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城暴富生活》 第1章 跳楼 阅读此书，请先此处寄存大脑。 另：此书为作者前一本书后续情节，两本书在有些内容上会有些出入，不影响独立观看。 …… 2020年1月4日。 丰城，一个十八线小县城。 丰城第一高楼，丰城大厦的天台停机坪上。 正值26周岁生日的王晨躺在天台上那大大的“h”标志中央，望着漆黑的夜空，眼神空洞，神情麻木。 周身是一地的“1916”牌烟蒂，以及数瓶说不上名字的杂牌工业酒精勾兑酒。 200米的高空寒风呼啸作响。 吹的衣着单薄且被假酒喝疼了脑子的王晨瑟瑟发抖。 “跳楼死相太差，冻死倒是个不错的选择，这一生，就这样吧。”王晨呢喃着。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体温的流失加上工业酒精肆虐的头痛欲裂。 王晨慢慢闭上了眼睛，决心告别这个世界。 …… 6年前，高中毕业的王晨踩中了游戏视频解说的风口，吃到了游戏行业的第一波红利。 迅速收获了大量粉丝的王晨结合母亲在服装厂工作的资源售卖起了印有游戏人物图案的短袖。 低廉的成本，黑心的售价，粉丝的疯狂支持让王晨收获了第一桶金。 上了大学后，王晨逐步进军外卖、劳务、餐饮等行业。 事事顺利，如有神助。 直播行业的兴起更是让王晨的事业达到一个新的高度。 短短3年时间，王晨便积累起了千万身家。 重感情的王晨在此期间并没有抛下自己的兄弟姐妹。 秉着授人予鱼不如授人予渔的观念，王晨带着一批兄弟姐妹共同富裕。 朋友遍天下。 红颜知己更是环绕周身。 这其中有三个从情窦初开便相识相知的女孩，是王晨认定无论如何都会一直不离不弃的存在。 白月光唐璐瑶，妹妹苏可，姐姐林梦珊。 前者是名正言顺的女朋友，后两者没有血缘关系，但比亲人还亲。 年少得志，春风得意，一日看尽长安花。 只是飞的越高，摔的越惨。 一纸1500万年薪的直播合同让王晨既迎来了事业的顶峰，又从顶峰坠落深渊。 彼时已经身家千万的王晨，其实对于一年1500万的直播合同并不是太在意。 为了扶持昔日替自己挨过一刀的兄弟杜戈，王晨在直播事业起初便带着杜戈一同直播。 游戏天赋惊人的王晨负责操作游戏，全身上下嘴最硬的杜戈负责解说游戏。 两人配合的天衣无缝，后续因为自身的原因，王晨退为幕后，全由杜戈一人操作。 直播平台并非不清楚这个情况，但是为了流量选择了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彼时的王晨也没有意识到这样做法会给自己招来什么不好的后果。 然而在拒绝直播平台疑似“洗钱”的让观众刷礼物抽奖要求后，直播平台借着代打的名义做起了文章。 当时有两条路放在王晨面前。 一条是按照平台的要求做礼物流水，做观众抽奖活动。 一条则是解约。 妹妹苏可的父母就是因为洗钱、涉黑锒铛入狱。 当年苏可的父亲将苏可托付给王晨之时和王晨说过很多洗钱的手法，所以王晨知道明面上“干净”的礼物抽奖活动暗地里大有玄机。 王晨在犯法和解约里选择了解约。 以为避过一劫的王晨却不曾想中了平台在签约合同上做的文章。 不甚在意的合同规定了在某些情况下违约金是签约费的十倍。 王晨和杜戈代打这一情况，就在规定里。 1500万的签约费，违约金1.5亿。 官司陆陆续续打了许久。 面对一个敲钟上市的庞然大物，王晨没能翻出跟头。 最终败诉。 赔了个倾家荡产。 跟着王晨起家的兄弟姐妹们倾囊相助。 但仍是远远不够。 妹妹苏可彼时正经历双亲入狱的人生至暗时刻，为了王晨这个哥哥，替双亲赎罪散尽家财的她卖掉了最后的希望。 一个当初希望和王晨共度余生，共同经营的餐饮小店。 它是苏可心中和王晨最后的避风港。 前三年顺风顺水顺财神的王晨将它发展成了连锁餐饮品牌。 为了帮上王晨，苏可卖掉了所有股份。 竭尽全力付出一切后的她，得知自己在王晨心里只会是妹妹以后，选择离开了王晨。 买了不少，但对于要赔偿的违约金来说，仍是远远不够。 白月光唐璐瑶家境不错，但在这样的违约金面前起不到太大的帮助。 姐姐林梦珊是个迷。 谜一样的人生，迷一样的家世。 本应该是情敌的两个女孩在王晨并不清楚原因的情况下绑在了一起，两人补足了剩余的所有违约金。 代价是两份感情。 这三人从此在王晨的世界里消失不见。 王晨不能理解她们的做法，也没能阻拦她们的离去。 其实从某种意义上来说，现如今躺在天台等死的王晨算的上无债一身轻。 但真的无债吗？ 答案是否定的。 家底全被掏空，家人多年积蓄一朝清零。 兄弟姐妹们在倾囊相助之后虽说没有问王晨还钱的意思，但最终因为王晨的堕落、逃避而形同陌路。 三个红颜知己的消失，比亿万债务来的更让王晨痛苦。 王晨在想尽办法仍是找不到三人之后，有了求死的心。 生而为人，干干净净的来到世上，那就干干净净的离开。 既然和所有兄弟姐妹撇清了关系，既然红颜知己都已离开身边。 既然拖累了家里。 既然成了所有人眼中的麻烦。 那便离开吧。 再活着，以自己这般会折腾的性格，早晚会惹出更大的麻烦。 王晨的意识慢慢模糊。 …… “喂喂喂，你他妈怎么上来的，这是你睡觉的地方吗？” “喂，说你呢，你装什么犊子！” “草，你他妈可真会找地方，在这上面喝酒，想他妈体验危楼高百尺手可摘星辰的感觉？” “妈的，给我起来。” 意识逐渐消散的王晨在一阵谩骂声中被人直接从地上拽了起来。 脑袋颇有些迷糊的王晨，在缓缓回神之后，懵逼的看着拽着自己的人。 一个五大三粗，身着保安服，一身浩然正气的男青年。 这体格子当保安？还让不让送外卖的活了？ “醒了？醒了快给我滚蛋，这地儿不是你睡觉的地方。” 保安张大壮松开了拽着王晨的手，态度极其恶劣的说道。 也不怪张大壮态度恶劣，实在是不知道哪个小网红发文说这丰城大厦楼顶是个绝佳的城市观景点。 要说真来观景也就算了。 实在是有些人不干好事。 什么站得高，尿的远。 什么要让头顶星辰看看男人的持久，女人的娇柔。 什么举杯邀明月，对影成三… 咳咳，文明人不说p。 要说这也算了，能带女人来这种地方浪漫也算有本事。 关键还有人上来手冲，说什么要让这丰城上空扬满子子孙孙。 大厦物管公司高层每每看见楼顶散落的片片纸巾，总是一个头两个大。 丰城大厦是县城第一高楼，是整个县城唯一拥有楼顶停机坪的存在，是当下来县城镀金的某位领导一手主抓的建设项目。 变成这个样子，打的是那个领导的脸。 大厦原先的保安团队平均年纪能到65，一个个白发苍苍，对物管公司高层的询问苛责都充耳不闻。 张大壮是物管公司高层为了更好的管理这片天台特地招的年轻保安，张大壮对于这份工作十分珍惜。 工资多少无所谓，主要是喜欢。 反正上了六十都是当保安的份，还不如早早的从事这行，人生可以少走三十年弯路。 张大壮平日里都是守着天台门不让人进的，今天是趁着夜色和保洁小美找了个地方说悄悄话，这才擅离职守了好长一段功夫。 结果没成想一回来就看到有人在他视作禁地的天台上睡觉。 酒瓶子一地，烟蒂一地。 看的张大壮顿时就气不打一处来，一看地上躺着的男人蓬头垢面，不比流浪汉好多少的样子，自然开口就是他妈的了。 此时的王晨脑袋昏昏沉沉，被张大壮连推带骂，一个没站稳便摔倒在了地上。 疼痛感袭来，让他明白自己不是做梦。 内心有些苦意，想冻死都不行，看来只能跳楼死了。 反正人死坤朝天，还管他妈的死相如何。 于是他强撑着起了身，勉强分辨了东南西北，朝着东边的护栏边便冲了过去。 老子去下面东山再起！ 看的一旁正要再次拽起他的张大壮目瞪口呆，随即立马反应了过来拔腿便追赶起了他。 此时的王晨虽然头昏脑涨，身体因为体温的下降有些麻木。 但王晨是个从初一开始就坚持长跑的练家子，此刻抱着求死的信念，跑的飞快。 一点都不像个醉酒之人。 张大壮楞是没追上。 王晨翻越了栏杆，身形消失在天台之上。 第2章 活下来 “他妈的。” 没死成的王晨不由的咒骂出声。 也不知道哪个杀千刀的设计师设计的大楼，居然在天台下面围了一圈铁网。 从天台跳下的王晨撞在铁丝网上，死肯定是死不了的，但疼是真他妈的疼啊。 没了天台围墙的遮挡，寒风不要命的往王晨身上灌。 又疼又冷。 还没等王晨想就这么一了百了躺着不动变干尸得了的时候，一道人影同样的从天台护栏边跃下。 重重的砸在了王晨的身边。 王晨瞬间被反作用力弹起半米。 下一刻王晨就被人拽住了衣领，拎着站在了铁丝网上，然后狠狠的挨了一巴掌。 “你他妈的，要死死远点，别把我工作搅黄了！” 来人正是张大壮。 作为一名尽职尽责的保安，张大壮自然知道天台下面围了一圈铁丝网。 作为一名受训多年的战士，张大壮自然有着矫健的身手。 这一巴掌，打的王晨酒意散去，打的王晨火冒三丈。 上一次挨打还是遥远的初中时代，自那以后，就只有王晨打别人，没有别人打王晨。 “我草你大爷的。” 王晨当即就对着张大壮还起了手。 张大壮也不惯着王晨。 两人就这么在两百米高空的铁丝网上打起了架。 ...... 大厦内，消控室。 鼻青脸肿的王晨和毫发无伤的张大壮面对面相坐。 王晨已经很多年没吃过这种亏了。 事业、感情双双滑铁卢，一心求死并不意味着王晨是个一无是处的废人。 恰恰相反，自14岁起，王晨便从跑步开始慢慢的进阶成练体能，练力量，练拳，练摔跤，再到最后偷学迷一样的林梦珊所展现过的一些古武招式。 论个人单挑能力，王晨一向不服任何人。 除了那个在他心目中是神仙姐姐的林梦珊。 哦，今天又多了个保安。 这个名叫张大壮的保安。 看着五大三粗，实则身轻如燕。 在那200米高空的铁丝网上，王晨连站都站不稳，张大壮如履平地，不费吹灰之力便放倒了愤然出手的王晨。 丝毫不惯着的揍了王晨一顿，然后扛着他从铁丝网那层的紧急进出口进入了大厦，来到了这消控室。 已然清醒的王晨，看着对面的张大壮既悲愤又无奈道：“你这种神人，怎么会在这里当保安？” “老子还想问你呢，你没事找事跑到我管辖的地盘喝酒跳楼，你又是个什么神仙？” “我不想活了，想找个最高的地方死，只能来这。” “你不想活老子还想活呢，你要是死在我的管辖地，我肯定脱不了干系，所以你要死死远点去，隔壁那座楼也挺高的，风水也不错，你去那跳，一样能死。” “......”王晨看着张大壮，陷入了自我怀疑。 碰到这么个保安，打又打不过，说也说不过。 行事作风还这么奇葩，拿他一点办法都没有。 换了个保安估摸着早就报警让蜀黍把自己带走调查去了，他倒好，揍了自己一顿然后当啥事没发生过的和自己在这扯犊子。 不等王晨再多腹诽，面前的张大壮突然比了个抽烟的手势。 “小子，你都落魄到了求死的地步了，抽的烟还这么上档次，反正你出了我这个门也要再找地方去死，烟就别带走了，留给我得了。” 王晨愣了愣，随即便掏了掏身上的口袋，发现口袋里还有半包1916。 上天台前，王晨找了家小卖部，用身上最后的钱买了三包1916和几瓶杂牌酒。 钱欠的再多，日子过的再难，王晨依旧没降低过烟的档次。 只因为妹妹苏可当初在王晨面前解释过这烟的名字。 1916，要长长久久，要快快乐乐。 王晨自然知道这含义是苏可胡诌的，但苏可这话，王晨一直记着。 说到底，还是放不下啊。 王晨自嘲的笑了笑，将半包烟丢给了张大壮。 “你拿着吧，我走了。” 起身向外走去。 张大壮没有阻拦，没有出声，更没有多看王晨一眼，而是从烟盒里取出了一根烟，点上抽了起来。 谁活着没点烦恼。 ...... 想死没死成，反倒挨了顿暴揍的王晨出了大厦。 看到大厦正门口的通道位置上嚣张的停了辆玛莎拉蒂。 “呵。” 王晨经过后，玛莎拉蒂的车门就凹进了一块。 此时坐在消控室的张大壮看着监控，眼皮子跳了跳。 看着双指之间夹着的半根烟以及桌上剩着的半包烟，想了想，默默的操作起了电脑，删除了一些片段。。 王晨自然不知道他口中的神人张大壮居然帮他做了掩护。 他漫无目的的走在四下无人的道路上，不知道下一步应该做什么，该去哪。 老实讲，在跳出天台的那一刻，他后悔了。 虽说一秒钟之后他就被铁丝网给拦了下来，但那一秒，他的脑海闪过无数画面，最后他幻想了若是不死，未来的生活会是怎么样。 平庸的过完这一生？亦或者是东山再起？ 前提是活着才行。 许是命不该绝，结果是他确实活了下来。 可活下来之后呢？ 他依然很迷茫。 除了不想死了，其他什么都想不到。 蓦然间，电话铃声突兀的响起。 王晨在愣神几秒之后，有些疑惑的掏出了手机。 如今他的手机和模型机没什么区别。 他在违约金一事尘埃落定之后固执的和所有的相关人员进行了切割，不想再给他们带去任何麻烦，不想让他们再有帮他的想法。 起初那些真正的兄弟姐妹自然不会听他的，大家纷纷关心着他，试图让他振作，让他再次努力奋斗。 但在他一次次烂泥扶不上墙，且一次次和他们翻脸之后，他们慢慢的就不再联系他。 家人在他所有被起诉的债务清零之后同样不再管他。 不是家人不在意他，而是因为太了解太在意，才选择了不打扰，放任他一个人。 至于其他人等，唯恐避之不及，自然不会找上他。 所以他很疑惑。 来电的是大学一个寝室的弟兄，秦小艾。 一个曾经跟在他身后打拼，最后撇开他走出了自己道路的哥们。 第3章 人生有1000个大饼足矣 秦小艾自幼便失去了父母，得亏有个大他一轮的姐姐和他相依为命。 长姐如母，姐弟俩如同两株野草在这世间生根发芽。 王晨认识秦小艾的时候，事业已经有了丁点起色。 看着不屈不挠努力生活的秦小艾，王晨起了同情心，起了敬佩心。 起初只是想帮着秦小艾谋个可以赚点零花钱的事做做，结果误打误撞的从宿舍开设小卖部一步步做到了在学校里做外卖配送。 外卖配送事业大有前景的时候，秦小艾被一个女人迷了心窍，卖了手中所持的外卖公司股份，导致王晨不得不放弃了这一块蛋糕。 王晨知道是有幕后黑手看上这个行业的前景做了局，所以并没有去责怪秦小艾。 但秦小艾自己惭愧的就此退出了王晨的创业圈子，另谋出路。 许是阴差阳错，许是命运使然。 之后的秦小艾慢慢的接触到了数字货币，接触到了数字货币衍生出来的一些产业、项目。 被区块链技术给洗了脑的秦小艾将这个行业的前景安利给了王晨。 王晨当时手上钱还不算多，但本着留一笔不受监管的资金以作后路的想法，陆陆续续的转了秦小艾百多万让秦小艾转换成最稳定的大饼。 当时的秦小艾听圈内人说人生只要有1000个大饼就足矣。 于是王晨就买够了1000个。 然后百多万一路缩水至十多万。 得亏王晨在其他行业里进账颇丰，这点损失算不了什么，王晨也就没再去关注这些。 但秦小艾撑不住，秦小艾起初同样将从王晨处赚得的资金投入了大饼内，并通过衍生项目挣钱，定投大饼。 只是区块链的不稳定性以及法律的不确定性让他的钱挣的并不是那么稳定，也并不是那么容易。 大饼暴跌，秦小艾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钱被蒸发。 家底甚薄，身后无人的他最终承受不住压力，割肉离场。 割肉离场之后，许是觉得这样的路不是他能承受的，再加之实习的临近，毕业论文的压力，他就收敛了心思，存下了剩余的钱，一心对付起了学习。 王晨和后来的秦小艾联系的不多，他摊上天价违约金之后，的确有很多朋友倾囊相助，但也有更多知晓事情的同学朋友唯恐避之不及。 王晨不清楚秦小艾是不是属于唯恐避之不及的那一类，但事实是秦小艾的确没有联系过他。 所以秦小艾的这一通电话，让王晨着实有些诧异。 老实讲，现阶段的王晨哪怕看到有人打来电话也都会选择视而不见。 但秦小艾这个在违约金事件里从未出现身影的哥们让王晨犹豫了一会还是选择了接听。 因为王晨觉得秦小艾不该是唯恐避之不及的那一类。 “晨哥，你还好吗？” 秦小艾关心的问候让王晨下意识的就想挂断电话。 出事以后至今，这样的话他听了成千上万遍，已经不愿意再听了。 好？能好到哪里去。 但想死没死成的经历到底是让王晨的心理发生了一些变化，他沉默了一会还是回应了秦小艾。 “死不了，什么事？” “晨哥，对不起，这些年我不是要躲着你，是我确实帮不上你，毕业之后我过的很不好，我坐吃山空，花完了老本，现如今还倒欠了不少网贷...” “秦小艾，你总不至于问我借钱吧？既然你说不是故意躲着我，那就证明你清楚的知道我身上发生了什么事，既然知道，那你总知道我要赔偿的违约金是个什么天价吧？” “不是，晨哥，我不是这个意思，我自己的债务我自己还能扛住，我现在又入行了，入行之后我才发现现在的大饼已经涨到了1万刀！晨哥，当初...当初你不是攒了1000个大饼吗？你可以翻身了！” “秦小艾，大饼涨到10万刀都跟我没关系，我要赔1.5个亿，我卖房卖车，甚至连短裤卖了都不够赔，你觉得当初花了百来万买的大饼我会留着不卖？我也不怕告诉你，今天要不是选错了跳楼的地方，你这个电话打来我已经接不到了。” “晨哥，哎，不卖就翻身了，哎...晨哥，你千万别想不开，晨哥，我现在重新入行，不说挣多少，至少温饱有余，前段时间我刚做了个项目，挣了也有好几个，本来打算还网贷的，现在我先转给你吧，你拿去用。” “不用了，钱对我来说已经没什么用了。” “晨哥，人活着总有希望的，晨哥，我相信你一定是有能力东山再起的，我也相信我自己肯定能追随你的脚步，走到我们以前没有走到的更高处。晨哥，真的不要放弃。” “小艾，行了，不用劝我了，我信命，既然一次没死成，短时间内我肯定不会再自寻死路，你还是先管好你自己吧，没什么事我就先挂了。” “晨哥，你一定要好好活着，要不你来找我吧，我再穷都会供上你的吃喝的。” “行了，挂了。” 王晨没有犹豫的挂断了电话。 没过多久，社交软件上就收到了秦小艾转的一笔钱，不多。 附送留言，“晨哥，我现在威信上就这么一点，你先拿着用，等天亮之后我去银行给你多转点。” 王晨看了一眼，没有收，也没有拒绝。 24小时之后会自动退回，王晨也就懒得点这一下了。 秦小艾还是自己认识的那个秦小艾。 当初的王晨就是觉得秦小艾很像自己才会不遗余力的帮助秦小艾。 一样的重感情，一样的努力，一样的爱别人胜过爱自己。 两个傻x。 挂了电话的王晨，在寂静无人的街头猖狂大笑。 宛若一个疯子。 1万刀的大饼。 哈哈哈，哈哈哈。 他一个都没卖。 要不是秦小艾今天提起这回事，他早忘了还有这回事。 当初从百多万亏到十多万，王晨并没有当回事。 那时候正是事业一路突飞猛进的时候，好的时候一天进账就不止十几万，他没吃那么空去浪费精力关注这么虚无缥缈且不值几个钱的东西。 时间一久，他便忘了。 毕竟那时连交易所都没有。 其实18年那时候，王晨倒是听说过什么大饼迎来了牛市，只是那时候官司缠身，根本无暇去验证，再加之隔行如隔山，不是身在行业内，终归只是雾里看花。 后来没多久，国内便明文禁止了相关交易所，不懂科学上网根本就看不到相关信息，本就没当回事且确实几乎忘了这回事的王晨更是无从得知相关的消息了。 就连当初算是行业内人员的秦小艾，也是在重新入行之后才得知了消息。 王晨之所以对秦小艾撒了谎。 是因为实打实的讲，金钱一事对于算是“死”过一次的他来说，并不是特别重要。 他从来不是因为没钱了而求死。 虽然钱的确是造成他今天这个局面的原罪。 ...... 在街头马路上笑到几乎抽搐的王晨，并不是高兴又重新成了有钱人。 而是笑这傻逼老天爷，折腾的他痛不欲生。 1万刀又如何。 老子偏偏就不要了。 既然你老天爷这么玩我，老子偏偏要从今天开始重新做人。 做他妈的普通人。 老子倒要看看，在脱离省城圈子回到这几乎无人知道老子事迹的十八线家乡小县城里，老子做个普通人能经历什么！ 如果老子能幸福过完这一生，那这钱，老子分文不取。 如果不能，那老子会享受的分文不剩！ 第4章 不一样的重生带系统 王晨最终平静了下来。 既然不想死了，既然对以后的路有了规划。 那当务之急，是先安顿自己。 夜已深。 能去的地方无非是桥洞、网吧、宾馆、洗浴中心、家。 家最先被排除。 王晨在丰城城区没有家。 资产巅峰期的时候，王晨在丰城市中心买了许多房子，亲手结束了自家从母亲入丰城城区务工开始便住厂里宿舍的20年生涯。 但最后，都卖了。 现如今，父亲依然在外省工地挣着辛苦钱。 母亲依然还在服装厂里上着班。 家里那点父母积攒的老本同样被王晨掏了个精光，亲姐王薇前些年替王晨经营着网店，王晨对待友情演变的兄弟姐妹尚且都能做到共同致富，对自己亲姐的大方则是更不用提。 王薇前些年光进不出，攒了不少，最后一股脑的还给了王晨，还搭上了她自己的那些工资钱。 好在王薇因为爱情嫁了个穷小子，穷小子居然还了王薇万两金。 人够努力，命也够好。 事业有了起色，家里又经历了拆迁。 姐夫杨涛对于小舅子王晨的事情并没有避而远之，而是尽力的在帮衬。 虽说在兄弟朋友们的倾囊相助下，在三个红颜知己的绝唱下，王晨的债务并没有将整个家庭拖入水下，充其量不过是将家里的存款赔的一干二净。 但有些并没有跟着王晨挣钱的朋友，几千一万的也给王晨凑过不少。 这些人的钱，在王晨自身摆烂躺平、失意堕落之后是杨涛帮着还的。 王晨不是神仙，不可能交到的朋友都是视金钱如粪土。 总会有人在大方借钱之后小气的要还钱。 王晨还不起，他们就找上了王晨的姐姐和母亲。 杨涛得知后便出钱填上了这些人的债务。 因为不确定还会不会有人再找上门，杨涛将丈母娘接到了自个家。 王晨不可能这个时候去杨涛家，那只会让本就担心他的他们更担心。 王晨的老家在村里，大半夜的已经回不去了。 更何况王晨也不想回去。 在省城出事以后，王晨回到了丰城的老宅，有很长一段时日王晨一直把自己闷在家里，足不出户。 靠方便面和自来水度日。 正是因为日复一日的与世隔绝，他才会最终钻入死胡同，想到在高处了结自己。 所以这家，谁爱回谁回，反正他不回。 王晨是因为游戏出的事，后来他发过誓，再也不会碰游戏。 所以网吧过夜自然而然被淘汰。 桥洞。 这种天气，以王晨为了冻死自己故意穿的单薄衣着，在桥洞里只要闭上眼，大概率会走的很痛苦。 如今不想死了，自然也就排除了桥洞。 宾馆的话。 说实话，在王晨这26年，接近27年的生命里，从来没有一个人住过宾馆。 所以淘汰。 剩下的就只有洗浴中心。 洗浴中心挺好，如今也算的上再世为人，是该洗一洗身上的污秽，洗掉过去，迎接未来。 王晨点开手机上的支宝宝，看了一眼自己的余额，叹了口气。 想法虽好，奈何巧妇难为无米之炊。 身上最后的那点钱之前都买烟买酒了。 只是这要去洗澡的心起来之后，就再也收不回去。 今晚这澡非洗不可。 再打开威信看一眼钱包余额，不比支宝宝多几块。 做人真难。 他看着秦小艾转账的3000大洋有些心痒难耐。 只是之前是他自己装的逼，那含泪也得装完。 既然没有第一时间收取，那就算死也不能收。 该有的腔调要有。 王晨一想到自己是个坐拥1000个大饼的男人，却连洗个澡的钱都掏不出来，之前还十分坚定的要做一个普通人。 草。 只不过就算立刻打破之前的所思所想，想要现在立刻马上卖了大饼也是一件不现实的事情。 当初秦小艾给他的是一串乱码组成的私钥。 买进卖出的流程相当之繁琐。 更何况那串私钥保存在那台许久未曾开机的电脑里，不是当下想卖就能卖的。 想到这，王晨不由的拍了拍脑袋。 电脑不知道还能不能开启，要是不能使用，那玩笑可就开大发了。 不过转念一想，既然是想过普通人的生活，那要是真不能使用了，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1.5个亿都赔出去了，这1000个大饼没了就没了呗。 真要赚钱，王晨相信自己的能力，就算回不到过去那种状态，混个小康出来也不是问题。 见识、经历、经验放在这里，赚钱有时候就是一件很简单的事情。 不过王晨并不打算那么去做。 既然想开了，想通了，那赶明儿起就开始找个保安的工作，少走三十年弯路，挺好的。 谁要是看不起自己，那就分分钟打谁的脸。 以后的生活，就是要自己过的爽。 ...... 胡思乱想了一会，王晨点开了支宝宝里的借一借。 马爸爸对王晨挺好的，王晨的借一借额度居然有10万。 王晨冲着手机摄像头眨了眨眼睛，点了点头，张了张嘴。 1万块钱迅速到账。 真他妈方便。 王晨内心犯着嘀咕，冲着马路上一辆正好开过的出租车招了招手。 上车之后，出租车司机一看王晨这个形象，谨慎的问道：“哥们，丐帮的？” 王晨默然无语，索性就顺了出租车司机的话。 “嗯，刚下班，准备去洗个澡，大哥你看哪个地方合适一点。” “哥们，你们丐帮这么讲究？上班穿着打扮成这样，下班就去浴场泡澡？” “那肯定啊，我今天刚收入一万，不去浴场冲个卡那钱就花不完，根本花不完。” “一天一万？真的假的？什么时候要饭能赚这么多钱了？” 王晨笑了笑，索性点开了手机给出租车司机看了一眼。 “你看，我刚在你车经过的前一分钟，问马爸爸要的钱。” “......” 出租车司机把王晨就近丢在了一个洗浴中心门口，连钱都没收。 王晨一遍感慨着世上还是好人多，一边迈步跨入了洗浴中心大门。 门口分发手牌的小哥犹豫了很久才把手上的手牌递给了王晨。 在王晨离了稍远之后，小哥嘀咕了一句，“池子该不会洗黑吧。” 王晨自然听不到，听到了也不会介意。 的确很久没洗澡了，想死很久了。 还洗什么澡。 迈步跨入男汤区。 半夜三更的居然还有不少人，搓澡师傅那还能排上队。 王晨走进淋浴区，先冲洗了一遍身体，随后便径直走到了搓澡师傅那。 排了小一会，趴上了搓澡的床。 不等搓澡师傅推荐，王晨就直说道：“老哥，按你最贵的来，我只有一个要求，给我好好搓掉一层皮。” “得嘞客官，包你满意。” 搓澡师傅兴奋又卖力的做起了自己的大单，什么海盐、牛奶统统上一遍。 背后搓完搓前面，向来对客人的坤巴都是随意一拨的搓澡师傅，面对王晨的大坤巴破天荒的轻抬轻放，以示尊重。 搓完背，踏进浴池泡澡。 放松了身体，也放空了心灵。 其实违约金这桩事已经结束了很长一段时间了，只是王晨一直迈不出自己心里的那座围城，一直自我封闭着自己。 今天跳了这么一遭，又意外得知了自己还是千万身家。 王晨悟了。 他虽然不像那些穿越重生小说里那般跳楼重生，获得系统。 但今日没死成，对他来说等同于新生。 虽然没有系统，但那1000个大饼，就是系统。 那些带系统的小说动不动就是千亿万亿，呵。 真要是有这么些钱。 主角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王晨比较务实。 以后只在丰城扎根生活，过的好就这么底气十足的过下去。 过不好，呵。 那就掀了桌子，大家都别过。 ...... 第5章 号技师 浴池里。 离着王晨不远处有两个油腻中年男在对话。 “老李，差不多了，别泡了，我们上三楼去耍耍。” “三楼？三楼不是足浴么，按摩在四楼，三楼有什么好耍的，要去就去四楼，一步到位，给自己和二弟都找个温暖。” “老李，四楼说白了就是花钱买手冲，这钱省下来回家自己手冲不香么。三楼足浴新来了一个66号技师，才20岁，长的那叫一个甜美可人，保你见了走不动道，现在通宵场，来这的人都奔着四楼去，三楼肯定很空，我们正好去找她。” “老钱，光看看有什么意思，我不去，要不你去三楼，我去四楼。” “老李，那你就不知道了，那小姑娘估计刚做这行不久，害羞的紧，完全是一张白纸，我上次排钟排到她，撩了她几句，她羞的脸都红了，那模样，那身段，真是绝了。这次我准备点她钟，再加个钟，没准就拿下了。” “老钱，你拿下她，那我怎么办？” “老李，你这就格局小了，咱哥俩谁跟谁，咱先上去cpu一下那个小姑娘，回头凑一凑买她两个钟，等去了外面，嘿嘿嘿...” “老钱，你可真够坏的，20岁都能当你女儿的了，不过你这想法可以，嘿嘿嘿...” 两个油腻男挺着大肚腩费劲的从浴池里站了起来。 起初无心听他们交谈的王晨这时倒是起了心思。 有一说一，以前的王晨可谓是个纯情男孩。 最初认识白月光唐璐瑶之后，王晨的心里便再也没走进过其他女孩。 是唐璐瑶第一次伤了他以后，他才开始报复性的和另一个名叫江艳的女生开始了一段不是恋情的恋情。 尽管后来得知唐璐瑶伤他的那次只是误会，但恋情已然开始，负责任的王晨只能将错就错。 只不过那段关系只维持了一个星期，王晨为了保护江艳挨了一刀，缝了四针。 原以为会和江艳走的更稳固更长久。 却不曾想换来江艳第二天就提了分开。 没什么其他原因，只是因为出了那档子事，王晨和江艳的恋情被江艳的父亲知晓。 江艳家要门当户对。 彼时的王晨家十分清贫，江艳家在丰城这一亩三分地上，可以用两个字来形容。 显赫。 那之后的王晨，慢慢的就变成了一个多情种。 红颜知己围满周身。 王晨对每个女孩其实都很好。 但在违约金一事前后。 所有女孩都不见了踪影。 呵。 王晨泛起了些自己都说不明白的笑。 66号。 王晨记住了这个号码。 他骤然起身，迈出了浴池。 既然获得新生，既然想换一种活法。 那以后就不谈感情。 他倒是想看看这66号是怎么个甜美可人，是怎么个让人见了走不动道。 两个油腻男还在淋浴区冲洗泡过浴池的身体，王晨讥讽的一笑。 直接进了擦拭区擦干了身体换上了浴场专用服装，都懒的浪费时间去吹那因为长时间不打理，现如今能垂肩的长发。 随手拿了根皮筋，挽了个马尾之后便径直走向了三楼。 兵贵神速。 夜虽深，但三楼楼梯口的服务员照样敬业的站着。 看到王晨在三楼止步，服务员立马热情的微笑。 “哥，足浴一位吗？” “嗯。” “好的哥，我带你去包间。” 进了包间。 “哥，有熟悉的技师吗？” “66号。” “好的哥，我帮你看看她有没有上钟。” “哥，这边66号有空，确定要点她吗？” “嗯。” “好的哥，这边需要什么茶水吗？” “娃哈哈纯净水。” “好的哥，那你稍等。” “嗯。” 王晨全程高冷的一笔。 一方面确实没什么必要对一个男性服务员太过于热情，另一方面确实也有些累了。 王晨闭上眼睛休息了起来。 洗脚是其次，向来是个好人的王晨，不愿意66号有那个可能性被两个油腻男给cpu了。 要c也得他c。 前提是66号确实甜美可人。 大概是确实疲惫了，王晨在闭上眼睛之后，居然很快就睡了过去。 就连包间门被推开都毫不知情。 一个小巧玲珑，穿着短裙的俏丽少女，推着个小箱子小声咒骂着推门进了包间。 “都是群臭男人，大晚上的不睡觉来洗脚，你们不睡我还要睡呢！赶明儿就得向店长抗议，以后打死我都不上夜班了！” 少女在看到闭眼躺在单人沙发上的王晨后，嘴上的嘀咕声瞬间消失不见。 帅哥，大长腿！ 扎马尾！留胡须！ 散发着成熟和神秘感！ 又带着些放荡不羁，极具自由感的男人味。 少女那颗尚未完全成熟的春心，在这一刻不禁萌动了起来。 她慢慢的走到了王晨的身边，先是仔细端详了王晨一番，然后试探性的喊道：“哥哥？” 已然睡过去的王晨自然听不到少女的呼喊。 少女伸出手指，慢慢的探向了王晨的人中，在感受到呼吸温度的那一刻，少女放心的收回了手。 不怪少女有此想法，实在是听那些从事这个行业好多年的技师姐姐们听说过不少奇葩事。 有些初哥在做柔式之前自己能把自己激动的晕厥过去。 有些老哥身体不行在家里都交不起粮了还非要到外面吃快餐，精疲力尽之下一闭眼一蹬腿，就那么走了。 虽说少女不觉得眼前这个浑身散发着迷人味道的大帅哥不可能是此列人选，但小心驶得万年船嘛。 大帅哥睡着了正好，自己也好正大光明欣赏欣赏。 下一秒，少女先拿起了王晨放在沙发边柜子上的手牌，暗自偷乐。 “你睡觉归睡觉，可不能拖延我的上钟时间，不然我太亏了。” 【滴，66号技师上钟成功。】 刷完手牌的少女，转头准备好好打量这个让她一见就心跳加速的大帅哥。 下一秒，她惊的差点跳起来。 被不带感情的机械声吵醒的王晨，此刻正幽幽的盯着确实如那个油腻男所说甜美可人的66号。 小样，老子现在拿着问马爸爸借的钱来洗脚，你想让我亏时间？ 没门。 第6章 开心又不开心的66号技师 “哥哥，你醒了啊，我是66号技师，很高兴为你服务。” 好歹是吃这口职业饭的，有着基本职业素养的少女立马压住了内心小小的惊吓，公式化的说完了开场白。 “嗯。”王晨微微颔首。 “你很漂亮。”王晨丝毫不吝啬自己的赞美声。 “谢谢哥哥。” 少女顿时洋溢起了开心的笑。 她走到沙发前，乖巧的蹲下了身子，一边放起了水，一边柔情似水的眼神直勾勾的看着王晨，让王晨体会到了一种别样的温柔。 “哥哥，先按按手吧。” 放完水的少女羞涩的拉住了王晨的手，轻轻的按了起来。 或许是夜色太过迷人，王晨居然有些许的心动。 自嘲的一笑，看来是身边异性缺失的太久，居然会对一个技师产生心动。 “哥哥，你知道泰戈尔吗？” 王晨蓦然一愣，这把高端局？ “你微微地笑着，不同我说什么话。而我觉得，为了这个，我已等待很久了。” 少女柔声念着泰戈尔的诗句，让王晨不由的冒出了冷汗。 老子他妈自嘲的一笑，你等待个什么劲。 “哥哥，那你知道梵高吗？” 王晨忍不住了，他出声道：“66啊，我小学就辍学了，是个粗人，你别跟我拽这些文学，我听不懂。” “咯咯咯，哥哥，其实我也不懂，是之前有个大叔经常过来点我的钟，他不让我做别的，甚至连脚都不用我洗，就跟我聊泰戈尔，聊梵高，聊卡夫卡，说实话，我连这些人是谁都不知道，就是单纯的听他说多了记下来了一点。” 王晨脑海中忍不住浮现之前那个油腻男的身影，这油腻男看着那么猥琐，居然还有这种雅兴？ “是一个胖胖的中年男人？头发有些稀疏？” “对的对的，哥哥，你和他认识吗？” “不认识，如果我们说的是同一个人的话，那我只是刚刚在浴池的时候听他在跟搓澡的老大爷也在聊这些，好奇的打量过他一眼。” “啊？” “66啊，你可别被他这种人给骗了，谁家好人会来洗浴中心讨论文学，真是盐吃多了闲的慌。” “咯咯咯，哥哥，钱大叔人很好的，你别这么说他，我从他那里学了好多诗词呢。” “哦，下次你碰到他，你问问他太宰治是谁，村上春树是谁，巴尔扎克是谁，托尔斯泰是谁，但丁，海明威，契诃夫等人又分别是谁。” “哥哥，你说慢点，再说一遍，我一个个记下来。” 少女一脸认真的神色，看的本是调侃意味的王晨不由的在内心感慨。 真是一朵纯净的小白花啊，只是不知道因为什么选择生长在洗浴中心这样满是泥泞的地方。 “哥哥，你知道这么多名人，刚才还跟我说是小学毕业，你欺骗我。” 不等王晨多感慨，少女突然哀怨的说道。 “这些都是我们村的老头老太的名字，哪是什么名人。”王晨胡诌道。 “瞎说，哥哥你们村的老爷爷老奶奶写的出人间失格？写的出老人与海？写的出战争与和平？” 王晨震惊的看着眼前这个软软糯糯的妹子，“那钱胖子真知道那么多？” “咯咯咯。”66开怀笑了起来。 “哥哥，我骗你的呢，那老头子才不跟我聊这些，他就跟我开黄腔。我是自己喜欢文学作品，刚才一进来看哥哥你长的像个艺术家，所以才试探性的问你呢。” “我是个屁的艺术家，我只是懒的剪头发，懒的刮胡子，不瞒你说，要不是今天大半夜的没地方休息只能来浴场，我还懒的洗澡呢。” “哥哥你真会开玩笑。” ...... 到了按脚步骤，王晨半躺在单人椅上，下意识的摸了摸兜，没摸到什么东西，这才记起最后的半包烟已经给了张大壮。 “哥哥，是要抽烟吗，我有哦。” 少女擦干净手，从自己随身携带的小箱子里拿出了一盒1916递给了王晨。 王晨有些怔怔然的接过了烟。 尽管知道少女喊着哥哥只是职业需要，但这声哥哥再加上这个牌子的烟，让王晨想起了苏可。 那个余生大概只会在接她父母出狱时再见一次的妹妹。 “哥哥？是没火吗？” 少女又递给王晨一个火机，笑盈盈的问着王晨。 王晨回过神，点上了烟，顺手将火机塞进了口袋里。 “你一个小女孩，也喜欢这种烟吗？”王晨回归了正常，悠悠的问着少女。 “我都20了，不是小女孩了！”少女嘟起了嘴，继续按起了脚。 “好好好，那叫你小女人。” “我...我还不是女人！”少女红了红脸。 王晨有些诧异。 王晨的神情让少女有些不开心，少女有些怨念的问道：“难道在哥哥眼里，做这行的私生活都很乱吗？” “没，职业不分高低贵贱，每个职业的本质都是赚钱养活自己，只是现在的社会，20岁还是女孩的也挺少了，所以我蛮诧异的。”王晨解释道。 “别人是别人，我是我。”少女语气坚定道。 感受到脚底的一阵大力袭来，王晨有些哭笑不得。 不等王晨说什么，少女主动开口道：“我是19年1月6号入的这行，刚上钟的第一个客人见我涉世未深，对我动手动脚，我不敢吭声，下了那个钟后，和我一起上钟的姐姐告诉我，做这行，要不就想好擦点边让客户加钟多挣点钱，要不就守住自己本心，卖艺不卖身。” 王晨笑了笑。 少女继续说道：“那个姐姐还告诉我，如果想好卖艺不卖身，那就胆子大一些，不要被那些色眯眯的客户揩油还不知道吭声。可我胆子本来就不大，我问那个姐姐，怎么才能让胆子变大。姐姐说，抽烟喝酒打架纹身，但依然做个好女孩。我思考了好久，纹身怕疼，打架怕打不过，于是我就学抽烟喝酒，去买烟的时候，正好就看到了这个烟，于是从那以后我就一直买这个烟。” 听完解释后的王晨翻了个白眼，这解释多少有些故事性质了。 “66啊，这样吧，我也不用你洗了，你陪我一根，然后剩下的时间你在房间里休息一会，到钟了再离开。” 少女愣了愣，大眼睛眨了眨，脸又红了起来。 “我...我还是给你洗吧，不然你这钱花的太亏了。” “陪不陪，不陪我投诉你。”王晨吓唬道。 少女委屈的不行，“哥哥，你要投诉就投诉吧，我不会抽烟...” “那你跟我说那么一通，再开玩笑呢。” “哥哥，我说的都是真的，但是我买完烟抽了第一口咳的眼泪都出来了，后来我就再也没抽过。” “......”王晨无语的看着少女，继而又看了手上的烟一眼。 “你意思是，这包就是当初你买的那包烟？” “对啊，这烟老贵了，我不抽也舍不得丢，舍不得给别人，就一直放着了。” “草。”王晨暗自咒骂道。 烟这玩意不比酒越陈越香，烟这玩意时间久了味道就不一样了。 只是王晨之前抽了太多烟，又喝了许多杂牌勾兑酒，嗅觉神经和味觉神经估摸着都罢工了，压根就没感觉出区别。 下意识想丢了烟，做出动作的那一刻又收回了念头。 抽的不是烟，是寂寞。 那这包一年无人问津的烟，再寂寞不过了。 深吸一口过肺吐出之后，“你不是说不舍得给别人么，今天怎么舍得给我了。” “哥哥，我能说实话吗？” “你要是说假话，我就投诉你。” “哥哥，我不怕投诉，反正我到哪都做不长久。” “为什么？” “因为我不管到哪，总有些客户在排钟排到我之后再来洗脚就会点钟点我，有些不老实的第二次就会问我能不能擦边，老实的在几次之后也会问我。所以我一般只会在一个地方最多做一两个月就走。” “你倒是懂得变相的保护自己，可既然这样，当初你还从事这行做什么呢？” 少女蓦然红了眼眶，她张了张嘴，最后仍是没能开口。 王晨眯了眯眼，调侃道：“好赌的爸，生病的妈，要上学的弟弟？” 少女没有应声，只是低下了头，专心按起了王晨的脚。 再没了起初的活泼。 第7章 洗的不是脚，而是行走在人世间的泥泞。 爱赌的爸，生病的妈，要上学的弟弟，破碎的她。 王晨不知道眼前的66号叫什么名字，只知道第一眼见到她，是她狡黠的拿着自己的手牌，不肯吃亏的刷上了钟。 1月份的丰城寒冷刺骨，刚经历生死的王晨碰上满目柔情的她，没来由的起了心动。 聊的那些文学让王晨知道眼前的少女有着自己的底蕴与追求。 她不应该身在这种地方。 她只是为了家庭。 而这一切，本就不应该由她一个20岁的小女孩来承担。 不，19年1月6号入的行，那年她才19，那周岁便是18。 18岁的王晨还在学校里过那个独一无二的生日。 18岁的66号技师已经踏入了此行，抽上了人生的第一口烟。 她连烟都抽不下去，那怎么吃的下这一行的苦。 王晨想要帮她。 帮她离开此处，帮她离开这一行，带她最终抵达一个没有痛苦和烦恼的地方。 “66，你可以告诉我为什么会愿意给我递上这盒烟吗？”王晨回归到了最初的问题。 少女收敛了想到自身家里情况后的悲伤情绪，抽了抽精致的小鼻子。 “哥哥，因为我第一眼看到你，就发现你帅到了我的心里。” 王晨有一个认识了很久很久的兄弟，叫陈飞。 当初王晨叫到陈飞第一眼，就发自内心的说了陈飞帅。 自那以后，两人开始了长达12年的兄弟情。 陈飞自初中毕业后便开始打工糊口。 王晨和他算起来其实是两根相交线，交点是初中时期。 之后的他们，在某种意义上来说距离越来越远。 甚少联系，境况也大相径庭。 陈飞在社会上摸爬滚打，吃尽了学历不高的苦头。 王晨在大学里大展宏图的时候，陈飞才堪堪历经挫折与磨难之后有了上正轨的工作。 王晨有钱的时候，吃过很多过去兄弟的亏，所以在陈飞时隔许久和他联系之后，他选择了以退为进，向陈飞借钱来测试陈飞。 陈飞在王晨开口后立刻就转钱给了他，没问缘由，没问借期。 当时的王晨很惭愧。 他并没有第一时间将这笔钱退还给陈飞，而是想找一个合适的时机当面向陈飞承认错误。 只是后来解约风波让王晨无暇再顾及这事。 不知道从哪得知此事的陈飞，再一次的转了钱给王晨。 前前后后一共三十万。 对于王晨来说，三十万只是杯水车薪。 但王晨知道，对于陈飞来说，三十万应该是陈飞自初中毕业之后工作数年的全部积蓄了。 其实王晨问过得知真相后的陈飞值不值得。 陈飞只是笑言，“当初你见我第一面说我帅，我就认你这个兄弟一辈子。” 现如今，眼前的66号说他帅进了她的心里。 王晨有了当初陈飞的心境。 “66，如果你相信我，那过了今晚，你跟着我走，我会给你铺好以后的路，让你更好的生长在阳光之下，而非这满是泥泞的洗浴中心里。”王晨真挚的说道。 少女一脸看傻子的表情看着王晨。 “神经病。 ” “好好的一个帅哥，长了一个脑子。” 少女自顾自的嘟囔着。 声音不大，但在安静的包间里，王晨听的很清楚。 王晨哑然，但是他没有多解释。 有些话，他只会说一次。 这一刻的心动，无非就是见色起意而已。 这点意思，只能撑的起一次机会。 66如果能抓住，那王晨会履行承诺。 66如果抓不住，那王晨就当没说过这个话。 少女同样开始了沉默。 时间在沉默中过去。 【66号技师，还有5分钟到钟。】 机械的电子音打破了这份沉默。 吵醒了又一次睡过去的王晨。 王晨睁开眼，看了眼时间，已然是凌晨三点。 望着恰好在此时打着哈欠的66号，想了想，他还是说道：“66，你拿我的手牌，把你下班前的钟都买完吧，早点回去休息，今天谢谢你的服务。” “哥哥，不用了，我只挣我该得的钱。” 王晨再次闭上眼睛，懒得再多言语几分。 这一次，王晨彻底睡了过去。 ...... 一觉睡到昏暗的房间近乎大亮，劣质的窗帘根本遮不住窗外明媚的阳光。 略微感到光线有些刺眼的王晨缓缓睁开了眼。 适应了一会，看了眼时间，已然是中午12点。 望着只剩自己的房间，想起了凌晨时分的66号技师，呵呵一笑。 人总是在涉世未深的时候自命清高，以为生活会因为自己的坚持与努力变的更好。 只有经历过才知道，绝大多数普通人在这操蛋的生活中不会因为努力或者坚持有太大的改变。 老天爷会在这一生里，不经意间给你几次足以翻身的机会。 但不会提醒你。 只看你能不能抓住。 一旦错过，那便是错过了。 王晨起了身，准备离开这个包间的时候，看到那盒1916依旧放在柜子上。 这盒对66号技师有着不太一样意义的烟，66并没有带走。 王晨的心软了软。 拿起了烟，摸出了袋子里昨日从66手里顺的火机。 昨天并没有多在意，今日借着光亮才发现是个挺漂亮的煤油不锈钢火机。 光亮的外壳上，镭射着1916四个数字。 王晨笑了笑，到底是个小女孩。 这烟，这火机，与自己有缘。 既然她到离开都没问自己讨要，那大抵还是她给自己留了一些可能。 既然如此，那便不去计较她的两次错过机会了。 出了房间门，下了楼。 换完衣服到前台结账的时候，王晨对着前台姑娘淡定的说道：“开个卡，充1万，算到66号技师头上。” 前台姑娘诧异的望着王晨，内心不由的有些羡慕。 不是没有客户在结账时充卡，是很少会有普通客户一开口便是这么大的数额。 大多数客户只是消费破千之后贪图充卡的那点优惠，勉为其难的办上一张会员卡而已。 66号那小姑娘她有印象，刚来没多久。 果然年轻貌美就是优势。 前台姑娘有些想转做足浴技术的心思了。 ...... 王晨才不管前台姑娘的内心戏，淡定付出从马爸爸那借的钱之后，悠悠然的出了洗浴中心。 王晨知道自己从此以后洗的不是脚，而是行走在人世间的泥泞。 既然66有自己的坚持，那他能做的就是多来洗一洗。 第8章 伤心的66 出了洗浴中心后，王晨打开手机望着自己那可怜的钱包余额，有了些无奈。 充卡的时候没想太多，将刚借的一万块钱全数充到了会员卡里，出了门才想起没给自己留点零用钱与生活费。 叹了口气，本着身上总归是得留点钱周转的想法，蹲在洗浴中心大门口的台阶上，再一次点开了支宝宝里的借一借。 额度还剩9万，王晨在借款金额那子栏输入了。 随后一路点同意，支宝宝宝界面跳出眨眼睛环节的时候。 王晨惊讶的发现手机屏幕上的圆圈里出现了一张刚认识没多久的脸。 66号正蹲在自己身后的台阶上，前置摄像头将两人的脸一起照了进去。 随着屏幕闪烁，验证失败的字样跳出后。 王晨暂时收起了手机，转头看向身后的66号说道：“我说66，你能不能别站在我身后，都影响到我的验证了。” “大哥，你这是在借钱？” 66嘴里的哥哥称呼消失了，改成了大哥。 这声大哥多少带了些见到王晨此番举动后的无奈、调侃、以及其余一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感受。 “看到了还问。”王晨没好气的回应。 再一次抬起手机准备重新借款。 “大哥，你别借了成不，我去跟店长商量一下，让他把你充卡的钱退给你，你该还掉还掉，该存起来存起来。”66无奈的说着。 “老子又没跟你领结婚证，我借我的，跟你不影响。” 王晨懒得搭理66，索性站起了身，继续进行借款操作。 到了人脸识别这一关，王晨看着手机屏幕里又出现了66的脸。 这姑娘用自己闯入镜头的方式再一次干扰了借款所需要的人脸识别。 “我说66，我借我的钱，也用不着你还一分，你老是干扰我做什么。” “哥哥，穷不是你的错，死要面子活受罪，超前消费就是你的错了，我要是早知道你的钱是借出来的，我连你的钟都不会上。”66有些鄙夷，但更多的有些恨铁不成钢的意味。 “得，真服了你了，那我不在这里借了，我走行吧？” “不行！你给我在这等着，我进去一趟，我去把你充卡的钱退出来，我要看着你把钱还进去，把这个借一借给关闭。”66语气坚定，不容置疑。 “你是不是管的太宽了？” “我要是没看到我就不管了，我既然看到了，我肯定会管。”66极其认真的说道。 “你可真莫名其妙，马爸爸既然推出这个功能，我作为忠实用户肯定得响应。要是我不借，你不借，那他挣什么钱？怎么当首富？” “我不跟你争，反正你在这等我。” 说完这话的66迅速的就进了洗浴中心。 王晨一脸无奈，丝毫没有被当场抓包的尴尬，有的只是无奈这么好的女孩，怎么就偏偏在洗浴中心呢。 职业不分贵贱这话虽然是王晨说给66听的，但这话，王晨的奶奶都不信，更别提他了。 摇了摇头，懒得回头望洗浴中心内部一眼，径直离开了洗浴中心台阶，向着外面的大马路上走去。 此处不能借，自有能借处。 老子冷钱包里躺了6500万，还不能借个2万块钱花一花了？ 这边进了店内的66，找到前台询问能不能退费。 虽说都是一个场所里的员工，前台工资比不上技师，但内心的逼格比技师要高的多。 66和王晨在洗浴中心门口的事情早就被前台在监控内看的清清楚楚。 虽然没声音，但那摄像头是真高清。 王晨借款时候多输了个零，界面提示超出可借额度的画面都被清楚的拍下。 看的前台差点没笑死。 之前内心的那点羡慕意味全然化成了讥讽与冷笑。 本身上完夜班的66这个时间点还是休息时间，是前台在羡慕之后打电话告诉了66，66这才急匆匆的从员工宿舍跑了出来。 66在询问了充卡客户的容貌后就知道了是王晨这个浑身充满了神秘感、沧桑感、成熟感的大帅哥。 得知他初来乍到就大手笔的充值一万的举动，66想起了他在半夜时分说的话。 带她离开这行，会给她铺路。 其实当时听到这话，虽说暗自嘟囔了一句王晨是个神经病，但66内心是有些相信的。 王晨身上虽有些沧桑的落魄感，但他的气质绝非普通人。 只是66有着自己的追求，出身穷苦，家庭不幸不是她不劳而获的理由，她会靠自己双手挣钱。 如果她没有心底的坚持，就凭她的年轻貌美，她早就可以躺着打开双腿把钱挣了。 她从宿舍匆匆的追出来，本打算追上王晨，为自己在当时嘟囔的言语道歉。 可见到王晨借钱的那一幕，她的心里五味交集。 66请求前台姐姐退卡，前台心里对这一幕鄙夷至极。 嘴上丝毫不留余地的拒绝了66，“66啊，不是姐姐不帮你操作，实在是姐姐没这个权限。” “姐姐，你就当帮我个忙好不好，刚才那个男人其实是我的朋友，他跟我开玩笑呢。”66无中生友道。 “66，钱到账，只有财务那边才有权处理，还要经过店长甚至是老板的同意，我这边最多只能退个洗浴的钱，这是我最大的能力了。” “姐姐，那你能不能和店长财务说一声，你去说肯定比我去说要有用。” 技师对于一家洗浴中心来说的确很重要，但技师的地位其实很尴尬。 说白了洗浴中心需要技师来打工，但又不会把技师当人看。 前台虽说只是前台，在地位上比技师要高。 更何况是66这样素的不行的技师。 其实66初入职的时候，店长和66谈过，如果能做柔式，做spa，店里会把66推成头牌，但66不愿意。 66还犯了职场大忌，说自己没准做两个月就会走。 所以66在这个店里存在感又高又低。 高是因为她的年轻貌美，甜美可人。 低是因为她的地位尴尬，没人把她当回事。 如果不是因为66能吸引那些回头客，就凭她说做不了两个月就要走的话，店长压根就懒得收她。 前台是个人精，自然不会因为这样的66帮忙，为自己找不自在。 眼看着66一个劲的哀求，不达目的不罢休，前台指着大门外对66说道：“66，那个借钱哥早走了，你就算退了也找不到他了。” 66转头看向大门外，大门外的王晨早就不见了踪影。 66咬了咬嘴唇，有些伤心。 第9章 求职 这边的王晨哼着小曲，丝毫没把这事放在心上。 离了洗浴中心一段路后，他边走边对着手机眨眼，不多时便又到账了。 王晨心里挺美的，以后的日子就这么过了。 这辈子只要不再创业，不折腾，不瞎坤巴签合同，钱对于王晨来说就是花不完，根本花不完。 打了个网约车回老家。 路上，被生活压弯了腰的网约车司机闲不住嘴，嘟囔着网约车越来越不好做。 流水一年比一年差，平台一年比一年坑。 再没了当初网约车起步时的辉煌。 以前一个月轻轻松松上万，好的时候两万都有，现如今一个月能摸到万元的门槛都已经不错了。 王晨点开了支宝宝，向网约车司机炫耀自己眨眨眼就借到了。 在网约车震惊、鄙夷、不屑、讥讽、看傻子的眼神下，王晨到了目的地，下了车。 这次，付了车费。 下车后的王晨哈哈大笑。 笑着笑着，笑出了泪花。 …… 回到家后的王晨，从杂物间收拾出了当初在大学时用过的电脑，折腾了一番开了机。 一个人在互联网上冲浪了许久，靠着互联网有了前几年精彩人生的王晨，现如今对互联网有了些陌生。 日新月异，变化太快。 不想被任何人知道的王晨，独自摸索着科学上网的途径。 最后在成功科学上网之后，看到大饼确实如秦小艾所说的破了万刀，王晨再一次笑出了眼泪。 沿着k线往前看去，王晨情难自禁。 原来在王晨最难的那段时间，大饼早就到达了新高度。 原来光靠他自己，他也赔的起违约金。 造化弄人。 王晨关掉了网页，不再关注。 生活和他开玩笑，那他以后就当生活是个玩笑。 打开了wps，王晨做起了自己的简历。 身高185，体重160，孔武有力，会拳击，会操作电脑。 为人老实本分。 期望薪资3000。 期望职位保安。 做完简历后，王晨打开了丰城人力资源招聘网。 筛选出了离家近，规模小的各类企业公司工厂。 海投。 大厂屁事多，王晨才懒得去。 …… 丰城颜料科技有限公司。 朱琛，总经办主任兼hr。 朱琛在独自一人的办公室里，看着电脑屏幕上的一份简历陷入了沉思。 作为老板的外甥，身兼数职的朱琛前段时间刚接到了老板的任务。 招聘一个本科学历的管培生。 本以为轻松就能招到人的朱琛在实际招聘以后才发现这项任务的艰巨。 自家厂规模不大，地理位置尴尬。 丰城本就是个十八线小县城，新一代的年轻人都在往大城市走，再不济也都会往市区去。 地处两个镇交界处的颜料厂，在职员工都是些除了关系户就是一些外来务工人员，还有些附近的村民。 前20年颜料厂讲究一个有人就行，只要是个人，会干活，就能胜任厂里的工作。 厂里的员工除去裙带关系不算，其余平均工龄基本都在5年以上。 不是没招过新员工，只是新员工要不就是些留守村镇的小混子，好吃懒做做不了多久就跑。 要不就是学历低下，只会傻做事，达不到老板要求。 其实这两种人在某种意义上算是同一种人。 学历高的也有，但是眼高手低，接受不了厂里的薪资待遇。 老板有老板的眼光，颜料厂发展了20年，虽说经营不成问题，但和县城同时期成立的企业有天差地别的差距。 这其中很大一个因素是没有人才的引进。 全厂别说本科学历，就算大专学历的也就只有几个裙带关系进来的关系户。 其余高中的都很少，初中毕业的居多。 上了年纪的老员工们因为时代不同，上过几天学都算是有文化了。 本身老板是让朱琛大力招聘本科学历的人才，人数不限。 但实际情况是一个都没有。 最后老板要求起码招一个进来，再从新员工的圈子里挖掘。 结果还是没有。 急的朱琛已经从免费招聘网转向了付费招聘网。 收效仍是甚微。 难得有几个打电话一听要从基层做起，直言没有兴趣。 有一个实地考察过以后更是告辞的话都没说一句就跑。 正当朱琛要放弃招聘，决定从自己朋友圈挖掘的时候，邮箱收到了这个名为王晨的简历。 学历不仅达标，甚至还高于老板的要求。 老板的本科其实是三本就行，王晨的学校是一本。 专业达标。 身高体重达标，人高马大的方便管理厂里某些外来务工的刺头人物。 薪资要求达标，3000月薪比老板给的3500要低500。 只是这期望岗位…… 保安？ 那不就是门卫么。 这王晨是写错了还是学历造假？ 不管了，好歹先问一声，不然自己这外甥的工作能力要被老板不喜了。 …… 这边的王晨在海投了简历之后便进一步思考以后的躺平人生该怎么过。 电话响起，陌生号码。 王晨接了起来。 “王先生您好，我这边是丰城颜料科技有限公司的hr，我姓朱，我这边收到了您的简历，对您很有兴趣，请问方便具体沟通一下吗？” 活了26年的王晨虽然没正式找过工作，但多少知道现如今的大学生就业形势严峻，上来就接到这么客气的电话，让王晨有了些好感。 “方便，你说。” “王先生您好，是这样的，我这边看到您的学历是本科，专业是机电一体化，很符合我们的招聘需求，只是这期望岗位是保安，您这边是写错了吗？” “哦，没写错，我就想应聘保安。” “额……” 朱琛顿时无言，心思急转之下，脱口而出道：“王先生，我们公司正好有个保安的岗位空缺，您看您方便来公司当面沟通吗？” “行，你加我个威信，发我地址。” “好的王先生，这个手机号码是您威信吗？” “嗯。” “好的王先生，那我加您一下，您记得通过一下。” “好。” 挂了电话，王晨好感更甚，该说不说，这hr态度确实不错。 威信马上就有了新好友提醒。 王晨点开威信，添加了这个名为朱琛的hr。 收到地址后王晨更是有了兴趣。 公司离村不过三四公里路，简直完美。 骑上自行车，王晨就高兴的往着颜料公司而去。 少走三十年弯路，当然高兴。 最好今天入职，赶明儿拳打外卖员，脚踢快递员。 老板要进厂，我直接把门关。 哈哈哈。 这么想着，阳光都明媚了几分，路边的树儿摇着枝丫，仿佛都为自己高兴。 第10章 面试 到了丰城颜料科技有限公司大门口。 王晨推着自行车，特别关注了一下门卫室。 门卫老头眼皮子都没抬一下。 不称职。 赶明儿起，得给这老头立立规矩，这么当保安是不对的。 至于入职之后官谁大，呵。 那不如比谁的拳头大。 再不济给他个三五万，让他自己走人。 钱对自己来说又不算什么，要不是人不能闲着，自己也不至于来应聘保安。 王晨施施然的走进了大门，威信上问了朱琛一声，观察了一眼颜料厂，便朝着明显是办公楼的那一幢走去。 一共就两幢楼，这点见识王晨还是有的。 摆烂归摆烂，又不是脑子不好使。 刚到办公楼门口，就看见有个青年从办公楼内部走到了大门处。 王晨打量了一番青年。 瘦瘦高高，挺精神。 “您好，您是王晨吗？” 朱琛率先开口，微笑着说道。 “嗯，是的，你是朱总吗？” “哈哈哈，朱总不敢当，我叫朱琛，我们直接姓名相称就好，我们年轻人之间不讲究这个。” “行，琛哥。” “哈哈，来来来，快请进。” 在朱琛的引领下，王晨进了朱琛的办公室。 “王晨您好，是这样的，刚才电话里不方便说，现在当面我先跟您道个歉，其实我们厂不招保安，但我们厂有比保安更好的工作……” 朱琛巴拉巴拉的说了一堆之后笑容不减的看向王晨。 在听到说不招保安之后想起身就走的王晨看着朱琛的满脸笑容，愣是忍住了起身的心思。 既来之则安之，只要事少，其他工作也不是不可以。 听完朱琛的介绍后，王晨思考了一会。 管培生。 说好听点是储备管理，以后能当领导。 说难听点，画大饼，让人更努力的打工。 不如保安。 “琛哥，我大概明白了你的意思，只是我就想当个保安，我对其他工作没什么兴趣。” “王晨啊，我虽然不知道你为什么一定要当保安，但我好歹年长你几岁，你听我一句劝，保安这个工作没什么前途，你还年轻。” “琛哥，话不能这么说，我们得看最后的结果，谁到了60岁以后不是当保安的命，那还不如一步到位，到时候60岁以后应聘保安还能说一句自己有30多年的工作经历。” “……王晨，你这想法……可保安工资低啊。” “我对钱没有兴趣。” “……” “王晨，就算你对钱没有兴趣，那你总要想想以后，想想家人，想想你女朋友，想想以后的老婆孩子。” “我没女朋友。” “……” 朱琛一脸怀疑的看着王晨。 说没结婚，朱琛信。 26岁的年纪，结婚说早不早说迟不。 简历上也的确写了未婚。 说没女朋友，朱琛一百个不信。 不见面的时候朱琛还不知道王晨长啥样，只知道身高不错。 见了面以后，王晨的颜值让朱琛有些惊讶，再加上个性的马尾，别说斩女了，说斩男都成。 这要是没女朋友，那现在社会的女孩，难不成都喜欢黄毛去了？ “王晨，咱俩差不了几岁，我也不跟你玩虚的，大家哪怕做不了同事也能做朋友，我们就以朋友的角度聊聊天，你能说说为什么要当保安吗？” “事少，能躺平。” “……就这？” “那不然呢。” 朱琛沉默了片刻，在想到老板给的压力后，幽幽的说道：“王晨，如果我说我们招聘的这个岗位能满足你的躺平要求呢？” “？？？”这下轮到王晨沉默了。 还有正常岗位能满足这种要求？ 这是个小厂，不应该是恨不得一个人当两个人用吗？ 朱琛见王晨有些意动，他站起身走到办公室门边关上了门。 随后压低了声音对王晨说道：“王晨，实话告诉你，老板想法的确是招一个从基层做起的高学历管理人才，但我跟你说，我们这个基层一点都不累，比保安都舒服。” 王晨斜了斜眼。 “你别不信，当我们厂保安，也就是门卫那可是24小时在岗，白天坐门卫室，晚上小房间里睡觉，有事的时候半夜也得起身。” “但我们现在需要的基层，是中控室。其实某种意义上来说也算保安，只不过前者是管大门，后者是管阀门。” “今年我们新引进了dcs系统，都是电脑上操作，只要坐在电脑前就行。” “原先的两个老人对电脑一窍不通，又正好到了退休年纪，所以我们才需要招人。” “我们厂规模不大，不需要三班倒，只做长白班，一天8个小时，早8晚4，实际生产时间到下午2点就差不多结束了，中间还有一个小时休息时间。” “也就是说实际只上5个小时班，这5个小时里，生产的时候只需要关注一下系统就行，真正忙也就忙了早上准备生产的那一会，一个小时足矣，也就是说，只要你入职，你每天干一小时活，其余时间都是坐着。” “我们目前是单休，今年我们正在推进双休制度，其余法定节假日我们全休，五险一金，节假日福利都有。” “这不比当保安轻松的多？” 王晨听完之后，满脸你莫骗老子的表情。 “琛哥，这种工作拴条狗都能做，还用的着招人？” “王晨啊，你不懂我们厂的尴尬，我们厂发展了20年，效益不差的，就是受限于员工的整体素质水平，一直发展不大，以后厂里要整体推进自动化生产，需要有学识，有文化的员工……” 朱琛又巴拉巴拉的说了一堆。 见王晨半信半疑，朱琛索性将之前沟通过，面试过的求职人员简历都拉了出来给王晨看。 在朱琛解释清楚后，王晨终于明白了朱琛的意思。 老板想要一个高学历的人才做储备干部，其余老员工可以用相对学历不高的年轻人逐步代替。 但是受限于县城本就没多少大学生愿意回来就业的尴尬，再加上厂区地理位置偏僻，以及薪资确实不高的情况，一直招不到合适的员工。 而这一切，王晨都符合。 家近，薪资要求不高，学历吻合。 朱琛又对着王晨说道：“王晨，只要你愿意入职，你先学习一段时间，之后我们会再给你手下配备两个下属，到了那时候，你只要动动脑，动动嘴，其余什么活都不用干了。” 话说到这份上，王晨再推脱都有些不好意思了。 这工作，简直就是躺平摸鱼的顶配。 之后只要和朱琛搞好关系，让他配上两个美女下属。 啧啧啧，王晨想想都觉得美好。 朱琛则是心想先把王晨骗进厂房再说，毕竟朱琛这样的关系户，说白了就是靠老板赏饭吃，平日里哪怕身兼数职，他也算的上轻松。 只是再怎么关系户，总要做点事出来让老板看在眼里，记在心里。 招个人都招不到，那不是啪啪打自己脸么。 更何况朱琛觉得自己也不算骗，毕竟这份工作内容的确和自己说的没什么出入。 要不是工资低，朱琛自己早去做了。 两个人虽各怀心思，但都满意彼此。 于是在王晨伸出手后，朱琛便紧紧的握了上去。 “合作愉快。” “欢迎入职。” 第11章 写着字的五角星 王晨骑着自行车，慢悠悠的回了家。 朱琛本来给足了王晨时间，让他准备好之后再入职就行。 不过王晨没什么好准备的，既然是摸鱼，那早一天上班就早一天摸鱼，于是拒绝了朱琛的好意，答应第二天就来办入职手续。 到家后，王晨想了想，在家庭群里发了个消息。 “爸妈，姐姐姐夫，我想通了，不再emo了，我找了个工作，明天开始上班，大家不用担心我。” 群里很快便有了回复。 “晨晨，你能想通再好不过了，加油。” “晨晨，好好照顾好自己，有空多回家来吃吃饭。” “晨晨，你开开心心的比什么都重要。” “……” 时至今日，对于王晨的家人们来说，只要王晨能好好的活着，振作起来，他们就觉得很高兴了。 上的是什么班，挣多少钱，对他们来说已经不重要了。 没有人怀疑王晨的能力，他们都知道王晨需要的只是时间。 需要时间走出阴霾，需要时间重新和社会接轨。 就算王晨一辈子躺平做个普通人，那也总比他一个人闷在家里足不出户，谁也不见来的好。 王晨看完了群里的消息，没有再回复。 身家重回千万的王晨明白，这个家禁不起折腾了。 再来一次之前那样的事，走不出深渊的就不止王晨自己，而是他的所有家人。 慢慢来吧，手上的这点大饼变现有些麻烦，刚走出深渊的他并不想透露给任何人。 想来那些断了联系的兄弟姐妹们现如今过的都不会太差，自家虽说没了老本，但父母以及姐姐姐夫同样在赚，生存不是问题。 自己只要过好自己就行了。 …… 既然答应了入职，便去上班吧。 王晨翻箱倒柜的找起了入职所需要的资料。 毕业证书和学位证明，一寸照，以及在校期间获得的荣誉，资格证等。 朱琛说东西越多，基本工资越高，虽说不在意那点钱，但谁会嫌钱多呢。 翻找东西的时候，王晨不小心打碎了柜子边上放着的一个玻璃瓶。 顿时玻璃瓶里的东西就散落了一地。 一瓶手折的五角星。 王晨望着满地的五角星，有些怔怔然。 这是18岁生日那天，陈意送他的生日礼物。 陈意算的上王晨的青梅竹马。 两人的家一村之隔。 从读小学开始，王晨和陈意就几乎天天一同上下学。 就那么同行了两年，三年级的时候王晨转学去了城里，整个小学生涯便再没有见过陈意。 初一那年，王晨因为学籍原因重新回到了镇上读书，再一次和陈意成了同校不同班的同学。 同为住校生，两个人在夜自修教室相遇，久别重逢的两人传起了纸条聊起了天。 情窦初开的两人，对彼此都有着好感。 字里行间的情意绵绵，以及最后陈意在纸上写下的表白话语，让抓到两人聊天的班主任大发雷霆。 早恋是学校的一根红线，尤其是初中这个少不经事的时期。 陈意被班主任以近乎羞辱的方式赶回了家。 当时并没有看到最后表白话语的王晨，十分不理解班主任的做法。 他用自己的方式报复了班主任。 一个正常考就能考到全校前三的王晨，交了许久的数学白卷，试图以这样的方式让身为数学老师的班主任蒙羞。 是之后的陈意告诉王晨说自己放下了，不在乎了，让王晨不要这么幼稚才让他终止了交白卷的举动。 时至今日回头看当初的事情，王晨自然比当时身在其中不知其意的他要明白陈意的心思。 那年的王晨只是一个小屁孩。 一个在陈意面前被班上的小胖子夏龙按在地上揍，拼尽全力都无可奈何的弱坤。 那年的陈意自入校开始就被男生评为校花。 初中时代，小混子的天下。 陈意这样的女孩被各种小混子视为禁脔，追求者众多。 只是陈意偏偏喜欢上了王晨。 陈意看到王晨连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夏龙都奈何不得，不忍心将王晨树为校园小混子的公敌。 所以在写下表白话语之后，见到夏龙按着王晨打之后，陈意就后悔了。 陈意不再住校其实不是王晨班主任的要求，而是她自己提出来的。 她和王晨的班主任做了个交换，条件是不要让那张纸上表白的话语让王晨知道。 后来，王晨一步步成了学校的风云人物。 学习全校前三，势力被称为校园四大天王之一。 陈意便又有了告知王晨自己心思的想法。 只是那时候，王晨和唐璐瑶慢慢的走在了一起。 陈意对其他所有女生都可以做到毫不在乎，可唯独除了那个唐璐瑶。 论学习，唐璐瑶全校第一，陈意拍马不及。 论容貌，唐璐瑶和陈意属于两种类型的美，唐璐瑶并不输陈意几分。 论家境，和唐璐瑶隔壁班且有共同闺蜜的陈意自然得知自家远远比不上唐璐瑶家。 论感情，陈意相信自己喜欢王晨比唐璐瑶要纯粹的多。 毕竟那个时候的唐璐瑶，在王晨之前已然有了男朋友。 可是唯独感情这回事，根本不能放在一起比较。 陈意不是没有争取过，那年有一天，机缘巧合，她在校外碰到了王晨。 在陈意忍不住告诉王晨自己喜欢上他很久的时候，她看到王晨厚着脸皮买了女生需要的姨妈巾。 在忍着悲伤问清王晨不是买给自己亲姐之后，她就打消了把心思说出口的念头。 15,6岁的男生能拉下脸给女生买姨妈巾，这本身就已经说明了一切。 后来陈意便和王晨断了联系。 直到王晨18岁生日那天，王晨收到了陈意托人送来的这个玻璃瓶。 当时的王晨，只是把玻璃瓶放进了课桌深处。 毕业后，王晨又将玻璃瓶带回了家，放在了柜子深处。 …… 此刻的王晨，在打碎玻璃瓶后有些唏嘘。 当年他其实在初中毕业之前看到过那篇表白的情书，他不是没想过会不会和陈意有一段感情。 不提他们之间算不上青梅竹马却差不离的情意，单论陈意的颜值，那就是真理。 直到今天，王晨见过的所有女生里，陈意的颜值依旧是稳稳的前三。 时至今日，经历过大风大浪，经历过许多感情的他早已明白，除了最初那个走进心里的人，其余感情不过都是见色起意。 漂亮的心动多些，其次的心动少些，至于不漂亮的，那也就脱光了之后坤动些，心动是没有的。 话虽如此，可要论最初心动的人。 陈意比之唐璐瑶、苏可、林梦珊都要来的早。 只是他和陈意几乎没有发生过任何故事。 那年收到这个玻璃瓶，正是他受了唐璐瑶的伤，转头和江艳在一起的时候。 这个玻璃瓶，就这么被搁置了下来。 从那以后至今，他再没有陈意的任何消息。 王晨的思绪回归，摇了摇头，收拾起了满地的五角星。 纸折的五角星十分脆弱，不经意间他便捏扁了其中一个。 有些强迫症的他想复原五角星，却怎么也复原不了。 于是他想着拆开重新折。 打开以后，纸上不被展现的一面居然写了文字。 “晨晨，我好想你。” 第12章 第三个6年，你还在吗? 王晨坐在地上，身前是摊开的520张纸条。 520张，不多不少。 他数了好多遍。 520张纸条上，每张都写了字。 他看遍了所有，看到了字里行间显露的全都是喜欢二字。 13岁那年，陈意在纸上写下第一句喜欢。 18岁那年，陈意在纸上写下了520句喜欢。 520＋1＝521。 521，谐音我爱你。 6年时间，陈意的喜欢变成了爱。 有颗最大的五角星上写着一句话。 “晨晨，我等了你第一个6年，你会在第几个6年出现？” 王晨默默的数着年头。 那年2007年，这年，今夕是何年？ 哦，2020年。 13年了，第三个6年。 13年时间，他的人生早已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王晨望向柜子深处那被自己刻意隐藏的三条手饰。 手链是当初的他将一条挂着星月配饰的项链一分为二作为情侣手链，月给唐璐瑶，星给自己。 后来挂着月的手链被唐璐瑶加上了一颗小太阳反送给了他。 作为交换，唐璐瑶拿走了那条挂着星的手链。 日为朝月为暮卿为朝朝暮暮。 寓意很好，只是唐璐瑶已经离开了他的世界不见了踪影。 于是王晨摘下了手链。 手环是见林梦珊第一面的时候被她强行戴在手上。 名为一生之环的它，被称为要想摘下只能剪断。 可林梦珊同样不再出现。 王晨忍着疼痛，费劲力气硬生生的生撸下了手环。 手绳是苏可在18岁生日那天系在他手上的生日礼物。 苏可对他向来大方，看着不起眼的手绳其实贵为奢侈品。 价钱其实还是其次，当时苏可指着他手上的三条手饰说他很幸福。 姐姐，妹妹，恋人。 只是苏可到最后不想做妹妹。 而王晨和苏可经历的最多，千帆过尽之后，他只想把苏可当妹妹。 于是苏可也离开了他身边。 在人生最低谷之时，三个红颜铺好了他走出低谷的路之后消失不见。 他费尽周折仍是不得她们的音讯。 于是他放下了。 他解下了最后一条手绳，将它们一同放在了柜子最深处。 现如今，他蓦然回首，发现这520颗星星的分量比三条手饰不遑多让。 那年陈意戴着一副黑框眼镜，遮住了眼眸。 她说她算过命，先生说她眸如桃花，如果不加以遮掩，那便会吃尽招桃花的苦。 王晨想一睹风采，摘下了她的那副黑框眼镜。 也许命运的齿轮是从那时候开始转动的。 此后的王晨吃尽了招桃花的苦。 不算三位红颜，只说其他女孩。 王晓晓，江艳，何洁，叶芸，柳依，陆怡，沈冰冰，橘子… 有些名字，现如今他想起来都觉得有些陌生。 但她们都在他那段青春里，占据过一段时光。 如果一切是因陈意而起，那是不是一切会因陈意结束？ 他不知道。 他花了很久的时间，久到失约了入职。 他笨拙的折好了520颗星星，找出了当年那本和陈意聊天的记事本，将它们放在了一起。 他做了一个决定，如果陈意还在等他。 那他去找她。 如果陈意不在乎他现如今“身无分文”的状态，那他便和她在一起。 然后用余生，去还这一份等待。 至于感情，他有。 虽然并不全是她，但他愿意在此后的余生里将心里的位置慢慢的全变成她。 只是怎么才能得知她还在等他呢。 王晨走到了窗边，望着窗外陈意家所在的村方向。 虽看不到，但他知道她就在那。 不同于后来他高中乃至大学的圈子，初中时代的绝大多数同学因为学习成绩的原因，几乎都跳不出县城这个围城。 他们中上进的会在县城里找份稳当工作，爱拼的会在县城里做点小生意，躺平的会在家啃老，剩下也会有不少变成街溜子。 王晨不清楚陈意的现状，但以陈意当初只是读了职高的普通班的成绩来看，大概率是不会跳出县城这个围城的。 …… 王晨并没有做出去陈意家找陈意的举动。 因为在他家到陈意家的必经之路上，有另一个女孩的家。 那是他青春岁月里每一次和别人动手打架受伤之后都会去的地方。 在那个地方，那个女孩总是嘴上埋怨他甚至打骂他，但将药物涂抹他伤口的手却是极尽轻柔。 王晨的感情债太多了，可即使是那么多的感情债里，那个原名蒋晓晓，被他改称呼为王晓晓的女孩，仍是他除却那三人之外最大的意难平。 她曾给他发过一条信息。 “我的他，像你，但不是你。” 王晓晓大学毕业没多久就结婚了，她算是王晨为数不多知道近况的朋友。 不是因为他们之间仍然有藕断丝连的联系，而是两个村相隔不足一公里，她结婚的那天，婚车车队经过了王晨家门口的村路上。 那天他听到了动静，从窗户口探出身去，羡慕的看着婚车车队正要经过。 当时的他并不知道是谁结婚，感情的不顺让心中烦闷的他决定沾沾这对新人的喜气，便难得的出了门，准备抢一抢这对新人分发的糖果。 村民们看热闹不嫌事大的拦下了这个车队，敲起了竹杠。 伴郎伴娘下车分起了烟和糖。 新郎新娘降下了车窗，甚是喜悦的看着这一幕。 他和新娘对视了一眼，接过了伴娘手里的糖。 糖挺苦，苦在那个记忆里一次次给他处理伤口的王晓晓居然就穿着秀禾坐在婚车内出现在了他的视线里。 糖又挺甜，甜在王晓晓脸上写的全是幸福。 两个村隔的很近，王晨后来或多或少的听说了一些王晓晓的事。 彩礼、酒席、新郎是哪的人、什么工作等。 这些事情压根逃不出村口情报组。 就如同如今的王晨，也早就被村口情报组传的沸沸扬扬。 人人都说老王家的儿子读书读傻了，毕业之后就一个人住在了家里，没见他上班，没见他出几次门，谁也不知道他到底在做什么。 难得看见他的时候都是潦里潦草，不修边幅。 不是傻了又能是什么。 村里传言那隔壁村蒋家女儿找的老公哪都好，就是家里穷了点，他们婚后基本住在女方家。 所以从他们结婚那天开始，王晨再也没有经过王晓晓家门口。 ...... 王晨登上了许久未用的扣扣。 有了威信之后，大多数人都很少再用扣扣。 王晨同样是其中的一员。 登上扣扣之后，拒绝了一堆明显是卖茶以及钓鱼的好友申请，改了个个性签名。 “第三个六年，你还在吗？” 第13章 入职就打盹 扣扣是现如今王晨唯一有着陈意好友的社交软件，所以王晨在上面了改了个性签名。 以这样的方式，既不会打扰到她，又不会让自己再次受伤。 如果她还在等，那她看到后肯定会有回应。 若她不等了，那王晨就当没改过这条个性签名。 反正现如今，扣扣用和不用全然没了区别。 大不了不再上扣扣就是了。 不是王晨不想主动，不是王晨自私的非要等陈意再次找他。 是王晨不想再吃感情的苦了。 如果只是玩玩而已，王晨压根就无所谓，就如同对待66，一万的卡说冲就冲，在66要去退钱的时候说走就走，全然没有放在心上。 但如果是真感情，王晨只想小心翼翼。 只是这样的等待注定是漫长的，他不知道陈意何时才会上线，也不知道陈意何时才会看到，更不知道陈意看到了还会不会有回应。 ...... 朱琛在面试完王晨之后便将王晨的简历发到了公司高层群里，在群里众人皆表示满意之后，朱琛便淡定的发了回复在群里。 “已面试成功，择日即会入职。” 当时的朱琛有多淡定，现在的朱琛就有多心急。 这王晨当时还说明日就会入职，结果明日复明日，明日何其多。 得亏自己防了一手，说的是择日入职，不是明日入职，不然这洋相就出大了。 要知道老板看了群里的简历之后还特地给朱琛打了电话，“小伙子看简历挺不错的，入职之后看看表现，表现好的话可以加快培养流程。” 简历自然是不错的，因为朱琛美化过。 不然就凭一个期望工作岗位是保安，老板怎么也不会说出这种话。 朱琛虽然是老板的外甥，但厂里和朱琛地位相当的关系户有好几个，所以朱琛是力求将事事都做好，这样才能在过年家族拜年的时候多拿到点钱。 在招人这事之前，总经办的一些文职工作，朱琛做的挑不出毛病， 但在兼任hr之后，就没顺利过。 好不容易碰到个学历什么都吻合的王晨，却非要做保安。 好说歹说说服了他，结果一出厂大门干脆就没了回应。 这让朱琛心急的想诅咒王晨。 只是心急也没用，在距离失约过去两天后，朱琛忍不住发了消息给王晨。 “王先生，请问您什么时候入职？” 朱琛又换上了要多礼貌就有多礼貌的语气。 刚花费两天时间折星星，且想通之后改完个签的王晨收到了这条消息，不由的愣了愣。 失约那天，朱琛发过消息问过他什么时候入职，当时他正对着那几张小小的纸条大眼瞪小眼，所以自然没有心思回他。 那天过去后，王晨也没想过还能再入职，这两天倒是接了几个让面试保安的电话，本想着去面试一番的他看到朱琛又发来消息后略一思索，便决定还是入职颜料厂。 客气的回复了朱琛，“琛哥，明天一早可以吗？” “行，那我在上次那间办公室等你。” “好的。” ...... 第二天一早，带上要入职的资料，王晨便骑着他的战车出了门。 很快便到了颜料厂门口，这次门卫倒是把他拦下了。 “喂，你干什么的。” 这让王晨颇有些腹诽，这门卫反向看门有一手。 闲杂人等一概放行，确实有事的人直接拦下？ “我找朱琛。” “行，进去吧。” 推车进了厂的王晨不由的又眼馋起了这个门卫的工作。 这他妈想拦就拦，想放就放，大权在握。 朱琛看到王晨进了办公室以后，不由的松了一口气，到这个时候，王晨总不至于再跑了。 “王晨，你可把我好等啊，我还以为你不来上班了呢。” “怎么会，君子一言驷马难追，我说来那就肯定会来，前两天有点事，耽误了点功夫。” “靠，你这也算君子一言驷马难追？”朱琛心里暗忖。 嘴上热情不减，“哈哈，没事没事，那把资料给我一下， 我给你办一下入职。” 接过王晨递过来的资料以后，朱琛一边查看，一边复印归档。 越看越心惊。 对于自家这个小厂来说，王晨的这些学历以及资格证书分量颇重了。 对于王晨来说，大学生涯算是他最潇洒的读书生涯了，有钱有闲，虽说心思并不放在学业上，但学校里能参加的各类活动，各种证书，他基本没落下过。 反正他只要参与一下， 多少都会有个奖。 各类资格证考试，无论花钱也好，靠硬实力也好，他基本能拿的都拿了，毕竟这些东西是跟着人走一生的，这点见识他还是有的。 这次朱琛说能带的都带上，他索性就一股脑的都带上了。 朱琛光复印归档就整理了快一个小时，签劳动合同的时候，朱琛大笔一挥，将原先谈的3300月薪直接提到了4000，反正有老板开口说能力可以的情况下可以加快培养流程的圣旨在，这点权限朱琛还是有的。 比纸面能力，王晨拿出来的这些资料当的上全厂第一。 此间事了，朱琛带着王晨走访了一圈办公楼，认了认厂里高层的门。 小厂部门少，不算神龙见首不见尾的老板，以及老板的亲闺女做总经理，下面就一个生产副总，一个技术副总。 几个关系户分别担任各个部门的主任。 王晨除了总经理办公室没进去，其他都见了个遍，最后被安排到了中控车间的中控室。 王晨进到中控室后，内心感慨，“朱琛诚不欺我。” 中控室极其简单，两台电脑四个屏幕，一个控制柜，两个凳子一个躺椅。 看到躺椅的时候，王晨就知道稳了。 中控室里坐了个老头，斜眼看了一眼王晨之后便专心的盯着电脑屏幕，貌似很认真。 朱琛在大致介绍了一番之后便离开了中控室。 剩下的，就看王晨自己表现了。 王晨一屁股坐到了躺椅上，开始了自己的表现。 开玩笑，入职第一天不摸鱼那什么时候摸鱼。 老倪也不关心王晨什么表现，只顾着自己盯着电脑。 两人之间安静的不行，只有室外车间里机器运转的噪音传入室内，成了王晨的催眠曲。 王晨打起了瞌睡。 “滴～滴～滴。” 一阵略显刺耳的警报声响起，吵醒了浅浅打盹的王晨。 王晨睁眼一看，电脑屏幕上弹出了一个警告框，中控室外的机器运转声已经停止，老倪正在抓耳挠腮。 “小王，你来看看，这上面写的是什么字？” “靠，你都不认字，你看那么认真做什么。” 第14章 吃干饭的技术人员 老倪是厂里的元老级人物了。 20年前，如今的老板叶董还只是刚准备下海经商的叶科长。 老倪是叶科长的小舅子。 叶科长家雇了个保姆，保姆的老公叫老梁。 两人受了叶科长的意，潜入了如今颜料科技公司的前身，当时的丰城染料厂偷师。 两人虽老实巴交，但对于工作十分用心，学着学着，两人就掌握了所有的工艺流程。 学着学着，染料厂倒闭了。 本打算让两人成功偷师后创业的叶科长干脆捡了个现成，直接接手了破产的染料厂。 叶科长上面有关系，下面有技术，砍去诸多不挣钱和工艺流程复杂的产品，只剩下几个好做好卖的产品后，这个厂愣是被三人盘活了。 现如今20年过去，染料厂也改名成了颜料科技有限公司，效益逐年稳步上升，叶科长成了叶董。 只是有几个词，既然存在就一定会有存在的道理。 卸磨杀驴，过河拆桥，狡兔死走狗烹。 老倪和老梁虽说为了这个颜料厂立下了赫赫功劳，但仍旧逃不出被淘汰的命。 叶董以及他的女儿小叶总觉得这20年靠人力生产的模式走到了头，以后一定是自动化生产的时代。 所以他们引进了自动化生产的系统，并借机让两个元老走人。 当然，这都是老倪心里所想。 其实无论从哪个方面看，在一个工厂里安稳干了20年到退休，怎么着都算老板有情义了。 不退休还能如何？ 是想着拿股份还是想着被返聘？ 打工人要自己有觉悟。 老倪属于自己没觉悟的那种，他觉得自己掌握了厂里产品的核心技术，自己就不应该被淘汰，自己应该做到老，做到死。 如今是做到老了，那就要等他做到死。 所以自动化系统引进后，老倪就和自动化系统较上了劲，不是较劲怎么学好用好，而是较劲系统和他到底孰强孰弱。 所以新人王晨进来就坐到老倪专属躺椅上睡觉，老倪压根无所谓。 若不是自己没权限，早他妈让王晨走人了。 只是这平时乖乖的不用老倪操心的系统，这时候滴滴滴个不停。 老倪心慌了，车间里的产品成本倒是不贵，但售价挺高，利润挺足，更别说要是出了安全问题，老倪也担待不起。 老倪看着屏幕上弹出的几个小字，瞪大了眼睛仍是看不真切。 于是老倪只能捏着鼻子喊着厂里新招来准备替代自己的小王。 王晨在腹诽之后坐到了电脑面前。 “传感器损坏，请切换备用传感器。” 王晨向老倪读出了屏幕上面的字样，心里也微微松了口气。 倒不是因为其他，主要是自己也被这滴滴滴的声音整的心慌，怕的是万一爆炸了，那这几乎是在一线的中控室岂不是率先遭殃。 自己还有大把钱没用，大把的逼没装，可不能就这么没了。 “传感器？什么传感器？”老倪疑惑的问着王晨。 “你都不知道，我怎么知道。”王晨没好气的说道。 尊老爱幼的确是一个良好的品德，但这老登进来就斜了一眼他，此后再没说过话，王晨自然没什么好语气。 “你再看看还有没有其他字样，你看你能不能解决，你能解决我就不上报了。” “解决？那肯定能解决啊，它都提示了切换备用传感器，但是我为什么要在你面前解决呢？要解决也得在领导面前解决，你算个球。”王晨内心暗忖。 此时的王晨并不清楚厂里的人际关系，对于老倪这么个初见面印象就不好的老头，王晨自然不会傻乎乎的表现自己。 心里嘀咕完，嘴上说道：“倪师傅，我刚来，我什么都不懂，你也没教我，我不知道怎么弄。” 老倪心里急的不行，他自然是不想上报的，一上报就给了上面借口。 上面肯定会讨论他老了，不中用了，还是趁早退休比较好。 但是不上报影响了产品，甚至出现安全问题，那他的责任更大。 犹豫了一会，老倪还是拿起了中控室内的电话打给了技术部。 “中控室系统出问题了，快来解决一下。” 人来的很快。 不多时，中控室便被挤得满满当当。 王晨打量着来的人，有之前刚认过门的技术副总和生产副总，以及他们下面的几个主任，朱琛也在其中。 看来这中控室确实挺重要，来的人已经是整个厂的中坚力量了。 老倪对电脑一窍不通，只会点点开始、暂停、结束。 来人里自然不缺懂电脑的，有个之前认过门叫倪杰的技术部主任率先操作起了电脑。 之前分开见还没什么感觉，如今倪杰和老倪站在一起，王晨看出了端倪。 这两人要不就是父子，要不就是直系亲属。 两人长的挺像。 如今的王晨虽然有颗摆烂躺平的心，但要说眼界与见识，王晨自然不缺。 略一思考，王晨便差不多明白了其中的道道。 老倪肯定是要被淘汰的，但多久淘汰仍然是个未知数。 只要老倪依然能撑的起这个车间的生产，一时半会哪怕上面的人想动他也没什么好理由。 毕竟作为新人的自己才刚进厂，说句什么都不懂也没什么问题。 当儿子的倪杰自然要维护父亲老倪，有些事只要倪杰懂，就是老倪懂。 老倪的电话肯定是打给儿子倪杰的，倪杰作为年轻人，就算要维护老倪，也懂分寸。 就算老倪只想着让儿子来解决，倪杰还是叫上了所有人。 因为车间里不出事还好，一出事肯定会追责。 老倪回家无所谓，倪杰可不能回。 只要厂不倒，自身不出大问题，在厂里多赖一天就能白拿一天的钱。 毕竟王晨的学历真要说高，也只是个本科。 本科学历在厂里排第一，可想而知这些个年轻的关系户是些什么货色。 倪杰在电脑上瞎坤巴一阵点，备用传感器依旧没有进行工作。 看的一旁的两个副总焦急不已。 他们深知厂里的情况，自家产品不算太高精技术，生产过程中停摆一阵问题不大，但停摆久了，肯定会影响质量。 这段时间之所以要将招人的事尽快落实，是因为老板接了一批外贸生意。 利润极其可观，但对质量以及工期要求很高。 一天都浪费不起。 所以要招人，要有懂哥进来替代两个老人操作系统，要保证质量的情况下尽量增产。 两个老人之前还会暂停系统手动操作，这些他们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毕竟时间还不算太紧，可今天他们接到了老板的电话。 说是客户那边发函过来说若是能提前交货，还有笔更大的订单。 所以他们急啊。 可急没用。 倪杰的操作不成功。 生产副总按捺不住，对着技术副总开口道：“梁总，小倪弄不好，你去试试。” 技术副总梁涛迟疑了一会，但众人的目光都落在了他的头上，他只能点点头，上前接过了鼠标，又是一阵瞎坤巴点。 看的王晨眼皮子一跳一跳的。 这些个技术人员，吃干饭的？ 第15章 王晨出手 生产副总倒是对王晨脾气，他没等技术副总点出个所以然，便掏出了手机打起了电话。 “喂，我是丰城颜料科技有限公司的林建生，你给我们做的系统出问题了，赶紧来处理一下。” “什么？出差了？那怎么弄，那你远程指导一下。” “行，我给你开视频。” ...... “林总，系统没出问题，是车间里有个传感器坏了，需要更换。你别着急，可以先在系统里切换备用传感器，不影响生产的。” “怎么切换，你快教我们的技术人员。” “先这样，再那样，然后这样，最后那样...” 技术副总梁涛按着指示操作了一遍，毫无反应。 视频那头的工程师陷入了沉默。 “李工，当初你给我们调试系统的时候可是保证不会出问题的，现在这个情况，你说该怎么办，我们成吨的原料还在反应釜里，再拖下去损失就大了！”林建生的语气森然了起来。 “林总，这情况应该是系统程序上出了点问题，我要进后台才能处理。” “那你快处理。” “林总，当初我提过加远程控制端口，贵公司说收费太高没同意，所以你们这个系统只能我实地才能处理，我现在在大西北，就算立马过来也得两三天工夫，这...” “李工，我不管你人在哪里，总之你一定想办法在今天之内替我们解决好，你自己来不了就找同事，找其他人，我们的生产耽误不起。” “哎，我尽量吧。” 话是这么说，不过视频那头的李工飞快的挂了电话。 中控室内一群人面面相觑。 大家都不是傻子，尽量这个词，说白了就是不行。 有些事王晨不明白，在场的某些人可是门清。 当初做这个系统的时候，上有政策下有对策。 老板给50预算，到了所谓的李工手里有没有30都不一定。 老板要求一线品牌，到最后成了李工的三线品牌，二线质量，一线价格。 所以耽误了生产事小，大不了后面几天加班赶工期，这其中的道道要是被老板得知。 那吃多少吐多少就已经算老板仁慈了。 在场的朱琛作为交际花，上能圆满完成老板的任务，下能和员工您您您个不停，中也能和各位同仁维护好关系，他自然是门清的。 此时在大家一筹莫展之时，他看着淡定的王晨，没来由的冒出一句，“王晨，你有办法吗？” “嗯？”冷不丁被q到的王晨愣了愣。 在王晨还没来得及说没办法之时，林建生和梁涛都将目光对准了他。 “小王，说起来你是机电专业的高材生，你有什么好办法吗？” 两位在厂里一人之下众人之上的大佬同时询问道。 王晨心思急转，硬是把没办法收回了口。 要想更好的摸鱼，光靠一个朱琛可不够。 能拿下这两位，以后在厂里想睡就睡。 想到这，王晨淡淡的开口道：“林总，梁总，办法是有的，但是有代价。” “代价是小事，只要你能解决目前的危机。”林建生果断的说道。 呵，看起来林建生比梁涛地位更高。 一句话便试探出了两个副总地位的王晨，在略一思考下，决定解决眼前的麻烦。 要是其他麻烦还不好说，毕竟他也不是神仙，但这种专业对口又做的如此劣质的程序，王晨哪怕学的再废，也能轻松搞定。 说到底，虽然王晨就读的大学够不上985、211，但到底是个一本，工科专业又是王晨母校的强基专业，这种野路子李工做的东西，王晨闭着眼睛都能做。 至于代价，呵，不提点代价，怎么表现自己的价值。 “林总，梁总，我出去打个电话，马上回来，你们趁这个时间去问那个李工这个系统的后台密码。” “行。” 出了中控室，王晨一个电话打给了秦小艾。 “我等会跟你开个视频，你就装模作样的一直说话就行，能不能办？” “晨哥...你又整什么幺蛾子。” “穷，挣点外快。” “行，只要你能振作，让我做什么都行。” “呵，挂了。” 重新进了中控室，美其名曰人多听不清楚，王晨拿出了他的摸鱼神器蓝牙耳机戴上。 打了个视频电话给秦小艾，将摄像头对准了电脑屏幕。 秦小艾在那朗读起了课文，王晨满脸黑线的将蓝牙耳机静了音。 打开程序后台，输入了梁建生给的后台密码。 王晨排查起了后台程序。 排查一遍后，王晨有些无语。 转头看向林建生问道：“林总，这个系统你们是不是还有尾款没付？” 林建生愣了愣，随即点了点头道：“嗯，这个系统刚引进没多久，还有些质保金没付。” “质保金？除了质保金还有没有其他钱没付？” “那我得问问财务，有笔调试款说的是近期打过去，不确定有没有打。” “林总，两个方案，一，你们立刻打调试款，我保证调试款打完，那李工今天之内肯定会来解决，就算他不来也会有人来。二，我现在连线的是我们专业的学长，他是行业的大拿，我和他配合破了这个后门，但他要收费。” “这...” 林建生和梁涛两个人往边上站了站，商量了起来。 朱琛此时凑到了王晨耳边小声道：“王晨，你要是真有办法，我可以直接向老板申请。” “没事，等两位副总商量吧。”王晨淡定的说着。 县官不如现管。 老板算个嘚。 林建生和梁涛讨论了几句之后，林建生靠了过来，“王晨，如果你们破了后门，能不能保证以后系统不出问题。” 呵，称呼直接从小王变王晨了。 不过王晨不以为意的接话道：“这你们尽管放心，你们找的这个李工水平不高，我和我学长关系不错，有我学长在，这种事基本不是问题。” 林剑生和梁涛对视了一眼，随后林建生发话道：“其他人都回到各自的工作岗位上去。” 连着朱琛在内，其余人等都听了林建生的话纷纷离开了中控室。 老倪赖着个屁股不肯走，虽然他不懂系统，但这就是他的工作岗位。 林建生和梁涛自然不会赶老倪，说白了论资历，梁涛的父亲是老梁，和老倪同为元老。 林建生地位虽更高些，但犯不上和这迟早被退休的老头子一般见识。 当初引进自动化这事林建生和梁涛也一同提了支持的意见。 老倪直接唱反调，要不是梁涛说服了父亲靠边站，这事还不一定能落实。 倪董其实很有情义，对这两个替他打江山的元老颇为尊重。 只是老倪不自知而已。 林建生等其他人走完之后，对着王晨说道：“王晨，我和梁副总有个方案，你看行不行。” “林总，你说。” “这次你和你学长先帮我们把这关过了，然后后续我们的系统其实是需要升级的，你看你和你学长能不能帮我们做一下升级，之后的升级费好说，这次的费用有些......” 王晨听完笑了笑，随后假意问了秦小艾一声，便回答了林建生。 “行。” 第16章 胸大无脑的小叶总 收费本就不是王晨的本意，提出收费只是为了证明自己的价值。 不然随随便便就搞定了这事，以后多的是要打白工的时候。 毕竟查看完后台程序的他发现这程序问题还不少。 虽说暂时还不了解工艺流程的他并不清楚程序的具体运行逻辑，但光程序里的后门以及一些明显bug的地方就足以说明这个程序哪怕解决了这次明显是那李工为了讨要尾款留的定时停摆程序，之后的运转肯定也会出问题。 这么垃圾的程序，可想而知这程序费被克扣了多少。 挣钱的事不急，先把种子种入这两个副总的心里，之后必有开花结果的一天。 有了决断的王晨，便行动了起来。 十指翻飞，在键盘上飞快的敲动。 这一场面落在老倪和两个副总眼里，就是不明觉厉。 其实王晨啥也没做，不知道那李工是水平确实不够格还是没把这事太当回事。 他只是在后台设了个定时程序，到时间就会关闭这个传感器。 其实要是厂里有人懂，哪怕手动切换备用传感器也不影响这次的生产。 但谁让这厂里确实没人懂呢。 既然都不懂，王晨自然是怎么装怎么来。 愣是敲敲打打到林建生忍不住开口道：“王晨，很麻烦吗？” 王晨长呼出一口气，停下了手说道：“麻烦倒是不麻烦，就是繁琐了些，这个李工留的后门有些多，我多关了几个，应该能撑上一段时间，只是要想之后一直顺利的运行，还得花上些力气，当然最好是重新编程。” 说完话后，王晨退出了后台，重新切换到主界面，这次再点击弹出来的对话框，系统顺利的开始运行。 林建生和梁涛看到系统顺利运行后均是松了口气。 老倪在松了口气之后不免的有些悲凉。 他知道经此一事，自己的职业生涯差不多算是走到头了。 除非厂里再开新车间，还得是手动操作的新车间。 只是这种可能性，几乎没有。 能开车到目的地，谁还会走路步行。 事情有了结果，林建生和梁涛说了几句客套话，感谢了几句“学长”秦小艾之后，又对着王晨说道：“王晨，后续的系统升级之事我们会商量商量，到时候有结果了告诉你，还得麻烦你和你学长帮帮忙。” “没事，你们商量好了再说。” 对于此事，王晨并不着急。 他也需要熟悉一下现场的工艺流程才有把握做升级。 林建生和梁涛离开之后。 老倪幽幽的说道：“小王，以后就是你们年轻人的时代了。” “倪师傅，你可不兴说这话，你还老当益壮，我这种新人还得你多提点呢。”客套话王晨向来不缺。 老倪倒是打开了话匣子，对着眼前这个确实做了实事的王晨慢慢的说起了厂里的事情。 老倪此时态度确实不错，王晨便打消了继续回躺椅摸鱼的心，倾听起了老倪的话。 老倪这20年把厂里当成自己家，任劳任怨的故事让王晨听了不免的有些唏嘘。 面临退休，不是老倪的错，也不是厂里的错，是时代的变迁总是需要一代人牺牲。 老倪这一代人，确实跟不上时代了。 ...... 吃完饭，王晨被朱琛叫到了会议室。 会议室里就三人，除了林建生和梁涛，就只有一个坐在主位的年轻女人。 林建生起了开场白，互相介绍了一番。 年轻女人是王晨没认过门的总经理小叶总。 小叶总一身职业装，戴着金丝边眼镜，显的十分干练。 颜值还不错，配上身份以及装扮，挺像那么回事。 最主要的是，小叶总胸怀天下。 只不过在王晨心里，小叶总有些装了。 一家厂而已，又不是什么上市公司，厂里除了关系户就是附近村镇的村民以及一些外来务工人员，打扮的这么好看给谁看。 话又说回来，这系统一事难不成还有小叶总的参与？ 不等王晨这个小判官评判多久，小叶总便简洁的开了口：“王晨你好，这次叫你来，是想跟你谈谈我们厂的这个自动化系统的事情，你确定能给我们厂自动化系统做升级？” “不确定。” “......” 王晨一句话，惹的三个老总级别的人一时哑口无言。 林建生差点没闷出病来，内心暗忖，当时不是你这个小兔崽子满口打包票说能升级么，现在说不行，那我的老脸在小叶总面前不是丢完了么。 林建生和梁涛回了办公室商量之后决定还是将程序需要升级一事告诉小叶总。 自动化生产一事是厂里的趋势，现如今只是一个中控车间试运行，后续整个车间都要进行进一步技改。 这次出了问题事小，要是影响了厂里后续技改，那这责任他们两个负责担不起。 有了小叶总的参与，那天塌下来也有高个子顶着。 “我这人比较务实，事不做完确定不了，我只能说我会尽力。” 林建生又暗忖，你小子能不能一口气把话说完。 王晨才懒得管林建生怎么想，他说完后眼神直直的看着小叶总，目光不说带点侵略性也差不离。 毕竟这个小叶总，可是能决定自己能不能摸鱼的关键人物。 之前没见过她，把林建生和梁涛当做大人物，实在是失策。 “王晨，是这样的，我们厂最近需要保质保量的完成一批产品，所以自动化生产系统很关键，如果你确实能做升级，那我想请你在不影响生产的情况下尽力的帮我们升级一下，至于费用这一块，我会根据市场价合理的给到你。” “不影响生产的情况下？小叶总，你是指加班？” “我对系统不是很懂，如果只能在停产的情况下升级的话，那就只能下班时间了。” “不行，下班后我有事。” “......” 见三人又盯着自己，王晨幽幽的解释了一句，“家里穷，下班后还得去打临工。” “......” 见三人一脸不信的神情，王晨继续解释道：“我这人实诚，从来不说假话。” 家里穷确实没说假话，家里现在一穷二白。 “王晨，这个系统当时我们做下来前前后后花了快50万，你要是真能升级的更好，厂里肯定会给你报酬的，更别说我们厂后续要进行全面技改，你要是能把这次的事做好，后续的技改交给你都不成问题。”林建生忍不住开口道。 “林总，你别把我想的太能耐，都是我学长的功劳，我都是听他的指挥的。” “王晨，你和你学长分一分嘛，总归是能得到点好处的。” “我学长的出场费很高的，我怎么能分他钱，他本来就是看在我的面子上出手帮忙，这钱不好分啊。”王晨赶紧撇开了自己。 开玩笑，上着厂里的班还拿厂里额外的钱，以后这班怎么上。 况且这五十万也是个虚话，先不说那李工到底拿了多少，就算按五十万算，当时肯定是包含了各种元器件，控制柜，单论一个系统能赚个5万撑死了。 王晨才不上这大当。 升级肯定是可以升的，但下班时间不行。 下班是自己的时间，上班是摸鱼的时间，摸鱼顺便挣点钱，王晨挣的心甘情愿，下班挣钱，呵。 卖个大饼都不止5万，浪费这时间做什么。 “王晨，升级需要多久？”小叶总问道。 “目前我对工艺流程都不了解，所以给不了具体时间，不过以现在系统的情况看，在原先的元器件基础上单做一个程序的升级，估摸着一星期吧。” 王晨没敢多说，怕他们去问类似于李工这样的懂哥就戳破了他的话。 不过就算王晨没接过这种活，光以人性的角度来看，一星期确实差不多。 毕竟没有哪个人会说只要一两天。 有些话说的太满，显的钱太好挣的话，要钱就成了个麻烦事。 “可是我们目前的情况，不可能停产一星期。”小叶总有些烦恼的揉了揉太阳穴。 这批外贸订单的利润着实可观，这次的客户自己的父亲特别重视，就差直飞海外当面沟通了。 父亲特别叮嘱要抓住这次机会，同时抓紧新人的招聘及培养，为厂后20年的发展奠定良好的基础。 厂说白了就是自己的，多赚点自己也能多拿点。 “能不能再快一点，你打工的那些损失，我双倍付你行不行？”小叶总没来由的生出了些请求的意味。 “小叶总，这不是钱不钱的事情，是我答应了别人就要做到的事情，我说好了去做临时工，总不能失约吧。”王晨丝毫不为所动。 “......” 眼见三人又一脸无奈的看着自己，王晨想了想又说道：“小叶总，这事其实不着急，你们放心，只要有我在，近期系统哪怕出问题我也能解决，等过了这段时间，我们再好好商量一下升级的事情。况且你们跟李工那里肯定还要有交接，总不能他那直接就放弃了吧。” “王晨，不瞒你说，这事我也有责任，当初我们都不懂这一块，想着先找个报价便宜的试一试，后续再改进，结果这段时间接了个大单，硬着头皮也就只能上了，厂里现在有些耽搁不起，这李工还给我们做后门，上午得知情况以后，我们就和李工撕破脸了，合同上规定有事他得负责，我们现在拿合同说话，决定不付他尾款，你那个学长要是真能搞定，我们就不找其他人，要是确实麻烦，我们得抓紧找其他人帮我们做系统，因为这次的生产任务重，时间也会比较久。” 王晨有些汗颜，这就撕破脸了？这个厂这么儿戏？ 还有生产任务重，时间久是个什么意思。 朱琛这犊子没憋好屁啊，还说这工作轻松，看这情况能轻松就有鬼了。 王晨思索了片刻，有了决断，开口道：“小叶总，你先别急。这个系统做的虽然不怎么样，但好在没联网，那个李工哪怕想使坏也只能实地来操作，只要你们别让他进厂，这个系统还是能用的。至于一些小毛病，只要我在就没什么大问题，之后的升级系统我跟我学长商量商量，看能不能由他那边先做起来，到时候我们这里只要花费一点导入时间就行，这样耽误不了多久时间。” “这样真的可以吗？要是这样可以的话，王晨你可真是帮了我们厂的大忙了。” “小叶总，王晨的学长是圈内的一把好手...”林建生此时冒出了一句。 “林总，王晨，你们放心，如果系统确实好过原先，那我可以做主，把之前要给李工的尾款付给学长，如果学长那边觉得不够，我这边的权限适当的还能再加一点，但前提是要保质保量，我也会找第三方验证的。”小叶总进退有度的说道。 王晨此时不由的有些感慨，这钱真好挣。 够肯定是够了，一整套系统的调试款及尾款对于单程序而言肯定是够了。 贵是贵在那些元器件及控制柜。 那些车间里的元器件王晨还没去看过，但中控室里的控制柜，他之前倒是瞄了一眼，用的确实都是些外资品牌的好货。 配上那麻瓜程序，属实是小马拉大车。 至于程序，烂是烂了点，但基本框架在那里，升级也升级不了什么东西，无非是把一些后门取消掉，把一些bug更正，最多再优化一下，费不了多少功夫。 至于重新编程，那就是他随口一说的事情，他才犯不上花大力气挣这个钱，就算真想挣，呵，学艺不精。 单论升级的话，这事碰都碰上了，接就接了吧。 “小叶总，林总，梁总，这样吧，我打个电话给我学长，之前我们开视频的时候他对程序有个初步的了解，我问问他报什么价，这段时间我把工艺流程熟悉一下，回头提供给他，也能让他把程序做的更适合我们厂一点。” “那就再好不过了，你先问问吧。” “行。” 王晨走出会议室，装模做样的在手机上点了几下后便放在了耳边，“学长啊，我跟你说个事...哎，我上班的公司，便宜点...行行行...好好好...再见。” 如此这般的作了戏，王晨嘴角扯起了微笑。 他自然保证会议室里能听清他砍价的声音。 再进会议室，“小叶总，林总，梁总，我跟我学长说好了，一口价，5万，保质保量，加远程接口，以后万一碰到问题也好远程操控。” 语毕，王晨又追加了一句，“我对这块研究不深，所以价格我也把握不准，你们可以先找其他人验证一下。” “如果是5万的话，我做主了，我们直接预付全款，尽快落实这件事。”小叶总当机立断的答应了下来。 尾款还有十多万没付呢，这都保质保量了，还验证个屁。 生怕这事黄了的小叶总，立马打电话给了朱琛，“朱琛，马上准备合同，同时通知财务准备打钱。” 小叶总的执行力，看的王晨都一愣一愣的。 这女人啊，貌似有些胸大无脑。 第17章 一切交给天意 大学导师说过曾在上课时候说过，程序留后门这事是行业内人士心照不宣的潜规则，但是手脚一定要干净。 因为一旦被东家发现，肯定会有合同纠纷，闹到最后基本就是竹篮打水一场空，打了白工。 当时班上同学问过导师，既然如此为啥要留后门。 导师感慨着说人心复杂，不留后门打白工的几率更大。 毕竟调试款，尾款，质保金，这些花样十足的名头总会让人收不到钱。 一整套系统，大头是变频器这类的元器件，小头是程序钱。 所以但凡被克扣点钱，最后倒霉的就是编程的人。 久而久之，编程者就开始在程序留后门，这样收不到钱的时候就可以让程序出问题，一出问题就要维护。 要想维护，那就先付尾款。 但前提是后门不被发现，要是被发现，那就要看东家了。 东家若是破罐子破摔说不给，那确实没什么好办法。 东家若是没在合同上做文章，那钱还是能收到的，毕竟东家也不愿意太麻烦。 给颜料厂做系统的李工自然也是这么做的。 李工在接触过颜料厂的人员之后发现一个懂行的都没有，加之自身的技术也有限，留的后门便不是很隐蔽。 其实本来不隐蔽倒也没事，行业内人员基本都是看破不说破，谁也不会无缘无故砸同行饭碗。 这圈子说大不大，基本一个地区做的人互相都认识。 但偏偏这事就被王晨碰上了。 王晨又不认识这李工八工的，说破了又能如何。 真要是被人找上门，他并不介意给这平淡的生活增添点乐趣。 至于5万这个价格，是王晨花了一秒钟考虑过才说的。 太高了这小叶总也不是纯傻子，相信一个新员工不如相信其他真实存在的系统供应商。 太低了王晨也懒得折腾，不如睡会觉来的实在。 知道还有尾款没付的王晨觉得5万这个数字刚刚好。 至于远程接口，他妈的不就是加一个远程端口接一根网线么，他索性就包工包料得了。 所以尽管小叶总当即决定签合同的表现让王晨愣了愣，但这事的结果还算是在王晨的预料之中。 签合同之前，王晨再次出了会议室打了电话，这次不是装模做样了，这次真打。 所以王晨不仅出了会议室，还出了办公楼。 一个电话打到秦小艾那。 “小艾，回头我传你个合同，你打印出来签个字，用pdf格式回传给我，然后会有笔5万的款打到你账户上，你自己留2万，给我转3万就行。” 电话那头的秦小艾沉默了片刻，十分佩服的回应道：“晨哥，你是真牛逼。” “还凑合，所以你也别担心我，自己照顾好自己。”王晨难得真情流露。 不为其他，只为那天晚上秦小艾转了钱给他。 他没收不代表没领这个情。 挂了电话，王晨进了会议室。 一系列流程之后，合同签订。 款到账。 秦小艾发了个大拇指的表情，还有一句话。 “晨哥，看你赚钱还是这么容易的情况下，我就不担心你了，另外，这钱就先借我，我最近有个项目要投，成了我给你分红。” 王晨回了一句国粹。 整了半天打白工，不如不接这个活。 不过这倒是玩笑话，他就是这么个人，对待兄弟朋友向来不曾小气。 要不然当初他碰到事的时候也不会有那么多兄弟朋友伸出援手。 既然现阶段只和秦小艾这么个朋友在联系，那借他就借他，没什么大不了的。 回了中控室以后，王晨一觉睡到了下班。 老倪屁都没放一句，老倪现在不担心王晨摸鱼，只担心王晨上进。 因为王晨一上进，他就等同于失业了。 生产任务结束后，王晨拷贝了电脑里的程序。 摸鱼归摸鱼，既然收了钱，事还是得办。 这点职业操守，王晨还是有的。 回家之后的王晨，将程序拷在了电脑上，好在这电脑本就是大学里使用过的，相应的编程软件都齐全，也省的他费劲找专业软件了。 一番真正的敲敲打打之后，他基本上清掉了后门，更正了bug。 然后将程序发给了秦小艾。 “把程序优化一下，用心点，收了钱得办事。” 秦小艾很快回复了个“ok”的表情。 王晨不由的有些恼怒，早知道自己都不用改那些bug，毕竟钱是秦小艾收的，应该都让他去做。 当初学的时候他比自己用心的多，做这事也更拿手。 一想到自己分币没到手，回头还得买个远程端口加网线，王晨不由的更懊恼了。 又发了一遍国粹给秦小艾。 秦小艾回了个大哭的表情。 王晨没再回复，靠在了椅背上。 工作落实了，上班第一天就赚了5万，只是这一个人的生活在自己想开之后好像有些无趣。 再没了当初只想一个人闷在房间里的心境。 该整点什么事做做呢。 去洗浴中心找66？ 大晚上的村里也叫不到车，总不能靠自行车骑到市区吧。 找个姑娘聊聊天？ 哪还有什么姑娘能聊天。 消息发过去没准能吓死她们，生怕是问她们借钱。 不怕的应该有，但不怕的要自己这个人啊。 整点健身器材吧，好久没健身了，身材都快走样了。 想到就做，王晨立马打开了马爸爸的购物平台，哐哐一阵下单。 跑步机，哑铃，划船机，动感单车，看上啥买啥。 看着银行卡里的钱如流水般涌出，刚借来的2万又花的差不多了。 也得亏自己老底颇丰，不然自己这么个花钱速度，靠那4000月薪要是能活的下去就有鬼了。 秦小艾的动作很快，在王晨下完健身器材的单后，他就将程序包发了回来。 “晨哥，该优化的都优化了，不过只是针对程序上的优化。生产工艺那一块我不了解，这个要到时候你切身了解过再说了。” “行，后面的我会弄的，发你主要是想让你看看程序有没有什么问题。” “没问题，没想到晨哥你这专业技术水平还挺不错的。” “呵。” “晨哥，说起来，你就是靠这玩意骗了5万？” “...说话好听点，什么叫骗，他们愿意给，我愿意收，怎么就叫骗了。” “哦，那叫拐。” “行了，少扯犊子，还有事没，没事我忙去了。” “晨哥，你能振作真好，你现在是又在创业了吗？怎么做起这种系统了。” “没，找了个班上，正好碰到厂里的系统出问题了，顺手解决一下。行了，不扯了，我还有事。” “嗯嗯，那回聊。” 挂了电话后，王晨点上了烟。 创业，这辈子都不会再创业了。 钱这玩意，他已经看透了。 钱一定是亏完的，而不是花完的。 赔偿的那1.5个亿，一辈子都花不完。 王晨点开了科学上网的软件，看了一眼当天的大饼价格，涨了100多刀，也就是说他的身家又涨了70万。 呵，花不完，根本花不完。 临睡之前，他做了个决定。 如果这笔钱，能涨到彻底还清三个对他来说最重要女孩的钱还有富足，那他就想办法变现，无论如何都要找到她们。 如果这笔钱，只能维持这个状态，亦或者有一天重归虚无。 那这辈子，就一别两宽，各自安好。 一切交给天意。 第18章 各怀心思 清晨。 王晨重新拾起了自己坚持很多年却又因为之前颓废期而放下的晨练。 晨练结束后，他骑着自行车，晃晃悠悠的去上了班。 尽管抱着摸鱼的心，但好歹上班第一天就拐了厂里5万现金。 既然拿了钱，就得消灾。 王晨学习起了车间的工艺流程。 看的老倪眼皮子一跳一跳的，内心无比煎熬。 他宁愿王晨这小子躺着。 王晨在半成品车间见到了另一个元老老梁，看的他眼皮子同样一跳一跳。 这才是他梦寐以求的工作。 老梁躺在半成品存放池边的躺椅上，躺椅边还有个小茶几，一壶茶，一个收音机，一个对讲机。 晃晃悠悠。 闲着无事，王晨和老梁聊上了天。 老梁比老倪要想的开。 从地位上来说，老梁只是老板叶董家保姆的老公，能被老板提携至今，已然是再好不好。 老梁的儿子就是梁涛，如今厂里的技术副总。 儿子已经上位，老子工作清闲。 老梁自然没有太多争的心。 老倪则不同，老倪是叶董的大舅子，儿子倪杰只是技术部门里的一个主任。 这让老倪心里颇为不平衡。 所以老倪直到至今仍然把握着生产不肯放手，因为一旦放手，他在厂里就彻底没了话语权。 老梁也懒得和老倪争，老梁每天上班就来躺椅上一躺，每天都工作任务就是等原料车间的半成品加工完成打开阀门，让半成品能输送过来。 一天的任务结束，他就直接回宿舍。 说白了就是躺一天。 一番了解之后，王晨大概明白了情况。 其余车间不受中控车间系统的控制，所以整个系统的工作量并不大。 程序基本上没什么好改动的了。 这钱，好像的确是真好骗。 王晨注定是个闲不下来的命，在熟悉完中控车间的工艺流程之后，他就接到了朱琛的电话，让他去一趟总经理办公室。 小叶总办公桌上放着王晨的个人资料，她在翻来覆去的查看之后给自己的父亲打了电话沟通。 最后得出了结论，这样的人才不应该放在一个小小的中控车间。 只不过王晨刚入职，提拔的太快也不符合流程，所以得让他再做出些事情来。 等到王晨进了办公室。 小叶总看着眼前的高大帅气的王晨，不免的有些心神恍惚。 昨天不一样，昨天是得知系统出了问题，事业心颇重的小叶总无暇顾及其他，只想着早点落实系统的事情。 今天再看王晨，越看越觉得朱琛招了个宝藏男孩进来。 想着王晨资料上的未婚，小叶总不由的问出声道：“王晨，你有女朋友吗？” 王晨听到小叶总的问题后有些头大，哪有总经理上来就问这个问题的。 “有，还很多。”王晨混不吝的开口。 “......”小叶总默然无语。 转念一想，这王晨论资料，论能力都属于上乘，有女朋友也正常。 这样的男孩，放在学校里的确是嘎嘎乱杀。 不过回头一想，有又怎么了，自己又不差。 自己贵为总经理，还能比他那些女朋友差了？ “哦？玩的这么花？”小叶总笑着开了口。 “怎么着，小叶总也想和我玩一玩？” 咳咳，开玩笑。 王晨自然不会这么说。 “小叶总，我开玩笑的，我单身。我一天打三份工，哪来的时间找女朋友。” “......” 小叶总腹诽不已，昨天还说打两份工，今天就三份了，感情是昨天半夜又找了一份？ “王晨，看你的学历和能力，也不像是找不到工作的人，怎么想的去打临工啊。” “小叶总，这是我的私事，我不方便透露，你找我来有其他事情吗？”王晨认真的说道。 小叶总一看王晨认真了，想想自己的确是逾越了，于是也收敛了笑意，认真的说道：“王晨，我这有个想法，想征求一下你的意见。” “小叶总你说。” “我想把你提为车间主任，让你负责整个车间的管理。” “小叶总，你没开玩笑吧，我昨天才入职，今天就做车间主任？这升迁速度比坐火箭还快了。” “王晨，自然不是今天就提，我只是先向你表达这个想法，征求你的意思，如果你有兴趣，我们就进行下一步，如果你没兴趣，那我也不强人所难，我这个人很民主的。” 有兴趣？下一步？ 王晨不由的打量了一眼小叶总的胸怀天下。 当然有兴趣了，要是你不用我负责的话。 女人的第六感向来是很敏锐的，小叶总也不例外。 感受到王晨的视线后，小叶总娇嗔的说道：“王晨，我跟你说正事呢。” 虽然这王晨有些不尊重，但自己好像并不生气。 王晨赶紧撇开了视线，这女人真敏锐。 “说实话，我没什么兴趣，我要的不是一份工作的职位高低，我要的是多份工作来填补我内心的空虚。”王晨极其装逼的说道。 只是这话到了小叶总耳里就变成了“我要的不是一个女朋友，而是多个女朋友。” 这个渣男！ “王晨！”小叶总不由的有些气愤。 “到。”王晨立马立正。 “......” 这天聊不下去了。 自己好像被他拿捏了。 “王晨，我们现在在谈工作，我是总经理，你是我的员工。”小叶总稳了稳心神道。 “小叶总，我一直和你谈的是工作啊，你是想到了其他事情吗？”王晨微微笑着道。 “额，没有。王晨，虽然我不理解你为什么要去打多份工，但我觉得在一份工作上能展现自我，能获得更高的报酬不好吗？” “我不要你觉得，我要我觉得。” “......” “王晨，请你出去。” “好的，拜拜。” 王晨转头就走，丝毫没有停留。 出了总经理办公室，听着里面框框作响，王晨不由的乐了乐。 这女人，有些莫名其妙，但又有些有趣。 还没等王晨出办公楼，他的手机就响了起来。 这次不是朱琛，而是林建生。 “小晨啊，你来我办公室一趟。” 林建生纠结了许久，还是喊王晨为小晨。 经历过昨天的事，喊小王有些喊不出口，毕竟这小子真有点能力，喊王晨又觉得过于生疏了，喊小晨似乎刚刚好。 既不生疏，又有些地位上、年纪上的区别。 毕竟自己的年纪能当王晨的爹了。 并不在乎林建生怎么称呼的王晨回头走向了林建生的办公室，要是让他知道林建生觉得能当自己的爹。 呵，这工作不要也罢。 林建生之所以会打电话给王晨，是因为在小叶总冲着办公桌哐哐一顿发脾气之后就打了电话给他，让他和王晨谈谈。 想提拔王晨的事情林建生作为生产副总自然清楚，他自然是乐意的。 车间主任嘛，说白了不就是自己的下属。 林建生如今在厂里的地位挺尴尬。 要说地位高，他在厂里的地位除了叶董和小叶总之外他排第三。 可要说地位尴尬，他确实尴尬。 厂的规模不算大，细细分来也就职能部门，生产部，技术部。 他的生产部在厂里自然是重中之重。 但尴尬的是他的生产部下面，中控车间的老倪和老梁是开厂元老，平时当他是个屁。 机修部门的老大虽说是他下属，但进厂的时间比他久的多，平时没少阳奉阴违，只要不是紧急事情，要使唤他们还真不容易。 其余成品车间、包装车间都是些一个村的外来务工人员，表面上听他的话，实际抱成团。 一有事就二三十号人抱成团，打打不得，说说不得。 他们那些人说走人那就真一片片走人。 他的心腹也就仓库那些闲职人员，他们在厂里压根没什么话语权。 反观技术部，梁涛手下一众年轻人，还都是关系户。 梁涛和倪杰虽然有下属之分，但大体都是一条线上的蚂蚱。 两个人的爹在一起共事二十年，就算背后有些职位上的计较，明面上都和和气气。 梁涛和自己作为厂里唯二的两个副总，明面上有力一起使，有钱一起挣，实则背后都想捅彼此刀子。 虽说他也是关系户，但自己这个关系户比起他们亲戚之间的关系又差了一筹。 他只是倪董事长的同学。 他人到中年，一事无成，开同学会的时候碰上了倪董事长，一番马屁，一番吹牛，成功的让倪董长有了兴趣。 招他进了厂，6年时间里就把他提拔成了副总。 升迁速度不可谓不快。 但这中间他付出了多少，只有他自己知道。 他从来不是个会学习的人，但这6年时间里，他将厂里的事摸的一清二楚，了然于心。 诚然倪董事长招他进来是看中他混过社会，有能力压制那些外来务工人员，但如果不是他拼命的学习生产知识，管理知识，他也做不到这个职位。 如今他的尴尬还在于他的手下，一个年轻人都没有。 厂里现如今要用新鲜血液替代老人，他的手下竟无一人可用。 王晨的出现，让他看到了希望。 他要牢牢抓住王晨。 给自己谋取更大的利益。 职位是走到头了，但薪资没有。 如果手下多几个像王晨这样有能力，有才华的年轻人，他就有信心去冲击更多的薪资。 他看着办公桌上一面小镜中的自己，鬓角已经全白。 做不了几年了，得给儿子再多攒下点钱。 第19章 怀疑人生的林建生 王晨大爷似的坐在林建生的办公桌前的会客凳上，一点没有紧张的意思。 入职第二天，接连被总经理副总经理召唤，换个人估摸着都要麻了。 但王晨是谁，他上班就是来摸鱼的。 此时的他内心十分后悔，早知道昨天就不揽活了，整的几个领导看自己都跟看香饽饽似的。 小叶总和林建生还好些，朱琛打电话的语气那叫一个开心。 好像招了他这么个员工是朱琛职业的高光时刻似的。 本就是混子出身的林建生对王晨的表现没有丝毫不喜。 唯唯诺诺的人他才看不起。 狂的人有狂的本事，狂的人自然有自己的追求。 有追求是好事，自己一个副总，满足一个新员工的要求不成问题。 “小晨啊，喝点什么茶？”林建生笑着开口问道。 “谢谢林总， 我不喝。” 才懒得理睬职场那些弯弯绕绕的王晨拒绝了林建生的好意。 林建生不以为意，乐呵的端起了自己的茶杯喝了一口随后说道：“小叶总打电话给我说让我跟你谈谈升职的事情，不知道你怎么看。” 王晨估摸着小叶总应该没提被自己气的拿办公桌出气的事，要不然林建生也不至于这么乐呵。 面对林建生这么个糟老头子，王晨自然没有调侃的心，直截了当的说道：“林总，我这入职才第二天，谈什么升职。” 林建生以为小叶总还没跟王晨提过，所以他颇为高兴的告诉王晨道：“小晨，我也不瞒着你，叶董和小叶总有把你提为车间主任的意思，你这运道，我都羡慕呢。” “林总，这有什么运道不运道的，要不是我自己能力出众，他们也不会有这个想法。” “......”林建生差点没噎着。 转念一想，这倒也是事实。 “小晨，那你对这个事有什么看法。” “没什么看法，能不当就不当，职位越高，责任越大。” “......”林建生忍不住就想爆粗口。 上班没有升职加薪的心，那来上班做什么。 “小晨，我可以先透露给你一点消息，到了车间主任这一级别，就不照月薪算了，是照年薪算的，你现在工资...” 林建生在办公桌上翻找了一番，查看起了朱琛送来的资料。 “你现在月薪4000，扣掉五险一金，加上年终奖，一年到手也就6万不到，当上车间主任之后，一年保底在8万，后续我再替你说说话，上到10万不成问题。” “哦，很多吗？” “......” “小晨，我知道以你的学历和能力，你要是去大城市肯定不止这么点，但大城市的竞争大，压力也大，我们这个小县城，生活压力不高，竞争也小，有10万年薪过的很不错了，况且厂里离你家也近，这不是蛮好的嘛。” “生活压力不高吗？林总，市区房价都多少了，几个热门楼盘都炒到快3万了，10万年薪能做什么，一年不吃不喝买3个平方？” 林建生又说不出话了，他不由的认同了王晨的观点。 丰城这个小县城的房价简直离谱，市区的房价在短短的三年功夫里6000多涨到了多，最新的几个热门盘的确快到了，最次的老城区都坚挺在以上。 普通人一年不吃不喝也只能买两三个平方。 自己要不是为了儿子能结婚买房买车，何苦从一个街溜子跑来这个满是裙带关系和外来务工人员的厂子上班。 林建生感慨万千，突然回过味来，于是谆谆善诱道：“小晨，你也说了房价高，那你如果不多挣点，靠你现在4000月薪，买房岂不是更难。” “我又不买房，我多挣点做什么。” “......” “就算不买房，那多挣点自己多花点，多挣点孝敬孝敬父母，替父母减少点压力啊。” “林总，不是我说，你挣的钱自己能花多少？你儿子应该跟我差不多大吧，你儿子给你减少压力了？” “......” 林建生想到了自己，自己虽然在抱上叶董的大腿后收入天翻地覆，从以前一年也挣不到几个逼钱到现在一年稳定二十万，但花在自己身上的钱，确实没有多少。 反倒是以前潇洒，以前想唱歌唱歌，想麻将麻将，想洗脚洗脚。 现在挣点钱就想存下来给儿子买房。 儿子的确也在工作了，但儿子非但没孝敬自己，反倒自己每个月还得补贴他一些。 这钱，在赚什么呢？在为了谁赚呢？ 哦，为了儿子。 “小晨，就算不为了自己，不为了父母，也得为了以后的孩子着想啊，你总不希望以后有了孩子后，你还只挣4000一个月吧。” “林总，先不说我儿子以后会不会投个好胎不用我操心，单论我上班第二天就能被拟提拔为车间主任，我以后会只挣4000一个月？” “......” 林建生心里苦啊。 眼前这个小兔崽子怎么回事，说的话怎么让人这么难受呢。 你儿子投个好胎，那还是你儿子？你是有能力不错，厂里是想提拔你当车间主任不错，可你不是不干么。 不对，这话的意思是要干的？ 要干你跟我废话这么多做什么。 林建生满脸黑线的问道：“小晨，你这话的意思是你还是要做车间主任的？” “不是啊，我就是打个比方。” 打你妈比方！ 林建生内心不由的爆出了粗口。 这小兔崽子得亏不是自己儿子，是自己儿子自己当年不如手冲射毛巾上一了百了。 可一想到自己的儿子，比这小兔崽子还不如。 前些年自己都过不好自己，自然无心管教儿子，儿子读了个中专，最后靠着自己当上副总之后托了关系送到朋友公司去上班，一年到头挣点逼钱还不够自己花的。 自己辛辛苦苦一把年纪了还要奋斗，还要在这厂里和人勾心斗角，还要求着眼前这个小兔崽子当车间主任，想把他拉入自己的派系。 林建生有些怀疑人生了。 第20章 陷入沉思的林建生 王晨并不是有意气林建生的。 实在是现在的王晨看破红尘，说的都是自己心里话而已。 挣多挣少有区别吗？ 房子有什么用，当初自己在市中心买了十几套，还不是卖了还债。 车子有什么用，自己挣到第一桶金之后就买了心心念念的m3，还不是被自己丢进了省城的护城河里。 钱有什么用，一年挣个上千万，最后赔的一干二净。 不想活了在丰城大厦天台跳了一把，想死都没死成。 回头一看大饼涨了几十倍，钱他妈的还回来了。 可又有什么用呢。 到头来还不是自己一个人住在老家寂寞空虚冷。 眼睛眨一眨，马爸爸当即就下款。 点进大饼的价格一看，一天能上涨个几十万。 年薪十万？算个坤巴。 要不是一个人在家待的无聊，谁吃那么空来厂里陪你们扯这种犊子。 只是看着眼前道心破碎的林建生，王晨有些不忍心。 毕竟这老头冷钱包里没有那1000个大饼趴着啊。 此时的林建生，越想越难受，自己活了56年，还没王晨一个小孩看的透。 他有一种回家的冲动，回家找自己那些老兄弟们游戏人生的冲动。 该喝酒喝酒，该钓鱼钓鱼，该把妹把妹。 人生还有多少年好光景？ 对他来说，没几年了。 与其把这些时间浪费在他人身上，不如为自己活几年。 反正这些年自己也挣了不少养老钱，够了。 以后的日子，自己也不做他想了，能在这个职位上混几年就混几年，实在没得混了就回家养老去。 儿孙自有儿孙福。 自己操心不了那么多了！ 林建生释然的笑了笑，对着王晨说道：“小晨，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你回去吧，这车间主任你想做就做，不想做就算了，我算是明白你的心思了，你放心，只要你还在厂里工作，只要我能帮的上你，你想躺平就躺平，我不会来管你的。” “额，林总，你别多想，我是看你比较亲切，所以跟你多扯了几句，你别放心上，我年纪小，说的话说是一派胡言也不为过，你可千万别受我的影响。”王晨有些于心不忍，开口说了违心的话。 “不不不，小晨，人的本质在于经历，年纪只是一个无实际意义的时间概念，你能有那么深刻的见解，一定是你经历的影响了你，而非时间的长度影响了你。” “不是，林总，你可别过度解读，我就是一个小屁孩，家里穷，买不起房，自己读书读的又高不成低不就，不是不想多赚点，是我自知能力有限，自身的能力撑不起多赚钱的野心，那还不如简单点，不做他想，就安心上自己的班，做自己能做的事情。”王晨胡诌道。 年轻人摆烂也好躺平也好，那是因为还有时间。 栽下一棵树最好的时间是十年前，其次是现在。 这话用在年轻人身上可行。 但放在林建生这样的中老年人身上，他还能有几个十年？ 他的背后是一家人，他要是摆烂躺平了，那他背后的一家人不得提着刀子来见王晨。 这笔账，王晨还是会算的。 “小晨，你这样一个正值人生最好光景的年轻人都已经没了奋斗的心，我这个老头子还折腾个什么劲。就这样吧，我也不和你多聊了，你回自己岗位上去吧。” “林总，行了行了，这车间主任我当还不行么，你们有什么条件就说吧，我想想也不可能直接就给我这么个职位的。” 林建生此时内心百感交集，最后千言万语都只汇成一句国粹。 真想冲着面前这个小兔崽子脱口而出。 自我安抚了许久，总算把那点消极心思和对王晨这小兔崽的怨念安抚下去后，林建生恢复了身为副总的淡定。 “小晨，条件自然是有的，毕竟车间主任对于我们厂来说已经是个中高层的职位了，要不是叶董事长一直提倡从基层选拔，走内部晋升，不对外招聘，这个岗位也不会空到现在。” “老林，少说几句有的没得，直接有事说事。” “.......”林建生在这一刻觉得自己不是副总，而是面前这小兔崽子的属下。 不过林建生转念一想，这小王晨只要能进自己派系，他能力越强对自己越有利。 越有个性自己越能和他搞好关系。 那梁涛就是个读书读傻了都读不好的书呆子，他那种人根本把握不住这王晨。 想到这的林建生也就不在意王晨的态度。 “行，那我就直说了。你先把中控车间的程序升级好，这段时间把中控车间的流程掌握。然后你不用局限于中控车间，而是去整个生产车间轮岗，我们会给你一段时间，短则三个月，长则半年。到时间后我们会对你进行考核，考核通过就正式上任。” “还要轮岗？这么麻烦？那还当个屁。” “小晨，你这种轮岗又不用干活，说白了不就是去看一看学一学么。当然公司高层的意思是让你去发现问题，提出问题，最好能解决问题。但我在这里给你保证，这三到六个月的时间里，你只要安安稳稳的做事，不要太偷懒，到时候考核题目我可以提前透露给你。小晨，我话都说到这份上了，你应该能明白我的意思吧？” 说到这的林建生，目光炯炯有神的看着王晨。 王晨被看的佩服不已，这林建生心态调整还挺快。 这么快不仅打消了之前的躺平念头，还大有把自己拉入他派系的心。 这个厂虽然不大，弯弯绕绕倒是挺多。 只是王晨才没兴趣陪这些人搞脑子，他简单的思索了片刻就对林建生说道：“老林，这车间主任我能当，不过我有我的要求，你们能满足，我就当，你们满足不了，我走人也无所谓。” “小晨，你说，只要我能满足，我一定满足，我若是满足不了，我也会替你去争取。” “行，我的要求很简单，我懒得等三个月六个月的，也懒得考核什么东西，你们要是让我当，那就打今天起我就是车间主任，你们若是不答应，那就算了。” “......”饶是觉得不论王晨提什么条件都能满足的林建生此刻也只能无语的看着王晨。 这小兔崽子，以为自己吃定整个厂子了？ “小晨，厂里有厂里的规矩，你这样不符合规矩。” “老林，规矩是死的，人是活的，要说规矩，我进来第二天你们就跟我谈这些，那不一样是坏了规矩？” “那不一样。” “有啥不一样的，老林，我就跟你直说了吧，我来上班，纯粹是为了消遣，既然你们非要逼着我做实事，那你们就拿出你们的魄力。如果你们做不到，那没事，大门就在那里，我随时可以走。” 林建生此时有些埋怨朱琛了，怎么好好的招了王晨这么个奇葩进来。 林建生陷入了沉思。 王晨摸出了1916，顺手抛给了林建生一根。 点上烟，美美的抽了起来。 车间主任算个嘚。 自己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你们想让我出力，那就得拿出你们的魄力。 第21章 总经理都同意了，我们做牛马的还说个屁 林建生在沉思了许久，终于想明白了一个点。 随即他便点起了王晨分的烟。 烟雾缭绕中，他答应了王晨，“小晨，你说的这个事，我会去提，你等消息就行。” 林建生想明白的点是对于他来说，王晨能不能胜任车间主任的岗位和他并没有太大的关系。 王晨能胜任，那最好不过。 以王晨表现出来的态度，只要他当上了，那就是踏入了他的船。 王晨若是不能胜任，那和他也没什么关系，他充其量只是将王晨的想法转达给了小叶总。 才进来第二天，王晨又没有打上他这个生产副总的烙印，影响不到他。 至于他那希望手下有年轻人冒尖的想法，大不了再等下一个年轻人进来就行。 王晨这事，成则他有利，他等于立马多了个左膀右臂，败则和他无关，他还能在厂里撑上好些年，他又不是老倪那种一辈子只知道死干活的牛马。 他还有时间去等下一个年轻人上他的船。 王晨得到林建的答复后笑了笑，不以为然的走出了林建生的办公室。 上班嘛，摸鱼是一天，不摸鱼也是一天。 也没人规定当了车间主任就不能摸鱼了，到时候搞个独立办公室，搞个躺椅，想怎么摸怎么摸。 厂里要送钱给他，他拒绝了几次没拒绝成功，那还不如接受。 有句话叫什么来着，天予不取，反受其咎？ 王晨晃晃悠悠的进了车间，没往中控室去，而是在车间里闲逛。 提前代入一下车间主任的职责。 他倒不是觉得小叶总一定会接受他这个要求，他也并不觉得老林的话能起到多少作用。 说白了，老林这个人不过在自嗨而已，副总又怎么了，对于这样的家族企业来说，不过是一个外人而已。 