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君,你的马甲掉了?》 第1章 教子 “娘亲,你快看哥哥,他打我屁股!” 一个穿着贵气的像福娃娃一样,差不多五岁左右的小男孩泪眼朦胧,委屈巴巴的跟坐在亭子里的女子告状。 “那是你该挨的。” 另一个稚嫩的声音响起。 相比于前一个这个相对于沉稳清冷,男孩从朗庭出来,看着哭泣不止的弟弟丝毫没有怯懦,瞪了他一眼就走向女子所在的方向。 “孩儿给娘亲请安。”,稚嫩可爱的脸上是不属于这个年纪的成熟,有些生涩而稚嫩,让人忍不住把他抱在怀里蹂躏几下。 “娘亲,娘亲我没有惹哥哥,是哥哥先动手打我的!” 福娃娃还在委委屈屈,看着他的大哥,捂着刚刚被打的小屁股。 被称作哥哥的男孩瞥了他一眼,反问道:“如果不是你把先生给我的作业用墨水涂了,我会打你?” “我已经道过歉!” “毁了就是毁了,道歉又有何用!” “我替你写回来不就好了!” 小男孩似嫌弃的上下打量他,“你每天的作业都完不成,还要给我写回来?每天被先生训斥的人是谁?” 小福娃噘着嘴,“我那是不想写,整天都是策论呀还有书法的,哪有爬树斗蛐蛐好玩。” 小男孩哼了一声,不再理会他。 “好了好了,不要再吵了。”,女子温柔而清脆的声音响起。 末七无奈的看着面前沉稳又沉稳过头的大儿子,还有调皮又过于跳脱的二儿子。 这两个孩子是一对双胞胎,生下来的时候大儿子就不怎么喜欢哭,饿了或者拉了就嚎几声,等奶娘把他弄干净或者喂饱之后又睡了。 二儿子在月子的时候就很爱哭,不嚎上几声都对不起他的饭量似的,每天晚上必须抱着看着才不哭,睡觉就是另一回事了,瞪着黑彤彤的大眼睛,好奇的四下看着,软乎乎奶萌萌的一个小团子,让人不忍说一声重话。 大儿子和二儿子长得都很像他们的父亲,性子上大儿子随父,二儿子不知道像谁,他父亲看着就是从小以礼律己的好孩子,她从小也没有那么跳脱。 “随墨,你去看看弟弟妹妹,随临,你过来。”,末七让大儿子离开,让二儿子上前来。 “是,娘亲。”,沉随墨听话的转身离去,沉随临看着大哥的背影想追过去,他不想独自面对娘亲的呵斥,虽然娘亲相比较于爹爹更加的温柔,但是一旦娘亲发怒,爹爹也得靠边站。 “娘亲……”,沉随临低着头慢慢的上前。 末七把他抱在怀里,“随临,你可知道错了。” 沉随临不应,胖乎乎的小指头互相怼着,“娘亲……”,胖嘟嘟的小脸蛋红润润的,但是那水汪汪的眼珠子却委屈的落泪。 “随临,你大哥作为长子那么就有他作为大哥的权利,背负的东西也要比你多,就像要教育好弟弟妹妹,保护好你们三个这些都是他的义务,如果他做错了或者是过分的你都可以跟娘亲和爹爹说,但是这一次你确实做错了,为什么要毁了哥哥的作业?”,末七耐心的说道,手轻轻地拍打他的后背。 “因为,因为哥哥总是忙,他都不陪我玩了,无论我怎么叫他他都说先完成先生给的作业,所以我就想着如果哥哥的作业没了,是不是就可以陪我玩了。”,金豆豆不停的滑落脸颊。 末七莞尔的笑道:“你自己不是也有作业吗?” “我不想写……” 末七:“但是爹爹每天都会抽查你们的作业,每次为什么都会过了你爹爹那一关?” 她的夫君,沉陵,是一个芝兰玉树,温文尔雅的俊美男子,但是对待孩子很是严格,特别是随墨和随临。 他们总共有四个孩子,前两个已经说了是双胞胎,而后两个孩子是一对龙凤胎,现在才五个月大。 因为怀孕的原因,对于外面的商铺和厂子的管理渐渐力不从心就交给他管理,每天都是忙的走不开。 沉随临低下头,有些羞愧的说道:“是我抄哥哥的。”,声音软糯而小声。 末七看着怀里的儿子,真不知道该说什么,“那你爹爹知道吗?” 第2章 你向你娘亲求情也没有用 末七看着怀里的儿子,真不知道该说什么,“那你爹爹知道吗?” 沉随临摇摇头,他不知道爹爹知不知道,但是爷爷知道他是抄哥哥的,不过爷爷说要给他保密。 末七叹了一口气,“你说我该说你什么好,事情已经发生了就过去了,但是这次娘亲就罚你帮你哥哥照顾弟弟妹妹,还有玩归玩,不准去打扰你哥哥,无聊就去和你弟弟妹妹玩。” 末七转头看向远处的拱门,“你爹爹也应该知道了,你跟你爹爹和哥哥认个错知道了吗?” 沉随临嘴巴扁着,“娘亲,爹爹不会打我吧?”,爹爹脸黑黑的时候好可怕。 末七耸耸肩,“这个你娘亲就不知道了。” 沉随临晃着末七的手臂,“娘亲,我知道错了,你能不能别叫爹爹揍我呀,可疼可疼了。” 末七摸摸他的头,“你娘亲没有办法叫你爹爹不打你,因为娘亲也怕你爹爹。”,在教育孩子方面,末七很少插手,不过该教的时候还是得教。 “娘亲……” “你向你娘亲求情也没有用。” 一个高大挺拔的身影不知道什么时候站立在末七的身旁,身着墨绿色的锦袍,虎背蜂腰,长身玉立,有着让人不禁俯仰膜拜的气势,浓密柔滑的青丝长至腰间,只用一根玉簪松散的梳于脑后,稍稍降低了那睥睨天下的气势,多了几分温柔,容貌更是鬼斧神工,棱角分明,浓密的剑眉下凤眸微眯,高挺的鼻梁下的薄唇紧抿。 这是他生气的表现。 沉陵看着赖在末七怀里的沉随临,语气沉沉的的说道:“还不赶紧从你娘亲怀里下来。” 沉随临立马乖乖地从末七怀里跳下来,乖乖地站在一边。 “爹爹,我错了。”,沉随临不敢看他爹爹阴沉的眼光。 “这一次你爷爷也救不了你,等一下再收拾你。”,沉陵冷冷的看了他这个不省心的二儿子一眼。 随后看向坐在座位上的末七,眼眸瞬间温柔平静了下来。 末七察觉到他的目光,放下手中的茶杯,“你们忙你们的,不用管我。” 沉陵迈开步子来到末七的身旁坐下,自己也倒了一杯热茶,“怎么不在屋里待着出来也不让丫鬟跟着,一件衣服都不披着,着凉了可怎么办。” “我又不是那种小家子碧玉,哪有那么脆弱。”,以前还感觉他有些寡言的,现在越来越像老妈子一样了。 “我还不是担心你。”,沉陵没好气的看了她一眼。 “我只是在府里逛逛,如果我偷偷出去玩,你还不把府里的人翻个底朝天呀。”,末七点了点他的胸膛。 手感硬邦邦的,胸肌又结实了不少。 “你还敢顶嘴,你才刚刚出月子不到三个月,还需要修养,娘和爹送过来几箱补品,已经拿出厨房一部分了,等下乖乖的喝了。”,沉陵温柔的在末七的脸颊上落下一吻。 末七笑着回他一吻,“知道了,管家婆。” 两个人在一旁腻腻歪歪,沉随临还在一旁看着,想向他娘亲求情好让娘亲劝劝爹爹,因为他预感等下他的下场可能不怎么好,刚欲开口,他爹爹就眼眸就别了过来,他吓得不敢发声。 沉随临看向不远处候着的红一叔叔,向他发出求救的眼神,但是红一像是接收不到似的,恭敬地站在原地,眼眸也没有丝毫动容。 沉陵站起身,扶起末七离开亭子,“沉随临,跟上。” “哦。” 沉随临亦步亦步的跟上去。 第3章 沉随临被教训 回到主院,末七先去看两个小的,而沉随临则跟着沉陵去了训练场。 看来一顿臭骂是逃不过了。 “夫人,您可回来了。” 秋菊紧张的四下看着末七,“您怎么能不带奴婢呢,您可吓死奴婢了。” 被她左右翻看的末七无奈的哄道:“好了好了,下次一定带你。”,唉,真是去哪里都不自由啊。 秋菊看自己的夫人,叉着腰,义正言辞的说道:“说好了,下次出去一定要带奴婢,您看看您出去都不带一件厚实点的衣服,着凉了怎么办,我说夫人啊,…………” 末七听着秋菊的唠叨,仰头看着窗外的天空。好久没去邑香楼好好玩一玩了,真想念外面的世界呀。 听着秋菊穿上厚实的衣服,来到两个小的房间。 走进门就看到中间摆着一个大雕木床,中间躺着两个小小的尚在襁褓中熟睡的小婴儿。 粉色襁褓中的是妹妹,小名伊宝,大名叫沉伊欢,蓝色襁褓里的是哥哥,小名叫春宝,大名叫沉随戚,都是他们的爹爹起的。 末七伸手轻轻地抚摸着两个小婴儿的小脸蛋,问道:“他们乖不乖?” 秋菊轻声回道:“乖得很呢,小小姐刚才饿醒了,奶娘喂饱了又睡过去了,小少爷只是哼哼几声,还没醒过来。” 末七最喜悦的是就有拥有这四个孩子,因为这是她在异世中的唯一羁绊。 又看了一会儿才离开。 “大少爷去哪了?”,刚才她让随墨过来看弟弟妹妹的。 “大少爷来看小小姐和小少爷一会儿后,就被老先生给叫走了。” 末七点头,来到院子里伸了一个懒腰,“真想出去呀。” 秋菊随侍在身后,“夫人,你刚刚出双月子不到三个月,还是忌出门,不然吹到身子就不好了。” 末七无奈的回头看了他一眼,“你怎么跟阿陵说的一模一样,你夫人又不是土捏的,不会一淋雨就塌的,还有到底我是你主子还是阿凌是你主子。” 秋菊:“夫人和爷都是秋菊的主子,不过对于夫人的事是大事,听爷的。” 末七摆手,抬眸仰望虽寒冷,寒霜满地却意外晴朗的天,“好好,真是拿你们没办法,唉呀,这天真好呀。” ………… 晚饭时,一家六口除了两个小孩没能上桌之外都来了,他们都会一起吃饭。 沉随墨先跟沉陵问好:“爹爹,娘亲。” 随后被红一抱进来的沉随临眼睛红肿,还是扁着嘴问安,“爹爹,娘亲。” 末七摸了摸陈随墨的小脑袋,才来到红一身边欲把沉随临抱过来,一双大手就抱住了她,“别抱他,越来越沉这小子。” 沉陵看着红一怀里的小家伙,淡淡的说道:“红一放他下来,吃饭吧。” 他在训练场用戒尺打了他的屁股四下,又说教了一番,让他罚站半个时辰才让红一抱他回来。 大儿子是长子,自然对他的课业会严一些,而二儿子是个闲不住的,他对他也没有过多要求,即便这样也要做好自己的课业。 这是最基本的。 他连这些都做不到,就知道糊弄人,还做那些损人害己的蠢事。 沉随临捂着被打疼的小屁股,乖乖的坐到自己的位置上,“是。” 一家人才开始晚饭。 沉陵为末七布好菜,才吃起来。 饭桌上的只剩下筷子触碰碗的声音,末七他们都没有在饭桌上边吃边说的习惯,沉随临即便再调皮,在饭桌上也乖乖遵守饭桌上的礼仪,而沉随墨就更不用说了。 吃饱喝足之后,丫鬟又端着一碗参汤过来。 沉陵接过参汤,用勺子舀了舀,“这是娘和爹送过来的补品熬的,趁热喝了。” 从坐双月子到现在一直都在喝补汤补品的末七看到这碗参汤就反胃,抬手抵住递过来的碗,一脸抗拒,“我感觉我身子贼棒,就不用了吧。” “不行,这是为你好,乖,就一碗。”沉陵耐心且温柔的哄着。 末七还是拒绝的摇摇头,“我不喝,我看到它我就想吐,夫君,我不喝它好不好。”看着拒绝没办法,末七改用撒娇。 生完四个孩子,反而没有让她的容颜颓废,也没有遭受怀孕生子带来的伤害,反而依旧如少女般娇美,身材也更加风韵饱满,勾人于无形之中,眉眼也更加的娇魅,且带着无人可挡的母性的妩媚。 在汤汤水水的滋润下,变得珠圆玉润,沉陵每次一抱上就舍不得松开,沉溺在软香里。 沉陵看她撒娇的样子,心有一丝动摇,别开目光,怕自己心软的不去看她,“撒娇也没用。” 只要是为她好的,沉陵都很支持。 “我真的不想喝。” “乖,一口,就喝一口好不好。”,看她难受的样子,沉陵心里也不好受。 但是为了她的身体也没有办法。 末七双目含泪,“真的一口?” 沉陵认真的点头,“就一口。”,舀起来一勺喂给她。 末七忍着恶心张口嘴,像喝药一样咽下去,面容苦涩的说道:“好了,不喝了。” 沉陵点头,“不喝了。”,继而拿走勺子,把碗里的参汤几口喝完,让奴仆收拾。 沉随墨吃完就带着弟弟沉随临回各自的院子。 第4章 照顾弟弟的责任 沉随墨吃完就带着弟弟沉随临回各自的院子。 沉随临看着小心的搀扶着自己的哥哥,心里想着今天发生的事情还有爹爹的教训,心里很是不好受,低声带着哽咽的说道:“大哥,对不起,我不应该毁掉你的作业,我只是想让你跟我玩。”,大哥自从他们有了先生之后就很少跟他玩了,他们也不能像其他孩子一样去书院读,所以专门让爷爷给他们派了这个老太傅。 老太傅虽然学识渊博,培养了很多优秀的学士,但他的为人却是一个古板又规行矩步的人,时不时说那些艰深晦涩的话,让沉随临很是无聊又厌烦。 沉随墨侧眸看着弟弟,脚步停了下来,转身温和的摸了摸弟弟的脑袋,“抱歉,我只专注于学习,而忽略了你,是大哥的错。”,他是嫡长子,作为嫡长子的责任无论是爹爹还是爷爷或者奶奶都无时无刻不在提醒他,长幼尊卑,权力谋略这些他都要适应去知道,责任越大就代表他的压力就越大,所以有些急进,忽略的弟弟的感受。 “大哥…………”,沉随临扁着嘴哽咽的哭泣。 “好了,我们不哭。”,沉随墨拿出手帕给他擦泪水,鼾鼻涕。 照顾弟弟和妹妹已经成为他生活中的一部分所以这种事做的得心应手,即便是照顾才晚他几刻钟出生的沉随临,也把他看作是自己作为哥哥的一种责任。 “嗯~好。”沉随临鼻子一抽一抽的点头。 沉随墨温柔的看着弟弟。 “大哥,我屁股疼,要背。” “来吧。” “谢谢大哥。” 沉随墨背着弟弟往他的院子走去,而在他们的不远的花坛,沉陵身形隐在花坛边上,暗暗地看着兄弟两个的背影,沉寂的凤眸泛着淡淡的笑意。 待他们的身影看不见了,才转身回主院。 房间内,末七已经洗漱好了,百无聊赖的在床上躺着。 虽是不怎么担心沉随墨和沉随临之间的问题,但心里还是怎么也放不下。 门被推开,沉陵走进来。 末七赶忙起身,问道:“怎么样?” 末七自然问的是沉随墨和沉随临兄弟俩。 “和好了。”,沉陵淡淡的说道,褪下外袍挂在架子上。 末七心终于放下了,拍了拍胸口,“那就好那就好。” “你不用担心他们,都已经快六岁了,该知道什么是是非对错了。”,沉陵着里衣来到床垫上躺下。 “他们才五岁,即便快六岁那不也是小孩子吗?你的要求有点严苛呀。”在他们那里,五岁的孩子还是一个无法无天的小宝宝呢。 “孩子都是要从小培养的,就像一只小狼崽,他需要去自己辨识那个到底是自己族人一样,这么对待外界的危机一样,如果不是从小养的话,这只小狼就不会活过这个残酷的现实。”沉陵手臂枕在脑后,露出半截结实而肌肉鼓胀的小臂。 末七自然知道,知道才不忍心,缩回被窝里,卷着自己这边的被子,“赶紧睡觉,好困。” 沉陵一翻身,手搂着末七的腰,身体紧紧的贴近她,“你就不关心关心我吗?今天我忙了一天。”,手暗示性的捏了捏那软肉。 末七哪里有不懂他的道理,嘟起嘴唇在他的唇上亲了一口,“好了,睡觉吧。” “你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你不给我我自己来拿。”,继而霸道的压了过去。 “唉。等等!”,末七想挣扎一下。 “等不了了,在等,你夫君我就要废了。”,唇堵住她剩下的话。 生了孩子以后,越来越有韵味,沉陵好几次都想死在她的身上,那入骨的酥麻与疼痛交织,直至天灵盖。 如果现在她想要他的命,他肯定毫不犹豫的给她。 房内的娇喘与男人低沉的粗喘缠绵,翻云覆雨,守在院子外的侍从每个不是面红耳赤。 第5章 不按理出牌的末七 末七日上三竿才起来。 此时,秋菊眼神有些痴迷,面红耳赤且带着微微地羞涩的看着面前的人。 端茶的丫鬟也低着头,不敢直视面前的那魅人景象,就怕被勾了魂去。 只见末七慵懒的倚靠在贵妃椅上,浑身柔弱无骨,丝滑柔软的布料包裹着丰满圆润的身材,领口微微松散,雪白柔滑的肌肤若隐若现,上面还带着暧昧的痕迹,面色红润春色撩人,一举一动间满是魅惑,明显是被滋润的充足了。 别人看着好看,或许只有末七知道自己有多辛苦,现在的她整个人像废了一样,腰痛腿麻,精神不济,用肾过度,好像被某些小妖精吸光了精气似的。 想想今早春风得意,精气神十足的某个男人,末七恨不得扑上去狠狠地揍上一顿。 “嘶!”,末七酸痛的翻了翻身,不小心牵扯到腰,不禁吸了一口凉气。 “夫人。”,秋菊见状,赶忙走过来,跪在榻前,伸手给末七按摩腰部,“夫人,这力道可好些?” 末七:“嗯,还是秋菊你好,懂得关心我。”,秋菊的手很是巧,按揉的力道让末七舒服的像打个盹。 “这是奴才应该做的。”,秋菊看着她家夫人像猫咪一样舒服的眯起眼睛,红唇舒服的翘起的样子很是好看。 “墨墨和临临那两个小子去哪了?”,末七感受着秋菊按摩腰部带来的力道,懒懒的问道。 秋菊边揉边回道:“两位小主子都被爷带走了,说是去外面长长见识。” 二少爷是被提着走的,这句话秋菊没说。 末七抬眸看了一眼窗外,“去外面长长见识怎么不让我也出去长长见识,唉!”,她待在府中都感觉要与外面的世界脱节了。 末七想到什么兴奋地跳起来,忘记了自己酸痛的腰,这一跳,酸痛感直接冲击天灵盖,瞬间哇哇惨叫,“嗷呜!痛痛!” 秋菊皱起眉头,扶住捂着腰的末七,小心的扶她坐回榻上,“夫人,你那么匆忙作甚,有事你跟奴婢说。” 末七摆手,笑道:“没事没事,不打紧,秋菊你想不想吃叫花鸡,想不想去看戏曲。”,眼眸带着跃跃欲试,期待的看着面前的秋菊。 沉陵都出去了,她哪有不出去的道理。 她好久没有出府了,怀孕加上坐月子都没有好好地出去玩,就算出去也是这个不能碰那个不能玩,末七真的烦死了,如果不是还有棋下,她真的要掀桌(╯‵□′)╯︵┻━┻ 她已经很久没有真正意义上的逛街,内心里出去浪的因子蠢蠢欲动。 秋菊跟在末七身边已经有三个年头,自然了解她家夫人想要干什么,淡淡的看了一眼自家夫人,“不想,不看,如果夫人想吃的话可以叫人去做,戏曲的话可以让人请进府里,奴婢去看看小小姐和小少爷。”。 说完秋菊毫不留情的转身离开。 末七赶忙拉住秋菊的手,捶胸顿足的说道:“别,别走呀,我的好秋菊,你就可怜可怜夫人我吧,别人上台唱戏都还有三刻钟的休整,我都被困在宅子里面整整一年了,我也想呼吸一下外面的人间烟火气。” 秋菊看着赖在自己手臂上的末七,心下止不住地动摇,爷是怎么扛得住夫人的撒娇的,她一个女的差点都扛不住了。 秋菊无奈的叹了口气:“夫人,不是我不给你出去,是爷吩咐不让你出去,奴婢真当是无能为力。” 如果让爷知道她带着夫人出去,她的小命就要玩完。 末七抬头看向秋菊,噘着嘴,无理取闹的说道:“我已经出月子了,凭什么不让我出去,他不让我出去我偏要出去,他以为他是谁呀?” “爷也是关心你才下的命令。”,家里最最宝贝的祖宗可不就是面前这位吗,骂不得说不得一磕一碰那都是要掉脑袋的。 “秋菊,你是我的丫鬟吗?”,末七眼眸微转,改变装可怜无理取闹的路线,转而笑盈盈的看着面前的秋菊。 秋菊看着不按理出牌的的夫人心里有些底气不足,“是。” “那既然是你就听我的,咱们也出去玩一玩,很快回来的。”,末七挑了挑眉,一副打包票的模样。 秋菊对于主子的再三要求怎么可能不满足,而且还是一个祖宗,一脸豁出去的应道:“是,听夫人的。” 末七听见秋菊应了,脸上高兴地似开出了花,“走走,咱们收拾收拾。”。 能出去玩的末七感觉身上的酸痛瞬间消失了,果然喜乐消灾呀,祛病健体呀。 末七脚步带风的回了房间换了一身衣服,鹅黄色暗绣金丝的长裙勾勒着那妩媚动人的身材。媚腰一扭,直叫人看直了眼,也衬托出一丝少女的灵动和纯净,完全看不出是一个生了孩子的娘。 香云楼,久见故人 头发末七让秋菊简单的做了一下,青丝披肩,只用一根金色茱萸谮松散的卷起绣发,耳上带着一对祥云饰的耳坠。 末七看着自己的装扮,高兴地转了一圈,“怎么样,你夫人我好看吗?”,裙摆在空中摆出一朵花状,靓丽又活泼。 秋菊眸里闪着惊艳,“夫人真美。” “走了,走了。”,末七得到满意的答复,迫不及待的转身跨出房门。 两人来到大门,一辆低调奢华的马车已经候着了。 末七跨上马车之后,车子缓缓移动。 “夫人,我们要去哪里?”,秋菊坐在末七身旁,从车子的暗格内拿出一些点心和准备好的茶水。 那么久了,末七好不容易偷偷地出来一次,自然想把所有的以前没玩上的都玩上一遍,但是时间紧迫,就选自己最最感兴趣的,一手拍定,“去临安街。” 临安街是京城最热闹繁华的一条街。 末七的产业在里面也有七八家,都是最受欢迎的酒楼戏台还有一些风雅人士及墨客推崇的雅楼,还有几家红楼。 她开的红楼与其他人开的红楼不一样,只卖艺不卖身。 但红楼的原身就是经营着酒肉买卖的烟柳之地,末七收购下来后才做成了现如今的红楼,原来就在那里的原烟尘女子不胜百人,自然有体会过人伦情趣的风娘对那方面的需求,所以另外开了规定。 按照自愿的原则保护楼内姑娘们和公子们的人身安全,不能强迫买卖,也不能随意践踏侮辱馆内的姑娘和公子。 末七的做法很是超前,也受到很多客人的反对,但都被楼内的身强力壮看场子的兄弟制得服服帖帖。 车夫调转马车,往临安街去。 香云楼 门客聚集,人来密集,很多都是熟客,还有怀揣着不安的新客,都是慕名而来。许妈妈忙的不亦乐乎,脸上的笑容没有下去过。 香云楼是末七的产业之一,是京城首屈一指的红楼,不是以姑娘们的美貌和公子们的才艺而出名的,而是以这香云楼的曲艺出名。 文人雅士都追求知音知己,更是追求高雅之事,对于文采和曲艺更加的看重。 末七就抓住京城是文人雅士聚集之地建造的,里面排的曲每天只有三场,有末七熟知的《穆桂英挂帅》,《霸王别姬》还有《十年寒窑》。 以此来捧场的客人络绎不绝,即便结束也不愿离去,坐在那里久久回味,来上一壶小酒畅谈戏中人物。 最主要的是每一期都有所不同,三个月为一期,每期的最后一天都会有隆重的表演,记得上一次是《飞天》,姑娘们身着轻纱,依靠柔韧的轻纱在半空中飘飘欲仙,展示曼妙的舞姿还有那朦胧缥缈的意境。 马车缓缓地停在香云楼门口,一个容貌秀丽的梳着双鬓,点缀珍珠头饰的婢女缓缓下车,转身向车内伸手,一只带着冰绿玉镯,雪白细腻的手伸出,车内的人缓缓地出现在世人的面前。门口的男客惊艳的看着马车上下来的女子,久久不能回神。 只见女子眉目一转一颦之间,媚态纵生,看着全身都已经酥麻至极,更加过分的是连路过的女的也不禁看呆了,心动之余心情久久不能平复。 女子身旁的婢女冷冷的看了一眼周围,就扶着女子走进香云楼。 一眼心动的男客们如果不是看女子身上,那卓然天成的贵气和傲然,再加上那车夫腰间那把锋利随时都有可能拔出来的剑和那冷厉杀气的眼神早就上去一番讨好。 许妈妈在秋菊下车之后就已经知道是她了,赶忙让出道,迎着她进去。 许妈妈轻车熟路的引着末七来到她以前经常来的天字间,秋菊随侍在末七的身侧。 “贱奴见过夫人。”,许妈妈身子欠着身,眸里满是激动和喜悦。 好几年不见了,甚是想念。 许妈妈是末七来京城之后遇到的,当时末七带着一半的家身,想着来京城闯一闯,赚更多的钱,抱着建立独一无二的红楼的想法来到了这烟柳之地。 无意间在烟杨楼现今的香云楼的墙角下发现了失魂落魄,衣衫褴褛的许妈妈。 末七看着她披头散发,脸上长满个很多的小豆豆,只是看了一眼就不再理会。 许是这一眼被她发现了,许妈妈跪着抱住了她的脚失声痛哭。 末七当时后悔为什么自己偏偏要看一眼,现在惹上了一身腥臭。 看着地上的可怜人,心里也是抱着一丝的怜悯,或许是自己也受过苦,也被那些苦难人刁难折磨,深知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也理解可恨之人必有可悲之苦。 “你先放开我的脚,好不好?”,末七垂眸看着脚下的人。 许妈妈才意识到自己失礼了,赶忙放开她的脚,颤抖的跪在末七的脚下祈求她的原谅,“贵人饶命,贱奴,贱奴……”,惊慌失措的说不出话。 末七眼眸微侧,注意到路过的人的那鄙夷不屑的眼光,眉头微蹙,这里可不是说话的地。 “我原谅你了,起来吧。” 末七看着地上可怜之人,抱着算是做做慈善,积德保佑自己顺利找到合适的地儿,也可以顺利经营的想法,带着许妈妈洗澡换上干净的衣服。 看着她还是披头散发,脸上那若隐若现的红豆子露出来。 末七不禁问道:“你那是……”,心里带着些许不安。 许妈妈或许猜出末七所想,赶忙低着头解释道:“贵人莫慌,不是花柳病也不是什么脏病,只是脸上起了普通的疹子不会感染的。” 末七摸了摸鼻子,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抱歉,我……” “贵人莫要解释,其实我都懂,我也被很多人怀疑是得了脏病才被赶出来的,花了所有的积蓄都治不好,最后只能沦落街头。幸得贵人的垂怜,不嫌弃贱奴,还给贱奴洗了澡换了新的衣服。”,许妈妈抹泪的笑道。 第7章 回忆:我知道你没钱 末七对她自称贱奴很是不喜,“你为什么不自称我,而是贱奴,不觉得这是贬谪自己吗?” 许妈妈惊异的抬头看了末七一眼,又低下头,带着悲凉的笑道:“哪有贬谪不贬谪的,贱奴自小就在这烟柳之地长大,及荆之后就开始接客,早就卑贱如泥,那敢与世人平称。” 末七看着面前这个豁然却斯又可悲的女子,心里感叹世态的残酷和炎凉。 看着她,轻声说道:“你抬头。” 许妈妈惊慌的头低的更低,“不可,这样是对贵人的不敬。” “我叫你抬头你就抬,我看过脸上比你惨的,我还吃着饭看的,野兽啃烂的我都看过,你这红点在我面前算是班门弄斧。” 许妈妈心里惊叹末七的爽朗,犹豫了会儿,缓缓地抬起头,脸上那密集的红点淋漓尽致的呈现在末七的眼底。 末七微微凑近,端详了许久,了然的点点头,倾身从身侧的包里拿出两个小瓷瓶,放到许妈妈的手里。 “你拿着这两瓶,一日三次,净脸之后擦拭,夜晚的话你用热布温上一两刻钟在擦拭效果更好,现在还是折扣价,原价三十两一瓶,现价二十二两,看你不易就收你二十两,另外一瓶送你的,看你和我有缘。” 许妈妈看着手里的小瓷瓶,听着末七的报价有些为难,“贵人,贱奴不配用这东西,还有贱奴……没钱。” 末七上下看了她一眼,点头,“对呀,你没钱我知道。”,她衣服都是她买的。 许妈妈嘴角微抽:“所以贵人收回去吧。” 末七推回去,“我又不是现在就让你付钱,你先拿着,既然你要付钱是吧,还要养脸还要找工作什么的,都要用钱,所以我借你三十两银子,你找到工作之后不仅要还本钱还要还利息,记得啊。” 许妈妈拿着手里的银袋子很是烫手,眼里充斥着滚烫的泪水,划过脸,脸上已经发脓的红点又痒又疼,倏而跪在地上不断磕头,“贵人大恩大德,贱奴一辈子牢记。” 末七被她忽然一下吓得后退,“你别说跪就跪啊,吓我一跳。” “在这呢!” “这小娘们还挺能跑的,大伙儿包围她!” 末七面色一变,赶忙对许妈妈说道:“记得还钱啊,有钱了来城东的西北胡同找我。我,我先走了。” 末七抱着身侧看着沉重的包,拔腿就跑。 一众汉子追着一个身形娇小的女孩。 “麻的!快追!” “他娘的,这小娘们脚上是生了轮子吗!” 一众身高体长,全是腱子肉的汉子竟然跑不过一个腿短的小娘们,这说出去谁信啊! 末七跑着,耳边还注意着身后的动静,把怀里的包又抱紧了一些。 说实话,她来之前,顺便去了一次赌场赚了点钱,没想到赚多了惹得庄家不开心了,正追着杀她呢。 许妈妈看着像风一般消失在拐角的身影,低头看着手中的药和银两,流着泪水笑着。 她发现原来哭也可以那么开心。 末七在租赁的房子里躲了好几天才敢出来办手续收购,很巧的是她买的楼正好就是遇到许妈妈的烟杨楼。 四个月后,香云楼正式开业。 末七没让楼里的姑娘离开,但是商人重利,她给一些安身立命的钱又给了楼内身体孱弱,身患病症的姑娘离开。 原本的妈妈也被末七赶走。 店里刚开业就很是热闹,末七不便出面只能找一个识事的姑娘代理,在店门找一个妈妈。 等了好几日,末七都以为自己的店就此黄了的时候,许妈妈如天神降临般来到她的面前。 末七不敢置信的看着面容秀美的许妈妈,原来脸治好的许妈妈那么好看,想着许妈妈的出身,又想起她的遭遇,末七抱着试探的心情,暗暗的问她愿不愿意来她的店里工作。 出乎意料的是,许妈妈一口就答应了,这四个月她专心的治脸,没想到这药的效果太好了,不出三个月已基本好转。 在治脸时,她还惦记着找份工作好把钱还了,她站在街上看着人来人往的行人,突然觉得没有属于她的容身之所。 找了差不多一个月,最终还是回到了她的苦难之所,发现除了这里她想不到还可以去哪里,一转眸就看到焕然一新的烟杨楼换成了香云楼,还在门口别致一格的挂着一个牌子找一位妈妈。 许妈妈心里一喜,这份工作适合她,走进去看原来是对自己有恩的贵人开的。 理所当然的许妈妈成了香云楼里的妈妈,而且为了还债原本工钱里的两成,许妈妈只要一成。 末七也没说什么,但是还钱就是还钱,工钱就是工钱,虽是一成再加上各类的补贴也是得到两成,这没啥区别。 不过她会隔着一个月抽取许妈妈的补贴,算是扣掉一点,当做还债。 第8章 又遇故人 许妈妈做事很认真,因心怀感激,且适合这个工作,做起事来得心应手,香云楼的生意也蒸蒸日上。 末七又创下几家产业,盈利不错,觉得在京城发展可以,就把所有的身家都搬来京城,找个居所安定下来。 香云楼开业不到两年,许妈妈就得到消息末七结婚了。 她特意穿着她最好的衣服去观望。 看着街上一片火红就知道这场婚礼很是盛大。 心里带着祝福看着这场盛大的婚礼仪仗经过。 原本末七经常来看许妈妈,顺便调戏一下楼里的姑娘和公子,结婚后就很少来,几乎可以说不来。 后来末七生子,许妈妈准备了贺礼。 她站在那宏伟大气的朱门前看着威风凛凛的石狮,和大门前的守卫,还有穿着华贵,满是贵气的客人,拉着一车有一车珍贵稀罕的贺礼,许妈妈看着怀里寒酸的礼物心里很是失落。 此时的她才知道末七和自己身份的差距,她只是一阶卑贱风流女子,而末七是光彩夺目的贵人,不是她所能及的。 许妈妈回楼里消沉了几天又投入工作,直到末七的夫君——沉陵的到来。 看到这个高大挺拔的男子,许妈妈全身僵硬,根本不敢抬头。 因为他的气势太过于强大,而且矜贵无比,让人不敢靠近。 沉陵也只是过来视察一下,顺便在众多末七的熟人眼前露露面,告诉他们末七已经嫁为人妇。 末七看着面前余韵犹存的许妈妈,眼眸带着激动地看着她,含着对许久不见的故人的想念,“许妈妈,这几年过得怎么样,生意还不错吧。” 许妈妈起身,笑道:“很好,多谢夫人关心。生意这几年都很好,多亏了夫人,我们香云楼啊每天的盈利都是往上涨的。”,每天抱着那些银票她都能笑出来。 “那就好,许妈妈,我今天是过来玩的,叫几个小哥儿和姑娘过来。”,末七可没忘记她今天来的目的。 “是。”,许妈妈扭着水蛇腰出去叫了几个人进来,姑娘们各个都容貌秀丽,冰清玉洁,哥儿们也是温柔富有文采。 许妈妈说道:“这位是楼里的贵客,都要好生接待”,许妈妈话里带着严肃和训诫。 几个姑娘和哥儿都微微欠身,“奴省的。” 这些姑娘和哥儿拉过来之前,许妈妈就跟他们强调在末七面前只能称奴,不能自称贱奴,而她自己自称贱奴不仅仅是她的遭遇更是她的心中留下的创伤,而且称着称着就习惯了,改不了了。 许妈妈训诫完姑娘哥儿后,又恭敬地对末七说道:“夫人,苏小姐也来了,正在大厅内和几个小姐们看曲,是否要叫过来。” 末七摆了摆手,“不必了。” 苏小姐,全名叫苏彩月,是户部侍郎的嫡次女,也是三年前一次巧合遇到的。 苏彩月为人性格豪爽,没有她在京城中看到的那些大户小姐的小家子气,和末七很是合得来,经常对酒当歌,互为挚友。 前些年因为突然怀孕而见面的次数就少了。 这次竟然又如此巧的遇到了,不过人家都在享受戏曲的快乐,末七就没什么理由打扰她。 许妈妈躬身离开房间。 末七眯着眼睛听着姑娘们的吟吟弹唱,又有哥儿们的端酒送茶,好不快乐。 反观秋菊,整个人像热锅上的蚂蚁一样,时不时看着窗外。 “小秋菊,你这样你的夫人我也很紧张好不好。”,末七无奈的看着边上不安的秋菊。 “奴婢这不是为了夫人您好吗,如果爷知道奴婢带夫人您来这里,还不得扒了奴婢的皮。” 末七安慰的看着她,“放心,万事有你夫人顶着,怕啥,快点过来吃点东西。” 秋菊闻言乖乖的过去坐到末七的身边,拿起一块糕点缩起来安安静静的吃着。 这里的建筑都是没有隔音的,大厅里喜悦的欢呼声一阵阵的传到天字间,末七心中有些好奇,有什么那么好看,引得人们人们惊呼出神,遂而站起身推开门走出去。 倚在围栏上看着下面的表演,正是末七编排的《七仙女》,姑娘们羽衣飘飘,似仙似风一样在空中飞舞,之后又落地,引得在场的所有观众欢呼。 苏彩月正坐在角落里观赏着舞蹈,这家红楼男女都可以进,有很多的女子都会来到这里取取经,变变服饰和妆容。 但是能不能坐得下就看你的接受能力,这里的女孩子都被传统的道德束缚着,三从四德,相夫教子这些都深深地烙印在她们的灵魂之上。 她们大多都认为女子进入这种烟柳之地,是为大忌。 她无意间的抬眸就看到在专属贵宾的观赏台上那一道绝色的美人儿,感觉越看越熟悉。 末七还在看着表演就感觉有一道目光向她投来,跟随着目光看过去,就看到了熟悉的身影。 末七咧开嘴灿烂一笑,向苏彩月挥了挥手,用口型说一句上来,后又退回房间。 苏彩月跟身旁的小姐妹说了一声,就缓缓地走上楼去。 第9章 闻八卦,消香玉殒 不一会儿,苏彩月推门而入,扑到末七的身边紧紧地抱着她,“好你个末七,竟然抛弃挚友那么长时间,快让我抱抱,想死我了。” 不怪苏彩月那么激动,好久不见的好友突然在这里碰到能不兴奋吗? 末七也回抱住她,“我也好想你。” 苏彩月放开她,装作生气的说道:“那么长时间你都去哪里了,明明还好好的,突然有一天就来人说不便出府,可是府里有事?” 末七给她倒了一杯茶,“这事也怪我,没能好好跟你说清楚,便不辞而别。那次我们见面后,回去身体确实有些不舒服,之后呢找了大夫一看就发现怀孕了,一直在府里养着,现在好不容易出了月子就出来玩玩。”,她毫不避讳的告诉苏彩月她怀孕的事。 苏彩月是在一年前才知道她已嫁为人妇的事,更加惊喜的是挚友一年没有出来见面是因为怀孕了。 苏彩月激动地凑近末七,问道:“什么时候生的?满月酒过了没?男的女的?” 末七耐心地一个问题一个问题的回答道:“五个月前生的,满月酒已经过了,一男一女龙凤胎。” “什么!!龙凤胎!”,苏彩月更是激动地不行,晃着末七的肩膀“你怎么就那么幸运呢,龙凤胎呀,京城很少出现龙凤胎!恭喜恭喜!” “你有空可以到我府里来看看孩子。”,末七看出苏彩月对于孩子的喜爱。 苏彩月不敢置信的看着她:“真的?” 末七点点头,拿起一块糕点继续吃,今天早上起来只喝了点粥,现在已经到午时了,沉陵父子三人是不回府里吃饭了,所以末七也不着急,现在肚子有些饿了。 末七转头对秋菊说道:“秋菊,让许妈妈拿些饭菜过来,再拿三副碗筷。” 秋菊闻言下去吩咐。 苏彩月看着周围,见她独自前来,不禁小声问道:“你来云香楼你的丈夫不管你?”。 苏彩月有些疑惑不解,一般结了婚的女子还是有孩子的一般不会到这云香楼来,因为需要相夫教子,而且还要恪守礼规。 末七来到这属实让她有些惊讶。 末七讪讪笑,“今天他不在家。”,老虎不在家,所以出来浪一浪。 而此时,远在军营的沉陵打了一个喷嚏,坐在身旁的两个儿子齐齐抬头看他。 “爹爹,您生病了?”,沉随墨说道。 “没事,赶紧吃饭,抓紧完成今天的课程,你娘亲还在家里等着呢。”,说着沉陵给两个孩子夹菜。 军营里无论是将领还是上头来视察的都是在大食堂吃饭的,周围的都是膀子粗壮的糙汉子,打打闹闹,吵闹不已。 沉随临,沉随墨垂眸看着他们的碗里,有他们拳头大小的肥肉,“……” 香云楼。 苏彩月眉尖微挑,“真有你的,你就不怕你回去被他发现?” “怕啥呀,我又不是做亏心事,只是散散心,去去霉味,他不会把我怎么样的。”,末七眉梢微挑,笑着看着苏彩月。 苏彩月面露羡慕的看着她,“真羡慕你。” 末七:“那你呢?你经常过来?” 虽说这地是文雅聚集之地,但总归是意义上不太好的消遣地儿。 苏彩月拿点心的手微微一顿,牵强的笑道:“我没有经常来,只是家里很烦,所以出来透透气。” “怎么了这是?” 苏彩月放下手中的糕点,用手帕擦了擦手才说道:“还不是我的婚事,我家你也知道,我爹和我娘现在不断地给我找夫婿,明天一个张家的公子,那家伙很不咋地,你说我能应吗?” “后天一个陈公子,家里倒是干干净净,但是却有一个大嫂和一个侄子。对于这个我倒是不在意,但是我还是有些不放心,一去调查。呵!这个嫂子生的侄子是他的亲子,因为见不得人而把亲子当成侄子养,我现在都不知道我爹娘是要为我好还是要坑我。”,现在想想她心里都觉得非常恶心。 末七听闻微蹙眉:“你爹娘让你相亲的时候没让人好好看来人的背景。”,这个爹娘挖坑,让女儿跳呀。 “我爹娘怎么可能不先调查,只是藏得太深了,一般人查不出。”,苏彩月说道。 末七听完还是庆幸自己眼光好,早早的给自己选定了夫君,而且还是无父无母,没有亲戚羁绊。 但是面上还是露出可惜和担忧,“那你好好跟你爹娘说,反正他们那么疼你。” 苏彩月摆手,“得了吧,我说过了他们根本就不管我,而且我的姐姐被赐婚给了礼王做了侧妃。” “那可是侧妃呀,不错呀。”,末七说道。 “但那也是妾呀,我那姐姐是很高兴的让爹爹接了旨。”,每天看着姐姐如一朵花般扑进礼王那充满利益的囚牢里,她就不忍心。 苏彩月思绪一想,像她们这些世家贵女哪有不被利益裹挟的一日,她们本身就生长在充满利益交易的囚笼里。 被灌注为家族的利益奉献一切,就连最疼爱她的爹也是看到她身上所能带来的利益才给她的父爱。 一旦利益全失,所有的东西都会回归原点。 嫁为人妇,完全失去被利用的价值后,剩下的结果就是被弃之如履,孤苦一生在后院里消香玉殒。 “你姐姐愿意,那你就要尊重你姐姐的选择。每个人的人生都是靠自己选择的,走什么样的路,过什么样的人生都是自己选择。”末七宽慰的拍了拍苏彩月的肩膀。 “我也只是说说,你不要在意。”苏彩月垂眸遮住眼底的悲伤,还有那盈眶的泪水。 末七点头,“这个我自然知道。” 不一会儿,秋菊走进来,身后跟着端着饭菜的侍从。 待饭菜布置好,末七迫不及待的拿起筷子,给苏彩月夹一筷子,“不开心的时候,多吃些好吃的就好了,来云香楼不仅曲好,饭菜也是不错的。” 苏彩月看着饭菜也有点饿了,呼了口气,整拾好自己的心情,也拿起筷子吃了起来。 吃着吃着苏彩月想到什么,对末七说道:“七七,你可知当今太子殿下。” 末七嘴里含着饭菜,说不出话,点点头。 她自然知道,这位太子殿下,京城都传遍,许多的政策推行,还有边关的驻守都与这位太子殿下有着莫大的关联,十四岁上战场杀敌,十六岁靠深敛的谋划夺取外敌的两座城池。 无论是手段还是智谋都远远在所有皇子王爷之上,相貌更是被传的微乎其微,惊为天人,如天神降世之类的,末七听的耳朵都成茧了。 第10章 夫人今天去哪了? “我也是从我爹那里听来的,太子妃又诞下一龙凤胎,互为吉祥,太子殿下欲要遍施天下三日,所有的乞丐、城边的居民都可得到施粥和粮食,而且赋税减免,所有的隘口都会减免一定的通关费,这是你赚钱的好机会。”,苏彩月说道。 末七眉头微挑,“真有那么好的事?”,她怎么不相信,一个太子妃生子就要施行如此大的政策,这太子未免太兴师动众了吧。 苏彩月看她的表情就知道她不相信,“这也是我听爹爹说的,你别太小看这太子妃,太子娶妻也有六个年头了,孩子已经有四个了” “全是太子妃所出,而且这位太子妃本事很是了得,四年了从未有人见过她的真面目,如果不是圣旨宣召天下,我们还不知道太子殿下已经娶妻了,有其他本事先不说,单单皇上和太子如此宠爱,就可以顶天了,不是好惹的。” 末七边闻八卦边吃饭,而且还吃的挺香,这太子妃挺能生的,五年四个孩子,月子不用做又怀一个,是个人都撑不住,这太子简直乱来。 苏彩月拍了拍桌子,“真想看看她长什么样啊。” 末七点点头,她也想看。 吃完饭,苏彩月就要回去了,末七跟她告别也要回去了。 回到府内,父子三人还没有回来,末七不禁松了一口气,去看了两个孩子一眼之后,就回房间补了一会觉。 现在她所有事都不用做,外面的是交给沉陵打理,府内的就交给金管家代为管理,所以她每天的行程就是吃喝玩乐,咸鱼躺平。 末七躺在床上逐渐睡过去,嘴角露出满足的笑容。 这一觉一直睡到申时(下午四五点左右)。 末七睡眼惺忪的看着头上的寝帐,揉了揉眼睛之后,想翻个身才发觉腰上搭着一只健壮的手臂,而自己身后贴着一具温热结实的胸膛,呼吸起伏之间沉稳健壮的心跳声传来。 窜入鼻孔的是熟悉好闻的香味。 末七转头,映入眼帘的是熟睡中的俊美容颜。 睡着后的沉陵更像是一个美丽的睡美人。 醒着时虽是谦谦有礼温润中带着丝丝的狠厉,睡着时,整个人更加的柔和,长长的睫毛在眼底落下一片阴影,薄唇红润有光泽,这张脸末七越看越喜欢,看了整整四年了还是没有腻。 伸出手,轻轻地捏了捏他高挺的鼻梁,细腻的脸颊,看着他被打扰微微蹙眉,末七停下手中的动作,待他眉头松开,又上手。 没想到这次被抓个正着。 那深沉的凤眸直直的注视着她的眼眸,带着深不见底的晦暗,“睡醒了?”,声音因为刚刚苏醒而带沙哑,低中音浑厚有磁性。 末七被抓住被吓了一跳,后埋头埋在他结实的胸口,闷闷的问道:“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沉陵拥着末七,闻着她淡淡的发香,才淡淡地回答:“一刻钟前,看你睡得香也觉得有些困倦。” “嗯”,末七打了一个哈欠应道。 “该起床了,孩子们都回来了吗?”,末七抬首坐起身,拍了拍身后的人。 沉陵只是动了动,撑起身吻了一口又躺下,“回来了,那两个孩子今天玩累了,就让红一带回去休息了。” “你们今天去哪里了?”,末七侧头看向他。 沉陵用手撑着脑袋,半倚在床上,凤眸深意的看着她,“我和孩子们去哪里先不讨论,先说说夫人今天去哪里了?” 末七心下一紧,有些不自然的拉了拉被子,“我能去哪,就在府里睡觉。”,她不会说今天她去了香云楼。 沉陵凑近她的脸颊,呼吸喷洒在她的脸颊上,“是吗?”,他身上那清冽的香气很好闻,每天晚上末七都要闻着才能睡着。 第11章 承受诱惑的末七 末七闻着那香气,脑子瞬间变成了米糊糊,嘴上还倔强着不承认,“是,是啊。” 沉陵重新半倚在床上,凤眸微眯含笑就那么看着她,不说话。 越是了解这个男人,就越是知道,他看起来越是平淡,就越有事发生,末七心里很是惊慌失措。 “你别这么看着我行不行,看得我瘆得慌。”,末七下意识地向旁边挪了挪。 沉陵嘴唇微扬,“你是我媳妇,我看我自己媳妇怎么了。” 末七瞬间无话可说,:“……那行,你看吧。” 沉陵移过来一点,紧紧地贴着她,抓起她的手轻轻地摩挲,低声说道:“今天我回来的时候在云香楼看见一个熟悉的身影,这个身影和夫人有些相似,被里面的妈妈前呼后应的进去了。” 沉陵语气一顿,意味深长的抬眸末七一眼,又道:当时我还误以为是夫人,我就说那么丑,那么胖的背影怎么可能是夫人呢,是吧。”。 低沉的声音徐徐传至耳边是那么的魅惑人心,说出的话确是让人气的咬牙切齿。 末七心中一把火又不得不压下去,强颜欢笑咬牙切齿的看向他,“是呀,所以是夫君看错了。” 我勒个酿艹,居然说姑奶奶背影丑,老娘打个喷嚏都是最美的。 沉陵也把握个度,没把人完全惹毛,掀开被子,起身穿衣。 末七看着他裸露的胸膛狠狠地咽了一口口水。 她知道自己的睡姿不怎么好,原本他整齐的亵衣被她扯开,松散的披在身上,露出麦色结实的胸膛,胸肌壮大富有力量,连那块块鼓起腹肌,看着也是那么的光滑细腻又结实。 每天晚上末七都会摸上一会儿才睡觉。 沉陵看着谦谦而雅致,温润而有礼的文人模样,却拥有武者才有的结实壮硕高大的身材,真是看着精瘦,脱衣有肉。 末七想拉回自己的视线,但那里实在是太诱惑人了,而自己的眼睛好似有意识的紧紧地黏在上面。 正在整理亵衣的沉陵察觉到床边那炙热馋延的眼光,眸色微转泛着流光,继而慢里斯条的解开亵衣,那一举一动都堪称是人体艺术,那亵衣就堪堪的挂在腰间,欲掉不掉的样子就像一把枪嘭的一声,直穿心脏,他还故意勃起手臂上的肌肉。 double kill。 不用三杀,她仅存不多的血点已经掉光了。 “嗯!”旁边传来用力咽口水的声音。 沉陵眉目含笑,见目的达成,才在末七不舍的眼光中缓缓地穿上衣服。 “夫人可想摸摸?”,低哑的声音带着无尽的诱惑,沉陵侧眸看向眼神直勾勾带着痴色看着自己的末七。 末七像是被抓包的小贼一样,连忙移开眼神,一脸坚定的说道:“不摸!” 沉陵故作可惜的穿好衣服,“那好吧。”,随后又小声嘀咕,“唉,那么好的肌肉,说不摸就不摸,真是可惜。” 末七坚定地面容一抽,手忍不住的痒痒。 深吸了一口气,平息内心的不爽,看了眼他那装作可惜的虚伪脸色,心里骄傲的哼了一声,她才不会上当呢。 没成想,所有的情绪的暴露在沉陵的眼底下,沉陵伸手摸了摸末七的头发,“为夫为你更衣。”,说完就抱起末七,让她坐在自己的臂膀上。 末七一米五九的身材对上沉陵一米九五的身高,举起她简直轻而易举。 来到换衣间,沉陵拿了一套比较淡雅的蓝色衣裙给她套上,看着她丰满诱人的胸部和那要把手吸进肉肉里的软腰,眸色更加的暗沉。 这是他努力四年的成果。 每一部位都长在他的心上,或者说是按照他的心长的。 打理好的夫妻俩来到前厅,两个儿子已经在此等候多时了。 奴仆脸色复杂的看着站着的两位少爷。 末七也被这眼前一幕吓了一跳,脚步一个趔趄,差点栽倒在前面,幸好沉陵眼疾手快的扶住了她。 末七推开沉陵,有些不敢置信的看着面前的两个鼻青脸肿的儿子。 末七紧张又气急的来到两个儿子面前,“这是怎么了,怎么弄的呀?谁打了我的儿子!”,末七心里又心疼又生气,好好地两个白白净净的孩子怎么就出去一会儿就肿成了两个猪头。 沉陵眼眸微垂,看了两个儿子一眼,上前安慰道:“别紧张,夫人,这伤不是别人打的,而是他俩自己摔得。” 末七明显不信这话,哪有人摔成这样的,“到底是怎么回事!沉陵,你给我说清楚!” 伤在儿身痛在娘身啊。 沉陵抚慰的妻子的心情,说道:“为夫已经说了他们就是摔得,不信的话你问问这两个小家伙。” 末七俯下身子,温柔又小心的问两个孩子:“墨墨,临临,你们两个告诉娘亲,这伤哪来的?” 沉随墨和沉随临都收到了爹爹的眼神,沉随墨一笑,稳重的说道:“如爹爹所言,我们摔的。”。 随后随临脸上带着天真的笑容,解释道:“娘亲,我们是真摔的,骑马摔得,爹爹教我们骑马,没想到马儿太烈,被甩出去了好几次。”,是被甩在地上揍了好几拳。 末七闻言,见父子三人说的差不多,虽不知是真是假,事情已经发生了,也受了伤,既然父子三人都不在意,那末七也不再深究。 但是也免不了一阵心疼:“以后小心些,担心死娘亲了。”,手温柔的摸上两个儿子青紫红肿的脸蛋。 沉陵:“让张大夫给个跌打药,过几天就好了,他们是男孩子,没那么弱。”,继而搂着妻子坐在饭桌上。 末七心里打算吃完饭就赶紧让张大夫过来,要是拖久了搞不好毁容怎么办。 沉随墨和沉随临才坐下,一家人才开始吃晚饭。 沉随墨和沉随临嘴角都有伤,吃的菜也只挑软乎的吃,还吃的小心翼翼,时不时扯到嘴角,嘶了一声。 看的末七心里不上不下的担心着,一边吃也一边为俩兄弟夹些软乎好嚼的菜,从而忽略了气场越来越冷,面色越来越凝重还泛着酸意的丈夫。 沉陵看着自己面前空荡荡的碗,又看了一眼两个小兔崽子那碗里堆得满满的饭菜,备受冷落的某人更加不高兴。 兄弟两察觉到爹爹的不高兴,都装作没看见默默地享受娘亲的关心。 这一顿饭虽然对于兄弟两来说很痛苦但是也很幸福,因为他们享受到了娘亲的独有的关心而一直霸占着娘亲的宠爱的爹爹没有。 吃饱喝足后,末七赶紧找了张大夫过来,为兄弟两上药,又检查了一翻,确定没什么外伤之后,才放心地让他们回去休息。 第12章 两个小家伙上书院 书房 沉陵看着手中的账本还有书桌上那堆成小山的折子,这些都需要沉陵亲自批阅,还是今天要批的量。 沉陵有些疲倦的的按了按眉心。 烛腊在托盘中摇曳着身姿,高大的身影与夜晚的烛腊相互交映,在身后的书架上落下了高大的影子,只是安静的坐在凳子上,那一身睥睨的气势也无法隐藏。 “主子,两位小主子过来了。”,门外传来红一的声音。 沉陵合上桌面上的账本,放到一边,“让他们进来。” 门被推开,两个小身影在烛光中走了进来。 沉随墨和沉随临一礼,“爹爹。” “嗯。”,从折子旁拿出一张帖子,上面鎏金华丽的图案就知道不是普通人使用的。 这张帖子是今天孩子们的爷爷沉启仁派人送过来的一张国子监的入学书,表示两兄弟今后可以和其他的孩子一起在国子监读书了。 教授他们的老太傅也将进入国子监担任司业,圣旨昨天就已经送到了老太傅的家里。 沉陵抬眸看着面前的两个儿子,“你们可知道为父叫你们过来是为了何事?” 沉随墨看到沉陵手中的金帖了然的点头:“知道。” 沉随临没什么精神,说道:“知道。” 沉陵打开帖子,“我之前暂且决定让你们在家上课是因为你们还没有到入学的年龄今日你们的爷爷拿了入学书过来,就是表示你们今后可以和其他的孩子一起上学。” 沉随墨有些疑虑的问道:“爹爹,那教我和弟弟的先生呢?”,如果可以的话他希望又不希望让他来教。 为什么那么说? 沉随临觉得老太傅很是古板,沉随墨何尝不觉得,弟弟跳脱耐不住,忍不了。 他沉稳却也忍受不了老太傅那晦涩难懂的话语还有那隐隐鄙夷外头书院学子的态度。 说希望就是这位老太傅确实学识渊博,而且对待时政的看法很是独具一格,且命中深入,跟着这个老太傅学习他学到了许多。 所以现在的沉随墨很是矛盾。 而沉随临的态度则是,随便! “这个你们不要担心,莫太傅是专门教授你们的先生自然跟随你们过去,你们爷爷已经任命他为司业。” 沉陵翻看了几眼入学书,“你们准备一下,入学的时间就在下个月的初二,你们的爷爷会过来接你们。”,他也也不废话,直面的跟他们说。 沉随临站在那里像热锅上的蚂蚁一般,不安的躁动,看着爹爹,欲言又止,小手抓着衣摆。 沉陵淡淡的瞥了他一眼,“有什么话就直接说,这里只有我们三个。” 沉陵还不了解自己孩子吗? 这小子本就是一匹训不乖的烈马,越是训他越是给你撂一蹄子。 记得今天他带俩兄弟去军营,长长见识,再试试手。 被上阵的士兵撂倒之后重新爬起来爬上去。 不断的重复往返,越挫越勇直到被士兵忍无可忍的揍上一拳起不来才认输。 对于这样的二儿子,沉陵也是束手无策,一场政策对决还是战场上的厮杀,还是官场上的尔虞我诈他都得心应手。 他真想去问问接生的嬷嬷,这犟驴似的孩子是不是被掉包了,如果不是与自己十分相似的长相,沉陵都可能去滴血认亲了。 沉随临欲言又止的说道:“爹爹,我不想去书院……” 沉陵沉沉的看着他,“理由呢?” 沉随临惊悚的看着爹爹可怕的眼神,赶忙解释道:“爹爹你听我说,去学院只是学习那些策论,顽固又僵硬,还不如在家里,跟着红一叔叔学习武功呢。” 沉随临语气一顿,讨好的说道:“而且爹爹,您也知道我的性子静不下来,到时候我到了学院,闯了祸又要您给你儿子兜着,这样英明神武的您面对着先生实在是太伤大雅了,爹爹您说是不是。” 沉陵也不急着回答,手指在桌面上点了点,“你说的这个是你的心里话?” 沉随临拱手一弯,“是的,爹爹。” 沉凌抿唇一笑,“那好,既然你不去书院那就不去,不过不去书院就不代表着你没有事做。” 沉随临很是惊讶不已,没想到那么轻松爹爹就允诺了,高兴地欲要跳起来,“遵命,爹爹。” 沉随临不知道在他爹爹的眼里他就像是待宰的羔羊一般,还是太嫩了。 沉陵眼眸微微眯起,把二儿子所有的情绪都看在眼底,干脆的答应自然是有他的用意。 而沉随临还沉浸在喜悦中,只要不去书院,做什么都行。 沉随墨有些怜悯的看着这个傻弟弟。 在几个月后,沉随临站在军营的训练场上,非常后悔自己的决定,想去书院也没机会了。 “伤口痛不痛?”,沉陵看着两个人身上的青紫。 沉随墨和沉随临摇头,异口同声地说道:“不痛。” 沉陵:“不错,以后都会带你们去,不想再次挨揍就要巩固好自己今天学的东西,还有在你们娘亲面前该说什么不该说什么都要想清楚,不要让你们的娘亲担心。” 沉随墨和沉随临齐齐应道:“是。” 待两个小子走了之后,沉陵叫了红一进来。 “让秦阳过来见我。” 红一隐在黑暗中,“是。” 解决完两个儿子的事情后,沉陵才松了一口气,靠在太师椅上,抬手捂着有些酸痛的眼睛。 不一会儿,书房门口传来声响,“主子,秦将军来了。” 沉陵低沉的“嗯”了一声,门被推开,一个高大的人影走了进来,脚步沉稳生风,气势如虹,沉陵黑眸深沉的看着面前的人。 “坐吧。” ……………… 第13章 沉陵被忽视 正在回院子的沉随墨和沉随临,走在夜间的走廊上,高挂的灯笼发出昏暗的亮光,虫子飞蛾扑闪鸣叫,路面的石台上的蜡烛也忽明忽灭。 “大哥,我不去书院你不说生气吗?”沉随临停下脚步。 沉随墨转头看着弟弟,好笑道:“生啥气,你会自己做决定了哥哥替你高兴。”,他不会跟他的傻弟弟说爹爹打算把他送去军营。 “大哥,我不会让你失望的。”,他一定会找出一条适合自己的道路。 殊不知,他的爹爹已经为他选好了。 “好。” 一早,末七从床上醒来,摸了摸身旁的床垫已经凉透了。 挣扎着起来,“秋菊。” 听到叫声的秋菊走了进来,手里还拿着水盆和洗脸帕。 末七洗了牙擦了脸,才让秋菊为自己穿衣,“夫君他人什么时候走的。” “爷早早就起来,已经吃了早茶现又出去了。”,秋菊为末七穿好衣服,来到梳妆台为末七摆弄发髻。 “两个少爷呢?” 秋菊如实说道:“大少爷和二少爷说是去老爷和老夫人那里了。”。 今早末七还没起来,沉陵就带着两个儿子去了他们爷爷那里,继而去忙自己的。 “那好吧。” “夫人,爷说今天老夫人会过来。” 秋菊说的老夫人就是沉陵的娘,末七的婆婆李氏。 末七惊讶的抬眸看向秋菊,“这是你们爷说的?” 秋菊笑道:“自然是,老夫人身边的嬷嬷也过来告知了,要不要我去多准备些吃食茶水。” 末七点头,“去吧。” 她和沉陵成婚有了随墨和随临之后才知道沉陵还有父母。 那时候她是提着心去陪沉陵完成延迟许久的“回门”,就怕他的父母不好相处,让人意外的是,她的公公是个很慈爱的老人,还要她多多照顾他的儿子。 而李氏不似其他家婆婆那样严厉苛刻,时时要求儿媳注意家族的门面,端大体,她的婆婆一个很和蔼可亲又有些爽朗的妇女。 当知道沉陵来当上门女婿之后,既没有生气,对末七的态度不仅和悦亲切,还特别高兴的办了场宴会庆祝。 婆婆和公公住在西城的宅子里,下面还有两个小叔子和一个小姑子,都是很好相处且聊得很来的。 小姑子和随临一个性子都是待不住的,到现在还在别的县游玩,两个小叔子一个很宅,一个在参军,还在边关驻守。 “秋菊,把我的那个拿出来。”,末七神秘的对秋菊说道。 婆婆好不容易来一次,机会不可多得就让她先体会一次她准备的新产品。 秋菊刚开始有些迷茫,随后迅速反应过来,连忙应下跑去内院拿东西。 府外。 在外面等候的末七还没等来婆婆,就把自己的夫君等来了。 沉陵下了马车,看到末七,信步来到她的身旁。 末七先问道:“今天怎么那么早回来?” 沉陵:“今天娘不是要过来吗,就过来陪陪你。”顺便看着。 这两婆媳儿待在一起准没好事发生,上次就趁着自己不注意他的娘带着他还在坐月子的媳妇喝着小酒赏着美男,日子好不快活,要不是他几时回来,他媳妇都已经上手了。 末七用你太小瞧我的眼神看着他,不屑的瞪了他一眼,“上次是意外,这次我们婆媳两可是正经聊天,你们男人该干嘛干嘛。” 沉陵眼含笑意的看着她,伟岸的身材站在她的身旁,从他的那边看看不出他旁边还有一个人。 不多时,一辆奢华的马车缓缓驶来,稳稳地停在大门口。 一个嬷嬷出来,身上有些几十年管事的利落和不可忽略的犀利,还有处事的圆滑,接着一个身穿锦袍的中年妇人出来,面容保养得体,还保留着少女时期的华韵。 四十多岁的年纪看不出一丝衰老,反而雍容华贵,富有万宫之主的气势,让人不得不臣服。 末七看了一眼旁边俊美的人神共愤的夫君,在看看那光彩四溢的婆婆,二十九岁快奔三的儿子和四十多岁的婆婆,果然是母子。 末七走上前,微微欠身,“儿媳见过娘。” 沉陵也上前一礼,“娘。” 李氏点头,“平身吧。” 末七上前挽住婆婆的手臂,“娘,等你好久了,快些进府。” “你这丫头,出月子那么长时间了都不去看看我,如果我不来我怕你就要忘了我。”,李氏声音带着责怪的说道,但是眼眸还是带着宠溺。 “我当然是想去看你的,但是夫君不让。”,末七说道。 李氏瞥了站在一旁的儿子一眼,随后移开当做没看见,“别管他,走,我们去看看乖孙乖孙女。” 随后婆媳两相互搀扶走进府里,独留沉陵孤零零的一个人站在府外,虽然早就预料到,但是忽略的那么干脆还是意料之外。 第14章 婆婆来袭 沉陵摸了摸鼻梁,“金管家,你安排一下这些礼物。”,说完也跟着进去。 金管家躬身待沉陵进府,起身看着自家主子身影,有些可怜。 别人是有了丈夫没了朋友,他的女主子是有了婆婆没了丈夫。 婴儿房里。 李氏怀里抱着小女儿伊宝。 小家伙好动,软乎乎的小身子躺在奶奶的怀里,手脚在襁褓里蹬着,圆圆的眼睛滴溜溜的看着抱着自己的奶奶。 李氏满是宠爱的看着怀里的小孙女,“奶奶的小宝贝,想不想奶奶呀,你怎么那么好看,嗯。”,满月酒那会儿还那么小,现在都那么大了,李氏心里不禁感叹。 沉陵站在一旁宠溺温柔的看着李氏怀里的小女儿,看着小女儿软乎乎的哇哇叫,心里痒痒也想抱过来。 而小儿子春宝在跟随李氏来的张嬷嬷怀里,不像妹妹爱动,但是一直侧着头看着李氏这个方向,现在他还不会识物,却可以分辨喜欢的人,看得让人心怜。 “老夫人,你快看小少爷,他在看您呢。”张嬷嬷满含笑意看着春宝说道。 李氏抬起头看向小孙子,看他的样子心都快融掉了,“哎哟,奶奶的春宝是不是也想奶奶了。”,李氏低头看着怀里的小伊宝又看着小春宝,想抱那个又舍不得怀里的这个,进行着艰难地天人交战。 看着为难的李氏,末七推了推身旁气定神闲的丈夫,示意他过去。 沉陵跻身上前,“娘,你先抱抱春宝,他等急了会哭的。”,从李氏的怀里接过小女儿。 李氏赶忙上去接过张嬷嬷怀里的小春宝,“奶奶来抱啊。” 小春宝似乎很高兴,露出无齿的笑容,萌化了在场人的心。 “没想到只是过去了五个月,小孙孙们就长那么大了。”,李氏感叹道。 “小孩子吃了睡本就长得很快,老夫人你不必自怀。”,张嬷嬷看出李氏的忧郁说道。 “嬷嬷说的是。” 李氏这才注意到末七身旁少了一个人,诧异的问道:“七七,你身边的管事的嬷嬷呢。” 李氏问的是之前一直跟在她身边侍候的金嬷嬷,和金管家是一对夫妻。 末七回道;“金嬷嬷因为帮看孩子,身体撑不住了,所以我让她回家休息一阵子,不多日便回来。” 伊宝和春宝出生后,她还在坐双月子,金嬷嬷交给谁都不放心,硬是每天晚上都守着,本来年纪就大了如此一搞身子就遭不住病倒了。 沉陵就让金嬷嬷回家休息,没过几天病还没养好就回来了,也不敢靠近两个小婴儿就在门口看着里面的丫鬟,在意一旁指导。 结果一出来吹风病就更重了。 末七当时知道后就勒令她回家休养,不然就把她送回李氏身边。 这话一出,金嬷嬷听话了,乖乖回家休养,之后又闻老家有事特地向末七告假回老家,到现在还没回来。 末七不放心找人去看过,就看到金嬷嬷抱着孙子在一小镇的一个铺子门口的和其他的妇女悠闲自乐的聊着八卦。 末七令所有人都不要去打扰金嬷嬷,因为她理解一个老人想要含饴弄孙的心情。 金嬷嬷是李氏特意挑选来照顾她的,人自然是靠谱且是心腹之一。 李氏思虑了一会儿说道:“这样不行,没有金嬷嬷在身边我不放心,不然我再去给你找两个靠得住的嬷嬷过来。” 末七笑着婉拒道:“这得多麻烦呀,娘,金嬷嬷只是身体太过劳累,而且我能处的只有金嬷嬷,其他人我不要,再说了府中有那些仆从丫鬟也不是吃素的,你可放宽心吧。” 张嬷嬷听她的话心里提着,大少夫人真是什么都敢说呀,老夫人给的从来只有别人接受的份,还没人敢拒绝,只有这位祖宗敢恃宠而骄。 李氏看她真的不需要也不强求,“那好,有什么需要就让陵哥儿传个信儿过来。” “知道了,娘。” 沉陵在一旁已经陷入了女儿香香软软的小身子中,特别是她那与末七特别相像的眼眸,沉陵心里就像装了蜜一样甜。 李氏好好地稀罕稀罕孙子孙女之后,才退出婴儿房,让奶娘给他们喂奶。 来到院子,末七迫不及待的给李氏拿出自己这次给李氏准备的礼物。 李氏看着房间里的瓶瓶罐罐,问道:“儿媳妇,这是什么东西?” 末七笑着拿起一瓷瓶,打开递给李氏闻,说道:“这是特地为娘准备的,娘可知道这几年的华苑,里面产出的美颜护肤品都是精品中的精品,里面配备的护肤品都是抗衰老抗细纹的” “而娘你手的这瓶是紧致肌肤用的,还有这些瓶瓶罐罐等下也会用到,娘来一次不容易所以我专门给您配备全面的护肤美容,做一次可以保养好久。” 女人的钱最好赚,末七一直秉持这个道理。 她在京城开了唯一一家护肤美容齐全的店,依靠产品的质量和效果打出名声。 里面的护肤品有人千金求取都不一定能拿到,所以为了保证客源,末七在店内设置了预约,有求取的护肤品或者养肤疗程预付定金预约就可安排。 第15章 效果推广从婆婆开始 备受京城贵女贵妇的喜爱,店铺的收益日进斗金,站在一旁熟知华苑账本的沉陵眉头微挑。 女人自古就爱美,李氏闻言自然高兴,“那可交给七七了。” 末七自然是愿意,待婆婆用了之后,效果好的话就有一定的宣传力度,那她的产品推广就不用走那么长的时间了。 末七在心里偷偷打算,一边转身推着身旁的男人出去,“你快去忙你的,我和娘有事要做。” 在她的推搡下沉陵被赶出房门,“嘭!”的一声门房紧闭,沉陵愣在原地。 候在门口的红一低着头,不敢看被赶出来的主子的脸色。 沉陵看着紧闭的房门,喉结滚动,“红一,我们走。” 抬步离开院子。 ………… 屋内 末七让李氏脱了外衣躺在床上,刚开始李氏有些拘谨,但是看着儿媳妇从容的模样,心慢慢的放松了下来。 躺在床上的李氏呼了一口气。 末七轻声说着:“娘,别紧张放轻松,闭上眼睛。”,她的声音就像潺潺的溪水,平静而令人心安,加上刚开始末七就点燃了安神香。 安神香渲染了整个房间,李氏渐渐进入状态。 末七轻柔慢点的给她疏松穴道,倒上一点精油,在手上抹开,按压与太阳穴,额头上的三个穴位。 倒出自己提取制作的精华液,涂抹于脸上,在敷上面膜。 李氏感觉自己轻飘飘的,感受着脸上的力道还有清凉芳香的气味,人前无所有的放松,睡了过去。 不知不觉,美容做完了李氏还在睡觉,末七叫了很多次才醒过来。 李氏诧异的看着末七,“这就好了?”,她怎么感觉才按了不久,怎么一须臾就结束了。 末七笑着点头,“娘都睡着了,我都不好意思叫你起来呢。” 李氏嗔怪的瞪她一眼,“谁让儿媳妇弄得那么舒服。” “娘,你趴在床上,我给你松松骨,这几年你是不是感觉时常腰酸背痛,而且脖子僵硬。” “确实是有。”,李氏很好奇儿媳妇是怎么知道的。 “那就对了,娘,我就失礼了。”,看着趴好的李氏,末七活动了几下手腕和脖颈,毫不客气的按上她的肩胛骨两端,用力一摁。 “啊!” 李氏惊呼声从房内传来。 张嬷嬷想冲进去阻止少夫人的时候,被门口的秋菊给拦下了。 秋菊:“嬷嬷放心,老夫人是夫人的婆婆,不会害老夫人的。” “你可知道弄伤老夫人会有什么后果?”,张嬷嬷心里气急了。 秋菊面无表情,却礼仪得当,“请张嬷嬷不要着急,请在此等候。” “你!”,张嬷嬷对于她的无所谓气的说不出话。 “你等着被砍头吧!”,张嬷嬷色厉声茬的说道。 秋菊身子微微一低,也不说话,继续候在门口,眼眸微侧看着房内,眼眸微笑却没一丝暖意,“如果嬷嬷实在是听不得可以离开,或者去找爷来,如若不过是一场乌龙,嬷嬷可承担不起爷的怒火。” 张嬷嬷脸色阴暗,咬牙切齿的看着她,“你是在威胁我?” 秋菊嘴唇微勾,露出乖巧,“怎么敢,秋菊不过是夫人身边的贴身丫鬟,可没有张嬷嬷您在老夫人身边的大本事。” 话虽没问题,但是那阴阳怪气的话语让张嬷嬷恨不得上去就是一巴掌,这小丫头有几分本事。 拂袖抬起下颚,阴沉的看着她,“哼,不和你计较。” 秋菊装作没看见她眼底的狠意,微微躬身,“秋菊多谢张嬷嬷手下留情。” 话刚说完,秋菊就听里面传来的声音渐渐的由惊呼变成惊叹转而舒爽,笑道:“嬷嬷您听。” 张嬷嬷眉头紧皱,静下心听着房内的动静,不由得脸红心跳。 “这,这……”,张嬷嬷羞得说不出话。 秋菊面色如常,不再理会张嬷嬷,继续坚守她的岗位。 房内,李氏大汗淋漓,面色红润的趴在床上喘气,像是高潮一般整个人飘飘欲仙,原本就有些沉重的身体现在变得轻盈,而且酥麻。 第16章 年末忙碌的沉陵 末七有些疲累的趴在床边微喘,“娘觉得怎么样?”。 婆婆身材纤细,而且还是老人,末七没用多少力气,但一套功夫下来还是有些疲累,做这套服务的话,现在店里都是年轻貌美的女孩,力气大的没多少,所以以后店里该招些年轻力壮的女子,或者力气大的老婆子了。 李氏舒服的说不出话,只颤抖的说出一个“好”字,便眯着眼眸享受着余韵。 末七看着李氏的反应就知道很成功,便打开房门让张嬷嬷进来伺候。 张嬷嬷推门进来就看到她家老夫人只是脱了外衣躺在床上喘着粗气,而末七则悠然自在的坐在左边淡定的品茶。 张嬷嬷有些难堪的看了眼末七,因为她也是主子所以不敢说什么,但心里一直都介意末七对她家主子的冒犯。 即便只是脱了外衣。 “帮老夫人收拾好。” 张嬷嬷收敛着情绪,微微颔首,“是。” 末七喝完杯里茶水,走出房间。 秋菊淡定的跟在她身后,但是嘴角的弧度暴露她此刻的心情,她今天可是气的这个老虔婆不能自已,又打不了她。 真爽! 李氏一直到傍晚才离开,也没有吃晚饭,上马车的时候身子还是酥的。 不舍的看着送到府外的儿媳妇,眼底带着浓浓的期待,“七七,咱们下次还可以吗?” 末七自然知道她在说什么,拱手道:“自然可以,只要娘有需要儿媳自当全力以赴。” 李氏高兴地点点头,进了马车后缓缓离去。 站在一旁的沉陵不明白他们做了什么,狐疑的问道:“你和我娘在房间里做了什么?”,眼神上下瞟着她,像是要找出什么痕迹。 “这是秘密。”末七调皮的说道。 这松骨的手法她要悄悄的上市,最后给世人一个惊喜,不过她的夫君嘛,虽然可以松一次,不过也先保密。 “我是你夫君,夫妻两本就是一体的,不该存在秘密,夫人你说是不?”,听守卫说,房间里传来一些不可言说的声音,沉陵更加不放心。 “今晚告诉你。” 沉陵看她那明媚的笑容还有那调皮的神色心下晃荡,喉结滚动,低哑的应道:“好。”。 面色正经严肃,而深邃的凤眸却不停的在她身上流连忘返。 送走了婆婆后,沉陵又出去忙了。 这几天他一直忙的不可开交,每日宵衣旰食。 末七也理解,现已到了年末,所有的店铺越到年关就越是忙,俗话说库存卖不完,一年就白干。 虽然末七的店铺没有出现过这个问题,但还是需要处理年末结算还有一些年末的生意安排特别是田庄和粮店那边。 百姓们一年赚不到什么钱,即便钱再少,也想在新年之际吃得好一些穿得好一些。 因此他们从微薄的收入中挤出那么几两银子给家里和孩子贴几斤粮食一些肉还有一些新衣。 末七很体谅那些百姓,因为自己吃过苦,自然知道这其中的滋味有多心酸。 年末也是末七唯一没有挣钱的时期,会以折价卖给百姓,而一些富商和贵族都会以平时的价格给。 沉陵接手生意之后就明白了末七的用意,他的想法比末七多一些,每日官府或者粮铺门口布施,还会提供一件棉衣给乞丐过寒冰刺骨的冬天。 每次布施他都会到场,当末七问为什么要那么认真时,沉陵看着才刚刚出生的沉随墨和沉随临两兄弟,满眼的慈爱和温柔,“我想我做的这些都可得到赐福,佑我儿平安。”,佑我妻安宁。 末七坐在春宝和欢宝的房间里,看着熟睡中不断嘟嘴吐奶泡的小宝宝,眼里尽是温柔。 “你们快快长大,多多孝顺你们的爹爹,他为了养你们的可是日夜奔波。” 末府奴仆众多,每月众多奴仆的月银还有主子们的月银再加上衣食行。 末府每月用的东西是最好的,吃的也是最贵的,穿的就不用说了,一匹萤光蚕丝布就需要几万两。 每年的花销很大,特别是四个孩子出生后花销就更大了。 前头没有孩子时花销就超过了三十万两,四个孩子出生后前前后后花销就超过了一百万两。 末七有钱倒是无所谓,不过心里庆幸,幸好她有的是矿要不然单靠那些生意还真的有点悬。 春宝和欢宝睡梦中蹬了一些小肥腿,似乎在回应末七的话。 末七倚在小床边,双手摸着两个孩子软乎乎小小的脚,“就那么说定了哈,以后长到你们哥哥这个年龄可不许调皮哦。” 又看了好一会儿,末七才离开婴儿房。 叫来金管家。 “夫人,有何吩咐?” 末七:“你帮我到库房里拿一根上好的人参还有灵芝,一百两白银,在给我安排一辆马车,我出去一下。” 金管家得令,“是,夫人。”,步伐稳健的走去库房。 末七吩咐完就直接往房间走去,从梳妆台的抽屉里拿出一张契约,还附带一张图纸,上面画的东西和现代的拔火罐有点像,还有一副银针。 把图纸揣在袖口,离开房间。 第17章 季熊,季老先生 大门。 “夫人,已经准备妥当了”,金管家语气一顿,有些犹豫的问道:“夫人您确定不用带一个丫鬟吗?。” 末七看着站在大门前,眼神可怜巴巴的瞅着她的秋菊,说道:“秋菊在府内照看三少爷和小小姐,管家你们回去吧,如若爷回来了你就告诉他不用等我。”,扬起笑容看着管家。 金管家微微弯腰,“是。” 马车缓缓地行进。 车内,末七打开管家给的盒子,看着成品上好的人参和灵芝还有那一百两的银票,满意的盖上盖子,今天她要去的是一家具有百年历史的老铁匠的家。 三个月前她特地派人去拜托李妈妈去找那位老铁匠打造一些银针和拔火罐。 在现代叫拔火罐,在这统称为角法,不过与现代有一些区别的是这个角法不单单是指器具还包括它的疗法——拔罐疗法。 末七原本可以不用那么麻烦,直接使用水蛭来做治疗就可以了,但是想了想,这个方法不妥。 刚一拿出来,客人晕了或者吓跑了那可怎么办。 这不仅会有损华苑的名声,连客人都知道她店拿这软了吧唧还会吸血的鬼玩意儿来害他们,不敢来了。 最后损失的还是华苑,所以她只能决定去找这个老铁匠。 这个老铁匠年轻时很是出名,不仅炼器了得手工技艺也是神工鬼斧。 制铁的手艺虽是祖上代代传下来的,但制铁手艺青出于蓝胜于蓝,每一把武器都是江湖人求之不得又趋之若鹜得宝物。 而手工技艺只要你想的他都能造出来。 她委托制作的拔火罐,一个月前就做好了,本想着让秋菊去拿,但她还有一些事情想要和那位老铁匠谈谈,所以决定亲自前往,为表示诚意特地让管家给她拿了这些,算是小小心意。 马车走在宽阔的街道上,来到繁华的街区又拐进一处狭窄幽静的小道,院墙低矮,瓜藤缠绕低垂,更像是进入了僻静的世外桃源。 马车来到一处小院子缓缓停下,末七爬下马车,听着院子里面谈笑的声音。 她整理了一下衣裙,走到门前,抬手敲了敲门。 “谁呀,马上来。”,一道粗犷的男音传来。 末七等了一会儿,门内才传来开门的声音。 “你是?”,拥有粗犷男音的高大健硕的男人看着面前丰腴柔媚的美貌女人,瞬间呆若木鸡地看着面前那似妖似仙的女人。 还在出神的季石,心尖忽然一凉,直面扑来一阵冷意。 他连忙回神看向末七身后那坐在马车上的车夫,那充满杀意的眼神还有臂弯里那隐藏着隐隐泛着冷光的刀,心里很是惊悚。 连忙移开视线,不再去看末七。 末七说道:“我之前拜托季老先生打造的器物好了,拖了那么久才过来真是对不住,聊表歉意,我送上了歉礼过来,顺便有事再跟季老先生谈谈。” 季石恍然大悟,笑逐颜开的道:“原来是你呀,我爹一直在说那件器物的主人为何迟迟不来取呢,快快进来,我为你们备好茶。” 侧身请末七进来。 “叨扰了。”,末七颔首,走进院子。 她抬眸望着这狭小的院子里瓜藤果树缠绕,鸡鸭满院的场景,眼底微暖,心想这真像她在泗城的那间房子。 也是这样小而热闹。 季石站在门口看着车夫站着不进去,也不勉强,随着末七进院子里。 “哪里哪里,快坐,我去叫我爹出来。”,说完快步进屋去喊人。 “爹!爹!有人来找你来了!”,季石喊着跑进去。 内院传来稳健的声音,虽然年老但是却很精神,“谁呀,谁来找我?” 季石看着正在烧火炼铁的老爹说道:“是之前拜托人过来让你帮忙做手工的主人过来了,正在外院等您呢。” 季熊猛然回头,狐疑道:“你说真的?” 季石:“我哪敢骗您啊?” 季熊哼了一声,“你敢骗我,我就打断你的腿,走,出去瞧瞧。” 季石:“唉,老爹您等等我!” 季石看着脚步生风的老爹,心里很是无奈,都五十多岁的人了,怎么比他这个壮年还要结实精神,真是老当益壮啊。 脚步急匆匆的跟上去。 脚步生风的季熊心里那是着急,三个月前他拿到那张图纸一看就想问她给他造得器物到底是何物,但那女子也没有回答,付了银两,说按照图纸上的炼器就行。 问不出的季熊每天心里都是刺挠挠的,怎么做都不得劲,上面细如发丝的银针他知道,但是这个用牛角来制作的半圆型罐罐他就不知道了。 问谁都不知道是个啥。 等了那么久终于来了。 “有失远迎啊有失远迎,老鄙如何称呼姑娘?”,季熊满脸笑意,拱手说道。 末七看着快步走出来的精神矍铄地老人,微微欠了身,“季老先生叫我末七便可。” 季熊点头,“好,末七姑娘,你的东西在内屋等下我让犬子给你拿”,之后有些犹豫的搓了搓手,有些扭捏的说道:“呵呵,末七姑娘啊,其实还有老鄙一直有一个问题想问问末七姑娘不知当讲不当讲” 末七做出请的动作,“先生直说便是。” 季石端着茶水走过来,放在末七和季熊面前。 “就是那个圆圆的罐罐是何物,我炼器造物三十载见过许多的东西,老鄙也不敢说是博古通今,见过的奇物繁多,但也是广见洽闻,对于这东西老鄙真是前所未闻,是真的看不出是何物,希望末七姑娘解答?”季熊说道。 末七闻言一下子就明白了,拔火罐也叫角法的东西,在这里是没有的或者说还没有出现,所以百姓对它的了解知道甚少。 拔火罐,对于炔除体内的风寒或者是腰背颈肩腰腿痛、咳嗽、防病保健、解除疲劳的和银针的疗效差不多相同。 当然,有利的一面自然有不利的一面,俗话说是药三分毒。 拔火罐如果用法不当也会对身体有害,所以拔火罐与银针相比更注意的是用法。 第18章 不敢打包票的末七 末七把拔火罐的用途给季熊说了一下,季熊惊叹,“这小玩意竟然还有这个用途,这真是老鄙孤陋寡闻了。” 末七笑道:“哪里哪里,这是我闲得慌自己琢磨出来的,算不上什么稀罕玩意。” 季熊哈哈大笑,“末七姑娘真是谦虚”,咳了一声,逐正色道:“末七姑娘不单单是过来拿器物的吧。” 末七抿唇一笑,“季老先生既然看出来了那我就明说了吧。我这次来找季老先生确实不是单纯的来拿器物,而是来找季老先生合作的。” 把盒子递给季老先生,一脸歉意的说道:“之前小女对季老先生的手艺抱有疑虑,很是抱歉,今日季老先生打造出了拔火罐很是令小女惊讶,所以这一小小心意季老先生还请收下。 “小女也不瞒着季老先生了,小女要订购一批拔火罐,品质要与我取的这一套的品质一般。”,末七语气微微停顿,眼眸微眯,“还有,一批武器。” “哈哈,你这姑娘还真好玩,所以上一个是你用来打探我的,你真正的目的就是这个吧。”,季熊抚着胡子说道。 末七陪笑道:“先生说的是啥话,我是真诚的找先生来合作的,我们四六分。” 打开盒子露出里面的东西,“这上好的百年灵芝和人参都是顶级的药品,是我送给季老先生的心意。” “我知道季老先生一定很需要这些药材,盒子里的这些还远远不够,所以只要季老先生答应,不仅药材随便取,收益也是极高的,还有这一百两是我给先生的定金。” 她来时就已经查清楚了,季老先生的身体虽看着健壮,但气血亏损严重,急需要大量的灵芝和人参来补。 季熊宠辱不惊看都不看一眼,看着末七正色道:“你怎么那么坚定我会接受你的合作,你可知道,朝廷一直在严查兵器,私炼兵器者,折腰而斩之,你可要想明白。” 末七眼眸微弯,但眼眸无比的认真,纤手轻抚着茶杯,轻悠慢捻道:“我相信老先生会答应的,而是否被官府查抄,这个我不能打包票,先生应该知道没有不透风的墙,我冒这风险就是为了一个字那就是利。” “不过我可以保证一定会保护您和您儿子的安全,不会受外界带来的伤害。”拉人入伙的事她常干,她自喻不是什么好人,但遇到事她极为护犊子。 “姑娘可在跟老朽嬉之?”炼器不是所有人都能随随便便说出来的。 只要是胥国的百姓都知道胥国虽然实力强大,但武器的需求量一直处于紧缺状态,即便收缴敌方的兵器还是不够,这只是禁止私炼兵器的原因之一。 更重要的是原因就是前朝就是因为准许大规模的私自锻造兵器而亡国的,所以胥国建国后就以前朝为戒,明令禁止私自锻造武器。 现在的虽然律法严谨,但相比于前代的胥国好多了,现在禁武器只是禁制式武器,比如刀剑、弓箭、短矛等,民用武器倒是可以合法使用。 季熊看着面前看着娇小可人,妩媚多姿的姑娘却有一身胆识还有豪爽之意。 他不禁愣神。 这姑娘的性格和他的千娘很像,当初他也是被她的豪爽吸引了,没想到千娘已经离他而去五年了。 季熊相信这个末七姑娘家一定有一定的实力,不然不可能说的那么肯定,不过与她合作的风险实在是…… “如若我答应姑娘,姑娘真的可保证我们的生活不受到任何方面的威胁?我只有我和儿子,不想遭受无妄之渊。” 末七肯定道:“自然,我会全方面保护先生包括您儿子,不会打扰到您和您儿子。” “而且先生我不妨和您明说,我的这批武器只会在特殊情况使用,并不会用于伤天害理的事,为了表示我的诚意我也报上我的身份。我是京城一个富商,家里经营了许多的商铺田庄还有各国都有商铺的分布,所以分红方面先生可放心,我会派人过来保护你们,有事就让他们传达就好。或者您让您儿子到城西四里处找到末府,直接进去就好。” 季熊闻言身体微顿,抬头看着末七,“末府?我记得末府是全国首富,这么说来是老朽怠慢姑娘了。”,起身拱手一拜。 “这只是一名号,不值一提,我在意的通常只是实在的利益。”,商人重利,是商人常理,全国首富这个名号她丝毫不在意,她要的是世界首富!! “哈哈,老朽第一次看见如此聪慧又那么有野心的女子,稀之稀之啊!”,季熊欣赏道。 末七也毫不谦讳的笑着,光明正大的暴露自己的野心,“多谢先生赏识。” “好好,老朽算是相信你了,写契吧。” 季熊让季石找来纸张和毛笔,末七继而写下契约,一式两份。 季熊拿着契约,看着上面的字胡子微抖,上面的字像是在飘忽不定的飘着,字体圆润,总的说很有特色吧。 末七看着季熊那别扭的脸色,尴尬的摸了摸鼻子,看着自己的字心里也有点不好意思,这是她写过最好的字了,还能看得懂是不,如果不是在沉凌的陪练下她都不会写成这么好的字体。 季熊放下契约,握拳咳了两声,“咳咳,好了,我们之间的合作已经确定了,姑娘想要让我打造何种武器。” 末七摆手,“先不造,先生先帮我把拔火罐打造出来一批,能造出来多少我要多少。” 季熊摇头,“姑娘,这拔火罐材料特殊,虽是使用牛角,但里面需要镀上一层稀有的胶质状的材料,现有的材料只能造出五十套,多的无能为力。”,先是打造极为困难的形状,还有那些内部隔绝热量的特殊的胶质,都是需要费时费力的。 末七眼眸微垂,再次抬眸说道:“材料方面先生不用担心,需要什么可以跟我说,我都会第一时间送到。” 材料嘛,难不倒她,季老先生说的胶质状应该就是橡胶树的橡胶了,她有一座满是种植橡胶树的山。 几年前从国外带进来几棵苗,不断培育种植就长满整座山,这个可以直接采集后交给季老先生。 而造武器是一定需要铁矿的,她相信她所需的武器的数量,季老先生的铁矿存量远远不够,所以她也打算提供材料让季老先生打造,她的那座铁矿她还寻思没处使呢。 末七微微蹙眉,不过铁矿这事还是得和夫君谈谈,他们成婚后就成了夫妻财产了,此时她一个人拿不定主意,如若不同意就让手下在各国寻找,她有的是钱,只要是用钱的都不用担心得不到。 季熊起身弯腰拱手一躬,“那就拜托姑娘了。” 第19章 末七晚归,被骂 夜幕降临,一片昏天暗地,经过繁华的街道,灯笼高挂,烛光照映。 回程路上,坐在马车上的末七伸出头看着热闹的街区,还有烛火通明的楼阁。 她看到不远处的小摊子,叫住车夫停下马车。 “夫人,夜晚了不安全,我们还是赶紧回府吧,爷说过不能晚归。”,车夫说道。 末七回头微微一笑,“放心没事,你夫人厉害着呢,你在这里等一会儿,我去买些东西。” 说完就走过去。 刚才她隐隐闻到一股浓郁的香气,这香气是叫她无法抗拒的叫花鸡的香气。 末七跟随着香味来到一处小商贩前,看着上面琳琅满目的糕点还有放在一旁的叫花鸡,和季老先生谈了那么久,她晚饭都没吃就直接出来了,闻着这诱人的香味馋虫瞬间就上来了。 “大婶,帮我打包一只叫花鸡还有一些糕点。” “好勒。” 末七开心的抱着热乎乎的叫花鸡和香甜的糕点回到马车。 脸上满是对美食的热爱。 虽然时间有些晚了,但是不碍事,反正她有理由晚归,这也不算夜不归宿。 沉陵掌家后,就立下了规定,夜晚不得在外停留,也不得晚归。 末七坚决反对就被拎进房内教训。 有话不说,沉陵虽然是个谦谦君子,却很是霸道。 末七嘴里不停的塞着糕点想着,嘴巴鼓囊囊的一动一动,看着真的饿坏了,连掉落手上的一些碎块都吸进嘴里。 拍了拍留在手上的碎屑。 这糕点末七每种都要了一点,桂花糕、绿豆糕最多,甜而不腻,制作材料也是简单而健康,不像现代一块糕点里面的化学成分多的数不清。 吃完糕点末七还是很饿,摸了摸只有两分饱的肚子,末七一脸垂涎的看着叫花鸡。 这些糕点根本就不顶饱,看着那包的严严实实的叫花鸡,末七咽了咽口水肚子还叫了几声,最后不舍得移开视线,这是要分给孩子们的,她做娘的不能偷吃!! 马车内吞咽口水的声音很是响亮。 ……………… 灯火通明的大门,两座巨大的石狮在灯笼的映照下很是威严,大门宏伟大气,朱门红漆,厚重而结实,彰显富贵和奢华。 一辆朴实的马车停在大门前,一个美丽妩媚至极的女子慢悠悠的爬下马车,抱着怀里的叫花鸡,像是做贼一样左望右看,后挺起腰大步的朝大门走去。 门口守卫站的挺直,面露威严且慎重,看到来人想行礼li。 末七心里慌的赶紧“嘘”了一声,两个守卫也紧闭上嘴。 末七凑近他们,小声的问道:“你们爷回来了吗?” 来时有多自信,到时就有多怂,虽说有理由但是还是怂啊! 这叫怂的自信! 守卫也小声道:“爷今天酉时就回来了。” 末七心一阵阵的发慌,看了一眼大门,犹豫不决。 是进去呢还是去彩云楼宿(su)一宿(xiu) 末七想了想最后拍手决定,“你们去禀告你们爷就说彩月找我有事,我今晚就住她那里了。” 逃得过一晚是一晚。 末七苦着脸,谁让自己违背了晚上不得晚归的规定,想想之前她反对的那个惩罚,腿都是打颤发软。 守卫没应,神色有些怪异,眼眸微颤,铮铮的直视前方,不一会儿又恢复威严。 末七没注意他们的神色,后退几步,后背就撞上一具温热且健硕高大的身体,还有那扑鼻熟悉的香气。 末七脑壳子啪叽一下,线断了。 心里一惊,猛地仰头往上看,就看到那张面色有些不好看,俊美绝伦的美男,心里说了一句完了,遂而扬起讨好灿烂的微笑,“夫君,晚上好呀,您还没休息呢。” 完了完了!!! 美男眉头微动,那双好看的凤眸微光流转,薄唇扬起一抹笑容,但是这抹笑容看得人心眼直跳,“是呀,我为什么那么久还没休息,夫人不是知道吗?” “夫君,你听我解释。” 末七讨好的揪着他的衣角,一下子就被他甩开,“你跟我进来!” 沉陵沉着脸走进府内。 “哎哎,夫君,夫君,我不是故意晚归的,夫君,你等等我呀!喂!”,末七抱着叫花鸡赶忙跟上。 他就不清楚一下? 他一个一米九五的大个子哪里是她这个小个子能够追得上的。 他的一步就是她的两步,而且还是用小跑。 沉陵不管她的呼叫,快步往书房走去。 书房内,沉陵端正的坐在巨大的书桌后,面色相比于之前更加的不悦。 他不说话,就那么阴沉沉直勾勾的看着书房正中央站着像只小鹌鹑一样低着头,怀里抱着叫花鸡的末七。 他不说话她也不敢说话,两个人相持好久,最后还是末七绷不住,直接摆烂的说道:“想问什么就问想说什么就说,这么看着我瘆得慌,像审犯人一样。”,最后一句低低的说,眼神还瞟了瞟沉陵。 “你还好意思说。”,沉陵低沉的声音缓慢的呵斥道。 “我怎么不好意思说了,我晚归可是有理由的,你说不得我!”,末七志气满满的说道。 沉陵面色还是没有变化就那么沉静的看着他,抬起下颚,冷傲缓慢的说道:“你有什么理由倒是说说,我洗耳恭听,如果你的理由不让我满意,我会把你的屁股打烂!”,最后一句几乎是吼出来的,可见他多么的生气。 末七不知道的是,今天她所有的事情都被暗卫翼翼复述给沉陵,包括季熊那里还有她拖拖拉拉玩了多久,看了多少的小哥儿都知道。 暗卫说时根本不敢抬头看沉陵那阴鸷杀意的神色,只能不断降低自己的存在感以保障自己安全。 第20章 夫妻吵架,沉陵vs末七 沉陵听着都想立刻过去,把那些人都杀了。 这个见异思迁的女人真是欠教训! 对于沉陵来说,末七是他的私有物,任何人都不能染指,连看都不行。 霸道不可一世这才是沉陵原本的本色。 末七绘声绘色的说了今天和季熊的合作,只说了那批拔火罐和利用手中铁矿供给他炼制一些器具并没有说那批武器。 那批武器她给府中配备一些,其他的她都藏着,以备不时之需。 在这个时代,末七居安思危的意识更强,她必须做好充足的准备,以防哪个时候突然的危险,所以为了保障自己和家人的安全她必须冒险屯这武器。 “事情就是这样,所以我就打算和你商量商量。”,说完又老实的站着,一脸期待的看着他。 沉陵扶额,后又被气笑,“你还知道和我商量?”,出去一声不吭就传一句不用等她了,现在回来还说要跟他商量。 商量什么,商量着看什么哥儿!!她事都已经谈好了! 沉陵越想越气,连头上的青筋都暴起了,恨不得直接逮着这丫头狠狠地打一顿屁股。 别人都知道先礼后兵,这丫头直接来个卸磨杀驴,真是当机立断,做的好啊! 不过不得不说的是,她这先斩后奏的才能不错啊。 末七瞪圆了眼眸,不敢置信又愤愤的看着他,“你这话说的,我不跟你商量我还跟谁商量,谁让你是一家之主呢?你这是迁怒!无理取闹!” “我无理取闹?你不仅晚归,路上还去了小哥儿馆,你嘴上还真好意思说是我迁怒。”沉陵讽笑的看着她。 末七瞪着他,“你派人跟踪我!” 沉陵身体一顿,极快的掩藏起来,多年的权谋征战让他不形于色,道:“我还不屑用这手段,只是想知道你的行踪遇到危险时,好救你。” 末七气的不行,“你这还不叫跟踪?别把跟踪说的那么深明大义!” “你!” 末七无所畏惧的抬起下颚看他,“你什么你,心虚了吧?” 沉陵怒极的上下喘气,结实的胸膛一鼓一鼓的的,看着是真的气急了,狠狠地瞪着她,“你去找小馆儿这是我还没找你算账呢?” 末七绝不认账道:“你可别污蔑我,你的人看到我进去了吗,我就站在门口看看,看看你不知道吗,再说那本就是咱们家的店铺,我顺带去视察一下怎么了?” “你去视察没问题,那你和一个小馆儿眉目传情是怎么回事!!你当我傻吗!!”,沉陵怒吼而出。 末七被吓了一跳,心扑通扑通的乱跳,“你,你别激动嘛。”,弱弱的说了句。 沉陵胸膛上下起伏,抬手指着她,“我特么的没激动!你和那个小馆儿眉目传情我都没提刀杀了他,我激动了吗?” 末七撇撇嘴,心里想着你不激动没人比你更激动了。 为了避免不必要的误会,末七赶紧澄清道:“夫君,你……” “别叫我夫君,我不是你的夫君!” 沉陵根本就不想听,现在的他怒火焚烧,心还泛着酸意。 末七被他一吼也发火了,大喊道:“……你特么的就不能听我一句解释吗?老娘就是去了怎么样!咋地!我告诉你我只是在门口看看,看看!你不相信,结果你却说我和一个小馆儿眉目传情,你的手下瞎你特么更瞎!” 沉陵冷冽的深眸看着她,带着无知的危险,“你在说一遍。” 末七讥讽一笑,重新喊道:“我说你的手下瞎你特么更瞎,我也是眼瞎怎么就嫁给你这种人!” “嘭!”,书桌所有的文件一震全被震落在地上,沉陵手猛然拍向桌面,眼眸阴郁的看着她,最后竟然大笑出声,眼眸带着阴鸷,“你如果不眼瞎,又怎不会嫁于我。嫁都嫁了,还说这些没用的东西。” 末七看着他的反常不禁吓得往后退一步,抬手率先低头示弱的说道:“别一惊一乍的好不好,好!这事是我的错,别太激动了。” “我没激动!” 末七赶紧点头,“是是,你没激动,乖。” 一个乖字让沉陵心尖一跳,火气竟然消了不少。 末七看他脸色好了一点才重新说道:“我这次去是真的去和季老先生去谈生意,不是不告诉你,而是这几天你一直都很忙,整日宵衣旰食。我很是心疼,所以就自己去谈。对不起,夫君。” 沉陵看着她,听她说的话心里一动,猝尔又眉头紧皱,狐疑的看着她,“那你和小馆儿又是怎么回事?” 末七叹了口气,心平静气的解释道:“就是我的一个熟人,他在我们的店里当店长。回来时正好路过,自然想了解一下店里的情况就和他稍稍的谈了一下。” 沉陵勾唇一笑,“你的熟人可真多。”语气虽然平淡,却隐藏着浓浓的危险。 末七闻言自豪道:“那是,俗话说得好,熟人多吃四两盐,走遍天下都不怕。”,她走南闯北那么多,熟人多的数不过来。 沉陵眼眸微眯,带着冷然的看着她,“这样说,你还自豪起来了。” “不敢。”,末七赶忙摆正自己的位置,弱弱的说道。 娇小的一个人缩头缩脑的站在那里很是搞笑又可怜。 第21章 听墙角的两大两小 沉陵冷哼了一声,看着她那怂唧唧得样,嘴唇不禁扬起淡淡的弧度,心里的气消了一半。 抹了一把脸,意识到自己竟然失态到这地步,心里有愧。 门外听门的几人也点头,你们两个就像是三岁幼儿吵架,谁也不让谁,他们也很无奈。 沉陵和末七的吵架声实在是太激烈了,正好遇上沉随墨两兄弟过来找沉陵有事,结果一来就碰上了这等稀罕事。 红一和金管家在开始时已经退到院门前,看到两位小主子进去,怕惹恼了主子也赶紧进来,欲要带走小主子们。 听着里面的吵闹声,心里惊叹主子沉稳如牛,且矜贵冷傲不像是会吵架的人,在好奇心的驱使下,两小两大冒着生命危险在这里听墙角。 沉凌叹了口气,说到:“我们回到正题,你既然已经跟他说了用我们手中的铁矿去供他,但是你有没有想过两个存在问题。”,眼眸冷静锐利的看着末七。 末七点头又摇头,“我只想过一个。” 末七嘴一撇,还是对付你不答应的办法,。 沉陵一副深感兴趣的看着她,坐在椅子上放松的长腿相互交叠,一副悠闲恣意的靠在靠椅上,抬起下颚示意她, “说说看,你想到的问题。” 他和她成婚已经有六年之久,她的一举一动都放在眼里,无比了解她,可以说她一撅屁股他就知道她要放什么屁。 因为他的动作,末七才注意到今天沉陵的服饰和头发。 满头浓密的青丝整齐的用意发冠高高的竖起,露出饱满的额头和具有完美轮廓的五官。 一身白色修身的暗云纹劲装,袖口上的暗金口在烛火的照耀下若隐若现,肩上还配戴着金色华美的护肩。 脚上穿着白色同纹靴,白色的长裤下是结实又修长的大腿,相互交叠之下,恣意感十足。 如果说披散着头发的沉陵是具有神仙之恣,玉树临风温润又不可亵渎的完美男神。 那么现在梳起头发,一身劲装的沉陵身材高大,劲装之下鼓起的肌肉隐隐看得见弧度,虽也是神仙之风,却是具有武神之风。 浓浓的荷尔蒙爆棚萦绕着周身,风光恣意,又透着桀骜不驯 末七不明白,怎么一个人只是换了一个造型整个人的气场就完全变了呢? 她看着他愣了一会神,才说道:“就是你不会答应的问题,然后我也想到了别的办法。”,那就是用钱! 沉陵点点头,“嗯,继续。”,端起桌上的茶杯抿了一口。 末七看他喝茶也想喝,因为口干了。 眼眸直勾勾的盯着他手里的茶杯,“我渴了。” 沉陵从茶杯中抬眸看了她一眼,把自己的茶杯推给她。 末七走过去,一手抱着叫花鸡,拿着热乎乎的茶水,热的呼呲呼呲也一口吞下去。 吐了吐舌头,继续站回原来的位置,乖得不行。 她这叫乖嘛,她只是觉得原来的地方站习惯了,站其他地方不适应而已。 “就是用钱去全国找,我就不相信……”找不到。 末七话没说就被沉陵制止了,“你这是又牵扯出另一个问题,不过你确实说对了一个问题,我同不同意,我给不给,显而易见我不会给的。”,语气肯定且决绝。 末七眉头微皱,“为何?” 沉陵抬手,“这个问题先放着,先说其他问题。第二个问题也就是你没有想到的问题,你利用私矿打造这些器具会不会引起其他势力注意的问题。” “铁器自古以来就是极为引人注意。武器,这东西许多江湖人都想收集,并占为己有,扩充自己的势力。朝廷也想要武器,无论制造何物只要是铁器都要受到朝廷的监督,这是为何?” 沉陵条理明晰的说着,又反问末七道。 末七摇头,猜测道:“因为军队?再一个朝廷怕武器生产量多了,各个城乡郡县谋反?”, 沉陵勾唇一笑,点头:“你说对了,军队需要武器的量很大,边关那边的武器都是靠收缴外敌的武器,而且还处于非常的紧缺的状态,根本不够用。” “有的士兵上战场用的是耙子,用的是杀猪刀,只要是铁器都用上了,再一个就是以前朝为戒,前朝就是允许百姓大炼兵器,才灭亡的。所以你知道为何朝廷不许人私自炼兵器了吧。由此我为什么说我不会答应,一旦我们炼器,被朝廷追查到我们就会背上私炼兵器的罪名,无论炼什么。” 末七不敢置信的看着沉陵,“我有办法让他们隐藏的很好,我知道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我们完全可以借助打造民用农具的名义,不会被其他势力发现,也不会被朝廷发现。” 沉陵摇头,用你太天真的眼神看着她,“没用,你刚才也说了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除非你可以让他去另一个世界炼,不然任谁都有发现的可能。”沉陵悠哉的倒了一杯茶,“夫人可听说过风眼?” 末七想了想,她这真是孤陋寡闻了,诚实摇头。 沉陵:“风眼,是一支武功高深,训练精良的暗卫,专门服务于皇室,直接听令于皇上,上乘听令禀赋下乘监督弹劾,他们分布于京城的各个角落,百姓的一举一动都在他们的眼下,何况是我们,所以夫人今天你的一举一动已经被他们盯上了。” 末七像是被雷劈了一样呆愣在原地,风眼,那是什么玩意,有点像现代的无死角监控设备。 第22章 沉陵vs末七(黑碳) 沉陵安静的喝着茶水,让她慢慢的缓过来。 末七眼眸闪躲,支支吾吾的说道:“那如果我说我今天去不仅仅是订货还准备制造一批武器你会生气吗,啊!!!!你干啥!别打!别打!” 末七话刚说完就看到桌后的人怦然站起身直冲冲的向她走来。 看着沉陵脸色阴沉发黑,眼里透着惊天怒意,末七心里发怵,惊慌失措连爬带滚的逃跑。 沉陵一刻都不想耽误,就想把这小妮子狠狠地揍一顿,“别跑!看你往哪跑!给我过来!” 末七开始还可以绕着书房的桌椅躲避,不一会儿就被长手长脚的沉陵抓住,扣在怀里,对着她的屁股“啪!啪!”四下。 怒极的沉陵为了给她教训也没有刻意收力,所以末七的屁股被打的又疼又麻,本来屁股就嫩,这下肯定肿了。 末七嘴一扁,就要哭出来。 沉陵气急的喘着粗气,喊道:“你敢哭,再打你四次!” 末七把哭意瞬间憋回去,捂着又痛又麻的屁股,热泪盈眶,紧紧地咬着嘴唇,好不可怜。 沉陵差点喘不上气,结实的胸膛一鼓一鼓的喘气,暗卫来禀告只是炼器,没想到还是练兵器,胆大包天了这小妮子! “你怎么不去抢兵器呢?还炼兵器,我看是想让别人给你搓圆了把你炼了!”最后一句沉陵是开吼。 末七也气道:“如果不是因为抢不过我还倒贴钱去练干啥,我直接去抢匪窝的不就行了吗。” 沉陵气急败坏的指着她,“你还真起了这个念头,如果你有能力抢,我看你不是真是抢而是直接上天了吧。” “能上天的话,那我不如抢了玉皇大帝嫦娥的武器呢,要那些凡器干啥,要了也没用。”,末七白了他一眼,不屑的说道。 沉陵仰头,不断深吸气,不断劝慰自己不要生气,这是他的妻子,这是自己选的,跪着也要把气吞下去,这是他孩子他娘。 不生气个屁!! “也是为夫的错,因为忙于外面的工作,而对夫人疏于管教。今天我不打断你一条腿我就跟你姓!!”,沉陵气的头脑发晕,在原地不停地转圈找趁手的工具,最后在角落里掏出一根平时用来教训二儿子的木板,追着末七就又要打她。 “我也只是说说看,我哪敢啊!”,末七又一次惊慌失措的逃跑。 看着身后来势汹汹地沉陵,末七切底慌了,“你不要过来,你才刚刚打了我的,你再打信不信我报官!说你家暴!。” “随你怎么报官,官府还没资格管夫妻俩的事,我怕我少打一下对不起你那张嘴!!” “不要!!!” 书房里噼里啪啦的声音,很是激烈,候在书房外的红一和金管家还有随墨随临兄弟俩六目相对,都看到对方眼中的不敢置信。 金管家:平时稳重内敛,温润君子的爷去哪了,怎么变得那么暴躁!!? 红一:主子平时生气也只是冷的要命,今天开骂和追着夫人打的是谁? 随墨没被爹爹打过,训也是很少的,但是也很惊奇。 经常被训和打的随临看着里面激烈的声音忽然觉得爹爹对于自己已经够宽容了,以后要记得乖一点,爹爹好可怕。 没过一会儿书房的动静就消失了。 屋内。 末七整个人爬上书桌,站在上面,整个人居高临下的看着底下的沉陵。 眉眼含着泪水,因为抹眼泪不小心把手上沾的墨水抹脸上,双眼的周围被染黑,像是带了眼罩一样,偏偏那泪水滴溜溜的挂在眼睫上,可怜又可笑的一手举着墨砚,一手拿着毛笔一旦沉陵过来就丢过去。 沉陵看着她的动作,就怕她后退,一个不稳从上面掉下来,喉结上下滚动,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待看到她的脸,憋不住喷笑出声。 末七被他弄得莫名其妙,前一秒要打她,后一秒笑成这样,哽咽道:“你笑什么笑!不许笑!” 她委屈!她蠢!她认!但也只是现在,一孕傻三年,她生了两胎,还是四个孩子,她要傻十二年她也不怕! 她怎么那么笨!! 她的脑子是不是提前透支了! 在心里哇哇大哭,但是面上末七也只是挂着泪水,不哭出来。 沉陵堪堪地把笑意憋回去,但是一抬头看着那眼罩还淌着黑色的带子在脸颊上流淌。 原本好好地眼罩变成了支架板板,沉陵又止不住的笑。 末七看着他还笑直接哇哇大哭。 书房外的人看着里面的两人又笑又哭的,更加好奇发生了什么事,但是末七的哭声越来越大,金管家和红一连忙各自抱一个孩子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沉陵看着她哭的那么惨也是很心疼,丢掉手中的板子,走过去。 末七警惕的看着走过来的人,“你别过来!我打你!”,因为大哭话说出来没一个字是听懂的。 沉陵又想笑,又狠狠的憋了回去,这才说道:“夫人,你看我都已经把棍子扔掉了,你是不是也该放下手中的笔砚,刚才是我冲动了我在这里给夫人赔不是,下来好不好,站在上面万一摔下来就不好了。”声音沉稳,引诱意味十足又带着满满的温柔。 现在屁股还发麻发疼的末七可不买账,抽噎的看着他,“我才不相信,你。我要去找婆婆,我告诉她你欺负我;我还要告诉公公,你打我,你打我屁股!!还拿一根棍子撵我!咳哈!” 沉陵看着哭惨的末七,心里心疼又好笑,哄道:“好好,我们去找爹娘,找他们教训我,好不好,赶紧下来!” 末七:“是我自己去,你在家等着!” 沉陵乖乖的附和,“好好,我在家等着,你把爹娘带过来好不好。” 末七抽噎的点点头。 沉陵眼眸一转,才注意到即便被打也要安全放置在左边茶座上的荷叶包裹的东西,放置很久已经放凉了,遂而,沉陵转移注意到,“夫人茶座上的是什么东西?” 末七转头看着她带来的叫花鸡,看了一眼沉陵,随后丢下笔砚,爬下书桌,跑到茶桌旁拿起已经放凉了的叫花鸡。 但那香味还是很霸道的窜进末七的鼻腔,肚子也适时的叫了出来。 终于找到机会给末七擦脸的沉陵拿着帕子,认真的擦眼睛上的墨水和泪水。 没想到两者混在一起那叫一个灾难,越擦越黑越擦越黑,这墨是上好的沉水墨,一块就要一万两银子。 不擦还,一擦就把张还算白的小脸涂的那叫一个黑,眼眸和牙齿分明之外其他都是黑的,让沉陵见识到什么叫真正的眼睛黑白分明,唇红齿白,一咧嘴那叫一个靓。 沉陵咬着唇,猛然仰头,肩膀不停的颤抖。 而作为当事人的末七还没有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还在抽噎着。 沉陵听到咕咕声,下意识的低下头看着面前人,措不及防看到她那张脸,差点破功,再次紧紧地咬着腮帮子,脖子上的青筋暴起,额头后背冒汗,可见忍得有多艰难。 眼眸别向一旁,语气僵硬的说道:“肚子饿了?” 末七点头,“我买叫花鸡回来想和你们吃的,我只吃了一些糕点。” 沉陵听言心里又一疼,想好好的亲亲她,刚一转眸,又看到那张黑脸赶忙转移视线,嘴唇直接忍成一条线。 他下不去这个嘴,看到这张脸就想笑,但是一笑她肯定会哭。 “我们热热,然后吃饭好不好。”,沉陵温声说道。 末七乖乖的点头,夫妻俩相互依偎走去饭厅。 路上只要有奴仆经过都会赶忙低下头,有的还会跌倒,掉水里,反正一团糟。 末七奇怪的问道:“他们怎么了?” 沉陵视线一直看着前方,“没事,可能快过新春了,有些忙碌兴奋也属实正常。” 末七点头,抬眸看着身边的男子,小黑脸奇怪的问道:“你为什么一眼都不看我?” 沉陵身体微微一愣,“咳咳,为夫觉得这新春的冬季,我们府上的景色真是越来越好了,你看看,大雪天的那边的红叶依旧开着,时不时很美。”,沉陵指着湖边仅剩不多的枫叶。 末七看过去,“确实,还挺好看的。” 沉陵看转移成功了,心里猛地呼了一口气。 第23章 忒有钱的末七 饭桌上,一同过来吃宵夜的沉随墨和沉随临兄弟俩。 沉随墨和沉随临一脸麻木,眼神又无神的看着他们变成黑精的娘亲。 如果不是有爹爹在旁边,那冷冰冰警告的眼神时不时飘过来,他们都有可能要大笑,然后忍不住要问。 末七饿狠了,一顿狼吞虎咽,吃了三碗饭,叫花鸡也叫他们四个人瓜分完毕。 沉陵原本没有吃夜宵的习惯,一日三餐很是规律,但末七怀孕后每晚都要起来吃宵夜也就习惯了,下意识的摸了摸肚子,今晚属实有些撑。 吩咐仆从带着两位少爷下去休息,他和末七也回到房间。 回到房间沉陵就拖着末七来到浴池,扒干净直接拎进浴池里。 那柔软的洗脸布在她脸上一个劲儿地搓,差点搓出火来,如果不是末七抗议,她的脸或许不保。 终于在沉陵的不懈努力下,末七终于从小黑人变成了…… 关公。 沉陵仰头,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自己洗吧。”,丢下洗脸布,转身离开浴池。 末七:“…………” 洗的好好地怎么就不洗了? 夜晚,末七躺在床上,看着从浴池出来的沉陵。 擦干头发,躺在床垫上盖上被子。 末七看着从躺上来开始就一直是背对她的沉陵,看着他宽厚结实的后背,娇软的身体贴了上去。 她清楚的感觉到沉陵身体一僵,而后变得发烫。 即便这样也没有转身。 末七不禁撇嘴,假正经,轻轻地问道:“夫君,你为什么一直背对着我?” 沉陵:“这个姿势舒服,快点休息吧,明天还有事要忙。”,即便心从刚开始就已经心猿意马,恨不得狠狠地疼爱上一番,口干舌燥,喉结不断的滚动着,但还是不断的克制下去。 末七直呼稀奇,沉陵每晚不弄一下就不舒坦,今晚那么乖属实有些不习惯。 看着他意志坚定又为人正人君子的虚假模样,忍不住逗弄一番。 香软的身体不留一丝缝隙的紧贴上去还轻轻地似无意的一擦,只听见男人一声难耐的闷哼,还有那性感的粗喘。 沉陵咬着牙,眯着眼眸,猛然翻身过去就欲要压上去,视线瞄到那张关公脸。 噗的一下,火熄了。 只剩下六根清净了。 沉陵又迅速翻身背对着她。 末七不解的颦眉看着他有些沧桑的背影,明明都已经转过来了,怎么又回去了? “你什么意思,沉陵!”,末七生气的捶了一下他的后背一下,没想到他肌肉太硬,把自己捶疼了。 摸着被捶疼的手,恍然大悟的瞪着眼眸,摸着嘴巴不敢置信的看着他,“你外面有其他狗了!所以厌烦我了?” 二连击把沉陵炸的体无完肤,转头皱着眉看她,“你可别冤枉我,我可没有,别胡思乱想。”,如果不是这张脸他哪里会遭罪。 明明软香在侧,且不能看,一说还会闯祸惹她生气,现在背对着她避免忍不住笑也生气了,男人真是难做。 “那你一直都背对着我,那你看我一眼,我就相信你。”,末七不依不饶的说道。 沉陵叹了口气,转头匆匆一看又转过去,“好了,看也看了睡觉。” 末七看他敷衍的模样,嘴角微抽,算了,不为难他了。 “夫君,我想……” “不,你不想。” “我还没说完呢。” 人啊,就是视觉动物,一旦有一点不合自己心意就会改变人的做法。 末七头靠在他厚实的背上,双手抱住他的腰,整个人贴上去,沉陵忍得很是辛苦,腹下的火热让他难受至极。 “夫君,之前你说我这又是另一个问题是什么问题呀?” 沉陵提开她的手转过身面对她,指尖一弹,床边的蜡烛随之灭掉,薄唇微提,“想知道?” “当然想知道,要不然我怎么知道我有什么错。”末七说道。 沉陵轻笑,抬手摸了摸她毛茸茸的脑袋,“你没有错,即便错了为夫也让它变成正确的,万事都有为夫替你撑着,我想你需要这批武器是不是应对不时之需,比如说刺杀,为夫说的对不对?” 末七窝在他怀里,点点头。 沉陵无奈一笑,“你就那么信不过为夫可以保护你和孩子吗?” 末七抬起头,眼眸在黑夜中很是亮,“万一呢,我不可能每时每刻都要靠你呀,都说了靠男人的女人没前途。” 沉陵轻拍了一下她的屁股,“谁说的,靠男人的女人才有钱花有前途,别听别人瞎起哄。” “我说真的嘛。” 沉陵亲吻了几下她的软发,“真不真无所谓,只要你相信为夫就行。” 末七感受着他的温柔,片刻后,“快说快说,什么问题?” 沉陵的声音在黑夜中很是令人安心,缓缓地讲道:“你想用钱去买铁别人也不会卖给你,因为他们熟知朝廷的法例,孰轻孰重,一想便知,他们不敢冒险去卖。” “一旦他们涉及贩铁矿,最后连累只是他们的家人,轻者有牢狱之灾,受到几年的刑狱之苦,重者会被江湖盯上,最后家破人亡,不得安生。” 沉陵手臂一伸,把末七拢进怀里,“再一个你相信为夫会让你乱花钱吗?我们府上的每年的花销已经将近二百万两了,再加上每年的赋税四十万两,还有一些铺子田庄冰厂等各种厂子的花销,先不算上赋税我们每年的花销将近一千万两,一千万两如果是用于军队的的话可以养十万兵力,包含军饷和粮草。” “即便我们再有钱也不能那么花,你每个月的月银是五百两,随墨和随临每个月也就一百两,普通的富贵人家的小姐或夫人才每个月十两到十五两,官臣的妻妾千金小姐每个月最高也就三十两,你看我们家如此奢靡,你再买铁,我们家可能承受不住。”,沉陵苦心劝道。 末七瞪着圆溜溜的眼睛看着自己的丈夫,“夫君。” “嗯?”,夜晚的声音很是慵懒沙哑。 “我们家非常非常非常有钱,我们家穷的只剩下钱了,不花的话,我们的子孙后代下下下下辈子都花不完。” “嗯,我们家确实很有钱,为夫做个假设,如果我们家很穷,你手上有几两银子,这几两银子是我们所有的家当。恰巧这时候我们的孩子需要交束修,还要卖笔纸,而且我那时还生了重病,你是要准备抛夫弃子另寻他家还是要存钱救我给孩子上学用?”,沉陵慢慢的说道。 眼眸认真的看着她。 第24章 二选一,抛夫弃子vs救命 末七微颦眉,“夫君你这例子举得怪惨的。”,正常人应该不会举这种例子吧。 沉陵低低的笑道:“人之常情。而且我们也不知道以后会发生什么不是,所以我也已经做了先例,我已经把府内巨大的花销减了下来,两百万两变成了一百三十万两。” 末七猛地从他怀里抬起头,“变化那么大,你是怎么减下来的?”,府很大,奴仆众多,即便主子不多。 洒扫的小厮丫鬟还有一些护卫这些每个月都要给月银,而且他们府内的月银都是普遍高,连厨房洗菜的老婶子的月银都要高达五两,这是人尽皆知的事情,所以穷苦人家都想把女儿或者儿子往她府里塞,就为了得到钱。 沉陵:“这不难,只是把一些没用又费钱的东西丢掉了而已。”他把那些废物,混日子的全部发卖,稍稍回了一下本。 “夫人,你还没选呢,快些。”,沉陵催促道。 “如果我选择抛夫弃子呢。”,末七抬眸看着他。 沉陵眉眼微弯,“放心吧夫人,我不会让你有抛夫弃子的机会的,生同衾死同棺,我先把你杀了我再自杀,不会让你孤单的。” 末七看着黑暗中那隐隐看到的笑容,后背直发毛,明明是笑着的却出奇的冷,身子往后挪。 在他唇上吻一口,认真且深情地说道:“我开玩笑的,我怎么可能会抛弃你呢,我当然是选择救你,所以我选择这钱我不花了,铁我也不买了。”,末七怂的真诚。 在黑暗中沉陵看不到脸兴致来了,“真乖。”,急切的深深地吻上那唇身子压了上去,开始宽衣解带。 “很晚了,要睡觉了,别动手动脚的。”,末七用力推开缠腻在身上的人,那性感的粗喘在耳边响起。 “唔!……” 汗水相互交织间,黏腻又缠绵之际的呼声交相辉映。 在天堂与地狱交错之间,男人的低喘还有那低吼,女人的娇喘交织。 “夫君……季老先生那……嗯!” 缠绵之下,汗水交缠,气息粗粝, “……有为夫在。” …………………… 末七日上三竿才从床上起来,身旁的人早已不见,而身上已经被收拾干净了,可能是昨晚他收拾的。 忍受着腰上的酸痛,末七咬着牙起身。 可恶的男人! 秋菊端着水盆进来伺候末七洗漱才端来早餐。 末七吃完饭,一脸奇怪的看着一直低着头的秋菊。 “秋菊,你为何要一直低着头。” 秋菊:“……夫人,那个……”,话有些说不出口。 末七:“有事就说。” 秋菊欲言又止了一会儿,随后只能去梳妆台拿镜子,“夫人,您自己看吧。” 末七狐疑地视线在秋菊和镜子上来回移动。 拿过镜子。 下意识的往镜子上一看,顿时愣住了。 这,这谁啊这是? “我滴个乖乖,我是钻了煤窝不成,这颜色这质感,关公都没我黑的那么细腻啊。”,末七摸着自己的脸,连连感叹,还上手摸了摸。 第25章 你是打算看我到什么时候 秋菊看着末七安之若泰的模样心里更是担心,认为是她受打击太大,一时间接受不来才会如此镇定。 不禁上前牵强的安慰道:“夫人,您别太担心了,这墨它没几天就会消的,我们还有最好的浴液,多洗几次就会洗掉的。” 而末七却不似秋菊想的那样,正津津有味的看着镜子中的样子,闻言抬头,“秋菊啊,你觉得我现在这肤质看的像不像男人那粗黑的皮肤。” 手在上面用力的擦拭两下,见脸上的墨水沾的很是结实,即便昨晚洗掉不少,但渗透进去的也不少。 这墨水可不是普通的墨水。 那么,昨晚沉陵和那些奴仆的反应就得到解释了。 末七在心里冷哼一声,这事先不和他计较。 先怎么想着有什么办法处理脸上的墨水再说,不然即便她如何伪装,她都要见人的。 “啊?”秋菊搞不懂自家夫人的脑回路,一时间回答不上来。 “快说,像不像男人?” 秋菊仔细端详了一会儿,才若有所思的才说道:“像,但是夫人本来就貌美,看着像肤色特别的美人,不像男人。” 其实现在夫人的肤色也不算太黑,相较于昨晚那对比颜色分明只剩下眼眸和牙齿的肤色好多了,现在夫人算是晒太阳有些厉害晒出来的,身姿还是那么丰腴娇魅,妩媚动人,勾人于无形,那被滋润的风情春意的眼眸回眸一笑百媚生,让人介于心动和身酥腿软之间。 黑皮好似更适合夫人。 末七起身抬手捏住秋菊的下巴,踮起脚尖凑近她,红唇轻启,声音低沉,“不,今天我要做男人。” 清亮的眼眸带着无意中无法封存的魅惑。 特别是那香软的香气和那看着就娇软的身子,秋菊作为女子瞬间也遭不住,脸色通红含着春意的看着末七。 秋菊喘着粗气,“夫人……” 末七松开秋菊的下巴,摆袖转身,“秋菊替我更衣。” 秋菊稳住酥软的身体,轻轻地应道:“是,夫人。” 通往书房的路上,正在洒扫、经过的仆从婢女停下手中的活儿,呆愣的看着眼前走过的黑皮俊美小公子。 浓密的青丝用一顶精致华美的玉冠竖起,落下的长发随着走动轻轻地摆动,虽然容貌俊美,轮廓分明,肤质有些特别,一身黑色的劲装把年轻秀美的身材衬托的淋漓尽致。 但就是有点矮。 别人清清秀丽俊美的少年,书生意气,浩气磅礴,而这个少年这是桀骜不驯,野性十足。 所有奴仆都很疑惑,府上什么时候多了这么一位美少年,是主子的门客还是借宿于此的贵族少爷。 待他们看到跟在少年身后的秋菊时,更是惊讶的说不出话。 他们更加好奇是谁了,竟然有作为一等丫鬟的秋菊的随从。 走到小湖边。 “你确定夫君在书房?”,少年开口竟是女音,声音娇魅而轻盈。 扮成黑皮少年的末七正在去找沉陵的路上,她要去问问他到底有什么办法炼铁。 秋菊跟紧其后,说道:“爷确实在书房,相府的大公子也在书房。” “袁书青?他为何过来?”,末七好奇的问道。 沉陵一直跟相府合作她知道,而且还知道他沟通了不少官府关系,不然他们的冰场和棉花厂也办不了那么好,连那私密的盐场也无法兴办。 秋菊摇头,“这几天,大公子经常过来,不过夫人也在忙所以奴婢就没有禀告。” 末七点头,“走,去找他们。” 书房内。 袁书青坐在下首喝着万两难求的松君茶,看着书房内大气奢华的装饰,一件玉雕就可以买下一条街的价值,再看看上首正在办公的友人心里极为不平衡。 自己的武功智谋比不上他就算了,他还可以拼一拼,在才艺和操盘的手段上更上一层楼。 现在才艺和谋略比不上,原本已经落了一大截了,还麻的娶了一个首富,当了上门女婿,拥有堪称全国宝库的财富。 还麻的有能力,生了四个孩子,还是一胎双胞胎一胎龙凤胎。 这京城绝无仅有,令人咬牙切齿,深恶痛疾,痛心切齿到无法无天地步,也是因为他,他的爹娘不停地给他相亲,就想也想要个龙凤胎或双胞胎孙儿,他又不是神,又不像某人老天爷喂饭吃。 那纯属是吃饱了想多了。 袁青书狠狠地瞪着上首的男人。 可能是他的怨念太过深重,正在办公的沉陵正在批阅的毛笔停了下来,抬起眼皮看了他一眼,“你是打算看我到什么时候?”,语气轻缓带着意不从心。 第26章 爷!请您三思! 袁青书移开视线,一脸若有所思的说道:“你说我要是也去做上门女婿,你说会不会像你一样过得那么有滋有润。” 不仅有钱花,还是亿万的宝库,还有娇妻在怀,美啊。 沉陵抬眸上下打量了他一眼,随后又低下头,即便没说一句话这其中的意味令人深思。 袁青书不满意他的反应急切的说道:“你倒是说说呀,到底怎么样?” 沉陵不急不慢的把手中的折子批完才抬起头手撑着脑袋,慢悠悠的说道:“你当上门女婿很容易,但你爹可能会打断你的腿。” “你不一定过得像我这样有滋有味”,沉陵语气一顿叹了一口气,“谁让我家是全国首富,虽然我既有娇妻又有儿女双全,但是每天钱花不完。娇妻在怀儿女双全的生活很让我美满,但这生活实在是太令人称心如意了,很危险的。”,语气平淡又带着伤感,但话中的炫耀却让人恨得牙痒痒。 袁青书见他一脸得意又虚假伤神的样儿,很是让人火大,胸膛上下起伏,“你,你行!你行得了吧。” 沉陵嘴角轻提,“刚才我跟你说炼铁的事你打算的如何?” 袁青书看着沉陵进入正题,面上也开始正经起来,“你相信这个人可以造出我们想要的兵器吗?” 沉陵长腿互叠,慵懒的靠在靠椅上,说道:“我相信我夫人的眼光,她看东西的眼光很是毒辣,如若那个人没有能力,她会弃之如履,看都不会看。”,对于末七,沉陵是了解透彻的。 “那就是说这次的生意是你夫人去谈的?”,袁书青眼眸微眯,狐疑道。 沉陵抬起眼皮看了他一眼,抿唇一笑,意味了然。 袁书青哈哈大笑,遂而一脸兴味道:“你的夫人是个女人,你竟然愿意自己女人出去抛头露脸。” 袁书青这样想也不怪他,从小接受的教育就是男主外,女主内,男女尊卑;而女人就是男人的附属物,他活了也有二十五年,人情世事也通晓,见过的很多的女人无论是少女还是嫁为人妻都无不是一副含闺待羞,男主女从,尊的无不是三从四德。 沉陵眉头微蹙,不悦的看着友人道:“别拿看其他女人的眼光看我的女人,如果七七真像你看到的女人一般,这偌大的家产哪来,上门女婿这个位子哪来?” 袁书青看出沉陵的不悦,连忙解释道:“我没有贬谪爷夫人的意思,就是客观说说。” 沉陵不好气的冷哼一声。 袁书青感叹道:“你夫人果然不是一般人啊,” “不过我还是相信眼见为实。这事就交给我了,反正我爹就是这事的头头,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事我爹做多了,如果不出状况,我会先试探一下这个季熊,如果他真能担此大任,我自然会鼎力相助,如若不行,我会弃之不顾,送他入狱。”袁青书眼眸闪烁着凌厉的冷芒,表面上有些不正经,但是一旦做起事来就如如鱼得水般沉着认真,且手段也是出奇的狠。 这也是沉陵交给他的原因。 “随你。”,只要不弄死,沉陵就无所谓。 事谈好后,袁书青又看着沉凌,有些别扭并且支支吾吾。 沉陵最受不了他这样,继续埋头批阅折子,“有事快说,堂堂相府大公子,如此别扭的像个姑娘家家的像啥样。” 袁书青默默地摸了摸鼻梁,别扭的说道:“就是,你家不是有有出售反季节蔬菜吗?就是能不能给我两石?”明明来谈事情的,反而谈完就买菜,还买到主家了,这事有些尴尬。 不过这事他也很无奈,他家已经好几天吃不上新鲜的蔬菜了,连那菜苗苗这冬季都很少见。 京城冬季漫长,大雪覆盖下蔬菜的种植很是艰难,不是受寒潮的影响冻死,就是土层太冷太硬发不了芽,从南方运来也要个把月,来到时也坏了一半,成本很高,所以冬季的蔬菜很是珍贵。 但是末七的店不一样,她冬季每天有卖各种蔬菜,应有尽有,只有他们想不到没有她卖不了的。 他之前也悄悄的和沉陵套话,因为现在是沉陵掌家,所有的产业都是沉陵一个人在管理,所以这事他一定知道,没想到沉陵只是给他一颗大白菜就把他赶了出来,一句话也没说。 他抱着一棵大白菜在大门外萧瑟的吹着冬风。 他知道末七一定有什么办法,在冬季让蔬菜长成。 沉陵抬眸看了他一眼,端起茶碗用茶盖轻轻地撇浮茶,“外面的店铺不是都有卖吗,还要在这里跟我买?” 末七冬季的蔬菜种植方式很是独特,用她的话说就是大棚种植,可恒温保湿,这种方式他现在可还没有推广的心情,先挣钱后推广。 而冬季蔬菜的种植他交给一位亲信打理,最后采摘的蔬菜每季都会进贡给宫里一部分,最后再拿来卖,每天的供应都是供不应求他自然知道。 但是对袁书青的这操作还是有些不解,堂堂相府公子竟然连蔬菜都抢不到。 袁青书看着沉陵一脸揶揄的看着自己,很是苦恼的说道:“如果我可以在外面的店铺可以买到,我还在这亲自跟你买干啥,闲得慌吗?” 外面店铺蔬菜一出马上被抢夺一空,连根菜叶也没给他们留,他们明明很早就起来等了,甚者还派来侍卫守着,门一开就马上冲进去,但还是没有抢过那些年龄大的采购老太婆,说出来都是一把泪呀。 菜卖完就直接打烊了,次日才重新开,你说让他怎么办才好。 沉陵看着他那窘样,笑的忍俊不禁,“你要两石,是要腌酸菜吗?” 袁书青眉头紧皱,“谁吃那酸不拉几的玩意儿!”,喝了一口茶解解渴继续说道:“我打算一半存在我院子的厨房里慢慢吃,一半给家里的人,不过不出七日就可能吃完。”,冬季蔬菜那么难寻,为什么全都要便宜家里那些白眼狼。 “可以,不过要按平常的价格算,我在另送你两斤蔬菜,算是给你的酬劳。” 袁青书站起身恭敬的一拜,“多谢爷赏赐。” 沉陵轻轻一哼,“别得了便宜就卖乖,七日后我要看到成果。” 袁青书:“一定,这事一定给你办妥喽!” 话音刚落,门就被推开了。 “夫君!!” 女音清脆响亮,在宽阔尚亮的书房尤为清晰。 袁青书看过去,就看到一个容貌俊美的黑皮少年走了进来,那精神劲儿很十足。 他心里疑惑,这谁啊,还叫爷夫君? 霎时,袁青书眼球猛缩,转身不敢置信的看着一本正经,面色如常但眼眸透着淡淡暖意的沉陵。 没想到啊没想到。 玉树临风又威风凛凛、智多近妖又杀伐果断的爷竟然背地里养起了人,还是个男人!!! 袁青书震惊的不得自已的颤抖的指着末七,诚惶诚恐地大喊道:“爷,这可兴不起这个啊!三思啊!爷!”,怎么就想不开变成了短袖了呢! 沉陵不明白他的忽惊忽诈的模样,眉头微皱,“你说什么我可听不懂?” 袁青书看他的反应,心里更是惊慌不已,“你看你在逃脱了吧,你什么时候喜欢男的,你的妻子知不知道,你的孩子知不知道他们的爹变成了断袖,不行,这绝对不行,这事我会如实禀告上面!!” 完了!完了!全完了! 第27章 解释,这是夫人? 沉陵眉头紧皱,捏着眉间无奈的说道:“闭嘴!”,低沉的声音带着无形的压迫和气势,袁青书差点跪了下来。 沉陵叹了一口气,看着一旁在看戏的少年装扮的末七,招手让她过来,“在家也穿的不伦不类的,你想干嘛?” 末七凑近他,抱住他的胳膊,左右摇晃,“你看看我的脸适合穿什么,穿我平常的衣服根本出不了门,还不如扮成男子,好好的英俊一把,你看适不适合?”,转了一个圈好让他看清楚。 沉陵也认真的打评,“嗯,不错,比毕力格国的人好一点。” 末七闻言气鼓鼓的打了他几下,“你!你就不能说好听一点的吗?”,毕力格国是距离他们所在的国家很远须得越洋过去的外国,那边的人和末七有交易合作,之前来过几次,他们穿的衣服都是树皮刨制而成的粗糙且不美观。 看着他们两个打闹的袁青书才慢慢的从他们的话中反应过来,看着这个意气风发的少年,袁青书还是有些不相信,“爷,这位真的是夫人?” 沉陵点点头,轻轻拍打她的屁股,“快跟人家解释,看把人急的,把你夫君就看成短袖了。” “知道了知道了。”末七不耐烦的回道,才解释道:“你听我的声音是女的,我的皮肤黑让你把我看错也是情有可原,具体为什么黑你就问你爷吧,他知道。”,简单且利索。 末七解释完就转身来到最靠近上首的茶桌坐下,吃着从书桌上顺过来的水果。 看着安静的两人,“你们继续,不用管我。”,拿一颗青枣咔嚓咔嚓清脆的咬着,再拿起一块菠萝吃着,中间那芯直接丢掉。 袁青书在心里感叹末七的奢靡无度,青枣虽是冬季特有的水果,但是那么新鲜的一般都是贡品,只有皇帝能吃到,菠萝更是近几年才进入我国,价格更是天价,只有这位才能那么吃啊。 谁让她是爷的心尖宠呢? 沉陵起身来到她的身边,拿起帕子给她擦手上的果汁,“恰好谈完你就来了,天气冷,别吃太多水果,等下我让人给你做百合粥。” 末七乖乖的伸手让他擦,“好。” 袁青书看着那溢满酸臭味的场面,嫌弃的移开视线,心里有羡慕的不行。 末七抓了抓干净的手,问道:“你们谈了什么?” 沉陵在她身边坐下,“没什么,就是你说的造铁的事,已经交给袁青书了,你也可以放下心了。” 末七看着边上的袁青书,说道:“原来书青公子就是此次的合作人,那以后要多麻烦你了。” 袁青书客气道:“夫人说的是哪里话,这是我该做的事。” “我和季老先生保证,要保护他的安全和生活,并且已经立了契约,即便夫君交给书青公子了,我也不好插手,但以后我会做后勤,给你们提供图纸和技术。”末七说道。 袁青书看着末七,惊叹道:“夫人会画图纸?” 末七点点头,“会呀。”,现在他们府上暗卫手上的剑和弓弩都是她设计的。 袁青书不敢置信的看着沉陵。 沉陵也点头。 袁青书高兴地拱手,“以后就麻烦夫人了。” 末七制止他,“别说谢字那么早,我还没说完呢,我提供的图纸是另一方面,还有另一方面,我们要炼的不是一把两把而是成批量的。现在的技术完全无法支撑批量生产,不是过程太过繁杂,就是打造技术不过关,所以第一就是要改进技术。” “你们可听说过灌钢法?” 沉陵和袁青书皆摇头,他们闻所未闻。 “它以生铁和熟铁为原料,将它们加热到生铁熔点以上,合炼而成钢,相互熔融混合,直接获得刚硬的钢;这种技术不仅可以简化炼铁的步骤,而且练出来的武器的柔韧度也是极高的,利用罐钢法炼制出来的武器可以媲美利用精铁炼制出来的武器。” 袁青书听完久久不能回神,这是什么技术,这可是立国根本的技术啊。 他们国家不仅仅是武器短缺,即便国力强盛,但这方面的缺失还是不可避免,从根源上还是他们的炼铁技术不好,现在末七说的这个办法对于朝廷甚至全国都十分重要。 第28章 只要夫人开心 对于袁青书想的这方面,沉陵是最清楚的。 末七给了他很多的惊喜,所以他已经可以做到宠辱不惊了。 袁青书很是兴奋,“夫人,这事交给我,你就放心,爷也会在后面做好预算的。” 末七闻言笑的眼睛微弯,“好。”,倏而想到什么,说道:“等下你去跟管家要一些水果带回去给你的家人吃。” 袁青书拱手说道:“那就多谢夫人了。” 袁青书走后,沉陵才拥住末七的腰身,“为何对他那么好?” 末七仰头看着身后的男人,“吃醋了?” 沉陵眼含笑意,光明正大的点头,“嗯,吃醋了。” 末七:“人家为我们做那么累的活,给一些酬劳也没什么,而且那么冷的天也没啥水果吃,相比较于给钱,我更喜欢给一些具有实际意义的东西。” 沉陵捏了捏她的鼻子,“还是你想的周到。” 末七在沉陵怀里高兴的笑着。 沉陵亲吻她的额发,眼眸看着窗外的飘雪,“下雪了。” “快要到新年了,夫君打算怎么过。” “只要在你们身边怎么过都行。” 末七窝在他怀里取暖,笑道:“不如我们新年吃火锅或者去娘那里,然后一家人到寺庙拜一拜,吃吃斋饭。” 沉陵闻着她的香味,眼眸慵懒的眯着,“好。” 末七又说道:“对了,爪玛和她的哥哥要来,就在新年,他们来信说要在京城过新年”,爪玛和她的哥哥爪茨是外国瓜国的公主和王子,末七和他们做生意,就结识了,经常书信来往。 沉陵:“夫人想要和他们一起过年吗?” 末七抬眸看着沉陵:“可以吗?” 沉陵勾唇一笑,弯下腰附上那软唇,“只要夫人开心。” 亲亲蜜蜜,缠绵的吻在书房中增添了一丝热烈。 ………… 天气越来越冷。 末七的脸上的墨汁还没有完全褪去,也不敢出去乱逛,在家好好准备过新年。 主院屋里都放置了暖炉和暖手的汤婆子 暖炉里放的是末七店铺里自己制作的雪花碳,无烟且环保,在进出的大门都装上了屏风御寒的暖帐,所以屋里的很是温暖,可以穿的比较单薄。 末七就倚在贵妃椅上,全身上下都透着懒散的气息,眼眸半瞌,一旁的丫鬟跪坐在一旁,拿着竹签喂末七吃水果。 “夫人,大少爷过来了。”,秋菊走进来,说道。 末七点头,挥散身边的丫鬟,“让他进来。”。 末七坐起身,顺便用身上的衣服遮住越来越丰腴的肚子。 沉随墨走进来正巧看到他的娘亲的动作,嘴角微抽,“娘亲,注意礼节。” 末七根本就不会在乎这些,“注意啥,你是娘亲生的,在自己儿子面前多别扭,快过来,给娘亲抱抱。”,伸手向示意沉随墨示意。 沉随墨有些无奈道:“娘亲,过了年我就六岁了,您这样做儿子很为难。” 末七:“为难啥呀,六岁也还是小屁孩一个,你不过来娘亲自己过去。” 沉随墨赶忙抬手阻止走过来作势要抱他的娘亲,“娘亲,我自己过去。” 末七这才笑道:“这才乖嘛。” 沉随墨有些别扭的被末七抱在怀里,靠着娘亲柔暖的身体,脸上虽不显,但心里却是很开心,这是爹爹不在时才有的福利。 末七看着怀里的儿子,“这几天去哪里了,好几天都不见你来看看娘亲?” 沉随墨乖乖地窝着,“我去爷爷奶奶家了,因为我过年后就要去学堂了,所以爹爹说那里离我们的学堂比较近,而且他还说娘亲最近忙,不让我们过来打扰您。” 末七闻言,嘴角微抽,沉随墨说的这事末七相信这真的是沉陵能做出的事,所以也是很无奈沉陵的霸道。 他怎么没有意识到两小子是他的亲儿子呢? “你听他的干啥?”,末七问道。 沉随墨回道:“不听,爹就说我抽你,你去不去?为了活命我当然得去。”,唉,做爹的孩子真难,做一个不争宠的儿子更难。 第29章 儿子像根草,女儿像朵花 末七嘴角抽的更厉害,“以后你爹这样说你就跑来找娘亲。” 沉随墨吧唧了几下嘴,黑亮的眼眸透着真诚又童真的看着末七,“那我还没跑到娘亲这就被爹抽死了。” 末七无话可说,“……那你还是乖乖去吧。” 沉随墨重新靠在末七的身上,乖巧至极的点头,“我也是这样想的。” 比起被爹爹抽后提着走,他更喜欢自己走。 毕竟作为大哥,在小弟面前要注意维护自己的形象才是。 前几天二弟去军营,每天都灰头土脸的。 起得比鸡早睡得比狗晚。 每天就在军营里吃大锅饭,不是萝卜煮白菜就是豆腐炖萝卜,肉也是大块的大肥肉,看得他目瞪口呆,毫无胃口。 如果不是看他爹吃的津津有味且面无表情,一大块拳头大的肥肉几大口就全吃进嘴里,吃完还闲情若定的看着他,示意他吃。 沉随墨闭着眼睛啃着碗里比他拳头还大的肥肉,吃完后腻的好几天都不想吃肉了。 军营的厨师看二弟是一个孩子,刚开始会给他独自开小灶做一些精致的糕点,但没过多久就被爹爹发现了,不仅扣除那位厨师的军饷还被惩罚,二弟也被扣留在军营,和士兵同吃同住,而且训练也会增加。 他和爹爹去巡视时,看着那瘦了不止一点的二弟,在看着他那投过来可怜巴巴的眼神,有些不忍心。原本是多白多胖的一个小圆子啊,现在变得像小杆子样的,能不心疼吗,但是爹爹在身旁他也不敢说什么,只能眼不看为净。 末七这时看了外面一眼,又看着他,“你弟弟呢,怎么没和你回来。” 沉随墨身体一顿,咽了咽口水,心想还是逃不掉,既然逃不掉那就编吧,“二弟他还在奶奶那里,他说奶奶家的二伯家的表弟过来玩,所以打算留在那里一段时间。” “真的?”末七侧着身子看着他。 沉随墨以一副前所未有的真诚的眼神看着自己的娘亲,重重的点头。 末七无奈的叹气,“那好吧,那小子一点都不念家,有些伤心。” 沉随墨小手抓着末七的手指,安慰道:“娘亲,你不是还有我吗,我可以陪你。”,扬起那可爱圆润的脸蛋,那灿烂明媚的笑容直接把末七心里那一些阴霾驱散了,只剩下一滩汪水。 紧紧地抱着怀里的儿子,捧着他的脸猛地亲,“宝贝儿,你怎么那么可爱,娘亲好爱你!!” 沉随墨承受着这无比沉重的母爱,小胖脸的肉肉被亲的一颤一颤,还不忘回应道“我也爱娘亲。” “呜!!!娘亲再亲亲!” 沉随墨盯着满脸的水印,离开娘亲的院子。 …… 回到自己的澜庭院,来到房间从柜子里拿出一个盒子,打开而来就看见里面满满当当的书契,勾唇一笑。 水润的眼眸满是沉着和算计,这不是一个孩子应该有的神情。 沉随墨看着是乖巧而早熟,且是个沉稳有度的孩子,但是在私底下他是一个有度却是个早就有自己打算,且富有心思的孩子。 “来人。” 沉随墨黑亮的眼眸微侧,看着出现在自己面前的暗卫。 金一单膝跪地,低着头:“主子。” 沉随墨冷冷的看着他,卓然天成的的压迫和贵气让人胆颤,天然的王者是不需要做过多的掩饰的。 沉随墨看着跪在地上的金一,幽幽说道:“前几天的那场内斗的主谋叫王力吧,把他给我带过来,我有点事问他。” 金一恭敬的说道:“是。” 一刹那,金一的身影消失,像是没有出现过一样。 金一是独属于沉随墨麾下的暗卫队,一队二十个人,都是沉随墨自己去人牙市场精挑细选而来,不是一买来就能成为暗卫,而是只有进入暗卫特训营,通过残忍的特训,与野兽挣食中活下来的人才能成为他的暗卫。 沉陵跟他的儿子们说过:“暗卫就是可以为自己死为自己卖命的人,如果没有本事没有才能的暗卫,最后死的只是主子。” 沉陵对于自己孩子的培养从来都是放手让他们去干,并且不会像其他的权贵家族那样把孩子像温室之花一样呵护。 儿子像根草越踩它越茂盛,女儿像朵花,需要时时呵护于怀里,并且让她知道世上只有父亲才是真正保护她的人。 第30章 贪污!王力被抓拿 作为他的儿子就必须要经得起折腾,而且要明白无论是地位,权利还是利益都是靠自己的手段得来的。 你想要让人臣服你,并且敬畏你,那你先敬畏你自己,看透自己到底是不是那块料,不是那块料也要成为那块料,权力者并不是靠名声靠你那点人脉上位的,而是靠你的权谋,靠你为人处世的那条道。 沉随墨虽小却深得他父亲沉陵的传承,简直是一个复制版的他,遇事遇人,除了对亲人之外,只分有利和无利之人,对他有用的他会拉拢,并且会供给他想要的资源并且获得他的价值,没用的他会摒弃,你吞下去的所有资源都给我吐出来。 沉随墨端坐在主位上,小手把玩着一张卖身契,眼神透着几分漫不经心。 不一会儿,门口传来声响,金一拖着人进来,丢在地上。 地上的人发出一声闷哼,满头大汗惊慌失措的爬起然后跪在地上,不停的磕头,“饶命啊,大少爷,饶命!!” 脸上的涕泪横流,身体还在不停的打颤。 沉随墨被那聒噪难听的哭声闹得皱起眉头。 金一上前一踹,“闭嘴!” 随后把手上的包袱也丢在地上,“主子,王力带来了,不过属下去时他正举家打算逃离京城,现在他的妻妾已经被控制了,不过他的母亲和二叔已经带着大部分的家当早在一日前逃离京城,我已经让金二他们去追了。”,金一恭敬的禀告道。 沉随墨抬起半瞌的眼眸,抬手让金一出去。 金一有些犹豫,“主子……” 沉随墨:“他伤不了我,而且他也不敢。” “……是。”,金一走出去并关上门在门口候着,一有情况就冲进去。 沉随墨折叠着手里的卖身契,淡淡的问道:“你打算逃离京城去哪里?” 王力被踹了一脚全身发疼,但还是颤抖的重新跪拜着,“大少爷,冤枉啊!我没想逃!是,是家里的长辈们挑唆的,大少爷,你要相信我呀。” 王力不敢抬头看这个五岁大的小娃娃,明明是一个小娃娃,气势还有手段都要有压迫感和狠辣,让人不敢直视。 跪在地上的腿直哆嗦,差点慌得尿出来了。 沉随墨咧嘴一脸呆萌的问道:“你觉得我是个小孩就好糊弄?王力?”,眼里却是一片冷锐。 王力是沉随墨手底下的一个小喽啰,原本只是在一个酒楼里当小二,看着机灵而且也会说话就被看中选进了金秀阁,京城最大的拍卖场里当一个拍卖品的讲师。 这个金秀阁也是末七的产业,沉陵接手中馈后就把这座拍卖场给沉随墨练手。 因为拍卖场人多眼杂,而且里面交织的权力,金钱都是错综复杂,而且运营起来也是庞大而需要足够的控制力。 王力在金秀阁工作初期很是认真且为人朴实,每场的拍卖品拍品都达到一定数额,而拍卖场本就是权力的交织场。 在许多人的追捧下,从来没有体会过被人尊望和纸醉金迷诱惑的王力渐渐沉迷于此,也学会偷偷的私藏一些银两。 即便金秀阁的其他人都知道,但也知道王力是小主子亲自找来的,所以不敢揭露。 其实他的一举一动沉随墨都知晓。 随着他的拍卖,拍卖场的生意越来越好,而且沉随墨本就不计较这点钱,也就睁一只眼闭一眼,这也就促成了王力的贪婪之欲。 越来越不满足的他,见主家不管,感觉机会来了,从那开始的私藏小额银两到贪污上千万两甚至是黄金,稀世珍宝,从他贪污的银两到现在供贪污白银八千万两,黄金三千两,稀世珍宝二十件其中不包括一些珍贵的草药,这些钱比权贵世家的半生积蓄还多。 飞黄腾达的王力开始纳妾最后宠妾灭妻,扶妾上位。 亲族也占到了好处,各个飞上枝头变凤凰,他的妹妹更是嫁给了一权贵做了妾室。 更严重的是王力开始与权贵世家互相勾结倒卖拍卖场的货物,还借用拍卖场的名声帮着世家大族屯兵炼器。 第31章 恐怖的小孩! 这事吧,也是事发严重,爷爷早已注意到了,不过他也不说,摆明了要他自己去处理。 如果处理不好,他会被禁足反省,这也没什么,最主要是他爹会抽他,这可是大事,他可不想躺在床上几天,而且这已经涉及到朝中了。 爹爹已经收回了他在拍卖场的管理权,现正在处理朝中之事,而他自己则处理眼前之事追回贪污的赃款。 王力头重重的磕在地上,一声比一声响亮,“大少爷,奴才不敢,奴才说的句句属实啊,奴才一心想为大少爷尽心尽责,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没想到听信家里那贼子的谗言才做出这种?瓒之事来,我真是愧对大少爷对我的厚望,我该死我该死!!” 王力一副深悔痛心,懊悔莫及的不断扇自己的脸。 啪啪啪! 响亮至极,听听都觉得脸皮子刺痛发麻。 王力没得选择,就想沉随墨可以可怜自己,并从轻追究自己的责任。 沉随墨对此毫无感觉,像看戏一样看着他自导自演。 起身,抬眸来到他跟前,“哦,这样来说是我错怪你了。”,眼眸居高临下的看着他如看地上的一只微不足道的蝼蚁。 王力表示很是痛心,“大少爷,我知道你对我寄了厚望,我也辜负了你对我的期望,我不应该做那么对不起拍卖场的事,大少爷,求你罚我吧。” 王力在卖感情牌,他相信只要他主动认错,且在没有实际的证据下,沉随墨不会把他怎么样的。 而且王力也认为,小孩子嘛,就需要好好说话哄哄就好了。 待他出去就把剩下的银两给转移了。 他娘和二叔在一天前就跑了。 他们扮成商旅,在众多镖头的保护下离开京城,去往永安城。 那里距离京城总共有三千里路,需要走一个月才能到达;永安城位置偏僻,且地广人稀,不会有人认识他们,是藏匿财宝的首选之地。 他娘和二叔帮忙转移了大半以上的银两起码有六千万两白银和所有黄金还有珍宝,总共五辆马车。 他这里还剩一千多万两,因为雇佣镖局用去几百两,还有为他的妻妾安排住宿也花了不少。 他们离开前他就把所有的银票兑换成银子,银票虽然方便,但是到了永安城这个小城镇总有些不方便,且不好兑换。 王力还是太小看沉随墨了,也不看看他是谁的种,坏种哪能生出好种来,狐狸哪能生出猫来,他从出生骨子里本就是黑的,哪能乞求他变白。 沉陵本就是一个狡猾狐狸般腹黑狡诈,不择手段,冷冽暴力才是他的本分,他的种应该也就这般才是。 沉随墨勾唇一笑,仰头深吸一口气,在低头时脸色如遇暴雨,阴沉之下带着狠厉,在他小小的身子里蕴藏着巨大力量 在眨眼之间 嘭的一声 王力整个人砸到地上,屋里响着骨头断裂的声音,砸下的板砖也随之裂开。 “你很聪明,但是也很愚蠢,我果然没有看错你啊,王力。但是你的机灵劲儿用错了地儿,我这里可不是唱戏的场,可惜不能给你赏钱还要你自己自己掏钱填补一下场子,我很是抱歉!”,声音狠厉冰冷,眼神像看死人一样看着他。 王力的头被他的手压在地上,口吐血液,身体各处传来撕裂的疼痛,叫也叫不出声,只能睁大眼睛惊恐至极求饶的看着沉随墨。 一个孩子怎么可能这么强!! “我不喜欢弯弯绕绕,但也不介意和你搭搭戏,王力你的所作所为我都一清二楚,放心,我不会让你这堂戏下不了台。”,沉随墨松开自己的手,起身拿手帕擦着。 走回主位坐下,“你是我逼你说还是你自己说选一个。” 王力嘴里吐出两颗牙,满嘴的血,但嘴硬的说道:“我真的什么也不知道,大少爷饶命!” 他不能说,说了,他的妻妾,他的娘都会死。 他们已经那么有钱了。 为什么还要惦记这点钱? 为什么? 他明明只拿了一点。 王力鼻青脸肿的想着,他在原本在金秀阁兢兢业业。 在某日,原本他还在招呼客人办理会员,准备下场的拍卖,就看到一位身穿红色劲装,护肩绣有似狮子又似龙的图案,头戴云纱冠,冠上饰以金丝和珠子的男人从楼上下来,手上还捧着一个盖着红布的托盘,往地下的一层去。 那里是金库,大门时常锁着,除了内部人员其他的都不能进入。 他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在好奇心的驱使下跟了过去,在角落里偷偷地观察,看见门只是轻轻地磕着,而且没有守卫,所以就跟了进去。 进到里面的瞬间,一片冷意就传来,王力拢了拢身上的衣服,有些害怕的缩着脑袋。 他注意到里面只有一个通道,烛火通明,通道两侧有很多的房间。 安静的通道传来轻响。 王力生来听觉就很灵敏,吞了吞口水,随着动静传来的声响走过去,看到一个大开的房间,偷偷的看进去。 那一眼,他从始至终都没有忘记。 一片金光! 没错,那里全部都是黄金,像垒墙一般高高的砌起,他目瞪口呆的看着这一幕,而那个人打开托盘上的红布,也是满满的一托黄金。 他回头看,那么多的房间,如果里面全是金银珠宝,那得是多大的财力啊! 他的心就扑通乱跳,兴奋的不能自已,而他也太过激动不小心踢到在一旁的石墩,发出声响,心里一慌,连忙惊慌失措的离开。 