又自顾自的说道：「很有可能啊！你看，如果是他们的亲生儿子死了，而且还是在连头七都还没过的情况下，他们怎么可能是这样的态度？吃吃喝喝一点都不耽误，还有宋霖，她就算是和李家父母婆媳关系再好，也不可能在她还是杀李文海的嫌疑人情况下李家父母还对她那么好吧？」

    对于顾乔的分析，谭禹赫并没有否认，他对着顾乔说道：「先回警局，让刑侦队那边查一下李文海的出生证明，看看他是在哪家医院出生的。」

    顾乔朝着他比了一个ok的手势后，就启动车子回了警局。

    到了刑侦队办公室的时候，顾乔才刚进门就被王磊一个熊抱给勒在了怀里。

    王磊的体型赶上两个顾乔了，再加上王磊初见顾乔心情激动，难免用力过勐，所以顾乔根本就挣脱不开王磊这个具有感情的拥抱。

    「王……王磊，你冷静一下」顾乔一边挣扎一边对王磊说道：「别中了一枪没死，最后让你他娘的把老子勒死了」

    王磊听到顾乔的话急忙的就把手松开了，他搓着手，有些紧张：「对不起啊顾老大，我是太激动了，昨天给你打电话听说你昏迷了，我们都快急死了，幸好你没事。」

    顾乔拍了拍王磊的肩膀：「我没事，你们放心，你们刑队一定比我先死。」

    本来在一边看热闹的刑寒突然被顾乔cue，一下子就火了，他指着顾乔吼道：「去你大爷，我肯定比你活得久！」

    苏晓在一边偷笑，这些年顾乔不在，刑寒也越来越稳重，做事滴水不漏，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

    她已经很久很久没有见过这么真实的刑寒了。

    就在顾乔和刑寒即将要吵起来的时候，被一声大喊给打断了。

    「各位刑侦队的小伙伴们！有没有想我啊？」

    一个男人突然推开了办公室的门。

    办公室的几个人都转头看向了新进来的这个男人，他手里还拿着一个黑色塑胶袋，很像是家里放垃圾的袋子。

    「哎，顾老大？」那男人的脚步一顿，用手揉了揉眼睛，似乎有些不敢相信在刑侦队的办公室里看到了顾乔。

    顾乔皱了皱眉，突然想起了什么似的，指着那男人说道：「周末是吧！我记得你！」

    「顾老大！我叫周未，不叫周末！」

    周未无奈的纠正着顾乔，当然他知道就算他再怎么纠正，顾乔也都听不进去，因为顾乔以前就认定了他叫周末。

    顾乔一笑：「没事，都一样都一样哈！」

    周未也不再纠结于他名字的这个话题，他朝着顾乔问道：「顾老大，你这是调回来了？」他又看了看谭禹赫：「这位是？」

    顾乔带着笑意回答道：「没有，你们这不是出了一个案子吗？据说挺难查的，所以你们梁局就把我调过来帮你们一起查，我旁边……」

    「这位是谭顾问！」刑寒抢先说道：「谭顾问已经加入我们刑侦队了！」

    说完，刑寒还看了看顾乔，一脸的笑容。

    挑衅啊，这是明晃晃的挑衅啊！

    顾乔转头看了一眼谭禹赫，谭禹赫赶忙岔开话题：「对了，你们查一下李文海的出生证明是哪个医院开的，我们怀疑李文海不是李家的亲生儿子。」

    一提起案子，众人便纷纷收起了脸上的笑意，刑寒朝着王磊吩咐道：「查李文海出生证明的事，你去办。」

    王磊二话没说就直接回了他自己的座位开始查了起来。

    「对了」谭禹赫突然说道：「王磊，你顺便查一下宋霖的出生证明是哪家医院开的。」

    王磊应了一声。

    「哎，对了苏晓，孙淼去哪了？」周未说：「我给你们大家都带了礼物。」

    苏晓摇摇头：「不知道，孙淼一早就没有来」

    随后苏晓话锋一转：「呦，你这么抠门的人能给我们带礼物？快让我看看太阳是不是在西边出来了？」

    「去去去去，我什么时候扣过」

    周未把手里的垃圾袋，不对，是黑色塑胶袋放在了办公桌上，然后在众人的注视下打开袋子在里面拿出了一盒糖。

    没错，只有一盒糖。

    「切」苏晓摇摇头，转身回了座位。

    王磊也默默把头转向了电脑。

    因为怕周未尴尬，顾乔拿起了那盒糖，说道：「这是什么地方的糖啊，包装看起来还挺精緻的。」

 第20页

    说着，顾乔就要拆开，就在他刚要开盒的时候，看到了糖盒下面明晃晃的两个大字： 赠品。

    「这是赠品啊。」顾乔嘴角抽了抽。

    谭禹赫看着顾乔无奈的样子，无声的笑了起来。

    「你们知不知道海外的东西多贵啊，我可是要攒钱买房的人，怎么可能乱花钱呢，赠品怎么了，赠品也是海外的糖，我时刻想着你们，你们竟然还嫌弃它是赠品？」

    周未理直气壮的说道，他说这话的时候，顾乔都有些替他尴尬。

    随后顾乔默默的把手里的糖给放回了桌子上。

    「顾老大」苏晓转着椅子到了顾乔旁边，对他说道：「没事，周未就这样，他一说给我们带东西我就料到不是什么好东西，你可能不太了解他，他这个人吧，哪哪都好，就是太扣，刑队的扣你是知道的，但是他吧，比刑队还扣，他最大的愿望就是在松市买个房，平时能省就省了，就连买一袋方便面，调料包都不捨得全放进去，留着煮面条的时候放进去调调味，毕竟面条比方便面便宜。」

    第十八章 家和医院

    顾乔清咳了一声，有些尴尬的笑了笑。

    「刑队」

    就在顾乔还要苏晓说些什么的时候，孙淼突然推门而入。

    「怎么了」刑寒问：「你一大早去哪了？上班迟到你可是从来没有发生过的。」

    孙淼面无表情的说道：「我昨晚查到了一些线索，今天一大早我就去见了罗生的父母，在他们的嘴里我得到了有用的消息。」

    「什么消息？」刑寒皱着眉问道。

    「罗生以前是宋霖高中时的男朋友」孙淼继续说道：「其实早些年，罗生的父母，李文海的父母，还有宋霖的父母，都是一起创业的朋友，而且以前他们的关系非常的好，罗生和宋霖的是同一所高中，在高中时候就确定了恋爱关系，两家父母也都知道，但是他们也乐于其成，就没有管。」

    听到这，顾乔看了一眼谭禹赫和刑寒：「看来李文海父母说谎了啊，如果宋霖家里真的和李文海家定了什么娃娃亲，宋霖的父母怎么可能不阻止宋霖和罗生谈恋爱？」

    谭禹赫附和着顾乔的话，点了点头。

    「你继续说。」刑寒对着孙淼说道。

    「还有，罗生家公司面临倒闭那一次，其实是因为他和宋霖的父亲一起合作的那个项目，他们当时在研究一种新型的产品，罗生家投了好多钱进去，可后来被别的公司给窃取了配方，所以宋霖家破产了，连带着罗生家的公司也岌岌可危。」

    停顿了一下，孙淼有些不确定的继续说道：「我去罗生家的时候，罗生的父母和我说，其实搞垮宋霖父亲公司的并不是偷走他们研究新产品的那家公司，在那家公司背后，指使他们这么做的人，其实是李文海的父母。」

    刑寒揉了揉脑袋，孙淼带来的信息量太大，他短时间有些消化不了。

    「如果真是李文海家搞垮的宋霖家，他为什么还要那么帮助宋霖，甚至还要让宋霖和李文海结婚呢？」顾乔若有所思的说道：「就算宋霖手里有着李家的什么把柄，李文海父母对她的态度也不可能是那样的啊，我今天早上看他们在一起吃饭，李文海妈妈还给她夹菜，流露出的表情也是真的喜欢」

    顾乔说完话以后，办公室的所有人都沉默了。

    直到过了片刻，孙淼才反应慢半拍的看着顾乔问道：「你是谁啊？」

    嘚，虽然这个时候的气氛很压抑，但顾乔还是有些想笑，这孩子反射弧太长了，进办公室这么久了才看到他，他突然心疼起了刑寒，本来他自己手下的员工他就觉得很奇葩了，没想到刑寒手下员工的奇葩程度比他手下的，还略胜一筹。

    孙淼因为进刑侦队进的晚一些，是顾乔三年前去了榕城以后，他才来的，所以没有见过顾乔，在一旁的苏晓拉过孙淼给他好好的介绍了一番后，孙淼才露出一副瞭然的表情。

    「查到了！」王磊朝着谭禹赫说道：「谭顾问，我查到了宋霖还有李文海的出生证明。」

    谭禹赫立刻走到王磊旁边，看着电脑上显示的资料喃喃自语道：「果然！」

    随后他又看向顾乔说道：「顾乔，我们去一趟和家医院。」

    顾乔向来对谭禹赫都是无比的相信，当下他便直接跟着谭禹赫一起出了办公室。

    一直到车上，顾乔也没有问谭禹赫发现了什么，为什么要去医院，可见他对谭禹赫是多么相信和支持。

    「你不问我为什么去医院？」谭禹赫看着目不转睛开着车的顾乔问道。

    「你做什么都无需告诉我原因，因为无论你做什么，我都会支持你」顾乔回答：「你做什么都有你的道理，谭禹赫，我相信你。」

    从顾乔说完那番话以后，一直到家和医院，谭禹赫都没有再说什么。

    两个人进了医院，顾乔下意识的皱了皱眉，脸色有些难看。

    「你怎么了？」谭禹赫紧张的看着他问道：「是不是伤口还没好？」

    顾乔摇摇头苦笑了一声，声音有些低沉：「我没事，就是之前在医院住了那么久，对医院的消毒水味道有些反感。」

    谭禹赫松了一口气，但他还是有些不放心的再次问道：「你真的没事？」

    「真没事！要不然我给你打一套拳？」顾乔嬉笑道。

 第21页

    还能开玩笑，应该死不了，谭禹赫这么想着，便转身去了前台，并没有再理他。

    问清了院长办公室的位置，他们又找到了院长。

    家和医院的院长是一名女性，叫秦丽，她的年龄也没有很大，也就是五十几岁，保养的很好，当她说她是院长的时候，顾乔还有些不信，因为她看上去，确实不像五十岁的人。

    「秦院长」谭禹赫说：「每个在家和医院出生的孩子，医院都会给开具出生证明吧？」

    秦丽点点头，接着她说道：「你们是来查某个人的出生证明吗？」

    「是的。」谭禹赫没有否认。

    「行，那我带你去档案室里查一查」秦丽说：「所有在我们医院就医过的人，还有在我们医院出生过的孩子，我们医院都会录入电脑，你们直接让档案室的工作人员帮你们查就好。」

    「那谢谢您了。」谭禹赫礼貌的道了一声谢。

    顾乔和谭禹赫跟着秦丽到了档案室，秦丽吩咐了档案室里的员工，我们要找什么，就给我们找什么以后，她便离开了。

    「你找一下7991，那一年在你们医院里出生的孩子，有没有一个叫李文海，和一个叫宋霖的。」谭禹赫对着那个档案管理员说道。

    档案员应了一声，就查了起来，连一分钟都没有，他就查到了。

    「那年确实是有叫李文海和宋霖的孩子，在我们这出生，你们看档案，上面谁给做的手术还记的清清楚楚呢。」档案员说。

    顾乔和谭禹赫低头看了一眼电脑，发现上面给两家人接生的医生那栏，赫然写着两个名字：秦丽、刘红。

    顾乔抬头看了一眼谭禹赫，却发现谭禹赫也正好在看着他。

    「这个秦丽，是不是你们院长啊？」顾乔问。

    档案员点了点头：「应该是吧，我们医院叫秦丽的，只有院长一个人，而且听说院长没有升院长之前，确是一名医生来着。」

    第十九章 动机就有了

    谭禹赫看着电脑屏幕上的档案，突然开口说道：「我看这两份档案记录的时间都在同一天啊，那是不是代表，他们是同一天生的小孩。」

    档案管理员好像也是才发现这件事，他凑到电脑前认真的看了看后，回答道：「我们医院档案录入的时间就是孩子出生的时间，这一点是绝对不会有错误的，看这上面记录的，这两个孩子确实是同一天出生的。」

    「可同一天出生，做手术的医生怎么会是相同的医生啊？」顾乔接着问道：「这种情况在那个时候很平常吗？」

    档案员被顾乔这个问题给问住了，他摇了摇头：「那个时候的事，我确实不太清楚，我来这也才刚两年，不过你们要是有什么问题，直接去找我们院长问一下不就行了，她不是当初给这两个孩子做手术的医生吗？」

    谭禹赫没有说话，只是眼睛一直看着电脑屏幕上，李文海和宋霖的档案。

    「除了你们院长以外的那个叫刘红的医生」顾乔说：「现在还在你们医院吗？」

    档案员再次摇了摇头，回答道：「从我来到现在都没有听过我们医院有叫刘红的医生，应该是已经离职了吧。」

    顾乔也没有什么要问的了，便和谭禹赫一起出了档案室。

    不过，两人很默契的都没有直接离开，而是径直去了院长办公室。

    在去院长办公室的走廊里，顾乔朝着谭禹赫问道：「你是怎么想的？」

    谭禹赫走路的脚步顿了下来，看着顾乔回答道：「和你想的一样。」

    两人相视一笑，没有再说话。

    院长办公室的门没有关，在门外能看到秦丽正坐在办公桌上看着病例，即使这样，顾乔也没有直接进去，而是礼貌的敲了敲门。

    听到顾乔敲门的声音，秦丽下意识的抬头看了一眼，发现是顾乔他们以后，就急忙的把他们请了进来。

    「你们还有什么事吗？」秦丽看着坐在她办公桌对面的顾乔和谭禹赫说道：「是没有查到你们想要的资料？」

    「哦，不是，秦院长，资料我们查到了，但是我们还有一件事需要你的帮忙。」顾乔语气略带了些歉意。

    秦丽把手里的病例放在了桌子上：「两位警官有什么事需要我帮忙？尽管说，能帮上你们的，我一定会帮。」

    顾乔一边笑着，一边用手在桌子下面偷偷的捅了捅谭禹赫的小臂。

    分工明确，让顾乔装装狠，分析分析案子还行，问话这种技术活，还是得专业的来问。

    谭禹赫瞥了一眼顾乔后，便对着秦丽说道：「秦院长，在7991年，您接生了一个叫李文海的孩子，不知道您现在是否还有印象？」

    秦丽下意识的顿了一下，随后她露出了一种迷茫的眼神，回答道：「我那年还是一个医生，给好多人都接生过，这么长时间的事，我哪里还记得清啊。」

    她在说谎，顾乔看着谭禹赫的眼神里传达着这样一个信息。

    谭禹赫当然知道秦丽在说谎，就在她刚才停顿的那一下，和想都没想就脱口而出的话，他就明白了。

    「既然这件事秦院长忘记了，那我们接下来的问的问题，您是一定不会忘记的。」谭禹赫意味深长的看着秦丽说道：「刘红，您还记得吧？」

    秦丽的身体晃了晃，随后她开口回答道：「我当然记得，刘医生当时和我是很好的搭档，我们一起工作了五年多。」

 第22页

    「刘红现在在什么地方，您知道吗？」谭禹赫说。

    「这个我还真不太清楚。」秦丽稳了稳心神，继续说道：「她早就辞职了，我们已经很多年没有联繫过了，我确实不知道她在哪。」

    谭禹赫点点头：「那既然秦院长不知道，我们就不叨扰了。」

    他说完，就和顾乔一起起身离开了院长办公室。

    一出医院，顾乔就忍不住问谭禹赫：「刚才那个院长肯定是在撒谎，她一定记得李文海，你刚才为什么不继续追问下去？」

    谭禹赫转头看着顾乔，语气平淡的回答：「你想想，就如同秦丽自己说的，7991年到我们现在，都已经过去二十多年了，如果这件事没有鬼，她怎么可能在我们提到李文海的时候情绪那么反常，她越反常，越极力否。就越代表她有问题，在这种情况下，我们就算在怎么问，也问不出什么的，现在防务之急是要找到刘红。」

    顾乔转念一想也想明白了谭禹赫话中的意思，秦丽是和刘红一起做的手术，给李家和宋家一起接的生，可现如今秦丽升了院长，可刘红却辞了职，这其中明显是有很多问题在里面的，所以他们有理由怀疑，刘红其实是知道了什么内幕，比如：李文海其实是宋家的孩子，而宋霖才是李家的孩子。

    因此，秦丽一定是做了什么，刘红才离了职，毕竟在二十多年前，在医院工作的医生工资都是很高，并且很受人尊敬的，放着这么一份好工作不干，的确有些说不过去。

    「只要确定了李文海是宋家的孩子，宋霖是李家的孩子，宋霖和罗生杀李文海的动机，就有了！」

    谭禹赫看着顾乔继续说道：「一会回警局，你去和刑队长说一声，让他派人盯着罗生和宋霖，我怕在我们还没确定好结果的时候，他们就跑了。」

    顾乔伸手把谭禹赫被风吹起的头髮抚平，笑着说道：「谭教授现在使唤我使唤的很顺手啊！」

    谭禹赫也笑了，他看着顾乔说：「这起案子，快结束了。」

    「嗯。」

    「结束你就要回榕城了吧？」

    「嗯。」

    一阵沉默过后，顾乔在口袋拿出了车钥匙，扔给了谭禹赫，撂下了一句「走吧，谭教授，回去你开车。」的话，就率先钻进了车里。

    谭禹赫手里的车钥匙还有着顾乔身上的温度，他看了看正在副驾驶闭目养神的顾乔，无奈的摇摇头，认命的进了驾驶座。

    等两人到了警局的时候，顾乔直接就把他们的怀疑，和谭禹赫吩咐他让他转告刑寒的话，都告诉了刑寒。

    当下刑寒就大手一挥的派孙淼和苏晓去盯着宋霖和罗生他们了。

    第二十章 红星村

    「哎」

    顾乔伸手拍了拍正在低头看着资料的谭禹赫，好奇的问道：「就算李文海是宋家的孩子，宋霖是李家的孩子，可这跟李文海被杀有什么关系吗？你为什么就觉得是罗生和宋霖联合杀的李文海呢？」

    谭禹赫把资料合上放回了他面前的桌子上，随后他开口问了顾乔一个驴唇不对马嘴的问题。

    「你觉得，李文海到底有没有家暴？」谭禹赫这么问。

    顾乔在身后扯了一把椅子，放到谭禹赫旁边坐下，回答道：「我还是坚持我的观点，我以前没到刑侦调查处处长的时候，见过很多家暴的男人」停顿了一下，他又笑着开了个玩笑：「当然还有女人。」

    谭禹赫朝着他点了点头，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他们的性格大多都是暴躁易怒，这样的人是根本就不会做出让他自己的情人去逼自己的妻子离婚的事，如果真的想逼着他妻子离婚，他直接上手打了，根本不会费这么大劲，而且还搭上了五百万。」顾乔缓缓的说道：「所以我相信李文海根本没有家暴过宋霖。」

    谭禹赫记得他在榕城见到顾乔的时候，他办案的时候还有些像愣头青似的，只讲证据，从来不会注意这些小细节，可慢慢的顾乔越来越开始注意那些被忽略的东西，他开始留意犯人的表情，他开始深入的推理犯人的心理，变得……越来越优秀。

    「嘿？」顾乔看谭禹赫只是盯着他不说话，而且双眼也有些无神，就伸手在谭禹赫眼前晃了晃。

    谭禹赫一下子回了神，朝着顾乔眨巴眨巴眼睛。

    顾乔从不放弃一次调戏谭禹赫的机会，当下就凑到谭禹哲面前嬉皮笑脸的说道： 「谭教授，你刚才不会是被我英俊潇洒的脸庞给迷住了了吧？」

    谭禹赫只觉得顾乔的脸皮从这次见面开始越来越厚了，所以他并没有理顾乔的玩笑话，敛了敛心神，他开口说道：「没错，那你说既然李文海没有家暴过宋霖，那宋霖的一身伤是怎么回事？还有，你还记不记得，我们去李文海家见他父母的时候，他父亲对我们说的话。」

    顾乔回想了一下，随后他一拍大腿：「李文海父亲，他并没有否认李文海家暴宋霖的事，甚至还确定说，李文海确实家暴了宋霖。」

    顿了顿，顾乔又看向谭禹赫说道：「李文海没有家暴过宋霖的话，那李文海的父亲就是在说谎？他是在配合宋霖。」

    谭禹赫只是看着顾乔，并没有再说话。

    就在顾乔感觉她自己快要抓到什么的时候，王磊突然喊了他一声。

    「顾老大！」王磊擦了擦额头上的汗：「顾老大，我查到了刘红的家庭住址。」

 第23页

    顾乔和谭禹赫立刻起身，走到了王磊旁边。

    顾乔看王磊头上的汗，有些不忍的在王磊的桌子上的纸抽抽了一张纸巾出来递给了王磊。

    虽然是自己的纸巾，可王磊还是显得很兴奋，他一边擦着汗，一边说道：「这个家和医院的网络防御太他娘的牛掰了，我整整弄了半个多小时才破开，这个刘红的资料的我都查到了，顾老大你们看看。」

    此时的王磊就一直在看着顾乔傻笑，完全把自己的直属上司刑寒刑队长给抛到了脑后。

    「刘红是」顾乔看着刘红的档案皱了皱眉，随后他转头对着谭禹赫说道：「刘红竟然是7991年离的职，我记得给宋霖和李文海接生的日期是7991年6月份，而她离职的日期是7月。」

    「她之前在松市的住址没有」王磊突然开口：「应该是住在医院的的员工宿舍里，但是当时医院的入职标准是很高的，恨不得把每个医生的祖宗十八代都查出来，所以刘红的资料还算全，虽然她在松市的住址没有写，但是她家的住址倒是写上了。」

    顺着王磊手指的方向，顾乔和谭禹赫看到了刘红老家的住址：红星村，她父亲叫刘水玉，母亲叫赵慧芳。

    「红星村是我们松市周边附属的小村子，离我们不远，你们要是想去找她的话，可以先去村子里找找她的父母，问问她父母刘红住在松市的哪里，我查了刘红身份证号码，发现她这二十多年根本就没有用过身份证，唯一的记录还是她用身份证入职家和医院的时候留下的，所以她很有可能这二十多年一直就呆在村里，也很可能……」

    王磊的话没有说下去，可顾乔和谭禹赫已经知道了他要说什么，二十多年身份证都没有使用记录，要么她就是如王磊所说一直在红星村待着，要么……她就是死了。

    看了看顾乔和谭禹赫的表情，王磊再度说道：「总之你们也要去一趟红星村的，我们现在在这瞎想也没有什么用，还要你们亲自去一趟才能下结论。」

    顾乔和谭禹赫一同点了点头。

    「刑队的车钥匙你还他了吗？」谭禹赫问。

    「没有」顾乔拍了拍口袋：「还在我这，那我们现在就去？」

    大概两个多小时，顾乔谭禹赫和刑寒三人一起站在了红星村的村口。

    刑寒为什么和他们在一起呢？

    原因是王磊和他们说红星村不是个很大的村子，而且位置还很偏，跟着导航走很容易走错，刑寒以前在红星村办过案，所以他建议顾乔带上刑寒，也省得找路。

    带上刑寒不用自己开车了，多一个劳动力顾乔才不会拒绝，所以他二话没说就直接进了刑寒的办公室，把正在拿着笔写写画画分析案情的刑寒像提小鸡仔一样给提出来了。

    刑寒敢怒不敢言，并且他在心里发誓查完这起案子以后，他一定要去学跆拳道，柔道，散打，武术，他要把顾乔打完在打，打完再打！！！

    「就是这里了。」刑寒带着墨镜，配上他这健壮的身材，板寸头，和黝黑的皮肤，谁都不会觉得他是一名警察，反倒会觉得他是黑社会。

    红星村村口有一颗大树，树下坐着很多的年老的老人在乘凉唠嗑谈家常。

    第二十一章 刘红的往事

    「你好」刑寒走到大树底下，对着其中一名看着面相比较慈祥的老人问道：「请问，刘水玉住在这个村子里吗？」

    刑寒的话一问出口，刚才还叽叽喳喳说话的老人们好像是被按了什么开关一样，瞬间都安静了下来，双眼都齐刷刷的朝着刑寒看了过去。

    顾乔和谭禹赫就站在刑寒身后，刚才的变化两人也都看在了眼里，为什么提起刘水玉他们的反应会是这么的……这么的奇怪！

    片刻后，那个刑寒刚开始询问的老人皱着眉头有些谨慎的开口问道：「你们来找刘水玉干什么？」

    那名老人头髮花白，手里还拄着拐杖，一看就是这几个老人中年龄最大的。

    还没等刑寒说话，顾乔就直接越过了刑寒走到那名老人面前，开口说道：「我们是松市的警察，有一起案子需要刘水玉女儿的配合。」

    老人点了点头，对着顾乔说道：「我就是刘水玉。」

    老人说了他就是刘水玉的时候，顾乔他们都没有太大的反应，在之前他们提起刘水玉时，根据那几名村民的反应，他们也依稀猜到了。

    「那请问刘红在这吗？」顾乔再度开口。

    「我闺女确实在家。」刘水玉回答。

    一听到刘红在，顾乔谭禹赫和刑寒心里的那块大石头也落下了，他们来之前一直都在担心刘红会出什么事。

    接下来的事情就很顺利了，刘水玉带着顾乔他们回了家，他们也见到了刘红。

    见到刘红的时候，他们都有些惊讶，在警局的时候他们看过刘红的资料，和她当年在医院工作时的照片，她的年纪到现在也才五十多岁而已，可在他们面前的刘红看上去却比刘水玉还老。

    「你们坐到床边问吧。」刘水玉指了指自己的耳朵：「小红她的耳朵不太好，你离她太远她可能听不见。」

    他说完，又拿了纸和笔放在了刘红手里。

    谭禹赫看着疑惑，便问道：「您这是？」

    「小红她在松市回来的时候，嗓子就坏了，说不出话，你们问什么，就让她写下来吧。」

 第24页

    刘水玉深深的嘆了口气，一瞬间，他整个人似乎都老了十岁。

    刑寒用胳膊撞了撞谭禹赫的胳膊，轻声问道：「谭顾问，刘红的失声会不会是因为她知道了宋家和李家的事，所以被别人弄成这样的？」

    谭禹赫声音淡淡的回答：「这件事只有她自己知道。」

    顾乔没有和刘红说话，他也找了一支笔和本子，在本子上写着他要问的问题：7991年，你和秦丽一起接生过两个孩子，一个叫宋霖，一个叫李文海，你还记得吗？

    写完，他便把本子递给了刘红，刘红看着本子，朝着顾乔点了点头，表示她记得。

    顾乔又把本子拿了回来：其实李家的孩子，是个女孩吧。

    刘红看着本子，身子徒然一抖，勐地把本子给扔了出去，还一个劲的摇头，眼里透露出的是极度的恐惧和痛苦。

    顾乔没有管她是什么反应，拣回本子，接着写道：你不用怕，我们是警察，我们会保护你。

    果然，在刘红知道了顾乔几人是警察的时候，她的情绪平復了很多，她看着顾乔点了点自己喉咙的位置，随后她又拿着笔在纸上写了个名字——秦丽。

    「是秦丽把你弄哑的？」顾乔皱着眉问道。

    刘红使劲的点着头。

    「是不是因为李文海和宋霖的事？」刑寒插了一句：「你知道这件事，她怕你说出去，所以把你弄哑了？」

    刘红再度点头，她拿着笔在本子上写着字。

    刘红写的东西似乎很长，她写完以后，顾乔看着竟然有满满一页纸。

    大概说的就是，男孩是宋家的，女孩是李家的，但是因为当时重男轻女的观念在老一辈的心里根深蒂固，再加上那个时候李家夫妻还没有结婚。

    何露，也就是李家的媳妇是未婚先孕，再加上何露家里穷，李家的长辈不同意她嫁进来，但因为何露当时已经怀孕了，李家的长辈就后退了一步，说如果何露生的是个男孩，就同意这门亲事。

    巧就巧在，那个时候时候宋家的媳妇也怀孕了，几乎是和何露一起怀上的，宋家的媳妇叫宫晓，她和何露因为他们的丈夫是好朋友的关系，她们的关系也不错，就这么在一个病房里养着了。

    一转眼十个月就过去了，当时她们两个是一起生的孩子，在同一个病房，是刘红和秦丽一起给两个人接生的，在她们生完孩子以后，秦丽就把两个孩子给换了，刘红当时出口阻止过她，但是被秦丽威胁，如果她把这件事说出去，就让她滚出家和医院。

    之前也说过了，那个能在医院工作，就是一件天大的美事了，秦丽家里有关系，所以刘红丝毫不怀疑秦丽会把她赶出医院这件事，当下她为了保住自己的工作就没有说出去。

    李家的家主，听说何露生了个儿子以后，当然是非常的高兴，而且一高兴他就直接把李氏公司的股权过继到了他这个假孙子的名下。

    当时的李氏公司也已经做的很大了。

    本来刘红以为事情就这么过去了，可是过了一个月以后，她莫名其妙的就被医院给辞了，她一猜就猜到了是秦丽做的，随后她就去找了秦丽，当面对质，当时她喝了秦丽递给她的一杯水，喝完就觉得嗓子疼的不行，连带着胃也跟着疼，在然后她就晕倒在秦丽家了，等她在醒来的时候，是在医院，她听见护士看着她说：「你有什么事想不开要喝硫酸溶液啊，命是救回来了，可声带坏了，以后都说不了话了。」

    刘红一下子就明白过来，是秦丽怕她把事情说出去，所以毁了她的嗓子。

    再然后，秦丽来看过她，给她扔了3000块钱，在那个年代3000块钱已经是一笔巨款了，秦丽和她说，让她拿着钱离开松市，不然她就算是想走都走不了。

    「那个秦丽看上去也不像是能做出这么恶毒事情的人啊。」顾乔朝着谭禹赫说道。

    谭禹赫把刘红写的那张纸撕了下来，小心翼翼的放在了口袋里，回答道：「知人知面不知心，画龙画虎难画骨。」

    随后，谭禹赫又对刘红说道：「你放心，如果真是秦丽把你的嗓子弄成这样的，那她也一定会受到法律的惩罚。」

    刘红的眼泪一下子就流了出来，二十年来所有的委屈，在这一刻，彻底的爆发了。

    第二十二章 我说的，对不对？

    顾乔他们走的时候，刘水玉亲自送到他们村门口，老人拄着拐杖一步一步的走在坎坷不平的路上，眼见顾乔他们要上车的时候，他抓着谭禹赫的手一下子跪到了满是黄土的地上。

    谭禹赫愣了一下，随即第一时间伸手想要扶起刘水玉，可被刘水玉给躲开了。

    「你这是做什么？」谭禹赫语气有些急迫。

    刘水玉的眼眶湿润了，他抓着谭禹赫的手有些哽咽的说道：「我知道你们是好警察，我求求你们，一定要把伤害我女儿的兇手给抓起来，她毁了我女儿一辈子啊！整整……一辈子啊！」

    谭禹赫也有些动容，他语气坚定的承诺道：「大叔你放心，如果真是秦丽毁了你女儿的嗓子，她会受到法律的惩罚。」

    说完，谭禹赫又要伸手去扶他，可又被再次躲开了。

    老人的眼泪顺着脸颊上的褶皱轻轻的落在地上，他还是紧紧的握着谭禹赫的一只手：「小红她自从二十多年前回到家以后，就整天闷在家里，不出门，她母亲在她回家的第五年就去世了，癌症晚期，临走之前，她万般嘱咐我，要好好照顾小红，我刘水玉这一生都坦坦荡荡，自问从来没有做过什么亏心事，可为什么偏偏我女儿要遭此横祸啊！」

 第25页

    「我看着她每天浑浑噩噩的过日子，这么多年，她从来就没有笑过，之前我不知道她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如果我早就知道，我就算拼了这条老命我也要去杀了那个害她的人！可现在我不敢了，我怕我一冲动，她会没有人照顾，所以我求求你，求求你们，一定要把害我女儿的人抓到！」

    顾乔和刑寒站在一边，听着刘水玉说的这些话，也微微红了眼睛。

    回松市的路上，车里的气氛有些沉闷，很显然刘水玉的事给了他们很大的感触。

    「刘水玉的年龄也越来越大，你们说，他走了以后，刘红怎么办？」刑寒开口问着坐在驾驶位和副驾驶的两个人。

    这个问题现实的让谭禹赫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如果是我」顾乔开着车，眼睛直勾勾的看着前面的路回答道：「我会慢慢的教刘红一些事情，让她在阴影里早日走出来，她手脚没事， 想养活自己是没有问题的，可如果她走不出来，还是跟以前一样浑浑噩噩的生活，如果我是刘水玉，在我死之前，我会带着刘红一起去死，也许这种方式看着很极端，但总要比刘红自己饿死，渴死，要强的多，至少没有任何痛苦。」

    顾乔说完话以后，车里又陷入了一种诡异的沉默。

    刑寒想开口指责顾乔太极端，可他仔细想了想，或许顾乔的做法，对于这种状态下的刘红和刘水玉，也不失于一种正确的选择。

    与其心理上备受煎熬的死去，还不如洒脱自在一些。

    回到了警局，顾乔和谭禹赫直接派警员把秦丽带了回来，刑寒也给苏晓和孙淼打了电话，让她们带着罗生和宋霖来警局，另外他还给他们打了招唿，让他们把李文海的父母也带过来。

    折腾了这么多天的案子，终于要了结了。

    等人都被带回警局的时候，顾乔谭禹赫和刑寒三人才出现在了审讯室里。

    他们刚一进门，被带回局里的几个人都紧张了起来。

    等顾乔三人拉开了椅子坐在他们对面的时候，谭禹赫先开了口，他看着罗生和宋霖说道：「说说吧，怎么杀的李文海。」

    罗生刚开始还不承认，一个劲否认说李文海不是他杀的，而宋霖则在一旁沉默着不说话。

    「闭嘴」顾乔被罗生吵得脑袋疼，他看着罗生说道：「你有没有长脑子，没有证据我们会把你抓过来吗？」

    罗生被顾乔这么一吼，也沉默了。

    「你们不说是不是。」谭禹赫脸上带着笑容，锐利的眼神扫过宋霖和罗生，淡淡的说道：「你们不说，我替你们说。」

    「你们杀他是为了李家的财产吧？」顿了顿谭禹赫转头看着李家夫妻说道：「宋霖才是李家的亲生孩子，我说的没错吧？」

    说完他没等着那夫妻俩反驳，就自顾自的说道：「我之前就怀疑，你们一个商人，怎么可能会让自己的儿子娶一个什么都没有女孩，现在我明白了，那个时候，在你们帮助宋霖上大学，还钱的时候，应该是才知道宋霖是你们的女儿吧？你们不用否认，我既然知道她是你们亲生女儿，那我就一定是有证据。」

    李家夫妻俩，刚想说的话，一下子咽了回去，随后他们点了点头。

    「很好。」谭禹赫再度说道：「那你可以跟我说说，为什么当时不认回自己的女儿，反倒是让她嫁给李文海呢？」

    既然事情的真相谭禹赫都已经知道了，他们索性也就破罐子破摔了。

    「我们养了文海二十多年，也是有感情了，两个孩子我们都不想失去，所以就想着让两个孩子结婚了。」何露说道。

    谭禹赫笑了：「然后你们没有想到，这件事让宋霖和李文海知道了，当李文海知道宋家夫妻是他亲生父母的时候，他就想着和宋霖离婚，因为，是你们害死了他的亲生父母。」

    「之前我也只是怀疑，没有办法确定，可今天我得到了一个确切的证据，你们的父亲，也就是李文海的爷爷，真正的李家家主，在李文海出生的时候，就直接给了李文海李氏公司的一半股份，所以你们不同意他离婚，如果他一离婚，他就是李氏公司的掌权人，对吧？」

    李家夫妻点了点头，李文海确实是有李氏公司的一半股份，这件事情，他们没有否认。

    谭禹赫：「李文海知道自己手里有股权，所以他也知道你们打得如意算盘，无非就是想让他和宋霖结婚，然后让宋霖过好日子呗，可你们逼死了他亲生父母啊，他又怎么会让你们如愿！再然后他就逼着宋霖和他离婚，当然他既然已经知道了宋霖是你们的女儿，他就不会傻到去家暴她，所以他就让他的情人拿着怀孕的单子去逼宋霖，当时的他以为只有自己知道，宋霖才是李家的亲生孩子，可他没想到，其实宋霖早就知道了，所以宋霖坚决的不离婚。」

    第二十三章 不配

    谭禹赫说完看了一眼宋霖，宋霖依旧沉默着垂着头。

    「可你们也知道不能再这样继续下去了，股权必须握在自己手里。」谭禹赫继续说道：「罗生和李文海本来就积怨颇深，然后你又利用罗生对你的感情，把罗生和李文海约到了那所废旧大楼里，如果我没猜错，你身上的伤，应该不是李文海打得吧？」

    谭禹赫说完以后，罗生的表情也变了，他转头看向宋霖开口问道：「他说的是真的吗？你身上的伤真的不是李文海打的？」

 第26页

    宋霖还是沉默。

    「你给我说话！宋霖你给我说话啊」罗生有些急了，但是对于宋霖他又捨不得凶她，只好放低了声音说道：「你快反驳啊，说他说的都是假的，霖霖我知道你不是那样的人对不对？」

    宋霖还是没有说话。

    在这个时候，宋霖所表现出的沉默就已经是答案了。

    罗生心知肚明，可他还是不愿意去相信，在罗生心里，宋霖在和李文海的婚姻里一直是一个绝对的弱者，她需要他百般的呵护，百般的照顾，可现在他所坚定的事已经全部被推翻了，他最爱的那个女孩，其实并不是一个弱者，她是一个披着羊皮的狼！她根本不需要他对他的照顾，她完完全全就是在利用他！

    爱情大概就是这样吧，心动只有一瞬间，而心碎也只是一转眼。

    「罗生，对不起。」宋霖还是低着头，说话的声音很小很小，可坐在他旁边的罗生还是听到了。

    随后宋霖抬头看着谭禹赫：「确实是我利用了罗生，我故意弄的一身伤去见了罗生，罗生有多爱我，我自己心里非常清楚，我在他面前哭，我越哭他越激动，看着时间差不多了，我就肯求他，我说让他救救我。」

    「他爱我，当然不会拒绝我的请求，我就把想杀死李文海的事告诉他了，我说我受够了，我受够了李文海每天的暴打，可我不能离婚，我快疯了！他心疼我就同意了，我用同意离婚这个藉口把李文海骗到了那座还没完工的楼里，其实当天我并没有去，去的是罗生，我在家里辗转反侧的等着消息。」

    「果然不出我所料，罗生把他杀了，说出来你们可能不相信，我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其实也是非常的害怕、恐惧，可慢慢的我冷静下来了，我让罗生把李文海的尸体运到我们高中时候去春游的那座山里，造成他是意外的假象，第二天我又单独去了一趟那座楼，我想看看哪里会不会留下什么线索，然后我就在天台发现了李文海的钱包，和他的手机，我知道现在网络系统非常的发达，我怕他的手机会被你们定位，也不敢带走，就随手扔到了那座楼后面的小河里，钱包也扔了，做完一切事情以后我才回的家。」

    事到如今宋霖已经不再挣扎了，其实在她被带回警局的时候，心里还存有着一丝侥倖，可等谭禹赫说了那么话过后，她就已经放弃挣扎了，她跌落过深渊，也到升上过天堂，所以她眷恋着天堂，不愿回到深渊。

    宋霖说完以后，在场的几个人全部都沉默了，只有宋霖的亲生母亲何露在悄悄的抹泪。

    顾乔看着有些不忍，他觉得李家夫妻是可怜的，但，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如果何露当年没有换孩子，如今事情也不会变成这样，顾乔相信李家夫妻两个人对李文海是有感情的，就是养条狗养了这么多年都会产生感情，更何况是一个活生生的人，一个叫了他们二十多年爸爸妈妈的人！

    在他们的心里，李文海和宋霖应该是在同一位置的吧，不然他们也不会让李文海娶宋霖，现在好了，亲生女儿杀了他们养了二十多年的「儿子」，他们的心里很难受吧。

    坐在顾乔旁边的刑寒感觉到了顾乔情绪的变化，基于他对顾乔的了解，他立刻就知道了顾乔在想什么。

    「餵。」刑寒凑近顾乔轻声说道：「你丫的不会同情李家那两口子吧？你看你眉毛都皱成什么样了，其实他们不值得别人同情」

    刑寒声音一冷：「自作孽不可活。」

    顾乔瞟了刑寒一眼，没有说话。

    「好」谭禹赫看着罗生声音淡淡的问道：「你还有什么说的？」

    罗生无意识的摇了摇头。

    「那既然你没有什么想说的，那就是已经承认了杀李文海这件事情，接下来我们来说说你们」

    谭禹赫转头看向秦丽和李家夫妻：「你们在宋家不知情的情况下偷偷换孩子，这已经构成了贩卖儿童罪，你们还有什么好说的吗？」

    何露一边抹着眼泪，一边说道：「我老公不知道这件事，是霖霖家破产后我才告诉他的，换孩子这件事他并不知情，」

    谭禹赫懒得管这些事，他开口回答道：「你老公有没有罪这需要法院审理。」

    说完，谭禹赫在口袋里拿出了在刘红家里他收起的那张写满字的纸张，他把那一张纸推到了秦丽面前。

    秦丽小心翼翼的拿起，她看着那张纸上的内容一下子懵了，面容呆呆地，纸也在她手里掉了下去。

    谭禹赫起身把纸捡了起来，用手拂了拂纸上那并不存在的灰尘，他就这么蹲着身子看着秦丽，嘴里吐出的话让秦丽下意识的开始颤抖了起来。

    「故意伤害他人身体，致人死亡或者以特别残忍手段致人重伤造成严重残疾的，处七年以上有期徒刑、无期徒刑或者死刑，以刘红的情况已经算是残疾了吧，死刑你可能判不上，但是绝对是七年以上，在加上……」

    谭禹赫笑了笑：「再加上贩卖儿童，五年以上十年以下，我觉得你的下半辈子应该就在牢里度过了吧，不过我觉得你也挺幸运了，好歹过了二十多年的好日子，和你相比，刘红可是要惨的多，你，毁了人家一生，却享了二十多年的福，就算到最后判你十几二十年，我都觉得有些轻了，你这种人根本就不配当一院之长！」

    第二十四章 託梦给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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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案子了结后，谭禹赫和顾乔还有刑寒三个人就回了刑寒的办公室，一进门苏晓就扯着大嗓门嚷嚷了起来：「顾老大真是我们的大福星啊！这才来第一天就把困扰着我们那么多天的案子给破了！」

    顾乔得意的看了一眼刑寒，回答道：「那当然，我虽然不是那么厉害，但是也比某个姓刑的厉害一点。」

    刑寒再次被顾乔气的跳脚：「你说谁呢！你再说一遍？我告诉你，你这不过是碰巧！碰巧！」

    对于刑寒的话顾乔并没有在乎，在顾乔心里他只是死鸭子嘴硬而已，没必要理会。

    谭禹赫就站在顾乔旁边，可他今天却破天荒的没有去劝和。

    「刑队，今天顾老大来了，还帮我们破了案子，你要是晚上不请吃饭是不是有点说不过去啊。」周未在刑寒恐怖的注视下还是说出了这句话。

    对于周未来说，如果刑寒真的请客，他晚饭就省了一份钱，所以钱和刑寒警告的目光下，他毫不犹豫的选择了前者。

    周氏抠门，你值得拥有。

    周未这么一说，办公室里的其他人也都跟着附和起闹，直到刑寒答应了晚上请客，众人才纷纷作罢。

    「收拾收拾东西，走吧。」刑寒无奈的开口。

    刑寒觉得他自己真是一遇上顾乔就没好事，被顾乔各种花样怼过以后，还要上赶着请他吃饭，憋屈，真是憋屈！

    在几名员工欢天喜地的收拾东西准备下班去吃饭和刑寒憋屈的心情中，顾乔把谭禹赫拉出了办公室。

    「你怎么了」顾乔看着谭禹赫问道：「刚才一直看你情绪不太对，发生什么事了吗？」

    谭禹赫勉强的笑了笑，故作轻松的回答道：「没事啊。」

    「哦～我知道了。」

    顾乔的脸凑到谭禹赫面前，嘴角带着点坏笑：「谭教授是不是觉得案子破了，我就要走了，所以捨不得我啊？」

    谭禹赫把脸撇到一边，极力否认道：「不是，你想太多了。」

    就在这时，办公室的门突然被苏晓从里面打开了，苏晓看到顾乔和谭禹赫的动作瞬间又把门给关上了。

    谭禹赫反应的速度还是比较快的，他在发现有人开门的时候就一把把顾乔给推开了。

    可他还是比苏晓慢了一步，关上门以后，他和顾乔在门口，还隐隐约约的听到苏晓在办公室里说着什么：「大家在仔细看看有没有什么忘带的东西，吃饭不着急不着急」的话。

    顾乔脸皮厚是谭禹赫一直都知道的，他看着顾乔拉开门，好像刚才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走进去，他都觉得尴尬。

    当然，当苏晓用一种「我都知道」的目光投向他的时候，他更尴尬了。

    「刚才法院那边来消息了」刑寒手里拿着手机看着谭禹赫和顾乔说道：「李文海这起案子和秦丽的案子，明天中午审理，你们看要不要把刘红一家接过来，让他们亲眼看到伤害他们的人受到法律的惩罚。」

    谭禹赫点了点头，表示同意刑寒的话，对于刘红一家来说，秦丽对他们的伤害是无法言喻的，让他们来看看秦丽最后的结局至少也让他们在心理上能够好受一点。

    「这个秦丽当时应该也是被吓懵了」顾乔坐在办公桌上，开口说道：「其实我们只有刘红自己的说的证据，并没有什么实质性的能证明确实是她害刘红的证据，所以她只要咬死了她没干，我们虽然最后也能找到证据证明她做的事，但是也一定会费点时间和精力。」

    「可因为贩卖儿童的事，再加上她从德高望重的一院之长，掉到了阶下囚这个打击让她心理一下子承受不住已经接近崩溃了，这个时候看到刘红的笔记她当然就方寸大乱了。」

    说完之后，顾乔朝着谭禹赫笑道：「怎么样啊，谭教授，我说的对不对？」

    「对。」谭禹赫回了一句，他心里还是有些尴尬，尤其是苏晓看着他那火辣辣的眼神，他就算没有看到都感受到了。

    「这起案子中牵扯的人没有一个无辜的」刑寒皱着眉：「最无辜的恐怕就是宋家的夫妻了吧，到死，都不知道自己的孩子不是他们的亲生孩子。」

    「老大，你也别太内疚了。」苏晓拍了拍刑寒的肩膀：「宋俊华的事你也该释怀了，你并没有做错什么，你要知道，你做的只是你该做的。」

    「是啊」顾乔用手搭在刑寒另一个肩膀上：「你这不是帮李文海抓住了杀害他的兇手了吗，我相信宋家一家人在地底下都会感谢你的。」

    刑寒看了一眼顾乔，刚觉得顾乔也没那么讨厌的时候，顾乔又开口了。

    「没准你今天晚上睡觉的时候，他们还会给你託梦呢！」

    「去你大爷！」刑寒把顾乔的手拍下去，怒道：「该託梦也该找你吧！」

    「哈哈哈哈哈」刑侦队的员工听着顾乔和刑寒的对话都笑成了一团。

    苏晓更甚，眼泪都快笑出来了，一边笑还一边说：「都托都托！」

    被他们的笑容感染，谭禹赫也轻轻的笑了起来。

    「行啦」顾乔有些无奈，刑寒击毙宋俊华的时候他还没离开松市，所以对此事也是知道的，他刚才好心的想安慰安慰刑寒，没想到还被刑寒给骂了一顿，他觉得很是不解，而且他也看着笑成一团的几个员工更为不解了。

    「你们到底在笑什么？」顾乔问。

 第28页

    本来已经止住笑意的几人，听到顾乔的问题又笑了起来，刑寒的脸色也更黑了。

    「不是……顾老大」王磊笑着说道：「你说的话，确实真的很好笑啊！哈哈哈」

    虽然顾乔说的可能真的没有错，宋家或许真的会感谢刑寒，但是从顾乔嘴里说出的话总有一种的感觉，还什么一家人託梦，也不怪刑寒会生气了。

    「别笑了！」刑寒阴沉着脸瞪了顾乔一眼，随后朝着他手下的几位奇葩员工说道：「谁在笑晚上就留下来加班！」

    刑寒的话音刚落几个人就闭了嘴，他们脸上因为憋笑，所以表情很是奇怪，刑寒看着他们各种奇怪的表情也忍不住笑了一下。

    第二十五章 砍死的

    吃完饭，顾乔和谭禹赫一起回了谭禹赫在松市的住所。

    两个人的车都在榕城，所以是在路边随便打了一辆计程车，在车上，谭禹赫朝着顾乔疑惑的问道：「你家不是在松市吗？为什么不回家？」

    谭禹赫记得顾乔说过他父母都住在松市。

    「不行吗？」顾乔语气无所谓的说：「我先不回去了，再说了，这么晚我回去我父母他们估计也都睡了。」

    虽然还是有些疑惑，但是谭禹赫也没有再问下去。

    下了车，谭禹赫带着顾乔回了他租的青年公寓里。

    「随便坐，我去给你收拾一下次卧。」

    谭禹赫说完，就转身进了靠着他房间的另一间屋子。

    正在他收拾床铺的时候，突然听到身后传来了推门的声音。

    「正好，我这收拾完了，你洗完澡就快睡吧。」

    谭禹赫抬头看了一眼顾乔，就径直要走出房间。

    等他走到门口的时候被顾乔给拦住了。

    「谭教授」顾乔看着谭禹赫面带笑意的说道：「你是不是做好了我会来的准备？不然你一个人为什么要租两室一厅的房子？」

    「我不知道你会来」谭禹赫目光平静的看着顾乔回答道：「我租两室一厅的房子只是习惯而已，在榕城的时候，你没搬到我哪住的时候我不也是租的两室一厅？」

    顾乔愣了一下，随后他苦笑了一下，恐怕真是自己太自作多情了？

    谭禹赫没有看顾乔，直接越过顾乔出了门。

    就在谭禹赫的手刚碰到自己房间的门把手时，顾乔突然开口了。

    「谭禹赫！你告诉我，我们以前是不是认识？」

    听着顾乔沙哑的声音，谭禹赫心里一疼，他努力控制着自己，让自己的声音不会那么抖。

    「你想多了，我们以前要是认识，你怎么会不记得我？」他心下一横：「而且我也不认识你。」

    说完，谭禹赫就逃也似得进了屋子里。

    有些事情开了口，就不能回头了，人们总说要一往无前，可一往无前的前提如果是没有退路的话，又该如何呢？

    第二天，谭禹赫还是早早的准备好了早餐等着顾乔起床，一切的一切好像又回到了他们在榕城时的相处方式。

    顾乔起床洗漱完，就上了桌，一手拿着已经抹好果酱的面包片，一手拿着牛奶，吃的很是开心。

    「你打算什么时候回榕城？」谭禹赫看着顾乔问道。

    顾乔抬头看了一眼他，把嘴里的东西嚼完后，他开口回答：「榕城有案子的时候我就回去了。」

    吃完了饭，两个人又一起坐着公交车去了警局。

    公交车顾乔已经很久没坐过了，自从警校毕业以后，他就一直是开着自己的车，在学生时代他对公交车一直都没有好感，太挤不说，还经常会碰到一些没有素质的人。

    可今天，他竟然觉得坐公交车是那么悠然，看了看他旁边坐着的谭禹赫，他觉得公交车可能也要分和谁一起坐。

    愉快的时光总是短暂的，公交车总是要到终点的。

    下了车，顾乔和谭禹赫一起回了警局，刚到了刑侦队办公室，顾乔就发现气氛有些不对，而且苏晓和孙淼也不见了。

    「怎么了？」顾乔笑道：「怎么一个个都苦着一张脸？」

    「顾老大」王磊说：「你还不知道啊？今天早上松市音大学院发生了一起谋杀案，死者是个女学生，刑队带着人去现场了，刚走不到5分钟。」

    顾乔的脸色一下子沉了下来，他语气凝重的问：「你确定是松市音乐学院？」

    王磊不置可否的点点头。

    「谭教授，跟我去一趟音大。」

    顾乔语气急切的看着谭禹赫说道：「我妹妹在哪所学校上学！」

    大概半个多小时，顾乔和谭禹赫就到了音大学院，学校门口停着许多警车，顾乔拿出手机给刑寒打了电话，问清了他的位置后，就拉着谭禹赫去找刑寒了。

    关心则乱这句话不是说说而已的，谭禹赫能清楚的感觉到顾乔慌了。

    等顾乔他们顺着刑寒给的位置找到刑寒时，看着站在刑寒身边的一个女孩子的时候，他终于松了口气。

    「小蕊！」顾乔朝着那女孩子叫了一声。

    女孩勐的回头，惊讶的看了一眼顾乔：「哥？」

    随后她惊喜的说：「哥你回来了呀！」

    顾乔笑着伸手摸了摸她的头髮：「等会再说，我们先看看现场。」

    「什么情况？」顾乔看向刑寒问道。

    刑寒指了指被白布盖住的尸体：「很惨，刚才辰峰说了，全身有27道伤口，活生生被砍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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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一旁拿着保温杯的洪辰峰接着刑寒的话接着说道：「按照尸僵程度看来，死亡时间应该在6个小时左右，看死者身上伤痕直径在2厘米到3厘米，在看伤口的形状，可以推断兇器很可能是一把消防斧。」

    顾乔抬手看了看表，现在是8点30分，往前推6个小时的话：「也就是说死者是凌晨两点左右遇害的。」

    洪辰峰点了点头。

    「死者的身份确认了吗？」谭禹赫问道。

    「死者就是这所学校里的学生，叫李莹，20岁，前天刚过完二十岁生日。」

    刑寒嘆了一口气，虽然说他们当警察看过各个年龄层次的被害人，但是他每次一看到这种花样年纪，正处在对自己未来有着美好幻想的孩子时，他还是止不住的难过。

    「死者的身上，饰品和钱财有没有少？」谭禹赫再度开口问道：「她的交际圈查了吗？」

    「死者身上的外套里有钱包，钱包里的钱财都在，脖子上戴着的兔属相金项鍊也在，交际圈的话，现在我们知道的只有她是住学校宿舍，具体的我已经让苏晓和孙淼去查了，应该马上就会有答覆。」刑寒说。

    谭禹赫抬头看了看里的环境，随后他紧紧的皱起了眉：「死者是被砍死的，可死者的死亡地点离宿舍楼这么近，她应该在被砍的过程中喊叫过，可以问问住在宿舍的一楼靠着这个方向的学生昨天晚上有没有听到什么叫喊声。」

    「我一会就派人去查」刑寒回答。

    安顿好了一切，顾乔摸了摸自家妹妹的头髮，嘱咐道：「小蕊，你这段时间要好好注意安全，晚上不要瞎跑出去玩，听到没有？」

    第二十六章 一天打你十八遍

    「哎！我知道了哥，最近学校里经常出事，就是说我有那个心出来熘达，也没有那个胆啊」

    顾蕊朝着顾乔吐了吐舌头卖萌道。

    顾乔是顾蕊是同父同母的亲哥哥，两个人之间相差了八岁，因此顾乔对这个比自己小的妹妹格外的照顾。

    就在顾乔刚要开口在多嘱咐几遍话的时候，站在顾乔旁边的谭禹赫突然开口问道：「最近出了好多事？是还出了什么别的事吗？」

    顾蕊抬头看了一眼谭禹赫，点了点头回答道：「是啊，前阵子有个男同学在下晚自习的时候不知道怎么回事，不小心在4楼掉下来了，当时校园里的学生几乎都走光了，也幸好还有一个学生因为要回学校取课本才即时发现他，并把他送去医院抢救，这才保住了一条命，但是听说现在哪个坠楼的男同学虽然命保住了，可到现在还没有醒呢。」

    「还有还有」顾蕊接着说道：「前天早上，一名男同学在上学的路上，出了车祸，当场就被撞死了。」

    顾乔听完后再次叮嘱道：「我告诉你，这就是例子，你每次过马路的时候也左右看着点车，别老是低头按手机，耳朵里也别老是塞着耳机，注意安全，听到没？」

    「知道了知道了」顾蕊朝顾乔做了个鬼脸吐槽道：「老哥，怎么才两三年不见你就变老头子了，这么啰嗦，比爸还啰嗦。」

    顾乔一把捏住了顾蕊的耳朵：「你说谁啰嗦，我啰嗦是为了谁？还不是为了你？」

    被掐住耳朵的顾蕊连忙求饶道：「老哥我错了，我错了，你能不能别老掐我耳朵，我错了，你松开。」

    顾乔松了手，顾蕊揉了揉刚才被顾乔掐红的耳朵，朝着他翻了个白眼。

    翻完白眼以后，顾蕊好像突然想到了什么似的，又凑到顾乔身边小声问道：「老哥，刚才来的那个短头髮，皮肤有点黑，胸口还挂着一个墨镜的人，是谁啊？你认识吗？」

    闻言，顾乔看着顾蕊谨慎的说：「怎么着，你看上人家了？」

    顾蕊没有回答顾乔的问题，但是她脸色微红的反问了一句：「老哥你不觉得他很帅，很硬汉吗？」

    「你可拉倒吧」顾乔用手点了点小姑娘的额头：「他皮肤黑点就是硬汉了？宋小保皮肤还黑呢，我跟你说，就他那样的，我一拳能打十个。」

    就在谭禹赫观察尸体，顾乔在和自家妹子聊天的时候，刑寒苏晓和孙淼走了过来。

    「顾老大，谭顾问」苏晓和谭禹赫顾乔打了一声招唿。

    「查到什么了吗？」谭禹赫起身走到几人面前，看着苏晓问道。

    苏晓摇了摇头：「我问过她室友了，被害人虽然住学校宿舍，但是她不经常回宿舍，一周7天，她也就能在宿舍住一两天，昨天晚上被害人根本就没回宿舍住，还有，她室友和她的同学的对她的评价都不是很好，说她是一个很开放的女生，她以前的好朋友也说，死者最大的兴趣爱好就是抢朋友的男朋友，所以绝大部分女同学都不喜欢她。」

    孙淼也接着说道：「还有刚才刑队让我去问了女生宿舍一楼住的同学，她们都说昨天晚上没有听到任何的声音。」

    「难道这里不是第一案发现场？」顾乔看着谭禹赫问道。

    刑寒皱着眉头否认道：「辰峰说过了，根据现场血迹的喷溅来看，这里确实是第一案发现场。」

    「如果这里是案发现场的话，死者怎么会被砍的时候不出声呢？」苏晓点出了问题的所在：「这里离女生宿舍这么近，她如果叫过，声音肯定是很大的，住在宿舍里的学生根本不可能听不见。」

    「监控呢？操场的监控，宿舍楼门口的监控？音大学校里不会没有监控吧？痕迹科呢？现场一枚脚印都没有发现？」顾乔朝着刑寒问。

 第30页

    「老哥，我们学校操场和宿舍楼还真没有监控，只有教学楼里面和学生公寓里面有。」

    还没等刑寒说话，顾蕊就开了口。

    刑寒点点头，示意顾蕊说的没错的同时他又说道：「痕迹科的来检查过了，现场没有发现脚印，就连死者自己的脚印都没有发现，初步怀疑是兇手对案发现场做过简单的处理。」

    「那现在就是无处可查了？」顾乔的语气极其平静。

    「不是，顾老大你先别急」苏晓急忙说道：「我们已经派人去查死者的生前经常去的地方，和接触过的人，相信很快就会有结果的。」

    苏晓的话音刚落，刑寒的手机就响了起来，接完电话，刑寒看着顾乔和谭禹赫说道：「有线索了，刚才我派去查音大路口监控的警员来电话说在凌晨一点四十分左右看见了死者回学校的视频，但是在视频上只看到了死者一个人，并没有发现其他人尾随。」

    「去看看吧。」顾乔嘆了一口气：「这次的兇手很聪明，而且反侦察能力特别强，想查到他恐怕没有那么容易。」

    本来顾蕊也非要一起去的，可惜被顾乔一口拒绝并赶回了家。

    去交通局的路上，刑寒对着顾乔调笑道：「我真是怀疑，你俩是不是亲兄妹，怎么性格差这么多，你妹那么可爱，你怎么就那么招人烦呢。」

    对于顾乔有个亲妹妹的事情，松市警局里的警员几乎都知道，这不算什么秘密，可他们也只是知道顾乔有个妹妹，但从来都没有见过。

    顾乔眯了眯眼睛，看着刑寒，警告道：「你以后离我妹妹远点，你要是敢打她的主意，你信不信我一天打你十八遍。」

    刑寒笑了：「你想太多了，我可从来没想过吃嫩草，更加不会吃那么嫩的草。」

    说完，刑寒就走到谭禹赫身边和谭禹赫一起讨论起案子了，勾肩搭背好不和谐。

    顾乔在后面看着刑寒，极力的忍住了想冲过去拍掉搭在谭禹赫肩膀那只爪子的冲动。

    「等我伤好，等我伤好。」顾乔小声的喃喃自语道：「一定一天打你十八遍。」

    第二十七章 开放的女生

    音大离松市交通局不远，距离不过200多米。

    顾乔一行人到了交通局后，直接就去找了那位给刑寒打电话的警员调出了昨天晚上音大路口的监控视频。

    在视频中，能看到被害人赵莹确实是在一点四十几分出现在路口的，也能看到她在音大校门口徘徊，可能是因为校门被锁了她进不来，所以她在想办法进去。

    「音大晚上没有门卫值班吗？」谭禹赫说：「其他大学晚上不都是有门卫吗？」

    孙淼回答道：「音大是有门卫的，可巧就巧在昨天晚上音大的门卫因为家里有事请假了，校方觉得一天没有门卫应该不会出什么问题，就没有在派人值班。」

    「巧合？」顾乔看着孙淼说道：「我和谭教授都不相信这个世界有着所谓的巧合，怎么可能这么巧就在门卫请假的时候出事？」

    「顾老大的意思是，兇手是知道昨天门卫请假，所以才挑这个时候杀害赵莹！」苏晓接着说道。

    「哎，人怎么没了？」刑寒看着监控视频突然开口说道：「你们等一会在说话，现在先看视频。」

    随后刑寒又把视频重新放了一遍，原来赵莹不是突然失踪了，而是在音大的围墙外面跳了进去。

    他们在赵莹跳进学校以后又接着快进了半个多小时的视频，但是也并没有看到别人。

    「没人尾随。」苏晓说：「会不会是兇手在学校别的地方跳进去的。」

    谭禹赫低头思考了一会，随后他开口说道：「你们就没有想过，其实兇手本身就是在学校里呢？赵莹凌晨一点多回学校这件事本身就很奇怪，我们是不是可以假设，赵莹回学校其实是有人叫她去的，但是在学校里我们调查过，赵莹几乎没有玩得好的女性朋友，而且女生应该也不会约她在这么晚见面，所以我们应该排除叫她的人是女生。」

    顿了顿谭禹赫继续说道：「她被人砍伤的过程中没有发出任何声音的这个点很重要。」

    「难道她是被堵住嘴了？」顾乔猜测道：「还是因为什么她发不出声音。」

    「这个还不能确定」刑寒回答道：「还需要等辰峰的尸检报告。」

    苏晓把监控拷贝到u盘，带回了警局，刑寒他们也一起回了警局。

    回到警局一会，刑寒派去查赵莹生前情况的警员便回来了，他回来的时候还有些醉醺醺的。

    「让你去查赵莹，你怎么喝上酒了？」刑寒面露不悦道。

    「刑队」那名警员说道：「我去查了，赵莹生前经常去一个叫悦诗的酒吧，我一进去说明来意，她们就让我喝酒，说喝一杯就告诉我赵莹的事。」

    「我喝完一杯酒，她们就告诉我，赵莹确实在她们这当销售，还告诉我，她昨天晚上下班的时候把自己打扮的很漂亮，说要去见什么人，因为酒吧下班很晚，那个时候大概已经是凌晨一两点的样子了。」

    那名警员磕磕巴巴把事情说完以后，就被刑寒批了假回家休息了。

    这种事刑寒见过，很多人都不怕警察，提一些过分的要求，所以他也不好说人家什么，毕竟人家喝酒也是为了查案。

    「看来谭教授分析的还都对上了」顾乔对着谭禹赫说道：「见女生确实不需要把自己打扮的漂漂亮亮，应该是去见男生，而且很可能就是住在音大宿舍的男生。」

 第31页

    谭禹赫转头看了顾乔一眼，正好看到顾乔沖他挑眉毛。

    「而且这个男生和她的关系非常好，或者就是男女朋友关系。」谭禹赫没有搭理顾乔，抬头看着刑寒说道：「也有可能是这个男生是赵莹想追但是没有追到的人，如果是男女朋友依赵莹开放和爱抢别人男朋友的性格来说，应该是不大可能的，她这种女生，对于已经到手的东西不会费那么心思，她只喜欢还没得到的东西。」

    「我觉得我们可以先去学校查一下她最近有没有在追什么男生，或者她有没有男朋友。」

    谭禹赫说完以后，刑寒就直接把给苏晓打去了电话，让苏晓和孙淼一起再去音大查查赵莹有没有男朋友，或者最近有没有追过什么人。

    消息很快就传过来了，苏晓告诉刑寒，她和孙淼去查赵莹的男朋友，竟然有三个男生自称是赵莹的男朋友，而且这三个男生长得是一个比一个帅。

    然后根据调查显示，赵莹最近追过的男生竟然有六个。

    这还不算，苏晓还告诉刑寒：「刑队，你知道吗，那三个男生一见到面就打起来了，真是让我看了一场大戏。」

    挂了电话，刑寒把苏晓的话传达给了顾乔和谭禹赫，两个人听完以后都觉得非常的不可思议。

    之前他们一直觉得赵莹就算开放最多也仅限于男朋友换的勤而已，但是他们没有想到，她竟然这么……开放？

    刑寒说：「我已经让苏晓和孙淼挨个排查这九个男生了，等他们回来应该就有结果了。」

    「她的家里通知了吗？」谭禹赫问：「她的家里是什么情况？」

    刑寒摇了摇头：「在赵莹的入学资料上我们发现了她妈妈的联繫电话，打过去了，她妈妈也接了。」

    顾乔有些疑惑：「电话接了，你摇什么头啊？」

    「因为她妈妈说了，赵莹的死活和她没关系，她和赵莹的爸爸已经离婚了，赵莹是她爸爸带着，让我们不要给她打电话。」

    刑寒显得很是无奈，他从来没有见过亲生父母对自己的子女这么漠不关心，甚至还说出「死活跟他没关系」的话。

    「就算是离婚了，赵莹也是她身上掉下来的肉啊，她怎么能说这样的话，这到底还是不是个当妈的啊？都说父母是最爱自己子女的，这样的母亲我还真是第一次见。」顾乔显得很是气愤。

    「那她爸爸呢？」谭禹赫皱着眉问道：「还是没有联繫上吗？」

    刑寒耸了耸肩，一脸的无奈：「还没联繫到，我们已经在尽力联繫了。」

    听完刑寒的话，顾乔觉得有这样的妈妈，有这样的家庭，赵莹变成这样也是能说的过去的，她可能是太缺乏安全感了吧。

    第二十八章 重水

    「对了」刑寒突然说道：「今天中午李文海案子开庭。」

    顾乔抬手看了看手錶：「时间可能来不及了，已经十一点多了。」

    「这样吧」刑寒说：「时间应该还来的及，我们兵分两路，我去接刘红一家去法院，你们继续去调查赵莹的案子。」

    说完，刑寒就拿着车钥匙出了门。

    「那我们现在该干嘛去？」顾乔看着谭禹赫说。

    谭禹赫看了一眼顾乔：「去音大。」

    两个人到了音大的时候，音大学校的警察已经全部撤出去了，学校里只有三三两两的学生成群结伴在操场玩。

    「你看她们」谭禹赫站在学校门口眼睛看着那在操场打闹的学生说：「谁能想到这个学校刚刚发生过一起恶性杀人案呢？现在的人都是这样，只要死的不是自己就没关系，没有一点危机感，看到和自己朝夕相处的同学去世都能这么漠不关心。」

    顾乔拍了拍谭禹赫的肩膀：「这不恰恰证明了一句话吗，这个世界上谁离了谁都能活。」

    突然，谭禹赫看着学校的一处皱了皱眉头：「发生什么了？那边怎么那么多人。」

    顾乔也看到了那边人挤人的情况：「走，过去看看。」

    两个人走到那一群学生站着的位置时，才发现是有一个男同学晕倒了。

    就在顾乔和谭禹赫想帮着把那位男同学扶到医务室的时候，扶着那名男同学的同学一下子把人推到了地上。

    「你干什么？」顾乔立刻把那名男同学扶了起来，然后，然后他的脸色也变了。

    扶着那名男同学的同学颤颤巍巍的指着说道：「他……他……他没有气，他死了！」

    谭禹赫面色一变，蹲下身子试了试那位男同学的脉搏，随后他和顾乔对视一眼。

    片刻后，警察和警车都来到了音大，洪辰峰也拿着保温杯来到了顾乔和谭禹赫面前。

    「怎么回事？又死了一个？」洪辰峰推了推自己的眼镜框问道。

    顾乔指了指被警戒线围起来的尸体，示意洪辰峰自己看。

    洪辰峰嘆了一口气，把手里的保温杯塞到了顾乔怀里，随后在自己的白大褂里掏出了手套，钻进了警戒线里。

    「怎么样，他是怎么死的？」顾乔也跟着钻了进去。

    洪辰峰摇了摇头：「看外表看不出来，需要到法医室具体检查一下，你别说，这样表面上看不出来怎么死的死者，我这么多年还是第一次见。」

    「可能是中毒吗？」顾乔问：「中毒的话表面也是看不出来什么的吧？」

    洪辰峰一口否认：「不是中毒，中毒的话表面也能看出来的。」

 第32页

    谭禹赫刚给扶着这名男同学的同学录完笔录，走到顾乔他们这边，正好听到顾乔和洪辰峰的对话。

    「我大概知道他是怎么死了的」谭禹赫对着洪辰峰说道：「死者名叫安离，音大音乐系学生，刚才扶他起来的人叫丁盾，是他的室友，据他所说，安离这几天非常的爱喝水几乎天天都喝很多很多的水，但是不知道为什么他还是非常渴，而且他还说，在这一上午的时间，安离已经喝了一旅行杯的水了，我在他那拿到了安离的旅行杯。」

    谭禹赫说完便把手里的保温杯递给了洪辰峰，洪辰峰接过保温杯，打开以后，看了看里面的水，又闻了闻。

    「怎么了？」洪辰峰问道：「这水有什么问题吗？」

    顾乔接过杯子，也仔细的观察了一下杯子里剩余的水，他也摇了摇头，表示并没有发现什么问题。

    「你们知道有一种化学物质叫重水吗？」谭禹赫解释道：「重水和清水在外观上没有任何区别，就连喝起来也没有任何的不同，但是重水是由氘和氧组成的化合物，和水不一样的是他并不能提供我们身体所需要的水分，所以不管喝多少重水都还是会觉得渴，刚才丁盾说，安离最近好像很渴，喝了很多很多的水，还是很渴。」

    洪辰峰的眼睛一下子亮了，他一把抢过顾乔手里的保温杯有些不可思议的说道：「谭教授你的意思是安离喝的水其实是被人换成了重水，他是渴死的？」

    谭禹赫没有立刻确定，而是说道：「我也是怀疑，你还是拿着水回去化验一下吧。」

    「我以为这种重水杀人案只能出现在小说里呢？」顾乔也有些惊讶：「没想到在现实中也见到了。」

    洪辰峰没有在和顾乔谭禹赫说什么，他直接在顾乔手里拿过他自己的保温杯，然后一手拿着一个保温杯回警局化验安离杯子的水了。

    「如果杯子里真的是重水，那安离也是被人害死的」谭禹赫朝着顾乔说道：「但是我问过安离的室友了，安离和赵莹从来没有过接触，安离是音乐系的学生，赵莹是表演系的学生，他们很有可能不认识。」

    「而且两个人的死亡方式也大有不同，会不会兇手不是同一个人？」

    顾乔摇了摇头，语气的认真严肃的说道：「我觉得兇手不是两个人，要不然安离和赵莹死的也太巧了，你曾经说过，所有的巧合都是有意的制造和必然，他们绝对有联繫，只是我们还没发现他们之间的联繫而已。」

    顾乔刚说完这句话他的手机就来了一通电话，是刑寒打来的。

    「顾乔，我已经接到刘红一家了，马上快到法院了，我刚看到你给我打得电话，出什么事了吗？」刑寒的声音在手机听筒传了过来。

    顾乔把音大又死了一个学生的事在电话里和刑寒说了一遍以后，刑寒撂下了一句：「先等辰峰的尸检报告出来，我送刘红他们到法院就去音大」的话，便把电话挂断了。

    「晚上死一个，白天死一个，作案时间间隔不到12个小时」谭禹赫说：「如果真是同一个兇手的话，我怕他今天晚上还会杀人。」

    「现在也没有什么办法，只能等刑寒回来让他派警员晚上的时候在音大附近看着了。」

    顾乔笑了笑：「我突然觉得这起案子有点像榕城大学那起案子，不过就怕重蹈榕城大学的覆辙，派人看着也挡不住兇手。」

    第二十九章 狼人杀

    「如果安离的死亡真的是有人把他的水换成了重水，那想杀他的兇手一定是和他比较近的人，因为只有他的舍友能把他喝的水悄无声息的全部换成重水。」谭禹赫分析道：「这个兇手计划这件事应该很久了，至少在赵莹死之前，他就已经把安离的水换成重水了，虽然重水能让人死亡，但前提也是要喝一定的量以后才会死。」

    「可是安离这么多天喝的重水肯定不会太少，重水怎么说也是化学物质，兇手是怎么弄到这么多重水的？」顾乔一下子点出了重点。

    谭禹赫也觉得很奇怪，重水虽然在生活中很普遍，可是安离每天喝水的量肯定不会少，就如同顾乔说的，那么多的重水，兇手到底是怎么弄到的？

    就在谭禹赫认真思考这个问题的时候，刑寒到了，还隔着老远顾乔和谭禹赫就听到了刑寒叫他们的声音。

    「刘红一家安顿好了？」顾乔问了一句。

    刑寒点了点头，随后他看了看正准备撤离的警员们，问顾乔：「尸体被辰峰带走了？」

    顾乔应了一声，随后他又说道：「现在怎么办，刚才谭教授说了，死者如果真的死于重水的话，他的室友是最有作案嫌疑的，要不要先把他室友都带回去问话？」

    「先带回警局吧，等辰峰的尸检报告。」刑寒说。

    顾乔他们回到警局以后，安离的五个室友也被带回了警局，美曰其名协助调查，实则就是变相的扣押，安离的死如果真是因为重水，那这五个人就是最大的嫌疑人，在验尸报告没有下来的情况下，为了防止杀死安离的兇手逃跑，只能把他们都扣在这。

    刑侦队队长办公室里，苏晓和孙淼正和刑寒报备着赵莹三个男朋友，和追过的六个男生的信息。

    「她三个男朋友都是松市本地的，赵莹死亡当天他们都在自己家里睡觉，那六个男生，其中三个人在学校附近的网吧里打游戏，另外三个去了撞球厅打撞球，我们去走访调查了一下，他们九个人说的都是真的，所以说我们可以排除他们了，他们根本没有作案时间。」

 第33页

    说完，苏晓又一脸花痴的补充道：「不过说实话，这九个男生长的都挺帅的，音大不愧是艺术学院，果然是女的漂亮，男的帅。」

    王磊手里拿着薯片冷哼了一声，对着苏晓说道：「我看你也就这点出息了。」

    「你想怎么样啊死胖子」苏晓瞪着王磊威胁道：「我告诉你，我最近可是手痒痒的紧，特别想找人教练手。」

    王磊缩了缩脖子，没敢说话。

    就在这时，办公室的门响了，刑寒应了一声，门就被推开了，一个警员小声的说道：「刑队，我们队长说楼下来了一个学生，说是来报案，我们队长说他报的案子是你们负责让我来找你。」

    刑寒皱了皱眉，什么都没有说，直接起身跟着那名警员下了楼，顾乔和谭禹赫也跟着一起去了。

    到了审讯室，刑寒看到了那名来报案的学生，是一个长得很帅的男生，只不过他好看的脸上满满的都是恐惧。

    刑寒他们刚坐下，那男生就急忙开口道：「有人要杀我，李峰住院了，刘涛涛死了，赵莹死了，安离死了，下一个就是我了，我不想死，我不想死，你们救救我，求求你们救救我。」

    「你别着急」谭禹赫缓缓开口说道：「慢慢说，你现在很安全。」

    顾乔起身给他倒了杯水，放在了那名男生的面前：「喝点水吧。」

    男生没有去拿水，但是他的情绪很明显的平静了不少，看来谭禹赫说的话他听进去了。

    「你认识赵莹和安离，你也是音大的学生？」刑寒问。

    男生点了点头，回答道：「我叫杨阳，是音大表演系的学生。」

    「你刚才说李峰和刘涛涛是谁？还有为什么说下一个死的就是你？」刑寒再度问道。

    听到刑寒的问题，杨阳又开始紧张起来了：「是狼人杀，我们在一起玩过狼人杀，有人再用狼人杀杀人，下一个就是我了，按照死亡顺序，下一个死的人就是我了，你们一定要救救我。」

    「狼人杀？」顾乔说：「狼人杀不是个游戏吗？」

    杨阳点头说道：「对，狼人杀，四个平民，四个狼人，四个神，按照游戏里的死亡顺序，第一个死的人应该是李峰，但是女巫把他救回来了，所以李峰住院了，第二个被投出去的是预言家就是刘涛涛，他也死了，然后是赵莹，赵莹是女巫，女巫是被狼人砍死的，女巫用毒毒死了一个狼人……」

    「那个狼人是安离？」顾乔看着杨阳问道：「在下一个就是你？」

    「对，对」杨阳忙不迭地的点头：「下一个就是我了，我不想死，不想死。」

    「你能具体说说你们十二个人都有谁吗？」谭禹赫严肃的说道：「也许你猜的没错，确实有人在用这个游戏来杀你们。」

    杨阳的身子抖了一下，连忙开口：「我，赵莹，安离，李峰，刘涛涛，王贺，张瀚文，李润强，刘丹，白莎莎，周宇彬，徐佳颖」

    「你们十二个人都是音大的吗？」顾乔问道。

    「不是，张瀚文和白莎莎还有周宇彬是和胜大学的，还有王贺，他已经不上学了，在外面打工，我和李润强，刘丹，徐佳颖是音大的，哦，对了还有一个上帝，叫李博也和我们是一个学校的」杨阳回答道。

    「你们都是朋友吗？都认识吗？」顾乔再次问道。

    杨阳摇了摇头：「我只认识同校的几个学生，去玩桌游的时候碰到的他们，然后大家就说正好是大家的年纪都差不多，然后还能在这碰到就是缘分，就一起玩了一局狼人杀，而且也正好十三个人……」

    谭禹赫看着杨阳，语气凝重的说道：「如果你真的想让我们救你，你就应该说实话，你要知道，如果你不说实话我们不了解真实情况根本没有办法救你。」

    第三十章 他们都有问题

    杨阳吞了吞口水，坚持的说道：「我说的都是真的。」

    「你们都不认识就在一起玩？」顾乔看着杨阳意味深长的说道：「你们不认识兇手为什么偏偏杀你们？他为什么不去杀别人？」

    杨阳被顾乔问的哑口无言，但他还是梗着脖子说：「我说的都是真的。」

    「好，好，好」顾乔笑道：「那你还有什么要说的吗？」

    杨阳摇了摇头：「没有了。」

    「那好，你可以回去了。」顾乔说。

    杨阳一愣：「我现在可以回去了？你们不派人保护我吗？下一个死的就是我了，我不想死，求求你们了，我真的不想死啊。」

    越说到后面杨阳越激动，说完最后一句话以后他竟然还哭了出来。

    可能是因为刑寒和顾乔他们都是警察的原因，所以他们看着坐在椅子上哭的撕心裂肺的杨阳都有些嫌弃，他们觉得一个大男人，胆子竟然能够这么小也是稀奇，想来那些被他们抓进去犯人哪个不想弄死他们？他们每天过的都是刀尖上舔血的日子，甚至都会连累家人，有句话说的好，不把家人的脑袋拴在裤腰带上都不敢来当警察。

    「行了」刑寒有些不耐烦的说道：「别哭了，哭什么哭，跟个娘们似的。」

    说完这句话，刑寒突然就想到了苏晓，随后他又补了一句：「娘们都比你强！」

    「你们是在哪家桌游店玩的？」

    一直没开口的谭禹赫突然看着杨阳问了这么一句话。

    「我们是在一家叫鲸鱼桌游馆玩的。」杨阳说：「就在我们学校附近。」

 第34页

    「好，我在最后问你一遍」谭禹赫的语气极为平静和淡然：「你们十三个人到底认不认识？」

    「不……不认识。」杨阳回答道。

    谭禹赫点了点头：「行，你先回去吧，回学校，就当什么都没发生过，我们会派警员暗中保护你的。」

    得到了谭禹赫的保证，杨阳这才放心的离开了警局。

    等杨阳离开后，顾乔看着谭禹赫说道：「这小子我怎么看也怎么觉得他说谎。」

    谭禹赫沉默了一会，笃定道：「他就是在说谎。」

    这个时候，刑寒凑了过来：「他在说谎你为什么还放他回去，我们问一问没准就问出来了。」

    谭禹赫摇了摇头：「他的害怕不是装的，都已经威胁到他的生命了，他这么恐惧的情况下都还要隐瞒的事就算我们再怎么问他都不会说的。」

    顿了顿，谭禹赫又朝着刑寒说道：「多派几个警察保护他，他猜的应该没错，李峰和刘涛涛的死绝对不是意外那么简单，让苏晓去查查，十三个人玩狼人杀，然后在现实中已经按照狼人杀里的死亡顺序死了四个人，要说和这个游戏没有关系，是说不通的，不出意外这个叫杨阳的学生今天晚上恐怕会有危险。」

    刑寒点了点头，掏出手机给刑警队队长打了个电话，让他们派了一队人去音大暗中保护杨阳。

    就在他刚想把手机放回口袋的时候，手机就响了起来，刑寒看了一眼来电显示，是洪辰峰。

    按下接听以后，洪辰峰那略带兴奋的声音便传到了他耳朵里。

    「结果出来了，真是重水啊，今天死的那名叫安离的学生，真是因为重水死的。」洪辰峰接着说道：「那个谭教授也太厉害了……」

    没等洪辰峰说完，刑寒应了一声「知道了」就直接把电话挂了。

    他拿着手机看着谭禹赫说道：「辰峰的电话，安离的死因查出来了，确实是因为重水。」

    顾乔靠着椅子往后一仰：「行了，这回该去审安离宿舍的那几个了。」

    「等一下」刑寒说：「如果真是安离宿舍的人杀的安离，我们也怀疑杀人的兇手只有一个人，那我们扣下了安离的舍友，而杨阳今天晚上还是有危险的话，是不是就表示杀人的其实有两个人？」

    「就算是有两个兇手。」谭禹赫看着刑寒说道：「他们也绝对是互相认识的，也就是说他们是很有可能是配合杀人，如果是有两个兇手，那么他们其中至少有一个一定是参与过狼人杀这个游戏，杨阳一定隐瞒了很重要的事，他隐瞒的事，很可能就是兇手杀他们的原因。」