也就是从老倪和老梁的故事里能听出叶董事长是个念旧情的人，要不然这种外人能在这种家族企业里做到副总，那真是离离原上谱。 反正这要求，他们老叶家能答应，那他提前适应一下车间主任的状态也不亏。 要是不答应，早点回家洗洗睡。 王晨并不在意。 错过不是他的损失，而是老叶家的损失。 ...... 这一边的林建生在王晨出门后就来到了小叶总的办公室门口敲起了门。 小叶总正打量着自己的胸围，暗骂着王晨是个小色狼。 听到敲门声，她先调整了自己的状态，恢复了总经理身份的神色，干练的说道：“进来。” “小叶总，我和王晨谈过了，他的意思是要让他当车间主任就直接点，今天就让他当，不然他不当。” 为人不缺世故圆滑同样不缺棱角锋芒的林建生进了门就直截了当的开口。 之所以会如此做派，一方面饶是他这个老江湖也被王晨折腾的心力憔悴，另一方面则是因为他是叶董的同学。 说白了小叶总小时候他还抱过。 所以对一个空降直接成为总经理的小叶总，他尊重是有的，但不多。 “他怎么不直接说要当总经理！” 小叶总瞬间就破了功。 这话要是被王晨听到，王晨肯定会回一句当总经理没想过，上总经理倒是想过。 咳咳，开个小玩笑。 林建生咳嗽了一声，提示小叶总有些失态了。 小叶总深呼吸几口气，“这样吧，你去召集一下公司中高层，咱们立刻开个会，讨论一下此事。” 闻言，林建生心里大喜。 要开会就证明有戏，不然开会根本没必要。 林建生立马就要出门召集人，临出门前他狐疑的回头望了一眼小叶总。 然后心里有些了然。 对于他来说，王晨也好，小叶总也好，总归都还是孩子。 他这种千年老狐狸，闻到了小叶总身上散发的一点意味。 他内心默默的想着，“老叶，你这个老大难女儿，好像开春了。” ...... 会议室里。 小叶总坐主位。 梁涛和林建生分坐两头。 接下来就是总经办主任朱琛，技术部主任倪杰，财务总监何萍，销售总监叶琴...... 林林总总，除了不在厂里的中高层，其余悉数就位。 会议的目的让其余不知情的中高层大为震惊。 一个新来的管培生，第二天直接要提拔为车间主任？ 还不用考核期，直接上任？ 咱们开的是厂，不是开玩笑！ 小叶总听着下面各个下属们激烈的讨论，内心有些傲娇的笑意。 哼，不是我不同意，是厂里大多数人都不同意。 小王晨，你还是当你的中控员去吧。 在场的朱琛起初没发言，但等除了三个老总级别的人没开口其余人都开口拒绝之后，他坐不住了。 只有他知道，王晨最初的目的只是当条看大门的咸鱼。 昨天发生的事让他庆幸自己将王晨拐做了中控室员工，不然昨天那突发情况，厂里等于损失十好几万。 虽说那本就是应该付的钱，可到头来还不是省下了这些钱。 咱不讲过程，只讲结果。 咱招了个新人第一天就给咱厂省下了最少十万的资金，这等功劳咱要吃，也要替王晨抱不平。 朱琛心里门清，王晨不是那种无的放矢的人，他既然能说出这话，那肯定是有把握。 更何况朱琛很明白，王晨给的选择就两条，一条是让他当车间主任，一条是他走人。 他才不会在厂里拒绝他之后就安分的当个中控员，当个管培生。 于是朱琛开口说道：“我同意王晨的要求，我们这次招他的目的本就是做个管培生，既然最终的目的就是做管理层，那为何不跳过这个过程呢？” “不行，小朱，话不是这么说的，他王晨要是有能力，最后自然能做上管理，可现在进厂第二天就当车间主任，厂里就没这个先例，先不说他能力怎么样，这事厂里其他员工会怎么看？” “就是就是，那照小朱你这么说，我们财务部招个新人进来，那新人只要待的住，做事勤奋，有能力，十年二十年后肯定能坐上财务总监的位置，难不成我第二天就退位让贤？没有这个道理的嘛！” “小朱，你这话说的就欠考虑了。” “朱琛，那王晨说白了就是个外人，怎么可以这么提拔呢！” “......” 在座的其他部门中高层你一言我一语，怼的朱琛不敢再继续说话。 论关系，在座的基本都是关系户。 论资历，朱琛自己进厂也没多久。 小叶总一直微笑着看着在座的众人激烈的讨论，内心充满了小女人心思。 哼。 林建生老神在在，他要审时度势，但他肯定是支持的。 梁涛则是回想起了昨天见到王晨的场面。 不提王晨来办公室认门的时候，单说在中控室看他五指翻飞，轻松解决了程序的难题，梁涛就不由的心神往之。 梁涛深知自己没什么太大的能耐，能坐上技术副总的职位纯靠父母。 母亲任劳任怨做了40年叶董家的保姆。 父亲任劳任怨做了20年车间工人。 因为父母的关系，叶董一手安排了自己的学业，从小到大上的都是好学校。 但自己不学无术，最后没考上好大学。 是叶董矮子里面拔长子，在能选择的大学里挑了个化学专业最好的学校，并许诺自己毕业之后就进他的厂做技术员。 进厂之后，是父亲毫无保留的告诉自己工艺上的流程、细节。 至于学校学的东西，他早他娘的忘了。 无非认识些烧杯，酒精灯之类的。 好在厂里的化学知识要求并不高，说白了若是厂里不增加新产品，就当下的产品他父亲闭着眼睛都能做。 就这么一路做到了技术副总。 现在产品工艺他到底还是了解了，但自动化系统他一窍不通。 可别人又不知道，别人只知道他是技术副总，信息技术也是技术，化工技术也是技术，电气自动化技术也是技术，反正只要带上技术两个字，所有人都找他。 他知道个屁。 他只知道门清花开的技术，只知道九莲宝灯的技术，只知道清一色，混一色，自摸...... 如果王晨能做车间主任，那以后有事就能找他了，就他那五指翻飞在键盘的水平，想来系统那一块，他肯定精通。 虽说他说是他学长的功劳，但他这个做学弟的，肯定差不到哪里去。 想到这，梁涛开口道：“我觉得可以给王晨一个机会，不就是个车间主任嘛，车间主任开始评级也不高，我们看他一个月，一个月工资差不了几千块钱，要是一个月里我们觉得不行，那就撤销，要是一个月里他确实表现了该有的能力，那就是我们赚了。” “额...”众人被梁涛的话说的顿时停下了激烈的讨论。 林建生抓住了这个机会，趁热打铁道：“我同意梁总的看法，王晨昨天还替我们厂省下了十万，这十万大不了就算养他一年我们也不亏，更别提他若是确实有能力，那我们就捡到宝了。” “......” 两个副总都发了话，剩下的人还能说什么。 众人的目光都聚集在了小叶总身上。 叶董放权之后，只有她能一锤定音，也能一票否决。 小叶总收起了心中的小女人心思，望了一圈会议室的众人，最后她的目光幽幽的望向了会议室外车间的方向。 仿佛她的视力能穿墙一般。 她轻声却坚定的说着：“我同意。” 第22章 有价值的沈培荣 经公司会议表决同意，即日起任命王晨为车间主任。 一纸公告在厂里激起了千层浪。 中高层参与了会议都知晓了情况。 底下的员工不明所以。 纷纷讨论起王晨是谁。 大多数人都不认识王晨。 毕竟一家工厂而已，也不用搞什么新人见面会。 车间里的员工来来去去去，无非是这里能做这里做，这里不行去其他工厂做。 有些人以为是厂里新挖了一个车间主任，这种高层的事和底下的牛马也没什么关系，他们该吃吃该喝喝，不以为然。 但在某些消息灵通的牛马们传出王晨只是个中控车间的新员工， 入厂才第二天的情况后，底下的员工就闹翻了天。 凭什么？ 论资历，厂里的哪个人不比王晨进厂时间久？ 论能力，王晨一个新来的员工能懂个蛋？ 老倪看到这纸公告后，心里反倒松了口气。 这碗饭又能多吃几天了。 至于车间主任不主任的，跟他有坤毛关系。 保姆的儿子都当副总了，他不是没争取过，还不是无疾而终。 谁让自家那个傻大儿同样不学无术。 教他技术他还不听，让他选化工专业他也不听。 那还能怎么办呢，除了认命，只能自己多干点事，多做几年。 按工资来说，老倪知道自己的小舅子不算亏待自己。 虽然自己没做领导，但拿的比一般领导要多。 可按还能工作的年数来说，老倪觉得自己能干到80岁。 以前靠扁担挑原料，靠铲子搅动反应釜的日子都过来了，现在坐在那劳什子电脑面前点一点，怎么就不能再点20年了？ 王晨当车间主任他不怕，他就怕王晨挤掉他的中控员位置。 ...... 该说不说，厂里的效率还是挺高的。 出了公告之后，林建生立马安排起了王晨的办公室。 车间主任自然是坐不到办公楼去的，车间主任得驻扎在车间。 王晨的办公室在离着车间边上不远处的一栋小平房里，和机修部门在一起。 合同重新签订，基本薪资提到了6000，绩效考核另算，没有实习期的说法，即日上岗。 林建生不着痕迹的提了一嘴是自己的大力推荐，同时对王晨提到厂里的年终奖很丰厚，不要在乎平时的工资。 平时的工资只能算生活费。 他会尽量延长王晨的适应时间，当下王晨最重要的还是将中控车间的程序进行升级。 只要做好这件事，林建生能保证一个月之后王晨还是车间主任。 王晨不以为意的应付了林建生。 林建生留下了一句晚上他会组织生产部聚餐之后便脚步轻快的离开了王晨的办公室。 王晨在林建生离开之后，躺在了从中控室搬来的躺椅上，悠悠的晃了起来。 人生啊，索然无味。 只想着当个保安躺平人生，却还是成了众人眼中的焦点。 想到去搬躺椅时老倪那笑的脸上褶子都摊平的面容，王晨就不由的有些感慨。 有些人活着太累。 想到自己。 王晨不由的叹息，自己活的也很累。 办公室门突然被敲响，王晨懒得起身，只是喊道：“进来。” 门开之后，一个光头探进了门内。 “王主任，我来串串门。” 王晨对他有点印象，毕竟是个光头。 阳光下还是很引人瞩目的。 “老沈是吧？自己找地方坐。” “......”电工沈培荣默然无语。 看着这小年轻悠哉的样子，感慨自己半辈子算是活到狗身上去了。 沈培荣看了眼办公室，办公室就一张凳子和一张王晨躺着的躺椅。 坐哪？ 沈培荣有些纠结。 凳子的确空着，但凳子放在办公桌前，这可是车间主任的凳子，自己一个电工，能坐？ “老沈，让你坐就坐，难不成让我起来给你拉开凳子？” “王主任说笑了，我就是刚进来，熟悉一下您办公室的环境。” “得了吧，别心里骂我是个小赤佬嘴上您您您的，我就是个小兔崽子，你少跟我扯人情世故。”王晨随意的说道。 “哈哈哈，王主任您倒是有意思，挺和我脾气。” “......”这下轮到王晨无语了。 我和你话没说上三句，能和个屁的脾气。 这老沈看来就是个溜须拍马的货色。 王晨自然知道厂里的基层员工们对他很不服，照理说新官上任三把火，他应该先去走访一圈车间，该给枣子的给枣子，该给棍子的给棍子。 但王晨不屑这么做。 老子现在是车间主任，犯得着去做那降档次的事么，要跟我搞关系的就自己来，不来的以后迟早给你们穿小鞋。 至于这位置能坐多久，那有啥关系，大门就开在那，又不是不做了就出不去了。 所以率先报到的电工老沈，王晨对他的态度颇为不错。 王晨从躺椅上起了身，摸出了1916散给了老沈。 “王主任，您客气了，厂里不能抽烟。” “放你的屁，进来一股子烟味，你敢对我说一句你在厂里没抽过烟？” “王主任，抽过抽过，不过我都是在办公室里抽的，车间那是从来没抽过。” “我又不是干纠察队的，你别跟我解释，这是我的办公室，你爱抽就抽，不抽拉倒。” 说罢，王晨就率先点了起来。 开玩笑，林建生办公室他都点了，自己办公室不能点，那要办公室做什么。 沈培荣在端详了一番烟后，默默的夹在了耳朵上。 王晨瞥了一眼，没说什么。 沈培荣从口袋里摸出了一包华子，放了一根在王晨的办公桌上，然后又塞回了口袋，之后从另一个口袋里摸出了一包红双喜，点上了一根。 “活的这么小心翼翼做什么。”王晨幽幽然的开了口。 沈培荣浑身一震。 愣了半晌后，他抽了口烟，“年纪大了，没冲劲了，身后还有个家要养，做人做事总得小心一些。” 沈培荣有自己的想法，尽管他也不想在王晨这个他眼里的小孩面前示弱，但形势比人强。 人家20多岁进厂第一天替厂里解决了麻烦，第二天当上了车间主任，自己50多岁还只是个普通电工，差距太大。 由不得他不小心。 “想拜我码头？”王晨说的很直接。 “有这个意思。”沈培荣索性直说道。 “不怕我有今天没明天？我这个状态你也看到了，你觉得厂里能容忍我几天？” “只要王主任你有真本事，叶董就会一直看的上你。” “哟呵，听你这意思，你还挺了解叶董？” “我了解厂里每一个人。”沈培荣抛出了自己的优势。 要想得到些什么，那就必须付出些什么。 “你也挺有意思，那你没去拜林建生码头？” “老林老了。” “......”王晨又瞥了一眼沈培荣。 这老登小心的时候小心，敢说话的时候还真敢说话。 “我没什么根基，纯粹是运气加扯虎皮做大旗，我也不确定我能干多久，你找我没什么意思。” “王主任，我看人很准，你绝非池中物，我等了很久机会等到你这样的人，不论你能做多久，我都跟着你。” “呵。”王晨笑了笑。 一根烟抽完，王晨弹飞了烟蒂，烟蒂恰好落入了办公桌上王晨自制的简易烟灰缸里。 “抽完烟就回去吧，既然等了那么久，也不差再多等等了。” “好，王主任，那我回去了。” 沈培荣并不死皮赖脸，起身就离开了王晨的办公室。 “有点意思。”王晨喃喃自语。 离开办公室的沈培荣，摸了摸自己的大光头，觉得阳光又好了些。 坐在办公室里的王晨决定找个时间好好的问问沈培荣小叶总的三围有多少。 他不是对每个人都清楚么，要是这都不清楚，那对王晨来说他并没有什么价值。 第23章 聚餐 老沈来过之后直到下班都没人再来找王晨。 大多数人心里不爽归不爽，也只能无能的狂怒。 部分在厂里算是有些话语权的要不就是持观望态度，要不就是不屑一顾。 王晨自然不在乎这些，他躺到了下班时间，便悠然起身。 至于车间，去个蛋。 他没来上班的时候都好好的在运转，还能因为他来了没去查看车间就停摆了？ 那自然是不可能的嘛。 骑着车悠然到家的王晨，接到了林建生的电话。 “小晨，晚上聚餐的事情没忘吧，地址是丰城风味馆，知道在哪里吧？” “知道，我不去了，你们去吧。” “额，小晨，你别开玩笑，我不是提前跟你说过嘛，今天说是聚餐，其实也算是特地为你组的局，人不多，都是几个自己人，大家一起认识认识，来吧。” “丰城风味馆在市中心，你让我骑着自行车去？”王晨没好气的说道。 他自然是没忘这回事，但也没人说要载他去。 他总不能舔着脸求人载他吧，那他的面子往哪搁，还不如骑个自行车溜达回家，反正要叫他吃饭就上家里来接，不然免谈。 “额，小晨，这事倒是我疏忽了，这样吧，我掉头回来接你。” “老林，你先说说看你叫了哪些人。” “仓库的老贾，包装的老方，机修的老张，你放心，都是几个自己人。” “那这样吧，今天电工老沈来办公室看过我，你叫他一声，让他来接我就行。” “老沈？行，那我跟他说一声。” 电话那头的林建生微微迟疑后便应下了声。 沈培荣为人处事十分圆滑，和厂里的所有人基本都能说的上个一二三，林建生不是没想过把他拉入麾下，但就因为他过于圆滑了，林建生不确定他到底会站哪边。 如今看来，他应该是投向了生产部。 那叫他一声也无伤大雅。 打了个电话给沈培荣，电话那头的他自然连连点头。 正欲去菜市场买菜的沈培荣立马给老婆去了个电话说要聚餐去，掉了头就往王晨家的方向开。 不多时，王晨便在家门口等到了沈培荣的车。 老神在在的上了车，放了放椅背，“老沈，临时把你叫去，不会不高兴吧。” “王主任，你这说的哪门子话，你这就是把我当自己人的举动，我哪能不高兴。” “老沈，我懒得跟你玩什么脑筋，现在我这个主任手下无人，你既然来找我了，那你就要做好被我指挥的准备。付出是必须的，最后你能获得什么回报，那我也不能保证，毕竟我也就是个毛头小子。” “王主任，可不兴这么说自己，你的未来一定大有作为。” “你之前不是说你对厂里的人都有了解么，趁现在开去市区要点时间，你跟我详细说说，从小叶总开始吧。” “行。小叶总是叶董事长的独生女，身高168，体重100斤，单身，海归...” 沈培荣将自己所知道的事无巨细都说给了王晨听，在说完小叶总准备说梁涛的时候。 王晨打断了沈培荣，“行了，听困了，就到这吧。” 沈培荣在王晨不注意的时候翻了个白眼，王晨的那点心思他自然懂，所以他挑着男人都喜欢的事情说了个遍，什么身高啊，三围啊，是不是单身啊。 但他属实没想到王晨听完小叶总的就不听其他人了。 这小子是不是太直接，太不遮掩了一点。 还没等沈培荣多腹诽，就又听到王晨说了句，“老沈，你说说你自己吧，说说你对厂里各个方面的看法、见解以及你会做什么，想做什么。” 沈培荣心里暗喜，这话的潜在意思就是等了解透了就会帮他，所以沈培荣开始事无巨细的向王晨吐露起了心声。 王晨听下来之后总结了一番，无外乎就是想多挣点。 还不是一星半点的多，是收入大幅度上升的多。 这种想法已经不是梁涛和林建生能满足的了，只有小叶总和叶董事长能满足。 只不过叶董事长基本不来公司，小叶总一个姑娘家家的也不至于过多关注老沈这么个秃头。 王晨也明白了这老沈哪是看自己有本事，分明是得知自己是小叶总一手提拔后想搞好自己的关系让自己顺带着他在小叶总那露露脸。 真就都是千年老狐狸。 不过话说回来，王晨倒确实不在意他到底在怎么想的。 对自己来说，只要他能听话，能替自己去做一些自己不乐意去做的事，那帮他一把就帮他一把，没什么大不了的。 加工资而已，反正成了也不是自己给他加，失败了对自己也没什么影响。 王晨压根无所谓。 闲聊间，到了目的地。 确实如老林所说没几个人，加上王晨和沈培荣，一共也才六个人。 看的王晨都替老林心疼。 堂堂一个副总，组织个部门聚餐就这么几号人。 就算是心腹，咳咳。 说是心腹的话，人数倒是差不多，但这质量... 当然自己除外。 要是算上自己，一个人都够了。 饭桌上的事没啥好聊的，在林建生一句吃饭的时候不聊工作之下，大家都默契的不提厂里的事。 不提厂里的事的情况下，王晨跟这么群老头子没啥好聊的。 年纪最轻的都要比他大两轮，还聊啥聊。 酒足饭饱。 一群上了年纪的中年男自然不会这么善罢甘休。 林建生大着舌头问着王晨，“小晨，麻将会不会，一起去玩几副？” “不会。” “王主任，不会没事，可以学，简单的。”不等林建生开口，周围的心腹们都你一言我一语的起哄。 “小晨，是该学学，以后我们聚餐的机会还多呢，你要是不会，那多无趣，就像吃饭的时候那样，我们聊生活你都参与不进来。” “不学。”在这种事情上没的商量的王晨直截了当的拒绝。 一点面子都不给众人留。 只是饶是众人心有不爽，也没法说什么。 毕竟林建生搂着王晨的肩膀当依靠呢。 林建生自然不会向其他几个麻瓜那样没眼力界，他摸出了华子塞到了王晨嘴里，自己也点上一根，笑呵呵的问着王晨，“小晨，说说看，什么原因，反正大家都喝了酒，就当酒后说了胡话，明天醒来今天的事情都翻篇。” “没啥原因，单纯的不喜欢而已，我没什么胜负心。” 以前的王晨胜负心很重，做一件事一定要求得一个结果。 这样既是好事也是坏事。 现在的他的确没什么胜负心了，因为过去的经历早已让他明白。 赢只是过程，而输是必然。 所以现在只要涉及到赢和输的事情，王晨一概不会碰。 大概是喝了酒的原因，王晨想到了些以前的事，一直淡定的心多少起了些涟漪。 他甩了甩头，将那些旧事甩出了脑外。 看着眼前几个多少要共事一段时间的老同事们，想了想还是说道：“大伙别因为我影响了接下来的行程，你们该打牌打牌，不用管我。” “那怎么行，我们怎么能丢下你。” “不丢下，我请你们去洗浴中心，那里有棋牌间，大家先洗个澡放松放松，之后要打的去打，不打的按摩，我有卡，随便刷。” “哈哈哈，那就谢谢王主任了。” 第24章 再找66 打了车，带着众人去了冲过卡的那家洗浴中心。 几个老男人估摸着是老来望啥空流泪了，赌心比色心重的多。 匆匆洗完澡的他们就直奔棋牌包间而去。 王晨自然不在其列，这两天摸鱼摸的王晨腰酸背痛，得先按个脚舒缓一下。 上了三楼，在服务员的带领下进了包间。 “哥，有熟悉的技师吗？” “66。” “好的哥，66有空，确定要点她吗？” “嗯。” “好的哥，已经帮你安排上了，哥您喝点什么茶水。” “娃哈哈纯净水。” “好的哥，那您稍等。” 只是随口一说66的王晨此刻倒是有些诧异，若是他没记错的话，66是做通宵场的，照理说这时候应该还在休息才对。 不过点都点了，等66来了再问问就行了。 过了一会，“您好，技师。” 声音听着有些耳熟，是66没错。 毕竟王晨在这也不认识其他技师了。 “进来。” 门被轻轻推开。 有些生无可恋的66走进了包间。 通宵场困，晚上场累，可是不干又不行，做人真难。 今天忙到这时候，连口饭都没得吃，好不容易下钟了，结果又排上了。 自己是真不明白这些个臭男人一天天的有什么好洗的。 要是直接去四楼也就算了，自己这个纯绿色洗脚还一天天的有人点钟。 之前还碰到借钱给自己充卡的，真是天下之大无奇不有。 “您好，66号技师很高兴为您服务。” 自打进门就暗自吐槽着的66压根就没看包间里的情况一眼，纯凭记忆走到包间中间几乎是有气无力的说了句开场白。 “哦，看你好像不高兴的样子呢。” 一个有些耳熟的声音响在66耳畔，66惊喜的抬起头，在确认是王晨之后眼神又有些黯淡。 该怎么说这个扎着马尾的帅哥什么好呢。 66其实也很矛盾。 那天凌晨，两人初见面66其实很开心，因为66难得碰到一个客户能跟她聊的上文学。 后来66挺难受的，总觉得这个马尾帅哥不懂她，她要靠自己双手努力，而马尾帅哥想用钱买她的芳心。 再后来，66是生气的，生气这个马尾帅哥居然是贷款来充卡，充完卡居然还要再贷款。 可是等他消失不见后，66又有些失落，同时有些内疚。 毕竟马尾帅哥是为了给自己充卡才贷的款。 如今又一次见到他，她的确有一刹那的惊喜，可惊喜转瞬而逝。 那一万的充卡费她后来又问了店长，店长直接就打发了她。 “客人都没来退，你操什么心，该干嘛干嘛去。” 即使她用自己改为夜晚场每天愿意多上些钟做交换，店长依然不肯退钱。 她本想着自己攒个一万出来，等再见到他的时候向他买下他的卡，可没想到这么快就见到他了，她的一万还没攒够。 好像潜意识里，那天对他贷款充卡的生气之情已经没了，最多只是觉得有些悲伤而已。 他过的应该也是不如意的，那天的她没提，但她确实看清了他脸上都是伤痕。 他大概是喜欢自己的，所以才愿意贷款充卡给自己。 他... “喂，我说66，你发什么呆呢。” 王晨打断了66的胡思乱想，这姑娘自打进来说了句开场白，站在那里就不动弹了，本来她若是喜欢站着就站着好了，但眼看着她脸上泛起了些羞意，王晨就忍不了了。 莫名其妙。 “啊，借钱哥，没有诶，我就是有点累了，站着打了个盹。” “你喊我什么？” “借钱哥咯，现在你在我们洗浴中心挺有名的，大家都知道有个帅哥借钱给我充卡。” “借钱怎么了，借钱充卡才更能体现心意。”王晨不以为然道。 “这样的心意不要也罢。”66有些口是心非的说道。 “不要？那行，你出去，给我换一个技师进来。”王晨翻着白眼道。 “行，手牌给我。” 王晨递过了手牌。 66拿着手牌走到了点钟机旁，丝毫不留情面的点了个最贵的钟。 【滴，66号技师上钟成功。】 反正自己想好了，大不了自己多上几个钟，把这一万赚回来，回头监督他把钱还了。 之后他卡里的钱就拿来给自己想休息的时候买钟，所以现在他卡里的钱不刷白不刷，刷也是刷的自己的。 王晨只是浅浅的笑了笑，66是个小女孩心性，他上次来就知道了。 由着她就行，反正自己就是来找她洗脚的。 “怎么换时间了？” “通宵班太困了，撑不住。” “晚上人多，累就能撑住了？” “那怎么办呢，为了挣钱，只能靠双手咯，总不能跟某些人一样靠眨眼睛吧。” “你还没完了，我借钱是因为我有还钱的资本，你别整的跟我怎么样了一样的。” “哦，什么资本，那你还清了吗？” “没。” “没有说个屁。” “66，你这样有些不符合你上次表现的文青气质。” “上次是闲的没事做，这次是累的停不下来，能同日而语么。” “那你别按了，你休息一会吧。” “行。” 说完，66就停下了手，美美的躺在了另一个闲置沙发上。 这倒是看的王晨有些诧异了，上次碰到她还不是这样的人，这次倒是直接。 过去也没几天，人就变了？ “哥哥，你别这么看着我，你那张会员卡，我会赚钱给你的，就当是我自己为自己充了，所以用你的会员卡上钟，就等于是我自己给自己买钟，那我当然想休息就休息了。” “你做梦呢，我干嘛卖给你。” “你都借钱充卡了，卖给我不好吗？” “哦，你意思是想替我还债是吧？” “哥哥，我就是不想看着你欠债。” 王晨心底的柔软瞬间被击穿。 当初他问苏可为什么要卖了餐饮公司的股份时，苏可也是这么回答她的。 只是再怎么被击穿，66是66，苏可是苏可，这两个人终归是不同的。 王晨点开了借一借，将手机向着66递了过去，“66，那我就不客气了，我一共借了3万，你都帮我还了吧。” 66接过了手机，看着手机上的借款记录。 潸然泪下。 第25章 裂开的老钱 “哥哥，我上有老下有小，现在还摊上你这么个麻烦，呜呜呜，我不活了。” 66起先只是哭诉着，慢慢的就变成了嚎啕大哭。 心中的悲伤与失落再也抑制不住。 一万还没攒够，突然就变成三万了，自己的确是图足浴技师这行工资高才入的行，可工资再高也禁不住这马尾帅哥这么花啊。 一旁的王晨起初觉得莫名其妙，继而被哭声感染。 好像自己确实做了些什么不该做的事情。 “66，你别哭了，我开玩笑的，不用你还。” “呜呜呜，哥哥，你能不能少花点，少借点啊。” 王晨有些头大，“66，你这话的意思是，你真要帮我还钱？” “嗯，我帮你还一万，剩下的两万，等我攒够钱了我可以先借给你，你得还我。” 66慢慢的止住了抽泣，精打细算的说道。 见66当真了，王晨顿时有些哭笑不得。 想了想，王晨点开了手机银行，账户里虽然穷的叮当响，但前几年的流水可都在。 “66，我们境况不同，我很难和你去解释我身上发生的事，但是钱对我来说的确只是数字而已，你自己看看吧，看完你就知道不用担心我。” 王晨将手机递了过去。 66疑惑的接过了手机，看着账单上那动辄几十万的进出账顿时呆滞不已。 好像对于这样的流水来说，几万块钱的借款的确微不足道了。 “假软件？” “66，你是不是洗脚水进脑子了，哪个公司会做假的银行app，那不是自己找踩缝纫机嘛。” “你才洗脚水进脑子了呢！”66回怼道。 66嘴上不肯吃亏，手上继续浏览着手机银行的账单流水，时间越往前，几万到几十万不等，时间越往后，几十万到上百万不等，再到有一年，上千万的都有。 只是这两年，几乎就没什么进出账了。 最后的实时余额。 0.37元。 “哥哥，你过的到底是个什么日子？”66真心的发问道。 “钱只有流动起来才算钱，钱放在账户上只是一个数字，懂吗？你哥我是做大工程的人，钱都被你哥我花到刀刃上了。” “大工程？哥哥，你该不会是做传销的吧。” “......”王晨满头黑线。 王晨拿回了手机，懒得回复66这奇葩的脑回路。 “行了，该给你看的也给你看了，你就放宽心，我不差这三万两万的。” 66真心要替王晨还钱的想法，打动了他。 所以王晨破天荒的在违约金一事之后第一次对人表露了底气。 就算不动大饼的钱，王晨依旧有足够的自信自己能活的很好，只是自己想不想去做而已。 66陷入了沉思。 对于一个山村穷苦人家出来的少女来说，王晨那些进出账流水对她的触动太大了。 几十万、上百万、上千万。 她全家一辈子都没见过这种数字。 别提她家了，她们整个村，整个县有没有这样的能耐人都是个问题。 66不是什么傻白甜，虽然学历不高，但读书很多的她自然有着自己的分辨能力。 虽然她不知道王晨到底是做什么的，但肯定不是她之前想的那样穷困潦倒只靠借钱度日的人。 偷偷瞄了一眼王晨，66发现他更帅了。 “哥哥，我给你洗脚吧。” 66臣服了。 “你躺着吧，看你累的眼皮子都抬不动了，我就不麻烦你了。我点些吃的给你，你应该还没吃晚饭吧？” “嗯...” 王晨看着有些羞涩的66，不由的乐了乐。 小女孩一个，真好骗。 他拿起手机在包间点餐的二维码上下了些小吃的单，看着躺在沙发上婀娜多姿的66，没来由的有了个想法。 “66，你听说过反方向的钟吗？” “嗯？没听说过，倒着走的钟吗？” “不是，你躺着，我给你按。” “啊，哥哥，不要...” 才不管66要不要的王晨，不由分说的就起身走到了66身旁，替66按了起来。 送餐的小服务员进来看到这一幕，都没敢正眼看，放下东西就匆匆离去。 有钱人的癖好真特殊。 这个从山村出来的66，这个只吸收了文学作品里恋爱脑的66，这个一心只想着靠自己双手挣到自己应得的66，在王晨的大手下，被俘获了芳心。 一个钟到时间，王晨不由分说的加了钟。 那几个糟老头在牌桌上大杀四方，王晨在66内心里横冲直撞。 加钟，再加钟。 反方向的钟，正方向的钟。 两个人在包间里互相享受着彼此的技术。 直到包间门被推开。 一个肥头大耳的油腻中年男冲进了包间。 他看着眼前的一幕，整个人都快裂开了。 那个他觉得很好骗，但一直没拿下的66号技师，近乎依偎在一个毛头小子身边。 来人正是王晨最早在浴池碰到的油腻男老钱。 老钱自打第一次排到66号的钟以后，就一直对这个娇小可人，入世未深的小姑娘心动不已。 之后他瞒着家里，一次次的花着私房钱来点66的钟。 本以为以自己嬉戏花丛数十年的经验撩一个20岁的小姑娘是手到擒来，但66号虽每每羞红了脸，却从来没让他得手。 了解颇深以后，老钱不忧反喜，一个干干净净的技师自然让他更加的食指大动。 老钱对眼前这个毛头小子挺有印象，之前有一次凌晨时分他和这小子泡过一个浴池。 这小子留着一头长发，面容倒是俊美。 老钱还心想过要是自己能有这小子的容貌，那也不至于当初讨那黄脸婆做老婆了。 那天碰到这小子之后，他和他的老伙计等了66号一个钟，等到了一个心情十分低落的66号，撩了几句愣是没有回应。 隔天他凌晨再来，服务员说66已经换了上班时间。 前两天在家里交粮，没什么力气再过来。 今天好不容易带着有些力气的二弟赶了个早，结果活生生的在包间里等了3个钟。 直到服务员告诉他66号又续上一个钟以后，他再也忍不住了。 威逼利诱服务员问出66号上钟的房间号之后，他就冲了过来。 他要扞卫自己的66号！ 第26章 哀怨的钱胖子 王晨看着冲进包间大腹便便的油腻中年男有些眼熟。 但再眼熟被打扰了雅兴的他自然生不起好脾气。 “你谁啊你，有事说事，没事快滚，少他妈在门口杵着。” 老钱虽然并不是很看的起王晨这个毛头小子，但同为顾客，他冲进包间并不是为了找王晨的麻烦，只是想把66叫到他包间去而已。 所以王晨说话即使不客气，老钱仍旧忍了下来。 “小兄弟，我等她3个钟了，这是第4个...” 还没等老钱说完话，王晨就皱着眉头打断了老钱，“我说话你没听见？没事就快滚。” “小兄弟，大家都是出来玩的，你不能老霸占不放吧？”老钱仍是不肯罢休道。 “你算个狗屁玩意，也能跟我一口一个小兄弟？”王晨丝毫不给面子。 这时候王晨已经想起来这油腻胖子是之前浴池碰到的那个，想到之前的他和同伴得凑钱才能加上两个钟，王晨说话更不客气了。 66在经历短暂的呆滞后终于回过了神，她开口道：“钱叔，我这还没下钟呢，你要是能等就等到我下钟，要是着急有事可以点其他姐姐们。” 不等老钱开口回应，王晨点起烟嚣张的说道：“你姓钱是吧？我今天把66的钟都买了，你要是有钱，你出个三倍价格，我转让给你，你要是没钱，你就趁早滚蛋，别站在那碍我视线。” 一旁的66虽说心向着王晨，但听到他转让的话，心里不免的有些失落。 不过下一刻老钱的反应让她来不及失落便下意识的起身挡在了王晨身前。 因为老钱已经再也忍不住王晨的一口一个滚，扭曲着面孔，嘴里吼着国粹，愤怒的向着王晨冲了过来。 说时迟，那时快。 王晨迅速起身将66拉到了一边，只身迎上了愤怒的老钱。 老钱在看到他心心念念的66号技师居然还做出拦在这小崽子身前的举动，本就神志不清的他更是怒火攻心失去了理智。 一拳，一脚。 王晨倒飞倒地，居然划出了一道优美的抛物线。 66瞬间面色苍白，急忙蹲在了王晨身边焦急的喊着：“哥哥，你没事吧。” 老钱虽说有些疑惑自己的拳脚何时这么厉害，但能痛打这小崽子让他心里无比的舒爽。 “小崽子，出门在外，别这么狂，有些人不是你能惹的起的。” 眼见王晨躺在地上面如金纸，老钱收了继续动手的心，嘴上极尽嘲讽道。 “你为什么打人啊！”66一边查看着王晨的状态，一边愤怒的冲着老钱吼道。 随即她又再一次问着王晨，“哥哥，你说句话，有没有事。” “胸闷...气短...头晕...想吐...”王晨颤颤巍巍、断断续续的说道。 继而他又带着些害怕的语气说道：“报警...报警...” 66连忙拿起茶几上的手机递给了王晨。 听到要报警的老钱有些慌了神，他顿时色厉内荏的说道：“小子，是你先出口骂我的，你报警也是你的错。” 王晨才懒的搭理他，谁动手就谁错的事情他从上小学开始就清楚。 要不是还手就算互殴，这死胖子还能站在那大放厥词？ 王晨迅速的拨打了报警电话，丝毫不给这死胖子机会。 老钱在看到王晨真拨出电话顿时急了，上前就想抢夺手机。 不过这个时候，门外已经涌进了不少服务员，他们也不做什么，只是迅速的拦在了双方中间，不给事态进一步发展的机会。 洗浴中心发生冲突是件再正常不过的事情，但洗浴中心都是秉着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的作态，毕竟真要出点什么大事，哪怕后台有些关系也总得停业整顿几天。 都是钱啊。 目前的情况冲突并不大，所以洗浴中心只是出人隔离了双方，并没有过多的干预。 王晨在打完报警电话后就躺在地上玩起了手机，打开了董车帝。 起初十分紧张担心的66，在看到这一幕之后满头黑线。 再一想，便想明白了王晨的用意。 他分明就是故意的。 66作为亲手按过王晨身上除了关键部位其余每一寸肌肤的足浴技师，自然是感受过他那健硕的体魄。 之前一时心急，加上他倒飞倒地的抛物线实在太过惊人，导致66真的以为他受了很大的伤。 现在，现在只觉得他很有意思。 比自己见过的任何一个男人都要来的有意思。 洗浴中心地处市中心，蜀黍们来的很快。 这事在王晨没有还手的情况下都用不着蜀黍们费脑筋。 至于证据，66是人证之一，一直在走廊上观察情况的一个服务员同样是人证之一。 不说事实胜于雄辩，单说王晨是充卡客户，老钱只是个散客，老钱就又输上了一筹。 蜀黍给了两条路，一条是当场私了，一条是去所里调解。 王晨选了第三条，先去医院。 胸闷气短头晕眼花，想吐。 出了这种事，洗浴中心也有责任，66都不用自己买钟，直接被店长放了行。 陪同尊贵的vip客户王晨去医院验伤。 66很感谢这次医院之行，因为她到这个时候才知道这个自己一直喊着“哥哥”的马尾帅哥原来叫王晨。 简单大气的名字，让人印象深刻。 王晨的演技同样让人深刻。 别管医生怎么说，反正就是别问，问就是头晕，想吐。 要不是66见过王晨躺在地上看董车帝的场景，肯定会相信王晨就是这个症状。 过程如何不论，结果就是王晨得了个轻微脑震荡的诊断。 时间快进到调解室。 当蜀黍问王晨有什么要求的时候，王晨缓缓伸出三个手指。 他不多要，一拳一万，一脚也一万。 总计两万。 但报价要报三万，要给那钱胖子砍价的空间。 不过两万是保底，要是不到两万，那这谅解书，他签不了。 虽说被打之后王晨的确打开董车帝看了看，但有一说一，网上那些案例都太夸张了。 被打一巴掌赔个200万的事情都是博人眼球的说法。 正常能赔个五千一万的就算不错了。 前提是一下手都没还。 钱胖子对于这个报价自然是不肯的，开玩笑，哪个男人从小到大没打过架。 但在蜀黍们严厉的教导下，钱胖子悟了。 不赔就拘留，拘留要通知家里人。 钱胖子一想到家里那头母老虎要是知道自己打人这事还好些，没准会夸自己老公威猛，但要是知道自己是在洗浴中心为了和人抢一个技师打架，那母老虎能吃了自己。 赔的话只要王晨一签谅解书，这种事蜀黍们也是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基本就到此为止。 钱胖子将自己多年辛苦攒下的私房钱全部转给王晨之后，哀怨的看着王晨。 王晨在谅解书上签下名字之后，带着66潇洒的离去。 至于钱胖子哀怨不哀怨，关他屁事。 第27章 赔钱的老钱 事情处理完，出了所里的时候已然接近凌晨。 厂里那几个中老年精神还挺好，之前已经发消息给王晨说是要玩的迟些，晚上会睡洗浴中心，等明早再一同回厂里上班。 王晨拉着66，打了个网约车，再次回到了洗浴中心。 本以为今晚会和王晨发生些什么的66眼见回到了洗浴中心外围，颇有些失落。 只不过她还没失落个彻底，王晨便拉着她走到了停车场寻了个不起眼的角落。 66有些脸红。 没想到这王晨哥哥还有停车场的癖好。 她羞羞的低着头，半晌没有等到王晨的拥抱及下一步动作。 正当她等的着急准备主动出击的时候，就听到王晨冷不丁的一声询问。 “66，你的宿舍在是在洗浴中心内部吗？” “啊？嗯...可是...我和29姐姐同一个宿舍的，宿舍里不太方便。” 虽说震惊于王晨停车场都觉得不够想要去宿舍，但66已然被俘获了芳心，也就不在乎进度更快些了。 因为眼前这个王晨，在调解室里大方承认了自己是他的女朋友... 那个打人的钱胖子起初解释是因为王晨霸占了她好几个钟且出言不逊才没忍住动手打人的。 王晨则是弱弱的诉苦说她是他刚追上的女朋友，两个人你侬我侬，他就多加了几个钟，没想到就碰到了敢在法治社会行凶的钱胖子说打人就打人。 蜀黍询问她时，她只犹豫了一小会就承认了和王晨的男朋友关系。 哪个恋爱脑女生顶得住本就大有好感的男人在自己面前大方承认恋爱关系呢。 王晨会有此问是因为那天他蹲在洗浴中心门口借钱的时候，本该是休息时间的66是从洗浴中心大门出来的，所以他判断66宿舍在洗浴中心内部。 他自然不会那么没品的要去66宿舍和66发生点什么。 不是说没兴趣，是真要有兴趣，他也不会舍不得这点开房的钱。 “66，其实我今天完全可以还手的，你知道的，我不差这三万两万，但是你知道我为什么不还手的原因吗？” 没理会66说宿舍不方便的话，王晨开始cpu起66。 “哥哥，我不太清楚，其实我也很疑惑，我感觉真打起来，他肯定不是你的对手。” “66，其实我是因为你。起初我并没有反应过来他是谁，后来才记起来他就是我那天在浴池碰到的那个讨论你的男人，他那天说的话全是污言秽语，话里话外的意思就是迟早要做点手脚拿下你的意思。” “啊，钱叔虽然平时是有些动手动脚，但整体还算好的。” “就冲他今天动手的这样子，你还替他说话？66，你这样我挺难受的，早知道这样我就动手打他了，我之所以不动手就是因为想给你解决这个后患，66，你让我有些失望了。” “哥哥，你别这么说，你这么说我很伤心，只是你说你不动手给我解决这个后患是什么意思...” “那天姓钱的还有个朋友在，他们聊天的时候说起来那姓钱的是个气管炎，家里有个母老虎，他来洗浴中心都是背着母老虎的，要是被母老虎知道了，能弄死他。所以我本意是惹他生气，让他动手，把事闹大，让他家里的母老虎知道他在洗浴中心惹是生非，这样他以后就没机会再来了，也就没机会再骚扰你了。” “哥哥...你真好。” “可是现在的结果一点都不好，虽然我们赔到了些钱，但他的事他家那个母老虎并不知道，虽说他今天一天赔出了2万，一时半会肯定没钱再来洗浴中心消费了，但不排除他总会有有钱的时候，到时候他来找你，肯定会露出獠牙的，不会再像之前那样对你有耐心的。” “啊，哥哥，那怎么办...”66已经陷入了王晨的节奏里，不由的紧张道。 “要把这事捅给他家的母老虎，这样他以后才不会再有来洗浴中心的机会，就算能来也是很久以后了，到时候你还在不在这家店做都不一定了。” “哦...可是要怎么捅。” “66，这事交给我，但你要从现在开始听我的，我让你怎么做你就怎么做，因为我接下来做的事情都是为了你。” “哥哥，你放心吧。”66认真的说道。 “和你关系好的姐妹里，有自己有车的吗？”王晨问道。 “29姐姐有。” “能借到车吗？” “嗯，可以，29姐姐很照顾我的，不过哥哥，我们要车干嘛...可不兴在别人车上...” “咚”的一声，王晨满头黑线的敲了66一个小栗子。 “要是确定能借到就借一下，自己开车方便点，借不到待会我们打网约车也行。” “哥哥，你放心，我肯定能借到。” 66说着便掏出了手机打起了电话，边打还边走远了一些，好似有些闺蜜间的悄悄话不想让王晨听到一般。 打完电话回到王晨身边的66脸色有些绯红，不多时便有一个略带风尘气息的女人来到了王晨两人身前。 她虽打着哈欠，但态度着实不错的将车钥匙递给了66，同时打量了王晨几眼，最后冒出了一句，“哥们，对66温柔点，小姑娘第一次。” “......”不等王晨说什么，66便脸红的推走了29。 王晨确实也没时间说什么，因为王晨要等的钱胖子已经坐着网约车到了停车场。 双方从时间上看，其实差不多是前后脚的功夫。 王晨他们早些，钱胖子迟些。 所以王晨还有时间让66借个车。 钱胖子并没有注意到停车场的角落有一双一直注视着他的眼睛，深感今天晦气的他骂骂咧咧的上了自己的车，一辆有些年头的帕萨特。 不是他不想换车，实在是家里那个母老虎不让。 王晨则是在66的指引下来到了一辆奔驰c200前。 没什么好惊讶的，要没有广大工资三四千的男同胞们给这些技师冲业绩，技师们也买不上这种车。 66不懂王晨要做什么，王晨自己自然知道。 他要做的很简单，报复。 如果今天是还手打输了，那他不会心生这个念头，但今天是没还手，那他不能被白打。 至于赔的钱，那算什么。 诚然他对66说的话是有些cpu的意思，但有一说一，那些话的确是真实的。 王晨没想到这个老钱确实能拿出2万私房钱，因为在他的设想里，老钱只要拿不出这个钱就必然会问家里要，一问家里要就基本断了以后来洗浴中心的路。 他确实想从源头断了这个老钱的心思。 其实只要66还从事这个行业一天，这种人就少不了，但谁让这人是切实被王晨听到有所图谋呢。 既然听到了，居然还能冲进王晨所在的包厢，那王晨一定要让他吃尽苦头。 启动了c200，一溜烟的跟上了老钱的帕萨特。 第28章 报复老钱 等到王晨一直跟着前方老钱的车以后，反应再迟钝的66也明白过来王晨的意思。 “哥哥，你是想跟着他，报复他？” “嗯。” “哥哥，别了吧，你这样跟着他，打了他，他到时候报警了，岂不是你要赔偿他了？” “66，我没你那么傻。” “哥哥...” 王晨降下车窗，点上了烟。 “哥哥，这是29姐姐的车，你能不能别在她车上抽烟。” “她车里一股荷尔蒙的气息，不抽我闻的难受。” “......” 老钱不出王晨的意料，并没有直接回家，而是就近找了家街边的大排档，点上了烟，喝上了酒，叫上了朋友，吃上了烧烤。 将车远远的停在马路另一边，坐在车内观察着老钱的王晨，扬起了微笑。 别看这事事发突然，王晨跟个怂货一般的一被打就躺在了地上。 其实一切都在王晨的掌控之中。 看到老钱冲进包间的那一刻，王晨就想好了要给老钱一个教训。 不还手让他赔钱只是其一。 老钱那天能和朋友一起在半夜时分出现在洗浴中心，两人间还能说出那么露骨的话，那就证明了两个人的关系不差。 既然关系不差，那发生今天这档子事，有很大的概率会向对方去诉说。 上了年纪的人诉苦不沾点烟酒几乎不可能，而一旦沾上烟酒，那就给了王晨足够的时间。 在亲眼看到老钱举起酒杯一口闷之后，王晨冷笑着启动了车。 开回了洗浴中心。 并没有将车停回停车场，而是停在了洗浴中心另一边一个偏僻不起眼的地方。 下车进入洗浴中心，先是去棋牌房溜达了一圈。 几个老头兴趣十足的打着牌，对外面的事丝毫不关心，压根不知道王晨已经所里，医院都去了一遭。 棋牌房溜达完之后，王晨便让66带着他往员工宿舍走。 在66已经无条件顺从的情况下，王晨顺着66指引的无监控处溜出了洗浴中心。 开上车，再次到达夜宵摊。 之所以跑这么一趟，是为了以防万一。 王晨要给自己一个不在场证明。 如果老钱在出了事之后直接回家，那他就先清楚老钱家，后续再想办法报复。 可老钱一如他所想的找了朋友在外喝酒吹牛，那就别怪他有仇当天报了。 王晨设想了所有可能性。 在想到老钱极有可能喝完酒后会自己驾车回家以后，王晨打了电话给沈培荣。 “王主任，怎么了？” “你现在出洗浴中心，去饭店那开上自己的车，然后到我发你的地址这里来，要快，记得别和任何人说。” “有数了。” 沈培荣在决定上王晨的船后就对王晨有着极高的服从性，挂了电话后，他就借口上个大号离开了棋牌间。 虽说为了到饭店开车耽误了些时间，但最终仍是在老钱吃完夜宵前赶到了王晨发的定位处。 这时候的沈培荣已经知道了王晨的用意。 他双眼紧盯着老钱。 老钱对暗处有两双眼睛紧盯着他浑然不知，喝到醉醺醺的他在朋友的劝告下总算好受了些。 一时冲动赔了2万的他，在喝完酒之后省了省代驾费。 反正家离的不远，想来大半夜的也不会有蜀黍查酒驾。 和朋友告别后，他上了自己的帕萨特，歪歪扭扭的开向了回家路。 然后在一个转弯口，撞上了沈培荣的老款比亚笛。 “草。” 暗骂着晦气的老钱愤怒的下了车。 张口就是一句“你怎么开车的？” 沈培荣从容不迫的下了车，开车多年的他自然不是愣头青。 是他撞的老钱没错，但身为老司机的他对角度，油门的把握极好。 哪怕蜀黍在场，最次也是个同等责任。 沈培荣开口第一句就让老钱惊出一身冷汗。 “酒味这么重？你酒驾？” “你别胡说，我没喝酒！” “行，那就报蜀黍，让蜀黍处理。” 沈培荣淡定的拿出手机就要打电话。 “兄弟，别，别。”老钱慌的立马哀求起了沈培荣。 讨好的递上一根烟，“兄弟，有话好说，咱们私了。” “私了？私了你明天醒来说我敲诈怎么办？” 沈培荣丝毫不为所动，手指在手机数字键盘上按了两个1。 “兄弟，别，我，我给你立字据行了吧。” “还是让蜀黍来处理好了，公平公正些。”沈培荣扯起了嘴角，继续按了0。 眼看沈培荣就要按下通话键，老钱顾不得逾越，直接拿手按住了沈培荣的手。 “兄弟，有话好说，有话好说。我多赔点，行吗？” 对于家中母老虎全无感情但十分畏惧的老钱自然不想把事闹大到最后被母老虎得知。 对于孩子倒是十分有感情的老钱不想因为自己酒驾给孩子考公的路增加难度。 两相叠加之后，老钱任由沈培荣开口。 字据，视频双重保证。 保证一切都是自愿的前提。 老钱极为不舍的从各个银行卡里转出的最后一万私房钱。 沈培荣功成身退。 老钱懊悔不已，但无可奈何。 再也不敢开车的他将车停在了路边，走向了不远处的家。 然后在一个拐角，被王晨套了麻袋。 王晨同样不是愣头青，观察周围环境许久之后的他选了一个死角。 暴揍了老钱这个死胖子一通后悠然而去。 没开口留下一句话，也没给老钱看到他身影的机会。 接连遭创的老钱躺在地上喃喃自语。 “今日出门没有看黄历……” 老钱没有多事。 不是他不想，而是他不敢。 他怕多事以后今日发生的事会毫无保留的摊开展现在家中母老虎面前。 洗浴中心为了一个女技师打人，回头酒驾，又被人暴打一顿。 三件事哪一件被母老虎知道，他这个上门女婿都讨不到好果子吃。 这边的王晨原路返回。 摸进了66的宿舍。 并不知情老钱放弃追究的他心里一样淡定的很。 追究又能如何。 追究也需要讲究一个证据。 尽管肯定会有遗漏之处到最后能查到他头上。 但那又如何呢？ 说白了不就是个打架么。 更何况要查到他头上也不容易。 他做了不在场证明，让66给他做了简易的伪装，套了66的大衣。 一路尽量隐藏着自己。 最后找了死角动了手。 若是这样还能被查到头上，那他认栽。 今天发生这样的事后，同样身为男人，王晨代入老钱的角色里，一样会做抽烟喝酒叫上朋友诉说心中烦闷，一同抨击这事的举动。 所以王晨才会在回到洗浴中心停车场以后守株待兔。 第29章 陈意的日记 老钱最后是什么结果，王晨在摸进66宿舍后就已经不关心了。 66在王晨的cpu下，知道王晨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她。 已经彻底沦陷的66，娇羞的躲在被窝里，看着回到宿舍卸下伪装重新换上浴场服饰的王晨。 满眼爱心。 29去上了夜班。 宿舍只有他们孤男寡女。 被窝里的66一丝不挂。 王晨不是什么善男信女。 干柴烈火。 …… 清晨。 已然体会过王晨勇猛的66，依依不舍的看着起床准备去上班的王晨。 若不是浴场里那几个糟老头子催的紧，王晨指不定得再梅开八度。 “66，我把昨天那死胖子赔的钱转给你了，你别多想，我们之间不是金钱交易，我只希望能帮上你，我也希望你以后能轻松些。以后你想上钟就上钟，想偷懒就用我的卡买钟，我就一个要求，我来找你的时候你必须有空。” “嗯…”66语气娇柔，但无比坚定。 既然已经是他的人了，那就都听他的。 在浴场里找寻许久不见王晨踪影的林建生一行人，看着王晨不知道从哪莫名的出现，愣是忍住了好奇心。 年轻人的世界，他们老头不懂，也不想扎心。 换完衣服回厂上班。 王晨依旧坐着沈培荣的车。 “王主任，你给我个卡号，我把钱转你。” “不用了，你拿着就行，你的车也要修。” “王主任，你这说的是哪的话，我这破车哪能修那么多。” “呵，给你你就拿着，不然你削尖了脑袋要上我的船有什么意思？” 沈培荣沉默了片刻，“王主任，以后我对你唯命是从。” “行了，我没什么大志向，但我从来都不会坑自己人。” “能成为你王主任的自己人，是我的荣幸。”沈培荣由衷的说道。 一万块钱。 自己将近两个月的工资，在向王晨表忠心的第一个晚上就轻而易举的进了自己的口袋。 沈培荣很庆幸自己的选择。 至于手段是否高明，那又能怎么样呢。 自己削尖了脑袋认一个小年轻当大哥的手段，何曾光明了？ 王晨并不在意沈培荣怎么想，对他来说，只要能给自己做事，只要对自己不起二心，他不会在意这些小恩小惠。 要是起了二心。 呵，王晨不觉得自己是个什么大能耐的人，但要收拾这些人，他有的是办法。 只是他愿不愿意费那个劲而已。 回了办公室，王晨躺在躺椅上休息了起来。 征战一夜，饶是王晨有着不错的身体基础，终归是累的。 沈培荣则是尽职的上起了班，同时应王晨的要求对车间的设备信息进行了收集，对车间的人员进行前期的信息植入工作。 至于什么信息，那必然是这个新来的王主任有能力，有魄力… 有些话王晨去说作用不大，车间那些人他一个都不认识，暂时谁也不会把他当回事。 但沈培荣去说效果就不一样了。 一个回笼觉睡到中午的王晨，在回味了一遍和66的疯狂一夜后，点上了一根闷烟。 66虽好，终归还是欠缺了一些。 有些事，既然是你情我愿，那他也不在乎和66发生些什么。 只是到底还是欠缺了一些。 欠缺的也许是时间的沉淀，也许是感情的积累，也许是职业的因素。 虽说在调解室里，王晨开了66是他女朋友的口。 但66和他其实都明白，这个称谓并不属于他们两个人。 怀着某些异样的思绪，王晨点开了扣扣。 自改完个性签名后，他就没再登过他的扣扣号。 登上一看，个签依然是那条个签，扣扣除了新增了几个卖茶的好友申请，其他并没有什么变化。 王晨不由的想着，中奖了，但过期了。 闲着无事，他点开了空间。 不知现如今还有没有好友在空间里发说说。 还没来得及看说说的他，蓦然发现自己的空间居然新增了一篇日记。 他从来没有在空间里写日记的习惯。 于是他好奇的点开了那篇仅自己可见的日记。 … 晨晨，见字如面。 一晃十三年。 我有想过你迟早会有一天发现那些我写在五角星里的话。 但没想过会这么迟。 迟到我已经几乎失去了期待。 迟到我见到你个性签名改成明显是为我写的话以后，我都不敢去相信。 我承认，那年自你摘下我眼镜的那一刻起，我就喜欢上了你。 这个喜欢，毫无理由。 那时的你瘦瘦小小，不高。还没长开的你更算不上帅气，最多只能说个清秀。 可我就是喜欢上了。 我是个敢于追求自己喜欢事物的人，所以那天上课后，我当即就写下了我的想法。 只是还没来得及交给你，我便看到你被夏龙按在地上揍。 我看到了你的愤怒，也看到了你的不屈服，但看到了更多的无可奈何。 是啊，你不缺勇气，面对冲突你并不唯唯诺诺，可你无可奈何。 那只是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夏龙，你尚且就无可奈何了。 你要知道，当时追求我的人里有进学校就对我表露心意的高鹏，有我们共同的小学同学李元昊，他们都是在学生群体里不可一世的混子。 所以在看到你被夏龙按着打的那一刻，我做了决定。 我不想告诉你了。 但是你们班主任的出现，让我写下的表白还是被她发现了。 那天在办公室，她起初骂的我很难听，很严厉。 后来在我保证不会再和你有任何联系且主动提出走读后，她答应了我的要求。 只要我做到不和你联系，她保证不会让那些文字流露出去。 于是我回了家，不再住校，不再与你联系。 她也做到了她的承诺。 可她又没做到她的承诺。 她还是把那些文字告知了我的妈妈。 我妈是个我不知道该怎么对你说的人。 她回家之后大发雷霆，骂的比你们班主任狠的多。 从那天起，我叛逆的放弃了学习。 后来我在年级成绩榜单上看到了你的名字。 其他科目几乎都是满分，唯有你们班主任的数学是个位数，甚至零分。 我知道我到底还是影响到了你。 所以在你第一次在扣扣上联系我的时候，我告诉你，我已经放下了，让你不要再为难自己，为难你们班主任。 我看到了你的进步，看到你排在全校第二的成绩，也看到了你在学校混子中站起了身。 那时候的我，成绩虽然一塌糊涂，但其实一直洁身自好的没有与那些混子同流合污。 所以我又起了找你的心，我想试试和你在一起。 我想跟上你的学习节奏，想和你一起有个更好的未来。 我犹豫了很久，最后拜托了晓晓给我创造机会。 我知道晓晓是喜欢你的。 晓晓是我从小到大的姐妹。 她把你让给了我。 但她并没有帮我创造机会。 偶然间，我和她在校外碰到了你。 那天晓晓对我说，意意，你去吧，机会就在眼前，我不和你争。 于是我找了你。 我本想大大方方的告诉你，晨晨，我一直喜欢着你。 可我看到你手里的姨妈巾之后，再没有把这句话说出口。 原来你已经有了能为她做到这一步的意中人。 伤心之后，我想忘记你。 忘记你最好的办法，就是开始一段感情。 高鹏，李元昊，以及项天那些人，我知道他们对待感情，都只是玩玩而已，所以他们不在我的考虑之中。 唯有那个王健，有些像长开之后的你，甚至犹有过之。 他很高，很帅，成绩不错，关键是对我很好。 我算是接受了他的追求吧，只是碍于还在学校里，我没有明确的答应他。 那时离我们毕业已经不远了，我打算等毕业后和他正式在一起。 高鹏得知这个事后很生气，他背着我要去教训王健。 我得知情况后立马去找了他们。 然后发现你也在现场。 见到你的那一刻，老实说，高鹏也好，王健也好，我都不在乎了。 我只希望他们不要因为我打架，那样我心里会愧疚。 那天，我其实是忍不住内心的冲动，想要对你说出三年了，我对你的喜欢丝毫不曾减少的话。 可那天你告诉我，三年了，你不在乎了。 晨晨，你不在乎，可我在乎啊。 我看着你离去的背影，很难受。 高鹏在我这里放了狠话，只要我敢和王健在一起，那他见王健一次打他一次。 我知道高鹏有那个实力，被你伤了心的我可以不在乎和王健在不在一起，但我不希望他成为你的替代品，去承受你没有承受过的伤痛。 因为他很无辜。 于是我答应了高鹏，不会和王健在一起。 毕业的那一天，晓晓找了我。 她说我要的机会，她给我创造了。 她会从你的世界里抽身而去。 她说她告诉了你我会去找你。 我当时的确想去找你，但晓晓说阿瑶会是我的竞争者。 晨晨，我不怕和任何人比较。 唯独除了阿瑶。 我知道有阿瑶在，我不会有机会。 所以我到最后都没去找你。 后来我听说阿瑶其实也没找你，但你和阿瑶之间有约定。 据说你会等她三年。 于是我想着，那我等你三年又如何。 我的确等了你三年。 在你18岁生日那天，我送了你520句思念。 三年又三年，我一共等了你6年。 所以最后的那颗星星上，我其实是带着怨气的问你，你到底会在第几个6年出现在我眼前。 那是我等你的第一个6年。 我没有等到你的出现。 听人说，你考上了省城的大学。 我却没有了再上学的机会。 我们之间的差距，让我在等待你的同时，又让我觉得遥不可及。 中专毕业后，我便踏入了社会，依着自身还算不错的个人形象，我在找工作一事上还算顺当。 我几乎没有经历我那些中专同学的碰壁，找到了一个自己喜欢的工作。 起初工资不高，但好在工作环境与氛围不错，同事基本都是以女生为主。 后来我幸运的在工作上抓住了一个机会，升了职。 认真工作了些年，薪资也有了起色。 身在小县城，学历不高的我对于现状，很满足了。 但满足之后，一直空缺的感情问题再一次困扰了我。 实话实说的讲，参与工作之后，我对你基本算不上等待。 我只是没时间，同时也无心去考虑感情问题而已。 不是没人追我，相反，依然有很多男生一直追着我。 他们中有工作上碰到的男生，但更多的还是以前的男同学。 只是我没来由的一个都喜欢不上。 也许是因为物质。 很多追我的男生，尽管不乏有些家境不差，但他们自身却并不怎么样。 有些啃老，有些随便找了份工作混日子。 有些自己上进些，收入还不错，但家境不行。 我已经不是14岁的我了。 我到了该考虑我之后人生的年纪。 也许是因为爱情。 同事以及工作上碰到的合作伙伴，不乏有些自身不错，家境同样不错的男生。 他们能满足我对于物质的要求，但他们满足不了我对爱情的渴望。 所以后来我慢慢的明白，那个14岁，甚至更早我就爱上的你，对我的影响有多大。 没错，我说的不是喜欢，是爱。 喜欢一词，大抵在你二年级毕业离开学校那年，我对你的依依不舍便能称的上一个小女孩对一个小男孩最初的喜欢吧。 我也在我妈的要求下去相过亲。 无一人入眼。 见过很多男孩以后，我才真正认识到自己，原来一直在等你。 可能等到吗？ 我一直不确定。 我和你之间的距离，已经远到我几乎都打听不到你的消息。 那时我想过，以后的你，会不会就在省城安了家，和一个哪怕不是阿瑶但也同样优秀的女孩成家。 以后的你，会不会想起我的时候，只是淡淡的说上一句，哦，是那个陈意啊。 晓晓结婚那天，我做了她的伴娘。 那天我就在车上，看到你接过了同为伴娘的其他姐妹递上的糖果。 你显的那么失意。 我才得知，原来你过得不好。 那天晓晓破天荒的跟我说了许多她知道的事情。 在那以前，她从来就没在我这说过你的任何一件事。 任何一件。 她告诉我，她知道的不多，因为她对你已经心如止水，所以她从来没有刻意打听。 但她知道你和阿瑶没能走下去。 她知道你在大学期间万众瞩目，但不知为何受了巨大的打击。 她说你一个人了。 她说，陈意，如果你还在等他，你可以试着去找他。 但结果会怎么样，她给不了任何意见。 因为她觉得，离开你才是幸福。 所以见完你那一面之后，我一直很纠结。 我想找你，又不想找你。 后来，我想通了。 我陈意不是一个没人要的姑娘。 你王晨也不是一个不可或缺的男孩。 我等了你第二个六年。 我不会再主动找你。 因为找你，也许我不会收获物质，也同样不会收获爱情。 所以我将你放下了。 我说服自己的那一刻，心脏漏跳了一拍。 那一瞬间，我仿佛抛弃了全世界。 我过上了一段最为轻松的日子。 工作开始得闲，感情开始随缘。 直到我因为工作需要，登上了许久未用的扣扣。 看到了你的个性签名。 我的心脏又多跳了一拍。 我知道你的个签是为我而写。 可我好不容易放下了你。 我开始纠结，开始犹豫。 最后我做了个决定，如果，如果你还是最初的你，那我就向你表明心意。 我登了你的扣扣，输入了当年我为你创这个扣扣所设的密码。 登陆成功。 那一刻，滴滴清泪滴落在键盘上。 我写下了这篇日记。 可惜它存在于互联网的空间之上。 不然这篇日记必然是湿了纸张。 晨晨，其实写到这，我已经不知道要和你说什么了。 我不知道你什么时候会看到这篇日记。 但请你看到日记的第一时刻，来找我。 我等你太久了。 我不知道还能等你多久。 也许是明天，也许是明年，也许是下一分钟，下一秒。 我对你的确仍有爱意，可我的心湖，平静的太久太久了。 第30章 恋爱的感觉 王晨阅完了全文。 点开了好友列表，找到了陈意的头像。 只是心中有千万无语，到了要敲下文字的那一刻，竟无一句话能说出口。 自己的心太大，大到曾经，大到哪怕现在心里都装了许多人。 自己的心又太小，小到装不下陈意这份积攒了13年的感情。 自己此生至今，招遍了桃花。 自己此生至今，却又不受月老待见。 66这样的女孩再多，也不会影响到自己对那三个女孩自始至终的认定。 可陈意这样的女孩，一个就足以影响到自己对她们三人最后的期望。 可是既然选择发了那条个签，既然有了回应，难不成视若不见？ 她是陈意，是完全不输她们三人的陈意。 王晨自知自己做不到。 重新看了一遍日记。 在看到那一句请立刻找我的话以后，王晨下定了决心。 既然发那条个签之前就做了余生去还这份等待的决定，那再有了回应之后，断然没有推翻决定的道理。 至于那三人，过去的事就过去吧。 “陈意，你好。” 王晨发了消息过去。 下一秒，陈意的头像开始跳动。 “我不好，你没有秒回，你不够爱我。” “……” “我更不好了，你给我发省略号！” “……” “你还发！你信不信我从此以后就不理你了！” “不是，我有些出戏，我没想过你会是这样的回复…” “哦，那不这样回，难不成埋怨你让我等了太久？骂你是个渣男？还是告诉你你来迟了，我不等了？” “意意，你变了好多…” “你不也一样？要是以前的你，不说看到礼物的那一刻就找我，单论发完个签之后，你不得每分每秒盯着有没有回复？怎么会在我写完日记后又让我等了好几天！！！” “对不起…” “我不接受，王晨，我告诉你，给你回应是我给自己这13年的青春一个交代，并不代表我就接受你了，我们俩之间的路还长着呢！” “哈，意意，那我从今天开始追你，你什么时候满意了，就什么时候接受我，行不？” “追我？行啊，那你先把流程过一遍，我们都不是小孩子了，都要对自己以后的人生负责。” “什么流程？” “有房吗？” “没有。” “有车吗？” “没有。” “有存款吗？” “没有。” “那有工作吗？” “有。” “什么工作，工资多少？” “厂里上班，工资暂时是6000。” “那条件还不错，允许你追我。” “……” “王晨，你是有什么意见吗？” “意意，你好像有些偏袒我，我这条件还不错？” “给你脸你就接着，听懂了吗？” “听懂了。” “那就行了，算你过了第一关，之后看你本事了，我不会再偏袒的！” “遵命！那意意，晚上一起吃个饭？” “不行，没时间。” “那一起吃夜宵？” “不行，没时间。” “意意，你这样就不对了，好歹给点机会吧。” “晚上是真没时间，我们公司换了新的办公地，最近一直忙着搬迁。新的办公地点只能晚上10点以后才能搬东西进去，所以每次忙完都要半夜了。” “那我来帮你。” “不用，暂时我还不想让人知道有你的存在。” “哦。” “哦？王晨，你还委屈上了是吧？” “没有，不敢…那要不半夜我接你？你一个女生半夜不安全。” “你在才不安全。” “……” “算了，你要来接就来接吧，一直拒绝你对你打击太大，我怕你再跑了，那受伤的还是我。” “得嘞。” “行了，我要去忙了，回头联系。” “好的！” 放下手机的王晨开始傻笑。 怎么说呢，兜兜转转还是她。 王晨好像重新找到了谈恋爱的感觉。 点上一根喜悦的烟，抽完后，王晨便出了办公室，认真上起了班。 巡视完车间，王晨悠悠的到了林建生的办公室。 林建生诧异的望着不摸鱼的王晨，有些不适应。 “王主任，什么风把你吹到我的办公室来了。” “林总，你这么说话可就折煞我了。” “王主任，这么好的下午，你不去躺椅上躺着，来找我我心慌啊。” “林总莫慌，我昨天看你的车不错，晚上借我开开，我去约个会。” “王主任，我那可是新车，禁不起你的碰瓷操作！我修个保险杠，没准真要上一万！” “呦呵，老沈这都跟你说了？” “嗨，这不是都自己人了嘛，有啥不能说的，要我说赚钱还得是你王主任。刚进厂就赚了5万，昨天又讹了人1万。短短两天时间，进账6万？” “林总，话可不兴这么说。那5万是我学长的，那1万是赔给老沈的修车钱，我可没进账半毛钱。” 林建生望着信口雌雄的王晨，内心十分鄙视。 都是千年的狐狸，搁这跟我玩聊斋。 王晨望着满脸不信的林建生，笑而不语。 他知道林建生这个人能做到副总这个职位，肯定没那么简单，但有些事，他王晨自己不开口说明白，旁人再不信又能如何？ “得了，车你要借不是不行，但记得别给我弄坏了，我活了大半辈子，好不容易买辆车，我珍惜着呢。” “你放心，弄坏了我赔你。” “行，下班先送我回家，我再把钥匙给你。” “可以。” 成功借到车的王晨悠悠起身。 “王主任，工作的事上心些，就当帮帮我。” “小事，回头把你手上厂里的一些相关资料让老沈送到我办公室，其余的事你就等着吧。” “行。” 望着王晨出了办公室，林建生笑容满面。 尽管自己一大把年纪去相信一个才进厂第三天的毛头小子这事颇有些不可思议。 但林建生确实感受到了王晨这个毛头小子的非比寻常。 有些人，生来就该当是这本书的主角。 王晨混到了下班时间，和林建生在车边碰了面。 “你开还是我开？”林建生问道。 “我开吧，哪有让领导开车的道理。”王晨笑着说道。 “你小子开过车么。”林建生有些狐疑。 “呵呵，给我坐上车，系好安全带。” 人生第一辆车就是m3的王晨在受到林建生质疑之后，恶狠狠的给林建生上了一课。 林建生从来没想到自己的雅阁能开出这样的车速来。 下了车腿脚发软，忍不住想吐的林建生，不由的担心起了自己的爱车。 王晨才不管林建生怎么想，一脚地板油扬长而去。 他还嫌这车不够快呢。 离着凌晨还有好些时间，略微纠结了一番去哪的王晨，最后做了决定。 去找66。 因为见过陈意之后，也许他就不会再找66了。 第31章 王晨的心安 王晨在服务员客客气气的带领下，进了包间。 这是他第三次来这家洗浴中心。 但洗浴中心的工作人员都已经认识了王晨。 这个借钱哥，被打哥，如今在洗浴中心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 才来没多久的甜美技师66被王晨拿下的事让不少年轻的男性服务员心痛不已。 大家虽说都在背后议论66瞎了眼，但抵不住66不撞南墙不回头。 刷着借钱充值的会员卡，泡着“明星”技师66。 不少男性服务员对王晨又爱又恨。 爱他给男人长了脸，恨自己不是他。 66进了包间就不用王晨提醒的买完了自己接下来的钟。 王晨是又开心又失落。 开心的是自己对66cpu成功，失落的是没准今日一别就是最后一面。 只是这事他自然不会告诉66。 渣就渣吧，自己也不是没有给66补偿。 更何况没准还会有一线生机。 全看见面之后和陈意相处的如何。 王晨给自己的底线是在男女朋友期间，他不会主动的断绝除了女朋友之外的其他红颜关系。 但如果能和女朋友迈进婚姻的殿堂，他不会主动再联系任何一个红颜。 当然，要是女朋友不介意他的红颜，亦或者婚后红颜们依然找上他，那他也不介意继续发生些什么。 只不过这种想法，多少有些白日做梦了。 等66买完钟之后，王晨顺口问道：“那钱胖子没来找你麻烦吧？” “没来，不过就算来了店长也不会放他进来的。今天店长通知了全店，说是因为他在店里动手打架，把他拉入黑名单了。” “没来就行，至于你们店长的话当放屁就行，谁家店长有钱不挣，他又不是老板，他能做个什么主。” “哥哥，你说的都对。” 啧啧，多好的姑娘啊。 “66，去你宿舍溜达一圈？”王晨打趣道。 “额，哥哥，现在29姐姐在休息呢。” “那要不我们出去？不在这洗浴中心待了？” “哥哥...休息一天好不好，有些疼，有些累，今天我都没上钟呢...” “哈哈哈，我逗逗你的，那你再喊两个技师进来，我们一起洗个脚，看会电影。” “哥哥，不好吧，这样我会为难的。” “这有什么好为难的，我又不是不出钱。” “哥哥，主要是我不想别的技师碰你。” “66，既然你这么说，那我如果说我不想你碰别的男客户呢？” 66沉默了一会，“哥哥，如果你真不想，那我等会就去辞职。” 王晨的内心有些触动，不过很快他就掩饰了过去。 “66，我不干涉你的生活，但你自己若是有什么其他想法，我会支持你，也会帮助你。” “嗯嗯，谢谢哥哥。” 之后的时间，两人并没有发生什么。 两人只是靠的很近，用着包间的大银幕，看起了星爷的电影。 从傍晚到凌晨，看了一部又一部。 星爷的喜剧本质是悲剧。 王晨和66的萍水相逢是喜剧，最后的结果是喜剧还是悲剧，暂时犹未可知。 ...... 凌晨时分，借口说有事要回家的王晨打发了66回宿舍休息，自己出了洗浴中心上了车。 “意意，忙完了吗？” “差不多了，你真要来接我？” “那还有假的不成。” “行，那你过来吧，我给你发位置。” “好。” 不多时，王晨便收到了陈意发来的位置，丰城新开没多久的瓦达广场。 瓦达广场虽说一般都是开在城市的新城区或者即将进行开发的郊区，但丰城比较小，瓦达广场离王晨所在的市中心也不过10分钟的路程。 在这凌晨时分，在王晨的车速下，没几分钟王晨便来到了瓦达广场的停车场。 等在了陈意所说的1号门口。 久未谋面，又是如此特殊的陈意。 心湖已经很久没有起过涟漪的王晨不免的有些荡漾起来。 不知道过了多久。 也许很久，也许只是一会。 心情复杂的王晨，早已没了时间概念。 他望着久久没人出入且也不像是会有人出入的1号门，点上了烟。 有那么一刻，他觉得陈意也许是欺骗他的。 一口烟雾吐出，烟雾在车内迟迟不肯消散。 朦朦胧胧间，有个年轻女孩走到了车驾驶位窗户边。 戴着黑色鸭舌帽，遮住了半张脸，戴着黑框眼镜，遮住了那双迷人的眼眸，戴着黑色口罩，遮住了容颜，一件长款宽大的黑色羽绒服，遮住了她的身体曲线。 可即便她打扮的如此朴素，遮掩的如此之多。 还是能一眼就让人觉得她是个美到惊心动魄的女孩。 她就那么站在车外，和王晨对视着。 上一眼，已经是很多年之前。 王晨再次深吸了一口烟，手不禁有些微颤。 原来自己亦从来不曾忘记过她，原来自己并不只是因为知道她的等待而想去弥补、回报。 打开车门，下了车。 面对面站立，她长高了许多。 “不是说没车么。” 陈意的声音温温柔柔，第一句话不是问王晨这些年如何，也不是说好久不见。 只是再普通、再平常不过的一句疑问。 “借的。”王晨破天荒的挠了挠头，有些尴尬。 “那上车吧，外面挺冷的。” “好。” 上车之后，王晨并没有第一时间行驶车辆，而是问着陈意道：“还有同事吗？要不要一起送一送？” “不用了，她们已经离开了，我在最后收了尾，又在里面犹豫了许久到底要不要见你，所以才让你等了那么久。”陈意坦诚的说道。 “嗯，正常的，我也犹豫了很久到底要不要来接你。” “是吗？我怎么没看出来，某些人可是强烈要求一定要来接我的。” “嘿嘿。” “开车吧，今天太晚也太累了，我就不跟你多聊了，如果你真有心，那我们来日方长。” “行，去哪？” “明天还有事，一早要上班，不回家了，去个最近的酒店吧。” “额...” 尽管陈意的理由再正常不过，但王晨还是有些想歪了。 虽说感情如酒，越陈越香。 以他和陈意认识接近20年的光阴来说，哪怕今天真走到一同入住酒店的地步，其实也并没有那么不可思议。 可要说真到这一步，王晨自己都有些不敢置信。 只是陈意并没有再出声，她靠在副驾驶的座位上，缓缓的闭上了眼睛。 对于她一个作息正常了许多年的养生女孩来说，近段时日搬迁公司的劳累和今日忙碌至凌晨的困顿，让她着实没有再多说话的心。 如果不是因为驾驶员是王晨。 她甚至都不会说上一句话。 王晨偷摸观察了陈意一眼，见她闭上了眼睛也就不再胡思乱想，没去打扰她。 开车，到了最近的酒店。 其实离着瓦达广场直线距离撑死了才三五百米。 王晨是想抓住机会来接陈意下班，陈意又何尝不是故意给了王晨这一个机会。 停好车。 陈意睁开眼，“你回家睡吗？” 王晨的心砰砰乱跳。 但最终仍是回了“嗯。” 陈意不是66，他哪怕有心想歪，也知道陈意只是单纯的询问而已。 “那我就不留你多聊了，今天实在太困了，明天还要早起。” “好，早点休息。” “嗯，走了。” 陈意下了车，走进了酒店大堂。 两人之间的平淡如水，似乎一点都不像久别重逢的样子。 可王晨没来由的感到一阵心安。 这样很好。 第32章 脸红的小叶总 在陈意进酒店大堂许久后，王晨同样下了车。 走进了酒店大堂。 人是他接的，那他得负责送。 就算只有几百米的距离，那也得送。 大半夜的，就不回家了， 他同样在酒店开了个房间，休息了一晚。 第二天一早，掐着时间的王晨和陈意在酒店早餐厅相遇。 陈意依旧是那番装扮，唯一的区别是摘下了口罩。 虽只能看到半张脸，但精致的容颜让王晨不由得想到四个字。 秀色可餐。 食欲大增。 陈意并不惊讶，似乎早知道会碰到他一般。 两人就如同一对再寻常不过的情侣一般，相对而坐吃完了早餐。 “我要上去拿一下包包，你在楼下等我还是跟我一起上去？” “一起上去。” 王晨跟随陈意进入了房间，在门关上的一刻。 坚硬如铁。 最原始的冲动，是此刻最深的诠释。 克制冲动，是对这份感情最深的尊重。 拿完包的陈意和王晨面对面站立，四目相对。 “上班去了。” “好。” 将陈意送到半夜接她的1号门，开往颜料厂的一路上。 王晨做了决定，就她了。 开着林建生车的王晨和没车坐着厂车上班的林建生两个人在停车场相遇。 林建生瞄了一眼自己的车完好无损，心中暗暗松了一口气。 “小晨，约会顺利吗？” “挺顺利的，谢谢你的车。” 王晨还了车钥匙，心情颇为愉悦。 回了办公室，王晨仔细查看起了厂里的各项资料。 他有些珍惜起这份工作了。 在见到陈意之前，他对这一生其实已经没什么太大的追求。 反正钱还不完，也花不完。 只要自己潇潇洒洒的过完这一生便可。 见完陈意之后，他有了稳定下来的想法。 一份还可以的工作，一房二人三餐四季。 挺好。 …… 数日后。 王晨将中控车间的程序升了级，告知了一众领导。 同时也告知了他们，目前的程序足以胜任当前的生产要求。 之后整个车间的自动化生产，他可以牵头落实。 其余本职工作以及答应林建生和沈培荣的事，他也一一有再落实。 一切宛如相辅相成一般。 工作做好的同时，他也收到了陈意的消息。 “公司已经整体搬迁完成，新的办公地点需要散味一段时间，老板给我们放了一个长假，要到明年开年才上班，这段时间我准备去旅游。” “你是在邀请我吗？” “我只是跟你说一声，避免你这段时间想找我找不到。” “那我死皮赖脸跟着你呢？” “那我也不能赶你不是么？” “那你想去哪？去多久？” “我的假期很长，至于去哪去多久，我还没定。自参加工作之后的这些年我没停下来过，我也第一次有这么长的假期，我想到处去走走看看。” “行，我带你去，你负责吃吃喝喝，我负责衣食住行。” 许久。 陈意回复了，“好。” 王晨来到了林建生办公室，“林总，我要请一段时间的假。” “多久？” “不知道，不会短。” “……” 林建生满脸无奈，这个不走寻常路的王晨，每每带给他的要不是惊喜，要不就是惊吓。 哪有人是这么请假的。 只是看着不像是开玩笑的王晨，林建生还是思索了片刻，随即认真的说道：“小晨，请假可以，但太久了我这也很难答应你，你得说个具体时间吧？” “短则一星期，长则过完年再来上班吧。” “……” 林建生看了眼办公桌上的日历，1月底就是春节，这时候请假一星期和过完年再来上班其实也没什么大区别了。 “小晨，要请那么久的话，你得自己跟小叶总去说，我这有些难办。”林建生无奈的说道。 “行，我来找你其实并不是向你请假的原因，是想问你借个车。” “……” 林建生再一次无话可说。 “小晨，你要借个一天两天，我保准没二话的借你，但你要借那么久，我自己也得用车啊。” “不借算球，小气鬼。” 林建生看着说完话径直出门去的王晨，陷入了深深的自我怀疑。 这厂里，到底谁是副总经理。 王晨出了林建生的办公室之后便进入了小叶总的办公室。 小叶总正托着脑袋想着事。 这些天收到舅舅老倪的反馈，向来反对自动化生产的舅舅都捏着鼻子承认新程序确实好用，界面看着也确实舒服。 车间工作在王晨不再懒散之后也得到了进一步展开。 年前完成那笔外贸订单已经是板上钉钉了。 听说那王晨还拉着电工沈培荣以及一众机修正在技改厂里的电路，据说改完之后能替厂里省下一大笔超额用电的罚款。 王晨，你到底是个什么宝藏男孩。 满脑子都是王晨的小叶总蓦然抬头，发现王晨就站在她的办公桌前。 “啊，你怎么进来不敲门啊？” 小叶总有些娇羞。 “你门都开着，我敲什么去。” 只觉小叶总有些莫名其妙的王晨没好气的开口说道。 “额，你有什么事吗？” “请假，明年来上班。” “啊？” “我说我要请假，明年来上班。”王晨又重复了一遍。 “不行！” “爱行不行，我是来通知你的，不是来跟你申请的。” “……” 小叶总看着不像是开玩笑的王晨，同样陷入了自我怀疑。 这厂，谁是总经理？ “程序已经升级完了，车间暂时有我没我都一个样，年前我也做不出什么大的改变，电路技改那一块沈培荣盯着，只要你们当领导的能大力支持他，那就出不了什么问题，再次也比现在的情况要好，所以我这段时间请假没什么问题。” 毕竟面对的是总经理，王晨还是耐心解释了一番。 “没问题？问题大了。” “什么问题？” 小叶总想了半天愣是说不出什么问题。 最后只好毫无底气的说道：“厂里有厂里的规章制度，你请这么长时间的假，要走流程，要各个部门审批。” “最后还不是你签字，直接跟你说不就得了，你们这些职能部门要是能把繁琐的流程简化一下，平时能节约大把时间用到正事上。”王晨颇有些埋怨的说道。 “那我不同意。”小叶总咬了咬牙，说出了心里话。 “我说了，我是来通知你的。” “我扣你工资！” “爱扣不扣。” “王晨！你有没有把我这个总经理放在眼里！” 王晨骤然探身向前，离着小叶总的脸只有咫尺距离。 “小叶总，你自己看看，我的眼里有没有你。” 小叶被王晨突如其来的举动吓了一跳。 但她的确从王晨的眼里看到了自己。 甚至还能看到自己红了脸。 于是她呢喃道：“我同意。” 第33章 出行 对付小叶总，最终还是得靠美男计。 王晨内心有些小愧疚的离开小叶总的办公室。 临出门前，他试探性的回头问了一声：“小叶总，你家里有多的车吗？” “啊？有。”小鹿乱撞的小叶总回过神，下意识的就回答了王晨。 “那正好，我要出门玩几天，没车不方便，你借我一辆。” “？？？” “不肯算了，小气鬼。” “你才小气鬼！呐，拿走。” 小叶总愤然的把放在办公桌上的车钥匙丢给了王晨。 “你把正在开的车借我？那你怎么回家？要不今天我送你？” “我可谢谢你。”小叶总没好气的说道。 车自己的确还有，但除了上班开的530，自己就一辆高中毕业时候满心喜欢买的甲壳虫，还贴了粉色的车膜。 那车现在自己开着都觉得幼稚，借给王晨这个大男人，啧啧啧，虽然自己挺想看他出丑，但他怎么说也是自己的人，不能让他出门在外丢了面子。 嗯，自己的下属，可不就是自己的人嘛！ 王晨不清楚小叶总的内心所思所想，拿了车钥匙且得了回应的他吹着口哨悠悠然的离开了办公室。 这次是真离开。 颇有些责任心的王晨在出了办公楼之后便找到了沈培荣，对他交代了一番后续时日应该做的工作。 之后王晨便回到了自己的办公室，躺在了有段时日没有宠幸的躺椅上，期待起了和陈意的出行。 就这么摸鱼到下班。 下班后，王晨开上了小叶总的530，载上了小叶总，一脚地板油便驶出了厂。 留下一众同事目瞪口呆。 到这一刻，上到厂里的领导，下到车间里的工人，再没有一个人不服王晨。 开玩笑，都能开上总经理的车，载上总经理了，还能有什么不服的？ 一路上，小叶总倒是拐弯抹角的问着王晨请假的时间里准备去哪，去做什么。 王晨的回应只有踩油门。 用速度与激情去回应八卦的小叶总。 在丰城一个挺知名的别墅小区门口将小叶总放下了车。 不是不想送到家门口，是王晨觉得小叶总都快出水了，要是送到家门口没准就走不了了。 身为主角，王晨自知自己要懂得克制。 不然广大男同胞们会对他们操蛋的生活失去信心的。 …… 将车开回了村，从村口一路到家门口，王晨受到了村民们久违的注目。 村民们对王晨的认知一向是反复的。 眼见他起高楼，眼见他宴宾客，眼见他楼塌了。 眼见他留着长发，天天骑着自行车出门。 又眼见他开着蓝天白云标的宝马车回了家。 对于身在农村的普通村民来说，宝马的蓝天白云标是一切的真理。 你不用发言，宝马自会替你说话。 “小晨，又好起来了？” “晨晨，这车多少钱？” “王晨，最近在哪发财？” “小晨，我家二狗子最近正找不到工作，能不能跟你混。” “……” “这老王家的儿子现在留着辫子男不男女不女的，指不定在外面不做什么好事。” “也就一辆5系而已，又不是7系，一般般。” “估计要去哪里充面子，租车行里租来的。” “......” 王晨懒得搭理村民们的寒暄与议论，这几年的起落，让他早已看清村民们的嘴脸。 真正关心他的人没几个，他早已不是那个在乎别人眼光的他了。 发了消息给陈意，“明早出发，我来接你。” “好，来瓦达公寓接我吧，我不在家里住。” “好。” …… 第二天一早，王晨将车停在瓦达公寓1号楼门口，陷入了沉思。 瓦达公寓距离瓦达广场都不足100米，那天半夜陈意不回这住去住酒店，难不成是给自己机会？ 陈意是看自己不解风情，于是便整出了旅游这一招？ 到底是自己追求她？还是她追求自己？ 王晨深陷胡思乱想，无法自拔。 直到陈意在一次出现在王晨的车边。 陈意和那天半夜一样的装扮，将自己包裹的严严实实。 但王晨依旧在见到陈意的那一刻心情澎湃，坚硬不已。 因为他知道那口罩下是怎样的容颜。 因为他幻想过那大棉袄下是怎样的风情。 见色起意是对一见钟情最好的诠释。 下车将陈意的行李箱放入后备箱，替陈意开好车门让她上车之后，王晨坐入了驾驶位。 “那就出发？” “出发！” 此时的陈意，少了些淡定，多了些激动。 不仅仅是因为终于等到了王晨并能和他一起出游，更是因为自己努力了许多年，终于有底气来一场说走就走的旅行。 …… 中专毕业后，陈意很迷茫。 女生比男生早熟。 漂亮的女生比一般女生更早熟。 毕业之后，她真正认识到了中考就是人生的分水岭。 对于底层人家出生的孩子而言，考不上高中，就意味着会被分流到中专技校或者流水线上完成接下来的人生。 以前的她不认可这话，但中专毕业后，她认可了。 她的不少初中同学甚至连中专都没有读，直接就踏入了社会。 尽管每个人都渴望在社会上出人头地，但现实是现实，渴望是渴望。 当时她询问了很多同学的近况。 混的混，流水线的流水线，啃老的啃老。 哪怕有些同学有些能力，有些背景自己做上了小生意，但三年下来，破的破，倒的倒。 而包括她在内的同一批上了中专的同学，不过就是在三年后去重复那些同学的路而已。 她不想自己的人生会是那样。 其实漂亮的女生在这个社会是有捷径可走的。 她不是没有同学走上捷径。 但最后的有好结果的少的可怜。 至于有些捷径，她连看一眼的欲望都没有。 她深知自己错过了当年的中考，又错过了从中专考上大专的路之后再想要获得更好的人生需要付出的努力非比寻常。 所以她在毕业之后毅然决然的和之前的圈子进行了切割。 除了那些一直追求着她不肯放弃的男生，她几乎不再联系以前那些混子般、太妹般的同学。 她不想容颜成为自己的负担，所以她在筛选了市面上她所能做的工作之后，将简历投向了教培机构。 幸运的是顺利收到了面试的邀约。 略显不幸的是薪资极低。 不过她并不在乎，她以最低的要求进入了教培机构，在几乎都是孩子与女性同事的教培机构里，她努力工作，用心待人。 双休的工作被她做成了单休甚至不休。 命运也许并不会让努力的人收获等价的回报，但开明的老板确实会给努力的员工一些机会。 她一步步用自己的努力走到了今天。 同年级的大学生如今不过毕业两三年，她却早已在社会上磨炼了八年。 她的八年青春，最终被她以另一种方式拯救了回来。 如今升了职，加了薪。 她横向对比过一些自己认识的同龄大学生，知道自己的薪资超过了不少人。 身边这个自己喜欢了很久很久的男孩，如今也不过月薪6000。 自己终于能松口气了。 如果不是他，那她既要考虑面包和爱情。 可既然是他，那面包和爱情都不用考虑了。 爱情？ 从第一句喜欢至今13年。 面包？ 自己已经稳定月薪过万，他月薪6000。 足够过上平平淡淡的生活了。 从工作之后，她就再没有打扮过自己，反而尽量的遮掩着自己容颜的风采。 她从来没有太高的要求。 她只想过的幸福而已。 这次出游，既是给自己这些年的努力一个奖励。 也是对身边的他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考察。 如果他能通过，那她就把自己交给他。 第34章 护城河边 “要想结为夫妻，先去旅行一次。” 这是钱钟书先生在围城中说过的话。 这也是陈意叫上王晨一起出行的最终目的。 但她不会这么告诉王晨。 她想看看他们两人在舟车劳顿、风尘仆仆之后，是否还能相看两不厌。 她想看看在最劳顿、最麻烦、最叫人本相毕现的旅行中，这个她爱了许多年的王晨会有何表现。 她想看看身边的这个王晨，值不值得她爱下去。 爱上并没有什么了不起，爱下去才了不起。 ...... 路上。 陈意状若随意的问道：“车不错。” 王晨笑了笑，解释道：“总经理的车，厂里也就总经理家里有空闲的车，就问她借了一辆。” “你还挺受重视的，总经理都能把车借你。” “那肯定啊，我可是厂里的红人呢。”王晨实事求是的说道。 陈意瞄了瞄车里的内饰。 虽说王晨尽可能的把些什么挂坠，档把手串之类的东西都收了起来，但只要有心，还是能看出这是辆女生开的车。 陈意自然看出来了，“总经理是个女生？” 王晨轻扯了嘴角，“老女人一个，孩子都会打酱油了，哪算的上什么女生。” “哦，这样啊。” 身在总经理室的小叶总，没来由的打了个喷嚏。 于是她赶紧开水冲泡了一袋板蓝根。 上高速之前，王晨瞥了一眼挡风玻璃上沾着的etc，自然而然的选择了etc车道。 不省白不省。 眼见王晨并没有开导航，也没有说目的地是何处。 有心不询问期待着惊喜的陈意有些按捺不住，最后还是问出了声，“晨晨，我们第一站是哪里？” “上有天堂，下有sh，第一站先去s城吧。” “你都不用开导航吗？” “嗯，导航太吵了，我不是很喜欢开，到省城前的路我都认识，过了省城枢纽我再开导航吧。” “真好，我都没出过县城。”陈意语气有些低落。 王晨先是怔然，随后是了然。 不说未来，只说初中毕业到大学毕业的这7年时间，王晨和陈意的确是两种人生。 小县城出身的孩子若是没考上大学，那的确不太会有出县城的机会。 “没事，以后我会带你走遍祖国的山山水水。”王晨承诺道。 “不吹牛没人当你是哑巴。” “真的。” “那我信。” 隔了一会，陈意开口问道：“晨晨，你去过很多地方吗？” “嗯，真要算起来，确实去过好些个城市了。” “大学这么轻松吗？” “也不算轻松吧，其实是看每个人各自的追求是什么，如果想在学术上钻研，那算不上轻松，我也有许多同学到现在还在学校上学呢。” “那你的追求是什么，怎么就回县城了。” 王晨沉默了片刻，他和陈意重新接触上的时间并不久，但平心而论，和陈意在一起丝毫没有陌生的凝滞感，反倒两人就像是从来没有分开过的老同学、老朋友。 只是过去那些事，他并没有一点诉说的欲望。 眼看着路边告示牌提示服务区还有2公里，他轻声开口说道：“去趟服务区吧，抽根烟。” 陈意忍不住翻了个白眼，“你哪怕骗我说是回来找我，我都能让你去服务区抽根烟，但你心事重的要靠烟来压，那我偏不让你抽。” 王晨没有违背陈意的意思，将油门踩深了些，很快就经过了服务区，没有停留。 一直开到省城服务区，王晨借口之后的路不认识，需要开个导航，同时也需要解决一下三急，这才在省城服务区停下了车。 下车之后，王晨讪讪的问着坐在车内不动弹的陈意，“你不去上厕所吗？” “出发到现在才一个小时多点，你要抽烟就快去快回，别找借口。”陈意丝毫不留情的戳破了王晨的谎言。 王晨苦笑了一声，索性也就不去卫生间凑热闹，直接站在车边点上了烟。 陈意在车内看着抽烟的王晨，默默的在心里的小本本记上了一笔。 “坏习惯1，抽烟。” ...... 之后的一路并不是直达s城，而是一路走走停停。 不仅在服务区停，也会一时兴起就近下高速吃点当地的小吃再赶路。 陈意很疑惑，但在王晨一句“我想带你多看看不同的城市风景”的话语下，疑惑转为了欣喜。 直到夜幕降临，王晨才驶进s城市区。 入眼皆是古色古香的园林型建筑，在夜晚的灯光下，迷了陈意的眼。 互联网时代，没出过县城不代表就没见过这样的景色，只是在短视频平台看到的场景终究敌不过身临其境的感受。 在陈意的建议下，王晨决定就近入住。 因为陈意想要逛一逛夜色下的园林，更何况坐了一天车的她，确实不想再大费周章的把时间花在赶路至酒店的路上。 运气还不错，就近就有一家均是5星好评的园林酒店，在s城市中心寸土寸金的地块居然还有着方便停车的停车场。 停完车，从车上拿下行李，去往酒店办入住。 酒店巧之又巧的只剩下一个房间，还是大床房。 还没等王晨说出再找其他酒店看看的时候，陈意便递上了证件。 这一幕，看的王晨内心狂跳不已。 难道今天晚上，又要在禽兽和禽兽不如之间做抉择了？ 不待多想，王晨便迅速递上了自己的证件，生怕再迟一秒陈意就会反悔。 前台登记完成之后，便给了两人一张房卡，告知了房间的位置。 房间在一楼，推门而进入眼便是古色古香的装修，一张类似于古装电视剧里的大床十分吸睛。 这让王晨有了不再出门的想法。 不过也只能想想罢了。 陈意在房间里放完了行李，便率先走出了门外等待起了王晨，好似生怕再迟一秒便会走不出这个房间一般。 王晨只能讪讪跟上。 两人出了酒店门，沿着古朴的青石板路缓缓前行。 之所以是缓缓，实在是想走也走不快。 路上不知都是游客还是当地居民的夜晚散步，总之小小的青石板路上承载了摩肩接踵的人群。 王晨护着身边的陈意，尽量不让她被过往的人群给碰撞到。 陈意则是在经过各个路口时选择了人少的方向走。 就这么一路走着，最终两人走到了一条河边。 陈意本以为自己的一路选择最终会走到一个夜深人静之处，但眼前河边的一切却让陈意感觉到诧异。 如果说之前的街区男女老少都有，那河边的人群几乎都是年轻的男男女女。 他们聚在一起，行为各异。 有的在合影，有的在看书，有的在演奏，有的在小声歌唱。 有人哭，有人笑，有人一脸平静，有人一脸哀伤。 陈意疑惑的问着身边的王晨，“晨晨，这条河很有名吗？” “有一本小说里写了这条护城河，里面的一个女孩和男主在这里发生了很多故事。” “哦，那他们结局怎么样。” “没有在一起。” “那我们走吧，不待在这了。” 第35章 第一个晚上 陈意这突然流露出的小女孩心性让王晨乐了乐。 王晨下意识的伸手摸了摸陈意的脑袋，笑着说道：“可是那本小说里最后和男主在一起的女孩，也在这条河边和男主发生过故事。” 虽说陈意并没有躲避王晨的抚摸，但王晨觉得摸到鸭舌帽的感觉挺不爽的。 听闻此言，陈意停下了准备离开的脚步。 她又打量了一番聚在河边的人群，“好像也挺有意思的，我们也过去看看吧。” “那边人多，我们就不去那边凑热闹了，我们沿着护城河走一走，不然这大冬天的要是呆在原地不动弹，也挺冷的慌。” “好。” 边走，王晨边简洁的向陈意介绍了一番那本小说里的大致情节。 听着听着，陈意慢慢红了眼睛。 书中的她和她好像，可她不希望自己是书中的她的结局。 尽管陈意的装扮让身边人王晨都有些看不真切她的容颜与神情，但近在咫尺的他仍然感受到了她的失落。 王晨笑着再次摸了摸她戴着鸭舌帽的脑袋，笑着说：“小说是小说，现实是现实，不一样的。” “晨晨，我听完了小说里的故事，我能听听你的故事吗？” 王晨停下了脚步，靠在了河边的护栏上，望着水波粼粼的河面，不由的点上了一根烟。 “晨晨，自我下定决心找你之后，我对你从来就没设防。我在一点都不了解现在的你的情况下，义无反顾的和你踏上了只有我们两个人的旅程。其实我也挺害怕的，你能给我一个心安吗？” 王晨吐出了一口长长的烟雾，轻声开口，一吐为快。 他将从高中毕业开始直至大学毕业之前的事向陈意诉说了一个遍。 没什么好保留的，陈意都把话说成这样了，他若是再有所保留就太对不起他了。 但到最后，他并没有说自己在大饼里还有几千万的事。 不是想瞒着，而是他目前的资产债务真要算起来，这钱其实并不属于他。 陈意尽管对王晨说的金钱数值咋舌不已，但她也只是听过就算，反正过去的事都已经过去了。 既然他说他现在什么都没有了，既然他说已经和过去的生活划清了界限，那她就信。 只是有一点她不服。 想到这，她就凑近了他的耳朵边媚声道：“我是不是比你说的那些女生们都漂亮？” 王晨老实巴交的回答道：“在我以前的印象里，你的确比我说的很多女生都要漂亮不少，可现在你到底长什么样，我还没好好看见过呢！” 陈意哼了一声，“暂时还不想给你好好看。” 王晨看着虽说有些小脾气，但大体仍是十分淡定的陈意，转了转眼珠问道：“老实交代，你是不是自己也经历过很多感情，所以才对我的过往既往不咎？” “王晨！你信不信我今天弄死你！” 陈意破了功，迅速拧上了王晨的耳朵，无论王晨怎么求饶都不肯放手。 河边零星的书友们看到这一幕都十分鄙夷。 来这失恋胜地打情骂俏，真不是人！ 故事讲了很久，夜有些深了。 在陈意的开口下，王晨并没有再带着她往其他地方去，而是凭借着不俗的记忆与方向感，朝着酒店而去。 陈意紧紧跟着王晨，向来是个路痴的她在这陌生的环境里，更觉得身边心上人的形象高大。 尽管他有着丰富的过去，那又怎么了？ 她完全不在乎。 自己的人生都已经过的这么单调了，若是另一半不丰富些，那以后的人生岂不是更无趣。 她不希望这样。 她不怕他见多识广，不怕他经历太多，只怕他不是她的他而已。 回酒店，临进房门之前。 王晨颇为难得对着陈意说道：“今天就睡一起，会不会太快了些，要不我去找其他地方住？” “浪费那个钱做什么，既然你说以后要平平淡淡，那就该省省该花花，进来吧。” 王晨心情激动的跟随陈意进了房间，但内心仍然有些难以名状的失落。 之前问陈意是不是经历许多的话被她拧耳朵给打发了过去，但想来她应该是经历过许多的。 不然怎么会这么放的开。 中专的混乱，王晨一直有所耳闻。 唉。 经历过就经历过吧，自己也没少经历。 总不能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 率先进行洗漱的陈意洗漱完在卫生间里待了很久很久。 要说她不紧张，那是不可能的。 虽说一起出行其实是已经做好了有这么一天的打算，但把这一天放在第一天，就算她早早做好了心理准备，也终归有些措手不及。 只是心疼他开车累，不忍他再去为了找其他入住的地方费尽周折，所以才不做他想的定下了这间房。 只是自己能做到不做他想，他能做到吗？ 陈意不确定。 自己真不知道该怎么去说他才好，他把之前的故事告诉自己的时候，就不知道说几句谎话骗一骗自己，他和那些女孩们的故事说的那么情真意切，一听就知道他们之间经历了很多。 这个情场老手，会放过自己？ 陈意不信。 陈意也问着自己，为什么在听完他的故事以后对他爱意仍然不减。 最后陈意得到了自己给自己的答案。 这13年，心里都是他。 哪怕因为他的故事让自己的心里有些委屈，可依旧还是他。 陈意在确定自己做不到连夜离开他从此不再联系之后，便施施然走出了卫生间。 今夜随心。 王晨终于看见了同时摘去鸭舌帽与口罩的陈意。 那年的少女成长至今，早已褪去了青涩。 王晨也终于明白为何陈意要这般遮掩自己。 摘下鸭舌帽后的她，有着一头足以让许多女人嫉妒的漆黑浓密长发。 摘掉口罩后的她，比之当年那个青涩却带着些媚意的她要来的更让人欲罢不能。 脱去羽绒服的她，身姿曼妙，既有着诱人的小蛮腰，又有着完美弧线的臀部。 那年王晨的班主任就说陈意是个小狐狸精。 这年，王晨认可了当年班主任早早赋予给陈意的称呼。 这一刻的陈意，让王晨想再回答一遍她之前问过的问题。 现如今的她的确比那些女孩们都要漂亮。 王晨没有再看下去，他迅速脱去了外衣外裤，钻进了被窝。 “快来。” 第36章 不能忍! 陈意站在床边纠结了许久，尽管在卫生间里也做足了心理建设，但看到王晨这般做派的邀请，她仍旧有些难以接受。 而反观被窝里的王晨，在略显轻浮的呼唤之后便没有再出声。 他甚至在陈意许久没有动静之后，翻了个身，背对着陈意，一动不动，闷声不响。 陈意关了灯，以蜗牛般的速度上了床，钻入了被窝。 她很委屈。 这是她第一次和男生出行，也是第一次和男生同住一间，更是第一次和男生大被同眠。 到这之前的所有事，都是她主动。 只是因为这来的太快的最后一步，让她产生了犹豫。 这个她一直放不下的王晨便开始背对着她生起了闷气。 她在心里的小本本里记下了第二笔，“坏习惯2，小气。” 记完之后的她，慢慢的蜷缩在了一起。 同样的背对着王晨。 受尽煎熬的王晨骤然转身，一把将她揽入了怀中。 陈意浑身颤抖。 这一晚，王晨并没有做什么。 他只是搂着陈意，告诉她，“我会一直等到你准备好的那天。” 之后的他便悠然睡去。 在见到陈意小心谨慎，羞涩万分的做派后。 他知道是自己错怪了她。 她这样的女孩，怎么会经历多呢。 一直紧张拘谨等待着王晨下一步动作的陈意，在听到王晨传来的匀称呼吸声之后，缓缓松了一口气。 反手抱住了已经睡熟过去的王晨，琢磨了一些小女人心思，同样睡了过去。 ...... 第二天，虽没有任何实质性进展的两人，但在大被同眠一整晚之后仍是浓情惬意了起来。 陈意在王晨的要求下，不再戴那顶质朴的鸭舌帽。 没什么其他原因，只是因为王晨单纯的喜欢抚摸陈意的脑袋而已。 破鸭舌帽太碍事。 本着多走走看看的心，两个人又开车上了路。 来到了离着s城不远的y城，这一次王晨没听陈意的就近原则，而是直奔y城颇有些名气的迎宾馆而去。 一个酒店就是一座不小的园林的迎宾馆，让陈意叹为观止。 也让王晨又眨了眨眼。 没法子，出来玩，衣食住行他全包，这是他作为一个男人的尊严。 只是从马爸爸那借的三万，一万充了洗浴卡，其余二万在买了一堆家用的健身器材之后所剩无几。 另外挣的那些钱，五万被秦小艾克扣，两万给了66，一万给了沈培荣。 王晨身上本就不多的现金在昨日一天的花销后就所剩无几。 迎宾馆的房价在2000档，不靠马爸爸那眨眼，他负担不起。 这次将近年关，又在旅游途中，他索性就将剩余的7万全借了出来。 依旧是秒到账。 口袋有钱就是底气。 中饭吃的是入住的2号楼下的黑珍珠餐厅，晚饭吃的是迎宾馆内有名的网红茶餐厅，吃完晚饭漫步在园林般的迎宾馆内，平淡又温馨。 走在绿道上，陈意轻声开口，“晨晨，我想去酒吧。” “嗯？好好的怎么突然有这个想法。” “因为从昨天开始到今天，我们从逛免费的护城河到付费的景点，住两三百的酒店和住两三千的迎宾馆，吃几十块钱的小吃到吃上千的餐厅，我都没看到你有任何大的变化。所以我想去酒吧，想看看另一个你。” “额，你以为我是去惯了夜场，对平时的日常生活都提不起兴趣？” “我只是想看看另一个你而已。”陈意说的很认真。 王晨笑了笑，“其实在你面前的就是最真实的我，不过你想看，我就带你去。” “嗯。” 说走就走，呼叫了一声迎宾馆的摆渡车，坐到了迎宾馆的大门口，上了等在门外的网约车，王晨告知了司机一个他有些了解的y城酒吧。 运气不错，临时前来还能有个好位置。 王晨也不吝啬，在酒水单上挑了几个名字十分好听的酒，就随意的坐在了卡座上，看着舞池发起了呆。 倒也不是被陈意说中，只是碰到这样的场景，多少有些触景生情。 以前的确经历过一段时间纸醉金迷的生活，身边高朋满座，走到哪都是焦点。 如今，焦点依然是焦点。 不说展现容颜的陈意在这夜场的杀伤力有多大，单论王晨已身就足以吸引夜场里一些寻找刺激的单身姑娘。 但诺大的卡座，如今只有他和陈意两人。 陈意从来没来过酒吧这种地方，即使她几乎可以称的上是别人口中的不学无术的中专妹。 但真实的她一直洁身自好。 学历并不能代表她的一切。 躁动的音乐以及酒吧内女生暴露的穿着让她很不适应，那个说着之前在她面前就是最真实的他的王晨，进了酒吧后熟门熟路，点完酒之后的眼神更是直直的盯着舞台中央。 有些小生气，也有些小醋意。 灯光下的陈意容颜绝美，却依旧没能唤得王晨回神。 陈意一生气，便凑上前去，吻向了王晨。 众目睽睽之下，陈意也只敢触之即离，再要时间久些，她薄薄的脸皮有些撑不住。 而周围一些有心关注的男人在看到陈意主动，王晨仍是没甚反应之后都不禁愤恨王晨暴殄天物。 众狼都是身经百战，自然知道一个穿着羽绒服来泡吧的女生清纯程度。 眼看王晨不珍惜，有不少男人便端着酒杯朝着王晨他们的卡座而去。 出来玩嘛，脸皮要厚。 此时的王晨在被偷亲之后回了神，恰好酒保也端着王晨点的酒放置妥当，在眼角余光瞄到有不少别有居心的男人在往他这个方向而来之后，他抱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想法，向众人宣誓了主权。 拉着陈意坐在了他的腿上，朝着那润意十足的红唇便吻了上去。 陈意怕羞，他不怕。 ...... 许久分开。 陈意紧紧的趴在他的肩头羞的不肯抬头，之前的经历羞的她忍不住问着王晨，“你为什么伸舌头啊。” 此时的王晨满心都是捡到宝的欢喜。 一个等了自己十多年的漂亮女孩，满心满眼都是自己不说，居然连初吻都还在。 有些昨晚能忍的事情，今晚一定忍不了了！ 第37章 醉人的陈意 酒吧旖旎的气氛，只有两人的卡座，以及彼此紧贴的身体。 让王晨忍无可忍。 他的双手慢慢的拉开了陈意羽绒服的拉链。 昨晚虽然不曾逾越，但他依然清楚陈意的本钱有几何。 她是真有啊。 陈意转了个方向，确保自己的胸前风光只会被王晨一人看到之后，她便没有制止王晨的举动。 有些事，昨晚她在王晨熟睡之后想了一会。 她不想再拖下去了。 既然王晨能抱着她还能安心入睡，那她便不介意把自己交给他。 因为一些特殊的原因，她需要王晨的介入，带她逃离现如今的家庭。 只是这些事，她暂时还不想告诉王晨。 王晨看着眼前的陈意，不施粉黛的容颜，没有涂抹胭脂水粉的嘴唇，以及拉下羽绒服拉链之后顺着领口能看到内里的风情。 这一杯未喝的酒，太醉人了。 不再矜持的陈意，双手搂住了他的脖子，慢慢的闭上了眼睛。 王晨再一次吻向了她。 嘴唇微凉，内里温润。 这一次的陈意有了回应。 回应很青涩，可以说是本能的欲拒还迎。 王晨起初也仅仅只是想要在这片只有他走过的土地上先深深的打上烙印，写上一句闲人免进，但陈意的乖巧温柔让他改变了初衷。 他开始享受这份微凉与温润并存的世界，深陷其中。 同时他将双手慢慢的触向了从未涉及过的高峰。 陈意浑身颤抖，生平第一次有此经历的她微微挣扎了一番。 只是不算实质性拒绝的挣扎并没有让王晨停下手，反倒让他更用力了些。 陈意只好尽可能的贴近王晨，不让他有更多的活动空间。 想法虽好，效果却适得其反。 完美的山峰有着紧致的弹性，王晨细细感受着这份醉人的手感。 两人就这样不知疲倦的你攻我守，互相索取及迎合。 直至喘不过气才分开。 陈意双脸通红，如今近在咫尺，透过那副黑框眼镜也能看到那双如桃花般的眼眸绽开之后是一副春意盎然的景象，她轻轻喘息着，天生媚骨。 王晨则是大口喘着气，红了眼睛。 如果不是身在酒吧，那他绝不会在此刻停下。 这一刻，他有些明白了陈意让他来酒吧的用意。 陈意依旧搂着王晨的脖子，她靠近了王晨，将下巴抵在了王晨的肩膀上，不声不响，柔弱无骨。 “你想见的是这样的我？”王晨调侃出声。 “嗯。” 一个带着些娇喘的“嗯”字，让王晨恨不得立刻起身带着陈意回到房间。 大口喝下一杯不知道何时放在茶几上的冰镇鸡尾酒，透心的凉意总算浇灭了一些心中的欲望。 拍了拍如树袋熊般挂在身上的陈意，“意意，我去上个厕所，你起来一下。” “不要嘛。” “乖，忍不住了。” “......那你去吧。” 陈意起了身，眼神怪怪的。 王晨起初没反应过来，走出一段路之后才有所反应，这小妮子八成是以为自己欲火焚身，找厕所用祖传手艺了。 挠了挠头笑了笑，小妮子实战经验为零，理论知识倒是丰富。 进了厕所放了水，点上一根烟，握着坚硬的二弟，想了想还是不能做如此没品的事情。 胡乱的塞入它该待的地方，走出了厕所，向着自己的位置走去。 ...... 姿色一般的女生来泡吧，其实几乎不会发生什么不好的事情，除非是真的醉的不省人事被人捡尸，那白c不c天打雷劈。 姿色还过的去的女生来泡吧，的确会碰上许多形形色色的事，但大体上只要能把控好尺度，也不会发生什么特别的事。 毕竟来泡吧的男人讲究的是一个广撒网，这家不行还有别家。 被拒绝了，大不了就是换个人再撩的事情。 一般是不会出现什么跌宕起伏的剧情。 但今天的陈意不一样。 顶尖姿色的女子走到哪都是各路男人的关注焦点所在，陈意这样的女生对于在夜场里锻炼出火眼金睛的男人们来说，一眼就能得知是第一次来夜场。 周围关注者不少，起初王晨对于陈意不管不顾的态度周边男人都看在眼里。 后续在陈意主动之下两个人缠绵了一会，但对两人来说有着十足突破的进展在众多混迹在夜场中的男人眼里实在不值一提。 搂搂抱抱，亲亲摸摸的举动，在这种地方又算得了什么呢。 那扎着马尾的男人一看就是对这美女不感兴趣，要不然怎会不把这女人吃了，反倒丢下她一个人离去。 于是周边有个肥头大耳的男人在王晨离去之后便端着酒来到了陈意身边。 “美女，赏脸喝一杯？” “我不认识你，我也不喝酒。”陈意不卑不亢的回复道。 “美女，你这就说笑了，不喝酒来酒吧做什么。”胖子边说话，边靠近了陈意就要坐下。 起初只是远观觉得这穿着羽绒服的姑娘十分不错，直到近处才发现，这哪是不错，这简直是天仙。 向来在夜场中叱咤风云拿下过不少妹子的胖子在此刻做了决定，今天必推眼前这个羽绒服姑娘。 无论付出什么代价。 于是在陈意起身逃避之时，胖子伸手拉住了陈意的衣服。 本想着是拉手，结果这姑娘还挺滑溜，躲避了一下只能拉到衣服。 胖子用力一扯，陈意这时候就吃了在王晨离去后就拉上了羽绒服拉链的苦。 挣脱不出的她毫无反抗之力的向着胖子倒去。 胖子此时早已找好了角度，他才不会满足只是顺势抱一抱这朵外表清纯内里妖艳的白玫瑰，他准备顺势探一探那高峰，那幽谷。 关键时候，陈意感受到了身后同样传来一股力量将自己拉着远离了胖子。 “刺啦”一声响后，陈意羽绒服的半截袖子禁不住一前一后的两种力道，顺势裂开。 人向及时赶到的王晨倒去，胖子得了半截衣袖。 胖子气的刚要站起身呵斥是谁打扰了自己的好事，就眼睁睁的看着那个扎着马尾的男人从羽绒服姑娘身后窜出，一拳就打向了自己的面门。 胖子的世界瞬间安静。 他骤然倒向卡座沙发的靠背上，半晌没有回过神来。 陈意有些委屈的往王晨身边缩了缩。 王晨看了仍在发愣的胖子一眼，随后环视了周围一圈，防备着是否会有胖子的同伙突然窜出。。 周围的人群虽然慢慢的涌过来不少，但都只是以看热闹为主，并无一人出头。 胖子终于揉着面门回过了神，开口就是一句国粹，然后抄着他那大如沙包的肉拳便朝着王晨招呼了过来。 王晨将陈意往后轻轻的稍了稍。 随即侧身向着胖子贴身一撞。 胖子那明显有着两百斤的身躯，重新回到了他之前的位置。 整个卡座都为之一颤。 这一次，王晨并没有选择停手，他同时上前两步，先是对着胖子两腿间的罪魁祸首毫不留情的踹了一脚，再是探身上前抓住了胖子的头发，拎着他的头就甩上了两个耳光。 接着他拽起胖子，不顾胖子的哀嚎，将他拖离出了自己卡座范围，顺势丢在了卡座之外的地面上。 做完这一切的他，回到座位，端起了茶几上一杯还未喝过的鸡尾酒，一口饮尽。 第38章 遇事别怕 围观的顾客里，女人们都异常兴奋的尖叫出声，不乏有些对王晨主动抛去媚眼的。 男人们神色各异，有一脸看热闹的，有盯着陈意看的，也有敬佩王晨的。 其中有几个明显对王晨目露凶光，摆明了就是和胖子一伙的。 酒吧的安保团队迅速出动，维持住了现场秩序。 有两个男人扶起了胖子，但并没有离开。 其余者皆被安保团队劝回了自己的座位。 王晨没什么太多的想法，只是坐着喝着酒，借钱买的酒，不喝他心疼。 陈意被他拉着坐在了身边。 “怕不怕。”王晨笑着问道。 “不怕。”陈意言语坚定。 “真不怕？” “嗯。” “如果我说我压根就没有把握能带你安全出这个酒吧门呢？” “你在哪我在哪，只要你在，我就不怕。” “那干杯。” 王晨举起了一杯酒递给了陈意，两人碰杯之后再次饮尽杯中酒。 别管后事如何，当下这波逼，王晨属实是装到位了。 酒吧安保团队在劝离其余顾客后并没有继续对当事双方有所调解，而是很快散了开去。 这一幕让关注这里的其余顾客都颇为疑惑。 只能归结于双方有一方是认识酒吧内部人员。 胖子被两个朋友架在中间，面门鲜血直流的他一直哼唧哼唧，再没了起初非要占陈意一点便宜的嚣张样子。 扶着他的两人其中一人似乎是见不得胖子如此凄惨的模样，神情冷峻，眼神犀利的望着王晨说道：“小子，打人这事你不给个交代？” 王晨掏出那个从66那顺来的打火机，在手上玩了个花活之后啪嗒一声点上了烟，冷笑道：“哦？你要什么交代？” “大家都是出来玩的，我们不整报警这一说，你小子要是有种，就跟着我们出去碰一碰。” “行，那就外面碰一碰，黑的白的我都奉陪。” 王晨说完话后直接起身，牵着陈意细腻纤细的手就往酒吧大门口走去。 这番做派倒是把开口约架的此人给架住了。 男人们出来玩，行事作风大抵都是在一个规矩圈里。 来夜场里玩，起冲突很正常，动手的事也不是没碰到过，但以胖子这个圈层的人平时经历来看，无论碰到些什么事，基本都是能谈的。 到最后无非就是酒杯一碰，互相给个面子，然后交换一下马子。 这马尾男的行事作风过于凌厉，动手根本不问缘由，虽然胖子的目的是不地道了点，但在被及时制止之后也犯不上这么狠毒的出手。 不知道王晨依仗的是什么的胖子一伙人，看着一男一女离去的背影，愣是在原地呆了许久。 只不过狠话是自己放的，人是自己这方被打的。 搀扶着胖子的中年人丢不起这个脸，招呼了一声自己一同来的同伴们。 无奈的是现如今法治社会，嘴上放肆的人不少，真到了要靠拳脚的时候，响应的人并没有几个。 最后除了中年男人，以及暂时被废了的胖子，也就只有两个和胖子玩的还不错的酒肉朋友答应一起陪着去看看。 四个人朝着大门外走去，吊车尾的胖子擦干了面部的血迹，裆部的疼痛让他走路姿势极为怪异。 几人走出酒吧门外便再次看到了王晨他们一男一女的身影。 王晨老神在在的带着路，身旁的陈意并没有多说什么话。 一心想着嫁鸡随鸡嫁狗随狗的她，已经决定不管王晨折腾出个什么动静，她都陪着他。 走到一片空地上，王晨停下了脚步，转过了身，面对着身后跟着的胖子一行人，他骤然笑道：“怎么着，人都在这里了？还是说要等你们叫完人再说？” 中年男冷笑了一声，“小崽子不知道天高地厚，我先收拾了你，再让你知道知道这社会有的是你惹不起的人。” 中年男说完之后大步向着王晨而来，卷起了袖子露出了不比胖子差多少的肉拳。 只有身边的陈意听到了王晨的一声嘀咕。 “该用什么招式好呢。” “还是用张立军的摔跤吧。” 中年男以陈意近在咫尺都看不懂的姿势摔倒在了地上，随后的王晨单膝跪在中年男胸口上，二话不说就抽了中年男一个大嘴巴子。 “老登，本少爷才是你惹不起的人。” 看着一同前来的四人团伙，实则只有中年男一人出头而已。 胖子本身就是被架在火上烤的鸭子，亲身经历过王晨恐怖的他躲还来不及，如果不是中年男多此一举且又叫上了两个朋友，他才不会跟着出来。 另外两个朋友，本身就只是来看看而已。 现如今法治社会，打架互殴撑死了坐个拘留，猥亵那可是要严重的多。 好不容易人到中年，也算的上事业有成，家里老婆孩子生活美满，也有小钱来个夜场娱乐一番，谁愿意自己找不自在。 于是乎，好好的一个四人团伙，在中年男躺在王晨身下被甩了两个嘴巴子以后就分崩离析。 陈意只是静静的站在王晨身后，遗世而独立。 王晨接连询问了几人，在确定几人都不再追究，也不再生事之后，他就牵着陈意的手，缓缓离开了此处。 向着酒吧走去。 “会不会觉得很像爽文情节？”王晨悠悠的问着陈意。 “我没看过什么小说，也就不存在像不像了。”陈意老老实实的说道。 “那想不想知道我对这件事是怎么看的。” “你要是愿意说的话，我就愿意听。” 饶是装完逼正美的慌的王晨，在陈意这接连两句不捧场的话语之下都没了什么说话的念头。 陈意痴痴的笑出了声，“好晨晨，你就说说嘛，人家想听。” 王晨忍不住就拍了拍陈意的屁股以示惩戒，这小妮子知道他想装，故意撩拨他呢。 “以后不管何时何地碰到这类事情，别怕。只要我在你身边，我都会这么去保护你。哪怕碰到的不是今天这样的绣花枕头，倒下的是我，也别怕。因为最后站着的，一定会是我。” 陈意点了点头，满脸的坚定与信任。 第39章 我愿意 装完逼后的王晨，还是絮絮叨叨的和陈意说了许多。 耍帅归耍帅，但很多事并不是靠一味的逞强斗勇就能解决的。 哪怕是这事，王晨也有很多小心思在里头。 几个中年人无论从面相还是从言行举止来看，都不像是纯粹涉黑的混子。 这些人看着应该是事业有所小成就，有点小钱，家里老婆孩子齐全，生活美满，抽空得闲来夜场消遣一番。 所以如果事情在可控范围里，他们自然不介意以势压人，以人数压人。 但碰到王晨这么个不按规矩出牌且自身还拥有不俗武力值的青年，他们在自身取不到优势的情况下自然不会再大费周章。 不过话说到最后，王晨也承认，最初看到那胖子想要调戏陈意的时候，他确实没想那么多。 打了再说。 这和那天在洗浴中心完全是两种概念，今天若是换成自己被那胖子找茬，只要陈意没事的情况下，王晨不介意躺在地上打开董车帝浏览一番，但换成陈意，那便不行。 之后的事态发展无非就是打都打了，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只不过这几个中年男人身上特征太过明显，让王晨更有信心能拿捏他们而已。 陈意一路听着王晨絮叨，面上都是安静恬适的表情，王晨说什么，她都信。 两人重回酒吧座位之后，陈意才明白，王晨说了那么多，其实纯粹是放屁。 尽管他之前说的话颇有道理，但最大的道理还是此刻坐在他们座位上的一男一女。 王晨和他们如老友重逢般相拥，茶几上已经放满了酒水。 以陈意的眼力见，虽然看不出这一男一女的具体身份实力，但两人明摆着不是一般人。 两人在这酒吧里有种睥睨一切的气场。 王晨并没有因为两人而冷落陈意，他在和两人见面相拥之后便转身向陈意介绍道：“赵林，柳依，这家酒吧的老板和老板娘。” 随后又向着他们两人介绍道：“陈意，我女朋友。” 陈意和柳依互相对视了一眼，都觉得彼此有些眼熟。 现如今的王晨并非是没有朋友，相反，他依然有着一些在外奋斗，联系不深，但一见依旧如故的朋友。 例如眼前的赵林和柳依。 他们都是他从初中相识的好友，他们算是为数不多初中毕业之后就离开丰城辍学打工最后打下一片江山的人。 听着确实很励志，很厉害，可要是细致推敲起他们各自身后的势力，也就觉得不稀奇了。 赵林的父亲是丰城小有名气的建筑老板，在建筑行业大热的这些年，他父亲有的是钱。 柳依的舅舅是y城有名的商业大佬，柳依在开起这家酒吧前在舅舅手下的公司里工作了许多年。 所以他们两人能撑起一家酒吧，压根不足为奇。 王晨和他们联系不深，所以在当初王晨违约金一事上，这两人并没有得到消息，也并没有帮上忙。 但这并不意味着王晨在他们地盘出了事，他们会袖手旁观。 在酒吧里，他们俩放任王晨装逼，在酒吧外，他们同样派了人跟在后面保王晨周全。 至于之后那个胖子以及中年男，他们无论报复与否，他们俩自然也会保王晨无事。 四人并没有针对此事再多说什么，只是闲聊加喝酒。 期间夹杂一些玩骰子猜拳之类的游戏。 陈意不会，但陈意学的津津有味。 最后四人玩着游戏喝着酒，竟都喝了个七八分醉。 喝至打烊。 两人在得知王晨他们入住的就是附近的迎宾馆之后便不做挽留。 陈意和王晨互相搀扶着出了门，夜晚的寒风一吹，顿时吹散了王晨的大半酒意。 看着走路有些不稳的陈意，王晨蹲下了身，将陈意背了起来。 缓缓向迎宾馆走去。 这一路在王晨背上晃晃悠悠，陈意做了决定，无论如何，就他了。 心中尚且只记载两条坏习惯的小本本，在这一刻自我焚毁。 只是这么想着之后的陈意，又悠悠的想着。 不知道他能不能扛得住母亲那一关。 自己那个母亲啊，唉。 回到房间之后，哪怕两人都明知今晚的彼此都可以做到顺水推舟、水到渠成，但醉酒之后的又累又困让两人的眼皮均是直打架。 倒头就睡。 这一觉，睡到大中午。 醒来之后，王晨看着近在咫尺的精致容颜，越看越欢喜。 接触的越多，才发现这个当年身在普通班被小混子环绕只上了个中专的校花陈意是真正的做到了濯清涟而不妖，出淤泥而不染。 慢慢的凑近了她，闻着她身上的一丝清香。 王晨有些控制不住，咬上了陈意的耳垂。 同样醒来却闭眼装睡的陈意缩了缩脖子，随后整个人缩进了王晨的怀里。 “乖乖女，要不我们把禁果吃了吧？”王晨贱贱的在陈意耳边私语。 “嗯。” 王晨瞬间火热，立马捧起了陈意的脸。 陈意满脸妩媚，满眼柔情，“我愿意。” 王晨深呼吸一口，然后骤然下床。 “晨晨...” 陈意疑惑的呼唤着，不明白王晨又怎么了，总不能还去祖传手艺吧。 这一次的王晨才没打算放过陈意，他忍不了了。 站在床前的他探身向前，一手穿过陈意的脖子，一手穿过腿弯，一用力，就将陈意公主抱了起来。 “先洗鸳鸯浴。” ...... 身为男人，该忍时得忍，可不该忍的时候，那就不能忍！ 趁着陈意将话说出口还没多久，千万不能给她任何反悔的机会。 陈意在王晨怀里使劲挣扎，不肯进那浴缸，死活都不肯。 向来脸皮薄的她若是在床上顺水推舟水到渠成的被翻山越岭直捣黄龙那也就认了，在这大浴缸里要坦诚相待，她一时半会还接受不了。 早已坚硬如铁的王晨嬉皮笑脸道：“媳妇，箭在弦上不得不发啊。” 陈意脸蛋绯红，轻轻问着：“晨晨，你叫我什么？” “媳妇。” 陈意抿了抿嘴唇，闭上了眼睛，停止了挣扎。 就这样，一个守身如玉至今的黄花大闺女，成功的被浪子王晨给骗进了大浴缸。 让陈意羞涩的是王晨虽然没有在泡澡的时候动手动脚，但他那眼神仿佛将她一寸寸都看了个遍。 自己虽说不愿吃亏的同样回看了他。 可自己到底做不到他那样的厚脸皮。 在视线下移至水面时便不敢再看下去。 哪像他啊。 眼睛瞪的像铜铃。 遭不住被这样打量的陈意在泡了没多久之后便起身冲洗了个干净，然后飞快的逃出卫生间。 都到这一步了，王晨哪能让这只小白羊顺利逃脱。 他迅速追赶了上去，一个飞扑就要抓住陈意。 感受到危险的陈意立马轻巧的跳到了一边，没让王晨把她扑倒在床上的想法得逞。 看着做了无用功的王晨来不及收力扑倒在床上，陈意笑意盈盈，笑颜妩媚。 她的美，本就惊心动魄，此刻的美，更是春意盎然。 从床上起身的王晨，大跨步向着陈意而来。 陈意这次没有躲闪，被王晨紧紧的压在了通往露台的玻璃中空门上。 阳光透进窗帘的缝隙，映射的她那具白玉无瑕的身躯被挤压的愈发诱人。 她羞的扭过头，咬着嘴唇呢喃道：“轻一些。” 王晨重重呼出一口气。 忍无可忍，无需再忍。 他一把抱起浑身滑溜不着片缕的陈意，奔向了那张特地选的大床。 轻柔的将陈意放在了大床上。 尽管王晨自少年起就一直认为陈意是她所见过的女生里最少也是前三的大美女，但这个一直遮掩着自己容貌的陈意，在这一刻仍然让王晨觉得是自己低估了她。 这个连那副黑框眼镜都摘下的陈意，这个一直遮掩着自身风采的女孩。 人间绝色。 与此相比，窗外的园林景色不值一提。 王晨不再欣赏，一头扎入了陈意的世界。 第40章 她乐意 洁白床单上绽开一朵鲜艳的玫瑰花。 陈意情不自禁的轻轻抽泣，转身背对着王晨，用被子裹住了自己的身躯，不敢见他。 王晨看着洁白世界里唯一的那朵花，轻声许下了自己的承诺。 “媳妇，我会一辈子对你好。” 陈意细不可闻的嗯了一声，随后怕王晨没听见，她又轻启红唇，声音不高但却坚定的回了个好。 王晨钻入了被窝，贴身紧靠陈意之后嘿嘿笑道：“媳妇，你知道梅开二度吗？” “听不懂。”陈意弱弱的整个人缩进了被窝。 陈意不动还好，这一缩身子，却是给了王晨机会。 说着听不懂的陈意，切身体会了这个词的含义。 ...... 时间到了下午，心疼陈意的王晨终于停下了自己的征战。 叫了餐，吃完饭后王晨洗漱了一番，再出卫生间的时候陈意已经沉沉睡去。 王晨替陈意盖好了被子，在那光洁饱满的额头亲上了一口后便没再动手动脚，拿上失宠许久的烟盒，出了房间来到了露台上。 躺上了露台的沙滩椅，点上烟，王晨不由的开始想起了未来。 那个他在跳楼未死之后决定躺平的未来。 那时候是自己一个人，现如今到底是不一样了。 这声媳妇不是王晨为了拿下陈意随口冒出的词，而是真真切切的决定以后就是她。 一个等了他这么多年，一个将自身布满防线，但在遇到他之后迅速撤离了所有防线的女孩。 值得他去珍惜。 沉思许久，最终决定以陈意的意见为主。 她想过怎么样的人生，自己都陪着她。 回了房间，钻入了床。 搂过了陈意，将她再一次环入了怀里。 睡梦中的陈意似乎很喜欢这个姿势，下意识的又贴近了王晨。 王晨没起太多心思，同样沉沉睡去。 …… 千万不要在下午时睡午觉，一觉睡到六七点等你一睁开眼，看着朦胧黑黑的天空，看着空荡的房间，会有一种被全世界遗弃的感觉。 孤独。 在那一刻体现的淋漓尽致。 ——出自网易云音乐《只道寻常》热评 陈意醒来的时候，先是茫然的看了眼房间。 这几天发生的事进展太快，让她睡醒之后一时没有回过神来。 在重新遇见王晨之前的许多年里，她有过许多次睡到醒来觉得孤独的时候。 但今日，她在感受到周身温暖的环绕之后，终于有了种从此不会再孤单的感觉。 陈意微微变动了姿势，在做到不吵醒王晨的前提下，将姿势换成了和王晨面对面。 她看着眼前那张如今与清秀一词无关的俊朗面容，轻声笑着，“我眼光真好，那么早就看上了你，我运气真好，最后还是得到了你。” 王晨并没有什么动静，睡的很香甜。 陈意轻轻抚摸着他下巴上的那道至今还有些明显的伤口，眼神柔软，柔声说着：“晨晨，我知道你和很多女孩有过故事，那些女孩不知道珍惜，我知道。她们会离开，我只会不离不弃。” 王晨呼吸均匀，安静恬适。 陈意的手指不自觉的就顺着下巴往下滑动，她有些动情道：“老公，你喊我一声媳妇，我便喊你一声老公。等回去以后，我们就尽快结婚领证。以后我给你生一双儿女，让你再也不会对生活失去希望，好不好？” “好。”王晨睁开双眼，却又眯眼而笑。 陈意吓了一跳，正要下探的手就要迅速缩回。 王晨没有给陈意逃跑的机会，要知道这小妮子之前虽说没有拒绝，但主动一词和她毫无关系。 好不容易等到她主动伸出手抚摸自己，那他自然不会轻易放过。 王晨一手抓住陈意的纤纤玉指，将它引领至某处探索。 “不要...”陈意摇头央求。 “媳妇，在你身体恢复之前，我不会再乱来的，但是我的身体忍不住呀，我们可以换另一种方式。”王晨贱贱的笑着说道。 陈意浑身微微颤抖，默默的听从了王晨的指挥。 ...... 时至天黑。 王晨躺在大床上感慨着，“这床谁爱起谁起，反正我不起，我要焊死在这床上。” 陈意弱弱的嘟囔道：“我饿了。” “叫声老公听听，叫声老公我立马起床去点餐。”之前王晨虽然是装睡，但冷不丁的听到陈意叫了声老公，他也没来得及仔细回味。 陈意脸红了红，用沉默来抗议。 内心不由的有些失落。 只有她自己清楚，虽然领证结婚这事是她刚刚不由自主的对他说出口，可真要走到那步，还有很大的一关要过呢。 自己这么早给了他希望，要是他承受不住自己那神仙妈妈的压力该怎么办。 陈意有些纠结，不知道是不是应该现在给他打个预防针。 结果没成想这王八蛋突然就起身凑了过来，只听他一脸傻笑道：“不肯叫是吧，那就别吃饭了，吃我。” 陈意一脚就将王晨踹下了床。 太过分了。 王晨嘻嘻哈哈的从地上起了身，穿上了衣物不再逗弄陈意。 懒得出门，于是便叫了酒店的餐。 餐后，两人终于离开了这个只要待着就极有可能再犯罪的房间，去了迎宾馆的特色温泉里泡起了温泉。 泡完温泉，体验了y城特有的三把刀服务。 有个小插曲是修脚的阿姨握着陈意的玉足恬不知耻的说着她年轻的时候脚也是这么嫩。 王晨看着长满褶子的阿姨，内心不由的有些无语。 再回房间，折腾到天亮。 陈意到底还是没禁住王晨的手段。 说着让她好好恢复身体的王晨在其他手段上花样百出，情话连篇。 惹的陈意又羞又臊，最后几乎事事顺从。 没法子，谁让她摊上了这么一个男人呢。 陈意一个正经了26年的良家女孩，在王晨的调教下，一朝就破了功。 但是她乐意。 第41章 对自己生活做主 两个人在一起的时间总是过的飞快。 时间临近退房之前，陈意便心疼的对着王晨说道：“晨晨，我们换个城市吧，之后找个便宜的酒店住住就行，这种酒店的花销太大了。” 王晨点了点头，倒不是心疼这些钱，钱反正是马爸爸那借的，怎么花都不心疼，而是因为是陈意开口，媳妇的话得听。 陈意则是代入了小媳妇的角色。 之前不一样，之前她的第一次还没有交出去，她自然也不愿意自己的第一次会是在小旅馆交给他。 所以哪怕他订的房间再贵，她都没有吭声。 她也心存了万一他禁不住开销就她付钱的打算。 现在则是不同了，该给的已经给了，该得到的承诺也得到了。 这样的酒店住一晚，小旅馆能住十晚。 一次和十次，这笔账她还是会算的。 退房后，两人上车向着下一个目的地而去。 王晨没向赵林和柳依他们去告别，甚至连个威信都没有发，有些关系经过时间的沉淀，早已不需要一些虚情假意的手段来维护。 之后的一路没什么波澜，两人就如一对在一起多年的情侣一般，走走停停，将省内几个城市略有些名气的景点都走马观花了一遍。 除了省城。 陈意很早就注意到了这一点，但她一直没有提。 直到最后的回程路上，王晨自己提到了省城。 “媳妇，省城这一关，暂时还在我心里过不去。我出省城的那一刻曾经告诉过自己，这辈子都不会再入省城一步。当然，有了你之后，曾经的决定都不再算是决定，不过我还是需要点时间，希望你能谅解。” 陈意只是柔声回道：“傻瓜，你不用跟我解释什么，不论你做什么决定，我都会支持你的。” 回到丰城之日，已是年关将近。 陈意在当初接她那瓦达公寓门口下了车。 如今王晨已经清楚，陈意在这有套小公寓。 只不过刚交付没多久，还处在通风散味阶段，所以之前她还没有入住，只在这里放了些衣物与个人用品。 王晨同样下了车，将陈意的行李以及这段时日游玩所购买的一些东西都一起提到了小公寓。 小公寓确实不负这个称呼。 不过麻雀虽小倒是五脏俱全。 小小的一室一卫却能兼顾起居与做菜，倒也显得十分温馨。 “之前一直是公交车上下班，后来工资高些了就跟家里商量能不能先给我买个车。我妈说她准备了20万给我做嫁妆，至于怎么用随我自己。我考虑了考虑，又听我们老板说他想把公司搬到瓦达广场这来，所以索性就在这买了套小公寓。这样不仅自己有个小家，也省的上下班开车不安全了。”陈意小小的解释道。 “那看来你妈对你还不错。”王晨由衷的称赞了一句。 丰城这种小县城，社会观念还没这么开放。 大多数家长们还是有些重男轻女的思想，尤其是在结婚一事上。 女儿结婚愿意给嫁妆的很少，撑死了不过是将男方给的彩礼原封不动的给女儿，不克扣都已经很不错了。 陈意沉默了片刻，半晌之后正要开口，她的手机铃声响起。 她的脸色微微一变，冲着王晨做了个噤口的手势，接起了电话，平静道：“妈，什么事情。” 电话那头是一个略显尖酸刻薄的声音，“你在上班吗？” “我身体不舒服，今天请假了。” “我打电话给你们老板了，你们老板说你们已经放了一段时间假，要到明年开年才上班。” 陈意皱了皱眉头。 “你这段时间在哪里？公寓那不是说要散味道暂时不住吗？你又不回家，你去哪里了？”电话那头的语气有些急躁。 “我出去旅游了，今天刚回来，现在就在公寓收拾东西，今晚会回家的。” “陈意，你的性子我最清楚，你一个人不会出去旅游的，是不是谈恋爱了？” 陈意看了王晨一眼，王晨笑了笑。 “嗯。”陈意回应了一声。 “你为什么不先告诉我一声，你还记得我跟你说过什么吗？” 陈意愣了愣，随即不悦道：“妈，我自己的事情我自己会做主的！” “好你个陈意，翅膀硬了是不是？让你找对象的时候你死活不肯找，现在倒好，闷声不响的都已经跟人出去旅游了，你是不是觉得自己那套公寓能住了，以后就不用回家了？也不用再管我这个妈了？” “妈，我没有这个意思，是我还没来得及跟你说。” 陈意看了眼王晨，有些难为情。 王晨虽说有些疑惑陈意接个电话怎么一直看他，不过听陈意回话的意思大概是在和她妈讨论他的事情。 “陈意，他是不是在你身边？” 陈意沉默了。 陈意很讨厌说谎，对她来说，喜欢就是喜欢，不喜欢就是不喜欢。 那年对王晨说了谎，结果错过了她那么多年。 自那以后，陈意就再也没有说过谎。 所以陈意沉默归沉默，最终还是回答了她母亲，“嗯。” “让他听电话。”状若河东狮吼的声音从电话那端传来。 这一句，王晨也听到了。 虽然王晨并不明白这娘俩之间发生了什么，但是他还是伸出了手，要去接过手机。 陈意摇了摇头，并没有交出手机的打算。 王晨继续伸着手，神情坚定。 陈意犹豫了片刻，还是交出了手机。 王晨沉稳道：“阿姨你好，我叫王晨，我是陈意的男朋友。” “回去告诉你父母，让他们做好准备，我们双方家庭碰个面，你们能不能在一起，要碰面之后看我同不同意。” “阿姨，若是不同意呢。” “分手。” “理由呢？” “不需要。” 对方挂断了电话。 王晨有些哭笑不得。 陈意红着眼睛，有些委屈。 王晨放下手机，上前摸了摸陈意的脑袋，“媳妇，虽然你没跟我说过你妈是这样的人，不过没事，我这人见人爱花见花开的男朋友，你妈会同意的。” 陈意靠上了王晨的肩膀，喃喃道：“晨晨，你放心，无论我妈同不同意，我都会和你一直走下去，我努力工作同样是为了有一天，我能对自己的生活做主。” 第42章 回家 其实按照王晨的脾气，他才懒得管陈意的母亲答不答应呢。 从小到大他就不算个听话的人，哪怕有时候听话也是装的，心里没憋好屁的准备报复。 