而屋里正在存入黄金的红一出来,锐利的眼眸四处查看周围,见没什么人,挠了挠额头回去。 金秀阁有一笔账算不清楚,小主子没办法只能求助主子,今天主子过来处理,顺带解决堆积在上面的黄金。 红二和红三他们都有事,只留他一个人慢慢搬。 王力出来后就开始打算怎么捞到好处,那个时候他已经被黄金迷了眼睛。 也是从那开始贪污金秀阁的钱。 客人过来拍卖会,充值会员他会偷偷的捞一小份额,不被察觉,在客人交易后,他把钱转交给内部时也会偷偷拿一部分,因为他知道这些人不会查收进去的金额。 日月如梭,岁月如流。 他拿到的钱渐渐多了起来,生活越来越好,也在金秀阁的地位渐渐的攀升,最后与朝内官员勾结。 沉随墨也不急,“行,你既然自己选了那就怪不了我了。” 王力看着镇定自持的沉随墨有些不好的预感。 只见他走到一旁的储物柜中,拿出一瓷瓶,像是珍宝一样仔细打量。 沉随墨抬手举起瓷瓶让他看,“你知道这是什么吗?” 王力呆愣心慌的摇头,他不知道是什么他也不想知道。 沉随墨笑着,打开瓶盖,一脸好奇的看着瓶口,后抬头对王力说: “这里面可是一个宝贝,它会在你的身上住下,吃你血肉,吸你精血,最后毁你经脉,最后你将变为废人。” 沉随墨咧嘴一笑,可爱又纯真,“这是不是一点也不可怕,我觉得也是。但这些虫子吃完之后它就会继续啃食你的内脏,它活动的每一刻钟你都会清晰地感受到你中有它。” “它爬过你体内的触觉,在你血流喷涌之时就是它的破茧时刻,它会在你体内产生毒液,令你皮肤溃烂,你的骨头会与你的血肉分离,而且从放进你体内到它破茧的时间不到一个小时,是不是很有趣,它的名字也很有趣叫血煞,希望你会喜欢的。” 第32章 求饶,死不瞑目 王力全身颤抖,跪在地上求饶,失声痛哭,“求你了!大少爷,我真的什么也不知道,我只是贪图了一点拍卖场的银钱,我其他都没干啊! “大少爷,你饶了我吧,我上有老下有小,我的小儿子才刚刚一个月大,她需要父亲啊!!大少爷!” 沉随墨:“你与朝中权贵勾结纠缠,暗中倒卖商品,且锻炼武器可有此事?” 王力心里害怕极了,“大少爷,我这也是无奈之举,大少爷你要相信我,我只是一贱民,我不能和权贵们对抗呀!!大少爷!” 沉随墨看着他,若有所思。 王力虽然作为拍卖会的拍卖师,但另一身份却是一普通百姓,确实无法与权贵抗衡。 但是金秀阁作为京城最大的拍卖场,从来不看权贵的脸色行事,要敢惹事的,也不先看看这是谁的产业。 如果没有王力的暗中协助还有主导,那么商品倒卖和炼器都不会那么顺利。 权贵虽然权大但是不可能管到金秀阁里来,总而言之,这事的罪人是王力,他只处理家事,外事则交给他的爹爹。 沉随墨从怀里掏出三张契约,拿到王力的面前,“那你说说,这三张契约是回事,他们逼你写还是你自己提的。王力,我可告诉你,我的耐心可是有限的,你告诉我,让你暗中炼器的人到底是谁还有那些银两又在哪里?我或许会放你一条生路。” 王力看着这三张契约身体直发冷,他,他是怎么拿到这三张的,他明明已经…… “你明明已经毁了是吗?”,沉随墨看出他的心思说道。 王力低下头,冷汗直流。 “你确实烧了,但你烧的不是这几张契约而是几张没用的废纸,我早就知道你们有来往,也知道你们之间有契约,不过,令我没想到的事,别人用的是假名你也乖乖签了,你那聪明劲到底去哪了啊,王力。” 沉随墨嘲讽的说道。 王力的头低的更低,咬着牙不叫自己颤抖。 沉随墨凑近他,手抓着他的头发猛地提起,“王力,我说我的耐心可不多,我不问你和你交易的权贵是谁,但是你们交易的地点在哪里?” 王力哀嚎出声,看着那双冰冷的童眸心里一颤,忍痛说道:“我不知道。” 如果他说了他的家人不保,连他都自身难保,那些权贵就是家大势大,他一贱民哪里可以斗得过那些权贵。 沉随墨哼笑出声,嘴倒是挺硬的,“你不说我偏要你说出来。”,瓷瓶撬开瓶塞,直接倒进哀嚎的嘴里,动作狠辣利索。 王力想吐出来又被沉随墨按压住喉根,惊恐的瞪大双目,感受着数只血煞进入他的体内。 死亡的气息在不断靠近。 沉随墨自出生起就遗传了他的老爹沉陵,从不是什么善辈。 沉随墨放开他,任由他跌在地上呕吐不止。 就那么静静地看着他慢慢的被血煞折磨。 王力身体被数十只血煞爬行,啃食血肉精气,身上的剧痛伴随着血液从七窍流出,不停的在地上打滚。 金一在门外候着,听着屋内的哀嚎心里也毫无感触,感觉这才是他们该看的,所以没什么感受。 但是也惊叹主子的成长,这智多近妖的主子长大了还得了。 沉随墨淡定的看着脚下的王力,“我这里有解药,如果你说了实话我可以给你解蛊。” “啊!!!”,撕心裂肺的叫声蔓延这个房间。 王力颤抖的起来,急切的说道:“我都说,我,都说,请大少爷饶命啊!!” 沉随墨:“你们的交易地点在哪里?” 王力咬牙忍着剧痛,虚弱停顿的说道:“在郊外的一处荒庙里,我们每个月都在在那里交易一批货。” 沉随墨点头,信息对上了,继续说道:“你见过的可有认识的权贵?” “啊!!!没,没有,来交易的他们都伪装严密,看不到真容……”,王力再次倒在地上,大口的血喷涌而出。 沉随墨嫌脏的后退一步,心想他们果然准备得当,但是只要有一些线索就可以了,“那你和权贵是怎么认识的?” 王力全身已经被啃得麻木了,双目涣散的看着屋顶,“他,们自己,过来找我的,说要带我飞黄腾达……” 沉随墨看着他要不行了,问道:“你拿走的银两在哪里?” 王力还有一些力气,但也维持不了多久,“大部分,银两……黄金还……有珍宝都……让我娘和二叔拿走了,去往永安城的路上……走的是官道……还有……我这里还有一些用了几百万还有一千多万在……我家……的……地窖里……”,随着王力的声音越来越弱,话说完之后王力也死了,眼眸瞪着,双目含血,死不瞑目。 沉随墨看了他一眼,总算有了有用的信息,叫了金一进来处理尸体,看着被金一隔着布料拖出去的尸体,沉寂的眸中有些遗憾,“一刻钟都没到就死了,真是没用。” 第34章 恢弘大气的金秀阁 沉随墨对房间里的腥臭味很不喜,让小厮打扫房间,而自己快步离开院子去找沉陵。 事情有了着落,去找爹爹汇报一下。 末七正在回主院的路上,刚才去看了两个小家伙,打算回来睡个懒觉,就看到自己的好大儿急匆匆的出府了。 末七问秋菊,“大少爷这是怎么了?” 秋菊回道;“或许是先生找大少爷吧,大少爷一直成绩突出,而且深得先生的看中,急匆匆的实属正常,夫人勿要担心” 末七看着有些不对劲,但还是应道:“或许吧。” 回到屋里,末七让秋菊下去,拿出信封写信。 写好后,吹干上面的墨水。 来到窗边吹了口哨,一只雪白的鹰踏雪飞来,站在窗边。 末七把信纸卷成一卷塞进鹰脚上的竹筒里,让它去送信。 看着飞远的白鹰,末七看了一眼窗外,眼里透着担心,希望不是出什么大事。 沉随墨乘坐马车来到金秀阁。 大雪天,天冻寒冷,但是金秀阁还是热闹非凡,为雪天增添一份热闹。 来来往往的人群非富即贵,不是有特殊的技艺就是家事了得。 金秀阁门口停满了马车,因为今天的拍品场次有四场,每场的时间间隔不会很长,为了不错过任何一件拍品,有人都会在这里待上一整天。 金秀阁共有五层,外面看豪华大气,楼阁很是高耸雄伟,占底面积非常之广。 一楼是招待厅,专门办理拍卖手续和办理会员的场所,也是普通的买家休息的场所。 会员的话不是所有人都可以办理,这都是人尽皆知的事。 金秀阁的会员办理起步是一百万两,这还只是普通会员,上面还有紫金会员。 紫金会员在胥国也就那么三个,注册金额需要达到千万两以上,而且可以提前知晓拍卖的内容,获得产品的提前购买权。 二楼是酒楼,专门提供各种美食,琳琅满目,各国美食都有涉猎。 三楼是厅间,是为非富即贵的人专门预备的专门酒楼,每间厅间都有完备的休息设施,床和其他用品都很齐全,可以个性化选择点菜制作。 四楼就是拍卖区,里面空间很大,而且里面的席位也按照位份分隔开,有普通坐席,贵宾间,可容纳上百人。 而五楼素来神秘,任何人都不得踏入,这里是所有珍宝的仓库,除了暗卫庭,还有一间豪华的书房。 沉随墨刚刚踏进金秀阁,一旁的侍从迎上来,带着沉随墨到四楼,就让他自己上去,五楼的楼梯口都会有护卫守着,见到沉随墨,恭敬地说道:“见过大少爷,请。” 沉随墨点头,迈着小短腿爬上去。 来到五楼,进入书房就看到坐在桌后那正在办公的俊美至极,高大威武的男子。 沉随墨行一礼,“儿子见过爹爹。” 沉陵没有抬头,“嗯”了一声。 他身上穿着一袭行动方便的暗红色劲装,贴身的劲装勾勒出健壮完美的身材,修长结实的大长腿,抬手间,手臂上的肌肉鼓起结实的弧度。 青丝用暗红色玉冠竖起,剩余的青丝柔顺的披在身后,棱角分明,俊美无瑕的脸上满是沉静,面无表情,黑色长云靴的鞋底下带些泥土,可见之前一直在外面办公,刚刚回道金秀阁不久。 沉陵一直把手中的折子批完,才抬头看自己的大儿子,而沉随墨也乖乖地站着不打扰。 “来这里,所为何事?” 沉随墨稳重着小样子说道:“爹爹,我问出来了,不过王力死了。” 沉陵眼眸微暗,“所以你杀人了。” 沉随墨上前一步,丝毫没有怯懦的看着沉陵,“那是他该死!” 沉陵唇角微勾,对于他杀人这事他不想管,不过对他的做法不赞成也不反对。 他是他的儿子,他尊重他的做法,“说说看,问出什么了。” 沉随墨好整以暇的说道:“王力对于交易的官员没有确切的信息,因为他们伪装的很好,都是家谱或者亲信去做;他们交易的场所在郊外的一处破庙中一个月交易一次,所以爹爹我想王力出事他们可能还没有知晓,几天后的交易仍会正常进行。爹爹,我们何不来个埋伏把他们抓起来,王力也招了银钱的去处,大半的银两都被他娘和二叔拿走了,正在赶往永安城,还有一部分在他家的地窖里。” 沉陵点头,“不错” 对于沉随墨那么小的孩子,拿到那么多的线索已经很不错了,虽然沉随墨得到的大半个消息他已经知晓了,并且已经让人去截了。 令他震惊的是,沉随墨竟然还问出交易地点和自己的想法,这些细致的东西亏他想得到。 沉陵看着只有五岁的儿子,明明四年前还在怀抱里现在已经可以独领一面了,这令沉陵自豪又心疼。 “你把人处理好,之后的事你不用管,莫要让你娘亲知道,她会担心。” 沉随墨颔首道:“儿臣知道了。” 沉陵看着离开的小背影,待到看不见才重新把视线拉回金秀阁的账本。 “红五,去召集人马,到郊外石庙埋伏,再找一个与王力体格相当的人,与他们交易。”,沉陵沉沉的说道。 暗处传来一个声音,“是。” 第35章 快要给沉随临跪下的大壮 红五的身影突然出现在书房中,单膝跪地,“主子,我们要动手吗?” 沉陵勾唇一笑,“不用,我们还要靠他们找到主谋,既然老虎藏在深林,那我们何不在深林放一笼子。” “红一他们现在可找到王力的娘和王全?”,沉陵起身走到窗边,看着金秀阁外漫天雪景还有金秀阁外的人群。 红五回道:“已经找到,准备动手了。” 沉陵抬手,侧眸看向红五,“不急,让红一按兵不动,很多不安分的待不住了,我们好好的招待一下他们。”,他的好三弟可不会放过这次的肥羊。 八千万两和三千两黄金这笔巨款,已经成了许多势力眼中的肥羊,这笔钱是他的就是他的,没人可以抢走,不过不乏陪他们玩玩。 沉陵对于其他势力尽在把握,唯一忽视了自家媳妇,他想都没想到,自家人竟然会抢自家人的银子。 红五:“是!” 军营。 在练兵场冷的瑟瑟发抖的沉随临,身着单薄的单衣,脚下的小靴子已经被磨得脚指头都露出来了,瘦小的脸蛋被冻的通红,但是幼小的他眼中满是坚韧和桀骜不屈。 小手拿着一把小匕首,看着面前高大的士兵大壮。 大壮身材高大全是腱子肉,手拿一把长枪,看着只高到他腰间的小主子,心里很是拿不准小主子的实力,很是害怕伤到他,那可是诛九族的罪啊! “小郡王,天气冷了,我们回营帐可好。”,大壮腼腆着粗脸劝道。 沉随临活动着有些冻僵的手,不耐烦的看着他:“说比试就比试,婆婆妈妈的作甚!” 大壮快要给他跪下了,“不是啊,殿下,属下要伤了你,皇上和太子殿下不会放过属下的,求郡王饶命。” 沉随临哈了一口冷气,不屑地冷哼:“放心,一人做事一人当,这是我要求来比试的,皇爷爷和爹爹不会来责怪你。” 沉随临都那么说了,大壮也只能做出攻击的招式,“得罪了,小郡王。” 如虹的气势,势如破竹的招式袭向沉随临,大壮看沉随临还是一个孩子,所以放了水,靠近他时慢了些。 沉随临看着面前袭来的长枪完全没有一丝怯懦,身体前倾,顷刻间,小小的身子像松开的弓弩般飞出去,只看到一丝残影。 大壮看着心中一惊,好快! 沉随临身子小,动作灵活快捷的绕开长枪匕首刺向大壮的命脉。 不好! 大壮长枪一拉一挡,沉随临被长枪震开,整个人飞出去,一个翻身稳稳落地。 沉随临脸上带着意犹未尽的野性,狂狷的笑着,“再来!” 大壮看着为之一震,在他的眼里沉随临的小身子与另一个人折叠在一起,一个杀战四方,震荡沙场的战神。 不愧是那人的种! 大壮为之一笑,随后正色严肃,是时候拿出真本事了。 手中的长枪在手里耍出了花,剑尖如划破空气般刺向沉随临。 大壮身处的斥候营各个身兼神技,面对大批的敌军都能应对自如。 对付一个孩子大壮还是有把握的。 “小郡王,您可知道长枪的用法,莫不是扎、刺、挞、抨、缠、圈、拦、拿、扑、点、拨、舞花,每一步都要人如枪,人枪达到合一的地步,这才是真正的长枪的用法。”,大壮似乎达到了人枪合一的地步,手中的枪像活了一样,步步都精准而夺命。 沉随临被步步紧逼,长枪刺过来,沉随临脚尖点地,飞起躲闪。 长枪霎时转变方向,一圈直接把沉随临扫到地上。 顿时雪花飞溅,大壮收回长枪,而沉随临也从地上抬起头,从嘴里吐了一口雪,“呸呸,真难吃。” 大壮拱手一礼,“小郡王,多让了。” 沉随临趴在地上眼眸一侧,嘴唇一勾,地上的身影瞬间消失,大壮还没反应过来,一把锋利的匕首已经横在了他的脉搏处了。 沉随临稚嫩的童音在耳边响起,“大壮叔可知道匕首的用处,他并不是强攻而是杀人夺命不闻声,死时徒留一冷尸,杀人于无形呀。” 大壮为之一惊,这孩子确实是进军的好苗子! 第36章 自家人抢自家人 大壮叹了一口气,笑道:“属下输了。” 沉随临从大壮的身上走下来,认真的看着他,“不,这次算是我投机取巧,下次我们在比一场。” 大壮刚要说出口的话被噎住,只能应道:“……好。” 走回营帐时。 大壮看着脚边的小孩子跛脚的样子,,眉头微皱,再低头看着他已破烂不堪的鞋子,心里一疼。 这个时候的孩子还在娘亲的怀抱中撒娇,也不知道太子殿下是怎么想的,让这么小的一个孩子来这里受苦,那神秘的太子妃听说万贯家财,怎么舍得让她的孩子来这里。 越看大壮就越不忍心,弯腰把他抱在怀里。 沉随临身体僵硬又带着不敢置信的看着大壮,有些不情愿羞愧的说道:“放肆,快放本王下来。” 大壮温厚的笑道:“小郡王,路上冷,抱着暖暖。” “你!” “没事,一会到了帐篷就把您放下来。” 沉随临闻言安静了下来,嘟着嘴,头靠在大壮的肩上。 大壮看着安静的沉随临拍了拍他的后背,“走咯,去吃饭睡觉。” ………… 在家的末七打了好几个喷嚏,把秋菊吓坏了,赶紧拿几个汤婆婆,还把炭火加大了。 末七看着她的动作,宽慰道:“无事,只是鼻子有些痒”,不知道谁骂她,末七按了按鼻子。 秋菊放下心才拿手中的信纸递给末七,“夫人,那里传来消息了。” 末七点头,接过信纸。 一看,眉头紧皱。 没想到发生了这事,朝廷上他们这些百姓没有办法涉及,但是他们的金秀阁涉及到内部人员勾结倒卖,这可是大罪! 还有被贪污的银钱,那可是大款,如果出去那就是一只肥羊,谁都想要这笔钱。 末七眼眸沉寂,面色有些凝重,“王全他们现在到哪了?” 秋菊回道:“夫人,据我们的人查到,现已到距离京城三百里处的一片树林中做休整,而且尾随的人有两批,不知是敌是友。” 末七垂眸思虑,两批人,不知道哪批是他们的人,相信夫君已经想出了对策,但是为以防万一还是…… “爷那边有何动静?” 秋菊:“事发生后,爷早上一直在外面,午时才回到金秀阁处理事务。” 末七点头,“秋菊,出动十个人,戴上装备,到那里按兵不动,待两批队伍斗时,把那些银两全部带走。” 秋菊眨眨眼睛,不解的看着她,“啊?夫人,也已经派人去了。” 末七一脸狡黠道:“我们现在不确定你们爷去了没有,为了以防万一,把所有银两全部抢回来,顺带给你们加餐。” 秋菊勾唇一笑,“是,夫人。” 夫人真会玩,不知道爷知道了会不会生气。 末七饶有兴趣的看着信封,对不起了,夫君,这笔钱就要成为她的私房钱了,哈哈。 在金秀阁的沉陵打了一个喷嚏。 跪在地上的人头涌动,差点就要趴在地上了。 红五递上帕子,沉陵拿着帕子擦了擦,随后继续看手中的折子,地上的人也不敢动。 “他们准备的如何?” 红五:“准备齐全了,只剩下他们出手了。” 沉陵“嗯”了一声。 金秀阁再次安静下来。 ………… 此时,距离京城五百里外, 一支庞大的队伍在林中稍作休息,里面的人不仅携带兵器,而且各个身强体壮,面露凶色。 一个面露富态的中年男人和一个面容衰老刻薄的老太太坐在马车上,老太太时不时探出头看后面的车队。 王全看着坐立不安的老娘,富态的脸带着无奈,“娘,你在干啥?” 李氏不安地说道:“我们带那么多的银钱,不看看我不放心啊。”,这些都是她的命啊,颐养天年,荣华富贵就要靠它了。 他们家就属王力最有出息,不仅成了金秀阁那个大金疙瘩权贵人家的小二,还拿来那么多的银两黄金。 她一生中都没有见过那么多的银两黄金,他们这辈子下辈子也花不完啊!而且她的力儿还娶妾生了一个大胖孙子,她上辈子一定做了什么好事,让老天那么眷顾她。 不过可惜的是,力儿说有人惦记他们的银两,就让他们全部换成银两跑去离京城很远的永安城藏起来,他和她的孙儿和儿媳后来。 “我们都已经跑到这了,这地方可是离京城三百里路,就算追来也要废很多时间,再是我们离京时装扮的如此好,谁会人出我们。娘你就放宽心吧,距离永安城还要走二十多天呢,赶紧休息吧。” 李氏还是不放心,面色不安的一直盯着后面的马车,“不行不行,你别管我了我就要盯着。” 第37章 埋伏,菊花满地残 王全不再理会这个疑神疑鬼的娘,拢了拢身上的棉衣,缩着靠在车璧上休息。 现在正值夜晚。 月色下,大雪覆盖的山体雪白一片披上了白色的银装,枯树上一个身影动了动,如果不仔细看根本看不出来,因为他与树的颜色融为一体。 身上同样穿着迷彩衣的山北看着另一棵树上不安分的动来动去的山南,只见他不停的扭动着身体,不知道的以为他要成精了呢。 山南也不想动,但是不知道哪里来的一只小虫子钻进了他的衣领里,他不敢掏出来,只能忍着。 没想到那虫子竟然在他身上爬来爬去,搞得瘙痒不已,想伸手挠又怕暴露。 穿得厚实,窝在雪中的秋玉露出一双眼睛,微微抬头看着正对自己的树上,一只肥大的腚在向她扭来扭去。 秋玉气的咬牙,这是对她的挑衅吗? 手上凝一丝内力,拿着一颗石子往上一弹。 细微的响声,还有那一瞬间惊呼的低叫声,正中红心,山南缩着屁股,大腿交合,脸憋成酒红色,流着泪水哀怨的看着地下。 山北脸上闪着笑意,抿紧唇线,视线看向另一边,就怕自己再看忍不住笑出来。 主子这次派他们过来就是为了在乱斗中抢夺银两,给他们加餐。 这感情好啊。 好久没有喝酒的他们终于可以好好的喝一壶了。 不过就是不知道哪一边才是他们男主子的势力,因为这里可是有两股势力。 山南忍着菊花的疼痛和虫子在身上爬的瘙痒,拿出身上的望远镜丢给山北。 山北看他那难受样,心里还是忍不住的笑。 接住望远镜后,往王全所在的方位看去,就看到大部队在原地休整,而且里面的镖头很是警惕,不停的来回巡视走动。 如果靠近,可能就会被发现。 望远镜又一转,看向离王全远一些的地方,就看到两支方向相对的队伍,一支队伍身着黑色棉服,头戴纱巾,遮掩的很好,另一支队伍则身着红色的飞鱼服身外披着厚实的斗篷,像是宫中的锦衣卫,衣服上绣着的鎏金在月光中若隐若现。 这怎么皇宫里的人也来抢啊! 这不是完了吗! 山南看着山北那凝重奇怪的表情很是好奇,到底看到了什么。 “咻!咻!”,山南模仿风吹声,吸引山北的注意力。 山北拿下望远镜示意他下去说。 从各个埋伏点飞过来的十个人聚在一起。 山南下来后的第一件事就是把身上的虫子给掏出来。 手里揪着虫子,山南才注意到投射过来的视线,秋玉看着他掏衣掏裤腰子的样子,鄙视的说道:“粗俗!” “不,不是,我,我,是它……我!”山南想解释,但是慌不择路的不知道解释什么。 他冤枉啊!! 秋玉冷哼了一声,向山北走去。 山南整理了一下衣服才走过去,问道:“山北,到底什么情况?” 山北说道“现在事情有些特殊,先说王全那里,那里的戒备很严,硬闯没有胜算,我们只按照原计划在他们斗乱时抢夺,再说除了我们之外还有两股势力各占两崖之间有利的位置,其中一支看着就是普通暗卫另一支队伍……”,山北话停顿了片刻,犹豫几分才说道:“像是锦衣卫。” 周围静悄悄,不一会儿,一个响亮的声音爆发出来,“锦衣卫!” “嘘!!” 山南脑袋被捶了一个栗子,抱着脑袋委屈的蹲在地上。 秋山看了他一眼,说道:“锦衣卫是专门服务于皇上和太子的,他们为何也在这?” 秋玉说道:“我们这属于私人恩怨不会涉及到皇室宗亲的利益,锦衣卫出现在这里无非不是想也想占一杯羹抢了我们的银两,毕竟八千万两和三千两的黄金可不是小数目,还有那几件珍宝也是价值连城,可是国外的进来的奇珍异宝。” 秋南也说道:“那我们怎么办,锦衣卫可是不好惹的。” “男主子派来的人没来还是根本就没有派人过来?”,南山皱着眉头,沉重的问道。 秋竹看着其他人凝重的表情,缓和道:“别担心,如若男主子的人没来,我们来了也不是一样。” 北山点头,赞同道:“秋竹说的没错,不管锦衣卫好不好惹,我们都不许我们的银两被夺走,还是按原计划进行,趁乱抢夺,无论用什么手段,抢得多少是多少最好把那珍宝抢回来。” 其余九个人:“是!” 第38章 自家人打自家人,状况百出 深夜,镖局的人依次换班,温度也比白天低很多,呼出的气烟雾更大。 在挤满棉被和暖衣的马车里,王全还感觉到淡淡的冷意,哆嗦了几下,在睡梦中吸着冷气。 而身体衰老还赶了两天路的李氏更是冷的睡不着,更不说外面风餐露宿的镖头们了。 站岗的人偷闲的缩在火堆旁,警惕感缓缓下降。 等候多时的人终于得到了下手的机会,黑衣人这边:“上!” 数名黑衣人融入黑夜中,从天而降缓缓靠近,站岗的人依次被抹了脖子拖进树丛里。 红一指挥下属也过去,不能让他们抢占先机。 两支势力从两边包抄。 黑衣人瞄准马车旁的镖人,飞身上前,一刀砍断了头颅,腥热的血液喷洒,惊扰了旁边正在睡觉的另一个镖人。 “来人!敌……”,话没说完,瞬间被一根锋利的箭穿膛而过,一招毙命。 不过这一声也惊动了所有人。 王全被惊醒,慌不择路的往马车外看,没想到刚刚掀开就对上了红一,一声惨叫响起,随后安静。 红一挥掉刀上的血液,又看了一眼马车里原本醒了又被吓晕过去的李氏,不屑地走开。 黑衣人意识到还有另一支势力,当他们相对时,战斗开启。 刀剑相交间血液飞溅,残肢断骨,血液染红了这一方土地。 红一发现这些势力武功上乘,看出来他们的主人对于这批银两的重视,但是不属于他们的就是不属于他们的,谁也别想抢走。 红一侧身躲开横过来的刀刃,抬脚一踢,踢开和黑衣人的距离,继而瞬间挥刀夺命。 血液溅的脸上和衣服都是,他也丝毫不在意。 在这战场上只要有一丝懈怠就会没命。 乱斗进入白热化。 砍掉敌人脑袋的红二,敏锐地听见马车有一丝丝动静。 飞奔过去,就看到一个穿着奇怪,脸上涂得五颜六色的人正在偷偷转移马车。 “别动!”,红二眼神一冷,充满杀意的挥刀向前,但是他没想到这个人身体那么柔软,整个人趴在马车上避开刀口。 又起身用力一踹直接把红一踹开几米。 红二捂着胸口,再一次上前,没想到这人竟然拿出一口锅,朝着飞过来的红二咚的一声,响亮又清脆。 秋竹摸了摸自己的宝贝锅,看它没事自己就放心了。 红二晕倒时也不明白,为何出来打个劫抢个货还要带锅的…… 红一注意到红二竟然倒在地上昏迷不醒,心里不禁担心但是也无暇顾及,抵挡着面前袭来的三个黑衣人的攻击。 北山指挥着南山他们赶紧搬银两,马车不要管。 秋竹重新把锅往自己身后一背,下车和南秋搬银两。 红一也发现了他们,杀掉最后一个黑衣人,飞身过去。 “你们快搬,我来挡着!”,北山抽出自己的剑上前和红一纠缠起来。 刀剑相切火花四溅,红一看着和自己武力相当的北山,问道:“你们是谁,为何要和我们抢银两?” 北山想着不愧是锦衣卫,武功果然高强,对上他他属实有些吃力,“我只是要回我们的东西,这话我还给阁下。” 红一眼眸含冰,“你这是找死!” 黑衣人已经被锦衣卫除尽,所有的锦衣卫瞬间眼眸一转对上他们十个。 这时,不远处传来骚乱。 “我打死你个流氓!啊!!”,秋竹拿着自己的锅猛地砸红三。 红三不停的道歉也不还手,“抱歉,我不知道你是个姑娘!!” 秋竹更是生气,砸的更狠,“不是姑娘你就乱摸!打死你!” 红三无措的用手挡,“不,不是,姑娘你听我解释。” 气急的秋竹根本不听。 duang ! duang ! duang ! 一声比一声响亮,听着就知道很疼。 其他跟过来的锦衣卫有些呆愣的看着,不知道要不要动手帮忙。 南山这边找到了几件珍宝,抱在怀里被几个锦衣卫追杀。 最后扑进雪里把珍宝全部遮掩起来,继续跑。 把身后的锦衣卫气的恨不得用雪砸他,这特么的是兔子吧,跑那么快! 他们是主子最最窝囊的下属,除了北山和秋玉正经外其他八个人最属不正经。 秋楠和红四在地上打滚,手上的刀都扔了。 你扯我头发,我就掐你的肉肉。 红四痛的惊叫出声:“松手!” 被扯着头发的秋南,“你先松手!” 其他的六人均以不一样的方式和锦衣卫纠缠在一起。 在外看着的红一和山北嘴角都止不住的抽搐。 这是他们的下属吗? 山北想着自己也抢了五个箱子,虽然还想要更多,但是现在的情况不容他们停留,特别是不想看到这场面。 丢人! 大声喊道:“我们走!”,丢出烟雾弹,乘着视线障碍离开。 其他九个人也相继丢出烟雾弹,走时山南还不忘记带走几件珍宝和一箱黄金。 红一想去追,但是周围都看不到,实在太过冒险,看着他那些呆愣的站在原地,衣服狼狈,头发散乱连刀都不知道丢哪去的下属,属实有些头疼。 竟然被一群喽啰耍成这样,也是丢人! 皱着眉头看着山北他们离开的方向,这到底是什么人,行事风格不像是世家出来的暗卫,而且对他们也没有敌意。 第39章 忆往当年多自由,只留下一片伤秋 山北他们共抢得银两三百万两,加上十万两的黄金,还有珍宝都抢过来了。 任务算是完成了。 “走,带着银两回去报告主子。” 秋玉牵着几辆马车出来,几人把箱子搬上车,随后离开。 而红一看着缺失的五个箱子还有一箱黄金,和珍宝,气的拳头砸向旁边的树干,瞬间粗壮的树倾倒。 “老大,我们该怎么办?” 红一看着头发散乱,脸上还带着几道掐痕的红四,气急的说道:“怎么办还能怎么办,去跟主子禀告。” “……是。” 另一边,山北加快车马率先到达京城,把得来的银两拿去基地给兄弟姐妹分了,还剩下二百多万两还有其他都送去给了末七。 末七看着放在地上敞开的箱子,看着里面白花花金灿灿的银子金子,还有那镶嵌着宝石钻石精致华美的珍宝,恨不得扑上去亲几口。 心脏那是一个扑通扑通的乱蹦,太激动了。 看着这些银两,心里有着说不出来的心酸,她好久没有见过那么多的钱了。 如是这些钱在当年还不够她在肖轩楼玩一晚呢。 想想她当年,孑然一身,要多自由就有多自由,想看这个美男就看这个美男,想给那个小倌儿钱就给,那叫一个随意,怎么结婚后就怎么这么凄惨。 末七拿出一根金条扔给秋菊,“辛苦了,下去休息吧。” 秋菊看着手中的金条也开心,夫人越来越大气了,“是。” 待秋菊离开后,末七忍不住的扑到银子上,拿起几个银子猛地亲吻,“宝贝,我好想你们,以后我不用过每个月五百两的生活了。” 二百多万两啊!她成婚到现在都没看见过那么多的银子金子。 必须藏好,不然被沉陵发现又没得花了。 “必须藏好,必须藏好。”末七哼着一个调调说着。 她信奉的是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 她像是藏粮的小仓鼠一样,时不时看向门口,一边撅着屁股掀开舒服的地毯,找到一块松动的石砖,费力的掀开后露出一个正好可以放下这些银两的空间。 笑得嘴角都翘到了耳朵后,“银子银子,啦啦,我的银子!” 不知疲倦的来回搬,从箱子里拿出银子抱在怀里,在跑去地窖处,一块又一块的放下去。 此时,在京城的城门。 一队整齐,威风凛凛的锦衣卫携带佩剑走在前面,后又有重兵跟随缓缓地拉着八辆马车走进京城,声势宏大,许多百姓还没见过这个场面纷纷避让。 红一带那些被转移的银两回来后,又去找王力藏在地窖里的银两,这才与剩余银两一起运过来。 街上的人小声的议论。 “这是怎么一个回事,连锦衣卫军队都出动了。” “我看像是押送什么东西,那么大的阵仗。” “快别看了,快走。” 礼王府内。 “嘭!”,陈坤礼怒极的把上好的砚台砸在地上。 “废物!全都是废物!”,恼怒的怒吼声让跪在地上的人瑟瑟发抖。 “王爷,我们已经尽力了,原本好好地谁知道窜出个锦衣卫来,还有几个不知名穿着奇怪的人。王爷,我们的人已经全军覆没了。”,一个穿着家仆服饰的中年男人,颤着声音害怕的说道。 沉坤礼喘着粗气,眼眸冷厉,“沉陵!!一定是沉陵!” 王主管惊愣的抬眸,不敢置信道:“太子?”,他想了想,确实,除了皇上只有太子可以驱动锦衣卫。 王主管不解道:“王爷,这银两太子也盯上了?”,太子作为一国储君,不应做此等不雅的抢劫之事。 沉坤礼坐在主位上,“你说呢!一定是我的好大哥!那些银两本就可以白拿,这么好的肥羊他怎么可能放过。” “令本王没想到的是,他竟如此大胆,直接派锦衣卫去劫持,也不怕落个遗臭万年。” 他前几天得到消息,金秀阁的银两被盗,偷盗者在数众镖头的护送下正运着大款前往某地,沉坤礼正值头疼私兵的军饷和粮草的费用。 至于为什么他要豢养私兵,就是因为要对抗沉陵。 沉陵从小就征战四方,英勇无比,被誉为战神,父皇就以他是太子为由把虎符交于他,这让他不得不嫉妒,明明都是他的孩子,为何做的那么偏心。 就因为他是太子,他不相信! 他明明也征战沙场过,每场不也是胜者。 他也文韬武略,为何就不能寄希望于他,把虎符交于他? 所以他豢养私兵,就希望有朝一日可以把沉陵拉下神坛,挫骨扬灰,他最后获得太子之位,称帝称霸。 然而,军队的管理很是费劳伤财,胥国之所以强大,就是因为胥国减免赋税,为国为民,百姓们也自愿征兵,也愿意接受训练。 但是减免赋税是一方面,国库紧张又是一方面,即便上调了一点赋税,但还远远不够。 如果上调太多,民众会不满,最后倾覆皇朝。 朝中众臣心慌意乱,头皮都挠破了,脚趾都抠破鞋底了,也想不出办法。 原本还局势紧张的财务,在后来的某一天消失的无影无踪,好似这一场国库空虚是一场梦。 之后,沉陵就在朝中宣告他已娶妻,还带来了数千万的银两。 他心中猜想他娶的究竟是哪家的千金,他第一想到的是刑部尚书裴家的大小姐。 裴家的大小姐裴佳吟算是沉陵的青梅竹马,京城有名的才女容貌更是上乘,贤良淑德,而且与沉陵是金童玉女,是太子妃板上钉钉的候选人,也是最有希望成为太子妃的贵女。 皇后娘娘也中意这位裴家大小姐,娶她也理所应当。 虽是那么想心却很是不爽,如真是这样,那么沉陵在朝中少了一个阻碍,多了一份助力。 他让人下去查,没成想最后的结果竟是沉陵牺牲自己的婚姻,低下头去娶了一个卑贱的商女为妻。 真是可笑! 他心里大为痛快,这得是多大的耻辱多大的牺牲,竟娶一商女为妻。 所以,为何国库紧张局势的消失,还有沉陵带来的数千万两白银就可以很好地解释,嘲笑沉陵的同时又有些怜悯这个商女沦为朝政困难时期的棋子,最后只能被抛弃。 第40章 偷藏私房钱被发现 他等着这着沉陵抛弃这个棋子的日子。 等啊等。 最后等来却是他二胎的出生,原来在沉陵告知他们已成婚时,沉陵的第一个孩子已经降生,都已经一岁多了,还是双胞胎! 他带上朝的银两不过是他孩子庆生同喜给的喜庆钱。 这个狡诈的沉陵! 沉坤礼看着他得意又故作淡定的脸,青筋暴起,恨不得上去砍一刀。 至此,沉陵没有缺过钱,军队没有缺过钱,连胥国国库也是没缺过钱,都被他媳妇特么地带起来了! 最后他才知晓,沉陵的妻子,那个卑贱的商女特么的是个首富,还不是一般的首富而是在海外都出名的首富。 他恨得牙痒痒,为什么得到眷顾的都是沉陵! 现在的他军队也遇到了缺钱的问题。 不成想,瞌睡来了就有人送来枕头,此等好事他自然不放过。 做了最全的准备,派出手下去劫货。 沉陵那厮竟然也盯上了,还把他的人全灭了! 王主管苦着脸说道:“王爷,我们如今该怎么办?” 沉坤礼冷冷的看了王主管一眼,吓得王主管畏缩着身体。 冷哼一声,“想尽办法,与匈奴取得联系,答应他们的合作。” 王主管猛然抬起头,惊恐道:“王爷不妥啊,这可是叛国罪,要是被皇上知道了,那可是要掉脑袋的。” 沉坤礼抬脚踹了他一脚,“本王的事还用你说,本王自有打算。”,他可以既答应匈奴的合作,又可以暗地里打击他们,获得父皇的嘉赏,一举两得。 王主管哎哟一声倒在地上,忍着痛又爬起来跪下,“是,奴才知罪,请王爷饶命。” 沉坤礼疲倦的摆手,“下去吧。” 王主管战战兢兢的起身,躬身道:“是,奴才这就下去通知他们。” 沉坤礼淡漠的点头,“嗯。” 金秀阁。 沉陵看着跪在桌前的红一,脸色如常,看不出喜怒,双腿交叠一副悠闲做派。 “是属下疏忽,才让贼人有机可乘,抢了银两,请主子责罚。”,红一低着头不敢看沉陵。 沉陵黑眸暗色凝重,“说说共损失了几两银子和金子。” 修长的手指摩挲着杯沿。 红一有些测不准主子的想法,真实的回道:“共损失三百万两银子和十万两金子,还有珍宝全部被抢。” 沉陵抬眸看着他,勾唇笑的勾人好看,眸色冰冷,“我派你们出去就是那么办事的,我要你们有何用,不仅被人用锅砸晕,失了颜面,你们所有人罚奉一年,回暗卫营受罚。” 红一恭敬的回道:“是。”,随后退出书房。 候在一旁的金管家,上前一步,“爷,找回来的银子该如何处置。” 沉陵头痛疲倦的捏着眉头:“拿出五分之二收回金秀阁,留出五分之一用于军部,其他的拿回府内。” 他两天没有休息了,一直在忙朝中还有金秀阁的事。 金管家得令,“是。” 待金管家走后,沉陵狭长的眼眸微眯,拿出桌柜里今天拿来的纸条,看着上面跟随过去的风眼传来的消息,嘴角勾出一抹笑容,带着宠溺和无奈。 是他给的少吗? 每月五百两还不够,这丫头到底用那么多钱打算用来干什么? 朝中的事也处理好了,涉事的朝臣都被罢官,大多数触犯了法例被诛九族流放,其他的都都做了一个大换血。 距离下一次交易还有两天时间,他也准备好了,只等待兔子归笼了。 呆在金秀阁已经有三天没有回去,是时候回家一趟了。 不知道那个丫头有没有想他。 还要去看看临儿有没有好好地训练。 高大的身影缓缓地消失在书房,稳步走下楼梯。 路过的女孩看着他那高大健壮的身材还有那俊美不凡的美貌,心里猛地悸动,不过刚要靠近就被不知道从哪里出来的一个中年男人挡住了身影,金管家说道:“这位小姐,拍卖会要开始了,请!”,彬彬有礼,守节有度,更是带着不凡的气势。 她们看出这个人不好惹,乖乖地往席位走去。 但心里还是对刚才一眼心动的男人念念不忘。 主院,末七还在沉迷储存银子中,不断的转圈圈,四箱银子,装了两箱还剩两箱,来来回回出了一身汗,嘴里还哼着歌。 银子让她精神,银子让她生活美好。 末七蹲在地窖口,从旁边的箱子中拿起银子往里面扔,搬完之后,又从另一边的箱子把银子搬进去。 “我的金子呢?” “这里。” 末七接过那个箱子,把金子放在上面,放着放着才感觉到不对劲,她的几箱银子放在离地窖较远的地方,怎么会出现在地窖边上,还有她的金子…… 第41章 私房钱被没收 心里一慌,她僵硬的抬头,就看到一身暗红色劲装,身材高大健壮,俊美非凡的沉陵正一脸笑意且戏谑的看着她,还贴心抬了抬下巴,示意她继续。 “夫,夫夫夫君……”,末七被吓得说结巴。 沉陵也蹲下身子,“夫人在藏私房钱啊?要不要为夫帮忙?”,手拿起一块金子,那深邃狭长的黑眸直勾勾的看着她。 “没,没有,夫君你听我解释。” 沉陵温润的笑着点头,看着那几个空箱子,若有所思地说道:“这个箱子好像是金秀阁丢失的箱子,金秀阁正好丢失了三百万两银子和十万两金子,还有价值连城的珍宝,夫人你可要好好地解释。” 末七看着他那俊美无比的笑容,心中胆颤,“这,是我捡的!”,手里紧紧攥着金条。 沉陵点点头,“嗯,所以……。” 末七看他没什么反应,还细细打量着她的银子,一脸该如何处置的模样,心里着急,“所以你不能拿走。” 沉陵抬手捏住她的下巴,“这自然是不能拿走,不过夫人,捡了东西是要归还的,所以不能拿走只能充公。” 末七看着自己辛辛苦苦得到的银子就要飞了,大哭出声,“这是我的银子!” 沉陵抱起她,进了内室,“这钱我说了不算,而且夫人竟然要藏私房钱。你跟夫君说说我哪里亏待你了,要到藏私房钱的程度,每天好吃好喝的招待你还不够?” “你都要没收我的银子,我说什么说。”,末七赌气的说道。 沉陵把她放在床上,“不,如果夫人说的通,我就不没收。” 末七惊喜的看着他,“真的?” 沉陵点点头,“自然。” 末七吸了吸鼻子,“当然是用来花。”,她才不说用来去包小馆呢。 沉陵面色平静,坐在她旁边,拿起她的一缕发丝在手中把玩,“我记得夫人每个月的月银有五百两,不够花?” 末七激动地转身,“够谁花,连去……!”,话没说完,就赶紧止住了,糟糕差点说出来了。 沉陵眼眸微眯,凌厉的看着她,“夫人说去哪?嗯?” 末七听着他的声音,心尖随着他的那声好听的嗯而颤动,“去,去喝茶。” 沉陵明显不信,“夫人你觉得我会信吗?既然夫人说不出来,那么这些银子我一块都不会留给你。” 末七瞬间被挑起了怒火她堂堂首富竟然被她的丈夫压成这样,连一点钱都要这样守着,站起来说道:“那月银五百两够谁花,够谁花你说!去一次云印楼都不行,一杯茶都喝不上,我就要那么一点钱去看一会儿曲咋地了!” 呼,终于说出来了。 而观沉陵面色青黑,眼眸带着怒火,“原来夫人抢了钱是要去那风月之地听曲儿,是不是还要叫小清倌来陪你啊。” 末七被他的脸色吓到了,“我可没有说,是你自己说的。” 沉陵要被末七气死了,猛地抱起她,走去浴室,“既然夫人要找淸倌儿不如找为夫伺候你。” 末七试图挣扎,但已经被人扔下浴池,呛了一口水。 抬眸看着踏着健壮倒三角身材的沉陵缓缓地踏进浴池,眼里还透着火光,腿部发软,“我不去了,我不去了,你不要过来。” 为时已晚,沉陵已经压了过去。 浴室内缓缓传来女子压抑不住的娇哼声在层层的水声中,那一丝丝缠绵的情爱交织。 沉陵埋在她的颈部,压抑的哑声说道:“为夫服侍夫人,价钱就用夫人的私房钱,为夫一定尽力。” 末七欲哭无泪地娇啼出声。 “不要……了,我……”错了,末七颤抖凌乱的出声,被忽然刺激打断 她受不住的低头狠狠地咬上男人的肩膀,铁锈味随即在嘴里氲开,沉陵像是受了刺激般,不知疲倦的索要。 吃饱喝足的沉陵喘着粗气离开末七的身子,抱着昏睡过去的她去洗澡。 ……………………… 深夜,万物俱寂。 雪夜中,梁上的灯笼被寒风吹得轻轻晃动,院外烛台中的风烛微闪。 屋内,烛光昏暗,留夜的烛火滴着烛腊。 落下的寝帐内昏暗一片,透着深夜的寂静。 烛火陡然一晃,床上的人缓缓地睁开双眸。 “爷,已准备妥当。” 门外传来红三刻意压低的声音。 沉陵坐起身,侧眸看了眼还在熟睡的末七,翻身下床。 穿戴好的沉陵,迈着沉稳的步伐踏门而出。 “让红一他们按兵不动,要抓活的。”,低沉冰冷的声音在寒夜中很是让人胆颤。 “是。” 沉陵踱步至大门。 大门拉开,只见气势浩大,气吞山河般的军队立于门口。 锃亮的盔甲照映着火光,泛着冷锐的光芒,站队整齐;腰间都别着一把锋锐的剑,吓得小儿啼哭不断。 一眼望去,无边无际,只看到一点火光。 沉陵翻身上马,“出发!” 浩浩荡荡的军队迈着整齐的步伐向城外走去,还在深夜饮酒的酒家,赶紧关门缩在屋内不敢吱声。 第42章 埋下圈套1 城外破庙内。 数十名身穿厚重御寒的棉衣的人,站在寒夜中不停的搓着冻僵的手。 此时乌云压顶,唯一的光亮就是他们手中的灯笼。 在这昏暗幽静的破庙,不免心生恐惧, 即便来很多次,他们还是有些不安,这里可是个荒无人烟的地儿,出现什么东西都有可能。 一个八字胡的中年男人先开口道:“人都到齐了吗?”,待在这里越久越是对他们不利。 又一个人回道:“还没,王力还没到。” “麻的,不会又死腻在那些臭婆娘的肚皮上了吧。” 所有人哗然喷笑。 “老王,你这话说的,哪能腻死啊,我看是爽死,哈哈哈。” “我看也是,王力那小子虽是愚钝了些,不过做事还是灵活,或许是还在筹备货物正要过来。” 八字胡男人抬手制止他们,“安静些,别让人发现了。” 老王不屑道:“这里会有人?你别逗我了好不?你总是疑神疑鬼的,迟早会被鬼找上门。” 八字胡刻眸一瞥,老王心中一冷,赶紧闭上自己的嘴巴。 心里不爽的想道,要不是那人撑着,你也嚣张不到几时! 八字胡警告完周围的人,说道:“我们都是为各自的主子办事,麻利点!拿到货之后,记得扫清自己尾巴,莫要留下隐患,我在重申一遍,如果有人透露其中的消息,肖某一定把人千刀万剐,屠戮满门!” 在场的人闻言都抖上三抖。 气氛一下子又凝了下来,沉重又孤寂。 这时踏雪而来,吱呀吱呀的雪声传来。 在场的所有人迅速戴上面具,警惕的看向发出声响的方向。 心提着,精神也随之紧绷,手伸到袖里,锋利的匕首在昏暗的烛光中发着冷锐的冷光。 只见王力走在前头,后面跟着五个拉货夫,拉着三辆货车艰难的走过来。 王力拱手谄媚的笑道:“几位大人久等了,雪极厚,小人千辛万苦费了很大的力气才把与大人们交易的货物拉来。”。 王力那模样像是狗见到主人般摇曳着尾巴,哈喇着舌头,一脸的讨好。 肖河不耐烦的抬手,“别废话了,赶紧进入正题。”,他的语气一顿,刻眸看着王力身后五个身高体壮,看样子就是练家子的拉货夫,冷冷道:“这五位是谁?看着功夫倒是不错。” 王力赶紧赔笑解释道:“大人,这五位都是小人家养的拉货夫。说到功夫,自然学了不少,不然怎么跟着小人给大人拉送货物不是,这五人小人以家母起誓,绝对信得过!还请大人们放心。” 王力重视孝道是众所周知的,王力敢把他母亲作为起誓对象,他们自然信得过。 肖河眼眸轻轻地略过五个拉货夫。 拉货夫看着都是老厚敦实的人,看到肖河在看他们,都傻傻的回笑,点头哈腰,一副没见过大人物的样子。 肖河鄙夷的移开目光,果然是什么德行的人就会养出什么人。 “好了,赶紧进屋。” 王力搓着手,哈腰道:“是是,大人们请!请!”, 所有人进入破庙之中,剩余的五位拉货夫在外头守着货物。 破庙之内。 跟随这些接头人而来的随从已经在庙中生起了火,众人围火而坐。 王力自知无法与这些大人们比邻,所以就站在火堆旁,不敢坐下。 “这次的货物如何?” 王力笑道:“这次自然是不会让在座的大人失望,这次我们的货可都是价值连城的珍宝。” 其中一位说道:“是不是价值连城只有让我们看了才知道。” 王力连忙点头,“是是,这个自然是大人们说了算,小人就让他们搬进来一箱,供大人们查看。” 肖河他们点头,王力得到回应连忙转身跑出门。 喊道:“你们几个,快把箱子里的东西几位大人看看,呆愣着干什么呢!快点!” 五个拉货夫连忙卸下几个沉重的箱子,小心翼翼的抬进去。 王力看他们慢吞吞的气的踹了他们的屁股一脚,“快点!” 拉货夫一个踉跄,猛然回头暗暗的瞪了王力一眼,遂而加快了脚步。 王力脸上带着谄媚的笑意,搓着手哈腰的走进来。 “各位大人请看。” 两个箱子缓缓打开,在昏暗的烛光之中,金子的泛起的金光还是那么耀眼,整整一大箱金子,统共二十万两金子。 瞬间迷了在场所有人的眼。 另一箱也打开,是一箱子的布条。 老王皱紧眉头,指着这箱布条说道:“王力你什么意思!你就拿着一破布糊弄我们!” “不是不是!冤枉啊大人,您请仔细看。”,王力面色慌张的拿起一块布料捧到老王的面前。 肖河是个有眼力劲儿的,一下子就看出这块布料的不凡。 看似普通实则在烛光下还可以看到布料上面鎏金的布光,上面金红的用特殊材料丝料隐隐可见。 肖河眼眸猛缩,手有些颤抖,这莫非是传闻中的金纹布,用金子百般锤炼炼制成细如发丝的长丝,由绣娘一根根的编织起来,一块布料就需耗费上千两的金子,耗时半年才织出来。 这一整箱得是多少年才能织出来啊。 金纹布他早已有所闻,布料手感与上等绸缎相似,但它刀枪不入,再染上特殊的染料,水火不侵。 其他人也发现了端倪,激动地不能自已,“这竟然是金纹布,你个好小子,你是怎么把这批布入手的。” 第43章 那还不得睡死! 王力抬起下颚,自傲自谦道:“这也不是什么难事,最近我升职了,小主子特地任我为库房的主管,存储这些货时,我就稍用手段藏了一些。” 另外一人说道:“有了这批货,我家主子应该高兴了。” “我家不也是,不过金秀阁还真是强大,竟然连金纹布这等稀罕物也是一箱一箱的进,不过还是让我们得了便宜。” “没想到这就是金纹布,如果变成我们身上的衣裳该多好。” 老王推了他一下,警告道:“别想不属于自己的,这些都是要交给主子们的。” 被警告的人不以为然的说道:“知道了知道了。” 肖河点头,“除了这些金子和金纹布,可否有其他的货。” 王力嘿嘿笑,有些为难的说道:“这个自然是有,就是不知道各位大人给的报酬是多少了,如果报酬多,小人自然不吝啬这些货物,如果……” “嗯?”,肖河冷漠的看着他,眼中透着凛然的杀意。 王力被吓得双腿发软,“不不,是只要大人们需要的,小人都会竭尽全力为大人们谋取。” 他慌慌张张的从怀里掏出一张货单,恭敬地递给肖河他们。 “竟然还有酒!”,其中一个人惊讶的说道。 王力站在一边,“有的,是上好的玉酒,有补阳的特殊效果,这是小人特地搜罗过来的。” “还不快拿过来给我们尝尝。”,老王听闻补阳两字,有些兴致。 其他人自然也不反对,这大冷天的,喝喝酒驱驱寒,也好过干坐在这里烤着火。 再说了他们也只是替他们的主子尝尝,是不是真的有补阳的效用。 王力点头,让拉货夫搬进来一大缸玉酒,还有几个大海碗。 刚刚揭开酒缸上的布,一股醇厚的酒香就充斥整个破庙,每个角落都盈满着让人生津的香味。 肖河几人都咽了咽口水,眼眸直勾勾的看着这清澈的酒水,这一闻就知道是上等的酒水,可能只有皇族才能喝得起。 王力用酒提子给肖河几人盛酒,“几位大人请,还有几位小哥,你们也尝尝。”,顺手也给身后跟随几位大人过来的随从也打了几碗。 随从见王力那么有眼力劲儿自然很是愉悦,不客气的端过碗,迫不及待的喝了几口,喝下去的那瞬间,火辣劲就涌了上来,身体也随之暖了起来。 心里不禁惊讶,好酒! 大家都是来办事的,也不好喝多,只能不舍的看着王力搬回去。 “咳咳,货物我们都看了,不过我们还需要商定一下,分配一下货物,你先出去。”,老王说道。 王力自然不敢说什么,恭敬的带着拉货夫退出去,关上门。 在关上门的那一刻,身后的拉货夫直接抬脚在王力的屁股上踹了一脚。 “啊唔!不……” 王力,不,应该叫红十一痛呼,紧接着被身边的红二,就是刚才踹红十一屁股的拉货夫捂住他的嘴。 “嘘!”,这个臭小子,竟然踹他屁股,也不看看谁是他大爷。 红十一求饶的用眼神向红二示弱。 另一边也站在身旁的红五拍了拍红二的肩膀,示意他放开红十一。 红二警告的看了一眼红十一,而后抬步走向候在货车旁的红一,红四和红六他们三个。 红十一委屈极了,又不是他想踹的,增加真情实感嘛。 要不然谁会信! 红一无视一直向他投递着委屈的眼神的红十一,问红五道:“你下的药够足吗?” 红五拍了拍胸口,打包票的说道:“没问题,就算是一匹马也够它睡上一两天。” 红十一嘟着嘴,嘀咕道:“那不得睡死过去。” 所有人眼眸一转,直直的看向红十一。 红十一赶紧捂住嘴,“我没说啥,你们不要那么看我行不行。” 红一看着红十一那怂样,无奈的说道:“十一等下注意看暗号,如果有没晕的直接杀了。” 红十一狐疑道:“爷不是说要抓活的吗,怎么要杀了?” 红一解释道:“爷是说要抓活的,但没说要全他们全活,能杀就杀,留几个活口就行了。他们知根知底,都知道对方的主子是谁,所以留多少个无所谓只要有一个活口就行。” 不愧是跟随在爷身边的锦衣卫首领,暗卫阁的大哥,够灵活机敏。 红十一在心里感叹道。 五人静静地等候在门外。 不一会儿,门内传来倒地声。 红一抬手阻止要冲进去的红十一他们,拔下腰间的软剑,警惕的走进去,踹开门就看到四仰八叉的倒在地上不省人事的人。 “进来吧。” 红二他们进来,踢了踢地上的人,“那么简单吗?” “不!大哥,还有一人不见了!”,红十一抬眸看着红一。 一道冷光投下来,红五没反应过来,已经被身旁的红二推开。 “闪开!” 肖河手拿长剑,从梁上刺下来。 红五心有余悸的后退几步,如果不是红二及时推开他,他已经被剑捅穿了。 “我就说有异常,没想到还真是,幸好我留了一手。”,刻眸看着红一六人,厉声问道:“你们不是王力也不是王力的手下,你们到底是谁?” 红一上前,“我们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你的命给我留在这。” 肖河冷哼,“就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 只见肖河一声哨,屋顶和侧屋被破开,涌进数十名黑衣人,各个手执锋利的长剑。 “你们有准备我为何也没准备。”,肖河哈哈大笑道。 红一冷哼一声,“你们小心点,他们的剑上可能有毒。” 红二几人:“是。” 五个人对上数十名黑衣人很是吃力,但对于红一他们在血刃上的生活习惯了,这场面没有令他们退缩。 刀刃相切,火花四溅。 血肉翻飞,肖河与红一对上。 两者势均力敌,互不相让。 内力相震,红一和肖河各被震退两步。 肖河面具下的脸有些苍白,嘴角溢出鲜血,说道:“如果你们不追究,我立马撤人放你们一马,你看如何?” 红一执剑相向,“话说的太早了!” “哼!竖子不可语!”,肖河抬剑,挡住红一刺过来的剑,一截,撩开红一的剑继而抹向红一的脖子。 在危机时刻,红一反应过来,翻身躲过抹过来的剑尖。 红二这边开始吃力,刚刚杀掉四个黑衣人,又冲上来四个人,红十一和红五这边的状况也差不多。 在他们打斗时,一个人影缓步上了楼梯,垂眸看了眼被破门而入损毁的破庙,眉头微微一皱。 第44章 缺德的沉陵 听着屋内的打斗,来人很是不急不慢的停在门口,这时一个黑衣人被红五踹了出来倒在地上。 睁开眼睛正想起身的黑衣人就对上一双凌冽寒意的黑眸,还带着丝丝的不虞。 只见来人抬脚,一只黑色红纹金绣靴踩在黑衣人的脑袋上,一点一点的踩下去。 黑衣人眼眸带着恐惧,想要喊出声却像被定住一般喊不出来。 头骨传来碎裂的声响,黑衣人眼球突出,嘴巴张大喘着粗气,只听见嘎吱一声,像是西瓜碎裂一般,里面的瓜瓤和汁水飞溅。 沉陵眼眸带着嫌弃,抬脚在黑衣人的衣服上蹭掉脚底的脏污,待干净才心满意足的走进去。 在沉陵踏进破庙的一刹那,时间像是被静止了。 沉陵身上的气势磅礴,每走一步压迫感越是强大,凌冽恐怖的气息扑面而来,还有强者带给他们的恐惧。 肖河不敢动,眼眸瞪大不断的颤抖,冷汗从额上滑落。 他能动吗?他一动是不是就被杀死? 呼吸!呼吸不了了! 沉陵看了周围一眼,看着他的下属也怔在原地,收回内力,“把人都给孤带回去,不服从者格杀勿论。” 肖河和数十名黑衣人全都晕了过去,被沉陵压得有些过了。 沉陵可不管,不死就行了。 红一几人拱手说道:“是,爷。” 红一想到这里的箱子和外面的货车,里面全是真实的金银珠宝。 “爷,这些财宝是运回府内还是运回金秀阁。”,红一问道。 金纹绣制作的成衣虽说夫人也有好几件,但是也仅限几件,爷不是每天搜罗着这些想给夫人再做几套衣服吗。 这些金纹布可是从国外运来的,并不是胥国的绣娘织的,用的可是紫金丝,这些个没眼力劲儿哪能看出来,这可是爷下了血本重金买来的。 沉陵若有所思的看了一眼那箱金纹布还有那箱金子,箱子的角落都沾了血迹。 他转身向门口走去,幽幽道:“其他的拉回金秀阁,而里面这两箱拉进宫,宫里正巧缺金子,你顺便给老头子说一句话就说孤这个儿子给他的月钱。” 宫里是个福气满盈,又是紫光照耀之地,那些晦气的东西进入那里也没事,再说了他的妻子可不稀罕这晦气肮脏的东西。 唉,还要花些时间再找找能送给夫人的礼物吧。 红一有口难说:“……是。” 爷,您是一天不气上面那位你就一天不舒坦吗? 沉陵带的军队已经把所有城门都堵了,而且严查防守。 被带回去的几人在狱卒的手上连一个晚上都撑不过就招了,而最属硬气的就是肖河,即便死了还是咬牙不说。 沉陵可哀可叹,原本能好好的活着,即便不见天日,生不如死,肖河却选择死,这是多大的罪过。 得到勾结人员的名单之后,沉陵迅速下手毫不停歇,最终把涉事的官员全部抓拿归案。 京城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朝中官员被洗了一遍,提拔新的官员上位,势力也发生了倾倒,多倾向沉陵这边。 可能是事情发生的太过仓促,很多人都还在睡梦中,还没发觉发生了什么,连最新上任,连夜起身跪拿圣旨的新官员也呆怔不已。 …………… 即便回来才睡上一个时辰的沉陵也得早起。 早起的沉陵吻了末七几口,才起身洗漱。 吃了早饭,又回房间搬空末七藏起来的银两,还好心的给她留了五两银子后才离开府内。 日上三竿才起来的末七看着自己辛辛苦苦抢来的银两没了,才留下五两银子,气的差点没有昏厥过去,昨晚为什么就没有扣他一嘴巴子。 末七很是生气,气的连早饭都没有吃就躺在床上不起来。 秋菊进来就闻到那股暧昧的石楠花气息,赶紧开窗散味。 脸红心跳的整理屋内的一切才帮她越来越娇魅妖娆夺命勾魂的夫人垂腰。 末七趴在床上,眉头紧皱的忍着腰酸背疼的指着秋菊帮自己揉腰,“左边一点,对对!” “夫人,爷让我告诉你今天你就安生在家里待着,明天他带你和少爷去老夫人和老爷那里住。”秋菊边按揉边转告道。 末七抬头侧眸,被沉陵突然的转告搞迷糊了。 “为何?” 新年都还没到,虽说不到新年也可以去,但末七更喜欢自己家,因为不用太拘束而且更为自由。 婆婆公公虽是很和蔼,很可亲,但也不是她最亲近的人,自然在那里有些放不开,特别是她这种不爱拘束的人来说很是不喜欢。 捣蛋闯祸是日常,惹得丈夫快气死是必然,这就是她的生活。 “这个奴婢就不清楚了,夫人可以去问问爷。” “那夫君他在哪里?” 秋菊说道:“爷今早又出去了,据说是要去看二少爷。” 末七了然的点头,有些期待的看着秋菊,“他说要带二少爷回来吗?” 秋菊摇头,“这个奴婢就不知道了。” 末七烦闷的撑着脑袋,她的二儿子她也好几天不见了,不知道现在吃的好不好,睡得好不好,有没有被人欺负。 此时的军营。 大门站着一对父子。 一高一矮。 孩子站在高大挺拔的父亲身旁很是娇小,相貌也是极为相似,看着很是温馨。 沉随临心里高兴自己的特训终于告一段落,跑出来时高兴地还和他最讨厌的大黄打了招呼,谁让这家伙见了他就吠呢。 好久没有回家了,好想娘亲,大哥还有弟弟妹妹,还想家里的饭菜。 沉陵今早过来视察军营,顺便过来接二儿子回家,家里的人好久不见了,该想坏了吧。 “爹爹,我有点舍不得这里。”沉随临仰头看着过分高大的爹爹。 沉陵垂眸看着脚边的儿子,摸了摸他的头,“放心,过段时间你还会回来的。” 面无表情的说出最残酷的事实。 第45章 把重担压给还在吃奶的弟弟 沉随临瞪大眼眸带着不可置信,原以为自己不用回来还不舍了一下,没想到这里他还会回来,心里顿时不感不舍了,神态恹恹的说道:“好吧。” 沉陵把沉随临抱起来,走到马车边抱他上去,才放开他让他下来坐好。 看着瘦了不少还结实了不少的儿子,想他这十几天在军营里受的苦,他问道:“后悔吗?” 沉随临抬起头,眼眸看着自己的爹爹,“爹爹说的后悔是选择不读书还是过来军营这里训练?” “两者都有。” 沉随临绞尽脑汁想着,最后有些纠结的看向他的爹爹,“爹爹,我可以畅所欲言吗?” 沉陵眉头微挑,宽容的点头,:“自然可以。” 沉随临呼了口气,好整以暇的说道:“我想说我两者都有些后悔。” 沉陵不明所以的看向他,“为何?” “因为如果我当时选择书院的话我就可以钓鱼过日子,反正娘亲和爹爹有那么多钱,而且爷爷又不缺继承人,爹爹有三个儿子,少我一个还不有两个在努力;再一个如果我不进军营的话,我还是白白胖胖可可爱爱的小胖墩,娘亲最喜欢胖胖的我了。” 沉凌冷漠而危险的看着虚空幻想的二儿子,“我劝你别有这种心思,你的弟弟才不过六个月大,还在吃奶,你就把重担压在他身上,你作为二哥你忍心吗?信不信我现在在车上抽你。” 沉随临看着爹爹危险的神色,小心翼翼的说道:“爹爹,你不知道,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我也是想考验一下弟弟嘛,爹爹消消气,我开玩笑的。” 沉陵看着古灵精怪又桀骜不驯的二儿子,想着他为人也是沉稳而老炼,聪明而多谋,自小就多智近妖,怎么就生出那么调皮的儿子。 “反正你要记得,做一事就要坚持一事,这是你自己的选择就要走下去。”,沉陵教育儿子道。 沉随临听着左耳进右耳出,毫不在意的说道:“知道了,爹爹。” 沉陵也不过多废话,以后他就会知道的。 沉随临掀开窗帘,看着经过的酒楼,闻到了饭菜的香气,肚子也叫了起来,“爹爹,我想去那个酒楼吃饭,我好饿。” 早上爹爹来接她跟他一起吃了萝卜炖肉,现在已经到午时了,肚子又饿了。 沉陵看着这里距离家还要两个时辰,便答应了。 抱沉随临下车,父子俩走进这座酒楼。 一进来沉随临就感觉不一样,揪着爹爹的衣摆,跟在后面,“爹爹,这个酒楼跟我们的不一样。” 沉陵要了一个包间,转身抱起沉随临,随着小二的指引上楼,“每家酒楼的特色不一样,你娘亲见多识广,开的酒楼自然不一样。” 沉随临趴在沉陵的肩头,随着沉陵的走动,视线不停的上移。 无意间看到角落里那对不起眼的位置坐着衣衫褴褛的爷孙俩。 那个男孩看着很是瘦小,面瘦肌黄,看着饿了很多天了。 困难并没有压垮他,眼神依旧光彩熠熠,带着对生活的期望。 他的爷爷好像身子不好,时不时咳嗽。 男孩站起身喂着他的爷爷喝水,之后小心翼翼的拿着一个小布包,拿出仅剩五文钱向小二要了一碗清水面。 直到上到二楼,看不见了,沉随临才转移视线。 包间布置很是简单,但是也透着轻奢,很是安静。 沉陵点了菜,才说道:“吃完饭,我们就回家收拾东西。” 沉随临把玩杯子的手一顿,猛然抬头瞪大眼睛看着爹爹,有些不敢置信,“爹爹我们家破产了?” 沉陵为之一愣,“为何要那么问?” “因为你说要我们收拾东西。”,沉随临以为爹爹要他们收拾东西就是要离开家了,他们家的生意也没了。 沉陵抬手敲了他的脑袋一下,“想什么呢,为父只不过要你们收拾东西,我们家距离破产还有些距离。你们的爷爷奶奶想你们了,让我们过去热闹热闹。” 沉随临揉了揉脑袋,庆幸道:“那就好,还以为以后没钱花了。” 沉陵好玩的看着他,“你就只想着没钱花,就没想过娘亲和为父有没有钱花?” 沉随临看了自己爹爹一眼,毫不遮掩的说道:“如果爹爹你没钱花了,那就是娘亲找别人的日子了。” 沉陵眉梢轻挑,“你娘亲为什么要找别人,别忘记了你娘亲可是我的女人,抢不走的。” 沉随墨一脸纯真的看着自家爹爹,“别人抢不走,但是娘亲可以主动走,你都没钱了,娘亲跟你干嘛,找苦受啊。” 一句话干脆利落,直击重点,又非常现实。 沉陵气的想抽他,但是这个场合不适合,只能看着这个一点都不给他爹面子兔崽子,气道:“回家再收拾你。” 沉随墨惊悚的缩了缩脑袋,不知道自己哪里说错了。 他明明说的都是对的,按照娘亲的性格是真的干得出来。 看着面色冷漠的爹,沉随临想,果然娘亲说的没错,爹爹就是一个无理取闹的人。 菜陆续上来,沉随临看了饭菜一眼随后叫来小二,在他耳边说了几声,才开始吃饭。 沉陵淡淡的看了一眼,也低头优雅的吃饭。 沉随临的教养是刻在骨子里的,即便再不受管教,再调皮,再饿也要注意礼仪,细嚼慢咽,还有吃饭莫要声张。 楼下的爷孙俩,沉默不语,而餐桌上空荡凄凉,只有一碗飘着几片葱花的清水面。 鲁客元咽了咽口水,别开视线,不再看那带着些许油花,喷香四溢的面,忍着饥饿带来的绞痛,把面推到爷爷面前,想让爷爷吃。 鲁爷爷也想留给自己的孙子吃,即便肚子饿的绞痛不已。 抬手往鲁客元面前推,“爷爷刚才喝了水,好多了,客元吃。” 他都是半个身子迈入棺材的人了,而且还病入膏肓的他快要死了,吃不吃饭无所谓,但是他的孙子还小,他想他好好的活下去,也是对得起他的爹娘了。 鲁客元劝道:“爷爷,水哪里饱腹,吃点吧。” 鲁爷爷摇头,“爷爷不饿,客元吃。” 鲁客元把面条往前推,“爷爷,不吃,客元也不吃。” 鲁爷爷看着固执的孙儿,无奈的叹了口气,心头满是心酸,如果不是天灾,他们也不会落得如此无家可归,食不果腹的日子,他的儿子儿媳也不会死。 他和他的孙子一直流落至京城,从未见过如此繁华的他们很是无措。 他们这样的流民与这繁华格格不入,在那里都是被厌恶的对象。 在京城露宿街头几日,他在逃荒中落下来病根突发严重,孙儿靠乞讨的文钱买了一些药,还是不见效果。 他知道他的病治不好了,不想让孙子白费力气。 他阻止了想再次买药的孙儿,想着带着孙儿过来吃一顿饭,不成想所有的酒楼小餐馆都不接待他们。 把他们当街赶出来,还恶语相向。 他们爷孙俩一直走到城西这里,终于有一家酒楼允许他们进来吃饭,还给他们安排了座椅,经历了那么多的苦难的他们很是感激。 唉,这世道不易啊。 “客元,你听爷爷说,你快点吃饭,然后找个好店铺去当学徒。我相信我孙儿的才智一定可以谋出一条深入地,爷爷以后就靠你了。”,鲁爷爷有些艰难苦涩的说道。 他为孙儿打算好,等他死了孙儿还可以有个支撑,不至于饿死。 鲁客元眼眶酸涩,“爷爷,我一定会治好你的病的。”,他现在只有爷爷可以依靠了,他不想失去爷爷。 “好好,客元好好吃饭,才能挣钱治好爷爷的病不是?”,鲁爷爷和蔼的笑道。 这时小二端着三荤一素一汤还有满满的一盆饭走了过来,认真的摆在桌子上,“客官,这是您的饭菜,请慢用。” 小二脸上并没有对于他们的轻视,而是像对待客人一样的热情尊敬。 鲁爷爷看着饭桌上丰富的饭菜,眉头紧皱,心中带着满满的不安,“小二爷,我们没有点菜,这是……” 小二看出他们的不安说道:“放心吧,这位老爷,你们的这顿饭已经有人帮付了,赶紧吃吧。” 他好久没有见过如此骨瘦如柴的人了,城中的乞丐每个月都有补贴可以领,还不至于饿成这副惨样,这应该是从外乡来的而且家里遭了灾祸,真是可惜可怜啊。 鲁爷爷:“请问那人在哪里,老朽想去跪谢。” 小二示意的指了指楼上,“那位贵人现在就在楼上,那人身份看着就富贵万分,劝老爷子还是免了吧,冲撞了贵人就不好了,就算是一面之缘便好。” 鲁爷爷点点头,“哎哎,老朽知晓了,谢谢小二爷。” 小二摆手继续去忙。 “客元,待会我们去感谢这位贵人,授饭之恩,知道了吗?”,鲁爷爷对鲁客元说道。 鲁客元乖巧的点头,打了一碗饭给爷爷,“爷爷我知道了,你快吃吧。” 鲁爷爷笑道:“好好,爷爷吃。” 第46章 短暂的父爱 吃饱喝足的沉随临又喝了一大碗牛肉汤才作罢,拿起手帕擦嘴,“爹爹,为何我们的酒楼不卖牛肉汤呢?” 明明那么好喝,却不卖。 沉陵正在漱口,把嘴里的薄荷茶吐出来,才轻缓的说道:“因为亏本。” 沉随临没想到爹爹回答的那么简洁,“哦,那香酥鸡呢?” 沉陵抬眸看他,“你怎么想的都是吃的,家里的厨师还满足不了你的胃口,把嘴漱了。” “我不是在军营吃了半个月的萝卜炖肉,萝卜炖黄豆吗,我看到外面的美食就多问问,这就漱。” 拿起自己 的茶杯,倒进嘴里,唰唰的鼓弄,不一会儿才吐出来,独留一口清新。 沉陵起身,“军营的厨师可是一等一得好厨师,不然军营不会吃得下萝卜炖肉萝卜炖黄豆那么久,走了。” 沉随临跟在沉陵的屁股后面,爹爹慢走,他小跑跟上,“我才不信是一等一得好厨师呢,只是军营里没啥菜又穷,最多的只有萝卜,不想吃萝卜也没得选择。” 跑上前挡住沉陵的脚步,“爹爹,军营都穷的连其他菜都买不起了,为什么不给他们多一些钱呢?” 沉陵绕开他,继续向前走“因为穷。” “我们家不穷,我们家很有钱,爷爷也有。” 沉陵冷哼出声,“我们家是我们家,但是军队是你爷爷的,你爷爷更穷,如果不是爹爹每个月给你爷爷上拨费用,你爷爷连裤腰子都要掏出来了。” “我们家有钱,但是不关你爷爷的事,所以军队的事你去跟你爷爷谈吧。”沉陵无情的说道。 沉随临看着爹爹高大的背影,“爷爷有你这个儿子真是苦。” 沉陵闻言,回道:“你爷爷有我这个儿子是他的福气,你却是我的苦气。” 沉随临听到爹爹说自己是他的苦气,不服气的说道:“不是,我也是爹爹的福气,我要做一个大将军,保护爹爹和娘亲。” 到楼梯口,沉陵回头看他一眼,“决定了。” 沉随临重重的点头,说道:“嗯,我这次真的决定了,我要进军营,我要当大将军,不过我不想吃萝卜炖肉,萝卜炖大豆。” 沉陵慢悠悠的踏下楼梯,神情闲至的说道,“这事你自己跟你爷爷说。自己下来,都五岁了不需要为父抱了。” 沉随临看着长长的楼梯,在低头看自己短短的小腿,感觉爹爹好残忍,“你刚才都抱我上楼了,为什么不能抱我下楼,爹爹你的父爱好短暂。” 沉陵走到楼梯中间,回头看楼上的小家伙,“你都说父爱短暂了,既然知道就快点下来,你用屁股蹲下来也行,反正没人看你。” 沉随临看着沉陵,喊道:“爹爹,我要是这样做你的脸面就没了。” 沉陵若有所思的看了他一眼,觉得挺有道理的说道:“那为父先走一步你在下来。”,说完脚步加快。 沉随临看着他要抛下自己的样子苦着脸说道:“我回家要告诉娘亲,爹爹欺负我。” 沉陵走到一楼,头也不回的走了,只留下一句,“随你。” 沉随临直接风干在原地,在军营即便再苦再累他也没想哭,现在他想哭,眼睛和鼻子酸酸的,“哼,不就是自己下楼梯吗,腿短怕什么。” 说完看着楼梯,沉随临缓慢的蹲下,在伸出一只小腿,小手紧紧地转着扶手围栏下的雕花柱,一阶梯一阶梯慢慢的爬下去。 已经吃完饭的鲁客元一直和爷爷等在这里 就想着感谢一些楼上贵人的受饭之恩,即便小二爷提醒过,他们不感谢这心里头也会受之有愧。 没想到下来了一个极为高大英俊的男子,身上自然而迸发的贵气和那不可靠近的气势,让鲁客元心里有些畏缩。 就听见男人和楼上一孩童说话,听到孩童喊他爹爹,才知道原来是一对父子过来吃饭。 刚才小二爷说的两位贵人就是这对父子了。 令他更没想到的是男子竟然不管自己的孩子,直接走了。 他不禁走过来看,就看到瘦小但是相貌精致身着贵气的小男孩正在费力的下楼梯。 那可怜的小短腿能不能踩到下一阶梯很是悬,小孩每下一步,他的心也跟着提起一分。 跑上楼,护在他的身边小心的问道:“小公子,我可以让我抱你下去吗?” 正在专心致志下楼梯的沉随临被打扰不耐烦的抬头,“你是我的谁……” 抬起头来的沉随临看到之前那个人,态度也就缓和一点,“不用了,我自己的事情自己做,我下去之后就让我的爹爹看看,我可以自己下楼梯。” 鲁客元看着一脸愤慨骄傲的小公子,脸上带着笑意,这个小公子还真是好玩。 见他又踏下一步,心里又是一跳,“好,那我在你前面护着你。” 沉随临故作不耐烦的说道:“你在这里会影响我的,你走开,不过为了答谢你对我的关心,这钱给你,你带你爷爷找个地方住治治病吧。”,表情别扭且不自然。 鲁客元笑道:“不用了,无功不受禄,这点小事没什么。” 沉随临举得胳膊有些酸了,“你到底要不要,本大爷送出去的东西还没有收回来的,你不要我就扔了。” 说着真的动手扔了,不过是扔到鲁客元的怀里。 “赶快走开,别耽误我的下楼梯。”摆手开始赶人。 鲁客元双手一奉,递回钱袋,“小公子,赚钱不易,请你不要乱扔。” “赶紧拿走,我家的钱下辈子下下辈子都花不完,还在意这点钱?”,沉随临不屑道。 鲁客元看他真的不在意,只好收下,等找到住所,治好爷爷的病再还。 鲁客元坚持护送,沉随临也没办法,只好由着他,待下到一楼气喘吁吁。 “我走了,谢谢你。”,沉随临别扭的对他说。 鲁客元看着他的小背影,叫住他,“小公子,今日多谢您和您父亲的受饭之恩,我鲁客元一直铭记于心。来日在报恩,敢问小公子的名字,还有,小公子住哪,我赚到钱了好还。” 沉随临回头,笑道:“我叫沉随临,那点钱就不用还了,再会。” 沉随临。 鲁客元在心里默念,即便小公子没告诉他地址,但知道名字就很好找了。 沉随临来到外面,就看见马车还在,嘴巴赌气的嘟着,臭爹爹也在马车里等着。 鼻子又酸了起来,还有一点小委屈。 但是表面上气呼呼的爬上马车,“爹爹,儿子下来了。” 沉陵斜躺在车栏上,看着手里的书,轻轻地“嗯”了一声,“倒是比我想象中的快。”,说着给他倒一杯茶,“压压气,我们回家。” 沉随临低低的应道:“好。”,低头喝着茶水。 路上,沉随临一直心不在焉的看着窗外。 心里想着那个小子现在离开酒楼了没有,离开了之后又去哪? “你看中那小子了?”淡漠低沉的声线在对面响起,打断了沉随临的思绪。 沉随临看着沉陵,有些不自然的别开头,“我怎么可能看中他,再说了我们只是一面之缘,怎么能谈看中呢。” 沉陵想看口是心非的二儿子后悔的时候,说道:“如果看中就让人带过来,不过只多一张嘴,我们家还是养得起的。” 沉随临眼眸微微一亮,拱手道:“孩儿知道了。” 既然爹爹都那么说了,下次再见就跟他说说让他当自己的贴身小厮。 ………… 第47章 赌气的沉陵,哄人 马车缓缓的停在大门前。 在院子里发呆的末七听到二少爷回来了,立即小跑出来。 直接忽视快速的略过她的丈夫也回来了,反正每天都见,还是儿子重要。 跑上来就抱起儿子,心疼的上下翻看,“怎么才去了半个月就瘦了那么多,还黑了,你要心疼死娘亲了,走进去娘亲给你做好吃的。”,说完又直接略过沉陵。 被当成空气的沉陵看着忽视自己的末七,心里很是不爽,“夫人,为夫也回来了。” 末七轻轻地哦了一声,走进去才说道:“还不快进来,戳在哪干嘛?”,末七看着待在原地不动得沉陵不好气的说道。 没收她的银两,还压榨她一晚,她气还没消呢。 沉陵看着火气一点就着的末七,自认心虚的摸了摸鼻子,走了进去。 ………… 虽说分别不久,但是耐不住末七这个娘亲的想念,这里抱抱那里亲亲,搞得沉陵身心都很不平衡 醋坛子一个劲的往外放醋,他出差五六天回来都没有对他那么热情过,儿子就恨不得整天踹怀里亲亲,他赌气似的坐在主位上,别开头不说话也不看她。 末七早就注意到了,也不管,她可不惯着他的脾气。 沉随临终于见到了他的大哥沉随墨,很是想念,之前没分开时感觉没什么。 “大哥。” 沉随墨看着瘦了不少而且还结实的弟弟,拍了拍他的肩膀,“回来了,就好。” 沉随临眼睛微酸,点点头。 “去看过弟弟妹妹没有。” 沉随临摇头,“没有。” 沉随墨牵着他的手,“走,我带你去看弟弟妹妹。” 看着兄弟和谐,手足同心的景色,末七心倍感温馨,抬手拍掉某个男人欲要搭在腰间的手,转身跟上去。 “夫人……” 沉陵看着无情的末七,嘴角微耷拉,带着一丝丝委屈。 金管家正好这时候从外面回来,沉陵变脸似的恢复本色。 “爷。” 沉陵点头,对他说道:“去库房拿两万两出来,送到夫人那里。” 金管家心中了然,应声下去。 爷这是又惹夫人生气了。 末七来到婴儿房,两兄弟靠在小床边,看着牙牙学语的弟弟妹妹。 沉随临看着正在努力,卯足了力气翻身的弟弟,有些惊讶又有些迷惑,“娘亲,弟弟在干什么?” 末七来到他们旁边坐下,“弟弟这是要准备翻身了,再过一个月多一点他可能就会爬了。” 沉随墨也有些惊讶,“娘亲,三弟和妹妹那么快长大,那不是要长得比我和二弟高。”,想着不出几年他的弟弟和妹妹长得比他们高,还比他们大,想想都有些惊悚。 末七被说笑了,“哪有的事,弟弟妹妹年龄还小,每天在睡觉吃饭,自然长得快,待他们到两岁,他们的生长就会慢下来,以前的你们也是这样。” 沉随墨:“那三弟和妹妹不会比我和二弟高吗?” 末七想了一下,右眉上挑,“暂时不会,不过妹妹是女孩子,自然不会和你们一样高,这么怕弟弟妹妹比你高呀。” 沉随墨摇头,“不是,只是想如果弟弟妹妹比我们高,那保护起来有些难,而且天塌下来他们得先顶一会儿。” 末七被童言无忌的话逗的哭笑不得,“墨墨真乖。”,疼爱的摸着他的头发。 “娘亲我也乖!”,沉随临挤进来,也想要摸摸。 “好好,临临也乖。”也摸了摸他的头。 “娘亲,我不想去奶奶家。”,沉随临窝在末七的怀里。 末七有些不解的看着他,“你不是最喜欢去爷爷奶奶家的吗,为什么现在不想去了,墨墨呢,你也不想去?” 沉随临不说话,就糊赖在末七的怀里,小嘴嘟的像一只小章鱼。 沉随墨看了一眼弟弟,转头对末七说道:“娘亲,我很想去爷爷奶奶家,不过之前我和弟弟去的时候,奶奶家的表弟和表妹也正好过来。表弟总是说一些我们不喜欢听的话,而且很啰嗦,还会捣乱,他还毁坏弟弟的一个玩具,那是爹爹给他的。表妹也一直和我们套近乎,做事很让人不舒服。” 特别是当他们看到她就要离开的时候,表妹总是哭,让人以为他们欺负她一样,还会说一些莫名其妙的话,总之就让他感觉这人不能靠近,应当远离,但她就像狗皮膏药一样,他们去哪他们跟去哪。 末七闻言,眉头微皱,低头轻声地问怀里的沉随临:“临临,真的是这样吗?” 沉随临头埋在末七的怀里,点点头,那个表弟确实毁坏了他的玩具,那是他三岁生辰爹爹送他的礼物,也是他最喜欢的。 当时看着地上被摔坏的玩具,怒火中生,直接扑上去把那个表弟狠狠地揍了一顿,揍得表弟哭爹喊娘,如果不是侍女及时发现叫来了爹爹,现在表弟已经永远躺在床上了。 “墨墨和临临告诉你们的爷爷奶奶没有,还有爹爹。”,末七听着自己的孩子被欺负,心里是又气又心疼,气的是那个欺负她家孩子的人,要是她在就好了,她一定把这个熊孩子的屁股打烂,拎着他到他家长面前说道理。 但是事情已经过去了,后悔也没有用了。 沉随墨有些迟疑,随后说道:“我们把他给打了。” 沉随临也说道:“打的哭爹喊娘的,他爹娘看到后虽然很生气,但有爷爷奶奶在他们不敢对我们说什么,只是骂了表弟一句。” 末七闻言,心里舒坦多了,她的孩子知道反抗不是,这比什么都好,不过,“墨墨,临临,打架不一定能解决所有,如果这次你的表弟也会一些武功,而且还比你厉害,你觉得是你打他还是他打你?” 沉随临毫不犹豫的说道:“不过就是一死两伤,我就和他同归于尽也要从他身上讨回来。” “娘亲,我会把他身上的弱点找出来,不费一丝力气从他身上讨回来。”,沉随墨比较稳重,想的也更多。 末七敲了敲沉随临的脑袋,“你听你哥哥说了吗,找弱点后击败对方,谁像你打打杀杀,不用脑袋的。” 沉随临愤愤不平道:“这一点我自然想到,但是我更喜欢直接的,谁的拳头硬谁就有话语权。” 末七无奈的笑着,“其实还有一种方法,非常的简单,也是对你们小孩子来说最管用的。” 沉随临和沉随墨齐齐的看着她,眼中闪烁着好奇的光芒,异口同声的说道:“什么方法娘亲?” 末七一脸神秘的看着他们,像是揭开幕布一般,慢慢的说道:“那就是,喊家长。” 沉随墨和沉随临听到答案有些失望和嫌弃,“娘亲你这是什么方法?”,叫家长,丢死人了。 沉随临率先说道。 沉随墨:“娘亲,喊家长我认为不是一个办法,我们叫对方也会叫,可能会比我们厉害,最后还不是得落个两败俱伤。” “傻呀,我们家长就真的对着干?大人之间有不同的解决办法,反正不是你们所说的两败俱伤,所以以后有事先要跟爹爹娘亲说,再不济就跟爷爷奶奶,或者你们的二叔三叔还有小姑说,我们的家人那么庞大,你还怕我们赢不过他们,你别忘了你三叔可是一位士兵呀。” 沉随墨和沉随临想了想,是这个道理,两人点头道:“知道了,娘亲。” 末七在他们的脸蛋上亲了几口,“好了,临临去休息吧,墨墨也去做你的功课。” “是,娘亲。” 待两个儿子走后,末七又看了一会儿小儿子小女儿,才离开婴儿房。 回到住院,看到秋菊已经开始收拾东西。 “秋菊,你在干嘛?”,末七好奇的凑过去。 看着她的衣衫在秋菊那双手上叠成整齐好看的方形,一件又一件,动作利落干净。 “明天夫人就要去老爷那里了,东西有些多,奴婢就赶紧收拾出来,明天好带走。”,秋菊边收拾边说道。 末七有些感动,闪着星星眼看着秋菊,“秋菊,你对我太好了。” 秋菊扬起一个灿烂的笑脸,不过只是一秒钟又恢复正色,比翻书还快,“夫人到一边休息,奴婢这就收拾好。” 末七感觉自己被嫌弃了,有些低落的来到小榻,坐着。 晚上,吃的是寿喜锅。 一家四口坐在餐桌前,锅里的各种蔬菜和肉咕噜咕噜的冒着热气。 寿喜锅那清淡又带着特殊的香味充斥整个饭厅,为这寒冷的冬天贴了一丝暖色。 用勺子在里面轻轻地晃动,使里面的蔬菜和菌菇受热均匀。 寿喜锅是她引用现代日式风格来做的,还没有投入酒楼的菜单,里面的蔬菜不仅丰富,而且还有她自己培育的菌菇,在外面都是千金难求,一般需要预定。 而且价格也是很昂贵,一般的家庭吃不起。 一大锅,四个人吃正好足够。 她最最喜欢的还是里面的牛肉。 用勺子舀一勺菜和汤,看着里面淡淡的油花,先喝一口汤在吃一口菜,热气随着汤水的进入,身体完全暖起来了。 末七舒服的眯起眼眸,这才是真正的寿喜锅。 沉随临和沉随墨两个人都喜欢吃寿喜锅,每年都吃上好多次都吃不腻。 沉陵已经吃了两碗了,现在正在打菜打汤。 吃饱喝足的四人各自回屋。 来到房间的末七,看到桌子上那一小箱子,好奇的走过去打开,就看到里面是好几张一千两的银票,总共两万两银子。 末七来不及疑惑,身后一具温热结实又带着熟悉好闻的香气的身体拥上来,胸膛传来一阵沉稳的心跳声。 沉陵抱着她,闻着她的香气,缓解这一天她忽视自己的憋屈和不爽。 弯腰,嘴唇贴近她的耳朵,低声说道:“夫人可还喜欢?” 耳边的热气让末七痒痒又羞涩,“别凑那么近,这是你的赔罪礼?”,今天又是赌气又是委屈的,确实惩罚够了。 别以为她看不出来,都已经是六年快七年的夫妻了。 沉陵埋在她的颈窝,低闷的“嗯”了一声,“夫人,可以原谅我吗,你已经一天没有理会为夫了。”,这一天是他过得最难受的一天,而且还泡了醋坛子,差点酸透了。 末七看着自己颈窝那委屈的不成样子的男人,心里心疼又好气,“我原谅你了,看你以后还敢不敢没收我的银子。” 沉陵环抱的手紧了紧,“女人有了私房钱就会变坏。” 末七侧眸看着他,“谁说的?”,有了钱的女人会更好顾家,会更爱自己男人,而且会变得更美不是这样子吗? 沉陵不说话在她颈窝里不断怼蹭,弄得末七痒痒,“好好说话,你这样蹭得我好痒。”,拍了拍他的手。 一会儿沉陵才闷闷说道:“你自己就是,你之前不是说你的私房钱用来去那什么楼,你就是想去找小倌儿。” 第49章 偏心到底的爹 末七这下真的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百口莫辩,“我,我那次和你说着玩的。” 侧头看着他埋在颈窝的眼角含着委屈,若隐若现的泪水。 末七心口一疼,原是多么英明神武,又芝兰玉树的男人啊,现在竟然被自己弄哭。 怀着莫大的罪过的末七保证道:“我以后再也不藏私房钱了,也不会去找小倌儿,连念头都不会有,如若违背,我,我月钱扣光,怎么样?”,说完这话的末七真正后悔了,钱就是她的命啊,月钱扣光了她用啥! 沉陵吸了吸鼻子,“真的?” 末七百分之百保证道:“自然是真的,我以我的所有零花钱发誓!” 沉陵了解她嗜钱如命的性子,一下子就从她的颈窝抬起头,不复那副悲伤春秋的模样,而是精神奕奕还带着得到保证后的满足。 末七不知为何有种被坑的满足。 “我相信夫人办得到,夫人我们早点歇息吧。”,说着,不安分的手就摸上腰,在那里不停点火。 末七又有一种被坑的感觉,看着男人眼中的欲色,还有那煽风点火的手,惊慌失措的制止他,“不行,今晚你想都别想,明天还要去爹娘那里。”。 这个晚上就充满黄色废料的男人,她真是受够了! 沉陵像是狗皮膏药一般死死的黏在末七的身上,怎么掐拽怎么都不松手。 对于她的挣扎,皮厚结实的沉陵只觉得她在给他挠痒痒。 沉陵已经处于忍耐的临界点了,再憋下去就要爆了,“我轻点,不会影响明天的。” 末七看着他越是急躁的动作,脸上也是气的通红,“我信你个唔!!”鬼! 一瞬间就埋没在他热烈的热吻中。 ………… 一早,末七双脚打颤发软且精神不振的被沉陵抱出来吃早餐,而且在众目睽睽之下把她抱在怀里,贴心的喂着早餐。 如果不是末七酸的手抖抬不起来,肯定给他一个大嘴巴子。 这个色批!! 沉随墨和沉随临两兄弟早就习惯他们父母这恩爱的模样见怪不怪的吃着早餐。 吃完之后,末七坚持自己走,腿哆嗦的往大门走去。 沉陵则一手一个孩子,面容温柔宠溺的时不时用下巴蹭蹭闺女软嫩的脸蛋,逗得她不停的咿呀出声,而另一只手上的儿子,就趴在爹爹的手臂上,一双眼眸滴溜溜的看着外面,随着爹爹的走动身体的肉肉一颤一颤的左右摆动。 一家人整齐待发的坐上马车,沉陵知道自己的家眷多,马车里还需要放置一个放孩子的篮子还有秋菊等奴仆的跟随,所以沉陵就安排沉随墨和沉随临两兄弟单独坐一辆马车,而沉陵和末七夫妻俩带着两个孩子坐一辆,还有奴仆一辆。 一上马车,沉陵就把手中趴着的小儿子放在竹篮里,敷衍的摇了摇,怀里抱着闺女,时不时逗弄。 末七看得嘴角微抽,这当爹的心偏的太明显了。 从家里到爹娘家是从城南到城东,那里的人大多也是非富即贵的世家,和城南有很大的相似之处,两者距离差不多需要一个时辰半左右。 随着马车的开动,末七也累的昏昏欲睡。 沉陵看着快要睡过去的末七,小心翼翼的把手里的宝贝闺女也放进另一个竹篮里,伸手把妻子搂在怀里让她好好休息,另一只手换着摇晃两个小竹篮。 ………… 一个时辰后,马车停在一处威严华丽的大门前,末七迷迷糊糊能感觉到马车停了下来,之后一双结实的手臂抱着自己下了车,耳边是沉稳又令人安心的心跳声。 “七七怎么了?”,一个刻意压低的声音响起。 沉陵说话也很小声,胸膛传来轻微的震动,“她累了,我带她去休息。” “去吧,孩子们呢?” 老宅等候多时的奴仆出来把东西搬下来,搬回沉陵的院子。 “在马车里。” “我去抱。” 第50章 年龄到了还是会注意自己的脸蛋的 末七睡的天昏地暗,期间李氏见她一直没醒心里很是担心,要不是沉陵一直阻拦解释,她都想叫太医了。 李氏把沉陵好好地训了一顿,才让人给末七炖补汤,等醒了方便喝。 一直到晚上,末七才缓缓醒来,懒懒的躺在床上,睡得多了身体都变得昏沉疲软。 就像她这样浑身没有力气,连翻个身都是没力气的。 抬眼看着房间的布置,这是沉陵的房间。 看着淡金色的寝帐,还有房间简约大气的布置。 到了? 末七起身看着窗外的夜色,顿感不妙,她这是睡了一天!? 有些着急的起身穿衣,走出房间,正好碰上端着饭食走过来的沉陵。 “醒了,回房间吃饭。”,眼中透着浓浓的关心和温柔。 末七侧身让他进去,“爹和娘呢?”,自己睡了那么久,一来就没有请安。 沉陵把饭菜放在桌上,招手让她过来“他们已经吃了回院子休息,明天再去也不迟,快过来,你一天都没有吃饭了。” 末七不好气的瞥了他一眼,“这怪谁呀?” “怪为夫。”,沉陵主动承认道。 末七见他态度诚恳认错很迅速的样子,心里得气就消了,不过还是哼了一声, 夜色昏暗,月色被浓密的乌云遮挡,所有的小生物在酷寒的冬季也陷入冬眠,只剩下一片静谧。 末七坐在桌前吃着晚餐,今晚做的是辣炒牛肉还有烧鸡,清炒油麦菜,一盅人参乌鸡汤。 末七吃了一口辣炒牛肉,“过来再吃一点?” 沉陵进入里间换衣服,声音从里面传出来,“你吃吧。” 末七一口饭一口菜,不多时就吃完了又喝了两碗汤才放下筷子。 “孩子们呢?” 夜晚很是安静,而且沉陵住的院子很是僻静,几乎不会有人打扰,奴仆来往也很少。 沉陵穿着里衣走出来,“孩子都在娘那里,我的护手霜你放哪了。” 末七坐在位置上,转身看着四下寻找的人,起身去帮他找,“我帮你放到一个盒子里了。”,在角落里找到今天拿来的箱子,翻了翻,“呐,这不是吗。” 沉陵接过,捻了一小块涂在手上。 冬天天气很是干燥,如果不水润,皮肤皲裂很是难受。 而且他发现他的小妻子很是喜欢他的这双手,那更得好好保养了。 行李带的不多,因为这里该有的都有,而且今天沉陵一来就忙里忙外的,奴仆也开始打扫院子。 连秋菊都去帮忙照看孩子了。 下一子忙不过来,行李就没有收拾。 末七还蹲在那里翻找,把自己的护肤品拿出来,问沉陵:“脸上要不要一些,我的这个还有一些,还有擦身体的,嗯……这个洗澡了才能用,还有……” 翻出了瓶瓶罐罐,末七没想到看着小小的箱子可以装那么多,而且也想不到自己竟然有那么多东西。 沉陵弯腰拿起擦脸的那一瓶,“我用这瓶就好,其他的就不用了。” “你先去洗脸了再擦。” 沉陵点头,“好。” 末七把他们的东西收拾好,出了一身汗,而沉陵从洗漱间出来,头发还滴着水,奇怪的是他一直摸着他脸。 还凑到她的梳妆镜前,左右摆看。 末七带着不可思议,有不可言喻的眼神看着他,沉陵眨眨眼睛,有些迷茫的看着她,“怎么了?” 末七赶紧摇摇头,后拿着换洗的衣服进入洗漱间,独留沉陵一脸疑惑又莫名其妙的站在原地。 果然年纪到了还是会注意自己的脸蛋的。 末七感叹道。 第51章 思想超前于这时代有诸多矛盾 末七洗漱出来,沉陵已经靠在床上,手里还拿着一本书,柔顺的长发披散在身后在明亮的烛光中泛着黑亮的光芒,有几缕发丝披散于肩头,随着动作落至胸前。 俊美至极的脸庞在烛火的照耀下很是温和。 末七看了一会儿,去火盆边绞头发。 边绞边问道:“家里是不是来人了?” 刚才她听到屋外角落里的丫鬟们小声的嘀咕,好似什么人来了。 沉陵从书中抬起头,“娘那边的,算是远房亲戚,没什么交往,今年刚刚熟悉起来,看到他们你不必理会。”,沉陵以为末七怕亲戚那边不好对付。 “知道了,不过不过这位亲戚带孩子过来吗?” 沉陵点头,修长的手指翻动一页书,“一男一女,男的和随墨还有随临差不多大,那个女孩比他们小一岁。” 末七抖了抖半干的发丝,又说道:“今天墨墨和临临,说是他们的表弟表妹的事。” “什么事?”,沉陵抬眸看着她。 末七:“也不是什么大事,就是小孩子的一些矛盾,就是说表弟调皮,弄坏了他的玩具,还说那是你送给他的,临临那孩子就把别人打的哭爹喊娘的,还有那个表妹墨墨和临临也说不是一个适合相处的女孩,这事你知道吗?” 沉陵想了一会儿,才记起那件事,淡淡道:“差不多吧。” 那事他知道,随临把他的表弟压在地上猛揍,如果不是他及时制止,恐怕已经出人命了,那时他也跟二儿子说了,并且抽了手,表亲那边对于随临也不敢放肆,最后还是和解了。 “他们还想说不想来爷爷奶奶家,这事恐怕对他们有些不好的影响。”,末七并不是担心表亲对她的孩子的不好影响,而是怕她的二儿子把别人打出不好影响,伤了根本那可赔不起呀。 沉陵放下书,“孩子们都是有分寸的,想多了都是累,快过来睡觉,困死了。” 说着掀开被子的一角等末七过来。 末七甩了甩头发,转身爬向床铺,抱着暖呼呼的沉陵,“他们都是小孩子,哪里来的分寸。” 沉陵抬手,一阵清风灭掉屋里的蜡烛,“你可别小看孩子,快点睡吧。” 末七舒服的窝在他的怀里,一夜无梦。 清晨,末七睡到自然醒,看着亮堂的里屋,摸了摸已经空了的旁边,还留着余温,看来刚刚起不久。 翻身下床,到洗漱间洗漱换了一身衣服,又叫秋菊进来给她梳一个发髻才走出屋。 先去给婆婆和公公请安再去吃早饭。 去主院的路得经过一片假山河流,白雪皑皑的小山给院子增贴了一份诗意,府中经过的小河还在缓缓流淌,河边浅滩上结了一层薄薄的冰,在雪天增贴一份乐趣。 早晨的空气很是寒冷,呼吸呼出来的气体都是白色的气雾,吸进去的冷气好似要冷冻心肺一般。 末七冷的缩着身体,她全身上下都包裹在温暖的毛裘中,但是走动间,冷气就从缝隙钻进来,冷的末七差点想窝在原地不想走了。 “夫人等等妾身!” 一道谄媚又带着些许矫揉造作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末七呼着冷气转身去看就看到一个穿着厚实,外披着华美狐裘,保养得体貌美的女子正腰身盈盈的小跑而来。 “那是谁?”,末七抬下巴示意前头不远处的女子。 秋菊看了一眼,说道:“这是老夫人那边的亲戚,是李老爷的大夫人。” 末七眉头微挑,大夫人?那是不是还有二夫人,三夫人?女人那么多,那个李老爷能应付的过来吗,也不知道肾出没出毛病。 末七回过神,察觉自己想多了。 眼眸注视着来到面前的周氏。 周氏没想到自己一早醒来,精心的打扮自己,正想着出来给上面那两位请安。 没成想在路上看到了走在前头的末七,心里想着自己是多么得到上天的怜爱,这位可不得了啊,不仅六年盛宠不衰,还非常的上面那两位的喜爱,还特别会生,不仅地位稳固了,而且那位的院子中只有这一位,这得是多宠爱啊。 如果她可以攀得上话,那她家的前途就不可限量,特别是她的丈夫能对他刮目相看,以后的日子啊就更稳了。 看那些后院的小贱人们如何去抢老爷的宠爱。 末七看她那谄媚又贪婪别有坏心的眼眸,心里有着淡淡的鄙夷。 她不喜欢而且特别讨厌把自己当成一个男人的附属品的女人,明明自己有手有脚的,为什么要靠男人。 末七知道自己的想法太过超前,也与这个时代有诸多矛盾,要不然她也不会娶上门女婿。 第52章 贪婪的舅母 让她举全家嫁给一个充满时代礼制的男人,那不如不嫁。 周氏来到末七的面前,欠了欠身,“妾身给夫人请安了。” “舅母客气了。” 末七说完便转身往前走,不想与她有过多的交流。 周氏见末七离开,也紧步跟着,“夫人可是去老夫人那边请安,妾身也是啊,你说怎么那巧妾身就遇见您了。”,周氏捂嘴笑道。 “是挺巧的,舅母昨日就到了吧。”,末七想不理会她,但是这人又是她的舅母,她可以讨厌她但是又不得不注意长幼尊卑,不然还让别人以为她在挑起家庭矛盾,搞得新年也不舒坦。 周氏见末七对自己说话,心里更是高兴和骄傲,她可有跟姐妹炫耀的资本了。 面上继续娇笑盈盈道:“是呀,昨儿个到的,不过那时候夫人应该在休息,不知道也属实正常,我家老爷说啊,想念老夫人,想着在新年之前过来看看,好放心,昨天就赶忙收拾过来了,艳儿和聪儿,夫人您应该还没见过吧,他们也说想表哥表弟表妹们了,也过来了。”,周氏那嘴巴拉一大堆,末七硬是一句话也没有听进去,她只想安静安静,这个人好烦。 “那我真得看看。”,末七敷衍说道。 周氏一听,唉,这不会是有亲上加亲的想法吧,想着机会来了,就赶忙说道:“夫人是应该看看,聪儿年纪虽小,但是特别仰慕小少爷他们,而且打小就很是聪慧,乖巧又可爱,两位少爷和他可是很合得来的。” 周氏那双带着些许刻薄的眼眸看了一眼末七的神色,见没什么异样,又说道:“夫人,大少爷和二少爷还没有婚配吧。” 末七侧眸凉凉的看了她一眼,“他们才五岁,不急。”,五岁就婚配?都还是个蛋仔,想啥呢。 周氏可不会错过这个独处的机会,赶紧道:“这哪能不急啊,都说男大当婚女大当嫁,大少爷和二少爷迟早都会成婚,成的晚不如成的早,别人家的男孩十几岁就已经儿女双全了。 “虽说他们还小,那可以先订婚不是,成人后直接成婚,夫人,你也不用操心他们的婚事。” 如果她的艳儿可以嫁给两位郡王中的其中一个,那就是飞上枝头变凤凰了,那可是郡王妃,从一品的位份,丞相见了都要行礼的份,她就是郡王的岳母,在尚书府也更加有底气,气死那几个贱人。 末七心里很是烦闷,不想听她说话,加快脚步想甩开周氏。 但是周氏根本不是个有眼力见儿的,也不会看脸色,继续说道:“我家艳儿啊,自小聪明伶俐,可爱又懂得怜人,女德技艺更是了得,她一直倾慕大少爷,要我说不然我们就把她凑成一对,亲上加亲啊,还有二少爷,我娘家的小侄女啊,也是和艳儿一个岁数……” “够了!!”,末七青筋暴起,心里气愤到极点,她到底把婚姻当做什么,让那么小的孩子订婚,一言成语就说和谁谁相配,谁给她的脸! 一张嘴巴巴拉巴拉,说什么就是什么! 眼眸透露着浓浓的怒意和阴鸷,吓得周氏不敢吱声。 “舅母到底想要干什么,我的孩子,我说不急就不急婚配不急订婚更是不急,我不会让他和一个不认识又不互相喜悦的两人在一起,我会尊重他的决定,他要娶一个乞丐我都同意,为什么?因为那是他自己的决定,做母亲的就是希望自己的孩子可以过得开心,而不是像舅母把孩子的婚姻当做一个可以绑定利益的工具,所以舅母不必再说,此事就此过去,我也当做自己没有听到。” 周氏被吓的不敢说话,“夫人恕罪,妾身再也不敢了。”,心里却想没关系,让艳儿多多接近大少爷和二少爷,等感情有了,夫人也没有办法。 第53章 公公路面,给公婆请安 末七一眼就看透这个舅母的想法,心说狗改不了吃屎。 “请舅母不要想一些不切实际的想法,你家艳儿和我的儿子的婚事想都别想!”,末七怕自己在这里做些出格的事,抬步离开。 心里那是一团火啊! 怎么在心里疏通都疏不通! 噌噌往上涨。 秋菊看见夫人快步离开,心里着急,狠狠的瞪了一眼气夫人跑开的周氏,冷声说道:“我会把这句话告诉爷!以后请李夫人管好自己的嘴,哼!” 说完赶忙去追赶夫人。 “夫人,等等奴婢!”,秋菊看着越跑越远的夫人,撑着膝盖弯着腰喘着冷气。 行如犰狳动如脱兔就说的夫人这种,看来周夫人把夫人气的不轻。 这下李夫人摊上大事了。 夫人可是爷捧在手心里怕摔了,含在口中怕化的主,就算吵架也不会骂重,打的话除了是真的气急了也会时时克制自己的力度。 把夫人惹急了,看爷怎么教训他们。 末七一直走到主院,看着进入主院的拱门,呼了口气。 隐去眼底的怒火,压下心底不断上涨的火气,整理了一下仪容,才走进主院。 进屋就看见端坐在主位上的李氏和沉启仁,还有坐在下首悠闲的喝着茶水的沉陵,想想刚才的种种,末七狠狠地别了一眼沉陵。 沉陵送茶进口的手顿了一下,还微微一颤,无辜的看着她,他哪里又惹到她了? 沉陵把这几天自己做的事都想了一遍,也没发现自己到底做了什么事惹她生气。 末七进去,欠了欠身,给二老请安,“儿媳给爹娘请安。” 沉启仁点头,眼里满是满意的神情,“好,快坐下吧,这里没外人。” 沉启仁看着面前落落大方又带着大家贵女没有的爽落的娇小女子。 说来,这个儿媳是他儿子自己选的。 这小子生了娃才告诉他们娶了妻,得知是双胞胎他很是高兴,还是两个男孩,这下他儿子总算后继有人了,原本还想着重重的赏他的儿媳妇生子有功。 然而,又得知,这个拎不清的逆子竟撇下身份和尊贵去给人家当了上门女婿,那一天他气得噎过去,差点就驾崩昭告全国了。 气了整整一天,连太医都来了。 缓过来后,当晚就把他拎到跟前狠狠地训了一顿,动手打了他好几下。 快六十岁的沉启仁哪是沉凌这年轻健壮的青年的对手,打的时候都被沉凌故意避开。 明明没打到,这逆子还故意惨叫不断,听的人联想连篇,都以为被他打的有多惨。 当时又气的恨不得当场去世,当场立即命令他跟那个女子和离,不然他就派人杀了那个女子。 沉陵毫不犹豫的一口回绝,大摇大摆的甩了脸子离开。 如果不是他最得意的儿子,他早就把他贬去三千里外的边城,让他自生自灭去。 更让他没想到的是,没过几天,这个逆子竟然就带着人上门,还让他俩儿扮成一对富贵夫妇。 他看到末七时心里还微微惊讶,行事上落落大方不拘小节又不疏礼节,虽然没有贵女那般娉婷秀雅,温柔贤淑,也是明媚皓齿,娇艳惊人。 他很是满意,这丫头行为举止都很是阔达且不拘泥于宅内。 当知道她是一个商人之后,连刚开始的满意也没有了。 士农工商,商为末尾。 与他儿子的身份完全配不上,而且还会拖后腿,这会让在官场上与他不对付的官员抓住把柄,弹劾于他。 他儿子应该娶的是权臣之家,对他的事业帮得上忙的贤淑良德的妻子。 说来惭愧,他是想要沉陵和末七在他们面前当场和离,但是耐不住她给的太多了。 那时候恰巧国库空虚,不仅各地的军队都需要粮草,还有军饷都已经半年没有发放,连地方的水利建设也迟迟拨不了银两。 如果增加赋税,那么百姓会难过,国家也会不稳。 水能载舟亦能覆舟。 沉启仁一直明白这个道理,所以他只能清缴几个奸臣的家,得到了银两就赶紧往军队那边塞。 这些还远远不够。 在那个时候沉启仁是想的几个晚上都没有睡觉,急的团团转。 没成想这丫头直接了当的说他们成婚时没有给他们家聘礼,连彩礼都没有,当时一挥手直接给他两亿两白银再加上三千万两黄金,还带上一座矿山的彩礼,五十六台聘礼,里面的物品都是各个精美且价值连城,足以看出末七对于他儿子的重视。 快奔六的老父亲热泪盈眶,这简直就是雪中送炭。 这个儿媳妇真是娶的好啊! 他当时有一个大胆的想法,如果他把他的另外两个儿子也送给她,是不是会给更多钱,这个想法在看到沉陵后就歇了。 他可不想让他另外两个儿子突然一夜之间就没了,沉陵那果决残暴的手段他这个做父亲的也是为之三抖。 他当场就改变了对这个儿媳妇的看法。 万分的满意! 商怕什么,钱就是一切! 他的儿媳妇富可敌国,他以后有数不清的钱花。 在他迫不及待要送炭入坑时,这个逆子竟然咬着碳不松口,一口坚定地说要把这些彩礼和聘礼留给自己以后的女儿当嫁妆,并且这个逆子还要他写欠条,他也不看看他到底是谁的儿子,也不帮帮老子。 最终,他还是写了。 粮草有了,军饷还给了多一些,而且还兴建了利农利民的水渠,整改了街道,还剩不少的银两直接封存国库。 六年了,这个逆子又当了父亲,双胞胎出生几年后,龙凤胎又出生了。 举国同庆,为大喜之日。 两胎三儿一女啊! 那时候沉启仁每晚都会笑醒。 还是他的儿子会选媳妇,既有能力又有钱。 如果这个逆子不每天追债就更好了。 说是女儿出生了,准备以后的嫁妆了。 那可是两个亿白银,三千万两的黄金,折合下来也要两亿多白银总共四亿,他媳妇那么有钱还要惦记他老人家那么些银两。 还不起还躲不掉吗? 怕沉陵无时无刻追债的沉启仁每天都可以避免他们两个人独处,就怕沉陵忽然提一嘴。 李氏也点头说道:“七七身体还有没有事?”,昨天把她吓坏了,好端端的怎么就累了,所以她想应该是气血不足,她儿子没有照顾好她。 这个人儿媳妇她一见就很喜欢,就算不喜欢她也不会说什么,只要儿子高兴就好,她可不会像某个老头一样挑三拣四。 第54章 沉陵=出气筒 末七看了一边一直低着头喝茶的某人一眼,随后笑道:“谢谢娘关心,儿媳一切都好。” “那就好那就好,凌儿,带着七七去吃早茶。”,李氏一直吊着的心终于放下,叫沉陵道。 沉陵站起身,向二老一礼,“儿子带七七下去了。” 沉启仁和李氏点头。 一直到饭厅,末七一直没有说话,无论是沉陵逗她笑还是给她夹菜都一点反应没有。 沉陵看着桌上花样繁多,而且还有她最喜欢的发糕,一般吃饭的时候都是末七都是最积极的。 今天怎么如此反常,一直沉默不语。 末七没什么胃口,随便应付几口,就放下筷子,“我吃饱了。” 沉陵看着起身离开的末七,也跟着放下筷子跟了过去,两人来到回院子路上的假山旁,沉陵拉住她的手。 末七吓了一跳,“你干嘛?” 沉陵拉着她往假山旁的亭子走去,“跟为夫来一下。” 末七一脸迷茫,不知道他要干什么,只能跟着过去。 来到亭子,沉陵按着末七坐到凳子上,自己也跟着坐下,眼眸注视着她,直接开门见山的问道:“夫人,今早是不是舅母找你麻烦了?” 沉陵为什么那么问,因为在祖宅中,他确信没人敢找末七麻烦,惹她不虞,也不会去招惹她。 唯有一人没眼力见的只能是他母亲那边的李夫人。 舅父一个色厉内荏,阴险懦弱的人,在他面前缩着尾巴做人,更不去敢招惹他的妻子,更有礼教的束缚更是不敢。 末七心里微微一惊,不知道他是从哪看出是他的舅母惹她的。 “你怎么知道的?” 沉陵了然,果然。 “这里除了她谁还敢惹你这个祖宗。” 比谁都要难伺候,以前还说好养活,其实比谁都难养。 累了渴了都不行,晚上睡觉踢被子,无论起身盖回去几次就踢几次,生病也是可怜的让人心疼,穿不好身上就会起疹子磨得血红,吃的不好就闹肚子。 这也不知道是谁惯的那么娇气。 末七气鼓鼓的叉腰,“你什么意思,我就那么让人害怕吗?” 沉陵看着生气的末七,抬手抚着她的后背,赶紧哄道:“我不是这个意思,夫人说说舅母怎么惹你了?嗯?”,声音低沉而有力,温柔又带着诱哄。 末七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随后头转向另一边不看他,“没什么,这是女人之间的事,男人少管。” 沉陵双手掰正她,面对着自己,“男人确实少管,但为夫不是普通男人,是你的丈夫,你说管不管,妻子不悦,丈夫之责,你之前也不说为夫是你的出气筒吗,你的出气筒都在你面前了,来出出气。”,说着还一脸的期待。 末七被他的话给逗笑了,“你说的是什么话呀,也不怕别人看到了笑话你,哪有人甘愿当出气筒的。” 沉陵理所当然有甘之若饴的说道:“为夫就愿意啊,管别人怎么看我,说说看。” 末七一想今天早上,气的就牙痒痒,脸气鼓鼓的样子让沉陵想揉一揉戳一戳。 “你的那个舅母,也没什么,就是有点烦,还有想些不切实际的想法还有点蠢,还有些单机独断之外也没什么。” 沉陵哭笑不得的看着她,抬手捏了捏她的小脸,“你说了那么多的缺点,还没什么,说说吧,闷在心里气的就是自己。” 末七拍掉她的手,一脸嫌弃,“你捏我很疼!” 沉陵听到疼字就有些紧张的看被他捏的脸,看没什么红印才放心,“轻着呢,小骗子。” 末七:“反正我不喜欢你捏我脸,这就说。” 末七把今天早饭之前的事告诉沉陵,还绘声绘色,那生动的模样令沉陵心动不已。 末七说完,坐在凳子上喘着气,这时丫鬟也端着茶水过来,沉陵给末七倒了一杯顺带也给自己一杯。 “你说怎么样,虽然感觉也没什么,但是我就是气。”,末七气鼓鼓的喝了一口热茶,身体暖乎起来。 沉陵慢悠悠的抿了一口茶才说道:“这观念不同,自然想法也不同,这个为夫理解,而且这个舅母不是一个难对付的人,但也不是一个适合相处的人,以后记得远离就是,你也不用因为她是舅母就强迫自己做不想做的事,按照你的心意去做就好。” “还有随墨和随临的婚事自然由他们自己决定,而且他们还那么小,毛都没长齐怎么订婚。”,最好是长大后直接拎包滚出去自力更生。 第55章 不知道什么名的1章 沉陵语重心长的一句话直接让末七心中的火气一消而散。 开心的吧唧在丈夫的脸上亲了一口,“夫君,你说的太好了。” 沉陵满是温柔的看着她,“不生气了?” 末七点头,“嗯,不生气了。” “肚子饿不饿?”,明明早餐要吃好几碗白粥再加上两屉包子的人今天才吃那么几口怎么可能饱。 末七摸了摸肚子,“饿。” 沉陵起身,“走,我们去吃早饭,以后不要为了不相干的人生气不值得。” 末七有些窘迫的说道:“知道了,以后不会了。” 夫妻俩手牵着手,相互依偎着前往饭厅。 两人吃完早饭,又开始一天的忙碌。 大年三十就要到来,今天恰好是腊月二十八,因为还有几天就过年了。 祖宅这边,在新年时就要有很多人过来拜年,主要是两位老人在。 然而,今年最特别的是,小姑子和三弟不会回来过年,只有二弟沉夏在家里过年。 小姑子现在还在邻国,路途遥远就不回来了,而三弟边关的局势很是紧迫特别是新年时分更要加强戒备给百姓过个好年。 祖宅这边不仅要准备初一那天祭祖的东西,比如鸡鸭腌肉香烛,还有剪纸都是要准备很多。 这些都要她们这些媳妇亲自来裁剪,才能后人对祖先的尊重和敬爱。 沉陵说过他祖上有很多人,那祭祖需要的祭品也是要很多,之前的祭祖末七都是在家里吃完年夜饭,第二天才来祖宅这边,来时所有祭品都备好了,不需要她亲力亲为。 而前往祭祖末七跟着去过几次,大多事都是跟李氏在府内等待男人们回来,并处理一些繁琐的事情。 新年,除了祭拜夫家这边,娘家那边也是要的,不过末七新年几乎不回去,那么多年过去了,回去也只是感伤怀秋,睹目思人罢了。 在乡下她就自己一人没有亲人没有姊妹,不过在乡下确实有一人,那是她的再生父母,也是在困难时唯一对她好的人,好几年没回去了末七打算今年回去祭拜一下。 也想见见故人。 屋内屋外都需要清扫,换上新的装饰或家具,这些繁重杂乱的都由沉陵来看管。 末七和李氏婆媳俩在屋里做剪纸,裁剪成衣服的形状这个末七会一些,但是裁剪形状叠成金元宝形状末七就不会了。 末七边裁边看李氏怎么剪,“娘,你是不是漏了一步?”,末七看李氏不似刚才那样一刀一眼的剪,而是剪刀一拐形状就出来了,动作如流水般顺滑。 李氏笑道:“哪有,刚才是我教你剪才那么剪的,现在是我常日里剪得。” “娘,我是不是在这方面没有天赋,怎么都几年了还是一点进步都没有。”,六年了,前一年刚学还可以理解,但是六年过去了他还是不会,属真的有些废。 李氏耐心的拿起剪刀重新教她道:“年又不是天天过,一年就那么一次,你才剪了几回,不会正常,来娘教你。” 末七看着温声细语,非常耐心的教自己的婆婆心里很是感动,她怎么那么幸运有一个那么好的婆婆。 “咿呀……哈……”,一旁躺在小床上的欢宝也似乎在鼓励她的娘亲,开心的露出无齿的笑容,手舞足蹈的在床上挥舞。 李氏看着可爱的孙女,眼中满是疼爱,“奶奶的欢宝也是不是这样认为,你看欢宝都知道了,所以慢慢来。”,李氏温声说道。 “娘,她这叫人小鬼大,她都不会说话知道什么?”。末七看着可爱的闺女心也软成一滩水。 小小的软乎乎的,红色的小衣服包裹着肉嘟嘟嫩嫩的小身体,小奶腮随着动作肉肉一颤一颤的。 李氏可不让人这么说她的乖孙女,儿媳妇也不行,“你可别这说,你别看她小,这个时候人可精着呢,遇到不喜欢或者令他生气的人就会撒一泡尿报仇,把尿的时候不拉,到那人身上才拉你说精不精?”,抬手轻柔的捏了捏穿着绒袜的小肉脚。 末七有些无奈的看着李氏,“娘,你别把尿身上说的那么轻松。”,沉陵被他儿子尿了那么多次,就因为孩子不喜欢他? “小孩子就是这样,还不会说话,只能用叫声还有尿尿来表达自己,沉陵小时候也这样,尿的他的外祖父大叫,还顺带送了一坨屎给他外祖父,搞得他外祖父都不敢抱他了。” 末七一听笑的上气不下上气,趴在桌子上哈哈大笑,李氏也被感染了,捂着嘴笑了起来。 “哎哟,不行了不行了,娘,夫君小时候就那么调皮吗?”,这个黑历史沉陵或许自己都不知道,以后有笑话他的资料了。 李氏:“那哪叫调皮,那叫一个虎啊,才几个月就尿了他外祖父一身,一岁满地跑,两岁直接爬上他爹的头拔胡子,三岁满地的闯祸,每天都把别人打的哭爹喊娘的,四岁以后就不用说了,简直是京中霸王,那叫一个上房揭瓦无人能敌,不过成年以后倒是沉稳了下来,现在竟然已经过去九年了,他都已经快而立的年岁了,孩子也已经快六岁了。”感叹的说道。 末七对前面的话一直在憋笑,没想到小时候的沉陵竟然如此虎头虎脑,而她的二儿子简直是沉陵的复刻版,如果不是娘透露,她都不知道她的二儿子到底像谁,原来是她的父亲。 “娘,以后会越过越好的,您现在可是儿孙满堂了。” 第56章 你是在找茬儿吗? 李氏忍不住抹了眼泪,“是啊,娘只是高兴,我的孙子每个都很优秀。” 在她心里,现在最属她的孙子是最优秀的,大孙子是神童,小小年纪不仅才经八斗,记忆超群,而且性格也是稳重做事有恃有放,二孙子才五岁却可以进入军营训练,武功也比同龄人强大,虽然像他爹爹一样调皮,但一看未来肯定是一代枭雄。 小孙子和小孙女还小,非常的可爱,看得人心都要化了。 “七七啊,你们什么时候再要一个孩子?”,孙儿只想多不想少,不过李氏也尊重儿媳妇和儿子的想法。 这是小俩口的日子,他们老一辈还是少掺和。 末七刚刚咽一口口水,没下去直接呛到了,无奈的说道:“咳咳,娘,都已经有四个孩子了,不过这事要问问夫君。”,末七把锅甩给了沉陵。 李氏:“我就是问问,来喘喘气,这事确实要跟凌儿说说。” 末七点头:“是呀,娘,先不急,让这两个孩子长长再要。” “好好。”,李氏听出儿媳妇是愿意的,心里也是很开心。 末七呼了一口浊气,总算避过去了,孩子这事她都是随遇而安的。 有就要,没有就算了。 最主要的是自己开心。 有一件事她一直都没说,也不敢说。 跟沉陵结婚在她看来是一场默剧,里面的剧情都是灰暗的无声的,有联系又毫无联系,微妙的串联在一起,互不影响。 她本就是打着搭伙过日的主意,各过各的,互惠互利的关系。 反正他们没有感情基础,她也只喜欢他的外貌,觉得放在院子里时不时看上一眼也是一种享受。 同时还有另外一个原因那就是胥国有法例,女子超过十七不成婚者由官府配婚,末七可不想有一个歪瓜裂枣,又性格不好,懦弱无能的丈夫,所以她就选了沉陵。 在成婚之前她就已经想着他们不会有孩子也不要孩子,这样过着就好了,如果沉陵有需求,那么待十七岁过后,她就给他一笔钱,让他离开,自己也成为一个和离的妇女,不需要再婚。 原本打算好的她却在新婚之夜,稀里糊涂的在酒色的诱惑下顺理成章的圆了房,看着身上的痕迹,还有帕子上的血迹末七呆怔了很久,而男人明明眼里透着餍足慵懒,像一只吃饱喝足的狮子却扮成委屈巴巴被人抢食的癞皮狗。 末七哆嗦着酸软的大腿,发誓有第一次就不会有第二次,第二天直接搬离住院到偏院住下,都还没到下午就被整锅端了,而她自己被沉陵扛回主院。 上门女婿不应该就是尊敬妻子,唯恐妻子把自己扫地出门而温顺不已的吗? 怎么到沉陵这边就变了,到底谁才是上门的? 开了荤的沉陵像是没吃过肉一样,几乎夜夜笙歌。 屋里每天飘着暧昧的气息,让人心跳加速。 丫鬟进来收拾床铺还有东西时都是面红耳赤,甚至不敢直视,搞得末七羞愧难当。 那些日子过后她脸色苍白,憔悴,像是被狐狸精吸了阳气一般,而且这狐狸精还是男狐狸精。 在沉陵孜孜不倦的耕耘下,没几个月她就怀上了,末七那是想放鞭炮庆祝,不是因为怀孕而高兴而是为终于摆脱那暗无天日的压榨而高兴。 我特么终于熬到头了。 一年后就生下了墨墨和临临兄弟俩。 这事末七一直烂在心里,绝对不能让沉陵知道,如若让他知道她原本不想跟他有除了形式上的婚姻之外的事的话,她的日子可能会比之前更暗无天日。 太可怕了。 ………… 女人们剪裁纸钱,男人们一边监工一边喝着茶。 沉启仁侧眸看了一眼旁边神情自若,悠闲自在的沉陵,“你打算还要瞒多久,不怕以后她和你撕破脸皮?” 沉陵抬起眼皮看了沉启仁一眼,淡淡的说道:“只要你们不暴露,她就不会知道。”,之前他自己也不知道出于什么心思,瞒着身份与她成亲生子。 当初国库空虚,朝廷之上的官员都急的满地转,他作为当朝太子自然有不可推卸之责,他想通过官商合并的方式作为过渡期,拉拢一些当地的富商,以官授权,商给利的具体方式,合并起来。 官商合并看似是合作其实是官主导,从中得到的利益数不胜数。 在他要准备实施时,就从风眼得到了京城来了一位女富商,而且带着亿万家产,有招上门女婿的想法。 他见机行事,在末七的面前露面,得亏于他那容颜,果然有了进展。 他本就不是什么良善之人,反而是穷凶极恶的人,他已经打算利用完末七之后直接了当的脱身。 意外的是,成婚之后,发现末七不仅仅是拥有巨大的财宝,她本人就是一个稀世宝贝,发掘不尽,屡屡给他惊喜,跟着她行商,让他了解自己有多么狭促,眼界也是多么的狭隘。 和她是越过越得劲,原本满心算计却不自觉的深陷这温柔乡之中还是个火辣的温柔乡,这属实是意料之外。 他也没料到自己会把自己赔进去还甘之若饴。 四个孩子的出生他内心发生一些变化,看着襁褓内,那软糯白嫩的一小团,一只小手只有他一根小指头大,他心里软成一滩水。 他杀虐成性,手上布满鲜血,一时间觉得自己不配拥抱自己的孩子。 对于末七他也是很愧疚,想澄清又找不到机会,所以沉陵打算随遇而安,大不了把人先哄着,不行的话走哪带哪,总归逃不掉。 沉启仁意味深长的看着自己的这个儿子,“我们会不会暴露不知道,先小心你自己吧。” 沉陵嘴角含笑,黑眸沉沉的看着自己的父亲,“这个儿臣自然知道。” “你是不是又有事想要我做?”,沉陵缓慢而又气定神闲的说道,他从刚开始就注意到自己的父亲时不时瞟自己一眼,他和他父亲都是神情内敛不容易外露之人除了在媳妇那里,深不可测,但做了那么多年的父子是看得出来的。 沉启仁被自己的儿子一眼看穿,有些羞然的说道:“咳,确实有事找你,也不是什么大事,再说你是我的儿子,我是你的老子,老子有事找儿子怎么了?”,话随着思路气势渐渐上来了,还带着理所应当。 沉凌淡淡的看着他,嘟囔道:“您的儿子又不止我一个,上上下下您一共十二个儿子,我很忙的,既不是什么大事,儿臣也不想管。” 沉启仁闻言,气的想打他一拳,胡子被气得呼呲呼呲的飞起,“你个逆子!” 沉凌点点头,面露真诚并为难的道:“父亲有事儿臣既是赴汤蹈火也在所不辞,但是父亲你也要体谅一下儿臣,儿臣每天寅时起,子时休,每天忙来忙去,脚不沾地的是为了谁,是为了父亲的江山啊,所以父亲有事还是去找老三他们。”,一句话就是,他不想管,他累死累活的每天捞不到好处,还要他管这个,你是找茬儿吗。 沉启仁:“所以你就是在抵抗旨意吗?”,这个儿子骨子里的反骨他了解的一清二楚,没有他办不到的事,也没有人可以强迫他办事。 沉陵气定神闲的喝了口茶,淡淡的回了句:“不敢。” 沉启仁猛然站起身,气愤的指着他,大喊道:“我看你是敢的狠,你信不信我去你媳妇儿那揭穿你。”,说不过,说不通就拿别人的弱点找事,这手段还是跟他媳妇学的,每次吵架都会翻出离家出走,让他屈服,每次都会成功。 第57章 养家糊口的沉陵 沉陵丝毫没有动摇,身子慵懒恣意的往身后靠,双腿交叠,眼眸像打盹的狮子一般,完全不屈服于沉启仁的威严之下,反而是桀骜无双。 “你敢告诉我媳妇,就去告呗,看她信我还是信您,我也去告诉您的媳妇,你说她的坏话。” “我说她什么坏话了,你可别乱说话。”,沉启仁语气有些不坚定还透着淡淡的心虚。 沉陵看着他父亲的样子,感觉很是好笑,嘴角笑笑,也不说话,喝着茶。 “……”,沉启仁深吸了几口气,坐下来,也喝喝茶静静心,“给我三千万两黄金。” “没钱。” “……”沉启仁差点从凳子上摔下来,没料到他回的那么干脆,连一句犹豫都没有,“你说这话的时候,脸不疼吗?”,如果这个儿子没钱,那他自己得穷到什么地步。 沉陵蹙着眉头,理所当然的看着他,“疼什么疼,儿子又没撒谎,儿子确实没钱。” 他赚的钱他还要养家糊口呢,他家有五口人要养,光是喂奶的钱就要上万两,谁会有闲钱。 沉启仁感觉火气又上升,胡子随着喘气往上翘,只觉得这个儿子就是用来气他的,一天不气他就浑身不对劲儿的那种。 沉启仁故作心平静气的说道:“我记得你前几天刚刚处理勾结案,我听探子回报。你的人拉着十辆马车进城,而且车内装着的全是银子。你敢跟我说没钱?那一亿两白银是什么!你在这跟我胡诌呢!”,别以为他不知道,这小子的钱都可以去买一个国家了,还在这里跟他玩! 沉陵也看着他,无辜的解释道:“是儿臣的银子不错,但父亲您要的是黄金,不是银子。” 沉启仁火气蹦的一下就上去了,怒瞪着沉陵:“你个混小子,在跟我玩,信不信我抽死你啊我!”,说着就四下寻找趁手的武器,作势要打死这个气死老子的混蛋玩意儿。 沉凌知晓自己玩的有些过了,赶忙起身,扶着气急败坏的沉启仁坐下,给他倒了杯茶,“父亲,消消气消消气,别动怒,都六十多岁的人了还心绪不稳。” 沉启仁气的吹胡子说道:“这是谁气的啊,这是谁气的?你心里不清楚啊!如果有一天我突然驾崩西去肯定是你这混小子气的。” 沉陵点头,“是是,儿臣的错,不过儿臣有一事不明,就是……”,沉陵语气一顿,环抱臂膀狐疑的问道:“父亲要那么多钱干什么,而且还是黄金,难道父亲要盖个黄金屋还是要建个城池?”,沉陵眼神带着深邃而认真。 沉启仁喝了一杯茶平缓了心绪,摆了摆手,“去去!尽瞎猜!什么黄金屋啊,城池想都别想,这笔钱我自有用处,反正肯定是正事,你只说给不给吧。”,沉启仁看着沉陵。 同时沉陵垂眸思考了一会儿,后抬眸看向沉启仁,恭敬的笑道:“给,我怎么不给,不过我既是给了这钱,就是与父亲做交易不是,所以父亲要给儿臣什么赏赐,或者父亲选择分期把我前些年的银子还回来一些。” 他准备给女儿的嫁妆老头还没还呢,这都多少年了,他看这老头是打算赖账了。 沉启仁看着深谋远略的儿子,大笑出声,“不愧是我的儿子,做什么都为自己牟利啊。” 沉凌谦笑道:“父亲妙赞了。” 沉启仁又说:“咳咳,这银子吧,你看我都向你要钱了,自然还是没还你钱的能力,过段时间再说,这赏赐自然不能少,你不是要炼铁吗?” 沉陵脸上带着意外加惊讶的表情:“父亲知道这件事,我们明明……” 沉启仁最是看不起塔这副故作做的模样,冷哼道:“都已经呈到我面前来了你说我能不知道,我会给你特许,还给你媳妇加封,这行不行?” 沉凌看自己的目的达到,起身恭敬地行了一礼,“儿臣恭敬不如从命了,谢父皇恩典。” 沉陵想要的就是这个,待他的妻子身份公开时,这将给她带来一份保障,任谁也无法撼动到她的地位,还有即便末七想逃也逃不掉,因为这个身份还有荣恩都会跟随一辈子,都标着他沉陵的名字。 沉启仁:“你这是得了便宜就卖乖,赶紧把钱拿来,我要的是黄金啊。”,他还急着用呢。 沉陵说道:“这钱需要一段时间才能拿。”,数额太大,就算是银子也得要三天左右,何况是数量庞大的金子。 沉启仁面色严肃又富有威严的说道:“我给你五日的时间。” “儿臣省得。” 第58章 沉陵护妻,警告李老爷 全家忙里忙外,而一处待客的厢房里,却异样的安静。 作为客人即便是亲戚,且知晓沉启仁和沉陵身份的他们来到府上不敢放肆,周氏和李老爷子在发生了上次的沉随临和李华聪的打架事件后就不敢让儿子在两位小珺王身边晃。 而小女儿因为周氏一直有意让她多多接近小珺王,所以没过多的阻止反而是鼓励她,并让她以成为日后的郡王妃而努力。 厢房的主屋里,周氏坐在梳妆镜前,一脸优越得意又非常欣喜的拿着李氏赏赐的护手霜,捻起一小块抹在柔嫩的手上。 这小瓶她认识,是近几年华苑出的新品,加上她的这一支护手霜是一整套。 千金难求。 她是尚书侍郎的正妻,虽也买得起,但华苑每天的供应量太少了,预约还要等上两个月,这谁等得起呀,没想到今天运气那么好,幸得娘娘赏赐。 这说出去,还不得让那些贵妇们羡慕。 周氏还在幻想着自己出去后如何得到贵妇们的恭维,嘴角的笑容没有下来过,一旁随侍的丫鬟看出夫人今天心情似乎很好,心里还暗暗高兴今天不用挨打了。 这时门被突然的推开,发出的响声吓得屋里的人惊声呼叫,丫鬟手上端着的养颜膏差点摔到地上。 周氏看到来人,心里松了一口气,有些埋怨的看着来人,“老爷,你是想吓死我啊。” 李老爷看着自己这个妻子,再想起今天太子殿下警告自己的话语,气的把手中的暖炉丢到地上,一脸愤恨的看着周氏,手指指着她,怒声问道:“你今天早上是不是和太子妃娘娘一起了,还有你今天早上和她说了什么?” 周氏和屋里的丫鬟被他的突然惊怒吓到了,暖炉砸在地上,发出响亮的乒乓声,里面的碳也随之跳出来,跳到一边跪着的丫鬟身上。 丫鬟被烫的打滚,“啊!!” 周氏吓得说不出话。 “快说!”,李老爷被怒火冲昏了头脑,他还清楚的记得太子殿下那恐怖如斯的眼神还有清淡的话语中带着的冷意和浓浓的警告,他心里就发凉。 他虽然是他的舅舅,但是太子殿下除了与家里的老太君还有李老二有联系之外,和他家的来往甚少,甚至没有。 他只是李老太君的养子还是被送出门的养子,小时候家里突发疫病,老太君跟随着前李老将军一起征战沙场,在疾病和劫匪横行的时候,他家的人病的病死,剩下的被那些匪徒杀死,只剩下他一个人。 他在那荒芜的地方苟且偷生,只要有吃的他都吃无论是好是坏,只要能活下去,吃什么都行。 在找寻食物的过程中,遇到了那些杀人不吐骨头的匪徒,被追杀,机缘巧合之下被老太君和老将军救下,更加幸运的被收作养子,带回府中宣布养子身份。 金银珠宝,丫鬟美人,绫罗绸缎数不胜数。 从未体会过荣华富贵的他切底的沦陷了,一边对家中老太君的亲子讨好示意,企图获得他们的好感,一边是用府中少爷的身份广纳美人。 在他的姐姐李氏当了皇后之后,他的前途更是一片光明,且繁花似锦,许多的权贵的拉拢,还有讨好。 也渐渐暴露了他的习性,对兄弟不说两肋插刀,更是坑蒙拐骗陷害万分,老太君对此很是失望,就把他们分了出去,许是养育多年的养子,不舍得下狠手,且老将军去世后,老太君更是吃斋念佛。 周氏心里很是恐慌,眼眸带着泪水,支支吾吾的说道:“我,我今天早上是遇到了太子妃娘娘,我只是和她唠唠家常顺便争取一下艳儿的婚事。” 李老爷上前打了周氏一掌,“你个蠢妇!你不知道不该说的乱说吗?你差点就让我丢掉官职,太子妃是什么身份你也配和她说,两位郡王都是人中龙凤,他们会看上区区一个五品侍郎的女儿。” 周氏一直被李老爷捧在手心里,现在被打的她有些不敢置信,眼泪从眼眶滴落,带着无尽的委屈,“你打我,你以前从没打过我!” 周氏歇斯底里的喊着。 李老爷:“打的就是你!如果你没去跟太子妃说一些蠢话,太子也不会问罪于我!” 周氏完全听不进去李老爷说的话,“我为你生儿育女,你却这样怪罪于我,你个负心汉!你!”,周氏气的喘不过气,心忽然停了一下,直直的倒了下去。 “夫人!”,一旁的丫鬟赶紧跑过来扶住周氏,带着乞求的看着李老爷,“老爷,你别责怪夫人,夫人说这个就是为了您啊,夫人知道这样会冲撞太子妃娘娘,但是如果大小姐可以有一丝机会能够得到两位郡王的青睐,那么老爷在官场上也会一帆风顺,得到太子殿下的维护,待太子殿下登基,您就是太子殿下的亲家,那可是皇亲国戚啊,大小姐也会成为王妃,甚至是太子妃。” 被丫鬟一提醒,李老爷如醍醐灌顶般的清醒,看着地上泪流满面,哭得怜人的周氏,心中一疼,赶紧走过去扶起周氏又被周氏推开,“夫人,是我的错,是我愚钝,不知道夫人的一片苦心。” 周氏听着李老爷跟自己道歉,原本愤怒的内心被平了下来,有些埋怨的看着他,“你知道?你现在才知道!你刚才怎么不知道,你还打我!”,说着又委屈的哭了起来。 李老爷被她这哭泣怜人的模样哭得心疼,“哎哟,夫人你可别哭了,是为夫的错。”,说着就拍了自己几下,不过力道都是及时收住,落在身上如雨打在身上的感觉。 周氏赶忙阻止他,“别打,”,拿着手帕擦着眼泪,“这次算是原谅你了,下次可不许了。” 李老爷笑道:“为夫知道了。” 李老爷扶起周氏,来到主位上,“夫人你打算如何让艳儿获得两位郡王的青睐。”这可是关系到他的荣华富贵呀,不可出现丝毫差池。 艳儿,全名叫李如艳,周氏的女儿,李府的嫡出大小姐 周氏妩媚一笑,把李老爷迷得三精五道的,娇声说道:“老爷放心,我自有我的办法,你就好好看着吧。” 李老爷急切的扑上去,厚厚的嘴唇贴上那一娇唇,“一切听夫人的。” “你个死鬼,急什么急!”,周氏娇气嗔怪的故作要推开黏在身上的李老爷。 “嘿嘿。”李老爷心里更是着急,抱起周氏就往里间走去。 丫鬟听着里面的缠绵娇喘,在想着那李老爷油腻的身材,心里很是为夫人感到不值,但是谁让他是个权贵呢、 人各有命啊。 第59章 不爱吃蔬菜的沉随临 剪了一天的纸钱的末七累的提不起手,跟李氏打了一个招呼就回房间了,现在差不多是下午四五点左右,午饭大家差不多是分开吃的,因为都各忙各的,而且吃完之后又继续剪纸的剪纸,监督工作的监督工作。 差不多到现在大家才闲下来,末七只想等待晚饭,之后好好地休息一下。 家里的其中一个小叔到现在都还没照过面,还宅在自己的房间里。 末七对此很是羡慕,她也很宅,如果让她睡一天,有小市井小说之类的,她可以几天不出门。 懒散的躺在柔暖的床上,熟悉的香气很是让她舒服。 眯起眼睛原本打算只是眯一会,没想到直接睡了过去。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末七昏昏沉沉迷迷糊糊中感觉到有人在她身边坐下,继而伸手把她搂进怀里,也不说话就让她慢慢的清醒。 末七睡眼惺忪的睁开眼眸,就看到自己靠在一结实的胸膛上,听着那里传来沉稳的心跳声,这像是催眠曲一样,有节奏又让人很是安心,末七又想睡过去。 沉陵察觉到怀里人的意图,轻轻地晃了晃,末七又醒了。 “要不要让大夫过来看看。”沉陵沉稳又具有磁性的声音在安静的房间里很是温柔。 末七摇摇头,“不用,我只是有些累了而已。” 沉陵闻言还是不放心的说了一句,“那行,如果有不舒服的地方一定要说。” 末七揉了揉眼睛,点头。 “起床,去吃饭了。”,沉陵说道。 “等等。”,末七说完就在沉陵怀里伸了个大大的懒腰,舒服的发出喟叹。 沉陵满是温柔的看着她,手稳稳地搂着她的腰,就怕她伸个腰把自己搞得倒下去了,“刚才睡了到睡觉时间还能睡觉吗?” 末七看了他一眼,“别太小看我,即便我睡了一天晚上还是睡的麻麻香。” 沉陵轻笑,“是是,赶紧的,爹娘还有孩子在等着呢。” “你怎么亲自过来叫我,多麻烦,直接叫丫鬟过来不就好了。” 沉陵深意的看了她一眼,“丫鬟能叫醒你的话,我还用过来?”,一句话把末七噎住了。 末七什么德行沉陵还不清楚吗,一旦睡在床上,如果不是动手把她叫醒,谁也别想叫醒她,丫鬟不敢动末七只能去禀告沉陵过来。 看到去叫末七过来的丫鬟的神色和为难沉陵就知道发生了什么事,这丫头铁定睡着了。 末七有些不好意思的站起身,“快点,饿死了。” 沉陵也随之起身,“走吧。” ………… “爹娘儿媳来晚了。” 李氏慈爱的说道:“无事,快些坐下来吃饭。” 沉启仁也点头,而沉陵已经坐下,末七坐在他的身边。 家人到了之后一家人才开始用餐。 今晚他们吃的是很简单,三荤两素一汤,老宅的菜味道与家里的不一样,但也是非常好吃,特别是那麻辣牛肉还有那凉拌黄瓜,酸酸的很是入味。 而且末七边吃还注意到餐桌上竟然没有李老爷和周氏的身影,末七也不想问,乖乖地吃饭。 或许是有事来不了吧。 而末七哪里知道,李老爷和周氏哪里是来不了,而是不能过来也不敢过来,也不看看这餐桌上可都是大人物,就算坐下他也不敢起筷。 酸黄瓜在末七的左手边正好在沉随临的面前,这个小家伙只吃肉,菜一点都不吃,沉陵眉头微蹙,夹了一筷子的青菜到他的碗里。 用眼神命令他吃完,继而把黄瓜拿到末七的面前好让她吃。 沉随临有些哀怨的看了自己的爹爹一眼,结果又被爹爹别了一眼,只能乖乖地低头,愁眉苦脸的吃着碗里的蔬菜。 算了算了,谁让他是他爹呢,他不计较。 他只想吃肉,不想吃蔬菜,等他回军营又是萝卜炖肉,萝卜炖黄豆,而且肉还是肥肉,谁受的来啊。 李氏和沉启仁都把这些看在眼里,但是也不说,也不管,孩子还是由他们的父母教育比较好,不过做爷爷奶奶的可以另外给孙子开个小灶。 沉随墨什么都吃,看他吃得香,李氏还时不时给他夹菜,而沉随临还是给他夹蔬菜,只吃肉怎么行,这样不均衡。 第60章 又不知道取什么名 “对对,左边一点,在过来一点。” “这个坛子放哪啊?” “老张,蔬菜来了。” 此时的沉府更加的繁忙,奴仆们进进出出,繁忙而有序的把布置新年还有日常主子的衣食住行。 新年,末七和沉陵商量之后决定先在老宅一起吃年夜饭之后再回府中过。 大年三十过完后,初一就要在老宅这边祭拜先祖。 大概需要两天。 再回府中准备先去寺庙那里祈福消灾,祈愿今年平安五谷丰登万事顺利,再住上一两天。 再过后就去末七以前生活的地方祭拜她的亲人。 过年中把要干的事安排的明明白白满满当当。 原本末七想着打算自己带着两个儿子前往,而且路上带的护卫和防护用品也是很齐全,让沉陵在家照看家里的产业还有两个小的。 但沉陵说一家人就要整整齐齐的,而且他没有拜过她的亲人,有这个一定要去看看。 末七想着也是,就答应了。 他们夫妻俩打算带着两个大的,而两个小的就丢给他们的爷爷奶奶,此去路程遥远,需要耗费上个十几天才回她的故乡的。 此时,末七和沉陵夫妻俩正悠闲自在的对着棋局。 末七愁眉苦脸的拿着一枚白棋,看着棋局,说实在的,她真的不懂下棋,五子棋会一些,象棋她说第一无人敢说第二,因为以前在故乡天天和古叔对着干,围棋,只能说一句抱歉,太深奥了。 “决定好了吗?”,沉陵面色闲适的看着她,又看了一眼棋局,眼眸透着尽在掌握的意味。 末七烦闷的丢掉手中的旗子,“你就不能让让我吗,每次都是绝杀,你是必杀者啊。” 沉陵坦然的收拾棋盘,看了她一眼,“我不从一开始就让着你吗,还都怪我了。” 末七:“……这不是不怎么擅长吗,下次我和你下象棋。” 沉陵嘴角挑起,带着挑衅意味的说道:“即便换了象棋,你确定能赢我?” 末七拍了拍桌子,哼了一声,“我说你别看不起人,象棋我说第一没人敢说第二,你给我等着。” 沉陵点头,敷衍道:“是是,夫人最厉害。”。 利落的把棋盘都收拾好,在帮末七倒了一杯茶。 “你不相信我?”,末七带着威胁的瞪着他。 沉陵眨了眨凤眸,无辜道:“我当然相信夫人能赢我,不过那是以后的事,夫人请喝茶。”,修长的手托起茶杯递给末七,一副温润又芝兰玉树的样子。 末七不好气的看了她一眼,拥有一副好嘴皮子的片子,拿过茶杯喝了一口。 此时的屋里温度很是温暖,还有些热,丝丝的冷气穿过窗户上的缝隙吹进来,时不时拂过末七的脸上,感觉很是舒服清凉。 越是靠近大年初一,天气就越是不好,时不时下大雪。 雪都有半人高了,马车行进也困难,都需要安排奴仆打扫府中的道路,而大街上就由官府找些年轻力壮的壮年,扫雪开路,每日发放工钱和暖温的补贴。 沉陵也得经常在家陪孩子媳妇,不过还是时不时出去一下,也就一两个时辰就回来了。 末七看着棋桌对面容貌还是俊美非凡但气质越来越富有韵味和魅力的沉陵,心里怦怦跳,也就是他的这副容颜才看上他的。 没想到现在都快是三十岁的大叔了。 末七看了一会儿,侧身打开窗户的一条能看见外面的缝缝,看着外面的纷飞大雪说道: “又下雪了。夫君,你说大冬天的爪玛那里穿的又少,而且还都是土房子怎么过冬的?” 爪玛所在的国家瓜的建筑服饰都与前世的埃及十分相似,也是沙漠,神奇的是他们的天气变化不一样也有春夏秋冬,很是神奇。 沉陵淡淡的说道:“你怎么就记得人家穿的少,怎么不记得人家也有大氅?” 末七愣了一下,说道:“那不是他们给我的刻板印象。” 每次爪玛兄妹俩过来都会被许多人不敢直视,认为是违于常论,衣衫不整。 沉陵第一次看的时候反应不大,但是从他那紧皱的眉头就知道他也有些接受不了,但是看的多了也就那样吧,每个国家的文化和衣着本身就不一样,且各具特色。 沉陵说道:“瓜国的冬季虽然寒冷,但他们的冬季转瞬即逝,时间不长,再加上……” 沉陵停顿了一会儿,看着末七说:“你不记得瓜国除了冬季冷,春夏秋的晚上更冷吗?所以应对寒冷这方面他们很是擅长,每家每户都会备有好几件大氅,冷的时候用来保暖;而且他们的土屋的材料更是稀奇,可以达到冬暖夏凉的效果。近几年我们和他们交易了棉花,你就更不用担心了。” 末七牵强的说道:“我哪有担心,我就是好奇好奇。” 第61章 故地重游,依赖 看着她死鸭子嘴硬的样子,沉陵不禁莞尔,“爪奇他们早早地发出邀请,要让我们去他们的国家坐坐顺便谈一下生意。” 末七直起身,问道:“什么时候说的,我怎么不知道?” 沉陵想了想,“差不多是在你怀春宝和伊宝的那个时候吧。” “那你为什么不告知我?” “你觉得我告知你,你会安分在家养胎吗?”,沉陵嘴唇微勾,黑眸沉沉的的看着她。 “……”末七沉默了,答案是不会的,沉陵料事如神,末七当天听到可能就闲不下来,决定来个带球跑的旅游,说走就走。 末七弱弱的说:“那你怎么回他们的?” 沉陵:“我自然是说得空过去。” 末七一听兴奋了,兴致勃然的双手撑在桌子上凑近沉陵,眼眸闪闪发光,“我们什么时候去?” 瓜果啊,故地重游,想想都让末七兴奋。 沉陵静静地看着她一会,修长的手指把她怼开,“不是说得空吗?你就慢慢等吧,我现在还走不开。” “你走不开不代表我走不开呀,我先去你后跟上?”,末七用商量以及肯定的语气说道。 沉陵别了她一眼,“你想都别想,好好给我待家里,如是让我发现你跑了,我第一个饶不了你。” 沉沉的凤眸闪烁着异样的光,语气又是很霸道。 末七气鼓鼓的瞪大眼眸,脸上写满了控诉,水灵灵又汪净,“霸权,男子主义…………”,一大堆控诉的词语接续而出。 沉陵无奈且宠溺的看着她,“我已经决定了,你说什么也没用。” 他考虑了很多方面才决定的,他的妻子当然可以先行前往,但总归没有放在自己眼皮子地下安全,出了事还有他保护顶着,如果他不在,出了事母子五人只能哭得可怜又无助,干愣着被人欺负,这么一想哪哪都不放心。 沉陵陪她继续坐了一会儿,才起身,“我去爹那一下,你在屋里待着,外面太冷。” 出去时,把门给仔细的合上,避免冷风进入,才离开。 末七看着空荡荡的位置,又看着安静的有些可怕的屋子,发现习惯一个人很是可怕,特别是他对你的生活无孔不入的侵略,渐渐地与她的生活融合之后,他离开一会儿就感觉哪哪都不对劲。 从炕上下来,活动了几下身子,来到梳妆台找个发带把头发全部绑起来。 又转身来到外屋的餐桌上吃了一个橘子还有好几个草莓,又喝了几杯开水,才拍拍手来到沉陵经常办公的书桌,拉开书桌底下不起眼的抽屉,推开堆在上面的公文账本,拿出一本还未写完的小书。 翻开书看了一眼,才满意的点头,这本小书是她自己撰写的书。 在末七还在乡下的小城镇内。 在这个陌生的世界挣扎求生,衣不裹腹,寒冷饥饿。 她就是靠自己写的一个好故事获得第一桶金,末七对这桶金记忆尤为深刻,不过她不记得当时是用来买一套保暖的衣物还是一屉热乎乎能果腹的包子。 现在末七还是无聊时喜欢写一写。 当然这个不能让沉陵知道,不然迟早会没收她唯一的乐趣,因为里面有些情节被写的不堪入目,但是外面买的人却很喜欢看。 她藏在沉陵的书桌底下的柜子里,也是觉得沉陵不会注意,而且都是用不常用的宣纸遮掩起来,很难发现。 末七沾了沾墨水,埋头写了起来。 晚饭是秋菊过来叫她的,沉浸于灵感的末七抬眸就看到屋内昏暗一片,除了桌边一直亮着的夜明珠,其他看着黝黑一片,这么盯着某一个角落看去,就怕突然蹦出个什么东西,心里打了一个冷颤。 转头看向透着些许光亮的窗户,那是外头房柱上挂着的灯笼的光亮。 我嘞个去! 天黑了! 她竟然没有注意到。 第62章 分一杯羹 末七赶紧叫了秋菊进来点灯,起身活动了一下酸痛的手臂还有腰,来到内屋穿戴好保暖的衣物才走出去。 没走到门口就被刚刚点完火烛的秋菊拦下,“夫人,等等,今晚有客人要过来,你这样穿有些不合适。” 末七眨了眨眼睛,有些迷茫不知道自己穿的哪里不合适,就算来客人,按照规矩女方一般都是要避客不见的。 那她去吃饭的话,自然要去婆婆那里吃。 婆媳俩又不是外人,怎么穿都行。 末七问道:“怎么就不合适了,我觉得还行呀。” 说着还低头端详了一遍自己的这身着装。 秋菊一言难尽的看着包裹的严严实实的夫人。 只见末七素面朝天,头发也有些凌乱,衣服看着确实是很保暖。 那厚重带棉帽的花袄子,扣子整整齐齐的的扣上,把身体包裹的严严实实,像一个行走的花团子。 “夫人,这次府中在搞一个小型的会客宴,夫人打扮的好看一些好,光彩夺目一些。”,秋菊劝说道。 末七不说话,静静地看着秋菊,眉头微皱,不暇思索的问道:“这次来的客人是谁?” 秋菊低下头,支支吾吾地说道:“爷不让说,是说要给你一个惊喜。” 末七眼神有些凌厉的看过去,“说。” 秋菊心里一惊,赶忙说道:“是来自国外的一对使团,听说是来自那什么瓜国的。” 末七走过去拍了拍秋菊的肩,棉帽下的脸蛋上笑出一灿烂明媚的笑容。 “原来是这样啊,怕啥,你夫人无论何时都非常的美,过多地修饰无论是面容上的还是服饰上的都会显得有些多余而不华彩,而且他们都是我认识的人,他们不会在意的。”,而且他们会比你家夫人穿的还随意。 秋菊闻言,点头。 也是,她家夫人无论何时都美的惊人。 主仆俩一个敢哄一个敢信,向会客厅走去。 末七穿的厚实,出来时还是被这寒冷的风刺了一下,把手缩进袖子里。 来到会客厅门口,门外罩着一张厚实的暖帐,里面热闹的声音还是能隐隐听到的。 会客厅内沉启仁和李氏坐在上首,虽身着常服,在衣摆和裙摆暗绣龙纹凤绣,尽显雍容华贵,睥睨天下俯视众生,而主位之下,在沉启仁的左手边坐着沉陵。 此时的沉陵一袭暗红长袍,高领的紫金暗扣在火烛的照耀下熠熠生辉,泛着淡淡的黑耀,长袍之上龙腾虎跃,暗绣金丝,一头青丝玉冠竖起用一金簪固定其中,露出饱满的额头,流苏垂落于两肩,深沉的黑眸带着冷傲,视线略过下首的人都会心中莫名一颤,矜贵不可冒犯,拥有睥睨天下的势态。 沉陵在下一个阶梯,沉启仁的右手边坐着一个男子,看着很是清朗俊美,但透着一股与世无争的劲。 宴厅里除了使臣和两位公主王子之外还有近了些年纪的中老年人。 这些都是朝堂之上的权臣,除了他们没有其他人,而他们也发现了,只有三品以上的官员才能参加这次宴会,连他们的家眷都不配进场。 沉夏懒散的坐着,视线投向一直默默喝着酒的沉坤礼,眼中透着烦闷,他想睡觉。 他们这些儿女中大部分都没有来,不是不来,而是不够格。 这场宴会的重要程度堪比一次大型的重要国家,但为何沉坤礼这个庶子可以过来? 这个沉夏也很疑惑,但他也依稀的听到不少,是苏丞相拿出先帝赐的金牌让沉坤礼过来,就是想着分一杯羹。 好争取利益。 沉夏自然知道他们打的不是什么好算盘。 第62章 被觊觎的末七 沉坤礼喝着酒,视线看向高堂就坐的沉陵,心里一阵波涛汹涌又暗藏恨意。 上次他的人全军覆没,好好地肥羊沦落他手,统共一亿两银子;他所屯的兵无论兵器还是军饷都需要钱,他自己的那些钱完全不够,如果他获得那笔钱那可是绰绰有余,剩下一部分给后院的那些美人。 出人意料的是,沉陵竟然也派人埋伏其中,最后银两全部都进了他的手里。 他也调查过这些银两的来源,竟是一个贱奴从沉陵的儿子手中贪污得到的,更令他没想到金秀阁竟然是沉陵的产业之一,不,应该说是那个太子妃的产业。 一个金秀阁的奴才两年就可以暗暗转移贪污一亿银两,不算上那些珍品的话,可见金秀阁实力是多么的雄厚。 如果他早早的发现那个太子妃,给她一贵妾的位份,那么对于成就他的霸业如锦上添花,不费一丝一毫就可培养出尖锐的军队。 没想到沉陵运气那么好,娶了她为妻,获得无上的财宝,国家的宝库。 酒杯刚刚凑到嘴边的沉陵在沉坤礼投过视线之时就已经注意到他,抬眸轻轻一瞥,冷意和杀意尽出,气势一凌。 