    刑寒点了点头，表示同意谭禹赫的意见。

    随后三个人又去见了安离的室友，当他们见到安离的五个室友后，他们才明白了苏晓的那句「音大的男生都很帅」的话。

    在询问的过程中，他们发现安离的五个室友都是都是音大表演系的学生，而且这五个人和安离的关系都是非常的好的哥们，对于安离死亡的事情他们都觉得非常惋惜，除了三件事，顾乔他们什么都没有问出来。

    顾乔问他们知不知道重水，他们说不知道，问他们平时都喝不喝水，他们说平时他们都不喝水，都喝可乐和冰红茶，反正问什么不是不知道就是不知道，要不然就跟你瞎扯，也不知道他们说的是真的，还是装的。

    反正问到最后，顾乔和刑寒他们是什么都没有问出来。

    等他们离开警局的时候，顾乔还气的不行：「这几个小崽子，嘴是真严，啥也问不出来啊，现在的小孩都这么难搞的吗？」

    刑寒也和顾乔不相上下，也是被气的不行，但是那又能怎么样呢，打也打不得，骂也骂不得。

    「他们都有问题。」

    谭禹赫的语气还是那么平静淡然，就像在说「今天星期一」一样的冷淡平静。

    「谭顾问的意思」刑寒一脸茫然的说道：「谭顾问的意思是安离的五个室友合伙杀死了安离？」

    谭禹赫摇了摇头：「应该不是他们合伙杀的安离，如果是他们杀的，他们的情绪不会这么轻松，但是他们一定是知道什么，来之前恐怕已经都对好了话，安离喝的是重水，最后安离死了，可他们一点事都没有，可能是事先他们就知道安离的水被人换成了重水，他们早就知道是谁要杀安离。」

    第三十一章 跑了

    「他们和安离的关系绝对没有他那五个室友说的那么好」顾乔朝着刑寒说道：「谭教授说的对，这五个室友绝对是知道什么，我觉得我们应该在安离的室友这边开始查起。」

    「可杨阳这边呢？」刑寒问：「就不管他那边了吗，难道你们不觉得杨阳说的很重要吗，之前也说过了，兇手很可能就是之前和他们玩狼人杀游戏里面的人，现在十三个人已经死了3个，伤了1个，怎么样也应该把这些人都聚在一起好好查一查吧？」

    在侦破一起案子的过程中，最怕的事情就是警员的意见产生分歧，谭禹赫深知这个道理。

    「我们首先不要说先去查哪边，我们现在应该要做的是确定兇手到底有几个人，能把安离喝的水都换成重水的人，最有可能就是他的室友，刚才我也是猜测他们没有杀人，可我们办案讲的是证据，并不是推测，所有事情没有绝对的绝对如果真的是因为那起游戏，那今天晚上，兇手绝对会杀第五个人，安离的五个室友已经被我们扣在局里了，在这样的情况下，杨阳要是还是有危险，那我们可以怀疑兇手有两个人。」

 第35页

    谭禹赫说完，顾乔和刑寒也都纷纷点头表示同意。

    「杨阳说的那十三个里，安离的室友并没有包括在里面。」谭禹赫继续说道：「这起案子虽然看上去麻烦，但实际也只有三种推测，第一：兇手只有一个人，只不过安离的室友和兇手关系好，所以替他隐瞒；第二：兇手有两个人，而且两个人都认识，杀人的顺序确实是按照狼人杀来做的；第三：兇手确实是有两个人，但是两个人都不认识，他们杀人和那个叫狼人杀的游戏没有一点关系，杨阳说李峰的坠楼和刘涛涛的车祸都是意外。」

    「那就等今天晚上了。」刑寒嘆了一口气说道。

    谭禹赫轻轻的「嗯」了一声。

    上了车以后，三个人去了一家拉面馆吃了一碗面，吃完后，又开车去了音大。

    到了音大以后，顾乔和谭禹赫先下了车，在刑寒去停车的时候，顾乔对着谭禹赫笑着问道：「我记得你不是一直不支持这种办案方法吗？」

    谭禹赫知道顾乔说的是在榕城市的那起案子，他当时坚决不同意用自己学生的命做赌注的事。

    「不是什么事情是我想就能做的，也不是我不想就不能做的，成人都是身不由己的。」谭禹赫转头面对面的看着顾乔：「况且，一起案子在被动和主动之间，我觉得我们还是需要占据主动，而且，我也知道，他一定要去找杨阳，既然现在我们有完全把握能确保杨阳安全，为什么不能赌一把稳赢的局呢。」

    对上谭禹赫的目光，那双平静淡然的眸子，就如同深邃的大海，顾乔像是受到了某种蛊惑的问道：「那你呢，你也是身不由己吗？」

    「谁都有身不由己的时候。」谭禹赫缓缓的说道：「我也只是这千千万万中人里最普通的一个而已。」

    「可能你是这大千世界里最普通的一个人，可你在我心里」顾乔的脚步顿了顿，他抬头看着谭禹赫，语气认真郑重的像是在婚礼上说我愿意一样：「是无法代替的。」

    谭禹赫愣了愣，他突然想起来了在榕城市的时候柳林和他说的话，信仰和情感总归要有一个占上风。

    两个人对视了很久，谁都没有打破这看似和谐实则暗藏心事的气氛。

    虽然顾乔和谭禹赫谁都没有开口说话，也没有转开目光，可就有一些专门破坏气氛人一点都没有眼力见。

    「你们怎么这么慢啊！」

    停完车回来的刑寒，看着顾乔和谭禹赫两人开口说道：「快走吧，快走吧，赶紧的去和警局里的人碰个头。」

    谭禹赫把头转向刑寒，微微点了点头，就径直走向了教学楼的方向。

    顾乔看着谭禹赫的背影，一瞬间他感觉到一种无力感充斥了全身。

    「我是真想打你十八遍啊」顾乔回头看了刑寒一眼，恨恨的说道，说完就转身走了。

    只留下刑寒自己在原地迷茫的看着顾乔和谭禹赫两个人的背影。

    等他们三个人和警局的警员碰了面，了解了没有什么异常的情况以后，他们也待在教学楼。

    一直等到学生们都下了课，要回宿舍睡觉的时候，还是没有发生什么异常的情况。

    「兇手怎么还不出现，等杨阳回宿舍兇手不就没有机会了吗？」

    一位被派来保护杨阳的警员开口说道。

    「再等等。」谭禹赫不急不慢的回答道。

    又过了几个小时，已经是晚上十一点多了，几位警员都有些困了，还是没有发生什么情况，别说兇手了，连股风都没有。

    「给在宿舍里贴身保护杨阳的警员通个话，确认一下杨阳的安全。」刑寒说：「然后你们就先回去休息吧，我估计今天兇手不会出现了，只要杨阳不出宿舍，应该没有什么危险。」

    一位警员拿出了对讲机，和在宿舍里的警员沟通了一下后，对着刑寒点了点头：「没事，安全。」

    刑寒点了点头，随后对他们说道：「那你们先回……」

    他的话音刚落，那位警员手里的对讲机就响了起来：「出事了，出事了，你们快带着人去宿舍楼后面围堵兇手！有没有听到？」

    顾乔第一个站了起来冲出了教学楼，谭禹赫也在他身后紧跟着他。

    等他们到了宿舍楼后面的时候，已经晚了，人已经跑了。

    过了半分钟左右刑寒他们也到了。

    「人跑了。」顾乔摊了摊手，无奈道。

    「兇手这次的目标不是杨阳。」刑寒说：「刚才那位警员说了，死的是住在杨阳上一个楼层的一名学生，他听到叫喊声就跟我们说了，等他赶到的时候那名学生已经被砍的浑身是血，已经没气了。」

    「怎么可能！消防斧砍死人只能是失血过多才会死，他上楼的时间应该不到一分钟，怎么可能那么快就死了？你确定他死了？」顾乔问。

    第三十二章 殉职

    刑寒点了点头：「确定，听那名警员说，真正他胸口还插着一把匕首，我已经给辰峰打电话了，他马上就过来。」

    刑寒的话音刚落，就听到「碰」的一声响。

    顾乔眼睛骤然睁大看着眼前的男生宿舍楼。

    紧跟着刑寒手里的对讲机就响了起来：「死……死人了，你们快点过来啊，死人了死人了。」

    这个声音不是那位贴身保护杨阳的警官的，而是杨阳的。

    一瞬间在场的所有人都沉默了，他们已经想到了最坏的结果。

 第36页

    等他们赶到宿舍楼三楼时，他们看到了杨阳，只不过现在杨阳的情绪非常的低沉，他双眼无神的坐在地上，手里还拿着一部对讲机，在他身前不远处是两具尸体。

    顾乔走到那位穿着警服的警员旁边，看到了他身上挂着的工作牌，他叫莫倖幸，顾乔看到上面写着的入职时间，顾乔想，他应该是刑警队里最资深的一位警员了吧，顾乔认识松市刑警队的队长，看时间他几乎是和他们队长同时到的刑警队，顾乔想，莫倖幸的名字之所以叫莫倖幸，是因为他父母想让他这一辈子都幸运，幸福吧。

    他单膝跪地，看着莫倖幸还睁着的双眼，轻轻的把它抚上了，他做这个动作的时候，跟着他们来的所有的刑警队队员们都把帽子摘了下来，深深的对着他鞠了一躬。

    所有人的眼中都闪着泪光，可他们没有哭，他们把所有的情绪都放在了这一鞠躬里。

    「我们一定会抓到兇手的。」顾乔轻轻的把手伸回来，缓缓的开口承诺道。

    所有当警察的人，尤其是做刑警的人，都是极其伟大的人，他们在选择当警察的时候，就已经选择将自己的生死置之度外了，他们通常是拿着微薄的工资，做着最危险的工作，为的只是他们心中的那抹正义，即使为了他们所坚守的信仰牺牲性命他们也在所不辞。

    「枪杀」再说出这话的时候，顾乔的时候指尖还在微微颤抖着，那里还残留着莫倖幸的体温。

    刚才那一声枪响，众人都已经听到了，大家都是玩枪的，有谁听不出来那是枪响。

    顾乔垂着眸子继续说道：「一枪毙命。」

    他为谭禹赫挡过枪，但是他很幸运，他没有死，可如今他亲眼见到了刚才活生生的一名优秀的警察，下一秒就死在枪下的悲凉。

    他是幸运的。

    刑寒的眼圈也是红红的，但他知道现在不是他难过的时候，他只能逼迫自己冷静：「去对面教学楼三楼，看看有没有什么枪枝留下的痕迹。」

    刑警队的队员们把帽子戴上后有条有序的去了男生宿舍对面的教学楼。

    等刑警队员们都已经下了楼的时候，顾乔走到了谭禹赫的面前，不顾还有刑寒在，直接就抱住了谭禹赫，谭禹赫也任由他抱着，两个人的心里都在想着同一个念头：「幸好当初你没事。」

    刑寒也没有去打扰他们，他径直走向了坐在角落瑟瑟发抖的杨阳，杨阳此刻的双眼正直直的望向远处，看来是被吓坏了。

    就在刑寒马上要靠近他的时候，他突然哭了，边哭还边抱着刑寒的小腿说着：「我错了，我错了，你不要杀我，我真的错了，你别杀我，别杀我」

    不管刑寒说什么，杨阳的嘴里翻来覆去就是这几句话。

    顾乔和谭禹赫注意到了这边的情况，谭禹赫走到杨阳面前，看着双眼无神的样子，皱了皱眉。

    「怎么样？」顾乔问。

    谭禹赫摇了摇头：「他受到了重大刺激，你记不记得在榕城市红衣女孩那起案子，就和那个女学生的情况一样。」

    顾乔当然记得那起案子，他记得那时候他和谭禹赫去宿舍找那个女孩的时候，那女孩嘴里也是一直重复着一句话，现在看来，确实是和杨阳的状态差不多。

    片刻后，洪辰峰和刑警队队长带着物证科痕迹科都来到了音大，刑警队长季风和顾乔是旧相识，在顾乔口中了解到了莫倖幸的事以后，他眼圈瞬间就红了起来，只不过他没有哭。

    刑警队的其他队员也回来了，但是他们在男生宿舍楼的对面的教室里什么都没有找到，只闻到了一股浓浓的还未消散的火药味。

    「子弹口径6mm」洪辰峰小心翼翼的把子弹在莫倖幸的头里取出来：「符合87式自动步枪的子弹口径。」

    「步枪？」谭禹赫皱了皱眉：「步枪现在很少见了。」

    洪辰峰点了点头，把取出的子弹放回了密封袋里。

    「狼人杀这个游戏，我玩过，其中有一个神是猎人，他有一条猎枪，如果他被投出局，他可以用枪带走一个人。」顾乔说：「女巫可以用毒毒死一个人，安离是因为喝了化学物质重水死亡的，如果我没猜错，刚才被砍的那名学生就是猎人，而杨阳就是被猎人的枪杀死的，可没想到，最后是……」

    顾乔的话没有说完，但是大家都知道他后面想要说什么。

    「刚才莫倖幸让我们去宿舍楼后面抓兇手，可为什么兇手会出现在教学楼里，兇手到底有几个人？」刑寒提出了重点问题。

    谭禹赫摇了摇头：「现在兇手有几个人不清楚，可如果兇手跑的够快，在男生宿舍跑到教学楼也不是不可能，这两个地点离的很近，我们当时都在往宿舍楼后面赶，肯定不会注意到他。」

    最后的最后，大家还是没有得到什么肯定的答案。

    在大部队要回警局的时候，顾乔和谭禹赫还有刑寒被季风扣下了，陪他去喝酒。

    到了饭店，季风刚喝了一口酒，眼泪就流了下来，都说男儿有泪不轻弹，那只是未到伤心处。

    他跟顾乔三人说他和莫倖幸一起搭档了很多年，他们一起破了很多案子，当天晚上一位优秀的警员殉了职，当天晚上壮的跟头牛似的刑警队长哭的像一个找不到家的孩子，当天晚上是洪辰峰人生第一次验一位警员的尸体，当天晚上一个音大的大学生被砍死了，当天晚上一个音大的大学生脑部受了重大的刺激。

 第37页

    第三十三章 一周的时间

    第二天一大早顾乔和谭禹赫就起了床去了警局，因为昨天的音大的事情造成了非常大的影响，今天刑寒要开会商量解决的办法。

    虽然昨天晚上他们和季风喝了不少酒，但顾乔也只是早上起来有点头晕而已，谭禹赫更不用说了，他根本一点事都没有。

    记得早上起来的时候顾乔揉着太阳穴睡眼惺忪的看着谭禹赫一副精神抖擞的弄早餐的样子时他是多么的惊讶。

    这让顾乔又刷新了对谭禹赫的认知，明明谭禹赫看着就是一个柔柔弱弱的大学教授而已，这酒量也太好了。

    顾乔的头还是有些疼，从他刚进刑寒办公室就一直揉着脑袋，周未看着顾乔一脸难受的样子贴心的递给了他一块糖，并且语重心长的说道：「顾老大，我跟你说，这糖真的特别好吃，特别解酒，刚才我们刑队也说头疼，我扔了他一块，你看你现在他现在不是也啥事都没有了吗，不是我说你们，昨天的事我听说了，就算压力再大，也不能去借酒消愁啊！」

    顾乔接过周未递过来的糖果，看了看，发现就是当时他带过来的那盒赠品。

    拨开糖纸他直接把糖塞到了嘴里，顿时薄荷的味道直冲脑袋，一下子他整个人就清醒了不少，他对着周未道了一声谢。

    「没事，一会就开会了，顾老大还是准备准备吧」周未开口说道。

    顾乔皱了皱眉，他一大早接到刑寒的电话，只是说音大发生的事情造成了严重的影响，但是具体发生了什么刑寒还没有和他说。

    「到底发生了什么重大的事？」顾乔看着周未问道。

    周未靠着顾乔小声说道：「顾老大，你和谭顾问来的晚一些，你不知道，今天一大早咱们警局门口被一些媒体和记者是堵的水泄不通啊，也不知道她们哪里得来的消息，知道昨天音大发生了枪击案，非要採访我们，还是梁局用一些强硬手段把她们都哄走的。」

    周未的话音刚落，洪辰峰便推门进来了，他手里捧着一叠资料，眼底都是红血丝。

    见到洪辰峰来了，刑寒也开了口：「人都齐了，我们开始吧。」

    洪辰峰点了点头，把资料放在了桌子上：「你们看看这个，一人一份，这是昨天晚上两位死者的死亡报告。」

    见每一个人都拿了一份资料翻看后，洪辰峰才再度开口：「笼统简单的说一下，死的那名学生叫李润强，死因是一刀毙命，插在他胸口的刀，就是他的死因，而另一位死者，死亡原因一枪毙命，兇手用的应该是87式自动步枪，稳准狠，一枪爆头。」

    说完，洪辰峰朝着刑寒点了点头，便坐了下来，示意他已经说完了。

    「由此可见」谭禹赫突然开口：「学生宿舍楼离教学的距离虽然不远，但是也不近，如果兇手的枪法很不好的话他也不可能会打出一枪爆头，兇手一定是经常去射击场训练，我们可以排查一下杨阳说的他们一起玩游戏的十三个人中，谁经常去射击场，尽量缩小范围。」

    因为之前就已经怀疑过和杨阳他们一起玩狼人杀游戏的人里面很可能有一位兇手，所以谭禹赫说要查那十三个人的时候，大家都没有提出异议。

    顾乔看着刑寒问道：「杨阳怎么样了？」

    刑寒摇了摇头：「送去医院了，我派人在医院看着他了，但是医生说他情况不太乐观，具体什么时候能恢復正常，还说不准。」

    听了刑寒的话，王磊冷哼了一声，有些微怒的说道：「就是这个杨阳太自私，他过来告诉我们他是下一个被害人，让我们派人保护他，如果他早说实话，也许事情就不会变成这样了。」

    王磊的一番话说的没错，简直说到了大家的心坎里去了，所以大家沉默了，谁都没有反驳他的话，他们都认为昨天晚上的事，都是因为杨阳的自私造成的。

    谭禹赫抬头看了看王磊，又看了看周围坐着的一众警员和默不作声的刑寒，淡淡开口道：「现在不是埋怨杨阳的时候，自私？只要是人都自私，他为什么这么做我们也都能猜到，无非就是怕告诉我们，我们不去保护他，改为保护李润强，他怕死，所以他自私，怕死有错吗？现在争论这些还有什么意义吗？死的人能復活，还是能抓到兇手？」

    谭禹赫的话说完，大家更沉默了，但是他们不得不承认谭禹赫说的对，自私，只要是人都自私，怕死，也没有错。

    「现在我们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赶快抓住兇手。」顾乔也接着谭禹赫的话说道：「不能再死人了，十三个人，到现在已经五死两伤了，还剩下六个，我们必须要赶快抓到兇手。」

    「兇手杀的都是参与狼人杀游戏的人。」

    刑寒思考了一会后说道：「还有六个人，我们把这六个人先扣押回警局，按理说今天白天还是会死一个，可要是把他们都扣押回警局，兇手就算再怎么丧心病狂，应该也不敢在警局杀人，能拖多久，就能给我们争取多久抓住兇手的时间」

    刑寒提出这个建议后，得到了大家纷纷的贊成，兇手白天杀一个晚上杀一个的速度，实在让他们感到头疼。

    「行。」刑寒一拍桌子：「那我们一会就把剩下的六个人带回警局。」

    顿了顿，刑寒再度开口说道：「还有一件事，音大昨天晚上的事不知道被谁爆给了记者，梁局给了我们一周的时间，让我们必须抓到兇手……」

 第38页

    顾乔很明白梁局的想法，他和谭禹赫之前在榕城的时候，也有一次案子被爆给记者了，然后那些记者追到警局门口，当时王局也是气的不行，他记得当时王局给的时间好像还不到一周。

    面对舆论的压力，还能给出一周的时间，可见梁局也是一个体贴下属的领导。

    「一周时间破案，大家有信?心吗？」刑寒看着刑侦小队的员工们朗声问道。

    刑侦小队的员工们都信心满满的回了一句「有」，气势不凡，可算是给足了刑寒面子。

    第三十四章 他父母有没有钱？

    开完会，苏晓和孙淼去了音大，王磊和周未则去了另一个学校，之前杨阳说过，他们玩狼人杀游戏的十三个人有几个学生在另一个学校。

    刑侦小队的人都走了以后，刑寒看着谭禹赫问道：「现在我们可以放了安离的室友了吗？」

    「现在我们只能放了他们，没有别的办法。」谭禹赫声音淡淡的。

    顾乔就坐在谭禹赫看着他，刑寒的性格顾乔是了解的，我永远都没有想到刑寒那样有些自负的人居然会因为这么一点小事去询问别人。

    果然，像谭禹赫那样的人不管到了哪里都是一个闪闪的发光体，让人不自觉地就去争取他的意见，不管是在榕城市，亦或是松市都是如此。

    被顾乔火辣辣的目光注视着的谭禹赫终于不能再装作看不见了，他转头看向顾乔：「我脸上有什么东西吗？你老是看着我？」

    顾乔笑了笑：「没事，就是想看看你。」

    谭禹赫并没有理顾乔，只不过当他回头正好看到刑寒用一种非常奇怪的目光看着他时，他的脸也必不可免的红了红。

    看着这样的谭禹赫，顾乔的笑意越发的深了些。

    真可爱啊，顾乔想。

    刑寒看了顾乔一眼，清咳了一声，随后他开口说道：「刑警队那边一大早就送来了音大教学楼里面的监控录像，我还没来的及的看，你们和我一起看看？」

    听到两个人的应声后，刑寒才在抽屉里拿出了u盘，插在了投影仪上。

    因为是夜拍，所以监控录像拍的不太清楚，但是他们隐隐约约的还是能看到在他们冲下楼的时候，在他们旁边的教室里出来了一个穿着一身黑色衣服，还戴着帽子的人，看体型应该是男人，而这个男人手里正握着一把枪。

    随后，他把枪架在窗台上，瞄准，射击，收枪，走人，一系列动作如行云流水那般的熟练，他走出教室的时候非常的淡定从容，似乎刚才他只是在逛自己家后花园一样，根本没有一点杀了人以后的慌张。

    视频到这，就没必要再往下看了。

    看完视频后，顾乔分析道：「开枪杀死莫警官的兇手和杀死李润强的兇手应该是合伙作案，杨阳报警的事情他们恐怕早就知道了，所以才联合将计就计，想一起解决杨阳和李润强，但是没想到因为天黑的原因，拿枪的兇手把莫警官当成杨阳误杀了。」

    「那这起案子，到底有几个兇手？」刑寒问。

    顾乔想了想，回答道：「应该只有这两个兇手，之前谭教授也说了，安离宿舍的五个人很可能也只是知道有人要杀安离。」

    谭禹赫听到这，抬头看着刑寒问道：「安离的五个室友还是什么都没有说吗？」

    刑寒点了点头，有些无奈的说道：「一个个的嘴比大理石都硬，什么都不说，一问就说不知道。」

    谭禹赫顿了顿，接着问了一个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问题：「这几个孩子的父母都来过吗？」

    这一下子可把刑寒问懵了，他想不通谭禹赫为什么要问他们的父母，他们的父母和这件事有什么关系吗？

    虽然疑惑，但他还是老老实实的回答了：「来过，只不过一听我们只是带他们回来协助调查案子的，就都放心的回去了。」

    「你见过他们的父母吗？」谭禹赫又问道。

    刑寒摇摇头：「我们三个人昨天一直在一起，我怎么可能见过他们，这是今天晚上刑警队值班的警员告诉我的。」

    「你有没有昨天值班警员的电话，我需要问他一些事。」谭禹赫说：「很重要，关于这个案子。」

    跟谭禹赫在一起这么多天了，刑寒也了解了谭禹赫的性格，既然他都说是关于这件案子，而且很重要的事，就算刑寒没有那警员的电话，他问也要问出来的。

    「那你等我一会，我一会就回来。」刑寒说完这句话，便急匆匆的跑了出去。

    几乎不到五分钟他就回来了，回来的时候他手里还拿着一张白纸。

    「我去向白天值班的警员要了昨天值夜班的电话，你有什么事现在打电话问吧。」刑寒一边说，一边把手里的纸条递给了谭禹赫。

    谭禹赫接过纸条，看着上面写着一串电话号码，几乎没有任何犹豫，他直接掏出手机按照纸上的号码打了过去。

    电话响了很久才被接通。

    「你好，那位？」电话里传来了一个沙哑的声音，应该是刚睡醒嗓子有些哑。

    「我是谭禹赫，我想问问，昨天在扣押室里的那五个学生，他们的家长有没有来过。」

    谭禹赫的语气非常平淡，但是对面的小警员却顿时清醒了，谭禹赫是那个新来的顾问！最近在局里特别火的那个顾问！

    值班的警员忙不迭地的回答道：「哎，对，那五个学生的家长确实来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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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来这位警员还以为谭禹赫有什么重要的事找他，正严阵以待等着接受任务呢，结果被谭禹赫接下来的一句话给问懵了。

    「他们的穿着打扮怎么样？看着非常有钱吗？」谭禹赫问。

    「啊？」小警员挠了挠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这个问题，而且谭顾问问这个干嘛，难道想找他们父母要钱才放人？

    就在小警员这边吞吞吐吐不知道该怎么回答的时候，谭禹赫再度开了口：「实话实说。」

    小警员哆嗦了一下，虽然谭禹赫的声音还是很平静，可他就是听出了一种不耐烦的感觉，随后他如实说道：「看着穿着和气质应该不像是什么有钱人」

    谭禹赫应了一声，和他道了一声「好好休息」就把电话挂断了。

    他刚把电话挂断，顾乔就凑近他开玩笑道：「谭教授你要是没钱我可以养你的。」

    谭禹赫斜了他一眼，没有理他，直接朝着刑寒说道：「一会王磊回来让他查一查这五个学生最近的消费情况，银行卡余额，和汇款信息。」

    看刑寒还是有点懵的样子，谭禹赫解释道：「你看那几个孩子，身上穿的衣服裤子鞋，哪一个不是几千块的名牌，还有，我还看一个学生手腕上还戴着一只上万块的手錶，他们的家里的都是普通家庭，怎么可能会给他们买这样的奢侈品。」

    第三十五章 巨额现金

    谭禹赫的话说完，刑寒才恍然大悟道：「我就说嘛，怎么想怎么觉得奇怪你为什么突然问这种话，原来你早就发现这个问题了。」

    谭禹赫没有说话，倒是顾乔哈哈大笑了几声说道：「那你也不看看谭教授是谁，他能问没有用的事吗！」

    刑寒瞪了一眼顾乔，他有些不明白，为什么人家谭禹赫的事，顾乔却莫名其妙的这么开心。

    「大黑熊你瞪什么瞪」顾乔也瞪着刑寒，不仅如此，他还哥俩好的用手勾着谭禹赫的脖子，瞪着刑寒的眼神里满满的都是得意：「你快去查那几个小子的消费情况吧，在这不觉得多余吗？」

    虽然刑寒不知道为什么自己在这多余，但是他还是走了，案子的线索要比和顾乔争一时口快重要的多。

    见刑寒走了以后，谭禹赫才冷着脸把顾乔的手在他的肩膀上拿了下来，他朝着顾乔说道：「你不一起跟着查？」

    「不用去，他自己就行。」

    就算手被谭禹赫给拉了下来，但是顾乔也没觉得尴尬，他顺势就把手插进口袋里了。

    其实他说的也对，别看他和刑寒老是互掐，但他对刑寒的办事能力，是从来都没有否认过的。

    「你真的不去？」谭禹赫看着顾乔又问了一遍。

    「不用去，他能办好。」顾乔认真的说道。

    谭禹赫点了点头，随即勾了勾嘴角：「那你不去，我去了啊。」

    说完，还没等顾乔反应过来，他也跟着刑寒出了门。

    等顾乔在「谭禹赫笑的真好看」的精神世界中回过神的时候，谭禹赫已经没影了。

    无奈，他只好也出了办公室。

    等他出来的时候刑寒和谭禹赫正围在王磊身边，认真的看着电脑。

    因为安离的五个室友已经被带回警局了，所以他们的资料也都记录下来了，对于王磊这样的网络高手来说，其他的资料根本没有用，他只用一个身份证就能查出来他们办了多少张银行卡，甚至他们拿着银行卡去哪里开过房都能查的一清二楚。

    但是这些都需要时间，至少想要看银行卡余额和汇款记录，需要的时间都不短。

    电脑上一堆一堆的代码，让顾乔看的都有些头晕，但王磊却一顿操作勐如虎，不到片刻，几个人的银行卡就都被查出来了。

    「他们每个人至少都有两张不同银行的银行卡，你要是想把这些银行卡的消费记录都查出来，要查到什么时候？」顾乔问道。

    顾乔记得，之前辛禾好像和他说过，警局系统的防火墙是最难破的，其次就是银行的。

    「没事，很快，至少比让大家拿着卡号到各大银行柜檯查快多了。」王磊连头都没来的及抬，这么一会他胖胖的脸上已经起了一层薄汗。

    顾乔皱了皱眉，直接掏出手机给身在榕城市警局的辛禾打去了电话，让辛禾和王磊一起查，人多力量大一些，辛禾迫于顾乔的淫威，只好和王磊一起查起了这些银行卡的汇款记录。

    两个人一人一半，半个小时不到辛禾就把记录查出来了，而王磊稍微慢了一会，但也差不了多少时间。

    顾乔看着手机上辛禾发来的那五个人银行卡的汇款记录，脸色一下子变了。

    「果然，谭顾问猜的没错。」刑寒看着王磊电脑上信息开口说道：「10几天前，他们每个人的银行卡里都有一笔巨额的现金进帐啊。」

    「你们那边的巨额现金都是多少？」

    顾乔拿着手机抬头看着刑寒问道。

    「七万块，都是在10几天之前的同一时间进帐的。」刑寒说完，突然发现了顾乔话中的问题：「你手里的金额不一样？」

    顾乔点了点头，把手机递给了刑寒和谭禹赫，只见那汇总的汇款单里，有一个人和其他的人的汇款金额不同，他在同一天，竟然收到了十二万！

    而这个人就是当初安离死亡时，扶着他的那个叫丁盾的室友！

    「这局还挺大啊。」顾乔笑了笑：「你们说他们是因为什么一下子进了这么多钱？」

 第40页

    刑寒的脸色也是一沉，他看着王磊问道：「能不能查出来给这些帐号汇款的帐号？」

    听了刑寒的话，王磊立刻就查了起来，不出意外的，没查出来。

    「查不出来，对方显示的是一个瑞士的银行帐户，户主的身份是假身份，什么都查不出来。」王磊摇了摇头，语气颇有些无奈。

    「算了，看来兇手早就做好万全的准备了」顾乔拍了拍王磊的肩膀：「你已经尽力了。」

    沉默了一会，刑寒突然说道：「他们五个的扣押时间已经快到了。」

    「钱的问题我们还是要去问问当事人的。」谭禹赫接着起身说道：「走吧，去见见他们，我相信，这么多钱是一定不会白给他们的。」

    几个人要去审讯室的时候，顾乔看着王磊问道：「你玩电脑这么厉害，是不是也会在别人的帐户里划钱出来啊？」

    王磊被问的冷汗一下子就流出来了，他急忙摆手：「别别别，顾老大，你别瞎说啊，我怎么会做那种事！」

    「不是，你误会了」顾乔说：「我只是问你会不会！我没有说你干过这种事，看你们这银行说破就破的，有点好奇。」

    王磊愣了一下，随后僵硬的点了点头：「这个我确实会，但是我也确实是没有做过！」

    顾乔拍了一下他的肩膀：「行了，我知道你没干过，不过也幸亏你和辛禾都做了警察。」

    「行了行了」刑寒催促道：「快走吧。」

    三个人一起到审讯室时，那五个学生还趴在桌子上昏昏欲睡。

    「都给我起来了。」

    刑寒长得五大三粗的，看上去就是一个不好惹的样子，所以他这么一喊，那几个学生立刻就提起精神看向了他们，一个个乖的很小鹌鹑一样。

    「是来当我们出去的吗？」

    其中一个长得还算好看的男孩小声问道。

    刑寒冷哼了一声，把手里的汇款单子都扔到了桌子上：「我希望你们能给我解释一下这笔钱到底是怎么回事！「」

    第三十六章 心寒

    刑寒的话音刚落，坐在他们对面的五个学生都有些慌了，但是奇怪的是，他们慌是慌，但视线从来没有接触过别人，这让谭禹赫感到非常的疑惑。

    谭禹赫刚发现他们几个人收了这笔钱的时候，怀疑他们是合伙害死的安离，毕竟那笔钱的数额较大，如果单单只是封口费，也未免太多了，可当谭禹赫看到他们现在的状态，他突然觉得，他们可能不是合伙作案，如果真的是合伙作案，被拆穿以后，他们的视线不会没有交集，现在看来他们都是自己紧张自己的，就有大问题了。

    「说！」

    刑寒一巴掌拍在桌子上，吼了一声，把那五个学生吓的俱是浑身一抖。

    谭禹赫看了刑寒一眼，随后朝着他摇了摇头，刑寒虽然不知道谭禹赫要干什么，为什么不让他问，但是他还是微微点了点头，沉默了下来。

    见刑寒不再说话以后，谭禹赫抬头朝着坐在他对面的五个学生说道：「你们知道安离是怎么死的吗？」

    谭禹赫的目光非常的平静，也非常的淡然，就连刚才被吓得发抖的五个学生们一接触到谭禹赫的目光，都莫名其妙的放松了下来。

    他们摇了摇头，用行动回答了谭禹赫的问题。

    谭禹赫用手指无意识的敲击着桌面，开口道：「他是被渴死的。」

    他的话音刚落，那五个学生就连忙说着什么「不可能」「绝对不可能」「他每天喝那么多水怎么会渴死」的话。

    但不管他们的语气多么的坚定，否认的多么决绝，谭禹赫还是在他们的眼神中发现了一丝丝的慌乱。

    刑寒想着让他们几个人都别吵了，可就在他想开口的时候，突然被顾乔拉了一下。

    顾乔朝着他摇了摇头，轻声说道：「谭教授要发大招了，你就看着吧，别打扰他。」

    刑寒看了看谭禹赫，发现他的表情一直都没有变过，甚至看不出来一点想要开口的意思，但他也没有再开口说话，毕竟顾乔和谭禹赫曾经呆过很长一段时间，既然顾乔都告诉他不要插手，他也只好坐在旁边安静的看着。

    其实他心里还是有一点点好奇顾乔口中的「谭教授的大招」是什么。

    谭禹赫没有说话，顾乔和刑寒也都没有开口，屋子里只有几个学生叽叽喳喳的反驳声。

    渐渐的，几个学生也觉得气氛有些不对了，他们说了这么多，坐在他们对面的警察竟然一句话都没有说过，甚至也没有阻止他们继续说下去，这种沉默诡异的感觉让他们一个个的都慢慢闭了嘴。

    等到没有人再说话的时候，谭禹赫开口了，他朝着几个学生挑了挑眉：「你们说完了？」

    几个学生都没有说话。

    而顾乔则拍了拍刑寒，对着刑寒小声开口说道：「你看，谭教授的挑眉跟我学的！帅吧。」

    最后他被刑寒像看神经病的目光盯了很久后，也怯怯的不说话了。

    一瞬间屋子里，只有谭禹赫手指敲击桌面的声音。

    「好」谭禹赫突然停止了手下的动作，声音戛然而止后，他再度说道：「安离死于脱水是真的，但是他最近喝了不少的水也是真的，你们能不能给我解释一下，为什么安离喝了那么多水，最后会脱水而死呢？嗯？」

    谭禹赫的问题成功的让那几名学生开始心慌了，谭禹赫也不催，就这么等着，眼看着他们额头上出了很多的冷汗。

 第41页

    顾乔朝着那几个学生投去了一个怜悯的眼神，随后他压低了声音对着刑寒说道：「这几个学生也真是够刚的，竟然敢跟谭禹赫比谁更有耐心。」

    几乎是顾乔话音刚落的时候，那五个学生里的其中一个就忍不住了，他声音颤抖的说道：「那……那是因为什么，我不知道。」

    谭禹赫笑了，他看着那名开口的学生说道：「你知道，什么叫重水吗？」

    那名学生一下子在椅子上滑了下去，谭禹赫给顾乔去了眼神，顾乔无奈的起身把那名学生给扶了起来。

    「不是的，重水的话，只要喝清水就不会有事的啊。」那名学生用手拄着桌子，神情急迫的看着谭禹赫说道。

    谭禹赫点了点头，接着他用眼神扫了一眼五个学生一眼，语气一下子冷了下来：「对，确实是这样，可如果他根本没有喝过清水呢！」

    「不可能！」刚才那名说话的学生大声的反驳道：「我只换了他每天起床要喝的那杯水，他怎么会喝不到清水！」

    谭禹赫没有说话，而是把目光投向了另一个学生，轻声说道：「那你呢？你做了什么？」

    后一个学生被谭禹赫锐利的目光盯的有些心慌，只好开口承认：「我换了他保温杯里的水。」

    接着其他人也都纷纷承认了他们所做过的事。

    「我只是换了他买的矿泉水里的水。」

    「我就是在他喝的饮料里添了点水而已，那么一点他不会有事的。」

    其余四个人都说完了，最后到了丁盾这，他已经吓的嘴唇都白了，他带着哭腔哆哆嗦嗦的说着：「我……我也只是换了他暖壶里的水，我觉得他平时都喝饮料和矿泉水应该没有事的啊！」

    「所以你们都不知道其实对方也换了水？」顾乔一脸凝重的问道：「就因为七万块钱？你们觉得只是换个水，安离也不会有生命危险，还能轻轻松松拿到一笔钱，就做了？」

    「你说的没错，可我真的是不知道他们也参与了啊，我真的不知道，我觉得我只是换了他杯子里的水，他不会有事的啊！」刚说话的那名学生反驳道。

    而其他几个学生也跟着附和着他的话。

    听完了这五个学生的说的，谭禹赫只觉得心里发寒，他不觉得他们不知道其他人也换了水，明明是一般家庭的孩子，突然开始花钱大手大脚了，谁会想不到这其中的原因呢？

    谭禹赫觉得他们只是在自我催眠，假装不知道这件事，从而在不断迫害安离的过程中心里不会那么的愧疚，他们心里想着的就是「我只换了他杯子里的水，他不会有事」这句话吧？

    五个人，一个人换一样安离生活中的水，安离就一定会死，可安离到死应该都想不到他是被日夜住在一起的兄弟因为七万块钱给害死的吧。

    在金钱利益面前所谓的友情简直脆弱的不堪一击。

    贪婪，自私，虚伪。

    这就是他妈的人性！

    第三十七章 直觉

    连谭禹赫都觉得心里发寒，更不用顾乔和刑寒他们了。

    「行了」顾乔有些不耐烦的打断了几个学生的为自己开脱的话，面色晦暗的说道：「你们手里的重水是从哪里来的？」

    「我说」丁盾突然开口，他小心翼翼的看着顾乔问：「如果我说了，能不能给我减轻点刑罚？」

    刑寒被丁盾的话气的不行，他一拍桌子，怒道：「真不知道谁给你的勇气敢跟我们谈条件，你现在最好给我老实交代清楚刚才顾处长问你们的问题！」

    顾乔看了刑寒一眼，可他没有上前阻止刑寒，因为他也觉得丁盾的话过分了，杀了人还想着脱罪，甚至语气中还带有一种威胁的意味，好像在说，你不给我减刑，我就不告诉你的感觉。

    这令顾乔更看不起他。

    丁盾被刑寒吼了一嗓子以后也老实了，应该也意识到了，他根本没有资格谈条件的这个事实。

    随后他低着头小声说道：「水是一个男生给我的，那个男生几乎都是晚上跟我见面，给我的水是用那种小桶水的罐子装的，一次给我的水量就正好是一天的水量，刚开始安离不怎么喝暖瓶里的水，所以我们就几天才见一次，后来不知道怎么回事，安离喝水喝的越来越多，就一天一见，每次我们都是晚上见面，他带着口罩和帽子，甚至连话也从来都没有说过一句，要不是看他身形，能看出是个男的，我到现在都可能不知道他的性别。」

    丁盾说完以后，其他四个人也都纷纷表示他们也是这么和那人接头的。

    「给你水的男的大概多高？」谭禹赫朝着丁盾问道：「和你比的话。」

    丁盾想了想，抬头说道：「我180，他比我高半个头，大概在185左右吧，对了对了，我还想起一个事，他的手特别特别的好看！」

    「手特别好看？」

    顾乔重复了一遍丁盾的话，还没有想出所以然的时候，坐在丁盾旁边的四个学生就开始反驳起了丁盾。

    「跟我们接头的人还没你高呢，你是不是和那个想要害死安离的人是一伙的啊，所以故意替他瞒着几位警官啊？」四个学生中的其中一个人直接把矛头对准了丁盾：「我看你就是和他一伙的！」

    只要有一个人开了这个口，其他人也都附和了起来。

    「对啊，他换的是暖瓶，安离喝水肯定是喝暖瓶里的最多，安离的死主要原因就是他！」「没错，就是他，他肯定是和跟我们接头的人是一伙的」「要不是他换了暖瓶里的水，安离根本就不会死！」

 第42页

    看着几个学生相互推卸责任的样子，谭禹赫无声的笑了起来。

    世界上一点都不自私的人大概没有,自私得透顶的人，谭禹赫今天算是见到了好几个。

    「你们都给我闭嘴！谁再bb一句，你们他妈的信不信我打死你们！」

    丁盾怎么说也是一个男人，这么被指着鼻子骂的狗血淋头，是任何一个男人都忍不下去的，尤其是他这种正处于青春期阶段的孩子。

    此时的丁盾眼睛都气红了，任谁都不会怀疑他刚才说的话的真实性，再加上他的身高比其余几人都要高出不少，甚至体格也壮一些，让几个刚才还在叽叽喳喳讨论丁盾的人，一下子禁了声。

    「我告诉你们」丁盾血红血红的眼睛扫过那几个学生：「我们五个人谁都逃不掉，不管怎么样，不管知不知道其他人也换了水，可最后的结果是安离已经死了！他的死是我们一起造成的，你以为你们把责任都推到我身上你们就没有罪了吗，我他妈告诉你们不可能！」

    丁盾的话说完，顾乔和刑寒都用一种讶异的目光看向了丁盾，他们不知道丁盾竟然会有这样的觉悟。

    谭禹赫笑着给丁盾鼓了鼓掌，随后他朝着另外四个学生说道：「丁盾说的确实没错，大家都是成年人了，你们既然有能耐拿了钱并且做了事，就要有能耐负的起最后的责任，安离的死，你们五个，谁都逃不掉。」

    随后谭禹赫看向顾乔和刑寒说道：「把他们送到辖区派出所吧，该怎么判刑就怎么判刑了，他们对于兇手的了解也不多，仅限于知道身高体型而已，没必要再审了。」

    说完，谭禹赫就起身出了门，顾乔拍了拍刑寒的肩膀，撂下了一句「剩下的事都交给你处理了，辛苦了」的话，便起身追谭禹赫去了。

    谭禹赫出了门以后并没有走远，而是站在了楼梯拐角的一处窗户面前，顾乔刚出门就看到了他。

    顾乔走过去，本来想开口问他为什么那几个学生说的接头人体貌特徵不一样的事，可等他走到谭禹赫面前，看着他被风吹乱的头髮时，竟然鬼使神差的伸手揉了揉了他的脑袋。

    等顾乔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把手拿下来的时候，谭禹赫那黑亮亮的眼睛已经看向了他。

    「怎么了？」谭禹赫有些不解的问。

    「啊」顾乔语气慌乱的回答：「我看你头髮有些乱，给你整理整理」

    说完，他还干笑了几声，可能也觉得自己这个藉口烂透了。

    「不是，我是说，你有什么问题想要问我，刚才在屋里看你好像是有事要问我。」谭禹赫看着嘴角还挂着傻兮兮笑容的顾乔无奈的说道。

    「哦，对」顾乔一拍脑门：「差点忘了，我是想问你刚才在屋里为什么不问清楚，丁盾的话和那几个学生的话，说的好像根本不是同一个人。」

    谭禹赫轻轻的「嗯」了一声，表示顾乔说的话没错。

    「那为什么不问清楚」

    顾乔看着谭禹赫的反应越发的不解了。

    「因为他们说的就是两个人。」谭禹赫解释：「你别忘了，当天在保护杨阳的时候，我们怀疑过兇手有两个人，现在他们的话，不恰恰证明了这一点吗？」

    「那你就没想过万一丁盾真的是和兇手一伙的想要包庇他吗？」顾乔说：「也有这个可能性不是吗？」

    谭禹赫笑了：「他不会的，因为他比谁都想出去，如果他真的是和兇手一伙的人，杀了人就要做好被抓的准备，所以他是不会这么急迫想要出去的。」

    「你就凭你的直觉就断定了他不是和兇手一伙的？」

    「你要相信一个学心理学人的直觉。」

    第三十八章 咖啡店

    顾乔点点头，和谭禹赫并肩站在窗前，任由风轻轻的拂过他额间的头髮，他转头看了看谭禹赫眨了眨眼睛：「当然，你说什么我都信。」

    不是因为你是学心理的，不是因为你是心理学教授，也不是因为你的能力强。

    只因为你是谭禹赫。

    顾乔永远都相信谭禹赫。

    谭禹赫低头轻笑了一声，没有再说什么。

    「餵」顾乔没有等到谭禹赫的回答，只好默默的用手肘碰了碰谭禹赫的胳膊，开口问道：「那你信不信我？」

    谭禹赫抬头有些不解的看了他一眼：「怎么了？你有骗过我什么吗？」

    虽然谭禹赫没有正面回答顾乔的问题，但顾乔还是明白了他的意思，他们真的有那种，一个眼神就能看透对方内心想法的默契。

    「那既然这样。」

    顾乔一边说一边拉着谭禹赫的胳膊：「那你既然相信我，那我告诉你，松市警局附近有一个咖啡店，那家咖啡店里有一个千层蛋糕特别特别特别好吃，之前我在松市的时候，一有比较烦心的案子，我就会去哪喝一杯咖啡吃一块蛋糕，特解心愁。」

    说完，顾乔也不等谭禹赫拒绝，直接拉着他的胳膊把他拉出了警局，等谭禹赫回过神来的时候，他们已经处在了咖啡店的店里。

    谭禹赫自从来了松市以后，不管是去还是没去警局的时候，心里都有一种莫名的失落感，现在他看着顾乔在前台和前台服务员点单的背影，他觉得内心深处好像已经被填满了感动和。

    在咖啡店里找了一个位置坐下后，谭禹赫看着顾乔问道：「你为什么带我来这？」

 第43页

    顾乔把手里的杯子递给谭禹赫：「你自己都没感觉到吧，自从出了这个案子以后，你眉头紧的都快皱出皱纹了！我想啊，我要是在不带你来舒缓一下情绪，你都进入提前衰老阶段了。」

    谭禹赫笑了一下，低头喝了一口手里的咖啡，只是一口他便有些愣住了。

    「怎么了，我去给你换一杯？」顾乔看谭禹赫喝了一口咖啡以后突然呆住了，他以为是咖啡的味道不合谭禹赫的口味。

    谭禹赫低着头晃了晃脑袋，小声说了一句：「很好喝」

    这下顾乔才放下心，他开口说道：「那必须的，我怕你不爱喝甜的，抹茶拿铁也不算太甜，而且味道我自认为还不错，就自作主张给你要了。」

    谭禹赫轻轻的「嗯」了一声。

    吃完喝完后，顾乔又打包了几杯咖啡和几块蛋糕，才和谭禹赫回了警局，就在他们才刚刚走进刑侦队办公室的时候，被办公室里的几个员工告知刑寒找了他们好久，而且之前给顾乔打电话也没有打通。

    顾乔伸手摸了摸口袋，拿出手机一看，才发现手机没电关机了。

    「那刑寒现在在哪？」顾乔问。

    王磊开口回答道：「应该是去医院了，刚才传来消息，那个叫跳楼的，叫刘涛涛的学生，已经醒了。」

    顾乔点点头表示知道了后，他就把手里拿着的蛋糕和咖啡分给了几个员工。

    分完蛋糕，顾乔就借着王磊的手机，给刑寒打了一通电话，问清楚了他们具体在哪个医院，就带谭禹赫去和他们汇合了。

    在松市不比榕城，顾乔没有车，谭禹赫也没有车，两个人只好在警局门口打了一辆出租，去了松市医院。

    到了医院门口，顾乔和谭禹赫一眼就看到了站在医院门口东张西望的苏晓，当然，苏晓也看到了他们。

    苏晓一路小跑到他们面前：「我的天啊，谢天谢地，你们终于来了！」

    「你这什么情况？」

    顾乔被苏晓这突然一嗓子给说懵了。

    「什么什么情况啊，当然是紧急情况！非常紧急！」苏晓说：「那个刘涛涛出问题了！」

    这下顾乔更懵了：「刘涛涛出问题去找医生啊，找我们有什么用？」

    「哎呀，不是」苏晓有些急了：「他失忆了，他说他不记得当时发生的事了，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出现在医院里，反正，反正就是什么都想不起来了！」

    苏晓的话引起了谭禹赫的兴趣，他问道：「他是只不记得当天的事了吗？其他记忆都在？」

    苏晓想了想，点了点头：「哎呀，我们先进去看看吧，刑老大等你们好久了。」

    顾乔和谭禹赫就这样被苏晓拉着扯着带到了刘涛涛病房，到了病房，他们也看到了在一张病床上面并排坐着的刑寒和周未。

    看到谭禹赫进来，刑寒一下子就在病床上弹了起来：「谭顾问，你来了！」

    这一声「谭顾问，你来了」说的简直是激动万分，感情非常到位，可见等谭禹赫确实等了很久。

    谭禹赫看了看刑寒病床旁边的床位上盖着被子坐着的青年，随后又把目光投向了刑寒：「具体怎么回事？」

    刑寒指了指那坐着的青年，对着谭禹赫说道：「他就是刘涛涛，我们来问他当天发生了什么事情，他说他不知道，而且他对于他是怎么进的医院都不知道，医生说他这种情况可能是因为受了重大刺激导致大脑自我保护，自动遗忘了当时的事，你有办法吗，谭顾问？」

    谭禹赫皱了皱眉，如果只是大脑的自我保护而遗忘的话，他是可以利用催眠来唤醒刘涛涛的那段记忆的。

    但现在要确认的是，刘涛涛到底是不是自杀，或者说，他到底知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你还记得多少？」谭禹赫看着刘涛涛问道：「那天的事，你还记得多少？」

    刘涛涛也是一脸茫然，他回忆了一下，对着谭禹赫说道：「我只记得我那天中午放学，因为被老师点名批评了演技太夸张，我就自己在教室里练习啊，然后……」

    「然后你一醒来就发现在医院了？」顾乔接着刘涛涛的话说了下去。

    刘涛涛眼睛一亮：「对对对，就是这样，然后我刚醒，刚睁开眼睛还不到30分钟就看到你们了。」

    顾乔看着谭禹赫耸了耸肩，摊手道：「我觉得这个孩子可能真的不知道，如果他要是之前在练习演技的话，他根本不可能去自杀。」

    第三十九章 没被催眠

    谭禹赫抬头看了看刑寒：「我觉得顾乔说的没错，他根本没有想过自杀，怎么可能是自杀。」

    顾乔看向刑寒的眼神中充满着疑惑和不解，这么简单的问题，刑寒怎么会想不到？

    「唉」刑寒嘆了一口气：「我就知道你们一定觉得他不是自杀，其实就我当时听了这件事，我也觉得他不是自杀，可你们知道吗，刘涛涛当天在跳楼的时候，那是多少人都亲眼所见的啊，当时他还没跳，大家就在楼底下劝他，可他非不听，还让劝他的那些人都闭嘴，然后他就跳下来了，你们说说，这要还不是自杀，什么算是自杀啊？」

    这边顾乔和谭禹赫还没等说个所以然来，那边躺在病床上的刘涛涛可一下子就急了。

    「你胡说八道什么，我实话和你们说了吧，早就有一家影视公司看上我了，想要签我，有这么好的机会，只要一签约，大好的锦绣前程等着我，我怎么可能在这个时候自杀，这不是开玩笑的吗，这根本就可能！」

 第44页

    刘涛涛一番话说的是慷慨激昂，果断决绝的否认了他是自杀这个问题。

    可他当时跳楼的时候几十上百双眼睛都看到了，并且那个时候刘涛涛还骂了人家闭嘴，就说明刘涛涛本人当时意识是清醒的，但现如今刘涛涛这么极力否认他不是自杀，态度之真诚，行为之诚恳，也让人不得不相信他说的是真的。

    「谭教授，你说会不会是……」

    顾乔的话只说了一半，可谭禹赫却知道他想说的是什么。

    现在也只有一种可能性能够解释为什么刘涛涛意识清醒的情况下跳楼，可现在又不记得的了的问题，那就是——心理催眠。

    谭禹赫看着刘涛涛说道：「你就记得你在教室里练习表演，其他的什么都不记得了？」

    刘涛涛点点头。

    「那你在背书的时候，有听到什么声音吗？比如规律一些的声音，不管是什么声音，只要是规律的。」谭禹赫又问。

    「没有啊，我留在教室里练习就是为了清净，要是周围有什么声音，我早就听到了，可我之前真没听到什么声音啊！」

    刘涛涛哭丧着一张脸，他对于醒来就躺在医院的事还没弄明白，这突然又被人说成是自杀，还是那么多人看到他自杀这事，觉得异常的委屈，还觉得异常的诡异。

    一想到诡异这个词，刘涛涛浑身出了一层冷汗，他伸手抓住谭禹赫的胳膊，声音哽咽着说：「这位警察叔叔，我这是不是被女鬼给迷惑了心智啊，听说我们学校这个位置以前是个坟场，会不会学校里不干净啊？」

    「哪有那么多的坟场，再说了，就算有鬼，大白天的她敢出来吗？还有这位同学我告诉你，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鬼也只找有仇的人索命，你要是什么都没干，你怕她干嘛？她就算把你弄死了，你死了以后也变成鬼了，两个鬼打架，到时候她还怕你呢！」

    顾乔一边说一边走到谭禹赫面前，伸手把刘涛涛抓在谭禹赫胳膊上的手给打了下来。

    刘涛涛听着顾乔的话，也顿感有道理，也没有在提什么鬼神的事情了。

    「我说谭教授」顾乔靠近谭禹赫小声说道：「不会真的是心理催眠吧？你别告诉我，你们那心理催眠就跟那大白菜一样，只要是个会看书的都会做？」

    谭禹赫斜了一眼顾乔，没有理他，反而是朝着刑寒说道：「他这种情况，我不确定是不是被心理催眠过，所以你们先迴避一下，我试着给他催眠，看看他能不能记起一些事情。」

    「好」

    刑寒答应的干脆痛快，转身离开病房也干脆痛快，苏晓和周未也被他拉出了病房，只有顾乔还磨磨蹭蹭的不肯走。

    「你不走？」谭禹赫看着顾乔说：「你在这会打扰到我们。」

    听谭禹赫这么说了，顾乔才不情不愿的转身要离开了，当他手指要碰到门把手的时候，他轻轻的说道：「你尽力而为，别像在榕城市那几起案子似的，看着你每次给人催眠完以后那快虚脱的样子，我……心疼。」

    谭禹赫听到这番话以后，愣了愣，等谭禹赫反应过来的时候，顾乔已经出了门。

    看着顾乔出来，苏晓便装作一脸委屈的样子朝着周未娇滴滴的说道：「哎呦呦，你别像在榕城那样，我心疼～」

    「我也心疼～」周未也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回答道。

    顾乔瞪了两人一眼，丝毫不觉得的脸红的说道：「怎么，我本来就心疼，我们可是搭档了快一年的好兄弟，心疼心疼自己兄弟怎么了？」

    「嗯嗯」苏晓乖巧的对周未说道：「对啊你，别看瞎想我们顾老大和谭教授两个人，他们两个是纯纯的兄弟……情～」

    深知苏晓性格的顾乔知道这种时间就不能在和她顶了，否则这小妮子绝对会没完没了，所以他聪明的选择转移话题：「哎，怎么没看见刑寒呢？他不是跟你们一起出来的吗？他人呢？」

    「上厕所了。」苏晓说完，再度开口问道：「谭顾问真的会催眠吗？会了催眠是不是就是能指挥任何人去干任何事情了？」

    顾乔摇了摇头，表示不知道，虽然他经常看谭禹赫催眠别人，可其实他对催眠这件事还真不太了解。

    过了一会刑寒回来了，几个人就坐在病房门口的椅子上等着谭禹赫的消息。

    大概又过了十五分钟左右，病房里传来了谭禹赫让他们进去的声音。

    一进病房，顾乔的目光就一直盯着谭禹赫，好在这回谭禹赫的脸色还算红润。

    「怎么样了？他想起什么了吗？」刑寒急忙问道。

    谭禹赫摇了摇头：「他没有被催眠过，他的记忆也确实是真的，也就是说，他在教室里练习表演的时候，应该是被什么东西给弄晕了，所以才会造成他对这之后发生过什么事情一概都不知道。」

    「可这不可能啊，他如果没被催眠，他是怎么意识清醒的对楼下的人大喊让他们闭嘴的呢？这也太匪夷所思了吧？」苏晓有些纳闷的问道。

    第四十章 第三个死的人，应该是……

    「当时他说的话，是所有人都听到了吗？」顾乔也纳闷道：「如果真是所有人都听到了，可他那个时候又是被证实了确实没有被催眠，那他的话是怎么说出来的？」

    说完，顾乔看了谭禹赫一眼，继续说道：「会不会是，他在说谎。」

 第45页

    苏晓有些头疼的扶了扶脑袋，对于当着当事人面，怀疑当事人在说谎，并且说的那么直白，这种事应该也只有顾乔才能做的出来了。

    「没有，他没说谎，刚才我确定已经深度催眠他了，他刚才说出的内容也确实和只到他和我们说的那，其他的，我再问，他就不知道了，所以我确定，当时他应该是没有意识的。」谭禹赫看着顾乔认真严肃的回答道。

    顾乔相信谭禹赫，既然谭禹赫那么笃定刘涛涛没有说谎，那他肯定也不会再有任何问题。

    顾乔那边没有问题了，可苏晓的头却更疼了，本来苏晓以为谭禹赫是不会接着顾乔的话往下说的，毕竟这种事情，私底下说说没事，可拿到人家面前说，确实有点……尴尬！

    但她没有想到，谭禹赫居然真的非常认真和顾乔两个人在刘涛涛面前，讨论起了刘涛涛说谎的可能性。

    并且刘涛涛本人还不觉得尴尬，还有，他看着谭禹赫那一脸的崇拜和敬仰是什么鬼啊！

    这都是一伙什么人啊！？

    「现在该排除的也排除了，所以到了最后我们还是不知道刘涛涛到底是怎么跳得楼，也不知道当时他是怎么和其他人说了那句话？」

    刑寒最后总结了一下现在的情况，当然他的总结也是没有任何意义的。

    就在大家都一筹莫展的时候，病房里突然进来了一位护士，那名护士推着小推车，对谭禹赫和顾乔他们微微点了点头后，又对着病床上躺着的刘涛涛轻声说道：「你该换药了。」

    看到刘涛涛点头，护士才开始动手解他的衣服，当然在护士解刘涛涛衣服的时候，苏晓捂着眼睛背过了身子。

    「你等一下！」

    就在刘涛涛的衣服被护士解开了一大半的时候，谭禹赫，顾乔还有刑寒三人同时出声制止了那名护士接下来的动作。

    护士一脸茫然的看着他们三人问道：「怎么了？」

    「哦哦，没事」顾乔朝着那名小护士笑了笑：「我就是想问一下，刘涛涛肚子上那一圈淤青还挺奇怪的，那是怎么回事啊，你们知道吗？」

    被顾乔这么一说，刘涛涛也低头看了看自己身上，发现确实有一圈淤青，并且还非常的规整，就像，就像被什么东西死死的勒过留下的痕迹一样。

    这下他更害怕了，他抬起头对着顾乔哭丧着一张脸，喃喃说道：「完了完了，我这真是被女鬼缠住了啊，看这样，保不准还是个吊死鬼。」

    刘涛涛话一说完，那名护士就捂着嘴笑了起来：「哎呦，你都这么大个人了，还信鬼神啊，我没来这医院之前，还听别人说这医院闹鬼呢，现在我都在这呆了三年了，夜班不知道上过多少次，也没说看见鬼，我告诉你小伙子，这个世界上根本就没有鬼，你别自己吓自己了。」

    顿了顿她又说道：「不过你身上的伤痕我们确实不知道怎么回事，当时你送来医院的时候是因为坠楼，身体很多地方都有大大小小的擦伤，还有一些严重的地方因为剧烈的撞击导致了骨折，我还参与了你的抢救过程，对于你身上那一圈淤青，我们几位主治医生也看到了，当时他们还愣了愣，开玩笑说跳楼能摔出这样伤痕的，也算是个奇蹟。」

    顾乔在旁边站着，听了这些话以后，他不由得对这些医生的智商表示严重的怀疑与同情，这伤痕怎么看也不像是能摔出来的吧？当然他也不能排除是因为当时急救的时候医生们觉得这一圈淤青影响不到生命，就没有太在意。

    可不管怎么样，这一圈淤青出现的都有些太过不寻常。

    这时，谭禹赫朝着躺在病床上一脸生无可恋的刘涛涛问道：「你在之前有自己在腰上缠过什么吗？或者你当时昏迷的时候，有没有觉得身上，也就是你淤青的地方，很勒？」

    刘涛涛摇摇头，语气低落，失魂落魄的说道：「没有，我一点感觉都没有，一点印象都没有。」

    「看这圈勒痕，现在我们可以怀疑是别人拿着绳子把你绑在窗台上的，可如果单单只是这样，也根本解释不了你当时开口和她们说话了的问题。」顾乔有些头痛的说道：「但是不管怎么样，可以证明的就是有人想要杀你！」

    「有人想要杀我？」刘涛涛一把抓住顾乔的胳膊，语气又带上了哭腔：「不可能啊警察叔叔，我长这么大都没有得罪过什么人啊，怎么可能有人要杀我呢！」

    「你能不能别老哭唧唧的，还有你叫谁叔叔呢？我也就大你五六岁，说话能不能过过脑子？」顾乔拍掉了刘涛涛的手，对他说道：「你再好好想想，最近有没有得罪过什么人？」

    顾乔话刚说完，刑寒紧接着又说道：「我跟你说，最近已经死了很多人了，而且根据我们调查结果显示，最近死的人在前一段时间里都玩过同一个游戏，叫狼人杀，而且她们的死亡顺序和游戏中的死亡顺序一样。」

    刘涛涛闻言愣了一下，随后他睁大了眼睛看着刑寒说道：「我知道我为什么没有死了，因为在游戏里我是第一个被狼人杀掉的人，但是我被女巫给救了回来！所以我没有死！」

    「你先别跟我扯那些，那游戏我也不太会玩，你就告诉我，女巫是谁？」

    顾乔语气有点不耐烦，他最近真是被这个狼人杀搞得头脑都不太清醒了。

    「你们告诉我」刘涛涛急切的问道：「死到谁了？」

 第46页

    「李峰出了车祸，赵莹在学校被砍死，接着是安离，李润强，还有杨阳。」谭禹赫回答道。

    刘涛涛摇了摇头，喃喃道：「不可能，不可能啊，预言家验了一个好人身份，就是我，所以女巫选择相信预言家，把我保下来了，接着李峰是被预言家推出去人，他是被淘汰出局的，再接着预言家是第二个死的，她是被狼人砍死的，然后是，我记得第三个死的人不是安离，安离是女巫死的时候用毒，毒死的，缺了一个，女巫，女巫是第三个死的人！」

    第四十一章 乱了都乱了

    这下顾乔他们也知道了事情的严重性，如果真的是按游戏时的死亡顺序，那么第三个应该死的人就是女巫，可第三个死的人现在变成了安离！

    所以只有两种怀疑可以解释这种情况，第一种：抓到女巫牌的人已经死了，只是还没被警方发现；第二种：其实抓到女巫牌的人就是行兇人中的其中之一，所以他才没有死！

    「别废话，告诉我们抓到女巫牌的人是谁！」刑寒语气急切朝着刘涛涛问道。

    「不对不对！全都不对！」谭禹赫皱着眉头看着刘涛涛问道：「女巫不是赵莹吗？你们说的都是什么乱七八糟的，都乱了都乱了！」

    「怎么了？」顾乔看谭禹赫一脸严肃的表情，忙问道：「什么都乱了？」

    「你们还记不记得杨阳在警局和我们说的话？」谭禹赫说：「他当时说，被车撞死的人是刘涛涛，而没死那个住院的是李峰！还有他当时说赵莹是女巫，而刘涛涛是预言家！我们都忽略了这一点，之前我们一直就没有去查过住院的学生到底是谁，我们也是听了刚才王磊说的，住院的那个学生，刘涛涛醒了！」

    被谭禹赫这么一提，几个人才顿时想起了之前杨阳说的话，想通了其中的问题以后，每个人的心里都有些发寒。

    谭禹赫既然已经说了，刘涛涛本人是没有问题的，那刘涛涛说的话应该也都是真的，刘涛涛说的要是真的，那么就证明杨阳从头到尾都是再说假话！

    而且这么大的漏洞，他们竟然才发现！

    「那就是说」刑寒被气的脸都红了：「杨阳是故意报的警，而刑警队牺牲的那名警员也是……」

    几个人都没有说话，显然也是意识到了当天事情的蹊跷，一枪爆头，可见兇手的枪法非常之准，他枪法那么准，怎么可能瞄不准杨阳那么大个人！

    当天刑警队派来的警员都是穿着警服的，那天晚上虽然黑，可也不到看不清警服的地步吧！

    故意的，是杨阳故意带着那名警员上的楼，杨阳和兇手是一伙的！

    「遭了」顾乔转头看向刑寒：「派去看着杨阳的警员多久没有传过来消息了？」

    刑寒心里也是一咯噔，他立刻拿出手机给那名警员打去了电话，幸运的是那名警员立刻就接了，不幸的是，那名警员进病房的时候发现杨阳跑了！

    杨阳的病房在2楼，就连杨阳什么时候跑的那名警员都不知道，原因是之前医生特别嘱咐过他，杨阳情绪不稳定，没有他们的准许，不能轻易进出病房。

    「他娘的」刑寒挂断电话后气的脏话都飙了出来：「他娘的老子这么大一人，竟然让一个牙都没长齐的小兔崽子给他妈的耍了！」

    别说刑寒了，苏晓和顾乔都气的连声爆了几句粗口，就连谭禹赫的脸色都阴沉沉的。

    「他妈的这个孙子别让老子抓到他！」刑寒把手机重重的拍在了桌子上：「这件事也怪我们神经太大条了，当时我们都太急了，谁都没有想到这，我猜那个精神科的医生没准就是另一个兇手，要不然杨阳根本没有问题，为什么还说的那么严重，甚至不让警员进门，恐怕那个时候杨阳就他妈已经跑了！」

    众人又是一阵沉默，最后还是谭禹赫开了口：「现在说这些已经没用了，杨阳跑都跑了，目前我们应该做的是确认另一个兇手的身份。」

    谭禹赫说完话以后看向了刘涛涛：「女巫是谁？还有你们在游戏里的死亡顺序，都说出来。」

    被点名的刘涛涛还沉浸在杨阳是兇手的这个话题里没出来，勐的被谭禹赫一叫，他下意识抬头茫然无措的看了谭禹赫一眼。

    「没事」顾乔也注意到了刘涛涛不安的情绪，他轻声劝道：「我们会派人24小时保护你的，你把当天发生的事情原原本本的和我们说一遍，我们早日抓到兇手，你的生命安全也能早日得到保障。」

    刘涛涛轻轻的「恩」了一声后，缓缓的说道：「女巫是白莎莎，她是和胜大学的，第一个死的人是李峰，本来应该是我，但是预言家验证了我的身份，所以我被女巫救了，但当天晚上李峰被预言家推了出去，也就是白天投出去了李峰，接着晚上，狼人就杀了预言家，也就是赵莹，第三天白天，被投出去的是女巫白莎莎，女巫死的时候用毒带走了一个狼人，狼人就是安离，接着是死了一个猎人，猎人是李润强，按理说猎人死的时候可以开枪带走一个人，可他最后没有开枪，我记得他说，因为不知道在场的人谁是狼谁是民，他怕开枪带走的是自己伙的人，就放弃了……」

    说到这刘涛涛顿住了，没有再继续说下去。

    「接着说啊」苏晓被刘涛涛吊胃口吊的有些急了：「后来呢？」

    「后来？」刘涛涛哭丧着脸说道：「后来我爸妈给我打电话让我回家，我就回家了，我也不知道后来发生了什么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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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跟我说实话」谭禹赫表情凝重的说：「你们十三个人，或者说是已经遇害的几个人，曾经有没有做过什么伤天害理的事，这个时候你要是还不说实话，我们找不到兇手，最后倒霉的还是你自己。」

    「没有啊」刘涛涛委屈的说道：「我跟他们几个都不熟，也就是个点头之交，我怎么可能做什么伤天害理的事啊，我顶多就是小时候喜欢趴女厕所偷看，如果这个也算伤天害理，那除了这个我真没有做过什么别的事啊！」

    听了刘涛涛的话，顾乔无奈的看了谭禹赫一眼：「这孩子估计说的是真的，或许就是因为他没有做过什么事，所以才会只受点伤，要不然你想想，兇手要是想杀刘涛涛，大可把他在六楼扔下来，保证不死也残废了，咱们也去过音大，就他们四楼这个高度，说实话，我觉得真摔不死人。」

    谭禹赫微微点了点头，算是同意了顾乔的说法。

    第四十二章 他是谁？

    「立马吩咐下去」刑寒转头朝着苏晓和周未说道：「派人去找白莎莎，然后把剩下那几个参与狼人杀游戏的人都给我带回警局。」

    被点到名的苏晓和周未还在原地有些发愣。

    「我让你们去找白莎莎，去把参与这起游戏的人都他妈给我带回警局！」刑寒看着苏晓和周未吼道：「你们聋了是不是？」

    杨阳跑了，白莎莎现在还不知道什么个情况，到现在已经死了四个学生外加一名警察，这么多人的生命居然只换来的杨阳是兇手之一的真相，并且最后还让杨阳跑了！这口气任谁也咽不下去，更别说刑寒了。

    这苏晓和周未什么时候发呆不行，偏偏这个时候发呆，这不正往刑寒枪口上撞吗？

    「行了老刑」顾乔劝道：「那么多人参与了游戏，你怎么样也要让刘涛涛跟苏晓他们两说说啊，走，咱哥俩去厕所抽根烟？」

    刑寒看了顾乔一眼，没有回答，但是却率先出了门。

    顾乔跟在刑寒身后朝着苏晓和周未比了一个ok的手势，让苏晓两人格外感激。

    医院男厕所里，顾乔在口袋里掏出了一盒烟，伸手抽出一支递给了刑寒，刑寒接过去，顾乔又递给了他一个打火机。

    刑寒把烟点着以后，一边把玩着打火机，一边对着顾乔说：「我刚才是不是有点过分了兄弟？」

    顾乔摇了摇头，他觉得在这种事情上他没有资格评论谁过分谁不过分，因为他自己就经常有案子比较心烦的时候，手下又一做错什么事，他就会朝着人家发火，他自己就是这样的人，怎么可能评判出谁对谁错。

    「其实人啊，一着急的时候，就容易冲动」顾乔狠狠的抽了一口烟，片刻后又缓缓的吐出一大片烟雾：「经常有人说我脾气不好，真的，在榕城警局里，我之前也想着控制自己，少发脾气，多学学人谭教授，你看人家，不管发生什么都面不改色心不跳的，可我他妈的控制不住啊，脾气这玩应一上来，是真控制不住。」

    刑寒乐了，但是他没有继续在这个话题，反而看着顾乔问：「你这是多长时间没抽菸了？这么饥渴？」

    一提到这事顾乔就脸色一塌，有些无奈的说道：「不敢抽啊，有人不愿意闻烟味。」

    刑寒把抽完的菸头扔到垃圾桶里，背靠着洗手台，用一种新奇的眼神看着顾乔，仿佛他是一个什么稀奇物种似的。

    顾乔让他看的有些发毛：「你老看我干什么？」

    「没事，我就是觉得你刚才那话说的」

    说到这刑寒停顿了一下，再度开口：「有点不像顾乔了。」

    这回换顾乔乐了：「你是不是觉得我这话说的不太像以前的我了？」

    刑寒点头。

    「那你觉不觉得我这话说的」顾乔看了看刑寒，一脸严肃认真，语气一本正经的说道：「像你爸爸？」

    「卧槽，顾乔你个孙子！你他妈给老子记住了，我是你大爷！」

    刑寒一脚想要踹到顾乔身上，说时迟那时快，被顾乔一闪身给躲了过去，随后顾乔就蹲在地上无缘无故的就开始笑，接着刑寒也蹲在地上，他和顾乔对视了一眼以后，两个人一起笑了起来。

    等他们俩个回了病房后，苏晓和周未已经走了，刑寒摸了摸鼻子，有些不自在。

    「我看着你们，突然有一个想法。」

    在场的人谁都没有想到，最先打破沉默的会是躺在病床上的刘涛涛。

    顾乔一挑眉，朝着刘涛涛问道：「什么想法？」

    只见刘涛涛一脸仰慕的看着谭禹赫说道：「以后我不想当演员了，我想当心理医生，像谭老师这样，或者是当个警察，为柳市干些实事！」

    「呦」这回换顾乔惊讶了：「你真想当警察啊？」

    说完还没等刘涛涛表忠心，顾乔又再度开口：「可是你这年龄也大了一些，而且也不是正规警校毕业的，当警察你就别想了，好好做个演员吧，演员也是可以为柳市人做实事，不仅可以为柳市人做实事，你要是能能当上大咖，大腕，你还能为全国人民做实事！到时候，等你有影响力了，一定要唿吁你那些粉丝啊，社会上的人啊，多做做公益，多献献爱心。」

    刘涛涛似懂非懂的顺着顾乔的话点着头。

    「多长时间你派的人能过来？」顾乔朝着刑寒问道。

    之前在厕所的时候，刑寒给警局打了个电话，让警局那边多派几个人来医院保护刘涛涛，因此在他们警员还没到之前，他们也不敢走，怕就怕他们前脚一走，刘涛涛后脚就被人灭了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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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刑寒抬手看了一眼手錶：「快了，大概再等十多分钟吧。」

    顾乔应了一声，没有再说话。

    谭禹赫在旁边的病床上坐着，一直都没有出声，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顾乔看了看谭禹赫，然后一屁股坐到谭禹赫旁边，一点也不客气的拿起了刘涛涛床头柜上放着的苹果，放到嘴里就咬了一口，一边吃，他还一边嫌弃着：「这苹果皮也太厚了。」

    刘涛涛在旁边看着，真是有气不敢发，有苦不敢言。

    就连坐在凳子上的刑寒都觉得疑惑，他才这么几年没见到顾乔，顾乔的脸皮居然都厚到了这种程度？

    「你想什么呢？」顾乔朝着谭禹赫问。

    谭禹赫对着顾乔认真的说道：「我只是在怀疑，为什么当初杨阳要隐瞒白莎莎是女巫这件事，甚至从头到尾他都没有提过白莎莎。」

    「那还不简单？」顾乔把苹果咬的嘎嘣响：「现在就等着苏晓他们那边的消息了，要是白莎莎跑了，那就说明兇手就是杨阳和白莎莎他们两个，要是白莎莎死了，那就证明，他就是当时编谎话的时候有漏洞。」

    谭禹赫摇摇头：「不对，一定不是那么简单，你想过没有，之前安离的五个室友说过的话，在他们嘴里说出了两个人的体貌特徵，虽然说没有貌，但他们却都能确定和他们见面的是男人，杨阳的身高和丁盾相比要矮一些，他很可能就是安离那四个舍友见到的人，还有如果白莎莎真的是和杨阳一伙的，那约丁盾，让丁盾换了安离水的那个手很漂亮的男人，他是谁？」

    第四十三章 白莎莎的失踪

    听了谭禹赫的话，顾乔才想起之前安离那五个室友的话，随后他有些不确定的说道：「难道兇手有三个人？」

    谭禹赫没有回答，只是眉毛皱的更紧了一些。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刑寒手机铃声的突然响起，才将几个人全部拉回了现实。

    拿出手机看了一眼，刑寒朝着顾乔和谭禹赫说道：「苏晓的电话。」

    按下了接听键以后，苏晓的声音从电话听筒传到了刑寒耳朵里：「刑老大，刚才我和周未到和胜大学，向学校里的老师们打听了白莎莎，可没想到她已经五天没有来过学校了，不仅我们在找她，就连学校的老师们也都在找她！」

    「你说什么？」刑寒一下子站了起来，语气凝重的问：「那其他人呢？其他参与了狼人杀游戏，在和胜大学上学的学生呢？」

    「其他人倒是都没事，周未已经带着他们回警局了，我正在去找那名已经工作了的游戏玩家。」苏晓说。

    虽然听苏晓说其他人没有事，让刑寒心里微微松了一口气，但白莎莎的失踪还是让他有些担心。

    挂了电话后，刑寒把苏晓和他说的话都转告给了顾乔谭禹赫两人。

    「白莎莎现在也不知道是死是活，杨阳跑了我们就算全城通缉也不一定能找到，还有安离室友口中的那个男人，我们一点消息也没有，上头给的时间，对我们现在这种情况来说，也确实挺紧的。」顾乔愁眉苦脸的开口总结了一下现在的状态。

    刑寒长长的嘆了一口气，不管怎么说，现在的情况都不太乐观。

    三个人在病房又等了一段时间，警局派来的警员才姗姗来迟，有了上次杨阳的教训，警局那边这回派了四名优秀的警员来负责保护刘涛涛。

    刑寒叮嘱了那几名警员让他们24小时不离身，甚至刘涛涛上厕所都要跟着的话后，才和顾乔谭禹赫回了警局。

    在车上，顾乔说：「刘涛涛不知道后续发生了什么事，可那几名学生应该知道，一会问一问他们游戏中的死亡顺序，还有最后的结局。」

    刑寒一边开着车，一边点了点头。

    谭禹赫则面无表情，看不出在想什么。

    到了警局，三个人直接去了审讯室，周未在那等着他们，在周未的口中，他们得知了，原来白莎莎的成绩非常的好，已经被学校选定了要去参加省里举办的奥数比赛，还有两天就是奥数比赛了，可她现在突然失踪，学校里的老师和校长都着急的不行，恐怕他们现在比警方都要急着想找到白莎莎。

    「学校既然那么着急，那白莎莎的父母那边他们应该也联繫过吧？」顾乔适时的提出疑问。

    周未点点头：「我听校方那边说，确实联繫过他们的父母，只不过她们父母好像对于白莎莎失踪的事并没有太大的反应，好像早就知道白莎莎会失踪一样，白莎莎的妈妈甚至还劝校方让他们把白莎莎的比赛名额换给别的同学。」

    「这倒是有够奇怪的了。」顾乔用手摸了摸下巴，对着谭禹赫投去了询问的目光：「谭教授，对于白莎莎父母的举动，你是怎么想的。」

    「三种情况，要么是她父母知道白莎莎在哪，所以并不担心她的安全，要么就是她的父母知道白莎莎因为什么原因走的，只当是孩子闹脾气」

    谭禹赫说到这顿了顿，继续说道：「要么就是白莎莎的父母根本不是她的亲生父母，所以对白莎莎的安危根本就没有放在心上。」

    「谭顾问，第三种可能性可以排除了」周未说：「我们打听过白莎莎的家庭情况，白莎莎家里很有钱，而且不是一般的有钱，而白莎莎的父母也只有白莎莎这么一个女儿，对白莎莎可谓是捧在手里怕摔了，含在嘴里怕化了的疼爱，在加上我也看到了白莎莎班级上次开家长会时照的照片，白莎莎和她妈妈简直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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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既然否定了第三种情况，那么就只剩下前两种了，不过是前两种的话，至少白莎莎已经死亡的机率会小一些，要是白莎莎出了什么事她们的态度不可能那么淡然且平静。

    「看来问完了和胜大学那几个学生，我们还要去白莎莎她家里一趟啊。」刑寒说道。

    「那就先进去看看那几名学生吧，里面不仅有和胜大学的学生，还有音大的，我都一起带过来了」周未接着说道：「之前我提起白莎莎的时候，注意到那几名学生里面，其中一位男同学的反应好像有些奇怪，那名男同学叫张瀚文，一会你们进去的时候，可以多注意注意他，我觉得他好像知道些什么。」

    周未这一番话让顾乔对他的印象彻底的改观了，在正经工作的时候丝毫不见平时那不靠谱的样子，甚至一些细小的细节都能留意到，果然不愧是被称为刑侦小队狗头军师的存在。

    接着周未把列印好的里面学生的资料都发给了顾乔他们，随后他还补充道：「那起游戏的参与者，现在除了那个在外打工的人，其余的都在里面了。」

    「嗯」刑寒点了点头，伸手拍了拍周未的肩膀：「辛苦了。」

    接着三个人就进了审讯室，顾乔他们看着手里的资料，对比着几个学生，几个学生被盯的一句话也不敢说，喘气都不自觉的放轻了一些。

    一时间审讯室里只有顾乔几个人翻看资料的「沙沙」声。

    片刻后，三个人把几名学生的情况都大概了解了一下后，顾乔率先开了口：「你们都互相认识吧？」

    几个学生点了点头。

    「好」顾乔把自己往桌子上一拍，翘着二郎腿看着那几名学生说道：「那我就不跟你们兜圈子了，我们把你们都叫过来的目的想来你们心里都清楚。」

    几名学生再度点了点头，最近音大死的人他们也都认识，就算他们再蠢再笨，也明白了有人要杀他们，就是因为意识到了这一点，他们最近也被吓得不轻，在他们之中甚至已经有些人家里资金雄厚的，比如周宇彬已经准备要转学到国外了。

    第四十四章 游戏最后的结果

    「来吧」顾乔一挑眉：「都说说这个游戏是怎么回事，你们几个又是什么关系？」

    几个学生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下子都沉默了。

    刑寒的脾气可没有那么好，他的耐心也没有那么好，本来因为案子老是破不了，他心里已经急的不行了，现在看这几个学生一句话都不说，急脾气的他，一下子就炸了，他勐的一拍桌子，朝着他们吼道：「你们是都聋了还是都哑了？问你们话都听不见吗？」

    顾乔在桌子下面用手拽了拽刑寒的衣角，刑寒这才平静了下来，他转头看了一眼顾乔，顾乔朝着他摇了摇头。

    「这样，我问你们答」谭禹赫此时冷静的开口：「你们都是参与过这个游戏的人，我相信你们也都知道现在有人利用你们玩的狼人杀游戏来杀人，可以说，只要我们晚一天抓到兇手，或者是根本我们没有抓到兇手，凡事参与这起游戏的人，也就是你们，都有生命危险，现在你们没有别的路可以选择，配合我们调查抓住兇手，也是在保护你们自己的安全，接下来我要问问题了，不想配合的可以闭嘴。」

    见几个学生都安静了下来以后，谭禹赫说道：「第一个问题，你们到底互相认不认识？我的意思是你们在玩这个游戏之前，是不是都互相认识？」

    几个学生一同点了点头，算是给了谭禹赫答案。

    看来之前杨阳说他们十三个人都互相不认识，聚在一起只是为了凑齐人数玩狼人杀的话，也是假话。

    「第二」谭禹赫继续问道：「那局游戏的死亡顺序，在李润强死了以后，一直到结束，都给我说清楚，结局是狼胜了，还是民胜了，也都给我说清楚。」

    谭禹赫的话音刚落，几个学生就急急忙忙的开口，一时间审讯室里闹腾的厉害，就连守在门口的周未都听到了那几个学生叽叽喳喳的声音。

    「停」顾乔皱着眉毛吼了一嗓子：「都给我安静，李博说，李博说的要是不对你们可以补充！」

    李博就是他们几个玩狼人杀这起游戏中的上帝，因为顾乔接触过这个游戏，虽然对于游戏规则他还是有点不了解，但他却知道狼人杀中上帝在游戏里起到的作用，作为上帝，他是知道所有人牌的人。