前几年他风头正盛的时候若是冒出个谁谁谁的母亲要见他一面，同意了才能在一起，那没准会被他当傻婆娘看。 他又不缺这么一个两个女孩。 他也没想过和谁安稳的走完这一生。 因为爱的人太多了，和谁稳定走完这一生对其他人都不公平。 但现在不一样。 时过境迁，他已经不是那个时候的他。 倒不是说真的回不到那时候，其实只要有心，他再折腾折腾也能再折腾点产业出来，不说三年回到巅峰，至少事业也不会差到哪里去。 毕竟他的未来人生可不止三年。 只是他没心了。 他现在的心思其实都在陈意上。 能陪她安安稳稳过这一生就行，其他的不做他想。 所以陈意母亲的话，尽管他听着不是滋味，但依然听了。 陈意则是在电话挂了以后立马收拾东西准备回家，她挺无奈的告诉王晨，若是她再不回去，下一个电话响起的时候，她妈就极有可能是在公寓门口。 陈意说以后会和他慢慢解释她的这个妈妈，现阶段，如果他愿意的话，那就先按她妈妈的要求，和家里人去说一声，看什么时候有空组织一下双方家庭碰面。 王晨答应了下来。 要过年了，就算再怎么不愿意面对父母，也总得面对。 正好告诉他们这个对他们来说是天大好消息的消息，让他们开心开心，也能减少些他内心里的愧疚。 陈意坚持没让王晨送回家，所以他在将她送到村口后便掉头回了市区。 打了个电话给小叶总，懒得跟她寒暄，直接告诉她人已经回丰城，但车要再借用一段时间。 小叶总气的牙痒痒，恨不得告诉他车不要了。 不过想想以王晨这个流氓作风，她要是敢说这话，这家伙绝对会问她要绿本。 所以最后只能弱弱的告诉他，“没事，你先用着就行。” 临挂电话前，小叶总突然想到了一件事，于是立马喊住了王晨，“王晨，先别挂电话。” “嗯？还有啥事。” “今年年会定在腊月27晚上，地点是丰城大酒店五谷丰登厅，之前不知道你人在哪里所以没给你排进去，现在既然你回来了，那你得来参加。” “我靠，之前没给我排进去，现在临时叫我参加，我不去。” “王晨！你贱不贱呐，我要是之前叫你，你肯定会说人在外地，不参加。” 大概是电话里沟通的缘故，小叶总没忍住就爆出了粗话。 “小叶总，注意身份。”王晨悠悠的提醒道。 “王晨，今年生产任务圆满完成，虽说你旷工了许久，不过这功劳还是有你的一份的。我爸对你很满意，他想在年会上见见你，你要是没有很特别很特别的事情，那你就来参加，我这么说，你满意了吧。”小叶总放低了姿态。 “满意，不过提醒你一下，我是正规请假，不是旷工。” “反正我扣你工资，随你怎么说。” “得，不跟你说了，挂了，回见。” 小叶总愤然挂了电话，速度和陈意她妈有的一拼。 点上烟，王晨决定回“家”看看。 这个家，是姐夫杨涛的家。 驱车开往老城区。 对于这个姐夫，王晨颇有些感动。 那年自己官司缠身，姐夫杨涛家正值拆迁，他毅然决定不拿安置房，而是全部拿现金补偿。 现金到手后，他零零总总替王晨还了好些小债务。 加起来也得有个几十万。 其实亏的不是这些钱，亏的是没有拿安置房，当初7000左右一平的安置房现如今升值到了2万出头。 杨涛最后买的是老城区的房子，几乎没有升值空间。 而且为了容下王晨的父母，他自己一家三口，他的父母，杨涛是买了大平方的房子。 老城区大平方，这种房子受众太小，说白了以后想改善住房都找不到合适的人脱手。 王晨替杨涛算过，亏的不是几十万，亏的是如果不这么去操作，哪怕最傻的拿上三套安置房，那和现在的身家算起来能差个两三百万。 对于平民百姓来说，两三百万那真不是一个小数字。 那是生活能不能上一个台阶的基石。 所以这两年，自己几乎就没有去过杨涛家。 因为他本没有义务帮自己，这种人情，自己确实很难承受。 而两三百万的人情，前两年就算自己有心，也根本无力去还。 ...... 停完车，上楼，来到杨涛家门口，按下了指纹。 门不出意外的开了。 第一次来这里的时候，姐姐王薇和姐夫杨涛就带他录入了指纹，告诉他这里永远是他的家。 门内的众人很惊讶的看着自己打开的大门。 时值饭点，王晨的父母，杨涛的父母，杨涛一家三口，众人刚落座准备开吃。 目光顿时都注视着门外的王晨。 记不清多久了，这个最亲的亲人，大家都默契的没有去打扰他，但大家都等着他自己出现的一天。 杨涛的父亲是最先反应过来的，他爽朗的起身从酒柜上又拿了瓶酒，招呼着王晨，“小晨，回来就好，一起喝点。” 有他开口，众人都反应了过来，纷纷开口。 “先吃饭吧。” “来，快进来。” “......” 王晨的小外甥跳下了座位，飞快的跑到王晨面前，“舅舅，快进来，你有给我带礼物吗？” 王晨掏出了在玩游玩时特地买的小玩意，递给了小外甥。 小外甥立马兴奋的又跑回了餐桌，兴奋的向各个大人展示。 孩子的世界总是天真无邪的。 王晨迈步进了大门，走到了餐桌边一个一直空置的座位坐下。 “爸、妈，姐姐，姐夫。” “吃吧，吃吧，边吃边聊。” 王晨的母亲有些哽咽。 “来，先把酒洒上。”杨涛将那瓶刚从酒柜上拿的酒递了过来。 王晨也不含糊，洒上酒。 端起酒杯。 “我先自罚一杯，这两年让大家担心了。” “慢慢喝，都是自家人，不讲究这些。” “只要你好好的，大家就不担心了。” 温暖的话语，一句接着一句。 适口的饭菜，一筷接着一筷。 第43章 讨论 饭至尾声。 “爸、妈，跟你们说件事。”王晨开口道。 “晨晨，有事就说，不用这样好像要经过我们同意似的，我们现在啊...”王晨的母亲开始了絮叨。 “妈，我找女朋友了。” 王晨母亲的话语戛然而止。 自家儿子怎么个脾性她最清楚，从他这个小兔崽子口里听到这话，是真不容易。 从上学开始，自己别说听过，就算见都见过他身边好几个不同的女孩，可他从来都没承认那些是他女朋友。 哦，有一个，可是那个阿瑶，不说也罢，提起来大家都伤心。 现在他说找了女朋友，自然不会是找了个女孩陪着他那么简单，想来应该是真正确定关系了。 “有女朋友是好事啊，好好对她，不要向以前那样三心二意了，听到没。”王晨母亲说教道。 “妈，我知道。就是现在她的父母要双方家长碰个面。” “啊？这么快就要见家长了？”王晨母亲不免的有些忧愁。 本以为是刚谈上朋友，那谈个一年两年，等家里经济状况再好一些，也有些底气。 可当下就要见家长，那岂不是快要谈婚论嫁了？ 事倒是好事，可家里现在的状况，根本满足不了结婚的要求啊。 王晨的父亲闷了一口酒，“女方说要见面，那男方总得见的，先见再说，不管怎么样，我们做男方家长的，总要保证他们小两口不会受我们的影响。” 王薇则是看着王晨，“弟弟，她是？” 王晨没有隐瞒，“姐，她叫陈意。” 王薇思索了片刻，想起了这个名字。 一旁王晨母亲也有些了然。 她们对这个名字确实有些印象。 那年王晨上初中，不足一个星期便被叫了家长，王晨母亲亲眼见过那个叫陈意的女孩，当时的她还在王晨耳边嘀咕了一句小姑娘长的不错。 回头她就告诉了女儿王薇，惹的本身就长的还不错的王薇起了好奇心。 没想到这么多年过去，还能从王晨嘴里听到这个名字。 那既然是这个名字，很多话就不用多说。 初中至今，十来年了。 这种滴水穿石的感情，足以获得大家的认可。 所以几个家人一商量，立马就告诉了王晨，“见。” 王晨对这个结果是意料之中，自己家人自己最清楚，在他心里，他一直觉得自己的家人是世界上最好的家人。 晚上王晨留宿了杨涛家。 杨涛家是复式，平方很大，房间也很多，所以哪怕住进了王晨父母都仍有空余房间。 王晨父母在进了房间之后就开始商量起了儿子今天说的话。 “孩子闯也闯了，事业也有过了，现在要成家了，我们当父母的，总得支持的。”王晨母亲有失落，也有欣慰的说着。 “支持是肯定要支持的，只是若是迟两年就好了，迟两年，家里多少也能有些存款，而不是现在这样兜比脸还干净。”王晨父亲叹了口气。 同一时间，王薇和杨涛也在商量。 “老公，我娘家的情况你也知道，家里以前攒下的积蓄都空了，现在老爸老妈为了求稳，挣的也没以前那么多了，弟弟今天突然说要见家长，那就证明婚事将近，结婚可是笔大开销啊。” “老婆，你放心吧，你不用做我的思想工作，我那时候都帮了，现在小舅子要结婚怎么会不帮。” “老公，我知道家里现金也不多，真要一下子拿去帮弟弟你肯定有芥蒂，不过爸妈现在一年多少也能赚上二十几万，弟弟那先不去管他，他若是状态好了，一朝挣大钱也不是不可能，状态不好不挣钱也正常。算他们一家一年能挣上个三十万，其实攒攒起来也快的。” “唉，老婆，我真没担心钱的事。” “不担心？不担心你老是看银行余额干什么。” “我看看能帮多少还不行么？” “行行行，我的好老公。” 画面切回王晨父母房间。 “孩子他爸，既然晨晨提出来了，那要不这两天先给晨晨买辆车，现在社会没车都出不了门，到时候碰面了连辆车都没有实在是有些丢脸啊” “孩子他妈，买车事小，买房事大，现在社会没房子，哪个女方家长会同意，我意思车先放一放，反正女婿也有车，借着开一开应该没什么问题，房子的话我们拉下老脸，问亲朋好友们借一借，再问女儿女婿借点，凑个首付钱，先把房子买了。” “房子这个事，不是一年两年能考虑的，还是先买车，买了车以后小两口先住老房子也行，到时候他们自己挣点，我们再慢慢帮衬，以后总能买上的。你现在付了首付，那一两百万的按揭让谁去承担，儿子好不容易走出之前的阴影，刚上班没多久也没多少工资，你让他一个月去还个好几千按揭，他还怎么谈朋友。” “晨晨那小子，就看他要不要强了，他要是要强，房子车子对他来说也不是什么事，哪怕退一万步来说，这点按揭总不是事的，还是先房子吧。” “晨晨要强的话，房子车子的确不是事，可你还愿意他再和以前一样吗？老王，知子莫若母，我只是不想说而已，你知不知道之前有段时间，我分明感受到了儿子要轻生的念头，但我真的不敢说，也不敢给他压力。现在好不容易看到他走出来了，去上班了，还跟我们说找女朋友了，要见家长了，我只希望他以后能安安分分，平平安安。房子车子我们老两口给他挣，只要他不再折腾，我们多做几年也值得啊。”王晨母亲眼含泪花，哽咽着说道。 王晨父亲也被王晨母亲说的眼角有了些湿意。 “唉，那就听你的吧，先给他买辆车，房子就看他们小两口怎么想吧。” 王薇夫妇敲了敲门。 王晨母亲擦了擦泪水，下床打开了房门。 “爸妈，我们算了算，我们还能拿出45万闲钱，反正晗晗还小，这钱暂时也用不到，到时候我们转给你们，你们先拿去给弟弟用，多少能减轻点压力。” “我们自己有5万，这样加起来就是50万，唉。”王晨母亲叹了口气。 在场的四人都明白意思。 放在以前，这50万根本不算什么。 可是今非昔比，现在50万已经要两户人家凑起来才能拿的出来。 而且这还是在几乎吸干王薇一家拆迁款的情况下。 四人沉默许久，又商量了许久。 当事人王晨在房间里呼呼大睡，压根就没考虑过这些事。 他只是觉得，有家人在身边，睡的的确更香甜些。 第44章 准备买车 第二天清晨。 晨练完回来的王晨看到客厅整整齐齐坐着四个人。 笑了笑问道：“爸妈，姐姐姐夫，怎么都起这么早。” “晨晨，你过来。”四人面色都有些不太好。 不是对王晨有意见，而是昨天四个人商量到半夜都没商量出个所以然，最后决定起个早询问当事人王晨的意思。 无论买房还是买车，只要做了决定，都应该立马执行下去。 不然到时候双方家庭碰面连一点拿得出手的条件都没有。 睡得迟起的早，脸色自然不会好。 王晨并不清楚情况，以为这四个人要给自己上思想教育课。 滑溜的他当即决定开溜。 只是不等他迈出脚步，王薇就喝住了他，“别想跑，快过来。” 王晨愣是停下了脚步。 亲姐的血脉压制，没什么好办法。 之前也就是王薇心疼他，没给他太多压力。 不然他闷在老宅的时候，王薇来甩他两个嘴巴子，他也保管生不起气来。 于是王晨讪讪的走到了四人对面，“啥事呀。” 其余三人把目光对准了王薇，王薇坦然的接受了这个重任。 “弟弟，现在在哪工作。” “老家后面一个颜料厂。” “工资多少。” “基本工资6000，绩效另算，再加上年终奖，一年零零总总十几万应该有吧。”王晨稳中带吹牛的说道。 王薇的脸色好了些，虽然这点钱比起以前他们姐弟俩挣的来说真不算什么，但出了那么大的事以后，她其实是希望弟弟稳当些。 在丰城这个小城市，一年能挣上这么些，日子也能过的去了。 以前那样的日子虽然富贵，但破产的那天着实可怕。 既然弟弟自己能挣上个十几万一年，那再加上父母的帮衬，无论买房还是买车，总归都是能做到的。 如果那个未来弟媳再能挣上一些，那弟弟这一家四口，先苦上几年，之后日子肯定会慢慢好起来。 “弟弟，是这样，昨天你不是说你们要见家长了么，我和你姐夫商量了一下，我们能借你45万，爸妈那有5万，这样加起来是50万，这钱我们给你。你要买车就去买车，你若是要买房的话，我们再问亲戚们借上一些付上首付，你自己承担按揭。这两件事你尽早做个抉择然后尽快动起来，这样我们去碰面的时候也有些底气。之后大家再同心协力的好好挣上几年钱，把房和车还有婚事都给搞定，我们不去追忆以前的事情，只要把以后的日子过好就行。” “额...我不是问你们来要钱的。这次见家长，纯粹是因为陈意她妈妈要见而已，她妈妈的意思是先见一面，她同意才能走下去，她不同意那就算球。” 为了避免后续有什么变化，王晨还是实话实说的把真相告诉了大家。 有些话说在前头，也好让大家先有个心理建设。 虽然自己想好了无论陈意母亲同意与否，自己都会和陈意走下去。 但那个时候，大概率得私奔了。 私奔的话，车子房子还算个嘚。 王晨说完，四人面面相觑。 谁家见家长是这么儿戏。 谈朋友的时候双方父母碰面？碰啥面。 有多少亲家是到结婚后都没碰过面的。 谈朋友不就两个孩子自己谈的好就好了么，最多双方父母单方面的见一见自家孩子的另一半。 这陈意妈妈是不是有病啊。 四人这么想，却没敢这么说。 一时有些冷场。 杨涛开了口，“小舅子，你年纪也差不多了，也该稳定下来了，车子房子什么的该有的总得有，这次的陈意能走下去最好，走不下去以后也会李意，孙意，你到最后还是得面对车房这两样东西的。” 王晨笑了笑，“你们也别多想，钱...” 话还没说出口，王晨突然心思急转，决定不继续说下去。 钱对他来说是不算什么，诚然，不动大饼的钱是因为想留着看天意，若是天意让它涨到足以还清那三个女孩的钱，那他就取出来去找到她们还清，若是涨不到，那就这么放着。 可如果真能跟陈意走到婚姻殿堂的那一步，王晨并不介意打破自己原先设想，将这些钱取出来改善生活。 只是这些话，这些事，自己知道就行，不对外说了。 大家都希望自己安安稳稳，自己不要再给他们心里种下定时炸弹了。 因为他也不保证，大饼会不会再来一次暴跌98%。 过早的给他们希望，以后没准就是失望。 心思急转之后，王晨嘴里的话就变成了，“你们也别多想，钱我自己手上还有些，你们不用替我考虑那么多，车和房我自己会想办法的。” 这话说的王薇都忍不住翻了个白眼，要是以前的王晨说这话，没人怀疑。 现在的他，呵，王薇突然想到一种可能性。 “小兔崽子，你是不是将所有人的钱都骗完，自己留了私房钱？” “老姐，你瞎说什么呢，我是那种人么。” “你就是，你以前也没少这么做。” “得了姐，过去的事就别提了，现在我手上钱是还有些，但不算太多，你们放心，我自己能照顾好自己。爸妈你们的钱就留着自己养老，姐姐姐夫你们的钱留着培养我宝贝外甥。在金钱上你们帮我的已经够多了，我不需要你们再帮，那样我会有压力的。” “唉。”四人都是不同程度的叹气。 大家不怕其他事，最怕的就是王晨有压力。 于是大家都没有再说下去。 看着沉默的四人，王晨于心不忍的解释道：“我自己去买辆车吧，我和陈意的确需要辆车，至于房子，她那有一套，我胃不好，以后只能吃软饭。” 王晨说完便雷厉风行的起了身出了门，留下四人大眼瞪小眼。 ...... 王晨开着530出了小区，打了电话给陈意。 “媳妇，我昨天跟爸妈说了要见面的事，爸妈十分支持与同意，至于时间就你们定吧，我们都行。然后我现在准备去买车，你要不要跟我一起去看看车？” 电话那头的陈意很高兴，但在想到王晨说过的家庭情况后，不由的问道：“晨晨，你不是说你家现在虽然没负债，但也没存款了吗？哪来的买车钱啊？” “姐姐借了我一点，爸妈多少也给了点，我现在工资也还过得去，付个首付做个分期就行，车还是要的，不然到时候在你爸妈面前也说不出口。” “晨晨，老实讲，车和房子我都没什么要求，而且我妈…唉，我妈这个人，她看的不是你有没有房，有没有车，我很难跟你解释我妈这个人，之后碰面的时候你就实话实说吧，反正我答应你，不管我妈态度如何，我都会坚定的和你走下去的。” “额…那行吧，到时候我会实话实说的，不过车还是先去买了，不然我跟你约会也不方便，有车的话，嘿嘿嘿……”王晨贱贱的笑着。 电话那头的陈意没看到王晨的表情也能想到他笑的有多yd，羞红了脸的陈意小声说道：“那就随你吧，我都可以。不过我就不陪你去了，我妈最近不让我出门。” “哈哈哈，好的。” 王晨乐呵的挂了电话。 陈意放下手机，内心有些些许的苦楚。 这丝苦楚不是因为王晨的经济条件。 她没什么大富大贵的想法，有房有车的男人追求她的也不少，她都看不上。 在她妈那次心血来潮说要给她20万嫁妆后，她就看好了公寓付了定金，让她妈不得不兑现了自己的诺言付了20万做首付。 从咬着牙自己还完房贷月光到如今工资大涨之后还颇有富余，她其实已经心满意足了。 房子只是一个居住的地方，有就行了。 王晨若是能有车，那自然再好不过，没有的话，她也不是非要不可。 她要的只是这个心心念念十多年的他而已。 她的苦楚是她的妈妈，作为女儿，她其实不能去埋怨生她养她的妈妈，但她确实吃尽了她妈的苦头。 她深知自己的妈妈不会因为王晨有房有车而高看王晨一眼，虽然肯定会比没房没车要好的多，但本质上不会有什么区别。 以后王晨同样会吃到她妈妈的苦，所以无论是她抱着补偿的心思，还是本就不在乎王晨的经济条件，她都不会去要求王晨在物质上去满足什么。 晨晨，有些事，只要你和我在一起，那就是我对不起你。 希望你能承受的住。 我会用我的好，弥补你。 ...... 这边的王晨自然不清楚这些，他只是在陈意不能陪同后陷入了两难。 买车对他来说是件小事，他完全能做主。 钱不钱的也没什么问题。 只是他多少感觉出了一丝异样。 在思索了片刻之后，他有了决断。 陈意，对不起。 我会对你以及你们一家有个最后的考验。 如果你们确实不在乎我身无分文一穷二白且不知上进。 那我一定会给你一个无忧无虑的未来。 但如果你们在乎，如果你和其他那些女孩一样离我而去。 那我这颗最后一次动了情的心，以后再也不会为情而跳动。 …… 王晨还是决定去买车。 本来想着能载上陈意，那买完车就直接一人一辆车开回家。 既然陈意没法出门，那得再找一个人当司机。 摸着方向盘，王晨有了个人选，小叶总。 第45章 借钱买车 “小叶总，你在家吗？我来还你车。” 好不容易休假卸下总经理名头的叶倾心接到王晨的电话是又喜又悲。 喜的是这犊子打电话给自己，悲的是这犊子找自己向来没好事。 “在，你来吧。”叶倾心强提着精神的回应道。 不用想，她都知道王晨肯定会整幺蛾子。 她必须调整状态，才能更好的应对王晨这个不把自己当下属的下属。 所以在挂了电话以后，她就不再赖床，而是飞快的起床洗漱自己。 出了房间，让阿姨准备早饭。 这一幕让在沙发上看报纸的叶建昌惊异不已。 自家这女儿什么脾气，叶建昌十分清楚。 从小就懒，得亏自己还能挣点钱，高中毕业就送她去了国外，回来之后好歹也算个留洋海归。 回来之后倒是勤快了不少，自己也知道创业了，折腾了好几年，行业换了一个又一个，各个倒闭。 后来估摸着是认命了，不折腾了，天天在家里宅着。 朋友也不交，对象也不找，一晃眼就三十出头了。 催她也不听，说什么要做新时代的独立女性，当妈的也宠她。 最后还是他看不下去了硬逼着让她当上了厂里的总经理，虽说有些儿戏，但颜料厂胜在稳定。 拴条狗当总经理颜料厂也倒不了。 没想到这步棋还走对了，不仅让她的状态变好了，最近这段时日还经常听她谈论起工作。 当然以叶建昌的经历见识来看，自家姑娘分明是对那个叫王晨的新员工感兴趣。 这也让他产生了兴趣。 他下海经商这么多年，手里自然不止一家颜料厂，那个叫王晨的新员工，到时候年会的时候关注关注，若是能和自家女儿搓成一对。 别说一个车间主任了，厂里职位随便挑。 眼见女儿吃完早饭就兴高采烈的出了门。 叶建昌仿佛看到了颜料厂离自己远去。 ...... 叶倾心满心欢喜的走到了小区大门口，内心幻想着等王晨开车到小区门口之后的对话。 “小叶总，你怎么出来了，外面冷，你在家等我就好了啊。” “哼，那天你不给我送回家，我生气了，以后你再也别想见到我家！” “小叶总，对不起...” 还没等叶倾心幻想太多。 王晨就开着她的车一个甩尾停在了她的身边，“傻笑什么呢，上车。” 叶倾心瘪瘪嘴，闷闷的上了车，早知道不幻想了。 “不是说还我车么，怎么没见你有还的意思。” “还你还你，今天保准还你，我去买个车，回头你自己开回来。” “啊？买车？你不是说你穷的一天打三份工么，你还有钱买车？” “小叶总，我有时候真怀疑你爸让你当总经理的想法是不是在上大号的时候产生的，我一天打三份工，不是更应该有钱买车吗？” “你不是穷么。” “你这种小气鬼都肯给我6000一个月，那别的老板难不成比你还没眼力见？他们每人给我一个月，我一个月就2万6，干一个月就够买辆面包车了。” “说的好像你一个月能上几天班一样。”叶倾心不服气的说道。 “得，不跟你扯犊子，说起来，你帮我参谋参谋，我现在的情况应该买辆什么车好。” “啥？我帮你参谋？”叶倾心有些难以置信。 王晨斜了一眼叶倾心，不明白她在优越什么。 “额...不是，我买车没什么预算的，我喜欢什么就买什么，你难道也没预算？” “可以有，也可以没有，你先说说看什么车。”王晨满不在乎的说道。 “额...”叶倾心打量了王晨的侧颜许久。 “说实话，这个530挺适合你的。”叶倾心一语双关的说道。 “那行，你卖我吧，我也省的去四儿子店了。” “我送你行不行？”叶倾心没好气的说道。 “那不行，我女朋友要生气的。” “什么？女朋友？你有女朋友？”叶倾心瞬间激动道。 王晨又瞥了叶倾心一眼，“你这话说的，你找不到男朋友还不许我有女朋友了？” “谁跟你说我找不到男朋友了！” “厂里人都知道。” “王晨！我杀了你！” 王晨直接一脚急刹车，叶倾心本身就因为要动手拉长了安全带，猝不及防之下就随着惯性咚的一头撞到了前挡风玻璃。 “啊，疼。”叶倾心立马抱住了脑袋干嚎着。 “你说要杀了我，我吓了一跳，所以踩死了刹车。”王晨义正言辞的说道。 叶倾心捂着脑袋不说话，心里苦的慌。 王晨继续开起了车。 “我马上要见丈母娘了，没车不像样，所以想着今天去买辆车，正好把你的车还你，这不是一路上闲着也是闲着么，你就帮我参谋参谋。” 叶倾心有些心酸，叹了口气，幽幽道：“丰城这个城市虽然小，但是因为拆迁，以及大部分本地男人从事建筑行业为主收入不错的影响，对于金钱观是有些畸形的。你要是因为有女朋友要买车，我劝你还是往bba上靠。如果家境还行的话，就往56e走，如果家境一般，那就买34c。其他品牌就靠边吧，你别觉得我说的话玄乎，车的好坏很大程度上会影响到你以后去老丈人家能不能先动筷。” 王晨满头黑线，但不得不承认叶倾心说的有道理，她这几句话，倒是发自内心说了。 叶倾心总归是个海归留学生，又做了一段时间的总经理，该有的格局她还是有的，诚然，她对眼前这个王晨挺有兴趣，但身为新时代独立女性的她对于婚姻看的很淡。 她觉得当下社会的婚姻观是畸形的。 所以她才一直不愿意找男朋友。 不然以她的条件，追她的人能从丰城排到法国。 既然眼前这个王晨也不过是个逃不出现代社会畸形婚姻牢笼的男人，那自己和他也产生不了什么火花，做个朋友就行，不多想了。 王晨边开着车，边陷入了思索。 现阶段就是整辆代步车而已，没必要太上纲上线，买车没预算这话虽说算不上吹牛，但目前来说还只是玩笑话。 如果确实能和陈意走到最后，那把大饼的钱花在她身上，他是愿意的。 但现阶段去买个好车装逼给众人看，他不愿意。 这样的日子他早就经历过了，没什么意思。 所以他将车开到了宝马的四儿子店，笑着对叶倾心说道：“小叶总，你开5系，我就开3系吧，谁让我是你下属呢，总不能和你开一个档次的车。” “切。” 叶倾心翻了个白眼，心想着这王晨真是没一句真话。 看他那样子，还真是能买的起5系，也不知道他最初是怎么想的要来自家厂应聘一个中控员。 哦，不对，朱琛那小子说他最初只是想当保安。 下一秒，叶倾心差点把白眼瞪出去。 因为这犊子下属对她说，“小叶总，我身上就5万现金，剩下的车钱您借我点。” 第46章 车落地 “合着你整了半天，是让我过来付钱的？5万？这5万该不会是厂里打给你的那5万吧。”叶倾心难以置信的说道。 “小叶总，我发誓，这5万跟那5万毛关系都没有，那5万我可是实打实的打给我学长的，跟我没什么关系，我可没贪污厂里的一分钱。”王晨赶紧解释道。 叶倾心十分狐疑的看着一本正经的王晨，见王晨一身正气确实不像说谎的样子，点了点头，随后又摇了摇头，“不借，我跟你不熟，3系整备完估摸着要个35万，你就5万，我要借你30万，太多了，不借。” “小叶总，你身为总经理，30万对你来说还多？” 王晨边说话边点开了威信，当着叶倾心的面点开了威立借，一番申请，又是10万额度。 “小叶总，我可给你机会了，刚才是问你借30万，现在只需要问你借20万，你要是再不肯，再过会我没准就不问你借了。” 叶倾心有些麻木的看着一通操作成功借到10万的王晨，感觉世界观有些崩塌。 这人是不是脑子不好？ 眼看着自己不说话，他又要去点开某东金融app，叶倾心立马制止道：“王晨，你别借了，这种小额贷利息高，不划算的。” “我也知道利息高啊，可是没办法啊，我年纪到了，父母催的紧，女朋友那也催的紧，这车只能买，可是家里又穷，自己又没钱，我能怎么办？” 叶倾心听着王晨的哭诉，内心很不是滋味。 所以她才不愿意找男朋友，以她家的条件来说，她自然不需要男方家出什么房子车子，但她父母亲也有规定，要不就是门当户对，要不就是找一个大才能接手家里事业的。 她自己是不这么想的，她只想找个自己喜欢的，至于有钱没钱，有能力没能力，那又如何呢。 人生短短几十年光阴，如果连另一半都不能找一个自己喜欢的，那做人还有什么意思。 “唉，算了，我借你吧，明年你好好上班，做出点贡献来，我会尽量给你提工资的。”叶倾心最终下决心帮这个自己还算有好感的王晨。 “不用了，我一向不吃嗟来之食，15万够付首付了。”王晨果断的拒绝道。 “你！！！” 不等叶倾心再多说什么，她就看王晨如买菜般走向了4儿子店的一个销售，直接拽着那销售就去刷卡。 叶倾心的世界观又一次崩塌了。 等王晨买完车，开上新车和她告了个别就走之后，她失魂落魄的上了自己的车，十分茫然的朝家里开去。 她觉得自己哪怕对婚姻看的这么通透，对生活看的这么通透，也不如王晨来的潇洒。 王晨自然是潇洒的，拿着小贷刷的钱买了辆新3系。 至于按揭，以他的流水随便做。 至于其他什么收入证明等杂七杂八的资料，那玩意也就听着唬人，只要经办人愿意给你办，他们有一万种方法给你做的天衣无缝。 王晨开车回了杨涛家，杨涛一行人则是问来了一套同小区的房子。 120方，急着出手，售价130万。 这个价格以现在的行情来说是极度偏低的，但原房东急着出手，再加之这个小区算是老城区里的老小区，确实不是很卖的上价。 众人等着王晨的回复，只要他愿意，120万全家咬咬牙付个首付也能买。 王晨想都没想就拒绝了，要车是因为以后和陈意在一起肯定能用到。 房子有个屁用。 王晨明白父母的心思，他们初衷肯定是老两口背上这套房子的负债，不让他操心。 但他不乐意，他不希望父母因为自己降低了生活质量。 两个人苦了大半辈子，老了老了还要欠债，这日子他不想让父母过。 众人在王晨的强烈反对下，也就没有再提。 ...... 陈意一家一直没什么消息，王晨和陈意联系的时候陈意很无奈的说她妈还没说起这事。 这也让王晨慢慢的明白了陈意这个母亲有多难搞。 碰面的事暂时还没提上日程，颜料厂年会悄然而至。 王晨想了想，还是决定去参加。 并不是这份工作有多吸引他，而是小叶总、林建生、朱琛以及沈培荣这些人在他心里已经把他们当成了朋友。 年会说白了就是贫农给地主打了一年工，还得表演节目给地主看。 不过颜料厂这个年会大约是小叶总和朱琛等一行年轻人在把控，表演性质并没有那么浓重。 节目流程主要还是以抽奖为主，期间有自愿表演节目的可以自己上去。 这倒是让王晨觉得不错。 奖品还挺丰盛的，用叶倾心偷摸透露给他的话来说，中奖率基本是7成左右。 也就是说一个厂70%的员工都能获得奖品。 这么高的中奖率，王晨毛都没捞到。 等王晨向叶倾心提出对中奖率的质疑后，叶倾心嘿嘿笑道：“因为我特别叮嘱他们，不让你中奖。” “小气鬼。”王晨只有三个字的评价。 年会上，王晨还上台唱了首歌，一曲惊四座。 下台之后，不少车间里的员工都来敬酒，王晨来者不拒。 一场年后让大家认识了一个不一样的王晨。 整个厂的员工对王晨心服口服。 自身就有魅力，和小叶总关系匪浅，不服他服谁。 董事长叶建昌本想着和王晨交流一番，但自家女儿不知为何又特别叮嘱他，不让他插手王晨的事。 叶建昌最后也没有多事，心想着小两口的事情就让他们自己去解决。 年会落幕后，没两天就到了除夕夜。 叶倾心给王晨转了笔账，说是连着工资加年终奖，因为他连一个月都没做到，财务那边不好结算，所以她私人给他。 不多，但也不少，两万整。 对于没上几天班的王晨来说，有这个薪资多少是叶倾心有些私人感情在里头。 厂里其他领导同事下属等等都发了拜年消息给他。 除此之外就只有家人和陈意了。 其余的兄弟姐妹，在前两年里，他或单方面，或双方均断了联系。 这个年，有些冷清。 但这个年，又有些热闹。 年是在杨涛家过的，有家人的陪伴，是热闹的。 少了许多兄弟姐妹，是冷清的。 第47章 你看我还有没有机会 年初三，陈意终于来了消息。 陈意母亲阮芳开了口，约定在初三这天双方家庭碰个面，同时点名了让王晨姐姐姐夫一起参与。 王薇夫妇只觉莫名其妙，但为了弟弟的终身大事，两人推了初三的走亲访友，一起同行。 王晨定了个茶餐厅包间，带上了一行人前往。 在茶餐厅门口，双方巧之又巧的碰到了一起。 陈意一家从一辆老迈腾上下了车，王晨一家从王晨的新3系上下了车。 阮芳瞥了几眼新3系，嘴角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意味。 一番你请你先请的客套之后，双方均来到了包间里。 王晨选的包间颇有特色。 一张大长桌，左边坐了王晨一家，依次过去是王晨父亲王平凡、母亲李珍、姐姐王薇、姐夫杨涛、外甥杨晗。 右边坐了陈意一家，依次过去是陈意父亲陈大龙、母亲阮芳、姐姐陈红、姐夫马军、外甥马小跳。 其实要说两家人有缘，那确实也有缘。 王晨和陈意同岁，双方父母同岁，姐姐姐夫同岁，外甥同样同岁。 王晨和陈意坐在主位。 接受着两家人的审视。 其实只能说一家人的审视，因为王晨一家对陈意的眼神都是善意的。 陈意一家对王晨的眼神，不说敌意，至少是没那么善意。 而这些不善里，阮芳一人占了9成。 这是王晨第二次见阮芳，第一次见还要追溯到遥远的初一，那时候两人因为传纸条被认为早恋叫了家长。 阮芳第一眼见到王晨的时候就想指着他鼻子破口大骂，是陈意死死拉住了阮芳。 那时候听着陈意开口叫阮芳妈，王晨是有些疑惑的。 因为母女俩一点都不像。 如今看到陈意父亲，王晨只能感慨陈意是尽挑好的选。 陈意父亲陈大龙长的确实一表人才，年近花甲的他也当得起一声美男子的称呼，可想而知年轻时候该有多么丰神玉朗。 陈意是青出于蓝胜于蓝，陈大龙的优点她都占了，陈大龙的缺点她一概不取。 反之观看陈意姐姐陈红的面容，就因为多像了点阮芳，就如同一颗老鼠屎坏了一锅粥。 不说漂亮，连句普通都很难说。 王晨不知道马军当初在看到自己小姨子陈意的时候是何感想。 此时的马军是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做派。 马军不忍心去看王晨。 他能感同身受的知道王晨会踏入怎样一个深渊。 …… 双方父母寒暄了几句，在阮芳面向王晨开口后，碰面一事算是进入了正题。 “王晨是吧，现在在哪工作，工资多少？” “颜料厂上班，车间工人，工资3000。” 王晨这话一出，王晨家人都默默的转过头没眼看他。 来之前，王晨特别交代过，自己无论说什么，让他们只管配合就行。 之前在家里说基本工资6000加绩效加年终奖，一年十几万，现在只说个3000，老大一个小伙子，一本大学毕业赚个3000，确实没眼看。 陈意同样默默转过头，之前对她说6000，现在说3000，虽然不清楚他为什么这么说，但打心底认可他且对他心有愧疚的她自然不会去干涉他的话术。 王晨本就是抱着考验他们一家的想法来的，欺骗就欺骗呗。 只要他们能接受，那他立马就能变成月薪3万。 以现在的大饼行情来看，30万月薪都行。 两个小外甥互相对上了眼，抢着桌上的小零食在吃。 陈红和马军都是眼观鼻鼻观心，他们只当自己是群众演员。 陈大龙心中微微叹息，小伙子长的有自己年轻时一半的帅气，就是工资不尽如人意。 阮芳皱了皱眉，剐了陈意一眼，继续问道：“车和房子有吗？” “车就是刚才开来的那辆，前两天刚买的，落地37万，首付加购置税什么的15万，还欠银行22万。” “房子老家有套三间三层的小楼房，我爹的，城里没有，城里房价太贵了，买不起。” 阮芳捏着茶杯的手有些用力，她转而面向王晨的父亲，“王晨爸爸，你是做什么的，年收入多少。” “阿姨，我家人都内向，不善言辞，我一并回答你。” “我爸是做建筑的，前几年还行，自己包工程挣了点，但是出了点事，工程款没收到还赔了个底朝天，整的家里积蓄都没了，胆子也小了，现在在工地做个小管理，一年挣个十二三万。” “我妈在厂里上班，前些年效益还行，这几年不行了，一年也就够家里的一点开销钱。” “我姐和我妈在同一个厂里上班，挣点死工资，比我多点，3500。” “我姐夫就厉害了，拆迁户，自己当小老板，一年好的时候三十万以上，差的时候十来万。” “我外甥，一年压岁钱两三万吧。” …… 王晨说完话，王晨的父亲王平凡高血压都要犯了。 小兔崽子满嘴胡说八道，自己闯的祸一概不提，说老子把家底赔了个底朝天。 他妈的。 王晨的母亲李珍及姐姐王薇收入自然不止王晨说的这么点，虽说不明白王晨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但身为自家人，她们也不至于戳穿王晨。 杨涛倒是心情不错，男人在外面总归要点面子的，小老板这个称呼他喜欢。 陈大龙抽起了华子，闷不作声。 阮芳深呼吸了几口，“家里爷爷奶奶外公外婆什么的都还在吗？” “老人家们都高寿，前些年分别喜丧离开了。” 听闻此话，阮芳心情好了些。 她最不喜的就是和老一辈打交道，因为老一辈对信仰极其看重。 “王晨父母，是这样的，我们家不在乎条件好差，赚多赚少都是个过日子。但我是信十字架的，我对毛脚女婿有个前提要求，就是要跟我一起信十字架。” “这…”王晨母亲李珍率先出声，“这有些不太好吧。” “有什么不好的？我知道你们家是信迷信的，迷信这种封建思想，和我信仰是冲突的，如果我们信仰不统一，那我不会同意陈意许给你们家的。” “我们也不是说信迷信，我们其实也是祖辈父辈怎么做，我们照做而已。” 李珍见阮芳把话说的那么死，只好委婉的解释道。 她这时突然反应过来阮芳之前问爷爷奶奶外公外婆还在不在的用意，原来压根不是关心。 是这四个老人家但凡还在世，听到这关于信仰的话都得跳脚。 “既然王晨妈妈你也说了都是照做，那王晨若是做我女婿，以后也跟着我照做就是。”阮芳不容置疑的说道。 王晨此时愣了愣，这一茬陈意并没有提过。 他看了陈意一眼，陈意轻轻的摇了摇头。 王晨看到陈意摇头，再想到两人都已经行过鱼水之欢，也就明白了陈意的意思。 他扯了扯嘴角，并没有开口，这种事，让父母沟通就行。 李珍打量了一眼陈红夫妇，开口问道：“陈意妈妈，方便问问大女婿信仰是怎么样的吗？” 马军突然被q，虽说作为省城人，他不是很能听的懂丰城的方言，但关于信仰的话他还是听明白了。 不过听明白归听明白，揣着明白装糊涂一事，是他和陈红婚后面对阮芳的主旋律。 他对这丈母娘，向来只是哦嗯调。 能不说话就不说话，一说就是哦，嗯。 “陈红他们两口子，平时定居省城，我没有强制性要求他们礼拜天跟我去聚会，不过他们平时在省城自己也会去，你家王晨不一样，我们既然都在丰城，他肯定是要跟我一起去的。” “那这事，还得看晨晨自己，我们做父母的不会干涉他。”李珍将皮球踢给了王晨。 这话倒是实话，李珍和王平凡这对夫妇挺开明的，他们固然没有太高的思想境界，但对自己孩子从来不会有强制要求这一说。 每个人都是独立的个体，信仰也是每个人的自由。 他们并不会因为自己身为父母就一定要干涉子女的想法。 但若是能延续传统，那自然是极好的。 阮芳看向了王晨。 王晨并不反对他人信仰十字架，也不会因为阮芳信仰十字架而对阮芳有什么看法。 但不代表他自己就要接受阮芳的要求。 他虽然不知道现在的妹妹苏可去了哪里，但有那么一段时间，妹妹苏可身居普陀，吃斋念佛已然出世，他知道她一直有为他诵经祈福。 所以这个要求，他不能答应。 “阿姨，我不会改信仰，但我不会干涉你们家以及陈意的信仰，我们可以自己做自己的事，互不干涉。” “那不行，这是前提。我们家能有今天的日子都是我向耶和华日日祷告求来的，我不能背叛他，你要是想娶陈意，这是前提，也是必须！”阮芳斩钉截铁道。 “妈！”陈意忍不住开口喊了一声阮芳。 阮芳当即一瞪眼。 陈意咬了咬牙，并没有退缩，她素来只相信自己，从月薪几百做到破万，还不是靠自己一步步努力而来。 所以她对阮芳这个当妈的要求极其不满意。 这一幕，在场的王家人都看在眼里。 内心均有了些笑意。 这准儿媳妇跑不了了，那就看阮芳还能怎么作吧。 王晨微微扯起嘴角之后，打破了母女俩的僵局。 “阿姨，这事有个过程，我现在不能接受不代表以后不能，现在若是不提这个事，那你看我还有没有机会？” 第48章 上门女婿 阮芳打量了周围的环境，在明确自己不是坐在悬崖边的石头上之后，神情松了松。 想到马军这个大女婿当初也是这么答复的自己，如今多少被自己影响的有些改了信仰，她的神情又缓和了不少。 “其实你们家的条件，我在来之前就问过陈意，也向人打听过你们家，你们家口碑还不错，前些年确实也有些家底，不过现在落魄了也得认清现实。王晨那辆宝马车，应该是姐姐王薇的吧？”阮芳一脸自信的开口。 王晨在赚取第一桶金之后就买了辆m3，彼时年少轻狂的他为了彰显自己的实力，在那年大年三十的时候放了十几万的烟花。 村里人都实实在在的看在眼里，这些事能被阮芳打听到也实属正常。 只不过那时候王晨的父母为了遮掩王晨的风采，对外宣称是他们赚了一年好钱，正值女儿王薇也到了谈婚论嫁的年纪，就买了辆宝马给女儿当嫁妆。 后来王晨违约金一事连带着家里的积蓄全被掏空，车也被王晨折腾的不知去向。 村里人众说纷纭，但都雾里看花。 现如今王晨买了辆3系。 不懂车的人的确不会懂3系和m3的区别。 所以阮芳这种瞎打听误认为车是王薇的也正常。 不等王薇开口解释，王晨便立即跟上道：“阿姨，车的确是我姐的，不过她过户给我了，所以车牌还没上，我家确实拉了，但有我姐家帮衬，日子还能过，你看我还有机会吗？” 阮芳再次确认了自己和陈大龙两人没坐在悬崖边的石头上之后，露出一副我就知道的神情。 “工作不好，工资不高，家里又没老本，满口让姐姐帮衬，你还想要什么机会？” “我可以努力。” “笑话，努力就能过上好日子了？有些东西生来没有就没有了！” 王平凡和李珍满头黑线，合着是在怪我们？ 那我们生来也没有啊！ 看你那副样，你也不像是生来就有的样子！ 场面到此时陷入了尴尬。 王晨没有得到自己想要的答复，有些意兴阑珊，不准备和阮芳继续沟通了。 回头私下里和陈意确定一下她的心意，只要她愿意，他依然会坚定的给她一个明天。 但他会和阮芳撇清关系。 至于陈意和阮芳，那总归是母女，他不会干涉她。 王晨父母开始开口说起了客套话，试图将氛围变的融洽。 不过阮芳一脸不耐烦，不想继续的样子。 “陈意爸妈，我和王晨他爸还能挣很多年，王晨这孩子能力是有的，就是现在还在起步阶段，我们相信他以后会好起来的。你们看这样行不行，你们说的信仰问题，那就让孩子们以后慢慢去适应，至于经济问题，我们该准备的都会准备，就是时间上会久一点，但你们放心，我们不会把压力给到孩子们头上。” “时间久一点？陈意今年26岁了，马上27岁了，你们男方是无所谓，她能等多久？我看这事就这么算了，大家互不耽误。” 阮芳丝毫不留情面。 “陈意妈妈，话不能这么说，事情总是能谈的。这样吧，丰城大行情彩礼18.8万，我们给28.8万，其余五金酒水照给，车已经有了，房子我们买，压力不会给他们小两口，以后孩子的花销我们也帮衬。” “笑话，孩子你们不帮衬谁帮衬？难不成还让我们来养？孩子是跟你们姓，是你们的种，跟我们有什么关系？” 阮芳此话一出，场面顿时寂静。 阮芳自己打破了寂静又道：“彩礼28.8万？我给陈意的嫁妆是套公寓，总计36万，就你们28.8万的彩礼，我还是亏的，这事还是别谈了，就你们一家子每年挣的钱，说不给他们压力那是空话一句，我养这么大的女儿不是嫁到你家吃苦的！” 王晨一家脸色均有些难看。 放了以前，唉，不提以前了。 形势比人强。 李珍有些难受的看了儿子王晨一眼。 算不上埋怨，可当初那个坑，踩的确实太大了些。 不然就算王晨一分钱没赚，家里的积蓄到如今也不至于这般捉襟见肘。 王晨倒是没太多想法，此时的他将放在桌下的手伸向了陈意。 在陈意紧紧握住他的手以后，他就对场面上的事不再关心。 老子娶的是陈意，只要陈意同意，其他人跟老子何干。 只不过一场双方碰面会，说到了谈婚论嫁，属实有些无语。 虽说进度喜人，但进度在明面上确实推进不下去了。 陈大龙这个“一家之主”点上了华子。 “王晨爸妈，我说一句。” 大家把目光投向了自进包间以后没放什么屁的陈大龙。 阮芳同样看向了这个任由他拿捏的老公。 陈大龙这辈子难得有了硬气的时候。 他缓缓开口，“我在这做个承诺，王晨若是能来我家做上门女婿，那其他条件，我一概没有要求。” 传宗接代是他们这一辈每个男人的执念。 一辈子只生了两个女儿的陈大龙，对于此事尤为看重。 他很早就想过，两个女儿一定要有一个女儿招婿。 大女儿嫁了个省城的老公，他自知以自家的条件做不到让马军当上门女婿，所以他没提。 小女儿这一关，他必须把握住。 他也曾想过，以自己小女儿像自己的颜值，若是能傍上富家少爷，那他便忍了这个心思，以后做让他们多生一个孩子姓陈的打算。 但现在出了这么个王晨，虽然各种方面他也的确不满意，但却是上门女婿的不二之选。 条件不行，但颜值身高学习都不错，以后给孩子的基因肯定差不到哪去。 所以这事，只要王晨愿意当上门女婿，他便同意。 至于他这个老婆阮芳怎么作，那是她的事。 自己赚了一辈子钱没让她上过一天班，任由她折腾的家不像家，这些事都可以原谅。 唯独这件事，他一定要做主。 阮芳听到这话后，眼睛一亮。 还得是大龙啊，自己这脑子怎么没想到这一茬。 要是做上门女婿，啧啧啧，这眼前的王晨顿时顺眼多了。 “要是小晨来做上门女婿，那我也同意。”阮芳顿时美滋滋的附和了陈大龙的话。 连称呼都一下子变的亲昵了。 王晨一家子顿时惊愕。 上门女婿？ 那可真是虎落平阳被犬欺，凤凰落架不如鸡，龙落浅水被虾戏。 你们家有几个钱啊，让一个曾经的千万富翁当上门女婿。 第49章 不欢而散 陈意很难受。 摊上这样的父母，她从小到大一直很矛盾。 她不知道自己对父母是爱的多还是恨得多。 诚然，在经济条件一事上，家里虽然称不上富贵，但也能算上小康。 母亲虽然一辈子没上过班挣过钱，但父亲年轻时是科班出身。 正经学过建筑的父亲比同村大多数半路出家从事建筑行业的男人都要有优势的多。 在那个大多数男人在工地辛苦劳作也只能赚上几万年薪的时候，父亲年薪就突破了十万关卡。 后来随着基建行业突飞猛进，一些有能力的男人做到十几万年薪的时候父亲已经爬上了二十万年薪的关卡。 二十万年薪，放在如今互联网的评论区里，那是有手就行，可在现实里，一个村能挣到这个钱的人依旧是屈指可数。 父亲胜在稳定，稳定二十万一年，且几乎没什么花销。 平日里吃住在项目部，逢年过节还会有小工送上点烟酒，老板发个小红包。 所以家里至今一直能做到除却开销外一年稳定积攒下10万，甚至更甚。 母亲阮芳在有些事上的确出格了些，但好在对花钱一事上不算小气，一年其余10万的花销基本都是用在她们身上。 她和姐姐自小到大几乎没为钱犯过愁，算的上是被富养长大。 但阮芳的性格一年不如一年，越来越作的表现让她和姐姐作为女儿都有些难以忍受。 姐姐当初和姐夫认识的时候，阮芳也整了这么一出见面会。 结局不欢而散。 论经济实力，姐夫马军家作为省城原住民，虽说一家子挣的不算太多，但底蕴不是她们家能比的。 论家庭文化，大城市的熏陶和小城农村家庭那更是有着巨大的差距。 姐姐和姐夫被迫分开，两人都各自再找另一半。 只是兜兜转转，两人都没能再看上其他人。 藕断丝连的他们在经历了两年的分离期以后做了决定。 姐姐私奔。 两人未婚先孕。 双方家庭迫于无奈只能接受了现实。 经此一事后，母亲性格更为极端。 姐姐婚后，她一个人在家不说吃尽阮芳的苦头也差不离。 只是到底是自己母亲，她只能一忍再忍。 现如今好不容易等到了心上人，父母却一再出难题。 母亲说的公寓36万，其实也不过是付了20万首付，其余16万房贷是她自己背着。 诚然在母亲开口说给20万嫁妆之后她立马交了公寓的定金想落袋为安，但母亲之所以愿意付这20万，其实也有想把她圈死在丰城的想法。 他们也怕她如姐姐一般，找了个外地男朋友就离家出走。 私奔这一步棋，她其实是想过的。 但为人子女，无论父母再怎么作，她终归还是抱着孝顺的心不想做出让他们太过于伤心的事。 所以有可能的话，她还是希望父母能支持她，那她也不用走极端方法追求自己的感情。 物质基础的好差她确实不在意，因为王晨是她喜欢了那么多年的男生。 如果只是因为物质，那她会想尽一切办法去说服父母，也会帮着王晨去增加筹码。 大不了她工作再努力些，多挣点，把工资算在王晨头上，让父母对他也满意一些。 可平时沉默寡言在家从不做主的父亲提出了上门女婿这个想法，她有些无所适从。 她知道这个想法一旦产生，那就意味着再也不会改变。 父亲因为生了他们两个女儿的事，没少被爷爷奶奶挤兑，在爷爷奶奶面前的地位远不如那两个亲叔叔高。 父亲一辈子没在家里硬气过，但并不代表这个全靠他挣钱的家他没有话语权。 更何况这一想法，母亲也赞同。 …… 王晨像是听了个笑话。 上门女婿？ 几个菜啊，喝成这样。 王晨没去打听陈意家家境如何，但不代表以他的眼力看不出她家大概实力。 上门女婿不是不能做，如果能许他一世衣食无忧，能让他父母就此过上无忧无虑享受后半生荣华富贵的生活，他并不是不能接受。 但这些事，他自己也做的到。 王家人的目光聚集在王晨身上。 王晨看了眼满脸为难的陈意，他笑了笑，开口问道：“叔叔，我听别人说做上门女婿都是女方家出物质基础，不知道你们能给我什么物质？” 陈大龙内心盘算了一下，缓缓答道：“若是来我家做上门女婿，我女儿名下那套公寓划给你，你那辆车的尾款我帮你付了，以后的孩子我养，我再额外给你…额外给你38.8万的聘礼。” 似乎是觉得条件不够吸引力，陈大龙又说道：“以后每年，我再给你们5万的生活费。” “就这？” “就这。” 陈大龙坚定的回复。 再多，自己也给不了了。 能力有限，自己一年20万的年薪，听着是多，但家里要开销，两个女儿两个书包培养出，其实也没剩几个钱。 自己抽着华子，在家还得喝点五粮酒，总得给自己留点。 就算就这也已经付出去近百万了。 都是农村出身，陈大龙觉得自己能拿出这些条件来，已经很了不起了。 王晨笑了笑，没去评判这些条件的优劣，“叔叔阿姨，那既然这样，我说我的条件。” “你说。” “彩礼一样38.8万，房子车子全款，这些给陈意，额外我再给你们5万一年养老，陈意嫁到我家来。”王晨轻巧的说道。 “呵呵，说的好听，靠你这张嘴？”阮芳直接就撕破脸皮说道。 “你不用管我靠什么，我只问你我给出这样的条件，你们肯不肯？” “不肯！”阮芳直截了当道。 “那你们给的比我还少，你们不一样还是说出口了？” “我们那是确实能做到，只要你答应做上门女婿，你们婚后第二天，这些我们都能给你，但你呢？就靠你一张嘴？” “我也确实能做到，我都不用婚后第二天，结婚之前我就能给到。” “王晨，本来我觉得你这个小伙子家庭条件虽然差了些，好歹学历为人什么的还算过得去，现在一看，你这书是读到皮眼子里去了，说话跟放屁一样。”阮芳气急败坏的说道。 王晨十分淡定，“那我若是真的做到了呢？” “呵呵……” 阮芳还要继续嘲讽，陈意和陈红两姐妹已经走到了阮芳边上劝起了阮芳。 许是觉得王晨父母在，又许是觉得两个女儿都开劝，阮芳并没有再继续开口。 王晨母亲李珍及姐姐王薇也适时说起了好话，场面这才得以控制。 但也继续不下去了。 “王晨，男人说话一个唾沫一个钉，光靠信口雌黄，那就是个废物，我就给你上门女婿这一条路，行你们就在一起，不行你们就趁早分手。” 陈大龙将手上的华子按在了烟灰缸里，起身颇有一家之主风采的说道：“我们走。” 第50章 哥哥 双方家庭的第一场碰面不欢而散。 陈意也随着家人的起身跟着离去。 她走在队伍的最后，回头看了一眼王晨。 她觉得今天的王晨，对她父母多少有些不尊重了。 她觉得王晨其实可以好好说，先好言好语哪怕欺骗几句，先应付了眼前事，之后再徐徐图之，事情总会有拨开云雾见光明的一天。 虽然她并不想责怪王晨，可这一眼，多少有些埋怨的意思。 而就是这一眼，王晨有了些心灰意冷。 王晨一家舍不得浪费的吃起了桌上的食物，边吃边讨论起陈家。 话里话外多少有些陈家看不起人的意思。 王晨摸出了烟，点上了一根。 个人的感情固然重要，家庭的和谐却也不可或缺。 真闹到双方家庭都不满意的地步，有些事确实要做些取舍。 信十字架，做上门女婿。 陈家的要求，多少有些莫名其妙。 王家人最后给王晨的只有一句话。 “晨晨，我们只要你开心就好，你做什么决定，我们都会支持，都会尽全力帮你。” 王晨将他们送回了家，自己一个人开着车满大街的转悠了起来。 倒也算不上苦恼，只是多少有些心事想找人倾诉一番。 和陈意的这段感情该如何？ 放弃还是坚持？ 他一时有些难以抉择。 车开到了同为老城区的一家棋牌室门口，这是王晨兄弟肖辉母亲开的店。 店门口极为嚣张的停了一辆霸道，其余车位里还停了好些眼熟的车。 是他那些不再联系的在省城打拼的兄弟的车，想来应该是回丰城过年，得空来捧场肖辉母亲的生意。 他知道自己这时候进去找他们，他们依然会不计前嫌的对他宛若亲兄弟。 可他暂时还没有面对他们的打算。 他们被他拖累的事业停滞了许久，又一个个对他恨铁不成钢的打骂过。 如果陈意不出现，他现在的状态要不就是安安分分上上班，做条咸鱼。 要不就是花了大饼的钱，在丰城这个小县城嬉戏人生。 那他此刻都会去找他们。 可陈意的出现，让他陷入了纠结之中。 重新面对感情一事，他才明白他仍然有许多感情放不下。 如果陈意能做到无论如何都跟着他，那他愿意一心一意对陈意，从此不做他想。 可陈意只是看了他一眼就走，他在失望之余，心思又复杂了起来。 望着兄弟们的车许久，他做了决定，不去找他们。 正在他重新启动车要离开的时候，一伙意气风发的年轻男女说笑着走出了棋牌室。 肖辉，徐晓静；杜戈，慧慧；罗霄，小白；朱浩，晶姐。 王晨看了他们一眼，开车离去。 杜戈正咒骂着其他几人又赢了他不少钱，不肯善罢甘休的他说着要去丰城大酒店吃顿高规格的大餐，眼角余光瞄到一个男人驾着宝马离去。 “草，那他妈的是晨哥！” “什么？追他！” 众人皆不疑有他。 十年兄弟，他们自然相信杜戈不会看错。 于是乎众人纷纷上了各自的车。 一辆霸道，肖辉的。 一辆长城炮，罗霄的。 一辆特斯拉，杜戈的。 一辆牧马人，朱浩的。 四辆车瞬间就启动追着王晨的尾灯而去。 特斯拉电车优势，一马当先。 王晨此时有些懊恼自己为何多看了一眼这几个兄弟，大家都太熟了，换成他，他也能一眼认出这几个兄弟的身影。 此刻从后视镜看到他们驾车追赶自己，他深深的踩下了油门。 开玩笑，不论其他，就后面四个债主加起来，他还欠他们千把万，不跑等啥呢。 新买的3系就是好使，人车合一，王晨迅速拉开了和身后四人的距离。 咳咳，主要是临牌，不在乎违章。 后面四车男人开车，女人打开了语音群聊。 “杜戈，发挥你电车的优势时候到了，追他。” “草，这驾驶技术，肯定是晨哥无疑了。” “妈的，一定是他，今天一定要堵了他。” “他那辆是m3还是3系啊，怎么开的那么快。” “不知道，不追上看不清。” “杜戈，你这电车加速也不行啊，怎么落下来了。” “我这又不是p版，不比你们快多少啊。” “当时让你买好点你不买，现在说不快多少还有什么用。” “说的好像我没让你们几个去买好车一样的，还不是你们几个都不肯买。” “哪是我们不肯买，钱都他妈的给晨哥了，都从零开始，哪来那么多钱买好车。” “行了，别说了，追他。” “他红灯都闯过去了，怎么追？” “又不差这么点分和钱，我们也闯。” “这话可不兴说，安全第一。” “……” 王晨看着后视镜里一直没甩开的四辆车，有些无奈，城市道路上，自己因为临牌无所畏惧，他们几个财大气粗的居然也追了上来。 正常行驶是甩不开他们了，得想想办法。 宝马在道路上疯狂游龙，王晨脑海中有了决断。 车开到了洗浴中心门口，王晨迅速下车，将车钥匙丢给了门童。 进了洗浴中心后，王晨熟门熟路的沿着内部通道进了技师宿舍。 杜戈几人不多时便同样抵达了洗浴中心，进了洗浴中心后便迅速询问起了工作人员。 工作人员哪管的了那么多，过年期间正是浴场生意最好的时候，要找人？那去浴池自己找去。 杜戈几人也不含糊，迅速前往了浴池。 …… 王晨顺利的进到了技师宿舍内部，一路压根就没人拦他。 生意好是一方面，熟门熟路是一方面，没人想到还会有人直奔技师宿舍来又是一方面。 本想着从后门离开的王晨在经过66宿舍的时候发现宿舍门半开着，内里还传出音乐声。 没忍住好奇心，王晨走到门口看了一眼。 就发现甜美可人的66居然一个人在宿舍放着歌，看着书。 过年没回家？没去上钟？ 王晨有些疑惑。 此时察觉到门口似乎有人的66抬起头看了一眼，随后她就惊喜的起身直奔王晨而来。 “哥哥。” 第51章 找到王晨的踪影 得，想走都走不了了。 担心此时出门没准被杜戈他们守株待兔逮到的王晨，索性就直面了66。 66直奔王晨而来，下一刻就纵身一跃，如树袋熊般挂在了王晨身上。 “哥哥，我想死你了。” 一向有些羞涩的66在有些时日未见的王晨面前再也顾不上害羞，直白的吐露了心声。 “我这不是来看你了嘛。”王晨心虚的回应道。 任由66挂着，王晨迈步进了宿舍。 “过年没回老家吗？”坐上了床，王晨疑惑的问着66。 66依旧没有松开王晨，把头靠在王晨肩膀上委屈的说道：“哥哥你不是说不管你什么时候来找我，我都要有空嘛，所以我就没回去。” “那我也没说让你不回家呀。” “家里只需要我寄钱回去，人回不回去无所谓。”66有些心酸的说道。 听闻此话，王晨不由的有些怜惜。 这苦命的女孩。 不等王晨说什么，66抬起头，和王晨面对面，邀功般说道：“哥哥，不过我最近都没上钟，我都用你的卡买钟了，我每天都在宿舍里看书呢。” “嗯，卡里的钱够吗？” “用完啦，今天是最后一天，哥哥你就来了，这叫天意。” “那你以后是怎么想的呢？是一直这样买钟？还是换个其他工作？亦或是？” 诚然，王晨当初就想过帮66，但起初66是拒绝他的。 之后的再碰面，两人心照不宣的进展神速，他确实对66说过让她只为自己一人服务。 只是在和陈意联系上以后，他对66的心思就淡了几分，只想着以后能照顾生意便照顾几分，其他不做他想。 但这次机缘巧合又碰上了她，听到她一直把他的话放在心上，王晨有了些愧疚之意。 来都来了，还是把她的事情做个安排吧。 渣男也得有个限度。 66一脸顺从的说道：“我都听哥哥的。” 王晨有些头疼，此一时彼一时。 之前来的时候66若是说这话，那他会带她出这个洗浴中心，之后会以养金丝雀的方式慢慢带她步入正轨。 现在不一样了，现在有了陈意。 只是一想到碰面时候的事，再想到陈意临走时的眼神，王晨又觉得好像没什么不一样的。 陈意直到现在也没发个消息给他，让他内心多少有些失望。 但再失望，陈意现在依旧是他打心底认可的女朋友。 一向在其他事上杀伐果断的王晨，在面对感情，面对女人上，纠结不已。 66伸出手，抚摸了王晨微微皱起的眉。 “哥哥，如果你为难的话，那就不要考虑我的事了，我会继续从事这个行业，只要哥哥你多来看看我就行。” 66和王晨接触的次数并不多，从第一次觉得他莫名其妙到第二次就舍身于他，66知道眼前的哥哥不是一个简单的人。 她幻想过能拥有他，但女人的第六感告诉她，眼前的他，她把握不住。 有幸有过那么一段经历，够了。 王晨内心的柔软再一次被触碰。 自己造的孽，总该自己承担的。 …… 杜戈一行人在进了洗浴中心后就分头行动寻找王晨的身影。 但想在偌大的洗浴中心里找一个人着实不容易，况且以他们对王晨的了解，王晨既然是躲着他们，那自然不会轻易的让他们找到。 从省城回丰城过年的他们不是没想过找王晨叙旧，只是一方面王晨固执的将他们都拉入了黑名单，另一方面他们在没撞见王晨之前确实也有不打扰他的心。 但撞见了不找到他，杜戈几人心有不甘。 迅速反应过来的几人知道盲找不是办法，于是兵分几路。 杜戈回到了大厅，其余人继续寻找。 杜戈直接来到了前台，也不废话，对着前台服务员就说道：“充一万。” 此时的前台服务员正是当初给王晨办充卡的那个姑娘，她看着杜戈发起了愣。 杜戈在王晨违约金一事结束之后依旧从事着游戏直播行业，本命英雄为亚索的他扎着放荡不羁爱自由的马尾，颜值同样不俗的他在前台眼里和王晨的面容有些重合。 就是身高矮了些，不然说两人双胞胎兄弟都有人信。 “发什么愣？没见过这么充卡的？”全身上下嘴最硬的杜戈没好气的问着前台。 “额，贵宾您好，我这就给您办理充值，您也是算到66号头上？”前台下意识的多问了一句。 过年期间，洗浴中心不打烊，生意很好，不乏有些土财主充值，不过上万的充值还是少的，更何况这人同样扎着马尾，所以前台会有此问也实属正常。 “66？什么66，你先充，冲完我有事问你。” 杜戈有些摸不清头脑，他充卡目的很简单，投石问路，充了钱问前台要监控。 这些小钱对他们这些兄弟来说并不是事，充一万真要花也就只够他们几人消费两三次。 洗浴中心这些员工虽然对有段时日不来的王晨略有些遗忘，但王晨借钱哥，被打哥，白嫖66号哥等等几个称呼他们一直讨论不断。 别管钱是不是借的，66号每天自己买钟躺宿舍的生活，他们都看在眼里，羡慕在心里。 所以不用老板店长等人强调服务至上，这些员工们都对要充卡的客户态度很好，都想着指不定这种好事就落到他们头上。 也没人规定前台不会被大款看上。 所以前台在边充值的时候边耐心的解释道：“之前有个像贵宾您这样梳着马尾的帅气男人同样冲了一万，是冲在66号名下的，所以我刚刚才多嘴问了一句。” “哦，那就冲66号名下好了。”杜戈随意的说道。 之前只是惊鸿一瞥，虽然确定车里坐的就是王晨，但有没有梳马尾杜戈并没有看清，他这么说纯粹是因为觉得之前充卡的哥们跟他品味相同。 那估摸着66号肯定也是他有眼缘的技师，下次消费了可以点她。 感慨66号命好的前台在杜戈付完款后就充值完了会员卡。 “我刚充了一万，想看一眼你们的监控，可以吧？” 杜戈虽是询问，语气却有着不容置疑。 前台愣了愣，想说不行却有些说不出口。 “速度点，我就找个比我们早进门没多久的人，不耽误你们正常营业。” 杜戈有了些不耐烦，这破店前台老发呆，也不知道老板怎么想的让这种人上班。 “这…我得问问店长。”前台回了神，犹豫道。 “问个坤巴，这么点事能办就办，不能办我退卡。”杜戈语气森然。 前台心里直呼碰到了个流氓，一点道理不讲，但在犹豫片刻后还是操作起了一边的监控电脑。 充卡容易退卡麻烦。 但再麻烦，在客户有要求的情况下还是能退的。 只是退了的话，她多少会少个几十一百的提成，她一个前台挣钱也不容易。 看一下监控而已，又没啥，店长知道了也不会说什么。 反正自己这边的监控也只有大厅及走廊的，至于包间内部的…… 咳咳，咱家正规店，没有摄像头。 确定完时间，前台调出了监控，将显示屏转向了杜戈。 杜戈一眼就认出了王晨，“就是他，他这是去的哪里？” 前台又愣了愣，画面中的男人正是借钱哥、被打哥、白嫖哥。 今天生意好，她都没注意到他来了。 一看他去的方向，前台就心知肚明，去内部宿舍了。 66被推倒这事，店里人基本都清楚，店长也没说什么，虽然带客户进宿舍有违规定，但客户充的卡，一大半是被店里拿走的，看在钱的面子上，只要不出什么事，只要卡里还有钱，店长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眼看着杜戈态度不善，前台颇有些嫉妒心外加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回道：“他就是我说的那个充66号卡的男人，看样子是去宿舍找66号了。” 杜戈一边在群里召集着其他几个兄弟，一边就径直往着内部宿舍而去。 第52章 户口本 熟门熟路的王晨偷摸溜进了内部宿舍是天时地利人和。 杜戈一群人想要再进自然没那么容易。 洗浴中心不会放任杜戈他们在内部区域来去自如。 但有些事，对于王晨来说不是事，对于杜戈他们来说同样不是事。 有钱能使鬼推磨。 诚然兄弟几个因为帮王晨都付出了不小代价，事业也受了一段时间的影响，但之后王晨摆烂的这段时期，他们都铆足了劲在拼，在闯。 最次的朱浩如今差不多又能够上百万身家，其余几人自不必提。 付出了对他们几人来说不足为提的代价后，四人在服务员带领下进了员工宿舍区域。 很快便来到了66宿舍。 宿舍内只有66一人。 不等众人发问，66便开口说道：“哥哥已经走了，他说该见你们的时候他会主动来找你们，现在他还不想见。” “草！” “有本事一辈子别见我们！” “……” 几人纷纷爆了粗口，再没了找王晨的心思。 他们知道追不上了，就算追上，也没什么意思。 杜戈咒骂一通后，望着66号说道：“你就是66号？你叫他哥哥？” 66点了点头。 杜戈仔细打量了66，突然笑了笑说道：“你跟我们走吧，别在这里做技师了，我知道他的意思。” 66露出了笑容，点了点头，“好。” 王晨知道以他这几个兄弟的能力是一定能找到66宿舍的，所以他留了话给66。 如果她想靠自己挣得自己该挣的钱，那就跟着迟早会找上门来的一行人走，他们会安排好她。 如果她只想做一个金丝雀，那就留在洗浴中心，他有可能会再来找她，再来找她的时候，他会带她走，但更大的可能是不会。 66有过疑问，为什么他都不愿意见他们，还会相信他们会安排好她。 王晨并没有回答她，因为有些感情，女人一辈子不会懂。 那种感情叫兄弟。 杜戈为了这份兄弟情替王晨挨了一刀入肺。 王晨为了这份兄弟情将杜戈从违约金一事里摘的干干净净。 钱和命。 他和他。 这就是他们兄弟俩。 即使其他兄弟有可能会因为时过境迁，因为他的逃避而对他心生不满导致兄弟情变味。 但杜戈和他不会。 所以66的疑问，他不用回答。 66未来的路，他不担心。 现如今直播行业这么发达，杜戈和罗霄混的风生水起，只要66有他们的帮助。 一个山村姑娘面临的经济问题，不值一提。 …… 出了洗浴中心的王晨，并没有去开自己的车，而是打了个网约车回了家。 不用想他都知道，自己那车一时半会肯定开不走。 这边的杜戈一行人出了洗浴中心，所有人挤上了两辆车飘然而去。 至于剩余的两辆，呵呵。 几个女生早就费了半天力气堵上了王晨的车。 怎么也得让王晨难受难受。 杜戈给了66一段时间做交接，承诺他们回省城之时会带她走。 66没有选择做金丝雀，并不是因为不甘心。 而是因为她希望有朝一日能帮上这个满是故事的哥哥。 …… 大年初十。 法定春节结束后的第一天工作日。 颜料厂自然没有那么早开工，多数车间工人均为外来务工人员，所以颜料厂的正式开工基本要到元宵节以后。 王晨并没有休息在家，而是站在丰城便民中心门口。 前几天联系甚少的陈意今天一大早打了电话给他，没跟他说具体原因，只是神秘兮兮的告诉他让他在便民中心门口等候。 不知陈意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且对前几天陈意的态度颇有微词的王晨其实是有些不情愿的。 但他还是来了。 男人在床上的承诺多半都是甜言蜜语，但好歹是自己亲口说出口的话，只要陈意还没到离开他的时候，他都会去做到。 望着进进出出便民中心的人流，他点上了烟。 对感情的迷茫已经成了习惯。 “晨晨，我来啦。” 一辆卡宴停在了便民中心门口，从车后座跳下了一位年轻女子，青春靓丽，正是陈意。 一向穿着简单，喜欢遮掩自己容貌的陈意，今日破天荒的打扮了几分。 只是略施粉黛，便足以倾城。 她飞快的向着王晨跑来，笑意盈盈。 冬日的暖阳照射在她身上，反射给了王晨。 王晨内心的那丝不情愿一下子消失殆尽。 今天的她比之那天不着片缕的人间绝色都要美上几分，见到他就向他飞奔而来的举动以及满面笑容的神情，他还能如何不情愿呢？ “晨晨，你看我带了什么。” 陈意眨着她那桃花眼眸，从贴身小背包里掏出了一本暗红色的本本，上面写着五个字。 居民户口簿。 王晨看着那本户口本，刹那间就明白了陈意的心意。 内心无比自责的他，这一刻竟有了些泪目的冲动。 他抬手摸了摸陈意的脑袋，喃喃道：“媳妇，对不起，我这几天错怪你了。” “晨晨，这几天我是故意不搭理你的，我要骗过我爸妈，得先骗过我自己，我可能演戏了，这几天我在家就是一副死了老公，额...不，就是一副我们已经分手了的样子，所以我爸妈才对我没有什么防备，今天我骗他们说换了新办公地点，瓦达商管要登记我们的户口，他们才不疑有他的给了我户口本。我要是没演好，他们才不会给呢。” “什么叫死了老公。”王晨满头黑线，不过仍是宠溺的抚摸着陈意的头发。 “哎呀，不提这些了，走，我们把证去领了。” 陈意不由分说的就拉起了王晨的手，要把王晨往便民中心里拖。 王晨站在原地没有动弹，“媳妇，先不去吧。” “啊？”陈意转身回望着王晨，一脸的疑惑。 “媳妇，你也没告诉我今天要领证，你带着户口本，我就带了自己，我们怎么领证...” “额...晨晨，我演的太逼真，忘了。”陈意一脸自责加委屈。 “晨晨，回去拿一下吧？”陈意又一脸期待。 父母对王晨十分不满意，那天回去的一路上没少在车上发脾气，回了家以后更是没个安宁。 陈意压根没敢提自己已经下了决心要跟王晨在一起，不仅仅是在一起，而且还要结婚，生一双儿女。 她只能不断的在内心放大对王晨的不满，顺着父母的话语不断的抨击着王晨。 其实之前说死了个老公的话，确实是她之前几天的内心所想。 她的确是当王晨死了。 只有这样，她才能瞒过父母。 直到今天来上班，她成功的把家里的户口本拿到手以后，她才冲破了内心的封印。 连公交车都没敢乘，生怕父母反应过来追上她，于是打了电话给双方家庭不和，但私交不错的表妹楠楠，让她一路直接送到便民中心。 她只有一个想法，先把证领了，其他的以后再说。 什么房子车子信仰上门女婿的，那算个屁。 只要那颗大章一敲，除了他们自己，谁也干涉不了他们！ “行，回去拿。”王晨欣慰的笑着。 拿出手机，点开网约车app。 “晨晨，你的车呢？” “...说来话长，回头再和你说吧。” 心虚的王晨不知道该怎么解释车还被那几个犊子堵在洗浴中心停车场里的事，只好先敷衍过去。 “晨晨，那你别叫车了，我让楠楠开车带我们去拿，不然我怕来不及。” 陈意边说边打起了电话，通了电话之后，她快速的说了情况。 不多时，刚开走的卡宴又回到了原地。 车窗降下，一个大脸女孩翻着白眼冲着两人喊道：“还不快上车，真服了你们俩了，一对奇葩。” 王晨瞅了一眼大脸女孩，大脸女孩就不耐烦的说道：“看什么看，让我姐等了你这么多年，还得靠骗户口本才能来领证，真不知道你在混什么。” 王晨和陈意上了车，有些郁闷。 王晨见过这大脸女孩，很多年前的事。 当时她就质问过他还要让陈意等多久，只不过那时候的陈意对他解释说等的是王健，他也没多想。 现在想来，那时候陈意等的分明就是他。 所以现如今面对这个大脸表妹楠楠，还被她如此嘲讽，王晨除了郁闷确实不敢多话。 “去哪，快说，赶时间。” “村里。” “什么？我姐不是说你现在不是住在城里吗，怎么户口本还在村里。” “我上大学的时候把户口迁出去了，回来的时候又迁回村了，所以我的户口本是单独一本，我放在老家。” 卡宴急速行驶了起来。 “姐，我只能尽力开快点，你就期望你们今天顺利吧，这一来一回的时间，若是你爸妈反应过来，你可就来不及了。” 楠楠虽说不待见王晨，但为了这个表姐，她还是深深踩下了油门。 第53章 错过 “楠楠，要不让晨晨开吧，他开车技术很好，又快又稳。” 陈意提着建议，她有些担忧，她怕她的父母反应过来以后会立马想尽办法找到他们阻止他们领证。 她一点都不怀疑她的父母会做出这样的事。 所以这一来一回，是和时间赛跑。 楠楠加速超车变道等一气呵成，并没有因为是个女司机而在车技上有所逊色。 她嘴上不屑的回应道：“他？他会开我这保时捷么。” “楠楠！”陈意娇嗔的喊道。 陈意对楠楠的话算不上生气，因为她知道这个表妹是刀子嘴豆腐心。 从小到大，她和这个差了没几分钟的表妹私下里关系很好很好，只是因为父母之间的关系而在明面上没什么交流而已。 楠楠说这些话，也是因为在乎陈意这个姐姐，替陈意打抱不平。 楠楠并没有因为收敛几分，而是继续道：“王晨，好多年前那次见面，你叫了我一声大脸妹，我可一直记在心上，现在我这个大脸妹找了个男朋友是开保时捷的，就是你坐着的这辆卡宴，我姐可比我漂亮的多，你就让她以后开你的宝马？听说还是二手欠着贷款的是吧？王晨，我真不是嘲讽你，我是觉得我姐可太亏了。 楠楠嘴上不留情，说着不是嘲讽王晨，但比嘲讽更伤人。 “宋知楠！你再这么说，我就生气了。”陈意拉下了脸，语气颇重的说道。 “姐，男人穷不可怕，可怕的是没有上进心，我说他几句是激励他，免的他以为你都能做到骗出家里的户口本也要和他领证，以后没了上进心不说，再对你有恃无恐，那你才是真的亏大发了。纯粹的感情虽好，但感情也不能当饭吃。” “我男人我自己清楚，他不会比任何人差的。而且有钱有有钱的活法，没钱有没钱的活法，我不在意。我相信只要我们两个人好好的一起努力生活，以后该有的都会有的。”陈意坚定的说道。 王晨听了陈意的话后十分感动，这一刻，他摒弃了内心所有对于过往以及现在的感情纠结，做了决定。 从此以后，一心一意对陈意。 陈意并不清楚王晨的心态变化，她抱住了王晨的手臂，解释道：“晨晨，你别听楠楠瞎说，楠楠自己家条件就很好，这保时捷就算不是她男朋友的，她家也买的起。” 王晨笑了笑，没说什么，只是握紧了陈意的手。 保时捷而已，若是陈意喜欢，那就买。 ...... 从家里拿完户口本出来，王晨看见宋知楠已经让出了驾驶位。 “晨晨，我妈刚才打电话问我是不是拿户口本去领证，我尽力敷衍过去了，但我不太会说谎，我估计我妈应该有所察觉，她这时候肯定会打我们公司同事的电话一探究竟的，等她知道我撒谎以后，她肯定会来找我阻拦我的，所以我们现在真的要和时间赛跑了。”陈意一脸紧张与焦急的说道。 其实现在的王晨并没有非要瞒着陈意父母领证的想法，在他自己想通透要一心一意好好对陈意以后，他觉得陈意的父母也不是什么难题。 大不了就是将大饼套现，取个100万现金堆在他们眼前，就他们那眼界，还能不同意？ 不过一想到陈意母亲那信仰，王晨又有些没了底气。 谁知道她瞎理解了一些什么教义。 所以王晨只是思索了一秒钟之后就上了驾驶位，卡宴在他的驾驶发挥出了该有的性能。 疾驰而去，村里人有些眼花。 “那是不是王晨啊，怎么过了个年又换了个车，车上还坐了两个女孩子？” “有没有人知道那是什么车啊，看着很高档的样子。” “你们不懂了吧，那叫保时捷，起码都要一百万的车！” “我就知道晨晨这孩子，打小就有出息，这次他走的快，下次他回来我非得让他来我家里吃吃饭。” “......” 村里人你一言我一语，不过在得知王晨开的是百万豪车以后，言语里再没了讥讽。 社会就是如此的现实。 ...... 再次回到便民中心门口，宋知楠脸色有些经历过极速后的苍白，她瞥了一眼王晨，又深深看了眼陈意，“去吧，祝你们顺利，如果大姨他们来了，我会尽力帮你们拖延的。” “谢谢。” 王晨由衷的表达了感谢，这宋知楠人还怪好嘞。 王晨拉起了陈意柔软却又因为紧张出汗的小手，带着她快步向着便民中心跑去。 小县城有小县城的好，上班第一天，婚姻登记大厅并没有什么人。 流程也并没有电视剧上演的那般复杂。 没有什么宣誓，只是签了些婚前须知的协议书，做了个婚前体检，连报告都没有出就拍了红底照。 直到拍完照，领完证看着证件照上两人照片的那一刻，王晨才想明白为何一直素颜的陈意在今天化了妆。 他有些愧疚的对陈意说：“媳妇，我都没好好打理自己。” “老公，我要的只是最真实的你。” 这一声领了红本本之后的老公，陈意喊的心甘情愿。 将两本红本本视若珍宝的藏入了贴身小包里，陈意挽着王晨的手，一脸幸福的走出了便民中心。 登记结婚一事来的如此之快，让王晨感觉有些不真实。 他在陈意没注意到的地方，狠狠的拧了一把自己的肉。 很疼。 那就是真实的。 等待许久的宋知楠开着卡宴，接上了已然成为夫妻的小两口，缓缓驶离了便民中心。 既然陈意父母没赶上阻拦，那这时候已经不用赶时间了。大印一敲，已经没人能否定这小两口成为夫妻的事实。 “王晨，我只能说你命好，也不知道我那大姨和大姨夫是哪里耽误了，居然没能来阻拦你们，既然你们已经登记了，那我就改口叫你一声姐夫。姐，姐夫，今天我这个做妹妹的，可是大功臣，你们准备怎么犒劳我。” “请你吃大餐吧，我请客。”陈意傻笑着开口，事情如此顺利，她高兴的很。 “姐，不行，这顿饭得姐夫请。”宋知楠从车内后视镜里狠狠的瞪了眼王晨。 “行，反正方向盘在你那，你想去哪吃就去哪吃，我请。”王晨同样高兴的说道。 “呵，那我可不客气了。”宋知楠朝着她所知道的一家高档餐厅开去。 在卡宴离开不久之后，一辆出租车刹停在便民中心门口。 一对中年夫妻下了车，女人边咒骂边急匆匆的往便民中心跑去，男人付了车费，下车点上了华子，一脸女大不中留、苦大仇深的表情。 中年夫妻正是陈大龙和阮芳。 要说他们俩霉，那也挺霉的。 两夫妻起初确实没有想到陈意拿走户口本是去领证，所以任由陈意拿走了户口本。 但阮芳此人有一项特性，她会将一些琐事一直重复的在脑海里回想，嘴上也会一直重复念叨过去的某一件事。 俗话说书读百遍其义自见，在将户口本三个字念叨百遍之后，阮芳想到了陈意会去领结婚证的可能。 越想她越觉得不对劲，于是她率先打了电话给陈意，陈意支支吾吾的搪塞了她让她坚定了自己的想法，于是她又打电话给陈意的老板，询问今日上班是否有要求带户口本一事。 陈意的老板在之前阮芳公司放长假一事上就已经被陈意埋怨了一通，所以接到阮芳电话后，他只是敷衍了几句便挂了电话。 一方是自己的得力员工，一方是个事妈，孰轻孰重他还是分得清的。 阮芳听出了陈意老板的敷衍，于是便将电话打给了她在平时从陈意那得知号码的几个同事。 关系好的几个同事在和陈意平日里的接触里多少知道些阮芳是个事妈，所以同样敷衍了阮芳。 主要是她们并不知道陈意拿结婚证是为了去领证，不然以她们之间的关系，她们肯定会帮着隐瞒和做做伪证。 阮芳一圈问下来虽然没有得到具体答案，但在这种事情上，没有具体答案已经是答案了。 大女儿离家出走未婚先孕，小女儿干脆直接骗走了户口本领证。 这让阮芳怒火攻心，立马叫上了陈大龙骑着电瓶车就往镇里而去。 没办法，大女儿嫁的是省城，证是在省城领的。 阮芳这些年作妖作的几乎没什么亲戚朋友，她也不清楚现如今婚姻登记应该去哪里。 当年她嫁给陈大龙的时候是镇上扯的证，于是她下意识的就往镇上去。 两口子骑着电瓶车到了镇里的办事处，问了一圈没问出个所以然来。 开玩笑，大年初十，上班第一天。 这些铁饭碗们都还在节后综合症里无法自拔，压根懒得搭理他们。 最后好不容易问到现如今婚姻登记是要去城里，阮芳生怕来不及，坚持一定要打车。 于是两口子眼睁睁的错过了两趟公交车。 如今网约车时代，不会手机下单网约车光靠在路边打招手车，那就不好意思，等着呗。 好不容易打上了车，上车跟司机说了民政局。 司机眼见两个一脸怒气的中老年男女去民政局，以为是闹离婚，他本着真善美的心，没有告知两人现在登记离婚要去便民中心。 他要为两口子的婚姻做一份自己的努力，没准这多跑一趟之后两口子就不闹离婚了呢？ 宁毁十座庙，不拆一桩婚。 司机觉得这一刻的自己，无比的高大上。 两人在民政局下了车，气势汹汹的进了民政局，灰溜溜的出了民政局。 白跑一趟。 又打了许久的车，上车之后的阮芳学聪明了，直接和司机唠起了嗑，告诉司机两人是要去便民中心阻拦自己女儿领证。 司机有个儿子，刚刚失恋，就是因为女方家长看不上他这个父亲是个开车的。 于是司机听完之后义愤填膺，带着他们在市区道路上绕了三圈。 其实从时间线上来说，但凡阮芳夫妇能在任何一个节点上节约下10分钟，他们也许就能赶上最后敲章一刻之前赶到现场。 但他们没有，所有他们只能错过。 第54章 比真金都真的话 这一边，已然成为夫妻的王晨小两口自然不会去在意那阮芳老两口找到了哪里。 证一领，除了他们自己，再没人能否定他们成为夫妻的事实。 宋知楠对这对大姨和大姨夫素来没有什么好感，相比之下，她宁愿表姐陈意能寻得自己的真爱。 三人一车，在宋知楠把握着油门和方向盘下，径直就来到了地级市的市中心。 “丰城除了房价贵，其他都太便宜，我第一次吃姐夫你请的饭，总得挑贵的吃。”宋知楠丝毫不见外的说道。 王晨没说什么，陈意倒是心里犯起了嘀咕。 以丰城现如今的餐饮水平，三个人挑好的地方撑死了也就能吃个破千，但在这地级市的市中心，挑好的餐厅吃，那估摸着得人均一千。 虽说她和王晨之前旅行的时候没少花钱，但此一时彼一时。 现在是两口子了，钱得省着点花。 车子和房子虽然有了，但都有贷款，况且总也得攒下点钱以后好有个改善生活的打算。 “楠楠，别坑我老公，找个差不多点的店，吃个几百块钱就行了，我们又不是你和常柠妹夫两个大土豪，你别把平时的消费习惯带到我们身上来。” “姐，今天不一样，今天姐夫怎么也得出出血，你可不能护犊子，他再不济吃饭钱总是有的，你放心，我不让他亏，他今天请我吃一顿，等你们办酒席了，我给你们出大份子。” 陈意还想说什么，王晨就拦了拦陈意，“媳妇，没事，吃吧。” 陈意嘟了嘟嘴，顺从的靠在了王晨身边。 宋知楠眼见这一幕，不忿的咬了咬牙，想宰王晨的心又升了一级，于是便取消了之前想去的那家餐馆，转头带路来到了一家她和男朋友去过一次都心疼的高档西餐厅。 她要坑死这个便宜姐夫。 “欢迎光临，您好贵宾，是三位吗？” 西餐厅门口站着的服务员极有眼力见，恰到好处的在三人到达门口时打开了极具艺术感的玻璃门。 宋知楠一脸淡定的率先而入，她来过一次，再加上不俗的家境就是她的底气。 王晨挽着陈意同样一脸淡定，他没来过这里，不过对他来说去哪里都不至于怯场。 陈意有些紧张。 她和宋知楠私下联系的确颇多，关系也很好，但因为父母的原因，一同出行的次数在学生时代以后就少的可怜。 宋知楠在高中之后去了省城读大学，找了省城的男朋友，毕业之后更是留在了省城和男朋友一起打拼事业，只有逢年过节的时候才会难得回来一次。 所以尽管两人是姐妹，但陈意从来没有跟随过宋知楠进出过高档场所。 陈意家所谓的富养只是相对于一般家庭而言，还远远没达到平日里能淡定出入这类高档餐厅的地步。 “三位，给我们挑个安静点的座位。” 宋知楠虽说有坑王晨这个便宜姐夫的心，但本性不错的她依然做了万一王晨付不起钱，那就她买单的打算。 为了防止王晨出洋相难堪，她特地让服务员选了安静的角落。 家丑不可外扬，这点觉悟她还是有的。 不等服务员带路，王晨就淡淡的开口道：“给我们整个包间吧。” 服务员微微一愣，司职高端西餐厅的她自然有着自己毒辣的眼光。 这一对挽手相依的俊男靓女虽说颜值不凡，但在衣着打扮上并无什么可圈可点的地方。 身着名牌服饰的大脸女生都只不过是要大厅的座位，这穿着最简单廉价的男生开口就要包间？ 服务员看了一眼宋知楠，征求她的意见。 “我们这里包间低消3888，您看？” 宋知楠翻了个白眼，“又不让你付钱，让你包间你就包间呗。” 服务员尴尬道：“那请跟我来。” 王晨乐了乐，这表妹楠楠还挺护犊子。 不过也是，若是不护犊子，她今天也不会陪同陈意来领证。 跟随着服务员进了包间落座。 “三位请点餐。” 服务员递上三份精美菜单。 宋知楠没客气，刷刷的报了几个自己喜欢吃的甜品。 王晨懒得看，转向陈意温柔的说着：“媳妇，想吃什么随便点。” 陈意看着菜单，有些麻木。 上面的字她都认识，但组在一起，怎么就看着那么不爽。 巧克力就巧克力，非要写意大利巧克力。 牛排就牛排，非要写什么澳洲m9牛排。 扇贝就扇贝，非要写什么北海道糖心扇贝。 再看价格，这都是啥啊。 三位数，四位数。 “额，请问有团购套餐吗？”陈意肉疼的询问出声。 “您好女士，我们有套餐价，但没有团购价，您往后看，后面是我们的套餐。” 陈意往后一看，1888，2888，3888，5888…… 陈意哀怨的看了宋知楠一眼。 宋知楠眼观鼻，鼻观心。 自己就点了几个甜品，贵不到哪去，是你老公非要来包间。 本来大厅随便吃点，吃个一两千也差不多了，这下进了包间低消3888，那活该你这个当老婆的肉疼。 “您好，我们现在能去大厅吗？” 陈意有些恳求的意味。 服务员内心有些不屑，不过基本职业素养她还是有的。 “可以的。” “那我们去外面吧。”陈意有些难为情的开口。 咬咬牙不是不能吃，但这个价格吃一顿，还不如家里炫个一百只大闸蟹来的让人满足。 “媳妇，就这里吃吧，今天日子特殊，值得我们庆祝一番。”王晨笑着开了口。 此时的他越看陈意越欢喜。 “老公…” 陈意不想驳了王晨的面子，但确实又心疼这个价格，只能撒娇的喊着王晨。 王晨回了陈意一个令人安心的笑容，指着套餐对服务员说道：“1888的套餐来三份，菜品分开搭配一下，另外上一支口感好些的红酒，谢谢。” 不是更贵的套餐吃不起，是怕宋知楠这头野猪品不了细糠。 服务员领命而去。 宋知楠恨的牙痒痒。 妈的，这便宜姐夫要是付不起钱，那她可亏大了。 陈意则是在服务员离开之后肉疼的看着王晨，“老公，出去吃不丢人，楠楠说要宰你是开玩笑的，都是自己人，咱们没必要这样。” “媳妇，你放一万个心，你老公我没什么大本事，但从今往后的每一天，你的衣食住行，吃喝拉撒睡，我全包了。” 王晨说的话看似是玩笑话，但其实比真金都真。 第55章 借钱让人快乐 “嗯...”陈意呓语。 宋知楠看着恋爱脑的陈意，不由的撇了撇嘴。 话谁都会说，关键是得做到啊。 王晨没心思搭理这个大灯泡宋知楠，看着此时可爱极了的陈意，不由的凑上前去亲了一口。 “唔...老公，楠楠在呢。” “没事，当她不存在就行了。” 宋知楠此时只当自己瞎了眼。 餐品很快就由专职服务员推进了包间，贵有贵的好处。 前餐主食甜点按顺序一样样上，精致可口的餐品让陈意暂时压下了肉疼的心思，大快朵颐了起来。 王晨有一搭没一搭的吃着，他一直觉得这些西餐是华而不实。 除了牛排能啃几口，其他玩意都是一口下肚的货色。 宋知楠恨恨的吃着，她已经全当是吃自己的。 加上一支价格不算低的红酒，这一顿消费着实有些高。 从姐姐陈意那了解王晨颇多的宋知楠，知道这不是王晨能负担的起的消费，陈意虽说工资不算低，但这一顿几乎是她一个月工资，做妹妹的也不忍心坑她。 便宜姐夫王晨还颇没品的和姐姐陈意碰起了红酒，把开车的重任交给了自己。 此时的她心里恨啊，恨为什么要带他们大老远的跑来这里。 陈意吃到后来，已经放开了自己，既来之则安之，点都点了，不吃更浪费。 红酒醒都醒了，不喝同样更浪费。 在一声声清脆悦耳的碰杯声中，陈意渐渐红了脸。 本就肤白貌美的她，在微醺的状态加成下，更是如一朵绽开的桃花。 看着眼前这个名正言顺的妻子，摸了摸她滚烫的脸蛋，王晨有些想烫头了。 “你们吃，我去下厕所。” 王晨眼看一顿饭即将尾声，便起身对两人说道。 陈意媚眼如丝，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意味。 王晨一看就知道这妮子又觉得自己是忍不住了要去手冲。 “咚”。 轻轻敲了敲陈意的头，笑了笑便迈开了脚步。 “喂，便宜姐夫，包间有厕所。” 宋知楠没好气的提醒道。 这让才迈出一步的王晨有些无语，这大脸表妹该不会以为自己借口上厕所尿遁吧。 自己怎么可能是那种人！ “我知道，我又没打算去外面，你急什么。” “我不急，我还没吃完呢，我今天要吃到这家店打烊。” 宋知楠恶狠狠的说着，尽管她有心付钱，但她好歹得听到这便宜姐夫的软话，不然这钱付的她心里不爽。 “随你吃，你还能吃的穷我？” 王晨嘀咕着便走进了包间内的厕所。 掏出了手机，点开了某东金融app。 之前一直没有动大饼的打算，现在有了打算光凭一个手机也没法及时套现，之前借的那些现金以及小叶总发的2万工资花的花，用的用，所剩不多，付不起这顿饭。 只能借咯。 申请借款，生成额度。 又是10万。 点击全部借出，眨眨眼，摇摇头，不多时款便放到了王晨的银行卡上。 这也让王晨有些感慨，现在借钱是真方便，眨眼间就是十万。 若是能这么持续，还卖什么大饼。 至于还款，到了还款日再借呗，小事。 反正额度多的很。 支宝宝旗下的那个网商借，隔三差五会有工作人员打电话来，动不动就是三百万额度，听的王晨挺心动的。 改天找个时间申请申请。 ...... 10万到账后，王晨起身出了卫生间，整个人散发着莫大的底气。 之前是凭着经历经验硬装，现在不一样了，现在自己是真有。 懒得搭理眼巴巴看着自己服软的宋知楠，王晨按了服务铃，叫来了服务员结账。 “先生您好，这是您消费的菜单，请查看一下。” “不用了，直接买单。” “好的，先生您好，我这边给您用了我的打折权限，一共6888，请问您怎么支付。” 服务员见到王晨确实能付钱，有着良好职业素养的她当即为了自己之前内心的无礼使用了权限打了折以示赔罪。 怎么支付？这次是强子给我付。 王晨内心暗笑，打开了付款码递出了手机。 “好的，先生您稍等。” “支付完成，欢迎先生女士下次光临。” 王晨挽着陈意走出了餐厅。 身后的宋知楠匆匆跟上，感觉这便宜姐夫身材高大了些。 宋知楠家境的确不错，男朋友常柠也算的上省城的二线富二代，不过两人并不像有些富家孩子那般只知道啃老，而是从大学开始就做起了私域服装生意。 简单点说就是在扣扣空间、朋友圈、微博上打广告，将衣服卖给同学朋友。 因为货源质量不错，走的也并不是低价路线，再加之两人的圈子还算广，所以收入还不错。 毕业之后，两人在省城服装市场租了个小档口，线上线下同时展开生意，发展下线代理。 小两口脑子活，肯吃苦，收入颇为不错。 其实所有行业里，卖衣服是最能锻炼人的行业。 因为卖衣服要跟形形色色的人沟通，要掌握不俗的沟通技巧，也要有看人下菜碟的本事。 宋知楠起初是因为带着有色眼镜去看王晨，所以一直觉得至今都只能混个6000工资的王晨算不上一个能维持家庭的男人。 但在王晨底气十足的付了6888后，宋知楠看出了王晨的一丝不寻常。 这个便宜姐夫好像没有她想的那么不堪。 陈意并没有和任何人说起过王晨告知她的辉煌过去。 不是她不相信，而是那段时光已经过去，过去的事没什么好提的。 其实若是陈意告诉宋知楠，那以宋知楠和常柠两人在省城的人脉圈，说不定就听说过王晨且有相互间有共同人脉圈。 ...... “这地级市来都来了，要不去逛逛街吧，今天你们看上什么，我买单。”挽着陈意心情大好的王晨笑容满面的冲着两个女孩说道。 之前付钱的时候，宋知楠和陈意都有抢着付钱的意思，对金钱看的素来很淡的王晨自然不会对她们两人吝啬。 “老公，别了吧，刚才一顿饭已经吃了你很多钱了，买东西就不必了，闲逛一下消消食倒是可以。” “姐夫，算了吧，听姐姐的，我们去商场逛一逛，买杯奶茶喝喝就行了。”宋知楠都破天荒的拒绝了王晨的一番好意。 “行了，别推脱了，哪个女孩子不喜欢逛街，我可告诉你们，今天我不但付钱，还给你们拎包，你们错过这个村可就没这个店了。” “姐姐，姐夫都这么说了，买它！” 陈意有些不愿意，但逛街的确是女人的天性。 瞧了瞧满脸宠溺神色的老公，陈意有了决断，买它！ 自己手上还有些积蓄，给老公买身像样的衣服。 第56章 陈意的疑问 地级市的大商场比丰城的商场要高档许多，一些在丰城商场没有的奢侈品品牌，在地级市的商场里都有入驻。 本来没有打算给自己买点什么的陈意，在看到商场里有萧邦品牌的专卖店以后有些走不动路。 女孩子都是爱美的，陈意也不例外。 素来务实的陈意没有去关注顶级奢侈品品牌，但对萧邦这个品牌钟情不已。 萧邦的低调符合陈意的价值观，平日里她也会在小红书上浏览萧邦的首饰。 其他首饰她都只是看看过过眼瘾，但戒指，她是真想买。 钻戒华而不实，她没什么兴趣，对戒是夫妻双方一起佩戴，她想买的好一些，有意义一些。 萧邦的冰淇淋款式戒指，深得陈意的喜欢，价格虽然比之国内珠宝品牌要高出许多，但工作至今有些存款的陈意倒也负担的起。 只是按照惯例来说，对戒这事是算在男方准备的金器钱里的，所以陈意不怎么敢开口。 她知道以王晨的性格，只要她开口，王晨肯定会给她准备五金的钱，但她怕增加他的负担。 既然直接领了证，那她就没想过再一切按正常流程走。 她想过自己付钱，但她又怕伤了他的自尊心。 在纠结中，陈意还是忍住了心思，没有走进店内去瞧一瞧实物。 陈意的这点小心思， 没能瞒过王晨。 他牵着陈意的手，在陈意还没反应过来时便拉着陈意进入了萧邦店内。 “晨晨，干嘛啊，我就是好奇的多看了一眼，这里太贵了…” “喜欢什么就说，看一看又不花钱，现在买不起不代表以后买不起，你的喜欢是我的动力，这样我才能更好的努力。”王晨微笑着说道。 “姐夫这话说的像个男人，姐姐你就看看吧。”宋知楠助攻道。 听闻此话，陈意放下了心思，默默的在店内浏览起了首饰。 她的眼神小心翼翼的飘过那些六位数，大五位数的首饰，最后定格到她心心念念许久的戒指。 王晨看着眼前的陈意，内心有些莫名的心疼。 这个不说盛装打扮，仅仅只要不遮掩自己的风采，展露素颜就能吸引众多男生关注的陈意注定是不缺追求者的。 她之前和自己说的那些追求者要么穷，要么混，要么对她全然没有感情之类的话，必然是虚的。 这个世界从来不缺优秀的男人，那些优秀的男人也不会缺一双发现陈意美的眼睛。 就算陈意父母有些奇葩，但在一个条件优渥的优秀追求者面前，他们还能奇葩的下去？ 她没有去选择那些优秀的追求者，而是就那么等了自己许多年。 在自己出现后，她更是义无反顾的和自己迅速领了证。 就那么将她此后的人生交给了一个如今明面上普普通通的自己。 这份来自于她的感情，太过于厚重。 值得自己去一生一世，一心一意的对她好。 “媳妇，喜欢什么就试一试，我想看看你戴上它们的样子。” “嗯…” 陈意一直关注的是基础款戒指，她想的是买两只，组成对戒，价格在3万不到一些。 她问过代购，从其他地区购买能省下好几千。 但圈口大小还是要实际试过才知道，于是在王晨开口以后，她便让柜姐取出了一大一小两只基础款戒指。 大的给王晨，小的她自己。 柜姐眼力不错，取出的两只正合适。 陈意很开心，自己眼力也不错，戒指戴在自己和王晨的手上，很配。 就是细款的戒指戴在王晨的手上显的有些女性化。 可粗款要比细款贵好多。 不管了，回头让代购给王晨买粗款，自己细款就行，以后工作再认真些，再多挣些就好。 王晨看着一脸傻笑的陈意，宠溺的摸了摸她柔顺的长发。 “换个带钻的吧，你这个太素了。” “这个很好看啊。”陈意心满意足的翻动着手掌，欣然说道。 “听我的，试一试。” “那老公你也试一试粗款的好不好。” “好。” 一只带满钻的，一只粗款的分别被柜姐取出戴在了两人手上。 柜姐和宋知楠都不由的有些赞叹。 陈意和王晨的手指都属于白皙细长，戴上玫瑰金的戒指丝毫不显土气。 “两位有没有兴趣给我们当模特，我觉得两位戴上我们的戒指特别好看呢。”柜姐有些真诚的说道。 “哈，模特就算啦，我们就是来看看的。”自知不会从专卖店买的陈意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 “嗯嗯，模特就算了。”王晨同样附和。 开玩笑，这么好看的媳妇当然只能自己看，他才不乐意让陈意当模特呢。 “那可真是可惜了呢。”柜姐有些惋惜。 “买单吧，就这两只戒指了。”王晨眼见陈意喜欢，递出了付款码，对着柜姐说道。 “？？？” 陈意一脸茫然的看着王晨。 王晨的经济情况她大概有数，年前出去旅游和刚吃的那顿饭他付钱她觉得还算正常，毕竟他有在上班，多少会有些积蓄。 可眼下这对戒指加起来得要个六万，他哪来这么多钱？ 不是说破产之后身无分文，连带着父母的积蓄都被掏空？ 之前买车都已经是问他姐姐借钱付首付再加分期了，现在为什么还能一点不犹豫的付出六万？ 难道他一直在骗我？ 陈意蓦然红了眼。 她并不是因为王晨有钱而激动，她是因为王晨骗她而伤心。 王晨此刻没想那么多，既然陈意喜欢，那就买。 价格没超过身上的余额，没什么好纠结的。 若是价格超出了身上的余额，那大不了再去趟厕所眨眨眼就行。 柜姐在王晨的要求下开始收钱出票，很快便办完了手续，将首饰盒以及发票装袋之后，柜姐将袋子递给了王晨。 对于柜姐来说，这一单不大，所以也就不存在些什么狗眼看人低结果被打脸的恶俗情节。 牵上陈意的手，王晨拉着陈意出了店门。 陈意幽幽的对着宋知楠说道：“楠楠，你先一个人去逛一会，我和晨晨谈谈。” 宋知楠饶有兴趣的打量了王晨几眼，一脸你这个姐夫不老实的神情，递上了车钥匙道：“你们去车里吧，谈完了叫我一声。” 陈意接过了钥匙，点了点头。 王晨乐了乐，他挺坦然的，在陈意和他领证之后，他就没打算再瞒着陈意，就算陈意不和他谈，他也会找时间把自己有钱的事告诉她。 陈意闷不做声的拉着王晨一路回到了车上。 “老公，你实话跟我说，你是不是贷款了。” 第57章 不后悔 陈意的一针见血让本想直接坦白的王晨起了玩心。 他突然想看看陈意得知他确实贷款了会有什么表现。 他甚至还想演个戏在陈意面前哭诉一下自己是因为生活压力太大，没有办法才走上贷款这条路。 等到陈意信以为真的时候，他再告诉陈意其实自己仍然还是个千万富翁。 嗯，的确是。 等过上正轨日子后，把兄弟几个的钱都还了，他依然还是千万富翁。 至于那几个离开他的红颜知己。 既然都和陈意领证了，那他便不做他想了。 人生总是会有遗憾的。 既然已经拥有了陈意，那便让那些遗憾随风而去。 于是乎，王晨一脸悲伤、委屈、身不由己。 “媳妇，过去的事情我都告诉过你，我因为违约金一事而倾家荡产，身无分文，但是以前养成的消费习惯和生活质量让我一时间接受不了现在的经济状况，所以我确实贷了款来维持我如今的生计。” “贷了多少？” “媳妇，我也不清楚有多少。” “你能把手机给我看看吗？” “可以。” 王晨大大方方的将手机递给了陈意，反正现如今手机里干干净净，就算真有些不可告人的秘密，他也犯不着瞒着自己的媳妇。 陈意点开王晨的手机查看了一番，有些难受。 她难受的不是王晨有多少贷款多少负债，她还没看到那一步。 她难受的是她这个老公，手机里干干净净。 app都屈指可数。 一个死气沉沉的扣扣，除了许多卖茶的好友申请，其余再没什么新消息，而他老公从头到尾一个都没同意。 一个联系人甚少的威信，除了置顶备注为媳妇的她之外，几乎都是他平时说起的厂里同事以及家里人，除此之外都没多少朋友。 一个购物软件，购物记录只有一些健身器材加生活必需品。 一个打车软件，打车记录同样屈指可数。 一个支宝宝，余额只有几毛钱。 一个健身软件，打卡记录满满当当。 几个银行的app，余额几毛几块不等。 只有一张卡里还剩个2万多。 有一个文件夹里，存放了几个金融类app。 里面没有余额，只有可贷金额。 除此之外，就没有什么app了。 这个老公，生活的如此简单。 陈意步入社会这么多年，不是什么傻白甜，她只是在她最信任的他面前表现的单纯而已。 见微知着，她自然能从王晨的手机里看出他并不是什么劣迹斑斑的男人。 没吃过猪肉也见过猪跑的她听说过那些某陌、某1、某圈、纸飞机、小蓝鸟... 这些app王晨的手机里都没有。 一个联系人都没几个，一个一直坚持不懈在健身软件上打卡的男人，一个没有沾赌沾嫖的男人。 再联想到自己和王晨认识之后王晨的花销，陈意不由的有些心酸。 他欠了钱，那也是为了自己欠的。 陈意没有去细究王晨欠了多少钱，而是把手机还给了王晨。 “老公，我不是一个要管你到底、侵犯你个人隐私的人，只是突如其来的状况，让我忍不住想一探究竟而已，希望你不要怪我。” “媳妇，说哪的话呢，我王晨做人坦坦荡荡，一是一二是二，我又不是那些心虚的连手机都不敢放在媳妇面前的男人，我们是夫妻，以后你想看就看，我不会怪你的。” “老公，你是个男人，你有自己的隐私和自己的难处，我不希望我的干涉会让你为难，所以我不问你欠了多少，我们把这两只戒指去退了，然后我身上有8万存款，我转给你，你能还多少还多少，不够的以后我们一起努力还清，够就你拿着花，以后我们有多少能力办多大事，不要再贷款了，好吗？” 陈意的态度让王晨征了怔，饶是王晨将陈意往好想，也没想到陈意会是如此态度。 可是转念一想，她可是连父母反对都要和自己领证的陈意，那有这样的态度，似乎又理所当然。 这个傻姑娘，自己确实要一辈子对她好。 “媳妇，我确实欠了一些钱，不提过去，现如今应该也有五十万左右，你真愿意和我一起承担吗？” 陈意沉默了一会，这个数字比她想的要大的多的多。 她不是圣人，她也需要时间来消化，需要时间来接受。 王晨同样沉默，不是不想在得知陈意态度以后第一时间告诉她自己有钱，而是他的思绪不可避免的回到了从前。 那年他面临巨额债务，身边所有人都出了力。 很多人出了全力。 但没有一个人陪他走到最后。 让他有了轻生念头的不是债务，是孤独。 那些红颜在力所能及的帮助他以后都离开了他。 多情但对待每份感情都热烈的他接受不了那些红颜的离去，但在遍寻她们身影之后依旧毫无所获。 所以他才有了轻生的念头。 如今的陈意，会不会也是如此，他想得到一个答案。 许久之后，陈意轻声道：“老公，嫁鸡随鸡嫁狗随狗，我既然选择了你，那你的一切我都会接受。你的欠债的确超出了我的想象，也超出了我的承受范围，但我不会放弃你，只是你愿意听我安排吗？” “你说。” “戒指我们先退了，我把我身上的钱都转给你，回去以后，我尽快把那套公寓去卖了，你把你那辆车也去卖了，这样我们应该能还上绝大部分债务，剩下的那点欠债，我们就好好工作，做好规划，争取最快的时间里还清，可以吗？” “媳妇，可是我们没房没车没存款，以后怎么生活？现在结婚证已经领了，以后还得办婚礼，你还说要给我生一双儿女，这些事没有钱，寸步难行啊。” “老公，生活是自己的，我们可以先租房住，坐公交车上班，先把钱还了，等钱还清再攒钱，以后的事就以后再说吧，现阶段就不要想那么远了，但我相信只要我们努力生活，以后该有的都会有的。” “不后悔？” “不后悔！” 第58章 落实大饼的钱 “媳妇，你不后悔，那我也不后悔，我反而庆幸我过的是这样的日子，要不然我也不会遇上你了。”王晨由衷的说道。 陈意蓦然拧上了王晨腰间的嫩肉，“王晨，我可告诉你，以前是以前，以后你要是再过这种贷款度日的生活，我可跟你没完！” “我不怕你跟我没完，我就怕你跟我完了。”王晨嬉皮笑脸的说道。 “你还笑，你别不当回事，我虽然不会离开你，但以后，哼哼，你信不信我折磨死你，我不跟你说话，不给你好脸色，不跟你…不跟你睡觉！”陈意愤愤然却又羞红了脸。 “好啦，媳妇，我骗你的，其实我有钱，我还有好多钱呢，这些贷款就是临时应急，我压根没当回事。” “什么？”陈意一脸疑惑。 王晨索性一不做二不休的向陈意坦白了有关大饼的事情。 “老公，你说真的？你可别再骗我！” “媳妇，我发誓，我现在说的句句真话。” “老公，就算你说的句句真话，可你说的大饼真值那么多钱？” “值。”王晨打开了手机，在搜索引擎里输入了大饼今日价格。 国内虽然对大饼等虚拟数字货币的消息有封锁，但各类营销号、大v等都是辛勤的搬运工，上网一搜消息仍然一大把。 当前大饼价格9500刀。 王晨现场按起了计算器，9500x6.5x1000＝。 “媳妇，不算汇率变动以及手续费，我目前身家依然在六千万左右。” 陈意看着计算器app上的一串数字，半晌没有说话。 这比之前王晨说欠了五十万来的要震撼的多。 谁不想做个有钱人，非不愿，实不能而已。 陈意也想要荣华富贵，只是出身十八线小城市，父母不是企业家，自身也没读好书，空有漂亮皮囊又有什么用。 出卖灵魂与肉体去换取财富的事，她连想一想都觉得恶心。 她的三观让她只想靠自己过上一个还不错的生活，不求大富大贵，只求幸福安康。 一房二人三餐四季的生活对她而言就已足够。 可生活偏偏跟她开玩笑。 她不在乎王晨有钱没钱，她只想和他一起好好生活。 她月薪1万出头，他月薪6000。 他们俩哪怕没有物质基础，其实也可以在丰城生活的还不错。 可他偏偏告诉自己欠了五十万。 她本想着放弃一切现有的物质基础去还了债务，用时间去填补这个漏洞，用以后一年年的努力再重新买回车子房子。 可他偏偏告诉自己，他是个千万富翁。 陈意觉得有些不真实。 可他发誓说他没有骗她。 “老公，你意思是，我现在是千万富翁的老婆？”她傻傻的询问着王晨。 “是，不过这些钱套现不太容易，可能需要一段时间，而且如果我套现了，我会把我之前欠兄弟们的钱还清，我希望我们的婚礼上有兄弟们的祝福，所以最后到我们手上应该不会有那么多，但也够我们衣食无忧的活一辈子了。” “兄弟们的钱？” “嗯，我之前跟你说过。当时我付那笔违约金的时候，兄弟们零零总总给我凑了上千万，虽然这些钱基本都是我带他们赚的，我不还他们也不会问我要，但我真有钱了的情况下，我还是要还他们的。” “那是要还的。” 陈意支持的态度让王晨有些欣慰，但陈意接下来的话，让王晨心绪不宁。 “老公，那次你跟我说的时候，我只当是一切都已经过去，所以我没多想，现在你说你有钱了，又说起违约金的事，我突然想到了另一件事，阿瑶她们的钱，是不是也还没还清。” 王晨沉默了一会，点了点头。 他有些苦涩的说道：“媳妇，有些事是我那时候没和你说清楚，她们的钱，是她们买断我们之间感情的钱，既然我和你已经领了证，那我就不会再和她们有联系，所以她们的钱我不还了。” “老公，阿瑶家的条件我知道一些，其他那两个女孩我虽然不了解，但我觉得这么大一笔钱不论对什么家庭来说都不是一笔简单的数字，我既然和你在一起了，也领证了，我当然不希望你和她们再有交集，但是欠人家的，还是要还的。” “媳妇，钱对于她们来说，也许只是数字。” “老公，我没有那么好的家庭条件，我也没有她们那些女孩那么优秀的能力，你过去的辉煌，说实话我都想象不到，一亿五千万的违约金，我十辈子都难以企及，所以我代入不了你们的思维方式，但我觉得，欠人家的，就一定要还。”陈意一字一句，无比认真的说道。 王晨看着眼前的陈意，这一刻的她身上散发的光辉，深深的影响到了王晨。 “媳妇，其实这些钱差不多够还清我剩余所有欠着别人的钱，我可以听你的去还清，但还清之后，我们可能依然要过着为房子车子发愁的日子，甚至连我贷款欠的五十万都要发愁，你愿意过那样的日子？” “我愿意。”陈意笃定的说道。 “老公，如果说我终于等到你是事在人为，也是天意，那你重新拥有这笔财富，那同样是天意，而还清所有人的钱，就是事在人为。我相信你，也相信我自己，我们可以靠我们自己的能力过上我们自己想要的日子。我不奢望我们一辈子大富大贵，我只希望我们有个小家，快快乐乐，平平淡淡的过一生。” 王晨思绪万千，感慨不已。 陈意就是上天给他最好的安排。 就她了。 这辈子就算再有千重难，万重劫，他也不会辜负了陈意。 “我听你的。”王晨郑重的说道。 “老公，你这么多钱也不差50万，你先取个50万出来，把你的贷款还了。”陈意突然小女人般的摇着王晨的手臂说道。 “哈哈哈，好。” 这样的陈意才真实嘛。 王晨十分开心的同意。 “剩下的钱，就不要动了。老公，我不希望你费劲心思去找她们，但她们若是有出现的那一天，你得把钱还她们，她们能拿钱买断你们之间的感情，我希望你也可以做到。” “好。” “那我叫楠楠回来咯？我们回去吧，戒指就当我们的结婚对戒了，不去退了。” “好。” 得了王晨答复的陈意打了电话叫回了宋知楠。 宋知楠上车之后饶有兴趣的看了眼小两口，“谈好了？” “谈好了，你姐夫不老实，藏了不少私房钱，刚刚都上交给我了。”陈意眨眼笑道。 “行，那我们回去咯？” “好。”陈意和王晨异口同声。 第59章 研究大饼 回了丰城，王晨让宋知楠送到了洗浴中心门口的停车场。 之前一直没出门，所以王晨也没来看过自己的车是不是已经解除了封印。 今天已经是上班日，想来杜戈几人应该回了省城，王晨就起了过来一探究竟的心。 车的确已经脱困，但车胎都被放完了气。 这让王晨愤怒不已。 反正现如今已经落实了大饼之后的用途，和这些兄弟们碰面只是迟早的事。 王晨带着愤怒之情想好了还钱之日就是这几个兄弟受罪之时。 好在宋知楠的车上备了充气泵，费了些时间，王晨将车胎充完了气。 宋知楠碎碎念王晨不老实，车停洗浴中心门口不说还被人放了气，她撺掇着陈意要严加管教王晨。 陈意只是笑笑。 在看过王晨的手机之后，她觉得王晨活的太出尘，一个男人视金钱如粪土，见色不起心，不动念，仿佛不属于这个尘世一般。 现在得知他还来光顾洗浴场所，她反倒觉得松了一口气。 贪财好色四个字说起来不好听，但细想一下其实不是什么不好的话。 在不犯法的前提下，贪财说明一个男人有事业心，好色说明一个男人审美正常。 ...... 陈意拒绝了由王晨送她回家的提议，仍旧坐着妹妹宋知楠的车回了家。 她知道回家后面对的是来自父母的狂风暴雨，她得一个人安静的想想应对方式。 要是上了王晨的车，指不定王晨会先开到哪个犄角旮旯去，他就是个色胚。 王晨没有坚持，上了车，慢悠悠的开回了家。 如今心中的石头已经全然落地，以后的生活一片阳光。 先回了一趟杨涛家，趁着家里人都在，王晨告诉了他们自己已经和陈意领证的消息。 家人们在诧异许久之后都由衷的认可了陈意。 一个女孩子能做到这一步，的确不容易，值得大家的认可，甚至是尊敬。 认可陈意之后，一家人轮番上阵，对王晨上起了思想教育课，大有以后王晨若是对不起陈意，那就和王晨断绝关系的意思。 这让王晨哭笑不得，也由衷的觉得自家人三观极正。 以前面对巨额违约金，他们都没这么激动过。 看来陈意的做法，的确让他们心服口服。 思想教育课上到最后，王晨的父母下了定论。 “晨晨，陈意能做出和你领证的决心，我们家也不能亏待了她，我们会尽快去把结婚的日子挑出来，挑出来以后你去告诉陈意父母，之后她们家提的所有要求，只要我们能做到，我们一定去做到，听懂了吗？别再意气用事！” “那上门女婿呢？” “只要你们两个人能好好在一起，我们做父母的不会反对。”王晨父母斩钉截铁道。 王晨撇了撇嘴。 “当然上门女婿能不做还是别做，这关乎到你以后会不会被人戳脊梁骨，会不会抬不起头做人……” “行了行了，知道了。”王晨乐呵着答应了下来。 小人物的生活不就是这样么，有欢乐，也有忧愁。 ...... 王晨回了老家，已然决定听从陈意话的他将冷钱包里的大饼转入了交易所。 对于大饼的整体市值而言，王晨拥有的份额不值一提。 但对于散户而言，王晨的账户称的上巨鲸。 王晨并没有急着卖出，他先是了解学习了一番现如今币圈的格局。 本身就有一定基础，再加之常人没有的经历及经验，他学习的很快。 陈意也说了，不用主动去还那些曾经的红颜知己的钱，但要在她们有朝一日出现的时候能还的起，所以王晨想在币圈掀起一番属于自己的风浪。 老天爷赏饭吃，没道理不吃。 有句话叫天予不取反受其咎。 既然老天爷让他在币圈有了不错的基础，那他不趁机做点什么，就是他的失职。 况且要征服陈意的父母，在王晨的认知范围里，只有一个字最有用，那就是钱。 大量的钱。 如果不动用大饼的钱，现如今的他也不是神仙，没有渠道能在短期内获得大量的金钱。 而利用好他手上的1000个大饼，钱就不会是太大的问题。 毕竟大饼涨跌100刀，对他来说就是接近70万现金的浮动。 而100刀的涨跌对于当下万刀的大饼来说，只不过是一秒钟的跳动。 陈意在回家之后给了王晨反馈，她的父母已经知道他们领证的事，发了很大脾气，但陈意说她会处理好，让他等消息。 王晨父母挑来了婚礼的日子，算命先生说有两个好日子，一个在当年12月份，一个在次年2月份。 王晨告知了陈意，陈意很高兴，但依旧让他等消息。 这次的王晨并没有心灰意冷，因为两人已经是夫妻，他要做的不是埋怨，而是等待，并且努力。 努力在婚期来临之前，赚到一笔足以让他们夫妻以后衣食无忧的钱。 这是他身为一个男人应该做的事。 对于大饼的钱，他没有什么心理负担，如果亏了，那就抛开一切从零开始在现实生活里奋斗，如果赚了，那他就和陈意潇洒一生。 反正这辈子就认定她了。 ...... 白天上班，晚上研究币圈。 学习能力很强的王晨，在领完证的第10天，以刀的挂单价抛出了1000个大饼。 价格重新破万的大饼本身涨势不错，一度冲破了刀的关卡，但在王晨抛出如此巨量的数额之后开始有了跌势。 王晨根据市价不断调整着出售价，最后以均价刀将1000个大饼全部卖出。 王晨研究过一些小币，其实以他在币圈的财富做个小币的庄家收割一些散户不是什么大问题。 但权衡利弊之后，他选择了既稳妥，又冒风险的做法。 大饼有共识，其他币可没有。 他将大饼全部售卖成漂亮币，在反弹之后的价位十倍杠杆u本位开空了价值300个大饼的合约。 开完空单后的他没再去关注行情，赚钱这个事情，一定要有耐心。 以他的仓位，在补上300个大饼所对应价值的保证金之后爆仓价到了多刀，所以他压根不急于一时。 而且即使时运不济碰上了极端行情，他依然还有着价值700多万刀漂亮币。 王晨并不是不赌，而是要赌就赌大的。 当初林建生等人叫他打麻将，打个一晚上撑死输赢千把块的赌，他才没有兴趣。 他要积攒自己的气运，在关键时刻把握住机会。 能克制自己，该停的时候停下，该放手一搏的时候放手一搏，才是最高境界。 从零开始想挣一百万，那的确是一件很难的事情。 但有将近两千万想挣一百万，那闭着眼睛都行。 仅仅两天之后，2月13日，大饼就跌破了万刀，来到了9800刀关卡。 利润500刀一个，总计300个，15万刀的利润，折换成软妹币已经破了百万。 但王晨要的可不是一百万，所以他并没有平仓。 他只是在这一天，给了自己一个理由，提现了五十万软妹币，要来了陈意的银行卡号，转了38.8万给陈意。 在转完钱的下一分钟，陈意就打来了电话。 “老公，你转我钱干嘛？” “彩礼。”王晨开玩笑道。 “老公，你别动大饼的钱，那都是还给别人的，要是有的多，你也应该先还你那些小贷。” “哎呀，媳妇你放心，我已经把所有大饼卖出换成了漂亮币，这段时间行情不错，卖的价格比预计的要多，我算过账了，除却所有欠人的债务意外，我们还有三百五十万的剩余，只不过一天不能提太多，免的风控，所以我今天只提了五十万。” “啊，我们能剩余那么多吗？”陈意在电话那头惊喜的问道。 “嗯，媳妇，我知道你这段时间很难，你父母那不是单纯的软磨硬泡能解决的，只有物质有了一定的基础，他们才会有可能松口，这三百五十万就是上天注定，五十万还我的小贷，买套两百万的房子，剩下一百万就用作彩礼和结婚所需，有这样的物质基础在，你再去软磨硬泡，我们才有可能得到你父母的支持。” 王晨虽是胡诌，但确实用心去考虑过两人目前所面临的问题。 他不能一下子和陈意说太多，因为陈意并不支持他去动大饼的钱，他只能寻这样的借口。 三百五十万是他考虑过后才说的数字。 这是刚好够他们满足还算不错物质基础的数字，只要能做到这一步物质基础，陈意父母再怎么奇葩也没什么太好的理由能反对。 再少些，他们会以没房没存款没好工作的理由一直拒绝下去，再多些，他们有可能会作妖。 虽然领了证，但婚礼上父母的出席与否很重要。 王晨不想给陈意留遗憾，这也是他愿意等待陈意消息的重要原因。 不然以他们现在领了证的合法夫妻身份，他早就搬进陈意的公寓和她过没羞没臊的生活了，谁还管她父母同不同意。 再不同意难不成还能取消了他们的结婚证不成？ 电话那头的陈意回复了王晨，“老公，谢谢你的理解。” “别介，媳妇，你得时刻铭记咱俩是两口子，你早一天说服你爸妈，我就早一天光明正大的搬进你的公寓，加油。” “老公，我爸妈我太了解了，我不能一下子去和他们说你有了三百多万的事情，那样他们更加不会同意，我只能找合适的机会一点点去告诉他们，而且我妈那个人极有可能会追根问底，我不太会说谎，所以之后她极有可能会叫你来我家然后询问你，所以到时候你得找好说辞......” “没事，需要我配合你就随时提就行，忽悠人向来是我的特长。”王晨自信的说道。 “老公，你这三百五十万该不会是忽悠我的吧，其实是你动了大饼的钱对不对？”陈意将了一军。 “我发誓，我没有，你放心，我自有分寸，该还给别人的钱，我都准备好了，我不会去动的。”王晨连连保证道。 “行，老公这么说了，那我就相信。” 陈意挂断了电话，心情很好。 有了这笔钱，她就不用再跟父母继续冷战了。 第60章 没羞没躁的生活 时间过的很快。 王晨依旧过着白天上班，晚上学习币圈知识的生活。 他一直相信一句话，财富的多少取决于认知的多少，老天爷赏他一笔财富，那是看在他认知足够的份上，如果他的认知配不上财富，那他迟早会失去这笔财富。 厂里的事没什么好提，在车间员工以及其余同事都认为他和小叶总有点什么的情况下，没人会在他面前自找不愉快。 电路技改的事接近尾声，已经初见成效，车间整体自动化的落实他牵头找来了学校的导师做方案。 一切都朝着正轨发展。 2月份很快就过去，在2月份的大部分时间里，大饼一直在9500刀左右横盘，王晨空单的利润一直扩不大，甚至在当天k线走高时还会回吐大部分利润。 但在2月底3月初的时候，大饼阴跌至8500刀，王晨空单利润来到了刀，折合软妹币已经来到了王晨之前对陈意所说的三百五十万。 到达这个数字的当天可能对这个世界的很多人来说都是个普通的一天，但对王晨来说，却是特别有意义的一天。 这一天他面临着一个抉择。 他对陈意胡诌说的资金，大饼的空单已经帮他实现了。 除却所有欠人的债务之外，他的确做到了三百五十万的物质基础。 就此收手，他就有房有车有钱办婚礼，但以后的一切还需要在现实生活里奋斗。 继续在币圈发展，有可能利润回吐，也有可能挣到更多。 这一天对丰城人同样是特殊的一天。 防控工作一直做的不错的丰城在这一天突然爆发了口罩，丰城在这一天开始封城。 王晨在得到消息后的第一时间就联系了陈意，陈意已经从公司回了公寓。 王晨立刻驾车飞速赶往了公寓，这时候耽误点时间，那极有可能哪都去不了。 口罩远比明面报道严重的多，丰城启动了一级响应。 这也让王晨做出了抉择。 继续在币圈里深耕。 没办法，现实社会已经停摆，谁也不知道口罩什么时候结束。 一刀切的做法势必会影响经济形势，但为了生命安全，也只能不得已而为之。 王晨和陈意在这样的情况下开始了同居生涯，王晨并没有瞒着陈意，反而坦然告知了陈意自己目前的操作。 一间小公寓，两个人24小时在一起，谁也瞒不了谁什么。 在不能外出，不能工作，没有进账，但贷款依旧要还的情况下，陈意默认了王晨的做法。 王晨也有了更多的时间去钻研币圈的知识，行情。 3月起的行情全是看涨，因为大家都认为2月份大饼跌去了15个点，跌幅不算小，这样的跌幅之下必有回调。 而且不久之后大饼的产量减半一事一直是币圈众人看涨的大行情。 在币圈这样的多空形势下，王晨没有跟风看多，而是继续维持了空单。 不是因为他有看k线的技术，更不是因为他这段时日学到了很多，懂了很多。 单纯的只是因为他深知这个世界永远只有少数人能挣到钱，当所有人觉得会涨的时候，那跌就不远了。 如果非要再加上些原因，那就是当初他觉得身无分文且生无可恋的跳了楼，结果没死成还意外得知自己仍然有大笔资金，之前他随口一句多了三百五十万的额外资金，结果没几天就真有了这笔资金。 他相信自己的判断。 时间来到3月12日。 这个几乎可以称的上币圈最为黑暗的星期四。 所有韭菜都真正明白了什么叫减半行情。 原来并不是大饼产量减半，而是交易所减半，用户减半，项目减半，2020年所有人的资产减半。 开盘7900刀，收盘4700刀。 一天跌幅39%。 王晨的利润在这一天来到了刀，场外汇率逼近1∶8。 也就是说，到这一天，他的空单盈利了1300万。 王晨看着自己的空单，点着封城之后难能可贵，所剩不多的烟，默默的抽着。 他并不觉得多，因为他是站着无数韭菜的尸体起来的。 当天币圈新闻推送，所有韭菜加起来一天爆仓了好几百亿漂亮币，他站在绝大多数人的对立面，也不过才盈利了1300万而已。 他依旧没有加仓，也没有平仓，在这样的行情下，不作为便是最好的作为，大跌从来不是一天的事情。 3月13号，大饼价格跌破了4000刀，来到了近些年的新低。 许多韭菜黯然离场，大v们也发声明选择离开，不少着名的分析师都成了死鱼不再跳出来发言，矿工们更是死了一大片。 在这样的行情下，王晨以3800刀的价格结束了空单，获利1500万。 大饼一度跌穿了3700刀，市场一片哀嚎，人人都说大饼已死的情况下，王晨起了豪赌之心。 一来一回，他账户上的漂亮币总计能买入2400个大饼，他留了价值400个大饼的漂亮币，购入了2000个大饼，并将剩下的漂亮币同样以10倍的杠杆做多了1000个大饼。 同样的道理，以他的持仓量来说，在留足保证金之后爆仓价低的可怜，即使真的爆仓了，他依然还有着剩余的1000个大饼现货。 等同于最差的结果就是不亏不赚，他毫无压力。 100多刀的大饼他都经历过，如今的行情再糟糕，他都觉得再好不过。 所以做完这一切操作的他，关闭了电脑，洗了个热水澡，舒舒服服的躺进了陈意的怀抱。 捏了捏陈意稍显肉感的腰部，王晨笑着说道：“媳妇，你好像胖了点。” 陈意恨恨得揪住了王晨的耳朵，“我没胖！你才胖了呢。” “那我们一起做会运动？” “不要脸。” ...... 封城还在持续，这座小公寓对王晨来说简直就是天堂。 他觉得那天听到消息后第一时间做出来找陈意的决定，是他这辈子做的最对的一次决定。 这没羞没臊的生活，他喜欢。 第61章 封城 起初让丰城人觉得只是临时封控的封城，到最后整整持续了两个半月之久。 这两个半月的时间，对于大多数人都是枯燥无味，甚至是令人绝望的。 王晨和陈意这小两口却是苦中作乐，生活物资会隔天统一发放，陈意其他什么都好，就是不会下厨。 王晨对于厨艺不说精通，至少也算的上可圈可点。 于是三餐就由王晨承包，陈意负责一日。 陈意在王晨有意无意的潜移默化以及暗示下举起了手机，将两人日常的点点滴滴以不露脸视频vlog的形式进行拍摄上传。 王晨并不需要陈意靠此举去吸引多少粉丝，博取多少流量，挣得多少钱。他只是想让陈意在这暂时看不到解封希望的封城生活中找到一些别样的乐趣。 若是能打下些未来进军短视频行业的基础，那更好。 这一轮口罩导致的经济下行，影响会很深远。 王晨了解过陈意的公司，尽管老板人很好，给了陈意还不错的薪酬，但公司体量太小，很难经受的住口罩事件这样的大考。 他倒不是在乎陈意老板能不能将公司维持的下去，他在乎的是陈意失去这样一个她一直觉得很不错的工作以后心态会不会往不好的方向变化。 让陈意接触短视频，属于有备无患。 ...... 茶余饭后陈意看书看小说看电视看电影看王晨，王晨则是看大盘看k线看新闻看时事看陈意。 没有人规定两个人一定非要兴趣相同才能在一起，互补更是一种难能可贵的美好。 王晨会到点拉着陈意做做运动，陈意也会到点拉着王晨早些休息。 王晨父母得知两人同居在一起那叫一个喜出望外喜上眉梢，只等着明年就能抱上孙子孙女。 陈意父母起初是生气的，恨不得等封控结束立马就赶到公寓赶走王晨，后来在解封一事遥遥无期的情况下慢慢的就接受了现实。 自家女儿唯一的缺点是十指不沾阳春水，如果没有王晨陪着，那女儿连口热乎的都吃不上。 所以陈意父母最后开了口，等口罩结束，让陈意和王晨回趟家，正式讨论一下他们小两口的事情。 对于小两口来说，这样的生活除了不能出门，其余一切都在往好的方向发展。 当然，王晨父母期望的抱孙子孙女一时半会肯定是不会实现的，小两口对于这事有过商量，口罩一事不结束，他们不会做此打算。 健康才是生命的第一要素，他们不能让未来的孩子一生下来就经历病毒的肆虐。 时间来到5月7日，丰城封控两个月零7天的时候，有小道消息传出整座城市即将迎来解封。 大饼在经历两个月的震荡向上行情后在这一天再度冲破了一万刀关卡。 王晨的多单合约到这一天盈利了6百多万刀，再加之2000个大饼的现货以及留作备用金的漂亮币，王晨币圈总资产折合成软妹币已经逼近了2亿关卡。 这个资产，饶是经历了不少风浪的王晨都觉得有些震撼。 钱来的容易吗？好像也不容易。 每天动辄百万甚至千万级别的浮动，王晨愣是坚持了两个月没有去操作。 钱来的不容易吗？好像又有些容易。 普通人十辈子都挣不到的钱，在王晨手上不过用了两个月。 大饼并没有在万刀以上停留太久，很快便回落至9800刀，如今大饼100刀的涨跌对于王晨来说就是两百万软妹币的起落。 不过王晨仍旧没有平仓的意图。 仍然是那句话，有时候不作为就是最好的作为。 有个张姓大佬说过这么一句话，练习保持耐心，即使是快节奏和压力的情况下。 那对王晨来说，一天涨跌几百万就是最好的练习保持耐心的机会。 这个大佬同样还说过年轻人不要试图追求安全感，特别是年轻的时候，周遭环境从来都不会有绝对的安全感，如果你觉得安全了，很有可能开始暗藏危机。 真正的安全感，来自你对自己的信心，是你每个阶段性目标的实现，而真正的归属感，在于你的内心深处，对自己命运的把控，因为你最大的对手永远是自己。 每个人都应该不停的想应该如何让未来变的更精彩。 如果给过去的自己一个建议，那就是激进再激进一点。 用心认真的折腾是没有风险的。 这些话，王晨深表赞同。 在整座城市解封来临之前，王晨将币圈资产做了规划。 他将1000个现货大饼重新转回了冷钱包，这1000个大饼他不会再去动弹，除非是下一次再需要东山再起的时候。 另1000个现货大饼留在交易所，他会根据行情做t。 加了杠杆的多单没有平，短期内就算经历瀑布也很难跌到他的爆仓价，更何况他还有大量的保证金。 账户上剩余的漂亮币，他开始在城市最后的解封之前套现。 在他的认知里，这是一个套现的好时机。 封闭两个半月的城市不说百废待兴也差不离，这个时候上到城市管理部门，中到各种企业，下到普通百姓，没有一个行业，没有一个人是不需要钱的，这种时候的审查机制肯定会相对宽松一些。 城市彻底解封之后，王晨成功出金3000万。 有部电影里有一句台词叫赚够三千万就收手，所以王晨在出金3000万之后就收了手。 当然，为了以防万一，王晨还是准备好了他买卖大饼的资料。 国内买卖大饼倒不是说违法，只是收益不受法律保护而已，所以只要资料准备得当，倒也不会惹上什么大麻烦。 处理好这些事的王晨和陈意进行了一场深度的交流，交流的目的是讨论以后的生活。 钱，他们不缺了。 日子怎么过，是个问题。 彼此都不是富二代，说实话有钱都不知道怎么花。 王晨还好些，过去多少有些经历，但真要说起来，那时候赚钱太快，事情太多，亏钱也快，其实是没好好体验过有钱的生活的。 陈意是一脸懵，一切对她来说有些莫名其妙。 最后她傻傻的告诉了王晨她的打算，“封城了两个多月，我还是想先去上上班，慢慢适应，至于这些钱怎么花，你做决定吧，我都可以。” 王晨看着呆呆傻傻的陈意，觉得甚是可爱，有了这么多钱以后还想着去上班的陈意，品质更是难能可贵。 “老公，关于我们有钱的事，我想瞒着我爸妈，不是我不孝顺，是本来这些钱就是靠你挣来的，我爸妈之前一直反对你，所以于情于理，他们都沾不到边。”陈意想了想又补充道。 “媳妇，你老公我格局虽然没那么大，但也没小到这种程度，你父母之前拒绝与否已经是过去式了，现在他们不是同意了么，钱不钱的都是小事。” “老公，有些事你不懂，在我爸妈这件事上，你听我的就行。”陈意很认真的说道。 王晨不明所以，不过也没有去深究，他笑了笑，点了点头道：“那就都听你的。” “之前那三百五十万的事，我还没来得及找到机会和他们说就封城了，等我们回去吃饭的时候你去解释吧，不要一下子说太多，不然到时候麻烦的还是我们自己。”陈意继续叮嘱道。 “好啦，媳妇，我明白你的意思，就是告诉你父母我有钱，但钱刚刚好，不多也不少，是不是？” “老公真聪明。” “知道了，这事见面的时候我会说的漂漂亮亮的，暂时不用纠结这事。” 说完话后，王晨望着公寓里的每一件物品，每一处角落，幽幽的说道：“媳妇，有一件事，我想立刻提上日程。” “什么事？” “买房子，这公寓实在太小了，施展不开，这两个半月来，我们已经把这处公寓的所有地方都征战了一遍呢。” “呸呸呸，你个流氓老公...” 第62章 去陈意家 买房一事虽说王晨想尽快提上日程，但现如今封城刚解封，很多行业都是慢慢开始在复工复产，这时候出去买房，有没有销售接待都是个问题，所以只能暂时放一放。 陈意虽说想先做个普通人上班，但教培机构受口罩事件的冲击确实比其他行业要大一些，家长们对于孩子看的比自己要重要的多，所以陈意的复工暂时还没个着落。 王晨的工作已经意义不大，不过王晨秉着有始有终的念头，同样决定等复工复产之后再去上一段时间的班，帮助厂里尽快走上正轨后再离职。 因为打心底，他把小叶总等人都当成了朋友，口罩事件对各行各业的冲击都很大，颜料厂本身就指着外贸订单再上一层楼，因为口罩事件，外贸订单没了，再加上停工那么久，颜料厂能不能生存下去都是个未知数。 估摸着大小叶总两人都还没个头绪，王晨同样没有接到复工的通知。 两人没有接到复工的通知，倒是接到了双方父母的电话。 目的相同，都是叫他们回家吃饭。 不过王晨父母在得知陈意父母也同样喊他们回家吃饭以后就直接打消了念头，直言让王晨先去把老丈人和丈母娘搞定。 于是王晨和陈意两人便简单收拾了一番，上了车。 得亏是刚买的新车，在地下室放置了两个半月电瓶还没亏损，同一个停车场里，不知道多少车主一筹莫展的看着打不着火的车。 他们看到王晨驾着车潇洒而去，都不由的大声喊着，“哥们，停一停，搭个电。” 回应他们的只有一脚油门。 路上，陈意有些不安的解释道：“老公，我爸妈之前虽说同意了，不过我妈这个人很会找事，她今天可能依旧不会给你什么好脸色，你要先有个心理准备。” “知道了，放心吧。” “老公，对不起，关于我妈，我没有早跟你说清楚，我妈这人思想有些不一样，她的脑子里到底在想什么，我这个做女儿的其实都说不上来，所以我...” “好啦，媳妇，别说了，相信你老公就行了，ok？” 陈意还想再说什么，可看到王晨脸上的自信之后，她收回了想说的话，她当然相信自己的老公。 在陈意的指引下，王晨开到了目的地。 并不是王晨熟知的那个陈意的家，而是离着两人所在村不远的一个小镇上，小镇十字路口有孤零零的一幢住宅楼。 “媳妇，你家在这？” 饶是王晨都有些懵，他不是不知道这块地方，是他从来没想过真会有冤大头买这里的住宅，而且这个冤大头家居然还是自己的媳妇家。 “嗯...我妈在我上初中那年嫌村里住的不舒服，就来这买了一套商品房...”陈意也有些不好意思。 “这离村里步行撑死了七八分钟，放着自己两三百方的自建房不住跑来这里住70方的筒子楼？”王晨十分想不通。 “嗯...上去吧。”陈意弱弱出声。 王晨再度意识到了他这个丈母娘的奇葩程度。 当时他其实有听父母说起过这里的房子，因为一共就十几套，所以价格并不便宜，一个村里的住宅楼卖的和城里的几乎没差。 不过现如今差距就大了，现如今城里这样的老破小照样能卖上一百多万，但这里的房子能卖个十万就算很不错了。 多少人是吃着没钱买房的苦，自己这丈母娘是有钱拿着打水漂。 她是真不知道怎么花啊！ 跟随着陈意上了楼，来到了四楼，陈意对着一扇挂着十字架的门敲了起来。 “媳妇，你回自己家没钥匙？” “没...” 门敲了许久，没人开门。 “媳妇，你爸妈不在家？” “在的，这门隔音有点好...” 王晨打量着厚重的防盗门，认同了陈意的话，如此厚重，一看就价值不菲，那隔音效果自然好了。 继续敲门，终于有了动静。 一声机械声传出“锁已打开”，王晨看着明显是机械锁的防盗门，陷入了沉思。 有违常理啊，这是机械锁，又不是电子锁，为什么会说话。 这个疑问在防盗门终于被打开之后有了答案，因为陈意家有两扇防盗门。 一扇朝内，一扇朝外。 