沉坤礼随之一震。 冷意从心底泛起。 一股血腥味上涌,他忍咽下去,额头上满是冷汗,脸色有些苍白。 他的武功竟然已经到达了宗师级别 杀人无声,暗中索命。 沉陵收回内力,悠然自得地继续饮酒,好似刚才的内力不似他发出一般。 这时他忽然直起身子,看向门口。 暖帐被掀开。 瞬间吸引了宴席上的所有人。 大家就看到一团花花的雪球走了进来,还伴随着轻微的吸气声,花团子抖了抖身上的雪,但是雪粘的紧实,怎么抖也抖不掉。 一个侍女模样的女人进来,赶忙帮末七拍掉花袄子上的雪。 底下的人看着两人的做派,很怕上头的人一个不开心拖出去杀了,如若不杀赶出去也是很丢面子。 他们暗暗观察,就发现上首的皇帝皇后都一脸慈爱的看着那边,连太子殿下都跃跃欲试,恨不得过去帮忙。 底下的人都暗暗猜测这个花袄子的人可能就是太子妃。 “这个是太子妃吗?” “应该是,你们看上面。” 他们都没有见过太子妃的真面目,一个具有国家宝库之称的商女,财力,人脉都非常的强大。 人人都知晓末家末七,商业鬼才,即便退隐江湖,她的名声和地位也无法撼动。 太子殿下能利用这些财力造福胥国,他们尊重太子殿下的选择,即便付出一个太子妃之位。 他们心想一个商女而已,待利用完就可以重选太子妃。 太子妃,储妃之位只能是他们家里的贤良淑德又才貌并重的贵女才能配得上。 他们一直内定的太子妃都是裴家的大小姐,裴家盈。 权贵们心里虽是不服气,但这位裴家大小姐真是才貌双全,贤良淑德,备受京都少女的追捧。 再说现在这个太子妃都从不以身示人,可能就是样貌可能普普通通太子也想避嫌不让她出来,除了财力配得上,其他的都不可相提并论。 沉坤礼也别有兴趣的看着沉陵怎么被下面子。 屋里本来就很暖,蹦跳下再加上折腾身上的雪,末七很是热。 待身上的雪拍掉,末七解下花袄子,丢给一旁的秋菊,这才转头看向大厅,原本还带着笑容的脸比大厅里惊愕的人还要惊愕,一时间笑容僵在脸上,脑袋里开启了头脑风暴。 怎么回事! 这是过年了! 亲戚朋友来了! 怎么那么多人! 末七眼眸四下扫看,看着也不像是什么亲戚朋友,面色惊愕还呆呆傻傻的。 在商圈打滚许久的末七迅速恢复正常,迈着步伐走向大厅中央。 在众人的眼神中大方又不失礼仪的一礼,“儿媳给爹娘请安” 在座的人听到那清脆的女声,心里掀起惊天骇浪。 这就是太子妃! 美艳妩媚又不可方物的美貌,满头青丝带着些许凌乱,增添一丝凌乱美;香肤嫩肌,丰腴饱满的身躯魅意至极,一身华美又朴素的袄裙勾勒出线条,腰一扭简直要了人命。 回媚一笑百媚生,六宫粉黛无颜色,这简直堪称为祸乱朝野的妖妃! 难怪太子殿下藏着掖着原来是这样一个不可多得的美人,这一出去那还得了。 沉坤礼看着眼前那个美艳不可方物的美人。 他阅美人无数,一看就看出了这个美人就那腰段,是极品中的极品,更是他们口中的名\/器。 这要是能跟她一晚,死都值了的那种。 心里的嫉妒快要涌上眼底,为什么这个人不是自己的! 心里更是悔恨至极。 末七感觉到一道异样炙热的视线投过来,带着些许让人不舒服的意味。 她转眸过去一看,就看到模样俊朗的男人一身华服,坐在桌后,那眼眸专注而热烈,充满着掠夺、妒意、贪婪还有欲望,很是复杂。 末七被看的浑身一叟,有些恶心和厌恶。 眉头微皱,沉坤礼没想到她会注意这里,一看她的正面,更加的有味道。 她一颦一眉都带着媚意娇怜,身骨子一动之间娇意妩媚并举。 那媚意娇怜毫不遮掩做作,可见在日常时刻都被保护宠爱着,他看着身体就出现了反应。 果然名\/器就是名\/器。 沉启仁和李氏点头,“去坐着吧。” 末七轻轻一礼,走到沉陵的旁边坐下,凑近沉陵,底下的手扯了扯他的袖子。 沉陵微微侧过身子,垂眸看着她,“怎么了?” 末七低低的说道:“我不喜欢他的眼神。” 第63章 沉陵的杀意 沉陵一闻,面色一凛,黑眸泛着冷意看向大厅。 视线与沉坤礼相撞。 沉坤礼眼眸猛缩,惊涛骇浪般的压迫扑面而来。 那是怎样的眼神。 刚才的那个眼神只是带着淡淡的杀意和警告,而现在是铺天盖地的杀意,还有从正面冲击过来一股强大至极的内力,沉坤礼被这股内力掐着脉搏,只要沉陵稍稍用力,他就可以当场暴毙。 沉陵真的想杀了他! “别窥窃不属于自己的东西,不然你的命就给孤交代在这里。”,沉陵带着满满占有欲的警告,传至沉坤礼的耳边。 沉陵寒眸微侧,还在痴看的官员瞬间吓得连忙别开目光,冷汗淋漓的低下头。 沉陵警告完这些人后,转头温柔的对末七说道:“没事了。” 沉坤礼汗流浃背,脸色青紫。 在内力消失的一瞬间,他像是沉溺于水许久被救上岸的人,喘着粗气。 沉启仁余光注意到沉坤礼这边的情况,问道:“坤礼,是有不适的地方?” 沉坤礼调整气息后说道:“无事,只是被酒水呛了。” 沉启仁点头,恢复正常。 末七感觉身上的视线消失了身体才放松下来。 从沉陵的袖口中掏出手帕自顾自的擦起额头上的汗来。 沉陵也由着她,还抬起手让她好好掏。 末七擦完,团了团塞了回去。 沉陵无奈的重新掏出来,整齐的叠好才塞回去。 末七看他的动作不屑的哼了一声。 底下的人看到了沉陵和末七的互动目瞪口呆,这样宠的吗? 他们没想到在公众下,夫妻俩还可以这样若无其事的玩,那私底下该被宠成什么样。 在无数的不可置信的目光中,宴会开始了。 爪玛早就迫不及待了,她想抱抱亲亲好久不见的友人,之前一直想来看的,但是她的父亲不让,再加上那一年末七正是孕期,也不好打扰。 这次使团的代表是爪茨王子,他站起身向沉启仁问礼。 说的是流利的爪国语,在底下没学过外语的官员的耳朵里就是叽里呱啦而迅速的一大堆加密语言。 沉启仁看向沉陵和末七。 沉陵起身,拱手说道:“他说,今年新年叨扰,特地向父亲您问好,他们的使团打算在胥国停留一段时间,要一起恭贺新春。” 沉启仁闻言,点头对爪奇说道:“胥国欢迎各位的到来,胥国与爪国的交易正是密切,也希望爪国可以提供我们需要的东西。” 沉陵面无表情的翻译。 爪奇:“这个自然,我们这次到来还需要胥国保密,我们爪国带来了至诚的诚心过来与您合作。” 沉启仁:“这事不急,详细稍后谈。玛奇王子应该没有看过胥国的舞蹈,品尝过胥国的美食吧,希望王子能在今晚玩的尽兴。” “胥国的美食在之前稍稍尝了一下,是在末七的带领下,意犹未尽,有这个机会我们属实想试试。” “好,上宴吧。” 一声令下,盘盘精美而美味的菜肴端上来,末七肚子早已饿的咕咕叫。 舞姬穿着轻盈,盈盈走到会厅中央,翩翩起舞。 那若隐若现的美腰还有那隐露的春光,让在场的官员看直了眼。 沉坤礼受了伤,没兴致看妖媚的舞姬,再加上看了末七之后对什么都提不起兴趣。 如果真的要比一个“妖”,谁能比得上她呢不是。 沉陵对此毫无兴趣,轻轻的拍了拍末七驮着的后背。 末七下意识的直起腰,不一会儿又不自觉的驮了下来。 “别驮着!”,沉陵轻呵道。 末七不爽的嘟着嘴,她也控制不住自己啊,再说直着多累。 沉陵手就搭在她的座椅上,只要她驮着就拍一拍。 从沉坤礼这边看去就看懂沉陵以绝对领域的形式圈着娇小的末七,占有欲满满。 宴会,华美而奢靡。 末七可不管这些,宴会宴会,吃了宴,才能会不是? 而且大多数宴会都没有她们这些女眷什么事,吃就完事了。 吃完了还要跟那不停跟她彪眼神的人玩,这家伙爽朗,但是就是有点虎。 不吃饱可战不了她,她还一笔生意要与爪玛谈。 沉陵知道末七饿了,一边帮她布菜,自己也吃了起来。 夫妻俩像是普通吃饭一样,你一口我一口,像是要吃饱了就要下桌的作势。 沉陵只想管好自己的媳妇,其他的稍后再说。 而末七一口接着一口,吃的很是香。 权臣注意力转移,都集中到末七身上。 他们突然感觉也有些饿了。 有些和末七一样饿,但不敢吃的大臣也跟着末七吃了起来,好好地一个雅致的宴会弄成了吃播大赛。 沉夏看着腮帮子也有些鼓鼓,还端着碗吃饭一口菜一口饭时不时来口汤的沉陵,有些哭笑不得。 他英明神武,矜贵冷傲的大哥竟然变得那么接地气,心里泪滴的捧起自己碗刨着里面的饭吃,真香! 果然有什么样的嫂子就有什么样的家人。 吃饭麻麻香。 正在跳舞的舞姬想通过自己美妙的舞蹈博得其中一位大人物的青睐,没想到根本就没人看他们跳舞,都在埋头干饭,连上首的皇帝皇后都在优雅的吃着饭。 舞姬不敢有什么怨言,只能卖力的跳着舞还要看着他们吃饭。 末七吃饱放下碗,沉陵还在吃。 他的食量比她大许多,她可以吃两碗饭,沉陵至少可以吃三碗再加上一碗汤。 今晚的菜有些不合末七的胃口,打算回去自己开个小灶。 沉陵把碗里的饭吃完,又吃了末七夹过来的肉卷,才放下碗,端起汤碗喝了几口才作罢。 以前因为注意仪态,一般都会节制自己少吃,原本一米九五的大高个,运动量十足的男人,每餐吃一碗饭对他考验很大,但久了就渐渐习惯了。 一直到末七嫁给他,严格的管控自己的饮食之后,他的饮食才恢复正常的食量。 每餐吃得饱,运动也少不了还餐餐都有饭后水果和消食茶。 “饱了吗?” 末七点头,“饱了,不过你把你那边的水果给我一下。”。 她指着沉陵那边最右边的水果盘。 沉陵给她端过来,“你少吃点。” “知道了,你也来点?” 沉陵摇头,让她自己吃。 沉启仁撤下舞姬。 接下来就是男人们的事了。 李氏带着在场的女眷下去,爪玛刚刚走出宴会厅就扑向末七,说着李氏听不懂的话。 末七用流利的爪国语跟她说:“好久不见,亲爱的爪玛。” “好久不见,七七。”,末七用爪国的见面礼与她问好,爪国的见面礼好像现代法国的见面礼,脸颊相触,表达亲密的问候。 第64章 回忆:遇见 李氏对于什么都会的儿媳妇自豪又心疼,如果不是生活压迫谁会那么努力,末七至今的收获都是靠她摸爬滚打换来的。 儿媳妇教了儿子外语她也很是高兴。 李氏看着好久不见面而有些激动的小姑娘,笑着说道:“好了好了,到时候我们再叙,我们去花苑那边。” 末七点头,把李氏的话翻译给爪玛。 “花苑?那是什么地方?”爪玛好奇的问道。 末七想了想,继而回道:“是一个很暖和也很美的地方。” 爪玛想象不出什么叫很暖和有很美的地方,难道是有很多地毯还是棉花。 爪玛和末七跟着李氏前往花苑。 所谓花苑就是一个小院子,从外面看平平无奇,但里面的布置很得女孩子喜欢。 大门也用暖帐围着,屋内的装饰很是温馨小怡,墙上挂着很多的手工小花,还有用青竹编织而成的小篮子,书画等等。 爪玛一到这里就喜欢上了,但是作为公主,良好的教养不允许她无礼。 李氏挥散屋里的丫鬟,温柔和蔼的说道:“你是七七的朋友,屋里就我们三个,所以随意一些。” 末七在一旁做翻译。 爪玛开心道:“那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爪玛撒开了腿好奇的左瞧右瞧,端详着这些精致而又陌生的小玩意到底是什么构造,比他们那里的土器还有砖石好多了。 李氏看着活泼而又单纯的爪玛看着越像她的小女儿,不免多了些关心。 “你们什么时候认识的?”,李氏低声好奇地问末七。 末七看了一眼还在沉浸于手工的爪玛,说道:“很早了,我也记不清了,依稀记得是结婚前认识的。” 之前为了扩展海外市场,不惜人力物力,亲自带队前往,在海上偶然的看到前方来一支船队。 船体构造很是奇妙,不像是他们这边的船体构造,更有西方特有的风味。 他们两只船队相靠,互相问候。 他们看到那船上竟全是外国人。 当时她船上的人吓得不敢吱声。 在简单的交流过后,末七发现与他们的语言有相通之处。 外国人也很惊讶这个看着年纪轻轻的小丫头竟然能听懂他们的语言,在他们惊讶之际,爪奇就出来了,邀请他们到船上共饮一杯。 当时船上的船员阻止她,说可能是他们的陷阱,末七心里也有些担心,大风大浪她都过来了,还怕这些。 她让船员看守船队,只带了几名生身强力壮的青年一起前往他们的船队,如有不慎,也好过来救她。 她走过栈梯,看到巨船上载歌载舞,风情又潇洒的舞娘跳着风情又大胆的舞蹈,旁边有男乐师在奏着乐器,她有些惊讶。 喝了几杯末七才知道原来他是爪国的王子,而船上的所有人都是他的随从和侍女。 他们出来巡游,恰巧回程遇到了他们,末七看着这个王子就是他们寻找的交易对象,遂表达自己也要前往爪国的意愿。 之后两只船队到达爪国,在那里认识爪玛,成了好友,同时她与爪国也做起了生意,交易的货物大多是棉花还有一些布料,而她要他们的钻石还有食料。 “这个小姑娘看着专正又活泼伶俐,你帮娘问问她有婚配没有。”,这个小丫头看着就很是讨人喜欢。 “哎哟,娘,你就别想了,爪玛有未婚夫了。”,末七说道。 李氏有些不相信的问道:“真的?” 末七肯定的点头,“当然是真的,我哪敢骗您啊是不。”,咧嘴笑道。 李氏宠溺的点了她的鼻尖两下,“你这丫头呀。唉,真可惜,那么好的丫头就那么被别人叼了去。” “娘,你就记得她已经被人叼了去,你就不记得你已经有儿媳妇我了吗?”,末七装作气鼓鼓的说道。 李氏赶忙说道:“我哪有忘了你啊,对你我已经放心了,只是想着夏哥都已经二十有三了,一个妻妾也没有,我这心里急啊。” 要说她的二儿子,心胸和文墨都是顶好的,就是对于男女之事没有那么敏感。 原本以为是哪里出问题的老大都已经娶妻生子,她也放下心了,现在又来个老二,这一天天的总让人焦心。 末七轻轻地扶着李氏,安慰道:“娘,这个我们急不来,这个要看缘分,四弟不愿意我们也没办法强求。” 李氏点头,“或许真是这样吧。” 参观完的爪玛走过来坐下,“你们在聊什么呢?” 末七看着她,说道:“一些家常事,你和爪奇什么时候到的,也不通知我好让我去迎接。” 爪玛笑道:“也就是昨晚的事,我们又不是没脚,自己过来也一样。”,他们从爪国到胥国一般需要一个月的航程,不过被她硬生生的弄成了半个月,全力加速。 没办法,她实在是太想念末七,还有这里的美食了。 第65章 灭自己志气,长他人威风 李氏见两个姑娘有事要说,自己也有些乏了,就让人贴茶,自己下去休息了,让末七好好招待爪玛。 爪玛等人下去后,还起身观察了门外许久,见没什么人,直接热情之际的拥上去,一个劲儿的亲亲。 “亲爱的七七,刚才你娘在,我都不敢抱你,”想死她了。 末七用力的阻挡一直抵过来的嘴唇,“你是个公主,矜持点!” 爪玛可不干,“人都不在了,我还矜持什么劲,再说我是在表达我的友好。” 末七额头青筋有些暴起,“你这是猥亵,你给我松开!” 一道落地的声音在屋内响起,一会儿又恢复宁静。 ………… 宴会厅。 在女眷走后,男人们之间的气氛就变得沉寂起来,空气变得更加的冷,剑拔弩张,一些受不了这个气氛的官员汗流浃背,面色苍白。 沉陵还是冷傲平静,矜贵逼人,悠哉地品着茶水。 这次他只是来充当一个翻译,剩下的就是他父亲的事,而他家的生意由他夫人跟爪玛谈,之后由他和爪奇商定协议。 “陛下,我们言归正传吧,这次我们代表爪国向胥国提出合作。”爪奇一改之前一副和蔼可亲,温顺的模样,更多的是作为一国王子的倨傲还有不逊。 沉启仁:“爪奇王子,爪国的实力朕也了解不少,就不知你所说的合作是哪一方面。” 爪奇笑道:“爪国在西方诸国中属于中等型的国家,但是近来西方诸国都采取联合模式孤立爪国,这对于我国的态势很是不利,所以爪国就恳请,胥国出手帮忙。在东部,胥国是最强大的国家,无论是经济还是政论都是无与伦比的,如果陛下能出手,那么爪国愿意为胥国在西部的经济交易开辟通道。” 爪奇怕沉启仁不满意,又增加条件说道:“以上的,我们奉上爪国一处矿山。” 沉启仁沉沉的看着他,不吱一声,随后把手搭在腿上,弯腰看着下首的爪奇,“你又为何知晓朕会答应你们的合作,爪国面临困境,胥国本就可以独善其身,渔翁得利,从西方诸国中获取一半的利益也不是什么棘手的事,现今你却自投罗网,不怕朕把你抓起来与西方诸国交换吗。” 爪奇蓝眸看着沉启仁,从容不迫的笑道:“我相信陛下的为人,如若陛下把我抓起来给西方诸国我也没有怨言,在胥国有一句老话,胜者为王败者为寇。” 爪奇想过很多,也想去找其他不参联合的国家,但找来找去,无论是国力还是军力都没有胥国强盛,而且这里还是末七所在的国家,想到末七,爪奇本不想把她拉扯进来,但是事发突然,万不得已才找过来。 一旁的众使臣很是心焦,他们很相信他们的王子,但是事实摆在眼前,如若不成他们的国家就像蝼蚁过境一般随意被人踩踏,国内的万亩金田也被敌人抢夺殆尽,他们国家的百姓都会沦为奴隶,任人践踏。 沉启仁沉思了一会儿,说道:“你可知你来胥国求合,知道可意味着什么?” 爪奇:“这我知道,所以爪国抱着极大的诚心来此求合。”,爪奇看着沉启仁面色沉稳带着从容不迫,爪国来胥国求合就代表着胥国和爪国是一条线上的蚂蚱,得利获利,若败即溃。 沉启仁哼笑,“你们还真是打一个好算盘呀。” 爪奇颔首,“这个不敢。” 沉启仁哼了一声,威严的看着下面众臣,“众爱卿对此事有什么见解?” 左丞相站起身,拱着手弯腰,劝谏道:“皇上,臣以为这是我们不得答应,且不说其中的利,先说其中的害,我们胥国虽然强盛,若是被西方诸国给盯上,趁机与其他国相互勾结,那么胥国将是四面楚歌,入地无门啊。” 右丞相也站起身,反驳道:“你这是度君子之腹,目光短浅!” 对沉启仁说道:“皇上臣以为可,毗邻各国的力量我们都可以说是了解透彻,这个可以忽略不计,如果真为了利益,哪有不铤而走险的。” “皇上,臣以为,如果我们答应求合,那不仅仅是能获利那么简单,西方诸国对于胥国是了解甚少,自然贵耳贱目,我们与爪国合作之后那么胥国的名声就可打出,振摄敌方,从而不来犯胥国,又可依靠爪国获取其中的利益,而不是像左丞相一般,灭自己志气,长他人威风。” 沉陵凌眸看着右丞相,嘴角勾起一个弧度,真是打的一手好牌,鱼我所欲也,熊掌亦我所欲也,两者不可得兼,且先坐收渔利,后挂熊去胆。 第66章 狡猾无耻的沉陵 沉陵换了一个坐姿,靠在座椅上长腿交叠,手臂撑在椅子上托着英俊逼人的脸,脸上的表情带着看好戏的意味。 身上的气质矜贵不可亵渎。 兵部尚书:“皇上臣附议。” 内阁首辅:“皇上,臣同意左丞相的说法,俗话说,城门失火,殃及池鱼,如果我们答应求合,我们的百姓该如何自处,请皇上三思啊。” 其他大臣的说辞都各执己见,虽内容都不尽相同,不过大部分的人都支持右丞相。 沉坤礼站起身,拱手说道:“父皇,儿臣有一计。” 沉启仁点头示意,“说。” 沉坤礼说道:“左相和右相说的并不是都不无道理,左相考虑的是百姓家国的安危,而右相是家国利益;儿臣认为我们可以先答应求合,获得其中的利益。爪国的矿场还有诸国的经济都是我们需要的,何不拿来;如若真的发生险境,我们可以弃辄保帅,又可以在诸国中坐收渔利。” 兵部尚书狐疑道:“弃辄保帅?外人岂不是要把我们胥国说成不仁不义,那叫小人!” “常大人带兵打仗多年心有大义实在是令孤钦佩不已,不过常大人可是没有听过什么叫君子之心度小人之腹。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我们国家间的合作也是讲究利字。利而和,险而分,在危机面前大家只有独善其身才能活下来,而且我们已经仁至义尽了,退而求舍,这应该不过分吧。”。沉陵笑意不达眼底,凤眸微眯看着兵部尚书。 兵部尚书听着那漫不经心而魄力十足的语气,心里发怵,低下头拱手道:“太子殿下说的是,是臣愚钝了。” 沉陵轻轻地“嗯”了一声,嘴唇含笑而笑意不达眼底的靠在椅座上,“爪奇王子,孤再加一个条件,如若你答应,孤立马劝谏父皇答应求合。” 爪奇眉梢微挑,“这是你自己的主意还是他们的?”,若有所指的看了上座的沉启仁一眼。 沉陵哼笑,看着爪奇,“你这问的是什么话,自然是公事。” 爪奇:“你说说看,如若不合,我们不会答应这个条件。” 沉陵凤眸微挑,勾唇狂拽的问道:“你觉得你们有资格拒绝吗?” 一个沉不住气的使臣,气愤的惊坐起,“你!” 爪奇阻止这个使者,凌厉的眼眸警告着他,“不得无礼!” 使臣深深地吸了口气,有些愤然的坐回座位。 沉陵有些口干舌燥的慢条斯理的喝了口茶,看着杯中漂浮的几片茶叶,慢悠悠的说道:“我这个条件很简单,就是我要爪国的一片土地。” 爪奇猛地站起身,“你说什么!” 沉陵抬手,“别太激动,我还没说完呢,这片地算是租赁,哪有一国愿意割让土地的,为期十二年,时间也不算多,爪国对块土地还是有管理权的,不过只是租了出去而已。” 爪奇不知道为什么他可以说的那么轻巧, 一国的土地那代表着什么,哪能说租就租出去的。 许多外国进来爪国都需要层层的审查,留守都要有王宫发放的资格证,且不得过多地停留,这家伙竟然无耻的提出租赁土地还要十二年。 爪奇咬牙切齿的看着这个高贵而慵懒的男人,恨不得上去提刀砍了他,“你这么无耻,七七知道吗?” 沉陵凤眸微弯,“她不知道,你知道不就行了。” 爪奇被气的胸膛上下浮动,想骂人又骂不出来,越来越为末七感到不值,嫁给这么个阴险小人。 爪奇平复了下心情,坐下。 沉陵若有所思的看着他,“怎么样?” 爪奇看着这个风光恣意却高贵冷傲,无耻阴险的男人,心里好不容易憋下去的怒火又蹭蹭的往上涌。 为了不在宴会上失了礼节,爪奇别开视线,“我答应你。” 沉陵脸上泛着微微的笑意,“那就多谢爪奇王子了。” 爪奇冷哼一声,他还真是看轻他了,这个狡猾多端的男人。 沉启仁见他们说话良久,问道:“陵儿,你们在说什么?” 沉陵起身,拱手说道:“父皇,无事,就是再确定一下交易的条件,爪奇王子说他们愿意开放关口,供胥国进出,同时减免进出口关税。” 爪奇看着沉陵说话,虽然听不懂,但是有种被坑的感觉。 沉启仁说道:“好好,这样我们和爪国的交易又可以减免一定的成本,陵儿,说说你怎么看?” 沉陵:“我自然是赞同三弟的看法,先礼后兵,利为先,险而分,这正是国与国交往之道。” 沉启仁思虑片刻,说道:“好,朕同意与瓜国合作,此事就交给三皇子和太子,无事散会。” “皇上(父皇)圣明!” 沉坤礼拱手弯着腰,嘴角勾起一抹胜利的笑容。 而作为外祖的右相也是欣喜至极,只有三皇子得到圣宠,他家才可以筑稳脚跟,三皇子也可以有与太子相持的势力。 第67章 不会喝酒就说一声 在一处小亭子内,出来的沉陵和爪奇相坐而视,面前是燃着火苗的小炉子,上面热着酒壶。 两人百无聊赖的聊着,“听说你已经有四子了。” 沉陵懒懒的“嗯”了一声,修长骨感的手拿着一个小玉夹,打开炉子把两个小玉壶拿出来,放在爪奇的面前一壶,“尝尝这酒,你在瓜国一定没喝过。” 爪奇垂眸瞥了面前这壶酒一眼,又抬眸看他,“都是七七生的?” 沉陵倒酒的手一顿,默了片刻,抬眸一脸莫名其妙的看着他,眉头微皱的说道:“难道还是我自己生出来的?你自己生一个给我看看,这不是废话吗。” 沉陵说完,顿了片刻又说道:“你是不是想找不痛快。” 眉头微蹙,薄唇微抿,带着丝丝冷意。 这人脑子有毛病吧,沉陵默默地想着。 爪奇尴尬的摸了摸鼻子,“我这不是想问问嘛,再说你和七七才结婚六年,就有四个孩子,任谁都不会想到是一个母亲生的。” 所以不怪爪奇这么想,为了缓解尴尬,爪奇自顾自的倒起酒来,又装作若无其事的喝起来。 沉陵看着他,怎么看都不得劲,“我和她六年生五六个都不足为奇,就你只有一个人认为而已。”有些唾弃道。 爪奇:“谁说的,我们西方诸国可不一样,一生只忠于一个妻子,哪像你们三妻四妾,不怀疑才怪。” “嘭!”沉陵重重的放下酒杯。 爪奇吓了一跳,差点从凳子上跌下去,有些恼怒的看着他,“一惊一乍的,哪像一国太子!” 沉陵也不遑多让的说道:“你也好不到哪去。” 爪奇心里不屑,我能和你比,我可比不得你阴险狡诈。 爪奇知道自己说不过他,也换个话题,“你的身份跟七七说了吗?” 沉陵摇头,他敢说吗,就算他敢说他也不敢承受她的怒火,想着沉陵英气逼人的面孔出现一丝颓然,还有些凄凉。 爪奇看事不嫌事大的笑道:“期待你被扫地出门的那一天。” 沉陵睥睨了一眼,我被扫地出门也轮不到你看热闹,随后想到什么,气笑道:“怎么,看我扫地出门,你好上位吗?” 爪奇淡漠又有些幸灾乐祸的笑道:“怎么可能,不过太子殿下都那么说了,我不做那就是可惜了。” 沉陵一改面目表情,阴森森的看着他,“你敢我就把你废了。” 别以为他不知道,他对他媳妇的觊觎,如果不是看没有做出格的事,他早就废了他,不仅废了他连他的靠山也要推倒。 爪奇举起双手,做投降的姿势,讪笑道:“别激动嘛,就开个玩笑话,来来喝酒喝酒。” 沉陵脸色还是阴沉的可怕,抬手举足间透着浓郁的阴郁气息还有那若有若无的杀气。 “唉,这是什么酒味香且醇厚,入口微辣后微微回酸。”,爪奇喝了几口酒惊奇的说道 沉陵早就喝惯了,淡淡的说道:“青花酒,我媳妇酿的。” 爪奇惊叹,“还是七七有本事这种酒也能酿出来。” 沉陵闻言心里是说不出的自豪,他拥有最好的媳妇,怎么可能不被人觊觎。 想着原本有些郁闷的心豁然开朗,好声好气的对爪奇说道:“喜欢喝的话,就带回去几缸,我家地窖有的是。” 爪奇惊奇沉陵的大气,有些失宠若惊的拱手,“那就多谢太子殿下了,来来,喝酒喝酒。” 一炷香后。 “嘭!”,无数的小玉壶掉在地上,有些不堪重负的碎了。 爪奇嫌热的脱掉身上厚重的大氅,被寒风刺的浑身一叟,舒服的趴在桌子上,面色红润,眼眸混沌,还不停的嘀咕一看就醉了。 “来,太子殿下,咱们再来喝一杯。” 反观沉陵,精神抖擞,端正的坐在石桌前,毫无醉意的就着小玉瓶喝着酒,眼眸淡淡又带着丝丝鄙夷的看着醉得像滩烂泥的爪奇。 “不会喝酒就说一声,丢人。” 第68章 你下堂我上堂 爪奇从石桌上爬起来,恍惚带着醉意,指着面前的沉陵,傻傻的笑道: “这不是胥国的太子殿下吗,你怎么在这?呃!” 爪奇打了一个酒嗝,一股酒糟味熏得沉陵面色青紫,沉陵嫌恶的用手扇着,“醉了就不要说话,臭死了。” 爪奇摇头,“不,我要说。”,手指指着他,“你是七七的丈夫,说出来你可能不相信,其实我嫉妒你,很是讨厌你,你知道吗?” 沉陵静静地看着他说醉话,还一本正经的回答:“不知道,你说说?” 好整以暇的换了腿交叠,修长的食指在酒杯上摩挲,眼眸微醺的眯着,一脸听君说的神情。 爪奇:“因为我喜欢七七,明明我比你更早的认识她,为什么她嫁的人却是你,我不甘心,但是……” 沉陵看着酒醉的人说出这种话出奇的没有生气,平静的抿了一口酒,“但是什么?” “但是没办法,你们胥国有句话,叫,近水什么,嘶。”,爪奇冥思苦想。 “近水楼台先得月。” 爪奇顿悟,“对对,就是近水楼台先得月,我和她不在一个国家,呃!所以啊,我就等着你被扫地出门的那一天,哈哈。” 沉陵气笑了,“你刚才说你开玩笑的。” 爪奇嫌弃的看他,“这话你也信,反正我自己都不信我自己,我上堂你下堂,哈哈。” 爪奇醉的已经不分东西,而且出现了胡言乱语,完全不注意面前的人愈发阴沉的脸,看烂醉的爪奇像看一堆废肉。 “但是她已经有四个孩子了,你不介意。”,面色虽阴沉,语气却异常的沉稳平静。 爪奇嗤笑:“介意?为什么要介意,我不费一丝力气就白白多了四个儿女我笑都笑醒,以后我就是有儿有女娇妻在怀的日子,你说羡不羡慕,唉,你干嘛?。” 沉陵脸色不能用阴沉来形容了,而是扭曲,气的扭曲,起身离开亭子。 到外面站在奴仆扫堆过来的雪堆旁,看着亭子内还在自言自语的爪奇,笑的一脸阴险。 只见他弯腰拿起最大的雪块,走到爪奇旁边,举起雪块正对着爪奇。 沉陵扭曲狰狞的笑道:“不干什么,就是想让你清醒清醒,免得再做不切实际的白日梦。” 说完直接把雪按在爪奇的脑袋上,之后不顾面前的人被冻的跳脚嚎叫,自己转身就走。 不走他怕在这里杀了这人。 末七这边她和爪玛也喝得酩酊大醉。 两人肩并肩的唱着歌,撕心裂肺又鬼哭狼嚎的声音令在屋的奴仆都受不了,冒着擅离职守的风险全部远离这个院子。 沉陵过来就看到所有的丫鬟,连洒扫的小厮都来到院子外面,一时间搞不清什么情况,皱着眉头问道:“到底怎么回事?” 秋菊跻身上前,低着头,支支吾吾的说道:“夫人在和爪玛公主唱歌呢。” 沉陵往院子看了一眼,转身进了院子,还没走几步又迅速转身快步走了回来。 在众多奴仆的目光下,一本正经的说道:“该干嘛都干嘛去,挤在这里作甚。” 奴仆看着一本正经的沉陵,抿了抿嘴,躬身离开花苑。 连秋菊都走了。 沉陵看没人了呼了一口气,掏了掏有些难受的耳朵继续等里面的唱歌的人结束。 他以前还自觉他的夫人没什么缺点,没听她唱过歌时,兴致盎然的叫她给他唱个歌,那时候是不知宁静才是最好的音乐,刚刚开口他还一脸期待,一开口整个人人仰马翻,当时他差点找个地儿自尽。 很是后悔当时还是要找不自在还是觉得天下不够太平,居然找她唱歌。 别人唱歌取人魂,他夫人唱歌喊破魂。 马听马啼哭,猪听猪上树。 沉陵按了按发疼的太阳穴,拢了拢身上的狐裘,在寒风中萧瑟的等待着,身形挺直矗立,高大而挺拔,就是背影有些沧桑。 在心里祈祷着里边快些结束。 第69章 酩酊大醉的末七和爪玛 沉陵呼了一口雾气,抬头看着阴沉的天气,搓着有些冰凉的手,环抱臂腕。 不一会儿,里面的歌声停了下来。 沉陵又等了一会儿,待真的没有歌声之后就踱步进去。 屋内,末七拿着酒壶,摇摇晃晃的走到爪玛身边,拍着同样醉醺醺的爪玛,“就那么说定了啊,我七你三,不许反悔。” 爪玛红着脸蛋不屑地摆手,“谁反悔了,明天,就明天就签契约,谁反悔谁就狗,不!是屎!” 末七摇了摇混沌不已的脑袋,“好,就是屎,我们将共建商业帝国,我们做女王,然后在养些身材倍好的骑士。” 爪玛一脸猥琐的指着末七,笑道:“就知道你想什么,骑士算什么,要养就养一堆,还一些呢,你个没眼界的。” 末七顿悟,重重的点头,“对,一堆。” “可能你们的美梦要破灭了。”,一个声音幽幽的在身后响起。 末七猛地回头,混沌的看着面前这个男人,凑上前,“你谁啊?” 沉陵刚才进门说的是瓜国语,末七也用瓜国语与他对话。 沉陵垂眸看着凑过来的末七,看她脸蛋红润,双眸含水如桃花般娇魅动人,喉结微动,声音有些沙哑的开口:“我是……” “你是邱艾比特!”,末七像老鼠看见猫一样猛地弹开,指着沉陵惊讶的说道。 倏而转头对还呆怔在原地的爪玛说道:“快跑啊,他是邱艾比特!” “什么!邱艾比特!快跑!” 爪玛也想受惊的猫般炸起毛四处逃窜,酩酊大醉的两人跑起来很是滑稽,东倒西歪,一个踉跄两个人交叠倒在了一起,最后掩耳盗铃似的脑袋钻进凳子地下,屁股还在外面撅着,就以为自己藏好了,安静的缩在那里。 要说邱艾比特是谁,只能说她那是末七和爪玛的噩梦。 末七之前在爪国王宫住过一阵子,邱艾比特是王宫出了名的为人固执且顽固古板,严肃又吹毛求疵的女仆长,看谁不好好遵守王宫制度,不打理干净的都要说上好一阵,末七和爪玛都被说过,特别是外来的末七。 沉陵看的眼皮子跳,头疼的按着眉骨,叹了口气,叫隐在外面的红一进来把爪玛扛走。 沉陵慢条斯理的脱掉外面的狐裘,随意的放在一边的架子上,走到末七身边蹲下身,看着掩耳盗铃似的双手抱着头,屁股一晃一晃的。 沉陵觉得很是可爱,看了一会儿,转眸看向那只屁屁脸上出现一抹意味不明的笑意。 抬手在屁股上一抓,凳子底下的人一个惊呼整个人一缩,避开沉陵的手,不过头也撞上的了蹬角,嘭的响亮一声伴随着痛呼。 “邱艾比特不在,快点出来。”沉陵拍了拍她的屁股。 末七揉着脑袋,呲着牙,晕乎乎的说道:“你骗人,她肯定在。” 沉陵:“她真的不在,要不你出来看看。” 末七艰难的侧头看着外面蹲着的人,“真的?” 沉陵点头,“自然是真的,我骗你干嘛。” 末七慢慢的退出来,沉陵把她扶起来,让她坐在自己的怀里,拿出帕子擦着她脸上的灰尘。 末七惊喜的看着面前的人,双手捧着他的俊脸,“唉,是我的夫君!” 沉陵沉沉的看着她,“嗯,是你的夫君。” 末七开心的凑过去,脸蛋贴着沉陵的俊脸,摩擦着,高兴的说道:“夫君,你终于来了,我们的生意谈成了,瓜国的砖石开采厂还有冰厂,她三我七,我厉不厉害。” 看着向自己邀功的末七,沉陵心里软成一片,亲着她的脸蛋,笑道:“厉害,我的夫人是最厉害的。” 末七笑着:“哈哈,我夫君也厉害……”,末七醉的睡了过去。 “辛苦了。”沉陵心疼的抚着末七的脸颊,低头亲了亲怀里的妻子,抱着她起身来到花苑的内屋。 花苑里面有一个小的休息室,里面放着一张小塌,供主人休息,沉陵抱着末七躺上去,小塌只能容纳一人,末七小只的正好合适,沉陵这么大一只反而很是拥挤,腿只能弯曲着,但沉陵很享受的看着身上熟睡的末七,眼眸深深的看着她,专注而深情。 第70章 沉家的年夜饭1 时间匆匆流逝。 新年来临。 这一天大家都非常的繁忙,今夜爪玛和爪奇也要过来一起吃年夜饭,末七和李氏在后厨监督今晚的年夜饭。 沉启仁在写对联。 沉陵去视察厂子和店铺,刚刚回来就被沉启仁抓来当苦力,把沉启仁写好的对联,一一的晾晒到桌子上。 在军营的沉随临和去太傅那边沉随墨也都回来了,跟在爹爹和爷爷的屁股后面,他们做什么就跑过去看看。 “爷爷,我也要写。”沉随临兴致勃勃的看着爷爷顺滑而刚劲的写下一联又一联对联,心有点痒痒。 沉陵看着要捣乱的二儿子,轻声呵斥道:“别捣乱,这是等下要贴门上的。” 沉随临有爷爷罩着自然不怕爹爹,“哼,你说了不算,爷爷,我可以写吗?”,骄傲的跟沉陵说完又转头撒娇的对沉启仁说。 沉启仁很是疼爱孙子,自然是顺着他,慈爱的笑道:“当然可以,来写这。” 沉随临挑衅般的朝沉陵抬起下颚,你看,爷爷说了算吧。 这个臭小子! 沉陵咬着牙,恨不得把小兔崽子拉出去胖揍几顿,但是新年又不好动手,只能无奈的看着自己的爹,“父皇,你别太惯着他们。” “这是我的孙子,我不惯着谁惯着,你一边去。” 被嫌弃的沉陵气愤又憋屈的看着他的老父亲手把手的教着他的两个儿子在对联上乱画。 到底谁才是他的儿子。 沉随墨看到弟弟写,自己也凑过去,“爷爷,我也要。” 沉启仁点头,“好好,都写都写。” 沉陵看着自己像是多余的一样,“您就惯着他们吧。”丢下一句转身离开这里,他在这里受气还不如去抱抱他的闺女呢。 沉随墨和沉随临看着怒气冲冲离开的沉陵。 沉启仁看了一眼门口,“别管他,他就这副德行,你们可别学你们爹爹啊。” 沉随墨和沉随临乖巧的点头,在心里想,爹爹也是一个哄不好的孩子,而后继续埋头跟着爷爷写对联。 末七正在和奴仆一起贴窗花,踩着梯子爬上去。 “夫人,你的左手往上一点,贴歪了。”,一个奴仆在下面看着,提醒道。 末七把自己的左手提高一点,“这样子?” 奴仆手作势往下压,“再往下一些。” 末七又往下一下,“这样?” 奴仆笑着点头,“可以了,夫人。” 末七把窗花贴上去,爬下楼梯,拍了拍手看着自己贴的窗花,心里很是具有满足感。 秋菊一直候在身边,走过去递上手帕,看着夫人以身作则,还亲自贴窗花,不明白道:“夫人,府中那么多奴仆,还用的着您亲自上手?交给他们就好了,等下爷回来又得说了。” 末七:“我呆的都要生锈了再不给我动动,真受不来,你爷说不了我什么?”,说着把袖子里的几副窗花塞进秋菊的怀里,“来来,快帮贴贴。” 秋菊还想说什么,就被末七拧过身体,往前轻轻一推,“别废话了,快去。” 秋菊往前呲了一步,看着又爬上楼梯贴窗花的末七,只能跺跺脚,生闷气的乖乖去贴窗花。 末七和奴仆贴窗花还有说有笑,好不热闹。 “发生了什么事,那么热闹?”,一个男音出现在院门,还伴随着小婴孩的咿呀声。 末七在楼梯上转头看过去,就看到沉陵穿着一件暗色狐裘一脸揶揄的看着她,再看他胸前鼓动的小疙瘩。 末七猜测不是小春宝就是小伊宝。 爬下楼梯,小跑上前,“你怎么过来了?” “那边不忙,就过来看看有什么要帮忙的?” 末七回头看了一眼差不多贴完的窗花,“也没什么了,你怀里的是伊宝?”,杏眸看着他的狐裘。 沉陵勾唇一笑,“是呀,你要抱抱吗?”,说着就拨开身上的狐裘,露出一张带着小毛绒的虎头帽的小胖脸。 第71章 沉家的年夜饭2 伊宝看到娘亲,露出软乎呆萌的无齿笑,萌化了在场的人,嘴里还说着婴孩话,咿呀个不停,小身子在沉陵的怀里蹦着,像是在叫末七抱抱。 沉陵不禁抱紧了些。 末七心里软乎乎的,刚准备伸手抱她,又缩了回来,想到刚刚才贴完窗花,手上全是糊糊,就拒绝了 “我手脏,你抱着吧。” 沉陵把狐裘重新遮住小胖脸,让伊宝缩回去。 “行。” 小伊宝眼前忽然一黑,自己的亲亲娘亲也不见了。 嘴巴一扁,哭出几声,之后就被她爹爹晃了晃,感到新奇的伊宝瞬间忘记了哭泣,自顾自的摸黑玩起了手指。 “春宝一个人在房间里?”,末七问道。 “被四弟抱走了。”,沉陵说道。 他去抱伊宝的时候,沉夏推门而入,想着抱伊宝出去溜溜,一进门就看到他哥正弯腰抱起伊宝,还冷眼看了他一眼。 沉夏身体一顿,识相的走向还在自娱自乐的春宝,弯腰抱起他,软声的说道:“二叔来带你去玩咯。” 转头对正在给伊宝穿棉袄的大哥说道:“哥,我带春宝去玩了。” 沉陵淡淡的点头,“去吧,不过不要让他冻着,还有晚饭之前一定要带回来。” 沉夏心点头,“知道了,那我走了?” “去吧。” “等等。” 正要跨出门槛的沉夏心里一惊,差点没被绊倒,稳住身体回头看着他哥,“还有什么事?” 沉陵从小箱子里拿出一件厚厚的小棉袄,递给沉夏,“用这件包着他,免得着凉。” 沉夏呼了一口气,吓死他了,还以为他哥又要问他的婚事 点头。 在沉凌的协助下把春宝包的严严实实的,才离开。 “走吧,去看看爹那里还有什么帮的。”,末七闻言点点头,对于小叔子帮忙带孩子,末七乐意之至,也好腾出人手帮忙做年夜饭。 沉陵握住她的手臂,“不用,你去玩就好,都有奴仆帮着呢。” 末七拿掉他的手,语重心长的说道:“今天可是大年三十,忙着呢,奴仆也不一定忙得来,再说了我闲着干啥,走走。” 沉陵看着走在前面的人,只能跟上她的脚步。 午饭,末七他们随便吃了点就继续忙。 “七七!” 一个响亮又爽朗的女声响起。 末七转头看过去。 就看到一大团身影往自己扑来,末七心中一跳。 伸出手拥住这一团。 后退了好几步,才惊魂失魄的睁开眼眸看着怀里耸动的一团。 “爪玛?”,末七不确定的说道。 爪玛赖在末七软香的怀里,闷闷的嗯了一声,抬起脸明媚的笑着说道:“我和我哥过来吃年夜饭了。” 末七摸摸她的头,“好,你哥哥呢。”,抬头若有所思的看着饭厅门口。 爪玛离开末七的怀抱,整理了一下大氅,“哦,我哥也来了,他在大厅呢。”、 “那你怎么来这儿了。” 爪玛噘嘴,牵起末七的手,“这不是说你还在饭厅,我就过来了吗。” “好好,去看看你哥哥。” 爪玛点头,两人肩并肩手牵手的前往大厅。 刚刚踏进拱门,就听到里面传来爽朗的笑声。 末七和爪玛对视一眼,一脸疑问。 里面有什么事,这么高兴。 走进屋就看到爪奇和沉启仁说说笑笑,说着从爪国到胥国的趣事,把沉启仁给逗乐了。 爪奇发现胥国皇帝是一个很好相处的老人。 在这里他就像是平常的老人一般面对年轻人很是和蔼可亲,但是身上睥睨天下的气势无法隐藏。 与那些时时都要摆着架子的皇帝很是不同。 爪奇眼眸含笑,带着轻松愉悦。 而在一旁的沉陵,一边逗着女儿,还要分心充当翻译。 小女儿追着他的手指,张着嘴想要吃。 李氏在一旁听着时不时搭上几句。 沉陵余光看到走进来的身影,轻声道:“夫人,过来。” 第72章 看不见心不烦 末七朝在上首的公公婆婆行了一礼,对爪奇颔首,才走到沉陵的旁边坐下。 爪奇看到末七来时,心里就荡起一片涟漪。 眼眸热烈又带着隐忍的看着她,见她跟他颔首也微微低头,目光控制不住的跟随着她。 直到一道冰冷的目光带着警告射过来。 爪奇眼眸一转与沉陵的视线碰撞。 爪奇一惊,才收回自己的目光,低下头心中懊悔自己的失态。 沉启仁看到爪奇的反常,问道:“爪奇王子,可有不适?” 李氏也看过来。 爪奇强笑道:“无事,就是刚来胥国,有些太过于兴奋了。” 沉启仁笑道:“胥国地广物博,有时间好好逛逛。” 爪奇:“一定。”,抬眸睨了末七一眼,好巧不巧的又与沉陵的目光对上,赶忙拿起桌上的茶杯,喝了一口以掩饰被抓包的尴尬。 沉陵收回视线,在心里冷哼一声,前几天不应该用雪砸他,而是直接把他丢进河里。 眼不见心不烦。 沉陵黑亮的眼眸昏暗不明,端起茶杯看着茶杯里的飘着的几片茶叶,心中滋生一个阴暗不已的想法。 不然他谋划一场刺杀,把这个王子干了。 想了想,沉陵极快的否定这个想法。 眉头微蹙,嘴唇紧抿,俊脸带着丝丝纠结。 这不行啊,如果在胥国被干掉,那明显就表明是胥国干的,爪国也会以此来挑起战争,他们刚刚合作不久,就挑起战争太不划算了。 要不…… 待他离开胥国地界,再动手,到时候无论是生吞活剥,还是扔进海里喂鱼都没人知道了。 思虑解开的沉陵眉眼顿开,嘴角带着丝丝笑意,抿了一口茶水,看了爪奇一眼。 爪奇身后一凉,警惕的看向沉陵,就见他还在悠闲自在的逗着女儿,是他的错觉吗? 怎么感觉有一股不怀好意的气息晃悠着。 末七看着一会儿笑一会儿苦恼的男人,推了推他的肩膀,“你在想什么呢?” 沉陵转头看着娇魅动人的娇妻,眼眸默默的看着她,一会儿才抬手惩罚似的捏了捏她的脸颊,嘴里还狠狠地说道:“叫你胡乱勾人。” 末七一头问号:“……”,莫名其妙。 她不再理睬这个无理取闹的男人,静静地听着爪奇说。 京城充斥着过年的气息,张灯结彩,阖家团圆。 百姓脸上充斥着新年的愉悦,生活虽然充满着辛苦艰难,但百姓都用最好的一面迎接新的一年,也祈愿新年之后,生活可以好一些。 所有的街道都挂上火红的灯笼,大部分店铺都打烊过年。 街上也多了很多的小摊贩,上面摆满过年常用的提灯,还有灯谜,对联,年画,各种小吃。 府中,末七把三个儿子都扔给沉陵让他给三个儿子好好的打扮一番,也就是换个新衣。 丢下一脸迷茫,怀里抱着小儿子,脚边还带着两个年幼儿子的男人,而她喜滋滋的抱着女儿开心的小跑回房间打扮起来。 沉陵回过神低眸看了看怀里咧嘴露出无齿呆萌的笑容的小儿子还有脚边年幼孺慕的两个儿子。 有些头疼。 想着要不直接把这三个小子全部丢给奶妈,自己一身轻松,但又想着末七刚才吩咐的话语,就很纠结。 晃了晃手里的小崽子,眼眸看着三个崽子,“你们都会自己穿衣解带吧。” 沉随墨和沉随临眼眸瞪大,不敢置信地看着他们离谱的爹爹,“爹爹,你在开玩笑吗?我们才都五岁。” 沉陵:“快六岁了。” “爹爹,小孩子不可以这么快成熟,不然你就体会不到做父亲的快乐了,所以你得给我们穿。”,沉随临有条有理的说道。 沉陵低眸看着沉随临,“你们现在还小,我也体会不到作为父亲的快乐,自己穿。” 沉随墨看着儿子是意外,媳妇和女儿才是真爱的父亲,好整以暇的说道:“爹爹,娘亲问起来就会知道我们自己穿的,弟弟还吃奶咋穿?” 没料到,孩子竟会一语惊魂的沉陵瞬间沉默了,头疼的捂着额头,呼口气像是下定决心要做什么,抱着春宝大步向前,“走吧。” 沉随墨狐疑问道:“去哪呀?” 沉陵头也不回的说道:“给你们换衣服,好向你们的娘亲交差。” 沉随墨和沉随临看着他们爹爹渐离渐远身影,赶忙抬着小短腿追上去。 第73章 年夜饭启动中 末七把女儿放在床上让她自己玩。 “啊!咦哈!”小家伙很开心,那响亮奶叫声让末七忍俊不禁。 她来到柜子旁拿出一套红色的小棉袄。 上面绣着金色的小熊熊图案。 小棉袄是连体式,厚实而绵软。 在衣袖和裤脚那里缝合着一圈绒毛。 帽子也是一个小熊帽,一条带子,绑在耳后下颔,固定帽子不掉。 不一会儿,末七看着床上穿的火红,而且还胖嘟嘟的小伊宝,像一个福娃娃一样笑着很是灿烂,可爱极了。 她弯下腰,在女儿软乎乎的小胖蛋亲几下,才拿出一个小盒子把金镯子给她戴上。 小伊宝带上这个对她来说冰凉沉重的小镯子后,不舒服的晃着小手,嘴巴一扁就要哭。 刚刚哭出的声音立马戛然而止。 只见眼前就出现了一个小小的棉花吊坠,小家伙一改哭颜,水润润的黑眸滴溜溜的盯着这个吊坠,抬手就去抓。 末七转移她的注意力,把她哄好之后就把吊坠给她,让她自己抓着玩,自己也进屏风里去换衣服。 换好衣服,叫秋菊进来做发髻。 秋菊推门进来,狠狠一愣。 呆滞的看着面前即便素面朝天未施粉黛依旧美的惊人的末七。 一身火红鲜艳的袄裙,上面的牡丹好似为了映衬面前的人。 美如牡丹艳如桃花。 一颦一笑尽显魅意。 秋菊张张嘴,怎么也说不出口,心里一片惊涛骇浪。 末七诧异的看着呆愣在门口的秋菊,笑道:“看什么呢,过来帮我梳发。” 秋菊回过神,欠了欠身,“是。” 末七坐在梳妆台前,看着镜中的人,即便生了四个孩子还是同以前一样似少女,岁月不负人,但是最好的肥料却是幸福。 末七摸了摸脸颊,很是满意现在的皮肤状况。 “夫人真美。”,秋菊拿着木梳给末七梳发,感叹道。 “我这样披头散发,不修篇幅的,亏你看出来。”,末七笑道。 秋菊嘟嘴,“夫人不可妄自菲薄,在秋菊心里夫人是最美的,而且京城也没有人能比夫人还美的。” 如果不是她家夫人不喜欢出去,京城第一美人哪里轮到别人。 说什么裴家嫡女美如仙,琴棋书画样样好,他夫人也好啊。 虽然琴棋书画不怎么好,歌唱的也不怎么样,可以说是念咒,连爷都害怕夫人某天某一时刻兴致一来就给他唱歌。 但是她家夫人有头脑啊,会经商,能养家糊口,比那些只会依附他人的京城贵女好多了。 “好了,知道了,快些,等下爹娘该等急了。” 秋菊才反应过来,连忙加快手上的动作,“好好。” 秋菊给末七梳了个堕马髻,插上金簪步摇。 唇点朱彤。 额间画上美丽的花钿。 漂亮白皙的脖子戴上华苑出品的金色花链。 待完工,秋菊看呆了。 刚才还能回过神,现在连神都没了。 都被眼前似妖似仙,雍容华贵的女子给勾去了。 一身红袄裙,肤如凝脂,白而滑腻。 软糯生香,唇红齿白。 那眉眼一转一笑间尽显绝艳。 不说京城第一美人,连五国第一美人都当得起呀。 末七也被镜中的人吓傻了,这人谁啊? 一边眉毛往下挑,镜中的人跟着往下挑,末七才确信是自己,有些为难的跟秋菊说道: “秋菊,是不是太过花俏了?” 末七说了一声,旁边没声,末七扭头看过去,就看到秋菊瞪大眼眸面色呆滞,微颦眉。 “秋菊?秋菊,秋菊——” 末七几乎是吼出来。 秋菊被吓得一哆嗦,左右观望,最后眨着眼眸无辜迷茫的看着末七,“怎么了,夫人。” 末七重新说道:“这是不是太过花俏?” “这怎么叫花俏呢,夫人本就没有上妆只是涂个唇而已,夫人本色就美,奴婢只是锦上添花罢了。”,秋菊真诚的说道。 末七又看了看镜中的美人,点点头,“可以吧,走吧,去看看你们的爷。” 不知道他有没有给三个孩子换衣服,如果没有她就直接罚他一两天不给上床,连孩子的衣服都不给换。 末七转身来到床边抱起圆嘟嘟穿的可爱至极的伊宝,向屋外走去。 路上没有一个奴仆敢抬头看,连隐在暗处的暗卫也移开视线。 沉陵早就带着三个孩子等候在院子外面了。 两个大的穿着整齐,帅气可爱。 怀里的小春宝穿着火红的绣着老虎的连体棉衣,头上戴着虎头帽,长得比妹妹还要圆润,憨态可掬。 男人本来就没有女人心细,细致活干不来,粗手粗脚的。 小春宝的小罗袜都套到外面来了,带子还绑的粗糙。 小春宝也不知道美丑,就在爹爹的怀里愉悦的噗噗吐口水。 年夜饭启动中2 沉陵看着怀里的小儿子,拿出帕子给他擦嘴。 一手托着他的脑袋,另一手托着他的屁股,轻轻的托起给他换了个姿势。 让他趴在自己肩头,大手托着他的小屁股。 小心的晃着,沉陵抬眸看向大厅门口。 身子猛地一震。 僵硬的呆怔在原地。 眼眸猛缩,深沉如深渊的眼眸带着晦暗不明的神色。 只见前面一个红色的身影正娉娉而来。 狠狠地震荡着他的心尖。 那个女子美艳绝色,一身红衣精美的头饰雍容华贵,美如牡丹艳如桃花。 还有她怀里那可爱呆萌的小婴孩,在女子的怀里笑呵呵。 这样美好的景色让沉凌如做梦般,他到现在都有些不相信这样美丽的女子还有可爱的孩子都是他的。 沉陵向前一迈,正准备动手抱住末七,才意识到怀里的小儿子。 看着怀里的小崽子,沉陵皱着眉头观望四周,一转身直接把小儿子塞给了红一。 继而快步走过去。 这一操作直接把沉随墨和沉随临搞傻了。 红一也被突然塞来的一团软肉吓了一跳,差点抱不住。 他看着怀里的小主子,手紧了紧,心里如劫后重生般。 幸好没有丢出去。 没有抱过那么软的婴孩的他,身体僵硬的不敢动,直直的站在那里。 在心里苦着脸想,果然在他主子的心里还是夫人和小小姐最重要,儿子就是个意外。 末七停下脚步,惊艳的看着前面走过来的俊美至极,英气逼人的男人。 一身玄色锦袍,外套一身暗红色狐裘,头发用玉冠整齐的束起,露出光洁的额头还有那俊美轮廓分明的俊脸。 他的眼眸过于火热,直勾勾的盯着她,好似要把她吃进肚子里。 末七被这眼神吓的后退一步。 沉陵走过来直接拥住末七,俯身深吻下去。 唇舌交缠,暧昧缠绵。 红一猛地闭上眼睛,而沉随墨和沉随临两个小家伙也用手捂着眼睛。 沉随临咧着嘴手露出一道缝偷偷看,最后被他大哥拉着离开。 “不要看不该看的东西。” “唉!哥,我没看,你别拉我。” 红一听着两个小主子离去的脚步声心里哀嚎,为什么不带着他离开。 末七呼吸困难,舌嘴发麻,意识到怀里还有孩子,挣扎了几下,这好像是对男人的邀请,吻的更重。 小伊宝委屈的被挤在娘亲和爹爹之间,小胖脸被爹爹坚硬的胸膛挤出了肉团子,口水往外淌。 小伊宝张嘴叫了几声,见爹娘都没有反应,扁着嘴开始哭起来。 末七听见女儿哭,不知从哪里来的力气,猛地一推,唇舌分离还带着白丝。 沉陵面色红润眼眸带着还没散去的欲念还有春色还有被突然推开的迷茫和欲求不满,薄唇湿润。 末七推开他后,抱着大哭的闺女哄,“乖乖,不哭不哭,乖乖。” 小闺女委屈的很,张着嘴哇哇大哭,末七实在没办法直接塞进沉陵的怀里,“你搞哭的,你自己哄。” 得了便宜的沉陵自然很是乐意,抱着闺女熟练的晃悠几下。 闺女的哭声竟渐渐变小,最后泪眼朦胧的睡了过去。 末七惊叹奇迹,抬眸看着他,“你怎么做到的,你不会用了什么东西。” 安神香? 沉陵又低唇吻了一下,“孩子本就依恋父亲,特别是女孩子,所以让她闻到熟悉的味道之后再哄哄就好了。” 末七跳开,“这么多人呢,你也不知道收敛一点!”。 羞涩不已的看着周围,看到周围的奴仆都走开了才松了口气。 不好气的瞪了眼前春风得意的男人一眼,都怪这个男人,如果别人说她是勾人的狐狸精咋办。 沉陵得了便宜,凑近她低声讨好道:“你我是夫妻,亲吻也是情理之中该做的事,何必看别人的眼光,再说了,夫人,今天真美。” 黑亮的双眸眯着上下打量着她,好似想着从哪下嘴比较好。 末七被看得有些不自在,瞪着他,“收起你那眼光,想看今晚……给你。”,脸色桃红的别开。 沉陵声音低哑至极,“好,为夫等着。” 第75章 害怕抱孩子的爪奇 虽然目的达到,但是沉陵目光还是火热至极,根本就移不开,想着把她关起来,日日承宠。 看着沉陵色欲满目的眼眸,末七自动屏蔽,抬手咳了几下,掩去她的羞愧,“咳咳,走吧。” 提步来到红一身边接过春宝,夫妻俩各抱一个孩子前往饭厅。 来到饭厅,爪奇愣是反应不过来,看着面前耀眼夺目的女子。 爪玛鄙夷的看了哥哥一眼,跑过去抱住末七,“七七,你今晚真美。” 末七推开她,看着她穿着胥国的装束,也点头赞赏道:“你也是。” 爪玛转了个圈,“这是丫鬟给我选的,真的好看?” “当然好看,我们爪玛穿什么不好看?” 末七说的是真的,爪玛穿着水蓝色的裙子,棕色的头发只用水蓝色的丝带绑起,看着很是洒脱爽朗。 皮肤偏黑,蓝色眼眸与衣服相互辉映,带着西方人特有的神秘和娇俏。 爪玛开心的像孩子一样笑着。 爪奇来到沉陵的身旁,看着对面不远处耀眼的女子,“如果是我,我不会让她在世人面前晃悠。”,因为太美了,而且还那么耀眼,自然珍贵异常。 沉陵侧眸睨了他一眼,带着不屑,说道:“这就是你和我的区别,我会让她想去哪就去哪,想往哪飞就往哪飞,不会限制她的自由;但是总会在她的身边,就这样她就会对我产生依赖感,即便想出去也会考虑我,从而永远呆在我的身边。” 沉陵的眼眸带着占有和强烈的而掌控欲,看的爪奇心惊。 这个男人很危险。 这是爪奇对沉陵最终的评价。 阴险狡猾,掌控欲极强,而且很霸道,但他忽略了这个男人的变态的智谋,能用在一个女人身上,这得是多爱这个女人。 “你果然够无耻的。” 沉陵俊眉微挑,毫不在意的说道:“多谢夸奖,我之所以无耻才能娶到我媳妇不是。” 爪奇瞬间被他的无耻给气到了,“你敢把你这一面给七七看吗?我的太子殿下,虚伪狡诈,阴险至极。” 沉陵慵懒的靠在柱子上,桀骜不驯的笑着,“不敢,你又能把我怎么着?没想到你对我的意见挺多的啊,把我想的如此好。” 此时的沉陵眼眸带着野性,嘴唇微勾,微抬下颚,仰眸几乎居高临下,又极为得意的看着爪奇。 爪奇又一次被他的不要脸给气到了,这他丫的听不懂人话吗!他是在赞美,他吗? 他不止一次听说胥国太子是一位不苟言笑又矜贵冷傲的主。 现在。 啊呸! 谁再说这不要脸的玩意儿高冷,他马上掐着他的脖颈到沉陵的面前让他看看是不是高冷。 脸厚的跟城墙似的,这玩意儿能高冷,他马上吃十斤屎! 真想让七七看看,她自己选的夫郎是个什么玩意儿! 爪奇冷眸看着他,带着前无所有警告,“如果你敢伤害她,我会第一时间带走她,我相信这一点我可以做到。” 沉陵锐眸微眯,身上泛着寒意,如鹰隼般看着爪奇,好似看的不是他的人而是他的命脉,“拭目以待。” 怀里的伊宝敏锐的感觉到一股危险,熟睡的她醒了过来哇哇大哭。 沉陵慢悠悠的把她竖抱起来,轻轻地晃动,“伊宝乖,不哭,爹爹在这不哭。” 爪奇看着他怀里软萌的闺女说不羡慕是假的,目光若渴的看着软绵绵的伊宝。 喉结微动,想说抱抱她,又不想跟沉陵开口。 只能干巴巴的看着。 眼眸微微涣散出神,如果当时他跟七七表明心意,那么他们的孩子也是那么大了吧。 “她怎么还在哭?”,爪奇看着趴在沉陵肩上委屈的可怜的哇哇大哭的伊宝,眉头微皱,不解的问。 沉陵拿出手帕给伊宝擦眼泪和鼻涕,淡淡的说道:“小孩子本就爱哭,我们越哄她越委屈,父辈们说,爱哭的孩子才能长高高,所以让她哭一会儿。” 爪奇看的于心不忍,“但让她哭也是无济于事,声音都哑了。” 沉陵侧眸看了他一眼,又看着怀里的女儿,“要不你来哄哄?”,带着商量又肯定的语气问道。 爪奇看着还没有他手臂长的小家伙,心有些畏缩,“可以吗?”,他真的可以抱这个弱小的小家伙吗。 在世人面前英姿雄伟,傲然不可一世的王子竟然在这里就为了抱一个孩子而自卑。 沉陵不说话,直接了当的把孩子递过去。 爪奇看着递过来的小家伙,心里很是紧张的欲要伸过去抱,后又缩回来,手在衣服上擦了擦才小心翼翼的接过来。 刚刚触碰到心就提了起来,惊慌的说道:“她怎么那么软!?不行不行!” 第76章 被嘲笑的爪奇 沉陵鄙夷的看了他一眼,也没有接过来,“她才六个月,算是比较结实的了,刚出生那时候比这还小,还要软,给我好好抱,摔了我打死你。” 爪奇想怒又不敢怒,只能瞪了沉陵一眼,继续像抱一个柔弱易碎的小瓶子一样捧着孩子,面容紧绷咬牙的模样很是滑稽。 “你晃晃。” 沉陵在一旁幽幽的说了一句,对他的反应是视若无睹。 爪奇“啊?”了一声,狐疑的看向沉陵。 沉陵好心的又一次提醒道:“你晃晃,她就不哭了。” 原本屋内温度刚刚好不热不冷,但爪奇的额头上因为紧张而出现了一层薄薄的汗水。 他僵硬着脸,唇线紧抿。 只见爪奇身体上下蹲坐,左右摇摆但抱着伊宝的那双手纹丝不动,只有他的身体在动。 “噗!” 一声喷笑响起。 爪奇头也不敢乱动的眼神瞄过去,就看到沉陵垂着脑袋肩膀在不停的抖动,明显是在嘲笑他。 爪奇有些恼怒的看着他,“我是第一次抱孩子,情有可原,笑!笑个屁啊笑!” 爪奇的声音大而响亮瞬间吸引了末七他们的注意。 沉奇仁和李氏听不懂他们在说什么,但是看着爪奇以一种奇怪的姿势抱着伊宝就知道发生什么事了。 末七先大笑起来,爪玛忍者笑,因为好歹是自己的哥哥,笑的话有点不给面子。 但实在是有些憋不住,还是笑了出来。 “你们,你们!”,爪奇气的想打人。 这时原本还在哭泣的伊宝也跟着笑了起来。 好像也在嘲笑他一样,这个叔叔好笨。 爪奇苦着脸,看着怀里的小丫头。 年夜饭前很是热闹,伊宝也回归了爹爹的怀抱。 她很喜欢爹爹,虽然没有娘亲的怀抱软,但爹爹的胸膛热乎乎的,抱着她的手臂也像一张小床一般随她玩闹。 爪奇看着沉陵熟练的抱着孩子,轻而易举像把玩普通的东西一样随意的抱在怀里,单手抱着她,小家伙舒服的笑着。 爪奇低头看着自己的手,那软乎乎的手感还在,果然孩子不是什么人都能带的。 末七靠近他,看出他的失落,说道:“要不你抱抱这个孩子,他是哥哥,比伊宝这个小女孩要结实不少。”,说着就把怀里的春宝递过去。 爪奇摆手,“得了吧,我不抱了。” 末七揶揄的看着他,“咋啦,怕了吧,没想到堂堂爪国王子还怕抱孩子。” 心思被看出来,爪奇装作强硬的瞪着她,“谁怕了,我只是不喜欢抱而已。” 末七看了他一眼,后自顾自的说道:“唉,真是可惜,我的小叔子也没抱过孩子,但抱起春宝那是得心应手啊;特别是小孩子身上那股奶香味,你一闻你就陷进去无法自拔。”,说着末七闻了闻春宝,一脸沉醉。 搞得爪奇心痒痒,目光强撑着不看春宝,“我不抱。” 末七勾唇,坏心眼的把孩子凑近他,“来闻闻,香不香。” 爪奇破天荒的受到蛊惑般凑近闻了闻,反应过来看到末七眼中的戏谑,就知道自己中计了。 别扭的找借口道:“我只是确定确定,你是否骗人而已,我不想抱。” 末七点头,“是是,你不想抱,是我让你抱。来抱着,这小家伙结实着呢,你带他蹦蹦跳跳都无所谓。” 爪奇怀里又被塞一个小娃娃,心里苦,这两夫妻怎么就一个德行,专往人怀里塞孩子。 一抱,爪奇惊奇的发现这小家伙结实是真结实啊,身体瞬间放松了不少,脸上也出现了笑容,带着暖意的看着怀中的孩子。 末七把他的反应看在眼里,笑着说道:“我不骗你吧,伊宝是小女孩,女孩子的身体就是比男孩要软的多了。你也是第一次抱孩子我知道。” 末七指了指旁边的男人,“你别看她爹抱的熟练,第一次抱伊宝的时候她爹就像抱一个会爆炸的东西,怕掉在地上就会狂轰乱炸,对,这样抱。”她纠正着爪奇的抱姿。 爪奇看了一眼另一边面色有些铁青的男人,好笑的说道:“真的吗?” 末七“嗯”了一声,“那不是,这样好多了吗?” 被末七调整的抱姿后,爪奇身体完全放松了下来,还别说婴儿身上的奶香味真好闻,而且抱着这个小家伙很是奇妙,暖阳阳的,像抱一个小暖炉。 “好多了,谢谢你。”,爪奇带着俊俏的笑容看着末七。 “不客气。” 终于不用抱小家伙的末七舒服的伸腰,这小家伙死沉死沉的,抱久了胳膊肘子都酸了。 第77章 独自守夜的沉陵 爪奇很是喜欢小孩子在怀的感觉,一直到吃饭都还在抱着。 两位奶娘过来把两位小主子带下去喂奶哄睡,爪奇不舍的把孩子给奶娘,直到看不见才收回目光。 沉陵睨了他一眼,施施然的说道:“如果想抱孩子,也去生一个不就好了吗。” 爪奇回眸怒瞪着他,冷哼一声去饭桌上坐下。 这个恶劣的男人,明知道自己喜欢的是末七,还故意这么说。 沉陵无奈的耸肩,慢悠悠的踱步也走向饭桌,在末七身边坐下。 末七看着一前一后来到饭桌的两人很不对劲。 一人一脸揶揄,一人一脸怒气冲天。 末七用手肘撞了一下身边揶揄看戏不嫌事大的某人,低声问道:“你和爪奇怎么回事?” 沉陵侧眸轻飘飘的睨了她一眼,淡淡的说道:“没事,就是男人之间的事,女人少管。”,手指怼开她的脸。 末七气鼓鼓的“哼”了一声,不告诉她她还不想知道呢。 年夜饭开始了。 作为一家之主的陈沉仁率先发声,“今天是新年的开始,去年的一切前尘往事都已结束。历添新岁月,春满旧山河,祝愿我们共欢同乐,嘉庆与时新。” 大家举杯共饮,末七一口把杯里的酒喝光,被辣的皱眉头。 这酒是珍藏多年的玉酒,性烈而味醇,暖身补阳的功效,很适合男人,女人也可以喝,但要适度。 之后男人们继续喝玉酒,李氏让人拿来果酒,给爪玛和末七喝。 年夜饭的饭桌上一改以往的守礼律己,说说笑笑,还有爪奇和爪玛的参加,好不热闹。 吃完饭,来到花园空旷的地方,看着漫天绚丽的烟花爆竹,一切日泰安好。 末七靠在沉陵身上,夫妻两喝了酒都有些微醺,末七看着烟花,沉陵看着末七,在烟花的照耀下她好美。 “新年快乐。” 末七转过头,看着沉陵,“新年快乐。” 希望和你过所有春节包括快乐的日子,我的丈夫。 ………… 夜晚的守夜男人们守,女人们去休息。 末七看着沉陵拿着一坛酒就往祠堂走去,身形挺拔,步伐沉稳。 这是要喝到天亮不成。 今晚守夜,沉启仁年老力不从心,沉陵也体谅他,让他去休息;还有沉夏,喝的酩酊大醉不省人事,直接被奴仆扛回去,丢到床上就不管了。 爪奇是客人,哪有让客人一起守夜的道理,李氏安排了厢房就让他们兄妹去休息,所以今晚的守夜也只有沉陵一个。 晚风徐徐,时不时带着呼啸,带着冬季的寒冷,而此时的府中奴仆也休息了,只留下守夜的留守在寝室外,随主人差遣。 府上很是宁静,时不时有雪落下的声音,所有的房间都已经熄了灯,而祠堂内还灯火亮堂。 烛火下的烛腊热化后滴落烛盘中,一道高大的身影坐在祠堂里,曲腿而坐。 坐在圆圃上,慵懒又洒脱,手边放着一坛酒、一酒杯、一棋盘,还有一个人,时不时自斟一杯酒。 祠堂女人是不可以进来的,如果可以,末七早就陪着沉陵一起守夜了,而且沉陵又心疼末七,送她回院子自己才拿着酒坛过来。 沉陵的俊脸在烛光的照耀下忽明忽暗,更显神秘俊美,带着丝丝桀骜。 修长的手捻着一枚白棋,下到棋盘上,抬眸看向灵堂前的香快燃尽了,起身重新点香,待插上香之后又自己下棋喝酒。 不知几时,末七迷迷糊糊中感觉到自己身旁的位置陷了进去,一个带着湿气的身子躺了下来,就知道刚刚洗完澡。 末七习惯性的靠过去,抬脚往上一搭,呼呼的熟睡着。 清晨末七昏昏沉沉的醒来,费劲的睁开眼睛,睡眼惺忪的看着寝帐,懒懒的翻了个身就看到旁边还在熟睡的沉陵,一般都是沉陵比末七早起,到现在都还在熟睡,再看着他眼底下青紫就知道他睡的时间不早。 末七也不打扰他,轻手轻脚的下床洗漱,换上衣服来到外室拉上内室的门,轻声叫秋菊把早餐拿过来。 秋菊看着只有末七一人,还细声细语的跟她说话就知道爷还在睡。 她昨晚就候在外面,爷差不多是卯时(凌晨五点左右)回来的,吃了点东西,洗了澡就睡觉了。 “娘那边打算什么时候去祭祖?”,末七低声问秋菊。 大年三十之后就开始祭祖了,沉夏到现在也还在睡。 第78章 祭祖行动中 秋菊俯下身,也低声说道:“老夫人说不急,差不多要辰时才出发。” 末七点头,继续喝着粥。 辰时差不多就是九点左右,现在才八点,末七想让沉陵再睡一会儿。 这时,内室的门被打开,沉陵打着哈欠走了出来。 头发披散在身后随着走动微微摆动,有几根发丝凌乱的翘起;身着薄薄的里衣,松松垮垮的披在身上,结实的肌肉在里衣下若隐若现。 沉陵睡眼惺忪的坐在末七的身旁,懒懒的说道:“怎么不叫我起来?” “我想让你多睡一会儿。”,末七抬手帮沉陵理了理翘起了发丝。 沉陵闭着眼睛点头,“嗯,多谢夫人。” “不用谢。”低头在他的唇上亲了一口。 吧唧。 沉陵睁开眼睛,缓了一下,才起身去洗漱。 之后换了一身藏青色锦袍出来,头发松散的用玉扣束于脑后,睡了一会儿整个人精神好了不少,俊美而温润,恣意而气势逼人,但是眼底的青黑还是不能忽略。 末七心疼的给他夹咸菜,问道:“累不累,等下在马车上睡一会儿,能休息的尽量休息。” 沉陵点头,“好。”,拿起碗几口就把碗里的粥喝光。 吃完早饭沉陵又去找沉启仁准备去祭祖。 看着他匆忙的样子,末七又不能帮忙只能多多在自己能做的范围内多尽些力。 在胥国也是男尊女卑,男人是女人的天,很多事女人都不能触碰,比如说祭祖这件事就得男人来安排,女人听从。 末七看着她男人匆忙劳累的模样很是心疼,她很是痛恨,但也不想做先例,只有顺应时代才能存活。 她也不是任人宰割,男尊女卑可以,男人是天可以,三妻四妾别人家可以,她家却不可以,不然废了他! 末七知道,自己或许在这个时代的人眼里很是无礼且不大度,没有作为当家主母的自觉。 但爱情就是这样自私,就像成婚之前想的一样,搭伙过日子,如果有需要就和离。 她也可以做一个大度的人,不过拿走的东西要全数奉还。 她可以自私也可以洒脱,她可以无视却不是个瞎子。 有了孩子之后她也没想过如果沉陵纳妾怎么办。 不知是不在意还是不喜欢。 因为她本身就奔着他的容颜去的,没了他还有上千上万个俊美男人等着她,或许这个思想还在主导着她。 直到现在末七发现自己还是这个想法,却和另外一个行为产生了冲突。 那就是依赖。 她自己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就渐渐依赖沉陵。 生活中处处透着他的身影,明明有时独处,却无时无刻充斥着他的气息。 或许是他给了她从来没有过的依靠,给了她十足的安全感。 还有自由,就像从来没有限制过她的行动,她想去哪就去哪,从来没有说过她,都是默默的在后面安排好一切。 还贴心的陪伴在她的身边,细细的疼宠。 末七想着嘴角勾起一抹笑容,记得有一次自己生了临临和墨墨兄弟俩之后,在他们还不到两岁时,因为实在太过于烦闷,而且孩子的哭闹让她心里很是烦躁,她就打算坐着马车到京城旁边的小村庄去玩五天。 她知会沉陵一声,他也没说什么,她以为他会很生气,心里时刻的担心。 在离开之日,反而是他贴心的给她安排好衣物和五天要用的东西,还安排了马车送她出京,说好好的去玩,家里有他。 那时候孩子小,离不开人,很是粘沉陵,他只能胸前抱一个后面再背一个。 当时她就想着要不她不去了吧,沉陵就推她上了马车,站在门口与她挥手离别。 当她带着礼物回来,他也是问她玩得好不好,开不开心累不累。 家里的所有都被他安排的妥当,两个孩子也被照顾的很好。 当时她就在想他怎么对她那么好。 现在想着末七都热泪盈眶。 秋菊的声音打断了末七的回忆,“夫人准备走了。” 末七抬手擦掉眼角的泪水,应声道:“好。” 末七整理下仪容,才出了门。 祭祖是家里的男人都要去的,但春宝实在太小了。 沉陵就让两个靠谱的嬷嬷在府中照看幼小的儿女,而且李氏也在家,他就带着两个大的去。 末七出了大门就被道路两旁庞大的队伍给吓到了。 怎么马车那么多,还有那么多人? 末七踮起脚尖看着看不见尽头的马车还有跟随的侍从。 沉陵坐在前面第二辆马车上,看她出来朝她招手,“七七,过来。” 末七走过去上了马车,看见这宽大的马车只有他们两个,不禁问道:“儿子们呢?” “在后面呢?” “怎么那么多人啊。” 沉陵施施然的说道:“他们都是要去祭祖的,和我们同一个地方,待会人会多点。” 末七点头,之后拍了拍自己的大腿,双眸认真的看着沉陵。 沉陵眉梢微挑,促狭的笑道:“怎么,腿酸了,捏捏。” 末七瞪了他一眼,“捏个屁捏,睡不睡?” 亏她大方一次把大腿给她当枕头,这个不解风情的男人。 第79章 祭祖进行中2 沉陵看着她怒瞪的模样很是可爱,忍不住哈哈大笑,“你不说我哪里知道?” 末七拍了他一下,“我不是说了吗,睡不睡?” 沉陵连忙点头,“睡,睡。” 沉陵头枕在末七的腿上。 马车的空间再大也是有限的。 沉陵的大长腿只能弯曲着,在路上偷偷休息也只能这个条件了,他也没有什么可要求。 深沉的眸仰躺着看着末七,“真香……”,说着就把头埋进她的肚子。 “快点睡,等下就不能睡了。”,看着这个不听话的还有空调情的男人很是无奈的拍拍他。 “好好,这就睡。” 不一会儿,就传来沉稳的呼吸声,还伴随着轻轻地呼噜声。 沉陵闻着熟悉的香味,全身心放松下来,他是真的累了,昨晚一个人守着夜,今早又要安排祭祖,疲倦不已。 末七看着熟睡的男人的俊颜,温柔的说道:“好好睡吧。” ………… 前往祭祖的路上是官道,但也有崎岖不平的地方,马车经过颤动很厉害,末七稳住身体,让沉陵睡的好一点,幸好沉陵睡的熟,不轻易醒来。 末七心里庆幸,幸好沉陵没有让两个小家伙过来,不然得哭得天昏地暗。 家距离祭祖的地方不远,但也要一个时辰左右。 末七来的时候,都是在马车里。 在这个时代都有句古话说“女子上坟,外家绝门”。 末七也只是过来陪陪沉陵,不能进去祭祖,跟来的女眷都要在马车里等待男人的回来,而李氏在家里准备沉启仁他们祭祖回来用的火盆还有香,果品。 男人们特地在距离祭祖庙堂山脚下,搭建帐篷,供她们休息。 同时,去祭祀的男人留守一些家仆或者其他人,守着她们,免得出事。 看着快到目的地了,末七叫醒沉陵。 沉陵猛地惊醒,“到了?”,声音带着刚苏醒的慵懒。 末七给他整理衣服,“快了,赶紧收拾收拾,东西都拿完了吗?” 沉陵点头,“都在后面的货车上了。” “那就好。” 到了目的地,沉陵就下了马车。 来到山脚下,找了片空地叫人搭起帐篷。 他知道末七都会在他去祭祖的时候睡觉,不喜欢被其他人打扰,所以特地让人守在门口。 搭好帐篷,放好小塌之后就让末七进去。 “有什么事就叫外面的守卫,吃的都放在这个小盒子里。渴了就喝水,有人闯进来就直接叫人,发生了什么事就叫人去山上叫我……” 沉陵细心的叮嘱着娇妻,就怕她把自己渴着了饿着了,被人欺负了。 末七推着他出去,皱着眉头,说道:“好了好了,别啰嗦了,赶紧走。” 沉陵转身看着她,“我走了,好好的待着,不要乱跑。”,说完就转身离开。 末七站在门口,待看不见他的背影,确认再三之后才放下帐门,兴致勃勃的转身躺在小塌上,从胸口抽出几本被捂得热乎乎的市井小说,里面的内容火热又直白。 她舔了舔手指,翻页。 这可是她的珍藏,就为了这一天准备的。 里面的内容也是看的人脸红心跳,直击肾上腺素。 今天老虎又不在家,随她怎么看都没人管。 不过可惜的是她怎么没把重量级的春书带过来,真是后悔。 祭祖需要整整两天的时间,所以今天晚上也要在这里,而沉陵告知末七今晚他会回来休息,明早再上去收拾东西就可以回家了。 祭祀的地方末七没有上去过,不过按理说都是有一处院子供他们休息的,沉启仁这两天就在上面休息,而两个儿子就不知道。 沉陵原本也可以在上面休息,末七也劝他在上面休息,结果被他一口回绝了,说是上面全是一群糙汉子,臭死了。 末七也就随他了。 而且她才不会傻乎乎的等呢,趁他不在能看多少看多少。 翘着腿,脚还不停地抖着,一副女痞子的模样,脸上带着微缩羞涩的笑意,看的好不精彩。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末七困意袭来,把书本往枕头下一塞,一个翻身再盖上厚实绵软的被子睡了过去。 末七这边很是安静,而外面就不是很安静,而是骚动不已,所有人都在蠢蠢欲动。 有不少夫人小姐,听闻太子妃也过来随太子殿下祭祖,连忙过来探探运气,看看能不能见到这位神秘的太子妃,好过过眼劲儿,混个眼熟,让太子妃帮忙为她们家的女儿连连线。 她们盛装打扮,得体富贵,还没走到营帐门口就被守卫拦下并驱赶。 所有的夫人小姐都过来想要请安,结果都一样,都被拦在营帐外。 营帐里边的末七睡的很好。 午饭,末七被人叫醒,困倦的说道:“进来。” 一个守卫低着头端着午饭进来,把一道道香气诱人的菜放到桌子上,又垂首离开。 不说一句话。 末七也习惯了,女子出嫁之后就是男人的私有物,所有男人不得亵渎。 末七在心里想应该是沉陵是自己的私有物,怎么就变成她是他的私有物,明明他才是上门女婿。 末七不想计较这个复杂的东西,从床上起来,来到桌前吃饭。 看着味香色美的菜肴,忽然感觉有些饿了。 沉陵每次都会带专门的厨师出来,还有厨具就是为了末七能够待的舒服,主要是觉得那些为家眷们提供饭菜的厨师不能满足末七的口味,而且也不安全,所以还是自己家的安全。 而其他的家眷就是吃大锅饭,由几个厨师一起炒几锅饭菜,由另一个厨师分配,味道也一般般,有些嘴巴刁钻的只能忍着。 第80章 祭祖进行中3 末七吃完饭,舒服的倚靠在凳子上,让人过来收碗筷。 这日子过得真美好啊。 她起身想要到外面走走消消食,就被守卫拦住了,“夫人,外面不安全,请回帐篷休息。” 末七指了指外面虽是雪白一片,却意外晴朗的天气,“我不走远,我就在外面走走。” 沉陵吩咐过他们这些守卫,只要不远离帐篷,都可以听夫人的,就不再阻拦。 看着守卫站回原位,末七走了出来,就看到周围全是帐篷,就属她的帐篷是最大的,而且还很豪华,黄色的还绣着金色的图形。 在旁边还有一顶和她的帐篷一样大豪华的明黄色帐篷,颜色比她的亮而且深。 末七看着这两顶帐篷,眉头紧皱,后甩了甩脑袋,感觉不可能,她的家怎么可能是这种家庭。 转身看着和两顶帐篷有一些距离的其他帐篷。 那些帐篷周围都没有人,可能是天气太冷了,所以这些人都缩在帐篷里取暖。 末七敏锐的听到谈笑声,四处观望也不知道是哪顶帐篷,看来挺热闹的。 她想过去看看,但是又不太喜欢应付这些妇女,所以直接否决了。 末七揣着手,走向守卫,问道:“这里有河吗?” 守卫响亮的回答道:“有,距离这里不远的地方有一条小河,但是都结冰了,夫人如果想去就等爷回来吧。” “不用,我等他干什么,我去去就回来,今晚我想吃鱼。”,末七摆手道。 守卫拦住末七的脚步,劝告道:“爷吩咐,不能让您离开帐篷以外的区域,请夫人回去。” 末七环抱臂膀,看着他,“你就只听你爷的话,不听我的?我有自保能力,在说该冬眠的都冬眠了,还怕啥?” 守卫不说话,还是一脸正气的挡在末七的面前。 末七往左他也往左,末七往右他也跟着往右。 她气馁的说道:“行了行了,不去就不去,我回帐篷不就行了。” 末七怒气冲冲的走回帐篷,关上帐门后打开一个小缝缝看着外面严谨的守卫,叹了口气,对于丈夫的过度担忧到底有什么办法? 在线等!急! 末七把自己扔在床上,不想了,睡觉! 帐篷内也燃起了炭火,暖呼呼的,守卫时不时打开帐门通通气再放下,以免里面熟睡的末七闷死。 晚上,末七吃着饭,一边怨气滔天的盯着正在吃饭的沉陵。 沉陵也不在意她的目光,给她夹着菜,末七垂眸看了一眼碗里的菜,大口的吃着。 吃饱喝足后,沉陵擦着嘴巴,问道:“怨气滔天的,今天谁惹你了?” 末七好不气的看着他,“还不是你。” 沉陵顿时倍感无辜,他今天忙了一天哪里惹到这个小祖宗了,一脸求证的说道:“说说看,我哪里错了,乱加的我可不认啊。” 末七好整以暇的说道:“我觉得你对我过度保护,限制我的自由;今天我要去看看河边,顺便抓条鱼给你换换口味,守卫不让我去。” 沉陵被气笑了,捏了捏她的脸,“所以就因为这个你就对我生气,吃饭还瞪着我。” 松开她的小脸,拿起茶杯,“我看啊,你不是想给我换换口味,而是你自己想吃吧。”,说完就漱起口来。 “那你不是也要吃吗,有什么区别?” 沉陵点头,“嗯,没啥区别,但是你说我过度保护我就不认了,我哪里过度保护了,还说限制你的自由,没人比我更加纵容你了,赶紧漱口。” 末七拿起自己的杯子,“你看,不承认了吧。” “我就不承认怎么了,赶紧漱口睡觉。” 沉陵起身脱掉外衣,来到床边铺床,才记起来护手霜还没擦呢,转头问末七道,“我的护手霜放哪了。” 末七还在气头上,但还是乖乖回答,“你好像没带。” 沉陵呆愣在原地看着她,“我手干的很,不擦就裂了。” 末七起身上前抓住他修长骨感的手,和自己的手比对,“你看我两天不擦都没事,你个大男人手感还比我好,明天擦也可以。” “夫人的手比我的嫩。” “你这不废话吗,赶紧睡觉。”,末七离开床边,沉陵抓住她,“夫人,你不睡,都很晚了。” “我今天睡了一天了,睡不着。” 沉陵可不管,半拖半抱的把末七往床上带,“睡不着那就陪着我躺躺,我困死了。” “你困就睡呀,拉我干嘛。” 沉陵揽着她的腰,把她往怀里拉,“没有夫人我睡不着,我要睡觉了,安静些。” 末七无奈,只能任由他抱着,听着他沉稳的呼吸声。 第81章 祭祖进行中4 今晚的沉陵睡的尤其熟,打的呼噜也很是响亮。 周围静悄悄,耳边全是鼾声。 末七瞪着眼睛,原本有些睡意被他忽然的高音吓得一个激灵,瞬间困意全飞。 她气的抬手掐他的腰窝,但他全身上下硬邦邦的,全是紧致的肌肉线条,她掐了几把也没有掐到。 气的恨不得狠狠地咬上去。 这人明明看着像个温润毫无武力的文人,怎么全是硬邦邦的肌肉呢。 这人特么的是喝了增肌剂吗!那么结实! 末七咬着牙,借着留夜的烛火看到他裸露的胸膛,那软弹的胸肌,末七嘴一咧,在他的胸肌上狠狠地一拧。 沉陵在睡梦中嘶了一声,挣开她的手,抓了抓胸肌,翻身背对着她继续打呼噜。 末七又气又无奈拍打了一下他的后背,然后闭着眼睛数星星,真想用什么东西录下来,明天放给这个混蛋听听他响亮的呼噜声。 末七翻来覆去,也不知道什么时候睡着的。 她醒来的时候,沉陵已经不见了踪影。 正在吃早餐的末七正百无聊赖的时不时舀动碗里的粥,索然无味的吃着。 看着精神很不是很好。 “夫人,有人求见。” 末七抬头看向帐门,施施然的问道:“谁啊?”。 荒郊野岭的谁会求见她,而且她也清楚,她不过一个小小的妇孺之辈,哪能让人求见。 末七放下手中的勺子,好情以待的端坐着,想看看是谁。 外面的守卫侧眸看了一眼面前的小姑娘,回道:“是一个小姑娘,说是有事想找夫人。”,说完低声提醒小姑娘莫说不该说的话,还有一些注意事项。 常虹被守卫那锐眸看的头皮一凉,乖巧的点头,“小女省的,多谢侍卫大哥提醒。” 守卫满意的点头,爷委以他们重任,如果保护不了夫人,他们的身体就要与脑袋分离。 所以谨慎一点不碍事。 常虹看着帐篷外森严的守卫,层层包裹之下就为了守卫帐篷里的人,虽然看着很是正常,太子妃本来就要这个阵仗,但细细想一下就不对劲。 明明太子妃都是要受到世家大族的跪拜,彰显皇族的尊贵。 现今却把他们都驱赶了,这表明太子殿下连着他们这些朝臣家眷也要防。 这占有欲和保护欲未免太强了些。 这位从未会过面,且没有被世人知晓容貌性情的太子妃很是神秘。 他们都知道太子已经娶妻生子,有了太子妃,却不知道太子妃是何人。 每年的赏赐嘉奖太子妃年年有份,有些人始初并没把这位不知来路的太子妃当回事,现在不重视也不行了,皇宠加身,荣宠不断。 人们把太子妃传的更是微乎其微,什么天命之女,还有人称太子妃为祸国妖妃,不然太子也不会不让她出来见世人。 当局者迷,旁观者清。 并不是这位太子妃不配出现于世人眼中,而是太子不想把太子妃暴露于世人的污浊,把她牢牢地保护在手里。 给她戴上一层盔甲,任谁也不敢侵犯她。 圣宠,太子妃从来不缺,不然每年一个加封又是怎么回事,还有太子殿下的疼宠,简直是女人们所羡慕的对象。 常虹惊叹太子妃的受宠程度。 她不是没听过太子殿下与裴家嫡女裴佳吟的事。 青梅竹马,两小无猜。 金童玉女,才子佳人 天赐姻缘,共赴瑶台。 裴家大小姐可是远赴盛京出了名的才女,为人也是温柔贤淑,礼而待人,有着贵女的大雅之气。 容貌也是美得惊人,素有天下第一美人之称。 裴大小姐被风门的掌门赏识,特地让她做了关门弟子,学习武艺。 自从进了风门,裴大小姐就很少在京城。 听闻太子殿下成婚时,她们就认定太子妃肯定是裴大小姐。 令他们没想到的是,太子妃并不是裴大小姐,除了少部分的人知道并且被下了圣旨保密之外就只有皇室知晓。 今天她过来也是受娘亲的嘱托,过来给太子妃送上礼物并且请个安,没料到今天的守卫大哥不似昨天一般驱赶他们,而是向内报告。 常虹听着里面传出的女声,清脆而娇软,就知道是一个千娇万宠的女子。 末七不知道自己说了一两个字,就被人定义为千娇万宠,他听到一定会讥讽的嗤笑,如果真的是千娇万宠她的商业帝国哪来的,如果真的千娇万宠,过去也不至于吃虫子充饥。 “让她进来。” 末七很是好奇这个小姑娘。 守卫得到指示,侧身让开一条道,让常虹进去,“常小姐请。” 常虹心中一喜,原本不抱什么希望的,现在竟然如此顺利,她压抑着心里的激动与守卫颔首,迈着小步都进去,掀开帐门时,心一个劲儿的扑腾,嘴唇上的弧度怎么压都压不下来。 终于,终于可以看到这位太子妃的面容了。 第82章 常虹请安,媚然天成 帐门一开,常虹抬眸看进去,瞬间呆怔在原地,瞠目结舌的看着眼前的这一幕。 只见太子妃一身素色襦裙,肩上披着一深蓝色碎花披帛,阔领露出雪白又滑腻的颈部,还有那若隐若现的美好,未施粉黛却风情卓越,媚如天成。 身材丰盈娇媚,珠圆玉润,一动一扭,一眼一颦之间媚意盎然,勾人于无形。 浓密的头发做成随云髻,头上金簪点缀,流苏随着她的动作微微晃动,发出夺目的光彩如人一般雍容华贵而脱俗。 常虹见到末七的那一刻就被迷住了,不仅仅是她的独特的服饰,还有那灵动而妩媚的气质,明明看起来是一个安静勾人的美人,眼眸却骨碌碌狡黠的转动。 看着就不是一个安分的主。 末七看着进来的容貌秀丽,清新淡雅的小美人眼眸一亮,作为颜值主义者的她就被迷住了,站起身走向前,“小姐姐可有夫婿!” 眼眸火热的似乎要把常虹吃了。 常虹吓得往后退几步,一脸惊愕且不知所措的看着她。 末七不知所以得看着她的反应,后知后觉赶紧松开手,有些尴尬的解释道:“别害怕,我不是有意的,就是就是,咳咳,这位小姐找我何事?” 末七也不知道要怎么解释,难道要说小姐姐我看你容貌天成美丽动人,所以我欲要与你共赴河边一叙? 常虹没想到末七如此的洒脱,反应过来欠着身道:“小女参见夫人,刚才无意冒犯多有得罪。” 末七刚要扶她起身,听她那么说一时间迷茫不已,“唉?” 常虹也抬眸,“唉?” “……” “好了好了,无需多礼,快请坐。”,末七摸了摸鼻子,装作无事的来到桌边。 常虹赶紧起身,来到桌边坐下,眼眸带着羞涩的躲闪的看着末七。 末七看出她的拘谨,给她倒一杯茶说道:“你也是随你的家人过来祭祖的吗?” 常虹受宠若惊的看着末七给她沏茶,连忙稳住身形说道:“是,我娘也来了。” “那你来找我干什么?” 末七抿了一口热茶说道。 常虹手指揪着袖摆,小声的说道:“就是看着夫人是一个人,也不见夫人出来与我们玩就过来看看。” 其实她是想过来请安的。 抬眸看了一眼末七,无意间看到那抹若隐若现的美好,眼眸微动,迅速低下头,面红耳赤的样子很是可口。 在胥国即便国风再开放,也没人像末七如此大胆,但是非常的适合她。 末七勾唇饶有兴趣的看着她红润的脸蛋,“这样啊,多谢你来看望我,不过幸好你来了,不然我还真出不去。” 常虹抬眸,带着不敢置信的神情看着她,“您的夫君不让您出去?” 末七也不隐瞒,施施然的点头。 常虹一脸顿悟,难怪昨天无论是午饭还是晚饭过后都不见太子妃过来他们这边玩玩,原来是被变相的关起来了。 常虹抬眸看着这位美艳如魅的女子,心想,要是她她也不放出去,引来一路的桃花就不好了。 “要我说啊,他就是有病,之前没发现现在才发现,整天都不能离开帐篷范围之内,这个谁受得了啊,还死不承认是保护过度,我真踏马……我真想打他。” 常虹看着末七生动的面容,还有那洒脱而带着女子特有的娇魅的气质,还有那娇气看得出被保护的非常好。 “您丈夫也是为了保护你。”,常虹笑道。 末七摆手,“保护就不必说了,还不说是他霸道呢。”,想想就气。 常虹看她的气势不对,连忙转移话题,“夫人,您身上的这套成衣真好看,哪个绣娘做的。” 末七垂眸看了自己身上的衣服,“这套啊,是我自己做的,你眼光不错啊。”,这套衣服是她按照现在的襦裙设计的,还没做成品卖呢。 第83章 春光乍现 末七眼眸一亮,似乎看到了商机,连忙凑到常虹的身旁,一脸愉悦像见到一个大客户一样,她还想着怎么推销这种设计风格的衣服呢。 这不,她的第一位客户来了。 “你想不想要这种类型的衣服,穿着清凉,而且还是贴身设计,无论在室内室外都非常的合适,冬天外加棉裘,一脱你就是女神,不要三百两也不要一百两,一套衣服也就要八十八两怎么样?” 常虹目瞪口呆的看着末七,“不,不用了,多谢夫人好意,小女只是有些好奇这个衣服的设计。” 末七看了她一会,见她真的没有兴趣也作罢,转身坐回自己的位子,“没事,多感兴趣一些事情也好,如果有需要就去绣阁啊,多带些姐妹。” 常虹看着不按理出牌的末七,嘴角微抽,“小女省的。” 常虹和末七说了会儿话,常虹就告辞离开了。 末七看着她的身影,托着下巴眼眸深邃无比。 这个女孩是个好的,也不知道以后还有没有机会见面。 “夫人。” 一个守卫在外头叫道。 末七懒懒的回应,“嗯?怎么了?” “用不用属下跟过去。” 末七眉头微皱,“你跟过去干啥,一个小姑娘家家的,再说她也没什么恶意。”,纵横商业多年的末七早就一眼看透了,但抵不过人家是长得真不错啊。 守卫被怼的沉默了片刻,“是。” 而常虹一回到帐篷就被她娘和其他的贵妇贵女簇拥着。 “怎么样见到太子妃了吗?” “她长怎么样?” “好不好相处?” 常虹面色虽然平静,却心里很是鄙夷这些想要谄媚虚假的人,她们把她当成一个试探的工具她知道,就是为了探探这个太子妃到底是不是个狠人,如果是他们就避让,如果不是那么多多的奉承,好过河。 这一次见末七的常虹很快得到答案,很好相处,但相反,好相处就不一定好对付,太子妃眼中的洒脱是她从未见过的,还有那一丝丝遁入人心的寒意。 让常虹认为太子妃绝不是一个简单的女子。 “太子妃很美,很……好玩。” 说完常虹就走进帐篷,独留众人迟迟不得反应。 好玩? 是她们理解的那个意思吗? 末七正在收拾自己的东西,秋菊没能来,自然没人给她收拾东西。 外面的守卫连看她一眼都不敢,何况是让他们进来收拾。 她的东西也不多,就一个包袱。 她的两个儿子从来到这之后就没来过帐篷,直接和他们的爷爷宿在山上。 刚才沉陵让人传了口信过来,等下就可以收拾东西走人了。 末七已经无聊透顶了,想着如果路途不遥远她自己走回去。 把小市井书塞进包袱里,放在床上,等下让守卫拿着。 沉陵下来的时候已经是午时,按照现代算的话也就是下午三四点。 他走进帐篷,祭祖已经结束了,他来看看末七东西都带了没有,看到榻上放着的小包袱,就准备让奴仆收拾东西,后一转眸就看到春光若隐若现,妩媚勾人的末七。 面色一黑,信步上前,抬手捏住那抹胸往上一提,面无表情的说道:“天气凉,多穿点。” 末七呆愣的看着他的骚操作,抬手又扯了回来,“你干嘛?” 沉陵眉头紧皱,又抬手提了回去,“穿的不伦不类的,赶紧穿好。” 末七不好气的瞪着这个眼眸锐利的男人,“老古董。” 说完直接拿起狐裘套上,什么春光都被遮住了。 “这不就好了吗?”,还用的着拉上去吗。 沉陵默了片刻,看了她一眼,算是满意的从她身旁擦过,“走了。” 末七被沉陵扶上马车只给众人留下一个背影,许多人靠着背影猜测这太子妃到底长怎么样。 马车内即便有暖炉还是很冷。 沉陵进来之后,末七拢了拢身上的狐裘,屁股向沉陵那边挪了挪。 挪一挪,又挪一挪。 最后挪到了沉陵的怀里。 沉陵身体很热,可以说是火气很旺,所以冬季的夜晚末七都是缩在沉陵的怀里取暖,夏季就非常的不喜欢。 第84章 穿衣就是勾引,拉屎就是吸引 沉陵整理了一下自己的狐裘,好把人全部捂住,“回去让秋菊给你做个汤婆子。” 末七点头,继续缩着,只要他一动冷风就从缝缝钻进来,末七皱着眉头,微颦眉拍了下他的胸膛,“你别动,风都进来了。” “你别扭来扭去,再动我办了你!”,沉陵狭眸微眯带着隐忍,大手拍了一下她的屁屁。 末七清晰地感觉到他的变化,哼哼几声,窝着不再动了。 两个时辰之后,来到府中,李氏带着奴仆到门口迎接,一个小厮手中拿着香,到沉启仁六人的马车回来时,就在门口角落的一个位置插上三炷香,就拿着踏凳迎上去。 沉随墨和沉随临跟着爷爷站了两天,很是疲累。 晚上他们原本想着去找娘亲休息,但被爹爹扣给了爷爷,说是男孩子不能去女眷的帐篷,嘴上这样说不一会儿他自己就消失了。 不用想就知道一定是下山找娘亲了。 害他们埋怨了一个晚上,这个骗子爹爹。 一下车就奔到末七的怀里,仰着头看着想念已久的娘亲,“娘亲。” 一向沉稳的沉随墨也紧紧的抱着末七,看出他对末七的依赖,“娘亲,你累不累。” 末七宽慰的笑着,摸摸他们的头,“这不是娘亲该问你们的吗,跟着爷爷爹爹祭祖累不累。” 两个小家伙懂事的摇头,“不累。” “但是娘亲觉得你们累,快些去休息去。” 两个小家伙点头,两人小跑进府。 末七给沉启仁和李氏行礼,李氏慈爱的看着他们,“好好,回来就好,赶紧回去休息一下,今晚我们一起吃饭。” 末七颔首,“是,娘。” 末七和沉陵一前一后的走回房间。 她刚刚脱下衣服,沉陵就直愣愣的站在原地,皱着眉头看着她的衣服,“你这件衣服哪来的。” 那道沟都要跑出来了,别以为他看不到,如果旁边有个男的他都可以把他千刀万剐。 末七狐疑的看着他,“什么衣服?” 沉陵抬颚示意她身上穿的这件,脸色有些冷冰冰的。 末七后知后觉的垂眸看了一眼,“我自己做的呀,怎么了?”。 刚才还在帐篷中,就说自己不伦不类,还提了自己的抹胸,也不知道他要干什么。 “末七,你是觉得我过得太滋润打算给我找情敌呢?”,沉陵沉声问道。 “我哪有这样想,你自己胡思乱想还怪我?这不就一件普通的衣服吗。”,末七感觉他有些小题大做。 沉陵信步上前,抬手勾了勾她的抹胸,“你这里都露出来了,还说不是勾桃花。”,语气怨气极强的道。 末七拍掉他的手,有些生气的叉腰回道:“咋地,这是在找我茬啊,穿一衣服就是勾引人,那我拉个屎就是吸引人了,人被香过来了。” “净给我胡说!”,沉陵拍了拍她的屁股。 “我胡说了吗,沉陵我发现你越来越小心眼,连我穿衣自由都要管,你是不是看我不顺眼了!”,末七叉着腰,生气的问道。 沉陵面色难看又不自然的转过身,“我哪有看你不顺眼了!我没可那么说,是你自己说的。” 看着他面色阴沉又泛着淡淡酸意的俊脸,末七好像意识到什么,伸手扯了扯他的袖子,一脸促狭的说道:“你吃醋了。” 这句话是肯定而不是否定。 沉陵眼眸微微一颤,轻轻扯开袖子,“胡说八道,你看我哪里吃醋了。” 末七眼眸微眯,明显不相信,敷衍的说了句,“好,夫君没有生气。”,后手抚着他结实的胸膛,“即便我穿这身衣服也是我的自由不是,再说了,夫君喜不喜欢。” 手指从他的胸膛上滑落,带着酥麻的电流直击尾骨,那柔软的身体也贴了上去,搞得沉陵心猿意马。 喉结微动,沙哑的轻声呵斥,“别闹。” 末七勾唇一笑,“那夫君让不让我穿。” 沉陵看着怀中千娇百媚的娇妻,哪里承受的了她的撒娇,咬着牙,锐眸死死的盯着她,带着狠意,“自然可以,不过也只能在为夫面前穿。” 末七对于这个霸道的男人真是有些无奈。 心里想着只要你说这句话,我就可以把意思掰过来,想咋穿就咋穿,谁听你。 第84章 怂的一批的末七 沉陵一眼就看到了她眼底的狡黠,修长的手指衔住她的下巴。 霸道的往上一抬,嘴角勾着泛着冷意的笑。 整个人诡黠又可怕,俊脸凑近她,鼻子相触,嘴唇只差几寸之宽,轻慢的说着:“如若让我看到夫人穿着这身衣物,出去乱逛,我看见一次我就要你一次,别想让别的男人看到你,明白了吗,夫人。” 末七看着他很是不对劲,心里猛跳,看着那双深渊般把人吸进去,深不见底幽深可怕的眼眸,点头,“知道了。” 沉陵听到回应,面容恢复平常的吻了她一口,“乖。” 末七猛地推开他,“你就知道威胁我!” 沉凌侧眸看了他一眼,慢条斯理的脱掉外衣,“这可不是威胁,而是一种提醒。” “你这提醒我接受不起。” “嗯?”,宽衣解带的手停住,幽深的狭眸微眯看着末七。 末七咽了一口口水,瞠目结舌的说道:“我的意思是我一定听夫君的。” 沉陵重新解开外衣,“嗯”了一声,整齐的把衣服挂到架子上。 末七在他的身后,扮了个鬼脸,还隔空挠了他几下,一脸愤然。 沉陵嘴唇微扬,眸里带着无奈和宠溺。 他来到水盆前洗手,边洗边说道:“今晚吃完饭后我们就回家。” 正在喝茶压惊的末七被他突然的话差点呛到,放下茶杯,擦着流到下巴的茶水,转头惊讶的看他,“这么急?” 沉陵拿着袜布擦手随手扔在水盆边,“你不是想去寺庙住几天吗?” 末七点头,“对呀,但是明天再回家也不晚,干嘛吃了晚饭就要回去?”。 今天才刚刚祭祖回来,今晚吃完就直接回家收拾东西,明天出发,属实有点赶,再铁打的人也遭不住啊。 沉陵解释道:“因为明天祠庙会很堵。” 末七顿时摸不着头脑,“明天人很多?” 大冷天的,即便再信佛也不会搭伙去上香吧,又不是旅游。 沉陵淡淡的点头,“这几天百姓祭完祖,就要去祠庙去上香祈福,大概都是这样,所以今晚回去安排好,明天一早就过去。” 末七上前踮起脚尖,捧住沉陵的俊脸,心疼道:“那你是不是太累了,要不找个机会下次去吧。” 说实话,末七很心疼自己的男人。 沉陵弯腰搂着她,“所以夫人今晚帮为夫放松放松,犒劳一下为夫?”,这话带着浓浓的暗示性,声音低沉而魅惑。 末七想都不想的点头,“好。”,心里想着之前给婆婆搞得松骨也可以给他用上,还有季老先生打造的拔火罐送来多时了,因为忙忘记有这一回事就耽搁了许久。 沉陵眉眼微微一弯,抱起末七往床上走去。 末七被忽然抱起心中一慌,连忙环住他的脖子,以防自己掉下去,“你干什么?” 沉陵快步走回内屋,把她轻轻地放在床上,“陪为夫睡个下午觉。” “唉,我不想睡。” “嘘,乖。” “……” 原本不情不愿的末七竟然一沾到床就睡意袭来,不一会儿就睡了过去。 沉陵看着怀里依偎着自己的妻子,垂下头在她的唇上轻柔一吻,拥着她睡了过去。 第85章 有为夫在 爪奇和爪玛过完年夜饭的第二天就匆匆告别,回国去交差了。 临走时,末七送他们至码头,爪玛不舍的抱着末七不愿离开,最后是被爪奇拎着上了船,哭唧唧的离开。 对于友人的离开末七也很不舍,想着什么时候才能再见面。 沉陵敏锐的察觉到娇妻的低落,哄了好久才转移她的注意力。 吃过晚饭的夫妻俩拖家带口,在两位老人的欢送下,带着两个儿子抱着一儿一女回府。 末七穿的很是厚实,怀里抱着穿的同样厚实像个球的女儿,而小儿子有些沉就让沉陵抱着,掩在他父亲厚实温暖的狐裘里。 末七问沉陵道:“东西拿完了吗,儿子的小老虎呢?” 沉陵单手抱着儿子在装东西的马车里找了找,“可能还在房间里,我让人去拿。” 小老虎是小春宝最喜欢的玩偶,几乎每天都抓着,离了就要哭。 这只小老虎是沉陵去视察工厂在路边的一小摊上买的,小女儿也买了一只,是一只小兔子,没玩几下就腻了。 “来了来了,小老虎来了。”老宅里的主管拿着红色的小老虎布偶跑出来,气喘吁吁的来到沉陵面前。 “爷,小老虎,呼呼。” 沉陵:“辛苦了。”说完就接过小老虎往狐裘里一塞,一只小肥手就紧紧地抓住,还时不时传来奶奶的笑声。 “看他喜欢的。”,末七笑道。 沉陵没说话,但眼眸带着淡淡的暖意,颠了颠怀里的小儿子,看向正在和爷爷奶奶依依不舍道别的两个儿子,喊道:“随墨,随临,回家了。” 沉随墨转头看着等在马车旁的爹爹,“马上来。” “爷爷,奶奶我们走了。”,沉随临挥手不舍的说道,他再过不久就要回军营了,而大哥也要去书院了,要很久才能见到爷爷奶奶。 沉启仁和李氏也很是不舍,眼眸根本不舍得离开孙孙们一眼。 “好好学习,要经常过来看爷爷。” “你们路上小心些,天寒地冻的。” 末七回头,“知道了,爹娘你们快些回屋,外头冷。” 沉启仁和李氏点头,“唉,好。” 四辆马车缓缓地回程。 冬天夜晚的京城,特别是新春过后百姓都会在家里休养生息一段时间,所以一路上也没什么商贩摆摊。 冷风从窗户的缝隙里呼啸进来,带着阴沉尖细的声音。 特别是街上门店黑灯瞎火,寂静无人,让坐在窗边的末七汗毛耸立,挪着屁股靠近一旁的沉陵寻求安全感。 正在闭目养神的沉陵睁开眼眸看着她,“夫人,怎么了。” 末七又往他身上凑凑,寒毛卓竖的说道:“夫君,你听听这声音,再看看外面幽静无人的大街。这黑灯瞎火的,像不像恐怖灵异案件,只要你打开车窗,就有什么东西钻进来。” 沉陵看她左右逢敌西面楚歌的模样很是滑稽,抿唇一笑。 倏而一手抱着儿子,一手把她们母女拢进怀里。 让她紧紧地靠着自己,捂住她的一只耳朵,让她听着他的心跳,轻声说道:“有为夫在,不怕,捂着耳朵就听不到了。” 在安静的车厢里他的声音尤为温柔。 末七听着他微微震动的胸膛,沉稳有力的心跳声瞬间什么都不怕了,心安了下来。 回到家,奴仆们都差不多都休息了,末七和沉陵把孩子送回房间后也回房了。 末七看着沉陵走进洗浴间的身影,转头就从柜子里拿出一个箱子,打开检查了一下拔火罐的好坏。 又去找了一根火烛放在床头柜上, 踩上绵软的床铺,把寝帐系好,等下拔火罐或者松骨的时候掉下来就很麻烦。 不一会沉陵就洗澡出来,亵衣濡湿的贴合着结实、肌肉线条完美的身体。 高大挺拔,修长健硕,亵衣也松垮的挂在身上,露出里面水润有光泽胸肌和腹肌。 一滴水滑落,没入那三角区域,荷尔蒙像是阀门泄漏一般,来了一场荷尔蒙大爆炸。 末七看的移不开眼睛,特别是他那健 硕的胸肌,她并不是第一次打它的主意了,就想着这么大的胸肌为什么就不能奶奶孩子呢。 响亮的口水声在室内响起,沉陵擦着头发,眉眼带着丝丝的笑意还有幽深。 把巾帕往架子上一搭,就抬步慢慢的逼近末七,眼眸发着绿光上下打量她。 末七连连后退,退到尽头,后背碰到了桌子。 抬手挡住不断逼近的沉陵,手掌下是结实光滑的肌肉,“你,你先别急。” 沉陵哪里能不急,粗喘着呼吸弯腰直接来一个深吻,“为夫素了好几个晚上了。” 唇舌交缠间,两人的身体发生了变化,末七感觉会失控,连忙拉开一点距离,哄着他说:“别急,我给夫君准备更加舒服的。” 沉陵被一语命中,深邃的眼眸更加的晦暗,气息更加的紊乱。 更加舒服? 是他想的吗? “夫人,快些给我。”,大手搭在那柔软丰腴的腰肢上,上下流连。 第86章 没有诚信度的末七 末七看着他快要忍不住了,“好好,你去床上趴着好不好?”,赶紧柔声诱哄道。 沉陵忍耐不住的磨蹭了几下后,乖乖的去床上躺着,那精神劲很足的东西一柱擎天正与末七打招呼。 末七猛地闭上眼睛,“趴过去。” 沉陵:“嗯? 他眉梢紧皱,额上带着薄汗,有些狐疑,“为何?” 他背过身去那还怎么做。 末七拍拍他,“不是要给你舒服吗,赶紧的。” 沉陵抬手捏了一把柔软,才不情不愿的趴着,心里很是好奇她要做什么。 末七抬手脱下他的亵衣,露出肌理完美的宽厚的后背,手上摸了摸,酥麻的感觉让沉陵闷哼出声,眼里充斥着血丝,直勾勾的盯着她。 现在他硬得连床垫都想艹。 心急的欲起身抓住末七想压在身下,就被末七躲开,指着他:“唉,别动,要不我不帮你了。” 沉陵闻言乖乖的趴下去,就看见末七拿着一个小半圆的罐罐出来,还带着一把奇怪的东西。 眉梢微蹙,“这是何物?” 末七把火烛在里面热了热,打着谜语说道:“你且看着。” 说完直接扣上去。 沉陵被背上的一股吸力惊了一下,更加好奇这个物件是什么。 末七一个个的按照穴位扣上去,一边扣一边说道:“这个就是我托季老先生打造的,叫它拔火罐吧,有祛湿疏通经脉的作用,我打算给华苑用用,你感觉怎么样?” 沉陵抬头望向她,瞪大眼眸,带着不可置信的语气说道:“所以你是把我当成你的试验品来了?” 语气不是疑问而是肯定。 末七抬手捂嘴咳了几下,一本正经的说道:“咳咳,哪有的事,我怎么会让夫君您当试验品呢,我可舍不得,刚才我不是说了吗,对你有好处我才用的。别乱动,等几刻钟就好了。” 沉陵气的趴回去,“如果今晚你不把我搞舒服,我就亲自搞你。” 末七看着他脸上的怒意,连忙解释道:“这只是第一步,我说话算话,你见我骗过你吗?” 一脸认真的看着沉陵。 沉陵回眸幽幽的盯着她,你骗我的还少吗。 第一次是成婚后的第一次约会,明明已经说好了两人去游船,结果船上只有他一个人,这妮子在生意和爱情之间,果断选择了生意,放了他的鸽子; 第二次说要亲自下厨给他做一桌子的饭菜,他充满期待的在外面忙活了一天。 不停歇的干活,汗流浃背的回来就给他找了一个大饼给他啃。 那饼比他的脸都大,沉陵抱着那个大饼,差点气死,啃得差点噎死。 还有第三第四无数次都是被这小妮子骗的。 他再相信她,他就是狗! 末七被看得心虚,企图挽回自己诚实的形象,“这次真的不骗你,你看我这真诚的小眼神。”,说完还眨了眨。 沉陵呼了一口气,沉沉的看着末七,“如果你再敢骗我,你今晚就给我躺着。” 末七害怕的点头。 沉陵闭上眼眸,压抑着心中的欲火。 男人的背部肌肉很结实,末七就怕一紧绷拔火罐就吸不住,所以一边算着时间一边给他按摩腰部。 还时不时斯哈口水,这手感,这视觉上的体验,宽肩窄腰。 斯哈!美啊! 几刻钟很快就过去了,末七拔掉拔火罐,给沉陵按摩着拔的青紫的地方。 沉陵懒懒的趴着,“重点,太轻了。” 末七微喘着气,心里想着你那么大体格,也好意思使唤我,不过既是自己承诺的,自然不敢说什么。 她有一种搬起石头砸自己脚的后悔,嘴上还是说,“唉,好勒,客官您瞧着。”,说完用吃奶的力气推拉着后背。 沉陵舒服的眯着眼睛。 嘴角勾起愉悦的弧度,什么时候他享受过这种服务,心里美滋滋的。 “啊!” 原本平静美好的服务被男人一声惊呼打破。 沉陵冷着眸看向坐在自己腰上的末七,气急败坏的问道:“你干什么?” 末七抬手擦了一把汗,下颚高抬居高临下的看着他,眼底暗藏着一丝不怀好意,“当然是给你做按摩啊,别动,躺着。” 沉陵欲起身,又被她狠狠地压下来,咬牙切齿怒瞪着凤眸看着她“你!啊!” 她一般都是说到做到的人。 怎么可能说放弃就放弃。 正骨是一个力气活,同时也是一个技术活,对于男女都要讲究力道,重了轻则会伤筋动骨,重则会骨折,轻了起不到正骨的作用。 末七之前给李氏做了一次,很是成功。 李氏作为一名女性,骨架子比较小,而且年纪也比较大了,所以末七没用多大力而且很轻松的正骨,起到了很好的作用,到达临点可以达到全身酥麻,全身心进入高潮状态,比进行一次房事还要爽,完后会达到体态轻盈,减少关节压力的作用。 沉陵不仅骨骼大,很是健壮,正骨自然需要很大的力气,末七咬着牙把吃奶的力气都使出来了,推、拽、按、捺一系列下来,汗流浃背。 突然很是嫌弃,好好地一个人搞那么健壮干嘛,又不是去打架。 渐渐地沉陵的声音由痛苦的惊呼变成闷哼夹带着丝丝魅惑的颤音,脸颊随着推拿进入火热期而愈发的红润,轮廓分明,英气逼人的俊美的满是汗水,眼眸带着丝丝露出欲望。 当末七按到某一点时,沉陵狭眸紧闭,紧咬着唇,从喉中发出野兽般的嘶喘。 健硕的身体猛地一僵后颤抖。 末七张大嘴巴,杏眸怔瞪,手还保持推的姿势,一滴汗水滑落脸颊滴到身下男人光滑结实,因为高潮而紧绷,宽阔厚实、沟壑分明又肌肉线条隆起完美弧度的后背。 她,她什么都没做怎么就…… 末七被吓住了。 沉陵喘着粗气,高潮后又不满足的欲要把末七抓下来,被末七灵活的躲过去,“你再动我就不帮了。” 出声威胁道。 沉陵抓人的手一顿,后慢慢的放下,乖乖地搭在枕头上。 那汗湿的发丝黏在俊美的脸颊上,侧着头直勾勾的注视着她,那深邃的凤眸此时像一只野性十足,危险至极的野兽在看着自己的领地。 第87章 心满意足 末七被他的眼神看的心惊胆颤,“别那么看着我,你在看信不信我不给你推拿了。” 沉陵又看了几眼,转过头趴着。 末七呼了口气,继续推拿。 别人推拿就正正骨,她推拿怎么就那样了? 性质完全不一样啊。 末七现在头疼,不知道是该继续推还是跑。 “你戳在哪干什么,别停!” 一声沙哑的低吼让末七心一跳,“哦哦,马上。” 一炷香之后。 骨节分明,青筋隆结的手猛地掐住身下的床垫,一声低吼之后,筋疲力尽的瘫在床上,像是从水里捞出来一般急迫的喘气,汗流浃背,汗湿的发丝沾着脸颊。 末七直接一屁股坐在床铺上,“我,我艹,累,累死老娘了。”,困难的咽了一口水继续喘着粗气。 两个人一个人是爽累的,一个人是劳力过度累的。 末七活动了几下酸痛的手,看都没看旁边的人,虚脱的爬下床,来到桌边端起茶壶就猛灌,坐在凳子上,懊悔的看着颤抖的双手,果然这种体力活只能交给体力健壮的汉子过来。 为了不出现没把客人服务到位,倒是先把员工累死的情况,她打算让人给华苑找几个汉子过来,还有几个力壮的老大娘。 心里打好算盘的末七见床上的人终于动了。 只见他起身,穿好亵衣,动作有些迟缓的下床,麻利的收拾好脏了的床铺,铺上新的,才信步来到末七身边,弯腰重重的吻了两口,才转身去洗漱间洗澡。 独留末七举着茶壶呆怔在原地。 这是满足了的意思? 鼻尖充斥着荷尔蒙的气味还有浓郁的石楠花的味道。 末七起身忍着寒冷,打开所有窗户通气,瑟瑟发抖的拢了拢身上的里衣。 今晚睡觉都是这种味道,想想都睡不着。 沉陵神清气爽带着一身湿气出来,换了洁白的里衣,活动着比之前轻盈不少的身体,想着出去战上宗师级的士兵都绰绰有余。 感觉到冷气的他抬眸看过去,就看到末七可怜兮兮的窝在角落里,窗户大开。 踱步过去把她抱在怀里,把自己的热气传递给她,语气带着些许的责斥,“明明都觉得冷了,还开窗,你要干嘛?” 说着就要搂着她关上窗,末七握住他的手,“别关,房间里都是那种味道。” 沉陵看着怀里低眉垂眼的娇妻,抿嘴一笑,眼眸带着宠溺,挥手一拂,屋内瞬间刮起大风,稍纵即逝间把所有的味道都带走。 末七缩在沉陵温暖厚实的怀抱里,忽然刮起的风让她昏头耷脑不明所以的看着窗户。 怎么回事? 怎么就忽然刮起大风! 末七心尖一凉,猛然扎进沉陵的怀里,不敢吱声,“夫,夫君,我们屋里是不是有什么东西?”。不然怎么好端端的忽然刮起了大风。 沉陵神情自若的抱起她信步往床边走去,顺便用内力把窗户都关上。 末七又是一惊,手紧紧的抓着沉陵胸前的衣服。 “没事,冬天风本来就大了,何况你开那么多窗户,窗户被风关上了,睡觉吧。” 末七还是有些惶恐的点头。 末七疑神疑鬼也属实正常。 从前至今末七都没有看过内力武功有关的东西,何况是从现代那个武功内力方面全部失传的现代来的末七,她根本就没往内力方面想,认为那东西根本就不存在。 沉陵知道自己吓到怀里的人了,把她放在床上自己也跟着躺了进去,侧身把她紧紧地拥在怀里,轻柔的拍打着她的背部,“乖,不怕不怕。” 末七渐渐在沉陵的温声的安慰下平静下来,手抓着沉陵的衣服,周围全是熟悉而令人心安的香气,不一会儿就睡了过去。 ………… 第88章 前往华元寺 清晨,天空一片晴朗,积雪覆盖下的建筑黑白交替。 百姓早早起来,煮起了早饭,搭起了摊位,叫卖起了菜,都为生活奔波着。 京城一派和谐,岁月静好。 末府,奴仆依次醒来,打理好自己,就开始急匆匆的离开房间。 洒扫的小厮早早地拿着扫把打扫昨夜的积雪,其他的奴仆也开始各司其职。 后院的厨房很是热闹,在吵闹声和锅碗瓢盆的碰撞声中,厨师们动作麻利的做着早饭,把主子们的早饭做好,整齐的摆放在托盘里,才做起奴仆们的早饭,一边候着的丫鬟干练的端起托盘,步伐稳当地端走。 后门也传来车辘子滚动的声音,车夫把府内的补给一车车的运进去,粗使婆子和丫鬟麻利的把送来的布料珍品,还有主子们的补品一一拿到库房。 末七困倦、食之无味的吃着碗里的粥。 今早她是让沉陵强制开机抱着去洗漱又被抱过来吃早饭。 她现在手都是软的,都没有握勺子,还颤抖。 还有就是困。 沉陵优雅快而不乱的把自己的早饭吃完,转头看了眼正在钓鱼的末七,伸出长臂把她面前的粥拿过来,动作熟练麻利的喂了几口。 一家人整齐的上了马车,前往香火最繁盛的寺庙——华元寺。 马车走在前往华元寺的路上,经过一片竹林,白雪覆盖下,竹林一片萧瑟,全都被压的低下了头。 雪地之上,马车小心的前行,发出嘎吱的脆响。 末七撩起车帘往外看,就看到旁边和后面都有马车经过或跟来。 末七微微惊叹,人真多啊。 放下车帘转头看着正悠闲的品着小酒的沉陵,感叹他的料事如神,不然晚来一会儿或许路都走不了了。 沉陵察觉到她的视线,“嗯?” 末七摇头,继续往窗边看去。 两个小家伙躺在竹篮里也很乖,不哭不闹,自娱自乐的抓着空气。 第二辆马车里的沉随临跟他娘亲一样,充满好奇的把头伸出去,沉随墨怕他掉下去小手揪住他的衣摆,掉了也好拉上来。 沉随临完全不知道他哥有多担忧他,小脸灿烂的笑着,不经意间看到路过的马车里露出脸来的漂亮小姐姐,还激动地挥手,搞得那个小姐姐很是不好意思的回应。 原本还想喊几声,后面传来一个力道把他拖了回去,车帘合上。 沉随临猛然跌坐到垫子上,很是不爽的看着拽他进来的大哥,“哥,你干嘛,我差点就和小姐姐说上话了。” 沉随墨冷峻的眼眸看着他,身上有着初具威严的气势,“老实点,别乱勾搭,被爹发现小心你的屁股。” 沉随临看着他哥心里一叟,嘴上还是倔强的说:“不让他知道不就行了嘛。” “爹爹知不知道无所谓,但我知道,别怪我打你屁屁。”,冷飕的黑眸轻轻地略过他的屁股。 沉随临屁股一凉,赶忙老实坐好。 别听他哥这样说,他是真说到做到,为了屁股还是乖一点吧。 再说了,被哥哥打屁股,很丢人的好不好,沉随临撇了撇嘴,要是让他身边的人知道他被哥哥打了屁股一定会嘲笑他的。 沉随墨看他乖了,视线重回手上的书卷上。 马车走走停停,耗了一个时辰半才来到华元寺。 看到沉陵的到来,里面的禅僧好似早就料到一边出来迎接。 “阿弥陀佛,贵客到来,元明有幸在此等候了。”,一个中年一身清幽的僧人带着几个僧徒走过来。 沉陵颔首,“元明师父,不用多礼。” 元明看到沉陵身后的末七母子五人,脸上多了一丝了然,“这就是贵客的妻子吧。”,语气顿了一下,似乎能看透一切的眸,略过末七和孩子们的脸,脸上出现一丝惊讶,后恢复祥和。 “天命有归,天下之幸啊,慧敏,慧智,带贵客携贵夫人孩子去禅房,愿贵客多留几日。” 沉陵心对元明说的话了然,温润的说道:“自然。” “请。”元明侧身让开路,慧敏和慧智两个僧人,带着一家六口往禅房走去。 末七看着岁月悠久,青石绿瓦,积雪覆盖的华元寺很是喜欢,这是她第一次来这座寺庙的内部,一般都是来上香然后就走了,很少停留。 第89章 如是不负,终不离 沉陵身长力挺的走在前头,怀里抱着小儿子,大儿子跟在身边,而末七怀里抱着小女儿跟着二儿子左顾右盼,左观右望。 沉陵回头喊落在后面的妻子,“快过来。” 末七连忙抱着女儿拉着儿子走上前,沉陵才转身继续往前走。 一家人的背影在雪天很是温馨。 两个小僧人给他们的禅房是一个小的院子,里面有两个房间,和一间饭厅,吃饭的话由僧人端过来。 一般情况下香客过来都是去斋堂,用过堂形式吃饭,而沉陵身份特殊,所以待客的方式也不相同。 因房间有限,所以就默认沉随墨和沉随临两兄弟住一间,剩下的两个小家伙离不开人,就跟沉陵夫妻俩一起睡。 而跟来的奴仆另外安排,男女分间住两间。 秋菊把小主子的东西放好,两位奶娘已经把两位小主子抱下去喝奶睡觉。 而沉陵携妻儿去上香祈祷。 沉陵和末七到大殿,她看着香火依旧繁盛的模样,即便来了很多次,心里还是不禁惊叹不愧是香火最繁盛的寺庙。 沉陵拿着僧人递过来的香,走到中央站着的末七身边,递给她,再分出几根给两个儿子。 末七下意识接过,来到香鼎前,虔诚的祭拜。 抬头看着上面巨大的金佛,庄严而慈悲,普度众生。 闭上眼眸在心里祈祷,虽然她崇尚社会主义科学,但穿越后不得不信,如果真的灵验,保佑眼前的生活平静安康,再无苦痛。 还有她前世的父母可以安康。 睁开眼眸,虔诚的看着眼前的佛像,眸中附上一层薄雾。 上完香,沉陵让末七随便逛逛他去找普恒法师有些事。 末七也不深究,现在她对寺庙里的事物都很有好感,拉着两个孩子离开。 沉陵看着妻儿的身影,原本温润的脸色沉了下来,冷峻而气势强大。 “贵客,恒普禅师有请。” 沉陵侧眸看了一眼小僧人,信步朝普恒法师的禅房走去。 一旁的小僧人被他强大的气势压得抬不起头,心惊胆战的带着他过去。 小僧人带着沉陵来到一处偏僻的禅房,就停住了,“小僧不予过去,贵客请独自进去。” 沉陵眼眸冷沉,独步走进去,推开门看向坐在禅房中间的园圃上的老和尚。 老和尚坐在那里,面色祥和的敲着木鱼,嘴里诵读着经书。 在沉陵推门踏入房内的那一刻睁开眼眸,入目的是那一双看透世态而慈祥的双眸。 把木鱼槌放下,着起佛珠起身面向沉陵。 双手相合,微微颔首,“太子殿下远道而来,老衲有失远迎了。” 沉陵冷峻的看着他,“别搞那些噱头,你知道我来找你作甚。” 普恒法师看着面前高大威严的俊美男人,笑着点头,继而叹了口气来到一旁的茶座,“太子殿下稍稍坐。” 沉陵抬步过去,拂衣而坐。 普恒法师随后也坐下为沉陵倒了杯,“这是香客祈福时送来的茶水,虽不比宫中上等茶叶,机会难得陪老衲共饮一杯。” 沉陵抬眼皮看了他一眼,端起茶杯意思的抿了一口,“说罢,我爱妃的身世。” 沉陵成婚以后,就开始察觉到末七身份的不简单,不仅仅是她的见多识广,还有她很多奇怪的习惯。 一个人养成的习性是改不掉的,会刻在灵魂深处,从日常的种种行为中反映出来,而且她与本朝的很多女子都很不同,所以他就派人全方面的调查了她的身世。 知晓末七来自一偏远的城镇,在那里发家,至于娘家亲戚什么的都查不到,唯一的亲人就是一个眼花耳聋的婆子,末七一直让人细心照顾在城镇的府中,问是问不到什么。 这很是奇怪,人出生必须有她的出生地,即便查不到也应该有一些痕迹,而末七是一点也没有好像凭空出现一般。 这让沉陵很是疑惑,故来华元寺请求过普恒法师解惑。 普恒法师只送他一句话,天机不可泄露,天命所归而已。 每日看着枕边的妻子,像是飘忽不定的云彩,不知道何时消散,自己又该去哪里寻找,患得患失多日的沉陵精神高度的紧绷,只要弄出一个有关末七离开的动静,马上让他陷入疯魔的状态。 现在沉陵又来了,他势必要问出个所以然。 普恒法师叹了口气,“太子殿下何必固执于此,天命归矣,缘分上天就注定好了,所来所归有那么重要吗?” “嘭!”,门倏地关闭,屋内的氛围变得压抑非常,冷冽阴鸷,压得人不得呼吸,而普恒法师面色如常,不见的有一丝异样。 “孤可不管什么天命,天命什么的全都是狗屁!孤只相信抓在手里的,你不想死就赶紧回答孤的问题。”。 普恒法师面色如常的看着沉陵狰狞的狠意,“太子殿下,您已经与太子妃结了姻缘,结下了羁绊,只要您知道太子妃离不开您,这还不够吗?” 沉陵勾唇一笑,眼眸泛着猩红,“你觉得够吗,普恒法师?” “每日看着自己的爱妃明明在自己的眼前,却每日承受无力又唯恐她烟消云散的日子;每日明明拥她入怀,却饱尝患得患失!我每日都在寻找办法,即便杀多少人,我也不在意。” 沉陵抬颚,吸了一口,狞笑道:“我要的是她所有的东西都是属于我的,真真实实不留余地,没有一丝恍惚朦胧,她去哪我都可以掌握。” 普恒法师闭上眼眸,缓缓而道:“太子殿下不觉得自己掌控欲过于强大,老衲在这里提醒太子殿下一句,物极必反,您这样不仅达不到自己的目的,太子妃也因此离开您。” “嘭!” 在那一刹那,屋内所有的东西顷刻间翻飞破碎,气压瞬间降到极致,让人喘不上气。 “你再说一遍。” 沉陵没用您,而是你,眸里的杀意浓郁而令人寒颤。 如果此时的末七在可能对眼前的男人很陌生,阴鸷如杀神,浓烈的煞杀之气萦绕着周身,冷傲不可一世的霸道。 普恒转动着手中的佛珠,“老衲曾经提醒过太子殿下,太子殿下身上的煞气与太子妃身上的富贵气相克,最好时时克制自己,多行善积福。太子殿下莫不是忘了,太子妃小产就是因为你的煞气。”,言辞义重,带着对世间万物的慈悲。 沉陵眼眸微动,末七确实小产过,也是好几年前的事,即便想起来他也是心有余悸。 在怀随墨和随临,原本在他和众多侍卫丫鬟的细心呵护下,应该安全无恙才是。 就在一日,不知何因而小产,他查找了很多原因,处罚了很多丫鬟都没有头绪。 看着身下出血,脸色惨白的妻子,沉陵如深陷寒潭,全身冰凉,最后找了所有太医过来,终于救了回来。 看着即便救回来,脸色还是惨白的末七,沉陵当夜就骑马独自来到华元寺,那是他第一次向他人低头,乞求普恒法师解惑。 说是他杀气太重,煞气太浓,冲撞了末七的富贵气,唯一的办法就是止住煞气,压抑杀气,行善积德。 沉陵当时回去就立即施行,果真如普恒法师所言,两个小家伙顺利的出生。 沉陵杀气一收,神情内敛,好似刚才恐怖如斯的他不似自己般,“所以呢,普恒法师普度众生,不会连我这点小要求都不能解惑吧。” 普恒闭上眼眸,只能无奈的说道:“异世之魂,魂归附体,不过太子妃比较特殊,她并不是异世之魂。” 沉陵沉眸看着普恒法师,“我爱妃到底是什么?” 普恒法师抬眸看了一眼屋檐上,篆刻的经书,缓缓开口,“她是异世之人。” 沉陵整个人呆怔在原地。 普恒法师看着沉陵充满着无奈和慈悲,“万事皆有它的因果,劝太子殿下莫要强求,其他的只能太子殿下自己去寻找答案。” 沉凌唇线紧抿,“她会离开吗?” “天机不可泄露,不过老衲送太子殿下一句,如是不负,终不离。” 第90章 蘑菇汤 末七看着从大殿回来就不对劲的沉陵,见他独自在院子里看着某处,眼神透着迷茫和空洞,身影看着很是无措和孤寂。 末七眉头微皱,走过去轻轻地扯了扯沉陵的衣摆。 沉陵顺着力道转过身,看着身边的妻子,隐去眼底的情绪,温柔的问道:“怎么了?” 末七摇摇头,“看你一个人在这所以过来看看,我们回屋吧。”,小手握上他的大手。 沉陵抿唇一笑,握紧她的手,“走吧。” 看着身边美好的人,沉陵心中压抑已久的心病终于得到解惑,只要她在身边就好,一日是一日,他是不信命的人,所以也不会相信有谁能从他身边夺走她。 夫妻俩的心此时比以往更加的依赖对方。 沉陵一直都知道不是末七依赖自己,而是自己依赖她,自己离不开她。 晚饭是僧人端过来的素斋。 沉随临这个肉食者看到满桌的素斋就没有胃口,在他爹威压的眼神中执起筷子,闭着眼吃了起来,心里不断的催眠自己他吃的是肉,他吃的是肉。 沉随墨和末七吃的津津有味,沉陵没什么胃口所以一直为末七布菜。 虽时素斋却别有风味,大黄米用柴火焖了许久很香很糯,连清炒白菜和煮南瓜也很好吃,末七最最喜欢的是这个蘑菇汤,鲜而味美,只加一些食盐就这样好喝。 末七喝了整整两大海碗。 沉随墨随了他母亲个子小,也爱吃,也喝了一碗半。 吃完饭,末七凑到沉陵耳边,“我们把蘑菇汤这道菜加在府里每日一餐里好不好?” 沉陵看她喜欢吃自然说好。 之后沉陵很是后悔这个决定,因为他以后的每一天都会得到一碗蘑菇汤,而且还是每天就一个味儿。 寺庙的夜晚很是宁静,和在府中不一样的就是周围充斥着淡淡的香火味。 禅房里的床很大,睡五个人绰绰有余,末七睡在里面两个小的睡在中间,而沉陵就睡在外边。 沉陵看着距离自己一臂之遥的末七,想抱又抱不到,再看看中间两个小团子,无奈的叹气。 深夜,万物俱寂。 幽静的院子刮着飓风,卷起地面的细雪,只能听到风阴嚎的声音。 一道冰冷的剑光出现在这万籁俱灰的院子中,一双双黑靴踏入绵软的雪中,呲挠的声音好似发出惊恐的鸣叫。 一群身披斗篷的黑衣人,此刻间包围整个院子,冰冷的血眸带着浓浓的杀意。 领头的黑衣人抬手一挥,所有黑衣人缓慢而稳当的靠近,伸手正要推开两扇房门时。 倏而。 身后发出一声骨头碎裂的扭断声,在黑夜中清脆又诡异,继而风携带着血腥味充斥着黑衣人的鼻子。 他们猛然转过身,靠近被拧断脖子的人的黑衣人提刀一刺。 霎时,黑衣人眼前的视线天翻地转,呼吸一滞,血液从七窍喷出,最后无息。 所有黑衣人都看着眼前的一幕受到了极大的冲击,心情很是胆颤。 只见一只披一件外衣身着里衣,披头散发身高挺拔的男人,冰冷的狭眸像是看死人般看着他们,身上冲天的杀意和那不可忽视的气势强大到他们不敢抬头望他,似乎他们只是地上飘忽求生的蝼蚁。 在这只强大的野兽面前只有卑微求生的份儿。 他们不敢妄动,冷汗直流,浸湿了衣领,眼眸颤动,惊悚的看着面前可怕的男人。 只见他的手里正提着一个被他徒手拧下来的脑袋,那个黑衣人七窍出血,连自己怎么死的都不知道的瞪着眼睛。 死不瞑目。 猩红的血液在黑夜中尤为浓郁,渗入雪中,染红男人脚下的雪地。 领头黑衣人瞪大眼眸惊慌失措的看着面前的景象,竟是天道境强者,武学的巅峰。 这里怎么会有天道境的强者!他们明明过来刺杀当朝太子。 有一人过来委托他们过来刺杀当朝太子,包括他的子嗣。 他们得到消息这位太子虽是一个文武双全的强者,他们也派出十个接近天道境的强者三十个宗师级武者; 除了一个太子,其他的都是手无寸铁的女人孩子,要对付他绰绰有余。 没料到只是在一眨眼间就被轻松秒杀掉两个其中一个就是接近天道境的强者。 这时他们总算知道为什么沉陵不带护卫,不是因为路上队伍多嫌麻烦,而是他一个人可以轻松掌握他们的生死。 “所有人都上!” 沉陵抬手在蓄力,手中的头颅一掷,一个黑衣人直接被打飞。 抬脚一个横扫,冲过来的黑衣人连剑带人飞出去,重重的撞在墙上挣扎几下没了声息。 抬手抓住其中一个黑衣人的肩膀,抬膝一踹,黑衣人眼眸突出,吐了口血液倒在了地上。 数名黑衣人看准时机,一起从四面八方向沉陵砍过来;几名黑衣人凝聚内力,拿起飞镖掷向沉陵。 沉陵眼眸微动,抬手间,内力横流,一震,所有黑衣人一声惨叫。 在空中吐血飞出去的那一刻。 沉陵飞起。 抓住其中一个黑衣人的脚,扯过一挡,所有飞镖都陷进这个黑衣人的身体。 把手里死透的黑衣人随手一丢,身体微躬,像箭一样飞出去,一瞬间出现在头领的面前。 头领还没反应过来,头瞬间被拧了下来。 第91章 岁月静好 剩下的人打算拼一命,组织已经发布命令,如若完不成回去也是死,何不如拉着面前的人一起死。 黑衣人抬刀身形急速的刺向沉陵。 只见他格挡住面前黑衣人的剑,手上和腿上的刀无论黑衣人怎么用力都砍不下去,拔也拔不出来。 一把锋利的剑直击面门,最后停留在一毫之间,无法动弹。 所有黑衣人惊恐地瞪大眼眸就看到所有被他挡下来的剑都距之分毫,没有一把碰到他。 就在那瞬间所有黑衣人都看清了,即便在眨眼之间,沉陵抬手看似轻轻一碰门面上悬着的刀剑。 剑身猛烈的颤抖竟碎成小而锋利的碎片,直击黑衣人的门面。 血雾飞溅,血雨霖霖,却在沉陵面前形成一道血雾墙,没溅到他一分一毫。 沉陵脚挑起地上的一把刀,飞身一踢,那正要逃跑的黑衣人牢牢地钉死在墙上,挣扎几下瞬间没气。 全过程没有超过一刻钟,沉陵里衣还是雪白洁净,发丝柔顺的散落于身后,与这血腥残暴的场面格格不入。 俊美的面容隐在黑暗中,嘴唇微勾,似在黑暗中享受杀戮的帝王。 沉陵呼了一口浊气,抬步无情的跨过这些残肢断臂,在安静的诡异的院子里,幽幽的说了一句,“把这收拾干净。” 沉陵推开两个儿子的房间,见他们没被吵醒,才放下了心,替他们掖了掖被子才回自己的房间。 待沉陵进屋后,暗处的枯树树梢微动,从院墙跳进几名身着飞鱼服的人,开始清扫血腥肢体。 沉陵进屋后,来到水盆前拿起香胰子就开始洗手,粉红色的泡沫掉到水中,化为一片浑浊。 沉陵检查了一番,没有血腥味才来到床边,在黑暗中留夜的烛腊发出昏暗的烛光,通过昏暗的烛光下看着床上的三个人,半张脸隐在黑暗中,看不出情绪。 在那些黑衣人刚刚来到院门他就敏锐的察觉到,心里庆幸在外头他一直在警惕身边的一切,因为身边有他的软肋,有他的子女,所以他要磨平所有威胁他们的人,给他们一世安宁。 沉陵视线从两个幼小的儿女身上略过,注视着那熟睡中的末七。 看了半会儿才躺回床上,闭上眼眸睡了过去。 清晨,沉陵忽然感觉呼吸不畅,有什么东西捂着他的脸,还有肚子上也有一小团在蠕动。 一股浓郁的奶香窜入鼻孔,沉陵默了一会儿。 抬手一提。 春宝被提着衣服吊在半空中,还兴奋地挥舞着小肥爪和小肥腿,嘴里还发出奶奶的欢叫声。 趴在沉陵肚子上玩耍的伊宝看到哥哥飞飞,咿呀一声,兴奋跌跌撞撞的从沉陵的肚子爬到胸口,一只手抓住她哥哥的小脚趾,也想爬上去。 沉陵看着两个早早就精神抖擞的子女,头疼的捂着额头。 转头看了一眼还在熟睡的末七,为了不吵醒她,沉陵抬手抱住胸前女儿的圆圆胖胖的小身子,提着儿子起身。 春宝飞飞很是开心,挥舞着小手小脚的频率更是快,还咿呀咿呀的说着婴儿语,伊宝趴在爹爹的怀里抓着他的头发往嘴里塞,口水都沾到沉陵的头发上湿答答的。 可能是饿了,吃头发还不够,看着爹爹胸前的大奶奶,直接扒过去,啃了起来。 小家伙人小鬼大,见吸不出奶奶,委屈的皱眉,锲而不舍的用力吸着,力道很大。 沉陵嘶了一声,另一只手拎着春宝,还有一只手抱着怀里小女儿,根本腾不出手拿开女儿的嘴巴。 只能加快脚步,往外面的小塌走去。 一早上就人仰马翻,沉陵无奈的想。 一抱一提着两个小团子,来到外厅的小塌上,把春宝往上一放,抬腿搭上小塌挡住他的爬行的去路,再把怀里的伊宝放下,从她嘴里小心的抽出自己的头发和被她误以为是饭碗的奶奶,把她仰着放下来,伸手也把春宝翻过来。 两个小家伙圆而胖,翻身很是费劲需要一些时间,沉陵连头发上的口水都没来得及擦,快速转身去内屋,从带来的小箱子里拿出两套厚厚的衣物还有尿布。 出来就看到春宝翻过身就要掉下来,闪身来到塌前一把捞起他重新放回去。 拿起尿布就开始给他换,之后是刚刚翻过身来的伊宝,两个肉乎乎的团子在他的手下翻转。 给两个宝宝穿衣服很难,穿着一个另一个开始翻身逃离。 以此往复,沉陵抓了无数次,小家伙乐此不疲。 沉陵很是耐心的把孩子的衣服穿好,弯腰把两个孩子抱起,走向大门。 门外奶娘已经早早的候着。 门一开,两个奶娘还没来得及行礼问安,怀里就被各塞一团穿的厚实,还咧着嘴咿呀笑着的两个小主子。 “嘭!”的一声,门重新关上,恢复平静。 两个奶娘被沉陵的操作惊呆了,呆愣了一会儿就抱着他们下去喂奶。 沉陵又回去睡了回笼觉。 第92章 未能同行 沉随墨和沉随临两个小家伙起床,来到饭厅。 饭厅一片空荡,一个人影也没有。 两人的脑袋上同时顶着两个问号,“?” 他们对视,看到了对方眼里的疑惑。 他们娘亲晚起可以理解,因为娘亲从来没在早晨起来过,一般都是临近午时才起来。 爹爹是他们之中起最早的,闲的时候即便在哪都会早起练剑。 今早爹爹去哪了。 而被他们找的沉陵还抱着软香熟睡。 僧人端着早茶过来。 沉随临看着一桌子的素菜,绿油油的,唯一有点油水的可能就是那个煎炒鸡蛋,特地给他们做的,他原本还很饿的胃口瞬间就饱了。 “哥,我想吃肉。”,沉随临可怜巴巴的看着他哥。 沉随墨面色冷淡的坐上桌,“没有,过来吃饭吧。” 沉随临噘着嘴看了他哥哥一眼,也跟着坐上桌,用筷子烦闷的拨弄着碗里的白粥,一脸的不情愿。 沉随墨无奈的看了弟弟一眼,“赶紧吃,吃完了去寺庙的后山打打野鸡。” 对于弟弟,沉随墨最看不得他委屈。 沉随临瞬间笑容满脸,激动喜悦的点头,“好!” 末七起床差不多是辰时了,有些惊讶的看着身旁还在睡觉的沉陵,也是一脑子问号。 坐起身,推了推沉陵,“夫君,夫君起床了。” 每日起得最早的人现在变成起的最晚的人,让末七不由得惊讶万分。 “嗯?”,沉陵缓缓地苏醒,声音带着刚苏醒的沙哑和朦胧。 “该起床了,身体是不是不舒服?” 沉陵侧眸看着坐在床上的末七,抬手带着她往自己身上倒,让她趴在自己胸口,“无事,就是没事做就打算多睡一会儿。” 末七趴在他结实的胸膛,听着他说话的震动声和心跳声,放下心道:“那就好。” 夫妻俩一同起身。 沉陵头发有些凌乱头发有些还有些翘起,身上的亵衣也是胸襟大开,露出结实的胸膛,抬手挠了挠头,去洗漱。 “咚咚,爷有信来报。” 正在梳头的末七看了门口一眼,又看向正在换衣的沉陵。 沉陵踱步出去。 门一打开,门外的红五呈上手中的信,“爷,有急报。” 沉陵心里预感有事发生,眉梢微颦,接过信一看,眉头皱的更紧了。 “剿匪?所以父皇是把这事推给了我?”,沉陵在心里埋怨自己的父皇,明明之前已经说好了。 少给他安排公务,这几天要和妻儿回娘家去祭拜,这老家伙真是会给他找事。 红五战战兢兢的看着面色阴沉的沉陵,说道:“皇上让属下传话给爷,剿匪之事不得拒绝,现所有的王爷皇子都有任务在身,很是繁忙。” 沉陵闻言,心里更是气愤,想着现就跑回京城,把这封信甩在老头子面前,其他人繁忙,他就不繁忙吗,他辛辛苦苦挤出一点时间陪妻儿回娘家容易吗? 沉陵抬手捂着眼睛,狠狠地叹了口气。 红五抬头,看着沉陵的动作以为是他不舒服,不禁赶忙上前想扶住他,“爷?” 沉陵抬手制止他,“无事。” 放下手,剿匪一事他不得不去,但和妻儿回娘家他又不能不跟着去,万一遇到危险怎么办? 沉陵头都快疼死了,绞尽脑汁想着两全之策。 “回去告诉老爷子,此事容我想想。” 红五颔首到:“是,爷。” 末七看着刚刚出去还好好的,现在一进来就面色凝重的沉陵,不禁问道:“怎么了是不是发生什么事了。” 沉陵不说话就那么看着末七,搞得末七很不自在,后退一步,说道:“你不说就不说看着我作甚?” 沉陵猛然上前紧紧地拥住末七,把头埋进她的颈窝里,闷闷的说道:“对不起,夫人。” 末七一脸迷茫,脑子一时间停顿运转,这,这是怎么回事? 第93章 你出轨了? 用力推开他,抓住他的衣领,一脸认真的说道:“你出轨了?” 沉陵面色一沉,对于他家夫人语出惊人,时不时蹦出几个陌生的词早就习惯了,出轨这词他知道。 “你才出轨呢。” 末七恢复正常,锤了他一下,“那你道歉干嘛?害人家误会。” 沉陵气笑,环抱臂膀,道:“难道我道歉就是代表我出轨啊,你这小脑瓜子到底在想什么。” 末七眉头微蹙:“那到底是什么事。” 沉陵正色道:“我可能不能和你回泗城了。” 末七呼了一口气,还以为是什么事呢,害她紧张的不行。 她不在意的说道:“没事,不能去就不能去呗,又不是只有这一次,下次有机会再去也行啊。” 沉陵看着她的反应很不高兴,嘶了一声,一手摸着下巴,“我不能和你回娘家怎么就不见你有一丝伤心难过,有那么不屑为夫去吗?” 末七沉默了一会儿,无奈的说道:“大哥,这事难道让我一哭二闹三上吊,大哭流涕,抱着你的大腿乞求才能表达我的情绪吗,再说了回娘家多大点事啊,犯不着。” 再说了,没你路上还可以好好玩玩好好看看。 滋润的不行。 还可以喝点小酒。 沉陵眉头微皱,呵斥道:“谁是你大哥,没大没小,叫夫君!” 末七点点头,有气无力的敷衍道:“是是,夫君,夫君~” 沉陵白了她一眼,但心里对她的不在意还是有些不好受,明明丈夫和妻子回娘家是分内之事,现在却因有事耽搁不能随同,而妻子不在意代表着什么? 这就代表着她根本就不在意你啊。 沉陵心里一沉,捧着她的脸蛋,认真的说道:“我会去的,不过你先带着孩子过去,人我会安排保护你们,还有不要沾花惹草,特别是不允许别的男人靠近你。” 末七对于他的霸道弄得很是不爽,挣开他的手,“我又不是大王花,哪能引来苍蝇,别的男人靠近我,我能阻止吗,难道看到一个我踹一个啊?” 沉陵打了她的屁股一下,“别给我强词夺理!我说的只要你记得就好,其他的不用你管。” 末七哼了一声,赌气踏着沉重的脚步出门。 沉陵漫步跟上去,“我们今天下午就回去,等下让奴仆收拾一下东西。” 末七没应,脚步走的更快。 沉陵看着面前裙摆翻飞,像是小孩子在赌气的末七,嘴唇勾起一个弧度,果真是孩子,连生气都那么别具一格。 饭厅里,末七和沉陵正在吃这迟来的早饭。 “娘亲,爹爹。” 沉随墨和沉随临两兄弟一身泥土的走进来,衣角还被什么刮破了。 “你们俩这是去抓贼了?”,末七放下筷子,看着这对似难兄难弟的两兄弟。 沉陵面不改色的看着两兄弟,但从他微蹙的眉头就知道他的心情有些不好。 “娘亲,我们……”沉随临迟疑地看了一眼身旁的哥哥,支支吾吾的说道。 沉随墨抢过弟弟的话说道:“我们去跟寺庙里的其他孩子玩了,不小心摔着还被树枝刮破了衣服。” 说完手臂撞了一下一边沉默的沉随临,他赶紧附和道:“是是,大哥说的没错。” 小孩子就是小孩子,撒谎的时候最忌讳的就是抢话还有眼神乱瞟,这些错误两兄弟都犯了。 末七早早的就看到老大衣服上沾着的一根羽毛,依她看应该就是禽类的羽毛,这两小子应该去后山打野鸡去了。 沉陵和末七互视一眼,眼眸带着了然。 沉陵淡淡的说道:“你们两个去打理干净,再去上一炷香我们就要走了。” 沉随墨拱手一礼,说“是。” 沉随临一脸不敢置信和不情愿,“爹爹,不是说我们要在这里待上两天吗,现在才第二天,明明明天才走的,是不是记错了。” 他刚刚玩得起劲就要走了,这不是吊人胃口吗。 第94章 赌气的沉随临 沉陵看着沉随墨赌气的噘着嘴,说道:“原本计划明天回程,是不错,但你爷爷忽然传信过来让为父回去,也是没办法的事。” 沉随临赌气的朝自己的爹爹哼了一声,转身跑开,他才不要听爹爹的呢。 沉随墨:“爹爹,我去找弟弟。” 说完也跑开了。 来也匆匆去也匆匆,沉陵又一次拖家带口的回程。 沉随临一直在赌气,无论末七怎么哄,沉陵只说了一句别管他。 这也是形势所迫,别无他法。 沉随墨倒没说什么,但他一直紧抿的小嘴就知道他也不怎么开心。 到家后,沉随临一声不吭的被抱下车,然后跑进去,沉随墨紧跟其后。 “你想办法哄哄他吧。” 末七说道。 沉陵怀里抱着小儿子,沉声说道:“我晚上去看看。” 末七点头。 沉陵回屋收拾了一下就赶着马车进宫。 御书房。 沉陵着一身暗红色锦袍,柔滑的布料随着走动,袍摆摆动,镶玉翡翠腰带扣于腰间,矜贵不已,头发用暗红色玉冠竖起,露出光洁饱满的额头,还有那一双泛着冷沉的黑眸,此时泛着丝丝的不虞。 信步走进殿内。 “儿臣参见父皇。”,沉陵抬手一恭。 沉启仁正埋头批阅奏折,嗯了一声并没有抬头看沉陵。 沉陵直起身,“父皇,剿匪之事儿臣……” “这事朕已决定,不必再说。”,沉启仁抬起头看着面前的沉陵。 沉陵眉头紧蹙,“您明明知道儿臣要陪妻儿回娘家,这不是再给儿臣找活干嘛?之前已说好,这期间不要给儿臣找事,结果呢,好不容易有个悠闲的机会又被您破坏了。” 沉启仁眼眸微沉,“所以你是在埋怨朕。” 沉陵哼了一声,“儿臣哪敢。” “我看你敢的很!”,沉启仁提声说道。 “家国大义在前,儿女情长在后,这事你不是也不知道,朕……” “是是,父皇说的是,儿臣当然是赴汤蹈火,义不容辞,剿匪之事可以交给儿臣” 沉陵语气一顿,“不过儿臣有一事不明,老九不是正在安城,为何不召回,据儿臣所知老九这几年一直无所事事,身为皇子就应该为家国为大义做出实事,儿臣请谏,让老九随儿臣去剿匪。” 沉启仁看着拱手一恭的儿子,摸了摸胡子,“你确定?老九可是不会武,他可能会拖你的后腿。” 沉陵抬首,笑道:“父皇这是小看了九弟,九弟虽不是武人,才谋却不是儿臣能比得上的。” 沉启仁闻言鄙夷的看着他,你才谋比不上他谁信,你可是狐狸中的黑狐,黑里更黑,还是独霸的那只,恨不得把所有人都坑了才甘心。 沉陵忽视他的眼神,继续说道:“所以儿臣考虑,让九弟给儿臣做个军师,出谋划策,如此,父皇的剿匪事宜会以最快的方式解决,儿臣也会保护九弟。” 沉启仁下意识的摸胡子,这是他想事情经常做的动作。 他的九儿子,沉九禾,生性闲散,无所事事,才智虽不比沉陵,但比起其他儿子也算是出众,出去见见世面也好,也好比整天逗鸟赏花,四处游玩。 不过希望不要被他的大儿子坑的太惨。 沉启仁了解自己的大儿子,心里有些怜悯沉九禾。 “好,此事就如此,我会传召让老九现在就回来,你也好好准备,还有七七是要带随墨和随临去的吗?” 沉陵点头,“是,儿臣会做好安排,请父皇勿要担心。” 沉启仁点头,挥手,“你下去吧。” “是。” 沉陵走出御书房,看着晴朗的天空一眼,黑眸透着不怀好意,嘴唇微勾,透着桀骜,他不闲着谁也别想闲着,统统给孤干活! 以此所有人都被沉陵给找了活干,连陈坤礼还在忙瓜国的事,几天后又被沉陵找事,忙的汗流浃背,好几天都没有进后院。 沉陵阴险的笑着,踱步向宫门走去。 不远处正走来一个戴着纱巾,身材曼妙的女子。 纱巾之下容貌若隐若现,绝色倾城,眼眸平静清冷,似一潭无痕的清水,着一身白色铃兰簰绣裙,正步伐盈盈的走向宫内。 擦肩而过,红与白相互交替,发尾相交,泛起了美妙的画卷。 女子陡然回头,青丝微动,看着身后那抹心念已久的红色身影,眼眸微动,原本平静的清水泛起了波痕,带着轻柔。 “陵哥哥……” 站在原地痴痴地望着那不断走远的红色身影,五年不见了,甚是想念啊,我的陵哥哥,你可还记得我们的约定。 现如今我回来了,我们的约定该实现了。 裴佳吟身后的丫鬟看着她家小姐,又看了一眼远处已快要看不见身影的沉陵,“小姐,要不要奴婢去追太子殿下。” 太子殿下竟然没发现她家小姐,真是气人。 她家小姐可是他内定的太子妃。 裴佳吟抬手,“不必了,还要进宫给皇后娘娘请安,不必耽搁。”,有机会她会亲自上门,她要给他一个惊喜。 俩主仆进宫,而刚刚走出宫门的沉陵打了一个喷嚏。 “阿嚏!” 沉陵摸了摸鼻子,回头看了眼宫门,眉头紧皱,眼眸微暗,不知他在想什么。 末府。 末七放好行李之后,就让奴仆准备后天的行李。 他们已经打算好后天出发。 末七来到梳妆台前,打开抽屉拿出一个木雕,手指在上面摩挲,眼眸带着忧伤,附上了一层薄薄的雾气。 她生活在泗城很多年,在那里充满着苦痛,心酸还有幸福。 时光匆匆,末七在心里感叹有多少年没有回去了。 不知道牛华怎么样了,有没有嫁人,婆家人对她好不好。 “娘亲。”一个软糯的声音传来,拉回末七的思绪。 抬眸就看到沉随临扁着嘴焉巴的站在门口。 这小子是个开心果,什么时候那么委屈过,那委屈的小模样让末七很是心疼。 她朝他招手,“娘亲的小乖乖怎么了,快过来,让娘亲抱抱。” 沉随临小步走过来,投入末七的怀抱就忍不住的哭了起来,“娘亲,哇呜呜……” 末七抱着他说道:“这是怎么了,跟娘亲说说好不好。” 沉随临哽咽的说道:“爹爹说话不算数,明明说好了要去两天的,明明两天都没到,就回来了,呜呜,娘亲我还想去玩。” “爹爹不是跟你解释爷爷找你爹爹有急事吗?” 末七温柔的抚着他的后背。 “嗯……呜呜” 沉随临把脸埋在末七的怀里。 “你想玩的话娘亲找时间带你去好不好。” “说真的?”,沉随临眼眸含泪抽泣的抬起头,水汪汪的眼睛看着很是怜人。 “自然是真的。” 沉随临皱着眉头鼓着嘴,手揣在怀里,“但是爹爹就是说话不算数。” 末七耐心的说道:“临临要不要听娘亲说说。” 沉随临点头。 “临临你几次见过你爹爹食言,你的每次生日只要是答应你的他都会做到,你的礼物可没一次少的,还有你记不记得上次你说要去摘桃子你爹爹是不是也带你去了?” 那天这小家伙开心的样,感染了很多人呢。 沉随临眨了眨眼睛,有些憋屈地看着末七,“那娘亲您记不记得我那天是怎么回来的?” 末七:“……怎么回来的?” 沉随临扁着嘴,委屈巴巴的说道:“肿成猪头被爹爹抱回来的。” 一句话直接把末七想说的话噎住了。 她猛然记起,二儿子说的没错,那天她的大儿子看似完好无损,不过身上也有红肿,二儿子直接肿成猪头,连哭泣都无法办到的被他爹爹抱进府中,最后找了大夫开了药。 末七有些尴尬的挠了挠脸颊,“这,这……,即便这样你爹爹带你去了这是事实不是。” 沉随临现在想想都还发怵,一大群蜜蜂直接扑面而来,如果不是爹爹及时拎着他和大哥两个人跑。 手上的竹筐都丢了,如果不是爹爹的速度够快,可能他们已经被蜜蜂淹没了。 桃子没摘到,却得了个猪头。 明明摘得好好地,谁知道那个角落里有一蜂巢,他还手贱的捅了捅。 现在他对桃林已经有一定的阴影,以后坚决不会再去摘桃子。 沉随临用力的抬手抹掉眼泪,“娘亲,我知道了,不过下次你跟我们去,不让爹爹去。” 