    所以顾乔才点名让李博说。

    李博愣了愣，似乎是没有想到顾乔会让他说话，不过愣神也就是一瞬间，他便开了口：「最后是狼人赢了，我就简单的说一下吧，因为怕太乱，我就用8张好人牌来带入吧」

    在取得了顾乔和谭禹赫还有刑寒的同意以后，他才再度缓缓说道：「李润强的牌是猎人没错，李润强死时没有使用猎枪，所以在场的手里有好人牌的就剩下了3个人，狼人自始至终也只死了一个，那就是被女巫毒死的那个狼人，当时现场的局面是4比3，可因为刘涛涛的父母当时给他打电话让他回去，他就离开了，场上也就只有3比3了，这种局面已经不用玩了，因为狼人已经确定是稳赢，狼人赢了以后，大家就没有再玩了，都各回各家了。」

    刑寒听的是一脸茫然，他看向谭禹赫问道：「谭顾问，这个游戏你听明白了吗？我怎么感觉越听越蒙？」

    谭禹赫看了看刑寒，语气淡然的说道：「重新捋一下游戏里的死亡顺序你就明白了，第一个被狼人杀的人是刘涛涛，可因为有一个好人能验证别人的身份，他验证了刘涛涛的身份，确定了他是好人，所以刘涛涛就被救了，因为刘涛涛被救了，所以当天他们又再度投票，投出去的人是李峰，所以李峰是第一个死的好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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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接着能预言别人的好人被狼人合伙给砍死了，也就是当天晚上，赵莹被砍死了，第二天白天被投出去的人是个好人，也就是白莎莎，她手里的牌可以带走一个人，她带走了安离，所以安离也死了，当天晚上，狼人杀了李润强，李润强是好人，游戏到这，场上剩下的好人和狼人，也就是4比3，这个时候刘涛涛走了，场上也就是3比3，这种情况下，狼人一定就赢了。」

    谭禹赫说完，李博点了点头，表示谭禹赫解释的是对的。

    「可刘涛涛说他是被投出去的啊」顾乔这个时候提出疑问。

    「刚开始玩的时候，狼人是直接杀人的，杀完人才能投人，而且女巫也只能救被狼人杀的人，要不就是刘涛涛可能没和你们说明白，要不就是刘涛涛他自己也没记清楚，因为当时玩的时候他说过他不太会玩这个游戏，不过不管是被投出去，还是被狼人杀的，最后的结果就是狼人赢了。」李博说。

    「哦」顾乔点了点头，大概是有些明白了这个游戏的玩法。

    现在他们大概也明白了刘涛涛为什么是被人在四楼推下去的，因为他最后没有被狼人杀死，所以兇手也没有想要刘涛涛的命。

    弄清楚了游戏规则，和游戏中的死亡顺序以后，谭禹赫接着说道：「白莎莎失踪了，在白莎莎失踪前，你们有谁见过她吗？」

    谭禹赫问这话的时候眼睛看着的是和胜大学这边的两个人男生。

    「没有」周宇彬摇了摇头，语气坚决的说道：「我和白莎莎不是一班的，自从上次玩狼人杀以后，我就再也没有见到过了她了。」

    谭禹赫微微阖首，眼神又看向了张瀚文，之前在进审讯室的时候，周未曾经提醒过他们，让他们多留意一下张瀚文，因为他很可能知道白莎莎的情况。

    果然，在谭禹赫的目光注视下，张瀚文有些慌了。

    「我……我不知道，我也很久没见过她了。」张瀚文眼神躲躲闪闪的看着周围，但就是不敢和对上谭禹赫的目光。

    「你撒谎」谭禹赫眼神一冷，语气也冷冽了许多，随后他一个字一个字的说道：「白莎莎失踪之前见过你对吗？白莎莎失踪的原因她应该也和你说过吧？」

    「没……没有」张瀚文磕磕巴巴的说道，此时他的额头上已经出了一层薄汗。

    第四十五章 重重迷雾

    「ok」谭禹赫俯身靠近张瀚文，轻声说道：「如果你不愿意说我也没办法逼你说，但是我觉得你应该知道一件事，白莎莎现在是我们重点怀疑对象，她很可能是兇手之一……」

    「她不是兇手！」

    还没等谭禹赫把话说完，张瀚文就一脸愤怒的打断了他的话。

    刚才还唯唯诺诺的人，只因为谭禹赫的一句怀疑白莎莎是兇手，就变成了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样子。

    这还真是让人觉得——奇怪啊。

    「你给我坐下！」顾乔紧盯着张瀚文，面上虽然平静的毫无波澜，但其实他心里已经有些气愤了，他和谭禹赫不管是搭档，还是合住，这么长时间里他都从来没有对谭禹赫吼过！可这个小屁孩竟然吼谭禹赫！？

    张瀚文的理智被顾乔一嗓子给吼了回来，他颤颤巍巍的坐下，抬头朝着谭禹赫说道：「对不起警官，但是莎莎她真的不是兇手。」

    谭禹赫笑了，他看着张瀚文问道：「你怎么那么笃定白莎莎不是兇手？你有什么证据吗？」

    张瀚文张了张嘴，似乎是想说什么，但最后还是没能说出口。

    这边张瀚文不说话，那边刑寒也急的够呛：「张瀚文是吧，你要是知道白莎莎的行踪你就说出来，再就是，如果白莎莎不是兇手，那么她现在很有可能已经被兇手杀了！就算她没死，应该也是躲这那名兇手吧？她很有可能是兇手下一个目标，你就算是为了白莎莎着想你也应该把她的位置告诉我们！」

    看着张瀚文表情因为刑寒一番话已经有了松动的迹象，谭禹赫便又添了一把火：「既然你相信她不是兇手，那为什么还要怕我们找到她？她不是兇手我们只会派警员保护她，你觉得是你们保护工作做的好，还是我们警方这边保护工作做的好？」

    终于张瀚文开口了，他看了一眼谭禹赫又看了一眼刑寒，珉了珉唇说道：「莎莎其实没有失踪，她这段时间其实一直呆在家里，当李峰出意外，刘涛涛进了医院，还有赵莹死了以后，莎莎就意识到了有人在用游戏来杀人，而且下一个死的很有可能就是她。」

    「然后她就在家躲起来了？」刑寒问：「那她既然怀疑有人要杀她，她为什么不报警？还有她如果一直在家，她父母那边，为什么还装作不知道她去哪了的样子？」

    问到这，张瀚文摇了摇头，似乎也是大为不解：「我不知道，我也不知道她为什么不报警，但是我之前也劝过她报警，她只说因为不确定所以不敢报，她怕她只是多心，万一报了警，就变成报假警了。」

    张瀚文这番话说完，审讯室里诡异的安静了一会后，刑寒看着顾乔和谭禹赫问：「你们俩信吗这种话？因为怕报假警，所以不敢报警？」

    顾乔和谭禹赫同时摇了摇头，不管任何人，只要是在影响到了自己的生命安全的情况下，所有的人都会选择报警处理，当然最后的调查结果如果是多心了，他们也会觉得安心。

 第51页

    因为在所有人的心里，生命都是排首要位置的。

    「白莎莎一定是有别的原因不能报警。」谭禹赫看着刑寒和顾乔说道：「我们有必要去一趟白莎莎的家里，和她好好谈谈了。」

    就在顾乔和刑寒两个人要起身离开审讯室准备去白莎莎家的时候，谭禹赫看着那几名学生话锋一转问道：「但在这之前，我还有个问题要问你们，你们这十三个人里，谁的射击技术最好？你们知道吗？」

    听到谭禹赫的问话，顾乔和刑寒对视了一眼，重新坐回了椅子上。

    犯罪嫌疑人有两个，其中一个已经确定是杨阳，而另一个嫌疑人也出现过，另一个嫌疑人曾经一枪把刑警队里的一位员工给爆了头，当时他们就断定，另一名兇手是个射击技术非常好的人。

    谭禹赫此时的问话，就是想确定一下另一名兇手，是不是也是他们十三个人中的一个。

    几位同学互相看了看，随后都摇了摇头，最后还是周宇彬开口道：「我们以前都是同一所高中的，大家都互相非常熟悉，要说上网打游戏的话大家都熟练，可你要说真实射击什么的，我们这没有任何一个人专门练过。」

    「不对吧」张瀚文开口说道：「好像杨阳有一次跟我们聚会的时候中途走了，说是有事要去一趟射击俱乐部吧？杨阳应该是有专门练过射击的。」

    谭禹赫皱了皱眉：「除了杨阳以外呢？」

    顾乔也低头思考着，按理说在当时那种情况下，用枪杀死刑警队那名警员的人绝对不可能是杨阳，因为刑警队明明在对面教学楼闻到了火药味！

    还有破了的窗户，一切都能证明是有人在对面教学楼朝着男生宿舍楼开的枪啊，当时他们也只听到了一声枪响！

    「不不对」顾乔朝着谭禹赫说道：「我们都入先入为主的概念，当时我们觉得对方是开了一枪，因为我们只听到了一声枪响，可我们忘了，听到了一声枪响不代表兇手只开了一枪，有一种东西叫消音器！如果当天所有的事情都是杨阳一个人做的，也是可以解释的。」

    「你想，当时刑警队的那名警员是听到楼上有声音才上的楼，这个时候杨阳应该是和他在一起的，所以杨阳是不可能杀死那李润强的。」

    顿了顿，顾乔继续分析道：「可你们想过没有，如果那名警员上去的时候正好看到了行兇过程，甚至看到了兇手的样子，而杀死李润强的兇手和杨阳又是一伙的，杨阳为了不让那名兇手暴露，所以开枪杀了那名警员也是很有可能的，他杀死警员的时候枪上带了消音器，然后他为了吸引住警方的视线，又拿掉消音器对着对面教学楼开了一枪！伪造成是杀死李润强的兇手跑到了对面教学楼，想杀死他，结果误杀了警员，来迷惑我们的侦查方向。」

    第四十六章 白莎莎死了

    顾乔说完以后谭禹赫便开了口：「你说的有道理，不过具体的事情还需要等抓到杨阳和剩下那名兇手才能确定。」

    「走吧，现在我们可以先去白莎莎家里找白莎莎问清楚……」

    刑寒的话还没说完，周未就一把推开了审讯室的门，面色急切的朝着他们说道：「刚才局里接到报案，报案人是白莎莎父母，说白莎莎死了！」

    这下不仅刑寒，就算顾乔和谭禹赫都控制不住惊讶站了起来。

    「你说什么？」谭禹赫皱着眉头问周未：「什么时候的事？」

    「王磊那边刚跟我说的，说是刑警队那边接到的报案，他们刚挂了电话就给我们打过来了，前后不超过五分钟！」周未把事情的经过原原本本告诉了谭禹赫。

    谭禹赫听完眼神便看向了坐在他们对面的那一群学生。

    不仅谭禹赫的眼神看向了那群学生，就连顾乔和刑寒的眼神也投向了那群学生。

    他们前脚刚问出了白莎莎的位置，后脚白莎莎就被杀了，任谁都不会觉得这件事只是巧合吧？之前他们就推测过，兇手在找白莎莎，但是没有想到，兇手动手居然这么快。

    「白莎莎怎么死的？」顾乔问周未。

    「听电话里说，她是被枪击身亡的，是她父母叫她吃饭的时候，发现她就在她自己的屋子里，躺着一动不动，后来她们以为把被子一掀开，发现她胸口中了一枪，而且被子上都是血。」周未说道。

    刑寒看了顾乔和谭禹赫一眼，见两个人都点头后，她朝着周未吩咐道：「先准备车，叫上洪法医，还有物证科，去白莎莎家里有一趟。」

    周未转身要走的时候，顾乔开口叫住了他：「你就不用跟我们去了，你叫上王磊，你们两个把这几个学生身上都给我搜一遍，看看他们身上有没有什么通讯设备，一定要好好检查，尤其注意有没有那种高科技通讯设备！」

    周未的脸色一变，瞬间也明白了顾乔的意思，他应了了一声以后便出去安排出警了。

    审讯室里静悄悄的，几个学生被顾乔三人的眼神盯的大气都不敢喘一下。

    直到谭禹赫开口打破了平静，他看着张瀚文问道：「你有没有告诉别人白莎莎的位置，在你们来警局之前？」

    张瀚文此时的情绪极其的低落，好像没有听到谭禹赫的话一样，突然他一拍桌子对着谭禹赫说道：「我求求你们一定要抓到兇手，我求求你们了。」

    随后他嘴里一直就在重复着一句话「求求你们了」，一边说一边他的眼泪还掉了出来。

 第52页

    谭禹赫皱了皱眉头，对着张瀚文再度问了一遍刚才的问题，顺便他还加问了一句：「你和白莎莎到底是什么关系？」

    坐在张瀚文旁边的周宇彬伸手推了推张瀚文，张瀚文这才用手擦了擦眼泪，朝着谭禹赫说：「莎莎的位置我从来没有和任何人说过，莎莎和我的关系……她是我女朋友。」

    张瀚文的话刚说完，审讯室的门再度被推开了，是周未来叫刑寒他们去案发现场，外面的车都准备好了。

    三个人起身离开了审讯室，坐在警车里的时候，顾乔问谭禹赫和刑寒：「你们说，其实当时离张瀚文跟我们说出白莎莎位置前后还不超过十分钟，就算是那群学生其中有一个是兇手，用这十分钟的时间，来杀一个人，是不是有点太紧了？」

    谭禹赫点了点头：「没错，如果当时真的是他们其中一个人是兇手，并且为杨阳传递消息，告诉了他白莎莎的位置，这十分钟也不太可能杀死一个人，而且刚才周未也说了，白莎莎的父母是掀开了被子，发现白莎莎死了，那就是说，兇手应该不是用枪打破床户从而射杀白莎莎，他应该是面对面给了白莎莎一枪。」

    「那你为什么？」顾乔疑惑不解的问「为什么还要让周未和王磊检查他们有没有带高科技的通讯工具？」

    「因为我要排除一下这群学生里到底有没有另一个兇手，所以我让周未和王磊看着他们，我吩咐他们了，我们走了以后，他们装模作样的检查完以后，就放这些学生走，然后把他们的手机都还给他们，但在此之前，我让王磊监听了他们所有人的手机卡，兇手，也就是我们初步推测的杨阳，他杀完了人以后一定会和他的「伙伴」联繫，反之，那个「伙伴」也很可能会联繫杨阳。」

    谭禹赫接着上面的话继续说道：「在这24小时里，王磊会通过他们接听的电话去查找每通电话的ip地址，如果24个小时之内他们没有人和杨阳联繫过，那就证明他们其中没有人是兇手，但如果有人和杨阳通过电话，那我们也可以顺着电话的位置锁定杨阳的位置，就算抓不到杨阳，那也知道了另一个兇手是谁，留给我们的时间不多了。」

    刑寒一边开着车一边说道：「等这起案子破了，我请你们吃大餐。」

    顾乔「啧啧」了两声，没有再说话。

    等到了白莎莎家，顾乔和谭禹赫去找白莎莎父母了解当时的情况，而洪辰峰则是先是检查了白莎莎的尸体，随后他又拿出尺子测量了白莎莎中枪的地方，最后他对着刑寒说道：「和上回在学校里打死那名刑警队员的是一样的枪」

    顾乔和谭禹赫也拿着笔录回来了，顾乔对着刑寒说道：「我问她们父母为什么白莎莎有危险她们不报警了，她们说是白莎莎自己不让他们报，而且他们也觉得报了警，警察抓不到兇手反而会激怒兇手，还不如把孩子放在自己眼前，怎么也不可能出事。」

    「简直太荒唐了，白莎莎的父母的脑袋里到底是怎么想的，孩子有危险，怎么可以不报警，还自己看着？自己看着就这么把人给看没了！」刑寒气愤不已：「这就是不信任我们警方！」

    「唉，刑队你有什么好生气的，这样的人现在也不少见」站在一边的洪辰峰用手推了推眼镜框：「不过有一点我倒是奇了怪了，按照顾处长说的，那就是白莎莎的父母都没有离开过家里，但步枪的体积也不小，兇手是怎么拿着枪上来的而且还没被这孩子的父母发现的？」

    第四十七章 是杨阳吗？

    「这还不算」顾乔看着洪辰峰说道：「关键问题在于，根据白莎莎的父母所说，他们一直都在家，可从早上一直到现在，她家里根本就没有人来过。」

    刚才他们从来到白莎莎家里，就一直在给白莎莎父母做笔录，可听白莎莎父母说，家里一直也没有来过任何人，当时听到这的时候，顾乔和谭禹赫都非常的惊讶。

    「这他妈可是5楼啊」刑寒当即就提出了问题：「如果白莎莎父母说的不是假话，那兇手是怎么上到5楼的？他上到5楼也就算了，白莎莎又不是瞎子，又不是聋子，她不可能看不到杨阳吧？在杨阳进屋的时候，她完全可以大叫，甚至直接转身逃命都是有机会的，可她没有，这是为什么呢？」

    洪辰峰在旁边摘着手套，听到了顾乔谭禹赫和刑寒的一番话以后，哭笑不得的说道：「这好好一案子，还让你们硬生生给整成灵异事件了？白莎莎不叫，不闹，肯定就是因为兇手和他认识，而且你们也说了，杨阳要是不从正门进屋，他怎么上的五楼？我觉得你们还是去小区门卫处调一下今天从早到晚的监控录像看看。」

    顾乔和谭禹赫对视一眼后，两个人都走出了白莎莎的房间，不同的是顾乔直接下了楼去小区门卫室调监控，而谭禹赫去了客厅再次询问白莎莎的父母是否一直都在家，只要离开家，不管多久都算离开。

    取证工作，验尸工作，都做完以后，局里的警员才都陆续开始撤离现场，在离场的时候发生了一点小小的曲折，当警员们要拉着白莎莎尸体回警局的时候，白莎莎的妈妈死活的不同意，抱着其中一名警员的腿一边哭一边说着什么不要带她女儿走之类的话，最后还是白莎莎的父亲把她拉走，几位警员才得以脱身。

    虽然大部队都已经回了警局，可谭禹赫和刑寒还留在白莎莎父母的家里，他们在等顾乔。

 第53页

    白莎莎的母亲在卧室里撕心裂肺哭嚎的声音谭禹赫和刑寒在客厅都听得见。

    「唉」刑寒朝着卧室的方向嘆了一口气，对着谭禹赫说：「他们两夫妻只有白莎莎这么一个女儿，现在白莎莎突然死了，她们肯定接受不了。」

    谭禹赫点头，只不过他脸上没有别的任何表情，包括同情或者怜悯。

    「为什么这种情况下，你还能保持这么淡然的样子。」刑寒有些疑惑，因为谭禹赫的表情实在是，太平静了，就算是像他这样的老刑警，经常办案的时候会见到这种白髮人送黑髮人的情景，可如今他听到白莎莎母亲的哭嚎声，还是不免同情。

    谭禹赫抬头看了看刑寒，但是他没有说话。

    正巧这个时候门被推开了，顾乔进了门，他手里拿着手机对着谭禹赫和刑寒说道：「是杨阳，就是杨阳，小区里的监控视频都录下来了。」

    说完，他把手机放在桌子上，开始播放起了视频，视频里能看到早上六点多的时候，杨阳背着一个吉他盒子，手上还拿着手机，好像是在和谁通话，然后他就走进了白莎莎家的那座楼里，而杨阳刚上去，白莎莎的母亲就提这个篮子下了楼，不到五分钟，杨阳又背着吉他盒下了楼，接着白莎莎的母亲也正好回了家。

    看完一整段视频以后，谭禹赫朝着顾乔说：「对，我刚才问过白莎莎的母亲，她回忆了一下，全天她都在家待着，除了每天早上她下楼买菜不在家，而她每次下楼买菜时间左右不到10分钟，杨阳应该就是趁这段时间杀了白莎莎。」

    接着谭禹赫又再度说道：「看杨阳拿着手机应该是在和白莎莎通电话，因为白莎莎的母亲说过，她出门的时候把门锁上了，所以门只能在屋里开，而当时那个时间，白莎莎的父亲在睡觉，我有特别问过白莎莎父亲他的睡眠怎么样，他说他睡觉特别轻，所以白莎莎应该也是没有出特别大的声音，要不然她父亲早就听见了。」

    「故意挑了母亲出去买菜的时间段，让杨阳来她家？」刑寒说：「所以也就是说，白莎莎在家的消息不是在张瀚文那走丢的，而是她自己告诉杨阳的？张瀚文也就算了，因为张瀚文是她男朋友，可她为什么对杨阳也那么信任？她们甚至不在同一所学校上学，她们怎么会那么熟？」

    「你问我我问谁啊」顾乔朝着刑寒翻了个白眼。

    顾乔的话音刚落，白莎莎的父亲就在卧室里走了出来，才几个小时的时间，这样一位柳市有名的商人，好像苍老了十岁。

    「你们还没走啊！」他手里拿着一个水杯，好像是来想着接杯水。

    顾乔点了点头，轻声劝了一句：「您还请节哀顺变。」

    白莎莎的父亲把手里的杯子放在了桌子上，他坐在顾乔对面对他们说道：「其实我早知道莎莎这种性格会给她惹上许多的麻烦，这都怪我们当父母的，因为我们小的时候穷怕了，等我们现在有了钱，就想着一定要让我的孩子过上好日子，所以在她很小的时候，她要什么，我们就给她什么，养成了她现在这种性格，其实莎莎的死，我们当父母的也要负全责。」

    白莎莎父亲的一番话让顾乔谭禹赫和刑寒三个人对他都产生了一种浓厚的好感，有这样认知的人，能成为一个出色的商人，他们也不觉得奇怪了。

    「哎，你们在看什么？」白莎莎的父亲看了一眼顾乔放在桌子上的手机，手机顾乔还没来的及关，上面还播放着杨阳背着吉他进小区的视频。

    「你们小区的监控录像，我调来看看。」顾乔一把把手机拿到手里按灭以后放回了口袋，如果要是让这白莎莎的父亲知道，女儿是在他眼皮子底下被杀的，估计他就不太可能保持这样的风度了。

    「刚才你手机上那个人」白莎莎父亲眉毛一皱，不太确定的问道：「是杨阳吗？」

    第四十八章 上天入地我奉陪到底

    顾乔惊讶的看着白莎莎的父亲：「你认识杨阳？」

    白莎莎的父亲点了点头，他看着顾乔和谭禹赫还有刑寒三个人惊讶的表情微微有些疑惑：「我认识他怎么了？」

    他说完这番话以后，才想起来刚才他看到顾乔手机上的视频好像是他们家小区的视频，随即他立马反应过来：「杨阳是不是和我女儿的死有关？是不是？」

    顾乔和谭禹赫对视一眼，看到谭禹赫点头，顾乔才朝着白莎莎的父亲说道：「没错，我们怀疑你女儿就是被杨阳杀死的，你能不能跟我仔细说一下你和杨阳到底是怎么认识的，还有杨阳是什么身份，你知道吗？」

    听到顾乔说杨阳很可能是杀死白莎莎的兇手时，白莎莎的父亲怒不可遏的狠拍了一下桌子。

    「我女儿之前往家带了一个男孩子，非说要和他订婚，我看那男孩子也就脸长的漂亮一点，而且我也看的出来那男孩子根本就不喜欢我家莎莎，我当时是坚决不同意他们在一起，可莎莎她就非跟我说什么非他不嫁，还跟我闹脾气，离家出走了好几天，你们也知道，我和我老婆就莎莎这么一个女儿，在她走了几天以后，我老婆就跟我闹，说担心女儿，还说我们只有这么一个女儿，我非要把她逼走。」

    说着说着，白莎莎的父亲就长嘆了一口气：「我见不得她们娘俩这么闹，就派人就查了一下那孩子的家庭情况，和资料，结果我发现那孩子是个，而且他之前还有一个女朋友，甚至是和他 两小无猜的关系，两个人都是同一所孤儿院出来的孩子，我就把查出来的事情和莎莎说了，谁知道莎莎跟我说那孩子的女朋友前段时间出了车祸，死了，所以她不在乎」

 第54页

    「你口中的那孩子就是杨阳？」刑寒问道。

    因为最近发生的事情太多，所以他们还没有来得及去调查杨阳的背景，现在一听白莎莎的父亲说，他们才知道原来杨阳是个孤儿，甚至之前还有个女朋友出了意外死了。

    白莎莎的父亲点了点头：「对，那个男孩就是杨阳，我自己生的女儿我自己知道，她脾气倔的跟驴似的，她决定的事十头牛都拉不回来，所以我就同意了她们交往，但是我和莎莎说交往时间长了再跟我提订婚的事，莎莎也答应了，从那以后她就经常带着杨阳来家里吃个饭什么的，对了前段时间他还来过。」

    顾乔轻轻的「嗯」了一声，然后他看向谭禹赫和刑寒：「现在基本信息我们也都了解了，要不咱先回局里？看看王磊那边怎么样了？」

    刑寒和谭禹赫也都纷纷点头，表示同意，三个人和白莎莎的父亲道了别以后，便出了门。

    一出门刑寒就忍不住开口问顾乔：「张瀚文不是白莎莎的男朋友吗，现在怎么成了杨阳是白莎莎的男朋友了？你们刚才怎么不问清楚！」

    顾乔没有说话，只是看向了谭禹赫，谭禹赫开口解释道：「张瀚文和白莎莎是不是男女朋友关系，现在应该很明朗了，既然白莎莎告诉了杨阳她在家，还能给杨阳开门，就说明白莎莎还是喜欢杨阳的，而且你刚才也听白莎莎的父亲说过了，杨阳前段时间还去过她家里吃饭，我觉得她们应该是情侣关系无疑。」

    「你说来说去还是没说到点上啊」刑寒说：「张瀚文当时听到白莎莎死亡的反应是真的难过，不似作假，你们现在只说杨阳和白莎莎是情侣关系，那张瀚文呢？他也知道白莎莎在家里，那也肯定是白莎莎告诉他的！你们不觉得奇怪吗？」

    说话的空档，三个人已经下了楼，顾乔的胳膊搭在刑寒的肩膀，问了刑寒一个驴唇不对马嘴的问题：「大黑熊你谈过恋爱吗？」

    刑寒不知道为什么刚才还好好谈着案子的事，现在又扯到他谈没谈过恋爱这件事上了，他一脸茫然的回答：「这和我谈没谈过恋爱有关系吗？」

    谁料顾乔竟然点了点头，随即一脸严肃认真的对刑寒说道：「男女朋友之间很容易闹矛盾的，如果杨阳和白莎莎闹了矛盾，白莎莎找了张瀚文来气杨阳，你觉得有没有可能？」

    刑寒点了点头，他觉得顾乔的说法还有那么一点点的道理。

    见刑寒点头，顾乔继续说道：「再者，话说回来，白莎莎在游戏里是第三个死的，她也是怕有人杀她才躲在家里不肯出门，杨阳应该也是不知道她在哪，所以才没有杀她，转而先杀了安离，女孩子嘛，哄哄就行了，再加上白莎莎还说出了非杨阳不嫁这种话，就更能看出来她喜欢杨阳了，杨阳这么一哄，白莎莎还不把事情都告诉他了？」

    这下刑寒总算是没有话说了，他拿出钥匙打开了车门坐上了驾驶座。

    跟着顾乔就拉着谭禹赫一起坐到了后驾驶上。

    一直到上了车以后，顾乔还没有松开谭禹赫，谭禹赫本来想抽回手却发现根本抽不出来，顾乔握着他握的死死的，无奈谭禹赫只好放弃。

    手里攥着谭禹赫的手，顾乔顿时有些心猿意马，嘴巴都要咧到耳根子后面了。

    「你们说」刑寒一边启动着车子一边问道：「杨阳那个女朋友的死会不会和白莎莎她们有关啊，要不然杨阳怎么会无缘无故的对他们有那么大的深仇大恨。」

    顾乔愣了一下，随即面色也正经了一些：「很有可能，一会回警局让王磊也查一查杨阳的资料，那个女孩子的死，很有可能有蹊跷。」

    说完话以后，顾乔就看着谭禹赫目光深情，但他嘴里的话却是对着刑寒说的：「如果是我最爱的人被人害死了，我想我也绝对不会放过害死他们的人」随即他话锋一转，语气放缓了一些：「所以我希望我爱的人能保护好自己，注意团队合作，有危险不要一股脑的往前沖，因为他如果要是出事了，上天下地我都奉陪到底！」

    顾乔说的话铿锵有力，让谭禹赫心里一震，他丝毫不怀疑顾乔最后的那句「上天下地奉陪到底」的真实性，自从顾乔替他挡枪的时候，他就不在怀疑了。

    顾乔握着谭禹赫的手微微用力一些，他相信谭禹赫能明白他的意思，他现在在已经赤裸裸的表达了他的想法了，那就是，如果你出事死了，那我顾乔就陪你去死！

    第四十九章 你比我穷

    谭禹赫看着顾乔，目光深沉的几乎要把他看透。

    顾乔不闪不躲直视着谭禹赫，眼中深情一览无遗。

    谭禹赫对于顾乔来说，刚开始是敌人，合作了不过一起案子变成了朋友，再后来两个人来自灵魂深处的默契和那似曾相识的感觉，让顾乔慢慢的产生了和谭禹赫亲近的念头。

    谭禹赫不管在任何时候的处变不惊，让顾乔第一次对一个人产生了好奇，他想了解一下谭禹赫的生活，他想了解谭禹赫的过去。

    想到这，顾乔无声的苦笑了一下，这么长时间的搭档，甚至住在一起那么久，他顾乔却不曾了解过谭禹赫分毫，他只知道谭禹赫似乎经歷过很多的事，才成就了处变不惊的心。

    注意到顾乔略微有些黯然的眸子，谭禹赫的心里挣扎了一下后，他把手在顾乔手里撤了出来。

    顾乔再度露出了一个苦笑，可还没等他笑完，他的笑突然就僵在了脸上，随后他有些黯淡的眸子突然发了光。

 第55页

    那抹光，灼的谭禹赫眼睛生疼，使他的眼圈红了起来。

    顾乔不可思议的看着包裹着他手的那双漂亮的手，又抬头看着谭禹赫，露出了狂喜的表情。

    「你……」

    顾乔急得脱口而出一个「你」字后，便被谭禹赫给打断了，谭禹赫清咳了一声，示意顾乔这车里，还有别人。

    顾乔看了看正在认真开车的刑寒，这才缓过神来，只是嘴角止不住的上扬。

    『不就是不了解他的过去吗？过去过去，都过去了，他不想说便算了，反正他的未来是我顾乔的！』

    顾乔心想，一边想，还一边止不住的傻乐。

    一直注视着顾乔的谭禹赫也笑了，他不知道自己的选择是否正确，但他愿意赌一赌，就在刚刚的一瞬间，他想了好多好多的事情，他想起了在榕城，顾乔要去相亲时他心脏如刀绞般的疼痛。

    他还想起了顾乔为他挡枪时的决绝和执着，顾乔连死都不怕，他又何必用为了顾乔好的藉口来规划顾乔自己的人生，再加上，两个人互相喜欢的人为什么不能在一起，若最后他真的害死了顾乔，那就同顾乔所说的那样「上天下地 奉陪到底！」又何尝不可！

    人人都自私，他谭禹赫凭什么不能自私一回！

    这么想着，谭禹赫紧紧的抓住了顾乔的手，力气比刚才顾乔抓着他的时候，还大上许多。

    两个人相视一笑，气氛顿时暧昧了起来。

    「哎，你们两个互相对着傻笑什么，警局都到了！」

    这个时候能说出这种话破坏气氛的也只有刑寒了。

    「你先进去，一会我停车，我和谭教授还有一些事要谈谈。」顾乔故意板着一张脸，装出一副严肃的表情对着刑寒说道。

    刑寒看了看谭禹赫，又看了看顾乔，什么都没说，直接把钥匙扔给了顾乔，转身上进了警局，在刑寒转身的时候，顾乔一把拉住谭禹赫，把谭禹赫拉到了他怀里。

    顾乔从上至下的看着谭禹赫，四目相对，顾乔笑了笑，用一种吊儿郎当的语气说道：「怎么，谭大教授这是同意做我媳妇了？」

    谭禹赫微微一笑，没有反驳。

    「你说说，是不是被我英俊潇洒的伟岸身姿折服了？」顾乔深情款款的说道。

    谭禹赫终于忍不住要打击一下他面前脸皮堪比城墙的自恋狂魔了。

    「我觉得你还是认清出现实比较好」谭禹赫眼神一变，用手挎着顾乔的脖子起身直接给顾乔来了一个车咚：「顾处长，你吃我的住我的，按理说，是不是算我包养你？」

    顾乔也不恼，眼睛弯弯的像月牙：「那我希望谭教授以后再接再厉的赚钱，毕竟我啊，不好养！」

    说完，顾乔就抬头吻了吻谭禹赫的额头。

    两个人下车的时候，顾乔还不愿意放开谭禹赫的手，被谭禹赫眼神警告了一下后，顾乔才恋恋不捨的松了手，面上全是委屈，只不过那双眼睛里的笑意，却怎么也藏不住。

    等两个人进了警局以后，直接就去了刑侦队办公室。

    「顾老大，有发现！刚才刑老大给了我一个手机号，说是白莎莎的，因为白莎莎之前和杨阳联繫过，所以她手机号的第一个通话记录很有可能就是杨阳的，我查过，这个号码是个网络电话，也就是没有实名制的电话号码，除了杨阳，我想应该没有人会用这种卡，然后我窃听了一下那几个学生的电话，因为一直没有任何的电话打进来，我无聊就去查了他们的通话记录，你猜我发现了什么！李博，就是那个音大的学生，曾经给白莎莎手机通讯录的第一个号码打过电话！」

    王磊不愧为顾乔的脑残粉，看到顾乔进来，还没等刑寒先开口说话，他就立刻把所有的事情都说了出来。

    「白莎莎手机通讯录的第一个无实名号码怀疑是杨阳的，而李博给这个无实名号码打过电话，那就说明，另一个兇手很可能是李博！」顾乔说完，便朝着刑寒说道：「那你还不派人去抓李博，你在这坐着干嘛？」

    刑寒朝着顾乔翻了个白眼，有些不屑：「还用你提醒？老子已经派孙淼去跟着李博了，现在杨阳还没有下落，如果李博和杨阳是一伙的，他们总要见面的，先跟着，等他们碰面了一起抓。」

    顾乔摸了摸脑袋，都说恋爱中的男人智商会下降，难道他这么快就已经出了效果了？他偷偷的看了一眼谭禹赫，无声的嘆了一口气，罢了罢了，反正智商这块有谭禹赫就够了，再说了两个人之间本来就要互补。

    「那个女孩，你们查了吗？」谭禹赫看着刑寒提醒了一句。

    刑寒一拍大腿：「对，我差点忘了，那个小姑娘了。」随即，他看向王磊：「你查一查……」

    话说到一半，刑寒看着顾乔和谭禹赫说道：「哎，那小姑娘叫什么来着？」

    顾乔和谭禹赫对视了一眼，摇了摇头，当时他们都忘记问白莎莎的父亲，杨阳的那个女朋友叫什么了。

    第五十章 更胜爱情

    片刻后，谭禹赫看着刑寒开口：「给白莎莎的父亲打个电话问一问吧，之前我和顾处长给她们录笔录的时候，有记他们的电话号码。」

    顾乔伸手把口袋里的本子拿出来扔给了刑寒，刑寒接过，按照上面记着的号码打了过去。

    讲完电话以后，刑寒把本子合起来，朝着王磊说道：「那女孩叫杨思卓，在洪都孤儿院长大的，没死之前是和杨阳在一个班级里上课的，你先去他们学校的校网上查一下。」

 第56页

    「嗯」王磊应了一声，手下握着滑鼠开始了查找。

    大概五分钟左右他便查到了杨思卓在学校的资料，并且列印了出来递给了刑寒他们。

    看过资料以后，顾乔开了口：「看来这小姑娘和杨阳的感情应该是非常深的。」

    按照资料上说的，杨阳和杨思卓是同一个孤儿院出来的孩子，两个孩子到了该上学的年龄孤儿院的院长就供着他们上学，九年义务教育之后，他们也非常的争气，以高分考取了柳市最优秀的高中，可因为上高中的学费和生活费的数额巨大，孤儿院的院长根本拿不出这么多的钱，还是有些好心人帮忙宣传，才有一位老闆资助他们上的高中，两个人高中就在一个班。

    因为杨阳和杨思卓的相貌都很拔尖，而这些年来又说当艺人明星这个职业挣钱挣的多，而且明星效应还能带动孤儿院经济发展，所以两个人毅然决然的选择了报考艺校。

    「他们应该不是情侣关系。」谭禹赫皱着眉头分析道：「他们从小到大都生活在一起，这种感情应该不会是爱情，要知道两个人互相扶持着走过了那么多艰难的日子，他们之间的感情应该已经远远超过了爱情这个阶段，更偏向于亲情，要知道爱情和亲情还是不一样的。」

    闻言顾乔点了点头，他看着资料上印着的那个笑容灿烂的美丽姑娘，淡淡的嘆了一口气：「不管是哪种感情，如果那个姑娘的死真的有蹊跷的话，那杨阳这么做的原因也就不言而喻了。」

    「杨思卓是怎么死的，她的档案我们局里有吗？」刑寒看向王磊问道。

    王磊的目光一直没有移开电脑：「我正在找，稍等一下。」

    刑寒「嗯」了一声以后，又转头看向周未：「苏晓人怎么还没回来，不就是让她带一个孩子回来吗？怎么这么墨迹？」

    被刑寒这么一提，顾乔和谭禹赫才想起苏晓还没有回来。

    周未无奈的回答道：「苏晓打电话说了，那小子是在一个饭店里打工，这个时候正是忙的时候，老闆不放人，她就在那等会。」

    让警察等着？而且还是苏晓这么个脾气暴躁的警察？这还不是让他们感到奇怪的，最让他们感到奇怪的是，苏晓居然还真的等了？这个世界到底怎么了？大灰狼变成小绵羊了？

    过了好一会刑寒才缓过神来：「没事，不用让她等着了，让她回来去孙淼那，那小子也不是兇手，不要在他那浪费时间。」

    周未点了点头，拿出手机给苏晓去了一通电话，把刑寒的话转达完毕后，几个人就一直在盯着王磊的电脑看。

    过了大概十几分钟吧，王磊才查到了资料：「有档案，不过不是在我们局里，而是在我们下面的派出所里，我输入了杨思卓的身份证号码，在我们公安系统里找到了，杨思卓确实是死于车祸，经查出结果显示也确实是意外，并且有监控摄像头拍到是杨思卓先闯了红灯。」

    这个结果是大家都始料未及的，也是大家都不敢相信的，如果杨思卓的死真的是意外，那杨阳是为什么要杀那几个学生呢？难道是因为别的事情？

    如果不是因为杨思卓的死杨阳才杀的人，那他到底是因为什么要一连杀那么多人？到底他们之间有什么深仇大恨，还有那个叫李博的学生，在这中间又扮演着什么角色呢！

    就在这时，谭禹赫突然开口：「王磊，当时杨思卓出车祸时的监控录像还能查到吗？」

    「能！」王磊一边说一边操纵着键盘：「因为杨思卓才去世两个月，很多信息都保留着，系统里保存着那份监控录像作为杨思卓是意外死亡的证明。」

    王磊的话说完，电脑上便开始播放着杨思卓出意外时的监控录像，从录像他们能看到穿着白色连衣裙的杨思卓本来在路的另一边，可等到红灯亮起的时候，她突然不管不顾的要冲到路的另外一边，就在这个时候一辆红色的轿车一下子沖了过来，把杨思卓撞飞了出去，她身上的白色连衣裙也被鲜血给染成了红色。

    在他们这个视角上来看，这个杨思卓确实是意外，与其说是意外，倒不如说是她想找死。

    「王磊，视频放大，回放一遍」

    就在大家都纷纷猜测杨思卓为什么找死的时候，谭禹赫淡然无比的声音响了起来。

    王磊把视频放大了一倍以后对着谭禹赫说道：「谭顾问，这已经是最大了。」

    谭禹赫没事说话，只是目不转睛的看着视频里的杨思卓，一遍不行，再一遍，一连看了三遍视频后，谭禹赫再度开口：「这视频里你们看出什么了？」

    「她想自杀？」王磊问道。

    「难道她想碰瓷？」周未也道出了他心里的猜测，当然了，这个猜测有点不太靠谱。

    只有刑寒和顾乔久久没有开口，谭禹赫也不催，就这么静静地看着他们两个。

    过了一会，刑寒皱着眉头说道：「我觉得她好像是看到了路对面有什么东西，所以她才会突然停住脚步想冲过去。」

    「我也是这么感觉的」顾乔用手摸了摸下巴说道：「你看她，刚开始明显的是在走路，后来突然间她停住了脚步，然后朝着路对面看了一眼，如果我猜的没错，应该是路对面有人叫了她一声，所以她才会有这种反应，然后这么一眼看过去，她应该是看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东西，所以她才不管不顾的要冲到路对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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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五十一章 看到了一个智障

    「路对面的监控能查出来吗？」顾乔分析完杨思卓的举动后，看着王磊问道。

    王磊摇了摇头：「这段视频是为了证明杨思卓是意外死亡才被记在档案里的，而且这都过了几个月了，想去交通局调监控是根本不可能的。」

    「那街边小店门口不是有监控吗？应该可以照到当时的情形吧？」顾乔又问。

    当然，问完他就后悔了，他忘记了监控录像只能保存七天，最多也就是半个月。

    果然，王磊再次摇了摇头，理由也是和顾乔刚才所想的一样。

    「监控照不到，那人眼总该看的见吧？」谭禹赫幽幽的说道，一时间办公室的所有人都茅塞顿开。

    「对啊，在路对面的商贩们肯定是看到了当天的情形，直接去问他们不就行了！」周未眼睛一亮，就连他这个刑侦小队的狗头军师也不得不承认谭禹赫的脑子转的快。

    「可你们不觉得奇怪吗？」顾乔再次提出了问题：「如果当时杨思卓对面真的有人，当时警方赶来的时候，他们为什么不说明情况！」

    顾乔的问题让刚刚好转的气氛瞬间跌到了冰点，答案大家心里其实都猜到了，要么是那些店主没有注意到有人，要么就是有人告诉他们不要让他们乱说话，路对面那么多的店铺，一个看不见，两个看不见有可能，可全都没注意没看见，这是绝对没有可能的，目前看来，还是后一种说法比较靠谱。

    就在大家商量着在哪着手调查杨思卓的死亡真相的时候，苏晓喘着粗气进了门，一时间大家的目光都集中在了苏晓身上，这让刚进门的苏晓有些飘飘然，她清咳了一声，用手抚了抚有些凌乱的头髮，对着办公室一众人羞涩的，没错，就是羞涩的，笑道：「哎呦呦，你们这么给我面子啊，知道我提前回来竟然都出来接我了！」

    谭禹赫听闻这话，抬眼看了看苏晓，随即又看了看顾乔，然后他轻轻的摇了摇头，心想着这丫头和顾乔自恋的性子简直是一个模子了出来的，甚至这丫头比顾乔还有过之而无不及。

    注意到谭禹赫动作的顾乔一下子就明白了谭禹赫的意思，他的脸色一下就变了，他委委屈屈的看着谭禹赫小声说道：「我本来就帅啊！」

    谭禹赫笑了笑，伸手打开了顾乔在他身后乱动的手。

    「你没和孙淼在一起？」刑寒问道。

    「我给孙淼打过电话了，他说他自己就能搞定。」苏晓用手卷了卷自己的一缕头髮，淡淡的说道，说完她还朝着刑寒抛了个媚眼。

    这一眼差点把刑寒直接从椅子上吓的掉下来，这怎么出了一趟外勤这人的性子还变了？

    「你……你怎么回事？今天怎么那么奇怪？遇见鬼了？」刑寒上上下下的看了苏晓一眼：「就你这暴脾气人家老闆不放人你还能等得了？发生什么了？」

    一提到这个，苏晓就如一个泄了气的皮球一样，一副天塌下来的表情：「老大你知道吗！那个饭店的老闆是我小姨，天啊这种概率的事情都能被我遇到你知道我有多倒霉吗！我好声好气的和她解释了要找她家的服务员去警局帮忙查案，可她说饭店太忙了，让我等一会，然后就拉着我一直在说我的年纪，说我这么大了还没有个男朋友，传出去让人笑话，还说女人就应该温柔似水才能找到男朋友，我就被她一直念叨念叨了两三个小时！搞得我都开始怀疑人生了，你们知道我有多绝望吗？！」

    所以这就是你转性的原因？当然这话刑寒没有说出来，他伸手拍了拍苏晓的肩膀，然后靠近她小声说道：「你这招对我可能没太大用处，但是你可以对着顾乔试试。」

    苏晓顺着刑寒的话看向了顾乔，只见顾乔正和谭禹赫说着什么，那副开心不已的嘴脸让苏晓觉得给顾乔加双耳朵加个尾巴简直就是一个摇着尾巴正讨主人欢心的小狼狗。

    「刑队长」这个时候谭禹赫叫了刑寒一声。

    刑寒应了一声，看向了谭禹赫。

    「我觉得你可以派人去那条路段的商铺问问，杨思卓出事那天都发生了什么。」

    说完，谭禹赫又补充了一句：「如果他们不说的话可以施加一点小小的压力，相信在提供假证去警局坐牢和说实话不用坐牢的两个选择里，他们会做一会聪明人。」

    刑寒点了点头，刚才苏晓回来让他差点忘了正事，随即他看向苏晓：「你去惊鸿路问问附近的商铺，杨思卓死亡当天发生了什么，带上周未你们俩一起去。」

    苏晓有些懵，她看着刑寒问道：「什么？谁是杨思卓？」

    周未拉了她一把：「一会路上我慢慢和你说。」

    「哦哦，行」这回苏晓也没有再问什么。

    只不过在两个人出办公室的时候，苏晓叫了一声顾乔，在顾乔回头的时候，一连抛了好几个媚眼。

    顾乔眨了眨眼睛，一脸茫然的对着苏晓说道：「你眼睛怎么了？进沙子了？」

    顾乔的话音刚落，刑寒和王磊还有站在苏晓旁边的周未几个人都大笑出了声，就连谭禹赫都忍俊不禁的笑了起来，只有苏晓黑着一张脸站在门口，听着几个人的大笑，她狠狠得剁了一下脚然后转身离开了办公室，周未赶紧追了上去。

    只有顾乔还一脸茫然不知发生了什么，呆呆地站在原地。

    「你们都笑什么啊，还有苏晓她老瞪着我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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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顾乔虽然谈过几段恋爱，可都是女生先主动追的他，所以在感情上他的反应比较迟钝，情商比较低，他能意识到他对于谭禹赫的感情是爱，就已经是他的情商极限了。

    自从顾乔问出了这句话以后，刑寒和王磊笑的更欢了，引的刑侦小队隔壁的警员都猫着头想看看这刑侦队的办公室里到底发什么事。

    「哈哈哈哈哈」刑寒看着顾乔说道：「我好像看到了一个智障！」

    顾乔惊讶的朝着刑寒说道：「刑寒你照镜子了？」

    刑寒的笑容一下子就消失殆尽了，他愤怒的吼道：「顾乔你大爷！你他娘的是不是以为我拿你没办法！」

    第五十二章 我们和你回警局

    「哦？刑队长这意思是想来跟我过上两招了？」顾乔颇为淡定的把手指头掰的咔咔响，一副手痒了想找人教练的表情看向刑寒。

    刑寒的冷汗一下子就出来了，他怎么忘了顾乔可是能和小魔女苏晓打架打成平手的存在啊！随即他眼神看向了顾乔旁边的谭禹赫。

    这种时候一般都有一个人出来当和事佬，当然这种事情一般都会落在谭禹赫头上，可如今他和顾乔的关系在这，再加上他觉得顾乔在刑寒身上也吃不了亏，索性就装着什么都看不见的样子，随顾乔去了。

    除了两个正主，还有谭禹赫以外就只剩下王磊可以出来说上几句话了，可在王磊心里顾乔可是他大本命啊！再加上谭顾问都没说话，他一个小员工怎么能说话呢！

    见谭禹赫和王磊都对顾乔要和他动手的事情无动于衷，刑寒也只好怂了，这案子还没破，到时候再弄出来一身伤岂不是得不偿失！

    「行了行了，你别拿你那手吓唬我」刑寒说：「你那枪伤还没好，咱俩这个时候打架不就跟我欺负你一样？要不等你伤好了我们单独约一架。」等你伤好了你就该滚回榕城了！

    后半句话刑寒没有说，但是他已经下定了决心，等这起案子完结他要去学跆拳道，柔道，散打，武术！他要虐顾乔一百遍啊一百遍！

    刑寒说完，谭禹赫的眉毛便皱了起来，他突然想起了顾乔身上的伤，随后他看着顾乔开口劝道：「别闹了，等他们那边的消息吧，人还没抓到的时候会出现很多变故，我们绝对不能掉以轻心。」

    顾乔听话的点点头，把手伸回了口袋里，笑眯眯的看着谭禹赫说道：「遵命谭教授！」

    他又怎么看不出来谭禹赫在关心他的伤！

    果然还是媳妇最好了！顾?小狼狗?乔心里甜滋滋的想着。

    就在谭禹赫想要开口接着说些什么的时候，刑寒的手机突然来了一通电话！

    刑寒看了看来电显示以后，情绪明显激动了起来，紧接着他就按下了接听键。

    「老大，我跟着李博到了松市郊外的一个废旧仓库这里，我刚才看到仓库门是杨阳给他开的，他们很谨慎，杨阳手里拿着枪，仓库的门口还有一只狗，我不敢贸然上前！」孙淼的声音透过话筒传到了刑寒的耳朵里，他的声音平静的不像话，就好像处在这么危险的地方里的人不是他一样。

    刑寒听到李博和杨阳碰了面，他激动的一下子就在椅子上站了起来，随即他平復了心情后，对着电话说道：「继续监视他们的一举一动，不要过去，先保证自身安全，我马上带人过去，一会你把那个废旧仓库的地址发给我，还有一定要记住先保证自身安全！不要轻举妄动！听到没有？」

    听到电话那头的孙淼应了一声后，刑寒就把电话给挂断了，随后他把孙淼的话告诉了谭禹赫和顾乔他们。

    没有丝毫的犹豫，三个人直接就下楼开车赶去了那个废旧仓库，在车上，顾乔问刑寒：「我们三个你确定能抓到杨阳他们吗？他手里可有枪。」

    顾乔的话倒不像是疑问，反倒像是在说，他手里有枪，你还要去吗？

    「他娘的」刑寒一边开车一边对着顾乔说道：「时间紧迫，去找人的话就来不及了，而且杨阳手里有枪，我怕孙淼会有危险，杨阳和李博是两个人，真要动起来了孙淼肯定是要吃亏的，而且他有枪我们就没有枪吗？他有一把，我们还有两把呢！」

    顾乔知道他指的是孙淼身上的一把，和他身上的一把。

    就在顾乔刚要说话的时候，刑寒再次开了口，只听他语气平静的对顾乔说道：「你和谭顾问身上没有枪也没有防身的东西，一会就不要下车了，怕误伤到你们。」

    「他娘的大黑熊你说什么胡话呢，我顾乔是那种贪生怕死的人吗？」顾乔知道刑寒是担心他，所以他也没有真生气，只是一把拉开他的风衣外套，这个时候谭禹赫才看到他腰间别了一把枪，顾乔抽出了枪，对着刑寒笑了笑：「再说了，枪，咱们可不止有两把。」

    这下换刑寒惊讶了：「卧槽兄弟，你配枪还带着呢，我以为你撂榕城了！」

    顾乔的笑容扩大了些：「配枪怎么可能撂警局，这枪肯定是要随身带着的，要知道枪要是没了，我这个榕城市刑侦处处长也算是做到头了。」

    这个时候不是堵车高峰期，所以平时需要3个半小时才能到的地方，他们只用了不到2个小时便到了。

    下次的时候，谭禹赫也要跟着下车，却被顾乔给阻止了下来，他真的不想让谭禹赫有任何的危险，虽然他们有三把枪，可杨阳手里也有一把！如果杨阳想要鱼死网破的话，那他该怎么办！他不敢赌杨阳那一枪会打在谁的身上，所以他也不敢让谭禹赫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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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个时候刑寒已经去和孙淼碰头了，谭禹赫看着顾乔眼睛里担忧和恐惧，还是随了顾乔的意，只不过他也对着顾乔开了口：「注意安全。」

    点了点头，顾乔就转身离开去找刑寒和孙淼了。

    谭禹赫看着他的背影有些发愣，顾乔赌不起，他又怎么会赌的起！

    「他们还在里面吗？」顾乔对着孙淼问道。

    孙淼点了点头：「门口有只狗，只要一有人靠近就会叫。」

    看了看仓库门前的后，刑寒也觉得有些棘手，要是打草惊蛇了的话很有可能会被杨阳给跑掉！

    「现在没有别的办法了」顾乔皱着眉说：「要不然就直接上，我看这仓库能进出的只有这一个正门，我先过去把他引出来，然后你们再动手。」

    说完，顾乔根本没有给刑寒拒绝的机会，就直接沖了出去，果然顾乔一接近仓库，那狗就嗷嗷的叫了起来，狗这么一叫，杨阳和李博也出了门，当他们看到顾乔的时候，脸上没有丝毫的惊讶，也没有丝毫的恐惧。

    这让顾乔有些讶异，他看着杨阳问道：「你怎么这么淡定？不怕我抓你回去坐牢？」

    「我只要做了就早料到有这么一天了」杨阳晃了晃他自己手里的枪，然后一下子把枪扔到脚下，朗声道：「该死的人都死了，我们和你回警局！」

    第五十三章 为什么？

    杨阳的话，还有他和李博那洒脱的态度让顾乔一时脑袋有些转不过来弯，他们来之前还商量怎么对付杨阳他们来着，没想到人家直接就把枪扔了，还放话和他回警局？

    莫不是有诈？

    一想到这，顾乔松懈的神经又紧绷了起来，他抬头对上杨阳的眼神，语气中是满满的不信任：「你真的跟我回警局？」

    杨阳没说话，但是李博急了，他朝着顾乔阴阳怪气的喊道：「你抓不抓，不抓我们就走了。」

    顾乔还是没有动，手里举着的枪也没有放下过半分，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这个道理顾乔还是懂得。

    杨阳看着顾乔苦笑了一下，伸脚把他面前的手枪踢出了老远，然后抬头看向顾乔，声音有些低沉：「这回顾警官你相信了吧。」

    顾乔轻轻的唿出了一口气，把枪放了下来，躲在远处的刑寒和孙淼见顾乔放下了枪，因为离得远他们两个又听不清顾乔和杨阳的对话，所以有些不明所以，不知道他们接下来要怎么做。

    就在刑寒和孙淼对视决定要冲出去的时候，他们亲眼看到了顾乔一步一步的走到杨阳和李博的面前给他们戴上了手铐。

    「卧槽」刑寒爆了一句粗口：「老顾可以啊，就和他们说了两句话他们就弃暗投明放下屠刀立地成佛了？」

    没等孙淼回话，就听到远处顾乔大喊了一声：「你们俩还在那看什么呢？还不出来把人带走？」

    被顾乔这么一喊，孙淼和刑寒才回过神，走了出来。

    顾乔把杨阳和李博铐起来交给了孙淼和刑寒后，就急忙的准备回去找谭禹赫了，他怎么可能不知道谭禹赫有多担心他。

    等几个人一起回了警局以后，刑寒还没有反应过来怎么杨阳和李博突然就跟着他们回了警局呢？

    直到刑寒谭禹赫还有顾乔他们在审讯室审问两名学生的时候，他才终于对着杨阳问出了这个问题：「为什么要自首？」

    杨阳笑了：「我本来想着你们要是找不到我的藏身之地，我就一直躲着，等到这件事平息以后我再出国，可你们既然找来了，那就是天命如此，我也没有必要负隅顽抗了。」

    「我以为你会鱼死网破。」刑寒笑了笑说着他刚才猜想到的最坏的结果。

    听到鱼死网破这个词的时候谭禹赫突然目光深沉的看了顾乔一眼，顾乔感受到了他的目光，对着他安慰的一笑，然后小心翼翼的在桌子下面抓住了谭禹赫的手。

    杨阳没有注意到顾乔和谭禹赫无声的互动，他自顾自的说道：「我看到顾警官的时候就猜到了这周围肯定不止他一个人，而且我就算鱼死网破最后的结局也是当场被击毙，我可怕死，能多活一阵子，我为什么不活，而且那些该死的人前脚才刚刚被我杀完，我后脚就下地狱陪他们了，你说他们会不会笑掉大牙？我可是个聪明人，知道该如何选择适合的路。」

    顾乔对于杨阳的态度表示非常的满意，杨阳是个聪明人，这是他从案子一环扣一环发生之后就知道的。

    「你为什么要杀死那么多的人，李峰，赵莹，安离，刘润强，白莎莎」刑寒的声音一顿：「……还有我们的警局里的那名警员，如果你说该死的人都死了，我问你，你杀死的那名警员，他到底哪里该死！」

    「呵」杨阳冷笑了一声：「我杀他们是因为他们该死，而你们那名警员的死我也很抱歉，要怪就怪他倒霉，看到了李博的脸，在该死的人还没有死完之前我们两个谁也不能出事，没有办法，我只好开枪把他杀了。」

    杨阳这一番话说的理所当然，并没有为此而感到丝毫愧疚的样子让刑寒心里的火气越来越大，要不是顾乔和谭禹赫在这拦着他，估计他都要对杨阳动手了。

    「刘涛涛放了他的原因是什么？」谭禹赫这个时候问了一句。

    杨阳看了看谭禹赫，淡淡的回答道：「没什么原因，他罪不至死。」

    「你是为了杨思卓吧。」谭禹赫又道：「李峰他们害了她对吗？她是女朋友？」

 第60页

    听到杨思卓的名字，杨阳的身子僵了僵，最后他摇了摇头，否认了谭禹赫的话：「思卓不是我女朋友，她是我妹妹，李博才是她男朋友。」

    这个回答谭禹赫早就猜到了，他一早就觉得杨阳和杨思卓的关系不是情侣像亲人，而令他觉得奇怪的是李博和杨思卓的关系，如果他们的关系是男女朋友的话，那他也明白了李博和杨阳两个人为什么会合作杀人了，因为他们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一个共同的人。

    刑寒把手交叉的放在桌子上，看着坐在他对面的杨阳平声静气的说道：「杀死李峰几人的过程，还有原因。」

    杨阳双唇一开，说出了一句让顾乔谭禹赫和刑寒三人都颇为惊讶的话。

    「我杀他们当然是因为我妹妹，李峰和安离还有李润强三个人在校庆的时候强了我妹妹，赵莹和白莎莎两个人收了他们三个人的钱灌了我妹妹一杯加了料的酒，第二天我妹妹哭着报完警以后，第三天就被撞死了，警察判定我妹妹是意外，这其中的弯弯道道我会不懂？」

    杨阳摸了摸嘴角说：「况且我什么时候说李峰赵莹是我杀的了？我只不过是偶然知道了李峰拿着我妹妹的事威胁赵莹给他钱，然后我在中间加了一把料而已，我故意引李峰去赌，然后在李峰输了很多钱的时候怂恿他继续赌，他去找赵莹要钱，赵莹不给，但又怕李峰真的去报警，当然要做出措施了，而赵莹，呵呵，她更是活该。」

    「赵莹是谁杀的？」顾乔想起了赵莹死时的模样，浑身上下都是砍伤，硬生生的流血而死，她的死法和李润强的一样，而杀死李润强的是李博，难道……

    「不是李博，是白莎莎，是白莎莎给了李润强一百万，指使他去杀的赵莹。」好像看穿了顾乔的想法，杨阳笑的格外开心的说道：「因为在赵莹杀死李峰当天赵莹去找过白莎莎，真不巧，当时我就在，想让白莎莎给她拿点钱，她要出国，然后白莎莎说一时间她凑不到太多的钱，让赵莹等等，结合她们的话，我差不多明白了应该是赵莹杀了李峰以后想跑路，我当然不可能让她跑，所以第二天晚上，我和白莎莎说，赵莹勾引我，还说要拿着什么东西去报警，让她身败名裂。」

    第五十四章 可笑至极

    「为什么赵莹杀了李峰以后，会去找白莎莎，还有你妹妹的那件事，到底怎么回事。」顾乔听杨阳的话，听的有些乱，他们之间的关系有些太复杂了。

    「这样告诉你们吧！」杨阳说：「白莎莎和赵莹她们两个和李峰安离还有李润强是一伙的，她们两个人把我妹妹灌醉送到那三个禽兽床上，为的就是想要报復我妹妹，白莎莎之前对我死缠烂打想做我女朋友，然后被我拒绝了」

    「后来，她看我天天和我妹妹在一起就以为我妹妹和我是男女朋友关系，她想毁了我妹妹，然后逼我和她「分手」，可笑吗？最可笑的是白莎莎做了这么噁心的事情以后，还他妈录了视频给我看！她告诉我，杨思卓是多yin盪，想让我离开她，呵呵，你们告诉我，白莎莎她们五个人该不该死！该不该死！」

    说到最后，杨阳已经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直接吼了出来，眼泪也控制不住流了下来，归根结底，妹妹的死源头还是在他啊！是他害死的妹妹！都是他！

    李博在旁边看着杨阳，什么话也没有说，只是注视着杨阳的眼神有些微妙，如果非要说的出来的话，谭禹赫觉得那目光里有一丝的恨，恨种还夹杂着一丝的嘲讽。

    这两个人的关系，真是奇怪。

    「李峰是，赵莹杀的，然后赵莹去找白莎莎要钱，然后你怂恿白莎莎去找李润强杀了赵莹，可李润强又不是傻子，他会为了钱去杀人？我们调查过，他家里虽然没有白莎莎家里那么有钱，可也不缺钱，为了钱？他难道不怕被抓？所以还有什么？还有什么事情值得他冒着被抓的风险去杀人？」谭禹赫直视着杨阳的眼睛，他笃定，李润强杀死赵莹的原因，肯定不止是钱！

    杨阳对上谭禹赫的眼神带了点惊讶：「你还真是聪明，没错，白莎莎找上李润强的原因是她知道赵莹喜欢的人是李润强，当时李润强也不同意杀人，他不敢，可白莎莎和他说，当时他们强暴我妹妹录的视频，还有她们之间达成的合作的信息都在赵莹手里，赵莹要去报警，到时候大家全都完蛋，她说她最多坐个几年牢，他爸爸就会把她捞出去，可他不一样，当时撞死我妹妹的车就是他找来的，谋杀加强·奸，他死定了！之后的几天李润强一直在暗地里和赵莹接触，直到赵莹死的那天，我和白莎莎去了宾馆，她接到了李润强的电话，我在她旁边装睡，听到李润强说他杀了赵莹。」

    接下来的话杨阳没有说下去，但在场的几个人都已经想到了，是李润强杀了赵莹，这也能解释出为什么赵莹死之前要精心打扮回学校了，因为李润强是她喜欢的人，她从来没有想过她喜欢的人会杀她。

    「白莎莎对你似乎很信任。」顾乔有些疑惑：「为什么？在她的认知里，杨思卓可是你的前女友，她找人强·奸了你的前女友，为什么她还会丝毫不避讳的当着你的面说？还有李润强找车撞死你前女友，她竟然也跟你说了？这是不是有些太违和了？所以她到底为什么会这么相信你？」

    「我妹妹死了以后，我就知道她的死和那帮畜生脱不了关系，我主动接近白莎莎，讨好她，甚至为了表示我有多爱她，我还让李博帮我演了一场英雄救美的戏，我让李博开着车去撞白莎莎，然后我不顾危险的去救了她，她当然对我感恩戴德，爱慕有加」

 第61页

    说到这，杨阳不屑的笑了一声：「从我在车下救了她以后她就觉得我真的爱上她了，不管做什么都不避讳我，当我知道了我妹妹的事情之后，我就想着一定要他们血债血偿，我先联合了李博一起玩了那局狼人杀的游戏，所有的牌，我们都有固定的安排，为了让游戏能够按照我们的计划走，我们还设定了赢得游戏的人，能拿到3万块钱。」

    「然后呢？为什么有了钱你们就能知道谁会先死，谁会后死了？」刑寒见杨阳说到一半突然不说了，便有些疑惑的问了一句。

    杨阳看了一眼李博，李博才接着说道：「我作为游戏里的上帝，我知道所有人的牌，上了桌，谁都想要赢钱，我就利用我的身份和那几个狼人，当然，也包括安离在内，我用手机给他们四个发了信息，告诉他们只要听我的话，我让她们淘汰谁，就淘汰谁，他们一定能赢」

    「集体投票的时候我让他们第一个把刘涛涛杀了，然后又告诉了赵莹刘涛涛是好人，接着杨阳又跟白莎莎说让她救回刘涛涛，白莎莎对于杨阳言听计从，当然同意，接着就是投票，我让狼人投出去李峰，杨阳负责说服白莎莎也投李峰，这几个人都以白莎莎为大头，当然就跟票，所以李峰是第一个死的人，紧接着第二个赵莹，第三个白莎莎，第四个，第五个，第六个，这场游戏的死亡顺序当然就按照着我们的想法走了。」

    李博的话说完，谭禹赫他们就已经觉得心里有些发寒了，两个才刚上大学的孩子，为了报仇竟然想出了这么恐怖且复杂的计划，从狼人杀开始，白莎莎那几个人就已经被人计算的死死的，几乎每一个人的每一步都在按着李博和杨阳计划走，这简直太可怕了。

    「你们为什么要对刘涛涛下手，但又不下死手？还有白莎莎，她为什么说有人要杀她？」顾乔听完了他们的计划以后，不解的问道。

    「因为他罪不致死，我听白莎莎说过，李峰他们三个人拖着我妹妹的时候刘涛涛看到了，但是他没有管，人都怕事，我理解，所以他罪不致死，白莎莎？李博曾经想杀她结果没成功，所以她害怕就躲起来了，我之前也一直在找她，好在她信任我，最后我联繫到她了，伤害我妹妹的人一个都跑不了。」杨阳淡淡的回答。

    「为什么不直接復仇，还要多余的弄出狼人杀这个游戏？」谭禹赫抬眼看着李博和杨阳：「我不觉得你们这个游戏有什么意义，你们都已经把復仇计划制定好了，每一个人什么时候死都算计好了，为什么还要弄出这么一个游戏出来？」

    杨阳一笑：「游戏当然有意义，当其他人，看着和他们玩游戏的人一个接着一个的按着游戏的死亡顺序死的时候，他们心里有多恐惧啊，总是担心着下一个死的会不会自己，我喜欢那种感觉，你们以为玩这个游戏的人都是什么好人吗？我告诉你们，他们都不是什么好人，他们仗着自己有钱无恶不作，我看着他们一个个害怕恐惧的样子，我心里爽到不行！」

    「你可以报警啊！为什么……」

    刑寒的话还没说完，就被杨阳给打断了，他嗤笑一声道：「呵，报警？报警就有用吗？这个世界不是非黑即白的！中间还夹杂着一层灰色地带，你这么大个人了，能不能别那么幼稚，别跟我谈什么正义光明，我只会觉得你可笑至极！在权势钱财上面那都是狗屁！」

    一瞬间，顾乔几个人都沉默了，因为他们对于杨阳的话，无从反驳。

    每一个世界都是一样的，有人的地方就有纷争，非黑即白，这是顾乔当时当警察的时候想的，可现在他们身处的这世道已经被表面和谐掩盖住了那背后的糜烂阴暗，所以慢慢的衍生出了那层灰色地带，这个世界没有所谓的公平，条条大路通罗马，可有些人他就出生在罗马！这也是顾乔慢慢明白的。

    第五十五章 共同面对

    三个人从审讯室出来，心理都必不可免的有些无力感，等他们回到刑侦队办公室的时候，苏晓和周未也早就回来了。

    「刑队，谭顾问，顾老大！」周未和苏晓对着顾乔三人点头问了句好。

    刑寒和谭禹赫朝着两个人微微阖首，顾乔则勉强的笑了笑：「苏晓和周末啊，你俩去问杨思卓的事，问出什么了吗？」

    「老大不叫周末！我叫周未！」周未无奈的再次对顾乔强调了一遍自己的名字。

    「好了好了，周未周末有什么关系」苏晓一早就感觉到了顾乔几个人的低气压，所以她连忙制止住了周未的话头，生怕他触到那几位的霉头，那一帮可是神仙打架，她们这些凡人啊，有多远还是离多远才是上上策。

    被苏晓轻轻拽了一下衣角的周未当下也感觉到了气氛的压抑，随后乖乖的闭了嘴……

    「确实如你们所料，刚开始我们去问的时候，那些商贩都说什么也没有看到，但当我们亮出警察身份的时候，她们才乖乖的说了实话」说到这的时候苏晓的眼神中流露出了一种叫做可怜的情绪，随后她语气略带气愤的说道：「白莎莎那几个人简直就是禽兽！猪狗不如！」

    苏晓这么一生气，可让刑寒惊讶了起来，虽说苏晓的身手很好，可她平时一直对人待事都是嬉皮笑脸的，这么生气的时候可不常见，想来是真的发生了什么让她非常非常生气的事了。

    「怎么了？发生什么了？」顾乔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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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们，她们」苏晓一连说了两个她们，可还是没有把事情说出来，随后她咬了咬嘴唇，一脸的纠结，这种事情她真的难以启齿！

    周未拍了拍苏晓的肩膀，接过话头：「那条路是杨思卓回家的必经之路，当天她们一帮人弄了一台液晶电视，那个时间段大家都不忙，看那几个学生弄来了液晶电视，就凑热闹的过去看了看，没想到她们居然在液晶电视上面放的是黄色视频！上面的3个男生的样子被打上了马赛克，可女孩的面容却能看的一清二楚，那女孩就是杨思卓！」

    剩下的话周未没有说，大家也都知道了，杨思卓听到有人叫她，她回头看了看一眼，然后她看到了那面放着视频的电视机，当即也没管红灯路灯她就跑了过去，就等这个时候，白莎莎几个人安排收买的车直接把杨思卓给撞死了。

    她们是故意的，故意在红灯的时候叫杨思卓，她们知道杨思卓不可能不过去阻止她们，然后这个时候汽车再出来把她撞了，那就是意外，那就是杨思卓自己找死，司机没有责任，杨思卓也白死。

    「呵」谭禹赫轻笑了一声，什么都没说，转身离开了办公室，紧接着顾乔便转身追了出去。

    等顾乔追着谭禹赫出了警局门口，谭禹赫毫不在乎地上干不干净，直接坐在了警局门口的台阶上。

    已经快入秋了，松市的天也逐渐的冷了起来，尤其是晚上。

    顾乔走到谭禹赫身后，轻轻的把自己的外套脱下来，然后搭在了谭禹赫的身上，并且挨着他坐了下来，谭禹赫也没有拒绝，还反手紧了紧外套。

    「怎么了？」顾乔感受到了谭禹赫刚才的情绪变化，他有些担心的问道。

    「没什么。」谭禹赫转过头看着顾乔：「我只是觉得我的观念好像越来越落后了，以前我觉得杀人害人和孩子根本就沾不上边，可现在事实证明，不管是白莎莎她们谋害杨思卓的阴谋，还是杨阳和李博为了给杨思卓报仇的诡计，简直是比有些成年人都更加的成熟，有计划有步骤的让我觉得可笑。」

    顾乔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谭禹赫的话，只能默默的不出声，但他拉着谭禹赫的手却是越来越紧，好似在无声的承诺着什么。

    突然一阵微风吹过，谭禹赫打了个冷颤，顾乔握着他的手，语气有些担忧的说道：「要不我们先回家吧，你穿的这么少，我怕你感冒。」

    「好。」

    两个人都没有车，还是在警局门口站了几分钟才打到一辆计程车。

    几乎是在他们上车的同时，顾乔的电话响了起来，他看了一眼来电显示，伸手接起了电话。

    电话那边不知道说了什么，谭禹赫就见顾乔一个劲的说着「对不起」之类的话，等到他们都到了家，顾乔的电话还没有打完，又过了一会，顾乔才苦着脸把电话挂断。

    顾乔的表情逗乐了谭禹赫：「你父母？」

    顾乔一副见了鬼的样子看着谭禹赫：「你怎么知道？」

    谭禹赫一笑，能让顾乔出刚才那种表情的人，除了顾乔的父母以外，他真想不到还能有谁。

    看着谭禹赫的笑容，顾乔也要跟着笑，可嘴角还没来得及上扬，他就想到了他父亲和母亲在电话里说的事情，一下子他又蔫了。

    「说什么了吗？还是出了什么事？」有些好笑的看着顾乔生无可恋的表情，谭禹赫问道。

    「嗯……」顾乔撇了撇嘴：「我父母知道我早回松市了，但是没有回家，这不，打电话过来让我明天回家吃饭，我觉得啊，我这次是免不了一顿胖揍了。」

    顾乔说完，突然灵光一闪，他目光投向谭禹赫，一派哀求之相。

    「你……你是想让我和你回家？！」

    一向淡然无比的谭教授，谭顾问，竟然莫名的紧张了起来，甚至连说话都说的不利索了。

    顾乔点头：「你跟我回去吧，你在场的话我老妈看在你的面子上，应该就不会揍我了，老婆大人，你就跟我回去吧，就吃一顿饭而已，拜託拜託了！」

    「我还是算了吧。」谭禹赫的心跳的有些快，那是顾乔的父母啊，顾乔和他在一起他就已经觉得非常对不起他们两位老人了。

    谭禹赫苦笑了一声，他怎么敢，怎么有脸去看两位老人啊！

    顾乔伸手附上了谭禹赫的双手，看着谭禹赫眼中的愧疚，他又怎么会不知道他心里是怎么想的？

    「谭禹赫，选择你是我的事，在爱这个字上面没有谁对谁错，不管未来发生什么我们都是要共同面对的，而且我们真的只是去吃一顿饭而已。」顾乔轻声道。

    第五十六章 你们竟然来了？

    谭禹赫看了看一脸坚决的顾乔也不好再拒绝，便点了点头。

    第二天到了警局，顾乔和谭禹赫两个人一进刑侦队办公室的时候，门刚被推开，他们就被办公室里面的人给惊住了，让他们惊讶的不是别的，而是辛禾还有柳承他们一帮榕城市刑侦调查处的队员们，居然全都来了！

    「我去，兄弟们，你们这是怎么个情况啊？榕城最近是没案子你们太闲了？这整个调查处都来了老王居然也同意，太阳是不是打西边出来了？」

    顾乔看着几个下属，一副被吓到了的模样。

    辛禾几人和谭禹赫点头打了招唿以后，便开口回答道：「榕城不是还有刑警队吗？再说了自从谭教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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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到这辛禾明显愣了一下，随后她抬头看了一眼谭禹赫，发现谭禹赫并没有什么其它的表情以后，她才再度开口：「自从那起案子以后，榕城就没有发生过什么大案，一些小案子刑警队就处理了，根本显不着我们，我们天天呆在调查处里闷都闷死了，然后我们就集体跟老王去要了假，刚开始老王不同意，后来还是我们答应了要是榕城出了案子，我们3个小时之内保证赶到，他才给的假，然后我们就想着老大你在松市，我们也没来过松市，正好有假，就来松市玩玩，也顺便看看你。」

    「行啊，你们几个，这么惦记你们老大我啊，那今天中午这一顿看来我是必不可免了！」顾乔和谭禹赫并肩站着，他大手一挥：「中午春晖园！」

    调查处的人来，顾乔当然得陪着，当下他就带着一帮子下属去逛了逛松市，本来顾乔想让谭禹赫也跟着一起的，可被谭禹赫拒绝了，谭禹赫和顾乔到底是不一样的，且不说杨阳的案子后续还需要他们处理，就说谭禹赫他本身是松市警局特聘的顾问，这么擅离职守谭禹赫自己心里也过不去，调查处的一帮人和谭禹赫的关系也都非常的好，当然也不会说什么。

    顾乔是带着一帮人一直玩到了中午，说是一帮人，其实也不过只是刘舟舟，辛禾，柳承和黎杰四个人而已，赵子岳要来，可他是法医，需要他的地方太多，就没有来成。

    中午吃饭的时候顾乔给谭禹赫还有刑寒打了电话，让他们带着刑侦小队的人一起来春晖园吃一顿。

    人都到齐了以后，顾乔才让服务员开始上菜，两个刑侦小队和刑侦调查处两个组的人也是第一次碰面，谁都不让谁，一开始就对上了。

    顾乔谭禹赫和刑寒三个人也就是看着他们吵闹，也没有任何要管的意思。

    「杨阳已经交给法院了。」刑寒对顾乔说道。

    顾乔稍微的惊讶的一下，按理说一起案子就算移交法院应该也没有这么快，这才一个上午的时间吧？随即他又瞭然的点了点头，杨阳犯的案子可不只是杀了人那么简单，可还有个警员死在了他的手上，案子的运作这么快，应该也是有这么一个因素在吧。

    领着一帮人吃饱喝足，顾乔就给他们安排了住的地方，下午的时候他没有陪着他们，反而是和谭禹赫回了警局，他可没忘了，今天晚上他和谭禹赫还要一起回家吃饭呢！

    时间过的很快，一眨眼就到了晚上下班的时候，顾乔和刑寒借了车，带着谭禹赫回了家，在去顾乔家的路上，谭禹赫紧张的手心都出汗了。

    当到了顾乔家里的时候，顾乔的父母来开的门，顾乔的父亲带着眼镜是个很温和的人，顾乔的母亲看上去也是一个温柔贤惠的人，谭禹赫把早就买好的营养品递给顾乔父母，顾乔的父母说什么都不要，最后还是在谭禹赫的坚持下才收了东西，进了门。

    顾乔的妈妈在后面瞪了顾乔一眼：「人家来做客，怎么还让人带东西？」

    顾乔很委屈的摊了摊手，跟他说了不用买东西，不用买东西，可他不听我的啊！

    一顿饭吃的还算开心，顾蕊在参加一个什么比赛，暂时没在松市，所以顾乔他们没有看到她。

    吃完了饭，顾乔的父母送着谭禹赫和顾乔一直送到了楼下，尤其是顾乔的母亲，拉着谭禹赫的手就不撒开了，一口一个这孩子真好，这孩子真好，那笑容灿烂的样子让顾乔都有些吃味。

    顾乔和谭禹赫回了家后，顾乔先去洗了澡，等他洗完趁着谭禹赫去洗澡的空档，悄悄的摸进了谭禹赫的屋子，本来他想等着谭禹赫出来然后和他好好商量一下「同居」的问题，但还没等谭禹赫洗完澡出来，他就已经趴在谭禹赫的床上睡着了。

    一直到第二天，顾乔起来的时候，谭禹赫已经去了警局，顾乔看着桌子上的早餐，有些无奈的笑了笑。

    一连过去了两天，都平安无事，顾乔也是陪着调查处玩了两天，直到第三天中午，顾乔接到谭禹赫的电话，说刑侦队接到案子了，而且还很棘手，让顾乔回去看看。

    玩了这么多天，调查处那几个人也都觉得有些闷了，一听到有新案子，他们也吵着要去一起破案。

    顾乔给松市警局的局长打了个电话询问了一下，毕竟他们现在是榕城市的人，贸然插手松市的案子，难保局长不会想多，其实人家局长还真没有想多，一听顾乔说他手下的员工都来了，还要一起帮着破案，局长的嘴都合不拢了，连忙说可以可以。

    等顾乔带着调查处几个人到了警局以后，才知道，原来这回的案子不是新案子，而是在他们底下的两个派出所里转过来的，而且案子的性质还不太一样，因为这回，是连环杀人案，不同辖区的连环杀人案。

    转案手续还需要一段时间才能办好，但是案子的具体的情大家已经都清楚了，本来顾乔他们以为只是普通的连环杀人案，可没有想到，这连环杀人案还颇为奇怪，这案子已经牵扯出了4名死者，而且死者都是女性，她们4人死前都被性侵过，两名死者死在松南区，两名死者死在松北区。

    第五十七章 智障？

    「市南区和市北区离的可不近啊，兇手作案为什么还要跨区啊？」辛禾提出了疑问。

    这几天和顾乔差不多转遍了松市，她当然知道市南区和市北区的距离并不短，可让她感觉到奇怪的是，兇手犯案为什么还要费这么大的劲两个地区跑？有这个必要吗？

 第64页

    听到辛禾提出的问题，顾乔他们摇了摇头，也表示非常的不理解。

    「但是看资料上写的，死者死前都受过性侵害，可她们的尸体上除了脖子上那割喉的致命伤口以外，连挣扎过的痕迹都没有，这表示死者生前应该是自愿与人发生的性关系吧？」刑寒开口道：「而且奇怪的是，在死者的体内只能找到被性侵的痕迹，可并没有找到任何dna，这有些不大符合常理吧？」

    刑寒说完，便递给了顾乔和谭禹赫一个男人都懂的眼神。

    只要有过性生活，不管事后是怎么样处理，在死者的体内都会找到dna，如果没有dna，那就表示，死者死前并没有发生过性行为，那也表示，死者体内的性侵痕迹，并不是性生活造成的。

    顾乔点了点头，话糙理不糙，刑寒的话说的确实没有错，是个正常的男人，在那种时候应该都不会干看着吧？所以这确实也算是一个疑点。

    「死者的人际关系都查过了吗？有没有什么可疑的人？」谭禹赫看着刑寒问道：「或者是这四个女孩都互相认识吗？」

    刑寒摇了摇头：「市南区市北区的派出所本来都是按照单件案子分开查的，他们都不知道原来对方管辖区里也发生了同样的事情，这还是今天局长开会的时候，听到两个人汇报，觉得这案子根本就是同一人所为，因次并了案，交给了我们刑侦队，以前派出所查的资料也都是死者的的个人资料，其他的一概都没有查出来。」

    本来顾乔以为既然是转来的案子，基本情况和人际关系都应该差不多调查清楚了，可没想到，什么都没有查出来，完完全全跟一个新案子一样，顾乔不由得嘆了一口气：「一点有用的信息都没有吗？」

    刑寒刚想摇头，随即又顿了一下：「有一个！所有的女性死者的工作不是酒吧里的陪酒！就是夜店里的舞娘！」

    几乎是刑寒话音刚落的时候，他手机就响了起来，接起了电话，刑寒的脸色一下子就变了，只见刑寒和对面说了句什么，就把电话挂了。

    挂断电话以后，他对着顾乔和谭禹赫说道：「接到报案，市东区和市西区又各发现了一具女性尸体！」

    顾乔眼神一冷：「我和谭教授带着调查处的人去市东，你们去市西，到时候回警局汇合。」

    刑寒应了一声以后，两队人马就离开了刑警队。

    等顾乔他们赶到了市东区的案发现场以后，他们发现这里早已经来了一队警察，而且现场也早早的被围上了警戒线，就在顾乔几人想要从警戒线钻进去的时候，被一个身材很胖可以和王磊媲美的男警察给拦住了。

    「你们什么人？死人了不知道吗？案发现场是你们这些阿猫阿狗能进来的吗？」胖警察很兇，说的话也很难听，让顾乔都起了火。

    良好的教养让顾乔没有和那名胖警察吵架，他开口解释道：「我是顾乔，是来配合刑侦小队查这起的案子的。」随后他又一指谭禹赫：「他是刑侦小队的犯罪顾问，现在可以让我们进去了吗？」

    本来顾乔以为自己这么一解释，那胖警官就让他们进去了，可没想到……

    「就你们还查案？」胖警官瞥了一眼顾乔，又看了看谭禹赫：「行啊，你们查案把警官证拿出来？我看你们就是一帮不知天高地厚的想来看看死人是什么样的吧？我告诉你们，你们要是在不走，我可就要把你抓进警局了啊！」