阮芳站在门框边，板着个脸，也不说什么，就只是直直的瞪着陈意，如果目光能杀人，估摸着陈意这时候就没气了。 “妈...”陈意率先喊道。 “妈。”王晨立马跟上。 证都领了，有啥不能叫的，出门在外要胆大心细脸皮厚，不屈不挠会奋斗。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王晨开口叫了声妈，总之阮芳终于有了动静，她让开了身位，“进来吧。” 陈意走进了屋内，王晨跟上。 阮芳关上了外防盗门，上了反锁，然后用挂在门边钉子上的布绳缠住了门把手，再关上了内防盗门，用挂在门边上的另一条布绳缠住了门把手。 看的王晨眼皮子一跳，不由的紧张了起来。 该不会是要杀人灭口吧。 屋内的布局很老式，进门是一个小客厅，放了张餐桌之后除了过道就几乎没什么活动空间。 进门之后正面的方向是并排的两个房间，左手边是一个阳台，右手边是厨房和卫生间。 此刻餐桌上已经放了四个菜，虽然看不到厨房，但能听到厨房传来炒菜声。 出于礼貌，王晨开口问道：“妈，爸在炒菜？” 阮芳没回应，王晨也不在意，换了拖鞋之后就走进了厨房。 陈大龙正锅铲翻飞的炒着菜，看到王晨进门后只是象征性的瞥了一眼。 王晨掏出烟，递上了一根。 陈大龙摆了摆手，从衬衣表袋里掏出了一包华子，“我只抽这个，抽别的咳嗽。” 王晨翻了个白眼，他本以为封城期间在电话里已经表明同意两人在一起的陈大龙和阮芳今日会有个好态度，没成想来了以后立马就给他吃下马威。 这让他没了装孙子的心，直接点上了一根烟抽了起来。 你不抽我抽，整的我的1916比你华子要差似的。 叼着烟出了厨房，陈意和阮芳已经坐到了阳台的沙发上，茶几上还放着两本鲜红的证件，正是王晨和陈意两人的结婚证。 “王晨，你过来。”阮芳招了招手道。 王晨走到了沙发边，挨着陈意坐下。 “今天让你们来，是谈一谈你们两个的事情。王晨，之前我们碰面时候说的两个条件，你考虑的怎么样了？” “啥条件？”王晨漫不经心的回应道。 阮芳皱了皱眉，对王晨的态度十分不喜，“一个是上门女婿，一个是跟我信十字架。” “都不考虑。” “王晨，你不要以为陈意和你领了证，这事就板上钉钉了，如果你没有做到我们的要求，我们照样不会同意你们两个的事情！”阮芳言语激烈的说道。 王晨心想，感情这老两口先前封城期间在电话里说的同意只是暂时麻痹他而已，现在解封了立马就变了脸。 王晨能断定，今天若是不谈好，他们肯定会把陈意关在家里不让她出门。 真是一对奇葩父母，就这么将女儿的幸福置之于不顾？ 第63章 三百五十万 “妈，从法律角度来说，我和陈意已经是合法夫妻，这不是你们同不同意就能改变的。从个人情感角度来说，你们的两个要求我确实不能接受，我很好奇，难不成你们就没有替陈意考虑过正常结婚？”王晨心平气和的说道。 “正常结婚？”阮芳冷笑了一声，“你们领证的那天是楠丫头开车送你们的吧，楠丫头找了个省城男朋友，也已经到了谈婚论嫁的阶段，人家省城有房，车一百多万，彩礼88万，其他婚礼所有开销男方全包。你要是能做到他的一半，我就考虑正常婚嫁，要不然就是我们给的两个条件里二选一，不然免谈。” 阮芳沉下了脸，又说出了一句，“领了结婚证不是你有恃无恐的理由，现在领个离婚证也很快的！以我们家陈意的工作和相貌，二婚有的是人要！” “妈！你怎么可以这么说呢！楠楠妹妹家里本身条件就好，这怎么能比呢！”陈意顿时生气反驳道。 这不是钱不钱的事情，这已经触碰到了陈意的底线。 “陈意，我把你生的那么水灵，比楠丫头好看了不知道多少，怎么就不能比？” “楠楠妹妹学历高，我才读了个中专，怎么比？” “陈意，你读中专怪我们吗？还不是怪这个王晨？要不是他害的你当初不能住校，你的学习成绩至于下滑的这么快吗？” “当时我不是不能读民办的大专，是你说花那个钱打水漂不如早些去赚钱！” 母女俩你一言我一语的开始吵了起来，吵的王晨有些头疼。 他不知道陈意为什么非要让他瞒着她父母，但既然她那么说了，总有她的理由，所以王晨还是顺从了她的想法。 要不然今天直接摊牌，不装了，其实自己是亿万富翁。 谅这阮芳再怎么尖酸刻薄，再怎么能作妖也不会再放半个屁出来。 陈大龙拿着锅铲走出了厨房，“陈意，你太不像样了，你怎么跟你妈说话呢！她是生你养你的妈，你难道也要像你姐一样气死她吗？” “我...” 陈意听了陈大龙的话，瘪了瘪嘴，愣是没再继续说下去，大眼睛扑棱了两下，顿时有些要落泪的样子。 “啪。” 王晨将自己的手机拍在了桌上，屏幕上显示的是手机银行里的余额。 不多不少，三百五十万整。 这是陈意说可以告知她父母的最大数字。 “妈，你刚才说能做到楠楠那个男朋友的一半，你就同意正常结婚，那我想问问你，这钱够不够一半？” “钱？什么钱？” 阮芳皱着眉头看向了王晨的手机，仔细数起了手机上显示的数字，只是她的眉头并没有因为数清了数字而展开，反而越皱越深。 “三百五十万？你哪来的这么多钱？之前碰面的时候不是说家里没存款，挣的也不多吗？” “妈，这就不用你管了。” “不用我管？我非要管！你要是偷来的抢来的，我怎么放心把女儿交给你？我们老陈家奉公守法，本本分分，容不得一些乌烟瘴气的事情进家门！” “......”王晨有些心力交瘁。 钱都没用，那还怎么谈？ “妈，这钱都是晨晨自己合法赚来的，老公，你就把怎么赚到这钱的和爸妈说一说。” 陈意适时的打了圆场，并给了王晨一个眼神。 陈意这声在父母面前对他的老公称呼也表明了她的态度，这让王晨没了后顾之忧。 他清了清嗓子，一边构思，一边说道：“爸、妈，过完年，我就升任了颜料厂的车间主任，我们颜料厂工作环境特殊，需要大量的口罩，我当上车间主任之后就对接了不少口罩供应商，前段时间封城之后，口罩的价格飞涨，很多人一罩难求，我就在中间牵线搭桥，最终赚到了这些钱。” 王晨自然是胡诌，别说没这种资源，就算有这种资源以他的秉性也不至于去发这种国难财，不过这种胡诌的说法肯定要比数字币靠谱的多。 对阮芳扯数字币，王晨不是怕阮芳听不懂，他怕阮芳着迷。 传销窝里多的是阮芳这种人，自以为聪明、精明，其实被人耍的团团转。 听了王晨的胡诌以后，阮芳和陈大龙倒是有些信服。 他们两人被封控在家的时候没少看新闻，自然知道王晨说的是事实，阮芳也就是没渠道购买，要是有渠道，她指不定也得买上万把个口罩。 厨房传来了一股子焦味，陈大龙匆匆进了厨房处理烂摊子，阮芳则是小心翼翼的问了一声，“小晨，这钱不会被退回去吧？” 王晨看着转变态度极为迅速的阮芳，内心有些说不出的味道，微微顿了顿，他开口道：“妈，我知道你在担心什么，你放心吧，我和那些投机倒把的不一样，我这种不会被秋后算账，我只是个中间人，这都是上下游自愿赠予的感谢费，证据都有，不碍事。” 阮芳听到这，放心了不少，她随即伸出手去触碰了手机屏幕，她不傻，她知道现在科技发达，有一种p图的技术，她想看看这是不是一张图片。 王晨笑了笑，他拿起了手机，“妈，今天来的急，而且商场里很多店面都还没开门，我就没准备什么礼物，我给你转个5万块钱吧。” “啊？小晨，这可使不得，我们做长辈的怎么能拿你们小辈的钱呢。” “哦，这样啊，那倒是我无礼了。” 王晨收回了手机，放进了口袋。 阮芳眼神收缩，面部抽动，她就知道这便宜女婿不是个什么好东西。 但她确实实实在在看到王晨要转账的界面，能证明刚才给自己看的确实不是p的图片。 这时候陈大龙已经处理完厨房的乱局，端着勉强还能吃的菜放到了餐桌上。 “边吃边聊吧，俩孩子被封了两个多月，看着都...”陈大龙愣是没能说出都瘦了的话。 自家女儿都快吃的白白胖胖了。 陈大龙内心的天平已经有些倾斜，他不是不明事理的人，只是内心的老传统想让他能有个陈姓的子孙而已。 第64章 阮芳同意 四人坐到了餐桌旁。 王晨看着餐桌上的菜，一言难尽。 吃的还没封控时候自己烧的好。 阮芳在动了几筷之后开口道：“小晨，其实我和你叔叔对于你们家条件一事向来没怎么看重，我们看重的一直说我们说的那两个条件，原先你既不肯答应条件，又拿不出钱来，所以我们说话的语气才重了些。” “不碍事，过去的都过去了，结果是好的就行。” “你叔叔那怎么想，你还得跟他再谈谈，我这里先说我的想法。” 王晨有些无语，这对丈人丈母娘真是有够麻烦的，但面上还是忍着耐心说道：“你说。” “信仰这个事，之前我的条件是让你跟着我信，我不是盲目的说这话，而是小时候陈意生了场大病，求医无门，后来我听人说求耶和华管用，就抱着试一试的态度信了他，结果陈意真的好起来了，所以我之后才一直坚信耶和华，你要是想成为陈意的丈夫，那也应该信。”阮芳cpu起了王晨。 “一码归一码，我不干涉陈意，如果陈意要带着我去，我也不会反对。” 王晨说了软话，也说了句废话。 他和陈意在一起朝夕相处了两个半月，从来没见陈意有任何信仰上的举动，他不是没试探性的问过陈意，陈意笑着回应他，“我信天意，信自己，信你。” 阮芳有苦说不出，王晨这话说的没毛病，作为丈夫，愿意跟着妻子也很正常。 但陈意这丫头，阮芳不是没督促她，只是这丫头在这事上几乎就没听过自己的话，每每阳奉阴违，要不就是干脆不跟她去，要不就是到了门口突然就找不到人，真进去之后也就是在发呆。 阮芳此时不好明说，她生怕说出陈意这丫头不怎么信的话后，这便宜女婿王晨更不会听她的了。 于是她顿了顿，“小晨，那这事暂且不提，以后婚后你们慢慢磨合，但有关于你家的事情，我要提前和你说清楚。” “你说。” “陈意若是去了你们家，你们不能带着她进行迷信活动，不能让她祭拜祖宗，这和我们的信仰是冲突的，以后你们办婚礼时很多迷信的行为都要简化甚至是减去，这些事我不跟你开玩笑，你们必须要做到。” “啪。”王晨放下了筷子。 阮芳莫名的颤抖了一下，她打心底一直觉得自己压不住这个便宜女婿，但她不服输，所以她才一直有和王晨针锋相对的意思。 王晨打量了一眼闷声喝酒的陈大龙和要求贼多的阮芳，“爸、妈，我把话先和你们说清楚，我和陈意是自由恋爱，我们是新时代的年轻人，你们说的什么上门女婿，什么信仰之类的，那都是老一辈的思想传统，我和陈意很简单，我们是结婚，不是我到你们家，也不是陈意到我们家，是我们两个人重新组成一个新家庭，我们和你们不一样。” “话说的好听，以后孩子还不是姓王。”陈大龙闷闷的说了一句。 “我们以后的孩子，可以姓王，也可以姓陈，等他（她）长大成人了，我们会以孩子自己的意愿为主，他（她）喜欢姓什么就姓什么，而且说实在的，如果我们的孩子依旧要面对世世代代遗留下来的陋习，我们宁愿不生孩子。” 这一刻，王晨的三观极正。 这并不是他一个人的想法，而是他和陈意两个人共同的想法。 朝夕相处两个月半，他们之间讨论过诸如此类的话题，两个人都是这样的想法。 “孩子怎么可以不生呢？不孝有三，无后为大知不知道！”陈大龙立马反驳道。 “连祖宗都可以不祭拜，那要子嗣做什么。”王晨轻声道。 声音再轻，却仍然在陈大龙耳里振聋发聩。 陈大龙已经很久没有去看望过自己那年迈的父母了，诚然父母因为他膝下只有两个女儿有些看不上他，但更多的还是因为自己老婆阮芳在背后捣鬼。 放着好好的自建房不住，非要来这里买上一套商品房，平日里自建房从来不让自己回去，有事也是阮芳一个人去。 这70方的商品房对于陈大龙来说就是个牢笼。 以前还没觉得有什么，毕竟对他而言，回家也不过就是过年的这十来天时间，其余时候他都是住在工地的项目部里。 但这次被封控了两个半月，他几乎快疯魔了。 农村的封控其实并不严，并且农村的物资发放很不及时，他担心老父母之余便想去看看他们，但阮芳把他严防死守，简直比红袖章还红袖章。 每年挣完钱回家，他其实都是想多出一些赡养费给父母，但阮芳每每都会在他到家的第一时间把他身上的现金全拿完，只给他留一些买菜钱。 诸如此类的事，还有许许多多，真要说起来，三天三夜也说不完。 陈大龙的道心因为王晨的这么一句话就碎了。 他蓦然觉得找寻不到生活的意义是什么。 钱要他赚，菜要他烧，人要被她管。 自己不是上门女婿却胜似上门女婿，现在居然还要干涉自己女儿的幸福生活。 他是亲爹啊！他怎么会看不出来自己女儿自从和王晨好上以后脸上的开心程度。 怎么会看不出来这两个半月的封控女儿非但没有吃不好睡不好，反而被养的白白胖胖红光满面。 怎么会看不出来自己女儿手上戴的那个镶满了钻石的戒指价值不菲。 陈大龙最后幽幽的叹息一声，“意意，晨晨，只要你们两个过的好，我没什么意见。有钱就省着点花，好好过日子，替未来更进一步的生活打好基础，没钱的话就好好努力，爸爸会尽力支持你们。” 阮芳看着反水的陈大龙，内心有着不屑。 平时八棍子打不出一个响屁，今天说的话倒是好听。 她没什么感同身受的地方，不过陈大龙话都说成这样了，她也不好再有什么反对意见，不然就是给这便宜女婿王晨看笑话。 只不过该坚持的还是要坚持的，自己这么漂亮的女儿可不能就这么稀里糊涂的被他拐走。 其他暂且不提，这三百五十万可不能让他拿着，得让他吐出来，该买的买，该用的用，最后有的多也不能给他留。 “小晨，你叔叔都这么说了，我这个阿姨也没什么好说的，我就给你们下个定论吧。” “妈，你说，我听着。” “以前知道你家没什么钱，所以没跟你提条件，现在既然你说你挣了三百五十万，那我可就提了，彩礼50万，五金加酒水50万，剩下两百五十万你去买套市中心的房子，要120方以上，不然以后我想来住都没房间，车你有了暂时就不让你换了，只要能做到这些，上次你爸妈挑来的那个12月份的日子就挺不错的，我同意你们结婚。” “呼。”终于听到自己爸妈都同意后的陈意，松了一口气。 “行。”王晨满口同意了下来。 早说嘛，早提这些，还用的着来来回回的拉扯么。 第65章 许楠 从陈意家出来以后，王晨和陈意开着车往着市区方向行驶着。 “媳妇，喜欢哪里的房子？” 对于陈意来说，幸福来的太突然，父母同意了，老公有钱又不变心，三观还正。 她在脑海里想了一遍丰城的各个豪华小区之后对着王晨说道：“老公，要不还是先按我妈说的，买个120的房子就好了，因为我妈这个人既然说出要来住的话，以后她肯定会来住的，我们买个好点的到时候就穿帮了。” “媳妇，你能不能大气一些，咱们又不缺钱，120方的房子随便买一套就行，到时候简装一下，扔点家具进去，你妈爱住几天住几天，我现在是问你我们自己住的房子，你喜欢什么小区。” 陈意不好意思的吐了吐舌头，她还不是很适应。 “对我来说，好像都挺不错的，毕竟我也没有住过更好的房子...” 王晨乐了乐，陈意这话说的，他确实也无解。 掏出手机，找到了许楠的联系方式。 许楠是王晨高中时期的兄弟，大学时期因为一些事两人有了矛盾不怎么联系，后来许楠一家子走上了传销之路，更是将王晨骗入了传销窝点。 之后王晨歪打正着的将传销窝点捅了个底朝天，算是解救了许楠一家子。 许楠一家子被遣返回丰城之后大彻大悟，父母正正经经的做起了小生意，许楠则是做起了丰城的房产销售。 这几年丰城房地产行情很好，许楠混的也还不错。 自知对王晨有愧的许楠，找过王晨几次想要赔不是，只是彼时的王晨没心思搭理他。 现如今正好要买房，找上他也算专业对口。 “晨哥，怎么突然有空找我了？”电话那头的许楠有些高兴，也有些拘谨。 “我要买套房子，这不是最近口罩，很多房产中介都还没上班么，我就想着来问问你。” “买房？晨哥，我听说你之前不是碰上事了么...” 许楠听见王晨说要买房，十分惊讶，虽说他因为骗了王晨入传销窝一事和省城那一路为王晨抱不平的兄弟都断了联系，但这么多年过去，他早就认识到了自己的错误。 他也想过很多办法去弥补，最终和那几个省城兄弟不说言归于好，至少也还能算的上朋友。 从他们口中，他多少得知了些王晨碰到的事。 事情过去很久了，谁年轻的时候都会犯些错，王晨对许楠当时坑自己的事早就没了芥蒂，这时候笑骂道：“事情过去很久了，早就处理完了。” “还得是晨哥你啊，现在丰城的房价因为口罩原因下来了一点，正是买房的好时候，晨哥你要什么房子，我帮你物色物色。” 许楠感慨完之后便代入了本职工作。 “大平层，江景房，私密性好一些，其他没什么要求。” “？？？” 许楠本以为王晨只是想趁着这波房价下降买套刚需用房，结果没想到王晨上来就要江景大平层，这让他顿时有些说不出话来。 他虽说不是太了解王晨的现状，但从平时和省城那些个兄弟以及其他几路兄弟联系来看，王晨过的应该不是很好。 现如今当初那些兄弟，发展最好的肯定要数省城那一批，他们的年收入基本都是七位数以上，其余去外地打拼的不乏有些毕业之后同样发展很好的，但最多也就六位数年薪。 回丰城的不是没有，回丰城的基本也就个五位数。 不过回丰城的好些兄弟都在自己这买了房，毕竟大伙年纪也都到了该谈婚论嫁刚需买房的时候。 许楠还在胡思乱想，王晨先忍不住笑了起来，“怎么着，觉得我这辈子都翻不了身了？” “没有没有，晨哥，你的能力我肯定相信的，这样吧，这些事电话里不方便说，我们面谈吧？” “行，发个地址给我。” “好。” 许楠发的地址是自己的中介办公室，回县城当房产中介这步路，他算是走对了。 当初高中就读的是丰城最好的一中，如今七八年过去，同学们都差不多到了年纪，诚然有不少同学都还在外闯荡，但回丰城的也不算少。 不过不管是在外闯荡的还是回丰城当咸鱼的，一中的同学家境都还不错，做父母的近两年都会给他们在丰城市区置办一套房子，以备不时之需。 他作为一中出来的老同学，在客户群体上要比其他中介优质不少。 这几年的奋斗也让他成功的拥有了自己的中介工作室，下面还带了两个徒弟。 经历传销一事后，他也算站起来了。 发完地址后，许楠赶紧戴上口罩，开上自己的五系前往工作室。 干中介的，面子很重要。 虽然这几年收入的确不错，但花销也大，家里当初投入传销窝点的钱也不算少，所以许楠这辆五系是分期办的。 到了工作室，许楠先是搞卫生，消毒，然后泡上了平时舍不得拿出来的好茶，做完这一切，他站到了门外等起了王晨。 王晨开着车，晃晃悠悠的到了许楠中介工作室门口。 至于为什么晃晃悠悠，那是因为他和陈意在车里打情骂俏。 停完车，下车，挽着陈意走到许楠面前。 许楠有些红了眼，他的确很对不起王晨。 “晨哥...” “滚犊子，别提过去的事情，一切向前看，你但凡今天要是提一句，我掉头就走。”王晨没好气的说道。 “好，晨哥，这是嫂子吗？” 许楠将视线移到了陈意身上，不由的有些被惊艳到。 如今的陈意渐渐的少了些清纯，多了些媚意，即使戴着口罩，照样散发着迷人的魅力。 王晨点了点头，“嗯，我媳妇。” “晨哥，你的身边真是不缺美女。”许楠由衷的说道。 然后他就感受到了两道死亡凝视。 “咳咳，嫂子，我开玩笑的，我是说你漂亮，没说晨哥以前的女朋友们漂亮。” 王晨没好气的踹了许楠一脚，“滚进去，给我们介绍房子。” 许楠哈哈大笑，这一脚挨的他心里舒坦，这一脚挨的说明王晨又把他当朋友看了。 真好。 也得亏王晨不知道许楠到底在想什么，要是知道非得多踹他几脚。 真是贱得慌。 第66章 看房 三人进了工作室坐定，许楠便将电脑屏幕转向了王晨。 “晨哥，我也不跟你说虚的，最近房价确实降了些，但降得都是些刚需房，大平层以及排屋别墅这些的价格素来很稳定，所以你确定是考虑大平层？” “我说许楠，你这电话里到现在，分明是不相信我能买的起大平层的样子，你刚刚也开玩笑的说我身边不缺美女，那我想问问你，我身边什么时候缺过千金大小姐了？你嫂子有的是钱，你就挑贵的好的给我介绍就行了。” 这话一说，许楠顿时打消了疑虑，原来是傍上富婆了。 当然，他是为王晨高兴的，因为为王晨高兴，等同于为自己高兴。 大平层只要能成交，自己中介费可不少。 “嫂子，晨哥，现在丰城新盘都是刚需房和改善房，你们要大平层的话，只能找二手房源了。我这边精装修的二手房源倒是有不少，毛坯的房源只有一套。” “毛坯的那套在哪里？”王晨问道。 “丰城一号，一线江景，一梯一户。”许楠介绍道。 “钥匙在你这吗？” “房东放在水表箱里，随时可以去看房。” “那走吧。” 许楠开着五系载着王晨和陈意两人就来到丰城一号小区，整个小区一共只有三栋，但小区占地面积一点都不小，其余全是绿化。 许楠说的这一套是1栋的顶楼，据说是原房东买下之后去了省城发展，于是一直闲置在这里。 期间有不少买家来看过，但最后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都没能买下。 有些客户不喜欢顶楼，有些客户觉得纯毛坯报价太贵... 毛坯房内部没什么好看的，所以王晨带着陈意走到了阳台。 入眼的景色令人心旷神怡，宛若一幅优美的画卷在眼前展开，视线毫无遮挡，整条蜿蜒的大江尽收眼底，阳光洒在水面上，水波粼粼，犹如金色的鱼鳞。 两岸的城市景观带更是和江景相得益彰。 极目远眺，仿佛整个人都通透了几分。 陈意在王晨身边喃喃道：“怪不得这几年都流行江景房，原来景色这么好。” “喜欢吗？” “喜欢。” “喜欢我们就买了，我会请设计师根据我们自己的想法设计一套装修方案出来，以后我们就在这套房子里看看书，养养花，如何？” “好。” 王晨正要和识趣站在客厅没有打扰两人雅兴的许楠说定下这套房子的时候，就有三人从大门口走进了客厅。 两男一女，其中一个男人穿着打扮和许楠类似，看样子同样是个房产中介。 另外一男一女，男人中年秃头，但穿着打扮颇为富态，女人则是珠光宝气，踩着一双高跟鞋，十分光鲜亮丽。 女人长的不错，不过王晨只是扫了一眼便没了兴趣，不及陈意一根眼睫毛。 看房子的时候碰上人挺正常，所以王晨并没有说什么。 不过女人在看到房屋里有人的时候顿时就不乐意了，她冲着带自己来的中介皱着眉说道：“你们怎么回事，我强调了很多遍，不要和别的看房客撞在一起，现在病毒还没完全消失，要是碰上带病毒的，你拿什么赔我们？” “我...不好意思，我不知道这里有人，要不我带你们去其他地方看吧。” 中介先是向两人低头弯腰道着歉，随后抬头扫了许楠一眼，“许楠，你怎么回事，怎么不在群里先发一句，而且你平时不是主攻刚需和改善型住房么，这次怎么带人来看大平层了。” “这套房子一手资源是挂在我中介名下，我带我兄弟来看看还得向你打个报告？”许楠颇为不满的回怼道。 “兄弟？过来看看？你们可真有意思，买不起过来看一看许个愿？”中介在打量了王晨和陈意一眼后失笑道。 单论穿着打扮来说，陈意素来打扮的很简单，从头到脚说白了连个像样的牌子都没有。王晨则更不讲究了，他是怎么舒服怎么来。 再说了，被封控了两个半月，在家别说穿着打扮了，能套个内衣内裤就算不错了。 而这个中介带来的一男一女身上的穿着打扮，一眼扫去都是logo。 爱马仕的腰带，香奈儿的包，gi的鞋... 许楠的内心其实一直挺纠结的，这套房子333方，目前原房东挂价1111万。 老实讲，他并不觉得王晨能买的起。 他之前电话里沟通也好，当面沟通也好，他都是给足了面子，毕竟是自家兄弟，他也不好驳了面子，想看就让他们看看。 来到房子里后，两人其他一概不打量，只到阳台站了一会，他还看到陈意举起手机拍了个短视频，所以许楠打内心里认为两人只是过来看一看，拍一拍大平层江景的风景。 这种事他不是没碰到过，以前带人看精装修的豪宅，几个小网红当着他的面就拍短视频说房子是她们自己的，说他是她们的管家。 这种事碰的多了以后，他店里开了个新业务，付费拍短视频。 说了那么多，他觉得王晨和陈意两人买不起的原因有很大一项的确是来自于穿着打扮，还有一项是来自于他们开的车。 开着一辆三十多万的车，穿着一身淘宝货，买一千多万的房子，任谁也不信。 他不是没接待过低调的有钱人，有钱人低调归低调，但段子上说有钱人穿10块钱的布鞋，100块钱的衣服，那都是骗骗穷人的。 其实他们穿的布鞋要好几百，穿的衣服是高定。 正是因为抱着王晨他们俩买不起的想法，所以在这个和自己不是很对付的同行中介开口后，许楠并没有第一时间反驳回去。 做兄弟的，只要王晨开口，他可以带他去各种各样的房子里拍视频，但是碰上真要买房的客户，该让的还是得让。 工作是工作，生活是生活，两者不能混淆。 许楠没说话，王晨可不是受欺负的人，他冷声开口，“你说谁买不起来许愿？” “哦哟哟，说谁谁心里没数么？我看你们两个穿的不怎么样，长的倒是一副小网红的样，过来拍视频的吧？拍完了没？拍完可以走了，免得把病毒传染给我们。” 没等中介回应，珠光宝气的女人就连连嘲讽着说道。 第67章 起冲突(感谢孜孜不倦的王定打赏的催更符) 女人一番话里，又是小网红又是病毒，一点都没留情。 陈意咬着牙，十分不爽。 她的确是拍视频了，也上传了，说她现在是小网红也没错。 她的视频vlog挺多人喜欢的，现在粉丝不算少。 这些她认，但说她买不起，那她可不认。 自己老公曾经说过，不管何时何地，遇事别怕，有他在。 于是陈意愤怒的朝女人抨击道：“小网红怎么了，小网红掘你家祖坟了？拍视频怎么了，拍视频是把你那张满是白粉的脸拍进去了？说我们带病毒，先来后到知不知道？说我们买不起，我今天偏让我老公买给我，不是我说你，你老了就别得认命，别抹上三斤面粉还装十八岁的姑娘！” 王晨看着如同一头咆哮的小老虎般的陈意骤然失笑，作为男人，他其实没想着和这女人一般见识，他针对的只是那个中介，以及有可能参与是非的男人。 结果没想到陈意不愿意放过这女人，这倒是让王晨出乎意料之外有些欣喜。 他不怕陈意惹事，他怕的是陈意觉得彼此间差距太大，和他慢慢的有了隔阂。 这套房子既然陈意说要买，那他就买了。 拍了拍陈意的背，给她顺了顺气，王晨对着许楠说道：“许楠，你不是说这套房子一手房源在你手上吗？你跟房东联系一下，就说我全款买了。” “啊？”许楠一时间没反应过来。 “买，我们也买！亲爱的，就这套，我喜欢，我们也买。”被陈意骂了一通的女人不肯善罢甘休，立刻拉着身边的男人说道。 从头到尾没说话的男人点上了烟，饶有兴致的打量了眼王晨，他并没有搭理女人。 “晨哥，这套房子是以前一中一个同学的父母寄卖在我这里的，只要价格合适，我可以全权操作，你真要买？全款？”回了神的许楠仍是难以置信的问道。 “婆婆妈妈的干什么，我说买就买，既然你能全权处理，那我们就回去办手续，我不讲价，但我不希望这段时间有其他人出现在这套房子里，能不能做到？” “能！” 这边许楠答应了下来，那边的中介就识趣的对着男人女人说道：“哥，姐，人家客户真要买的话，那我们这套房子就看不了了，要不我带你们去看另外一套吧，那套房子是复式...” “不行，我就要这套，亲爱的，我们就买这套！”女人依旧缠着男人。 男人抽着烟，正要开口。 “老哥，你从进来开始就没参与这是非，所以我给了你点面子没把事闹大，但现在这套房子我要买了，你要是敢把烟灰掉到地上，你不赔个万八千的可出不了这个门。”王晨语气森然的说道。 “呵，小哥少年英雄啊，能全款买下这套房子，实力不浅，你别怪我女人，她头发长见识短，也有被我宠坏的缘故，我们男人之间没这么多道道，大家认识认识，彼此间交个朋友。”男人居然真一手接住了掉落的烟灰，微笑着说道。 王晨内心感慨，是个狼人。 一旁的中介极其有眼力见，马上上前去接过了烟灰及烟蒂。 男人伸手从西装表袋里拿出了一张名片递了过来，“小兄弟，咱俩留个联系方式，以后方便互通有无。” “怎么，还想着事后约架？”王晨开着玩笑道。 “哈哈哈，小兄弟倒是会开玩笑。”男人丝毫不生气，微笑着坚持递着名片。 伸手不打笑脸人，王晨接过了名片。 丰城旭日金融有限公司，董事长罗海涛。 金融公司？怪不得脾气好呢，原来是看自己能全款买下这套房子，想在自己身上有利可图。 罗海涛并没有多停留，见王晨收下名片之后便转身离去，女人虽然不高兴，但也只能和他一起离去。 中介点头哈腰着跟了上去，“罗老板，我带你去看那套复式，那套可比这套上档次的多...” 三人走出屋子后，许楠犹豫了一下还是询问了一声，“晨哥，刚刚是演戏给他们看的还是？” “演个毛，我用的着演戏么，去你店里，我给你签份授权委托书，你去替我们把手续跑了，写我媳妇的名字。” “好的晨哥！” 回了许楠的中介门店，签完授权委托书后王晨就带着陈意离去。 车上。 “媳妇，这套房子装修要段时日，暂时我们就住公寓吧。” “老公，我都听你的。” “媳妇，我还是比较喜欢你刚才骂人的样子，哈哈哈。” 王晨忍不住调笑起来，不过下一刻，开车一向眼观六路耳听八方的王晨迅速收敛了笑容，一脚踩死了油门，同时迅速往边上打方向。 突如其来的变故吓的陈意一声尖叫，不过意识到不能给王晨添乱的她迅速闭上了嘴，死死的克制着自己。 尽管王晨反应已经很快了，但无心算有心，终究是差了一着。 车尾还是遭到了撞击，一击之下，整个车身保持不住姿态开始倾斜，王晨为了安全起见只能点刹降速。 两辆黑色普桑立马窜了上来，一左一右的包夹住了王晨的3系，再加上追尾的一辆，总计三辆。 四车均停下以后，王晨没有轻举妄动，而是坐在车里眯眼而视。 三辆车上开始有人下车，5月的天，天气已经渐渐热了起来，下车的人都是身穿黑色劲衣，手持甩棍， 二话不说就开始对着王晨的三系进行打砸。 陈意吓的咬紧了牙关，但愣是没发出一点声音，她知道越是这个时候，越不能影响了王晨。 王晨顺势搂过了陈意，轻拍着她的肩膀安抚着她。 他不是神仙，三辆车上下来了九个人，各个手持甩棍，他再能打，下车肯定讨不了好。 看样子他们是冲着车来的，只要他们这些人不威胁到他和陈意的人身安全，他就不会轻举妄动。 但如果他们还要再更进一步，他豁出去也要护得陈意的周全。 他轻拍着陈意，整个人如同一头觅食的猎豹，打量着眼前发生的一切。 第68章 找张大壮当保安 车灯，挡风玻璃，后视镜，引擎盖等被砸的稀巴烂之后，8个男人迅速上车，断后的男人拎着甩棍冲着车内的王晨两人留下一句话后同样迅速离去。 “以后把嘴放干净些，这次是给你们一点教训，再有下次，弄死你们。” 王晨一直没有回应，直到他们离开。 “老公，我们报警吧。” 陈意在三辆车驶离之后强忍着惊慌道。 王晨摇了摇头，“媳妇，既然他们敢光天化日之下在大马路上做出这种行径，那必然有些依仗，报警不说没用，至少也是治标不治本。” “那怎么办？” “没事，我会解决的。” 王晨发动了车，将车开回了许楠的中介工作室门口。 许楠正拎着公文包出门替王晨办房屋过户手续。 一看王晨的车顿时吓了一跳，立马迎了上来问道：“晨哥，怎么回事？” “没事，开车不小心撞了，我跟你换辆车，你找个修理厂替我把车修一修。” “这…行吧。”有心多问的许楠见王晨不愿多说，便没有再多嘴。 将自己的五系车钥匙递给王晨后，许楠便开着王晨破破烂烂的三系离去。 前些年重心在省城，这两年自我封锁的王晨对于丰城如今的大小势力并不熟悉。 许多人脉关系断的断，失联的失联，所以骤然碰到事之后，说实话，他第一时间没有什么应对的好办法。 赚钱对他来说的确如爽文，但其他方面不是，他如今底子还不够扎实。 以前他没想那么多，只想着找个地方躺平当当保安，没钱就借点小额贷，再没钱就卖大饼，这辈子就这么过了。 现在不行，现在有了陈意，有了更多的钱，他如果再躺平的话，太容易受伤害。 没有一定的能力，根本掌控不了手上的财富。 才买了一套千万的房子就碰到了这种事，以后的日子还长着呢。 被人围着砸车，呵。 君子报仇，十年不晚。 他不是君子，他下了决心，一个月内让始作俑者付出代价。 他要拾起以前的人脉关系，再进一步发展，要让以后在这丰城，谁提到他王晨，都要掂量三分。 他要做很多事，但最重要的是要保证陈意的人身安全。 王晨带上陈意，开上了许楠的车，来到了丰城大厦。 就是那个他跳楼的丰城第一高楼。 那个谜一样的保安张大壮，是他坐在车内看着车被砸之时想到以后保护陈意的第一人选。 王晨带着陈意走进了丰城大厦，径直走向了当初的那间消控室。 消控室里一个年轻的小保安正坐在电脑面前，无聊的玩着吃坤游戏。 面对突如其来的王晨和陈意，他吓了一跳，“你们是什么人？” “我找张大壮，他不在吗？” “张大壮？去去去，这里没有叫张大壮的。” 小保安一听是来找人的，顿时放下心来。 只要不是物业管理层，他才懒得搭理，他这种消控室保安又不是门口老头，还得给业主好脸色。 眼前两人连张大壮被开除了都不知道，那肯定不是管理层。 “648。” “什么648？”小保安一脸疑惑的看着王晨，他只觉得此人有些莫名其妙。 “648，威信红包，你告诉我张大壮的消息。” 王晨同样懒得跟小保安掰扯，钱能解决的事都不叫事。 他不认为那个迷一般的张大壮是个默默无闻的人物。 有些人生来注定是带着锋芒的，就如同自己，当初也只想做个保安，结果在厂里上了几天班就成了举足轻重的人物。 张大壮那样的人，就算一心想当保安躺平，在这丰城大厦保安队里肯定是个领头羊。 小保安这才反应过来，原来是个送财童子。 他立马就点开了威信收款码，“你说大壮哥啊，大壮哥之前出了点事，被开除了。” 王晨扫了648过去，“你若是能说的再具体些，我再给你扫个648，若是能帮我找到他，我扫你十个648。” 王晨财大气粗，一脸淡定的说着。 “大壮哥之前被查出来私自删除监控，领导层就把他开除了，我不知道他去哪了，但是我有他联系方式。” “发给我。” 王晨直截了当的扫了十个648给小保安，毋庸置疑的说道。 小保安收钱办事，美滋滋的把号码给了王晨。 王晨也不多停留，收到号码后便带着陈意径直离开。 小保安收了十个648，在游戏里抽上了玛莎拉蒂，嘴里嘟囔了一句人傻钱多。 陈意好奇的问着王晨，“老公，这张大壮是谁啊？” “一拳把我撂倒的神仙人物。” 王晨想起了那天的事，心有不甘，却不得不佩服的说道。 陈意满脸惊讶，王晨的身手她见过，打架的时候干脆利落，朝夕相处的时候更是见他每天都系统的锻炼自己。 一拳能把王晨撂倒，那确实是个神仙人物了。 王晨拨通了张大壮的电话。 许久，电话那头传来了懒洋洋的声音，“谁啊？” “半包1916，还记得吗？” “草，你踏马还好意思找我？老子为了你那么好的工作没了，滚滚滚。” “我付你十倍工资聘请你当保安。” “滚蛋，你以为老子缺钱？” 电话骤然挂断。 陈意看着一脸吃瘪的王晨，哧哧的笑出了声。 “嘻嘻嘻，老公，闭门羹好吃吗？” “咚。” 王晨敲了陈意的头。 “老公，你信不信我也一拳撂倒你？”陈意揉着并不疼的头顶对王晨怒目而视。 王晨骤然倒地不起，“媳妇，我倒了，快扶我起来。” “老公，你可真坏。” 两人旁若无人的在丰城大厦门口闹了起来。 周围路过的人一脸世风日下的神情，鄙夷的看着两人。 陈意到底是脸皮薄，闹了没几下就扶起了王晨。 两人说笑着回了车上。 上车之后，王晨打开了支宝宝，输入了张大壮的手机号。 实名认证张＊壮。 对上之后，王晨转账了四十万过去。 “老公，你多输了个零。” “十倍不行就百倍，这个人值这个价。”王晨认真的说道。 “行吧。”陈意有些心疼。 “媳妇，我找他是为了保护你，你的安全在我心里无价，今天如果是我一个人，我有能力和那些人周旋，但今天你在我身边，我没有十足的把握保证你的安全，所以我忍了，以后，我不会再让你陷入危险之中。” “老公，给吧给吧，你的安全在我心里同样重要。”陈意感动的说道。 “媳妇，以前我们拥有的少，经历的也少，碰到的事自然也少，但以后，我们会拥有的越来越多，经历的越来越多，碰到的事自然会越来越多，保证我们的安全才是最重要的。” “嗯，老公，你按你的想法做就行了，我会慢慢适应的。” 第69章 足浴店里谈正事 “支宝宝到账40万元。” 清脆的女声响起，张大壮十分诧异的点开了自己的支宝宝。 余额.81元。 “还有这种好事？”张大壮自言自语道。 回想起那个落魄的年轻男人，张大壮着实有些惊讶。 他在电话里说十倍工资的时候，张大壮嗤之以鼻。 可实打实到账40万，张大壮淡定不下去了。 诚然他不缺钱，对他个人而言，他没有用钱的地方。 他一没结婚二没孩子，孤家寡人一个，做个保安一个月工资4000包吃又包住，钱根本花不完。 可真没有用钱的地方吗？ 不是的，是因为他压根负担不起那些用钱的地方。 张大壮是个孤儿，自幼被一个老头领养，老头在他十八岁那年过世，从此他便没了亲人。 老头教了他十八般武艺，他无以为报，便准备报效国家。 入伍之后，能力出众的他很快便从新兵连脱颖而出。 年轻气盛，锋芒毕露，这些词是他最好的形容词。 队伍里需要他这样的人才，但队伍里也需要人情世故。 他没爹养，没妈教，只有老头教了他拳脚功夫，他懂什么人情世故？ 于是在他风头一时无两即将进入特殊队伍之时出了事，还连累了好些弟兄。 被遣退之后，郁郁不得志了一段时间，最后经人介绍之下出了国。 几经周折之后，他加入了外籍军团。 国内岁月静好，人民安居乐业，国外可是水深火热，枪击案频发，战火纷飞。 他的一身武艺有了用武之地，单手压m249是常态。 钱也不少赚，月薪一万，出任务额外补贴。 天南海北兄弟们语言不通，自然没那么多人情往来。 一句gogogo走天下，一句fuck就能表达心中不满。 在这样的环境里，他反倒如鱼得水，有了一群生死之交的兄弟。 确实是生死之交。 因为很多兄弟死了。 他和少数几个兄弟一直活着。 见多了生死，他对一切看的很淡。 到了年限之后，他就回了国。 他不想再看到有兄弟死在他面前，吐着血沫不肯闭眼最后的遗愿就是让他照顾好家里老小。 他没这么大能力。 回国之后，他将自己这些年所赚到的钱分给了国内那些同样加入外籍军团死去兄弟们的孤儿寡母。 不是他不想照顾的更多，非不愿，实不能。 在国外刀尖上舔血才赚到了百来万，他拿什么去照顾好那些兄弟的家人。 他不是没想过挣更多的钱，但他没办法。 他在国内出的事导致档案上有污点，他在国外做的事导致无人敢用他。 他回国之后还被请去喝过茶。 若不是他确实没做有损于国家的事，他连回国都是个奢望。 所以他才选择跟老头们抢饭碗，做了个丰城大厦的保安。 当初看见王晨跳楼的时候，他心里气的慌，他很多兄弟临死前流着泪跟他说不想死。 身中十八枚子弹都不想死，王晨一个手脚健全的却跳楼，他看不下去，才跟着跳楼揍了他一顿。 看着王晨一脚踹了那辆天天停在大门口给他添堵的玛莎拉蒂一个坑，他虽满头黑线，但有些感同身受的舒爽，所以才删了监控。 要不是在国内，他早拿rpg轰了那辆玛莎拉蒂了。 之后的事很简单，车主找上门要监控，找不到监控视频后纠缠不休，声称要找人恢复视频记录，于是他漫不经心的将茶水打翻毁了硬盘。 尽管他不是“故意”的，但最终物业还是将他开除了。 丰城就那么几个物业公司，他一个人毁了一整栋大厦村储存监控硬盘的事传遍了几个物业公司，他连正经的保安工作都找不到。 如今他身在一个老旧小区的门卫室，做起了业委会直招的门卫，工资2800。 他不在乎钱，因为4000和2800只差1200，改变不了什么。 但40万，能改变了。 40万可以让他兄弟们留下的孤儿寡母活的更好一些。 张大壮点开来电记录，将电话打给了王晨。 “时间，地点，任务。” 接到电话的王晨笑了笑，“丰城大厦门口，现在，面谈。” “等我交接完门卫的工作，我来找你。” “可以。” 王晨并不觉得等张大壮交接完门卫工作不可理喻，相反张大壮越是如此，他越是放心。 一个武力值爆棚的男人，如果没有内心规矩的束缚，他并不敢将陈意的安全交到他手上。 赔了夫人又折兵的事情，他可不愿意。 环视了一圈，看到丰城大厦群楼有家足浴店，也就这么点爱好的王晨对着陈意说道：“媳妇，洗个脚去。” “啊？”陈意愣了愣。 “咳咳，我点男技师，你点女技师，行吧？” “那走吧。”陈意顿时雀跃。 别管她不在身边的王晨会做什么，至少她在身边的时候，王晨表现的很不错。 两人进了足浴店，点了最贵的套餐，外加采耳修脚一条龙。 张大壮向业委会主任提出辞职，业委会主任十分惋惜。 自打张大壮做了门卫，小区的治安可是好了不少。 业委会主任深情的加了200工资试图挽留张大壮，不过张大壮去意已决。 业委会主任只好无奈的同意，并克扣了张大壮200工资，挥手让张大壮滚蛋。 操蛋的社会，就是这么现实。 越是手里掌握点小权利的人，越是麻烦。 张大壮跑步前往了丰城大厦，对他来说，双腿就是他最好的交通工具。 跑到丰城大厦，听着王晨的指挥进了足浴店包间洗上了脚。 他内心感慨，没白跑。 洗完脚，等技师们出去后，王晨率先开口：“谈谈？” 张大壮坐起身，点了点头。 “张大哥，你不是一个爱钱之人，你能跟我说说促使你接受我邀请的原因是什么吗？” 王晨很直白的发问。 正常来说，不论任何人问张大壮，他都不会去回答这个问题。 只不过张大壮和王晨虽说几乎可以称的上是素昧平生，但两人之间第一次碰面的经历确实非比寻常。 200米高空的铁丝网上，两人干了一架，没几个人会有这样的经历。 也没几个人会在王晨想方设法试图爬出铁丝网跳下去的时候一次次拉住他。 所以张大壮沉吟片刻，看向了陈意。 “我媳妇，我这辈子要用命去护住的人，也是我想请你出山的目的。”王晨解释了一句。 张大壮点头表示清楚，那些兄弟临死前都要托付他有能力的情况下照顾好他们的父母妻女，他自然比一般人要理解夫妻情深。 “我之前在国外当…你可以浅显的理解为雇佣兵，我很多出生入死的兄弟……” 张大壮将他的经历简单的叙述了一遍，同时告知了王晨他需要钱的目的。 王晨听完有些唏嘘，陈意听完红了眼。 “张大哥，我能力有限，许诺不了你太多，但我向你保证，三年里，你那些兄弟们的孤儿寡母经济需求我一力承担。” 王晨自18岁开始的三年时间里一步步从省城起家，获得了不少财富，之后的三年跌入谷底，身无分文，如今重新获得了数倍于当初财富的他其实并不敢保证再下一个三年他会如何。 但至少这三年，他敢保证。 接近两个亿的财富，天天拿钱打水漂撑个三年也不是什么难事，更别说他如今又起了雄心壮志，打算去看看那山顶的风景。 “三年？”张大壮看着王晨。 “对，这三年，我哪怕自己过的不好都能保证你的需求，但下一个三年，说实话，我现在心里没底。”王晨实打实的说道。 张大壮内心在听到三年的时候是不忧反喜，他是一个务实的人，如果王晨张口就是十年二十年的他反而不信。 见王晨如此保证，张大壮点了点头，“我需要做什么？” “张大哥， 既然你收了我40万月薪，那以后就我说什么，你做什么。” 张大壮沉思了片刻，“好，既然你愿意给，我就愿意拿钱办事，但前提是不违法。” “成交。” 第70章 陈意的老板撑不下去了。 谈妥之后的三人出了足浴店。 “会开车？”王晨随口问道。 “我什么都会。”张大壮十分自信。 40万月薪，让他开战斗机都行。 “这牛吹的，谈恋爱会不会？”王晨打趣道。 “……”张大壮想一拳打死这个雇主。 他又不是没这个功能，他是不想自己有一天出了事，留下妻女孤苦无依。 这样的事，他见的太多了。 王晨笑了笑，将钥匙递给了张大壮。 “以后我叫你张哥吧，如何？” “晨少，你开心就行。” “哈哈哈。”两人相视而笑。 张大壮开上了车，王晨和陈意坐进了后排。 张大壮坐进车内之后就代入了角色，安心做起了司机。 “晨少，去哪。” “瓦达公寓。” 张大壮尽职尽责的开起了车，内心却颇有些无语。 稀里糊涂的上了这个当初顺手救下的落魄青年的船，总感觉不靠谱。 开的车就一辆5系，住还住瓦达公寓。 以前他拿一万月薪，保护一些政要商贾的时候没少见那些人纸醉金迷的生活。 这家伙是个什么奇葩？ 不过拿人钱财替人消灾，少说话多做事这些道理他还是懂的。 将车开到瓦达广场地下室，张大壮跟随两人上了公寓楼。 进了两人的公寓，张大张更无语了。 这么小的房子，难不成三个人住？ “张哥，给你一个任务，你去把对面的门敲开，想办法让他把房子空出来，租给你卖给你都行，之后你就在对面住下来，保护我们的安全。” “收到。” “我们还需要在这里住一段时间，所以你暂时就住对面，这段时间我不会交给你太多事，你就自己把握时间，该买的买，该张罗的张罗，钱就走报销，一周或者一个月问我报一次。另外你若是有信的过的兄弟可以叫过来，我可以一起接收。” “收到。” “张哥，工作归工作，生活归生活，平时不用跟我这么一板一眼，当初你骂我的时候可没留情。” “收到。” “张哥，弟弟这条命说是你救的也不为过，相比于上下级关系，我更想和你做兄弟。” “好的，晨少。” “去吧去吧。” 王晨无奈的摆了摆手。 张大壮走出了公寓。 陈意等张大壮走出屋子后，迟疑了片刻还是说道：“老公，你这么做是不是有点夸张了。” 王晨点上了烟，沉默了片刻后回道：“媳妇，真要说起来，没有张哥，我已经死了，所以就冲救命恩人这一点来说，给他多少都不为过。其次，张哥的义气我十分佩服，三年里，他需要的开销对我来说不足一提。最后，像今天这样被人砸车的事情，在未来的日子里有可能只是最简单的威胁，我必须做好充足的准备去应对。” “老公，你是不是想太多了。” “媳妇，如果我们俩只是月薪几千或者一万的上班族，那我的确是想太多了。可我们不是，守护财富和增长财富的一路上必定是充满腥风血雨的。我只能多想，不能少想。” “老公，平平淡淡的日子才是真的。” “可最起码的要求都要三百五十万，光靠上班，我们什么时候才能赚到三百五十万？” 王晨举了个最现实的例子，让陈意默然无语。 “媳妇，退一万步想，就当我们现在钱用不完，照顾了一些失去了顶梁柱的家庭吧。” “知道了，我会慢慢适应的。” 陈意最终点了头，她想不到那么深，那么远，她能想到的就是好好陪着王晨。 ...... 张大壮很快就搬入了陈意对门的公寓，陈意对门公寓原先住的是个做坤的小姐姐，听到敲门声还以为是有顾客上门了，兴高采烈的打开门，差点没被张大壮吓死。 虽说没有耕坏的田，只有累死的牛，但两人的体型差距太大了，这牛能把田耕个底朝天。 还没等小姐姐拒绝，从王晨那学到精髓的张大壮便以双倍价格向小姐姐租下了房子。 对于小姐姐来说，只要是在瓦达公寓，租哪都是个租。 张大壮说的并不是一个月，而是只要他一直租着，他就一直付小姐姐双倍房租。 等于小姐姐做生意都不用房租了。 虽说小姐姐的钱好赚，躺床上就行，但装的累啊。 有些客户跟牙签似的，还得问她大不大。 动了一分钟，还得问她久不久。 家里还有传销的妈，脑瘫的爸，娶媳妇的弟要她养，她能多赚点是一点。 所以在得知张大壮的来意之后她欣然同意，很快便联系好了另一间公寓搬了过去。 张大壮执行力很强，住进公寓后就开始采购起了必需品，同时在门口装起了摄像头，以便更好的观察走廊上是否有可疑人员。 他联系了两个过命兄弟，准备自己组建一个小团队维护王晨和陈意两人的安全。 他一个人能力再强终归是分身乏术，况且40万月薪再加那些死去兄弟的遗孀抚养，这种待遇值得他对王晨掏心掏肺。 过命兄弟接到他的电话，立刻放下了手中的工作从各自的城市出发赶往了丰城。 张大壮允诺他们的是每人十万月薪。 因为他们每人身上也都背负着各自战友的遗愿。 ...... 陈意的老板在工作群里发了复工的通知，这也是没办法的办法。 尽管知道开门了也不一定会有生意，但再不复工，员工都要散了。 陈意收到通知后有些纠结，也有些郁闷。 “老公，我去上班月薪也就一万出头点，你找了个保镖保护我月薪40万，这班不上也罢...” 王晨只用了一句话就让陈意去上了班，“去吧，你们老板现在肯定焦头烂额，你跟他去谈谈，看能不能把公司买了。” 挣多少钱对于陈意来说确实无所谓了，因为王晨往她卡上先打了520万，让她随便花。 在没有和王晨在一起之前，她一年5万2都花不到，给她520万，她也只知道吃利息。 买公司一事倒是让她有了花钱的地方。 于海是陈意所在教培机构的老板。 如今于海很苦恼。 创业开公司这个事情风光的时候风光，但难的时候也是真的难。 于海是丰城本地人，四十出头正当年，年轻的时候在省城的连锁教培机构打工，一步步做到了店长的职位，挣了些钱。 在得知丰城大兴拆迁棚改一事且未来不断有棚改计划后，他就有了回丰城创业的想法。 家人和朋友都不理解他，让他店长做的好好的就别瞎折腾了，丰城这种小城市没人会愿意花大代价把孩子往教培机构送。 但他不这么想，他觉得棚改会造富一代人。 这代人有了钱之后不排除守不住本心吃喝嫖赌，但大多数人绝对都是正常的。他们会把钱用在改善生活上，用在下一代的教育上。 于是这么想的于海毅然决然的辞去了省城的店长工作，带着自己多年积攒的积蓄和经验人脉回丰城开起了教培机构。 他本着要么不做，做就做到最好的想法，租了大平方的场地，做了最好的装修，买了最好的教具，请了最好的老师，贷了最大的款。 功夫不负有心人，他确实做起来了。 稳定之后，员工维持在三十多人，月营业收入基本在六十万以上。有些月份搞个庆典活动，办卡优惠之类的能破个一百万。 于海对于员工颇为大方，很多员工都是跟着他从最初一路走过来的，就如陈意，十八九岁就跟着他一起跑市场做活动，到如今二十六七，这都已经跟了他七八年了。 而这样的员工并不止陈意一个，于海对于这些老员工并不吝啬，工资基本都在万元以上。 销售做的好的甚至都能破两万冲三万。 这在丰城这样的小城市里，是很夸张的薪资。 于海一个月工资支出加房租水电等静默成本就要达到50万左右，他自己其实挣的并不多。 但他觉得只要能稳定扩张下去，生意总会越来越好，月营收六十万的时候他挣的的确不多，但月营收一百万的时候，他也没少挣。 于海不是一个安分的人，在有了一定积蓄之后，他在邻县复制了自己的生意，同时在丰城瓦达广场开业后，将丰城的教培机构搬迁至了瓦达广场。 他想利用瓦达广场的客流量让自己的教培机构更上一层楼，这样两头一投入，他前几年挣下的积蓄基本就复投了进去。 若是没有口罩事件，他投入的越多回报的就越多。 但口罩事件以及年前的长假，让他有三个多月的时间没有营收。 诚然瓦达广场以及邻县那家机构所在的商管说是可以免去一定的房租，但在三个月没有营收的情况下，这点房租也就是毛毛雨了。 员工工资要发，贷款要还，压力山大。 最重要的还不是三个月没有营收，是他看不到之后几个月的营收希望。 孩子是父母的至宝，现如今虽说解封了，但没有哪个家长会放心把孩子送到教培机构来上课。 甚至不乏有些家长觉得暂时不会带来上课，闹着要退费。 于海快撑不下去了。 第71章 陈意的老板愣住了。 于海通知全体员工复工。 复工没生意，不复工更不行，不复工员工可能都要留不住了。 毕竟不是每个人都像王晨这样坐在家里就有钱赚的，绝大多数人都是指望着工资养家糊口。 若是公司一直没有复工的动静，那员工们的确会考虑换一份工作。 于海这个老板还是得人心的，在他发了通知以后，规定的时间内员工悉数到齐。 于海看着这群可爱的员工们，内心颇有些感动，就算是为了这些员工，他也要撑住，绝对不能让这家公司倒了！ 一番全体员工自发的搞卫生消毒之后，于海将所有员工叫到了会议室开会。 会议的中心思想就是全员利用手头上的一切资源，想尽一切办法找家长们充卡开课，于海甚至放言，这段时间里他不取公司分文利润，所有利润全平分给全体员工，只要全体员工陪他一起度过这个难关。 所有员工们都积极响应，毕竟于海这个老板这些年的做人做事大家都看在眼里，记在心里。 会议结束后，所有员工们连着保洁阿姨都回了自己的岗位打起了电话，发起了威信，联系一些家里有孩子的父母到店试听。 于海则是回了自己的办公室，打起了银行电话，想问问能不能再贷点款。 得到的答复不尽人意，现阶段各个老板们都排着队等着各大银行发放贷款，于海这样的小老板档次低了些。 丰城管理层得优先考虑那些大企业，大公司，所以他们向银行施加了压力。 很多大公司本身就是靠着贷款、补贴在维持，这一下若是不能及时续上，那一倒可就是成千上万个员工失业，这种民生问题，管理层也得慎之又慎的处理。 大家都难，不是不给于海贷，而是得先给前面的贷完才能贷给于海。 银行能拖，于海拖不起，于海知道尽管员工们都会很积极，但口罩的影响不会那么快结束，他起码得做好再撑三到六个月的打算。 起码要准备一百多万的流动资金才有可能撑过去。 两家店就差不多要三百万了，三百万对他一个平时让利给员工，已经因为口罩投入了所有积蓄的小老板来说，实在太难了。 他在苦恼之时想到了民间借贷，他拉开了抽屉，找出了一张名片。 丰城旭日金融有限公司，董事长罗海涛。 这个罗秃头他之前接触过，笑面虎。 年化利息36%。 贷个三百万，一年利息得还108万，他上哪挣那么多去。 可若是不贷，两家店近70号员工都跟着他吃饭，他不忍心丢下他们。 邻县那家店比这家店情况好不了多少，那家虽说没有经历封城，但那家因为口罩的影响，月营收几乎挂蛋。 那家店的今天就是这家店的明天。 烦恼的于海在办公室里点起了烟，以前的他从来没有在办公室里点烟过，毕竟教培机构，来的基本是女人和孩子。 可今天，他实在忍不住了。 门突然被敲响，他迅速按灭了烟蒂，恢复了往日的和蔼与自信。 “请进。” 陈意得到了回应，推门进了办公室。 “于总，我来跟你谈谈...” “小意啊，来来来，坐下说。” 于海对陈意很照顾，很纯粹的照顾。 诚然，他也承认，这个平日里素面朝天从不化妆的陈意确实很漂亮，但从事教培机构许多年的他，见过的姑娘太多太多。 他只把这些跟着他打拼的姑娘们当成妹妹，当成孩子。 他就是一个大家长，要维护好这个家。 “于总，你现在应该...应该很难吧。”陈意纠结了一会，还是询问出口道。 “小意，现在各行各业都难，不过你放心，再难我也不会少了你们的工资，只要你们好好工作，我还给你们发奖金。” 于海给陈意打着强心针。 陈意看到了于海的办公桌上的名片，挺巧，和他们看房时收到的名片是同一样式，所以陈意多看了一眼。 于海注意到了陈意的视线，故作不经意的将名片推远了片刻。 “于总，我老公说这家公司就是骗钱的，你最好还是别问他们借了。”陈意善意的提醒道。 于海颇为惊讶，“老公？小意你这么快就有老公了？” 他倒不是别有想法，而是陈意进公司七八年了，他从来没见过陈意和哪个男生多接触，颇为新潮的他还一直以为陈意是个拉拉呢。 “嗯，前两个月刚领了证，现在因为口罩的原因，打算把婚事往后拖一拖，所以一直没向你们透露消息。” “小意，你可真是不鸣则已，一鸣惊人啊，闷声不响的连证都领了，实在看不出来。哈哈哈，不过领了证也好，到时候你们办酒的时候，我给你们出大份子。”于海由衷的说道。 “谢谢于总，不过我今天来是跟你谈正事的，你可千万别问这个罗海涛借，他就不是个好人！” “小意，你老公和他接触过？” “接触过，笑面虎，当面一套背后一套。” 陈意这话一说，于海就确认了，因为他对罗海涛的评价也是如此。 “小意，和他接触一般都是有资金上的需求，虽然你领了证我这个做老板的也为你高兴，但该劝你的还是要劝你，你得擦亮眼睛看看你老公是不是背着你有什么资金上的猫腻。”于海真心的说道。 “于总，你放心吧，我老公什么都没有瞒着我。于总，我就直说了吧，是我老公让我跟你来谈的，他说让我来帮你渡过眼前的难关。” 于海沉默了一会，他不是三岁小孩，自然不会觉得陈意只是这么说说而已，既然陈意把话说到这份上了，他当然明白陈意的老公看出了他现如今所面临的状况。 这个陈意的老公，不是一般人啊。 不过也确实，就陈意这姿色，能娶到她的肯定不是一般人。 “小意，方便让我跟你老公通个电话吗？” 于海思索之后便决定接触一下陈意的老公。 “于总，我老公在我来上班之前跟我说过让我全权负责就行的话，不过...不过既然于总你开口了，那我就打个电话给他，毕竟我也是第一次谈这种事，还不懂。” “那就劳烦小意你了。” 陈意拨通了王晨的电话。 “老公，我们老板想跟你通个电话。” “媳妇，这种小事你自己解决不就得了，给他个三五百万，要点股份又不是什么难事。”王晨懒洋洋的话语从话筒中传出。 于海听的眼皮子一跳，这家伙，要不就是装，要不就是实力确实强。 “老公，我们老板在旁边呢，我第一次谈这种事，没经验嘛，你们聊聊，我听听。”陈意言语柔软，有些撒娇的意思。 “哈哈哈，好，那你让他听电话吧。” “好。” 陈意把电话给了于海。 “你好，我是于海。” “于总你好，我是陈意的老公，我姓王，单名一个晨。” “王总你好，是这样，小意跟我大概说了下情况，我想跟你聊聊，方便的话咱们约个地方当面聊？” “于总，我呢起初是想让我媳妇直接把你公司买了的，毕竟以我的眼光看，你那公司撑不了多久，与其最后欠一屁股债，不如早些卖了还能有个不错的价格。不过我媳妇说你人很好，这么多年了一直很照顾她，还给她不错的薪资待遇，所以我改了主意，你愿意听听不？” “愿闻其详。” “愿意听你就听我媳妇的，别来打扰我，拜拜。”王晨果断挂了电话。 开玩笑，两三百万的事情，还不够大饼跳个几秒钟的，他才懒的管这些。 “嘟嘟嘟...” 办公室里的两人听着忙音，都有些愣眼。 “小意，你老公...很个性。”于海回神之后，苦笑着说道。 第72章 花钱如流水的王晨。 陈意也有些尴尬，不过王晨的态度让她很感动。 他介绍他自己的时候先说的是陈意的老公，再说的他自己名字。 细节更能体现王晨对她的在意程度。 “于总，其实我很喜欢这份工作，我不希望你倒在这次的困难里，所以我想帮帮你，我可以投你钱，但你...你多少要给我一些让我满意的股份。”陈意咬牙说出了口。 “小意，如果你是作为投资人的角度跟我谈的话，你的底气一定要足，你也不用念我们之间的旧情，因为你一旦念旧情，我就会占据上风，你知道吗？”于海苦口婆心的教着陈意。 “于总，我知道了，我会慢慢学的。”陈意认真道。 于海笑了笑，有些欣慰。 当初他回丰城创业，他的老板很支持他，在资源上帮助了他不少，所以他对自己的员工向来很宽容，以前不是没有员工跳槽出去自己干，他从来没使绊子过，反而都是能帮则帮。 “小意，从事教培行业，将自己的教培机构发扬光大是我的梦想，所以无论你投多少钱，我一定要占据主导权，这一点你要接受。” “于总，我实话跟你说了吧，我不为赚钱，我只是喜欢这份工作，喜欢和同事们在一起，喜欢和孩子们在一起，不然就我现在手上的钱，我躺平都没什么问题。我老公跟我说过，我们都是小人物，不一定能为国家做出多少贡献，但在有能力的情况下，帮助一下身边人，帮助一下自己的朋友，总是一件好事，那样以后万一自己碰到事了，也会有许多人伸出援手。所以你占不占据主导权我不介意。你需要多少钱，我都可以投给你，但你也要给我满意的收益，并且最重要的，你要带我学习怎么去经营一家公司。” 于海哈哈大笑，“小意，我看你是怕以后跟不上你老公的脚步吧。” “于总，我确实有这个担心，所以我想进步的多些。”陈意坦然的说道。 “小意，那我就不和你绕远路了，我两家店起码初步估计需要三百万，如果你能投钱进来，我两家店都给你49%的股份，这是我最大的诚意了。”于海直接说出了底线。 他不想再迂回，不想再拉扯。 一方面是因为陈意太嫩，他不想对她腹黑。 另一方面，他不想得罪王晨。 王晨这么宠陈意，若是知道他坑了陈意，指不定会耍出什么花招来和他扳手腕。 一个不把几百万当钱的富少，不是他一个小老板惹得起的。 陈意不懂亏与值，但她一想王晨给她配个保镖都一个月四十万了，三百万好像也不多，于是她点了点头，“成交。” “那我从今天开始得叫你小陈总了。”于海哈哈大笑。 “emmm，于总，我不想让同事们知道，我还是想以普通人的身份和她们相处。” “......” 于海内心呐喊，“小意你一定是被王晨带坏了。” 陈意和于海谈完之后，还是打了个电话给王晨，将付出与收获告诉了王晨。 王晨在思索了片刻之后回应了陈意，“给他400万，股份不变，但是让他在关键时刻要帮我做一件事，放心，不违法。” 陈意不知道王晨在卖什么关子，但是现如今动辄成百上千万的支出让她也有些麻木，所以她并没有多问就答应了下来。 于海同样没有多问，这个世界有得到就必定有付出，既然不违法，他帮便是了。 四百万注资进了于海名下两家教培机构的公账，陈意获得了两家教培机构各49%的股份。 出于陈意不愿意被人得知的要求，于海找了其他人代持，这些都是小事。 重要的是有了四百万，两家机构应该是能活下去了。 王晨又给陈意的卡上转了四百万过去，一码归一码，那520万是零花钱，不能混淆一谈。 之后他没多想教培机构的事，因为他要想的事情还有很多。 事情多了，花钱的地方多了，很多钱光从他个人账户走迟早会出问题，所以他还是得成立公司。 张大壮把叫了两个兄弟的事告诉了他，他也得想办法安顿他们。 这个安顿不是安排他们的衣食住行，这些有张大壮在，自己只要出钱就行，而是怎样合理安排他们的身份。 安保公司，投资公司... 最重要的是那个丰城旭日金融公司，他要将报仇一事提上日程。 找人去砸他们的车这种事太没品，王晨不屑为之。 要不不报复，要报复就报复大的。 知己知彼方能百战不殆，首先要了解他们。 王晨将公司名称和罗海涛的姓名发给了张大壮，让他去了解一下资料。 同时他也准备重拾自己的人脉资源，和以前的同学们朋友们取得联系。 目前他只有在丰城发展的打算，所以排除大学同学。 小学、初中、高中，那就办三个同学会。 这事暂时不着急。 办同学会之前，得先拾掇一下自己。 好歹是亿万富翁了，穿着打扮不能太随意，毕竟他要邀请到的同学朋友要不就是有点实力的，要不就是能为他所用的，那他自身总得体现出能让人交际的价值才行。 不然事事都靠嘴去解释，嘴也会累的。 车得重新买过，三系修完之后就丢给老爹开，老爹工地辛苦一辈子，也让他体验体验开宝马的感觉。 不是不愿意给他们好车好房伺候，而是之前出的事让他们后怕不已，所以现如今的王晨并不敢向他们吐露实情，只能徐徐图之。 想到这，王晨索性就起了身，准备去趟杨涛家。 一个电话打给了陈意，“媳妇，翘班翘班，跟我出去溜达一圈。” “啊？老公，我正学习如何管理公司呢。” “哎呀，日子还长呢，先跟我回家见父母去。” “啊？这么突然，那我准备准备。” “别准备了，我在地下室车边上等你，丑媳妇总要见公婆的。” “我很丑吗？” “哎...” “那我走？” “哈哈哈，快来吧。” 王晨和陈意很快来到了车边，张大壮被王晨派去打探情报去了，目前来说，王晨和陈意基本上是不会有什么危险的，所以张大壮倒也不用贴身跟随。 王晨边开车，边心里盘算着。 自己需要辆车，陈意也需要辆车，张大壮那两个兄弟来了以后也需要辆车，也就是说自己近段时间得买个三辆车，还都得好车。 房子也需要再买一套，自己有钱了，父母再住在杨涛家总归是不像样的。 奇葩丈母娘那还得整套120方的房子做交代。 是谁说的赚够三千万就收手，自己套现三千万还没几天呢，钱就花去大部分了。 真是花钱如流水啊。 第73章 生而为人，钱并不是全部 到了杨涛家以后。 陈意打心底觉得不是滋味。 不是王晨一家人对她不好，而是因为王晨一家人对她太好了。 他们首先埋怨了一通王晨为什么不提早说一声，之后就开始急急忙忙的做起了接待工作。 杨涛和王薇去买菜，小外甥围着陈意转，一口一个漂亮舅妈的称赞。 王晨母亲和杨涛母亲拉着陈意的手嘘寒问暖，王晨父亲和杨涛父亲两个大男人忙着搬桌子擦凳子，高兴的手忙脚乱，一直出错。 四个大人一人出了一个红包，沉甸甸的，陈意推脱不了，贴身小包又放不下，只好求助的看着王晨。 王晨乐呵呵的笑个不停，“给你就拿着吧，一片心意。” 陈意是真的感动，婆婆和杨涛母亲两人话里话外全是关心她的话语，一句工资的事都没提，全是工作辛不辛苦，累不累。 一句当初第一次碰面的话都没提，全是她等了王晨这么多年辛苦了，都怪王晨不听话，不懂事。 一句经济困难的话都没提，全是房子她们会承担，以后孩子抚养费她们会出。 陈意看着王晨红了眼。 她和他，到彼此的家里，完全是两种不同的境遇。 王晨摸了摸她的头，“乖，不哭，以后这就是你的家。” ...... 吃晚饭的时候，王晨喝了个微醺。 “爸妈，姐姐，姐夫，我前段时间卖口罩挣了些钱，不算太多，但也不少，买房结婚的钱足够，以后的日子还需要奋斗，所以我想了想，上次你们说的那套120方的房子，你们再去问问，如果还没卖出去，那就把它买了。” ”那套房子还在，其实你不说起，这几天我们也准备去买了，现在房价降了些，入手正合适。“王晨母亲笑着说道。 “还在那就买了吧，回头我把钱打给你，全款就行，名字写你们的。” “傻孩子，这算是什么话，名字肯定写你们夫妻俩的啊。” “要我说，名字就该写小意的，小意等了你这么多年，一套房子都抵不上这么多年的真情。”王薇煽情的说道。 陈意更感动了。 王薇微不可察的笑了。 “得了得了，现在的法律写不写名字都一样，这套房子只是个过渡，就写你们的名字得了，我最近很忙，没时间跑那些过户手续，写我媳妇名下就算二套房了，要多交钱呢。”王晨随便找了个借口。 “爸爸，妈妈，就写你们的名字好了，这个事情是我跟晨晨商量过的。” 王晨的母亲当即就踹了王晨父亲一脚，“儿媳妇都改口了，拿红包去。” “哎呀，威信转账吧，我媳妇的包太小了，现金塞不下，别给我媳妇添麻烦了。”王晨边打趣着，边给他父亲威信转了5万过去。 这段时间封控，导致王晨父母都没了收入，他们本就没什么存款，去拿钱估摸着也是问姐姐王薇借的。 陈意自然看到了王晨的举动，因为王晨就没打算瞒她，不过陈意还是高兴。 钱是一回事，心意是另一回事。 王晨父亲拿起手机瞟了王晨母亲一眼，见她没注意，便收了转账，转头从家族群里加上了陈意的好友，发了过去。 儿子挣钱了，老子昧一点天经地义。 大家并不怀疑王晨挣钱的事，大家一直都相信他。 大家只是希望他不要再出事而已。 饭桌上，王晨还提了让父母都不用再去工作的事情，让他们该养老养老，空闲时间带带外甥，也为以后带孙子（孙女）做准备。 王晨母亲倒是欣然同意，本身她就吃着服装厂的一点分红，再加上退休年纪也到了，哪怕不上班一年也有些还过的去的收入。 王晨父亲梗着脖颈说自己还能挣上好些年，还能挣不少钱。 最后还是陈意打了圆场，王晨父亲才没再坚持。 陈意的原话是，“爸爸，工地太辛苦了，以后我们俩挣钱孝敬你们，你要是闲不住，就在丰城找个事干干，别再去外地了。” 王晨的父亲对谁梗脖颈也不敢对这儿媳妇梗脖颈。 他傻呵呵的笑着，闷了一碗暖心酒。 饭后，王晨给老妈同样转了5万当零用钱，然后转了150万让他们去把那套房子买了。 转完钱后的王晨上了复式二楼，和王薇还有杨涛单独聊了会天。 “姐姐，姐夫，我这次挣的有些多，不过你们放心，我不会再走以前的老路，吃一堑长一智，过去犯的错我不会再重演，这事我怕爸妈担心，所以没和他们说，但对你们我就不瞒着了。” “弟弟，你是有大能耐的人，我们就不劝你什么了，但你千万记得要小心，还有陈意确实是个好姑娘，不要亏欠了她。” 王晨郑重的点了头，转了一百万给王薇。 “当初你们替我还的钱我先还你们，多的那部分就当我给小外甥存的，以后你们放心，只要我稳定创收，我一定带你们的生活更上一层楼。” “别再来一次破产就谢天谢地了，我们现在生活的平平淡淡，挺好的。”王薇由衷的说道。 “没事，我会小心的，而且就算再次一无所有又能怎么样呢？大不了重头再来嘛！”王晨豪气十足的说道。 男人来这世上本就是一无所有的来，有什么好怕的。 大不了就从头再来！ 这一晚，在众人的强烈挽留下，王晨和陈意两人没有离开，而是留宿了杨涛家。 这一晚，等王晨睡着之后，陈意悠悠的想着，真好。 陈意已经忘了有多久没吃过这么多家人齐聚一桌的饭了。 在母亲阮芳的影响下，家里所有的亲戚全断了。 在举家搬进商品房之后，那座商品房就像是一座牢笼。 深深的羁押着陈意和陈大龙。 至于阮芳，就是那典狱长。 姐姐陈红和姐夫马军，自姐姐离家出走以后，再没有回家过上一次夜，她解脱了。 自己终于也解脱了。 一切都是值得的，这份值得，不是因为王晨如今赚到钱了，而是因为他的品格，因为他家的氛围，所以哪怕之前他家身无分文甚至还有饥荒，陈意都愿意嫁进这个家。 生而为人，钱并不是全部。 第74章 新公司成立，先挖小叶总墙角 第二天，两人从杨涛家出门来到车边，提前联系好的张大壮已经等在了车边上，在他边上还有一个男青年，理着板寸头，精神抖擞。 “晨少，这是我兄弟李定，昨晚半夜抵达的丰城，还有另一个兄弟郑东因为路远要耽误几天，以后我们三人会组成安保团队听你的吩咐。” 王晨打量了一眼李定，李定中等个子，身材比之张大壮要显瘦弱些，但神情比张大壮严肃的多，周身散发着肃杀之气。 “定哥，咱能不能市井些、流氓些，你这样痕迹太重了，别人一看就知道我配了保镖。”王晨嘴上开着玩笑，心里十分高兴。 这样的人才越多，对他来说越有利。 李定一下子松懈了精神，转变成了王晨所说的流氓相，“我什么样子都有，就看晨少你喜欢我什么样。” “滚滚滚，老子不喜欢男人。” 王晨没了脾气，他就知道能跟张大壮做兄弟的不会是什么死板的人。 四人上了车，陈意要去培训机构，现在她身为幕后老板娘，对培训机构有的是兴趣。 王晨还有事要麻烦张大壮，所以就让李定暂时先跟着陈意。 李定在跟着陈意到了培训机构以后，不由的落下泪来。 他都不知道怎么感谢张大壮了，他原以为一个十万月薪的工作肯定是十分危险，涉及到生命安全的那种。 但为了心中的兄弟道义，为了能帮上那些死去兄弟们的遗孀，最主要的是为了张大壮这个大哥的话，他还是来了。 来了之后才发现，保护的老板娘年轻漂亮十分养眼也就算了，毕竟老板娘他不能多看，关键是老板娘工作的地方都是莺莺燕燕，各有各香。 陈意现在作为幕后老板娘，跟于海打了个招呼，说是市场部招了个男临时工做活动的时候可以搬搬重物，于海自然没有意见。 李定于是就陷入了平生最大的险境之中，哦不，仙境。 以前他哪有这种经历，以前枪林弹雨，身边除了男人就是尸体，他和张大壮这样的人，活下来其实是个煎熬。 现在他找到了人生的意义。 当然，前提是要保护好老板娘。 ...... 王晨带着张大壮来到了丰城大厦，颜料厂还没复工，他暂时不需要考虑颜料厂的的事情，趁这段时间，他得把他自己的公司成立起来。 站在丰城大厦门口时，王晨下意识的问了一句，“张哥，你被开除该不会是因为删了我踹那玛莎拉蒂一脚的监控视频吧？” “晨少果然是英雄少年，十分的聪慧，一下子就想到了关键点。” “张大壮，私下里你别跟我来这一套行不，你这样我扣你工资。” “晨少，是的，后来那个车主来找上门要监控，我看不爽他那耀武扬威的样子，就把整个硬盘弄坏了。” “张哥，谢了。” “不用，这是我应该做的，你看，我从那时候开始就保护你的人身安全，说明咱俩的缘分从第一天认识就开始了。” “张哥，你说的再好听，工资我也不加了。” “哦。” 王晨笑着走进了丰城大厦，说了一句话让张大壮很是感动。 “等着，我会让你接手这栋大厦的安保工作，让你做上保安大队长，咱从哪里跌倒，就从哪里站起来。” 张大壮内心os，“晨少人还怪好嘞，老子不想当，保安大队长能跟我现在的薪资比？” 有着张大壮的带领， 王晨熟门熟路的来到了丰城大厦物业管理办公室。 这种小事没什么好多谈的，聊上几句，实地看过办公区域之后，王晨便租下了一层办公楼做自己公司的办公地点。 1600方，一年房租40万不到些。 就这点钱，还谈啥，身边跟着的张大壮月薪都要40万。 不是买不起，是先将就着用用，迟早自己建一栋办公大楼。 办公室简装，要求不高的情况下可以直接拎包办公，至于装修，他觉得肯定有以前的同学是在丰城从事装修行业，等开了同学会之后，他会把连同大平层在内的装修交给同学，肥水不流外人田。 人际关系里既要有感情基础，也要有利益捆绑，这样关系才能更稳固。 坐在临时的总经理办公室里，王晨感慨着分身乏术，他一个人要做的事情太多，一些琐事他实在是不想花费精力去做，于是他在手机上下载了老板直聘app。 注册app的时候发现自己公司都还没注册，不由的有些伤脑筋。 大脑灵光一闪，将电话打给了朱琛。 “琛哥，家里蹲呢？” “王主任啊，那不然呢，小叶总还没通知开工，我也没地儿上班呀。” “琛哥，有没有兴趣跟着我干。” “啊？什么意思？” “琛哥，颜料厂到今天还没消息，这工能不能开起来都不一定，你要给自己准备好后路啊，不然叶倾心那老姑娘到时候群里一发通知，说厂不开了，你难不成做无业游民去？” “......王晨，哪有你这么诅咒的，我问过小叶总，她说外地员工都还在封控，来不了，等他们都来了才能开工。” “那就是骗骗你这种三岁小孩的，实际肯定是这三个月时间把他们的财务给拖垮了，现在没钱正在想办法呢。”王晨随口胡诌着。 “王晨，我怎么觉得是你在骗我。” “哈哈哈，不跟你开玩笑了，反正颜料厂还需要一段时间才能开工，你先过来帮我几天忙，丰城大厦6楼，电话里不跟你说太多了，当面聊。” “行吧行吧，那我过来。” “顺便带点办公文具过来。” “知道了。” 朱琛不多时便赶到了丰城大厦6楼，可见他对于工作的饥渴程度。 在见到王晨的办公室之后，他不由的吐槽了起来。 “我说王主任，不对，王总，你这是在整什么幺蛾子。” 朱琛算是颜料厂对王晨最了解的人，他对王晨有自己折腾做事的这一天早有预料，所以并不惊讶王晨找他帮忙。 但眼前这个办公地点除了办公桌椅之外空无一物，饶是他再有预料，也有些无语的问着王晨。 “琛哥，今天刚租下的办公室，一切都等着你来置办呢。”王晨笑着回应了朱琛。 “王总，您还是另请高明吧，你这啥也没有，我能给你整出花来？” “琛哥，我还就请你了，当初我想当条咸鱼，是你非要拉着我上进，现在我上进了，你想逃避责任？”王晨打趣着朱琛。 朱琛叹了口气，王晨这话说的没毛病，当初王晨想当个门卫，的确是他拉着王晨去当那中控员。 不说王晨有这一天全是他的功劳，至少也有他一定的影响。 “说吧，让我来做什么。” “琛哥，我要开公司，不过现在公司还没注册，然后公司里办公设施什么都都还没有配齐，这些都需要你来做。” “...王总，不瞒你说，我也是条咸鱼，你这么多事交给我，我怎么能办好？” “月薪两万，总经办主任，你先在我这里办公，等颜料厂开工后，你要走要留我不拦你，能不能办？” “？？？多少？” “两万。” “两万我还去个屁的颜料厂，我比林建生工资都高了，不去了，不过王总，你行不行啊，别到时候我干了一个月你连工资都发不出。”朱琛斜眼看着王晨。 “卡号给我，我先个人预支你3个月工资，抵得上你在颜料厂大半年了吧？到时候万一我真倒闭了，你再回去呗，反正你是叶建昌的外甥，叶倾心的表弟，他们还能少你一个职位不成？” “...” 王晨当即转了10万过去，“先转10万给你，剩余4万你拿来做公司前期的准备工作，等公司公账落实后，我会往里面注资的，到时候你再开票走报销。” 朱琛看着银行卡到账10万的短信，立马正视着王晨，“感谢王总给我这个机会！” 等在办公室外的张大壮虽然没有偷听的心，但仍然听到了朱琛的话，他不由的想着，2万一个月都感谢上了，那我40万一个月，是不是应该表示表示... 第75章 新公司启程 朱琛并不像他自己说的那般咸鱼，身为颜料厂总经办主任的他还是有真才实学的，但科班出身的他在和王晨讨论新公司事宜之后，仍是不由的被王晨折服。 于是起初只是为了两万月薪决定帮王晨的朱琛，真正下定了决心，要在王晨公司里一展抱负。 颜料厂裙带关系太严重，且说白了，有能力的人不多，如果没有大的改变，发展很受限。 王晨的新公司则是一切从零开始，他此时加入以后若是成功了就是元老之身，失败了就正如王晨所说，他一个近亲回颜料厂继续上班不是什么难事。 王晨对于公司的股权结构认知的很清楚，有过之前吃亏的经验，他在规避风险一事上考虑了很多。 王晨和朱琛商量一番之后，在朱琛有意参与公司实际经营且有很大意向入股的情况下，做了最后的决断。 先成立丰城日旭文化传媒有限公司，王晨占股99％，王薇占股1％，注册资金一百万。 再成立丰城日旭品牌管理有限公司，陈意占股99％，朱琛占股1％，注册资金同样一百万。 由丰城日旭文化传媒有限公司和丰城日旭品牌管理有限公司共同出资成立丰城日旭创业投资有限公司，其中文化传媒公司占股67%，品牌管理有限公司占股33％，注册资金3000万。 之后以投资公司为运营主体去发展，这样的好处是无论何时，王晨都对旗下公司有绝对的拍板权。 当然这么做还有其他的目的，那就是尽可能的规避一些在投资公司经营发展过程中可能发生的风险。 王晨不想再来一次赔个倾家荡产的经历。 商量完之后，朱琛疑惑的问着王晨，“王总，有一点我不明白，怎么放着那么多好名字不用，非要取个日旭的公司名？” 王晨笑了笑，没有多解释。 日旭，这名字多好。 你罗海涛的旭日金融有限公司，一个月内老子就要把你日了。 看着这个最早打破自己咸鱼梦的朱琛，王晨并不后悔让他入股，对于自己而言，朱琛入股等于白捡钱，但对朱琛而言，这十一万在一家公司还没成立，一切都是纸上谈兵之时愿意拿出来，的确要有不小的决心。 王晨向朱琛伸出了手，两人的手一握，就代表着新公司在这一刻开始了征程。 朱琛向王晨要了授权书，马不停蹄的出门去跑手续。 王晨则是坐在办公室里规划起了公司的组织架构。 朱琛任总经办主任，暂时兼管人力资源部，反正都是他的老本行，没什么问题。 财务总监要自己人，姐姐王薇是最好的人选。 保安部部长就让张大壮来做。 陈意原先就是教培机构的市场部主管，自己公司的市场营销总监就交给她了。 其余职位暂时空着，等朱琛招到新人进公司之后再做考量，他也会在身边物色合适的人员。 之后公司的主营方向，王晨心里也有初步的想法，既然是投资公司，那就以投资为主。 于海的教培机构算是第一步，第二步... 既然都挖了小叶总的墙角，那不如把小叶总的公司也挖了。 她迟迟不开工，肯定是碰到了难处。 王晨为人向来乐于助人，既然朋友有难处，那他就替朋友解决难处。 ...... 王薇得知弟弟王晨又折腾起了公司，且让自己担任财务总监的时候内心十分平静。 她知道迟早会有这一天，自己这个弟弟就不是个省油的灯。 但等公司成立，她接管了公账，王晨注资进公账之后，她的内心再也平静不下去了。 实缴了三千多万的注册资金，这钱哪来的？ 于是她一个电话打给了王晨，“好你个王晨，我就说你肯定有私房钱藏着，你藏着就算了，还藏了那么多？自己一个人当富翁，让我们全家陪你提心吊胆？” 王晨将手机远离了耳朵，等王薇咆哮完之后，嬉皮笑脸的回应了王薇，“姐，刚挣的。” “放屁，你上哪去挣那么多？” “卖口罩。” “你就编吧，你要是卖口罩挣那么多，我以后只能从铁窗外面看望你了。” “姐，你就放心吧，我有我自己的方式方法，我不会再犯第二次错了。” 说着这话的王晨，内心有了一个坚定的想法，一定要在自己公司成立一个法务部门，哪怕白养着他们都行。 “悠着点吧，家里真不求你大富大贵，只求你和陈意好好的过日子。” “知道了，我会把日子过的更好的。” “心里有数就好，其他的姐就不来说你了，反正姐能帮的都会帮你。” “嗯，知道了。” ...... 为了实缴公司的注册资金，王晨又提现了价值3000万的漂亮币到公司账户上。 大饼现如今价格依旧在万刀附近横盘，虽说提出3000万漂亮币让多单强平价上升了很多，但王晨并不担心。 一方面是因为哪怕爆仓了他依旧还有2000个大饼的现货不受影响，另一方面是因为他终归是要把重心放在现实社会里。 一空一多两次杠杆的盈利让他套现了6000万，他已经很知足了。 大额资金进入公司账户比进入私人账户要来的宽松的多，且能接下王晨大额漂亮币的u商都有不俗的实力，他们对于客户流水的审查很严格，所以本次套现同样没有发生什么意外。 公司已经成立，公司内部布置在朱琛的任劳任怨之下也有了初步的雏形。 账上资金充裕，王晨决定开始行动。 买买买。 钱放在账上又不会生钱，当然要去消费。 只有消费才能拉动经济，才能交税。 许楠的5系王晨征用了好些天了，得尽快还他。 说曹操，曹操就到。 许楠来了电话，王晨坐在自己新到的奢华且舒适的老板椅上，接起了电话。 “喂，什么事。”不知不觉中，说话都有些装起来了。 “晨哥，你的房产证办下来了，你的3系我也整备好了，去的4儿子店，全原厂配件，你在哪里，我给你送过来。” “行，丰城大厦6楼。” 很快便赶到王晨新公司的许楠，在眼见王晨坐拥1600方的新公司场地之后，咽了咽口水。 这一刻他很后悔。 以他在以前在王晨兄弟圈子里不比杜戈等人差的地位，其实算的上王晨的亲信及心腹。 但他当时鬼迷心窍入了传销窝，坑了王晨一次，所以他和王晨渐行渐远。 如今虽然王晨不计前嫌的在他这里购置了房产，但到底是说不出跟着王晨打江山的话了。 “晨哥，这是你的房产证和车钥匙，这里是你公司吗？” “嗯，放着吧。” “晨哥，你看我有地方能帮你吗？”许楠还是没忍住询问出声。 总要试一试才甘心。 “许楠，过去的事，咱就不提了，你现在中介做的不是还不错么，安安稳稳的做吧，跟着我并不是什么好事，杜戈等人被我拖累的事你应该了解一二吧？” 王晨明白许楠的意思，但仍旧婉拒了他。 许楠苦笑了一声，“晨哥，我知道点，那东西我就放桌上了，以后有事用的上我，你就随时开口。” “行。” 王晨看着许楠离去，他是个重情义的人，但他暂时不会拉上许楠。 再看看吧，他希望兄弟们都好，但坑过自己的兄弟，还能不能做兄弟，是个未知数。 第76章 我不想听你介绍车，我想听你介绍自己 王晨一个电话打给了陈意，“媳妇，翘班翘班，带你出去溜达溜达。” “老公...我正和于总学习呢，又翘班啊。” “媳妇，学习一事不要急于一时，你那培训机构半年里都是亏钱的状态，你难不成学习怎么亏钱？” “老公，你说的好像有道理，那你来接我吧，我和李哥一起等你。” “等着。” 张大壮开车，接上了陈意和李定。 车内空间不大的3系挤进四人之后有些闷的慌。 所以第一站，地级市汽车城。 丰城还是太小了，上档次点的4儿子店基本没有。 王晨自己对车没什么太大的要求，现如今花钱如流水，能省则省。 等公司见到回头钱之后再考虑大买特买。 王晨没少在短视频上刷到一种言论，据说开530的都是老板，所以他自己提了辆530li行政 m运动套装版。 公司用车首选别克gl8，万一到时候碰到需要八百里加急取公章的事，这车有特殊加成，好事成双，王晨干脆直接提了两辆。 提完三辆车之后，王晨一伙人手一辆车，开着车就来到了保时捷销售中心。 我有钱我不花，我要给媳妇买帕拉梅拉。 想都不用想，保时捷肯定提不了现车，所以王晨压根没考虑过4个人怎么开5辆车回去。 只是来都来了，先给媳妇预定一辆。 保时捷销售中心的销售一看一辆3系，一辆崭新5系和两辆崭新别克gl8停在了大门口，态度想差都差不起来。 这种客户只要接待好了，必开单。 所以几个销售当即放下了手里的工作，争先恐后的来到了门口接待了王晨一行人。 保镖李定看着眼前几个身材窈窕，面容秀美的女销售经理，内心十分感谢张大壮和王晨。 战场上没见过的美女，上班第一天见了个遍。 当保镖真好，张哥真不愧是好兄弟。 当保镖真好，晨少真不愧是个好老板。 王晨看着几个女销售，丝毫不动心。 开玩笑，媳妇在身边，他就算想和爽文小说里一样经历恶俗的买车泡女销售情节也不敢实施。 况且他真没兴趣。 陈意此时已经有些麻木了，王晨这买买买的作风，让她想有心理负担都有不起来。 接连三辆车，已经刷出去一百大几十万了。 再买一辆就再买一辆吧。 “媳妇，选个有眼缘的销售经理吧。” 王晨将主导权交给了陈意。 陈意环顾眼前的莺莺燕燕，虽说都没自己漂亮，但总觉得她们看自己老公的眼神要比自己热切的多。 这不行，不能给她们创造一丁点机会。 陈意看到在人群最后的一名年轻女销售，估摸着她应该是资历最浅，尽管她眼中也有对开单的渴望，但仍是站在了最后没敢挤上前。 “小姐姐，你能带我们选一下车吗？”陈意微笑着问道。 站在最后的年轻女销售名为林清雪，入职保时捷中心不久还处于实习期的她还没有开过单，所以听到同事姐姐们嘀咕说这次的客户必开单的时候，她不由自主的就跟上了同事姐姐们的脚步来到了门口。 只是资历最浅、脾气最好的她并不想和同事姐姐们争。 所以她默默的排在了最后面。 蓦然被陈意如此礼貌的询问，她在惊讶之后立马就回过神来，欣喜却又犹豫的说道：“女士您好，我还是个实习生，对车型车况不是很了解，要不您找其他姐姐们吧？” 不是林清雪不想开单，而是她生怕这样的开单之后会遭受同事姐姐们的排挤。 毕竟她站在最后，若是她站在最前，她肯定会高兴的带陈意参观店内的各个车型，她虽是实习生，可她已经很努力的记下了所有车型的数据呢。 陈意倒是没想到会被拒绝，不过她自己18岁开始进入职场，职场里的一些门门道道，女人堆里的一些是是非非她都是经历过的。 保时捷中心又如何，有人的地方就会有是非。 陈意想到自己以前的经历以后，就不由的对林清雪起了照顾之心。 没办法，谁让林清雪这小萝莉，轻音、柔体、易推...呸呸呸，推肯定不能推。 陈意看了王晨一眼，王晨此刻眼观鼻鼻观心，一脸不问世事的样子。 要不说有夫妻两个在一起久了会像呢，换了王晨自己，他也会选站在最后的林清雪。 王晨的公司刚成立，林清雪这副模样挺适合当前台的。 保镖李定此时看着林清雪，小声的对张大壮嘀咕道：“哥，这个我是真喜欢。” 张大壮皮笑肉不笑的给了李定一个铁砂掌，“注意自己的身份。” 李定嘿嘿的笑了笑，揉着被打之处，立马严肃脸。 他就是开开玩笑。 经历过那种战场的铁血男人，总要有玩世不恭的态度来释放自己内心的压抑。 陈意走到林清雪面前，看了眼她的工牌，“小雪是吧，就你了，对于车，你比我了解多点就够了。” 林清雪见顾客把话说成这样，只能接受。 之前已经拒绝了一次，被主管知道已经要挨批了，要是再拒绝，自己这实习生生涯估摸着就结束了。 被排挤总好过丢了工作。 其他销售见客户指定了林清雪接待，虽说心有不满，但良好的职业素养依旧让她们没在脸上表现出来。 没心的回到了自己的工作岗位，有心的奉上了茶水。 销售嘛，总要有销售的态度。 不放过任何一个机会。 王晨陪着陈意在林清雪的带领下看起了车，张大壮和李定坐到了沙发上，随时关注着两人。 陈意先是看了卡宴，她只对这车熟悉，妹妹宋知楠的卡宴她坐过几回，还挺舒服的。 她询问了王晨的意见，王晨只吐出四个字，“帕拉梅拉。” 她又看了911，718，macan，都挺好的，在林清雪的介绍下，她都挺喜欢。 王晨都只有四个字，“帕拉梅拉。” 陈意最后“勉为其难”的来到了帕拉梅拉面前。 这车她当然喜欢，她故意和王晨唱反调先看其他车型，那是她和王晨的小情趣。 小两口嘛，总要闹一闹，生活才会一直有精彩。 林清雪向陈意介绍起了车。 “小雪，这辆车就不用介绍了，你介绍一下自己吧。” “啊？” 第77章 买完保时捷，女销售离职 王晨之前一路听着林清雪的介绍，他真心觉得这个姑娘适合做自己公司的前台。 软软糯糯，但待人接物时不卑不亢。 因为陈意和他闹的小心思，他们其实在其他车型上花费了很多时间，整得之前还有心想插手的其他销售都不再关注他们。 但林清雪没有丝毫不满，依旧热情饱满的向他们介绍着。 这也让王晨起了惜才之心。 倒不是说待在保时捷中心不好，主要是口罩原因，车行的生意会受到很大影响，尤其是豪车车行，所以林清雪这姑娘继续留着不会有太大的收获。 这一点，王晨看的一清二楚。 现阶段多少老板都等着银行贷款度日，像他这样实打实账上趴着真金白银的没几个。 王晨的开口没让陈意不快，她知道王晨的新公司目前严重缺人。 作为投资公司，员工数量上倒是没有太大的要求，但质量上要求会很高。 林清雪形象过关，业务能力在接触下来的感观里并不弱，所以她并不反对。 林清雪听到王晨的话后迟疑了一下，不过在看到陈意同样善意的微笑下，她柔声说道：“我之前是在奔驰销售中心任职，业绩还不错，想提升一下自己就跳槽来了保时捷中心，来了没多久，再加上两个中心客户群体有些差异，所以暂时还没出过单。” “现在工资多少？” “emmm，没业绩的话扣除六险一金也就3500……”林清雪顿了顿还是实诚的说道。 这话一出让陈意十分惊讶。 在她的认知里，都卖上保时捷了，怎么着一个月也得两三万起步上不封顶吧。 王晨倒是没什么感觉，这社会钱从来就不好赚，没点机遇没点积累哪来评论区那么高薪水。 “那卖出一辆车，提成应该很高吧。”陈意和林清雪拉起了家常。 正常来说，这种问题也算涉及到隐私了，但林清雪莫名觉得眼前这对俊男靓女有些亲切，大概是大家同为高颜值人群吧。 所以她还是乖巧的回答道：“以前挺高的，所以我才有了跳槽的心，但现在因为口罩的影响，绩效调整了不少，现在正常卖出一辆车提个一千多两千不到吧。” “你的期望薪资是多少？” 林清雪看着宛若面试官的王晨，内心有些小郁闷，但为了成功开单，还是给了回复，“能稳定一万就好啦。” “行，帕拉梅拉猎装有现车吗？”王晨笑了笑，将话题引到了车上。 “emmm，没有哦，这个车型数量很少。” “你去问问，看哪里有现车，配置越高越好，展车也行，有的话给我们调过来，我今天就定。” “哦哦，好。”林清雪虽然被王晨问的有点懵，但执行力很强，立马就去系统上查询。 “媳妇，给你个任务，把她给我拐到我们公司来，如何？”王晨笑着询问着陈意。 陈意翻了个白眼，“知道啦，老公。” 这声老公，陈意喊的很重。 王晨对于陈意的醋意一笑置之。 他若是别有想法，陈意也拦不住他，但他没有想法，哪怕陈意同意，他也不会实施。 有了陈意之后，甜美可人如66，他说不碰，也就不碰了。 陈意自然不会庸人自扰，论颜值，她深知自己不输任何人，要不然她也不会这么多年素面朝天尽力遮掩着自己。 论感情，她等了王晨这么多年，她同样不觉得她会输给谁。 论理解和包容及对待王晨之热烈。 就算王晨当初身边环绕那么多红颜知己，又有哪个毅然决然的拿了户口本和他领了证。 所以她只是象征性的提醒一下王晨而已。 林清雪很快给了回复。 “王先生，陈女士，省城保时捷中心有一台panamera 4s sport turis的现车，之前客户交完定金之后受了口罩影响没能提车，这是那辆车的资料，你们看看有没有意向。” 林清雪将资料单递给了陈意，陈意瞄了一眼价格有些咂舌，虽说知道自己老公有钱，可这段时间花销确实太大了。 王晨从陈意手上接过资料单扫了一眼，该选配的都选配了，sc组件也有，胭脂红，价格也就180万不到，还行，他很满意。 于是他点了点头，“行，就这台，你尽快联系调配过来。” “老公，算了吧，我对车又没什么要求，还是换个便宜些的好了。”陈意心疼的说道。 “媳妇，你现在可是教培机构的幕后老板娘，还是我们日旭投资公司的股东，身份在这摆着，便宜的车不符合你身份。” “老公，可是你的车连我零头都不到呢。” “我等你赚钱给我买超跑呢。” 陈意吐了吐舌头，以前她想过自己多用心些，多挣点，让两人过的更好些。 可那时候的想法，撑死了也就从一万出头挣到一万大千，最多两万。 现在这得挣到啥时候。 每个月怕是得挣到100万，一年才能勉强买上一辆超跑吧。 不等陈意多想，王晨已经让林清雪办起了手续。 另一边掌握着公司公账的王薇已经麻木了。 这兔崽子弟弟给自己转了一百万还说多的给外甥存起来，结果公账上进账3000多万不说，出账分分钟几百万。 心累。 付完钱，饶是陈意再不舍也只能接受，接受之后她就cpu起被天降大饼砸的晕晕乎乎，被同事们羡慕眼光注视的浑身刺挠的林清雪。 “小雪，刚才问了你一些私人问题，是因为我们想挖你到我们公司上班，嗯……工资无责任底薪一万，六险一金额外给你交，绩效看之后的表现，你觉得如何？” 陈意生怕由王晨来谈这事会把工资往10万说，所以她赶紧先定下了薪资。 林清雪此刻云里雾里，小脑袋瓜里全是问号。 这对客户莫名其妙的选择了自己，莫名其妙的问了些薪资问题，莫名其妙的定下了180万的车，又莫名其妙的挖自己。 自己今天看了黄历了呀，诸事皆宜。 “陈女士…陈姐姐，我不是很理解你们的意思……” “不理解就算了，媳妇，你加她个威信，回头把地址发给她，让她直接用板车把你的车拖到丰城就行。” 王晨也不是非要挖林清雪不可，机会已经给过她了，不愿意就算了呗。 “好吧。”陈意听从了王晨的意见。 她加上林清雪威信发了地址之后便跟着王晨离去。 林清雪在眼看王晨夫妇即将走出大门之时，眼中闪过黄历上的诸事皆宜四个字，不由自主的便喊出了声。 “等等，我跟你们走，我这就提离职。” “啊？” “嘎？” “嘶…” “……” 一时间，保时捷中心里其余所有员工的目光都朝林清雪看了过来。 第78章 能干一辈子的神仙公司 评论区素来有一种说法叫每卖出一辆豪车就有一位女销售离职。 只是眼前这个情况，似乎有些…… 来买车的可是3男一女啊，虽说其他两个男人从头到尾就没参与，但这要买车的一男一女之间互相称呼是老公、媳妇。 就这林清雪还能离职？这不是明摆着上门做小三？ 现在世道乱到了这种程度？ 那肯定是有天大的诱惑吧？ 林清雪，你放过他们，让我们来! 林清雪情急之下喊出声，喊完之后才意识到不对劲。 可喊都喊了，王晨和陈意已经停下了脚步。 林清雪索性一不做二不休，直接一头扎进了销售主管办公室。 接近180万的购车款犹豫都没犹豫，门外停着三辆新车，虽说走的是公司账户，但公司账户不是更说明公司有实力么! 从奔驰跳槽到保时捷的林清雪不缺冲劲，既然做了决定，那就不后悔。 销售主管看着冒冒失失闯入的林清雪，皱着眉头，外面发生的事他有所耳闻，身为林清雪的领导，他有必要劝一劝。 “小雪，现在大行情不好，很多老板打着幌子从公账上想办法套现，这次的客户不排除是这种情况，你眼睛要放亮一些！” “主管，给我办离职吧，就算结果不好，我也认了，当初我在奔驰中心稳定收入过万，还不是毅然决然来了保时捷重新开始，我自己做的决定，我不后悔。” “唉，你…”销售主管看着眼前这个头铁的姑娘，最后还是同意了她的要求。 “你现在还在实习阶段，想走就走吧，这辆帕美我会替你交接好的，你放心，工资提成不会少你。” “谢谢主管。” 迅速处理完自己事务的林清雪，就这么上了王晨和陈意的船。 她不知道自己以后会不会后悔，至少这一刻，她不后悔。 她还年轻，有的是试错成本，但机会，错过就错过了。 王晨倒是没太多想法，小姑娘还算果断，只要之后做事靠谱，他不会吝啬。 陈意挺开心，毕竟林清雪是她挖来的人，那就是她的人。 她也算帮到了王晨，至于之后，哼哼，就让林清雪在公司做她的眼线。 因为她暂时还是会把精力放在教培机构，那才是她熟悉的行业。 她想把教培机构做大做强，成为王晨公司旗下一个会下金蛋的坤。 四辆车驶离保时捷中心，留下了一段佳话。 ...... 王晨一行人来到了第二站，地级市第一商城。 王晨所在的地级市近些年发展迅猛，合并周边几个地区之后隐隐有着和省城一争高下的势头，所以该有的基本都有。 王晨带着所有人在商城里一番采购，给自己和陈意配齐了服装，手表，配饰，能买的都买了。 价格不算太高，现阶段他还负担不起几百几千万的手表珠宝，但至少要做到穿戴出门不被人轻视。 不过即使如此，仍旧刷了几十万出去。 王薇看着公账的支出，忍了。 王晨美其名曰买的是工作服，她也没什么好理由阻止。 反正她财务总监的工资很高，王晨给她的股份是实打实的，入股的钱并没有问她要。 以后等有了分红，她一分都不会少要。 得给弟弟存起来一些，谁知道还有没有下一次倾家荡产的麻烦。 林清雪一个还不算正式入职的新员工，在看着王晨拉着陈意一顿大买特买之后不禁落下了泪。 月薪一万算个啥，这对神仙老板和老板娘，花钱如流水，从他们手指缝里流点出来都够自己花的了。 保镖李定看着林清雪这个软妹子，心想着等下班时间非得和她套套近乎。 不过话说回来，自己做保镖好像没什么下班时间。 真是惆怅。 车买好了，穿的戴的也买好了，收获满满，在王晨的发话下，一行人打道回府。 两个保镖一人一辆gl8，一辆打头一辆断后，王晨开着530m，陈意开着3系，林清雪有自己的c200。 5辆车形成了车队，一路往着丰城回去。 3系最后停在了杨涛家楼下，家里人谁乐意开谁开，王晨就不管那么多了。 陈意上了李定的gl8往着教培机构而去。 林清雪跟随王晨回了公司，张大壮极其自觉的消失在两人视线范围里。 该出现的时候他会出现，不该出现的时候他自然会消失。 这么高的薪资若是没点眼力见，他怕自己指不定哪天就被王晨找个莫须有的理由给裁了。 到了公司的林清雪有些被拉上了贼船的感觉。 诺大个公司连个人影都没有，这不是皮包公司是什么。 王晨可没那么多心思照顾林清雪的心理活动，他知会了朱琛一声，让他办理林清雪的入职手续，职位暂定前台。 回了办公室，他打了电话给许楠。 兄弟不兄弟的另说，有些事许楠能帮的上忙，那就没必要另外再找人。 “许楠，你那有瓦达公寓的房源吗？” “晨哥，我看看，应该有的。” “最好是1号楼，23楼。” “晨哥，挂牌出售的没几套，公寓比较冷门，你还有楼栋和楼层的要求，那基本不可能，但是出租的有，1号楼23楼有好几套。” “你联系一下房东，看他们有没有意向出售，价格可以适当的往上加一些。” “晨哥，这公寓楼你买了有啥用啊，40年产权，基本没有增值空间，我这其他好房源有不少，我给你推荐推荐？” “按我说的做就行，我等你消息。” “好吧，那我尽快去问一声。” 挂了电话，王晨略微思索了片刻，觉得自己的想法没什么问题。 公寓价值并不高，哪怕这两年地产大热，公寓依旧没涨什么价。 三十几万一套的公寓，多买上几套没什么问题。 公司肯定陆续会有新人进来，有能力的新人不一定会是丰城本地人，公司在住宿上总不至于亏待了员工。 这些公寓到时候个人买进再租给公司，一来一去都是套路与操作。 林清雪最终还是签了卖身契，没办法，公司虽然人员稀少，但合同上写的福利待遇是真好。 六险二金缴满，20薪，加班双倍工资，节假日三倍，工作满一年的情况下可享受无息无抵押100万购房贷款，重大疾病可申请报销。 双休加周三休，周三若是不休可积攒假期，法定节假日全休，10天年假，员工父母子女疾病保险，包吃包住，免费下午茶，咖啡。 各种补贴：交通补贴，话费补贴，高温补贴，困难补贴，自带电脑补贴... 各种福利费：丧葬补助费，抚恤费，安家费，探亲假路费... 各种福利卡：超市购物卡，某东e卡，旅游卡... 定期团建：旅游，派对，聚餐... 看完合同的林清雪觉得但凡犹豫一秒钟，都是对自己人生的一种否定。 这种神仙公司，只要不倒闭，她能干一辈子。 第79章 联系上小学班长开同学会 公司这些基本福利待遇是王晨这个老总亲自定的，以他的格局，他全然不在乎这些三瓜两枣。 随便在网上找了几个大厂的福利待遇，整合了一下便成了自己公司的待遇。 王晨定这些的时候并没有觉得不妥，因为他觉得自己开的是投资公司，能在公司本部工作的员工必然都是优秀人才，且员工数量不会太多，所以给出这样的福利待遇不算夸张。 至于之后旗下投资的公司，那就按他们以前的福利待遇执行，王晨不会过多的去干涉。 这边的林清雪在签完合同之后弱弱的问着朱琛，“朱主任，其他福利待遇一下子体现不出来，这下午茶是在哪里？” 朱琛挠着头，回了自己的办公室取了一张购物卡出来，“这几天公司还没什么人，我事也多，所以就把下午茶耽搁了，这卡你拿去，去负一层的超市想吃什么就买什么，以后你的职责就是负责接待客户加下午茶区域的备货。” 本身这类开销在其他公司里基本都会让员工先行垫付，再凭发票公司统一报销。 不过用王晨的话来说，员工工资才几个钱，天天让员工垫付，员工会心累的，员工一心累就势必会影响工作的状态，影响工作状态到最后受损失的还是公司。 所以普通员工一律不准垫付，实在特殊情况可以在付完钱之后当天凭发票问公司报销。 当朱琛拿着自己的票准备让王晨报销的时候，王晨又定了个规矩，管理层除外，管理层工资高，垫一些无伤大雅。 不过话是这么说，该报的王晨还是让姐姐王薇都报了，不然就朱琛做的这些前期工作让他垫付，他能把自己老底全垫进去。 ...... 公司内部布局在朱琛的操持下越来越像回事，林清雪的存在让公司多了份活力，下午茶区域开始满满当当。 林清雪可劲挑着自己喜欢吃的东西买，反正朱琛和她说目前公司还没什么人的情况下，吃不完的下午茶可以在下班的时候打包带走。 新员工朱琛还在大力招聘，不过暂时还没什么消息，王晨对于接下来的新员工，要求会很高。 前台这种摸鱼神仙岗已经被林清雪先到先得，其余岗位可都需要真才实学了。 普通的阿猫阿狗若是随随便便就能进来享受这么好的福利待遇，那王晨开的就不是公司而是慈善机构。 目前来说，整个公司就王晨一个老总，朱琛一个总经办主任，林清雪一个前台，张大壮一个保安部部长，加上保洁部的一个阿姨。 本身王晨还想招聘个做饭的阿姨，省的大家午餐点外卖，不过简装的办公室并没有专门的厨房和餐厅，所以只能暂且就罢。 王薇和陈意以及李定虽然任了职，但因为前期没什么事需要他们坐班，所以三人依旧从事着自己之前的工作。 许楠那一头有了消息，公寓本身就是买进容易卖出难的冷门房源，一些房东在听到有人愿意加些价格收购公寓高兴都来不及，分分钟同意了售卖。 消息很快传开，一时间不少房东都主动找上了许楠，试图将手中的公寓脱手。 在这样的情况下，王晨先让许楠买下了陈意那套公寓同一层楼的十套公寓，用作员工宿舍。 许楠送钥匙和房产证来的时候王晨正好不在，东西便由林清雪暂收。 等王晨回了办公室以后，林清雪来到了办公室将东西放到了王晨的办公桌上，王晨正在扣扣上联系小学时期的班长试图组个同学会，并没有和林清雪多交流。 林清雪放下东西后没有走，而是站在原地纠结不已，她有些话既想跟王晨说，又不知道怎么开口。 王晨注意到了林清雪的不对劲，“小雪，怎么了？” “王总，我...我...” “有事就说，扭捏什么，想涨工资？” “不不不，不是的，王总，我对薪资和福利待遇很满意。”林清雪连连否认道。 “那怎么了？” “王总，我...我想多做些事...现在太空了，每天就前台那里坐着吃吃吃，我都不好意思了。” “哦，那简单，你把桌上这些钥匙拿走，这是我刚买下的十套公寓，你去把里面该清理的清理，该装修的装修，我要用作我们公司的员工宿舍，明白了吗？” “好的王总，保证完成任务。”林清雪高兴的领命而去。 公寓装修一事王晨本想等开完同学会，找到做装修的同学后一同进行，不过既然林清雪提出了自己的想法，他倒是起了考察她的心。 之前的确只是想把她放在前台当个花瓶，但若是她确实有能力能把自己交代的事做好的话，王晨不介意将将她提一提。 ...... 王晨小学时期的班长何思怡回了扣扣消息。 “王晨？要不是我要登扣扣找个联系人，我还真不知道什么时候会看到你这条消息，我们现在都有威信群聊了，你报我一下威信号，我加你好友把你拉入群聊里。” 何思怡是王晨小学班里的班长，成绩优异，长的也挺不错。 王晨找她倒不是因为后面这两个原因，而是同学会这事如若不是班长牵头基本就很难组织起来。 王晨回了威信号之后，两人加上了威信。 闲聊了几句得知何思怡还在省城大学继续读研究生深造，不过她对组织同学会倒是挺有兴趣，毕竟大伙除了少数几个人还会私下联系之外其余基本都是许久未见。 小学时期，王晨就读的班级全由插班生组建，所以同班同学的感情要比其他班级深厚些。 何思怡将王晨拉入了小学班级群，班级群里居然还有不少人在冒泡，氛围还不错。 这已经相当不可思议了，要知道绝大多数班级群过了这么些年，能有人发言就算不错了，更别说还会有不少人回应。 王晨进入群聊之后起初是潜水，但很快就潜不下去了。 因为何思怡在群里发了一句欢迎语，“欢迎王晨重回我们的班集体。” 原先只能算是寻常群聊的氛围在何思怡这话之后瞬间炸开了锅。 江艳：“王晨？” 李威：“班长，你确定是阿晨？” 黄泽：“阿威，头像是阿晨的，是这小子。” 黄泽：“阿晨，你他妈这两年死哪去了。” 文飞：“兄弟，出来说话。” 文培：“兄弟，出来说句话，哥们现在挣钱了，哥们得把钱还你。” 曹莎莎：“哎呦呦，王晨你都消失多久了，怎么突然出现了。” 杜曼玉：“是王晨啊，欢迎欢迎。” 其他一众同学开始接龙，一水的欢迎欢迎。 王晨看着群聊，一时间有些心绪难平。 最先冒出来的都是些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兄弟姐妹，已经远远超过了同学关系的范畴。 敲敲打打删删减减之后，王晨发了言，“大家好。” 黄泽：“好个屁，你先把我从黑名单拉出去，老子加不了你微信！” 其余几个兄弟姐妹：“就是，抽什么风呢，拉黑就算了，还拉黑了这么多年，是不是有病！” “＋1。” “+2。” “+。” 第80章 同学们 被众人骂了一通的王晨在感动中将众人从黑名单里拉出，不是他矫情，是当初他那个情况就是个无底洞，尽管很多兄弟姐妹在帮了他一次两次以后还在替他想办法，但没用。 他们的转账也好，威信红包也好，对于当时王晨剩余的债务来说都只是冰山一角。 说白了，在最后那笔莫名其妙说买断感情的巨额资金出现之前，谁沾上王晨谁倒霉。 所以王晨才将这些个推心置腹的兄弟姐妹们通通拉黑，一个都不再联系。 解除对这些兄弟姐妹们的拉黑之后，威信立马就收到了好友添加，一个个点了同意，然后王晨就迎来了消息轰炸。 文字消息，语音电话，视频通话...手机都差点卡死。 无奈的他只好通过pc版威信在群里发言道：“哥几个，就群里聊吧，私聊信息太多了。” “聊什么聊，你在哪，我立马来找你。” 黄泽最直接，因为黄泽自毕业之后就回了丰城接手了自家的生意，他现在就在丰城。 其他几人立马跟上发了不同的话，但意思几乎都相同。 这时候何思怡发了言道：“同学们，大家今天难得都出来冒泡，要不我们就定个同学会吧，大家彼此之间应该都好久没见了，趁这次机会大家聚一聚。” 黄泽：“行，那就今天晚上吧。” 何思怡：“emmm，今天晚上太急了吧，班上很多同学应该都不在丰城，赶不回来。” 文飞：“阿泽，今天晚上我也赶不回来，要不周末吧？” 李威：“阿泽，我们先和阿晨这小子聚聚，同学会就后面再说。” 其余冒泡众人也都一一发言。 最后何思怡下了结论，将同学会定在了周末。 有不少同学从头到尾没发声，不过确定参与的同学有十几个。 黄泽和李威也打消了当即就要来找王晨的念头，大家将碰面时间统一定在了周日。 王晨在同学会一事敲定之后，便拿起了桌上张大壮早早交给他的一份有关于旭日金融的资料。 在所有同学中，王晨最看重的就是小学和高中两个阶段的同学。 不提关系深浅，单论能力及背后的资源。 王晨的初中是在小镇上就读，同学里很大一部分都是在初中毕业之后就辍学打工，这些同学不是没价值，而是对于王晨目前要做的事帮不上太大的忙。 社会很现实，王晨初中最好的兄弟陈飞如今只不过是在外地一个公司做着区域销售的工作，目前他肯定帮不了王晨什么，不过王晨稳定下来以后肯定会去找他，也会拉他一把。 小学和高中则不同。 尤其是小学，当初那个年代能从村里转学到城里的这一批同学，不说各个背后有势力，至少大部分同学家里都不简单。 高中王晨就读的是丰城最好的一中，按潜力来说，高中同学潜力都很大，但如今好些同学都还在奋斗当中，没那么快能崭露头角。 所以王晨决定先组织参加小学同学会，初中高中后续再看情况。 一边拾起人脉关系，一边就可以做对旭日金融下手的准备。 张大壮调查的资料显示旭日金融收入主要分为两部分。 一部分是放贷，放贷里分为个人小额贷和中小企业贷。 另一部分是旗下软件部门新上线没多久的一款抽奖app。 王晨下载了这款app了解了一番之后便将app发给了秦小艾。 秦小艾如今从事一些灰产撸毛之类的行业，王晨让他研究一下有没有打击这款app的方法。 王晨有从三条线同时打击旭日金融的想法，他的脑海里已经有初步计划的雏形。 参加同学会，是寻求保护，也是寻求帮助。 他要尽最大可能扼住罗海涛的咽喉，让他翻身不得。 …… 时间很快来到了周日。 张大壮开车带着王晨来到了举行同学会的地点，丰城大酒店。 张大壮另一个兄弟郑东已经抵达了丰城，暂时的任务是让他先自己熟悉丰城的环境。 李定已经进入了培训机构的市场部做临时工，依旧负责保护陈意。 所以张大壮就承担了负责王晨安危的职责。 王晨在早早抵达丰城大酒店之后并没有第一时间下车，而是坐在车里。 用近乡情怯形容王晨此时的心情有些不恰当，但王晨对接下来要面对的兄弟姐妹们确实有些怯意。 王晨出事时，黄泽，李威，文飞，杜曼玉都出手相助过，只是彼时的他们也不过是大学刚毕业，大家不说身无分文，至少也都是没几个逼钱。 可就算在这样的情况下，这些人依旧几千几万的想尽一切办法转给王晨。 钱最后虽然在姐夫杨涛的帮助下还给了他们，但这份情，除了王晨本人，谁也还不了。 之后王晨固执的拉黑了他们，不再和他们有联系，这一晃眼，事情已经过去了两三年，在他蓦然出现在群里之后，这些兄弟姐妹们不计前嫌，他很感动。 …… 一辆路虎嚣张跋扈的停在了酒店门口，黄泽下了车，身边跟着三个和他年纪相仿的男人。 王晨各个都认识，其他三个男人并不是他们的同学，而是黄泽的兄弟们。 他们四人从初中开始在丰城学生圈里就名震远扬，现如今依旧在一起，黄泽的确很重情义。 一辆小毛驴停在了非机动车车棚，一个稍显落魄的年轻男人下了车，是文培。 文培此人从小就是个会折腾的，抽烟打架敲诈勒索无恶不作。 初中没毕业就走上了社会路，期间辉煌过，也落魄过，现如今混迹的不尽如人意，但他还是来了。 一抵达，一个青春靓丽的女生和一个气质清冷的女生下了车。 江艳和杜曼玉。 两人是同学，更是闺蜜。 江艳没什么变化，岁月在她身上留不下什么痕迹，杜曼玉变化了很多。 以前她同样是个天真烂漫的女孩，现如今气质清冷，过往的经历极大的影响了她。 何思怡这个班长是坐着网约车来的，如今还在上学的她还没到有车的阶段。 李威开的是一辆a4，李威的家庭中规中矩，在学习上并不上心的他如今也只混的个中规中矩。 文飞开的是一辆雷克萨斯lc500h，文飞是个典型的富二代，父亲是建筑公司老总，这些年地产行业大热，他过得很滋润。 一辆气场十足的a8l缓缓停在了酒店门口，石秋雨西装笔挺的下了车。 这犊子最装，小学时期他就一直吹嘘自己家里有钱，大家不是不信，只是他吹的太过头，大家不想信。 不过今日一看这架势，不想信也只能信了。 一辆高尔夫规规矩矩的停在了停车场，一家三口下了车。 曹莎莎，钱刚，抱着一个一岁左右的孩子。 这让王晨哑然失笑，曹莎莎和王晨是小学加高中同学，钱刚是两人高一同班的同学，没想到这两人走在了一起，连孩子都有了。 进展神速。 最后一人是骑着自行车来的，只不过他骑自行车没人会觉得他能力不行。 郑雷，大学毕业回村就当上了村长。 王晨看了眼同学群，有几个之前确定来的同学在群里告了假。 能来的都已经到齐，王晨深呼吸了一口。 下车，迈步走进了丰城大酒店。 第81章 有些人，生来就是公主命 丰城大酒店包厢里，大家聚集在一起，热闹非凡的讨论着彼此的近况。 没什么生疏感，大伙在读书时本就是一个圈子，毕业后大伙或多或少还有着联系。 同学情谊就是如此，好的同学情并不分谁富谁贫，差的同学情…那就不提了。 差的都没有来参加此次同学会。 一番热烈的讨论后，黄泽率先咒骂出声：“这王晨还来不来，这两年消失的无影无踪，好不容易有消息了还拖拖拉拉的。” 李威同样不爽的附和了几句，然后问着何思怡：“班长，你联系下阿晨，问问他来不来了，不来索性别来了，大不了大家从此就当没他这个兄弟。” 何思怡尴尬的笑了笑，“你们哥几个的恩怨别落到我头上，他肯定会来的，因为这同学会是他来找我让我提议的。” “这他妈的，等他来了大家一起上先揍他一顿再说，屁大点事这么些年还走不出来，搞什么呢。”黄泽愤愤的提议。 土方，水泥，沙石，丰城这些土建物料基本都由黄泽家族企业在掌控。 如今黄泽接手了家里的生意，不比从前，现如今让他拆借个千把万都不是什么难事，所以的口气自然不小。 文培坐在一边心里不是个滋味，他在王晨有难的时候并没有帮上忙，甚至连以前欠王晨的几百块都还不上。 当初听是听说王晨出了点事，不过具体什么事黄泽等人并不肯告知。 江艳安静的等着，作为杜曼玉的闺蜜，且她和王晨有一段在场所有人都没有的经历，她自然清楚王晨当初碰到的事。 她不是没想过帮忙，但… 终究是过去了。 王晨推开了包厢门，走进了包厢。 提前商量好要先揍王晨一顿的黄泽等人立马不管不顾的冲到了王晨面前。 不开玩笑的愤然出手。 然后一个个都倒在了地上。 王晨并不清楚众人要对他出手的想法，所以第一时间没来的及制止跟在身边的张大壮。 张大壮管不了那么多，他又不是众人肚子里的蛔虫，还能知道众人是怎么想的不成？ 拿着40万月薪，在见到有人要对王晨不利后，他快刀斩乱麻的出手就将一众人放倒在地上。 文飞、李威等人还好些，黄泽四人倒在地上内心充满了诧异。 黄泽四人不说是练家子，但从初中开始就一直形影不离，一路打架闹事度过了学生时代，论打架，他们四个人没怕过谁。 现如今法治社会没错，但做土方生意少不了争斗，黄泽四兄弟并没有落下拳脚功夫。 即便如此，四人默契的出手依旧没逃出躺在地上的结局。 王晨在反应过来后立马将张大壮拉出了包厢，同时讪笑着向地上众人伸出手。 “阿晨，你他妈现在走的什么路数？”黄泽骂出声。 “唉，老子欠了那么多钱，有的是人要我的命，只能找个保镖保护我啊。”王晨讪讪的解释着。 “草，我都记不清有多久没被人打倒在地上过了，兄弟们，现在他保镖不在，我们揍他。” 众人听着黄泽的指令，顿时起身又冲着王晨出手。 虽说王晨知道大家是开玩笑，但架不住人多和几人确实有怨气。 于是王晨勉为其难的开始反抗。 费了番力气，众人最后依然倒在了地上。 开玩笑，王晨打不过张大壮，打不过林梦珊，还能打不过黄泽几人？ 自初中开始锻炼体魄，至今十来年，再加上从林梦珊那里偷学的招式以及张大壮成为保镖兼师傅后，王晨的拳脚能力同样不俗。 只不过全身上下八百个心眼的王晨，在打闹之时同样躺倒在了地上。 这几个兄弟，被他们揍一顿心甘情愿。 打闹结束。 “几个杀千刀的，老子刚买的阿玛尼西装！” 被撕破了衣服的王晨一脸无奈。 …… 玩归玩，闹归闹，最后大家坐在了一张桌上吃吃喝喝闲聊了起来。 同学会嘛，叙旧是一方面，资源整合也是一方面。 来的人本就是一个圈子，所以也没什么恶俗的攀比环节。 只是相对来说有亲疏之别而已。 一番了解下来，黄泽和文飞两家属于深度合作，都在地产行业深耕。 只不过黄泽属于接手了家族生意，文飞并没有走家里的老路，而是在省城从事新媒体行业。 李威在丰城自己开了个设计工作室，说得好听，其实就只做装修。 设计这一块，无非就是拓者吧等一系列设计网站上照搬照抄而已。 好在有文飞的关系，他攻入文飞家开发的新小区比较容易，所以生意还算过得去。 文培打了许多年工，苦于学历和文化不高，至今仍是做着些不比临时工好多少的工作。 他在将欠王晨的几百块钱转给王晨的时候不由的红了眼。 当年他最闹腾，如今他最落魄。 石秋雨很坦诚，他说他就是个不学无术的富二代。 真要说起来也不算富二代，家族从事的都是银行业，只能说是行二代。 不过行二代和富二代没差。 他如今在丰城支行做商贷，因为有资源有人脉，混的还不错。 曹莎莎原本想做医生，不过一想到医生要读那么多年书，考那么多年试，便打退堂鼓退而求其次，以本科学历就读了护理专业。 现在在丰城人医做护士，有学历，又在当地，前景和薪资都还可以。 钱刚作为在高中宿舍里能和王晨一口气拼上一百个俯卧撑的真男人，大学就读了j官学校，如今在丰城分局做民j。 两人其实从高中就在了一起，大学一毕业就结了婚，如今有了孩子，工作稳定，日子过的不错。 郑雷家境贫寒，当初考入大学受了村里不少乡亲们的恩惠，毕业后一心想为村里做实事，在乡亲们一致同意下做了大学生村长。 杜曼玉说起来是王晨兄弟罗霄认的妹妹，深受渣男打击的她，最后选择了法学。 女人心，可怕可怕。 如今在丰城律师事务所里做律师。 何思怡没什么说的，学霸，如今还在读研究生，她的目标是博士。 她要用自己的学识去报效祖国。 最后便是江艳了。 整场同学会下来，王晨和她之间没有一句单独沟通。 王晨也没有主动去了解有关她的事，但他知道她过的不会差，甚至比在场的所有人过的都要好。 有些人，生来就是公主命。 第82章 最好的陈意 一场同学会，囊括了现如今王晨所需要的人脉关系。 医院，银行，j局，律师，装修，从商，从政... 王晨自己也没想到，单单只是小学同学的一场同学会，就收获了各行各业的人脉资源。 虽然知道这些同学各个都不会差，但事情的过于顺利还是让他十分感慨。 在丰城这座小城市里，大家若是抱成一团，假以时日必定未来可期。 而抱成一团对于在座的众人来说，是一件不必明说，也不必多提的事情。 十多年的关系，缺的不是感情基础，缺的只是现如今的互通有无，以及利益捆绑。 王晨将大平层和公司的装修交给了李威。 李威十分实诚的表明设计不是他的强项，施工倒是没问题，在王晨自己提供设计方案以后，李威可大吃一惊。 设计这一块，王晨大学室友周辉科班出身，专攻室内设计，自然十分精通，所以王晨早早的就让周辉做起了设计方案。 李威威逼利诱王晨一定要将周辉挖到他的工作室，王晨欣然答应。 他不仅会挖，还要入股，他会帮着李威做大做强。 当初李威帮他，现在他帮李威。 王晨和黄泽暂时还没有合作的地方，不过他们两个就算不合作，也并不妨碍两人之间的兄弟情义。 文飞从事的新媒体行业和王晨之后倒是有不少碰撞的可能，不过暂时王晨还没往这方面考虑。 王晨要等到重新联系杜戈等人之后，才会往这方面去靠。 目前他的重心是先让旭日金融付出代价。 杜曼玉的律师工作正合王晨的心意，一番沟通之后，王晨聘请了杜曼玉做公司的法律顾问。 目前杜曼玉资历尚浅，不过应对王晨新公司所碰到的一些问题倒也够用。 剩下的银行、医院、j局这些同学以后打交道的次数肯定不会少，大家互帮互助，各取所需。 要说众人里收获最大的还是郑雷，一场同学会下来，大家有能力的都或多或少答应了他会尽可能的在新农村发展上帮助他。 虽说一场同学会到最后已经不是单纯的讨论学生时代，而是掺杂了利益，但这也是没办法的事。 每个人都在慢慢长大，每个人都会面对各种各样的困难，抱团取暖有助于大家更好的发展。 同学会落幕之后，王晨和众人告了别。 在他坐上车准备离去之时，江艳拦住了他。 看着车外这个和他有过不同寻常过去的女孩，王晨还是下了车。 “看你过的还不错，我挺高兴的。” 时间已至夜晚，夜色下，江艳的笑容很真挚。 王晨在同学会上的运筹帷幄让一直关心无门的兄弟姐妹们惊讶之余都由衷的替他高兴。 众人皆和他有交流，唯独江艳没有，王晨亦然。 王晨并没有言语上的回应，只是淡淡的笑了笑。 若说名正言顺的女朋友，眼前的江艳是第一个。 两人不说有多深的感情，至少经历非同一般。 只是在一起一星期而已，王晨就为了帮江艳脱离险境而挨上了一刀，之后便被江艳的父亲以双方家庭门不当户不对的理由强制干预分手。 当时的江艳认可了她父亲的理由。 两人无疾而终。 江艳抬头看着王晨，慢慢的伸出手，想要抚摸王晨下巴上那道为她而生的刀疤。 刀疤不算深，位置也过于靠下，若是江艳长的再高些，几乎看不进。 可江艳偏偏只有一米55的身高，只要站到他面前抬起头，刀疤便清晰可见。 手伸到距离刀疤还有一寸距离，王晨微微偏了偏头，江艳没有更进一步。 “我一直没找男朋友。”江艳轻声细语。 江艳家也许算不上豪门，但在这丰城一亩三分地里，称之为世家可能都不为过。 祖上辉煌过，也落魄过，祖辈再起辉煌，如今三代几乎皆是编内人员，这样的家庭当初说上一句门不当户不对，王晨压根无力反驳。 哪怕现如王晨身价不菲，似乎依旧没有底气去窥探她的家庭。 对于有些家庭来说，钱并不是关键。 “现在的你，如果走的稳稳当当，其实...”江艳继续开口。 王晨终于出声，打断了江艳的话，“我结婚了。” 江艳的手猛然一缩，她的脸上闪过彷徨与疑惑，失落与伤感，不过她很快控制住了自己的神态，微微扯了扯嘴角，“是吗？那挺好的。” “嗯，你不认识她，但她很好。” “那我就放心了，我懂你来参加同学会的意思，如果有需要，你可以来找我，我能帮上你很多忙，不过，次数有限，时间也有限，在我对你最后的愧疚消失之前。” 江艳留下了最后一句话，转身朝着自己的车走去。 她的脚步算不上多沉重，反倒有些释然的轻快。 驶离，王晨点上了烟。 “老公，少抽点闷烟。”一声温柔的话语响起。 王晨诧异的转头看着从另一个方向缓缓走来的陈意，这一刻的她，柔顺的长发披散在身上， 精致的五官在酒店广场霓虹灯的光线下没有一丝瑕疵，她轻启红唇，桃花般的眼眸里蕴含着弯弯清水，满是关心意味，眼底却有着一丝担忧。 她走到王晨身前站定，静静的看着王晨，她慢慢的伸出手，指尖触碰到了那道她一直知道，却从不问起的刀疤。 这次王晨没有躲，他只是连连解释道：“媳妇，你怎么来了，我可没和她发生什么，张哥可以作证。” 陈意收回了手，转而拽下了王晨嘴里叼着的烟，柔声说道：“傻瓜，我不在乎你和她之间有什么，但我在乎你酒后是不是想有个肩膀做依靠。” “媳妇，相比之下，那我更想饱暖思...” 王晨一把抱起了陈意，六月份的天，衣物已然单薄，王晨清晰的感受到了她身体肌肤的嫩滑，这让本是开玩笑的他起了欲望，怀抱着名正言顺的妻子，大步朝着丰城大酒店走去。 张大壮和不远处车内的李定同时下了车，两人聚在了一起，面面相觑。 “咱们兄弟俩这保镖当的，又是一个不眠夜啊。” ...... 第83章 王晨要砸了罗海涛吃饭的碗 叶建昌和叶倾心这对父女自封城开始后一直压力山大。 颜料厂的规模无论从占地面积，设备价值，人员数量，贷款压力等方方面面都要远远大于于海的教培机构。 厂里一百多号员工哪怕只发基本工资，一个月的人工成本就是几十万。 这钱还不能不发，一来每个员工都有正式的劳动合同签订，二来那些外地的员工若是工资没发到位，复工之日会不会再来上班就是个未知数。 不是一个两个的不来上班，而是一群人可能都不会来上班。 这也是沿海地区许多规模不大，靠外来密集劳动力撑起的工厂都面临的一个问题。 外来务工人员大多都是或一个村，或几路亲戚脉络体系串联起来的联合小团体，他们背井离乡外出打工，的确会比当地员工要任劳任怨的多。 只是出来打工就是为了钱，但凡他们没收到自己应得的工资，他们对于工厂就不会有那么高的忠诚度，说不上班便不上班一事并不夸张。 颜料厂的情况同样如此，且颜料厂车间的员工凝聚力比之一般工厂员工要来的更甚。 颜料厂起初并没有完整的招聘体系，招人的时候图方便，都是让车间员工们互相介绍，最终招来的都是亲兄弟，表兄妹等近亲关系。 对于工厂来说，人员流动是很正常的事，但大面积的人员流失，肯定会动摇工厂的根基。 车间的工作不算太有技术含量，不过新人要上手仍然需要一定的时间，这一来一去的耽误，对于工厂来说都是损失。 更别提颜料厂中高层裙带关系严重，几乎都是亲朋好友，平日里工厂效益好，本着肥水不流外人田的道理，工资虚高也不算个事，现如今工厂停摆，工资虚高就是个大问题。 但工资又不能少，升米恩斗米仇，钱这一事，但凡少一些，别说什么亲戚不亲戚，亲兄弟都能互相捅刀子。 除却人员工资外，其余开销更是让颜料厂雪上加霜，场地费，贷款利息，设备维护，各类税收... 好在颜料厂以前效益不错，账上趴着不少流动资金，撑倒是能撑上一段时间。 关键是撑着看不到希望，没有订单是个最大的问题。 外贸订单一落千丈，颜料厂在口罩问题之前因为外贸订单的高利润慢慢放弃了国内订单，专心攻着外贸订单，之前是件好事，现如今就如同被砍了大动脉一般。 再重新去抢国内市场，那只能内卷，靠压价格去拼。 吃力又不讨好。 所以复工复产一事让父女俩烦恼不已。 不复工复产，工厂停摆在那里每天都在亏钱，可没有订单的复工复产更亏。 父女俩想过裁员节省一部分开支，只是裙带关系裁了伤感情，外地员工除非自己不干，但凡是被裁就极有可能一群人罢工。 难。 唯一的希望就是熬，熬到拨开云雾见光明的一天。 但这一熬，要熬到什么时候，要花费多少资金，都是个未知数。 工作群里每天有员工在问什么时候开工，家里揭不开锅了。 叶倾心愁，本就管理经验不足的她面对这种情况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叶建昌更愁，他不止颜料厂一个产业，所以他的压力更大。 叶倾心只面对颜料厂的压力，叶建昌面对的还要多一个来自头顶的压力。 丰城管理层为了民生问题，催着叶建昌将旗下的工厂全面复工复产。 父女俩商量许久后，叶建昌将颜料厂的事全权交给了叶倾心。 他做了抉择，他不会对颜料厂再追加投资，若是自己女儿能只靠账上的钱带着颜料厂度过这个难关，那他以后就退出颜料厂，将厂彻底交由叶倾心接班。 若是度不过，那他也做了壮士断腕的决心。颜料厂的问题很大，困难时期，只能精简产业，保住自家的生活质量不受太大的影响。 叶倾心最终在中高层工作群里发了复工复产的通知，先把厂动起来再走一步看一步，动起来还能有丝机会，不动那就真是彻底等死。 消息来到了王晨这边，王晨需要通知车间里的员工尽快到岗。 王晨并没有因为自己成立了公司而不去管颜料厂，他对颜料厂是有兴趣的。 诚然现如今颜料厂要面对的困难很大，但只要钱能解决的问题，在王晨眼里就不算太大的问题。 颜料厂的产品质量很好，甚至是优于国内同类型厂家的，要不然封控前也不会受到外贸订单的青睐。 只要熬过口罩带来的影响，只要能将内部管理工作做好，以后的效益只会越来越好。 至于内部管理工作，只要他能成功入股，叶家父女不愿意动的刀，他来动。 那些裙带关系和叶家父女是亲戚，和王晨可不是亲戚，不听话的外来务工人员，他一样不会留情。 况且对于现阶段颜料厂的外地员工们，王晨在脑海里已经有了合理的处理方式。 张大壮调查的资料显示，罗海涛的金融公司主营的贷款业务，明面上年化利息在18%到36%之间，实际利息，呵呵。 看人下菜碟，针对不同的借贷者有不同的方案。 若是一个毫无身份地位家世背景的小白户借款。 敢借？就叫你还不完。 敢不还？就叫你生不如死。 虽说中小型企业的资金拆借利息没有那么夸张，但个人信用贷的利息，确实做到了上述所说。 王晨倒是想看看，到底是外地的这些员工们抱成团厉害，还是本地这个行走在灰色地带的罗海涛牛逼。 金融公司旗下的那款app，秦小艾已经给了王晨反馈，他找到了合理的方式方法，也做好了准备工作。 只等王晨一声令下，他就可以开始行动。 于海那里也做好了准备工作，只要王晨开口，他立马可以给罗海涛打电话寻求资金的帮助。 王晨一直在等叶倾心的通知，颜料厂复工复产的当天，就是他准备全线对罗海涛金融公司下手之时。 企业贷，个人贷，抽奖软件。 三路齐下，彻底掏空旭日金融的账面资金。 你罗海涛砸了我王晨的车，我王晨就砸了你吃饭的碗。 第84章 欲擒故纵的沈培荣 颜料厂复工第一天，王晨和朱琛一起抵达了颜料厂。 朱琛去了行政楼忙自己总经办的事，王晨则是召集了车间里所有员工开会。 车间员工很给王晨面子，全员到齐，一个都没少。 倒不是王晨的面子有多大，是王晨在车间群里承诺，只要所有人一起到岗，每人500到岗红包。 谁也不会跟钱过不去，为了这个钱，所有员工准时准点的抵达了颜料厂。 66个外地员工，这是叶倾心给王晨的江山。 66这个数字，王晨很喜欢，开门大吉，66大顺。 外地员工们都背负着莫大的压力，但凡家里经济条件过得去，谁也不愿意背井离乡的出门打工。 口罩对他们的影响同样很大，诚然颜料厂为了留住他们，基本工资照发，但再怎么发也发不到他们以前的工资。 加班费，绩效奖，计件工资，少了这些，工资和以前完全比不了。 都是一群家有老小要养的顶梁柱，对他们而言，别说少几千，哪怕少一百两百他们都心疼。 王晨在说了一些用心工作，一起度过难关之类的废话后，将每人500的到岗红包以现金形式发给了他们。 这500里，有200是公司发的，有300是他自己贴的。 这事他没有明说，但自然有人提前泄露出去。 现如今，车间这些员工对他心服口服，一来是拿到手的现金让他们不得不感激涕零，二来大家都把他当成了叶董事长的金龟婿。 他不承认，但也不反对。 借势一事，他不算精通，但多少会一些。 开完会后，王晨回了办公室，叫来了沈培荣。 沈培荣对厂里每个员工的情况了如指掌，关系都搞的不错，这是他的本事，也是王晨看重的一点。 沈培荣进了王晨办公室便殷勤的给王晨端茶倒水，十分真心。 不提口罩导致3个月收入变低更想抱紧王晨大腿的原因，单论电路技改这一项，沈培荣给厂里省了几十万罚款，厂里给他年终奖多发了好几万。 技改一事是王晨提出来的，沈培荣有动手的专业能力，但没那么高的眼力。 所以他很服王晨。 王晨点上烟，掏出了罗海涛的名片递给沈培荣，“老沈，这张名片你收好，现在车间里很多员工经济压力很大，如果确实有需要，你可以推荐他们去这家公司贷个款，纯信用贷，一张身份证就可以放款，不上征信。” 沈培荣接过名片，沉思了一会，他是个人精，知道王晨不会无的放矢。 不过饶是他一时半会也猜不出王晨的用意，于是他还是询问出声，“王主任，如果厂里不开工，那车间员工扛不住压力可能会去贷款，但现如今厂里开工了，我觉得以车间员工勤劳务实的本性，不会去碰这些。” “老沈，厂里如今没订单，开工只是稳定人心，备库存，其他岗位的员工工资不会受太大的影响，车间员工拿的是计件工资，他们未来的收入会大幅度减少，而且这样的日子不会短。” “王主任，这...这种消息能说出去吗？” 沈培荣惊疑不定，他知道这种消息放出去以后势必会影响到车间员工的积极性，不排除他们会立马骑驴找马的可能性。 “没什么不能说的，现阶段每个工厂都一样，车间员工们哪怕有心找下家一时半会也没什么好去处，小叶总还算有魄力，多少厂到现在都还不敢复工。” “王主任，可既然这样，你还要自掏腰包让他们全员到岗是为何，这时候不是更应该精简人员吗？” “这是我的事，我自有用意，你就负责把消息透露出去，话术上我相信你会说的比我更好。” 王晨双眼炯炯有神的盯着沈培荣，一脸信任。 沈培荣还是有些犹豫。 “老沈，我的能力你清楚，我也不瞒你，现在我已经在自己做事，你放心，我不会忘记你。”王晨给沈培荣打了一剂强心针。 