末七看着一副骄傲坚决的模样,不禁笑道:“好好,不让你爹爹去,后天我们就要去泗城了,开心点。” 沉随临仰头看着末七,“娘亲,我们为什么要去那么远的地方,我记得泗城在南方以下,是一处山间的盆地,那里人不仅少而且还很潮湿。” 沉随临跟着沉启仁学习,自然知道天下百事还有各个城镇。 末七狐疑道:“就没有其他好的地方吗?” 沉随临诚实的摇头,“娘亲,你说的好处我不知道是哪个?盛产药材算不算。” 泗城周围就是山涧悬崖,树林茂密百草繁盛,草药更是多的数不清,所以那里就以买卖草药发迹。 第95章 回忆,初遇 末七刚开始也是靠买卖草药和和做药膳发迹的,靠去往各地跑单,宣传自己的药膳和草药,最主要的是香皂,风餐露宿,上顿顾不上下顿。 直到现在那里的商铺还在正常运营。 末七点头,“算一个吧,不过那里的人特别的好,额……也不能说全部吧,反正就是不差,还有那里的美食也很好吃。” 沉随临眉头微皱,“娘亲,怎么感觉您生活在那里一样。” 末七理所当然的点头,“你娘亲以前就是在那里生活的,不过因为生意才搬来京城生活,你娘亲也可以算是泗城人,你爹爹没跟你说你们要跟娘亲回婆家看看吗?” “没有,不过我只知道我们要去泗城。”,沉随临顿了一下,又问道:“娘亲,您说您为了生意来到京城,那外婆外公为什么不来啊。” 末七身体一愣,情绪明眼可见的黯淡下去,明亮的杏眸含着泪水。 “娘亲……”,沉随临看出娘亲的不开心,轻声喊道。 末七收回情绪,感叹的说道:“你外婆外公在一个很远的地方,如果有机会娘亲也想让你看看”,不过可能没机会了。 末七在现代本就是没什么本事,一个两点一线的社畜,经常加班经常被老板骂,工资也只有五六千,付了房租还有水电费基本没别的,不过她还是咬着牙坚”持了下来。 那时候工作很不好找,有一个工作已经谢天谢地了,不敢奢求太多。 生活不好不要紧,过好每一天才是最重要的,而且她的父母没什么文化,但是很是疼爱他们,她上面有一个姐姐,下面有一弟弟,她来到这就是因为车祸,她亲眼看见自己被压得稀巴烂。 她出事了,还有姐姐和弟弟照顾父母,也不至于那么难过。 她卡里有她近几年存下来的十几万块钱,希望能让爸妈能过得好一点。 沉随临紧紧的抱着末七,企图安慰自己的娘亲,“娘亲,还有爹爹弟弟妹妹大哥和我陪着您呢,外婆外公知道了一定会很开心的。” 末七摸着沉随临的头发,“是呀,我有你们呢。” 沉随临抱了许久,倏而抬眸看着末七,呆萌稚嫩的脸上全是疑惑,“那爹爹是怎么成了你的上门女婿的。”潜意思就是问你们是怎么认识的。 末七身体一顿,有些不自然的别开头,咳了几声,“你爹怎么成了我的上门女婿有那么重要吗?” 这事谁也不知道,她也不想说,因为这是她的黑历史也是她绝对绝对不想提的事。 “娘亲,如果我说重要你会说吗。” 末七了当的回答:“不会。” 沉随临了然的耸肩,“那不就得了,娘亲我先回去了。” 末七看着离开她的怀抱的沉随临迈着小步伐走出她的房间,末七喊道:“记得把你的东西收拾好啊。” 沉随墨稚嫩的声音传来,“知道了。” 末七看着离开的儿子,呼了一口气。 抹了一把额头上不存在的汗水。 呼,终于不用说了。 她和沉陵的初遇可以说是一个乌龙,也可以说是一个笑话。 那是个晴空万里,阳光明媚的一天。 刚来京城没多久的她还在忙着四处寻找店铺 为了节省花销,她不敢住客栈,只能租个小而拥挤的小屋。 连吃饭也是买一些菜来自己做,不好吃也吃。 饿不死就行。 香云楼确定下来之后,人员也归位了,最主要的是许妈妈也来了,她总算可以放下心来,现在最主要的是再找一家酒楼,把她的火锅店开了。 她来到一处酒楼,她觉得这个地理位置还不错,打算与酒楼的东家好好谈谈,或者去找人牙子谈谈要一间这地方的酒楼。 抱紧怀里的斜挎包,走到这座酒楼的下面。 无意间抬眸就看到了另一处酒楼之上,坐在窗前的俊美男子,她不禁看呆了。 她发誓她看过最帅的男人就是泗城的冯家平,他们都叫他冯秀才。 他是泗城远近闻名的美男,泗城唯一的秀才。 在泗城那个位置偏远的小城镇,一年出一个秀才那都是稀罕事,所以冯家平在泗城很是出名,受到很多人的追捧。 同时冯家平也是末七的好友。 ……也算是好友吧。 末七曾经对他有意,而且冯家平很合末七的胃口,他是一个温文尔雅,满腹经纶的谦谦公子,而且相貌也是貌比潘安,对她很是照顾。 在那个孤苦无依的时候,末七很需要一个能够依靠的人,恰巧冯家平给了她这些,原本以为都两人都对对方有意,直到她看到冯家平对一个女孩露出从来没见过的宠溺爱意。 两年来,她从来没见过如此痴迷的他,一般都是温润有礼。 她的心瞬间一落千丈,泪水止不住的流淌。 这算是她的初恋,还没开始,却迎来这样的结果。 之后末七离开泗城的时候她没告诉任何人,冯家平发现端倪,带着他的爱人来送她。 她一眼都没看就走了,怕看了心更痛。 看着这个男子比冯家平俊美千百倍,冯家平跟他比算是一颗鼻屎。 轮廓分明的脸部,棱角分明下颌;剑眉星目,长眉入鬓,黑眸深沉而平静;高挺的鼻梁下是红润的薄唇,长发披散只用一玉扣松散的扣于脑后,一身白色的长袍,袍上绣着青竹,似温润尔雅的文人墨客。 第94章 我没钱,吃什么? 末七看着那张容颜,嘴唇微张,目光呆滞。 世人皆爱美,末七更甚。 她不仅爱美她还爱美男,特别是芝兰玉树的陌上公子,温润尔雅。 瞬间,末七觉得以前的自己真特么眼瞎,就专盯上了冯家平一个男人,忽视了原来外面的世界也是那么的灯红酒绿,美女如云。 呸! 不是!是美男如云。 如果她能拥有这等美男,每天看着就已经很满足了,睡着了都能笑醒。 末七那时候还不知道,她刚开始有多心悦,婚后就有多后悔,恨自己特么的眼瞎,给自己选了个祖宗。 还专门管她的祖宗。 “唉!你这丫头挡什么路呢!快滚开别挡道!”,一个粗犷的声音传来。 末七立即呲牙,“我看我的关你什么事,不会绕道走啊!”,她看美男正看得起劲,谁打扰他谁就是在跟她作对。 车夫不好气的指着她,“你眼瞎啊!这道路就那么大,你自个就戳在中间,我压着你绕道啊。”,车夫也不客气的怼道。 末七一怔,左右观望一眼,瞬间沉默了,“……这” 她羞愧的低下头,赶忙让道,让车夫过去。 “……这不是让了吗。” 车夫走时还忒了末七一口。 末七瞬间恨得牙痒痒。 她下意识的看向美男,就看到美男正一脸看戏的看着她,嘴角扬起一抹笑容,不过那笑容掺杂着一抹嘲笑。 末七下颌高抬,昂首挺胸的对他比了个手势。 =\"=凸 老娘无敌,不要脸! 谁怕谁! 沉陵眉头轻挑,跟身旁的侍从说了句,侍从带着不敢置信的看了末七一眼,遂而点头,下楼向末七走来。 末七呆愣的瞪着眼眸,“??” 咋地,要打人啊? 末七赶紧拔腿就跑。 倏地眼前一晃,自己就被一只强劲的手拎着衣领,往沉陵的方向走去。 末七被衣领卡着脖颈,瞬间呼吸不畅,咯咯的翻着白眼,双手紧紧的拽着衣领。 身体挣扎了一番,只能在半空中转圈。 “你特娘的……” 末七感觉自己快要死的时候,衣领就被放了下来,她弯下腰猛地咳嗽,以后再也不把开衬的衣领缝起来了,真是要人命。 沉陵眼眸微眯带着温润的笑意的给末七打了一杯茶,“抱歉,我的手下有些粗鲁,在这里我给你道歉。” 末七终于缓了过来,后退几步,紧紧地抱着身侧的包,“你打算对我干什么?” 这人很危险,这是她的第一直觉,虽然他在笑,但末七看到的却是玩弄他人的笑意。 沉陵悠然的说道:“别紧张,看到小姑娘一个人在大街上逛,所以不免有些担心,所以就请姑娘过来。” 末七瞪着他,指着自己被衣领勒出来的红痕,“你说这叫请吗?” 沉陵抿唇微笑,“在下给姑娘道歉了。” 末七摆手,“得了,我走了。” 说着末七就要转身走。 沉陵起身挽留末七,“姑娘,可请与在下吃一顿饭,在下可能有姑娘要的东西。” 末七站住脚步,讥笑的回头,“你我素昧平生,我以什么身份和你吃饭,你又是以什么身份,我对你的东西不感兴趣。” 沉陵玩味的看着她,“姑娘你确定?” 末七不想陪他玩,她肚子饿,非常饿,她要去做饭吃。 外面吃最少都要二两银子,而且京城的物价本来就贵。 她才不花冤枉钱。 刚刚走到门口,后面传来幽幽的声音,“真是可惜,对面那个酒楼恰好是在下的产业,有意要卖的,可惜一直没有找到买主,这可如何是好?” 倏地,末七脚步一转,直直的走过来做到沉陵的对面。 “吃什么?我没钱。” 动作快而迅速,干脆而利落。 沉陵有些呆愣的坐在凳子上,后噗的一声,哈哈大笑起来。 怎么那么有趣。 沉陵抑住笑意,咳了几声,“怎么好意思让姑娘请客呢?姑娘看着点吧。” 末七眼眸一亮,很开心的看着沉陵,“好。” 沉陵叫来了小二,沉陵虽然让她点菜,但是在陌生人面前,末七还是有些放不开,就点了够他俩吃的量,吃不饱回家再自己做。 沉陵看着她,“就点这些?” “怎么不够吃呀?” 沉陵摇头,“够吃够吃。” 末七手撑在桌子上,看着他问道:“你说那个酒楼是你的,那你打算出价多少?” “那姑娘的预算是多少?我个人比较随性,如果姑娘能让我尽兴,我自然可以出姑娘满意的价格。”,沉陵悠然的看着她,带着红色玉戒的食指摩挲着杯沿。 末七闻言,心想不好,抱着自己的胸,“我不卖身!” “噗!咳咳!咳咳!” 沉陵一口口水没咽下去,呛的脸色发红。 末七看着咳得厉害的男人,好心的问道:“没事吧,我说了我可不卖身啊,如果你需要我可以给你去找,但是最后满意不满意酒楼的事情不可以少啊。” 沉陵抬手指着她,“你!咳咳!” 末七赶紧给他倒了杯茶水,“缓缓,赶紧缓缓,这么急干啥?” 沉陵不知缓了多久,才有些无力的说道:“姑娘误会了,在下并不是龌龊之人,只是想说我们酒桌上谈。” 末七一脸顿悟,看着他难受的模样微微颦眉,“那你倒是说清楚啊,我还以为……我还以为……” 沉陵不好气的说道:“以为什么,以为在下是要姑娘的身不成。” 末七不好意思的低下头,后又很有诚意的说道:“对不住,是我误会公子了,这次我们算是认识了,我叫末七,公子叫什么?” “我姓沉名陵。” 第95章 末七做饭,灾难现场1 末七眉头微挑,“你是皇子皇孙?”,她记得沉是国姓,这么说她面前的是个皇子皇孙? 沉陵抬手,“并不是,他人也会这么认为,我的姓只是与国姓的读音相同罢了,可不敢自称为皇子皇孙,这可是要掉脑袋的事。” 末七回过神,拍了拍自己的嘴,“哦哦,抱歉抱歉,那么陈公子,我愿出价两千两买下那酒楼,你觉得如何?” 她买下烟杨楼也就一千两的银子,两千两够多了吧。 沉陵沉声说道:“姑娘可知道,京城物价贵,姑娘这两千两银子都不够买下酒楼的一个檐角。” 末七深吸一口气,调整了一下坐姿,“那你打算要多少,我的最高上限是一万两。” 沉陵抿了口茶,说道:“我听说姑娘是初次进京,还不熟悉京城,姑娘家家的出来经商很不容易吧。” “别抛开话题,说说看要多少钱。” 沉陵给她贴了茶,“心急吃不了热豆腐,事得慢慢谈才能谈成,末七姑娘勿要急功近利才是。” “……你说的是。” 饭菜上来后,末七看的眼睛都直了,她记不清自己有多久没看到那么香的饭菜了,肚子也适时的咕咕叫。 “请随意。”,沉陵看到她的反应说道。 末七点头,“那我就不客气了。” 末七有些饿极了,狼吞虎咽,看的沉陵嘴角直抽,这是饿了多久。 “你吃啊。”,末七嘴里塞着一个鸡腿,说道。 沉陵看着桌子上的快要见底的饭菜有些下不去筷子,“没事,你吃,我不怎么饿。” 末七哦了一声。 沉陵撑着脑袋,有些不解的问道,“姑娘看着也不是缺钱的人怎会一个人在京城谈生意,不派个人过来。” 末七咽下嘴里的食物才说道:“他们都有自己的职责,忙不过来;恰好我闲着,想着就过来了。而且我的钱也不是大风刮来的,这点钱还远远不够,我要更多的钱,很多很多钱。” 沉陵莞尔一笑,“即便姑娘已经有首富之位还不够?” 末七抬眸看着他,“你怎么知道我是首富,而不是普通的走商人。” “因为你的名字叫末七。” 末七吃的动作停下来,眼眸带着些许凌厉的看着他,“我的名字和首富有什么关系,陈公子说是吧。” 沉陵点头,别有兴致的与末七对视,“末七姑娘来自泗城,我早就有品尝泗城美食的想法,如果末七姑娘能让我吃的满意,我就以两千两的价格给你怎么样。” 末七拍桌猛然站起身,“你说的是真的?” 那她得去找个厨子过来。 沉陵似乎勘破了她的心思,勾唇坏心的指着她,“我要姑娘亲自动手。” 末七张着嘴,迟迟说不出话,最后的拒绝变成了一个字,“……行!” 她做的她都要考虑很久才能进嘴,这是你自己说的可不要怪我。 之后,沉陵和末七分别,并约定后日在末七的房子见。 末七背着挎包,脚步匆匆的赶回去。 而不远处的屋顶之上站着两个挺拔的身影,把末七的所有匆忙都看在眼里。 俩人正是沉陵主仆。 “爷,是否可行?” 沉陵眼眸昏暗深沉,带着丝丝的算计,“只要等鱼儿靠近就行,网已备好,也不怕她逃跑。” 红一面色凝重的问道:“收缴杨侍郎的银两又不够了,皇上还在为此担忧,您看要不要继续与其他的商人搭上联系。” 沉陵缓缓地转身,“不用,我们这条大鱼已经够大,告诉老头子,很快就有银子了。” 红一拱手,“是。” 末七回去之后,就缩进厨房里。 这一天,末七的厨房整天冒着浓烟,把邻居都吓得跑出来好几回。 “你娘的,你是自杀还是烧炭呢!”,邻居忍受不住每天的浓烟,每天被呛的都睁不开眼睛。 末七赶紧跑出来道歉,还给了邻居一些水果,当做补偿。 要不是沉陵要吃,她用得着每天都窝在烟里吗?整天一黑人的谁喜欢。 练了好几天,每天屋顶还是突突的冒烟,火是着了,但是菜不能吃了。 这一天,一辆豪华的马车走进这条狭窄的小巷子。 沉陵掀开车帘看着外面矮小又拥挤的房屋,眉头有些微蹙。 来到一个小院子前停下。 末七注意到马车的到来,走上去。 “你来了。” 沉陵走下马车,看了看四周,点头,“让你久等了。” “没有没有,赶紧进屋吧。” 沉陵看着狭小又有些拥挤破旧的院子毫不嫌弃的走进去。 刚开始末七还没注意沉陵的身高,现在她总算注意到了,沉陵很高。 几乎走哪碰哪,还没走进屋就被门梁磕了脑袋,进了屋刚一转身又撞到了房梁。 最后只能憋屈的弯着腰,那么大只就那么窝在一个小板凳上。 末七倒是没感觉自己的屋子有多矮,她抬手踮起脚尖都还没碰到房梁,沉陵却能一脑袋的直接撞上去了。 末七看着憋屈又可怜巴巴的窝在小凳子上的沉陵,有些迟疑的说道:“要不要去酒楼吃,我请客。” 沉陵摇摇头,“末七姑娘既然答应了就要做到,我没事的。” “……行。” 末七拿着锅铲,呼了一口气,像英勇就义的英雄般一脸决绝的进了厨房,搞得沉陵有些心惊胆跳。 第96章 谁娘来了? 接着一顿乱响,搞得沉陵目瞪口呆,不禁站起身弯着腰走出屋,刚刚踏出房门,一股浓烟迅速笼罩他。 “咳咳!”,沉陵呛的不停的咳嗽,睁不开眼睛。 “你在干什么!”沉陵捂着嘴巴,挥着手企图看见末七。 正在激烈炒菜的末七专心致志,心外无物,有的只有这一锅菜。 一只手忽然搭在她的肩上,末七回眸就看到一张狰狞着的脸靠近,被吓得惨叫一声,直接撩起锅铲啪的一声,直接拍过去,然后是接连的砸。 “啊!你娘的……” 末七瞬间惊醒,抱着锅铲,“谁娘来了?”。 眯着呛的泪水直流的眼睛四处看,“谁娘来了?” 问了好几句都没有回音,末七擦了擦眼泪,鼻尖闻到焦味,急匆匆的转身拿着锅铲炒着,嘴里还喊着,“糊了糊了,我的菜糊了。” 接着往锅里加油,轰的一声,锅里就烧起了火。 末七吓得丢掉锅铲,转身就跑,结果一脚踢到了地上一个大型的物体,硬中带着软,把慌不择路的末七一个踉跄,直接摔到这个大型物体上。 她看着越来越大的火,也不管身下是什么,直接往后一踢。 “碍事!” 拿着水就往锅里浇,结果轰的一声巨响,厨房直接燃起熊熊大火。 末七被大火生起的气流冲击到往后摔,又狠狠地压到了地上的物体,惊恐地看着大火又看着手里的盆,“忘了!油锅起火不能浇水的!” 大火随着风瞬间烧了整个屋子,末七赶紧转身跑回屋,拿走自己的包,又冲出来。 红一看见着火了就赶紧冲进来,寻找沉陵的身影,忍着呛人的浓烟,感受着扑面而来的热气,红一终于在靠近着火点的地方找到了正狼狈的倒在地上昏迷不醒,脸上带着青紫,还流着鼻血的沉陵。 红一来不及惊讶,赶紧做出反应,背上沉陵跑了出去,没走几步就看到抱着包袱,被浓烟呛的睁不开眼,不断咳嗽的末七。 快步走过去,直接拎起末七的衣领提了出去。 待冲出火圈,红一把末七往地上一丢。 末七一声惨叫,趴在地上,黑乎乎的脸上全是忍痛,闭着眼眸。 红一把沉陵放到地上,掐着他的人中。 沉陵猛然苏醒,坐起身,呆愣的看着大火熊熊的屋子,“……” 不敢置信的看着旁边一样呆愣的末七,“这就是你要给我炒的菜,炭烤人肉?”,如果不是红一把他拉出来,这女人是不是就要把他烤了。 末七赶紧解释,“意外,真的是意外,真的不是故意的,我原本在炒菜的,没料到它会起火,最后我加了油又加了水。”,她忘记了油锅不能加水,明明旁边有锅盖的,一时间惊慌失措就忘了。 这时一滴血滴到他的袍子上,原本华美的袍子在末七的努力下沾满了烟灰和泥土,现在又沾了血。 沉陵:“……” 抬手摸了摸鼻子,拿下来一看就看到一手的血,还有些不敢置信的又用另一只手摸了摸,还是一样一手的血。 “呵呵……呵呵。”,沉陵不是生气而是开始笑了起来,还抬眸看了末七一眼,“你是个不错的。” 他多久没有看到自己的血了,这次竟然在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人手中吃了亏见了血。 用手擦掉鼻血,站起身,走向末七,脸色带着阴沉。 末七缓缓地后退,“不,不是,我都说我不是故意的了,我是女人!男人动手打女人那叫懦夫,我会去报官的。” 沉陵不断逼近,面色眼眸凌厉阴沉,一言不发。 抬手猛地抓住末七的胳膊,弯下腰把脸凑上去,把所有的灰,还有血恶劣的往她身上抹,最后还把末七惨叫连连,也不管。 “你住手!你娘的!”,末七左右躲避,都躲不开他的束缚。 沉陵直起身,下颚高抬,俯视的看着扁着嘴委屈的站在原地满脸是灰和血的末七,“我们的生意就此作罢。” 他奶奶的,他一定是昏了神才找这个大鱼,这特么是个傻鱼!还特么是进了水,还特驴的鱼,他马上取消计划,与那些富商取得联系。 末七一听约定取消了,就仿佛看到眼前的钱飞走了,也不管不顾的抱住沉陵的大腿,“你就行行好,不要作罢,我还可以给你做饭的!” 沉陵气笑了,“做饭?我看你不把别人烤了就不错了,给我松手。” 末七嚎哭,“不要,你在相信我一次。” “你给我松手!” “不松,呜呜,求你了!”,末七摇晃了几下他的大腿,哇哇大哭。 “你是靠不要脸挣来钱的吗!”,沉陵气的心肺都要炸了,这女人太不要脸了,黏在他腿上怎么甩都甩不掉。 末七停止大哭,吸着鼻涕,抽噎的看着他,‘你怎么知道的。’ 沉陵喉结滚动,仰头深吸了一口气,后低头轻骂一句,“你娘的!**” 末七泪眼惺忪的看着他,“你娘骂谁?” “你娘骂你。” “哦,娘!” 沉陵身子一软,差点给她跪了。 “娘,你就可怜可怜女儿吧,娘!” 红一一脸忍俊不禁,但是身为属下,不应该笑主子,但是实在是忍不住。 只见脸上全是血和烟灰的一高一矮的俩人相互拉扯,女人像狗皮膏药一般扯着男人的袍子。 男人一挣,直接把袍子脱了,后又被女子迅速抓住裤子。 沉陵抓着裤腰带,“掉了掉了!别他娘的扯!你想让我当街裸奔啊!给我松手!” 末七紧紧地揪着,“你答应我不做罢!我就松,你知道我在京城驻扎下来有多不容易吗,我找了好几家都不合适,每天早出晚归,为了省钱买地基,买酒楼,我省吃俭用,每天都吃不饱,还要不要脸的求你,你说我容易吗?” 沉陵揪着自己的裤子,用力往上扯,“谁管你,给我松手。” 末七怒了,“你就不能静静听我说话吗!”,猛地一用力,沉陵的手一滑。 裤子连带着里面的苦茶子也拉了下来。 沉陵屁股一凉。 鸡鸡在空中飘扬,扑闪扑闪的扇着翅膀。 末七抬眸直接与小陵子碰了个正面,眼眸直接瞪圆。 “哇呜~” 规模巨大,不过难看死了。 沉陵紧闭双眸,牙齿咬的发出嘎吱声,面露难色,被气泛着红色,手握拳咯吱的响,额头青筋暴起。 “你特娘的给我松手!!!!”,一声怒吼响至整个小巷,惊飞了附近的鸟儿,带着前所未有的怒火。 最后沉陵拉起裤子,直接走了,头也不回的走了。 脚步重且气急败坏。 红一看着呆愣在原地的末七,他跟在爷身边最久的,从没看到有谁能让爷如此恼怒,气急败坏的落荒而逃。 只有这位不仅让爷见了血,还让爷裸奔,气的七窍生烟,暴跳如雷。 红一也不知道该跟末七说什么好,转身追沉陵去了。 第97章 不搞死沉陵誓不回头! 房子被烧了之后,末七赔了房东一大笔钱,又踏上了寻找酒楼的路。 酒楼不好找,京城很大,而且道路四通八达,末七走了一个月也没走明白。 她也想和沉陵道个歉,那天自己情绪激动,不仅失了礼节,还帮人家把鸟给溜了。 她又在京城找了一个月,都没有找到合适的酒楼,连沉陵影子都见不到。 可能人家也不想再次看到她了吧,谁让她那么讨人厌呢。 末七叹了口气,感叹时光的短促时,香云楼开起来了,其他的不急,慢慢来。 她回租房收拾东西,打算下一年再过来,准备回去之时,已经坐上马车的末七被叫住。 耳边传来熟悉的声音,末七掀开车帘,就看到沉陵风光霁月,又俊美非凡的站在不远处,而他身旁还是红一。 两人默契的不谈论之前的事情,在交谈之下,沉陵把酒楼以一万七千两的价格卖给了末七。 即便价格只是压下来一点点,末七也很开心了。 在筹办酒楼中,末七很忙,和沉陵相处的也很是平淡,一个月只见过那么两三次,不过还算熟。 沉陵很在意距离感,不让末七靠近他三尺之内,其他女人也差不多。 末七也不在意,反正她的目的已经达到了,这人算是可有可无。 而且她的第六感告诉她,这男人不是什么好人,即便好心的把酒楼卖给自己,靠近自己别有目的,想利用她罢了。 末七心里有一丝戒备,任何人都看不出来。 直到,末七把沉陵坑了。 末七遵守的游戏规则就是敌不动我不动,敌一动我必先坑死他,暗中把敌人蹉跎死。 末七突发奇想,带着沉陵去赌场,靠着他在赌场里赚了三百两,然后直接跑路,独留沉陵在赌场西面楚歌。 走前还给沉陵一个飞吻,走了您。 沉陵气的拳头又咯吱响。 末七来到家里,准备跑路,没料到沉陵后脚就跟来,把她的家全端了,连坛子里的一点咸菜都不放过。 末七气的咬他,沉陵被咬疼了,也气的打了末七的屁股。 沉陵和末七在此刻间发生了变化。 末七越挫越勇,不搞死沉陵誓不回头。 之后两人像欢喜冤家,又像仇人一般,在哪打哪,沉陵稳着的情绪也被他瞬间挑起来。 沉陵胸膛上下剧烈的鼓动,气不过的他直接找了一根绳子,把末七绑在屋里,丢到床上,让她自己嚎。 听着她的咒骂,沉陵青筋突起的让红一塞住她的嘴。 红一哪里敢不听,只能边道歉,边用帕子塞住末七的嘴巴。 末七喘着粗气,“唔呜!唔!唔唔唔呜!”,眼眸狠狠的瞪着他。 沉陵一脸温润沉稳的蹲下身,嘴角带着温柔的笑意,动作确实很恶劣的拍了拍末七的脸,揪了揪她的鼻子。 “乖一点不行吗,整天气我对你有什么好处?气死我了你很开心吗?嗯?”,说着拍了拍她的脸。 “你说还气不气我?” 沉陵理了理有些凌乱的衣服,后俯身修长的手指摩挲着末七的下颌。 不管末七如何躲避都躲避不开。 沉陵恶劣的用手指挠了挠末七的脖颈,弄得末七痒得不行,痛苦不已。 “我早就跟你说了,别气我,不然后果你承担不起;你看,这就是你不听话的后果,这只是最轻的惩罚,再有下次,我不会手下留情。” 末七不停的挣扎,似乎有什么事要说。 沉陵眉头微挑,拿开末七嘴里的布。 “你特娘的,沉陵,有本事你弄死老娘,不然老娘就气死你,哈哈,气死唔呜!!!”,末七又被沉陵堵住嘴巴。 沉陵眼眸锐利,站起身笑的很是温柔,末七却觉得阴森异常,“把她看好,不要给她松绑也不要给她吃的。” 说完拂袖离去。 末七躺在床上挣扎,看着沉陵离开的方向几乎目眦尽裂,汗水沾湿了鬓角还有枕头。 红一关上门,欲言又止的看着沉陵,“爷,这真的好吗?” 沉陵冷哼一声,“不给点教训,怎么行,要不然你想让你爷我被气的短命不成。” 整天就知道气他,气的心肺都是疼的。 面对沉陵凌厉的眼神,红一低下头,“属下明白。” 半天过去,末七是最怕饿的,从来到这个世界后她就对饥饿产生了阴影,只要饿了她就会想起以前的生活,那个孤苦无依又四处漂泊,差点饿死的日子。 末七浑身颤抖,眼眸充血带着恐惧,面色有些惨白,不停的惨叫出声。 “唔 ! 唔唔 !” 她不要饿着! 她不要饿着! 她不要饿着! 红一守在外面,不知道里面的情况。 末七被绑在身后的手磨得出血,她像是没知觉一般,继续挣扎,恐惧瞬间席卷全身,泪水随着挣扎,流出的眼眶。 恐惧使她看到了幻觉,她看到了她跪在地上求食的画面,人们饿死在她面前的画面,众人共食的画面。 末七瞬间哭出了声音。 红一听到声音,赶紧推门而入,看到了脸色惨白恐惧异常,不断哭泣的末七,察觉到不对劲的他赶紧去汇报沉陵。 沉陵赶过来,赶紧给末七松了绑把她抱在怀里,末七害怕颤抖的大哭,沉陵看到她手腕的血痕,还有她的情绪很是不对劲,他赶紧让红一把大夫找来。 最后大夫诊断,惊恐过度所致。 之后沉陵不敢再绑着末七,即便她再气人只是把自己关起来,不听她的。 在京城待了差不多有一年,末七也临近十七岁。 胥国有法例,凡十七岁的女子必须婚配不然会受到处罚。 她一直有招上门女婿的想法,而且已经广为人知了。 而且末七唯一了解只有沉陵,当时就直接了当的问沉陵愿不愿意当他的上门女婿,好处多多。 沉陵明显没料到她那么直接,还愣了愣,在末七紧张中答应了。 沉陵就是这样成为了她的上门女婿,很是简单了当。 成婚之后沉陵更加的沉稳,温润如玉,他俩不再像欢喜冤家一般闹来闹去,而是像夫妻一般家长里短,虽然有时候还是鸡飞狗跳,闹腾的日子还是有的。 ……………… 第98章 离别,前往泗城 沉陵知晓自己不能同去,因此把路上所有需要的东西给末七准备好,而且还让数十名暗卫跟随。 没去前,他整天就围着那些行李转,就怕缺啥。 末七也不理他,爱怎么折腾就怎么折腾,反而怕说了搞出个失心疯就不好了。 次日,终于来到了离别的日子。 沉陵站在门口看着一箱箱的行李往车上搬。 整整四辆马车,涵盖所有行程所需要的东西,一有不测就可以拿来用。 沉陵一想到末七要离开自己身边,心就止不住的痛和不舍。 眼眸一转就看到身旁穿着朴素的妻子竟没有一点离别的心酸和悲痛,还和两个儿子愉悦的玩耍,心里很是不爽。 只有他一个人感到了孤寂悲凉吗? “夫人要准备离家,离开为夫有这么开心吗?”,沉陵眼眸微眯。 末七察觉到他的不悦,哄道:“哪有的事,别说这大实话,我可是超级对夫君感到不舍得,再说了夫君你处理好家里的事你就可以去找我了啊,是不是。” 沉陵右眉上挑,大实话? 所以他猜对了,她就是不在意他! 修长的手指掷起末七的下巴,“记得之前我说的话,不要沾花捏草,还有……”,沉陵语气一顿,想亲亲她,又碍于他人看着只能不舍的摸了摸她的脸颊,“好好照顾自己,为夫不能再照顾你了。” 末七眼眸一热,乖乖地点头,“好,你也要好好照顾好自己,不许忙太晚,忙完了赶紧来找我知道吗?” 沉陵点头,弯下腰俯身用额头蹭了蹭她的额头,“知道了。” “娘亲,走了!”,沉随墨和沉随临早就在马车内等待。 沉随临看着娘亲迟迟不上来,头伸出车窗看着秀恩爱的父母,喊了句。 这小子! 沉陵看着就知道会破坏氛围的儿子,心里那就一个气。 沉随墨赶紧把弟弟扯回来,免受爹爹的无妄之灾。 末七踏上马车,跟沉陵挥手,“赶紧回府,我们走了。” 沉陵站在门口,直到看不到马车才回府。 末七前脚刚走,裴佳吟后脚就到了。 一辆马车缓缓的停在大门前,车夫一停稳就下来,放下踏凳。 裴佳吟在丫鬟的搀扶下,缓缓的下来。 路过末府的路人看着眼前的一身白衣,似仙子般清冷又缥缈的女子,面纱下若隐若现的容颜更是把路人迷的三岔五到。 长发在风中轻轻的拂动,头上的珠簪在寒风中发出隐隐的珠光。 裴佳吟美眸微抬,看着牌匾上的‘末府’两字,眉头微蹙。 气派朱红的大门,门口威风凛凛的石狮张口怒斥,彰显府中主人身份的不凡。 丫鬟走到大门前,门口的护卫抬手制止她靠近,“所来何人?” 小玲从袖中拿出一钱袋,塞到守卫的手中,笑着说:“这位大哥请去禀告一下,我家小姐裴佳吟求见太子殿下。” 护卫看着手里的钱袋子眉头微皱,推了回去,“这是我之责,请姑娘稍等。” 此时的沉陵正在哄孩子,小儿女哭得尤为厉害,小儿子也在哽咽哭泣。 末七走后,孩子可能意识到了,就开始找他们的娘亲。 原本他在书房内处理这几天积压的奏折还有从国外运来的账单和信,奶娘就来报两个孩子哭闹,喂奶也没用。 沉陵只能放下手中的活去哄孩子。 背上背一个,怀里抱一个,不停的晃悠。 两个孩子哭的脸蛋都红了,不停的抽噎咳嗽 两个孩子都非常的依赖他,感受熟悉的温度还有那味道特别是低沉又温柔的声音让他们知道这是爹爹。 不一会儿,两个孩子终于停了下来,睁着泪眼汪汪剔透的眼睛看着沉陵,很是可怜。 沉陵让奶娘拿一个湿布,轻柔的给他们擦脸。 金管家走进来,拱手说道:“爷,裴小姐来访。” 沉陵侧眸看了金管家一眼,转身把昏昏欲睡的儿子放在摇篮中。 “让她进来。” 金管家拱手一躬,“是。” 沉陵又看了两个儿女一会儿,才缓缓的踏出房门。 客厅内。 小玲进来就左顾右盼,眼里都是惊叹还有丝丝贪婪。 这个府邸一路进来,临廊假山,雕栏玉柱,华美而奢侈,新颖而不俗,里面的布置和所有的府邸都不一样,而且每一根木头都是用上好的檀木制作,这得是花多少钱啊。 她家小姐以后可能就住这里了,而且太子殿下以后也把这里改成的太子府。 “裴小姐请坐。”金管家彬彬儒雅的给裴佳吟倒茶。 裴佳吟盈盈一笑,“谢金公公。” 金管家颔首,“爷还有一会儿过来,请裴小姐等等。” 说完金管家就下去了。 不一会儿一道沉稳的脚步声传来,缓缓又有力,听着这个脚步声就知道是一个内力深敛的习武之人。 裴佳吟坐姿端正,腰身柔软,涟盈动人。 美眸微微一倾,就看见踏进来一身高挺拔壮硕的男人,俊美逼人的容貌,一身凌厉的气息,一身殷红的长袍加身,领口敞开,麦色的肌肉隐隐若现。 整个人野性至极,邪魅又危险。 “我以为你已经成尼成姑了,在风宗过得不好吗,没过六年就回来。”,沉陵恣意的坐在主位上,肆意的笑着。 裴佳吟抬眸看着高坐的沉陵,“我难得回来,你不高兴?” 沉陵带着红玉戒的食指轻轻的摩挲着手背,“高兴,怎么能不高兴;说吧,来找我有什么事?” 裴佳吟解下面纱,倾城绝美的面容展现在众人面前,白皙柔滑的肌肤,美眸清冷而平静,小巧的鼻子下一张好看的红唇轻轻的扬起。 指如削葱根,口如含朱丹。 一顾倾人城,再顾倾人国。 丫鬟小铃微微一滞,她看了小姐的面容那么多年,即便看了还是会失神。 沉陵还是一副桀骜恣意的坐在主位上,那勾着的嘴角笑意连连,眼眸却平静无波。 “也没什么事,就是这些年不见了,就来看看你。”,裴佳吟说完眼眸微动的看着这些年越来越成熟且更有魅力的男人,看的人心里一阵乱动。 “我还以为你想我了呢?” 裴佳吟抿唇一笑,“你想的倒是好,不过也有这个可能不是?”,顿了一会儿又说道:“我听说你娶了一个商女为妻。” 沉陵也不避讳的点头,“对,你有什么意见?” “我自然没什么意见,不过是感叹你还是一样的随意乖张,不过我想跟陵哥哥说,商本为末,即便她再厉害也是一个商贩,重利轻义,且对于天下的大义并没什么概念,对你没有任何帮助,所以佳吟请陵哥哥好好想想。” “你还是在意不是,她只是一介商女能翻出什么大浪,所以不知她到底哪里惹你不快了。”,沉陵眼眸微眯,带了些凌厉。 裴佳吟没料到还是被他看了出来,“我明明没说我的不快,你倒是先替我说了。”,感叹的摇头说道。 “我们一起长大的,这点都看不出来太看不起我了点。” 裴佳吟正色道:“我已经跟陵哥哥明说了,但是陵哥哥听不听这就是你的事了,我确实是不快,为何你又乱来,为何不给我传信,你要钱的话我可以给你,就甘愿委身于一个商女,当一个上门女婿?。” 沉陵抬手,“打住,你这又是什么子虚乌有的话语,你是我的故友没错,但你也仅限于故友,你不觉得你伸的手太长了吗,裴小姐。”,俊美的脸上附上一片寒冰。 裴佳吟眸微缩,后端庄贤淑的开口,“是我逾越了。” 沉陵冷哼一声,“你今天不会就是来劝我、发泄你的不快的吧。” 裴佳吟端起茶杯,“你觉得我有那么无聊吗?” 沉陵上下打量他一眼,“你是挺无聊的。” 裴佳吟手微微一顿,“你还是一样说话不留情面。”,抿了一口茶水,“你和她打算怎么办?” 沉陵不以为然的说道:“什么怎么办,就那么办不就行了。” “所以你打和和她和离?” 沉陵眉梢微动,饶有兴趣的抬腿交叠,勾唇看着她:“你为什么那么猜?” 裴佳吟:“这也是片面的猜测,请陵哥哥勿怪。” 沉陵抬手示意,“无事,你说便是。” 裴佳吟站起身,漫步来到沉陵的面前,“因为我了解陵哥哥,你不会做没有把握的事,当时国库空虚,银钱难凑,而末七是当时最强的一个富商,陵哥哥选择她也是情理之中。现在危机已过,国库充盈,用不上她了这是必然。” 沉陵点头,“你说的没错,我确实有和离的想法。” 裴佳吟眼眸一亮,却又听沉陵说道:“那也是从前,现在嘛,我倒没有这个想法。” 和离之后,退位让贤,他还做不到。 别以为他不知道,那小妮子外面有多少的小哥儿,仔细一数有一城之多。 特娘的! 他这个正宫在,尔等宵小也敢来犯! 裴佳吟心一痛,又说道:“陵哥哥,你还记得我们的约定。” 沉陵身子微顿,猛然转头一脸疑问的看着裴佳吟,“我们什么约定?” 裴佳吟身子一僵,眼眸附上一层薄薄的雾气,红唇微张,低低的说道:“你不记得了?” 沉陵手指按着太阳穴,有些苦恼的回忆着,最后只能摇头,“不记得了,要不你说说。” 裴佳吟泪水更是盈出眼眶,“你说过要娶我为妻的,你真的不记得了?” 美人落泪,我见犹怜,何况是一个倾国倾城的美人。 但是沉陵没有,他的身体直接石化了。 他真的说过? 他怎么不记得了? 他什么时候说过的? 这话可不能乱说,沉陵不置可否的说道:“我真没那么说,你当时是不是耳朵出问题了。” “你,你!我等了你那么多年,却等来了个负心汉!你可对得起我!沉陵!”,裴佳吟悲痛欲绝的哭喊道。 沉陵被她的声音弄得烦躁,眼眸凌厉的看着她,“闭嘴!” 裴佳吟被他的眼神震慑到,赶紧欠身,“是我失礼了太子殿下。” 沉陵起身,身影过于高大,遮住光线,在裴佳吟的身上投下一片阴影,“孤在这里明确的说,孤所说所做都会如实的施行,但是像裴小姐说的,孤不是不认,而是没说过的怎么能认,你说是不是?” 裴佳吟眼眸微颤,看着气势全开的男人,睥睨俯视着众人,吸了吸鼻子,“臣女省得,臣女告辞,太子殿下。” 沉陵低低的嗯了一声。 裴佳吟脚步凌乱的走了,走时还不忘戴上面纱。 沉陵转身看着离开的身影,抬手就往自己嘴上拍几下,叫你乱说话!叫你乱说话! 他记起来了,是在七年前的事。 不过那只是醉话,谁知道她会当真。 那时候刚刚遇到末七,也没什么感情,有的只有互相利用,对于成婚,裴佳吟是最适合的人选,而且他也没有什么别的要求,娶来了就放在后院,不去就行了。 都过去那么久了没料到她还记得,这是决不能认。 一旦认了,媳妇直接跑了,他哪里哭去。 裴佳吟出来后,小玲看着前面情绪低落又泪眼盈眶的小姐,不忍的说道:“小姐,您别太伤心,要是不行我们去求皇后娘娘或者让老爷去求皇上。” 裴佳吟抬手擦掉眼角的泪水,“陵哥哥本就是一个乖张又桀骜不驯的人,只有他愿意的,没有他不愿意的,你觉得皇后娘娘能使唤得了他?” 小玲低下头,“是我愚钝了小姐。” 裴佳吟呼了一口气,“我们能做的只能见机行事,陵哥哥做事很不一样,让人难以预测。”,说完,抬眸看了一眼末府,美眸闪着不可明说的亮光。 府内沉陵回到小儿子小女儿的房间,抱起女儿在她软乎乎的小脸蛋上亲了一口,看着女儿与末七很相似的脸蛋。 “闺女,你说人怎么能如此眼瞎,放着明珠不看却还要仇视她,她还说你娘的坏话……” 伊宝听着爹爹不断絮絮叨叨的声音,很是开心的叫了一声,“咿呀!哈!哈啊!” 奶萌的笑声让沉陵停下说话,又亲了亲,“你还笑了,嗯?” “你娘很好,她虽是商女,但别小看她,一下子聚集百国之力和财力可不是任何人都能做到的。” 沉陵晃了晃怀里的女儿,“你娘要灭掉一个国家是一炷香的事情,你爹我现在接手了你娘的活才知道有多么的了不起。” 他垂下眸,带着感慨和疲累,“这个活很累比处理胥国的国事还累,原本胥国只是一个小漩涡,你爹还玩的如鱼得水,但现在你爹在一个大漩涡里,不敢玩了。” 沉陵抿唇一笑,“因为这里的水很深比胥国,比五国都要深;里面涉及权力很大,胥国的权力就像一座山,而你娘的权力是一座看不到顶的群山,那堪称是神权而不是人权。” 这活他人看着轻松,每日看似就是看看账单,去视察一下铺子工厂罢了。 商人本就是如此。 他只想说,轻松个屁!这活根本就不是人干的,比胥国太子这个储君之位还要累。 每日批阅从国外报过来的消息,账单,折子,更重要的是债款和权力的买卖,都要他费心费神,稳中求稳,就怕棋子一落,满盘皆输。 第99章 前往泗城,哇哇大哭的沉随临 国外的权力很大,大到他的野心也变得更大,他看不上胥国的权力更看不上五国的权力,因为这只是冰山一角,根本不够看。 既了解末七的苦,就不让她再受苦,他要把这座山扛起来,即便它在重再累,他也不愿他的妻子在受其苦。 “咿呀!哒哒!” 沉陵看着怀里傻傻笑的软萌闺女,怜爱的亲了亲,“你还小听不懂是什么意思,只要你们记得万事有爹爹在就好。” 春宝躺在摇篮里,睡的小脚翘起,小手还习惯性的抓了抓,沉陵也低头在他的脸蛋亲了一口。 末七这边 马车很大,里面放置了很厚的被褥,还有好几个煮了汤水灌进去就可以用的汤婆婆。 暗格里还有很多的干粮,后面的紧跟着的马车内秋菊和其他的丫鬟小厮,在后面是货车,运的是衣物和粮食。 “你们俩赶紧休息,我们可是要赶半个月的的路呢。” 沉随临河沉随墨乖乖的点头,“好的,娘亲。” 车一直在前进着,末七母子三人也昏昏欲睡。 夜晚临近,天黑了也不好赶路,而且搞不好路上会遇上猛兽或者贼人。 路上经过的都是荒郊野岭的山地,驿站的影子愣是没见着一个。 车夫又赶了好久的夜路,终于在一处荒郊找到一家驿站。 从外面看这个驿站很是荒凉而且还有些破旧,在黑夜中更是寂静渗人。 车夫下了马车,到门口看了一圈,才走到马车旁,“夫人,先在驿站休息一晚,明日一早在赶路。” 末七困倦的点头,“好。” 继而叫醒两个儿子。 “娘亲。”,沉随墨和沉随临迷迷糊糊的醒了过来,很是困倦的靠在末七的怀里。 末七睡眼惺忪的说道:“我们先去驿站休息,明早再赶路。” 两个儿子乖乖地点头。 末七先下了马车,而两个儿子随后。 秋菊先去柜台要了两间上房和几间下房,掌柜看到末七几人身带侍从,虽是身着朴素,但身后跟随的小厮和侍女可都不是一般人。 以他阅人无数的经验,小厮看着身高体壮,并不是一个洒扫小厮该有的模样,丫鬟也是凌厉,身材轻盈有力看着也是练家子。 末七来到房间,在秋菊的服侍下,才躺上床。 一直到夜晚,末七房门外一直有人守夜,连看夜的小二经过脚步声都不敢太大。 次日末七早早地起来,简单的吃了早餐又上路。 昏昏沉沉的坐了八天的马车, 末七的腰快要遭不住了,整个人都萎了不少,面色变得有些铁青。 还需走一天就可以到了,但末七实在是遭不住,赶紧让车夫停下来。 末七赶紧捂着腰,和酸麻的大腿下来。 秋菊也赶忙过来扶着末七来到路边的平整的石头上坐下,从最后一辆马车中拿出水袋递给末七。 “夫人,肚子饿不饿,奴婢去做些饭菜。” 末七点头,“不用做太多,够我们这些人吃就行。” 秋菊应道:“唉好的,夫人你稍坐会。” 沉随墨和沉随临两兄弟也不想动。 “娘亲,我们什么时候到啊。我好累。”,沉随临靠在末七的身边,头发凌乱,神经也有些不振。 “娘亲,您家乡可真远啊,以前您是怎么上京的。”,沉随墨打了一个哈欠说道。 末七摸了摸两个孩子的脑袋,“娘亲之前为了挣钱,去哪里不行啊是不是,坚持坚持,还有一天我们就到了。” 沉随墨点头。 沉随临嘟着嘴闷闷的说道:“到了,我一定要睡个三四天,谁也别想叫醒我。” 末七道:“你娘亲我也要睡个两三天,我们俩一起啊。” 沉随墨哼哼几声,不服气道:“娘亲我也要一起。” 末七笑道:“好好,娘亲去帮你秋菊姨,你俩乖乖坐着。” 沉随墨兄弟两摇头,“娘亲我们也要帮忙。” 末七也不阻止,小孩子积极干事是好事,从小就得培养做事的好习惯。 “过来吧。” 末七的家乡在南方,这里多山,树林茂密即便是冬天也是很潮湿。 这边的冷是阴湿刺骨的冷,而不是干冷,所以走过林子都要防止衣服被蹭湿。 末七在一旁帮忙烧火,沉随墨感觉很是湿冷,在一旁烤火,而沉随临像是发现新天地一般,四处观望。 “临临,别乱跑!” 沉随临喊道:“知道了,娘亲!” 他蹲下身子看着爬上自己鞋子的小东西,看着它蠕动细长的身子,很是好奇这是什么东西。 “娘亲!”,沉随临兴奋好奇的转头叫末七,见末七在帮切着菜,也不再叫她。 沉随临低下头,手抓起这细长的虫子,冰凉的,细细长长的。 粘在他的手上,感受到很强的吸力。 只见那虫子细长的身子一缩,就扒在他的手上。 末七还在烧火,就听见一声哭天喊地的惨叫声还伴随着尖叫声,只听见沉随临举着手,稀里哗啦的哭喊。 “娘亲!娘亲!哇呜呜!娘亲!它咬我,拔不下来了!啊!娘亲!” 末七猛然转头,丢下勺子,跑向他。 “怎么了,哪里伤到了!” 一旁的小厮也冲上去,一看有些一言难尽。 末七跑上前就看到一只肥大的蚂蟥扒在他的手上吸血。 末七:“……” 但是看孩子哭成这样末七也不敢笑,赶紧上前把那蚂蟥扒下来,随手一丢,把沉随临抱在怀里,“没事没事,已经丢了,没事了。” 秋菊拿出怀里的手帕,捂住流血的地方。 “夫人,刚才灰黑的虫子是什么,为什么还会吸人血?”,秋菊也有些害怕这会吸血的虫子,她第一次见,长得还非常的奇怪。 末七站起身,来到丢蚂蟥的地儿,就看到它吃饱喝足肥大的身体蜷缩在地上,伪装成一树枝,抬脚用鞋子狠狠地一撵,血液爆开。 边撵边说道:“这虫子叫蚂蟥也有人叫它水蛭,其实水蛭是生活在水里的,而蚂蟥是在陆上的,两种都会吸血所以都会笼统的叫,它专吸人和动物的血,而且被它咬上之后伤口即便愈合也会发痒,鼓起一个包,这是中毒的表现。” 末七抬脚,看着还在蠕动的蚂蟥,找了一根棍子,挑起它,来到火堆旁直接扔进火里,看着蚂蟥在火中挣扎最后烧成灰。 “因为它咬你的时候也会分泌毒液,这点毒没什么大不了的,不到几日就好了。”,末七直起身子,“你们不要走到草丛里,我们这边没有所以放心。” 沉随墨来到弟弟身边,给他抹泪水,“以后别看到什么东西都拿起来知道不?” 沉随临委屈的扁着嘴,哽咽的点头,他再也不敢了。 第100章 到达泗城,见故人 末七来到沉随临身边看了一眼已经止血的伤口,“没事了,记得不要碰水,知道吗?” 摸着他带着泪痕的脸颊问道。 “我知道了,娘亲。” 末七和秋菊她们把饭菜做好,大家简单的吃了饭后坐在路边休息。 听了末七的话,大家都不敢靠近路边的草坪,就站在道路中央。 这条路很是荒僻,而且很是崎岖,没什么马车经过,正好方便他们休息。 “秋菊,我们的干粮吃的差不多了吧。”,末七问道。 秋菊起身来到马车前查看,“夫人,还够今晚的,如果省省还能撑到明天。” 车夫这时过来,拱手说道:“夫人,这地方清冷偏僻,人气稀少,驿站很是难找。” 末七微微颦眉,转头对孩子说道:“你们还能坚持吗?” 他们大人不吃不喝一两天没事,但是孩子不行,他们幼小而且耐力也没有大人强。 沉随墨和沉随临点头,“没问题的娘亲。” “今晚我们就不休息了,能赶车尽量赶,务必明天早上到达泗城。” 车夫道:“是,夫人。” 又休息了一会儿,末七带着两个儿子上马车。 末七看着疲倦不已的儿子们,心疼的抱住他们,“你们能休息的就休息,委屈你们了。” 沉随墨和沉随临窝在娘亲香软的怀抱里,慢慢的睡了过去。 马车在夜中缓缓的前进。 山路多,路上全是坑坑洼洼和石子,行进比较困难。 末七搂着两个儿子,稳住身子减少颠簸对他们的影响。 路上视线很是昏暗,除了车夫旁火亮的灯笼之外没有别的光源。 周围除了马车行进的声音就是马儿的脚步声。 昏暗静谧,远看山林一片黑暗,暗示着危险。 “夫人,您坐好了,路上有太多的石头了。”,车夫出声提醒道。 末七:“知道了。” 她自己好久没有走过这条路了,依稀记得她以前经常走这路,还是没变,一样颠的让人发狂。 这也表明快要到了。 三辆马车在黑夜中缓缓行驶,树丛中的动物都被车辘子的声音吓得逃跑。 即便颠簸,末七也累的止不住地低下头,睡了过去。 卯时,马车驶到城门,天空也微亮。 “夫人,到了。” 末七睁开眼眸,拨开窗帘看着熟悉的城门,心里久久不能平静。 心中有着游子回乡的心酸感还有无与伦比的激动。 高大的城门,青黑的墙体上,站着穿着军装的守卫。 前来赶早市的人早早的起床,在城门口排起长队,通过排查进城。 泗城临近边境,常常有外邦人进城搞事,弄得买卖的百姓苦不堪言。 县令即刻下令进城的百姓都要经过排查才能进城并凭借手中的令牌和手印进出城门,不遵守的人将罚十大板。 末七的马车停在离城门口十米的地方,拉起帘子就看到前面人头涌动,人群拥挤。 有背着孩子赶早市的;背着背篓要去早市摆摊买东西的;还有赶着牛车上面堆着物品或坐满人的。 末七的马车很快引起了他们的注意,这三辆巨大的马车他们从没见过,倒是见过小的,都是些富贵人家或者小姐。 这一定是什么大人物。 末七一直拨起窗帘看外面,看一眼就舍不得移开视线。 时隔八年,才重新踏上这片土地还是那么令人怀念。 “夫人,我们直接过去,就不排队了。”,车夫调转马车,直接避开长队,长驱城门。 末七狐疑道:“我们是需要凭证才能进入。”,而凭证就是现在排长队,凭借排查得到的,你进城和出城都靠这个。 车夫笑道:“无事,夫人,我们可以直接过去。” “好。”,末七侧眸看着跟过来的其余两辆马车。 他们身后的百姓都诧异,为什么排的好好的怎么就走了呢。 他们看着马车竟然走向城门,想着等着看他们被赶回来的丢人的惨状,还要从头排,那得是什么时候。 马车缓缓地走向城门,末七余光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就看到一个妇人手腕上挂着一个竹筐,腿边站着一个小男孩。 妇人身着洗的发白的布衣,上面干净没有补丁,头发用蓝色碎花布巾包着,脸上带着岁月的痕迹,面色有些黄,但还算健康。 脚边的男孩也身着布衣,衣服有些短,露出脚踝,鞋子上补着补丁,脸倒是透着红润。 末七眼眸瞪大,赶紧让车夫停下车。 秋菊见前面的马车停下,连忙跳下来,小跑至末七的马车前,看着末七就要下车连忙阻止她,“夫人,这里人多!不可下来!” 末七被秋菊塞了回去,“夫人,您看到谁奴婢帮您叫过来。” 末七心里激动,她看到了是牛华,是她! “就是那个头戴蓝花布,旁边有一男孩的妇人。”,末七拨起窗帘看过去。 “好好,奴婢过去叫,夫人勿要下车。” 秋菊转头看了看,眼尖的看到后边不远处蓝布头的妇女,踱步过去。 牛华身边带着儿子。 家里的男人出去上工了,婆婆和公公也去上田去了,家里只剩下他和孩子两人,自己早早起来打算来早点,等孩子起床自己也差不多醒了。 没料到自己一起,儿子也跟着起来了,硬是要跟着她来早市,无奈只能带他过来。 今天起来赶早市就打算把手中的布交给布坊的老板娘,好换些银两,买些米面。 “娘!”,狗蛋扯了扯自己娘亲的衣摆。 牛华低下头看着儿子,“怎么了,狗蛋,是不是饿了。” 儿子狗蛋,是她和她男人唯一的孩子,今年也有六岁了。 狗蛋抬头看了娘亲一眼,抬手指着走过来的人,“娘,那里走过来一个很漂亮的姐姐。” 牛华拍掉他的手,“别乱指!” 说完抬眸看过去就看到一个穿着华丽整齐,面容亮丽的女子正步伐盈盈的走过来,所有男人都看直了眼。 这是哪个富贵人家小姐吧。 真好看。 在场样貌姣好的女人还有妇女都暗暗叫她狐狸精。 只见秋菊来到牛华面前,盈盈欠身,这把没受过礼的牛华吓了一跳,她是个俗人,哪里懂得什么规矩啊。 牛华别扭的点点头,“这位姑娘找我有什么事?”,问这话时战战兢兢,就怕自己有什么得罪了她。 她发誓,她真的没见过这位姑娘。 所有百姓都诧异的看着牛华,有些还看着戏。 “唉,那不是你村的狗蛋她娘吗?你看她身旁那长得正挺的姑娘一看就是富贵人家的小姐,这是怎么了?”,同村的一个妇人指到。 张婆子吊梢眼一眯,看过去,“谁知道呢,可能是惹上人家了呗?” “看着不像啊。” “怎么不像了,富贵人家不就是喜欢那什么之后才教训人的吗?瞧你这没见识的样。”张婆子吊梢眼白了旁边的妇人一眼,一脸刻薄自傲。 “你看你看,他们走了。” 张婆子连忙转眸看去,就看到牛华看着明显有些激动而且还有些不安的跟着那个富贵人家的小姐走,心里又酸又开心,酸的是能和富贵人家走,或许会得到钱,开心的是这婊子要完了。 秋菊欠身一盈后,说道:“这位夫人,我家夫人有请,请您移步至马车前一叙。” 牛华牵紧手边的儿子,怯懦的问道:“姑娘,请问我们可认识,你家夫人……” 秋菊盈盈一笑,“夫人不必害怕,敢问夫人姓名。” “不敢不敢,我夫家姓黄。” 秋菊点头,“黄夫人,你可能不认识我,但您应该认识我家夫人,我家夫人叫末七。” 牛华一怔,嘴唇一颤,语无伦次的问道:“是七七吗?不是不是,你家夫人是真的叫末七!” 秋菊一眼就看出她和夫人之前的关系一定很好,恭敬地回道:“是的,请黄夫人随我来。” 秋菊转身引着牛华前往马车旁。 “娘,我们去哪?”,狗蛋奶声奶气的问道。 牛华牵着自己的儿子,安慰道:“别怕,我们去看看娘的故人,你叫她干娘。” “干娘?为什么?”他明明有娘了为什么还要叫别人娘。 牛华解释道:“她是娘的一个很好的朋友,你没见过,在你出生时她已经离开村子好几年了,反正你叫干娘就对了。” 狗蛋懵懂的点头,“好,干娘人怎么样?”,会不会像家里的小姑一样,嚣张跋扈,专门抢小孩子的东西。 牛华想了想,“好几年没见了,你只要知道你干娘是一个好人就行。” 秋菊在前面听着他们的对话,嘴角微微翘起。 夫人的这故人是个好人。 第101章 一个男人算什么 末七在马车里左等右等,心里很是焦躁,怎么还没来啊。 沉随临和沉随墨互看一眼,娘怎么了。 沉随临摇头,他也不知道啊。 “娘亲,你刚才让秋菊姨叫的人是谁啊,看到您很激动。”,沉随临疑惑地问道。 末七心情平复下来,耐心的回道:“是娘亲的朋友,你们该叫她干娘,知道没有,不可无礼。” 沉随墨和沉随临点头。 沉随墨也问道:“娘亲,干娘一直是住在这里的吗?” “为什么要这么问呢?” “就是觉得干娘是不是像娘亲一样远赴京城嫁给爹爹。” 末七哈哈大笑,“你干娘可不会像你娘亲这般虎,你们的干娘啊,她不是城镇的人,而是离城镇十里外的村子,我们要在这里待上很长时间,你们可以去看看。” 那个村子她也很怀念,虽然跟她好的人不多也就那么几个,不过她的小屋子应该还在,找个时间去看看。 “村子?是不是全是田地,有小河有茅草屋?”。沉随临兴奋道。 末七点头,“是有。” 沉随临兴奋的举起手,“娘亲我要去!” 沉随墨也举手道:“娘亲我也要去。” “好,有机会带你们去。” 这时秋菊把人带了过来。 “夫人,黄夫人过来了。”,秋菊带着牛华母子候在外头。 牛华看着面前气派的马车,心里很是紧张,她还从没见过那么好的车子,末七本就是个有本事的,她也不怀疑末七坐不上。 “等下跟你们干娘问好。” 沉随墨和沉随临乖乖地点头。 “让她进来。” 末七看着马车的门,说道。 车夫拿出踏凳,让这对母子上去,“这位夫人请。” 牛华看着踏凳犹豫了一会儿,才让狗蛋先上去,自己随后也踏上。 打开车门,车内的熏香和暖意扑面而来,接着是轻奢简洁的装修,再映入眼帘的是一张娇魅惑人的倾世佳人,身着朴素的鹅黄色襦裙,外面套着绣工华美的袄子,发丝凌乱,只用一根簪子插着,眼底泛着青黑看着就是来时没有休息好。 牛华看着末七呆怔住了。 末七嘴角含着笑意也看着她,眼眸带着泪意。 牛华想叫她,发现自己竟语言尽失,叫不出声,最后变成了抽泣,而后大哭。 末七扑上去抱住她,“牛华,好久不见。”,声音哽咽颤抖。 牛华泣不成声,“你太过分了!走时也不吱一声,你把我当成什么了!呜呜,你知道我当时有多伤心吗?” “一个男人算什么,没有他咱们再找一个不行吗?” 末七不停的流着泪水,“对不起,对不起华儿,对不起,当时我实在太伤心了,是我意气用事。” 秋菊在外头也擦了擦眼角的泪水。 不过,她还是开口提醒道:“夫人,这儿人多眼杂,我们进城回到住处再说吧。”,她看到有很多不怀好意的目光向她看来。 幸好她没有让夫人下来,不然真的出了事他们这些人都得死。 牛华推开末七,“是是,这儿人可多着呢,你看多美的一个人,哭得那么丑。” 末七扁着嘴又想哭,“你才丑呢,你个臭牛华。” 牛华这才注意到末七身旁两个穿着富贵一身贵气的两个小男孩。 看着末七,疑惑道:“他们是?” 末七擦掉眼泪,反应过来,“哦,对了,他们是我的孩子,这个是沉随墨,是哥哥,这个是沉随临,是弟弟,五岁还有几天就六岁了。” 对沉随墨和沉随临兄弟俩说道:“墨墨,临临,叫干娘。” 沉随墨和沉随临乖巧,甜甜的叫道:“干娘!” 牛华开心的应道:“唉,好好,这位是你们的哥哥,他叫狗蛋,狗蛋比他俩要大上半岁,狗蛋叫干娘。” “干娘。” 狗蛋看着末七羞涩的叫道。 末七看着腼腆乖巧的男孩点头笑道:“没想到你的孩子已经六岁了,跟干娘回家,干娘现在也没什么见面礼给你,待回家给你,跟你的弟弟们玩玩。” 狗蛋更加紧张的摇头,“不用了干娘。” 末七摆手,“唉,干娘给的你就得拿着,要不然怎么做你干娘不是,你就不用跟你干娘客气了。” 牛华拍了拍狗蛋的手,“既然干娘都说了你就答应。” 狗蛋点头,“谢谢干娘。” “狗蛋哥,快过来。”,沉随临招手让狗蛋过来坐。 牛华坐在末七身边。 “你说你孩子竟然也五岁了,以前也没看你是那么喜欢结婚的类型呀。”,牛华上下打量末七,诧异的说道。 末七叹了口气,拍了拍牛华的肩膀,“这事说来话长,回去我跟你细说,还有你的事也要跟我说。” 牛华爽朗的笑道:“那是自然。” 马车缓缓前进。 张婆子看到牛华那婊子竟然上了那豪华的马车心里更是酸涩不已,“哼,不排队就过去,我就不信军爷会放行,不打死他们才怪。” 身旁的妇人也抬着鼻孔说道:“嫂子,这婊子运气也忒好,不过不急看她被赶回来我们就好好地说说她。” 张婆子冷哼一声,扯了扯身上的布衣优越的抬起下颚,如开屏的孔雀般张扬,衰老布满皱纹的脸上满是刻薄。 马车来到城门前,车夫从怀里拿出一张令牌,出示给前来阻拦的官兵看。 只见官兵面色一惊,恭敬的一拱手,连忙指挥其他人开放闸口,放马车进去,独留张婆子在外头一脸凌乱,这婊子搭上了什么贵人,竟然真的进去了。 马车在官兵的簇拥下进了城。 牛华跟末七说待会她卖完东西再去她那里帮忙。 末七点头,让他们下去。 车夫按照末七的指引穿过拥挤的巷子来到一处僻静的小院子前。 低矮的墙院一眼就可以看到院子里的一切,院子自末七离开后她的何婆婆一直住在这,她还找了几个干练的婆子来照顾她。 自何婆婆去世后这个家也就空着,没人打理的院子开始长出了杂草,家具都蒙上灰尘。 沉随临和沉随墨很是喜欢这里,虽然和他们想象的不一样,这里比他们自己住的院子都小,但这里可是他们娘亲以前的家呀。 末七推门而入,看着屋里的座椅柜子还有摆饰,每个角落都很熟悉的院子,眸里带着泪水。 何婆婆,末七回来了。 抱歉,这么多年才回来。 这院子是在她赚到一些钱之后买下来的,花光了她所有的积蓄。 她和何婆婆在村子里备受排斥,买了房就赶紧带着何婆婆搬来这里。 又因为工作忙,她不得不经常离家,何婆婆交由雇佣的婆子照料。 挣了大钱她也没有买大院子,因为就他和婆婆两人,买大的又很是空寂就算了。 房子是砖瓦房,一个主卧还有三个侧卧还有一个堂屋,麻雀虽小五脏俱全。 末七安排沉随墨两兄弟睡一屋,秋菊丫鬟,几个小斯和车夫男女分开各睡一屋。 一来,秋菊指挥丫鬟和小斯打扫屋子。 末七来到主卧自己打扫屋子。 主卧不大,是她日常起居的屋子,里面的陈设都有些老旧。 一张床,一个柜子,一张梳妆台,简简单单。 末七看着她的这张床,若有所思。 想着沉陵一米九五的大高个睡觉只能缩着腿就感觉很是憋屈。 “秋菊,我出去一下,如果华儿来了你就让她先坐会儿。” 末七走出主卧喊秋菊道。 秋菊看着末七说完就走出院子,赶紧丢下手中的抹布,把话传递给几个丫鬟后,跑着去追末七。 你去见过他了? “夫人,您等等奴婢。” 末七回头就看到小跑而来的秋菊。 “你怎么跟来了,慢点” 秋菊喘着粗气,“奴婢,不放心。所以,所以跟了过来。” 末七扶着秋菊,看她喘气的模样,问道:“要不要休息一会儿?” 秋菊摆手摇头,“不用了,夫人,您是去哪啊?” 末七放开她,“我房间里的床太小了,寻思着去做个床榻。” 要不然你家爷过来,只能憋屈的睡着或者睡客栈。 “夫人,您直接跟奴婢说不就行了,还要辛苦您出来,您这是把奴婢当成摆设了?”,秋菊嘟着嘴有些赌气的说道。 末七笑道:“我是看你在忙,所以就打算自己去,恰巧我也熟悉这附近的木匠,熟车熟路。” 秋菊微微颦眉,“好吧。” 她不希望夫人出去,特别是自家夫人这副模样,但自家夫人想出去又不好阻拦。 秋菊拍了拍脑袋想到了什么,猛然转身往回跑,“夫人,奴婢去拿个东西,您不要走开就在那里等奴婢。” 跑开的速度之快,末七都来不及叫住她。 不一会儿,一名带着纱帽遮住头部娇小的女人,焉巴巴往前走,还带着生无可恋的语气说道:“这就是你要拿的东西,你看你家夫人像不像做贼?” 身后跟着一个娇小的丫鬟。 秋菊安慰道:“夫人,请您稍微忍耐一下。” 她这还不是为了夫人好,俗话说红颜祸水,她这是替夫人排忧解难,更重要的是为爷斩断桃花。 不然,爷来的时候看到满城的桃花还不得大发雷霆。 他们这些奴仆也会受到牵连。 秋菊撇嘴想着。 末七无奈的叹了口气,“赶紧的。” 秋菊加快步伐,“是,夫人” 主仆穿过狭长的巷子,来到一处院子前,从外面看去,里面堆放的全是木材。 末七看着里面的东西,心想还是没有变化。 她走进去。 里面的张胜看到来人微微一愣,“这位姑娘请问有何指教?” 头戴纱帽,穿着虽朴素却无法阻拦那一身贵气的女子,再看女子身后的丫鬟,就知道不是寻常人家。 他这边算是拥挤的平民巷,虽做木工多年,看过很多买主,但都是巷子周围的人,贵人一般也不会来这里。 末七看着除了黑一个度,完全没有变化的张胜很是感慨。 拨开纱帽,“张胜哥,是我,末七。” 张胜听声音有些微怔,看到漓帽下比之前更要美艳的容颜,沉寂多年的心又跳动了起来。 手忙脚乱的收拾手里的工具,没想到越收越乱,只能随手一丢,快步上前。 秋菊上前拦住欲要扑来的张胜,“请张公子自重!” 张胜得知自己太过激动了,有些不好意思的笑道:“抱歉,就是,就是……” 末七拨开秋菊的手,看着她笑道:“无妨,秋菊,他是我的故人,不得无礼。” 秋菊垂眸,委屈的哦了,对张胜欠身道:“对不起。” 张胜赶紧说道:“没事没事,是我莽撞在先。” “我给你们泡壶茶,来来,进屋。”,张胜揣着手高兴的说道。 末七摇头,委婉拒绝道:“不用了,张大哥,下次一定过来坐坐,不过今天我们刚到,家里都没有收拾,还有赶回去,今天过来是想拜托张大哥一件事。” 张胜笑道:“都是老熟人了还说什么拜托不拜托的,直说吧,只要你张胜哥能办到的事,一定义不容辞。” “也不是什么大事,就是想订一张大床,三张中等床。” 也给家里的孩子和奴仆订一张。 “唉呀原来是这事啊,放心就包在我上。”,张胜拍拍胸口,笑道。 末七:“那就拜托张胜哥了” 张胜看着越来越娇美的末七,欲言又止,迟疑的问道:“你,去看过他了吗?” 张胜说的他,自然是冯家平。 末七笑着摇摇头,“没有。” 张胜垂下眸,淡声笑道:“行。” 末七对冯家平的喜爱是他们有目共睹的,但是情爱之事就讲究随缘,不能强迫。 当年,末七离开,他看到马车缓缓远去,心里有很多藏在心里的话想对她说,最后什么都说不成,这成了他的遗憾,现在她终于回来了。 他很痛恨冯家平,纵然他没有错,但就是他的原因,末七才远走他乡整整八年。 张胜掩去眼底的情绪,心里想着只要她回来了,自己就有机会,他一定让末七幸福。 “你这床有没有其他要求。” 末七摇头,“没有,我相信张胜哥的手艺。” 张胜被末七信任很是高兴,傻傻的摸了摸脑袋,“那行,五日后过来拿就行。” “唉,好。” 末七主仆跟张胜道别,赶了回去。 末七一回来就让丫鬟把所有的被单床褥拿出来晒洗。 沉随墨和随临俩兄弟也帮忙,蹲在院子里和小厮拔草。 沉随临吸取之前的教训,看到虫子就避开,特别是细长的虫子,看都不看直接踩死它们。 今天天气晴朗,但泗城的天气变化多端,不知明天是否下雨,所以今天能洗便洗,今天应该能全部晾干。 “娘亲,我热。”,沉随墨扯了扯身上的棉衣。 “娘亲,我和哥哥出汗了。”,沉随临摸了摸额头说道。 末七走过去,摸了摸他们的后背,果然汗津津的。 泗城冬天的天气不像京城那么冷,晴天温暖适宜,如果下雨,那就湿冷透骨。 第103章 末七调侃牛华 末七也有些热,何况是爱动活跃地男孩子。 她让丫鬟给他俩换一身相对轻薄的衣服。 用帕子打湿给他们擦脸。 “娘亲,您的家乡明明也是冬天,怎么跟夏天一样热。”,沉随墨不解的问道。 “这里是南方,温度变化无常,今天热后天就冷的让人冻骨发抖。”,末七给他俩擦完,拍了拍两个孩子的屁股,“好了去拔草吧。” 沉随临看着哥哥,“娘亲的家乡真复杂。” “好了好了,拔完草,我带你去附近玩玩。” 沉随临眼眸一亮,后又疑惑的扬起小脸问道:“大哥,你认识这附近的路吗?” 沉随墨也看着弟弟,直接了当的回道:“不认识。” “……那我们去了找不到回家的路怎么办?” “那带一个小厮去?” 沉随临觉得这方法可行,“好。” 末七进入厨房看了一下柜子和米缸,都是布满灰尘。 她让车夫赶着马车去买些粮食回来,叫了两个小厮收拾厨房,自己把锅给刷了。 “夫人,我来吧。”,一个丫鬟走进来。 末七麻利的擦着锅,“不用,你去忙你的。” 这时秋菊跑了进来,“夫人,黄夫人来了。” 末七抬起头看向门外,“好,你让她等等,我这边马上好。” 秋菊唉了一声,转身跑去院子。 “黄夫人,夫人马上就来,你先到屋里坐坐。” 牛华点头,“好,我可以去看看你家夫人吗,我看看有什么帮得上忙的。” 秋菊一怔,:“这怎么好意思呢,黄夫人,快进屋坐,夫人很快就到了,帮忙我们这些丫鬟小厮做就行。” 夫人的朋友还真好,朴实又朴素。 末七擦着手走过来,“华儿,你赶紧做。” 牛华看见末七走来开心的点头。 狗蛋乖巧礼貌的问礼,“干娘。” 末七摸了摸他的脑袋,“好好,你的弟弟们在院子里,你去找他们玩吧。” 狗蛋灿烂一笑,开心的跑开,“娘,干娘我去了。” 牛华看着自己儿子蹦蹦跳跳的背影,嘴角扬起温柔的弧度,他的儿子好久没有那么开心了。 “杵在那干什么呢,快进来。”,末七说道。 牛华反应过来,走了进去,看着屋内的陈设,还是如以前一般,真是令人怀念,好似回到了以前的豆蔻年华。 看着院子里忙里忙外的奴仆,牛华坐下后不禁问道:“你家奴仆众多,不打算换个大的院子吗?” 这小院子看着也不够容纳那么多人。 “这换院子等孩子他爹来了再说,而且……”,末七看着这屋子,眸里闪着浓浓的不舍,“我也不希望这个院子继续空下去。” 牛华叹了口气,“也是,住了多年的院子哪有舍得空着的道理,想来何婆婆走后,这院子就很少有人气,这样也好,人多热闹。” 末七点头。 不过她迟早还是要回京城的,这处又得空着,末七想不到有什么办法。 等沉陵过来问问他,或许他会有好的建议。 牛华这才意识到刚才末七说了孩子他爹,说的就是她的丈夫,“你跟我说说你嫁的人怎么样。” 末七笑道:“很好,不过我不是嫁而是要了上门女婿。” 牛华当场惊愣,“上门女婿?” 末七嗯了一声,“就是上门女婿,他叫沉陵,是一个很英俊的男子,很有担当。”,虽然人有些霸道…… 不,是很霸道,而且大男子主义,爱管这管那,把她当成一个小孩一样,都不知道谁才是上门女婿,但对她很好。 牛华看着她的表情就知道,那个男人对末七是极好的,那她就放心了。 “上门女婿好,上门女婿好。”,如果出了什么事,也好解决,直接和离就行。 “别说我了,说说你的。”,末七托着下巴,一副兴致勃勃的样子。 牛华说到自己就有些羞涩,手指互绞,低着头羞涩的说道:“我就那样,没什么好说的。” 末七平静的看着牛华,“说说。” 牛华抬起头,缓缓地说道:“自你离开之后,我爹娘就开始给我安排婚事,最后找了村里的张婆子家的张二杖,我怎么能应,谁不知道张二杖是个什么德行的人,臭名远扬,偷鸡摸狗都有他的份儿。” 末七眉头微皱,“你爹娘为何让你嫁给张二杖。” 张二杖这人她知道,而且印象十分深刻,在她还在乡下时就曾调戏过她,最后被她一棍子打跑了,第二天又不知悔改的跑过来深明大义的说要娶她过门。 她当天就找了里正,见里正不管事,她直接拎一把斧头,站在村口,扬言谁要承受得了她一个斧头她就嫁给谁。 这一看就是送命的,谁敢! 这小娘们看着娇娇弱弱,性格却彪悍异常,不是好惹的主。 之后,这个张二杖就不敢来了,不过还是在暗地里偷偷查找机会,末七暗地里也找了人,在夜黑风高的一晚,把人打了一顿,让他躺在床上将近一个月才下得了床。 背地里,村里人就把末七称为克夫的天煞孤星,末七也不在意,天煞孤星也好,没人敢干涉她的婚事,要不然她真的做一回天煞孤星。 牛华垂眸,讥笑道:“我背地里问了我的邻居,就得知张婆子给我爹娘五两的彩礼,恰巧我家拿不出彩礼给我哥,张婆子这一下就给我爹娘看到了希望,直接答应了张二杖的婚事。” 末七拍了桌子,站了起来,眼眸凌厉的看着牛华,“所以你就屈服了!” 牛华被末七凌厉的眼神吓了一跳,拍了拍胸口。 “你别一惊一乍的,我说我答应了吗?” “那你快说啊!” “说说,我正要说呢,你怎么比我还着急。”,牛华诧异的看着末七。 末七瞬间怒的语无伦次,“我,这……我,我不是担心你嘛!” 牛华把末七摁回凳子,“我怎么可能会答应,我牛华嫁鸡嫁狗都不会嫁给他张二杖。” 这时秋菊端了茶水过来。 家里没什么茶壶,是秋菊连忙让小厮跑去周边借了一壶过来,给了人家一两银子。 茶叶是用他们带来上好的松针茶泡的。 秋菊给末七和牛华各倒了一杯,之后退出去。 “来来,喝茶喝茶,我明明在说我的,看把你急的,不知道的以为你喜欢张二杖那个二杖脑袋呢。”,牛华自顾说着端起茶喝。 “牛华!你什么意思!”,末七愤愤的瞪着牛华。 牛华吧唧了嘴巴,“唉,这茶水真好喝哈。” 末七喊道:“你到底有没有听我说话!” 牛华吓了一跳,赶紧放下茶杯,“听听,这不是听着吗。” “赶紧说!” “哎哎,这就说,之后,我就去邻村,观察了好几日,就找一些没成婚的男人,家里干净好相处的,没成想,没到几日那里的里正就把我赶走了。”,牛华可惜的说道,手搓着裤子,如果再让她待上一天一定找出个好的。 末七哼笑,不留情面的讥笑道:“那个里正还真是好哈,没有把你抓起来,给你一个窥视少男罪。” 牛华笑道:“对,那个里正确实是很好,唉!不是不是!这哪跟哪啊!末七你就看不得我好是不是。”,反应过来的牛华瞪大眼眸指着末七,一脸不爽。 末七别开脑袋,“你自己说的,不关我的事。” 牛华看着她那耍赖的模样,咽了咽口水,“不跟你计较。” 末七笑道:“之后呢。” 牛华想了想,不自觉的笑道:“之后啊,里正虽然还会赶我,明明我藏的很好,却总是被他发现。他不让我看我偏看,我就站在他的院子里光明正大的看,我吃喝拉撒都在他的家里,最后他竟然允许我在村子里,还给我拿个凳子放在视线最广的村头,这人还怪好的嘞。” 末七嘴角微抽,确实怪好的,你恐怕把人吃穷了,不然人家怎么会送神一般给你搬椅子是不。 末七捂着脸,忍俊不禁,“然后呢,你找到了。” 第104章 就地正法,见面礼 妈呀,这家伙是谁! 怎么那么搞笑。 牛华咳了几声,有些得意地说道:“找到了,他是邻村的,人也敦厚老实,是真的对我的胃口;我也偷偷去他家看了,家里有父母和一个妹妹,父母为人也很好相处,虽然那个小姑是个有些顽劣,不过对我来说不是问题。” 末七点头,百无聊赖的摆弄着手指,抬起眼皮睨了她一眼,“所以你就把他就地正法了。” 牛华用力的拍了一下末七的肩膀,疼的末七一声惨叫。 “你说的什么大实话呢,矜持点!” 末七皱着眉头,揉着肩膀,控诉道:“你就不能温柔点吗!” 牛华看了一眼自己的手,在看着骄里娇气的末七,“我也没用多少力气呀,瞧你那娇气样,幸好是找了上门女婿,如果你嫁过去看你怎么过。” 嘴上虽是各种不顺耳的话,还是抬手给末七揉揉。 “我就是趁着夜色,把他拉进草丛里,然后那个那个,之后那样那样,你懂的”,有些不好意思的瞥了眼末七。 “我不懂。” 末七眼眸微眯,皱着眉头看着羞涩不已的牛华。 “不,你懂!” “我真不懂。”,末七无比真诚的说道。 牛华看出她眼底的狡黠,指着她,“你不懂我也不说,之后我们就成婚,有了狗蛋。他对我很好,爹娘也是,事事都顺着我;还有那个小姑子可乖了,每天打一打就乖乖地叫嫂子。” 末七看着牛华像是在谈论家常话一般说打小姑子,还眉飞色舞的,她不自觉地给她竖一个大拇指,小姑子真惨。 末七有一点不解的问道:“狗蛋这个名字,是谁给取,取得那么难听。” 牛华不好气的瞪了他一眼,“你懂什么,俗话说贱名好养,村里不都是二蛋三蛋的叫。” 末七嘴角微抽,被她的阔达吓到了。 “你们现在定居在哪里?”,牛华问道。 末七拿起茶杯,“在京城。” 牛华猛然一惊,“到泗城可是要花好几天呢。” “对,虽然如此,但还是想回来祭拜一下何婆婆。”,眼眸带着丝丝落寞。 牛华也不好说什么,安慰的拍了拍末七的后背,“是该好好拜拜。” 牛华欲言又止,面色有些凝色的说道:“虽然不想告知你,徒增不必要的烦恼,但是我还是想让你放下,他早已经成亲。” 牛华唇线抿紧,“在你离开后的一年,他们就成了婚,镇上所有的达官显贵都过去了,他还邀了我们但我们没去,现已有一女。” 末七点头,面色没什么变化,“我早就放下了,现在的我很幸福,有四个孩子还有个一个爱我疼我的丈夫。” 牛华一闻以为是自己听错了,不禁惊诧地问道:“……你,你再说一遍!” 末七瞬间搞不懂她,迷糊的看着她,“啊?” 牛华很是着急,“就是刚才你说的话!” “我早已经放下?” “不不,下一句” 末七眉头微蹙,“现在的我很幸福?” 牛华摇头,“不不,再下一句。” “我有四个孩子?” 牛华拍手,“对了!不!对啥对!我说我的姑娘你说你有四个孩子了!咋地你一年生一个啊!” 我去!连月子都不让坐吗! 末七知道牛华误会了,连忙解释道:“不不,你听我说,现在外面两个是一对双胞胎,而另外两个是龙凤胎现在才六个月大。” 牛华更是震惊的看着她,“七七,你真是不鸣则已一鸣惊人啊,各个双喜临门,所以孩子都还在吃奶,你就丢下他们来了?” “不是,有奶娘们还有他们的爷爷奶奶看着,很放心。” 牛华呼了一口气,“那就行,如果有机会我正想看看他们。” 末七拍了拍她的肩膀,“会有机会的。” 末七站起身,“走吧,去外面看看他们忙活的怎么样。” 牛华喝完杯里的茶水,“走走。” 奴仆们在末七和牛华谈话的时候已经把院子全部打扫干净,放了新的摇椅,车夫也把粮食和油盐酱醋全部买来了,整齐的放在厨房,丫鬟和秋菊拍打着被褥,让它蓬松暖和。 “今天就在这里吃了饭再走。”,末七说道。 牛华也不客气,“行。” 午饭是秋菊和丫鬟做的,五菜一汤,在院子里放置了三张大桌子,大家一起吃。 牛华看着桌上的荤菜色美味香,不禁咽了咽口水。 末七看出她肚子饿了,赶紧招呼她上桌。 吃饱喝足之后,牛华就提出辞别。 末七很是不舍,“就不能多待会吗?” 牛华笑道:“这次不行,得赶回去给家里做饭,下次吧。” 他们农家就是这样,日出而作日落而休,连吃饭的时间都是短短的三刻钟。 她还得回去做饭然后把饭送到田里给他们。 这时秋菊从外面走进来,“夫人,准备好了。” 末七点头,“知道了。”,遂而对牛华说道:“等下让车夫送你回去” 见牛华要拒绝,说道:“你忍心让狗蛋跟着你走路吗,他那么小,让车夫送你回去吧好不好。” 牛华看了一眼腿边的儿子,点头,“好。” 末七见她终于应了,高兴地点头,转身从秋菊的手里接过一个包袱,里面装着一个小盒子,末七特地让秋菊抱起来,掩人耳目,进村抱着儃木做的盒子很是引人注意。 财不外露末七很懂这个道理。 弯腰递给狗蛋,“这是干娘给你的见面礼,拿好了。” 狗蛋看了娘一眼,见她点头,接过来,“谢谢干娘。” 牛华看着沉随墨和沉随临两个孩子,说道:“孩子们实在抱歉,干娘没什么见面礼给你们的,下次干娘一定给你们带。” 沉随墨懂事道:“没事的干娘,你和哥哥过来就是给我们最大的见面礼,” 沉随临牵着狗蛋的手,“狗蛋哥,下次你一定要再来好不好。” 狗蛋重重的点头,“好,下次我一定来。” 末七和两个孩子送牛华母子上车,挥手离别。 第105章 诡异杀虐的沉陵 马车缓缓地前行。 车内,牛华坐立不安的坐在垫子上,眉头微蹙,时不时挪动着屁股。 她坐这种马车,她坐牛车可以,这个软不拉几的,坐得浑身不得劲。 狗蛋不像他娘那么拘谨,不停地在马车里乱窜。 掀开马车的后门,看到后车堆着的两个大背篓还有三袋米面,还有一个字条,拨开上面的布,全是肉和油盐酱醋。 “娘!” 牛华钻出来,一看面色一凝,“这,这是哪来的?” 狗蛋拿着字条递给牛华,“不知道,我出来时它就在这了。娘,还有这个。” 牛华接过,一看瞬间热泪满眶。 只见字条上写着:华儿收。 这一看就知道是末七写的,这个臭丫头又自作主张。 不过这些她不能要。 “车夫,能不能回去,我有东西给你家夫人。” 车夫在外头赶着马车,笑道:“黄夫人,你就收着吧夫人给的从来没见她收回去过,你送回去他可能就会哭给你看。” 牛华不敢置信的听着车夫的话,“七七真的会哭?”,她跟她好几年了,看的都是她怎么彪悍,怎么打人怎么坑人,还没见过她哭。 车夫眉头微挑,“那是,我大哥看的真真实实的,夫人和爷吵架,夫人哭得可厉害了。” 他大哥和小主子们还有金管家就躲在门外听着,他们这些人也隐在暗处虽听不清,但真真实实地听到夫人哭了。 别看他爷强势,其实他夫人更强势,强势起来比他爷还可怕,连爷自己都要多让三分。 爷对夫人的掌控欲和占有欲很强,这些都是他们这些下属奴仆熟知的,但是夫人一哭,那些占有欲和掌控欲都见鬼去吧。 爷对夫人也很用心。 自爷掌家之后,把原本夫人掌家时大手大脚的花销压了下来,把太子府的中馈移到了末府。 爷的财宝也数不胜数,至于国库空虚为何太子不掏钱这就不得而知了。 用太子的话说,他的婆娘还没娶呢,他也没那个闲钱。 特别是近几年跟着夫人经商也学会了分红掏利润,财富是除了夫人之外最富有的人。 所以现在府中用的花的都是从爷自己的私库里拿的,连每个月给皇上的钱也是太子殿下抠抠搜搜的掏出自己的一点钱给了皇上。 之前王力贪污的金秀阁的钱中,大部分都是爷的钱,因为金秀阁爷是除了夫人之外最大的东家,之前金秀阁成立,需要集资,他爷二话不说直接用另一个身份和他家夫人合作,因为爷给的,夫人不可能要,也只能用这个方法。 像爷那么傲娇的一个人怎么可能会用女人的钱。 不过除了夫人给爷的彩礼和聘礼之外。 至于夫人的钱存哪了,只有爷自己知道了。 只知道在末府的地下有一个地下黄金宫,是爷自进府一年之后在地下建的,金碧辉煌,奢靡不已,用的只是给夫人存钱。 想到这,红五不禁摇头,如果别人不说夫人是祸国妖妃也难啊。 没错,车夫正是红五。 被派来明面上保护末七,还有一大群隐在暗处的暗卫。 所以靠近末七都要受到层层的审查,牛华在接近末七后也被暗卫查了家事,见没什么影卫才放松下来,这些末七都不知道。 牛华眉眼柔和,看来七七是真的找到了可以依靠的人。 家里的末七打了一个喷嚏。 “夫人可是着凉了。”,秋菊上前递给末七帕子。 末七摇头,抹了抹鼻子,继续忙自己的。 秋菊可不管末七有没有得伤寒病温,进厨房把酒温上,还把一些降热解毒的汤水给熬上,放了很多的姜蒜。 不出秋菊所料,在夜里末七果然发烧了。 末七抖了抖身子,拢着衣服,牙齿发颤:“秋菊,我冷……” 整个人窝在被窝里,不停的颤抖,面色烧红,浑身滚烫。 秋菊吓得呆愣住了,反应过来赶紧让小厮去叫大夫过来。 自己进厨房去把解热汤给末七喝了,又拿温酒给她擦身子。 大夫隔着帕子诊断,又察言观色,给末七开了药。 床上的末七脑昏脑胀,全身无力。 沉随墨和沉随临兄弟两守在末七身边,“娘亲。” 末七昏昏沉沉的摸了摸两个儿子的脑袋,“墨墨,你带弟弟下去休息。” “我要陪在娘亲身边。”沉随临说道。 “随临,听话,跟我下去。”,沉随墨心里也很担心,却还是懂事的哄着弟弟下去。 末七看着两个儿子下去了才放心。 “夫人,你好好休息。”,秋菊在一旁伺候,她想这几天舟车劳顿,夫人身体又很娇气,生病了也属实正常。 末七睡了过去。 而后,半夜,末七又高烧不断,秋菊和丫鬟忙进忙出,端了好几次冷水和大夫。 末七烧傻了一般,不停的喊着秋菊的名字,“秋菊……秋菊……” “夫人,奴婢在这。” 秋菊正给末七擦温酒,听到末七的声音应道。 末七呼吸粗喘,原本娇美活力的面容此时脆弱不已,令人心怜不已。 末七委屈的嘟囔着,泪水从眼角滑落,“我想夫君了,夫君,什么时候来?” 秋菊眉头微蹙,“夫人,爷马上就来了,他现在可能在路上呢。” 末七泪水还是在不停的流,“夫君……” 她生病的时候,心总是不安,可能是之前留下的阴影,她只记得她当乞丐那会儿,她生病了,所有的人不仅不救她,还都面露饥饿贪婪的看着她,所有人都觊觎她身上的肉。 也曾有人曾经扑过来,最后被末七奋力的拿着瓦片一砸,砸出人命了那些人才不敢扑上来,要不然她早就被分食了。 身边有了沉陵之后,她每次生病都会陪在她的身边,衣不解带的照顾她,用自己的方式给她安全感。 即便自己生病时戒备感很强,第一次就直接拿着烛台砸他的脑袋,幸好他避开了,要不然她会后悔终身。 在凌晨末七好不容易退下去的烧又发了,不得已秋菊只能把大夫扣在院子内,连忙叫人传书给远在京城的沉陵。 此时的山中。 刀剑无眼,兵戈四起。 所有人都杀红了眼,挥剑夺命。 周围惨叫声四起。 血色弥漫,横尸遍野。 血染红了周围的雪,白色的雪变得妖艳而诡异。 此时一高大身影站在半山腰之上看着那座山火光四起,手里的长枪沾满的鲜血,身上的玄色的劲装也染上了血色,冰冷有寒蝉。 满头青丝梳于脑后,风吹动几缕发丝拂动。 沉九禾看着不远处的火光,腿发软,眼眸盛满了惊恐,哆嗦的问道:“皇兄,结,结束了吗?” 他被召回就是他太子皇兄进谏的,他又不得不来,不仅仅是父皇的命令更是眼前这人的威胁。 要是他在外面做的糊涂事被父皇知道,一定会把他禁足而且可能会打三十大板,谁让他为了一妓女一掷千金,不仅被骗财连那时的话语都被人做了文章。 还不知悔改的又一掷千金纳了一个妓女为妾,宠妾灭妻。 说到他最怕谁,除了父皇外他最怕的就是面前的皇兄。 沉陵侧眸看了他一眼,鄙夷的呵斥道:“瞧你这点出息!” 沉九禾真的要给沉陵跪下了,“皇兄,我只是个文人,手无寸鸡之力,哪里见过这场面。”,苦着脸说道。 沉陵勾唇一笑,“所以我才带你出来长长见识不是,再玩下去,脑袋都给孤玩傻了,本来就不怎么聪明。”,不留情面的嘲讽道。 沉九禾想反驳又不敢,只能低着头眼眸微红。 沉陵抬步来到他面前,居高临下的俯视他,“怎么,不甘心,想打孤?” 沉九禾低低的闷声道:“臣弟不敢。” 沉陵“哼”了一声,“你有什么不敢的。” 他转身看着不远处正在燃烧的山,看到半山腰处还完整的房屋。 “你跟孤来一下。” 沉九禾后退一步,畏缩着身体,“去,去哪?” “自然有要去的地方,快点给我过来。” 沉九禾猛地摇头,直接缩到士兵身后,“不去,我不去!” 沉陵看着窝囊的缩在士兵身后的沉九禾,不耐烦的啧了一声,抬步走向沉九禾。 沉九禾心里一惊,赶忙连爬带滚的跑,心里想着他才不去送死呢,要去他自己去。 正想着,后领就一紧,身后就传来一道强劲的拉力,往后拽。 沉九禾惊叫一声,被沉陵拽着衣领拖走了。 “呜呜,我不去!皇兄,我不要去!会死人的!皇兄!” 沉陵不管他的嚎叫声,步伐稳健,淡定自若的拖着沉九禾走,轻松的像是手中拖着的是一张纸。 一路拉扯,两人来到一处房屋前。 大门敞开,里面昏暗无光,很难窥探其中的情况。 周围寂静无声,只有寒风鼓动木板的声响,光是听着这声音,就令人骨寒毛竖。 沉陵随手把手中的沉九禾一扔。 沉九禾颤颤巍巍的从地上站起来,“皇兄,您看也没什么,我们走吧。” 沉陵轻声笑了一声,狭长的眸上下扫了沉九禾一眼,示意的用眼神瞥了屋内一眼,“九禾,帮孤一个忙。” 沉九禾觉得沉陵不怀好意,他一定想害他。 眼眸不安的看着他,“帮,帮什么?” 沉陵歪着头,笑道:“你那么害怕干嘛,孤又不能害你是不,你看孤像一个不择手段的人吗?” 沉九禾想点头,却又怯怯的摇头。 “这不就行了,你进去。” 沉九禾瞪大眼眸,不敢置信的看着自己的大哥,“啊?” “我让你进去帮我看看。” 沉九禾指着沉陵,怒道:“那你为什么不进去。” 沉陵啧了一声,“你咋那么多废话,孤让你进去自然有孤的道理,你只说进不进去吧?” 沉九禾直接环臂站在原地,表情异常坚定,“我不去。” 沉陵抿唇一笑,点点头,“好。” 沉九禾见沉陵应了,庆幸自己的坚定。 下一秒,后背传来一个很大的踹力,他直接被踹进屋里。 沉陵收回自己的腿,理了理有些凌乱的头发,“让你进去偏不进去,还得让孤用这个方式请你进去。” 话音刚落,数名土匪就从地底下破土而出。 齐齐的朝沉陵击来。 “看,这不是有漏网之鱼吗?”,说完沉陵手中的长枪往地上一掷,强大的内力横流,瞬间形成无形的利刃冲击扑过来的山匪。 山匪口吐鲜血,向后倒去。 有几人功夫也是了得,一力降十会,卸掉了沉陵的杀过来的内力。 刀剑一转,冷光一闪,几人瞬间消失在原地,再出现时已经到了沉陵的面前。 长枪一转,铮的一声,所有的刀剑被挡住。 沉陵眼眸凌厉,长枪在他手里如活物一般,所有人都被他一一击退。 身躯一转,枪柄一扫,沙土四起,一名山匪直接被枪柄捅穿的胸膛。 剩下的几人皆被长枪削掉了脑袋。 沉陵呼了一口浊气,长枪粘上了猩红的血液,他凌眸一瞥,长枪一晃,把上面的血晃去。 “啊!” 屋内传来沉九禾的惊叫声。 沉陵闪身进去,刚刚站在屋内,一把泛着冷光的长刀就砍下来。 沉陵抬起长枪一栏,把攻来的长刀挡住,抬腿一个横踢,直接把人踢到角落,嘭的一声,墙角也随之崩塌。 沉陵看着有些狭窄的房屋,用长枪反而使他受制。 直接把长枪一扔,抬手就是给扑上来的山匪一拳,力气之大,而且沉陵精巧的把内力凝聚于手上。 山匪腑脏俱碎,两眼一翻不到一会儿就死了。 沉陵抓住拿着刀砍过来的手,一扭,直接把那只手给扭断了。 山匪手里的长刀直直的掉落,他长腿一曲,膝盖顶上山匪的肚子。 “噗!”,山匪口吐酸水,肚子上剧烈的疼痛席卷了他感官。 “不要,饶……” 话没说完,沉陵手一提一甩直接把人凌空扔起,长腿抬起猛地一踩,脚下的山匪在惊惧中被踩死,身上的肋骨完全碎裂。 一把刀横切而来,沉陵仰身躲过,抬手抓住砍过来的人的手,手臂曲起直接用手肘截断他的手骨,在惨叫中,旋身一踢,直接把人踢了出去。 而跟来的人直接被沉陵抬脚一拦,刀直接错过沉陵砍在地上,而山匪也倒在地上。 山匪惊恐的看着踩下来的脚,眼球映出此时如煞神般的沉陵,诡异恐怖。 “不……”,一个短促的声音刚刚传出,脑袋就被沉陵踩烂了。 沉陵肆意的抬脚在尸体上磨蹭,把上面的血浆擦掉,才满意。 最后一个人,被沉陵扭断脖子。 沉陵很是享受这肆意的快感,杀完最后一个人他才仰头,满足的呼了一口气。 “扑腾!” 一个闷声响亮的声音响起,沉陵侧眸看过去,就看到倒在地上的一大坨,地上还流着一片水渍。 沉陵嫌弃的看着吓得晕过去的沉九禾。 在黑夜中响起一声低沉又鄙夷的声音,“出息!” 红一从暗处出来,递上一张手帕。 “爷,所有的匝口都清理完了,还有财宝也已经点清。” 沉陵优雅又慢条斯理的擦掉手中的血,冷眸微动,“嗯,找几箱干净的,搬到府内。”,那些东西夫人应该会喜欢。 红一拱手:“是。” 沉陵抬步走出屋,“把那坨搬走。” 红一自然早就注意到角落的九皇子,嘴角微抽,爷竟然用那坨叫九皇子。 “是。” “结束了,撤兵!”,沉陵冷眼看着脚下的残肢断臂,离开这个匪窝。 一车车金银珠宝排起长队,由军队押送回京。 京城,百姓看着军队押送的金银珠宝热烈欢迎,他们都知道太子殿下去剿了匪窝。 对于这个匪窝他们恨之入骨,因为匪窝占据的那个位置恰巧是通商经往的必经之路,经过的人必须要上缴财宝才能通过不然就要死于非命。 无论是老幼妇孺,死在他们手上的不计其数。 太子殿下真是为国为民,亲自带队绞杀匪窝,是他们之幸啊。 第106章 还不都是您生的 沉陵回府,收拾了一番才进宫复命。 御书房。 沉启仁看着沉陵,说道:“事情已经完了,你爱干嘛就干嘛去,不过下个月的钱别忘了。” 沉陵轻轻的睨了沉启仁一眼,“什么时候少您的,春宝和伊宝就拜托父皇了。” 沉启仁摆手,“去吧去吧。” 沉陵拱手一恭,“儿臣告退。” 沉启仁点头,后又说到:“也去跟你母后道个别。” “是。” 沉陵来到凤坤宫,走进门就看到了他的母后穿一宫装,雍容华贵的坐在凤榻上怀里抱着伊宝,满眼的疼爱。 他的眼眸也不禁暖了下来。 走上前,一礼,“儿臣见过母后。” 李氏看了他一眼,后又转移回自己的宝贝孙女身上,轻声说道:“要准备走了。” 沉陵淡淡的应道:“是。” 李氏点头,“好,注意安全,还有告诉七七,早些回来,为娘想她了。” “那您怎么没见过您想儿臣?”,沉陵直起身颇为埋怨的说道。 李氏啧了一声,别了沉陵一眼,“你说说你有让我有什么好想的,想让你跟我顶嘴啊,赶紧滚赶紧滚。” 沉陵摸了摸鼻子,看着软糯的女儿还有摇篮中熟睡的小儿子,柔声说道:“儿臣的两个孩儿就拜托母后了。” 李氏不耐烦的摆手,“去去,他们可是我的孙子孙女,你这是跟我见外呢。” 李氏美眸瞪着他。 沉陵低低的说道:“不敢。” 李氏看着他那不服气的样子,看着也来气,“我看着你这样子我就气,都快而立之年的人了,还那么小孩子气。” “还不都是您生的。” “你说啥!” “……没说啥。” 李氏看着准备离开的儿子,心里还是有些不舍得。 “去了之后好好地照顾七七,她身子娇,很容易生病。还有给我争气点,早点给我再生个孙子孙女。” 沉陵走到春宝旁边,伸出手指戳了戳他软嫩的小脸蛋,还时不时捏一捏。 小家伙被弄得不悦的动着小手,小嘴孥着一吸一吸的很是可爱。 他手上玩着,嘴上应道:“知道了。” 李氏看着他的行为,那叫一个心惊胆跳,低声警告道:“如果你敢弄醒他,我第一个饶不了你。”,今天小孙子闹,哭得很久好不容易睡着了,这混小子又来弄他。 醒了又得哭。 倏地,李氏瞪大眼眸,眼里的怒火噌噌往上涨。 恨不得上前一巴掌呼到面前这个混小子脸上。 只见沉陵嘴唇一勾,狭长的眼眸带着恶趣味,在李氏惊愕恼怒中,抬手利落的掀开小儿子的被褥。 眼眸闪着戏谑的看着李氏,抬手“啪”的一声,轻轻地拍在小儿子的屁股上。 而后对李氏挑了挑眉,直起身不带一丝犹豫的跑了。 李氏气的颤抖的指着逃跑的沉陵,半天说不上来话。 “哇!!!”,小春宝被混蛋爹爹拍醒了。 李氏捂着有些疼的脑袋,气急败坏的喊道:“还愣着干嘛呀,赶紧哄哄他!” 李氏真的对那个坏玩意没招了。 宫女手忙脚乱的哄着小皇孙。 ………… 沉陵一身清爽的出宫,直奔府上。 刚刚踏进府内,金管家就来报,“爷,大事不好了爷!” 沉陵停下脚步,看向急匆匆跑过来的金管家说道:“慌慌张张的作甚?” “爷,您看。” 金管家气喘吁吁的递给沉陵字条。 这字条一看就知道是雪鹰送来的。 雪鹰是沉陵养的宠物,可日行千里,飞行速度极快,食鼠肉,之后就送给末七当做宠物,紧急时做信鸽使用。 雪鹰送来字条就表明末七那里出事了。 沉陵面色凝重,眉头紧皱,打开一看心里一紧。 “去备马匹!快!” “是。” 金管家转身去备马匹。 沉陵来不及收拾,回房间拿了几件换洗的衣物,快马加鞭的赶往泗城,跟随的只有红一一人。 第107章 生气的秋菊 末七这边。 日上三竿,末七缓缓醒来,就看到屋里乱糟糟的,桌子上堆满了布条,还有药碗。 秋菊就趴在她的床边就地而睡。 看她眼底的青黑就知道昨晚没有休息。 末七摸了摸自己的额头,因为现在自己的手也是热的,所以摸不出来是否还发烧。 轻手轻脚的下床,找了件外衣披在秋菊的身上,才走出去。 走出院子,看到外面竟然下起了小雨。 末七刚刚开门就被冷的哆嗦了几下,赶紧拢了拢身上的衣服,朝儿子们的房间跑去。 轻轻地推开门,就看到两个儿子熟睡的脸庞,睡觉时眉头还在紧皱。 末七心疼的亲了亲。 沉随墨被惊醒,睡眼惺忪的看着末七,好久才反应过来,猛地扑到末七的怀里,“娘亲!” 末七摸着他的脑袋,“嗯,娘亲在呢,小声点,别吵醒你弟弟。” 沉随墨乖乖地点头,低声说道:“娘亲,你好了吗?” 昨晚他带着弟弟离开主卧后,回到房间他和弟弟躺在床上一直辗转反侧,心里一直担心,听着外面吵闹的动静也很是着急,想冲出去帮忙又被红五叔叔抱了回来。 沉随临当场无措地哭了,沉随墨也想哭,但是作为大哥他必须安慰好弟弟。 心里祈祷爹爹快点来。 现在看到娘亲没事站在他的身边,心里很是开心。 “好了。”,末七点头。 沉随墨站在床上,抬手摸向末七的额头,又摸了自己的额头,眉头轻皱道:“娘亲还是烫烫的,没好。” 末七诧异的摸了摸自己的脑袋,“娘亲可是觉得自己精神百倍呢,来娘亲抱抱你好不好。” 沉随墨摇摇头,后退几步。 “不要,娘亲还在生病。” 末七看着关心自己的儿子,心里很是感动,“不怕,还困不困,现在天气很冷,外面下雨了,今天就在家里。” 沉随墨乖乖地点头,脸上的肉肉随着点头微微颤动,末七不禁抬手捏了捏。 “我想和娘亲一起睡。” 末七给他拉开被子,“不用了,娘亲就在这里,而且娘亲还生病,传染给你们两个就不好了。” 沉随墨躺下去,末七顺手给他掖好被子。 “娘亲,我很强壮,我不怕。” 末七笑道:“你不怕,娘亲怕啊,你们生病娘亲会心疼死的,快点睡吧。” 沉随墨乖乖的睡了过去。 末七走出去轻轻地关上门,就看到秋菊慌张的跑出来。 看到末七,秋菊像是松了一口气一般,快步走过来生气道:“夫人,您怎么一声不吭就出去,您的病没好,您要奴婢操心到几时。” 末七解释道:“我没去哪,就是去看看孩子。” 秋菊淡淡道:“夫人请回屋吧,不要让小主子和爷担心了。” 末七看出了她在生气,乖乖的点头,“好。” 回到屋里,末七就被秋菊塞进被窝里,怀里揣着几个汤婆婆,手上还端着一碗药。 末七面露苦色,可怜巴巴的看着秋菊,只见秋菊转身拿了一小盘蜜饯来到她身边,直勾勾的看着她。 “夫人,喝了病就好了。” 末七瘪着嘴,“你以前也是这样说的。” 秋菊:“奴婢说的是实话。” “嗯,但是我不想听。” 秋菊嘴角微抽,叹了口气,“夫人,您喝不喝?” 末七看了眼黑乎乎的药,又看了一眼秋菊,深吸了一口气,端起碗皱着眉大口的喝了起来。 看末七喝完,秋菊端着碗下去。 不知是这药的原因还是怎样,末七竟然睡了过去。 第108章 张家平,末七的初恋 两日后。 末七精神饱满的从房间出来,她让秋菊给去买街上泗城才有的甜糯米。 甜糯米是末七最喜欢吃的一种甜品,京城没有,即便让家里的伙夫做出来也不一样。 现在病好了末七要准备吃个够。 “随墨,随临,你们乖乖在家里,娘亲出去一下。”,末七走到后院,看着两个儿子蹲在地上看着笼子里的鸡鸭。 这是昨天红五买来的。 两个孩子去了街上,看到这些小鸡小鸭就移不动脚,红五就全部给小主子买了回去,就给它们在后院安个窝。 沉随临和沉随墨同一时间回头,齐声回道“知道了,娘亲。” 末七走出院子,看了一眼晴朗的天空。 气温又有回升的趋势。 今天她穿的不厚,朴素简单,但也难遮掩身上的魅意。 穿过巷子,来到张胜的院子。 刚走到门口还没进院子就听见里面的谈话声,似乎在谈生意,张胜的声音她可以听出来,另一个声音,温文尔雅,似清风般温柔。 她听不出来是谁。 末七眉头微挑,今天张胜的生意不错。 她今天过来看看她预定的床做好了没有。 “咚咚。” 末七敲了敲门。 不一会儿门就打开了。 张胜原以为是谁,没料到开门看到的却是末七,身子一顿,下意识的看了一眼屋内,眉头微蹙。 末七看他有些为难的神情,也跟着一愣,“那个,你是不是不方便接待我?” 张胜听言,笑道:“你说的是啥话,进来吧。” “那你干嘛皱眉啊,我误以为你干了什么事呢?”,末七走进院子,眼眸一扫,院子里平静而无华,还是一样的堆满的木材。 “我就是有些意外。”,张胜憨厚的笑道,不过笑容有些牵强,不过眼神时不时瞟向屋内,眼底溢满苦恼和担忧。 末七何尝没有注意到,也不深究,“我刚才听到你跟人说话,是谁啊?” 张胜明显不想说:“也不是什么人,就是来找我订购家具的。你先回家等着,我下午就给你送去。” 末七抬手阻止他,“不急,我现在有空了,你不打算请我进屋喝喝茶吗?” 张胜有些为难,“这个,七七……” “七七?” 张胜话还没说完,就被一道温雅的声音打断,这声音带着惊喜和不敢置信。 末七身体一僵,杏眸猛缩,波动涟涟。 猛然转头,看到刚刚出来站在阶梯上的俊美清廉的男子。 冬风微凉,徐徐的拂过男子的发丝,带着那熟悉的苦莲香飘过末七的鼻尖,身上的青色长衫也在微风中飘拂着。 八年过去,冯家平样貌还是如初见般俊美而温柔,斯文优雅,固有谦谦君子,文人骚客之意,给人如沐春风之感,他眼角一直带着丝丝的柔意,从前末七就注意到了,原来他每时每刻无论对谁都是如此。 这也是她以前发现的。 末七扬起笑容,豁然恣意的看着自己八年未见的,也是唯一的初恋——冯家平。 “好久不见,家平哥哥。” 周围静悄悄,树叶泠泠,八年未见的故人此时在这里见面,而且关系还有些微妙。 冯家平看着面前的末七,眸里带着暖意,八年了,小姑娘终究是长大成人了。 不过还是那么的跳脱且美丽。 张胜看着两人,夹在中间的他很是尴尬,今天冯家平来找他欲要预定一批桌子,打算给学堂的孩子们用。 即便自己再讨厌他,也不能拒绝生意,他还要维持生计,来者就是客。 刚刚谈完,末七就来了,他也不想让末七遇见冯家平,就怕末七看见了他又要伤心难过,搞不好又要跑了怎么办。 冯家平慢步走下楼梯,来到末七面前,温柔的问道:“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声音如他的人一般温润,洋洋盈耳。 “前几天吧。” 冯家平看着她,缓缓开口,“你来时为什么不去见我?”,如果今天他不来这里,不遇见末七,可能都不知道末七回来了。 末七抿着嘴唇,转移话题的说道:“家平哥哥来张胜哥这里有什么事吗?” 冯家平知道她不想说,也不勉强,“也不是什么事,就是拜托张兄做一批座椅。” 末七抬眸,疑惑地看着他,“桌椅?” 冯家平温声说道:“没错是座椅,孩子们上课都没有好的桌子,所以特地筹钱定做一些,也好让孩子们好好上课。” 末七点点头,两人又沉默了下来。 张胜看出两人的尴尬,出声缓和道:“七七,今天你过来是为了看床吧。” “嗯,张胜哥,你做好了?”,末七惊喜的看着张胜,同时感谢她缓解他们两人之间的尴尬。 张胜憨厚的笑着,“做好了,早就做好了,一直等你过来取呢。” “那好,等下我回去就让人过来取。” 张胜点头,“可以,不过要带多些人啊,这床我可是用上好的红木做的,可沉了。” 末七伸手微微一拱,“多谢张胜哥。” 张胜摆手,“没事,这是你张胜哥应该做的,你这一谢不就跟你张胜哥见外了。” 末七笑道:“行,那我就不谢了,不过钱还是要的,带回去后我就差人顺带拿过来。” “不急,等你搬回去试试看,如果有什么不满意的就告诉我,我去给你改改。” 末七对于张胜的手艺还是很是信任的,“我相信张胜哥的手艺不会让我失望的。” 张胜被末七夸得飘飘然。 第109章 你变了 冯家平注意到张胜看末七的眼神带着浓郁的情愫,眉头微皱,上前一步挡住张胜的视线,“张兄,桌椅之事就拜托了,敢情张兄快一些,孩子们等着用。” 张胜憨厚,看不出冯家平严重的堤防,点头,“这事我知道了,既然是我答应的事我就会做到。” 冯家平轻笑,“那就多谢张兄了。” 张胜对于他这文绉绉的礼节很是不喜,“谢就不必了。” 说完看了一眼门口,摆明着就是赶人的意思。 冯家平抿唇一笑,对此毫不在意,转身对身后的末七说道:“七七,我能和你谈谈吗?” 末七一呆怔,而后点点头,知道这一天自己是躲不掉的,来得晚不如来得早,再说了自己都已经有家庭了,早就不在意这些陈年往事。 张胜没料到,冯家平短短的一句话就把末七带走了,愤然的看着冯家平的背影,狠狠地忒了一声。 两人一前一后的走着,走了许久,末七看着他的背影,不知道冯家平到底要把她带到哪里去。 她一直低着头,无聊的踢着地上的落叶,跟着他,有些不耐烦地抬头问道:“你到底要带我去哪。” 冯家平温柔一笑,只见他抬眸看了一眼,轻声说道:“到了,七七抬头看看。” 末七不知道他要搞什么,不耐烦的抬头,眼眸一亮,“这,这里是……” 泗城以翠绿的树的居多,颜色单一,虽是郁郁葱葱却百年不变,看一天就无聊了。 但这个地方不同,这里有一棵百年的枫树,也是唯一拥有色彩的树木,红色的枫叶随着风泠泠摆动,发出动听的声音。 枫叶落地,在阳光的照耀下,一泻千里且光彩夺目。 这是她和冯家平经常过来观景的地方,因为无聊,经常带着一些小吃过来坐坐。 也是她最最怀念的地方。 没想到这里还是没有改变,一如既往的美丽。 “你有八年没来这了吧,这里我每天都会来看看,这枫树还是一如四季。”,冯家平抬手,接住落下的一片枫叶,感叹的说道。 “嗯。”,末七淡淡的点头。 她蹲下身,抓起一大把枫叶,脸上洋溢着笑容,往天上抛。 这是她最喜欢的动作,她最喜欢红叶从天空落下的情景,因为真的好美。 冯家平在一旁温柔的看着她玩。 “你现在很开心我就放心了。”,冯家平说道。 末七收拾着脚下的枫叶,不明所以的问道:“为什么要那么说?” “因为从你见到我的时候,你就很不开心。”,冯家平温润的说道。 末七手一顿,丢下手里的枫叶站起身,抬头正视他,“不,我没有不开心,我每天都很开心好不好。” 冯家平垂眸笑道:“你还是和以前一样爱逞强,也很爱掩饰。” “那只是以前,现在的我不一样了。” 冯家平看着越来越美的末七,还有淡淡的成熟,点头道:“是呀,你确实变了不少。” 末七不想跟他废话,她还要赶着回家呢。不然等秋菊回来又要说了,还有孩子也该担心了。 “你找我要谈什么事?”,末七环抱臂膀,看着他。 冯家平笑着,“难道有事才能找你谈吗?” 末七啧了一声,转身就要走了。 冯家平伸手拉住她的手,微微蹙着眉头,“你就不能让人把话说完吗?” 末七侧眸看着他,“你还有什么话可说的。” 冯家平无奈的点头,拉着她来到枫树底下,让她坐在石头上,自己也坐到她的旁边,沉默片刻才说道:“当年你不辞而别,我一收到消息就赶过去送你了。” 末七一闻,就想起了当年离开时从车窗看到相互依偎的身影,男子一直护着怀里的女孩,虽然眼眸一直注视这边,但是眸中却是对女孩的柔意。 心中又微微有一丝丝微痛。 这痛已经被沉陵和孩子们治愈了,不像以前般撕心裂肺的疼痛。 第110章 芸芸万物作,皎皎一心存 “你好好的提这事干嘛?”,这不是纯给她找不痛快吗? 冯家平垂眸看着地下的枫叶,“你走后,我就去找牛华他们,问你为何好好地要离开泗城。”。 他语气一顿,喉结微动,“最后他们竟然都不知道你离开了,牛华那丫头哭天喊地,所以现在我想问问你为什么会对我们不辞而别。” 冯家平眼眸带着专注而疑惑的注视着她。 末七别开头,“没什么,就是呆在这闷了,换个地儿生活。” 冯家平:“你骗人,以你的性格会觉得闷,整天吹天抢地,霍霍别人的样儿。” 末七眉头紧皱,生气道:“冯家平,你什么意思!你就明说一句我是混世魔王不就得了。” 冯家平平静的说道:“别激动,我不是这个意思。” 末七更是气,“那你是什么意思!” 冯家平深吸一口气,摆手说道:“行,不说了,真说不过你。” 末七白了他一眼,冷哼了一声。 冯家平捂着自己微凉的手,说道:“七七,这几年你过得怎么样?” 末七托着腮,懒懒的说道:“大鱼大肉,金银珠宝的富贵生活。”,还有一个管家婆再加上两个小管家婆。 两个小的不知道会不会也变成管家婆,希望不会。 冯家平低笑,“也是,你本来就有头脑,过上好日子才是最适合你的。” 末七侧眸看着身旁的男子温柔的模样,心里的气也跟着消了,无奈的叹了口气,自己在冯家平面前还是生不起气,可能是他本身的脾气就很好,容易感染周围的人吧。 “那你呢,听说你有了一个女儿?”,末七饶有兴趣的看着他。 冯家平点头,眼里透着无尽的慈爱和温柔,“对,她的名字叫冯芸芸,今年也就四岁。” 末七勾唇,“芸芸万物作,皎皎一心存,你的妻子名字是不是带一个皎字?” 冯家平微微惊愕的看着末七,“你是怎么知道的?” 末七转头看着面前的景物,豁然的笑道:“不知道,乱猜的。”,有些相似罢了,因为沉随临河沉随墨的最后一字就是取自她和沉陵的谐音——末和陵。 冯家平眨了眨眼睛,不确定的问道:“是吗?”,怎么看也不像乱猜的。 “你离开后定居在哪里?” 末七睨了他一眼,“在京城,在那里开开小店,过过温饱的日子。”,慵懒的说道,又想到什么问道:“我以为你早就去京城,怎么就在乡下做一个教书先生?” 冯家平早在八年前就是秀才,现在却还在这里,明显是没有去参加殿试。 而为何她知道他会做一个教书先生,是因为他找张胜定了一批桌椅,只有书院的先生会定做座椅,普通人家要那么多桌椅干嘛,待客啊。 再说了冯家平都过了上学的年龄了,也不会去再去书院读书了。 冯家平微微一愣,微微一笑,“这个说来话长,不过我现在还不打算去考取功名,因为芸芸才四岁,皎娘身子又不好,我不放心。” “找大夫看了吗?” 冯家平叹了口气,“自然看了,气血不足,身体亏空厉害,必须每日用人参温着,方能好,但是我们这些普通人家哪能天天吃得上人参,所以现在用其他药先治着,虽然慢,但是也有效果。” “那就好。”,真是造化弄人啊。 “你回来了还要走吗?”,冯家平问道。 末七没有回答,只是淡淡的点头。 冯家平垂下眼眸,“知道了。” 他还想问什么,就看见旁边的人怦然起身,带着惊斥和有些惊慌失措的看着某一方向。 “七七?” 第111章 抓奸,被警告的冯家平 他眉头紧皱,顺着末七的视线看过去,就看到在不远处站着两个男子。 前面的男子眉头紧蹙,眉眼带着凌厉,深沉锐利如鹰隼般的黑眸注视着这边。 不,应该是注视着他,带着滔天的怒火和杀意。 男人身着劲装,高大挺拔,身材健硕,满是阳刚的气息。 气势也是极为惊人,压迫感十足,面容虽然铁青却是俊美异常,有着天人之姿。 长发用一玉冠高束起,发尾垂至腰间,微风吹拂着头发。 冯家平气息微滞,有些呼吸不过来。 即便如此他还是正视不远处的男子。 男子身后的人也是一身黑色劲装,腰间佩戴一把长剑,眼眸冰冷的看着他,看样子是一侍从。 这男子应该是某世家大族,身上的贵气无法遮挡。 他不知道为何两人会如此充满杀意冷酷地看着他。 “夫君……” 末七不知道为何沉陵会忽然出现在这,还以一副抓奸,媳妇出轨的神情看着她。 她可规规矩矩的啥也没干,不过末七还是莫名的心虚。 “你叫他什么!?”,冯家平不敢置信的回眸看着末七,惊问道。 末七看着前方沉陵投过来那如锐利的目光,低低的说道:“……夫君” 冯家平眼眸微缩,“你成婚了!什么时候的事?” “我家夫人之前麻烦公子了,我家爷回来了,就不劳公子费心了。”,红一一弹指就来到冯家平的面前,冷冷的说道。 眼眸像看死人一般看着他。 沉陵也在眨眼之间来到末七的身边,霸道的把她拢在怀里,侧眸睨了冯家平一眼,“我们走。” 末七想解释解释,“夫君,他是……”我哥。 沉陵看末七要狡辩,欲要护着这个男人,心里更是恼怒,一个用力,末七直接被他扛在肩头,被扛着走了。 末七胸口一滞,肚子被猛地一压,差点没窒息过去。 麻的! 连个解释都不给说!! “你放我下来,我跟你解释!沉陵!你听到我说的话了吗!麻的!你大爷的沉陵!”,末七一直喊着,沉陵脚步越走越快,根本不听他的。 “你给我闭嘴!”,沉陵现在恼怒的很,动手拍了拍末七的屁股。 “你!”,末七脸色憋红,血液倒流,往脑子流。 “你大爷的!哎哟!”,末七直接被扔上马,整个人就趴在马上,接着沉陵利落的翻身上马,挥动牵绳走了。 冯家平在末七被扔上马时欲要阻止,刚刚迈上一步,脖子上就被一把锋利的剑抵着,旁边传来红一冰冷的警告声:“刀剑无眼,请公子想清楚。” 冯家平紧皱眉头,冷冷的侧眸看着红一,“你们要把七七怎么样?” “我家爷是夫人的丈夫,自然不会伤害夫人的,不过我劝公子别没事找事,免得惹火上身,我家夫人不是你能亵渎的!”,红一弑杀的看着冯家平,锋利的剑刃微微划破了冯家平的脖颈。 警告完,红一放下剑,走到马儿前,也翻身上马离开这儿。 马上,末七被马颠的有些晕,想吐,还出现了幻觉。 暗卫早就告知沉陵末七的住址,她生病的消息传来就马不停蹄的赶来,没有休息一刻钟,没料到末七给了他一个大惊喜。 这个惊喜给他个猝不及防,差点气的噎过去,差点上前砍了那个狗男人。 沉陵来到院子,把末七放下马,就一头不回的进屋。 秋菊赶紧过来扶住快要倒下的末七,看着怒气冲冲的走进屋里的爷,不禁问道:“夫人,你又把爷怎么了?” 末七脸色青紫,有些缓不过来,秋菊还来这一句差点把她气的噎过去,“你就看见我把你们的爷怎么了,你怎么没看到我被你们的爷怎么了,呕!不行不行,茅厕,我要去茅厕!” 末七急匆匆的冲进去。 秋菊急忙跟在她的身后。 “夫人,您慢点!” 末七狠狠的呕吐一顿,才缓过来。 秋菊把末七扶到院子,给她倒了一杯茶漱口。 看自家夫人脸色苍白的模样有些埋怨自家爷,夫人本来就娇气,这一下真的遭了罪。 “夫人,您感觉怎么样?”,秋菊见末七吐得厉害,怕来不及去茅厕,所以赶紧找了个桶放在身旁。 末七恶心的说不出话,摆摆手,示意秋菊自己没事。 一会儿后,末七站起身,秋菊想扶她,被末七拒绝。 末七亦步趋步,步伐飘忽的走进主屋,左右扫视了一圈没有看见沉陵的身影,只看到原先的床被换成了刚刚定制完成的大床。 心里疑惑自己没有叫秋菊他们去搬呀,怎么就在这了。 这时水房里传来的水声引起了末七的注意。 她走进小水房。 主屋有一个小水房,是专门洗澡用的。 打开小水房的门,坐在浴桶里的沉陵冰冷的眼神投射过来,把末七吓了一跳。 沉陵见进来的是末七,别开眼眸不去看她,也不跟她说话。 末七讪讪的走过来,抓起浴桶上挂着的巾帕,“我帮你搓背。” “……” 沉陵不理她。 泡了一会儿,也不管末七,自顾自的起身,健壮有力的身材在末七的眼里显露无疑,但末七没有心情去看,只想哄好眼前的人。 第112章 老子稀罕外面的货吗? 走到架子前,拿起亵衣亵裤穿上,走了出去。 末七也跟了出去,像跟屁虫一般紧紧的跟在他的身后。 看他的头发在滴水,拿起擦头发的布帕,走到他的身边,小眼神眨了眨带着乞求,“我帮你擦头发好不好?” 沉陵冷冷的瞥了她一眼,还是没说话,直接拿过她手里的布帕,随意地擦几下就扔到凳子上。 他喝茶末七殷勤的过去给他倒茶,最后他还是不领情的。 末七也怒了,直接把手里的手帕扔在沉陵的身上,“你够了!你特么的再给老娘冷暴力是吗?你说我哪里惹你了!” 沉陵冷眸看着她,哼笑,“你是堂堂首富,你哪里都没惹我,是我自作多情罢了。” 末七被他的语气气笑了,“我告诉你沉陵,别给我阴阳怪气的,有什么事就不能当面说呢,整天像一个小娘们一样娘们唧唧的想什么男人!” 沉陵更加的冷冽,浑身气势一凌,“你再说一遍!” “说就说谁怕谁啊,你特么的要么在这里开门见山的说,要不然咱们就去找当事人问问。”,末七气势完全不输沉陵的说道。 “好,去找当事人啊,去找你的情哥哥过来啊,末七,你要记得你是谁的妻子,你是我的!我还没死!”,沉陵愤怒的说道,面容紧绷,眼眸因为恼怒而泛着猩红。 末七眉头紧皱,“你在胡说八道什么,情哥哥?你说说看我的情哥哥是谁?” 沉陵冷哼,“还能是谁!就怕你自己做贼心虚不承认。” 今天发生的所有事情他都看到了,所有! 包括他们牵手! 他现在恨不得杀了那个男人,不! 杀他太便宜他了,他要把他千刀万剐,把他做成人彘,最后晾成干尸! 末七瞪大眼眸,这次她真的暴怒了,“你踏马的,我做贼心虚,是你做贼心虚吧,沉陵,我能有情哥哥,你就不能有情妹妹!你说没有我就不相信。” “嘭!”沉陵一手拍在桌子上,桌子瞬间四分五裂,末七心里被吓了一跳,面上还是镇定如斯。 “老子有个屁!老子忠于家庭!老子稀罕外面的货吗!啊!末七我问问你,你见到我有哪个情妹妹,倒是你,有个情哥哥!”,沉陵气急败坏的吼道。 他每天忙的不可开交,宵衣旰食的,这臭女人竟然说他有情妹妹! 他有个屁!而她自己却有个情哥哥! “是你自己说我有个情哥哥,我不认该多不好意思,我的情哥哥你也看到了,温柔又大气,你羡慕嫉妒恨了吧。”,末七不甘心的火上浇油道,还向沉陵挑了挑眉头。 末七在自己气死和他气死之间选择活着,踏马的她要是有个情哥哥她睡觉都能笑醒。 沉陵结实的胸膛上下喘气,指着末七,“老子特么的去杀了他!” 末七看他真的走出去,势必要杀了冯家平的模样,末七心里一跳,“沉陵,你要是敢动他,我就和你和离!” 沉陵走出去的脚步一顿,猛然回头目眦尽裂的看着她,“你想都别想。” “我说到做到,你敢动他,我就真的和和和离。” 沉陵仰天大笑,后垂眸看她,像是看一个天大的玩笑,“末七,你是不是忘了,和离必须要夫家的同意,即便是上门女婿也一样,只要爹娘不同意,我不同意,你特别别想跟老子和离。” 踱步过来,猛然手指猛然抬起末七的下颚,脸上露出阴桀又不驯的笑容,“你死也要和老子绑在一起!我还要把他做成人彘,晒成干尸,不过我先找人轮奸了他!” “你这是知法犯法,就不怕进牢?”,末七也不甘示弱的瞪着他,眼眸透着冷厉。 沉陵哼笑几声,“你觉得我会怕吗,所有的一切,所有的事物都是我沉陵所能掌控的,包括你,冯家平就是该死,因为他犯了不可避免的错误!”,衔着她下巴的修长的手指加大了力道。 男人的声音低沉阴狠,像鬼魅一般萦荡在末七的耳边。 末七眉头紧蹙,不仅仅是下颌传来的疼痛,更是心里传来的恐慌,她从来没见过这样的沉陵,桀骜不驯又孤清自傲,即便以前他再霸道,却实内敛而深沉,今日却毫无保留的全部泄露出来。 现在的沉陵不是那个沉稳内敛,温柔优雅的沉陵。 她被狠狠的吓了一跳,眼眸瞬间盈满泪水,慢慢的溢出眼眶,陌生的看着眼前的沉陵。 这,不是她的夫君。 她的夫君是温柔的人,即便在跟她吵架只是吼自己几句,根本不会说如此狠厉的话语,眼前的人让她认不出他到底是谁。 此时的沉陵还在沉浸在怒火中,还没发现自己的本性暴露已经暴露。 专横跋扈,乖张桀骜又狠厉毒辣才是沉陵的专有名词,在末七面前他都是沉稳内敛,温柔持家,即便他人说他是个虚与委蛇的人也无所谓。 因为他知道一旦自己本性暴露,末七就要离开他,虽然他不会放他离开。 “你给我好好地等着,老子去把你的情哥哥给杀了,你在特么的给老子哭。”,沉陵的语气很是恶劣,微勾的唇角看出他现在的顽劣。 直到末七的泪水滴落,落到他的手上,沉陵如烫手般松开手。 眼眸微颤的看着她热泪盈眶,哭泣犹怜的模样,脑子一顿,猛然醒来,懊悔的看着自己的手。 懊悔自己的失态,懊悔自己让末七哭泣。 末七看着眼前陌生的丈夫,“你给我滚!和离书我会亲自送上门,今后我们一刀两断!孩子们我养!” 沉陵有些无措,他懊悔自己被气晕了头,“七七……,不,不是,你倒是给我留一个啊,我……” “你想个屁吃!老娘自己生的为什么要给你,今天你不滚出去,我就打你出去!你给我滚!滚!”,末七大哭,看的沉陵心疼。 见她举起旁边的花瓶,赶忙阻止她,就怕她摔了伤到自己,举起双手,慢慢的退出主屋,“我滚我滚,你乖,不要拿花瓶,伤到就不好了。” “你滚!”,末七哭得不能自已。 沉陵恨不得上去抱抱她哄哄她,自己怎么就被一个狗男人影响了情绪,以前不是这样的。 当时脑子一抽,一听到有关于那个狗男人就气的不能自已,继而失控了。 沉陵脚步凌乱的退出主屋,还关上了门。 “爷,那人过来了。” 沉陵眼眸一凌,转身就看见站在院子里的冯家平。 沉陵走上前,居高临下的看着他,“我们谈谈。” 冯家平温润的颔首,“正有此意。” 第113章 沉陵vs冯家平 泗城虽属于靠近边关的小城镇,确是繁荣一片,和谐宁静。 街上,有各种叫卖声还有推车的车辘子滚动的声音,还有熙熙攘攘的脚步声交错,民生朴素。 一家酒楼内。 沉陵和冯家平相视而坐。 一个狂狷桀骜,矜贵不凡,一个温柔优雅,雅上君子。 冯家平看着面前的男人,换了一身装束,暗红色的锦袍加身,袍子上绣的是一只血蟒,立领之上暗扣交接,上面金色的暗扣玉石点缀,华贵万分,满头青丝松散的用玉扣扣于脑后。 他虽不是富贵人家,却在书院看过许多,七七嫁的人家看来不简单。 冯家平率先开口:“你和七七是什么时候成婚的?”,他自认为他是末七的哥哥,自然要问问。 沉陵平淡的看了他一眼,“七年了吧。”。 许多的夫妻都有七年之痒的戏言,还有者,没到七年已经厌倦对方了。 他和末七已经成婚快七年之久,不仅没有腻,反而感觉生活更加的有味道,还有滋有味的。 冯家平端着茶杯的手一顿,后平静的送茶入口,“你们的孩子呢,结婚七年应该有孩子了吧。” 沉陵睥睨了他一眼,“关你屁事!” “咳咳!”,冯家平没料到他竟然回这一句,茶杯倒了,自己也被猛然呛到。 沉陵看着桌上的水渍,嫌弃的拿起面前的手帕一推,桌上的水直接推到冯家平的面前去了滴到他的衣服上几滴。 冯家平:“……” 沉陵垂眸看了一眼,后若无其事优雅的双腿交叠,一副不关己事的样子。 冯家平抖了抖衣袍,又问道:“我只是问问,没有恶意。” 沉陵哼笑,“你觉得我会在意你的恶意吗,这不是恶不恶意的问题,而是隐私问题。” 冯家平率先说道:“我有一个女儿。” 沉陵一顿,“谁的。” 冯家平:“当然是……”,他反应过来沉陵问的话里有话,顿时沉默了。 沉陵:“……” 冯家平咳了几声,温润的面容有些绷不住,“那你说是谁的?” 沉陵轻呵几声,耸肩,“这我哪知道?” “噗!咳咳!” 沉陵俊眉微蹙,面露嫌弃的往旁边挪挪,“你咳嗽就不能转过头咳吗,多脏啊!” 冯家平气的指着他,“你!你!” 沉陵上下扫他,“我什么我,有话快说。”,他还急着回家哄媳妇呢,今天哭得那么厉害,眼睛该肿,还有得让奴仆去多买一些梨回来,润润喉。 冯家平为了不被气死,努力好久才把怒火压下去,“你那么不要脸别人知道吗?” 沉陵正经的抬头,后眉头微皱,“有一人曾经也这样也这样说,但是,关你屁事。” 一杀! 冯家平觉得自己不是被这个男人杀死的,而是气死的。 沉陵很恶劣的享受着狗男人被自己气的上气不接下气的样子。 “我和七七是在她十四岁快及笄的那年认识,那时候的她明媚动人,美的不可思议,性格却很爽朗彪悍,不是一般人可以驾驭的女子……” 冯家平说道早年认识,沉陵眉头微蹙,后又听到不可驾驭他又暗暗点头,确实是不可驾驭,刚认识那会儿两人就闹得不可开交,还给他来个遛鸟。 成婚之后,时不时想找小馆儿,一般人能驾驭个屁。 “后来,七七就不辞而别了,我们不知道她去哪了,要去往哪里,会不会回来。在路上会不会吃苦。刚才我过去听到她的哭声,我不仅没有生气,还非常的开心。”,冯家平嘴唇扬起温柔的笑意。 沉陵不解的看着他,修长的手掌摩挲着下巴,这时的他并没有站在作为末七丈夫的角度想,“你这人还挺怪的,竟然还喜欢别人哭。” 冯家平眼角微抽,额头上青筋暴起,把怒火忍下去,又说道:“我们认识那么久,我从来没见七七哭过,连盈出的一点泪水都没有,每天都是嘻嘻哈哈的,这样我们反而更加的担心。她从来没有向我们表露心声,即便我们是她的好友,我们曾经征求过她,反而被她几句话推开了,你说是不是个问题。” 沉陵面色平静的看着冯家平,“你要听听我的想法吗?以丈夫的角度。” 冯家平点头,“请讲。” 沉陵双手交叠,放在腿上,俊美的面容沉稳内敛,“或许你们这么认为,但我不是,我并不是从小就认识七七的,不了解她的过去。以前哭不哭我不管,你们看她哭了开心我也不管,我只管现在不管过去。 “我作为他的丈夫,唯一希望的只有她每天都嘻嘻哈哈的,而不是时不时哭上一阵,你根本就不了解那个丫头,你看她不哭,是看她的坚强,看她自己撑着,其实她比谁都没心没肺,或许哪一天我不在了,她都能打鼓吹笛上好几阵。现在她有我了,我任她闹,任她怎么气我,就是乞求她不要哭。” 冯家平眉眼低垂,后好心的提醒道:“但你别忘了,刚刚七七哭了,所以你这话不算数。” 沉陵右眉挑起,“为什么不算数,我说的话一直算数,不过女人真是一个复杂的东西。在某一天怎么惹她生气都不知道。” 冯家平不屑的讥笑道“一副你很了解女人的模样,别人还以为你有多少个女人呢。” 沉陵勾唇,“那你有几个女人。” “一个。” 沉陵下颌微抬,笑着哼了一声,“冯秀才才高八斗,作为泗城唯一的秀才那可是广受女子的青睐,怎么才只有一个女人呢。” 冯家平温润的笑道:“看你这样子,那表明你除了七七之外你还有其他的女子,比如说外室,小妾?” 沉陵笑了笑,后直接变脸,“我也就一个,咋样?” 冯家平心血猛地被噎了一下,“那你为何做一些总让人误会的情绪,说法。” 沉陵摸了摸额头,“这不是想问问你吗?” 冯家平眼眸带着微怒,“我看你不是一个安分的人,而且无论家世,还是你的身份都看不出来你只有七七一人。” 沉陵站起身,来到他的身旁,优雅的拿起茶壶,给冯家平沏了杯茶,“男人如这个水杯一样,只能打一杯茶,这些茶水满了也就盛不住了,你看。” 冯家平垂眸看过去,就看见茶水慢慢倒满,最后溢满这个桌子,“就这样,茶水就会变成废水,只能沾到这个茶杯却不能进到杯子里,茶杯多么舍不得,也只能舍弃。所以男人就应该有自知之明,他物不可取也,不然搞个精尽人亡就不好了。”,说完沉陵深意的看了他一眼。 这明显的话里有话,打鸡骂狗的说辞。 冯家平轻笑,“你这是警告我吗?” 沉陵勾唇一笑,微微侧头,“哪敢,您可是七七的亲密挚友啊。”,一脸惊惶的看着他。 一个“您”字,巧妙的压在冯家平的头上,令他想怒又不能怒,因为生气了他又说自己本就无错,不生气又被一个“您”字压着。 冯家平额角的青筋跳动,只能忍着怒气对这个虚伪腹黑的男人,“岂敢称尊称,你是七七的丈夫,你叫我家平就行。” 沉陵慢悠悠的坐回凳子,双腿慵懒的交叠,“嗯,冯兄。” “噗!”,冯家平差点气的噎过去。 沉陵看他青筋暴起,敢怒不敢言的样,别有兴致的看着,“你可以叫我陵兄。” 沉陵没有告诉他的姓就是堤防这人对末七说什么不该说的话,而是这人是个文人,搞不好有一日进京赶考,遇到就麻烦了。 第114章 过不下去就离 冯家平缓了半刻钟才缓过来,脸色有些苍白,明显有些斗不过沉陵,“……陵兄。” 沉陵点头,幽幽的看着冯家平,“你和我媳妇是什么关系?” 冯家平有些气若玄虚的拿起茶杯,太满又洒了不少,拿起桌上的手帕擦了擦,后丢向沉陵那边。 沉陵垂眸看了一眼,后抬起眼皮睨了他一眼,有些好笑的靠在椅子上。 “今天你和七七就是因为我们之间的关系吵架的?” 沉陵即便不想承认也嗯了一声。 冯家平眉头微挑,“其实我和七七的关系很简单,除了挚友之外,我把她当做妹妹,一直都是,我已经有妻子也有了孩子,是一个女儿。” 沉陵垂眸低低的嗯了一声,手摩挲着下巴,眉头微皱。 这是天大的误会啊! 嘶!这个如何是好? 沉陵抬眸看着冯家平,脸上带着不明所以的笑意,“有机会的话你把你女儿带到我家里来玩玩呗。” 冯家平看出他的不怀好意,警惕的问道“你要干什么?如果你伤害我的妻女,我就原原本本的告诉七七。” 沉陵抿唇一笑,有些无辜的道:“瞧把你吓得,我敢做什么,就是想让你过来串串门,热闹热闹罢了。” 冯家平不确定的看着他,心里有一个声音告诉他没有那么简单,但是看他那真诚无辜的模样又说不出怀疑的话。 只能点点头。 沉陵眉眼都充斥着揶揄,“就这么说定了,一定要过来串门。” 冯家平起身拱手,“那就多有叨扰了。” 沉陵毫不在意的摆手,“没事,这是我应该做的。” 冯家平又感觉他话里有话。 待某日,冯家平看着沉陵家的两个小子,才知道沉陵说的话的意思,他家有三只未出笼的猪,除了其中一只还在吃奶,还有两只正在培养,时刻准备出笼。 沉陵和冯家平告别,急匆匆的赶回家,看到家里静悄悄的。 沉随墨和沉随临已经被红五带出去玩一天了,到现在都没有回来。 秋菊在院子里洗衣裳。 沉陵进入院子,秋菊马上站起身欠了欠身子,“爷,您回来了。” 沉陵嗯了一声,“夫人呢?” 秋菊看了一眼主屋,有些苦恼的道“夫人,一直在屋子里,不愿意出来。” 沉陵点头,吩咐红一去买一些梨回来,给末七做个梨汤喝喝,润润喉。 之后就轻手轻脚的走向屋子,刚准备推开门就发现门锁了,他又尝试推了推发现还是推不动,只能另找进去的门窗。 走到后院,看到院子里溜出来满地跑的鸡鸭,沉陵眉头微皱。 他避开鸡屎鸭屎,来到窗子前,发现窗户没关,心中一喜,爬窗而入。 沉陵进门就看到末七正在奋笔疾书,连他进来都没有意识到。 沉陵好奇的凑过去看,只见桌子上的纸写满圆润的字体,看着很是喜感,而内容却不喜人,写的不是别的,而是和离书。 他面色一黑,一把扯走末七正在写的和离书,“夫人,这是什么?” 末七抬起哭的红肿的眼睛,看着不知道怎么进来的沉陵,理所当然的说道“自然是和离书啊。” 沉陵眼眸沉沉的看着她,“夫人为何要写和离书。” 末七蹙眉,“你这不是明知故问吗,过不下去就离呗,哪有那么多废话。” 沉陵瞥了一眼手里的和离书,拿着它后不犹豫的丢进碳火里,瞬间起了烟最后燃烧带劲。 末七想阻止已经来不及了,“你到底在干什么,沉陵!” 沉陵看着燃烧殆尽的和离书,心里松了一口气,转身抱住末七,“对不起。” “你,你是不是有病啊!” 沉陵直接嗯了一声,“对不起,七七,今天我看到冯家平拉着你的手,当时我就气的失控了,我害怕他会抢走你,害怕你会离开我。” 末七闻言又被气笑了,“所以你这若无须有的气是这么来的,沉陵,你不让我解释,解释了你又不听,你让我怎么办呢。我真是受够了,今天就一句话离还是不离?” 沉陵明显处于弱势,“我会改的,以后不会了,而且只要爹娘不同意,我不同意我们是和离不了的,而且我也不会同意和离。” 末七一脸不相信的看着她,“你在糊弄我呢,你以为我会那么好骗吗?” 沉陵面色平静的摇头,“我没骗你,父母在不和离是真的。” 末七哼笑,“不合离那我们干嘛呀,沉陵。” “生孩子。” 末七没料到沉陵竟然会那么回答,“你!” 沉陵理所应当的说到“你我本来就是夫妻,生死相依,生同衾死同棺,没错啊。” 沉陵说的有理有据,末七不知道怎么还嘴。 “行,行,你有理行了吧。” 末七怒气冲冲的往外走,还没跨出几步就被沉陵抱在怀里,他知道如果此时放她离开就真的完了,作死不休的抱着她扑到床上,既然床下无法解决那床上呢。 末七浮浮沉沉中看着身上的男人辛勤的耕耘,耳边充斥着男人性感的粗喘和闷哼,直到她最后一丝力气被榨干,晕了过去男人还没结束。 日上三竿时末七才醒来,而沉陵坐在床边,手里拿着她撰写的外语书。 末七冷哼一声,翻了个身背对着他。 “夫人,醒了。”,沉陵温柔的看着赌气的末七。 末七鸟都不鸟他。 沉陵侧躺在她的身边,脸凑过来看着她,几缕长发柔顺的落至末七的身上,他凑那么近,那好闻的香气随着他的动作飘过来,很是好闻。 沉陵很少用熏香,但他身上 一直有末七喜欢的香气,不浓不淡刚刚好。 沉陵眨了眨眼睛,看着抿着嘴,眼眸紧闭的妻子,柔声的调侃道:“你不跟我说话,我要亲你喽。” 说完,见末七还是不理他,垂下脑袋就要凑上去。 末七察觉到他的靠近,猛然睁开眼睛,正好对上那双沉静深邃的黑眸,此时的黑眸带着浓浓的柔意。 “你是不是有病?” 末七沉静的看着眼前的男人。 沉陵还是保持着相同的姿势,“你昨天已经说过了。” “……你没看见我还在生气吗?” 沉陵眨了眨眼睛,“知道啊。” 末七眼皮猛跳,忍无可忍的猛地踹趴在自己身上的男人,“你特娘知道还不给老娘下去,你就不清楚自己有几斤几两吗!” 一米九的大高个,上半身都压在她的身上,重死她了! 第115章 你这人咋就那么坏 沉陵被她踹开,躺在她的身旁,凤眸看着寝帐,幽幽的自言自语道:“为夫知道错了,而且为夫也保证以后不会,现在夫人还在生气,所以为夫以身作则让夫人消气。” 末七完全不相信他说的话,这个男人完全是狗改不了吃屎。 末七不看他,就听见身旁传来淅淅沥沥衣料摩擦的声音,转头过去就看见沉陵衣衫半解的坐在床上。 上好的柔滑的丝绸堪堪的挂在手臂上,胸膛裸露,结实的肌肉,硕大的胸肌还有两侧的鲨鱼肌,皮肤透着淡淡的麦色,再加上那副美貌,完全像一个良家公子被迫嫖娼一般。 披散的长发落至腰间,有几缕发丝滑落胸口,巧妙的遮住那两点,若隐若现,诱惑至极。 末七猛的起身,把他的衣服拉上,气急败坏的问他,“你特么在干什么!光天化日的你打算变形吗!你个男狐狸精!” 沉陵搂着她的腰让她坐到自己的腰上,手执起她的几缕发丝,宠溺温柔的垂眸看着怀里的人,“我这不是在赎罪吗,古人云,罪过之人,必受血肉之苦,现在为夫已经脱好衣服了,夫人可以尽情的打为夫,什么都可以。” 末七咬着牙,腰被他说的发软,那个劲头在蠢蠢欲动,看着面前俊美又妖媚的男人,这特么是赎罪吗,这分明就是在求爱。 沉陵的体型高大健壮,末七体格娇小,整只被沉陵搂在怀里,巨大的体型差让末七被沉陵圈禁,无处可逃。 她只穿了一件过长的亵衣,袖子过长,衣摆也遮到了大腿,一看就知道是沉陵的,露出雪白嫩理的大腿,领口大敞,露出细腻柔软的美好。 末七也发现她自己里面什么也没穿,就那么坐到他的腰上,那结实温热的肌肉时不时传来筋脉的跳动,让末七羞涩的想找一个洞钻进去。 从沉陵的这个角度看,春光一览无余,那是他最爱吃的桃子,软嫩可口,回味无穷,昨晚可能吃的太多了,桃子树都快撑不住了。 “你,你快放开我!”,末七紧闭着眼睛忽略面前似妖似仙的男人。 沉陵无辜道“夫人还没有惩罚为夫呢。” “那你先让我下来,再谈好不。”,末七在心里劝诫自己不要生气不要生气,强笑着好声好气的说道。 “不行,为夫放夫人下来,夫人确定不会跑?”,沉陵狭长的凤眸微眯,带着不可信的怀疑。 末七看着很是着急,喊道:“不会,你快点放我下来!” “那你说原谅我没有?”沉陵嘴唇微勾看她羞怒的模样很是可爱。 末七急得眼眸含着泪水,“我原谅你了,行不行?” 沉陵又恶劣的问道“你再说一句,你原谅我了……!!!” 沉陵眼眸微缩,惊愕不已的看着怀里的人,感受着腰腹间的异样,不知该做什么。 这是gc! 末七眼眸含着泪水,像掉链子的珍珠一般,嘴唇一扁,感受着余韵和羞愧难当,双手扯着衣摆,委屈极了的大哭。 “我都说让你放开我了!哇呜呜,你这人咋就那么坏!呜呜,我讨厌你!” 娇妻娇美的脸上泪珠盈盈,带着无与伦比的娇怜,沉陵心里爱极了,同时又好笑又心疼。 沉陵温柔的哄着,“好好,是为夫错了,是为夫害得夫人高潮。” 末七哭的更加厉害,“你还说!” 沉陵赶紧说道“不说不说。” 他把末七放下来,垂眸看了一眼腹肌上的荧光,眼眸带着深韵。 沉陵把娇妻哄好之后,给她换上衣服,才抱着她去院子外面。 末七还在抽噎着,舒服的吸了口气。 看着静悄悄的院子,不免有些疑惑,“孩子们还有秋菊他们都去哪了?” 沉陵从厨房拿一碗粥和一碗梨汤出来,“孩子们跟着秋菊去买祭祀用的东西了。” 秋菊原本想着带小厮和红五红一去的,没想到家里的两个小主子也想去。 两个孩子回来之后他们的父母又吵架了,见怪不怪的进了屋。 反正他们的爹爹必输无疑,最后还得反过来哄娘亲,娘亲可不是好哄的。 末七吸了吸鼻子,沉陵拿一手帕过来,给她鼾鼻涕。 夫妻俩都默契的不谈论昨天的事,末七安静的喝着粥,沉陵在一边服侍着她。 待肚子不那么难受之后,才停下手。 沉陵起身,把碗筷端进厨房里洗。 “我们要不要换个院子,这个院子有些小。”,沉陵擦着手出来。 末七转眸看着院子的一切,这是她所有的记忆,也是在那个时候最快乐的。 看着眼前俊美的丈夫,末七笑了起来,很是灿烂,“夫君,你愿不愿意听听我的过去。” 沉陵看着眼前明媚的妻子,冬风微暖,吹拂着她披散的长发,是那么的明亮。 “好。”,这一字,包含着暖意和温柔的叫声。 小小的院子,静谧宜和,树叶泠泠的想着,还有女子轻柔的声音。 第116章 回忆:穿越之初 她穿到这里的第一天,是来到了一个名叫下河村的村子。 末七从天而降,直直的掉到了水池里,脚上被水里的石头划破,血液在幽暗的水中散开。 在落下来掉进水里的那一刻她的脑袋是昏沉空白的,再加上强烈的高压使她到现在都没有缓过来。 不一会儿。 水中的末七一个猛咳,口中吐出水泡,接着河水倒灌。 末七猛然睁开眼睛,求生的本能使她划着水往上游。 “噗!” 末七钻出水,抹了一把脸上的水,迷茫的看着周围。 黑夜中,周围风如鬼嚎般吹拂着周围的树木。 丛林间还出现了好几双绿色的兽眸,让末七心里发凉。 她警惕而面色紧绷的看着那几双眼睛,心里害怕的想哭。 即便眼眸干涩也不敢眨眼睛。 野兽看了一会儿,就甩尾离开,末七松了一口气,赶紧游上岸。 低头看着自己被烧的不剩几片衣料的衣服,抬手间又惊讶的发现自己的手也变小了,惊恐的摸了摸自己的脸。 满眼惊愕,这瘦小的模样,这满是胶原蛋白的肌肤,这不是她十二岁的样子吗? 二十四岁的她被生活压得喘不过气,根本无力打理自己,吃的是最垃圾的。 泡面、还有炸鸡这些高热量的食物就是她的一日三餐。 运动? 运动是什么东西,是她这个朝九晚五的社畜最不稀罕的,所以她胖的跟球一般,皮肤也是粗糙至极。 日积月累下渐渐习惯,即便休息了,她也想宅在租房内吃泡面刷剧。 “你别急嘛,等下被人看到就不好了。” “怕个屁,你早就是老子的女人了。” “家里那死人不是还没死吗,等他死了再说。” “别废话,快点给我。” 末七听到来人,如惊弓之鸟般,缩到树丛下,听到暧昧不断的痴缠的声音。 没吃过猪肉但见过猪跑的末七脸红心跳的偷偷抬头看,就看到昏暗中两个肉体在相互缠绕,女人上身的男人臃肿肥胖,压得女人叫个不停。 末七恶心的呕了一声,余光注意到不远处散落的衣服,嘴唇微扬,她正愁着没有衣服穿呢。 她偷偷地爬过去,在男人和女人激烈时刻,她一个顺手牵羊,直接把女人的衣服拉走。 在黑夜中借着微弱的月光跌跌撞撞的跛着脚跑了很远才把怀里的衣服放到地上,喘着粗气在昏暗中摸索着,眉头紧皱,这是什么乱七八糟的衣服,又大又肥的。 袖子在哪? 末七找了许久才找到袖子,又花了很长的时间才把衣服穿上,也不管穿成什么样,赶紧往一个方向走去。 树林总归不安全,她找找看有没有什么人烟,野兽很少进入有人烟的地方,那里算是安全的,末七在心里不断安慰着自己。 忍着脚上的疼痛,末七走的很慢,刚才急匆匆的跑路,因为心里极度紧张,转移了注意力,感觉伤口不怎么疼,现在注意力又集中了,差点疼晕过去。 走走停停之下,末七终于看到了一处人烟,在山脚下有一处点着灯火的人家。 末七上前一步,想找个人家求助,但是没迈出几步她就犹豫了。 在她不知道这里是哪里,她为何又变小了。 所有的一切都很奇怪且透着丝丝的迷茫。 在陌生地带还是警惕点好,末七在附近找了棵大树,保证和村子距离不远,蜷缩着身子躺在地上、 在极度紧绷的状态下,忽然放松,末七眼前一黑,昏了过去。 在潜意识中,末七痛的紧皱眉头,有人在她的大腿上撒了凉凉的东西。 “怎么样?” “没问题,就是伤口有些发炎,我已经用刀刮掉腐肉,撒上了药,过几日便好了。” “我们走吧。” ………… 天微微亮,末七猛然醒来,坐起身,惊惧的左右观望,见没什么野兽才松了口气。 眉头微蹙,有些迟疑地掀起裙摆就看到被白布包扎的伤口,心里想,果然不是梦,也不知道是谁给她疗伤的。 末七心里怀着感激,站起身,跛着腿走进村子。 刚刚走进村口,围在村口的人看到她的穿着无一不是嫌恶,妇女连忙抱着孩子进屋,轰然地关上门。 老人指指点点的骂她,说她是贱人,狐狸精败坏礼制,各种?瓒的话语,面容衰老刻薄,还有过分的人说她是肮脏的妓子。 有些男人面容贪婪的看着她,饿狼饥虎般流连于她的身体。 末七耳边很是吵闹,完全听不进去他们说什么,而且他们说的话她也听不懂。 他们看她的同时,她也在打量着他们,看着他们的穿着一身长衣长袖的布衣,而且无论男女都是长发,用一发布包裹着。 孩童头上无论男女也梳起了总角,而且末七还发现这里是真的落后,低矮的茅草房,路面都是泥土地,这几天下雨,所以有些泥泞。 末七眼眸微微颤动,带着震惊和恐惧。 她这是穿了? 第117章 回忆:昏暗无日的乞讨生活 末七惊惧不已的看着周围,忽然一个鸡蛋砸向她。 她下意识地接住,抬眸看向丢她鸡蛋的女孩。 女孩见她接住也面露难色得看着她,瘦黄的脸上带着惶恐还有厌恶,没料到自己砸她的鸡蛋被她接住。 女孩旁边的应该是她的母亲,揪着女孩的耳朵走了,还骂骂咧咧的。 末七垂眸看着手里的鸡蛋,咽了咽口水,她现在肚子饿的咕咕叫,急需补充食物。 她十分珍惜的把鸡蛋拿在手里。 接着一个石头砸过来,是一个老人丢的,末七手臂被砸个正着。 一声痛呼,末七紧皱眉头猛然抬眸看着那个老人。 老人见末七还抬眸看她,惊慌失措的叫唤了声,所有人瞬间都拿石头砸她。 末七拖着腿上的伤逃跑,忍着心里的害怕和悲伤,她只是路过想请求帮忙,不帮忙为何还用石头砸她。 末七走的很慢,一块大石头直接把末七脑袋上砸出个大窟窿。 末七摇晃的站在原地,天地在不停的旋转,而且周围很是静谧,一串耳鸣声充斥着她的世界。 血沿着脑袋流至脖颈,转身脑袋昏昏沉沉的看着拿着石头追过来的村民。 求生的本能让她逃跑,但是这一来自己的怯懦不仅助长他们的士气,反而让他们纠缠的越厉害;再来,自己脚受伤了,也逃不了。 末七晃了晃混沌的脑袋,咬着牙,奋力的拿起地上的石头,砸回去。 发狠了砸,专门捡小而锋利的石头,老人没料到这个小丫头片子会反击,被砸的连连惨叫,末七拿起一块比较大的,一扔,就把其中一个扔她最狠的老人砸中了。 “你特娘的,来啊,今天不砸死你们,老子就不姓末!”,末七大喊。 老人倒了下去,嘴角含着血,末七不但不觉得惊慌,反而还有些爽。 又捡起一块石头,猛地一砸,又一个老人的头被击中,倒了下去。 老人见末七疯了一般,赶紧惨叫连连的跑了,倒在地上的老人末七走上前又踹了几脚。 不怕好人变坏,就怕坏人变老,说的就是这群人。 尊老爱幼都他妈见鬼去吧,在活着面前连个屁都不是。 末七也不看他们是老人而怜悯,他们只是素昧平生,原本互不侵犯。 如若他们敢砸她,她就要讨回来。 看着自己的战况,她心里终于爽了。 抹了一把颈后的血,看着手中的血,她的眼前有些晃悠泛黑。 晃了晃脑袋,把手上的血往老人身上擦了擦,赶紧抬步离开。 她能斗得过这些老人,但是绝对斗不过村里的男人和妇女,那些老人一定回去搬救兵了。 此时不走更待何时? 等下可能就走不了了。 冲进山林,末七终于停下了脚步,腿上的伤口又裂开了,脑袋上又贴了新伤,这真是得不偿失,自找的。 她狠狠地忒了一声,把嘴里的血沫吐出来。 回头看着隐隐可见的村子,看了一眼,转身瘸着腿一步一步的往前走去。 特娘的,在这个地方就不信没有容不下她末七的地方。 “咕咕。” 走着走着末七就饿了,小心的拿出怀里的鸡蛋。 整个鸡蛋被压碎,蛋壳和里面的蛋白混在一起,末七也不矫情一口吃了下去,嘴里嘎嘣脆。 一个鸡蛋根本不够末七填饱肚子,她身体机能消耗的太多,需要大量的食物来进补。 末七观望周围,也没什么吃的,忍着饥饿,继续往前走。 如果再找不到吃的,她不是伤口发炎死的,而是饿死的。 一路上只有森林草原,一望无际,渺无人烟。 末七看到什么,只要被鸟儿吃过的,她都会吃,她只想活着。 在半山腰,啃着野果的末七,泪水滴落,喉中发出悲伤的哭声。 给山中增添了一丝凄凉。 世界是好的,这只是表面,它就是如此残酷。 小说都是为了表达作者的美好幻想而已,什么一来就群霸众雄,什么一路情缘,什么漫山遍野进山就是草药。 还有什么离谱的空间。 啊呸! 统统是特么的狗屁! 陌生人不会对你做出无所付出的友好吗,特别是在这个时代,众人眼中都是礼制时代,你卑就是卑,怎么可能会变尊。 满山遍野的草药? 你认为古人傻啊,他们的药草知识可能还超越我们。 末七发泄了一会儿,继续起身走路,来到一处河边。 末七蹲下身看了自己的脸蛋,这时候的她五官已经长开了,娇美的五官看着很是好看。 她看了一会儿,拿起滩涂上的稀泥,往脸上糊,避开伤口,把整张脸涂黑,又把露出来的手和脚都涂黑。 末七喝了几口水,又赶路。 在这半年中,她一直流浪于各个城镇村庄,她厨艺不好,不会做菜,她不会医,她不会功夫,她不会经商,即便她会她也没有本金。 她啥也不会,在这半年她学会了这个时代的语言,她学会了磕头乞求路人给她一点吃的,一点钱。 末七嘲讽一笑,觉得很是搞笑。 明明自己是从发达又拥有超前文明的现代过来的,拥有不可估量的知识,最后只能被迫流浪乞讨。 真是造化弄人啊。 末七眯着眼睛看着火辣的太阳,臭汗混着身上的脏污很是难受,即便如此她也不敢去洗净。 嘴巴干的起死皮,跪在大街上乞讨。 此时的末七看不到真实的面容,脸上满是灰黑的泥土,身上的衣服满是由破布绣起来的补丁,看不出原本的颜色,头发披散凌乱且凝固成块。 浑身散发着难闻至极的气味。 所有路过的人都刻意的避开她,像看什么脏东西一般居高临下的看着她,还有的孩子拿着吃完的骨头棒子砸她,末七也毫不在意。 手里举起碗,“能给我点吃的吗?” “啊!臭乞丐她说话了,快跑!等下她要吃人了,快跑!”,其中一个孩子大喊。 