    顾乔伸手摸了摸身上，发现他的警官证并没有戴在身上，来警局来的太突然，他忘记带了。

    辛禾他们也是一脸的无奈，他们本来是打算来玩的，根本就没有戴证件来送市！

    「谭教授，你带证件了吗？」顾乔朝着谭禹赫问道。

    谭禹赫摇了摇头：「忘带了，应该在警局，要不然给刑寒打个电话吧。」

    那胖警察看顾乔他们拿不出证件，嘲讽的笑了笑：「尼玛，还教授？不就一孙子，装尼玛啊！」

    顾乔一听，脸色就变了。

    虽然之前那胖警察口出狂言，说他们是阿猫阿狗，可顾乔也都没有放在心上，毕竟案发现场确实是没有证件不放人做的是对的，可他最后出口骂谭禹赫，顾乔是真的生气了。

    顾乔把刚拿出的手机扔给谭禹赫，示意谭禹赫给刑寒打电话，而他则到了那名警察面前。

    眯着眼，顾乔看了看那名胖警察脖子上带的证件，上面清楚的印着：王致章。

    这种人居然还叫了一这么高雅的名字！这简直是对「王致章」这三个字的侮辱。

    「智障啊！」顾乔笑了笑。

    「你叫谁智障呢！」那胖警官一下子就炸了，唾沫星子喷出老远。

    「咦？你不是叫王智障吗？」顾乔奇怪的问道。

    辛禾他们在旁边听着，一下子就笑出了声，同时他们也在心里为这位「智障」同志默默的点了根蜡烛，居然敢骂谭教授，骂谭教授就算了，居然还敢当着顾老大的面骂。

    王致章顿时脸都青了。

    「我叫王致章！」

    「我知道啊，王智障！」顾乔点了点头。

    「王致章！致敬的致！文章的章！」王致章一字一顿的说道。

    「哦，王致章啊」顾乔恍然大悟的说道：「哎智章兄，你这名字谁给你起的？」

    「我爸啊，怎么了？」王致章有些懵了，他不知道顾乔为什么突然问这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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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啥，我觉得啊智障兄，你还是回家问一问你妈妈，你父亲是不是你亲生父亲，你看看，哪个亲生父亲能给儿子取这名啊！」顾乔一副关心的口吻劝着王致章。

    辛禾他们终于忍不住了，捂着肚子哈哈大笑了起来，他们才发现，他们的顾大处长的毒舌不减当年啊！

    第五十八章 作案时间

    「你他妈耍我！」王致章指着顾乔的鼻子就急了。

    「卧槽你才反应过来啊！」顾乔摇了摇头：「看来叫你智障是真不冤。」

    「你你你信不信我把你抓起来！」王致章厉色任苒的朝着顾乔喊道，他的语气有些发抖，可见是被顾乔气的不轻。

    顾乔笑了：「来啊来啊，谁不抓谁孙子！」

    「怎么回事？」忽然，一道威严的声音传了过来。

    只见一位穿着警服的中年男人快步走了过来。

    一见这中年男人，王致章立马露出了一个孙子般的笑，迎了上去。

    王致章这一举动立马收穫了辛禾他们几个人鄙夷的眼神，同时辛禾她们也在想，这种品行的人怎么能当上警察？

    「张所长啊，您怎么来了，我正要和您说呢，这有几个记者假装刑警想要混进案发现场，让我及时发现给拦了下来。」

    那名张所长理都没理他，直接朝着顾乔他们走了过去。

    王致章一见，顿时喜上眉梢。

    看来所长要亲自出面，替自己收拾那个缺德的小子啊！

    王致章哪能放过这个机会？他一个健步超过了张所长，率先到了顾乔面前。

    「我告诉你臭小子，这位可是我们派出所的张礼所长，你们这不仅假冒警察还试图混入案发现场，现在我怀疑你们就是兇手！为了来现场毁灭证据，行了跟我去一趟警局协助调查吧！」王致章一副小人得志的嘴脸。

    「你给我闭嘴！」

    王致章的话刚说完，就见张所长朝着他吼了一句，随后他看见他们的张所长，对着顾乔恭敬的叫了一句「顾处长」，顿时，他脸上的笑意一下子就凝住了，顾……处长？！

    顾乔朝着张礼点了点头：「尸体在里面？」

    张礼表情凝重的回答道：「顾处长，刑队刚才打电话吩咐过不让我们动尸体，所以尸体还在，任何人都没有动过，除了让法医检查，还有顾处长，这已经是半个月之内的第三起案子了。」

    「先去看看现场。」谭禹赫淡淡的说道。

    张所长立即恭敬的给他们带路。

    辛禾几个人也都收起了笑意，跟着张所长一起进了警戒线。

    死者的尸体是在一家大型酒店里发现的，张所长告诉他们，死者是前一天晚上在这的租客，今天晚上她到了时间没有退房，酒店的清洁工进门去催她退房，这才发现死者已经死了，吓得清洁工立刻就报了警。

    「还是一刀割喉和之前的两名受害者的死法一致。」张礼表情严肃的说道。

    顾乔几人看了看还躺在床上不曾移动过的死者尸体，皱了皱眉。

    「死者的身份查出来了吗？」谭禹赫问。

    「查出来了」张礼回答道：「我们按照酒店的入住信息查到，这个女人姓楚，叫楚茜，24岁，职业是红玫酒吧里面的销售。」

    「死了多长时间了？」顾乔问道：「她是什么时候来的？她一个小姑娘，来酒店开这么大一个房间，应该不是自己来的吧？酒店监控你们查过吗？」

    「查过，死者是昨天晚上七点半左右来的宾馆，而且她确实不是一个人来的，与她一同前来的还有一个男人，那男人32岁，叫王坤，不过我们查过了，那名男士，并不是兇手。」张礼斩钉截铁的回答。

    「哦？为什么？」顾乔有些疑惑的问。

    和楚茜一同进入的酒店，楚茜死了，男人失踪了，那现在所有证据都表明楚茜的死，和那名和她一同去开房的男人有关。

    在场的所有人的几乎都是这么想的，因此张礼否认了楚茜的死和那名男人没有关系时，调查处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了张礼身上，包括谭禹赫。

    「楚茜的死亡时间已经超过了12个小时，所以死者的死亡时间是今天早上的7点左右，但那个男人，也就是王坤，他不是兇手的原因是，楚茜和王坤一起进的宾馆是没有错，可王坤把楚茜送进房间以后不到五分钟就离开了，在王坤离开以后的一个小时左右楚茜还出了一趟门，去超市买了一次东西，然后她回了房间，再也没有出来过，王坤自从离开以后，就没有在回来，他没有作案时间，而且他还有不在场的证据，当天晚上他正在公司开会，公司里的员工都可以给他证明。」

    张礼悠悠的嘆了一口气，有些无奈：「这几起案子都是这样，凡是有作案动机的人，都没有作案时间，甚至死者死亡的时候他们还都有不在场的证明。」

    「你的意思是那个叫王坤的男人有作案动机？」顾乔问道：「他的作案动机是什么？」

    「我们查到，这个王坤是一家大公司的老闆，而且他有老婆，楚茜是他在外头包养的小三……」

    张礼的话还没说话，顾乔就惊讶的说道：「这离发现死者还不到2个小时，你们居然能查出来楚茜是王坤的小三！你们这查案速度也太快了！」

    顾乔这话真没有任何虚假得成分在里面，他是真佩服他们的查案速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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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礼尴尬的挠了挠头：「其实这不是我们查的，是刚才我们在酒店楼下询问过酒店前台，是酒店前台跟我们说，昨天晚上王坤在送楚茜来酒店的时候，曾经在客厅大吵过一架。楚茜说让王坤和他妻子离婚，然后娶她，我们才知道的。」

    顾乔点了点头，看了一眼张礼示意他继续说。

    「然后王坤不同意和他老婆离婚，楚茜就说什么要是不离婚，她就把视频发给王坤的老婆看，诸如此类威胁的话，后来王坤 同意了楚茜的要求，答应了她离婚，但是需要一段时间，这才把楚茜给哄好送上了楼。」张礼缓缓的说道：「我们当时怀疑王坤时不想和她老婆离婚，而楚茜又拿着什么视频来威胁他，他才杀了楚茜，可谁知道这第一嫌疑人没有作案时间，甚至还有不在场的证明。」

    一直在旁边默默听着张礼说话的谭禹赫这个时候突然开了口，他看向张礼问道：「你刚刚好像说，前几起案子也有这种情况是吗？最有作案动机的人，最后却没有作案时间？」

    第五十九章 虚构出来的

    张礼有些无奈的点了点头：「是啊，在我们区算上今天的这名女死者，已经死了三个人了，想必在来之前你们也了解过，死亡的都是女性，而且从事的行业也都是服务行业，除了楚茜以外的其他两名死者一个叫何娟一个叫洪雨落。」

    「何娟的尸体是在一处公园里发现的，她身上的衣服都是整整齐齐干干净净的穿在身上，死法和楚茜一样，一刀割喉，我们在她的身体里发现了性侵害的痕迹，但我们没有发现任何dna，经过我们的调查显示，何娟出事的时候是和一个男人在一起，那个男人我们也查到了是一家饭店的老闆，叫李斌，而且同样的，李斌也是有老婆孩子，何娟是小三，就跟楚茜的情况一模一样，她也是和李斌吵了一架，想要转正，不同的是，何娟怀了李斌的孩子，当天她去李斌的饭店大闹了一通，当时李斌还动手扇了何娟一巴掌，然后他把李娟带走了。

    在我们发现何娟的尸体的时，我们也怀疑过是李斌杀了她，毕竟何娟前脚前刚被李斌带走，后脚就死在了公园里，在这种情况下，李斌就是最有杀人动机的嫌疑人，可后来根据我们针对李斌的调查来看，在何娟死亡的时间段，他正在家里陪着他的合作伙伴吃饭，8个人都能给他做证，最重要的是，李斌家附近的道路监控，也拍到了那个时间段李斌接人回家的录像，他完全有不在场的证据，证明何娟的死和他没有关系。」

    「那洪雨落呢？她的情况也和何娟楚茜一样吗？」辛禾插了一句问道。

    「嗯」张礼回答：「洪雨落的情况和其他两名死者的差不多，她也是给一个有钱人当小三，但是不同的是她并没有提出，让那位有钱人离婚娶她的要求，但是她在死前也有和那有钱人因为一套房子而争吵过，具体情况是她和想要一套200平的房子，可那位有钱人不想给她买那么大的，之后他们就在售楼处吵了起来，上午吵得架，晚上洪雨落就被人发现死在了酒吧后巷，而且同样的，那名有钱人也被证实在洪雨落死亡的时候在外地出差，根本没有时间杀人。」

    听完张礼的话，顾乔和谭禹赫对视了一眼，都在对方的眼里看到了不可置信，但同时他们也冒出了同一个想法——买兇杀人。

    按理说三名死者的死因都是一样的，所以兇手是同一个人的机率是非常大的，而死者死亡的时候他们又同时都有不在场的证据，这就有些太过巧合了，如果真的是他们买兇杀人，那他们为了不让警察怀疑他们，自己制造不在场证据也是能说的过去的。

    「他们互相之间认识吗？」顾乔朝着张礼问道。

    张礼几乎是一瞬间就明白了顾乔的想法，随即他苦笑着摇了摇头：「顾处长应该也是怀疑他们买兇杀人吧？当时我们也是这么怀疑的，可最后我们的调查结果显示他们两个之间互不相识，而且我们也把他们两人叫到局里谈过话，最后的结果就是，其实在何娟和洪雨落死亡之前，他们都已经和死者协商好了解决方案

    比如，何娟去饭店闹了一通以后，李斌给了何娟100万让她去打胎，然后两个人互不相欠，我们也查过了何娟的帐户，确实有进帐过100万的记录，还有洪雨落，她找的那位在柳市是一位有很大能耐的人，他跟我们说，洪雨落和他协商解决了房子的事情，他给我们看了他和洪雨落的聊天记录，还给我们看了他出差给洪雨落带的品牌包，这两个男人在柳市都是数一数二的人物，他们也不愿意何娟和洪雨落两个人死，因为两个人一死，他们出轨的事情就会被爆出来，对于他们那个品级的人来说，百害而无一利。」

    「那死者的交际圈呢？也没有同时认识的人吗？」顾乔也深深的感觉到了这个案子的难度系数，他皱着眉问张礼，企图找到这几起案子除了死者死法以外的共同点。

    「没有。」张礼斩钉截铁的回答道，中间丝毫没有过停顿，可见他们也是都调查了个遍。

    一直没怎么开口的谭禹赫这个时候问了一句：「你们发现尸体的时候，是每一具的尸体的衣服都穿的整整齐齐吗？」

    「对。」张礼说：「每一具尸体的衣服都穿的整整齐齐，没有丝毫的凌乱，而且死者的身上没有挣扎反抗过的痕迹，但有一点很奇怪，那就是我们问过洪雨落的同事得知，洪雨落在死前的一天里心情好像格外的低落，甚至在酒吧没有下班的时候就走了，我们之前还以为她心情低落是因为房子的事情生气，可她们同事后来证明，洪雨落不是因为房子的事，而且她们也证明了，洪雨落是因为她室友的事情，所以心里郁闷，听洪雨落的同事说，洪雨落有一个室友，好吃懒做游手好闲，也不干活，她受够了她室友，才想着搬家，让男人给她买房子自己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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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顾乔愣了一下，随即反应过来：「这有什么好奇怪的，有个这样的室友心情不好，想要搬家不奇怪吧，要是我的话，我也得搬家。」

    「不」张礼看着顾乔说道：「她有这样的室友想要搬家心情不好确实是没有什么问题，可问题的关键在于，在我们的调查中，不管是在洪雨落她邻居那里，还是洪雨落房东那里，我们都得知了一个消息，那就是，洪雨落根本就没有她口中那所谓的室友！」

    「什么？」这下，顾乔和谭禹赫连带着调查处的几名员工都有些惊讶了。

    张礼点点头，缓缓的开口：「我们为了调查有没有这个室友，我们也去了洪雨落的家里，她的家里很干净，虽然是两室一厅，但有一间屋子应该是一直空着的，里面已经落了一层灰，并且卫生间里的洗漱用品也只有一个人的，我们检验过，洗漱用品上面的dna都是洪雨落自己的，那房子至始至终都是她一个人在住，那名室友是她自己虚构出来的。」

    第六十章 鞋印

    「虚构？」辛禾的声音一下子提高了好几个度，语气中满满的都是惊讶。

    张礼点点头：「对，没错，其实根本洪雨落根本就没有室友，一直以来都是她一个人住，这个室友根本就不存在，因此我们怀疑过这个洪雨落是不是有精神方面的问题，比如说精神分裂之类的病。」

    「难不成她是因为平时自己一个人住，觉得太孤单所以分裂出了一个室友？」辛禾越说越觉得可能，她看着谭禹赫说道：「谭教授，之前我们不是也碰到过这样的案子吗，你觉得呢？和顾老大朋……和那位医生的案子是不是有点相似？那位医生不就是人格分裂，然后分裂出了另一个人格吗？」

    毕竟顾乔和那位医生的关系那么好，这种事情，旧事重提的话他心里也不会好受，辛禾小心翼翼的看着顾乔的脸色，发现顾乔并没有在意，才暗暗松了一口气。

    「那她的同事说过，平时洪雨落有什么奇怪的变化吗？」谭禹赫适时的岔开话题，朝着张礼问道：「比如说她是什么时候开始和她们提起这个室友的，还有她有没有说，她的室友是男是女？」

    张礼摇了摇头：「具体的事情我也没有问那么仔细，也就听洪雨落的同事提过一次，然后我们去查，发现并没有这个人以后，就怀疑她精神方面有些问题了，但其实我要说的奇怪还不是指她精神有问题这里奇怪。」

    「那是哪里奇怪，你能不能一口气说完啊！张所长」一直跟着顾乔他们，从来没有说过话的柳承破天荒的开了口，语气中难掩无奈。

    张礼尴尬的笑了笑，接着说道：「奇怪的是，就当我们怀疑是洪雨落自己臆想出一个室友觉得她精神有问题的时候，现实狠狠的打了我们一巴掌，洪雨落小区里的保安提供给我们一条线索，说是在洪雨落死亡的那天晚上，大概凌晨2点多左右吧，他起来上厕所的时候看到洪雨落家里的灯是开着的，而且他还看到了窗帘上映出了一个女人的影子，但凌晨两点多的时候，洪雨落已经死在了酒吧的后巷里，当时她家里的钥匙还好好的在她包里，我们也仔细的查过洪雨落的家里，不管是地板还是窗帘上，都没有其他人的指纹和鞋印。」

    还没等顾乔几人说话，黎杰就伸手搓了搓胳膊上起来的鸡皮疙瘩，然后开了口：「这是在讲鬼故事吗？家里没有第二个人生活过的痕迹，甚至也没有失窃过，就算是有一个人在洪雨落家里，她就是为了开灯站在窗帘面前吓唬人？没丢东西，家里也没乱，甚至你们也都查过洪雨落的家里除了洪雨落的鞋印没有第二人，难道洪雨落死亡的时间，洪雨落还回了家？灵魂吗？飘回去的？而且保安为什么就那么肯定那是洪雨落的家，保安室离小区的距离多远大家心里都有数，离那么远，他还能看出来有个人影，并且还是个女人？」

    黎杰自从进了调查处，因为对于业务还有些不熟，他就拿着调查处以前破获过的案子一个档案一个档案的研究，所以到现在，他对于任何案子都能一针见血的指出案件中存在的问题和疑点。

    「当时我们也觉得奇怪，那么远的距离那小保安为什么能看出是个女人的影子……」

    说到这张礼清咳了一声，脸色也出现了一抹不好意思的表情说道：「然后我就把疑问问出来了，那个小保安说，因为他喜欢洪雨落所以对洪雨落格外的关注，当即他还给我看了他偷拍洪雨落的照片，当天他看到洪雨落的房间亮着灯，对于深深了解洪雨落生活习惯的人，他知道洪雨落每天晚上都是凌晨四点半左右回来，甚至是有的时候就整夜整夜的夜不归宿」

    「所以他看到内个时间段，洪雨落家里亮灯的时候，他本着好奇就过去看了一眼，洪雨落家住在3楼，他站在楼下就看到了有个人影站在窗帘那，他说看身材他确定是一个女人，当时他只以为是洪雨落早些回来了，就没有注意，直到我们第二天早上去了洪雨落家，他才反应过来，赶紧和我们报案，提供了这个情况，他当时哭的还挺惨的，说让我们一样要帮他抓到杀死他女神的兇手。」

    众人一阵沉默，随后还是谭禹赫打破了这个氛围，他抬头看着几个人，一字一句的说道：「洪雨落的精神应该没有什么问题，听张所长说完以后，我更加确定了洪雨落精神没有问题，如果说那个保安说的是真话，那洪雨落嘴里的那个室友应该是真实存在过的，而且在洪雨落死前应该也确实在家，只不过为什么没有那个室友存在过的痕迹，那就只能说明，房间被做过清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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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做过清理，也不应该只留有洪雨落本人的鞋印吧？」张礼看了一眼谭禹赫，他对于谭禹赫的说法有些不贊同，随即他反驳道：「除非她也有别的技术能够区分出她自己的脚印，然后清除，可没有机器设备那是不可能的。」

    「你们对比出的脚印为什么那么确定是死者的本人的？」谭禹赫反问了张礼一句。

    张礼理所当然的回答道：「我们对比过了，房间里的鞋印有些和洪雨落死亡时脚上穿的鞋的鞋印一致，还有些鞋印我们也对比过了洪雨落房间鞋架上的一双拖鞋的鞋印是一致的。」

    在张礼说完以后，谭禹赫没有在回答张礼的话，他反而朝着黎杰和刘舟舟说道：「你们两个把鞋脱了。」

    「啊？」

    刘舟舟和黎杰都一脸的茫然，完全不知道谭禹赫要干什么。

    「让你们脱就脱，哪来的那么多废话！」顾乔见刘舟舟和黎杰两个人傻愣着不动，便开口催促道。

    在顾乔的威压之下，两个人只好一个人脱了一只鞋下来。

    「黎杰穿刘舟舟的，刘舟舟穿黎杰的。」谭禹赫淡淡的开了口。

    谭禹赫的话说完，众人也都明白了谭禹赫是什么意思，包括张礼。

    第六十一章 我很开心

    「不用麻烦了，不用麻烦了」张礼既然知道了谭禹赫的想法，就断然不会再让刘舟舟和黎杰两个人再费劲换鞋了，所以他急忙阻止了两个人正想换鞋穿的人。

    见张礼来阻止，刘舟舟和黎杰都把目光投向了顾乔，见顾乔点头，两个人才穿上属于自己的鞋。

    「谭顾问，我明白你的意思了，你是想告诉我，当天出现在洪雨落出租屋里的人是穿了洪雨落的鞋，所以出租屋里才会留下只属于洪雨落的鞋印。」

    张礼看向谭禹赫，轻声问道，其实看上去是问问题但实际上他的语气却是陈述。

    谭禹赫点了点头，补充道：「如果在出租屋里没有发现任何其他人的鞋印和指纹，那她或许也不只是穿了洪雨落的鞋，她非常有可能曾经对房间做过清理工作，把她自己存在的痕迹抹除以后，她才穿上洪雨落的鞋故意留下鞋印，她的目的是把自己在出租屋里存在过的痕迹抹掉，我记得你刚才说过，你们当时进洪雨落屋子里的时候，她的出租屋里很干净，洪雨落这个神秘的室友，和洪雨落的死肯定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首先我们必须先找到她，才能继续调查下去。」

    谭禹赫的话音一落，顾乔就朝着张礼说道：「张所长，你能把之前死者的全部资料都交给我吗，因为案子还在交接，我们手里只有大概资料。」

    张礼想都没有想就同意了，随后张礼指挥着派出所的民警们把尸体抬离了酒店后，便开车载着顾乔和谭禹赫他们一行人去了派出所拿资料。

    张礼他们对于这起案子是非常的重视，因此是用了重大的警力来调查每个死者的资料和社交朋友圈，所以他们手里关于这起案子的资料是最全的，这一点，顾乔没有猜错。

    有怨千里来相会这句话王致章是看的透透的了，当他开着张礼的车来接张礼的时候，正好看到了顾乔他们，一瞬间，王致章胖胖的脸就红了起来。

    「张……张所」王致章把车开到张礼面前，低着头叫了一声张所后，就一直没有抬过头。

    顾乔和谭禹赫几人看到王致章的时候，也不免感嘆了一句：缘啊！真是妙不可言。

    「哎呦，这不是智章兄吗？」顾乔直接就开口嘲讽了王致章一句。

    王致章抬头看着顾乔，头上的冷汗一层接着一层的冒着，他刚才可是听张礼管这个年轻人叫顾处长！处长啊那是，人家一句话就能让他失业的存在啊，这个世界别说顾乔讽刺他，就是顾乔打他骂他，他也只能打不还手骂不还口。

    「顾处长，您认识他？」张礼就算脑子再转不过来弯，也能看出来顾乔的态度不对，他一看王致章的模样，就猜的八九不离十了，之前他去酒店门口接顾乔的时候，王致章就一直在那说什么，只不过他当时脑子里都是案子的事，就没怎么注意听，现在看来，这王致章八成是得罪了顾乔。

    顾乔冷冷的看了王致章一眼，凉嗖嗖的说道：「这位智障兄弟，说我们是他孙子，还说要抓我们去坐牢，好不威风啊！」

    在王致章这件事上，顾乔是真的生气了，谭禹赫可是他宝贝的到不行的人，现在当着自己的面被人指着鼻子骂，要不是碍于他身上这警服，他还能跟这个王致章废话那么多？他能直接把他打成智障！

    顾乔的暴躁脾气认识他的人可都一清二楚。

    谭禹赫站在顾乔旁边，顾乔身上的怒气他感受的到，他伸手轻轻的拍了拍顾乔的肩膀，见顾乔朝他看过来，他露出了一个微笑，轻轻的说道：「算了吧。」

    顾乔看了谭禹赫许久，才无声的嘆了一口气，直接拉开张礼的车门上了车，顾乔上车以后谭禹赫也跟着上了，刘舟舟黎杰辛禾还有柳承他们四个则开着他们来时的车回了警局，只留下一脸尴尬的张礼和低着头不敢看张礼的王致章。

    狠狠的瞪了王致章一眼，张礼也没有在这种情况下说什么，毕竟王致章是个什么德行他也早有耳闻。

    去派出所的路上，车里的气氛一直很压抑，王致章就闷头开车，张礼因为刚才的事情不知道该说啥，顾乔和谭禹赫也都没有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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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几个人就在这种压抑的气氛下，到了派出所，拿到了死者的资料和一些关于案子的监控视频后，顾乔和谭禹赫就离开了，本来张礼想要开车送他们回警局，结果被顾乔冷淡的拒绝了。

    在路口打车的时候，谭禹赫看着脸色阴沉的顾乔，轻轻的笑了一声。

    「笑什么。」顾乔脸色缓和了一些，但皱着的眉毛还是一直都没有舒展开。

    「我没事，再说了你不是也教训他了，已经替我解气了。」谭禹赫带着笑意的眸子直直的望着顾乔。

    两个人现在站在一处路灯下面，灯光洒在谭禹赫身上，让谭禹赫整个人飘渺的有些像一个不食人间烟火的仙人，顾乔对上谭禹赫那双笑的弯弯眸子，心脏突然不争气的勐跳了几下。

    随后他侧开了头，张了张嘴但是不知道要说什么。

    「我很开心。」

    顾乔还没想起要说什么就被谭禹赫的一句「我很开心」给堵住了话头，虽然说顾乔并不知道谭禹赫是为什么开心，但只要他开心就好。

    谭禹赫笑了笑，有些事情，不言而喻。

    这个时候一辆计程车停在了他们面前，两个人上了车，谁都没有再提起刚才的事。

    回到了警局，顾乔和谭禹赫两个人进了刑侦队办公室后，才发现刑寒他们早已经回来了，正和辛禾她们聊天。

    顾乔把手里的资料往刑寒桌子一扔：「资料都拿回来了，全都在这，然后我们还知道了一个消息，就是洪雨落……」

    「洪雨落那个神秘室友的事情我知道了，刚才辛禾她们都和我说了。」刑寒皱着眉说道：「你有没有发现这几起案子里每一个被害者都有三个共同点？」

    第六十二章 能确定吗？

    「所有的死者工作都是服务行业的，死者都是一刀割喉，还有，死者都是插足别人婚姻的第三者。」顾乔凝眉：「我不知道你那边的情况是怎么样的，但是我这边的死者都有着这三个共同点。」

    「我那边的也是，死者为三个女性，两个女死者是在ktv上班，还有一个是在酒吧上班，一刀割喉。」刑寒嘆了一口气回答道。

    「那就是说这两个区的死者，都是同一个兇手杀的？」顾乔有些不确定的说道：「可如果是同一个兇手杀的人，那他为什么还要分区杀？不麻烦吗？杀完一个人以后又到另一个区再杀一个？」

    「就目前的情况来看，两个区的兇手不是同一个人。」刑寒摇了摇头，否定了顾乔的问题。

    「不是同一个人？」谭禹赫也不解的看着刑寒问道：「杀人手法都一样，而且杀人目标也一样，为什么说不是同一个兇手？」

    刑寒对于这起案子也是头疼的不行，他抬手把压在他胳膊底下的资料递给了谭禹赫：「你先看看这份资料吧。」

    谭禹赫接过资料，和顾乔两个人坐在沙发上看了起来，大概过了十几分钟，顾乔他们才看完资料，看完资料的他们，脸色也有些不好。

    资料上的内容是四份尸检报告，就是当初死在两个区的四名死者的，他们也看到了洪雨落和何娟的，还有两名受害者叫林雪菲还有一个叫陈曦，应该就是另一个区的两名受害者。

    虽然四名死者的死法都是一样一刀割喉死亡的，但尸检报告的结果却显示的何娟和林雪菲死亡时间相差不过1个小时，还有洪雨落和陈曦两人的被害时间也是相差不过1个小时，市南区和市北区的路程怎么样也要2个多小时，就时间来讲同一名兇手想要在市南区杀死一个人一个小时后再去市北区杀死一个人是不可能的，除非他会飞。

    而且据法医对比分析，虽然死者都是割喉致死，但林雪菲和陈曦的伤口位置是不同的，可洪雨落和何娟的割喉位置是同一个地方，还有案发现场的对比，像洪雨落和何娟他们死的时候身上的衣服都是很整齐的穿在身上，而林雪菲和陈曦的衣服都很凌乱不堪，虽然这只是一个小小问题，可反射出来的确实两个兇手不同的作案心理，一个是杀了就杀了，一个是有明显的强迫症，杀人的位置都必须是同一个位置，杀了人以后还要给她们整理衣服。

    看来之前局里没有把案子併案的原因就在于杀人的是两个兇手，这种案子顾乔他们从来没有见过，而且对于他们来说，如果犯案的人只有一个那破案还是很容易的，但像这种情况，犯案的兇手是两个人，并且两个人的手法和做法都是一致，这样查起来就很费劲了。

    「既然是两个兇手犯的案，为什么之前就分开调查，现在又要併案侦查？」顾乔有些纳闷的问刑寒。

    一提起这个，刑寒就更无奈了：「因为案子已经发生了将近半个月了，两个区负责这起案子的派出所还什么都没有查到，案子的消息上头已经快压不住了，还有他们说相信我们刑侦小队的能力，还说你也在这，所以这案子就全权交给我们队了，他们还说了，既然两个兇手作案手法，甚至作案目标都一样，那两个兇手一定是互相认识，就算不认识，也肯定或多或少有点关系，他们说相信我们小队和榕城调查处处长的能力，我们两个强强联合，这案子一定会破的非常完美，还有最后一件事，那就是他只给我们半个月的时间抓到兇手。」

    上头把他们捧得那么高，让他们没有办法拒绝，然后上嘴唇一碰下嘴唇就把案子交到他们手里了，他们就要辛辛苦苦劳心伤神的去查，而且两个案子还发生在相隔甚远的两个区，并且还只给了2周多一点点的时间，这让刑寒对上头的怨念不是一般的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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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才15天？」苏晓惊讶的说道：「这两起案子辖区派出所查了半个多月什么都没查出来，现在居然只给了半个月的时候让我们抓到兇手？这真的不是在开玩笑吗？」

    其实不只是苏晓，就连调查处那一帮也觉得15天的时间太短了，毕竟这案子看上去就不是什么简单的案子。

    「你怎么看的」顾乔朝着谭禹赫轻声问道：「有把握吗？半个月的时间。」

    谭禹赫摇了摇头：「不确定，只能说尽力，其实上头说的也没错，这两起案子的兇手一定是有某种联繫。」

    一边说，谭禹赫一边看着手里那四名死者的尸检报告：「而且我倒是觉得这两个兇手更像是在较劲，你看，其中一个兇手杀了何娟以后不到一个小时另一个兇手就杀了林雪菲，这边这个兇手杀了洪雨落以后，那边又隔了不到一个小时杀了陈曦，还有今天的死者，我们也是同时收到两名被害者的消息。」

    「被你这么一说，倒还真有点像」顾乔摸着光滑的下巴，自顾自的说道：「而且兇手杀过的死者，都曾遭受过性侵，可所有的死者都都没有反抗过这是不是也证明，她们是自愿的？既然是自愿的那就能证明死者是认识兇手的，从她们每个人的朋友圈，还有手机信息上会不会能查到些什么？」

    「查不到，什么都没有。」刑寒摇了摇头：「派出所已经查过所有死者的手机通话记录，还有信息，但最后什么都没有查到。」

    就在这个时候，谭禹赫突然拿着之前那份尸检报告的资料开口说道：「何娟她真的怀孕了，而且死的时候还没有流产，她是一尸两命！」

    「对啊，之前张礼不是说过吗」顾乔看着谭禹赫说道：「何娟的死前那饭店老闆给她转了钱，只不过何娟在收到钱的当天晚上就被杀了，应该是还没有来得及去做流产，怎么了？」

    「如果不是那个饭店老闆杀的何娟，而且何娟在死前也是自愿受的性侵，那就说明她除了饭店老闆之外，应该是还有一个男朋友的，她那个男朋友就很有可能是兇手」谭禹赫轻唿出一口气看着刑寒说道：「如果真的是这样，那她怀的孩子很有可能不是饭店老闆的，她肚子里的孩子和饭店老闆做过dna了吗？能确定是饭店老闆的吗？」

    第六十三章 发工资吗？

    「还没有做过dna，我这就给他们打电话，让他们叫上那酒店老闆去和何娟肚子里的那个孩子做dna鑑定！」

    愣了一下，刑寒立刻反应了过来，他略显激动的说道。

    谭禹赫这么一句话道出了不少问题，那些死者都是自愿被性侵的，如果杀她们的人，真的不是她们找的那几个有老婆的男人，那就是说，她们每个人至少还有一个男朋友，而谭禹赫这么说的浅层意思就是再说：何娟既然在外面还有别的男人，那那个尚未出生的孩子就有可能不是饭店老闆的，如果那个孩子不是饭店老闆的，那就很有可能是别人的，如果兇手真的是她男朋友的话，那孩子的dna就很有可能是兇手的！

    虽然不知道何娟有多少男朋友，而且他们也知道何娟肚子里的孩子是兇手孩子的可能性很低，但凡事也有个万一！所以这也是一线希望啊！

    现在他们能说的上是线索的就只有洪雨落那个神秘的合租室友，可那个神秘室友他们现在根本就无从查起，所以不管何娟这件事最后是什么结果，只要有一线希望，他们就要查下去！这起案子的难度很大，大家都是有目共睹的。

    刑寒说打就打，他立刻拿起了手机，给张礼去了个电话。

    电话很快就被接通了，刑寒和张礼说了一下事情，听到张礼应下了以后，他才挂断电话。

    「张礼说马上就通知那个饭店老闆过去，dna比对结果应该很快就能出来。」刑寒举着手机看着谭禹赫说道。

    谭禹赫点了点头，没有再出声。

    「我们现在要怎么办？就干等着dna报告吗？」顾乔开口问道。

    「当然不是。」刑寒说：「查，我们接下来需要抓紧把洪雨落那个神秘室友找到，她在洪雨落死亡当天回家清除她存在过的痕迹，肯定是有原因的，或许她和那个杀人兇手就是一伙的！」

    「那接下来我们怎么查？」苏晓插了一句。

    「苏晓和孙淼去洪雨落小区调洪雨落死亡当天的监控录像，看看都有谁进去过洪雨落家的小区，还有今天死的那个女死者，叫刘婷蓝，周未和王磊，你们两个去调查她的资料，我一会去派出所拿dna的检测结果」刑寒安排完了自己和手下的工作后，便看向了顾乔。

    本来刑寒是想给顾乔他们也安排上工作的，可后来他转念一想，顾乔和他的权利是一样大的，他给顾乔安排工作似乎不合适，所以他才看向顾乔，想听听顾乔的意见。

    顾乔对上刑寒的目光，几乎是一瞬间就明白了刑寒的意思，其实在顾乔心里根本没有什么位置权利之分，更何况是在这种时候，所以他轻轻的点了点头。

    顾乔的意思就是，一切听刑寒的安排，他配合刑寒！

    「那顾乔你和谭教授就调查张礼那片区域今天刚死的那个女孩子，你手下的几个员工……」刑寒说道这，卡顿了一下，似乎也没有想好辛禾他们四人要干什么去。

    「这样吧，刑队长，我们几个就先跟着老大和谭教授，到时候你哪里需要我们就跟我们说，我们就去哪！你看行不行？」辛禾朝着刑寒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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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刘舟舟和柳承还有黎杰三个人也都在一旁点头。

    「行啊，我看就让他们先跟着我们」顾乔听到这也笑呵呵的开了口：「他们啊，就是革命的四块砖，哪里需要往哪搬！以后肯定是需要人手的，有事让他们去办就行。」

    刑寒也没有多说什么，顾乔这几句话是给足了他面子，而且也表明了自己的立场，那就是他怎么安排的就怎么去做，调查处一帮人全权配合。

    「洪雨落家小区门口的监控录像，我觉得你可以去问一问张礼那有没有，如果他哪里有，就不需要苏晓和孙淼再去跑一趟了。」谭禹赫抬头看着刑寒淡淡的说道。

    之前张礼和他们说小区有一个小保安看到晚上洪雨落家里有人影的时候，谭禹赫就已经猜到张礼一定是看过视频，确定了小保安说的是真的，所以他才觉得奇怪纳闷，并且还去洪雨落家里检查了一番。

    「好，我这就给他打电话问一问。」

    说着，刑寒又要拿出手机给张礼打电话，可被顾乔给拦住了。

    顾乔伸出手腕举到了刑寒眼前，亮出手上带的腕錶：「你看看现在都几点了，快凌晨1点了大哥，你没有女朋友，人家张礼还有老婆呢！能不能为别人想想，事情也不急于一时，明天早上再要不行吗？」

    刑寒一拍脑袋，才反应过来：「我都忘了时间了，这都凌晨一点了，大家就先回去休息吧，等明天早上来了，再说案子的事，都回去吧，好好休息一晚上！」

    几名员工也是都忙的忘了时间，被刑寒这么一说，他们才发现已经凌晨了，一个个的也都有些犯了困，然后他们纷纷和刑寒他们告了别就离开了，苏晓他们都各回各家了，辛禾他们四个人则回了宾馆，不到10分钟，办公室里就只剩下了顾乔、谭禹赫的还有刑寒三人。

    「走吧」刑寒拿着车钥匙看着顾乔和谭禹赫说道：「我送你们回去。」

    「嘿，我就等你这句话呢！」顾乔笑呵呵说道。

    典型的得了便宜还卖乖。

    上了车，顾乔和谭禹赫坐在后排，顾乔突然想起了什么开口问道：「我们调查处这一帮，现在是不是属于在工作啊，发不发工资啊？上头说了吗？」

    「不知道，这个上头倒是没有提过」刑寒一边开车一边说道：「不过你以前不是都不在乎这些的吗？现在这是怎么了？缺钱我给你拿点？」

    顾乔朝着刑寒的后脑勺翻了个白眼，心想着，以前是以前，现在是现在，以前孤家寡人一人吃饱全家不饿，现在不行了，他可还是要养媳妇的！尤其是之前谭禹赫对他说的那句「你比我穷」，真是噎的顾乔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虽然心里是这么想的，可他嘴上却说道：「那我这帮伙计跟着请假到这了，本来是来玩的，现在都一个个的上了班，那我肯定是要给他们一个说法。」

    第六十四章 古怪的女人

    「行，等天亮我帮你问问上头，不过我觉得问题应该不大。」刑寒应道。

    顾乔这才露出了笑容，他伸手悄悄的握上谭禹赫的手，谭禹赫本想躲，可发现躲不过去以后，就放弃了。

    「到了前面的路口转弯，在小区门口放下我们就行了。」顾乔感受着手心里的手没有丝毫的排斥后，他说话的声音也开心了许多。

    他倒是开心了，可把刑寒给弄蒙了。

    「你们两个住一起啊？」刑寒惊讶的问道。

    顾乔点了点头一副理所当然的模样：「怎么了，有什么问题？」

    当然有问题！刑寒这句话已经顶到嗓子眼快脱口而出的时候，被他及时咽下去了，好像顾乔也没有错啊，两个男人住一起好像也没有什么毛病，但为什么他就觉得那么别扭呢？

    「松市的宾馆太贵了，我就让他住在我这了，我家正好有两个单间。」谭禹赫淡淡的出声解释道。

    他和顾乔的关系现在还不能告诉别人，这会影响顾乔的前途，他不能允许这种事情发生！

    「哦。」刑寒点了点头，虽然他才和谭禹赫相处没几天，但对于谭禹赫说的话，他是深信不疑的。

    按照顾乔的话，把车停下送完他们后，刑寒就离开了。

    刑寒离开后，顾乔和谭禹赫两个人肩靠肩的站着，谁都没有先走，谁也没有先说话。

    就这么过了大概两三分钟，顾乔把身子转过来，和谭禹赫面对面，他伸出双手扶着谭禹赫的肩膀，四目相对时，顾乔开了口：「谭禹赫，我知道你在害怕什么。」

    说完，他不等谭禹赫说话，便再度开口：「你什么都不要怕」

    「有什么问题，有什么困难，我们一起面对。」

    「我们的感情不需要得到别人的祝福，但也不惧别人的诋毁。」

    「就算这个世界没有人看好我们，我们也要看好自己。」

    「世界上没有所谓的同性恋、异性恋，有的只是我爱你。」

    「你懂吗？」

    你懂吗？顾乔轻轻的一句话，让谭禹赫一下子就愣在了原地，他满脑子都是顾乔的那几句话，还有顾乔说这几句话时看着他那坚定的眼神……

    片刻后，谭禹赫点了点头：「我懂。」

    只是希望你不要后悔，谭禹赫这么想着。

    随后，两个人相视一笑，顾乔扶着谭禹赫肩膀的手，也改为了拥抱，小区的路灯下，两个人紧紧的拥抱在一起，力道紧的似乎要把对方揉进自己的血肉里。

 第72页

    第二天一早，顾乔和谭禹赫先去了警局，本来他们两个打算直接去调查昨天死的那个叫楚茜的死者，但早上他们接到了刑寒的电话，通知他们去警局开会，所以他们两个才先回的警局，他们到警局的时候，所有的人都已经到了。

    坐在会议室里，所有人的脸色都很凝重。

    「谭顾问，我问张礼了那个小区监控视频的事情了，视频他哪确实有一份，直接就发给我了，我把视频放一遍，你们看看。」刑寒看着谭禹赫说道。

    说完，周未就把投影仪打了开来，刑寒也按下了播放键。

    谭禹赫他们一共看了两段视频，每一段视频时长5分钟。

    「视频上这个带着帽子和口罩的女人就是张礼他们看了二十几遍监控视频才筛出来的嫌疑人。」刑寒解释道：「这个女人是在晚上10点多进入的小区，然后在第二天早上8点左右出的小区，本来张礼已经把这个着装奇怪的女人当成嫌疑人了，可之后他在去洪雨落家检查现场的时候发现，洪雨落家里并没有别人留下的脚印和指纹以后，他就没再想这个女人的事情，只当她是小区里的住户。」

    「这个女人确实有点奇怪啊！」辛禾皱着眉毛说道：「你看她在楼里停留的时间点，确实有谭教授说的，清理洪雨落屋子以后，再重新布置的时间，可有一点你们不觉得奇怪吗？」

    「没错，确实有一点很奇怪」苏晓接着辛禾的话说下去：「一个人如果在一个屋子里生活过一段时间，那这间屋子里不可能没有她的任何生活用品，比如最基本的，牙刷啊，毛巾啊之类的东西，还不算衣服之类的大物件，但是你们看她手里，进门的时候什么都没拿，出去的也什么都没拿，就算是她把那些东西都扔了，她也应该下楼去扔吧，楼上可没有垃圾桶，还有，她如果是藏在了洪雨落的屋子里，那派出所那边的人都已经上上下下里里外外查过了，什么都没有发现，你们说奇不奇怪。」

    刑寒他们点了点头，对于苏晓的话，他们也觉得非常有道理。

    「还有一点」谭禹赫说：「还有她离开的时候，你们注意看一下门口，监控里能照到门口停着那辆车的一小部分，你们仔细看那辆车。」

    几个人听到谭禹赫的话，立刻都凑近了去观察，大概半分钟，所有人都是一脸惊愕。

    看着几个人的表情，谭禹赫再度说道：「你们应该也看出来了，那是辆警车，也就说，那名女子是在张礼他们眼皮子底下离开的，洪雨落住的那栋楼只有一个出口，按照视频的时间来算，视频刚开始，那辆车就停在那了，从那女人在楼门口出门，那辆车里都没有下来过人，那就说明张礼他们早就已经上了楼，如果那女子一直躲在洪雨落家里，她一定会被张礼他们抓个正着，可她即在张礼他们上楼以后出来，又在同一个出口出来的，她是怎么做到的？」

    顾乔低头想了想：「会不会是她出来的时候遇到了张礼他们？只不过张礼他们没有注意到？」

    「不会」刑寒一口否决了顾乔的想法：「这女人打扮如此古怪，如果张礼那一队人和她擦肩而过的话，不会有人不记得，可张礼他们明显就是没有见过这个女人的模样。」

    「我知道了！」周未突然插了一句：「这个女人她是藏在了那栋楼的某个房间里！等着张礼他们那一队人上了楼以后，她才匆匆离开！」

    第六十五章 是谁的孩子？

    「对」周未一边说，一边点头：「一定是这样没有错，还有她那些生活用品，一定是都放在了那个其他的房间里。」

    「现在最主要的是找到这个人。」刑寒有些无奈的摸了摸头：「也不知道这个女人在这起案子中间扮演了一个什么角色。」

    几个人都沉默了，视频上那个把自己的脸包成粽子，不仔细看都看不出来是个女人的人，就是查到现在为止，最神秘的人，甚至比那两个杀人兇手还神秘，刑寒说的没有错，这个女人在这起案子中扮演的什么角色是什么，谁也不知道。

    这起案子的复杂程度已经远远超出了他们的想像，刚开始他们只以为是一起连环杀人案，再然后他们排除了所有可能杀死死者的人，知道了杀死那几名死者的兇手是两个人，最后又出现了这个古怪的女人，现在的情况就好像他们是行走在沙漠里，觉得已经快要接近水源的时候，却发现刚开始看到的水源只是海市蜃楼，也好像他们已经拨开了重重迷雾以后，发现迷雾被拨开后，还有更大的迷雾，在这种情况下，他们的心情已经复杂到不知道该如何去形容了。

    「你们也不要这么丧气了，我还有一件事没说呢。」刑寒接着说道：「昨天晚上我不是给张礼打电话说了何娟肚子里孩子的事吗？今天一早他给我消息了，dna结果出来了。」

    刑寒的话一下子就引起了所有人的注意，刚才还垂头丧气的众人，在刑寒说完这句话以后，都兴奋的朝着刑寒看了过去，他们都知道刑寒的性格，如果不是那份dna检测报告有问题，他是不会这个时候拿出来说的，所以，刑寒这句话，就属于给所有人打了一针兴奋剂，就如谭禹赫所说，不管结果如何，只要dna检测是有问题的那就说明何娟肚子里的很可能就是兇手的，即使希望很渺茫，但现在为止，即使希望在渺茫，也是希望。

    果然，刑寒接下来说道：「dna的检测结果已经出来了，可以证明何娟肚子里的孩子不是那位饭店老闆和何娟的，今天张礼他们发现了孩子不是饭店老闆的以后，他们又去了一趟何娟上班的地方，功夫不负有心人，他们在何娟的一个同事那查到，在何娟死亡的前两天，何娟的前男友来找过何娟，并且两个人还大吵了一架，隐隐约约她还听到了一些话，比如什么你要是不打孩子我就杀了你，还有一些什么钱不钱的话，当时她也只为是何娟的前男友想要找何娟复合，结果何娟已经有了男朋友还怀孕了，所以气急了才说出的这种话」

 第73页

    「然后根据何娟同事提供的信息，张礼他们很快就找到了何娟的前男友，现在他们已经通知何娟的前男友去派出所做亲子鑑定了。」

    「刑老大，你的意思是怀疑何娟的前男友杀了何娟？」没怎么说话的王磊，一边往嘴里塞着薯片，一边插了一句嘴。

    刑寒没有否认王磊的话：「在事情没有调查出来的时候，谁都犯罪嫌疑，只是目前来看的话，何娟的这个前男友的嫌疑确实是比别人要大一些，毕竟他曾经扬言要杀死何娟。」

    顾乔点了点头，开口说道：「那你们先在局里等着张礼那边的消息，我和谭教授先去查一查昨天的那名叫楚茜的死者资料，案子已经转到我们这边了，不能什么都让张所长那边去查。」

    顾乔的话音刚落，辛禾就立刻说道：「那我们也和你们一起去！」

    「你就别去了，一会等张礼那边dna比对结果出来了以后，你们就帮着刑队长查一查何娟的那个前男友吧，况且我和谭教授知识去查一个人而已，你们要是也跟着一起，去这么多人，不知道的还以为我们要去打架呢。」虽然说昨天顾乔已经同意了辛禾他们跟着，但其实当时他说出来的时候就已经有些反悔了，能和谭禹赫单独相处的机会本来就少，他可不愿意再带上一堆人破坏气氛。

    所以当刑寒说完何娟的事情以后，他便早就想好了支开几名下属的说辞，虽然他和谭禹赫只是去查案，但怎么说也是二人世界啊，一想到能和谭禹赫二人世界顾乔的嘴角就止不住的微微上扬。

    辛禾好像还想说什么话，结果被顾乔一个异常恐怖的眼神给堵在了嘴里。

    废话，现在顾乔满脑子的二人世界，怎么可能让她们跟着？

    「那我和孙淼现在也去查一查昨天死在市北区那个叫刘婷蓝的女孩吧。」苏晓对着刑寒说道。

    刑寒点点头，他朝着王磊说道：「你把昨天列印出来的刘婷蓝的基本资料，还有楚茜的基本资料给顾乔和苏晓他们。」

    王磊把手里的薯片袋子一放，在抽屉里拿出了两张a4纸，纸上面有着昨天刚刚死亡的两名女孩子的个人资料，但也仅仅是网上能查到的基本资料，具体的资料比如死者的交际圈，还有其它等等，都要靠他们自己去查。

    接过资料的苏晓和孙淼一前一后的离开了办公室，接着顾乔叮嘱了辛禾一声后，在辛禾幽怨的眼神里，也拿着资料和谭禹赫离开了办公室。

    两个人到了走廊，顾乔肆无忌惮的抓起了谭禹赫的手，谭禹赫也没有挣扎，就任由顾乔牵着。

    「你有点过分了。」谭禹赫语气平缓的说道：「辛禾他们和刑寒那一队人根本就不熟，你这样直接把他们扔在办公里，是不是会很尴尬？」

    顾乔当然知道他这件事确实办的不漂亮，他想，如果辛禾在这，听到谭禹赫说的这番话，她一定会举双手双脚贊同，并且还会指着他的鼻子说他没有良心，可面对和谭禹赫二人世界的这个诱惑，他只能没良心的抛弃他可爱的下属一回了。

    不过他也帮他们要了工资了，也算是补偿他们了！顾乔这样没有良心的想到。

    随后，顾乔挑了挑眉，回答道：「没事，让辛禾他们和刑寒他们培养培养感情！」正好我们也培养培养感情！

    见顾乔这么说，谭禹赫也就没有再说什么了，两个人走出警局的时候，顾乔才一拍脑袋，懊恼的说道：「我忘记找大黑熊拿他车的车钥匙了！」

    第六十六章 楚茜的外婆

    「什么钥匙？」谭禹赫有些茫然的看着顾乔问道。

    「车钥匙啊，我们每次出勤都说是给报销，你看看这都多长时间了，从我来到现在我打了多少次车，报销没看到，工资没看到，自己的钱倒是赔进去很多，要是搁以前算了也就算了，可现在不同了。」顾乔转头凑近谭禹赫，有些调笑意味的说道：「现在我可还得养你呢，我还要为我们的以后考虑啊，你看看榕城市的房价那么高，我可不想贷款买房，然后半辈子都在还房贷，你说呢？」

    「你不在松市吗？你父母不都在这吗？还有榕城的房价很高吗？」谭禹赫还没有意识到顾乔话中的调笑，他认真的看着顾乔说道：「其实我觉得你以后买房应该在松市买，还是不要离父母太远。」

    「不，我就要在榕城买，因为那是我们第一次见面的地方，况且我父母这边有我妹妹陪着，你只有我。」顾乔也认真的看着谭禹赫：「不过一切还是你说的算啊，你想在哪座城市住，我们就在哪座城市买，你觉得呢？」

    「你决定吧。」谭禹赫侧过头，有些不敢看顾乔的眼睛，他默默的想，其实他们第一次见面的地方，不是榕城啊！

    顾乔突然一笑，他靠近谭禹赫的耳朵，用一种极其暧昧的声音说道：「那你就是同意嫁给我了？」

    谭禹赫这才反应过来，他似乎是被顾乔给套路了？

    在如愿看到谭禹赫微红的耳尖时，顾乔才大笑把脸缩回来。

    果然啊，就算再冷情淡漠的人，在碰到喜欢的人时都会出现这种不受控制的情绪或者生理反应。

    这一刻，顾乔的脑子里突然出现了一句话：嘴上说着不行，身体却很诚实。

    调戏了谭禹赫一番后，顾乔是心情大好，他大手一挥，就在路边拦了一辆计程车。

    在上次的时候，顾乔把刚才王磊给他的资料拿了出来，按照上面写着的楚茜的家庭地址，报给了计程车司机。

 第74页

    楚茜的资料是王磊在电脑上找到的，也就寥寥几句话，比如楚茜她父母双亡，只有一个外婆和她相依为命，她外婆已经76岁了，除了这个就只有楚茜的家庭地址，而且这个地址还不是楚茜家的地址，而是她外婆家的地址，顾乔也不知道她们平时是不是住在一起。

    大概坐了将近两个多小时的车，顾乔和谭禹赫才到了地方，楚茜外婆家住的地方是在松市边界，人流量稀少的一个筒子楼里。

    顾乔看着眼前的筒子楼，一下子就被勾起了回忆，他有些怀念的说道：「我都不知道松市居然还有这样的筒子楼，我小的时候就是在筒子楼里住，一直住到我8岁，我记得可清楚了，当时家里没有钱，我父亲和母亲一个月工资才28块钱，房子下大雨的时候还从窗户往里面渗水，一家人吃的也不好，住的也不好，可偏偏那个时候的我，是最开心的。」

    谭禹赫就静静地听着顾乔说，然后侧着头目不转睛的看着他，他能从顾乔的眼神里看出他那对于以前生活发自内心的怀念，在心理学上讲，一个如果想要回到小时候，那就说明这个人对于现在的生活处于一种不满意的状态。

    顾乔又自言自语的说了好多，最后发现谭禹赫一直没有回话的时候，他才转头看了谭禹赫一眼，一对上谭禹赫那双似乎会说话的眼睛，顾乔就觉得他的心脏「砰砰砰」的跳的飞快。

    「哈，你看我，都忘了主要工作了」顾乔看着谭禹赫说道：「走吧，上楼吧，上面写的楚茜外婆住在2305号。」

    谭禹赫跟着顾乔的脚步走上了筒子楼的楼梯，楼梯是木质的，应该很多年都都没有修过了，他们两个人一踩上去，就发出了一声清脆的「卡擦」声，给人一种随时都会断掉的感觉。

    两个人一层一层的找过去，终于，他们找到了2305号，顾乔站在门口，突然有些犹豫了，他在犹豫到底要不要敲门。

    「在想什么？」谭禹赫看出了顾乔脸上的纠结。

    「我……」顾乔对上谭禹赫的目光，深唿吸了一口气后，他缓缓的开口：「楚茜的外婆都已经76岁了，楚茜的离开对她的打击一定很大，我觉得我们是不是……太残忍了……」

    谭禹赫伸手拍了拍顾乔的肩膀，现在的顾乔变了很多，他在榕城警局见到顾乔的时候，顾乔是从来不会想这些的，以前的顾乔办事甚至可以用莽撞意气用事来形容，可现在的他变得——越来越有人情味了。

    「先不要告诉老人了吧。」谭禹赫斟酌了一下：「等抓到兇手以后再和老人说吧，老人的年龄已经很高了，可能一时间接受不了她孙女突然死亡的消息。」

    「砰！」

    一声重物落地的声音在他们身后传来。

    顾乔和谭禹赫顺着声音望过去，看到了一个满脸皱纹，还拄着拐杖的老人以及一个落地的空盆，刚才的声音，应该就是盆落地的声音。

    「您……」

    顾乔的话还没说完，那位老人就拄着拐杖走到了他们面前：「你们刚才说什么？我孙女怎么了？」

    「您是李贵云女士？楚茜的外婆？」顾乔有些不确定的问道。

    老人没有回答顾乔的话，只是一遍一遍的问着同一个问题：「你说我孙女怎么了？」

    所以这位老人和楚茜的关系已经不言而喻了，她就是楚茜外婆！

    「您先别激动，我们进屋里好好说。」谭禹赫说完后，走到了刚才楚茜外婆站的地方，伸手把掉落在地上的铁盆捡了起来。

    楚茜的外婆还有些发愣，但是听到了谭禹赫说的话时，还是拿出钥匙把门打开了。

    门一打开，扑面而来的就是一股淡淡的香味，顾乔往屋里一看，才发现原来屋子里供着一座佛像，而那香气就是佛像面前点着的香，的香气。

    「先进吧」楚茜的外婆也不知道是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还是已经有了心理准备，反正她说这句话的时候，语气极度的平静。

    第六十七章 太平静了

    谭禹赫和顾乔对视一眼，一同进了房间。

    一进屋子，顾乔才发现这屋子不止是外面看着小，就连屋子里面也很小，大概也就是25平米到30平米的样子，房间里几乎没有什么家具，除了一张床和一个电磁炉以外，就连放衣服的衣柜都没有，衣服都是挂在墙上的，屋子里对着门的位置摆了一个佛像，还有墙上也都贴着一些佛像的画。

    能看出来，楚茜的外婆是信佛之人。

    顾乔和谭禹赫坐在床上观察着整座屋子的环境，而楚茜的外婆则跟什么也没有发生过一样，给他们倒了一杯水。

    接过水杯后，谭禹赫没有说话，就连平时巧舌如簧的顾乔也没有开口，因为这个时候他们不知道应该说些什么。

    最后还是楚茜的外婆先开了口，她看着顾乔和谭禹赫，问道：「能不能告诉我，我孙女怎么了？我已经很多天没有见过她了。」

    顾乔张了张嘴：「我……你孙女她……」

    在顾乔说话的时候，楚茜外婆手里的佛珠手串转的越来越快，谭禹赫能看出来，她很紧张，很焦虑不安，谭禹赫也能确定，刚才他们说的话，这位老人也都听见了，只不过她不想面对现实而已，根据资料上来看，楚茜只有她外婆一个亲人了，那对于她外婆来讲，又何尝不是只有楚茜一个亲人呢！

    「你直说吧，我刚才听到你们在门口的话了。」

 第75页

    看着顾乔吞吞吐吐的样子，楚茜外婆直接说道：「不用瞒着我。」

    看着楚茜外婆突然释然的态度，谭禹赫似乎一下子明白了什么。

    「您孙女遇害了，昨天晚上我们在一家酒店里发现了她的尸体，您……您请节哀顺变。」

    顾乔说完了就后悔了，他觉得这种事情，对于一个老人来说，这似乎是一个毁灭性的打击。

    可他没有想到的是，他说完这番话以后，楚茜的外婆没有任何反应，面容平静的好像他刚才说死的人不是她孙女一样。

    「您还好吗？」顾乔轻轻的问了一句。

    楚茜外婆看了他一眼，居然笑了：「我没事，什么时候走也是茜茜的命，我只求你们能早些找到杀死她的兇手，让他得到法律的制裁，能安了我家茜茜的在天之灵。」

    听到楚茜外婆的话，顾乔的心顿时就放了下来，他以为老人的思想肯定都会非常极端，肯定会跟闹，可他没有想到楚茜的外婆居然会这么平静，随后他想，可能是因为信佛教的原因所以她心里想的比较开一些。

    「今天我们来，主要是想了解一下楚茜的情况，她平时有没有比较好的朋友或者是她有跟你提过她有没有男朋友吗？」顾乔问道。

    楚茜的外婆摇了摇头：「没有，她平时要上班，每天下班的时候已经很晚了，所以她也不经常回来跟我住，她在市区里自己有住的地方，也就是每个星期她休班的时候才会和我一起住一天，要说朋友的话，她确实有个比较好的朋友，茜茜曾经带她来见过我，叫袁恬静，说是和茜茜一起租房子，在一起住，那女孩子和茜茜的关系很好，据说啊，她和茜茜还是一个公司的。」

    顾乔的点了点头，他们现在也是刚开始查楚茜，如果那个叫袁恬静的女孩和楚茜一个公司，又住一起的话，他们只要去楚茜公司查一查就行了。

    「那她带过男朋友回家吗？」顾乔又问了一句，毕竟楚茜的死法很奇怪，而且能使女孩自愿发生性行为的人，除非是和楚茜比较亲近的人，比如——男朋友。

    「没有」楚茜的外婆再度摇了摇头：「那孩子啊，也老大不小了，我还催过她让她找男朋友，谈恋爱，趁着我还活着，还能看着她结婚，结婚茜茜那孩子啊，就说要陪着我，不找男朋友，这么多年来，她就只带那个叫恬静的女孩来过。」

    「嗯，那既然是这样的话，我们就去一趟楚茜的公司找一下她那个叫袁恬静朋友了解一下楚茜的情况。」顾乔把手里的杯子放在床头柜上：「那阿姨我们就先走了，您自己照顾好自己，兇手抓到了以后，我们第一时间通知您。」

    楚茜的外婆点了点头，手里转着佛珠手串的动作一直都没有停过。

    等顾乔和谭禹赫出了门后，顾乔还和谭禹赫开玩笑：「你说信佛的人是不是都看破红尘了啊，你说以后如果所有死者的家属都信佛多好，就没有警闹了……」

    谭禹赫的脸色从出门到现在一直都不是很好，他皱着眉朝着顾乔说道：「你真的觉得楚茜的外婆看破红尘了吗？」

    「难道不是吗？」顾乔反问道。

    「不是」

    谭禹赫长出了一口气：「我刚才一直在注意她的表情和语气，刚开始她非常的激动，就连她问你话的时候，脸上焦急的表情也是真实存在的，可过了一会，她似乎想通了些什么事情，然后她的语气甚至是行为都开始平静了下来。」

    听了谭禹赫的分析，顾乔想了想刚才的情景，确实如谭禹赫所说的那样，楚茜的外婆确实也是突然间平静下来的。

    可她会想到什么，脸色才会那么平静呢？

    「你这么一说，还确实挺奇怪的，那亲爱的你有什么见解吗？」

    顾乔说着说着正事，还不忘调戏一下谭禹赫，一口一个亲爱的叫的还挺顺嘴。

    「她情绪波动太大了，我怕她是想自杀。」谭禹赫没有理顾乔的那声调笑，他一脸严肃认真的说道。

    「你说什么？」

    顾乔的脚步顿住了，随后他就拉着谭禹赫要往回走，但还没走几步，被谭禹赫给拉住了。

    「你不是说楚茜外婆想轻生吗？」顾乔说：「快走啊，万一她真有那个念头怎么办？」

    「她就算是想轻生，也不会这个时候轻生。」谭禹赫笃定的说道。

    顾乔：「？」

    「杀死她孙女的兇手还没有抓到，她是不会让自己有事的，她刚才的话不是说了吗，让我们一定要抓到兇手。」谭禹赫解释道：「没有抓到兇手之前，她一定不会让自己出事的。」

    第六十八章 楚茜的反常

    对于谭禹赫的话，顾乔是无条件的相信，既然谭禹赫说了楚茜她外婆现在不会有事，那他也算放了心。

    「我们现在去楚茜的公司看看？」顾乔问。

    谭禹赫点了点头：「这个袁恬静可能知道些什么，毕竟是和楚茜住在一起，去见见吧，正好我们也是要去一趟她公司的。」

    好在王磊给的资料里有楚茜公司的地址，楚茜上班的地方是一家叫红枚的酒吧，她在里面做酒水销售。

    两个人又打车去了红枚酒吧，一般酒吧白天是都不营业的，但也有服务生在收拾卫生，几名服务生见到顾乔和谭禹赫，并且知道了他们两个人是警察以后，非常爽快的就把红枚酒店经理的电话给了他们。

 第76页

    顾乔按照服务生给的号码拨了过去接电话的人是一个女人，在顾乔告诉她楚茜出事了，并且他们来是为了了解楚茜的生活情况时，那位女性经理直接就让他们在酒吧等她一会，她立刻赶过来。

    也就在挂断电话不到15分钟，那名经理就到了酒吧。

    「你好，我是红枚酒吧的经理袁恬静，同时也是楚茜的好朋友，你能告诉我楚茜发生什么事了吗，我昨晚一直在家里等她，可她一直都没回来！你说她出事了，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袁恬静刚看见顾乔和谭禹赫就很急切的询问着楚茜的消息。

    顾乔和谭禹赫对视一眼，都在对方的眼里看到了惊讶，他们谁没有想到，红枚酒店的经理居然就是楚茜外婆口中那个和楚茜一起租房子，一起住的好朋友！ 本来他们还打算着问问这个酒店的经理袁恬静家的位置呢，结果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

    「你们说话啊！你们说楚茜出事了，到底出什么事了？」袁恬静看顾乔和谭禹赫谁也不说话，顿时有些急了：「你们说啊，你们是楚茜的朋友吧？她到底怎么了？」

    「她死了。」顾乔回答道：「我们是警察，昨天晚上楚茜死在了酒店里，所以我们例行来调查一下楚茜的交际圈，而且看楚茜的死法，基本上可以确定为熟人作案。」

    顾乔的话说完，袁恬静就愣了，并且她这一愣还足足愣了有两三分钟，顾乔和谭禹赫也没有开口打扰她，就刚才袁恬静对于楚茜关心的态度来看，她和楚茜应该是关系非常好的朋友，一时间接受不了楚茜去世的消息也是正常。

    又过了大概一两分钟，袁恬静才开口，她看着顾乔和谭禹赫问道：「茜茜……茜茜她是怎么死的？」

    「割喉，一刀毙命。」顾乔回答道。

    袁恬静的眼圈红红的，声音有些哽咽：「我就知道，我就知道，是那个男人，一定是那个男人！是他杀了茜茜！他就是个畜牲！」

    「什么男人？是谁？」顾乔听到袁恬静的话后，立马问道：「你是不是知道些什么，楚茜的死和谁有关？」

    袁恬静的眼泪一下子就流了出来，她哭着说道：「是秦峰，他是茜茜的男朋友，昨天茜茜来上班的时候和我说，她和秦峰吵架了，而且吵得非常凶，我早就告诉过茜茜，那个秦峰不是什么好东西，她非不听，还是一心的陷进去！」

    看着哭的稀里哗啦的袁恬静，谭禹赫皱了皱眉，随后开口问道：「秦峰是谁？还有他为什么和楚茜吵架，楚茜和你说过吗？」

    「秦峰他和茜茜在一起的时候，已经结婚了，可是他没有告诉茜茜，所以茜茜一直都不知道，但是前天晚上，她看到了秦峰和一个女孩一起在商场逛街，之后她就过去和秦峰打招唿，结果秦峰就把她当成一个朋友似的，还给茜茜介绍那个女人，说是她老婆！当时茜茜就忍了，她也不是那种女孩，她和秦峰在一起单纯就是因为喜欢他！」

    说到这袁恬静顿了一下后，用纸擦了擦眼泪，才继续说道：「她就想着等晚上和秦峰单独聊聊，互相把事情都扯开了！可没有想到，昨天秦峰和茜茜见面的时候对她说什么，他是绝对不会和他老婆离婚的，秦峰自己开了一家公司，但是是他老婆的娘家投的钱给他开的，如果他要是和他老婆离婚了，他就什么都没有了，最后他和茜茜说，如果不介意他有老婆，他还会继续和茜茜在一起，如果茜茜介意的话，那他和茜茜就没有缘分，好聚好散。」

    「虽然茜茜是在酒吧上班，但是在酒吧上班的人也不都是坏女人啊！她全心全意的喜欢秦峰，结果到头来秦峰这么对待她，她一时气不过就跟他说，如果秦峰不给她一个交代，那她就把她和秦峰的事情告诉秦峰的老婆，一定是那个畜牲怕茜茜把事情捅到他老婆那，害得他一无所有！所以他就把茜茜杀了！」

    一番话说完，袁恬静已经哭成泪人了，可见她和楚茜的关系是多么的好。

    「楚茜除了秦峰这个男朋友以外，还有别的……男朋友吗？」顾乔这么问道。

    虽然袁恬静嘴里说楚茜很专一，只喜欢秦峰，但如果楚茜真的是只喜欢秦峰的话，那她应该是不会自愿和别人发生性行为的，可顾乔和谭禹赫心里也清楚，楚茜这起案子和之前的案子性质上是一样的，就算是查秦峰，秦峰也不一定是杀死楚茜的兇手，所以顾乔不确定的又问了一句楚茜有没有别的男朋友。

    「没有，小茜一直和我在一起，她的所有事情都跟我说，我都知道，她不可能除了秦峰以外还喜欢别人！」袁恬静摇了摇头，认真的说道。

    「那她最近有什么反常的举动吗？就在她和那个叫秦峰的人吵架前后。」谭禹赫接着问了一句。

    袁恬静这回没有立马点头，她犹豫了半天，才吞吞吐吐的说道：「我也不知道她那算不算是反常的举动，你们也知道，在酒吧上班，尤其是推销酒的女孩子，一定是经常会被人骚扰，茜茜也是烦不胜烦，我作为她最好的朋友，就私自给她安排让她去学调酒，之前的话，茜茜她上班一直就安安稳稳的坐在吧檯学习，但是昨天晚上，她有些不太一样。」

    第六十九章 杀他

    「不太一样？」顾乔问：「怎么不太一样？」

    袁恬静咬了咬嘴唇，开口回答道：「她昨天居然自己主动去和那些顾客推销酒品，然后她跟我说不用让我给她换工作了，还告诉我她很喜欢那种感觉，反正她昨天晚上却是不一样，如果非要说出个所以然的话，那就是，她以前是个非常保守的女孩，客人随便和她说几句话她都觉得烦，可昨天晚上，有些客人的手都放在她大腿上了，她还无动于衷……」

 第77页

    说完，袁恬静又补充了一句：「一定是那个禽兽和茜茜说了什么，茜茜才这么自暴自弃的！她以前不是这个样子的，都怪他，那个禽兽他猪狗不如，他不得好死！」

    袁恬静的咬牙切齿的说道，她说完这番话时，周身流露出的仇恨情绪，让顾乔和谭禹赫都有些心悸。

    谭禹赫清楚的明白，如果他们再不说点什么，袁恬静很有可能会做出什么过激的行为，就她现在的状态，最想做的事情应该就是杀死秦峰给楚茜报仇了。

    为了防止这种事情的发生，谭禹赫便开口解释道：「楚茜的死，已经是这个区发生的第三起女性被谋杀的案子了，还有另一个区也已经有了三起，兇手杀人的手法是一样的，所有的被害人都有着共同的点，其中就有一点是，所有被害人都是插足别人婚姻的第三者！但所有可能杀死她们的最大嫌疑人，都没有作案时间，我相信你是个聪明人，我这么说话，你应该知道是什么意思。」

    袁恬静确实非常聪明，几乎是谭禹赫说完话的同时，她就明白了谭禹赫的意思，她冷哼了一声，眼圈还是红的，语气冷冷的说道：「你不就想告诉我秦峰很可能不是兇手吗？他是不是兇手我不管，可茜茜为什么被杀的原因不就是因为她插足了别人的家庭吗？茜茜她根本就不知道秦峰有老婆，就算秦峰他最后不是兇手又怎么样？茜茜不还是因为他才死的？所以不管怎么样，茜茜的死一定和他脱不开关系！」

    袁恬静的话让谭禹赫一下子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了，如果楚茜和秦峰在一起的时候，是秦峰欺骗的她，向她隐瞒了他有老婆的事实，那楚茜的死确实如袁恬静说的那样，和秦峰脱不开关系，因此他也结结实实的感觉到了什么叫做「她说的好有道理，我竟无言以对」的尴尬境地。

    顾乔感受到了谭禹赫的为难，他在桌子下面轻轻的牵住了谭禹赫的手，还轻轻的的拍了三下，以示安慰。

    「就算是你说的都对，楚茜的死和秦峰脱不开关系，你又能怎么样呢？我可以明明白白的告诉你，只要秦峰他不是杀死楚茜的兇手，不管他和楚茜发生过什么，我们都无权去抓他！请问在我们没有办法去抓他的情况下，你准备做什么？」顾乔语气平静的问道。

    袁恬静面无表情冷冷的吐出一句话：「他最在乎的不就是他的凌云集团吗？那我就杀了他，让他失去所有失去一切，让他给楚茜偿命！」

    似乎是早就知道了袁恬静的回答，顾乔锐利的目光投向了袁恬静：「杀了秦峰？为了这么一个人渣，搭上了你还有楚茜的两条命？你觉得值得吗？还有你也有父母吧？你想过没有你要是冲动的去杀秦峰，你成功了，你进了牢，你父母会怎么样？并且你可别忘了，楚茜她还有个外婆，你要是真把楚茜当作好朋友好闺蜜，那就不要冲动做傻事，留着自己这条命好好提楚茜照顾她外婆，还有你的父母。」

    在顾乔提到父母亲人的时间，袁恬静脸上的表情松动了些，在顾乔说完以后，她的眼泪就止不住的流了下来。

    「可茜茜也不能白死啊，她那么好的人，她那么好的人啊！她死了我却什么都做不了，我却什么都做不了！」袁恬静嚎啕大哭道。

    因为袁恬静的哭声太大，顾乔都不用看，已经感受到了酒吧里收拾卫生的服务员们投向他们身上的目光了。

    「楚茜不是白死，楚茜也不会白死！」谭禹赫认真的回答着袁恬静的问题：「杀死楚茜的兇手我们一定会抓到他的，你放心，还有，你也不是什么都不能为楚茜做，你还可以帮助她照顾年迈的外婆。」

    袁恬静还是在哭，顾乔和谭禹赫问完该问的，说完该说的以后，就离开了酒吧，他们真是一刻都不想呆在里面了，那种被行注目礼的感觉，让他们觉得自己好像欺负了袁恬静一样。

    「亲爱的老婆，你真厉害。」一出了酒吧门口，顾乔就再度牵上了刚才被谭禹赫甩开的手：「居然一下子解决了两个麻烦，如果袁恬静听进去了我们的话，那她就不会再去找秦峰报仇，而且她还会好好照顾楚茜的外婆，这样的话，她外婆有袁恬静陪着，应该也不会选择轻生了～」

    谭禹赫看了看顾乔和在酒吧里完全不同的第二幅面孔，他轻轻的笑了一声，忍不住说道：「那是你提出来的，我也只不过是顺着你的话往后说而已，如果袁恬静真的听进去了我们的话，那也是你的功劳。」

    顾乔紧紧的握住谭禹赫的手，看着谭禹赫一本正经的说道：「我的就是你的，你的就是我的，所以我们不分一二。」

    谭禹赫看着顾乔那认真的表情，又是一笑：「现在事情还没有个结果，也不知道袁恬静是怎么想的，我们就开始想功劳了？」

    顾乔也笑了，他拍着胸口自信的说：「袁恬静一定听进去了！她是个聪明的女人，知道孰轻孰重。」

    「行了」谭禹赫轻轻的在顾乔手里抽出了自己的手，无视顾乔失落的表情，吩咐道：「给王磊打个电话，让他查查秦峰这个人。」

    「查秦峰？那我们现在对这个秦峰什么都不知道啊，怎么查啊，再说这个秦峰的名字这么普通，整个松市，就算是没有个十个也有八个叫秦峰的吧！」顾乔说：「要不然就回去问问袁恬静，她应该知道挺多的。」

    第七十章 凌云公司

 第78页

    「刚才我听到袁恬静提了一句凌云集团，松市的凌云集团应该没有很多吧。」谭禹赫说道：「你给王磊打电话，让他查一查凌云集团的秦峰。」

    顾乔听到谭禹赫这么说，立刻就把手机拿了出来，给王磊打去了电话。

    「喂，顾老大？」王磊的声音在手机听筒里传到了顾乔的耳朵里。

    顾乔应了一声，还没等说话，就被王磊的大嗓门给吼住了：「顾老大！你有什么事情找我？你告诉我，肯定立马给你办的妥妥的！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接着王磊说完这句话以后，顾乔隐隐约约好像听到了辛禾几人的笑声，还有刑寒的怒喊声：「王磊！！！你到底是谁的手下！你不如跟着顾乔回榕城去算了！」

    对于刑寒的暴怒，王磊居然还兴奋的说道：「好啊好啊，我真的可以跟着顾老大去榕城吗？」完完全全的把他是顾乔脑残粉的事情表现的淋漓尽致。

    顾乔在这边拿着手机无奈的扶了扶额头，他记得之前他在松市的时候还没被调去榕城时，王磊就因为和他走的太近，所以被刑寒给穿了一整年的小鞋吧？对于王磊现在，在作死边缘疯狂试探的行为，顾乔真不知道该说他萌，还是该说他愚蠢……

    「停停停」顾乔听到那边好像又要吵起来，所以连忙制止道：「你们能不能先把我的事情处理一下以后再吵，我这边很急的啊兄弟们！」

    王磊非常听顾的话，立刻就没有再和刑寒说什么了，他问顾乔：「顾老大你那边是出现什么事情了吗？需要我帮忙吗？」

    废话！不需要你帮忙老子给你打个屁的电话啊！顾乔觉得他快要被王磊气出心脏病了。

    「松市凌云集团一个叫秦峰的，给我查一查他的资料，住址，还有他的家庭情况，能查吗？」顾乔强忍着怒气平静的说道。

    王磊一口应下：「能能能，顾老大的吩咐我上刀山……」

    看着王磊又要一顿乱说，顾乔果断的就把电话给挂了。

    「怎么了？查不出来吗？」

    谭禹赫问道，他看着顾乔一副生无可恋的样子，还以为是因为秦峰的资料查不出来。

    顾乔苦笑的对着谭禹赫摇了摇头：「没事，能查。」

    虽然王磊看着不靠谱，可在调查别人资料的这种事情上，还是非常靠谱的，几乎在顾乔挂了电话还不到五分钟就把秦峰的资料发到了顾乔的手机上。

    顾乔拿起手机看了看，又把手机递给了谭禹赫，两个人都看过了资料以后，就打了个车直奔凌云公司。

    关于凌云公司的事情袁恬静说的确实没有错，凌云公司虽然是秦峰一手建立起来的，可他手里也只占了百分之三十五的股份，凌云公司最大的股东是一个叫江震立的男人，秦峰的资料上也写着，他的老婆就姓江，叫江木木。

    而这个江木木的父亲就是江震立，所以说，秦峰确实是靠他老婆的家里才开起来的公司，同时也可以知道他如果和江木木离婚了，那这所公司就和他应该说不上一点关系没有也差不多没什么关系了，因此如果楚茜非要秦峰和江木木离婚，甚至还威胁秦峰不离婚就把她和秦峰的事情告诉江木木，这对于秦峰来说就是放弃了凌云公司，所以他当然不会同意。

    顾乔想，如果楚茜坚决要威胁秦峰和江木木离婚的话，秦峰为了他的公司，为了他的前程，当然不会坐以待毙，因此他要是因为这件事杀了楚茜也不无可能！

    凌云公司是一家做纸品的公司，离红枚酒吧不远，顾乔的谭禹赫两个人打车不到20分钟就到了，计程车稳稳的停在凌云公司的门口，顾乔付了车钱，和谭禹赫就要进去，可没有想到门还没进就被门口保安室的大爷给拦住了。

    经过上次王智章，哦，不对，王致章的事情以后，顾乔就随身带着警官证，连带着谭禹赫也是，虽然谭禹赫只是警局里犯罪心理的顾问，可松市这边的警局还是贴心的给准备了证件。

    当顾乔和谭禹赫一起拿出证件的时候，刚才拦住他们的保安大爷立马就把门打开放他们进去了，并且在两个人进去的时候，他还朝着他们小声问道：「警官你给透个底，这个公司是不是违法了，快要倒闭了？要是真快倒闭了，我好抓紧找下家，还有啊，他这还压了我20天的工资没有发给我，你们这边管拖欠工资的事吗？」

    顾乔摇了摇头：「没有，我们来就是为了查个案子。」

    说完，顾乔就和谭禹赫一起进了公司大厅，大厅里有两个前台，并且两个前台是一男一女，长的都非常好看帅气。

    顾乔没和他们说什么废话，他直接拿出了还没有来得及放回口袋里的警官证举到了两个前台面前，问道：「秦峰现在在哪？」

    两个前台同时皱了皱眉，然后女生甜甜的朝着顾乔笑了一下，随后她开口说道：「秦总在三楼办公室，能让我们通报一声吗？」

    顾乔点了点头，他和谭禹赫今天不是来抓人的，当然不能不让人通报。

    那女生拿起电话给秦峰的办公室打了一通电话，说了有两位警官来找他的事情，坐在办公室里的秦峰还有点懵，不过他问心无愧，他们公司没有做什么违法的事情，就大方的让前台把顾乔和谭禹赫给带上去。

    挂断电话以后，是那个男前台领着顾乔和谭禹赫上的三楼，把他们带到了秦峰的办公室门口，那男生就直接离开了。

 第79页

    顾乔抬头看了看门上的标示牌写着的是「董事长办公室」，他不屑的笑了笑，随后伸手敲了敲门，听到了屋里的应声，他才推开门和谭禹赫一起进了办公室。

    秦峰办公室里的摆设很简单，一个真皮沙发，一个老闆椅还有一张木头桌子，让顾乔和谭禹赫感到奇怪的是，虽然秦峰办公室的家具很少，但是他办公室里面却养着很多的花花草草。

    从大型植物发财树，平安树到小型植物多肉，仙人球，应有尽有。

    第七十一章 隔墙有耳

    「你们是警察吗？」坐在办公室老闆椅上的一个长相清秀的男人开口朝着顾乔和谭禹赫问道：「刚才楼下前台给我打电话说有两位警察来找我，应该就是你们两位吧？」

    顾乔点了点头，毫不客气的就拉着谭禹赫坐在了沙发上。

    看到秦峰以后，顾乔才明白为什么楚茜会那么喜欢这个男人，先不说秦峰那长相清秀的脸，就说他周身的温润气质，还有他说话时让任何人都舒服的语气，确实能迷倒很多的女孩子。

    要是没有发生楚茜的事情，顾乔是第一次和秦峰见面的话，估计也会觉得他是一个很好的年轻人，可惜，在他得知了秦峰是一个靠女人吃饭，并且还对一个女人渣到不行的男人以后，他就对这个秦峰没有任何的好感了。

    秦峰把手里的文件放在桌子上，他并没有因为顾乔对他的态度而感到任何的不耐烦，反而是起身走到顾乔和谭禹赫坐的沙发对面坐下了，还拿起了桌子上的茶壶给顾乔谭禹赫两个人分别倒了一杯茶水。

    「两位警官今天来是找我有什么事吗？」秦峰嘴角一直带着一抹笑，使他整个面部都显得的非常的柔和。

    伸手不打笑脸人，这句古话在顾乔这也是一样好用，他看着秦峰的样子也不好意思再板着一张脸了，他拿起茶杯轻轻的抿了一口茶水后，对着坐在他们对面的秦峰语气平静的说道：「楚茜死了。」

    在顾乔说这句话的时候，秦峰正举着杯想要喝茶，当即他举杯的手就是一松，玻璃制的杯子摔在大理石的地上，一下子就碎了。

    「你们说谁……说谁死了？」秦峰脸上的笑意不见了，不过也只是一瞬间，随后他抬起头看着顾乔说道：「抱歉，刚才没有听清。」

    「楚茜。」顾乔又重复了一遍。

    顾乔看着秦峰的态度，觉得秦峰这个人简直是太有趣了，楚茜死了，他们来找上他，他难道就想不到他们已经知道了楚茜和他的关系？还在这装傻，装不熟？有意思吗？

    「茜茜？」秦峰那酷似高中生的脸上还是温润的笑意：「茜茜我认识，一个关系不错的朋友而已，她怎么死了？」

    一边说着，秦峰一边又重新给自己倒了一杯茶水，他把手伸进茶杯里，在桌子上面写了几个字。

    「你们来找我是要了解她什么事情？」秦峰嘴上这么说着，但顾乔他们却看到了秦峰在桌子上写的字。

    「隔墙有耳，一会楼下咖啡厅说。」

    顾乔和谭禹赫对视了一眼，他们对于秦峰写的字都感到很奇怪，什么叫隔墙有耳，难道有人在监视他？

    「要是关于茜茜的情况的话，我确实不太了解，你们可能是问错人了，要不你们还是茜茜的好朋友问一问吧。」秦峰带着笑意对着顾乔和谭禹赫说道：「我就不送了。」

    秦峰的意思很明确，那就是隔墙有耳，我现在什么都不能说，你们先走，到楼下咖啡厅等我，我一会就过去。

    在顾乔还没有表态的时候，谭禹赫突然应了下来。

    「好，那既然秦先生和楚茜小姐不熟，那我们就先走了。」

    谭禹赫的话，刚说完，他就拉着顾乔直接离开了秦峰的办公室。

    在电梯里，顾乔有些不解的问谭禹赫：「为什么要听秦峰的话，我们只是来调查案子的，他隔墙有耳跟我们有什么关系，我们正常调查，现在怎么搞的跟做贼似的？」

    谭禹赫看的出来顾乔的怨念很大，他轻声安慰道：「秦峰的意思你还没有明白吗？在那种情况下，就算我们开口问了，他也不会说实话的，他既然跟我们说他要和我们在咖啡厅见面，那就表示他在咖啡厅里愿意和我们说他知道的事，办公室里应该有人在监视他，他不敢说。」