沈培荣深呼吸了一口，摸了摸自己的光头，最后点了点头，沉声道：“王主任，你放心。” “去吧。” 王晨下了逐客令。 他和沈培荣认识没几个月，沈培荣就多赚了好几万，他相信沈培荣自己心里有数。 只要这事沈培荣能办好，再带他多挣点也无妨。 ...... 沈培荣出了王晨办公室，继续摸着自己的光头，老话说聪明绝顶，他自然是聪明的。 看了看手里的名片，旭日金融，罗海涛。 哪怕他不明白王晨的真实用意，他也知道这个罗海涛离倒霉不远了。 沈培荣晃悠进了车间，找到了一个小年轻，金勇。 以沈培荣对全厂员工的了解，这个金勇在外地员工里的地位举足轻重。 金勇年纪小辈分小，受到所有一同出来打工的叔叔婶婶，哥哥姐姐们的关心和照顾。 年纪小，花销可不小。 要吃要用，要洗脚唱歌，大年三十还得在村里牌桌上坐庄。 要不是因为口罩原因，他今年大年初一就得背井离乡打工挣钱，要不然明年的庄就没的做了。 “小金。” “哎，沈哥。” 老沈头皮一阵发麻，工厂里的称呼没那么讲究，亲热点的叫他培荣，官方点的叫他沈工，有些叫他老沈，叫他沈哥的人车间里确实也有不少。 金勇这小子叫车间里那些大辈叔叔婶婶，叫他沈哥，他一把年纪了反倒差了辈分。 不过成大事者不拘小节，沈培荣只是笑了笑，“小金，走，陪一根。” “哎呀，沈哥，我工作呢，王主任给我们发了那么多钱，我总得好好表现，不然太对不起他了。”金勇狡黠的眼光打量着沈培荣，故作老实的说道。 厂里人都知道这光头沈培荣之前哪哪都不沾，结果在王晨当主任之后立马抱上了大腿，谁知道他是不是来试探自己的。 沈培荣知道金勇这小子不老实，故意装模做样给自己看呢。 “诺，你瞧我手上的是什么烟，全新未拆封的1916，王主任刚给我的，既然你不抽，那我自己一个人享受去了。” 沈培荣掏出从王晨办公室顺的烟，快速的在金勇面前闪了一闪，微微笑着就转身离去。 “沈哥，走走走，陪一根。” 小样，就你还跟我玩心眼，沈培荣内心暗忖，快步向着车间外的人造吸烟处走去。 第85章 我的存在，是为了解决您的一切资金需求 来到人造吸烟处。 说的好听，其实就是车间外男厕所后面的墙角根，车间里的员工在这里放了几个剪破的塑料瓶底装上水，地上又放了几块砖用来当凳子。 沈培荣掏出自己抽的雄狮，分了金勇一根。 “沈哥，这就不对了吧，怎么还把好烟藏着呢。” “去去去，屁大点孩子抽这个就行了，那1916外面买买得100一包，5块钱一根的烟我才不舍的抽。” “沈哥，现在谁不知道你抱上王主任大腿后身份地位水涨船高，收入也大幅上涨，去年年底年终奖领到手软，你怎么还小气上了。” “哎呦呦，你还说上我了，王主任对你们外来的员工是真照顾，到岗就每人500现金红包，我们本地的还没有呢，你怎么不说这事？” “王主任人是真好，沈哥，你知不知道王主任到底什么来头？” 金勇发自内心的感慨之后不无羡慕的问着沈培荣，他还年轻，如果可以的话，他也想抱上王晨的大腿。 “你觉得他是什么来头，他就是什么来头，王主任只会比你们想象当中更厉害，更牛逼，更...”沈培荣词穷了。 但他这话是发自内心说的。 “沈哥，你能不能帮我引荐引荐王主任，你看我和王主任都是年轻人，没准我们能玩到一起呢。” “你得了吧，王主任可没你那不良嗜好，你是不知道去年林总带我们几个人聚餐，聚餐完林总发话说打牌，王主任直接拒绝了林总，他说他不赌，林总说唱歌，王主任说不会，林总说洗澡，王主任说没兴趣，林总说去起飞，王主任说不piao。你再看看你自己，你怎么可能跟王主任有相同的兴趣爱好。” “啊，那我确实和他玩不到一起。” 吃喝嫖赌抽样样精通的金勇无奈的打消了念头，大家虽然都是年轻人，但兴趣爱好天差地别，这样的差异让金勇觉得确实和王晨玩不到一起。 “呵呵，说到打牌，过年期间收入如何？” 终于将话题引到这方面的沈培荣漫不经心的问着金勇。 “别提了，大年三十坐了个庄，输的裤衩子都没了。初一背了个包想出门打工，结果我们那口罩突然爆发，比丰城要早上很多天，没办法，只能家里蹲。家里蹲着没事干，就手机上和几个发小继续，这下倒好，别说裤衩子没了，饥荒还欠了不少。” 金勇一脸倒霉的诉说着经历。 “哈哈哈，你这小子，那后面怎么搞的，总不能就那么欠着人钱吧。” “哪能呢，这年头要是欠别人钱，那名声都没了，只能自己扛着呗。” “怎么扛？借网贷了？”沈培荣没来由的一喜。 若是金勇本身就借了网贷，那他对于贷款的接受程度肯定很高，自己的任务看样子是能有个良好的开端。 “网贷？那玩意哪行啊，我还没成家，以后还得买房子买车子讨老婆生孩子，要是欠了那玩意花了征信，以后不就完了？” “这话说的，不上征信的网贷一抓一大把，不过确实，网贷这东西能不碰尽量别碰。”沈培荣既引导又劝告，好话坏话一把抓。 “嘿嘿嘿，沈哥，这种事我门清的很。我是问我爸妈拿的钱，承诺今年过年回去双倍还他们。我爸妈虽然生气，不过家丑不可外扬，我也不怕他们说出去。” “你小子，你爸妈不说出去，但心里肯定难受的紧啊！” “没事没事，今年省吃俭用多带点回去就行，今年坐庄的时候做小点，把钱省下来给爸妈，他们就不难受了。” 金勇一脸不以为然。 “哎，今年厂里形势可就没去年那么好咯。”沈培荣碎碎念了一句。 金勇耳尖，听的很清楚，“沈哥，你说什么？” “啊？我什么也没说。” “不是，沈哥，这可不兴瞒着我们，你看我们这么好的关系，我那些叔叔婶婶和你关系也都很好，厂里要是真不行了，你得告诉我们，我们来这个厂就是为了挣钱，要是挣不到钱，我们也好趁早换个厂。” “小金，你还小，又贪玩，你不明白现在的社会形势，你以为现在外面工作那么好找？别说远的了，就我们边上的工厂，你看有几家开工了？这种情况下，我们厂能开工，能给你们发前几个月的基本工资，能开工给你们发这么大的红包，你就偷着乐吧。还换厂，你们能换到哪里去。” “沈哥，这个厂好是好，老板娘好，王主任也好，可要是今年赚不到钱，那这些好有什么用。” “打住打住，我就是跟你来聊聊天的，不是跟你讨论这种大道理的。反正我是不会找下家的，厂里能多发点工资固然是最好，要是发的少，我自己也有办法搞钱。” “沈哥，怎么搞，能不能带带我？” “带带你？这玩意怎么带，去去去，我烟抽完了，我再分你根，你抽着，我得先走了。” 沈培荣站起身，不经意间将兜里的名片掉在了地上，随后快步离开了人造吸烟区。 有些事，有些话，不能做透不能说透，谁也不是傻子。 金勇点上沈培荣临走前分给他的烟，幽幽的抽着，他相信沈培荣说的话，沈培荣素来是个人精，也是厂里信息传递员，既然他都这么说了，那厂里今年效益肯定不会好到哪去。 因为开工第一天，生产计划连去年的三分之一都不到。 本来以为只是因为开工第一天排产少而已，现在想来，事情没有那么简单。 自己虽然花钱大手大脚，但自己是因为平时吃苦耐劳踏实肯干，计件工资并不低，所以才会这么花，如果工资缩水，那该怎么办。 别说当下的生活质量要降低，就连欠着父母的钱能不能还的上都是个问题。 抽着抽着，金勇的眼角余光就瞄到了地上一张制作精美的名片。 捡起来一看，丰城旭日金融有限公司，董事长罗海涛。 背面还有一句slogan，“我的存在是为了解决您一切资金需求。” 第86章 对付罗海涛的方式 金勇相对来说要比不少叔叔婶婶们都要来的见过世面。 不是现实社会的世面，而是网络上的世面。 互联网上的一些事，年轻人会接触的更多一些，所以不多时他便反应过来这是一张贷款公司的名片。 不出意外的话，这张名片肯定是沈培荣掉的。 金勇拿着名片站起身，决定去找沈培荣，把这张名片还给他。 起身的一瞬间，他和沈培荣的之间聊天的话语电光火石般在他脑海间闪过。 “不上征信的网贷一抓一大把。” “我有办法搞到钱。” “难不成老沈指的是这个？”金勇自言自语的嘟囔着。 ...... 沈培荣故意留下名片，是想让金勇自己去发现，自己去贷款，这样比他直接说出口效果要更好，直接说出口的用心过于明显。 如果金勇没这么做，大不了他就再想办法。 王晨给那么多车间员工额外发到岗红包，起初的本意是想让他们收了他的好处，拥护他，听他的话。 他再登高一呼让所有人去旭日金融贷款，能贷多少贷多少，尽可能的去占用旭日金融的现金流。 只是在开会途中看着那些真正做着实事，领了红包之后对他感激涕零的员工，他到底是有些于心不忍。 这些员工们不应该被他给裹挟去承担他们本不会承担的风险，尽管王晨有很大信心能保证他们贷下款也能平安无事，可他到底不是神仙，做不到绝对这一说。 所以他放弃了怂恿全体车间员工去贷款的想法，转而让沈培荣去逐个击破。 一来他对于报复旭日金融这一事分了三步走，车间员工贷款这一步对于罗海涛金融公司的打击上没有另外两步来的重要。 二来他也有借着此次事件清理车间里一部分刺头员工的想法，如果登高一呼，直接将事挑明，极有可能一着不慎导致所有车间员工停摆。 而私下逐个去攻破，既可以筛选掉那些禁不住诱惑，试图不劳而获的刺头员工，又不会让剩下的车间员工心生不满。 款是自己贷的，谁也怪不到王晨头上，怪不到颜料厂的头上。 沈培荣这人王晨很放心，只要给他一定时间，他相信沈培荣能把这事办好。 车间里好吃懒做试图不劳而获的员工并不是没有，不上征信的贷款，他相信一定会有人动心。 ...... 秦小艾在最初收到王晨消息之后就研究起了旭日金融旗下这款名为一元抢宝的app，软件刚上线没多久，还处在福利活动期间。 活动期间成为新用户且首次充值1元及以上就可以获得一次转动幸运大转盘的资格，之后只要还在活动日里，账户余额不低于1元就可每天获得一次转动幸运大转盘的资格，幸运大转盘上有不少软件内余额奖励，从最低的1元到最高100元都有。 保底是1元。 说是保底，其实后台设置了概率，不说百分百，至少99.99%都只能获得1元的余额奖励。 也就是说充1元，再参与一一次幸运大转盘，实际软件内余额就可以达到2元。 余额不能提现，但可作为软妹币在软件内进行抽奖。 奖品里最便宜的是5元的话费充值卡，最贵的是新款顶配水果手机，价值软妹币。 软件表面上公平公正，每样奖品都有其对应价格的奖池，玩家们将自己的余额投入奖池，等奖池满了之后就会开奖，奖品会随机发放给投入奖池诸多玩家中的其中一位。 奖池等同于奖品本身的价值。 例如5元的话费充值卡，奖池就是5元，到账的是一串话费充值卡的代码，可以在场外进行充值。 例如的顶配水果手机，奖池就是元，不多不少刚刚好，中奖之后，平台会联系中奖者将奖品寄给中奖者提供的收货地址。 看似软件并不挣奖品本身的钱，还每天赠送1元的余额奖励，好似做慈善一般。 实则大有玄机。 一台顶配的水果手机官网价在元，软件里奖池也是元，但罗海涛有的是渠道拿到水果手机的进价，也有渠道拿到翻新机，7天机，甚至是华强北机，以次充好。 一台手机的利润基本就在中千以上了。 非活动期间，利润更好，活动期间也无非就是少挣一些。 毕竟绝大部分玩家都是充值个几十一百，最次也是充值个几块软妹币，再去大转盘领取一元的余额奖励，最后削尖了脑袋去抽手机。 几乎不会有人每天只充1元再靠转到的1元奖励去抽奖，更别说有些玩家压根就看不上这赠送的1元奖励。 所以这个活动对于软件的利润几乎没什么太大的影响，对于绝大多数玩家来说也没什么太大的用处。 中奖者花上几十一百去抽奖，哪怕几百上千，只要真中了手机，拿到了手机，谁还去管什么翻新机、7天机。 再怎么翻新机，对于中奖者来说都是赚的。 手机的确是真送，软件内有个玩家社区，每期贵重奖品中奖者都要在上面发贴，其他价值稍低些的中奖者也会以滚屏的方式在软件内进行提醒。 就是因为真送，所以这款app自打上线以后就深受玩家们的喜欢，用户是一天比一天多，利润是一天比一天高。 这还只是一款价格尚且还算透明的水果手机，其他遥遥领先，大米，爆炸等品牌价格相对不那么透明的手机同样是奖品。 如果说手机还算正常画风，那红酒，茅太王子酒等各种奖池几百上千，实际价格几十软妹币的奖品也同样存在。 其余什么自行车，遥控车，照相机等等奖品太多太多了，总之只要玩家想要的，软件上面几乎都有。 秦小艾做过大致的统计，这个软件的日营收起码在大几十万，起码，而且真实营收只会比秦小艾做的统计多。 秦小艾的统计没什么问题，一元抢宝这款app自上线开始就成了罗海涛公司旗下的聚宝盆，毫不夸张的说，这款app上线没多久，罗海涛就挣的盆满钵满。 这比放贷爽的多，罗海涛的黑心贷虽说利润高，但坏账也多，如今法治社会，暴力催收打压的越来越严格，他也在一步步的转型。 放贷需要养一大批小弟，软件只要几个技术员维护就行。 所以这段时间里罗海涛春风得意。 王晨碰到他的时候他正洋洋自得的带着小三看房，最后定下了中介说的那套复式，价格虽因为不是江景房比王晨购买的那套大平层要便宜，但买的下大几百万近千万的房子，足以说明了他的经济实力。 正常来说，罗海涛的旭日金融公司应该通过法律途径去取缔，因为他们既放黑心贷，又在线上做类似赌博软件坑害广大用户，这种行径不仅仅只是打擦边球那么简单，已经是直接触碰了法律的红线。 但罗海涛依旧能从事这些，且在和王晨起了那么小的口舌之争后就指使人砸烂了王晨的车，就证明了他定然有所依仗。 所以王晨要靠自己的方式，不仅替自己和陈意出一口气，还要替广大受坑害的用户出一口气。 第87章 秦小艾和金勇 正常人对罗海涛公司旗下的这款一元抢宝软件肯定是束手无策的，不充值点钱进去贡献给罗海涛公司就已经很不错了，更别提还想从app下手打击到罗海涛。 但秦小艾不是什么正常人。 秦小艾从大学开始就研究灰产，中间有段时间放下过这一行试图回归正经行业，接连受挫还欠下不少贷款之后，他没了办法又重新拾起这一行。 这么多年研究下来，他已经有了自己的思维方式，自己的人脉圈子。 正常人无从下手的app，在他眼里满是漏洞。 正常人看不上的奖品，在他眼里被视为至宝。 王晨收到了秦小艾的方案，扫了一眼后属实有些佩服，果然高端的食材往往采取最普通的烹饪方式。 秦小艾的方案属实是用钝刀子在罗海涛身上慢慢割肉。 王晨将方案发给了杜曼玉瞧了一眼，杜曼玉尽管很无语，但还是替王晨把了把关。 最后她给了王晨回复，这款抽奖软件本就不受保护，而且从游戏规则上来看，王晨给的这份方案完全符合软件本身的规定，所以没什么问题。 不过她还是提醒了王晨，能不这么做就不这么做，或者，能不自己这么做就不自己这么做。 王晨感谢了她，既然方案没问题，那就开干。 至于做不做，箭在弦上不得不发。 秦小艾的方案十分朴实无华，他就盯上了玩家们都看不上的1元余额奖励，看上了玩家们不怎么愿意抽的充值卡奖品。 他先是注册起了抢宝软件的账号，罗海涛公司不是网络科技公司出身，app制作的属实有些稀烂。 注册账号连实名认证都不用。 注册之后，他充值了1元，通过大转盘得到了1元赏金，总计2元。 以此类推，他注册了三个号，在国家断卡行动还未展开的6月份，一个人拥有三张电话卡是小意思。 三个号，每个号2元，总计6元。 将6元中的5元投入一张5元话费充值卡的奖池里，必是三个号其中一个中奖。 中奖5元话费充值卡，场外兑现。 97折，4.85元到账。 为了方便计算，就直接按5元计算，场外5元，加其中一个号剩的1元。 总计6元，充值话费3元，也就是说，三个账号一天可以挣3元。 也可以简单理解成，照这套方案去实施，一个账号每天可以挣1元。 少吗？ 很少。 一个账号一天挣1元软妹币，有这时间不如去大街上看看，没准还能捡到个十块八块的。 可若是1000个账号呢，若是个账号呢，若是更多呢？ 若是将号囤上两天，每个号转两次大转盘，且搏一搏概率，去投那10元、20元的充值卡呢？ 要知道看似公平公正概率均等的抽奖，背后是谁参与的金额多，谁的概率就更大。 要不然谁会多充钱去抽奖，大家不都只要投个1元等概率落到自己头上不就成了。 就算稳稳当当的不博概率，每个号也能挣上1元软妹币，而且还是必挣。 罗海涛公司旗下这款软件设置的若不是充值卡，那秦小艾这套方案起的作用就不会很大。 尽管他一样能用许多号去投其他奖品，但其他奖品水分太足，变现不易，且极有可能在东窗事发之后公司直接拉闸扣下奖品，最后费老大力气有很大可能吃力不讨好。 但罗海涛设的充值卡，中奖之后获得的是一串代码，场外兑现，当即到账，这就导致了他想拉闸都没用。 罗海涛一个放贷出身的大混子，他哪想的到自己日进斗金的软件还有这空子可以钻。 下面的技术人员运营人员知道自己做的是擦边球行业，他们也懒得维护，懒得细想。 就算有心，那又能怎么办呢？ 就如同近期现实社会游戏行业发生的天才事件一样，明眼人都知道天才开挂了，但游戏公司就是检测不出来。 说他们没能力吗？也不尽然。 只能说全体玩家的力量很强大，总有人能研究出来一些让这类公司都一时间难以解决的新技术。 当然秦小艾没那么大能力，他只是用最原始的方法，去钻了一个罗海涛最不重视的角落。 接码平台一个账号一毛钱，要多少账号有多少账号。 他所在的撸毛群里有的是编程高手，从充值到投入奖池再到开奖后在中奖的账号里提取代码，这些都不用秦小艾自己手动去操作，直接软件自动运行。 秦小艾每天要做的最多的事情，就是将那些代码兑现。 起初他还傻乎乎的只投5元的，后来才反应过来直接投100元的，其实道理是一样的。无非一个需要三个号，一个需要50个号而已。 但兑现的时候差的多了，5元的兑20次才抵的上100元的一次。 起初他还瞒着撸毛群里的其他人，不愿意让这挣钱的好营生被其他人知道。 但在受了王晨一顿教育之后，秦小艾放开了。 撸毛群里几十上百号人，众人拾柴火焰高。 每天都能撸取数十万软妹币的羊毛。 反正王晨初衷不是为了挣多少钱，而是为了出口气。 人多也好，人多也还能以防万一。 万一罗海涛狗急跳墙，秋后算账，那也有撸毛群里那么多人陪着秦小艾。 ...... 金勇还是将名片还给了沈培荣，正当沈培荣以为自己做了无用功之时，金勇故作不经意的问道：“沈哥，这家金融公司是做什么的？” 沈培荣有些拿捏不住金勇的态度，略一思索决定多说几句，不然金勇若是自己不主动去贷款，他还得再想其他办法。 于是他那张沧桑的的脸破天荒的出现了一丝难为情，“小金，不瞒你说，年三十晚上我也在村头小卖部里做了庄，一晚上把我去年的年终奖都输完不说，同样欠了好些饥荒，我这个年纪跟你不一样，我上有老下有小，全是负担全是压力，最后迫于无奈，只好问这家公司贷了点款。” “沈哥，你之前说这家公司的网贷是不上征信的？”金勇内心慢慢起了波澜。 沈培荣内心淡定，脸上愈发显的害臊，“小金，我一把年纪了，征信不征信的我也不懂，我也是听别人说的，他们说有些地方借钱会直接登记到最上面去，有可能会对以后有影响，所以我那种都不考虑的，这是丰城本地的金融公司，我们是私人之间的借贷关系。” “哈哈哈，沈哥，你还怪小心的，好啦，名片还你，我要回去上班了。”金勇笑着将名片递给了沈培荣，小眼神滴溜溜的打着转。 “小兔崽子，还打趣上我了，去去去，干活去。”沈培荣笑骂着赶走了金勇。 一老一小两只狐狸，各自心怀鬼胎。 第88章 闹了乌龙 金勇在告别沈培荣之后并没有往车间去，他一直在脑海里推敲贷款的可行性。 知道厂今年效益不会好的他对于车间工作已经没了什么兴趣，不过老沈说的话他也认同，颜料厂能开工确实已经算不错了，周边的确有好些厂还关着门。 其实今年这就业形势一事从他好些其他脉络的亲戚朋友如今还待业在家就能管中窥豹。 不上征信，丰城本地公司，私人借贷关系。 这几个词语不断的在金勇脑海里跳动。 金勇一向是个快男，干活快，用钱快，输钱也快，起飞快，降落也快，所以在贷款一事出现在他脑海里之后，他很快就下了决定。 先贷上一笔看看情况。 先到先得，万一被人贷完了那就没机会了。 金勇走到了颜料厂的角落处，开工第一天，工作不多，所以他离开岗位许久也没人来管他。 打开手机，翻出早就记下的罗海涛号码，拨打了过去。 三声铃响后。 “喂，哪位？”罗海涛的声音从电话里响起。 “罗总你好，我有点资金需求。”金勇内心有些慌张，不过仍强撑着淡定。 这年头，借钱的才是大爷！ 这边的罗海涛正在新买的房子里按着小三的头前前后后，接到金勇这个电话顿时高兴的一顿乱颤。 “你好，贵姓？” “哦哦，我姓金。” “金总你好，请问你大概需要多少资金，方便的话直接来我办公司喝喝茶？我们深入交流一下。” 金勇握着电话，内心不禁有些感慨，这旭日金融的罗老板人还怪好嘞。 “资金越多越好，喝茶就不必了吧？我白天没什么时间。” “越多越好？金总，那你可真的来我们公司一趟，没事，我静候你的光临，随你什么时候来都行。” “那要不......要不晚上7点？” “行，那就这么说定了。” 双方挂了电话，双方都很高兴。 罗海涛的小三从卫生间漱完口出来，娇滴滴的问道：“亲爱的，什么事这么高兴啊，高兴的都没坚持多久呢。” 身处贤者时间的罗海涛没有去在意小三口中的时间问题，他点上事后烟扯起了嘴角说道：“有老板送上门了。” 小三虽然不是太清楚罗海涛具体的生意，但小三知道只要罗海涛挣钱了，她就能跟着享福。 所以小三乖乖的伏在了罗海涛的胸膛上，柔顺的像一只小猫咪。 罗海涛抽着烟，心情大好。 罗海涛在发家之后自视甚高，又自作聪明。 他印了一套还算精美的名片，这张名片上的号码是他发家之后新申请的，平日里这些名片他只会发给那些他看的上眼的老板们。 所以但凡这个号码来电话，那都是大资金的需求。 这种生意做一单，他就能吃上很久。 金勇挂完电话，同样心情大好。 该说不说，这个金融公司的服务态度是真的好。 双方都期待着碰面的时间。 ...... 下午6点半，金勇吃完晚饭洗完澡，穿上了还算正式的衣服，叫上了自己的两个表哥，三个人就往旭日金融办公地点出发。 金勇这两个表哥不是什么好货色，如果说金勇自己本身还算是吃苦耐劳踏实肯干，那这两个表哥就是纯纯好吃懒做，一天天想着不劳而获。 金勇聪明着嘞，他叫上两个表哥的用意，嘿嘿。 他自己才不贷，他要让两个表哥去贷，贷完了以后他会过段时间让表哥去查查征信，他要等到万无一失才会去贷。 两个表哥在金勇一顿忽悠之下早就失了智，别说不上征信，就算上征信又能怎么样，他们哪在乎这个。 所以三人开着其中一个表哥为了泡妞首付三成买的雷凌就直奔旭日金融办公地点，势必要下笔款子好好潇洒一番。 罗海涛也早早的在会客室里煮起了功夫茶，这玩意他以前看不上，如今觉得谈事情的时候是真好使。 有时候冷场了，他还能煮一煮茶。 双方都很期待彼此的碰面。 随着时间到达7点整，金勇三人很准时的到达了旭日金融会客室。 前台接待将他们引导至会客室之后内心暗自嘀咕，“这也叫大老板？” 身在会客室听到动静的罗海涛站起身迎向了会客室门口，伸出去的手在见到金勇三人之后微微颤抖。 人都是有气场的，罗海涛不是扫描仪，他自然不可能一眼就看出金勇三人是从事什么工作，身处什么岗位，但他能看出这三人绝对不是他想象当中的老板身份。 会客室里还有另外一人，罗海涛的亲侄子罗鑫。 罗海涛本意是带着这个专做个人贷的侄子学习一下商贷，所以今天硬留了本身晚上有应酬的罗鑫在会客室。 罗鑫对于这个叔叔的话还算听，之前他一直西装革履，腰板笔挺的坐着干等贵客，在金勇三人出现后，他一下子就松懈了下来。 罗鑫专做个人贷，金勇这类人他见的多了。 不过话虽如此，叔侄俩还是没有完全的以貌取人，毕竟万一这三人确实是人不可貌相的大老板呢。 “三位老板，路上辛苦了吧？来来来，快这边请坐，小鑫，上茶。”罗海涛一边引导着金勇三人落座，一边指挥起了罗鑫。 罗鑫将三杯功夫茶依次放到金勇三人面前。 金勇三人连连道谢。 寒暄客套之后，进入正题。 “三位老板在从事什么行业啊？” “应该算是化工吧。”金勇斟酌了一番回应道。 罗海涛内心微微有了些喜色，化工行业暴利，从事化工行业的小老板们人不可貌相实属正常。 “那三位老板现在是碰到什么困难了吗？” 有道是做生意就是交朋友，不能直接谈钱，那样伤感情，应该循序渐进，先把关系做好，之后要做生意就是顺水推舟的事。 “口罩导致生活捉襟见肘。”金勇简洁明了。 “那三位老板，你们需要多少资金。” “你们能给多少资金？” “你们要多少我们就能给多少，但前提是需要你们有一定的资产在我们这里进行抵押？” “抵押？我听说你们是信用贷啊？不是一张身份证就可以放款吗？”金勇忍不住疑惑道。 罗海涛顿了顿，尽管他已经有预料这三人不会是老板身份，但真当金勇说出这话的时候，他还是感觉有点晕晕的。 他不是不愿意做信用贷的生意，对他而言，只要客户愿意贷款，他就什么愿意放款。 只是信用贷这点小钱，他个人看不上，他都交给了侄子罗鑫去做。 别说他了，就算罗鑫对于这些个人信用贷平时也都是交给下面小弟做的，他们做的是个人信用贷没错，但来他们公司贷款的基本都是些花了征信，银行那贷不出款的客户，或者干脆是黑户。 他们就算贷也基本只会贷个几万块钱出去，这种小生意罗海涛犯不上亲自接待。 “不好意思，我还有些事，信用贷的事你们找他，他是我们公司的罗经理，专做信用贷的。”罗海涛将这破事交给了侄子罗鑫，忍着黑脸快步离去。 早知道是这么回事，他连公司都懒的来。 新找的小三还没开发完，他没兴趣对付这种小生意。 第89章 金勇找上旭日金融 罗鑫心里颇有些无语，不过有一说一，罗海涛这个叔叔对他这个侄子确实还不错，所以罗鑫勉为其难的加班接了这个烂摊子。 现在的行情对于他们这样的借贷公司来说可是春天，根本就不愁什么生意，所以罗鑫一向秉着借钱可以，下班时候不借的态度对待工作。 若不是罗海涛非拉着他，他才懒得在下班时间等在公司。 罗海涛走后，罗鑫直截了当的问道：“要贷款是吧？身份证拿出来。” 金勇虽然疑惑接待他们这两人的变脸，不过来都来了，只要能贷出钱来就是好事。 扫了两个表哥一眼，两个表哥都拿出了身份证。 罗鑫拿着身份证出了会客室，不多时便得到了他想要的资料，一看资料他顿时有些惊讶。 这几个人征信还怪好的，他很少会碰到这种客户来他们公司贷款。 工作单位社保什么的都有，这种客户上哪都能做个十几万的信用贷，利息都会比自己公司低的多，这事让他在惊讶之余又有些疑惑，最后都转化成了坚定。 他得做下这笔生意，这样的人几乎不会出现什么坏账。 不像其他那种嘴上说着征信很好，结果一打一百多张记录的人，他们那些人钱借出去容易，收回来实在得费一番手脚。 拿着资料再度走进会客室，“几位兄弟，你们的征信很好，你们这样的情况在我们公司额度在...”罗鑫顿了顿，咬了咬牙，继续说道：“额度在十万。” 正常来说，来旭日金融做个人信用贷的额度不会超过5万，除非有抵押物，那就另说。 以前旭日金融连个人信用贷都不做，在他们的观念里，信用算个屁。 不过随着市面上信用贷产品的流行，他们也只能跟紧时代，不然只能眼睁睁看着别的公司挣得盆满钵满。 大多来旭日金融贷款的，征信要不就是花了，要不就是黑了。 对于黑户，他们撑死也就贷个五千一万，对于信用花了但还在正常履约的，他们会看名下的资产负债综合评定。 不过最多也不会超过10万。 所以罗鑫说出10万这个额度，已经是给了最大的诚意了。 这个数字不仅仅让两个老表震撼，连金勇都震撼住了。 累死累活一年才挣了多少，平常计件工资高的时候7000，低的时候5000，一年撑死了八万左右。 要吃要喝要用，每年过年能带个三四万回去就顶天了。 不像那些叔叔婶婶，他们省吃俭用挣八万能带回去七万。 金勇听见这个数字恨不得当场掏出身份证贷一笔回去，至于还钱？ 开玩笑，他们来的时候就没打算还。 两个老表本就做了贷了这一笔，然后看情况，情况不对立刻逃回老家。 金勇想是这么想，不过最后还是忍住了。 之后的流程很简单，无非是签字画押，什么合同不合同的，两个老表字都不认识几个，哪管的了这些。 一切流程手续走完，两个老表分别到账10万，罗鑫笑眯眯的问了金勇一声，“哥们，你不贷点？” 金勇差点就没忍住，不过一想到征信的事，他还是强忍着内心的激动，陪着笑说道：“罗哥，我经济暂时还宽裕，等回头有需要了我会来找你的。” “行，要是有亲朋好友需要资金，你可以介绍过来。”罗鑫顺口提了一嘴。 这话让金勇起了心思。 三人离开的时候，金勇借口要上厕所，先让两个老表回车上等他，他则是回头假模假样的找了找厕所，随后直奔罗鑫的办公室找罗鑫。 这边罗鑫正将资料归档完准备出门去商k快活，正常来说放出20万的贷款，他起码能到手好几万，他同样美的很。 两人在办公室门口碰了头，金勇开门见山道：“罗哥，我要是能介绍朋友来你这贷款，你这边有好茶水费吗？” 罗鑫对于金勇有这想法丝毫不奇怪，说白了做贷款这一行一方面是看客户的经济状况，另一方面最主要的还是人脉关系。 罗鑫笑眯眯的答应了金勇，“小金，这样吧，只要你能介绍有正式工作，有社保且征信好的客户过来，一单我给你1个点，要是...” 罗鑫话还没说完，金勇连连应声道：“罗哥，你放心，这种朋友我很多。” 罗鑫见状就没把话继续说下去，本来他还想说黑户什么的也没关系，只要是个人都可以介绍过来，他都会象征性的给点茶水费。 不过金勇这话说的，罗鑫想起了读书时候老师说过的一句话，“人以类聚，物以群分。” 罗鑫觉得金勇身边朋友大概是没黑户，这人圈子倒是不错。 “罗哥，那刚刚我那两个老表...他们两单1个点是不是有2000块？”金勇犹豫了一下还是问出了口。 “哈哈哈，你小子，本来这介绍费要等到他们开始还钱的时候才会给你，不过看你小子这么机灵的情况下，我先付给你也无妨。”罗鑫大笑着开口。 两人加了威信，罗鑫转了1000给金勇，还有1000要等开始还钱之后再付。 这种规矩自然是罗鑫胡诌的，他也要看看后续金勇表现如何，若是介绍的人确实都靠谱，那他也不会吝啬这点。 要知道放个10万贷款出去，他保底都能收到13万六，这还是他有良心的情况下，要是没良心，呵呵，还不是他想要多少就是多少。 他从小就是个流氓，还会怕客户不还钱？ 那不是开玩笑嘛。 若是王晨在现场，王晨指定能认出来罗鑫，两人是高中同学，以前还算的上一段时间的兄弟。 只是时过境迁，现如今王晨哪怕知道旭日金融有罗鑫的身影，他也不会放弃自己的行动。 要怪只能怪罗海涛因为那么些小事就砸了王晨的车，还是在陈意在身边的情况下。 要怪就怪当时那些砸车的小弟，砸了车就算了，还扬言再有下次就弄死他和陈意。 王晨不想死，所以他要先弄了罗海涛。 第90章 大叶总 金勇已经找到了新的致富路子。 人为财死，鸟为食亡。 现如今的金勇已经顾不上旭日金融上不上征信了，上不上都和他没什么关系。 介绍一个朋友去贷款就能获得1000提成，虽然只付了500而且极有可能只有500，但也够了。 金勇其他不多，就是老表老堂多。 再加上叔叔婶婶，姨姨姨夫，啧啧啧。 光一个颜料厂他就有65号亲朋好友，更别提其他厂里的亲朋好友了。 他有了决断，管它上不上征信，反正只要他不贷，哪怕上也没关系，最后也落不到他头上。 两个老表每人下了10万款，觉得这天下都是自己的。 还算他们有良心，每人多多少少往家里打了两三万回去，剩下的钱，那就可劲的造。 小桌一摆，庄做起来。 小鞋一脱，脚洗起来。 贷款的事从三人开始，慢慢的朝着平日里一些同样好吃懒做，期望不劳而获的老表们传了开去。 时间过去了几天，金勇还算有良心的让老表们去拉了拉征信。 征信报告上一干二净，完全没有旭日金融的身影。 这可把三人都美坏了。 在三人的影响下，慢慢的有不少老表同样加入了贷款的行列。 罗鑫对于金勇的办事能力相当认可。 介绍过来的人不仅有工作，还都有社保，征信又干净。 所以罗鑫很放心。 他放了几笔款之后，就把这事交给了下面的小弟，还顺嘴提了一句，只要是金勇介绍过来的人，能办都办了，能多办就多办。 至于罗鑫自己，生意这么好，他这个个人信用贷主要负责人当然是吃香的喝辣的，纸醉金迷，夜夜笙歌去了。 金勇三人宛若星星之火。 从两个老表起，颜料厂的其他63号员工或多或少都接触到了这个事，真实案例摆在眼前，由不得他们不相信。 罗鑫的小弟有了罗鑫开口，审查也越来越敷衍。 最后做到了只要是金勇推荐，基本上只要一张身份证就可以放款。 款子基本也能保证在5到10万之间。 金勇时刻关注着放款，在得知旭日金融只要一张身份证就可放款之后，他立马又向其他厂，甚至是待业在家的兄弟姐们，亲朋好友们告知了这个消息。 待业在家的那些人一听还有这好事，那叫一个兴高采烈一呼百应。 金勇还颇有脑筋，他并没有干撸，而是将大家组成了一个联合团体。 后贷者下款之后他还会规划款项，主动提出要还一部分前贷者的本息。 虽然最先贷款的两个老表的还钱时间还没到，但主动还款一事更是让罗鑫及下面的小弟有了信任。 于是之后的放款就更简单了... 而这一切，罗海涛也好，罗鑫也罢，都还没意识到危机。 甚至连王晨自己都没想到这一步棋有这么好的效果，他在从沈培荣那得知车间已经有些人开始在贷款之后就没再关注此事。 因为在他的想法中，这一步不算太关键。 他也没想到罗海涛的公司会这么轻易的放款给这么多人。 他的初衷只是让这些人多多少少去影响罗海涛公司的现金流。 关键的是秦小艾和于海，以及接下来的叶倾心。 只能说无心插柳柳成荫。 也说明口罩确实给普通老百姓带来了巨大的经济压力。 更说明贷款这玩意…太上头。 车间员工信用贷一事暂且搁置一边，画面转回王晨这里。 王晨在颜料厂开工之后上了几天班，大致的规划了车间之后的工作计划及安排。 完成自己作为车间主任的职责之后，他便来到了叶倾心的办公室。 ...... 叶倾心很烦。 厂里的事烦就不提了，毕竟这也是没办法的事，当下别说当老板的烦，当员工的一样都烦。 口罩的影响是全球的，不是她一个人烦心就能解决的。 关键是朱琛这个老表，居然告诉了自己他已经跟着王晨那小流氓一起开了公司，等到颜料厂复工复产上点正轨之后就会离职。 叶倾心虽说是花钱留的学，但到底是在海外见过世面的，多少也有点眼力。 以她的眼力见来看，整个厂年轻一代里也就朱琛有点真才实学，其他这些个亲戚也好裙带关系也好都是脓包。 尤其是这王晨，脓的不能再脓！ 这家伙先是有女朋友了不说，还要挖自己唯一还算坚固的墙角，简直就是非人哉。 再看向那个坐在她办公室里完全没个下属样的王晨，她气的都想将办公桌上的公章砸他。 此刻的王晨正坐在茶桌之前忙碌，他一手夹着烟，时不时的抽上几口，另一手拿着夹子研究茶桌上的茶具。 什么温杯，什么洗茶... 有钱人的爱好真独特，喝个茶还这么讲究。 叶倾心内心十分不爽，朱琛之前已经和自己坦白，王晨之前也说过类似的话语，两人今天是最后一天上班，赶明儿起，两人就会回到自己公司一起去奋斗。 她也不知道朱琛是吃错了什么药，放着好好的颜料厂总经办主任不当，非要和朱琛开公司。 她更不知道王晨是吃错了什么药，挖谁不好，非要挖朱琛。 朱琛是谁，是她表哥！ 老神在在的王晨似乎看出了叶倾心的所思所想，一口茶一口烟，随后嘀咕道：“小叶总，咱们厂里除了车间里的员工，其他哪个不跟你们老叶家沾亲带故。” “你还有脸说咱们厂，你不是和朱琛今天上完班，明天就不会来厂里了吗？” “小叶总，有道是一日夫妻百日恩，一天是你的下属，那就一辈子是你的下属，这个厂，只要你不赶我走，那就永远是我的家。” 王晨十分煽情，说到情深处，都快挤出两滴泪来。 叶倾心可不吃王晨这套，她非但不感动，反倒因为王晨这几句话气的更甚。 如今六月气温可不比王晨刚入职之时，为了职业需要，叶倾心身穿白色衬衫，胸前的雄伟被王晨气的一颤一颤。 王晨只能默默移开视线，自我念叨，非礼勿视。 都怪陈意太好，要不非得把这小叶总，哦不，大叶总吃了再走。 第91章 让叶倾心贷款 “大叶总，你要是真舍不得我们，我倒是还有其他的方案，不知道你愿不愿意听，也不知道你愿不愿意实施。” 王晨收敛了些揶揄神色，带上了点认真对着叶倾心说着。 “大叶总？”叶倾心有些不明所以王晨为何突然改了称呼。 不过到底也算个年轻人的她不多时便反应了过来，这犊子王晨又耍流氓了！ 虽说三十出头了，不过她自认为自己还是年轻人！ 她缩了缩身形，将胸前雄伟收了几分。 “有屁快放。” “大叶总，现在厂子形势那么难，你有没有考虑过融资？” “融资？”叶倾心颇为正色的念叨了这两个字。 她当然想过，她不是厂里那群老古董。 她接手颜料厂并不是只想来混混而已，若是混，靠她父亲叶建昌这么多年打下来的江山，她压根不愁吃不愁穿。 她有想过接手颜料厂，做大做强，三年上市...咳咳，玩笑开大了。 但想还是要想的。 还有一种结局就是将产品质量做好，吸引到那些化工巨头的注意，她也接受收购。 其实在口罩一事之前，虽说这两个选项路还都很遥远，但至少有在朝那个方向努力。 只要慢慢的将老一派的做法给取其精华去其糟粕，将厂里混吃等死的员工慢慢优化成有能力，有学识的优秀人才，将密集劳动力逐步替换成自动化生产。 她相信颜料厂总会有那么一天在这个行业里占据举足轻重的地位。 可是口罩一事，不说全然打破了这个梦，至少也是退步了好些年。 如今最关键的是不知道能不能撑到拨开云雾见光明的那一天。 账上资金每天只少不多，这终归是一件让人看不到希望的事。 向银行贷款一事，她不是没想过，可是厂里本身就还欠着银行一笔贷款。 这也是没办法的事。 公司也好，工厂也好，除非一些真正牛逼的企业，其他但凡要持续经营下去，总归是会欠上银行钱的。 没办法，设备要更新，场地要扩大，人员要增加。 有些事，就算一个公司是老板独资，也不是老板一个人说了算的。 压力来自方方面面。 来自头顶的压力更是每个老板都无法拒绝的存在。 当初颜料厂最初也不过是个小作坊，一年到头也能稳稳当当的挣上几十万，可后来还不是一步步扩大到至今。 若是没有口罩影响，颜料厂指不定还得再继续扩张。 向个人或者投资公司寻求帮助，一来她还没有这个人脉关系，二来现在市场行情如此，也不会有什么人愿意投。 所以尽管王晨说的这两个字让她思绪良多，但最终她还是摇了摇头，“现在行情不好，不会有人投资的。” “我来投，如何？”王晨扬起了淡淡的微笑。 “你？就你那买个3系都要贷个10万款的做法，你拿什么投我的公司？你可别从小额贷里再贷十万来投我，一来我看不上，二来你拿什么钱去还？” “那是我的事，你只要说你最大能出让多少股份就行。” “王晨，我承认你和一般员工不一样，不过你就别拿我寻开心了，现阶段厂里日子不好过，你既然身为车间主任，那就把车间替我管管好，等过了这个阶段，我不会亏待你的。至于你和朱琛开公司的事情，我劝你还是算了吧，现在的行情你又不是不知道。” 叶倾心苦笑了一声，觉得王晨就是在拿自己寻开心。 “算了算了，我说的你不信，那就让朱琛来跟你说好了。” 王晨打了电话给朱琛，之前是他让朱琛别在叶倾心面前说太多，所以朱琛只是在叶倾心面前提了自己和王晨开了公司，在厂里做不了多久的事，并没有说其他的。 朱琛接到电话后很快就来到了叶倾心的办公室。 既然王晨都让他开口了，他索性也就一吐为快。 空口无凭，他早就准备好了一系列投资公司的资料。 叶倾心在迟疑之下一张张过目，看完之后哑口无言。 什么玩意？ 这个起初只是来厂里当门卫的王晨，现在名下有两家公司？其中一家投资公司实缴注册资金三千万？ 这比自家颜料厂还要多，自家颜料厂注册资金2000万，实缴才500万。 他实缴三千万。 “你们俩确定没逗我？” “这些东西网上都能找的到，你自己查查不就知道有没有骗你了。” 王晨没好气的回怼道。 要不说胸大无脑，这叶倾心竟想着自己是骗她又是何故。 叶倾心果真在她的办公电脑上敲敲打打了起来。 不多时，她便找到了王晨名下的公司，和朱琛给的资料一般无二。 她缓缓的靠在自己的老板凳上，幽幽的看着朱琛和王晨。 这两男人，作为自己的员工居然真背着自己在外面偷偷的开了公司，资产比之自己的公司都快差不离了。 事到如今，她并不是真草包，再去纠结王晨哪来的这么多钱也没什么意思。 她真正的开始考虑起了融资这一回事。 王晨并不催她，他只是平静的喝着茶。 朱琛亦然，对他来说，王晨是自己的老板，叶倾心同样是自己的老板。 他这个喽啰兵，听两个人的吩咐就行。 许久之后，叶倾心开口说道：“王总，我们厂的股权结构原先是我父亲一人独资，不过在我接手总经理这个职位之后，我父亲转了我49%的股份，目前我父亲是将厂整体全交给我负责，只要渡过这个难关，他会把剩下的股份全部转让给我。我可以接受融资，但这个厂是我父亲二十年的心血，我必须掌握绝对控股权。” “得了，废话少说，你愿意出让多少。” “最多33%，如果你愿意投资，我可以联系审计公司统计厂里的资产，给到你一个合理的价格。” “别扯那些没用的，我投你1000万，你给我33%股份。” “......”叶倾心十分无语的看着王晨。 1000万怎么整的跟儿戏一样的？ 虽然她心里大概估计33%的股份应该差不多就是这个价格，但投资这事，就这么简单？ “王总，我看你旗下的投资公司并不是你一个人占股，你就不用再和其他股东商量商量？” “其他一个是我老婆，一个是我亲姐，另外还有一个就站在你面前，你让我找谁商量去。”王晨大咧咧的说道。 朱琛眼观鼻鼻观心，只当自己不在办公室。 他才出了多少钱，10万而已，更别说6万还是王晨先行预支的工资，王晨这买买买的作风他虽然很震撼，但对他一个自己只出了4万软妹币的股东来说，他有什么意见。 就算有意见，他才占了多少股份。 算到投资公司头上，他1个点都不到，他才不会也不敢有意见。 “额，王总，如果不审计，这个价格你很有可能会亏。”叶倾心有一说一，实诚的说道。 “叶倾心，你别一口一个王总的叫，直接喊我名字就行了，至于亏不亏，那是我的事，只要你自己觉得不亏就行。其他那些有的没的我也不想麻烦，现在颜料厂连个订单都没有的情况下，你审计个屁。” 王晨边说边站起了身，走到了叶倾心的办公桌前，居高临下的望着叶倾心。 “你就说能不能行，行就点头，不行就摇头。” 叶倾心沉默许久，点了头，“但我有要求，你只分红，不参与经营。” “老子不参与经营，你这厂迟早倒闭。”王晨丝毫不客气。 “那是我的事！”叶倾心丝毫不肯让步。 王晨看着倔强的叶倾心，想到她出让股份一事连一个电话都没打给她父亲就同意了他的要求，不由的叹了口气，“行吧，但我会关注厂里的情况，关键时刻我的意见你要采纳。” “不用，你别指手画脚，朱琛要继续帮我，之后你要物色有能力的员工填补进我的颜料厂。” “我靠，叶倾心，你拿了我的钱，还让我白打工是不是。” “我不管，你同意不指手画脚，我就出让股份，你若是不同意，那这事就免谈，我们家也不是没钱帮助颜料厂撑过这个难关。”叶倾心咬着牙坚持道。 王晨最终还是答应了叶倾心的要求，“行吧行吧，就按你说的来吧，具体入股的事宜你和朱琛联系就行，不过我也有件事要你去做，你不能拒绝。” 叶倾心满脸问号，使劲缩了缩自己的胸怀，就差佝偻起来了，她生怕王晨提什么非分之想。 王晨看着叶倾心的动作满头黑线，他翻了个白眼，将自己手机递到了叶倾心面前，“我对老女人没兴趣，你打这个电话，问这姓罗的贷一笔款。” 第92章 没钱的罗海涛 在王晨的指示下，于海打了电话给罗海涛，他的教培机构“需要”300万的贷款资金。 于海的教培机构在丰城耕耘多年，市场知名度、占有率还算可以，平时为人有口皆碑。 罗海涛和于海两人也有过接触，所以罗海涛答应了于海的放款要求。 在一番资料审核及有实物抵押之后，罗海涛美滋滋的打电话给财务要求放款。 财务的回复却让罗海涛大吃一惊。 账上没钱了。 他是什么公司，金融公司！ 他的公司虽然不像那些实业公司，上市公司那么强大，账上趴着以亿为单位的现金。 但他的公司比之一般的工厂企业可都要强上不少，他公账上少说也有过千万的现金。 他的公账可不是一潭死水，而是时刻会有资金进出，平日里就算有急事，也能保证账上不会少于千万的流动资金。 这么多钱，没了？ 大惊之下，他立马过问起了最近的收入支出。 财务是他自己人，还算是办实事，很快便把早已经整理好的财务报表送到了他的办公室。 之前不是不想告诉罗海涛，而是公司账目本身就很乱，罗海涛公账私用不说，贷出去的款虽说只要收回来就是大赚特赚，但收不回来的烂账许许多多。 财务也不好做。 王晨也就是不知道罗海涛的真正实力，若是知道罗海涛账上就这么些钱，他根本就不用费那么多心思。 他让于海帮的忙就是在合适时机问罗海涛贷款，他让叶倾心帮的忙同样如此。 他在和叶倾心说好打出那通贷款电话的之前通知了于海，让他同样打出贷款电话。 之所以会选在这个时间点，是因为秦小艾给了他反馈，充值卡上新速度变的很慢，要不就是后台有所察觉，要不就是资金出现了问题。 所以王晨抓住了这个时间点，让于海和叶倾心略分先后的去问罗海涛贷款，势必要将罗海涛的现金流拖垮。 于海和叶倾心都是有实体产业做支撑的，他们去找罗海涛贷款，罗海涛高兴还来不及。 只不过王晨都没想到，别说叶倾心的颜料厂了，单单于海的教培机构所“需要”的资金罗海涛都已经捉襟见肘。 罗海涛在查看账目的时候接到了叶倾心的电话，希望贷款500万，可以出让股份，也可以拿厂房作抵押。 放在平日里，罗海涛接到这两通电话得高兴的跳起来，这些个老板的贷款最好做，有实体，有员工，有设备，有资产，就算坏账他也不会亏。 只是平日里，这些老板们都不会找他而已，如今大环境不好，正是他这种民间借贷赚大钱的时候，他的账上没钱了。 实在可气可恨！ 罗海涛一边敷衍了叶倾心，一边查看起了公司账目。 震惊！ 个人小额贷款近期居然放出去了近千万？ 旗下那款聚宝盆抽奖软件则更是夸张，近期居然在充值卡上花费了近千万？ 自家公司生意什么时候这么好了？ 这本来是件好事，可公司最重要的是现金流，资金要做到收大于支才能维持公司正常运作。 近段时间支出远大于收入，这还怎么玩？ 而且这报表，摆明了就有问题。 罗海涛立马询问起了财务，财务是罗鑫的未婚妻方雯，自家人。 “小雯，这些个人小额贷支出是怎么回事？” 方雯摇了摇头说道：“罗叔，我只管打钱，具体的事宜你得问阿鑫。” “叫阿鑫来一趟。” 方雯点了点头，打了电话给未婚夫罗鑫。 没一会，正好在公司办公楼下足浴店做spa的罗鑫便不耐烦的来到了罗海涛办公室。 “叔，着急忙慌的出什么事了，我这spa刚要降落，硬生生的憋回去味道可不好受。” 罗海涛皱了皱眉，望着这个不着调的罗鑫有些头疼，在自己未婚妻前说起飞降落，也不嫌害臊。 只不过这两个小辈的感情纠葛，他这个做叔叔的也不好插手。 他自己在外面也有，自然说不了罗鑫什么。 罗鑫和方雯初中就是同学，那时候罗鑫是校园扛把子，方雯是校花，两人走到了一起。 高中罗鑫惹事被退学，方雯失望之余放弃了罗鑫，却和罗鑫兄弟徐涛走在了一起。 之后三人之间纠缠了许多年，罗鑫跟着罗海涛从事金融行业之后没少挣，靠着钱又追回了方雯。 只不过罗鑫再也没了学生时代的痴情，而是家里红旗还没立上，外面彩旗就已经飘飘。 方雯没有办法，钱是她重新选择罗鑫的一个原因，罗家如今在丰城的大势更是她无法逃脱的牢笼。 找其他人，敢找吗？ 徐涛在罗鑫发迹之后被人打断了腿，不知道是谁打的，连医药费都没地方索赔。 罗海涛家里住着破破烂烂自建房，外面房子好几套，前段时日还刚从公司账上划了大几百万买了豪宅。 她方雯能怎么办？还不是只能把账做平。 “小鑫，这些个人信用贷是你放出去的？”罗海涛询问道。 罗鑫扫了一眼资料，大咧咧的回道：“是啊，最近业务不错，放了千把万出去，这次咱叔侄俩能吃口大肉了。” 如今的政策下，九出十三归明面上是放不了了，但私下里，罗鑫有的是办法让借钱的人还到肉疼。 这一千多万放出去，少说也能挣上个几百万，别说吃肉了，鲍鱼都能随便舔。 他最近正想试试大洋马呢。 “啪。”罗海涛生气的一拍桌，“小鑫，你怎么可以一下子放这么多出去，你不考虑公司的流动资金？” “流动资金？账上那么多钱，随便流动。”罗鑫撇了撇嘴说道。 “账上还有个屁，你看看账上还有几毛？”罗海涛气不打一处来。 罗鑫细看了一眼财务报表，翻了个白眼，“软件部支出那么多关我屁事，还有这笔一千万是叔你拿去买房子的钱，我撑死用了三分之一不到，说我干什么。再说了，这些小额贷的人，那天还是叔你亲自接待的。” 罗鑫不学无术，他不懂流动资金有多重要，况且对于自家公司来说，流动资金不就是叔叔罗海涛打几个电话的事情？ 罗海涛这个公司里的资金，自己虽然有一部分，不过自己那部分罗海涛这些年基本套干净了，买买房子，买买车子，养养，其余账上的钱，要不是贷款收回来的利润，要不就是其他客户放在公司的钱。 做贷款赚的是中间差价，又不是纯靠自己的钱去放贷。 罗鑫平日里在公司除了放贷就是收贷，其余时间就是带着手下兄弟吃喝嫖赌，他对公司核心事了解的并不多。 不过罗鑫不了解并不代表罗海涛不了解。 罗海涛身为老板，他深知资金链断裂的危害。 自家公司赚钱是赚钱，但这些年利润被自己掏的差不多了，剩下的这些钱压根不是他的，而是许多将钱放在他公司的客户的。 有些客户...他惹不起。 第93章 对旭日金融贡献很大的徐涛 罗海涛说白了也只是个大头兵，变相的帮着一些大人物在理财而已。 本身已经有很多钱放出去了，账上的钱正常来说应该是越来越多才对，所以他才没怎么关心账目。 生意好放出去一些倒也正常，但一下子几乎将账上资金都掏空，这事一着不慎满盘皆输，要出大问题的。 “罗鑫，我不管你用什么方法，立马去把这些小额贷款去收回来！软件部的事情我会去过问，你做好你的事情！” 罗海涛近乎咆哮出声。 他怕，他怕万一上面的人物问他要钱他拿不出来，万一有个风吹草动，被上面的人物得知账上没钱了，那他也承受不了上面人物的怒火。 罗海涛的态度让罗鑫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但罗鑫依旧不满的嘟囔了一句，“放出去没多久，合同上规定的还款时间还没到，我去收也收不了多少。” “合同？我们小额贷他妈的什么时候按合同办过事了！你别跟我扯这些有的没的，我告诉你，赶紧去收回来！” “知道了知道了，真麻烦。”罗鑫带着怨气走出了办公室。 出了办公室的罗鑫询问了一声手下兄弟，平日里他只是对放出去多少钱大概有个数而已，具体的情况就算有人向他报告他也记得不是很清楚。 这不问不知道，一问他也惊了一惊。 金勇这小子后续居然零零总总的介绍了百来号人来公司贷了款，罗鑫对于金勇后续的事情并没有多关注，他都交给了底下的兄弟。 这一情况让他颇为佩服金勇，这要是不摊上罗海涛非要让他收回贷款一事，他都想请金勇好好去体验体验起飞的滋味。 不过现在既然罗海涛有要求，那他也只能先收回再说。 一个电话打给金勇，“小金啊，我是你罗哥。” “哦，罗哥啊，怎么了？”金勇并没有多客气。 金勇该介绍的已经介绍的差不多了，再后续拓展下去的人员有些和他也扯不上关系了，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有提成这回事该知道的也知道，没人会跟钱过不去。 有些人已经开始自己拿返点拿提成，绕过金勇了。 金勇自己也下了笔10万的款，再加上之前零零总总拿的提成，他已经满足了。 所以此时他对罗鑫并没有什么好态度。 罗鑫没想那么多，对着电话开口放起了套路说道：“小金，是这样的，我们公司现在要资金重整，你这样，你跟你那些亲朋好友都说一声，让他们先把贷款还一还，我再重新给你们下款。”。 “啊，罗哥，那重新贷能贷多少？” “15万吧。”罗鑫随口回答道。 “罗哥，要不这样吧，你直接再给我下5万款，也省的麻烦。” “？？？你不先还我怎么给你贷？” “我还10万，你再给我贷15万，那不是麻烦么，直接再给我下5万不就好了？”金勇傻乐呵的笑着说道。 “小金，事不是这么办的，公司要求先还款，再下款。” “罗哥，前段时间我那些亲戚都有主动还过款，这才过去没几天，这话我现在去说不太好，你还是直接给我们都下款就好了。” “我下你麻痹，金勇，你给我吃套路呢？”罗鑫见金勇死活说不通，语气十分恶劣道。 “罗哥，你先给我吃套路的，咱们合同都在，合同时间还没到，你就让我还钱，你这是违约！我可告诉你，我通话都录音的。”金勇丝毫不以为意。 “我草泥马的金勇，你是不想在丰城混了吧？” “傻逼。” “嘟嘟嘟……” 电话忙音，罗鑫愣了半天。 啥意思？不准备还钱了？ 回过神来的罗鑫顿时大怒，他捏紧了手机，点开了威信，在催收群里几乎是一个字一个字的打上了一句话。 “在公司附近的，都他妈给我到公司门口集合！” 以罗鑫如今在公司一人之下的地位，催收的事他也就是有兴趣了才干一干，没兴趣的时候都是交给底下的兄弟的。 但金勇这小子让他很来气，他决定亲自出马，势必要给金勇吃吃苦头。 罗鑫一声令下，很快一群披着公司催收客服外衣的打手就聚集在了旭日金融公司门口。 清点了下人数，15人。 其他人有的在外面办事，有的休息，有的在路上。 罗鑫觉得人已经足够了，他站在公司门口的台阶上，大手一挥，“都上车，跟着我！” 算上罗鑫一共16个人，大家分别上了四辆公司办事专用的普桑车，浩浩荡荡的就往颜料厂开去。 ...... 这边的罗海涛则是迈着急切的脚步来到了公司软件部。 他要好好过问一下徐涛这个软件部部长，最近公司旗下这款抽奖软件是出了什么事。 对，公司软件部部长正是徐涛。 就是方雯的前男友徐涛。 这种狗血剧情，但凡罗海涛和罗鑫两个人有一个人有脑子，也不可能将他们两个人安排在同一个公司。 可偏偏这两个在其他地方聪明的男人在这方面就像是缺了根筋一样。 罗鑫这小子狗是真的狗，他不仅拆散了方雯和徐涛不说，还私底下找人打断了徐涛的腿。 打断徐涛腿也就算了，人家小两口都分手了，方雯也接受了罗鑫的追求，也不去深究到底是谁打断了徐涛的腿。 徐涛也默默的承受下了这个苦楚，没去想办法深究，也没准备报复。 罗鑫还偏偏提着水果篮去看了徐涛，在得知徐涛因为断腿一事被上一任雇主无情的辞退之后，罗鑫还向徐涛伸出了橄榄枝。 徐涛偏偏还就接受了。 如今的徐涛任职于旭日金融有限公司软件部部长，这也是徐涛的老本行，他在大学里就读的正是计算机专业。 他主要负责运营维护两款app，一款就是日进斗金的一元抢宝，另一款则是旭日金融主营的贷款app。 如今这个时代不是以前了，贷款都是线下审核，线上放款。 徐涛任职之后，优化了旭日金融app，参与开发了一元抢宝app。 他对于旭日金融贡献很大。 第94章 罗鑫找上门 罗海涛来到软件部，找到了坐在办公室电脑敲敲打打十分忙碌的徐涛。 “小徐，最近软件部出什么问题了吗？”罗海涛对于徐涛还算客气。 毕竟徐涛对于自家公司的功劳很大，尤其是在一元抢宝这个app的开发上，他做了很大贡献，所以罗海涛对他态度好也属于正常。 光这一个软件上线至今，不算近期的开销，就给公司带来了数百万的营收，而且未来可期。 徐涛停下了对键盘的敲动，略微思索，随后露出疑惑的表情，“罗董事长，没什么问题啊，为什么会这么问？” 徐涛技术出身，他只关心技术，并不知道软件的具体盈亏，所以他不知情也是正常的。 “我刚看了财务报表，近段时间抢宝app其他收入都在稳定上涨，怎么充值卡这一项的支出这么夸张？” “罗董事长，这是好事啊！近段时间因为活动，抢宝app有大量新用户进场，短短十数日，就有几百万新用户注册，只不过他们暂时将抽奖目标都放在了充值卡上，等他们尝到了甜头，后续自然会把心思放在手机等贵重物品上。罗董事长，你想想，这数百万新用户，每人每天充值1块钱，软件一天的营收就能数百万！”徐涛神情颇为激动的说道。 罗海涛不禁有些心潮澎湃，他走到了徐涛的电脑显示器面前，看着徐涛打开了后台，其他他看不懂，新增用户那一栏的数字的确是以百万计。 用户对于app来说就是第一生产力，只要有用户入场，那以抢宝软件的性质，赚钱是一定的，罗海涛自己抽空都会抽几个奖品玩一玩，所以他很相信这个软件对于用户的吸引力。 不过生性多疑的他还是询问了一句，“确定没出问题？” “放心吧罗董事长，我这边没看出什么问题，要不你请懂行的人再看看？” 罗海涛笑了笑，散了一根好烟给了徐涛，同时拍着他的肩膀说道：“不用了，我相信你的能力，你放心，只要你好好干，我不会亏待你的。” 徐涛笑了笑，一脸忠诚。 罗海涛在软件部里晃悠了一圈，见软件部其余员工们忙的热火朝天，他并没有多想，径直离开了软件部。 舍不得孩子套不住狼一向是罗海涛的座右铭。 软件部最近开销的确大了点，但正如徐涛所说，只要这批新用户把注意力放在手机上以后，那抢宝软件就是真正的日进斗金。 一天净利润百万都不是梦！ 罗海涛并不是真相信徐涛，只是他自己对于软件一窍不通，不信也没什么好办法。 真要找懂行的人来看，他生怕软件被抄袭。 抢宝软件就是个会下金蛋的母坤，他知道避免不了同类型软件的面世，但能往后拖延点时间总是好的。 至于账上的钱，只要罗鑫把小额贷的钱收一部分回来，保证账上有流动资金，大不了他就不接于海和叶倾心这两单。 反正他的公司很赚钱，少赚这两笔就少赚这两笔。 最重要的是公司不能出事，一旦出事，他这个如今丰城炙手可热的罗老板下场会有多惨，也就只有他自己清楚。 徐涛在罗海涛走后，一把揉断了罗海涛留下的烟。 他掏出了自己口袋中的红双喜，幽幽的抽着。 不是没钱买好烟，是他喜欢双喜这两个字。 他和方雯好了这么多年，本来以为能和她走到家里贴上双喜这两个字的一天。 结果到头来竟是如此境地。 两个人同在一个公司，办公室离着并不远。 但两人几乎从来就没碰过面。 没什么其他原因，单纯因为害怕而已。 害怕罗鑫报复。 徐涛看着后台显示的新增用户，这些新增用户的数量还在疯狂的上涨。 他的嘴角泛起了冷笑。 他当然知道出问题了，而且问题还很大。 抢宝软件将来会日利润破百万？ 呵呵。 那也得旭日金融能熬过这波来自未知敌手的打击才行，现在可是一天亏百万呢。 徐涛只是看着，看着而已。 他什么都没做，既没有行方便之门，也没有去阻止未知力量的打击。 他就是个普普通通的技术员而已，技术有限，面对当前的现状，束手无策。 他知道，当年他被人打断腿的时候，一定有那么一双眼睛在未知的角落里看着他被打断腿，泛着冷笑。 那如今，他就看着未知力量敲断旭日金融的一条腿，他同样泛着冷笑。 …… 罗鑫带着人马径直来到了颜料厂门口。 门卫老头并不是真不做事，碰见这么一伙人，他愣是克服了内心的害怕，固执的没有开门。 在罗鑫带头叫嚣再不开门就砸烂大门的时候，门卫老头哆哆嗦嗦的拿起传达室的座机将电话拨打到了林建生办公室。 林建生混社会出身，三教九流都有接触，在道上有几分面子，他得知情况后立马出了办公室来到了厂门口。 “小兄弟，你们找谁。” “金勇，金海，金奇...”罗鑫忍着愤怒报着最初来贷款的三人姓名。 “小兄弟，这几人倒确实是我们厂里的员工，只不过你找他们总有个缘由的，不然我们这是化工企业，不可能放任你们进来胡来的。”林建生耐着性子解释道。 他也没法子，他当初的确混过社会，但罗鑫带来的都是一群年轻人，他和这些人论不上辈分。 “这三个人欠了我们公司三十几万，我是来讨债的。” 罗鑫态度极其嚣张，大有林建生若是不放行，他便会立刻打砸进厂的意思。 “欠债还钱那是私人恩怨，和我们厂里无关，这样吧，我打电话叫他们三个出来，你们就在厂门口谈，现在法治社会，你们可以谈但不能动手，若是动手，我立马报警。”林建生颇有些威严的警告道。 罗鑫轻蔑的笑了笑，压根没当回事。 做他们这一行，没点人脉关系根本做不下去，所以报不报警对他来说压根无所谓。 林建生这个老油条自然清楚这里面的道道，但是话只能这么说，要不然场面上太落下风了。 林建生打了电话给金勇，金勇虽然对罗鑫来的这么快有些惊讶，但这一天的到来他早就想到过。 金勇在车间登高一呼，瞬间便有三十几号人响应。 这些人都是在旭日金融贷过款的，剩下的三十来号老实人虽然没贷款，但事情已经发生，要债的都找上了门，他们做亲朋好友的也不能干看着。 于是一时间，66号车间员工顿时放下了手里的工作，齐齐的向着厂门口走去。 第95章 车间员工大清理 66号人马不多时便齐聚颜料厂大门口，和罗鑫一方对峙了起来。 这一切，身在总经理办公室的叶倾心、王晨、朱琛三人透过总经理办公室的窗户正好都看在眼里。 叶倾心作为女人，亲眼目睹这种群体冲突事件发生在自己厂门口，多少有些惊慌。 “王晨，你确定这么做没事吗？” “对方十六个人，我们这方六十六号人，站着让他们动手他们都不敢，能有什么事。”王晨十分淡定。 相比而言事情可能会发生的结果，他更关注的还是带头的那个罗鑫。 从资料上看到旭日金融主要人员的时候，他已经得知了有罗鑫的存在，但资料归资料，看到真人的时候感觉总归是不一样的。 依稀记得那年罗鑫被劝退之后在街上开了家早餐店，在他的推荐到学校住校生群体之后生意还不错，罗鑫也已然有着改邪归正的心思，没想到这些年过去，他最终还是走在了这种路上。 王晨有唏嘘，不过事到如今，他不会因为一个罗鑫改变主意。 叶倾心多少有些担心的继续问道：“要是事态升级，双方发生了冲突该怎么办？” “那正好，参与的人有一个算一个，全开除得了，正好对车间员工来个大换血。”王晨注视着厂门口双方的情况，轻轻笑着，不以为意的说着。 “你可真会开玩笑。”叶倾心十分没好气 “如果我了解的没错的话，车间里有三十多号人是贷了款的，这三十多个人到时候我会把名单给你，你直接开除就行，剩下的人要走的走，要留的就留，该加工资就加，正好现在厂里没什么订单，动作大一些无妨。”王晨提了建议。 叶倾心没开口，她不同意也不反对，一切静看事态如何发展。 ...... 金勇和亲朋好友们站在厂门口，罗鑫等人看到对方人数如此之多，十分惊讶。 之前虽然知道金勇介绍了很多人来贷款，但的确没想到这些人都在一个地方干活。 初期的放款还做一些严格的资料审核，后期的放款基本就是糊弄糊弄而已。 此刻看到金勇在一堆人簇拥之下来到了眼前，罗鑫已然明白了金勇的用意。 “他妈的外地佬们，撸口子撸到老子身上来了是吧？” “罗哥，话别说那么难听，我们没说不还，只是合同时间还没到，你们这么大的公司，难道不按合同办事？” “就是就是，难不成你们本地人想欺负我们外地人？” “就是就是，钱我们没说不还，但你们这样的做法是什么意思？” “……” 群情激昂，人声鼎沸。 单独一人被人找上追债，那的确是一件难堪的事情，但一群人被人上门追债，那有什么难堪的。 三十多号人凝结成一股绳，其余没贷款的人哪怕只是站在一边没什么声响，声势也足够唬人了。 林建生看着眼前的场景，短暂的陷入了沉思。 车间这些外地员工的团结程度毋庸置疑，但他进厂这么多年，这种人数的团结他还没见过。 平常一些小摩擦，撑死了也就三五成群，最多十来号人有些意见，其他人在事态没有继续扩大之前会选择作壁上观。 今日这些人全员到齐，完全不管车间的工作。 事出反常必有妖，这种事背后定然是有人在支持，在引导，回神之后，他将电话打给了王晨。 “王主任，车间员工集体贷款一事，是不是你指使的？” “林总，饭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说，你这样问我，我可以告你诽谤的。” 王晨透过窗户，远远的看着打着电话的林建生，幽幽的对着电话说着。 “王主任，咱们之间不说虚的，你能不能告诉我对方是什么来头，我在丰城多少有些人脉，没准会有更好的解决办法。” “林总，这事就不劳你费心了，你还是多关注关注车间里的员工，这次事情过后，哪些人留，哪些人走，你要有个决断，我现在正在叶总办公室里看着呢。” 听闻此话的林建生转头向着行政楼总经理办公室看去，依稀可见三道人影站在总经理办公室窗户前。 林建生心思急转，有了决断，这事既然叶倾心知道，那他就静待结果就行。 “王主任，还是你有能力。” 林建生由衷的赞叹了着，车间外来员工抱团问题同样是他的心腹大患之一，在王晨没来厂里之前，他这个副总对车间的管理工作一直有些头疼。 “林总，那也是你教导有方。” 王晨说完这句话后就挂断了电话。 林建生嘴角扯起了笑意，都是千年的狐狸，他懂王晨这话的意思，这事结束后，功劳会算在他头上。 既然如此，那他就没什么好担心的了。 罗鑫此时很头疼，原以为带着不少人过来对付金勇这种小坤崽子手拿把掐，没想到对方远比自己人来的多。 关键还不是人多的问题，关键是他们空手来的，对面这群人手上拿着家伙事的不在少数。 什么榔头，扳手，水管，螺丝刀… 都是车间工作人员，手上拿这些也很合理。 他们不是不想带家伙事，而是不能带。 他们如今在丰城从事这一行，背后的确在各个部门有些关系，正常哪怕催收手段过分些，衙门也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但持械就不一样了，持械的性质恶劣，衙门的关系特别叮嘱过他们，禁止持械。 双方对峙最后以蜀黍们的到来结束。 报警电话是罗鑫打的，没办法，不打这个电话他压根走不了。 近四十号人主动出了厂门将他们围了起来，不乏有些人拿着榔头对他们推推搡搡。 罗鑫第一次有和借款者好好说话的念头，但这群人操着一口方言，说的鸟语他听又听不懂，总觉得被骂到了祖宗十八代。 四辆停在厂门口的普桑都差点被掀翻，他除了报警还能如何？ 蜀黍们到来之后了解了一番事情的起因经过，最后以罗鑫等人闹事为由将他们带离了颜料厂。 半路上，通过关系联系到的带队队长放任罗鑫等人离去。 颜料厂这边众人在罗鑫等人离去之后立马被林建生叫到了大车间开会。 林建生是个老油条，他并没有直接怪罪众人，而是动之以情晓之以理，承认如今厂里形势困难，对不起众人，害得众人要靠借款为生。 他承诺他这个副总会想尽一切办法保证各个员工的权益，提高员工们的薪资水平。也请各位员工为他着想，不要让他难做。 一番cpu下来，众多员工纷纷领了情，一群人聚在一起互相讨论了一番。 没借钱的员工保证会在以后的职业生涯里用心工作，不惹事不闹事，一切为了颜料厂着想。 借了钱的员工主动提出了离职，不给颜料厂带来麻烦。 事情朝着比王晨预想都要好的方面发展，原先他想的是开除几个打头的，逼走一些跟随的，威慑剩下的。 林建生的cpu能让借钱众人主动提出要走，没借钱的承诺好好工作，只能说姜还是老的辣。 朱琛在接到消息后立马回了办公室忙碌，职能部门同样开始迅速行动，确保趁热打铁，将车间人员离职一事一步到位。 第96章 四处借钱的罗海涛 王晨一直待在叶倾心办公室没走，对他来说，车间主任的工作已经不需要他多费心了。 车间里最会闹腾的一批人离职之后，剩余的员工都是些踏实工作的老实人，之后的人员新增就可以按照颜料厂既定规划去招聘有能力、有学识的新一代年轻人。 再之后，无非就是从员工中提拔冒尖之人上位，亦或是多花点代价直接招聘符合职位的有经验从业者。 这种事，既然叶倾心要留下朱琛继续做总经办主任，那以朱琛的能力，基本上不是什么大问题。 “叶总，等车间事了，我就要离开了，之后我会给颜料厂物色有能力的销售人员，技术人员这一块我也会发动我大学里的同学关系去寻找化学专业的人才，我相信只要给的薪资待遇足够，一定是能找来真正优秀的人才的。再往后颜料厂的发展重任，可就要落到你的肩膀上了。” 叶倾心内心对于王晨的离开是极度不舍的，不过明面上，她只是摆了摆手不屑一顾道：“知道了，我是总经理，用不着你多废话。” 王晨笑了笑，没和叶倾心多说什么，转身径直离开了总经理办公室。 他还有很多事要做，他在颜料厂待的时间已经够久了。 至于朱琛，暂且就让他留在颜料厂就行，反正颜料厂之后也算是投资公司旗下的产业，朱琛这个投资公司的小股东算起来也算是为他自己在打理公司。 王晨没想把投资公司发展的有多大，他只要能在丰城这个小城市做到有一定的产业，能让想动他的人掂量掂量，以后每年有固定的收益就足够。 至于罗海涛的金融公司，既然他在资金上已经捉襟见肘，那就再给他添一把火，之后让子弹飞一会就行。 王晨走到停车场，神出鬼没的张大壮已经在车里等候，王晨坐上车，离开了颜料厂。 叶倾心站在办公室的窗户前看着王晨的车离去，内心滋味难明。 最终她幽幽的叹了口气，这个男人过于神奇，不过他的起点是在颜料厂，她相信他会不遗余力的照顾她的颜料厂的。 车上，王晨打了电话给秦小艾，只有一个意思。 加大力度，不顾代价。 秦小艾火力全开，将撸毛方案无偿公布到了他所知道的所有撸毛群，同时收了手，清光了自己的所有账号软件资料。 他不赚最后一笔钱。 ...... 罗鑫等人并没有放弃，他们在半路被衙门的人放了之后绕了一圈又来到了颜料厂门口不起眼处蹲守。 既然厂里进不去，那就在厂外守株待兔，他不信这些人就不出厂门了。 他蹲是蹲到了金勇等人，不过... 金勇等人在办完离职手续之后，讨论了一番。 现阶段大家手上有了这笔贷来的意外之财，许多人都拉过自己的征信，确认了旭日金融没有上征信，更有些人尝到了甜头向同类型的其他金融公司贷了款。 他们也在网上搜索过撸口子这事的结局，有些网友分享的案例让他们心潮澎湃。 什么一个村撸口子，来讨债的人被打出村，什么只要撑得住电话轰炸，那撸多少都是白撸……反正最后最差最差的结局撑死了也就是还个本金加一点点费用。 于是一群人一商量，索性都起了回村的念头，只要回了村，旭日金融来多少人都没用。 罗鑫眼看着颜料厂大门打开，近十辆外地牌照的代步车排成长龙，一溜烟的上路离开了颜料厂。 他在起初的震惊之后立马回了神，“妈的，这群人要跑，给我追！” “鑫哥，他们人多势众，追上好像也没用。” 小弟们有些不愿意追，他们又不傻，对方都有了跑路的想法，这时候追上去，就他们这些人能有什么用。 “少废话，先追，我立马联系人，今天务必把他们拦下！” 罗鑫骤然大怒，终日打鹰，今日被鹰啄了眼，他内心十分气愤。 小弟们没了办法，只能发动车向车队离开的方向跟了上去。 罗鑫急忙联系起了其他小弟，同时将电话打给了罗海涛。 “叔，之前这一批贷款的是撸口子的，他们现在跑了，我正在带人追，你马上联系一下你的关系，务必在高速口拦下他们！” 罗海涛起初一惊，随后立马镇定了下来，开口询问道：“这批人数量有多少，贷款总额有多少？” “三十多个，估摸着三百多万。但是这批人连带着还有几十号人，不排除他们互相联系之后也都会跑。” “草。”罗海涛愤怒出声。 随即他立马做了决断，“让他们先走，你立刻整理一下手上贷出去的款，看看哪些立马能收的赶紧去收回来。” “叔，现在这里重要，我已经叫了人，只要你能用关系把他们在高速口拦下，我今天必然能收拾他们！” “你叫你妈！你给我听清楚，现在立刻马上掉头，去找能收的款收回来！”罗海涛近乎咆哮出声。 罗鑫不明白事情的严重性，他明白。 现在最不能用的就是关系，一旦动用关系，上面的人马上就会怀疑他公司的资金出了问题，到时候就不是这三百多万甚至一千多万的事。 现在当务之急是回笼资金，只要账上有钱，不让上面的人起疑心，那问题就不大。 之后别说这三百万他有能力让他们逃不走，就算收不回来成了烂账也没太大关系，赚钱一事只要关系到位是件很快的事情。 罗鑫黑着脸挂断了电话，他并没有听罗海涛的。 带小弟一事要恩威并施，诚然平常贷出去的款烂账也有不少，但眼下一事人数多，金额大，影响恶劣，他若是就这么放任这些撸口子的离去，以后小弟谁还听他的。 继续让小弟加大油门跟上，同时他联系起了自己的关系。 自17岁混社会至今，罗鑫多多少少有些自己的人脉，让人在高速路口设个关卡一事，他多少能说的上话。 罗鑫的处理方式和罗海涛反其道而行，罗海涛没想到平时还算听他话的侄子在这一事上会不听他的，不过挂了电话的罗海涛并没有闲着。 他打电话开始联系同行，做他这一行的同行之间资金拆借很正常，钱放给谁都是放，无非就是利息的事。 “张总啊，最近生意怎么样，还行啊，哈哈，是这样，我这里接了一单大生意，想问你拆借一笔资金……” “王哥啊，我这里有个好单，大家有钱一起赚……” “赵老弟，我这里……” “……” 一圈电话下来，罗海涛有些郁闷，最近的行情对于他们这样的金融行业来说是大行情，同行们手头上并没有多少资金。 有些平时关系好的勉为其难的拆借了个小几十万，最多的也就百万，虽说聊胜于无，但对他目前面对的严峻形势来说帮助不是很大。 罗海涛有些麻木。 第97章 旭日金融，卒。 罗鑫这边动用关系的电话一打出去，起初效果还不错，对方也同意了帮忙拦一拦。 不过得知贷款员工集体离去消息的王晨猜到了有可能会出现这样的情况。 他打了电话给钱刚，钱刚目前只是分局的一个普通民j，他自然没那么大能量去直接干预这事，但他可以将此事反映上去。 几十号人，极有可能产生冲突，这种群体事件性质太过严重。 真要发生什么不好的后果，那连分局都承担不了。 分局领导收到消息后气的直拍桌，大骂一句简直是胡闹后立马致电了相关管辖分所。 已然上路出任务的一行人被唤回了所里。 罗鑫眼睁睁看着撸口子车队一路畅通上了高速，绝尘而去。 对方上了高速，他跟上去也没什么好办法，总不能在高速上来一场惊天动地的追逐战。 罗鑫气的下车直跳脚，发誓等召集完人手做好准备之后哪怕找上老巢也要让这行人付出代价。 蝴蝶效应，看似出任务的一行人只是被召回，但有心人已经在不多时之后得到了消息。 谁也不是傻子，某些相关人员更是聪明绝顶的人物。 很快便有未知力量的电话打到了罗海涛的手机上，“出什么问题了？” 罗海涛最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但他只能硬着头皮否认，“老板，您放心，底下的人不懂事，出了点小状况，我立马解决。” “到你为止。” 四个字，让罗海涛瘫软在地。 四顾茫然之后的罗海涛，强撑着起了身，用上了他身为旭日金融董事长的最高权限，亲自过问起了每一笔放出去的资金。 他要回收资金，保自己一个平安。 但…留给他的时间，不够了。 王晨不懂以秦小艾为代表的撸毛群体的破坏力，但他深深佩服，佩服到产生了一丝恐惧。 只是那么小的利润，那么平平无奇的一个方案，居然在火力全开之后取得了令人为之震惊的成果。 在火力全开几个小时后，充值卡不再上线，软件全面停摆。 并不是罗海涛意识到不对劲之后停了软件运行，此时的他根本无心对付软件的事。 也并不是徐涛良心发现拉了闸，相反他为了保障软件顺利运行，全开了公司服务器。 是即便如此，瞬间涌入的新用户依然挤爆了服务器，是月付的充值卡公司在如此反常的情况下停止了对旭日金融的充值卡供应。 可即使停止了供应，已经供应的充值卡尚未支付的货款依然来到了数以百万计。 王晨在得到来自秦小艾的消息后，只能默默感慨羊毛党恐怖如斯。 王晨并没有停下对旭日金融的打击，他还有最后的大招没出。 他登上了陈意的短视频账号，如今陈意的账号颇有些同城粉丝量。 在同学会之后，王晨便让文飞快马加鞭的制作了一个小型纪录片。 纪录片内容是一个在人生最充满希望的年纪遭受黑心贷无情催收的年轻人，被黑心贷一步步摧残的无以为生，最后不仅自己没了希望，还连累了家里家破人亡。 视频最后，科普了一些上征信和不上征信的民间借贷公司之间的区别，以及查询征信的方法。 王晨上传了这条视频，对陈意的账号以及这条视频大手笔的进行投流。 光投流费，王晨就支付了80万。 他在对付罗海涛这事上，早就已经不计代价。 这条视频点击量破了百万，这在一些大网红的视频点击量里也许不算什么。 但在丰城这个小城市，这条视频的火爆程度不言而喻。 无数此前对贷款一事不甚上心的人开始重视，更有许多向旭日金融公司等民间借贷公司借款的人纷纷查了自己的征信。 大多数人查完都是一个想法，还个屁。 更有人起诉之前多还的利息。 如果事情只是到这，没准罗海涛卖房卖车筹集资金还能撑过去。 但随着事态的进一步发展，一些被罗海涛以暴力手段催收的用户都纷纷跳了出来。 一石激起千层浪。 墙倒众人推。 未知力量已经提前把罗海涛当做了弃子。 罗海涛再也没了翻身的机会。 旭日金融，卒。 罗海涛涉及的已经不仅仅是经济纠纷，而是刑事责任。 更有未知力量要按死罗海涛，不能让他多说出一句不该说的话。 一切全盘落定后，时间距离王晨车被砸过去了两个月。 虽说超过了王晨的心理预期时间，但罗海涛付出的代价让他觉得多等上这一个月值得。 王晨站在自己办公室窗户旁，遥遥望向旭日金融公司所在的方向，点上烟，陪了连他都不知道去了哪里的罗海涛一根，也算是陪了那个注定不会在同一阵容的罗鑫一根。 ...... 后续是罗海涛锒铛入狱，公司宣布破产。 罗鑫等一众直接参与暴力催收的打手都得到了应有的惩罚。 在罗海涛倒下的过程里，方雯和徐涛提供了不少证据。 两个人虽说接受了不同程度的责罚，但好在责罚不深。 王晨知道两人做的事之后，和这两个曾经的同学见上了一面。 两人本打算此间事了私奔离开丰城，王晨在和他们见面会谈过程中发现两人的能力并不弱，正缺人的他将两人收入了麾下。 两人对于薪资待遇之类的没什么要求，只求一个平安。 而在张大壮组建起安保团队之后，王晨公司最不缺的就是安全。 别说如今身在狱中的罗鑫鞭长莫及，哪怕他有朝一日出来，王晨也并不放在心上。 在此事件里，有些人的钱追回来了，有些人的钱则追不回来。 秦小艾将之前所欠的钱还给了王晨，他在这次事件里收获颇丰。 于海追回了自己的抵押物，本就是他的东西，衙门在审理之后还给了他。 其余人王晨不再关心。 王晨也没有去参与罗海涛公司的烂摊子，尽管入场能捡到不少便宜，但他不愿意。 钱他并不缺，他缺的只是合理的收入。 王晨在此次复仇里，并没有计较代价与得失。 他付出了很多，但收获了更多。 除了让罗海涛付出了代价，以及那些在此次事件背后推波助澜的人脉关系之外，还有颜料厂的30%股份，两家教培机构的49%股份。 以他的眼光，他相信假以时日，这两家公司会给他带来超出投资的回报。 至于能挣多少，那就看以后的发展了。 之后他的布局依然会以帮助身边人共同致富为主题，旨在丰城这个小城市，过得自由自在，无忧无虑。有朋友，有兄弟，有亲人，有关系，有收入，有一定的地位。 更重要的是，有她。 第98章 十三年未见的陈飞 王晨和陈意的婚期越来越近了。 在婚期之前的时间里，王晨准备放一放事业上的事，带着陈意去联系一圈该联系的兄弟姐妹。 他要让现如今那些依旧在背后默默关心自己的兄弟姐妹们一起见证他和陈意的幸福。 时间已然来到了2020年8月份中旬。 大饼稳步攀升破了刀关卡。 王晨的多单收益相较于刀之时又增加了一千四百余万，现货收益较之刀之时增加了近2900万。 当初总计套现了6000万，过去三个月，大饼就替他涨了四千多万。 所以投资公司的存在，只是为了更好的提现收益，让他得到一个更好的企业家人设而已。 钱对他来说，不过是数字。 他依旧没有去平多单，多单的存在只是锦上添花，而非雪中送炭。 2000个大饼的现货，就已经足够他这一辈子和陈意衣食无忧的生活。 朱琛替投资公司招了一些专业人才，足以维持投资公司日常的运营。 大方向的投资王晨自己会把控，对于公司旗下的员工，王晨只有一个要求，合理的买买买。 至于买啥？ 简单，买公寓，买商铺，买一些初创公司的股份。 这种事情别说专业人才了，林清雪都能做好。 …… 王晨开车带着陈意离开了丰城，张大壮则是开着王晨新买的路虎揽胜跟在了两人车后。 一辆帕美，一辆揽胜，往着湖城而去。 不为其他，只因王晨最好的兄弟之一，陈飞，在湖城工作。 这个在王晨两度发家受惠最少的兄弟，却是给王晨最多资金支持的兄弟。 三十万。 诚然对于肖辉，罗霄等兄弟来说，三十万不过是他们效益好的时候眨眼可得的收入。 但对初中毕业之后就在社会上闯荡碰了无数次壁吃了无数次没文化没经验没阅历没人脉亏的陈飞来说，三十万是他前十来年间几乎全部积蓄。 这样的陈飞，值得王晨带上陈意亲自去见他。 …… 到了湖城，陈意善解人意的提出要独自去逛逛湖城大厦，她说她知道王晨和陈飞一定有很多兄弟之间的话要说。 王晨在劝说了几句之后，陈意依旧坚持了己见。 于是王晨便同意了陈意的要求，他让张大壮跟随保护陈意之后便开着路虎来到了陈飞工作的地方。 如今的陈飞并不知道王晨的近况，两人之间的交集少的可怜，初中那个圈子，是王晨接触最少的圈子。 陈飞自离开丰城之后，和初中那些同学联系的也甚少，而两人彼此间也并没有直接联系，所以陈飞不了解王晨如今如何也情有可原。 不过王晨对于陈飞的近况可谓是了解的一清二楚。 张大壮拉起的安保团队里不乏有些侦查出身的能人，再加之王晨对于陈飞过往的了解，取得陈飞如今的资料对于王晨来说不算难事。 陈飞还算有出息，在社会上闯荡许久，如今身为某外资工业品牌驻湖城办事处主任。 王晨有些偷笑，不知道这样的他，会不会同意自己拉他回丰城当颜料厂销售总监的请求。 职位是高了，但公司平台的确小了。 至于薪资，嘿嘿，先不告诉他。 八月的太阳如流火般烤着大地，炙热的温度让王晨汗流浃背。 为了心中那点恶趣味，王晨并没有待在车内吹着空调等候陈飞，也没有直接上门拜访。 他背着一个书包，里面装着刚从银行取出的30万现金，表面上却十分落魄。 短袖，沙滩裤，人字拖，黑色书包。 故意打乱的发型在汗水的浸湿下一缕一缕的贴着额头。 活脱脱是一个在烈日下无处可去，无家可归的落魄青年。 此刻的他蹲在陈飞车边一个略有些荫凉遮蔽处，苦逼的拿着手机拨通了114。 “黑色特斯拉，车牌湖a，嗯嗯，他把我车堵了。” “先生您稍等，这边会立刻通知车主移车。” 王晨看着被他新买的路虎揽胜堵住的特斯拉，嘿嘿的笑着。 不多时，一个男人便走出了不远处的办公楼，径直的向着特斯拉走来。 八月的天，他依旧穿着皮鞋西装裤衬衫。 他面容平静，走路带风，曾经帅气的脸庞有些沧桑，曾经健硕有型的身材居然有了些啤酒肚。 王晨蹲在地上看着由远及近的陈飞，有些唏嘘。 初三一别之后，两人再未见过。 起初陈飞远离家乡初入社会，发誓不混出头不回丰城，王晨则是在丰城一中为了考上大学而努力。 两人未见。 后来陈飞有了份糊口，但没有闲钱，王晨毕业旅行经过他所在的城市怕给他增加负担，便没有找他。 两人未见。 再后来，陈飞换了工作，找对了方向，努力便有了意义，收入不说高，但至少存下了钱，只是王晨并不知情。 彼时的王晨在大学里风生水起，春风得意马蹄疾的他没少被曾经的同学坑骗，因为担心陈飞的突然联系同样是为了钱，王晨便主动进了一步向陈飞提出了借钱的要求。 陈飞并没有犹豫，要了王晨的卡号便转了十万给他。 陈飞此举让王晨内疚不已，愧于面对他的王晨决定等待一个合适的时机当面向陈飞道歉。 两人在还未见之时，王晨便摊上了违约金一事，跌入人生的谷底。 不知道从哪听说王晨事的陈飞，往之前的卡里又转了二十万。 但那时的王晨，已经固执的拉黑了所有试图想要继续帮他的人。 两人未见。 如今终于见到了。 他好像没看见他。 陈飞走到了车边，打量了一圈，饶是如今好脾气的他都不禁有些跳脚。 “你大爷的，堵了老子的车说老子堵了别人的车，真他妈狗啊。” “我草他大爷的，还他妈路虎揽胜，新车车牌没有就算了，连个电话都不留，玩我呢？” “我你妈的，fuck，shit…” 令王晨惊讶的是，陈飞嘴里居然冒出了一串鸟语。 这个初中一节文化课都懒得听的陈飞，如今的鸟语，居然有些正宗漂亮口音。 正当王晨惊讶的时候，陈飞走到了蹲在地上的王晨面前，递上了一根烟，“哥们，你有看到这辆车的车主…” 两人对视，一眼十三年。 第99章 兄弟我翻身了 “阿晨，我草你大爷的，你什么时候来的，怎么不告诉我一声！” 陈飞蓦然伸手，一把拉住了王晨的手臂，用力一拽就将王晨拽着站起了身。 随后就给了王晨一拳。 王晨不由的倒吸了一口凉气。 陈飞看着身材走样，力气却依然惊人。 “草，老子跟你说话呢。” “飞哥，缓缓，你这一拳打的我生疼。” 王晨找着借口，平复着自己内心的激动。 什么是兄弟，兄弟就是十三年不见，上来先给你吃一拳。 他他妈的用了全力！ “草，你别给我装犊子，他妈的，来来来，跟我去办公室。外面多热，瞧你这汗如雨水的样子，哈哈哈，真他妈落魄。” 什么是兄弟，兄弟就是可以毫无顾忌畅所欲言。 “别，飞哥，你办公室肯定有下属，我这样子去你办公室给你丢脸。” “放你妈的屁，老子的办事处老子说了算，你是我兄弟，谁敢说你不是。” “别，飞哥，真不去了，这不是你车吗，咱们车上坐一会就行了。”王晨坚持己见。 陈飞打量了王晨几眼，嘟囔了一句，“行吧行吧，谁让你是我兄弟呢，就听你的吧。” 特斯拉解了锁，陈飞坐入了驾驶位，打开了空调。 王晨看着隐藏式车把手犯了难。 这玩意，他真不会开。 副驾驶车窗降下，“傻逼，把手那里按下去，翘起来的另一边扳一下就开了。” 王晨汗颜的听了指挥，打开了车门。 他真不懂。 好车他不是没开过，豪车他也开过。 这车他真第一次接触。 “土老帽，就你这副怂样，以前怎么赚的钱？”陈飞笑着损着王晨。 “老子打游戏挣的钱，又不是卖车挣的钱，老子要是聪明点，至于赔出去那么多吗？”王晨心有不甘的解释着。 “那事最后怎么样了？好几年过去了，应该解决了吧？身上还有钱吗？不够我还有点，你拿去花。” 陈飞真诚的说着，当初他也只是知道了个大概，听说王晨赚了很多钱，又赔了很多钱，他能力也有限，就把自己的积蓄全部转给了王晨。 之后王晨就失联了，他想关心都无门。 “解决了，都过去了。” “过去了就好，怎么着，现在想来跟哥们混？” 陈飞拍了拍方向盘，一脸炫耀的向王晨展示着。 “新提的车？”王晨望着崭新的内饰笑着问道。 “昂，快三十个呢，要不是你小子不争气，我早提了，哪能等到今年。”陈飞一脸不爽的数落着。 “怎么想着买电车啊？”王晨知道陈飞是开玩笑的，他同样笑着问道。 “草，你个打游戏的不知道我们跑业务的苦，现在这天气出门跑业务，油车费油不说，还舍不得一直发动着，电车多香，开出去客户公司门口一停一躺，蹲他妈的一下午都没事。”陈飞美滋滋的解释着。 “你看这傻帽，新提个揽胜拽的跟二五八万一样，还堵着我车，我估摸着他肯定去办公楼吹免费空调去了，他这油老虎要是发动起来，啧啧啧。”陈飞又接着损起了横停在特斯拉前面的路虎。 王晨满头黑线，这不是在说他么。 “阿晨，说真的，看你现在这样子，混的应该不行，你飞哥我现在在湖城混的还行，要不你跟我干得了，我分你点业务，迟早让你也搞辆特斯拉开开。”陈飞又絮絮叨叨的说道。 王晨十分感动，他解下了书包，擦了擦湿润的眼眶，“飞哥，欠你那三十万，我今天带来了，给你。” 陈飞疑惑的接过了书包，拉开了拉链一看，满书包的软妹币，红彤彤的。 “草，这给我干嘛，你拿着用，你在做的行业哥不懂，但看你现在这落魄样子肯定比我需要钱。” “飞哥，你收下就行。” “你别跟我扯犊子，我现在工作稳定，收入还不错，我还指着联系上你再借你点呢，你拿回去。” “你快点的，收下就行。” 陈飞最终没经得住王晨的硬塞，接下了书包，他表情认真的问道：“真有钱？” 王晨点了点头。 陈飞的眼眶一下子就有些红了，他释怀的笑了笑，“那我拿了？” “拿着吧。” “这意思不是来投奔我的？” “不是，就是来看看你，顺带着把钱还你。” “行，哪天走啊？” “明后天吧。” “草，走那么急，那哥今天得带你好好去潇洒潇洒。” 陈飞收敛了情绪，重重的按下了喇叭，“他妈的这犊子还来不来，这么挡着我们算怎么个事。” 自然是没有人回应他的，车主就在他身边坐着呢。 “真服了，阿晨，要不我们打车？喝点去？” “喝呗。” “哈哈哈，那走，哥带你去下下馆子。” “飞哥，不用，你带我回你住的地方就行，咱俩整几个菜，好好喝点。” “不至于，哥今天收了这三十万，可得好好安排安排你。” “飞哥，真不用，我们就回你家喝点，喝多了就地一躺，咱哥俩再说点掏心窝子的话，行不？” 陈飞拎上了书包，果断道：“行，那听你的，咱哥俩整起。” 说罢，陈飞就打开车门要下车。 “飞哥，不用，咱开车去。” “开车？他妈的这犊子挡着我们车，我车开不了。” 王晨掏出了车钥匙，按下了解锁键。 横停在特斯拉前方的大路虎闪了闪灯。 “他妈的，合着是你小子堵着我呢？”陈飞气笑的又给了王晨一拳。 王晨哈哈笑着，“走？看一眼去？” “你的车那还说什么，走走走，看看去。” 陈飞激动的下了车，快步上前打开了车门，也不嫌热，直接坐进了驾驶位。 王晨乐着跟上，坐进了副驾驶。 大夏天的烈日暴晒下，车内温度简直能将人烫熟。 陈飞在车内找了半天没找到启动键，“阿晨，快快快，这车怎么发动，热死了。” 王晨笑着指了指档位边上的启动键，“这呢。” 发动了车，打开了空调，冷气不要钱的吹着。 “大揽子果然不一样，这内饰，这空调，这视野。”陈飞新奇的东摸摸西碰碰，一脸羡慕的神情。 王晨笑而不语，任由陈飞像个孩子一般在车内探究。 “阿晨，这车落地多少？” “快300个。” “草，这么贵？你？”陈飞惊讶之余，疑惑的看着王晨。 王晨深深呼出一口气，“飞哥，兄弟我翻身了。” 第100章 不缺钱，缺兄弟 听到这话的陈飞，终究是忍不住红了眼眶。 这些年，他不是没想过要找王晨这个兄弟。 不是为了问他还钱，只是单纯的想知道他过的如何。 但他怕，怕他过的不好，自己又无能为力，帮不上他太多。 怕他过的好，对于自己的三十万全然不在意，并没有把他放在心上，那兄弟情就变了味。 所以还不如不找他，至少这样他心里一直觉得他们一直还是兄弟。 直到今天看到王晨突然出现在眼前，陈飞知道这兄弟没忘了自己，那就足够了。 起初看到他，是真觉得他落魄的来投奔自己。 在听到他说翻身了之后，陈飞同样松了口气。 “翻身了就好，行，走着，哥们现在就带你去整点菜去，回家咱哥俩好好喝一顿。” 陈飞系上了安全带，握上了方向盘，有些爱不释手，他絮絮叨叨的念叨起一些在评论区经常出现的话语。 “黑车橙内，尽显尊贵。” “男人不可能同时拥有揽胜和自卑。” “你不必说话，揽胜自会为你发声。” 王晨一直笑着，没有去干扰陈飞的言语。 “阿晨，你车油不多了，走着，飞哥给你加油去。”陈飞停止了念叨，挂上了档位，缓缓驾驶起了车。 “飞哥，开这车不用这么小心翼翼，你在路上横着开，都没几个人敢说你的不是。”王晨笑着打趣道。 “哈哈哈，也是，老子今天必须腰板笔挺，去他妈的客户，去他妈的订单，哈哈哈...” 车开进加油站，陈飞缓缓降下车窗，十分淡定的对工作人员说道：“95，加满。” “好嘞。”加油站的工作人员态度十分亲切。 100多升的大油箱，吃起油来那叫一个填不饱。 王晨开了一趟高速之后并没有加过油，所以油表价格很快就突破了600。 看的陈飞一顿咂舌，“好家伙，要喂饱他也不容易啊。” 700，800，数字最后跳到了850,油枪才咔哒一声关闭。 陈飞傻笑了一声，下车走向了营业厅去付钱。 王晨没拦着，他知道这钱若是再和他的飞哥争，那指不定飞哥就会再给他一拳。 继续开上路，一辆满油的路虎揽胜，陈飞真真开出了横行霸道的气势。 好像要一扫这些年为了跑订单，跑客户所受的委屈。 “阿晨，开上这车的感觉，就像是一个追求了很久的女孩，终于追到了她。哦，不对，是她终于回头看了我一眼，然后就要和别人走了。毕竟咱只有使用权，没有拥有权。” “哟，飞哥，这时候不提你那特斯拉了？” “哈哈哈，回头再宠幸它，先让我过过揽胜的瘾。” 车到市场附近，陈飞降下了车窗，车速极慢。 不时有些路人羡慕的眼神打量过来，有些人居然都还认识陈飞。 “哟，这不是小飞嘛，换车啦？” “陈主任啊，最近生意挣大发啦？” “我靠，这大路虎威武霸气，陈飞，你搁那租的。” “......” 陈飞一脸春风意满，转头跟王晨解释道：“阿晨，我就住在这附近，这些年下来，和这里的很多人都熟的不能再熟了，今天可让我好好装了回逼。” 王晨笑了笑，从副驾驶储物箱里拿了条烟出来，拆开之后就整条放在了扶手箱上，“既然都是熟人，那把烟分一分，咱哥俩要不不装，要装就装波大的。” “我靠，我的晨，你现在真是混大发了，车开的好不说，烟还这么好，你这样让我很难受的想死啊。”陈飞说着羡慕嫉妒恨的话，脸上却是真心为王晨高兴的表情。 在市场里买了点下酒菜，从小卖部里拎上了两箱勇闯天涯。 陈飞开车带着王晨往他暂时租住的地方去。 “飞哥，你说有一天你提揽胜了，你会是什么心情。”王晨随口问道。 陈飞紧握着方向盘，脸上有了憧憬，“阿晨，我没想过，我初中毕业的文凭，能有今天的工作和收入，已经很不错了，我虽然还不满足，但是提揽胜，我确实没想过，不过，我真挺喜欢这车的。” “喜欢就好。” 王晨从兜里掏出了另一把钥匙，一并放在了中控储物格里。 “飞哥，这车，你的。” “啥？”陈飞有些没听清。 “飞哥，我说，这车是我买给你的。”王晨大声且坚定的说道。 吱。 陈飞一脚踩下了刹车，转头一脸震惊的看着王晨，“阿晨，你可别开我玩笑，我要当真的。” “我没开玩笑，我就是买给你的，公司一手户，随时可以过户到你名下。” “草，你肯给，我还不肯要呢，我一个跑业务的要这车干嘛，油都加不起，客户车都没我开的贵，我要他作甚。”陈飞嘟囔着重新开起了车，一脸不情愿。 “加油，保养，维修，公司全报销。” “别逗，我们公司国内总负责人才开辆s400，我开这车，我找不自在啊，再说了，那是你公司全报销，又不是我公司全报销。”陈飞丝毫不为所动。 陈飞顿了顿继续说道：“阿晨，你说你翻身了，我相信你一定比以前还要好了，但再怎么好，一辆三百万的车也不是说送就能送的，我知道你是想感谢我以前借你钱的事，一码归一码，你是我兄弟，你需要钱的时候，只要我有，我肯定会借你的，但三十万的钱你本金都还我了，再拿这辆三百万的车要给我，那就是打我的脸了。” “飞哥，当初你借我的三十万，应该是你几乎全部积蓄了吧？现在这辆车的三百多万，对我来说只是九牛一毛。” 王晨打开了交易所，点进了钱包余额。 除却转入冷钱包的1000个大饼外，交易所里目前还有1000个大饼的现货，和价值1000个大饼的多单。 多单的盈利部分基本已经被王晨套现套的差不多了，但起初开多单的时候那些漂亮币加上1000个大饼现货，目前王晨钱包余额依旧在2000万刀以上，折合成软妹币，按平常时期1比7的汇率，依旧有着1.4亿。 这还不算他深藏进冷钱包里的1000个大饼现货以及公司账上和私账上的现金，再加之投资出去的钱，名下的车与房。 真要算起来，如今王晨身家已经接近3个小目标了。 “飞哥，钱我真不缺了，我缺一个能在身边时不时提醒我不要走上歪路的好兄弟，好哥哥。” 第101章 闲聊 至今为止，在王晨的所有兄弟里，他只把陈飞当做了亦是兄弟，亦是大哥的存在。 一声飞哥，贯穿了两人初见至今王晨对陈飞的兄弟情。 饶是陈飞在听到王晨这话后，也忍不住沉默了一番。 随后，他默默的说道：“先回家喝点再说吧。” 陈飞租住的是套两居室，房子不大，陈设也不多，内里干净整洁。 最让人惊讶的是客厅摆着一张大长桌，上面铺着长长的宣纸，桌上笔墨纸砚样样俱全。 “飞哥，怎么练起毛笔字来了？” “没办法，生来就这个急躁脾气，最初跑业务的时候没少跟门卫老头吵架，一吵架门卫老头就不放我进门，为了压制这个急躁脾气，后来我就练上了毛笔字，效果还不错。” “切，今天我蹲那的时候分明听你在骂娘，骂的那叫一个鸟语花香。” “人前我装模做样，人后我还不能做回自己了？” 陈飞乐呵着在餐桌上摆上酒菜，招呼着王晨，“阿晨，来来来，开整，别怪我欺负你，我现在的酒量，嘿嘿...” 王晨也不含糊，上桌碰杯，先干为敬。 两人一瓶下肚，似是不过瘾，继续第二瓶。 王晨并没有惧意，陈飞怎么喝，他就怎么喝。 跑业务算什么，那两年把自己闷在家里，天天喝个烂醉，酒量早练出来了。 两人边喝边聊，聊工作，聊生活，聊事业，聊过去，聊未来。 王晨听着陈飞絮絮叨叨如今的工作以及工作上碰到的人和事，陈飞听着王晨絮絮叨叨他如今的生意以及想要拉着陈飞去颜料厂做营销总监。 陈飞举着酒瓶，问了王晨一句话，“阿晨，我开揽胜帅吗？” “帅，飞哥你在我眼里，一直是最帅的。” 陈飞一饮而尽，然后道：“阿晨，我可以跟你回丰城去做营销总监，但是我有一个要求，你一定要答应我，不然我不会去的。” “飞哥，你说。” “就此为止，车我收了，工作我也要了，以后，不要再以任何形式给予我经济上的补贴，该挣的我自己会去挣，该给的，你也给的够多了。” 王晨看着一脸严肃的陈飞，知道他是认真的，于是王晨同样认真的保证道：“行，飞哥，我知道了，不过你工作做好了， 该给的肯定还是要给你的。” “那你放心，老子这么多年不是白混的，我自己应得的东西我自己会牢牢把握住。” “行。” 两人相视而笑。 下一刻陈飞就恢复了之前的絮叨状态，埋怨起了王晨，“哎，你说你这小子，什么时候来不好，偏偏这个时候来，今年我准备冲一冲国内业务经理top1，你这一来别说冲了，连工作都要辞了。” “得了得了，替别人打工的工作有啥好提的，一年三千多万的业绩才拿了三十万，换做我我早提桶跑路了。飞哥，你要是一年能替颜料厂跑到三千万的业绩，别说三十万工资了，厂都是你的。” “行业不一样，不能相提并论，我去颜料厂也相当于跨行了，能不能做好还不一定呢。” “喝酒喝酒，不提工作的事。” “哈哈，好。” 两人酒至微醺，说话都有些含糊不清的时候。 王晨点上烟，八卦的问起了两人之前并未提起的感情话题，“飞哥，这些年没找个女朋友？” “害，别提了，哪来的时间啊，也就现在当上主任了还能摸摸鱼，前几年一门心思扑在工作上，晚上要应酬，白天要跑客户，找个女朋友也是对女朋友不负责。而且...销售这一行做久了，看到的，玩到的确实太多了，真要找了女朋友，对她也不公平。” “你这话说的，难不成天底下做销售的都打光棍了？” “我就说我自己，我可没代入别人，你不要给我上升到全体销售人的高度。” “切。” “你呢？你和阿瑶怎么样了。”陈飞顺口就反问道。 “没，很久没联系了。”王晨坦然的笑了笑回答道。 陈飞有些感慨，他作为王晨初中时期的好兄弟，自然知道王晨和唐璐瑶之间的感情纠葛，顿了顿，他开口道：“其实我和琳琳还有联系，要不...要不我托她帮你问问？她们两个好像一直是有联系的。” 陈飞所说的琳琳是唐璐瑶的闺蜜，当初四个人连着王晓晓组成过五人小组，在那初中的岁月里，度过了一天又一天的美好夜自习时光。 陈飞和琳琳之间有过一段故事，不过初中毕业填报志愿那天，陈飞就踏上了背井离乡打工挣钱的道路，连声招呼都没和琳琳打。 王晨也没想到这两人兜兜转转到如今还有联系，而且陈飞说起琳琳的时候，分明带了些温柔。 不过想来也是，若是没有琳琳在中间传递消息，陈飞又怎么会知道那年他出事需要钱呢。 此刻得知有希望能获得唐璐瑶的消息，王晨平静的心湖起了涟漪。 沉默片刻之后，“飞哥，算了吧，我已经结婚了。” 陈飞张大了嘴巴，愣是没有发出一丝声音，他的眼神从起初的惊讶逐渐转变为愤怒。 “草，你他妈结婚都不叫我，现在来找我干嘛。” 陈飞重重的一拍桌子，十分生气。 王晨讪讪的笑了笑，“飞哥，口罩原因，先领了证，酒席还没办呢，我这趟来，不就是来邀请你参加我的婚礼嘛。” “不行，照规矩你得拿着请帖来找我，没有请帖我不参加。”陈飞耍起了脾气。 他也不知道他的这丝脾气因何而来。 “有有有，我的好飞哥，请帖怎么会没有呢，等会让我媳妇亲自递给你，ok？” “啥？弟妹也来了？那怎么不见她人呢？” “她去湖城大厦逛了，女人嘛，不就这点爱好嘛。”王晨脸上满是柔情。 陈飞凑近了王晨，勾搭住了王晨的肩膀，两人就如同初中时一般做派，陈飞小声嘀咕着：“哪家姑娘？能让你这浪子都拴住了心？” “飞哥，你认识她。” “啊？谁啊，陈意？” “嗯。” “我靠，我一猜就中啊，行啊你小子，兜兜转转还是最初的她？陈意也挺好的，到时候你们生个孩子，跟陈意姓陈，哈哈哈。”陈飞蓦然笑出了声。 王晨满头黑线，他知道陈飞的意思。 孩子和陈意姓，那不就是和陈飞姓嘛。 这家伙，这点便宜都要占。 第102章 校园闲逛 两人酒至酣畅。 陈飞出租屋的大门被敲响。 王晨起身打开了房门，陈意站在门外，满脸温柔，“喝多了吧？” “没呢，一直等你来呢，你不在我要是喝多，我怕飞哥攻我，他一直对我有想法。” “王晨，我去你大爷的，你别把自己的想法强加到我头上。” 陈飞骂骂咧咧的声音响起。 陈意笑着跨进了屋内，身后跟着拎满大包小包的张大壮，张大壮将东西放进屋内后便识趣的离开。 “弟妹，女大十八变，越变越漂亮啦，我算是知道阿晨这浪子为啥找上你了，额，不是，阿晨对你一直一心一意…” 陈飞反应很快，立马尴尬的改口。 “飞哥，没事，晨晨的事我都知道。”陈意给足了王晨面子。 “飞哥，许久不见，给你买了些衣物，我照着晨晨的身材给你买的，不过看你这样子，有些发福诶。”陈意指着地上的一堆品牌服饰说道。 “弟妹，来就来，还买什么东西，你们夫妻俩可真行，这是要拿资本主义作风来腐蚀我是吧。”陈飞看着一堆大牌服饰，没好气的说着。 陈意微笑着从包里取出请柬，“飞哥，诺，这是请柬，晨晨邀请你当伴郎，伴郎服当然要我们准备呀。” 陈飞立马正色，双手接过请柬翻来覆去的看了看，“真好，放心吧，虽然我现在身材有些走样，但等你们婚礼的时候，我肯定帅过阿晨。” “飞哥，那还是别了。”陈意笑着回应。 王晨眼看时间有些晚了，便挽住了陈意，对着陈飞说道：“那就这么说定了，飞哥，你这边工作交接肯定需要一段时间，等参加完我们婚礼后，你再正式去颜料厂报到吧，如何？” 陈飞思索了片刻，点了点头。 “如果我没当这个主任，我立马跟你们走也没事，可既然当了主任，下面也有四五个弟兄跟我一起吃饭，我肯定要把他们安排妥当之后才能安心去帮你，到你结婚的时候，时间应该足够了。” “行，飞哥，如今我是有妇之夫，漫漫长夜，我就不陪你多聊了。” “滚滚滚，早点滚，早点让我抱上大侄子。” “哈哈哈，好。” …… 第二天，王晨并没有再打扰陈飞，而是带着陈意在湖城逛了逛。 下午，由张大壮开车，三人前往了省城。 省城作为王晨曾经的大本营，在违约金一事之后一直被王晨在心中列为禁地。 当初赔了个干净的王晨在心里暗暗做过决定，再也不会踏进省城一步。 如今时过境迁，当初的决定自然也就消散在记忆长河里。 只是这地方的人和事，到底还是让王晨有些近城情怯。 太多故人在这里，太多回忆在这里。 第一站，王晨选择了他的母校。 “张哥，我和我媳妇去校园里逛一逛，你就不用跟着了，找地方休息休息。” 王晨对张大壮做了安排，校园不比社会，大学作为学生生涯最后一个温室，安全性足以得到保障。 “晨少，我不碍事，你们逛你们的，我会和你们保持距离，一旦有事，我会立刻出现。” 张大壮对自己的薪资很惭愧，起初出山的时候，他以为以后的路定然会十分危险。 结果上任好几个月，别说危险了，连个不长眼跳出来嘲讽几句的都没有，这让他这个保镖当的毫无存在感。 以他这段时间对王晨的了解，除了不知道王晨从哪来那么多钱，其他事物在他眼里都再寻常不过。 能力的确有，但相比于他以前出任务保护的商贾政要，王晨还差了很多很多。 虽说工作没有什么挑战性，但他并没有松懈，拿人钱财替人消灾，既然发挥不了自己的真本事，那就在琐事上做的更好些。 眼见王晨还想继续说服自己，张大壮立马说道：“晨少，保护你们的安全是我的第一要务，你就别劝了，放心，不该看的我绝对不会看。” “……” 这话说的，起码也是看过了不该看的才会这么说。 “行吧行吧，随你吧。”王晨无奈的摆了摆手。 对于王晨来说，起初请张大壮出山的确只是为了保护陈意的安全，不过随着对张大壮的了解加深，他也被张大壮的人格魅力给折服。 他虽然许诺了张大壮四十万月薪加照顾张大壮战友们的遗孀，但之后实际发放工资的时候，张大壮只要了四十万月薪，其余分文不取。 且这四十万月薪，还包括了郑东和李定两个最初被张大壮邀请来的能人。 之后的一些普通安保人员，发放的只是普通安保的薪资。 三人211比例拿取40万，且三人自己都没留什么钱，几乎全给了各自战友们的遗孀。 这样的兄弟义气，王晨不佩服不行。 张大壮的能力确实不俗，在张大壮的教导下，王晨学了很多，进步也很快。 半保镖半师傅。 所以王晨对于张大壮，很尊重，他的话，王晨能听进去。 其实王晨内心深处，还有一个更大的原因。 只不过，时候未到。 …… 漫步在校园，陈意东张西望，满眼羡慕。 “这就是大学吗？真好。” “媳妇，其实你若是愿意，上个大学也不是什么难事。” 如今提升学历的方式有很多，并不是入了社会就再也没机会了，关键还是看自己，看能力，看资源。 “哈，虽然没上过大学有些遗憾，不过若是上了大学，我没准就谈恋爱了，一谈恋爱，可就碰不到老公你了。” “没事，就算是那样。等我看到那些星星的时候，我抢也把你抢过来。” “老公，你可真是个坏人。” “媳妇，我也没说过我是个好人呀。” “老公，不过我真有提升学历的想法，不然我这个中专学历可太难看了。” 说到这，陈意有些落寞。 “哈哈，那就提升呗，我有同学在做成人教育，到时候我联系联系，让她给你出个方案，咱一路读到研究生去。” “哇，老公，原来你也觉得我的学历难看。” 陈意瘪着嘴，有些小女孩心性的委屈。 不知不觉上了套的王晨顿了顿，“小媳妇，原来你搁这跟我下套呢。” 佯装要出口恶气的王晨，对陈意开始动手动脚。 陈意嬉笑着逃离，王晨追了上去。 两人就在校园小道上打闹了起来，宛若一对大学校园小情侣。 第103章 天底下没这样的道理 隔天。 一大早，王晨跟随着张大壮进行了高强度的晨练。 结束之后，王晨回了酒店房间喊起了还在赖床的陈意。 其实陈意和王晨在一起之后，受了他的影响，每天同样会早起适当的跑跑步，做做瑜伽。 不过仅限于两人睡在公寓的时候。 因为公寓隔音差，如今公寓楼几乎整层被王晨公司买下，住的都是公司内部员工，陈意脸皮薄，羞于折腾。 外出住酒店的时候，陈意便会放开许多，王晨也不会再顾忌那么多。 每每夜晚，陈意的宛转悠扬，王晨的低沉浑厚，就会交织在一起形成天籁之音。 许是接连两晚的运动量太大，此时的陈意一脸倦意，任由王晨在耳边呼唤仍是不愿起床。 “老公，再让我睡会嘛，累的慌。” “再不起床太阳都晒屁股了。” 陈意睁开眼微微打量了一眼，“瞎说，太阳公公刚上班呢。” “太阳公公都上班了，那晒屁股还会远吗？起床吃早饭去了，你这个不吃早饭的坏习惯好不容易纠正过来，可不能打破。”王晨宠溺中带着丝正色道。 陈意瘪了瘪嘴，委屈巴巴的起了床。 洗漱完毕，在行政走廊里吃完了早饭，再次回到房间的陈意钻入了被窝，说什么都要睡个回笼觉。 “老公，我知道你还有很多人要见，我也知道你为了给我安全感想要一路带着我，其实你不用这样的，我对你很放心，你自己去见那些兄弟朋友吧，我睡个回笼觉，回头我会去找楠楠的，她就在省城，你不用担心我。” 听到陈意这么说的王晨沉吟了一会，看着确实有着倦意的陈意，最终还是点了点头，“那好吧，那我让张哥等你消息，我自己去见见他们，你要是有什么事，第一时间打电话给我，知道吗？” “嗯嗯，好嗒。” 陈意连忙应声，随后将整个人缩进了被窝里，连根头发丝都不想留在外面，生怕王晨突然改了心意。 王晨颇为无奈的笑了笑，任由陈意睡着，转身出了房间。 打了电话给张大壮，“张哥，调辆车来省城，你在酒店等小意之后的行程安排，我自己出去一趟。” 那头的张大壮应了声，之后便做起了安排。 丰城距离省城一个多小时的车程，调辆车来省城完全来的及。 王晨则是开着帕美驶出了酒店，这趟来省城，要见的人有许多，并没有提前联系过他们的王晨在驾车驶出酒店之后有些微微的迷茫。 漫无目的的开着，不知不觉中，王晨就开到了省城老城区的一处巷子口。 看着巷子口熟悉的景色，王晨的表情有些苦涩。 这是当初他和妹妹苏可一起开麻辣烫店的地方，下意识来到了这里，就证明他还是放不下。 人就是擅长自找烦恼，其实他完全可以控制自己不想这些，给自己规划好要去的地方，要见的人，他也就不会来到这里。 可他还是来了，来了又能怎么样呢？ 他和苏可所谓的兄妹亲情，在彼此都放下之后好像也不过如此。 如同一片树叶，在风中起舞，很快便越吹越远，最终坠地，成了这世间的片片尘埃。 自嘲的笑了笑，正要驾着车驶离。 一个清瘦，娇小的身影出现在了王晨的视线范围里，她拉着一个平板车，上面堆着一些似乎是刚从市场里采购来的蔬菜肉品，她由远及近，最后拐进了巷子，逐渐消失。 王晨的心情如过山车般起伏，经历过激动、震惊、难以置信最后变为愉悦。 那么多曾经帮过他的人里，他最担心最挂念的一直只有苏可。 因为其他人都可以生活的很好，他们无论钱多钱少，至少都有着家庭，朋友，自己的事业。 而苏可在父母双双入狱之后便在普陀吃斋念佛避世，亲人不在，朋友断了联系，最后的事业在他出事后也被她变卖。 对于其他哥们，王晨是不让他们找到他，苏可是不让他找到她。 这两年，他不知道苏可去了哪里，不知道她是否还有钱能让自己在这世上生存下去，不知道还有没有人能让她说上几句交心话。 重新发家之后他有想过凭手上的资源去打探她如今的消息，只是最后也就是想想而已。 一来无异于大海捞针，二来也许不打扰才是两人之间最好的状态。 她要的，他当初给不了，现在...更给不了。 不过这一切，都被再见的愉悦所冲淡。至少不管如何，看到苏可的身影，王晨是高兴的。 将车靠边停好，下车之后，王晨沿着苏可的行迹向巷子深处走去。 穿过狭窄的巷子，来到深处，空间骤然宽敞了许多，一家只写着“麻辣烫”三个字的店面出现在王晨的视线里。 王晨很熟悉，这家店从设计到装修，从起初的无人问津到后来的门庭若市，这中间的每一步，他都参与其中。之后他更是将这家店发展了出去，在省城范围内开了数十家直营分店。 直到最后苏可将它卖掉套现一股脑填进了他那违约金的深渊里。 “小可，说了让你不要去拉这些菜，你偏不听，你看看，这下手都拉红了吧。” “周哥，不碍事，我顺路看到他们准备好了就拉回来了，要不等你忙完再去拉没准就有客人来了，我们总不能空手招待吧。” “哪有那么早的客人，哎，这管道也真是的，早不坏晚不坏偏偏这个时候坏，害得我耽搁了点时间，不然这些菜我早去拉来了。” “好啦好啦，周哥，别抱怨了，快把菜分类放好吧。” “小可，我不是抱怨，我是心疼你。” 王晨站在店门口稍远处，看着并没有注意到他的周洲和苏可两人忙着搬运板车上的菜品，听着两人关系匪浅的对话，莫名的有些难受。 之前的愉悦之情荡然无存，难受之情充斥心间，可不多时，难受之情便被他深深压了下去。 他不能给她，难不成她还不能从别人那获得了？ 天底下没这样的道理。 第104章 有女朋友了吧 王晨点上一根烟，慢慢走近了麻辣烫店。 两人正在将板车上的菜品分门别类的进行放置，忙的似乎依然没有看见王晨。 王晨经过了他们身边，选了个位置落座，安安静静的坐着，没有和他们两人打招呼。 “周哥，你看，我说的没错吧，真有客人来了，幸亏我把菜去拉来了，不然咱们就只能空手招待他了。” 苏可似是邀功般冲着周洲说着，她没有看王晨，只是看着周洲，好像还想得到他的口头称赞一般。 “小可...”周洲并没有顺着苏可的话说下去，他在看了一眼王晨之后便神情复杂的唤了一声苏可。 好几年前，彼时已经算的上是大龄青年的周洲看中了这家铺面，颇有些文青以及理想主义的他并不怕将一家店开在巷子深处生意会不好。 他觉得，酒香不怕巷子深，只要他做的麻辣烫足够好吃，便能在这任何地方都不缺人流量的省城闯出自己的名声。 出身自以麻辣烫出名城市的周洲，对于麻辣烫有着自己独特的见解与独家秘方，他做的麻辣烫的确很好吃。 可再好吃的麻辣烫，在短视频尚未火爆的那几年里，终究是出不了圈。 回头客的确有不少，但新客一直没能提上去。 商铺地理位置虽然偏僻，但地处省城老城区几乎中心位置，房租并不便宜。 此消彼长之下，坚持了许久见不到起色的周洲终于决定了放弃。在他决定放弃的那一天，苏可路过发现了这家店。 彼时心情不好的苏可碰上了准备收摊再也不干的周洲。 周洲重新开火给苏可烧了一碗麻辣烫，苏可便买下了整家店加周洲。 之后，苏可将麻辣烫店交由王晨打理，因为她把这家店当成了她和王晨最后的避风港。 如果有那么一天，两人都一无所有，那两人共同经营一家小小的麻辣烫店，未尝不是一件幸福快乐的事情。 有那么一段时间里，苏可是幕后老板娘，周洲是拿着高额工资的店长，王晨则是大家心知肚明的老板。 彼时的王晨做着直播，有着庞大的粉丝量群体，在王晨的努力下，这家店发展的不错，以当下铺面所在为起点，慢慢的在省城开起了第二家、第三家...... 周洲一步步成为了麻辣烫品牌的职业经理人，直到苏可为了王晨卖掉了这个麻辣烫品牌以及旗下的所有直营店铺。 当初的三人打交道不算少，如今时过境迁。 三人又重新回到了最初的这家铺面。 苏可并没有多看王晨一眼，只是在忙着自己的事。 周洲起初确实因为忙着整理板车上的菜品没有注意到王晨，等苏可开口之后他才意识到来了客人，本想着告诉客人一声他们还没到开店时间，抬头一看才发现来人是王晨。 这让他很纠结。 他当然知道王晨和苏可之间的事情。 他当然知道这两个人有情人成不了眷属。 可他还是不希望这两个人再相见。 只是，他更知道苏可为什么会回来这里的原因，不是为了他这个周哥，而是为了有朝一日，她真正的哥哥王晨也许会来这里看一眼。 “周哥，愣着干什么，客人来了就快点整理呀，早点让他吃上，他也可以早点走。”苏可依旧忙着手上的事没有停下，同时数落着周洲。 如今颇为了解苏可的周洲，看着苏可故意视而不见王晨的样子，已然明白了苏可早就知道来的客人是王晨，他暗暗叹了口气，加快了动作。 早点让王晨吃上，早点让他走。 周洲很满意如今的生活，他不想被王晨破坏。 哪怕他和苏可之间并没有发生过什么，也没有承诺过什么。 苏可终于忙完了所有事，她端着周洲烧好的一份麻辣烫走到了王晨的桌边。 麻辣烫是老样子，自王晨跟着苏可第一次来到这家店起，王晨吃的一直是这样的份量，这样的菜品。 苏可将这碗麻辣烫放在了王晨的桌上笑了笑说道：“耽误你那么久，请你吃的。” “我刚吃了早饭没多久。” “那给你烧的时候你不说？” 王晨看着表情转变成不爽，似是把他当做故意刁难人的不讲理食客，壮了壮胆子说道：“真吃不下。” 他又不傻，怎么会看不出如今周洲看苏可的眼神里有什么，这样的周洲烧的麻辣烫，他怎么吃的下。 他这番壮胆，一是确实怕苏可生气，二是想知道苏可和周洲如今的关系。 “吃不下我吃，浪费了可惜。” 苏可也不含糊，坐在了王晨对面拿起碗筷便吃了起来。 王晨看着虽是素菜居多，但不乏有荤菜的麻辣烫碗里，幽幽的问了一句，“可可，现在不吃斋念佛了？” “吃厌了，也念烦了。” 一句话让王晨哑口无言。 两人相遇的这么突然且这么容易，本就不在王晨的想象当中，而两人相遇之后的情形这么寻常，同样不在王晨的想象之中。 这让王晨很沉默，一切都变了。 苏可慢条斯理的吃着，“生活又好起来了？看你保时捷都开上了。” 王晨顿了顿，原来苏可早就发现了他，这让他不由的又有些高兴。 “嗯，以前的事都处理完了，现在又有了点新起色...你呢，最近怎么样？” “我挺好的，当初打包卖麻辣烫连锁店的时候，我特地把这家店留了下来。后来师傅说我六根不净，出不了世，不如做回自己。我便回了这里，在这重新开起了小麻辣烫店，周哥知道后，便辞了原来的工作过来帮了我。现在挣的钱不多不少，刚刚好。” “哦，那就祝你以后生意越来越好。” “没什么必要，够用就行。” 王晨在苏可淡然回应之后有些说不出话，那些在未见之前想过的千言万语，到了见面的这一刻仿佛一句都说不出口。 沉默了许久，久到苏可吃完麻辣烫就要起身，王晨终归是没忍住说出了口，“可可，你就没什么想对我说的吗？” 苏可停下了动作，稍稍沉默之后便转头看着王晨，这是两人在碰面之后的第一次对视。 “有女朋友了吧？” 第105章 苏可不愿喊出口的哥哥，有人愿意喊 王晨没有回答苏可，这个问题很难回答。 说有，他确实没有，说没有，他确实又有。 陈意已然成为了他的妻子，她包含了所有身份。 苏可保持着询问之时的神色动作，许久无言，在王晨准备主动说出口之时，苏可终于说道：“既然这么难回答，那就是有了。” “嗯。”王晨轻点了头。 苏可坐了下来，放下了原先准备端走的碗筷。 周洲主动走了过来，端走了碗筷，走进了店内深处的清洗间，消失在两人的视线范围里。 王晨看着苏可居然摸出了一盒烟，驾轻就熟的点上抽了起来。 他犹豫了一下，还是没阻止她。 烟是王晨熟悉的牌子，也是王晨一直在抽的1916，理应如此。因为王晨抽的第一根1916，就是苏可给的。 “进度很快嘛，这就找到女朋友了？” 若是以时间论，违约金一事过去了快三年，跳楼未死，走出违约金一事造成的阴影至今也有七八个月。 这些时间，对于王晨来说，哪怕不是陈意，只要他确实想找女朋友，时间也足够他找到。 但这话从苏可嘴里说出来，那就不能以时间论。 两人认识至今12年，他是她父母的干儿子，她是他奶奶的干孙女。 他是哥哥，她是妹妹。 他们没有任何血缘关系，也没有任何亲戚关系，就只是在初二那年相识，一步步从最初连友情都算不上的关系，发展到了不是亲兄妹胜似亲兄妹的亲情。 最后，苏可想要爱情，爱而不得。既然不得，那便心如止水。 所以苏可这一句进度很快，大概是她再见到王晨之后一直淡定情绪里唯一一句失态。 王晨心有唏嘘，呼出一口烟之后轻声说道：“也不快吧，认识她很多很多年了，比你们仨任何一个都要早。我年纪也不小了，经历的够多了，你们离开后，我们相遇，正好合适，便定下来了。” “呵呵，找女朋友是比认识的时间长是吗？” 苏可的话让王晨内心滋味莫名，一根烟燃尽，他才开口说道：“经历过许多离别之后，我极其的念旧，因为我觉得，认识的时间越久，离开的概率就越小。彼此之间的时间线牵扯的越多，消失无踪的可能性就越小。我挺喜欢她的，她等了我很多年，也从来不会让我觉得她会离开。” “那你爱她吗？” 王晨愣了愣，这个问题，他似乎从来没想过，陈意也从来没有问过他。 两个认识了十多年，在一起之后没多久便领证的人，彼此之间居然没有讨论过爱与不爱，这实在让人不知所谓。 王晨笑了笑，开口说道：“爱的吧，她让我觉得很舒服，让我想就这么和她过下去，过一生。” “嗯，那挺好的，王晨，我祝福你。” 苏可没有喊出那一声哥，只是平淡喊着名字，给了祝福。 王晨再点上烟，默默的回了一句，“谢谢。” “不客气，我去忙了，你随意。” 苏可起身走向了店内的清洗间，同样消失在了王晨的视线范围里。 王晨坐了很久，苏可和周洲没有再出来。 他很失神，一根烟一口未抽，燃到了底部，烫到了夹着烟蒂的手指。 疼。 ...... 离开之后的王晨，驾车购置了一些礼物，去了一趟大学班主任波哥的家。 波哥比王晨大不了几岁，大学毕业之后留学深造了几年，回来就进了母校当班主任，这其中的门道在当初就让王晨觉得波哥家庭背景深不可测，他也算是有心的和波哥搞好了关系。 效果还不错，王晨上大学的四年里，波哥对他照顾算颇多，可以说没有波哥他很多事业就不会那么顺利，所以他对波哥很感谢，很敬重。 诚然在最后违约金一事上，波哥并没有出什么力，但王晨并没有丝毫埋怨。 一方面是数字确实大了些，另一方面是波哥的身份不适合和钱挂上钩。 如今事情已经过去，两人闲聊间云淡风轻。 之后王晨又去了周辉的设计工作室，和他闲聊了几句以后的规划，对他伸出了橄榄枝，周辉没同意但也没拒绝，只说会考虑考虑。 家在省城，去丰城这种县城发展，要考虑考虑也是正常的。 再去看了看大学里一些关系不错，现如今依旧在省城发展的同学。 石磊如今身在省城地铁行业，洪辉在一家电子厂里做了个小管理，金武则是考取了事业编。 这一路，人是见了许多，不过时间并没有花费太多，当天就见了个干净。毕业至今不过三年，对于大多数同学来说，如今依旧处在兢兢业业做一名社畜的阶段。 大家能抽出时间和他这个破产的同学见上一面，聊上几句，已经算是很有诚意了。 王晨对于这些人，并没有明说他如今的近况，这一路既是看一看过去的同学朋友，也是在挑选未来有可能共事的合作伙伴。 所以没什么好多提的。 时间至夜。 王晨来到了学校周边当初由他牵头租下的大平层楼下，大一结束那年的暑假，他们兄弟几个为了更好的打拼事业，并没有选择回家，而是在省城租下了这套房子。 这一租，便是许多年。 如今早已毕业的其他几位兄弟姐妹依旧住在这里，且听跟着杜戈来到省城的66说，他们几个已经一起出钱买下了这间房子。 王晨坐在车里，并没有下车上楼，对于这几个兄弟，他的心里愧疚不比对陈飞少，甚至犹有过之。 论金钱上的资助，这几个兄弟给的更多。 论关系的深浅，这几个兄弟比之陈飞有过之而无不及。 他和陈飞，终归是太多年没见，太多年没共同经历过风雨。 所以面对他们，他比面对陈飞做的心理建设要来的更多。 在陈飞那他终究还是变相的靠物质弥补了些，这些兄弟们不缺物质。 胡思乱想了一通，也没能想出个所以然来，再加之从苏可那带来的烦恼复杂心情，王晨一个人坐在车内反而越坐心越乱。 长长呼出一口气之后，他甩了甩头不做他想，下了车，迈步进了单元楼。 电梯坐到相应楼层，敲门。 过了好一会，门被打开，一道身影直扑王晨而来。 “哥哥。” 第106章 找上66 这一声没在苏可那听到的“哥哥”，在66这里听到了。 王晨任由66挂在身上，心中滋味难明。 尽管他想过之后不会再和66发生什么，可这并不能掩盖他和66发生过什么的事实。尽管他依然还想听苏可叫一声哥哥，可苏可摆明了就是和他相忘于江湖的打算。 苏可其实一直没躲他，因为即使他出现，她好像也一样能做到心如止水。 66的身影此时在王晨内心里和苏可有些重合。 他想要有个妹妹。 轻轻叹息一声，之后扯起了一丝微笑，“66，最近重了不少诶。” 66的脸上瞬间浮起了一层红晕，甜美可爱的面孔蓦然有些娇羞，她松开了搂着王晨脖子的手以及夹着王晨腰的双腿，跳到了地上，撅着嘴说道：“哥哥，你说我胖，你真坏诶。” “哈，是吗？我本来是个坏人呀，对你吃干抹净不负责，难道还是个好人不成？”王晨哈哈笑着，笑容有些苦涩。 看到王晨这样的笑容，66好一阵心疼。 “哥哥，都是我自愿的。我不用哥哥你对我负什么责，也不要哥哥你替我做什么事，我只要哥哥你能时不时这样出现在我面前，来看看我就好。” 66的话语，让王晨本就平静不下来的心更为烦闷，他使劲摒弃多余的想法，转移了话题问道：“他们呢？在里面吗？” “回哥哥的话，杜戈他们一行人前两天一起出门度假了，说是忙了那么久，给自己放个假。” “？？？啥？66，你确定他们不是故意躲着我？早不出门晚不出门，偏偏等我来找他们了他们出门度假了？” “额，哥哥，那应该不是故意躲你的。他们虽然没有跟我说的很具体，但我知道的是肖辉他们忙完了暑假工作，挣了不少，之后也会空闲不少，罗霄和杜戈是直播合同到期了。” 66一解释，王晨倒是立马反应了过来。暑假出去游玩的作风还是当初他在的时候起的头，这几个兄弟也不知道他会突然找上门，自然不存在躲着他不见的可能性。 “他们去哪了？”王晨走进了屋内，顺口问道。 66先是噔噔噔的跑到了客厅的阳台，跑到了一只架在支架上的手机面前，对着手机说道：“感谢榜一大哥xxx，榜二大哥xxx，榜三大哥xxx，谢谢你们的礼物，小鹿我今天特别开心，今天因为特殊情况，小鹿我要先下播了，不好意思......” 噼里啪啦说了一堆之后，66关掉了直播，走到了已经坐在沙发上的王晨边上，“哥哥，他们几个去澳城了。” “都去了？”一听澳城，王晨颇为惊讶，去澳城不出意外肯定是杜戈的主意，男人们肯定会同意，但几个女人估摸着应该会反对才对。 66偷偷笑了笑，“哥哥，四个哥哥和四个姐姐分别出去玩了，四个哥哥和四个姐姐说的目的地不是澳城，要不然四个姐姐才不会同意呢。” “哟呵，那你怎么知道的，你没打小报告？” “杜戈告诉我的，他说他怕你万一心血来潮来找他们找不到，就把消息告诉我了。” “好吧，知道了，那我走了。” 王晨站起身，既然已经得知了杜戈等人的消息，他便没了久留之意。他想着去找陈意，问问她有没有兴趣也去一趟澳城，澳城虽以博彩出名，但同样是女人们的购物天堂。 “哥哥...”66不舍的喊着王晨。 王晨看着66，“66，我不是一个人来的省城，所以我陪不了你。” “哥哥，自从来了省城，杜戈给我安排好了直播工作以后，我一天都没有松懈过，哪怕他们说要出去玩，可以带上我，我都拒绝了，我只想好好工作，多挣些钱，今天哥哥你来了，我第一次提早下播，我想请哥哥你吃一顿宵夜...” 66的声音不高，但句句说进了王晨内心。 最终，王晨还是点了头。 ...... 省城大学城美食街，也称垃圾街。 这儿是周边几所大学学生出校门逛街吃饭的首选，也是旅游季游客们必到的打卡之处。 66来到省城也有段日子了，一直听说这里很热闹，很繁华，美食众多，但一次没来过。平日里，她的确是一天都没有松懈过，一直在认认真真直播。 有杜戈罗霄等如今在直播行业内粉丝众多的大咖引流，再加之她本身甜美可人的先天优势，她的直播成绩还不错。 钱挣的很快，如今她不仅负担起了那个破碎家庭的开销，更是存下了不少。 开着玩笑说“请我吃一顿可不便宜”的王晨，最终只是带66来到了垃圾街。 66站在垃圾街门口顿生豪气，“哥哥，你随便吃，吃多少都算我的。” 似曾相识的一幕，让王晨起了大快朵颐之心。 找了家还有露天空位的烧烤摊，王晨点了一大堆，啤酒、龙虾、羊肉串、鸡翅、鸡腿、螺蛳...... 王晨没开车，省城公共交通很发达，来去都很方便，再加上他怕陈意知道她那辆车副驾驶坐了66会生气。 8月的天气很炎热，一口冰啤酒下肚，沁人心脾。 没有什么烦恼是一顿烧烤解决不了的，如果有，那就两顿。 王晨喝着生啤，撸着羊肉串，吃着66剥好的龙虾尾，顿时没了一切烦忧。 陈意和他通过消息，今晚说是要和妹妹楠楠说些姐妹间的悄悄话，让他自行安排行程，所以他也就没了那么多后顾之忧。 66看着王晨少了很多心事的样子，开心的笑了起来。 垃圾街人流量很大，不过多数还是周边学生以及步入社会后的年轻男女，很少有上了年纪的人会来这里觅食。 毕竟这里的美食，多多少少不是那么的干净。 只不过此时此刻，倒是出了点例外。 一个瞅着就有些上了年纪的老头，身后跟着一群纹龙画虎的小混子，从垃圾街的入口处大摇大摆的走了进来。 老头一路走来四处打量，眼神在看到66之后蓦然一亮，比了个手势，一群人便直奔66而来。 第107章 兄弟们，给我打 王晨发现了这群人，且明显看出这群人是为了66而来，他对着66使了个眼色，随口问道：“认识？” 66转头看了一眼，面露疑惑，“不认识。” 既然不认识，王晨也懒得搭理，继续吃着喝着。 许是王晨的如今颇有些气场，老头带着一众人在走到王晨和66身边之后愣是没有直接寻事，而是坐到了边上一桌，同样问烧烤摊老板要了些食物。 生啤，龙虾，鸡翅，螺蛳，羊肉串...东西与王晨点的一模一样。 老头一人坐着，身边八个小混混站在身后，气势与排场十分惊人。 66小声嘀咕了一句，“神经病。” 王晨笑了笑，没去管老头，而是自顾自吃着。 两桌的做派都引起了其他桌以及过路人的旁观。 老头带着众多纹龙画虎的小弟确实让人惊讶，但比起王晨这一桌来仍是显的逊色。 两人颜值不俗不提，最关键的是王晨简直为全天下男人长脸，一口一杯啤酒的喝着，龙虾都是女人剥的，螺蛳肉都是女人拿牙签挑的，鸡翅是女人剔了骨的。 起初66要这么做，王晨极力制止，他又不是从小含着金汤匙出生的富少，哪能吃上这样让他折寿的烧烤。 但66坚持这么做。 用66的话来说，王晨让她赚取了更多的金钱，让她足够负担那个破碎的家庭，让她对以后的生活有了憧憬。 于是王晨只能接受，因为66说如果他不接受，她就再找不到什么方法报答他了。 老头一桌菜上齐之后，拍了拍桌，笑着朝着王晨喊了一声，“哥们，你那若是差不多了，就让小鹿过来陪陪我。” 王晨眼看着这老头一笑露出的一颗闪瞎眼的大金牙，有些被瘆的慌，他招谁惹谁了，只是吃个烧烤还要被个老头这么污染眼球。 66在听到“小鹿”这个称呼之后浑身一震，这是她的短视频账号名称，也是她在互联网上的代号。 老头既然知道她叫小鹿，那说明老头认识她。 66虽然和榜上几个大哥有联系方式，但从来没和他们见过面，也没视频过，几个大哥倒是会主动发照片给她，不过没有这么老的。 不对...好像是有个大哥镶了颗金牙，只是那个大哥在照片里虽然称不上帅气，但绝对不至于如眼前老头这么不堪。 难道...难道男人也会发照骗？ 王晨没搭理大金牙，太掉价。脑子转的很快的他已经反应过来这大金牙就是为了66来的，不过就算是为了她来的，那和他也没什么关系。 66在反应过来眼前的大金牙没准就是她榜上那个名叫金牙哥的大哥后，同样没有搭理大金牙，对她来说，榜上的大哥哪怕刷的再多，也不如眼前的王晨哥哥，况且她从来也没允诺他们什么。 大金牙见王晨不搭理他，他一时也没什么脾气，摸不清深浅的他暂时不愿意得罪极有可能也是榜上大哥的王晨，便转头对着66说道：“小鹿，你也看到了，哥哥我这里同样有这些吃的需要处理，要不你也过来帮我处理处理？” 66不愿意给他处理食物，不过也不愿意直接得罪这个应该就是金牙哥的大金牙。 她印象里，这个金牙哥给她刷的虽然没有其他几个大哥多，但每次她开播，他陪伴的最久。 于是她只好强颜欢笑道：“金牙哥，实在不好意思，我陪着我哥哥呢，我要是到你这桌来的话，我哥哥就一个人了。” “哥哥？”大金牙闻言仔细打量了一眼王晨，从眉眼上看不出两人有什么像的地方，不过俊倒是挺俊，变相来说倒也和小鹿的相貌般配。 文化程度不高的大金牙觉得这对兄妹大概是龙凤胎，相貌都不俗，但长的不像。 内心莫名起了些邪念，他伸手一拉66，“没事，既然是小鹿你的哥哥，那就是我的小兄弟，咱们坐一桌就行了。”大金牙一边说一边把66就直往自己腿上拉。 大金牙钱不算太多，但人极其聪明。 今日见到从来不提前下播的小鹿突然下了播，他就意识到小鹿肯定是有事。平日里虽然小鹿在其他方面没什么透露，但有些情况在他的套话下还是被他得知。 再加上他的客户端上显示66是距离他3公里的主播，综合考虑过后，他觉得66极有可能是突然接受了某个榜上大哥的邀请，在这个时间点一起吃夜宵。 于是抱着碰碰运气的想法，他立马召集了手下的几个小弟，一起来到了垃圾街。 