其他孩子跟着起哄道:“臭乞丐,你吃屎去吧,不,你应该去吃别人的屎。” “乞丐,乞丐,喝凉水。没家回,没饭吃。以地为床,破破烂烂睡大街。身世浑如水上鸥,如不食嗟来食,黄犬何须吠不休。” 末七抬眸,眼眸平静却透着狠厉。 孩子们瞬间被吓的四散逃离。 末七嘴角勾起一抹讥讽的笑意。 是啊。 她没家回,她没饭吃。 这是多么讽刺的事实。 如不食嗟来食,黄犬何须吠不休。 她现在只想要吃个饱饭,什么都行,只要能吃,只要能吃饱。 她想要一个家,一个属于自己的家,不需要挤在破庙里,受着他人的胁迫;她想要一个依靠,能让她信任的依靠,因为她真的累了。 每晚她的精神都处于高度紧绷的状态,因为所有人都虎视眈眈的看着她,盯着她的肉,盯着她好不容易攒下来的钱。 末七胃部抽痛,紧接着碗掉在地上。 整个人跪趴在地上,汗水流淌,身体微微颤抖。 末七也不知道自己饿了多久,只知道现在她饿的胃部绞痛,而且愈演愈烈。 “咣啷!” 末七困难的抬起头,就看到自己的碗里有一锭银子。 她转头看着缓缓离去的马车,继而快速的把银子塞进怀里好好地藏着。 抱着碗,忍着胃部的绞痛离开了这里。 第118章 回忆:世态炎凉 不远处离去的马车。 “爷,您今日为何如此好善?”,红一看到刚才爷扔出银子的动作,不禁问一嘴。 所有人都知道,他们的爷财大气粗,但是也是出了名的腹黑抠门。 沉陵一身红衣,慵懒的倚在榻上,“多行好事,莫问前程。” 红一嘴角微抽,“爷,我们出来视察许久,该回去了。” 沉陵懒懒的嗯了一声,手指微抬,掀开帘子,黑眸深敛,带着沉寂。 末七回到破庙,刚刚踏进破庙的门,一声又一声惨叫就传来。 鼻尖也嗅到浓郁的血腥味,令人作呕。 末七转移视线,不看另一边血腥的场面,来到自己经常待的角落。 蜷缩在角落里,抱着自己的腿。 耳边充斥着血肉撕咬吞咽的声音,胃里绞痛又翻滚恶心。 “小哑巴,你要不要吃点,刚杀的,很是新鲜。” 这时一个瘦的皮包骨的老乞丐顶着一张满是血液的嘴巴走过来,嘴里还嚼着血肉,手里拿着还滴着温热血液的残肢递给末七。 末七别开脑袋。 “你他娘的,臭小鬼,我老哥给你的你竟敢拒绝,敬酒不吃吃罚酒,信不信我把你洗净吃了!”,一个同样皮包骨但是相对壮实的乞丐走上前,就要给末七一脚。 刚抬脚就被老乞丐拦住,“唉,别太激动,小哑巴还小,他不知道这个美味也正常。” 要打末七的乞丐冷哼一声,“既然他不知道,我就让他知道!” 老乞丐满意的点头,“嗯,来小哑巴吃吧。” 末七抬眸狠厉的瞪着两人,背地里手摸索到一块瓦片,藏在身后。 “老哥,你看,他还瞪我们了,哈哈。” 老乞丐也笑道:“小哑巴,这样可不合礼数,对待尊长应该是既尊又应才是,来把这个吃了,你不是饿了好几天吗,来吃了这个就不饿了。” 末七还是瞪着他们,不点头也不摇头。 “老哥,我们好心让他吃,他还不识好意,那就不对他客气了。” 老乞丐下颚微抬,眼眸阴狠的看着蜷缩着的人,“嗯,喂他吃下去。” 身旁的乞丐连连点头,一脸谄媚,“唉,好咧。” 末七猛然站起,手里紧紧地攥着瓦片,只要那个乞丐一靠近她就杀了他。 乞丐垂眸看了一眼她手里的瓦片,不屑的哼了一声,“还挺行的嘛,小哑巴,老哥发话,你今天不吃也得吃,到时候你就无法自拔,每天都想等着这一口。” 脸上满是阴鸷又诡异痴迷的笑意,眸内还闪烁着血腥的光芒,令末七恶心不已。 只见他那一把锈刀切下一小块血肉,朝末七走来。 末七抬起瓦片在他靠近的一瞬间狠狠的插下去,破庙内又一个惨叫声响起,锈刀也掉落。 “啪!” 乞丐直接一个巴掌把末七扇到地上。 咬着牙把肩膀的瓦片拔出,狠狠的丢在地上,“你他娘的,老子弄死你,不过在此之前你必须吃下去。” 末七被一个巴掌扇倒地上,脑袋混沌,耳边全是混杂的耳鸣声,她看到那个乞丐上前,想站起身,又倒了下去。 接着头皮剧痛,她的头被乞丐狠狠的抓着头发拉起来,手中的肉块直直的塞进末七的嘴里。 末七抿紧嘴唇,眼眸含泪,猩红的瞪着乞丐。 乞丐疯狂的笑着,“哈哈,吃啊,赶紧吃啊,很好吃的。” 老乞丐见此,也走过来,狠狠的踹了末七的肚子一脚,原本她的胃部还绞痛,现在还被踹了一脚,禁不住痛呼出声,肉块的随之进口,被乞丐摁住喉咙,吞了下去。 “唔!” 末七眼眸微缩,眼角缓缓地淌出泪水。 两个乞丐在一旁哈哈大笑,不停的说着,“人肉好不好吃,哈哈,小哑巴,以后你也是我们的人了。” 末七眼眸猩红,爆发一般,直接拿一块尖锐的瓦片狠狠的刺进喂自己人肉的乞丐的心脏,一瞬间乞丐惨叫不已,血液也喷涌的喷出。 老乞丐还没反应过来,就被喷了一脸的血,接着眼球一疼。 末七把瓦片拔出来,插进老乞丐的眼睛。 抬脚一踹,把老乞丐踹翻在地,在他痛的翻滚之时,末七找时机抬脚把瓦片一脚踩到底,不一会儿,老乞丐也毙命。 看着两个乞丐死了,末七脱力一般跪在地上。 痛苦声和呕吐声传来,带着前所未有的凄凉和悲伤。 “呕!呕!” 末七惊慌失措的不停的抠着自己的喉咙,泪水和汗水七横八纵的流淌在脸上,浑身颤抖。 “呕!咳咳!咳咳!” 末七喘着气看着地上被吐出来的人肉,脑海里回荡着人肉入嘴的感觉还有那血腥的膻味,崩溃的捂着脑袋,尖叫痛苦。 “啊!!呜呜!” 凄凉悲惨的叫声充斥着整个破庙,像是小兽无助又绝望的嚎叫声 在这个时代,乞丐的命不是命,卑贱如草,死了也没人管,也没人查。 末七整个人眼神空洞麻木的蜷缩在角落里,旁边的尸体被乞讨回来的乞丐整理了。 乞丐的肉,又臭又干,连狗都不吃,其他人就更不用说了。 所有挤在破庙的乞丐都知道这两个乞丐是末七杀的,所以更加不敢惹末七,都自觉地远离她,所以末七的周围空出一片地方。 其他人就相互拥挤在一个地方,即便再挤,也不敢去靠近末七周围的空地。 末七呼了口气,抬眸借着月光看了周围的人一眼,继而闭上眼眸,浅眠起来。 她的眉头一直紧蹙,脸上带着不安。 这一年她学会了在任何想要玷污她的人都要把他打的喊爹喊娘,但几乎不会有人再敢靠近她,不仅仅是她的狠辣,还因为她是最脏也是最臭的,看不出肤色,如果她不说几乎没人知道她是女的。 又过了几个月,她所在的破庙由于年久失修,在一个雨天塌了,那一天她刚刚乞讨回来,正巧躲过一劫。 不幸的是,她又开始了她的流浪之路。 走过千山万水,看了很多的美景,也看尽了世态炎凉。 末七走在路上,地上全是石头,一个不小心就会摔倒。 她摸了摸自己的肚子,她肚子一直都很饿,但是都处于可以忍受的状态。 末七又走了许久,乘坐马车路过的人,皆匆匆的从她的身旁过去,有好几辆车直接以她这个臭乞丐挡路不吉利为由向她挥鞭。 末七挨了几鞭之后,就会躲了,这几乎成了她的条件反射。 她一走就是走五六天,饿了就乞讨或者喝水,虽然经常被打。 她学会了在破庙里找到自己睡觉的位子,知道如何抢别人的包子。 只要能活下去,她再苦再累也无所谓。 但是她的腿上还有脑袋上都留下了的伤疤,很是丑陋。 末七掀开自己的衣服,看到腿上丑陋的疤痕,抿了抿唇,起身离开只有她一人的破屋,去街上乞讨。 又过了半年,末七终于攒下了她的第一笔钱,一共五两银子。 她到河边把自己洗干净,衣衫褴褛的来到了一个村子,她花了三两银子买下了一个破旧的茅草屋,一个人缝缝补补把它修好,里面什么家具也没有,末七找来稻草,铺在上面,和衣而眠。 这一天几乎是她最开心的一天。 因为她终于有家了。 她也在这里认识了牛华,一个唯一对她好的姑娘,给了她衣服,给了她吃的。 牛华把自家不用还半成新的被褥铺在末七的床上,这床是牛华拜托村里的木匠简单的弄了一个,今天刚刚运过来。 “七七。”,牛华叫了末七一声。 牛华没听到末七的回应,停下铺弄被褥的动作,转头看向屋外。 屋外一片宁静,现正值酷暑,蝉鸣绵绵响亮,微凉的夏风吹拂着屋外的草木。 “七七?” 牛华眉头微蹙,抬步走出屋,就看到蹲在院子里,拔着草的末七。 看似认真专注,眼神却透着空洞无神。 牛华抬眸看了一眼刺眼的太阳,慢慢的走过去,“七七,太晒了,赶紧进来。” 末七还是继续自己的动作,像是没听到一般。 牛华拍了拍末七的肩膀。 末七猛然回头,眼眸带着狠厉寒冷,还有那不可忽略的害怕。 牛华被她的眼神吓得收回手,有些慌乱的解释道:“对不住,我叫你,你没应我,所以来拍拍你。” 末七收回眼中的情绪,“对不起,吓到你了。” 牛华叹了口气,也蹲下来,面对着她,“应该是我吓到你了才是,七七,人的一生没什么跨不过的坎儿,即便是受伤,那个伤疤也终有一日会被愈合,不是吗?” 牛华看着末七的样子很是心疼,这丫头很不合群。 不。 也不是说不合群,而是她的戒备感太强了,好像全身裹满了刺,让人不敢靠近一步,把自己紧紧的裹在里面。 末七笑了笑,点了点头,“你说得对,不过你一个才十几岁的小姑娘,怎会知道这个道理的,你说是不是又去看村里的秀才教书了。” 她的伤疤会一直埋在心里,永久不散,就像她腿上和脑袋上的疤痕一般,跟随一生。 牛华别扭的侧头,脸颊微红,“哪有,别乱说。” “你叫我有什么事?”,末七拍了拍手上的泥土站起身。 牛华业站起身,把末七拉到屋内,边走边说道:“进屋再说,外面热死了。” 末七跟着她进屋,灌了自己几碗水才缓过来。 “就是想问你,你不是要做椅子吗,正巧我阿叔家有一片竹林,没地使呢,如果你要用我帮你去问问。” 末七微微一愣,“这可行吗?” 她确实要打造几把椅子还有桌子,唯一便宜的木材就是竹子,其他的太贵了。 牛华拍了拍胸口,“包在我身上。” 末七从怀里掏出一两银子,塞到牛华的手中,“你阿叔的竹子我可不能白要,就算是我买的。” 牛华推回去,“一点竹子而已,不用那么多钱。” “听我的。” 见末七坚持,牛华只能无奈的答应。 在牛华的帮助下,她的屋子里的家具渐渐地多了起来。 生活也开始好了起来。 除了牛华,所有人都对她有敌意,每次她出去不是避她如瘟疫,就是对她指指点点。 末七在一年前下河村的经历给她留下了阴影,只要有人跟在她身后,势必会被得到一杆子。 村里的张婆子行事都是偷偷摸摸,且人鬼莫知的,就突然有一天出现在末七的身后,企图偷她腰上的荷包,手刚刚伸出去,就被末七转身一个棍棒砸下去,昏了一天才醒来,孙婆子也不敢说是末七打的,因为自己偷她东西在先。 在村子里,人人都喊她末疯子,疯婆娘。 第119章 回忆:何婆婆 末七也不在意,直到遇到那个孤苦无依的何婆婆,她很是和蔼,虽然年老但是会轻声的哄她,在她防备之时,轻声的叫她的名字。 何婆婆慈爱的摸着她的头,“人的一生,就像一池无边无际的水,平静的水面总会泛起波澜,起起伏伏跌跌宕宕,总有一天你会找到自己的依靠,那一天你就不用害怕了。” 末七无所谓的笑了笑,“如要依靠他人,还不如依靠自己,靠山山倒靠人人跑。” 何婆婆轻笑,“只靠自己会很累很累,七七你确定以后靠自己?” 末七抬眸看着何婆婆,“婆婆,你不也是靠自己熬过来了吗?” 何婆婆摇摇头,“不一样,我有丈夫,但是他跟人跑了,独留我一个,我当然得靠我自己一人,你不一样啊。” “那怎又不一样了,您的经历就验证了还是一个人好,男的都靠不住。” 何婆婆拿起丝带为末七梳发,“这个以后你就知道了。” 何婆婆会给她做衣裳,会像奶奶一样,很温柔的把她抱在怀里。 她经历了整整一年的苦难,早就忘了什么叫做良心,良心不能吃,在这个时代也不能用她早就丢了。 她看着很正常,但是只有她知道他对所有人都很防备,很护食。 她曾经推倒了何婆婆,把何婆婆的脑袋磕出血,晕了过去。 所有人骂她白眼狼,骂她是疯子,周围全是骂声。 只有何婆婆,醒来之后,她不仅没有怪她,在她崩溃痛哭之时,她把她抱在怀里护着她,在村民想要拉她出去报官时,也是她阻拦,不断的轻声的安慰。 “婆婆没事,七七不怕。” 这一温柔的低喃声让末七很是心安,无助的抱着何婆婆痛哭。 何婆婆是她在这个世界唯一的暖意,这个世界让她感觉很是寒冷,对她的恶意很大。 之后她依靠香皂拿到了自己的第一桶金,第一件事就是给何婆婆买了衣裳,还买了一块肉。 接着她的第二桶金是她去各地行商,不断的碰壁,也曾经被骗的连饭都吃不上,委屈和艰难蜂拥而来。 她不会经商她就拼命地学,吃过的亏就从里面获取教训,并形成经验。 但是她还是被现代带来的知识和想法所束缚,这里毕竟不是科技发达,思想异常开放的现代,而是古代。 每个时代都有属于这个时代的生活,生产方式。 她摒弃现代固有的思想,边行商边学经商,只要路能走得她都走过,风餐露宿,吃的是干硬的干粮。 赚钱了就立马回来,在城镇买了个院子,把何婆婆接了过来。 为了让婆婆过上好日子,她继续行商,逐渐的建立起了她的商业帝国,穷苦让她害怕,她需要钱,很多很多钱。 但是岁月不饶人,在她来京城后,婆婆就去世了,她赶回去时已经来不及了,是冯家平给婆婆葬了。 这是她抹不去的遗憾。 “好了,我说完了,你也别可怜我,我也不可怜。”,末七淡淡的说道。 沉陵眉头紧皱,“没可怜你,只是有些可怜何婆婆。” 末七看着他,“为什么要可怜何婆婆。” “孤苦一生,没等你挣钱回来,没看你最后一面就去了。”,沉陵走过来,低头在她的额头上轻轻一吻,“不过现在你过来看她了,而且过得很好。” 手指状似无意的拨开她的头发,看到上面的明显的疤痕,眸中一暗,遂而起身而后背对着末七。 “你说得对,所以这个院子对我来说很是重要,所以我不想让它继续空荡下去。” 沉陵低低的嗯了一声。 “夫君,你有什么办法吗?” 沉陵隐去眼眸的猩红,转身温柔的看着末七,“你和那个牛华关系很好嘛?” 末七点头,“很好,那时候除了她和何婆婆,所有人都很讨厌我。” 沉陵点头,“那何不如给牛华住,她既是你的挚友同时也是租客,你可以以低成本的方式租给她,就像亲兄弟明算账一般。这样这个屋子就不用空着,你想的时候可以随时过来看看。” 末七猛然站起身,“我怎么没想到!”,她激动地扑上去重重的在他的脸上亲了一口。 沉陵笑意泠然的搂着她的腰,俯下身,“这么容易就高兴啊。” 末七眯着眼眸,踮着脚尖,在沉陵的脸上蹭着,“嗯!” 沉陵宠溺的随便她蹭,像一只小猫一般。 想到某事,眼眸一暗带着冷冽,脸色微沉,声音却一如既往地温柔沉稳,“夫人还记得刚来的那个村子吗?” 末七蹭的开心,懒懒的说道:“下河村。” 沉陵嘴角勾起一抹不驯得笑容,眼眸带着深沉的狠厉,“好。” 第120章 你们去哪里抢劫了? 秋菊他们回来时,把末七吓了一跳。 只见三人身上都挂满了东西,而沉随墨和沉随临扑进末七的怀里,“娘亲。” 末七拿出手帕给他们擦额上的薄汗,“今天玩的开不开心?” 沉随墨和沉随临咧嘴笑道:“开心。” 末七抬眸看着秋菊三人,“这是要发荒灾的节奏啊,你们去哪里囤货了?” 秋菊费力的抬头,“夫人您说啥呢,这全是明天要用的。” 红一和红五两个都看不到人了,身上堆满了货物。 沉随临扬起手里的小老虎糖人,“娘亲,你看,这是一个俊叔叔买给我的。” 沉随墨也点点头,“那个俊叔叔也给我买了一个。” “俊叔叔?姓俊的?他们为什么要买给你们呀。” 沉随临得意的仰头,“一定是看小爷长得帅呗,也说明我们和俊叔叔很有缘。” 那个俊叔叔长得很好看,虽然没有爹爹好看,但是很温柔,看着就不像爹爹会揍人的好人。 沉随墨嘴里吃着糖人,“是红一叔叔,那个俊叔叔认识红一叔叔,在和红一叔叔谈话时给我们俩买了一个。” 末七拍了拍他们的屁股,“好了,知道了,去喂你们的小鸡小鸭吧。” 兄弟俩点头,嬉笑的跑去后院。 红一放下东西,拱手对末七说道:“夫人,是冯公子,属下带着小主子恰巧遇见就随便聊了几句,属下没有把两个小主子的身份告诉他,就说是亲戚的孩子。” 末七点头,“好,东西就放这吧,去休息吧。” 红一和红五去休息之后,末七才蹲下身看看他们都卖了什么。 秋菊就候在她的身边,见她蹲下,也过来帮她拿东西。 …………………… 下河村。 村民们三三两两收工回家,脸上带着一天劳作的疲累还有农忙的满足感。 农民一生都要与土地联系在一起,所以今日的辛苦就是为以后得丰收做准备。 “老张,你要回家了嚯。” “是啰,回家磕饭去。” “今早回去的早嚯” “是啰,家里的婆娘早先回去做饭了。” 昏黄时分,晚霞染红了天边,还有几只飞雀掠过晚霞。 落霞与孤鹜齐飞,说的就是这景象。 虫鸣鸟叫,一片祥和。 被叫老张的村民回到家里,放下肩上的靶子和耒耜,到水池边洗手才走进茅草屋。 “爹!”一个梳着双髻的小男孩跑过来。 老张看着向自己扑来的儿子,也弯腰笑着接住了他。 “娃子想没想爹?” 童稚点了点头,“想。” 老张疼爱的摸了摸自己儿子的脑袋,“爹也想娃子,走,去看看你的阿娘做了什么菜。” 说着老张就抱着儿子往厨房走去。 天渐渐地黑了下来,外面弯月冥冥,给这一片昏暗的土地增添一些明亮。 一家人围炉吃饭,一片和谐。 这时,老张从为数不多的肉菜中挑出几块肥肉还有一些看着没多少油水的青菜放进一个空碗里。 把碗放在一边,才又吃起饭来。 “等下记得给老娘送去。” 老张媳妇叹了口气,放下筷子看着老张,“她都这样啰,半截身子都入鬼门关啦吇,每天都吃不进去,这不是浪费啰。” 老张眉眼带着些愁容,“吃不进去也得吃不是,何况她是我的娘咧,我能看着坐视不理吗?” 老张媳妇拍了拍大腿,“你说好好地跟着那些搞事的老妪去打什么的妖精,这不是找死吗,既打不着妖精,还把自己地脑壳子打破啰,赔了些药钱子不说,还每天得伺候她。” 那天她的婆婆是被抬着回来的,满头的鲜血,身上还有几个脚印,人还叫不醒,那时候花掉家里为数不多的积蓄请了郎中过来。 人本来就老了,挨了这罪基本活不了了。 没料到这老婆子还挺顽强的,人还活着。 不过也落下了病根子,只能躺在床上,说不了话,全身上下只有眼睛可以动,连吞咽都是困难的。 听其他的老妪说是被妖精打的。 那妖精穿着衣衫不整,就专会勾引男人,还会吃人他们才会打她,他们这是为民除害,保护村里人。 虽然她也信有妖精,但是不信妖精勾人吃人的说法,若真如那些老妪说的,那她的婆婆早就被拖走吃了,还能被抬回来吗。 老张喝了一口青菜汤,“别说了,吃完饭就送过去吧,找些日子我再去找找扬子,把老娘给他送过去。” 扬子是老张的弟弟,早些年分出去了,老婆子出事后,扬子就视若无睹,还找上家里来说绝对不赡养老婆子。 扬子能说出这些话,只因当年老婆子只偏心老张,对扬子百般的嫌弃,结婚时还把他媳妇的嫁妆全部拿走了。 你说,这是人吗。 扬子上门好多次都闭门不见,最后他急了就找人把门撬了,老婆子当场耍赖,翻滚在地,哭爹喊娘,硬是说成他要弑母,不肯交出来。 最后扬子的媳妇也只能说算了,听到这话扬子心还是不甘,但不敢违逆媳妇的话,也只能不了了之。 这次出事了就想找上他,他只说一句,想都别想。 老张媳妇想起扬子那天的话语,有些不安,“这可行吗?” “不行也得行啊,毕竟也是他的老娘。”,他家已经养不起他娘了,再说他还有媳妇和儿子要养呢。 老张在心里给自己找了一个借口。 老张媳妇点头,“好。” 吃过饭,老张媳妇端着饭碗走向她婆婆住的房间,刚打开一股腥臊味和屎臭味就传来。 老张媳妇嫌恶的皱着眉头,屏住气息走进去随便把饭碗放在桌子上,就快步走出去了。 而桌上可以明显的看到上面堆着的全是每天送来的饭菜,都发霉发臭了。 床上躺着一个皮包骨的老太太,头发花白,那骨动着的眼眸透着刻薄还有说不出的悲伤,最后化为一滴泪水,忏悔自己的过去。 如果她以前对她的小儿子好一些是不是就不用这样每天挨饿了,还能每天都有人给她清洗一下被单,一次也好呀。 老妪喉咙里发出刺耳而哀伤的声音,粗粝难听,却满含着懊悔。 夜晚,老张和老张媳妇刚刚洗完脚,准备上床休息。 屋外就传来一阵骚动,很是吵闹。 还有人的叫喊和碰撞声。 噼里啪啦的响。 老张媳妇满脸疑问的看着老张,“怎么了这是?” 老张微蹙眉头,“没事,大概是那些醉酒汉子又闹起来了啰,你待屋里,我去看看。” 说完就穿上鞋,起身走了出去。 老张媳妇心里很是不安,也跟着站起身,她感觉这不是喊叫声倒像是惨叫声,看着老张就要开门,她在那一刻站起身,开口阻止时已经来不及了。 只见门被打开,一股力也往里推,接着寒光一闪,老张就此毙命,头颅直接被一刀砍掉。 老张媳妇呆怔在原地,看着那血腥喷洒的血液,满眼的恐惧,“啊!……” 在尖叫的那一瞬,老张媳妇也死在刀下。 来人晃了晃刀上的血,眼眸冷漠的看着地上的尸体。 “阿爹,阿娘。” 童稚从房间走出来,就看到倒在地上的爹娘,还有这个高大的拿着泛着冷光的黑衣人,瞬间被吓的哇哇大哭。 黑衣人眼眸一转,看着这个孩子,走上前。 “阿爹,阿娘!呜呜……” 黑衣人抬刀,一刀砍了下去。 一夜之间,下河村消失了,所有的房屋都被燃烧殆尽,最后的残骸也灰飞烟灭,而这些村民的死因也被传的微乎其微,最后这个地方被誉为不祥之地,人们不敢轻易经过。 第121章 你想吓死你爹啊 夜晚,末七简单的洗漱一番就上床了。 院子里,沉陵听着属下的汇报,点头,“记得扫清尾巴。” “是。” 沉陵转身进入主屋。 末七躺在床上,被子里塞了个汤婆婆,暖呼呼的。 今天又下小雨了,温度瞬间冷了下来,还是刺骨的湿冷。 末七开心的抱着汤婆婆,整个人都变得慵懒至极。 沉陵进来,脱掉外衣,脱鞋上床,躺在末七的身边。 “快点睡吧,明天要早起。” 末七点头,把汤婆婆塞到他的怀里,自己撩起他的亵衣,摸着他温热的肌肉,贴了上去。 沉陵搂着怀里的人,把汤婆婆随手一丢,直接丢到不远处的凳子上。 深夜,沉陵睁开眼睛,坐起身,转眸看着身边睡的四仰八叉的妻子,脚搭在他的肚子上,上半身已经跑到里面去了。 沉陵掀开被子,露出她的脚。 动作轻缓的掀起她的裤脚,露出腿上那一道长长的疤痕。 沉陵抿紧唇线,眼眸隐在黑暗中看不出情绪。 修长的拇指在那道疤痕摩挲很久,就那么坐着,不一会儿他动了,只见他托起末七腿,俯下身亲吻上那丑陋的疤痕良久。 摆正她的睡姿,才躺回去,不过把她抱的更紧了。 末七起的很早,让秋菊带着其他丫鬟小厮把该拿的东西都拿了。 “娘亲,就是何曾奶奶埋在哪呀?”,沉随临问道。 末七笑着弯腰摸了摸他的脑袋,“在山上。” “为什么要埋那么远,埋门口不好吗?”,这样省事,还可以经常回家,他们也不用走很远的路去祭拜她,一开门就可以原地拜。 沉陵抬脚轻踹了二儿子一脚,“你说什么浑话,你个混小子。” 沉随临一个踉跄往前一步,“爹爹!我说的不对吗?何曾奶奶也恋家,埋近了还可以回家,哥你说是不是。” 沉随墨眼角微抽,转身不理这个傻弟弟,“你自己想。” “我觉得对啊,爹,以后我也把你埋近点,这样我们好去祭拜。” 沉陵额角青筋暴动,“臭小子,我是不是还得谢谢你啊。” “哎哟,不用谢,这是我该做的。”那骄傲的小模样得意极了。 “既然你那么孝顺我怎么不好好夸奖你呢是吧?” 之后,屋内就传出了惨叫声还有哭声。 沉随临捂着屁股跑出了堂屋,而身后沉陵手拿着一根小长条跟在身后。 “爹,你怎么还带这个过来,这是娘亲家,你不能打我!”,沉随临边跑边哭喊道。 沉陵咧嘴扬起嘴唇,狞笑道:“这可是给你贴身准备的,喜不喜欢?” “呜呜,喜欢个屁!” 沉陵快走几步直接拎住他的衣领,“你再说一次。” “我说我很喜欢。” “不是这句。” 沉随临哭着脸颊,不解的问道:“我的爹呀,到底是哪个?” “你跟你娘亲说的。” “我说把何曾奶奶埋近点不好吗,晚上她也好回家看看,这样你也能看到她。”,沉随临哽咽认真的说道。 “你是想每天晚上一个鬼魂整晚都在你枕边晃悠,还是希望你爹你娘被吓死。”,沉陵问道。 沉随临眨了眨眼泪汪汪的眼眸,大义凛然的说道:“爹爹,你不吓死鬼就算好了还说鬼吓死你,那么老了也不要脸。” 沉陵弯下腰,锐眸凌厉的看着儿子,“你爹都这把岁数了还不准为父吓死啊。” “感觉就是有点丢脸,爹爹你狂的时候比谁都狂,但你不要脸的时候是真不要脸,所以鬼鬼不至于把您吓死而是鬼被您吓死。” 沉陵:“……真的。” 沉随临点头,“爹爹,你信我的话了?” 沉陵咧嘴一笑,后迅速变脸阴沉至极,“不信。” 变脸速度那叫一个快,沉随临心叫不好,挣扎要逃跑,但是被沉陵牢牢的篡着,接着就是屁股遭了殃,沉陵没用小长条而是巴掌。 末七对于这个鸡飞狗跳的早晨早就习惯了,习以为常的和大儿子呼噜呼噜喝着丫鬟端上来的早茶。 “娘亲,你说我们什么时候去狗蛋哥那里?”,喝了几口,沉随墨放下碗问道。 “很期待?”,末七问道。 沉随墨点头,“狗蛋说他家面前就有一条小溪,那里有很多的小鱼和金钩,可以抓来吃。” “你狗蛋哥跟你说的?” 沉随墨点头。 狗蛋哥说的可多了,全是特别有趣的。 末七想了想,“等祭祀完你就可以去了,让你爹爹带着你和弟弟去。” 沉随墨疑惑道:“娘亲,您不去啊。” “你娘亲我还有点事要办,你和弟弟还有爹爹去。” 沉随墨咬着着咸菜,“爹爹认路吗?” 刚说完,头上就被轻轻的敲了一下,“你害怕你爹迷路啊?” 沉随墨回头,就看到沉陵走进来,怀里还抱着沉随临,把他放在凳子上,自己也坐在末七身边开始吃早饭。 “爹爹不也是第一次来的吗?” 沉陵点头,“但是你爹就是认路。” 沉随墨抬手欢呼,“爹爹带我和弟弟去。” 沉陵咬着咸菜,看了沉随墨一眼,转眸看身旁的末七。 “你不去吗?” 末七喝几口粥,才说道:“你带他们去就行,我还有事。” 沉陵放下筷子,“要不要我陪你,让红五跟他俩去。” 末七摇头,“不用了,机会难得,你多陪陪他们,不然你忙的时候都没时间。” 沉陵重新拿起筷子,“行。” 一家人上了马车浩浩荡荡的往城外走去。 何婆婆葬在一个风景秀丽的山上,那里可以看到整个城镇,而且一到春天那里就会长满月季,很是漂亮,那地方是冯家平亲自选的。 末七生了孩子,出了月子之后赶回来,她没有让任何人知晓,从邻居口中得知何婆婆葬的地方,她对这地方很是满意,心里感激对冯家平之余,还有对何婆婆去世的悲伤。 马车穿过山间小道,来到山脚下。 众人下车,小厮拿着祭品,丫鬟拿着蜡烛和香开始上山。 这山路崎岖不平,一路往上,路上还有很多的石头。 沉陵跟在队伍的最后,以便保护身前的妻儿。 这条道路即便难走也很多人经过,上山砍柴还有去看月季都是走这条路。 没走过山路的两个孩子磕磕绊绊,小小的身子走在沉陵的前面,努力的往上爬。 沉随临摔了好几次,都是被沉陵猿臂一捞,拉回来的。 “爹爹,我说的没错,以后你还真的得埋近点。” 沉陵紧跟在他身后,淡淡的说道:“你爹我身不由己,以后得埋皇陵。” 沉随临回头看了沉陵,“那我把娘埋近点。” “你还打算着把你娘和我分开埋啊!” “您自己要埋皇陵了,不是还有娘吗,我可以把她埋近点。”,沉随临理所当然的说道。 “你个臭小子,别怪我在这地方揍你,你娘是我的女人,我埋哪你娘就埋哪。”沉陵咬牙切齿的说道。 沉随临有些嫌弃的说道:“您都身不由己了,还有那么多要求。”,说完直接越过身边的小厮跑了。 沉陵眼眸一眯,嘴角微微勾,笑的有些阴森恐怖,身前的小厮后背发凉。 从上山开始末七就很是情绪低沉,而且很是沉默。来到墓地,末七打开祭品,就被沉陵握住,“这让我们男人来吧,女人靠边。” 说着沉陵埋头整理起祭品,把所有祭品拿出来,后拿起柴刀就开始除草,小厮们也上前帮忙。 末七看着穿着白色劲装,衣袍绣着金丝蟒纹,肩带金色护甲,脚踏黑色金纹靴的男人正麻利的用刀割草,长发半束,身后的长发披散。 待小厮把香点好后,末七把香分给两个孩子,“墨墨,临临过来给你们的曾外祖母点香。” 沉随墨和沉随临乖乖的上香。 末七给何婆婆坟前倒上酒,“何婆婆,我来看您了,对不起那么久了才过来看您,我现在过得很好,您可以放心了。” 沉陵割完草,从包袱里拿出纸钱给何婆婆烧,这些小厮可以做,沉陵却想亲力亲为。 何婆婆算是他的恩人,如果没有她,可能他的妻子或许就没有还在蒙受着过去的苦痛带来的阴影。 如果没有她,他可能会遇不上他的妻子,也没有他的四个孩子。 “我去年又生了两个孩子,大的叫沉随戚,是哥哥,小的叫沉伊欢,是妹妹;他爹爹很是偏心,比较疼爱闺女。我这几年都在家,饿了就吃,吃了就睡,困了就躺,有事就跑,大事小事都扔给了孩子他爹,有人说我不管事,我是蠢货,到手的财产都让渡他人,但我真的累了,好累好累,我身上的担子太重了,重的我呼不上气。” 末七自嘲一笑,“我也没想到我可以把生意做的那么大,我只想过上吃饱喝足的日子,我想穿的暖,想穿新衣,我就寻找棉花种子,种出来了,发财了,还和国外交易了;我想要吃饱饭,我就去国外历尽风雨,找到了红薯土豆,吃饱了,还开了粉店,又发财了;我只想让生意好做一些,就找了人牙子买了些人培养手下,结果上头了,培养多了,我的店铺我的商团越来越大,大到我自己都快扛不住,是不是很讽刺。” “我想休息一会儿了,您在您一定会说,遵从自己的内心,没事,大事小事只要是你相信的人,你付出真心的人,那你就可以卸下担子,过轻松日子。如果您还在我身边多好,孩子们可以叫您一声曾外祖母,我还可以带你去京城养老,我还可以带你去国外看看,虽然路途有些遥远。”,说着末七的泪水就止不住的流。 “我今天过来很开心的,没想到还是哭了,何婆婆,我想你了,你回来好不好。” 末七抱着墓碑哇哇大哭。 沉陵过来把她扒开,“乖,你别抱着墓碑,这是对长辈的不敬。” 第122章 那你是什么意思 末七转身紧紧的抱着沉陵,“夫君,让我哭一会儿,呜呜,何婆婆为什么就没了,她走的时候我都不知道,我都不知道。” 沉陵拍着他的后背,“没事,何婆婆会理解你的。” “呜呜,我没有传信给她,都怪我!” 沉陵把末七抱起来,抬眸看着两个儿子,“随墨,随临过来磕头。” 两个孩子很是乖巧的过来磕头。 一直到扫墓结束,末七还在抽泣,沉陵知道她情绪不对劲,所以一直陪着她,让她靠着自己。 待她情绪好点才松开她。 拿起帕子给她擦脸蛋,“照你这种哭法,何婆婆不在地府不心疼死才怪。” “你就不能说点好的吗?” 沉陵眉头微挑,“我说错了吗?” 末七不想理他,“你说何婆婆去世那会儿我在干嘛?” 沉陵转头拿出水袋,瞥了她一眼,淡淡的说道:“生孩子。” “生什么孩子?”,末七抽噎的说道。 “随墨随临明天诞辰。” 末七:“……” 用力打了一下沉陵的胸膛,还狠狠的掐了几下,“为什么让我那个时候怀孕生子,都怪你都怪你。” 沉陵的胸口被捶的闷痛,这丫头的力气不是盖的,全是实打实吃出来的,要不然也不会那么胖,看着胖乎乎娇软的样子,实际上结实得很。 他抬头望天,感觉做男人的好难。 嘴上还要安慰她,“是是,是为夫的错,不应该让你那个时候怀孕生子。” “你的意思是墨墨和临临不应该那么早出生是吗?”,末七眼眸含泪。 “我,我这……”,沉陵语无伦次的欲要解释,“我不是这个意思。” “那你是什么意思?”,末七眼眸凌厉的看着他。 沉陵苦着脸,“我,我没啥意思。”,看着又要哭的末七,赶紧举手投降,“为夫说错了,我错了。” 果然情绪低落的女人千万不要惹,不然你怎么解释怎么说都是错的。 回程路上,三辆马车要分开走,秋菊要带着小厮和丫鬟回家去整理这些祭品,沉陵要带着两个孩子去狗蛋家,而末七要和红五去以前的末七住的地方拿东西,那是一个盒子,里面有何婆婆给末七的第一份礼物,是一根发簪。 之前去京城之时没有带,一直到第一次回来祭拜何婆婆,因为孩子哭闹急匆匆的就回了京城。 末七也不想兴师动众,就打算两个人去。 沉陵看着眼眶还红彤彤的妻子,担忧的问道:“可以吗?不然我陪你去吧。” 末七推他的胸口,“没事,红五跟着我呢。快去,孩子要等急了。” 沉陵看着娇妻叹了一口气,看向红五,“一定要保护夫人的安全,” 红五拱手说道:“是。” 马车缓缓的停在了马家村的村口,马家村有两个村口,一个是南边的村口,妇女一般都会聚集在那里;再一个就是西村口,这里很是寂寥,人家很少,只有末七和何婆婆两处人家,因为她们被排斥所以很少进村。 其他人更不想和她们有来往,她们走后这里更是被传成着名的怪屋,传的微乎其微,最后的总结就是这个房子不干净。 末七站在茅草屋前,看着已经满是沧桑破败的模样很是心痛。 她经常一个人在院子外面坐着,遥望着远处的山林,或者把餐食搬到外面吃。 虽是陋室,惟吾德馨。 末七打开门,灰尘就沙沙的落下来。 她抬手捂住嘴鼻走进去。 多年失修,使屋子里看起来破败不堪,当时走的时候收拾得很干净,只剩下搬不走的重大物件。 第123章 坏心思可多了 末七揭开床下的木板,拿出一个布满灰尘地木漆盒子,上面还有一把锁。 末七摆弄几下也没有打开。 这么多年过去,这锁即便生锈了也结实得很。 带回去再开吧。 “夫人,有人来了。” 红五在门口说道。 末七抱着盒子走出来,上了马车,“走吧。” 马车缓缓的离开,身后跑过来的人看着自己没及时赶上,懊悔的拍了拍大腿。 他看到了,是那个煞星回来了! 哎哟喂! 老天为何对他们那么不公。 为何还让这个祸害村子的煞星回来,这不要他们的命吗! 末七拨开帘子,嘴角露出讥讽的笑意。 她此一时彼一时,不是你们可以随意刁难的了。 马车来到一处山脚下,末七好似看到什么,头伸出车窗口,看着不远处的山上正好有一簇红彤彤的酸藤果。 这种果子只有这个地方有,别的地方很少或者几乎没有。 酸酸甜甜的,还可以拿来酿酒。 竟然被她如此幸运地遇上了,机会难得,末七想下去摘一点给沉陵他们吃。 “红五,停一下。” 红五拉住缰绳,稳稳的停住了马车,问道:“夫人,可是有事?” 末七钻出来,指了指山上的酸藤果,“没事,你吃过上面的野果吗?我想给夫君和孩子摘一些。” “野果?”红五顺着末七指的方向看过去,果然看到通红一片,眉头微蹙,质疑道“夫人那果子如此鲜艳,能吃吗?” 他没见过这种野果,看着密密麻麻一簇簇的很是喜人,但看着那颜色就有些渗人。 黑红黑红的,真的能吃吗? “能吃,你夫人从小吃到大的。” 红五闻言也不再说什么,“夫人,您在马车里,属下去摘。” “我也要去,你摘一边我摘一边,摘多点。” 红五刚刚开口,末七已经跳下马车,他无奈的叹了口气,只能把马儿拴好,才跟了上去。 “夫人,您小心点。” 末七灵活的爬上石头,越过一个深坑,来到酸藤果前,“知道了,这里有很多的深坑,你小心点别掉下去了。” 红五应了一声,掏出袋子就开始捡,掐一个果犹豫的塞进嘴里,刚开始被酸的皱眉,没一会就回甘起来,酸酸甜甜的很好吃。 红五眼眸一亮,摘果子的速度不禁加快。 末七这边整个人小心的站在石头上,手抓着树干,边吃边摘。 低头看了一眼脚下草丛覆盖的深坑,这个地方就是多山,而且溶洞也是众多,四通八达。 末七探头看了看,里面黑漆漆的,心里发怵。 如果掉进去也就完了。 刚想完,末七转头正要把布包挎在肩上,用力过猛,身子一个不稳直接往后倒去,正对那个深坑。 整个人还没来得及惊呼就掉了进去。 掉进去的那一刻茂密的草丛又一次遮住了洞口,好似什么也没发生。 另一边,摘完果子的红五飞了下来,来到马车旁。 他大声喊道:“夫人,摘的差不多了,该回去了。” “……”,回应他的是几只鸟鸣声还有自己回音。 红五感觉不对劲,面色一沉,把怀里的果子丢进马车,飞身到末七消失的地方。 人消失的无影无踪。 红五面色凝重,心里很是担心的喊叫:“夫人!您在哪里?” 找了许久,红五往深坑里探,下面漆黑一片,什么也能看不到,周围也没有掉下去的痕迹。 红五想都没想就跳了进去。 “哗啦。” 火折子燃起了火光。 红五用火折子照亮周围,不断的打量着这一片空间。 只见这方空间只是一潮湿窄小的深坑,周边全是石壁,还长满碧绿的苔藓,地上长着浓密小草的还有一些动物的骨头。 红五看了一会儿,似乎发现了什么,蹲下身看着深坑的一个角落,地面微微的向那一边的石壁倾斜,上有一印子,被小草遮拦着所以看不到,看着就像被很大的力道压到了一般。 他正要伸手去摸,身后一道风强势袭来。 红五眼眸一凌,手正要向腰间伸时,身后的东西速度更快,先一步把红五往后拉。 火折子掉在潮湿的草丛里,火光变成了昏暗中的一缕炊烟。 ………… 沉陵正在带着孩子回程。 “爹爹,就是你太可怕了,他们就是那么拘谨。”,沉随墨说道。 他还记得饭桌上,干爹干娘的拘谨,完全不敢提筷,要不是他们几个孩子在一旁玩闹,三个人的气氛瞬间冷了下来。 牛华的夫家被沉陵的一身贵气惊到了。 他们还未曾见过如此高大的人,而且长得也似神仙一般,把村里的姑娘迷得五迷三道的。 村里的姑娘含羞的看着沉陵却没人敢靠近,实在是沉陵身上的气势太过强大,并且全程面无表情,跟老人说话柔和一些之外,其余的都很冷淡。 吃饭时,全家人都很拘谨,牛华也没料到末七的夫君是如此器宇轩昂,贵气逼人而且更是俊美非凡,一看就不是凡尘之人更像是天人。 沉陵临走前还给了牛华一家子一箱子的见面礼,至于里面是什么就只有沉陵知道了。 “关为父什么事,已经带你们去了这下满足了吧。”,沉陵端坐在垫子上。 沉随临摇头,“娘亲还没来呢?” 沉陵眉头微蹙,“你娘想什么时候来都行。” 沉随墨低喃道:“娘亲来了我也要再来一次,我还想和狗蛋哥玩。” “怎么在京城也不见你们去跟其他的孩子玩,怎在这就一个劲的狗蛋哥狗蛋哥的叫。”,沉陵右眉向上微挑,面露诧异道。 沉随临鼓着脸颊,“这怎么能一样,京城那些都是一个劲的之乎者也,想想都乏闷,而且他们小小年纪坏心思可多了。” 沉随墨说道:“京城的其他同龄也不是都是乏闷的,你是没跟他们相处过才如此想的,不过他们确实没有比狗蛋哥好玩,而且狗蛋哥会的京城的那些孩子都不会。” 沉随临听着哥哥说的上半句,不屑的哼了一声,后半句是赞同且兴奋的点头。 沉陵眼眸带着一层浅浅的笑意,“是吗?” 两个孩子齐齐的点头。 沉随临:“所以爹爹,下次带娘亲再去一次吧。” 沉随墨:“爹爹,我也要去。” 沉陵看着满脸哀求的两个孩子,无奈的叹了口气,“去去,都去。” 第124章 误入古墓1 回到家。 沉陵看着家里很是安静,就知道末七还没有回来。 他走进屋,带着孩子洗完手才让他们去休息。 现在已经是傍晚了,那丫头也应该回来了才是。 沉陵心头有一种不安,眉头微蹙,黑眸泛着丝丝的愁意。 “爹爹,娘亲怎么还没有回来?”,沉随临怀里抱着小鸡仔走进堂屋。 沉陵弯腰摸了摸他的脑袋,“你娘亲应该是有事被绊住脚了,她应该还要一会儿才回来,哥哥呢?” “大哥在给小鸡弄小巢呢,它们的小巢又被淋湿了。” 沉陵垂眸瞥了一眼他怀里的小鸡仔,“去吧,和你的大哥一起筑巢给小鸡仔,你娘亲回来了,爹爹去叫你们。” 沉随临点点头,“好。” 沉陵看着儿子的小背影,眼里透着暖意。 红一闪现在在他的身后,“爷,在曲家村过来的山谷发现了夫人的马车,车上无一人。” 沉陵黑眸冷凝,脸色寒栗,“有查看过周围吗?” 红一拱手:“有,但都没有踪影。” 马车在,人不在,而且马车上的东西并没有少,排除了遇到山匪的可能,唯一的答案就是夫人自己走的。 那么夫人到底去哪里了。 沉陵转身走出屋,“派人,把周围的所有角落再找一遍!” 红一浑身寒颤,爷怒了! 沉陵看着末七的马车,眼眸沉寂的可怕,周围的暗影都不敢呼大气。 他抬眸看向山腰之上那一簇酸藤果。 须臾间,身影已经站在那酸藤果之间,他垂眸看了一眼散落在草丛间和石头上的酸藤果,就知道这里被人采摘过。 “爷,这里有一深窟。”,其中一个暗影拨开草丛后,就看到了深不见底的洞口。 沉陵来到末七掉下去的地方,风吹拂着他的衣摆和长发。 沉陵在周围看了一会儿,拨开深坑的草丛,狭长的眼眸一眯,直接跳了下去。 红一紧跟其后。 沉陵稳稳地落地。 “哗啦!”,火折子燃起来。 照亮了一小片天地。 红一打量着周围,石壁湿滑,掉下来了,如果没有内力,根本爬不上去。 而且周围是封闭的,看着夫人也不一定会掉下来。 “爷,您看这个。” 红一在草丛里看到了一个被浸湿的火折子,捡起来一看,发现上面的图案和他现在手里的几乎一样。 这是红五他们影卫每人都会携带的火折子。 沉陵转身,接过红一手里的火折子,眼眸微动,抬眸看了一眼周围,“这应该别有洞天,炸了它。” 轻飘飘的说了句,继而飞出洞窟。 红一想果然主子的行事乖张,不按道理出牌。 末七掉下来之后,昏迷了不知道多久才醒了过来。 红五把末七扶起来,“夫人,可有不适的地方?” 红五被拉下来之后,也晕了过去。 醒来的时候竟然发现末七竟然就躺在自己的旁边,而那股拉自己下来的力量却消失的无影无踪。 他看着还在昏迷的末七,不敢移动她,只能守在她的身边。 末七挣扎起身,腰陡然传来一股刺痛,“不行不行!疼疼,我的腰好像扭到了。” 红五有些着急的向四周看去,“属下现在去找出口,然后去医馆。” 末七拧着眉头,含泪的看着昏暗无光的周围,“这啥也看不见,出口还得找一段时间。” 顿了一会儿,“红五,你扶着我慢慢走。” 红五点头,“夫人,您小心点。” 红五扶着她,她扶着自己的腰,幸好这土地软,不然她早就摔死了。 在这昏暗的环境里摸黑前行,脚下很是小心翼翼,还有提防这里是否存在蛇和猛兽之类的。 末七心里有些不安,脚步不禁加快,而且手臂有些紧绷。 红五敏锐的察觉到,说道:“夫人,莫要担心,我们能出去的,爷或许已经在来的路上。” 末七苦着脸摸黑的看着他,“你只是说或许,如果没有,我们是不是真的要死在这里。” 红五:“……” 末七捂着脑袋:“如果他发现我死了,霸占我的家产,找个后娘虐待我的孩子,还在我的床上跟着其他女人哔——哔哔——哔——!” 红五以为末七就要崩溃大哭,没料到下一秒末七脸色狰狞,眼眸空洞无神,诡异的笑道:“我切了他的鸡鸡!!” 红五胯下一凉,赶紧说道:“夫人,夫人,你冷静!” “我要切了他的鸡鸡,我要他断子绝孙!” 红五极力为沉陵解释道:“夫人,注意仪态!爷绝对会过来的,我们等等好不好,爷忠于夫人,这个事实不会改变的,所以……”,语气一顿,又弱弱的道:“您就放过他吧。” 末七闻言,霎那间恢复娇美柔弱,“我相信他,如果他不来……”,眼眸又开始狰狞起来,“嘿嘿……” 手做了一个剪刀状的一剪。 红五胯下莫名一疼,有些可怜自家的爷。 刚想着,不知从哪里就传来巨大的响声,好像那个地方被炸了。 而头上也落下碎石。 地面猛地一震,末七差点摔倒,幸好红五在旁边扶着她。 末七呆怔看着黑暗中的某个方向,“怎么了这是,山倒了?” 红五眼眸有些凌厉,“这是爆炸声,看来有人在炸山。” “为何要炸山,难道山中有东西?” 红五摇头,“这个属下倒是不清楚,不过炸山的人一般有两个目的,第一是取石,第二就是开路;但是我们进来的峡谷中道路开阔,并不需要重新开路,而且如要打造暗道的话,打造在这里根本就没有意义。” 末七看着他,“如果是取石呢?” 红五眉头微蹙,“外面动静如此大,看来使用的炸药量一定很大,目前的石头需求量城镇还是乡村都没有那么多,所以我们要小心点了。” 末七点头,“那我们往里走吧。”,她有直觉,里面一定有什么东西。 红五点头,只能这样了,而且他们刚才在的位置应该会被发现。 最主要的是他们不知道进来的人是谁,现在夫人身边只有他一人,出了事很难保护夫人,还是小心为上。 沉陵的衣摆在风中飘拂摆动,冷眸看着炸出来的洞口,竟然是一个墓穴。 红一看着这个金红色的大门,上面的雕刻还栩栩如生,威风凛凛,蛟蛇争斗,血红的牙齿像真的一般,而另一边的门上确是一只金龙,看来这个墓主人身份不凡啊。 这炸墓的做法,确实只有他的爷能干的出来的缺德事。 “爷。” 沉陵不在意这个墓主人的身份,他只想找到他的妻子。 “把门弄开,进去。” 红一拱手,“是。” 沉陵手下的暗卫聚集了很多能人异士,也培养了许多能人异士,所以开个门解个机关还是绰绰有余的。 不一会儿门开了,一股封闭已久的阴气袭来,令站在门口的暗卫随之一凛,里面还有若有若无的威压。 沉陵踏上阶梯的那一瞬间,所有的威压顷刻间消失殆尽,连那一股阴气都消散了。 “爷,这个墓有古怪。” 气体中混杂这能惑人心智的药物,使人陷入幻觉,最后被墓里的东西支配,这毒药也能激发人的兽性,让人变得杀虐不已。 沉陵用内力屏气封神,跨步走了进去,红一和几个暗卫也跟着走了进去,而其他人则守在外面。 末七这边,她活动了几下,感觉腰不怎么疼了才让红五放开她,让她自己走。 红五在前面探路,末七跟在红五的身后,他们的手用一丝带相互绑着,以免走丢。 末七尽力辨别前面的东西,但在黑暗中她什么也看不见。 这一方空间里,只有她和红五两人,只有他们俩的脚步声。 末七后背一凉,猛地回头,脸色有些寒颤,她,她感觉有人向她后颈呼冷气,冷飕飕的。 前面的红五走着,她停了下来。 前面的力道猛地一扯,末七一个踉跄的跟上。 抬手摸了摸后颈,“红五,你有没有感觉到越来越冷了。” 红五:“在洞里常年照不到阳光,阴冷是正常的。” 末七又解释道:“不是这种阴冷,而是全身上下感觉阴嗖嗖的那种冷。” “……” 末七没听到回应,有些疑惑,加快两步,“红五,你听到我说话吗?” 前面还是没反应,末七以为红五是走的太专注了,伸出手就要去够,“红五,我跟你说……”话呢。 触手的不是红五身上的衣料,而是粗粝的毛毛的触感,末七身体一僵,眼眸惊恐的瞪大的看着昏暗中的黑影。 只感觉手里的毛擦手而过,它转过身,末七下意识的抬眸就看到一双血红的兽眼正居高临下的看着她。 末七张着嘴,叫不出声,只靠着自己求生的本能跑了起来。 在昏暗中,她不知道要跑向哪里,也不知道该怎么办。 红五还在前面走着,后面的牵扯的力道一直有,“夫人,您累不累;如累了,我们休息一会儿。” ‘末七’:“我不累,继续走吧。” 红五感觉后背也发凉,摸了摸后背,就好巧不巧的碰上一细长冰凉的东西,还不停的蠕动着,滑腻而布满粘液。 红五猛然抽刀,锋利的刀刃一闪而过,继而一声凄厉又刺耳的尖叫声传来,最后声音越飘越远。 地上被砍下来的东西还在地上不停的翻滚挣扎,像是鱼在地面翻滚挣扎的声音,红一回想刚才的触感,再听着地上滚动的东西就知道一定很恶心。 而手上的丝带也落到地上。 末七不见了。 “夫人!夫人!你在哪里!” 红五皱紧眉头,眼眸闪着浓浓的担心。 “娘的!!”,红五怒极的抬剑一挥,剑气瞬间把地上的东西切个粉碎。 第125章 误入古墓2 红一举着火把,耳边听到了红五的叫唤声,心里一提,夫人不见了。 沉陵眼眸一凌,“看来那些东西闻到人气,都出来了。” 红一诧异的看着沉陵的背影,“爷,您知道这墓是什么墓?” 沉陵没有回他的话,只提醒了一句,“小心点,不要碰任何东西,还有看到奇怪的玩意就给孤拔剑,不要犹豫。” 红一知道爷既然这么说就有他的道理,“是。” 几个人提气,朝着红五的叫喊的方向赶过去。 红五余光看到一点火光正不断的变大,提剑就要攻过去,没料到红一提前开口。 “红五。” 红五眼眶一热,随着人的靠近,红五看到面色阴沉,眸光冷厉的沉陵,连忙下跪,“爷,是属下护主不力,夫人她走丢了。” 沉陵看了地上的红五一眼,“你和夫人在最后一次是在哪个方向,还有印象吗?” 说着眼眸就看到了地上被切的粉碎,还在蠕动,类似于蚯蚓的肉块。 果然出来了。 红五点头,“记得。”,即便他看不见,但是感知力还是不错的,可以依靠感觉记下走过来的路径。 “带孤去。” 红五起身,“是。” 末七跑着,忽然脚上踢到什么,一个踉跄直接摔在地上。 “哎哟!” 末七痛的呲牙,“这是啥东西?” 抬手向绊倒自己的东西摸去,就摸到一个冰凉光滑的东西,圆圆的,敲了敲,声音还挺响亮的。 末七什么也看不见,感觉像一个玉石一般的质感,继而把它抱了起来,揣怀里。 转身看向自己跑过来的方向,停了好一会儿,见没有追来才松了一口气。 怀里的东西,带出去看看,这到底是什么东西。 “应该能换不少钱。” 喘了好几口气,才继续摸黑往前走。 放松下来她才发现,原本凹凸不平地面变得很是平稳,而且好像地上铺了砖瓦一般,末七用脚摩擦了几下,果然很是光滑。 她心里又有些不安,还是走了过去。 这里不会是不法贩子扣押小孩的犯罪地点吧,还是某个邪恶的组织的大本营,还有刚才那个怪物是怎么一回事。 末七咽了咽口水,走时脚边不停的踢倒东西。 声音清脆又阴寒至极。 好似树干又不似树干,很轻很脆。 又走了好久,末七累的弯下腰,微微喘着粗气。 这么走下去也不是办法,现在自己的腰又疼又酸,如果再往里走再遇到什么就糟了,跑都跑不掉。 末七一瘸一拐的摸黑来到墙边坐下,眼神四处在黑暗中警惕,就看到一个隐秘的角落里传来淡淡的绿光。 末七眉头紧皱,不禁屏住气息。 等了好一会儿,不见有任何的反应才缓缓的站起身,走过去,拨开上面的东西,露出了这东西的本来面目。 是一瓶手臂长的夜光瓶,上面的雕刻繁复大气,龙腾虎跃,不似凡物。 这里怎么会有这种瓶子,难道这里曾经也有人掉下来过,也不知道逃出去没有。 末七又往旁边摸了摸,刚刚摸到一块布料就赶紧把手缩了回来,吓得站起身后退一步,同时又扭到了腰,末七疼得咬着牙不叫出声。 待缓过来之后,咽了咽口水,蹲下身又尝试的伸出手,忍着心里的害怕摸了过去,果然是一块布料,又摸了摸又摸到类似骷髅的骨架。 “哎呀,我去!” 末七吓得直接收回手,心里跳动不安,眸中透着害怕。 “这地方怎么有这东西!”,看来那个掉进来的人并没有逃出去,而是死在了这里。 末七站起身,顺着感觉回到刚才的地方坐下,虽然对面有一具似乎是骷髅的东西在,即便再害怕她也不能乱走,不然可能会遭遇不测。 低头看了一眼手里的瓶子,把另一只手上的东西放下,才细细的看起了瓶子。 浑身透亮,看着就知道是用上好的玉打造,上面的纹路也很是奇怪,透着古韵还有一丝不可亵渎的威严,末七打开瓶塞,一股浓郁的酒香扑面而来。 末七用力的吸了吸这个味道,眼眸一亮。 这竟是酒! 末七大着胆子,就着瓶子轻轻的抿了一口,味香醇厚,而且泛着的香气一闻就让人很是清醒又浑身一轻。 末七又喝了一口,继而盖上瓶盖,打算留着给沉陵也喝喝看,那么好的酒。 等了好久的末七有些耐不住了,站起身尝试着又往前走。 在末七走后,身后的骷髅手指微动,头颅缓慢地转动看向末七离开的方向。 昏暗中透着丝丝的诡异,不远处传来似是女子轻啼,孩稚哭泣的声音,末七猛然回头,眼眸猛缩。 拔腿就跑,在那一瞬间她忽然觉得自己的腰不疼了,而且步伐还飞快。 后面的东西急速的掠向末七,带着恐怖的气息。 空洞的眼眸在黑暗中透着一股黑气。 末七喘着粗气,不停的跑,即便地上踢到东西也无所谓。 那东西紧跟着末七不放,似乎要把末七抓到为止。 嘴里还发出似女人又似孩童的声音,很是渗人。 脚步一刹,身体一转,身体巧妙地躲过它的攻击。 末七沿着刚才跑过来的路往回跑,往里走可能就是为了引她入坑,虽然外面可能也有危险,但是胜算比较大。 末七快要哭了,她今天就要丧命于此吗? 在末七快要哭的时候,不远处就看到火光在隐隐跳动。 末七眸露喜色,仿佛看到了希望一般,身后的嘤嘤声越加的靠近,末七边跑边喊道:“别过来!快跑!” 可能是听到她的声音了,火光停住。 红一和红五面露喜色,互看一眼,“是夫人!” 太好了,终于找到夫人。 末七看到眼前的火光一直停着不动,“我让你们快跑,特娘的!你们不跑,老娘先跑了。” 沉陵心里一松,听着凌乱的脚步声有些心安,脸上的表情也微微暖了起来。 随着末七的靠近,沉陵看到了她脸上的惊恐。 末七也看见了他,“夫君!” 脸上全是惊愕和惊喜,但是这种情况容不得她停下,大喊道:“快跑!!” 声音很是响亮,沉陵眉头紧皱,末七身后的东西也渐渐露出了本来的面目,是一只长得像鬣狗的东西,但是身形巨大,皮肤表面付着一层猩红的甲片,爪牙锋利漆黑,像刀片一般划过地面留下深深地痕迹。 血眸猩红,带着贪婪和饥饿,嘴里发出的竟是女人的啼哭声还有稚儿的哭闹声。 正直直的扑向末七。 沉陵眼眸一缩,拔出腰间的剑冲了上去,一剑击退了扑上来的鬼犬。 红五和红一也上前帮忙。 末七见他们挡住了鬼犬,弯下腰喘着粗气。 红一眉头紧皱,警惕的看着面前的鬼犬,这到底是什么东西? 而沉陵面色凝重,这东西怎会在这? 鬼犬恼怒的大吼,发出刺耳的声音,震得末七的耳朵嗡嗡的鸣叫。 “你是不是拿了它的什么东西?”,沉陵眼眸紧盯着鬼犬的眼眸,不回头的问末七。 末七赶紧摇头,“我没拿。” 沉陵沉声说道:“你没拿,那它为什么追你?”,他记得鬼犬是守护一方地域的猛兽,最忌讳别人拿属于它领地的东西,而鬼犬出现的地方一定是个阴地,也有人称为福地。 因为这里是风水最好的墓地。 它的本职就是守墓,以防不怀好意的人盗墓。 像这种大型的坟墓,会出现各种奇怪的东西,就像被红五砍的那个东西,但是出现鬼犬就是另一番意思了。 鬼犬的出现也预示着这个墓穴不简单,一定是一个皇陵或者古陵墓。 “我说没拿就没拿!”,末七气急败坏的说道。 沉陵眉头皱的更紧,一时间搞不懂为何鬼犬会追末七。 微微转头,侧眸看向末七,额角猛抽,差点被气死,“你特娘的还说没拿!我真是信了你的鬼!赶紧把你怀里的骷髅盖儿给我丢了,晦不晦气啊!” 末七眨了眨眼睛,不明白沉陵在说什么,“骷髅盖儿?什么骷髅盖儿?”,她怀里的只有一个头盖还有一玉屏。 头盖? 头盖! 末七面露惊恐,僵硬的低头,就看见两个空洞的眼洞看着她,上面还带着年久石化的灰白。 牙齿还是那么分明,脑壳上还有几丝头发。 末七眼神空洞,抬眸看着沉陵不停鄙视的眼神。 不一会儿,陵墓回荡着末七的惊叫声。 第126章 你娘亲掉坑里了 她赶紧一扔,连手中的玉瓶也扔了。 头骨和玉瓶掉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响声。 鬼犬呲着牙越过沉陵和红五走向末七。 末七瞬间屏住呼吸。 沉陵手握着剑,只要鬼犬一有行动他就冲上去。 “别动,给我乖乖的站着,它是在确认。”,沉陵看着末七欲要逃跑,轻声警告道。 末七紧闭着眼睛,不敢乱动。 鬼犬鼻子凑近末七,闻了闻,又在玉瓶上闻了闻,继而直接略过玉瓶来到头骨上,用牙齿叼起头骨就隐入黑暗中。 沉陵呼了一口气,抬步走向末七,脸色有些阴沉,抬手直接在末七的屁股上打了一下,“叫你乱拿东西,不被追才怪。” 末七捂着屁股,有些委屈的说道:“当时黑乎乎的,我哪里知道那是一个头盖骨啊,我被这东西追差点累死,你现在又骂我。”。 “难道我说错了,下次给我好好的待家里。” 末七冷哼一声,弯下腰拿起玉瓶揣怀里。 沉陵见她的动作,眼皮又一跳,“你拿的是什么东西,别说这是你在这捡的。” 末七心虚的抬眸看向檐顶,“这不是捡的,这是我自己的。” 沉陵哼笑几声,上前欲要拿走末七怀里的玉瓶,“这东西我们家有的是,不稀罕这里的晦物。” 末七躲着他的手,“这不是晦物,我就拿这个,我喜欢不行吗,求你了。” 末七快哭了。 沉陵看着她护食的小模样,别过头,害怕自己一看就心软,强硬的说道:“除了这事,其他都行,如你不还回去,我们就在这里耗。” 末七泪水盈眶,可怜巴巴的说道:“我就这一次,” 沉陵手一顿,头疼的捂着脑袋,叹了口气,“事不过三,走吧,这里可不兴待。”,这种陵墓邪门的东西可多了,比一般的墓穴更甚。 既然有鬼犬这东西,那些东西也一定有,他一直没说,鬼犬有镇压那些东西的作用。 那些东西不局限于鬼怪。 不过令他疑惑地是,这种陵墓可不是说想进来就进来的,打造的工匠会把所有的角落用最坚硬的石头修补,很难进来,里面的东西也很难触及外面的世界。 如当时的工匠存有祸心,那就说的通了,看来那个深坑就是那个工匠留下的,企图盗走什么宝贝。 也不知道是何宝贝竟然能不顾鬼犬的威胁进来偷盗。 这事沉陵不想去管。 “走吧,离开这。” 末七点点头。 顺着原来的路来到了大门,末七目瞪口呆的看着被砸的面目全非的山体,还有这威武大气的墓门,也不知道该说沉陵缺德呢,还是该说他丧尽天良。 “你怎么把人家的墓给炸了?”,末七呆怔的转头看着身旁的沉陵。 沉陵淡淡的看了一眼,转身离开,“我已经找人来修了,一个月就能修好。” “……”,末七不知道为何他说的如此轻松,抬步追上去,“你等等我啊。” 末七现在还没察觉到自己的腰已经不疼了。 ……………… 堂屋内,两个孩子跟末七分享今天好玩的事。 “娘亲,狗蛋哥会抓鱼,还会抓蟹。”,沉随墨兴奋的说道。 狗蛋哥一手一个,他和弟弟抓的时候都差点被夹到了。 “还有还有!娘亲,干娘做的饭菜很好吃,特别是干娘做的炒金钩很好吃脆脆的。” 末七耐心的听着,“下次娘亲和你们去如何?” 沉随墨和沉随临眼眸一亮,“真的?” 末七点头,“自然真的。” “今天娘亲不和我们去,还那么晚回来我和哥哥都很担心,娘亲您是去干什么了?”沉随临问道。 “今天你们的娘亲掉坑里出不来了。”,沉陵走了进来,慵懒的坐在凳子上。 末七嗔怪的看了他一眼,“别瞎说!” 沉陵俊美微挑,“我说错了吗?” 末七气的瞪着他一眼,赶紧对两个儿子说道:“别听你们的爹乱说知不知道?” 两个孩子看了一眼狡黠的笑着的爹还有娘亲,乖乖的点头。 反正娘亲回来就好。 第127章 爱分享的末七 晚饭是末七特地找了一位当地的婆子做的,很有泗城风味。 泗城的饭菜大多以清淡为主,而且比较爱吃酸辣。 沉陵和两个孩子吃的不怎么习惯,只有末七大口的炫。 看着食之无味,满脸菜色的父子三人,末七咽下嘴里的饭菜不禁说道:“不好吃吗?” 沉随墨点头,“娘亲,味道有点淡。” 沉随临:“娘亲,这个好酸,又酸又辣的。”,说完还是把嘴里的酸辣拌黄瓜给咽了下去。 只要是末七喜欢的都会捧场说好吃的沉陵也不禁说道:“夫人,不怪为夫不捧脸,孩子和为夫都不适应这里的菜。” 末七夹起黄瓜,“和京城做的一样呀。” 因为自己爱吃凉拌黄瓜,所以府内一日三餐都会做,不过沉随临河沉随墨还有沉陵父子三人都不爱吃。 她说着就给沉陵夹了一块酸黄瓜,“你尝尝看。” 沉陵看着碗里的酸黄瓜,喉结滚动了几下,拿起筷子,夹入口中,继而,点点头,“和京城做的一样。” 末七闻言转头对两个儿子说道:“你看,你爹都这样说了,觉得酸就吃别的菜,吃太咸的也不好,乖,吃饭。” 沉随墨,沉随临:“……” 如果不是他们看到爹爹的眉头皱了一下,他们可能就信了。 沉随墨拿着筷子往嘴里塞了一根清炒蔬菜,嘎嘣脆的嚼着。 沉随临看着碗里的菜,“娘亲,我想吃肉。” 末七:“光吃肉怎么行,赶紧吃饭。” 她又给沉陵夹了很多的青菜,“那你之前去华儿家你是怎么吃得下饭的?” 沉陵喉结微动,他可以说那天他光喝水吗,菜是吃了点,但是吃了几口就停筷了,“我吃。” 餐桌上满是咬着青菜的清脆声,好不热闹。 两个孩子回了房间,末七让小厮把水热了,给两个孩子洗澡。 而自己回屋也进小水房洗澡。 泡在浴桶里,今天的所有酸痛和不安都被这暖洋洋的热水给泡散了。 只剩下满身的轻松。 接着水波微动,一健壮的身子跨了进来。 末七被毫无防备的挤到了角落。 原本浴桶本来就只够一个人洗,即便末七再娇小也是有一定面积的,沉陵进来之后瞬间变得拥挤,水洒出去很多。 末七猛地的睁开眼睛看着硬是要挤进来的沉陵,眉头微蹙,“你要干嘛?出去,等我洗完了你再洗。” 沉陵坐下来,伸手圈住末七的身子,理所当然的说道:“这样多废水啊,而且还要辛苦下人抬水进来,我们一起洗不正好。” 末七抬手拍了拍他的结实的胸膛,“你这是强词夺理,我不管,你给我出去。” 沉陵手在末七的腰间摩挲,那软肉企图吸住他的手,柔软又缠绵。 “不要。”,声音带着丝丝的沙哑。 末七抓住他乱摸的手,“别乱动,我今天累了。” 沉陵在氤氲的雾气中,狭长的眼眸微眯,整个人似慵懒至极的雄狮一般,高贵又桀骜,如果不注意他的手的话。 这几年她又长胖了不少,整个人软乎乎的沉甸甸的,抱在怀里另有一番滋味,即便抱着什么也不做也会起反应。 “夫人……”,沉陵的声音沙哑低沉,带着欲色。 在水中小陵子昂扬的抬起脑袋。 末七被底下的东西烫的一缩,“你别乱来!” “为夫保证乖乖地。”,沉陵紧紧的抱着她,喘着粗气。 末七脸色烧红,咬着牙恨不得转身给他一个爆栗,乖乖地?如果真的乖,那腰间那乱动的手是怎么回事。 “你再乱动,我先出去了。” “我保证不动了。”,说完,还真的乖了下来。 末七呼了一口气,又似乎想到什么,倏地挣开沉陵,在沉陵深意晦暗的黑眸里起身,穿上亵衣亵裤,跑出水房,不一会儿,就端着两个大海碗进来。 大海碗内,盛着看似清澈的液体,如果在火光下可以看到酒水表面泛着青色的荧光。 末七好像是小轱辘一般发现什么好玩的东西,欲要与自己亲近的人分享。 沉陵眼眸微眯,慵懒宠溺的倚在木桶里,手臂上的肌肉随着她的动作尤为明显,宠溺的看着快步走过来的末七。 只见她把碗放在浴桶旁的桌子上,后脱衣猛地蹦进浴桶里,吓得沉陵赶紧把屁股一挪,才避免自己断子绝孙。 那扑面而来的水却避不开,泼了他一脸。 沉陵抹了一把脸上的水,抬手直接揪住钻进自己怀里的女人的鼻子,“你是希望为夫断子绝孙呢?你不要自己的幸福了是不是?” 末七拍开他的手,“你不是躲开了吗?” “如果我没有躲开呢?”,沉陵不好气的看着他。 末七转头看了他一眼,说道:“那……不说这个,你尝尝这个?”,说着就拿起碗,递到他跟前。 沉陵眉头微挑,看着她端过来的大海碗,“这是什么?毒药?” 末七被他逗得哈哈大笑:“毒药你个头啊,你尝尝。” 沉陵嘴角带着笑意,端起碗。 抿了一口,芳香中带着浓厚,回味无穷,几口就把碗里的酒喝光了。 “这是什么酒,你酿的,不错啊 。” 沉陵抹了抹嘴唇,赞赏道。 末七开心又得意的也端起自己的碗,喝了几口,才说道:“那不是,我亲自尝过才打算给你喝的。” 沉陵听着她的话明显不对劲,“什么叫亲自尝过才给我喝,就是说你也不知道这是酒……” 一说,话语就断了。 沉陵瞪大眼眸,不敢置信的看着怀里的缩得像只鹌鹑的末七,嘴巴张了好几次都没有说出口。 最后化成一句话,“……这酒哪来的?” 末七仰头,眼眸眨了眨,滴泠泠地看着他,“夫君,你爱不爱我。” 沉陵脸色阴沉,在水下把末七拦腰提起,在她的屁股上轻轻地打了一下,语气冰冷的说道:“别给我扯开话题,这是不是从那墓地带出来的那瓶。” 沉陵看着末七心虚的低下头的那一刻就知道了,此时的他青筋暴起,恨不得提起她狠狠的打一顿屁股。 让她知道什么东西能吃,什么东西不能乱吃,坟墓带出来的东西也敢喝,也就属她丫的最牛。 “末七。” 第128章 异变 沉陵幽幽如鬼魅的声音就响起,带着无所至极的阴沉。 末七低着头尽量缩小自己的存在感,被他的声音吓得手中的大海碗里的酒全部撒进浴桶里,把手里的碗随手一丢,赶紧捂住耳朵。 “我听不到,我听不到。” 沉陵气笑了,洁白的牙齿在烛腊的光亮中异常的森白。 刚想说什么,身体的每一个部位就传来撕心裂肺的疼痛,像是经脉寸寸断裂,又像数把锋利的刀同一时间插进自己的身体每一个部位,刀柄一转,把肉绞成一团一般。 沉陵面色一沉,额头上出现一层薄汗。 剧痛还在进一步加剧,沉陵眼眸冰冷,盯着末七,“你个谋杀亲夫的毒妇!” 末七被他的异常吓到了,赶紧扶着他,慌忙的解释道:“不,不是,我喝不是没事吗?夫君,你怎么样了?夫君……” 下一瞬间,末七也晕了过去,突如其来的剧痛让她难以承受的痛晕。 沉陵心里一慌,忍着剧痛,把末七转过来对着自己,面色痛的扭曲,眼眸尽含惊慌,“夫人,夫人,七七,七七,你怎么了?” 沉陵慌得不由自主的抱着她,“末七!”,红一和红五听到声音,赶紧来到主屋前,但是没有沉陵的命令,他们不敢莽然进去。 “爷,可是夫人出事了。” 沉陵抱着末七,咬着牙,站起身。 他的每一个动作都可能会要了他的命,但是怀里的人更重要,他不能让末七出事。 沉陵颤抖的给末七穿上衣服,无意间看到自己的手,眼眸微缩,只见自己手上的血管都突起,上面的血管血红,仿佛可以看到里面的血液在流动,很是恐怖。 他赶紧掀起末七的袖子,果然和他的情况一样,心里一慌,又不敢乱动。 “叫大夫!赶紧叫大夫过来!” 沉陵怒吼。 红一和红五一闻,闪身去找大夫过来。 沉陵在剧痛的加持下,颤抖无力的撑在床边,汗水不停的滴落,血红的血管从手蔓延至脖子。 这种痛常人难忍,是万刀割肉的痛,是深至灵魂的痛,这也难怪末七会晕过去。 “夫……人”,沉陵紧紧的握住末七的手。 红一和红五各抓来一个大夫。 两个大夫都被突如其来的动作吓傻了,呆怔的不能动作。 “爷,大夫带过来了。” 屋内没有回应。 红一和红五冒着生命危险冲进去,就看到夫人面色苍白的躺在床上,而他的爷只着一身单衣,跪在床边,手上和脖子上的血管很是可怕的突起,面色隐忍狰狞。 “爷!” 红五赶紧上去,欲要扶起沉陵。 沉陵费力的抬头,“加强戒备,任何人不得靠近主院,把两个孩子送去牛华家。” “但是……” 沉陵暴怒,“快!” 红五眉头紧皱,拱手道:“是。” 两个孩子还在熟睡中,被红五抱去了牛华家。 牛华和丈夫黄大牛正在洗脚,就听到一阵敲门声,还带着刻意的小心。 牛华和黄大牛互看一眼,眉头微蹙。 “这么晚了还有谁来过来?” 黄大牛擦了擦角,穿上鞋,站起身,“我去看看,你在屋里。” 牛华也赶紧起身,“我和你一起去。” 黄大牛知道自己的媳妇一旦决定了就很难劝阻,只能点头。 夫妻俩一起走出门,黄大牛叫道:“谁啊?” 第128章 来不及了 “我夫人是黄夫人的故人,我叫红五,是夫人的车夫。” 黄大牛看了自己的媳妇一眼,牛华点点头,才打开门。 没料到一开门怀里就被塞进来一个孩子,而且还在熟睡。 黄大牛为难的看着红五,“这……这孩子是……” 牛华也走了出来,怀里也被塞了一个孩子。 牛华撞了他一下,“这是墨墨和临临,才过了一天你就不记得了?” 黄大牛细看才看出来,这两个精致的孩子确实是墨墨和临临。 牛华看着红五匆忙的模样,又注意到孩子们已经熟睡,压低声音问道:“是不是家里出事了?” 她心里有些担忧。 红五摇头,“无事,夫人和爷都很好,不过现在家里有些忙,腾不出手照顾两位小主子,请两位帮忙照看几天,这是银子。” 黄大牛直接推拒面前递过来的银子,“照看孩子而已,为何还要给钱,你夫人是我媳妇的朋友,这不是见外了吗。银子我们不要,孩子就交给我们了。” 红五感激的拱手,“多谢黄公子,不过这银子我们还是得给,就当做是我给狗蛋小公子的见面礼,几日后我过来接他们,先走一步了。” 红五把银子塞到黄大牛的怀里。 “唉……” 牛华也想阻止时,红五一转身,和跟来的另一个人就不见了。 夫妻俩互视一眼,都有些为难。 “七七真的不是出事了?” “他既然说好好的,你就放下心吧。” 牛华点头,看着怀里的沉随墨,满眼的疼爱。 “这个银子我们就给两个孩子好好的做一顿饭吃,不能乱花。” 黄大牛笑道:“这个自然。” 此时,末七这边。 沉陵还在强撑着。 大夫已经被吓走好几个了,好几个大夫颤抖着诊断,最后只能摇头,什么也说不上来。 “这并不是中毒,为何会变得如此,老夫也不得而知。”,大夫跪在地上,颤抖的说。 沉陵倚在床上,上好结实的床被沉陵捏碎。 “滚!” 大夫猛然抬头,“啊?” “孤说滚!”,沉陵面色苍白的吼道,身子堪堪的稳住,差点倒了下去。 红一见状闪身扶住沉陵。 大夫连爬带滚的背着药箱走了。 “爷,已经传信去京城,让太医赶过来了。” 沉陵转头看着气息越来越微弱的末七,心痛的难以纾解,摇摇头,“来不及了。” 红一眼眶微热,“爷,夫人会没事的。” 沉陵闭上眼眸,“你出去,没有我的命令谁也不许进来。” “爷……” “出去。” 沉陵喘着粗气,虚脱的撑着床。 红一别无他法,只能走出去。 门关上,沉陵撑着身体来到末七的身边,低下头与她的额头相贴,“你会没事的。” 沉陵刚刚松开末七,末七身上就有血从身体的各个角落溢出,渐渐的末七就变成了一个血人,沉陵惊慌失措的想捂住血,但都是徒劳无功。 在强大的打击和剧痛下,沉陵也遭不住的晕了过去。 在沉陵晕过去的一瞬间,他的身上也流出了很多的血液,浸湿了被褥,直至淌落地面,两个血人相互依偎,血腥味飘荡在周围,门窗紧闭,所有人都不知道里面发生了什么事。 院子外,身着常服的影卫都守在门口,一有异样直接冲进去。 这样一直持续了几天。 第129章 谁把你养的那么胖 三日后,末七醒了,她是被臭醒的。 因为周围实在是太臭了。 不仅仅是血腥味那么简单,而是腐烂的臭味。 睁开眼眸,就看到躺在身旁一身血腥,紧闭双眸还气息微弱的沉陵,被狠狠地吓了一跳。 心里一慌,起身摇了摇他的身体,“夫君,你醒醒。夫君。” 无论末七怎么叫,沉陵就是没醒,末七快哭了,呼吸顿挫,抽泣哽咽起来。 她真的不是故意的,她没想到那东西不能喝。 心里悔恨,自己作死就好了,为什么还要作死的害到其他人。 “对不起,对不起。” 末七真的哭了,“你赶紧醒醒啊。” “嗯……” 沉陵皱着眉头醒了过来,耳边充斥着末七刺耳破音的哭声,垂眸看着自己的肚子上坐着的胖乎乎的丫头。 低低的说道:“你能不能下来再哭,你要把你夫君压死了,小胖妞。” 末七见沉陵醒过来了,高兴的又哭又笑,“夫君你没死啊?” 沉陵笑的很是宠溺,摸了摸她的脑袋,“你夫君没那么容易死,你瞧瞧哭得多丑。” 末七嘴巴一扁,抽噎道:“我担心你嘛,你死了……你死了……” 沉陵眼眸一亮,有些期待她的下一句。 “你死了,我去哪里找像你那么好看的。” 沉陵:“……在你眼里我就这点用途,就因为脸长得好看。” 末七吸了吸鼻涕,愣愣的说道:“要不然呢,哦,还能给我随意躺平这个算吗?” 沉陵眼角抽搐,他不知道该庆幸自己长得好看,还是庆幸自己其实能力还行,有被利用的价值。 “你就不能想想我的其他好处吗,谁把你养的那么胖……好看的,谁给你打工赚钱的,谁给你每天那么虎的,就我在你后面给你擦屁股。”,沉陵差点说出胖字又及时止住后改口,一条又一条的说着。 “我刚才好像听到你说我胖?” “不,你听错了。”,沉陵坚决不承认。 末七:“……你说的是大的方面,我说的是小的;夫君,你最好了。”眼含泪水俯身抱住他,没料到被臭的直起身呕了一声,“沉陵,你好臭啊。” 那种臭类似于姨妈来了几天的那种臭,有过之而无不及,真的好臭。 沉陵眼角微抽,“你个没良心的,刚刚还一口一个夫君,现在又说我臭,你什么意思?” 末七捂着鼻子,但是也没用,呼吸也感觉喉咙呛得慌。 “你真的好臭,不信自己闻闻看。” 沉陵眉梢微挑,“那你怎么不闻闻自己,难道你自己不臭吗?” 末七拍了一下他,“我才不臭呢。”,说着无意间闻了一下自己,“呕!” 沉陵被她逗的哈哈大笑,“你闻到了吧。” 红一听到声音,连着三日他们都没有休息,心一直提着,现在终于放下来了,爷和夫人终于醒过来了。 “爷,您如今如何?” 红一眼眶微热。 沉陵知道红一他们这几天辛苦了,心里也很欣慰同时还有愧疚。 “你们下去休息吧,这几天辛苦了,这几天所有的一切都不要告诉任何人。” 红一拱手,“是。” 之后带所有人下去休息。 末七和沉陵洗了很多次才把身上的臭味吸掉,而屋子里的床也被沉陵换掉,所有的被褥都拿下去洗干净晾晒起来。 屋内全部开窗通风。 末七擦干头发出来,就看到沉陵背对着她站在院子里,似乎在看什么。 “你在干嘛呢?” 沉陵转过身,“没事。” 沉陵抬步走到末七身边,而刚才沉陵站着的地方竟然有一团血液,快速被土地吸收,那块地的植被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生长。 “我们去接孩子吧,顺便我去牛华家看看。” 沉陵问道:“你怎么知道孩子在牛华家的?” “红五告诉我的啊。” 沉陵帮她绞头发,头发竟然全部干了。 末七摸了摸顺滑的发丝,有些惊讶,回到屋内,用丝带随意一绑,就走出去。 “走了,别墨迹了。” 沉陵眼眸微沉垂眸看了一眼自己完好无缺的手腕,跟了过去。 道路很是崎岖难行,道路上全是大小不一的石子。 夫妻俩被颠的有些头脑发晕。 十几刻钟后,马车停在牛华的家门口。 沉陵下了马车,转身把末七扶了下来。 末七抬眸看着牛华家,是几间砖瓦房,外头还用砖瓦砌了一个小围墙,看来这几年牛华过得不错。 末七看着院子里面空荡无人,而且屋内安安静静,就知道他们都去下地了。 第130章 谁管他呢 “他们不在家。” 末七转身看着高大的沉陵,他今天只穿了藏青色的劲装,腰身没有佩戴一丝装饰,长发只用一顶青玉玉冠高束起。 她自己也穿的很简单,一鹅黄色的交领衣裙,上面只有碎花绣纹。 沉陵转眸看了看周围,抬步向一个方向走去,“孩子们应该去河边了。” 末七撇嘴,看着他高大的身影,“你认识路?” 沉陵扬起嘴角,“别小看你夫君,前几天去过一次。” 末七悠悠然的跟在他的身后,很享受的呼吸着这田间青草和泥土的芳香。 以前她也有一块地,不过是租赁的,一个月就要五十个铜板,对于那时候还未发家,人地生疏,而且很贫穷的她来说压力很大,种了一个月就不种了。 她现在有很多的庄园,想种哪就种哪,但是相对于庄园,她还是更喜欢这偏远的乡下。 “夫君,我们以后能不能到乡下来生活?” 沉陵微微侧眸,问道:“过腻了京城的生活了?花钱的日子不喜欢了?” 末七摇头,“我只是问你能不能,又没说过腻了京城的生活;花钱的话,我每个月又能花多少。” 沉陵只是笑了笑,不说话。 能花多少,这丫头可能没数,但是他有数,不然他掌家之后也不会以月钱的方式限制她花钱。 虽说他们家有钱,但也不能那么造呀,这丫头花钱的能力很厉害,一天就能达几十万两,都不知道买了什么。 最最厉害的是某一天这丫头居然差点把一座城池买了下来,这城池哪里说能买就买的,这是属于皇室的,买下来麻烦也随之而至。 如果末七能听到只能回他一句,女人的购买力你别小瞧,在女人眼中,没有比花钱能更让她们开心的事。 两人来到河边,果然看到了挽起裤脚站在河里的摸鱼的三个孩子,岸上还有一个男人负责看着他们。 “墨墨,临临!” 抓金钩和小鱼正欢的两个孩子抬起头就看到他们的娘亲正站在田坎上看着他们,而娘亲身后还有高大的爹爹。 两个孩子开心的扬起手,“娘亲!” 沉随临抹了抹脸上的水珠,扬起手中的金钩,“娘亲,你快下来,这里有很多的金钩还有小鱼。” 沉随墨从挂在身上的小竹筐中拿出一只金钩,“娘亲,你看。” 末七眼眸一亮,“真的?” 沉随墨点头。 “好滴好滴,娘亲现在就下去了。”,说着就急匆匆的左观右望看着有没有路下去。 沉陵一脸沉寂,眉头微蹙,淡淡道:“行了,都是当娘的人了还那么幼稚。” 末七懒得理他,摆手,“去去,你一边去,这个乐趣你不知道。” 黄大牛看到沉氏夫妻俩还愣了一会儿,回过神粗犷爽朗的笑着挥手,“沉陵兄弟,还有七七。” 沉陵含着淡淡的笑意的拱手,“又见面了,大牛兄。” 黄大牛摆手,“唉,别那么客气,今天是来接孩子回去的吧。” 沉陵搂着还在原地打转寻找下去的路的末七飞下去。 到岸边,沉陵一松手,末七就像是一只脱了缰绳的野马一般,撒开腿往孩子那边跑去。 那股劲头,充满活力。 “华娘的朋友真是充满活力啊。”,黄大牛走到沉陵身旁,笑道。 沉陵谦笑道:“真是唐突了,内子比较活泼。” 黄大牛点头,“能看得出来,不过生活也很有劲头不是,哈哈。” 沉陵点头,“是。” 沉陵看着一个撅脚就把脚上的鞋蹬掉了,还把脚上的罗袜一扯,往旁边一扔的末七,眉眼盈着浓浓的柔意。 末七庆幸乡下的人都不在意什么礼节。 沉陵吧。 谁管他呢。 沉陵看着散落一地的袜子和鞋子,无奈地走过去把她的鞋子还有罗袜放好,自己就站在岸边看着她。 第131章 娘亲这里有大鱼! 两个男人在岸上闲聊。 黄大牛问道:“来这里还习惯吧。” 沉陵:“和京城有很多的不同,不过这田园乡间的确有一番风味。”,特别是那差异到极致的饭菜。 黄大牛手搭在的肩膀上,“那不是,我虽然没去过京城,但是我个人认为哈,这里就是比京诚好。” 沉陵垂眸看了一眼被黄大牛的手搭着的肩膀,“大牛兄不打算出去闯闯吗?” 黄大牛豁达的笑道:“你看我都成家了,闯啥呀,我出去了家里的婆娘和孩子可如何是好。再说了我都生活在这三十多年了,走不了喽。” 黄大牛转头看他,打算什么时候回去啊,我和华娘也好准备准备。” 沉陵抬手,“也就这几天了,就不麻烦大牛兄和黄夫人了。” 黄大牛面露严肃,“说什么呢,都是自家人别那么见外,而且华娘很舍不得七七。” 沉陵抿唇一笑,“那行,准备走时一定前一天告知大牛兄。” 黄大牛大笑,“好好,我们这里别的不多,山货就属最好,到时候给你多装些。” 河边的树木很是茂密,树根交织,沉浸在水中。 末七正在弯腰捞金钩,眼眸紧盯着掀开的石头地下,在金钩要跑的那一刻,抬手就按住它的身子,把它拿出水面兴奋的跟沉陵说:“夫君,你快下来,这里的金钩好肥!” 沉陵笑意盎然的说道:“你们抓吧,我在岸边看着。” 末七说道:“行,那你就等着吃吧。” “娘亲,这里有一只大金钩!”沉随墨喊道。 末七赶紧跑过去,“哪里哪里。” 沉随墨指着一块石头。 末七弯腰下去抓。 这里一片热闹,一个清丽的身影出现在田埂上,秀丽的脸上带着淡淡的羞红,痴迷的看着岸边她俊美挺拔的沉陵。 徐丽没想到自己只是来送个饭,闲情之际打算来河边洗洗脸,就遇上了之前有一面之缘的男人。 第一眼看到这个男人她就知道,他贵不可言。 她的心也跟着动了起来,这个可能就是她的真命天子。 看着这个男人和两个小孩子的互动很是亲切,她猜测可能是亲戚家或者是友人的孩子,她可不会那么蠢,想到这两个孩子是这个俊美公子的孩子。 原本想着过去搭搭话,换个面熟,没料到这公子竟然是牛华家的客人。 她家和牛华家一直互不来往,忽然进去只会留下不好的印象,只能不甘心的走了。 看着这个男人,徐丽就幻想着他们琴瑟和鸣,甜蜜的日子。 她不知道他的名字,如果她能得到他的青睐那就是飞上枝头变凤凰的日子,她就是富贵的夫人。 她现在还有一年就到了婚配的年龄,这个男人成熟又富有魅力,是她的首选,她作为村花还没失过手。 沉陵敏锐的感受到一炙热又很让人不适的视线,锐眸轻轻的扫过去,带着冷冽。 徐丽被这一个眼神吓得心悸。 转身逃离这里时,心里还打算着一定要拿下这个男人。 末七打开从儿子那边拿过来的小竹筐,看着差不多了,不过还想再抓一会儿。 沉陵在岸上背着手喊道:“该回去了。” 末七回他,“知道了。” 转头刚想叫两个儿子,就听见她的二儿子传来一声震惊的叫声,“娘亲这里有一条大鱼,长长的。” 末七一脸疑问转头看过去,什么大鱼长长的? 不过心里还是有些兴奋,能抓到大鱼的几率可是很小的,特别是这条河流。 不过水里除了鱼,还有一种生物会在水里游荡。 南方这边天一热,它就经常出现,水里,草丛里,树木间,山间,石头缝里都会有它的身影,那就是——蛇。 末七跑到靠近深水区,看到沉随临眼眸亮晶晶的回眸看了她一眼,指着水里的东西给她看,“娘亲,大鱼——!” 鱼字无限的延长,末七身体先做出反应朝着身旁的二儿子冲过去。 这特么的哪里是大鱼! 这特么的就是一条大蟒蛇! 还是黑色的! 还朝着他们游过来,一看就是把他们当成猎物了。 末七在水中跑的速度受限,看着蟒蛇就要靠近沉随临,末七厉声叫喊,“沉陵!” 声音破音且凄厉带着焦急和绝望。 蟒蛇冲出水面,张开满是牙齿的嘴巴就朝沉随临咬去。 在一刹那间,风云滚动,水面上荡起了波浪。 沉随临还没反应过来,就稳稳地坐在自己爹爹结实健壮的臂弯里,而爹爹的另一只手正抓着一条巨大的长条的动物,不断的扭曲着身体,企图挣脱爹爹的束缚。 “别看。” 沉随临稚嫩的脸上满是恐惧,听话的趴在爹爹的肩头。 沉陵冷眸弑杀的看着手里的蟒蛇,手微微一用了,蛇头发出碎裂的声音,不一会儿,蛇停止弯曲,死的不能再死被沉陵往岸上一甩。 把呆怔不已站在原地的黄大牛吓的惨叫一声。 末七冲过来抱住沉陵,和沉随临,“吓死我了,呜呜!” 沉陵抱着母子两人飞上岸,转头还在水里的两个孩子说道:“赶紧上来,水里有蛇,不安全。” 沉随墨和狗蛋回过神赶紧跑上岸。 第132章 你认为蛇长啥样? 沉陵把沉随临放下,“以后不要看到什么东西都凑上去,你快把你娘亲吓死了知不知道。” 他平静的跟二儿子讲道。 沉随临点头,看着哇哇大哭的娘亲,上前抱住她,“娘亲,对不起。” 末七紧紧地抱着二儿子,“你吓死我了,你就不会看看,哪有鱼长得那么长啊!呜呜!你个熊孩子!” 沉随临愧疚的低着头,“我以后再也不敢了,娘亲。”,之前那个蚂蟥是一次,这次的大蛇又是一次。 末七抹了抹泪水,“不用道歉,没事就行,没事就行。” 沉随墨看着这个傻弟弟真是没招了,“有没有吓到?” 沉随临摇头,“没有,就是有点新奇,大哥原来蛇长这样啊。” 沉随墨睨了他一眼,“要不然你觉得它长啥样?” 沉随临摸了摸脑袋,想了想,“小小的,像蚂蟥一样。” 沉随墨:“……” 沉陵:“……”,他觉得回京后有必要给这个孩子普及一下动物的知识,不然看见什么动物都傻傻的凑上去,最后被吞进肚子里了都不知道。 “夫君,我们家不是有一个地窖吗,不如弄个动物园吧。” 沉陵沉默了一会儿,“……不用了,我每天抓一只给他看,再不识丢给他们的爷爷教。” “这会不会太麻烦了?” 沉陵侧眸睨了她一眼,眉头微挑,“他们的爷爷不怕麻烦,放心。” 远在京城御书房内的沉启仁打了一个喷嚏,摸了摸发白的头发,披着有半个人高的奏折。 “唉,麻烦死了。” ……………… 夫妻俩收拾了一下,就要回去了。 “这个拿好了,回去炒着吃。”沉随墨拎着小竹筐递给弟弟。 沉随临把它跨在身侧,迈着小步伐跟在狗蛋的身后,而沉随墨跟在弟弟的身后。 黄大牛欲言又止的看着旁边的沉陵,满脸的震惊和隐忍,憋在心里很是难受。 刚才他看到沉陵兄弟的身影瞬间消失,一眨眼就一直在河里了,还站在水面上如履平地。 这哪里是人啊,水又不是地面,哪有人能站在上面的。 所以现在他在想沉陵兄弟到底是不是人。 沉陵眼眸微眯的对他做了一个噤声的动作,黄大牛连忙点头,做了个封嘴的动作,他绝对不说。 马车内,末七紧紧地抱着沉陵,“夫君,谢谢你。” 沉陵吻了吻她的脖颈,“我作为父亲,救自己的孩子这是理所应当的,夫人不必谢我。” 末七点头。 众人回到牛华家里。 黄大牛也在回来的路上,叫了牛华回来。 牛华看着面前看似不一样细看却没什么变化的末七,眉头一挑,“稀客稀客,七七怎么今天来看我了,不单单是接孩子那么简单吧。” 末七笑道:“这是自然,今天想在你家蹭饭吃。” 牛华高兴的点头,“好好,今天一定让你吃的满足,你很久都没吃家乡的饭菜了,今天我给你做。”,说完就转身走向屋外,边走边喊道:“孩子他爹,今天我来做饭。” 黄大牛正在烧火,应了一声,“唉!好。” 末七看着坐在堂屋里,呆愣的看着地面的沉陵,他的面色有些难堪。 走过去,用胳膊肘子碰了一下他,“怎么了,总看着别人家的地面?” 沉陵喉结滚动,抬头皱着眉头看着末七,“……没事。” 我看你不像没事的样子,末七眉梢微挑,也垂眸看下去,而沉陵也迅速把脚摆正,不让末七看到鞋底的东西。 第133章 小女孩家家的 刚才走进院子,他踩到了不知道是鸡鸭的出恭的东西,轻度洁癖的沉陵一刻也受不了。 末七一脸奸笑的抬眸,“你……” 沉陵凑近在她的唇上吻了一口,“别说,说了我也让你踩一脚。” 他现在正恶心呢,一说更恶心了。 末七汗滴,“你咋那么缺德呢。” 沉陵骄傲的别开脑袋,“哼。” “不跟你说,我要去帮华儿了。” 看着起身正要走出屋的末七,沉陵也跟着起身,“我和你去。” 末七转身看着走过来的沉陵,“你去干嘛,我们小女孩家家的。” 沉陵鄙夷的看了她一眼,坏心的装腔作势学她说话,“我们小女孩家家的,都四个孩子的娘了,也不害臊。我跟你去,自然去帮大牛兄。” 末七眼眸微眯,“你啥意思,即便我当娘了,但是爱美之心人皆有之,你有意见。” 沉陵越过她,走出去,“没意见。” 末七看着他敷衍了事的模样气的牙痒痒。 牛华一脸纠结的看着身旁摘菜的末七,每一颗菜都像和她有仇似的,把人家的皮和叶子都扯烂。 为了不再让她霍霍她的菜,夺下她手里的菜,“跟你丈夫吵架了?” “没有。”说完又伸出手去抢过牛华手里的菜。 牛华一脸促狭的笑道:“我看你们就是吵架了,我还不了解你啊。” 末七抬头微蹙眉的看着她,“也不是什么大事,就是一点点小事,原本我不应该生气的,但是心里还是有些过意不去。” 这几天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总是对一点小事在意至极,不满意就会郁结于心。 牛华拍了拍她的肩膀,“有事就说不是,夫妻就是一体的,有事就当场说,一起解决不是。” 末七叹了一口气,笑道:“你这个道理怎么懂得比我还多啊。” 牛华也笑道:“这不是经历多了吗,我经常和孩子他爹说,即便再小的事。” “听你那么一说,我心里的哪一点气还消了。” 牛华把手里的菜扔回菜筐,“你和他的感情还不错啊,这样我也放心了。” 末七点了点她的脸颊,“你别像一个老婆子一般好不好,总是怀伤感忧的。” 牛华拍开她的手,“这怪谁啊,你别那么没良心啊。” 两人不一会就嬉闹起来。 沉陵站在一旁看着黄大牛劈柴,看着黄大牛一提一砍的动作,眉头微挑,“大牛兄要不让我来。” 黄大牛摆手,笑道:“不用不用,哪有让客人帮忙的道理啊,你站着就行,也快好了。” 沉陵点头,继而问道:“大牛兄可知道通往渠灵村的那条路有没有什么大墓之类的说法和异事。” 黄大牛直起腰,双手撑着斧头的把手,有些诧异的看着沉陵,“沉陵兄弟为何要如此问?” 沉陵坦然的笑道:“哦,也没什么,就是我对一些奇闻轶事有些兴趣,所以问问大牛兄。” 其实是他对那天的墓穴还有一些疑惑之事,虽说是不在意,但是另外一件事情却不得不在意。 他必须确定一下这墓是不是鬼墓。 鬼墓而不是灵墓。 俗称的鬼墓,生成的第一条件必须是千年大墓。 这种墓陈年封闭,人气稀少,几乎荒芜,自然而然的生出一些与墓穴相依相存的生物,这些生物是集墓中所有秽物产生的,形貌千奇百怪,靠墓中的腐气为生,一旦触及人气就会变得狂躁贪婪,喜食人气。 这类可以称它为廆。 廆可变换人形,可仿人音。 产生廆的地方一定会出现一些灵物,这灵物就像是七七带来的那玉瓶。 唯一能压制廆的只有鬼犬。 但鬼墓一直有一种不成文的规则:进者,必纠缠。 它就像诅咒一般,会主动找上门。 黄大牛抹了一把额头上的汗水,想了想,继而说到:“也没什么事,也就是世世相传的故事而已,信不得,而且都是用来吓小孩的。” 沉陵黑眸一亮,上前一步,悠然的问道:“大牛兄可否说说。” 黄大牛笑着点头,“既然你想听,那我就给你说说。给小孩听的说法就是这里有一老妖巢,里面全是吃人的鬼怪,半夜三更喜欢出游,专吃不听话的小孩,这些我爹娘经常逗我,吓得我都不敢哭闹。”,说着牛大黄哈哈大笑。 沉陵眉梢微挑,也轻笑道:“儿时常事,不过也是好玩。”,他的语气一顿,低声问道,“那么还有另一种说法……” 黄大牛面色一凛,左右观望见没什么人,才凑到沉陵身边轻声说道:“你可别说是我跟你说的。” 沉陵眼眸微眯,左右观望一眼,继而凛然的点头,“我自然不会说,大牛兄放心。” 黄大牛悄声说道:“这事只有老一辈的人知晓,这一代可能知晓的没几人,因为他们都死了。” 沉陵侧眸看着他,脸上带着惊讶和凝重,“他们为何会死?” 黄大牛叹了口气,“这也是怪那什么倒斗。我们这村你也看了,都是农家人,都是靠天吃饭,生活虽然不富裕,但是也过得清廉美好;但总有那么几个人要图什么富贵,就提议组织各个村的人自愿提名一起去寻宝,换句话说就是要去倒斗,偷死人钱。你说这不是自寻死路吗,墓里的东西可都是些秽物。” 沉陵眉头微蹙,“倒斗那可是重罪。” 黄大牛:“我们这些乡下人哪里懂法啊。” 黄大牛叹了口气,“没过几天他们就组织了一支队伍,其中就有我的爷爷。他们进山,借助风水大师找到了一个墓穴。他们刚开始以为是一个小墓,而且在这穷山僻岭有哪个大家族会埋葬在这。” 第134章 这里挺邪门的 “廖狗子,我们真的要下去?” 被叫做廖狗子的中年男人鄙夷的看着身旁畏缩的男人,“你难道不想发财了?” 男人名叫林丑牛,面容有些枯黄,人也是瘦弱,“想,想,我怎么可能不想呢,我就是怕,我们进去了出不来怎么办。” 林丑牛被旁边的李二拍了一下脑袋,“尽说些不吉利的话!” “唉哟!” 林丑牛被拍的差点摔了跟头,倒在石头上。 廖狗子的弟弟廖耳根爬上前,“你个缩头乌龟,这遍地山岭的,哪有什么大墓给你寻,这肯定是一个小墓,把心放在肚子里,既然想要富贵,就自己争取不是。” 黄治看着挤在这一方土地上的人,开口道:“好了,你们说我们到底进还是不进吧,就一句话。” “我想进去,我已经向我的婆娘保证给她在城镇买一套房了。” 另几个人也说道:“我也进去,我要给我女儿存嫁妆。” 接着陆续有人说道。 作为此次组织的领头人廖狗子抬手,“好好,既然大家都想富这一把,那么我们就进去探探,大家检查一下有什么东西没带。” 所有人检查身上的东西,见没任何遗漏了才点头。 廖狗子和黄治把绳子绑好,试了试结实与否,才转身看着众人,“表示我的诚意,我廖狗子先行一步。” 说完就沿着绳子滑了下去。 所有人互看对方一眼,深深的呼了一口气,走向洞口,有秩序的爬下去。 同村的黄山拍了拍黄治的肩膀,“小心点。” 黄治点点头,“好,你也一样。” 黄治小心的沿着绳子爬下去。 他们进入的地方是一个深坑,里面深不见底,从洞口往下看就能感到刺骨的寒气。 黄治边爬,边借着从上面映射下来的微弱的光看着墙壁。 他注意到这墙壁很是奇怪,普通的石壁是凹凸不平不错,但这墙壁上竟然呈现规则的鼓起一排排的小鼓包,光滑而结实。 靠近阳光最强烈的地方反而没有这些小鼓包,往下阴暗一些的才开始排序。 这奇怪的分布让他心有些不安。 但眼前的现实让他不容置疑,他现在的目的是取得宝藏给家里的婆娘还有孩子过得好一些。 黄治蹬着石壁滑下去。 而脚印之下的突起的小鼓包竟然开始耸动,发出清脆渗人的声响。 黄治踩到了潮湿绵软的地面,心才渐渐安了下来,他转头看着昏暗的洞窟,感到冰冷的同时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恐惧。 黄治忽略到心里的一丝恐惧跟着其他人往里走,靠着火把打量着这个洞窟。 “这看着就是普通的洞窟,真的是一个墓穴吗?” 其中一个人看着洞内,这个洞沟通下面的一个溶洞,头顶是华美的钟乳石,水滴声泠泠响起,地面散乱而湿滑的石块,周围并没有棺椁或者是墓门,有些怀疑的说道。 廖狗子走在前面,边打量洞窟边说道:“别怀疑大师的勘测,他可是有十几年的倒斗经验呢,他说这里有就肯定有。” 黄山嗤笑道:“廖狗子,你不会遇到骗子了吧。” 廖狗子猛然回头,一脸铁青,“绝对不会有错,如果接下来没看到墓穴,我廖狗子给你们跪地赔罪。” “但这里都是石头,岩壁,也没什么门之类的,廖狗子我们越觉得你被骗了。” 廖狗子大喊,“滚你娘的,老子绝对不会错,要是不敢或者是怕了的都可以现在就离开,我廖狗子不送。” 黄山喊想说什么就被黄治拦住。 黄治摇头,阻止他说下去。 “好,既然廖狗子那么说了,我们都再相信一次。” 其中一个人说道。 黄山眉头紧皱,悄声跟黄治说道:“老哥,我感觉这里挺邪门的。” 他的五感本来就比较灵敏,一下来就察觉到些许的不对劲。 黄治抬眸看了眼头顶的钟乳石,“放宽心,不会有事的。” 黄山无奈的叹了口气,看着不断前进的队伍,“希望如此吧。” 黄治狐疑的低声问他,“是不是察觉到什么了?” 黄山欲言又止,继而摇摇头,“没事,我自己多想而已,走吧。”,说完跟着队伍往前 黄治点头,跟在他的身后。 队伍里的李二边走边抬眸看着头上这火光照耀而闪闪发光的钟乳石,好似发现了什么,猛地停下步伐。 他眨着眼,眯起眼睛想要把上面的东西看清楚,但是太过细小而且转眼就不见了,所以只能作罢。 “嘶。” 一个吸气声传来。 “怎么了。” 发出吸气声的村民旁边的人问道。 李泉摇头,抹了抹脖子,“没事,被这水冰了一下。” 李和撞了他一下,“你快吓死我了。” 李泉不好意思的笑了一声,李和见没什么事继续往前走。 停在原地的李泉又抹了抹脖子,刚才他除了感受到冰凉之外还感到一瞬间的疼痛,是错觉吗。 他挠了挠脖子往前走,而裸露出来的后脖颈出现一小排密密麻麻的小血点。 待他们走时,钟乳石随之滴下水,下面的一小洼水竟然浮现很多细小且在不断游动的细长的东西。 密密麻麻。 越往里走,气温就越低,此时的寒冷是冰冷刺骨的那种冷。 这个时节是夏季,所以他们下来时就身着单薄的布衣,身子瘦弱抗不了冻的人缩着身子瑟瑟发抖。 “狗子兄,我们回去吧,这,这里好冷啊。” 第135章 哪里都去不了 另一个人也说道:“是啊,我们,我们下次再来。” 身旁的廖二根踹了他们一脚,“说什么浑话,既然进来了哪有出去的道理,你们想走就走,老子还要发财呢。” 两人被踹倒在地。 “ 二根哥,泉子不见了!”,李和慌张的跑过来,面色带着担心和焦切。 廖二根蹙眉紧凑,“谁管他跑去哪了,可能去撒尿了也不一定。” 李和摇头,急切的说道:“不可能,这不可能,李泉性子胆小且老实,他不可能在没人陪他的情况下自个儿去出恭。” 廖狗子上前,剃了剃牙齿,卒了一口,说道:“你怎么知道他不见了。” “他就跟在我的旁边我能不知道吗,我转头望去他已经不见了踪影,好似莫名的消失一般。”,而且一点声响也没有。 “你是什么时候发现他不见的?”,黄治跻身上前。 李和皱着眉头,“就在一刻钟前。” 廖二根打了一个哈欠,毫不关心的说道:“我看这家伙就是跑了,看着胆小但是跑的比谁都快。” 廖狗子轻呵道:“二根,别说了。” 廖狗子不屑的哼了一声,“不然我说我还不想说呢。” “谁又看到泉子的?”,廖狗子提高声量问道。 洞里的人我看你你看我,皆摇摇头。 黄山看着大家呆愣在这干着急也没办法,说道:“大家分头找找嘛,泉子可能还在这洞中。” 廖狗子烦躁的摸了摸额头,心里有些火大,但是面对这种情况如果他说不找,那么这些人可能认为他是个毫无人性的人,对于接下来的路程很不利。 思来想去,说道:“大家找找吧,就找五刻钟,如果找不到他可能也自己出去了,我们也不能在这里浪费时间,前面还有很长的一段路,我们必须在火把燃尽之前出去。” 李和赶紧点头,“好好。” 大伙儿开始分头寻找。 廖狗子站在大石上,廖二根跑过来,低声说道:“哥,要不然咱们先走吧。” 廖狗子推开他,“我们往哪走?啊?你说。如果没有这些人探路我们哪里都走不了。” 廖二根差点倒下去,稳住身子,心有余悸的拍了拍胸口,瘦黑的脸庞满是愁苦的说道:“要不然还真的在这找个五刻钟啊?” 廖狗子齐眉瞪眼的瞪着他,“要不然呢,还有什么办法。” “但是,哥,大师说了那东西在申时就出来了,我们如果在申时之前没把东西带出去,大师肯定不会再帮我们了。” 廖狗子皱着粗眉,侧眸看着他,“现在几时了?” 廖二根想了想,“差不多,应该是末时。”,他记得应该是末时,管他呢,反正还没到申时就对了。 廖狗子明显有些不相信,狐疑的看着他,“你确定?” 廖二根挺直腰板,心坚声定的拍了拍胸膛,“我打包票。” 廖狗子眼眸微转,“没事,五刻钟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等等吧。” 洞中,火把没有照亮的某处,正在隐隐的活跃起来。 申时已到。 “啊!!” 一声撕心裂肺的惨叫声传来。 正在寻找的众人齐齐的转头看去,原本强装镇定的心瞬间慌乱起来。 廖狗子从石头上跳下来,跑过去。 “唉!哥,你去哪啊,等等我……”,廖二根七手八脚的从石头上爬出来,没料到脚下一滑直接滑到石头地下。 一声闷哼响起,廖二根痛的咬牙切齿,面色狰狞,火把也掉在地上。 “你娘的……” 廖二根侧着头,睁开眼眸,看了外面的火把一眼,欲要爬起来,脸上就传来一阵潮湿,有什么东西滴落顺着他的脸颊滑落。 他伸手抹了抹,凑到鼻子下闻了闻差点吐了,这黏腻的像口水,还泛着腥臭味。 转眸看去,就看到长着人面,身体长得奇形怪状的东西正趴在他身体上方,借着火把的光他看到了它那可怖的脸庞,长着很多的小触手,所有的小触角欲要争先伸向他,很是急促。 身体也是布满了很多黑色的东西,还流着粘液。 廖二根被这场面直接吓傻了,一会儿狍鸮抬手就要向他抓来。 廖二根发出尖叫,“啊!!哥,哥救命!” 求生心切的他连爬带滚的滚出石头地下,起身跑向廖二根,而他跑过的路径留下的一条明显的水渍。 狍鸮发出类似婴孩般嘤嘤咛咛的叫声,手和脚撑着身子就要走出去,被掉在地上的火把照射出来的火光吓得缩回石头地下。 第136章 做贼心虚 廖二根跑到廖狗子的身边,“哥,哥,出来了,出……出来了!哥,跑跑!我们赶紧跑!”,惊慌失措的说着。 廖狗子根本听不懂他在说什么,也不想管,“别挡着我的视线,滚一边去。” 廖二根急的冒烟,快要哭出来了,刚想开口,不经意间看到地上面目全非的人,又吓的无声惨叫,跌在地上,脚不停的颤抖。 廖狗子看他那没有骨气的模样不屑的切了一声,蹲下身看着地上的“人”。 不,不如说是人皮。 “狗子哥,是泉子,他身上穿着泉子的衣服!” 李和说道,泪水也一并流出来。 他和李泉是堂兄弟,关系很是要好,现在自己的弟弟死了,还只剩下一张人皮哪有不痛心的。 “对,这就是泉子的衣服。”,另一个同村人也说道。 大家看着地上的人皮,面色凝重还有恐惧。 “是谁杀了泉子!到底是谁!”,李和疯狂的怒吼着。 黄山过去制止他,“李和,你给我冷静一些,听听他们怎么说的?” 李和推开他,“还能怎么说,人都被他们杀了!我要杀了他们……”,李和语气一顿,似乎想到什么,怒瞪着眼眸看着地上被吓的说不出话的廖二根,“是不是你杀的泉子,廖二根!我杀了你!” 廖二根看着冲过来的李和,连爬带滚的躲到众人的身后,喊道:“不是我杀的,我没杀人!” “你还狡辩!之前就说你为什么说他自己回去了,还说是去撒尿了,你就是给自己找借口!你是做贼心虚!” 廖二根也气的走过来,“我说没杀就是没杀,如果我杀了,我还能被你发现不成,我就算把他剁碎了,喂狗都不会让你发现是我杀了他。” 李和愤然的冲上去。 身边人赶紧把他牵制住,“李和,你冷静一些。” “我要怎么冷静,我的弟弟被杀了!” “都给我安静!”,廖狗子站起身,眼眸凌厉的看着李和还有不断胡乱猜测的众人。 黄治上前,“可是发现了什么?” 廖狗子点了点头,“二根虽然浑,但是他也蠢,做不来杀人这事,这个我可以打包票,而且泉子这个不是人为的,人根本不可能剥下这么完整的人皮,还没有伤口。”,他不是没有杀过人,他之前本就是一屠夫,在城镇里做着小本生意,背地里却是干着杀人越货的活计,赚了不少钱,后来因为害怕,就回乡了,做了个农夫。 黄治心里虽然也很害怕,还是壮着胆子上前,李泉现在只剩下一张皮,而且他的骨头和血肉都好像莫名的消失了一般。 黄治咽了咽口水,上下翻看这张皮,就看到后脖颈的皮肤上竟然有一小排密密麻麻的小红点,而且在皮肤下面还有什么在动。 “把他的皮切开。”黄治表情凝重的说道。 “不行,泉子已经变成这样了,为什么还要那么对他。”,李和反对道。 黄治看了黄山一眼,黄山点头,伸手紧紧的抱住李和。 “你们想干什么!”,李和面露惊斥,不断的挣扎。 一个村民地上一把柴刀。 只见黄治拿着柴刀,往皮上轻轻一划,没料到刚刚切开一个小口,里面的东西就争前恐后的窜出来,欲要钻进黄治的肉里。 黄治反应迅速,赶紧抽回手,没让那东西得逞。 只见那皮下像纸一般撕开,里面流出一对细长的东西,不停的蠕动。 “呕!” 看得人头皮发麻,忍不住的恶心回避。 “这怎么像蛔虫一般,不会是这东西吃了李泉的血肉,竟然这张皮里面都是这些虫子。”,廖狗子面色也有些青黑。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李和面色也很青黑,而且忍不住的恶心。 “此地不宜久留,先不纠这虫子为何在李泉的身体里,我们赶紧找门进去。”廖狗子说道。 “李和,我们走。” 黄山拉着李和往前走,李和看了一眼地上的李泉,泪水又流了下来,他如何跟家里人交代。 廖二根看着廖狗子往前走,追上去,还想说什么,前面就传来探路的人的喊声。 “快过来,这里有一个门!” 廖狗子眼前一亮,脸上露出痴狂的笑意,转身就跑上去,推开前面的探路人,“滚开,哪里在哪里?” 廖二狗也是一脸的狂喜,终于找到了。 两兄弟相视而笑,眼中透露着不怀好意的笑容。 “兄弟们,我们的发财梦就在眼前了,带上家伙,我们弄开这个门!”,廖狗子双手掐着腰,转身笑盈盈的喊道。 底下的人也很是欣喜,脸上带着异样的痴狂,“冲啊!” 黄山和黄治对视一眼,都看到了对方眼中的担忧。 众人拿着手中所携带的武器,来到石门面前。 黄治也跟着走过来,他抬眸看了一眼大门上的图案就像是被摄了魂一般,不得动弹,眼眸呆木若鸡,空洞涣散。 只见左右两边各刻着繁复且宏伟的雕刻,左边是一条蛟龙,猩红的嘴巴大开,上面尖锐的牙齿像真的一般,森冷又令人恐惧,而另一扇门,竟然然刻着一飞天腾云的金龙,鳞片在火光的照耀下,竟然发出泠泠的金光,霸气又威武。 两个石雕鬼斧神工又惟妙惟肖。 之后所有人都失去了意识。 仙人墓,万人坟 “黄治!黄治醒一醒!快点醒过来!” 黄治脑袋昏沉,传来的声音像是从虚渺之地传来一般虚空缥缈。 脸上传来一阵剧痛。 黄治猛地醒过来,捂着脸颊,回过神看着急的眼眸发红的黄山,他额头上满是汗水的看着他。 “黄山?” 黄山来不及跟他解释,用力推开他,“快跑!” 黄治脑子还没反应过来,身子已经动了起来。 “嘭!” 碎石乱飞,浓烟四起。 黄治猛然转头看着黄山,只见黄山的身体已经被压成血泥。 黄治脑子空白,耳边传来空鸣声。 他恍惚着脑袋看着周围,这是一片广阔的地宫,规模宏大,墙壁有青砖搭建而起,上面画着还很清晰的壁画,他看不懂,也不想看懂,所有的烛台都亮起了烛火。 转眸见地上横尸遍野,跟他们来的村民死在了这些满是骷髅的地砖上。 看着这满地的骷髅就知道,他们并不是第一批过来的,而是前仆后继,不断的给这个陵墓输送养分。 他们还剩下一部分人,他们身上堆满了金银财宝,像是中了邪一般的狂笑,眼眸泛红,一脸痴狂的把所有的金银珠宝往自己的身上堆,对于身后的危险视而不见。 “发财了,发财了,这是我的!!” 廖狗子口中吐着鲜血,怀里抱着一袋金银珠宝。 他的脖子上竟然长出一个腐烂的人脸,还发出奇怪的声音。 他又转身,抬头看着正上方的一座庞大宏伟的陵台,一共有九阶。 一阶又一阶的往上,每一阶都整齐似布阵法般的堆放着九张金丝楠木制成的棺椁,每一个棺椁旁都会立着一个拿着长剑的士兵,威风凛凛充满正气。 最高的一层阶梯之上放着一顶雕龙刻凤冒着寒气的冰棺,看着就让人忍不住去膜拜,冰棺里面的人俯视着这里的一切,而他就像是河中的一只渺小的浮游一般被这些棺椁中的“人”,俯视着。 “咚!咚!” 不知从何处传来响亮的钟声。 接着是神秘虚渺的吟唱。 所有中邪的人在死亡到来之时都俯下身躯,向陵台跪拜。 继而鲜血像一朵朵彼岸花般盛开,挥洒向空中。 黄治看着他们在自己面前一个个爆体而亡,双腿发软,哭喊着,头也不回的向出口跑去。 他一直在这巨大的陵墓中横穿,他不知道他会跑向哪里,因为这里是个巨大而恐怖的迷宫。 奇怪的是,他跑着跑着他竟然凭空的出现在村口。 看着熟悉的村庄,他像做梦一般流下了泪水。 耳边是狗吠鸡鸣,孩稚玩乐的声音 他心里瞬间安了下来,他的眼前一黑,眼睛闭上的那一刻,在最后的一幕中竟然还是在那个墓中,映入眼帘的还是那宏大雄伟的陵台,还有那不断向自己靠近的怪物。 “我爷爷是在村口被发现的,发现时已经不省人事了,身上也没有伤,不料回来之后没过几天就去世了,只留下我奶奶和我爹。” 沉陵若有所思的摸了摸下巴,眼眸微眯,问道:“你爷爷告没告诉你哪个是什么墓或者别的什么东西?” 黄大牛摇头,“这倒没有,不过他死前还一直在嘀咕着仙人墓,万人坟之类的词。” 沉陵头一歪,又问道,“那你爷爷死前家里或者附近,比如也参与、间接参与那次倒斗的人有没有发生什么奇怪的事。” 黄大牛抓了抓头发,想了想,“奇怪的事?好像也没什么事,不过现在想来确实有些奇怪,我爷爷死的那一晚好像全村的狗都围在我家门口,而且我爷爷的房间也是咕咚作响,我们进去什么也没有,之后我爷爷就死了,而且我爹爹说那个风水大师也丧命于家中,身体被撕碎了,血腥的很。” 沉陵眼眸一凌,果然。 继而拱手道:“多谢大牛兄告知我这些。” “别客气,就这点事也没什么。” 沉陵转身回屋,红一的身影不知哪里出现在堂屋中,拱手向沉陵一礼。 “今晚务必守着孩子们,还有把屋里所有的镜子都给我拿下去,不许出现任何一张镜子。” 那些东西最喜欢的就是镜子,把镜子放屋里就是邀请它们进屋的意思。 红一不知道主子为何会这样吩咐,而且看着主子凝重的表情看来是有大事发生。 “是。” 第138章 大中午的喝什么酒 待红一退下之后,沉陵抬起手腕,用内力在手腕狠狠的切了一下,深入见骨,筋脉寸断,在血流出来的那一刻迅速复合,连疤痕都消失了。 沉陵眼眸一暗,世上真的有成仙成灵的药吗? 以小丫头的运气或许真的能碰上吧,这次真是歪打正着,买了兔子得了狐狸。 这事先不让小丫头知道,不然会恐慌。 另一个问题来了,为何之前鬼犬不拿回这个玉壶而是拿了人骨,难道这东西它也不敢触碰? 还有他们既然拿了这东西,那么里面的那些东西应该也按捺不住吧。 沉陵眼眸寒冰如雪,嘴角透着一丝的讥笑。 “夫君,沉陵!” “嗯?”,沉陵回过神,转头低眸看向身旁不知道什么时候过来的末七,满脸的狐疑,“怎么了?” 末七嘶了一声,有些诧异的环抱臂膀,说道:“想什么呢,叫了那么多声都听不见,该不会又踩到什么了?” 沉陵脸一黑抬手把人夹在腰间,大步走出去。 “唉唉,慢点慢点,摔了摔了!”,末七的头被他夹着,踉踉跄跄的被他一路夹出去。 “谁叫你腿短的。” 末七气的牙痒痒,“关你啥事!不是,真的要摔了,人家是千里眼,你是大阔腿!沉陵!” 沉陵一脸奸笑的保持着这个姿势,不理她 夫妻俩一路打闹的走出堂屋。 今天吃的菜是牛华做的。 一般农闲之余,都是黄大牛做饭,牛华很少在不忙的时候下厨。 今天她做了一大桌子菜,全是属于泗城当地口味的清淡,主要保持食物的鲜香,原汁原味。 蔬菜居多,还有一盘白切鸡,芥蓝炒腊肉还有用大火熬制许久的鱼汤。 今天在河里抓的爆炒金钩,除了这道菜其他的都看着清淡如水。 沉陵父子三人:“…………” 原本空空如也的肚子,看到这些绿油油又无味的菜瞬间饱了。 牛华热情的给末七夹了菜,还给三个孩子夹了菜,“赶紧吃赶紧吃,我这几年的厨艺见长,绝对合你胃口。” 末七夹起一块白切鸡咬了一口,好吃的眯起眼睛。 好久没有吃到泗城的饭菜了,京城什么都有,菜品都是强调重油重盐,讲究味美,沉陵和两儿子都是喜重油重盐,而她比较喜欢吃比较清淡的菜,所以家里都是以她的口味为主,以他们父子三人的口味为辅,以此调和,但是像今日那么清淡的还是第一次。 末七看着沉陵就坐在那里,不动筷,抬手就给他夹了一块白切鸡,“吃呀,很好吃的哟。” 沉陵垂眸瞥了一眼碗里还带血丝,不知道到底熟没熟的鸡肉,整个人瞬间炸起了毛。 生,生吃? 有些呆怔的抬眸看着想要坑夫的娇妻,看着她津津有味的吃着那带着血丝的鸡肉,还不停的夸好吃,沉陵瞬间凌乱了。 纠结再三,才犹豫不决的拿起筷子,夹起碗里的鸡肉,迟疑到底要不要进嘴。 沉随墨和沉随临抱着自己的碗,扒着饭,吃着唯一有一点味道的爆炒金钩还有腊肉,看着沉陵迟疑又凌乱的模样有些庆幸,幸好娘亲没有夹给他们。 正美美的想着,两人的碗里各就被夹了一块鸡腿肉。 沉随墨,沉随临:“……” 末七又给沉陵夹了一块,“干戳着干嘛,吃呀。” 沉随临苦着脸:“娘亲……” 末七抬起头,“怎么了。”,嚼着嘴里的食物,眼眸眨巴眨巴的眨着,眼里满是对美食的热爱。 沉随临:“……没什么。” 沉随墨看着同样凌乱的沉陵,“爹爹……” 沉陵像是下定决心了一般,他什么没吃过,还怕这玩意,侧眸看了一眼两个孩子,“娘亲夹给的,吃吧。” 说完,张嘴轻轻地咬了边缘一口,之后不再动了。 两个孩子学着爹爹应付的吃了一口,就吃别的。 “是不是不合你的口味?”,黄大牛见他不动筷,不禁问道。 沉陵谦笑道:“这菜很不错,不过之前我是从家里吃过来的,现在有些吃不下。” 黄大牛笑道:“这样呀,既然吃不下,就喝点酒吧。” 沉陵笑道:“那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牛华看着黄大牛要起身去拿酒,连忙阻止道:“别乱来,大中午的喝什么酒?” 第139章 这酒喝不醉人 黄大牛轻轻的拍了拍牛华的手,“这是我们家自酿的米酒,喝不醉人,我们也不是每次都把它当水喝的吗?” 牛华想了想,也是。 她喝那酒也是几碗几碗的喝,像白开水一样没什么味道,男人酒量都比女人的酒量大,应该不怕什么。 末七腮帮子一鼓一动的吃着饭,还时不时给沉陵夹一点,硬要他多吃吃。 “我不饿,你吃吧。”,沉陵看了她她。 末七闻言也就不管他了,那么好吃的饭菜都不吃,饿不死他。 不一会儿,黄大牛抱着一口大缸从屋里出来,酒缸里面都是自家臻酿的米酒,这种酒对于农家来说很是珍贵,因为它是白米酿制的。 他们也对它欲罢不能,他们农家人穷,哪能喝得上外边的酒,他们自己酿的酒虽然清淡但是有酒味,且能醺人。 “沉陵兄弟,来喝酒!”,黄大牛爽快的给沉陵倒了一海碗的米酒。 沉陵垂眸看着碗里清亮中又带着些许浑浊的米酒,不客气的端起碗与黄大牛碰碗。 一碗入喉。 黄大牛没见过如此爽快的人,哈哈大笑,“果然海涵啊,沉陵兄弟,我们再喝。” 说着又给沉陵倒了一碗。 末七微微蹙眉,好心的提醒道:“别喝太多,吃点东西。” “没事。”这酒对他来说如白水,除了入口后微辣之外,什么味道也没有。 “你可别后悔。”,末七眉梢微挑,她喝这酒最担心的就是什么味道也没有,也代表着度数越高。 “你是小看你夫君了?” 末七摇头,直接给他比了个大拇指,“我的夫君最厉害。” 沉陵轻笑。 男人喝着酒,末七和牛华还有三个孩子吃着饭菜。 末七嘎嘣脆的嚼着青菜,咽下去之后跟两个孩子说道:“等下你爹喝醉了,你们先回家,让你们的红一叔叔过来接我们。” 沉陵那么大一只又壮硕她可搬不动。 沉随墨和沉随临很是诧异,看了一眼精神抖擞,还和干爹拼酒的爹爹,完全看不出醉意,瞬间不明白娘亲的意思。 “娘亲,爹爹的酒量很大的,他不会喝醉的。” 末七咬着腊肉,瞥了一眼他们碗里的米酒,“这就不一定了。” 酒量大,但耐不住酒的度数更大,连号称酒翁的莫老喝了都醉上了一天一夜。 沉随墨和沉随临互视一眼,乖乖地点头,“那娘亲,我们也把红五叔叔也叫过来吧,因为红一叔叔要背爹爹,红五叔叔可以在一旁保护你。” 末七宠溺的点了点他们的小鼻子,“那就谢谢娘亲的乖乖们了。” 沉陵把他们的话都听在心里,有些不屑的屏蔽他们,这白水一般的也能喝醉人,开玩笑吧。 “华儿,我还要一碗。” 牛华高兴地连连点头,接过末七手里的碗,“好好,好吃就多吃些。” ……………… 吃饱喝足的沉随墨和沉随临俩孩子皆沉默的看着眼前趴在桌子上的不省人事的爹爹。 “……” 娘亲果然料事如神。 末七悠然的起身,“今天多有打扰了,下次如果有机会我们还会来。” 牛华眼眸闪过泪光,盈着不舍,“你们是准备要回去了吗?” 末七点头,“差不多就在这几天了。” 牛华泪水滑落,点头,“好好。” 黄大牛抿唇拍了拍牛华的后背,心疼的安慰道:“今天七七过来你应该高兴才是,不哭不哭。” 牛华抹掉眼泪,“我这是高兴,我高兴才哭。”,看向末七,“七七,咱们不能再多待几天吗?” 两人好不容易见面,好不容易重逢,她终于看到末七成家,看到她的干儿子们,她不舍啊。 末七眼眸有些黯淡的垂下眸,轻声说道:“对不住华儿,我必须得走,最小的两个孩子不满一岁,回太慢怕孩子等不住。” 牛华吸了吸鼻子,点头“是是,孩子小的确离不开人,如果有机会能不能带孩子回来看看我们。” 说着语气又开始哽咽起来。 末七眼眸含泪的点头,“一定。” 牛华哭着,又想到什么,“大牛前几天就把山货备好了,记得拿回去,还有家里除了山货也没什么,不过这米酒你一定多带一些,回去喝,这酒和京城的不一样,是自家酿的香的咧,还有……” ………… 末七让孩子回去之后,红一驾着马车回来了。 他走进堂屋向末七行了个礼,背起沉陵就向屋外的马车走去。 “路上小心。” 末七向他们挥手,之后上车离开。 马车里,末七看着蜷缩在马车里,酩酊大醉的沉陵,他本来就高大,那么可怜的曲着腿躺在马车上还是第一次。 末七没良心的笑了,“你看,你不听我的,你醉了吧。” 低下头,看着他醉红的俊脸,戳了戳,上面很是q弹。 “醉了还是那么好看,你说你是不是狐狸精?” 沉陵醉的无法反抗,皱着眉头,任由她欺负,揪鼻子,揪耳朵。 “我们这里的酒呢,看着浑浊,喝起来淡如清水,但是后劲那真是足足的。”,末七整理了一番衣裙,看着垫子上俊美至极的男人。 沉陵眉头微蹙,混沌迷茫的醒了过来,身子摇晃的坐了起来。 “夫人。” 末七静静地看着他的醉颜,“嗯?” 沉陵欺身靠近,眼眸直勾勾的盯着她,满目的浓情,“夫人……” 末七眼睛照应着他的身影,只见男人不断的凑近,鼻尖触到她的脸颊。 她的心一跳,“你要干嘛,这里可是在外面,不要乱来。” 沉陵混沌的听不进话,不停的用脸磨蹭末七的脖颈,还时不时的亲一口。 末七被他弄得浑身发热,“你给我安分点。”,双手用力一推,沉陵直接被推倒在垫子上,黑亮的青丝缕缕散开铺满垫子,黑眸含泪,情意的看着末七,带着被推开的委屈。 沉陵抬手抓住末七的手,“夫人,七七……” 末七叹了一口气,唉,真是欠你的。 到家门口时候,沉陵被红一和红五扶回房间。 末七刚刚走进屋,就察觉到一丝不对劲儿,但是哪里不对劲还说不上来,她抬眸看了一眼屋檐,空荡荡的,倒是什么也没有。 末七来到主屋,看到沉陵倒在床上呼呼大睡。 看来晚饭也是吃不成了,这副醉样。 末七让秋菊打一盆水过来,她来到床边给他擦脸擦手,脱下鞋子才把他的腿搬上床。 在末七给他脱外衣之时,她不经意的抬眸,心里一跳,就看到沉陵黑眸沉沉的看着她,那黑眸很是黑亮锐利,看着不似喝醉的模样。 末七正要好好的看一看,他是否真的喝醉了之时,男人双眸一闭,竟然睡了过去。 末七:“……” 给他脱好外衣才走出房门。 晚饭之时,沉陵也没能起来,还在房里呼呼大睡。 所以晚饭只有母子三人。 而今夜,寒月高挂,晚风呼呼的狂啸,猛烈地吹拂着门窗还有外面树木。 原本在院子里吃饭的建议被打消了,只能搬到里面来吃。 末七吃着饭看着外面的阴风阵阵作响,看着像要下雨似的。 “娘亲。” 第140章 门口有个老婆婆 末七转头看着两个儿子,“怎么了?” 沉随墨也看着沉随临,“怎么了,随临?” 秋菊和其他的丫鬟都下去休息了,屋里目前只有母子三人。 烛光昏暗,晚风吹进屋内,把烛火吹得忽明忽灭。 沉随临看着门口,呆怔了一会儿,放下筷子,又转头看着末七,疑惑指着门口说道:“门口有个老婆婆,一直笑盈盈的看着屋内,而且她还向我挥手呢。” 末七满脸疑惑,闻言转头看向门口,外边黑漆漆的,只有屋内照射出去的一点烛光,并没有沉随临说的老婆婆,眉头一皱,“临临,是不是看错了,并没有什么老婆婆哦。” 沉随墨看过去,也是空荡荡的一片,点头,“你今天是不是玩的太累了,还是被吓坏了,可没有什么老婆婆。” 沉随临收回手,有些诧异的看着娘亲和哥哥,为什么他们都看不见,外面确实有一个老婆婆,现在她还从院子外走进来两步,虽然光线昏暗他还是看到了。 “哦,那我看错了。”沉随临低下头扒饭,眼眸还是紧盯着门口,带着些许的好奇和害怕。 末七注意到他的情绪,眉头微蹙,转头又看了一眼门口,她小时经常听大人说,小孩子有第三只眼,能看到大人看不到的东西,因为小孩太过纯净,容易受到这些污秽的影响。 她边想着边站起身,来到门口,向外看了一会儿才关上门。 而刚关上门的那一刻,门像是被什么东西猛烈的撞击一下,门房都在颤抖,可见撞得力道有多大。 末七吓得后退几步,拍了拍胸口,连忙转身安慰同样被吓了一跳的两个孩子,“没事没事,只是风太大,吹飞东西碰到门上了,不怕不怕。” 沉随墨和沉随临俩兄弟只是被吓了一跳,在娘亲的安抚下也缓和了下来。 不过,沉随临更加呆怔的看着门口,筷子都要掉了都还没反应过来。 “临临——” “临临。” 两个声音同时响起,沉随临有些惊愕为什么有两个娘亲的声音。 沉随临竖起小耳朵听着,只有身旁娘亲的叫声,可能是他自己听错了。 末七夹了菜放到他的碗里,看着回过神看着她的沉随临,说道:“门已经关了,没有什么怪婆婆,好不好,只要临临不怕她,她就不敢怎么样。” 沉随临点头,“娘亲,你信我刚才说的老婆婆了?” 末七认真的点头,“信,娘亲自然信,不过别怕,有娘亲和哥哥在呢。” 沉随临又看了一眼门,才提起筷子吃了起来。 吃饱喝足,末七让小厮查看一下周围有没有什么老婆婆之类的,绕了一圈回来,小厮过来禀告说并没有。 末七的第一感觉就是今天的沉随临被吓坏了,所以才会出现幻觉。 所以她在孩子睡觉前一直陪着他们,直到他们快睡觉时才走出他们的屋子。 末七走出孩子的房间,敏锐地察觉到身后有异样,猛然转身看到的只是空荡而昏暗的墙垣。 她只着了一身单薄的衣裳,寒风一吹,不禁缩着身体跑回主院。 在一处昏暗的角落中,寒光一闪,浓郁又奇怪的血腥味飘散开来,地上的残肢断臂被一麻袋给套走。 沉随墨穿着小亵衣亵裤,靠在床上,秉烛夜读,时不时撩起眼皮看一眼盖着另一张被子躺在床上眨巴着眼眸的弟弟。 “还不睡觉?” 沉随临看着哥哥,“你不也没睡。” 沉随墨轻笑,“临临看到的婆婆长什么样,为何只有你能看见,我和娘亲却看不见。” 沉随临想了想,“我好像看见的是两个婆婆,不是一个。” 沉随墨:“……你开玩笑也要有个度。” 沉随临坚定的看着自己的哥哥,“真的,我真的看到两个婆婆。刚才我跟你们说的那个笑盈盈的婆婆很慈祥,看着我就很喜欢的那种,她和我挥手呢,还有一个嗯……咋说呢?”,沉随临挠了挠脑袋,也不知道怎么表达出来。 沉随墨摸了摸被他挠乱的头发,伸手为他捋了捋,“想不出来就不要想。” 沉随临不服气的抬头,“谁说我想不起来的,那个婆婆就是脸白白的,也是笑盈盈的,但是牙齿很黑亮,她的眼眸是黑黑的,她也向我挥手。”,说着沉随临就学了起来。 沉随墨用手敲了他的脑瓜子一下,“这是招手,不是挥手。” 沉随临摸着被敲得有些疼的脑袋,“哥,你打我。” 沉随墨抬手又帮他揉了揉,“抱歉,习惯了;不过这是招手,不是挥手。” 沉随临享受着哥哥的宠爱,“谁管它呢,而且我很不喜欢向我挥……招手的老婆婆。” 沉随墨放下书给他整理好被子,随口问道:“为什么不喜欢,你不是很喜欢你先讲的那个婆婆吗?” “对呀,我是很喜欢第一个婆婆,而第二个婆婆就看着会打人打小孩的那种。” 沉随墨被他逗得哈哈大笑,“是吗,那你要小心那个会打人的婆婆哟。” 沉随临看着躺下来的哥哥,鼓着小脸,气鼓鼓的说道:“哥,你在嘲笑我。” 沉随墨笑着翻了个身,背对着她,“你看错了,没有。” 沉随临推了他一下,“你就有。” “好好,有有,赶紧睡吧。” 第141章 孩子可以给奶奶开开门吗? 沉随临看着哥哥的被窝,有些扭捏的问道:“哥,我想和你盖一张被子。” 沉随墨有些困倦的翻过身,把身上的被子扯向他一些,“过来吧,赶紧睡觉,我好困。” 沉随临美美的盖着哥哥的被子,身边是哥哥的温度,很是让人心安。 困意袭来之时,门口又传来淅淅沥沥的声响,沉随墨困意瞬间飞走了,在黑暗中,等着水汪汪的眼眸,撑着床,抬起头看过去,就看到房门正被风吹得扑腾作响,幸好娘亲出去时,嘱咐他们把门搁上,不然早就被吹开了。 正当他要躺下时,门口就传来声音。 “你睡了吗,孩子。孩子,可以给奶奶开开门吗,奶奶有点冷,就想进去避避风。”,一个年老沧桑的声音从门外响起,带着冷风中的些许寒栗。 沉随临不说话,看着门口,眉头微蹙。 “孩子,孩子,奶奶太冷了。” 门外的声音继续响起。 沉随临刚想起身下床,一瞬间就被哥哥重新扯回被窝。 沉随墨捂住低低的嘴巴,给他做一个噤声的动作。 沉随临在昏暗中看着哥哥黑亮的眼眸,心有些安了下来,点点头,继而闭上眼眸。 沉随墨冷眸微侧看了门口一眼,小手从枕头下拿着一把匕首,如果有人破门而入,他马上冲上去。 他看到门窗前竟然有一佝偻老太太的身影,那瘦小的身影在寒风中颤抖着,很是让人心不忍。 “孩子,放心,奶奶只是进去躲躲寒风,等寒风停了奶奶就走好不好。” 说着这个佝偻的身影就向门移动,速度很慢,真的就像是一位年老的老人。 沉随墨一手抱紧弟弟,一手拿着匕首,眼眸冷厉警惕的看着房门。 “咚咚。” 沉随墨心猛然提起,抱着弟弟的手又收紧不少。 “随墨,随临。” 在沉随墨的紧张时,屋外又响起了爹爹低沉的声音。 是爹爹! 沉随墨和沉随临心中一喜,两个人起身走到大门前。 沉随临抬手正要打开门闩,手就被沉随墨按住,“等等。” 沉随墨眉头紧蹙。 沉随临不明所以的看着哥哥,“怎么了,外面是爹爹,我们让爹爹进来啊。” 沉随墨看着弟弟,眉头紧蹙,“爹爹今天原本就喝醉,晚饭都没能起来吃,你确定外面是爹爹?” 沉随临面色一愣,有些寒颤的看着门,听着门外不停叫他们名字的‘爹爹’。 “随墨随临,开门,是爹爹啊,快给爹爹开门。” 沉随临捂着嘴巴,爬上床把被子捂着脑袋。 沉随墨看着弟弟,也跟着上床,不理会外面的东西。 可能是外面的东西听里面的没动静,只能转身离开,转向主屋,身后拖着黑色的液体,泛着奇怪的血腥味。 末七从孩子的房间回来后,看着床上呼呼大睡不省人事的沉陵,转身来到梳妆台把头发上的发带解下来,然后诧异的发现她的梳妆镜不见了。 难道是拿去磨了,还没拿回来? 末七起身来到小水房里,也没找到她的镜子。 走出水房,看着窗外,听着屋外狂风作响,有些感叹,今晚下的雨应该不小。 第142章 坏心眼的沉陵:你求我啊 来到水盆前,洗脸。 “嘭!” 门口又传来一道响亮的声音,末七被猛地吓了一跳,水都撒到衣服上了。 她赶紧拿起巾帕擦着,来到窗前,看着院子外,空荡漆黑一片,并没有什么东西。 可能是被风吹下来的东西砸碎了吧,末七想。 又看了一会儿才放下窗子。 来到梳妆台随便的擦了一点护肤霜就爬上床,看着睡姿端正的男人,末七躺下去缩进被子里,脚搭在沉陵的肚子上,抱着他结实的手臂闭上眼眸。 “嘭” 末七又被吓得一哆嗦,气的坐起身,爬下床,“他娘的!”,到底让不让睡个好觉了。 怒气冲冲的就要打开门,手刚刚触到门闩,就收了回来。 “外面黑漆漆的,有点怕怎么办?”,转头看向床上的沉陵,睡半天了,也不知道酒醒了没有。 踱步过去,爬上床坐在他的肚子上,“夫君,夫君。” 见他还是没反应,末七抬手拍了拍他的脸颊,“沉陵,沉陵,醒醒,陪我去外面看看,我害怕,沉陵。” 沉陵迷迷糊糊,混沌朦胧的睁开眼眸,撑起身子,捂着钝痛的脑袋,低哑的问:“几时了?” 末七还保持着原来的坐姿,幽幽的说道:“亥时了。” 沉陵下意识的搂着她的腰,脑袋搁在她的脖颈,不停的轻蹭着,“ 好困,夫人,我的头疼。” “谁让你喝那么多酒的,活该。”,嘴上是那么说还是给他按摩太阳穴。 沉陵被说了还喜滋滋的轻笑几声,“谢谢夫人。” 他低估了那水一般的白酒,味道明明如此淡,度数却如此之高,真是他太过自傲了。 末七边按摩边说道:“你陪我去看看外面,总是有一个嘭嘭的声音。” 沉陵眯着眼眸,懒懒的靠在床头,搂着她的腰,“是风吹得,不必看了。” 末七停下动作,捧着他的俊脸,“不行,我一定要去看看,晚饭时也响了一声把孩子吓坏了,这一次比上一次还大声,孩子应该也吓坏了,我想去看看。” 沉陵黑眸微醺的看着她,像一头慵懒的狮子,“你求我啊。” 末七气鼓鼓的拍了他的胸口一下,“你别玩了,快点跟我去。” 沉陵头一歪,闭上眼眸看着就要睡过去。 末七怕他又睡着了,赶紧把他摇醒,“别睡了,夫君。” 沉陵很是困倦,眼眸困乏的眯起,声音很是沙哑,“你求我,我就去。” 末七看着面前的男人,嘴巴一扁,泪水就要流出来了,“求你了……”,声音软绵绵的,很是怜人。 沉陵哪能承受得住如此娇怜的娇妻,低头轻轻地吻了她一口,“好,我们去看看。” 两人都只披了一件外衣,相互依偎的走出去。 末七紧跟在沉陵的身后,小手揪着他袖子,眼眸有些不安的在院子里扫视。 沉陵走在前面,尽量小步走,让她能跟上。 “院子到了,小朋友下马车吧。”,沉陵低哑的声音带着调笑的说道。 末七伸出头,看着前面,“黑乎乎的。” 沉陵垂眸,看着她,“要不要去拿个油灯。” 末七看了他一眼,摇摇头,“我们去孩子那边看看。” 沉陵点头,“走吧。” 末七边走边说道:“今天吃晚饭的时候,临临就指着门口说什么有一个老婆婆站在那里,你不知道那有多惊悚。” 沉陵轻笑道:“这把你吓到了?”,这丫头可是作天作地,没良心极了,怕过谁啊,竟然怕这小怪。 末七揪着他的手,“别笑,我能不怕吗,但是在孩子面前我哪能怕是不是这个道理,我总觉得今晚怪怪的。” 沉陵抬眸看了一眼原本还寒月高挂,现在却黑云压顶,昏暗无光的天空,“可能是快要下雨了吧。” 沉陵黑眸微侧,看到黑暗中蠕动的东西,眼眸带着杀意冷冽,下一刻,寒光一闪,角落里的东西直接被一剑切的粉碎。 最后的残肢都又被装进麻袋里,扛走。 两人来到孩子的屋外,见里面都灭灯了,末七走上前,敲了敲门,“临临,墨墨?” 夫妻俩等了好一会儿,里面都没有回应。 沉陵把她护在胸口,为她遮挡寒风,柔声道:“他们应该睡了,乖,我们也去休息吧。” 第143章 你来真的啊! “是爹爹,娘亲吗?” 末七看了沉陵一眼,你看,没睡吧。 “是爹爹和娘亲;墨墨,临临有没有吓到?”,末七柔声问道。 砰的一声,门忽然打开,两个孩子穿着亵衣亵裤跑出来,抱住末七和沉陵。 沉随临直接哭出来,“爹爹,娘亲,有怪婆婆来我们的房门找我们,她一直说冷,要我们开门让她进来,她还模仿爹爹的声音。” 沉陵把他抱起来,“那你有没有应她的话?” 沉随墨和沉随临摇头。 “哥哥制止我,所以没有应。” “真乖。” 沉陵摸了摸两个儿子的脑袋。 “墨墨,临临,这个不是什么鬼怪知道吗,只是一只习惯做恶作剧会说话的大熊,它只抓不听话的孩子,墨墨和临临都很乖,大熊不会抓你们,所以不用怕。”,末七安慰道。 “那只大熊还会来吗?”,沉随墨问道。 末七想了想,“不会来了,即便来了也有娘亲和爹爹在呢不是。” 两个孩子点头。 夫妻俩把两个孩子哄睡才回主屋。 末七坐在烛光明灭的屋内,用梳子梳着自己的长发,有些疑惑地看着靠在床边的沉陵,“那到底是什么东西,竟然还能学人说话。” 沉陵轻笑,眼眸在昏暗的烛光下很是沉寂,“夫人可听过美女蛇?” “就是那个人首蛇身,喜欢靠声音和美貌诱惑人,从而吃人的美女蛇?倒是听过,这有什么联系吗?” 美女蛇可是有形的,那些东西可是无形的。 沉陵身子微斜,长发随着动作滑落胸口,“自然有联系,这类似美女蛇的东西,它就叫欢,可以模仿他人的声音同时也能幻化人形。它可以有形又可以无形,如果应了它,那么它就可以进来掠夺你的声音,并且它爱食人。” 说着还点了点自己的声带。 末七有些不相信这个,“这怎么听着像是鬼怪故事,不会是有人搞得鬼吧。” 沉陵好笑的看着她,起身来到她的身边,簒起她的一缕发丝,在唇边亲吻,低声说道:“世间所有诡物都有可能存在,它可以是任何的东西,比如说镜子,就会有镜妖,或者是女鬼;它也有可能不存在,你夜晚看到的明明是一树妖,为何天明之后却是趋近人形的歪脖子树。夫人,别把所有事情想的太单一。” 末七夺回自己的头发,“但你说也太过超现实了些。” 沉陵不死心的又拿起一缕青丝,继续把玩,“这就是现实,七七,没人敢确定它们存在,又没人敢确定它们不存在。当它们出现时,又相信;一旦它们消失又不相信,这就是人。” 末七额角青筋暴起,也揪起他的一缕发丝随便一搓,弄乱丢还给他,“别玩我的头发!” 末七别过头,“说的你好像不是人似的。” 空气突然安静,末七咽了咽口水,僵硬的转头看着沉陵笑的诡异的脸庞。 不知是恐惧的原因还是什么,她总感觉,沉陵的脸附上一层青光,她脖子僵硬的缓缓转向梳妆台,面色渐渐由僵硬变成恐惧。 身旁的气息凑近,幽幽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我模仿你的丈夫像不像,你的丈夫也就是这么跟你说话的,对不对,嗯?”,一个嗯字很是酥麻,比过往的有过之而无不及。 末七瞪大眼眸,额上出了很多冷汗。 他的手摸向末七的腰,捏了一把软肉,“养的真结实,肉多还如此嫩……” 颈部传来温润的呼吸,耳边的声音也是低沉而酥麻,嘴唇贴着她的耳垂,“你知道吗,我最喜欢吃的就是白白胖胖的少妇,特别是像你这样的,你看你的丈夫把你养的那么好,都长膘了,不吃可惜了。你的肉应该是入口的软香带着鲜血的细腻,你知道有多美味吗?”,一瞬间他的声音变了,也就在一瞬间。 末七脸被吓的发青,快要哭了。 她猛地推开他,跑向门口,“救命啊!救命!” 末七短手短脚,哪里跑得过长手长脚的沉陵,没跑几步就被抓住了,门窗也自动关上,带着丝丝的冷气。 末七猛烈的挣扎,嘴巴还被捂住,叫不出声。 目眦尽裂的侧眸看着那张嘴朝着自己的脖子咬下去,“呜呜!唔呜!!”,急的跳起,腿猛地往后一踢,直击重点。 “啊!”,沉陵面色狰狞,眉眼猛抽,手下一松,夹着腿,弯着腰捂着档口。 “你娘的,你来真的啊!” 末七找到机会推开他,跑了出去。 “回来!你给我回来!”,沉陵吼道,看着末七跑出去,心里很急,吸着冷气,忍着剧痛步伐走走停停,很是奇怪的追过去。 “哎哟喂……嘶……” 周围全部都是吸气声。 这下真的要断子绝孙了。 第144章 你们的爹爹被人换了 末七慌张的跑到儿子的房屋门口,拍了拍门,“墨墨,临临!” 屋内的两个孩子猛地起身,沉随墨下床,试探性的叫了一声,“娘亲?” 末七心里一喜,“快点开门,你们的爹爹被人换了,不不,不是被换了,是临临看到的那东西!” 沉随墨打开门,末七赶紧抱起他,转身关上门,锁上。 把沉随墨放在床上。 在关上门的那一刻,屋外也传来一阵淅淅沥沥的声音。 末七给两个孩子做了一个噤声的动作,“来了。” “咚咚” “随临,随墨,开门。”沉陵低沉的声音在外面响起。 “……” 两个孩子都警惕的看着门外,那月光照射在门上的人影正是他们爹爹的身影,但是他们不敢应。 “我是你们的爹爹,开门,七七,真的是我啊。”,沉陵的声音不断在外面响起。 接着门正被用力往里推。 门闩处因受到强烈挤压而发出嘎吱欲要断裂的声音。 这声音在这黑夜中很是让人头皮发麻。 门即便拴着,但以沉陵真正的力气,这门闩根本就不够看。 末七带着两个孩子下床堵住门,防止被推开。 外面的力道还在不断加大,好似不推开就不罢休的作势,“七七,我知道是你,给我开开门好不好。” 末七咬着牙,坚决不能让外面的东西推开。 “嘭!” 一声巨响传来,末七和两个孩子被吓的身体一跳。 末七心疼的看着孩子,眉头紧皱,咬紧牙关,死死的堵住门。 “我知道你们怕,所以我是过来陪你的,刚才在屋里的不是我了,他模仿我的声音对你行不轨之事,很是抱歉,以后不会再让他有可乘之机了,好不好。” 沉陵的声音很是温和且沉稳让人有安全感。 但是六年之久的夫妻了,末七哪里分辨不出他和真正的沉陵声音的区别,外面的沉陵声音毫无情感,看似温和,却像空有温和的壳子,没有实感,而真正的沉陵的声音会更加的醇厚一些,总是带着一丝丝不易察觉的邪气。 就是那种想把他压在地上狠狠地揍一顿的邪气。 末七和两个孩子不停的往后退,门快要挡不住了! 看着门快要被推开。 “嘭!” 又一声响传来,这一声比所有的刚才的声音还要大,地面都在震动。 门上的力道也在声音发出的那一刻消失了。 “夫人。” 末七眸露喜色,“你们的爹爹来了。” 沉随墨和沉随临也很开心。 末七刚把门打开,一只大手从外面伸进来快速的把门合上,“乖乖在屋里,不要出来,把门栓好,听见任何声音都不要出来也不要看。” 末七看着外头沉陵的身影,担心道:“那你怎么办啊?” 沉陵轻笑,“为夫没事的,你和孩子乖乖地。”,他似乎看到了什么,声音变得些许急促,说完身影就直接不见了。 “嘭!” 末七眼睛微红,她不知道发生什么事了,又被突如其来的一声响吓到了。 “娘亲。” 两个孩子依偎在末七的怀里,“放心,你们的爹爹会没事的,去床上躺着。” 末七看着两个孩子衣衫单薄,牵着他们的手回到床上,给他们盖好被子,“小孩子不能熬夜,闭上眼睛。” 沉随墨看着末七,“娘亲,我们睡不着。” 末七亲了他们一口,“睡不着就闭目养神,会睡着的。” 两个孩子点头,闭上眼睛。 “嘭!” 又一声响从远处传来。 末七感到一丝不对劲,缓缓地抬眸看向头顶的砖瓦。 她不敢点烛蜡,就怕烛光会引来什么东西。 她借着月光看着上面,就看到几块砖瓦在缓慢的移动。 渐渐地移开一道缝最后全部移开,陆续的露出的洞在不断的扩大。 第145章 七七,我来了 末七眼眸紧紧地盯着上头,咽了咽口水,紧蹙着眉头,身体护在两个孩子面前。 只见上面明亮的月光照射下来,接着一个长相怪异的东西把头伸进来。 那是一个人头,说是人头不如说它只是一个人头,它的眼睛很大,且只有一只眼睛。 “七七。” 它咧开嘴,露出里面锋利而漆黑的牙齿,歪着头看着她,“七七,我来了。” 它模仿的声音竟然是牛华的声音。 末七腿发软,面色惊恐的看着它。 欢眼眸带着如同孩子般的滴溜溜的转着,却没有孩童该有的童真,而是刻板和阴森。 “好吃的。” 欢眼眸血色一闪,纵身一跳,向末七和两个孩子扑来。 末七看到它黑色锋利的爪子很长很锋利,只要轻轻一划,他们就会命丧当场。 她瞪大眼眸带着惊恐。 这时一只大手从瓦片上方伸下来,如闪电般的把还在半空中的欢拉回去,狠狠的往远处甩去,顶上的身形也蓄力,飞了出去。 末七快步来到砖瓦底下,眉头微蹙,她看到了那是沉陵的手,他的外袍扔了,只剩下窄袖的内衫。 “嘭!” 一声巨大的声响。 所有的暗卫手拿着利剑,所有的剑上沾满黑色的血液,衣服都沾满灰尘,站在屋顶看着地下,那不断挣扎黑血飞溅的欢。 而他们的主子正愉悦至极的把它的四肢全部撕裂,白色的内衬全部染黑,在月光下很是诡异。 沉陵眼眸微眯,冰冷戏谑的看着地上还在绝地挣扎的欢,他们为什么一直杀不死它,就是因为它能不断的复生,原本被砍的七零八碎的,还能自动重合。 这就为什么他们一直在杀它。 这也是它们最好玩的一点。 沉陵看着地上死的不能再死的欢,红一拿着火油和火把走上前,浇上火油一把火烧了。 欢还在复生,但是突如其来的炙痛让它扭曲着即将重合的身体。 肉块像虫子一般扭曲,最后也只能化为灰烬。 沉陵冷眼看着地上被烧成灰烬的欢,问道:“是不是还有一只?” 红一点头,“是,不过那只我们怎么找都找不到。” 沉陵抬眸看了一眼圆月,“回去。” 红一眼眸微缩,连忙拱手,“是。” ………… 屋内 末七躺在孩子身边,看着他们宁静的面容自己也很安心。 “夫人。” 末七抬起头看向门口。 “谁?” 红五身着黑色的劲装,上面沾染了些许血腥气,剑上沾满了黑色的血液,顺着剑刃滑落地面,他边警惕周围,边说道:“夫人。是我红五。” 末七一闻,心里一喜,“红五,你没事吧,夫君呢,夫君他怎么样了。” “爷没事,爷让我回来告知您一声,目前还有一只还没抓到,它可能会来您这里。” 末七眼眸微颤,“那该如何是好?”,如果她孑然一身,她还有办法应付,但是身边有两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孩子,真的很难选择。 红五说道:“夫人,不必担心,爷已经在赶回来的路上了,爷的原话就是让猎物自投罗网,不过就委屈夫人配合一下。” 末七看了一眼孩子,点头,“好,不过必须保证孩子们的安全。” “属下省得,夫人可否开一下门,我看看两位小主子。”,红说道。 末七犹豫了一会儿,才警惕的打开门,看见真的是红五的身影才放下心,侧开身体让他进来。 “孩子睡着了,没什么事。” 红五走进来,暗地里用内力点了孩子的两个穴。 这是以防万一,万一一会儿孩子醒来看到血腥的一幕,会留下不好的心理阴影。 红五没想到两个孩子的其中一个已经杀过人了。 “欢来时会放出毒气,对小孩子的身体很不好,爷特地嘱咐属下看看。”,红五撒谎道。 之后红五离开,末七重新关上门。 听着外面的脚步声远去,她的心里很是紧张。 坐在床边看着熟睡的孩子 外头一样的寒风呼啸,树叶沙沙作响。 末七时不时地抬眸看着房门,眉头微蹙,眼眸带着不安。 “嘀嗒,嘀嗒……” 门外传来缓慢而沉重的脚步声,带着很粗的喘气声,似猛兽一般。 末七缓缓起身,眉头紧皱,向大门走几步。 第146章 现今识得长生肉,怎能不食之 欢身上全是疤痕,黑血从伤口溢出,顺着身上的毛发滴落地上。 它的鼻尖微动,它嗅到了很是甜美的香气,那是它们日以继日的等候的长生药,灵药也是仙药。 “桀——桀——凡人寥寥数十载,我只欲求长生道,现今识得长生肉,怎能不食之。仙人墓,万人坟,生灵物,获长生。” 那刺耳的笑声和古怪又苍老的声音让末七汗毛耸立,她眼眸微颤,大气不敢喘,冷汗直流,心一直扑通的跳,就怕它忽然闯进来。 “我知道你在里面,我吃不了那个男人,我还不能吃掉你。你喝了那个仙液,就要付出代价,你知道我们等了多久吗?等了五十年,就生得那么一瓶,吃了你我就可以离开那个仙人墓,我就可以重获新生。”,欢的声音不停的变换,孩稚,娇魅的女音,老欧,男音不停的转换很是渗人。 末七气息微颤,身体不断后退,身后就撞上一温热结实的肉体,她吓得欲要叫出声,身后的人在她叫出声的那一刻捂住她的嘴巴。 身后的人弯下腰,微凉的脸颊带着夜晚的冷气贴着她的耳朵。 “嘘。” 身后的人做了一个噤声的动作。 末七侧眸看过去,在昏暗中看着沉陵的侧脸,末七心中一喜,遂而眉头微蹙,眼眸微颤。 很不对劲,非常的不对劲儿。 此时的沉陵眼角微红,眼眸微眯带着邪肆和不驯的看着房门,在黑暗中,那湿润的薄唇带着诡异的笑意,像是看到了猎物的鬣狗,想要疯狂的撕碎啃食。 他凑的如此近,末七闻到了他身上那浓郁而奇怪的血腥味,让她感到很是不适。 “噶——噶——”,门被大力的推开。 “仙肉,是成神成仙的仙肉。”,欢发出类似老妪的声音。 “给我仙肉,我找到了,终于找到了。” 欢破门而入。 末七瞪大眼眸,看着扑上来的欢,那黑色的长爪挥向空中,欲要向她挥去。 欢痴狂的紧盯着末七,眼眸不经意间一转,对上那双邪肆的眼眸,身子在半空中坚硬半分,似乎带着极度的恐惧。 