    「真的有人在监视他？」顾乔惊讶了，他之前虽然猜到了这一点，但他还是觉得不可思议：「他一个老闆，在自己的办公室里还能被监视？」

    谭禹赫笑了笑：「这个就要问秦峰自己了。」

    两个人一起出了凌云公司，在凌云公司的街对面确实看到了一个叫做阑珊的咖啡厅，秦峰指的公司楼下的咖啡厅，应该就是咖啡厅了，随后他们又进了咖啡厅，点了两杯咖啡坐着等秦峰。

    「他应该很喜欢楚茜。」谭禹赫一边喝着顾乔给他点的抹茶拿铁一边和顾乔说着。

    「我看不出来他喜欢楚茜」顾乔手里也捧着一杯抹茶拿铁，反驳道：「他要是喜欢楚茜怎么可能这么对楚茜？」

    这是顾乔在意识到自己喜欢谭禹赫以后第一次反驳谭禹赫，可见他对这个秦峰的印象是真的非常非常差。

    「心理学上说，一个人在听到一件事情后，第一秒出现在脸上的表情就是他真实的表情，在我们说楚茜死了的时候，秦峰的脸上出现了一种极度悲伤的表情，并且他还失控到把自己手里的杯子摔了，所以我觉得他应该是真的喜欢楚茜，只不过他又不想放弃公司，说明白点，他就是即想要楚茜，又想要钱而已。」谭禹赫的语气轻飘飘的，既没有讽刺秦峰做法的意思，也没有贊同秦峰做法的意思，不悲不喜，没有任何感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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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顾乔用小勺轻轻的戳着杯子里的拿铁咖啡，他有些郁闷的回答：「秦峰钱和美人都要做法确实是人之常情，可在钱和爱情中间必须要选择一个的时候，他最后的选择却是钱，这个我确实不敢苟同，要让我跟一个我一辈子都不会喜欢的人在一起生活一辈子，纵然钱再多又能怎样，还不是一辈子都不会开心。」

    说着说着，顾乔就抬头看向了谭禹赫，两个人四目相对的时候，顾乔骤然一笑：「就像是有人要给我一千亿，一万亿要让我离开谭禹赫，我都不会离开的，甚至我还会狠狠的揍那个人一顿，告诉他，千金难买爷高兴！」

    谭禹赫对于顾乔时时刻刻都要撩他一下的行为面上颇感无奈。

    第七十二章 被遗忘的线索

    在两个人说话的空档，秦峰也到了咖啡厅。

    秦峰现在的状态和刚才顾乔谭禹赫见他的状态非常不同，此时秦峰的脸上没有一丝笑意，有的只是焦急和无助。

    刚一落座，秦峰就语气急切的问顾乔：「你们刚才说茜茜死了，到底怎么回事，怎么可能呢，我前天还见过她，她怎么可能就死了呢，是不是你们搞错了？」

    顾乔没有理秦峰，他端起咖啡杯喝了一口咖啡，还是谭禹赫开了口：「没有错，楚茜确实已经死了，就在昨天晚上，她的尸体是在一家宾馆里发现的。」

    秦峰看着谭禹赫那认真的样子，终于相信了楚茜已经死亡的事情，他垂着头，失魂落魄的问道：「茜茜她……她是怎么死的？」

    顾乔冷哼了一声，语气冰冷的回答：「一刀割喉。」

    秦峰抬起头看了看顾乔，又低下了头，没有再说话。

    「就目前看来，你是杀死楚茜最大的嫌疑人，因为你有足够的杀人动机。」顾乔冷声说道，他把手里的咖啡杯放在桌子上，因为他放下杯子的动作太大，咖啡杯里的抹茶拿铁还溅到了桌面上几滴。

    没有办法，顾乔最是看不起秦峰这样的人，不是说看不起他的吃女人软饭，吃软饭就算了，毕竟那是人家自己选择的路，而且人家是自愿的，有些人就算是想吃软饭还吃不到呢，顾乔看不起的是他已经结了婚还去欺骗人家楚茜，玩弄别人的感情。

    有一句话是袁恬静说的，顾乔觉得非常有道理，那就是「不管楚茜是不是秦峰杀死的，她的死秦峰都脱不开责任。」

    秦峰这样爱钱的人是很怕死的，所以当他一听顾乔说他被列为了最大的嫌疑人以后，他立刻就急了一扫刚才的落寞和忧伤，看着顾乔说道：「警官，对于茜茜的死，我也感到很难过，但你们也不能因为抓不到兇手就把这口大黑锅让我背吧？」

    「我们只说你是最大的嫌疑人，我们有开口说你是兇手了吗？」顾乔有些不耐烦的问道。

    「等一下！」谭禹赫突然制止住了顾乔要说的话。

    顾乔颇为不解的看向谭禹赫。

    谭禹赫没有理会顾乔的视线，而是转头看向了秦峰：「你是叫秦峰吧？」

    秦峰也是一脸茫然，但随即他又点了点头：「对啊，我叫秦峰。」

    「你叫秦峰，那王坤又是谁？」谭禹赫突然转头看向顾乔：「你记不记得，我们刚赶到楚茜死亡的第一案发现场的时候，张礼和我们说，楚茜是在我们发现她尸体的前一个晚上和一个叫做王坤的男人进的宾馆？还有法医当时说楚茜的时间也是在我们发现她尸体的前一个晚上？」

    被谭禹赫一提，顾乔才想起来还有这么一档子事，他之前的思维已经完全在跟着袁恬静的步骤走了，他居然忘了，当天晚上楚茜是和一个叫王坤的男人一起进的宾馆！还有，楚茜是前天晚上死的，那为什么袁恬静说她昨天晚上还见到了楚茜？这么多的问题，他居然没有发现！

    果然恋爱的人智商就为负数吗？

    其实谭禹赫也是才发现这个问题，他发现这个问题的原因还是因为秦峰之前说了一句话，他说他「前天」才见过楚茜，这才让他突然想起这件事，要不是秦峰提起「前天」这两个字，估计他到现在还是想不起来的。

    谭禹赫看着顾乔的脸色，就知道顾乔已经想到了事情关键点，谭禹赫这才看着顾乔一字一句的说道：「袁恬静在撒谎。」

    「可是她为什么要撒谎骗我们？」顾乔的理智也回归了，他皱着眉脸色不太好：「难道她刚才和我们说的都是装的？她难道真的和楚茜的死有关系？」

    顾乔是极其不愿意承认袁恬静是装的，因为刚才他和谭禹赫还信誓旦旦的分析说袁恬静的情绪不像作假，这转眼一个大耳光就扇了过来。

    谭禹赫摇了摇头，脑中浮现出了袁恬静和他们说话时的表情和动作，随即他便一口否认道：「不可能，袁恬静的气氛不像是作假，等到时候我们回去再问问她吧，或许她有什么难言之隐。」

    见谭禹赫如此坚持，顾乔也没有再说什么，倒是在他们对面坐着的秦峰脸色越发的难看了起来，刚才谭禹赫和顾乔说的话他一字不落的都听到了耳朵里。

    「你们说，楚茜和别的男人去酒店了？」秦峰脸上的怒气一点一点的实质化了开来，他觉得楚茜这是在给她戴绿帽子。

    「这件事是我们的疏忽」顾乔一想起自己对秦峰刚见面时就脸不是脸，鼻子不是鼻子的样子就有些尴尬，他清咳一声掩饰住了自己的尴尬后，继续说道：「但这并不能证明你就不是杀死楚茜的兇手，我问你，前天晚上6点到9点，你在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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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刚才顾乔看秦峰的表情就知道袁恬静说的并不全都是假话，至少在秦峰和楚茜的问题上，她没有说假话，因此秦峰还是有些杀死楚茜的嫌疑。

    顾乔的话相当于一盆冷水从头到脚的泼在了秦峰身上，一下子秦峰的理智就回来了，他知道现在不是纠结楚茜给没给他戴绿帽子的时候，现在他应该想方设法的证明他不是兇手。

    「前天的话，我前天上午和楚茜吵了一架，她逼着我和我老婆离婚，我不同意，她就让我滚，她说她要把我们发生的一切都告诉我老婆，她还说她手里有视频，要让我身败名裂， 我当时很生气，就跟她说愿意怎么样就怎么样，也是破罐子破摔了」

    「我跟她吵完架以后，当天我就回家和我老婆说了这件事，我想着这种事情既然非要说的话，与其让楚茜说，还不如我自己说，等我说完了以后，我老婆跟我生了一会气，后来就被我哄好了，如果你非要证明的话，那我老婆和我老婆的父母，还有他们家的佣人都能证明，我前天除了早上出门见了楚茜一次，一直都在家里呆着。」秦峰说到这的时候有些咬牙切齿，他一想到楚茜那个女人在他背后给他戴绿帽，竟然还要求他娶她，就觉得噁心！

    第七十三章 袁恬静的秘密

    「既然楚茜的死和你没有关系，那这么简单的事情为什么不在你办公室里说完就算了，还非要出来说？」顾乔有些不解的问。

    秦峰的脸色有些尴尬，随即他解释道：「虽然我老婆已经原谅我了，可她也给我下了死命令，让我以后下了班直接就回家，为了防止我再偷跑出去和茜……楚茜见面，她规定我每天可以出门10分钟，甚至她还在我办公室按了录音器，并且还是连接到她手机上的，我在公司说过什么，做过什么她都知道，刚才我不敢在办公室里和你们谈楚茜的事情也是因为这个，我怕她听到，然后……」

    最后那句话秦峰没有说出来，但是顾乔和谭禹赫也明白了，秦峰怕他说出来了以后，他老婆会和他离婚，然后他会失去一切。

    在顾乔看来，秦峰的老婆已经算是变相的监禁他了，如果是他的话，他是绝对忍受不了自己做什么都暴露在别人眼里的生活，刚才的谈话里，顾乔能感觉出来秦峰对于他老婆是没有一点爱意存在的，那么他对于他老婆的做法选择委曲求全，归根结底只是因为不想失去钱财而已。

    突然，顾乔觉得秦峰很可怜，很可悲，因为他已经活得没有了自我。

    要问秦峰的已经都问完了，而且秦峰也已经证明了楚茜死亡的当天他一天都在家里，虽然顾乔和谭禹赫没有去证实他说的话是真的还是假的，但他们要想查的话也是一定可以查的，只不过他们知道现在他们并不应该去查秦峰，而是应该去见袁恬静问清楚，到底袁恬静为什么骗他们。

    离开了咖啡厅，顾乔和谭禹赫直接打了一辆车又回了红枚酒吧。

    这里的服务员们，因为刚才见过了谭禹赫和顾乔，知道他们是来找袁恬静的，所以在他们进门以后，一位服务员就非常自觉的告诉他们，袁经理在三楼办公室。

    顾乔和那位服务员道了谢以后，才和谭禹赫两个人上了二楼，一直到上了二楼、三楼，他们才发现这个红枚酒吧里别有洞天。

    一楼是酒吧，跳舞蹦迪用的，而二楼，却是个撞球厅，三三两两的人在打着撞球，而三楼，是一个茶室，有很多看着穿着非富即贵的年轻人在这里品茶。

    看着红枚酒吧这三层的设计风格，顾乔和谭禹赫都非常的惊讶，甚至顾乔还感嘆，怪不得红枚酒吧白天也营业，甚至都中午了还有那么多服务员，原来这是个多功能酒吧，24小时营业。

    上了三楼，迎面而来的就是一股淡淡的茶香，整个三楼都是静悄悄的，大厅里坐着几个年轻人在喝茶，只不过说是在喝茶，不如说是在调戏给他们倒茶的女服务员。

    没有理会这些人，顾乔和谭禹赫直接敲响了那扇标着经理办公室的门，半响顾乔都没有听到里面回答，就在他伸手想要再度敲门的时候，门从里面被人打开了，开门的正是袁恬静。

    袁恬静看到顾乔和谭禹赫的时候眼中闪过了一丝惊讶，似乎是在想他们为什么又回来了，只不过这种惊讶也只是一瞬间的，随即她就侧开了身子请顾乔他们进了办公室。

    顾乔的脸色从看见袁恬静开始就有些不好。

    废话，换做谁发现自己被骗了心情应该都不会好吧！

    坐在了袁恬静办公室的沙发上，顾乔没有先开口说话，还是谭禹赫先开的口：「王坤是谁？你认识他吗？」

    在谭禹赫开口提到王坤名字的一瞬间，袁恬静的脸色就有些不自然了，随后她回答道：「认识，王坤他曾经追求过茜茜，可是茜茜没有同意，警官你们怎么突然提起他了？」

    「王坤和楚茜是什么关系。」谭禹赫再度发问。

    谭禹赫和顾乔呆的时间长了，几乎顾乔审讯犯人的时候他都在，所以久而久之也养出了谭禹赫的一种气势，一种在问别人话时自然而然散发出的压迫感。

    「没……没什么关系。」袁恬静咽了咽口水，回答的有些不自然。

    见袁恬静不见棺材不掉泪的态度，饶是谭禹赫脾气再淡然此时也有一些气了，索性他直接说道：「楚茜是在前天死亡的，按照监控录像显示，楚茜死亡那天最后见过的人是一个男人，见王坤，我们还查到楚茜当天威胁王坤，她手里有一份她和王坤的视频，王坤是个有家庭的男人，她用那个视频威胁王坤，要王坤和他的老婆离婚娶她，要不然她就把视频给王坤的老婆看」

 第82页

    顿了顿谭禹赫继续说道：「这和你对我们说的，楚茜一直喜欢的是秦峰的话，有些背道而驰，甚至秦峰也说楚茜手里也有一个视频是他和楚茜的视频，楚茜也曾威胁过秦峰要秦峰离婚娶她，其实按照目前的情况来看，我们怀疑楚茜就是想要骗婚，甚至说，她根本就知道秦峰亦或者是王坤，他们都不可能离婚来娶她，所以她才提出的这个要求，而她最后的目的很可能是为了钱。」

    听了谭禹赫的话，袁恬静一时没有反应过来，直接愣住了。

    而谭禹赫没有因为袁恬静的发愣停住说话，他接着说道：「我还有一点很奇怪，那就是楚茜她前天晚上就已经死了，你却跟我们说昨天还见过她，这一点我非常的不明白，不知道你能不能给解释一下。」

    「不是的，不是的，茜茜她没有！她没有骗婚，不是的。」此时的袁恬静也知道事情瞒不住了，她解释道：「我昨天确实没有见过茜茜，而茜茜喜欢的人，爱的人也确实只有秦峰一个，她和王坤根本就不是那种关系，她去见王坤也只是为了我而已。」

    说到这，袁恬静伸手捂住了脸，顾乔和谭禹赫能看到她从手指缝里流出的眼泪。

    「其实我和王坤才是一对，王坤有家庭，我也是鬼迷心窍才和他在一起了，和他在一起以后我就爱上了他，我和茜茜说过这件事，她就给我支招说让我把我和王坤在一起的视频录下来，然后威胁王坤娶我，我也不知道怎么就听了她的话，可当我真的那么做了的时候，我才发现，他根本不爱我，甚至还要和我分手，当天正好茜茜也和秦峰吵架，心情不好，而我们两个的情况又如此相似，她替我生气，就去约了王坤，她约王坤去酒店的事情我知道，她和我说了，其实当天我也在酒店里，本来茜茜把地点约在酒店的目的单纯是因为那家酒店离我们店比较近而已。」

    「其实当天我就在大厅，我就坐在酒店门口的沙发上，背对着她们，茜茜和王坤说的话我都听见了，王坤说给他时间一定给我一个好的答覆，我知道他是在敷衍我，因为他已经和我说了无数次这种话了！可茜茜不知道，她以为王坤已经有了想和他老婆离婚的心思，只是还没有实际行动而已，看茜茜高兴了，王坤就把她送上楼然后回了家，在王坤走的时候，我才离开，茜茜她本来是让我和她一起住宾馆的，可我因为太难受就没有陪她，而是回酒吧喝了一晚上的酒，一直到凌晨，如果你们不相信，可以看监控。」

    说到最后，袁恬静已经泪流满面了。

    第七十四章 喜欢我比我喜欢你早

    袁恬静说完，顾乔和谭禹赫都沉默了，他们不知道该说什么，他们也不知道袁恬静说的到底是真的还是假的。

    昨天晚上他们赶到案发现场的时候，他们也只是听张礼说过一些楚茜的事情，而他们现在仔细回想起来，其实张礼说楚茜和王坤的事情的时候，确实提过他是听酒店前台说的，他虽然联繫过王坤问过了他案发时他在哪，但是却只字未提过王坤承认他和楚茜的关系，归根结底其实楚茜和王坤的关系也是张礼他们听别人说的，听完又转达到他们耳朵里的。

    袁恬静还在哭，只是抽泣声渐渐的小了下来。

    「就算你说的都是真的，可你为什么说昨天晚上见过楚茜，为什么骗我们？这个问题你一直都没有正面回答过我们。」谭禹赫问道。

    「因为我昨天晚上就在家等楚茜，但是她没有回来，昨天一天她都没有回来，我知道她的性格，她从来没有过夜不归宿，就算是再晚也会回来，再加上你们来直接就说了茜茜已经死了，我一下子就联想到了前天晚上的事情，我怕你们怀疑王坤，所以才撒的这个谎，可在你们走了以后我就后悔了，尸体的死亡时间你们不可能不知道，你们有专业的法医鑑定，我立刻就明白了，你们一定会知道我撒谎了，可我没有想到会是这么快。」

    说完，袁恬静又控制不住情绪，眼泪流的更凶了：「我知道我对不起茜茜，我当时已经怀疑王坤了，你们说茜茜死在了宾馆里，我一下子就愣了，因为我不知道我离开了以后王坤有没有再回去过，我就是怕，我已经失去了一个我最爱的人了，我不想失去另一个了，是我对不起茜茜，是我对不起茜茜，其实秦峰的事情我说的都是真的，虽然王坤是我第一个怀疑的人，但王坤毕竟也只是为了视频，他应该还不至于去杀人，可就算是他只有一点点的嫌疑我都不愿意说出他，因为我怕，我怕那一点点嫌疑就成了真的，但秦峰也是我心里最除了王坤以外最有杀害楚茜动机的人。」

    虽然暂时无法确定袁恬静说的话是真假，但见袁恬静这么说，顾乔和谭禹赫似乎也有些懂了她当时撒这个谎的意义，其实当时袁恬静哭了那么久，应该也是有一半是出于她对楚茜的愧疚吧，她已经开始怀疑王坤是兇手了，可她选择了隐瞒，所以她觉得自己对不起她的好姐妹。

    知道了袁恬静的目的以后，顾乔和谭禹赫对视一眼，什么都没有说就就起身离开了办公室，只留下袁恬静自己趴在桌子上哭。

    出了门的顾乔第一时间就给张礼打了电话，因为他要确定袁恬静所说话到底是真的还是假的。

    电话很快就被接通了，顾乔简单的把事情跟张礼说了一下后，张礼在电话那头也显得格外的惊讶，随后他便应了顾乔，说给他几分钟的时间，他给王坤打电话问一下，他之前联繫过王坤，所以有王坤的联繫方式，所以想知道袁恬静说的话是真是假，就是一个电话的事。

 第83页

    挂断了和张礼的电话以后，过了大概两三分钟吧，张礼又把电话给顾乔打了回来，他告诉顾乔之前确实是他搞错了，王坤他自己说他其实不算认识楚茜，他认识的人是袁恬静。

    当下挂断了电话以后，既然已经确定了，那就表示袁恬静说的不是假话，顾乔现在的心情有些复杂，他也不知道他是一种什么心情，反正对于袁恬静的做法，他有一种意料之中，又有一点惊讶。

    纠结，对，就是纠结，他想如果他是袁恬静而谭禹赫是王坤的话，他或许也会做和袁恬静一样的选择，就如同袁恬静所说的，两个最爱的人，她已经失去了一个，不想失去第二个了。

    这种做法是自私的。

    但只要是跟谁又不是自私的呢？就算是圣人也不敢说自己从来没有自私过吧。

    想着想写，顾乔不知不觉的伸手摸向了衣服口袋，然后在口袋里拿出了一盒烟。

    就在他把烟盒打开，想要在里面抽出一支烟的时候，谭禹赫突然出声：「别抽了，对身体不好。」

    几乎是本能的，谭禹赫的话音刚落，顾乔就停住了拿烟的手。

    同时顾乔也想起了他和谭禹赫在榕城市里，他们联手破的第一起案子的时候，当天晚上他要抽菸的时候被谭禹赫一把抢下烟按在了菸灰缸里，当时谭禹赫还说他扁桃体发炎了闻不了烟味，现在看来那其实就是谭禹赫式的关心吧，可谭禹赫那种三棍子打不出一个屁来的性格怎么可能会关心一个刚见过几年的人……

    难道说……顾乔突然笑了。

    「哎，我突然想到个事。」顾乔把烟盒扣上，塞回了口袋里后，他一脸坏笑的对着谭禹赫问道：「你是不是在我们从榕城市警局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就喜欢上我了？其实你当时说我缺爱是为了引起我对你的注意吧？」

    谭禹赫抿了珉唇，否认道：「没有……」

    顾乔瞬间就失望了，不过他又不死心的问了一句：「那你肯定喜欢我，是比我喜欢你喜欢的早！是不是？」

    这次谭禹赫没有否认，他点了点头。

    在谭禹赫点头的那一刻顾乔终于满意的笑了起来。

    「行了，我们该回去了，这边的事情调查的也差不多了。」谭禹赫看着顾乔那沾沾自喜的样子有些无奈的笑了笑，随后他提醒道。

    两个人在红枚酒吧门口拦下一辆计程车后，便上了车，就在他们马上就要到警局的时候，顾乔接到了刑寒的电话。

    「张礼那边刚传来消息，何娟肚子里的孩子确实是何娟那个前男友，张礼现在已经带着何娟的前男友往我们警局赶了，你们那边的情况怎么样？查到什么了吗？」

    顾乔刚一按下接听键，刑寒就不带丝毫停顿的说了一大堆的话。

    「我们已经在回警局的路上了，这边已经查的差不多了，具体的等我们回去和你说。」顾乔回答。

    第七十五章 人尽可夫

    待顾乔和谭禹赫到了警局，回到刑侦小队办公室的时候，苏晓她们还没有回来，办公室里之前有多少人，现在还是有多少人。

    顾乔把他和谭禹赫调查出来的楚茜的基本情况还有那个袁恬静和楚茜大乌龙的事情和刑寒他们说了一遍。

    「也就是说，我们查到的这些对于这起案子没有半点意义，浪费了一上午外加半个下午，根本等于什么也没有查到。」

    虽然顾乔很不愿意承认他们什么都没有查到的这个事实，可这毕竟是事实。

    「没事顾老大，要是一开始就能查到线索，这案子不就没有挑战性了吗！」王磊作为顾乔的脑残粉，小迷弟，第一时间出声安慰道。

    「行了行了」刑寒转头狠狠的瞪了王磊一眼，随后他开口对顾乔和谭禹赫说道：「一会张礼就带着何娟那个男朋友过来了，既然刘娟肚子里的孩子是这个男人的，而且之前这个男人还和何娟吵过一架，那他也有一定的嫌疑。」

    黎杰这个时候突然「啧啧」了两声，引起了在场所有人的行注目礼。

    「我……」黎杰尴尬的摆了摆手说道：「你们都看着我干什么……我就是觉得那个饭店老闆挺惨的，喜当爹不说，还给了那么多钱让何娟去打别人的孩子，见过被绿的，但没有见过被绿的这么惨的……然后刚才一时有些控制不住……」

    坐在黎杰旁边的刘舟舟也开了口：「被你这么一说……那饭店老闆确实挺惨的哈。」

    辛禾：「确实」

    柳承：「是挺惨的。」

    顾乔：「……」

    人家刚才那么严肃的在说案子，现在居然变成了同情大会？顾乔现在真的很想吼一句他不认识这些人，这些奇葩员工不是他的员工！不过话说回来了，那饭店老闆确实挺惨，这个不可否认……

    「那一会等张礼把何娟的前男友带过来，再好好问问他吧。」谭禹赫说道。

    这个时候就需要一个人力挽狂澜把话题给拉回了，不出所料的，又是谭禹赫。

    很快，张礼就带着人来到了警局，顾乔和谭禹赫还有刑寒一起去迎的他们。

    把男人交到刑寒手里的时候，张礼就回去了，刑寒则直接拉着那男人进了审讯室。

    「姓名。」刑寒问。

    在刑寒问问题的时候，顾乔和谭禹赫一直都在观察着那个男人。

    何娟的前男人长相不错，就是浑身上下带着一种流里流气的感觉，头髮也染的五颜六色的跟朵七色花一样，让人看着就很不舒服。

 第84页

    「我叫沈天兴，今年22岁，警官啊，我都不知道怎么回事，我到底犯了啥事啊，先在派出所抽了我一管子血，现在又把我送到警局了。」沈天兴一点都没有害怕，说这些话时的语气，轻松的好像他不是在警局，而是在自己家似的。

    「何娟你认识吗？」刑寒并没有回答沈天兴的话，而是冷冰冰的继续问道。

    「认识啊」沈天兴翘着二郎腿，有些厌烦的说道：「那个贱女人，整天和别人勾三搭四，居然跟我说怀了我的孩子，真是可笑，还想让我娶她，就她那种女人，我要是娶了，我头上不成了青青草原了。」

    说到最后，沈天兴还冷笑了一声。

    「何娟死了。」顾乔皱着眉头，看着沈天兴说道。

    沈天兴的表情凝固了一下，随即他又无所谓的说道：「她死了就死了呗，跟我有什么关系。」

    「她死前有跟你吵过架，而且你还用她肚子里的孩子威胁她来着对吗？」看着沈天兴的表情，谭禹赫再度补充道：「你不用否认，你们吵架的时候被何娟的同事听到了。」

    本来想要否认的沈天兴最后只得点了点头：「对，我确实和她吵架来着，我也确实威胁过她，在她跟我说她怀了我的孩子，我就让她打了，她不同意，然后第二天她就要和我分手，我觉得不对劲就偷偷的跟着她，就那么一趟，就让我发现了，她给一个有钱的男人当小三，而且她还和那个男人说她怀了那个男人的孩子，要求那个男人娶她，然后当天晚上，我就去她公司找她了，我问她，她怀的孩子到底是谁的，她说是我的，然后我就和她摊牌了，我说我知道你用这个孩子威胁一个有钱的男人娶你，你还骗他说这孩子是他的。」

    「当时她就慌了，她求我不要说出去，她说她也没有办法，那毕竟是一条生命什么的，她说的正义凛然，但是我知道，她就是想过穿金戴银的生活，所以我就威胁她，让她给我五十万，如果她不给我，那我就把孩子的事情告诉那个男人，当时她同意了，她同意以后我就离开了。」

    沈天兴把事情说的轻描淡写，可就算再轻描淡写也掩盖不住他的卑鄙无耻。

    沈天兴这样的人，刑寒是非常厌恶的，他觉得一个男人，就算不顶天立地，不做对国家，对社会有用的人，可也不能做一个社会渣子。

    直到这个时候，沈天兴才突然意识到：「警官，你们不会怀疑是我杀了那个贱女人吧？我可没有杀她，她答应给我的五十万还没给我呢，我怎么可能杀她，我要是杀了她，我不就没有钱了？警官我还没有那么傻好不好！」

    虽然沈天兴的做法很是无耻，但也正如他所说的，如果他真的和何娟要五十万，在何娟还没有把钱给他的时候，他不可能会杀了何娟，为了钱，也不可能。

    「你和何娟在一起多久了？」谭禹赫问：「何娟最近有没有比较奇怪的地方。」

    「奇怪？」沈天兴重复了一遍这个词，随即他摇了摇头：「没什么奇怪的地方，要说奇怪，可能就是她对我比之前冷淡了许多。」

    「冷淡？」顾乔问。

    「对，她对我总是爱搭不理的，我之前觉得是因为那个饭店老闆的原因，可我后来知道了，那个饭店老闆已经和她在一起很久了，她应该不会是因为那个饭店老闆才对我这么冷淡，我怀疑她应该是在外面又勾搭了一个」沈天兴面上闪过一丝嫌弃：「就她这种人尽可夫的贱女人，什么都做的出来。」

    第七十六章 沈天兴的真实想法

    沈天兴的话虽然说的很难听，可谭禹赫还是在他的话里听出了浓浓的不爽。

    「你很喜欢何娟吧？」谭禹赫突然问了沈天兴一句和案子完全没有关系的问题。

    沈天兴眉眼间闪过一丝僵硬，随后他冷哼了一声，不屑道：「就她？我喜欢她？笑话！她那种得谁和谁上床的女人我会喜欢她！」

    「不，你就是喜欢她。」谭禹赫淡淡的说：「她说她怀了你的孩子，你让她把孩子打了其实不是怀疑她孩子是不是你的，而是怕你没有能力照顾好这个孩子，是还是不是？嗯？」

    沈天兴皱了皱眉，张了张口，似乎想要反驳，可还没有等他说话，谭禹赫便再度开口：「第二天何娟和你分手，你如果不喜欢她，应该是觉得庆幸的，终于甩掉了一个不喜欢的女人，可你呢，你居然去跟踪她，你是在害怕，你在害怕何娟喜欢上了别人，后来你发现你的害怕都成真了，没想到她真的和另一个男人在一起了，甚至那个男人比你有钱比你优秀，你知道你根本比上他」

    「可你喜欢何娟，所以你就拿孩子来威胁何娟，要钱，五十万，你知道那个男人有妻子，所以一定不会给何娟拿出五十万，你想让何娟看明白那个男人不爱她，然后你在等着她回到你身边，对吗？你之所以对我们满口都在说何娟的不好，是因为，你知道何娟到了死都没有回到你身边的意思，她甚至要了那男人的钱狠心要打胎，狠心要给你五十万，恩断义绝！」

    谭禹赫的一番话说完，沈天兴沉默了，他没有了反驳的意思，甚至连想开口说话的意思都没了。

    顾乔和刑寒还没有在谭禹赫的话里回神，他们一直以为沈天兴就是一个渣男，可没有想到最后来了这么一个大反转，居然还是谭禹赫给他洗白的，从一个彻头彻尾抛的无耻小人，变成了一个为爱痴狂的痴心人。

 第85页

    其实早在刚才沈天兴咬牙切齿控诉何娟的时候，当他说到何娟的那个孩子的时候，他一闪而过的悲凉还是被谭禹赫给抓住了。

    谭禹赫刚开始也和顾乔他们是一样的，觉得沈天兴很坏，可在他抓到了沈天兴那一抹一闪而逝的悲凉情绪以后，他就觉得事情没有沈天兴说的那么简单，果然沈天兴后面所说的一系列的话，让谭禹赫更加确定了，沈天兴他只不过是小孩子劲——别扭。

    因为何娟没有选择他，所以他就故意说的何娟这么不好，那么不好，实际上他非常的爱人家，只是爱的方式不太对，太小孩子脾气了。

    「沉默就是默认了？」顾乔惊讶的说。

    沈天兴抬头看了看谭禹赫，终于开了口，他嘆了一口气，露出了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

    「你说的没错。」他说：「我确实喜欢她，可没有办法她不喜欢我，她觉得我太小孩子脾气了，我也不知道我是什么思想，她越说我幼稚我就越想幼稚给她看，我认识她的时候，是在读大一，我去了她工作的地方兼职，第一眼，我看到她第一眼我就喜欢她了，后来我们在一起了，我们过了一段很好的日子，可后来相处的时间越长，她就越讨厌我，她整天说我幼稚，是个小孩。」

    「就跟我刚才说的，她说我幼稚，我就幼稚给她看咯，我把一头黑髮染成了现在这个鬼样子，把乖乖男那一套彻底给扔了，整天穿的花里胡哨的跟朵花一样，抽菸喝酒，我在和她赌气，可她就跟没有感觉似的，不管我多疯多野，她都不管我，最后，我没有等到她的关心和安慰，却等来了学校的一纸劝退书，我父母花了好大的劲想要保住我，所以最后也只是休学。」

    沈天兴的话，就像个鞭炮一样，一下子就炸在了顾乔几个人的心里，他们从来没有想过原来沈天兴对何娟爱的居然……居然这么的深。

    「其实那天我离得远，我不知道何娟她和那个男人说了什么，只是隐隐约约听到何娟说怀了那个男人的孩子，我就听到这，火气已经上来了，我想冲过去拉住她，可我想了想。」

    沈天兴低头看着自己的手，再度苦笑了一声：「我想了想，我没有这个能力，我没有照顾她的能力，那男人给她买的衣服和包包每一个都不低于三千，而我，一个月的工资才三千而已，本来那天晚上我去找何娟只是想和她道个别的，我想好好的和她说声再见，我也想告诉她我真的很喜欢她，可我听到了什么，我听到她们同事和她的说话，说那个男人居然是一个有家庭的人！」

    沈天兴说到这，便被谭禹赫给打断了：「然后你就控制不住自己，觉得何娟是在自找羞辱，你觉得比起那个有了家庭的男人，你更适合她，所以你本来准备好和她道别的话，变成了要五十万块钱，你想让何娟看出来那个男人对她根本不是爱，你想等她回头找你。」

    「对，你说的都对。」沈天兴并没有否认谭禹赫的话：「可最后我才知道，原来我去见她的那一天，她就已经和那个男人说好了，那男人给了她几百万，让她打胎，然后她拿着那几百万，来和我断决一切关系，呵呵，我从头到尾都像个跳樑小丑一样罢了，我在这想法设法的想让她回心转意，没有想到，她却是想方设法的想要离开我。」

    沈天兴的表情很奇妙，落寞和自嘲都有。

    看着沈天兴的表情，顾乔把就要脱口而出的那句「这一切都是你自作自受」的话给咽了下去，斟酌再三才问道：「那为什么刚开始不跟我们这么说，不和我们说实话？」

    「她对我都这样了，我怎么好意思和你们说实话，她不爱我，可我爱她爱的就像个傻子一样。」沈天兴朝着顾乔笑了一下，他这一笑颇为苦涩。

    顾乔则不以为意，沈天兴的年龄太小，在他口中说出他做的那些事情，就能感受到他的天真，何娟说他幼稚，也确实没有错。

    第七十七章 别扭

    「那你就是自己承认对何娟不是为了那五十万块钱了？」刑寒看着沈天兴问道。

    沈天兴点了点头，嘴咧了咧：「钱？我从始至终和她在一起就没有贪过钱。」

    听到了沈天兴的话以后，刑寒突然话锋一转，语气有些冰冷的说道：「那就是说，现在你有了杀何娟的动机了，是这个样子吗？」

    刑寒一句话把沈天兴给说愣了，他有些茫然无措的回答道：「我虽然是对何娟不选择和我在一起，还想逃离我身边这件事很气恼，但我就算再气，我也不会杀了她啊，我宁愿……」

    说到这他哽了一下，用手捂住了脸，闷闷的接着说道：「如果可以，我宁愿死的是我！」

    沈天兴一番话说的是轰轰烈烈用情至深，说的连刑寒都开始慢慢的减少了对他的怀疑。

    也是，沈天兴对何娟爱的那么深，怎么可能会捨得杀死她呢。

    「这是查案，你跟我们讲那么多感情上的事情没有什么屁用，你需要拿出确凿的证据，证明何娟死的那天你不在现场才行，还有，你口口声声说爱何娟，可我们今天和你说何娟死了的时候，你为什么一点反应都没有？怎么就好像何娟的死在你意料之中一样？」

    顾乔并没有因为沈天兴的话而减轻对他的怀疑，谁能保证对于自己的爱人就不会下杀手呢？像黑猫警长里的雌性螳螂吃了雄性螳螂，爱她就杀了她的变态事情，在现实中发生的还少吗？

 第86页

    更何况何娟这么明确的态度，沈天兴那么爱她，真的就捨得让她走吗？为了不让何娟离开，沈天兴下杀手的机率难道不大吗？

    谭禹赫转头看了顾乔一眼，他这回是真的发现顾乔变了，以前的顾乔办案时还不太成熟，太容易感情用事，可这次顾乔居然这么的理性，考虑到了非常多的因素，谭禹赫是打心眼儿里为顾乔高兴。

    「何娟死亡的事情我知道，就是在我去找她的后两天死的对吗？」沈天兴问道。

    顾乔点了点头，然后他看着沈天兴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我那天和她吵完架以后，我就一直在一个酒吧待着，直到她死了一天后，我去她工作的地方找她，我才知道她已经死了，我不知道她是什么时候死的，但是听何娟的同事说就在一天前发现的她的尸体，这么算起来，也就是我和她吵完架的两天后你们发现她死了对吧？可那几天我一直都在酒吧喝酒，如果你们不相信我说的，那你们就自己去查，那间酒吧叫枫和酒吧，在红房路上」沈天兴说完后便不闪不躲直视着顾乔的目光，颇有一种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的坦荡感。

    如果沈天兴说的是真的，那他对于何娟已经死亡的事情不感到惊讶便可以解释了，他早就知道了何娟的死讯，当然不会惊讶。

    对于沈天兴说的他在酒吧待了好几天的事情，顾乔看向了刑寒。

    几乎是同时，谭禹赫也看向了刑寒，这种事情真要调查起来，他们毕竟不是松市本地得，不好先张罗着调查真假。

    收到了顾乔和谭禹赫的眼神，刑寒朝着他们两个点了点头，随后便拿出手机给苏晓和孙淼打了个电话。

    很快，电话就被接了起来，苏晓的声音传到了刑寒的耳朵里：「餵？刑老大？怎么了？」

    「刘婷蓝的事情你们调查完了吗？什么时候回警局？」刑寒问。

    「老大你别提了，这个刘婷蓝的情况也太复杂了，我们现在还没确定下来呢，估计得晚一点回去了。」

    苏晓在电话里那幽怨的声音，成功的让坐在刑寒旁边的顾乔升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刑寒看了一眼沈天兴，丝毫不避讳他，便对着电话那头的苏晓说道：「你和孙淼手头上的事能不能先放一放，给我去红房路63号一个叫枫和酒吧的酒吧查个事？」

    苏晓那边沉默了一下，随后她开口道：「红房路离我和孙淼现在的位置有点远，我们现在在郊区……」

    因为离刑寒近，所以顾乔把苏晓的话听了个一清二楚。

    当下，顾乔便适时的说道：「要不然让辛禾她们去查吧，苏晓她们跑了一天了，再查完这事估计得回来很晚了，正好辛禾她们今天也没干什么事，让她们出去跑跑就当放放风了。」

    刑寒看了看顾乔，点了点头，随后挂断了和苏晓的通话。

    顾乔拿出手机给辛禾打了个电话，吩咐了这件事并告诉了她们地址以后，就得到了辛禾几人兴奋的应声。

    随后顾乔没有再说什么，直接按了挂断。

    没有人能比顾乔更了解他那帮手下的野劲了，自从在榕城那惊心动魄的一案以后，他们就一直在休息，根本没有好好的破过一起案子，如果休息的时间短点，那是舒心，可休息的时间长了，那就会闲的蛋疼！

    到目前为止，整个刑侦调查处的人已经休息了两个多月，现在碰上这么一起难度系数很大的案子，当然一个个的都跟狼看到肉一样兴奋了。

    「在调查结果没有出来前，只能麻烦你在警局等一会了。」顾乔对着沈天兴客气的说道。

    沈天兴缓缓的点了点头。

    他们看到沈天兴脸上一点惊慌的模样都看不到，似乎顾乔他们要查的人不是他一样。

    出了审讯室后，顾乔看着谭禹赫说道：「虽然这个沈天兴看起来非常的坦然，可我总觉得哪里不太对，有一种很别扭的感觉。」

    刑寒也跟着附和，说他和顾乔有一样的感觉。

    「其实我们不只是看沈天兴觉得别扭」谭禹赫凝重的说道：「而是这整起案子都很别扭。」

    「怎么说？」刑寒看着谭禹赫问。

    谭禹赫皱着眉回答道：「因为不只是沈天兴，这起案子里，包括王坤、秦峰、还有那个饭店老闆在内的很多人，都别扭，你们发现没有，只要是和案子有牵连的有杀人动机的嫌疑人，几乎都有不在场的证据，因此我们不能证明他们其中任何一个人杀了人！因为他们所有人，都没有作案时间，可明明他们才是最希望死者死的人。」

    第七十八章 交叉杀人

    顾乔和刑寒的眼神慢慢的变了，确实，谭禹赫说的没错，他们觉得别扭，问题就出现在这。

    所有有嫌疑的人，都没有作案时间，都这么巧要么是在酒吧喝酒，要么是在外地出差，所有的人都有可以证明他们不在场的证人，这才是他们觉得别扭的点。

    这起案子牵扯进的那么多人，那么多人全部都没有做案时间，那怕中间只有一个人没有证人，或者都是一直一个人他们还觉得正常点，而现在呢？这么多案发时间段，不管是在白天，还是凌晨，他们所有人好像都和别人在一起，所有的人，都有着能证明自己不在场的证人，所有的人，在调查的过程中都是那么的有恃无恐。

    「我现在有三个怀疑。」谭禹赫继续说道：「第一，所有的死者确实不是他们杀的，而所有人的人证物证也都是碰巧。」

 第87页

    说到这，谭禹赫停顿了一下。

    「那第二种呢？」见谭禹赫不说话，顾乔问道。

    「第二种，那就是死者确实是他们杀的，只不过他们买通了他们身边的人给他们做伪证。」谭禹赫说。

    刑寒摇了摇头，有些不贊同道：「谭顾问，我觉得第二种应该不是，因为第二种经不起推敲，如果那些证人真是他们买通的，证人们说的都是假话，我们一查就能查出来，可我们也查了，根据手头上的证据来看，证人们，确实一个都没有说谎。」

    「那就剩第三种了」谭禹赫眉毛一皱，凝重道：「交叉杀人。」

    谭禹赫最后那四个字一说出口，刑寒就倒吸了一口凉气，随后他点了点头：「交叉杀人，就是让一个和被害人完全不认识，不熟悉的人去杀人，然后真正要杀死被害人的人，在兇手杀死被害人的时间段故意出现在大众眼前，这样他虽然有杀人动机不过他没有杀人时间，而那个杀人的，因为他跟被害人无冤无仇，所以更难查到，这种案子是非常非常难破的，并且这个交叉杀人我只在警校的课上听过，现实中还没有碰到过。」

    刑寒越说到后面，就越觉得这起案子很像交叉杀人的方法，只不过不同的是，这回不是两个人交叉，而是四个人交叉。

    「不对，应该不是交叉杀人。」沉默了半响的顾乔说：「别忘了，法医已经说过了，两个区的六名死者分别是被两个兇手杀死的，她们的死法是出自两个人之手，并且死者死亡的时候都被侵犯过，如果真的是和死者不认识的人，她们会乖乖的任别人侵犯吗？」

    顾乔的话说完，刑寒刚升起的一点兴奋的小火苗就被硬生生的给浇灭了，就在谭禹赫说出交叉杀人这个杀人方式的时候，他几乎就已经确定了那几个嫌疑人就是用交叉杀人这个方式杀的人。

    而谭禹赫自从说完三个可能性以后就一直都没有说话，因为他也想到了顾乔刚才说的这几个点，这几个点是他最为不解的事情。

    过了一会，谭禹赫说话了，他看了看愁眉紧锁的顾乔：「那就只剩下第一点了，他们所有人都不是兇手，兇手另有其人，可要说兇手另有其人的话也有矛盾点，举个例子，就说楚茜，袁恬静说楚茜是个非常专一的人，我觉得袁恬静在这个问题上应该不会骗我们，那她怎么可能和除了秦峰以外的人发生关系而不挣扎？」

    谭禹赫一番话说出了口，顾乔和刑寒两个人更沉默了，说兇手是其他人说不通，说兇手是他们本人还说不通，那这起案子到底怎么往下查？难道就看着兇手继续逍遥法外，继续杀人？

    「不行！」刑寒一拍桌子：「我们不能再这样下去了，兇手很可能会再次犯案，我们现在必须要做点什么了。」

    刑寒一番话说完，顾乔和谭禹赫都看向了他，示意他继续向下说。

    「这样吧，顾乔我们现在不是两个队吗？我们分开查，既然两种怀疑都有说的通的地方，我们就兵分两路按着这两个方向查，我们暂时就不要去想说不通的地方了，先这么查着，总比什么都不做要好的多，而且这个世界上没有什么不可能，万一他们就用了什么方法故意把事情弄成解释不通的样子也有可能啊，只不过是我们暂时想不到他们用的什么方法而已。」

    对于刑寒的决定，顾乔根本没有拒绝的理由，就如刑寒所说的，他们现在根本没有任何线索让他们继续查下去，比起什么都不做，他们只能选择硬着头皮查下去，万一在他们查的过程中发现了新的线索也说不定啊！

    谭禹赫在顾乔旁边没有说话，也是默认了刑寒的建议。

    「我先说好，虽然谭教授现在是刑侦小队的顾问，可谭教授必须得跟我们队一起查，我们很长时间的搭档了，没有他我不习惯。」顾乔紧紧的拉着谭禹赫的胳膊，朝着刑寒说道。

    刑寒看了看顾乔有些无奈：「我知道你俩是搭档，我从开始就没有想过把你俩分开，真是，你那眼神看的我浑身鸡皮疙瘩都起来了，好像我是抢了你媳妇的土匪一样。」

    顾乔对刑寒那句「抢了你媳妇」的话格外满意，他紧了紧谭禹赫的胳膊，笑的眼睛弯弯的，似乎是在和谭禹赫炫耀说：你看，别人都说你是我媳妇。

    「那就这么决定了，我们这一队去查在他们不是兇手的前提下的那种情况，你们那一队就去查如果他们是交叉杀人的那种情况，我估计就是这两种其中之一，没跑了。」

    刑寒最后认真的说了一句废话，还说的那么气势恢宏大气凛然的。

    又过了一会，顾乔接到了辛禾打来的电话，她们去了酒吧，调了监控以后确定了沈天兴没有说谎，他确实在酒吧里待了两天，也证明了，他没有杀死何娟的时间。

    这样的结果不出顾乔他们所料，其实当他们在审讯室看到沈天兴那什么都不怕的表情时就早就猜到了。

    第七十九章 怎么做？

    「行了，现在已经确定了沈天兴说的是真的了，可以把人放了。」顾乔拿着手机看向刑寒和谭禹赫：「刚才辛禾打来的电话，你们应该都听到了，虽然我还是怀疑是他杀的人，并且也千般万般的不想放了他，可没有办法，毕竟人家说的是真的，人家确实没有说谎。」

    刑寒应了一声，给看守审讯室的小警员们打了个电话，叫他们把沈天兴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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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现在被害人一共有六人，我们是要从那一位被害人身上开始查。」刑寒看着顾乔和谭禹赫问道：「要不然我们还是在楚茜身上开始查吧？」

    「是我们两队都在一个人身上查吗？」顾乔问。

    「对，抓住一条线一直查下去吧，要是我们这边查一查，那边查一查，到最后可能什么都查不到。」刑寒这么说道。

    刑寒的意思是不要分散开来，把所有警力都集中在一个被害者身上查起，可顾乔却不贊同他的这个提议。

    「因为现在我们还不确定那些嫌疑人到底是不是交叉杀人，所以我们还是要想到最坏的结果，那就是几个嫌疑人都没有杀人，而且和几名死者的死亡都没有关系这个点来出发。」

    顾乔珉着唇，认真道：「我觉得还是两个区一个区选一个被害人集中调查，考虑到法医之前说过，兇手有两名，这样看的话就是两个区各有一个兇手，兇手不止一人，我们只集中调查一位被害者，那一个兇手呢？」

    「法医确实说过两个区的死者死法不同，可形势都是一样的，你想过没有，两名兇手的目标和杀人方法都那么的相似，两名兇手认识的可能性是非常大的，我们集中调查一位死者，最后如果能查出一起案子的兇手，那另一起案子的兇手也能抓到。」

    刑寒坚持着自己的想法，他觉得现在这个时候分散警力实在不是一个明智之举。

    「你也说了，兇手只是「可能」认识，你怎么就知道他们一定认识呢？万一他们根本不认识只是这个区的兇手杀了一个人以后，那个区的兇手模仿他作案呢？」顾乔反驳道。

    「不管怎么说吧」刑寒知道自己说不过顾乔，索性就破罐子破摔了，他立刻就表明了自己的立场：「我就是不同意现在分散警力。」

    气氛一时间有些凝固，顾乔和刑寒对视了一眼，空气中颇有些针锋相对的味道。

    顾乔不着痕迹的皱了皱眉，然后转头看向了从刚才他们开始讨论就一直没有说话的谭禹赫，想让他给拿个主意。

    谭禹赫坐在沙发上，低着头让人看不清他的表情，片刻以后，他抬起头，看着两个剑拔弩张的人说道：「我贊同顾乔，顾乔考虑到的比较周全，我们两个队一共有11个人，顾乔这边是六个，你们那边是五个，每一队分出三个人分别从两个区的两个被害人身上开始调查，你们那队还缺一个人，可以在刑警队那边借一位警员过来。」

    见谭禹赫都这么说了，三个人两个人都同意分散调查，刑寒就算是再有意见也说不出来了，只好点点头同意了谭禹赫话。

    「顾乔」谭禹赫看着顾乔喊了他一声。

    因为谭禹赫的贊同，正在心里偷笑的顾乔突然被点了名，一时间他脸上露出那傻兮兮的笑还没来的及收，就下意识的看向了谭禹赫。

    「你笑的好傻。」谭禹赫皱了皱眉，说出来的话虽然满是嫌弃，但他刚刚还紧皱的眉头倒是松开了。

    一直跟顾乔不怎么对付的刑寒当然不能放过这个损他的好机会：「谭教授说的对，笑的确实傻，跟个智障似的。」

    顾乔狠狠的瞪了一眼刑寒，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表情，朝着谭禹赫问道：「怎么？刚才叫我？」

    「我们要确认的是，这起案子到底是不是交叉杀人，所以我们先要和调查清楚这几个案子的嫌疑人是不是互相认识，还有就是这几名嫌疑人在几名死者被杀的时候，其中有没有人，没有不在场证据，其实相对于刑寒那边，我们这边调查起来是比较容易的。」

    谭禹赫看着顾乔认真的分析着他们接下来应该做的事情。

    「而刑寒你这边」说完了顾乔，谭禹赫又面向了刑寒，只不过他这次的语气比较凝重：「现在没有任何线索指向任何一个人，所以你们就等于盲查，虽然是盲查，但我觉得你们也要先有一个头，要从什么地方还是查，我建议你最好还是可以调出所有死者死亡附近地带的监控录像，或许能发现到什么，再就是死者的人际关系，最好能让王磊把死者手机的聊天软体给盗过来，然后看看死者平时和谁联繫，在聊天记录中找一找线索，当然，以上都是我个人的意见，你要是自己有打算了就按照你自己的想法查。」

    谭禹赫刚说完，还没等刑寒回答的时候，刑侦调查处的一帮人就推门进来了，同时和她们一起进来的还有刑侦小队的人。

    虽然两队人是一起进的门，但两队的整个气氛都非常的不一样，辛禾这边就整队都是一种非常的亢奋的状态，而反观苏晓她们那一队的状态则是有些萎靡不振。

    「你们怎么一起回来的？」顾乔惊讶的问道。

    「哦，在门口碰到了就一起回来了。」辛禾应了一声，然后伸手递给了顾乔一个u盘。

    顾乔伸手接过，随后一挑眉，问道：「什么？」

    「酒吧里的监控视频，我给拷贝下来了」辛禾笑着说道。

    「刑队」苏晓走到刑寒面前对刑寒说道：「刘婷蓝的事情我们已经查清楚了，举升式ktv里面陪唱的工作人员，家里是松市下面的一个村子里的，父母靠种地为生，她十四岁就辍学来到了松市打工，松市有她家的一个亲戚，是她姑姑，她有一个男朋友，名字叫管硕，这个管硕他也是一个有家庭的男人。」

    「也就是说，刘婷蓝的情况也是第三者插足了呗！」辛禾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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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八十章 立功了

    「兇手下一个目标一定还是有这几个特徵的人。」刘舟舟接着辛禾的话，一脸严肃的说道。

    「噗次」黎杰在刘舟舟说完这句话的时候，没有忍住笑了出来：「这还用你说？你这马后炮放的是不是有点太后了？」

    「你干嘛老说我啊，我也是一片好心！」刘舟舟怒道：「那我不也是想着如果能早知道兇手下一个要杀的人是谁，然后我们把那人保护起来吗！」

    刘舟舟是越说越委屈，他觉得黎杰就是故意针对他。

    「没有，没有」黎杰一看刘舟舟是真被自己气到了，他赶忙开口解释：「你看啊，就符合兇手杀人目标的人单单是松市一个区，少说都有个成百上千的，在这成百上千的人里面我们要找到兇手下一个目标，并且把他保护起来，这样的任务对我们来说是不可能的，所以我也没有故意说你的意思，真的！」

    「真的？」刘舟舟盯着黎杰又问了一遍。

    黎杰立刻举手做发誓状，保证道：「真的，保证是真的，你看你这么可爱，我怎么可能针对你呢，小舟舟你自己说是不是～」

    刘舟舟这才罢休，没有再继续追问下去。

    在一旁默默的看着两个人互动的辛禾露出了一脸的姨母笑，就连刚才还萎靡不振的苏晓也两眼放光的打量着黎杰和刘舟舟，随即他露出了和辛禾极为相似的微笑。

    顾乔清咳了几声，把沉浸在自己思想中的几人都给拉了回来，见几个人回了神，他看了一眼谭禹赫才开口道：「在你们没回来之前我和刑寒已经商量好了对策。」

    说完这句话以后，顾乔便把他们的计划和刚才谭禹赫跟他们讲的查案步骤和几位下属讲了一遍。

    听完了顾乔的话以后，几名队员都点头表示贊同，毕竟现在有了明确的目标，比之前那么一头雾水的时候是强了太多。

    「好，既然大家都同意，那我们就开始选人调查。」顾乔笑着说道：「每个队分两组。」

    「现在我们最了解的就是楚茜和刘婷蓝了，毕竟这是我们自己伸手调查过的人，要不然就选这两个人吧！你们怎么想的？」刑寒缓缓的说道。

    当即辛禾就自告奋勇的举手说：「我和黎杰舟舟我们三个一组！我们调查楚茜！」

    「不行！」顾乔第一个开了口反对，说完他就有些后悔了，几个人看着他奇怪的眼神，让他觉得自己的反应似乎有些过激了……

    可那又怎么样，愿意看就看呗，看几眼他又不会掉块肉，真是的，他还想和他家亲亲宝贝二人世界呢，怎么可能带一个柳承？！

    顾乔尴尬的笑了笑，随后他解释道：「其实啊，我们这边这个调查性质和刑寒那边的调查性质是不一样的，你们明白吗？刑寒那边是需要分队的，但我们这边说是分队，其实主要调查的是所有和被害人有关的嫌疑人，我们要从所有人这个角度去出发查案，所以啊，我觉得啊，还是分头比较好，就像我和谭教授负责去调查几位被害人互相是否认识，而你们去调查所有被害人死时，其他涉案的嫌疑人是否有时间证人，证明他们不在案发现场，这个工程非常的庞大，你们就四个人一起去查吧，我和谭教授负责调查的事情比较简单，我们两个人就行。」

    几名调查处的队员听了顾乔的解释以后，都觉得顾乔说的非常的道理，最后也都同意了顾乔的说法，可见顾乔对他们洗脑洗的多么的容易。

    顾乔心里的小九九谭禹赫怎么会不知道，可顾乔说的也是确实对，他这么说也是顾全大局，这一点谭禹赫是非常明白的。

    再次得到了可以和谭禹赫二人小世界的机会后，顾乔笑的嘴角都咧到耳根子了，整个人都觉得干劲十足！

    「那我们这一队，我来安排吧。」刑寒低头思考了一会后对着刑侦小队的人说道：「苏晓孙淼和周未你们三个人从刘婷蓝开始调查，因为你们今天就是去调查的刘婷蓝，对于她的事情你们可能了解的更多一点，而我和王磊刚才听顾乔和谭顾问说过楚茜的基本情况，那我们两个人就从楚茜还是查，基本的调查步骤刚才顾乔已经说过了，你们还有什么意见吗？」

    几名刑侦小队的队员都摇了摇头，表示自己没有意见。

    现在分工基本都已经都明确了，就差开始上手查了。

    「11点多了都，已经不早了，要不然都回去休息吧，明天早上直接开始着手调查分到自己手头上的事情。」刑寒看了看表，随后他又对着顾乔问道：「挺晚了都，你们队员现在是住在哪里？离局里远不远？要不然我开车送他们回去？」

    顾乔还没说话的时候，辛禾就先摆了摆手拒绝道：「没事刑队长，我们住的地方离警局不远，我们打个车就行了，不用管我们！」

    刑寒还想说什么，结果被顾乔给打断了：「行啊，她们既然不用你送，你就别送了，你不用拿她们当外人。」

    听到顾乔这么说，刑寒才没有再继续坚持下去。

    他们下楼的时候前台只剩下了一个值班警员在昏昏欲睡，那位警员看到他们的时候还愣了一下，揉了揉眼睛，好像看到他们是自己花了眼似的。

    「醒醒，你没做梦！」苏晓可是个小爆脾气，她一手敲在值班小警员的脑袋上，一手掐着个腰。

    「哦，哦」小警员这回是真醒了：「我还以为刑队长你们都走了呢！今天又熬到11点多啊，真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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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不是有案子吗！行了，你继续睡吧，我们回去了。」刑寒看着那小警员一副呆呆的样子忍俊不禁道。

    「哦，那您注意安全啊」小警员揉了揉脑袋接着说道：「早点休息。」

    前言不搭后语的小警员把所有人都给逗笑了，刚才在办公室里商量这起案子时的沉闷气氛也被一扫而空。

    看着同样露出微笑的谭禹赫，顾乔转头看着那位小警员非常认真的说道：「得，你这回立了功了。」

    第八十一章 房子

    第二天一早，基本上所有人都没有到上班的点就来到了警局，王磊把所有涉案的嫌疑人资料复印出了两份给了顾乔和谭禹赫一份，还给了辛禾刘舟舟黎杰和柳承一份，众人这才散开去各查各的。

    然而就在大家都离开了，最后刑寒要出门的时候，顾乔叫住了他。

    「怎么了？」刑寒看着顾乔有些茫然的问道。

    「那什么。」顾乔问道：「之前让你问的事你都问好了吗？」

    「什么事？」刑寒皱着眉看向顾乔，显然是不知道顾乔说的是什么。

    顾乔急了：「就是钱的事啊，之前不是让你帮忙问局长来着吗？你不会给我把这事忘了吧？」

    「哦哦，那事啊，我早帮你问完了，就是最近太忙忘了跟你说，局长说了，你们一队的人都算上班，给工资！」

    说完，刑寒还疑惑的看了顾乔一眼，接着他拍了拍顾乔的肩膀，语气真诚的说道：「虽然不知道你最近怎么了，难道是穷的饭都吃不上了？不过你要是真缺钱，我这可以给你拿个十块八块给你买个面包啥的，别客气，咱都是哥们，有事就说。」

    「滚滚滚，快滚」顾乔一把拍开刑寒的手，怒道：「我要是吃不上饭就天天去你们家蹭！」

    刑寒离开以后，顾乔还气的不行，指着刑寒的背影对着站在他旁边的谭禹赫说道：「你看看这什么人啊，说的是什么狗话！」

    谭禹赫没有回顾乔的话，反而是看了顾乔一眼，淡淡的问道：「很缺钱吗？我这还有点，你是要……」

    「不缺钱，但是钱这种东西谁嫌多啊！」顾乔立刻打断了谭禹赫的话，他知道谭禹赫说这话没有讽刺他的意思，只是单纯的怕他缺钱。

    见谭禹赫面上还有些不信的模样，顾乔这才解释道：「其实啊，我就是想攒点钱，能给我们以后在榕城买个房子，因为以前我从来没有想过要买房子，要和别人过柴米油盐酱醋茶的生活，所以我的工资什么的也从来没有剩下过，但我现在遇见你了，我真的很想，很迫切的想有一个家，我知道我们现在才刚在一起，我说这些很可能会吓到你，但这真的是我真实的想法，没有半点掺假。」

    随后，顾乔又苦笑了一声，继续说道：「可我现在没有这个能力，我的工作一个月也开不了多少钱，我不能给你物质上的享受，甚至我以后买房甚至都不一定可以全款买，你可能跟我在一起要还十几年的房贷，还有……」

    「没关系。」谭禹赫打断了顾乔的话，笑着回答道。

    顾乔愣了一下：「你说什么？」

    「没关系。」谭禹赫语气郑重的说道：「我陪你一起还。」

    顾乔明白谭禹赫的意思，他是想说，帮着自己一起还房贷。

    气氛一瞬间变得非常的甜蜜，两个人就这么四目相对着，眼里只有对方，在偶像剧里，通常这种环境下总会发生点什么羞羞的事情。

    就在这个时候，王磊这个破坏气氛的人一把就推开了门，朝着顾乔嚷嚷道： 「哎，顾老大，你们是开警车去是吧，刑队让我给你送钥匙来了。」

    谭禹赫几乎是在王磊进门的同时就错开了眼神，顾乔也在心里咒骂了王磊不知道多少遍，就在刚才，他差一点点就要亲到他家谭教授了，如果眼神能杀人的话，王磊这个时候已经碎尸万段了。

    可面对顾乔死亡凝视的王磊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他一手拿着钥匙，一手挠了挠头困惑道：「顾老大？你不开警车？」

    顾乔被气笑了，他走到王磊面前一把抢过车钥匙，随后又拉着谭禹赫就下了楼，不知道在心里默念了多少遍的莫生气才硬生生的压住想把王磊暴揍一顿的火气。

    多长时间才有这么好的机会啊！他还有多长时间才能一亲他家谭教授的芳泽啊！他也是奔三的大龄青年了好吧？

    可怜的王磊一定想不到他因为破坏了自己爱豆一亲芳泽的机会而上了自己爱豆心里的小帐本。

    「我们想怎么查？」

    刚上了警车，谭禹赫就开口问查案的问题，对于刚才买房还房贷的问题只字不提。

    「之前你不是说了吗？先查他们四个认不认识啊！我们先去见见他们其中一个，问问他们互相认不认识，这样吧，我们先去何娟那个饭店老闆那，一直就没有见过他，我倒是想见见他是个什么样的人。」顾乔一边发动警车，一边对谭禹赫说道。

    要是刑寒在这听到顾乔的这番话，他一定会怼顾乔一句：「其他几个嫌疑人你也没有见过啊，想看看那个最绿的男人长什么样就直说好吗？」

    可惜了，谭禹赫不是刑寒，他对于顾乔的决定没有丝毫的废话。

    这个最绿的男人，哦，不，是这个饭店老闆的饭店离他们警局不是很远，所以顾乔开车还不到十分钟就到了，停车的时候顾乔和谭禹赫抱怨道：「这警车也太开了，真想念我的小迪。」

 第91页

    「警车都比较难开，和你的奥迪当然比不了，要不然一会我开车？」谭禹赫认真道。

    「不用了不用了。」顾乔哪能让谭禹赫开车，所以他连忙拒绝道：「我开了这么一会已经和它熟了，其实开熟了也没有那么难开了，就是刚开始的时候难开点，你就安心的坐着就行，不管什么车，只要有我在，你就安心坐副驾驶就行。」

    谭禹赫知道论贫嘴他是决计贫不过顾乔的，所以他选择了沉默，然后率先进入了饭店，顾乔也急忙后脚追了过去。

    饭店名字叫洪雅轩，占地面积不小，在松市应该算是五星级的地方了，里面大厅装修的富丽堂皇的，大堂中间还有一组小提琴演奏乐队，气氛情趣盎然，一看就知道在这里消费不低。

    顾乔和谭禹赫刚进来就被一位服务员给拦住了，服务员微笑着问他们：「您好，两位？」

    「我们不是来吃饭的。」顾乔一边说一边拿出了警官证：「我是来找你们老闆的。」

    第八十二章 胖老闆

    服务员一愣，随后脸上笑意不变，对着顾乔和谭禹赫说道：「警官您好，我们老闆在二楼，请跟我来。」

    顾乔把警官证放回口袋，和谭禹赫对视了一眼以后，两个人跟着服务员一起上了二楼。

    饭店的二楼和一楼不一样的是，饭店的二楼都是饭店里一些领导的办公室。

    跟着服务员走到了董事长办公室的时候，服务员伸手敲了敲门，只听里面叫了一声请进，然后服务员居然没有管他们自己一个人先进了办公室，在进门之前她还把门给带上了。

    「嘿，这也太没有礼貌了吧？」顾乔对这名服务员的做法有些气闷道。

    「她应该是先进去和他们董事长说一声，走个形式。」谭禹赫淡淡的开口安慰着顾乔。

    就算是谭禹赫开口了，可顾乔这个心里还是憋着气：「谱可真大，走个形式？怎么地，他还能跟我们说没时间，把我们轰出去，让我们明天再来？」

    谭禹赫没有再说话，他也不知道说什么了，因为不管是这名服务员还是这个老闆的态度，他都觉得顾乔说的确实没有错，有些太不尊重他们了。

    顾乔压着火在门口等了大概三四分钟，门才被打开，这回开门的是一个穿着西服的胖子，他旁边站着的是刚才进去的那名服务员。

    「哎呀原来是两位警官，真的太对不住了，刚才服务员没有提前跟我说清楚，她要是提前告诉我来的是两位警官那我肯定是要下楼迎接你们的，哪能让你们在门口等着啊，真是不好意思了，你们快进，快进。」

    那胖男人开门看到顾乔的一瞬间就看出来顾乔不乐意了，都说民不与官斗，他能当上这么大规模的酒店的老闆，心眼肯定是非常多的，当即他就说了一大段的抱歉和好话给顾乔和谭禹赫两个人听。

    虽然顾乔知道他说的都是假话，可即便是假话，这心里也是舒服的多了，那饭店老闆的一张胖脸和行事风格，让顾乔必不可免的想到了榕城市的那个叫安卓的商人。

    「哼」顾乔冷哼了一声，径直走进了办公室，谭禹赫随后跟上。

    那胖男人让那名美女服务员先走，然后才转身招待顾乔他们：「那个，不知道警官来找我是有什么事情吗？」

    「找你是因为何娟的案子」顾乔皱着眉说道。

    顾乔的话一说完，那胖老闆就火了：「何娟那个贱女人？怎么了，她死了活该，居然敢骗我，让老子带了那么大的绿帽子，还骗老子钱，让老子给她打胎？她死了活该！」

    「你怎么知道何娟怀的孩子不是你的？」谭禹赫有些疑惑。

    「张礼让我去做dna的时候发现的，要不是因为做dna老子到现在还被蒙在鼓里呢！」

    胖老闆的脸都红了，可见真被何娟气的不轻。

    「哦，这事我倒是忘了。」谭禹赫自言自语的说完这句话以后，就没有再说话。

    顾乔没有那么多的时间在这耗，他还有好几个嫌疑人都没有见过呢，所以他直接开门见山拿出了几名涉案的嫌疑人照片递给了胖男人问道：「看看这几个人你都认识吗？」

    胖男人接过照片，一张一张的翻看了起来，最后他拿出了秦峰的照片，秦峰也就是和楚茜关系不清不楚的那个男人。

    「你认识他？」这回换顾乔疑惑了：「你怎么认识的他？」

    胖老闆点了点头，立刻解释道：「我们饭店和他们公司有商务上的合作，他的凌云公司是制纸的公司，我们饭店所有用的餐巾纸都是在他们公司进。」

    「哦。」顾乔应了一声，然后把目光投向了谭禹赫。

    谭禹赫感受到了顾乔的目光以后，才再度开口：「你和秦峰的关系很好吗？」

    「说不上很好，也说不上不好，合作反正都挺愉快的。」胖老闆想了想，继续说道：「我们也就见过两次，然后在一起吃过一次饭。」

    「你们在一起吃了几顿饭我并不想知道。」顾乔冷声说道：「你知道秦峰有一个情人，他那个情人的基本情况和何娟的情况差不多，叫楚茜，而这个楚茜在何娟死亡以后，接着也死了，并且死亡方式和死因和何娟一模一样。」

    「啊？」胖老闆用一副茫然的表情看着顾乔，随即他摆了摆手：「我们还没有熟悉到那种程度啊，他包情人怎么会和我说呢，您们不会是怀疑是我杀了何娟，而他杀了那个叫楚茜的女人吧？您们两位看着就长了一张正义的脸，这种事情可别瞎说啊。」

 第92页

    顾乔的这一句话可把这个胖子吓得魂都快没了，刚才被何娟的所作所为气的通红的脸，一瞬间就白了下来。

    「我没有那个意思，只是你们两个人认识，而你们的情人同时都出了事，所以我例行的问问。」

    顾乔疑惑的看了那胖老闆一眼后，说：「你那么大反应干嘛？」

    胖老闆摸了摸额头上的汗，声音都有些发颤了：「哎呦喂！这位警官你可真会说笑，你都把话说到这份上了，就差没摆明了说怀疑我是兇手了，我能不害怕吗！其实我对这何娟事真心喜欢的，她说怀了我的孩子，我真是什么都没有怀疑过，虽然说我没有让她生下来，可我直接就给了她几百万啊！听说她死了我也难过了很长时间，要不是去派出所做dna检查，我都不知道那孩子不是我的，您说，我要是早就知道了孩子不是我的，您怀疑我一时冲动杀了她也算是有个理由，可我是在她死了以后才知道这事啊，再说了，我就算早就知道了，那我也得先把那几百万要回来吧！」

    那胖子说的是句句有理，每一句话都表示着自己没有杀何娟的理由，连谭禹赫都忍不住感嘆他脑瓜转的快，嘴皮子熘。

    「这几百万应该不是你主动给何娟的吧？」顾乔似笑非笑的看着他，说道：「难道不是何娟来你饭店闹了一大通，你被逼无奈才选择给她钱息事宁人的？」

    第八十三章

    胖老闆被顾乔给死死的噎了一下，随后他尴尬的笑了笑：「那不管怎么样，我也是给了她钱，如果我要是真不喜欢她，就算她再闹我也不会给她一分钱的，这几百万说给就给，还不能证明我喜欢她吗？」

    顾乔笑了：「喜不喜欢她我是不知道，但是你那几百万确实是给了，这件事你说的也没错。」

    「嘿嘿，那警官你也是觉得我没有杀何娟的必要了吧。」胖老闆对着顾乔的一张胖脸笑的跟一朵菊花一样。

    「那也不一定，万一你就是向何娟要钱，结果她不给你，然后你怒火中烧杀了她呢？」顾乔戏嚯的说道。

    顾乔这话一出，那胖老闆的冷汗都出来了，他这么精明的人怎么可能听不出来顾乔话里的意思，意思就是，不管怎么说你都是有嫌疑。

    「这我……我真的没有杀人啊，警官你这话说的也确实有些不对吧……」胖老闆抹了抹头上的冷汗，对着顾乔说道：「我没有杀过人，我问心无愧，随便你们怎么查，可你们也不能没有什么证据就说我杀人吧……」

    谭禹赫轻轻的用胳膊碰了顾乔的肩膀一下，示意顾乔不要再吓唬他了。

    知顾乔如谭禹赫怎么可能看不出来顾乔是在故意吓唬那个胖老闆，他猜可能是刚才那胖老闆晾着他们在门口的事，顾乔还是气不过罢了。

    顾乔感受到谭禹赫碰了他一下，随即他才不情不愿的和那胖老闆说道：「我们会好好调查的，该问你的我们也都问完了，没什么事我们就先走了。」

    说完，不等那胖老闆说话，顾乔和谭禹赫起身离开了办公室，那胖老闆送走两个人时如释重负的表情，让顾乔解气了不少。

    等顾乔和谭禹赫出了饭店以后，顾乔问谭禹赫：「看这饭店老闆这副样子，怎么也不像是杀人兇手吧？要是杀人兇手是他，那我们还能查这么长时间什么都查不到？」

    要说顾乔的嘴是真毒，这不是变相说人家胖老闆没有脑子吗？要是那胖老闆就在这，还不得活活气死。

    「再怎么说这么大规模的饭店也是他开的，他要是没点脑子怎么可能当上老闆？就是你对他有意见，所以才觉得他哪都不好，我倒是觉得他从迎我们进门开始到送我们出门，所说的话没有一句错话，挺精明的。」谭禹赫认真的分析道：「要单单只从这短短的接触上来看的话，那他是不是兇手确实说不清楚。」

    要是在平时有人这么反驳顾乔的话，那顾乔肯定就怼上去了，可现在反驳他的人偏偏是谭禹赫，这可是他宝贝都宝贝不来的的人啊，又怎么可能捨得怼？所以他只好撇了撇嘴，证明了一下自己的不满，然后开口说道：「亲爱的说的真对！」

    这反应可爱是真可爱，不要脸也真是不要脸。

    一整个下午，顾乔和谭禹赫几乎见过了所有和被害人有关的嫌疑人，可这六个嫌疑人里，除了那位饭店胖老闆和秦峰互相认识，剩下的所有人都没有认识的，当然他们嘴里是说不认识，可说的到底是真话还是假话就不一定了。

    等他们跑完最后一家出来的时候，顾乔接到了刑寒的电话，说是让大家回警局开会，互相分享一下各自的劳动成果，顾乔二话没说就答应了，虽然他们什么都没有查出来。

    到了警局已经是凌晨十二点多了，他们到了的时候所有人都已经在了，他们是最后到的。

    顾乔转圈看了看坐在办公室里的所有人，发现所有人，包括今天早上还一脸兴奋的辛禾他们在内，都有些萎靡颓废。

    「老大，我们的调查方向真的对吗？」苏晓第一个开了口：「我们跑了一整天，什么线索都没有查到，别说是兇手了，连个影子都没有。」

    苏晓说完以后，辛禾又接着她的话对着顾乔说道：「顾处，我们四个今天看了一整天死者死前的监控视频，什么都没有，别说那六个嫌疑人没出现过，就连鬼都没见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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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其实我们这边也没有查到什么」顾乔嘆了一口气无奈的说道：「这六个嫌疑人，哦不对，算上王磊是七个，七个嫌疑人除了那个饭店老闆和秦峰有业务上的往来认识意外，其他的人都谁也不认识谁。」

    顾乔的话相当于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不管是调查处还是刑侦小队，都更加萎靡颓废了。

    「你看看你们一个个的，这都是什么样子？就因为第一天什么都没有查到就丧成这个样子？」

    刑寒感受着这种压抑的氛围，狠狠的一拍桌子：「我还没有说话呢！我和王磊这边，查到了一些东西。」

    就像是在黑暗里待了很长时间突然就见到了阳光一样，所有人都沸腾了起来，这个时候刑寒说他查到了一些东西，就代表着他查到了一些线索，有了线索再顺着往下查还怕抓不到兇手？

    「查到了什么？查到了什么？」苏晓勐的起身，一脸兴奋的看着刑寒追问道，好像刚刚瘫在椅子上的人不是她一样。

    「今天我和王磊跑了一上午，最后一无所获，什么都没有查到，后来我就想到了之前谭教授说的，聊天软体这一茬，所以当即我就决定和王磊先回警局，让他先破译死者聊天软体的密码，想着或许在聊天软体里能找到一些线索。」

    刑寒皱了皱眉继续说道：「聊天软体的密码只要有身份证号码就可以非常轻松的破解，因此我让王磊把这六个被害人的聊天软体密码都破了，然后挨个用电脑登了上去，又挨个看了一遍被害人的聊天记录，我发现她们六个虽然不认识，但是她们都加了同一个群，是一个叫什么游戏人生的群，随后我们点开了这个群，发现这个群里有很多很多的人，并且大都是女性，大概700多个，然后看了看这个的聊天记录，然后我们注意到这个群里经常提起的一个词——pua」

    「pua？」顾乔问：「那是什么？什么意思？」

    第八十四章 干扰器

    「起初我也不知道这个pua是什么意思，后来我让王磊上网搜了一下，才明白。」刑寒一想到这个词的解释脸上的表情一下子就阴沉了许多。

    「那到底是什么意思啊！兄弟你能不能不要在这吊人胃口了？你以为你在这说相声呢？还需要我们给你捧哏啊！」顾乔朝着刑寒翻了个白眼，不耐烦的说道。

    刑寒狠狠的瞪了顾乔一眼，可奈何顾乔是公认的小霸王，他打又打不过，骂也骂不过，所以只好乖乖的解释：「pua 这玩艺儿是从国外传进来的，全称叫作pick-up artist，俗称泡妞达人，而pua在中国被人叫作泡学。据说只要通过学习泡学，哪怕你是长得非常丑的丑八怪，也能顺利把到妹子，所以这玩意儿对很多男人而言极有吸引力，虽然从某种意义上而言，pua可以说是一种两性相处技巧。」

    「哦哦，老大你一说泡学我就知道了，之前我没有女朋友的时候我还想着要去网上买几门课程学学怎么撩妹呢。」周未显得挺惊讶：「可这泡妞不是只是适用于男的泡妞吗？你刚才说的群里不是女的居多吗？」

    刑寒点了点头：「这个群里的导师都是的男的，群介绍说的是，没有男人会比男人更了解男人，手把手教你如何吊高富帅，后来我上网查了一下，其实pua不仅适用于男生撩女生，其实还适用于女生撩男生，在网上，称这种女生叫女pua，而这个群里，女生居多是因为她们都在学习「撩高富帅」的课程，这六名被害者就是群里学习这门课程的学生。」

    刑寒解释完以后，谭禹赫开口问道：「你之前说过，这群里教她们的导师其实都是男的对吗？」

    「对，没错」刑寒说：「不仅如此，我们还发现，这些所谓的男导师在群里发言的内容都极其的噁心，并且他们还在群里定期指定某三位女孩进行单独培训，面对面的培训，当然在聊天记录中，我们发现，说的培训其实就是陪睡，这个群说是教女孩吊高富帅，说白了其实就是一群男性人渣的泡妞天堂。」

    「真是太可气了！」辛禾一拍桌子，怒道：「这世界上怎么还会有这种人，把我们女孩当什么了！真噁心！」

    不仅辛禾这样，就连苏晓都有些愤愤不平。

    「你们放心，就算是有男pua，也不会不长眼的撩你们俩，你们俩激动个什么，况且现在是让你们说这个的时候吗？」刑寒有些无奈了：「现在是让你们分析案情！」

    辛禾和苏晓两个人基本上没有听刑寒的后半句，她们只听到刑寒嘲讽她们了。

    「什么叫不长眼才撩我们？我们怎么了！我们长得也不丑吧，凭什么就不能撩我们了！你把话给我说清楚！」苏晓起身双手叉腰的盯着刑寒，一副刑寒要是不说出来个所以然，就要把他吃了的表情。

    所以说女人这个生物很奇怪，一边讨厌着所谓的男pua，一边又希望有这样的人来撩自己，你说这纠不纠结？

    看着刑寒一副不知道怎么好的表情，顾乔非常哥们的替刑寒解了围，他看着刑寒开口：「你是觉得这个群里的男导师和几名死者的死有关？」

    知道顾乔是故意转移话题为了替他解围，刑寒向他投去了一个感激的眼神，然后使劲点了点头：「没错，我就是这个意思，因为这几个男导师都私聊过几名受害者让她们某个时间去单独培训来着，她们也都同意了，并且她们之后的聊天记录都非常的暧昧，而且之前那几名受害者死前不都是受过性侵吗！我觉得除了那几名嫌疑人以外，能对她们进行性侵而她们还不反抗，那或许只有这个群里所谓的男导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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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谭禹赫点了点头：「我觉得你这个怀疑是对的，之前我们提出的交叉杀人现在基本上已经可以排除了，如果真的是交叉杀人，先不说这几个嫌疑人都互相不认识对方是真是假，就说辛禾她们调查监控录像什么都没有发现这一点上看，那交叉杀人这一点就不成立。」

    「那现在所有人就全方位的调查这个群里的人？」顾乔看着谭禹赫问道。

    「可以。」谭禹赫回答：「现在这个群是几名被害者最大的共同点，她们在生活中并不相识，就连交际圈都有所不同，可在这个群里她们都去见过同一些人，也就是约她们去培训的男导师们，所以我们有必要查一查这些人。」

    谭禹赫的话说完以后，王磊接着说道：「其实给几名被害者发消息得男导师的ip信息我都查到了，可奇怪的是他们的ip信息似乎用了某种方法根本追溯不到位置，不是显示在伦吨，就是在阿富汉，根本找不到他们的人。」

    「这不是更有疑点了吗！」柳承插了一句：「要不是做了什么亏心事，怎么可能无缘无故把ip地址给弄成虚假地址？」

    柳承的话说中了在场所有人的心缝里去了，因为他们也和柳承想的一样。

    「连你都破不出来？」顾乔看着王磊奇怪的问道。

    王磊的电脑水平和辛禾的不相上下，之前顾乔问过辛禾，辛禾对他说过，如果非要比一比的话，王磊的技术只比她高，不会比她低。

    王磊没有说话，只是点了点头，脸上闪过了一丝羞愧。

    「哎呀，其实也没什么，也不一定对方就是电脑高手啊，也许是对方在手机或者电脑上安了干扰器呢，现在市面上的干扰器虽然便宜，可都挺牛逼，咱们想要查根本就没有可能查出的来。」辛禾伸手拍了拍王磊的肩膀安慰道。

    王磊朝着她笑了笑，胖胖的脸上满是感激。

    「不过话说的也对，我觉得这个这个群里的男导师一定有问题，如果他没有问题的话，弄干扰器干嘛？他用干扰器不就是为了不让别人找到他吗？可他没做亏心事的话，为什么怕被人找到？」

    顾乔说完以后还点了点头，他越想越觉得自己分析的真对。

    第八十五章 管理员

    「可顾处，你自己都说他加干扰器我们找不到他了，那我们该怎么找他们啊？」刘舟舟看着顾乔问了一个目前他们面对的最大的问题。

    「想从网络上找是基本不可能的了」辛禾也补充了一句。

    辛禾说完这句话以后，办公室里就陷入了一阵沉默，几乎过了十几分钟都没有人说话，气氛一阵压抑。

    「哎呀，大家都想想办法啊！集思广益！这么沉默下去根本不行啊。」刑寒是真急了，他直接伸手指了指周围：「你说，你平时不是被称为刑侦小队的狗头军师吗！你给我想一个！」

    突然被刑寒点名的周未，下意识的摇了摇头，然后他弱弱的回答道：「刑队，我真不知道该怎么办，你说我们现在兇手长什么样子都没有见到过，只有一个网络，怎么找啊，难道还跟查户口似的在柳市挨个排查市民的聊天软体？」

    刑寒看着周未有些恨铁不成钢的摇了摇头，随后他又把目光投向了挨着周未坐着的苏晓，苏晓一对上刑寒的目光便缩了缩身子，迫切的想要缩小自己的存在感，这小动作落在了刑寒眼里更是让他火大了。