结果果然被他给碰上了，但碰上之后，在他眼里已经算半个禁脔的小鹿居然就这么替一个男人剥龙虾尾挑螺蛳肉，让他那颗本就狭隘的心简直怒火中烧，只不过不清楚男人具体身份，他没敢轻举妄动，现在得知只是哥哥，他自然就放肆了起来。 “啊呀，你干嘛...”66大声尖叫起来。 一直自顾自吃着东西的王晨看到这一幕脸色不善，他放下了手中的筷子，快速起身走到了大金牙身边拉住了66，随后忍着不爽道：“哥们，我和小妹难得见面叙叙旧，你这桌小弟我请了，还请大哥通融通融，给我们点私人空间。” “啪。”王晨脸上多了一个巴掌印。 “你算个什么东西？请我吃一顿就算了？我凭什么给你这个面子？老子要你妹妹来剥龙虾挑螺蛳肉，你在跟我废话什么东西？”大金牙收回甩了王晨一巴掌的手，往地上吐了口唾沫，不屑的说道。 大金牙身后几个纹龙画虎的小弟纷纷附和，一个个嘴上不干不净带着国粹，骂骂咧咧的嚷着让王晨趁早识相滚蛋。 “啪。”大金牙脸上也多了个巴掌印。 四周所有声音在66甩出这一清脆响亮的巴掌之后顿时消失不见，死一般的安静。 所有人都愣愣的看着66这个咬牙切齿用尽全力之后浑身颤抖的少女，王晨将66拉到了自己身边，同时上前一步护在了她的身前。 大金牙揉了揉自己的脸，莫名的笑出了声，“哈哈哈，兄弟们，给我打！” 第108章 吹牛不犯法，打人真犯法 率先向两人冲上来的一个混子小弟上手就是一拳砸向了王晨，王晨不进反退，一脚踹了回去。 小弟往后退了几步，同时撞退了跟在身后的其他几个小弟。 这一幕既让几个小弟满脸惊诧，也让周围群众都反应了过来，一时间周围许多人都对大金牙一伙人口诛笔伐。 如此闹市下出手伤人，聚众斗殴，大金牙也立马反应过来此事不可行。 大学城区域是有专门的衙门进行管理，一出事，要不了几分钟就会有治安分队赶来，所以大金牙在小弟们要继续冲向王晨的时候做了手势，喝止了小弟们。 王晨冷眼相待的看着大金牙等人的一举一动，他没想过要打架分胜负，要打的话他第一下都不会被大金牙打中。 66这时握住了王晨的手，有些后悔自己的冲动。 “小鹿，你们俩过来。”大金牙冲66勾了勾手。 66没有动弹，王晨笑了笑拉着66朝着大金牙走去。 “小子，你给我道个歉，把你妹妹留下，你滚蛋，这事我就不追究你了。”大金牙轻描淡写的说道，言语之中极尽轻视。 “傻逼。”王晨轻笑道。 饶是大金牙第二时间没想把事闹大制止了小弟们，听见王晨这样骂他，他也忍不住了。 想着自己最初扇他一巴掌， 他连屁都没敢放的样子，大金牙怒从心头起，顿时又一巴掌向着王晨扇去。 “啪。” 这次王晨挡了一挡，而站在王晨身后的66在看到大金牙又动手之后，丝毫没有犹豫，迈步上前又甩了大金牙一巴掌。 同时骂道：“你个死老头，你还敢打我哥哥！” 大金牙压根没反应过来，结结实实的又挨了一耳光。 这下大金牙再也忍不住了，他十分气愤，奋力一拍桌子就对着自己的手下喊道：“还他妈愣着干什么，看着老子被打是吗？” 几个小弟一时间上也不是，不上也不是。 不动手的是他，要动手的也是他。 被王晨踹了一脚的小弟偷摸着往后站了站，只有他明白眼前这个看着如同小奶狗的男人一脚之下的力道。 其余被撞退的几个小弟同样往后稍了稍，之前的冲击力，他们感受过，虽然不知道该怎么说，但总觉得眼前这个男人不好惹。 这几个小弟除外，其余几个为数不多的小弟站上了前，揉着拳头，露着邪笑，一副不把两人揍趴下誓不罢休的表情。 66挡在了王晨身前，她很内疚。 她和王晨碰面的次数并不多，可就是这么为数不多的几次，她就连累了王晨两次。 第一次是那个钱胖子，第二次是这个大金牙。 第一次她挡在了王晨身前，这一次，她亦然。 她虽坚定，但脸上的泪却不停歇。 王晨看着这个两次，不，三次挡在自己身前的66，内心有了触动。一直只把66当做一个苦命女孩，抱着既然占了她的便宜，那就多少给她点好处的他，在这一刻，真心认下了她的一声哥哥。 “乖，不哭，别担心。” 王晨笑着将66拉回了身后，转身抹着66脸上的眼泪。 “哥哥，对不起，都怪我，每次都连累你。”66握住了王晨的手，不让他再继续擦拭。 “傻瓜，这叫什么连累，今天我又可以看车了呢。” “哥哥，可是今天我还手了。” 66先是破涕为笑，继而又陷入了伤感，她想起了第一次王晨和钱胖子起冲突的结果。 “没事，那今天就不看车了，今天打回来，其实我很能打的。” “可是他们有好多人呢。” “没事，哥哥今天让你好好看看，怎么样才叫能打。” 王晨轻轻松开了66的手，66此时也重新笑了出来。她不为别的，只为王晨承认了这一声哥哥。 在两人兄妹情深的演绎画面之外，大金牙气的被怒火攻了心。 他已然觉出味，这两人绝不是什么亲兄妹，指不定这小鹿就是骗了他这种榜上大哥的钱拿来包的少爷，这可比他挨了两巴掌更让他来的火大。 “他妈的，还看着干什么，给我打了，出了事我担着。” 大金牙一上火，顿时就不管不顾之后的事，大不了就是赔钱，只要能把眼前这对狗男女打了，赔钱他也心甘情愿。 边喊，大金牙自己也加入了战场。 众小弟一听大哥这么说，一看大哥都动手了，硬着头皮也只能上了。 不过要不说大金牙是大哥呢，大哥出手果然不同凡响，一拳率先就抵达了王晨面门。 王晨偏了偏头，避过了这一拳，随后伸手抓住了大金牙的手臂，大金牙挣扎了一番，不过没有作用，大惊之下，大金牙立马挥出另一个拳头。 王晨朝着大金牙笑了笑，“老子教你怎么出拳。” 伸出另一只手握成拳，中指关节微微冒尖，一拳就对着大金牙的那颗金牙齿打去。 一击之下，大金牙立马变成了大缺牙，那颗金牙不知道掉到哪去了。 “嘶。”大金牙感觉到了牙齿漏风，顿时就着急了起来。 周围几个小弟的拳脚这时候也到了王晨身边，王晨腾转挪移，避过了这些拳脚，随后拉着66就往包围圈外逃离。 众人正想追逐，大金牙的一声怒吼就喝停了他们，“别他妈追了，快帮我找我的金牙齿。” 小弟们只能唯命是从。 “哥哥，你这叫能跑，不叫能打。”66边跟着王晨跑路，边忍不住笑出了声。 “小妹，哥哥我一拳就打的他掉了牙齿，这还不叫能打？”王晨不满的辩解道。 “能打能打，哥哥你最能打。哥哥，你快跟我说说，这次我要怎么配合你，我们什么时候把场子找回来。”66十分兴奋的问道。 王晨翻了个白眼，有过之前钱胖子的经历，这66看来已经对自己的行事作风十分了解了。 不过关系在这摆着，王晨也没有瞒着66的打算，“这次还手了，走公家这条路行不通了，所以我才带你先跑了，我们先回去，回头找到他们打回来。” “那刚刚为什么不打回来？”66好奇的问道。 “咚。”王晨瞧了瞧66的脑袋。 “你傻啊，刚才那么多人，周围人很多都还拿着手机在拍视频，到那一步我们算是有来有回，毕竟他先动手，我们还手自保，谁也挑不出个毛病，但我要大展神威把他们都打趴下，那最后吃苦的肯定是我。” “哥哥，说的你好像真能打得过那么多人一样。” “吹牛逼不犯法，打人真犯法哟。” 第109章 美女直接卖 两人回到如今只有66一人居住的大本营，王晨坐到了大本营里的梳妆台前，66则是用心的给王晨化起了妆。 杜戈、罗霄以及慧慧、小白包括66如今都从事着直播行业，大本营里最不缺的就是奇装异服及化妆的工具道具。 国内的化妆技术被称为亚洲邪术，在66的一顿操作下，王晨看着镜子中妖艳无比的“女人脸”陷入了沉思。 “哥哥，你这样比我都好看多了。” “......66，你故意的是吧？” “哥哥，是你说把你化的越不像原来的面容越好，这样不是最不像嘛。” “......行吧行吧，真服了你了。”王晨十分无语的接受了66化的妆造。 要收拾大金牙一伙人，王晨有不少办法，不过挨了一巴掌的他，最先想到也最渴望做的就是打他们一顿。 如今跟着张大壮学了不少招式，正好检验检验自己能否无压力的一打多。 之所以受那一巴掌，是本着不首先动手的原则，这世道，谁先动手谁没理。受了那一巴掌，无论从走公还是走私，王晨都占理。 不得不佩服杜戈他们这个直播大本营里什么都有，本以为只是把妆化成女人模样就完事的王晨在66抱来一堆连他都能穿下的女人衣服后，深深的陷入了自我怀疑。 要不是事发突然，他绝对有理由怀疑这是66提前挖好的坑，等着他来跳。 43码的高跟鞋，xxl的大码女装，黑丝，热裤，甚至放在胸前的球...应有尽有。 “罗霄哥哥和杜戈哥哥他们有时候为了整活，也会扮一扮女装，他们财大气粗，买的时候各个尺码都有买...”66忍不住笑的解释着。 “高跟鞋就算了，穿了崴脚，给我整双拖鞋就行，其他的，试试就试试吧。”王晨无奈的接受了66的改造。 妆都化了，不差这点了。 一切改造完毕之后，66看着王晨呢喃着：“哥哥，我若是个男生，看到你这模样，非你不娶。” 王晨看着镜中的自己，挠了挠头，却有些隔靴搔痒，妈的，戴了假发。 长发飘飘，热裤黑丝，前凸后翘。 ...... 女版王晨回了垃圾街。 要怪只能怪大金牙自己，他若是就这么算了，王晨这个仇今天想报还得费一番功夫，可他在金牙被打掉的情况下还是不肯善罢甘休。 在一众小弟推开围观人群找到金牙交给他之后，他坐回了老位置，用着漏风的牙口吃起了夜宵。 他不是装逼，他是在等他的小鹿。 他发了私信给小鹿，告诉她如果今天不乖乖的回来，他会让她吃不了兜着走。 他还列举了几个手段，例如将她包养小白脸一事发给其他几个榜上大哥，例如把她的艳照发布出去。 至于艳照从何而来，这事就要提到他有个小弟精通ps技术了。 大金牙没少拿着换了小鹿脸的艳照手冲。 有好心群众通知了管辖衙门，巡逻人员来了一次，大致的询问了下事情的起因经过，在得知双方是互殴且没造成什么大后果以及大金牙等人都说不追究的情况下，巡逻人员只是象征性的登记了登记便离开了。 这让大金牙更加有恃无恐。 况且真要较真起来，大金牙在衙门里也不是没有关系。 于是乎，大金牙一边吃着夜宵，一边等着小鹿的回来。 大金牙是大学城周边一个二道贩子，从事的行业很杂，三教九流都有接触，自己也养着几个小弟，在大学城周边也算的上一个人物。 今天被小鹿这么甩了两巴掌，被小鹿包的小白脸给打掉了牙，这口气他要是不还回来，那他干脆就别混了。 “大哥，那小鹿还没来。”最先被王晨踹上一脚后续打了酱油的小弟此时找着机会表现着自己。 “老子他妈自己没眼睛？”大金牙踹了一脚小弟，愤怒的吼着。 小弟颇有些委屈，不过大金牙毕竟是给他发工资的大哥，所以他忍着委屈继续说道：“大哥，那小鹿虽然没来，但你看那有个比小鹿更正点的妞，那大长腿能夹死人。” 大金牙朝着小弟指的方向看去，这不看不要紧，一看顿时就迷了眼。 大高个，大长腿，长发飘飘，虽然戴着口罩，但凭大金牙阅美无数的眼神，他一眼就能断定那口罩之下必是粉嫩的小嘴，精致的琼鼻。 望着起码是c的山峰，大金牙顿时有删了小鹿的心。 “美女，我逗音38级，咱俩互关一下行不，等你开播了我给你刷礼物。”大金牙迅速的冲到了女版王晨身边，一脸猥琐的搭讪着。 也不怪大金牙会出此言，省城作为一个网红城市，路上在走的美女十个里面有八个都是开直播的。 38级说高不高，但对小网红来说，也算一个高不可攀的大哥了，就算对大网红来说，这个等级也能说的过去。 “美女，这是我小号，我大号50级。”觉得等级稍稍有些拿不出手的大金牙又跟上了一句。 “大哥，我不玩直播，我直接卖的。”美女捏着嗓子毫不脸红的开口道。 “？？？”大金牙虽说觉得眼前美女的声线有些奇怪，但再奇怪也没有直接卖这几个字奇怪。 大金牙又打量了一眼美女的身材，内心顿时有股邪火冒出，这身材直接卖，卖几次他买几次。 “多少？” “只接野外，1500一次，现金交易。” “行。”已然精虫上脑的大金牙哪顾的了那么多，看着眼前美女的火辣身材，闻着眼前美女身上散发出来的迷人幽香，他当即就下了买的决心。 “我和男朋友刚分手，心情不好，想发泄一下...”美女为了增加可信度，幽幽的解释着。 大金牙摸着自己的脑袋，嘿嘿的笑着，“我懂我懂，美女，你放心，我兄弟多，一定多照顾你几次。”随后他转身向着自己的众多小弟喊道：“身上有现金的都给我拿出来，然后再去一个人立刻去atm取钱。” 一行人零零总总凑了3000块钱出来，这在当今扫码支付的年代颇为不易。 要不是大金牙这些人行业特殊，平时里也没少去498的场子潇洒，还真不一定能凑出这些钱来。 美女接过了钱，十分没品的往胸口塞了塞，“走吧，你带路，要人少的地方。” 大金牙看着眼前美女的沟里居然能塞的下3000现金，眼睛顿时更直了。平日里，他正规不正规的场子没少去，逗音上也没少刷钱约一些小主播奔现。 没有一个能比的上眼前的美女，那个小鹿都不行！ “美女，跟我来。”大金牙连连答应了美女的话。 第110章 吃屎的大金牙 大金牙在前方带着路，美女跟在身后，一众小弟在最后收尾。 一行人在大金牙的带路下走出了垃圾街，走出了繁华，走出了热闹，穿过一片新开发没多久的建筑群，来到了一个待开发的荒地。 “美女，你看这里行吗？这地儿我保证除了我们，连个人影都没有。” 大金牙虽是询问，但表情已经是急不可耐，恨不得直接把美女就地正法。 美女打量了周边环境一眼，确实是块荒的不能再荒的空地，嫣然一笑，“行，那就这里吧，速战速决，一个个来，不许偷拍。” “好好好。”大金牙一脸媚笑，然后朝着小弟吩咐道：“你们把好风，等我结束。” “哈哈哈，好，老大，我们望好风，不会让一只苍蝇飞进打扰到你们。” “老大，别折腾坏了。” “老大，威武雄壮。” “老大，给我留个好洞。” 几个小弟边污言秽语，边四散而去，各自找地方把起了风。 “来吧，美女。”大金牙一边y笑着，一边解开了自己的皮带。 美女上前伸手抓住了皮带，在大金牙耳边嘶语道：“哥哥，别急嘛，我喜欢玩捆绑。” “好呀美女，是我捆你还是你捆我。” “当然是我捆你了，要是你捆我，你把我吃干抹净再把钱拿走了我岂不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了。” “美女，这你尽管放心，我金牙人品不行，p品还是有口皆碑的，不过美女既然你喜欢玩捆绑，那我就让你绑吧。” 大金牙一脸顺从的伸出双手，任由美女用皮带将他的双手进行缠绕。 下一步，美女的纤纤玉指伸向了大金牙的裤衩，正当大金牙飘飘欲仙的时候，美女一把扯破了大金牙的裤衩子。 “美女，别这么暴力啊，你这样我待会怎么回去。”大金牙欲哭无泪，欲仙欲死，十分矛盾的吐槽着。 “你还想回去？”美女声音冷漠。 “嗯？”大金牙一时没反应过来，十分疑惑。 美女手脚迅猛，放倒了捆着双手的大金牙，然后用扯下的裤衩迅速缠绕住了大金牙的双脚，顿时大金牙就被束缚住了手脚，躺在了地上。 “美女，你还有这爱好？”大金牙似乎还没认清眼前的现状，以为美女有什么特殊癖好。 美女呵呵一笑，从热裤兜里掏出了一把再普通不过的小刀，这是他在进垃圾街的一家文具店里随手顺的。 “这种小刀以前只有一个作用，那就是拿来削2b铅笔，今天...”美女打量了一眼暴露在外的小金牙。 “今天就拿来削一削你的小牙签吧，看看好不好使。”美女语气森然。 饶是大金牙反应再迟钝，这时候也察觉到了不对，在第三条腿要受到威胁的时候，大金牙疯狂的挣扎加高呼了起来。 “兄弟们，兄弟们...” “闭嘴。”美女抬起踩过狗屎的拖鞋一脚踩到了大金牙的嘴上。 远处的几个兄弟隐约听到了老大的呼唤，不过这种时候，他们都不敢轻举妄动。 谁知道老大是不是只是在兴头上随口一喊他们而已，毕竟时间过去没多久，老大再快也不可能这么快。 大金牙眼见美女拿着小刀真要朝着自己第三条腿而去，哪怕吃了一嘴狗屎，他也不愿坐以待毙，奋力的挣扎了起来。 “呜呜呜...” “老头劲还挺大。”美女暗自嘀咕了一句，抬起了脚。 “美女，不不不，大姐，姐姐，放我一马，放我一马...”大金牙抓住了这个时机，不顾嘴里还有狗屎，立马讨饶着。 美女见状停下了要对付大金牙的动作，蹲在了大金牙的身边，拿着小刀刮起了拖鞋边上遗留的狗屎，同时不屑的回应道：“我放你一马，谁来放我一马？” “大姐，不不不，姐姐，你放心，只要你放过我，我保证不会为难你，我发誓...求求你了，求求你放我一马，我再也不敢起色心了。”大金牙急忙保证道。 “切，我不信，你也就是今天碰到了我，要是碰到其他手无寸铁的小姑娘，你会这样求饶？” “姐姐，我真不敢了，我再也不敢了，你放心，我不仅对你，以后我对任何女人都不敢起这种色心了。”大金牙十分诚恳。 美女打量了一眼大金牙，大金牙的表情要多真挚有多真挚。 “行吧，那就这样吧，我也不想太过分。”美女将小刀插进了泥土地里，起身迈步准备离开这片荒地。 大金牙起初还念叨着，“姐姐慢走，姐姐小心脚下。”等美女离着大金牙有段路以后，大金牙疯狂的大喊了起来，“兄弟们，都他妈给我上，弄死她！弄死她！” 大金牙绝望的怒吼声在这片荒地里，要多凄厉有多凄厉。这一嗓子，让周边望风的小弟意识到了不对劲，顿时一群人就朝着美女跑了过来。 “草，老大肯定出事了，先拿下她。” 面对众人奔袭而来，美女不退反进，他边往前走边活动筋骨，等到双方碰面之时，他的动作比之众人都要快明显不是一个档次。 在人群中穿梭而过，众人以不同姿势倒在了地上痛苦哀嚎。 等到先前先去大金牙那助大金牙退困的小弟带着大金牙来到战场时，美女只是冷冷的扫了一眼大金牙。 大金牙扑通一声跪倒在地，一声不吭。小弟站在原地，动也不敢动。 眼前一幕超出了他们的认知，见过能打的，没见过这么阴狠的。 “本想着放你一马，结果你还挺不识趣，那不好意思，今天你得受受苦了。”美女大踏步走到了大金牙面前，一巴掌扇了上去。 大金牙挺着个身子，愣是没敢动弹，没敢倒地，倒地他怕再吃狗屎。 “哟，还挺硬气。”美女反手又是一巴掌，这一巴掌他稍稍加了点力气。 大金牙晃悠了两下，依旧挺着身子。 “算了，看在你还算硬气的份上，就不抽你耳光了。” 大金牙内心一喜，脸上没敢表现，但下一秒，他欲哭无泪。 一个大拖鞋底在他面前迅速放大，他分明看见了鞋底挂着狗屎，拖鞋一脚蹬在了他的面门上。 他后仰倒地，终是落下泪来。 天空中一张张红色纸币片片散落，似在讥讽他不自量力。 第111章 绿茶的观点 美女走出了荒地，来时空空荡荡的道路上，不知何时已经停了一辆gl8。 美女上了车， 坐在司机位的张大壮一脸欲言又止的表情。 “张哥，有什么话就说，别这副表情。” “晨少，好雅兴。”张大壮半天才憋出这么一句话。 在车上换回自己衣物，卸了妆，扯了假发的王晨哈哈大笑，随后问道：“张哥，我那几招，有那么点意思了吧？” “晨少身体底子不错，悟性也高，确实有那么点意思了，就是还不够狠，这要是真到了生死攸关的时刻，就你那之前那点力度，不足以让敌人彻底失去战斗力。” “哈哈，有意思就够了，至于狠不狠的，现在法治社会，也不能乱来。”王晨打了个哈哈，心中不免有些高兴。 在经历过车被砸一事后，王晨专门向张大壮讨教过一对多的情况该如何处理。 张大壮教的很简单，眼睛、咽喉、会阴...越直接越好，越大力越好。 之前几个小混子，都是被王晨以简单直接的击打人体薄弱处暂时丧失了战斗力。 张大壮将王晨送到大本营楼下之后便悄然离去，不该问的不问一向是他做保镖的基本原则。 夜也深了，折腾了一番的王晨独自一人也懒得再费心思找其他住处，之前从66口中了解到大本营里他的房间杜戈他们一直替他保留着，66进了大本营之后只是在副厅里隔了一个小房间供她居住而已。 询问了陈意一声，得到陈意确定和表妹宋知楠睡一晚的王晨不再犹豫，上了楼。 这一次他没再敲门，而是输入了从66那得知的密码进入了大本营。 客厅灯还亮着，不过已经不见了66的人影，想来这小妮子应该是不知道要等到什么时候先回房间去休息了。 王晨笑了笑，这样也好，省的多增烦恼。 走到了一直属于自己的房间门口，轻轻握住门把手，微微用力，王晨打开了这扇久违的房门。 打开灯，房间内陈设和以前毫无变化，但十分整洁干净，一看就知道时不时的有人在打扫。 床上也已经换成了凉席，床头柜上更是放置了一杯冰水，隐约可见冰块还未融化，喝上了一口之后，房门被轻轻敲响。 “哥哥，你回来了？我刚刚去洗漱了一下，没在你进门的第一时间等到你，你怎么样，顺利吗？” “小妹，十分顺利，那几个人被我收拾的妥妥的，时间不早了，今天先睡吧。”王晨言语温和的回复。 他没有开门的想法，之前两人同处一室是之后还有事要做，有仇要报。现在两人若是继续共处一室，难免会多生暧昧，所以还是不开门的好。 “哥哥，你开个门，我替你卸个妆，那些化妆用品不清理干净，对你皮肤不好。”66言语真挚。 “小妹，我已经卸完了，我用的卸妆巾，哥虽然是个直男，但最多只能算塑料直男，称不上钢铁直男。”王晨变相的拒绝道。 “哥哥，我看你就是个钢铁直男。”门外的66有些恼意。 “哈哈哈，行啦，早点睡吧。” “哥哥，你就先把门开开嘛。”66的一丝恼意慢慢的转变成一丝啜泣。 王晨有些无奈，只好走到了门边打开了门，“小妹，好好的哭什么。” “哥哥。”66轻喊了一声之后将王晨上下左右好好打量了一番，在见到王晨全身上下完好无损之后，她才止住了泣意。 “我就是想亲眼看看你没事的样子。” “德行，我还能骗你不成，这下看完了，放心了吧？可以回去睡了吧？” “哥哥，妹妹担心你嘛，你不让我跟着你去，我又不敢违背你的话语，可在家里左等右等你都不回来，我想去找你又不敢，我满脑子胡思乱想，坐立难安，最后只好去冲了个冷水澡，出来后发现你回来了，你还锁着门，我怕你受伤了，让你开门你又不开，我担心嘛，呜呜呜...”66越说越来劲，说着说着眼泪就开始倾泻。 下一刻，66不管不顾的就扑到了王晨的怀里，一把眼泪一把鼻涕的全擦在了王晨的衣服上。 王晨顿了半晌，终归还是伸出了双手轻轻安抚着66，“小妹，不哭，哥哥没事。” 怀里的66慢慢的止住了哭声，抹去了眼泪，感受到怀抱的温暖之后，渐渐的露出了笑容。 气氛逐渐的微妙了起来。 上一次，王晨报复钱胖子之后回到66的宿舍，两人孤男寡女共处一室干柴烈火地动山摇。 这一次，王晨报复大金牙之后回到大本营，两人同样孤男寡女共处一室。 “哥哥，我...” 66话还没说完，王晨便轻轻推开了66，打断了她的话，“小妹，哥这次是带着你嫂子一起来的省城，不过她今晚去她妹妹家了，明天我会带她来见见你这个小妹，所以...” 66一时间有些羞愤难当，又有些失落，复杂的情绪集结一身，最终她缓缓后退出了房间，咬着牙说道：“哥哥，我知道了。” “嗯嗯，晚安。” “晚安。” 房门一关，这对曾经有着情欲纠葛的男女，同样关了心门。 ...... 陈意和宋知楠大被同眠。 这对从呱呱落地起就相识的姐妹，这样的独处机会甚少甚少。所以两人这才都各自抛弃了自己的另一半。 此刻的宋知楠在和陈意的闺中密聊下已经得知了王晨的不少事情，她不禁有些感慨，“姐，姐夫当年在省城大学生圈确实是个传奇，不过姐夫这个名字比较大众化，所以我没把两人对上号过。” 陈意在宋知楠面前放开了心扉，颇有些无力的说道：“楠楠，其实我宁愿晨晨只是个普普通通的男孩子，那我就不用像现在这样有压力了。” “姐，怕什么，你要相信缘分，相信命运，更要相信自己。十多年前，你们两个因为各种各样原因没能在一起，也许就是因为姐夫还不够好，现在他够好了，所以你们在一起了，还领证了。”宋知楠没心没肺的劝道。 “楠楠，你的观点还真是...” “真是啥？” “真是绿茶。” 第112章 心累的王晨 第二天，本想着和陈意汇合再见一见省城其余一些同学朋友之后直飞澳城找杜戈他们的王晨在接到来自丈母娘阮芳的电话以后取消了一切行程。 阮芳电话里只有一句话，“我被人抢劫了，还被人打了。” 接到电话的王晨颇为自责，公司如今安保力量并不弱，且一共分出了三路。 一路主要负责王晨和陈意两人的安全，由张大壮和李定为主体，其余所有安保人员随时响应。 另外一路由郑东带队，主要负责暗中保护王晨的家人。 最后一路则是普通的安保人员，素质相对比物业保安高些，负责公司员工的日常安保。 陈意父母的护卫工作王晨有提起过，不过陈意拒绝了。 一来陈意父亲陈大龙自封城结束后就去了省外工地工作，陈意母亲阮芳独自居住，保护工作展开不易。 二来现阶段确实也没必要保护到这一步。 之前没出事的时候，在陈意拒绝下，王晨也就没太当回事，毕竟安保一事其实是王晨为了以防万一，未雨绸缪，且主要是保护自己和陈意。 但在出事之后，王晨还是不由的自责了起来，明明有这个能力，却没有去保护好准丈母娘的安全。 觉得准丈母娘是受了自己牵连的他，立刻和陈意汇合，开车直回丰城。 旭日金融的罗海涛一伙人虽被他幕后折腾的入了狱，但他的手脚算不上太隐蔽，有心人细究之下还是能发现是他。 王晨不排除是有人知道他在幕后下绊子，报复到了他准丈母娘阮芳身上。 帕美疾驰在高速上。 车内副驾驶坐着的陈意，看到王晨一脸焦急的神色，内心很矛盾。 她高兴王晨对她父母的在意程度，又失落于自己父母对他的态度。 有些事……唉，她这个做女儿的不好提。 “媳妇，你放心，咱妈若是受了我的牵连，我必让始作俑者付出代价。”王晨咬着牙承诺道。 虽然阮芳的行事作风王晨并不喜欢，但她好歹是陈意的母亲，自己的准丈母娘，那就是自己人。 王晨对于自己人素来就是护犊子。 “老公，你别急，事情也许不是你想的那样……”陈意提前打起了预防针。 “咱妈说难听点一个农村老太太，谁会无缘无故打她抢劫她，这种事也就罗家能做出来，他妈的，若是被我调查清楚确实是他们，老子非得让他们在里面把缝纫机踩冒烟！” “老公……”陈意既感动又委屈。 “媳妇，你别觉得这事是给我添麻烦，是我没考虑周到，这次事后我会让张哥分出人手保护咱妈的，你就别再拒绝了，你老公我不差这些钱。” 陈意干脆不说话了，越说她心里越愧疚。 一个小时后，两辆车下了高速，直奔陈意家而去。 让王晨不解的是陈意说这次去的不是陈意家那套小商品房，而是村里的自建房。 不过他没有在意这些细节，在陈意的坚持下，王晨并没有把车驶进村庄，而是停在了村口的停车场步行至陈意家老宅。 这是王晨第一次来陈意家老宅，大门紧闭。 农村自建房大门上装着一把指纹锁。 王晨不得不感慨自己这丈母娘新潮，这种锁不说在农村大门上没有，至少也是极其少见。 陈意上前敲了敲门，“妈，我们回来了。” “媳妇，你…你没指纹？没密码？” 此情此景，王晨不由的如同第一次去陈意家那套小商品房之时询问出声。 “老公…我很少来这…”陈意吞吞吐吐给了解释。 过了好一会，门内传来了动静，电子锁传出转动的声音，门被打开。 王晨看到了阮芳，仔细打量了一眼，松了口气，至少从外表看，阮芳没遭什么罪。 “来了啊。”阮芳言语平静，丝毫不像有事发生的样子。 “嗯，妈，你怎么样？”王晨询问道。 “先进来再说。”阮芳让开了身位。 王晨和陈意进了门，阮芳关上了大门，上了保险。 该怎么形容王晨走进屋内后看到的一切呢。 只能说很奇怪。 陈意家老宅挺小的，一间二层，进了大门内里就是堂前间。 堂前堂后有一扇腰门，腰门同样是防盗门，指纹锁。 堂前估摸着八九个平方，正对大门的墙上一个硕大的摄像头连着一个黑不溜秋的盒子，黑盒子闪着红灯，上面写着“节电式家用充电电瓶”，摄像头边上是一个大十字架，一幅挂画。 “神爱世人。” 整个堂前间除此之外只有一张小方桌，三个凳子。 三个人，三个凳子。 合理，但又…… 算了，不要在意这些细节。 “妈，怎么回事，你和我具体说说。”王晨又询问道。 阮芳示意两人落座之后，“我这不是想着有段时间没看见你们了么，怕你们工作忙，就没打算叫你们回来，于是我骑了自行车想去城里找你们。” “妈，这有什么忙不忙的，你一句话，再忙我们都要回来的啊。” 阮芳置若罔闻，继续说道：“我往塘路骑的，嫌手机放在衣服兜里碍事，就把手机放在了自行车筐里，结果骑了没多久，从边上窜上来一辆摩托车，上面的人就要抢我手机，我反应过来阻止他们，结果被他们拖着摔了一跤，手机还是被抢走了，自行车被他们丢到了塘路下，人还被他们踢了一脚。” “都2020年了，还有这种飞车党？这里面肯定有蹊跷，妈，你报警没？”王晨忍不住插话道。 “人没什么事，就是自行车捡不到了，手机被抢了，以后出门不方便，联系你们也不方便，幸亏有意意以前用过的旧手机还能给你们打上个电话。” “？？？”王晨一脸问号，他不知道这丈母娘到底有没有听到他的话。 “妈，你报警没？”王晨重复了一遍。 “意意的旧手机用用还行，就是卡了点，其实那辆自行车骑也还能骑，就是骑出去难看了点。” “……”王晨看了眼陈意，有些心累。 “妈，晨晨跟你说话呢。”陈意忍不住埋怨了一句。 “啊？报警？这事有啥好报警的，我一个老太婆报警传出去也不好看。”阮芳总算回应了一句。 “妈，报警查监控，拿到骑摩托车的人照片，我想办法把这两人找出来。”王晨幽幽的说道。 “唉，我一个老太婆身上发生这种事，传出去我脸都丢完了，哎，可惜了之前那个手机，2000多块钱买的呢，用着真不错，自行车没了就没了，我平时也少骑，可手机不能少啊。” 阮芳继续自说自话。 王晨不说话了，他没什么想说的了。 第113章 放手 王晨不是傻子，起初听到丈母娘说被抢劫被打他心里着急，以为是罗海涛旗下的兄弟报复，这时候他基本反应过来应该是自己多想了。 不说丈母娘阮芳几乎算的上另一种意义的养在深闺人未识，单说罗海涛兄弟若是有这么大能耐那肯定是直接报复王晨及王晨家人，怎么着也不至于用飞车党如此过时的手段来欺负阮芳。 在阮芳几番牛头不对马嘴的回应之后，王晨顿时有些兴趣缺缺。 更何况三人被关在十平方不到的堂前，怎么都有些气闷。 想着打开门透口气的王晨来到了大门边，正欲按下解锁键，阮芳立即窜到了王晨身边。 “别开门，我不想被隔壁邻居知道你们在，村里风言风语多，传出去不好听。” “……” “妈。”陈意语气有些哀怨。 “意意，手机不用太贵，比以前那只好些就行了，教会神父用的那个荣耀手机看着还不错。”阮芳紧紧把握着门锁，对着陈意说着。 王晨已然觉出味来，这丈母娘被打被抢劫估摸着都是说辞，想要新手机才是关键。 可就这么点要求，犯得着打这么一通电话给他？ 抱着疑惑的心，王晨又问道：“妈，你说你被踹了一脚，身体没事吧？” “行了，你们平时也忙，我也不多留你们了，有空的时候把手机给我送送过来。” 阮芳下了逐客令，快速的打开了大门，将两人请离了老宅。 “砰。”大门被关上。 王晨愣是半天没回过神。 “老公，走吧。”陈意拉住了王晨的手，有些惭愧。 “媳妇，咱妈确定没事吗？”王晨呆呆的问出声。 “老公，没事，你别多想，手机我会给她买的。”陈意咬了咬嘴唇，有些难受。 她知道王晨在省城还有很多行程安排，自己妈整这一出让他取消了行程，她觉得对不起他。 王晨内心对阮芳的所作所为有些不知所云，不过对陈意的神情都看在眼里，他意识到了什么，握紧了陈意的手，笑了笑，“媳妇，父母的事没小事，我没事，你也别多想。” “嗯…老公，你还要去省城吗？这次真耽误你行程了，之前我也不确定我妈到底有没有事...” “都回来了，暂时就不去了，回公司处理点事，省城的事回头再说。”王晨多少有些心累的回道，不过他忍着没在陈意面前表现。 两人一路走到停车场上了车，陈意又开口道：“老公，我妈这边保镖一事你就别费心了...村里人多眼杂，我妈她疑心很重，真要有人暗中盯着她，她反而吃不好睡不着…” “好。” “暂时也别让我妈知道我们有钱…至于原因...” “好。” …… 王晨开车来到了镇上的遥遥领先旗舰店，“媳妇，今天回都回来了，手机就这里买一个给你妈送去好了，省的还得把这事挂心上。” 陈意点了点头，“老公，那我去买一下就行，你在车上等我会好啦。” “嗯，行吧。” 陈意下了车，王晨将座椅往后靠了靠，准备稍稍休息会，这一趟跑的火急火燎的，身体累是其次，心累才关键。 倒不是自己要找罪受，有着张大壮存在还要自己开车，而是他想多些和陈意的独处时间。 剪不断理还乱的关系太多，他需要和陈意在一起多些来让自己更好的去理清那些关系。 陈意进了店内，稍作思考后买了个3000不到些的手机。自己妈自己了解，要逼格，但逼格又高不到哪去，真要给她买个贵的手机她反而又要整幺蛾子。 钱货两清，陈意拿着新买的手机出了门，一个高高瘦瘦的男人挡在了她的身前。 “意意，好久不见。” 男人很高，比王晨都要高上个几公分，颜值同样帅气，最关键的是眼神，他看陈意的眼神灼热如火。 “王健，有事吗？”陈意微微有些惊诧，不过很好的控制住了自己的心态，淡然的问道。 “意意，你这段时间怎么了，怎么都不理我了？” “哦，我很忙，没时间。” “那今天碰面了，你能考虑考虑我以前说过的话吗？” “以前我就没有答应你，现在我更不可能答应你。”陈意俏脸寒霜拒绝道。 “为什么？” 王健看着眼前的陈意，如火的眼神里闪过一丝冰冷。这个女孩，他追了很多很多年，他知道追她的人不在少数，但他认为他是其中最有希望的一个。 “王健，我承认以前我对你的确比对很多人都好些，但那只是因为我把你当成了朋友，我从来没有把你往男朋友的角色去想过，现在，我结婚了，你不用再花心思在我身上了，我相信你会有自己的幸福的。”陈意认真的解释道。 “陈意！你说什么？” 王健瞪大了双眼，如果说之前他的眼神似火是热情的火，那现在的眼神如火则是火冒三丈的火。 今日偶然间遇见陈意，他十分欣喜，没想到居然从陈意口中听到了令他难以置信的话。他和陈意从初中至今，一直是有联系的，且他自认为关系要比一般同学来的要好的多。 可即便如此，他从未知晓陈意有男朋友的事，更是不知她已然结婚的事，他第一次觉得眼前的陈意十分的陌生。 “王健，我结婚了。”陈意重述了一遍。 谁都有青春懵懂的时期，谁也都有叛逆的时期，陈意也不例外。 在和王晨之间长达十几年的交集空白时期，陈意的确和这个曾经被陈飞笑称为高配版王晨的王健有过一段不同于一般男女同学的经历。 同学之上但远不及恋人。 如果非要究其原因，那就是王健像陈意心中的那个他，但不是他。 错的不是王健，错的是时间，经历，感觉，眼缘，等等等等。 王健的眼神逐渐凶狠，十多年了，他一直喜欢着她，从青春时期的始于颜值，始于陈意校花的名头，到后来联系多了以后陈意的内在、品行...最后则已经成了非得不可。 如今的他，不缺女人，但眼前的她，他非要不可。 王健十分愤怒，他猛然伸出手，抓住了陈意的手臂，愤怒的质问道：“为什么！你这是为什么！” “放手，王健！你抓疼我了。”陈意的手臂被王健抓的青紫，她奋力的甩着王健的手，可男女之间力气的差异让她无能为力。 “陈意，你若是肯跟我，我就放，你若是不肯跟我，那我就不放！”红了眼且昏了脑的王健抓的死死的，如同一条疯狗。 “我给你机会让你放手。” 猛然间出现在陈意身边，说着给机会，但已然一手掐上王健脖颈的王晨语气冷漠，眼神冰冷，像是王健不放手，他下一刻便会用力掐断他的脖颈一般。 第114章 城长的儿子 “去你妈的，你他妈知道我是谁吗？你敢这么对我？”王健并没有在意王晨威胁的话语，反而瞪着眼睛看向了王晨，不屑的吼道。 “王健嘛，怎么着，是认不出我了还是这几年长本事了把眼睛长头顶了？”王晨轻蔑的笑着。 王健仔细打量了一眼王晨。 两人在初中时是隔壁班，虽然两人之间没什么交集，但王晨在年级中知名度很高，时隔多年，细细打量之下，王健还是想起了王晨的名字。 “呵呵，我倒以为是哪个不长眼的敢管我的事情呢，原来是你啊，你以为现在还是初中上学的时候吗？我告诉你，你要是再敢掐着我脖子，我弄死你。” “那就试试。” “试你妈试。”王健见怎么说王晨都不听，直接就挥起另一只手打向了王晨的脑门。“啊，好疼，你他妈的放手。” 仍是王健在嚎叫。 王晨虽然没有把力用在掐脖子的手上，但对于抓住王健拳头的手，他使了大力。 “你若是再不放，我保证你会后悔。”王晨言语冷酷，没了耐心。 对于王健这个曾经的同校同学，他已经留了余地。要不然伤了陈意，出手的不会是他，而是张大壮。 王健虽然不服，但眼前的局势以及身体给他的反馈让他深知自己不是王晨的对手，所以他在犹豫片刻之后松口道：“那我们一起放手。” “呵。”王晨冷笑了一声，率先放开了王健，他压根就没把王健这个人放在心上。 王健同样松开了抓着陈意手臂的手，他揉了揉自己之前被王晨抓的生疼的拳头，讥讽的朝着王晨说道：“王晨，现在不是上学的时候了，现在的我你惹不起。” 王晨没有回应王健的话，他伸手牵过了陈意的手，揉起了陈意手臂上的青紫处。 这一幕让王健收缩了瞳孔，他蓦然反应过来，王晨此时出现在这里不是巧合，而是这两人分明就有着奸情。 “陈意，王晨，你们俩什么关系！”王健睚眦欲裂。 “我说你是不是脑子不好，都他妈告诉你结婚了，那除了夫妻关系还能是什么关系？”王晨皱着眉不耐烦的说道。 这王健若是再纠缠个没完，他都想让张大壮出手了。 “王晨，你他妈的凭什么，你信不信我叫现在就叫项天来弄了你？”王健狠声说道。 “项天？呵呵，王健，你都说了，现在已经不是初中上学那会的年代了，你搬出项天来吓唬我，不觉得可笑么。不过你要是真想叫，我在这等着，我倒是想看看现在的项天能折腾出什么花样来。”王晨笑的很从容。 一个上学时的校园老大，如今还能翻了天不成？ 王健沉默了片刻，最终打消了打电话给项天的心，他看了几眼王晨和陈意两人几眼，咬着牙走向了路边一辆没有熄火的a6，上了后座。 车随即驶离，王晨看着这款别有深意的车型眯了眯眼，似笑非笑。 “老公，又给你添麻烦了。”陈意叹了口气，轻声说道。 “哪的话，应该是我又没有保护好你才对，走吧，上车把手机送回去。”王晨不以为然的拉着陈意回了车内。 “老公，王健他...” “媳妇，我相信你和他没什么，以前那些陈芝麻烂谷子的事情也就不用多提了，都过去了。” “不是，王健他爸，现在是丰城城长...” “丰城城长？王金保啊？”王晨有些惊讶，虽说之前看到车的时候有想到如今王健身份不一般，不过这答案，还是出乎了他的预料。 “嗯。”陈意回答的很轻。 “大家都姓王，他倒是有福气。”王晨笑了笑，随即淡然道：“城长家公子难道还能让我把媳妇拱手相让？” “老公，你瞎说什么呢。”陈意翻了个白眼道。 “这小子，以前读书的时候怎么就没听说他有个这么牛掰的爹，他若是那时候搬出他爹来，那岂不是分分钟在学校称王称霸。” “王健他爸以前职位并不高，是从镇上一步步升上去的，到了县里以后又实打实的做了好几年，这次封城事件之后刚上的位，现在好像还是代理，这些都是王健自己发给我的，要不然我也不知道，不过老公你放心，我现在基本不怎么回他的消息。” 王晨淡淡一笑，他自然是相信陈意的。 王晨开车再次回到了陈意家村口，这次陈意自己下了车回家送手机，王晨则是在车上打起了电话。 以他如今的消息面，打听些事还算轻松。 口罩一事让原先丰城的城长下了台，王金保成了新任城长的不二之选，如今虽是代理，但基本板上钉钉。 王健确实是王金保的儿子，这些年随着父亲地位的水涨船高，在丰城不说作威作福至少也算的上不学无术，风评并不好。 通过黄泽那得到的消息，王健这几年做的坏事不大，但绝对不少，而且玩的女人同样不少。 这让王晨有些唏嘘，当年的王健在他眼里只是个娘炮，被人打了还要靠陈意救场的弱坤，如今让人想忽视都不行了。 陈意几乎给足了王晨独处时间，等到王晨打探完消息，她才施施然的回到了车内。 有些事情，在没有发生之前，谁都不知道之后会是怎么样。 诚然，陈意之前和王健时常有联系，甚至还保持了很久的朋友关系，随着王健父亲的一步步提升，她也真心为王健高兴过。 诚然，若是王健初心一直未变，他父亲的地位也适当，陈意和他不是没有可能走到一起。 毕竟当时的陈意，根本不知道能不能等到王晨，也不知道等到之后的王晨会是怎么样一个人。 可后来王健多少发生了些变化，虽然他对陈意的态度几乎未变，但陈意的第六感能感觉出王健慢慢的变的不老实，而且他父亲一再上升，两人间的差距越来越大。 校园里的一朵校花，在出了学校进入社会后，面对一个有着身居高位父亲的王健，她只能减少联系。 不然受伤的只会是自己。 和王晨在一起后，陈意就单方面的和王健断了联系，虽时常还会收到王健的消息，但她不再回复。 今日碰面，她很惊讶，更难过。 难过的是自己确实又可能给王晨添麻烦了，上一次的罗海涛，王晨看似轻松拿捏，但其中花费的时间精力金钱人脉，他不说，她也能想到一些。 这一次的王健，不是罗海涛能比的。 只希望王健能顾着点旧情，不把今天的事记在心上，不然的话，哎。 第115章 王健的报复 王晨没有和陈意再提有关王健的事，他也打消了去澳城找杜戈他们的打算，兄弟几个又跑不了，等他们回来后再好好和他们喝一顿就行。 王健临走之时阴狠的眼神他看在眼里，他知道和王健之间必有一番过招，当下还是扎根丰城来的妥当。 在让张大壮这段时间多在安保上费点心之后，王晨便暂时不做他想。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是骡子是马，也要溜过才知道。 陈意去了教培机构，王晨则是来到了颜料厂。 “大叶总，最近订单有起色吗？”王晨笑着询问着托着脑袋趴在办公桌上发呆的叶倾心。 “哎，国内订单卷不动，国外订单暂时没有，天天坐吃山空，你那还有钱的话再投点进来，最好多投点，我把股份都卖你算啦。”叶倾心苦笑了一声，开着玩笑道。 “我巴不得呢，你此话若是当真，我立马让朱琛去动起来。”王晨美滋滋的说道。 “得了，开玩笑的，最近接了几个小单子，没啥太大利润，但至少能回个人工钱。你怎么突然来厂里了，不是出去玩了么？”叶倾心正色道。 “去玩的路上碰到了一个很适合你的礼物，就立马回来了。” “什么礼物，在哪呢？我看看。”叶倾心立马蹦跶了起来，快步走到了王晨的身边，一点都没有身为总经理该有的矜持。 “额...”王晨瞥了眼近在咫尺的有容乃大。 叶倾心红了红脸，伸手就拧住了王晨的耳朵。 “王晨，以前我是总经理，你是员工，我不跟你一般见识，现在咱俩同是股东，我比你年长好几岁，能做你姐姐了，你要是再用这种眼神打量我，我可收拾你了。” “天地良心，是它占比太大，不是我非要看不可。”王晨哭笑不得的解释道。 “滚犊子，我告诉你，我脾气差的很，之前是要端着总经理的架子没办法，以后在你面前我摊牌了，不装了，你要是惹我生气，我就揍你，没商量。” “莫名其妙，得了，以后我就叫你叶姐行了吧。” “行，礼物呢。” “在路上。” “那你说个屁。”叶倾心失望的走回了自己的座位。 似是心有不甘，她坐在座位上问了一句，“什么礼物，先给我透露透露。” “一个人。” “切，一个人算什么礼物。” “一个男人。” “搞笑，我又不需要男人，凭我的姿色经济实力追我的男人能从我办公室排到巴黎圣母院，我需要你送我一个男人当礼物？” “一个一年能做三千多万业绩的男人哦。” “切...”叶倾心刚想嘲讽三千多万又不是什么夸张数字，销售做的好的大有人在，有些产品价值高的做三个亿也不稀奇，不过她立马又想到王晨现在身为颜料厂股东，自然不会无的放矢，找的肯定是和颜料厂目前需要的业务员，那三千多万就有些夸张了。 “什么业务员，以前是卖什么产品的？”叶倾心立马询问道。 “不是没兴趣么，我都准备发威信回绝他了。”王晨朝叶倾心摆了摆手机，打趣着笑道。 “哎呀，行了行了，我有兴趣，你快跟我说说。” “给你留点神秘感，简单的给你介绍几个关键点，外资公司，去年个人业绩国内top3，现在自己带团队，客户群体几乎是市面上所有工业方面的工厂。” 王晨说起陈飞的亮点，十分的骄傲。 叶倾心不傻，光从王晨说的这几个点，她就明白了这个人对自己的颜料厂有多适合。 能做到国内top3，在公司里肯定有着一定的话语权，既然是外资公司，那在海外就会有一定的资源，自己带团队，那就不仅仅是个人能力突出，管理能力同样不俗，客户群体广泛，也就是说基本可以无缝衔接自己的颜料厂业务。 “王晨，你太棒了，他什么时候能来报到？”叶倾心由衷的说道。 “明年。” “那说了也白说。”叶倾心顿时泄气。 现在八月份，到明年还有四个月，再加上1月份2月份基本不会有什么生意，这就是六个月，现在口罩影响还没结束，厂里业务本身就打不开局面，她巴不得立马就有能人上任。 “哎呀，我给你个联系方式，你先上车后补票呗，再说了，你要是能把他忽悠好，他也不是不能提早来，我可告诉你，他单身，比我帅。”王晨打趣道。 “滚犊子。”叶倾心随手抄起办公桌上的物件就朝着王晨砸去。 王晨躲闪之后起身就走，主打一个听劝。 “喂，联系方式。” “威信上发你了。” 出了总经理办公室，王晨在颜料厂转悠了一圈，cpu了一下沈培荣和林建生，分了他们几根烟抽之后就美滋滋的离开了颜料厂。 对于颜料厂的未来他很看好，只要陈飞能就位并成功上手，这就是个赚钱机器。 ...... 手机铃声响起，陈意的电话。 “歪，媳妇，刚分开没多久，这就想我了？”王晨开着玩笑，心情大好。 “老公，出事了。”陈意的语气有些慌张，但仍强作镇定。 “怎么了，李定在你身边吗？”王晨立马询问道。 “李定在身边，不是我的事，不过这事李定也没办法。是于海于总，他被人带走了。” “带走了？衙门的人？”王晨略一思索便觉出味来。 “是。” “具体说说。” “我回到公司以后就和于总聊了聊公司这几天的情况以及接下来的方向，聊了没一会，办公室就来了两个衙门的人找于总，让于总配合调查。我问他们配合调查什么，他们没说，只让我不要妨碍他们执行任务。” “知道了，我打听打听，你别太担心。”听到陈意也说不出个所以然的王晨安抚了陈意一句后便挂断了电话。 不出意外，这事肯定是王健搞的鬼，要不然这于海不会早不出事晚不出事这时候出事。 估摸着王健之前那一口气忍不下来，但时间太短，如今对于王晨和陈意两人都算不上了解的他便凭着之前对陈意的了解动起了于海的脑筋。 于海虽是陈意的老板，但两人关系不一般，可以说没有于海，陈意这些年过的不会那么自给自足。 从于海下手，断了陈意的职业路，让陈意失去这份不错的薪资，到时候陈意自然会因为经济原因做出抉择。 这是王晨快速代入王健思维后得出的结论，而事实确实和他想的没差。 第116章 和书记坦诚 王晨打了电话给钱刚，于海培训机构地处区域是分局管辖，钱刚多少会知道些什么。 “王晨啊，怎么了？” “海洋早教中心的老板于海，是不是你们分局出人带走了？”王晨直截了当的询问，当初同学会，大家一起结成了同盟，自然不用太客套。 “于海？好像是有这么回事。”钱刚翻了翻工作群，给了答复。 “能打听打听具体情况吗？不过得小心点，我怀疑背后有人在搞鬼。”王晨为了钱刚着想，提醒道。 “有数了，回头给你消息。” 过了一会，钱刚打来了语音消息。 “我在队里有个过命兄弟，他刚好知道情况，这事…” “直说。” “确实是有人给了指令，来头不小，我兄弟让我别过问，惹不起。” “知道了，如果没人管，于海会是什么结果？” “不好说，一切皆有可能。”钱刚叹了口气，模棱两可的说道。 他确实不好说，毕竟这事一切看背后的人怎么想，说白了下一秒放于海走和一直关着于海，无非就是个理由而已。 理由还不好找吗？哪个做生意的人屁股会干干净净。 王晨沉默，他想过王健会出招，但没想过会这么快，还直接用了官方手段。 他以为王健先会是走让项天这种流氓地痞出手的招数。 以王晨如今在丰城的人脉资源来看，普通的小事哪怕涉及到管理层，他多少还能想想办法周旋，但真上了一定级别，他暂时确实没有好办法。 更别提王健现如今在丰城如同太子爷般的地位。 “阿晨，你如果想插手这件事，可以找江艳帮帮忙，你的忙，她还是会帮的。”钱刚善意的提醒了一句。 “好。”王晨应了一声，挂了电话。 同学会的时候，其他众人都表态以后有事互相帮助，组成同盟，唯独江艳没有。 她不需要。 换成以前的王晨，他肯定不会找江艳，因为他不想再和注定没有结局的过往再有牵扯，但现在的王晨，在立下要站到丰城高处看风景的誓愿后，他觉得没什么不能找的。 更何况当初江艳亲口承诺过他，有事可以找她。 略一思索，王晨给江艳打去了电话。 “稀客，我没想到你还真会给我打电话。”电话那头的江艳笑意盈盈，打趣着说道。 “见个面？请你吃个饭。” “行，不过你得带上你夫人，我就带上曼玉吧。” “可以。” 有些事，干着急没用，直接将事说给江艳听一样不会起太大作用，江艳自己若是能说了算，当初他们俩就不会分手了。 …… 丰城宴。 丰城市中心一所高端订制餐厅，地方是江艳挑的。 环境清幽，最关键的是私密性好，一切都需要提前预定。 包间内，吃了些餐点后的江艳微笑着开口，“说说吧，什么事。没事你也不至于请我吃饭。” 王晨大口吃着味道还不错的餐点，将叙述一事交给了陈意。 陈意将事情讲述了一遍后，江艳还没开口，杜曼玉倒是先炸了锅。 “理由都没有还配合调查，太黑了吧，也就是于海不懂得维护自己的权利，换了我非让他们说出个所以然来才能跟着走。” “换了你也一样进去。”王晨开了句玩笑，不过说的也是实情。 律师又怎么样，该抓一样抓。 江艳笑了笑，“我知道王健，我们一起吃过饭，丰城说小也是真小，兜兜转转，原来大家互相之间都认识，听你们这么一说，我可以断定十有八九是他在背后使坏，只是如果是他的话，这事有些麻烦。” 在来的路上，王晨已经和陈意说了是来找江艳，同时向她告知了江艳的背景。 家族其余支脉旁系亲戚不提，单论她父亲一人，如今丰城城委书记。 “如果只是一般的事情，我和主管的那些叔叔伯伯打个招呼撒个娇就能解决，但涉及到同样有关系的情况下，尤其是王健这样的公子哥，我说话不说没作用，只能说作用不会太大，不足以改变一件事。”江艳实诚的说道。 王晨早有预料，所以这次会面，他从头到尾就没和江艳多说什么话。 此刻，在江艳说出自己没太好的办法以后，王晨开了口，“江艳，我媳妇和你们一起逛个街，你帮我约一下你父亲，我去见他。” 如今不知道王健还在憋什么屁，让陈意和江艳在一起是最好的办法。 尽管王晨能让张大壮倾尽力量去保护陈意，但在这种对手上，他除非是神仙，能有超出这丰城社会运行规则的力量，不然都是空谈。 江艳似乎也是想到王晨会有此说，点了点头，“我爸爸在家，你直接去就行。” ...... 江艳家，书房内。 这是王晨第三次见到江艳的父亲，王晨能感觉他和前两次见面的时候有很大区别。 一方面，似乎是老了。 另一方面，似乎是少了点那时的睥睨意气。 “江叔。”如今的王晨早已放下了心中对江艳父亲的那点怨气，他规矩的执晚辈礼。 “小晨啊，你来找我，倒是出乎我意料呢。”江艳父亲江永明放下了手中的书，微笑着看着王晨说道。 “江叔，过去那些事，您这个做长辈的提点了我很多，那时我年轻想不通透，现在我才懂您的用心良苦...”求人办事，嘴巴要甜，王晨开口恭维起了江永明。 “得了，小晨，从你18岁那年救了我那宝贝女儿一次后，我就时不时的对你有关注，你是怎么个人，我清楚，你别跟我在这里绕弯子，直说吧，现在碰到什么事了。” “我旗下公司持股的海洋早教老板于海，今天突然被衙门的人带走，没给理由，也不让联系。”王晨将事情简洁明了的讲述了一遍，只讲述，不添油加醋。 管理层的那些弯弯绕绕，他不懂，但多少知道很复杂，他也不确定江永明和王金保是怎么样个关系。 江永明听完之后笑了笑，“小艳说这其中有王城长公子的参与是吧？这事你怎么不提呢？” “这事只是猜测，猜测一事做不了依据。” “若仅仅只是猜测，你也不会来找上我了。小晨，咱们之间坦诚些就行。”江永明眼神深邃的看着王晨说道。 不提王晨和江艳谈过一场短暂的恋爱被江永明制止，单论苏可父母一事，王晨和江永明的确可以做到坦诚。 苏可父母是王晨的干爹干妈，他们还未入狱前和江永明坐的是一条船。 出事后，干爹干妈入狱，江永明在家族的背景影响下被调离丰城，如今江永明又坐回了原位，干爹干妈依旧在里面等待着有朝一日重见天日。 江永明有今天，家族势力影响是一方面，但干爹干妈的守口如瓶，将所有罪责扛在己身又何尝不是关键。 第117章 和书记站一队 “小艳告诉我你要来找我之后，我就让人打听了打听这事，这事的确有王金保的影子，不过大概率是他儿子拿着鸡毛当令箭，以王金保现在的职位，犯不上费心这种小事。”江永明直接说道。 “江叔，那既然你知道这事是王金保儿子拿公家力量做儿戏，你就不管管？”王晨反将了江永明一军道。 “小晨，这事虽说只是王金保儿子在做手脚，但我一样管不了。”江永明说了句让王晨啼笑皆非的话。 “江叔，你别开玩笑了。王健一个纨绔子弟瞎胡闹，你一个书记管不了？”王晨十分不解。 “嗯，管不了。”江永明叹了口气，再次确认道。 “江叔，当年我干爹干妈的事你管不了，我不怪你，毕竟在那种声势的漩涡下，能抽身而出已经很不容易了。但今天这事你管不了，我觉得没道理。” “小晨，当年那事，我们家族是花了不少代价才让我抽身而出，没有被老苏家牵连太深，但我还是被调任到了其他地方，职位明升暗降。这些年我一直在活动，也在做实事，上面看我年纪也大起来了，给了我一个落叶归根的机会，让我重新回丰城做城委书记，明面上，我这个位置是丰城的第一人，但实际上，我这一走一回，对于丰城的掌控力早就没多少了。” “这次口罩事件更是让我走在悬崖边，只差一步，我就会和之前的城长一起被拿下。而王金保就不一样了，他从村里开始到镇上，从镇上一步步升到县里，如今又做了城长，他一步一个脚印，脚踏实地的上位，根基稳固，旗下拥护者众多，实际上他现在才是丰城的第一人。” “我和王金保现在属于面和心不和，他想推翻我，彻底掌控丰城，我同样想拔掉他，因为他这些年暗地里做的事，有些出格了，我虽然已经几乎没了再上去的可能，但我不会容许王金保这样的人踩着我上去。” “小晨，如果不是因为之前旭日金融倒闭，这一面我都不会见你。旭日金融虽然算不上王金保手里多大的牌，但对王金保来说，旭日金融一直是他还不错的提款机，旭日金融倒闭多少影响到了王金保，也多少让我看到了你的能力，所以今天小艳说你要见我，我才答应，甚至直接让你来了我的书房。” 江永明的一番话，让王晨明白了江永明的意思。 王金保如今大势，江永明拿他没什么好办法，但并不是没办法，王晨想要获得江永明的帮助，就必须帮江永明做事。 江永明知道旭日金融一事是王晨背后在做手脚不足为奇，他提这件事，同样也是在给王晨一个警钟。 他能知道，那王金保同样能知道。 但王晨肯定，暂时江永明一定是替他掩盖过去了，之后这件事会不会被王金保知道，那就得看他能不能让江永明满意。 “江叔，我和小艳是同学，我干爹干妈是你的...朋友，我自然是你最忠实的拥护者。”王晨做了决定。 站队一事，迟早的事。 只要他还想在丰城继续生活下去，这一天迟早会来，无非是选择谁而已。 除非他甘于过社畜的生活，朝九晚五上着班，挣着微薄的薪资，那这一切的确和他无关。 可命运的齿轮早在他挣到第一桶金的时候便开始悄然转动，那样的日子平平淡淡，很好，但跟他，很早就没了关系。 “小晨，我说过，我从你18岁那年开始就一直有关注你，你的经历和能力让我在后来的日子其实想过，若是早知道你有这样的能耐，我就不干涉你和江艳在一起的事，可即便我已经如此的看好你，在我和王金保这样位置上的博弈，你能帮的了我什么呢？”江永明似乎并不在意王晨的投诚。 “江叔，对付罗海涛，我只是当做了茶余饭后的消遣，罗海涛如此不堪一击，让我觉得甚是无趣。”王晨轻声笑着，表明了自己的价值。 江永明眯了眯眼，随即淡然的笑道：“小晨，还不够。” 王晨坐直了身躯，抬起右手，手握成拳，置于距离江永明厚实书桌桌面5公分处悬空。 江永明并没有觉得王晨无礼，好奇的打量着王晨的动作。 王晨一拳砸下。 砰。 书桌上所有物件瞬间被震的离桌面好几公分。 江永明满脸震惊，一脸平静的王晨缩回了安然无恙的手，冲着江永明人畜无害的笑了笑。 “江叔，如果现在的我能回到18岁，当初试图猥亵小艳的那个男人，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江永明不愧是老江湖，仅仅只是沉默了片刻，他就哈哈大笑，“小晨，这些年你成长的让我出乎意料。” “那也得感谢江叔你当年让我早早的看透了这社会有门当户对一说，有阶级之分，不然如今的我保不齐就是个社畜。”王晨不软不硬的回了一句。 “呵呵。”江永明笑了笑，没有继续回应王晨，而是掏出手机打起了电话。 “秦局长，我是江永明。” “书记好，什么指示？”分局局长秦远行此刻在家里揉着太阳穴，有些头疼的问道。 “下班时间指示谈不上，就是向你了解了解情况。” “不知道书记想要了解什么情况。”秦远行心知肚明，但也只能揣着明白装糊涂。 “听说你们分局今天抓了海洋早教中心的老板于海，有这么回事吗？” “书记，你若是要过问具体抓了谁，那我得去核实一下，不过书记，这一个早教中心的老板和您...” “海洋早教中心在丰城知名度很高，他若是不明不白的出了事，势必会造成会员客户们的恐慌，这对于当下我们首要保障的复工复产以及推动经济复苏十分不利...” 既然秦远行揣着明白装糊涂，江永明也就打起了官腔。这事他一个书记都能知道了，秦远行这个单位一把手还能不知道？ “书记，我这边已经核实过了，今天的确有个叫于海的被带到了分局，目前还在侯问室里待着，只不过书记，这人是城长家公子打的招呼让下面带队的队长抓的人，我之前并不清楚。” “老秦啊，那你现在既然知道了这事，就了解了解清楚，若是于海确实没犯什么事，那就早点放了他，我可是听说于海公司的员工到现在还在等消息呢。” 秦远行沉默了片刻，给了回应，“行，书记，我知道了，我这就去了解情况，及时处理。” 江永明挂了电话，看向了王晨，“小晨，准备去接人吧。” 王晨笑了笑，点了点头，随后便起身出了江永明的书房。 走出这个书房起，他就要把心思花在王金保、王健这对父子身上了。 第118章 夜宵风波 王晨出了江永明家之后找到了陈意，再带着陈意前往了分局门口，不多时，于海就走出了分局大门。 招呼着于海上了车，于海虽然心有感激，但神情颇为萎靡。 虽说于海在社会上也闯荡了很多年，但素来奉公守法的他压根没经历过这些。对普通员工来说，他于海是个老板，对这个社会来说，他于海也不过就是个普通人而已。 不明不白的被带走，进了局子之后便上交了手机，啥也不询问，啥也不告知，就那么让他在侯问室里坐着。 不明不白的又被放了出来，还是啥也不告知，啥也不知道。 “哎。”于海轻轻叹了口气。 “于总，这次的事不好意思，是我们连累你了。”陈意颇为内疚的解释着。 见于海十分不解，陈意便将事情向于海讲述了一遍。 听完陈意的讲述后，于海基本明白了缘由。他又叹了口气，“小意，我不说是看着你长大但也称的上是看着你踏入社会后一步步成长至今，现在你更是成了我的合作伙伴，没有什么连累不连累的，我就是一时有些心累，让我调整调整就行。” 开着车的王晨笑了笑，“老于，一把年纪了少矫情，这么点事心累个什么劲，我们夫妻俩请你吃个烧烤去，若是一顿烧烤解决不了，那就喝酒蹦迪，再不济我带你去搓个澡洗洗晦气。” “晨少，你们年轻人的那一套，对我这个中年男人可不起什么作用，不过你晨少都开口了，那就按你的说的来吧。”于海强提起心劲，应和着王晨。 “那就整起。” 王晨乐呵的在路边一个大排档停了车，简单粗暴的让档口老板上了啤酒龙虾。 龙虾上桌之后，陈意笑盈盈的替王晨剥起了虾。 于海不禁感慨，“晨少，小意对你可真够好的。” 陈意笑容不减，甚至还带了些羞涩，可陈意的笑容在王晨眼中分别别有深意。 王晨顿时有些头大，他知道这妮子八成是知道自己和66在垃圾街的事了，只是这妮子不说而已。 垃圾街的围观群众不少，有人录了短视频上传到了逗音同城，这类起冲突的视频虽然很快就被限流了，不过起初点击量着实不小，陈意当时同在省城，自己又是个小博主，刷到视频也实属正常。 本来有心带着陈意见见66，不过准丈母娘阮芳的一通电话让两人直接回了丰城，接连发生的事让王晨将告知陈意有66这个小妹存在一事给放到了一边，所以陈意目前还不知道66是何许人也。 “于总说的是，我媳妇对我确实好。”心虚的王晨附和起了于海的话，随即王晨立马回馈给陈意一个讨好的笑容。 陈意娇嗔的给了白眼，继续剥起了龙虾。 三人吃吃喝喝，闲聊正酣之时，一辆野马，一辆x5轰鸣着驶到了大排档边。 两辆车上下来6个男青年，他们咋咋呼呼的坐到了王晨三人边上一桌，其中一人和陈意打起了招呼。 “意意，这么巧，你也在啊。” 打招呼之人正是王健，坐在王健身边的男人笑了笑，招呼着老板点起了菜。 王晨和陈意都认识这个男人，此人正是王健之前口中的项天。 “王健，你能不能好好的，别惹事了。”陈意皱眉回应了王健。 第一次遇见确实是巧合，这一次遇见绝对是王健有备而来。 “意意，你这话说的，我和项天还有几个兄弟即兴吃个夜宵，怎么就叫惹事了。”王健满不在乎的说道。 陈意咬了咬嘴唇，没再回应王健，自顾自的剥着龙虾。 于海叹了口气，他知道这个说话的小年轻就是把自己关进局子的始作俑者，不过对方的身份让他无话可说，他也无力报仇。 王晨浑不在意，甚至还有些冷笑，王健越是闹腾，对他来说越有好处，他不怕王建是个纨绔子弟，就怕王健是个真有城府的二代。 至于王健喊来助阵的项天，呵，年少时他确实和项天发生过许多次冲突，最后一次更是遍体鳞伤之后选择了忍气吞声，但此一时彼一时，现如今项天若是不招惹他，他也犯不着寻过去的仇，但若是项天胆敢招惹他，他就和项天好好算一算过去的旧账。 王健等人在陈意的不回应下并没有继续纠缠，而是在菜上齐后自得其乐的开始吃吃喝喝，似乎这一场碰面真是巧合而已。 几人喝着酒，玩着游戏，污言秽语不断，牛逼满天飞，十分闹腾。 这也让王晨内心对这些人的评价大打折扣，都是些命好的货色而已。 “晨少，我吃的差不多了，家里还有老婆孩子等着我，要不我们早点走吧？”于海委婉的给了王晨一个台阶下。 陈意同样看向了王晨，虽说她知道如今两人身边明里暗里有保镖的存在，但能不出事总是不出事好。 王晨点了点头，他其实是等着王健等人的发难，既然坐了那么久没等到，那就先起身走人。 喊来了老板，结了账，三人准备起身。 “这就走了？老朋友见面，不陪我们喝一个？”从坐下开始一直没和王晨有交集的项天突然开了口。 “我和你什么时候算朋友了？”王晨转过身，看着项天，淡淡的说道。 “哦，既然你说不算朋友，那就不算好了，阿健说你白天打了他，这笔账，我得帮他讨回来。”项天冷笑着说道。 “行啊，医院离这不远，王健你去急诊挂个号，哪里受伤了就治哪里，回头拿着账单来报销就行。”王晨轻笑着开口。 随即，他又加上了一句，“脑子不算，你脑子不好的事别赖到我头上。” “m，王晨你他妈说谁呢？” 本身指使项天寻事的王健此刻听到王晨的讥讽后坐不住了，一怒之下就站了起来单手指着王晨的鼻子蹦出了国粹。 “那你听好了，我说的就是你，我说你王健脑子不好使。”王晨笑了笑，一字一句，言语清晰的对着王健又说了一遍。 王健怒火中烧，这一刻，顾不得等项天出手的他率先从餐桌上举起了酒瓶子，一下就朝着王晨的头上砸了下去。 在陈意和于海的惊呼声中，在项天众人的叫好声里，王晨侧了侧身，躲过了这一下，王健没收住力，本就被酒色掏空了身子的他反倒踉跄了一下。 酒瓶子甩手而出，砸在了地上，顿时怦然作响。 第119章 两个巴掌 “阿健，这抡酒瓶的架势美如画啊。” “王少，你动作太快，我都没来得及拍短视频，要不然肯定能上头条。” “哈哈哈，古有鸿门宴摔杯为号，今有大排档砸瓶开干，王少，你这风采不减古人。” 一群人嘻嘻哈哈的恭维着王健，让其实是失利的王健挽回了些面子。王健站直了身体，居然心生出了些得意，他向王晨看去，扯起了嘴角，宛若一个歪嘴战神。 “说你脑子不好还是抬举你了，身体也挺差劲的，就你这身手，我那未曾谋面的太奶奶都比你灵活。”躲过一击的王晨无情的嘲讽着。 这话不仅让王健脸色顿时一黑，身后捧臭脚的众人顿时也变的十分尴尬。 项天叼了根牙签，同样拎起了酒瓶子走到了王健身边，眯眼打量着王晨。 两人如今的确是多年未见，当初交集不算少。真要说起来，当初踩着学校不少混子上位的王晨在面对项天的时候，除了黄泽出手帮过一次占了便宜，其余皆是落了下风，吃的亏都还不算小。 对项天来说，王晨不过是手下败将而已。 项天吐了牙签，一瓶子朝王晨抡了上去。 王晨脸上泛起了微笑，和项天的仇，可真是十年都不止了。 “啪。”一巴掌简单直接的扇到了项天脸上，后出手的王晨在酒瓶子先到头上之前就将项天扇倒在一边。 “阿天！” “天哥！” “天哥，你怎么样？” 其余几人看到项天被打后乱成一团，一个个都围上了项天嘘寒问暖。王晨这一巴掌用的力不小，足够项天懵上一会。 王健此时脸色晦暗难明，前一次在手机店门口和王晨起冲突时他就知道王晨本身并不好对付，彼时蹭着他爹车只有一个司机跟随的他最终选择了忍气吞声先行离开。 之后他借了他老子王金保的名头让人抓了于海，是想着通过抓于海让给陈意下绊子，人的确是抓了，也关上了一段时间，只是好景不长，分局队长给了他消息说是没合适的理由继续关过夜，再加上于海本身也有关系打招呼，所以只能放了。 队长这理由自然是秦远行打发下属和稀泥的说法，若是直接挑明是江永明打的招呼，那王健也得掂量掂量要不要继续纠缠不放。 可既然没有挑明的情况下，王健在得知要放了于海后便叫上了项天，决定跟随于海，威逼利诱于海，让于海辞退陈意。 一群人跟上了出了分局门的于海，还看到了王晨和陈意，实属意外收获，于是便有了这一幕的发生。 社会不是那么好混的，对于绝大多数初中时期不学好的混子来说，步入社会后只会一步步沦为底层社畜，可对于项天这样有钱有人还有个镇长母亲的混子来说，社会路十分好走。 王健知道哪怕没有自己二代身份的支持，仅凭项天自身的背景实力，项天依旧是丰城年轻一代的佼佼者，可就算这样，项天还是被王晨一巴掌扇倒在地。 此刻的王健有些许惧意，但更多的是兴奋。 些许惧意只不过是怕王晨当场暴起伤人伤到自己，兴奋的则是他已经看到了王晨之后跪地求饶的场景。 “王晨，你连项天都敢打？”短暂失神后的王健幸灾乐祸的说道。 “他又不是你爹，我怎么就不敢打了？”王晨颇有兴致的打趣道。 这话让王健又失了神，看来王晨已经知道了自己的身份，可既然知道了自己的身份，那还敢和自己起冲突？莫非是有所依仗？ “啪。” “你爹我还真不敢打，你我倒是可以试着打一打。”王晨冷笑着上前甩了王健一巴掌，比甩项天的力少了些。 王健同样被扇倒在地。 王晨是见人下菜碟，扇巴掌的力气因人而异。不是因为王健有个牛逼的爹就少用点力气，而是王健的身体素质比项天要差很多，要是用一样的力，他担心扇成傻子。 接连两个耳光，扇的两个人倒在地上捂着脸发懵。 其余四个小弟倒是反应过来了，不顾倒在地上的两人，纷纷口吐芬芳冲向了王晨。 于海和陈意先前只是看着，一来先前都是一对一，二来他们也被先前王晨干脆利落的两巴掌震住了心神，可此时对方人多势众，他们再干看着王晨就要吃亏了。 于海一把老骨头此时只能往前，想着尽量拦下这几个流氓。陈意则是四下打量起了张大壮、李定等人的身影。 她不明白，平时虽没有贴身保护但一有需要便会立马出现的保镖在此刻为何都不见踪影。 对付这些个连名字都不配有的小弟，王晨懒的费心思，直接使出了下三滥招数，连踢四人胯下的坤蛋，将四人放倒在地。 速度之快，让冲上前想帮忙的于海做了无用功。 在于海楞在当场不知自己是谁从哪里来要去哪里的时候，王晨已经来到了陈意身边，附在陈意耳畔轻声说道：“媳妇，张哥他们以后是我们的底牌，不到万不得已，我不会让他们暴露，你别担心，我的所作所为都是有目的的。” 陈意红着脸点了点头，王晨的声音低低的，耳朵热热的，痒痒的，眼前的场景又让人热血沸腾。 大排档其余零星几桌的顾客围观了起来，窃窃私语，有人偷摸拍照拍视频。大排档老板苦瓜着个脸，不知如何是好。 谁输谁赢对他来说不重要，重要的是在他的摊位上发生这种事，他这个摊肯定就摆不下去了。 项天和王健都已经回了神，两人坐在地上都摸出了手机。 项天是叫人，这个曾经被他用一根棍子打的遍体鳞伤的手下败将如今一巴掌就将他扇倒在地，他怎么都咽不下这口气。 王健同样也是叫人，这次他实打实的挨了一耳光，他要让王晨付出代价。 两人均是叫人，一黑一白。 于海终归是年长了众人不少，反应过来以后立马来到了王晨身边拉着王晨就要离开现场，“晨少，快走，事后再周旋。” “于总，你先走吧，我没事。”王晨满不在乎的说道。 于海盯着王晨的脸认真的打量着，他对于这个实际上是自己幕后老板的年轻人十分看不透，最初接受他的投资，只是因为他有钱能帮自己渡过难关，可如今他表现出来的实力，已经远远不是有钱那么简单了。 自己终归是老了，如今是年轻人的天下了。 听话的于海没有多废话，也没有留在现场表忠心，他接过了王晨给的车钥匙，开着王晨的车就离开了现场。 他在丰城耕耘多年，有些自己的人脉，之前是因为自己被抓，手机上交联系不上关系，这次他会尽自己的一份力。 一辆gl8驶来，王晨将陈意推上了车。 送走了两人之后，他坐回了原先的座位，就着之前陈意剥好尚未吃干净的龙虾尾，继续喝起了啤酒。 第120章 会员的助力 在项天和王健两人搬的救兵没来之前，大排档出现了让围观群众啼笑皆非的一幕。 最初挑事的一群人一个个或躺或坐的在地上发呆，谁也不愿意先起来，生怕被王晨这个大魔头枪打出头鸟。 王晨则是大咧咧的独自坐着吃吃喝喝，还点起了小烟美滋滋的抽着。 也许是觉得一直坐在地上过于难堪，在项天和王健两人的打头下，一群人最终还是站了起来，坐回了自己起初的座位。 亦或者是事情都这样了，还不如用吃来掩饰尴尬，一群人也继续吃喝了起来。 双方回到了最初的和谐，唯一例外的是少了陈意和于海两人。 在围观群众都以为事情不会再发生变数的时候，远处的马路上传来了发动机的轰鸣声，一辆辆品牌各异，车型不一的汽车组成了长龙疾驰而来。 王晨抽着烟的手微微颤了颤，若是项天叫的人先到，那他装逼装大了。 他现在确实能打不假，但再能打也打不了这么多人，真要是被那么多人围上，能留个全尸都算是项天顾旧情了。 他之所以淡定，无非是相信分局的速度，这里属于分局的管辖区，离着没多少距离，照理说分局应该先到才对。 车队很快就赶到了现场，刺耳的急刹声下，王晨起了先走为上的想法。 项天已经站起了身，不过他没向王晨这里走，而是向着车队方向慢慢靠近。 车队的车门已经打开，每辆车上都开始下人。 王晨站起了身，准备跑路，以他的速度，只要他先跑，没人能追上。 在他即将迈出第一步的时候，远处闪烁起了红蓝交替的灯光，两辆特殊车辆同样疾驰而来。 仍坐在座位上的王健愣了愣，正要靠近车队的项天回头和王健对视了一眼，两人的眼光碰撞，下一刻王健同样起身，朝着项天而去。 两人并不是第一次配合叫人，以往素来是黑先白后。 今日虽然顺序没错，但白来的太早了先，黑还没办事呢。 只是来都来了，众目睽睽之下，白也不可能掉头而去，于是车队众人迅速回到了车上，王健和项天同样上了车，其余几个小弟反应了过来，也纷纷朝着车队而去。 在白到现场之时，黑的车队接连驶离。 现场只剩不明所以的围观群众和王晨。 两辆特殊车辆停在了路边，下来了两位身穿制服的捕头和一众快班，声势不小。 在两位捕头的带领下，一众快班迅速包围了现场，其中一位捕头和王晨对视了一眼便转移了视线。 “谁叫王晨？”另一名捕头环顾了四周一圈，厉声喝问道。 “我就是。”王晨懒洋洋的回应。 “拷起来，带走。”捕头不由分说的下了命令。 一众快班立马上前，不过都没有之前和王晨对视的捕头速度来的快，他已经来到了王晨边上，一手抓住了王晨对着下命令的捕头说道：“队长，他还挺配合的，现在报案人不在现场，事实不明确，先让他配合调查吧。” 围观群众不乏有正义之士，已经出口帮着王晨解释是对方先动手打的人，而且对方已经逃离现场。 在这样的气氛下，带队队长皱了皱眉，软了软命令，“王晨，先跟我们回去配合调查。” “行啊。”王晨笑着答应，顺着钱刚的力起了身，还不忘向围观群众打招呼，“谢谢大家的解释，大家别担心，要相信组织，组织一定不会放过任何一个坏人，也不会冤枉任何一个好人。” 听的钱刚都忍不住用了用力，小声吐槽着，“少说两句。” 王晨乐了乐，闭上了嘴，随着钱刚上了车，两辆车闪着灯离开了大排档现场。 于海这边自从离开现场之后就开始联系起了自己认识的关系，在丰城这么些年，上面的关系他多少认识一些，不过一方面不是他自己的事，一方面又是晚上，一圈联系下来成效不是特别大。 心里着急的他在看到自己教培机构的会员群里有会员家长在讨论他今天被带走的消息后不由的心生一计。 他立马组织了下语言，发了一段话到会员群里。 “各位亲爱的会员家长们，我是于海，感谢大家对我的关心，我现在已经出局子了，但是我们海洋早教中心的另一名幕后股东又被抓进了局子，如今口罩影响尚未结束，又碰上莫须有的配合调查，我们机构...” 于海洋洋洒洒写了一大堆，并没有直接把话挑明，而是明里暗里的说有人要打教培机构的主意，不想让教培机构开下去，说王晨是幕后股东，是他为了不让教培机构倒闭求爷爷告奶奶找来的投资人，如今他也被抓，教培机构没了资金，以后能不能撑的下去不一定。 这段话在群里引起的反响不可谓不大。 要知道早教中心随便报个课都是上万的会费，能吃得消这个会费的家长们都是不缺钱的存在，换言之，群里这些会员们在丰城不说都是有头有脸的人物至少也都是在各自领域里还算不错的角色。 这其中自然不缺大佬，不缺热心肠。 但更多的则都是考虑到了自己的既得利益与孩子们的早教。 早教中心若是开不下去了，那以前交的会费就白白损失了，自己的孩子也少了一个玩耍的地方，隐性中家长们也少了个交际圈，现如今给孩子创造圈子其实就是给家长多一个圈子。 群里有人询问起了事情的缘由，于海一一回复，群成员以女性为主。 这些女性都是当妈没几年，身上散发着母爱的光辉，在于海提到王晨是市场部主管陈意的老公后，众人都纷纷共情了起来。 陈意这些年跑市场，做活动，许多家长都是通过她才接触到于海的海洋早教，又被她组织的活动给深深吸引，孩子们玩的开心，家长们自然觉得早教报的值得。 这样的机构若是开不下去了，那就是损失。 一时间，有关系的纷纷表态会帮忙，没关系的在这样的气氛下纷纷续课，转介绍，誓要和海洋早教中心共渡难关。 于海老泪纵横，人间值得。 第121章 王晨背后的人 陈意自身社会关系基本都依托于海洋早教中心，同样在群里的她看到群里不少会员家长都愿意伸出援手，不由的十分感动。 尽管她知道自己老公这次似乎是以身入局，但没进过局子的她对于此事仍是不免的有些担心。 可思考了一圈，除去海洋早教中心的会员家长们，她并不知道还有谁能在此事上帮上忙。 如果事情只是发展到这，力有不逮的陈意也许只会慢慢等待于海的消息，等王晨出现在自己面前。 可王健偏偏跳了出来，在威信上发一些这次必让王晨在里面吃苦头之类的话语给陈意，宛若一个跳梁小丑，让陈意敢怒不敢言。 身份地位在那摆着，整座城市都没几个人能不把他当回事。 陈意气不过，便咬着牙，在投资公司高管群里发了消息，询问是否有人能帮的上忙，同时将事情告诉了妹妹宋知楠，让宋知楠也帮着想想办法。 朱琛得知老板娘陈意需要丰城管理层层面的关系，便好奇的询问了一声发生了什么事，出于不让公司人员恐慌以及姐姐王薇担心，陈意并没有在群里详细说明。 朱琛在询问老板娘陈意得知王晨被抓之后没有犹豫，立马打电话给了叶倾心。 叶倾心老姑娘一个，没什么大能耐，她父亲叶建昌可不是，叶建昌二十年前就混迹在丰城管理层，下海之后又在商界耕耘了二十年，人脉力量不可小视。 叶建昌就叶倾心这么一个女儿，老大不小还不肯结婚一直是叶建昌的心事，从叶倾心嘴里听说了王晨的事后，叶建昌没有多犹豫，便联系起了自己的关系。 他已经把王晨看成了自己的半个姑爷，这忙不帮也得帮。 宋知楠接到陈意电话后皱眉不已，王健这人她很早就通过陈意认识，家庭原因，宋知楠对于王健的了解比陈意要多，所以尽管王健那时候家庭不错，对陈意也很好，宋知楠一直都是持反对意见。 如今她自然也知道王健的父亲上位，在丰城得罪了王健说白了就是基本不用在丰城混了，宋知楠认识些二代，父母的朋友也有些一代，不过在这种事上想要帮上忙，确实不容易。 有些无力的宋知楠试探性的问了问未婚夫常柠，若是能托到省城的关系，那此事就会简单许多。 常柠很早就听说过王晨的大名，大家同龄人，同在省城读大学，又都是从大学里开始创业，他一直有跟王晨结交的心。 只不过王晨起来的太快，站的又太高，那时候的常柠和宋知楠还只是一对在朋友圈辛苦倒卖衣服的小商人，等他们俩有所成就的时候，王晨倒的更快，跌的更惨，之后更是消失的毫无踪迹，所以一直没能有所交集。 等到知道陈意义无反顾领证的结婚对象就是当年那个在大学圈声名鹊起的王晨后，常柠十分激动，本身若是没有阮芳的电话，王晨夫妇当天就会和常柠宋知楠一起碰面，只不过世事都赶巧，阮芳的电话让王晨夫妇匆匆离开了省城，常柠也就失去了这个机会。 要说常柠真被王晨的人格魅力迷住那倒也不算，只是常柠这样从小受父母家庭影响的二代更知道人际关系的重要性，更欣赏例如王晨这类真正有能力的人。 作为本地土着，且是家境十分殷实的土着，家族里多多少少是有在省城管理层说的上话的亲戚，常柠在思索片刻以及询问了王晨当下的事业发展之后下了决心，宁可欠上点人情，也要在王晨这一次事情上帮上忙。 黄泽是从手下兄弟那得知这件事的，这让他很生气。 王晨这人上学时是这样，现在依旧是这样，出了事从来不知道和他说，嘴上口口声声说是兄弟，一碰到事从来不知道麻烦他。 他黄泽压根不怕被麻烦，因为很多事对他来说根本不是什么麻烦。 上学那时候，打个架算麻烦吗？不算，对他黄泽来说，打架无非就是他单方面打人而已，很少有人见到他出面还敢还手。 可王晨很少找他，整个上学生涯，只找过他一次，收拾的是那个让当时王晨无能为力的项天。 现在入了社会，找他摆平一些事算麻烦吗？不算，对他黄泽来说，子承父业，家大业大，整座城市的基建都绕不开他们家，他能有几件事解决不了？ 可王晨平日里除了一些吹牛打屁，压根没问他要过什么资源，没让他帮上一些什么忙。 就连和项天王健起冲突这事，他还是从下面兄弟被项天叫去帮忙时得知的。 如今的黄泽和项天王健之类的二代也好，当地的混子头头也好都是有联系的，做他这行，三教九流都有接触。 当然，都是他们巴结他。 至于王健这种人，虽然地位特殊，不过因为自身太废，黄泽并没有把王健当回事过。 黄泽想起有一次和项天碰面之时聊起过王晨，当时的项天是以说笑且服软的态度提起的，只不过那时的黄泽心里有气，不冷不热的回了一句早就没联系了便将话题扯过。 想来应该是如此，才让项天没有顾及他黄泽的面子，居然还敢对王晨出手。 黄泽将手上的烟蒂按进了烟灰缸，打了电话给项天，“来我的商砼站，我找你有点事。” 王晨在和石秋雨重新联系上以后，在石秋雨死皮赖脸之下将公司的开户行，自己的个人存款等都转到了石秋雨家族所在的银行里。 石秋雨家族人员就业的银行算是省内地方性银行，在丰城老百姓眼中的地位虽说比不了四大行，但比其他银行还是深入民心一些。 王晨实打实的现金存入石秋雨所在的银行，再加上有石秋雨的关系，不说是vip中的vip，至少比普通的vip肯定要来的有档次一些。 当时的小学同学会大家组成了同盟，单以自身所拥有的而言，王晨能调动的资金最多，黄泽能用上的人脉最多，于是同盟的名字被众人戏称为晨泽会。 晨泽会的众人对于王晨被抓一事一传二，二传四，很快就众人皆知。 石秋雨得知后便告知了家里长辈，没办法，谁让王晨是银行的vip呢，对于王晨这样的vip客户，银行得力所能及的帮助他才是。 地方性银行没什么好的，但丰城有几个大佬敢说没在石家所在的银行里有点猫腻？ 文飞人在省城，正常来说远水解不了近火，不是每个人都能轻松用上甚至接手家里的资源，但文飞的强项本就在互联网上，互联网才不管天南海北，只要通了网，那就是0距离。 收到消息后立马动起来的文飞很快就收集到了事发现场围观群众拍摄上传的逗音同城短视频。 素人发的短视频，一般很难火。因为大多数人并不懂短视频的要素，只知道没头没尾的拍一段然后上传。 有些视频能小火纯粹是因为视频内容劲爆，但这类视频很容易限流甚至下架。 文飞就不一样了，专业出身，他知道什么该传什么不该传，什么视频能火什么视频不能火，他加班加点做起了视频。 杜曼玉则是直接找了江艳，她就是一个小律师，现阶段没什么大能耐，也很难去找那些行业内大拿，不过只要江艳能帮忙，这事就没什么问题。 江艳找了江永明，江永明只是点点头说了句知道了。 第122章 去办 “姓名？” “你不是知道我叫什么吗？”王晨坐在询问室的凳子上，好整以暇的看着带队抓他进来的队长笑眯眯的说道。 “少废话，我问你答，不许多嘴。”队长冷着个脸厉声喝道。 “你明明知道我叫什么，还要问，那不是多此一举么。”王晨不以为意的回答道。 “你还废话是不是？你知不知道这是什么地方？”队长愤怒的一拍桌，看架势若是王晨再多废话一句他就要关了监控上手了。 “王晨是吧？我们现在做一下笔录，我们问什么你就说什么，配合一下。”坐在一旁的钱刚装模作样的劝说了一句。 “行，那你们问吧。” “姓名？”队长继续公式化的询问道。 “王晨。” “性别？” “你这点分辨能力都没有？”王晨不满的埋怨道。 队长正要发火，钱刚已经在笔录上写下了性别男，“队长，直接问重点吧。” “职业？” “丰城日旭文化传媒有限公司董事长。”王晨淡淡的说道。 “日旭？怎么这么耳熟。”队长自言自语的嘀咕了一句，不过随即反应过来他熟知的是旭日。 旭日虽然倒了，但旭日明里暗里牵扯的人不在少数，作为队长，他也是其中一份子，抱着避免大水冲了龙王庙的心思，他还是询问出声。 “你和旭日金融有没有什么关系？” “这和你们抓我进来一事有关系吗？”王晨反问道。 队长冷了冷脸，打消了追问的心思，继续严肃的问道：“为什么打人？” “打人？我那是正当防卫。队长，你说要配合你回答问题，我都配合了，但配合不代表你能冤枉我。”王晨给队长扣起了高帽子。 “我们接到报案电话，你一个人把一群人打倒在地，你这叫正当防卫？” “队长，你自己听听你说的这话可信度高吗？我一个人把一群人打倒在地，你们来抓人的时候被打的跑了？我一个打人的等着你们来抓？你觉得合理吗？” 队长有些难以回应，钱刚在一边恰到好处的补刀，“队长，要不等报案人到局里再详细了解情况？” 队长有苦说不出，详细情况他都不用了解，不就是王健这个公子哥欺负人碰到硬茬找他出面平事，这事他不是第一次做，只是平时的搭档下属今天刚好都下班了，留着值班的是钱刚这个不算自己人的自己人。 这个钱刚之前出任务就打乱了他的预计时间，这时候又表现出了公平公正，让队长想做点手脚都不太方便。 队长想了想，附到了钱刚的耳朵边小声嘀咕道：“小钱，他打的是城长家的公子，这事只能治他，不然我们都没法交代。” 钱刚虽然早就心里有数，但此时只能装作不知。听到队长和他坦白，他也有些为难。眼角余光瞄到王晨似乎是对他使了个眼色，钱刚微微点了点头。 “你先把你要交代的交代一遍，具体情况我们会调查，不用你操心。”钱刚主动开口。 “是这样，我和我媳妇还有我的合作伙伴三个人在大排档好好的吃夜宵，对方一群人就坐到了我们边上，污言秽语不断，言语中不仅讥讽我们两个男人，还调戏我媳妇，我是个男人，自然不能放任他们调戏我媳妇，于是便回应了几句，结果他们抄着啤酒瓶就来打我，动手的一个说是城长家的儿子，一个说是镇长的儿子，我很害怕，在他们啤酒瓶砸到我头上之前我就护住了自己的脑袋，也许是巧合，也许是我动作幅度过大，不小心就碰到了他们的脸上...”王晨根据现实情况满口胡诌着。 事就是这么个事，当时具体说了些什么，除了几个当事人，谁能说的清楚。 就算边上有拍视频的，当时那么混乱，也不可能把对话清楚的录下来。 队长有些头疼，他没想到王健傻到自报家门。本来这事由他处理，再不济弄个聚众斗殴说是把双方都拘上几天，实际就只拘王晨，也算是给王健一个交代，现如今王晨已经知道对方是城长儿子，这事就没这么好糊弄了。 记录下王晨说的话以后，队长沉思了片刻说道：“你说的情况我们都记录下来了，接下来我会找到对方，如果事实真如你所说一样，那你不会有什么事，但如果不是，呵呵，别怪我没提醒你，做假口供我可以直接拘你。” 王晨笑了笑，不置可否。他既然主动要进来，那这事就不会是一个队长能处理的，如今只不过是事情还没发酵到某种程度，他无聊的陪队长玩玩罢了。 队长站起身，大步走出了询问室，准备和王健商量商量再下定夺。 其实王健并不关键，关键的是他要知道城长的意思，他才好继续下一步。 钱刚留了下来，关闭了一旁的摄像机。 “别担心，我心里有数，你目前职位太低，不要表现出有偏袒我的意思，免的受我牵连。”王晨小声的对钱刚说道。 钱刚微微点头，拉着王晨起了身，带到了滞留室。 这边的队长走出了大楼点上烟打起了王健的电话。 “王少，人我已经带回衙门了，该问的都问了一遍，你怎么能直接暴露你自己的身份呢？” “那又怎么样，知道还不好么，吓也吓死他，我还怕他不知道呢，居然敢打我，孙队，这次你可得好好帮我出口气。” “王少，这事不是这么说的，他不是普通人，他是一个文化公司的董事长，刚才我顺手查了查他的资料，他名下资产还不少，控股的公司也有好几个，这种人可不是随便动的。” “什么？你没查错吧。”王健十分惊讶。 “王少，错不了，我就是怕查错，好好的看了几遍，确定就是他，这样的人随便动了我怕有麻烦。”队长深吸了一口烟，沉闷的说道。 “那又如何，他扇了我一巴掌，这口气我咽不下去，还有，你今天为什么这么早出现场，不然阿天叫来的人先弄他一顿，那我这口气没准还能消一消。” “平时的几个老搭档今天都不在，队里有个小年轻没出过几次现场，太激动了，我总不能拦着他吧。”队长无奈的回应道。 “孙队，我不管麻不麻烦，反正我不想看见他没事的样子，之前那个于海进去连12小时都没有，我也不来追究你了，这个王晨你起码给我关到48小时，让他在里面吃点苦头，再想办法拘他几天。要不然，孙队，你这个队长怎么当上的，不用我提醒你吧？” “草。”孙队无声的暗骂了一句，“王少，这事我要得到王城长的支持，不然这事真不好办，这个王晨肯定会有他自己的人脉关系。” “德行，这事还不好办么，你等着，我等会让我爸打个电话给你。”王健轻飘飘的挂断了电话。 过了一会，孙队的手机收到了一条短信，正是王金保的号码发来的。 “去办。” 第123章 书记出马 得了王金保令箭的孙队深深的吸入一口烟，当即下定了决心，要把王晨给收拾了。 有了王金保的支持，他就算立刻冲到滞留室甩上王晨几个大嘴巴子，踹上几个大脚丫子，也没人能说的了他什么。 只不过还没等他丢掉烟头回办公楼，他的电话就响了起来。 “孙队啊，我是xx公司的老杨，我听说你们队里今天是抓了个叫王晨的小伙子是吧？是这样，事情我也大概听说了，我觉着也没什么大事，王晨是我的一个小兄弟，你看方便的话就先放他回家，回头再询问可行？这大晚上的，我弟妹在家担心的紧呢。”电话那头的语气虽客气，但表达的意思却有些毋庸置疑。 这是丰城一家物流公司的老总，平时和孙队私交还不错，听了自己老婆的枕边风之后便直接打电话给了孙队。 正常来说，孙队接到这个电话肯定会给面子，但今天受了王金保的意，孙队也只能委婉的驳了回去。 从这个电话开始，孙队的电话威信就没停下来过，找他的人大大小小老老少少都有，有同事，有兄弟单位的，有各类公司的实权高管甚至老总。 来说情的人起初觉得只是一件小事，找他这个队长就能办了，知道情况以后有些不想蹚浑水就不再找人，有些热心肠且有能力的则是找上了秦远行。 孙队没有再走进办公楼，他在楼外抽起了烟，对自己的职业生涯有些迷茫。 王晨这个人，他好像动也不是，不动也不是。 秦远行大晚上的很头疼，平日里电话虽多，但也没这么多。 能找上他的人都不是什么一般人，最次的也要互相给面子，段位差他太多的人自然不会吃那么空把电话打给他。 秦远行接起电话听对方叫的是秦局还能摆摆谱，叫的是老秦还能掰扯两句，叫的是小秦...那还说啥。 丰城有几个人能叫他一个局长为小秦？ 秦远行抽空打了个电话给孙队，“小孙，你在胡闹什么？我可警告你，别再胡作非为，平时有些事我对你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这次的事你就等着检讨吧！” 孙队挂了电话，默默嘟囔了一句老狐狸。 他依旧还在办公楼外待着，抬头望着天空，回忆起了小时候。 小时候的夜空是明亮的，如今的夜空，连颗星星都看不见了。 如果说那些会员们的关系大多只是打了个电话点到为止，那晨泽会以及常柠托的关系，别说秦远行了，连江永明都苦笑不已。 省城领导放个屁，丰城都得震上一震以示尊敬。 江永明在接到省城领导的电话后，想了想，还是决定亲自去一趟分局，他打了个电话给秦远行后便招呼着司机出了门。 秦远行早就已经赶往了分局，在办公楼门口看到了抽着烟望着天空发呆的孙队，没好气的赏了他一个脑瓜子，“还愣着干什么，把王晨请到会议室去，收拾收拾，然后带着其他能离开岗位的值班人员来门口迎接书记！” 孙队冒出了一身冷汗，幸亏没一意孤行的执行王金保的命令，书记和城长面和心不和一事他们这些圈里人就算知道也不敢多想，对普通人来说，他这个队长很牛了，对这两个大佬来说，那就是喽啰兵。 ...... 会议室里，三个男人相对而坐，年纪最小的王晨表现的最坦然。 一口烟一口茶，做人似神仙。 秦远行不知道这年轻人是什么来头，一时间不知道怎么开口。 江永明表面上高深莫测，内里同样有些不知所云。他的确和王晨之间形成了某种没有明说的默契，但王晨做的这些事他并不知道什么用意。 这么小的一件事，闹这么大阵仗，好像效果并不怎么样。 王晨此时已经得知了有不少人为了他托了关系下了命令，他很感动，感动中同样有些许无语。 他倒是没想那么多，也不是因为知道自己能牵扯出这么多势力有恃无恐。 他仅仅只是想着和王健起冲突，在冲突中寻找机会，在机会中找到江永明需要的证据。 不乱起来，哪来的机会。 他巴不得那个明显和王健有关系的孙队赏他两个大嘴巴子，他再见招拆招，找出两人勾结的证据，一点点深挖下去直到拿到关键证据交给江永明。 可如今的情况，对他个人来说自然是极好不过，对他要做的事来说，反倒是帮了倒忙。 他也不想开口。 最后还是江永明先开口说了话，在场者他地位最高，他若是不说话，其他两人也不敢说。 “老秦，这事的起因经过结果你基本也清楚了，你怎么看？” 秦远行腹诽不已，我还能怎么看，那么多人打招呼，你这个书记大晚上的都来了局里，我还能当着你的面办了这王晨不成？ 不过腹诽归腹诽，他自然知道这话不能说出去，也自然知道书记不是这个意思。想到一天之内书记接连过问两个人的情况，再想到两个人说白了都是和城长家公子有关系。 秦远行明白了书记的潜在意思，只是他并不想参与其中。 不着痕迹的叹了口气，“书记，小晨和小健这事，就当是两个年轻人打闹了一场，就这样算了吧。” 江永明似笑非笑，“老秦，我也不跟你绕弯子，你就直说吧，王金保有没有联系过你？” “联系了。” “他怎么个意思？” 秦远行有些无奈的摇了摇头，“据说王健那小子牙都掉了一颗，王城长其实是给了压力的。” “那你说算了，岂不是驳了王金保那的面子？”江永明笑着说道。 “今天出面的这些人，王城长那多少会得到些消息，我再和他解释解释，他应该会不会追究到底的。”秦远行和着稀泥道。 “老秦啊，你这个位置很关键啊，今天这件事，出面的这些人可都看着呢，城长家儿子当街持酒瓶伤人，被抓的反倒是受害者，这件事若是处理不好，那可是给整个丰城治安抹黑呢！”江永明恨铁不成钢的说道。 秦远行闷不作声，似在考虑。 也不怪江永明这么说，实在是秦远行这个人平时是两头都不参与，但他的这个位置又很关键。 “秦局，既然我今天能坐在这里，那我说句话应该可以吧？”王晨此时淡淡的开了口。 “小晨，你说。” “秦局，我当然是相信你公平公正一心只为老百姓服务鞠躬尽瘁死而后已...但是你们局里被渗透的人可不少，抓人都不问青红皂白，甚至在询问我时还想对我动手，你这若是不管，那你个人哪怕再中立又如何，还不是变相的为虎作伥。”王晨添油加醋的说道。 有些话江永明不好明说，他可以。 秦远行没有生气，反倒是陷入了沉思。 有些事，若是没有他的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下面的人也不会偏袒的那么严重，所以从某种角度来说，他的确也算为虎作伥。 他清楚这些年随着王金保一步步做大做强，背后牵扯了很多人和事，王健这种已经是小儿科，前些时日倒下的旭日金融背后也有王金保的身影。 “秦局，罗海涛之前砸了我的车，后来，他就进去了。”王晨再添了一把筹码，他看出江永明想把秦远行争取到他的队伍里，于是尝试着帮一帮。 “呼，我家那傻小子，最近和王建、还有那什么项天一伙人走的挺近的，我这一把年纪了，很怕我家那小子跟着他们学坏，不说那些假大空的虚话，单论我一个做父亲的角度，我也的确应该做点什么了。” “哈哈哈，老秦，你能这样想就很好，我等你这句话很久了。别说你儿子了，王健那小子连我家小艳都在接触。” 两个身居高位的男人，最后还是靠着父亲这一角色走在了一条线上。 这一幕看的王晨想问江永明一声，王健难不成还不够门当户对？ 第124章 论装逼，我还是不如你 王晨这次故意和王健等人起冲突被抓进局子的事情走向虽说超出了他本身的预料，不过能将秦远行拉到同一战线上，已经比他预想的结果要好太多了。 有了秦远行的协助，对付王金保父子的胜算大了许多。这次的事在秦远行的建议下，江永明和王晨并没有继续纠缠不放。 光靠这一次王健惹的事影响不了王金保什么，还不如先麻痹对方，徐徐图之。 出了分局办公楼，江永明笑着说要送王晨一程。 王晨翻了个白眼，“我现在就是房子多，车多，用不着你送。” 江永明笑了笑，上了自己的专车径直而去。 当年王晨住在老妈服装厂的宿舍里，江永明用送他回家的方式让他认清了彼此家庭间的差距。 如今，差距依然有，但比之当年，已经小了很多很多很多。 ...... 迈步出了分局大门，一辆猎装帕梅静静的等候在马路边，驾驶位的陈意望着分局大门有些望眼欲穿的意思。 王晨在感动之余不免的有些心疼，时间已然是凌晨时分，也不知道陈意在这等了多久。 迈步向帕梅走去，一辆停在稍远处的路虎闪了闪灯，王晨转头看去，是黄泽的车。 路虎缓缓开到了王晨的身边，车窗降下，驾驶位的正是黄泽，黄泽先是没好气的瞪了眼王晨，随即说道：“帕梅里等着的是你媳妇吧？你先把她送回家，然后来我发你的地址。” “不行，我到哪都得带着我媳妇。”王晨颇为认真的说道。 “那你怎么不让她和你一起进局子？”黄泽翻了个白眼，没再继续和王晨胡扯，升上了车窗，驶离了原地。 王晨笑了笑，坐上了帕梅。 “老公，刚刚那辆车是谁的啊？如果我没看错的话，那辆车也等了很久了。” “阿泽的，他找我有点事，你先回去吧，我还得和他见一面。” “老公，这么晚了，你又是从里面刚出来，有什么事不能明天再说吗？”陈意有些不高兴。 “媳妇，这次的事王金保死活不肯松口，一定要让我付出代价，如果不是因为有省城的电话打下来，就算是江永明保我也要费一番手脚，毕竟现阶段王金保是大势。而省城这种电话，不会一次次打来的。所以我要尽快抓住王金保的把柄，这样才有明天，要不然我们夫妻俩头上的天，一直会是黑色的。”王晨耐心的解释道。 陈意沉默了片刻，小声说道：“老公，对不起，都是因为我。” “傻媳妇，这跟你有什么关系，人活着一定是有是非的，没有王健也会有张健，冲突不是在你身上就是在我身上，我从来不觉得这些是麻烦，相反，我觉得正因为有这些事的存在，才让我们的人生变的更精彩。” 两人互换了座位，把自己都cpu到激情澎湃的王晨一脚油门到底，炸裂的发动机嘶吼中，帕梅迅速窜了出去。 将陈意送回了公寓，王晨便向着黄泽所发的定位而去。 一个凌晨时分的商砼站，依旧灯火通明，各类机械不停的运转，工作人员热火朝天。 王晨不由的有些觉得自己太过仁义，自己那公司这时候别说工作人员了，就是鬼都下班了。 一路直达到黄泽在这个商砼站的办公室，办公室内只有两个人，一个是黄泽，一个是项天，两人神态分明，黄泽镇定从容，项天显的有些拘谨。 两人认识的时间不算短，以黄泽当初第一次帮着王晨对付项天之时算起，至今也有十余年。 从那以后很长一段时间里，睚眦必报的项天一直想尽办法的想报复黄泽，只是苦于一直追赶不上黄泽的势力，等到两人都接手各自家里的产业之后，项天便打消了这个念头，转而和黄泽搞好了关系。 人得识时务。 起初应了王健的邀请打算对王晨出手，一来是因为不同于黄泽，当初的王晨是他实打实的手下败将，二来是因为他和黄泽这些年搞好关系后从黄泽处得知两人早已没了联系。 甚至在底下共同的一些小弟嘴里，他还得知了王晨欠了黄泽不少钱没还。 只是尽管如此，在他半夜三更被黄泽带到这个商砼站以后，他还是反应了过来，黄泽必定是为了王晨一事才找上他的。 在王晨没来之前，黄泽和项天之间的话不多。在王晨到了之后，黄泽就淡淡的对王晨说了一句，“人我带来了，你想做什么就做，出了事我担着。” “黄泽，王晨被放出来，不代表王健就输了，你们别太过分了。”项天色厉内荏的说道。 “我不去动王健是因为事情还没到那种份上，用不着你在这里提醒我，别说王健，就算王金保又怎么样，他要是知道我和王健闹了矛盾，你信不信他会马上让王健来我办公室跟我道歉？”黄泽不无霸气的说道。 王晨竖了竖大拇指，要是早知道黄泽有这本事，他还找什么江永明。 黄泽斜了一眼王晨，王晨立马散上一根好烟，两人就那么点了起来，互陪了一根。 吹牛的时候不来根烟，多少少了些意境。 一根烟尽，王晨走向了项天，拉起他，出了办公室，绕着整个商砼站走了一圈。 走这一圈的过程里，威逼利诱。 如今的项天在他眼里根本算不了什么，项天撑死了也不过是第二个罗海涛，不，罗鑫而已。哪怕没有黄泽的助力，对付项天也不过是举手为之而已。 等到一样样手段，一份份心计，一股股势力向项天展开之后，项天迫于压力，同意了之后会将王健的所作所为通风报信给王晨。 项天离去之后，黄泽来到了王晨身边，好奇的问道：“你就不担心他只是敷衍你？” 王晨淡淡的笑了笑，“不担心，反正对付王健是必然的，如果项天不听话，那就顺手把他也带进去，反正对我来说，收拾他们易如反掌。” “啪嗒。”黄泽点上了一根烟，竖起了大拇指。 “论装逼，我还是不如你。” 第125章 王金保的怨气 王晨给旗下的员工们放了个小长假，权当给他们赶上暑期的末班车。他知道他和王健的冲突本身只是一件小事，但在王健一方两次失利之下必然会有不一样的变化。 要么就是事情到此为止，要么冲突更为激烈。 到此为止是不可能的事情，就算王金保一方同意，已经上了江永明船的王晨也已然停不下来。 更何况一个对陈意垂诞三尺求而不得的王健，王晨怎么也不可能放过他。 王金保一方对王晨一方的打算暂时还被蒙在鼓里，他在从儿子口中得知接连失利了两次之后思索了片刻，“看来你要对付的那小子背景还不错，这两次就先这样，下次再有机会，老爸一定帮你按死他。” 对于王健这个独生子的溺爱让他压根就不在乎是谁对谁错，身处丰城权利顶端的他也压根没想到对面居然已经做好了对付他的准备。 ...... 丰城永松镇。 王家堡。 王家堡是当地村民对某片特地区域的戏称，很难想象，在一个经济不算发达的镇上会有一个由中式合院组成的别墅区。 别墅区在永松镇闹中取静，四周园林围绕，栋数不多，但从知情人那得知，住在里面的都是王家的人。 这让王晨十分愤懑，大家都姓王，凭什么他就不能住。 王家堡据说是王金保爬到丰城一个关键职位后，永松镇出身的一个开发商特地开发的，不对外出售。 整个王家堡不说戒备森严，至少外人很难进，因为小区里都是熟面孔，进个外人立马就会被认出来。 此刻王晨正和张大壮一起趴在王家堡角落的一栋合院院子里，进这种地方，他一个人没底气，带上张大壮以防万一。 张大壮本身对于这样的行为挺无语的，因为入职的时候他特地说起过不能违法，这种私闯民宅加偷窥的事，已经游走在法律的边缘。 只不过在王晨的cpu下，在他实际得知王金保是个什么货色以后，他还是不由自主的帮助了王晨。 王家堡内部除了公共区域有几个零星的监控之外，其余地方都没有监控，但即使如此，要想避过王家堡内部人员的眼线也不是一件简单的事，如果没有张大壮的帮助，王晨并不敢保证能进到这里不被人发现。 要知道小区门口和小区休息区域的老头老太情报组，可不比cia弱几分。 “说实话，这小区不错，但安保差了很多。”趴着也是趴着，张大壮小声的发表了专业性意见。 “张哥，这你就不懂了。没有监控就不会有实质性证据证明王金保住这么好的小区，小区里的老头老太受了王金保一家的恩惠，就是王金保最好的监控。”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这王金保倒是个好人，一人得道鸡犬升天。” “可就是因为有这样的人，才让更多的人失去了公平公正的机会，如果一个城市最顶端的人都这么做，那这座城市天就太黑了。”王晨微微感慨。 “晨少，你太理想主义了，见多了以后就知道，无论哪座城市，哪个组织，其实都一样。”张大壮轻声无奈道。 “那至少也得做做好事吧，张哥，资料你不是没看过，这王金保做的那么多事，有哪件是真正能拿出来说道说道的？就拿我们现在趴着的这栋合院里的女人来说，他对得起她吗？” 张大壮蓦然无语，没了声响。 王金保做的有些事，在圈内不算什么秘密，他们所处的这栋合院里住着一个王金保的情人。 如果只是普通的情人，其实没什么对得起对不起的，大家你情我愿各取所需。但这个女人并不普通，不是身份不普通，而是经历不普通。 据说这个情人跟了王金保十多年，从一名青春少女变成如今三十好几的熟女，最关键的是这个情人在此期间还已婚已育，只不过王金保对她有了依赖，一直不愿放弃她。 两人会在周末空闲时分会在这栋合院里约会，平时里各有各的生活，从不在外接触。 这事知道的人不算太多，但也不是没有，只是一来这类事...在不暴露出去的时候对于王金保这样职位的人有些普通，二来王金保对于王家堡不设防的设防让有心人哪怕有心掌握证据也求之不得。 寻常人还没等接近这栋合院就会被人发现，至于王家堡的人，那都是王金保一条线上的，大家哪怕心知肚明也只会把这事烂在肚子里。 王晨和张大壮已经趴了有一会了，房子里一直只有那个女人的身影，这让王晨觉得十分无聊，但又做不了其他事。 虽说因为绿化不错的原因，王晨和张大壮有不错的遮掩，但总不能光明正大的刷逗音打发时间。 正想将事情交代给张大壮自己先溜一会的时候，有个男人走进了院子，正是王金保。 他关上了院门，房门也在同一时间被屋内的女人打开，“亲爱的，今天可让我好等呀。” 三十好几的女人说话娇滴滴的不行，酥的王金保一把老骨头都懒的进屋，直接在院子里就对女人开始上下其手。 咳咳，正常来说，合院的院子足以遮挡院外的视线，深墙大院里谁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但此时的情况并不正常，王晨和张大壮两人还在呢，这一老一熟就在他们眼前上演起了活春宫。 “哎呀，亲爱的，怎么这么着急，我们去里面嘛。”女人好不容易喘过气，羞的连连制止。 “最近有些不顺心，火气有些大，先帮我泄泄火再说。”王金保不顾女人的意愿，将女人的头往下按了按。 王晨向张大壮做了个手势，示意他学着点，自己则是转过了头怕长针眼。 张大壮一脸无语，老子是不想找，不是找不到！ 王金保闭上眼睛，享受当下。至于安全问题，他压根就懒得考虑，在王家堡，他就是王。 在丰城，只要江永明那老小子能把嘴闭上，他一样是王。 也不知道江永明那老小子最近吃错了什么药，以前虽说两人面和心不和，但在自己提出的很多事情上江永明基本不会有什么反对意见，这几天不仅话多了，反对意见也有了，真是心烦。 还有自家那小兔崽子，天天在外面惹事生非也就算了，居然还吃了亏，吃了亏居然还没报复回来。 这一天天的，让他积攒了许多怨气。 随着女人的卖力，这口怨气终于有了呼出之处。 第126章 金碧辉煌的老板 贤者时间，王金保和女人两人说了好一通甜言蜜语。这种时候嘴要甜，因为身体已经不行了。 年纪越大，贤者时间越久。 女人也趁机提出了要求，说是女人的老公最近事业上有些不顺，希望让王金保帮一把。 王金保不以为然的点了点头，这种事对他来说都是小事。 这些对话让王晨深深佩服，王金保其他本事不谈，这御人的本事绝对不俗。 不知是实在有事还是感觉身体吃不消，王金保只泄了一次火便匆匆离去。 女人将他送出院子关上门后不屑的嘟囔了一句，“老东西。” 随后便打开了王金保留下的一只包，从中掏出了两条明黄色的金属，打量了四周一眼后朝着泳池而去。 女人走进泳池，卸下泳池边上的一块瓷砖，将两条明黄色金属塞了进去，不多时便又回到了院门处。 正当王晨疑惑女人回到院门处所为何事时，院子门打开，从外进来了一个年轻男人，饶是王晨都被来人惊的目瞪口呆。 王健。 王健一进门，女人便关上了院门。 “小妈，我可想死你了。”王健一把就扑进了女人的怀里，上下其手。 “小健，你怎么也这么着急，快停下，我们去里面，小妈这一晚上都是你的。”女人娇喘吁吁，无力的抗拒着。 老子身体不行，儿子可是正当年。 “小妈，呜呜呜，健健最近受委屈了，呜呜呜，你看健健的这颗牙，都被人打的松动了。”王健娘们唧唧的哭诉着。 “啊，谁干的，丰城还有这么嚣张跋扈的人？” “小妈，快帮我粘一粘这颗牙。” “小健，小妈又不是牙医，怎么粘。” “小妈的口水黏黏的，效果可好了。” ...... 一男一女相拥着撞入了房门，消失在王晨和张大壮的视线范围里。 王晨十分难受，浑身都不得劲。 “张哥，你身手好，你再去拍点劲爆的，我人有些难受，我先出去找地方吐一会。” “晨少，你现在的身手青出于蓝胜于蓝，我都甘拜下风，这事还是你去吧。” “张哥，你去吧，我给你加工资。” “晨少，我的工资够高了，不需要加了。” “......” 两人你来我往的互相谦让着，最后还是张大壮去做了这长针眼的事，没办法，谁让王晨是老板，他只是个打工仔呢。 张大壮完事之后来到了王晨面前，“两人今晚估摸着都不会走了，我拍了两次，该有的都有，还有些意外收获，够了吧？” “够了，辛苦了。我的目标主要是王金保，小的只是顺手为之而已，这种证据对小的来说没什么杀伤力，最多就是个不道德而已。”王晨讪讪的笑着。 一方面是因为张大壮表现出的身手在如今进步神速的王晨眼里依旧深不可测，踏墙壁如履平地。 另一方面则是做这种事对张大壮来说确实大材小用且不符合他心性了些。 不过看张大壮的神色似乎还比去做事之前好了些，王晨不由的疑惑问道：“张哥，你该不是边拍边导了一管吧？” 张大壮愣了愣，随即露出了魔鬼般的笑容，“晨少，今日份训练，我教你点新东西。” 王晨立马苦瓜脸，每次张大壮教新东西，就是他挨打的时候。 ...... 离开王家堡之后，王晨接到了黄泽的电话。 “阿晨，来金碧辉煌一趟，我介绍个人给你认识。” “阿泽啊，这名字一听就知道不是什么好地方，我不去，我要回家陪媳妇去了。” “你少装犊子，我可告诉你，你不来绝对会后悔。” “说的玄乎，我的字典里就没有后悔两个字，ok？” “那行，挂了。”黄泽也不犹豫，直接挂了电话。 王晨笑了笑，在威信上问了一声金碧辉煌的位置，他虽然是丰城人，但这些个娱乐场所名字三天一改五天一换，他又不喜欢这些地方，哪能处处都知道。 一边等回复，一边打了电话给陈意，“媳妇，去夜场里玩玩？” “算啦，你去吧，我已经钻被窝了，早点回来就行。” “嗯嗯，行吧。” 陈意是不想最近这段草木皆兵的时间里给王晨添麻烦，王晨则是借着邀请向陈意表露自己的去向。 安全感这东西，得在细微之处体现。 虽说去这些地方不好，不过王晨又不是真去玩，他知道黄泽不会无的放矢，既然是介绍人给他认识，那一定是对他当下近况有帮助的人。 黄泽不计前嫌的发了位置过来，王晨看了一眼，情绪有些复杂。 地址他很熟悉，苏可父母最早起家的娱乐场所，以前老妈的宿舍就在娱乐场所隔壁，那时候他还经常能在下午时分看到娱乐场所里不少公主在宿舍露天区域洗澡呢。 如今时过境迁，旧人已去，新人接盘，想必这地儿的幕后之人能力应该很强吧，要不然黄泽也不至于要介绍给他。 甩了甩头，不再去想些有的没的，开上车，直奔金碧辉煌。 金碧辉煌看着像是新装修新开业不久，门头崭新且十分气派，门口有很大一个停车场，不过以王晨的逼格，他才懒的自己停车。 开车从引桥来到大门口，下车之后便有服务员殷勤的上前接过了车钥匙代客泊车，另一名服务员立马迎了上来，“哥，有预定吗？” “黄总的包厢。” “行，哥您跟我走，我带您过去。”服务员听到黄总两字后愈发的殷勤，腰都弯的更低了点。 这让王晨颇有些好奇，看来黄泽在这还不仅仅是顾客的身份。 进了大门，穿过大堂，上了电梯，服务员一边引路一边介绍着，“哥，我们2楼是舞池加卡座，3楼是包厢，4楼是vip区域，哥您现在去的是4楼。” 王晨微微点头。 电梯门一开，电梯外两个女服务员立马弯腰鞠躬，“欢迎贵宾。” 之前的服务员将王晨交接给了女服务员后便再次进了电梯下了楼，女服务员带路将王晨领到了包厢。 该说不说，环境确实不错，服务员素质也挺高。 推门进包厢，包厢里挺热闹，男男女女都有，男的好些挺眼熟，都是平日里跟着黄泽做事的人，还有李威等几个以前的同学朋友，女的...女的自然不会眼熟，一猜就知道肯定是这家夜场里的公主。 看见王晨进门后，黄泽立马就带头欢迎了起来。 一番闹腾，几杯酒下肚。黄泽揶揄着打趣道：“不叫一个？这里的质量都很高的，有些还能出学生证的。” “滚犊子，哥们跟你们不一样。” “也是，毕竟你媳妇人间绝色，自然看不上这些胭脂俗粉。” “少扯这犊子，这和颜值无关，说吧，叫我来什么事？不是说要给我介绍人么，人呢？” “确实是要给你介绍个人认识，不过她架子很大，要你去见她，她不会来见你。” “谁啊，这么牛气？” “这家店的老板。” “这家店的老板有什么好拽的，要不是我之前没想到这茬，我早把这店给拿下了。”王晨半开玩笑半认真的说道。 以前确实没想到，要不然这老苏家起家的大本营，他肯定会想办法拿下，等到以后接干爸干妈出狱后作为礼物送给他们。 “行了，少吹两句，能拿下这家店，还要开的起来并且有这么好的生意，没两把刷子可真做不到。”黄泽打着哈哈道。 “得了，老板在哪，我去见见就是了。” 黄泽起了身，带着王晨走出了包间，正要指引王晨往着金碧辉煌幕后老板所在的地方去，走廊上发生的一幕让两人深深皱起了眉头。 第127章 乐妍出场 “老板，求求你了，不要...” “啊，非礼啊。” 一个穿着打扮明显是店内公主的女孩正扒着隔壁包间的门，一脸哀求的大声呼叫着。 她的身后是一个富态却猥琐的矮个子中年男人正对着她上下其手，另外一个高一点的中年男正拉着她往包间里拖。 靠近王晨两人这边有个服务员站着和王晨他们一样看着。 “出什么事了？”黄泽问了一句。 服务员犹豫了一下还是回道：“黄总，他们骚扰小雅，小雅不愿意。” 骚扰公主一事在夜场并不少见，但一般公主和顾客都是各取所需，不会如眼前这般公主都快跑出包间顾客还要纠缠不休。 听了服务员回答之后，黄泽和王晨对视了一眼，两人眼神交汇，王晨明白了黄泽的意思。 黄泽虽没有明说，但这家店多少跟黄泽有些关系，涉及到生意上面的事，他不太方便当场出面，这事得让王晨帮个忙。 两人走到了隔壁包间门口之时，两个中年男人已经将公主拖进了包间并关上了包间门。 王晨上前敲了敲门。 “滚，别他妈多管闲事。” 王晨也不犹豫，一脚就踹开了包间门。 包间内人并不多，只有之前见到的三个人。此刻矮个子中年男人将小雅压在了地上，正在疯狂撕扯公主的衣服。 昏暗的灯光下，破碎衣物下显现出的的雪白肌肤十分耀眼。小雅奋力的挣扎着，但却徒劳无功。 小矮子似乎没想到门外之人会踹开门，一时间愣了愣，被压在地上的小雅抓住了这个机会，一巴掌就甩给了小矮子。 小矮子回过了神，立马低下头回了一巴掌。 两人的力气自然不能相提并论，小矮子挨了一巴掌和没事人一样，小雅挨了一巴掌直接就在地上捂住了脸蛋不再动弹。 不多时便传来了无助的抽泣声。 助纣为虐的高个子中年男此时起了身，神情愤怒的朝着王晨和黄泽两人走了过来，“你们他妈的是什么人？滚出去！” “该滚出去的应该是你们才对吧，我们店不欢迎你们这样的客户。”黄泽十分愤怒，但仍旧忍着脾气。 “笑话，你知道我们是谁吗？你就敢说这样的话？” 小矮子此时也站起了身，他满脸怒气的走到了众人面前对着高个子说道：“王桑，在我们国家绝对不会出现这种事，你们城市的环境太差了，我很生气。” 一股子倭寇口音。 王晨十分郁闷，自己这姓真是大众，出门随便碰到个反派都姓王，这让他感觉这小矮子是在叫自己。 高个子立马转身面对小矮子毕恭毕敬的弯腰鞠躬道：“山本先生，您放心，我一定会处理好这件事，给你一个完美的交代。您是我们城长特别交代的重要投资商，我们一定会保证您的利益。” “哼，我不想再看到这两个男人，你快点把他们都赶出去，这个女孩很好，把她留下，让她服从我的命令。” 小矮子趾高气昂的说道。 “是是是，保证让您满意。” 高个子中年男回应完小矮子后，立马转身面对王晨两人，十分不耐烦的说道：“还不快滚出去，我可警告你们，得罪了山本先生，你们的罪就大了。” “我们的罪大了？你在跟我开玩笑？难道不是你们在犯罪？” 王晨已经走到了小雅身边搀扶起了小雅，十分生气的质问着高个中年男。 “我开什么玩笑，你知不知道山本先生是什么人，我不管你们是来这里玩的还是其他什么身份，现在立刻马上给我出去，要是惹的山本先生不在我们丰城投资，我有一万种办法让你们为今天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高个子中年男语气愈发加重。 “我可去你妈的吧。”王晨一边搀扶着小雅，一边就是一脚踹了出去。 高个子中年男划出了一条美妙的抛物线，直直的撞在了已经离开原地坐到沙发上的山本。 态度一直倨傲仿佛在场只有他一个上等人其余都是下等人的山本被撞以后打了一个哆嗦，立马掏出了电话，对着电话说了几句在场众人听不懂的鸟语。 听不懂归听不懂，但大家都知道他肯定是叫人。 黄泽此时立马对着走廊外的服务人员说道：“交代下去，不管什么人，都给我拦在下面。” “黄总，这...” “听我的，你们乐总那我会交代的。” “知道了。” 服务员不再犹豫，立马走远了几步掏出了对讲机交代了起来。 高个男起身之后先是给山本卑躬屈膝的道了歉，然后同样掏出了电话打了起来，言语十分怄气指使，“乐小姐，你立马来v888包间，我这里有两个闹事的人需要你处理，你要是不处理好，你这家店就别想开下去了！” 打完电话后的高个中年男松了口气，远远的仇视着王晨和黄泽两人，冷冷的笑了出来。 走廊上不多时响起了一阵整齐统一的脚步声，在这阵脚步声里，有个声音十分特别，是高跟鞋的哒哒声。 声音由远及近，很快就来到了包间门口，一群身着劲服的安保围着一个女人出现。 女人分明长了一张可爱的圆脸，但气质却十分清冷孤傲，十分的反差。 她走进包间之后，并没有关注在场的几个男人，而是先来到了小雅身旁，将携带着的一件外套披到了小雅身上，轻声说了一句，“对不起，你先回去休息，回头我会给你一个交代。” 此前一直坚强的小雅在此刻骤然落泪，“乐总，对不起，给你添麻烦了。” “傻丫头，瞎说什么呢，去吧。” 女人让手下搀扶着小雅出了包间，随后走到了有些茫然的高个中年男身边，在高个中年男皱眉想要质问出声的时候，一巴掌就甩到了高个中年男脸上。 “啪。”声音清脆无比。 “你个彪子，你敢打我？”高个中年男一脸不可置信，随即反应过来就要还手。 安保人员立马上前围住了高个中年男，让中年男的企图没有得逞。 “把他们轰出去，以后别让他们再进来。” 女人声音清脆，杀伐果断。 安保人员领命照做，很快就将一高一矮两个中年男人拖了出去。 “你个彪子，你等着，还有你们这些人，我会让你们都付出代价的！” 高个中年男不甘的叫嚣着，被拖离的不知去向。 包间内很快就只剩下女人、黄泽、王晨三人。 黄泽笑了笑，似乎对女人的做法早有预料，他笑着开口对着王晨说道：“阿晨，我要给你介绍的人就是她，金碧辉煌的幕后老板，乐妍。当然，我也不瞒着你，我在这里占了点股份。嗯...反正你们两个也认识，我就不参与了，我去陪我自己的朋友们了，你们两个聊。” 黄泽出了包间，包间内只剩下王晨和乐妍。 第128章 乐妍的邀请 包间内陷入了很长一段时间的寂静。 最终王晨轻轻开口，“好久不见，乐妍。” “是挺久了，六年了吧。”乐妍用不确定的语气准确的说出了时间。 王晨再次沉默，他自然清楚乐妍这话的用意。 “来吧，为我们再次相逢干一杯。”乐妍举起了服务员新上的酒杯倒满了酒。 王晨笑了笑，两人一饮而尽。 “这次的事，不会给你添麻烦吗？” 一杯酒下肚，王晨关心询问道。 “我叫乐妍，我还有另外一个外号，如烟。” 乐妍点上了一根烟，神情淡然。 王晨起初没反应过来，但在联想到据说现在丰城地下王者是一个绰号叫如烟大帝的人之后默然无语。 他点起了乐妍递给他的烟后，陷入了思绪。 他人生第一根烟，就是乐妍递给他抽的。 清清凉凉，带着薄荷口味的女士烟。 如烟大帝这个名号，听着十分中二，他一直以为是哪个精神小伙闯荡丰城地下势力给自己取的名号，名号虽然中二，但以他听说过的事迹来看，如烟大帝确实了不得。 丰城地下势力自老苏家倒台之后分崩离析，一直处于水浅王八多遍地是大哥的状态，直到如烟大帝的出现。 如烟出现的很突然，以往丰城从来没听说过有这号人物，但自从如烟出现后，很快便整合了丰城地下势力不少板块，大有成为如当年老苏家地下势力龙头那般的趋势。 只是如烟做事高调，做人低调，很少有人知道如烟到底是谁，甚至连是男是女都不清楚。 以王晨如今的消息面也仅仅只是听说过当初老苏家的不少产业都已经归了如烟，本身还曾想过在丰城站住脚跟之后和如烟争一争当初老苏家的产业的他，在如今得知乐妍就是如烟的情况下，彻底打消了这个念头。 乐妍本就是老苏家的近亲，那还争什么。 想来苏可一穷二白之后还能继续衣食无忧的生存，应该有乐妍的身影在里头。 既然乐妍就是如烟，那今天的事似乎对她确实不会有什么影响。 当初老苏家和江永明是一条船，如今王金保和如烟是一条船，这也是当下江永明相比于王金宝稍显弱势的一个重要原因。 这个世界本身就是有黑即有白，黑白之间必然是有说不清道不明的联系，既然如烟和王金保一条船，那如烟的发迹理所应当。 只是让王晨想不通的是，如烟为何会选择王金保而不是江永明。照理来说，如烟作为老苏家的旁系亲属，应该和江永明更为亲近才对。 王晨提出了这个疑问。 “王晨，我对你而言，是乐妍，对丰城而言，是如烟。你如今的境地我知道一些，作为乐妍，我是你的朋友，作为如烟，我是你的对手。”乐妍言语平静。 “你觉得你说这话可信吗？你刚才赶走的可是王金保拉来的投资商，就你这做法，不管你是什么身份，和我就是朋友。”王晨笃定的说道。 “非我族类，其心必异，我赶走那小日子，王金保也说不了我什么，更何况我一直有规矩，我手下的女孩容不得人欺负。” 王晨哑然，上学时期，乐妍的名号就很响，她的确一直有个规矩，从来不欺负女生，大概也只有同为女人才知道女人的不容易。 “既然你现在和王金保一条船，那你还见我做什么，我和王金保现在不说水火不容，以后肯定会斗个你死我活，如果你坚定的和他站在一起，那我们就是对手。” 王晨收回了思绪，平静的说道。 “我说了，不是我见你，是你见我。阿泽这些年帮了我很多，他说你现在需要我的帮助，所以我告诉他可以让你来见我，如果不是因为他，我恨不得背后给你下绊子，至于原因，你知道的。” 原因？王晨知道，因爱生恨。 青春时期欠下的感情债，太多了。 “既然如此，那我也没什么好见你的，年少之时的那些遗憾，终究都已经成了过去，现如今大家都有了各自的生活，也有了各自的阵营，那就走一步看一步，看最终事态会发展到哪一步吧。” 话说到这个份上，王晨也没了从乐妍这里得到打击王金保证据的心思，幽幽的说道。 “王晨，苏可现在没了家，大姨和大姨夫以及我一部分近亲现在还在狱中，这一切难道不是江永明选择明哲保身撇清关系造成的吗？我现在和王金保一条线，只要他的位置再稳固些，他就会想办法帮助他们早日有个新生活，我做的难道不对吗？” 乐妍终归是个女人，她对于王晨的态度有了怨气。 “我对事，不对人，起初我确实只是因为和王金保儿子起了冲突才走上了他们家的对立面，但深入了解之后，我发现王金保这人上位没多久，做的事却很过分，反观江永明，他虽然在苏家一事上不道义，但他确实做了实事，而且，当初我和干爹有过深入交流，有些事，其实也是他的意思，所以你的想法只是你的想法而已。”王晨幽幽的解释道。 乐妍没有继续回复，只是沉默的看着王晨。 王晨轻轻叹了口气，径直离开了包间。 没再在金碧辉煌多停留，王晨回了公寓。 陈意已经睡下，柔和的床头灯亮着，床头柜上的恒温壶里温着牛奶，和陈意熟睡之后安静恬适的面容相得益彰。 洗漱完毕喝下牛奶之后的王晨钻入了被窝，轻轻抱住了睡梦中的陈意。 其他都是虚的，王健伤害了陈意，他就一定和王健斗到底。 ...... 第二天，收到一则消息的王晨思索了片刻，出了门。 寻着消息上的地址，来到了一家小酒吧。正值白天，似乎是非营业时间，酒吧大门紧闭。 王晨试探的推了推门，才发现门并没有上锁，推门进入，酒吧的格局映入眼帘。很小，一切尽收眼底。 吧台，小舞台，不多的散座。 酒吧内只有一个女人站在吧台里，自娱自乐的调着酒。 “要是让人知道丰城有名的地下王者如烟大帝会在这么小的一个酒吧里当着调酒师，应该会让许多人大跌眼镜吧。” “就如同一天之内会有白天和黑夜一样，我也会在乐妍和如烟两个身份之间切换，现在我是乐妍。” 乐妍将刚调好的一杯酒递到了王晨面前，示意王晨品尝。 王晨浅浅的尝了一口，差点没吐出来。 “什么玩意，看你姿势那么优美，就做出了这么一杯玩意？” “嗯，没有其他添加，全是酒精。” 乐妍笑出了声，拿出打火机在酒杯上一点，蓝色火焰瞬间升腾而起，看的王晨皱眉不已。 这妮子，故意的。 待到火焰结束，乐妍端起了酒杯，一口饮尽，随后朝着王晨轻呼了一口气。 果味的芬芳扑鼻而来。 烈火之下，是新生。 第129章 要和乐妍打一架吗? “说吧，找我来什么事。”王晨皱了皱眉，仍是耐心的询问道。 “没什么，只是单纯的想以乐妍的身份和你这个爱而不得的老朋友聊一聊天。” 乐妍继续调起了酒，一人一杯。 这次王晨学乖了，学着乐妍的手法先点着了表层的酒精。 饮尽之后，味道出奇的不错。 “看来还有点真才实学。”王晨笑了笑，赞美道。 乐妍圆乎乎的脸蛋有了些粉红之意，似乎很是受用。 “家族的产业一夜之间分崩离析之后，我无处可去，便在这个小酒吧里做了一段时间服务员，慢慢的就学会了调酒，这是我的得意之作，我给它命名为烈火新生。” “后来呢，怎么一步步成为如烟了。” 王晨认真的盯着乐妍看了一会，轻声问道。 “后来？那时候王金保地位还不高，王健也只是个没什么能力没什么头脑的花花公子，我轻而易举的就吊住了他，呵呵。”乐妍自嘲的冷笑出声。 “原来如此。” “放心，就王健那个段位，我都没让他碰到一根手指。” “所以你后来给自己取了个外号叫如烟？你知道柳如烟这个名字的意思？”王晨默默的询问道。 “我又不是山顶洞人，闲暇之余，我还是看了不少网文的。” “哈哈哈。”两人共同笑出了声。 只是笑着笑着，乐妍十分伤感，“只是守身如玉又能如何呢？我早就没了守的必要。” 那年十八，为爱冲锋，乐妍就将第一次给了当时以为会一辈子在一起的初恋男友，之后两人分手，乐妍找上了曾经和她有过一些不寻常经历的王晨。 那时两人都年少，两人之间有了一个如今看起来很可笑的约定。 王晨谈一次恋爱，分手之后就和乐妍在一起。 初恋、初吻、第一次、这些如今看着挺可笑的名词在当初那个年纪，是每个人少男少女都在意的东西。 那个约定在那个时候，情比金坚。若是没有那个约定，若是不在乎那些第一次。若是没有苏可的从中作梗。 王晨和乐妍两人在那时，的确会有很大可能在一起。 如今再向从前看，一切都付笑谈中。 新调的两杯酒下肚，乐妍柔声说道：“他其实回头来找我了。” 王晨明白乐妍说的他是谁，乐妍的初恋，当时在一中力压所有男生扛起学校大旗的校园大哥，丁力。 “他入伍之后表现的很突出，退伍之后工作也很好，只是我对他早就没了当初的感情，后来的我，一门心思只等着你。你出事的时候，我无能为力。我挺自责的，上学的时候我说我要罩着你，结果还没等帮上你什么，我就退了学，入了社会以后，我想过在背后默默的看着你，力所能及的帮到你，结果一样无能为力。” “后来我想，我不能就这么下去，我一定要有能力，一定要在你有需要的时候帮到你，完成我对你最初的那个承诺。于是我下定决心，并从那天开始，利用我一切能利用的资源，费尽我一切的手段，直到昨天，我终于等到了你。” “今天，我踢开了丁力，告诉他我一直在利用他，他没说什么，只说是他欠我的。他说他以后不会再打扰我，希望我一切都好。” 王晨叹了口气，“然后呢，你找我来告诉我这些是什么意思，你应该知道我们俩之间是不可能的了。” “没什么其他意思，从走上这条路开始，我就很孤独，所有事都是我一个人在思考，在努力，在做，我没有人能倾诉，时间一久，心里很压抑，终于见到你以后，我就想对你倾诉一番。” “哦。”不怪王晨无情，是如今他已经背负了责任。 “其实我想揍你一顿，我对不起丁力，但你对不起我。”乐妍转变了态度，咬着牙愤怒出声。 “神经病哇，别说你打不过我，就算你打的过我，对你来说又有什么好处，我要是受伤了，你还不得心疼。”王晨混不吝的说着，试图插科打诨将两人之间的气氛不那么微妙。 “那是我的事，我现在就想揍你一顿，揍完你，我会继续为了家族产业复苏努力，你需要的东西我也会给你，我手上可是有着不少王家父子的料，你不心动？” 乐妍掏出了王炸，从吧台走到了王晨面前。 今日的乐妍和昨晚的乐妍不一样，昨晚的乐妍身为如烟，气质清冷，衣着保守。今日的乐妍衣着简约，热裤，白t。 既然敢给自己取个如烟的名号，乐妍的身材自然不必多说。 波涛汹涌，大腿修长。最关键的是那张和身材气质不相符的圆脸。 面容可爱，身材火辣。 反差感十分强烈。 王晨自然心动，至于是心动能获得王家父子的料，还是心动乐妍的有料。 此时此刻，倒是有些说不清道不明了。 “去哪？”王晨不由的问出了声。 乐妍轻咬嘴唇，“随你。” 王晨打量了酒吧内环境。 “这里现在是我的私人场地，不对外营业，没有人会来，更没有监控之类的东西。” 简单的一句话，让王晨心头火热，这话说的，被打一顿好像也不是那么不能接受，而且此情此景之下，一个私人的密闭空间里，一男一女打在一起。 啧啧啧，画面太美，不敢想象。 王晨努力的不让自己胡思乱想，可乐妍靠的很近，入眼的身材火辣不提，热烈的香味钻入鼻中，让他想不胡思乱想都有些做不到。 他想保持本心，想对乐妍说的话不曲解，想对乐妍的身体不屑一顾，可紧咬的牙关还是证明了他做不到。 男人和女人之间，说破大天也就这么点事。 更别提还是两个曾经有着故事，如今女人还在言语中表露出一丝不寻常心意的男女。 难道两人之间，要重续前缘？要发生些男女都爱的事情？还是做一些男女都想要做的事情？ 王晨心情复杂，心中有两个小人先打起了架。 “你拍一，我拍二，我们一起拍拍拍。” 第130章 你说了不算 不等王晨胡思乱想个没完，酒吧的门突然被人推开。 王晨先是不满的横扫了乐妍一眼，幸亏自己多想了会，这要是听信了乐妍的话和她打在一起，这时候有人进来不就身败名裂了。 乐妍十分纳闷，她并没有打算给王晨下绊子。她确实有着和王晨打上一场，若是肢体接触到最后发生了点什么那最好，若是没有那权当交了次手。 她想看到现在的王晨有保护自己的能力，这样她才敢放心把手上的料交出去。 之所以邀请王晨来这个小酒吧，是因为这个地方没多少人知道，但看到此时推门进来的人，她不免的有些懊恼。 忘了这个废物了。 此时推门进来的正是王健，这个一直被乐妍用手段吊着的王健正常来说根本见不了她几次面，更别提主动来这里找她。 一般只有乐妍想利用他的时候才会联系他，难得会请他来这里喝上一杯喝了就会神志不清任由她摆布的酒。 王健兴高采烈的推开了酒吧门，他自然很高兴，高兴的是他请到了两个打手，只是苦于联系不上王晨。 项天似乎是怕了，不愿意参与他和王晨之间的事，他和黄泽本来就不是很感冒，况且他也不是很敢去惹黄泽，陈意直接拉黑了他，听说昨晚黄泽和王晨在金碧辉煌闹事，乐妍出了面，于是他叫上了两个打手之后就赶来了这个酒吧找乐妍。 王健虽然被乐妍吊着，但王健并不是纯傻子，平常也对乐妍有所了解，知道乐妍很多时候会一个人待在这个小酒吧里，于是他就省了联系的步骤直接来了这里。 推开门，他看到了他心心念念求之不得的乐妍，也看到了让他两次报复失利的王晨。 气的他压根来不及细想，直接指示着带来的两个好手命令道：“就是他，给我打他！” “哈依！”两个打手得令。 其中一个打手身手十分矫健的立马窜进了酒吧，直冲王晨。 王晨坐在座位上眯了眯眼，没有动弹。 乐妍一步跨到了王晨面前，挡住了来人的进攻路线，朝着王健吼道：“王健！” 王健咬了咬牙，心有不甘，只是嘴上依旧下了命令，“停下。” “哈依。”这个打手挺规矩，得令之后立马停下，站在了一边。 王晨打量着眼前发生的事，嘴角扯了扯，有些有趣。 “妍妍，你为什么护着他！还有，他为什么在这里！”王健走到了乐妍面前，委屈的质问道。 “我和王晨以前是同学，昨天碰面之后了解到你们之间的事，今天特意叫他来了解一下情况，你放心，如果是他的错，我会给你抱不平的。”乐妍态度变的十分柔和。 “妍妍，那肯定是他的错，他第一次见面就掐我的脖子，第二次见面甩了我一巴掌，可疼了！”王健嘟着嘴，皱起了眉，一副小女人的姿态。 王晨有些后悔，后悔招惹上了这么一个男不男女不女的东西。同时他又十分佩服，佩服乐妍居然能把王健吊成这个样子。 “你一个城长家的公子，他还能这么对你？”乐妍故作疑惑的问道。 “妍妍，我说的都是真的，而且...而且你不也是经常打我嘛...”王健越说越小声，若不是王晨听力出众，最后一句根本听不清楚。 王晨莫名生出了一股念头，从此和王健之间的恩怨一笔勾销，只要两人不再有瓜葛，这人太恶心 了。 “咳咳，闭嘴。”乐妍有些脸红，她自然有对付王健的手段，只是这些手段她不想让王晨知道。 “王晨就是一个普通人，你们的事...” 乐妍还没说完，王健就大呼道：“妍妍，你可别被他骗了， 他怎么可能是普通人，他肯定是骗你的，他不仅骗了你，还骗了意意，他就是个人渣！” “王健，饭可以乱吃，话不能乱说，我骗什么了？”王晨不爽的出声道。 “意意是谁？”乐妍一下子抓住了关键点。 “意意，陈意，我的初恋，不过妍妍你放心，我和她没什么，她被王晨骗的领了证，我就是不想看到意意被王晨骗，所以才想通过自己的方式揭开王晨可恶的嘴脸，但是你知道吗，我找的人都奈何不了他，他怎么可能是普通人？” “陈意？领证？”乐妍转头看向了王晨，神情有些不可置信。 王晨暗呼要遭，这事他并非有意瞒着乐妍，只是两人接触的时间不久，他还没机会告诉乐妍，现在被王健这么一挑明，乐妍貌似有了黑化的意思。 果不其然，乐妍表情变化了一番之后变的十分冷淡，她又转回头看向了王健，“那你想怎么处理？” “妍妍，我不管你和他是同学还是其他什么关系，我现在只想出口恶气，我知道他背后势力有些复杂，我也没想和他闹的鱼死网破，但他打了我，我也要打回来。这两位是山本先生的保镖，只要让他们打他一顿，我和他之间的事就一笔勾销。”王健恶狠狠的出声。 “如果不打回来，就算他背后势力复杂，但有我爸在，哪怕费一番手脚，我也会让他永世不得超生！”王健又继续说道。 听到这话，乐妍有些无奈。在丰城，王家父子真若铁了心要动一个人，那确实只是多费一些手脚的事。 她手上的确有足以让王家父子伤筋动骨的料，但这些料要给对人，也要有时间去发酵。 眼下的情况肯定是不能和王健翻脸直接帮着王晨的，现阶段还没人能承受王家父子全力报复后的结果。 乐妍权衡利弊之后，做出了她认为合理的决定。 “小健，其实今天我今天把他叫来这里就是为了给你一个交代，这样吧，也不用山本的保镖出手了，我替你打他一顿，给你出出气，行了吧？” 王健还没说什么，站在王健身边的保镖便用蹩脚的口音说道：“王公子，昨天正是这个女人赶走了山本大人，既然今天碰到了，我有个提议，你不妨听一听。” “你说。” “我对付她，他对付他，我们一对一，各自打一架。你也出气，山本大人也出气，皆大欢喜。” 王健愣了愣，昨晚他在小妈那补牙齿到半夜，小妈接了个电话后就匆匆让他离开，之后他就回了家，金碧辉煌里具体发生了什么他并不知情，他只知道父亲花大力气找来的外商山本大人由本家叔叔带着去了金碧辉煌玩，发生了点不愉快的事。 主角居然是他的熟人王晨和黄泽。 借了这个由头，他今天叫上了山本的两个贴身保镖，想着收拾王晨一顿，两个保镖欣然同意，现在听说保镖还要打乐妍，这让他不知道如何是好。 从地位上来讲，他父亲是丰城土皇帝，可外商山本大人身份敏感，他父亲都要礼让三分，甚至他隐隐得知了山本大人最后是在小妈那过的夜，这样的人物他自然得罪不起。 可乐妍是他求之不得同样视为禁脔的女神，他不愿意乐妍受伤害。 于是他强撑着骨气对着保镖说道：“她是个女人，你们不能打她。” 保镖冷冷的笑道：“八嘎，你说了不算。” 第131章 一招鲜吃遍天 王健在保镖八嘎出声之后，缩了缩脖子，没敢当场反驳两个保镖，可他说了又不算，于是他只好掏出手机打电话给父亲王金保。 王金保本就对乐妍昨晚的做法不满，山本是他花大力气找来的外商，正是因为出于对乐妍的信任才让本家兄弟招待山本去了金碧辉煌，结果没成想反倒是被赶了出来。 乐妍翅膀硬了，他就要敲打敲打，于是他对着王健回复道：“他们的意思就是山本先生的意思，一切听他们的，还有，乐妍的确是要敲打敲打了，你不要插手。” 王健挂了电话，面若苦瓜，他谁的话都可以不听，但王金保的话不能不听，没有王金保，他什么也不是。 “小野先生，一切听你的。”王健的态度和之前判若两人。 如果说之前的王健就算娘了点，至少也是充满着傲气，这时的王健再面对两个保镖的时候，脊梁骨断了。 这一切，王晨都看在眼里，他站起了身，冷笑了一声，走到了唯唯诺诺的王健身边，懒得正眼看他一眼，直接就一脚踹倒了他。 “打就打，不用一对一，老子一个人教你们两个做人。” 这一刻，王晨面对小日子心境无敌，霸气外露。 两个保镖虽说并不壮实，但气质明显异于常人，手上青筋明显，像是两棵不动的青松。尤其是被王健称呼为小野的保镖，要更胜一筹。 只不过他们的气质在王晨眼里，全部化成了猥琐，这大概是一方水土养一方人的缘故，弹丸之地出来的人理当如此。 被一脚踹倒在地的王健坐在地上，眼角出现了泪花，尖声嘶吼道：“小野先生，打死他。” 小野倒是没听王健的话，甚至连扶都没去扶王健，他看着王晨和乐妍两人，分别指着两人再次蹩脚的开口道：“我们有我们的精神，一对一，你们赢了，那所有的事情一笔勾销，你们若是输了，你要向山本先生当面赔礼道歉，我会把你带到王先生那，交由王先生处理。” 王晨懒得听这些屁话，什么精神不精神的，老子不听，老子也不信，等打趴下你们，老子也跟你们谈一谈老子的精神。 正要先拿小野开刀，乐妍拦住了王晨，平静的说道：“王晨，那年你说的很对，我只是个女生，就算有着大姐大的名头，没了男人帮我我一样什么都不是，所以那年我挨了如今都说不上名字的那个男生一巴掌却毫无反抗之力，但那以后，我就开始训练自己，至今不敢有半点松懈，我要和他打上一场，这是我该为昨天的所作所为付出的代价，你不必全揽到自己身上，我和你还是泾渭分明些好。” 王晨顿了顿，以他如今的眼力见，自然从之前乐妍的调酒动作里看出了乐妍确实颇有训练的痕迹，算不得一个弱女子，可面对这两个保镖，依然有着差距。 只不过乐妍最后一句的泾渭分明，让王晨莫名觉得有些不是滋味。既然如此，王晨也就没再自作多情，而是站在了一边淡淡的说道：“哦，那要打你打吧，你这么多年训练下来想必挺能耐了，我就算了，我只是个普通人。” “行，那我一打二就行。”乐妍情绪并没有什么波动，依旧十分平静。 王健此刻站起了身，他捂着肚子咬牙切齿如同魔怔了一般吼道：“王晨，你他妈说了不算，听他们的，都听他们的！” “煞笔。”王晨只给了两个字评价。 “来吧，我今天本来就想打架，你的事我不管，我先解决我的事，你们随便上来一个，我们先打一场。”乐妍朝着吧台前的一块空地走去，淡淡的说道。 名为小野的男人打量了一眼乐妍，转头朝着另一位同伴说道：“这个女人交给你了，我不想欺负她。” 另一位同伴笑容猥琐，满口哈依。 乐妍挪开了周边有可能会干扰到的桌椅，脱下了套在身上的t恤扔到了一边。 身着运动背心加热裤的乐妍顿时吸引了在场众人的目光，王晨也不例外。 紧身的运动背心将她胸前不算大却紧致有型的双峰勾勒的极为瞩目，暴露的腰肢显现出了明显的马甲线。 王晨明显听见了几道不约而同的咽口水声音，咳咳，他也不例外。 乐妍的对手已经不再满口哈依，而是满口哟西，他快步向前，急不可耐，已经没了所谓的比斗神情，而是另一种男人对于女人的征服欲望。 看的王晨气不打一处来，他骤然发力，蹬腿向前，一脚飞踹满口哟西的男人屁股。 男人猝不及防之下就被踹了一个踉跄，不过到底是训练有素的保镖，在遭了暗算之后立马双手撑地迅速起身，顾不得已经近在咫尺的乐妍，而是转身一拳向着王晨打来，嘴上还蹩脚的吼着，“你们华国都是卑鄙无耻的小人！” “我可去你妈的小日子，再卑鄙能有你们卑鄙？”王晨嘴上不饶人，身形极为灵活，闪过这一拳之后下一脚就踹到了男人第三条腿上。 一招鲜吃遍天，又不是比武招亲，谁吃那么空跟小日子讲江湖道义。 男人被王晨一脚踹的再次倒在了地上，捂住了第三条腿哀嚎不已。 还未等王晨沾沾自喜这一招百试百灵，名为小野的小日子已经满口八嘎的冲到了王晨身后，一股劲风朝着王晨的后脑勺而来。 王晨迅速偏头，躲过这一拳，同时身体前倾，来了个后踢腿，继续一招鲜吃遍天，狠狠的勾向了小野的第三条腿处。 小野无动于衷，王晨也感觉到脚底的触感有些奇怪，微微愣了愣。正所谓高手过招，胜负只在一念之间。 微微愣神的王晨被小野抓住了机会，打空的一拳迅速收回，下一拳就锤到了王晨的后背上。 一击之下，王晨往前踉跄了几步，来到了乐妍身边，得亏乐妍扶了一把，要不然估摸着的摔个狗吃屎。 站稳转身之后的王晨吃疼不已，十分惊讶的看着男人第三条腿的地方，第一次对张大壮教的这招产生了疑惑。以往屡试不爽的一招今天在小野身上没了作用，难不成小野偷学了铁裆功？ 王晨不信邪，继续欺身上前，小野同样如此，双方一个照面，小野一拳攻向王晨面门，王晨屈膝下蹲，避过这一击，一掌掏向了小野的第三条腿处。 这一掏让王晨琢磨出了名堂，丫的这小野是个无蛋之人，怪不得不受影响。 小野被王晨接连进攻下盘的行为惹出了真怒，怒吼道：“你们华国人就只会这些下三滥的招数吗？” 王晨来不及反讽，小野的膝盖就在王晨面前无限放大，屈膝下蹲还在琢磨怎么会没有蛋的王晨避无可避，只能双手横在脑袋前挡住这一提膝。 虽然挡住了这一击，但是王晨并不好受，强大的作用力让他整个人原地飞起了十几公分，飞起的瞬间又被小野抓住了双臂，向着边上狠狠一丢。 “草。” “八嘎。” 同时两声怒骂。 王晨是整个人被丢到了一边撞到了已经被乐妍挪开的桌椅，吃疼的怒骂。 小野则是捂住了双眼，怒骂之后接着哀嚎。 原来是一旁的乐妍抓住了这个机会，用双指戳了男人的眼睛。 “打不了你第三条腿，还戳不了你眼睛了？”一击必杀的乐妍娇笑出声，宛若一个女魔头。 王晨都不由的打了个寒颤，这娘们好的不学，和自己一样学这些上不了台面的招式，不过不得不说，这些招式真好使。 一直躲在无人发现的角落暗中观察的张大壮无奈的摇了摇头，只觉得王晨丢了自己的脸。 老子教你那么多招式你不用，偏偏就喜欢这一招，活该受点伤。 第132章 小人物的控诉 以张大壮的眼力见来看，王晨如今的身手对付一个保镖是有余的，对付两个却捉襟见肘，乐妍的身手在张大壮眼里只是花拳绣腿罢了。 毕竟只是个女人，论体力论体魄远不如男人，就算乐妍说自己训练了很久，那也不如。习武一事没有速成，王晨能有今天，是因为底子确实不错，十多年的坚持训练再加之有自己的悉心教导以及之前似乎也有高人指点。 乐妍若是不取巧，能不能在保镖面前撑上三招都是个未知数。 只不过即便如此，身在暗处的张大壮也不准备出手。 一来他和王晨有过深入交流，他从此以后只会作为最后的底牌，除非陈意和王晨即将受到致命伤，不然他不会出手。 二来他也想让王晨在这样的实战中更好的成长。 酒吧内当下的情况对于王晨一方来说不容乐观，乐妍一击得手只是让小野暂时模糊了视线，并没有直接丧失战斗力。 凭着敏锐的直觉，哪怕视线模糊紧闭了双眼，小野依然确定了乐妍所在的方位直接欺身而上，一时间拳头如流水般朝着乐妍进攻而去。 王晨迅速起身已然有些来不及，同时之前被踹了第三条腿的保镖此时也缓了过来起身扑向了王晨。 他只有一个想法，死死拖住王晨。 既然这两个华国人手段如此下三滥，他们也不用再讲究什么精神，只要他拖住王晨，等小野桑空出手来就一起好好的收拾他们。 不打的他们跪地求饶，自己这第三条腿就算被白踹。 王晨被不讲道理的缠上之后一时之间脱不开身，乐妍凭借着身体的灵活性闪避了几次攻击，但在狂风骤雨般的拳脚下仍是遭了重击。 只是小腹中了一脚，乐妍便倒飞倒地，捂住了小腹再也站不起来。 下一刻，一拳直冲乐妍脑门。 王健看着倒地的乐妍心疼不已，不过咬牙之后，他还是选择了不出声，这个一直没机会得到的乐妍，若是今日失去了反抗能力，对他来说也是件好事。 情急之下，暗处的张大壮微微叹了口气，手中银光一闪，一枚飞刀直冲保镖头顶的一盏吊灯，飞刀旋转而出，割裂了吊灯与天花板的两根连接线，深深钉入了天花板，吊灯坠向了保镖。 保镖猝不及防被吊打砸了个正着，拳头便歪了方向，打了个空气。 吊灯坠地给王晨争取了时间，他全力挣脱开对手之后立马窜到了乐言身边，五指并拢利用指尖的锋利横扫了小野的脖颈。 小野的脖颈顿时出现了一条血痕，小野倒退了几步捂住了脖颈，指缝中慢慢流出了鲜血。 一场冲突，见红和不见红是两种概念。 见红之后，双方并没有再继续争斗，受了伤的小野眼神复杂，他打量了四周一圈，最后把目光注视到在地上碎成残渣的吊灯，“华国有句古话，叫识时务者为俊杰，我们输了。” 他不想承认输了，但不承认也得承认。他没发现暗中的人，但掉落的吊灯以及直觉告诉他，暗中一定有个高人在保护着眼前的男女。 这个高人的手段，他远远不及。 王健此时咬牙切齿，他不明白为什么自己面对王晨会一次次的失利，第一次他知道了王晨能打，于是有了第二次叫上了项天找上了一群人，结果一群人都打不过王晨。这一次他得知山本先生有两个身手不错的保镖之后便又起了心思，结果两个保镖依旧奈何不了王晨。 最关键的是他从未碰过的乐妍此时已经被王晨搀扶起了身，还几乎依偎在王晨身上。 于是他愤怒的跳起了脚，“好啊，王晨，这次你出手伤人，证据确凿，我一定要把你抓起来！” 伤人一事板上钉钉，伤的还是有外籍身份的保镖，这事大了，他就不信这次还拿不下王晨。 王健立马摸出手机打起了电话，这次他学乖了，没直接打孙队的电话，因为老头子跟他说最近消停点，不要落人口舌。 他直接打了三位数的紧急电话，在电话里告知了有人出手伤人，伤者见红。 乐妍这家小酒吧虽不对外营业，但地处闹市区，闹市区发生这种事性质十分恶劣，所以衙门的人十分重视。 王晨对于王健的出尔反尔压根不足为奇，什么一笔勾销纯粹是放屁，两个保镖同样没提一笔勾销的事，弹丸之地出来的小人能有什么大格局。 乐妍此时轻声对王晨说道：“没事，我这里有监控，他们先动的手。” 王晨翻了个白眼，幸亏之前没和乐妍发生点什么，要不然都是证据。至于张大壮的暗中出手，他毫不担心，若是张大壮被这么轻易的发现，那他的40万月薪真是打水漂了。 乐妍除此之外并没有再多说什么和做什么，她有自己的考量。 酒吧内众人在王健报了衙门之后沉默了下来，等着衙门的人到来。 很快，酒吧外就响起了衙门车辆特有的鸣笛声，门被推开之后，钱刚带队进了酒吧。 秦远行靠向江永明之后，孙队这个打着王家烙印的队长暂时被架空，钱刚这个明面上背景清白的小队员在两方势力的默许下暂时上了位。 队长这一职位说高不高，但在很多事情上很关键，双方势力谁也不想把这职位推给对方。 钱刚满脸严肃的带队进了酒吧，打量了酒吧内环境以及众人一圈，在看到现场有斗殴痕迹以及伤员之后冷声问道：“怎么回事？” “我带着两个外籍朋友来这家酒吧喝酒，这家酒吧的老板娘是我的朋友，我跟老板娘聊了两句，这个男人就开始辱骂我，还要打我，我两个外籍朋友替我抱不平，他就直接动起了手，还把我的这个外籍朋友打出血了。”王健立马信口开河道。 虽说王健这次并没有表明自己的身份，带队的也不是自家脉络上的孙队，不过他相信丰城管理层旗下的分支里不认识自己的没几个，自己说出的话哪怕是假的，他们也得掂量掂量，更何况伤人一事是实打实存在的。 钱刚有点头疼，这王晨和王健还真是冤家，一天天的没个消停，明面上他也不好偏袒了谁，于是他转头看向了王晨询问道：“是这样吗？” 王晨一脸愤怒，“捕快同志，我和这家酒吧的老板娘才是朋友，她今天邀请我来品尝一下新调的酒，我们还没喝上几杯，这个人就带着两个保镖闯了进来，说什么要跟我们决斗，我承认我之前和他是有点冲突，但年轻人之间吵个架拌个嘴很正常，他之前就带着不少人打过我，这次更是带着所谓的外籍保镖要来弄死我，我当然不能坐以待毙，反抗之下一不小心就用指甲盖划伤了对方。” “打我就算了，他们连老板娘都要打，老板娘就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小女人，怎么可能挡的住他们的辣手摧花，你看看她到现在还被打的喘不上气呢，你说说他们这些人有多过分，而且我可知道他还是我们城长家的儿子，可是城长家的儿子就能仗势欺人吗？就能不讲道理吗？就能不把我们小人物当人看吗？” 王晨满嘴喷着唾沫，激动的朝着钱刚胸前的记录仪上一顿控诉，言语之委屈，让在场众人闻之落泪。 第133章 夜深人静，只有我和你 钱刚被王晨控诉的感同身受，哎，普通人面对城长家的儿子如此欺负，的确是让人无能为力，愤懑不已。 钱刚看了眼乐妍，有些眼熟，细看之下回过味来。 乐妍当初在一中连半个学期都没上到就退了学，所以钱刚第一时间没认出她也正常，这时候认出以后，钱刚看王晨的眼神就有些怪怪的。 王晨因为自己媳妇和王健闹矛盾也就算了，这怎么又多出个乐妍来。 他妈的，真不是什么好东西。 酒吧内的状况引来了不少过路人的围观，大家在听完双方的控诉之后议论纷纷，当然舆论都是支持王晨的。 谁家好人会带保镖打人啊，哦，原来是城长的儿子，那怪不得。 这俩保镖怎么长的贼眉鼠眼的，哦，原来是小日子啊。 什么？小日子来我们丰城还把人打了？他妈的，我们丰城人什么时候都不缺血性！ 听说那几百公里外的南城当初有小日子在麦当劳里打人，南城的大学生们可是一拥而上过足了瘾，这种好事现在轮到我们丰城了？ 那还等什么，上啊！ 一时间，一传十，十传百，群起激昂之下，不少围观群众都冲进了酒吧，顺手就抄起了酒吧内的桌椅板凳，朝着两个保镖涌了上去。 酒吧内的桌椅板凳空了之后，隔壁店家的老板们都默默打开了大门，将自家的桌椅板凳贡献了出来。 钱刚带队的一众人马碰见这种情况，立马指挥了起来，开玩笑呢，这事怎么能这么干呢，这么多人伤了自己人该如何是好。 他们把群众里的坏人给拦了下来，谁让这些坏人都开始拿着厨房用品准备上手，至于拿桌椅板凳扫帚拖把的，那他们也有心无力啊，人太多了，拦不下。 事情的发展出乎了起初众人的预料，被挤在角落无法动弹的王晨小声询问着乐妍，“真有监控？” “没有！”乐妍一口咬死。 冲突最后在防爆大队出马后得到了控制，车来了很多辆，不过最后都空车而回。 那能怎么办呢，现场那么多人，人人都说是看热闹，总不能这么多人都抓进去一个个询问吧，那群众们不得把车都掀翻了。 两个保镖半死不活的被拉上了救护车，不过去的不是丰城的医院，而是直接拉向了不知名的去处，免的同仇敌忾的群众再找上他们，免的事态进一步发展。 王健则是在王金保强有力的干预下直接被送回了家，连个笔录都没做。 对于此事，钱刚也没什么办法，秦远行也不至于在这种时候和王金保对着干。乐妍没什么事，象征性的去了趟分局之后很快就离开了。 只有王晨苦兮兮的在分局会议室里喝着茶，抽着烟，和秦远行聊着天。 这事虽然管理层有意的往下压，但是参与的群众太多，互联网传播的太快，管理层也得给群众一个交代。 最后给群众的交代是两个留学生在酒吧里喝多了闹事，事发之后他们认识到了错误主动离开了丰城。 不过秦远行告知王晨的是王金保这次拉拢外商投资的事吹了，这也算好事，毕竟投资一事落实的话，多少会在王金保的功劳簿上记上一笔。 多方角力之下，这事暂时落下了一个帷幕，没人追究王健，同样没人追究王晨。 但秦远行同样告知了王晨，经此一事，他王晨的名字算是深深刻在王金保心上了，以后的路在王金保没倒下之前会更难走。 王晨打着哈哈离开了分局，说他自不量力也好，说他蚍蜉撼树也好，在王健打陈意主意的那一刻开始，他就做好了和王健一家子水火不容的打算。 他没什么怕的。 赢了，以后在丰城他举足轻重。 输了，他没想过会输。 出了分局，已然又是夜晚。 夏末初秋的夜晚，夜风格外的清爽，分局大门外，陈意安静的靠着猎装帕美车内，眼神里全是担忧。 王晨走到了陈意身边，揉了揉陈意披肩的秀发，“乖，不担心，我没事。” “你都快把分局当家了，我能不担心吗？”陈意靠在了王晨肩头，轻声埋怨道。 “你还别说，分局还真能算我半个家，我在里面吹牛打屁，抽烟喝茶，不要太舒服。”王晨故作玩笑道。 “唉。”陈意轻叹了口气，没再多说什么。 “回去吧。” “你先去忙你自己的事吧。” “我还能有什么事可忙的，要有，也是回去造个小人。”王晨色眯眯的打趣着陈意。 陈意扫了王晨一眼，醋意十足，“有个女人和我一样，同样等了你很久，你不去见见？” 王晨顺着陈意指的方向望了过去，一辆黑色的奔驰轿跑停在远处的路边，车内是夜晚成了如烟的乐妍。 “不见了。”王晨笑了笑，拉着陈意上了车。 启动车之后，王晨慢悠悠的掉头上路，快要经过如烟车边的时候，黑色轿跑启动，闪了闪灯。 王晨偷瞄了陈意一眼，陈意笑了笑，“听听她怎么说吧，等你那么久，我也想听听是为什么。” 降下车窗，如烟的声音传进了车内，“架就不打了，飚个车，谁先到丰山顶谁赢。” “飚你妹，没空。” “呵呵。” 如烟冷笑一声，比了个中指。轿跑原地烧胎，窜了出去。 “老公，一直以来，你把我保护的太好了，今天我想刺激刺激，你跟她飚一把，不许输。” 也许是因为如烟的中指挑衅，让素来淡然的陈意有了脾气，也许是想一探王晨和这个女人的究竟，总之陈意说出了不符合她心性的话语。 王晨开心的笑了起来，“哈哈，好，你放心，你老公不会输。” 边说话，边手脚不停，方向打死，油门到底，一个漂亮的甩尾掉头之后，帕美如利箭般窜了出去。 深夜的城市道路上十分空旷，帕美优良的性能让王晨的驾驶技术得到了充分的发挥，一路赶超了前方的黑色轿跑来到了丰山顶。 姗姗来迟的黑色轿跑并没有在帕美边上停下，而是转了个弯驶进了一旁的山顶别墅群。 这才反应过来被摆了一道白白护送如烟回家的王晨一脸吃瘪的表情。 副驾驶经历了一路惊险刺激导致面色苍白的陈意捧腹大笑，让王晨有些哭笑不得。 “其实我和她之前聊了几句，我们一起捉弄你的。” “她说她很羡慕我，但没办法，谁让我做了她们都没有做到的事，你只会属于我。” “老公，这里夜深人静，风景独好，只有我和你。” 唔... 第134章 小雅到访 自深夜飙车之后，无论是白天的乐妍亦或者是夜晚的如烟，在之后的一个月内都没有再联系过王晨。 同样的，自小酒吧冲突之后，王健同样销声匿迹，王金保也没了什么声响。 不仅仅是在新闻媒体，丰城的各项会议上，就连王晨私下的消息渠道上都很少再得知王金保的消息。 王晨不是没问过秦远行以及江永明，只是不知为何，他们讳莫如深，几乎以敷衍的态度略过了王晨的疑问。 这让王晨疑惑之余暂时将此事搁置了一边，涉及到丰城管理层顶层的事，在两个大佬不提供消息的情况下，他也很难去得知，更别说参与。 口罩的影响慢慢过去，既然王家人暂时没了动静，他也就让公司的员工回到了岗位，别人有的不如自己有，只有等到自己的公司真正壮大，对丰城的经济做出重要贡献，他才更有底气面对之后的挑战。 有天他在自己办公室内对自己当下的现状以及未来的路思考的时候，前台林清雪打了电话进来。 “王总，有个女孩找你，她说她叫小雅，要见吗？” “小雅？”王晨思索了片刻才记起来是金碧辉煌那个被小日子山本欺负的公主。 “你带她进来吧。” “好。” 不多时，林清雪便领着小雅走进了王晨的办公室。 小雅是个挺漂亮的女孩，瓜子脸，五官精致，眉如新月，要不然那山本也不至于这么饥渴，非要在包间内对她那般行事。 今日的小雅穿着和当晚判若两人，身着得体小西服的她宛若一个职场俏佳人，全然没了那晚公主的样子。 “找我有事吗？”王晨笑着询问了一声。 对于这个敢于反抗小日子侵犯，甚至敢甩上一巴掌的女孩，王晨充满了善意。 “嗯，乐总让我交给你两样东西。”小雅淡淡的说道。 王晨接过小雅手里的文件袋，打开一看，是之前爆发过冲突的那家小酒吧的产权证以及相关的一些资料。 “这是何意？” “乐总说那家小酒吧本身是她的私人空间，只不过出了事之后就失去了它原来的意义，现如今丰城人对那家小酒吧充满了善意，她想让你接手，把那家小酒吧开起来。” “这种事还用的着我去么，她不是专做这行，让她自己开不就行了。”王晨有些摸不清头脑的嘀咕道。 “这件事是乐总一个月前交代我的，她说如果她一个月内没出现，就让我带着这份东西来找你，嗯，到今天刚好一个月，她一直没出现，所以我来找你了。” 听闻这话，王晨皱了皱眉，察觉到了一丝不对劲，乐妍一个月不找他正常，毕竟乐妍和陈意通过气，再找他也没什么意思，可一个月没出现，那肯定是出了事了。 “她出什么事了？” “我不知道，乐总没说，不过乐总说如果你问起来就告诉你她没事，她只是去做自己想做的事了。” “奇奇怪怪的，行吧，那不是两样东西么，这里就一样，还有一样是什么？”王晨把文件袋放到了一边，好奇的询问道。 小雅用手指了指自己，“我。” “你？”王晨疑惑。 “对，就是我，乐总说让你开起那家酒吧，让我去打理。”小雅淡定的说道。 “合着你们俩把我当冤大头啊，我出钱给你们开酒吧？”王晨不满的说道。 钱倒不是事，这么小的一家酒吧更何况都装修好了，充其量是对之前被打砸坏的地方修补修补，要不了几个钱，只是事不是这么办的。 一个公主，虽说王晨之前帮了她，但还没到能让她打理自己投资的产业的份上。 “我不是普通人。”小雅望着王晨，坚定的说道。 “额...”饶是王晨一下子也没反应过来。 “我在金碧辉煌做公主，只是我表面上的身份而已，我跟了乐总很多年，一直是她用来探听某些到她那消费的重要人物情报的棋子。”小雅直白的说出了自己的身份。 王晨皱了皱眉，不明白这两个女人是什么意思。 “我和乐总两个人，我可以是如烟，她也可以是如烟，我这么说，你能明白吗？”小雅神情略微有了丝不耐烦，似乎是觉得王晨并没有她想象当中的聪明。 “哦，你们俩跟我在这玩无间道呢？我凭什么相信你？” “拽妹。”小雅轻吐出两个字。 王晨哑然失笑。 这是王晨学生时代给乐妍取的绰号，因为乐妍在校时间不久，在校期间和同学们的关系处的也不算太和谐，所以这个绰号知道的人不多，而今十年光阴匆匆而过，这个绰号本应消失在岁月长河里。 既然小雅能说出这个绰号，似乎是有了些可信度，踏上社会成了如烟的乐妍正常来说是不会向寻常人提起这个绰号的。 失笑过后，王晨淡淡的问道：“就算如此，可开这么个小酒吧有什么意义吗？对我来说没什么必要，对你来说是不是又大材小用了些？” 既然是一个跟随了乐妍很久，且周旋在重要人物身边的棋子，那跑去打理一个小酒吧，又有什么意义呢。 “王晨先生，如果你真如你今天所表现的这般草包的话，我觉得乐总这步路不走也罢，你能不能好好看一看我给你的资料？说实话，如果不是你那天仗义出手，我现在立马掉头就走。” 被数落一通的王晨老脸一红，重新拿起了文件袋看了一眼。 除了最上面的产权证以及一些资料外，底下还有几份转让意向书，皆是小酒吧周边的几家店铺。 “你的意思是要做一个大酒吧？”王晨疑惑的问道。 “王晨先生，请你把资料还给我，我回去了。”小雅上前一步，朝着王晨手上的资料伸出手来。 王晨眼中精光一闪，迅速放下了资料挡住了小雅的手，小雅不退反进，两人的手在办公桌上你来我往过了几招。 最后王晨一把握住了小雅的手，不让她再轻举妄动。 小雅一直淡定的脸莫名的红了红，同时气愤道：“放开，流氓。” 王晨放开了手，靠在了办公椅上，笑了笑，“现在我们可以开诚布公的谈一谈了，之前你说的话没什么可信度，一个被小日子都能按在地上欺凌的柔弱女孩说是打探重要情报的棋子，你让我怎么相信？” 小雅揉了揉自己的手，叹了口气，“女人就是女人，哪怕练的再辛苦，终归比不过男人。” “也不尽然，我就认识个女人，收拾我如收拾小鸡崽子。”王晨笑道。 “哦，你媳妇？”小雅此时坐到了王晨对面，没了之前的伪装，她从容的问道。 “哈，我媳妇收拾我当然简单，我说的是另一个如同你们这样习武的女人，不过你们到她面前连皮毛都算不上，行了，说说吧，你和乐妍到底打的什么主意，你也别怪我笨，你们女人的心思太难猜。”王晨哈哈笑道。 小雅沉默了片刻，终归还是说出了口。 而小雅的说法，让王晨真正意动了起来。 第135章 再上书记家 小雅说要让王晨出资买下周边几家店铺，打通场地开一个丰城最大，甚至资金允许的情况下开一个在全省城范围里都是顶流的酒吧。 因为无论是乐妍依附王金保亦或者是王晨依附江永明，都只是在丰城这个层面小打小闹。这个社会有黑就有白，同样的，白也一定会有对立面，没了江永明还会有李永明，没了王金保还会有张金保。 乐妍要做的就是和王晨一起打造一个顶级酒吧，笼络丰城甚至是省城的二代。 一代自然不会来这种地方，但二代会趋之若鹜。 只有把这些人都掌握在手里，以后再碰到类似上层局势动荡之时才会在波澜里不动如山，不再受到单一势力的冲击。 “这么大的场子，你能打理？”细聊过后的王晨不禁询问出声。 小雅掏出了手机，打开了一份pdf递到了王晨面前，王晨一页页浏览。 《酒吧经营管理计划》 《酒吧运行措施》 《酒吧大客户维护计划》 《酒吧拉客措施》 《......》 “你做的？”王晨抬起头惊讶的看着小雅。 小雅点了点头。 “行啊，能文能武。”王晨不由的赞叹道，不过随即王晨话锋一转，“那你那天是几个意思？还能被小日子欺负了去？” 小雅翻了个白眼，“你还挺谨慎，我实话说了吧，那天是我和乐妍演的戏，一方面是因为小日子喜欢这套，我投其所好，之后我自然有手段保全自己。另一方面，乐妍想看看现在的你是个怎么样的人，还是不是有她打心底认可的良好品德，只不过那天黄泽在，乐妍怕你多少是受了他的影响，所以乐妍第二天才会再约你，不过你的表现确实得到了乐妍的认可，所以我今天才来找了你。” “那乐妍到底干嘛去了？” “她有她的事，你放心，她不会对你不利，相反，她为你铺路去了。”小雅说到这，有些伤心。 王晨顿了顿，有了些猜测。 “王晨先生，乐妍说她做的事不求你回报，但是，你在有能力之后，有些事是你应该做的。”小雅继续说道。 “你放心，你也让她放心。”王晨沉声道。 应该做的事，那就是老苏家的事了。这事不用乐妍提醒，他一样会去做。 “你去总经办先入职，有什么要求向总经办主任提，之后你多跑跑省城去大酒吧取取经，我推荐给你个设计师，你负责把他挖过来，装修这块交给李威，酒吧一事我答应了，但通过酒吧一事，我要你给我把设计装修分公司给搭建起来，没难度吧？” 王晨看着小雅的脸蛋，想到了周辉那个设计工作狂，之前一直让他来丰城他一直拖，这次非用美人计把他挖过来不可。 “小事，若是能吃的下酒吧的设计装修，以后设计装修的生意根本不愁。”小雅应承了下来。 小雅离开办公室后，王晨点上烟，目标很好，过程肯定会有艰难，不过没事，只要目标值得去努力，他不怕艰难。 ...... 时间过去了一会，在王晨站在办公室落地窗前看着江景出神之时，手机响了起来。 瞥了眼手机界面，王晨嘟囔了一句老狐狸之后就接起了电话，“喂，江叔。” “小晨，过来找我一趟。”江永明的声音有些严肃。 “江叔啊，最近公司刚重新上班，事情有点多，走不开身。”王晨委婉的拒绝道。 他这一个月不是没找过江永明，江永明每次敷衍了事，他也得摆摆谱。 “行了小晨，你那点心思我还能不知道么，之前是关键时期，我也不能透露给你什么消息，现在你过来找我吧，我有事告诉你。”江永明的语气有些无奈，也有些疲惫。 “知道了。”听到江永明这么说，王晨也不好再摆谱，只能答应下来。 出了办公室，开车到了江永明家，这老狐狸为了避嫌，从来都只让王晨来家里找他，也不知道他有没有为当年说的门当户对一话害臊。 如今他家的门槛王晨都不知道踏进几次了。 江艳开的门，“王晨，你来了啊。”江艳笑着打了招呼。 “嗯，小江老师，你怎么不去上班？”王晨疑惑的打趣道。 现如今他已经知道江艳并没有直接从事管理层相关工作，而是走上了教书育人的岗位。 “爸爸说这段时间形势不太好，让我在家休息呢，行了，你进去吧，爸爸在书房。” 江艳的话让王晨心里咯噔一声，有什么事能让书记女儿都躲在家里呢？看来这次的事有点严重，容不得多想，他立马快步走进了书房。 书房内坐着三个男人，其中两个自然是江永明和秦远行，还有一人王晨同样熟悉，李海江的父亲李柏堂。 李海江很早之前和王晨姐姐王薇相过亲，当时因为李海江的奇葩行为王晨还和李家闹过不愉快，只不过对于那时候的王晨来说，李家同样是他招惹不起的存在，如果不是有同样从事过丰城管理层岗位的舅舅中间牵线搭桥，就凭那时候的王晨一家能和李家这样的存在见上面都算是高攀。 江永明笑着招呼了王晨到空位就坐，秦远行和王晨接触不少，十分客气的起身替王晨拉开了座位，这让李柏堂的眼皮子挑了挑。 这小子他自然还记得，当初他愁自己儿子老大年纪了还找不到对象，便将要求下降了些，最后在老同事家看到了老同事的外甥女还不错，便打听了打听，得知老同事的外甥女家庭条件不怎么样，人倒是老实本分，关键是长的不错基因好，便动了撮合的心思。 结果没成想被王晨这个做弟弟的给从中作梗破坏了，这让他气的慌。 不过气归气，有王晨舅舅这层关系在，他自然不会去报复什么，就只当王薇没这个福气，攀不上高枝。 现如今再次看到这小兔崽子，连秦远行都要给他拉凳子，李柏堂表面波澜不惊，内心十分感慨，老子这么多年也没见秦远行对谁这么客气过，这小子这么几年就混到了书记的座上宾，这他娘的什么世道！ 第136章 拒绝江永明 秦远行当初接到过不少身份背景不一般的电话，都是替王晨打招呼的，再加上有书记这层关系以及他自身和王晨交流的还挺投机，他倒没觉得自己拉凳子的行为有什么不妥。 再说了，书记不起身，李副城长不起身，那只能他起身咯。 将这一切看在眼里的李柏堂想了想，还是主动打了个招呼，“小王...小晨是吧，还记不记得你李叔叔我啊。” 王晨看了李柏堂一眼，内心有些无语，不过表面上立刻尊敬的给了反应，起身弯腰握住了李柏堂伸出的手，“李叔好，我忘了谁也不会忘了你李叔啊。” 秦远行看着两人熟络的样子对王晨的背景又捉摸不透了几分，江永明倒是饶有兴趣的打量着两人。 小伙子确实越来越不简单了，可惜啊，听说现在已经领了结婚证了，自己有心纳婿都迟咯。 客套了几句之后，四人进入了正题。 “江叔，找我什么事？” “你这一个月不是时不时问我王金保怎么样了吗，今天我叫你来的用意，你猜不出来？” “江叔，看您说的，这种事我哪好瞎猜，要不是没有您这样的人物盖棺定论，谁敢瞎猜啊。” “哈哈，小晨，那你可是高看我了，王金保的事，我还真是盖棺定论不了，不过上面做决定了，他已经被拿下了。” 王晨内心微微一惊，随即精神倒是放松了下来，尽管他这一个月来多有猜测，但不听到这确切的消息，他依旧不敢往这个结果去细想，真听到这个结果以后，他紧绷的心终于可以松一口气了。 只是在看了江永明一眼后，王晨想到了江永明当初也是如此的处境，现在还不是继续当了书记。 江永明估摸着也是看出了王晨的内心想法，笑着说道：“小晨，你不是这个圈子的人，不懂我和他的区别，他这次被拿下，那就是真拿下了。” 王晨看着江永明高深莫测的笑容，心里有些难受，什么懂不懂的，说白了当初还不是老苏家背了锅，一口咬死了某些事情，没有影响到江永明。想到这里，他突然想到了什么，于是立马问道：“拿下的这么肯定，是不是有人起了关键性作用？是不是个女人？” 此时秦远行接话道：“其实之前你给的证据，加上我手上有的一些证据，再加上老江...咳咳，我们两方的证据加上你和王健那小子冲突引发的舆论危机，尤其是和外商那次的冲突，其实已经足够动王金保了，只不过那样动的结果很有可能会让王金保还有脱身的可能，的确是有个女人帮了我们，有了她的帮助，王金保这次是妥妥的栽了，再也没了翻身的可能。” “她怎么样了？”想到消失一个月的乐妍，王晨关切的问道。 “小晨，这也是我今天叫你来这里的目的，这是一个很严肃的话题。”江永明此刻收敛了对手倒台之后的笑容，沉下了脸，严肃的说道。 王晨此刻只想得到乐妍的下落，江永明非但不说还和他扯什么话题严肃不严肃，既然如此，王晨也耐下了心，端起面前的茶杯自顾自的喝起了茶。 我问你你不说，那行，你跟我说话我也不回应。 江永明吃了个软钉子，不由的有些郁闷，这王晨还真是不把他当回事，不过这次的事王晨在其中确实发挥了很大的作用，所以他收敛了几分严肃，先回答了王晨的问题，“如果你想问的是王金保扶持的那个外号叫如烟的姑娘，那和我要说的是同一个人，她在这个案子中发挥了巨大的作用，但她失踪了。” 王晨皱了皱眉，失踪了？现在都什么社会了，这种案子里的关键人物怎么可能还会有失踪这么个说法？ “其实这一个月发生了很多事，只是普通人无从得知而已。王金保是从丰城底层一步步爬起来的，他手下势力比我们想的都要复杂，尤其是各个镇上的黑白两道，基本都被王金保一手掌控。拿下他的过程中，如烟提供了关键性的证据，也提供了很大帮助，在王金保自知翻盘无望后，她遭受了王金保的报复，之后便不知所踪。”秦远行对此事深有发言权，对着王晨娓娓道来。 王晨皱眉不已，他以为这一个月的风平浪静是各方势力对峙所形成的真空期，结果没成想丰城实际已经发生了那么多的事。 说白了还是他能力与地位都不足，对于丰城的情况知之甚少。 当然，江永明有意瞒着他也是一个重要原因，至于黄泽那，想来乐妍既然交代过小雅，自然也会交代黄泽。 这一刻，王晨深刻的认识到了乐妍让小雅找他的重要性，如果小雅所规划的酒吧一事能做成，他就不会再如当下这般两眼抹黑，而是能从方方面面得知各种情报。 消化了这则消息后，王晨看着江永明问道：“江叔，我想你叫我来不仅仅是告诉我如烟失踪的消息吧？还有什么要告诉我的，你直说吧。” 王晨说出这话后，秦远行以及李柏堂神情同样严肃了起来，江永明反倒沉默了一会。 王晨耐心的看着江永明，好一会，江永明缓缓开口：“王晨，你知道当初的老苏，之前的如烟，他们有什么共同点吗？” 共同点？亲戚？ 傻子都知道的事，江永明自然不会有此问。 丰城地下势力的代言人？哦，怪不得这三个位高权重的老狐狸此刻都十分严肃。 王晨沉思了一会，回答了江永明，“不知道。” “……” 三人看向王晨的眼神有些古怪，这小子什么时候这么不开窍了？ 王晨内心冷笑，有些事，他不能主动开口，他主动开口和江永明主动开口，完全是两个概念。 江永明轻笑了一声，“王晨，这时候就别耍小聪明了，如果我们没想好，我们不会找你的，既然找你了，那就是让你表态。” 都是老狐狸。 王晨内心愤懑，叹了口气，开口说道：“知道。” “王晨，一来我们在场的三人除了老秦刚认识你不久，我和老李都算是看着你长大的，你本事不小，脾气虽然也不小，但你的品德很好。二来，老苏家哪怕倒下这么多年，依旧在丰城有着不小的影响力，这两年经过如烟的打理，隐隐又有了起色，而你和老苏家的关系该知道的人都知道。所以在如烟失踪后，你是打理老苏家产业的不二人选。” “我有我自己的产业要打理，你们应该知道，我旗下的产业也不小，再让我接手老苏家的产业，我忙不过来啊。” 王晨思索了片刻，婉拒了江永明。 第137章 我做了 “小晨，非要我把话说透吗？” 江永明改回了之前的称呼，颇有些无奈及懊恼的看着王晨。 王晨摇了摇头，“江叔，我能力有限，我和苏家虽然关系不浅，但苏家的生意我没有涉足过，况且过去那么多年，就算苏家那些势力还知道我，会不会认我都是个问题，毕竟除了干爹干妈，我和苏家其余脉络并无关联。” “我们会帮你，这你不用担心。” “不是帮不帮的事，是苏家的生意意味着什么，你们清楚，我自然也清楚，我只想安安分分，现在我不缺钱，也不缺事业，我没必要冒这个险。” “小晨，正因为我们清楚苏家的生意意味着什么，所以我们才需要你这么个角色去接手，现在因为王金保的消息被压着捂着，大家都在观望，等到消息被公布出去，丰城地下势力必然会出现巨大的动荡，届时丰城治安会面临巨大的挑战，丰城百姓们的生活会受到巨大影响，你愿意看到那样的局面吗？” 江永明把王晨拎到了道德的制高点，试图说服王晨。 王晨依旧摇头道：“有秦叔在，出不了什么问题。” 秦远行斜了一眼王晨，苦笑道：“小晨，维护丰城治安的确是我的职责所在，只是这个社会运行规律就是如此，有黑即有白，我们要做的是保持一个平衡，当初老苏倒下的时候，这个平衡被打破，丰城地下势力混乱不堪，我费了很大力气依然难以改善，之后王金保一步步上位，扶持起了包括罗海涛在内的一众人等变相控制了丰城的地下势力，但依旧不够稳定，直到如烟出现之后，情况才有所好转，现如今如烟失踪，王金保被拿下的消息一旦传开，丰城地下势力肯定会出大乱子，我就算倾尽所能也做不到一下子稳定治安，所以确实需要你出面。” “那为什么一定是我呢？我想如烟也不会是光杆司令，丰城地下势力现如今也不会没有一个能说的上话的大哥，再不济你们还能推一个自己人上去。有黑就有白这话是没错，但找一个你们能一手掌控的代言人上去，黑不就变相成了白？秦叔，你们局里的孙队现在应该睡不着觉吧？让他去，他还不得矜矜业业的做好此事？李叔，你儿子李海江一本正经，坐这位子绝配，他不得把丰城地下势力打理的正正经经，比白还白？江叔，你……” 王晨看着江永明越来越黑的脸，愣是没敢说下去。 若是让江艳这个小老师去教那些黑道分子上课，啧啧啧，画面太美。 “小孙虽然之前走了岔路，但小孙的身份在那，肯定不行。海江…” 江永明同样没说下去，开玩笑呢，让一个在王金保倒下之后极有可能拿掉副字的城长家少爷当地下势力代言人？又不是人人都是王健那种傻缺。 江永明有些懊恼，自己怎么就陷入王晨这小兔崽子节奏里了，他喝了口茶水，扫了秦远行一眼，这事还得让秦远行说。 秦远行叹了口气，“小晨，推一个人上去简单，但你要知道推上去的人若是不合适，一个人造成的破坏力就极有可能让整个丰城老百姓陷入水火之中，我们赌不起。像老苏，如烟这样的人，太少了。罗海涛是你想办法送进去的，就仅仅是罗海涛这样的人让多少人受了苦，你可是再清楚不过，这人真不是那么好找的。” “秦叔，那你们怎么就认为我是合适的人选呢？难道我的本心就一定是善的？难道我就一定没有野心？难道我就一定会为丰城做出贡献？” 一直没说什么的李柏堂此时接上了话：“小晨，我和你舅舅是很多年的老朋友，我不说从小看着你长大，至少也算的上对你从小到大的事迹都了解，你的秉性我很清楚，你肯定是有野心的，但你的野心一定在正路上。” 秦远行说道：“小晨，我和你近段时间接触不少，我也通过一些手段调查过你，省城垃圾街事件，丰城洗浴中心事件，旭日金融一事，以及你和王健的三次冲突，这些事无一不表明你有勇有谋，进退自如，说句夸赞你的话，那就是心有猛虎细嗅蔷薇，你做丰城地下势力代言人，绝对是最合适的。” 王晨心中一惊，有些事他已经想尽办法掩饰自己，没想到还是被秦远行给查出来了。 只是表面上他依旧淡定，甚至还朝着秦远行伸出了双手，“秦局，既然你把我摸的那么透，那我做的事多少也算的上故意伤人了，你要不抓我进去待几天，我也正好避过这段时间的风头，等我出来，想必你们也找好代言人了。” 秦远行讪讪的笑了笑，推回了王晨的手，“小晨，你瞎说什么呢，你做的事都有分寸，不说为民除害至少也是正当防卫，我怎么会抓你呢。” “那既然是为民除害，再给我个见义勇为的称号吧。”王晨收回了双手混不吝的说道。 “小晨，说起见义勇为，你的两次见义勇为称号可都是我帮你办的，当初我和老苏其实都存了让你从政的心思，算是对你的一些补偿，不过你到最后也没选择这条路，那说明你天生就适合我们让你坐的位置，其他合适的点老秦和老李都说了，我再补充一点，你不缺钱，而走黑路的人都是为了钱，这就是你和他们的最大区别，我相信你能坐好这个位置，真正的为丰城做出贡献。”江永明乐呵呵的结了尾。 王晨吃饱了糖衣炮弹。 妈的，这世道，三个在丰城位高权重的老狐狸轮番夸赞他，要共同把他推上丰城地下势力代言人。 哪个男人经得住这样的考验？ 他王晨还不是看着古惑仔长大，学生时代一路打架闹事最终在学生圈有了一番名声的大哥之一？他能对这个位置没有垂诞之心？ “小晨，当时拆散了你和小艳，是我目光短浅了，如今你们虽然没了可能，但小艳其实一直把你当做偶像。当初你保护了她，让她没有受到不法分子的侵害，如今有一个能保护丰城更多弱势群体不受欺负的机会，我们都希望你去做，因为只有你，才会在那个位置上做出好事。” 江永明最后一发暴击落到了王晨身上，一发入魂。 王晨点起了烟，沉默的抽完了一整根烟。 “我可以做，但我有我的条件。” 第138章 最终是为了谁 王晨和三个老狐狸谈完了要谈的条件，便率先起身告辞。三个老狐狸还有些自己的事要商量，就由着王晨先离去。 走出书房，江艳坐在客厅的沙发上看着书。书香门第果然不一样，这要是换了王晨，保准是刷着逗音给美女主播们刷刷礼物。 察觉到有人出了书房，江艳抬起了头，看到是王晨，便微微笑道：“事谈完了？” “嗯。”王晨浅浅笑了笑回应。 之前江永明说他如今是江艳的偶像，这话让他挺受用的，感觉自身在江艳面前的形象莫名的拔高了几分。 “那陪我出去走走吧，我有段时间没出门了，在家闷的慌。”江艳合上了书，站起了身，言语之间有些理所当然。 “我说小江老师，想让我陪你走走，态度可得诚恳一点，你这整的理所当然一般，我可不乐意哦。”和老狐狸们谈成条件，心情不错的王晨揶揄着江艳。 “行吧，王晨同学，小江老师对你发出诚挚的邀请，邀请你陪我出去走一走，透透气，可以吗？” “那走吧。” 两人一前一后出了门，走出了小区，走到了不远处的江边。 沿着江边健步道缓缓走着，江艳开了口，“很难想象，当初我们在这条路上散步，我对你说出了门当户对四个字，今日我们在这条路上散步，你已经能和我父亲平起平坐的开始谈条件了。” “小江老师，你可别乱说话，什么叫平起平坐，你这话要是传到你父亲耳里，他不得给我穿小鞋。” “难道不是吗？当初苏可的父亲巅峰的时候，丰城人人都传他和我父亲是一个级别的人物，甚至在很多事上，他一句话比我父亲一句话都要管用。”江艳饶有深意的说道。 “你也说了是当初，现在你父亲依旧稳坐丰城一把手的位置，干爹还在大牢内改过自新呢。”王晨的语气有些沉闷。 “你也知道他还在大牢里呢？我还以为你不知道呢。”江艳停下了脚步，望着王晨，一指头就戳到了王晨的脑门上，恨铁不成钢的说道。 王晨愣了愣，原来江艳隔这等着他呢，无奈的笑了一声，“小江老师，你偷听我们谈话？” 江艳脸红了红，一本正经的说道：“我家隔音不好，是你们说的话自己传到我耳朵里的，不是我故意听的。” “听了多少？” “一句不少。”既然暴露了偷听的事实，江艳索性也懒得遮掩，直接全盘而出道。 王晨竖起了大拇指，佩服的打趣道：“小江老师，你不做间谍真是可惜了。” “王晨，你别打岔，我的意思你很清楚，你能跟我说说你是怎么想的吗？为什么一定要接下这个烂摊子呢？”江艳十分生气的质问道。 王晨苦笑了一声，“小江老师，既然你说你听了个一句不少，那你应该听到我拒绝了多少次吧，可就算拒绝了那么多次，他们仨个老头还不是动之以情晓之以理好说歹说非要我接下这个摊子，那我还能怎么办呢？” 说罢，王晨开了句玩笑道：“要不是我早早的领了证，我估摸着你爹那意思，说不定就要把你许给我做交换条件了。” 话音一落，王晨就被江艳狠狠踩了一脚。 “不许喊疼，憋着。” 江艳气呼呼的话语让王晨有疼都不敢说出口，生怕再挨一下踩。 “王晨，你那点心思，我都看的透透的，我父亲他们怎么可能会不清楚，你拒绝的那么坚决的原因分明就是想和他们谈最后的条件而已，你一开始就打算接手丰城的地下势力，我说的没错吧？”江艳咬着牙质问道。 王晨撇撇嘴，“你能看透，他们自然也能看透，我在作秀，他们自然也在演戏，但我不能直接答应，也不能拒绝到底，他们也确实找不到更合适的人选。大家本来就是在演戏而已，只是大家都尽量把这戏演的更真实，更合理，更挑不出毛病。” “那你的意思是，这个黑社会你非做不可了？”江艳神情严肃，等王晨一个答复。 “嗯。”王晨轻轻应了一声。 “王晨，你是不是脑子缺根筋啊，一旦沾上黑，这辈子都洗不白了，最后的结局是什么，你难道不清楚？”江艳恨铁不成钢的数落道。 “江艳，你是在关心我吗？” “不然呢？我还会害你不成？” “这是你父亲的决定，我其实没什么选择权。” “我父亲就一定是对的吗？你为什么一定要听他的呢？”江艳紧皱着眉头，深深的看着王晨。 王晨闭口不语，只是注视着江艳的目光，没有退缩。他的目光平和，但意味却很深远。 江艳最终移开了视线，闷闷不乐的坐在了江边的台阶上，“你在怪我当初为什么就觉得我父亲是对的，怪我当初和你分了手，是吗？” 王晨摇了摇头，“我没有，你别乱想。” 江艳抱住了膝盖，将头埋在了臂弯里，好一会，她的声音才慢慢的传到了王晨的耳里，“我也很想责怪当初的自己，可我知道当初的自己其实也很迷茫，一个刚刚成年的女孩面对来自家庭的压力，她能怎么办呢？” 王晨往不远处的栏杆处靠了靠，凭栏望着江，点上了一根烟，静静的抽着。 青春的那些伤痛到了如今，要说过去了，似乎也的确过去了，可真要过不去，似乎也依然过不去。 他早已没了要和江艳有个什么结果的想法，但两个人那年那日就是在此地说的分手，此时此刻在此地，终归是有了那么些触景生情。 江水浩渺，奔腾不息。一阵劲风吹过，吹散了久绕身边的青烟。 王晨掐灭了烟头，转头看了一眼已经抬起头望着江面发呆的江艳，轻轻笑了笑说道：“江艳，其实那年也好，今日也好，你父亲的决定都没有错。也许以我们两个的眼光来看，如今的我小有成就，似乎可以打你父亲当初做的决定的脸，但士农工商四个字，商在最后，士在最前，我和你之间，到了今日，其实依旧有着鸿沟。” “我之所以会答应接手丰城的地下势力，是因为我有我自己必须接手的理由。你觉得当初是你对不起我，你对我一直心怀愧疚，所以现在的你一直在帮我。那同样的，我也觉得我对不起很多人，我对她们同样心怀愧疚，我同样要去帮助她们。” “成为丰城地下势力代言人，是为了乐妍和苏可，也是为了给干爹干妈一个交代，同时是想借着这个机会迅速壮大自己的势力。我要做的事还有很多，我要走的路还有很长，我以后碰到的对手肯定会越来越强大，这条路，我既然走了，就不会再停下来。” 江艳站起了身，缓缓走到了王晨身边，她轻声询问道：“你最终，是为了谁？” 第139章 乐妍留下的第三样东西 王晨并没有给江艳一个答案，他只是喃喃自语，“有些事，终归是要有一个结果的。” “王晨，你觉得你做的对吗？既然你心里还记挂着那么多人，那你为什么和陈意定了终身？” “王晨，你爱陈意吗？” “王晨，你有没有想过，你接手丰城地下势力，甚至还要继续发展下去，以后会给陈意带来多少麻烦？又会让她多少担心？ “王晨，我虽然只是个老师，但我没少听到我爸们谈的事情，我很清楚你若是参与到这次的是非里，接下来的一段时间你会很危险，这和王健那种不成才的公子哥所给你造成的麻烦完全不是一个级别。” “王晨，你......” 王晨越是不说话，江艳越是在耳边喋喋不休。 “江艳，你别说了，他有他自己的想法，我不会去干涉他，也不会去阻止他。”一个王晨最熟悉的温柔嗓音响起，陈意走到了王晨另一边站定。 王晨转头看了陈意一眼，略微有些惊讶，不过细想之下也在情理之中。 果不其然，江艳解释了一句，“我让陈意来的，现在你是有妇之夫，你不懂事，我这个做朋友的总得懂事一些。” 王晨懒得回应。 陈意笑了笑说道：“江艳，我相信你，我也更相信我老公。” “你还相信个什么劲，你快劝劝他吧。”江艳着急的说道。 “我说了，我不阻止他，也不干涉他，我只会支持他。” “真是天造地设的一对。”江艳忍不住吐槽道。 “行了，若是没什么其他事，我们夫妻俩先送你回家，之后我们就先回去了，你看如何？”沉默许久的王晨终于开了口。 “切，应该是你一个人回去才对，我和陈意已经商量好了，我们俩今天当晚就会出发，趁着接下来的十一假期好好的出去玩一玩。”江艳似乎是等了很久才等到王晨提告辞，此刻她甩出这句话后就等着看王晨吃瘪的表情。 王晨愣了愣，这他确实没想到，这两女人还能一起出去玩？女人的友谊可以发展的这么快吗？ 他呆呆的看了眼陈意，“媳妇，真的假的？” 陈意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回答道：“江艳叫我来之前把事情都告诉我了，她说如果我劝不动你，那就和她一起离开丰城出去玩一段时间，免得留在丰城让你分心，我既然都不劝你了，和她一起出去玩自然是真的了。” 王晨还想再说话的时候，陈意继续说道：“老公，就让我出去旅旅游吧，最近这一段时间，我挺闷的，正好和江艳一起出去散散心，你就别担心我们了，我会让安保团队跟上的。” 陈意都把话说到这份上了，王晨也没了办法，只好叮嘱她们该吃吃该喝喝该买买，千万不要省钱。 两女没心没肺的答应了下来，接着便结伴离开了江边，说是去准备准备马上就会出发。 王晨注视着两人离去的方向，嘴唇轻动，呢喃了两个字，“谢谢。” 谢陈意的理解，谢江艳的用心良苦。 接下来一段时间的丰城肯定会不太平，她们两人出去游玩也是件好事。虽说陈意身边暗中一直有李定带队负责保护，但凡是都会有个万一。 在丰城和不在丰城的危险系数肯定不一样，所以王晨并没有阻止她们要出去玩的想法，出去散散心，避避风头也好。 ...... 答应江永明之后，小雅再次找到了王晨，递给了他一个文件袋，“这是乐妍留给你的第三样东西。” “你不是说乐妍只留下两样东西吗？这怎么又来一样，之前你骗我？”王晨眉头紧皱，对于小雅先后说法不一感到很不舒服。 “之前留下的两样东西是乐妍能够自由支配的东西，她留给你就是你的，但这一样不是，这一样是乐妍交给江永明的投名状，只有江永明说给谁，我才能给谁，既然江永明现在说给你，那我便给你。”小雅倒没有在意王晨的态度，只是看着文件袋伤感的说道。 王晨大概明白了小雅给的是什么，他接过了文件袋，并没有急着打开，他收敛了之前对于小雅不耐的心思，故作调笑的问着小雅，“小雅，照你这么说，你是乐妍留给我的，难不成你这个人也是我的了？” 小雅愣了愣，在她印象里，王晨还不至于如此轻浮，难不成老板娘陈意前脚刚离开丰城，他后脚就忍不住了？ 回过神之后，小雅咬了咬嘴唇，坚定了神情，“你要是真有这方面的想法，我也不是不可以，我和乐妍本就可以认定是一体的，我想你要是这么对她说话，她一定很乐意。” 得，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王晨没想到会是这么个答案，于是他索性就不再回应，而是打开了文件袋看起了资料。 资料不出他所料，正是乐妍旗下苏氏集团的产业信息。 想来是江永明确定他愿意接手之后才吩咐下来把这份资料交给他的，只不过江永明和小雅之间有什么联系... 王晨暂时打消了询问的念头，决定先看完资料再说，免的资料没看完和小雅沟通到时候又得被她数落几句。 从资料里看，苏氏集团涉及的产业还不少，比王晨想象中要多的多，按市值算起来，比他的投资公司都要高上许多。 除了主体的娱乐产业之外，还涉及到了房产，餐饮，运输，酒店等行业，稍一琢磨，王晨就回过味来，都是些和丰城管理层息息相关的行业。 吃喝嫖赌，衣食住行，呵呵。 说实话，苏氏集团的价值对于王晨来说都能算的上是天降横财，看来赚钱一事有关系和没关系，区别太大了。 王晨的投资公司成立至今，虽说因为他不缺钱，账上也趴着大笔现金，但要论赚钱，到目前为止还没见到什么回头钱，而苏氏集团在王金保倒台之前不说日进斗金也差不离。 怪不得乐妍能住上丰山顶的大别墅，原来钱对她来说才是数字。 第140章 山雨欲来风满楼 “其实这些产业只不过是当初苏氏集团鼎盛时期的其中一部分而已，乐妍做的已经很好了，若是能再多给她两三年时间，她不是没可能将当初苏氏集团的所有产业都收入囊中。” 在王晨放下资料后，小雅颇为伤感的说道。 “真到了那种地步，那苏氏集团还姓苏吗？”王晨淡淡的问道。 “苏可不管事，乐妍其实一直是当做接班人培养的，乐妍掌控的苏氏集团，自然姓苏。” “那你呢？你不是说你和乐妍谁都可以成为如烟么，若是把苏氏集团交给你，最后会姓什么？” “姓王。”小雅丝毫没有犹豫。 王晨笑了笑，“你这是在表忠心？我和你之间应该没有那么深的感情值得你表忠心吧？” “姓苏和姓王没什么区别，原董事长夫妇是你的干爹干妈，苏可把你当亲哥哥，乐妍为了你甘愿放弃一切和王金保同归于尽，现在江永明指名道姓要把苏氏集团交给你，我表不表忠心已经不重要了，这些本就是你的。”小雅淡淡的说道。 王晨抬起头，不再看资料，他举起了杯子，喝了口水，含含糊糊的问道，“小雅，我若是没记错的话，你真名是叫乐雅？你和乐妍是什么关系？” “双胞胎姐妹。”小雅没有犹豫，脱口而出。 “噗...”刚喝进嘴里的水顿时喷射而出，一直站在王晨对面的小雅避无可避的被喷了一身，愤怒的瞪着王晨。 王晨连忙放下了杯子道起了歉，“不好意思，你这个消息太劲爆，我乍一听闻之下反应过激，实在对不起。不过这也怪你和我胡球扯，你和乐妍双胞胎姐妹，谁信啊，一个圆脸一个瓜子脸，合着你是顺产她是剖腹产呗？” 小雅一时没反应过来，还想了想王晨说的顺产剖腹产到底是什么意思，等反应过来以后顿时嗔怒，也顾不得什么上下级关系，直接顺手抄起桌上的文件袋朝着王晨就打，一边还愤怒的吼道：“你脸才被夹了呢！你思想可真龌龊。” 王晨自觉理亏便挨上了几下，无奈的辩解道：“是真不像啊，你们俩但凡有那么点相像，我都不至于这么说。哦，不对，你们俩有一点是像的。” “哪一点？” “一样漂亮。” “......” “服了你了。你就没听说过异卵双胞胎？”经过这么一闹，小雅也懒得在王晨面前端着，而是一屁股坐到了王晨办公室的沙发上，向王晨科普了起来。 “听说过，但我没听乐妍说起过她有双胞胎姐妹，所以我不信。” “说的你好像和乐妍很熟一样，据我所知，虽然乐妍对你一直念念不忘，但你们本身并没有太多接触。” “行了行了，陈芝麻烂谷子的事就别提了，还是先说说当下的情况吧。”王晨摆了摆手，不愿意再提这些青春时期惹下的感情债，不过他顺口又问了一声，“你们俩谁是姐姐谁是妹妹？” “我顺的，她剖的，你说呢？”小雅皮笑肉不笑的回应道。 王晨撇了撇嘴，小雅和乐妍到底什么关系，也就她们两人自己知道了，反正小雅说的话他压根不信，漂亮女人都会骗人。 “乐妍到底去哪了，你真不知道吗？” “不清楚，不过我相信她没事。” “为何？” “双胞胎之间的心灵感应。” “......”王晨翻了个白眼，没去质疑小雅。 既然小雅这么笃定，那至少证明乐妍不会有什么生命危险，至于到底去了哪里，王晨也就不管那么多了。 把所有资料放到了一边，王晨陷入了沉思，他对苏氏集团的未来在脑海里做起了规划。他不仅要将苏氏集团所有的产业都都收入囊中，还要借此发展的更好。 天时地利人和他都占了，他有这个自信。 沉思了许久，王晨看着小雅开口道：“小雅，从今天起，我会以日旭投资公司的名义接手苏氏集团，但我会把你推到明面上，你通知下去，让苏氏集团原先的相关负责人都来日旭总部向你报到。” “可以，但我要提醒你的是，我只掌握了苏氏集团的部分产业而已，有些负责人其实是独立一派的，乐妍在的时候有王金保撑腰，他们不敢不听话，现在王金保倒台，乐妍消失，光凭我一个人，他们不一定会听我的。” “你尽管通知下去，剩下的我会帮你。” “知道了。” …… “王总，该来的人都到齐了。”再次出现在王晨办公室的小雅已经换了称呼，十分干练的说道。 “行，大概给我介绍一下，目前是怎么样个情况，来的都是些什么人。” 小雅微微皱了皱眉，“事情比我想的要顺利，该来的人都来了，剩下的人不来也起不了什么风浪，但来的人气势汹汹，想必不会甘心接受日旭投资的进入。” “关键人物有几个？” “三个，其中一个是黄泽，他不用担心，他和我们的关系以及和你的关系不必多提，只是他的身份对于公司来说更偏向于投资者而非决策者。其他两人势力不小，资历很深，以前就不是很听话，今天来是来了，但看态度是想自立门户了。” 王晨点了点头，情况比他预想的要好些，至于自立门户，呵呵，那就是找死的行为。 他代表的可不仅仅只是他自己，他身后站的是以江永明为代表的丰城领导层。 跟他玩自立门户，那不是找死是什么。 “走吧，你出面，从现在开始，你就是日旭投资的乐总，我会作为你的助理跟着你，我们一起会会他们。” “行。” 王晨跟着小雅走出办公室，说实话，走出办公室的时候，办公室外的景象让王晨不由得愣了愣，密密麻麻的人。 所有人都一身黑衣，安安静静的站在那，目光看向会议室。 在王晨和小雅走出办公室后，不少人都将目光聚集到了他们两人身上。 每个人的神情都很严肃，大有事情一旦谈崩就会大打出手的意思。 日旭投资公司内部充满了山雨欲来风满楼的意味。 第141章 高层会议 公司内部聚集的大批具有黑社会性质的小弟虽说只是安安静静的站在原地，并没有发出什么太大的动静，但他们所营造出来的压抑气氛却让公司原本的员工都在自己工位上低下了头战战兢兢。 这让王晨内心十分不喜，不过他还是忍了忍，这些小弟无非是些打手以及跟班罢了，只要搞定会议室里的大哥，小弟们就是墙头草。 再加上他目前的身份是小雅的助理，不适合出头。 关于把小雅推上位一事，他有他自己的考量。一方面是因为小雅本身就在苏氏集团里和乐妍一起经营着部分产业，无论是身份，还是对产业的掌控程度都要比他好上不少。 另一方面是苏氏集团的产业黑的太黑，白的又和白的绑定太深，他虽然整体接手了苏氏集团，但他不想陷的太深。 江艳说的那些话，他不是听不进去，他同样知道这条路一旦踏入就回不了头，而且结局大概率都不会好。 哪怕上面有人，可前车之鉴就在那摆着，从最早的干爹干妈以及集团高层入狱，到如今的乐妍失踪，他们说到底只是丰城管理层斗争的牺牲品。 如今明面上丰城已经是江永明一家独大，但以后的事谁也说不好，他也得为自己留后路。 江永明他们可以把他推上位，他自然也可以把小雅推上位。 垂帘听政嘛，他也会的。 黑衣小弟们看到小雅之后自发的给小雅让出了一条走向会议室的通道，王晨跟着小雅走进了会议室。 小雅径直走向主位坐下，王晨的意思她明白，既然由她出面，那她也没必要再犹豫与推辞。 王晨则是走到了小雅身边站定，安分守己的做起了小雅的助理。 会议室里座无虚席，这让王晨很是惊讶，他公司的会议室标准挺高的，保底也能坐30人以上，会议室外面被小弟占满也就算了，会议室内的关键人物还能有那么多？ 王晨打量起了会议室的众人，从主位看去，左边一号位是一位面容和善，体型庞大的光头胖子，胸前挂了一串大佛珠，神似弥勒佛。 二号位是个精瘦如猴的中年男人，满脸狠厉，此时此刻正盯着小雅，在王晨看他的时候他有所感应，目光凶悍的回视了王晨一眼，冷哼了一声。 右边一号位是王晨的老熟人，兄弟黄泽，他对着王晨笑了笑，使了眼色。 除却这三人表情各异之外，后面几位眼神一直注视在小雅身上，没什么表情，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做派，似乎谁当老大都无所谓。 再之后的一些人，似乎就是打酱油的了，他们的目光基本都是在前面几位的脸上打量，满脸一切以前面几位大哥为尊的表情。 扫视了一圈，王晨大概心里有了点数，不出意外，连着黄泽在内，最前三人就是如今苏氏集团的三个关键人物，后面几人估摸着是中层领导，再之后的那些人，基本是前面三人的得力干将。 至于会议室外的那些黑衣男们，就都是里面这些人各自的小弟。 苏氏集团虽说以公司形式存在在丰城，但因为其特殊的涉黑性质，到底还是有着帮派属性，有那么多小弟也不足为奇。 小雅坐下之后并没有着急开口，而是如王晨一般无二将会议室内所有人打量了一圈，手指在会议桌上轻叩，声音不高，穿透力极强。 等将所有人都打量了一遍之后，小雅冷笑一声，“我们今天召开的是公司高层会议，什么时候公司有这么多高层了？级别不到的人去会议室外等候。” 此话一出，坐在会议室靠后的一群人神情尴尬，他们把目光都纷纷对准了各自的大哥，准备看大哥的眼色行事。 黄泽笑了笑，率先出声道：“我是一个人来的，也不知道我们的苏副总和乐副总是几个意思，公司开高层会议，又不是打仗，恨不得把手下弟兄都带上是作甚？” 左边二号位的瘦猴皮笑肉不笑的回应着黄泽：“小黄总，你们黄家家大业大，谁都要给你们一个面子，你自然不怕什么，我们苏家如今说白了就是一条丧家之犬，到哪都不受人待见，总得多带些手下弟兄保证一下自身的安全，免的被人欺负了去。” 黄泽瞥了瘦猴一眼，不过没有回应。 瘦猴见状便把矛头对准了小雅，“小雅，你说开会，我给你面子，还把手下人都带来了，准备好好听听你在会议上会发表些什么内容，你现在要赶我的弟兄们出去，有些不太合适了吧？” 小雅并没有被瘦猴给压制，她寒着脸冷声道：“苏厉，公司有公司的规矩，什么时候公司的高层会议轮得到下面小弟参与了？” 瘦猴被小雅直呼其名，脸色顿时难堪了起来。瘦猴苏厉虽然是苏家的旁系，但在苏家直系以及近亲劳改的劳改、退的退以后，他是如今苏氏集团硕果仅存的苏姓高层。 在王金保倒台之前，乐妍因为有王金保的背景，为公司做出了巨大贡献，在公司是坐上了总经理的职位，而乐雅虽说和乐妍可以互为如烟出面，但他们这种级别的人自然知道是乐妍为主，在公司层面上乐雅充其量不过是乐妍的助理。 从辈分层面上来说，乐妍和乐雅都算是家族里的第二代，苏厉是第一代，论资排辈的话，关系虽然远了点，但苏厉怎么都是乐雅的叔叔辈。 平日里，乐雅和苏厉接触不多，但每每碰见还是会称呼一声苏叔亦或者苏副总，断然没有直呼其名的时候。 “小雅，你过分了，苏厉这个名字是你该叫的吗？”苏厉仗着辈分怒斥着小雅。 小雅呵呵一笑，“在公司，现在我是总经理，你别跟我扯那些没用的。”说罢，小雅将一份文件甩向了苏厉的方向。 苏厉和小雅中间隔着胖弥勒，胖弥勒瞧着吨位很大，动作倒是十分灵活，他迅速按住了文件，仔细瞧了瞧，的确是一份乐妍亲自签署的职位任命书。 任命乐雅为苏氏集团的总经理。 胖弥勒看完之后将文件递给了身旁的瘦猴，咧着嘴朝着小雅笑了笑，随后也没说什么，而是转头看向了自己的手下们，比了个手势。 他的手下们得到了命令，纷纷起身走出了会议室。 瘦猴看完白纸黑字有着乐妍签字的任命书，咬了咬牙，同样对着自己的手下做了个手势。 瘦猴的手下们于是同样起身走出了会议室。 在这些小弟们接连走出会议室后，坐在会议室中间的一部分地位相对不高些的大哥互相对视了几眼，在有人带头起身后，这部分人也同样走出了会议室，这些人说到底也是各自依附于会议桌最前端的几位，在与不在其实没什么两样。 会议室在众人离开之后只剩下黄泽、瘦猴、胖弥勒、小雅，王晨五人。 第142章 谁做总经理 会议室陷入了短暂的寂静，瘦猴率先开了口：“刚才人多，没有规矩不成方圆，所以我遵守了规矩，现在会议室里就我们几个人，嗯？等等，你怎么还在会议室里？” 瘦猴在看到王晨之后眼中厉色一闪，冷漠的质问着王晨。 “他是我的秘书，自然可以留在会议室。”小雅淡淡的解释了一句。 这时候胖弥勒突然插了一嘴道：“小雅，说起来叔叔得问问你，这是什么地方，我怎么不知道我们苏氏集团旗下还有这么一个投资公司？” “乐副总，这事我会在会议上向你们说清楚，你不必着急。” 瘦猴可不管小雅说什么，直接冷笑着朝着身旁的胖弥勒以及黄泽说出了自己的想法：“呵呵，小妍在的时候，她那个总经理的位置我认，因为她的确为我们苏氏集团的东山再起做出了巨大的贡献，但现在她不在了，你这个总经理的位置我不认，刚才下面小弟都在，我不想闹的人尽皆知，现在就我们几人，我就把话直说了，公司总经理这个职位，要不就是等小妍回来，要不就是重新选举，能者居之。” 至于小雅，他压根就没放在眼里，连看都没看她一眼。 胖弥勒笑呵呵的挑明了瘦猴话里的意思，“苏厉，你仗着自己姓苏，觊觎总经理这个位置很久了吧？你嘴上说的重新选举，实则不就是自己想当么？在场一共四个人，小黄总肯定不可能当总经理，小雅你又不服气，那也就我和你能当，我又姓乐，不如你来的名正言顺，这位置不就是你的么？” 瘦猴哈哈大笑，“乐胖子，你要这么说，我也不是不能答应，毕竟连你都承认了不如我名正言顺，那还会有谁反对呢？” 胖弥勒笑眯眯的，丝毫不生气，“苏厉，小妍现在下落不明，我们当务之急应该是整合全公司力量去寻找小妍，而不是坐在这里讨论公司总经理的职位应该谁来坐的问题。” “乐胖子，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怎么想的，你是想让我们都把手下派出去找小妍那个丫头，然后自己趁着这个机会当老大是吧？” “呵呵，苏厉，你要是这么说，那我干脆就把话挑明了，苏氏集团在董事长夫妇离开之后还能有今天的起色，完全是靠着小妍做起来的，小妍是我们乐家人，这个总经理的位置除了她，就只有我们乐家人能坐！” 胖弥勒说罢，转头看向了小雅，“小雅，你和小妍不一样，小妍从小就被当做苏氏集团接班人培养，她做这个总经理游刃有余，你不行，叔叔不为难你，你可以继续在苏氏集团做你那些什么cosy的事，也可以做回一个普通的女孩，叔叔保证你以后衣食无忧，吃穿不愁。” 一胖一瘦两个如今苏氏集团的副总都没有把小雅放在眼里，在他们两个人眼里，乐妍确实是实打实的做出了成绩，乐雅只不过是一个喜欢角色扮演的小女孩罢了。 让她做总经理，让她带领苏氏集团前行，绝对不可能。 黄泽一直没有发表意见，他一直面带冷笑的看着两人的争吵。从血缘角度来说，他跟苏家、乐家都没有什么关系。但从另一个角度来说，他其实才是苏氏集团总经理位置最有力的竞争人选。 在座的无论是瘦猴苏厉还是胖弥勒乐平，他们无非是老苏家倒台后苟延残喘的在丰城地下势力中挣扎的两个小人物，直到乐妍出现后他们才跟着乐妍的脚步在短时间内里爬到了如今的高度。 但黄泽不同，黄泽在乐妍决定东山再起之后给了乐妍很大的帮助，现如今的苏氏集团他更是有着实实在在的股份，这个位置，他要坐，他也能坐。只是苏氏集团的人，都下意识的忽略了他这个外人。 胖弥勒将话向小雅挑明之后，瘦猴没再和胖弥勒争，而是看向了小雅。说到底，胖弥勒和乐雅都是乐家人，如果他们俩个斗起来，那瘦猴的机会就会无限放大，如果他们两个联合在一起，那他也只能另做打算。 小雅的目光在胖瘦两人之间来回打量，最后看了眼黄泽，她清冷的笑了笑说道：“黄副总，他们两个副总都表露出自己内心的想法了，不知道你有没有做这个总经理的意图？” 黄泽收敛了微笑，面无表情的打量了胖瘦两人一会，之后又看向了小雅，最后他的目光定格在王晨身上。 扫视了一圈之后，他转过头，将目光投向了别处，不承认，但也不拒绝。 但在场的人都不傻，黄泽这番做派，就相当于默认了。 对于这一点，王晨倒是没觉得有什么，当下的苏氏集团就是一块肥肉，能咬上一口都是大赚特赚，更别说整块吞入了。 在利益面前，没有谁会忍住自己的獠牙，更何况在王晨和黄泽没有开诚布公的讨论过苏氏集团相关事宜之前，黄泽并不清楚苏氏集团其实已经被官方划给了王晨。 此刻在会议室里，黄泽从头到尾没有开口明确要做总经理的意思，已经是给了王晨面子。 他帮的只是乐妍，既然乐妍不在了，他真金白银的投入，凭什么不能分一杯羹？ 至于那份乐妍留下的总经理任命书，别说他了，在场的众人谁会去承认这玩意，谁能没有点手段绕过这玩意。 大家都不是什么善茬，苏氏集团也不是什么正经公司，这些纸上的东西都是虚的，只有钱和人，才是真的。 小雅得知了三人的意向，尤其是她觉得不会有什么想法的黄泽都默认了想做总经理之后，面若寒霜，冷酷的说道：“总经理这个位置，既然乐妍给了我，那你们谁都别想染指。” 胖瘦两人同时扯起了嘴角，面上的不屑之意溢于言表。 黄泽没什么反应，靠在了椅背上，闭起了眼睛。 “你们服气也好，不服气也罢，这个位置我都坐定了。我和乐妍不同，我这人眼里容不得沙子，既然你们这么迫不及待的表现出了自己的野心，我自然容不下你们了，你们自己退出吧。” 小雅不可谓语不惊人死不休，她在说完这番话后，目光极具侵略性的望向了胖瘦二人。她表面冷酷无情，实则还是对他们心存了一丝善意。 这两个长辈其实能力并不是多强，毕竟能力强的当初苏氏集团第一次倒下的时候都跟着进去了。 两人之所以能混到如今苏氏集团的高层，一来是因为之前的他们一直坚守着手里的那些苏氏产业不曾放弃，二来是因为他们是乐妍、乐雅两姐妹如今仅有还活跃在丰城的亲戚。 所以乐妍在的时候给予了他们最大的善意及好处。 其实这时候让他们退，对他们来说是一条最好的路，该挣的钱这两年挣的也差不多了，如今这个时刻金盆洗手，几乎可以算的上是全身而退。 等到王晨真正接手之后，一朝天子一朝臣，小雅也不敢保证之前的老人会受到怎样的清算。 小雅有善意，但胖瘦两人没有。 第143章 赶出丰城 胖弥勒在听完小雅的话后，愤怒的一拍桌子站了起来，指着小雅就骂道：“乐雅，你算个什么东西，一个当初我们乐家收养的孤儿，从小当做小妍替死鬼培养的东西，还真把自己当成乐家的大小姐了？现在坐了苏氏集团的总经理位置也就算了，还想着把我们都赶走？我看你真是活腻歪了，我告诉你，识相点就自己让出总经理的位置，要不然，你信不信我把你从这会议室的窗户外丢出去？” 被胖弥勒揭穿了身世的小雅浑身微颤，不过很快就控制住了自己，她正要起身，站在她身后的王晨便往前了走了几步，经过她身边的时候轻轻按了按她的肩膀。 小雅顿时坐在了原位，呼出了一口气，看向了王晨的身影。 王晨走到了胖弥勒面前，自上而下的打量了几眼这坨肥肉，“小雅的身世如何，乐妍都没说什么，轮的到你说三道四？总经理的位置乐妍既然给了小雅，那就是小雅的，你不用争，争了也没用。” “啪。”一个巴掌扇向了王晨，同时跟随的还有胖弥勒的一句怒斥，“你他妈算个什么东西，也配......” 只是这句话胖弥勒肯定是说不完整了。 在他扇向王晨的时候，王晨就抓住了他肥硕的手臂，一个转身用身体做支点，四两拨千斤的将胖弥勒摔了出去。 胖弥勒摔出去的方向正是窗户的方向，“砰”的一声，重约三百斤的胖弥勒狠狠的撞在了钢化玻璃上，随后又倒在了会议室的地上。 毫不夸张的说，整个会议室似乎都晃了晃。 动物世界里的大象如果侧着倒地，那就只能躺在地上等死。此刻的胖弥勒就如同一头大象，倒在地上哀嚎着挣扎，却连站起来都做不到。 王晨走到了胖弥勒身边，一脚踹向了胖弥勒的脖颈处，胖弥勒脑袋一歪就没了动静，庞大的身躯如同一摊烂泥般瘫软在地上。 瘦猴此时此刻张着嘴巴，从起初的惊讶到此时的惊慌，他终于反应了过来，立马转身向着会议室的大门跑去，边跑还边喊着：“来人啊，杀人了！” 三百斤的胖弥勒在如今丰城道上名声很大，曾经据说挨过十几刀连脂肪层都没破，如今就这么躺在了地上生死不知，这一幕给瘦猴的冲击力太大了。 王晨并没有去追瘦猴，只是冷眼旁观着他慌忙逃窜的身影。 在瘦猴跑到会议室门口的时候，会议室的门突然被打开，一个男人站在会议室门外。 瘦猴见此人眼生，但是也没多想，今天来的小弟太多，他也不会各个都认识，于是立马指挥道：“你快拦住里面的那个年轻人，他杀人了。” 男人笑了笑，抬脚就将瘦猴踹进了会议室，随后跟着走进了会议室，关上了会议室的门。 男人是郑东，平时负责保护王晨家人的安全，今日被召回了公司。 今日众多黑社会分子占领日旭总部一事让他十分恼火，平日拿着高工资工作又清闲无比的他本就心怀愧疚，今日好不容易有了表现的机会，他自然不会放过。 外面的那些小弟吓唬吓唬普通人还成，对于他这样真正从鲜血与战火里走出来的铁血男人以及他带队训练的安保人员来说，不堪一击。 该打的打，该吓唬的吓唬，该拉拢的拉拢，之前挤得日旭总部满满当当的黑社会小弟们，此时此刻一个个都哭爹喊娘的离开了日旭总部所在的这一层。 王晨在得知黄泽是一个人来的日旭总部之后就交代了郑东，把所有聚集在外的人都赶走，他对胖瘦两人的手下压根不在乎，这种人若是忠心耿耿，他还会将就着用用，既然两人在乐妍消失后便露出了狼子野心，那就清理个干净。 瘦猴被一脚踹的五脏六腑都快爆了，但他硬是忍着一声不吭。眼前的男人一脚的力道是原因之一，会议室门外空无一人才是他害怕的最大缘由。 他在来这里之时就已经做好了决定，今天无论如何都要和胖弥勒拼个你死我活，坐上老大的位置。所以他来之前就已经跟心腹表明无论如何都要在会议室门口守着，一听到动静就要闯进会议室。 结果没成想胖弥勒被一招撩的生死不知不说，会议室门口一个小弟都未曾见到。 郑东守住了会议室的大门，看着瘦猴，似笑非笑。他不明白这种人是怎么当上黑社会大哥的，太弱了，弱到他都没有兴趣踹出第二脚。 其实瘦猴和胖弥勒两人是有过辉煌的，苏、乐两家关键人物进去的进去，逃亡的逃亡之后，丰城地下势力陷入了混乱，无数人盯上了当初苏、乐两家的场子，踩着苏、乐两家开始上位。 这时候的瘦猴和胖弥勒两人还是出生入死的兄弟，他们两人发誓要守护苏、乐两家最后的地盘。两人兄弟同心，悍不畏死，出手狠辣，有勇有谋，最后愣是护住了苏、乐两家的部分产业，还在道上获得了胖头陀和瘦头陀的称号。 后来乐妍带着黄泽赞助的人和钱，带着王金保支持的白道势力，强势进入丰城的地下世界，在很短的时间内便将原先苏、乐两家的部分产业给收入囊中，两兄弟看到了希望，投奔了乐妍这个小辈。 乐妍也不负他们的期望，她重新成立了苏氏集团，并将集团经营的越来越好。日子变好了，两兄弟之间的矛盾就多了，因为负责的产业不一样，利润就不一样，赚到的钱就不一样，所以慢慢的，两兄弟因为利益起了冲突，直到最后两人势如水火，形同陌路。 瘦猴已经很久没有尝过这种滋味了，当年打打杀杀的日子一去不复返，如今的他早已没了当年豁出一切的勇气。 眼前的状况让他那颗还不算愚笨的脑袋终于反应了过来，小雅为什么要把会议地点定在这个名为日旭的公司，原来是这个公司有着更强大的力量。 这个踹他的男人满身肃杀之气，是真正有过战场经历且见过血才会拥有的气息，这样的人出现在一个看着十分普通的投资公司里，那就是反常。 瘦猴不敢起身，慢慢的向着他的老兄弟胖弥勒躺着的地方爬去，在爬到胖弥勒身边后，他颤抖的伸出手，探了探胖弥勒的鼻息，发现还有气，他松了口气，徒然的放下手，看向了王晨服软道：“如果你真杀了他，我哪怕不是你的对手也会和你拼命，但既然他没事，我服了，我愿意支持小雅做老大。” 王晨没说话，对他此刻近乎死到临头方才想起兄弟情深的做法不置可否，懒得回应。 小雅沉默了一会开口道：“苏厉，我给过你机会投诚，你没有珍惜，现在晚了，你自己退出公司，离开丰城吧，别让我在丰城再看到你。” 瘦猴连连点头答应同时询问道：“好，好，我走，我走。我能带他走吗？” 小雅犹豫了片刻，刚想点头。 守在门口的郑东收到了王晨的示意，大踏步走到了瘦猴身边，一个手刀就将瘦猴打晕在地。 小雅张了张嘴，不过最终还是没说什么。 “把他们送走吧，别让他们再出现在丰城。”王晨向郑东吩咐道。 郑东点了点头，朝着胸口的耳麦说了几句，不多时日旭本部的安保人员就走进了会议室，将躺在地上的胖瘦两人抬了出去。 第144章 我一直很相信 三个关键人物只剩黄泽一人。 黄泽在看到王晨插手之后笑骂出声：“阿晨，我要是早他妈知道你连胖瘦两个丰城有名的大哥都能轻松处理，那天我都不用多此一举帮你解决项天，项天和他们比起来就是个就是个不上台面的小混子而已。” “那不一样，这两人怕死，给项天吃这一套，他估摸着会跟我拼命，那天他答应的好好的，说是回去以后会把王健的一举一动都透露给我，结果现在王金保都倒台了，我都没收到他一条消息。”王晨同样笑了笑回复道。 两人又相视而笑。 大笑过后，黄泽看着王晨认真的说道：“阿晨，你跟我透个底，你要在苏氏集团里扮演一个什么角色，这取决于我怎么处理我在苏氏集团的股份。说明白点，只要苏氏集团的总经理不是乐妍或你，我都要争一争，因为苏氏集团如果不掌握在我们家族手里，就是我们家族的劲敌。” 黄泽这话不假，他们家族的土方生意本就带着点黑色性质，一山不容二虎，如果苏氏集团和他不再有关系，那他就会和苏氏集团恢复最早之前的敌对关系。 黄泽的坦诚让王晨思索了片刻，他想了想，觉得还是向黄泽挑明比较好，于是他朝着黄泽伸出了手。 “以后苏氏集团会由我的日旭投资全面掌控，你的股份就是你的，谁也少不了你，我们两兄弟，合作共赢，做大做强，共创辉煌。” 黄泽思考了片刻，同样伸出了手。 三人再次坐了下来，这次是真公司高层会议了。 黄泽已然明白了苏氏集团的归属，所以直接询问着王晨道：“之后你打算怎么做？胖瘦两人其实势力不小，随便一人放在丰城地下势力里都是镇守一方的大哥级人物，你这样直接把他们拿下，不怕下面的小弟反弹？” 王晨的嘴角扯起冷酷的弧度，淡淡的说道：“乐妍留给我们的是苏氏集团，又不是苏家帮，既然是公司性质，那怕这些帮派人员做什么，他们敢吵敢闹我就敢让秦远行把他们都抓起来。” “你这样做不是自断一臂么。” “现在都什么社会了，这种低级打手已经完全没有存在的必要，我们要以公司的形式去处理问题，解决问题，而不再是打打杀杀，那样永远上不了台面，而且极有可能在出事的时候牵连到公司，最终牵连到我们头上。” “额...阿晨，你的意思是想将苏氏集团洗白？” “也不尽然，我的做法是处于洗白和不洗白之间。有句话没错，这个世界有白就会有黑，如果我将苏氏集团全洗白了，那新的黑就会出现，到时候江永明他们那就不好交代了，他们把苏氏集团交给我本就是让我控制丰城的地下势力，而不是让我当救苦救难的菩萨把黑社会分子改造成良好市民。” “所以该苏氏集团做的事，苏氏集团还是要去做，甚至还要抢占其他势力的份额，要让丰城地下势力做到苏氏集团一家独大。但方式方法得慢慢转变过来，人员也得慢慢的取代。以前的那些黑社会性质的打手，就让他们做安保，做物业，做门卫，但统一走劳务派遣模式，出了事跟我们公司没关系，而且出了事就直接让他们滚蛋。” 说到这，王晨看了眼黄泽说道：“阿泽，我说的其实不仅仅适用苏氏集团，也同样适用你们黄家的产业，你们也得转变过来，过去的那一套不是行不通了，是社会在变，过去的那一套在当下的社会风险太大，一旦出事，就会很被动。” 黄泽沉思片刻，点了点头，“我知道了。” ...... 在华国西南方向的某个落后的内陆城市，说着要去旅游的陈意和江艳出现在一个小山村里。 这个小山村是当初江艳上学时期支教过的村庄，之所以带着陈意来这里，是因为两人在路上聊天的时候江艳说起支教经历，陈意大受震撼。 她在书上网络上听说过贫困地区的难处，但是都没有从江艳口中的叙述来的震撼。吃不起饭，上不起学，受不到好的教育，甚至连基本的生理卫生都得不到保障。 许是因为骤然暴富之后的心理空虚，又许是因为陈意一直是个内心善良的女孩，总之在江艳说起支教经历后，陈意便让江艳带着来到了这个小山村。 她想看看自己能不能帮上这里的孩子，她同时也想给王晨积点功德。 从江艳以及李定的消息渠道里，她得知王晨已经完全接手了苏氏集团的产业，并且不可避免的和原先的黑社会势力发生了冲突。 有道是阎王好见小鬼难缠，尽管以雷霆手段处理了胖瘦两人，但底下的小弟有愚忠的，有想借机博出位的，一个个跟疯了似的想尽一切办法，找尽一切机会的找上了小雅，最后有消息灵通者更是找到了王晨身上。 这个过程中，死伤在所难免。 陈意对这些很陌生，江艳自幼从那样的家庭生长，对于这类事听过见过的不算少，她既平静又悲哀的告诉陈意，这一切也许只是开始。 “陈意，你真的不介意他走上这样的路吗？”江艳带着陈意漫步在小山村，朝着她曾经支教过的那个压根称不上学校的学校走去，边走边问道。 陈意脸色平静，起初没有回答，最后轻轻摇了摇头：“既然选择了他，那就支持他。” “陈意，就是因为你太纵容他了，他才会那么有恃无恐。”江艳不满的埋怨道。 “我只是相信他有自己的分寸，如果因为他的决定和做法导致有无辜的人受了伤害，那我愿意从此以后但行好事去弥补他的无心之举造成的过错。” “他给了我很多钱，我根本用不了那么多，如果可以的话，我想以他的名义去给这个村捐赠一个希望学校。”已然走到江艳所说学校处的陈意，看着眼前破破烂烂的教室，不禁心酸的说道。 “这里缺的不仅仅是物质条件，更缺的是能留在这里支教的教师。”江艳轻声说道。 “这次我先竭尽所能的满足物质条件吧，回去以后我会把这事告诉晨晨，我相信他一定会有好办法的。” “你就这么相信他？” “我一直很相信。” 第145章 酒会 真正接手苏氏集团后，王晨吃了许多苦头。 第一次和黑社会正面起冲突的王晨对于这样的情形完全没有预料，在他的想象中，大哥都被拿下了，剩下的小弟自然掀不起什么风浪。可就是这些他看不起的小弟，却将他折腾的精疲力尽。 如果不是因为身边有张大壮这么个底牌在，王晨都想登高一呼求求这些个敌人放他一马。 实在是明枪易躲暗箭难防，这些个敌人躲在暗处无所不用其极，从最初的赤手空拳到后来的棍棒、管制刀具、甚至都出现了复合弓等远程冷兵器。 到这时，他由衷的感谢起了江艳，如果不是江艳带着陈意离开了丰城，他都不敢保证陈意能在这样的形势下不受到伤害。 此刻的王晨正坐在自己的办公室里闭目养神，舒缓着心情，连日的遭遇让他的心弦紧绷，再不舒缓一下，他都快承受不住了。 电话突然响起，王晨睁开了眼睛看了一眼，是钱刚。 钱刚这段时日也焦头烂额，王晨将袭击过他的人能抓的都抓了个干净，统一送到了钱刚手里，让钱刚用官方力量去调查。 “喂，钱刚啊，审问出什么了吗？”王晨按了接听键，急切问道。 “王晨，虽然我没有实质性的证据，但我从这些人的口供里隐约发现背后是有人指使的，并不仅仅只是一些为大哥复仇亦或是想收拾了你名震江湖的黑社会分子。” “就这？就这你还不如不打这个电话过来，我早就怀疑是有人指使的，不然我把这些人交给你做什么。”王晨十分不满的说道。 “靠，你可真是站着说话不腰疼，要不你来试试？这几天送进来20多号人，还都让我亲自审讯，你想累死我啊。”钱刚在电话那头不忿的驳了回来。 “行行行，钱队你辛苦了，改天请你吃大餐行了吧。” “那可是你说的，我到时候可得好好宰你一顿。” “行，只要你敢吃就行。”王晨开着玩笑道。 “得，不贫了，说正事。” “你说。”王晨收敛了笑意，严肃道。 “我综合审问的结果之后从中抓到了一些蛛丝马迹，拼凑起来就是背后有人在针对你谋划一个大的袭击，但你目前把自己保护的太好了，所以他们一直没有机会。”钱刚的语气同样严肃。 王晨沉思了片刻，在经历20多号人轮流袭击却始终抓不到幕后主使者之后，他没了耐心，索性加强了自身的安保，现阶段说实话如果不是正规军或特殊人才，很难再找到机会袭击他。 “你的意思是，我要把安保等级降一降，用自己当做诱饵？” “不不不，我可没这么说，我只是把我得到的消息告诉你，至于你怎么做是你的事，我不发表意见，省的最后背锅。”钱刚连连否认，生怕一不小心背锅。 “知道了。” 王晨挂断了电话，闭上了眼睛沉思了起来。 一直这样也不是个事，虽然他的安全只要有张大壮在无论如何都能得到保证，可总不能因为这个情况一直让陈意在外飘着吧。 更别提还有个江艳陪着，江永明一直见不到女儿已经打了好几次王晨的电话了，让他快点把手上的事情解决好，早点让江艳和陈意回家。 电话又响了起来。看了眼手机，是石秋雨。 “喂，石大少爷，怎么了？又有任务要我贷点款？” “王总可真会开玩笑，哪能三天两头让你贷款呢。”行二代石秋雨笑着否认道。 “哈哈，那什么事？” “唔，是这样，我们银行要开办一个高端客户的小型酒会，我这一收到消息就来邀请你了，够重视你吧？” “酒会？”王晨内心心思急转。 “嗯，酒会，这次邀请的都是我们的高端客户，说是酒会，其实和联谊会差不多，来的都是各行各业的翘楚，大家可以交流交流，拓宽拓宽圈子。”石秋雨以为王晨不清楚酒会是做什么的，便小小的解释了一番。 “哦...这种事不是应该我的私人银行顾问联系我么，你凑什么热闹。”已然决定要参加酒会的王晨回过了神，打趣着问着石秋雨。 “靠，你的私人顾问是我妹妹，你别打她主意，你...”石秋雨叽叽歪歪了一堆，提醒着王晨别越界，别对不起他，别对不起陈意。 王晨笑了笑，他对于酒会一事倒没怎么当回事，之前接到过银行私人顾问的邀请，不过他从来没去过。 这次既然是石秋雨打来电话，那他一方面得给个面子去一趟，另一方面正好借这个机会以身入局，钓一钓那个幕后指使者。 “时间定在下午两点，我们会派车上门接送。” “我说石大少爷，你是不是有点大病，哪有人是当天邀请参加酒会的？” “咳咳，本来这事不是我干的，我揽过来以后忘了，今天才想起来，见谅见谅，反正我邀请你了，你得来，不然我...”石秋雨半威胁半恳请的又说了一堆。 “得了得了，知道了。” 最后王晨一脸无语的挂断了电话，他倒是不在乎参与酒会时间的紧迫，他怕的是幕后指使者来不及策划这一场袭击。 很快就到了约定的时间，王晨来到了大厦门口，上了一辆已经等候一会的奔驰s，司机在确认王晨身份后就专注的开起了车。 车离开市区，驶入了去往丰山顶的盘山公路，盘山公路上车流稀少，王晨提起了十二分精神，做足了准备。 如果幕后指使者确实憋着个大的等着他，那这段路上再合适不过。 不过哪怕司机在王晨的要求下尽量放慢了速度，将原本半小时的路程延开了整整一小时，依旧没有遇到袭击。 王晨暂时将提着的心放回了肚子，看来这个酒会邀请来的太突然，幕后之人没抓住这个机会。 错过了来时路上的这个机会，那之后的机会就渺茫了。 酒会上都是些丰城的名流，这种时候出点事，整个丰城都要翻天覆地，想来幕后之人也不是傻子。 散场后都是银行统一派车送到家，要锁定他在哪一辆车并不容易。 这么想着的王晨暂时先松了口气，准备先好好参与酒会再说。 第146章 酒会过程 酒会的举办地点定在了丰山顶的度假酒店，这里环境清幽，远离喧嚣尘世。 丰山在早些年就引起了各大开发商们的关注，丰城管理层更是将丰山视为丰城的城市名片。 最后由几大开发商联合投入了大量资金及人力进行了全面规划与建设，经过多年的努力，终于打造出了一个集休闲、娱乐、度假于一体的综合性旅游胜地。 这里有两块区域备受瞩目，其一是丰山一号别墅区，丰城人人都希望能在这里拥有一套自己的独栋。 只不过这里的别墅价格倒是其次，关键是房源难求，当初开发完成后对外出售的压根就没几套，几乎全被内定，直到至今市面上也没再出现过房源。 其二便是那座宏伟壮观、气势磅礴的丰山度假酒店。这座酒店依山而建，周围绿树环绕，环境清幽宁静。远远望去，它宛如一座华丽的宫殿，高高矗立在山顶之上。 司机开着车缓缓驶入丰山度假酒店的大门，王晨内心颇有些感慨。 当初牵头开发丰山顶的开发商正是最早的苏氏集团，如果不是因为这块区域有些不可抗力的因素需要联合开发，当初的苏氏集团一方就能将丰山顶的开发全部吃下。 如今时过境迁，苏氏集团对于这块区域的话语权已经几乎丧失，只剩下乐妍之前居住的那一套别墅以及徒留一点干股聊胜于无的吃吃分红。 要不然今天的王晨就是银行问他租了地方反邀请他参与聚会，来来回回都是他受益。 车一直行驶到酒店大堂门口处停下，石秋雨和一些工作人员在门口迎宾。 见车停下，石秋雨立马走上前来打开了车门。 堂堂石家大少爷，居然做起了开车门的工作，这不禁让王晨觉得有些好笑。 等看到车上下来的是王晨，石秋雨撇了撇嘴，小声的嘀咕道：“今天场合不一样，好些家里的长辈看着呢，我得好好表现。” 说罢，石秋雨清了清嗓子，一本正经的说道：“王先生您好，请先随我至签到台签到。” 到了签到台签完到，领了一份伴手礼之后，石秋雨将王晨引领至宴会厅后便快速离去，他还是要继续接待客户。 偌大的宴会厅布置的很讲究，已经三三两两坐了不少人。王晨乍一眼看去，好些人都挺眼熟。 有些现实中见到过，有些网络上见到过，来的基本都是些丰城商界有头有脸的人物。 王晨向着一处年轻人聚集地走了过去，黄泽、叶倾心都在。 “这世界可真够小的。”王晨打趣着加入了几个年轻人的圈子。 黄泽哈哈笑着将王晨介绍给了其余几人，叶倾心则是翻了个白眼。 年轻人这边的圈子相对好些，大家聊的基本都是些感兴趣的话题，上了一定年纪的圈子此时此刻已经开始交换起了名片，讨论起了商机。 叶倾心这次是随着父亲叶建昌一起过来的，所以聊了几句之后便回到了叶建昌身边。 到了预定酒会开始时间，主持人准时准点的上了台，说说笑笑铺垫了一会，引入了银行的领导上台讲话，领导又是欢迎又是感谢的说了一通，再由石秋雨上台切入了主题。 酒会的目的之一就是为了给在座的客户推荐一款基金产品，需要募集3个亿。 台上说台上的，台下黄泽和王晨已经点评起了石秋雨，没想到他平日里吊儿郎当的，真上了台还挺像那回事。 石秋雨介绍了一通之后，大屏幕就开始循环往复的放着有关这只基金的一些资料，酒会也正式开始。 石秋雨端着个酒杯一个个的找人游说，等到来到王晨和黄泽面前，他松了松领带，解了解衬衫扣子，吐槽道：“这钱是真他吗难要。” “哈哈哈，你不是专做送钱的买卖么，怎么现在做起这种要钱的事了。” “我家老头子说给没钱的老板送钱，问有钱的老板要钱，这两件事组合在一起做，比较有成效。你们两位就不用我多费口舌了吧？多少认购一点。”石秋雨笑着说道。 黄泽认购了500万的份额，王晨也没落下，认购了1000万的份额。 收益对他来说没什么吸引力，主要是还石秋雨当初帮他找人说情一事的人情。 石秋雨在两人这里收获满满，端着酒杯高兴的继续游说去了。王晨正想跟黄泽再聊几句，叶倾心闷闷不乐的走到了王晨的身边。 “我爸要见你，你跟我走一趟。” “额...行吧。”王晨犹豫了犹豫，还是答应了下来，他知道那次他被抓进局子的事叶建昌也没少打招呼，所以这个面子于情于理都得给。 叶建昌这种下海经商多年的老炮，在丰城的知名度挺高的，所以叶倾心挽着王晨走到叶建昌面前的时候，不少人看到两人如此亲密，都窃窃私语了起来。 两人亲密是因为叶倾心告诉王晨，父亲叶建昌一直误认为他们两人在谈恋爱，所以让王晨假装一下，走个过场。 “爸，王晨来了。”叶倾心将王晨带到了叶建昌面前，十分淑女的介绍道。 “叶董好。”王晨十分礼貌的称呼道。 “哈哈哈，小晨啊，不对，现在也该叫你小王总了，你这离开颜料厂之后，可是混的风生水起啊。”叶建昌十分爽朗的拍着王晨的肩膀夸奖道。 “那得多亏了叶董颜料厂的风水宝地，要不然我也没这么快有起色。”王晨顺势恭维着。 “哈哈，小晨你可真会说话，啧啧，真不错，行了，你们两个孩子聊吧，我这个糟老头子就不打扰你们了。”叶建昌说完便心情大好的端着酒杯找向了其他同层次的大佬们而去。 这让王晨十分无语，“合着把我叫来就这？” 叶倾心卸下了正式场合下在父亲面前的伪装，冲着王晨翻了个白眼说道：“不然呢？还要跟你说什么吗？” “额，可这也太莫名其妙了吧。” “那是你以为而已，我爸已经得到了他想要的了。” “他想要啥？” “你的身份以及你和他的关系，现在他就是借着你的身份和那些大佬们做文章去了。” “我的身份？”王晨十分疑惑。 叶倾心将王晨拉到了一个角落，她端了些甜点小食，坐在了王晨身边解释了起来。 “你躲在幕后接手苏氏集团的事，明面上没几个人知道，但是我爸这种层次的人很清楚，只不过你太年轻了，那几个大佬也许是不知道你能撑多久，也许是对你最近展现的铁血手腕有些不喜，总之这次酒会他们没来找你而已，下次酒会你若是还能再出现，你肯定会成为酒会里最耀眼的那颗星星。” 推小雅上位后，王晨特地给江永明等人打过招呼，不要透露他接手了苏氏集团的事，但该做的他一样会去做。 所以知道他接手一事的人不会太多，不过正如叶倾心所说，对于叶建昌这样之前就是管理层下海又经商二十年的商界老炮来说，这也算不得什么秘密。 叶建昌在众人面前和他表现的关系很好很熟络，自然就能在其他大佬面前有谈资。现在丰城的不少大佬对于他可是十分的有兴趣。 只不过都不确定他能蹦跶多久，所以一直在观望而已。 第147章 碰到事了 酒会结束后。 其他人都是银行派车接送，只有叶倾心是自己开车来的丰山顶，便只能自己再开车回去。 倒不是银行这边没有司机，而是我们的叶大小姐一句“不喜欢别人开我的车”便让银行的工作人员尴尬的退下。 我们的王晨同学在叶建昌的目光注视下，想了想还是没有坐上银行的送他的车，而是边向叶建昌保证会让叶倾心安全到家边上了叶倾心的车。 上车，升起窗户，叶倾心发动了车缓缓驶离丰山度假酒店。 “我说我的大叶总，你搞什么特殊呢，大家都是坐专车来的，你非得自己开车来，显你有车还是显你这辆5系大家都买不起？” 上车之后，喝到微醺的王晨絮絮叨叨的数落起了叶倾心。 听到久违的大叶总称呼，叶倾心恼怒之余还是有些喜意，口罩的影响慢慢消失，王晨推荐的陈飞虽说还没正式入职，但已经兼任了销售总监并成功出了一些单子，颜料厂逐渐走上正轨，只是少了王晨的颜料厂，她总觉得没了什么意思。 “本来我没打算参加这个酒会的，是我爸在来的路上听银行说起你也会来，打了个电话给我，我就只能来咯，那时候再让银行派车已经来不及了，于是我便开了自己的车。” “你爸该不会真觉得我们两个有什么吧，那误会可就大了。”王晨失笑的说了一句。 叶倾心边开着车，边吐槽道：“得了吧，你以为我爸会不知道么，他肯定知道我们两个是没关系的，但他就要这么装模作样的让我们两个有联系，我爸又不是什么傻白甜，他不骗我们就不错了，我们怎么可能骗的到他。” “天地良心，我跟你爸就没见几面，话更是没说过几句，要骗也是你在骗，跟我无关。”王晨立马撇清了自己。 叶倾心撇了撇嘴，没再说什么，王晨索性也不再说话。 10月份的夜晚，打开车窗，秋风扫进车内，吹的人飘飘然了起来。王晨靠在了副驾驶的座位上，眯起了眼，随着车内的音乐打起了节拍，哼起了歌。 叶倾心放慢了车速，略微降低了些音乐声，侧耳倾听起了王晨哼的歌，嘴角扯起了一丝笑意。 还挺好听的。 原本不那么好开的盘山公路此刻在叶倾心眼里变成了康庄大道，她只希望这条路能再长一些，能再安静一些。 一道耀眼的远光灯从前方的转弯处出现，叶倾心皱着眉闪了闪灯，对方接收了讯息，在会车之时切换成了近光灯。 “大晚上的还有人上山，准不干好事。”叶倾心红着脸嘀咕了一句。 丰山度假区里几乎是要什么有什么，所以住在丰山顶的人晚上基本不会下山，而这种时候上山的人在丰城百姓的观念里无非就是来山上找刺激的。 夜深人静，居高临下，俯瞰整座丰城，天当被，地当床... 丰山其实还被一些小年轻称为炮山... 坐在副驾驶的王晨先是无奈的扶了扶额头，有些小羞耻，但在又碰到一辆闪着远光灯的对头车之后，他心里起了警觉。 因为接连两辆车的远光灯，都是直到最后要会车的时候才切换成近光灯，这样的做法让叶倾心这个开车的人很难受，但对于对方来说，这样的做法能在会车之时清楚的看到他们这辆车前排座位坐着的人的面容。 “大叶总，你把座位往后调一些，身子往前挪一挪，给我留点空间。”王晨从后视镜看到之前会车而过的那辆车踩了刹车灯之后，转回了头，看向了叶倾心说道。 “啥？”叶倾心一脸疑惑。 “听我的。”王晨不容置疑的说道。 叶倾心迅速的瞄了一眼王晨，一脸男人酒后的轻浮表情，她谨慎的问道：“王晨，你想干嘛？” “我想坐到你下面。” “滚蛋，王晨，我可警告你，你别乱来，我们现在可是在盘山公路上，和你那么做要是一个没控制好，我们就掉下去了。”叶倾心虽说一口拒绝，但是话说到后面，内心竟然也有了荒唐的认同感。 好像挺刺激的。 “......”王晨嘴角抽了抽，回头看了一眼，转弯之前看到的最后一个画面是之前那辆车已经有了掉头的迹象。 “别想歪了，我们碰上事了，我来开车。” 叶倾心到底不是一般的小女人，她有她的果断，在听到王晨这么说以后，她立即听从了王晨先前的指示，将座椅调整到了最后，自己向前坐，给王晨留出了一个很大的空间。 王晨解开了两人的安全带，在尽量不干扰到叶倾心控制车辆的情况下跨到了驾驶位，等到单手接管住方向盘以后，两人的姿势十分暧昧。 因为空间的原因，两人并不能做到一前一后的坐姿，而是一上一下。 夜晚，车内，女上男下，四下无人。 叶倾心愣是没有第一时间挪向副驾驶，不是她不想挪，而是屁股下硬硬的触感让未经人事的她一下子瘫软无力。 王晨控制不自己的兄弟，但能控制住自己，情况危险，他没时间和叶倾心玩这种暧昧，于是单手一托她的屁股，将两人分离开之后便将叶倾心推向了副驾驶。 叶倾心坐到副驾驶之后，脸色通红，狠狠的转头瞪着王晨，恨不得把王晨当场给生腌了。 王晨目不斜视，专心的开起了车，因为本就有着勾引敌人出手的念头，所以这一次上山他没让张大壮跟随，而是让张大壮在山脚下策应。 王晨身边有保镖一事在受袭击多次以后已经不算什么秘密，有心人基本都清楚，不过张大壮的真实实力至今为止还未暴露过。 王晨虽说是以身犯险，但他也要撑到张大壮能及时赶到的地方才有意义，要不然若是碰上他自己解决不了的对手，这以身犯险纯属傻帽做法。 这辆王晨开过一段时间的5系重新成为了他的座驾，在他的驾驶下展现出了自己的性能，下坡踩油门，速度一下子就了上去。 漂移过弯，甩的原先瞪着王晨的叶倾心死死贴在了门框上。 “王晨，你是不是有病啊！” 在叶倾心的尖叫声中，王晨踩死了刹车。 第148章 受伤的叶倾心 并不是因为叶倾心骂人了王晨才踩的刹车，而是他过弯以后发现下一个过弯处已然停了两辆车。 两辆车都打着远光灯，并排堵死了王晨他们的去路。 刺耳的急刹声下，宝马刹停在路中央，和前方的两辆车遥遥相望。 叶倾心此刻已经看到了前方的不对劲，她的尖叫声戛然而止。 她一向是个进退有度的女人，知道这个时候自己绝不能给王晨添麻烦。 王晨打量了四周，有些无奈的叹了口气。 前路被堵死，右边是山体，左边是低坡，只有后退还有路能走。可身后已然传来了汽车发动机的轰鸣声。 无路可走，无路可退。 四辆车，如果来的都是之前袭击他的那种草包货色，那王晨有信心和他们周旋一番。可他知道这次来的断然不会再是之前那般的草包，更何况这次他身边还有个叶倾心。 王晨转头看了叶倾心一眼，有些内疚。 “连累你了。” “没事，你放心，我不会给你拖后腿的。”叶倾心镇定了心神自信的说道。 独自在外留学的那几年，她学了不少防狼术，她有信心自保。 “我也相信你，但是你还是留在车内吧，不要让我分心。”王晨将求救信息发给张大壮之后淡淡的说了一句，就准备下车。 如果只有他一人，亦或者车里是银行派的司机，那这样的情况，他不会选择下车，而是会选择借由车体的保护做缩头乌龟等到张大壮的支援。 但车内是叶倾心，这个在最初给了他很多帮助的小叶总，他不可能让她陪着在车里面对危险，也不可能带着她去冲锋陷阵。 那就只有一种选择，就是他去拼，保她没事。 只不过正要打开车门下车的他，在眼角余光瞄到正前方堵路的两辆车其中一辆居然有人从天窗处钻出，手里举着一样物件瞄准了他们这辆车。 电光火石间，王晨心思急转，收回了要开车门的手，松开刹车的同时挂上了档位，随即一脚油门踩死，不退反进的朝着前方两辆车疾驰而去。 如果他没看错的话，瞄准他们的是一把枪。 他不敢下车赌到底是不是，因为身后的车已经向他们靠拢，若是身后车上也有此物，那他不管下车还是待在原地都只会死的不能再死。 远光灯照射之下，对面的枪手被晃了眼，等到能看清的时候，他看到越来越近的宝马车，深呼吸了一口气，扣下了扳机。 在枪手扣下扳机的前一刻，看似自投罗网的王晨迅速的向左打死了方向，脚下油门刹车接连切换，在近乎绝路的盘山公路上甩了小半个围，车身撞倒了护栏，残留的动能及惯性让车身在撞倒护栏之后又接着甩出了道路。 宝马车以一个几乎不可能完成的动作绕开了堵路的车辆，从高坡上的盘山公路落到了下一个弯后的盘山公路上。 车身怦然作响，已经分不清是撞倒护栏的声音还是落地的声音，亦或者是枪声。 车窗玻璃以及挡风玻璃骤然炸碎，王晨一手把控着方向，另一手将副驾驶的叶倾心按倒在扶手箱下。 挡风玻璃裂成了蜘蛛纹，除了影响视线倒是没造成太大的伤害，但车窗玻璃崩碎成了小颗粒，王晨遭点罪没事，伤了叶倾心，他真过意不去。 宝马车质量不错，这般落地除了全车玻璃破碎其余并未受到影响，王晨稳定了车身，继续踩下了油门。 脱离了四车的包围圈，王晨沿着盘山公路疾驰而下，这时候他清晰的听到了砰砰的枪响，内心已然确定了自己眼见不虚，之前见到的确实是一把枪。 子弹打在了车上，溅起了火星，在昏暗的夜晚下绚丽无比，王晨越开越远，在过了下一个弯之后，算是暂时逃离了攻击范围。 两辆堵路的车其中一辆立马让开了身位，另外两辆下山的车迅速窜过了让开的口子，直追王晨的车。 王晨在暂时逃出敌人的视线范围后马上一拳打碎了裂开之后影响视线的挡风玻璃，全神贯注的驾驶起了车，自拿出驾驶证之后第一次双手握住了方向盘，打方向，踩油门，加速，刹车，再加速，他竭尽所能用最快的速度过每一个弯。 在山下一辆gl8直冲上山和他会车而过，在gl8车身横停在盘山公路上之后，王晨才终于松了一口气。 “好了，我们安全了，起来吧。”王晨伸出了一只手拍了拍副驾驶仍然趴着不动的叶倾心。 没有反应。 王晨心里一沉，莫名的有些慌张。他紧咬着牙关，一边控制着车继续行驶，一边单手用力拉起了叶倾心。 脑袋嗡的一声，世界仿佛静止了下来。 “滋”的一声长响，车辆在道路上刹停，但紧接着发动机就骤然轰鸣，一脚地板油让前后轮胎同时打滑，车身在横向摆动之后迅速窜了出去，再次高速行驶在了路上。 叶倾心的胸口绽放着一朵红色小花，临时决定赴宴的她并没有特意的装束，而是穿着得体的职业装。从小花中央流出的鲜血已经染红了她的白衬衫，副驾驶的地毯上也有着片片血渍。 叶倾心脸色苍白，双眼紧闭，双手死死的攥着衣角，手背上的青筋暴起。她疼痛难忍，但为了不影响王晨，她哪怕疼到晕厥过去，也愣是没有哼出声。 “叶倾心！” 王晨一边大声喊着她的名字，不让她就此睡过去，一边深深的踩着油门，他同时拿起了手机，在通讯录里随便点了个丰城管理层的电话就拨打了出去。 白色的宝马车如同一束闪电在夜晚的道路上闪过，等上了城市道路，道路上的其他车都看到了惊人的一幕。 一条路上的红绿灯全线变绿，一辆白色宝马只是一眨眼间便经过了众多车主的视线范围，再想看清已然没了踪影。 ...... 接到消息后的医院急救人员已经等候在了急诊门口，在快速了解叶倾心伤势之后便推着叶倾心进了急救室。 王晨静静的坐在急救室门口闭上了眼睛，他表面平静，脑海里则是疯狂的闪过一幕幕画面。 接连两辆车上山和他们打了照面，确定了他就坐在宝马车的副驾驶位上，其余两辆车得到消息后堵住了他们下山的路，在打了照面之后便举枪射击了副驾驶。 尽管王晨在那电光火石间做出了近乎神操作的反应，也在上天眷顾下成功将车开到了下一段盘山公路上，但遭遇的毕竟是枪击，坐在副驾驶的叶倾心还是挨了一枪。 叶倾心受的这一枪，是为他受的。 第149章 脱离危险 张大壮不多时同样赶到了医院给了王晨消息，他带着人马收拾了首当其冲追赶王晨他们的第一辆车上的人后，另外三辆车上的人十分果断的弃车就逃跑了。 追逐的途中，对方放了几枪，尽管没伤到人，但也让底下的兄弟们不敢再追。 他担心王晨的安危，在收拾完第一辆车上的人之后便直接来到了医院，避免对方还有后手针对王晨。 如今局势严峻，王晨对于公司的安保力量做了新的安排。 李定郑东两人依旧是分别带队保护着陈意以及王晨家人，其余一些或训练或招募来的好手基本都分到了他们的手下补充他们的力量。 张大壮和李定郑东两人又有着区别，李定和郑东两人纯粹是特种兵出身，自身能力出色归出色，但和张大壮还是有着差距。 张大壮几乎是贴身保护着王晨，只要他在身边，王晨基本不会有什么危险。所以相对来说，张大壮目前能调动的安保人员素质偏弱些，面对对方有枪的情况下，不敢追逐也是情有可原。 不过话又说回来，王晨手下面对枪支还能做到不怕的，估计也就张大壮、李定、郑东三人了。 只是后两者不在现场，张大壮又以王晨的安危为重，也只能放任对方逃窜。 王晨满眼血丝的盯着急救室的大门，听完张大壮的汇报后，咬着牙说道：“张哥，如果不是我想开快点与你汇合跟倾心换了座位的话，这一枪就是我挨的。以倾心的反应能力和承受能力，如果没能把车控制好，我甚至有可能会被当场乱枪打死。” “是我低估了对手，把敌人都想的太简单了，也是我把这社会想的太美好了，以后我不会了。” “张哥，你不是抓了他们第一车的人么，我要你现在赶过去，用你的方式从他们口中得知有关于今天这件事的一切消息。” “你不用担心我的安全，我来的路上为了尽快让倾心得到抢救，已经用了特权，不出意外的话，马上就会有不少高层会赶过来，对方就算再有能力胆子再大，也不可能在这个地方动了我，你放心去办你的事就行。” 张大壮深深的看了王晨一眼，犹豫了犹豫。 “张哥，你对我来说是亦师亦友，有什么话想说，你就直说吧。” “晨少，其实我担心的倒不全是你还会受到致命的威胁，你现在实力进步的很快，不藏拙的情况下，面对这种层次的危险也有足以自保的能力。我之所以要第一时间来到你面前，怕的是你心态上的恶化，这才是真正危险的事情。我经历过你现在这种阶段，而且我经历的远远比你现在惨烈的多，当初我没控制住自己，做了很多过去多年如今我想起来都深深懊悔的事情，我不希望你变成我这样。你现在有钱、有你爱的和爱你的人、在丰城这样的小地方有点小权利小势力，这样的日子已经足够好了，我怕你会亲手毁了自己这样的生活，到最后如我一样，空有一身本事，却毫无拥有的意义。” “张哥，我其实一直想的很好，从你救下我那天开始，我就做了好好活下去的打算，那时候我想的是藏着身上的那点钱，在丰城这个小城市里扮猪吃老虎，谁看不起我，我就用钱打他们的脸。后来一步步的走到了如今，期间我想的依旧挺好挺简单，谁欺负我，我就欺负谁，谁打我，我就打回去。我一直这么想的，我也一直这么做的。我对敌人做的事情，永远都只是让他们为自己之前做的错事付出自己应该付出的代价，从来不仅仅只是因为得罪了我而去变本加厉的报复他们，也从来没想过要置之他们于死地。可今天，有人要我死。难道别人欺负我我欺负回去，别人打我我打回去，到了别人要我死的时候，我就要死给他们看而什么都不做吗？” 张大壮叹了口气，幽幽的说道：“小晨，张哥掏心窝子跟你说一句，张哥不是劝你应该怎么做，而是让你想清楚了再去做选择，因为你此时此刻的选择，会影响你之后的人生路，我不想看到在以后的某一天里你会后悔。” “张哥，你放心，我的字典里没有后悔。从想死没能死的那天开始，我对我做的所有事情从来都不后悔，我连死都不怕了，我还怕做错选择？还怕后悔？” “那行吧，只要你自己做好决定，我就不劝了。”张大壮说完这句话转身就走。 “张哥，我当初答应过你，不会让你做犯法的事情，所以你去询问的时候，可以把方式方法教给下面的人，你不用动手，甚至可以不用出面。” 张大壮身形顿了顿，不过他没有回头，而是留下了一句话。 “小晨，以前我只是你的保镖，但从我把我会的东西教给你的那天开始，我就把你当成了我的关门弟子，师徒如父子，谁要你命，得先问过我。” 王晨鼻子一酸，张大壮突如其来的煽情让他十分感动，但感动之余怎么都觉得有些不对劲。 以前是不说上下级，至少也算个同辈，现在好了，从他嘴里直接就成父子了。 不过说实话，若不是叶倾心还在手术室里生死不知，王晨真能因为张大壮这师徒如父子一话笑上一笑。 不是嘲讽的笑，而是发自内心高兴的笑。 张大壮的真实实力有多恐怖，王晨这个被他称为关门弟子的人都只能靠猜测。 有了张大壮真心实意的庇护，王晨知道只要他自己不再如今天这般作死，以后等同于有了两条命。 而且其中一条命，黑白无常来了估计都得挨顿揍才能走。 张大壮走后不久，走廊上就响起了一阵杂乱急迫的脚步声，在前方医务人员的带领下，一群人匆匆赶到了急救室门口。 为首的正是叶倾心的父亲叶建昌，身后跟着的是一些银行的领导以及医院的领导。 叶建昌以及一些同年龄层同体量的老板在银行领导的安排下并没有直接回家，而是去了丰山一号别墅区里的一家私人会所。 还没怎么尽兴呢，叶建昌就接到了消息说女儿叶倾心出车祸了，吓的他魂都丢了，立刻匆匆赶来了医院。 得知这个消息的银行领导立马跟上，同时在来的路上打了电话给医院的领导，让医院的领导了解一下具体情况，立刻安排最好的医生。 之前就收到消息的医院领导本身已经给下面的医生打了招呼，收到第二路消息后有些坐不住了，便着急的赶来了医院。 正好在门口碰上了匆忙感到的叶建昌一行人，于是大家便一起来到了急救室门口。 “王晨，怎么回事？我女儿怎么样了？”叶建昌看到王晨就急躁的开口询问，态度十分不善。 第150章 任务失败 叶建昌虽然有心点鸳鸯谱，但前提也得是两个人平平安安健健康康。 本以为是车祸，他在来的路上虽然焦急但也只能安抚自己祸兮福所倚福兮祸所伏，只要车祸不是太严重，以自家的经济实力以及人脉关系，总是能得到最好的医疗资源，能把车祸带来的伤害及影响消到最小。 但看到王晨身上除了破了些小口子其他什么事都没有，自己女儿却被送进了急救室以后，他对王晨就不免的有些心生埋怨。 从人性的角度分析，司机在碰上车祸的时候会下意识的保护自己，暴露车上的其他乘客，所以正常来说受伤的应该是坐在副驾驶的王晨，而不应该是开车的女儿。 从男人和女人的角度来分析，在碰到车祸的时候，男人应该主动去保护女人，出了车祸受伤在所难免，但照理说王晨应该要比自己女儿受伤要严重。 王晨没心思也没兴趣去纠结叶建昌的态度，他更不会去猜测叶建昌脑海里到底是什么想法。 他只是平静到几乎冷血无情的说道：“中枪了。” 通知叶建昌的是医院的医护人员，伤者有关系归有关系，该走的流程还是要走，直系亲属肯定要第一时间通知。 受到枪击一事医院不敢乱开口，所以医护人员只能以车祸的名义告知叶建昌。 叶建昌在毫无准备之下听到是中枪的消息之后顿时愣在了当场，周围其余领导同样如此。 都2020年了，还会有这种事？ 什么人这么大胆子敢在当今这个时代冒天下之大不韪行如此性质恶劣之事？ 等等...中枪了，那还有命活？ “王晨，你快告诉我，我女儿怎么样了？伤的是哪里？什么人干的？你到医院的时候...”叶建昌半蹲下地，拉着坐在铁质椅子上的王晨慌张的连声质问道。 他就这么一个女儿，虽然平时有时候会骂她不上进，不懂事，不孝敬，但那也都只是笑骂而已，他早就想过女儿若是真的做不好事业还不愿意嫁人，那他这个做父亲的大不了就养她一辈子。 可现在女儿中了枪推进了急救室，别说养一辈子了，能不能再见一面都是问题。 “胸口中枪，我送到医院的时候已经晕过去了。”王晨一五一十的告知了叶建昌。 他是叶倾心父亲，他有权知道真实情况。 叶建昌掏出了烟，哆嗦了半天没能点上。 王晨到底有些于心不忍，此刻的叶建昌哪还有商界大佬的气质，活脱脱的成了一个担心女儿安危的小老头。 王晨替他点上了火，自己也点上了一根。 “会...会...”叶建昌抽了一口烟稳定了下心绪，但仍是没能把那个死字问出口。 “放心吧，会遭点罪，但性命无忧。”王晨呼出一口烟，平静的让人害怕。 他当然是乱说的，他不是医生，也不是神仙，自然看不出叶倾心会如何，但他只能这么说。 一旁的几个领导这时候也说起了宽慰的话。 叶建昌听到王晨给的答案后沉默不语，想来应该是明白王晨的话压根没有什么说服力。 两个年龄差了两轮的男人沉默的坐在急救室门口抽着烟，地上很快就产生了横七竖八的一堆烟头。 叶建昌思考了许久，还是打起了电话通知了家里人，让他们都赶过来。 他当然不想让家里人担心，但他怕，怕家里人见不到女儿最后一面。 以他的年纪及经历，枪击案对他来说没那么遥远，在他年轻的时候，社会还没这么稳定，此类事件时有听说。 但这些年随着社会的发展，治安的稳定，枪击案一词已经远离了普通老百姓，骤然听闻自己女儿受了枪击，他只能做最坏的打算。 不过在他刚要联系家里人的时候，急救室大门上方的手术中三个红字就彻底熄灭，不一会，一个身着手术服的医生就打开了门探出身子询问道：“谁是叶倾心的家属。” “我是。” “我是。” 接连两声回应，王晨和叶建昌同时起身快步走到了医生面前。 医生快速的说道：“不幸中的万幸，子弹应该是以流弹的形式进入了伤者的身体，入体不算太深，手术很成功，伤者已经脱离危险，目前正在留观室留观。” “医生，我能去看看我女儿吗？”叶建昌着急的问道。 王晨已经转身离开，既然听到叶倾心已经脱离危险，那他要抓紧一切时间去做自己该做的事情。 医生望着王晨远去的背影皱了皱眉，不过仍是回答了叶建昌道：“现在还不行，等转到特护病房以后，能适当的进去看一眼，不过时间不宜过长，人数也不宜过多。不要影响了伤者休息。” “好的。谢谢医生。”叶建昌松了口气，忙不迭的感谢道。 回头正想和王晨说一声不要太担心了，结果发现王晨已经只剩一个背影。 叶建昌握紧了拳头，满脸愤怒。 王晨虽然没说是什么人干的，但叶建昌猜也能猜到自己女儿是受了他的牵连，此时看到王晨如此冷血连一面都不愿意见倾心，叶建昌用自己才能听到的话语发着誓。 “王晨，如果你真是这样没心没肺的人，就算你是如今丰城的黑老大，我也会豁出去一切让你一无所有。” 王晨听不见他的心声，就算听见也不会在乎，一切事务先等他豁出去一切报复枪击案幕后指使者完毕再说。 ...... 丰山一号别墅区里有一个鲜为人知的私人会所，正是之前银行领导带着叶建昌等一众老牌大老板去的地方。 这个私人会所是专为别墅区里的业主服务的，不对外开放，非别墅区客户只能由别墅区业主引荐且通过背调才能进入。 该私人会所采用预约制，平日里有生意就营业，没生意就关门。没人知道这家私人会所是谁开的，也没人知道谁在里面消费了。 有传言说这家私人会所是丰山一号全体业主共同开起来的，只不过大家都是幕后参与者，明面上是一个职业经理人在打理。 毕竟丰山一号业主的身份都很敏感，大家都不会抛头露面直接参与生意当中。 也有传言说这家私人会所的老板只有一个，但背景神秘，没人知道他是谁，是男是女。 不过传言仅仅是传言而已，并不是真没人能查到幕后老板是谁，而是来这里的人不会去深究，到了某种层次，大家都会保持一定程度的默契。 私密与安全是每个来这里的客人都需要的，而这也是这家私人会所的第一准则。 第二准则才是服务好客户。 只要客户有需要，出的起钱，这家私人会所几乎可以满足客人的所有需求。 当然，前提是合理范围之内。 毕竟上天揽月这种事，非神仙不能办。 王健趴在会所的私密包间的一张大床上，一名姿色相当不俗的女人反常的穿着一身朴素至极的衣物，正十分贴心的给王健按摩着。 王健舒适的闭上眼享受着服务，手机铃声突兀的响起，王健看了一眼号码后嘴角扯起了残忍的微笑，并没有选择接听，而是将手机放在了一边，任由铃声响着。 他翻了个身，和女人调换了上下位置。 女人未施粉黛却也漂亮至极的脸此刻映上了一抹娇羞，她欲语还休的眼神激起了王健心中的兽欲。 王健就着电话铃声，粗暴的对身下的女人上下其手。女人表面上做出了一切王健想要看到的表情，内心却十分悲哀，但也无可奈何。 能来这个私人会所的人，都是大有来头。她们这样的人，只能服从。 一个电话最长响铃时间为54秒。 王健心里有个很莫名的想法，他要在这54秒的时间里完成对这个女人的所有攻克，他要将所有的一切都浓缩在这漫长的54秒里，在接起电话听到王晨死讯的那一刻攀登巅峰。 他身下是这个私人会所里素颜最漂亮的女孩，在他的要求下已经装扮成了最初走进他心里却至今还未得到的女孩。 他今天会先尝一尝这一道开胃菜，等王晨一死，得到那个她也不过是时间问题。 “少爷，铃声响了45秒了。”身下的女人嗓音温婉，闭上了眼睛提醒着王健，也提醒着自己即将遭受三秒真男人的侵略。 “知道了。” 王健接起了电话，同时开始了他的行动。 “王少，任务失败。” 第151章 不走寻常路的下山 身下的女人仿佛被蚊子叮了一口，便再无半点感觉。 王健已经陡然起身，对着电话大声质问道：“你说什么？你他妈的干什么吃的，拿枪都杀不了他？” “王少，对不起，但我这辈子欠你的情已经还了，我已经跑路了，你多保重。” 对方说完之后就挂了电话，王健瞬间冷汗如雨下。 已经跑路了这话透露出太多意思，这说明对方根本就没有在任务失败后第一时间就打电话给他。 这对他来说是个很不好的消息，时间过去越久，他的处境就越危险。 父亲王金保倒台之后，王健明面上从丰城消失不见，暗地里，他那大少爷生活并没有受到本质影响。 王金保虽然落马，但王健还有个在省城管理层地位不俗的舅舅。 到了一定层次后的上位者从来不会是单打独斗，因为舅舅的干预，江永明派系将斗争点到为止。 拿下王金保以及一些炮灰之后并没有再牵连其他人，对王金保独子王健曾经的所作所为既往不咎，也没有限制以及过问王健的去向。 本身王金保对王健最后的规划是让王健去省城投靠他舅舅，不求这个不上进的儿子能做出什么大事业，只求他事事无忧的过完后半生。 但王健咽不下这口气，他在得知王晨参与其中且在最后摘了桃子之后就发誓一定要报复王晨。 父亲的仇要报，他自己的仇更要报。 凭什么一个狗腿子出身的下等人搅黄了他父亲的职位不说还占了他想得到的女人。 白月光般的陈意和痴迷不得的乐妍都围着王晨转，一个上学时期的小混子居然一跃成了整个丰城炙手可热的人物。 这本来都应该是他王健的！ 所以王健没有去省城，而是一直隐蔽的待在丰城一号自家的别墅里。 之前针对王晨的不少袭击都是王健和项天趁着丰城黑道势力混乱之时一起谋划的，项天之所以对王晨和黄泽虚以委蛇，就是因为王健还有个舅舅。 只要王健的舅舅不倒，项天只会忠诚于王健。 只不过尽管项天忠心耿耿，但他的势力比起胖瘦头陀都不是一个级别，更别提去碰瓷王晨了，所以任务一直以失败告终。 多次失利后，王健知道平常手段已经奈何不了王晨了，于是他恶向胆边生，要么不干，干就干个大的。 孙队一直是王家的人，因为江永明一方的见好就收，孙队除了被边缘化以外并没有被牵连。 作为一个衙门的捕快，孙队有能力弄到枪。 王健恩威并施，指示了孙队和项天一起实施了这场对于王晨的报复。 只要王晨死了，这事再由王健大舅出手干预，最多付出一些代价，之后双方势力无非就是再找一个平衡点而已。 可王晨没死，枪击案一事暴露出去，江永明一派再做上点文章，这事就没那么好摆平了。 最关键的是孙队等人没有及时将任务失败的消息告诉他，这让他很有可能会错过逃离丰城的机会。 王健得知消息后一秒钟都不敢犹豫，穿上衣服迅速离开了私人会所，他要赶紧跑到省城，跑到舅舅的势力范围里。 …… 王健回到了自家那栋别墅，走进花园，正要打开大门，身后就传来了一个声音。 “家里有什么宝贝吗？我要是你，出了私人会所就会直接跑。” 王健身形一顿，但他连头都没有回，他装作没有听到什么声音，继续开着门。 在门打开的一瞬间，他闪身而入，然后飞快的关上门。 王晨坐在别墅花园里的亭台上，并没有跳下亭台去抓王健，也没有其余动作，他只是站起了身，极目远眺。 不多时，别墅车库里响起了炸裂的引擎轰鸣声，一辆挂着省城牌照的兰博基尼小牛窜出了车库，朝着王晨远眺的方向急速驶去。 开车的人正是王健，他进了屋子以后直奔车库，在车库的一个角落掀起了一块地砖，从里面抓了几根金条就匆忙上了车。 尽管丰城一号这么隐蔽的家都被王晨找上了门，但他并不准备放弃逃跑。 因为逃跑还有一些希望，被王晨抓住的话，他觉得以王晨的睚眦必报绝对也会对他起杀心。 王健在驾车驶出别墅以后并没有前往别墅区出口，他不傻，既然王晨都找上了门，那肯定做好了准备。 他在别墅区内拐了个弯，驶向了别墅区内部一条专供别墅区业主上下山的路。 这条路是当初几大开发商为了方便丰山一号别墅的业主上下山特意修建的，道路的出入口分别在别墅区内部以及丰山脚下的几个私人停车场。 之所以是几个是因为路线中途分了几条岔路。 当初几大开发商为了保证别墅区业主私密与安全花了大心思大代价，这也是很多实力不俗的人选择丰山一号的一个重要原因。 王健驶入这条路以后，将油门深深的踩了下去，在经过第一个下山弯的时候，王健还秀了个漂移。 王健在某方面的车技不行，在这方面的车技确实不错。 他很喜欢住丰山一号，因为住在这里会有一种上等人的感觉。 这条路他开了许多遍，每每开这条路的时候，他都把自己想象成藤原拓海。 日复一日的上山下山，他确实练出了不俗的车技。 很快，他就来到了第二个弯，也就是王晨远远注视着的弯。 这是一个u型弯，一面是山体，一面是悬崖。 在即将到达入弯前的刹车点时，王健踩下了刹车，刹车盘出现了异响，最后竟然直接崩碎，刹车彻底失去了作用。 小牛的刹车灯亮起，红色的飞机尾灯在黑夜中尤为瞩目，但车速一分未减。 小牛直直的冲出山路，下了山。 车毁人亡。 王晨平静的注视着这一切，在看到小牛狂飙坠山之后，他跳下凉亭，步行回到了那栋之前属于乐妍，如今属于他的别墅。 丰山一号里的别墅极其私密，几乎没人知道这些别墅分别属于谁。 但不包括乐妍，乐妍其实花心思最多的并不是收复那些原先属于苏家的产业。 因为她知道哪怕将那些产业全部收入囊中，甚至更上一层楼也不过是任人宰割的鱼肉。 只有真正掌握一些关键的东西，才能在最后关头起到决定性作用。 所以她花了大力气重新入驻了苏家以前在丰山一号的别墅，极其隐蔽的在丰山一号开了个私人会所用来掌握关键性东西。 只是她还没能掌握更多，王晨就出现了。 王晨和王健起初的摩擦王金保压根没有放在眼里，但随着王健一次次失利以及王晨搅黄了小日子投资一事后，王金保真正关注到了王晨。 王金保在那件事之后给乐妍下了命令，他要让王晨消失在丰城，如果乐妍做不到，他会亲自出手。 形势逼人之下，乐妍做了抉择，将现有的一切交给江永明，让江永明帮助自己和王金保兑子。 这样她才能保住王晨，而只要保住王晨，她相信以后苏氏集团失去的，王晨都会拿回来。 乐妍并不是相信江永明不会对王晨不利，而是相信江艳。 有江艳在，只要江永明背后的势力不倒，王晨在丰城等同于太子。 第152章 她喜欢他 乐妍留给王晨两样东西，一样是酒吧，一样是乐雅。 这是乐雅的玩笑话，毕竟乐雅是个活生生的人，而不是东西。 真正留下的是乐妍离开后只有乐雅才知道的丰山私人会所。 已经成型且有稳定客源的丰山私人会所和被王晨取名为“顶流”的未完工酒吧在受众群体上会有区别，其最后的目的都是相同的。 汇聚人脉资源，获得各类情报消息。 所以王健躲在丰山一号，天天在私人会所享乐一事王晨一直知道。 只不过他没想到这个没了爹依靠的娘炮居然还一直想着要报复他。 在王晨的想法里，他以为王健是受了打击不敢面对现实，天天躲在私人会所纸醉金迷。 私人会所收费不菲，既然王健愿意送钱，王晨也没有赶他的心。 可等张大壮把从袭击王晨的那一车人口中得知的消息告诉王晨以后，王晨就再也不能容忍他了。 他没想到一直找不到的幕后主使者居然就躲在他眼皮子底下，居然还在会所里玩cosy。 王健对他起杀心，伤了叶倾心，觊觎乐妍，对江艳也想染指，最关键的是给装扮成陈意模样的女人打针。 这一次，王晨不会再放过他。 回到别墅后，张大壮深深注视着看着面容平静的王晨，许久，张大壮沉声说道：“走出了这一步，以后的路就不一样了，从今天起，我会日日特训你，我要确保你无论何时何地面对何人都有自保甚至反击的能力，我不希望你有一天也会死的不明不白。” “求之不得。” …… 叶倾心睁开眼看到了一张鼻青脸肿却笑容满面的脸，这让她在欣喜之余不免的有些心疼。 不过还好，她活着，他也活着。 还未睁眼时，她就听见他在耳边絮絮叨叨。以前的他在她面前表现的总是很不着调，所以她每次见到他都忍不住想翻他白眼。可这次絮絮叨叨说的话，她虽因为意识未完全恢复没听的太清楚，却也知道他说的很认真，很用心。 睁开眼时，就是他笑容满面，阳光明媚的脸。 真好。 王晨拿起了床头柜上的棉签沾了沾温水，小心翼翼的涂抹在了叶倾心干裂的嘴唇上，轻声说道：“医生说你现在还不能起身，不能动弹，不能喝水，不能进食，总是一百个不能，你再忍忍。” 叶倾心眨了眨眼，乖乖的听着王晨的话，打消了想要活动一下身体的想法，只是看着王晨的脸，专注而入迷。 这样被他照顾，好像有些...有些两人是夫妻的感觉。 王晨仔细的湿润完叶倾心的嘴唇之后，不由自主的打量了一眼被包扎的严严实实的伤口，压下了内疚的心思，笑盈盈的说道：“医生说子弹卡在你胸口，没有入体太深，看来胸大确实有好处，子弹进你的胸都得迷路，以前我一直以为你垫吧垫吧垫了不少，这次实锤了你确实有。” 叶倾心没有生气王晨的调侃，反而开心的笑了笑，轻声说道：“等伤口好了，让你亲眼看看你就知道是不是真有了。只是不知道伤口以后会不会留疤，留疤可就不好看了。” 叶倾心这话，等同于表明心意了。 手术完成之后，叶倾心短暂的醒了醒，那时候她盯着留观室的天花板脑海里只想着一件事，那就是他怎么样了。 之后她又睡了过去，意识也沉入了深渊，她以为她死了，她很害怕，很孤独，她想，如果他也死了，那可能也算一种另类的陪伴吧。 后来迷迷糊糊，她听到了他在耳边絮絮叨叨说着一些风马牛不相及的言语，他的声音在那一刻是那么的让她安心，再没了之前面对她这个总经理都高高在上的可恶。 也许是在最虚弱的时候听到了他的声音，也许是也算陪着他经历了生死，也许是更早之前这个和寻常人不同的下属早早的就让她倾了心。 所以她在醒来第一眼看到就是王晨之后就做了决定，这辈子无论他如何，她都跟定他了。 王晨微微愣了愣，不过很快就遮掩了过去。 “行了，刚睁眼别胡思乱想，安安静静的躺一会吧。” “好。不过你不能停，我想听你讲故事。”叶倾心柔柔弱弱却十分坚定的说道。 她的确还很虚弱，自己的身体自己最清楚，她其实连说几句话都费劲，可是她不想就此沉默。 她其实一直是个大小姐脾气，父亲表面严厉，实则十分宠爱她这个女儿，母亲更是把她当做掌心宝。家里从小家境就很好，父亲下海经商是锦上添花而非雪中送炭。 父亲不拘小节，家里生意起来以后带上了很多亲戚朋友，帮助他们过上了更好的生活。宁可自家少挣点，宁可企业发展的慢一些，也得让大家伙都吃饱了饭，攒下了钱。 她受父亲的影响很深。 