为何这个煞神还会出现在这,他不是被它的同伴引去外边了。 难道它的同伴也…… 欢收回利爪,身子用极度扭曲的方式转身,欲要逃离这里。 没料到刚刚转身,一张大网就随之落下,罩住了它。 欢在网下嘶吼挣扎,区区一张网还奈何不了它,不一会儿,网被利爪给划开。 “噗!” 在欢挣开网的那一刻一把利剑也随之插进它的心脏,好似把玩一般,扭动着剑柄,它的命脉——心脏,在那一刻被搅碎。 欢口吐鲜血,抬眸仰视着拿着长剑,居高临下的俯视着它的男人,他的怀里正搂着被点穴晕过去的女人。 “像你这般杀不死的东西孤不是第一次见,不过孤也不是第一次杀你们了,所以夺取你们的命门轻而易举,但是孤不想……你知道为什么吗?”,沉陵脸上带着浓浓的嘲弄的笑意。 欢能识人言,摇摇头。 沉陵:“你不知道这就对了,因为我想玩,特别是你们死里逃窜的时候很是有趣,杀不死,不停的复生,想杀几次就杀几次,孤好久没杀人了,特别是看到你们看到孤时,那恐惧的眼眸很是美妙,孤原本也不打算下狠手,但是你们万不该打她的主意,你们该死。” 欢的尸体倒在黑血中,所有的东西都变得宁静下来。 它死时最后一眼就是这个男人冰寒的眼眸。 第147章 沉陵哄骗:梦魇和现实(三千大章) 沉陵挥掉剑上的黑血,把剑丢给身旁的红一,抱起末七离开,“把这里收拾干净。” 附近的院子几乎尽毁,只有末七的这个小院子基本完好,红五两只手抱着两个孩子离开这个屋子。 红一和红五在心里庆幸,幸好之前就让官府把附近的居民以修缮的名义驱散,要不然还不知道会出现什么伤亡,不过也有不愿疏散的居民已么被欢吃了不少,这算是他们的责任。 被毁的房屋他们会以最快的速度修缮好,而被欢吃掉的百姓,他们会给予一定的赔偿。 红一和数十名暗卫皆拱手,“是!” ………… 清晨,末七猛地从床上惊醒。 看着房间里,绫罗绸缎,天羽丝做的寝帐,屋内所有的施设都是用上好的檀木定做,无一不透着奢华。 末七呆怔了一会儿,这是哪啊? 心情平息下来,才察觉到身旁有人,垂眸一看就看到沉陵还在熟睡,亵衣大敞,露出结实麦色的胸膛,随着沉稳的呼吸上下起伏。 末七看着沉陵,想起昨晚那个诡异又令人寒栗陌生的沉陵,不禁伸手摸了摸他的脸颊。 成婚六载,你真正的面目到底是什么样的一个人呢? 他对她来说一直都是一个迷,虽然身边处处都是破绽,又处处透着周密,好似他本就是那么一个人,一个复杂的人,时而沉稳,时而温柔,时而狂肆,会跟她打打闹闹。 像披着无数层面具的人,跟她说了又如何呢? 她想着,不经意间地转眸看到他的胸肌腹肌,眼眸瞬间看直了,眼瞳像是猫咪一般扩大。 那肌肉像是在刻意的诱惑她一般,那肌肉上下起伏的同时紧缩,肌肉线条更是美妙,末七瞬间把所有的疑惑抛向脑后,谁管这个呢,看不惯就甩呗。 如果比没良心,末七称第二没人敢称第一。 末七眼眸biubiu的发亮,下一刻整个人扒上去,兴奋的摸着。 手下摸着光滑的肌肉,脸上带着满足的笑容。 原本睡梦中的沉陵嘴角勾起一抹笑容,抬手在她的头上轻轻地抚摸,太可爱了。 沉陵缓缓地睁开眼眸,懒散的垂下眼眸看着不停的在他身上揩油的娇妻,带着宠溺。 “好摸吗?” 末七眯着眼睛,“……好摸。” 沉陵轻笑,“那你继续吧。” 末七嘿嘿笑,自娱自乐的玩了起来,看着胸肌,抬手揪了一下。 “嘶,你摸就摸,不要揪。” 末七不听,哼了一声继续埋头摸。 “这里是哪里啊?” 末七懒懒的问道,手下是结实光滑的肌肉,让她变得沉迷不已。 沉陵一手枕着脑后,眼眸看着头顶的寝帐,“泗城的一处院子,早在先前就买了下来,我已经把院子租给了牛华,嘶,别乱摸。” 末七放开那被纠红的地方,转而摸向另一个地方,“什么时候的事?” 沉陵眉头微蹙,看着不乖乖的摸腹肌,却乱点火的小丫头,忍耐道:“就昨天。” 他把末七带回这个院子之后休息了一会儿,待天亮之后就让属下去告知牛华,并把钥匙给她,每个月以五十文钱的价格租这个房屋。 看这价钱,这和白给租有什么区别,牛华很是无奈末七的这个别扭的小丫头。 房子还在修缮,所以牛华现在还在乡下住,不过今天可能要过来。 末七抬起头,“昨天?昨天我们不还在小院子里吗?”,而且还发生了怪事,她还看到了欢,那个很可怕的怪物,她还看到沉陵竟然一剑杀了那只欢,之后的事她就不知道了。 现在她满腹的疑问。 沉陵抬手摸了摸她的脸蛋,手指轻轻地摩挲几下,“你睡了两天,从前两天你就在小院子里睡着了,怎么叫都叫不醒,找了风水先生过来就说和那里的风水犯了太岁,所以劝告我们赶紧搬离,不然就会整日做魇梦,所以就搬了出来。” 末七瞪大眼眸,有些不信的问道:“真的?” 沉陵点头,“我还会骗你,既找了风水先生又找了大夫的,不信你去问红一和红五,他们都知道。” 末七有些不知所措急切的解释道:“明明那天发生了很多诡异的事情,我没有看见欢,它还想吃了我,它闯进屋里,差点要伤到我,是你阻止了它。” 沉陵很是温柔的抚着她的头发,“那只是梦魇,夫人,不要把梦里发生的事带到现实,很不吉利的。” “不,不是,沉陵,你听我说,是真的,那天发生的事都是真的。” 沉陵温柔的附和道:“好好,真的真的,唉,果然你是睡迷糊了,你认为你说的都是真的,但为夫说的也是真的,人睡久了就会浑身上下都感觉软绵无力,你现在动动手脚看看。” 末七紧蹙眉头,下意识的动了动,被他那么一说还真的感觉有一些软绵无力,难道真的是睡久了? “…………” 沉陵眼眸含着戏谑的笑意的看着她,“怎么样,没骗你吧。我就好奇你为何会做如此诡异又可怕的梦,欢是在异物志中才有的怪物,怎么可能出现在现实中;那本书原本就是一本为了哗众取宠,胡乱编造出来的,怎么可信,你说是不是。” 末七欲言又止,明明那件事身入其境一般真实,偏偏就是一个梦? “等等,我缓一缓……” “……唉,不对啊,我们去牛华家回来,之后你喝醉了,我把你送回房间,之后就发生了,你不能说我一回来我就睡了吧。” 沉陵理所当然的看着她,俊眉上挑,“你当然回来就睡了啊,如果你不睡,那么晚上打的呼噜比猪还响亮,能和猪圈里的猪比赛的人是谁啊?” “……沉陵!你别乱说,我不打呼噜!”气急败坏的末七捂住他的嘴巴,喊道。 沉陵一脸悠然无畏的看着她,手抬起拿开嘴巴上的手,“呼噜噜,呼噜噜,你的呼噜声就像别人锯木头一般,还卡顿。” “啊!沉陵!”,末七一脸臊红,她不要面子了,这坏心的男人! 被沉陵这么一顿搞,末七迅速把那天发生的事情抛之脑后。 她现在只想掐死这个坏心的男人。 “呼噜噜,呼噜噜……” 末七青筋暴起,心里一气一气,坐起身,胖乎乎的身子蹦起,直接来了个天王盖地虎,宝塔镇河妖,一屁股用力坐到他的肚子上。 “啊!……” 沉陵眼眸猛缩,身子猛地一躬,一声惨叫响起,同时还有气急败坏的声音,“胖丫头,你想谋杀亲夫啊!” 末七抬起下颚,居高临下的看着他,气势倍足,眼眸微眯,“你说我胖?” 沉陵喘了口气,咽了咽口水,“……不胖。” “…………”,这满满地求生欲让末七也为之佩服,她知道自己胖,但是也不觉有多胖,因为没有全身镜,很难看到自己的身材。 房间内恢复,平静,末七继续沉迷于属于她的腹肌,之后摸着摸着就快要睡着了,不经意间变了方向。 沉陵垂眸看了一眼她作乱的手,撩起眼皮看了她一眼,“七七。” 末七猛然惊醒,抬眸看着他,“怎么了?” 沉陵眼眸往下看了一眼,带着隐忍,“你现在玩的累不累?” 末七顺着他的视线看去。 “…………卧槽!”,赶忙松手,还嫌弃的用手在他的衣服上蹭几下。 沉陵眉眼微跳,“你每晚都用,现在还嫌弃上了?” 末七打了他一下,“你说什么胡话,我什么时候每晚都用,就你这根胡萝卜我还不稀罕呢。” 沉陵坐起身,眉眼有些锐利的看着她,“我这根胡萝卜,不稀罕?这是嫌我在你身上用得少了。” 末七被他的浑话堵得哑口无言,“我哪有这个意思,你这是扭曲话语,” 沉陵似乎想到什么,眼眸逐渐变得艳魅,哑声道:“我们已经有一个月没有同房了,夫人。” 他火气本来就大,这个月一直没有泄火的机会都是憋着,前几天的杀戮根本没屁用,如果再不泄火,他可能就要废了。 末七猛地起身,跑下床,“不不,我不要。” 沉陵敏捷的猿臂一搂,把逃跑的末七拉回来,紧紧地搂在怀里,“不,你也想的。” 末七欲哭无泪,感受着腰间那炙热又坚硬的东西,她自然知道憋了一个月的男人有多可怕,因为之前也不是没有憋过,最后惨的还是她,这男人根本就喂不饱。 末七在他的怀抱里挣扎,“不行,今日我不便。” 沉陵喘着粗气,声音低哑。 “为何不便?” “我来葵水了。” “你还有十天才回来,现在还早。” 末七瞠目结舌的转眸看他,“你怎么知道的?!” 沉陵眼眸微眯,舌尖轻舔了一下她的嘴角,“因为我比你还了解你,夫人,春宵一刻值千金,我们……唔。” “现在是白天,还春宵一刻值千金,别大白天的发情!”末七忍无可忍的伸手拽住身后作乱的东西,把沉陵刺激的浑身一颤。 沉陵猛然的把末七扑倒,“我管它呢,夫人赶紧的。” “我不……唔。” 还没说完,嘴唇就被附上,急切的亲吻。 第148章 回程:离别 屋内,春光弥漫,暧昧的气息在不停的飘散。 末七沉沉浮浮,娇吟哭喊不止。 “乖,放松,唔……”,沉陵猛然皱眉。 屋外正要端着水过来给末七洗漱的秋菊,听到屋内那暧昧的娇吟,淡定的转身,该去烧火煮水了,也不知道要烧多少锅才合适。 结束时,已经到了末时三刻。 一只修长骨感的大手掀开寝帐。 男人随意地披着一件红色的外衣走出来,长发披散与身后,有几缕落至胸前,遮住那泛着水光的胸膛。 俊美的脸上邪肆中带着餍足,汗水顺着棱角分明的下颌滑至脖颈,最后落入那轮廓分明、线条流畅的锁骨。 身上弥漫着激情后的暧昧气息,赤着脚,迈着沉稳的步伐来到外屋,倒了一杯茶水,泛着激情过后的春意的眼眸看了一眼屋内,继而转身走进去。 床榻上很是凌乱,全是激情过后的痕迹,而末七像一条死鱼一般瘫在床上,就差嘴里吐泡泡了,身上全是暧昧痕迹。 沉陵走进来,扶起末七,给她喂水喝。 嘴唇刚刚触到水,末七就迫不及待的喝了起来,之后就昏睡过去。 沉陵眼眸深沉,看着怀里被累晕的末七,低沉的声音在静谧的屋内响起,“这事就过去吧,就当是一场梦,我们回家。” 泗城府邸的大门外聚集着很多人,沉陵跟前来送别的牛华,黄大牛还有冯家平夫妻俩拱手道别。 “这几天叨扰各位了。” 牛华眼眸微红,看着就是刚刚哭过,她摆手道:“说什么客气话,记得有时间回来看看,那个小院子我会好好的守着。” 沉陵脸上带着柔和的笑意,“这个自然,家平兄也要好好的保重。” 冯家平:“你们路上小心,下一年我们也要去京城,我们会在见面的。” “家平兄去京城所为何事?” 冯家平看着身边的妻子,说道:“这里可能治不好晓娘的病,京城那边的大夫可能会好一些,去碰碰运气。” 沉陵点头,“陵谋在此祝愿家平兄一切顺利。” 末七迷迷糊糊中,察觉到有人抱着她走动,还有很多的声音。 “爷,东西已经准备好了。” “好,去备些吃食到马车上,等会儿夫人醒了会吃。” “是。” “爹爹,我们走吧。” 沉陵看着两个孩子跑上前,沉随临怀里抱着一团灰色的小东西,“跟你们的朋友告别好了?” 沉随临:“自然,狗蛋哥说他会去京城找我们,即便他不能去,我们也发誓,一定会回来看他的,还有爹爹,我可以把这个带回家吗?” 沉陵眉头轻挑,蹲下身看着二儿子怀里这团毛茸茸的小家伙,“这是小狗?” 沉随墨点头,“这是狗蛋哥家的狗崽子,狗蛋哥特地送给我们的,爹爹,你看可不可爱。”,说话间,小白狗好似听懂有人在说关于它自己的事,抬头,水汪汪的眼眸眨巴眨巴带着些许害怕和好奇的看着沉陵。 沉陵看着笑容明媚,仿佛身上带着暖洋洋的光辉的孩子,心很是柔软,温柔的抬手摸了摸孩子们的脑袋,“小狗很可爱,你们带回去可以,不过爹爹想说的既然决定要养它就要负责到底,知不知道?” 两个孩子互看一眼,重重的点头。 “爹爹,我们会好好的照顾他的。” “好,走吧,我们回家。” 第149章 沉陵:家平哥哥 末七醒来已经是在一处客栈内。 有些冰凉的微风从大开的窗户里吹进来,末七把被子卷在身上,费劲的坐起身。 沉陵端着饭食来到屋内,就看着她卷成一团,睡眼惺忪的坐在床上,把吃食放在桌子上,走过去。 大手温柔地给她捋了捋凌乱的头发。 “醒了?” 他的声音很是温柔。 末七身子很是酸痛,一活动似乎就要了她的老命,“这里是哪里?” “一处客栈,我们正在回程,还要十几天才能回到京城。”,沉陵让她靠在他的身上。 随着沉陵说话,胸膛微震传至末七的后背,凑得如此近,他身上的香气也氤氲在周围。 末七闻言一下子清醒了,转眸看他,“你怎么不等我醒来再走啊,我还没有跟牛华他们道别呢。”,有些气急的说道。 沉陵摸着她的头发,“他们已经过来送你了,大牛兄还给我们带了很多的山货,这下我们有口福了,还有你的家平哥哥也来了,还带了他的妻儿过来。” 上次说的让他带女儿过来玩玩的约定是短时间不能实现了,不过更可惜的是冯家平已经知道他家有两小子,不,三小子,虽然小子还在吃奶,他肯定察觉到他的意图了。 唉,这可如何是好啊。 臭小子们一个都销不出去咯。 谁让事发突然呢,他们再待下去,那里的所有东西都可能会出来。 到时候就不是死一两个那么简单了。 沉陵既坏心眼又凝重的想着。 末七右眉微微上挑,“家平哥哥?咦~你什么时候变得那么酸了。” 沉陵拍了拍她的屁股,“咋了,你叫他家平哥哥,我就不能叫啊。” 末七哈哈大笑,“你可比他大三岁,快三十岁的大叔了,还叫他家平哥哥,也不害臊,哈哈。” 沉陵啧了一声,不理会她的嘲笑,“我比他好看就行,年龄我不跟他计较。” 末七不相信的哼笑几声。 “牛华来送我有说什么吗?” 沉陵起身来到桌前,端着粥过来,“也没说什么,就是让我们有机会再回去,还有大牛兄打算下一年带着牛华他们来京城。” 末七眼眸一亮,兴奋道:“真的?” 沉陵搅动这手里的热粥,点头,“真的,还有你的家平哥哥也要去。” 末七看着一表正经却酸的不要不要的男人,心里说了一句虚伪之后,问道:“他去干吗?” 沉陵舀起粥,递到末七的嘴边,“张嘴,他的妻子病了,一直治不好,去京城或许还有一点希望。” 末七乖乖的张嘴喝粥,“去京城的路可不是开玩笑的,要折腾好久的,他的妻子能受得住。” 沉陵喂着粥,说道:“人各有命,各有选择,就随他怎么做吧,只要有一点希望就成,都是不容易的。” 末七差点被嘴里的粥呛到,急忙咽下嘴里的粥,说道:“你什么时候变得那么好了。”,她属实有些惊讶。 这男人属于不坑死对方,决不罢休,从来没有为除了家人之外的人好心过。 沉陵不好气的瞪了她一眼,“在你心里我就那么没有同情心?” 末七解释道:“没有,我哪有那么想?” 沉陵一脸狐疑的看着她,“那你怎么想的?” 末七笑道:“我想你竟然会寄愿他人好,以前你听到这可能就是恭维一笑,所以我很惊讶。” 沉陵手一顿,而后轻笑道:“好了,知道了。” 吃完一碗末七还是很饿,“我还想吃,我想吃肉。” 沉陵放下碗,“肉是不会少的,这碗粥只是给你垫垫肚子,厨房正在做。” “我的东西你都拿了吗?” 沉陵:“该拿的都拿了,这一路我们慢慢赶,孩子有爹娘看着,不碍事。” 末七点头。 晚饭,末七吃了一半烧鸡还吃了两碗饭才消停下来。 沉陵在洗澡,末七瘫在床上,看着沉陵给的市井小说。 她一边惊叹他这一次竟然会好心地给她看市井小说,主要是她会写,但是更爱读,之前就出现过一次眼睛干涩刺痛难耐,最后每日用湿巾帕温着才渐渐好转。 之后,她所有的市井小说无翼而飞,只剩下她偷藏起来还没写完的小说。 水房用一屏风遮挡,屏风里侧不断的传来水声。 健壮的肉体泡在冒着氤氲的水雾中,那健壮的肌肉在水雾中若隐若现,这美艳的景色让女人痴狂。 “七七,帮我拿亵衣亵裤。” 末七不应他,看的正入迷呢。 沉陵泡在浴桶内,听不到声音,又喊道:“七七?” 他刚才进来忘记拿了,现在想要起身才记起来自己的亵衣亵裤没拿。 末七被打扰,眉头微蹙,喊道:“你不会自己出来拿吗?” “别废话,快点。”,他可不想光着屁股蛋子出去。 末七一脸不情愿的放下小说,拿着床头放的亵衣亵裤走进水房,放在架子上给他,“放这了。” 沉陵看着她的身影,又说道:“你过来帮我搓一下背。” 末七听到这话时,已经躺在软榻上,速度之快。 “自己搓。” “我搓不到。” “把澡巾拉成长条搓。”,反正她不管,谁也别想打扰她看小说。 沉陵:“……” 第150章 土地爷不争气 黑亮的青丝披散于身后,水滴顺着发丝滴落在地板上。 身上的亵衣若隐若现的显露出结实美好的肌理。 沉陵擦着长发走出来,看着躺在床榻上傻笑的末七,走过去拍了拍她的屁股,“小说就那么好看,竟然连帮我搓背都不帮。” 末七抬眸看了他一眼,“真的好看,你要不要也看看。” 沉陵用修长的手指把落下的头发往后面梳,露出光洁饱满的额头,身上的亵衣隐隐约约露出完美的肌理,荷尔蒙爆棚。 “不了,我可没兴趣看这些没理论没德行的书。” “哼,你不懂。” 沉陵白了她一眼,不想和她争这些没有意义的话题,内力从手中发出,不一会儿头发便干了,来到末七身边也挤上去。 “哎呀,你干嘛,你去床上。”,他就不知道自己多么大一只吗,还过来挤她。 上等房的小榻自然不能和家里的比,这里的小榻小而短,末七小只的刚好合适,沉陵如此高大看着就很憋屈。 即便再挤,沉陵还是硬要挤上去。 “那我们一起去。”,沉陵声音低沉的说道。 末七呆怔一会儿,挣扎道:“你要干嘛,我还有些不舒服。” 沉陵轻笑,“你想什么呢,我是那么下流,整天就想那什么的人吗?” 末七想点头,但最后还是摇头,“你不像,但是我看着你像。” 沉陵:“……陪我去躺躺。” “我还在看小说呢。” “躺哪不是看,你说。” 最后末七毫无反抗之力,被沉陵抱回床上。 沉陵把她放在床上,她抱起来软乎乎的,但是有点重,感叹道:“越来越结实了哈。” 末七坐起身,瞪着他,“你说啥?” 沉陵看了一眼她的下巴和肚子上的肉肉,默默地摇头,“睡吧睡吧。” ……………… 因为要回京了,末七不知道是兴奋还是期待见到两个小的。 大清早,沉陵还在睡,她就醒来了。 看着还在熟睡的沉陵,末七也没有吵醒他,而是轻手轻脚地洗漱、穿好衣服,再轻手轻脚地走下楼。 同一时间也正要下楼的秋菊有些惊讶的看着前面的自家夫人,“夫人,您怎么醒的如此早。” “睡不着,就起来了。” 秋菊点头,跟在末七的身后,招呼小二把早餐端上来。 末七吃着早餐,秋菊和红五他们坐在另一桌上吃。 不一会儿,沉陵穿戴整齐的带着两个儿子下楼。 沉陵一身藏青色的锦袍,头发只用一墨绿色的绸带松垮的绑于身后,翩翩尔雅,温润又如玉,如果不了解他为人的话一定会这么想。 “娘亲,早安。”,两个孩子异口同声的说道。 “早安,赶紧过来吃早餐。” 末七给他俩夹了包子还有一些米糕。 沉陵到她的身边坐下,“今早怎会起得如此早?” 末七给他夹了一个包子,“如果我说要回家了,我很兴奋的睡不着觉,你相信吗?” 沉陵被逗得哈哈大笑,“我信,我怎能不信。” 返程时,末七和孩子做马车,身后还有奴仆坐的两辆马车,沉陵和红一几个大男人骑着马跟在身后。 沉随临时不时伸出脑袋跟在马车旁的沉陵说话。 “爹爹,为什么这里山那么多?为什么京城就没有山,是不是都被爹爹和爷爷铲平?” 沉陵:“你爹爹和爷爷还没这能力,山没有是因为土地爷不争气。” “爹爹,为什么土地爷爷不争气,是因为他不发力吗?爹爹,你能给他发力吗?” 沉陵无可奈何的看着他,“爹爹没那力气。” 沉随临上下看了一眼自己爹爹,“爹爹听过说过愚公移山没有,如果您变成愚公该多好,这样就可以把山移到京城了。” 沉陵有些好玩的看着他,“我变成愚公那你是什么?” 沉随临理所当然的仰头回道:“我当然是愚公的儿子,我就成了愚子了……”,说着沉随临感觉话不对,后生气的鼓着小脸蛋,“爹爹,你怎么还骂起人来了。” 沉陵哈哈大笑,用缰绳驱使着马儿走到马车前面。 马车里的末七和沉随墨也被这一大一小逗得哈哈大笑。 沉随临皱着小眉头,委屈的跟末七告状,“娘亲爹爹骂我。” 末七笑的不能自已,“那你怎么不说这里的水和鱼呀,你可以说姜太公或者龙王不是?” 沉随墨用书遮住脸蛋,越看这个傻弟弟,越觉得可爱越想笑。 “姜太公钓鱼,钓鱼钓鱼,我不就成了那只鱼,谐音还是愚,没啥区别,龙王在娘亲的故事里是被哪吒抽筋拔胡子的,不吉利。” 卧槽!末七笑趴了。 “你的脑洞娘亲也是甘拜下风,哈哈。” 跟在后面的红五和红一几人也笑着。 第151章 变化 第五天。 马车赶在崎岖不平的路上,附近全是荒野,人烟稀少,而且临近夜晚,沉陵骑着马走在前面。 他让红一去前面探探路,看看有没有人烟。 如果没有他们就只能原地修整,他们男人可以急速赶几天的路,但是女人和孩子不行。 “七七,七七。” “……嗯?”,一声疲倦的娇声从马车内传出。 “肚子饿不饿?” 末七意识混沌,醒过来时脑子有些懵,转头看着互相倚靠在一起睡过去的两个儿子。 “不饿。” 沉陵闻言,继续赶路。 不远处传来马蹄奔踏的声音,在黄昏渐渐地消失,天地都变得有些昏暗起来。 红一骑着马过来,来到沉陵的面前,“爷,不远处有一处酒家,我们可以去那里休息。” 沉陵点头,“速速赶往。” 马车加快了速度。 来到这个驿站时,天空已经全部黑了下来。 末七脚步虚浮的爬下马车,在秋菊的搀扶下,来到大堂。 沉陵抱着两个熟睡的儿子。 “客官是要住店还是打尖?”,柜台后的掌柜问道。 红一拿出银两,放在柜台上,“两间上房,五间下房。” 掌柜一闻,有些为难道:“客官,我们的上房都没了,不过下房正巧也还剩下八间,您看?” 沉陵走过来,“下房就下房吧。”,他们现在要的是休息。 红一点头,“全部要了。” 掌柜没见过如此爽快还豪气的人,一脸欣喜的把八间房都给了他们。 两个孩子的房间就在夫妻俩房间的旁边,一有事也好过去看。 沉陵把两个儿子安顿好,进门就看到末七连外衣都不脱就直接趴在床上睡了过去,这几天赶路,她真的累了。 只要给她一个枕头,即便以地为床,她都能睡得着。 沉陵走过来,帮她把外衣脱了,调整好她的睡姿,给她掖好被子,这才躺下。 夜晚的南方,气温差很大,原本白天暖气洋洋,夜晚冷气沉沉。 末七团了团身上的被子,蜷缩起来也没用,那种刺骨的冷意一直跟随着她。 身体冷的颤抖,她看向身旁的沉陵。 通过留夜的烛火,末七看到,属于沉陵的那一半被子都被她卷到她这边来。 末七起身,把被子重新给他盖回去,自己再躺下。 一个翻身,又把被子卷了过去,盖了个寂寞。 “七七。” “嗯?” 末七转眸看过去,就看到熟睡的沉陵,一瞬间呆愣住了,刚才不就是沉陵的声音吗? 怎么……? 末七坐起身,看着紧闭的窗户正在缓缓地打开,支撑窗板的木板发出嘎吱的阴森的声音。 她有些害怕的缩在沉陵的身边,紧闭眼眸,紧紧地抱着他的臂膀。 等了一会儿,闻不见动静的末七小心的睁开眼眸,像受惊的小鼹鼠一般巡视着屋内,还是一如既往的平静的屋子,提着的心不禁放了,但看着大开的窗户还是很害怕。 “夫君,沉陵。” 末七拍了拍身边的沉陵,但是他好似睡死过去了,怎么叫也叫不醒。 她见叫不醒,只能自己下床,走过去。 来到窗边,往外看了一眼,外面阴风阵阵,狂风怒吼,天空昏沉无月,只有被风吹的沙沙作响的树木,并没有其他的东西。 末七呼了一口气,自己吓自己罢了。 想着,关下窗,转身就要回床上。 “吱~吱~” 窗户又被缓缓的打开,末七猛然转头,眼瞳猛缩。 这次不是空无一物,而是成千万缕的发丝沿着窗户爬上来,像虫子一般蠕动。 她的身体像是被定住一般,不得动弹,眼眸微颤,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那发丝爬上她的身体。 “……!”,她欲开口,却发不出任何声音。 床上的沉陵还在熟睡,末七冷汗直流,极力的想要大喊,却依旧发不出声音,看着发丝蔓延至她的心脏处。 “逃不掉的,永远也逃不掉的。” 熟睡的沉陵被旁边的动静吵醒,就看到一身冷汗的末七不安的低喃着,身子还在不停的颤抖。 “七七?”,沉陵轻轻的摇了摇她。 末七猛的醒过来,不停的喘着粗气,看到一脸担忧的看着她的沉陵,一身亵衣,头发披散在身后,她忽然崩溃痛哭,紧紧地抱着他。 沉陵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以为她做噩梦, 不停的轻拍她的后背,安慰着她。 末七哇哇大哭,紧紧地抱着沉陵,在最后她看到沉陵不再是沉陵了,而是另一个人,不是性格的变化,而是全部,包括外貌。 他想杀了她,那冰冷的眼眸像是看死人一般,手中的长剑直逼她的门面。 她闻到熟悉的香气,身边还是那个人,心渐渐地安了下来,恐惧之后,疲惫的睡意也袭来,渐渐的睡过去,但紧皱的眉头还在预示着她的不安。 沉陵一直保持抱着她的姿势,看着怀里睡过的人,手指轻柔地抚平她的眉头,“你到底做了什么梦呢?睡吧,没事了。” 轻柔低沉地声音萦绕在屋里。 清晨,末七舒服的伸了个懒腰,对于昨晚的梦还是心有余悸,不过梦是梦,现实是现实。 如果把梦带到现实那就真的糟了。 末七动作一顿,心脏一瞬间传来剧烈的疼痛,也是在一瞬间,不过那一瞬间也差点让末七痛死过去。 她喘着粗气,捂着胸口,难道是昨晚的梦留下的后遗症? 末七站立不动,待感觉真的不痛了之后才走出房间。 沉陵站在驿站的院子外,一身玄色劲装,长发整齐一丝不苟的用一白玉发冠束起,发尾垂至腰间,随着微风的掠过而飘拂起来。 他的眉头忽而紧皱,心脏也是一瞬间的剧痛,身体内好似有什么东西在不断的变化,势要破开束缚。 这感觉让他心有不安。 “夫君!沉陵!” 沉陵转身,看到门内的末七正在叫他,抬步走过去,说道:“怎么了?” “吃早饭了,快点。” “好。” 还是一如既往的分桌而食。 “随临。” 沉随临拿着一个包子,用手把不停的把里面的糖或者是肉全部挤出来,沾到手了,舔了舔继续玩,就是不吃。 沉陵看到轻呵一声,“快吃饭。” 沉随临心里一颤,乖乖地点头,把手里的包子囫囵吞枣般的整个塞进去。 沉随墨眉头一蹙,好心的给弟弟倒了一杯茶水。 末七给两个儿子夹了一些青菜,“我们还要赶路呢,快吃。” 沉陵和末七分别夹了一个包子入嘴,一股难以言表的味道在嘴里散开,像是放了好几天已经腐烂的腐肉,夫妻俩同一时间把手里的包子往碗里一扔,把嘴里咬的包子吐出来,上手把两个儿子手里的包子夺下。 “吃下去了没有?”夫妻俩异口同声的说道。 两个孩子点点头,有些被爹爹和娘亲突然的动作吓到了。 沉随墨咽下嘴里的包子,“娘亲,爹爹,你们怎么了,包子很好吃呀。” 红一叔叔已经用银针试过了,没有毒。 沉陵和末七自然知道,所以刚才他们才让两个孩子放心吃,但是这股恶心的味道是怎么回事? “抱歉,娘亲和爹爹就是以为这东西坏了,所以有些担心。”,末七温柔的说道。 沉随临又夹起一个,咬了一口,“很好吃呀,不坏。” 这包子是早上的刚做的无疑,但是…… 末七和沉陵不再夹那个包子,而是吃了几口素菜就停筷了。 夫妻两对视,即便不说两人也心照不宣。 虽然不清楚缘由,但肯定与那瓶酒有关。 第152章 不求位份,只求伴君左右 他们赶了十几天的路,都很疲累。 孩子也是很疲倦,外边骑马的男人身体素质比较强,倒不会那么累,但是也好不了多少。 一群人来到京城外,墙上的守卫打开匝道让他们过去。 末七昏沉的掀起车帘,看着繁华的街上熙熙攘攘。 她终于回来了。 沉陵即便回来也不能休息,因为书房堆积了很多的公务还有从海内外送过来的账单都需要他批阅。 整整堆积了一桌。 沉陵看着自己原本就宏大的书桌竟然都被堆满了,可见这数量之多。 他眼底露出疲倦,把落到眼尾的碎发往上一捋,即便他想罢工,也没有办法,乖乖的工作。 “爷。” “进来。” 红一推门进来,就看到埋没在这些折子和账单里看不到人的沉陵,眼底露出惊讶。 “……爷。” 沉陵正在埋头批阅上面的账单。 “有事就说。” 红一拱手说道:“宫里传话,要您去接两位小主子回来,现在他们哭闹得厉害。” 沉陵从账本中抬起头,“孤回来的消息父皇母后知道了?” 红一回道:“是,两位小主子可能是听到了,就一直不乖。” 沉陵头疼的捂着脑袋,有些疲倦的说道:“好,孤知道了。” 红一退下之后,沉陵站起身,就连夜赶进宫。 来到宫内,刚刚走到凤坤宫,宫内就传出响亮的婴孩的哇哇大哭声。 “哎哟,奶奶的小心肝们哟,不哭不哭,哭得奶奶心都碎了,哎哟,不哭了。”,李氏满脸愁容,很是心疼的哄着两个孩子。 小小的两只,哭得胎毛都竖起来了。 头上的帽子有些大而总是掉下来,带不上去。 “这可怎么办啊?”,李氏也快哭了,这么让孩子哭下去也不是办法,这哭得脸都红了。 转身问一旁候着的嬷嬷,“太子可来了,让他快些?” 嬷嬷刚才听前来的太监回报,说道:“太子已经赶过来了,应该快到了。” 话音刚落,一阵沉稳而有些匆忙的脚步声传来。 一身藏青色锦袍,发丝有些凌乱,碎发落至眼角的沉陵走进来,看到摇篮中那一双哭得不能自已,脸色发红的子女,匆匆的一礼,“儿臣参见母后。” “别搞这些噱头,快些过来哄哄你的孩子。”,李氏说道。 李氏说时,沉陵已经来到摇篮前,一手一个抱起儿女,“乖乖不哭不哭,爹爹和娘回来了。” 声音带着温柔的哄慰,两个幼小的孩子还是哭,不过比刚才的要弱许多,不过低低哽咽更让人心疼不已,好似在控诉为什么要丢下他们那么久。 李氏用帕子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你回来了就好,两个乖孙孙可想你们了,可能是今天公公来报你们已经回到府中了,可能听懂了,就一直哭,看来是想着回家了,可精了。” 沉陵眼眸温和的看着依偎在怀里的小儿子和小女儿,“幼儿念爹娘,情有可原,这一个月辛苦母后了。” 李氏摆手,笑道:“哪有辛苦不辛苦的,本宫可是有儿孙绕膝的生活,美不甚哉呢。”,其他前来请安的那些后宫的嫔妃可羡慕了。 沉陵轻笑,“是。” 垂头在儿女哭得通红的小脸蛋上亲了一口。 李氏转身回到凤榻,雍容的倚靠在凤枕上,轻缓的说道:“这一个月,佳吟那丫头经常进宫和我请安聊天,还帮我照顾这两个小的。” 沉陵垂下眼眸,深沉而情绪难料,“母后请代儿臣谢过她。” 李氏抬手,“唉,不用,我知道她想要的是什么,本宫也斗了三十年的宫斗了,虽然都被你父皇替上了,不过还是有经验的。” 她抬起美眸,有些愁容的看着,“陵儿,世间的权力纷争不可怕,最可怕的是人间的情事纠缠;我看出来了,佳吟那丫头是真的对你有意。”。 李氏叹了口气,“她也曾暗示过我,不求位份,只求伴君左右,我看你从小与她相处,青梅竹马两小无猜,算是天作之合,我就想把侧妃之位与她如何?” 沉陵面色平静,但是眼眸带着些许冰冷,刚想说话,李氏捂着额头,又说道:“我想了想,还是算了,因为给她侧妃位子,也代表着你要被扫地出门。” 沉陵身子一愣,“母后,您这是从哪里得来的道理?”,什么叫他被扫地出门。 李氏轻哼一声,上下打量了一眼儿子,“那不是,就以你这上门女婿的位份就可以看出。” 沉陵嘴角猛抽,却无力反驳,“……” 李氏抚着胸口,“七七的性子那可和其他的女子不一样,到时候她带着四个孩子去了国外,抛下你去过美男在怀,又生下其他男人的孩子的生活你愿意?” 沉陵脸色阴沉,眼底惊涛骇浪,翻滚着嗜人的杀意,“我去杀了那个男人!千刀万剐!” 李氏抬手就把枕头丢过去,有些无奈又生气道:“我只是一个比喻,瞧你这副德行,啊,还当真了。” 沉陵收回眼底的杀意,也无奈的看着自己的母后,“最后,您到底想说什么?” 李氏端坐起身,悠然的看着沉陵,捂唇说道:“就是想要告诉你,别乱搞事,到时候出了误会,就不是澄清证明能解决的事了。” 沉陵:“……儿臣就是那么一个让你不放心的人吗?” 李氏眼眸微眯,直瞪着他,“你说呢,行事别太随心,也别太乖张,过几天就是仲秋了,到时候梅园会请宴,京城的所有贵女还有众多的公子,你们也会接到请柬。” “梅园请宴?那不是专为未婚的人准备的吗?儿臣和七七这个已婚的去干嘛?”,梅园是在京城的一处幽静之地,那里春季二月末三月初旬梅花怒放,很是多姿多彩。 每年的这个时候都会请宴,男男女女饮酒共舞,乍看是吃吃喝喝,谈笑风生的宴会,其实是相亲。 每个女子手中会有一张红色的手帕,如果中意哪个男子就会向这个男子的怀里丢,表明自己的心意。 很是含蓄但也最能表达其情意的办法。 男子自然也有,是一朵雍容的牡丹,看见有意之人,男子会送上这一朵花,既是表示女子的美貌也是对她的有意。 李氏说道:“虽然不关你们的事,但是作为大哥的就要为你的皇弟皇妹掌掌眼,你的皇弟也都到二十岁了,赶紧找个女子,还有你的皇妹,虽然现在她人不在京城但是你也得掌掌眼,莫要让歹人掳去。” 怀里的两个孩子情绪已经稳定,且打起了哈欠,沉陵用额头蹭了蹭他们的脑袋,“这事我会去看看,不过也只是一会儿。” 李氏也点头,“看看就行。”,语气一顿,又有些狭促的笑眯眯的看着沉陵,“记得保护好自己的媳妇。”,继而捂嘴而笑。 沉陵额头青筋暴起,有些咬牙切齿的说道:“放心吧,母后,儿臣一定不让任何一只公猪上前。” 说完,向李氏说了一声就抱着两个孩子出宫。 在马车上,两个孩子不肯被放进摇篮里,一放进去就要哭,沉陵无奈只能抱在怀里。 两个孩子眨着那水汪汪很是剔透的水眸一转不转的看着自己的爹爹,一直看着,那小眼神让人心怜到心底。 沉陵垂眸看着两个孩子,“怎么了,不肯去摇椅,偏要爹爹抱着,怕爹爹又跑了。” 小女儿伊宝奶声奶气的嗯了一声,把沉陵逗笑了。 “好好,爹爹抱着。” 回到家,跟随回来的奶娘伸手就要接过沉陵怀里的两个孩子,没料到手刚刚触到两个孩子的衣服,两个孩子嘴巴一扁,小手紧紧的抓住沉陵的衣服,欲要哭出来。 沉陵见此是真的没办法了,孩子小,还听不懂他们的话,无奈道:“算了,我抱着吧。” 之后,沉陵在他们快要睡着放下的时候,他们又睁开眼睛,嚎声哭泣。 沉陵脸上满是疲倦,抱着两个孩子,躺在榻上就睡了过去。 第153章 金嬷嬷回归 清晨,府内因为主人的回来而变得繁忙起来。 “你们快些,我只是回个家,怎么就变成这样了!咋地,没我不行啊,你看看你们几个吃的圆肥滑润的,赶紧动起来。” 一个中年妇女一身深灰色的氅衣,上面绣着弯月形状的花纹,看似年老却格外的干练,那一嗓子喊得地上正在偷懒的几个小厮吓得蹦起来。 “金嬷嬷!” 几个小厮目瞪口呆的看着面前叉腰,面色有些凝重的金嬷嬷,有些不敢置信的抹了抹眼睛,看到的还是面前这个人。 连忙应声道:“是是,小的这就去。” 他们在心里喊苦,金嬷嬷不是回乡了吗,怎么还会回来。 谁说金嬷嬷告老还乡了!! 到底是谁! 金嬷嬷看着他们的背影,冷哼一声,转身来到厨房看主子们的餐食都准备好了没有。 她今儿个寅时(凌晨五点)才刚回到府内,连休息都不休息就迫不及待的招呼起她手下的丫鬟小厮。 她回乡看到自己的宝贝孙子,住了好几个月也满足了,接下来就好好地侍奉主子们了。 主院,末七睡梦中习惯性的翻身抬腿往旁边一搭,没料到打了个空,也把自己给搭醒了,她迷糊地睁开眼眸看向身旁,空荡荡的,而被褥也是冰凉一片。 看来昨晚沉陵并没有回来睡觉。 末七坐起身,披着外衣,打开内室的门,来到外屋。 她不经意间看到落在地板上的一片藏青色的衣袍,还有那垂落在地面的青丝,走过去一看,眼眸带着惊讶。 只见沉陵侧躺在榻上,头搭在手臂上,曲腿而眠,而里侧是一对也还在熟睡的儿女,沉陵即便睡着了也是很小心,就怕压到俩孩子。 末七来到沉陵俊美的脸上,眼底青黑,满脸带着疲倦,下巴处青渣冒出,原本一丝不苟的头发也有些凌乱,碎发落在眼尾,身上精美的衣袍铺在榻上,这样不修边幅的沉陵她好久没有看到过了。 上次还是墨墨和临临闹,那时候她还病了,孩子根本离不开他们,给任何人抱都会哭,沉陵没办法只能一边带两个孩子,一边照顾她。 临临是哭得最厉害的,当时还有很多的账单需要他批阅,在奶娘喂奶之际,他才能赶工作,夜以继日下他日渐憔悴,她醒来之时看到的就是类似于面前的景象,不过更甚。 末七抬眸轻抚着他俊美憔悴的面庞,眸里泛着心疼,“辛苦了。” 她弯腰轻手轻脚的绕过他,有些费力地抱起两个孩子。 被抱在怀里的孩子被惊醒,睁开圆溜溜的眼眸看到娘亲,开心的笑出奶声,末七也笑着蹭了蹭他们的脸颊。 嘘了一声,“你们的爹爹在睡觉,我们不要打扰他好不好。” “咿呀,嬢嬢。” “嬢——” 把孩子抱出房间,交给外面早就候着的奶娘,让他们去喂奶,才转身来到屋内,点起安神香让沉陵睡的更好一些。 拿着一床被子盖在他的身上,沉陵猛地睁开眼眸,眼中的血丝红的吓人,满眼都溢出了疲惫之感。 “夫人……” 沉陵轻喃,不一会又睡了过去。 末七轻手轻脚的进内室去洗漱,这一个月一直穿朴素的衣裳,回到京城后,末七就恢复日常的穿着,这么好看怎么来。 “夫人。” 屋外传来熟悉的声音,末七从梳妆椅上起身,打开门就看到多日不见,精神抖擞的金嬷嬷。 末七眼眸湿润微红,披散着头发跑了出去,紧紧地抱住金嬷嬷,“你终于回来了,金嬷嬷。” 金嬷嬷急忙说道:“夫人,快放开老奴,这不合礼仪。” 末七闻言松开金嬷嬷看着她,“回来了,还走吗?” 金嬷嬷欠身说道:“不走了,老奴要终身侍奉夫人。” 末七高兴的点头,“好。” 金嬷嬷看着末七身着单薄,头发也披散着,急忙说道:“哎呀,夫人,屋外冷,咱们赶紧进屋。” “金嬷嬷帮我梳发吧,您好久没有给我梳了。” 金嬷嬷笑道:“好好,嬷嬷帮夫人梳发。” 金嬷嬷走进屋就看到了小塌上还在熟睡的沉陵,眼眸带着心疼,沉陵也是她看着长大的,之后成家她很高兴,但是相对于沉陵她更喜欢末七,不仅仅她是她的主子,更因为她待她像奶奶而不是奴仆。 “夫人这几个月丰盈了不少,就差迷死万千少男了。”,金嬷嬷笑眯眯的看着末七丰腴的身子,说道。 末七抬手捏了捏肚子上的肥肉,问道:“金嬷嬷你就哄我吧,不过嬷嬷,我现在真的很胖吗?” 金嬷嬷一脸慈爱的看着自家夫人,温声说道:“夫人可听说过珠圆玉润,体态丰腴之美?” 末七抿唇一笑,“自然听过,不过都是作书之人的作喻罢了。” 金嬷嬷摆手,“夫人,怎能如此妄自菲薄,等着,过几日嬷嬷就给夫人扛一个一人高的铜镜过来,让夫人瞧瞧,嬷嬷说的是不是真的。” 末七被她逗笑了,她没有什么身材焦虑,因为她身上的所有肉都是靠她吃出来了,她靠自己吃出来肉为什么还要在乎别人的眼光。 “夫人,过几日府内会有一些人过来,就是说想要见见夫人,您说要不要见?” 末七侧眸看过去,问道:“都是谁?” 金嬷嬷眼眸微眯,“刑部尚书嫡女裴佳吟小姐,还有几个是礼部侍郎的嫡次女和庶女,她们虽然都是官家之女,但夫人不要怕,有老奴在,夫人可以尽情的畅谈。” 末七眼眸微磕,“她们作为官臣之女,来见我这商贾妇人不合礼数吧。” 慵懒的声音带着无与伦比的气魄,金嬷嬷瞬间明白自家夫人的意思,说道:“老奴省得,不过裴佳吟小家是爷的故友,这怕是不好拒绝。” 末七手指微动,“故友?” “是的,故友,爷和她算是青梅竹马,这几年佳吟小姐一直在风宗学艺,近些日子才回到京城。” 第154章 回到以往日子的末七 末七叹了口气,眼眸却闪动着别样的流光,“青梅竹马啊,确实不怎么好拒绝,行,就让她来好了。”,沉陵都没有告诉她,他竟然有青梅竹马,之前看到她和家平哥哥在一起大发雷霆,这明显是不许百姓点灯,只许州官放火的道理啊。 好狡猾! 她倒要看看这个青梅妹妹到底是什么东西,好挑挑这男人的刺。 沉睡中的沉陵后背一凉,睡梦中身体猛的一颤,眉头紧皱。 在金嬷嬷的巧手下,为末七梳起了高髻,金簪步摇,走动时微动,雍容至极,额间点着一抹朱红,雪白的颈部带着金色的项圈,穿着一身华贵精美的衣裙走出屋。 雍容华贵,瑰姿艳逸。 “夫人,祖宅送来请柬。” 正在吃早饭的末七接过秋菊手中的请柬,打开一看,眉梢轻挑,“梅园请宴?” 秋菊解释道:“是的,老夫人说夫人可以去看看,那里只是一个吃喝玩乐的宴。” 金嬷嬷给末七布好菜,也说道:“梅园每年都会举行,那里梅花绽放,绚丽多姿,夫人不妨过去瞧瞧,而且爷会也去。” 末七想了想,“夫君也会去的话,去看看也无所谓?” 秋菊欠身,“那奴婢安排下去。” 末七点头。 吃完早餐,末七来到沉陵的书房,想着沉陵既然在睡觉那么她就帮他把账单看了,也好给他减轻一下压力,刚打开门往里瞧,身体在那一刻呆愣在原地,保持着开门的动作。 这是,这是怎么回事! 桌上满满当当的文件,还有很多的折子。 末七有些呆怔的看着这些,眼角不断的抽搐,她没良心的想到,要不等沉陵休息好了再批阅? 想了想,还是算了。 走进屋内,边走边想着,难怪沉陵会累呢,这些文件批下来也要半条命了,还要看孩子,如果孩子闹起来就是另一回事了。 末七叹了口气,把衣袖挽起,一脸豁出去的走向桌后,开始拿着账本看起来,不一会儿起身从身后的柜子里拿出一个算盘,挤在拥挤的桌面噼里啪啦的埋头算起来。 这个桌子是按照沉陵的身高来打造的,末七直着身子很是难受,身子一驼下去,看这些文书很是费劲。 她又起身来到角落拿起一个小板凳,搭在原本坐着的檀木椅上,自己爬上去,瞬间视野开阔了不少,而且不用直着身子也能轻松算。 或许这才是她的生活,每天忙碌,批不完的文书,看不完的账单,还有发泄不完的烦躁,明明是老板,却过得不是人的生活。 现代就讲,忙碌的老板不是好的管理者,在古代,忙碌的老板才是好的管理者,完全相反的概念。 不知过了多久,末七疲惫捂着眼睛,因为看的有些过度现在眼睛有些干涩,头上的精美的发簪被她扯下来几根,原本梳的一丝不苟的头发也有些凌乱,满眼的烦躁,她眨了眨眼眸,把拿起来的账本放在一边。 这些账本有些全是外文,批阅的过程也是学习的过程。 末七笔法圆润,字体很是可爱,就像她人一般胖乎乎的。 末七拿起一张字帖,上面的内容是写着上次他们交易的那批钻石的情况,在开采中出现了很多的问题,因为瓜国那里是沙漠,所以开采难度很大,打的地洞很难维持,已经有很多人丧命于此,他们那边也做了赔偿和承担责任。 第二个大问题是,他们的钻石大部分莫名的消失了,爪玛和爪奇也曾帮忙调查,全部都没有结果,他们怀疑是矿工,但是一调查,所有的矿工都是清白的。 末七抬手拿出一个信封,回信给那边的。 把信寄出去,末七疲倦的按了按太阳穴。 “夫人,吃饭了。” 末七头也不抬的批阅这海外的文件,“放那吧。” 秋菊欠了欠身,把饭食放在桌子上,夫人已经忙了一上午了,桌上还有那么多,这啥时候批的完啊。 末七挠了挠头,抬眸看着还很高很满的文件,末七又生出一种想罢工的想法。 最后还是认命的批阅起来。 “夫人,小主子又哭闹起来了。” 末七赶紧放下手中的毛笔,起身去哄孩子。 等孩子睡着之后,末七又回到书房,仰头长叹,这活真的很辛苦,不知道沉陵是怎么有时间陪伴他们的。 坐了一会儿。 “夫人!” 末七又赶紧起身,去看小儿子和小女儿。 原来是他们又醒了,末七疲倦的抱着小女儿和小儿子哄,等他们又睡着之后才回到书房。 金嬷嬷怕末七太过劳累,只能抱着孩子去府中比较偏僻的院子给他们看蛐蛐,逗虫子,把孩子逗得哈哈大笑。 这边末七批着批着,越批越困,眼花缭乱,最后直接趴在账单上睡了过去。 混沌中,末七听到了翻阅文书的声音,还有毛笔在文件上书写的声音,还有沉陵那低沉刻意压低的声音,周围的环境很是令人安心。 一双软乎乎的小爪子啪啪的在末七的脸上拍打,力道很轻,但是在睡梦中总归不舒服,她迷蒙地睁开眼眸就对上一双圆溜溜还水汪汪的大眼睛。 伊宝注视着她,看到她醒了,那双圆眸笑成弯月形,很是开心的咿呀一声,直接扑到她的脸上,亲了一口,带着奶香的口水印。 “你怎么在这里呀?” 末七眼眸含笑的抱住小女儿,起身看着自己身下的长榻。 满脸的疑问,她不是在批阅账单吗,怎么就来到床榻上了。 她抱着女儿走出屏风,就看到坐在书桌后,批阅文件的沉陵。 原本满满的一桌已经只剩下一半了,而外面的天空也黑了下去。 他的效率很高。 他换了一身月白色的锦袍,头发也梳理过,很是整洁,下巴的青渣也打理干净,又是那个精神奕奕,俊美逼人的沉陵。 身旁候着的是红一,他的手上抱着一沓文件,都是批阅好的,等下要寄出去。 红一看到末七抱着伊宝出来,颔首道:“夫人。” 沉陵抬起眼眸看了末七一眼,柔声说道:“醒了?” 末七走上前,诧异的说道:“你什么时候醒的?” 沉陵看了一眼外面的夜色,“差不多是末时吧,如果没有夫人帮忙,为夫也不会休息的如此好。” 末七脸上露出得意骄傲的笑容,“知道就好。” 沉陵被她的表情逗笑了,“我听秋菊说你连午饭都没吃?” 末七:“我吃了早饭,午饭我不饿。” 沉陵放下手中的毛笔,起身上前,“那也必须吃一些,现在饿不饿?” 末七点点头,“饿。” 伊宝:“额!” 夫妻俩看着吸着小肉手的伊宝,都被她逗笑了。 “伊宝也饿啊,走,咱们陪娘亲吃饭。” 伊宝又奶声奶气的喊了一声,“额!”、 沉陵抱着伊宝,另一只手给她布菜。 “春宝去哪了?” 沉陵淡淡道:“被他们的哥哥们抱走了,他既然不喜欢奶娘,那就跟他的哥哥们玩吧。” 末七点头。 吃完饭后,末七跟沉陵说了一下瓜国的事,沉陵点头,这事他自有论断,原本打算去瓜国的行程也要安排了。 既然他知道了,末七也不说啥了,抱着伊宝下去吃饭。 吃饭时,末七也没告知沉陵过几天裴佳吟几人要上门的事情,恶趣味地打算那时候看他什么反应。 沉陵忙到午夜的十二点也就是子时,才把所有的文件折子批阅完,才回房间休息。 临临,也想陪哥哥去书院? “娘亲,我走了。” “去了之后就要好好听夫子的话知道了吗?”,末七不舍的抱着沉随墨。 沉陵给沉随墨安排的是住校,不安排他走读,第一考虑的自然是来回也不方便而且他和末七有意培养他的独立性,第二就是沉陵恶劣的个人因素。 国子监一般都是在每个月的十五或者月底才放假,所以用了两辆马车,其中一辆装的全是沉随墨的贴身用品。 沉随墨点头,“放心吧,娘亲,这个月十五我就可以回家了。” 末七看着他的马车渐渐远去,垂眸看了一眼也同样很是专注,满是不舍的沉随临,说道:“临临,也想陪哥哥去书院吗?” 沉随临猛地回神,“不去。” 末七哈哈大笑,“好了,你的爹爹已经上马车了,去吧。” 今天除了她之外所有的人都有安排,沉陵要带着沉随临去秦府。 沉随临一跑一跳的跑向马车,被红一抱上去,之后在末七的目送下离开。 ………… 沉随墨看着不断后退的景物,垂下眸,从怀里拿出用小手帕包裹的方形物体,里面是娘亲自己做的小饼干,嚼劲十足,一不小心就可以把牙崩了的那种。 拿起一块轻轻的咬了一口。 “…………” 牙齿好疼。 国子监是所有权贵子弟的才能进入学习的最高学府,里面还专门设置了女学,都是名门贵女学习礼仪的地方。 国子监对于家庭出身有明确的要求,只有四品以上的官员的子嗣才能进入,不过也有例外,就是特别出色的四品以下的子嗣也能进入,这种情况的出现寥寥无几,也就那么几个。 国子监涵盖了从五岁到二十岁成人的教育。 国子监建立在城郊之外,于半山腰之上,整座学院恢弘大气,弥漫着书香,所有的学子皆一身蓝色的学子服,袍子上绣着一缕青竹,头发有一蓝色的发带绑着,整个人清爽又富有书生气。 这里建筑林立,古香古色,到门口就可以看到这座华丽而宏伟的朱红大门,上面是墨色穹劲,气势磅礴的大字——国子监。 沉随墨下马车,国子监的祭酒走上前一礼,“下官参见明德郡王。” 沉随墨也有礼的拱手,还礼道:“洪祭酒多礼了,本王这次来是学习,洪祭酒不必对本王太过拘谨,不然爹爹要以为本王懈怠了。” 祭酒有些惊讶的垂眸看着年纪小小就有这气魄的孩子,看着那张和沉陵很相似的小脸,笑道:“好好,小珺往里边请吧。” 祭酒边走边说道:“太子殿下安排小珺王住宿,之后下官也安排了,不过国子监都没有独立的宿舍,都是两人同住。” 沉随墨笑道:“无事,我是来学习的,就按国子监的规矩来吧。” 祭酒点头,“是,这次与您同住的人叫刘鸿安,是一个四品官员,刘侍郎刘大人的嫡次子,为人也是沉稳,不吵闹,同时也是一个优秀的孩子,郡王这个可放心。” 沉随墨来到宿舍,宿舍离教学区有些远,不过很是静谧,周围都是树木,打开窗就可以欣赏到这一方风景。 来到自己的房间,沉随墨看到屋内的设施,心里还是满意的,幸好不是两人同寝,要不然他真的受不来。 一张小床还有书桌和一个水房,之后就没有了,很是简单。 沉随墨让小厮把自己的行李搬进来,收拾好。 他走出房间,来到走廊外,迎面就遇上了快步走过来的小男孩。 这个小男孩看着很小,上国子监的应该都有五六岁的年龄了,这个孩子却看着只有四岁差不多,身子骨骼很小。 而且整个人也有些内向,而且带着些许的胆怯像是任何东西都可以把他吓到一般。 看到自己要撞到人了,刘鸿安急忙避让,脚下一急把自己绊倒,向后摔倒,一屁股坐到地板上。 “……” 沉随墨眉头微挑,这就是娘亲说的碰瓷吗? 还挺新奇的,他想着,沉随墨踱步离开宿舍。 刘鸿安视线一直跟着那个小背影,目光有些呆愣,这人谁啊? 祭酒把她扶起来,“孩子,摔伤了没有,快些起来。” 刘鸿安被祭酒扶起来。 “老师,那人是谁啊?”,刘鸿安问道。 祭酒抬眸看着不断远去的小背影,平静的说道:“那是当今太子的长子,备受圣宠的皇孙,明德郡王。” 刘鸿安:“……”,他宿舍来了个不得了的人物啊。 第156章 镇国大将军,秦阳 另一边, 马车走过喧嚣的闹市,缓缓的驶进静谧的街道。 车内,只有书页在轻轻翻动的声音。 沉随临坐姿很是端正的坐在沉陵的对面,平时很是坐不住的他现在也得乖乖地。 “这次给你找的师傅是镇国大将军秦阳,你要好好学,知道了吗?”,沉陵淡淡的说道。 沉随临乖乖的点头,“我一定乖乖的和秦阳叔叔学。” 秦阳是和沉陵齐名的拥有战神之名的人,是秦家礼部司仪秦兆义的长子,一直在边关打仗,近年才刚刚回京述职。 沉陵即便在战场上如鱼得水,却更偏向于出谋划策,而秦阳却偏向于武力,一文一武,百战百胜。 秦阳还是沉陵的好友,也快三十了却没有属意的女子,目前后院空置,有的只是一群莽夫。 马车一路来到镇国将军府,沉随临跳下车看着恢弘大气的朱门,还有外面的雄狮,有些惊叹。 “快些过来。”,踏上楼梯的沉陵转头叫沉随临道。 门卫看到他们,直接推开门让他们进去。 “属下参见太子殿下,小珺王。” 沉陵微微颔首。 “我家将军早已等候,请随卑职来。” 副将带着沉陵和沉随临来到一个小亭子前。 沉随临看到不远处亭子里正站着一个高大挺拔的男人,细看身形比他的爹爹壮很多。 秦阳看到他们过来,拱手问礼道:“参见太子殿下,还有小珺王。” 沉陵抬手制止他,“好了,规矩就免了,我把孩子带来了,随你怎么教。” 秦阳俊美微挑,垂眸看了眼,“你确定?” 他没料到沉陵竟然如此的心大,他看向还没有到他大腿的小娃娃,稚嫩的面容与好友有七八分像,希望不要长成他父亲那个痞样,想着,秦阳侧眸看了沉陵一眼。 沉陵踱步来到他对面坐下,招手让沉随临过来,“自然,随临过来拜见你的师傅。” 沉随临听话的走上前几步拱手道:“随临拜见师傅。” 秦阳抬眸看了一眼悠闲的自顾自倒茶的沉陵,点头,“好,以后就跟在我身边好好学,我可不会因为你是郡王而手下留情。” 沉随临说道:“徒儿知道了,爹爹和娘亲说过,学习永无止境,不分尊卑,您只是我的老师,我只是你的徒弟。” 秦阳转眸看着对面的沉陵,“教得不错。” 沉陵勾唇,那是,这是他的种,也是他一把屎一把尿带大的。 “府中有一个和你差不多大的孩子,你跟他交流交流,或许会成为你的助力,那孩子很优秀,好好学。”,秦阳摸了摸沉随临的脑袋,说道。 沉随临眼眸一亮,遂而转眸看向爹爹。 沉陵点点头,“去玩吧,之后你就会在你秦阳叔叔这边学习,像你哥哥一般,等休沐之时,你就可以回家。” 他对于沉随临像沉随墨一般,培养他的独立能力,不然总是依靠家人,成长不了,再说行兵打仗可不像过家家一般。 沉随临有些迫不及待的说道:“好,爹爹,我想去找小哥哥。” 沉陵摸了摸他的头,“去吧。” 秦阳看着沉随临开心雀跃的小背影,笑道:“这小家伙长的真像你。” 沉陵哼笑,“那不是,不过这孩子性子像他娘亲,很是虎头虎脑。” “要不要和我喝点酒,这是从西域带过来的,仅此一坛。” 沉陵笑道:“荣幸之至。” 第157章 在哪里见过一般 沉随临跟着带路的士兵来到一个操练场,刚刚踏进操练场的拱门,一股浓郁的阳刚之气就扑面而来。 数十名士兵光着膀子,挥洒着汗水,面色凌厉的拿着武器正在操练,一声又一声的呼声震耳欲聋又气势磅礴。 只听说过胥国的军队很是强大,但是强大的背后是他们夜以继日的苦练得来的,天下都没有白吃的米饭,何况是时不时战火缤纷的天下呢。 这一刻,沉随临幼小的心好似受到了鼓舞,有什么东西在不断的扎根。 士兵们余光看到站在拱门之外看着他们的精致而幼小的孩子,不禁停下手,迅速聚集过来,满眼好奇的打量着沉随临。 “小娃儿,你从哪里过来的,快回去,这可不是你该玩的地儿。” 有的士兵更是上手,很轻的戳了戳沉随临的小脸蛋,“唉哟,软乎乎的!” “废话,小孩子能不软乎乎吗,你孩子难道硬邦邦的?” “哈哈!” 这里所有的士兵都没有结婚生子,不仅仅是因为有行兵打仗的原因更是有不知归期,不知生死,不能为家里的妻孩撑起保护伞的顾虑,还有他们每日都在操练,连一只母蚊子都见不到咋成婚生子啊。 他们将军都没成家呢,将军不急,他们更不急。 沉随临仰头看着过分高大的叔叔们,说道:“你们好,我叫沉随临,家父是沉陵,秦阳叔叔让我来的。” 话音刚落,所有士兵都受到惊吓了一般,猛地后退几步,不敢置信的看着这个背景过于强大的孩子。 太子殿下的孩子,货真价实的皇孙。 刚才上手的几个士兵手指微颤,这软乎的小娃儿真的软乎,但是也吓人的。 林千户上前,“无意冒犯,请小珺王恕罪。” 沉随临可爱的摇头,“无事,叔叔们喜欢我,我知道,希望以后多多请教。” 林千户携众士兵拱手,“是。” “秦阳叔叔说这里来了一个孩子,他让我跟他玩。” 林千户:“是来了,小珺王请跟我来。” 沉随临来到操练场的后面有一个小的房间,里面放置的是一些兵器,从里面传出磨刀的声音。 沉随临眉头微蹙,“就在这里?”,这怎么看也不像是小孩子待得地方。 林千户点头,“磨刀不误砍柴工,做什么事都要做好万全的准备,小珺王之后去领一把属于自己的武器,那把武器就会成为你手中的命杆子,决不能把它丢了,而且要加倍的磨炼,以后你也像他一般修理好自己的武器。” 沉随临点头,“我知道了。” 林千户看着刚刚到他屁股的孩子,想上手摸摸,但碍于身份只能罢休。 沉随临走进去,就看到坐在跨坐在长凳上的磨刀的少年,身子立如松,一举一动都很是端正,那看似瘦弱实则很结实。 头发用一根黑色的丝带整齐的高束起,听到声音少年猛然回头,眼眸带着些许凌厉。 面容还未完全长开已经是俊美的成了一个意气风发的少年,眼眸深沉而带着不属于他这个年龄的沉稳。 沉随临看着这个少年很是眼熟,怎么感觉在哪里见过一般? 第158章 再次相遇,鲁客元vs沉随临 鲁客元看着面前许久未见终能相见的小恩人,原本沉寂的眼眸泛上一层光彩,但是看着面前的沉随临呆愣的模样就知道他可能不记得他了,柔声说道:“小公子,许久不见,可还记得我?” 沉随临摇摇头,“你见过我?”,他只觉得眼熟,并没有记忆他们在哪见过。 鲁客元眼眸微微黯淡下去,后抿唇一笑从腰间摘下一个荷包,上面绣的是一只像公鸡的鸳鸯。 沉随临眉头微蹙,“你怎么会有我娘亲绣的荷包?”,这个荷包是他们娘亲绣的,每人都有,他和大哥一人一个上面的是一只鸳鸯,而爹爹的是两只鸳鸯。 爹爹得到属于他的荷包时,虽一脸嫌弃,还是非常稀罕的揣进怀里,并随身佩戴。 他们得到时自然也很开心,不过渐渐地娘亲绣的荷包渐渐地多了起来,他们也见怪不怪了,有一次爹爹说漏了嘴,说这荷包上的图案就是一只大公鸡。 娘亲立马泪眼盈眶,嘴巴扁着,那叫一个伤心,只要再说一句,她立马大哭出声,抑郁了好久,最后爹爹去京城新开的饰品店,买了最贵且娘亲中意好久的头饰回来把她哄好的。 鲁客元不说话,眼眸带着希翼的笑意。 沉随临脑海中迅速闪过一年前酒楼的那一幕,惊喜道:“是你啊!秦阳叔叔说有个孩子,没料到是你!你怎么会来秦阳叔叔的麾下?” 鲁客元眼眸一瞬间的暗下去,带着痛彻心扉的恨意,后隐入眼底,谁也看不出来,“没什么原因,就是想要干一份活,养活自己而已。” 沉随临和他娘亲一样的粗神经,自然无法捕抓那转瞬即逝的情绪,道:“好,现在秦阳叔叔是我师傅,我要和他学武,以后你就跟着我吧”,说着踮起脚尖拍了拍他的肩膀,“有我一口吃的就有你一口喝的,但是我是孩子,你要多让让我,知不知道?” 十一岁同为孩子的鲁客元眼眸微颤,后笑道:“好,绝对不会让你受委屈,不过将军为何会成为你的师傅?” 沉随临小手抓了抓脸颊,叉腰说道:“当然是小爷我厉害啊,你是不知道,秦阳叔叔亲自上门要我拜入他门下,求着我爹让我过来,你说他都如此有诚意了,小爷怎能拒绝呢不是,所以小爷我不就来了吗。” 鲁客元嘴唇微颤,那紧抿的唇角抑制不住的上扬,忍俊不禁道:“那随临真厉害,客元甘拜下风。” 沉随临骄傲的仰头,哼了一声,他可不会说是他爹爹的原因,这让他在小弟面前很没面子。 鲁客元眼眸含笑的看着比自己小整整四岁,才高到自己胸膛的小孩,眸光流转,光采夺目。 一年过去,小孩还是没什么变化,还是一如既往的小傲娇。 一样的贵气,高不可攀…… 他之前不是没去找过他,但是所有人听到这个名字就一脸奇怪的看着他。 他不知其原因,他只想找到这位小恩人,因为有他,他的爷爷才有药度过了劫难,因为有他,他们才有钱租住了一个地方,才能吃上饱饭。 他心里一直感激万分,奔波寻找数日也毫无结果。 最后,他找到一位老人,那时候他才知道沉姓名随临身份竟然贵不可言,当今太子的嫡次子,封号明毅,明毅郡王,和既是太子府世子也是封号明德的明德郡王是同胞兄弟。 所以那天他看到那气势如虹,强大至极的男子就是沉随临的爹爹,当今太子沉陵。 那天他找到他们住的地方,却被守门的士兵拦住,只能默默的离去。 今日能在遇到,属实不易。 “以后你是不是能经常待在这?”,鲁客元希翼的问道。 沉随临点头,“自然,以后除了休沐之外,我都会待在这,小爷我不是要自己留下的,是秦阳叔叔让我留下的,别太开心。”,还有爹爹。 鲁客元点点头,“好。” ………… 鲁客元看着不远处那一身青竹色锦袍的男子,长发披散只用玉扣扣于脑后,儒雅而俊美至极,看似很温柔亲切,却不可亵渎。 沉陵弯腰摸了摸儿子的头,“在这里乖乖听你秦阳叔叔的话,你莫要耍小性子,因为这里不是家里,没有人给你扛担子,知否?” 沉随临乖乖的点头,一脸坚定的说道:“爹爹,我特别乖得。” 沉陵一脸不信道:“如果你真乖为父也不用操心那么多了。”,随后对秦阳说道:“随临就拜托你了,这小子跟他娘一样熊,有解决不了的事就找人叫我一声,我会赶过来。”,说着还瞥了沉随临一眼。 沉随临咽了咽口水,努力让自己看的乖巧不已,不能让秦阳叔叔被爹爹的话带走。 秦阳嘴角微勾,说道:“自然,不过我相信,小珺王会很乖的,是不是小珺王?” 沉随临非常迅速的点头,一脸我很乖的说道:“秦阳叔叔说得对!” 鲁客元别开视线,努力不让自己看沉随临那可爱又可怜的模样,嘴角不断的上扬,怎么那么好玩? 视线转回,竟与一双深沉至极,暗藏野性和极其强大的压迫感的眼眸对视,鲁客元呼吸一滞,心脏也在那一刻停止了跳动,血液僵住一般,不过他还是承受着这极强的压迫感与之对视。 汗水瞬间浸湿了后背,额上也附上一层汗水,这就是来自强者的压迫感吗,仅仅是一个眼神。 沉陵别开视线,垂眸看了眼故作乖巧的儿子,对秦阳说道:“那孩子是个不错的,好好培养。” 秦阳转眸看了一眼那快要虚脱的鲁客元,“知道,但请你别吓他。” “好了,我走了。” 沉陵说完就转身走出大门,上了马车离开。 回到府内,沉陵的脚步有些飘。 为何呢? 因为家里没了两个小电灯泡,还有两个小的还在吃奶再加上金嬷嬷回来了,不算什么。 他和七七好久没有过二人世界了,没生孩子之前还可以天天腻在一起,时不时出去玩一下增进夫妻感情,那生活那叫一个乐在逍遥。 生了孩子之后,每天不是挣吃奶钱,就是在教育孩子的路上,两个小棉袄还好,最后竟然来了两个小情敌,天天跟他争宠。 现在没了碍事的两个大的,他就为所欲为了。 衣摆翻飞,身后披散的青丝拂动,步伐沉稳有力,金管家看着爷从自己面前经过,还破天荒的跟自己打了招呼。 “金管家,今天天气不错。” 金管家:“……啊,是不错。” 爷…… 今天好似很开心。 来到主院,走进屋,眼眸变得晦暗,嘴角勾起带着一丝不正经和痞气。 末七正在屋内摆动今天刚刚采的梅花,拿着剪刀的手不停的颤抖着,最后一个咔嚓,直接把整个枝条全部剪掉。 额角青筋暴起,嘴唇紧抿,眉头紧蹙,一脸嫌弃又恼怒的看着黏糊在她身上的男人,“你到底想干什么?离我远点!” 沉陵声音很是慵懒黏糊,像痴汉一般不断嗅着她的颈部,“不要。” “你不难受我难受啊,离我远点。” 末七不停的推开身上黏糊不停的沉陵。 “都三十岁的人了,能不能稳重一些!”末七无奈的吼道。 沉陵反问:“稳重了能增加夫妻情趣吗,稳重了你会主动亲我抱我吗?太过稳重你不觉得无趣吗?” 末七:“不能,不会,你自己觉得呢?” “那不就行了,太过沉稳那叫闷骚。” “那你这个叫明骚?” 沉陵喉结微动,瞬间不知道说什么,“……管他闷骚还是明骚,我只骚你不就行了吗?媳妇,快点让我亲一口。” 末七嫌弃的推开凑过来的脸,“不要!你好恶心。” “……”,沉陵瞬间僵住了,心很痛,第一次被心爱的娇妻说恶心。 他有些承受不住。 第159章 你说这话时心里不酸吗? “今天发生了什么事,让你那么开心。”,末七侧眸看着身后那明显有些怀疑人生的男人狐疑道。 沉陵还是黏腻在她的身上,手不老实的摸着她肉肉的肚子,“没什么,就是开心。” 末七不知道他开心的点在哪,垂眸看了自己肚子上的手,看了一会儿也就无视了。 沉陵眼眸含水温柔的看着末七,在她的侧脸亲了好几下,“夫人,你好美。” 末七嘴角微抽,不知道他在发什么疯,“……你不嫌我胖了?”,时不时蹦出一个胖丫头她又不是听不到。 沉陵带着不敢置信还有受伤的眼神看着她,“你根本现在不胖,我什么说过你胖了,你这纯属是污蔑。”,虽然真的有点胖,但他喜欢。 刚认识时瘦的跟竹竿似的,现在多好,长得多喜人,软软乎乎的,肥肥圆圆的,这是全是他这几年娇贵着养的成果。 末七看着手里被她糟蹋的梅花很是可惜,边整理边说道:“过几日会有客人来。” 沉陵从末七的颈部抬起头,“谁啊?” 末七亲吻了他的薄唇一下,狡黠的笑道:“这个保密,你知道会来客人就行。” 沉陵眉头微蹙,狐疑的看着她,不经意的来了句,“你外面的小哥儿?” 末七不好气的瞪了他一眼,“明明有很多的答案,你偏偏要选这一个,你说这话时心里不酸吗?” 沉陵认真地点头,“挺酸的。” “酸你还胡说,你看我是有小哥儿的人吗?” 沉陵眼眸微眯,一脸无可置否的看着她。 长春楼的红牌,名叫柳青,府外时不时走街串巷卖豆腐的赵安,虽是小贩贩,却长得那叫一个眉清目秀,还有那什么买饼狗! 别以为他什么都不知道。 末七:“…………”,她就那么有嫌疑吗? ……………… “夫人,官家小姐们到了。” 末七此时还在被窝里,金嬷嬷在外屋叫着,黑亮的发丝散落在枕头之上,脸埋在被子里,困倦的翻了个身,继续睡。 她不想离开这暖乎乎的被窝,外面好冷。 金嬷嬷闻见没什么动静,只能转身前往会客厅。 刚刚上完早朝回来的沉陵回到府中,看到大门前停着好几辆马车,一看就知道是小女孩家家的。 他寻思着依末七那宅的不行又大门不出二门,除非天荒地灭,不然绝不出门的性子,应该找不来那么多的好姐妹。 进屋金管家就来报,“爷,裴小姐和礼部侍郎加的嫡次女和几个庶女过来给夫人请安。” 沉陵眉头微挑,“这事夫人知道吗?” 金管家说到:“这事是夫人亲自应允的。” “现在夫人起了没有?” 金管家摇摇头,“还没有。”,他老伴儿去叫醒夫人好几次都叫不醒。 沉陵眉头微蹙,这小丫头又要搞什么花样,沉陵感觉到不对劲,想起前几日她说的有客上门不会就是这几个女的,还瞒着他。 沉陵有点想逃,因为这个不按理出牌的末七最后的箭头都会指向他,但是作为一家之主他又不能不去看看。 抬步来到会客厅,就看到百花齐放,争相斗艳的几位女子。 裴佳吟戴着面纱,一身白色镶嵌着珍珠的仙女衣裙,很是缥缈又美的动人,似天边的仙子,而其他的女子都是带着精致的妆容和衣袍而来。 裴佳吟看到一身竹青色的锦袍的沉陵正走过来,眼眸盈盈的看着他,清冷又含情,面纱下若隐若现的红唇勾起一抹温柔的笑容。 礼部侍郎的嫡次女衡子依和三个庶女衡妙,衡可心,衡可夕都愣愣的看着面前高大威武,俊美如神只的男人,瞬间就被眼前的男人狠狠的痴住了。 她们很少能见到太子殿下,特别是作为庶女的三个女孩,几乎看不到,现在看到心神震荡,心海中涟漪不断,心悦至极。 这完美的男人,如果能做个侍妾陪伴左右也是值得的。 “你今天带着小姐妹是过来找七七玩的。” 沉陵坐上主位,说道。 裴佳吟悠然自得,美的出奇,不似其他四位闺女,娇羞连连,紧张不已。 “自然是,夫人应允了我们来府中过来一叙,再加上,夫人很少出府,我们有闲自然得过来说说话。”,清冷的声音带着平静而清脆,似和普通的朋友叙话一般。 沉陵抿了一口茶,“那你们得等片刻,她晚些过来。” 衡妙眉头微蹙,拂袖轻捂嘴,“夫人可有什么不适?”,话语虽然是关心,语气却毫不见诚意,反而带着试探。 即便她的身份在尊贵,不过也区区一介低贱地商女,即便成为太子妃,也是德不配位,让她们几位权贵子女一直等着也有些失礼。 沉陵不说话,身姿挺拔的坐在主位之上,悠然慵懒的喝着茶水。 衡妙有些尴尬的故作一笑,“裴姐姐,不然我们先回去,待夫人好些我们再过来吧。” 第160章 天高任鸟飞,海阔凭鱼跃 裴佳吟缓慢道:“衡妹妹,等一等并无大碍,且夫人是个好性之人,我们也不忙等着便是。” 衡妙微微颔首,见沉陵并没有反应,大着胆子说道:“既然佳吟姐姐这么说,妹妹也随姐姐,即便是身份的得宜,尊卑有序,臣女也不敢说什么,但夫人这般晾着我们,属实有些不妥啊。” 裴佳吟垂眸动作很是优雅的摆弄着手里的暖炉,也不说话,任她们自己出头。 沉陵也不说什么,不关己事的坐着喝茶。 衡可心转眸看着身旁的裴佳吟,附和道:“三姐姐,勿要多言,夫人可是夫人,我们只是官臣之女,不过如此看来还是裴姐姐大度。” 裴佳吟可是内定的太子妃,也不知道那个商女可以撑多久。 忽然所有的气息都沉寂了下来,衡可心转眸就对上一双画着妩媚眼妆,那红色的眼线勾勒下妩媚至极,似妖似仙,那水润的眼眸此时紧紧的注视着他的眼眸,带着戏谑和玩味还有那遁入人心的冰冷威压。 在坐的闺女们都僵住不敢动弹,不仅仅是这个似妖似仙的女子突然出现的惊斥,更有她身上那极强的气场。 此时的末七用七爷本色面对他们,那嫣红的红唇微张,“妹妹,说的让我好心伤,你看你的裴姐姐大度,从哪看出本夫人不比你的裴姐姐大度,嗯?” 那声音娇魅的酥麻着他们的身子,声响回转间勾人于无形,却暗藏锋刃,让人不寒而栗。 染着红寇的指甲的手抚上她的脸颊,“妹妹,你说,我怎么晾你们了?”。 美眸微眯,含水带魅,慵懒至极。 衡可心被突如其来的压迫感压得冷汗直流,喘不上气。 “我,我……” 声音颤抖的说不出话。 裴佳吟看着眼前身着红色抹胸襦裙的女子,在这里胖可能不符合他们的审美,但是这个女子胖是真的适合她,珠圆玉润,丰腴美艳,一举一动间魅意四溢。 头上梳着堕马髻,上面的金钗随着动作微微摆动,不要耀眼夺目,妆容很是精致,美的不似人。 裴佳吟看场面不好收场,说道:“夫人,请恕罪,她们是庶女,自然缺于教培,说的话无意冒犯,请夫人饶了他们。” 末七美眸一转,笑道:“倒是个会说话的,行,我就放你一马,不过有些人不要当出头草,不然会被畜生吃了。” 直起身来到沉陵的身边坐下。 “谁让你穿成这样出来的?”,沉陵看着她胸前若隐若现的美好差点原地升天。 “古董。”,末七没好气的白了他一眼,自然是要艳压全场,小说女主是鹤立独行,别人浓妆艳抹面容精致,她就素面朝天,一身简约的素衣。 咋地,是要奔丧还是守孝,是要鹤立鸡群,然后来个丐帮结义,平民嫁皇子啊。 她可是要怎么美怎么来,不然白白长了个好看的脸蛋。 只要自己开心,其他的都无所谓。 生活就要带一点颠。 “你……”,沉陵无奈作罢,随后起身,“你们聊。” 说完就退下了。 几个闺女皆不舍的看着沉陵的背影。 一个调笑的声音传来,“怎么,是对我的丈夫感兴趣吗?” 衡妙赶紧收回眼眸,端庄的笑道:“夫人说笑了,小女们怎敢觊觎夫人的丈夫。” 末七慵懒的倚在椅子上,缓缓而谈道:“裴大小姐是夫君的青梅竹马?你们是怎么认识的?” 裴佳吟闻言垂眸说道:“也不算什么青梅竹马,就是从小一起练武,之后在上女学时,在国子监一同待过几年的时间,青梅竹马什么的,严重了。” 末七笑道:“那还不是青梅竹马,夫君这人为人挺傲的,能结识像裴大小姐这样的人是他的幸运。” 裴佳吟:“夫人说笑了,陵哥哥,他很优秀,能结识他是我之幸,我作为官臣之女,自然有能帮到陵哥哥的地方我一定倾囊相授。” “那意思就是你之前难道相互心悦?”,末七眼眸带着惊讶,却毫无怒意。 裴佳吟面色一顿,眼眸微动,继而清冷道:“夫人不必乱想,我和陵哥哥只是普通的朋友关系,如果说是相互心悦,这点还不至于,而且陵哥哥也不是甘愿受拘束的人。” 这女的长是长得好看,不过她却喜欢不起来,一口一个陵哥哥的叫的她鸡皮疙瘩都起了。 臭男人! 正在抱女儿的沉陵打了一个喷嚏,把怀里的小伊宝吓得一个哆嗦。 然后,小伊宝眼眸含泪,嘴巴猛地一扁,“哇哇!!” “乖乖,爹爹不是故意的,不哭不哭。” 小伊宝被吓得哇哇大哭。 末七眼眸微眯,“你很了解他?” 裴佳吟说道:“不敢说全部了解,不过也知二三,陵哥哥是天骄之子,是全京城所有女子的梦中人,陵哥哥为人桀骜,也很乖张,却很是专情,现在陵哥哥的院子只有夫人一人不是,而且他不爱受拘束,这个夫人可能不清楚。” 末七叹了口气,了当的说道:“我确实不清楚,但是他爱不爱拘束也不关我的事不是?我还听说裴小姐多年在风宗学艺?” 裴佳吟点头,“是的,在风宗学艺是我的兴趣使然,而且当年陵哥哥也要去风宗的,但是家里阻止,便作罢了。” 末七眉头轻挑,哦,原来年少就已经定下了一起走天涯的约定了吗? 裴佳吟抬起美眸,直视末七的眼眸,带着作为贵女的气质和作为风宗首席弟子的气魄说道:“夫人,不是我说不好听的,说一句得罪话,您是真的配不上陵哥哥,我今天并不是上门找茬的,也不是上门挑事的,请夫人允我道来。” 末七兴趣纷至,有些好奇她会说什么,“请随意。” 裴佳吟笑道:“夫人果然是大度的人。” 末七摆手,“好了,别搞那一套,快说。” “陵哥哥确实是天之骄子,但他更是天下迄今最为妖孽的天才,不仅仅是魄力还是能力甚至是追求,夫人可能会有些略微的逊于他,但陵哥哥他会走的更远,天下五洲都会含括在内。”包括那个世间很少能触碰到,也是最虚无缥缈,而可望不可求的地方。 裴佳吟眼眸一凌,“陵哥哥曾经为您孤注一掷,上门女婿是,还有很多无谓的事情也是,夫人长得国色天香,我见犹怜自然心里晃神,但是夫人,您和陵哥哥不可能永远在一起,我说的并不是什么危言耸听,而是事实。” 末七面色还是一如既往的困倦慵懒,淡淡道:“所以我和他的志向不同,道不同不相为谋的道理?” 裴佳吟抿嘴一笑,“自然是,不过我在此说一句,夫人如果不想受伤,就尽早放手吧。” 末七哼笑,“放不放手这事不关你的事,不过我还是好奇,你说我配不上你的陵哥哥,你说谁配得上。” 裴佳吟盈盈一笑,“在场的所有人都配不上。” 末七站起身,“你的陵哥哥确实谁都配不上,谁也无法拉住他前进的脚步,所以就让他天高任鸟飞,我也要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的生活,你觉得这样可好。” 裴佳吟低头,“夫人说的话,小女子听不懂。” 末七妩媚的笑着,“放心,懂不懂我们心里都有数不是,你们可能看我只是一个商女而瞧不起我,我也不在意,你们瞧不起是你们的事,我过我的潇洒生活是我的事,你的陵哥哥配谁也不管我的事,他要往那走,提前告知我一声就行,天高任鸟飞,海阔凭鱼跃,都随他吧。” 第161章 被吓跑的沉陵 裴佳吟瞬间说不出话来,不仅仅是末七的胸襟广阔的她都有些害怕,更是她明明步步紧逼,却被她一句话全部堵住了,而且是百倍的还击。 “夫人,我也只是说一嘴,你不要太在意,陵哥哥不会负了你的?” 末七有些呕,都一口一个陵哥哥了,还说他不会负她,谁信啊。 她无所谓的摆手,“别搞那套虚的,成了婚也有离得时候,恩爱夫妻也有各自远飞,相互隔绝的时候,我都看开了。” 末七转眸看着她,一个拍桌子,吓得在场的贵女吓了一跳,笑脸道:“所以你说,你要还是不要,我送你呀。” 裴佳吟眼眸微颤,慌乱的低下头,“夫人不可开玩笑。” 末七眼眸回转,“可惜了,你看送人都没人要,还有其他的几个小姐妹只是来听听戏而不谈谈。” 衡可心不敢说话,衡妙说道:“我们是跟随佳吟姐姐过来看夫人的,并无其他事。” 末七:“哦,这样啊,那也看完了,金管家送客。” 被送出府的那一刻裴佳吟脸色一直不好,她抬眸看了一眼天空,陵哥哥绝不能再这样被拖着。 商本为末,作为商女的末七更是低贱入土,不仅让陵哥哥会遭到朝中官员的弹劾,可能还会遭到百姓的辱骂。 她不能就这样罢休。 ………… 吃饭时,沉陵就发现末七费劲的翘着二郎腿,脚还开心愉悦的抖了抖,看着很是开心,像一只斗赢的公鸡,昂首挺胸。 虽然他也不想那么比喻,但事实就是这样。 末七仰着高贵的头颅,时不时看沉陵一眼。 沉陵忽视她炙热的视线,安静的吃饭。 末七看着这个男人,现在一细看确实有那么一点不得了。 就是毛孔有些不得了,比女人还细腻。 切,还说什么配不上,不就是一个男人嘛,说什么配不配上的,那也要以看得上不上为前提,就这样一个男人怎么就会让她受伤了? 还说的神神在在的。 哎呀,现在一想怎么也不得劲。 沉陵已经吃完了,正在漱口,而末七面前的饭食只动了几口,沉陵也不管她,这丫头想吃的时候谁也拦不住。 “陵哥哥。” “噗!咳咳咳!咳咳!”,沉陵被突如其来的一句呛的差点咳死过去,不知道这丫头又在搞什么。 末七放下筷子,起身,动作很是娇作地妖娆地抚着他的胸膛,“陵哥哥,你被呛到了,哎哟哟,你小心点嘛,你看都让七妹妹好心疼啦。” 一句话脱口而出,沉陵的鸡皮疙瘩从脚跟一直蔓延到后背。 “咳咳!”,沉陵咳得面色深红,泪水都咳出来了。 胸膛猛烈的震颤,染着红寇的指甲的手兰花指翘起,动作轻挑的在他胸口画圈,然后轻轻地一抚。 “唔!咳咳!!”,沉陵后腰一麻,不自觉的哼出声。 “陵哥哥,你没事吧?” 沉陵很久都没缓过来,“…………你离……咳咳,你……咳咳” 末七一脸大彻大悟,惊喜道:“你说让我离你近点,行!来,够近了吧,嚯嚯。”,她直接坐到他的腿上,上半身还紧紧地贴着他,做完还呵呵怪笑,一脸求表扬。 沉陵仰头,泪水从眼眶流下,不知道是被咳哭的,还是心酸哭得,“你……咳咳!!”,他的肺都要咳出来了。 末七有一脸惊讶,“什么,你说我在凑近点,不行不行,这样多不好意思。”,还娇羞至极的嘤嘤起来。 呕! 沉陵恨不得一巴掌呼死她。 最后,沉陵实在没办法,起身跑了。 随着他的起身,末七一个踉跄,看着落荒而逃的男人,赶紧抬步跟在他身后,夹着嗓音,“陵哥哥,你别跑啊,嘤嘤!” 末七跑着一个不小心差点摔了,堪堪稳住追上去,“哎哟我去!陵哥哥!陵哥哥!等等你的七妹妹,哎哟,人家快摔倒了,你赶紧过来扶扶人家嘛?” 一个咦字不断的延长,最后升天。 “你离我远点!!” 这一句几乎是沉陵吼出来的,围观所有的金嬷嬷,金管家和红一都肩膀颤抖,不停的笑。 “不嘛,达咩达咩哟,陵欧尼酱!”,末七双腿一夹,快速古怪的一蹦一跳的追上去,挤眉弄眼。 (男子模仿内八的可爱姿势想一下。) “啊!!救命!你别过来!” 这鸡飞狗跳的日子真是永不停止,但是他们也同情他们的爷,被夫人的怒火涉及,都叫娘了。 日落黄昏。 末七站在假山旁,叉着腰,“沉陵,夫君,你出来,我不玩了,夫君!沉陵,你在哪里。” 喊了一会儿也不见人,末七疑惑地挠了挠头,正被吓跑了? 不会啊,也没那么可怕啊。 末七心里有些愧疚的嘀咕着,慢慢的走回去。 在另一处,一个背影凄凉,又脚步虚浮的男人从一个山洞内钻出来,身上还沾了几片枯叶。 不一会儿男人痛苦地弯腰用手捂着脸,这就是报应啊! 第162章 沉陵被拉下神坛的过程 这一天,沉陵一直没有回来。 夜晚,屋里亮着明亮的烛火,奴仆很多都完成自己的工作下去吃饭休息了。 末七正在吃饭,饭桌上只有她一人,金嬷嬷和秋菊候在一旁。 染着红寇的手指捏着瓷勺,轻轻地搅动碗里一两值千金的血燕窝,娇魅而清脆慵懒的声音缓缓的响起。 “嬷嬷,夫君回来了没有?” 金嬷嬷回道:“爷传话来说,他这几天都要在老宅,陪陪老夫人和老爷。” 末七喝了一口血燕窝,漫不经心的哦了一声,“过两日的梅花宴他当如何?” 金嬷嬷:“这个爷倒是没说,不过老奴认为那天爷会直接从老宅过去。” 末七点头,“好,我知道了。 末七把燕窝吃完,媚眼微动,“嬷嬷,你认为裴佳吟这人如何?” 金嬷嬷眼眸闪过一丝凌厉,“是一个不得了狡猾的丫头,不过不足为惧。” 末七勾唇一笑,“不得了啊……”,叹了一口气,媚笑道:“如果她对我动手应当如何?” 金嬷嬷眼底泛起一抹居深宫多年的深不见底的算计,“老奴不会让她有机会动手,不过那丫头身居风宗多年,会的门道千奇百怪,老奴可否派人紧盯着她。” 末七抬手:“莫要冲动,裴小姐一定会对我动手的,不过我遭到刺杀的次数可不少,我倒要看看她要什么做掉我。”,她身为富豪,在国外有多少人觊觎她的财宝,如果不是她每次留了个心眼,她可能早就见阎王了。 金嬷嬷低垂着眼眸,“夫人有福,阎王爷不敢收,不过是一个小丫头片子,翻不起什么大浪。” 末七拿起帕子擦了擦嘴,“唉,真是一天天的都不让人省心,我就应该闭关不入世。” 金嬷嬷:“绣花街新开了一家红楼。” 末七瞬间变脸改口,一脸大义深沉的说道:“不入世不行啊,这花花世界我不入谁入,是吧,嬷嬷。” 金嬷嬷欠身笑道:“夫人说的是。” 夜晚。 三米的大床都是属于她的了! 末七兴奋在上面滚动,被子随意一踢,直接踢到床尾,整个床因为没有沉陵了,所以很是空旷。 她滚累了,停下来看着床帐。 青梅竹马啊。 她和家平哥哥应该算不上青梅竹马,因为他们十三四岁才认识。 臭沉陵,夫妻既是一体的,那么她不好过,他也别想好过,吓跑他活该。 东宫。 沉陵睡在久违的东宫的床上,打了一个喷嚏有些凄凉的缩了缩身子抬手把被子往上拉。 唉…… 又是独守空房的一个晚上啊。 今天不知道裴佳吟把小丫头怎么了,那小丫头生气了,把所有的气都发到他身上。 虽然他甘愿当媳妇的出气筒,但是如此重的气他有些受不来。 不分青红皂白,裴佳吟自己气她的,关他什么事啊! 还哒咩哒咩,他还呀哒呀达呢。 气死他了! 以后他英年早逝一定有臭丫头的功劳。 不过说到他和裴佳吟,是真的相处不多。 他七岁,裴佳吟差不多六岁在国子监遇到,当时她在上女学。 那时的他就是一个小虎头,见她可可爱爱,穿着些许过长的弟子服,头上扎一个小球球,明明是个小女孩却清冷着脸,跟她说话也不应,他越挫越勇,觉得有趣就逗上一逗,没料到逗过头了,把人惹哭了。 他第一次看到女孩子哭,顿时害怕的跑了。 之后,母后得知此事说了他一顿,他也去道歉了。 两人得此认识了。 他觉得她可爱而且为人也不错,不像其他的女孩子按照父母的要求或者出于某个目的而靠近、讨好他,特别是每日逗一逗,看她窘迫的模样很是有趣,可能是情脉初开,儿时青涩的喜欢,之后就一下课就去找她。 两人就熟悉起来了,经常在一起玩。 十几岁之后因为忙于课业,聚少离多,就渐渐的淡了下来,原本强烈的感觉平息下来之后,才发现儿时青涩的感情不过是新奇引起的。 他没空时,裴佳吟也会过来看他,虽然他都会让她进来,一天却说不上几句话。 末七没出现时他忙于朝政,最后国库空虚,更没有时间见面谈话了。 他不得不采用非常手段,敛各种商人的财,特别是利用末七,双方都在互惠互利。 现在想来当时他答应末七当上门女婿可不仅仅是因为钱。 如果真的只为了钱那大可不必,因为他有的是钱,有的是方法敛财。 他承认,他刚开始时就打算利用上门女婿的身份利用末七,之后利用完就丢弃。 仔细说来,刚开始的打算是除了利用末七敛财之外还打算利用末七的身份来洗钱。 因为他只有一小部分的钱是他正道上挣得,那点钱他还有些看不上,大部分的钱都是在暗道上挣的,可说是邪魔歪道,各个方面都有涉猎甚至掌控,属于沾了点晦气不三不四的不义之财的范畴。 他没说过自己是好人,他可能是十恶不赦的坏人。 刚认识时,她在他眼里只是一个挣钱洗钱的工具。 如果仅仅是为了敛财、洗钱,以他的手段轻而易举,在一年后她即便有了他的孩子,他也可以把孩子抢走继而抛弃她。 他和末七相处一年,所有的计划,所有的想法在那一年发生的变化,突如其来的变化使他始料不及。 他们只要相处在一起就鸡飞狗跳,不是那种男女优雅平静的谈话,时不时弹琴作画,充斥宁静文雅的气息,也不是互相试探,步步为营,心机深沉而谨慎的相处和谈话,那些画风与他们完全对不上。 他们的相处方式就是每天都在我不气死你就是你气死我,我不干死你但是我要怼死你的路上徘徊,只要他俩在一起周围安静的场所马上变闹市。 他这人本来就虚伪冷漠,话也不多,但权谋之术不在话下,在末七面前他娘的都算个屁,火山不爆炸都对不起她的那张骗人骂鬼的嘴。 自从他们开始吵架开始,他的话就变多了起来,冷漠高傲的他在她面前不复存在,有的只有暴躁和胜负欲,和末七吵架半年他可以舌战群儒,却永远说不过她,粗话他说,那也是在认识末七以后。 每天不是吵架就是要坑死对方,他曾经因为怼赢了她,在宫里给自己开了个庆功宴,那是比打了一场胜仗还开心的事。 有时候两人还像孩子一般扯皮子,他头发被她狠狠的拽着,他气不过,直接上手重重的打了她的屁股,她直接哇哇大哭,一脚飞起用尽吃奶的力气把他踹进驴棚里。 他虽然每天被气的半死不活,还是会自动找上门,明明在吵架,自己却乐在其中。 忽然有一天,末七说她要招他为上门女婿,他第一反应不是计划成功的欣喜,而是有些迷茫和慌乱,而且现实摆在眼前,他的身份根本不可能当上门女婿,如果自己拒绝,他和末七将会越走越远,彼此的距离会更大,最后变成陌生人。 而末七也会在别的男人的怀里打闹,甚至每天家里都很热闹。 吵吵闹闹,鸡飞狗跳,却过得很幸福。 他根本就接受不了,所以当场就答应了。 她给了他允诺,十里红妆,百亿嫁妆,他的心回去当晚就一直静不下来, 直到属于他的婚服送过来 结婚当夜,他们就洞房了,颠龙倒凤之时那时候他才知道原来自己早就在这一年中爱上了末七。 不过这丫头脑袋里不知道胡思乱想什么,整天鬼鬼祟祟的,有时候对他很防备 这让他有些为难 直到她怀上了他的孩子,这种防备感也逐渐消失。 所以他和裴佳吟是真的什么关系也没有,算下来,他和臭丫头相处的时间是最多的,他和裴佳吟十几年真正相处的时间算下来都不到半年。 臭丫头生气了就专门弄他,也不弄别人,所有的矛头都指向他,天知道自己到底有多委屈。 臭丫头! 最后自己还得躺在这空荡萧条的宫殿中,凄凉孤独的抱着冷嗖嗖的被子。 “阿嚏! 第163章 发臭发烂不如先吃好喝好,天荒地老先让他等着 沉陵又大打了一个喷嚏。 末府。 此时的主院,昏暗一片,末七四仰八叉的睡着,身子几乎是横着睡的,还打起了呼噜。 “唔……嗯……美男,呵呵,美男...…” 今晚又是一个好梦啊。 清晨,主院传来撕心裂肺的哭喊声。 金嬷嬷额角流着汗水,很是无奈的看着床上耍赖不断蠕动像只蛆的夫人。 “我不要去!呜呜,我不要去!我要睡觉,我想睡觉!” 末七披头散发,乱成鸟窝,睡眼含泪的抱着被子。 她耍赖似的不停的扭动着身子,像孩子一般哭喊耍赖,不一会儿又睡了过去。 金嬷嬷在一旁耐心的哄着,“夫人,赶紧起来了,梅宴要开始了。” 末七把脸捂在被子里,好一会儿才闷闷困倦又可怜沙哑带着哭意的说道:“嬷嬷,我可以不去吗,我困。” 金嬷嬷无奈道:“夫人,这个老奴实在是无能为力啊,请柬已经送过来,不去可能要失礼。” 末七趴在床上,抬头露出睡眼惺忪的眼眸,闪着泪光,很是可怜,吸了吸鼻子,“失礼就失礼吧,让我在家里自己发臭发烂,在我的被窝里天荒地老。” 金嬷嬷嘴角微抽,看吧,她说她家夫人宅没错吧。 金嬷嬷耐心的哄道:“夫人,发臭发烂不如先吃好喝好,天荒地老不如让他先等着,我们先玩玩,您说是不是这个道理。” 末七眨了眨眼睛,觉得挺有道理的给金嬷嬷竖了个大拇指,“嬷嬷说的真对。” 金嬷嬷眼眸含笑,“那不是,梅宴先不说花美食美……”,语气停顿,意有所指的面带笑容的朝末七挑挑眉,“人更美。 末七瞬间来了兴趣,眼眸看着金嬷嬷,“比花还美。” 金嬷嬷眼眸含着笑意,“比牡丹芍药还艳咧。” 末七眼眸瞬间亮了起来,人也瞬间精神了,“嬷嬷,帮我化最美的妆,梳最好看的发髻。”说着爬下床。 金嬷嬷笑的脸上的皱纹都开出了花,“唉!老奴省的。” 一旁候着的秋菊暗暗赞叹,还是金嬷嬷有招把夫人的兴趣爱好抓的牢牢的,你看夫人特别主动的起床洗漱 。 京城的东郊有一行宫,周围栽满了梅树,每二月到三月梅花怒放,缤缤纷纷,风一吹来梅花飞舞,是京城才子才女饮酒作诗的理想必选之地。 男男女女载歌载舞,欲与娇艳地梅花争相斗艳,比个高下;婀娜多姿身影,又形形色色华美而奢靡的丝带在梅花间飘拂,美人在梅花的映衬下更是动人无比。 末七坐在梳妆镜前,看着镜中的自己。 一身桃红雍容又带着活泼娇柔的衣裳,雪颈上带着花壮的金色项圈,梳着高髻,插上金簪,流速垂下之间随着晃动而轻轻地摆动,面部未施粉黛,只画上秀眉和红唇,却美得不似人,额间点着花色的花钿。 人比花娇花无色,花在人前亦黯然。 “夫人,马车已在外面等候多时了。”,秋菊说道。 末七点头,“嗯,走吧。” 沉陵会直接从老宅出发,那她就不必担心什么了,两个孩子由金嬷嬷和两个奶娘看着,不是什么大问题。 梅园行宫大门前,马车林立,很多穿着华贵的少女少男纷纷下马车互相问礼,举止尽显权贵家族的气势和典雅。 一辆马车缓缓的停在门口。 末七掀起车帘往外看去,看着拥挤似百花争艳般的人群,忽然有些不想去了,想掉头回去睡大觉。 “夫人。”,秋菊下马车,随行的车夫拿下脚踏凳。 末七缓缓地起身出去。 在末七出来被秋菊搀扶下来的那一瞬间,所有的花儿都黯然失色,随即无数道炙热的视线投过来,贵公子们痴痴的看着这个雍容华贵的女子。 他们心里惊愕伴随着惊艳之余,还很好奇这绝世美人是谁,他们处于上流,不可能不知道京城有那么一个绝世美人,除非这个美人是刚刚来到京城被哪个权贵子弟叫来随同的。 一些男子更是卑劣的上下扫视末七,脑子里满是污浊不已的想法。 末七侧眸一略,一股慑人冰冷的寒意瞬间席卷他们的身体,拥有肮脏念想的男子冷汗直流的低下头,心慌的悸动不已。 这女的不是好惹的货。 女子们在嫉妒和看戏的情绪中看着末七走进梅园的大门。 她没来过这个梅园,家里所有人都知道她很宅,能坐着绝不站着,能躺着绝不站着。 以前梅园即便送来请柬她也不会来,而是让仆人过来婉拒,这次是婆婆那边送来的而不是梅园的承办人,所以她也不好拒绝, 梅园的奴仆带着末七来到一个楼阁之上,这里可以俯揽整个梅园,包括在亭子内还有广场中纳谈笑风生的男男女女。 末七一上来就跟没骨头一般侧躺在榻上,看着楼下的男女谈笑风生,兴致缺缺。 “秋菊,你觉得这有意思吗?” 秋菊低垂着眼眸脸上带着淡淡的笑意,“没意思。” 末七叹了口气,“是吧,要不我们回去?” 秋菊:“……夫人,也还没来呢。” 末七:“……那等等吧。” 秋菊看着下面的人,他们已经开始吟诗作画,谈笑风生起来了,场面有些热闹,“夫人,您不打算下去找找可以说话的姐妹?” 末七睁开眼眸看了一眼,“彩月来了吗?” 秋菊看了一眼,说道:“没有,不过苏小姐应该不会来了,她已经有未婚夫了。” 末七好奇的问道:“什么时候的事,之前不是没有吗?” 秋菊回道:“也就一个月前,苏家和许家联姻,苏小姐的未婚夫是许家二公子,下一个月就准备完婚,苏小姐现在应该在家里准备嫁衣呢。” 末七眉头微蹙,“如此焦急?许家有什么大人物?” 秋菊摇头,“并无,许家许大人也就是许二公子的父亲担任朝中的上牧监丞职位,不过是一正八品的官职,并没有升官的可能,可是苏大人只想让苏小姐过普普通通的生活。” 高宅大院,也意味着礼节制度,三九五礼,礼仪尊卑,越是嫁入高的门,生活越是没有自由,越是辛苦,高门娶的是贤淑良德,要的是温顺,要的是三从四德。 想着秋菊看向慵懒的倚在榻上的末七,她家夫人算是例外。 对于她家夫人来说三从四德那就不是什么好东西。 如果真的要有,你问她也只会说,从不温柔,从不体贴,从不讲理,打不得,骂不得,说不得,惹不得。 说了她一巴掌呼死他。 贤淑良德,那东西她有吗? 京城可能没有像夫人这般自由又潇洒的生活了吧。 一朵花来不可接 “这样的结果也好,”不用像她姐姐那样嫁与礼王做侧妃,既要受到王妃的牵制压迫,又要与后院中的那些莺莺燕燕斗勇。 虽然她不知道咋样,但想想就不咋地。 “秋菊,我要吃水果。” 末七看的有些无聊,觉得嘴里不吃点东西就难受。 秋菊欠身,“奴婢现在就去拿。” 末七坐起身,来到栏杆边,倚在柱子上看着底下的谈笑风生,好不快活的男男女女。 金嬷嬷骗人,这里的美人很多,但是美男合她眼缘的倒是一个都没有。 美眸一转看到被众人簇拥而来的清冷而绝美的女子。 一身雪白的衣裙被春季凉爽的风吹拂着,裙上那随着走动而摆动的白金绣麒麟很是耀眼,在阳光底下微波粼粼,似柔滑的水面在起伏波动。 腰间带着着白色紫纹腰带,挂着白色的玉佩,上面的图案栩栩如生。 面容绝美,带着权贵家族赋予的与生俱来的傲气和优雅,眉眼一动间就可以把人吸过去。 裴佳吟抬眸看到倚在楼阁的柱子上的末七,盈盈欠身,面容带着淡淡的笑容。 末七微微颔首算是对她的回应。 簇拥裴佳吟的贵女都好奇作为裴尚书的嫡女的裴佳吟为何要给这个不知来历长像狐狸精似的女人行礼。 难道是裴家大小姐认识的某个贵人? 但裴大小姐一直与所有人保持一定的距离,清冷似湖中不泛起波澜的水面,哪里会和其他的贵女相交,除了太子殿下之外还没人能和裴小姐相投。 这女的也差不多。 末七手指点着栏杆,看了眼转身去亭子坐着喝茶的裴佳吟,移开眼眸继续其他的。 “唉,公子你不可进去。” 秋菊的声音传来。 一道清冷的声音传来,“这个楼阁可不是专人享用的,小丫头你拦着我作甚?” 秋菊端着果盘,挡在门前,“即便不是专人享用您也不能进去。” 齐清黎眉头轻挑,彬彬有礼的退让一步,“我可以不进去,但是小丫头能否给我解释一下这是为何?” 秋菊看着这人只要自己不解释就不罢休的模样有些不知所措,这时门内传来末七的声音,“秋菊,让那位公子进来。” 秋菊犹豫了几下,还是单手推开门,侧身让开,“公子,请进。” 齐清黎拱手道谢道:“多谢小丫头。” “美人如花,其此朵最美,姑娘有礼了,鄙人齐清黎。” 齐清黎看到末七的美貌并没有惊艳或者愣神,而是一片平静,像清水一般毫无波澜。 末七转眸看着他,被他风光齐月,俊美的外貌一愣,随后说道:“齐公子不必多礼,我的丫鬟失礼了请多担待,齐公子可以叫我末七。” 齐清黎唇带着温润如风的笑意,“是我冲撞在先,不怪那小丫头。” 末七见他为人谦和,进退有度,不禁来了兴趣,“公子上来仅仅是为了赏花?” 齐清黎笑道:“自然不是,我见末姑娘一个人独自在楼阁之上久久凝望,所以不禁想着末姑娘这边的视角或许会好一些,更是想和末姑娘说说话。” 末七笑道:“这边视角确实是好,不过看久了也累,我也无聊正要找个能说话的人,你要吃点水果吗?” 她是个热爱分享的人。 齐清黎也不客气,“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末七轻笑,她喜欢干脆利落的人。 齐清黎找了个位置坐下,“末姑娘看着就不是经常来梅宴的人,梅宴虽是一年一次,每年的人和其中的内容都不一样,机会难得和不下去和他们交谈一番,也好了解梅宴的内容。” 末七转眸看向楼阁之下,摇头,“还是算了,我这人比较孤僻,和一两个人说话还行,人多了,嘴巴就不好使了。” 齐清黎轻笑,“今年的梅宴有不一样的地方就是太子殿下和太子妃会过来,他们不是来主持的而是露露面撑撑场子,末姑娘,你觉得贵女们知晓太子殿下会来,当如何?” 末七不暇思索的说道:“争奇斗艳,博君一笑?” 齐清黎:“太子殿下虽然已有正妃,但侧妃的位子至今还空着,即便是个侧位,在贵女,甚至是她们的家族眼中都是香饽饽。” 末七嗯了一声,明显对这个话题不感兴趣。 “末姑娘既然不感兴趣那我也不必说了,不过我要和末姑娘一句,一朵花来不可接。” 末七狐疑道:“一朵花来不可接?为什么?难道那花有其中的含义。” “这个齐某不便说。” “神神秘秘的,不过也不关我的事,等会儿我就回去了。” “末姑娘不打算多待一会?” 末七摇头,“不了,参加这种宴会还不如回家睡大觉呢?” 齐清黎瞬间被末七逗得哈哈大笑,“末姑娘果然是好性之人,以此,齐某果然没看错人,现在已经有很多人看中了末姑娘,末姑娘且小心。”,说完意味深长的看了她一眼,起身,从旁边旁边插着蓝色牡丹的花瓶里内抽出一朵牡丹。 “末姑娘可接下这朵花?”,齐清黎眼眸带着淡淡的波澜,嘴角含着笑意。 末七看着这朵美丽至极的蓝牡丹,上面紧促庸而不俗,雍容万分的花朵儿,上面还带着晨时的露珠,不自觉的忘掉齐清黎刚才说的一朵花来不可接, 抬手在秋菊惊悚恐惧的眼眸中接下了这朵花,末七闻了闻,“这花很香,谢谢你。” 齐清黎深意的看了末七一眼,“不客气,希望我们可以再聚。” 末七看着高大而温和的背影离开,转眸看着像是热锅上的蚂蚁般躁动的秋菊,问道:“秋菊,咋了这是,不舒服。” 秋菊口苦说不出,“夫人,这,这,不不……”,看着末七那带着懵懂而疑惑的小眼眸,最后气馁的低下头,扬起非常灿烂的笑容,“夫人,这花真不是一般的美丽啊。” 算了,摆烂吧。 希望在爷看到时夫人已经玩腻了,把花扔了。 末七抬手染着粉寇的指甲的手指轻轻地摆弄着这朵艳丽又带着清冷的蓝色牡丹,“我也觉得。” 美人如花,不过此时的美人比花艳,比花娇。 秋菊强笑着,“夫人要不给奴婢拿着。” 末七摇头,“不用了,我打算带回去插起来。” 秋菊裂开了。 不知道爷会不会暴怒,然后把府给拆了。 第165章 你看他都掉色了 “咚咚。” 秋菊看了眼沉醉于花香的夫人,蹙着眉头去打开门,她有一种不安的感觉。 门刚刚打开,好几束牡丹就挤出来,秋菊被这雍容的牡丹惊艳了一下,而后满脸的僵硬,身体直接石化。 秋菊看着费劲的抱着一大簇牡丹的梅园的奴仆,有些希冀的看着他,“兄弟,这花是装饰品是不是?” 奴仆艰难的从蓝色艳丽的牡丹中抬起头,呵呵笑道:“你觉得呢?” 秋菊好似已经预料到爷吐血喷火的那一个画面,有些泪目的说道:“我觉得是。” 奴仆摇头,“不,这是数位公子送给那位小姐的牡丹花,姑娘可否接一下?”,下面还有好多,一次性搬不完,只能搬两次。 秋菊猛地转头看向还在摆弄手中牡丹还没注意到这里的末七,手忙脚乱的欲要把这个奴仆推回去,“不,我们不接,赶紧走,赶紧的。” 趁夫人没有注意这边,赶紧把花处理掉! “不,不是,这不接也不行啊,这是规矩。小姐,你的花!”,随着奴仆的大喊,末七闻言转头眼前一亮。 秋菊:完了。 末七拿着手里的牡丹,快步走上前,惊艳的看着这些花,“哇!好美!都是给我的吗?” 奴仆说道:“自然是。” “给我给我。” 说着末七一个簇拥直接把扮成一簇的牡丹抱在怀里,狠狠地闻一闻,“秋菊,好不好看。” 秋菊已经人神俱灭了,极其僵硬的点头,“好看。” 末七开心的抱着牡丹做到榻上,她放下牡丹时发现牡丹之中夹着很多的信纸,信纸无不精致,有的是画着水墨有的点着金边。 她一一拿出来,细细一数,整整有十二封信。 在她正要打开之时,手忽然被一只温和带着薄茧的大手握住,拆信封的动作被制止。 一缕黑亮的长发滑落,散落在她的肩膀之上,鼻尖闻到熟悉而好闻的香气,她转眸一看就看见沉陵那俊美至极的脸庞和那深邃带着温柔的眼眸,正柔柔的看着她。 “夫人,这是在作何?”,声音沉稳醇厚,带着淡淡的沙哑。 “这是别人给我的,我想看看。”,末七说道。 “别人为何送你信?” 末七闻言,指了指小心放在身旁的一大簇牡丹,“我也不知道,它们就被夹在这些花里。” 沉陵面色平静,狭长的眼眸微眯,“哦,是吗?” 末七点头,把他的手推开,继续拆信封,脸上带着好奇和喜悦,“我倒要看看里面有什么?” “唉,夫人,拆信封这有趣又激动人心的时刻怎能如此随意不是?”沉陵是懂末七的。 末七抬眸看着他,“那我现在就想看。” 沉陵垂眸,长而浓密的羽睫遮住眼底那抹寒冰,嘴角勾起一抹温和宠溺的笑容,“不急,夫人要看也是回家看,为夫也想看看。” 末七想想也是,“那我先不拆。”,说着就把信封放下。 沉陵也随之把所有的信封都收到衣袖中,“信封我给你保管着,回去给你拆。” 末七开心的扬起笑脸,把自己今天的刚才的收获给沉陵看,抱起那一大簇牡丹,“夫君,你看好不好看?” 沉陵笑道:“好看,夫人打算把这些花如何?” 修长骨感的手指轻轻的抚过花瓣,蓝色雍容的花瓣轻颤,露水轻轻的滑落。 末七想了想,“我想把它们带回去插着,摆在我们的房间里,你觉得咋样?” 沉陵笑容忽然有些僵硬,继而说道:“这可能不行。” 末七眉头微蹙,“为什么不行,你看它多美啊,你不喜欢吗?” 放在房间多好看,经常给它经常打理,可以留很长的时间。 沉陵几乎是咬着后齿的说着:“喜欢,怎么能不喜欢呢,但是夫人你看它都掉色了。”,说着手看似摸了一把牡丹花的花瓣,实则是狠狠的捻了一下,底下看不到的花瓣瞬间被捻成泥。 末七看到沉陵手指上那淡蓝色的水渍,有些惊叹,“真的呀。” “所以夫人你觉得这花可以放屋里吗,等孩子们进屋拔了这花吃进嘴如何,而且它还是染上染料的花。”,沉陵步步紧逼的说道。 末七有些为难,看着怀里的花,“如此美的花就这么丢了好可惜。” 沉陵抿唇一笑,“不可惜,夫人已经欣赏到它的美丽了不是,所以这花在梅园夫人可以欣赏到,为夫帮你拿着。” 说着沉陵一把拿过末七手里的花,末七自觉的放手,“好,你小心点拿。” 沉陵嗯了一声。 这时梅园的奴仆又抱着一簇牡丹上楼,大门敞开,他艰难的看到外头俯身跟公子们送花的对象说话的男人,忽然男人微转头侧眸看着他,那双眼眸带着狂肆的怒意和寒意,锐利至极,刺入人心。 奴仆脚步一顿。 末七察觉到他在看身后,转眸的那一瞬间,奴仆连带他怀里的花都被一只手拽到门后面,只留下一片花瓣缓缓的飘落。 末七看到的只有空荡荡的大门,不禁问道:“……你在看什么?” 沉陵转回头,“无事,这花就交给为夫了,夫人不如下楼去看不看梅花,在院墙那边人很少,梅花也是最艳的,地上还有几朵蘑菇,夫人去看看能不能吃?” “在这地方捡蘑菇会不会有失大雅?” 沉陵垂眸抬手轻抚着她的脸颊,薄唇轻轻吻在她的额角之上,“夫人不想采蘑菇了?” 末七被亲的痒痒,“想。” 手轻轻的拍了拍她的后背,“那就去吧,采完了拎不动就让人来找我。” 说着眼眸看了秋菊一眼,秋菊赶紧过来欠身,“夫人,我们去看看吧。” 沉陵一直都知道末七好几次都想摘蘑菇了,而且梅园确实有一处地方长着野生的可食用蘑菇,正好如了她的念想。 “这里真的有蘑菇了!” 末七边走边问道。 秋菊:“有,都春天了怎么可能没有蘑菇呢?爷说有肯定得有。” “……” 沉陵含笑的看着末七离开的背影,待看不见脸色瞬间沉了下来,眼底带着暴怒,手中的牡丹瞬间被粉碎。 他拿出袖中的信封,结实的胸膛微微起伏,“务必让那些嗅到味道的猪狗离夫人远些,莫要让夫人沾上晦气,还有一些女的,也不必让她们靠近夫人。” 红一拱手,“是。” 红一话音刚落,沉陵手中的信封渐渐变成粉末,随风飘去。 到最后,末七也不知道信封内写着什么。 第166章 全部都是他们自找的 “秋菊,总感觉我被支开了?”,末七走在路上,周围也没有其他人,路上只有她们两个。 周围的梅花越往里走越是茂盛浓密,香气也越是浓郁。 “夫人,您是不是太过敏感了,爷没理由支开你啊。”,秋菊心不虚声不颤的说道。 “这是我不深究了,蘑菇在哪啊?你袋子带了没?” 秋菊摇头,“奴婢现在去拿一个袋子过来。”,说完就跑了。 末七想阻止都来不及,“唉……”,看着跑的不见身影的秋菊,“可以用衣服兜着的。” 末七等了一会儿也不见秋菊回来,就自己走进梅林,“院墙那边,是这边吗?” 越往里走,梅花越繁盛,地上的草越茂盛。 末七停下脚步,看到前面不远处站在那里的一道绝美的白色的背影,有些惊讶。 裴佳吟? 她怎么在这? 末七走过去。 裴佳吟听到脚步声转身看过去,发现竟然是末七,说道:“夫人,怎么来会来这?” “我来这还需要理由吗?” 裴佳吟摇头,“不需要,陵哥哥已经来了,我见您不陪在陵哥哥身边有些诧异,夫人勿怪。” 末七也不计较,也不跟她解释,“这里的梅花比楼阁那边的梅花好看多了。” 裴佳吟仰头看着树梢上那抹娇艳的梅花,说道“”京城的梅花开得早,凋零的也是最早的,风宗那边也有梅花,也是这个时候开,不过那里梅花凋零的也是最晚的,四月末才完全凋零。” 末七有些好奇,“风宗到底是怎么样的宗门?”,每次看裴佳吟那自豪的模样就很好奇,还有金嬷嬷和一些人都对风宗有不一样的态度但是都很崇敬。 裴佳吟转头看向末七,“夫人怎么也有兴趣知道宗派的事情?” 末七摆手,“人本就是一个容易好奇的动物嘛,你快说说呗。” 裴佳吟:“……”,她第一次听到竟然有人称自己为动物。 在末七的跃跃欲试的神情下,裴佳吟迢迢而侃,“五大洲有天下三宗,还有神秘的隐世宗门,也有专门行凶害人,十恶不赦的魔教。” 魔教? 末七眼眸一转,是她理解之中的魔教吗,像小说一样。 裴佳吟继续说道:“三大宗门其中一个就是风宗,还有其余的两个分别是黄坡家,溧阳谷,他们在天下五洲很是赫赫有名,所有的人都想和三大宗攀上一丝关系。” “我不想。”,末七积极的说出自己的想法,回应道, 裴佳吟额角青筋微跳,“…… 三大宗门地位平起平坐,相互制衡,惩奸除恶……” “惩奸除恶?我怎么没见到过。” 裴佳吟嘴唇紧抿,看着打断自己的末七,绝美的容颜因为生气而更加的冷凝。 末七意识到她是因为自己打断对方而生气,所以捂住嘴巴,“对不住,你说你说,我不打断你就是了。” “还有隐世宗门,这隐世宗门没人知道在哪里,也不知道是否真实存在,据说很是神秘,可以运用凡人不可运用的岐黄诡秘之术,还有得道成仙之术,这个我只知道个大概,其他的也不是很清楚。” “还有魔教呢?”,她最感兴趣其实是魔教教主,想想都是一个强大如斯,恐怖阴邪的怪老头或者是妖魅而性格变化多端的妖孽,拥有塞满无数珍宝和美人的宫殿,还有无数的美侍服侍,连生活也是不一般的奢靡。 她的小说就是那么写的,沉陵看了就是一脸不屑,最后还评价:这魔教是镶金啊,给你什么好处,夸得天花乱坠。 他出恭都要万人扶,这是被屁崩得走不动道了? 还是出恭桶上镶了钻,怕坐下去扎屁股? 美女如云,珠宝无数,还放在宫殿里当饰品? 你确定这昏庸样也不怕被属下杀人灭口? 夜御数女…… 他不要命了? 他的肾还好吗? 死了没? 埋哪了? 不切实际。 他问一句还抬手晃她一下,连续地毫不留情的评价下,末七直接emo了。 裴佳吟面色冷峻下来,“魔教由一些十恶不赦的恶徒组成,他们占据五大洲其中的一角,专做哪些烧杀抢掠的坏事,魔教教主诩洹更是这一切的主导,我们三大宗一直与之抗衡,每每我们三派都是涸泽之蛇,被人像狗一般驱之则去唤之则来。”,最最可恨的是,每次找到这个魔教教主的踪迹,他都会刻意留下一句: 尔等如犬,吾甚欢。 不知为何,末七有点想笑,同时有些怜悯这被魔教教主耍着玩的三派。 “这个诩洹是怎么样的一个人?”,能把三派戏耍成这般,看来魔教的实力比三宗的实力要强盛许多。 裴佳吟不暇思索的说道:“从几次交手来看,魔教教主生性狡猾,诡黠多段喜欢戏耍他人为乐。” “一句话概括他就不是什么好东西呗。”,末七说道。 楼阁之上,坐在榻上正在写信的某个俊美男人打了一个超级大的喷嚏,把底下正在痴痴地望着楼阁之上的贵女们吓得一个激灵。 沉陵用帕子捂住鼻子,抬眸看着四周,谁又在骂他。 裴佳吟:“……对。” 末七摸了摸头上的发饰,“既然都知道他不是什么好东西,那还理他干嘛?让他自己玩不就行了,你们要铲除的是魔教,又不是铲除他,铲除他后又有一个新的教主,你们被玩那不是自找的吗?” 把人家当成狗遛,这个教主也真是恶趣味满满啊,果然不是什么好东西。 “阿嚏!!” “爷,您不会生病了?”,红一递来新的帕子,有些担心的说道。 沉陵摆手,“无大碍。” 裴佳吟沉默了,忽然觉得她说的好有道理怎么回事,全部都是他们自找的。 第167章 听话的好狗 “……夫人说的是。” 末七“那不是在他明显就是为了看你们出丑,你们却迎了他的愿,他既然想耍你们,你们就去他的魔教地盘也耍耍,看谁耍的过谁啊?” 裴佳吟觉得末七太过于天真了,说道:“夫人,你可能不了解江湖,你的想法在江湖只能被贻笑大方。魔教地界很危险,去了就会没命,而且我们是正派人士,做不来这些。” 末七有些无语的看着她,“贻笑大方?在你们看来是贻笑大方,而我是一个的一,一笑大方,当局者迷旁观者清知不知道?你们就端着吧,好好在家里等着被人上门耍,等被人耍没了,看你们怎么端。照你这么说,正派地界就不危险了?” 裴佳吟:“……也危险。” 末七被他们的脑思路弄的有些烦乱,主要是他们把事情想的太麻烦了,“那不就得了,你们正派就喜欢道貌岸然,喜欢端着。魔教既然敢来到正派地界,那你们为什么就不敢去魔教地界,他耍你也耍,有危险直接跑啊,两只大长腿可不是白给我们长得,非得来个正面硬刚,以死明志证明自己地大义,那叫蠢。” “他耍你也耍那是精神攻击,知不知道?这是相互的呀,就像魔教教主耍你们,你们却连吠一声都没有,就着垂着尾巴和耳朵走了,这不就是狗吗?还是一只听话的好狗。” 裴佳吟秀美猛跳,“……”,说的好似您是魔教那边的一般,同时,夫人您话可以再直白一些吗? 末七看着她垂眸沉默的模样,以为自己的话太伤人了,说道:“抱歉,我也是心直口快,你不要在意。” 裴佳吟摇头,“无事,夫人说的是。” “那你的陵哥哥为什么不加入风宗?”,风宗那么好的地儿,青梅都去了为何竹马不去。 不过想想心里有些庆幸,如果沉陵那时候选择去风宗,那么他们就不会相遇更不会成婚,他们的四个孩子也不会存在。 “陵哥哥他不喜欢受拘束,所以拒绝了掌门进入宗门成为掌门的亲传弟子的邀请。”,裴佳吟低垂着眼眸,如果当时陵哥哥答应了,他们的结果是不是就不一样了。 “哦,原来是这样啊。”,末七顿悟道,她余光看到草丛中一抹圆溜溜淡棕色的小东西,眼眸一亮,走过去。 裴佳吟被她的反应弄得有些莫名其妙,“夫人?” 末七拨开草丛,看到那一朵很大的蘑菇,脸上洋溢着灿烂明媚的笑容。 末七小心的把蘑菇给采下来,扬起手给裴佳吟看,“你快看,蘑菇!”,那眼眸亮晶晶的似小孩一般眼里只有纯粹的喜悦。 裴佳吟愣神,后清冷的说道:“这里是梅园,希望夫人记得自己的身份,不要做什么伤大雅的事。” 末七诧异的看着她,无所谓的笑道:“怕啥,即便伤大雅也有夫君给我挡着,就是他让我来采蘑菇的,你要不要过来采采。” 裴佳吟眼眸微颤,他那么一个骄傲注重脸面的人怎么会让末七来采蘑菇,还光明正大! 裴佳吟突感不适,“夫人采吧,我回去休息一下。” 末七看着步伐有些凌乱的裴佳吟,嘀咕道:“明明采蘑菇很好玩啊,机会明明那么难得。” 这时,秋菊终于找袋子回来了,她找的不是普通的袋子,而是一个超级大的麻袋 末七呆愣的看着这个麻袋:“……你是拿来装人还是拿来装蘑菇的?” 秋菊摸了摸鼻子,“没有竹篮竹筐也没有小的布袋。” “那你这个从哪掏出来的?” “红一随身带的。” “……” 牛逼! 第168章 奇怪危险的男人 末七俯下身,寻找蘑菇的踪迹,发现还真有蘑菇,明明才春季。 秋菊在不远处喊道:“夫人,爷说了,采一些回去炒一盘就可以了,采多了也会坏。” 末七:“知道了。” 嘴上应着,心里想的却这可是春天的第一份蘑菇,她多采些回去。 京城的春天还挺冷的,所以蛇这种冬眠的冷血动物还没出窝。 末七蹲在草丛中抬眸看着头顶的梅花,春风吹来,枝头的梅花随着吹来的摆动,阳光照到梅花之上更显得梅花娇艳至极。 一个脚步声传来,末七以为是秋菊,回头一看,却是一个陌生的男子。 只见这个俊朗的男子面容带着冷峻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邪气看着她。 那栗色的眼眸紧紧的盯着她像一只蛇般就竖立在草丛中看着志在必得的猎物一般,锐利而残酷。 末七被这种眼神看得心头发毛且恐慌不安,她迅速转回身,当做没有看见他。 男子抬步慢悠悠的朝她走来,脚拂过草丛的声音很是响亮。 末七心头一慌,赶紧起身向前走去,故作镇定的喊道:“秋菊,秋菊,我们采的差不多了,回去吧。” 然而,回应末七的是一阵风声,秋菊不知道去哪了? 末七眉头紧皱,秋菊不可能会自己走掉更不可能会离自己很远。 现在秋菊没音了,可能是她身后的这个男人搞的鬼。 末七丢掉手中的蘑菇,提步跑起来,耳边除了自己的脚步声之外身后的脚步声也愈近,她转头一看,明明自己跑着,那个男人是慢悠悠的走着,却无法拉开他们的距离。 末七回头直接撞上了刹那间来到她面前的男人,倏而,下颌被一只大手掐住,被迫扬起脸看着面前阴邪又危险至极的男人,原本就被养的白嫩的肌肤瞬间被掐红了,眼底因为害怕和疼痛泛起一层薄薄的雾气。 末七抬手扒开他的手,但他的手就像钢筋水泥一般牢固,怎么都扒不开。 “放开我!唔!”,末七剧烈的挣扎,用指甲掐他。 男人眉头一皱,手又暗暗使劲,末七的下颌差点没有碎掉。 红炁看着手中的女人,垂头轻轻地在她颈部轻嗅,他的这个行为让末七心里发毛而且有些恶心。 “天生媚骨,还喝了那东西,你的血肉已经经过了洗髓,对他们来说是求之不得的仙药啊,果然我猜的不错。”过于苍白的手在她细腻的脖颈上轻轻一点,那里流淌着鲜热的血液,看了一眼,松开末七的下颌。 “你他娘的有病啊!”,末七捂着被掐的疼痛的下颌,被他的话弄得莫名其妙。 红炁伸出手,末七正要躲,没料到还没做出动作身体就动不了了。 这个神经病又在她身上做了什么,她动都动不了,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那只手摸过她的脸颊。 “女人,你跟了我如何?” 末七:“……啊!?”,这人不会真的有大病吧。 红炁栗眸上下打量着她,这个女人既是媚骨天成又喝了那东西那么对他的修炼大有好处,现在她身上的每一块肌肤甚至是一滴血液都有可能成为无上至宝。 如果带回去好好的养着,每个月割一块肉或放一碗血来喝,何须每日还需要那些童男童女吗? 末七最讨厌这种莫名其妙又有大病的男人,镇定的问道:“我要跟了你,你能给我什么好处?,先说好哈,金银珠宝我有的是,男人我已经有了,多了接受不来。” 红炁不屑的笑道:“好处自然是有,金银珠宝算什么,我可以给你长生不老,可以给你得道成仙。” 末七被他的话语逗得哈哈大笑,像听到什么笑话一般,“长生不老,得道成仙?你是不是嗑药了,还想去当一只王八?王八确实活的长,不过要去你去,老娘不干。” 说时,暗暗的挣扎着,自己不能动的原因很奇怪,她见过电视上的点穴,虽然不确定是否真实存在点穴,却知道点穴是通过实际的触碰的,而自己是莫名就动不了的。 末七心里祈祷着有人能去找沉陵,但是现在这边一个人都没有,秋菊也不知道被这男人怎么样了。 红炁听她这么冲撞自己也不生气,悠然道:“不管你信不信,你现在只有两条路可选,第一是主动跟我走,成为我的血侍,第二就是我把你杀了切块带走。” “非要在两坨屎之间选一坨吗,既然都不是好结果那我为什么要选呢,我不选,就这样耗着吧。” 红炁慢声说道:“既然这样我帮你选,那就选第一个吧,主动跟我走,你这细皮嫩肉的一旦割了就不好吃了。” “有病!你快把我放开!要不然等下我夫君来了,有你好果子吃。”,末七眼眸狠狠的瞪着他。 红炁好似听到什么笑话一般,“放心,这方圆十里的人都被我解决了,人不知鬼不觉,你的夫君他不会知道的;不过,令我有些惊讶的是,你竟然如此的依赖和爱你的夫君啊。” 末七鄙夷的看着他,下颚微微高抬,“这不是废话吗?夫妻本是同林鸟,你说我不依赖不爱我丈夫那我还爱谁?” 红炁:“那你有没有听说过下一句,大难临头各自飞?如果你知道你夫君真正的身份你还会爱他吗?” 末七秀眉微蹙,锐利的看着他,“你什么意思,还有我夫君是什么身份还有我知不知道关你什么事?” “呵,还首富呢,还愚蠢的以为他是爱你的,被利用到这地步了还心甘情愿,你还真是蠢得可以。” 末七也讥笑道:“你只知他利用我,为何不知道我也在利用他,身份并不代表一切,身份就像面具一般附加在脸上一般,应对世人罢了,不是什么重要的东西。” 她何尝会很轻易的相信一个人,沉陵也不是一年多才获得她的信任的。 如果在这一年多,包括生了孩子之后对她的感情包括体贴都是假的的话,那他真是个狠人,她也是敬佩他的坚持,甘拜下风,同时也不要怪她心狠手辣。 “既然你都这么说了,那你认为他的面具是什么,我不信你不在意?” 末七心尖微颤,说道:“这好似也不关你的事吧。” 红炁紧紧的注视着她的眼眸,带着不可抗拒的压迫感,“回答我,你认为他是什么身份?” 末七呼吸有些困难,突如其来的威压让她心脏有些难受,面容强撑着,露出讥讽的笑容,“不管他是什么身份,他只是我的丈夫,这就是我的答案。” “你的嘴巴倒是挺伶俐的。” 末七现在只有眼睛可以动和嘴巴可以动,“多谢夸奖,我就不明白,我知不知道他的真正身份,还爱不爱他都不关你什么事吧。” 红炁笑道:“自然是关我的事,因为你要跟我走,你离开你夫君,而且还是心无杂念你就可以心无旁骛的跟我修炼,最后成仙。” 末七瞪着他,“你想个屁吃,就你这个神经病!我看你是有大病!你回家吃吃药再来跟我说话。” “啪!” 一个巴掌直接落在末七的脸上,血红的巴掌印很是惊人且泛着血丝,可见他打的力道有多大,脸颊上还有牙齿上的剧痛让她眼眸不自觉的泛起泪水。 她也感觉到身上的束缚变弱了不少,她的直觉果然没错,刚才她身上的束缚就有松动的痕迹,但是不明显,现在因为他的发怒就放松了对她的束缚,所以现在解开束缚唯一的办法只能险而求生,不然最后的结果只能是被傻傻的带走。 末七的头被打的歪到一边,头上的发簪掉落,头发披散开来,遮住脸颊和眼眸。 红炁眼眸带着怒意的看着末七,多少年了,还没人敢那么和他说话。 “你这样无礼放肆的女人怎么能成为太子妃呢?我就很好奇。” 末七含泪的眼眸微动,太子妃? “你的男人沉陵是胥国的当朝太子,皇帝沉启仁的嫡长子,身居高位多年,权术谋略深不见底,你觉得这样一个男人会全心全意爱一个对他来说只是一个会生孩子,一个身份卑贱,且只能带来愉悦的商女吗?你的价值可能就那值那几个钱,还有这取悦他人的媚骨和美貌,其他的都一文不值。”,红炁像看笑话一般看着她。 “……”,末七嘴巴疼的说不出话,她抬起下颚,头发随着汗水黏在脸上,舌头舔了舔嘴角的血液w,黑眸异常凌厉,“忒!”了一声,把带着血沫的口水吐到地上,“关你鸟事。” 她男人是不是爱她无所谓,她都不带怕的,不就是一个和离吗,又不是没有写过和离书,隐瞒她身份这事,是他夫妻俩的事,一个外人插什么嘴,伸什么手,他以为他是米国联合制裁会啊!。 红炁青筋暴动,“今天无论如何我都会把你带走。” 末七也不带一丝害怕的笑道:“来啊,我看你要怎么把我带走,怎么,挑拨离间不成,现在改用强迫呢,还说得道成仙,这挑拨离间的气量都坚持不了,你怎么能得道成仙呢,我看你像一只王八一般长生不老就算不错的了。” 第169章 你也是尝过人肉滋味的同道中人吧 “你给我闭嘴!” “啪!” 红炁暴怒,抬手又给末七一个巴掌,这次的力道比之前的还大,末七直接被打的向后倒去,在那一刻身体内神秘的禁制松动,末七猛地挣开,鲜血从嘴巴内吐出。 红炁见此,抬起手,“真是可惜,我原本还打算用比较温柔的方式对你呢,现在看来也没有必要了。” 末七稳住身子,站起身,身上桃红外袍缓缓的掉落,只穿着一件贴身单薄的桃红对襟襦裙,脖子上的金色项圈也因为来时嫌麻烦而摘了下来,那双原本清澈灵动而又带着闲散无波的眼眸此时猩红一片,附上了一层狠厉还有身居高位多年才有的凛冽和犀利。 红炁眼眸泛起淡淡的惊愕,有些不解,明明只是一个商女,为何身上的气势和神情似身居高位多年的权者。 末七抬手擦掉嘴唇上的血液,“今天如果你杀不死我,我会荡平你所在的地方,男女老少我一个都不会放过。” 红炁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一般,“果然是妇人之词。放心,我不会让你的血肉浪费的,连一滴血都不会,我会把你血肉全部装进坛子里,以后慢慢享用。” 末七闻言也不害怕,“是吗,倒是个同道中人,你是个尝过人肉滋味的人,咋样,味道是不是很好吃。” 红炁看着这个女人不知为何心尖一跳,有些不对劲。 “人肉它就是腥味十足,但是那入口的感觉就像生吃猪肉一般,但是泛着酸味。” “闭嘴!” “但是吃得时候只要是刚杀的,还热乎的,进嘴就不会有酸味了。” “闭嘴!” 红炁切底被激怒了,在他被怒火充斥的时候,末七赶紧抓住机会,她在转眼间已经来到他的身前,继而铁器插进血肉的声音传来。 “……!”,红炁不敢置信的垂眸看着自己胸口上插着的匕首,抬眸看着眼眸猩红的女人。 “再见了。”,末七嘴唇勾起残酷的笑容,她不是没有杀过人,不过她只杀欲要加害她的人。 末七的手一用力,锋利的匕首瞬间全部没入心脏,而后末七眉头紧皱,这手感不对,刚刚的插入血肉的触感是对的,现在匕首再插进去就像是棉花一般。 红炁嘴巴流出血液,紧紧的注视着她,“果然是个不错的女人,期待我们的下次见面。” 下一刻,红炁瞬间消失的无影无踪,而他身上的匕首也随之掉落地上。 末七有些呆怔地看着消失的红炁,原本镇定而又平静的面容出现一丝裂痕,而后原本猩红的眼眸泪水盈满眼眶,最后像掉线的珍珠一般掉落下来,红唇一扁,哇哇大哭起来,像被欺负的孩子一般。 “哇!!!呜呜!夫君!”,腿一软,直接坐在地上,嚎啕大哭。 楼阁之上假寐,正等着末七捡蘑菇回来的沉陵猛然睁开眼眸,眼中带着惊斥和不安,一瞬,楼阁之上空空如也,红一的身影也随之消失。 沉陵旋身落在梅花枝头,俊眉紧皱,看着周围,耳边充斥着末七的哭声。 他好似有方向感一般,运着内力往一个方向飞去。 一落地就看到正坐在草地上嚎啕大哭的末七,脚步匆忙的上前,看她头发披散,身上的外袍也不知道哪去了,只穿着一件单薄的对襟襦裙,赶紧把自己的外袍脱下给她披上。 来到她面前,瞳孔猛缩,眼底现惊天怒意,手微颤的轻抚上她被打的红肿的脸蛋,既心疼又怒火丛生的说道:“怎么了这是,七七,谁打的,告诉夫君谁打的你呀?” 脸都打出青紫地血痕了,这是用了多大的力道啊。 小丫头本来就被自己养娇气了,肉肉一掐就会出现红痕,自己即便被她气的吐血,气的恨不得原地升天也不舍的打她除了屁股之外的任何地方。 末七在疼爱自己的丈夫面前很是脆弱,泣不成声,“他打窝!呜呜!!他打窝两……呜呜,两……”,钻进沉陵的怀里,紧紧地抱着他的腰,这时沉陵才感受到她正在害怕的颤抖。 沉陵知道这个时候不是问的时候,弯腰把她抱起来,\"我们回家。” 刚刚站起来,末七就从嘴里吐出一口血沫,沉陵心里顿时一慌,呼吸都微颤,“快回府,叫大夫。” 梅园的众人不知道怎么回事,就看到太子殿下抱着用外袍紧紧地裹住的女子正在往梅园的大门走去,脚步很是匆忙。 他们猜测那可能就是太子妃。 暗处,一只有些过于苍白的大手拿着的外袍正是末七的桃红色外袍,手指轻轻的摩挲上面柔滑的布料似乎在回味刚才那滑腻温热的触感。 拿起外袍在鼻下闻了闻,栗眸瞬间变为束瞳,诡异又可怕,伸出那不似人类的长舌,那舌尖像蛇一般轻舔柔滑的衣服上散发的香气。 或许那个女人不仅仅可以用来修炼…… 他好像发现一个有趣的小玩意了。 马车几乎用半个时辰就到家,沉陵抱着末七回主院,大夫已经在候着了。 沉陵把末七放下后,大夫赶紧提着药箱走上前,看着嘴唇满是血液且已昏迷过去的末七,赶紧转身对沉陵说道:“请殿下到门外候着,老臣也好静心为太子妃治伤。” 沉陵眼眸一直不离开末七,心即便再担心,也是救命要紧,走出去后把门合上。 出来后沉陵眼眸冰冷的看着跪在地上的满身是伤的红三,还有躺在地上不知生死满身是血的秋菊。 “给我说说是怎么回事?”,居高临下的压迫感袭来,此时的威压携带着肆意横流的内力,院子中的除了红一都受不住的跪伏下身,满脸冷汗。 红三微颤的说道:“属下一直带着人跟随保护夫人,之后就有一个男人向着夫人走过去,属下开口阻拦,没料到那男人直接对我们动手。他实在太强,所有人都是被一击毙命,秋菊发现想跑出叫您,但是也被那个男人打伤。” 沉陵衣摆翻飞,内力截然不可控,院子所有的东西被突如其来的内力一震,跪着的奴仆发出一声惊呼,有的奴仆直接晕死过去。 “给我查!即便是把五大洲全部翻过来也要把那个男人给孤找出来!”,他会让他付出代价。 看来那个男人是盯上了七七,但为什么要盯上她,待她醒来才能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以此推断他到底想要什么。 金嬷嬷闻讯赶过来,刚刚踏进院子就被突如其来的的压迫感差点闪了老腰,赶紧稳住跪伏下去,眼眸带着浓浓的担忧的看着主屋。 心里祈祷着夫人没事。 不一会儿,戌老太医出来,拱手对沉陵说道:“殿下,娘娘无事,不过她的舌头被打时可能不小心给咬伤了,现血已经止住了。这三日内不要吃任何的硬物,吃些流食即可,也不可太烫,不然受伤的位置不好复合,以免舌头再次出血,还有齿部有些红肿,慢慢恢复就好,脸上的红肿用药敷上一两天便好了。” 沉陵拱手一礼,“多谢戌老。” 戌老太医受宠若惊道:“太子殿下不必多礼。” 金嬷嬷待老太医出来之后,得到沉陵允许走进屋内,看着半张脸红肿不已的躺在床榻上的末七,很是心疼,用湿帕擦掉她嘴唇上的血迹,找了一套宽松的衣物给她换上。 第170章 这一句真的很难吗? 正当换好,沉陵就走了进来。 “金嬷嬷你下去吧。” 金嬷嬷欠身,“是,老奴告退。” 门慢慢的关上,沉陵坐在床边抬手轻抚着末七没受伤的一边脸颊,带着怜爱,“为夫已经在找那个男人,找到之后一定给你报仇好不好,也还他一个大逼斗,好不好?”,沉陵的声音很轻很柔,带着浓浓的心疼。 “系俩咯大逼斗!”,一个大舌头的娇软带着愤怒哽咽的声音传来。 沉陵眼眸带着惊愕,垂眸就与一双盈满泪水的眼眸对视,原本提着的心瞬间放下,看她还懂得纠正,就知道她没事了。 抬手给她抹掉眼泪,“好系俩咯。” “你鳖靴窝靴哗!” “窝没靴你靴哗呀,你叮搓了。” “你觉得有一西吗?” “这自蓝没一西。” 末七胸膛剧烈的上下起伏,眼眸含着生气的泪水,不过被沉陵一逗,末七瞬间忘记了疼痛,只有想打这个恶劣坏透的男人的心。 夫妻俩一说一学着,沉陵见她被转移注意力,心放下来,继续学她说话。 被逗急了的末七:“窝咯你一格大比斗!” 沉陵恶劣的拍了拍自己的俊脸,“来,往这里打一格大比斗。” 末七扁着嘴巴又要哭,但嘴巴里被塞了两团止血用的棉布,嘴巴鼓鼓的,哭起来也很是可怜。 沉陵抬手捏了捏她的鼻子,“哟哟,又哭上了,如果你有以前跟我扯皮子,打我骂我的劲儿,还能被欺负成这样吗?” 末七瞬间止住哭声,回道:“那是对你。” 沉陵眨了眨眼睛,“别人你不敢捏,所以你就专门捏我的这个软柿子呗。” “不,腻不是暖十子。” 沉陵换了个坐姿,双腿交叠,好整以暇的看着她,“那我是什么?” “……夫君。” 沉陵起身拿起金嬷嬷放在一旁用冰冰着的巾帕拿过来,敷在末七的脸上,冰的末七不断吸着冷气。 “窝想要什么你都会给窝吗?” 沉陵点头,“自然会给呀,不过也要看看你要什么呀。” “我想要一品阁新出的头饰。” “好。” “我想要新出的衣裙。” “好。” “我想要天上的星星。” “有点难办。” “我想去瓜国。” “还没得空,得空一定带你去。” “我想要瓜国的咖啡豆,我想要宜兰国得椰子,我想要和离。” 沉陵一个劲的点头,“好好,都给你……”,他是不是听错了,她好像说了和离? 眉头一皱,“七七,你再说一遍。” 末七别过头不看他,“如果,我说我要和离书你能给我吗?” 沉陵想都没想直接拒绝,“想都别想,除了这个还有月亮和星星我都可以给你。” 他看着头转向里侧不看他的末七,察觉到她似乎知道了什么,抬手轻轻地把她的头掰过来,眼眸直直地注视着她的眼眸。 “七七,你是不是有事瞒着我?” 末七有些迟疑的看着他,脑海中回忆着那个男人说的话,她从始至终都知道她和沉陵的婚姻是利益促成的,是刻意地设计他们才得以遇到,要不然成婚一年多还对他防备至极,如果是现代她会在屋里装满摄像头,每天像神经病一般,就怕他那一天对自己下手。 最后,这婚姻,他们的努力下才变得如此的美好。 她不知道他为何要瞒着她,难道是怕她知道之后缠着他,贪恋他的权利。 想一想也不可能,因为说到权力没有比她更大。 她手上聚拢着来自国外各个国家的权力,虽然她把所有的事情交给沉陵,把权力分给他,但还是没人能撼动她在各国的地位,最终的权力还是紧紧地掌控在她的手中,她培养出来的人她有十足的把握不会背叛她,即便背叛,他们上面还有一层督查层,会把他们抹杀最后重新安排人替换下去,不然她也不会把区域分割下去给他们管理。 沉陵看着沉默的末七,似乎明白了什么,眼眸微颤闪过慌乱,“是不是那个男人和你说了了什么?” 末七平静的看着他,“他确实和我说了一些事情,但系……”,抬手附上的俊脸,“沉陵,我们成婚几年了?” 沉陵眼眸微红的看着她,温柔的道:“七年了。” “夫妻之间都有七年之痒,那窝们为什么没有呢?”,末七微笑道。 “因为我们没有七年夫妻之痒这一说法。”,因为他们都足够爱对方,他们不会在口舌上表达爱意,只会通过实际的行动。 虽然他们之间会吵吵闹闹,却也是他们夫妻情趣中的一部分。 “夫君。” 一句夫君,让此时的沉陵不知为何心酸异常,泛着浓郁的痛意,很想痛哭流涕。 他知道末七已经知道他的身份,知道他的隐瞒和欺骗,如果说这婚姻的话,是他用谎言换来的最美好的婚姻。 “嗯?你说。”,男人的声音微颤带着些许哽咽。 末七很温柔的说道:“你愿意说一句你从来都没骗过我,隐瞒过我,真心诚意的对我吗?” 她转头看着面前带着不安的男人,面上虽然平静,温柔,但是那紧抿的嘴唇还有那修长骨感的大手正刻意放松的搭在床上,但是细细一看就知道他的手指在微微颤抖。 沉陵想开口说什么,但是发现他竟紧张的说不出话,薄唇微颤,手抬起想要比划都是无力的,眼眸微微泛起了猩红和泪水。 “七七,我……我……”,沉陵慌乱的说不出话。 末七眼眸微颤,蹙着眉的说道:“这一句真的很难吗?” 沉陵这一刻不在淡定,而是无措慌乱,手甚至很是不安的抓着末七的手。 不可一世又桀骜不已的沉陵哪有如此的一面,看着男人无措又脆弱模样,末七心中一疼,或许这些都不是很重要了。 第171章 末七:我爱你 所有的相爱都是不易的,能瞒着她这么久,还能疏而不漏,串通所有人跟他一起演戏,应该很不易吧。 再加上她的身份对他来说是那么尴尬的存在,商本为末,何况她是一商女,在这个以商为末,男尊女卑的时代,商女就是一个卑贱的存在,给王公贵族当一侍妾都是痴心妄想。 即便如此,他还可以给她一个无忧无虑的生活,甚至顶着所有的压力,把所有的恶意全部当了回去。 在朝中应该有不少人在弹劾他吧,原本他可以把她抛弃,最后再娶一个配得上他的高门贵女,过着琴瑟和鸣,相敬如宾的生活,却宁愿每天和她打打闹闹,过得一点都不像太子,倒像平凡的丈夫。 她不知他的苦,每天过得没心没肺,他却宁要咽下这份苦不吭声也要给她一个宁静的生活。 她的婆婆公公都是皇帝皇后却也愿意陪沉陵演戏,给她一个平静和睦的普通家庭,不让她看到宫里那剑拔弩张,充满心计的人和环境,她的公公对她挺好好,虽然为人有些固执,话也很少,婆婆对她更是没话说。 她可以吵吵闹闹,每天闯闯祸,这些要是没有沉陵在身后担着,后面的事情也会有些麻烦。 末七轻轻地抚上红着眼眸泪水快要流下来的沉陵,“窝又没说什么,你一个大男人怎么就固了,嗨不嗨躁?” 沉陵颤抖着手紧紧地握住她,泪水下一刻也流了下来,沉陵本就长得很美,这下哭得又非常的可怜,美的不似人,明明是一个强势的男人,却在自己面前哭成这样。 “七七,我……我……” 下一刻,沉陵愣住了。 末七起身捧着他的脸,轻轻地轻吻着他的唇,又亲亲他的额头,安抚他,“放心,窝都子斗的, 行库了,夫君。” 沉陵有些哽咽道:“我很幸福。” “我爱你。”,这一句,末七说的字正腔圆。 沉陵眼眸似乎闪过繁星般的天空,惊愣的看着眼前明明脸蛋很是红肿,几乎看不出美丑的在他眼中却美到极致的末七,心狠狠的一动,突然觉得自己这七年来所有的苦和累都是值得的。 就为了这一句我爱你。 “索尼你能啵哭了吗?窝心也难受。” “噗!” 一阵喷笑袭来,原本是多么美好调情气氛多么美好就被这一阵喷笑给破坏了。 沉陵原本很激动,但是听着不知道末七这从哪里来的大舌头口音,实在是憋不住喷笑出声,甚至忍不住的趴在床上直接笑,一时半会停不下来。 末七气的捶打他,“噗准笑,窝噗爱腻了!” 最后这一场揭开幕在两人的打闹中结束,沉陵也不再担忧自己的身份揭开之后自己会不会失去末七,更不会担心自己会被扫地出门,最后落得孤家寡人,连一个孩子都捞不到的下场。 不过他笑的后果就是末七整整半天都不跟他说话,也不理他。 比如现在。 夜深人静, “七七,你移进去一些,我要掉下床了。”,沉陵只能侧着身体躺在床上,转头看着紧紧的挤在他身后的末七。 原本床就很大,两人却硬要挤在一起。 不,应该是末七不断的把沉陵往外挤,现在春季了,天气也不那么冷,两人抱在一起就有些热再加上沉陵本就火气旺,更是有些热的受不了。 他往旁边挪一挪,末七也跟着贴过来,以此往复,所以就出现了现在这个情况。 末七不理他,继续睡自己的。 撩起眼皮,看了眼异常空旷的里侧,继续闭上眼睛睡觉。 沉陵无奈的只能这么睡着。 深夜,昏暗的房间内只有留夜的蜡烛,房间内的暖帐已经撤走了,窗户微微敞开,微风吹拂着寝帐。 一个闷声传来。 “娘的……!” 末七翻了个身,有些冷的用脚勾着被踢到床尾的被子,一卷,继续呼呼大睡。 第172章 美男必修日常 “唔!!”,末七很用力又非常舒服的伸了个懒腰,脚随意的往里面一搭,就搭到一具温热的身体。 她转头看过去,原本睡外侧的沉陵不知道什么时候跑到里面去了,只见沉陵可怜的盖着被子的一角,蜷缩着高大的身体,而且身上的亵衣毫无疑问又被她弄开了,里面的风光尽显。 末七起身看着全部压在自己身下的被子,忽然有些愧疚,赶紧把被子扯出来,给他盖好。 今天沉陵正好休沐而且需要处理的文书和折子也不多,所以今天就想睡个懒觉。 末七轻手轻脚的起身,来到梳妆台前看着消了不少的脸,但是一碰还是刺啦啦的疼,张开嘴把嘴里昨晚又换了新的棉布拿出来,伸出舌头看着上面的伤口,还有红肿的牙龈。 来到洗漱间小心的洗漱,牙刷刷到牙龈,泡沫附上舌头火辣辣的疼,末七赶紧拿水来漱口把泡沫漱去。 嘶了一声,擦了一下脸离开水房。 她这样是没法去见孩子们了,心里也庆幸沉随墨和沉随临都在外面,不然看到了还不得担心呢。 打开衣柜,找了一套衣服,在金嬷嬷的服侍下穿戴好。 末七去吃早饭时,沉陵这时候才慢悠悠的起来,打了一个哈欠,睡眸惺忪的扯了扯身上松散的亵衣,摸了摸自己胸口,柔顺黑亮的发丝随着主人的起身而滑落至胸口,巧妙的遮住那两抹殷红。 长腿迈开,来到水房洗漱。 来到梳妆台前摸了摸下巴还有那有些许明显的黑眼圈,眉头微蹙,面露些许嫌弃。 拿起刮胡刀就到水房刮胡子,摸了摸不怎么扎手了才来到梳妆镜前,从末七的那些大罐小罐中翻找着,最后找到一个小瓷瓶,上面写着眼霜,手指一捻,轻轻地涂抹在眼底下,一会儿之后又在瓶瓶罐罐中找,找不到又打开抽屉,拿出一个木盒,从里面拿出一张薄如蝉翼的蝉丝面膜,倒上精华液,敷在脸上,来到床上躺着等待半刻钟。 “吱吱。吱——!嘭!” 安静的房间内,只有沉陵一人,主院的奴仆也打扫完成自己的工作去休息或干其他事去了。 沉陵黑眸一转,侧眸看向通往外屋的门,眼眸平静无澜而深沉异常。 府中最大的院子就是主院。 主屋很大,被分为两个部分——内室和外屋。 内室,顾名思义就是起居睡觉的地方,一般不允许奴仆进入,除了被主人允许进入服侍和收拾的奴仆,比如说金嬷嬷和金管家等。 外屋就是主人玩乐和休憩的地方,奴仆一般也在外屋伺候。 内室和外屋有一扇木门隔开,在能工巧匠的设计下,木门精致类似于一个超大的屏风,上面的雕刻和花饰都是精致而典雅,贵气而不俗。 这扇门还有一个特点就是内室可以看见外屋,而外屋不能窥探到内室。 沉陵等了一小会儿,眼眸看着外屋,见没什么动静了才缓缓的磕上眼眸。 “吱——”,这时,外屋又传来一阵响声。 沉陵侧眸透过门看着外屋,此时地外屋很是平静,并没有人走动,而传来的声音也是断断续续。 沉陵缓缓的起身,把脸上的面膜揭下来,去水房把脸上的精华给洗了,才拿一件竹青色的外袍披上,打开门走向外屋。 黑眸瞥了一眼紧闭的房门,转身来到榻前,垂眸看着被打开的柜门,蹲下身看向里面。 高大的身体俯下,披散着的黑亮的长发随着俯下的身子从后背滑落,几缕发丝散落到地板,黑眸锐利至极,在柜子里四处看,看到的只有一把剪刀还有一黑色碎布。 一只修长骨感的大手拿起剪刀,关上柜子起身,衣料摩擦的声音传来,继而沉稳的脚步声离去。 “哗啦。”,一声划开门的声音传来,接着是门关上的声音。 柜子里面的东西闻见那男人走后,还警惕几分的等了一会儿。 黑暗中,它伸出爪子轻轻的抓着柜子。 “呲——呲——”,刺耳的响声在柜子里回转,同时柜子被划的板子也出现了数道深深的刮痕。 这东西有着奇怪的形状,像泥水一样蠕动,而爪子也不知道是什么幻化成的。 它好喜欢这里! 它想永远住在这里,这里不仅有浓郁的可以滋润它的气息还有两个被称为天地宝物的人类,待它找机会一定吃掉他们。 对了。 说的天地宝物两个中的其中一人就是面前这个男人。 面前? !!! 它僵硬的转头就看见不知道什么时候又被打开柜子还有那个明明已经离去,现在却蹲在柜子前,手里还拿着剪刀对着它,笑的一脸危险奸诈的男人。 糟糕!被摆了一道! “没想到还跟到这来了?”,沉陵属实有些惊讶。 “唔!唔!”, 沉陵眉梢轻挑,看着柜子里一团黑乎乎类似于泥土的东西,还能发出唔唔令人恶心的声音。 沉陵看着在瑟瑟发抖蠕动的东西恶心有些迟疑。 不是害怕而是恶心。 杀它就怕脏了自己的手,再说还不知道会不会粘上它身上那像屎一样的东西。 沉陵嫌弃的表情不要太明显,明显的让那团黑土气得冒黑烟。 原本的恐惧也被怒火压下去,黑泥蓄势待发,身子猛的一缩,在沉陵惊愕的眼神中弹起投射向沉陵,投射的方向直直的对准他的俊脸。 这时候沉陵才知道什么叫做恐惧。 这种恐惧就是一团黑色的屎还是拉稀的那种向自己的脸飞来。 第173章 那你在重复一遍 末七拿着金嬷嬷给她做的肉饼,喜滋滋的拿来跟沉陵分享,她虽然也很馋,但是知道自己不能吃。 她听人说,看人吃也是一种享受,所以就打算来给沉陵,看着他吃。 刚刚踏进主院,就看到主屋其中一角的砖瓦“轰”的一声瞬间被掀飞,而她依稀的看到好像有一团黑色的东西飞了出去。 末七抬眸看着屋顶,迷惑地咽了咽口水,这是咋了? 屋内,沉陵黑着脸,面色冷峻且泛青,黑眸冷厉的看着自己被沾满黑泥的手还有原本洁净的衣衫也被沾染了几点黑泥。 而他面前柜子直接罢工了,刚才的一挥蕴含着强劲的内力,柜子直接被泼及到,变为残屑碎片。 末七推门而入,就看到站在床榻前,披头散发,简单的披着青竹色外袍的沉陵。 她又抬眸看了一眼那可以看到天空的破洞,“……你这是想把天给崩了。” 沉陵:“……” 走过来几步,看着原本是用上好的梨花木打造的柜子的地方只剩下一堆碎木,末七呆怔的咬了一口原本要给沉陵吃的肉饼,嚼了几下,“……你要吃吗?” 沉陵转眸看她正吃着,“……来一口。” “柜子咋碎的?” “谁知道呢?” “扫一扫?” “以旧换新。” 这时末七正要喂沉陵,这才注意到他手里那还滴着泥像翔一般的东西,赶紧把饼收回来,以免沾到。 “噫——” 沉陵垂眸看着自己的手,转身去水房,背影有些生无可恋还有被嫌弃后的悲伤。 末七看着他的背影,有些担心的跟过去,来到水房,沉陵直接把衣服都脱了,裸着身体走进浴池里,拿起湿帕一顿搓。 “你只是手脏了,有那么夸张吗?” 沉陵不应她,正赌气着呢。 她变成猪头他都不嫌弃他,现在他的手只是沾到了像翔一般的黑泥罢了,她就那么嫌弃他。 末七见他不理自己,也不在意,坐在池子边啃着香喷喷的肉饼,那鼓囊囊的腮帮子一鼓一动的,还有那时不时吧唧似故意的声音传来。 沉陵猛地转头,锐利的黑眸看着她,面色冷峻。 末七用力咬肉饼的动作一顿,呆愣的看着瞪着自己的男人,松开快要咬下来的那一口肉饼,“……要不你咬一口?” 那贪吃又异常可爱的模样让沉陵的怒火噗的一声一下子就熄灭了,“……你吃吧。” 末七哦了一声,继续艰难的啃起来,一会儿后,沉陵才反应过来,猛地过来一把夺过末七手中的肉饼。 ……………… 末七哭唧唧的坐在榻上,泪水似乎是开了闸的水龙头一般流下来,哭得脸颊都红了,嘴唇染着血,嘴里又含着两团棉布。 “夫人,你抬一下头。”戌老太医一脸无奈的又往末七嘴里塞了一团棉布,这次是三团而不是两团,好端端的怎么又出血了呢。 