    就在这个时候，谭禹赫突然开了口，他先看了顾乔一眼，随后目光又转向了刑寒：「要不我说一个吧？」

    刑寒见谭禹赫开了口，眼睛顿时就亮了起来，他点了点头：「谭顾问你说。」

    「我只是建议」谭禹赫说：「既然他们都是在群里聊天，甚至约见面也是在群里挑人，那我们想要找到他们就只能在这个群上下手。」

    「谭教授，从群里下手怎么说？」顾乔问道。

    「这样，我们先开一个号，假装是女生，加进这个群里，然后就经常在群里聊天，聊到一定程度的时候就开始单独加一下群里那几个男导师，接着提出要见面的要求，我觉得他们应该是不会拒绝的。」

    说完，谭禹赫又补充道：「最好是在这个群里多聊一段时间，多透露点自己的消息，兇手的目标很明显，介入别人婚姻的第三者，还有都是在娱乐场所工作的女性，二十多岁这样，如果兇手真是群里的导师，那他一定会注意到我们，到时候我们主动提出说想要和他见面培训，培训目的就可以顺如何让男朋友离婚然后娶我，之类的话题，那他一定不会不会拒绝，当然兇手做了这么多起案子也能看出来，他是一个反侦察能力很强的人，小号这件事如果新建的话，很有可能会被看出来。」

    谭禹赫的话说完以后，又是一阵沉默，大家都在思考这件事情的可行度。

    「我贊同谭教授的话！」顾乔对于谭禹赫说什么都贊同，这种事情他当然第一个出来力挺谭禹赫，当然他也是真觉得谭禹赫这个办法好。

    「我也贊同！」辛禾第二个开了口。

    有第一个开头的，第二个，第三个，第四个也都冒了头，最后当然谭禹赫的这个办法也是全票通过，既然办法通过了那就要商量布局了。

    「刚才谭顾问说了，进群的号最好不要新建，那就在我们这边的两位女警这边入手吧，你们谁愿意牺牲一下？」刑寒看着辛禾和苏晓两人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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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辛禾和苏晓两位女孩对视了一眼，几乎是同时开口：「我来」「我来」

    「行了行了，这种事情还争什么？」顾乔一垂定音：「就辛禾吧，你朋友圈里都是一些日常的东西，比较容易让人相信，不像苏晓似的，朋友圈里不是今天打拳就是明天散打的，人家就算是兇手估计也怕被你打死。」

    辛禾点了点头，表示同意顾乔的意思。

    「那我现在就把你拉到群里去。」王磊看着辛禾说道：「你先加一下何娟的聊天软体帐号……」

    「你干什么？你要用何娟的号把辛禾拉进去？」顾乔立刻打断了王磊的话，看着王磊还傻兮兮的点头，顾乔就有种想要扶额的冲动。

    「你想过没有，如果兇手真是这个群里的导师，那他们都把何娟杀了，你这又用何娟的拉个人进来，怎么滴，这何娟是诈尸了吗？你傻不傻啊！」顾乔无奈的说道：「你让辛禾自己扫二维码进去，根据几名被害者互相不认识这个方面来看，这个群里的人可能都不认识对方，相互拉进群的可能性很小，所以扫码进群比较稳妥一些。」

    王磊这才一拍脑袋，呵呵的笑了一声：「还是顾老大想的周到，我这一点都没有想到。」

    在警队里所有的注目礼下，辛禾扫了二维码进了那个群，她刚一进去，就冒出了一个管理员谨慎的问辛禾是从哪看到的群二维码，辛禾在顾乔的示意下打了一句网络上发了过去，那位管理员才发了一个笑脸，然后她告诉辛禾晚上有课，让她注意上课以后就没有再说话了。

    「对了，我突然想起来一件事。」王磊看着那个管理员和辛禾的对话框，说道：「我在洪雨落的软体上见过刚才那个管理员的，看这个管理员和洪雨落的聊天记录，每天都是一些日常的琐事，比如晚饭吃什么，或者带个香皂纸巾回来的这些话，我觉得这个管理员很有可能就是洪雨落那个神秘的室友，一直没露面的那个！」

    顾乔和谭禹赫的脸色一下子就凝重了起来，洪雨落那个案子里面，洪雨落那个神秘的室友可真是困扰了他们很久的问题，如果这个群里的管理员真的是洪雨落那个神秘室友那这个群里有兇手的可能性就更大了！

    「这么重要的事情为什么不早说！」顾乔皱着眉毛看着王磊。

    王磊挠了挠脑袋，有些歉疚：「之前一直一门心思都扑在了查ip上，就忘了这茬了……」

    刑寒的表情也有些尴尬：「我也是忘了这茬了……刚才要不王磊提起来我也真是把这事忘得一干二净了，这真是不服老不行了，哈哈」

    「这幸好我们查的方向对了，没出什么别的事，要不然这兇手什么时候能抓到！」顾乔嘆了一口气说道。

    第八十六章 案子破了请你们吃饭

    「我们应该好好的查一查群里的人，既然这是一条线索，那我们就该按着这条线索好好的查一查，之前你们不是说群里有和这几个男导师在一起培训过的女生说过话吗？」顾乔看着刑寒问了一句。

    刑寒点了点头：「其实这也是我们感觉到比较奇怪的一点，如果那些男导师真的杀死何娟她们的兇手，那之前和他们培训过的女孩为什么没有事，就单单看记录就能看出来他们每次培训地点都是在宾馆里，楚茜可就是死在宾馆啊！他们要真是兇手肯定不会因为是在宾馆里所以不动手，当然我们也不是说盼着人家有事，只是就事论事罢了，而且这这其中还有几个女孩还找过那些男导师培训过第二次，第三次，现在人家不是还活得好好的。」

    「那这个群里一共几个男导师啊？」顾乔问。

    「这个群里包括群主在内一共有6名男导师，其他五个人都有群主给的称号，当然这个群里除了这六个男的，其余都是女孩，管理员，也就是那个和辛禾聊天的那个人，是这个群里唯一的女管理，放进群里的都是女孩，只要有男孩进，她就会第一时间把人给踢出去。」

    刑寒解释道：「而且这个管理员和几位男导师的关系特别好，也不知道她一个女孩混迹在这几个男的里起什么作用，算上洪雨落那起案子，其实这个女人才是最神秘的，甚至我再群里看她们的聊天记录，那几个男导师，似乎对这个女管理的话非常的言听计从，我隐隐觉得这个女管理员似乎是他们的老大。」

    顾乔摸了摸下巴：「照你这么说，这个女人还确实有点奇怪，那她的ip地址也查不到吗？」

    刑寒没有说话，他看了王磊一眼，示意王磊说。

    王磊点了点头，脸色有些凝重的回答道：「对，群里包括群主在内的男导师一个都查不到，另外我也查了一下这个女管理，而这个女管理的地址也同样查不到。」

    「其他人呢？就你们之前说的和男导师培训过还好好活着的女孩的地址能查到吗？」

    坐在顾乔旁边的谭禹赫接着王磊的话问了一句。

    王磊一愣，然后摇了摇头：「那几个女孩的ip地址，我还真没有查过。」

    「那就查一查吧」谭禹赫说：「刚才顾处长已经说了我们不能干等着辛禾这一边，我们也要做点什么，既然那几个女孩见过这个群里的导师，我们可以在她们那调查一下。」

    「查那几个女孩？不会打草惊蛇吗？」苏晓表示不太明白谭禹赫的意思，她觉得这个时候如果去查那几个女孩吗，那么几个女孩要是在群里一说，兇手有了防备，他们所做的一切不就白费了吗？

 第96页

    「我的查不是那个查，不会接触到本人。」谭禹赫解释道。

    谭禹赫的话使苏晓还有办公室里的一众人都觉得有些奇怪，这调查ip地址不就是要找到人了解情况吗？那不接触本人怎么问情况啊？

    「你们没懂谭教授的意思」顾乔看了谭禹赫一眼，两人相视一笑，顾乔继续说道：「ip地址上又不是只有地址，上面不是有这个人的基本信息吗？比如註册网络用时用的基本信息，身份证号码，还有本人姓名之类的，而且刑寒刚才也说了，看聊天记录她们培训都是到宾馆去，宾馆现在一个房间住几个人都要登记个人信息，只要找到身份证号码，再去查一查她们用身份证再哪个宾馆有过开房记录，再去那个宾馆查记录，看看是她们都是和哪几个男人开的不就知道那几个男导师的身份了吗！」

    说完，顾乔就朝着谭禹赫笑了笑：「我说的对吗？」

    「嗯」谭禹赫应了一声，然后他也过多的和顾乔说些什么就转头看着王磊说道：「可能这么做有点麻烦，不过我觉得现在只能有这个办法可行了，兇手的反侦察能力太强，如果我们真的去和那几个女孩接触，问她们关于培训和这个群的事，她们能不能告诉我们还难说，要是我们问完以后她们真的和男导师说了，那就像刚才苏晓说的一样，会打草惊蛇，我们所做的一切都白费了。」

    「况且案子的情况我们也都了解，刑寒刚才问那几个女孩为什么没有事，这个问题我现在就能回答你，不是说因为那几个女孩没事那些男导师就没有嫌疑了，原因可能是因为兇手有两个人，而这个群里有六个导师，有可能她们没有碰到杀死何娟她们的兇手，也有可能兇手就只杀插足别人婚姻的第三者，现在基本我们能确定的就是这个群里的那个女管理员一定是认识兇手或者她就是帮凶！所以这个群里的六个男导师中有两个是兇手这件事的可能性就更大了！」

    谭禹赫的话说完，除了顾乔还在看着谭禹赫傻笑以外，其余的人都一脸的凝重。

    最后还是王磊先开了口：「既然这样，谭顾问，那我现在就开始查。」

    谭禹赫微微颔首：「不用着急，慢慢查，查到了记录以后第一时间通知你们刑队。」

    王磊应了一声，然后立刻就回到自己的位置想要开电脑。

    「行了行了，你看这都几点了！」顾乔朝着王磊出声阻止道：「要查也得明天查，现在都回去好好休息休息，看看一个个都累成什么样了！」

    王磊被顾乔这么一说，想要去开电脑的手就硬生生的停在了半空，然后他转头看了看刑寒。

    「嗯，今天就别查了。」刑寒也点点头，贊同的说道：「明天再查吧，现在都回去好好休息一下吧，等这起案子破了，我请大家吃饭唱歌！」

    刑寒的话说完，就听到顾乔坐在椅子上小声嘟囔道：「哎这句话怎么那么耳熟？」

    辛禾配合的翻了个白眼，嘲讽道：「您当然耳熟了，之前每次有案子您都会这么和我们说一句「等案子破了请你们吃饭唱歌」可到了现在为止，也就你受伤那天请我们唱了个歌，结果唱到中途你还跑了，最后付钱的时候还是我付的！！！」

    第八十七章 只有顾乔一个

    当着这么多人的面，顾乔干笑了一声，说：「这孩子真能瞎说，之前没请你们吃过饭似的！」

    「嗯，请过！」刘舟舟在一旁点点头认真的回答道。

    顾乔一下子笑了：「对啊，我就是……」

    还没等顾乔说完，刘舟舟就抬头看着辛禾说道：「之前顾处长请我们吃过快餐啊，你们都不记得了吗！」

    刘舟舟认真的说话的样子成功的让顾乔的笑容一下子僵在了脸上。

    辛禾憋笑憋的脸都红了，她看着顾乔青里透红的脸色，毫不吝啬的给刘舟舟竖起了大拇指。

    「咳咳」顾乔清咳两声试图转移话题：「行了行了，都别闹了！都不困啊，赶紧回去睡觉！」

    「对啊，顾处长说的没错，大家都快回去休息吧，不过大家放心，我和你们顾处长不一样，我说了请客吃饭就绝对不会说话不算话，敷衍你们！」

    刑寒在旁边笑嘻嘻的说着话，话中还不忘踩上顾乔一脚。

    「刑队长应该不会说请我们吃海鲜大餐，然后用鱼丸鱼豆腐来煳弄我们吧！」

    柳承看着刑寒一脸真诚的说着让顾乔吐血三斤的话。

    「不会不会！我不是那种人！」刑寒回答的时候还用余光看了顾乔一眼。

    要不是顾乔旁边站着的谭禹赫正用手拉着他，顾乔估计都能冲出去把刑寒打上一百遍。

    等到最后大家都离开了办公室以后，刑寒还特意过来拍拍顾乔的肩膀语重心长的说道：「之前我一直以为你在榕城过的挺好的，没想到你生活的这么困难，我还是之前那句话，如果你要是真缺钱，跟兄弟说一声，十块八块的兄弟还是能给你……」

    「滚你大爷的！」没等刑寒说完，顾乔就一脚踹在了刑寒屁股上，给刑寒的裤子上留下了一个明晃晃的大脚印。

    刑寒知道他打不过顾乔，本着打不过就跑的原则，他直接拍拍裤子上的灰，朝着顾乔说了一句「好心没好报」以后，就飞快的转身离开了办公室。

    「你看看他这说的什么话啊，还有刑侦调查处那一帮吃里扒外的东西！现在竟然帮着外人来打趣他们头儿！」顾乔气唿唿的坐在椅子上，对着谭禹赫抱怨道，语气委屈的活像一个受了委屈的小媳妇。

 第97页

    谭禹赫坐在顾乔旁边，笑着安慰道：「现在大家也是太紧张了，这个案子都查了这么久了，单单就线索和查案过程我们就已经推翻过不止一次两次了，每个人心里都很压抑，辛禾和刑寒他们虽然拿你开玩笑，可一大部分是想让大家放松心情。」

    「想让我不生气也行。」顾乔看着谭禹赫，四目相对的时候，顾乔突然话锋一转，一脸严肃认真的对着谭禹赫说道：「你能不能好好休息一下，每天早休息一会。」

    顾乔当然知道谭禹赫说的，他也不是真的生气，谭禹赫最近的压力也很大，顾乔都知道的一清二楚，他经常晚上去客厅喝水的时候能看到谭禹赫屋子里还是灯火通明的，走到门口一看，就发现谭禹赫正拿着粉笔在小黑板上写写画画，分析案子，每次一到复杂一些的案子，就算是在榕城的时候他都已经看见过谭禹赫不止一次的熬夜晚睡了，说实话他挺心疼的。

    谭禹赫被顾乔的目光注视着，他只觉得他在顾乔的眼睛里看见无数种情绪，担忧的，执拗的、可更多的是温柔，那种满的已经溢出来的温柔，他轻笑了一声，然后点头：「好。」

    「好就快点回家休息啊！真是的！」顾乔一个熊瞎子起身，抓住谭禹赫的手就往门外走，谭禹赫也只是笑着任由顾乔拉着他走。

    到了警局门口的时候，顾乔拉着谭禹赫手把他的手揣在了他外套的口袋里，之前在榕城的时候他就有做过这样的举动，只不过那个时候他是下意识的就去做了，当时还把谭禹赫给吓了一跳。

    这回随便了，顾乔心里喜滋滋的想着。

    两个人在警局门口站了大概五六分钟都没有等来一辆计程车，这个时候已经将近凌晨了，这个时候的车本来就不好打，顾乔就和谭禹赫手拉手的往前走了一个路口，两个人一起手拉着手漫步在马路上。

    「你看那两个人是不是同性恋啊？」

    路过他们身边的一对情侣，小声的议论道，声音不算小，谭禹赫和顾乔都能听到。

    当即谭禹赫就像把手在顾乔的手里抽出来，顾乔一使劲紧紧的握住了他的手，顾乔转头看着谭禹赫眼神满满都是坚定。

    「那怎么了？」女孩一把甩开了男孩的手，压低了声音说道：「同性恋怎么了！他们本身在一起就已经很困难了，我们为什么还要对他们投以恶意？这个世界是善良的，他们很爱对方，感情本来就是件不切实际的事，喜欢这个人，不是因为他好他帅;所以很多时候，不是愿意等下去，而是不得不等下去——知道能让自己这样喜欢着的人，这辈子都不会再遇到第二个了，他们只是碰巧喜欢的那个人是同性，人生那么短，自己只要活得开心就行了，管好你自己的事就行了！」

    男孩急忙上前挽住女孩的手：「哎呦，祖宗啊，你说的都对，都对！」

    等这一对小情侣都走远了，顾乔才笑着对谭禹赫说道：「你看，我就说吧，不是所有人都不理解我们的，况且人生只有短短一辈子，我们怎么过开心就怎么过呗，你觉得呢！」

    说完顾乔就给了谭禹赫一个大大的拥抱，谭禹赫在顾乔的怀里，眼圈渐渐红了，他从来没有害怕过别人对他的看法，只不过他在对待他自己和顾乔的这段感情里太过小心翼翼了，他虽然不怕别人对他的看法，可他在意别人对顾乔的看法，他可以不在意他自己的前途，可他要在意顾乔的前途，顾乔的世界有爱他的父母和妹妹，有敬重他的属下，可他的世界里只有顾乔。

    再很久很久以前，谭禹赫的世界就只有顾乔一个人了。

    第八十八章 假扮情侣

    第二天当所有人都到警局的时候，王磊就开始查起来那几个女孩的信息了，辛禾和苏晓两个人两双眼睛都紧紧的盯着辛禾手上的手机。

    而顾乔和谭禹赫一众人，排除了正在忙着查信息和捧着手机聊天的三个人以外，都去围着电脑屏幕去接着看之前刑侦调查处他们没有看完的监控视频了。

    虽然说大家已经都决定好，好好查一查这个群了，但按照顾乔的话说，那就是他们在没有查到真相的时候，绝对不可以放弃任何一个线索。

    时间过的很快，一转眼一个上午就过去了，王磊和辛禾那边的进度都很好，王磊已经把之前那几个参与培训的女孩资料都给查出来了，而辛禾她们也已经顺利的加上了一个群里之前曾通知何娟几个人去培训的男导师。

    「按照我查的那几个女孩子的身份证的开房信息来看，她们都统一去过一家洪桐宾馆， 这家宾馆是在洪桐路36号，看时间的话，有好几个女孩都重复的再这家宾馆有过住房信息，我觉得这些男导师应该是一直都没有变过地点，他们是一直都在这个宾馆。」王磊一边吃着刑寒定的中午饭，一边口齿不清的说着话。

    当然，吃着饭还不耽误说话，说话还不耽误吃饭的这一神技能，顾乔表示他只在王磊身上见到过。

    「只在一个宾馆里？」谭禹赫皱了皱眉：「可楚茜死亡的地点，不是这个宾馆。」

    「这导师有六个呢，或许他们都是在不同的地方呢？」刑寒回答道。

    谭禹赫点了点头，没有反驳刑寒的话。

    「这样吧」刑寒再度开口：「一会吃完了饭，我和顾乔还有谭顾问我们三个人去这个洪桐宾馆查一查，看看这些个女生当时都是和什么人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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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觉得这么做有点太莽撞了，这几个男导师既然每一次都在这个宾馆开房培训，那就表示这个宾馆一定是有特别的地方，比如这个宾馆会不会是他们的产业？因为是他们自己的产业，知道自己的家的员工不会说出去什么，才会每次都选择在这里培训，要不然你们想啊，为什么松市这么多家宾馆他们偏偏还就选这一家？」顾乔分析道。

    破天荒的，一直以来和顾乔最不对头的刑寒这一次也同意了顾乔的想法：「顾处长分析的也在理，如果这个宾馆真的是和这几个男导师有密切的关联，那他们这么一去查，查不到什么别说，兇手别在听到动静跑了，那就得不偿失了。」

    现在对于这起案子，大家都非常的小心翼翼，生怕哪里出了什么事，惊动了躲在暗处的兇手，然后所做的事情都功亏一篑。

    「那要怎么办？」周未脸色凝重的看着刑寒问了一句，这个平时被称为是刑侦小队狗头军师的他，也是想不出来即不惊动兇手，并且还能调查出他们想要的资料的办法。

    「王磊那边查不到吗？」顾乔看了看王磊，疑惑道：「你不是可以入侵他们电脑主机吗？」

    刚勐灌完一瓶水的王磊正好把水瓶放下就听到了顾乔问他的话。

    「要是行的话我早就干了，也不用你们再去跑一趟了。」王磊摇了摇头：「主要是没有查到，我刚才已经试着入侵过他们的电脑了，可在电脑里面什么都没有，包括那女孩去开房，在他们电脑里的数据都只是记录了一个人，要不然我怎么能用了一上午的时间呢！要查她们几个的ip地址还不跟玩似的？其实刚才在刑队长说要去那宾馆查东西的时候我就想说这件事了，可我刚才一着急一下子呛住了，最后顾老大说的对，这个宾馆和那几个导师一定有关系。」

    「对，他们一定有关系！」刘舟舟插了一句话：「要知道这宾馆可是连着各辖区派出所的，他们敢匿下来一个人的不往上报，这被查到的话可是要赔好多钱的，能承着这么大的压力帮他们，两者之间的关系一定非常的深。」

    刘舟舟说这话的时候虽然一脸严肃，而且人家说的也没有什么毛病，可顾乔不知道为什么就是忍不住笑。

    顾乔这么一笑，刑寒也跟着笑了，接着所有人都笑了，就连平时一脸面瘫得孙淼也笑了，包括刚才还皱着眉想办法的谭禹赫也没有忍住跟着弯了弯嘴角。

    所以说啊，笑啊，是真的能够传染的。

    「你们笑什么？」刘舟舟一脸茫然的看着已经笑成一团的众人，笃定的说道：「我没有说错什么吧？这本来就是要赔很多钱的啊！能顶着赔那么多钱的压力帮他们，他们肯定有关系！」

    众人又是一阵爆笑， 最后还是黎杰伸手拍了拍刘舟舟的肩膀，对着他说道：「人家正说着正事的时候，你突然提什么钱啊，不过话说你的逻辑也对，但是不知道为什么，你每次非常严肃认真得时候，说的话都是那么莫名招笑。」

    说完，黎杰看了一眼脸已经黑成炭的刘舟舟，又是一个没忍住「哈哈」的笑起来了。

    「行了行了，都别笑了，人家舟舟说的也有道理。」刑寒清了清嗓子，平復了一下气氛，然后他看着王磊训斥道：「既然你电脑上都没查到，那我们还去干什么？她们电脑都不入，还能在本子?上记着？」

    王磊挠了挠头憨憨的一笑：「也是哈……」

    刑寒颇为不耐烦的看了王磊一眼，随后无奈的说道：「那现在就只能在辛禾这……」

    「宾馆还是要去一趟的。」

    刑寒的话还没说完，就被谭禹赫给打断了：「虽然说现在在电脑里是查不出什么了，可如果直接去问宾馆的工作人员的话，或许能问出什么。」

    「这话怎么说？要是我们直接去问的话，惊动了兇手怎么办？」刑寒不解的问道。

    就连王磊都觉得，他们这是聊来聊去又聊回来了！

    「不直接去问，找一男一女假扮情侣去宾馆住上一天，那宾馆里应该有清洁工吧！或者是前台服务员，她们应该都知道些什么，可以旁敲侧击的问一问。」谭禹赫说：「那些男导师经常带着不同的女孩子去，只要是在宾馆工作的工作人员应该对他们都很有印象。」

    第八十九章 我牙疼

    顾乔嘴角抽了抽，有些不可思议的看着谭禹赫：「情侣？」

    谭禹赫转头看向顾乔点了点头：「怎么？你觉得不行？」

    谭禹赫这一个眼神就让顾乔本来已经嗓子眼的那句「你让他们扮情侣？是不是今天没有睡醒」的话一下子给咽了回去。

    随后顾乔干笑了一声：「哪能啊，谭教授提出的意见非常好，非常好，我非常贊同，哈哈。」

    对于顾乔的态度谭禹赫满意的点了点头，然后把目光投向了其他人，眼见其他人都没有什么意见后，谭禹赫再度开了口：「那既然大家都同意，就直接派人吧，队里一共有两个女孩，辛禾因为还要用手机和群里的男导师保持联繫，那就苏晓吧！」

    说完以后谭禹赫便看着苏晓问了一句：「你去可以吗？」

    苏晓哪敢拒绝，没看着他们刑队一脸的贊同，没看着小霸王顾乔都被谭顾问给收拾的服服帖帖的吗？她怎么敢拒绝！

    「我绝对没有任何问题！」苏晓当即表达自己对这次去执行任务的决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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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那就定了。」谭禹赫低头思考了一下后说道：「你跟我一起吧，别人去我怕问不清，有些细节上的事情我还是自己去问比较好。」

    「不行！」

    「不行！」

    就在谭禹赫话音刚落的时候，同时响起了两道反对的声音，一个是顾乔的，一个是辛禾的，两个人喊完以后对视了一眼，用眼神表达着自己的想法。

    顾乔：你喊什么不同意？

    辛禾：我得帮你守着处长夫人啊！

    顾乔一挑眉：喊得漂亮，以后请你吃饭！

    「我不同意！」顾乔转头可怜巴巴看着谭禹赫，那眼神就像是一个被主人抛弃了的狗狗一样。

    谭禹赫当然知道顾乔吃醋了，但是他也知道这个时候不是能顾着顾乔脾气的时候，案子是最大的事，这个案子交到他们手里已经快一周了，现在才刚刚查出一个苗头，要想快点破案，他这一趟是必须要去的。

    见谭禹赫无动于衷，顾乔也明白了谭禹赫的决心，既然谭禹赫这么坚决，那能怎么办呢？当然是随了他了！

    「好吧」顾乔撇了撇嘴：「你去吧，要注意安全。」

    说完顾乔还狠狠的瞪了苏晓一眼，接收到了顾乔眼神的苏晓坐在自己的位置上瑟瑟发抖，她能怎么办啊，她也很绝望啊！

    见顾乔这关搞定了，谭禹赫又看向辛禾，用眼神示意辛禾说话，辛禾看了顾乔一眼，她是真没想到顾乔这么怂，眼见顾乔都同意了，她还有什么不同意的，毕竟她的初衷就是帮着顾乔留住媳妇。

    「不是不是，我的意思是啊」辛禾憋了半天才回答道：「我的意思是，您不行还有谁行啊！对于您的决定我当然是双手双脚贊同啊！」

    两个反对的人都已经被摆平了，事情基本就已经被定下来，刑寒朝着谭禹赫说道：「那就麻烦你了谭顾问，本来这种事情是不需要你来做的，这都等于出外勤了。」

    谭禹赫摆了摆手，刚想开口，就被顾乔给抢了话头，「哼」顾乔冷哼了一声，声音不阴不阳的说道：「就会放这种马后炮，刚才你怎么不说不让他去呢！」

    其实谭禹赫主动要求去的时候刑寒是非常高兴的，因为在场的这么多人里也就属谭禹赫的性格最稳重而且谭禹赫对案情的了解和他们是一样的，所以他去刑寒是最放心的，只不过他一直没有搞清顾乔为什么态度那么奇怪，这种小男孩吃醋的感觉让刑寒心里一阵恶寒，他看了看苏晓，又看了看顾乔，硬是接下了顾乔的冷嘲热讽没有说话。

    一个小魔女，一个小霸王，确实还挺配的，刑寒傻傻的想着。

    「那什么，你们要是去哪个宾馆的话都带上蓝牙耳机哈。」顾乔有些不放心的对谭禹赫说道。

    谭禹赫脸色有些无奈，他压低了声音问顾乔：「你就这么不放心我吗？」

    顾乔摇了摇头，一本正经的说道：「我怎么可能不放心你，我对你当然非常信任，我那是对苏晓那个小魔女不放心，这么多年我还不了解她？就一个花痴，你长得这么帅，她要是一时控制不住自己对你下手了怎么办，她要是来软的，那她是不会得逞，可她要是来硬的，你这小身板真弄不住她，她那武力值，跟我不相上下。」

    谭禹赫被顾乔气笑了，也没有理他，就直接和众人商量起事情了。

    最后在众人合力的研究下，一个超大型的行李箱就这么出现在了谭禹赫面前。

    「做戏要做全，你们是来松市旅游的，不能连行李都没有吧！」刑寒说的非常的有道理。

    最后一行人就这么等到了下午四点多，在短短的两三个小时里，要说值得庆幸的事，那就是那位男导师已经开始和辛禾讨论规定时间培训的问题，辛禾表示越早越好，因为她想早点让她「男朋友」和他老婆离婚，男导师那边也很果断，在谭禹赫和苏晓去宾馆的时候，就已经给了准确的时间点，后天的下午6点，地点他来定，定好地点他说他会给辛禾发信息通知她。

    一切都是那么的顺利，所有人的脸上都露出了开心的笑，除了顾乔！

    因为最后谭禹赫也没有戴蓝牙耳机，所以在谭禹赫和苏晓离开以后，顾乔就臭着一张脸坐在椅子上，不言不语的。

    这个时候偏偏有那么一些不长眼的，比如王磊。

    「哎，顾老大，按照这个势头案子很快就能破了，你怎么不高兴啊？」王磊走到顾乔身边递给了他一块巧克力。

    顾乔没说话，但是出于礼貌，他还是伸手接过了巧克力。

    「哎，顾老大你为什么不开心啊？今天上午不还挺好的吗？」

    顾乔抬头看了王磊一眼，心里默默的吐槽道：废话，你男朋友和别的女人去宾馆你能开心的起来？

    当然顾乔心里想的肯定是不能说出来的，他只好咬着牙，挤出了一点微笑回答道：「中午吃的糖醋排骨太甜了，牙疼。」

    第九十章 兴奋感

    时间过的很快，很快就到了晚上警局下班的时候，顾乔自从谭禹赫和苏晓走了以后就开始各种心里不舒服，等警局人都走了以后，他还一个人坐在椅子上不知道在想什么。

    见顾乔没有要走的意思，刑寒这个时候的八卦细胞也上来了，他走到顾乔旁边拍了拍顾乔的肩膀，小声问道：「你和苏晓什么时候的事啊？」

    顾乔被刑寒勐的一拍吓了一跳，可随后他听见刑寒的话以后，他又仰头看着刑寒面露疑惑的问：「我和苏晓什么啊？我和苏晓什么事儿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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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哎呦！你可别装了！」刑寒一屁股坐在顾乔旁边的椅子上，哥俩好的勾住顾乔的脖子说：「就刚才我同意让苏晓和谭顾问去出外勤的时候，你那种表情啊，好像谁抢了你媳妇儿似的，还敢说你和苏晓没什么？」

    顾乔这才反应过来，原来是刚才的事情让刑寒给误会了，他无奈的回答道：「我跟苏晓真没什么，你别想太多，我就把她当妹妹。」

    顾乔说的是真心话，可刑寒却不这么觉得，他只觉得顾乔是害羞了，当即他就开玩笑的说道：「你这还不承认了，就你那表情我还不知道你？你就承认了吧！这又不丢人，你是怕办公室恋情不好吗？可你和苏晓你俩也不是办公室恋情！你在榕城她在松市，也算不上这个啊！」

    「我说了没有！我和她没什么关系！你耳聋啊」

    顾乔本来心情就不好，再一听谭禹赫在那胡说八道心里就更堵了，要不是这里是警局，要不是他胸口的枪伤还没好利索，他现在肯定就直接揍上刑寒了。

    「哎呦，你这差不多就得了，不就谈个对象吗！有啥不能说的，再说了，你不是吃苏晓的醋，难不成还是吃谭顾问的醋，你这……」

    「对，我就是吃谭禹赫的醋！」

    没等刑寒说完，顾乔就打断了他的话，非常认真的承认了事实。

    刑寒还以为顾乔是逗他，结果他一看顾乔那严肃认真的模样，一时间他竟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

    谭禹赫那边和顾乔这边所发生的事情差不多，只不过谭禹赫这边苏晓不是问谭禹赫是不是和顾乔谈恋爱，而是笃定他们一定在谈恋爱。

    事情发生在谭禹赫出去问完话回房间以后，谭禹赫这个人其实骨子里是对除了顾乔以外的任何人和事，都保持着一种距离感，一种陌生感，就连在刑侦调查处的员工面前，他都不曾放开过，更何况是苏晓了。

    「今天我睡客厅，你睡卧室。」谭禹赫撂下这句话就直接坐在了沙发上，连一个眼神都没有给苏晓。

    虽然谭禹赫对她的态度很冷淡，但是也浇不灭她心里那熊熊燃烧的八卦之火，当下苏晓就厚着脸皮坐在沙发上问谭禹赫：「谭顾问，你和顾老大在一起了是吗？」

    谭禹赫愣了一下。

    就在谭禹赫刚要开口的时候，苏晓继续说道：「其实我早就看出来了，谭顾问，你知不知道这回我可是让你害惨了！你是没看到啊，当时顾老大知道我们两个人一起去出外勤的时候，他看着我那好像要吃了我的眼神我现在还记忆犹新呢！太吓人了！」

    「哎，对了」苏晓两眼放光的看着谭禹赫说道：「谭顾问你跟我讲讲你是怎么和顾老大在一起的呗，我好想知道！还有还有，谭顾问你平时是怎么和顾老大相处的啊，你跟我讲一下呗！」

    谭禹赫皱了皱眉，有些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苏晓的问题，随后他想起了昨天晚上顾乔和他说的话。

    片刻后，谭禹赫抬头看着苏晓说道：「我们确实在一起了。」

    谭禹赫说完以后，心里一松，就在这个瞬间他突然觉得好像有一种从心底散发出来的兴奋感，是的，他和顾乔的关系和顾乔的感情，终于可以光明正大的告诉别人了，是那种守得云开见月明的兴奋感。

    这么一番话可是谭禹赫鼓起了很大勇气才说出口的，可苏晓却没有太大的反应，因为她一早就看出来他们的关系了，反正他们承认的就是承认了，就算是不承认，在她心里也已经认定他们在一起这个事实，也就是说，不承认你们也是在一起了，承认你们也是在一起了。

    就在苏晓再度想要开口问谭禹赫问题的时候，谭禹赫的手机响了起来，当谭禹赫拿出手机看到来电显示的时候，嘴角下意识的弯了起来。

    苏晓见状也很是乖巧的对谭禹赫说了一句：「你先接电话！」便回了卧室。

    按下接听键以后，顾乔略显委屈的声音就从手机听筒传进了谭禹赫的耳朵里。

    「今天一下午你都没有给我打个电话，你是不是把我忘了！」

    谭禹赫低声笑了笑：「没有，我也才刚问完事情回到房间。」

    「问的怎么样了？」一提起正事，顾乔也一本正经了起来。

    「问出了些东西，明天回警局我再具体和你们说。」谭禹赫回答。

    顾乔笑了：「那就行，去这一趟也没算白去。」

    顾乔说完这句话以后，两个人沉默了一会，谁都没有再说话。

    拿着手机的顾乔觉得这样两个人静静地，听着对方的唿吸声，居然还别有一番情趣。

    就在顾乔觉得他们能这样一直静静听着彼此的唿吸声度过一夜的时候，电话那头的谭禹赫突然开口说道：「今天苏晓问了我们的关系。」

    顾乔唇边带了一丝笑意：「真巧，刚才刑寒也问我们两个的关系来着。」

    「你是怎么回答的他？」谭禹赫小心翼翼的问道。

    谭禹赫这时候有些懊恼，他想着刚才不应该直接跟苏晓承认他和顾乔之间的关系的，之前也没和顾乔商量过，所以生怕顾乔不愿意在别人面前公开。

    「哦，我啊」顾乔轻笑道：「我告诉他，我非常非常喜欢你们谭顾问，特别特别喜欢他，他和苏晓出去我吃醋了！我不在乎别人说什么，我只想和他在一起！好了，我说完了，你该告诉我你是怎么回答苏晓的了吧？」

 第101页

    第九十一章 走了八辈子运

    「我告诉苏晓我们在一起了。」谭禹赫轻声说道，他的声音好像是怕惊动什么一样，那般的小心翼翼。

    听到谭禹赫的回答顾乔笑了，他知道昨天他跟谭禹赫说的话，谭禹赫听进去了，他们关系本就不该被隐藏在黑暗的角落，这样直接了当说出来晾在阳光下还会被照耀的越加温暖些。

    还是那一句话，感情这种东西，自己愿意就好，别人说什么跟你又有什么关系，他们本就不是在意别人言论的人，人活一世自己快乐就好，活是给自己活得，又不是给别人活得，对的起自己就好。

    听见顾乔的笑声，谭禹赫也笑了笑，两个人又闲聊了一会，顾乔才依依不捨的挂断电话，并且在挂电话之前还不忘嘱咐谭禹赫明天早点回警局，好像回去晚一点苏晓就会把他吃了似的。

    等顾乔磨磨唧唧把电话挂了以后，已经是晚上十一点多了他们两个这么一聊居然就聊了将近两个多小时。

    本来该要等谭禹赫打完电话问八卦的苏晓这个时候也早就已经睡着了。

    第二天凌晨五点半左右宾馆服务员就来敲门催谭禹赫他们退房了，昨天他们是五点半左右到的这，这个时候也确实到了点，谭禹赫对服务员应了声「稍等，马上就走」服务员才不情不愿的先走了，走之前他还撂下一句「晚走半个小时按一个小时扣费，40块钱哈！」

    「这服务态度真不好。」一个女声在谭禹赫身后传了过来。

    谭禹赫回头一看，发现是苏晓正靠在门框上看着他。

    「你什么时候醒的？」谭禹赫有些惊讶。

    「5点10几分的时候，刚洗漱完就听见有人敲门了，得了，咱们快走吧，别一会又搭进去40块钱」苏晓伸手推着客厅里的行李箱对着谭禹赫笑道：「不过话说回来，这服务态度，3·15的时候怎么没人投诉他们啊，现在的人脾气都这么好的吗？」

    谭禹赫被苏晓的话逗笑了，他让苏晓在客厅等他一会，随后他去洗手间洗漱了一下后两个人就离开宾馆。

    早上打车很好打，所以等他们到警局的时候还不到6点，当谭禹赫推着那个什么都没有的行李箱和苏晓一起进办公室的时候他们谁也没有想到会在办公室里看见顾乔。

    顾乔躺在沙发上，阳光打在他的脸上，长长的睫毛在他眼底打下来一层小小的阴影，就在这个瞬间，谭禹赫看着这样的顾乔心里涌出了一种岁月静好的感觉。

    苏晓看到顾乔惊讶的喊了一句：「顾老……」

    「嘘！」

    还没等苏晓喊完，谭禹赫就赶忙回头看着苏晓做了一个噤声的动作。

    一直以来谭禹赫在刑侦小队所有人的心里都是那种无论发生什么事都非常淡然的人，但是刚刚的谭禹赫，刚刚脸上有些着急和慌乱的谭禹赫是苏晓见过他这么长时间都没有见到的。

    不管发生什么事都淡然似个不食人间烟火的仙人一样的谭禹赫，居然会因为怕吵醒一个人而失了他应有的淡然和从容，这是让苏晓最为惊讶的事。

    就在苏晓觉得这已经是她感到最惊讶的事以后，她看到了更惊讶的事，她看到谭禹赫轻手轻脚的像一只小心翼翼的猫一样走到顾乔身边把身上的衣服脱下来盖在了顾乔身上，盖完以后还露出了一个比这清晨太阳还要温暖的笑容。

    顾老大你真是走了八辈子的运了，能找到这么好的男朋友，苏晓默默的在心里想着。

    就这样，办公室里两个清醒的人，为了不吵醒那个躺在沙发上睡觉的人，就那么默默的在椅子上干坐了将近1个多小时，连句话都没有说过，直到上班时间到，大家都陆陆续续的来上班，这个尴尬的局面才被解除，而那个躺在沙发上睡觉人也才幽幽转醒。

    「哎，你们什么时候回来的？」顾乔本来还迷迷煳煳的，可一看到谭禹赫立刻两眼放光的问道。

    谭禹赫还没说话就被苏晓给抢了话头：「不到六点就回来了，谭顾问怕吵醒你，没让我叫你！」

    顾乔看了谭禹赫一眼，挠了挠头上因为睡觉而支棱的头髮，傻傻的笑了笑。

    果然，还是媳妇好！顾乔心里甜甜想着。

    「行了，你们就别打情骂俏了」刑寒装作一本正经的样子打破了顾乔和谭禹赫之间的粉红泡泡：「谭顾问，昨天你昨天在宾馆里有打听到什么吗？」

    顾乔和谭禹赫的互动刑寒是看在眼里，狗粮是撒在心里啊，这一大早就被餵狗粮的感觉简直对他是一百万的点打击。

    谭禹赫点了点头，开口说道：「昨天我去问了负责打扫卫生的清洁工，在他嘴里我听说了一件事，那就是那间宾馆的三楼有一间房子是不允许他们去打扰的，那间屋子里好像长年都有人住，他还跟我说他见过一个女孩子经常在三楼的那个房间里出来，然后我又问他有没有见过什么男孩经常戴着不同的女孩来过，他跟我说，确实有两个男的经常带着不同的女朋友来开过房，奇怪的是他们好像和住在三楼的那个女孩认识似的，经常看见那几个男孩和那个女孩一起出去，或者一起吃饭，而且昨天我也碰巧看见那个女人下楼，当时她在打电话，正在训斥着什么人，因为怕打草惊蛇我没有去特别的和她搭话，但看她语气和通话内容，我猜测，这个住在宾馆三楼的女人或许就是这个群里的女管理员。」

 第102页

    谭禹赫说完以后，刑寒严肃的点了点头，他现在在想要不要把谭禹赫口中的那个女人先抓来警局。

    「我的天啊！」辛禾一脸崇拜的看着谭禹赫说道：「谭教授你是怎么做到的！这种事情应该很难问到吧，你快告诉我你是怎么问到的？」

    这个问题不止辛禾好奇，在座的各位其实都非常的好奇，所以当辛禾一问，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了谭禹赫身上，就连顾乔都带着疑惑不解的眼神看向谭禹赫。

    第九十二章 刑寒的自责

    被这么多人行注目礼，谭禹赫脸色有些不自然，但最后他还是开口解释了一下：「就是先和他聊一些家常，然后慢慢就问出来了。」

    「哦」顾乔点了点头，用一种不出所料的语气说道：「也是，你就是玩心理的，这点事确实难不倒你，不过我倒是没有想到你是问出来的，我还以为你直接简单粗暴的把人家催眠了呢！」

    顾乔这么一解释大家也都没有再继续问谭禹赫什么了。

    「辛禾你那边呢？进行到哪一步了？」苏晓转头看着辛禾说道：「我和谭教授出外勤的时候你和那个男导师是不是聊到见面的话题了？怎么样了，他同意了吗？」

    辛禾点了点头：「同意了，他给的时间是明天下午6点，但是地点还没跟我说，只说到时候通知我，他倒是对我没有怀疑。」

    「那就行，现在基本都已经按照我们的计划走了，接下来就是守株待兔等着那个男导师上钩了」顾乔说完以后，便就着椅子舒舒服服的往后一仰，脸上的笑意藏都藏不住。

    当然了，谭禹赫回来了，而且案子到目前看来都很顺利，他怎么可能不开心。

    「那个女人怎么办？」谭禹赫看着刑寒认真的问道。

    谭禹赫倒是没有顾乔那么开心，在宾馆里碰到的那个女人始终是他上的一块石头，不论是那个女人和疑似群里男导师通话时说的话，还是她就是洪雨落那个神秘室友，这一切都证明了这几起案子和她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

    刑寒和谭禹赫是一样的心思，他也怕他们要是直接抓了那个女人会让他们之前所做的一切努力和准备都付之东流。

    「那个女人暂时不要动，免得打草惊蛇」刑寒想了想接着说道：「可也不能放任着她不管，这样吧，孙淼和苏晓你们去那家宾馆时刻监视着那个女人，她要是有什么一举一动立刻通知我们。」

    苏晓和孙淼对视了一眼，当即点头表示同意。

    「那现在就等着后天下午六点了！」刑寒的脸色一下子凝重了许多，可见对于这起案子的紧张程度。

    会开完，苏晓和孙淼两个人一起离开了警局去监视谭禹赫口中的那个女人，而刑侦小队办公室里剩下的人，则全部都盯着辛禾手上的手机。

    不是因为别的，只因为那个男导师给辛禾发来明天见面的位置。

    「鹿苑公园？」顾乔皱着眉头说道：「我们家以前就住那附近，那地方我熟，特别特别偏的一地，相当于城中村差不多吧。」

    顾乔的话一落，大家都觉得这个约辛禾出去的男导师百分之八十以上是兇手了。

    「是这个人主动加的你？」谭禹赫看着辛禾问道。

    辛禾点了点头：「我就是按照之前你们跟我说的让我伪装成一个在娱乐场所上班的第三者的话在群里说的啊，说完以后群里那个女管理员就私聊我然后推荐给我两个导师的名片，说什么这种事情要找这两个导师，后来这两个人其中有一个人加了我，问了我要学习的具体情况，还有我在哪个区什么的，我瞎编了一个狗血的故事，然后告诉他我在市南区以后，他就说什么市南区不归他管，过了一会第二个男导师也就是现在这个难道是就来加我了，怎么了吗？」

    辛禾说完，还没等谭禹赫回答她又紧张的说道：「难道是我哪里说漏了嘴？」

    「没有没有，我就是不太清楚这里的情况，所以问一嘴，你别紧张，如果是这么看的话，这个人是兇手的可能性很大，之前那六个被害者不都是分区的吗，而第一个导师和你说话的时候也说他不管市南区。」谭禹赫解释道：「我也是刚刚想到，我觉得我们现在有一个问题需要解决，那就是目前看来兇手是两个人，而且两个兇手杀人的时间间隔都不会很长，几乎是一起杀人，假设约辛禾出去的人就是兇手，那我们要抓的话只能抓到一个兇手，那市北区的那个兇手怎么办？」

    谭禹赫话里的意思是，如果真的是兇手约辛禾去的，那市北区也会有一个兇手约出去一个姑娘，他们就算能抓到约辛禾出去的兇手，也抓不到市北的那个兇手啊！这样的话不仅另一个兇手抓不到，还很可能再多死一个姑娘！

    谭禹赫提出的问题成功的让刑寒明白了事情的重要性，他抓了抓头髮，有些烦躁：「那现在怎么办，我们就算是想再做什么也来不……」

    「我知道！我知道群里有一个人明天也是要去培训的！她是在市北区，但是她和我的时间不一样，她之前说她是晚上9点多！只不过我不知道约她的是不是另一个兇手……」

    还没等刑寒说完，辛禾便打断了他的话，然后略显迟疑的说道。

    「你怎么知道明天还有个女孩要培训的？」顾乔问。

    辛禾把手机递给了顾乔：「昨天晚上有一个女孩在群里说过这件事，应该是要去培训她很开心吧，本意应该是想发在群里显摆一下的，毕竟群里七八百个人排不到号培训的人那么多，可是我感觉也不像啊，她约的是晚上九点啊，和刚才那个导师给我发的时间点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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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顾乔摆了摆手没有接过手机：「你先别管像不像了，之前你们谭教授就一直跟我说这个世界上没有所谓的巧合，既然这个女孩是市北的，又是和你同一天培训，你还纠结什么相差几个小时的事情啊，宁可问错不可放过，你还不赶紧联繫那个女孩问清楚，等着明天晚上问还来的及吗？」

    「哦哦」辛禾立刻把手机拿了回去，然后找到了昨天发信息的女生私聊了她一下。

    在辛禾聊天的过程中，刑寒还在哀声嘆气的自我反省，说着什么是他考虑不周之类的话。

    「行了，你别嚷嚷了，这事不是你自己的责任，是我们大家都没有想到这一点，再说了又不是没有办法弥补，既然他们两个兇手是一起杀人，而那个女孩又不是第二个兇手的目标的话，直接让辛禾把培训时间延后不就行了，人还没死呢！你在这自什么责！」顾乔看着刑寒有些不耐烦的说道。

    第九十三章 行动

    刑寒被顾乔这么一说也没有再继续絮叨了，整个办公室里都安静的有些可怕，只有辛禾用手机打字的声音。

    过了大概五分钟左右，辛禾开了口，她明显有些兴奋的对顾乔说道：「老大，你真是神了！」

    辛禾就说了这么一句话，在场的所有人都松了一口气，虽然说之前顾乔说大不了让辛禾推迟见面，可他们毕竟已经计划了这么久，要是突然推迟见面的时间，那他们所有之前的决定都要被推翻重新计划，这对他们来说是非常有难度的，更何况他们也不知道在辛禾推迟见面的这段时间里兇手会不会找别人再度行兇。

    「我问过她了，她跟我说确实有导师叫她单独出去培训，然后她把和约她出去的那个男导师的聊天记录给我截图看来着，确实就是之前第一个加我的人，而且也是刚刚那个男导师和她改了时间，改到明天下午6点了，这样看来应该没有错了，他们的聊天记录上有说到培训地点。」

    辛禾把手里的手机递给了顾乔，顾乔看了一眼截图，发现她们约定的地点居然是在着名景点观星山上。

    刑寒凑过去看了一下，当即就质疑出声：「观星山？观星山上每天人那么多，他要真是兇手怎么可能敢在人群这么繁华的地方杀人？他是疯了吗？」

    其实不止刑寒不信，就连顾乔心里都有些犯嘀咕，这要真是兇手，他找人这么多的地方杀人，是不是脑子进了水？难道是闲警方抓他抓的太慢，所以他这是变相自首？

    「或许他不是兇手？观星崖上几乎每天都有很多人在上面安营扎寨看星星或者bbq野餐，要是单纯约会的话去哪倒是还说的过去。」王磊试探性的说道。

    王磊的话音刚落，一直都没怎么说话的谭禹赫摇了摇开了口：「如果他不是兇手，只是想要和那个女孩约个会那他大可不必来观星崖，直接向之前我们调查过的导师一样约到宾馆简单方便又直接，而且你们回想一下，之前的几名被害者她们遇害得地点，酒店，小巷里等等，它们大都都有一个共同点，那就是死者死亡以后第二天都有一定有人会发现尸体」

    「再者，王磊说的确实没有错，观星崖我曾经去过，但那只是山上安营扎寨的人多而已，山下甚至上山的路上还有半山腰根本就是人迹罕至的，他要是兇手，他想要杀人并非一定要在山顶人多的地方杀人，他在半山腰或者山下杀了人以后在抛尸到哪里，第二天一早不管是那些安营扎寨在观星崖的人，还是在观星崖上夜班bbq的人，都能看到尸体，因为半山腰是他们下山的必经之路，山下也是他们要回家的必经之路，所以我觉得这个人是兇手的可能性有百分之九十八。」

    「那明天还要去吗？」辛禾小心翼翼的出声问了一句。

    「去！」刑寒皱了皱眉：「不过两边都要派人去。」

    「可是万一那个不是兇手呢？我们这么带人去了，结果那个不是兇手，那不就代表兇手……」周未在一边皱着眉头有些挣扎说道，虽然他后面的话没有说出来，但在场的众人都明白他的意思。

    「没有如果，也没有万一」谭禹赫这回的态度非常的坚决，他回答道：「你们只是说不确定约那个女孩出去的人是不是兇手，所以不敢行动，可要知道其实我们现在也不确定约辛禾的人是不是兇手，也就是说我们现在一切的行动都是建立在推测上，推见面的时间是可行，但是如果在推迟见面时间的时候又有了被害人，我们推迟见面是为什么呢？倒不如现在干脆一点，是兇手，那我们大家都开心，不是兇手我们也没有亏什么，至少保护了两个女孩，我们手里只有这么一条线索了，除了去，我们还能怎么样呢？」

    「对！谭教授说的对，现在我们只有这么一条路可以走了，已经没有退路了，难道得等到推迟见面以后再次死了人再下定决心吗？那样的话，离我们之前不想再有人被害的初衷岂不是背道而驰了？」

    顾乔虽然支持谭禹赫，但是他也不是无脑支持，他也是真觉得谭禹赫说的有道理，才会这么支持他，更何况现在他们本身就已经没有退路了，如果推了这次见面，那依照他们手上那少的可怜的线索还能干什么？

    除了谭禹赫和顾乔表明了立场，其他人都没有说话，虽然再没有人表态，但大家心里都清楚，辛禾他们作为刑侦调查处的员工当然是无条件支持顾乔的决定，现在就是看刑寒的了，所以大家的目光都聚焦在了刑寒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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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片刻后，刑寒深唿吸了一口气，然后说道：「干！他娘的，这他妈只能进不能退的买卖我们除了去还能干什么？就像谭顾问说的，是兇手皆大欢喜，不是兇手也保护了两个姑娘！」

    「既然刑队长也同意了，那去市北观星崖保护那个姑娘的事就交给柳承和黎杰还有舟舟，你们三个能办好吗？」顾乔对着三个人问道。

    「没问题！」被点了名的三个人都一脸坚定的回答的道。

    「等一下，要不然这样吧，让我也跟着去观星崖那边吧，你和谭顾问再带着周未去辛禾那边的公园，要不然人手不够分的，我们这边两个武力担当已经被派去盯着宾馆里那个女人了，你们那边如果我没有记错柳承的枪法是最好的，就算他是兇手也不能直接就上去一枪吧，我身手还不错，所以我跟着他们一起去，你伸手也不错，枪法也好，你们去保护辛禾能保证万无一失。」

    刑寒看着顾乔认真的建议道，毕竟是自己的下属，而且刑寒也知道顾乔那护犊子的劲，如果他不在现场的话肯定是放心不下辛禾的。

    「行，那就这么定了，反正对方也就一个人，我们这么多人还怕制不住他？」顾乔低头想了想，而后回答道。

    第九十四章 这真的是兇手吗？

    「那我要不要跟明天被约去观星崖的女孩说一下我们的事？」辛禾在一旁小声的问道。

    辛禾这话算是问道点上了，要说不让她告诉，那他们也不知道那女孩具体要去观星崖的哪里，甚至连怎么找那个女孩，那个女孩长什么样子都不知道，可要是让辛禾告诉了她，先不说她配不配合他们，就说她会不会相信他们是警察还是回事，她要是不相信他们，把这件事告诉兇手了怎么办？那这不就是抓鸡不成反被啄吗！

    就在刑寒万般纠结的时候，顾乔说话了：「告诉什么告诉，本来这计划就不能出一点差错，这要是一告诉她万一漏了怎么办？我们所有的努力都付之东流了，白费了！」

    说完，顾乔又看着刑寒说道：「你怎么回事，这种事情怎么还想这么久？这个时候容不得出一点差错你不知道？」

    刑寒也无奈了，他直接把自己的担心说了出来：「你说的我都清楚，我能不清楚吗？可要是不告诉她，我们连人家样子都不知道，怎么找她？怎么保护她？还有，观星崖那么大，我们又不知道她们约在观星崖的那个地方见面！」

    「刑队你不用担心这个」辛禾抢先说道：「这姑娘的朋友圈里有她的自拍照片，而且在我刚才和她聊天的过程中她知道了我也是明天要去培训的，俨然已经把我当成了和她一样的天选之女，现在什么都跟我说，具体地点，还有她什么时候时候出发，我都能给你问出来，你放心就行了。」

    听到辛禾的话以后，顾乔朝着刑寒摊了摊手，用眼神表示：那现在你没什么好担心的了吧？

    刑寒嘆了一口气，点了点头：「那就这样吧，就等着明天下午了。」

    时间过的很快，第二天下午，在这期间苏晓和孙淼她们联繫过刑寒，告诉他宾馆里那个女人暂时没有任何举动，从昨天晚上回了宾馆，一直都没有出来过。

    而同时，辛禾也问出了那姑娘出发的时间以后直接告诉了刑寒他们，顺便也给他们看了看那姑娘朋友圈里的自拍照。

    「嚯，这隔着手机都能看出来是个大美女。」黎杰笑着说道。

    刘舟舟朝着他翻了白眼：「切，你不知道中国第一邪术是手机美颜吗？」

    黎杰笑了笑装作没有听到刘舟舟的话，继续拿着手机看着照片。

    等时间差不多的时候，两队人马都分头行动了起来，辛禾是打车去的，顾乔谭禹赫还有周未是开着刑寒的车紧跟在辛禾的车后面。

    顾乔和谭禹赫坐在车后座，周未开着车，所有的人现在心里面都有些紧张，是一种对未知事物产生的那种紧张感。

    「你把它拿着」

    顾乔突然往谭禹赫手里塞了一把枪，那是他贴身的配枪。

    谭禹赫下意识的想要推回去，结果他发现他的手被顾乔握的紧紧的，居然一点都推不动。

    「你拿着，如果这个人真的是兇手，之前那几名死者都是被割喉而死的，他手上一定有刀，你身手不行，跑的也没有周末快，到时候你要是有危险，你手边还没有个防身的东西，受伤了怎么办？」顾乔语气温和的说道。

    谭禹赫见顾乔态度那么坚决，便也没有再推辞，他用手轻轻的抚摸着顾乔递给他的那把枪，随后他抬头对着顾乔笑了笑。

    就在顾乔整个人都快溺死在谭禹赫的笑容里的时候，周未弱弱的说了一句话。

    「顾老大，我叫周未，不叫周末……」

    周未也是很无奈了，他都纠正顾乔那么多次了，顾乔居然还没有记住他的名字！

    「行了我知道了，你一个大老爷们怎么那么磨叽。」

    顾乔觉得整个刑侦小队都是一种人，就是那种生来就是来破坏他好事的人，要不是刚才周未突然说的那句话，他是不是还能多摸摸他家亲爱的的小手！

    很快，辛禾就到了和那位男导师约好的公园，秋天的下午六点天已经渐渐的黑了，辛禾用手动了耳朵上的耳机。

    本来，来之前王磊是想给辛禾带那种微小型的蓝牙耳机的，她看了看那个特别小的蓝牙耳机后直接拒绝了，美曰其名用普通的入耳式耳机就行，现在人经常都喜欢到哪都插个耳机，应该不会引起那个嫌疑人的怀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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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其实，实际上她是怕那个蓝牙耳机太小了，直接放到她耳朵里会取不出来……

    「喂，你那边什么情况？」

    耳机里传来了顾乔的声音。

    辛禾轻声回答道：「一切正常。」

    回完了顾乔的话，辛禾又拿出手机给那个嫌疑人发了一条信息，内容就是问他到了哪里，怎么还没来。

    过了一会她没有收到回信，但是她看到了一个穿着牛仔裤，皮衣外套，白色衬衫双手插兜的男人慢慢的朝着她走了过来。

    「哈喽！你是那个最爱吃猕猴桃的小仙女吗！」

    那男人长得很帅，面容精緻，看着年龄好像不太大，最多也就24岁左右，此时他对着辛禾一笑，露出了一对可爱的小虎牙。

    这真的是杀人兇手吗？辛禾看着那男人的可爱的脸，有些凌乱了，然后她一遍一遍的在心里问着同一个问题，这真的是兇手吗？

    「哈喽？」那男孩拿出手在辛禾眼前晃了晃。

    「啊？」辛禾对着那张放大的俊脸在心里念了一遍清心咒以后，才看着回答道：「我就是看到你有点惊讶，没想到我们的导师居然这么小。」

    那男人又是一笑：「我也没想到我的学员会这么漂亮。」

    嘴真甜，不愧是导师……

    「我们去里面走一走吧。」那男人看着辛禾说道：「里面好像有鞦韆哦！」

    辛禾笑着点了点头，可就在那男人回头的一瞬间，辛禾脸上的笑容一下子消失了，因为她看到了那男人牛仔裤口袋里的摺叠军用刀，虽然只露出了一点点边缘，可对于辛禾这种办案经验老道的刑警来说，还是只一眼就看出来了。

    「哎，你还不跟上来？」那男人回头看着辛禾还站在原地，便对她笑着说道。

    「哦，没事，我就是感觉今天的天有点冷。」辛禾稍稍的提高了一些声音回答道。

    第九十五章 把刀放下

    辛禾这句话一说完，在车上的顾乔和谭禹赫还有周未三个人脸色都变了。

    因为不确定那个男导师是不是兇手，所以在辛禾之前走的时候他们就商量好了，如果那个男导师真的是兇手，那辛禾就会说一句「今天真冷」作为暗号，只要她说出这句话就等于已经确定了这个男导师是兇手！

    「不行，不能等下去了」顾乔拿着手机皱着眉说道：「既然兇手就是他，那辛禾现在和他在一起肯定有危险！」

    说着说着顾乔就要下车，可还没等打开车门，就被谭禹赫给拦住了。

    「你先别急，辛禾这句话只是告诉我们她发现这个人是兇手，可就算他是兇手，我们也没有证据证明啊，再等等，再等一等，刚刚她们的谈话你也听到了，辛禾暂时不会有危险。」谭禹赫轻声对着顾乔说道。

    「没事，你不用管我。」辛禾的声音在顾乔手里的手机听筒传了过来，声音很大，大家心里都清楚，辛禾这句话虽然是对着那个男导师说的，但其实是说给顾乔听的，她和顾乔一直都在保持着手机通话，刚才顾乔说的她肯定也是听到了的。

    「你看，辛禾自己都这么说了，你先少安毋躁，你应该相信辛禾的能力，而且如果真的有危险通过电话我们也能听见并且我们离她这么近也能第一时间赶到，在我们眼皮子底下她不会出事的。」谭禹赫看着顾乔还是一脸担心的样子后，再度轻声劝道。

    顾乔最后还是点了点头，勉强的压下了想冲出去的冲动，他知道谭禹赫说的对，可他就是止不住担心，那可是他亲下属，跟了他那么多年，他怎么可能不担心！

    「再等等，再等等。」谭禹赫对着顾乔说道。

    周未在旁边也是急的冷汗都要出来了，看出来也是非常担心辛禾的安全，毕竟辛禾面对的是一个杀人不眨眼的连环杀手。

    谭禹赫担心辛禾吗？答案是肯定的，可他更知道他们现在应该做什么，况且他也相信辛禾这么多年来从警的经验，事实证明还是谭禹赫最理智。

    这边公园外边车上的顾乔他们担心的不得了，那边辛禾他们还在公园里气氛欢快的玩呢。

    「哎，我都忘了问你叫什么了！」辛禾坐在鞦韆上，对着她身后那个长得很好看的男孩问道。

    「我叫李琛」

    李琛好像特别喜欢笑，每句话说完他都要笑一下，而且他每次一笑起来就会露出他那一对小虎牙，特别的招人喜欢。

    「看你年龄不是很大啊！」辛禾再度开口问道。

    「是啊，我年龄确实不是很大，我才21岁！」李琛笑道。

    「你这么小怎么当上的导师啊，这也太不可思议了吧！」辛禾故作惊讶的对李琛说道：「我都要比你大5岁呢！」

    「这个怎么和你说呢，也说不清楚。」李琛伸手把辛禾挂在耳朵上的耳机给摘了下来，转移话题道：「姐姐我在和你说话，你还听什么歌啊！」

    说完，李琛又凑近了辛禾，轻声的说道：「是我不够好吗？」

    辛禾看着逐渐在她眼前放大的那张比一般女人都精緻细腻的脸，心突然不争气的快了两拍。

    「我的天！你怎么这么没有出息，不就是年轻长得帅声音又好听点吗，这是杀人兇手，这是杀人兇手！」辛禾看着近在咫尺的脸一遍一遍的在心里这么告诉着自己。

    好在李琛没有再做什么，说完那番话以后又把脸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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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耳机被李琛给摘下来挂在了辛禾脖子上，辛禾这个时候听不见顾乔他们说话了，可她也不敢再把耳机戴上，那样就显得太刻意了，反正顾乔他们听得见她说话就行，辛禾这么想着。

    两个人又随便闲聊了几句，李琛至始至终也没有提什么培训的事，这让辛禾有些急了，她觉得现在她必须说点什么了，再耗下去也没有什么意思了。

    当即她便开口对李琛说道：「我想回家了。」

    李琛皱了皱眉：「回家？」

    「对」辛禾点了点头：「我之前听我父母说，他们在一个在警局当警察的邻居那听说最近不太平，死了好几个姑娘了。」

    李琛手下推着辛禾的动作停了一下，他对着辛禾说道：「可是我还没有给你培训啊，你怎么能走？」

    上钩了，辛禾想，可嘴里却说着：「今天太晚了，我有点害怕了，要不改天吧。」

    说着辛禾就在鞦韆上跳了下来，想要走，结果被李琛在身后抓住了肩膀。

    「你走不了了。」李琛紧紧的抓住辛禾肩膀，虽然他脸上还是带着笑的，但这笑里明显多了一丝阴郁。

    「你什么意思？」辛禾装作不开心的样子回头看着李琛：「我想要回家你还不让了？」

    「我说过你今天走不了了」李琛伸手在口袋里拿出刀打开，然后靠近辛禾，把刀尖轻轻的划过辛禾的脸上，声音低沉得说道：「本来我是想让你爽一爽再杀死你的，可没有想到你一个小三居然这么怕死，居然还想走，我告诉你，你这样的小三到我手里就别想走了，来一个我杀一个，来两个我杀一双。」

    「你这么说，我是不是可以理解为之前那几个死的女孩子都是你杀的？」辛禾眯了眯眼睛，声音一下子冷了下来。

    李琛笑了笑：「不，我只杀了一半而已！」

    「把刀放下！」

    李琛的话音刚落的时候，一声怒吼便传了过来。

    一瞬间李琛有些愣神，就着他这发愣的一瞬间，辛禾立刻把离她脸不到2厘米的刀给推了开来，紧接着一个反擒拿，因为她的力气太小所以没有制止李琛，幸好顾乔及时赶到给了李琛一脚，要不然李琛手里那把刀就要落到她身上了。

    李琛和顾乔打根本就没有什么悬念，即使李琛手里还拿着刀，可依旧还是让顾乔三下两下给拷住了。

    「行啊你小子，可让我们好找，杀了那么多人还过了这么一段逍遥日子，你说你还有什么不满足的吗？」

    顾乔把趴在地上的李琛给拽了起来，咬牙切齿的说道。

    第九十六章 为什么要去杀人

    不怪顾乔咬牙切齿，刚才可真是差一点这丧心病狂的小子刀就捅进辛禾身上了，一想起这个，顾乔手下使得力气又大了一分。

    李琛被这架势给整懵了，还没反应过来现在是一个什么情况，直到他感受到手上手铐冰凉的触感，他才勐的回过神。

    「问你话呢小子。」顾乔把李琛从地上拉起来：「你是聋了还是哑了？刚才不是还挺能说吗？」

    李琛心里现在只有两个大字，完了，他一直沉浸在他被抓了，这辈子毁了，要坐牢了的思想里，压根就没有理会顾乔的话。

    「顾老大别问了。」周未抓着李琛的衣服说道：「估计他现在还没回过神来，怕是给吓蒙了，我们先回警局吧。」

    顾乔点了点头，示意周未把人先带走。

    等周未拎着李琛把人拽走的时候，谭禹赫看着辛禾问道：「你没事吗？有受伤吗？」

    本来这句话是顾乔想要问的，可没有想到被谭禹赫给抢了先，这让顾乔觉得有些惊讶，看着谭禹赫面上担忧的神色，顾乔又低头在没有人看到的角落勾了勾嘴角。

    真好，神仙一样的人物也沾了人间烟火，有了人类该有的情绪，那平时冷静淡漠到骨子的人也被自己带着有了人情味，这样的认知让顾乔有些飘飘然。

    这边的顾乔还在喜于谭禹赫的变化，可那边的辛禾却已经被谭禹赫的这一番带有明显担忧的话给弄的受宠若惊了。

    「没……没事。」辛禾紧张的回答道，一边回答着谭禹赫。

    谭禹赫明显的松了一口气，说了一句：「没事就好」

    「既然没事我们就先回去等等刑寒那边的消息吧，那小子是兇手已经可以确定了。」顾乔笑着说道。

    谭禹赫轻轻的「嗯」了一声，随即三个人就回了车上，回去的路上，周未还是开车，辛禾坐在副驾驶上，顾乔谭禹赫中间夹着李琛，谁也没有说话，包括李琛。

    走了半路后，顾乔接到了刑寒的电话，李琛因为在顾乔旁边，离顾乔很近，所以刑寒和顾乔说的话，他也听到了。

    「抓到了，人没事，是兇手。」刑寒的声音在手机听筒里传了过来，虽然隔着听筒，可顾乔还是听出来刑寒语气中那松了一口气的轻松感。

    「没事就行，我这也抓到了，行了，一会警局见吧。」顾乔笑了笑把电话挂了。

    电话挂断后，顾乔对着几个人说了刑寒那边的情况，车里的气氛一下子就轻松了起来。

    「这案子真是折磨人。」顾乔看着谭禹赫笑了笑：「今天案子破了可得好好的坑刑寒一顿。」

    顾乔这句话说完，谭禹赫还没来得及回，就被一声冷哼给打断了。

    发出这声冷哼的不是别人，正是被他们俩夹在中间的李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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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哼什么？」顾乔被李琛突然这一声给逗笑了，他看着李琛说道：「你有什么脸哼？杀人灭口居然还敢哼？」

    「我只是笑你们天真，以为抓了我们案子就破了吗？我只能告诉你们，就算你抓了我们，过一段时间还会有新的「我们」。」李琛的语气冷笑了一声，一张漂亮的脸显得很是阴郁。

    「你什么意思？」顾乔皱了皱眉眼神锐利的盯着李琛。

    可李琛却没有回答他的话，只是带着冷笑扭头无视他。

    李琛的态度可怕顾乔给气坏了，就在他要说话的时候，谭禹赫突然看着他摇了摇头，随后谭禹赫开了口：「我当然知道抓了你们还会出现新的你们，那我们要是能制造出你们的源头给掐灭是不是就好了。」

    谭禹赫的话说完，李琛的表情还是没有一丝的变化。

    「那个女人对吗？」谭禹赫见李琛不说话也不恼，接着说道：「给你们提供消息的那个女人，你们都是听她的是吧。」

    说完这句话，谭禹赫敏锐的观察到李琛的眉毛蹙了起来。

    「行，你现在不愿意说也没有关系，马上到警局了，我们一会再问。」谭禹赫很是有耐心的对着李琛说道。

    等他们到了警局以后，周未带着李琛直接去了扣押室，辛禾顾乔和谭禹赫三人则回了办公室等刑寒他们回来。

    「那个女人？」顾乔坐在办公室里的椅子上看着谭禹赫问道：「就是苏晓她们监视的那个女人吗？」

    谭禹赫点了点头：「那个女人应该很谨慎，如果真是那个女人指使这两个人杀人的，等她联繫不到这两个人应该就会做点什么了。」

    看着谭禹赫那副运筹帷幄的自信样子，顾乔笑着说道：「我怎么有种好像一切的事情都在你意料之中的感觉呢？」

    谭禹赫笑了笑，没有说话。

    几个人在办公室等了将近半个多小时，刑寒他们才一脸笑容的回来。

    「走吧，两个犯罪人员都押回来了，我们该去审审了。」

    刚进门刑寒就朝着顾乔和谭禹赫兴奋喊道。

    这么兴奋也是看出来破了案了。

    「再等等」说完这句话，谭禹赫又看着刑寒问道：「苏晓她们联繫你了吗？她们那边怎么样了？」

    「哎呀！谭顾问你不说我都忘了，苏晓她们还在那边监视着那女人呢！」刑寒尴尬的摸了摸下巴：「兇手都抓到了，我给她们打个电话让她们回来？」

    「先别让她们回来，那女人还是有嫌疑，让她们在盯盯看吧，如果那女人真是和这两个人兇手是一伙的，那她联繫不到这两个人后的第一反应肯定是跑！再等等，等到晚上，看看她有什么动作。」谭禹赫平静的一边分析一边说道。

    「还是谭顾问考虑的多。」刑寒点了点头，随后他又说道：「那我还是给苏晓她们打个电话吧，告诉她们我们这边一切顺利，然后让她们好好盯着那个女人。」

    在刑寒出门给苏晓打电话的空档，柳承已经把他们是怎么抓住兇手的过程和顾乔他们说完了，他们的过程和顾乔他们的差不多，只不过他们是在看见了兇手口袋里的刀片时直接出手抓人的，随后在刑寒他们询问的时候兇手也没有抵赖的意思，直接就承认了之前几起市北区发生的案子都是他做的。

    抓人的过程很简单，甚至可以说容易的让人有些不敢相信，这中间也没有什么爆点，可做为唯一因为自身原因没有被派出去出外勤的王磊却听的津津有味，当时王磊其实也想跟着刑寒去的，可最后被刑寒一句，普通的草和树盖不住你为由留在了刑侦队。

    等刑寒把电话打完，顾乔看着谭禹赫开了口：「扣押室还有两个人呢，我们要不然现在把人审了吧，一边审一边等着苏晓那边的消息，就当消磨消磨时间？说实话我还真想听听李琛是一种什么心理，这年纪轻轻的，长得也挺帅的一小伙，怎么就想不开偏要去杀人。」

    第九十七章 也不是所有人犯罪都是因为穷

    谭禹赫点了点头，起身和顾乔刑寒一起去了扣押室。

    当顾乔推开门，看见屋里坐着的两个长得可以和目前电视上那些小鲜肉媲美的半大男孩时还替他们有点遗憾。

    坐在了他们两个的对面，顾乔率先开口问道：「说说你们都叫什么吧？」

    李琛沉着脸回答道：「李琛。」

    被刑寒抓回来的那个男孩也接着说道：「黄唯韦」

    「你们两个人互相认识吗？」顾乔又问。

    李琛和黄唯韦对视了一眼后摇了摇头。

    「你们不认识？」刑寒惊讶的说道：「你们从来没有见过吗？」

    李琛和黄唯韦都轻轻的「嗯」了一声，随后黄唯韦说道：「我们都是在网上联繫，从来没有在现实中见过。」

    两个杀人方法相同，杀人目标一致，连杀人时间都一起的人居然从来没有见过？这件事别说刑寒了，就连顾乔和谭禹赫都觉得跟惊讶。

    「你们为什么要杀人？」刑寒清了清嗓子问道：「还有，你们没有既然没有见过，为什么杀人方法和杀人形式都一模一样？」

    李琛面对刑寒的问题保持了沉默，一副沉默是金的样子，倒是黄唯韦说话了，他看着刑寒说道：「我们杀的人都是那种插足别人婚姻的第三者，刚开始我们杀人是为了钱，因为我们只要接到一单任务，并且把人杀了以后我们就能得到十万块钱，直到后来，我们杀了第一个人以后，任务就变了，就变成了一个杀人游戏，谁能找到目标，杀的目标多谁就能得到更多的钱，我负责在北区找，所以我们的杀人方式都是给我们布置任务的人告诉的，告诉我们必须用那种方式杀人。」

 第108页

    「杀人游戏？」谭禹赫有些不太理解的问道：「像游戏一样杀人吗？」

    「不是像游戏一样杀人」顾乔倒是听明白了，他对着谭禹赫解释道：「杀人游戏的意思其实就是规则和游戏一样，刚开始是他们自己接任务杀人，得奖励，系统给指定的目标，到后来就是自己去选择目标杀人，系统给相应的奖励，杀的越多奖励越多那种感觉的。」

    顾乔说完以后，黄唯韦点了点头，示意顾乔说的没错。

    「哦。」谭禹赫经过顾乔这么一解释也大抵明白了这杀人游戏的意思。

    「那你们的目标都是在那个群找的吗？随机的？」刑寒想起了之前那些最有嫌疑最后却没有作案动机的人，而后问道。

    黄唯韦点了点头：「都是随机的，除了第一个是指定的。」

    「所以说你杀人就是为钱？」顾乔乐了。

    「刚开始是为了钱，后来就不是了，后来就是单纯的享受那种杀人的快感，每次我们杀人之前都会把那些女人哄的欲仙欲死，然后在她们快受不了的时候一刀把她们杀死，看着她们脸上的表情，感受着血流出来的感觉，我真的会觉得热血沸腾。」

    黄唯韦一边说，一边脸上还露出了一种非常享受的笑容这让顾乔在旁边看的鸡皮疙瘩都掉了一地。

    「那你呢？」谭禹赫看着李琛开口问道：「你杀人是为了什么？」

    一直沉默不语的李琛抬头看了看谭禹赫，突然笑了：「我为了什么？我只是单纯的恨小三而已，我的家庭要不是因为有那个第三者的介入，我母亲怎么会自杀！我恨所有第三者，所以我要把她们全杀了，这个理由行不行？」

    谭禹赫沉默了，就在这个时候，刑寒的手机来了一通电话，刑寒对着顾乔和谭禹赫点了点头后就出去接电话了。

    在刑寒出了门后。

    顾乔又看着李琛和黄唯韦问道：「指使你们杀人，在你们杀完人给你们汇钱的人你们知道是谁吗？」

    李琛没有说话，只有黄唯韦摇了摇头，黄唯韦从被抓开始就已经想着破罐子破摔了，所以非常的配合他们，几乎他们说什么就回答什么，可这件事他是真的不知道。

    谭禹赫对着顾乔摇了摇头：「再问也问不出什么了，他们应该也没有见过让他们杀人的人。」

    几乎是谭禹赫的话音刚落，刑寒就拿着手机进了门，他告诉顾乔和谭禹赫，苏晓那边给她们传来消息，他们那边一直盯着的那个女人要跑，被他们给抓到了，她们两个人正往回赶。

    顾乔和谭禹赫对视了一眼，顾乔一副如你所料的表情看着谭禹赫，把谭禹赫给逗笑了。

    等他们见到了那个女人时，那个女人怕的手和脚都在打颤，在询问过程中顾乔她们知道了这个女人原名叫王晓然，刚和她老公离婚，离婚原因是她老公找了小三不要她了，因为离婚她在她老公那得到了很大一部分的财产，她很快承认了她就是这个游戏的发起者。

    她说她想到这个游戏是那个群里的群主跟她提过，只不过是开玩笑的和她说过，要是她有钱可以找人杀死所有小三，只要钱给够就行什么的。

    「就是那个导师群的群主之前和我说过杀人游戏什么的，他不知道我很有钱，他只是开玩笑的和我提过一嘴，我觉得这个事我能做，就做了。」王晓然这么说道。

    她还承认了她以前确实是以室友的身份和洪雨落住过一段时间，她的本意其实是真的想找一个室友的，然后她在那个群里看到洪雨落找合租的事，她说她之前并不知道洪雨落也是小三，直到李琛他们决定杀洪雨落的时候，她才知道，当时她想组止来着，可是已经晚了，人已经杀了，她怕自己暴露又连夜把东西搬到了她在洪雨落家附近临时高价租的房子里。

    等案子的所有都浮出水面，可以结案的时候，顾乔和谭禹赫回家的路上，谭禹赫突然和顾乔感嘆了一句：「我曾经忘了在哪看过一句话，就是说没钱才是原罪，才会带来贪食、色慾、暴怒、懒惰、伤悲、自负及傲慢，有钱人的贪食叫做热爱美食，暴怒叫做雷厉风行，懒惰叫做享受生活，伤悲叫做悲天悯人，自负叫做有本事，傲慢叫做有个性。穷是一切罪恶的源头。」

    说完，谭禹赫笑了：「现在看来，其实也不是这样的，我们破过很多案子，可以证明的是绝大部分的人犯罪并不是因为穷。」

    第九十八章 谭禹赫出事了

    距离上一个案子已经过去了将近一周刑侦小队都没有接到其他别的什么案子，刑侦调查处的几位同学也都纷纷的回了榕城，只有顾乔还在松市陪着谭禹赫。

    现在顾乔和谭禹赫已经确定了关系，两个人就打算着一起回榕城，所以顾乔最近在陪着谭禹赫弄一些需要办的手续。

    其实一听说谭禹赫要申请调回榕城这件事松市警局的局长是万般不愿意的，谁不知道谭禹赫是行走的破案电脑，人型的荣誉招牌啊！可没有办法，人家已经递了申请，他也不能把人扣在这，他倒是想不给批，可人家榕城市的局长也不同意啊。

    今天一早，谭禹赫接到松市警局局长的电话，说是让他去一趟警局办个什么手续，需要他亲自去按个手印，本来顾乔也要跟着他一起去，可被谭禹赫以「警局离家这么近我又不能丢了」给拒绝了。

    顾乔想了想，也没有太过于担心，毕竟警局离家确实挺近的，就让谭禹赫自己去了，可等他出门买完午饭回来以后，谭禹赫人还没有回来，他给谭禹赫打电话也没有人接，打了好几通电话都是关机状态，随即一种由心底而发出的恐惧几乎要把他整个人吞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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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随后他又给松市的局长打去了电话，得到了一个让他整个人都呆在原地的消息：局长今天根本没有给谭禹赫打过电话，更没有让他去过警局。

    顾乔不知道他现在是一种什么样的心情，他只觉得整个人都被钉在了原地，接着一系列的问题都浮现在了他的眼前，谭禹赫是自己走的吗？如果他不是自己离开的那他会不会有危险？

    他拿着手机在原地愣了好久以后才慢慢的回过神，然后他确定了一件事，那就是谭禹赫不是自己要走的，因为今天早上的电话内容他也听见了。

    当即顾乔逼迫自己冷静下来，他给辛禾打去了电话。

    这个时候是中午饭的时间，辛禾他们正在榕城警局办公室里吃着饭，接到顾乔电话，并且听到顾乔语气沙哑的说「谭教授出事了」的时候，辛禾差点被饭噎死。

    「怎么了？老大你刚才说什么？谭教授出事了？」辛禾咽下嘴里的米饭，开玩笑似的对着手机说道：「你别闹，你不是一直在谭教授身边吗，他怎么可能能出事呢，要出事也是你先出事吧？」

    顾乔此时已经完全冷静不下来了，他现在脑子里很乱，他明白引谭禹赫出去的人是知道他们两个人在一起，为了不让他跟着才伪装局长给谭禹赫打的电话，那人把谭禹赫叫出去一定是有什么目的，这个目的可能是有事问谭禹赫，但也可能只是为了杀他。

    「你听我说」顾乔紧锁着眉，深唿吸了一下后对着手机把今天早上发生的事都和辛禾说了一遍，最后他直接道出了给辛禾打这一通电话的目的：「你那边帮我定位一下谭禹赫的位置，然后告诉我，我看看能不能找到他。」

    听顾乔说完，辛禾才明白谭禹赫确实出事了，现在生死未卜，没有说什么过多的废话，辛禾直接挂断了和顾乔的通话，直接操作着电脑查了起来，刑侦调查处的其它员工也都听到了辛禾刚才说的话面上也尽是担忧。

    顾乔看着手机刚被辛禾挂断的那个界面有些愣愣地不知道接下来该干嘛，自从察觉出谭禹赫可能有危险以后，他脑子里叫理智的那根弦就已经崩了。

    就在这个时候，顾乔的手机来了一通电话，看都没看来电显示顾乔就把电话接起并且问道：「查到了吗？他在哪？」

    电话那头髮出了一个人的冷笑声：「你是在找你亲爱的谭顾问吗？我估计你是查不到了，因为他现在在我手里，在一个你怎么查都查不到的地方。」

    电话那边的声音很刺耳，是那种用变声器处理过的声音分不清说话的人是男是女。

    可即便如此，这个人的这通电话也算是给了顾乔一些心理慰籍，还打了电话至少就说明他的目标不止谭禹赫一个人，至少也能说明谭禹赫现在还是安全的。

    知道了谭禹赫现在没有生命危险后，顾乔的心也算放下了一点，他舔了舔干涩的唇开口问道：「你想怎么样？」

    「我不想怎么样。」听筒里传来那个人经过处理器处理过的声音刺激着顾乔的耳膜：「之前的我一手策划的两起，堪称是天衣无缝的杀人游戏让你和这个谭顾问给破了，这次我就是想和你们玩一个别的游戏。」

    那人说的之前两场杀人游戏是他策划的？两场？杀人游戏？顾乔眼神一凝，语气冷冷道：「你的意思是说之前我们破的两个案子都是你一手策划的？」

    「呵」那人笑道：「两场都是以游戏为主题的案子你们难道真的以为那是个巧合吗？你真的觉得杨阳一个学生能拿出那赌注所用的几万块钱吗？好歹也是榕城市警局刑侦调查处的处长，能不能不要这么天真烂漫了，嗯？顾处长？」

    「你调查我？」顾乔的脸色有些阴郁。

    「既然要和你做游戏我当然要调查你了，不仅是你，所有参加我的游戏的人我都会调查一遍，知己知彼百战百胜你没听过这句话吗？」那人说话的语气就算是通过变声器顾乔也听的出来他现在是有多么的漫不经心。