国外留学回来之后，父亲把颜料厂丢给了她，刚接手颜料厂没多久，她就遇到了如同一朵奇葩新员工王晨，有能力，有学历，态度却极其不端正。 明明自己长的就挺帅，见了她这个总经理却总是色眯眯的盯着他不该盯的地方。 明明穷的只能踩着自行车上班，开上她那辆不算豪车也能算个好车的宝马却异常熟悉，驾驶技术更是令她折服。 对他产生点兴趣，还想着要不要整一出霸道女总裁爱上小职员的戏码给他的时候，他说他要见丈母娘，要买车，还要问她借钱，她不借居然就当着她的面网贷付了车的首付。 既然他有了主，那她就收敛了心思，单纯的以总经理的身份去面对他，他给她交了一份份满意的答卷。 车间自动化改造，全厂电路的技改，车间人员的管理... 整个厂都似乎因为有了他而焕发了不一样的活力。 好景不长，因为口罩影响，颜料厂遭遇了危机，父亲因为有其他企业要打理，无暇分心颜料厂，她一个人要承受厂里上百号员工的压力。 他带着她至今都想不通从哪来的资金出现，注资，裁员，纳新，让颜料厂度过了危机。 她通过朱琛，通过陈飞，通过黄泽，慢慢的终于开始一步步了解了他。 他同样是一个只要自己好了就会带动身边人一起好的男人，在这一方面，他和父亲是一种人。 朱琛说，其实以王晨的经济实力来说，投不投资颜料厂根本没什么必要，挖不挖他朱琛当什么总经办主任更没什么必要，王晨的投资公司名义上是投资公司，倒不如说是为了身边人所搭建的一个乐园。 想要安心上班的，福利待遇拉满。 有点自己想法的， 他出钱帮助想法落地实施。 有现成能入股的，他的投资相比于收获的股份从来都是亏的。 她不懂他，但不妨碍她对他越来越痴迷，越有兴趣。 朱琛打电话说王晨因为打架被抓到了分局，而且对方来头不小，她着急的团团转，急忙打电话给了自己父亲，在父亲询问起两人关系时她一口咬死了是男女朋友。她生怕父亲不愿意帮忙，于是她打破了自己曾经在父母面前半开玩笑半坚定说过的永远单身的话语。 直到王晨没事后，她松了口气，没有去找他，也没想过把自己帮忙的事告诉他。 她其实一直很有分寸，他有主了，她不愿插足。他太小了，她和他差了6年。但她其实挺委屈的。 女人的第六感告诉她，她第一次见到他的时候，他是单身。等他借了她的车出去旅游了一趟回来以后，他就有主了。 其实第一眼见到他，她的心跳就有加快，可她没有大胆的追求，于是便错过了。 这种事就像，就像路边有一朵很漂亮的花，第一次路过的时候欣赏了一番想摘却不忍心，离开之后想了很久想摘下来带回家好好养，回头一看那朵花已经被人摘走了。 父亲打来电话说他也去参加那个她素来不喜欢的酒会，她连衣服都没时间换就匆匆的赶去了酒会现场，因为这是合理且正大光明能见到他的地方。 酒会结束，送他回家的路上，她开的很慢很慢，只希望路再长些，时间再慢些。 他流氓般的坐到了自己的身下，那一刻她确定自己非他不可，因为三十多年，她从来没有对其他任何一个男人有过想继续有肢体上的接触。 子弹钻进她胸口的那一刻，她是笑着看着他的。 因为如果他们不换位置，这颗子弹就会射向他。她不知道自己会不会死，但她不想看到他死。 这次劫后余生，她醒来之后释然了，以前不敢说出口的话，不敢做的事，她敢了。 她不想临死之前才后悔。 至于他答不答应，那是他的事。 她喜欢他，只是她喜欢他而已。 第153章 被抓 王晨在医院陪护了叶倾心三天，这三天里，除了实在隐私的连叶倾心这个“死过一次”的女孩都羞涩的事外，他几乎是手把手的照顾着叶倾心。 叶倾心被他连累挨了一枪的事，让他内心情感十分复杂，但他终究是做不到答应叶倾心如今明显到溢于言表的想法。 于是他给了自己一个决断，不去管以后如何，至少在医院，他要全心全意照顾她。 清晨的日出下，医院的小花园里，王晨挽着叶倾心正沿着弯弯曲曲的园中小道慢悠悠的散着步。 躺了三天的叶倾心闷坏了， 苦苦哀求王晨带她出去透透风，王晨看着一脸期盼的叶倾心，无奈之下只好答应了她。 反正有他在，她累了他可以抱她回病房。 “你怎么看？” 这几天一有时间就来医院待着却被女儿翻着白眼拒之千里只能远远看着两人你侬我侬的叶建昌郁闷问着身边的妻子。 “什么怎么看？”叶建昌妻子满脸笑意的看着两人，随口回道。 “倾心这孩子看来是坠入爱河了。”叶建昌郁闷的说道。 “是啊，不过这不是挺好的嘛。”妻子满脸高兴。 做母亲的只希望自己女儿能幸福，能够找一个自己爱的人，能够让余生都活在爱情的滋润里。 “是挺好的，可这小子不简单，这次出了这么大的事，连累了倾心，而且最关键的是出了这桩事后，我好好的去了解了这小子，发现这小子其实已经和人登记领证了。” “倾心这孩子都三十二岁了，她要是喜欢一个简单的人，早就喜欢上了，单了这么多年，好不容易有个喜欢上的人，随她去吧。至于他结婚的事，那都是他们年轻人的事，我们就不参与了。对于倾心来说，感情也许比名分更重要。”知女莫若母的妻子满脸宠溺的看着前方搀扶而行的两人，笑着说道。 古往今来，不说帝王将相，单论有点能力的男人有几个人能做到一生只有一个女人。 哪怕那些平凡普通的男人，又有几个不偷腥？ 这个社会本就如此，何必故作清高，非要站在道德层面去干预一份得来不易的感情。 “你倒是想的开。”叶建昌郁闷的无以复加。 以他的身份地位自然见多识广，看的也透，倒也不至于非在此事上纠结。 只是这事放在自己女儿身上，终归让他十分膈应。 “我倒挺喜欢他的，一个有能力的男人碰到点麻烦在所难免，但他不逃避，不推脱，一心一意的照顾倾心，我都看在眼里。只要对咱们家倾心好，其它的都无所谓。钱，咱们家不缺，碰上的麻烦，咱们家有能力就帮着解决，只要他们两个人好好的，就够了。”妻子拉住了丈夫的手，宽慰着说道。 “唉，你都这么说了，那就看他们年轻人自己吧，倾心这丫头性子随你，认准的事情就不肯回头，算了算了，由着她吧。” ...... “你说你爸妈会在那里讨论什么呢？”王晨小心翼翼的挽着叶倾心，笑着问道。 经过三天时间的治疗和休养，又有王晨贴心的照顾，叶倾心的身体恢复的还不错。最关键的是她的心情很好，心情好了，身体自然恢复的就更快。 叶倾心脸色微红，小声回复道：“他们能讨论什么呀，肯定在说你脸皮厚，不要脸，待在医院不肯走，什么事都不让他们插手，我爸那天可是气的说要舍弃万贯家财都要让你这个冷血无情的男人付出代价呢。” “我要是冷血无情，那这个世界上就没有好男人了，我可是不眠不休不吃不喝的照顾了你三天呢，你爸对你都没我这么上心。”王晨夸张的辩解道。 “嘻嘻嘻，可是你那天掉头就走确实也是事实啊，虽然我是听我爸说的，不过看我爸气的够呛的那个样子，就证明这件事一定是真的。其实我也挺好奇的，那天你去干嘛了呀？” “没干嘛，出了那么大的事，总要有当事人去处理的咯，你在病床上躺着，那只能我去了，要不然怎么可能过去这么多天都没衙门的人来询问你当时的情况呢。”王晨顿了顿，敷衍了过去。 “哦，也是。那这事处理完了吗？行凶者抓住了吗？” “处理完了，行凶者也已经被抓了，你放心吧。” “嗯，那就好。”叶倾心听到了想要的答案，放下了心。 此时阳光正好，晒的整个人暖洋洋的，她向他又靠近了一点，感觉很幸福。 “王晨，你被捕了。” 花园突兀出现了一群穿着j服的男人，在喊话的同时已经又两个j察快速的到达了两人面前，其中一人拿出了一张逮捕令。剩下的其余几个j察呈掎角之势包围了两人，其中甚至有两个j察手持枪支瞄准了王晨。 看架势，如果王晨有异动他们真会射击。 王晨打量了众人一圈，心里微微叹了口气，看来是不能照顾到叶倾心完全康复了。 “你们为什么要抓他？”叶倾心茫然的看着突然出现在周围的j察，着急的问道。 “没事，你安心休养，我跟他们去一趟就好。”王晨轻轻松开了挽着叶倾心的手，将她推向了已然来到两人身边叶建昌夫妇。 “王晨，怎么回事？你别吓我，他们为什么要抓你，明明我们才是受害者。”叶倾心着急上火，牵连了伤口，顿时就呼吸急促了起来。 叶建昌夫妇心疼的轻拍着女儿的背部，帮她顺着气，叶建昌同时转头看向带头的j察询问道：“你好，请问你们是哪个分局的，王晨犯了什么事？” 带头的j察鼻孔朝天，懒得搭理叶建昌，他挥了挥手，身后的几人就上前押住了并无反抗意图的王晨。 不过来的j察里有两人是丰城分局的，他们不仅认识王晨，也认识叶建昌，有一人想了想还是上前向叶建昌解释道：“叶先生，这次是省厅和我们丰城分局联合行动，我们怀疑王晨和一起杀人案有关。” “杀人案？怎么可能？王晨最近几天一直待在医院里，从来没有离开过，这点医院都可以作证。”叶建昌皱了皱眉，沉声说道。不过他的眼神还是若有所思的瞥向了王晨。 “我们在丰山脚下发现了一辆坠崖的跑车，里面还有一具尸体，现场极其惨烈，死者是前丰城城长的儿子王健。根据调查，王健生前和王晨有过多次冲突，所以我们要带走王晨回局里协助调查。”之前的j察既是解释，也是变相透露的说道。 这次是由省厅的人直接来丰城抓人，他们丰城分局直到来医院的时候才知道要抓的人是王晨，而且省厅的人似乎对丰城目前的局势很了解，虽说让分局的人协助抓捕，但绕开了如今在分局名声大噪的队长钱刚，只是找了两个熟悉丰城地理环境的人一起参与。 说话的j察知道不管是叶建昌还是王晨都是在丰城有身份有地位的人，他多说几句也是为了给自己留条路。 万一王晨是无辜的，他此时说上几句话，顶的上辛辛苦苦干很多年。 第154章 进看守所 “你们已经有证据证明是王晨杀的人吗？”叶建昌抓住了关键点不依不饶的问道。 “还没有，现场一片狼藉，案件还在调查中，我们只是请王晨回去协助调查。” “协助调查？协助调查用的着这样的阵仗吗？逮捕令，持枪抓捕？”叶建昌也是见过世面的人，马上指出了这次抓捕不对劲的地方。 这让一直解释的丰城分局的j察有些说不出话，从省厅带队下来的队长皱了皱眉，随即做了个手势，于是手拿逮捕令的j察收起了逮捕令，持枪的j察收起了枪支。 他是受了上面的命令一定要把王晨带回去，据说上面也是怕在丰城抓捕王晨会碰到麻烦，才让他拿着逮捕令并且持枪逮捕。 “叶先生，我们有我们的流程，你若是有疑问，可以向我们上级反映，现在请你不要妨碍公务。”带队的队长在行动上做出让步后在言语上严肃了起来。 “我可以配合调查跟你们走，但如果最后结果我是无辜的，那你们得为今天不合规矩的行动给我们丰城全体企业家一个交代，我可是丰城商会的成员，叶先生是我们商会会长。”王晨这个时候扯虎皮做大旗，态度不善的插了嘴。 队长心里有些着急，耽搁的时间够久了，再耽搁下去他也怕丰城方面插手，如果今天带不回王晨，以他上面的那个态度看，他这个队长能不能继续当下去都是个未知数。 于是乎他的话也软了软，“这次就是协助调查，只要没有证据证明你是凶手，我们很快就会把你放回来，也会给你做一个正式的道歉。” 话虽如此，但在叶建昌不再阻拦，王晨也没有反抗意图之后，队长立马将王晨上了束缚带，押着他就离开了医院。 现场只剩下叶建昌一家三口以及一些围观的路人甲。 叶倾心脑海里有些话突然清晰了起来，那是她将醒未醒的时候，王晨在她耳边的碎碎念，似乎...似乎他的确说他报了仇。 叶倾心骤然泪如雨下，哭着求着叶建昌，“爸，你快想想办法，救救王晨。” 叶建昌一向沉稳的脸上也出现了一丝惆怅与慌张，他想起那天王晨头也不回的离开，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 “这个傻小子啊。” ...... 王晨被带上j车之后，j车像是赶时间一般，拉响了j报，一路沿着省道快速行驶。两个丰城分局的j察甚至都没有回丰城分局的机会。 之前向叶建昌解释的丰城分局j察心里暗暗叹气，这次省厅直接下来人，用其他的理由将他们两个借调，行动之前就收了手机，行动之后看样子是要把他们一起带到省里。 他能说的之前已经说给叶建昌听了，剩下的就看叶建昌是不是会想办法托关系了，要不然以他的经验看，这次王晨是要栽了。 j车从省道直奔省城，到了省城地界之后，带队队长向上面汇报了动向，电话那头重新给了指令。 j车调转了方向，开往了省城老城区看守所。 老城区看守所是省城存在时间最久的看守所，从外表看，除了高高的围墙之外，内里的建筑物一概看不真切，给人一种未知的恐惧。 看守所大门缓缓打开后，这份恐惧愈加强烈。王晨没来由的一阵心虚，正常来讲，没有证据不会被带来这种地方。 既然被带来了这里，那就说明要不就是j方掌握了一些证据，要不就是有实权人物进行了干预。 证据一事几乎不可能，事情过去了三天，又是异地出j绕开丰城分局直接抓捕他，他们压根没有时间去调查证据。 那就只有一种可能，就是有实权人物的干预。 带队的j察迎上了出看守所的狱j，两个人交头接耳说了一些话之后，狱j就招呼了他们押着王晨进了看守所。 被人押着进了看守所，映入眼帘的就是八个大字，”坦白从宽，抗拒从严。” 只不过这八个字到了王晨心里就变成了，“坦白从宽牢底坐穿，抗拒从严回家过年。” 许是王晨轻浮的态度惹了狱j不满，他冷笑了一声训斥道：“我不管你是什么来头，来了这里，是龙给我盘着，是虎也得给我卧着，免得自讨苦吃。” 王晨没有反驳他，他说的是实话。 王晨被押着到了大厅办理了交接手续，不问青红皂白的就被强制要求脱下了自己的衣服，上交了一切私人物品，换上了看守所特有的蓝色套装。 之后送他来的j察离去，狱j接管。 铁门一道道的打开，一道道的经过，又一道道的关上。 每关上一扇门，王晨的心就沉上一分，他终于忍不住开口道：“我说你们好歹跟我说一声我到底犯了什么事，你们有什么证据能证明我犯了事，还有为什么不先带我去j局询问，而是直接带来了这里，你们这样不符合规矩，之前来找我的时候说的是让我协助调查，怎么现在全变样了，你们说话做事这么出尔反尔？” 带路的狱j冷笑一声，厉声呵斥道：“小子，以后在里面要喊我管教，至于他们是怎么答应你的，那跟我没关系，我只负责接收你进我的仓，你要是还有机会能出去，那就出去了自个问他们去，不过，呵呵，下辈子记得做个老老实实的普通人吧。” 王晨心里一个咯噔，虽然从狱j嘴里没听到什么有用的话，但他说的下辈子老老实实做个普通人已经表露了很多意思。 麻木的继续经过一道道铁门，在荷枪实弹的岗亭又登记了一次之后，终于来到了仓室所在的区域。 一进到这块区域，一股子令人不舒服的阴森味道就席卷而来。 押着王晨的两个狱j问着带头的狱j：“头儿，把这小子关到过渡仓去还是？” “呵呵，这小子有点来头，上面发令说要好好照顾照顾他，给他换个好仓室去吧。”带头的狱j颇有良心的说道。 这算是王晨听到的第一个好消息，也让他提着的心舒缓了舒缓。 押着他的狱j颇有深意的笑了笑，仿佛是什么奸计得逞一般，他用力的押了押王晨，将他带到了一个仓室门口，打开铁门之后就将他推了进去。 一眼扫去，好多光头。各个纹龙画虎，雕龙刻凤。有的躺在大通铺上，有的躺在地上，有的站在那，有的蹲在角落。 但此时此刻，人人都把眼神看向了王晨。其中有一个男人看到王晨英俊帅气的脸庞后眼睛都有了光。 王晨刚想转头问问狱j这他妈也叫好仓室的时候，狱j已经关上了仓室门。 “小子，安安稳稳待着，别惹事别闹事，不然重罚你。”狱j从门上的小口子里喊了话，随后便上了锁。 脚步声远去，各种铁门关上的声音远远的传进了仓室。 所有声音汇聚在一起，仿佛要告诉王晨，从此，自由便与他无缘。 第155章 把衣服给我脱了 丰城高速收费站口，一辆挂着丰城分局牌照的j车在等待许久不见省厅车队后驶上了高速路。 车里是如今的丰城分局大队长钱刚，他在收到消息后便打定主意要拦下省厅车辆。 尽管他知道此举如同螳臂挡车，但只要能把省厅车队拦下，哪怕拖上一段时间，事情也许还有转机。 只是省厅车队并没有走高速，这让他的守候没了意义。 略一犹豫之后，他就驶上了高速，再不济也得去省厅了解一下具体情况，这样他们晨泽会的兄弟姐妹也能更好的出谋划策。 钱刚边高速行驶，边将电话打给了江艳。 没多久，一辆丰城牌照的gl8从观月村出发，高速赶往省城。 “李定，你再开快些。”坐在后排两个心急如焚的女人同时催促道。 “我已经开的很快了，再快就太危险了，而且以晨少的性格，他肯定更不希望你们两个涉险。”李定苦笑着安抚着陈意和江艳。 江艳相对还算镇定，陈意此时已经六神无主，她紧紧抓着江艳的手，慌乱的问着江艳：“艳艳，你说…你说晨晨真杀了王健吗？” 江艳摇了摇头，以她对王晨这么多年的了解，她不相信王晨会做出这种事，只是碰上王健这样的人，她心里又没了底。 同为丰城顶级管理层家庭出身的子弟，她对王健的了解要比很多人都要多，王健有多金玉其外，就有多败絮其中。 一直保持着通话中的手机传出了钱刚的声音，“我收到的消息是王健开车坠崖，目前没有证据能证明是王晨动的手脚，只是奇怪的是省厅直接绕过了我们丰城分局抓走了王晨，这事就有些不好办了。事情虽然出在我们丰城，王晨也是我们丰城人，可我们丰城分局想参与案件里难度太大，只有秦局可能才有资格过问一下。” “王健有个舅舅在省城管理层位高权重，王健父母离婚，王金保和他这个大舅子关系不是很好，所以很多人都不清楚他们之间的关系，王金保出事的时候他大舅子也没怎么出力，所以王金保才那么快下了马。不过涉及到王健这个外甥身死，他舅舅肯定会插手，要不然省厅也不会绕过丰城分局直接抓人。他舅舅一插手，案件就无法避免的会出现倾斜，若是没有外力介入，王晨极有可能会哑巴吃黄连。”了解甚多的江艳皱着眉分析道。 钱刚也是第一次听到这个消息，他半晌没有说话，许久后，他幽幽开口：“如果是这样的话，那我们的力量和他比起来，太弱了。” 陈意听到这话后黯然泪下。 王晨的步伐太快，已经远远的把她抛在了身后。 最早以前，她以为王晨只是个再寻常不过的普通男孩，工资不高，家境不好。 那时候她想了想，觉得她不在意这些，只在意王晨这个人。 她家境还行，就是爸妈难说话了些，自己工资上万，只要和他一起好好奋斗，她相信他们会过上还不错的日子。 所以她毅然决然的绕过了父母，坚定的和他领了证。 可从领证后开始，他先是告诉她他还有千万身家，他会带她过上好日子。 之后他身家破亿，做起了事业。 因为她，他对上了罗海涛。 因为她，他对上了王健。 再之后他越走越远，成了丰城黑道势力代言人。 她只是怕给他添麻烦，所以才答应了江艳出来散心。 她才离开他那么一段时间，他就涉嫌杀人，站在了省城大人物的对立面。 好像事情都是因她而起，可她对他的现状无能为力。 他身边其他人都能帮上他的忙。 她只能干着急的流眼泪。 老公，我以后该怎么面对你？ 老公，我还能跟你并肩而行吗？ 老公，我还能再见到你吗？ …… 关押王晨的仓室三十几个平方，关押室关了十几个男人，据说每个人平均面积是2个平方。 靠左是一个大通铺贴墙，上面铺满了被子，靠右是走道，走道上打了三个地铺。 整个仓室是一种难以形容的环境，各种被褥整洁的铺在那，又凌因为人多而显的凌乱。 空气中弥漫着尿骚味，又充斥着男人雄性荷尔蒙的味道，似乎又有着一股屎味。 角落里有一个蹲坑，已经失去了原本的颜色，被一层说不清是什么的黄色污垢所覆盖，让人看了恶心作呕。 王晨看了一眼，大通铺最角落还有一个空位，还算整洁，大概是给他留的位置。 既来之则安之，他向着角落走去，准备先休息一会养足精神才能更好的面对之后会发生的情况。 经过一堆光头男人身边的时候，王晨不可避免的吸入了这些男人的体味。 汗酸味，腋臭味，以及不知道具体是什么味道混合在一起的发酵味。 忍着恶心，王晨屏住了呼吸，加快了脚步。 只是下一刻，他就被人拉了个踉跄，差点摔倒在地。 一个刀疤脸伸手拉住了他，满脸狠厉却声音阴柔的问着他：“小子，犯什么事进来的。” 王晨内心不喜，不过进了这种地方还是低调些为妙。 毕竟出门在外以和为贵，只要这些人到时候不抢他的馒头吃，他也犯不上和这些人闹什么别扭。 于是他停下了脚步，转头笑容满面的告诉了刀疤脸。 “杀人。” “嘶…” “啊？” 一时间，仓内众人的眼光都聚集在了王晨脸上。 仓内众人犯的事各种各样都有，有的偷东西，有的抢劫，有的诈骗，有的伤人，当然严重的也有，但像王晨这么直截了当说出因为杀人进来的，还是头一号。 怎么着也得给自己落点好名声，说过防卫过当还好听些，杀人，啧啧啧，那是不想出去了？ 刀疤脸抖了抖，眼神不自觉的向另一边一个肌肉爆棚，满脸横肉的男人瞥了过去。 在得到那个男人支持的眼神回应后，刀疤脸咬了咬牙，加大了嗓门呵斥道：“小子，别跟我耍滑头，把衣服给我脱了！” 王晨愣了愣，一进来就脱衣服，这是什么操作？ 第156章 后宫 “废话少说，让你脱你就脱。”刀疤脸就跟个老嫂子一般，一手叉腰，一手指着王晨恶狠狠的说道。 随着他的话语，仓室内不少光头站了起来，大有王晨如果不脱，他们就会一起动手一般。 王晨都快哭了，谁说里面各个都是人才，说话又好听的。分明就是群流氓，哪有男人喜欢看男人脱衣服的。 离着王晨挺近的一个瘦弱男人冷不丁的劝了一句，“小伙子，让你脱你就脱吧，这是仓室的规矩，就是给你冲个冷水澡，只要你不反抗，以后在里面的日子会好过很多。” 还有这好事？王晨顿时来了兴趣，有人帮洗澡，还能换来以后在里面的太平日子，那这生意划算啊。 既来之，则安之，他也没啥打算和这些人起什么冲突，大家素昧平生，相逢既是缘分。既然是仓室内的规矩，那他如今身为仓室里的一员，自然该遵守规矩。 抱着这样的想法，王晨爽快的脱掉了上衣。 “嘶...”围观的众人又都惊讶的倒吸了一口凉气。 “大哥，你看这小子身材不错啊。” “哇擦，大哥，这小子要胸肌有胸肌，要腹肌有腹肌，是个极品啊。” “恭喜大哥又收获一个俏佳人。” “......” 包括刀疤脸在内的几个男人，在王晨脱下上衣之后都高兴的朝着横肉男开口道。 王晨顿时起了一身鸡皮疙瘩，汗毛根根竖立。 怎么感觉这么不对劲。 刀疤脸此时已经来到了横肉男身边，他在横肉男身上蹭了蹭，轻声细语的说道：“大哥，有了新欢之后可别忘记旧爱呀。” 横肉男摸了摸刀疤脸上的刀疤，十分男人的说道：“哈哈，小疤，你放心，我不是始乱终弃的男人。” “来，小子，你过来。”横肉男朝着王晨招了招手。 “不洗冷水澡了？”王晨笑眯眯的问道。 “你可以不用洗，快过来。”横肉男同样笑眯眯，但两人的眼神完全不是一个意思。 王晨走到了横肉男身边，横肉男搂着刀疤男，扯起了嘴角问道：“叫什么名字？” “王健。”王晨一脸人畜无害的回答。 “好名字，健康健硕健美，这些形容词都很适合你，当然，最适合你的名字还是叫健健，以后在这个仓室内，你就叫健健。”横肉男一边说着话，一边伸手摸上了王晨的腹肌。 肌肤即将触碰之时，王晨漫不经心的后退了一步，让横肉男这个想法落了空。 本来男人之间没什么好见外的，摸一摸看一看没什么大不了，但眼下这个环境，周围这群人的做派及眼神，让王晨实在接受不了。 “他妈的，臭彪子，大哥想摸你是你的荣幸，别人摸得，凭什么你就不能摸？这里面每个人都被大哥摸过，你连体罚都不用做，直接被大哥看上了，你应该感谢大哥，而不是躲着大哥！还不快乖乖凑上前来！”依偎在横肉男身边的刀疤脸，此时十分严厉的训斥道。 好似整个仓室，横肉男是帝王，刀疤脸是皇后，其余都是后宫佳丽。 “健健，你要是不喜欢我摸你也没事，那你过来摸我就成。”横肉男轻轻拍了拍刀疤脸的后背，抚顺了他的气息，仍然笑眯眯的朝着王晨说道。 “我摸你？”王晨反问了一句。 “来摸啊，还傻站着干什么！”刀疤脸又跳了出来。 “大哥看上你是你的荣幸，真他妈不会来事。”身边另外一个光头一脸羡慕的斥责道。 “就是，大哥对你这么好，你还犹豫什么。”另一边同样有个光头一脸柔情似水的说道。 之前提醒了王晨的那个瘦弱男人，此时也小声的开了口提醒道：“哎，忍一忍就过去了，不然会被打的。” “要我说直接打他一顿得了，有道是三天不打上房揭瓦，这种新来的就该天天打，打到他乖乖的臣服，打到他好好伺候大哥。” “这小子的手看着挺粗糙的，不知道后庭花保存的如何。” “......” 横肉男从王晨进仓室以后一直是笑眯眯的，但在王晨一直没有动静的情况下，他的脸色慢慢的拉了下来。 “你还愣着做什么？”横肉男不耐烦的质问道。 如果说仓室内其他男人说话都有股阴柔之意，那横肉男可谓是声若雷鸣。 “大哥，我搞不懂，我摸你干什么？”王晨忍着恶心，想要从横肉男口中知道一个答案。 尽管他有所怀疑这个仓室就是个后宫，但他妈的怀疑归怀疑，向来是个直男的他不想去相信，他接受不了这个事实。 “进了这个仓室的人，都是我的女人，你摸也得摸，不摸也得摸！”横肉男直截了当的戳破了王晨心中最后一丝幻想。 王晨环顾四周，幸好他还没来得及触碰这个仓室里的其他物件，可转念一想，他时时刻刻呼吸的是这个仓室里的空气。 顿时怒从心头起。 既然不干净了，那就不干净个彻底，要摸是吧，老子让你尝尝老子铁砂掌的滋味。 ...... 从进仓室起，帮过腔的，说过话的，想动手的，此刻都面如猪头一般。 王晨将脱下来的蓝色外套缠绕在手上，一个一个的将这些人捶倒在地。 完成这些壮举之后，他解开了缠绕在手上的外套，重新穿回了上身，一想到之前乖乖听他们的话脱了衣服，他就感到无比屈辱。 他妈的，他是没想到这个仓室的人还有这爱好。他可以尊重这些人的爱好，但是他不能容忍这些人把主意打到他身上。 踹了一脚躺在地上的横肉男，这是整个仓室变成如今这样的始作俑者。 横肉男躺在地上，十分憋屈。 他自小天赋异禀，有着常人难以企及的大雕，能力也十分强悍，欲望更是时时刻刻的高涨。 因为犯了事，进了看守所，导致没法发泄自己的欲望。所以他在忍无可忍之下把矛头对准了同个仓室的室友。 结果没成想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 从此一发不可收拾。 他能做到这一步，起初靠的也是他的铁拳打出来的，所以面对这个被他赐名为健健的男人反抗，他压根就不屑一顾。 结果...结果就是他和他的爱妃们统统躺在地上哀嚎。 第157章 逼供而已，王晨也会。 还没等王晨气不过再想多踹上几脚，仓室里突然响起了一阵警报声。随着警报声的响起，仓室外很快就由远及近的传来了开门声，脚步声。 王晨咬了咬牙，打消了一脚踹爆横肉男祸根的想法，站到了一边。横肉男捂着裤裆悄悄松了口气，随后咬着牙跟起了身，抱头蹲在了墙边。 其余人有样学样，这时候都顾不得装死以及身体的痛疼和心理的惧怕，纷纷都抱头蹲在了墙边。 走廊上一声声开门声响起，很快便有人来到了王晨所在的这个仓室门口，随着一声呵斥，两个之前将王晨送到这间仓室的狱j进入了仓室。 “都双手抱头，面朝墙壁蹲下。” 之前提议将王晨送到这间仓室的狱j，把王晨送进这间仓室之后就一直等着看好戏，收到监控室的消息说这间仓室打架了之后他还特地等了一会才过来。 此时进了仓室，眼前的一幕让他不由的皱着眉冷声问道：“他妈的怎么回事？” 横肉男刀疤脸一行人虽说都已经抱头蹲在墙边，但他们一个个脸都十分苍白，双腿并的死死的，好似胯下都受了重击一般。 王晨则是老神在在的站在原地，笑眯眯的打量着眼前的一切。 听了狱j的问话，刀疤脸咬着牙举手，“报告管教！” “说！” 还没等刀疤脸把实情上报，横肉男直接斜了刀疤脸一眼，刀疤脸顿时改了口，“管教，我们正在言传身教新来的犯人，什么事都没发生！” 横肉男想的很通透，这种能轻而易举撩倒近乎一整个仓室的猛人，他惹不起。其他几个妃子见刀疤脸改了口，顿时松了口气。 “什么事都没发生？都打架了还什么事都没发生？我看你们都想挨罚了！”狱j冷着脸，瞪着眼，冲着几人吼道。 看到王晨还跟个没事人一样站着，狱j更生气了，他直接冲到王晨面前就要上手。 王晨有些犹豫，以他现在的脾气，断然不会白白挨打，可打那些犯人和打狱j，那完全是两个概念。 之前冲着犯人动手，他有意的找着监控死角，被众人包围后才蹲下身拿着包裹着衣服的拳头砸的他们鸟，现在光明正大的动手就是留下把柄，这事对他不利。 关键时刻，狱j的对讲机里有人下达了指令，让狱j停下了手。 “他妈的，你小子等着，现在先跟我走，有人要提审你。”狱j忍着愤怒收回了要打人的手。 另外一名狱j走到了王晨身边，将王晨重新上了铐，两人一左一右推着王晨就往仓室外走。 审讯室里的布局让王晨有些感慨，以往只在电视剧中才看到的场景，此时此刻居然亲身经历了。 一张铁板凳，一张审问桌。 审问桌后面已经坐了两个j察，他们身后还有一个穿着西装，提着公文包的男士，站在角落冷冷的注视着走进审讯室里的王晨。 王晨其中一个狱j解开了原有的铐子，按在了铁板凳的铐子上，又冷又硬的铁板凳让他苦笑不已，若不是那天张大壮给他做好了心理建设，怕是这一坐，他就会心理崩溃。 两个狱j站在了王晨身后靠墙处，之前想对王晨动手的狱警和参与审讯的三人使了个眼色，眼神往监控处瞄了瞄，参与审讯的三人微不可察的点了点头。 王晨注意到了这个细节，看来这次来的应该是对方的人。 有些无奈，不过暂时也没什么好办法。 “姓名。”级别低的一名j察开口询问道。 “王...王晨。”王晨在即将说出健字之时改了口，这时候要是说出王健的名字，那就是自找苦吃。 “性别。” “女。”王晨翻着白眼回复，真不懂为什么每次都要这么问。 “？？？”正准备写下“女”字的j察硬生生的停了笔，厉声呵斥道：“老实点！” “我说女你们让我老实点，那就证明你们知道我是男的，既然知道还问什么？”王晨不满的质问道。 “我问，你答，不要给我废话。进了这里，你就要认识到自己的身份，坦白从宽抗拒从严，不要抱有侥幸心理。你若是不老实，到最后吃亏的还是你自己。”j察瞪着眼睛训斥道。 “行啊，那你们也不要废话，别整这些无脑的问题。”王晨丝毫不肯吃亏的回应道。 另一名级别高些的j察皱了皱眉，对王晨的态度十分不喜。这次抓捕王晨的事情的他全权负责，本身打算把王晨关进看守所好好吃点苦头，等王晨心里崩溃的时候自然会痛哭流涕的主动交代。 但他临时接到了上面的通知，让他尽快提审王晨，早点把证据落实，早点定罪。这让他感受到了压力，决定亲自出马。 王晨的态度让他冷笑了一声，对付这样的人，好好询问是没有用的，得让他知道知道在这里不听话是什么后果。 他对着两个狱警使了眼色，两个狱j会意。其中那个之前就想打王晨的狱j笑的很残忍，上前了一步挥舞着手里的甩棍就要往王晨头上砸去。 另一名狱j虽说装腔作势，但动作明显慢了一拍，方向也歪了歪。 连着两棍王晨也许躲不过，但只是一棍，他迅速的偏了偏头，险之又险的避过了这一棍。 这里可不比仓室，若是在仓室里，这狱j打他，他还真不好反抗。这里既然这狱j敢动手，那就证明这里的监控已经被他们关了。 结合之前他们几人使眼色，王晨内心确定了此事，便不再保留。 在狱j一棍未果，第二棍袭来的时候，他伸出手握住了甩棍，一用力，顿时抢过了甩棍，同时反手一棍，也不留情，直接朝着狱j打去。 两人的力量、精准度完全不能相提并论，这一棍直接打的狱j头破血流，倒地哀嚎。 在场的其余几人都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明明把王晨拷在了铁板凳上，他怎么就能反抗？ 王晨才不管众人怎么想，他在一击得逞之后迅速窜出了铁板凳，装模做样的一脚踹翻了另一名看似上来制服他，实则疯狂对他使眼色的狱j。 虽说这名狱j是钱刚在j校好兄弟一事巧是巧了点，但在钱刚等人的努力下，哪怕不是他，也会有其他狱j想办法来到王晨身边照顾一二。 正是他主动将王晨铐在铁板凳上，并趁着众人不注意之时动了手脚。事情的起因经过他大概有数，既然没有实质性证据，那这摆明了要对王晨刑讯逼供的场景，他既然在现场，横竖都已经受到了牵连，那还不如给自己留条后路。 事情说时迟那时快，等王晨将两个狱j都打倒在地后，他没有犹豫，立马窜向了参与审问他的三人。 既然最后的结果无非就是双方势力的比拼，那他暂时能做的就是控制局面，保全自己，等待外界的消息。 若是能从眼前三人打开突破口得到一些利于他的消息，那再好不过。 至于怎么得到，呵，逼供嘛，他也会的。 第158章 主宰审讯室 在场级别高些的那名j察估摸着是办公室做多了，反应有些迟钝。但另一名级别低些的j察反应并不慢，在看到嫌疑人王晨不受控制后，立马放下了手中的笔，伸手入腰间摸出了手枪。 只不过即使如此，也已经迟了。 王晨已经窜到了还未反应过过来的高级j察身边，一手掐住了高级j察的脖子，用上了大力，这时候没什么好留力的了。 高级j察被扼住了命运的咽喉，顿时翻起了白眼。 低级j察举枪瞄准了王晨，同一时间，站在他们两人身后的西装男士居然也伸手入怀掏出了手枪，两把枪一起瞄准了王晨。 这样的场景让王晨眼神收缩，j察携带枪支情有可原，这个西装男掏出枪确实让王晨意想不到。 “不许动！放开他！”低级j察瞄准着王晨，怒喝道。 饶是如此场景下，王晨依旧撇了撇嘴，那到底是动还是不动。 眼见王晨没反应，低级j察又厉声质问道：“王晨，你想做什么！挟持j务人员，企图越狱，这可是重罪。” “呵呵，你们诬赖老子杀人，老子本就是死罪，还企图你妈个越狱。说老子重罪，那你们呢？不问青红皂白把老子丢进这里，还想逼供老子。这个西装男又是什么人？他不是j察，凭什么带着枪，又凭什么待在这里。你们做的事没有一样是守法的，你现在跟我讲犯罪？”王晨愤怒的回怼着，同时尽可能的将自己缩到了高级j察身后，摸出了高级j察身上的枪，抵在了高级j察的腰间。 “你别乱想，我们没人污蔑你杀人，我们只是来了解一下案情，如果跟你确实没有关系，我们不会追究你的责任，至于他，他是受害者家属。”低级j察紧张的辩解道。 他同时看了一眼西装男，西装男犹豫了犹豫，慢慢的放下了枪。 这件案子涉及到了上面的人，上面的人给了很大压力，同时怕受到丰城j分局的干扰，对他们并不是很信任，所以派了自己的心腹过来旁听。 尽管那样的人身边的心腹有枪也不算个什么事，但光明正大的掏出来还被王晨指了出来，这事的确有些说不出口。 “放你妈的屁，受害者家属？受害者家属能带枪来旁听？那他妈的我的家属呢？我的家属是不是也能扛着火箭筒过来旁听？”王晨此刻心里着实愤怒到了极点。 本来按照流程走，他没什么好说的。如果最后确实有证据表明是他杀了王健，且他身后的势力确实帮不上他，那他也做好了最后的打算。 可这些人分明就是冲着他的命来的，他此时若是不反抗，估摸着就会被打成傻子，任由他们安插罪名了。 “你别激动，先放了赵j官，我可以向你保证，只要你放了他，我们可以当做什么事都没发生，重新开始了解案情，绝对不会为难你。”低级j察冷汗如雨下，说着自己都不相信的话。 王晨不屑的挟持着高级j察慢慢的挪到了安全的角落，事情已经发展到这个地步，他敢保证，只要自己放了手中的人质，下一刻等待自己的极有可能是乱枪打死，根本不可能是当做什么事都没发生。 低级j察见王晨丝毫不理睬他说的话，心里十分气愤。可他没什么好办法，王晨很聪明，几乎没留下什么让他开枪的角度，更何况他也不敢开枪。 若是能一枪打死王晨，这事没准他还能立功，但打不死若是伤了赵j官，那他的下半辈子就废了。 赵j官无论如何都是英雄，他可就成狗熊了。 此刻被王晨挟持的赵j官，在王晨用枪抵上他腰间之后已经被王晨松开了掐着脖子的手，他小口小口的呼吸着空气，不敢轻举妄动。 他把求助的目光投向了那个西装男，西装男自然不是家属那么简单，眼前的情况需要他出面。 西装男此刻明面上已经收了枪，他冷着脸朝着王晨开口道：“王晨，你把赵j官放了，这事还有的谈，要是不放，无论之后是什么情况，你的结局都已经注定了。” 西装男话里话外的意思，并没有把眼前的局面太当回事，无论是王晨也好还是赵j官也好，似乎对他来说并不重要。 “呵呵，你先说你到底是谁？”王晨从西装男脸上看出了冷漠无情，心中了然的他将自己的身形完全没入了身前的赵j官身后。 此刻他能确定那个低级j察不敢动手，但这个明面上放下了枪的西装男绝对不简单。 “你不用管我是谁，你只要知道，你现在的所作所为，只会加重你自己的罪。放开他，凭你的身后的势力，你罪不至死。” “呵呵，我身后的势力，那这么说来，你身后也有势力了？”王晨冷笑着说道。 西装男面无表情，只当王晨说了句废话。 王晨用枪管用力捅了捅赵j官的腰，“他不说，那你说，你们身后是谁？是谁指使你们冤枉我杀了王健？” “没人指使我们，我们只是怀疑王健的车祸不寻常，单纯的想调查一番。” 王晨一巴掌就朝赵j官的后脑勺扇去，“坦白从宽，抗拒从严。给我老实交代，到底是谁。别跟我废话，就你们的做派，也算单纯的调查？” “真的没有。”赵j官吃疼，但仍是不敢坦白。 “呵呵，是不是王健的舅舅。” 王晨见此人不到黄河心不死，直接挑明了背后人的身份。 赵j官看了一眼西装男，不敢回答。 “好啊，不说是吧，不说我打死你算了，反正被这样的人盯上，我也难逃一死，拉你个垫背的也算是不亏了。”王晨状若疯狂的就要开枪。 “别！我说！”赵j官吓的立刻尖叫出声。 下一秒，西装男脸色一变，一直佯装放下的手举枪便射。 尽管在场的人说白了都心知肚明，但话说不说出口完全是两个概念，他虽然是背后大人物的心腹，但他明面上和背后大人物并无关联。 他不能让赵j官说出口。 一直提防着西装男的王晨在他抬手前就做出了反应，拉着赵j官往一边避了避，子弹擦着赵j官而过。 佯装疯狂实则冷静至极的王晨同时做出了反击，一枪朝着西装男打去。 这种时候，但凡犹豫一秒，那就是性命之危。 这一枪打在了西装男手上，西装男手上的枪脱手而出。 “你要是再敢动，下一枪我就打爆你的脑袋。”王晨冷笑着瞄准了要去捡枪的西装男。 此刻的王晨，尽管身处险境，内心仍然不由的感慨当初找张大壮当保镖的决定做的是那么的重要。 有了张大壮教导，自己的人生才算是开始掌握在自己手上。 西装男咬了咬牙，停下了要去捡枪的动作，扯下了一片衣服给自己的右手包扎了起来。 事已至此，技不如人，他已经掌握不了主动权，只能把心思花在保护自己身上。 被吓傻了的赵j官此刻整个人颤栗的发抖，却又有种劫后余生的喜悦感。身后的王晨的确是挟持了他，但也救了他。 救命之恩，无以为报。 只要能脱离当下的险境，他已经做好了倒戈的想法。 一直举枪瞄准的低级j察其实在王晨躲避的那一刻有着还不错的射击角度，但不曾经历过眼下场景的他并没有把握住这个机会，此刻再想出手的他，已经错过了最好的时机。 一枪打出，也许是紧张，也许是有意为之。 总之这一枪打空。 “你若是再敢开枪，我就杀了你。”王晨宛若来自地狱的声音响起。 低级j察依旧举着枪，但手指已经释然的松开了扳机。 开枪是职责，不开枪是人性。 该做的他已经做了，剩下的他无能为力。 “把你们知道的一切，全部写下来。” 王晨面无表情的收缴了现场的其余两把枪，一把枪威胁着三个人，成功主宰了这个审讯室。 第159章 高兴又伤心的陈意 发生了这么大的事，外面的人并没有来查看情况，可想而知这些人在来之前已经打好了招呼。 直到王晨得到了想要的一切后，审讯室外传来了声音。 “赵j官，有人要来带走王晨。” 此刻已然成了主宰的王晨，呵呵笑着走出了审讯室。 ...... 西装男狠狠盯着两个倒戈的j察，冷笑着：“就算他侥幸赢了这一局，以后也不会好过，至于你们，呵呵。” 两个倒戈的j察没有言语，咬着牙同样走出了审讯室。 西装男掏出手机打了个电话，“老板，任务失败，王晨被人带走了。” 电话那头的声音并没有波澜，而是十分沉稳的问道：“知道是哪方面的人吗？” “不清楚，可能也是省厅。” 电话那头沉默了片刻。 “有数了。你先回来，此事从长计议。” 大人物挂了电话，露出了一些深不可测的笑容。 他抢占了先机，其实是有时间直接按死王晨，但他没有那么做。因为即使他位高权重，在没有证据的情况下这么做了也会对他造成不可逆的影响。 小舅子王金保一事里，对方的势力错综复杂，并不简单。 之前他只是怀疑王晨和王健的死有关，所以他使了这些手段，看的就是王晨背后势力的反应。如果他们没有太大的动静，那就证明和他关系不大，背后的人便不会费太大力气。 至于现场的情况，他其实是让心腹有所把控，只会让王晨吃点苦头。 现在得知有人花了大力气捞走了王晨，他确定了王晨和外甥的死一定有关系，要不然对方不会这么着急。 既然如此，他不会放过王晨，但事情确实需要从长计议。 能同样搬动省厅的人出面，那他再使些小手段没什么太大意义。 ...... 王晨走出看守所之后，深呼吸了几口新鲜空气，好不容易才把心情平复了下来。之前他虽然淡定的控制住了局面，但只有他自己知道自己的紧张程度。 如果不是极力控制住了自己发抖的手，他都不敢保证里面的人会不会看出他的牵强暴起制服他。 10月底的天气已经凉爽，但他的身上早已湿透。 和走了个过场的省厅j官告别之后，王晨和钱刚坐进了车。 王晨抖着手点上了烟，深吸一口之后缓缓吐出，这才最终平复了下来。 “这就结束了？我不用再去省厅配合调查了？” 钱刚翻了个白眼，“你还想去配合调查？那你早说啊，我和他们说一声，让你再进去关几天，好好交代交代。” “哈哈哈，那就不用了，我可不想再进这种地方。被打几下我也就认了，被摸后庭花和摸人大雕的事，我想起来就恶心。”王晨连忙拒绝道。 “那不就得了，得了便宜还卖什么乖。哈哈哈。”钱刚无语的嘲讽道，对于这仓室里的事，他早有所耳闻，嘲讽完之后，不由的又笑出了声。 “说起来，钱队长，你人脉这么广？里面的人帮我也就算了，省厅的人你都能喊来？你要早说你有这么大能耐，我还不如直接在丰城拒捕，也省的来省城走一遭。”王晨开着玩笑问道。 钱刚撇撇嘴，“我在省城j官学院上的学，这里的看守所里的确有好些我的兄弟，不过省厅我可没认识的人，我在同学里算爬的快的，如今也不过是分局的队长，我哪有那么大能耐。” “那这事，江永明出力了？” “据我所知，很多人都出力了，不过效果不大，关键出力的人马上就会来见你，你再等等吧。” “谁啊，神神秘秘的。” 王晨对于出力的人很多一事不好奇，现在的他不比当初。当初进丰城分局的时候，大家也许都是为了感情呼朋唤友的帮他。现在的他已经成了很多势力的利益共同体，出力的人自然会很多。 但能在省城局面把他这么捞出来的人，除了江永明，他确实想不出其他人。 至于秦局，在上面没有其他人施加压力的情况下，他可能能做到，但在上面有人施加压力的情况下把他这么捞出来，以秦局只是一个县城分局长的地位，基本不可能。 也就江永明出面拜托家族里其余上位者才有可能。 “你等着就知道了。”钱刚一脸坏笑。 站在钱刚的角度，既然王晨没事人一样的出来了，那他确实也放下了心。剩下的，他就准备看好戏了。 江艳千里迢迢的从观月村赶来，生怕王晨在里面多待一分钟就会多吃一分钟的苦，于是等不及赶到省城当面拜访家里长辈的她便略失礼数的打电话求了家里的长辈。 江艳严格来说并不是二代，而是三代。江永明在丰城算天，在家族里地位并不是太高。只不过江永明之前就出过一次事，而江艳这个独生女没有踏上这条路，选择了教书育人，丰城的江家在整个家族里便有些脱节。 也亏得江艳这个姑娘深得家族长辈喜欢，不然光靠江永明，别说这次在和王金保打擂台的时候获胜了，上次和苏家绑定太深出事的之后都不一定能再调回丰城。 钱刚坏笑是因为江艳已经下了高速，在赶来老城区看守所的路上，车上还有陈意。 作为损友性质的他，想看看王晨在陈意面前怎么消受江艳这个美人恩。 钱刚不说，王晨在不多时之后也反应了过来。 于是他沉默的抽起了烟，有些头疼。 如果不是江永明，那就只能是江艳了，江艳和江永明虽是父女，但两人谁出面性质完全不一样。 一辆gl8在不久之后便刹停在了钱刚的j车前，本该光鲜亮丽的商务车，经历了一路的风尘仆仆显的十分黯淡。 王晨收拾了下心情，微笑着下了车。 gl8的车门自动打开，一个身影快步跑着奔向了王晨。 王晨迎了上去，一把抱住了陈意，在她耳边柔声的说道：“不担心，我没事。” 陈意委屈的紧紧抱住了王晨，这一路而来，她急的如同热锅上的蚂蚁，却无力可使。她也尝试了联系于海，可于海听到事关省厅，苦笑着告诉她会想办法，但大概率使不上力气。她找了楠楠，找了常柠，想让他们再帮帮忙，可常柠联系了之前的亲戚之后直白的说了没办法。 其他她根本就不知道找谁了，家里人都是平民百姓，姐姐姐夫虽然在省城生活，但也只是普通社畜。 亲戚，自家亲戚早就被母亲阮芳折腾的没有了联系，就算有联系在这种层面的事情上也帮不上忙。 她只能干着急，身为妻子，却对丈夫的处境一无所知，无能为力，没有比这更让她煎熬的事情了。 更难受的是江艳把电话打给了她爷爷，说了王晨的姓名和碰到的事，撒了撒娇。 电话那头的老爷子笑呵呵的问江艳是不是以前上学时候的那个小男朋友。 江艳在看了她一眼后，回了是。 老爷子便答应会帮忙，让江艳带着出来后的王晨去见见他。 之后，她们就收到了王晨已经出了看守所，正在门口等她们的消息。 她很高兴，也很伤心。 第160章 感情的漩涡 王晨拍了拍陈意的后背，他能理解陈意的心情，只是在眼下这个地方，这些人面前，他没法和陈意说太多。 陈意不舍的松开了王晨，站到了一边。 王晨笑了笑，牵住了她的手，一起面向了同样快步赶来却在不远处止步不前的江艳。 “谢谢。” 这一声谢谢，既谢江艳帮了自己，又谢江艳照顾了陈意。 江艳微微笑了笑，内心滋味难明，面色却平静的回道：“应该的。” 那年他救了她，她伤了他。 这年她救了他，她不想再伤他。 王晨又向下了车警戒的李定点头致意，李定同样点了点头，一切尽在不言中。 如果王晨确实摆脱不了这次的是非，那最后的结果就是由张大壮携手李定和郑东，三人想办法救出他，从此消失在明面上的世界。 这尽管已经和他们三人当初来当保镖的初衷不符，但王晨已经接过了他们心底深处最重要的使命，他们愿意为了王晨付出。 王晨对于亦师亦友的张大壮，几乎没什么保留。明面上他的资产其实在接手苏式集团后已经浮现在了众人眼前。 暗地里币圈的资金，他已经将秘钥之类的全部备份给了张大壮，如果他真的出事且他们救不了他，那就让张大壮套出所有资金，把该还的钱还了，该保障家人及陈意生活的钱留下之后，其余都是张大壮他们三人的。 币圈里钱不算太多，但在王晨近乎狗屎运的操作下，已经突破了3亿关卡，这些钱对于之后的事来说也够了。 “行了，先离开这里吧，免得有变数。”想着要看戏的钱刚还是出来打了圆场。 他虽然级别低了些，但也是j务系统里的人，尽管此时王晨平安出了看守所，但就凭之前他和省厅的人进去看到的场面来说，这次的麻烦还会带来什么影响还是个未知数。 如果不是江艳拖的关系及时赶到，就王晨在里面的所作所为，若是逃不出看守所，直接枪毙都情有可原，若是逃出去了，也背上了越狱的大罪，之后再想要拖关系，那除非关系能通天。 此时此刻此地不宜久留，还是先回到自己的地盘比较保险。 王晨思索了片刻，想了想还是松开了陈意的手，招呼了李定让他把陈意送回丰城。 他并不确定王健的舅舅得知消息后会不会报复，陈意和他在一起太危险，还是分开走的好。 至于江艳和钱刚，他们肯定是安全的，而他和他们在一起安全系数才能得到保障。 陈意尽管很不舍，同时也有些委屈，但大是大非前，她还是乖乖的听从了王晨的指挥，上了李定的车，就此离开。 陈意走后，江艳瞪大了眼睛好好的瞧了瞧王晨，在确定王晨没受什么伤之后，上了钱刚的车，王晨苦笑了一声，同样上了车。 有些恩情，但愿有报答的机会吧。 车驶离了看守所地界。 “王晨，你老实说，你有没有在王健的车上动手脚。” 车上，江艳犹豫了许久还是问出了声，这个答案关乎着之后她应该怎么做。 这次她虽然求了家里长辈，成功捞出了他，但她知道王健那个舅舅肯定不会就这么算了，以他们那个层面来说，再出手，肯定就是杀招。 事情到底是不是王晨做的，很关键。 开车的钱刚同样很关心这个答案，甚至都顾不得眼看前方，而是降低了车速，转头盯着王晨。 王晨一脸愤怒，“要是知道会受这样的冤枉，我恨不得直接开车撞死他，哪会是他自己出车祸这么简单。” 王晨演着戏敷衍了过去，不是他不相信这两个为了救他而出了大力的朋友，而是这样的事情，天知地知自己知，绝对不能被他人知。 知道了没好处，不知道才是最好的。 两人并没有轻易的相信王晨的回答，事情太巧了。 丰城方面不是没有做事，袭击王晨和叶倾心的枪手通过枪支来源及现场遗留的子弹头分析已经确定，就是之前丰城分局的孙队。 项天已经被抓，供出了幕后指使者就是仗着自己还有个在省城位高权重的舅舅才会如此为所欲为的王健，其余在逃人员除了孙队都已经落网。 但少了关键的孙队，这事没法定性。 而王健不明不白的死了，这别说王健的舅舅了，就算是他们也能合理的怀疑是王晨做的。 只不过王晨任由两人注视，却依旧不动神色，不表明什么。 钱刚继续开起了车，江艳靠回了座椅，幽幽的说了一句，“王健这样的人，死了也不足惜。” 江艳不是什么纯洁的小白花，相反，出身于江家这样的家庭的她，见过的，听过的都太多了，所以她才没有听从家里的安排从事这一行，而是想用自己的三观做好教育行业。她的力量有限，但她愿意为之奋斗不辍。 “往丰城开吧。”江艳做了决定。 如果是王晨做的，那她会立刻带他去家中长辈处，哪怕从此以后和王晨深深绑在一起，她也要救下他。 但既然他说不是，那她不愿意伤害了那个她很羡慕，但不忍伤害的陈意。在和陈意这一段时间的接触下来，陈意的心地善良让她都想好好呵护。 带王晨去家中长辈处，虽然能大概率能保下他在此事之后都平安无事，但最后的结果不一定是好的。 上位者眼中，从来没有什么单纯的付出。 也许王晨要付出更多才能得到庇护，也许她要和王晨有实质性关系才能保他以后相安无事。 以后再说吧。 钱刚回应了一声，便从省道往着丰城而去。 王晨沉默了下来，他不知道江艳到底怎么想的，但他能猜到一些。只是江艳既然有了决定，那他暂时也没有面对的打算。 其实让陈意和李定先走，还有另外一个原因，他还有个人要独自去见一见。 微不可闻的叹了口气，之前只想着和陈意好好过一生的他，似乎又踏上了各种感情的旋涡，这条路，什么时候才是个尽头。 第161章 难为情的王晨 医院特护病房内，叶倾心靠在升起的病床上，满脸泪痕，眼神直直的望向病房门口，希望下一秒前去跑关系的父亲就会从那里出现。 她的母亲坐在床边，紧握着她的手，心里全是怜意。 “倾心，休息一会吧，你老这么挺着也不是个事啊。” “妈妈，你别劝我了，没有王晨的消息，我怎么可能休息。”叶倾心回过了神，声音虚弱却坚定。 “唉，倾心，你老实跟妈妈说，你是不是喜欢上小晨了。”母亲叹了口气，忧心的问道。 “妈妈，这都什么时候了，你还问这些有的没的，你快催催爸爸，他就算人不回来，也得回个消息啊。”叶倾心着急的摇晃着母亲的手道。 母亲按下了叶倾心的手，避免她再一次牵扯到伤口。 先前她看着女儿和王晨一起散步，心里充满了欢喜，对于王晨什么身份背景之类的全然不在乎，只要自己女儿喜欢就行。 王晨这孩子，哪怕已经有了未婚妻，她觉得都不算什么，到了一定地位，有些世俗的约束又能算的了什么，人活这一世，无非就是活了个欢喜。 可眼下的情况，她不敢告诉女儿。她其实已经得到了丈夫的消息，同时也通过她自己的渠道有了些了解。 这件事，苗头都是指向了王晨，即使没有证据，但在上面的施压下，王晨也逃不出这一劫。 所以她想确定女儿到底是不是真喜欢上了王晨，如果不是喜欢，只是因为工作上合作伙伴的关系，那女儿受连累挨了一枪，王晨报复幕后指使者事发被捕，那两个人没有谁对不起谁。 如果喜欢但感情不深，那放下的会很快，女儿不至于走不出来。 但真要是喜欢了，唉... 知女莫若母，女儿即使没有正面回答，带着点侥幸心理有此一问的母亲在女儿的表现下已然知晓了答案。 尽管家里人一直宠着女儿，放任她爬上了三十都没有去催她，但女儿到底不是小姑娘了，这个年纪喜欢上一个人，真是一辈子的事了。 可她喜欢的人，不出意外，基本很难回来。 母亲心里有数，嘴上只能安慰道：“别着急，你爸爸没回消息就证明还在跑关系，只要在跑关系，就证明还有回旋的余地。反倒是回了消息还有可能有好有坏，虽然好消息是好，但坏消息...” 叶倾心咬着嘴唇，十分不甘，尽管她也知道王晨直接被省厅来人带走一事跑关系很难，但她确实做不到再继续等下去了。 “妈妈，你把手机给我，我通过自己的关系去打听打听，实在不行，我去请最好的律师帮王晨辩护，我相信他是清白的，他最早就只是我手下的一个小员工而已，对我都有贼心没贼胆，怎么可能有那么大胆子去得罪那么厉害的人，就算他走到今天这一步，肯定是被人裹挟的。”叶倾心急的坐起了身，语无伦次的向着母亲要手机。 母亲怎么可能把手机给她，不给她还能拖着，等到她伤好了告诉她，给她手机肯定瞒不下去了，丰城就那么点大，女儿这一辈的同龄人冒尖的就这么一批，这事已经传的沸沸扬扬，女儿自然能得知消息。 “倾心，你就好好躺着，你相信妈妈，等你伤好了，妈妈怎么都让你见到他。”母亲安抚着女儿，将她按回了靠背上。 她没有骗女儿，见肯定能见，只是在哪里见的问题。 只不过下一秒，就算女儿受了伤，就算她按着女儿，女儿还是激动的起身跳下了床，向着出现在门口的王晨跑去。 王晨生怕叶倾心摔倒，赶忙上前了几步张开了双手。 叶倾心一把投入了王晨的怀抱，虚弱的身躯也不知道从哪里迸发出了力量，纵身一跃，如树袋熊般挂在了王晨身上。 王晨无奈只好一手环住了叶倾心的大腿，另一手轻轻抚摸着她的后背，安抚着这个为他忧心忧虑的女人。 “好啦，我没事，你下来吧。”王晨轻声安慰着趴在他肩头流泪不止的叶倾心。 “我不。” 叶倾心虽是个大姑娘，但受尽宠爱的她其实就是个小女孩而已。也就是父亲想着锻炼她，把她送到国外留学，回来后还让她接手颜料厂，要不然她就只是个无忧无虑在家啃老躺平的千金大小姐。 此刻已经深深明白自己心意的她，说什么都不肯从心上人身上下来。 谁知道放手之后会不会又是了无音讯的思念及担忧。 王晨尴尬的朝叶倾心的母亲看了一眼，叶倾心母亲虽然惊讶王晨的出现，但见过不少世面的她不至于失了态，礼貌的笑了笑。 只是笑容中，有些身为母亲的不自然。 她挺喜欢王晨这个孩子是没错，但两人在她眼前以这么亲密的姿势抱在一起，她这个做母亲的还是有些脸红。 自家女儿确实被宠惯了，一点身为女孩的矜持都没有。 可是，这样好像真好。 “倾心，好啦，快下来吧。”母亲宠溺的呼唤着女儿。 “我不...”叶倾心还想坚持。 王晨此时倒是没这么大脸，在当妈的面前这么抱人家的女儿，于是赶忙吓唬道：“大叶总，你再不下来，我可就没力气把你平稳放下咯。” “王八蛋，你说我重！”叶倾心下了地，恼羞成怒的捶了王晨一拳。 女人的年纪和体重，心上人也说不得。 “啊...”叶倾心惊呼出声。 不等她捶出第二拳，王晨干脆一把公主抱起了她，顺势走到了病床边上将她安稳的放在了病床上。 此刻纵是叶倾心再怎么借着担忧的心壮着胆子表明着心意也红了脸，王晨的这一行为既说明了她不重，又让她的春心着了迷。 王晨将叶倾心放下后，歉意的朝叶倾心的母亲笑了笑，“阿姨，让您见笑了。” 母亲一脸慈母的表情，宠溺的握住了躺回床上女儿的手，笑着说道：“小晨，你们年轻人的事，你们年轻人自己喜欢就好。” 这话等同于默许了两人之间的关系，这让叶倾心的脸更红了，王晨的脸皮都有些遭不住。 这是把自己当女婿看了？ 王晨有些难为情。 第162章 没法回头的路 特护病房内，叶倾心靠在病床上，鬼门关踏过一遭的她，已经全然不在乎其他，心里眼里只有他。 她什么都不想问，什么都不想说，只想这么静静的看着他。 叶倾心的母亲打破了这个氛围，关心的问道：“小晨，事情是怎么解决的？” 王晨想了想，简单的回应道：“找了个朋友托到了省厅领导的关系，事情还没完全解决，不过暂时应该没什么事了。” 有些话在叶倾心面前没必要说的太清楚，现阶段还是让她好好养伤，不要让她多担心。 叶倾心的母亲点了点头，继续关心了几句之后便拿出了手机打电话给了叶建昌，把王晨回来了的事告诉了他。 过了一段时间后，叶建昌同样风尘仆仆的赶到了病房。 王晨看到这样的叶建昌，内心很感动，从他的状态上能看出他确实是用心的去跑了关系，无论结果如何，能在自己女儿被连累受伤之后还愿意帮忙，已经很好了。 “怎么出来的？”叶建昌坐到了特护病房内沙发上，喝了好几口水之后总算缓了口气，疑惑的问着王晨。 王晨便把之前向叶倾心母女解释过的话语照搬了一遍。 “省厅的领导吗？”叶建昌可不比叶倾心母女俩，她们俩待在病房，收到的消息有限，没有他在外面跑关系收到的消息来的直接。 “嗯。”王晨点了点头。不过说实话，王晨自己也不清楚江艳家长辈到底是个什么身份。 “我下海经商之前，就是在丰城管理层工作，虽说我的职位不算太高，但当年我的一些老兄弟如今也有在省城能说的上话的，为了帮你，我有找过他们，其中职位最高的一人本来满口答应，但在了解事情之后仍然委婉的回绝了我。”叶建昌目光炯炯有神的盯着王晨。 倒也不是不相信王晨，只是他这样的人对于这样的事敏感一些也很正常，如果王晨真有能通到省城的关系，他对王晨的很多看法就会变上一变。 男人和女人的想法终归是不一样的，他不可能如妻子那般轻易的就看中了王晨。 王晨打了个哈哈，“可能是帮着说话的人太多了吧，反正最后的确是省厅的人把我带出看守所的。” 叶建昌想了想，算是接受了这个说法，他在跑关系的时候也打听到有其他势力托到了省城层面，说情的人多了，效果可能的确不一样。 “小晨，既然出来了，那也是一件好事，只是这事...到底是不是你做的？”叶建昌想起王晨被捕之时的罪名，仍然有些头大。 当今社会不同于20年前，20年前他任职丰城管理层岗位的时候，此类事件没少听说甚至直接参与审查，但如今不一样了，真要是背上这样的罪名，哪怕上面有人帮忙，最后的结果仍然是一样的。 他其实不愿意相信眼前这个最初只是自家颜料厂一个小职工的王晨会做这样的事，但同为男人，那天在手术室门口王晨离去的背影，他感受到了一丝决绝与坚定。 那时候他以为是王晨冷血无情，不愿意见自己女儿一面，现在想来... “哈哈，叶董事长，你就别乱想了，如果事情真是我做的，我怎么可能还会坐在这里。”王晨哈哈笑道。 “也是，小晨，你就别一口一个叶董事长的叫我了，以前我还能听一听，现在无论是你自己的身份地位还是你和倾心的关系，再这么叫我都不合适了，你要是愿意，就叫我一声叔吧。”想通了之后的叶建昌，心情也好了起来，拉近了关系说道。 “嗯，叶叔。”王晨也没犹豫，于情于理，叫叶建昌一声叔叔也情有可原。 “小晨，这次的事既然没事了，那以后你自己多当心，我知道你现在势力不小，不过不到万不得已还是不要和涉及到管理层身份的人斗，士农工商四个字，商人排在最后，你千万要注意。”拉近关系后的叶建昌真心的说道。 “谢谢叶叔，我知道，我会尽量去避免的。”王晨点了点头，认真的回复道。 “嗯，小晨，我呢没什么大本事，但下海经商这么多年，好歹也积攒起了一份家业，可能跟你现在明面上暗地里掌控的资产比起来还差一些，但是我这里的家业干干净净，同时上下游的关系都很稳定，我知道颜料厂有你的参与，那我其他的产业，你有没有兴趣参与？” 到底是商人，话锋一转，就转到了事业上的事。 对于王晨来说，既然已经走上了事业这条路，那在不缺现金流的情况下，产业肯定是越多越好，只有手下的产业越多，他才越能在明面上保障自己。 所以他满口就想答应下来，不过到底不是没什么经历的小年轻了，在话要说出口的时候，他就回过味来。 家业，干干净净。 这中登，在点自己呢。 王晨看了叶倾心一眼，叶倾心做女儿的自然在父亲话一说出口就反应了过来，此刻感受到王晨的目光，小脸一红，自顾自的看着天花板，不去回应。 母胎solo至今，父母对她有多好，她自然知道。母亲向来就支持她的一切想法，父亲虽说有时候古板了点，但真涉及到她的终身大事上，也素来以她的意见为主。 此刻说这话的意思，是只要王晨答应，他们愿意把自己交给王晨了。 自己虽说在鬼门关走了一遭之后铁了心的以后眼里只会有王晨，只是如果仅仅是自己和王晨两个人的事，那她全然不在乎其他人怎么看怎么想，可是王晨有自己的心上人，有自己的事业，有自己的圈子... 叶倾心胡思乱想的不敢去看父母，不敢去看王晨，但耳朵竖的尖尖的。 王晨明白叶建昌的意思后，苦笑了一声说道：“叶叔，算了吧，我自己现在挺好的。” “怎么，经历这么一遭之后，还想着当管理层的傀儡，当你的地下黑老大？”叶建昌皱着眉头不喜的说道。 如果时间往前推上十年，甚至几年，王晨若是现在的情况，叶建昌一句话都不会说，只会佩服，甚至还要巴结，没办法，时代不一样。 可现在这个时代，再去做这些，就太危险了，年轻人要去拼去闯没问题，但若是牵扯上自己女儿，他不想再看到自己女儿躺在病床上的样子。 虽然两者之间并没有直接关系，但只要王晨继续经营丰城地下势力，那未来肯定还会有这么一天。 如果王晨不答应，那他也不会答应女儿跟着王晨。 叶倾心听到王晨拒绝后，顾不得继续看着天花板，她转头看着王晨，委屈的说道：“王晨，你躲在幕后接手丰城地下势力的事，知道的人并不少，你看看你已经被袭击了多少次了，可能你觉得这些事是你和那王健的私人恩怨，可是只要你继续做下去，以后这样的事肯定不会少，我...我不可能次次都能在你身边替你挡下子弹的...” 叶倾心的话语让王晨心一疼，这个傻姑娘啊。 可是他依旧摇了摇头，“倾心，叔叔阿姨，你们别把事情想的太严重了，这次的事就只是我和王健的私人恩怨而已，我也不瞒着你们，以后我和把黑的一块慢慢洗白，哪怕洗不白我也会做切割，我不傻，不会把自己陷入到危险之中去的。” “小晨，如果你是担心自己对丰城管理层没法交代的话，我可以帮你想办法。”叶建昌想到了更深处，思索了片刻后下了决心道。 以他这么多年的关系网，他的确可以帮王晨想想办法。如果王晨一穷二白为了事业要打拼，踏上这条路情有可原，可无论是王晨还是自家其实都不缺资金和产业，没必要去冒这个风险。 王晨很感动叶家人对他的真心，但他最终还是拒绝了。 王健的舅舅、江永明的要求、苏家的产业、自己心中更深层次的想法，这一切的一切，从他踏上这条路开始，早已经没有办法回头了。 第163章 分别 拒绝了叶家的好意后，叶倾心耍起了小脾气，不过王晨还是尽职尽责的一直照顾叶倾心直到她伤口痊愈出院后才和她分别。 这段时间里，省城那位大人物并没有动静，丰城方面也很平静，所以这段时间与其说是王晨照顾叶倾心，倒不如说是他自己度过了一段暴风雨来临前的宁静时光。 ...... 离开医院后，王晨准备和陈意好好谈一谈。有些话他很难对陈意说出口，但再难也只能去说。 时间已然来到了11月，离着两人12月份的婚期越来越近，其他的事都接二连三的在发生，两人婚礼筹备一事却停滞不前。 找到陈意的时候，陈意正站在两人最初买下的那套大平层的阳台上默默的眺望着整个城市的风景。 这套最初被两人当成婚房的大平层在李威的全速推进下已经装修完毕，目前已经随时能拎包入住，只不过王晨和陈意两人已经很长一段时间没能相处在一起，所以搬新家一事就这么一直搁置了下来。 王晨走到了陈意身边站定，两人一如最初来看房的时候那般，望着那条将整个丰城分隔成东西两个区域的蜿蜒大江。 人未变，场景未变，两人当下的境地变了，心里的想法也许也都变了。 “想什么呢？”王晨轻轻询问出声。 陈意沉默了一会，幽幽的叹息道：“当初若是不买这套房子就好了。” 王晨哑然失笑，是啊，当初若是不买这套房子，也许就不会碰上罗海涛。不碰上罗海涛，他们和罗海涛之间就不会发生冲突。不和罗海涛发生冲突，也许就不会有后来会发生的那么多事。 只是终究是也许而已。 “没有罗海涛也会有张海涛，没有王健也会有赵健。命运这东西，最会捉弄人。”王晨搂了搂陈意，让她把头靠在了自己肩膀上，轻声说道。 “晨晨，王健的事，真是你...”陈意问到一半，没有问下去，她甚至后悔问出了前半句。 王晨有些恍惚，恍惚的不是连陈意都怀疑他，而是陈意对他改了称呼。从领证以来，陈意一直喊他老公，如今... “我只是想让他付出一些代价，让他畏惧，让他不要再来打我们的主意，是他自己开了辆停了很久的车仓皇逃跑，最后刹车失灵坠落悬崖了而已。”这是王晨给陈意的解释。 陈意紧紧地咬着嘴唇，心中充满了矛盾。一方面，她对王晨有着深深的信任，坚信他不会欺骗自己；但另一方面，她最明白王晨的作风，王健既然敢找人枪杀他，他必然不会放过王健。 从妻子的角度来讲，她支持丈夫的一切决定，但她深知就算王金保下台，王健已然身死，这件事情也绝对不可能如此简单地结束。 无论是事件背后隐藏的真相究竟怎样，只要牵扯到枪击和人命，只要王健那个身居高位的舅舅在位一日，那就意味着王晨从此将陷入巨大的麻烦之中。她不禁想起曾经与王晨共度的美好时光，那些温馨而又甜蜜的回忆涌上心头。然而现在，面对眼前这个突如其来的变故，一切似乎都变得遥远而模糊起来。 陈意深知，接下来等待他们的将会是一场严峻的考验。她不知道自己是否有足够的勇气和力量去陪伴王晨度过这段艰难的日子，更不知道就算度过了这段日子，之后的人生又会是如何。 不知不觉中，两人的未来越来越模糊。 “晨晨，我们的婚期，往后延一延吧。”陈意艰难无比的说出了这个决定。 虽然两人对于婚礼即将到来一事可以说基本没什么准备，但这对于两人目前的财力、能力来说并不算什么，只要有心，时间上完全还来得及。 但就目前的情况来说，陈意并不想举办这个婚礼，她怕，怕在对她来说最重要的婚礼现场王晨会消失不见。 这个有可能会消失不见的原因太多了，有可能会是报复来临，有可能是王晨主动离去，有可能是有其他女人干扰。 为他受了枪伤的叶倾心，为他不惜搬出家里老爷子和王健舅舅打擂台的江艳，为他放弃一切不知所踪的乐妍，以及三个他其实一直还放在心里寻求一个答案的她们。 “晨晨，我是考虑了很久才做出的这个决定。你不用劝我，你比我更清楚你现在的处境，也更知道你现在根本给不了我一个安稳的生活。” “晨晨，我不像你身边的其他人，能给你提供帮助，所以我不想留在你身边成为你的拖累。这次去观月村，我找到了自己的追求。以后我会长住观月村，去帮助观月村甚至周边村镇的孩子更好的生活，接受更好的教育。你放心，该利用的资源我会利用，该花的钱我也会花，不够了我都会找你。我不是离开你，我是在等最后的你。” “晨晨，等你来找我的时候，我希望你是处理好了一切事，包括最初走进你心里的那三个女人，这个时间也许会很长，但你放心，我等的起。” “晨晨，好像其他也没什么好跟你说的了，我已经做好了决定，我走了，如果你没有做到我说的，那你就别来找我。” ...... 陈意离开很久之后，王晨才慢慢的回过神来，这个傻姑娘，知道他要和她谈婚期的事，所以率先说出了口，为了不让他分心，更是选择了离开。 王晨没有去做那些无意义的挽留，而是默认了陈意的做法。大家都是成年人了，理智之下做出的选择，其实是双方最好的选择。 他能做的，就是听陈意的话，处理好一切之后再去找她。 既然如此，有些事，就加快节奏吧。 ...... 王晨来到了有些时日未曾踏入的丰城大厦，这幢大厦最早就是由丰城好些有实力的开发商共同开发的，文飞家的文氏地产以及当初的苏式集团均是其中一员。 两家都拥有丰城大厦的部分楼层的所有权，在如今的苏氏集团并入王晨的日旭投资以后，乐雅通过运作，将日旭投资原先所租的6层买下，再经过和文氏地产等一些地产公司的协调，将2至5层都收入了日旭投资旗下。 有了苏氏集团的话语权，如今丰城大厦的物业也被日旭投资拿下，王晨当初笑言迟早让张大壮做上整栋大楼的保安队长一事已经随时能实现，只不过如今的张大壮再也没了这个机会。 他已经彻底隐入了暗中，不再有摸鱼的机会。 第164章 入省城 踏进自家公司大门，穿着得体化着适宜淡妆的前台林清雪抬起头见是王晨，莞尔一笑，打了声招呼。 王晨摆了摆手，示意她摸自己的鱼就行。在他的公司上班，该做事的时候做事，该摸鱼的时候摸鱼，这是公司文化。 回了办公室坐了没多久，得到王晨回公司消息的乐雅便匆匆推门走了进来。 “之前还说接手苏氏集团，现在倒好，连你自己的日旭投资都要我来管，你可真会做甩手掌柜。”乐雅进门之后就没好气的吐槽道。 王晨翻了个白眼，回怼了过去：“那要不咱们换换？我来管理公司，你替我承受那些打击报复性命之忧牢狱之灾？” 王晨和乐雅之间的关系，也许是本身并不熟但却有千丝万缕的联系，也许是最初算是“救”了她，现在又成了合作伙伴，两人反倒比一般朋友来的要真诚，比正常上下级要来的随意。 “那些麻烦本就是找你的，跟我可没关系。”乐雅连连摆手拒绝，不过随即她还是关心道：“事情都解决完了？回来好好打理公司了？” “没呢，事情一时半会结束不了，而且现在我在明，对方在暗，我很被动。这么下去也不是个办法，所以我准备暂时离开一段时间。” “离开？去哪？你也不像是会怕事的人啊。”乐雅十分疑惑道。 王晨没有第一时间回答乐雅，而是先夸奖了一番她：“最近做的不错，之前你说要折腾个酒吧的时候，我还怀疑过你到底有没有那个能力，不过就现在的情况来看，别说一个酒吧了，整个公司交给你打理都不是什么问题。” 乐雅皱了皱眉，并没有因为王晨夸赞的言语而感到高兴，而是追问道：“你要走很久？你到底要去哪里？” “省城。”王晨顿了顿，还是说出了口。 “王晨，你疯了？你不好好待在丰城兵来将挡水来土掩，跑去省城那家伙的眼皮子底下蹦跶，嫌你死的不够快是不？你以为江家真会死保你？”乐雅顿时十分生气道。 “呵，你还知道的挺多。”王晨注视着乐雅，似笑非笑。 乐雅点了点头，“有些事并不是什么大秘密，就算没人告诉我，我猜也能猜到。” “王健舅舅对我来说是颗定时炸弹，现在我不知道他什么时候会爆炸，但我知道他一旦爆炸，绝对会想尽办法置我于死地。你说的没错，我的确应该待在丰城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但我若是待在丰城，等到他下定决心要动我的时候，极有可能会将我在丰城的根基连根拔起，我不想这样，所以我要去省城。我偏偏要去他眼皮子底下蹦跶，要让他失去理智，让他提早对我动手，这样我才有可能发现他的破绽，借此和他博弈，最终才有可能获得胜利。” 乐雅犹豫了一会说道：“其实你还有一条更简单的路的。” 王晨摆了摆手，笑着说道：“我是个男人，我得挡在所有人面前，而不是躲在某些人的树荫下。” “切。”乐雅有些鄙夷王晨此刻的话，不过她也并没有多说什么。 “行了，公司就交给你了，我这次来公司本身就是来找你辞行的，我不在的时候公司就全权交给你打理了。”王晨洒脱的站起身说道。 “你就这么相信我？”乐雅沉声询问道。 “如果我猜的没错的话，乐妍应该也在省城吧？如果我能解决掉这次的麻烦，我会把她带回来，对你来说应该没有什么比她这个姐妹重要了吧？”王晨面带笑意注视着乐雅，像是洞悉了她的内心。 乐雅顿了顿，弯腰鞠躬，一切尽在不言中。 她没有亲人，的确没有什么比乐妍这个姐妹对她来说更重要的了。虽然乐妍迟早会回来，但若是王晨能早些时日带乐妍回来，乐妍便少吃点苦。 为了这，她甘愿付出。 王晨走出办公室，和乐雅擦肩而过。 他信不信乐雅其实并不关键，乐雅和乐妍这对不是亲姐妹的姐妹关系到底如何他也不关心。 之所以敢放心大胆的把公司交到乐雅手上，是因为苏氏集团这个担子是江永明让他挑的，现在日旭投资和苏氏集团已经成了一体。 在丰城，只要江永明不倒，就没有人能打他公司的主意。 反过来说，苏氏集团其实要比日旭投资大上不少，实体产业更不是日旭投资旗下那两三个产业能比的，王晨现阶段对这些产业根本没有时间去了解与掌控，所以交由乐雅打理是最好的选择。 如今他的心思还是要花在省城上，只有真正过了王健舅舅那一关，之前所有的设想以及规划才有实现的可能。 ...... 省城一座还算不错的酒楼里。 肖辉、罗霄、杜戈、朱浩、王晨，5人坐在一个不对外开放的包厢里，一起喝着酒，吹着牛。 王晨的突然出现让兄弟四人既激动又咬牙切齿，激动的是时隔许久，兄弟几人终于见上了面，咬牙切齿的是王晨分明已经“出山”许久，却直到这个时候才来找他们。 倒不是他们不愿意主动找王晨，而是哥几个实在是怕了王晨一言不合就消失的行为，只能等他主动出现。 这次既然出现了，几人便没打算放过王晨，兄弟间的感情交流莫过于喝酒吹牛，几人便带着王晨来到这座自家产业的酒楼，打算喝个不醉不归。 至于66以及他们几人各自的女朋友，他们美其名曰兄弟局，没让几个女人参与。 几个女人倒也实在，反正是自家产业，晚上生意不错，大家便帮起了忙，于是便有了老爷们喝酒聊天吹牛打屁，娘子军们端茶倒水打下手的场面。 叙完旧，扯完犊子，彼此之间了解了一番近况之后，哥几个也都知道了王晨的来意。对于他们这几个从零开始一起奋斗至今的兄弟，王晨没什么瞒着他们的意思，而是有话直说。 哥几个当即胡乱的拍着胸脯，大呼着有福同享有难同当，有炸药包一起扛。 他们说的话，王晨信。不然他也不会来找他们。 来省城是为了更好的想办法对付王健的舅舅，不是来送死，有些关系他可以不用，但不能没有。 第165章 再见大金牙 五人酒至酣畅淋漓，包间门被骤然推开，推开门的是66，她神色慌张，但是在看到王晨一刻的时候，她又迅速镇定了下来。 “哥，辉哥，下面有人闹事。” 王晨有些郁闷，看来自己真是个天生自带麻烦的体质，走到哪事情跟到哪。 包间五人里，此时也就肖辉和王晨两人还保持着清醒，其余三人都已经处于喝多趴在桌上睡觉的状态。 这座酒楼是肖辉几人为了方便兄弟们吃喝以及一些招待一些业务上的客户开办的，肖辉占了大头，所以一听到有人闹事，肖辉便站起了身。 “阿晨，我去处理一下，你顾着点他们几个。” 肖辉走出包间后，王晨思索了片刻，询问了66，“大概什么情况？” 66有些气愤的回道：“小白姐在大厅帮忙，有桌客人认出了小白姐，非要让小白姐陪酒，一来二去就闹起来了，晶姐知道情况后没忍住就扇了带头的人一耳光，我上来的时候店里的服务员正帮忙拦着，现在怎么样了我也不清楚。” 省城的这几个兄弟姐妹，肖辉和朱浩连着两人的女友徐静和晶姐一起经营着一家劳务公司。杜戈和罗霄以及两人的女友慧慧和小白则是一起从事着直播工作。 小白作为一个女主播，被粉丝认出也正常，晶姐本身就是个大姐大个性的女人，在自家酒楼里甩上闹事者一巴掌也正常。 所以这事倒也算个偶发性冲突，以肖辉等人在省城折腾了这么多年所拥有的人脉势力，王晨倒也不担心他们会处理不好。 不过在66说出闹事者居然很巧的是之前他收拾过的大金牙一行人后，他带着三分无语，三分坏笑的还是出了包间下了楼。 看来是那次踢他们蛋踢的不够严重，导致他们居然还有心思调戏女人。 66正是因为看到了这行人，怕他们记起她想要报复导致事情闹的更严重，这才躲在了一边没有上前参与其中，也才有了来通风报信的机会。 王晨下楼之后看到的是一幅剑拔弩张的画面。 大金牙一行人对于王晨来说是手下败将，他也从来没有把这行人放在心上过，收拾过他们一次，离了省城之后也就再没有想起过他们。 但王晨不放在心上不代表大金牙一行人就是孬种，相反他们几人在省城垃圾街周边这一亩三分地算的上一股不小的势力。 当初几人在垃圾街虽说吃了王晨一个不小的亏，但最后仍是以王晨带着66跑路告终，这件事还被不少人拍成了短视频上传到了逗音。 至于后面王晨乔装打扮报复回来的事，说白了除了双方自己知道，其他人无从得知。 人们都只看到大金牙一群人追逐王晨和66两人的霸气，没看到大金牙一群人躺在荒地上哀嚎不止的懦弱。 当时的短视频传播很广，黑红也是红，经此一事，大金牙声名鹊起，不少有心混社会的小年轻都跟上了他。 如今的大金牙势力大增，自然更比以往要来的嚣张的多。 今天这次更一发不可收拾，十来号人此时和店内的伙计对峙着，口里皆是污言秽语。 带头的大金牙脸上有些明显的红印，此时指着肖辉骂着娘，非要让肖辉给个说法，要不然今天就砸了这家酒楼。 比王晨更早到现场的肖辉其实还是抱着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的心来处理这事。 生意做久了都知道以和为贵，又是自家人先动手，肖辉这个当老板的也不好对客户如何。 更何况如今大金牙身边不仅人多势众，有好些小弟还都透着一股悍气，这也是大金牙吃了女版王晨亏以后对于身边小弟的一个改进。 身边的小弟不仅要多，更要精，他不想自己的蛋再莫名其妙的被人踹。 以王晨的眼光看，大金牙身边这几个透着悍气的小弟肯定蹲过牢见过血，有这么些人在，这事想要和谈基本没可能。 有过前科的人行事准则要不就是从此改邪归正做个良民，但凡依旧行着混混之举，那基本是不在乎再进宫的匪徒。 如果不是店内伙计还算忠心，围着算是老板娘之一的晶姐不让她被第一时间挨打，如果不是肖辉及时赶到以老板的身份出面赔罪，那这些人在自己大哥被甩了一巴掌之后定然会立即不分青红皂白操家伙开打。 至于到底是谁对谁错，那肯定是打了再说，打赢就是对，打输就是错。 此时的肖辉顶着对方众人的骂声，依旧还算和气的说道：“各位兄弟，这事我们双方都有错，我们各退一步，我把单免了，你们也当这事没发生过，如何？” “就这？你他妈的当我们是要饭的是吗？老子挨这一巴掌就值一顿饭？”大金牙暴跳如雷，丝毫不为所动。 肖辉其实也头疼，怕了这些人倒也不至于，只是总归不想把事闹大。 王晨离开省城之后，肖辉一个人是既当爹又当妈的拉扯着几个兄弟在省城安身立命，不是几个兄弟没能力，而是几个兄弟能力太强，各个都能赚钱，赚到钱以后各个不可一世。 这事也就是他下来处理，换了包间内任何一个下来，哪来的那么多废话，早就抄家伙开打了。 所以肖辉想着尽快解决，不去追究几人调戏小白的事情，免得楼上几个兄弟清醒之后下楼闹的不可开交。 “兄弟，那你说说，你想要如何？”肖辉仍是闹着性子询问道。 “我不差这几个饭钱，饭钱我照样付，这一巴掌我得讨回来，还有之前那个女主播，今天得跟着我们走。”大金牙露了本色，身边一众小弟此刻也了然的嘿嘿笑出了声。 “这事不可能，这样吧，你说个数，我来出，就当是我向你赔礼道歉了，如何？”肖辉又退了一步说道。 “老子说了老子不是要饭的，不差你那三瓜两枣，老子今天带着兄弟们酒足饭饱，就差个女人了，今天那女人非得跟我们走不可。”大金牙语气森然，周围一众小弟也色心大起的跟着高呼。 肖辉拉下了脸，抛开杜戈和罗霄两个活跃在互联网上的兄弟不谈，他和朱浩经营着实体的劳务公司，在省城同样有着自己的人脉势力，平时一些地痞流氓见到他们也都客客气气，今天这个大金牙有些不识抬举了。 也不知道他们到底是酒喝多了还是确实有恃无恐，亦或者是不想在女人面前落下面子，总之有些不知道分寸了。 只是当下的情况，店内的伙计毕竟都是良民，真要动起手来敢打敢上的没几个，场面上定然会落下风。 肖辉心思急转，掏出了电话，一边安抚着大金牙说是会叫人喊出躲起来的小白，一边给自己熟识的地头蛇发起了消息，准备硬碰硬，黑吃黑。 这个时候，王晨走到了肖辉身边，按下了肖辉发消息的手，冲着大金牙笑了笑说道：“朋友好雅兴啊，给脸不要脸就算了，还想着带个人走？” 大金牙剔着那颗已经重新镶上的金牙，一只脚踩在了凳子上，瞥了王晨一眼，阴森森的笑道：“你算个什么东西，也敢跟我朋友相称？” 王晨向着大金牙走近了一步，冷笑着问道：“你要不仔细看看，我算个什么东西？” 喝多了酒又身处如此场面下的大金牙此前并没有在意王晨，等王晨凑到眼前的时候，他内心十分不喜的就骂道：“老子说你不是个东西你就不是个东西，你他妈...” 对于这些个地痞流氓来说，打架前骂娘再正常不过，比这更难听的话他们都可以一说一箩筐，不过还没等他把话说出口，他就骤然闭上了嘴。 他想起眼前的男人是谁了，正是一拳打掉他金牙的那个小子。 第166章 冲突爆发 在金牙掉落之后的很长一段时间里，大金牙想起这个小子又恨又畏惧。 恨的是被这毛都不知道有没有长全的小子一拳打掉了金牙，那颗花了他不少大洋的金牙掉落之后还不知道被哪个杀千刀的给捡走了；畏惧的同样也是仅仅只被一拳就打掉了金牙。 从来不是个良民的他打混迹社会开始就一路横行霸世欺男霸女，他自然知道眼前这个小子的拳力有多强，战力有多强，只不过... 呵呵，今天就算是那个在荒地上把他们一群人都打趴下的女人再出现，他都得按住了那女人扒光了衣服好好的报复回来，更别提眼前这个小子了。 “原来是你小子，好啊，老子找了好久找不到你，没想到你今天还敢自己出现在我面前，我今天他妈的弄死你。”大金牙愤怒的一声怒吼。 这让王晨愣了愣，随即有些无奈。酒喝的有些多，一下子没反应过来。 当初是变了女装收拾的大金牙，如今以真面目出现在他面前，他自然不会当回事。毕竟当初真面目面对大金牙的时候，只是打上了一拳踢上了一脚，随后便拉着66就跑路了。 不过此一时彼一时，当时不以真面目收拾他是有当时的理由，此时此刻倒是不必再如此行事。 王晨在大金牙出声后就直截了当的一拳击打在大金牙门牙上，再次打落了他新镶嵌上的金牙，同时一招百用不厌常用常鲜的撩阴腿又踢向大金牙的胯下。 大金牙顷刻间便被王晨放倒在了地上，一如当初在荒地那般蜷缩在了地上哀嚎。 周围一帮小弟见状再也按耐不住酒后的冲动，立马就要上前围殴这个一言不合就大打出手的男人。 只是下一秒，众人都停下了动作，不敢轻举妄动。 大金牙的嘴前悬浮着一把蝴蝶刀，胆大包天的男人半蹲在大金牙面前，阴狠的话语响彻众人耳畔。 “谁敢轻举妄动，老子今天撬了他这一嘴的烂牙。” 小弟们再凶狠，再不怕事，也都是跟着大金牙混口饭吃，这要是大金牙都没牙齿吃饭了，哪还轮的到他们吃饭。 饭店里的其余人同样都呆呆的站在原地看着眼前的一幕，打架斗殴一事不少见，但大庭广众之下光明正大的拿着刀且说到做到已经毫不畏惧插进了躺在地上大金牙牙齿间准备撬牙齿的这一幕着实稀罕。 众人都对眼前这个要么不出手，一出手便定了乾坤的青年产生了深深畏惧。 出来混，对于大部分人来说无非就是为了混个钱，但对于大金牙身边几个蹲过牢见过血的匪徒来说，并不全是为了钱。 被人一句话唬的不敢动弹一事若是说出去，那在道上可要被人笑掉大牙，更何况老大出事又如何，没了老大自己当老大不就行了？ 于是几个匪徒在顿了顿之后仍是选择了出手，他们就地取材，拎着一旁的凳子就朝行凶的男人砸了上去。 王晨身形灵活，且早有准备，眼见没唬住几个匪徒，立马闪身到了一边。 几个匪徒砸下的凳子收手不及，反倒砸到了大金牙身上，大金牙本就弓的如虾米般的身躯更是紧紧的抱成了一个球，杀猪般的嚎叫响彻酒楼。 如此变故反倒激起了大金牙手下其余小弟的战斗欲，一时间哪怕那些起初被威慑站在原地不敢动弹的小弟也都纷纷抄起家伙上起了手。 开玩笑，老大反正都已经受伤了，再不动手事后老大肯定会秋后算账。 这么多人一起动手的一幕让酒楼一方很是为难，酒楼的伙计哪见过这种场面，平时小摩小擦的冲突的确时有发生，如此多的流氓地痞大打出手的情况还是第一次碰到。 于是之前还拦着众多地痞的伙计此刻都默默的往后躲了躲，这让王晨略微有些苦涩，没能镇住几个匪徒对他来说是意料之中，他本就想着借几个匪徒的手让大金牙吃点打落牙齿往肚子里咽的哭，可连着剩下的这些个普通小弟都开始上手，这倒是在他的意料之外。 能打归能打，但今日和兄弟几个久别重逢确实喝多了酒，他跟着张大壮学的是不是醉拳，并没有越醉越强的说法。 而且几个如同悍匪般的地痞，确实不是一般人，几人围攻之下，他不可避免的吃了亏。 眼见王晨开始吃亏，肖辉也顾不得之前王晨阻止他叫人的举动，立马摸出了电话联系起了人。 和气生财固然重要，但兄弟几个什么时候受过挨打不还手的委屈。联系完帮手之后，肖辉嘴上骂着娘，同样拎着凳子加入了战场。 老板都上了，有些平日里机灵点，消息灵通点知道老板并不简单的伙计也不含糊，之前单就王晨上的时候他们摸不清此人和老板到底什么关系，但此时他们没什么好多想的，说白了这时候出力，事后那可是论功行赏。 只是就算机灵点的伙计有几个，数量上对比大金牙今日带来的小弟们来说仍是显得捉襟见肘，场面一度十分混乱，但吃亏的仍是酒楼这一方。 事情到了这阶段，哪怕晶姐、66等娘子军急的团团转，一时间也没什么好办法。她们到底是女人，之前场面相对平和的时候还能抢个先手，骂上几句娘，这时候若是加入战场，无论最后赢的是哪一方，她们都只会是受伤的人。 酒楼里的其余食客早已跑出了酒楼外安全处，有正义人士开始报警，也有人拿着手机开始录下酒楼里的场面。 不少伙计也跟着跑出了酒楼外，心地好些的撑死了也就阻拦一下其余食客的拍摄，避免这件事扩散出去，心地差些的甚至都自己拍上了小视频，抓紧时间转发给了自己的老铁询问他们这场面6不6。 肖辉他们的产业毕竟是正经产业，手下招的人也都是勤勤恳恳的社畜，真碰上了这事避而远之也无可厚非。 起初遭了罪的大金牙反倒是在混乱中得到了一份安宁，气不过的他同样摸出了手机开始招呼自己的其余小弟以及道上相识的帮手，内心怒火中烧的他发誓今天非得拆了这座酒楼不可。 66此时内心十分煎熬，情绪有焦急有担忧有自责，虽然她同样不愿意省城这些对她很好的哥哥姐姐碰上麻烦，但她更不愿意的是王晨受到伤害。 这个和她没有名分却有着肌肤之实最后莫名其妙成了她大哥的王晨，她真的不想见到他受伤的场景。 她手心出汗眼巴巴的看着身处战场中央遭受了最多打击的王晨，心里那个无敌的哥哥似乎在这一刻开始走下了神坛。可眼前的这一幕确实比她以往见过的一幕幕都要来的血腥与残忍。 她知道哥哥会打架，可双拳总归难敌四面八方的拳脚，以往一次次，无论对方是谁，人多与少，只要她在，她都站在过他面前，可这次她没有。 她不是个只会眼巴巴看着他挨揍的女人，她是个无论如何都会跟他站在一起去面对的女人。 于是在她在看到那个大金牙居然跟个没事人一般拿起手机准备叫人的时候就咬着牙冲向了大金牙，一心只想着打断他。 只是酒楼当下的场面确实找不到一条畅通无阻能够到达大金牙身边的路，等好不容易到了大金牙身边，大金牙已经发出了求援消息，观察起了当下情况准备下黑手。 正好看到朝他跑来的66，这让他咬的后槽牙都出了声。 这对狗男女，老子今天叫你们一个都跑不了。 第167章 再次关押 大金牙脸上扯起了一丝残忍的弧度，单手扯住了莽撞冲到他身边的66，毫不留情，一巴掌就甩了上去。 “你个彪子，老子给你刷了那么多礼物，你他妈的拉黑老子，今天可算让我找到你了，真是他妈的老天有眼，老子今天要让你和那个男的统统付出代价！” 一声带着人财两空的怨气怒吼声来的比整个酒楼打架斗殴中的骂街声都要来的声嘶力竭，这让在场的众人都为之一顿，好奇的朝着声音的来源地望了过来。 66只恨自己没用，没能帮上忙不说，挨了打不提，反倒很有可能成了大金牙一方的人质。因为从两方的分布来说，66此时所处的位置几乎是大金牙一方的腹地。 此时也意识到这一点的大金牙骤然反应，伸手入兜，从兜里拿出了一把随身携带的弹簧刀比在了66的脸蛋边。 不就是刀嘛，混社会的能有几个不带的，他的刀虽然没有那个让他恼火的小子那般花俏，但好在很实用。 “你们若是再反抗，我就划花了她的脸。”大金牙的语气森然，不带一丝感情。 既然得不到这小彪子，那不如毁了，所以但凡酒楼这一方的人不听话，他确实会做出辣手摧花的举动。 起初并没有注意到66已经深入虎穴的王晨还在人群中半演戏半认真的游龙，这时候被大金牙一声吼才反应了过来66遭受了危机。 随着66脸上鲜红的手印开始浮现，王晨愣了愣，然后有些疯魔。诚然，他和66之间只是萍水相逢，没有渊源的相识基础，之后两人的见面的次数并不多，一起经历的也并不多。 两人没有知根知底的过去，他也想过不会有带着男女感情的未来。但即使如此，也不能否认两人确实有过你情我愿的那一夜欢愉。 之后66识趣的没有纠缠他，而是一直以妹妹自称，让他不用为了这笔在和陈意相逢之前的感情债而多费心神。 这样的女孩，王晨有想过好好保护她。 即便是当下这样的情形，王晨依旧掏出了一根烟叼上，从兜里摸出了那把从66那顺来的打火机，点着。 深吸一口，递给了之前并肩作战同样受了不少伤的肖辉。 然后他动了。 诚然，喝多了酒一时间对付那么多地痞流氓有些吃力是一方面，但更多的方面是不想将自己暴露的彻底。 他来省城不是来游山玩水的，他要做的事很重要很危险，所以他要尽可能的伪装自己。只是此刻，他有些忍不住了。 静若处子动若脱兔的他，在众人眼皮子底下霎那间就奔袭到了大金牙身边，一巴掌打掉了他手中那把可笑的弹簧刀，同时一手掐住了他的脖子，冷冷的质问道：“你刚才说什么，我没听清，麻烦你再说一遍。” 大金牙惊恐的发现自己不仅说不出话，透不过气，恍惚间更是有种双脚离地的错觉。他好想再告诉眼前这个男人一遍，刚才的话是他失心疯了才说出口的，他愿意收回。 可他没有机会说出口。 “不说是吧，不说你就别说了。”王晨不带一丝感情色彩，加重了手里的力道。 大金牙的一众小弟起初没能反应过来，此时已然回过了神，纷纷大吼着就要朝着王晨这里而来准备解救大金牙。 不过随着大批人马悍然闯入酒楼，这些人愣是停下了动作。 先来的是肖辉喊来的帮手，这批帮手到了现场，人数远远超越了大金牙所带来的一行人。 这批人进来以后，带头者和肖辉打了招呼，二话不说便要控制局面，制服大金牙所带来的一行人，但随后酒楼外又进来了一批人，是之前大金牙唤来的帮手。 双方人马越聚越多，人一多，动手一事便成了过去，酒楼里很快就形成了三个阵营，互相对峙了起来。 两派自不必多提，剩下的一派则是只有王晨、大金牙、66三人。 其实当下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在王晨身上，诺大的酒楼众多的人此刻都万分安静，谁都看出来王晨是上了真火，用上了大力，大金牙在他手上脸色变紫，翻起了白眼。 这样的情况有些超纲了。 66在短暂的呆滞之后立马反应了过来，她扑到了王晨身边拉住了手臂，急的大声喊着：“哥，我没事，你快住手，快放开他。” 另一边肖辉也及时出现，他拍了拍王晨用着力的手，沉声劝道：“阿晨，不至于。” 王晨松开了手，大金牙顿时就如同一摊烂泥般倒在了地上。他双手捂住了自己的脖子，大口大口的呼吸着，生怕自己再也呼吸不到这人世间的新鲜空气。 王晨捡起了掉落在一旁的弹簧刀，冷漠的看着大金牙，也不说话，下刀就要往他脸上刻上一朵花。 只是这个时候，酒楼外已然响起了尖锐刺耳的警报声。酒楼内顿时混乱了起来，在场的流氓地痞太多，总有些人身上多多少少会有些事，这部分人趁着最后的机会，躲的躲，跑的跑。 肖辉拉住了王晨，轻声说道：“算了吧，别闹大了，到这一步我能解决。” 王晨笑了笑，没有听肖辉的，而是一刀就朝着大金牙脸上划了上去。既然大金牙自讨苦吃，那他不会客气。 ...... 双方人马该抓的都基本被抓到了就近的所里，只不过大金牙一方也好，肖辉一方也好，都只是到了所里没多久之后便各自离开。 双方各有各的人脉，各有各的关系，形式上走了一下流程，交了点罚款之后便再无下文。 但是王晨和大金牙不然，大金牙作为受害者躺进了医院，王晨作为行凶者再一次被关押。 证人，证言，以及证物弹簧刀，都直接落实了王晨的故意伤害罪，众目睽睽之下，影响极其恶劣，这事哪怕肖辉托了关系都被直接拒了回来。 在肖辉一行人没有办法之际，66思考了很久拿出了王晨留下的手机，将电话打给了丰城方面。 王晨的确是有意惹出事端，好让省城方面注意到自己已经来了省城，但酒后的亢奋以及当时的场景，让他没能很好控制住自己的情绪。 所以这一次，似乎比上一次更难处理。 第168章 事情的定性 省城众兄弟的大本营里，宽敞的客厅里满满当当坐了许多人。 肖辉、杜戈等四兄弟，加之他们的女友；66一个人坐在角落，眼里噙着泪水；从丰城赶来的钱刚、江艳、杜曼玉、还有叶倾心。 此刻的江艳十分恼火的指着王晨在省城的这些个兄弟的脸一个个骂着，语气之重，言语之不带脏字，不愧为教育工作者。 肖辉、杜戈等人低着头，一句不敢反驳。 能有什么办法呢，老相识了，又是兄弟王晨正式交往过的前女友，再加之如今看这情形，两人之间分明又有些不清不楚，更何况这事也的确是他们几人理亏，只能受这顿骂。 其他几人还行，肖辉不仅要受江艳骂声，还要遭受兄弟几个背刺，用他们的话来说，还不如把他们都拖着一起去打架，那事情也不会发展到如此阶段。 肖辉此时也是敢怒不敢言，心想着当时你们的情况各个醉的不省人事，叫起来能顶个什么用。 “江艳，别说他们了，现在说他们也没什么用，还是想想接下来怎么办吧。王晨这家伙也真是，屁股还没完全干净呢，又跑来省城闹腾，真是服了他了。”钱刚心情烦躁的劝了劝，他和肖辉等人不熟，一直听着江艳批评教育他们有些尴尬。 江艳横了钱刚一眼，她是真生气。陈意离开丰城的事她知道，她也清楚陈意是为了什么，结果这王晨倒好，陈意刚走就跑来了省城，若是单纯的打架闹事，她还不觉得有什么，只是了解到事情的情况后，居然是为了一个女人。 想到这，她就朝着独自一个人坐在角落的66看去。看着真是个小姑娘啊，听说才20岁，正是最嫩的时候，听说是认了王晨当哥哥，这犊子王晨真不是人。 许是感受到了江艳的目光，66转过头委屈的看着江艳，小声说道：“江艳姐姐，对不起。能不能先想办法救救哥哥，只要救出哥哥，我...” 66没把话说下去，不过江艳也几乎明白了66的意思。只是明白归明白，这事和她没关系，她生气归生气，才懒得管王晨这些男女上的破事。 真要管起来，那身边的叶倾心不也和66同样的道理？想到这，江艳内心突然有些好笑。 叶倾心和66，这俩姑娘年纪得差一轮了吧，也不知道叶倾心看到66心里有何感想。 女人的第六感都是极其强烈的，叶倾心翻了个白眼，江艳这神态表情，不用说她也基本能猜到江艳在想什么，不过此刻的她无心和江艳计较，她一边听着众人的言语，一边一直在手机上询问打听联系能托的上的关系。 “该打听的我们也打听了，这次王晨是证据确凿，人证物证加视频证据都指向了他是故意伤人，所以这次的事情有些棘手。现在最主要的是要取得那个受害者的谅解，该赔偿赔偿，该认错认错，之后我们再想办法。”江艳无奈的说道。 这次的事和上次不一样，上次在没有证据的情况下直接就是以杀人罪逮捕，摆明了就是上面有人故意为之，情况危急之下，江艳只能搬出家里的老爷子。这次证据确凿，故意伤害一事还不至于那么严重，再搬出老爷子也不合适，所以江艳还是打算先走正常途径。 听到江艳这么说，钱刚也只能苦笑一声，“那我想想办法，先见上王晨一面，看看他到底是个什么想法。” 肖辉也开口说道：“那我们去接触一下那个大金牙，看看他怎么样才能签谅解书。” 众人分配好了各自的工作，都起了身出了大本营，为了王晨四处奔波了起来。 ...... 省城老城区的一号路区域是整个城市管理层的权力中心，即使在城市不断对外扩张发展之后在外设立了不少办事处的今日，这里依旧牢牢掌握着整座城市的命脉。 不同于新城区的钢筋水泥，也不同于老城区其余地块的老旧，一号路区域环境幽静自然，身处其中仿佛置身于世外桃源一般。 绿树成荫、花香四溢，绿化堪称整个省份第一流，每一个角落都被人精心打理，满眼的清新绿色给身处其中的人带来无尽的清新与舒适，让人陶醉其中无法自拔。 工作区凝重而庄严，充斥着一种神秘而肃穆的氛围，让人不禁心生敬畏之情。 生活区里生人勿进的禁令与严密的安保措施则让此处少去了许多世俗的喧闹，让居住其中的上位者都感到安心无比。 生活区里是一栋栋造型古朴别致的小洋房，这些真正经历过岁月的变迁，历史的记忆的小洋房静静的矗立，散发着浓厚的历史沧桑与古韵。 能入住这里的人，无一不是整个省份民众都要仰望的大人物，常人连一窥究竟都难以做到，再有钱的商人也只有攀上其中某位人物才能有进出这里的资格。 至于入住，呵，想都别想。 而在生活区居中的其中的一栋小洋房里，之前在看守所举枪射击王晨的西装男此刻正站在一名不怒自威的中年男人面前，强忍着内心的愤恨与激动，站在一边等待中年男人忙完手中的事情。 中年男人五十多岁的年纪，保养的相当到位。岁月似乎并没有再他身上留下太多明显的痕迹，反倒让他增添了一份成熟稳重的气质。再配上他的身份，让他仅仅只是坐在那里，就足以让见到他的人都不敢忤逆了他的意志。 他有条不紊的处理完手上一些工作时间遗留下来的琐事之后，端起一杯冲上了几泡正是口感最佳之时的龙井茶，喝上了一口，这才看向了面前的西装男问道：“那小子有消息了？” 西装男忍着兴奋开口回道：“是的，他已经来到了省城，且一来就闹出了祸端，现在被大学城分所关押着。” “哦？就凭那小子的滑头以及身后的势力，一个小小的分所还能把他关住？”中年男人颇为好奇的问道。 “故意伤人，人证物证齐全，甚至可以定性为故意杀人！”西装男眼神火热。 中年男人面无表情，但眼神晦暗不明。 第169章 死了 “把你了解到的事情起因经过结果，挑重点的说说。”中年男人沉稳的说道。 西装男立即精简但有侧重点的汇报道：“昨天晚上，王晨和一群地痞因为一个女人起了冲突，王晨在众目睽睽之下几乎就要掐死了带头的一个地痞，在辖区分所的民j到达现场的情况下，仍是用刀将那名地痞的脸划的面目全非，当场被民j控制，现场人证物证包括执法记录仪所记录的画面都可以证实。” 中年男人皱了皱眉，疑惑的问道：“你说王晨和一群地痞流氓起冲突，还有能耐将带头的地痞伤成那样？” “是的。”西装男举起了自己手上还未痊愈的手，又继续说道：“如果说之前在审讯室的那一幕是应激反应超常发挥的话，那这次的事基本可以证明这个王晨本身并不简单。现场尽管有他的同伙帮忙对付那些地痞，但我仔细研究过现场所拍到的视频，他行凶前的爆发力非寻常人所能比。” 中年男人沉思了片刻，心中的一些疑惑渐渐解开。 自王晨出了看守所以后，他一直没有对王晨下手是因为外甥王健开车坠崖身死一事确实没有证据能直接证明是王晨做的手脚，再加上江家有人出面保了他，所以他才没有紧咬着王晨不放。 但其中是存在疑点的，一辆几百万的跑车刹车为何失灵以及王健为何会选择在那时仓皇逃离丰山。 自从王金保倒台之后，王健身边明里暗里是有好些个人员保护他的安全，从当时的七拼八凑出的现场监控以及那些安保人员的解释里，并没有发现有人胁迫到王健的安全。 丰城方面本身就因为王健是他的外甥而对王健放了一马，没有因为王健之前犯下的恶而去追究王健的责任。 所以王健坠崖一事很蹊跷，他之前虽然没有针对王晨有所动作，但一直让手下人关注着王晨的动向。 如今得知王晨自身并不简单，一切似乎就有迹可循。一个拥有着超强爆发力以及破坏力，再加之以他的眼光来看都算是有勇有谋的王晨，必然是在那天晚上做了些什么吓的王健要连夜逃离。 中年男人对于王健这个外甥包括小舅子王金保其实都不算太看重，但到底是自家人，没道理只是干看着他们蹲的蹲，死的死。 只是之前没有证据，他也下不了罔顾事实也要和江家背后人撕破脸的决心。如今既然心中认定了王晨就是凶手再加之这件事证据确凿，他没理由不在事件的背后添一把火。 “那个地痞现在伤势如何？” “送去医院的时候还是昏迷状态，最新消息是已经醒了，不过受了惊吓，有些神智不清。” “如果仅仅只是这样，就算顶格处理也不过是赔点钱坐几天牢的事，加上那小子身后的关系活动活动，估摸着马上就会被放出来。所以那个地痞的伤势，还不够严重。”中年男人说到这，语气有了些冷意。 西装男微微点头，“明白。”随后转身便要出门。 “我记得小健生前身边是不是有个小混子叫项天？”中年男人突然问出声。 “是的。”西装男停下了脚步，转身恭敬的回答。 “那小子有点胆识，这事让他去做吧，若是做成了，之后可以适当的扶持他一把，你就不用参与了，省城不少有心人都知道我和你的关系。” “好的。”西装男走出了房门，摸了摸还未痊愈的手掌，一脸冷笑。 ...... 早晨五点，省医住院部。 值班的护士例行量起了住院病人的体温，为交班做起了准备。来到一间昨日刚有人入住的特护病房的时候，护士没好气的喊道：“醒醒，量体温了。” 之所以如此，是因为这间房入住的病人陪护人员素质太差。虽说病人貌似是什么案件里的受害者，但也不至于如此做派。 非要吵着闹着住特护病房，要最好的医生，最好的护士长亲自服务，医院方面不答应还让j察出面协调，总之就是一群奇葩。 病人除了脸上受了伤以及因为窒息陷入了短暂的昏迷，其余啥事没有，而且前两样在进了医院得到治疗之后基本没了什么大碍，不过听说是为了要钱和不让对方好过，装的很严重。 所以护士特别看不起这间房的病人，此时病房里只有病人一人，陪护人员来的时候一大群，到了半夜陆陆续续都走完了。 眼见自己喊他他都没有动静，护士翻着白眼拿出额温枪就朝着病人脑袋上来了一枪，第一枪没打出来温度，疑惑的又打了一枪，还是没有温度。 护士嘴里嘟囔着，“坏了？”随后便对着自己来了一枪，36.7，绿色。 “咋回事。” 又对着病人打了一枪，还是没打出来。护士只觉得有些莫名其妙，便伸手摸上了病人的额头，想着只要没发烧就随便写个温度。 不摸还好，一摸手上的额温枪和记录本顿时掉在了地上，额头冰凉。护士这才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哪是额温枪坏了，分明是这人死了，体温低出了额温枪的测量范围。 护士壮着胆子拨弄了一下病人，身体僵硬。这一下饶是平时胆子不算小的她也架不住眼前尸体的冲击。 虽说身为护士，对于尸体的接受程度要比常人高的多，但他妈的，那也就是说说而已，谁能看到死人在面前还不慌的。 护士着急忙慌的跑出了病房，跑到了护士站，跑到值班医生的小房间门口，也顾不得男女有别，里面到底是什么情况，直接就推开了房间门。 “范医生，3号病床的患者死了...” “什么？”值班医生立马从小房间内的小床上起身，下了地之后就朝着3号病床所在的病房跑去。 进了病房内，值班医生立马做起了检查，看到死者脖颈上青色的一圈印记后，眼神里流露出了惊慌。 这个病人的情况他清楚，除了受了点惊吓以及脸上看着吓人实则没什么大碍的外伤以外并没什么其他毛病，脖子上的青印之前没那么严重。 他初步断定这个病人是又经历了一次被人扼住了咽喉窒息而死，只是这个死因... “小芸，你值班的时候有见到其他人出入这间病房吗？”医生有了判断之后询问起了护士。 护士思索了一会，回答道：“应该没有，他的陪护人员走后，我还来查过房，当时他还刷着逗音看着女主播跳舞呢，之后我就忙着自己的事，没再去关注他。” 医生犹豫了一会，还是说道：“去拿一下心脏除颤器，准备抢救。” 护士愣了愣，人都凉成这样了，还抢救？ “听我的。” 护士走出了病房，拿来了除颤器，医生尽职尽责的抢救了一番后，擦了擦额头上不知是因为慌张还是其他流下的汗水，对着护士说道：“该联系谁就联系谁吧，就说病人病情急剧恶化，抢救无效死亡。” “范医生，这...”护士不明白医生的做法。 “小芸，无论他是怎么死的，我们坚持我们的说法，至于其他的，就交给j察吧...这是为了医院，为了我们自己好。”医生别有深意的说道。 护士最终还是点了点头，出了病房，联系起了警方以及家属... 第170章 关键人物 王晨走进会见室的时候，钱刚和杜曼玉就陡然站起身，皱着眉头一脸急躁的看着他。两人得知最新情况后就着急的赶来见王晨，若不是托了关系，这一面想见都不容易。 “怎么了？”王晨直接问道。 之前众人都来看望过他，当时还说事情虽然麻烦了些，但最后结果不会太坏，撑死了多赔点钱多关几天，这没过多久又来找了他，看来是情况出现了变化。 这其实是在王晨预料中，他虽然有着酒后激情闹事，但主要还是勾引王健舅舅下场，一如当初对上王金保，以身入局在冲突中寻找机会。 “你这次玩大了，那个大金牙死了。”钱刚急躁又恼怒的说道。 王晨的用意他们清楚，虽然兵行险着，但面对王健舅舅那样的人物，不这么做似乎也没什么好办法，这么做了以后他们也在通过方方面面的关系关注王健舅舅的动态，等着收集王健舅舅下场干预的证据。 可是情况突然的变化出乎了他们所有人的预料。 饶是王晨自己听到这个消息也是陡然一惊，“怎么可能？我当时虽然有些醉意，但还没到控制不住自己的地步，而且最后他分明还有力气躲避我的攻击。” 想到最后划花大金牙脸的时候大金牙的反应，王晨十分确定大金牙并没有什么大碍。 “现场的状况我也了解过，当时那个大金牙除了看着吓人点，确实没有什么大碍，所以这也是我们奇怪的地方。”钱刚郁闷的说道。 “检查出死因了吗？”王晨问钱刚要了根烟，点上之后幽幽的问道。 “医院方面说是窒息过久，惊吓过度，回光返照之后死于惊吓。”杜曼玉开口回答道，只是饶是她身为情绪稳定的律师，说出这个死因都觉得有些胡扯。 钱刚叹了口气说道：“我几经周折联系上了出现场的分局同事，他们说具体原因还没有下定论，不过我听他们的意思大概率就是医院的说法了。” 场面陷入沉默，用医院的说法，那这事基本就是王晨的责任了。 王晨呼出一口烟，笑了笑说道：“那这么说来，我就是凶手了？” 杜曼玉轻声说道：“如果事情到了最坏的地步，我会找行业内的大拿尽力帮你做辩护的。” “嗯。”王晨点了点头。 钱刚犹豫了一下还是说道：“不过这次，对你确实太不利了，所有的人证物证都指向了你。江艳已经去找她家族长辈了，但她也说了，如果证据确凿，她这次可能也没什么好办法。” “他那边有没有什么动静？”王晨熄灭了手里的烟头，神色凝重的问道。 钱刚自然明白王晨说的他是谁，苦笑着说道：“这次我们都发动了自己的关系，包括你省城那几个兄弟，大家都想办法在帮你，目前我们没有证据证明他在背后做手脚，不过有省城管理层有很多人对你这件事很关注，想来应该有他的身影在里面。但是这次的事，如果证据坐实你就是凶手，他出不出手已经不重要了，所以我才说你这次玩大了。” 王晨苦笑不已，他还是想的太简单了，他以为自己在省城惹事就会撞上王健舅舅的枪口，勾引王健舅舅下场对付他，只要掌握王健舅舅滥用职权的证据，就算不能对他伤筋动骨，再不济也能和他扳扳手腕，结果人家根本就费不了多少力气就能轻易把他按死。 到了如今的境地，他太被动了。 思来想去，王晨缓缓开口道：“我手上有一份之前在看守所他指使两个j察对我刑讯逼供的证据，你们出去以后联系我的保镖将那份证据拿到手，如果这次的事情确实没有回旋的余地，那就把那份证据交给江艳，拜托江艳家族长辈帮我一把。” 钱刚听闻后心里一喜，他没想到王晨自己手上还有牌，虽然这牌不会起到决定性作用，但有了这张牌，再加上江艳家族的帮助，说不定就会有转机。 不过他还是把丑话说在了前面：“王晨，虽然你有这样一份证据，但目前的情况，就算他不干预，你还是要遭不少罪，毕竟目前所有的证据指向人是因为你而死，这个是无法改变的事实。” “人绝对不是我杀的。”王晨笃定的说道。 同时他脑海中灵光一闪，之前乍一听闻这个消息，他也有些没有反应过来，此时再听到钱刚提起，他顿时问道：“去的是哪家医院？” “省医。” “省医...”王晨在房间内来回踱步，自言自语。 “死马当作活马医吧，钱刚，你出去以后立马去省医找一个叫叶芸的护士，我不相信大金牙是这个死因，但是医院为了规避自己的责任，肯定会有所推脱，而在背后有人干预的情况下，医院的说法肯定会被采纳，所以事情的突破点还是在医院的内部，内部人员肯定会知道一些情况。” “叶芸？好，我记下了。” 钱刚和杜曼玉立马就要离开。 “等一下。”王晨又开口出声。 “还有什么关键点吗？”钱刚询问出声。 此刻的王晨神智清晰，脑海中所有相关人员线索组成了一条脉络，他迅速捋了一遍，冷静出声道：“之前是我把事情想的太简单，代入王健舅舅的角度考虑后，我觉得他会尽可能的撇开自己，所以这件事里还是有几个关键人物。” “你直接说。”钱刚催促出声道。 “有两个人，你们出去后立马发动所有力量，尤其是丰城方面，一个是项天，这小子在王健没死的时候对我虚以委蛇还情有可原，王健死后都没有来示弱服软，他一定有问题。还有一个是之前那个孙队，他开枪袭击我之后一直没有落网，之前我没当回事，这次你们要发动一下地下势力去找...” “真踏马墨迹，知道了。”钱刚根本不等王晨把话说完，就走出了房间。 杜曼玉笑了笑，也跟着走了出去。 只剩下王晨在房间里尴尬的摸摸鼻子，他还没过足推理的瘾呢... 第171章 还是做不到吗 大金牙身死当晚省医的值班护士正是叶芸，她和王晨在学生时代同样有过一段感情经历，两人之间说是有爱也好，有恨也好，在时过境迁王晨又面临当下身陷囹圄的境地后，叶芸还是帮了王晨。 她说出了真话，大金牙并非死于惊吓，而是被人掐住脖子窒息而亡。 虽然医院当晚的监控很离奇的出现了问题，当晚医院的其余值班人员也并没有发现有可疑人员进入医院导致凶手到底是谁并无从得知，但至少证明了大金牙并非死于王晨之手。 王晨当晚还在局子里蹲着，有着充分的不在场证明。 丰城连着省城的黑白两道都动起来以后，孙队依然下落不明，自王晨丰山遇到持枪袭击一事至今过去了很久，孙队有大把的时间逃出省外。拥有着充分反侦查意识的孙队自然没那么容易落网，这情有可原。 不过他的踪迹全无也变相证明了大金牙身死一事非他所为。 而项天就没那么幸运了，在当下的社会环境下，尽管在有人配合之下项天进出医院的踪迹被抹除，但项天从丰城赶往省城的行踪还是被丰城方面所掌握。 丰城毕竟是王晨的大本营，无论黑与白，自王金保倒台之后，王健舅舅对于丰城便失去了掌控，他很难插手丰城的事宜。 他指使项天行凶一事虽然避免了和他有瓜葛，但某种程度上也算是一个败笔。若是直接由他那个心腹出手，也许事情的结果就不会是这样。 项天虽说是个混迹多年的人精，胆子也大，但到底是第一次做这种事情。在医院行凶之后，他连夜回了丰城，在自家开的一个小会所里疯狂的发泄自己压抑的情绪。 得到了来自各种渠道信息的钱刚回了丰城，亲自带队包围了这家开在镇上名为会所实为坤窝的店面。 项天躺在属于自己的私人房间沙发上，酒瓶子满地，面带笑意，却没了呼吸。 “草。”带队率先进入现场的钱刚愤怒出声，随即有条不紊的下达了命令，“保护现场，请法医过来检查尸体，其余人等排查该店人员情况。” ...... “钱队，初步断定死者服用了大量致幻药物兴奋过度而死，死亡时间在6个小时之前，具体情况要解剖之后才能得知。” “钱队，店内其他人员表示死者生前情绪激动，进行了数次性行为。” “钱队，房间内有监控，但并没有生效。” “钱队，目前除了一些和死者生前发生性关系的女人之外没有发现有可疑人员进出这间房间。” “钱队......” “知道了，你们把人都带回局里再仔细盘问。” 钱刚下了命令之后，也不嫌膈应，一个人坐在了沙发上，打量着房间内的一切，陷入了沉思。 当下的情况虽然对于王晨有利，但也仅仅至于此，仍旧没有证据表明项天就是实际凶手，王晨最多就是个死罪可免活罪难逃。 事情如果继续发酵下去，反而仍有可能对王晨不利，毕竟王晨的底细真要追究起来同样不干净，身为丰城地下势力龙头老大的他若是被倒打一耙说是他指使手下人杀了大金牙和项天也极有可能。 “唉。”钱刚幽幽的叹了口气，有些心累。 诚然王晨重新出现在丰城之后，所有人的生活都因为他发生了改变，从某种意义上讲，他的出现让所有和他同一战线的人生活都变的丰富了起来。 但这样的丰富到底是好还是坏，对他们来说目前还不能下定论，但对王晨自己来说，好像真是百害而无一利。 真是何苦来哉。 钱刚坐在沙发上，点起了一根烟。身为人父的他其实已经戒烟很久了，但当下的情况让他忧愁的不得不靠烟来舒缓情绪。 于他而言，和王晨站在一起自然是好事，从一个小j察到如今的大队长，升迁之快让他以往做梦都不敢想，而且如今铁桶般的丰城让他之后的路都大有可为，他自然是要全心全意帮王晨的。 可当下的情况，他力有不逮。 一根烟毕，他看到地上一堆酒瓶及烟蒂，想到项天是否也是事后一根烟，苦笑了一声，暗自肺腑，“人家事后一根烟，赛过活神仙，而且已经去见了神仙，我这烦的要抽烟，真是...” 脑海中有什么东西闪过，钱刚眉头紧蹙，目光顿时深邃了起来。 沙发？事后？ 他妈的，钱刚顿时站起了身，在房间内搜查了起来。 这个场景太他妈熟悉了，无论是因为工作原因还是自身原因，他都有在某网站看过此类视角的视频。 以项天这种人的作风，没准他就是那些视频里的主角。 钱刚仔细的在沙发对面的各个区域搜寻着他想要的东西，最终在摸到一个极其细微的摄像头后，他哈哈大笑。 “王晨啊王晨，真是说你命好呢还是说我见识丰富呢，哈哈哈！” ...... 省城一号路，某栋洋房外。 西装男想进门却被拦在了外头，心有戚戚然的他了解了老板的心思，但他还是忠诚的告知了另一个心腹当下的情况。 大金牙死了，丰城方面还是找到了项天，所以项天也死了。 他仔细推敲过所有细节，抹除了所有有可能证明和他有关的证据，事情就算被王晨一方有怀疑，他们也没有任何翻盘的证据。 洋房内的中年男人得到消息后，面色平静，不喜不悲。 ...... 事情朝着既定的路线发展，王晨迎来了他的审判。在此之前的时间里，钱刚等人再也没来见过他。 他无从得知事情的发展如何，只能每天待在关押室胡思乱想。 直到迎来审判的这一天，他在被带上去法院的车后，微微叹了口气。 还是做不到吗？ 以后还能生活在阳光下吗？ 如果回到过去，他还会不自量力的去以卵击石吗？ 他的目光浑浊了片刻，最终还是坚定了起来。 既然已经走上了这条路，哪怕以后走向黑暗，他也要创造阳光。 第172章 审判 省城第一人民法院内。 王晨缓缓走向被告人的席位，旁听席上已经坐了满满当当的人。 有原告一方的，但更多的是王晨这一方的。 江艳、钱刚、肖辉、66、乐雅、叶倾心、黄泽、叶芸...王晨粗略的扫了一眼，这些年他所结交的兄弟姐妹能帮的上忙的大多都在。 只是少了她。 不知道她是不知道这件事还是知道后对他失望了。 当初答应她只会和她好好的生活下去，终究是食言了，想来失望也是正常的吧。 父母亲人都不在，想来这些兄弟姐妹应该是有意瞒着他们，那可能陈意也不知道吧... 这样也好，如果最后依然是最坏的结局，那他能做的就是尽量不去牵连到家人。 王晨站上了被告席，两名法j一左一右的站在了他的身后。他没有回头再去看身后的兄弟姐妹，心中已经接受了最坏的结果。 因为他的辩护律师只是杜曼玉而已，既然她都已经放弃了请来行业的大拿，那证明这次的事，她也觉得不用费劲了。 正式开庭，原告律师诉说着王晨的罪恶，将一桩又一桩的证据提交到了审判席，人证物证俱全，王晨的罪成了板上钉钉。 旁听席里的众人神情紧张，听着证词，看着王晨的背影，最终都成了失落，他们努力了很久，但收效甚微。 只有钱刚和江艳两人脸色平静，钱刚找到的证据太关键，他只告诉了江艳和杜曼玉。 “被告辩护律师是否有异议？”审判长面无表情的发问。 他们对于此案，公平公正，不受任何一方势力影响。 “有，我这里有证据表明被告无罪。”杜曼玉神情有些激动的拿出了一个档案袋。 场面顿时哗然，对于在场众人来说，能证明王晨无罪的证据有些夸张了。 “请被告辩护律师出示证据。” “谢谢法庭。”杜曼玉将档案袋提交了上去。 审判长拆开了档案袋，取出了里面一张内存卡。 “请被告辩护律师展示证据。” “谢谢法庭。”杜曼玉连接上了法庭的设备，将内存卡里的视频放了出来。 视频的视角正对着项天所坐的沙发，起初是一个女人坐在那里喝着水... 王晨看到视频的时候愣了愣，这视频怎么这么眼熟，在联想到某网站上这类型的视频后，他的目光无语的看向了杜曼玉。 他娘的，你们到底是帮我还是害我，在法庭上放这种视频？ 视频继续放了下去。 一个男人走进了视频画面，坐到了沙发上，和沙发上的女人闲聊了几句开始动手动脚... 这下就连审判席都众人都黑了脸，“被告辩护律师，请直接放关键性证据。” 杜曼玉脸红红的，说话仍是不卑不亢：“请审判长继续看视频，证据就在后面。” 视频继续放了下去。 男人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男人接起电话后没有说话，放下电话后对着女人开口道：“我临时有事，你先出去，让店里人都下班回家。” 女人很听话，起身就走出了画面。 视频快进。 有个男人走进了画面。 王晨看到此时心里了然，佩服起了钱刚等人，居然能找到这样的关键证据。 视频里先出现的男人是项天，后出现的男人正是西装男。 “你怎么亲自来了，有事电话里不能说吗？”项天的语气很疑惑，但态度很尊敬。 “这事很重要，只能当面说。”西装男神色倨傲。 “是大老板有吩咐吗？” “不是，是我让你立刻去省医住院部xx楼3号病床，掐死3号病床的病人。” “什么原因？” “不该问的别问，你立即出发，我会帮你掩去一切踪迹。事成之后，你就是丰城地下势力第一人。” 画面中两个男人对视了一会，陷入了沉默，随后两个男人便出了画面。 这段视频到此结束。 “审判长，我方认为这个证据不足以证明被告无罪！”原告辩护律师立即提出抗议。 “审判长，视频还没结束。”杜曼玉沉稳的说道。 “被告辩护律师，请继续出示证据。” “谢谢法庭。”杜曼玉操作着设备，继续放起了视频。 项天再一次出现在画面里，他先是情绪激动的在房间内一顿打砸，释放着自己的情绪。过了一会，西装男又出现在了画面里。 西装男提着一箱酒，笑着安抚着项天。 “小天，事情办的不错，我很满意，你喝点酒释放释放自己的情绪。等王晨被判死刑后，你就可以准备接手丰城地下势力了，你放心，我和...”西装男伸出手指指了指头顶，继续说道：“我们都会帮你，你也算是了却小健的心愿了，小健一直想让王晨死。” 项天的神情既后怕又难掩兴奋。 两人讨论了一些关于王晨的事情，言语里坐实了项天因为报复王晨而致大金牙于死地的行凶举动。 之后西装男走出了画面，项天一个人疯癫般的又哭又笑，喝着酒，自言自语，基本又将事情的原委说了一遍。 再然后，他就喊来了好几个女人，开始进行了某网站探花视频里的行为。 在审判席的要求下，杜曼玉快进了这部分画面，直到最后项天一个人点上了事后烟，坐在沙发上面带笑意闭上了眼睛。 烟都只抽了一半，他就没了动静。 画面陷入了死寂。 杜曼玉又提供了一些丰城方面掌握到的项天行踪，以及在叶芸说出实情后，j方重新检查出的大金牙死因。 多方验证之下，各项时间和项天的行踪都一一对上。 法庭对各项证据进行核验鉴定，鉴定结果表示所有证据都属实可用。 杜曼玉为王晨进行了辩护：“这是一件蓄意谋杀案，死者金大钢绰号大金牙的确和被告发生过冲突，但现场证人以及证据都可以表明金大钢并没有生命危险，在入院治疗后，他还精神十足的给美女主播刷过礼物，这是他的消费记录...金大钢最后死于人为窒息，这是死因报告...视频画面里出现的死者项天是本案的行凶者，证据表明这是针对被告王晨的栽赃陷害...” “该视频来源于凶手项天在其窝点布置的针孔摄像头，项天死于他所饮用的酒...这是酒里检测出来的致幻药检测报告...从更多的视频记录里可以证明项天本人为丰城地下黑恶势力的头目...他曾经多次伙同他人密谋对被告王晨行凶...被告王晨此前经历的持枪袭击案也和他有关...本案另有幕后黑手...恳请审判长和众审判员对本案审议，判定我的委托人无罪。” “这是我的无罪辩护。”杜曼玉辩护完毕，放下了写着辩护词的纸张，目光坚定的看着审判席。 第173章 何时放下 案件最后的结果判定王晨和金大钢双方聚众斗殴，鉴于王晨认错态度良好，积极赔偿，又已经被关押一段时日，最后被当庭释放。 至于案件牵扯出的其他刑事案，属于另案，不对王晨追究。 法院内西装男的眼线将结果告诉西装男后，西装男大惊失色，他没想到自己已经万般小心，没想到还是栽在了项天手里。 他怎么也想不到项天这犊子还有这种癖好，居然喜欢把自己的鱼水之欢记录下来。 如果不是因为这件事涉及到人命，他本可以电话通知亦或者让手下小弟去告知项天，但他为了谨慎起见选择了当面告知。 没想到最终是他的谨慎害了他。 他万幸的是所有证据都没有牵扯到他的大老板，要不然出事的就不止是他了。他可以逃，他的家人可逃不了。 作为心腹，他在跟上大老板的那一天开始，就获得了常人想不到的东西，也付出了所有，包括他的家人。 他没有去小洋楼再找大老板，而是打了电话过去。 到了他们这种地位，电话自然都是保密的，除非是遭到更大力量的冲击，不然不会有人因为几个保密电话而去选择追根究底到大老板身上。 “结果如何？”电话那头传来了大老板低沉的声音。 “失败了。”西装男无力的说道。 “具体。” “我当面去找了项天那个小畜生，结果他居然在自己房间内装了针孔摄像头。我之前交代他的事和下药药死他的事都被摄像头拍了下来，这个证据被对方拿到手了。他们此前闷声不响，一副等死的状态，没想到在法庭上直接把证据拿了出来，现在王晨被当庭释放。” 电话那头没了声音。 西装男咬了咬牙，决绝的说道：“舅舅，你放心，我立马就逃，不会让他们抓到我。” 西装男从跟上大老板以后第一次喊了舅舅。 上位者到了一定地位以后，也只有血缘关系的人才能被信任。西装男算起来同样是王健舅舅的外甥，只是关系远了点，他和王健是表兄弟，这也是他在王健一事里全力付出的原因之一。 当今社会，寻常亲戚关系确实有可能连普通朋友都不如，但对于他们这样上头有上位者的家族来说并不是如此，而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别逃了，你去自首吧，争取宽大处理。” “舅舅，可是...那样会影响到你的。”西装男真情流露。 他不怕逃跑，从很小开始他就被当做心腹、保镖培养，他有能力应对逃跑之后的糟糕局面。但他怕进去之后在有心人的干预下挖出他和他这个远房舅舅的关系，他知道只有舅舅不受影响，他的整个家才会衣食无忧。 “你逃跑才会影响到我，你以为丰城那个小孙能逃到哪里去，如果没有我，他早被抓了，现在你又出了这档子事，我不可能同时干预你们两个的事。你去自首吧，把所有事都扛起来，小孙那边就由你戴罪立功点出来，这样我还能保证你的活路。”电话就此被挂断。 西装男陡然放下了手机，沉默了许久，点起了烟，直至烟尽，向着省厅而去。 ...... 王晨出了法院后，上了众人安排好的大巴车。 车内，他有劫后余生的惊喜，但同样有着被众人瞒着的无奈苦笑道：“你们啊，我还以为你们不打算救我了...” “哼，如果不是钱刚找到了关键性证据，我们的确打算放弃你了，能保证你被判个无期就很不错了。”江艳生气的危言耸听道。 不过此话也不假，若是没有证据，那接连两条人命再加上背后人使坏之下，王晨被判个无期都算是他们尽力了。 毕竟这两条人命说是王晨所为，他们也拿不出证据反驳。 在场其余人都不敢说话，这事说到底还是江艳出了大力气，如果没有江艳的关系，就算钱刚找到了关键性证据，事情没这么容易轻易推进。 所以众人只能等江艳先发完脾气。 王晨理亏，默默忍受江艳的指责与白眼，在江艳数落一通之后弱弱的问道：“江艳，陈意知道这事吗？” “哦，原来你还有心思关心她啊，我还以为你身边莺莺燕燕环绕记不起她了呢。”如今的江艳在观月村一行后和陈意其实是站在了一起，面对大巴车内众多女人，她没好气的怼着王晨。 之前是叶倾心，后来是66，莫名其妙又多了个叶芸，真是不知道说王晨什么好。 眼看着王晨挠着头说不出话，江艳叹了口气，凑近了王晨小声说道：“她知道，但她确实没来。她告诉我，等你有一天能抛下一切愿意和她生活在那个小山村的时候，你再去找她。不然的话，她不会出那个山村，你也不用去找她。” 王晨听到陈意如此决绝的转告后，神色哀伤。 抛下一切。 他能做到吗？ 为他胸口中弹的叶倾心，为他莽撞失去理智以身涉险的66，为他不顾职业生涯毅然发声的叶芸，为他彻底隐入黑暗的乐妍，以及看似替陈意说话其实一样为他奔前跑后的江艳。 就算不提已经看似心如止水的苏可，至今无从得知消息的唐璐瑶和林梦珊，他已然又多了如此之多的感情债。 还能放下吗？ 他不知道。 王健的舅舅在此事里并没有受到多少冲击，大金牙死了，项天死了，西装男还不知去向，孙队同样在逃。 他的境地依旧很危险，那这些帮了他的人，同样很危险。 若是放下一切，只要还有张大壮等人的保护，他能保证他和陈意就此隐居不受世事的干扰，但他们呢？ 钱刚、肖辉、黄泽...这些兄弟们呢？ 他们如今已经是彻底站在了自己的队列里。 呼...王晨长呼出一口气，下了决定。 他会去找陈意，但不是现在。他得等一切尘埃落定，至少也是他离开后，所有人都不受影响，他才会放下。 第174章 芳园 钱刚、江艳包括叶倾心等人都回了丰城，他们还有他们自己的事情要做。 叶芸回了省医，她说无论她之后的职业生涯是否还能继续，她都不想和王晨再有牵连。 王晨给了她一个承诺，如果之后碰到了难处，他同样会不遗余力的帮她。 省城众兄弟也各自忙起了自己的事，他们都因为王晨这次的事情耽误了自己的事很久。 王晨则是和同样来到省城的乐雅碰了头。 乐雅有些恨铁不成钢的数落着王晨：“苏氏集团，哦不，现在应该说我们公司，公司虽说比不上江艳能带给你的帮助，但你也不能太不当回事，放着公司那么多人脉势力小弟不用，非要自己跟个孤胆英雄一样单打独斗，真不知道你怎么想的。” 王晨乐了乐，笑着说道：“事发突然，丰城离省城虽说就一个小时的车程，但让我从丰城调人也来不及啊。” “所以我说你不把公司当回事，公司在省城又不是没有地盘，你以为乐妍留给你的只是个烂摊子吗？” “哦？公司在省城还有地盘？具体说说。”王晨尴尬的问道。 “这事要从原董事长说起了，他那时进军省城，起初进展不错，不过后来被江...后来因为丰城大本营出了事，他就没有再花心思打理省城的产业。之后丰城的公司因为他倒下分崩离析，但是省城的地盘并没受什么影响，在他的有意切割下自立了门户。乐妍最先接手的是公司在省城的地盘，这才有了一定实力到丰城起家，要不然只靠黄泽和王健等人帮助没点自己的实力，她也没那么容易吃下丰城的地盘。” 乐雅又说了几个省城娱乐城的名字，其中一个王晨还有些印象，就在他就读的大学附近。当初上学的时候苏可确实也说过这么回事，只是他一直没放在心上而已。 此刻再次听闻，他若有所思的点点头，问道：“省城的黑道势力分布大概是什么情况？” 乐雅摇了摇头说道：“我只是告诉你我们在省城有一定势力，但是省城太大了，具体的黑道势力我了解的也不多，这事得问乐妍。” “呵，现在肯告诉我乐妍的去向了？” “我一直也没打算瞒你，是乐妍自己不愿意告诉你而已。她有她的难言之隐，不过现在就算我不说你不是也大概知道她在哪么。你自己找她去就行了，你们的事情我不参与。”乐雅懒得多说。 “行吧。那你回头把自己知道的事情整理成资料都发给我，然后帮我好好打理丰城的公司，剩下的就交给我吧。”王晨笑了笑说道。 “知道了。”乐雅点头答应，随后离去。 对她来说，她只想做到这一步就足够，王晨身边太乱了，乱到她想参与都有心无力。 王晨看着乐雅离去的背影，陷入了沉思。 他离开省城太久了，对省城的势力分布的确不清楚，但张大壮一行人隐入暗中后打探了不少有关省城的消息，机缘巧合下得到了乐妍的去向。 乐妍是挺苦的，和王金保撕破脸后被王金保身后的势力反扑，无奈之下倒向了她之前不愿意倒向的江永明，她交出了丰城的一切，带着伤来到了省城。 她比很多人都要更清楚王家在省城还有个表面不和实则一条线的大人物，所以来到省城之后，她隐姓埋名，甚至改变了容颜，一头扎入了当下省城最神秘的一股势力中。 ...... 省城一号路的尽头，整个省城权利中心的外围，有一座造型古朴典雅的园林，名为芳园。 整座园林的占地面积和丰城王家堡相当，其背后的性质和王家堡无差，无非就是一些大人物娱乐、居住场所。只不过王家堡的守卫是和紧密相连的家族老头老太，而这里的守卫可谓都是一等一的精英。 能在这种地段拥有这样一座庄园，背后之人的能力不容小觑。 王晨在了解到这里的情况后有些感慨，只要给乐妍足够多的时间，乐妍确实能在丰城打造出一个牢不可破的地下国度。 因为丰山私人会所同样是按照这个芳园模式打造的，只不过丰山私人会所面向的群体和芳园面向的群体有所差异而已。 丰山私人会所充其量面对的是县城级别的权势人物，而芳园面相的是整座省城甚至更高级别的权势人物。 估摸着王金保来过这里，便授意手下的开发商打造了王家堡，乐妍来过这里，便成立了丰山私人会所。 对王晨来说，有了两者的经验，再加上张大壮打探的情报，芳园在他眼里便掀开了神秘的外衣。 绕过芳园戒备森严的前门，来到了张大壮告知的守卫薄弱处。并非是想当然的后院，而是园中的一片人工湖外围。 此刻的王晨全副武装，身着防水的夜行衣，挂在围墙上偷偷打量内里的情形。 这种事让张大壮来做的确更简单，但有些事只能他自己面对。 哪怕是张大壮告知的守卫最薄弱处，内里依旧有两个安保人员站岗盯梢。 “真他妈的服气。”王晨暗自嘀咕。 他所处的位置是外墙监控死角处，虽说监控拍不到，但他就这么挂在围墙外，若是有巡逻的园外守卫经过，还是能轻易的发现他。 他已经在围墙外的草丛里当了很久的德玛西亚，趁着四下无人才一鼓作气挂上了3米高的围墙，若是此时进不去，他只能先回草丛再找机会了。 两个安保人员眼神四处乱瞥，的确没能给他这个机会。正当他要放弃的时候，两个安保人员鬼鬼祟祟的凑在了一起。 “他妈的，也不知道队长让我们盯什么，这地方就是个湖，有什么好盯的。” “哎，有什么办法呢，谁让来这里的人都是大人物呢。” “抽根烟放松一下吧，老这么盯着眼睛都花了。” “......” 王晨抓住了这个时机，在墙上用力一蹬腿，身形矫健的翻越了扎着三道带着电的铁丝网，在两个保安低头点烟的一刻一头扎入了湖中。 “扑通。” “什么声音？”两个保安惊疑的藏过了手里的烟，四下打量，不过没发现什么异常。 “估计是湖里的鱼跳出了水面吧。” “他妈的，这里的鱼吃的都比我们人好，这么肥的鱼改天找个机会抓一条上来咱们兄弟俩烤了吃了。” “哈哈哈，这倒不是不可以，不过不能被队长知道。” “......” 潜入水里的王晨屏着呼吸，身形如一条灵动的鱼儿，缓缓朝着湖岸边游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