塞完棉布,戌老太医才转身向倚在榻上,头疼的捂着眼睛的沉陵,“爷,已经处理好了,不过夫人的舌头不可再出血了,事不过三,爷可要盯紧夫人。” 沉陵让戌老太医离开,起身来到末七身边,“好了好了,不哭,棉布含一天就好了。” 末七一闻哭得更厉害了,“窝#@#*!” 她当时惊讶的瞬间忘了,她不能吃肉饼的。 末七说的话沉陵一句话也听不懂,看着她腮帮子鼓鼓的像青蛙的模样,忍着心里那不道德的笑意,胡乱的应道:“好好,我都知道了。” 末七眼眸迷惑的看着他,“你唔得哼叮懂?” 这一句沉陵能听懂,“自然。” 末七含泪的看着他,“那你采丛呼一遍。” 沉陵:“…………” 第174章 窝里横 吃午饭时,末七因为嘴里还含着棉布,根本就不能吃,只能看着沉陵吃饭。 沉陵身前的桌面放着一只烤鸡,还有红烧鱼,脆脆的炒芥蓝,还有最最喜欢得红豆汤。 末七的口水控制不住的分泌,但是嘴里含着棉布又咽不下去很是难受。 “好吃吗?” 沉陵卷袖抬手夹起一块鸡肉,放进碗里,“还没吃,不知道。” 末七看着他碗里的鸡肉,喉咙微动,眼眸紧紧地盯着他的筷子,不知道他是不是故意的,刻意把烤的外酥里嫩的鸡肉在末七面前撕开,可以清晰的听到那酥脆的声音和喷香的气味。 “窝不吃能给窝闻一口吗?”,末七卑微的问道。 沉陵抬眸看着眼睛都要沾到鸡肉上的末七,真的提起筷子夹到末七面前。 末七刚刚闻到味,就迅速的拿走了。 沉陵不再看她,拿起筷子吃了起来,一口白米饭最后还撕了一个鸡腿下来,在她面前吃了起来。 以前她是身在福中不知福,吃个饭还挑挑拣拣,现在只想吃一口,无论是什么。 “呜呜,夫君,窝要吃!”,眸中含着泪水。 沉陵拿筷子的手一顿,“你能吃吗?嗯?等你伤好了,随便你怎么吃。” 他知道这丫头一定会忍不住,没有比她更加贪吃的人了,万事万物唯有吃才是正道。 末七实在是饿得有些受不了了,抽泣的看着面前的夫君。 沉陵放下筷子,起身来到末七的面前,“来张嘴。” 末七乖乖地张嘴,沉陵把棉布轻轻地拿出来一块。 舌头是身体中最脆弱的一个部位之一,也是神经和血管最密集的地方,棉布没拿出来一会儿,血又溢出来。 沉陵轻轻地塞回去,“等止血了,你才能吃。” “什么时候止血呀?”,末七好想吃饭。 “一天吧,乖,忍忍就过去了。” 虽然他也不忍心让她饿着,因为没成婚之前就出过事,虽然现在好了,但还是有些后怕。 再说了这丫头都胖成这样了,少吃一顿应该也没关系吧。 想着视线从上到下看了她一眼,看到自己的成就一般,看着那白白胖胖的肉肉,不自觉的露出笑意。 看着他那坏心的笑容,末七气的抬脚踢了他一脚。 沉陵垂眸看了一眼自己的袍子。 看看,你们看看。 这啥人啊? 动不动就打人。 ……………… 末七躺在床上,委屈的扁着嘴巴,泪水盈满眼眶,因为嘴里含着棉布,不然早抽泣出声了。 这时紧闭的房门被推开,一个高大的身影走进来,衣袍随着走动轻轻的拂动,散落在身后的长发轻拂,手上拿着一碗还在冒热气的粥。 末七在他推开门的那一刻就知道是沉陵,躺在床榻上翻身背对着他。 沉陵宠溺无奈的看着床上赌气的人儿,放下手中的碗抬步走过去坐在床上,抬手碰了碰她,“还赌气上了?嗯?” 末七不理他。 “最近越来越无理取闹了,你就一个劲儿在窝里闹吧,看离窝之后看你咋样?”,沉陵嘀咕道,起身拿起碗,用勺子轻轻地搅动散热。 末七一听嘴巴一扁眼眸瞬间盈满泪水,但是耳边听到勺子搅动碗的声音还有涌入鼻尖的香气,猛地起身看着他端着的碗。 “这是什么?”,鼻子抽了抽,眼眶微红的说道。 沉陵抬手给她擦了擦眼角,在她的额角吻了一口,“是你最喜欢的牛奶银耳羹哦。” 末七面露喜色,泪水盈眶的模样很是怜人,“我现在可以吃吗。” 沉陵做偷偷摸摸的样儿凑到末七的耳边,低声说道:“没事,这里就我们两人,没人知道。” “如果发现了会怎么样?” 沉陵拍了拍胸口,“我替你担着。” 末七咧开嘴灿烂的笑道:“我吃。” 嘴里的棉布被轻轻的全部拿出来,沉陵让她张嘴,见里面不流血了,才让她吃。 牛奶银耳羹要煮很久,在他吃饭前就已经煮上了。 刚刚出锅时很烫,所以他就刻意放在冰块里降温一会儿拿出来,保证端到房间时不会凉也不会很烫。 沉陵看着大口的喝着羹汤的末七,问道:“好吃吗?” 末七嘴里含着不热不凉的羹汤,点点头,“来一口。” 沉陵把脸凑过来,张嘴啊了一声,喝了递过来的羹汤点点头,“好喝。” 最后,在沉陵及金嬷嬷的照顾下,末七脸上的红痕和牙龈的红肿没过几天就好的差不多了,也可以吃自己喜欢吃的东西了。 第175章 诈尸,毫无人性的怪物 在一片阴暗潮湿的地宫内,墙上的烛火不停跳动,忽明忽暗。 金纹靴踏下地宫的楼梯,紫金衣袍随着走动微微摆动,影子拂过墙面,脚步声在幽静的地宫内尤为清晰。 走到地宫的尽头,看守的暗卫扭动机关,沉重的石门缓缓地移动,面前的墙壁出现一道大门。 阴森的冷气扑面而来,跟随的还有刺耳又阴森的呜鸣声,似乎是鬣狗的低喃声又似婴儿的哭嚎声。 来人狭长的凤眸冰冷沉寂,没有一丝波动。 抬步走进去,石门随之关闭,隔绝了外界的视线。 铁链响动,淅淅沥沥,时而响亮时而轻动。 野兽呜鸣,似乎是因为饥饿而发出的声音。 穿过拐角野兽的真面目映入眼帘,十几个人被锁链捆在铁柱上,不断的嘶吼挣扎,鬣狗般的低喃还有婴儿般的哭声就从他们的嘴里叫出来。 沉陵背着手看着面前的人。 不,他们已经不能被称为人了,而是一种怪物。 毫无人性,吃人的怪物。 他们就是被红炁杀死的几个暗卫,红一他们去收拾尸体回来,准备进一步收拾埋葬的时候,这些人忽然诈尸,身体发生扭曲,眼睛血红,动作敏捷迅速的扑到几个给他们收拾衣衫的暗卫,并残忍又血腥的撕碎他们,吃肉喝血,疯狂至极。 “现在诈尸的有几个?”沉陵问道。 红三上前,“被杀死的有三十个,诈尸的有二十六个,还有四个没有反应。”,面前的只有十几个还有几个都被他们给烧死了。 沉陵看着铁柱上的人,嘴巴流着涎水,不断的发出呜呜的低吼声,血红的眼眸直勾勾的贪婪的盯着他。 他抬手,修长骨感的大手直接拽住面前人的头发,把整张脸抬起来,看到他的脖颈上的一道又一道突出的黑色血管。 他用内力护着手,形成刀刃割开他的脖颈,黑色伴随着一些小虫子的血液流出来。 那些虫子在沉陵的内力加持下瞬间化为液体。 “我想我知道是谁了?” 欲成道成仙,凌驾于江湖之上,对仙佛痴之如狂的疯子,钟爱长生之术,喜吃药的假仙人,专炼毒驱蛊毒的毒人——红炁。 沉陵浑身的气势一凛,眼眸冰冷异常还带着令人寒颤的嗜血的杀意。 手下已经没有人性的人也不禁抖了抖,原本贪婪的眼眸变成了恐惧。 “我们在老黑山那边是不是有据点?”,沉陵侧眸看着红一,那眸中的闪烁着猩红的笑意。 红一拱手,“是。” 希望号称毒人的红炁不要死的太快。 沉陵嘴角勾起肆意的笑容,疯狂又令人寒颤。 他要玩死他! 他不是喜欢玩毒吗,喜欢吃人吗,他就以他最喜欢的方式来和他玩,相信他也会喜欢的。 红一看着自家爷的笑容背脊禁不住的发凉。 “带我去看看另外还没有诈尸的四个。” 沉陵来到停尸间,因为影卫怕这四个人也会诈尸,所以刻意用铁链他们与木板困住。 他站在四具尸体的中间,抬手掀开其中一具尸体的草垫,映入眼帘的竟是秋菊的面孔。 她冰凉僵硬的躺在木板上,双眸紧闭,面色青紫,皮肤上已经长出了死人斑,嘴唇青紫微张。 秋菊那天被打伤之后,带回府让戌老太医治疗,但她的伤已经损至五脏六腑,且都被毒液侵蚀,已无回天之力。 末七回来后不是没有问他秋菊在哪里,都被他转移话题,更是回答秋菊临时家里有事,所以回家去了,并伪造了府内进出的人员的名字,其中包含秋菊的。 “这个丫鬟的家人找到了吗?”,沉陵沉声问道。 红一回道:“找到了。” 不过他们并没有告诉他们家人秋菊死亡的消息,即便告诉了也没用,因为秋菊就是被她的爹娘卖给人牙子,给她哥哥娶媳妇,给她弟弟攒彩礼。 在这个男尊女卑的时代,谁会在意一个丫头的去处,在穷苦人家,能卖钱就不错了,即便是富贵人家也是家族间交易的工具。 沉陵看了一会儿,“夫人那边再找一个丫鬟,至于她的家人送去抚慰金,她的尸体暂时先放于这边,待无虞之后送去安葬。” 红三颔首,“属下遵命。” 待沉陵出去后,留下来的两个暗卫把草垫盖回去,顺便把锁链重新绑紧。 正要走出去,左边的暗卫猛地拔刀转身对着木板上的四个人。 身旁的人被他的反应吓了一跳,也下意识的转身拔刀,面色凌厉的看着周围,看到的还是一如既往的景象。 把刀收回去,猛地打了一下旁边的人,“一惊一乍的,你干嘛呢?”,吓他一跳。 原本拔刀的人看着周围的景象,摸了摸头,“是我的错觉吗?” 他刚才就感觉到一股危险的气息正在不断的凑近,带着阴森之感,下意识的以为他们诈尸起来了,看着四具尸体上紧锁的锁链就觉得真的是他出现了幻觉。 即便真的诈尸了,有铁链的束缚怕什么。 “没事没事,走走。” 待两扇铁门关上,停尸间内恢复平静且阴森。 “哐当!” 木板上的其中一具尸体猛地一跳,草垫之下的尸体开始扭曲,草垫也随之抖动,而这一具正是秋菊的尸体。 铁链不断的紧绷抖动,看着那不断紧绷的铁链就怕下一刻会断开。 “哐啷!哐啷——” 一道比之前更加尖锐刺耳又阴森令人头皮发麻的声音回荡在这方空间,厚重的铁门隔绝了所有声音,呜鸣声在这方空间内回转。 草垫在里面的人的挣扎下不断的移动,一只被捆在锁链之下的惨白泛着青紫的手长出了黑色锋利的指甲,黑的不透光,上面好似还有什么东西在流动一般。 黑山。 一个阴暗的洞穴内,白骨遍布,石炉丹药散落一地,墙上画着奇怪诡异的图腾符箓。 一个面色过于苍白的俊朗男子猛然睁开眼眸,嘴唇勾起癫狂肆意的笑容。 双臂高举,带着无比的虔诚,抬头看着被透明丝线吊在半空中被开膛破肚的孩童还有地下正对着孩童尸体的鼎炉,冒着黑色烟雾,飘散着奇怪的气味。 “哈哈哈哈,沉陵,这是我送你的第一份礼物,希望你喜欢。” 毒物至尊,百毒之首,毒王中的子毒被他种入那个女人的身体。 无法割离,无法治愈,彻彻底底的与那个女人融为一体,她就是子毒,子毒就是她,水火不侵刀枪不入。 “记得把她给我带过来。”,红炁似乎下了什么指令一般,面容痴狂狰狞。 “我要成了!!哈哈!” 木板上的秋菊停止挣扎,手上瞬间布满黑色的血管,黑色的指甲微动。 停尸间内发出喉咙卡顿的声音,最后恢复平静。 “咔嚓。” 铁门被猛地拉开,守门的暗卫警惕的往里面看去,眼眸带着沉寂和冰冷,看了一圈并没有什么异样才重新拉上门。 第176章 午夜惊魂 子时,一更三点 京城进入宵禁时间,所有买卖的百姓都收拾东西回了家。 末府。 末七早早地洗漱好,躺在床上等着沉陵回来。 不一会儿沉陵从书房回来,洗了漱脱衣脱鞋上床,还没完全躺下怀里就多了一个毛茸茸的脑袋,手臂一搂一躺,动作顺滑而不拖泥带水。 地宫内。 停尸间的铁门倾倒在地上,往里看发现木床碎裂,连铁链都碎裂掉在地上,其他的三具尸体都被稀碎,黑血顺着木床流落地面。 周围幽静的有些渗人,忽然从角落里传出咀嚼,还有撕裂流水的声音。 视线跟随着声音来到昏暗的角落,就看到令人作呕,惊恐万状的一幕。 原本守卫在地宫的两个暗卫躺在地上,七窍流着血液,嘴巴微张,死不瞑目。 而他们的身体都被撕烂,撕裂处还流着黑色的血液,场面很是残酷。 而一个披头散发,穿着白色亵衣亵裤的人正坐在尸体中间,手里捧着他们的血肉,黑色的指甲沾染了血液更加的诡异,嘴巴不断的咀嚼,黑色的血液随着咀嚼不断的淌出来。 人缓缓的抬起头,截然是变为子毒的秋菊,眼睛变成了黑色,像沉入黑暗一般的曜黑,里面的黑像是有什么东西蠕动一般。 接着她丢掉手中的血肉起身,身体带着些许僵硬的向外面走去。 ********* 昏暗的房间内,末七猛的睁开眼睛,通过有些昏暗的烛光,映入眼帘的是结实的胸膛,随着沉稳的呼吸上下起伏,那两抹红在昏暗中异常的显眼。 毫无疑问,沉陵的亵衣又被她扯开了。 她慢慢的抬头看着还在熟睡的沉陵,紧闭的双眸,羽睫很长,长的末七想揪一揪。 她把头贴进那结实的肌肉中,感受着光滑结实又非常温热的胸肌,随着他的呼吸起伏都把她的脸埋进去了。 不一会儿她觉得热了,撑起头越过沉陵透过轻薄的寝帐看向梳妆台的方向。 内室很大,且屋里就放了床边这一盏烛台留夜,其他角落都是昏暗的看不到东西,再加上今晚是黑云压城,月亮隐匿了自己的身影。 末七看了一眼,又缩回去躺着。 沉陵察觉到了她的动静,困倦地闭着眼眸,抬手把她抱在怀里,又拍着她的后背哄她睡。 一会儿后,末七看着打起了小呼噜的沉陵,“……” 她又一次撑起头,这次是看着窗的方向,眼眸一转,又看向梳妆台的方向,不一会儿她似乎看到了什么,眯起眼眸仔细的看。 依稀看到一身穿像是白色衣服的人影站在梳妆台前,她不知道自己到底有没有看错,反正就是依稀的看到。 这是梳妆台上的瓶子轻轻一动,似乎有什么东西被拿了起来,那一刻末七惊厥自己没有看错,就是有一个人站在她的梳妆台前。 “沉陵!沉陵!”,末七害怕的拍了拍沉陵。 沉陵缓缓地睁开眼睛,眸里带着困倦,“怎么了?” 末七面色惊恐的指着梳妆台,“我看到梳妆台前有人。” 沉陵侧头看过去,他的夜视能力很好,往梳妆台看过去却是空无一人,“做噩梦了?嗯?”,抬手摸了摸她毛茸茸的脑袋。 末七拍掉他的手,“我没做噩梦,我是真的看到了。” 沉陵打了一个哈欠,哄道:“好好,你看到了,如果你再不睡觉那就不是看到那么简单喽,他会吃了你。”,还困倦的举起大手模仿老虎嗷呜一口。 末七对于把她当成孩子哄的沉陵有些生气,摸了摸脑袋,难道真是她的错觉。 “我要抱抱才睡觉。”,末七撒娇道。 沉陵抬手把她搂在怀里,哑声笑道:“好,抱抱,快睡吧。” “你这胸都快赶上我的了。”,末七脸埋在他的胸肌上。 “那不是,都是二两肉,不过唯一的区别就是你的是软的,我的是硬的。”,一会儿后,沉陵忽然来一句,“要不要喂你一口奶?” “滚!” “哈哈!” 房间再次沉寂下去,梳妆台上一瓷瓶上面赫然印着两个指印,仔细一看并不像是印,而是被腐蚀上去的。 第177章 毒人来袭,暗藏危机 清晨,床帐轻动,一个高大的身影缓缓的起身下床,一如既往的整理了一下亵衣,进水房洗漱。 到屏风后面换了一身白色的锦袍,胸前领口交叠,喉结突出微动,抬手理了理外袍,整理绣着银色绣图的袖子,黑亮的长发拿起旁边架子上的一根青色的丝带,启唇咬住丝带的一端,修长骨感的大手隆起前额的长发,半束半散的绑起来,手指在丝带中缠绕,打了一个结。 脚上穿着白色金纹绣的鞋子,踱步来到床边,弯腰间青丝从身后滑落,轻轻地在娇妻的额间留下一吻后站起身来到梳妆台,顺手拿起那瓶腐蚀有手印的瓷瓶。 没有一丝的疑惑也没有一丝的犹豫,似乎早就在预料之中的。 沉陵把瓶子塞进衣袖中,来到婴儿房看了一下幼小的儿女之后才去吃早餐。 边吃边听红一禀报今天送来的消息。 待红一禀报完,他也吃完早餐,拿起帕子擦了擦嘴角,缓缓地起身说道:“派人去地宫看看,还有派人把府中所有的院子都封锁,加强主院和婴儿房的警戒。” 红一眼眸微缩,“爷,您是觉得有东西跑出来了?” 沉陵拿出瓷瓶,黑眸锐利,“不是觉得,而是已经跑出来了。”,昨晚的他确实是看不到,而不是听不到。 如果自己警惕起来,小丫头会比他更警惕,甚至都不好好睡觉。 “爷,要不要我们现在就去抓回来?”,相对于封锁,抓是最能解决问题的。 沉陵手指轻轻的在印子上一抹,上面的印子瞬间就被抹去,“你们抓不到她,白天这种东西善于藏匿,更善隐藏气息,要抓也得等晚上她出来觅食的时候。” 至于他为什么那么了解,因为他也干过这事,最后太脏太臭又太恶心他就不干了。 这诈尸异变的人一般都被称为毒人或者是人隗,没有人性,就像是只会吃只会杀的傀儡,有的毒人更是刀枪不入,水火不侵。 沉陵抬头望着有些阴沉的天空,希望跑出来的这只不是。 “你们注意防备,莫要让她伤到,不然就准备后事吧。”,毒人身上一根发丝都可以毒死人。 红一面色凝重,拱手,“是。” 在一处偏远的院子里,一个深井内,井内的水已经全部干涸了,一只沾满黑色血液的手猛地抓起地上跑过的老鼠塞进嘴里。 井内回荡着骨头碎裂咀嚼的声音。 ………… 末七怀里抱着伊宝,眉头微蹙,抬手捂着胸口。 “夫人,可是身体不适?”,金嬷嬷看着末七,问道。 “无事,就是有些心悸不安。” 金嬷嬷柔声说道:“是不是担心秋菊那丫头?” 末七垂下眸看着怀里正自娱自乐的女儿,“也不知道她到家了没有?” 那天她久久不见秋菊就问沉陵,沉陵就跟她说秋菊回来之后就回家了去了,当时她还有些不信,待沉陵拿出那张带有秋菊亲手写的进出府的文书她就不得不信了。 秋菊的字是她一笔一划教她的,她对秋菊的字很是熟悉,确认那字是秋菊写的。 “放心,那丫头精着呢,只是回个家而已,夫人莫要不安,待几日她就回来了。” 末七点头。 “墨墨和临临什么时候回来?” 金嬷嬷接过她怀里的伊宝,“还有七日。” 末七叹了一口气,还有七天啊,她好无聊。 这时金管家走进来,“夫人,裴家小姐来了,已在会客厅等候。” 末七眼眸一亮,起身脚步轻快的走出去,“走走,去见见小青梅。” 来到会客厅,末七就看见坐在一旁还是清冷绝美的白色身影就出现在眼前,这次裴佳吟没有戴面纱,而是以真实的面目示人。 如果她不是小青梅该多好,偏偏她就是小青梅,还是她丈夫的小青梅。 一身白色轻纱,纱裙绣着繁复而华丽的绣纹和珍珠,蓝色的珍珠腰带美不胜收,整个人似翩翩而来的仙人一般。 而末七看到的第一感觉就是拥紧自己的小袄子,好好保暖就行了。 裴佳吟放下茶杯,抬眸看到面前穿的挺厚实,而且一看好似比前几天胖了一些的末七,优雅的欠身,“佳吟给夫人请安。” 末七摆手,“不用那么客套,你今天过来有什么事?” 裴佳吟轻笑道:“也没什么事,之前梅宴夫人被抱走之后,我一直担心夫人的情况,因又忙于家里和宗门的传来的琐事,所以一直未能过来探望,现在才来,真是唐突了。” “没事,你能过来看我已经很好了。” 裴佳吟点点头,“我一直想和夫人再说说话,但是每次夫人好似都对我有所防备。” 末七暗暗的撇嘴,我能不防备你吗,小青梅。 面上轻松后有些委屈的说道:“你真是说笑,任何人防备你我都不可能防备你。” 裴佳吟笑道:“那就好。” “嬷嬷,去后厨拿一些水果点心过来,我和裴小姐吃。” 金嬷嬷欠身离去。 裴佳吟赶紧摆手,“不用不用,我就喝喝茶就好了。” “别客气,这点心是我新研发出来的,绝对好吃。”,不过只是她的主意,不是她做的。 话音刚落,一道高大的身影就走了进来。 末七看到他身上的白衣微微一愣,芝兰玉树,陌上公子,谦谦雅致。 沉陵没料到裴佳吟也会在这,他是过来看看末七在干嘛的。 裴佳吟起身,盈身一礼,“佳吟见过陵哥哥。” 末七右眉轻挑,嘴角一勾,“陵哥哥过来坐,我正无聊着呢。” 沉陵喉结微动,忽感遁入狼窝。 来到末七的旁边坐下,“今天怎么有空过来。” 裴佳吟说道:“就是过来看看夫人。” 沉陵看了末七一眼,“嗯,七七她为人比较随性,如果有什么冲撞到你请多见谅。” 说完,沉陵就被末七暗暗的掐了一把腰间的肉肉。 他眉头一皱,他说的没错啊,就她这张惹人的嘴,一天都不知道惹多少祸呢。 裴佳吟捂嘴笑道:“无事,夫人的性格很讨人喜欢。” 末七抬起下颚,看着沉陵。 看吧,还是你的小青梅讨喜。 沉陵自顾自的倒了杯茶喝,“你们聊,我就坐会儿。” “你打算什么时候回风宗?” 裴佳吟说道:“不急,我跟师傅说了差不多要半年的时间才回去。” 末七点头,“还有半个月就是我孩子的周岁宴了,你会过来吗?”,虽说裴佳吟是沉陵的小青梅,她和她并没有任何的矛盾,再说了青梅是青梅,另一个身份就是性格比较清冷且绝美的小美人,她还是很喜欢美人的。 沉陵有些惊讶的看着她,没料到她会亲自邀请裴佳吟来参加他们孩子的周岁宴。 裴佳吟也有些惊讶,随后有些开心地说道:“佳吟自然会过来,到时候希望能再见到孩子们。” 那两个尚在襁褓中的孩子她之前在宫里就看见过,还帮忙照顾。 她刚开始因为他们是末七的孩子而有些抵触,最后这种抵触也在碰到他们的瞬间烟消云散。 他们是真的很可爱,伊宝奶萌奶萌的,谁抱都会笑;春宝虽然看着有些虎头虎脑的,但是牙牙学语的时候那奶音是真的抗拒不了。 第178章 你觉得值得吗? 沉陵看着金嬷嬷和末七回屋,把正要离开的裴佳吟叫住。 两人来到院中,裴佳吟看着身旁高大俊美的男人,有些失神,后垂眸问道:“陵哥哥可是有什么要说的?” 沉陵直接说道:“你今晚可以住下来陪陪七七吗?” 裴佳吟转眸看着沉陵,“我不明白陵哥哥的意思,你也知道夫人有些不喜欢我,我可能无法答应。” 沉陵笑道:“七七并没有讨厌你,反而她有点喜欢你。”至于喜欢哪里他不能说。 我媳妇喜欢你的脸这句话对当事人来说有些伤人了。 裴佳吟眉头微蹙,讥笑道:“喜欢我?别开玩笑了,她知道我喜欢你,所以她自然而然的防备我这是应该的。” “七七这人她会把所有事都分的很开,你是喜欢我的人是一方面,你又是你裴佳吟裴家大小姐又是一方面,如果她讨厌你就不会让你进府,也不会让你吃她新研发的点心,更不会亲自邀请你来参加周岁宴。” 这样的末七他又爱又恨,当年就因为这个性格,他不得不每天都去证明自己完完全全是她丈夫,他用了一年多才不让她分的那么开。 至于她给他分的类型: 第一,她丈夫,搭伙的。 第二,她的合作人,暂时的。 裴佳吟心里翻江倒海,忽然有些明白为何沉陵会如此爱末七了。 思虑片刻,问道:“陵哥哥执意要让我住下来陪夫人是出于什么原因,我可以听听吗?” 沉陵也不隐瞒的说道:“我的府中跑进来一个毒人。” “什么!” 裴佳吟震惊万分,且开始对周围警惕起来。 “放心,白天毒人不会出来,但是晚上就不一定了,所以我想让你帮我一下,替我守在七七身边。那丫头是个敏感的,风吹草动或许都能引起她的警惕性,而且抓毒人一定会引起不小的动静。” 裴佳吟看着花坛,“所以你就想让我陪在她身边转移她的注意力。” 这细致入微的保护,让裴佳吟心里泛起丝丝的酸意和痛疼,这样弱小的女人何德何能获得这个男人的保护,这等于完全被保护在他的羽翼之下,连一点强风都感受不到。 沉陵:“对。” 裴佳吟强笑道:“好,不过我提前说一句,我只负责转移她的注意力,其他的我不敢保证。” 沉陵笑道:“谢谢。” 裴佳吟看着面前男人的笑容,心神一跳,心动之时心痛也紧紧伴随,原来他也可以笑的如此纯粹,所有的一切都是因为另一个人,眼眶微热,猛地别开头,“没事,我就当做帮朋友。”,语气一顿,后问道:“你觉得值得吗?” 原本就强大如斯,喜爱放肆的自由生活,不喜爱弱小的男人现在却要来保护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人。 沉陵真诚的说道:“值得。” 从她第一次喊他夫君的那一刻开始他做什么都是值得的。 当她说她爱他的时候,他想哭,开心的想哭,那时候想把所有的东西包括自己的命都给她。 “好,我知道了。” 第179章 你该减肥了! 末七知道裴佳吟今天会宿下来不仅没有生气,还带了很多的新奇的小玩意去跟她分享。 “这个是什么?”,裴佳吟拿起一个水晶球,里面有一些小小的珍珠还有一些液体,翻动水晶球可以看到珍珠滚落。 末七看了一眼说道:“这是水晶球,是西方那些国家的玩具,不好玩,来你跟我玩这个。” 裴佳吟来到她身旁。 就看到末七怀里抱着一个箱子,接着她把箱子打开,把里面的东西倒到地板上,看的裴佳吟眼角微抽。 她蹲下身,看着地上一片片的小图。 “这是什么?”,这图不均匀,也不知道是什么。 末七直接卷了卷裙摆,坐在地板上,“这是拼图,就是把这个完整的图画拼出来,很好的。” 裴佳吟欲言又止的看着末七,“夫人,地板脏请起来。” 末七拍了拍地板,“不脏,金嬷嬷经常拖的,再说了你也别端着,没人看,赶紧的。” 裴佳吟犹豫好久,才缓缓的蹲下身,而不是坐在地板上。 末七见状也不好说,行,你愿意蹲着就蹲着吧。 沉陵进来看看两人玩的咋样的时候,就被面前的一幕惊到,只见被称为人间仙子高贵虚渺的裴佳吟正坐在地板上,双腿曲在裙摆下,看着很是轻松愉悦,还时不时的轻呵末七。 末七喜欢坐在地上玩拼图他知道,所以每天都会命人勤拖地,把地板拖得干干净净。 末七无论坐哪他倒不震惊,这丫头坐到他头上都不震惊。 但是裴佳吟不一样啊,人家可是受过贵女的教育,第一就是礼节,如此不雅的坐到地上她不可能会干。 如今的一幕让沉陵沉默许久才踏进去。 来到末七身边站着看着她们玩。 这块拼图很大,是西方的作家一笔一划的画上去的,价格也是很昂贵。 沉陵知道末七喜欢玩拼图,就聘请西方的作家在做几幅,价格也是天价,但是钱多豪横的沉陵只想讨媳妇的欢心。 所以家里有很多的拼图,有的连一次都没有玩过。 裴佳吟玩了几下就上手了,同时也入迷了。 “这里这里,你没看啊?” “这块不是刚和这块刚契合吗,还拿走干嘛?” “你是不是傻?” 末七抬眸看了她一眼,“我自然知道,你别急行不行。”,一会后儿,“啊呀,这怎么多了一块。” 沉陵含着笑意的看着挨骂的末七。 你看,他说她窝里横没错吧,现在离窝了就不敢叨叨了。 拼图到傍晚还没拼完,末七都已经无聊的开始点头睡觉了,这时肚子发出咕咕的声音,抬手摸了摸因为坐下而有了层次的肚肚。 抬头看了一眼还在拼图的裴佳吟,说道:“裴小姐,我们先去吃饭吧。” 裴佳吟这时才抬头,清冷的美眸带着些许惊讶,遂而优雅的起身,“玩的有些入迷了,夫人请。” 末七正要站起身,忽然呆怔的抬眸看着裴佳吟,“……” 裴佳吟:“……夫人,怎么了?” 末七犹豫几分,随后弱弱的说道:“我的腿麻了,你能拉我起来吗?” 说着有些可怜的抬手,她刚要站起身就发现两只腿都麻了,动一下的力气都没有。 裴佳吟看着那一双圆润带着小肉窝的手,伸手一拉,发现地上的末七纹丝不动。 末七:“……要不你再用力用力,我抬抬屁股。” 裴佳吟:“……”,接着她双手拉住末七的双手,后退一步,蓄力中,末七的屁股也随之一撅。 主要是裴佳吟不敢用内力,怕用了内力伤到面前的人,再加上她的手好软好嫩,比她这个贵女都要嫩出不知道几倍。 接着用尽吃奶的力气往前拉。 末七的也非常努力的站起来,但是她的力气在最关键的那一刻忽然泄掉,往后一倒,裴佳吟也随之扑倒在她身上。 屋内裴佳吟传来一阵轻呵,“你该减肥了!”,看着白白胖胖的,好看是好看,但胖是真胖啊。 也不知道那天陵哥哥是怎么抱着她脚步还能如此轻快的。 第180章 有减肥的心,却没减肥的嘴 最后,奴仆去叫了沉陵过来。 沉陵憋笑憋得额角青筋暴起,把哭唧唧的末七抱去了饭厅。 裴佳吟看着依偎在沉陵怀里的末七,而沉陵也含着满满地笑意的看着怀里的人,这样美好的一幕她很是羡慕。 末七眼眸含泪的看着沉陵,“我真的很胖吗?” 沉陵用头轻轻地蹭了蹭她的额头,“不胖呀,谁说你胖的,你这叫珠圆玉润,胖的刚刚好。” 在这半个月汤汤水水的滋补下,小丫头确实又胖了不少,也愈加的软乎。 不过说实话,如果不是他常练臂力的话,现在抱起她也有点困难。 末七扁着嘴,“刚才我听到你默念一二三起。” 沉陵眼皮子一跳,“……有吗?” 他好像没喊出来啊。 末七抽噎,“你看你还否认起来了。” 沉陵赶紧安慰道:“夫人,我可没有说你胖哈,你自己心理作用的原因,我真的没说啊。” 末七眼眸直直的注视着他的眼眸,“真的?” 沉陵点点头,“这个我可不敢骗你。” 末七知道自己误会他了,愧疚的捧住他的脸蹭了蹭,“对不起,夫君。” 沉陵心里软乎乎的,“没事。” 晚饭。 裴佳吟虽是第一次和沉陵吃饭,但是还是一如既往地保持着贵女的姿态,雍容不迫,不骄不躁,清冷平静。 末七眼巴巴的看着她最喜欢的烤鸡和红烧肉,那好看的焦糖色还有那勾人的香气,勾的她不停的咽口水,却不敢动。 身上的肉虽然都是自己吃出来的,都属于自己的一部分,但是太胖了也是不行。 所以从现在开始她要忌多油多糖高热量的食物,她要减肥。 沉陵一直把她的动作和神情看在眼里,见她只夹青菜和清蒸鱼,而她最喜欢的,也专为她做的红烧肉和烤鸡都不吃一口,继而夹起一块红烧肉吃进嘴里。 “佳吟,这红烧肉是今天平大厨做的,肥而不腻,多吃些。哎呀,七七她不吃,既然这样我们吃完。” 末七想说她想吃,但是想想自己身上的肉肉就狠心的别过眼眸不看,她得有骨气,她不吃。 裴佳吟犹豫了一会儿,点点头,继而夹起一块红烧肉入口,发现真如沉陵说的肥而不腻,她这个不喜欢吃肥肉的都喜欢,看来末七胖是有道理的。 沉陵夹起一个烤鸡腿,看向末七,“最后一个鸡腿,吃不吃?” 很有骨气的末七眼眸情真意切的看着鸡腿,口是心非的说道:“不吃。” 沉陵干脆地拿过来,自己吃了起来,“行,有骨气。” 接着沉陵更是过分,他单独拿来一碗饭,把红烧肉的汤汁往上一浇,拌了又拌。 末七看的眼睛都直了,这是她最喜欢的吃法,红烧肉汁拌饭。 沉陵拿起筷子就吃了起来,还故意把碗拿到末七面前,“一口不?” 末七把脸凑过去。 沉陵把碗收回来,“哦,对了,你不吃。” 末七气的脸颊鼓鼓的,看着越来越少的红烧肉,心里一急,夺过沉陵手中的碗,“我吃!我要吃!给我留点!” 骨气什么的留着明天再说! 一口红烧肉入口,末七觉得自己的人生都满足了。 沉陵喝了整整几杯茶才把口中的甜腻给冲掉,这丫头就喜欢这样吃,喜欢甜甜的东西。 之后沉陵又给她夹了很多的菜,“减肥呢,不是一天两天就能成的,要循序渐进。有一句话说一顿不吃饿得慌,身体是自己的是不是,你自己的身体你不爱惜还有谁会爱惜;为什么要为了减肥而饿到自己,让自己难受呢,是不是,所以想减肥得先吃饭,才有力气减肥不是。” 末七在沉陵的哄骗下吃了两碗饭和半只烤鸡。 裴佳吟嘴角微抽,她知道导致末七胖的人是谁了。 夜晚,末七刚刚洗漱好出来,就看到沉陵还衣衫整齐的坐在椅子上。 她走过去,“你不洗漱睡觉吗?” 沉陵拍了拍自己的大腿,末七摇摇头,“不要。” 沉陵待她靠近,长臂一捞,把她捞到腿上,“怕压坏我吗?” 末七被吓了一跳,捶了一下他的胸口,“你还要去哪里?” “书房内还有些事没处理完,等下还要过去。” 末七眉头微蹙,“那你明天再处理不行吗?” 现在已经是亥时一刻了。 沉陵刮了刮她的鼻尖,“你觉得行吗,这些文书他人也是在辛辛苦苦的等待啊。” 末七抬手圈住沉陵的脖子,在他的唇上亲了亲,“辛苦了。” 沉陵俯身吻向她的红唇,“不辛苦。” 第181章 你怎么比我还胆小 “我晚点回来,乖乖睡觉。”沉陵在末七的额间落下一吻。 末七站在门口看着沉陵离去的背影,直到看不见才关上门,回到内室,脱掉外衣。 屋里的奴仆都被沉陵遣散了,包括金嬷嬷,所以现在主院内只有她一个人。 夜晚微冷的春风通过窗户吹进来,末七只穿了单薄的亵衣亵裤,不禁抬手搓了搓手臂。 转眸看向敞着的窗户,走过去正要关上,就听到外屋那边传来敲门声。 末七眉头一蹙,想着这么晚了,谁还会过来找她。 她把窗关上,转身走去外屋。 “夫人,我独自在房间内有些害怕,我可以进去陪陪你吗?”,裴佳吟的声音从门外传来。 末七打开门,就看到披散着长发的裴佳吟,侧身让她进来,“进来吧。” 裴佳吟欠身,“叨唠了。” 末七打了一个哈欠,“没事,反正我现在也是一个人。” 裴佳吟闻言看了看屋内,明知故问道:“陵哥哥没回来。” 末七摇头,“他去书房处理公务了,应该要凌晨才能回来。” 裴佳吟笑道:“既如此,那佳吟可以多陪夫人一会儿。” 末七轻笑,来到榻上坐下,“快过来坐,你要不要吃宵夜?” 裴佳吟眼眸微侧看向窗户,来到末七身边,“我就不用了,夫人今天那个拼图可以再让我看看吗?” 末七点头,“可以呀,你等我一下,我现在去拿。” 裴佳吟跟在末七的身后,有些惶恐的看着屋内,“夫人,我晚上比较害怕一个人单处,我可以跟着你吗?” 末七笑道:“你怎么比我还胆小,我也很害怕一个人单处,特别是没有火光的时候。” 两人来到柜子前,打开柜子的那一刻滚落出一个散发着淡淡的绿光的玉瓶,摔在地板上发出清脆的声音。 不过也幸好柜子和地板的距离不远,不然瓶子早碎了。 裴佳吟眼眸一亮,弯腰把它捡了起来,左右翻看,“夫人,这夜光瓶真好看。” 玉瓶通体碧绿,上面的光纹似乎会流动一般,很是真实,而且她晃了晃,发现里面还有液体,抬手就要把瓶塞抽开。 快要拔开之时,手就被末七摁住。 裴佳吟这才回过神,把瓶子递给末七,“夫人,佳吟失礼了。” 末七接过玉瓶,“无事。” 这是她在泗城那边的墓里捡的玉瓶。 自从发生了上次她和沉陵昏迷不醒,浑身染血的事件后,她吸取教训不再碰这瓶酒,而且她记得她明明把这瓶酒用专门的箱子锁起来的,怎么会出现在柜子里。 难道是沉陵拿出来忘记放回去了? 裴佳吟看着这个玉瓶,不知为何,隐隐有一种想要独占且掠夺的冲动,原本清冷的眼眸逐渐变得涣散,最后无神,手缓缓的抬起,伸向末七。 “佳吟——” 裴佳吟猛地惊醒,看着屋内,又看向末七,见她正一脸苦恼疑惑的看着玉瓶,晃了晃脑袋。 末七注意到她的异样,“怎么了,身体不舒服?” 裴佳吟摇头,“无事。” “走吧,我们去玩拼图。”,末七把玉瓶塞进柜子里,拿起箱子就走出去。 内室的门被关上。 内室又恢复平静,这时柜子缓缓的打开,露出玉瓶。 梳妆台上的铜镜微微的抖动,镜中的倒影不再是房间内的布置,而是一座高大而雄伟的九层陵台,上面排列的棺椁是那么清晰倒影出来,最高层的冰棺似乎有什么东西要破冰而出。 “七七——” 正在玩拼图的末七猛地抬起头看向周围,随后看向正在认真玩拼图的裴佳吟,“你有听到沉陵在叫我吗?” 裴佳吟摇摇头,她虽然是在玩拼图但是大多数都是注意外头的情况的。 “咚咚!” 这时内室传来一阵淅淅沥沥的声音。 末七和裴佳吟同一时间转头看向内室的门。 第182章 一如既往的勾人 末七眉头紧皱,起身就要走过去,被裴佳吟拦住,“夫人,莫要上前。” 她记得她出来时已经把窗户都关紧了,不可能有小动物进来,“你可有看见有什么东西进去了?” 末七问裴佳吟道。 裴佳吟警惕的看着内室,“并没有,不过也有可能是老鼠之类的。夫人不必害怕,夫人可否在这里等候,我进去看看。” 末七有些害怕的点点头,“那你也小心点。” 裴佳吟点点头,她在心里也祈祷着不是那个毒人。 末七知道自己进去了反而会是裴佳吟的累赘,所以她站在原地等着她,看着裴佳吟进去的身影还有那随之关上的门。 裴佳吟既然答应了沉陵,那么她就要信守承诺。 末七等待了一会儿,身后的大门忽然传来吱呀声。 她猛地转身看去,就看到原本被牢牢闩住的门正被一股很大的力气推开,门闩因为巨大的推力而弯曲,发出断裂的声音。 末七心慌的后退一步,神色慌乱的看了内室一眼,又看着快要被推开的大门,刚想冲上去试图用自己的力气堵住门。 “啊!!” 内室传来裴佳吟的尖叫声。 末七心里一紧,也不理会那不断被推开的门,跑进内室,就看到裴佳吟被人掐着脖颈整个人都被吊在半空中。 她面容发青,眼眸含着不敢置信和悲痛的泪水,嘴巴微张不停地发出嗬嗬的窒息声。 末七眼眸微转,后带着不敢置信的看着掐着裴佳吟的那个人,正是沉陵。 他一身鲜红的衣袍,领口半敞,露出结实的若隐若现的胸膛,袍上黑龙沸腾踊跃,仰天咆哮,惟妙惟肖,黑龙的眼眸用暗红的宝石点缀如真的龙眼一般,含着嗜血的光芒,那黑亮的长发披散于肩头,散落于腰间,身材挺拔,高大壮硕。 修长骨感的大手只要用点力,裴佳吟就会饮恨西北。 末七来不及多想,跑上前去阻止沉陵。 沉陵早就注意到跑进来的女人,他侧眸一看,紫眸带着寒栗的冷厉。 只见一个胖女人身着单薄的衣服跑进来,面容还带着惊慌。 他眉头一皱,他第一次看到那么胖的女人,全身都是肥肉,他身边晃悠的女人每一个不是燕燕轻盈,扶摇细柳,就是莺莺娇软。 这女人咋就吃的那么胖呢,除了那脸能看,其他的就不值一提,越看越是丑陋! 在他侧眸的那一刻,末七也呆怔住了。 那一双沉寂冷酷的紫眸深不见底,有的只有不能让人窥视的深谙,还有不带一丝遮掩的狂傲。 他的眼眸似狼一般注视着她,带着嫌弃厌恶。 末七心中一紧,才意识到这个并不是她的丈夫,但心里有着疑惑,为何他们长得如此相像。 ‘沉陵’鼻尖敏锐地闻到一股香气,很香很诱人,同时带着令人无法抵御的魅意。 他看向手里掐着的女人,长眉一蹙,带着厌恶,不是这个女人的话就是面前这个胖女人,把手中的裴佳吟随手一丢,眼眸如掠夺般的看着末七。 好熟悉的香气,他不记得有多少年没有闻到过了,还是一如既往的香,一如既往的勾人。 裴佳吟狠狠的撞向梳妆台,最后晕死过去。 末七心叫不好,转身就跑。 忽然,一股强大的力量把她往回拉,转眼间她已经被‘沉陵’掐住了下颌。 末七眉头紧皱,为什么一个两个都掐她的下颌! 好痛! 掐掐脖子也行啊,窒息了点而已,总比下颌被掐碎残废了强。 第183章 你叫什么名字? ‘沉陵’碰到她的那一刻眼眸一动,入手的滑腻柔软让他不禁松了些力道,同时在心里嫌弃,这女的怎么如此柔软,刚才他掐的另一个女人的脖子都没有这个女人软,感觉一用力就会把她掐坏。 如此凑近看这女的整体也不算丑,面容还有些熟悉,而且越是靠近那香气就愈浓。 末七奋力抬手打他,不过就她这软绵绵的力道,落在‘沉陵’身上似雨打身上一般,他也就也当做没看到。 她下颌的肉肉都被挤了上来,同时也留下了印子。 ‘沉陵’看着她,开口道:“你叫什么名字?” 他的声音很是低哑醇厚,比现在的沉陵还要醇厚一些,如果真的要对比,就比如封存了几十年的上品红酒和一百年的极品红酒,很好听却没有一丝感情。 末七下颌被捏的疼痛不已,没工夫回答他,双手努力要扒开他的手,“放开,你给我放开!” ‘沉陵’又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末七抬手抓了一把他的手臂,刮出几道抓痕。 ‘沉陵’眉头一皱,看着手臂上的抓痕还有那隐隐传来的刺痛感就知道她抓的有多用力。 他看着手上不安分的胖女人,不听话的下等人就要受惩罚。 “啪!”,一声清脆的声音传来,末七瞳孔猛缩,眼眶瞬间含满泪水,嘴巴一扁再扁,不敢置信的看着打她屁股的男人。 ‘沉陵’也不敢置信的看着自己的手,原本想打她巴掌来着,怎么就打到屁股上了。 他抬眸看到了泪眼盈盈,桃色怜怜的末七有些愣神。 末七眼眶红彤彤的瞪着他,之后猛地伸手拽住他的头发,很用力一扯。 “你敢打我屁股,我薅秃你!”,她不管三七二十一,谁敢欺负她,她就咬着谁不放,直到缠死他为止。 ‘沉陵’被她扯的嘶了一声,抬手想打她又不知道往哪里打,这泼妇就这软泥样,打出个好歹怎么探究为何她身上会有他熟悉的味道,只能狠狠的瞪着她,“你个泼妇!你给我松手!你给我撒开!撒开!” 一声怒吼,不仅没有让末七松开,反而让她变本加厉,原本只是一只手变成了两只手,还真的薅下来两根头发。 ‘沉陵’眉头紧皱,胸口上下起伏,毫无办法,“你!” 如果是现在的沉陵,他也会礼尚往来,你拽我头发,我也要拽你头发,掐你脸,看谁耗得过谁。 不过这个‘沉陵’秉持着君子之风,对如此娇软的人动不去手,最主要还是这女人很熟悉,他更不敢动手。 两人耗了好一会儿。 ‘沉陵’心里有些不耐烦,抬手抓住她的手,加重了点力道,末七一声痛苦,松开了手,猛的后退一步,自己的下颌也被拯救了回来。 末七见自己挣脱了,也不拖拉,拿起身旁的身旁的花瓶,“你别动,不然我砸死你!” ‘沉陵’摸了摸头发,看着手上被扯下来的长发,更是恼怒至极,“你真是一个恶叉白赖之人!” 末七哼了一声,“你也好不到哪去!” ‘沉陵’紫眸锐利的看着你,“你不怕我现在就杀了你?” 末七抬起下颚,吸了一口气,说道:“我怕,我怕的要死,所以我现在在保命。” ‘沉陵’没见过怂的那么光明正大的女人,不由得来了兴致,“如果你告诉我你的名字,我可以考虑放你一马。” 末七眼眸警惕的看着他,“你以为我会信吗?” “你信与不信好似不关孤的事,你且先说。” 末七垂下眼眸,想了想,“我叫恁爹。” ‘沉陵’:“恁爹?这是什么奇怪名字?” 末七心不慌神不乱的说道:“我的名字就叫恁爹。” ‘沉陵’身形一晃,须臾间出现在她的面前,抬手捏住她的下巴往上一提,嘴角勾出戏谑的笑容,“你想知道我的名字吗?” 末七看着他俊美至极的面容鬼使神差地点头。 ‘沉陵’俯身凑近她的耳边,轻声说道:“我的名字叫恁娘。” 末七结果真的读了出来,“恁娘。” ‘沉陵’拍了拍她的脸,“不过可惜我是男的。” 第184章 是你负了我! 末七这才反应过来自己被耍了,而自己手中的花瓶也在那一刻被他拿走,眼眸瞪着他“你真卑鄙!” ‘沉陵’哼笑,“过奖,你也不遑多让啊。” “现在可以说出你的名字了吗?” 末七就不明白了,为什么好端端的硬是要知道自己的名字,知道了对他来说也没啥好处,不过也只是一个名字,告诉他也不是什么事,“我叫末七。” ‘沉陵’抬手抚上她的脸颊,紫眸变得深韵,“末七……”,他似乎在想什么,忽然气势猛然变化,眼眸紧盯着她,“可是末时的末?” 末七点头,“对,有问题吗?” ‘沉陵’大手掐住她的脸颊,忽然笑了起来,带着一丝丝的癫狂,“末七……哈哈,原来你叫末七啊。”,他手下加重,末七嘶了一口气,心里骂有病。 “她也带了一个末字,而且你身上又有我熟悉的味道,长相细看也和她有些相似,你说你是不是她!”,‘沉陵’有些疯狂偏执的看着她。 末七痛得皱眉,“疯子!动不动就发疯!我不知道你在说谁!她带不带末字关我什么事!” ‘沉陵’狂狷的舔了舔红唇,根本听不进任何的话语,心里有着道不尽的心酸还有恨意,“末澜!你可知是你负了我?是你负了我,我那么爱你,我把所有都给了你,你却一走了之!留下我们父子三人相依为命!你知道一个男人养两个幼小的孩子有多难吗?你知道一个男人守寡有多痛苦吗?” 她走后,他独自抚养两个孩子长大,所有的一切都是靠他一步一步的走过来。 两个孩子年幼,他根本无心其他事,一边寻找她一边处理朝政,照顾两个孩子。可谓是劳心费力,却得到了她重新嫁与旁人的消息。 他当时气急攻心,最后病卧于榻,如果不是他的长子已经晓事,并早早地立他为太子并代掌朝政,而他也争气,不然王朝的百年基业就此功亏一篑。 他不信她真的另嫁他人,他派人去查,结果还是一样。 他不甘心,很不甘心,他发誓无论是轮回转世,还是生生世世都要与她纠缠,并让她付出代价,并找到那个狗男人的转世,抽筋拔骨,投进油锅最后喂狗。 他命天星阁选一风水荫盛之地,修筑墓穴,布下轮回阵,不惜以数万活人的精气养墓蓄阴,并以她的贴身物品为契,无论她在哪,他都会找到她,缠着她。 他们俩都永远绑着,谁也离不开谁。 末七有些心慌的想要逃走,腿却软的动不了,“你,你认错人了,我不是她,我也不认识你所谓的那个她。” ‘沉陵’看着她,“我没看错,你果然是她,你就是她!你让我等的好苦啊,我的皇后。” 末七眉头紧皱,扑面而来的压迫感让她呼吸有些困难,这气势怎么比沉陵还要可怕,。 “你个疯子!”,末七抬手推开他,转身就要跑就被拉了回来,他的手臂紧紧的箍住她的腰困于他的怀里。 ‘沉陵’修长的手指挑起她的下巴,狭长的紫眸带着戏谑,“是哪个狗男人把你养的那么好,嗯?”,凑近她的颈部轻嗅,“这香肌嫩肉的,要花很多的精力才能养出来吧,这个狗男人看来对你不错啊!” 末七在他凑近之时,竟在他身上闻到了熟悉的香气,很淡,不一会儿就被冷冽的香气掩盖。 她听着他一句一话不离狗男人三个字,对此很是厌烦,“说别人是狗男人之时怎么不看看自己,狗说别人是狗,真是滑稽!” ‘沉陵’哼笑几声,紫眸直勾勾地注视着她的眼眸,眸里的疯狂还有恨意让末七不敢直视,“对,你说得对,我也是狗,是一只把心都交付出去,最后换来一另嫁抛夫弃子的消息的舔狗!如果可以,我也想成为那个狗男人,这个机会你会给我吗?” 末七被他的疯狂吓到了,眼眶微红,“你给我滚!放开我!” ‘沉陵’收紧圈住她腰的手臂,“你告诉我,现在那个狗男人在哪里!” 末七抬手打他,“我根本就不是你要找的人,你给我放开!” ‘沉陵’紫眸泛红,吼道:“那个狗男人到底在哪里?” 末七害怕的身体微颤。 ‘沉陵’见她不回答,讥笑道:“你不回答也可以,你知道一个男人最讨厌的是什么吗,最讨厌的就是自己的女人被其他男人玷污。” 末七惊恐的看着他,有些颤声的问道:“你要干什么?我告诉你别乱来,不然我夫君不会放过你的!”,最后一句几乎是厉声而崩溃的说出来。 ‘沉陵’眼眸微眯,低声说道:“你觉得我们生一个孩子出来会如何?” 末七闻言开始猛烈的挣扎起来,“你敢的话,我就自尽!” ‘沉陵’神情没有丝毫变化,“你自尽也罢,反正我还是会纠缠着你,咱们可以在地府相见,在那里我们再生一个孩子。” “啪!” 末七抬手给他一个巴掌,很是响亮。 ‘沉陵’被打的侧着脸,他眼眸锐利的看着眼眶泛红隐瞒泪水的末七,舌头舔了舔内颊,嘴唇勾起不羁的笑容,猛地低头欲要吻上末七的唇。 末七别开头,避开她的唇。 好几次都不得手的‘沉陵’面色变得不耐烦,毫不怜香惜玉的把她扔在床上。 末七顺势爬起来向另一边爬去,还没爬到床沿,一只脚就被男人给抓住给拖了回去。 ‘沉陵’脱掉外袍也随之压了上去,在那一刻他愣住了,好软! 他之前错了,他不该嫌弃她胖,现在的他好喜欢,不,是爱。 浑身都软绵绵似棉花一般,令人忍不住陷进去。 他勾起末七的下巴,鼻子在她的颈部流连,鲜红的舌头伸出,带着湿润温热。 末七身体一颤,瞬间被吓得哭出声,“你给我滚开!啊!夫君!!” 末七哭得不能自已,白胖的脸都给哭红了,在‘沉陵’眼中更加的迷人了。 他的眼眸更加的晦暗还带着强大霸道的占有欲,“过了今晚你就不属于他,而是属于我!我才是你的男人,我会让你满足,体会到那个狗男人不能给你的快乐。” ‘沉陵’手撑着床,不敢全部压下去,就怕把身下的女人给压扁了。 抬起一只手,轻而易举的拉开她的亵衣,春光乍现,那雪白细腻还有那高峰之巅瞬间晃了他的眼。 即便几千年过去,也没人比他更清楚,身下的女人有多令人销魂,愿以一命换得一夜春风度。 他珍惜至极,每日疼宠都不够。 春宵苦短日高起,从此君王不早朝,恨不得死在她身上。 她的丈夫在拥有她之时一定是痴之如狂吧,一定会在醉生梦死中癫狂不已,如此一想‘沉陵’更是恨不得杀了那个拥有她的狗男人。 不过,今晚她是他的,只属于他一人。 第185章 不会让你太痛苦的 ‘沉陵’正要解开腰带的手一顿,似乎察觉到什么,猛然向窗外看去,眉眼闪过惊天的怒意,转头看着身下怜人不已的女人,有些不舍轻抚着她的脸颊。 动作很温柔,说出来的话却恐怖异常,“这次先放过你,下次一定……”,最后两个字末七没听到,意识一晃。 末七猛然从床上惊醒,坐起身,把身旁守着的裴佳吟吓了一跳。 裴佳吟看着醒过来的末七,“夫人,可是做噩梦了?” 末七不回答,喘着气,抬手抹了抹脸上的汗水,有些恍惚的看着周围。 这正是外屋,一切都很平静,转眸看着正一脸担忧的看着她的裴佳吟欲言又止,她记得裴佳吟已经晕死过去,怎会坐在这里和她说话。 难道这只是一个梦? 但是这个梦又如此真实。 末七抬手摸了摸下颌,不知道是心理作用还是什么,上面竟真的传来一丝刺痛。 裴佳吟不知道末七怎么了,一觉醒来就很奇怪,“夫人?” 末七这才回过神,“哦,抱歉,没事,就是睡的有些迷糊了。” 裴佳吟优雅的笑道:“夫人可能是太累了,不如先去休息吧,我也该回去了。” 末七理了理头发,“行,现在也很晚了,明天不要太早离开,留下来吃个午饭再走。” 她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睡着的,不过她也觉得自己太困了才睡着的,同时心里庆幸这只是一个梦。 裴佳吟欠身,“那佳吟就再叨唠一些时间了。” 末七笑道:“没事。”,她看着窗外,“现在是几时了?” 裴佳吟也站起身,“现在是丑时。” 末七打开窗户看向外面黑漆漆的景色,“夫君还没回来?” 裴佳吟摇摇头,“还没呢?” 末七诧异道:“就那么忙吗?” “陵哥哥肯定是有事要忙,夫人,佳吟告退了。” “好,你也早点休息。” 裴佳吟欠身,“是。” 末七看着裴佳吟离开的背影,关上门。 看着安静的房间竟然觉得有些害怕,拉了拉身上的外衣,快步走进内室。 刚拉开门,一个披头散发,浑身沾满黑色血液的人就站在门内,末七惊恐的瞪大眼眸,鼻尖充斥着一股浓郁地腥臭味,随即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 黑山,整座山一片荒芜,黑石密布。 这块山地背阴,常年照不到阳光,阴气聚集于此,就成了阴盛阳衰的阴地,是个养尸的首选之地。 一群衣衫褴褛的毒人站立在山洞之外,有的徘徊于山脚之下,好似在巡逻一般。 这些毒人行动僵硬,面色青白,有的皮肤上长满了尸斑。 他们深黑的眼睛似乎有什么在游动,充斥着贪婪和饥饿,微张的嘴巴流着黑色的涎水,被滴落的植被瞬间枯萎。 一个披头散发,看不见面容,身着被黑血沾染的亵衣亵裤的娇小女人,嘴里发出类似鬣狗的叫声,肩上扛着一个丰满的女人。 女子晕了过去,手无力的垂下来,随着毒人的行走而摆动。 毒人身上全是毒,无论是触碰他们的发丝,甚至是衣服都会中毒,中毒的迹象首先是全身长满毒斑,而女人却只是晕了过去,身上也没有被毒人触碰之后会出现的毒斑,这很怪异。 末七被子毒一步步的扛着爬上山。 山脚的毒人嗅到人气,走近欲扑上去,最后不知道是迫于秋菊身上子毒的气息还是某些东西而忌惮后退。 秋菊扬起青白的脸颊,黑色的眼眸似乎在仰望洞府,掂了掂肩上的末七,继续上山,如果仔细看,就发现秋菊的脚步很是沉重,脚印深陷。 “嗤!嗤!” 随着秋菊的呼声,山上的那些毒人也做出了回应。 洞府中,红炁坐在蒲座上,他猛地睁开眼眸,脸上露出肆意疯狂的笑容。 来了! 终于来了! 他的长生不老的愿望终于可以实现了!他要成真仙了! 红炁站起身,走出洞府的密道,来到洞府的外厅,看着不断走进来的身影。 眼眸透着无尽的喜悦,他终究还是得到她了,待他把她炼了,在服用她的精血,那真的得道成仙了。 “把她放下。” 秋菊把肩上的末七放在洞府中央的石板上,而后站在一边,眼眸无神的盯着地面。 红炁上前拨开末七脸上的长发,看着她娇美的脸蛋,还有那属于她的香气,激动地手都在颤抖,抬手想轻抚,又停住手。 “竟然如此轻易的就把你带了出来,会不会有诈?”,眸看着石板上的末七,又抬眸看着站在一旁的秋菊,走过去。 他竟然抬手直接触碰秋菊,拨开头发露出脖颈上的印记,如果有人在秋菊身上做手脚,那么这个印记就会消失,看到上面的印记还是完整的,红炁也放下了心。 毒人身上的毒是他亲自种下的,那么他对这种毒自然有免疫性,即便中毒了也可以立即解毒。 接着来到末七身边,抬手把她的手拿起来,从袖中拿出一根黑色的银针扎在她的手腕上,“放心,不会让你太痛苦的,你将与我融为一体,这是你的荣幸。我给你下了软筋散,这下即便你有什么阴谋也别想得逞。” 做完一切,手轻柔地挽起一缕长发到唇边亲吻。 这时,末七醒了过来,眸中带着惊恐,“又是你!你到底想要干什么?” 红炁最喜欢的就是末七看到他惊恐的面容,“自然是完成我的夙愿,我一生的心愿。” 末七看着周围,“这是哪里?” 红炁手轻柔的抚着她的脸颊,“自然是我的洞府,接下来所有的一切都会在这里结束,也会在这里开始。” “呸,疯子!”,末七尝试动了动身体,却是浑身无力,“你对我做了什么?” 红炁看着她疑惑不解的模样,好心的解释道:“自然是困住你的药,让你留下来,不要乱跑的药。” 末七眼眸瞪着他,“你别得意,我夫君一定会找过来,到那时你就等着被杀吧。” 红炁似乎听到了什么笑话,笑道:“放心,你夫君会来找你的,不过不是在这洞府而是在地狱,现在你的夫君或许已经先于你去了,哈哈。” 除了秋菊外,他还特意派去了一个毒人,他可是下了血本,为了保证能把末七带过来,他特地派去了他的得意之作,这个毒人也是子毒之一,且是用一个习武之人制作的,不仅内力深厚,而且还富有一丝灵智,可谓是刀枪不入,普通的武者都不是他的对手。 “嘭!” 一个黑色衣服的毒人被狠狠的甩在地上,身上的骨头都被打碎,各处皮肤都被打得爆出黑色的血,地砖深深地陷进去一个人形坑,甩下间形成的强气流卷起了地上地烟尘,飘散在周围。 一只穿着黑色金绣纹的长靴的脚踏入这片区域,慢悠而懒散。 来人垂眸,居高临下地看着地上被揍得的稀巴烂的毒人。 沉陵抬起下颚,眸露不屑和不得劲儿。 “切,真不抗揍。” 还以为是个玩意呢,结果啥玩意都不是,砸几下就不行了,亏他跟这个毒人玩躲猫猫那么久。 真是浪费他的精力。 果然什么人制作出来的,质量就怎么样,他原本还担心打不烂呢,现在是白担心一场。 沉陵伸了个懒腰,脱下手上带着的黑色手套,丢在地上,“把这里收拾干净。” 说完向主院走去。 第186章 我这个人可不会撒谎 末七看着不断凑近自己的红炁,原本就很害怕,现在脸色都被吓得惨白,“你个疯子!离我远点!” 红炁哈哈大笑,“对,我是个疯子又怎样,你们这些眼界浅薄,只能做井底之蛙的凡人怎能知晓我们这些求仙人的苦,你们只有短短数十载的寿命,而我是无限的,我是长生不老的。你们全都是沽名钓誉之辈,口中明明都是令人发笑的道理,却来评判我们这些修仙人。” 末七看着癫狂不已的红炁,似乎是知道自己即便挣扎也是无力,就渐渐地平静了下来,说道:“你说你是修仙者,你有什么证据?” 红炁转眸看着她,讥笑道:“证据?即便给你证据你也不相信,那我拿证据给你看还不如不看,怎么,你也想修仙不成?” 末七动不了,只能看着他,面色平静道:“我虽不明白什么叫仙者,却也渴望长生不老。”,脸上露出一丝笑意,“人就是这样,一旦富贵生活过惯,就不想死了,想一直过着荣华富贵的日子,而不是人死,连自己努力挣来的财宝也被他人享受去了。” 红炁眉头一蹙,抬手捏住她圆润的下巴,“你可不要搞什么阴的,你的手段在我眼中还是太过稚嫩了。” 末七轻笑,也不怕他信不信,说道:“你说什么呢,我说的自然可是真的。再说了,我相信你也认识沉陵,知道他是什么样的一个人,高傲自大,为人也是狂傲不羁,不服管教,而且还很强势,我待在他身边还不如好好地待在你身边修仙呢,还能混个仙师当当。” 红炁眉头轻挑,“这可是你说的,不过你好像没有摆正你的位置,我是拿你来助我长生不老,而不是你我共长生。” 末七抿唇一笑,“那也不错啊,再说了人活着不就是为了展现自己的价值吗,没有价值的人那就是一堆烂肉,我助你成仙,那么你成仙之后就会有下一个成仙之人,这不是造福万世是什么,值得!” 红炁哈哈大笑,看着末七的眼神带着怜悯,“真不知道沉陵到底喜欢你什么。你这个人吧看事都很单纯,对于你的说辞我不知道你是阔达呢,还是过于蠢笨。” 成仙如果真的那么容易,他何苦求了快三十年,即便他成仙了也不会造化他人,只会独尊称霸,塑造属于自己的世界,所有的凡人包括不如意的人都会杀了,一个不留。 末七对于他的讽刺也不在意,真诚的说道:“我说的可都是真的,我这个人可不会撒谎,我的话就留这了,如果你不信我也没办法。” 红炁抬起她的下巴,看了眼她脖颈之上的动脉,边看边说:“我信不信都不重要,反正你都是一个结果。” 末七因为他的触碰身体一僵,“我临死前,可以知道你修仙的法子吗?” 她感受到他锐利冰冷的眼眸,赶紧解释道:“我只是听听又不能干什么事,是不是?再说了,你也不能让我死的不明不白吧。” 红炁默了一会儿,才轻哼道:“修仙有什么困难的,不过,我说是我说,但你敢不敢看就是另一回事了。” 末七嗤笑有些不服的说道:“我有什么不敢的,我末七可是见多识广的人。” 红炁被她的单纯给逗笑了,不过也好,先让她看看她怎么被他炼也不错,这样也不留遗憾,对于药效的强度也会好不少。 红炁思虑下,给了她解药但是手被他用枷锁扣上。 末七看着手上沉重的枷锁,“……你疑心病也太重了吧,我一个弱女子可以对你干什么,既不能跑也不能跳的。” 红炁眉头微蹙,“闭嘴!” 末七见他脸色不好,赶紧闭上嘴。 她跟在红炁身后,只见他伸手扭开一个开关,石壁上就转开个通道,里面传来的气息很是不好闻,还带着很浓重的血腥气。 红炁看着身后眉头微蹙的末七,嘴唇微勾,“怎么,怕了?” 末七轻哼,说道“走吧,进去瞧瞧。” 红炁嗤笑,“你进去之后或许出不来了也不怕?” 末七注视着他的眼睛,信誓旦旦的说道:“我可以出来,而且平安无事。” 红炁一愣,也不知道她从哪得来的自信。 两人来到洞府的最深处。 末七就看到散落一地的骸骨还有丹药,眉头紧皱,又抬头看着上头已经烤的焦黑的孩童尸体。 黑亮的眼眸不见一丝惊恐,而是淡漠,好似麻木了一般,所有的一切都挑不起她的情绪波动一般。 “这是我的修炼地,孩童是至纯至真的天之产物,用他们的精血和肉炼出来的丹药是精品中的精品,一般选用的都是五到六岁的孩童,低于或者超过那么药力就会大大降低。”,红炁脸上带着诡异的笑容,看着上面即将变成他丹药之一的孩童干尸。 末七淡淡的别开眼眸看着还在冒着火光的丹炉,不用想也知道里面是什么,转眸看着红炁,“这些孩子全部都是你抓来的?” 红炁不屑一笑,“抓来的?我还没那么损德行,这些孩子都是被他们的父母卖给我的,钱货两讫,一个孩子只用了五两银子,特别是那些丫头,一个用几百文就可以,你说这些讽不讽刺,就那么碎银几两,就把孩子卖给我炼药。你头上那个孩子快成药了,她是被她的姑姑卖给我的,花了一两银子。” 末七侧头微笑,“所以,你炼药所有的材料都是人,那你说拿我炼药,也是这样?” 红炁走上前,眼眸如蛇般看着她,“自然不是,像他们这般你反而会药力尽失,你应当是即取即用,连一滴血都不能浪费。” 末七闻言,淡然的点头,“行呀,不过……。” 红炁没料到末七竟然一点恐惧都没有,反而是淡然的答应了,欣喜中带着一丝丝防备,但想想一个女子,还是手无缚鸡之力的防备也是小题大做了些。 “不过什么?” 第187章 伺候你的命! 末七脸上出现一抹灿烂的笑容,“不过,我可以在周围看看吗,我保证不乱动。” 红炁背过身,“你可以看,不过我提醒你一句,别乱碰这里的东西,不然中毒了可别怪我,虽然即便你中毒了对于我的炼丹也不会有影响。” “知道了。” 这里面的空间很大,像一个球场一般大。 末七在周围逛着,时不时蹲下身去看看地下的丹药和骨头。 红炁坐在蒲座上看了一会儿就开始假寐,不再管她。 末七来到一处放置着各种篮子的高大的柜子前,抬手把盖子揭开,一股刺鼻但是细闻带着甜香的味道传来,这就是放置毒药和毒物的地方吧。 披散于肩上长发散落,遮住脸颊,她抬手把长发捋至耳后,耳边听到另一个篮子传来蠕动的声音,抬手揭开盖子,一只五彩斑斓,上面有着环形色彩的蛇,张开猩红的大嘴扑向末七。 她看着蛇扑向自己,不仅没害怕,反而面色平静,眸中竟还透露着异样的光芒。 红炁睁开眼眸,看向不远处的末七,见她正站在他放置各种毒药和毒物的柜子前,原本不想管她,不过出于药主的职责好心的说一句,“别靠太近,你会死的。” 一会儿后,传来末七闷闷的嗯声。 红炁继而重新假寐,丹炉发出烫热的噼啪声,周围很安静,在铁链碰撞和丹炉噼啪的声音中还伴随着细微的咀嚼声,如果不细听是听不到的。 末七头微动,长发之下,那嘴巴在动,腮帮子鼓动,还发出清脆的嘎巴声。 在昏暗的角落,一个蛇头被丢在地面,那蛇头还在挣扎,蛇眼看着它的身体正被撕咬吞噬,接着是一条又一条同类,它们就这样被血腥的撕咬吞咽。 末府。 “呼呼!” 微重的呼吸声在房间内响起,凉爽的晚风吹着敞开的窗户吹进来,吹拂着寝帐。 一个丰腴的美人侧卧抱着被子,脸上的肉肉因压在枕头上而被挤出。 在昏暗中细看,就发现这美人竟是末七。 她不仅安然无恙,没有被抓走,且睡得四仰八叉,打着香香的小呼噜。 随着翻身仰躺,亵衣的衣摆往上翻,露出白白嫩嫩,还肥肥的肚子,还有可爱圆圆的小肚脐,随着呼吸间上下起伏,带着窝窝的胖手手放在枕头边,完全是没心没肺,不知天昏地暗的睡姿。 在末七晕倒的那一刻看的确实是秋菊,不过在那一刻秋菊就被控制住了,不得动弹,所以末七并没有任何危险。 至于那个末七身上为何有香气,那是沉陵让那个人涂抹末七经常用的熏香,还为了以防万一,狠心地取了一些指尖血让那个人涂抹在身上。 虽然只是在手指上切了一道小伤口,沉陵还是心疼的不得了。 千娇万宠下,任何伤都不想她受,但是那个情况实在是不得已而为之。 沉陵手垫在脑后,身上盖着被子,眼眸看着帐顶,在黑暗中闪烁着异样的流光。 应该差不多了吧。 黑眸透着一抹恶劣的笑意。 至于红炁那边的末七是谁,只有沉陵知道。 希望红炁能喜欢他送给他的礼物。 还有从秋菊死后就一直给末七找新的丫鬟,竟发现没有一个合适的。 虽说只是一个丫鬟,就是个贴身的侍从,除了没有坏心思能干之外,对于末七来说还得抗造,就她这个喜欢闹的性格,不抗造一些,短命啊。 沉陵叹了一口气,有些头疼的按了按太阳穴,这一天天的竟是让他头疼的事。 他还没放下手,一只白腻的小肥脚就砸到了他的胸膛上,那力道不是盖的,沉陵差点被砸死。 “……” 沉陵垂眸看着自己胸膛上那白嫩的脚,又转眸看着像耍杂技似的,要发功,还摆出一副金鸡独立,神龙摆尾招式的媳妇,无奈的捂脸。 “真是个小祖宗!我就是伺候你的命!” 起身抬手把她的脚拿下,调整好她的睡姿,又把她的亵衣拉下来。 末七皱了皱眉头,挪了挪身体,最后紧紧地抱住沉陵的腰,撒娇似的蹭了蹭,沉陵有些承受不住她的撒娇,小心的躺下搂着她,抬手摸了摸她的脸蛋,“算了,虽然有些危险,但是抗造,多注意点就行。” 说完沉陵就抱着自己软香的媳妇睡了过去。 “啷当!” 铁器掉落地上的声音惊醒了红炁,他猛地睁开眼眸,就看到正蹲在地上的‘末七’。 而她的手铐已经被掉在一旁,红炁顿感不对劲,站起身警惕的看着‘末七’,并有些诧异,那个手铐他明明锁上了,而且没有钥匙是人就无法使用蛮力打开。 红炁垂眸向手铐看去,就看到那个手铐竟然是被活生生掰开的,那种曲折一看就不是人能干出来的事。 “你不是她!你到底是谁!”,红炁说道,手伸向袖子,拿出藏于袖中的毒针。 ‘末七’用袖子擦了擦嘴角,站起身,一脸无辜的转身看着他,“你在说什么,我不是她,那我是谁呀。” 红炁瞳孔猛缩,看到她抬起的手,只见那只手黑色的血管突起,泛着死人才有的青黑,而且手指有些粗大且富有刚劲,一看就不是女人该有的手,也不是一个正常人该有的手。 “你也是毒人!”,这句话不是疑问而是肯定。 ‘末七’愣了一下,这才注意到自己抬起的手,“哎呀哎呀,忘记隐藏了,都怪你的小宠物们太好吃了,你这人把就那样,没想到炼的毒还挺好吃的。” 这荒诞的语句让红炁青筋暴起,“你把我的蛇都吃了!” ‘末七’掐腰道:“是呀!” 对于面前这个不知道是谁的人吃了他的蛇还承认得理直气壮的样子,红炁很是生气。 ‘末七’以为他要打他之时,没料到红炁只是黑着脸,并没有对他动手,平静的说道:“你的主子是谁?为何要扮作她的模样?” ‘末七’挠了挠头,“这个不好回答吧。” “快点回答我!” ‘末七’被他吼也有些火大,“我就不回答咋样!” 红炁嗤笑,“你是个毒人,却可以拥有正常人的思维甚至能如此和人对话,说明炼你的人手段了得,除了天师级的炼尸人,应该没人能把你练出来吧。” 说道这里,红炁不嫉妒是假的,自己的炼尸技艺是从半路捡来的,虽然能自学到能练出拥有一丝灵智的毒人已经很了不起了,但是面对如此完美的毒人他还是第一次遇到,很想知道这位炼尸人是谁。 第188章 丧心病狂 ‘末七’别扭至极的翘起兰花指,有些娇作的说道:“你说的不错,我的主人确实炼尸技艺了得,你的这些毒人全部加起来都没有他炼出来的一个毒人厉害。” 红炁眼眸微眯,“是吗,那么可以告知一下,这位大师到底是谁吗?” ‘末七’,眼眸微转,原本黑白分明的眼眸瞬间变得暗红,粉嫩的嘴唇也变得黑紫,诡异又危险至极,黑紫的唇微勾,“你可听说过鬼叔子的名号。” 鬼叔子,无人不知无人不晓,专炼毒邪之物,夺人魄,取人魂,拥有无人可比的炼毒之术,性格也是古怪乖张,随性至极,几乎成为江湖中人间见怕,鬼见鬼嚎的存在。 红炁心里有些震惊,面色还是平静如常,笑道:“所以你是鬼叔子的毒人,那为何帮沉陵他们?他给了你家主人什么好处?” ‘末七’活动了几下手指,想了想,慢悠悠的说道:“好处倒是没有,我家主人也不稀罕,可能是他得我家主人的眼缘吧,还有什么想问的?” 红炁还想说什么,心脏忽然传来一阵撕裂的剧痛,看着面前的人,想起之前的种种的事,哈哈大笑道:“我左防右防,最后还是疏忽了你,不过你也别太得意,现在的你只是一个人,我可以是有上万个毒人,对付你绰绰有余!” ‘末七’淡淡的看着他,“你别急着召你的毒人们,先把你的毒解了再说吧。” “区区毒人的毒,还奈何不了我。” ‘末七’头一歪,“是吗?” 他的毒可不是普通毒人的毒,毒王在他面前都是小弟的存在,首先他的毒是有十几种采自苗疆的蛊毒混合提炼而成的毒。 红炁抬手点穴,但是毒素已经在不知不觉中侵入了他的经脉,即便现在服用解药也无用了。 末七在一旁调侃道:“哟哟,怎么仙人还用点穴减缓毒素的蔓延呢,仙人不应该百毒不侵吗?果然你不是仙人,你也是一介凡人。” 红炁眉头紧皱冷哼道:“你是想故意挑起我的怒火,好让毒更快蔓延是不?” “是又怎样?”,‘末七’嗤笑道。 “给我杀了他!”,随着红炁的话音落下,洞府内就传来淅淅沥沥的声音,好似什么东西正缓缓的裂开。 洞府的墙壁开始脱落,一个个毒人竟从石壁中钻出,青面獠牙,无神的黑眸透着一股贪婪。 毒人的数量之大,前仆后继的向‘末七’奔来,从地下钻出来的毒人也挣扎的爬出来。 “你就此成为我的毒人的食物吧。”,红炁嘴角流出黑血,目光冰冷弑杀的看着‘末七’。 ‘末七’看着面前扑过来,密集的毒人,眼眸更加的猩红,从喉咙深处发出一声怒吼。 响彻洞府。 外面正在处理毒人的暗卫们解决最后一个毒人之后,齐齐转头看向洞府方向。 所有的毒人好似被定住了一般。 他的手变的枯瘦,指甲泛着黑气,以人眼不可见的速度穿过毒人群,毒人反应过来,靠着气味齐齐的朝‘末七’扑去。 在那一刻,黑色的血液挥洒向空中,几只断臂被丢向一边,毒人倒下,被身后的同类踩踏,前仆后继。 这些毒人在‘末七’的眼中根本就不够看。 红炁抬手一扣,所有的毒人跳起,团团把‘末七’围住,张开嘴巴咬了下去。 咬出血的毒人顷刻间倒在地上发出撕心裂肺的惨叫声,全身好似被燃烧一般,冒着黑烟,最后化为一滩黑水。 见此,红炁眉头紧皱,不愧是鬼叔子炼的毒人,不过在这里,他占据有利的地位,毒比他的毒人厉害又怎样,他的毒人有的是,不相信耗不死他。 ‘末七’厌烦的看着不断扑上来的毒人,抬手抓起一个毒人一甩,所有刚刚扑上来的毒人被创飞。 找到机会,脚下一个蓄力,身影消失在原地。 红炁瞪大眼眸,闪烁着惊恐,不敢置信的看着出现在自己面前的‘末七’。 他猛地吐出一口黑血,瞳孔猛缩,低头看着穿过自己胸膛的手。 “你还是弱了点,这些毒人对我来说都是蝼蚁。” ‘末七’把手抽出来,有些嫌弃的看着沾满血液的手。 垂眸看着倒在地上死不瞑目的红炁,蹲下身把血全部擦他身上,边擦边说道:“我管你是仙人还是凡人,不过我评价一句,你真是丧心病狂啊。”,待自己的手擦干净才站起身,抬眸看了一眼顶上的干尸,叹了一口气,“还是我的主人好啊,虽然他也不是什么好人,但总比你这玩意强。” 毒人们在红炁被杀之后变得没有方向,皆呆愣的停留在原地。 ‘末七’扭了扭脖子,看着这些毒人,眸露嫌弃,越看越像劣质品。 他名叫红廆,是爷的暗卫之一,常年隐在暗处,很难见到他,即便见到也是浑身包裹的结实,穿着特制的制服,脸上带着鬼面只露出眼眸。 他之所以变成现在末七的模样是因为他用了缩骨功,而身上的肉还有面容全是用他们特制的人皮面具黏上去的,可以达到以假乱真的效果,如果没有特制的药水很难摘摘下来。 红廆从胸口拿出一个小瓷瓶,倒在手上,轻轻的在脖颈处涂抹,不一会儿在脖颈处一层轻薄的边缘突起,他抬手捏起边缘的皮轻轻的剥开。 看着手上一堆沉甸甸的皮,红廆叹了一口气,果然模仿夫人还是有些费劲的。 闷死他了。 爷一般不会轻易炼毒人,他十几年炼的毒人全部加起来也不超过十个,却可以以一敌百,其中一个就是他。 他原本就是一快濒死之人,之前一直做镖为生,后因仇人追杀而重伤,无药可救,机缘巧合下被沉陵赏识,在他的要求下,甘愿成为毒人活了下来,即便浑身是毒他也不后悔,因为他还想看看这世间的美景,体会人情世故。 他为自己的选择感到自豪,因为他有了在他没死之前的友情,兄弟们对他很好,几乎是出生入死的那种。 红廆走回外层的洞府,看着还站在原地的秋菊,他看了一会儿后移开视线。 倏地,身体微微扭曲,骨骼发出令人头皮发麻的嘎吱声,不一会儿一个极为高大的男人出现在原地,身上的衣袍被撑破,全身赤裸的站在那里。 健壮发达的肌肉泛着黑气,光滑而泛着苍白,把脸上的人皮面具摘下来,原本的面容映入眼帘,爽朗而刚气十足,是一个很有攻击力的俊朗男子,他抬手拢了拢身后的长发。 “喂!把我的衣服拿过来!”,红廆喊道。 不一会儿门口传来一阵脚步声,一个较为娇小的男人带着特制的手套,托着红廆的衣服进来,他看了看周围,“结束了?” 红廆接过他的衣服,“不然呢,山里的毒人呢。” 红九看着他的肌肉有些羡慕,“能烧的都烧死了,不过还有那么几个,爷说留给他,爷还说把红炁的尸体也给他带回去,他有用。” 红廆有些不明白他家主子的做法,“为何?” 红九看向站在原地的秋菊,“可能是为了她吧。” 红廆绑好自己护腕上的绳子,戴上面罩,转头看着秋菊,忽然明白了什么。 看来是主子想把这丫鬟留下来伺候夫人,但是毒人怎么能跟在夫人身边呢,这个决定很危险,看来爷是打算把丫鬟身体里的毒素慢慢的转移至其他的毒人身上,不过此等做法,或许会要了这丫鬟的命,因为现在毒已经跟她融为一体,如果过分转移这丫鬟就变为一滩废泥。 如果是爷出手的话,没什么事不能办到吧。 而把红炁带回去,爷可能也会把他制成毒人,不过是和他们不一样的毒人,那种毒人无神无魄的毒人,像傀儡一般被人控制驱使。 红廆看了红九一眼,指了指洞府内的隧道,“里面还有一大群毒人。” “啊!?” 红九不敢置信的看着他。 洞府内怎么还有毒人,他们明明已经杀光了,如果确定洞府之内还有的话,即便红炁没有打夫人的主意,没有惹到爷,迟早有一天爷也会亲自杀过来,因为这些毒人组成军队指日可待,倒是就不是大战颠覆王朝那么简单了。 第189章 我不是故意的 一早末七猛地惊醒,看着躺在身旁的沉陵,下意识地抬脚就把毫无防备的沉陵踹下床。 一个闷哼声响起,还伴随着男人的摔痛地吸气声。 沉陵躺在地板上,满脸恼怒的坐起身,看着床上满脸惊斥的末七正想骂出口,就被她捧住的脸蛋。 末七睡的有些恍惚,忽然有些分辨不清面前的沉陵到底是不是沉陵。 瞳孔是黑色的,末七还掰了掰他的眼皮,又拍了拍他的脸蛋。 沉陵被她一阵动作弄得迷茫不已,“七七?” 末七抬手,“停,先别说话。” 沉陵:“……” 末七环抱臂膀,“你给我取得外号是什么?” 沉陵不知道她要搞什么,“……说这个干嘛?” 外号不是她最膈应的事吗?说一次就闹一次脾气。 末七看着他,“你到底说不说?” 沉陵迟疑了一会儿,“地蛋。” “我给你起的呢?” “……陵陵幺。” 末七闻言心瞬间也放了下来,“没事了。”,说完就要下床,就被沉陵拽了回来。 “什么叫没事了,你把我踹下床,然后问一些莫名其妙的问题,之后就跟我说一句没事了,你什么意思?”,沉陵黑着脸说道。 他被踹下床,让他一个大老爷们怎么自处啊,虽然也不是第一次被踹下床了,但是每次都是踹的有理有据,现在无缘无故他就不干了。 末七弱弱的说道:“对不起嘛,我不是有意的。” 沉陵看着她,“你不是有意的,那你是故意的呗。末七,你说,你是不是外面有狗了?” 末七嘴角微抽,为什么这话如此熟悉,“我不就你一个吗,我哪有狗啊?你别污蔑我。” 沉陵狭长的凤眸微眯,“那你给我一个理由。” 末七欲言又止,不能说我做了一个真实的梦,梦见有一个和你很像的人对我那样那样,然后我第一眼条件反射就踹了你一脚吧。 末七看着他好久,最后憋出一句,“……我,我脚痒。” 沉陵嘴角猛抽,“……要不要我帮你抽抽?” 末七默默的捂紧自己脚,“不用了。” 沉陵不断的挪过来,手摩擦跃跃欲试,“来嘛,我就帮你挠挠,不抽抽。” 末七咽了咽口水,满脸惊恐的看着不断靠近的沉陵,赶紧说道,“不用了不用了,现在不痒了。” 沉陵看着她,满脸的认真,“不,我觉得你痒。” 末七看着他的手就要伸向自己的脚赶紧起身爬到床的里侧,没料到沉陵的速度更快一下子就拽住了她的脚。 “你不是男人!小肚鸡肠!啊!撒开!”,末七叫喊不停的挣扎,企图拯救自己的脚。 沉陵紧抓着她的小肥脚,手指曲起刮了一下她的脚底板,“我是不是男人你不是最清楚吗?嗯?” 沉陵发现她蹬腿的模样很像小肥猪蹬腿,玩味更浓,手指不停的挠着脚心。 “啊哈哈哈哈哈!”,末七被挠的哈哈大笑,不断的挣扎求饶。 “唔哈哈!!” 各种崩溃不已的笑声让沉陵也受不住的笑了起来,直接把他笑趴了,眼泪都笑出来了,但是手却不停。 “啊!!沉陵!我跟你没完!哈哈!” 金嬷嬷等候在外屋,听着房内的玩闹声也不自觉的笑了起来。 末七和沉陵都起晚了,两人洗漱完已经是辰时了。 夫妻俩吃着迟来的早餐。 沉陵眸中还带着浓郁的笑意,末七不理他,刚才憋不住尿,差点就尿床了。 她瞪了沉陵一眼,她再理他她就是狗! 第190章 遭受震撼 今天末七竟然难得的要出去,因为原本要待嫁闺中,忙得不行的苏彩月竟然稀奇地约她去佘山赏花。 末七听到丫鬟的禀告还有些惊讶,好不容易可以再聚聚,她自然答应。 今天风和日丽,很是凉爽,所以末七穿着交襟衣袍外面披着一件薄款披风。 刚刚走到通往大门的路,迎面就碰上了穿着一身玄色衣袍的沉陵,袍上的绣图栩栩如生,黑亮的长发用玉冠整齐的竖起。 末七眼眸一亮,“你这是要去哪里?” 沉陵见她穿着外出的衣服,也问道:“这应该是我问你吧。” 末七察觉到她的视线低下头,说道:“我要去赴约。” 沉陵一闻,俊眉微蹙,“男的?”,又是哪个楼的小哥儿? 末七鄙夷的看着他,“每次赴约你就往男的想,就不能是女的吗?约我的人是彩月,她约我去赏花” 沉陵问道“去哪个地方?” 末七想了想,“叫做佘山那个地方。” 佘山距离京城不远,不过也需要走一个时辰多一点,也不算远,但是绝对不算近,那里长着杜鹃花,很是璀璨靓丽。 沉陵看着末七很是开心,那小眼神都飘飘了,心里想着去透透气也好,不用在家里窝着,但是又有另一种矛盾的想法就是不想让她出去,最后说道:“要不然我给你们搬来几盆杜鹃花到屋里,你们边吃着茶点边看,怎么样?” 末七嘴角微抽,额上青筋暴起,不再理会他往大门走去。 沉陵见她生气了心一跳,踱步跟了上去,“都是杜鹃花,在哪看不一样啊,你说是不是,还不用风吹日晒,还能做做美容。” 末七转过身瞪他,“我绝对不要,身处自然和在屋里看天差地别,你根本就是不想让我出门。” 末七说对了,沉陵就是不想让她出门,首先是沉陵那变态的保护欲,怕媳妇一出门就受到伤害和危险,最后才是他那不与人明说却也人尽皆知的占有欲。 他媳妇那么好看,出去后苍蝇沾到了怎么办? 这就是他的另一个想法。 沉陵看着她那黑亮的眼眸有些心虚的别过视线,故作镇定的说道:“瞎说,我哪有不想让你出去。你看,这风吹日晒的,还有很多会咬人的小虫子,我这不是为你找想吗……哎哎,我话还没说完呢。” 末七踱步走开,不理会这个满口谎言的男人。 沉陵看着愤愤离开的末七,追上去的脚步停了下来,喊道:“我要出差几天,你在家乖乖地。” 末七没有回应,沉陵看着她的身影逐渐消失,摸了摸头发,“唉,又生气了。” 这时金管家走过来,禀告道:“爷,夫人给您留话,就说不要让人跟着她,特别是男的。” 沉陵额角猛跳,生气道:“她这是要上天不成?”,不让跟着到时候遇到危险怎么办! 沉陵在原地踱步,“不行不行,不让人跟着迟早出事,。” 金管家说道:“爷,咱不能明跟,还不能暗跟不成?” 沉陵眼眸一亮,对啊,不过…… “这丫头谨慎得很,她都这般说了,那么一定十分警惕。” 金管家迟疑的说道:“所以……” 沉陵拂袖离去,“孤亲自去。” 金管家嘴角微抽,有些崩溃的说道:“爷,你还要南下去巡查呢?” 沉陵摆手,“谁爱去谁去,反正孤不去了。”,他要跟他媳妇去。 金管家抚着额上的汗水,也就爷如此敢随意又嚣张,唉,也不知道是哪位幸运儿会顶替爷的活儿。 ………… 苏彩月优雅的喝着茶,放下茶杯的手微微抖动,把里面的茶水溅出来一些,有些拘谨且畏惧的看着面前的人。 末七注意到她的不自在,侧眸看着坐在身旁,装模作样拿着一本书翻看,翘着二郎腿的恣意悠闲的沉陵。 “咔嚓。”沉陵咬了一口清脆的饼干,抬眸看着两人,“都看着我干嘛,你们说你们的,不用管我。” 末七眼角微跳,最后选择无视身旁的男人,“没事,不用理他。” 苏彩月原本也不想理,但是他的气场实在是太强大了,不得不在意啊。 从刚才见到这个男人的那一刻就呆住了,并且内心遭受极大的震撼,差点晕了过去。 她一直以为末七的丈夫也是一个商人,而且按末七这个颜控来说相貌也是极为英俊的存在,但是现在看到了,不仅仅是俊美那么简单,身份也是贼吓人。 当朝太子,皇室嫡长子,胥国第一美男——沉陵。 她想到之前末七跟自己说的关于沉陵的话,就知道那时候的她也被蒙在鼓里,现在不知她知道了没有。 沉陵看出了苏彩月的不自然,缓声说道:“没事,在这里孤不是什么人,就是来旁听的,你可以把孤当做透明的,随意畅谈也无所谓。” 苏彩月还是有些畏惧的点头,看着末七。 “他都那么说了,就不用管他。”,她前一步来到佘山的山脚下,这男人后一步跟来,赶走赶不走。 苏彩月点头,凑到她耳边低声问道:“七七,你知道太子殿下的身份了。” 末七转头看她,“知道了呀。” “你不生气啊。”,苏彩月说这话的时候有些后悔自己的愚蠢,太子殿下位高权重,谁敢和他生气,再说了末七即便生气,也会自己憋在心里,不敢和太子殿下说。 在这里男人就是女人的天,被丈夫厌弃是一件天大且非常痛苦的事,到时候太子殿下纳了侧妃,就不好了。 末七直截了当的说道:“不生气啊。” 苏彩月心想,果然。 下一刻,末七又说道:“我倒是没生气,就是想和离。” 苏彩月疑惑不解的看着她,不生气了为什么还要和离。 末七又说道:“他既是太子,那么面对的可能就是很多问题,首先第一个就是面对朝堂的那些人的问题就已经够头疼了,还可能面对各种莺莺燕燕,虽然目前在他身上还没发生,但这是迟早的事,所以我就想和离。” “然后我想了再想,他这个身份其实还是有些用处,毕竟我是经商的,自然从利的角度来想不是,到时我的商队做了超越法度的事情,他就给我顶锅,他就这点用处。”,末七不管身旁人的气息越来越阴沉,“再说了,他是我的上门女婿,我这个做妻主的自然得心宽一些,他也不容易,唉。” 沉陵额角青筋暴起,嘴唇紧抿但是还是憋着,锐利的眼眸看着她,回家后再算账,到时候看看谁才是家里的一家之主。 苏彩月有些怜悯沉陵,遇到末七也不知道是他的幸运还是不幸。 末七说完,垂眸看着盘子里所剩不多的糕点,转头看向嘴巴一直没有停过,还在鼓动,眼眸又一直看着她的沉陵,满头问号,“咋了?” 沉陵看着她那愚蠢清澈的眼神怜悯的一眼略过,“无事。” 苏彩月抿唇微笑,“我这月末就要成亲了,成完亲我就要和我的未婚夫去南方生活。”,虽然嫁给他并非她所愿,但是能有好的归宿是她一直的愿想。 末七眉头微蹙,“这是你们决定的还是两家商议的?” 苏彩月说道:“这自然是我们自己决定的,他喜欢清净而朴实的生活,我恰巧也喜欢,就拍定要去那里生活。”,而且已经在那里置办好了房产,去了之后就直接定居下来。 “你喜欢他?”,这婚姻她也听了,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 苏彩月想了想,“这个怎么说呢,也不算喜欢,但是很有好感,而且他人也很温柔,稳重又对我有耐心,而且我们都有共同喜欢的东西。” 末七宽慰道:“夫妻就是过日子的,日子长下去那就好了。” 苏彩月欲言又止,有些羞涩的看了末七一眼,碍于沉陵在不好意思开口。 沉陵也注意到了,站起身,“我去那边看看,你们聊。” 苏彩月看到沉陵走了才问道:“七七,你可不可以告诉我这洞房是什么感觉?” 末七如遭雷劈,有些惊斥的说道:“你问的什么问题?” 这种事问她,她也不好意思说啊。 她即便在阔达,对这方面也是很矜持的。 苏彩月极为羞涩的捂脸,揪着末七的袖子,“你说啊,偷偷说,不大声,就告诉我一个人。” 因为她实在是太紧张了,虽然她娘跟她说了很多,但是羞涩地不敢听。 末七顿时羞涩起来了,原本白嫩的脸蛋泛起了红霞,“这个,这个嘛,我可以不说吗?”,这是可以说的吗? 就沉陵那玩意,感觉和其他人不一样,就不是这个地方该有的,不折腾她半条命就不错了,虽然大多数时候会很舒服,但是越到后面越承受不住。 每每都像死鱼一般,被反复折腾。 第191章 他在家听我的 苏彩月见末七不说也不强迫,“你不说我也知道了一些,我娘还有我身边的人都给我省人事的书,但是……但是……”,那些怎让她看得下去啊。 末七眼眸发光,有些跃跃欲试的看着她,“要不找个时间你拿过来我陪你看啊?” 苏彩月无语的看着她,“……你不怕被你丈夫说啊,再说了你看不看都一样。” 末七揪住她的衣服,轻轻地晃动,“我这不是为他着想吗,增加一些夫妻情趣的事吗?再说了,他在家听我的。” 苏彩月明显有些不相信,看着她,“真的?” 末七极为肯定的点头,“自然是真的。” 苏彩月想了想,点点头,“我给你基本是没问题,不过和你一起看就算了,我的嫁衣还没做好呢,我到时候自己看看吧。” “好好,到时候我让人去拿,记得包装好点哈。” 苏彩月眼眸微眯,“包装好点?你这是要隐藏啊,你不是说在家里太子殿下听你的?” 末七好不虚心的说道:“他当然听我的,不过在众人面前这本书你敢当面拿出来吗?” 苏彩月摇头,“自然不敢。” “那不就行了,到时候给我选好的。” 苏彩月嘴角微抽,“这种书还有好坏之分吗?” 末七理所当然的说道:“有的,就是露骨不露骨的分别,你给我露骨一些的。” 苏彩月:“……好吧。” 不远处,一杜鹃树的枝头被折了下来,修长的大手紧捏着枝梢,这丫头是要上天的节奏啊。 末七不知道所有的话都被沉陵听了去。 他只稍稍用内力就可以听到他们的对话,沉陵眼角猛抽,三天不打上房揭瓦,说的就是末七这类型。 唉,头疼。 末七和苏彩月离开亭子,来到杜鹃林中。 “这杜鹃花如果每个季节都开,不枯萎该多好啊。”,末七抬手轻抚那朵粉红的花朵儿,美眸随着花儿轻颤而微动。 “春初而开,春末而枯,这杜鹃花本就如此,你该当如何让它常开。”,苏彩月说道。 末七有些可惜的看着杜鹃花,抬手折下来一朵,“这好像她一样。” 苏彩月不明所以的看着她,“谁呀?” 末七诧异的抬眸,又恍然大悟的反应过来,“哦,对了,你忙着缝嫁衣呢,不知道这事?” 苏彩月推了推她的肩膀,“谁像这杜鹃花啊,你说说看。” 末七把花瓣轻轻的拽下来,“就是京城民间互传的雄家夫妻俩。” 苏彩月闻言,恍然大悟的哦了一声,后又说道:“有什么关系吗,你别太莫名其妙了。” 雄家夫妻是一对少夫少妻,妻子是个清绝美伦的美人同时也是书香门第出来的女子,而其丈夫是举人,准备要考秀才,俩人很是恩爱,甚至都在京城出了名。 无论谁看到都会羡慕至极。 末七淡淡的说道:“雄氏少爷已经另娶他人,原来的少夫人已经被休回娘家了,原因就在雄氏少夫人因为劳累,再加上生完孩子之后,面色瘦黄花期不在,遭到其丈夫的厌恶,在外面养其外室,雄少夫人发现后大闹外室的家门,最终以德行不当而被休回娘家,原本是多么恩爱的夫妻啊,所以现在我感叹雄少夫人跟这杜鹃花一般,花期短暂。” 苏彩月眉头紧皱,“真是荒谬至极!不过我好奇,你这个宅女是怎么知晓这些的,你不要跟我说你是顺风耳啊。” 末七白了她一眼,“我不出去就没人告诉我啊,金嬷嬷经常出去给我买东西,看到了就告诉我,我不就知道了。” 苏彩月沉默许久:“……好吧,现在原来的雄少夫人如何了?。” 末七耸肩,“这我哪知道啊。” 苏彩月:“……金嬷嬷给你说的就没有后续了?”,她要听后续,那个男人咋样了,有没有野种,原雄少夫人有没有另嫁他人,恢复以往的容貌。 末七想了想,后摇摇头,“没有。” “末七!” 末七被她的吼叫声吓了一跳,“不是不是,你那么激动干嘛,我说的,比喻的是花期,我说的不是爱情故事好吗?” 苏彩月心痒至极,“我能不激动吗,你比喻就不能用一个女人怀孕到生子的变化吗?偏偏用这个比喻!”,她想知道后续,呜呜。 末七这时才反应过来,苏彩月的八卦能力很强,算是不死不休的那种,“想知道后续你可以去问问你家的老人,他们一定知道。” 苏彩月不明所以的看着她,“为什么一定是老人,而不是奴仆?” “你觉得那些事能是老人不知道的?那些事能有他们不八卦的?” “……你说的对。”,就像她的奶奶,明明看起来端庄,却比谁都八卦,简直是眼观六路耳听八方的存在。 总结出来一句话就是闲得慌。 末七眉眼都带着可惜,这花实在是太美了,美到让人去疯狂的想怜惜它。 “它花期短,还那么艳丽,枯了着实可惜,所以你就在我的肚子里枯萎吧。”,说完,末七直接把一朵花塞进嘴里。 这操作把苏彩月吓呆了,“你干什么!这花不能吃。” 末七边嚼边说道:“此花开得了一时开不了四季,何不如完全的在这一刻珍惜它的美好。” 苏彩月有些愣神的看着她,遂而开怀大笑。 这就是末七,喜欢就是纯粹的喜欢,就会做一些真正表达喜欢的动作,很让人讨厌不起来,这或许就是她令人喜爱的一方面吧。 一会儿后,苏彩月瞪大眼眸,好奇地看着她,“什么味道?” 末七回味了一会儿,才说道:“微苦,最后还有些回甘。” “也给我尝一口。” 末七看着苏彩月把花吃进去,一脸期待的看着她,“怎么样?” 苏彩月眉头微蹙,一时间不知道怎么形容,“有些苦,最后确实有些回甘。” “你拿多些,味道会更明显。” 两个女人拿着杜鹃花吃着。 沉陵还没注意这边,因为他刚刚拿到飞鸽传信,眉头微蹙,看来不得不离开几天了。 抬眸看着前方的杜鹃花,耳边回转着鸟儿的鸣叫声,很是宁静。 嗯? 宁静? 出奇安静必有妖! 沉陵猛然转过身,瞪大眼眸看着不远处饿疯了似的捡着花吃的两人,毫无疑问,苏彩月被末七带偏了,越吃越觉得好吃。 “你们给孤住嘴!!” 一声怒吼,杜鹃林里的鸟儿被声音吓得纷纷飞走。 沉陵闪身来到末七身边,抬手把她嘴里的花抠出来,顺手在她的屁股打了一下,然后就把人卡在腰间抱走了。 “苏小姐,话也说完,回去吧,杜鹃花是有微毒的,回去找大夫瞧瞧,先走了。” 苏彩月看着手中的杜鹃花,抿了抿嘴,真的挺好吃的,怎么会有毒呢? 末七就像是玩具一般被他卡在腰间,费劲的说道:“彩月,你的婚礼我会去参加,到时候别忘了给我喜帖!” 咳咳,她呼吸有些困难,“放我下来,我要吐了。” 沉陵额角青筋暴起,黑着脸说道:“我就是让你吐出来,什么都敢吃啊你,回去不把花瓣吐出来我就让你喝羊奶。” 听到羊奶末七脸色一变,挣扎道:“你个丧心病狂的男人!呕!” 羊奶有多膻她是知道的,那味道她闻一次就不想闻到第二次。 末七被沉陵丢上马车,回家。 第192章 被跟踪 到家后,末七真的被喂了羊奶。 她趴在桶边吐得天昏地暗,她眼眶中的眼泪都在控诉着手里还拿着半碗羊奶的男人。 “吐完了吗?在喝一口?” 末七瞪着他,说道:“我连酸水都吐出来了,都吐完了。” 沉陵俯身,大手抬起她的脸颊,“以后再乱吃,就每天一碗羊奶,反正羊奶也是好东西,喝不坏人。” 末七拍开他的手。 沉陵看着被拍开的手,“脾气倒是越来越大了。我要出去一趟,可能要几天才能回来,乖乖在家里,不要给我整什么幺蛾子。” 末七眼眸一亮,嘴角怎么都压不住的往上翘,“真的……,不是不是,我说你出去干嘛?” 沉陵有些无语的看着她,“我出去自然是有事,怎么,那么高兴啊?” 末七摆手,强迫自己压住嘴角,故作不舍地说道:“没有,你看错了。夫君,我会在家里好好等你回来的,你一路顺风,快点回来。” 沉陵哼了一声,“我等会就走,还有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和苏彩月打得什么主意,别看不应该看的,想看的话等我回来让你看个够。” 末七撇嘴,别开脑袋,“我和彩月可什么都没说,别无中生有了。” 沉陵抿了抿嘴,摸了摸她的脑袋。 “乖一些,别捣乱。” 末七眼眸微动,紧紧地抱住他的腰,“早点回来。” 沉陵吻了吻她的额间,“知道了。” ………… 沉陵收拾了一下就出发了,身边带了红一和红三。 金嬷嬷看着站在门口看着自家爷离开的背影的夫人,说道:“夫人,我们回去吧。” 末七点点头,转身回去。 回主院的路上,末七问道:“嬷嬷,秋菊可回来了?” 金嬷嬷摇摇头,“还没,那丫头也没有传信回来,看来是要在家里待一些时日。” 末七看着路间开了一朵朵洁白的梨花,“你可知道她住在哪里?” 金嬷嬷低下头,“夫人,可是想去找她?” 末七摇摇头,“不,就是有些好奇,她离这可远?” 金嬷嬷想了想,“也不算远,不过那地方比较简陋,而且还经常有醉汉混混出没,夫人不适合去。” “明天,金秀阁一年一度的拍卖大会是不是要开始了?” “是的,夫人如若想去,老奴可着人安排。” 末七抬手,“不了,我就问问。” 金秀阁一年一度的拍卖大会是与以往的不同,金秀阁在这一天会把阁内平日不拿出来拍卖地各种珍品拿出来拍卖,各国的商人也会齐聚一堂,纷纷拍卖自己的东西,且商品不限于武器,药品还有令很多男人为之动容的各国艺伎美人。 这日所有拍卖物品的佣金都是半价,很多的达官贵人就为了等这一天的到来。 一般这个拍卖会沉陵都会让人提前安排好,而且末七对于拍卖会的东西也不感兴趣,该有的家里都有。 屋里还有很多沉陵专为她去海外搜罗回来的一些物件,这些拿出去拍卖都是价值连城的珍宝。 沉陵走的第一天,睡大觉,看话本,一天后,苏彩月派人送来的书也到了,更让末七不想出门。 直到金嬷嬷过来敲门,末七赶紧把书塞到枕头底下,压下心底的亢奋问道:“嬷嬷,何事?” 金嬷嬷有些欲言又止,迟疑地说道:“夫人……清风楼的吕公子派人过来找夫人,说是让夫人去清风楼一叙。” 末七想了想,“知道了。” 金嬷嬷又说道:“夫人,不怪老奴唠叨,这清风楼可是个?瓒之地,望夫人三思。” “这事我另有打算,我去去就回不会久留,嬷嬷你在家照看两个孩子。” 听见末七说要自己去,金嬷嬷有些不赞同,“夫人……” 末七皱眉,“此时不要再说了,我意已决。” 金嬷嬷颔首,“知道了,夫人。” 末七起身来到化妆镜前,看着自己面容红润的模样,拍了拍脸颊,边平静着心里的亢奋,边想着,吕公子,全名叫吕单(shan)衡,清风楼内出了名的头牌,也是她海外所有暗线传达来的消息的在胥国的管理人,可以说像枢纽一般,如果是小事,那么有一些他可以自己处理,还有一些写成文书给沉陵,发生非常重大的事情才会过来找她。 看来是出事了。 末七站起身来到梳妆台前,从地下的暗格里拿出一张人皮面具,揣袖子里走出去。 还是做另一手准备,万一出了事就不好了。 马车缓缓地停在了清风楼的门口。 末七一身素衣的下了马车,转身跟车夫说道:“你先回去吧。” 车夫压低帽檐,也不问原因,直接驱着车离开。 末七抬眸看了一眼清风楼的建筑,侧眸看了一眼周围,走进清风楼旁边的一家红楼。 末七走进去后,对面的红楼转角处走出来好几个外国人,这些人看着行头像是商人,但是眸中的狠厉比任何人都强,他们跟着走进了红楼。 楼内充盈着浓烈的胭脂香,这香气浓烈的让末七有些难受,她眉头微蹙。 乐声回转,娇声连连。 燕瘦环肥,酒肉相迎。 姑娘们看着走进来的身影眉头微蹙,怎么一个女子会走进红楼,这不成体统吧。 妈妈看着走进来的女人,就要上前阻挡,想要把她赶出去,没上前几步,末七脚下一转,自己来到她面前,手顺势给妈妈两张银票,还给了身旁的几位姑娘也塞几张到他们的手里,轻声说道:“替我拦住他们。” 老妪眼眸激动地瞪大的看着手里的银票。 五千两! 还是两张,妈妈的脸上都笑出了褶子,“瞧好了您咧。” 妈妈给身旁的姑娘们使眼色。 不一会儿,几个外国人进来,众多的姑娘快速地围过去。 “唉,大爷,来了。” “大爷,和我们一起玩吧。” “大爷~” 外国人本就追求奔放自由,看到众多的美人,自然有些压抑不住心底的放纵,眸中闪着情迷,抬手就要拥住贴上来的美人,继而想起自己的任务,只能不舍的推开她们。 众位姑娘们被推开,有的看着是被推倒在地实则是故意顺着力道倒在地上,还惨叫一声,面露痛色。 “哎哟喂,你们这些外国人,怎么一句话都不说就推开我们的姑娘,受伤了谁赔啊?” 老妪挡住他们,掐腰说道。 外国人看着那个身影不见了,看着挡在前面的老妪,不耐烦的推开,“*&*!” 妈妈后退好几步,快要倒时被姑娘们扶住。 “哟呵,不讲理了,别走,赔钱!” 看着他们走进去,妈妈大喊道。 外国人听着后面叽里呱啦的声音很是不耐烦,转头看了她们一眼,妈妈正要追上去就被他们的一个眼神给怔住了。 那眼神带着强烈的杀意,混迹情场多年的妈妈怎么能不会察颜悦色呢,当场也阻止了要过去找他们赔礼的姑娘。 几个人来到内院,看着四周,发现只有几个粗使的婆子还有一些丫鬟,当场抓住一个丫鬟的头发,说了几句听不懂的话。 丫鬟惨叫连连带着极致的恐惧。 粗使婆子看到丫鬟被抓住正要大喊就被另一个外国人掐住脖子,另外几个不敢吭声,捂住嘴巴,缩在角落里,希望不要注意到自己。 外国人知道他们语言不通,就拿出一张画像,一打开来,上面画的正是末七。 “看看,刚刚可有这个女人进来过。”,说着指了指上面画的末七。 被抓住的丫鬟吓坏了,赶紧摇摇头,“我没有看到过她,没有看到过她。” 外国人放开她,好像意识到什么,看了对方一眼,赶紧跑出去追。 第193章 克兰国出事,末七大怒 清风楼。 吕单衡在屋里不断来回踱步,紧盯着大门,脸色凝重带着隐忍,眸中带着绝望还有死死压抑住的崩溃,同时心里想着要怎么跟末七说这个事情。 这时门被推开,吕单衡以为是末七,没料到走进来却是一个小侍女,穿着素色的交襟衣裙,身材很是丰满。 吕单衡第一反应是惊斥,第二反应是平静。 上前几步,拱手弯腰道:“单衡参见主子。” 末七摘下脸上的人皮面具,“不必多礼,是不是国外的分舵出事了?快讲。” 吕单衡警惕的看着周围,抬步来到窗前,看着窗外大街之上不断假装在晃悠的几个外国人,关上窗,来到大门前看了看才说道:“请主子跟属下来。” 末七见吕单衡如此谨慎就知道这件事情一定很严重。 吕单衡扭开一个开关,书架缓缓地移动,墙壁上出现一个密道。 “主子请。” 末七走进去,吕单衡紧跟其后。 来到地下室,吕单衡直接跪下来。 末七后退一步,眉头紧皱,“你这是作甚,你知道我最不喜欢别人下跪!” 吕单衡眼眶猩红,“主子,庆儿死了!”,声音像是无力且极力的嘶吼般绝望和悲伤,泪水在眼眶内打转,最后控制不住的滴落地面。 末七瞳孔猛缩,猛地抓起的他的衣领道:“你在跟我玩是吧?吕单衡!这可不能乱玩,谁死庆儿也不可能死!那丫头有多精啊!是不是?” 吕单衡直接哭出声,原本是多么风光齐月的头牌,现如今却像个孩子般哭泣不止,“主子,是属下管事不利!属下……”,几乎哽咽抽泣。 末七眼眶溢满泪水,眼眸冰冷的看着他,“是谁杀了庆儿?” 庆儿,全名叫泉庆,是末七培养的属下中的其中一个,矮矮胖胖但处事能力极强,被派去管理在克兰国的商业,是克兰国分舵的一把手,可见手段和才智也不是一般的。她的性格很是开朗,像小太阳一般整天照耀所有人,跟她在一起有的只有嘻嘻哈哈,被称为最不正经的上司之一,最喜欢就是吃,古灵精怪,也是吕单衡的中意之人。 他们原本打算待她回国后就举行婚礼,现如今却枉死他国。 吕单衡悲痛心切说不出话来。 “快说!” “庆儿是被陷害的,所有的一切都是克兰国的国王和教会联手算计。庆儿在没出事之前,克兰国发现一处矿场,一向守财如命的他们竟然会主动提出要求和我们合作,开采矿场,当时庆儿就怕他们使诈没有应许,只说考虑考虑。” 末七松开他的领口,“之后在庆儿考虑的阶段,克兰国的人都会上门,纠缠不休?”,为何末七会这么说,因为克兰国就是如此,不达目的不罢休,像一只癞皮狗一般死乞白赖。之前刚刚入驻之时,本来就约定好并且已经签订好合同,在克兰国置办工厂,皇室入股,三七分,白纸黑字写着,没想到随着工厂越来越大,利润越来越高,克兰国的高层欲要进一步的掌握这份产业的权力,甚至想要这个工厂的第一管理权。 末七不可能会给,首先这个工厂是末七一把手建立起来的,如果没有皇室的支持她也会去别的国家建立,反正在哪里都一样,而且里面所有的东西都是末七的人一把手搜罗来的,包括工人。如若要算资产的话,她主要占大头,就克兰国那穷逼样,末七都懒得看他投进去的那丁点资产,克兰国的高层原先还很看不起,最后发展起来就想占有,想都别想。 最后克兰国的高层每天都会派人来交涉,甚至是卖惨,一个国家能派人来这般也是服了。 末七被烦的不行了,就挥手关闭大门,甚至在门口摆放着克兰国高层和狗勿入的牌子,末七也得清静好几日。 吕单衡点头,“是的,克兰国的高层与庆儿交涉多次,都被庆儿回绝了。克兰国当初和您做交易时,打赌输了,不得不让出五分之二的商务交给我们来管理,这一事他们一直耿耿于怀,再加上教会对于我们这些外国人的排斥还有污蔑更是使得皇室与我们原本就紧张的关系愈加地绷紧,就命人查探并且挑破他们的阴谋,竟然发现其中的一切并无不妥,甚至很平常。 “庆儿就转了一个方向去查那个矿场,发现那个矿场就位于克兰国居民用于生活起居的河流的上游,这矿如果不把河流改道根本挖掘不了,挖掘的后果就是河流被矿物侵蚀,他们这是想着让我们做这个恶人!再次交涉的那天庆儿当场明确地拒绝了他们要开挖的请求。他们又说这条河流已经经过了沿河居民的同意,准备改道,改道也要花费一两年的时间,庆儿觉得等个一两年不值得,而且那个还不是好矿,也就拒绝了。 “之后,我们以为他们罢休了,没料到他们竟然直接利用庆儿的名义去挖掘矿场,导致河流污染,所有的百姓都开始讨伐庆儿他们。这时皇室也出来,不仅没有当场说明庆儿已经明确拒绝他们的合作,还说庆儿私自开挖本国的矿场,掠夺他国的资产,污染他国的河道,罪不可恕,应当处死!我们的人听到消息就赶紧赶过去!庆儿曾经给他们递过文书,明确自己的意见,我们去找时那个文书不见了,我们的人另寻办法,加急寻找证据,但是证据还没找齐,还没有过缓和期,他们直接把庆儿给抓走了。我们的人赶过去救时,庆儿包括在那边的同伴,整整六十个人全部被当场处死!”,在场的所有百姓都在欢呼,连那些陷害庆儿的教会,皇室都在欢呼,他们欢呼的是他们终于除了夺取他们财富的侵略者,愚蠢又愚昧至极。 他们没有考虑任何后果,这一切都是因为他们的愚昧! 在末七没有入驻克兰国时,克兰国就是一个经济落后,类似于边城小镇一般的存在,居民生活很是贫乏,连作为贵族,皇室的吃穿住都是在西方诸国中最简陋的,国王连头上的皇冠都是国内唯一一颗宝石做的,其他的就是树叶和木头。 末七入驻之后,国民经济开始发展,国泰民安,才有了现在富丽堂皇的皇宫,才有了现在的车水马龙,才有了属于自己的经济,才有了现在的克兰国。 派庆儿去之后,那里的百姓更是在庆儿那里学到了很多,怎么经商,怎么织布种植,做瓷器,所有的一切都是他们帮扶起来的,但是他们忘恩负义! 他们以高高在上,看罪人的态度看着他们。 末七泪水止不住的流,强迫自己平静下来,但是她面前那个永远开怀大笑,永远和她抢吃的,永远和她玩闹的属下死了。 “主子,请你派我去克兰国,我要杀了那些白眼狼!” 末七直接拒绝,“不行!既然克兰国已经做到这个地步了,那就是抱着绝对的心与我们敌对,杀了庆儿不仅仅是夺取国内经济的办法,更是对我们的挑衅,直截了当的表明他们的立场,你去也是死路一条。” 吕单衡喊道:“难道就让庆儿白白死掉吗,庆儿她把全部身心都放在哪里,哪里对他们有一丝吝啬的!为什么要那么对她!” “我自然不会那么放过他们,庆儿的尸体在哪里?”,末七抹了一把眼泪,现在不是她哭的时候。 吕单衡说道:“庆儿,被他们挂在城墙之上,说要以死示众。” “啪!” 末七恼怒的摔了桌上的茶壶,“督查层那时候是干什么吃的!他们人呢!他们人在哪啊!为什么在那个时候督查层不站出来阻拦,我要他们干什么吃的!” 末七身上的气势猛变,上位权势者的威压袭来,压迫感是吕单衡喘不过气,“督查层原本是要出手的,但是被督察层的一位长老给阻拦了,他说要远定而谋,阻止督查层的介入。” 末七眼眸微红,问道:“督查层什么时候多了一位长老,嗯?你跟我说说!” 吕单衡说道:“那位长老拿着主子您的亲笔书信,上面说要他全权负责督查层的一切事务,查比斯也无法奈何,只能听命于他。” 末七可不记得自己有任命过那位长老,而且督查层也没有长老,因为她讨厌那些顽固的老东西,“既然是他有我的书信,你们可问过我确认?” 第194章 你敢百分百确认他不会背叛你 吕单衡回道:“这事我们都不敢莽撞轻信。查比斯先稳住那位长老,并写书信给您,我收到信之后就立马命人送与您,且没过几天您就回信了,据查比斯说上面写的是确认无误。” 末七被气笑了,“我可没有收到你的信,一封都没有。”,即便是沉陵收到了他也会告知她一声,如若没有就是被人截了。 吕单衡瞳孔猛缩,“主子,我们身边有潜伏着的奸细!” “你可知道那天去给我送信的是哪位?” 吕单衡说道:“是属下手下的一个小厮,不过前几天他就突然病逝了,毫无征兆。但是他跟了我不止三四年,一直忠心耿耿,为人也老实敦厚,不可能会背叛我成为他国的间隙。” 末七看着他,“那你敢百分百确认他不会背叛你,你敢确定他无欲无求,他会一直忠心?” 人啊,就是一个充满欲望的动物,充斥着需求索取。 即便是再老实的人也一样有自己想要且毕生追求的东西,如果把这个东西摆在他面前会怎么样,答案就是为它所驱使,甚至甘愿为奴。 吕单衡低下头,“……不敢。” 末七冷哼,“现在立马回信给查比斯,就说先稳住那个长老,务必对他的要求尽量满足,然后让还在克兰国各个地方的同伴立即撤离,在一个月内尽量转移在克兰国的势力,同时把克兰国驱逐出合作领域,告知所有的西方诸国,如若敢于苟合,一律不放过,我七爷就要看看,没有我们他们会如何,后续等我通知。”,克兰国该易主了,皇室成员和教会全部都该死! 末七垂眸看着地上跪着的吕单衡,俯下身把他扶起来,“我会为庆儿报仇的,前提是你去查一查你的那个小厮所有的行踪,包括那天他去送信的行踪,顺便找找和他又联系的亲属。” 吕单衡有些不敢置信道:“难道小厮背后还有人?” 末七看着地上的茶壶,“有没有人一查便知,而且这其中关联到的东西有很多,现在我们撤出了克兰国,那么所有的一切都会乱套,包括所有和他们合作的个人或者组织。” 这个吕单衡自然知道,“我相信,查比斯他们能应对的。” 末七安静了下来,“庆儿,我会把她带回来的,一定。” 吕单衡:“主子放心,属下一定会全力追查,给庆儿报仇。” 末七慰藉地拍了拍他的肩膀,“门口有几只跟屁虫,从我下马车开始就紧跟着我,你也小心点。” 吕单衡眉头一皱,担心道:“不如我派人出去。”,说着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 末七摆手,“不用你出手,他们自有人收拾。” 清风楼外,在无人偏僻的角落。 “嘭!”,其中一个跟踪末七的外国人被狠狠的砸到地上,一把剑从天而降插进他的脖子,血液飞溅。 身穿飞鱼服,头戴纱帽的红二拔起刀刀,挥了挥刀上的血,“废物!” 他跨过地上另外两个人的尸体,隐回暗处。 末七交代完所有事务才走出清风楼,马车已经早早地在门外等候,而此时驾车的人正是红二,“夫人,我们该回去了。” 末七点头,上了马车。 马车缓缓的离开清风楼门口,吕单衡看着末七的马车离去才关上窗户,转身来到柜子前,拿出折叠整齐的衣裳,上面绣着吕单衡三个字。 他轻轻的抚摸,泪水又压抑不住流下来,眼底有着悲伤的同时还有一丝不可见的愧疚和歉意。 第195章 克兰国消失就好了 在马车内,末七压抑着哭声。 即便再小声,红二还是听到了,他赶着车,是时不时回头看着车门,欲言又止,又不知道从哪安慰,又不知道发生什么。 回去之后,末七一直闷在房间内,不吃不喝。 “夫人,出来吃点东西?您已经一天没有吃东西了。”,金嬷嬷站在外屋喊着内室的末七,看着桌上今天中午送来的午饭一口没动就知道末七又没吃。 末七躺在床上,手上拿着一串贝壳做的手链,这是泉庆给她做的,她一直放在盒子里好好地珍藏着。 想着现在泉庆的尸体还挂在克兰国皇宫的城墙之上,她心里就很不好受。 想立刻灭了克兰国,以她的实力完全可以做到。 末七眼眸一暗,猛地从床上坐起来,对啊,如果克兰国易主,甚至是消失就好了,国王不复存在,还有克兰国的居民。 “他们消失就好了,对,把他们杀了就好了。” 最亲近的属下的死亡已经让末七处于崩溃和愤怒的边缘,甚至失去了以往的平静。 “哗啦。”,内室的大门猛地拉开。 金嬷嬷看到披头散发,只穿着亵衣的末七走了出来。 她原本娇美的面容神色沉寂阴暗,眼眸泛着猩红,眼底充斥着滔天怒火。 心猛地一紧,赶紧跟过去,“夫人,可是身体不舒服?嬷嬷,做了您最喜欢的红烧肉,哦,还有血燕窝,您要不要尝尝?” 末七不回应金嬷嬷,像是没有灵魂一般不断往前走去。 金嬷嬷看着自家夫人穿着亵衣就要往外走去,赶紧伸手拉住她,“夫人,你要出去是吗,先等等好不好,我们穿好衣服再出去也不迟。”,她轻声哄道。 末七转头看着她,“等不及了,再不下令,庆儿就不会再等我了。”,庆儿的尸体还在城墙之上挂着,多等一日,庆儿就会多煎熬一日,被他们羞辱着,被那些罪恶深重的克兰国人民们,他们都得死。 金嬷嬷不知道末七嘴里说的庆儿是谁,只能附和道:“好好,我们穿了衣服就去,很快的。” 末七看着金嬷嬷,“好。” 金嬷嬷给末七迅速穿戴好之后,跟着她来到了书房。 末七毫不犹豫的写下文书,待这个文书发出去,就意味所有的局势将会改变。 她要号召所有势力全力碾压克兰国,用联合对抗的方式对克兰国实行经济封锁,再利用自己势力向克兰国发兵,她就不信,国民不过才那么几十万的小国杀不死,皇朝推不倒的。 在末七要盖上印章之际,一只温厚带着薄茧的大手抓住了她的手,阻止了印章的盖入。 末七猛地抬头,就看到头发带着些许凌乱,风尘仆仆的刚从外面赶回来的沉陵。 他的气息微喘,就知道是着急地赶过来的,身上还披着黑色的斗篷。 沉陵眉头紧蹙,夺过末七手里的印章,锐眸看着她,“你知不知道,印章一旦盖上,将会发生什么?” 末七眼眸没有一丝光亮,毫不在意地嗤笑道:“什么事?什么事都不会发生,不过是一个国家的灭亡而已。” 沉陵嘴唇紧抿,调整着自己的呼吸,轻声的说道:“我知道泉庆的死对你的打击很大,但是别意气用事,你让克兰国亡国了又怎么样,谁知道会不会有下一个克兰国的出现,七七,你冷静一些。” 末七泪水直接滑落,崩溃的喊道:“我怎么冷静,你让我怎么冷静,我要把克兰国这个狗娘养的东西给灭了我才能冷静下来,他娘养的,我什么时候亏待过他们,为什么要这般对付庆儿!” 沉陵皱眉,“所有的一切疑点重重,在没有拿到真实的证据之前,不可下论断。你灭了克兰国之后呢,你告诉我,你灭了克兰国之后呢,你这样做,正好正中其他别有图谋的国家的下怀,他们见机行事,找机会给你下绊,并迅速激起国愤,反抗你!到时候就不是一个克兰国那么简单了。” “你以为我会怕他们吗?” 沉陵说道:“那你以为他们会怕你吗?几百个国家中,强国就有不下百个,当他们听到这些信息时,你觉得他们是怎么想的?对他们来说,在他们完全不知情的情况下,你直截了当的灭了一个国家,他们只会把这些事情当成是你对他们的警告甚至是挑衅,到时候所有的国家都起来反抗你,我倒是没关系,但是孩子怎么办?还有爹娘怎么办?” 末七看着沉陵,“我们手里有他们债权,甚至掌控着他们的经济,我只要用些手段把言论压下去,压不下去我就换个言论把这件事压下去。” 沉陵抓住末七的肩膀,语重深长的说道:“如果真的压不下去呢,末七,他们都是狐狸,他们是狼才虎豹。他们只会挑一根骨头啃,他凭什么在你这个言论发出之后,会被你的下一个言论吸引,他们又不是三岁小孩,他们也不是只有几刻钟的记忆。 沉陵看着面前的末七,抬手给她擦了擦眼泪,“你在国外是有强权,很多国家都会依附你;但是,你这个强权的存在也成为一个任何人都想要争抢,都想要索取,甚至想要毁灭的靶子,在我们手下吃饭的人可不仅仅是一个国家,可不仅仅是几十人那么简单,是数十亿千亿人!如果你只是在胥国,是胥国的首富,甚至是有着经济枢纽中心的称号,无论发生什么事我都可以依着你,我甚至可以让你胡作非为,但是现实不行,你要面对的是上百个国家,上万只狐狸,甚至是黑瞎子,吃人不吐骨头的那种,所有的事情,言语,行动都要慎重,所有的决定都要三思。” 沉陵捧起末七的脸颊,拇指轻轻的擦拭她脸上的泪水,眼眸带着温柔,“七七,你能明白我的意思吗?挑起哪个国家的不满都会对我们不利,我知道你很不甘心,但是我想说一个残酷的事实,泉庆不过是一个人,一个下属,她的死祸不及人,不能因为她的死而要灭了整个克兰国。克兰国内的很多百姓都是无辜的,他们甚至都不知道皇宫发生了这事;还有其他人,你想让他们死的不得其所吗?所以请你不要冲动,这事交给我好不好,我一定会给你一个满意的答复。” 末七还想说什么,但是发现开不了口,沉陵说的很对,他做任何事情都比她沉稳甚至是冷静。 “对不起。”,末七哽咽的说道,整个人紧紧地抱住他的腰,呜咽的哭着。 沉陵也拥着她,低声安慰道:“我知道你的心情,还有几个月就是百国大宴了,我们会前往伊莱国参加,这几天你好好的在府内,过几天会有克兰国的原分舵过来,到时候再说。” 百国大宴,是自从末七创建的商业圈发展起来之后才出现的大宴,以七字商圈为中心的权力交易会,这里充斥着明争暗斗,尔虞我诈,更有金钱交易,奢靡不已。 数百个强国聚集,场面隆重盛大,所有小中等的国家只能在外围望眼欲穿的看着宴会,克兰国这个小国家更是连站在外围的资格都没有,有的中等型国家削尖了脑袋挤进去,最后换来的确是各个强国的挤压,不过也讨到了一些好处,那就是权利和资源的交易。 末七的资源有很多,甚至数不胜数,百国大宴是权力交易中心,但是其中的重点是和七字商圈交易,数不尽的金钱,甚至是人脉,还有土地,债权还有一些见不得光的东西。 百国大宴每三年年举行一次,前一次是末七自己去,最后累瘫了回来,还有一次是末七怀孕,孕反很是严重,他原本不想去,在家好好的照顾孕妻,但现实不允许,百国大宴不能群龙无首,何况末七百国大宴的中心,他只能独自前往。 和朝堂不同,在那里神经都要时时刻刻保持紧绷,甚至是每一个抉择都要三思而后行,很多的话路子还有陷阱都在那里等着你。 他永远也忘不掉那个场面,百国齐聚,盛大空旷,来的都是各国的皇帝宰相,这种压力不是普通人能承受的。 末七离开沉陵的怀抱,有些狐疑道:“明明都如此了,为何还要自投罗网?” 沉陵说道:“这事没那么简单,待几日后就能知道克兰国的目的何在?” 末七想了想,说道:“那天我也要过去。” 沉陵没应,只说道:“你好好休息。” 说完就轻轻地拉开末七的手转身离开。 “你是怕我意气用事再做出什么事情来才不让我去的吗?” 沉陵停下脚步,侧头,低垂着眼眸不去看她且沉默不语,“……” 末七看出他的意思,眼眸微垂,“好,我知道了。” 末七转过身,“我不会意气用事的,庆儿的事我会再次考虑,你放心。”。 他这是不相信她吗? 第196章 再有孕 沉陵走出书房。 末七猛的转回身看着他离开的背影,紧抿着嘴唇。 沉陵的话,虽然让她冷静了下来,不过她也不会什么都不做,被动地等着。 她暗中命人把在克兰国发生的事情的前因后果全部再重新查一遍,她怀疑克兰国后面是否有人撑腰。 首先,克兰国是末七一手扶起来的国家,她想要它的资源,而克兰国想要末七手里的金钱,互惠互利,聪明的人都知道,如果克兰国要逆反末七只会自讨苦吃,讨不了什么好处,而此时克兰国却义无反顾的杀了庆儿还把分舵内其他的人也杀了,完全不考虑其中的得失,如果仅仅是旧时的仇怨也不必如此大动干戈,矿场还有仇怨或许只是一个借口。 末七越想越不对劲,好像有人直接把克兰国拉到她的枪眼下,故意激起她和克兰国的矛盾,好来个渔翁得利。 唯一一个疑点就是,克兰国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这不找死吗? 教会虽然在西方中顶出一片天,甚至在国家中占据一定的地位,但是最终的决策权还是在国王手中。 国王虽然崇尚神学,却也以自己的权力掌控为中心,权衡利弊之下,不可能会全部听信教会的谗言。 是不是有什么把柄篡在人家的手上,为了激起她的怒火,还是想要别的东西。 夜晚已经到了深夜,沉陵没有回房,末七醒了过来,看着身旁空荡荡的位置,心也有些空荡荡的。 她缓缓的起身,宁静的内室里响起衣料摩擦的声音。 柔顺黑亮的长发随着起身滑落胸前,末七抬手捋了捋,来到梳妆台前拿起一根棕色的丝带绑起,又披了一件外衣才走出内室。 来到外屋,末七来到随侍的小房间,轻轻的打开门看到里面的金嬷嬷已经和衣而眠,也不打扰她,轻手轻脚地走了出去。 夜晚的晚风很是凉爽,末七搓了搓手臂上的鸡皮疙瘩,往书房的方向走去。 书房离主院不远,从主院出来,再走过长廊,绕过一片花园就到了。 弯弯绕绕下,末七站在前往书房的拱门前,视线穿过拱门,透过春季发新芽逐渐茂密的枝芽嫩叶可以依稀的看到书房还亮着烛火。 末七眉眼微蹙,那么晚了还不休息,明天处理又如何? 如果把自己的身体熬坏了怎么办? 她抬步走过去。 候在门外的红二正要行礼,就被末七阻止,她做了一个噤声的动作。 红二点点头,继续候着。 末七轻手轻脚的推门而入,不发出一丝声音。 她看向书桌那边,就看到还在办公的沉陵,他书写的动作很是端正,体态轩昂,一笔一划遒劲有力。 候在一旁的红一向末七颔首,不说话,末七点点头,拉了拉衣裳走过去。 来到书桌旁,看着桌上的堆在一旁的一沓文书,还有放在一边待批阅的海外信件,上面的标注全是外文。 而现在沉陵批阅的是有关麦尔这个国家的债权还有一些利益分配的问题,还有那里的分舵邮过来的文书。 末七不说话,就静静地陪着他。 这脸看了也有七年之久,不知是他长相天生俊美还是岁月的沉淀积聚下的魅力,越看越好看,而且相对于七年前,他真的变得更加的成熟。 不一会儿,末七就困了,情不自禁地打了几个哈欠,但是她不想睡觉,想陪着他。 原本正在批阅文书的沉陵放下手中的毛笔,“红一,你先下去休息吧。” 红一拱手,“是。” 红一下去之后,沉陵才把末七拉到怀里,用下巴轻轻的磨蹭她的额头,把末七弄得痒痒不已。 “你的胡渣扎到我了。” 沉陵的嗯了一声,带着笑意,“我每天都有刮胡子的,光滑的很,就你皮肤娇气。” 末七捧住沉陵的俊脸,凑近在他的唇上亲吻几口,“夫君,不如我们跑路吧,不干了。” 沉陵被她吻得眼眸氤氲泛着浓情的雾水,带着低哑的声音说道:“不想过花花花买买买的日子了。” 末七把脸埋进他的颈部,嗅着他好闻的香气,“想,不过我更不想让你那么累,这些活原本都应该是我干的,我却全部都丢给你,自己过着逍遥日子,我都觉得自己变成了一个废物,呜呜。” 沉陵那么辛苦她好心疼,末七呜咽的哭了出来。 沉陵温柔的拍了拍她的后背,说道:“七七不是废物,建立起一个如此庞大的商业怎么可能是废物呢;再说了我是个男人,男人是干什么用的,疼媳妇的,媳妇累了丈夫顶着天经地义,媳妇伤了甚至是哭了那都是丈夫的错。七七,有些东西不是你说能跑路就能跑路的,因为我们一旦跑路,在我们手下的人就没饭吃了,没钱花了,甚至连家都没了,你想出现这种情况吗?。” 末七抽噎着,“我不要,我啥都不管了。” 沉陵亲了亲末七的小耳朵,任由她在自己的怀里撒泼,后有无奈的摸着她的脑袋笑道,“最近怎么了,越来越喜欢哭闹,情绪还起伏的如此激烈,幸好呀,这天结实,塌不了。” 之前无论发生什么事末七的情绪都不会如这几天般如此激烈,泉庆的事情绪激动甚至是崩溃他理解,但是像现在这般时不时哭闹很少,除了在孕期。 孕期? 沉陵瞳孔猛缩,对着门外的红二喊道:“红二,去叫大夫过来。” 红二满头疑惑,大深夜的叫什么大夫,难道是夫人又哪里磕磕碰碰了,还是爷被夫人揍了,边想着边离去。 沉陵轻轻的拍打末七的后背,心里有些期待激动的同时还有一些愁绪。 愁绪是还有几个月就是百国大宴了,末七如果怀孕孕反剧烈的话,是去不了的,而且还要路途遥远需要两个月的时间。 再是克兰国那边的事也有些麻烦。 不一会儿,戌老被红二拉到书房门口。 戌老是惊魂不定的,是头发凌乱,睡眼惺忪的,如果他说刚才他是飞来的有谁相信。 大半夜的,他睡得正香,就被这小子二话不说直接从被窝内薅了起来,也不说一句话就扛着他从家里出来。 红二不管身后的戌老咋样赶紧说道:“爷,戌老到了。” “让他进来。” 红二推开门,“戌老请。” 戌老气的想要骂人,但眼前的正事要紧,拿过红二肩上的药箱走进去。 看到窝在沉陵怀里的披头散发女子,不用想这个人就是末七。 末七头发上的丝带在哭闹中已经滑落,沉陵接住丝带拿在手里。 “别耽误了,过来给她把把脉。” 戌老拱手,走过去,拿起丝帕看着缩在沉陵怀里的末七,“夫人,能把手递给我一下吗?” 末七瞬间浑身炸毛,转过头对着戌老像是猫一般哈气,眼眸带着防备。 这一操作,戌老不用把脉就知道有了。 好了,这下又怀上了。 沉陵赶紧捂住末七的嘴巴,他不用戌老把脉也知道有了,末七怀孕之后很抗拒不熟悉的人摸她,似乎在互崽一般,对着人哈气,这是她对别人的警告。 “七七。” 沉陵叫了一声,末七才知道自己做了什么,赶紧把脸埋回他的颈部。 戌老抿了抿嘴,沉默了许久,才缓缓的说道:“爷,臣给夫人把把脉看几月有余。” 沉陵点头,“劳烦戌老了。” 戌老隔着丝帕把脉,不一会儿就松开,起身说道:“夫人脉相平稳,滑脉强劲明晰,且看已经有两个月有余了。” 末七瞳孔一缩,不敢置信的看着正在和戌老说话的沉陵,带着愤怒的捶打在他身上,“你不是说你每晚都喝什么药的吗,漏精了!!?有抗性了!!?沉陵,我跟你没玩!” 沉陵垂眸看了她一眼,随她怎么闹,继续说道:“戌老,你开几副安胎药过来,顺便再拿几副滋养身体的药也拿过来。” 戌老呆怔的看着沉陵怀里已经完全炸毛的末七,满脸怒意,披散的长发因为动作激烈而凌乱,手拽着他的衣服,沉陵原本整齐的发丝也都被她弄乱了。 “是。” 末七张开嘴,屁股一撅,伸直腰板,嗷呜一声狠狠地咬上了沉陵的脸蛋。 “嘶。” …………………… 第197章 有朋自远方来 今日是克兰国使臣到来的日子,原本应该沉闷的府内却异常的平静而且热闹。 不仅仅是末七再次怀孕带来的喜庆,更是因为原本沉寂已久的府内又被末七给带了起来。 “沉陵那个损色跑哪去了!让他出来!老娘今天不剁了他,老娘就不叫末七。” 金嬷嬷紧跟在末七身后,“夫人,您如今可是双身子,情绪太过激动的话对肚子里的孩子不好。” 末七大阔大步的来到金嬷嬷面前,“你知道他去哪了?” 金嬷嬷耸肩,“老奴不知道啊。” 末七气急败坏的向一个方向走去。 “哎哎,夫人等等老奴。” 末七走后,一个高大的身影从房顶上跳了下来,衣服摆动,身后的长发随着动作拂动。 沉陵伸着脑袋小心翼翼的看着末七离开的方向,确认真的离开之后才擦了擦脸上的汗水叹了一口气。 他真的吃药了,谁知道还会怀孕,怪就怪那药不好!他迟早去找那个开药的算账,给的什么药! ………… 有朋自远方来,虽远必迎之。 克兰国派来前来会谈的人自然不会单刀赴会,而是类似于车队的团队,长长的车队经过街道引起了很多百姓的注意,车队后面还有拉着很多货物的马车,看着沉重异常,用两只马拉着。 末府早早地置办好宴会,不过也是简易至极。 此次克兰国派来的克兰国的前任宰相——贝莱劳斯,位高权重且很受克兰国人民的敬仰,新王登基后,贝莱劳斯不知出于什么原因,不再侍奉新皇而选择辞官做一些小买卖。 这次派他前来,可见克兰国对这次会谈的重视还有诚心。 沉陵端坐在主位上,双腿岔开,手放在腿上,居高临下的看着底下的人,霸气凛然,气场极其强大,让在座的使臣寒蝉不已。 一身红色绣着黑色蟒蛇的锦袍,高领之上蓝色玛瑙襟扣在阳光底下闪烁着蓝色的光芒,耀眼的同时美丽又危险。 黑亮的长发用暗红色玉冠束起,发尾披散于身后,冠上的金色流苏垂落于胸前,随着动作而轻拂。 “有朋自远方来,应当盛情款待,但太过匆忙,粗茶淡饭请见谅。” 红一用流利的外语说道。 贝莱劳斯站起身向沉陵行鞠躬礼道:“我们唐突而来,粗茶淡饭不妨事,正好换换胃口。” 沉陵深眸带着慵懒,“孤还以为你们吃多了细糠,吃不下之前常吃的谷糠呢,是孤错怪了。” 贝莱劳斯听懂了沉陵说的言外之意,七字商会不仅仅帮助了他们,还协助他们把国家发展起来,而他们却忘恩负义,杀之为快。 “爷说的哪里话,细糠和谷糠都是粮食,吃那个都一样,都是为饱腹而存在,不过现在日子好了,细糠也多了起来。” 沉陵:“细糠多了良心就没了,你别忘了,你们口中的细糠是谁给你们带来的。” 他至诚的说道:“克兰国永远不会忘记七字商会对克兰国的恩情,正因为有七字商会的帮助,克兰国才有今日繁荣昌盛的局面。” 沉陵哼笑,像看小丑一般指着他,“不会忘记?说的倒是好听啊,那你克兰国为何杀了七字商会在克兰国分舵的人,这不是杀鸡儆猴还是什么?你们克兰国真是好样的。” 明明他的语气很是平淡平缓,却让底下的克兰国人心里泛起了冷意,还能感受到一股怒意。 贝莱劳斯歉意的说道:“发生这事属实是个意外,还请爷明查,给我们一个解释的机会,克兰国分舵的一切我们全权负责。” 沉陵勾唇,“解释倒是可以,全权负责?那你觉得克兰国最宝贵的东西是什么?” 贝莱劳斯迟疑一会儿,“……王位?” 沉陵脸上笑容,手臂搭在腿上,身体微躬,邪肆的看着他,“再猜猜。” 贝莱劳斯面色一重,在西方诸国中,一个国家最重要的,也是最宝贵的那就是交易权,交易权是西方国家发展和生存的第一要义,也是国民生活安定,是否顺从的要素,如果连交易权都没了,这个国家也要走向尽头了。 贝莱劳斯面色凝重,且语气坚定的说道:“其他的我都可以应允,唯独这个交易权不行,请爷三思。” “你知道这次你们国家惹出来的让我们七字商会损失多少吗,七十多亿金币,如果换算成胥国的银两就是一百多亿,把你们的国家卖了都换不回来这些钱。” 沉陵双腿交叠,靠在椅子上,叹了一口气,“唉,商业交易讲究的是你情我愿,自愿交易,好好的局面却被你们的愚蠢,被你们狭隘给吞没了。七字商会并不只有你们一个合伙人,而是有几百个,你们这个小国家我们原本还不放在眼里,好心的帮你们,你们却以怨报德。现在你们只有两个选择,第一,把等价的东西给孤,第二,现在离开这里好好地等着百国大宴的批判。” 当时他看到这个数字差点气疯啊,七十多个亿啊,这数字庞大至极,他娘的都是因为这个愚蠢的国家弄出来的,他还他娘的给他们求情,他这是弄啥啊! 最最重要的是,他们还把他的女人弄哭,这足以让他把他们千刀万剐好几回。 贝莱劳斯原本平静的面容有些裂痕,他知道克兰国的事情会让七字商会损失很多,但是没想到那么多,七十多个亿,西方国家中像他们这种小国家把所有的金钱加起来都没有那么多。 他力争道:“对于克兰国的一切,我给爷谢罪,不过交易权万万不行!我们可以还钱,还多少年都无所谓,只要可以把这钱还上。” 沉陵抬手,脸上带着狂肆的笑容,“你觉得我缺钱吗?原本我只是和你开个玩笑,没想到你们却如此认真,那么,我对这个交易权越来越感兴趣了。” 贝莱劳斯额角青筋暴起,敢怒不敢言。 其中几个克兰国人猛地站起身带着义无反顾还有怒火,“阁下,我们都已经杀了他们的人,还怕他什么,难道你还想让我们的国家像一条狗一般被人耍着,被人永远踩在脚下吗!既然你不敢,我们来!” 说着就拔起腰间的骑士剑,闪身刺向高坐的沉陵。 沉陵身旁候着的红一从容不迫的看着这一幕,眸底透着不屑,真是自不量力。 “不要!”,贝莱劳斯来不及阻止,那几个人已经冲了过去。 在几个克兰国人快要刺到沉陵的那一刻瞬间被爆开,血肉飞溅,血腥又浓郁的血雾飘散在空中,底下的克兰国人双腿发软,目眦尽裂的看着地上的血肉残肢,有的人更是承受不住面前的血腥画面直接晕了过去。 沉陵站起身,长袖一挥,血雾散尽。 抬脚踏下楼梯,血肉残肢间,身着红衣,行走在血肉残肢之间,邪肆狂傲,像一只危险又暴虐疯狂的猎食者。 他每踩一步,贝莱劳斯的心就紧张一分。 从上次在有幸在百国大宴的外围看到这个男人,他就知道这个男人不是人。 百国大宴的人都是狐狸中的狐狸,而他却是狐狸中的猎食者,同类蚕食,你死我活,霸道不可一世,同时又乖张邪肆,令人抓不住,猜不透。 明明话语简单直接,却透着一股怪异,字句如果不谨慎就被他连泥带水的埋了。 第198章 我替你教训一下 沉陵来到贝莱劳斯的面前,弯下腰与他平视,“你的属下太不乖了,我替你教训一下,这不碍事吧?” 声音压得很低,尾调轻轻地勾起,像夺命弯刀一般横在他们的脖子上,如果他们说碍事,那把刀就会砍掉他们的脑袋。 贝莱劳斯后颈的汗水浸湿了领子,咽了咽口水,声音带着一丝颤抖,“不碍事,那是他们活该。” 沉陵狭长的凤眸微弯,带着狭促地虚假地笑意,手揪着他的长胡子,“这不是你们所有的人的想法?是不是?” 贝莱劳斯冷汗直下,点点头,“是,他们冒犯到了爷,死不足惜,还请爷明鉴,我们不可能有这种愚蠢的想法。” 沉陵直起腰,看着他强撑着明显有些虚脱的样子,冷哼一声,而后抬手摸着了殷红的唇角,唇角勾起,阴邪道:“你们既然认为你们是狗,那你们就是狗,狗乱吠也正常。” 贝莱劳斯刚想反驳,沉陵转眸看过去,带着无与伦比的压迫,“怎么,有意见?” 贝莱劳斯手握拳,咬牙切齿道:“请爷尊重我们,我们起码是代表一个国家向您会谈,以免惹上麻烦。” “麻烦?不早就惹上了吗,国家又如何,如果没有我们七字商会的扶持,你们的国家可能还在和稀泥,最后被其他国家吞并,现在你们可以坐在这里可以跟我说话又是谁给你们的权利!如果不是看你们还有点用处,从你们走进府内大门时,你们就已经变成像他们一样的血肉残肢!”,锐眸带着惊涛骇浪般的怒火和寒气。 贝莱劳斯猛地抬眸看向周围,就看到宽阔广大的宴会厅中,数名身穿红色飞鱼服,腰间别着长刀的锦衣卫正站在宴会厅的墙角,他们被全方位包围,如果有一丝异动这些锦衣卫就会他们杀了。 贝莱劳斯转身看着胆小的缩在身体尽量自己的存在感,有的直接害怕的哭了,叹了一口气。 算了。 这件事他们本就是罪人,是他们活该,如果不是那个人,盲目冲动,愚蠢至极,把分舵的人杀了,他们怎么会像狗一般被人耍着玩!最后还把担子丢给他! 这下他们真的惹到铁板子了。 不过,高傲的血脉不允许他低头,“爷不过是一个代掌老板,没有真正的实权,做这些不觉得太过了吗?到时候我们出什么事,你都无法向老板还有百国交代!” 沉陵脸上带着狂肆的笑意,转过身,来到主位上坐下,双腿交叠,“交代啊,呵呵,你觉得百国会在意你们这个小国的死活吗?即便他们在意,孤也会说,克兰国派来会谈的使臣欲要谋杀代掌老板,而代掌老板在求生的本能之下,错手把前来会谈的人杀了。你说百国是以大化小呢,还是追究到底?别忘了,无论是你们西方诸国还是东方五国,无论是哪个国家都是坚持利益至上,谁会管你这个小国家的死活。我确实是代掌老板,即便我不是代掌老板,我不还是把你们说的跟狗一样,你们如果不服,那就杀了我呀。” 贝莱劳斯咬着牙,这男人简直是一个疯子!不可理喻! 沉陵下颌高抬,狂傲的看着地下气的发抖甚至是哑口无言的前任宰相,心口的那股怒意瞬间消失了。 “好了,不废话了,说说看克兰国的情况。” 贝莱劳斯看着周围,说道:“爷,这事老板也应该知晓。” 沉陵手撑着脸颊,俊眉轻挑,“她一直都在呀。” 贝莱劳斯闻言,就察觉到身侧有一丝异样,察觉到一丝危险。 转过头就看到一双指甲染着红寇的手正向他的脸抓来贝莱劳斯反应不及时,只能眼睁睁的惊愕的看着她向自己抓来。 在快要抓到他的脸的那一刻,那双手停了下来。 他看着停在距离自己的脸五毫米左右的手,惊恐不已的开始喘着粗气,眼眸猛颤,抬眸看过去,就看到不知道什么时候闪身到末七身后,把她紧紧锁在怀里的沉陵。 末七气急败坏,激动不已的挣扎,嘴里不断用外语混着胥国的语言说着不堪入耳的粗话:“&¥*#*!哔哔——哔——我他娘的哔————” 沉陵刻意的避开她的肚子,抱住她,无奈道:“别太激动,你还怀着孩子呢,他就在这里跑不了。” 末七对着贝莱劳斯张牙舞爪,不断抬脚踹向他,情绪激动的对着沉陵比了个中指,“怀孕又咋样!老娘身上只有两个字:牛逼!放开我,我不抓死他,老娘就不叫末七!” 沉陵忍无可忍,额上青筋暴起,点了她的穴,抱起她,“厉害了,还敢对我比中指,你真是欠教训!” 第199章 这对夫妻就是一对魔鬼! 从贝莱劳斯口中得知,现在克兰国被分成两支势力,两支势力之间相互对立,纷纠不断,谁也不让谁,明明是一个国家的高层却弄成像敌人一般的存在。 第一支势力是以神学为代表的教皇派,教皇派因为有国王的支持而越发的肆意妄为,甚至可以左右朝政。 这次克兰国分舵事件就是由他们引起的。 另外一支势力就是以前任国王为首的开明派,他们坚信商业的发展会给他们的国家带来好处,七字商会确实是强大如斯,确实可以一手遮天,但他们手中的资金、资源是所有国家都渴求的存在。 在权衡利弊之下,选择开明的政策对待七字商会,并且支持七字商会在克兰国发展,这个决定是坚持前任国王的政策,正因为这个政策克兰国才会繁荣至今。 但是,现在这支势力正在逐渐的走向灭亡。 一切的一切都是以国王为首的教皇派在作怪,他们不断的暗杀开明派的人,现今的开明派现存人数不到十人,都被藏匿了起来, 开明派的人曾经怀疑教皇身后还有人,能做出如此紧密而且能让他们无法察觉的对策,那么应该是后面之人替他们筹划的。 至于国王那边,他一直坚持国家绝对的独立自主,从前任国王离世之后,他就不断往朝政的中央灌输自己的思想,他认为,七字商会是国家的侵略者,会破坏国家的稳定,威胁王朝,甚至是王位。 西方诸国是个信仰神学的诸国,神就是一切的本源。此时教会就提出了,驱逐侵略者是神的旨意的说法,所有百姓都对侵略者极为的抗拒。 原本百姓们不把七字商会不看做是侵略者,而是友好的友人,但是受到教会还有国王的影响,渐渐的对七字商会有了间隙,再加上矿场开采的事件,所有的矛盾瞬间激发。 七字商会自那日撤离克兰国起,把所有的机械能带走的全部带走了,能撬走的绝不留着,实在撬不走的就烧了砸了,绝不会留给克兰国半分好处。 克兰国没料到七字商会会把事情做的那么绝,国王当场恼怒吼骂,更是在后面咒骂七字商会的土匪行径。 从那天起,克兰国境内的商业全乱套了,几乎所有克兰国商人破产的破产,有的富裕的商人已经逃离克兰国去往别的国家,居民的生活变降低了一个档次,工厂也运营不起来了,现在克兰国的商业属于停滞状态。 国王还未了解到事情的严重性,没有意识到自己多么的愚蠢,还称赞自己的机智,终于把侵略者赶出自己的国土。 直到知道工厂停滞,商业发展不起来的时候,又以高高在上的态度命人去找已经辞官退休了的贝莱劳斯来胥国谈判,让他命令七字商会把属于克兰国的人力,物力交出来,不然就制裁七字商会。 多么自大的口吻。 沉陵冷眸看着贝莱劳斯,“所以这次你是过来命令我们的。” “克兰国的国王的脸真大。” “都要上门来了,能不打吗?” 末七气场全开,夫妻俩一唱一和,谁也不输谁,两两相加简直让他们呼吸不过来。 “夫君,把他们杀了你猜他们会知道吗?” 沉陵像看烂泥一般看着他们,“会,不过不怕,为夫会给你剁碎一些,让他们看不出谁是谁就好了。” 魔鬼啊! 这对夫妻就是一对魔鬼! “不不!我不是来命令爷和老板的,我是过来求救的!克兰国如果再这样下去百姓就会堕入深渊,回归到之前的日子,前任国王好不容易建立起繁盛的国家,不能就此毁于一旦啊,所以请老板和爷救救克兰国吧。” 话音刚落,身后的其他克兰国人就按耐不住了,站起身满脸怒火的指着贝莱劳斯,“你个叛徒,神圣的主会降罪与你!我一定会禀告国王和教皇!你……” 红五把刀收回刀鞘,鲜血也在那一刻喷出,刚才说话的使臣脑袋被削了下来,滚落地面,面容还停留在怒火冲天的那一刻,看来自己死时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死的。 身后也正要说话的人赶紧捂住嘴巴,跪在地上。 正要求饶就被身后的锦衣卫紧紧的捂住嘴巴,眼眸泛红淌着泪水,带着极致的恐惧,目眦尽裂的看着沉陵和末七。 沉陵相信的只有一种人,那就是死人。 死人死了,就没有话可说了。 沉陵看着怀里怀里已经被捂住眼眸的末七,下巴轻蹭。 “你捂着我的眼睛干什么?”,从那个男人怒骂出来她就被捂住眼睛,如果不是她浑身松软,不然早就扒开他的手了。 “这不是在关心你嘛,他竟然被脱下裤子,你要不要看?那小的哟……;来来,我给你看看。”,沉陵贱兮兮的说道。 末七浑身松软不能动弹,气急败坏的说道:“不准放!绝对不能放!” “好好,不放,哎哟哟,他气晕了。” 一个克兰国人被抹了脖子,倒了下去,发出闷哼的声音,死不瞑目。 “唉,哇呜,红一他们太恶劣了,别人不过说了几句他就把人家打晕了,还脱了裤子。”,沉陵嘴唇轻蹭着她的脸颊笑道。 身旁的红一嘴唇微抽,这爷哄夫人的能力越来越强。 剩余的两个人同时被抹了脖子, 沉陵摆了摆手,让他们把尸体拖出去,剩余的锦衣卫把地面上的血迹收拾干净,还点上的松脂香,掩盖其中的味道,中间竟然没有超过一刻钟。 松开手,末七看着变得异常空旷的周围,问道:“他们呢?” “他们既然是国王的手下,那么从哪来回哪去啊,而且留他们在这里吃饭你确定可以吃得下饭。” 末七点点头,“但是,不留他们我也吃不下饭啊,你看地上的东西好恶心。” 沉陵垂眸看着地上与红色地毯融为一体的血液还有上面那些碎肉,看着确实恶心,“嗯,我们回去吃。” “既然如此,那你想让我们怎么帮你,但是你要记得规矩,你既是克兰国人,就要付出相应的代价。” 末七看着他说道。 贝莱劳斯低下头,“是,这个我自然知道,到时候请老板和爷出手。” 第200章 沉陵,你个大骗子! “除了交易权之外,我们愿意让出朝政中的一位高位长老一席,长老位同大卿,领朝廷月供的同时只受国王一人任命,又拥有独立于朝政之外的权力,不受任何人干预,管理国内三分之一的商政。” 大卿如果在胥国算是尚书的存在,单看大卿一职已经是权力滔天,还有特许权力和商政这一点,看克兰国是下了血本的。 “你可知道,让我们这些外来人担任长老一职代表着什么?”,末七说道。 贝莱劳斯自然知道,但是现在除了这些没有更好的,交易权不能给,王位不稀罕,那么有关商业的呢,让七字商会的人来担任长老一直也意味着克兰国要真正的依附于七字商会之下,而七字商会的势力愈加的壮大,成为威胁王位甚至国家的存在,但现在他们别无选择,他们能求助的目前只有末七和沉陵。 “这是主的旨意。” 末七看着沉陵,“你觉得如何?”,他们用的是胥国的语言说话。 “夫人觉得好便好,而且七十个亿买下一个国家的官当当也不错。”,沉陵轻轻地抚着末七的脸颊。 “七十个亿啊,这么大的数目都觉得有些亏了,一个官职有和没有有什么不一样。” 沉陵轻笑,“当然不一样,有了克兰国的官职,我们干什么不行啊,你说对不对,夫人。”,眸色深沉带着深渊的算计和邪肆。 “杀人越货。” 末七终于可以动了,抬手轻轻的摩挲他的脸颊,染着红寇的指甲的手指轻轻的摸着他湿润殷红的唇,眼眸带着魅意,缓缓的坐起身,红唇若即若离的贴着他的脸,娇魅至极。 “谋财害命。” 沉陵眼眸微眯,享受着怀里的软香,如果不是面前这坨碍事的东西在,他真想好好地亲亲她。 夫妻俩转眸看向底下跪着的贝莱劳斯,眸中闪烁着算计,看着他就像看一个钱袋子一般,看看能掏出来多少好东西。 贝莱劳斯后背发凉,从心底涌现一股莫名的恐惧。 ……………… 傍晚,金管家给贝莱劳斯安排房间,同时暗卫们在暗处监视着他。 在他离开时,末七暗暗的问他,泉庆的事。 他告知末七,泉庆几人的尸体已经被他们偷偷地替换了下来,现在已经放在一个安全的地方,而且放置了寒冰,可以很好的保持尸体不腐不烂。 末七终于露出了开心的笑容,只等着她带她回家了。 另一边,沉陵夫妻俩正在吃饭。 末七今天很开心,吃饭的时候都吃多了一碗饭,加起来三碗饭。 沉陵给她夹着肉,边夹边说道:“少吃点,为夫又不是养不起你,别人干饭一碗一碗的干,你却三碗三碗的干,你看你都圆润成啥样了。” 末七端着小胖脸,瞪着他,“你嫌我吃得多啊。” 沉陵看着她,那肥嫩的圆腮帮子圆鼓鼓的,说道:“我又不是那个意思。唉,夫人,明天有个赏花会,你跟我去呗。” 末七咬着他夹过来的红烧肉,“你什么时候有这个兴致了?而且我们不是要谈有关克兰国的事情。” 沉陵含一口茶漱漱嘴,“泉庆一定会带回来的,这个仇也一定会报的,但是绝对不急于这一时,知道了吗?而且我不是有那兴致,而是那里和其他地方不太一样。” 说到不一样,末七就来兴趣了,她就喜欢不一样的东西。 ……………… “沉陵!!你他娘的王八蛋!你个大骗子!” 末七满头是汗,汗水沾湿了额发,不断的喘着粗气,手提着马面裙,以防上阶梯时踩到。 昨晚下了点小雨,而且现在是差不多早上七八点的样子,这家伙说早上的花儿带着露水最好看了,晚去了就见不到了。 他说的没错,早上的雾水有,远处山边的缥缈的雾气有,差点把她冷死的春风有。 他说和其他的地方不一样。 对,确实有不一样的地方,那就是看不到边,不断蜿蜒曲折到山顶的阶梯! 他娘的!她是来看花的!她不是来爬山的! 这是要她的命啊! 看着前面距离她有些远的沉陵,挺拔高大,一套白青相间的劲装,黑亮的长发用一顶银色地发箍扎起来,额前的碎发落于耳边,发尾垂于身后随着走动不停的轻摆,宽肩窄腰大长腿,走起路来那就一个轻快看着悠闲慵懒,而且不带一丝疲累的。 