    「呵呵」顾乔冷笑了一声：「现在人在你手里，当然是你说怎么样就怎么样，你要玩游戏是吧？很好，你告诉我你要怎么玩」

    顿了顿，顾乔又对着手机一字一句的说道：「我奉陪到底！」

    「哈哈哈哈，好，不愧是屡破奇案的顾大处长，这脾气还是非常血性的，既然你接受了我的游戏邀请，那你接下来就按照我的要求来做，你现在去红旗路36号的咖啡厅的8号桌上把上面的水喝了，实话告诉你，那水里面有迷药，你喝完以后我会带着你来到我的游戏屋，让你和你的谭顾问见面，你要是乖乖照做我保证你的谭顾问一根头髮都不会少，但是你要是敢找人监视我查我，那很抱歉，我立刻就会杀掉谭禹赫，我给你打15分钟赶到那间咖啡屋，不然我就动手了。」

    那人慢悠悠的开口：「顾处长，你还剩14分59秒。」

    第九十九章 游戏规则

    撂下这句话以后那人就把电话挂了，那人刚挂断电话辛禾的电话就打了进来。

    顾乔一边皱着眉看着手腕上的手錶，一边接听了电话：「怎么样了？」

    「情况不好，谭教授的手机定位肯定定不到准确位置，前一秒还在巴黎后一秒就跑到俄罗斯了，有人在谭教授手机上安了干扰器。」辛禾的声音透过听筒顾乔都能听出来她语气中的担忧。

    顾乔看着手錶上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心里极度的焦急，在谭禹赫手机上安装干扰器就是为了防止谭禹赫的位置暴露，那个人的心思这么缜密，那就一定是说到做到，如果要是让那个人知道了他找人查他，谭禹赫肯定会有危险。

 第110页

    甚至说不准他手机现在都可能是被那人监听着，虽然他有些不能确定，可依照那人心思缜密的程度他应该是决计不会允许他的计划出现有一丝一毫的问题的。

    顾乔怕了，他真的怕了，万一呢！万一他的手机要是被监听了，而他要是和辛禾说了所有的事，并且让她留意他的踪迹，那谭禹赫会不会有危险？

    「没事辛禾，谭教授刚才给我打电话报了平安了，你们放心吧，别担心了，都该干什么干什么去吧！」

    顾乔勉强笑了一声，然后迅速的挂断了电话，不行，他怕了，他怂了，就算是万一手机被监听，他也冒不起这个险，他不允许谭禹赫有任何危险，万分之一的危险也不行。

    此时的顾乔因为着急额头上的汗已经都顺着下颚线条流了下来，他和辛禾说话的时候出的门，直到他打到车，坐在计程车上他看了看手錶，时间还剩下12分钟。

    「师傅师傅，多久能到我去的地方，12分钟能到吗？」顾乔用手擦了擦脸上的汗，对着司机师傅问道。

    司机看着满头大汗的顾乔笑了笑：「应该用不了吧，红旗路离这挺近的，但是跟上堵车的话就不一定了，不过中午堵车的可能性还是很小的。」

    托这位司机师傅的福，在去往咖啡店的路上果然没有堵车，可即便如此也用了将近十分钟。

    看着手上的表，离15分钟还剩下不到3分钟，他进咖啡店的时候整个咖啡店里没有几桌人，他按照电话里那人给他的指使找到了8号桌，也看到了8号桌桌子上的那杯水。

    没有丝毫犹豫的，顾乔几乎是拿起就往嘴里灌，直到他坐在椅子上，迷迷煳煳眼前发晕的时候，他突然想起了一件事。

    他刚才走的太急，似乎忘记关门了。

    在他最后的意识里想的居然是：幸好家里没有钱，来贼也丢不了什么东西。

    不知道过了多久，顾乔才晕晕乎乎的醒来，当他醒来的时候第一反应是他居然是自己坐在了椅子上，第二反应是他居然没有被绑起来，接着似乎是心有灵犀一般，他侧着头看向了他旁边的椅子，果然那个他心心念念的人儿正紧闭着双眸安安静静的坐在椅子上。

    「还算没有失言。」顾乔松了一口气。

    接着顾乔又看向他周围，只见他面前的桌子旁边除了他和谭禹赫，还有着八把椅子，而每一个椅子上面都坐着一个人，五个看上去是中年的男人，两个年轻女人，还有一个长着学生脸看着年纪就很小的胖子的胖子，这些人和谭禹赫的状态一样，都闭着眼睛沉沉的睡着。

    而他们所处的环境是一个极度宽阔甚至可以说的上是一个珠光宝气金碧辉煌的屋子里，这里有二楼，有厨房，有冰箱，就连他们面前的桌子上都有摆着两盘果盘。

    在顾乔观察环境的时候椅子上接二连三的都有人醒了过来，几乎是清醒的第一时间他们通通的问了一个问题：我在哪？

    最后醒的是谭禹赫，一看到谭禹赫醒了，顾乔便凑上去扶起了他，让谭禹赫不至于那么晕唿。

    「你是谁啊？」那五个中年男人中的一个，脸上带着刀疤的男人看着顾乔问道：「这是哪啊？」

    顾乔摇了摇头：「我不知道，我刚醒就在这了，你们怎么来的你们都一点印象都没有了吗？」

    所有人都摇了摇头，表示他们不知道他们为什么就到这里来了。

    「嘿，你们看桌子上有一封信！」两个小姑娘中的那个留着齐耳短髮的女生指着桌子上那个白色的信封有些兴奋的说道。

    「嘿，我来读读！」另一个长发女孩立刻伸手拿过信，拆开信读了起来：「你们好，我亲爱的玩家们，很荣幸能邀请你大家来到我的游戏屋。」

    「从你们看到这封游戏就已经开始，一直到七天后的这个时候游戏结束，你们十个人中有两个人是警察，有一个人是好人，剩下的六个人全部都是杀人犯，当然你们不要以为我说的是游戏，因为这些身份都是你们现实中的身份，当然作为制造出这个游戏的我也在你们这些人中间，警察要做的是隐藏自己的身份，每天找出一个杀人犯，杀了他，当然「杀」肯定不是那个杀」

    「警察身份的人每天要在晚上8点半宵禁以后出别墅门，把你们怀疑的人的名字投进别墅门口那个绿色的邮筒箱子里，一周时间里保护好那个唯一的好人，杀人犯当然也可以杀人，只要你们在晚上10点以后出门把怀疑的警察人选的名字投到别墅门口的橘色邮箱里就行，当然杀人犯要是投错了人，投了自己的队友，那么不好意思，投票的那个人就会死，不得偷偷在8点半以后出门，如果有人出门，那对不起，你只能被淘汰，对了，这里先声明一下，淘汰等于死！」

    那个长发女孩话音刚落就有些不耐烦得把信向桌子上一扔：「这什么乱七八糟的，还杀人犯，都什么跟什么啊，精神病吧，我明天还考试呢，我要回去！」

    气氛一瞬间有些凝固，那个齐耳短髮的女孩伸手轻轻的拉了一把长发的女孩：「菲菲，你你先别走，那封信里既然都这么写了，我们肯定是出不去的。」

    第一百章 好强的气势

    「什么出不去，我就不信出不去！」那长头髮的女孩一脸不信邪的样子，勐的甩开了短髮女孩的手，然后走到了门口要推门，可不管怎么推都推不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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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用的，推不开的。」顾乔淡淡的说道：「我醒来第一件事就是去推门。」

    作为警察，顾乔要是在某一个他认为危险的地方醒来，那本能的第一件事一定是去找出口，当然他是先找到谭禹赫以后才去找的出口，几乎是他醒来看到谭禹赫，观察了周围环境以后直接就尝试着去推门了，可没有推开，当时他就明白门已经被封死了，他们想在正门出去已经不可能了，于此同时，他还发现就只是客厅都有五六个摄像头分别按在东西南北中的位置上。

    那傢伙，这房子里的摄像头比金店里的都多，他们的一举一动都在别人的眼皮子底下。

    都这个时候了，所有人都不敢再把那封信里说的游戏不当回事了，在场的人，包括顾乔谭禹赫在内的十个人，都有一种可怕的紧张感。

    「嗨，大家别紧张，都先自我介绍一下吧，既来之则安之呗。」一个长相俊朗，带着一股书生气质的中年男人率先开了口：「我叫卫赢，今年31岁，职业是一名演员。」

    卫赢刚一开口，那短头髮的女生就控制不住自己的嗓音喊道：「我的天，你真是卫赢！我知道你，你是演江山那部电视剧里的！那个男主角叫……叫冷天楚是不是？！」

    卫赢笑了笑：「对，江山我确实是演男主角。」

    「哼，有什么了不起的！」一位戴着金戒指，脖子上挂着金项鍊的男人冷哼一声说道：「不就是一个戏子，有什么好炫耀的？」

    肥胖男人这话一出，把卫赢气的不行，他皱了皱眉：「你能不能好好说话，什么叫戏子？」

    「难道不是戏子吗？」胖男人不屑的笑了笑。

    肥胖男人的装扮和身材让顾乔必不可免的想起了一位老朋友，那就是——安卓。

    当即顾乔便止不住开了口：「那你是做什么的？」

    「嘿，你要问我的职业那可比戏子强多了，我叫王富贵是干房地产的！」王富贵挑衅似的看着卫赢转了转他手上的金戒指，把卫赢气的不行。

    「呦，可真是，王富贵王富贵，这名可真low」卫赢怒极反笑：「跟我家以前的宠物的名字一样呢！」

    「嘿，你说什么？你信不信我撕烂你的嘴！」王富贵一拍桌子就要站起来去打卫赢，幸好被他旁边得那个刀疤脸给拦住了。

    「行了，都这个时候了，能不能不要窝里反了？」

    那刀疤男一说话就自带一种气势，王富贵也不敢反驳，这件事也就算暂时过去了。

    接着其他几个人都开始挨个的介绍自己。

    刀疤男说他叫仇军职业是修车的，穿着西服的中年男人说他叫于鑫在一家国企里当高管，另一个穿的花里胡哨的衣服的中年男人说他是一个极限爱好者再一个极限运动团队里是队长，那个长得很年轻的小胖子是一名高中生，长头髮得女孩叫冯雪是还在上大学的大学生，短头髮的女孩叫褚雨晴也是大学生合冯雪在一个班里。

    「我叫王林，是一名作家」顾乔说完又指了指谭禹赫笑着介绍道：「他是我哥哥叫王致，是一名漫画家。」

    顾乔说假话的原因是怕在场的人有听过他们的名字，毕竟之前在榕城的时候他和谭禹赫因为案子的事情上过电视，要是这个时候说真名保不准他们有人认出来。

    这个游戏听着挺简单的，可玩起来的其实非常的难，因为所有的人都要尽可能的掩饰着自己的真正身份，警察要伪装成杀人兇手，要不然杀人兇手就会投你，杀人兇手要伪装成好人，要不要警察就会投你，可如果演的太过，大家都相信你是好人了，那杀人兇手就会以为你是警察或者你是好人从而投你，所以从这一刻开始，大家都在演，谁的话都不能相信，因为他们现在是拿命在玩这个游戏，输了，就什么都没了。

    介绍算是介绍完了，可游戏却在这个时候才刚刚开始，现在已经是下午两点点多了，还有六个半小时顾乔和谭禹赫就要去投票了，他们不知道那人说淘汰的人就会死的话是不是真的，可他们明白就算是真的以他们现在的能力也阻止不了，尽管他们再怎么不愿，也无能为力。

    现在也只能把希望都寄托在刑寒身上了，希望刑寒或者辛禾能尽快发现不对劲，尽快找到他们。

    「哎，王林啊，我做高管以前也是写小说的，你能告诉我一下现在写小说的挣的多吗？还有写小说的有没有假啊？」

    就在顾乔思考的时候，于鑫眯着眼睛一脸纯良的看着他问了这么两个问题。

    试探，所有人都在互相试探。

    「啊？我啊」顾乔挠了挠头：「这个需要看各个网站吧，每个网站的待遇都不一样……」

    于鑫笑了笑没有再继续问下去，谭禹赫和顾乔对视了一眼，顾乔看出了谭禹赫眼神中的担忧，他朝着谭禹赫摇了摇头。

    时间在一分一秒的过去，除了顾乔谭禹赫没有主动去问别人问题以外就只有那个叫仇军的人没有主动问别人问题，当然因为他的气势在哪，所以也没有人敢主动上前去问他问题，他就安安稳稳的坐在那，眼睛扫视着那几个正在互相试探的人。

    顾乔和谭禹赫找了个上厕所的藉口离开了客厅，在卫生间里，顾乔怕有人跟过来偷听，便把水龙头打开，试图用流水声遮过他本身的声音。

    「那个仇军，身上好强的气势。」顾乔皱着眉毛说道：「他身上的那种气势我只在一个人身上感受过类似的。」

 第112页

    谭禹赫点了点头：「在谁身上？不过你说的没错，他绝对不是一般人，至少他肯定不是一个修车的。」

    「我记得有一年，是我去开会的时候见到的那个人，他的名字叫钱山！」顾乔一脸凝重的说道。

    第一百零一章 枪伤

    顾乔这话一出口，连谭禹赫都吃了一惊，钱山这个名字他在榕城警局的时候经常听王建国提起，钱山是当年抗战时司令身边的兵，可以说是战功赫赫，自从抗战结束以后钱山也就退居了二线，当上了省级领导。

    而钱山和王建国还有一层关系，那就是钱山是王建国的老师，可以说是钱山一手带出来的王建国。

    顾乔看着谭禹赫的表情就知道他已经明白了自己的意思，当即他又补充道：「只不过有一点让我比较疑惑，仇军身上的气势似乎要比钱老身上的还要强，况且现在的军人也没有打打杀杀的了吧，而且他要是个军人，为什么会在这？」

    「仇军是个军人这件事你很可能说对了。」谭禹赫皱着眉头说道：「仇军的腿有问题我不知道你有没有看出来，当时他起身去拉着王富贵的时候我有注意到他坐腿的小腿似乎使不上力，他走路的姿势也很奇怪，如果他以前是个军人的话，很有可能是因为腿部受伤所以没有继续留在部队，还有你说的那种气势也并不能说就是打打杀杀才能拥有的，只要在部队里训练过那就会有一种浑然天成的气场。」

    「那就是说，你确定他是一名军人了？」顾乔朝着谭禹赫挑了挑眉问道。

    谭禹赫微微点了点头，对顾乔严肃认真的说道：「保住他。」

    「砰砰砰」

    厕所外面的门被人敲响了，顾乔忙朝着外头喊了一句：「谁啊？」

    「我于鑫啊！」门口传来于鑫的声音：「我说王林兄弟啊，就算你们是亲兄弟也用不着一起上厕所吧，上个厕所而已，怎么和小姑娘似的还结伴！你快点，我也想上。」

    厕所里顾乔和谭禹赫对视了一眼，眼中满是警惕，随后顾乔指了指正在哗哗流着水的水龙头，压低了声音说道：「应该听不见，要是听见了就不会打断我们了。」

    「嗯，行了，现在走吧。」谭禹赫说道。

    两个人把手放在水池里湿了湿，随后把水龙头关上，开了厕所门就走了出去，于鑫一见顾乔和谭禹赫出来，便立刻沖了进去，也不知道是真急还是装的。

    待顾乔和谭禹赫回到了客厅后。

    「你们兄弟俩感情可真好。」

    王富贵看着两个人笑的一脸揶揄。

    「对啊，我们哥俩感情就是好，你管的着？」顾乔毫不犹豫的把话怼了回去。

    顾乔本来就不喜欢这个王富贵，更何况这个时候他在旁边阴阳怪气的说话顾乔怎么可能忍气吞声当听不见。

    「行了行了！」仇军狠狠的瞪了一眼王富贵：「怎么就你事多？你给我闭嘴！」

    王富贵被仇军一瞪眼给吓得立刻就闭了嘴，两只眼睛圆熘熘的盯着顾乔一副敢怒不敢言的样子，看的顾乔整个人都开心了起来。

    「现在该怎么办，谁来说说。」仇军坐在桌子前眼睛扫过几个人开口问道。

    「把我们绑来的人说他也在我们中间。」谭禹赫说道：「我们也不能什么都不做，万一那人说的是真的呢？他如果真的敢杀人呢？我们手里什么都没有，就是一只待宰的羔羊，他真的动起手来我们没有还手之力。」

    「哦？」仇军点了点头，示意谭禹赫继续说下去。

    「我们先每一个人搜身，先看看我们中间有没有人身上带有武器什么的，先排除我们中间没有人有武器，让大家都放心，再然后我们在这个屋子里每一处都检查一下是否藏有武器，这样也排除兇手是把武器藏起来了。」谭禹赫皱着眉分析道。

    谭禹赫的话说完，在场的所有人都用一种非常诡异的眼神看着他和顾乔，眼神中的满满都是瞭然。

    糟了！这些人怀疑他们了，瞬间顾乔心里警铃大作，几乎是同时，他和谭禹赫的声音响了起来。

    「我平时就是画这些悬疑漫画的，这个思路也不知道对不对。」

    「他平常是画悬疑推理漫画的，看的推理小说太多了。」

    说完，周边的人也都收起了那种怀疑眼神，在场的人都是被突然弄过来的，之前根本就没有商量过什么，而且谭禹赫说这件事也是突然说的，他和顾乔两个人在卫生间里肯定也不会说去对平时画漫画，画什么类型啊，写小说写什么类型这些东西，所以两个人同时说的话对于他们来说还是非常值得相信的。

    至少现在一半的人都以为他们只是写小说的和画漫画的了。

    顾乔和谭禹赫同时看了对方一眼，悬着的心也放下了不少。

    这一刻顾乔再次在心底感嘆了一遍他和谭禹赫那来自灵魂的默契。

    「我觉得这个思路挺好的，那大家就按照 这位小王兄弟说的做吧，先每个人好好检查一下，我腿脚不太利索，你们谁给我检查？」仇军适时的开口，没有让客厅冷场。

    顾乔盯着仇军的腿看了看，然后自发的说道：「仇哥，要不我来检查您吧？」

    仇军看了看顾乔，点点头。

    有了仇军开头，剩下的人也都开始纷纷的两个人一组检查起来了，于鑫本就对顾乔和谭禹赫有怀疑，本来他是想给谭禹赫检查的，可被谭禹赫拒绝了，拒绝了于鑫以后，谭禹赫又找的那个长得跟年轻的上高中的高中生检查的。

 第113页

    别问这个小胖子为什么没有名字，因为那小胖子告诉的他们，他和父母吵架了，不想叫原来的名字，所以让大家就叫他小胖子。

    十个人很快就各自检查完了各自身上的东西，并没有发现谁身上有什么武器，接下来大家就在仇军的指挥下开始小心翼翼的检查整间别墅。

    顾乔和谭禹赫和骂两个姑娘被分到检查二楼，二楼的房间很多，顾乔有意无意的就和谭禹赫查到一个屋子里去了。

    「仇军腿上是枪伤。」顾乔小声说道。

    顾乔就说了这么一句话，说完了，两个人又各自干各自的，分开了。

    整整找了三个多小时，别说武器了，整栋别墅里连把水果刀都没有看到。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眼看着已经下午六点了，因为没有找到什么武器所以这些人都觉得绑他们来的人或许就是有病，说什么淘汰就死的话也就是恶趣味，因此他们都没有什么动作了，就连互相提问也都没有了，一个个都悠然自得的该吃水果吃水果，该看电视看电视。

    第一百零二章 玩物

    很快就到了八点半，按照那封写着游戏规则的信里说的，八点半就要宵禁了，可客厅的大部分人都是该干嘛的干嘛，谁没有说要回房间，说到底也就是他们对于那个游戏规则包括对那个绑大家来的人，都处于一种不信的状态，他们不信那个人会杀人，他们不信那个人敢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杀人。

    可谭禹赫和顾乔却不这么认为，顾乔知道绑他们来的人是之前他们破的两起案子的幕后操纵者，杀人，那人肯定是做的出来的。

    谭禹赫虽然不知道前两起案子和这个绑他们的人有关这件事，但是他认为能无声无息把这么多人弄来这里，绝对不是为了做一个恶作剧，他相信那封信里说的话，换一个说法，那就是他和顾乔想的一样，他觉得那人是说的出做的出的主。

    「8点30了」谭禹赫清了清嗓子对着除了顾乔以外的八个人说道：「我们该回房间了。」

    谭禹赫的话音刚落，就听到于鑫冷笑了一声，他看着谭禹赫嘲讽道：「我说你是平时画画画傻了吧？一下午我们配合你把整个别墅都翻腾了一遍，可最后什么都没有，明眼人都看得出来这就是一个恶作剧而已，谁信啊？你现在说什么8点30给谁听呢？我看这游戏不会就是你搞出来的吧？为了让你画画有灵感？还是为了他」

    说到这时候于鑫伸手指着顾乔说道：「为了让他写小说有灵感？」

    这一番说的谭禹赫心里都有了一些气了，他明明就是怕他们会被人杀死才出声提醒一下的。

    好心被当成驴肝肺不说，最后还被倒打一耙被人说成是绑人的，任谁都会生气吧？

    于鑫对他们的敌意很大，谭禹赫不知道为什么，可顾乔知道，在之前找东西的时候，他去卫生间的时候曾经听到于鑫在卫生间里和卫赢说谭禹赫多管闲事什么的，还说谭禹赫就是把他们弄到这的人，还故意散布谣言想弄的所有人，人心惶惶，为的就是要灵感什么的，反正什么噁心的话都说了，那个时候顾乔就气的想要冲出去胖揍他一顿了，要不是他还剩最后一点理智知道这个时候不能冲动，这个于鑫现在早就在医院了。

    「你们愿意回不回，反正我们是回房间了，那费心巴力把这么多人都弄过来，是闹着玩，还有信里说的杀过人的事情是不是真的你们自己心里都有数，都自己好好想想吧！别的不说了，你们死活跟我们又没有关系！」顾乔语气极沖的撂下这么一番话后便拉着谭禹赫去了二楼。

    之前他去二楼检查的时候看中了一间卧室，还是双人床来着。

    顾乔的话好似在一湖清水里扔了一颗炸弹一样，那封信里的说的是真是假只有在场的人知道。

    被留在楼下的八个人这时都在心里都泛起了嘀咕。

    此时，正在沙发上坐着看电视的仇军突然起身，他的视线在所有人脸上扫视了一圈以后，默默的走进了一楼的一个房间。

    冯雪和褚雨晴看着仇军离开也起身离开了，紧接着除了于鑫以外的所有人都走了。

    转眼之间偌大的客厅就只剩下于鑫一个人了。

    「我去/你妈的，王林和王致我告诉你们，你们不用耸人听闻，还淘汰就是死，老子今天就看看谁敢杀老子，还有那几个怂人，一个个胆子比蚂蚁都小，什么狗屁规则，什么狗屁游戏，老子长那么大就没有怕过谁！杀老子？来啊！」

    于鑫的声音很大，不仅是住在一楼的人就连住在二楼的顾乔和谭禹赫都听的一清二楚。

    就在顾乔想张口骂于鑫的时候，房间里突然传出了一个人的声音。

    「于鑫，因破坏游戏规则处以淘汰，于鑫淘汰，警察今晚将不需要投票。」

    一阵变声器夹杂着电流有些失真的声音清清楚楚的传到了顾乔和谭禹赫的耳朵里。

    紧接着他们听到了一声「砰」的声音，那声音作为警察的顾乔是极为熟悉的，那是枪声。

    「糟了！」

    顾乔和谭禹赫已经来不及管自己的房里怎么会有别人说话的声音了，他们赶忙的推开门跑下了一楼大厅。

    他们下来的时候所有的人都已经出来了，他们围在沙发上看着心脏上中了一枪胸口还在流着血的于鑫，所有人的脸上都写满了慌张恐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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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甚至冯雪和褚雨晴已经吓得尖叫了出来。

    在场还算平静的除了顾乔和谭禹赫就只有仇军了，他皱着眉走到于鑫面前，用手指试了试于鑫的鼻息。

    「没气了。」

    仇军的声音异常的平静，可他说的那句话却让在场的每一个人的心里都充满了深深的绝望。

    那人是真的敢杀人，他不是闹着玩的，七天，死七个人，不管最后怎么样，也只会有三个人活下来，这三个人中一定还会有一个人是兇手，这个游戏不公平，这个游戏根本就没有玩下去的必要了，这根本就不是游戏，这只是兇手单方面的屠杀！

    「不会的，不会的，雪儿我一定是在做梦对不对，我一定是在做梦，我还是个学生啊，我还不想死啊！」褚雨晴拉着冯雪的手慢慢的滑坐在了地上，脸上满是绝望和无助。

    于鑫的死就好比一朵乌云罩在了他们的头顶，不止是褚雨晴自己绝望和无助，绝望和无助还有带着对死亡恐惧几乎淹没了客厅里的所有人。

    片刻后，仇军率先开口打破了沉默的氛围：「你们都是在房间里听到的那个……通知？」

    顾乔和谭禹赫对视了一眼，而后朝着仇军点了点头，其它人也都纷纷点头表示是的。

    「看来我们每个房间里都被人安上了小广播。」仇军说着说着居然还笑了出来：「这人想的倒是挺周全，这么想来的话我们每个人的屋子里或许也都被安上了监控了，我们的一举一动都在他眼皮子底下了？他这是拿我们当成他的玩物了？」

    没有人接话，但是所有人的心里都明白，他们现在的处境，就是那个人的玩物！陪他玩这场单方面屠杀游戏的玩物！待宰的玩物！

    第一百零三章 我要活着

    突然，褚雨晴勐的从地上起来，然后发疯一般的沖向了大门，她一边带着哭腔喊着「我不要死，我不想死」的话，一边近乎是无意识般的砸门。

    刚开始冯雪还能拉着她，可随后褚雨晴砸不开门就用头撞的行为，成功的把冯雪吓坏了，就这么愣愣地站在原地看着褚雨晴用头去撞门，撞的头破血流的。

    其它人也都一副漠不关己的样子，也没有人去管。

    把要冲过去的谭禹赫按住以后，顾乔嘆了一口气，直接走了过去，把正在拼命撞门的褚雨晴给拦住了，褚雨晴起先还用力的挣扎，可慢慢她也知道顾乔的力气比她大就没有再白费力气了。

    过了片刻，顾乔语气冷淡的朝着褚雨晴问道：「好了吗？冷静下来了吗？你忘了刚才于鑫怎么死的了？我告诉你，这门你是撞不开，如果你真的撞开了，在你撞开的下一秒死的就是你，你信不信？」

    褚雨晴到底还是个女孩，情绪也没有那么快平復，更何况是在这种随时可能要死的情况下，所以当她听到顾乔的话时情绪更加崩溃了，哭的更厉害了。

    可也仅限于哭，应该是顾乔的话起了作用，她怕死，所以情绪虽然崩溃但是潜意识还是没有再用头撞门企图开门了。

    顾乔摇了摇头，松开褚雨晴的手臂以后，冯雪才过来扶住她。

    「你没事吧？」

    谭禹赫看着顾乔手背上那被褚雨晴指甲划出的伤痕眉毛不自觉的促了起来。

    顾乔顺着谭禹赫的话往手背上一看才明白谭禹赫问的什么。

    「没事，不疼，都没感觉。」顾乔笑着说道，在说话的同时还把手缩到了袖子里。

    「那现在怎么办？」小胖子也吓得不轻，他看着仇军问道：「仇叔叔，我看出来了，你是我们这里最有能耐的，你告诉我们，接下来该怎么办啊，仇叔叔我不想死啊，我真的不想死啊！」

    说着说着，小胖子也哭了出来，毕竟才上高中，就算是个男孩也还是太小了，面对死亡的时候哪里会冷静的下来，现在只是哭就已经很坚强了。

    「是啊，是啊仇哥，你说我们怎么办？」「仇哥你说什么我们就办什么」「仇哥我们都不想死啊！」

    几个人听到小胖子的话，又想起了发生一系列事情时仇军的反应，便也都纷纷的附和着小胖子，完完全全的把仇军当成了主心骨。

    仇军理都没有理他们，直接看着顾乔和谭禹赫问道：「你们怎么想的？接下来怎么做你们有什么看法吗？」

    勐的被提名，谭禹赫和顾乔还有些发愣，不过也就是一瞬间，两个人就回过神来了，随后两个人默契的一同摇了摇头，表示他们没有想法，没有看法，也不知道接下来应该怎么做。

    「这样吧，我来分析一下这个游戏规则。」

    仇军丝毫不在意于鑫的尸体还在沙发上，他大大咧咧的往沙发上一坐，对着几个人说道：「游戏规则说的是警察身份的人可以投杀人犯，并且在我们十个人之中有一个好人，这个游戏的目的是为了让警察保护好人，投出坏人。」

    「可你们想想，现在那人用枪杀了于鑫，就足以证明他的身份牌是坏人，那么所以要停止这个游戏的方式只有两种，第一种感觉，那就是警察身份的人可以一下子就指出来隐藏在我们中间的那个兇手，也就是把我们绑来这里的人，那这个游戏也就算是我们赢了，我这么理解不知道你们觉得对不对。」

    「对啊，可我们这么多人，就算是有警察也不可能一下子就指出谁是邦我们来的人吧？那要是警察一再指认错误，一直指不到兇手怎么办？那其他人岂不是白死？」王富贵扶着他的肚子，坐在了椅子上，对于还有一具尸体的沙发，他是真不敢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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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仇军点了点头：「对啊，没错，所以这个游戏还有第二种方法，那就是找到警察牌的人，然后把警察牌的人投出去，游戏也算是结束。」

    「可要是投错了警察牌的人，自己就要死啊！」卫赢说：「这谁会去冒这个险啊，用命赌命？这游戏本身设计就有问题。」

    卫赢的话刚说完，谭禹赫就淡淡的开了口：「不，这个游戏的规则没有问题，制造出这个游戏的人的目的就是为了让我们相互猜忌，这是个关于人性的游戏，他要的就是我们自相残杀。」

    「对。」仇军附和道：「王致说的没错，兇手的目的就是为了让我们自相残杀，所以我们不能按照他的思路走，在场的，我不管你是警察还是杀人犯，我们先商量好，不要去投票，我们全部都罢玩，他不可能把我们全部都杀了吧，我们就算是出不去，也死不了，只要我们罢玩那他拿我们也没有办法。」

    仇军的话得到了大部分人的贊同，就连顾乔和谭禹赫都觉得可行，可就在他们欢唿雀跃着不用死的时候，褚雨晴倚在冯雪身上，对着几个人泼了一盆冷水：「那如果兇手真的敢杀人呢？他如果真的敢把我们全杀了怎么办？刚才那毫不犹豫的一枪你们又不是没有看到，游戏规则也说过，最后只能活着3个人，我们中间他本来就打算杀死7个的！我们现在他心里恐怕就是几个陪玩的玩物吧，我们不听话他把我杀了，然后换别人，这个就不可能吗？」

    褚雨晴的话犹豫闷雷一样炸在了所有人的耳朵里，褚雨晴说得对，他们如果真的罢玩了，那人已经杀过一个人了，应该不会在乎多杀几个了吧，如果真的把他们全杀了，那他们该怎么办？

    所有人都怕了，他们现在玩的是命，一个人只有一辈子，在场的人都看着不老，往后余生那么长，他们谁都不想死。

    「呵，我觉得我们还是按照游戏规则玩下去吧，玩下去至少还有十分之三，不，现在是九分之三活下去的希望，不玩的话或许直接就会死，你们愿意怎么样就怎么样，反正我是怕死，我一定要玩下去。」

    褚雨晴眼神有些空洞的看着几个人再度强调：「我不能死，我不能死，我要活。」

    第一百零四章 说你们蠢

    「谁都不想死，谁都想活着！」顾乔淡淡的说道：「那你是什么意思，就是不配合我们了呗？」

    顾乔这话一问出来，褚雨晴的脸色就变了，她哭着朝顾乔喊道：「我不想死，我也不想用我的命和你们一起做什么可笑的赌注，我不会配合你们的，明天，明天晚上不是投票吗，我告诉你们我一定会投的，你们愿意怎么样就怎么样，反正我不想死！而且我也不想陪着你们送死！」

    喊出这一番话以后褚雨晴似乎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一般，对着身旁扶着她的冯雪说道：「你扶我回房间。」

    冯雪已经被刚才褚雨晴的状态吓坏了，现在就跟个机器人一样，褚雨晴说什么她就做着什么。

    其他的人就这么眼睁睁的看着褚雨晴和冯雪的背影一言不发。

    「现在也不早了，就这样吧，小妹妹不配合就算了，我们明天再想办法。」仇军率先开口打破了沉寂：「都先各回各的卧室吧，有什么事明天再说。」

    「嗯。」顾乔点了点头，带着谭禹赫直接转身就上了二楼。

    接着客厅里的人也都一个个的离开，谁都没有管还在沙发上的于鑫的尸体，此时他胸口被枪打中的地方还在滴滴答答的流着鲜血，血滴滴在地上的声音在那空荡荡的大厅里显得格外的诡异。

    第二天一早，所有人都是被冯雪的一声惨叫给惊醒的，顾乔和谭禹赫在听到冯雪声音的时候直接撩开被套上拖鞋就下了楼。

    等他们下楼的时候只看见冯雪一脸惨白的坐在她和褚雨晴的卧室门口，满脸都是泪痕，当她看到顾乔和谭禹赫的时候，仿佛抓住了什么救命稻草搬，直接就大哭了起来。

    在这个空档里所有的人都已经到了，他们纷纷的问着冯雪一大早瞎叫什么。

    「我……我……她她」冯雪用手指着卧室，嘴里的话说的不清不楚的。

    「卧室里怎么了？」王富贵见冯雪只是指着卧室，便揉着眼睛，二话不说的进了屋。

    顾乔看着坐在地上已经被吓得六神无主的冯雪，伸手把她扶了起来。

    这边顾乔刚把人扶起来，那边王富贵就跌跌撞撞的在卧室里跑了出来，他脸上布满了恐惧和害怕。

    一瞬间，谭禹赫似乎意识到了什么，他急忙开口：「褚雨晴怎么了？」

    王富贵咽了咽口水，磕磕巴巴的回答：「褚雨晴，褚雨晴……她……她死了！」

    「你说什么？」顾乔惊讶的出声：「褚雨晴她死了？」

    「对……对她死了，脸是青的，吓死我了」王富贵一边说着前言不搭后语的话，一边扶着胸口。

    「哎呀，你真是。」顾乔一把推开了王富贵，直接进了卧室，听王富贵说话太累了，而且他再说什么顾乔是一句都听不懂，还不如自己看。

    当他进了卧室以后，看到了躺在床上的褚雨晴的时候他才理解了王富贵话中的意思，只见褚雨晴脸色铁青，面容狰狞，脖子上还带了一圈红痕的躺在床上，已经死了。

    后面的人看着顾乔进了卧室也都纷纷的跟了进去，当然顾乔看到的他们也都看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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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场小胖子就被吓得直接坐在了地上，他伸手指着褚雨晴的尸体，张着嘴巴似乎想要说什么，可因为受了极大的惊吓反而一个字都没有说出来。

    「看这样子她应该是被人活活掐死的。」仇军在一旁开口说道。

    「冯雪呢？冯雪不是和褚雨晴住一起吗？褚雨晴被人掐死肯定是要挣扎的，她难道一点都没有察觉？」卫赢皱着眉头开口说道。

    王富贵在后面扶着摇摇欲坠的冯雪进了门，正好听到了卫赢的这句话，冯雪声音弱弱的回答道：「我不知道，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昨天晚上我在卫生间洗澡的时候突然感觉到浴室的门开了，我以为是雨晴的东西在浴室里没拿，就没有多想，紧接着我就感觉后脑一疼，然后我就什么都不记得了，等我再醒来的时候我就看到……我就看到雨晴她死了！」

    说完，怕顾乔他们不信冯雪还转过头让他们看她脑袋上那被打出来的包，王富贵离她最近就伸手摸了一下，把冯雪给疼的当即就倒吸了一口凉气。

    「确实有。」收回手，王富贵点了点头确认道。

    冯雪没有撒谎，她确实是被人给打晕了，而打晕她的那个人就是掐死褚雨晴的人。

    褚雨晴为什么会死，顾乔和谭禹赫，包括在场的所有人心里都跟明镜一样，就是因为昨天褚雨晴的那番「明天投票我一定会投」的话让在场的某个人感到不安了，所以她才会被人杀掉。

    沉默了片刻以后，一直存在感极低的那名穿着花里胡哨的极限爱好者开口了：「够了，你们简直就是一群魔鬼，都别装了，褚雨晴的死不是绑我门来得人干的吧？我告诉你们我豆看出来了，你们一个个的都不是什么好人！就因为褚雨晴昨天说要投票的话，然后你们一个个的都怕褚雨晴头的是你们，警察牌的人对吧，一定是警察牌的人干的吧？因为只有手里是警察牌的人才会因为怕褚雨晴投到他，他怕死才杀了褚雨晴吧？」

    那名极限爱好者的话是一语惊人梦中人，在场的所有人这个时候都反应了过来，确实，如果褚雨晴投错了，投到的是杀人犯，那死的只会是她自己，所以杀人犯是不会在这个时候动手杀褚雨晴的，有这么一只出头鸟，他们完全不用动手，而目前看来只有警察才会这个时机动手因为他们怕被投到。

    就在几个人都确定了是警察为了保护自己而杀了褚雨晴的时候，谭禹赫忽然笑了。

    「你笑什么？」王富贵不解的问。

    「我笑什么？」谭禹赫收起了笑容对着几个人说道：「我笑你们蠢！」

    「我靠，你说什么？你什么意思？」卫赢也是个暴脾气，他直接一撸袖子想要过来打谭禹赫。

    顾乔见状一把把谭禹赫拽到了身后，开玩笑，敢动他顾乔的人！真是活腻了！

    第一百零五章 引战

    「行了行了，都别吵了，现在是你们打架的时候吗？」仇军适时的出来打和场。

    卫赢明显有些怕仇军，所以仇军说完这句话以后，卫赢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熄了火，一点声音都没有敢出。

    见卫赢不说了，仇军又看向谭禹赫问道：「你刚才的话是什么意思，是有一些别的见解？」

    仇军有一身可怕的气势，可从一开始进这个别墅以来仇军却一直都是温温和和的说话，让顾乔觉得格外的奇怪，那种奇怪说不出口，如果硬说的话，就像是你看到了一只老虎，可那只老虎却不吃肉而吃草似的那种反差似的别扭。

    虽然那只老虎暂时是在吃草，可保不准他吃草只是一个假象，为的可能就是吸引别人过去然后再吃掉他。

    因此顾乔把谭禹赫护的更紧了，仇军这个人很危险，老虎毕竟是老虎，这个道理他懂。

    察觉到顾乔的动作，谭禹赫用手轻轻的拍了拍顾乔的肩膀，示意让顾乔放心，然后他开口说道：「我没有什么见解，我只是想，现在所有人的身份都不知道是什么，也就是说谁是杀人犯谁是警察谁是兇手谁是好人大家都还不知道。」

    顿了顿谭禹赫眼神凌厉的看向了那名爱好极限运动的人，冷声问道：「我倒是好奇了，既然大家都还不知道谁是什么身份，你又凭什么就那么确定褚雨晴是杀人犯，她的死就是警察牌的人杀的？」

    被谭禹赫的目光一注视，那人一瞬间觉得好像自己整个人都被看穿了一样，随即他侧开头避开了谭禹赫的目光，解释道：「我……我不知道褚雨晴是什么身份，我也……我也只是猜测……」

    那人的语气越来越小，可见心里有些没有底气。

    「哦，原来你是靠猜的啊。」谭禹赫讽刺一笑，然后意味深长的说道：「那我也猜猜，我猜是你杀了褚雨晴。」

    「你说什么！我没有杀人！」那人有些急了，朝着谭禹赫喊道：「你别瞎诬赖别人，我告诉你那是一条人命！」

    「这不是你刚才说的吗，靠猜啊，我也是靠猜，你说你一个连名字都不敢说的人，怕不是做了什么亏心事吧，我猜你是杀人兇手怎么了？」谭禹赫咄咄逼人道。

    顾乔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谭禹赫，讽刺的同时还带着一种气势汹汹的感觉，这一瞬间让他觉得谭禹赫居然格外的——可爱。

    「我怎么觉得你这人说话有点奇怪啊，你这是再为警察牌的人洗脱嫌疑吗？谁也没说你是警察牌啊，你那么着急干嘛？」那人不知道为什么居然冷静了下来，脱口而出这么一句话，成功的让所有人都把视线集中在了顾乔和谭禹赫身上。

 第117页

    「是啊，游戏上不是说警察是两个人吗？」「他们就是两个人啊」「我就觉得他们有点奇怪」「他们不会真的是警察吧？」

    除了仇军以外的其他人都在七嘴八舌的讨论着顾乔和谭禹赫是不是警察的问题，场面一时相当的热闹。

    这个游戏里要是自己的身份被人发现，那就是一件送命的大事，顾乔也有些慌了，他皱着眉转头看着谭禹赫，而谭禹赫倒是不急不慢的还递给他一个让他安心的眼神。

    看到谭禹赫的眼神以后，顾乔瞬间就平静了下来，他倒是忘了，他家亲爱的可是一个了不得的人物。

    果然，就在大家热火朝天讨论顾乔他们的时候，谭禹赫慢悠悠的朝着那人发问：「你哪只眼睛看到我给警察身份的人洗白了。」

    让人本来正为自己的机智感到骄傲呢，谭禹赫这突然的发问一下子把他问的有些茫然了：「你刚才那意思不就是吗？你都说了，还用看？」

    「我什么意思啊，是我跟你说我是警察身份的人了？还是我说我就是警察我没杀人啊」谭禹赫一改往日平静淡然的形象，语气满满的讽刺，就连嘴角露出了一抹冷笑。

    那人有些急了：「那你刚才那……」

    他话还没说完就被谭禹赫打断了：「我刚才怎么了？我刚才说的只是另一种可能性，我告诉你，你刚才说的才有问题，在不能证明褚雨晴真正身份牌的时候你刚才说的那几句话就是再引战，我说什么了？我说的话是为了让大家都理智点。」

    「还有，你知道现在什么人最希望我们互相残杀吗？那就是把我们绑来的那个人！你还说我是警察牌的人，那我倒是要问问你，这个时候你引战想要我们自相残杀是为什么？」说到这谭禹赫笑了：「我之前说你是杀死褚雨晴的兇手恐怕是说错了，因为我现在觉得你就是邦我们来的人，并且你杀死褚雨晴的目的恐怕就是为了引战吧？因为昨天仇大哥的话让你觉得我们恐怕都会罢玩，所以你今天才故意来的这么一出对不对？」

    听到谭禹赫这一套话的时候顾乔嘴角微微的上扬了一个弧度，要不然说谭禹赫厉害呢，他的厉害就厉害在这了，这一套话说出来不仅把自己是警察身份的事情给圆了过去，甚至还能把故意引战的标籤贴在那人身上，高，确实是高。

    谭禹赫这一番话说完，其他人也都纷纷的跟着他的思路走了，在场的所有人都把目光在谭禹赫身上移开转而投向了那名穿的花里胡哨的极限爱好者哪里。

    那名极限爱好者勐然被这么多人注视着，一下子就慌了，只能一个劲的和他们解释：「我不是，我不是绑你们来的人，我刚才真是猜的，我没有引战的意思。」

    可不管他怎么说，也没有人相信了，因为谭禹赫话说的简直太真了，已经钉死了他刚刚那番话就是在引战。

    仇军也没有说什么，只是深深的看了一眼那名极限爱好者后转身离开了褚雨晴的卧室。

    见仇军离开了，王富贵扶着冯雪说了一句「先去于鑫的卧室待着吧」的话，便也离开了。

    随后的几个人包括顾乔和谭禹赫都纷纷的离开了，褚雨晴的卧室里只剩下褚雨晴的尸体，和那名极限爱好者，这个时候那名极限爱好者的脸色已经惨白了。

    谭禹赫那番话是说给警察身份的人听的，就刚才人所有人看他的眼神他知道，警察派的人今天晚上一定会投他，虽然他不是绑他们来的人，但他还是很害怕，因为他曾经杀过人！他的身份不出意外的话，是杀人犯！

    第一百零六章 只负如来不负卿

    「褚雨晴已死，褚雨晴身份杀人犯，今晚警察身份的人将不用投票。」

    突然一阵有些失真的声音传到了他的耳朵里，那是绑他们来这里的人用了变声期以后的声音，和昨天一样，是通知警察身份的人今天不投票的。

    「只要有一个人死亡，那警察的牌的人就一天都投不了票！」

    突然他意识到了一点，他的脸色从一开始的一脸苍白变成了一脸的阴狠，他可是杀过人的人，再杀几个又能怎么样，只要不让警察牌的人投票，那他就不会死！

    还剩下八个人，还有最后五天，他一天杀一个又能如何！反正在别墅里杀人别人又不知道，大不了到最后把所有人都杀了不就行了！

    这名极限爱好者已经完全的失去了理智，在他的心里只剩下一个念头，让他们都死！他要活着！他要把所有人都杀了！

    在二楼卧室的谭禹赫和顾乔当然不知道那名极限爱好者的心里想的是什么，他们刚在他们房间的冰箱里发现了很多的食物，两个人昨天一天都没有吃东西，现在正忙着吃东西。

    「哎，亲爱的～你刚才那一番话说的可真霸气」顾乔一边嚼着面包一边说道：「就是可怜了那个男人，现在估计已经成了所有人的公敌了。」

    「我如果不这么说，那成为所有人公敌的人就是我们。」谭禹赫嘆了一口气把嘴里的面包咽下去对着顾乔说道：「我现在就怕他是那个除了7名兇手以外的那个好人，那我们该怎么办？」

    「嗨，我觉得你想太多了。」顾乔拍了拍谭禹赫的肩膀：「一个人的眼神是装不出来的，他的眼神总给我一种很阴郁的感觉，而且我跟你说，那个人我特别面熟，但是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

 第118页

    「面熟？」谭禹赫看着顾乔重复了一遍这两字。

    顾乔点了点头：「对，面熟，不过他应该是没有见过我或者把我忘了，要不然他刚才肯定一下子就把我认出来了，但是我觉得他应该是没有见过我的，否则他就算是忘了我，也不会对我一点印象都没有，那你说，我见过他，他却没有见过我，那我能是在哪里见过的他？」

    「你是说网上？他是通缉犯？」谭禹赫不愧是聪明，在顾乔说完那番话以后的下一秒就脱口而出这么一句话。

    顾乔放下面包再次点了点头：「对！我只是觉得很有可能，而且就算他不是通缉犯，是个好人，只要我们不投他，他不也没有事吗？现在所有人都以为他是绑匪，绑匪的身份是杀人犯，那除了我们能投他，谁还能投他？好人身份的又不能投票，杀人犯投杀人犯那不是找死吗？所以啊，你放心，刚才不是广播不是说了吗，今天我们不用投票，明天再说。」

    顾乔现在就处于一种既来之则安之的状态，可谭禹赫却不这么觉得，他掰过顾乔的头正对着他说道：「你怎么想的，你真的要和那人玩这个游戏？你真的想投？我们是警察，我们不能助纣为虐，我们投了谁，谁就会死，你真的想看到那个人这么无所顾忌的杀人吗？于鑫和褚雨晴已经死了，就算他们是杀人犯，最后也应该交给警方来处理他们的生死！你明白吗？」

    谭禹赫是真的怕了，他怕顾乔会认真的对待这个杀人游戏，他怕顾乔忘了他自己是个警察，他更怕顾乔觉得死的那些人该死……

    「嗨」顾乔把手附在谭禹赫的手上，谭禹赫的手有些微凉，他心疼的把谭禹赫的手包裹在手里。

    顾乔是个聪明人，他知道谭禹赫在担心什么，所以他开口解释道：「他们确实该死，但也不应该是死在这，道理我都明白，您放心，我没有真的要投人的意思，只不过这个地方太危险，随时都可能死，这是个人性的游戏你说的，可能刚开始大家都不敢投，杀人犯怕投到杀人犯他自己会死，可到后来呢？如果刑寒他们找不到我们，最后只剩下了5个人或者4个人的时候，他们真的还会不敢吗？我就是担心你，我怕你出事你知道吗？我们现在可以不投，我们甚至还可以继续仇军那个计划试一试可不可以行得通，可万一行不通呢？我们不是还要投票？」

    谭禹赫张了张嘴想说什么，但是却被顾乔抢了话头，顾乔握着谭禹赫的手温柔的给他暖着冰凉的指尖：「真的，我什么都不怕，我就怕你出事，从榕城那一次开始，如果我再慢一点那一枪就打在你的心脏上了，那样大罗神仙都救不了你了，我在住院的时候无数次都在梦里梦见我慢了那一步，你中了那一枪，你死了，那个时候我抱着你的尸体，我觉得天都塌了，所以说，我可以答应你暂时不投票，暂时不做任何事，可等到真的到了我刚才说的那种时候，我就必须要用我自己的方法来解决了。」

    听了顾乔的这一番话，谭禹赫不知道心里是什么滋味，他知道顾乔说的都是真的，他知道顾乔在乎他，可他又何尝不在乎顾乔呢，当时顾乔中那一枪的时候他甚至都想着顾乔如果这么死了，他也就跟着他去了。

    所以真的到了顾乔说的那种地步，那他肯定也不会再管这些乱七八糟的规定了，他和顾乔的想法一样，只要顾乔没事，只要顾乔没有危险，他怎么样都行。

    「好，那我们就这么决定了。」谭禹赫注视着顾乔温柔的眼神，笑了笑。

    就在这个瞬间，谭禹赫突然想到了之前在榕城的时候，柳林跟他说过的话：无论是信仰还是感情总归要有一个占上风。

    当时他是怎么回答的来着，他说：世间安得两全法，不负如来不负卿。

    可真的到了必须要有一个占上风的时候，他突然有些明白了，如来又如何，规律又如何，信念又如何，这世间万物在他心里又怎比的上一个顾乔。

    如果这个时候再问他同一句话，那他的回答想必会是：世间若无两全法，只负如来不负卿！

    第一百零七章 有人要杀我们

    时间过的很快，一转眼就到了晚上，顾乔和谭禹赫一直都在卧室里呆着，其实这个绑匪还是挺有人道主义精神的，虽然他们卧室里没有电视电脑但好歹还有一整架子的书，无聊的时候两个人就在卧室里看看书，时不时还讨论一下书里的内容，这么一天过下来还颇有一种岁月静好的感觉。

    大概在晚上的时候，顾乔和谭禹赫两个人因为听到了楼下吵闹的声音下去过一趟，后来他们知道了，原来是昨天晚上死在沙发上的于鑫的尸体消失了，几个被困在这里的人一同认为应该是昨天晚上绑匪把尸体抬出别墅处理掉了。

    死了人绑匪居然能在他们这么多人的眼皮子下处理现场，并且还没有一个人察觉的这件事让他们都觉得心里有些发寒。

    回到了卧室，顾乔和谭禹赫两个人又吃了点东西，洗了洗澡就关了灯准备睡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应该已经是深夜了，他们房间的门被人偷偷的给推开了，那人手里拿着不知道在哪里弄到的碎玻璃，直接就往谭禹赫和顾乔的床上一顿乱扎，就在那人以为顾乔和谭禹赫死定了的时候，卧室里的灯突然开了。

    灯光一亮，那人明显愣住了，他的脸上带着的那一脸的狞笑也僵在了脸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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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又是你！」顾乔现在的眼神无比冷冽，他看着拿着玻璃碎片的人仿佛像是再看一个死人。

    废话，要不是他和谭禹赫都觉浅，并且在这种陌生且危险的环境下不敢睡熟，他们现在就被扎成两具尸体了！

    「你们没死？」那人明显还有些发愣，他看到了他刚才扎到的床上，只见两个已经被扎烂露出了棉花的枕头安安静静躺在哪。

    一瞬间，那人浑身都湿透了，他看着顾乔和谭禹赫的目光仿佛是再看两个魔鬼：「你们怎么知道我要杀你们？你们怎么知道的？」

    「我们确实不知道你要杀我们，只是刚才你上楼的脚步声吵到我们了，鬼鬼祟祟的一听就不是来干什么好事。」顾乔冷声说道：「说，为什么要杀我们！难道就因为我们早上的时候说了你几句？」

    那拿着玻璃碎片的人就是那名极限爱好者，此时杀人的事情已经败露，再加上顾乔刚才看着他的那种眼神，已经让他完全的魔怔了，他拿着玻璃一步一步的朝着顾乔和谭禹赫走过去，一边走还一边说着：「你们今天死定了！」

    顾乔看着已经想杀人杀红眼的那名极限爱好者，他直接把站在他旁边的谭禹赫往旁边一推，接着他就迎了上去。

    顾乔试探的和他打了几下，知道了他的身手以后，他便朝着谭禹赫递了一个眼神过去。

    不愧是合作了那么长时间的搭档，两个人的默契也真是没的说，几乎是看到顾乔眼神的那一剎那谭禹赫就明白了顾乔的意思，他看的出来顾乔要想制服那人绝对是不费力的，但这是一个机会，这是一个洗白他们的机会。

    当即谭禹赫就跑出门大喊道：「有人要我们，快来人啊，快来人啊！」

    一连喊了好几声以后，那几个人才揉着眼睛走出卧室。

    「怎么了小王？」仇军从楼下问。

    「仇大哥，今天上午那个人要杀我们，你快过来，我哥打不过他！他还不让我过去，怕我受伤，怎么办啊！」谭禹赫说着说着眼圈还红了，简直把兄弟情谊表达的淋漓尽致。

    在屋里和那极限爱好者打着玩的顾乔当然也听到了，当时他就「噗嗤」一下笑了出来，他觉得他对于谭禹赫的了解还是太少了，并且他觉得谭禹赫以后要是不当警察了或许他可以考虑进军一下演艺圈，就他那演技，简直碾压一众小鲜肉，堪称影帝级别了。

    顾乔不笑还好，他这么一笑可把那极限爱好者直接给激怒了，本来老打不着顾乔他就烦，现在顾乔那么一笑他就觉得顾乔是在嘲讽他，当即火就上来了，手下的动作也是越来越狠。

    顾乔耳尖的听到了脚步声越来越近，随后他就稍微放慢了躲避玻璃碎片的速度。

    所以，等仇军他们上来以后看到的就是那极限爱好者拿着块大玻璃碎片追着顾乔扎，顾乔狼狈逃窜的画面。

    「住手！」

    仇军大喊了一声，见那极限爱好者没有理他的意思以后，他随手拿起一把椅子就朝着极限爱好者者的方向扔了过去，当时极限爱好者就被椅子打中后脑，晕了过去。

    所有人都愣在了原地，包括顾乔，他真是没有想到仇军居然这么简单粗暴，他本来以为仇军会上手呢，没想到人家连手都没上一个空中飞椅就把人给解决了。

    「你没事吧！」谭禹赫赶紧过来扶着顾乔，顾乔也是一副脱了力的模样靠在谭禹赫身上，好不柔弱。

    「没事吧王哥」那个小胖子也跑了过来，眼睛里明晃晃的担心。

    「我，还行吧。」顾乔伸手捏了捏那小胖子的脸，然后露出了一个勉强的微笑，当然他是装的。

    仇军把那极限爱好者抓着领子提了起来，对味着顾乔问道：「他为什么要杀你？」

    顾乔摇了摇头：「我不知道，他大半夜的直接就闯了进来，嘴里一直喊着什么杀了我们的话，幸好我还没睡着，要不然后果真是不敢想像。」

    「他应该是因为早上的事情对你们怀恨在心吧」冯雪抓着衣角面色苍白的说道。

    顾乔看了看冯雪，心里是真觉得她是好惨一女的，今天一整天她都在惊吓中度过，从褚雨晴的死到现在，这个时候他了还只是脸色有些苍白还算是好的。

    「应该不至于吧？」谭禹赫扶着顾乔回答道：「难道……」

    「难道你说对了？」顾乔抬头看着谭禹赫说道：「我知道了，一定是你说对了什么他才这样的，他怕了，所以想杀我们！」

    仇军深深的看了那名已经昏迷了的极限爱好者，没有说话。

    「嘿，我早就看这个人不顺眼了」王富贵这个时候出来放了一句马后炮：「名字都不敢说，还穿的跟个花孔雀似的，一看就不是什么好鸟。」

    第一百零八章 怀疑

    「行了，行了，你现在来放这屁有什么用？你早看人不顺眼知道人不是好鸟，你早上怎么不说呢？动手的时候看不见你，马后炮准有你，我现在真是奇怪了，就你这智商是怎么能挣出来的你嘴里那份家业的。」

    卫赢一直都看王富贵不顺眼，现在听王富贵来放马后炮，他当然看不过去所以就出言讽刺了几句。

    王富贵也不是什么好惹的人，卫赢这么说完他以后，他就急了，怒气沖沖的一副要和卫赢拼命的架势。

    仇军被两个人吵架吵的脑袋疼，当场就朝着两个人吼道：「打吧，打吧，你们还嫌事情不够乱吗？要打出去打！正好打死一个少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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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仇军一直以来都温温和和的，就算他温和的时候大家都那么怕他，更别说现在他发火的时候了。

    在仇军吼完那一嗓子以后，王富贵和卫赢瞬间就安静了下来，不止王富贵和卫赢沉默了，在场的所有人都沉默了下来。

    沉默的气氛一直持续了几分钟，最后还是被顾乔倒吸了一口凉气的声音给打破了。

    「你怎么了？」谭禹赫担忧的看着顾乔问道：「你手怎么了？」

    「怎么了？受伤了？」仇军也看着顾乔关心的问道。

    顾乔皱着眉点了点头，随后他转头看着那小胖子说道：「孩子，你能先松手吗，你握住我伤口了……」

    那小胖子一听顾乔的话，一下子就把手开了，谭禹赫赶紧小心嘻嘻的拉过顾乔的胳膊，只见顾乔手臂上的袖子都被划开了，因为顾乔穿的是黑色的衣服，所以只能看出袖子的划痕处有些暗红。

    谭禹赫抬头看了顾乔一眼，眉毛紧紧的皱着，脸色明显有些不好，似乎是在责怪他。

    顾乔举起那只没有受伤的手摸了摸鼻子，这伤他确实是故意受得，为的也是更符合现实一点，要不然他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写小说的和一个拿着武器的人打架一点伤都不受，岂不是太假了，做戏要做全套这个道理他比谁都要懂。

    谭禹赫把顾乔手臂的袖子轻轻的挽了上去，露出了一条小拇指长的伤口，伤口虽然不小，但好在伤的不深，看起来也没有什么大事。

    「消毒水有吗？」冯雪站过来看了看顾乔的胳膊后开口问道：「那人手里的玻璃也不知道那里弄的，别在感染了。」

    「这里哪有消毒水啊，就这样吧，一点小伤而已，明天就好了，没有那么矫情啊。」顾乔笑着用那只没有受伤的手摆了摆手。

    「你没事就好，那这个人怎么处理？」仇军指了指被他一椅子砸晕的那名极限爱好者接着说道：「他想要杀的人是你，就交给你处理好了，你想怎么样就怎么样，和我们没有关系。」

    仇军一番话说的非常的巧妙，他的意思就是在告诉顾乔和谭禹赫，这人随你们怎么处理，杀了埋了他们都管不着，表面上是不管这人，这人死活和他没有，但把话解刨开来就好玩了，这其实是他明晃晃的试探。

    如果他们选择杀了那名极限爱好者那他们的身份不管以前是什么那现在他们就只能是杀人犯，要是不杀的话，那警察身份恐怕就是被坐实了。

    在这种情况下，如果有人要杀你，一般人是都不会选择放了那人的，毕竟这里简直就是一个可以让人为所欲为的地方，你杀了人也没有关系，因为会有人处理，除非你是好人身份或者是警察身份才会善良到放了那人。

    呵，顾乔心底冷笑了一声，他要早知道这个仇军疑心那么重，就连他受伤了还是没有灭了怀疑他们的心思，他是怎么样都不会让自己故意伤这一下的，这一玻璃明显是白挨啊。

    「人先带走关起来，等他醒了以后再好好问问他为什么他要杀我们，不管怎么样我也想知道他杀我们的理由，我们也没有怎么得罪他，到时候问出来原因我们再决定怎么做。」顾乔看着仇军回答道。

    顾乔这话明显就是用了拖字诀，他现在不能正面回答仇军的问题，所以只能拖着，等他们一会走了以后，他在和谭禹赫商量着该怎么办。

    仇军看了看坐在椅子上的那名极限爱好者，又看了看顾乔说道：「那行，人我就先带走了，就听你们的把他关起来，明天等他醒了再说，我就不在这打扰你们了，今晚受惊吓了，你们好好休息。」

    说完，仇军就拽着那名极限爱好者直接离开了顾乔和谭禹赫的房间。

    有了开头的，这帮看热闹的也就都纷纷离开了。

    「哎呀，真是，小王啊，你也是挺惨了，今天估计吓得不轻吧，我也就不打扰你了，我先回去了，你好好休息。」

    王富贵是最后一个走的，走的时候他还贴心把门给顾乔关上了，只不过他挺着一个大肚子，一口一个小王的叫着顾乔，让顾乔觉得一阵别扭，一个姓王的叫着另一个人小王，搁谁都觉得别扭吧。

    等到再也听不到脚步声的时候，谭禹赫终于忍不住了，他压低了声音对着顾乔说道：「我看的出来他根本打不过你，你是故意受得伤，是想要让大家更相信我们，可你忘了那个仇军了？你把他想的太简单了，他的心思那么深怎么会因为你受伤就相信我们？」

    顾乔苦笑了一声，小声回答道：「我本来以为这是一手好牌，可没有想到会让我硬生生给打成烂牌了。」

    「唉，你也是」谭禹赫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了，他看着顾乔手臂上的伤口和顾乔落寞的表情，有些无奈的说道：「也不算烂牌，至少其他人都相信我们了，仇军他也现在也只是在怀疑阶段而已。」

    「那明天怎么办？」顾乔抬头看着谭禹赫眼神透露出一股可怜兮兮的味道。

    谭禹赫伸手敲了敲他的头：「就交给我吧，我有办法，你真是，以后做什么事情一定都要和我商量着来。」

    顾乔笑了，他就知道他家谭教授最聪明。

    第一百零九章 绑上关起来

    第二天一早，顾乔和谭禹赫是被楼下的吵闹声给惊醒的，等他们洗漱完下了楼才发现，原来是昨天晚上想杀他们的那个极限爱好者醒了，此时他正坐在椅子上，不对，应该是他此时正被绑在椅子上，吵着闹着让仇军他们给他解开绳子。

 第121页

    几乎是顾乔谭禹赫刚下楼的时候仇军就注意到了，他急忙招唿着他们两个人过来，并且问道：「王家兄弟，你们两个怎么商量的，这人最后怎么处理啊？」

    顾乔和谭禹赫看了他一眼，都默契的没有理他，径直走向了那名极限爱好者。

    废话，如果你知道有人在给你挖坑，你还不得不跳的时候，你会对哪个人好声好气的说话？

    两人站在那名极限爱好者的面前，顾乔先开了口，他对着那人问道：「你为什么要杀我们？」

    那名极限爱好者对上顾乔的眼神有些躲闪，张了张嘴似乎是想说什么，但是最后还是一句话没有都没有说出来。

    「到底为什么杀我们？」顾乔发了狠，他一把抓住那名极限爱好者的衣领语气冷冽的说道：「就因为昨天早上我们说的话你就非要杀我们？我告诉你，之前我们只是猜测，但在你动手的那一霎那我们就已经可以证明你就是绑我们来的人了，你杀我们的原因是不是因为我们戳穿了你的真实身份，所以你害怕了，想杀我们灭口？是不是？」

    最后三个字顾乔几乎是用吼，吼出来的，他本来这么激动都是为了演给仇军和在场的这些人看的，可当他看到那极限爱好者的脸的时候，他就必不可免的想到了昨天的那一幕，要不是他们觉浅，现在谭禹赫和他应该都已经死了吧？所以说是演，其实他也是真的生气了，他怕谭禹赫出事，自从上一次榕城那件事以后，他是真的怕了。

    那名极限爱好者被顾乔这么一激，也有些火了，他双眼瞪着顾乔：「姓王的，我告诉你，我不是绑你们的人，我他妈想杀你们是因为我是杀人犯！你们昨天那些话说的让在场的所有人都在怀疑我，你们他妈别忘了，在场的人里还有他妈的警察！他们要是投了我，我就死定了，你们那番话就是把他往火坑里推，你们他妈就是想害死我！」

    顿了顿，那名极限爱好者露出了一抹冷笑，眼睛扫过了在场的所有人，最后目光停在了顾乔和谭禹赫身上：「我告诉你们，我本来打算杀了你们兄弟以后一天在杀一个的，你们没有发现这个游戏的规律吗？只要有人死，那就不需要投票了，这样我就不用死了，可既然被你们发现了我也没有什么好解释的了，既然被你们抓住了我就悉听尊便了，要杀要剐随你们，但是我还是要说一句，你们在场的人，手里是杀人犯身份的，有哪一个是没有杀过人的，手上没有沾过血的？你们都是一群伪君子，一个个看上去人模狗样的，一副不可能杀过人的模样，可你们别忘了，在你们中间只有三个好人！杀人犯身份的人你们听好了，你们最后要是想活就只能迈我的老路，你们不信就看着！」

    「你给我闭嘴！」

    谭禹赫急忙吼了一句，其实就算谭禹赫不说，顾乔也要阻止的，因为那名极限爱好者说的话，完完全全就是在挑拨杀人犯身份的人杀人，但是不得不说，虽然那名极限爱号者是在挑拨这些人，可他说的话也有道理。

    听着谭禹赫吼完那一句以后，顾乔转头看了看站在客厅的人，只见他们都是一副看热闹的表情，好像并没有把那名极限爱好者的话放在心上以后，他稍稍的放了心，虽然不知道那些人心里到底是怎么想的。

    「那你们看，理由既然你们已经知道了，那这个人你们要怎么处理呢？」仇军这个时候来了这么一句话，眼看着就是逼着顾乔和谭禹赫做选择。

    「先绑着他吧，虽然我知道这样有些太便宜他了，但是现在这种情况我们只能选择这么做，别忘了我们还在游戏中，如果我们真的要杀了他，那我们就算不是杀人犯最后也成了杀人犯了，刚才他说的对，别忘了还有警察身份的人，如果警察身份的人因为我们杀了他以后投了我们，我们不就死了？绑我们来的那个人杀人不眨眼，于鑫就是前车之鑑你们不可能没有看见吧？所以这个时候就算我们再想杀了他，我们也不会动手的。」

    说完，谭禹赫又深深的看了仇军一眼：「您知道，我们都想活着，所以我不会做任何事。」

    仇军也回了谭禹赫一个眼神，然后他说道：「好，那既然你们都不追究了，我们也没有什么立场追究他们什么，只不过鑑于他刚才说想要杀我们的话和我们的生命安全来看，我觉得还是把他关在自己的屋子里比较好。」

    最后还是仇军定下了命令，后面的事和顾乔谭禹赫就没有关系了，两个人就直接回了二楼，没有在楼下继续待着了。

    进了屋子，关了门以后，顾乔拍了拍谭禹赫的肩膀，压低了声音说道：「谭教授，可真有你的啊，本来是个必输无疑的局，愣是让你几句话扭转了整个局面，让他们直接全都不怀疑我们是警察了，反败为胜不说，还将了仇军一军！」

    谭禹赫伸手拍店顾乔搭在她肩膀上的手，笑道：「有些事情不需要这么复杂，把事情摆在明面上说就行了，谁都怕死，我们也不例外，而且事情也是这个理，如果我们动手了，那我们就是杀人犯了，不管我们之前是什么身份我们最后也只能是杀人犯，仇军也是没有想到这一点。」

    「你说的容易，但是不管怎么样你还是想到了仇军没有想到的这一点啊，从这能证明，你还是比他聪明！」顾乔一边夸着谭禹赫，一边在冰箱里拿出了一瓶水递给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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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谭禹赫伸手接过水，语气有些担忧的说道：「这都过去这么长时间了，也不知道外边的人发没发现我们失踪了，还有绑我们过来的人，我到现在一点头绪都没有……」

    第一百一十章 死不瞑目

    「嘿，我当你想什么呢，原来是这个事。」顾乔也拿了一杯水坐在了谭禹赫旁边：「那这样，我问你，现在一共还有多少人了？」

    「你、我、仇军、小胖子、冯雪、卫赢、王富贵，还有那个极限爱好者，还有八个人，怎么了？」谭禹赫说完后，看着顾乔这么问道。

    顾乔一笑：「你看，我给你分析啊，用排除法，你看我们两个现在的身份不用说了就是警察对吧，那再排除那个极限爱好者，他刚才说了他的身份是杀人犯，这样的话剩下的五个人里还有一个人是好人，还有一个人是兇手本人，你觉得谁最有可能是那个好人。」

    说着说着，顾乔又把话题引到了谭禹赫那边，谭禹赫皱了皱眉回答道：「首先绑我们的人应该可以排除冯雪，因为我们的体重都不轻，她一个女孩想要把这么多人都聚集到这显然是很费力的，就算是有车运我们过来，也是不太可能的，首先她能不能把我们抬上去就是个问题，再然后我们还可以排除一下王富贵，这个王富贵平常说话什么的就是给人一种高高在上，高人一等的感觉，还有他说的话也给人留下一种没有脑子冲动至极的印象，可以确认的是他那不是装的，因为他那种神态是装不出来的，所以绑匪也不可能是他，因为绑匪的心思非常缜密，从他设计的这个游戏规则来看，他为人处事应该是滴水不漏的那么一个人。」

    「对，你说的对，继续说，现在还剩三个。」

    在谭禹赫分析的时候，顾乔一个劲的就在旁边点头称赞，甚至连看着谭禹赫的眼神都在发着光，如果有辛禾在，她一定能看出顾乔眼神里满到快要溢出来的自豪。

    倒是谭禹赫他只顾着分析问题，并没有转头看过顾乔，所以这个时候就没有注意到顾乔的目光，他继续说道：「还有那个小胖子卫赢和仇军，这三个人其实都有疑点，比如那个小胖子，如果他真的是跟父母吵架离家出走并且被人弄晕带到了这个地方，那他醒了以后的第一反应应该是惊恐慌乱甚至是怕到极致，因为谁也不知道之后会发生什么，这里是什么地方也不知道，可他的第一反应太平静了，平静的仿佛早就知道了一样。」

    「还有卫赢，他虽然和王富贵老发生矛盾什么的，甚至也给人一种冲动的形象，但其实他一直都是在装，因为之前大家刚醒王富贵和他吵架的时候，他看着王富贵有一瞬无意间流露出了一种阴森森的眼神外加一个冷笑，那种眼神恰巧就被我看到了，当时是仇军喝斥他们让他们不要吵了的时候，他流露出来的那种眼神很可怕，给我一种他想要弄死王富贵的感觉，如果他真的冲动的话，是不会露出那种表情和眼神的，他几乎是明明白白的告诉我，给我传达着一个消息，那就是要报復王富贵，所以我觉得他很奇怪。」

    「还有那个仇军，说说你对仇军的看法。」顾乔拿着水看着谭禹赫这么问了一句。

    「仇军……」谭禹赫的眉毛皱的更紧了，他的语气也严肃了起来：「仇军这个人我看不透，之前我们觉得他是个军人，甚至我还说过要保他，但是现在看来事情好像不是我们想的那么简单，他这个人是所有人里面最深不可测的，你记不记得当时那名极限爱好者拿玻璃袭击你的时候，仇军和我一起进的门，我看的清清楚楚他眼中对你的担心，还有他拿起椅子不管不顾砸向那名极限爱好者时眼神中的狠厉，那一刻我觉得他是真的认识我们，所以不想我们出事，他是真心想帮我们的。」

    「可他最后却给我们挖了那么大一个坑，差点让我们暴露！」顾乔插了这么一句后他的脸色也有些变了。

    「对」谭禹赫说：「我没有想到他会给我们挖坑，他既担心你，又给我们挖坑，这种亦正亦邪的举动真的让我一点都看不透，在加上他看着我们的那种意味深长似乎认识我们的眼神，我不知道你察没察觉到，反正我是察觉到了。」

    听谭禹赫说完，顾乔沉默了一会再度开口：「你说仇军会不会就是绑匪，他当时怕我出事的原因是因为他怕游戏还没有结束我们就先死了这个游戏就不好玩了？还有他给我们挖坑也是为了让游戏更好玩一些？因为在这么多人中，只有绑匪才认识我们，所以你觉得的那个意味深长的眼神确实就是他认识我们！你说，有没有这个可能」

    「嘭！」

    还没等谭禹赫回答，也就是顾乔的话音刚落，楼下就传来了一声巨响，那声音前天晚上出现过，那是顾乔非常熟悉的声音——枪声。

    听到这声枪响的时候，顾乔和谭禹赫对视了一眼，他们都在对方的眼里看到了同一种情绪那就是惊讶。

    枪声响完后，那夹杂着变声器有些失真的声音再次传到了他们房间。

    「吴欧故意泄露身份牌，破坏游戏规则，因此淘汰，今天警察牌的人将不需要投票，现参加游戏人数还有7人，算上今天游戏时间还剩余五天，祝大家游戏愉快。」

    等通知完了以后，顾乔才看着谭禹赫露出了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走吧，下楼看看吧，其实我们这警察当的也挺失败的，抓不到绑匪就算了，居然还能让他们在我们眼皮子底下杀人，你说……这……这算什么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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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唉。」谭禹赫也嘆了一口气。

    等他们到了楼下的时候，其余的五人已经都围在那极限哀嚎，不对，是吴欧的卧室门口看着热闹了，他们挤进门的时候正看见吴欧的脸朝着正门，他那双眼睛似乎是看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事情似的瞪的大大的，在他的脑门上还有一个子弹口在流着鲜血。

    「这才是真的死不瞑目啊。」王富贵咽了咽口水，说了这么一句话。

    第一百一十一章 人性经不起挑拨

    「唉」顾乔嘆了一口气，看着吴欧那睁的大大的眼睛，慢慢的走到了吴欧身边轻轻的伸手抚平了他的双眼。

    「行了，都别看了，都各回各屋吧，对着一具尸体有什么好看的。」

    仇军发话了，说完他就第一个离开了吴欧的卧室门口。

    看见仇军走了，其他人也都紧跟着他离开了，最后卧室门口只剩下了顾乔谭禹赫和那个叫冯雪的女孩。

    「你怎么不走？」顾乔看着一动不动站在原地的冯雪开口问道。

    冯雪的脸色异常的苍白，她似乎是被吓傻了，这时候听到顾乔的声音才刚刚缓过劲，理都没有理顾乔转身就走，好像身后有什么恶鬼似的慢一步就要被吃了的感觉。

    看着冯雪那跌跌撞撞的背影，顾乔愣了一下，苦笑道：「我还以为她有什么话要说，结果只是没有反应过来啊，这小姑娘还挺逗的。」

    谭禹赫抬眼看了他一眼，小声说道：「你还没有看出来吗，到现在为止这场游戏才刚刚开始。」

    「嗯？」顾乔看向谭禹赫：「这是什么意思，怎么说？」

    「算上我们这个游戏还剩下7个人了，按照游戏规则每天要死一个人来说，留给大家的时间都已经不够了，谁都不想死，所以现在就是比谁先下手为强了，我觉得他们中间肯定还有人怀疑我们是警察身份，因为我们是双胞胎，并且我们还是两个人，警察身份牌也只有两个人，就算我们之前做了那么多，可我们的怀疑是还在的。」

    「之前他们不投票的原因是怕投到同身份牌的人然后自己死亡，但是现在时间不多了，你说他们会不会拼一把，以命赌命？」

    谭禹赫说这话的时候，目光中满是担忧，纵然他是优秀的心理师，纵然他是聪明的警员，但他对于这种投票的事情也是无可奈何。

    「对了，还有一件事我不知道你发没发现。」顾乔突然想起来什么，开口说道：「在这个游戏里，杀人是不触犯游戏规则的，你看，褚雨晴的死就是，现在我们基本可以确定了，杀死褚雨的一定不是绑匪本人，因为绑匪他都是拿枪杀人的，可褚雨晴是被勒死的，而且褚雨晴死了以后绑匪并没有採取什么措施，如果说绑匪不知道杀死褚雨晴的兇手是谁的话那是根本不可能的，这别墅里，里里外外都是监控探头，他怎么可能不知道兇手是谁！所以说绑匪这么做就是故意的，他是故意不管这件事，也就变相不管杀人的事。」

    谭禹赫点了点头：「他怎么可能管呢，他的目的不就是想让我们自相残杀，斗个你死我活吗！」

    「不能再这样下去了，十个人已经死了3个了，如果再这么按照绑匪的逻辑来，我们剩下的7个人也没有什么好果子吃。」顾乔语气略带了些疲惫的说道：「我们要不要去找仇军商量一下，按照他那个方法赌一次。」

    「他的方法？是所有人都罢玩的那个方法？」谭禹赫问。

    见顾乔点头，谭禹赫的脸色闪过了一丝担忧：「怕就怕之前褚雨晴说的话是对的，万一绑匪一气之下把我们全杀了怎么办？他手里有枪。」

    「没有办法了。」顾乔摇了摇头，语气决绝果断的说道：「我觉得他应该不会这么做，之前仇军提出这个建议的时候除了褚雨晴大家都是同意的，如果绑匪真的要一气之下杀了我们的话，那他就应该保护着褚雨晴，毕竟当时褚雨晴是要接着游戏规则玩下去的，但最后褚雨晴还是死了，那就表示他或许真的不在意这种事情，说了这么多，归根结底也就是一句话，我们赌一赌吧。」

    说完，顾乔看着谭禹赫的眼睛再次重复了一遍：「我们赌一赌。」

    对上顾乔的眼神，谭禹赫有那么一瞬间居然有些恍惚，随后他声音有些沙哑的说道：「其实都是我连累了你，你要不是为了救我也不会单枪匹马的闯过来了。」

    「你说什么呢。」顾乔伸手敲了敲谭禹赫的头，一改刚才的严肃表情，笑着说道：「你可是我的人，你出了事我怎么可能不来救你，别整天就知道瞎想，这事跟你没有关系。」

    「可是……」

    「好了别可是了！」没等谭禹赫说完，顾乔就拉着他的手离开了吴欧的卧室门口：「我们先去找仇军商量一下，这里他的号召力是最强的，只要他开口这事就能成。」

    谭禹赫就这么任由顾乔拉着，也没有任何的反抗，两个人就这么手拉着手，一直到了仇军卧室门口两个人的手才松开。

    手松开并不是怕什么流言蜚语，只是他们现在的身份是兄弟俩，这么手拉着手确实有些不太合适，甚至有些奇怪。

    顾乔伸手敲了几下门后，仇军就直接把门打开了，当他打开门看到顾乔和谭禹赫的时候并没有任何惊讶得感觉，似乎是早就知道他们要来一样。

    「你们来了，进屋坐吧。」仇军对他们这么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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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进了仇军的屋子，顾乔他们观察了一下，这个屋子就是一个单人卧室，很简单的布局，在靠门的地方有一个和他们卧室一模一样的冰箱。

    「你们来找我干嘛？」仇军看着顾乔和谭禹赫没有半句废话的直奔主题。

    顾乔和谭禹赫两个人分别坐在仇军卧室的两把椅子上，听到仇军问话，两个人瞬间就交换了一个眼神。

    「仇大哥，之前您提的建议，我们要不要现在就开始执行？您看现在的形势，您心里也清楚，要是再这么继续下去那一切都随了绑匪的意了。」顾乔率先开口。

    仇军抬起眼皮看了顾乔一眼：「你的意思是想让大家都不投票是吗？」

    顾乔没有否认点了点头。

    「可你没有发现现在绑匪所做的一切都是在逼着我们投票吗？他这几天一天杀一个人，让我们的人越来越少，我跟你说，其实到了这个时候，这个所谓的游戏啊，才刚刚开始，人性经不起他这么挑拨的，我们无能为力，他们虽然看起来都怕我，可等到了关于自己生命的时候，让他们来杀我他们也会毫不犹豫的。」仇军摇了摇头：「没用的，就算我说了，他们也不会听的，在有可能团灭和4天后有3分之1可能活命的情况下，如果是你，你选哪个？」

    第一百一十二章 仇上校

    仇军这么一个问题直接就把顾乔和谭禹赫问住了，是啊，在有可能团灭和肯定能活7分之3的可能性下，谁会选择前者呢。

    「那就没有什么办法了吗？我们就只能按照绑匪的意愿走了吗？」顾乔看着仇军问道。

    仇军在口袋里掏出一盒烟，从中抽了一支含在嘴里点上，慢吞吞的说道：「你们都没有办法，我怎么可能会有什么办法，顾处长和谭教授？嗯？」

    仇军的一句顾处长和谭教授直接把顾乔和谭禹赫两人的冷汗都叫下来了，顾乔稳了稳心神，勉强笑了笑说道：「仇大哥你这是什么意思，我们姓王。」

    「行了，别装了。」仇军抽了一口烟轻轻的吹在了顾乔脸上：「我见过你们，在榕城警局的时候，我是跟着上头一起去榕城开会的，你们也不用怕，我已经把我房间里的窃听器给摘了，绑匪听不见的。」

    听到仇军这么说，顾乔和谭禹赫悬着的心也算是放了下来，这么看来仇军和他们确实是友非敌了。

    「那您是？」顾乔也没有再反驳什么，直接开口问仇军的真实身份。

    仇军把菸头摁灭，缓缓的说道：「仇军这个名字你可能没听过，但是仇岩石你应该知道吧。」

    听到这个名字的一瞬间，顾乔脸色一变，直接拉着谭禹赫就要起身给仇军鞠躬。

    可还没等起身就被仇军给拦住了：「现在只有我们三个人，不用整那些虚头八脑的，再说我也不是什么名人，就是一个受了伤的瘸子而已，对了，之前给你们挖坑也是无奈之举，绑匪既然把我绑来肯定也是知道我的身份，当然他应该是不知道我认识你们的，如果那个时候我直接就护着你们，绑匪肯定是能看出来的，以绑匪的性格，到时候我们三个肯定有人会死。」

    顾乔点了点头，一脸恭敬的说道：「仇上校，您之前没有说的时候我们确实对您的做法感觉到很奇怪，但是您这么一说，我们也懂了您的意思，是我们疏忽这个问题了。」

    「仇上校？」谭禹赫在旁边还有些茫然。

    顾乔伸手拉了一下谭禹赫说道：「你不是榕城本地的可能不太清楚，仇岩石仇上校可是榕城市最年轻的上校，他是在23岁就获得了上校军衔，是整个榕城市的骄傲。」

    经过顾乔这么一解释，谭禹赫才算明白过来，怪不得仇军他身上的气势那么强，原来人家真的是军人，并且还是一名拥有着上校军衔的军人。

    「可您不是一直在军区吗？怎么会跑到松市来？」顾乔开口问道。

    仇军摇了摇头：「我这腿不中用了，呆在军区也就是呆着，这不是想着到处走走逛逛吗，我一个老朋友，就是松市的市长，我本来是来看他的，听他说这松市是沿海城市旅游景点数不胜数，我就想着逛逛玩玩，我这一下飞机，去了个卫生间，刚出卫生间的门就莫名其妙的晕了，等我再醒过来就已经是在这了，具体发生了什么我也不知道，之前听你们说你们都是被打晕送进来的，但是我可以肯定，我绝对不是被人打晕的，虽然我是个瘸子，但是我警惕性还是很高的，如果有人靠近我，我不可能没有发觉，所以我怀疑应该是有人把我迷晕的。」

    「您是说，您刚下飞机就被劫过来了？」谭禹赫惊讶的说道：「那您来松市都和谁说过吗？」

    仇军摇了摇头：「没有，我没有和任何人说过，就连老李我都没有说，我还想着来看看他，给他一个惊喜，所以我也非常纳闷，到底是把我绑过来的，而他又是怎么知道我会来。」

    这事确实蹊跷，仇军他根本没有和任何人提过他会来松市，可兇手却明显就是冲着他来的，知道他是哪一趟航班，知道他是什么时候到松市，甚至连仇军的身份都能查的一清二楚，要知道仇军可是上校，他的资料可是严格保密的。

    「还有」仇军再度开口，这次他的语气凝重了许多：「这次的游戏规则的目的想必你们也都知道了，就是为了让所有参加这个游戏的人都自相残杀，可你们想过没有，那绑匪自己呢，如果你们真的投到了绑匪本人，那他会真的自己杀掉自己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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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会，他一定不会这么做的。」谭禹赫回答道：「他是这个游戏的发起者，他怎么可能会自杀！他还要活到最后看结局呢。」

    「对，可你们想过没有，如果你们真的投到了兇手，他如果不自杀，反而是去杀别人，那他的身份不就暴露了吗，你们不就知道了吗？」仇军面容严肃的说道：「所以现在只有两种可能，第一，绑匪有信心你们绝对不会投他，第二，绑匪他从头到尾都是在骗我们，其实他根本没有参与在这个游戏里，他反而是在一个我们看不到他的地方注视着我们的一举一动，当然，是我的话，我倒觉得第二种可能性大一点，因为他骗我们说他在我们中间的目的就是想给我们一个盼头，让我们把游戏继续玩下去。」

    仇军说的话非常有道理，这样的话那不管他们投谁，最后也不会投到绑匪，所以绑匪可以肆无忌惮的挑拨他们之间的关系，从而得到他的目的。

    这一点也是顾乔和谭禹赫没有想到的，他们两个人一直都以为绑匪在他们几个人的中间，兇手的目的就是为了让大家自相残杀，可他们从来没有想过，绑匪是骗他们的，绑匪从来就没有参与到这个游戏里。

    「那现在该怎么办？」顾乔有些急了：「如果绑匪自始至终都没有参与过这个游戏，我们该怎么投他？那我们最后不就是不管怎么样也赢不了吗？」

    「但是现在也没有办法，而且刚才那也只是我的一个推测而已，没准兇手就以身试水，真的参与进了游戏也说不定啊。」仇军长长的嘆了一口气：「况且真如我猜测的那般，他真的没有参与过游戏的话，那我们只能按照游戏规则走了，争取活下来吧。」

    第一百一十三章 开门的声音

    仇军的话说完，顾乔和谭禹赫两个人对视了一眼互相都能感受到对方的无奈。

    话都已经说到这个份上了，就已经没有再继续讨论的下去的必要了，就在顾乔和仇军道别的时候，谭禹赫开口问了仇军一句：「仇大哥，你把监听器和摄像头都取下来了，既然绑匪知道你的身份，也知道我们的身份，那我们来找你这一趟不会引起他的怀疑吗？他会不会知道我们互相已经认识了？」

    「没事」仇军一摆手，无所谓道：「他只是知道我们的身份，但他又不知道我们认识。」

    「那万一他开始怀疑了呢？」顾乔此时也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开口道：「就看绑匪因为吴欧透露了身份就杀了他的举动，就算只是引起了他的怀疑，他甚至也有可能会对我们下手。」

    不怪顾乔后怕，只是这个绑匪的性格也真是太冷血，只要一点点偏离他的游戏规则都不行，万一他们这次碰面真的让他产生了怀疑，那就算是现在绑匪不动手，可往后他们的每一步都必须要小心翼翼的走，因为怀疑的种子已经埋在了绑匪的心里，他们只要稍微表现出一点他们三个人互相认识的苗头，那顾乔敢保证，下一个死的人一定是他们。

    还是那句话，谁不想活着呢？更何况他不能允许一点点能够伤害到谭禹赫的因素存在，他不允许谭禹赫出事，他要保证谭禹赫绝对的安全。

    「也是，毕竟我们的身份都算是敏感，我的身份不出意外应该就是他口中的那个好人了。」一听顾乔说完，仇军也有些犯愁了：「我倒是没有想到那么多，我只想着他不知道我们认识就没事了，那现在怎么办？」

    在仇军问完最后那句话的时候，大家都沉默了，一阵沉默过后，谭禹赫珉了珉嘴率先开了口：「绑匪心思太缜密，我们要是不做出什么行动就这么直接走了的话他或许真的会对我们起疑，这样吧，我们现在直接出去把几个都叫在一起，仇大哥你就说我们来找你就是为了和你商量让大家罢玩游戏的事，先不说大家听不听你的，我们为的就是先给绑匪一个解释我们为什么来找你的藉口，现在我也就暂时只想出这么一个办法了。」当然听了最好。

    最后那句话谭禹赫没有说出来，其实他还是有私心的，说是麻痹绑匪心理，给绑匪一个交代也只是次要的，实际上他还是有些放弃不了那个让大家罢玩的想法，他想着，要是真的有可能大家都能一股做气的罢玩或许兇手也没有办法。

    「行那就按你的做。」

    仇军怎么可能听不出来谭禹赫的意思，他毕竟在军区当了那么多年的官，心里对于谭禹赫那点心里的想法是一清二楚，所以他这句话说完，意味深长的看了谭禹赫一眼后又对着顾乔满怀深意的说了一句：「顾处长，你这个搭档倒是也够聪明。」

    「嗨，他确实聪明。」顾乔当然知道谭禹赫的意思，可他看到了仇军的眼神也听的出来仇军话里略带了些的不满，可他是什么人啊，以脸皮厚着称的顾乔啊！所以在仇军说完这句话以后他就毫不犹豫的应下了。

    「那就走吧，别愣在屋里了。」仇军撂下这么一句话后，就直接出了门。

    顾乔和谭禹赫相视一笑后，两个人便一起跟了出去，在路过吴欧卧室的时候，顾乔发现吴欧的尸体还在卧室保持着原样，并没有被人运走。

    「这尸体？」顾乔凑到谭禹赫身边问他：「这尸体怎么还没被人运走啊，之前有人死了尸体绑匪不是都运走了吗？」

    谭禹赫顺着顾乔的话也看了一眼吴欧的卧室，随后他压低了声音开口：「你忘了，于鑫是晚上死的，绑匪规定的我们投票的时间是8点半，而那天我们没有投，我们也就没有出屋，而那时候杀人犯身份的人也不敢投，所以也不敢出屋，褚雨晴她虽然是被人晚上杀的，绑匪也肯定知道兇手，但他为了让我们自相残杀起来就没管，所以我们第二天才看到褚雨晴的尸体，而我们那天自从回了房间以后就没有再出来过，但他们住在一楼的白天肯定会在，绑匪要是白天运很容易被人发现他的身份，所绑匪他应该只是晚上运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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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对！」说着说着，谭禹赫的脸色勐的一变：「不对，他要真是晚上运送尸体的话一定是要走门的，尸体那么大个，可这两天我们的觉都很轻，而别墅的门那么大，一打开一定会有声音，可我从来都没有听到过门响的声音！你听到过吗？」

    顾乔也是摇了摇头否认：「我还真没听过什么声音，会不会是因为我们在二楼所以听不见？」

    这个时候去集合人的仇军也带着剩下的四个人回来了，顾乔和谭禹赫也就暂时没有再继续说下去。

    现在所有人都已经到齐了，几个人都坐在一起看着仇军，仇军也没有多说什么，直奔主题的把事说了，那四个人都是纷纷的举手贊同，没有一个人反对。

    这种结果顾乔和谭禹赫都是心里有数已经预料到的了，就目前看来，整个情况还算是好的，当然，这四个人表面上是同意，但心里到底怎么想的他们也不知道。

    毕竟就算是不同意，他嘴上也不可能说，因为谁也不知道杀死褚雨晴的人是谁，因为有了褚雨晴这个前车之鑑，谁也不能保证他们要是说了不同意会不会步褚雨晴的老路。

    别玩游戏没有被绑匪打死，却因为一句话被掐死了，那多不值当啊！在座的这七个人，谁现在都怕死怕的要命。

    就在大家都商量好，纷纷起身要离开的时候，谭禹赫突然毫无徵兆的开了口，他看着几个人问道：「你们住在一楼的最近两天晚上，就从我们进别墅开始，有没有听到过开门的声音，就是别墅大门被打开的声音？」

    第一百一十四章 语出惊人

    「别墅大门被打开的声音？」冯雪重复了一遍谭禹赫的话后摇了摇头：「没有，晚上没有听到过任何声音，昨天晚上没有，前天晚上不知道了，前天晚上我被人打晕了。」

    其他人也纷纷表示同意，表示没有听见过开门的声音。

    「怎么了吗？」冯雪再次问道：「有什么问题？」

    顾乔赶紧摇了摇头：「没事没事，就是问问，想问问这门开没开过，想想有没有什么办法能够逃出去。」

    「哦，那你还是别想了」卫赢冷哼了一声：「这里哪里都是锁死的，唯一能看到外面的还是那几扇窗户，而且也都是被封死了的，如果想偷跑的话你只能在窗户这齣，但我可以保证，你还没把窗户砸碎，那子弹你就挨上了，因为这窗户我仔细看过了，放弹的，这就是一个专门为了困住我们所以特制的一个屋子，我们根本出不去的。」

    本来顾乔说的就不是实话，他为的只是把这个话题快点揭过去，可没有想到还让他无意中知道了这么一个消息。

    不过也是幸好，他们没有想过破窗逃生，要不然还真能和卫赢说的一样了，窗户还没砸烂，枪子先挨上了。

    「那这几次都是你们谁第一个赶到的死亡现场还记得吗？」谭禹赫似乎是没有听到卫赢的话似的再度开口问道。

    这一次回答他的是仇军，仇军开口道：「第一次是我，于鑫死的时候，第二次就是冯雪了，毕竟她们在一个屋，第三次是卫赢，我刚才衣服脱了，还没来的及穿完，怎么了？」

    谭禹赫解释道：「哦，我是想问问你们第一个到的人有没有看见过绑匪。」

    「怎么可能看到！那人就跟个幽灵一样，就从来没有见过他的影子，再说了要是看到了，知道了他是谁，我们现在也不至于这么被动。」卫赢再次开口。

    谭禹赫和顾乔一时都没了话说。

    「好了，好了那就这样吧，既然跑不出去就听天由命吧，我先回屋睡觉了，刚才那一枪差点吓死我……」

    王富贵倒是老神在在一副什么都不知道，既来之则安之的模样，好像他现在在的地方不是什么一不小心就会丧命的龙潭虎穴，而是一处鸟语花香的度假屋。

    等王富贵先回了屋子以后，在客厅的几个人也都纷纷的散了。

    回到屋子，顾乔把门一反锁，直接压低了声音问谭禹赫：「怎么了，刚才突然问那个问题。」

    而反观谭禹赫，他的眉毛从一进门开始就一直都没有松开过，明显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走神走的，就连顾乔刚才的话他都没有听见。

    无奈，顾乔只好又问了一遍，这第二遍，谭禹赫才算听清。

    「啊？对，我跟你说，我觉得很奇怪。」谭禹赫开口：「尸体如果被运出去的话那不可能不走门，可你刚才也听到了他们说的话了，他们住的那么近，如果门开的话他们肯定是能听见的啊，我在奇怪这个事。」

    「后来我想明白了！你不觉得绑匪每一次杀人都神出鬼没的吗？我们住在二楼下去的慢，可住在一楼的那些人去的肯定快啊，在枪声响起的时候他们一定就会到了，我算了一下，仇军的房间离吴欧的房间那么近，吴欧就住在隔壁，那你说，听到枪响和仇军到那，一共需要多久？」

    听到谭禹赫这么问，顾乔也思考了一下回答道：「不出三秒。」

    「对！没错，就是不出三秒，可你觉得三秒钟的时间，真的足够一个人逃跑吗？」谭禹赫再度问道：「就算是他在远处打得，吴欧的卧室也就只有那么一扇门，并且那扇门还是关着的，就算开着，他也只能在门的位置打，可我们过去的时候看到的呢，门是开着的，那短短几秒的时间他是怎么消失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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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的意思是？」顾乔问道：「怀疑绑匪其实就在当场，甚至绑匪杀完人根本就没有走？」

    谭禹赫摇了摇头：「如果没有见到仇军之前我会这么以为，可见到仇军又听到了他的分析后我开始不这么觉得了。」

    「首先第一点，如果绑匪他杀完人不走的话，那他的枪放在哪里，口袋里是不能被我们看到，但他次次都第一时间出现在案发现场真的就没有人怀疑吗？再加上门没有开，但是储雨晴和于鑫的尸体不翼而飞这件事你不觉得奇怪吗？」谭禹赫看着顾乔问道。

    「奇怪啊，所以说才绝望啊。」顾乔苦笑了一声：「现在人人自危，谁都怕绑匪无意中给自己一枪。」

    「你记不记得仇军说过的话？」谭禹赫再次问道。

    顾乔一愣：「仇大哥说的话多了，你指哪一句？」

    「就那句他觉得其实绑匪并没有参与到这个游戏里那句！」谭禹赫缓缓的说：「我觉得他好像是对的，我们所有人都被绑匪骗了，他应该是真的没有参加到这个游戏里，结合已经发生的种种，我有一个大胆的假设。」

    「什么假设？」顾乔也认真了起来。

    「我怀疑，兇手真的没有参加游戏，而我们所处的这个别墅下面还有一个大，那个空间是可以自由出入任何人的屋子，或者客厅里的，除了这个解释，我想不出来他为什么会不出门就把尸体运走，诡异的出现在别人的卧室里把人杀死又能在几秒钟之内消失的无影无踪。」

    顿了顿，谭禹赫再度补充道：「还有，我问你，你是真的见过仇军吗？以前，你见过他吗？本人。」

    顾乔虽然不知道为什么谭禹赫会问他仇军的事，但他还是摇了摇头：「没有，我从来没有见过，但是我听过仇军的名字，还有的事迹。」

    「你也没有见过仇军，你也不知道他长什么样子，甚至听过他丰功伟绩的人也不止你一个，就是我们不认识，我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我跟你说我叫一个名人，那你真的觉得我就是那个名人吗？你有没有怀疑过，其实仇军他再说慌呢？」

    谭禹赫再度语出惊人。

    第一百一十五章 「好」

    「应该不会，虽然他本人我没有见过，但是那种气质应该没有当过兵的人是不会有的，我相信他。」

    顾乔一口否决了谭禹赫的猜测。

    谭禹赫看顾乔这么坚决，也就没有再坚持什么，毕竟他也只是猜测。

    「那就是第一种了，那个绑匪根本就没有参与到这个游戏里。」谭禹赫说：「明天我们可以去楼下的空房间看看，如果我真的没有猜错，那有可能绑匪就在这栋别墅的地下室。」

    因为屋子里有窃听器，所以顾乔和谭禹赫两个人都不敢太大声的说话，声音小的只控制在两个人能听到的范围内，这么说话挺累的又怕大声起来绑匪听到，所以谭禹赫说完这句话以后，顾乔也没有再接话，只是点了点头，表示同意。

    两个人吃了点东西就看书的看书，睡觉的睡觉了，顾乔躺在床上看着正捧着一本福尔摩斯探案集看的谭禹赫笑了笑，别说在这这么吃了睡睡了吃的状态还真让顾乔有了一点一屋两人三餐四季的岁月静好的感觉，不用去上班，然后还有吃的供着。

    当然，除了那无时无刻存在的危险，和楼下那一大帮人。

    「你看着我干什么？我后背上又没有开花」谭禹赫转头看了顾乔一眼，问道。

    实在是顾乔的视线太热烈，谭禹赫就算是想要忽略都忽略不了。

    「怎么了，谭教授长得这么好看，这么帅还不允许我看看了？」顾乔在床上坐起来，似乎就是和谭禹赫叫板般的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他看。

    谭禹赫无奈：「最近这两天你晚上都没有怎么休息好吧？正好趁现在我也不困，我在旁边守着你睡上一会，要不然身体熬不住。」

    「守着？」顾乔重复了一下谭禹赫说过的这两个字以后，也不知道戳中了顾乔心里那一点，只见他整个人开心的跟那什么一样，笑的嘴都咧到耳根子了，接着他就又躺了下去，然后闭着眼睛回答道：「好的，我现在就睡，你守着我。」

    说是恋爱中的男人都会变成小孩子这句话好像是真的，看着顾乔那孩子气的动作，谭禹赫笑着摇了摇头然后又认真的看起了书。

    可能真的是最近太累，顾乔几乎是那么一闭上眼就睡着了，听着顾乔那平稳的唿吸声，在看着小说的谭禹赫也无声的抿起嘴笑了笑，其实这种生活也是他这么多年来梦寐以求的。

    时间过的很快，顾乔一觉睡醒的时候天已经黑了，他看了看挂在房间里的表，他居然睡了六个多小时，随后他又看了看坐在书桌前几乎没有换过姿势的谭禹赫，心里有些敬佩。

    谭禹赫注意到了顾乔起床的动静，他把手里的书合上，转头朝着顾乔一笑：「你醒了？饿了没有？吃点东西？」

    顾乔摇了摇头，起身走到谭禹赫身边轻轻的用双手环住了谭禹赫的肩膀然后把头靠在了谭禹赫的后背上，声音闷闷的说道：「以后也要。」

    谭禹赫愣了一下，还有些没有理解顾乔的意思：「什么？」

    「守着我。」顾乔抬起头凑到怕谭禹赫耳旁又重复了一句：「以后也要守着我，让我醒的时候能第一眼看见你，因为我刚刚发现，能醒来第一眼看见你的这种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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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顿了顿，顾乔又轻轻的接着说道：「好幸福。」

    「好。」谭禹赫点了点头，把下巴卡在顾乔的肩膀上：「我答应你。」

    「你知道吗，我在榕城手术醒来的时候没有看到你，我有多失望吗？」

    顾乔略带埋怨的语气，一下子戳中了谭禹赫心里那块最柔软的地方，让他的愧疚感源源不断的涌了上来：「对不起，我的错，没有下一次了。」

    顾乔听到谭禹赫在他耳边说的这句话时，他抬起头松开了环着谭禹赫肩膀的双手，然后目光有些严肃的看着谭禹赫问道：「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情在瞒着我，我们现在就敞开了说，我听的出来你说这句话时语气里的愧疚和自责，但我也同样听的出来你说这句话时的决绝和那种下定了决心的坚定。」

    「谭禹赫，你到底瞒着我什么，你曾经是离开过我对吗？我们曾经是不是真的认识？可我为什么一点都记不起来，我对你为什么没有一点印象，我了解我自己，我和你一起破第一起案子的时候就对你莫名的信任，那是我对于任何人都从来没有过的，接着我们接触下来我对你总有一种莫名的熟悉感，还有我们的默契，那不是一朝一夕能有的，所以你到底瞒了我什么，你能告诉我吗？我们现在不应该有秘密不是吗？」

    谭禹赫对上顾乔的双眼，张了张嘴有些不知道该说什么了，有些事情他不能说，他珍惜现在他所拥有的一切，他也知道，他如果真的说出来了他瞒着顾乔的那些事情，那现在的一切恐怕都会变成一场梦。

    「我……」谭禹赫张了张嘴，他想开口否认，可他发现他对着顾乔的眼睛居然说不出来这句话。

    「算了。」顾乔伸手抚平了谭禹赫那紧皱的眉毛：「不想说就算了，没事，等你以后想说的时候再和我说。」

    看啊，顾乔在心里默默的想着，谭禹赫你看我多喜欢你，即使那么想知道的事，只要你一皱眉我就丢盔卸甲的心疼你了。

    「我……」谭禹赫直视的顾乔，语气认真严肃的说：「你一直是我最重要的人。」

    所以你别去寻那个答案了，你只要知道从始至终，不管是之前，还是往后，你都是我最重要的人就行了。

    两个人对视了许久，顾乔才轻轻的应了一声：「好。」

    「饿不饿？」谭禹赫转移话题道：「要不要吃点东西？」

    顾乔抬头看了一眼时间，随后他挑了挑眉，开玩笑的似的说道：「现在很晚了，本来我们整天在这也不运动就已经很容易发胖了，晚上吃东西不是更容易发胖，我可要保持我英俊潇洒帅气有型的形象，所以就不吃了。」

    第一百一十六章 逼着我们自相残杀

    顾乔的话音刚落，屋子里就好像掐着点似的响起了那广播的声音。

    「冯雪游戏身份杀人犯，因游戏选择错误，接受淘汰惩罚。」

    机械般的声音一响起，顾乔和谭禹赫两个人心里都是「咯噔」一下，可随即他们又在房间里停留了几秒钟的时间，也没有听到那让他们两个连灵魂都随之颤抖的声音。

    没错，没有枪声，按理说每一次广播之前或者之后都会有枪声响起，只要枪声一响起，那便代表又有人丧失了生命。

    可今天却没有，自从广播播完那段声音以后，整栋别墅里都是出奇的安静。

    「什么情况？」顾乔转头一脸严肃的看向谭禹赫问道：「我们下去看看？」

    谭禹赫点了点头，就在他们刚刚要推门出去的时候，广播又再度响了起来。

    「仇岩石，游戏身份好人，因破坏游戏规则未在规定时间内按照游戏规则待在房间内，处以淘汰出局，善意的提醒一下现在还有五人参加游戏，而警察们因为并未按照游戏规则保护好唯一的好人，因此游戏规则改变，时间改为两天，投票制採用民票选举类制度，两天时间里每天七点半道八点半这个时间段，谁也不要出门，八点半以后你们到客厅桌子上会看到纸笔，每一个人在纸上写下杀人犯觉得是警察的人，每个人只要有三票通过，那那个人就会接受淘汰惩罚，两天过后，活下来的人就可以乘车离开游戏屋，潜藏规则和之前一样，每天死亡一人将不会发起投票，祝大家游戏愉快。」

    这一段声音刚刚播完，顾乔就忍不住想要开门下楼看看仇军怎么了，可他也只是刚刚拧动了门把手，就被谭禹赫一把给拉了过去。

    「你疯了顾乔，现在出门他要是真在暗处给你一枪怎么办？你死了我怎么办？」

    谭禹赫就算是压低了声音，顾乔还是能听的出谭禹赫语气里的气急败坏和后怕，他想这大概是谭禹赫第一次发这么大的火。

    「对不起，对不起。」顾乔一把抱住谭禹赫，这个时候他发现在他怀里的谭禹赫身体居然在微微的打着颤，可见是真被顾乔刚才那一下给吓的不轻。

    「我就是担心仇上校，我怕他出事，对不起我以后不会了，你别担心，我以后肯定是要活的比你久，留在这世上给你托底的，真的我发誓」

    说着说着，顾乔还真举起了三只手指头继续说道：「我顾乔对灯发誓，我以后绝对不会再这么冲动，我以后一定要比谭禹赫活的久。」

    谭禹赫看也没有看顾乔一眼，更别提理他一下了，可好在顾乔的安慰也算是起到了一丝作用，至少谭禹赫刚才那后怕到打颤的身体慢慢的放松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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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对不起，真的对不起，我发誓我以后再也不会这样了好不好，我也是太着急了，仇上校他的身份太敏感，我怕他出事。」顾乔放缓了声音在谭禹赫耳边轻轻的说道，耳鬓厮磨的像是在撒娇。

    终于谭禹赫受不了了，他摇了摇头，伸手把顾乔推开，按了按太阳穴，可见是还没有在顾乔的刚才给他的惊吓中过度出来。

    过了好一会，谭禹赫才幽幽的说道：「你知道如果我刚才慢了一步你是什么下场吗？兇手会顾及你是榕城调查处的处长吗？人家连上校都敢杀！你知道不知道你刚才要是出去了，你变成了一具尸体我怎么办？顾乔你以后能不能顾及一下我的感受，控制一下你那冲动脾气，思考一下你做了这件事的后果是不是你能承担的？」

    「就你担心仇上校吗？难道我的心是铁做的我不担心？可你能不能在担心别人得基础上好好的想想你自己的处境？他手里有枪，这是人家的地盘，你伸手好又能怎么样？你还没等下楼，他一枪打出来你就直接下地狱了！」

    谭禹赫是越说越生气，越说越激动，他还记得刚才顾乔那马上就要冲出去的情景，要不是他反应快一点，那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他连想都不敢想！那绑匪现在丧心病狂的连上校都敢动，你一个小小的处长又算个什么东西？

    「好了，我知道了。」顾乔伸手抚上了谭禹赫的太阳穴轻轻的按压了起来：「不过仇上校是真的出事了吗？我还是有点怀疑，但不管怎么样我确实是太冲动了，幸好有你，你看你就是我的幸运星，今天算你救了我一命。」

    「仇军应该是出事了，他应该是在听到广播的时候出了门，虽然楼下没有传来枪声，但也不排除是因为兇手想要给我们制造那种压抑的氛围，现在消音器不是已经很常见了吗？在心理学里讲述过，人在对自己未知的东西会越来越感觉到好奇，那样就会下意识的想要去了解，把这句话套用在现在这种情况下，好奇，却又怕出了外面会死，那人的心里就不会是好奇了，那种好奇的情绪会转变成惶恐不安，生怕下一个死的人是自己，人类的本能，趋利避害。」

    「那这个游戏规则呢……」顾乔再度问道：「绑匪是想干什么？他难道真的想让我们自相残杀？或者说，就算是我们没有办法必须去做，那就算到了最后活下去的人久真的能离开这个屋子吗？绑匪真的会那么容易的放人离开吗？」

    谭禹赫闭着眼睛享受着属于顾乔的按摩，那种劫后余生的感觉让他整个人都放松了下来，当即听到顾乔提问，他虽然还是有些生气，但也耐着性子回答了：「这个游戏规则很奇怪，他已经把他要让我们自相残杀的想法搬到檯面上了，按理说他不应该这个时候做出这种决定，我觉得恐怕是外界已经知道我们失踪的事情，并且已经做出了某种行动，然而就是这种行动让绑匪产生了危机感，所以他才不惜更改游戏规则，加快游戏进度，往后的这两天我们都要加倍小心，绑匪在广播里也说了，只要有人死，那就会暂停一天投票，他这是逼着我们自相残杀。」

    第一百一十七章 你活我亦活

    「嗯，我也觉得可能是刑寒他们发现我们失踪採用了某种手段，要不然他突然间缩短游戏时间这一步说不通。」顾乔停下来给谭禹赫按摩的双手，俯身低头亲了谭禹赫的额头一下，嘱咐道：「你还担心我，我怎么样也有自保的能力，散打跆拳道我都会，这会，我比较担心你，你看你什么都不会，要是出了事怎么办，难不成你还和人讲大道理？所以，你这几天一定要紧紧的跟住我，不能离开我视线超过一秒，这样我才好保护你。」

    顾乔这一番话直接把谭禹赫给气笑了，他睁开眼睛，看着顾乔想开口反驳来着，可他想了想，发现顾乔说的还确实是事实，他确实不会散打，也不会跆拳道，唯一能自保的就是他枪法还不错，但现在他手里没有枪。

    所以最后他只得憋出一句：「不离开你视线超过一秒？难道我去趟卫生间你也跟着？」

    顾乔看着谭禹赫的眼睛亮亮的，他迅速的回答道：「如果你需要，我也可以全程陪伴着你，让你时时刻刻都能感受到我对你满满的爱意～」

    说到最后一句的时候，顾乔还特意拉长了音线，肉麻的就连顾乔自己都受不了暗暗的打了个寒颤。

    果不其然，谭禹赫直接朝着顾乔回了一句：「去你的吧。」

    说完这句，他还补充了一句：「你以后别这么说话，我听的有点难受。」

    顾乔笑嘻嘻的嘴上答应着，可眼神却瞥见了谭禹赫那微红的耳尖，然后他偷偷的想着，以后可要多多说几句，因为他家谭教授害羞实在是太可爱了！

    就在顾乔这边还沉浸在他家谭教授为什么这么可爱的状态时，那边谭禹赫已经认真的看了他很久。

    「顾乔。」

    谭禹赫叫了他一声，顾乔抬头应了一声：「啊？」

    「谢谢你。」

    谭禹赫看着顾乔的眼睛无比认真的说道。

    「啊？」顾乔不解的问：「谢我什么？」

    谢谢你把我从我的世界里拉出来，谢谢你的关心，谢谢你的支持，谢谢你的陪伴，谢谢你让我重新对生活充满了热情。

    谭禹赫虽然这么想着，可嘴上却一个字都没有透露出来，只是朝着顾乔一笑。

 第130页

    「得，您看您，话都不说全了，净吊着我」顾乔也跟着笑了：「那能怎么办啊，咱也不敢说，咱也不敢问，咱只能宠啊。」

    「就知道贫。」谭禹赫笑着伸手拍了一下顾乔的头。

    顾乔装作被打疼的样子，用手捂着脑袋，可怜兮兮的说道：「我发现你最近心情好像一直不错，笑的多了，甚至还能开开几句玩笑，这可和我第一次见你的时候你那高冷面瘫冰山样一点都不一样，可这爱笑明明是好事，可你这么还爱动上手了，你这属于家暴啊，你还是把我以前的谭教授还给我吧，虽然他面瘫，但是他不暴力，更不会打我。」

    听了顾乔的话，谭禹赫突然来了兴致想要逗逗他：「哦，那我以后就不笑了，也不打你了，就和以前一样。」

    因为谭禹赫的表情太过认真严肃，真把顾乔给吓到了，他当然是开玩笑的，他乐得谭禹赫能更有人气一点呢，好不容易现在能和他说说话开开玩笑了，这要因为他的一句话又回到了刚认识那会，他可去哪哭去啊，现在叶落肠子都悔青了，恨不得立刻啪啪给自己两嘴巴子。

    「不是，那你还是打我吧。」顾乔撇了撇嘴，有些委屈道：「你随便打，你以后想什么时候打什么时候打，我绝对不还手，你还是多笑笑吧。」

    谭禹赫看着顾乔那受了气的小媳妇模样一下子没忍住笑出了声，可笑着笑着他又觉得有些感动，在以前，这种顾乔和他吵吵架撒撒娇的情形只能出现在他的幻想里，或者那残存的回忆里，而现在真真实实的出现在了现实生活中，他还有点觉得不真实。

    「嘿，回神了回神了。」

    顾乔见谭禹赫突然愣了，就在他眼前晃了晃：「你怎么了，想到什么了，这么入神？」

    谭禹赫对着顾乔眨了眨眼：「没事，应该是看了一下午的书，看累了，先休息吧，明天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希望仇大哥他们没有事。」

    一提到仇军，顾乔的笑容也瞬间消失殆尽了，他嘆了一口气缓缓的说道：「绑匪既然知道他的身份，就应该不会把他怎么样吧，毕竟没有听到枪声，可惜我们什么也做不了。」

    这个时候顾乔是真的感觉到了有心无力。

    「好了。」谭禹赫看着顾乔说道：「现在先好好休息一下吧，保持好体力，这两天一定会有人想要对我们下手，毕竟我们是两个人，在他们眼里，我们应该是最大的威胁了，我们两个人要是联合起来想要杀他们肯定易如反掌，所以他们很可能会联合起来对付我们。」

    他们现在外的身份是兄弟俩，所以他们一定会是所有人的第一攻击目标，谭禹赫想，这可能也是绑匪的目的，把矛头都指向他们，引导别人像他们下手，可绑匪的目的是什么呢？

    就在谭禹赫还在想这件事的时候，顾乔点了点头，异常平静的回答道：「你放心，我不会让你有事的，我会保护好你的，你先睡吧，好好睡一觉，我白天睡了一天现在一点睡意都没有，这次换我守着你。」

    这不是一句话，而是一句承诺，承诺是就算失去生命也必须做到的事情。

    谭禹赫抬头看了看顾乔：「感情都是相互的，我可以说我对你感情不比你对我的少，我甚至比你还深，我不需要你的保护，因为我也和你一样，我也一点都不希望你出事，如果真的到危险的时候，我也一样希望受伤的是我，你明白吗？所以你要保护好自己，否则就算我活着，没了你，又有什么意义呢？」

    「我……」

    顾乔的话还没说完，就被谭禹赫打断了：「顾乔，你记住你之前对我说的话，你一定要比我活的久，你活我亦活，反之亦然。」

    第一百一十八章 共同爱好

    顾乔目光柔和的看着谭禹赫轻轻的点了点头，他从来都知道在感情这件事里他一直都不是那个单方面付出的人，谭禹赫虽然不爱说话，也不愿意表达出他的想法，但是顾乔确实真真正正能感觉到谭禹赫对他的爱，他的爱并不是天崩地裂海枯石烂那般的轰轰烈烈，而是犹如青山绿水那般的细水长流。

    两个人四目相对，屋子里的灯光照在谭禹赫身上缓缓的打出了一层光晕，这一刻顾乔心里有一种希望时间就这么停下来该多好的念头，那种岁月静好的舒适感已经在他胸腔里满的快要溢出来了，对方眼中的爱意都没有丝毫的隐藏，只是一眼看过去就暴露无遗。

    「我们能一起出去的。」顾乔深深的望着谭禹赫脱口而出：「等我们出去了，我们就回榕城，我在榕城买一套离警局近一些环境还好的房子，一屋两人三餐四季，这句话我不知道是谁说的，但是我现在特别的想对你说，我特别的想和你过这种生活，人生短短几十年，我的前半生没有遇见你，后半生我希望余生都是你。」

    说完，没等谭禹赫回答顾乔就直接把人抱到了怀里，那种拥有着全世界的感觉，顾乔只是在书里看到过有人这么描写，当时他还觉得作者时夸大其词了，可现在他是真的感觉到了那种满足感，原来，拥抱着自己深爱的人确实就如同拥抱着全世界一样，因为那个人就已经是自己心里的全世界了。

    谭禹赫把头靠在顾乔的肩膀上，眼圈已经默默的红了，这种话不是情话，也不是说着玩，谭禹赫感觉的到，顾乔是认真的，他是真的想和自己过一辈子。

 第131页

    一辈子啊，那是他想都不敢的事情，他原以为只要能默默的陪在顾乔身边就好了，所以整整三年，他虽然在榕城警局可却从来没有和顾乔有过过多的接触，现在突然这么幸福他居然一时间有些害怕，他怕，他怕顾乔想起来以前的事情以后这些种种都会变成泡影。

    现在他有多感动，心里就有多么的恐惧，可从他开始接受顾乔的那时候开始，他就已经没有退路了，他现在只能希望顾乔可以一辈子都想不起那些事，他不想刚刚到手的幸福就如同海沙一样匆匆的便在指缝熘走。

    「好了，赶紧休息吧。」顾乔松开谭禹赫后，看着谭禹赫那微红的眼圈笑了笑，只不过他没有想太多，他只是以为谭禹赫是因为太感动了。

    谭禹赫勉强的笑了笑，点了点头：「那我先去洗漱。」

    「哎！好来」顾乔笑的两眼弯弯：「不过您可要快点，我这刚起来被窝可能还热着，您快点收拾完钻被窝或许还能感受一下有人给暖被窝的感觉。」

    「就你贫。」谭禹赫笑着应了一句。

    最后等谭禹赫洗漱完出来以后被窝还是凉了，只不过谭禹赫却没有太过在意，有顾乔守在床边他就觉得很安心了，所以这一觉他睡的格外的安稳。

    等着谭禹赫再次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早上了，他起身睁开眼睛看到的是顾乔正端坐在书桌前手里拿着他昨天看着的那本福尔摩斯探案集。

    「你一晚上没睡？」谭禹赫皱着眉毛看着还异常精神的顾乔问道：「你就这么一直坐在那？」

    正在专心看着书的顾乔被谭禹赫突然出声给吓了一跳，随后他扭过头看着谭禹赫点了点头：「嗯，我昨天睡了一整天晚上特别有精神，不过你下次在我看这种书的时候能不能不要突然出声。」

    谭禹赫挑了挑眉，似乎是在无声的问顾乔为什么。

    顾乔放下书：「我这刚看到巴斯克维尔的猎犬，你这突然一出声快吓死我了，心脏都要跳出来了。」

    谭禹赫一边穿着衣服一边回答道：「你是个警察居然还怕书里的内容吗？碎尸你不是都见过？」

    「嘿，这可不一样，虽然我是个警察，可那本小说里写的案子都太勾人魂魄了，代入感太强，看着看着就容易忘了我自己是个警察，挺好的。」顾乔笑了笑回答道：「况且我看你昨天看的那么入迷，我这不是想要紧跟你的步伐吗，以后我们还有一样共同话题可以讨论，多好啊。」

    没有在书这个话题上多做讨论，谭禹赫穿完了衣服以后，就直接开口问顾乔：「你下楼看过了吗？昨天的事情，仇大哥他们？」

    顾乔摇了摇头，起身走到床边坐下回答道：「我还没来得及去，这不是你在睡觉吗，我得守着你，我怕你出事，昨天你也说了，现在是危及生命安全的重要关头，我可不敢把你一个人放在屋里，行，你现在也醒了，咱们下楼去看看吧。」

    谭禹赫点了点头，两个人经过了一番洗漱后就直接下了楼，等他们下楼的时候发现除了他们两个，其余的三个人都已经在楼下客厅坐着了，而那三个人好像是在聊什么事情，可看到顾乔他们下来以后就直接禁了声，止住了话头。

    顾乔心里「咯噔」一下，虽然昨天谭禹赫已经告诉他，其余三个人可能会对他们下手，可他没有想到居然这么快。

    因为他刚刚下楼的时候清清楚楚的听到了卫赢说的一句话：「找落单的时候。」

    现在这句话是什么意思已经是不言而喻了，因为这句话让顾乔更加坚定了不让谭禹赫离开他视线的这件事。

    「嗨，你们这么早？」谭禹赫的脸色不变，还跟坐着的三个人打起了招唿。

    「嗯。」卫赢不咸不淡的应了一声：「昨天的广播你们都听到了吗？」

    顾乔点了点头：「嗯，听到了，但是没听见声音啊，应该就是恶作剧吧。」

    这当然不是恶作剧，顾乔心里非常清楚，而他这么说也只是单纯的装傻，越傻他们才会对他越放下戒心。

    「不是恶作剧。」王富贵插了一句话，他脸色有些难看的说道：「仇大哥和冯小妹没有在房间里，两个人失踪了。」

    第一百一十九章 心寒

    顾乔和谭禹赫对视了一眼后，顾乔又问道：「你们去看了？」

    「嗯。」王富贵点了点头：「今天早上第一时间我就去看了，屋子里没有人，但是在仇大哥的屋子门口有血迹。」

    说完，王富贵伸手一指仇军的卧室方向：「你们去看看吧，好大一滩血，也没有人动过，仇大哥应该是凶多吉少了，冯雪卧室倒是什么都没有，只不过听广播说她是出去投票，投错了所以被淘汰，应该她是在别墅外面出的事吧。」

    这个时候的王富贵已经没有了之前那洒脱的模样，整个人都是一副阴沉沉的样子，脸色也很阴郁。

    顾乔看着坐在客厅的三个人不由的想着他们现在或者才是真正的样子，那些充满敌意气息，完全没有隐藏，还有那种看着他们犹如看着猎物的眼神，之前那些毫不在意的的样子应该都是伪装，真正到了决定生气的时候他们才漏出本来的面目。

    不过顾乔和谭禹赫也没有太过在意，顾乔是对自己有信心，他相信，只要不是背后下手那他也不怕，他对自己的身手和能力还是非常有信心的。

 第132页

    而谭禹赫的不怕就是单纯的不怕了，他现在就秉承着一切顺其自然的理念，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所以相对顾乔而言他要放松的多。

    两个人顺着王富贵的话走到了仇军的卧室门口，他们也看到了那一滩血，那一滩鲜红的血液因为没有人处理已经凝固在了地板上。

    「这不可能啊。」顾乔抬头看着谭禹赫压低了声音说道：「从血迹来看这一定不是枪击，枪击出不了这么多血，可如果不是枪击，依照仇大哥的身手就算会受伤也不至于连反抗的机会都没有吧？我们昨天晚上可一点声音都没有听到。」

    谭禹赫也是一脸的凝重，他看着地上那一大片的血迹皱着眉说道：「这么多血迹，除了已经快是人身体的大半血液了吧？你说的没错，这么多血液就算流也流一段时间吧，可这段时间我们在楼上也没有听到楼下传来声音，这么长时间，一声都没有听到过，这简直太奇怪了。」

    「还有，这血迹的地方你不觉得也很奇怪吗？」顾乔说：「你看这是在卧室门口，那也就是说很可能是仇大哥刚出门绑匪就已经动手了，血迹也没有喷溅的痕迹，那就说明仇大哥没有挣扎，可如果他是正前方面对的绑匪他不可能没有挣扎过，很显然这绑匪可能是在后方偷袭，一击的得逞的话，那仇大哥一时没有反应过来，所以没有挣扎，没有唿喊就被打晕了也很有可能，但是这也间接证实了你昨天的那个想法。」

    「绑匪应该没有参与在游戏里，这个别墅下面恐怕真的还有空间，而且每个房间里都是互通的也是对的」谭禹赫接着顾乔的话说道：「但是我们现在没有办法去各个房间检查了，他们对我们的态度你也看到了，估计我们现在说什么他们都不会信，他们只相信绑匪，只想拼一把。」

    说完谭禹赫有些无力的嘆了一口气，他说的话并不是猜测，因为看着那三个人看他们的眼神他就看的出来，如果他真的说了，他们也是不会信的，这就是人性，在面对生命危险的时候他们只会想着怎么牺牲别人来保全自己，而从来不会想着，或许说不愿意接受任何的有风险的团结合作，比如昨天嘴上说着罢玩的冯雪却第一个去投了票。

    谭禹赫的这声嘆息顾乔当然知道为什么，他伸手拍了拍谭禹赫的肩膀：「你知道吗，其实最让我觉得心寒的不是卫赢，也不是王富贵，而是那个孩子，我不知道你记不记得之前绑匪的游戏规则说的，说十个人有一个好人，有两个警察，有七个杀人犯，这都是按照现实来的，像那个极限爱好者吴欧说的，他说他知道自己是杀人犯，是因为他杀过人，那那个小孩子呢，好人已经淘汰了，警察是我们，那那个小孩子，刚上高中的年纪吧，他杀过人啊！还有刚才他看着我们的眼神，那种赤/裸裸的挑衅，看着我心里发寒你知道吗？」

    「唉」谭禹赫转头看了看坐的离他们有些远的那个小孩子，再度嘆了一口气。

    「还有」顾乔咧着嘴苦笑了一声：「更让我觉得心寒的是，这里有七个杀人犯，可我们却不知道他们杀了人，那些被杀了的人可能有些家人报了警，有些人没有报警，那没有报警的人他们是为什么没有报警？私底下解决？还是他们杀人的时候故意伪造成了意外？如果是私下解决那我们也不能说什么，可要真是伪造成了意外，那死了的人的家人估计就以为是意外了吧？这个世界上不平的事太多了，我管不了整个世界，可我却连榕城，或者就连我这里，我的家乡，我都没有管制好，我这个警察，我这个处长当的也真是够废物了。」

    谭禹赫摇了摇头：「有光明的时候就会有黑暗，就算我们管不了黑暗，但我们也要做黑暗中的一盏路灯，尽管力量很小，但可以驱散一些黑暗，带来光明的同时还能指引着人们的行走的路，在这一点上你已经做的很好了。」

    「嗨」顾乔笑了：「您这是安慰我了。」

    谭禹赫点头：「对，我就是在安慰你，因为你确实很棒，我以前在榕城三年，天天听我们科室的人说起刑侦调查处的英雄事迹，很佩服你。」

    顾乔是真被谭禹赫给说开心了，刚才那种糟心感也瞬间消失的无影无踪了，也是，被喜欢的人佩服的感觉确实很美妙不是吗？

    「这话你还是第一次说」顾乔带着笑意说：「不过我更佩服你，哈哈哈哈哈找了我这么棒的男朋友。」

    对于顾乔时不时的厚脸皮谭禹赫表示已经习惯了，当即他就转移话题道：「走吧，也没有什么好看的了，回房间吧，我想看看我们房间有没有门，如果真的楼下有一个空间，绑匪可以随意进出任何人的房间，那我们屋子里肯定也会有通道。」

    第一百二十章 你以为褚雨晴怎么死的？

    顾乔不置可否，反正谭禹赫去哪他就去哪，现在这里这么危险，这几天他就当谭禹赫的跟屁虫了，并且还是寸步不离的那种。

    接着两个人就无视了坐在客厅的三个人直接回了二楼，等到了卧室以后，谭禹赫就在到处找他觉得的屋子里肯定有的那所谓的「暗门」。

    过了一会，也就是个五六分钟的时候，他们房间的门被敲响了，门这么一响，把正在找暗门的两个人都惊了一下，毕竟现在是个危险时间，谁知道是不是楼下三个人怕他们两个人不出门想要合伙杀死他们。

 第133页

    「开不开？」谭禹赫看着顾乔问道。

    顾乔的脸色极其的难看，对于三个人，尤其还是一看就很弱的三个普通人他当然有把握打的过，可他怕的是他万一顾不上谭禹赫这边，那几个人万一伤到他怎么办。

    就在顾乔还在思考的时候，门口又传来了敲门声，这回伴随着敲门的声的还有一个人的声音，他说：「你们开一下门，我有点事找你们商量。」

    「妈的」顾乔听出来了是卫赢的声音，他低声骂了一句话后，对着谭禹赫说道：「你先躲远点，就算是他们三个合伙我也能对付，你放心，保护好自己，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

    谭禹赫也知道顾乔说的话是认真的，他当然也没有再傻兮兮的说什么陪着他的话，他自己什么德行什么身手他自己心里清楚，这个时候他要真留在原地他就真是拖累顾乔，当即他便什么也没说的直接躲进了卫生间。

    当谭禹赫躲进卫生间以后，顾乔才一咬牙开了门，可等门开了以后他所猜想的一切都没有发生，门口确实也就只有卫赢一个人，而此时的卫赢还满脸的笑容，显然不是来找事的。

    「你不请我进去坐坐？」卫赢笑着说道。

    「你来干什么？」顾乔眉毛一皱，因为谭禹赫说过卫赢这个人是个报復心理很强的人，所以他对于卫赢的印象本来就不好，再加上这回游戏里除了他和谭禹赫剩下的人都是杀人犯的身份，使他更加对卫赢充满了敌意。

    卫赢没有半点不耐烦，继续笑着说道：「我就是来找你们两位谈一些事情，没有别的意思，你们别想太多。」

    「顾乔让他进来吧。」

    突然这个时候谭禹赫的声音在顾乔身后传来了，顾乔这才不情不愿的让开了挡在门口的身体让卫赢进了门。

    因为在卫生间里谭禹赫久久没有听到屋里传来打斗的声音，他就推测应该不是他们所想的那个样子，所以他就出了卫生间，正好听到卫赢说的话，便让卫赢进来了。

    至少从卫赢一个人单独来见他们的这个点上考量，他肯定不是来挑事的，也不是什么带着什么恶意来的，肯定伤害不到他们。

    「你坐吧。」谭禹赫坐在床上，指了指书桌前的椅子示意让卫赢坐在椅子上。

    卫赢也不客气，直接一屁股就坐了上去，丝毫没有半点犹豫。

    「你有什么事？」顾乔也坐在了白宇飞旁边，只不过因为他对卫赢的印象不好，所以他的语气就显得格外的冷冽生硬。

    卫赢好像一点也不介意，态度依然是好的不得了：「那既然你们那么着急我也就不啰嗦了，我开门见山，我们结盟吧。」

    「结盟？」谭禹赫当然知道卫赢这句结盟是什么意思，只不过：「你之前不是和王富贵还有那个小胖子？」

    「呵，他们还不配和我结盟。」卫赢冷笑了一声后说道：「那个王富贵我恨不得下一个死的就是他，我怎么可能会和他结盟，还有那个孩子，一个小屁孩能干什么？而你们，我就直说了，你们应该就是那两个警察身份牌的人吧，之前说警察身份是两个人，起先我以为是仇军和王富贵，因为之前我和仇军吵架的时候他老是训斥王富贵，而王富贵也听，我就以为是他们，可没有想到他居然不是，那再两个的就可以排除我，如果我没猜错，这个游戏的身份牌对应的就是现实中的工作，然后再排除那个小胖子，那就只剩你们了，所以我觉得和你们合作比和他们合作要更加的理智。」

    「所以呢？」谭禹赫扬了扬眉，问道。

    顾乔和谭禹赫两个人此时谁都没有怀疑卫赢说的是话，因为刚才卫赢说起王富贵名字时的语气，那种恨到骨子里的恨意，让顾乔和谭禹赫都为之胆颤。

    「所以我要和你们合作，我要王富贵死！今天晚上投票，我需要你们配合我一起把王富贵投出去，他不配活在这个世界上。」卫赢咬牙切齿的说道。

    「你和王富贵到底有什么仇什么怨？让你至于这么恨他？」顾乔有些不解，他虽然听谭禹赫说过卫赢是睚眦必报的人，可他一直觉得卫赢和王富贵只是小打小闹而已，吵架拌个嘴不至于会有这么大的仇吧？大到非要对方死？

    「哼」卫赢冷哼了一声后回答道：「你们以为王富贵是个什么人？你看他平时装的人模狗样的，你知道褚雨晴就是被他杀死的吗？这事你们不知道吧？还有他居然看不起我，说我是个戏子？我这辈子最讨厌的就是别人这么说我！他必须死。」

    后一句话顾乔他们没有那么震惊，倒是卫赢说的前一句话，几乎让两人同时都呆在了原地。

    「你说什么？」顾乔有些控制不住自己的音量，失声道：「褚雨晴是王富贵杀的？你怎么知道？」

    「我看见了！那天晚上我听到敲门声了，那已经很晚了，然后我趴门上看了，就是王富贵去敲的褚雨晴她们的门，结果他进了门，我当时只以为她们要商量什么事就没太在意，后来他出了门，然后第二天冯雪被打晕在房间里，褚雨晴被杀了，和他没关系你们信吗？要不是因为当时我看到了，就单看他那演技我都差点信了褚雨晴不是杀的，他那演技得亏没去拍戏，要不然就没我们这些演员饭吃了。」卫赢语气嘲讽的说道。

    第一百二十一章 三观不正

    「这……」顾乔皱了皱眉看着谭禹赫说道：「如果褚雨晴真是王富贵杀的，那这还真有点奇怪，他为什么要杀褚雨晴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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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谭禹赫摇了摇头：「不知道，他俩应该没有什么接触吧？我看褚雨晴和他也没有认识的意思啊，既然不认识，他也没有必要杀她吧。」

    怀疑，这是怀疑，顾乔和谭禹赫在卫赢面前说这话，提出这样的疑问，就是在怀疑。

    卫赢也不是傻子，他当然知道顾乔和谭禹赫明里暗里指的是什么，当即他咧嘴一笑：「你们信不信由你们，但是你们只能和我合作不是吗？和我合作我们三个要是把王富贵投出去了，那剩下的局面就是你们在掌握了，最后剩下你们，我还有那个小胖子，你们两个怎么说都是主导，至少你们不会手里有两票，怎么投都行。」

    「好了」卫赢说完了刚才那番话便起身离开了，最后在出门的时候意味深长的跟顾乔和叶落说了一句：「你们只能和我合作不是吗？反正我今天会投王富贵，趋利避害，不管你们是警察还是普通人还是杀人犯，只要是人都会懂得，所以我相信你们。」

    听到卫赢的话后，顾乔和谭禹赫对视了一眼，两个人都默契的什么都没有说。

    直到卫赢离开了他们房间，甚至听不到他的脚步声以后，顾乔才开口：「他这个合作我们确实做不到拒绝。」

    谭禹赫今天第二次摇了摇头：「不，事情应该不是这样的，你就没有想过别的什么问题吗？他们三个只要把我们合伙淘汰了他们也是稳赢的，可以直接活下去，可他为什么要来找我们合作要投王富贵出局呢？在生死面前应该一切都已经看淡了吧？就算褚雨晴是王富贵杀的，可褚雨晴和卫赢也没有关系，或者说你真以为他会有正义感吗？还是就单单王富贵说了他一句他是戏子？戏子放到现在来说也没有讽刺人的意思啊，也就是王富贵语气差了点，如果真是因为这么点事他是不可能的。」

    「那你是觉得？」顾乔问：「你是觉得这里有什么阴谋？」

    「阴谋但是谈不上，因为在之前他们那种必赢的局面里，他们没有必要算计我们，除非，要么是他们在底下没有谈拢，要么就算是谈拢了，他们也一定有什么深仇大恨，也心知肚明他们一定会投对方。」谭禹赫分析道：「要么就是卫赢真的是因为小心眼，见不得别人说他必须要王富贵死，当然我觉得这个概率很小，可也不一定不是这个原因。」

    就在他们两个人谈话的时候，门口又响起了一阵脚步声，很明显的也是一个人的脚步声，顾乔和谭禹赫两个人瞬间止住了话头，紧接着他们的卧室门被人敲响了。

    「我去开门吧，应该是卫赢。」

    顾乔起身走到门口把门打开的时候，微愣了一下，因为门外的人并不是卫赢，额时候他们刚刚还在说的另一个主人公——王富贵。

    「小王同志，你现在不应该让我进去坐坐吗？」王富贵笑眯眯的顾乔说道。

    顾乔这才回过神，把人给请了进来。

    谭禹赫看到王富贵的时候也是惊讶了一把，他转头看向顾乔「哎？」了一声。

    顾乔回了他一个摇头，外加一个他也非常不解的表情。

    「嗨，你们能不能别当着我的面眉目传情，你们想问什么直接问我不就行了？我这个人性子直，嘴也直，你们是不是想问我为什么来找你们？」

    王富贵大咧咧的往椅子上一坐，因为他那一坐，顾乔非常的担心他们房间里这仅有的一把椅子能不能承受的起王富贵的重量。

    「你既然知道，那你就直说。」顾乔把放在椅子上的视线转移到了王富贵那张明显比前几天胖了的脸上，心下不免感嘆这个人的心得有多宽，在这种情况下还能胖的起来。

    王富贵清了清嗓子，把脸上的笑意一收：「我这次来主要就是想和你们谈谈。」

    「谈什么？」顾乔说：「你也想和我们谈合作？」

    「对！」王富贵没有丝毫废话的话道：「我希望你们可以和我合作一起把卫赢投下去，我知道，刚才卫赢找过你们了，其实他之前也找过我了，在客厅的时候我们三个在一起的时候他就跟我谈过合作，可他是什么样的人，没有人比我更了解了，其实我们之前就认识，只不过没有表现出来而已。」

    「嗯？你们之前就认识？」谭禹赫再度惊讶的开口问道。

    王富贵点了点头：「他以前和我关系很好，后来他因为长的帅，被星探挖去当明星了就没有再联繫过，其实你别看我现在有钱，其实六年前我还是个穷光蛋呢。」

    顿了顿，王富贵苦笑了一声：「实话和你们说，说了你们可能会觉得我三观不正，但我和卫赢的矛盾要是不和你们说的话，我相信你们也不会相信我，和我合作。」

    「嗯，你说，我们听着。」谭禹赫说。

    「我和卫赢」王富贵说：「7年前吧，我的孩子他刚出生没有几个月就生了一场大病，血癌，俗称白血病，这让我们一家一下子就垮了，当时我四处借钱给我儿子治病，而那个时候，卫赢已经出名了，我那个时候手里就差那么几万块钱，而他那个时候非常有钱，鞋都买那种一两万的，可他就是不借我，而我的第一个孩子也就因为我手里差的这几万块钱，病情拖的时间太长，离开了人世，当时我恨医院，恨我自己，可我更恨卫赢，如果他那个时候帮我一把我的孩子就不会死，你们明白吗？虽然俗话说的好，人家借你是人情，不借是本分，可我就是恨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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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虽然说我有了钱以后也做了不少伤天害理的事吧，可我永远也忘不了我孩子的事情，我建福利院，投资医院，开基金，我做的这些就是我那个时候希望有人做的这些，对，我是做了很多伤天害理的事，我也承认我杀过人，可那都是为了生活，有些事没有办法不去做，可我的初衷我一直都没有忘。」

    一番话说完，王富贵的眼圈已经红了。

    第一百二十二章 信谁？

    顾乔先是看了一眼谭禹赫后，又对着王富贵说道：「你先别激动，有什么事你慢慢说。」

    「我知道，我知道刚才卫赢来找过你们了，如果我没有猜错他也是想让你们投我吧？他应该是知道我不会原谅他，所以他才想着找你们合作，就和我想的一样。」王富贵接着说道：「我知道你们的身份就是警察，因为我不是，卫赢我也了解，他也不是，两个警察也就剩你们两个了，我知道我说的这些还不能让你们相信我，甚至跟我合作，可我还有一件事要是和你们说了，你们就算不和我合作，也一定不会和他合作！」

    王富贵的这句话直接提起了顾乔和谭禹赫的兴趣，两个人都是一副好奇宝宝的样子想要知道那是一件什么事情。

    见顾乔和谭禹赫的模样，王富贵也终于开了口：「褚雨晴其实是卫赢杀的！」

    「你说什么？褚雨晴是卫赢杀的？」

    顾乔当即皱了皱眉反问了一句，在这过程中他还无意间看了一眼谭禹赫，只见谭禹赫也是一副严肃的模样。

    这不怪顾乔和谭禹赫反应大，实在是这问题太大了，这卫赢前脚刚走的时候说褚雨晴是王富贵杀的，现在王富贵后脚一来就说褚雨晴是卫赢杀的，而单单看表面他们也不知道这两个人到底谁在说谎，所以这确实让他们倍感压力。

    但不管怎么样，杀死褚雨晴的人只可能是在他们两个中间，跑不了别人。

    见谭禹赫和顾乔一副不信的样子，王富贵再次说道：「其实当天晚上我都看到了，他在褚雨晴房间里出来，出来的时候他也看到我了，只不过他神色慌张的也没搭理我就径直回了房间，可到了第二天褚雨晴就死了，这让我不得不联想到杀死褚雨晴的人其实是他，你们是警察吧，是警察就应该有自己的判断力，我说的话你们信还是不信也得由你们自己来决定，可我敢发誓，我说的全是真的，我要是跟你们说的这么多话里有一句假话，那就让我天打五雷轰，出门直接让车撞死。」

    「而且我也想好了，你们如果真的是警察，那就算我出去了也会被你们抓起来调查，毕竟我杀过人，可我宁愿被你们抓起来后半辈子在监狱里度过，我也不想委屈自己和我最恨的人，和间接害死我孩子的人合作！这是底线，也是原则！」王富贵语气坚决的不容置疑的说道。

    因为王富贵说的这番话，让顾乔对他有些刮目相看了，虽然说他现在说的话不一定是真的，可这气势和态度也是顾乔所喜欢的。

    「好了，我也就不废话了，在废话你们估计就要烦了，我话都说全了，你们要是相信我和我合作那就和我一起投卫赢，你们要是不相信我，反正那小胖子已经和卫赢合作了，那我大不了就是一死，有什么的？」

    王富贵说完便在椅子上起身，径直离开了。

    「你信谁？」顾乔看着谭禹赫问：「卫赢和王富贵说的话，你信谁？」

    谭禹赫想都没想的就回答道：「王富贵，因为他说的话很真实，真实到可以解释他们为什么不选择合作，而且王富贵的理由也很正常，如果是我换做他的角度，我也会恨卫赢，对，人都是自私的，但是我觉得卫赢的做法确实真的不对。」

    「听你说的话，你就是一点都没有怀疑过王富贵说的是假话吗？」

    顾乔虽然在心里也是比较倾向于相信王富贵的话，可他讲究看事情更全面一点，现在他也不能就直接判断说卫赢说的就是假话。

    「不会，因为王富贵说的话没有漏洞，但是卫赢说的就漏洞太多，不知道你注没注意过，卫赢虽然嘴上说的很不在意我们是否和他合作，可他走的时候那最后一句话摆明了就是害怕，他害怕我们不和他合作，他怕死，一个怕死的人，他怎么会因为一点小仇恨而放弃和王富贵他们合作，毕竟和王富贵他们合作淘汰我们才是最佳选择，可他现在却放弃王富贵他们，转来和我们合作，严格来说，我们对他来说是不确定因素，因为就算和我们合作，我们一起合伙淘汰了王富贵，那我们也不会说一定会和他合伙淘汰那个孩子吧？我们对于他来说还不是那个一定可以信任的，也可说，我们对于他来说，也是能威胁到他生命的存在。」

    「我还是有点不太理解……」顾乔挠了挠头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你说的我听着跟绕口令一样。」

    谭禹赫摇了摇头，无奈的解释道：「我给你比喻一下，如果是你，你不能吃酸的，而你手里有一个杏，你知道他是甜的，但是在远处还有一个杏，你知道他是酸涩的可没准带着点甜，你会选哪个吃？」

    「当然是手里的了！」

    顾乔毫不犹豫的说完后，他顿时明白了谭禹赫的意思：「你是说，卫赢他是迫不得已和我们合作的？」

    「我一直都是这个意思。」

    谭禹赫一摊手，表情不要太可爱。

 第136页

    「也是啊，王富贵走的时候那种无所谓的感觉确实不像是装的」顾乔皱了皱眉：「那我们就投卫赢？」

    谭禹赫摇了摇头：「不，我们投卫赢一票，再投小胖子一票。」

    「为什么？」顾乔这回是真懵了。

    「现在我们知道的是那小胖子和卫赢是一伙的，而我们不能保证卫赢是会投我们还是投王富贵，但他现在只有两种选择，第一种，联合那个小胖子投我们，第二种，联繫小胖子投王富贵，如果是第一种，他或许会跟我们平局，到时候就是，你2票，他两票，小胖子一票，因为你手里的票给他，王富贵的票也给他，如果是第二种，那就是，王富贵两票，他两票，小胖子一票，不管最后怎么样，只要这么投，那就一定是平局，不分出胜负，我到是想看看那个绑匪要怎么做，我们现在就是能拖多长时间就拖多长时间。」

    第一百二十三章 是我的错

    谭禹赫把话说完后，顾乔才算明白了谭禹赫说的话是什么意思，他当即便笑了出来：「原来你是打的这个主意啊，想看看绑匪怎么解决平局的这个情况。」

    「对」谭禹赫说道：「之前我们不是已经怀疑是外界发现了我们失踪所以开展调查工作，因此给了绑匪很大压力他才改变游戏规则，缩短游戏时间的吗？我们这次就拖，能拖多久是多久，我想用不了两三天，刑寒他们就会找到我们了！我们只要把时间拖住！拖到他们来找我们，到时候就知道这个幕后主使到底是谁了，也能知道仇大哥他们到底有没有危险了，毕竟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好」顾乔点了点头：「那就依你，你想怎么样，我们就怎么样。」

    时间过的飞快，好像是一眨眼就到了晚上投票的时间。

    坐在客厅里，在场的五个人全部都有着自己的小心思，那个小胖子和卫赢坐在一起，顾乔和谭禹赫坐在一起，只有王富贵自己单独的坐在一个位置上，略显可怜。

    桌子上确实有着五张纸和五只笔，还有一个简易的投票箱，就是那种普通废旧纸盒折成的，不透明。

    「开始写吧，总要经歷这个过程的。」

    王富贵特别洒脱的说了这么一句话以后就自顾自的写完扔到投票箱里离开了客厅。

    紧接着是小胖子和卫赢，最后是顾乔和谭禹赫。

    结果已经是註定的了，那就是不管怎么样都是平票，对于平票，绑匪会怎么解决，会怎么办，顾乔和谭禹赫都是拭目以待。

    晚上十点整，广播一分不差的出了声，还是那变声器夹杂着电流的声音。

    「投票结束，最终王富贵得票为2票，卫赢的票数2票，赵龙之得票数为1票，剩余两人的票数均为0票，平票的两人」

    听到这的时候，谭禹赫的心都揪了起来，眼睛一眨不眨的听着广播剧接下来要说的话。

    「处以淘汰出局惩罚！留下的三人明早可以乘坐专车离开，游戏结束，祝留到最后的三名玩家今晚好好休息，专车将于明天上午的6点钟停于别墅门口。」

    广播说完了这一番话以后，谭禹赫惊讶的说道：「淘汰！平局居然要淘汰？！」

    随后谭禹赫咬了咬嘴唇，声音悲凉的说道：「我……那我这是害了他们！是我害死的他们！」

    顾乔拍了拍谭禹赫的肩膀：「绑匪怎么想的我们怎么会猜的到，没事，没事，这不关你的事，你车有太大压力，更何况我们现在不也没有听到枪声吗？或许他们也只是被绑匪给关了起来也说不定，等明天我们出去以后再带人过来找，你不是说过吗，生要见人，死要见尸。」

    就算有顾乔的安慰，谭禹赫还是过不去他自己心里那一关，他以为，他以为平局最坏的打算就是绑匪会在这两个人中间选一个淘汰，可他没有想到绑匪居然把他们两个都给杀了！要是早知道他就不自作聪明弄成平局了，怎么样也能保住一个人啊！

    现在的谭禹赫已经快要自责死了。

    「这件事真的和你没有关系。」

    顾乔也不知道这个时候该和谭禹赫说什么，他见谭禹赫那写满了自责的脸，只能用手握着谭禹赫微凉的手默默的看着谭禹赫，一直传递给谭禹赫一种不管发生什么还有他在身边的意识。

    他们就这么坐了一整个晚上，谭禹赫一句话都没有说，一直到凌晨6点，广播再次响起，催促他们三个人下楼得时候，谭禹赫才红着眼睛看着顾乔说道：「我一定要抓住这个绑匪！」

    顾乔心疼的摸了摸谭禹赫的眼眶，伸手一把把人捞到怀里抱了抱他，沉声道：「我们一定会抓到他的。」

    他们下了楼的时候，紧闭了几天的别墅大门正好被人打开，并且打开它的不是别人，而是刑寒和刑侦小队的人。

    「哎！你们！」顾乔拉着谭禹赫快跑了几步，跑到了刑寒面前问道：「你们怎么会来的？」

    刑寒也愣了：「你们怎么在这？我们找了你们好长时间！」

    顾乔一摆手打断了刑寒的话：「行了，这些事我一会告诉你，你先跟我说，你怎么在这？」

    「最近市里出了好几起兇杀案，被杀的人中居然还包括仇岩石仇上校，上头命我们一周时间必须抓到兇手，否则我们都要捲铺盖滚蛋，这不经过我们没日没夜的调查，和高价位的悬赏，终于查到了一点蛛丝马迹，当时在机场有人看到过一个人扶着仇上校从卫生间出来，我们找了那个人画了嫌疑人面部轮廓图，结果面部对比以后，查出来是一个叫文森特的长年居住在柳市的外国人。」

 第137页

    「这栋别墅就是他家，我们刚刚到，想着直接破门而入把他抓起来，结果你们就从别墅里出来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还有之前辛禾给我打电话说让我去你们家看看你们，结果我到你们家的时候发现你们家门都没关，后来在次卧里我发现了你的配枪，我心思着你要是有危险怎么可能不带枪，所以就没当回事，还以为你们去哪度假去了呢，你们怎么在这啊？到底发生什么了啊？」

    此时的刑寒是真的懵了，不止刑寒，就连苏晓他们一行人也都懵了，看着顾乔和谭禹赫都是那种疑惑不解的眼神。

    在犯罪嫌疑人的家里居然出现了两名警察……这确实挺传奇的……

    顾乔苦笑了一声看了看谭禹赫：「我就说不是因为你的原因吧，看来是兇手已经知道了刑寒他们发现了他的位置，所以才尽可能的缩短游戏时间的，就算不是平局，恐怕他也会动手杀掉两个人，为的就是给他这个所谓的垃圾游戏凑一个圆满的结局。」

    说完，顾乔又看向刑寒说道：「幸好我有的急没有把配枪带出来，要不然我的枪估计都让人给拿走了。」

    「到底怎么了？」刑寒皱着眉头说：「您能不能把话都说全唿喽？我这根本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第一百二十四章 狗粮

    「行了，你先别管别的了，赶紧带人进去搜一搜，那个外国人应该还没有走。」

    说完，顾乔就和谭禹赫对视了一眼，又回了别墅里面。

    「哎，你这可说清楚啊，到底怎么回事？」刑寒也跟着顾乔他们进了别墅。

    剩下的刑侦小队的人也都理所当然的跟着队长一起都走了进去。

    到了客厅，谭禹赫才看着苏晓他们说道：「这个别墅里有暗道，二楼不用看了，主要找一楼的房间，一定要注意，一楼的每一个房间，每一个角落，每一个地方都不要放过，暗道是什么你们都明白吧？」

    「明白！」苏晓应了一声后，还是有些疑惑的问道：「不过您怎么知道这里有暗道的，还有，二楼为什么不用找？」

    「咱们先找吧，这些事一时半会也说不清，现在都跟你们说了，怕兇手就趁这个时间跑了。」顾乔直接替谭禹赫解释了这么一句。

    见顾乔都这么说了，几个刑侦小队的人就算再怎么好奇也都没有问下去，只是分成了三队去了一楼的三个房间。

    一楼的房间很多，顾乔和谭禹赫直接去了仇军以前住的房间，因为那个空间小，如果真的有暗道的什么的几乎一眼就可以看到。

    「哎，对了，还少个人啊！」

    在房间里找暗道的时候顾乔突然开口：「那个小胖子呢？他不应该是和我们一起出去的吗？怎么没有看见他人？如果没有猜错，那绑匪说的专车应该就是指刑寒他们开来的警车了吧，门是在我们下楼的时候才被打开的，要说那小胖子提前走了也不大可能吧？那他人哪里去了？」

    被顾乔这么一提醒谭禹赫也是才刚刚想起来这么一回事，刚才刚见到刑寒他们的时候有些激动，把那个小胖子的那回事都给抛到脑后了。

    「哎！我找到了！我找到了！！」客厅里，苏晓大声的喊着：「我找到暗道了，这也太容易了吧！」

    「可能是他知道我们是警察，怕被我们抓起来，所以自己偷偷熘出去了也说不定，行了，先别纠结了」顾乔拍了拍谭禹赫的肩膀：「首先找到暗道，找到绑匪才是最重要的。」

    谭禹赫轻轻的「恩」了一声后，两个人就一声出了仇军的卧室，到了客厅。

    「你说的暗道在哪呢？」刑寒问道。

    苏晓一指身后的一间门：「就在这个房间里，我刚进去就看到了，你们跟我来。」

    刚进去就看到了？刑寒有些不相信，可他又觉得苏晓可能不靠谱，但孙淼一定是靠谱的，孙淼此时站在旁边什么都没有说，那可能就是真的了。

    一群人跟着苏晓进了她手指的卧室里以后，几乎是一眼，就看到了苏晓嘴里所说的暗道。

    「我去！这也……」王磊咽了咽口水：「这也太明显了吧……这还是能称为是暗道吗？这是分明是明道吧！」

    「我知道那个小胖子去哪了！」顾乔看着眼前那被推开的衣柜后面那黑漆漆的大洞，对着谭禹赫说道：「如果我没有记错，这是那个小胖子的房间吧？」

    谭禹赫点了点头：「他应该也是发现了暗道，所以进到里面了。」

    「大家都小心一点，那个绑匪应该还没有走，他手上有枪。」顾乔转头嘱咐着刑寒他们：「进去的时候声音小一点，不要惊到他。」

    「哎，顾乔，你怎么知道绑匪手里有枪？」刑寒还是没有憋住，开口问道：「之前我们第一个死者就是被枪打死的，但是到了现在我们还不能确定他和仇上校是不是被同一个兇手杀害的。」

    「第一个死者是不是叫于鑫？」谭禹赫皱着眉头问了一句。

    刑寒惊讶的看着谭禹赫回答道：「是啊，哎，你怎么知道的？」

    「废话」顾乔说道：「第二个叫褚雨晴，第三个吴欧，第四个是冯雪，第五个仇上校，第六个王富贵，第七个卫赢是不是？」

    这回刑寒的表情已经不是惊讶可以形容的了，他现在看着顾乔和谭禹赫的表情就和见了鬼一样。

    「不是，你们怎么知道的？我们调查他们身份就用了不少时间？你们这怎么什么都知道？就算是算命都不可能吧？而且，那个你说的什么王富贵和卫赢是谁？我们这边发现的最后一个被害者就是仇上校，难道是下两个死者？」刑寒咽了咽口水：「要不是知道你们是警察，我都要怀疑人是你们杀的了！」

 第138页

    「去你的！」顾乔一脚踢在了刑寒的屁股上：「你就不能想我们点好？」

    刑寒当然是开玩笑，可顾乔和谭禹赫这突然出现在他们要找的犯罪嫌疑人的家里，又非常精确的说出了几名死者的名字，这怎么可能让他不感到好奇。

    「我一会跟你说，咱们现在先进去！万一然后兇手跑了，再想找到他就难了！」顾乔也没有再和刑寒他们废话，说完这句话以后就第一个钻进了暗道里。

    看着顾乔进去以后，谭禹赫也紧跟着钻了进去，等着所有人都进了暗道以后，顾乔才开口对着谭禹赫说：「这好像不是我们第一次进这种地方了。」

    谭禹赫一愣，随即反应过来：「嗯，榕城，我们联手破第一个案子的时候。」

    「你还记得啊。」顾乔笑了笑：「刚进来的一瞬间就像回到了那个时候一样，感觉时光流逝的好快，那个时候我还讨厌你讨厌的不行，现在我居然想要给你一个家，这算不算是应了那个网上流行语『真香』哈哈哈」

    谭禹赫也跟着笑了笑：「那你这是后悔了？」

    「没有」顾乔语气正经了许多：「我就是想提醒你，一会到了里面保护好自己，里面是什么情况我们也不知道，但是我有一种感觉，会危险，而且会很危险。」

    「哎呦，我说谭顾问你们两个打情骂俏能不能别在这里，等出去行不行？我真是不知道该怎么说了，按着别人头吃狗粮可还行？」

    刑寒跟在谭禹赫后面，虽然顾乔和谭禹赫说话都压低了声音可他还是听的一清二楚，他就怀疑了，抓个罪犯怎么还能被餵一嘴狗粮？

    第一百二十五章 大结局

    「噗嗤……」

    听到刑寒说完那句话以后，跟在刑寒后面苏晓忍不住笑了出来，因为苏晓这么一笑整个气氛都轻松了好多。

    「哎，我们聊天能不能聊点正经的，就说你们刚才说的，我好像听到游戏两字来着。」刑寒一边走一边问顾乔和谭禹赫：「我跟你们说，我们锁定的这个犯罪嫌疑人就是个游戏设计师，就是最近最流行的那个网路游戏，特别火的那个，叫什么逃离什么来着我忘了，反正就是特别受青少年欢迎哪一款，他就是其中一位设计师，身家趁好几千万，不过在我们的调查中发现，他就是一个游戏发烧友，所有的钱都投在各种各样的游戏里了，结果最后都赔的一干二净，然后我们查到他身下就这么一栋房子。」

    「嗯。」顾乔在前面回答道：「看出来了，你知道之前咱们破的那起案子，狼人杀那几个，幕后其实都是他在操控。」

    「什么？」

    这回不止是刑寒惊讶了，连谭禹赫都非常惊讶：「前几起案子也是他在操纵？」

    顾乔轻轻的「嗯」了一声：「我本来想和你说来着，后来忘了，这也是刑寒刚才提起游戏的事我才想起来。」

    说完，还没等谭禹赫和刑寒他们说话，顾乔又压低了声音朝着身后说了一句：「嘘，先别说话，动作小一点，看到前面的亮光了。」

    一瞬间，所有人都噤了声，苏晓她们好像连唿吸都放慢了好多，生怕惊到罪犯。

    顾乔在前面轻轻的走着，距离那亮光越来越近的时候，所有人都听到了有人在低声喊救命的声音。

    几乎是听到那声音的一瞬间，顾乔和谭禹赫的眉毛就都皱了起来。

    「是那个小胖子的声音。」顾乔转头看着谭禹赫说道：「他没死。」

    谭禹赫点了点头：「我觉得不止是小胖子没死，王富贵和卫赢可能也没有死，要是他们死了刑寒他们不可能没有发现他们的尸体。」

    「刑寒」顾乔轻声叫了一声刑寒：「我记得你说过只有一个人是中枪死的？那其他人都是怎么死的？」

    这是顾乔和谭禹赫一直都很纳闷的一件事，仇军也就是仇上校和冯雪，还有王富贵卫赢他们出事的时候实在是太安静了，一点声音都没有出现，就算是用背后偷袭来解释也是有一些地方是解释不通的，所以这着实有些奇怪。

    「不是，是两个枪击，你们刚才说到吴欧的时候我才想起来，我们之所以不能确定兇手是不是同一个人的原因就是因为，吴欧和于鑫是被枪击身亡的，而仇岩石仇上校还有一个小姑娘都是被钝器击打而死的，对了，还有一个小姑娘是被掐死的。」

    说完，刑寒还转头看了看苏晓，似乎是在询问他有没有说错什么，直到苏晓点头他才继续说道：「对，具体情况就是这样，几名被害者的死法都不同，实在是不知道该怎么查。」

    「钝器击打而死？」谭禹赫问：「是被一下子打死的？」

    刑寒摇了摇头：「不是，仇上校身上很多的伤口，最后的重伤是被什么东西用力击打胸腔导致心脏破裂而亡，那个小姑娘的情况也是一样的。」

    「那就奇了怪了。」顾乔摸着下巴自言自语的说道：「有伤口就证明反抗过，可既然反抗过为什么一点声音都没有。」

    「哎呀，你还在这奇怪什么奇怪，他就一个人，我们这7个人3把枪，还能怕到他了？」刑寒看着顾乔说道：「你觉得他就算在厉害，在会搞什么游戏还能不怕枪吗？我看你就是担心的太多了，要我说还是赶紧过去把他抓起来，赶紧带回警局，你是不知道我最近让上头压的多厉害，气都喘不上来了。」

 第139页

    就在刑寒话音刚落的时候，他们突然听到了一句：「来都来了，为什么不出来见一面？」

    说这句话的人中文明显有些不熟，口音非常别扭，一听就是一个外国人说的。

    「我就说让你别急」顾乔一脸严肃的说道：「我刚才还在想别墅那么多监控，就连屋子里都有监控，我们都找到他老巢来了他怎么会不知道，这回我明白了，他这就是在等着我们啊，既然都被发现了那咱们也别躲了，一会进去的时候都注意一点，我再次提醒你们一下，他手里有枪。」

    刑寒和刑侦小队的人也都被那外国人突然的一句话给吓到了，也没了刚才那种意气风发进去就要把人打死的劲了，一个个跟小鹌鹑一样乖乖的点着头。

    看了看这帮不靠谱的人，顾乔摇了摇头嘆了一口气直接走进了那亮着光的地方。

    这是一所密室，是一所像古代监狱一样的密室，之所以说它像监狱的原因是因为这里有很多清代刑罚用的刑具。

    「顾处长，你很棒。」一个蓝眼金髮的中年人在椅子上起身，对着顾乔弯腰行了一个绅士礼。

    就在他行完礼以后谭禹赫和刑寒他们也都进了密室。

    「你就是文森特？」刑寒举着枪对着那外国人问道。

    「嗯对。」文森特绅士的笑了笑。

    「救命……」

    一声小小的救命在那在文森特身后传来，顾乔这才在昏暗的灯光下注意到那个小胖子被固定在了十字架上，现在的他浑身是血。

    「他破坏了游戏规则，他应该走的。」文森特重新坐了下来，看着被绑在十字架上半死不活的小胖子笑道：「用你们国家的一句老话形容就是，他是自作自受。」

    「呵」顾乔冷笑了一声：「我们国家的话你学的不怎么样，自作自受是成语。」

    文森特一摊手：「嗯，所以？」

    「所以？所以你大爷！」刑寒是个脾气爆的，他直接吼道：「死的人都是你杀的？」

    「哦，你这个人，脾气好差」文森特朝着刑寒摇摇头：「你是要拿枪打死我吗？」

    「废他妈话」刑寒回了一句。

    最近上头给他的压力本来就很大，这么几天火的源头就站在他面前，他脾气怎么好的了，要不是还没问清楚话，刑寒这一枪估计都打在他身上了。

    「你不能杀我」文森特自信的说道：「你看到我手上的遥控器了吗？只要我在死前按下去，所有的通道都会关闭，你们所有人都会被困在这里，最后缺氧而死，但是你之前的问题我可以回答你，我确实杀了人，我叫来的十个人，死在我手里的有6个人，这个小胖子还没有死，还有一个女孩不是我杀死的，是那个电影明星杀死的。」

    顾乔和谭禹赫当然知道他在说什么，那个女孩指的应该就是褚雨晴，而电影明星指的应该就是卫赢，看来之前王富贵说的话确实是对的，而且这个文森特看来也是做好了觉得他们不会杀他的打算才乖乖在这等着他们的。

    「这样，我们谈个条件怎么样。」文森特手里拿着遥控器，一脸自信的说道：「你们放我离开，我把遥控器交给你你们，并且答应离开你们的国家，永不再进，怎么样？」

    「你就那么相信我们不会杀你？」顾乔握着谭禹赫的手朝着文森特冷笑了一声：「你不是爱玩人性吗？你要不要猜猜我们会不会选择宁愿自己死也要打死你？」

    此时的顾乔非常的想念柳承，他想着要是柳承在绝对能够一枪就把这个文森特给打死。

    「你们不会的。」文森特伸出食指摇了摇：「我做了那么多的游戏，对于人性已经有了很深的了解了，人性是经不起考验的，你们不会的，你们怕死。」

    「呵」顾乔笑了一声，随即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直接冲到了文森特面前，在文森特刚反应过来要按遥控器的时候，一脚踢在了他拿遥控器的手上，直接把遥控器给踢飞了出去，就这个时候，刑寒瞬间抬手就是一枪打在了文森特的右腿上。

    局势的反转就在转眼之间。

    「呦可以啊」顾乔看了踩着文森特的肩膀对着刑寒笑道：「我以为你没懂我的意思呢，没想到这么多年，咱们配合还是这么默契。」

    「啧啧啧，谁和你配合默契」刑寒笑骂了顾乔一声，随后他看着一脸震惊的文森特说道：「你这个幕后boss也太蠢了，人性确实经不起考验，说实话我们也怕死，但是不好意思，对付你，我们根本不用死！来，孙淼和周未你们两个给我把这位人性、游戏师给我带回警局，王磊，去给那个十字架上的孩子把绑松了，真是，还以为这个boss多难打呢，结果就这么一下就完事了，也太没有期待感了。」

    「不！不！不！你们不能杀我！我知道很多事」文森特这回是真慌了，他伸出手用不流利的中文指着谭禹赫说道：「我知道他的事，23号！他是23号！」

    谭禹赫脸色一变，恐惧和不安布满了他的双眼，再听到23的时候，他连身体甚至都在微微发抖。

    「闭嘴！」顾乔一嘴巴子扇在了文森特的脸上，随即他声音阴沉的对周未和孙淼说道：「还不直接带回警局让法庭判刑，留着他在这过年吗！」

    孙淼和周未二话没说直接把文森特给拉了出去，这个时候谭禹赫的身子还在发着抖，他看着顾乔勉强的笑了笑：「你……你不想知道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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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顾乔一愣，随即也不顾刑寒和苏晓还在，就直接伸手抱住了谭禹赫，轻声说道：「说不想知道是假的，但我不想看到你刚才的表情，以前的事情都过去了不是吗？你的以后是我的不就行了？我们还要回榕城买房子呢。」

    「哎哎哎，你们先别提买房的事，你先跟我说说你们之前在这个别墅里都经歷啥了，我很好奇啊！」刑寒这个破坏气氛的傢伙立刻接着顾乔的话开口问道。

    「你想知道啊！」顾乔笑了笑：「好啊，你先把我最近在松市打车加班的钱还有租房的钱给我结了再说，你也知道我要买房了，这手里没钱。」

    「没钱。」

    一听到顾乔提钱的事，刑寒马上转头就走，只剩下顾乔他们在原地哈哈的嘲笑着他抠门。

    转过身的刑寒默默的拿起手机打开了银行app看了看上面的余额，废话，顾乔买房他怎么可能不帮！

    顾乔低头看着怀里的谭禹赫，满足的一笑。

    生活啊就是这个样子，一个人一种活法，人性确实经不起考验，可明知道经不起考验又为什么要去考验呢？身边明明处处都是温暖。

    游戏人生的意思不就是形容那些活得洒脱自在的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