他身旁还并肩走着一个身穿白色长裙,飘渺欲仙的绝美女子,轻飘的衣裙随着风吹来而轻抚摆动,站在沉陵身旁那叫一个登对。 健硕英气逼人的俊美男子,白衣若仙的绝美女子。 “沉陵!” 沉陵的脚步没有丝毫的减慢,还是如常的悠闲,他舒服的享受着早晨清新凉爽的风,身心都放松了下来。 裴佳吟微转头看向下面,距离他们有一段距离的末七,又转头看着身旁悠哉不已的沉陵,“你不回应她,她好像很累。” 沉陵没有回头看,“别管她,累是因为她胖,没有运动过,走一走就没事了。” 裴佳吟看着身旁俊美的男人,“所以你约我出来是叫我也来爬山?” 沉陵毫不避讳的说道:“算是吧,然后我记得这座山以前我们经常来,所以故地重游一下。” 裴佳吟娇笑一声,“亏你还记得。” 沉陵嘴角勾起淡淡的笑意,“这地方很美,怎么可能会忘记。”,这地方是他学习完之后,唯一一处可以悠闲愉悦的地方,几乎成了他的秘密基地,这地方第一个发现的人是裴佳吟,是裴佳吟带他来,他才知道这个地方的。 “她被你养的太娇气了。”,裴佳吟看着底下奋力爬上来的末七,身上的娇软嫩肉能被养出来如此白嫩圆润,不仅仅需要那些护肤品还需要身边人的爱护。 沉陵侧眸看着底下一步一喘气的末七,“是吗?” “唉,这地方还是如之前一般好看,你还能闻到以前经常闻到的松木香吗?”,裴佳吟问道。 沉陵闻了闻,“还能闻到,不过淡了许多。” “风宗的松木香才浓郁,年年都有,但是闻多了就不好闻了。” “那有机会我过去瞧瞧。” ……………… 末七听着他们谈笑风生的声音几乎咬牙切齿。 一对狗男女,她才不理他们呢。 但是…… 末七看着上方越看越登对的男女,眼眸黯淡下来,软嫩的胖腮微颤,孕期带来的激素反应还有敏感瞬间席卷她。 她本就是一介商女,如果不是足够强大,沉陵应该看都不会看她一眼吧,那么他娶的人应该是他身旁的人才对。 泪水瞬间盈上眼眶,鼻子微动,嘴角忍不住瘪了下去,忽然鼻尖闻到一股浓郁的香气,这股香气是随着风吹来的。 第201章 这真的是我的孩子 末七不哭了,眼眸含着泪水看向周围,用鼻子嗅了嗅,也不知道哪里传来的香气,这味道好香! 她莫名地喜欢这香气。 她转身看向身后,被眼前的风景美的惊愣住。 她不知道自己爬了多久,虽然上面的阶梯还是很长,甚至看不到边际,但是她站在这里,凉风吹过来不仅不觉得冷,还有些凉爽,而且而且一眼望去,周围都是云雾缭绕,堪称诗中的仙境。 不识庐山真面目,只缘身在此山中的意境原来是这样啊。 不远处可以看到一树的嫩芽正在茁壮成长,变成参天大树的一部分。 她松开马面裙,站在阶梯之上,欣赏这份美景。 一阵风袭来,她额前的碎发被吹得炸起,有的凌乱的散落于眼睛之上,末七开心的笑着,像一个孩子一般,灿烂又美好。 接着那股香气又传来,末七诧异的抬头看向那云雾遮顶的最高峰,又转头看向那不断走远,几乎看不到人影的沉陵和裴佳吟,心里一急,赶紧抬步赶上去,结果不小心踩到了裙摆,看着被踩了一脚之后,变得又脏又湿的裙摆,末七也顾不得,赶紧提着裙摆走上去。 走时余光看到前面距离阶梯不远处的石坡上一抹红色的身影,她以为自己看错了,转眸看过去就看到一袭红色绣着黑龙纹的锦袍,披头散发的‘沉陵’,紫眸带着狠戾,爱恋,甚至是怒火的看着她,好似她做了什么背叛他的事一般。 末七心跳在那一刻停了一下,心里一阵恐慌。 她装作看不见,低头看着阶梯。 那只是她的幻觉而已。 末七咽了咽口水,缓缓的抬头看过去,那里只有一些被风吹得压低了头的杂草,她心有余悸的转头看着周围,见真的不见了,才松了一口气。 得赶紧去沉陵那边才行。 才刚刚踏上一个阶梯,腰就被一个结实的臂膀拦腰抱住,她心里猛地一惊,惊呼出声,转头看向身后,就对上的一双美丽又冰冷狠戾的紫眸。 末七心尖颤抖,有些害怕的看着他,“你只是一个幻觉,你不是真的。” ‘沉陵’看着她的反应紫眸微弯,俯下身轻嗅她身上的香气,猩红的舌尖轻舔她的耳后根,带着濡湿温热。 “你觉得这是幻觉吗,嗯?” 又是那个醇厚好听的声音,但这声音几乎成了末七不敢想象的声音。 “你到底想要干什么?”,末七被他箍着身体,她知道她越挣扎,他对她的禁锢就越厉害,甚至还会伤害到她,现在她怀有身孕,不能乱来。 ‘沉陵’低沉的轻笑一声,身体紧紧地贴着她,感受着她的存在,“你觉得我会干什么?” 末七对于他的靠近很是排斥,“你离我远点!” ‘沉陵’看着她满脸排斥厌恶的模样冷哼,忽而,他眼神一凌,垂眸看向她的肚子,后讥笑道:“怎么?这么快就怀上了野种,真是迅速啊。孤还想让你怀上孤的孩子,却还是晚了。” 他伸手摸了摸她的小腹,低笑道:“这小野种看着不过两个月余,不如拿掉他,怀上我的孩子好不好,不会疼的。” 末七被他的话语惊到了,冷汗直流,“如果你敢动这个孩子,我死也不会原谅你。” 轻轻的摸着她小腹的手忽然抓住腹部的嫩肉,“怎么?如此重视这个野种,还是和以前一样的狠心,丢下自己两个才不过两岁的孩子去另嫁他人,你还是那么令人恶心啊,末澜。” 末七双手紧紧的抓住他的大手,体格上的悬殊还有力量上的差距就已经知晓结果了,如果他真的要拿掉这个孩子,她根本阻止不了,只能哀求道:“求你了,不要动这个孩子。” ‘沉陵’紫眸冰寒的看着她,“为什么,你给我一个理由。” 末七泪水掉下来,“因为,这也是你的孩子。”,她不明白为何他长得和沉陵如此相像,为何会对她如此,又为何会叫她末澜。 他为何会突然出现,又突然消失,诡黠又古怪,她对这一切都不得而知,但唯一确认的是,他也是沉陵,不过不是此刻的沉陵,而是过去的沉陵。 就像她不是现代的末七了,而是古代的穿越而来的末七。 ‘沉陵’呆愣了一会儿,随后哈哈大笑,倏地他猛地掐住她的脸蛋,“小胖子,你以为孤会信吗?不过你让我相信也不是没有办法。” 他嫣红的唇咬了一口她的耳垂,酥麻又刺痛的感觉让末七浑身一颤,又听他说道:“那就是让我亲眼看到让你的肚子怀上我的孩子的过程,前提是拿掉这个野种,真想再尝尝你那令人销魂的滋味。” 末七背后发凉,察觉到身后那一处不容忽视的东西,死死的抵着她。 人体身体兴奋起来的最高温度三十八度,极限温度是四十六度,即便是体温再低的人,最高温度也达三十五度,现在身后的那处冰冷至极,像是零下结冰的冰柱。 这一刻,末七才意识到身后的这个沉陵不是人。 末七真的怕了,“求你了。”,抓着他的手越来越紧。 ‘沉陵’眼眸闪烁着狂热,俊美的面容越来越妖异,接着一只手伸出把她的双手紧紧的抓在手中,“你觉得那个野男人看到我们在野战会有什么感受,会不会接受不了把你给休了……”,他的语气一顿,“不,就你这种专会勾人的狐媚子,爱吸男人阳精的妖精就应该关在屋内,每日消遣……”,冰凉的气息呼在她的耳边,满是令人面红耳赤带着侮辱性的话语充斥着她。 “如果你觉得他是野男人,为何你不看看他到底是不是野男人!”,末七吼道。 “野男人也配孤看,孤怕脏了孤的眼。”,‘沉陵’二话不说直接掀起她的裙摆,一手拽下她的裤子。 末七觉得屁股一凉,惊恐的哀求道:“求你了,不要伤害这个孩子,我求你了…唔……” 末七猛的紧皱眉头,好冰! 她眼眶中的泪水滴落,带着绝望。 ‘沉陵’紧盯着怀里人的反应,感受着她的美好,正要一锤落定之时,整个人一恍惚,瞳孔猛缩继而后退。 末七身体又是一颤。 ‘沉陵’看着怀里的末七,看向她的肚子,刚才那一瞬间那竟然感受了一种血脉相连,甚至是异常熟悉的感觉,就从她的肚子内传来,他带着不敢置信的末七,“这真的是我的孩子!?” 第202章 让那个野男人给孤等着 末七泪流满面,身体害怕的微微颤抖,不能回他的话。 ‘沉陵’眸中闪过一丝怜意,不过也只是一闪而过,“这个野种先留着,不过你说得对,我先看看那个狗男人也不迟啊,眼睛脏了,我就用他的血来洗眼睛。” 末七被他的话弄得一颤,“我迟早会叫人收了你。” ‘沉陵’狂肆的笑着,贴着她的耳朵,“不用叫人来收,你来收我就行了,就用那里,可以把我收的紧紧的。” 末七面红耳赤,她没想到这个沉陵竟然如此下流,“你无耻!” ‘沉陵’又抬手摸了她的下巴,“该减肥了。” 末七瞬间所有的恐惧消失殆尽,有的只有怒火,瞪着他,“多事!我减不减肥不关你的事?” ‘沉陵’看着那无边无际的阶梯,“你就慢慢爬吧,看来那个野男人也有意让你减肥才让你爬山,不然那么胖,怎么生下孩子都是个问题。”,那个野男人怎么就把她喂得那么胖呢,之前来看也没胖的如此圆润,现在是越来越圆润了。 “让那个野男人给孤等着。” 说完就消失了。 末七有些虚脱的坐在阶梯上,也顾不上衣服会不会脏。缓了好一会儿她赶紧把裤子提起来,把衣服整理好。 看着‘沉陵’消失的地方,末七庆幸的摸了摸小腹,“孩子,是你保住了你娘亲的清白,也不知道为何你会有一个人爹还有一个鬼爹。你爹一个就够我受的了,还来一个,前提还不是人。” 说完。抬步爬上阶梯。 一刻钟都不到,末七再次累的直喘气,汗水又一次浸湿了额发,不过这次她没有停下来,而是咬着牙一步步的继续往上爬。 谁还没有爬过泰山啊,她前世就爬过,走上去的,坐下来的。 还说她胖!她才没那么胖呢!她这叫珠圆玉润! 末七怒火直接到了顶点,在怒火加持下,一口气连上的五十个阶梯,最后还是累成狗,张着嘴呼吸,胸膛上下起伏,喉咙呼吸时也发出刺啦的声音。 看着还有很远的距离,末七咽了咽口水,高举双手望着天空,“神啊!把我劈上去吧!我在这世间好累,你把我劈瘦也行啊!” 距离顶峰还有四百阶。 “哇,这个花好好看!”,看到一朵紫色的小花,伸出手去摘下来,结果到手的是软乎乎的手感,她诧异的看着花杆,就看到一只青色的虫子正向她吐它的大舌头。 末七面色一沉,满脸惊恐的丢掉手中的小花,哇哇大叫,“虫子!啊!手手,手抓到它了,咿呀!!不能要了!好恶心!”。 手不停地疯狂地往衣服上蹭,好像要蹭掉一层皮一般。 距离顶峰还有二百九十三阶。 末七看到阶梯不远处有一块草坪,上面有一些头上面长了一大簇酸藤,那叶子在阴天很是翠绿好看,同时里面的酸藤果更是红的鲜艳多汁。 末七直勾勾的看着,咽了咽口水。 想吃。 她没想到京城附近的山坡竟然也有酸藤果,她以为只有南方有呢。 这山峰真是个好地方,好花还有野果子吃,那她就不客气了。 末七小心翼翼的注意脚下来到酸藤周边的草坪,看着酸藤里面很是鲜艳又密集的酸藤果,直接弯下腰,把头伸进去,用手够着,。 她用衣摆兜着这些酸藤果,如果从外面看,只看到一个肥屁股在外面扭来扭去。 酸藤果一般长在酸藤靠近根部的位置,而且这个位置是酸藤最蜿蜒缠绕的地方,需要拨开其他的藤条才能钻进去。 末七觉得摘的差不多了,正要后退的小肥屁股一顿,后显得急匆的乱晃,因为末七的头被卡出了,不,头上的发饰被酸藤卡住了。 “救命!头头,卡了卡了。”,娇软的声音气急败坏的喊着。 一高处屹立的石头上,正站着一个俊美至极,身着一套青白相间的劲装的男人看着这一幕,看着自己的蠢媳妇被一处藤蔓卡住了头,嘴角不停的抽搐。 他见末七迟迟不上来,就有些不放心,所以就过来看看,没想到看到了这一幕,他捂着脸,叹了一口气,没脸看了。 他看着那个屁股像是拔瓶塞口一般不停的扭动,果然那个头像是拔瓶塞一般的拔出来了,如果配上“噗”的声音更带感,不出所料,末七头上的发饰全部乱了,有的还从头上掉下来,头发像是被蹂躏好几下一般全部炸毛,上面还带着几片树叶。 沉陵捂着脸猛地笑。 这是谁家的傻媳妇! 末七呼了一口气,看着地上的发饰,捡起来地上的发簪也丢到兜着酸藤果的衣摆里,左右看了一眼,像一个小疯子一样,一手提溜着裙摆踏上阶梯,边走边往嘴里塞酸藤果,最后被酸的浑身一颤面目狰狞。 沉陵慢悠悠的跟在她的身后。 看着她散乱炸毛像小疯子一般的头发,从手腕上解下一根丝带,想着等下给她编个辫子吧。 第203章 我也想要 距离顶峰还差九十阶。 末七累的根本不想动了,现在对她来说呼吸都成了耗费她力气的活儿。 “不行了,我不看了,谁爱看谁看吧。”,末七摆烂,屁股一撅,直接坐到还有些潮湿的阶梯上,喘着气,用袖子擦了擦脸上的汗水。 清凉的风吹来,末七的头发更炸了,她既看不到也不在意,因为这风真的很舒服。 末七眺望着山脚下那雾气渐渐散尽,露出本来面目的广阔森林,还有下面辽远的田野,可以看到田中早起耕作的农民们,田埂上戏耍的孩稚,还有互相追逐的田园犬,一切都很平静,很悠闲。 她低下头,拿起一颗酸藤果,扔进嘴里,慢慢的咬着,抬头继续看。 这时鼻尖闻到麻辣牛肉干的味道,她猛地转头看去,就看到一只修长骨感的大手正拿着牛肉干凑近她的鼻尖,还故意晃了晃,但是这晃了晃还真的有效果。 末七瞪圆了眼睛,直勾勾的看着眼皮子底下的牛肉干在晃悠,口水不停的分泌,抬手就要夺过来,没想到那只大手更快,直接把牛肉干收回去。 她抬眸就看到站在她身后,弯着腰逗她的沉陵,气鼓鼓的转回身,“你不是上去了吗,怎么还下来?” 沉陵眼眸含笑的看着她,“还不是某只小猪猪没有上来,这不是怕她走丢了下来看看吗?” “你!”,末七瞪着他,后别开脑袋不理他,自顾自的把酸藤果塞进袖兜内,有些重不过还行,剩余的丢了,反正也拿不了那么多而且还特酸,只有她一个人自己吃。 沉陵戏谑地了瞥了她一眼,抬起手拿牛肉干叼在嘴里,也不咬,只是用牙齿磨着。 末七转头看着他叼着,也想咬咬看,没骨气的说道:“我也想要。” 沉陵叼着牛肉干,上下看了她一眼,“你想的倒美,就这一根,不过如果你想吃我不是不可以分你一半。”,狭长的凤眸带着不怀好意的坏笑。 末七咽了咽口水,“这还是有条件的?” 沉陵嗯哼一声,“天下可没有白吃的筵席,想吃就靠自己的努力。” 末七眨了眨眼睛,“你是我丈夫,白吃丈夫的可以,我不想努力,你背我上去。”,说着还伸出手。 沉陵鄙夷的看着她,满脸嫌弃,“……你要不要脸。” 末七理所应当的道:“你明知道我靠不要脸吃饭的你还问,要背。” 沉陵有些沉默的转头看着蜿蜒上去的阶梯,又转过头看着坐在地上,脏兮兮的胖妻,脸上拒绝的表情不要太明显,嚼了一口牛肉干,“背你上去什么时候到头啊。”,这一句带着来自内心的感叹。 “……你什么意思?” “我就那个意思。” “那个意思是什么意思?” “谁知道什么意思?” “…………” 夫妻俩僵持着,忽然末七站起身就要拽沉陵的衣摆,势必要打他,沉陵一个蹦跳,直接跳到上一个阶梯上,躲开了末七的手,还一脸贱兮兮的笑了笑,“唉唉,打不着打不着,小胖子,来呀来呀。” “沉陵!你他娘的别让我抓到你。”,末七气的急了眼,直接踩着阶梯跑上去。 沉陵叼着牛肉干,唉呀一声惊叫,仗着自己的大长腿,两阶一步的爬上去,可怜我们的末七小短腿滴溜溜的在人家后面追着,扑棱的快要冒烟了。 ……………… 末七一步一喘气,几乎跑不动了的弯着腰爬上去,而反观沉陵气息都不带一丝喘的,还悠然自得的啃着牛肉干,抬头望着这大阴天。 “这天快要下雨了。” 末七喘着粗气,“我管它下不下雨,把牛肉干给我。” “都说了,天下没有白吃的筵席,你自己不要脸的抢还好意思说给你。” 末七摆烂的坐在阶梯上,整个人好似刚从水里出来一般,脸上全是汗水,头发沾湿的粘在脸上,本就凌乱的头发更凌乱了,衣领全部被汗水浸湿,“快说,什么条件?” 沉陵眉头微蹙,“七七,你就不能硬气点吗,你应该说即便天下没有白吃的筵席我也要吃遍全天下,或者说不吃之类的。” 末七气道:“我连骨气都没有我咋硬气给你看,我身上最硬的地方就是我的脑袋,敲得你邦邦响!” 沉陵:“最硬的不应该是你的嘴吗?” 末七瞪他,“要不要我咬你一口看硬不硬?” 沉陵撇嘴,“那还是算了。” “快说,什么条件?” 沉陵狭促的笑道:“也不是什么大事,七七啊,你看咱们能不能出门多运动运动,这样不仅对孩子好,对你身体也好是不是?” 末七眼眸微眯,“你是要我减肥?” 沉陵看着她,“也不是减肥就是多动动。” 第204章 全身镜我们家用不起 末七撇嘴,看着地面,手揪着地上那可怜的小草,“你说得对,但你不用再说了,简单说一句就是你嫌我胖。” “天道良心!我可没有嫌弃你胖的意思。”,沉陵走下来,弯下腰从怀里拿出一根新的牛肉干,“我们就每天走走,好不好。” 末七抬起头看着他,点点头,“夫君,我想要一个全身镜。” 沉陵把她扶起来,义正言辞的说道:“全身镜我们家用不起,太占地方了,而且可能还会有什么东西哦。” 末七踏上阶梯,“你唬我呢?” “我哪有唬你,再说,全身镜哪能那么容易打造的,为夫可以买给你,但是也要看工匠什么时候做出来不是?”,决不能让这丫头看全身镜,最后遭殃的就会是他。 沉陵一直在和她说话,她的的注意力随之不在阶梯上,上阶梯也不那么累了。 ……………… 来到顶峰,末七被眼前的美景给惊呆了,山峰之巅满树的山茶花,白色和粉色的山茶花相间,朵朵绽放,华丽中又带着温柔。 好似翩翩起舞的美人一般,在树间相互照应。 沉陵看出末七眼中的欢喜,拍了拍她的屁股,揶揄道:“这山茶花都是你的,去玩吧,不过不能吃。” 末七激动的小脚都在跃跃欲试,刚刚迈步又被沉陵拉住。 “等等。” 末七不解的看着他,眼眸透着疑惑。 沉陵拉着她来到亭子前,“我给你整理一下头发你再去。” 末七摸了摸头发,点点头,“乱成乞丐了。” 沉陵笑道:“哈哈,乞丐倒不至于,是一个小傻子。” 走到小亭子前,末七看到了正坐在亭子中央上,品着山间清泉泡的山竹茶,体态倩丽,看个背影都能看出是个与世隔绝,远离凡尘,让人迷醉不已的仙女。 裴佳吟早早地注意到末七的到来,她转头看着沉陵拉着末七而来,一高一矮,一挺拔健硕俊美非凡,一圆润丰腴娇魅不已。 一眼一转间,男子对身旁女子的疼爱皆禁不住的溢出来。 末七开心的挥了挥手,“裴佳吟!” 裴佳吟点了点头微笑,保持着贵女的典雅大气。 末七坐下来让沉陵给自己梳头发。 “你们速度好快哦,我都赶不上你们的步伐。”,最后还丢人的累成狗。 裴佳吟说道:“夫人常年身居后院,养尊处优,自是与我们这些练武之人不一样的。” 末七摆手,“别别,养尊处优这个词不适合我,唉,如果你说我也练武怎么样?”,她练武了就可以把欺负她的人全部撂倒。 沉陵在给她理着头发,修长的大手在发间穿梭着,缕缕发丝在指尖缠绕。 “嘶。”,末七被扯的龇牙咧嘴,“你就不能轻点吗?你要把我的头发快扯断了。” 沉陵哼了一声,“就你娇气,就你这德行还习武呢,如果你真的是习武的料子,还能吃的吃的那么结实吗?” 末七顿时上眉不对下眼,“沉陵,你就会怼我是不是,你就不会说句好话挺挺我吗?” 沉陵眼眸往下瞥了她一眼,接着就皱眉鄙夷的看着她,“……” 末七瞪圆了眼眸瞪他,“我告你别这样看着我。” 沉陵啧了一声继续鄙夷。 接着夫妻俩又互吵起来了。 裴佳吟第一次看到沉陵如此这般不顾一切的和人争吵,而且她看得出来,沉陵很快乐很享受这一时刻。 第205章 热爱寻宝探险的末七 末七像一只扑进花丛的小蜜蜂一般,这般沾沾,那边碰碰,如果有成人多的花粉早把她埋了。 “别到草丛茂密的地方,搞不好有蛇。”,沉陵喊道。 末七正要偷偷的折下一朵山茶花被他忽然的一喊吓了一跳,花没折成倒把一整枝山茶花都给折了下来,做贼心虚的她转身看着和裴佳吟说话的沉陵,看到他根本不看这边才呼了一口气。 “知道了。” 说完转回身,双手合十,对不起对不起,我原本只想摘一朵的,我没有想辣手摧树的念想啊,勿怪勿怪。 看着整枝折下来的山茶花,想着已经折下来,不摘可惜了,她轻轻地把花朵摘下,手捧着洁白的山茶花,看着周围有没有石头,能让她坐下。 亭子那边离山茶花树丛有些远,怎么看怎都不比山茶花地下的好。 结果石头没有找到就看到不远处一个小石碑。 她若有所思的走过去,把手中的山茶花小心的塞进袖口,低头看着地上被埋了差不多只露出半个头的石碑。 上面的第一个字就是一个宝字,难道是宝碑,还是宝库的标记号,她用手轻轻地拨开上面的草,就看到土里露出半个头的玉石,她眼眸一亮,这个可能就是宝碑或者宝库,这块玉石一看成色就非常的好,通体碧绿,是上品的祖母绿宝石。 末七暗爽,找到宝了! 看着埋在土里半个身子的石碑,站起身向沉陵走去。 裴佳吟保持着贵女的姿态,静怡泰然的坐在亭子内,很是优雅娴熟的泡着茶水,动作连贯,如行云流水般让人赏心悦目。 “你这泡茶的手艺是从哪学来的?”,沉陵勾唇一笑,看着她的动作。 裴佳吟抬眸看她一眼,“陵哥哥忘了,这可是你亲手教我的。”。 她初学茶艺,想要第一个品尝甚至欣赏到她茶艺的人就是沉陵,她很是刻苦,即便再枯燥她也心甘情愿,就想让沉陵品尝到她的第一杯茶。 她学艺精湛,被教事嬷嬷夸赞而信心倍增,好不容易有机会进宫一次,和皇后请安之后就到东宫给他泡茶。 当时的他不过是十几岁的少年,虽然还带着稚嫩,却初具储君的威严,身着红衣,丰神绰约充盈着一颗赤子之心。 她看着他喝下那杯茶心里七上八下,主要是既期待又害怕,如果不喜欢怎么办,她知道他喜欢喝名叫阳毛尖的茶叶,所以特地泡了那壶茶。 她看到他眉眼间并无异样,以为成功了,还没欣喜就听到沉陵说了一句难喝。 当时她的信心有些受挫,整个人都沉默了许久,在她羞愧想要走之时,沉陵说孤教你吧。 她当时有些不敢置信,看着教自己泡茶之道的沉陵,几乎是手把手的教她,那时是她靠的最近的一次。 沉陵心里一个咯噔,他有教过吗? “这个都是陈年往事,有些记不清了。”,沉陵说道,他真的有教过? 裴佳吟垂下眼眸,纤手轻抚着白纱,“陵哥哥不必介怀,毕竟已经是快二十年前的事了,不记得也是人之常情。” 纤手递过一杯热茶,“陵哥哥请喝茶。” 沉陵抬手接过那杯茶,手指轻擦间,让裴佳吟心动不已,却不露痕迹的在挽留那个触感之时收回自己的手。 沉陵看着杯中冒着热气泛着茶香而清亮的茶水,轻轻的茗了一口,“不错。” 裴佳吟眸露喜色,“只要陵哥哥喜欢就好。” 她转眸看向在山茶花树之间忙碌的像小蜜蜂一般的末七,轻启红唇说道:“陵哥哥,我后天就要回风宗了。” 沉陵放下茶杯,淡淡的回道:“一路顺风。” 裴佳吟看着沉陵一如既往的俊美而淡漠的脸庞,眼底透着淡淡的哀伤,“陵哥哥不打算对我说点什么吗?” “一路顺风,这是我最想对你说的话,不过你参加不了两个孩子的周岁宴,我想七七会很伤心。”,沉陵转头看着不远处捣鼓什么的末七。 裴佳吟抿唇一笑,“是吗?”,原本她还想问沉陵从小至今,有没有喜欢过她,如果喜欢过那她不是那么没用,因为她曾经让他动过心。 “夫君。” 这时候末七过来,没有注意到裴佳吟的欲言又止,她伸出手,“夫君,我想要你身上带的匕首。” 沉陵想都不想就拒绝了,“乖,匕首不是你能玩的,不过你拿匕首来干嘛?”,俊眉微挑,狐疑的看着她。 末七在心里想着当然是寻宝了,但是财不露白,即便是在丈夫面前她也不能说,因为她要给他一个惊喜。 末七很是乖巧的说道:“我想要砍一根树枝。” 沉陵看了她一眼,点点头,随后站起身,“行。”,随后对裴佳吟说道,“等我一会儿,我给她找一根树枝去。” 裴佳吟点点头,看着沉陵那高大的背影还有跟在他身后像小鸟一般的末七,这种没意义的事情他竟然甘之如愿。 这座山的顶峰是一个圆形的山谷,三面环着石壁,石壁之上站着很多的藤蔓还有缝中求生的树木,即便是在石缝中生长的,这些树木还是异常的郁郁葱葱。 沉陵没有用匕首,看似手轻轻的一折一扭,有他拇指粗的树枝就被拦腰折断,他看了看树枝,又瞥了一眼末七,“给你。” 末七看着树枝折断处有些平整的折断口,忽然怀疑他是不是背着她拿着匕首耍帅,但总的来说这个平口的树枝也不好挖,“我要削尖一些。” 沉陵对于她的要求很是疑惑,“你要匕首砍这个树枝我可以理解,但是削尖树枝拿来干嘛,捕猎啊。”,说完,他还下意识的看了看她的小身板,眸中带的意味不用表达都能看出来。 末七对于他的鄙夷有些气鼓鼓,“谁要捕猎了,你到底给不给我削。” 看她气鼓鼓的模样,沉陵笑着点头,“好好,削给你。” 第206章 寻得宝贝 沉陵从腰间拿出一把匕首,动作利落的给她削了一根,不过没有削太锋利,不然伤到自己就不好了。 他看着拿着树枝开心的蹦蹦跳跳地远去的末七,这丫头不会又乱折腾什么东西吧。 站在原地看了她一会儿,见她蹲下身,用手里的小棍子捣鼓着地面,沉陵眉头一挑,算了,只要玩得开心就行。 沉陵回到亭子里坐下,拿起自己温度刚好的茶水饮尽。 “夫人,是在做什么?”,裴佳吟转头看着不远处正专注的鼓弄着什么东西的末七,问道。 沉陵淡淡的道:“别管她,她就是闲得慌。” “夫人,她在府内也是如此?”,她正在肆意的玩像小孩一般,很自由自在,而且不必在意自己的身份还有礼仪,这不仅仅是需要有强大的靠背更需要身边人的纵容。 从末七蹲在地上把玩泥土的时候,裴佳吟就想问了。 裴佳吟又给沉陵倒了一杯茶水。 问到这,沉陵可能是最有发言权的,他眼底透着些许沧桑,“算是吧,不过可能有过之而无不及。” 裴佳吟秀眉微挑,“这从何说起?” “珍贵的千年松在她每天的摧残下死枯,稀少珍贵的松香茶也被她用来喂鱼,上好的瓷器被她用来养花都是有可能的。”,沉陵说着末七在家里的战记,还有很多根本就说不完,不过现在不用太担心这些被末七再次霍霍了,因为她的目标已经转向了另一个方向,那就是他从南方移栽回来的千年茶树,这颗茶树算是他的新宠,每天都会叫园丁好好的养护。 末七嘛,她看这个是茶树,自然是能制茶泡茶,所以每天就揪一揪那,每天折下一个枝条都不为怪,他也没办法,说了她就哭。 只能忍着心里的苦看着她继续霍霍他的茶树,明明气的想要打她的屁股,当她摆出那欲哭不哭的表情,喉咙里像是被堵了一团棉花一般,说不出更骂不出。 裴佳吟嘴巴微张,秀眉微皱,对于末七这般暴殄天物很是不赞同,但又是她自己家东西,别人想怎么弄怎么玩都是她的事,她也不好意思说。 ………… 末七看着渐渐的露出本来面目的石碑,眼眸透着激动和期待,挖的动作越来越快,衣服本来就脏了,她也不再刻意的避开泥土,直接坐在地上。 随着不断的挖掘,她察觉到石碑的深度很深,依靠她根本挖不开,如果求助沉陵他可能不会帮忙,因为他嫌脏。 末七叹了一口气,算了,自己动手丰衣足食。 怀孕的末七好奇心很强,甚至是不见真面目誓不罢休的作势,一朵花为什么长两种颜色她都可以想一天。 她知道里面一定有宝贝,不是感觉而是直觉。 一个棍子挖下去,末七惊异的发现刚才上层的泥土很硬,但是这层的泥土却很软,很好挖开,不一会儿,末七旁边就堆起了一小堆泥土。 棍子一挑,直接挑出一块脏布,看着布的面料比较光滑,却不是她认知里的布料的类型,手艺比较落后,而且布的颜色应该是因为年久而掉色了。 末七停手,心里慌慌的,这是个啥? 石碑还没有完全挖出,但是里面的东西已经渐渐的露出真容。 末七把周围的土清理干净,想要把这块布拽上来,发现自己怎么用力怎么都拽不上来,好像有什么东西压着或者卡住了。 一块布而已,怎么就扯不出来呢,末七不信邪,把手伸进土里,摸索着结果隔着布料摸到了一个有棱有角的东西,她差点激动的跳起来惊呼,但是忍住了,这里果然有宝贝。 宝贝! 她一定会好好的收藏,她要放个展示柜,专门放置她的这些战利品。 她要让沉陵专门给她布置一个专门放这些寻宝得的宝贝的房间。 嗯? 末七眉头紧蹙,低下头看着土坑,这又是个啥? 沉陵时不时注意这样,看着那边头不见了屁股却顶天的末七,眉头轻皱,这是掉坑里了?起不来了? 看着整个人快要陷进泥坑的末七,他心头竟然有一个想法,这个脏兮兮的媳妇不如不要了,等洗干净再接回来。 裴佳吟也转头看过去,清冷的眼眸带着丝丝的鄙夷还有错愕,这,这哪是一个京中贵妇的作态啊,实在礼坏乐缺! 末七完全没有察觉到身后的人已经注意到她这边。 她扒开泥土,那包袱拿出来,直接暴力撕开这个年久快要腐烂的布块,露出里面的东西,末七眉头紧皱,看着手中那块暗红色的玉牌,上面龙飞虎跃,图案还很明晰,甚至是熠熠生辉,久久的注视着还能感受到上面有一种不同寻常甚至是睥睨天下的威视,触手就能感受到那种光滑冰冷的感觉。 末七用沾着泥土的拇指在上面轻轻的摩擦,左右翻看,心里有些低落甚至是失望,挖了那么久才得了这么块玉,相对于刚才那块,这块确实看着与众不同一些,上面四个大字。 她看了好久也没有看出来,这是什么字,感觉不是这五国的文字,倒像是哪一个前朝古国的。 末七把玉牌塞进怀里,管他呢,这可是她辛辛苦苦挖到的,说不定还可以卖个好价钱,不行用来收藏也不错。 第207章 嘴上留个三分情,后日好说话 末七又在里面巴拉半天直到自己的领口被人拽了起来。 “哎哎!” 惊叫声从末七的嘴中喊出,手里还抓着几把泥土,另一只手无措的晃动。 她的脚下渐渐的悬空,两个小短腿在晃悠着,“我恐高,放我下来。” “你是谁啊?”,低沉带着冷冽的声音从上头传来,隐隐带着滔天的怒火。 末七在半空中转了一个圈也没有从沉陵的束缚中逃脱,扬起自己的小脏脸笑道:“我是你的小仙女啊。” 沉陵嘴唇紧抿,嘴角微微向下撇,眸中带着不鸣则已的怒火,他冷哼一声,“小仙女?我看你是猪仙吧,拱家里的花草树木还不够,还来拱这里的土地,要不要我给你搭个圈啊,还是找一片地让你拱啊。” 末七气鼓鼓的叉腰,“嘴上留个三分情,后日好说话。”, 沉陵直接上手打她的小屁股,“咋了,我说的不对吗?你看你脏兮兮的,都是快五个孩子的娘了。” 末七不断的哼唧,想要下来。 “这是要准备现行了?” 末七眉眼染上怒火,“现行个屁,快放我下来。” 沉陵毫不客气的说道:“放你下来继续拱啊,你说说好好地花不赏,好好地茶不喝,好好地风景不看,你给我来个原地拱。” 裴佳吟看到被沉陵提在手上一脸愤愤的末七不知为何有些想笑,她翩翩踱步而来,“陵哥哥,夫人爱玩,衣服就是脏点,回去洗洗就好了。” 沉陵看着手中缩成球的末七,“脏点?她现在不是脏点的问题了。”,脑袋都拱进土里了,还说脏点,这是分明是脑袋有问题。 想他沉陵风光三十年,怎么就摊上这个玩意? 这到底报应呢,还是老天爷看他不顺眼啊。 末七瞪着他,完全不觉得自己有什么问题,“我又不挖了家里的地,你叫什么叫啊你,再说了,我这个是寻宝,寻宝你知不知道?你不累吗,快放我下来。” 沉陵的臂力即便强壮,提起一个末七也是有些费力的,但有了内力的加持就不一样了,他提起两个末七都绰绰有余,而且沉陵提的位置也很有分寸,不会让她难受也不会勒到她的脖子。 “今天就这样吧,花也赏了,地也拱了,回家吧。”沉陵几乎是叹气的说了这句话。 就这样,末七被沉陵提着走了。 不过下山还是她自己一步步的下去,即便想背她走一段路但是看着小泥球一样的末七,沉陵利落的别过身,不带一丝犹豫。 刚才上山觉得没有,现在下山,末七的眼睛不自觉的往下看,才意识到这个山到底有多陡峭,有多高。 末七艰难的咽了几下口水,说实话她很害怕,主要是恐高。 此时高山的风猎猎作响,好似一个不留意就会把你吹飞一般,她步伐稳扎稳踩,贴着岩壁下去,抬眸看着前面步伐轻快,衣袍作动的两个男女,她不屑的哼了一声,以为她怕了就不敢下山吗?她就下给他们看。 沉陵到山脚下,转身看着蜿蜒上去的阶梯,他的视力可以看到那阶梯之上慢手慢脚几乎哆哆嗦嗦的爬下山的末七。 裴佳吟看着面前的男子,有些不舍,不知此去何时能再见面,她欠身,“陵哥哥,我们就在此作别。” 沉陵点头,“路上小心,早日回京。” 裴佳吟点头,转身坐上马车,缓缓的离去。 沉陵看着裴佳吟的马车缓缓的离开,才转回头继续看着上面,环抱臂膀,静静地等待末七下来。 好一会儿,末七终于来到山脚下,看着终于到了平地,她提着的心终于放了下来,忍着腿软来到沉陵的面前,“你生气了?” 沉陵抬手给她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你觉得呢?” 末七摇摇头,“没有。” 沉陵叹了一口气,即便再生气,也没一会儿就消了,主要是拳头打在棉花上,最后被气死的还是自己,“回去赶紧给我洗干净,脏死了。” 末七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衣服,“这个是我辛苦劳动的表现,来给你看看这个。”,她从怀里拿出那个玉牌。 沉陵俊眉微挑,“别告诉我这就是你寻宝得来的东西?” “对呀,咋样?我运气不错吧。”,末七得意的差点把下巴翘到天上去了。 沉陵平淡的呵呵几声,“希望不是像之前那个酒壶一样给我招惹什么东西来。” 末七原本得意的表情瞬间破裂,“你就不能想点好的,说点好的?再说你看看这玉质,这手感完全属于极品好玉啊。” 沉陵接过那块玉,入手确实很是冰凉,看来是一种稀有的寒血玉,“你就不能有骨气一些,家里有的是玉不缺这一块。” 末七鼻孔向天,理所当然的说道:“骨气那东西我末七从来没有,也不稀罕,在钱面前那东西也不值钱。” 沉陵鄙夷地瞥了眼几乎掉钱眼里的媳妇,如果有人用钱砸她,这丫头不是被砸死的,而是美死的。 他左右翻看,这个暗红的龙虎玉牌看着不是一般人能拥用的,而且上面还带着象征皇室的龙,这说明是皇室的东西,还有上面的文字似前朝古国的文字,他拿起玉佩对着阳光,透过阳光看着玉质,可以看到里面的血色好似在漂流一般。 他有些不敢置信的看着自己的媳妇,没想到这个小脏包还解体了锦鲤体质,“这个玉牌号确实有那么点意思,不过上面的文字我也看不懂,有时间我拿去给人看看,所以这个先放我这。” 末七看着他把玉牌收进怀里,“这个不会是前朝遗留下来的代表着某种象征的令牌吧?” 沉陵牵着她来到马车前,“有可能,如果是你会如何?” 末七说道:“还能如何,这么有意义的东西我自然会好好的收藏,再不济卖出去也不错,还能卖一个好价钱。” 沉陵闻言轻轻的点了点她的脑袋,“别乱打什么坏主意,如果真的是前朝的东西,卖出去简直掀起一场灾祸。咱们言归正传,先回家把你洗干净再说,你快脏死了,简直就是一个小泥球。” 末七:“…………” 沉陵不想深究为何前朝古国的玉牌会被埋在哪里还被末七找到,即便深究也没用,前朝古国距离胥国已经有几千年的历史了。 而末七更不会深究,她脑中想的都是钱钱钱,很多很多钱。 ……………… 回到府内,末七就被沉陵拉去主屋,扒光放进浴池内洗刷刷。 “你就不能轻点吗?”,末七忍受不住的说道,她的后背都被他搓出一层皮了。 沉陵拿着巾帕,在她的后背擦着,“就你娇气,已经够轻了。”,嘴上说着,手上的力道更轻了。 末七舒服的泡在浴池内,享受着沉陵的服务,“夫君,墨墨和临临是不是要回来了?”,眼眸闪着开心。 沉陵淡淡的嗯了一声,“早就该回来了,不过之前学院有些事耽搁了,就多留了几日。”,两个小子就要回家了,又得不安生了。 末七转过身捧着他有些臭臭地俊脸,“怎么看出了某人的不开心?” “两个跟老子抢媳妇的儿子回来你觉得我会高兴。” 末七哈哈大笑,踮起脚点在他的唇上亲一口,“他们是我们的儿子,你这般吃醋是不是有些过分?” 沉陵黑眸沉沉的看着她,带着些许霸道的抬起她的下颌,“过分又如何?现在我只希望他们能快快长大,赶紧各奔东西去。” 末七娇柔的指尖轻擦着他的薄唇,在氤氲的热气下竟看得媚眼如丝,“你太可恶了,不过两个小的还有几天就要过周岁宴了,作为大哥和二哥的他们自然得回来。” 沉陵缓缓的起身,解下腰带,衣衫滑落,露出结实光滑的身材,健硕的长腿跨开,一步步的走下浴池。 末七看着缓缓向自己走来的沉陵,看着那她最爱的肌肉看着那个公狗腰,还有那青筋结臫的三角地带,不禁咽了咽口水。 每次怀孕,她受孕激素的刺激那方面的需求都很强。 她直接贴近沉陵,红唇轻轻的划过他的胸肌,“你说两个孩子他们会抓什么?之前墨墨和临临抓周,墨墨毫不意外的抓了笔墨还有账单,临临却把东西全部踢走,自己就坐在中间,哇哇大叫,怎么哄都不抓。你说小儿子和小女儿应该不会出现这种状况吧。” 第208章 能者居之 沉陵仰头,闭着眼睛享受着怀里的娇软,一声叹谓禁不住地出声,嘶了一声,“小儿子和小女儿看着很乖,不会的。随临他的性子比较顽劣,不过也是个很优秀的孩子,从他怎么都不抓那就说明了,这里所有的东西他都看不上,唯一看上的就是我们错愕的表情,这孩子以后一定会成就一番大事业。” 水面划出涟涟水纹,氤氲的热气遮住了那些暧昧的视线,也阻挡了水下那脸红心跳的画面。 末七面色桃红,娇哼不断,娇柔白腻的手摸着他的胸膛,“既然如此,夫君,你说谁能胜任我们的位子。”,两个孩子她都不想偏爱谁,都不想让他们背负着沉重的压力,但是继承他们的家业是他们的使命,特别是七字商会这个重担。 “这个能者居之,而且巾帼不让须眉,不仅要看儿子,女儿也不能忽略。”,儿子是要继承家业的,固然很重要,所以他从来不懈怠对于儿子们的培养,但是作为宠女狂魔的沉陵也想给女儿想要的,包括权力,但是在世界认可的情况下。 沉陵眉间透着爽意,棱角分明的下颌高抬,汗水沿着那紧绷汗湿的脖颈滑落,一阵沙哑低沉的低哼声响起让末七的腰都软了,她有些欲求不满的进一步贴紧他,“夫君~” 娇声如同媚药一般充斥着沉陵的五感,他肌肉线条突起的健硕的双臂紧紧的拥着她的腰,腰间的软肉如同她的人一般,令人神魂颠倒,被销魂夺魄,低喘之下低吼一声,“你这个小妖精!” 他要沉溺于她的软香,他要好好的体会她的美好,整日纠缠,不顾世俗的目光,甚至不顾朝政,在她面前他可是是一个沉稳温柔的丈夫,也可以是霸道狂傲陪她玩的男人,也可以是一个穷奢极欲,整日流连于她的昏君。 末七腰间一扭,差点让沉陵升天,他手往下。 末七猛的仰头,娇软的手臂圈住他的脖颈,往下一压,红唇贴了上去,唇舌交缠。 “你这个小妖精!是想要了我的命吗?” 末七娇哼几句,还是很欲求不满,“夫君~” 沉陵加深了这个吻,不是他不给她,而是还没有三个月实在是有些危险,只能先解解渴,肚子饿的问题先忍忍,到了时候就可以给她了,而且他也很饿,饥饿异常。 不一会儿,得不到满足的末七开始娇哼哭泣,两唇分开,情丝相连。 “乖乖,真的不行,肚子里的宝宝也才两个月,会伤到他的。” 末七被身体内的情欲折腾的不成样,低低的说道:“你轻点就好,轻点。” 沉陵紧紧的拥着她,他也很难受,但是真的不行,他温柔的亲吻她的额间,“七七,咱们忍忍好不好。” 末七哭了起来,水中的脚步跨开,沉陵眼眸微缩,带着惊斥,赶紧后退一步,“你不能乱来,乖。”,指尖划过她的眼角,拭去她的泪水,沙哑的说道:“七七是不是很想要。” 末七脸颊贴在他的胸膛上,脸上的肉肉都被胸肌挤出来了,不停的抽泣着。 沉陵轻笑,“好。” 末七泪眼的抬头看着他,这一眼让沉陵看的心动不已,好似回到了他爱上她的那一刻,从此一眼万年。 ………… 末七被放在浴池边上,手无措又忍受不住,带着极致的羞愧地紧紧地抓着沉陵的头发,顶天的愉悦一波又一波的席卷着她。 “不要了!你快滚开!”,末七忍受不住的尖声惊叫。 如果有一个地缝恨不得钻进去,哪有他这样的人啊。 沉陵邪魅地舔舐着嘴角,当着她的面咽下去,眼尾嫣红,满面风情邪魅,又带着狂狷桀骜,“明明是七七说要的。” 说完又低下头。 末七僵直着身体,猛地仰头,肚子猛地缩动,紧紧地咬着自己的红唇。 “沉陵,我求你了。” “沉陵!” 末七被刺激哭了。 屋外候着的金嬷嬷面色如常的驱散跟随的奴仆,自己在门外等候,希望爷能收敛点,夫人还怀着孩子呢。 结束后,末七浑身酸软的被沉陵摆在怀里,沉陵面上也带着餍足,虽然身体没吃饱但是味道不错,他就说他媳妇浑身都是宝嘛。 末七被折腾累了,不知不觉睡了过去。 沉陵给她穿好衣服,来到内室把她放在床上,在她的脸上又吻了一口,才穿上衣服,长发还是披散着没有过多的修饰,穿着一套素色的锦袍走了出去。 屋外候着的金嬷嬷看着沉陵打开大门走出来,欠了欠身,“爷。” 沉陵点头,离开主院。 昏暗的地宫内,阴风阵阵,透着异样的寂静,烛光把来人的身影拉长,稳健的脚步声缓缓的在地宫内响起。 一扇扇铁栏做的牢笼内,哀嚎声还有乞求声随着来人的到来而响起,透着绝地的绝望,沉陵对于他们的哀求还有撕心裂肺的哭喊惨叫声无动于衷。 “求求你了,我家里还有孩子,我还有一个孩子,我的孩子才三岁,他不能没有我啊。”,一个气若游丝的人声从角落的笼子内响起。 沉陵丝毫没有停下脚步,继续向前走去。 第209章 毒人的血祭 “沉陵!你个恶毒,残暴不仁的奸诈小人!你不配为储君!你应该落入九层地狱!被生煎活剥!我们余家忠心耿耿的追随你!却落得被囚禁笼中,沦为毒人的血祭!你对得起我们这些无辜之人吗,对得起那些对你沥胆披肝的属下吗!”,一个撕心裂肺的咒骂声从笼中响起,烛光微弱下,可以看到一个骨瘦如柴,面目瘦黄满目沧桑的男子手紧紧的抓着铁杆,眼眸透着欲要把沉陵撕碎的恨意,狰狞不已。 他们都是支持沉陵的暗部势力,忠心耿耿,为他做着各种见不得人的事情包括在背地里刺杀忠臣,甚至想要弹劾他的臣子。 没想到到头来不仅仅没有受到主子的认可,还反过来被诬陷大逆不道,谋杀主子,最后入狱过着生不如死的日子。 有一日,一个人假扮狱卒的人打着救他们出去的理由让他们假死,出去之后就让他们隐姓埋名,回归故土。 他们本就是干一些见不得人的事情,心当然会警惕几分,他们没有相信狱卒的话,直到狱卒拿出专门属于太子的令牌,他们大为震惊,想着这个太子又要出什么花招,把他们关进牢内还不满足吗? 心中又警惕了几分,说什么也不同意,他们在牢内日子虽然苦一些,最后还是被砍头,等待的日子也很折磨人,但是一出去不知会不会遭受非人待遇。 狱卒很是诚心的给他们下跪,说太子殿下做这些也是有苦衷的,他们本就是得罪了很多的贵人,如果直接放它们离开,那么也活不过几年,必定会被追杀,只有让他们入狱,再以假死出狱,换一个新的身份生活才能安享晚年。 最后他们信了披了一心为他们的皮的狼,这一切都是沉陵的阴谋,他不惜利用他们对他仅存的那点信任狠狠的碾在脚下,他们醒来之后就发现他们中计了,他们在这个黑暗的地狱中饱受着非人的摧残,销声匿迹的他们在被一刀一刀的割去血肉,取其骨血为这些毒人们炼药。 沉陵停下脚步,他侧眸看着笼中的脏污,原本沉寂的黑眸却泛着猩红,“如此,孤便如你们所愿,先拿你们来血祭,不然就愧对你们对孤的赞赏,不是?” 笼子的人撕心裂肺的持续咒骂着,其他笼子内的人眼眸透着麻木呆滞,他们现在对于死亡已经麻木了,现在生才是令他们最可怕的。 打开一道石门,倏地,一个尖锐的声音从里面传出,伴随着强大的气流吹动着沉陵的衣袍还有长发,阴风作响,伴随着腥臭的尸臭还有甜香的毒气。 沉陵从容的踏进去,在那一刻,所有焦躁不安的毒人瞬间安静下来,好似在惧怕沉陵一般,缩着脑袋,安静的被铁链束缚着。 沉陵的视线轻轻地掠过这些毒人,迈着稳健的步伐来到一个冒着气泡的绿色毒池,里面的毒性很强,如果不是经过炼化的毒人进去的那一瞬间就已经化为毒池的一部分了。 而作为子毒的秋菊正泡在里面,所有的毒液正在缓慢的渗透着她的经脉,待几日后,类似于红廆的毒人即将诞生,不过秋菊多了一个过程,毕竟是要跟随在末七身边的,毒性太大的话直接淘汰,藏于暗处也不错。 沉陵蹲下身看着池中的绿色毒液,“还是有些慢了,看来是毒池中的活血太少。” 说完打了一个响指,暗处几个身穿黑色制服全身包裹的毒人走出来,走向石门外,不一会儿,手里就提着几个皮包骨头的人过来。 其中一个就是刚才咒骂他的人,名叫余束。 他被毒人提着衣领提到沉陵的面前。 沉陵看到他浑身脏污的样子,后退几步,抬手轻捂着鼻子,“果然没用之人,就是该做有用之事。还有什么想说的。” 余束看着绿色的毒池也知道自己的结果,他凹陷刻薄的眼眸看着沉陵,“你为什么要那么对我们。” 沉陵面露讥讽,“为什么?呵。” 沉陵叹了口气,背着手,看着他:“你知道孤鹰为什么叫孤鹰吗,你知道为什么孤鹰可以无所忌惮的遨游天空吗?因为它身后没有任何的污点,没有任何的威胁,他可以强到令人发指,无所忌惮,所以你知道我为什么了吧。” 余束恶狠的看着他,“我们对你忠心耿耿,我们曾经发过誓绝对不会背叛你!甚至作为你的死侍!” 沉陵转过身,看着毒池内的毒水,幽幽的说道:“孤只在意自己做的,你们作何,发何誓都关孤何事,总的说来,你们忠心耿耿孤知道,但是孤也是以大局为重,要不然他人若知道孤其实是个十恶不赦的人,如何当得起这储君之位,不是?既然你们都是为孤,那就要死得其所,死的有用。” 沉陵低沉的声音在这方空间回响,像夺命的刀一般萦绕在余束的耳边,“我从未见过如此像你这般厚颜无耻之人,你应当死,你的子嗣,都将死无葬身之地!尽早夭折!你的妻子我诅咒被万人拿,万人骑!” 话音刚落余束的人头落地,鲜血喷飞,洒满这一方空间,浓郁的血腥气让周围的毒人垂涎不已,欲要挣脱锁链,扑上去撕咬。 提着余束的毒人还有旁边的毒人和人都被喷了一身的血,有的人直接被扑面而来的鲜血吓死,有的胆子较大的直接惨叫出声。 血水沿着地板的雕刻缓缓的流进毒池中,那流入的声音清脆,明明很动听,如今却很渗人。 沉陵宽袖拂落,眼眸冰冷透着浓郁的杀气,“孤的妻儿岂容你等卑贱之人咒骂!该死!”,看着毒人,“把他们的血都放了,血肉就丢进毒人池内给他们做养料。” 毒人点头,细长的指甲二话不说直接割断他们的脖子,没有给他们一丝求饶的机会。 沉陵眼眸微眯,俊美的脸庞透着诡异。 第210章 受气包 鲜血从割口流出,再次沿着石板上的雕刻缓缓的流进毒池中,毒池内的秋菊有了反应,她的身体正在颤抖,似乎也在垂涎这鲜血,同时毒浆沸腾的更加厉害。 沉陵露出满意的表情,“不错不错,每天就血祭几个,应该可以赶得上周岁宴。” 他的小儿子和小女儿的周岁宴可不能少了这个惊喜啊,也不知道这丫头看到秋菊回来是个什么反应。 沉陵回到屋内,就先换了身衣服,才去婴儿房看两个孩子。 现在两个孩子爬的可厉害了,而且还会学着说话了。 沉陵刚刚打开门正要跨进去,垂眸间就看到小儿子就趴在他的脚下,眼眸猛缩,猛地收住脚,踩下去的脚连忙转向另一个方向才避开小儿子。 他心有余悸的抱起小儿子,看着他奶萌的脸,手指轻轻的握了握他的小手,“你这小子,趴哪不好,偏要趴在门口,如果有人不注意一脚就可以把你踩扁。” 春宝已经长了四颗牙齿,笑着很是灿烂,小肥腿扑腾着,“嘚嘚!嘚嘚!” 沉陵无奈的亲了亲他的小胖脸,“还笑,爹爹在这。” 奶娘在沉陵抱起春宝的时候已经跪在地上,“请爷恕罪!奴婢原本刚想要抱起小公子的,没想到爷就进来了,请爷恕罪!”,奶娘后背冷汗津津,眼眸透着恐惧。 沉陵抬手,“无事,你下去吧。” 奶娘劫后余生的暗暗松了口气,欠了欠身恭敬的退了出去。 沉陵把小儿子放在地上,看着房间内只要是尖锐的东西都被包上,甚至用棉花塞着,地上也铺了上好的羊毛地毯,旁边放着好几个软绵绵的小玩偶,整个房间童趣而温馨,不用看就是金嬷嬷干的。 这时一个力道软乎的小东西来到他的腿间,抱着他的一只腿,弄得沉陵有些痒痒,他看了一眼撅着屁股在一旁爬来爬去的小儿子,继而低头拉起自己的长袍,就对上一双晶莹剔透水汪汪的大黑眸,奶萌奶萌,小手塞进嘴里吸得脸颊一鼓一鼓。 伊宝抱着自己爹爹的大腿,看了爹爹一眼继续抱着,转头看着哥哥在地上滚着,眉头一皱,继续一吸一吸。 “这是谁啊,饿了?”,沉陵蹲下身抱起小女儿,把她的手从嘴巴里拿出来,用手帕给他擦手擦嘴,“要不要喝奶奶?” 伊宝看着爹爹,咿呀一声笑了,小肥手抱着爹爹的脖子,“嘚嘚!” 沉陵面露宠溺,亲了亲她的脸颊,“怎么,才几天没有见到爹爹,就想爹爹了。” 伊宝呵呵笑,那奶萌的声音简直要把沉陵给萌化了。 自娱自乐的春宝看着妹妹和爹爹玩着,不甘示弱的爬过去,拽着沉陵的衣袍,“嘚嘚!” 沉陵也把他抱起来,来到铺着垫子的地方坐下,让两个孩子坐在他的腿上,玩着形状各异的小积木。 “对哦。伊宝不要抢哥哥的,你拿这个。”,沉陵拿起属于伊宝的小积木,塞到她的手里,但是伊宝不干,她就看中哥哥手中的那块。 “哇!”,春宝也极力扞卫自己的积木,两只小肥手抓着积木,表情奶凶奶凶的。 伊宝伸出手要抢夺,春宝还是紧紧的抓着甚至会躲开伊宝的手,伊宝生气了,直接爬上去给了自己哥哥一个小爪印。 春宝憋着眼泪不哭,看着像个受气包,对于妹妹的行为也不还手。 “伊宝,不能打哥哥,爹爹要打你的小手手喽。”,沉陵轻轻的拿起她的小手,用手指轻轻的在上面轻点两下,算作打哥哥的教训。 伊宝见爹爹打自己,直接哇哇大哭,而春宝却笑了,伊宝更加生气,直接扑上去咬在了哥哥的脸上。 接着两个孩子都哭了。 沉陵娴熟的哄着,春宝不怎么喜欢哭,给一个好玩的东西就好了,现在正一个人坐在一旁玩沉陵给的玉佩。 伊宝就不一样了,跟她娘一样很娇气,沉陵抱着她晃悠,“你这嗓音和你娘的声音都不遑多让啊,你娘是想把天哭塌了,你却想把整个天包括人都哭倒了,以后啊,就不要被哪个臭男人勾走了,你就娇气,娇气死他。” 听着爹爹的低沉的声音伊宝止住了哭声,水汪汪的看着爹爹,不断的抽泣着。 沉陵和两个儿女玩了好久才去书房处理公务。 贝莱尔斯前几天就已经乘船回了克兰国,目前还在海上。 不过贝莱尔斯把在克兰国的眼线获得的情报皆传信给他们。 他们从中得知现在克兰国正在准备着参加百国大宴,沉陵嗤笑,还准备参加百国大宴?这样的小国即便靠着关系,他也不会让他跨进这道门槛。 第211章 秋菊苏醒 末七醒过来时已经是傍晚,她缓缓的爬起来,腰间的酸软让她有些不适,叫来金嬷嬷给她简单的穿戴来。 来到外屋,就看到沉陵走进屋。 “醒了?” 末七点点头,来到他身边抱着他的腰,这腰她每日都会宠爱一番,不仅结实而且富有力量。 “怎么了,越来越爱撒娇了。”,沉陵俯身亲吻她的红唇,末七把脸一埋,埋在了他的胸膛上。 “饿不饿?饭菜已经备好了,去饭厅吃还是在院里吃?”,沉陵声音沙哑而温柔。 末七放开他的腰,举起手,“要抱抱。”,她要去饭厅吃。 沉陵笑道:“好,抱抱。”,说着弯下腰把她抱了起来。 沉陵感受着怀中沉甸甸的重量,还有那软香至极的触感,他都想埋进这软香中,把她狠狠地揉进怀中,克制的在她的脸蛋咬一口,吸一吸,就抱着她往饭厅走去。 “嗯,明天要开始散散步了。” 突如其来的一句把末七搞蒙了,“夫君,你之前也没说是明天啊,我现在好累,明天也恢复不过来,没有力气。” 沉陵眼眸微弯,“放心,为夫有的是办法让你恢复过来,别想着总是逃跑。还有一个月就要入夏了,你要不要穿好看漂亮的衣裳,轻薄又修身。” 末七:“……” 这男人太可恶了!竟然威胁她! 夫妻俩简单的吃了饭,来到花园散步消消食,末七紧紧的牵着沉陵的大手。 沉陵感觉今晚的末七有些殷勤,吃饭的时候竟然会经常给自己夹菜,还把她最爱吃的烤鸡腿给他吃。 “说吧,有什么事跟我说的?”,沉陵的声音在花园中响起,带着丝丝的笑意。 末七晃了晃他的手,“没什么事呀?” 沉陵看着身边的末七,抬手轻轻的点了点她的脑袋,“信你个鬼。” 末七摸了摸额头,“是真的啥事也没有,只是想体贴关心你,是你自己把人家想成有心机有目的的人。” 沉陵静静地看了她一会儿,深邃的黑眸好似能洞察人心一般,末七有一种被看穿的感觉。 “别这样看着我,说了没有就是没有。”,即便有也不告诉他。 沉陵别开眼眸,抬头看着空中的弯月,“今天的月亮还真好看啊。” 末七抬头,“这种弯月哪有圆月好看,又大又圆又亮的。” 沉陵别有深意的看着末七,上下一扫,“对呀,又大又圆又白。” 末七懵逼的眨了眨眼睛:?? 怎么感觉说的不是月亮。 ……………… 夜晚,末七睡的香甜,旁边是沉稳悠长的呼吸声,还带着好闻熟悉的香气,拥有安全感的同时就像一种安神香一般,让她睡得很香。 倏地,一个很大的呼噜猛地响起,末七被自己的呼噜声打醒,浑身一颤,困倦地翻了一个身。 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烛光昏暗,她还是依稀能看到那麦色的胸肌还有在被子底下些许露出来的腹肌,抬手搭上去,摸了一会儿,闭上眼睛快要睡过去,没想到一股尿意袭来。 茅房在主院的东边,里面设施完善,而且专门设计成冲水式。 虽说是在主院,但距离主屋还是有些远,而且现在夜黑风高,寂静无人,奴仆都已经休息的情况下,即便末七再不迷信也是很害怕,所以她决定憋着。 不一会儿,末七直接扭成麻花,猛地坐起身,憋尿憋的睡意都没了。 起身,轻手轻脚的越过沉陵下床。 打开内室的门看着昏暗的外屋,今天的月光很是昏暗,末七转身回去拿起一个油灯,点亮之后拿出去。 此时的院子内,晚风作响,寂静空明,春季刚刚长成的树叶在沙沙作响。 末七看着外头昏暗的环境,咽了咽口水,壮着胆子向茅房的方向走去。 她蹲着茅坑,视线带着不安的晃悠着油灯看着周围。 站起身,拉起裤子,随便的冲了一下水就赶紧走出去。 “夫人。” 一个熟悉的声音响起。 末七被吓了一跳,猛地转头看去,就看到了一个熟悉的人,心中那极致的想念也慢慢涌现。 秋菊正站在距离她三米开外的地方,身着单薄,身上满是绿色的液体,有的已经滴落地面,好似还发出腐蚀的声音,而视线昏暗,末七倒是没注意。 “秋菊!真的是你吗?”,末七激动的要上前,却被秋菊阻拦。 “夫人,别过来,秋菊刚刚从乡下回来,好几天都没有洗漱,身上带着浊气,夫人还有了小少爷或小小姐,这对您不利。”,秋菊说道,声音还有些哽咽。 今天有很多人血祭,所以她提前醒了过来,她知道她现在已经不是人了,这个结果让她很难承受,但是如果没有爷,她可能早就进入地狱,再也见不到夫人了,所以她很感激。 末七眼眶微红,“浊气而已,你夫人也不是没有过几天没洗澡,你都不嫌弃我,我还嫌弃个什么劲。”,说着又走上前一步。 秋菊猛地后退几步,俯身直接跪下,“夫人,礼节不可越,奴婢回乡时,闻过老一辈的的话,夫人正式两个月快步入三个月了,这种东西很奇妙,闻言嗅多浊气对胎儿不好甚至引起胎儿不适。”,现在的她很危险,只要碰到她身上的一点,就会立即毙命。 末七摸了摸肚子,“是吗?” 秋菊点头,“是的,奴婢就过来看看夫人,不过奴婢刚回来,爷打算让奴婢先去去去浊气再来服侍夫人。” 末七看着面前跪着的秋菊,叹了口气,“好,我知道了。不过你先起来,你知道我不想别人跪着和我说话。” 秋菊颔首,从地上起来,“是。” 末七借着昏暗的月光看到了秋菊此时披散着长发,面色又过于惨白,不禁问道:“你是不是身体不舒服,要不要找大夫看看。” 秋菊欠身,“多谢夫人关心,奴婢没事,不过来时就换了一身衣服,脸上抹了珍珠粉,我特地抹的,夫人好不好看?”,说着还很臭美的点了点自己的脸颊。 末七挑眉,“就你臭美。” 秋菊轻笑,“夫人,夜晚了,赶紧回去休息吧。” 末七点头,“你也早点休息。” 看着末七转身回房,秋菊久久不愿离去,她心里怀着无限的期待想呆在夫人身边,直到一个声音响起。 “你走不走,不走的话,你站的那块地就要塌进去了,你到底知不知道自己有多毒。”,一个带着丝丝粗犷的声音响起,穿着黑色特制的暗卫服的红廆正蹲在墙上,百无聊赖的说道。 秋菊转头瞪了他一眼,“就你话多!” 红廆哼了一声,“我这是好心提醒你,这是好心当成驴肝肺了,唉。” 秋菊依依不舍的回头看了一眼主屋,“走吧。” 红廆从墙上跳下来,走在她的前面,“你这样擅自出来,被爷发现了可有你的好果子吃。” “我有夫人。” “爷不仅不会给你分散毒性,还会把你炼成毒浆。” “我有夫人。” “你就不害怕?”,红廆转头诧异的看着她。 秋菊站定脚步,双手叉腰极其认真的一字一句的说道:“我,有,夫,人。” 红廆眉头紧皱,有些酸的挥手,“行行,你有夫人,你有夫人行了吧,真是有了靠山就不一样。”,有时候还挺羡慕这个丫头的,不仅得到夫人的偏爱,还有夫人当靠山。 秋菊愉悦的笑道:“哎呀,你也别灰心,这个靠山呢不是人人都能有,谁让我家夫人疼我呢,你也努努力,好让爷也偏爱偏爱你,不是?” 红廆:“……”,现在他想把她扔毒浆里去。 到地宫,秋菊正撅着屁股慢慢的爬下毒池,红廆斜眸看着她那不断晃悠的屁股,想想刚才的话,直接上前一个脚踹,“走你!” 秋菊整个人飞了进去,心里只有一句话——你他娘的。 扑腾一声,人直接被毒池里的毒液淹没。 第212章 我舍不得身上的肉 末七进屋,来到内室,放下油灯就上床。 看了眼还在熟睡的沉陵,拿起他的胳膊当枕头,缩在他的怀里闭上眼睛睡了过去,可能是秋菊的回来让她很开心,睡着时都在笑。 沉陵黑眸在夜中很是黑亮,看着把最纯粹的感情表达出来的末七,抬手轻轻地抚摸她的脸颊,“果然我的决定没错,在等等吧,你的小丫鬟很快会到你的身边……” 沉陵低下头,看着抓着自己胸的末七,“你个小色狼。” ……………… “别走那么快!你倒是等等我啊。”,末七喘着粗气,亦步亦趋的跟在沉陵的身后,看着他稳健轻快的步伐走在前头,竖起的长发落下地发尾随着走动轻轻的摆动,衣袍作动,他的一步就是末七的两步,而且还是用小跑才能追上的那种。 晨起的露水还未消散呢,他们已经起来散步了。 总的意义上来说沉陵是散步,而末七算是跑步。 “你那两个小短腿捣腾快一些不就追上了?我现在走的最慢了。” 末七累的弯下腰,抬手指着他,“你个杀千刀的,老娘腿就短怎么了,再说再跑你的孩子都要捣腾出来了。” 沉陵回头,眉眼带着调侃,“我的孩子可没那么脆弱,你再不走走,连我都抱不起你了。” 末七在后面一步一步的跟着,不一会儿仰天嚎叫,“不走了,我不走了,胖就胖吧,反正已经胖了好几年了,我舍不得这身肉行不?” 沉陵好笑的倚在石壁上,“有那么累吗?” 末七蹲在地上,“谁像你这样精气神满满的,如果我有一身肌肉,我走的比你快,我还可以把所有的院子走一遍。” 沉陵闻言,脑海中不自觉的脑补末七一身肌肉的样子,当虎背熊腰,满身腱子肉的末七娇娇的跑过来,娇娇的喊着夫君,红唇一送,瞬间全身鸡皮疙瘩都起了,身体还恶寒的微颤,不行不行绝对不行! “瞎说什么,快些,还有几个院子没走呢。”,说完拂袖离去,独留下一个潇洒地背影。 末七满脸疲惫的跟着,“我们的院子到底有多大啊,夫君,夫君!你别不理我。” 沉陵背着走,边走边欣赏风景,如果有一个扇子,他可以把它吹得天花乱坠。 末七见他不理自己,脚步加快一些,“夫君,我要背背,夫君。” 沉陵的脚步越来越快,末七苦着脸跟在身后求背背,“夫君!你别跑啊,我要背背。” 直到结束,末七也没有得到沉陵的背背,却得到了两个爱的抱抱,因为她追着他要背背,花了一个上午,把所有的院子走完了。 “真厉害,明天继续。”,沉陵好心情的给她擦汗,又十分疼爱的捏了捏她的小胖脸。 末七瞬间面容发青,满目沧桑,好似被吸干精气似的生无可恋的被金嬷嬷扶回房间,这是要她的命啊。 今天是沉随墨和沉随临回家的日子。 末七一脸沉默带着僵硬的看着面前的二儿子,“临临啊,你跟为娘开玩笑呢,爹娘是让你去拜师学艺,不是让你成为一个黑球。” 沉随临嘴巴一扁,看着多日不见的娘亲,不顾身边那快要打他屁股的老爹直接扑上去,哭诉这几个月的苦,“娘亲,我好想您,你不知道孩儿每日简衣缩食,风吹日晒,刻苦努力就是为了早日回来见娘亲,那里一点都不好,我吃的是土豆,喝的是萝卜汤,每日都重样。” 末七心疼摸了摸他瘦黑的小脸蛋,“哎哟,娘的乖乖!娘亲一定把你喂胖!让你回归往日的白胖。” 沉陵闻言俊眉微挑,上下看着这对母子,想着家里有一个胖子就够了,再多有些吃不消。 第213章 沉随墨、沉随临回归 “娘亲,白白胖胖就算了,我喜欢我现在的样子。” 末七闻言瞬间眼含热泪,“我儿长大了。”,她的语气一顿,看向坐在一边的鲁客元,“那个,小朋友,你叫什么名字呀?” 鲁客元第一次被那么亲切的叫小朋友,有些羞涩的同时心里还泛着淡淡的苦涩,他看着面前的女人,原来这个就是大名鼎鼎的太子妃,沉随临的母亲——末七。 他不知道形容她的美,体态丰腴之美? 不,太单调了。 娇魅妩媚之美,又没有层次。 她实在太美了,不仅仅是气质那一块,他跟着秦阳将军去过很多地方,看过很多人。 许多的夫人都是那种盈盈弱弱,娇柔高贵的贵妇人,而末七却是洒脱大气,又充满活力,充斥着娇魅,一颦一眼都是春风得意,勾人妩媚。 “夫人,我叫鲁客元。”,鲁客元有礼貌的拱手道。 末七摆手,“唉,不要客气,叫我七姨就好了。”,既然是临临的朋友自然不用客气,而且她一眼就看中这个孩子,倒是个不错的好苗子。 鲁客元:“夫人,这不妥。”,这太亲切了,而且这位还是太子妃,岂能如此。 “她让你叫,你就叫吧。”,沉陵看着委屈的揪着自己的小袖子的末七,开口说道。 鲁客元看向沉陵,第一次看见太子殿下是气势惊宏,霸气十足,强大到让人喘不过气,现在看来还是如此。 “七姨。” 末七终于开心的笑了,“好好,你是临临的朋友,如果再叫夫人夫人的也太见外了。”,这个小伙子好好看,比她的儿子还要好看上几分。 沉陵没眼看的捂脸。 末七看了一会儿,转眸看向沉陵,“夫君,墨墨呢,墨墨怎么还没回来?” 沉陵抿了一口茶,“可能还在路上吧。” “娘亲。” 一个稚嫩的声音响起。 末七看向门口,就看到一个男童走了进来,稚嫩的腰身挺直,身上的锦袍随着走动急促而翻飞,整个人有一种少年老成的感觉。 她站起身,走过去抱住大儿子,“墨墨,我的宝贝!想死娘亲了,怎么才回来啊。” 沉随墨有些不自然的推开自家过于热情的娘亲,“娘亲,有人呢。” 末七揶揄的看着他,“哎哟,还知道害羞了。” 沉随墨看向弟弟那个方向,眼眸猛地瞪大,看着原本还有些白嫩的弟弟现在变成了一个黑球,有些接受不住的上前,摸摸他的脸,“临临,你怎么……” 沉随临笑道:“每日训练,风吹日晒就变成这样了,大哥,有没有一种男子气概。” 沉随墨被逗笑了,“有有。”,他转眸看到沉随墨身旁的男孩,也不问其名,只是颔了颔首,却贵显郡王世子气概。 鲁客元第一次看到沉随墨,真的贵然天成,而且他的长相虽然和沉随临很相似但是他更像高位上的太子殿下。 末七让两个孩子下去休息,两个孩子刚刚回来,需要好好的休息,特别是沉随临和鲁客元。 沉随临的院子叫做琳琅居,里面环境优美,因为沉随临爱玩,所以里面有很多好玩的东西,比如说秋千还有一些玩具。 “这就是我的院子,你别看我的院子挺小的,但是探寻起来惊呆你,这些都是爹爹找人给我做的,所有都是娘亲设计的,还有那里,你可以玩玩,不过要注意安全,我经常从上面掉下来,不过最后都被红三叔叔接住。”,沉随临说道。 鲁客元看着旁边活泼的少年,眼眸变得很是柔和。 “真美。” 沉随墨笑道:“你也这样觉得,是不是?等我长大之后,我就要改造我的院子,把我院子扩建,然后全部都塞满我喜欢的武器。” 鲁客元轻笑,“好好,全部塞满。随临,我的房间在哪里?” “我带你去。”,沉随临走在前头,鲁客元跟在身后。 沉随墨和沉随临回来之后,次日就是周岁宴。 作为当朝太子的嫡次子和嫡长女,抓周宴也是空前绝后,特别是有伊宝这个女儿,沉陵还想着大办三天,但是想想消耗的人力物力还需要御林军加强戒备,就算了,不过这一天不轻松。 一早,奴仆们就开始忙活起来,全朝权贵纷纷前来送礼祝贺,有的州县的长官不远万里传来祝贺的文书。 今天末七起的很早不过是被金嬷嬷拉起来的,她一脸困倦的闭着眼眸,让金嬷嬷在她的头上捣鼓着。 她穿着一身红色襦裙,裙上的麒麟绣活灵活现,华贵至极,而光滑的布料用的正是昂贵至极,一缕堪比金子的金纹绣,颈上带着金玉项圈。 黑亮的长发在金嬷嬷的鼓弄下,梳了一个高髻,上面点缀着红宝石步摇还有珠花,两侧红宝石珍珠流速垂落,妆容精致,那上翘的眼尾点缀着红嫣,妩媚又妖艳,红唇涂上艳丽的口脂,看着鲜艳欲滴,让人欲罢不能。 末七打了一个呼噜把自己吓了一跳,猛地惊醒不一会儿又朦胧的睡了过去。 不知不觉中,她感觉到一丝颠簸,还有那温热结实的触感,还有沉陵低沉醇厚的声音。 睁开眼眸就看到自己正被沉陵抱在怀里正在往大厅去。 她迷蒙的看着周围,刚睡醒所有的一切都很恍惚。 “夫君……”,末七低低的喊了一声,不一会儿滑嫩的脸蛋就被微凉的脸庞轻轻的蹭了蹭,“嗯?醒了?”,他的声音很是温柔低沉,带着沙哑。 末七手搭在他的肩膀上,脑袋加载中。 “我自己走,夫君。” 沉陵停下脚步把她放了下来。 末七站了一会儿,舒服的伸了一个懒腰,伸的都没有下巴了。 “走吧。”,说着抓住他的手往大厅走去。 沉陵眼眸满含笑意的看着她。 看着她身上的红衣就想到了他们成婚时那副盛景,不过他还想给她一场婚礼,因为他们的那场婚礼在她的认知里是充满利益还有谎言的,他要亲自为她奉上一场真正没有任何利益,没有任何谎言的婚礼。 第214章 周岁宴 今天周岁宴很热闹,两个孩子都被抱了出来,春宝和伊宝都穿着很是喜庆的衣服,头上带着小虎头帽,在奶娘的怀里好奇的看着周围,那大眼睛水汪汪的圆溜溜的很是讨人喜欢,在座的老少妇人看着两个孩子稀罕至极,但是碍于身份还有礼仪只能干巴巴的看着。 沉随墨和沉随临站在奶娘身边逗弄着弟弟妹妹,鲁客元看着这两个软嫩的小家伙,手无措的垂落不知道怎么办? “没事的,你可以轻轻的碰一碰,伊宝和春宝很乖。”,沉随墨看出他的窘迫说道。 鲁客元还是有些犹豫,“真的可以吗?” 沉随临看不下去了,拿起他的手,用他的手背轻轻地碰了碰春宝的脸颊,春宝不仅不抵触还乐呵呵的笑了。 鲁客元很是震惊,好软! 触碰第一次,他就敢碰了。 “你要不要抱?”,沉随墨看着他。 鲁客元摇头,“不了。”,这小家伙太软乎,他抱坏了该如何是好。 底下传来很多人的低声说话的声音。 “这两个孩子养的真结实,白白胖胖的那小手都快成球了。” “这就是太子殿下的两个孩子。” “你说这次抓周宴两个孩子会抓什么呢?” “五年前,明毅郡王就是什么也没抓,你猜最后他抓了什么?” 没有参加过上次的抓周的人竖起耳朵在一旁听着,面上却摆出不为所动,镇定自若的表情。 “明毅郡王抓的是太子殿下。” “!!!!” 所有人都震惊了,竟然抓的是太子殿下,明毅郡王不会成为下一个霸道专制,且暴戾横行乖张跋扈的太子殿下吧! 沉随临抓周时,什么也没抓把所有的东西全用他的小肥腿蹬掉,就坐在中间看着周围,末七看着自己孩子什么也不抓想着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她也不固执的认为不抓东西就是代表这没有未来,反而不抓东西代表着未来无限,不是只有那六艺。 当时在场的人开始急了,开始轻声的哄着沉随临,只见沉随临挪动他的小屁股,在地毯上爬着,众人的目光跟随着他,直到看到他抬手拽住了一红色衣角。 全场寂静,不敢置信的看着这一幕。 末七也愣住了,以为他是想要抱抱,就弯腰把他抱回那里,没想到又一次爬回来,这次不是拽着衣角而是直接坐到他爹的脚上,咿呀咿呀叫。 沉陵看着脚上软糯的二儿子,看出了什么,弯腰把他抱起来,脸上带着自豪的笑意,“不愧是我的种!有志气!” 末七看着二儿子,又看看沉陵,忽然觉得生活没有盼头了,如果像他爹这般阴险狡诈,而且还整天和她吵的架势,日子咋过啊。 不过那时的她忽然想起来,他们的婚姻本就是利益,分开迟早的事就没有过多地去在意泽哥抓周了,她一定不会让她的儿子长成他爹的那副性子的。 沉随临:“……”,他还小,那时候也不知道为什么抓了爹爹的衣服。 沉随墨揶揄的看着弟弟,他抓的是笔墨,而弟弟抓的却是爹爹,现在想想他也想笑。 今日沉启仁和李氏也来了,坐于高位。 沉夏也坐在右手边低于沉陵的一个位置上,脸上带着浓重的喜悦,眼睛一直盯着自己的侄子侄女看,真想再抱抱啊,好像又变胖了,不过…… 他拿起酒杯低头轻抿,眼眸却悄悄的瞥了眼末七,这白白胖胖的架势,孩子自然也躲不掉,皇嫂又胖了许多,孩子如此白胖也不足为奇。 不过说真的,之前太子皇兄没成婚时也没察觉到皇兄竟然喜欢这类型啊,在皇嫂低头时,下面的下巴都挤出肉肉来了,手上还带着圆胖的小窝窝。 不过幸好还有瘦的,两个大侄子倒是看着很是精瘦,气质虽然各有千秋,却两个都是人中龙凤,聪慧过人。 他又转眸看过去,直接对上了末七的眼眸,他尴尬一笑,摸了摸脑袋。 末七眉眼微弯,美眸泛着波光粼粼,把众多的男人美坏了,天下不爱闺中秀,只爱院中花,说的就是现在的他们。 他们现在想找的就是太子妃这般的美人,但是找来找去也找不到中意,现在他们惊愕的发现,他们竟然喜欢人妻少妇,对象还是末七。 沉启仁举起酒杯,“今日是朕的孙子孙女的周岁宴,各位爱卿能参加实属大幸,在此,朕还要说一件大事,太子妃再次有孕,是胥国之幸。朕大赫天下五日,举国同庆!” 所有在场的人开始暗潮涌动,沸腾不已,所有的话所有的心思都憋着,有些不敢置信的看着沉陵和末七,又怀孕了!这也太快了吧! 希望不要再是双胞胎或者龙凤胎,不然他们回去得被家里的老者说死,而且如果子嗣增加,那扳倒沉陵的几率就会降低一分,但是这也代表,沉陵的软肋又多了一根。 众人皆起身共饮,末七怀孕,拿的是果汁,为了能喝出酒的气势她一口干了一杯果汁,在沉陵揶揄的目光中,模仿酒的后劲啊了一声把沉陵逗笑了。 坐下之后,沉陵倒了一杯酒,又给她倒了一杯果汁。 末七拿起自己的杯子,“夫君,我敬你一杯。” 沉陵轻笑,拿起自己的酒杯和她碰杯。 果汁入喉,看着他豪气又优雅的喝完那杯酒,后静静地把酒杯放在桌子上,末七看了一会儿也没有沉陵也没有啊出声,沉陵也静遐以待地看着她。 “啊……” “噗呲!” 怎么有这种活宝! 沉陵低着头,不让人看到他笑,肩膀不停的抖动,还有压抑不住的笑声溢出。 “夫君,你还没啊出声呢?” 沉陵闻言又止不住的笑。 末七看着他笑的眼角的泪水都快溢出来了,眼眸带着波光粼粼很是美丽,如果没人她真想亲亲。 沉启仁和李氏早就注意这边,看着一直都止不住笑意的儿子,眼眸也带着笑意,还是夫妻俩好玩。 第215章 抓周 宴会上大家吃吃喝喝。 末七庆幸今日参加宴会的都是妇人,如果有少女不得被这家伙迷死,末七没想到的是即便没有女子,那些少妇已经被迷死了。 她们都是经过人事的,越是成熟的男人对她们的诱惑力更大,何况对象还是俊美非凡,又文武双全的太子殿下。 太子殿下今日穿一袭暗色锦袍,袍上八爪蛟龙绣工精美,带着贵气还有强大的气势,华美的衣裳却遮掩不住他伟岸的身姿,而且衣裳的布料本就是柔滑而轻盈,契合的贴着身体的弧度,可以看到那胸肌的弧度,不论身材还是身姿都具有如此的优越性,那么那方面也是极好的,想想她们腿都软了。 末七注意到那些少妇的眼神,跟随着她们的视线停在沉陵的胸口,瞬间像炸了毛护卫自己所有物,防备小贼的猫一般,瞪圆的眼睛瞪他们,眼眸中的冷意把这些贵妇吓了一跳,连忙移开视线。 这太子妃不好惹啊!难怪太子不纳侧妃也不纳夫人侍妾! 这母老虎应该让太子殿下很是苦恼吧,她们的太子殿下真可怜,如果纳了她们,绝对不会像这母老虎一般,她们一定会温柔娴淑,包容姐妹的。 末七还想着哈气,就被一杯果汁封住了嘴,瞬间眉眼都柔顺了下来,那炸毛的样子也被安抚了下来。 她乖乖的捧着果汁喝了起来,不过心里还是想着,这是她的!胸肌也是她的,她可是每晚都会摸着才能睡觉,腹肌也是她的!都是她的! 沉陵看着她变乖的模样很想亲亲她,但是这里人多眼杂,只能作罢,想着回房后好好的亲亲她。 那些妇人的眼神他不是没注意到,只是不想理会,还是那些男人的要紧,他真想把那些窥视他媳妇的男人的眼睛给刨了,别以为他不知道他们打的是什么主意,这身肉可是他夜以继日,每日娇养才好不容易养出来,谁也别想觊觎。 末七早就饿了,拿起筷子拿起酸黄瓜吃着,嘴巴一鼓一鼓的,又夹起一些酸豆角拌着饭吃,沉陵在一旁服侍她。 这丫头现在怀孕了,酸辣不忌,越辣越好,越酸越好,之前怀孕也没这般。 他见此就有些担心地去请戌老过来看看,他只说孕期的正常反应,不过辣椒不能过多,得适量。 酸儿辣女,不会又是双胎吧。 说实话,他有些担心的同时还有些激动,担心的是她的身体,双胎的负担很大,这丫头又娇,之前两胎都是双胎差点把家给炸了,哭塌了。他也痛恨自己什么忙也帮不上,只能花出更多的精力去陪伴她,激动的是他可能又有一个软糯的女儿。 之前不懂得女儿的好,觉得有和没有都一样,自从伊宝出生之后就改变了,软糯至极,还那么可爱,比任何珍宝都要珍贵,让他稀罕至极,希望下一个也是一个女儿该多好。 末七完全不担心这些,继续没心没肺的吃着。 吃完饭,两个圆胖的小家伙被放在摆满各种代表不同寓意的抓周物品的中间,末七倚在沉陵的怀里,有些紧张的看着两个孩子,看着她特意蒙混过关放上去的七字商会的主权令牌。 这块令牌很重要,几乎可以领导全世界的分舵,集结所有的势力,包括七字商会的一切下属的命令,甚至可以调动七字商会在总部的底蕴——华夏军。 末七是偷偷的背着沉陵拿出来,他几乎不知道。 “我猜小郡主应该会选那个绣球。” “你别猜了,你猜不到的,就像上次的明毅郡王一般,你不也没猜到。” 刚才猜的那人赶紧闭上嘴。 沉陵满眼柔意的看着自己的两个孩子,选什么都是他们的意愿,不过选什么都不能代表他的孩子们的路。 伊宝动了,啪啪的两声拍了几下地毯,迈开自己的小肥腿在地毯上爬着,看着这些很好玩的东西,都不知道要抓那个,而且那些大人都在看着他们,她的小眉头紧紧地皱着,啊了一声奶音,奶凶奶凶的震慑周围的人不要吵,这举动把在场的人萌坏了。 “嘘。” 沉陵做了一个噤声的动作,周围的人赶紧安静下来。 伊宝总算满意了,又往回爬,抬手拉了拉自己哥哥的衣服。 沉随墨和沉随临很是期待弟弟妹妹抓什么,沉随墨还蹲下身,拍了拍手,伊宝哈一声笑着,爬过去让沉随墨抱抱,就被沉陵抱了回去。 “乖,这有很多好玩的东西,要不要抓哪个。”,沉陵轻柔的对女儿说道。 伊宝水汪汪的眼眸眨了眨,看着撅着屁股在前面的哥哥,爬过去。 春宝被妹妹拉了拉衣服之后就撅起屁股爬了起来,爬在妹妹的前面,看着面前的玩具,他毫不犹豫的拿起一个木剑,却被身后快速爬过来的妹妹抢了去,接着他又拿起那块主权令牌递给妹妹想要换,没料到伊宝根本不理他,自己玩自己的。 末七心里开心啊,还是我的儿子会识货,以后一定成为七字商会的领权人!在她洋洋自喜时,春宝毫不犹豫的直接丢掉手上的令牌,转身就拿起了一个绣球! 末七直接裂开了,儿啊,那可是主权令牌啊!而且为何拿起一个绣球! 沉陵嘴角止不住的颤抖,想笑又笑不出来。 接着伊宝看到了这个令牌,拿着小木剑,爬过去,费力的捡了起来,看了一眼又随手一丢,可能是那令牌又黑又丑,小肥腿还一蹬,直接把令牌蹬了出来。 沉陵弯下腰捡起令牌,放进怀里,“背着我拿出来了?” 末七心里难受,别过头不理他。 沉陵轻笑,看着女儿玩着木剑,有些愁容,如果女儿真的要仗剑江湖那他这个老父亲该如何是好。 第216章 你就是只狐狸精! 今日的周岁宴圆满的结束了,沉启仁看孙子孙女终于都抓了东西很是开心,无论抓什么东西只要是抓周铺上的东西都开心,只要不是抓某个逆子就行。 唉,希望二孙子不要成为他爹这样气老子的人。 主屋内。 男人的叹息声回响,还有女人的娇叹声。 末七脸色很是红润,还带着被滋润后的餍足,她浑身娇软,柔弱无骨的靠在男人裸露的蜜色胸膛之上,纤手柔肌抚上那带着水光光滑的胸肌。 这就是被那些女人觊觎的地方,现在正在被她抚摸着。 末七娇魅的眼眸一转,看着男人俊美带着隐忍的脸庞,那紧绷的下颚线以下青筋暴起,带着极致的隐忍还有那一丝丝入骨的情欲。 这次他把她弄得很舒服,那么她就给他一点奖励。 沉陵猛地直起身子,闷哼一声似痛苦似舒爽,他猛地握住她作怪的手,另一手轻轻地搂住她不敢用力,“乖,别闹,一会儿就好了。” 末七红唇一勾,舌尖舔过他的薄唇,他那紧绷下颌,这勾人心魄的行为差点让沉陵死过去。 “你就是只狐狸精!专门勾人的!”,他控制不住的在她的白嫩的脖颈上索吻,企图得到一丝抚慰,那缠绵,那情丝,还有那濡湿,都在乞求着,虔诚的跪拜着。 末七好不容易得到满足的情欲又一次被勾起,现在的她衣衫不整,香汗淋漓,衣衫半解,肚兜挂于娇软腰间,跨坐在他的身上,她着手一拽,拿起肚兜的带子直接绑在他的颈部给他穿了上去。 孙答应的红肚兜挂在那狂徒的腰上,而她七爷的红肚兜就穿在这狂徒的身上,那胸肌的弧度随着粗喘而浮起清晰的弧度。 末七妖媚的哼笑,“乖,夫君,每次都是你爱我,现在让我来爱你,可好。” 沉陵被勾的七魂六魄只剩下一魂一魄,凤眸猩红,如猛兽般注视着她的眼眸,眼里只剩下欲望,如果细看还看到了乞求。 末七手撑着他的身体,坐起身,正要有动作,沉陵条件反射般的身子往后一移,即便被情欲折磨,他还是下意识的保护孩子。 末七哼笑,细嫩的小手捧住他的脸颊,在他的唇上亲吻,“乖,不怕;一定会让你舒服,把这几个月的都发泄出来,而且还不会伤害孩子。” 沉陵瞳孔扩散,那种快感差点让他丧命当场,包括那里紧握的嫩手。 末七看着他紧紧的盯着她,邪笑的从他的身上下来。 沉陵瞳孔猛缩,身体猛地颤抖,不知是痛苦还是愉悦 主屋内,男人沙哑的低吼,还有粗喘声不断,还有一些木头碎裂的声音,愉悦到顶点之后是倍加的愉悦,根本不容他反应。 接着就传来末七剧烈的咳嗽声。 一直到了傍晚,两个人宴会结束后就进入房间,连晚饭也没有。 主屋内,衣衫散落一地,暧昧的气息充盈整个房间,末七颤抖的起身,感觉浑身都不自己的了,能用上她全部用上了,保证这男人三天不能下床! 而这次的红肚兜完完全全的挂在了这狂徒的劲腰上。 末七感觉自己也快要死了,嘴角还泛着丝丝的痛意,脚上手上还有一些地方全是全部留下的痕迹。 她颤抖着手捡起一件衣服披上,她要去休养生息,她要去补补…… 她,她,这算不算纵欲过度? 在她哆嗦着双腿要走去浴池时,身后的狂徒动了,全身裸露的他只披了一件红色的锦袍,长发腰间还挂着一件红肚兜,长发早就在疯狂之时披散开来,披散与身后,额发遮住了面容,那双眼眸却慵懒带着极致的愉悦餍足,眼眸嫣红妖艳,妖孽肆意,狂徒猖狂! 末七惊悚的发现,这家伙怎么像一资深嫖客一般! 太可怕了! 她,她…… 被嫖了!! …… 在末七惊悚不敢置信的眼神下,沉陵健壮的手臂抬起,修长骨感的大手轻轻的摩挲腰间的肚兜,食指轻拢慢捻抹复挑,发间的垂下的眼睫抬起,别有意味的看了她一眼。 末七腰间一软,觉得不是在把玩肚兜,而是…… 直到他捻起肚兜,黑眸还是邪气充盈的盯着末七,肚兜来到唇边,在末七瞪大惊恐的眼眸中,薄唇轻启,猩红的舌尖一卷,直接把红肚兜咬在唇中。 末七:“……” 她眼前一黑,被强烈的羞耻!被那好色之徒,被那嫖的怒火给气晕了。 第217章 被盯上的末七 末七醒来之后身上的痕迹已经被处理干净,不用想也知道是谁处理的,但是手上,脚上的滑腻感还在。 果然不是什么人都能干的。 她缓缓地起身,腿还有些哆嗦的往梳妆台走去,看着镜子内的自己,有些疲倦之外脸色也还算好。 脑海里有闪过那一幕,狂徒咬着她的肚兜挑逗她的画面,瞬间脸蛋又红了起来。 这个流氓! 她看了一眼窗外,已经是夜晚了,也不知道几时了。 她站起身,披上一件外衣,走出内室,就看到慵懒至极的倚在美人榻上的沉陵,妖孽模样的侧卧于榻,长发披散,也不打理,袒露胸膛,露出蜜色的肌肉,精气神十足,而且她站那么远还能看出来,他真的吃饱了,而且还有些撑了的那种。 沉陵凤眸眯着,侧眸看过去,就看到站在内室门口的人,轻轻地向她招手,“过来。”,连声音都有些飘了。 末七见此就能闻到一股危险的气息,猛地摇摇头,小动物可以提前知晓危险的降临从而做出反应,末七就是这般,但是小猫哪能跑得过大狼啊。 还没跑出几步,视线忽然一晃,人已经躺于榻上,腰间被他轻轻的搂着,鼻尖充斥着专属于他的男性气息。 末七心有余悸,“你,你要干嘛?” “嘘。” 头顶传来噤声的声音,末七一头雾水,抬头就看到沉陵那双黑眸懒洋洋的看着门口,还带着浓重的兴味。 见他如此安静,末七的心不禁怦怦跳,不是心动而是有些心慌,因为屋里静的可怕,原本有些末七觉得有些紧张的气氛,因为她的肚子传来一声咕咕叫而结束。 一只大手摸了摸她的肚子,“我们吃饭吧。” 末七抬头看着他,抬手打了一下他的手,“你干嘛,忽然噤声,你知不知道很吓人啊。” 沉陵低头在她的头顶蹭了蹭,“原来吓到夫人了。” 末七气鼓鼓的捶了捶他的胸膛,坐起身,“我要在这吃。” 沉陵懒懒的起身,长发滑落,垂于胸口几缕,抬手摸了摸末七的脑袋,“好好,在这里吃。” 说着就站起身走出门,叫奴仆把饭菜端进来,而这时末七察觉到窗外好像有什么东西一闪而过,向内室那边的窗户过去了。 她忽然记起来有一个窗户没关,如果是蝙蝠进来那可就太糟了! 她赶紧走进内室,而身后进来的沉陵见她有些慌忙的身影,难道忘记穿小衣服了? 他也跟进去。 夫妻俩来到内室,末七看了看周围才关上窗。 “关上窗干嘛?” 末七拍了拍胸口,“你吓死我了,我刚才好像看到一只蝙蝠飞过,不关我怕它进来。” 沉陵看了看房间,不经意间的抬头一看屋檐,只是别了一眼,就搂着末七出去,“管它蝙不蝙蝠的,快去吃饭吧,刚才奴仆已经拿饭菜进来了。” “那么快?” 沉陵侧眸看了一眼身后,“是呀,早就做好了,就是温着而已。”,这东西是杀不死的吗? 末七吃完饭,被沉陵哄着睡觉。 “我今天快睡一天了,我不困。”,末七盖着被子,躺在床上,而沉陵还是穿着刚才的衣服侧躺在床上,手肘撑着床托着脑袋,另一只手轻轻的拍着她的手,“乖乖,快睡觉。” 末七瞪着他,“我都说不困了,而且你不是让我每天吃完饭出去转转吗?” 沉陵勾唇一笑,拿起她的手伸进自己的胸膛,让她摸着,声音很是轻柔的哄着,“睡觉,快点睡觉。” 末七咽了咽口水,真的不由自主的摸了起来,真的好好摸,摸着摸着困意逐渐袭来,接着真的睡了过去。 身影缓缓的起来,换了一身黑色劲装身负轻甲,腰带把那劲腰完全的勾勒出来,细腰长腿,长发用一银色发圈竖起发尾落于身后。 他又来到末七身边看了她一眼才离去。 ……………… 末七醒来的时候,她习惯性的腿往身旁一搭,没料到却搭了个空。 末七坐起身,摸了摸身旁的位置,凉飕飕的看来起的很早或者都没有回来睡觉。 “夫人,您醒了吗?” 末七嗯了一声,“嬷嬷,进来为我梳发。” 金嬷嬷应声,“唉,好。” 末七看着金嬷嬷的手在自己的发间灵活的梳着,问道:“嬷嬷,夫君去哪里了?” 金嬷嬷说道:“爷连夜被皇上派去南下了,据说要一个月才能回来。” 末七有些惊讶,“一个月?” 金嬷嬷点头,“是呀,一个月,这是红二告诉老奴的。” 末七有些担心,一个月回来之后还能赶上去往百国大宴吗,开船过去最快也要两个月。 苏彩月大婚,末七前去参加,看着面前的一对新人,末七感叹少女岁月不在,已成新妇。 这里人实在太多了,而且有很多不怀好意的贵女一直盯着她家夫人看,金嬷嬷怕出事,就让末七和苏彩月说了几句话就让她赶紧离开。 “金嬷嬷,我想去看看花可以吗?”,她自己在家也闷,儿子们办完周岁宴的第二日就回去了,家里就她一个人,好无聊。 金嬷嬷点点头,跟车夫说了几声,车夫倒转方向去了京城外的一处郊外,这里生长着一处海棠花林,缤纷灿烂,香气迷人。 “嬷嬷,我自己走走。” 金嬷嬷原本不答应,看着末七那可怜的小眼神瞬间心软了,只能应声。 末七走在海棠间,看看这摸摸那,走累了找了一块石头坐下,看着广阔,一望无际的蓝天。 她身边从来没有其中一个人那么久过,即便沉陵去国外或者出差,两个大的都会陪她,和她玩,即便两个大的不在,沉陵也会在她的身边陪她玩,还有两个小的现在只知道喝奶睡觉,只有她陪他们玩的份,已经十天了,怎么还没回来。 暗处的草丛中,一个牙尖嘴利,绿豆眼的男人浑浊的眼眸痴痴的看着不远处的末七,他推了推身旁壮实,满身腱子肉的汉子。 二壮看着推自己的牙嘴子,粗犷的喊道:“干……” “嘘,小声点。”,牙嘴子赶紧捂住二壮的嘴巴,“别被他发现了,你个呆子!” 二壮脸色泛着窒息的红紫,抬手赶紧推开他,不停的吸气呼气,有些恼怒的压低声音道:“你快憋死我了!” 牙嘴子把手掌往身上抹,“你嘴巴臭死了,你从来没有漱过口吧。”,他手上全是他的口臭味。 二壮见自己被嫌弃也不恼怒,“你刚才推我干嘛?” 第218章 难不成是个傻子 牙嘴子眼眸微眯,豆豆眼闪着绿光,“你看那个女人怎么样?” 二壮看过去,片刻后,回答道:“很好看啊,不过就是有点胖。”,看着就柔柔嫩嫩的,不是他喜欢的类型,他喜欢强壮的,性格强悍,能和他匹敌的女人。 牙嘴子笑眯眯的看着他,“我们立功行赏的机会来了,你还记不记得我们大当家说过他喜欢白白胖胖的女人,因为这女人好生养,摸起来手感也好。” 二壮挠了挠头,想了想,冥思苦想半天,摇摇头,“有吗?” 牙嘴子气的牙痒痒,叹了一口气,算了,问这个傻子也是白问。 “等一会儿,我们悄悄过去,不过看着女人穿着贵气而且穿金戴银的,很有可能是富贵人家的小姐,所以待会儿你我左右包抄,既要小心附近保护她的人,又要不惊动她,总共一个字那就是快,知道了吗?” 二壮傻傻的点头,笑道:“行,都听你的,反正我出力,你用脑。” 牙嘴子拍了拍他的手臂,“好,你就站在这里,我去对面,记得等我的信号再出手。” 二壮点点头,又反过来问道:‘你的信号是什么?’ 牙嘴子把手放在嘴边,模仿了猫头鹰的叫声,简直惟妙惟肖。 二壮点头,拍了拍胸脯,“没问题,抱在我身上。” 牙嘴子还是有些不放心,再次确认一番,“你确定明白了?” 二壮及其认真的点头,“自然,信号就是猫头鹰的叫声嘛,牙嘴子你就放心吧。” 牙嘴子看了他一会,在心里说着,我最不放心的就是你。 末七沉寂在自己的世界内,微风吹过,吹起她的长发,额间的落发拂过眼眸,她抬手捋过。 如果在下个月沉陵还没回来,那么她只能自己出发,反正这次她一定会去,谁也阻止不了她。 霎时,数十只鸟儿惊吓逃离,树丛骚动。 原本安静的海棠林变得骚乱,末七转头看去,目瞪口呆的看着朝自己飞奔而来的巨人! 不!是壮汉! 非常的强壮! 全是腱子肉! 每走一步,地面都在抖动。 人壮,速度极快,如一道闪电一般袭来,末七还没叫出声,那个壮汉已经把她扛在肩上,一阵天翻地转下,眼前的快速掠过,还伴随着一个鸭子嗓音的男人的怒轰声。 “二壮!你个笨蛋!白痴!” 二壮完全没听到,牙嘴子说最重要的就是快,他内力深厚,跑起来没人能追得上他,想着二壮运起内力飞了起来,向远处飞去,末七看着距离自己越来越远的地面。 一个惊恐叫出声,“啊!!” 牙嘴子也赶紧调动内力飞了过去,而他们身后,是十几个锦衣卫,手上的刀闪烁着寒光,如果停下来,他们立马被杀,被切成碎肉。 这个白痴,他什么信号都没发出,就突然窜出,扛走了那个女人。 锦衣卫明显快于他们,,但是为了保证末七的安全,怕对手急了做出什么事来,所以紧紧的跟在身后。 这架势把牙嘴子吓了一跳,“二壮,我一定要杀了你!” 二壮不明所以的回头,结果对上了红三冰冷弑杀的眼眸,吓得飞的更快,“啊!!锦衣卫!怎么会有锦衣卫!啊!救命啊!” 他明明听到鸟儿叫声才出去抱走的,怎么会不一样呢! 对了,是什么鸟叫声? 他内力调转得更快,眨眼间已经飞了出去!不见了身影! 红三:“……”,他是兔子还是人啊! 牙嘴子大吼:“你他娘的赶紧把那个女人放下!”,娘的,踢到硬板子了,难道这女人是一位公主,怎么会有那么多锦衣卫跟随。 说的时候二壮已经飞出去了,托着末七。 一把大刀横劈过来,牙嘴子闪身躲避,结果被身后追上来的锦衣卫一脚把他踹到地上,重重的坠落在地的牙嘴子还没反应过来,一只穿着黑靴的脚重重的踹向他的肚子,一脚又一脚,欲要把他的五脏六腑全部踢碎。 “说!你的同伙背着我家夫人去哪了!快说!”,红三心里又怒又急! 光天化日,强抢妇女!还在他们的眼底下,就不怕被他们追查到老窝,整锅端了? 难不成是个傻子! 牙嘴子口吐鲜血,他人本就瘦弱,这一下脑震荡加上拳打脚踢,人已经晕死过去。 红三气的抬脚狠狠的又踹了他一脚,“废物!把他带走,关进地牢中,我就不信他不说。” 其他锦衣卫点头,拽起牙嘴子的衣领直接走。 爷还没回来只能去找皇上了,夫人还怀着孕,希望不要出事。 第219章 天云寨(四千大章) 末七缓缓的睁开眼睛,身下的床不软而且很硬。 她坐起身,她这是在哪里啊? 末七打量着周围,屋里的陈设都是用竹子打造,很是粗糙简陋,她坐起身看着自己躺的地方,上面铺着一张虎皮,下面应该铺的是稻草。 这到底是哪啊? 末七站起身,来到窗外,看着外面阑珊式房屋,俨然排布,矮小而紧促,还有很多来来往往的人,很多都持着大刀,面露凶相,有的面庞带着刀疤。 末七心中一慌,赶紧抬手关上窗户,那个壮汉把自己抓到土匪窝来了,难道是想劫持她要钱还是想要她的命? 外面那么多人,她根本就逃不了,即便逃了也很快会被抓回来。 怎么办? 沉陵南下一个月,赶回来也要十几天的时间,根本来不及,而且公公和婆婆又不知道她在哪里,她都不知道现在她在哪里,何况是别人。 这时门被推开,走进来一个硬汉,脸上带着一道深深的疤痕,身上穿的是一套灰色衣服,外面套着一件虎皮,而他的手上端着很多味香色俱全的饭菜,还有几个小糕点和水果,一个小香炉。 硬汉跟末七颔首,也不说话,默默地把饭菜摆在竹桌上,又把熏香点上才缓缓的退出去。 末七叫住了他,“好汉,你能告诉我这里是什么地方吗?你们抓我来干嘛?”,她满心疑惑。 硬汉转身,“姑,姑娘不要害怕,这里是天云寨,姑娘被抓来实属意外,不过目前我们还不能送姑娘下山,请姑娘等一段时间。” 末七猛地后退一步,天云寨! 天云寨就位于胥国和天云国边境,位于群峰之上,天云寨的名声响彻边境,甚至是天云国,敢拿天云国的国称用作寨子,如此嚣张的做法只有天云寨的大当家敢做。 在天云国,天云寨为非作歹,胥国也拿他们没办法,怎么除都除不尽,好像打不死的蟑螂一般,而且据说天云寨还有个总寨,所有人都不知道总寨在哪里,只知道天云寨无恶不作,是个烧杀抢掠的恶人聚集之所。 硬汉看到末七的反应就知道她在害怕,安慰道:“姑娘,不要怕,只要您不出去,乖乖的待在屋内,他们不会对你怎么样的。” 末七明显不信,“你怎能保证我待在屋里他们不会把我怎么样!而且你也是天云寨的人,你怎能让我相信你,我告诉你们!如若你们敢做什么,即便付出什么,我也要把天云寨踏为平地。” 硬汉有些着急,赶紧发誓道:“这个我可以发誓,外面有守卫,请姑娘忍耐几日。” 末七还是不愿放松警惕,看着他,“你叫什么名字?” 硬汉站直身体,“我叫赵龙,是大当家的护卫。” “好,你们抓我是个意外,那么我在这里等算不算是一个客人,是不是该好吃好喝让客人住的舒服。” 赵龙点头。 之后赵龙给她换了床铺还有被褥,但是屋内的陈设还是没有变,末七摸了摸被褥,眉头微皱,这床褥好粗糙! 末七身上很是黏腻,这里靠近南方,白天的天气温度接近二十八度,即便在屋里还是有些热,何况末七胖。 夜晚,床铺是软了,但是末七脱了外衣之后身上只有亵衣亵裤,皮肤透过轻薄的衣裳能感受到被褥还有床铺的粗糙感,掀起的裤腿还有袖子里的皮肤开始泛红,末七挠了挠,痒的她眼眶都红了。 末七爬起身,下床弯下腰不停的挠着脚上,她的皮肤很嫩,直接挠出血丝,拿起自己的衣服穿上直接躺在被褥上和衣而眠。 不一会儿。 “嗡嗡~” 末七:“……” “啪!” “嗡嗡~” “啪啪!” 末七:“……” 这一晚,末七睡的很不好,可以看到她裸露的脖颈还有手腕脚都挠出了血痕,脸上还带着两个清晰的巴掌印,上面还有一个被蚊子咬的痕迹。 赵龙看到这样的末七沉默了好一会儿,好久才说道:“姑娘,我等会给你拿驱蚊的香薰,不过熏的时候窗户不要关,不然会憋死的。” 末七吃饱饭放下手中的碗筷,看着他,“赵龙,你能帮我拿一些热水吗,我想洗洗。” 赵龙连忙点点头,“好,请姑娘等等。” 末七眉头微皱看着脚步有些慌乱的赵龙,好似发生什么大事一般。 他怎么了? 赵龙拿了一套干净的衣服过来,还有一个浴桶,几桶温度适宜的热水。 末七关紧门窗,又看了看没什么缝隙,才脱了衣服泡进浴桶中,身上的抓痕泡进热水发出阵阵的痛痒,末七吸了一口冷气。 “嘶。” 末七洗了很久,才走出浴桶,看着凳子上放着的干净的衣服,淡粉色衣裙,样式精美却布料很粗糙。 她想了很久,她不可能不穿,她原本的衣服已经脏了,她不可能再穿了。 末七咬着牙,把衣服穿上,收拾好自己才打开门。 没想到进来的不是赵龙,而是三个干练的老婆子,她们把脏衣服拿下去,也把浴桶也全部拿下去。 末七头发还有身上的首饰全部拿了下来,这些首饰是她最喜欢的,不过可惜她洗了头发,再者她不会束发。 衣服刚开始穿没事,渐渐地,末七停一会挠一会,原本还白嫩的地方也瞬间变红。 ……………… 天云寨依山而建,这里也分层次尊卑,从高到低,是大当家到属下再到普通的居民,越往高处,房屋的建设越少,环境也是越优美。 末七只能通过窗户看着外面,她抬手挠了挠手臂。 这时赵龙走进来,看到末七的手臂,快步走过来,抬手想要握住末七的手,刚刚靠近就顿住了,收了回去。 这不是他能触碰的。 嘴唇紧抿,“姑娘,寨子里的情况比较清苦,怠慢了姑娘很是抱歉。” 末七摇头,“没事,是我太娇气了,这不怪你们,我到底什么时候能下山。” 赵龙还是摇头,“这个我也说不准,还请姑娘继续等待几日。” 末七不像那天一般失落,而是欣然接受,满脸笑意的看着赵龙,“今日吃的是什么?” 赵龙把食篮打开,把两菜一汤拿出来,还有一个小碗蒸蛋,还有一只烤鸡。 末七眼前一亮,“还有烤鸡!” 赵龙也笑道:“今日我去山上特地抓了一只野鸡,给姑娘加加餐。” “谢谢你。” 赵龙看着末七开心的面容,面色忽然有些微红,但麦色的皮肤遮掩下看不出来,“姑娘快吃。” 末七来到桌前,直接撕下一个大鸡腿,“这个给你。” 赵龙有些惊讶,“可,可以吗?” 末七看他那扭捏的模样,觉得很是好玩,“我也吃不完,你陪我吃吧。” 赵龙思虑片刻才慢慢的坐了下来,拿起鸡腿,小口的啃着,吃相完全不符合她的长相。 若低头细看,可以看到赵龙的屁股是只坐到了椅子的一端,不敢完全坐下去。 ………… 一个身着红衣,穿着暴露,身材火辣的绝色美人坐在椅子上,胸前的那两坨呼之欲出的丰满让在场随侍的奴仆咽了咽口水,视线忍不住的往那地方瞄去,红衣女子也在意,红艳的嘴唇轻勾,随之两团往上一托,三个奴仆身体更加燥热。 她难得享受着这里的静谧。 女子睁开眼眸,那黑眸满是妩媚还有杀人不眨眼的狠意,美丽与狠毒并存,这名女子在天云寨有着毒蝎美人之称的杜三娘。 “大当家的什么时候回来?”,女子轻柔婉转的声音响起。 奴仆赶紧低下头,“大当家的已经在路上,还有一天的时间回到寨子。” 大当家特地过来巡查寨子,这个寨子算是天云寨的分寨,总寨他们没有去过,也不知道如何,却知道那地方不是任何人都能进入的。 杜三娘轻轻的嗯了一声,又说道:“寨子是不是来了一个女的,据说是要献给大当家的?” 奴仆低下头,“这个奴不知,杜娘子可去问问赵龙护卫。” 杜三娘娇魅的抹唇,“赵龙?哼哼,那位姑娘现在是由赵龙护卫管的?艳福不浅啊。” 奴仆躬身,手轻轻的搭在杜三娘的肩上,摩挲着那嫩肌,流连忘返,“是,从那位姑娘被抓来之后,赵龙护卫就自荐枕席,要求着去看着这个姑娘,不过杜娘子别担心,您可是天云寨的长老,云顶山的库房主管,不过是个玩物,哪能和杜娘子比。” 奴仆的话把杜三娘逗乐了,原本有些阴郁的心情烟消云散,染着红寇指甲的手摸向他的脸,“还是你好,既然如此,作为天云寨的长老,本长老就应该为大当家的把把关,要是什么坏玩意混进来就不好了;我们去见见赵龙,看看这女的如何配得上大当家。” 站起身起身,身姿摇曳,一动之间满是勾人的魅意,杀人于无形,行走间,细腰扭动,胸前的丰满摇曳着。 而此时,赵龙冷汗直流,正在库房搜东西,东翻西找的,而库房的主管抱着册子在一旁候着,满脸汗水。 赵龙有些恼怒的喊道:“不是有更好的吗?都去哪里了?” 上次从天云国劫来的锦丝布和冰丝绸缎呢,还有胥国买来的金丝纹布呢,还有上好的蛇油,去痕膏都他娘的去哪了! 他一定要杀了那个傻子,劫持谁不好,偏偏要劫这个祖宗过来,他会被杀死的!被大当家! 库房主管差点跪下,汗津津的道:“左护卫,这个您不是知道的吗,更好的现在在云顶山的库房里,交由杜三娘管理。” 赵龙喘了好几口气,才知道自己气急了眼忘了,“好,我去找她。” “不用找我,我已经来了。”,说来就来,杜三娘走了进来。 库房主管拱手,“杜娘子。” 杜三娘媚笑,“左护卫,你这是找三娘何事啊?” 赵龙说道:“三娘可把云顶山的钥匙借我一下,我有用。” 杜三娘故作为难的摇头,娇艳的面容满是愁容,“这个可能不行。” 她看着赵龙有些难看的脸色,笑道:“左护卫,不是三娘不给你,实在是三娘在没有大当家的应允下擅自去拿东西,最后怪罪下来是你担责还是三娘啊。” 赵龙毫不犹豫的说道:“这个我担,快给我。” 杜三娘媚眼如丝的找了一个凳子,修长洁白的大长腿翘起,惹得在场除了赵龙之外的人咽口水,“这话我可不敢全信,左护卫,你要理解我的苦,一旦出事,少了任何东西,你我都担待不起,再说了我作为云顶山库房的主管,有守护云顶山库房的义务,不是说你担就你担的。” 赵龙呼了一口气,冰冷的看着她,“那你要怎么样才能答应我。” 杜三娘把玩着手上的绿镯,嫣红的唇微勾,“很简单,以物换物,以同等价值的东西换我云顶山的东西,或者让我见见那个被劫持过来的女人。” 赵龙眼眸透着杀意的看着她,“杜三娘,你不要得寸进尺,不要让我当场杀了你,硬夺这钥匙。” 杜三娘闭上眼眸,一脸坦然娇魅地说道:“要杀我,就来啊。哼哼,左护卫,当你杀了我,他们就会杀了你,杀了那个女的,因为我可是云顶山忠心耿耿的长老,还是云顶山库房主管,这些你都别忘了,他们会把你和那个女人当做叛徒,欲要谋害大当家的。”,杜三娘脸上带着胜利的笑意。 对于这种油盐不进的杜三娘,赵龙眉头紧皱,“你知道你等行为会遭到大当家的多少怒火吧。” 杜三娘张开手,“我愿意承受,无论多少。” 她最喜欢的就是那方面的虐待,肉体上的痛苦,精神却是无尽的愉悦。 赵龙想着末七那已经磨得通红的皮肤,还有那被蚊子咬留下的痕迹,如果在大当家回来之前没有解决,那么死的不仅仅是那个傻大个,还有他。 赵龙低下头,咬牙切齿的看着她,“好,我带你去看她,不过最好收起你的那点心思,她不是你能打主意的人。” 杜三娘无所谓的笑了笑,“知道了,我杜三娘虽然毒辣但是还是有分寸的。” 赵龙冷眸看着她,“最好如此。” 心怀不轨的杜三娘 杜三娘风情万种的起身,转身出去,“走吧,去看看她。” 末七自己一个人坐在椅子上,身上被磨得血红,眼眸红润,看着就是刚哭过的。 这生活为何过得不一样了,她不是一路走过来了吗,乞丐当过,狗食吃过,草根树叶也吃过,野外睡过,但是为何现在就那么一件衣服,一个环境让她承受不住,她真的变没用了吗? 末七为自己的没用感到羞愧。 这九年被捧在手心里疼着爱着,她早就变了,只是末七自己还没有意识到罢了。 这时门被推开,末七赶紧擦干泪水,看着走进来风情万种的绝色美人,这个女人让她感受到被毒蝎盯上的危险,她不禁后退一步。 这女人很危险。 杜三娘看到面前的女人愣住了,继而是满心的恶毒,即便是脸上有几个蚊子叮的痕迹,也遮不住这个女人的娇美,身上都被磨红了,却异样的让人心怜。 这个女人果然放在这里就是一个威胁,大当家只能是她一人的。 “你就是刚来的妹妹吧,哟,怎么还哭了,唉,妹妹想家了。”,杜三娘上前,欲要拉住末七的手,赵龙及时横插于她们之间,挡住了杜三娘的去路。 “杜三娘。”,赵龙冷眸透着压迫还有警告。 杜三娘笑道:“你不用对我太过防备,我只是想跟妹妹亲近亲近。我看妹妹第一次来天云寨,作为长老自然要尽地主之谊,而且你看妹妹竟然被折腾成如此模样,三娘我也很是心疼。” 这个女人一看就是娇生惯养的,而且还很娇贵,一看就是被疼宠出来的,杜三娘眉眼一冷,这种人最好下手。 赵龙可不会信她的鬼话,“既然你的要求我完成了,钥匙。” 杜三娘摸了摸身上,有些愧疚的说道:“哎哟,你看我,出来时忘带了,我这就回去给你取。” 赵龙怒了,“杜三娘,惹怒我并不是什么好事。” 杜三娘捂唇媚笑,“我怎么敢惹怒你呢,三娘是真的忘带了,待三娘去取。” 杜三娘说完就转身离去,原本娇魅的眼眸却变得冰冷狠毒,看来赵龙就是为了这个女人吧,哼,一个贱人,怎么配得上云顶山宝库里的东西,里面的东西价值连城,布料最差的也要三千万两一匹。 赵龙看着末七身上的红痕越来越重,眼眶微红,“姑娘,是赵龙没用,放心,赵龙一定会找合适的布料给姑娘做衣衫的。” 末七摇摇头,“没事的,你把我之前的衣服给我就行了,我在这已经待了三天了,你能送我下山吗?” 赵龙摇头,“对不起,姑娘,您之前的衣服洗了之后晒着,没料到就被偷了,我找了好多个人家都没有找到;还有不是我不带姑娘下山,而是此时的山门紧闭,即便山门打开,也要通过一片瘴林,里面布满毒气,人只要吸入一点就会全身溃烂而死,而且里面有怪物,如果没有大当家给的解毒丸还有手令根本出不去。” 末七呆愣了好一会儿,“一件衣服而已你不必介怀,然后刚才那个女人我不想再见到她,她很危险。” 赵龙颔首,“好,姑娘,我现在去一些人家找找止痒的药。”,让杜三娘给他已经不可能了,大当家的什么时候回来啊。 当晚,末七发烧了,赵龙找来寨子里的大夫,一诊断才知道末七已经怀孕了,根本不能服药。 赵龙心里很急,找了几个婆子过来给末七擦拭身子,不过现在的末七浑身血痕,根本擦不了。 赵龙跪在云顶山的楼阁前,放下左护法的身份哀求着杜三娘,“求杜长老把寒冰玉给我,求你了,末姑娘要坚持不住了,求你了。” 有用的只有那寒冰玉,可以降低人的温度的同时可以运转人的经脉,珍贵至极,就在云顶山的库房内。 楼阁中好久没有动静,奴仆从下人房中走出来,还打着哈欠,“哟,大晚上的,奴才还以为是谁呢,原来是左护卫啊,请问来此地有何事啊?” 奴仆高高在上得意满满的看着赵龙,这里就属他的杜娘子最大,他害怕谁啊。 赵龙抬起头,即便心中有气但是自己又有所求,虔诚的说道,“我要见杜三娘杜长老,请她把库房中的寒冰玉给我。” 奴仆轻呵,“哟哟,还狮子大开口了,左护卫啊,我家杜娘子说了,库房是寨子最核心的地方,她都不敢说要打开取什么东西?你觉得她会给你吗?左护卫,不是我家杜娘子狠心,他只是按规矩办事。” 赵龙恨不得撕裂这个满脸大仁大义,不顾尊卑的奴仆的脸,但是一旦杀了这个奴仆就意味着他要和杜三娘为敌,姑娘也就危险了。 赵龙站起身,拱手,“那多有打扰了。” 奴仆不再理会赵龙,哼了一声回了房间,赵龙直起身,心里无比期盼大当家可以早点回来。 第221章 神不知鬼不觉的弄死你 赵龙转身回去。 末七这边,烛火明灭不定,暗夜不断的侵蚀着床上的人。 床上躺着一个浑身血痕,脸色泛红的绝色美人,脸上还有几个蚊虫叮咬的大包。 末七意识迷迷糊糊,费力的睁开眼睛,看到一个身姿曼妙,绝色天香的美艳女人推门而入,眼眸紧盯着她,似乎是用毒刺正对着她一般令人头皮发麻,门渐渐地关上,阻断来自外界的窥探,绣花靴一步一步的迈向末七。 微风带着那魅人的浓香,末七极其不喜欢这个味道,她眉头紧皱,即便是迷糊中她也知道是谁。 末七挣扎的起身开口,满眼警惕的看着她,“又是你,你要干什么?” 杜三娘来到末七床边坐下,抬手欲要轻抚她的脸蛋,却被末七避开。 杜三娘放下落空的手,媚笑道:“当然是来看看妹妹,见你被病痛折磨,奴家甚是……开心,哈哈哈。” 末七无聊的翻了个白眼,“你要杀便杀吧,我末七从不怕死,不过你的天云寨会出什么事我就不知道了。”,嘴角勾出一抹讥讽的笑意。 杜三娘不为所动,“唉,妹妹的命也苦,原本是为了过来服侍大当家的,现在却落成这般。”,白嫩的长腿相互交叠,裙底的小布片若隐若现,“唉,三娘也不是狠毒之人,不过确是个深情之人,谁敢打大当家的主意我就杀了谁,别怪我,妹妹。” 杜三娘满脸无奈又带着苦衷的说道,手扶起末七的纤手,看着上面的痕迹指尖轻抚,“你看,妹妹的手都变成这般了,这该如何是好。” 末七猛地抽回自己的手,“你的大当家我一点都不稀罕,即便他是黄金,也不比我的一片金叶子值钱,你爱拿去就拿去,关我何事,我是被劫持过来的,即便大当家真的对我有意,你拦得住吗。” 杜三娘额角青筋暴起,嘴唇越是勾起妩媚的笑意,看着她讥讽的表情,很想把她撕烂,“你真是一个牙尖嘴利的丫头,不过你说的对,我是拦不住,但是我可以神不知鬼不觉的弄死你。” 末七毫不惧怕的与她对视,“都说了要杀就杀,哪来那么多废话。”,现在她生着病,肚子里还有孩子,扛过去一切顺利,看不过去,一尸两命,现在情况还这般看来真的要一尸两命了。 杜三娘看着她,“你以为我不敢杀你吗?” 末七嗤笑,“那你便杀啊,婆婆妈妈,你个骚逼贱人!” 杜三娘彻底怒了,没人敢这般叫她,这人该死。 在杜三娘的手快要落下来的那一刻,末七往床内滚去,拿起自己的珠钗,动作急速而迅猛,瞬间划破了杜三娘的脸蛋。 杜三娘不敢置信的感受着脸蛋的剧痛,看着明明病的昏糊,却可以起身攻击她的女人,原以为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人,没想到身体素质还不错,而且反应还很快,是她低估她了。 末七摆出防御攻击的姿势,只要杜三娘凑近她立马把珠钗插进她的身体内。 “受死!” 杜三娘双手成爪,攻向末七,速度之快。 末七正要起身,没想到踩到了裙摆直接倒在床上,却避开了杜三娘的攻击,杜三娘手下一转,直接拽住末七的头发,抬起她的头,面对着她。 而她不知道,这个动作是末七最讨厌的姿势动作,她就是这个姿势被喂了人肉。 她的眼眶猩红,在杜三娘甩过巴掌过来之时,手上蓄力的朱钗以不同寻常的速度挡在插进她的手掌之中。 杜三娘惨叫一声,拔出朱钗,捂着淌着血的手掌,恼怒的看着她,“你竟然毁了我的手,罪不可恕,伤长老者,杀无赦!” 杜三娘拔出腰间的软剑,末七手上已经没有任何武器了,她惊恐地看着软剑劈向自己,而软剑却在距离自己一尺的地方停住了,杜三娘脸上带着诡异的笑意,“不,我不能杀你,对于你应该经历无限地恐惧还有羞辱,我还听说一个消息,你怀孕了。” 杜三娘狂笑,“没想到,你竟然是个烂货,已经被人骑过的烂货,还怀着野种的贱人有什么资格呆在天云寨!” 末七也不反抗,反正最恶毒的辱骂她都听过,所以这点辱骂她听都不听。 杜三娘伸手摸向她的肚子,末七抬手挡住她,“相对于被人骑,我看你没比我少吧,你比我更脏,从里都外,从外都内,无论是肉体还灵魂都沾染着男人的污浊,从上都下,能有这风采,我猜你曾经同时服侍过三四个男人吧,哇,你好厉害,可惜我只有一个男人,还是疼我的爱我的,而且我们已经成婚了。” 杜三娘浑身颤抖,这是她不敢回忆的过去,自从当成这个长老之位,她抹去所有知道这些事的人,这个贱人怎么知道,“你闭嘴,我没有你淫贱!你个贱人!” “你的胸很大,这是多少个男人m出来的?还是你自己骚……” “你闭嘴!” “你还曾经得过……” “你闭嘴!” 末七看到外面的人不断的靠近,眼眸露着微光,“我闭嘴,不,我闭嘴不了,你别靠近我,要是你这喜欢被人骑的毛病传染给我就不好了。” 杜三娘气急败坏,“我杀了你。” 在她动手之际,杜三娘的胸膛先被一把利剑刺穿。 杜三娘不敢置信的回头就看到赵龙面色冰冷,杀意浓郁的看着她,手中的长剑直指她的心脏。 “没想到,我杜三娘竟然被你这丫头摆了一道,不过我死了,你别得意,我在身上下了蛊,我死了,子蛊就会有反应,我的奴仆就会知道我死了,他会为我报仇的。” 赵龙剑柄一转,“你觉得我会怕吗?” 杜三娘口吐鲜血,“你是不怕,但是这个贱人呢,全寨的人会追杀你们,把你们当做叛徒千刀万剐,去死吧!” 最后的挣扎,杜三娘直接抓住末七的脑袋,退后剑完全身后,赵龙来不及全部拔出来。 利剑入肉的声音传来。 末七双手紧紧的抓住剑锋,鲜血从手上流淌而出,手上撕裂的剧痛让她眉头紧皱,而且还想痛的想哭。 杜三娘看着末七的动作,最后的弥留看到的却是如此,心里很不甘,她就算做鬼也不会放了这个贱人。 杜三娘的身体软下去,抓着她的手松开。 末七后退一步,手不断的颤抖,赵龙拔出剑,赶紧扶起末七,继而割下自己的衣袍给末七包扎手。 “姑娘,快上来。”,赵龙蹲下身。 末七摇摇头,“不,即便生病,我也没有那么弱,而且背着我你就走不了了,赶紧走,等不走就来不及了。”,说完就跑出去。 赵龙眼眶微红,跟了上去。 两人刚刚出来,门口就被火把包围,寒光四射,土匪们各个手拿武器,对着赵龙和末七。 第222章 赵龙身死 “姑娘,我为你拼出一条路,你赶紧跑,不要回头,一直往山下跑去,不过不要进入瘴林,等我过去找你。” 末七含泪的点头,“好,我在瘴林等你。” 赵龙手中的剑一翻,身形敏捷迅速,与这些土匪纠缠起来,刀剑入骨,血肉飞溅,惨叫声连连,血色迅速渲染这方土地。 “快走!” 末七哭着,跑过赵龙拼出的这条血路。 “赵龙,你被贱人蒙蔽,杀了天云寨长老杜三娘,你该当何罪!”,一个老者走出来,站定看着和人厮杀的赵龙说道。 “赵龙无罪!所有的一切赵龙都可以做出解释,杜三娘不配为长老!她该杀!她淫荡,她狠毒,她欲加害他人!这是长老的职责吗!这配做长老吗!她罪该万死!” 老者眸露杀意,“真是冥顽不灵!被那女人迷了眼睛,杜三娘何罪之有,胡编乱造,给我杀了这个罪人!” 赵龙的身侧被划了一刀,鲜血直流,他也不在意,作为左护法,自然有他的超然之处,那就是毅力比其他人强。 一把剑柄直击他的头颅,一阵恍惚下,一个长刀直接切向他的胸口,鲜血瞬间飞溅。 赵龙一声闷哼,紧紧的咬着染血的嘴唇。 他今晚就算倒下,他也要互下末七。 因为他是红十三!末七是他家夫人! 末七猛地回头就看到了这一幕,她接受不住的痛哭大喊,“赵龙!!” 赵龙口吐鲜血,“快走!!快走啊!不要回头!走!” 他只能护她到这了。 对不起爷,是属下的失职。 今日就要折损于此! 望爷记,十三从不负您的期望。 末七哭喊着,转身离开,泪水止不住的流淌,脑海中是赵龙这五天对她的无微不至的照顾,是烦闷难受时他的关心,不管如何,她都能感受到他的真心。 赵龙看着末七的身影渐渐离去,看着追上去的十几个人,他凝聚最后的力气闪身过去,发了狂的用剑扫杀。 浓郁的鲜血沾染一切,惨叫声响彻整个风云寨。 赵龙从尸体中站起来,竖起的长发散落,披在身后,如夜色的狼一般守护着身后的主人,血色沾染他的脸颊,嘴角流着鲜血,身上有些无数道深不可见的伤口。 “我,红十三在此!谁也别想伤害我家夫人!” 响亮撕心裂肺的声音带着无比的坚定,在这血色的火光中震慑所有人,老者眼眸微颤,这人好陌生,他到底是谁。 难道他真的错了吗? “给我杀了他!”,一个声音响起,正是杜三娘的三个奴仆,他们三人手执长剑,飞身以极快的速度刺向红十三。 红十三内力忽然暴增,“来啊!都来啊!”,强烈的振波让周围的人为之一震猛地后退几步,三个奴仆更是被掀飞。 老者不敢置信的看着这一幕,大喊道:“赶紧走!赶紧跑!他要自爆内力!” 土匪们慌不择路的逃跑,有的直接吓尿了,有的直接弃器而逃。 三个奴仆都是隐藏至深的武功高手,抬剑,“休想!今天你要死,也只能死在我们的剑下。” 红十三眼眸充血的抬步飞过去,直接拽住其中一个人的脖子,用力一扭,“你们的这个实力在本大爷面前还差了点。” “可恶!”,其中两人左右包抄,提剑飞起,“去死吧。” 红十三闭上眼眸,脸上的血液猛地突起,他猛地挣开眼睛,强大至极的内力瞬间席卷周围,周围的树木倒戈,房屋被炸裂,两名奴仆直接化为灰烬,来不及走远的土匪被泼及,死的死伤的伤,老者直接断了一个胳膊。 他看着红十三,见他直直的站在原地,好似重生一般,守在那里,低垂着脑袋,散落的头发遮住他的面孔,长剑撑于地面,紧紧的撑着他其实已经僵硬身体。 红十三死了。 赵龙死了。 他不能去赴约了。 但他却做到了他的职责,真正履行了他的职责,他守住保护了自己的夫人。 “呜呜……” 一个低沉压抑的声音响起,带着极度的悲伤还有绝望的看着面前不远处直立的人。 “十三,大哥回来了……呜呜。” 第223章 末七的疯狂,炸平天云寨 末七跑着,身后的山顶传来一阵震耳欲聋的爆炸声,她蓦地回头,泪水再次控制不住,哭声稀碎淋漓。 赵龙,死了。 “在那边,快追,一定要把那个女人抓回去给大长老处置!” “大长老口谕!不论生死,只要把这女人抓回去,赏金百两!” 听到有赏金,众多土匪的步伐更快,看着前面那隐约的背影眼中闪烁着势在必得的光芒,手中的大刀闪着寒光。 末七来不及为他哀悼,身后的不远处愈加火点密集,周围的生物全被着浩荡而气势不可当的队伍吓跑了。 末七再次抬着腿继续跑,她不能被抓到,被抓到什么都完了。 追来的人看着周围,“分开追,我们的山脚下设有毒瘴,那个女人不可能会进入瘴林,我们就包围在瘴林附近,看那女人往跑哪去。” 所有人点头,向四周分散开来。 “你那边有什么发现吗?” “没有,你们那边呢。” “我们那边也没有。” “那个小婆娘到底跑哪去了,不会真的进入瘴林了吧。” “哼,进入瘴林只会死,我们也省得找了。” 在他们身后的草丛后面,一个身影正匍匐前进,末七大汗淋漓,一边警惕前面的人,又要警惕周围。 这时,前面的脚步声匆匆赶来,末七猛地趴下去,利用高长的草丛,在黑暗中遮掩自己的身体,而肚子的疼痛让她难受不已,不只是疲惫还是痛苦的汗水滑落脸颊。 “那边有发现,快追。” 来人一喊,所有人纷纷赶过去。 片刻后,末七确定真的没人了,才起身。 她抬头看着火光四射的山顶,深思熟虑下,她决定回山上,在山下她只能成为砧板上的鱼,任人宰割,但是上山就不一样了,他们不会料到她一个弱女子会有胆识自投罗网回到山上,同时出去必须有大当家给的解毒丹还有手谕,那么她就直击中部,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冒一次险。 末七想通了,向山上走去。 越往山上,人就越少,看来他们都去追她了,末七心里讥讽的笑着。 她来到上面,看到那些被毁坏的屋子,而红十三的尸体已经不见了,说明已经被带走了。 末七冷眼微眯,一直紧贴于暗处。 她听赵龙说过,大当家的居所在云顶山的最高处,那里很少有人能靠近,除了亲卫。 哼,他太小瞧她末七了,只要有办法,她从来没有失手过。 这时,不远处的一个房子的门打开,一个老者走出来,看着很是精神,他活动两下,看着不远处的火光,感叹道:“唉,这是何必呢,为了一个女人连自己的命都不要了,不过,寨子里好久没有那么热闹过了。” 说完,老者忽感身后有危险,刚回头就被当头一棒,倒了下去。 末七站在他的身后,手上拿着一根结实的木头,眼眸冷的可怕,看着地上的老者,她也没有丝毫怜惜,反正只要在天云寨的,都是土匪,都是该杀之人。 抬起手中的木棍,正想把老头的脑袋砸个稀巴烂之时,她的鼻子忽闻到一股火药味,她砸下去的手倏地一顿,停在距离老者的脑袋不到一尺的位置。 她抬腿踢了一脚昏死过去的老者,把他翻过来,蹲下身又闻了闻。 果然没错,这就是火药味,而且很是浓郁,这说明老者应该经常与火药接触,不然不会沾染上如此重的火药味。 末七抬头看着老人刚才走出来的屋子,她起身费力地拖着老者回屋子去,结果刚一进门,一股浓郁而刺鼻的火药味冲入鼻孔,末七蓦然皱眉。 这间屋子很大,蜡烛所在的地方地下都铺上铁板,看着很是谨慎小心,在角落的烛火的照耀下,屋子里的东西映入末七的眼帘。 她瞳孔猛缩,看着这一屋子的火药炮弹。 她快速把门关上,把老人丢在一边,走过去拿起一个火药桶。 这个火药的积累量不是一天就能积累出来,看来这个火药房有一定年头了,这个老人就是火药的制作人吧,不过这手艺很是粗糙,跟她的手下做的火药比差很多。 不过,总的来说,有火药这种东西,还有如此庞大的数量,难怪天云国还有胥国对它都束手无策,如果发生战斗,就不是死那么一两个那么简单了,半个城池都被炸去。 但是,这个火药现在就在末七的面前,还在天云寨。 末七想到了一个极其疯狂的想法——炸平天云寨。 七爷骨子里就是有一种疯狂,谁惹了她,谁就要付出代价,而且赵龙就是死在他们的手里,那么既然把她抓来,惹怒了她,就要有胆子承受她的怒火,她七爷可不是那么好惹的。 她的眼眸瞬间变得猩红无比,脸上带着令人恐怖头皮发麻的笑意。 来吧,天云寨,我们的账该算算了。 现在寨子里守卫薄弱,赵龙也死了,不会有人会注意到她末七在这,即便弄出动静别人也会以为是这个老者弄出来的,而且火药存储地对于寨子里的人来说极其重要,所以一般的情况下都会严加防备,所以余下的势力一定会回来,她要做好后手,即便守备来了,她也可以逃跑的后手。 末七站起身,她拖着老者来到一根房柱下,“老爷爷,你就乖乖待在这吧。”,说着拿了个绳子把老者拴在柱子上。 没错,不是绑,而是栓,明明可以上前去扑灭蜡烛,却永远只差一步之遥,这是末七最喜欢看的。 别怪她狠心,如果没有他们的恶,哪来她的狠。 火药的药力越大,那么范围就越广,这整个屋子的火药一共是五公里以内,足够形成一个巨大的蘑菇云。 而她的逃离范围就是五公里以外的云顶山,那里除了库房,杜三娘的居所之外,只有大当家的居所了。 据说大当家的还没有来,那么杜三娘及其奴仆死后,云顶山的战力就那么几个,而且天云赛的分布就是按尊卑秩序而建的,大多数人都集中于此,那么爆炸开来一定很热闹。 末七疯狂的想道。 而且她需要设计一个燃点,足够她跑去云顶山。 她摸了摸自己的腹部,孩子,抓紧娘亲,娘亲要做一件大事。 她好久没有那么疯狂了,第一次还是炸了莫国的整个皇宫。 她眼眸看向那燃烧的蜡烛,走过去把它拿下来。 这个蜡烛不错。 老人这时候醒了,睁开眼眸的同时后脑勺传来一阵刺痛,他欲爬起来却倒下,他垂眸看去就看到自己的手脚全部被绑起来了。 他恍惚地看到蹲在地上捣鼓着什么,披头散发的女人,身上的衣服染着脏污,看不出原本的颜色,而露出的一点手腕在烛光的照耀下可以看到上面满是血痕,而她面前的就是放着的正是火药。 末七听到动静回头,就看到老者挣扎的样子,她的嘴角露出灿烂的笑意,“老爷爷,你醒了,真是不好意思把您绑着了。” 明明是很有礼貌的话语,却听的人头皮发麻。 末七边说边站起身,但是坐久了腿有些麻了,站起来的那一瞬间又差点倒下去,哎哟哎哟的稳住身形。 末七拍了拍裙摆,“老爷爷,您不要怕哦,我不干什么的,只是想着炸掉一些东西,不过可能老爷爷也会魂飞魄散,真是抱歉,只恨这天云寨太过分了。” 老者看着末七,察觉到她的意图想要大喊出声,没想到末七的速度更快,用一块布堵住了他的嘴巴,老者只能目眦尽裂的看着末七,呜呜出声。 “老爷爷,嘘,不要说话,引来守卫就不好了。” 老者见自己挣扎无果,眸中带着乞求,更加大声的呜咽。 末七摇摇头,满脸真挚的说道:“我听不懂您在说什么,过了今晚,这个天云寨就不复存在了吧。老爷爷,是不是有些可惜?我也很是遗憾,明明那么大的寨子,而且天云寨富有盛名,任何人,任何国家都对它无可奈何,今晚却要毁在我这个姑娘家家的手里。” 老者不停的摇头。 末七阴恻的居高临下的看着他,嘴角却依旧灿烂异常,“老爷爷不要怕,你在这里不会痛的,只是一瞬间而已。” 老者继续摇头,末七眉头一皱,蹲下身,做了一个噤声的动作,“你不大喊,我就给你说话,明白了吗?你若大喊,我就立刻点燃火药,到时候我们都会死,我死了无所谓,反正有一整个寨子的陪葬,你说对不?”,末七声音很低,如鬼魅一般飘悬在老人的耳边。 老人满头大汗,赶紧点点头。 末七把塞在他嘴里的布拿出来,老者猛地喘气,说道:“姑娘,老朽求你,不要意气用事,不要走入极端,我知道你是这几天被抓来的姑娘,而且杜三娘的事老朽也知道,还有赵龙护卫的事,但是寨子里不全是恶人,它还有妇孺老幼,这些人都没有犯过错,求你不要迁怒于他们。” 末七哼笑,抓起老人的头发,“老人家,你可能想错了事,我看的不是恶与善,而是整个天云寨给我带来的怒火还有恐惧,杀了赵龙的全是你们天云寨的人,你们维护杜三娘那个贱人。长老果然地位超然,所以我七爷不屑设立长老席位就是痛恨那些为权是用的老东西,只要把天云寨给炸了,我末七心里才舒坦。” 老者瞳孔猛缩,“你是末七!胥国太子妃!” 末七站起身,“你知道我?不过现在跟你说话的我不是太子妃,而是七字商会的主人,七爷。” 老者心神直接遭受巨大的打击,七字商会的主人! 完了! 他们真的踢到硬板子上了,谁不知道七字商会的七爷是什么样的人,疯狂还有果断,能领导如此庞大的商会,那能是什么正常人,汗淋淋的说道:“太子妃恕罪!不不,七爷恕罪!求你放过这里的人吧。” 末七看着火药,“人敬我一尺,我敬人一丈,人若犯我,天诛地灭,这是我七爷的为人处事。七爷我还是挺尊老爱幼的,也不是什么大恶之人,但是你们天云寨不配,因为你们天云寨的人正在外面追杀我呢,如果我放你们一马,你们却反过来咬我一口这个咋办,所以唯一的办法就是你们全部都去死,哈哈。” 老人泪流满面,“不会的,我会和他们说的,求你了,姑娘,老朽求你。” 第224章 你们的死对于我来说连根毛都不是 末七丝毫不心软,“求我也没用,如果你真的能跟他们说,那么为何不为赵龙求情,为何不说!总的来说,赵龙的死对于你们来说轻于鸿毛,如此你们的死对于我来说连根毛都不是。” 老者不断的磕着头,“姑娘,姑娘,老朽一直在沉寂于火药之中,知道时赵龙护卫已经死了,老朽也是无能为力啊,姑娘我保证,我一定会给你一个交代的,我是这天云寨的二当家,姑娘,我可以说的。” 末七歪着头看他,“二当家?你可有令牌和解毒丸。” 老人摇摇头,“我没有,但是我可以让大当家的给你。” 末七切了一声,“没劲,叫他让他给我,你是多大的官啊,你不过是一个二把手哪有一把手的大,想坑我没门。” 老者还想说什么,就有被末七堵住了嘴巴,“你就给我乖乖的在这吧。” 燃点已经设计好了,末七检查了一番,转身把门窗全部锁上,打开抽屉,果然看到锁起大门的锁和钥匙,把它们拿出来。 “待这个蜡烛燃尽,烧完这根绳子,轰!蘑菇云现,我们就此别过,老爷爷。”,末七笑嘻嘻的走出门,来到门口把门锁上。 屋里,老者看着慢慢燃烧的蜡烛,不断的喊叫,疯子,为何他们会惹到一个疯子!所有的一切都怪杜三娘!要不是她,天云寨也不会遭此祸害。 末七选了一个偏僻狭窄的路去往云顶山,这里既好隐藏,而且也能避人耳目,她预估蜡烛燃尽是三刻钟,那么她就要在这三刻钟到达云顶山附近,时间异常的紧迫,如此紧张的气氛却让末七的血液在咆哮喜悦,多久了,多久没有那么刺激了。 末七现在肚子很痛,她捂着肚子,孩子,加油!一定要把天云寨炸为平地,娘亲知道你可以的。 她脚步一个趔趄,差点摔倒在地,赶紧爬起来继续跑,地上全是凸起来的石头,凹凸不平,如果摔倒付出的代价很大。 不知道跑了多久,末七几乎筋疲力尽,肚子也越来越痛,而且有隐隐有一种坠落感,她不得不停下来休息一会儿,她不断摸着自己已经有弧度的小腹。 “没事的,你一定要抓紧娘亲,你一定要。” 末七又站起身,继续向云顶山跑去。 她的衣衫被树木划破了,脚被树木划伤了她也不在乎。 她只知道要跑。 屋内,老者目眦欲裂的看着要燃尽的蜡烛,不断的挪动着身体,想要去扑灭那个蜡烛,却。 老者绝望的看着蜡烛燃尽,最后绳子猛地燃起,在一个强烈的火光中,老者瞬间化为灰烬。 顷刻间,夜如白日,天空亮了起来,好似一轮太阳忽然降临照亮整片大地,方圆五里的生物全部被夷为平地。 天云寨男女老幼还没反应过来已经化为乌有,红一站在山巅之上目瞪口呆的看着这一幕,原本冷冽的面容瞬间破裂带着从未有过的惊愕,可见这一幕对他的震撼有多大。 蘑菇云升起,带着火焰燃烧,火光四射,灰烬冲破天际。 胥国,天云国方圆万里的城镇居民都可以看到这片亮光,百姓皆抬眸看着这一片光亮冲破天空,有的甚至跪下来膜拜以为是神仙显灵。 而边境的百姓看到的是蘑菇云,他们惊恐万分,但是已经被吓得动弹不得,张大嘴巴目瞪口呆。 “轰隆!” 震耳欲聋响彻天际的爆炸声震荡所有的山体,百姓被脚下的地面震动的摔倒在地,最后仓皇无措的慌逃奔走。 惨叫声络绎不绝。 乡镇长官赶紧派兵疏导百姓,看着那还未消散的蘑菇云自然知道那是火药爆炸导致,而且还是大量的火药才能造成这种局面。 据他所知,火药都是严格保存,并且都会小心翼翼,不可能会出现疏漏,出现这种情况的答案就是被人炸的。 到底是哪个地方哪个势力惹上了哪座大神,把自己搞的魂飞魄散,连渣都不剩。 边境镇守的沉宴正在吃饭,被吓得手中的碗差点掉了下来,出来就看到这个蘑菇云,目瞪口呆的看着这一幕,手中的碗掉在的地上。 憾为天人! 天云寨的寨子被炸了! 富有盛名的天云寨顷刻间就被炸成了灰烬,到底是哪位大神,手段如此疯狂!堪称一个疯子! 所以…… 他来这是为了什么? 他原本在另一个边境,但是听闻天云寨有些猖狂所以就过来想着剿匪,最后匪没剿成,两手空空,看了一场巨大的蘑菇云表演。 沉宴低下头看着地上的饭碗,蹲下身把碗拿起来,捡起地上的鸡腿,弄掉上面的石头,看着还干净,继续吃了起来。 转身回帐篷。 明天回京吧。 末七在距离云顶山还差几步之遥时,爆炸开来的气流顷刻间席卷而来,强大的冲击力扑面而来,这时一个身影如闪电一般的扑过来,紧紧的抱住末七,以身体挡住气流,把末七护在怀里,来人吐出一口血抱着末七被冲击的飞了出去。 末七还没反应过来已经被抱在怀里,即便来人紧紧的护着她,她还是被余波波及,脑袋遭受震荡,恍惚不清。 两人飞了很远,抱着她的人狠狠的撞在了树上,一声闷哼落在地上。 来人手一松,末七从他的怀里滚下来。 她视线恍惚,看不清来人但是气味却很熟悉,她从人的怀中爬起来,嘴角淌着血液,摸了摸肚子。 慢慢的挪动身子,转头看着倒在地上的人,抬手推了推他,却没有推动,“起来,你起来。” 末七的视线越来越模糊,直至一片黑暗。 她也晕了过去。 天云寨,幸存的人没有几个,瘴林被毁,护山门没了,而原本屋子耸立,和和美美的一幕也没有了,只剩下一平地,充斥着火光。 他们哀嚎,他们悲伤。 ……………… “娘亲。” 混沌中,末七站立在一片黑暗中,脚下很是柔软而且泛着波纹,好似站在水中一般,她听到有人在叫她,她环顾周围也没看到任何人,以为是自己出现幻觉了,迈步开来。 她不知道这是哪里,但却好像有目标似的向一个方向走去。 她来到一片白光之下,这光很是柔和,很是温暖。 “娘亲。” 嗯? 末七跟随着声音看过去,就看见一个很是可爱,胖乎乎的小家伙正泪眼朦胧的看着她,眼眶里的泪水已经兜不住的往下流,流过粉嫩圆乎的小脸蛋。 末七惊讶的发现她的眼眸竟然是紫色,很是美丽璀璨,她看着这个塞了很多棉花似的小女孩,头上的胎毛短短的稀疏,看着还没到一岁却会说话很是神奇,而且看着她,心中的柔意止不住的流淌。 第225章 你把嘴巴放干净点,你个糙汉子! 小孩的手紧紧的抓着什么,只见她扬起那个肥嘟嘟的小脸蛋,“娘亲,我抓的紧紧的,娘亲别再丢下我!” 不知为何,末七心中的酸意涌上心,无限的愧疚不知为何不受控制的席卷他,“你是谁?” 小孩泪水盈的更厉害,小嘴巴一扁哇哇大哭,“我是娘亲的女儿,娘亲要等宝宝。” 末七瞳孔猛缩,无限的喜悦涌上心头,忽然画面一闪,小孩消失不见,末七眼前闪过一道亮光。 末七猛地醒了过来,看到的事高挂的寝帐,身边飘散着安神香,而她身上已经被处理干净,缠着绷带,身上的衣服不再是粗糙的衣料而是昂贵又柔软至极的冰丝布,采用藕丝编织而成,一匹就要上千万两,身下躺着的床也是上好的被褥,很是柔滑。 末七想要爬起身,没想到身上就痛痒至极,而且手臂还有脚上带着撕裂的剧痛,瞬间红了眼眶,不过心里却想着天云寨夷为平地没有。 她转过头看着周围的陈设,很是清雅,虽然也是竹子造,却比之前她住的那间屋子好多了。 她抬手摸了摸突起的肚子,里面正康健无恙的孕育着他们的孩子,如果那个梦是真的,她真的很期待这个孩子的出生,紫眸虽然和那个男人一般,但是这个还是是她和沉陵的血肉,而不是那个男人的血肉。 不知不觉,末七又睡了过去。 直到她被人轻手轻脚很是轻柔的扶起来,嘴边是温水。 末七已经渴了一天了,喝了起来。 挣开眼眸,以为是那个婆子,没料到确实顶着络腮胡的男人,眼眸深邃而寒沉,这个男人穿着灰色的衣裳,衣领交叠处竟然能看到里面的肌肉,很是健壮高大,头发披散着,编织几个小辫子绑于脑后用珠链绑起来,蜜色皮肤之下,野性十足,是个十足十的糙汉子。 末七惊恐的瞪大眼眸,开始挣扎起来,直接甩出一个大嘴巴子狠狠的给了这个糙汉。 结果把自己的手甩疼了,泪水止不住的流,“我的手,我的手,好疼。” 糙汉的脸颊被打偏,他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脸颊,糙声糙气的说道:“他娘的,你个婆娘,你炸了我的山寨,到最后大爷又好心收留你给你疗伤,反过来还打本大爷,你信不信大爷把你扔出去。” 末七被吼的脸色都红了,是被吓红的,“谁让你他娘的惹我的,我就要炸,你识趣就赶紧把我放了。” 糙汉子哼笑,“还是一个虎娘们,放你出去就算了,本大爷害怕出去还没几步就被人艹死。” 末七的暴脾气又来了,“你把嘴巴放干净点,你个糙汉子!” “糙汉子怎么了,作为糙汉子在给你处理伤口时不把你干死已经是个好的糙汉子了,就你这个身段,就你这个脸蛋本来就是被人干死的料。” 数段不能闻言的糙话让末七忍无可忍,眼眶红了,泪水止不住的溢出。 糙汉子还不识趣的调侃道:“哟哟,说几句就哭了,你是怎么有胆子把整个寨子炸了的,果然你这个娇气婆娘大爷我要不起。” 末七喊道:“我才不娇气!你等我伤好了,我……” “干死我啊?” 末七的话被他截下来,她不停的喘气,“对,我是要干死你,我要把你抽筋剥皮!” 糙汉故作害怕的往后移了一点点,“哟哟,我好害怕,婆娘真虎啊,竟然要干死我,我还是个闺男,不过你既然把寨子炸了,那作为赔偿就把你赔给我吧,不过先别干吧,把你肚子里的种卸下来再说,买一赠一,本大爷赚了。” 末七心里怒火熊熊,但是只要自己顶一句,这个男人可以把自己完全包抄,把话全部还给自己。 “现在我还在天云寨?”末七问道。 糙汉拉了把椅子过来,一放一坐,动作一气呵成,“要不然呢,你炸了我的寨子还想着让我放你走,你想得美吧。所以你赔吧,现在就赔。” 末七面露苦色,“那个,我现在没钱,钱都在家里,要不然你跟我回去,之后我当面给你。” 糙汉嗤笑,“你可是末七,我跟你回去不是自投罗网吗?别把任何人当成傻子。” 末七真诚的说道:“不会的,你们的人虽然把我抓来,还把赵龙给杀了,但是我已经让他们全部陪葬了,就两清了,现在你又给我疗伤,算是我的救命恩人。” 糙汉揶揄的看着她,“此话当真?” 末七嗯嗯的重重点头,“真的不能再真了,如果我骗你,就……!” “轰隆!” 天边一声响雷传来,接着就持续不断的闷雷声。 末七拉起嘴角,撑起最后一丝真诚道:“……你相信我的对不对?” 糙汉:“……老天原来是那么的真诚。” 末七:“……” 糙汉猛地站起身,迈步向末七逼近,末七紧张的双手挡在胸前,“你,你干嘛?我现在真的没钱,如果你真的很缺钱,我可以把我的首饰给你当!” 糙汉脚步还是没有停下,只见他俯身,凑近末七,那沉眸注视着她的眼眸,末七咽了咽口水,别过视线不敢直视他。 “你!我告你亵渎我!” 糙汉抬手轻抚过末七的下巴,还轻轻的捏了捏,后直起身,转身坐回凳子上,“胥国之风,以纤瘦娇柔为美,胜婀娜之风,你这体态有些独特,你说给我做妾如何?” 末七没见过如此不要脸的人,竟然让她做妾,她看向窗外,“今天天气真好啊,大白天的睡大觉也不嫌燥得慌,你看老天的脸都比你的厚,咋就说不出你这不要脸的话呢?” 糙汉听着这嘲讽的话面不改色,依旧色心满满的上下打量她,“讨媳妇哪里用的着脸皮,你可能不知道,我野寻最喜欢的就是人妻,你性格火辣,而且还如此能生,肚子里还自赠一个球,一定是我天云寨的强大助力,我倾全寨之力,纳你做妾如何?” 末七上下打量着这个无耻的男人,转换思路,笑道:“你和沉陵比,那方面你觉得如何,我这个人对人的要求不高,但是那方面一定要好。” 糙汉一愣,一时间答不上来,主要是他没想到这女人如此的豪放说出这些话。 末七眼眸微弯,“怎么了,比不上来吗?” 糙汉剑眉紧皱,“你这女子,怎能如此放荡说出这些。” 末七冷哼,也不想想刚才谁先说出的那些糙话,“女子怎么了,女子就不能言行自由了,女子就不能豪放大度了,你这是固执成见。” “管他固执不固执的呢,你说愿不愿意成为我的妾。” 末七也不退让,“那你比比你和沉陵谁大!” “老子和他都大行不!” “只能是一个人。” “你他娘的,你!你!荡妇!” 末七斜眸瞪他,得意的讽笑道:“咋了,是不是比不了,我就知道你个小萝卜也敢比,不过……。”,她眼眸微转,娇哼道:“我认为偶尔换换口味也不错,看你身材也不错,虽然那地方小了点有肌肉就行,如果你愿意满足我,我愿意让你做我的小夫。” 糙汉子闻言忽然惊坐起,指着她,“你果然是一个无耻的荡妇,不守德,不忠夫!” 末七捂唇娇笑,女人最大的武器那就是妩媚,这个她有的是,只见她轻抚唇,美眸轻眨,那绝色美颜泛着淡淡的红润,“大爷为何如此恼怒,如果觉得我不忠贞完全可以把我放了,或者如有不满,我可以纳你为小夫,我家里确实有一正宫,他也争气,这是第五个孩子,如果你跟了我,我保证我们的孩子一个顶五。” 糙汉不敢置信的后退,嘴巴不断张合,看着她那娇魅的模样没骨气的咽了咽口水,“荡妇!你个荡妇!从今日起,你若靠近本大爷半步,本大爷就干死你。” 末七勾起胜利的微笑,在气人方面她末七可会抓住点热。 “随你,只要好吃好喝就行,反正我心里也舒坦了。” 糙汉被气走了。 末七懒洋洋的坐在床上,看着糙汉高大的身影,待看不见才真的放松下来,吓死她了,他真的要以为那个糙汉会一巴掌拍死她。 不一会儿两个婆子进来给末七洗漱,动作很是小心,就怕弄疼了这个祖宗。 大当家把她抱回来时,他也受了很严重的伤,不过幸好身体强壮在大夫的治疗下,没过几天就好大半。 这位祖宗可是躺了七天,这七天他们都处于寒冰地狱之中,都不敢大喘气就怕大当家的把他们给宰了。 今天祖宗好不容易醒,还能活蹦乱跳的,他们的心终于放了下来。 现在她身上全是红痕,她的皮肤太嫩,被粗糙的衣料刺啦下,痛痒难耐,自然泛红。大当家醒来之后当场去了库房搜罗好半天,才找出一块布,让她们连夜缝制衣裳和被褥,当她们看到这块布料差点跪了,这块布可是云顶山库房最贵的布了,而且只有一匹,结果他当场说了一句:怎么一块好布都没有。 末七肚子饿了,婆子端上饭菜过来,看着自己包着绷带的手,跟婆子要了一个勺子,趴在碗边乖乖吃饭。 第226章 离开天云寨 外面的人看到她在吃饭,想走进去,却有在进门的那一刻收回要踏进去的脚。 身后的属下不解的看着抛下一大屋子人也要过来看一眼的大当家停在门口,不禁问道:“当家的,你不进去看看吗?” 寻野转过身,“自己吃。” 属下:“……?”,他有问别的吗? 末七吃饱喝足之后,就被老婆子扶着回到床上躺着,她意味不明的看向门外,嘴唇微勾。 几天过来,老婆子就知道末七有多难伺候,首先就是很娇气,难怪能被衣服刮成这样。 比如说现在。 “啊!我不要!”,末七几乎缩在被子里,因为老婆婆要给他全身擦药,那可疼了! 她现在一动不动的躺着都难受得紧,何况是擦上药,那不得要了她的命? 两个老婆子站在床边,一人拿着巾帕,一人拿着药盅。 “姑娘,您就别为难我们这些做奴才的了,不给您擦药,伤治不好大当家的会要了我两个婆子的命的,您就大人有大量放过老婆子吧。”,两个老婆子皆苦着脸,恨不得跪下求末七。 末七心也有些许不忍,但是她实在是太怕痛了。 看着这个年近花甲的老人,她纠结半刻,才说道:“那你们出去,我自己擦。”,末七见两位老人欲开口劝阻,她赶紧说道:“我一定会涂的,放心。” 两个老婆子互看一眼,没办法她们只能按照末七的意思退下。 待老婆子出去,末七才探头探脑的看向门口,见真的没有动静了才龇牙咧嘴,不断吸着冷气下床。 看着凳子上的药膏,拿起来,毫不犹豫的直接用手挖出一块,咬着牙涂在手臂上,看着原本白亮的皮肤被擦成了青黑色,末七嫌弃的放下袖子,瘸着腿往门口走去。 从云顶山往下看可以看到底下的寨子,不过现在的寨子只剩下一片灰烬,呈现天坑型的黑色大坑。 可见前几天的爆炸有多么惊人。 难怪那个男人说要她赔钱呢,这副盛景,不赔钱也不再理啊。 不过总的来说,是他们自找的。 现在她最想知道的是赵龙的尸体在哪里,那天她回山上,赵龙的尸体已经不见了,不可能是寨民们搬走的,因为他们不敢也不屑动赵龙的尸体,唯一有嫌疑的就是这个大当家了,赵龙是他的亲卫,他不可能丢下赵龙不管。 她视线移过大坑看向方圆百里的森林山地,这样看着还算平坦但是一下去就是重岩叠嶂,乱石密布,难走得很。 这几天她一直没有看到过那个糙汉,好像是有意避开她一般。 有人来禀告可以送她下山时那个糙汉也没有来,不过她一直注意到有一个炙热的视线在注视着她,那个视线如糙汉本人一般粗犷而野性十足。 她被人抬下山,站在马车旁,转身看了眼云顶山的方向,如此遥远而高耸。 “姑娘,该走了。” 末七点头,“知道了。” 她爬山马车就看到马车里面的装饰也很精致而且舒适,还准备了被褥坐垫,就怕哪一点怠慢了她。 其实这个糙汉人糙了点,心意还是不错的。 第227章 如此不乖 末七行走几日,一直都在昏昏欲睡,好几次都趴坐垫上睡了过去。 意识逐渐回笼,马车还是有些颠簸,车辘子转动的声音异常的响亮,唯一不一样的地方就是除了车辘子的声音还有马儿时不时的啼鸣声,马蹄的踢踏声。 她从柔软的靠枕中抬起头,有些昏糊的做起身,抬眸间就对上了一双深谙不可窥探的黑眸,看着这双眼眸,竟与那糙汉的眼眸融合,两者极为相似,不过此时这双眼眸含满温柔和爱意,是她所熟悉的眼眸。 她什么也不说,伸手紧紧的抱住他的腰,脸颊在他微敞开的衣领处,感受着他肌肤的温热,嗅着他那熟悉的味道。 一只带着轻甲护腕的大手轻柔地轻抚着她凌乱的发丝,着手从马车的暗格中拿出一根发簪,手巧灵活的绕起她的长发,手指在她的发间萦绕,最后一个简单的发髻就出来了。 沉陵低首在她的耳边亲吻,“我才走不到一个月就给我搞事呢?如此不乖?” 末七唔一声不说话,只有在他身边她的心才会静下来。 沉陵长而密的羽睫微垂,对于她这个逃避问题的行为也很无奈,大手托着她的屁股让她坐到他的腿上,“这次又被欺负了,下次就乖一些好不好?” 末七抬起头,“你怎么知道只是我受欺负,而不是我把他们也都欺负了。” 沉陵眉头一蹙,“还给我贫嘴,把人家的寨子炸了很好玩吗?蘑菇云好看吗,屁股还痛不痛,你的脚还痒不痒?” 真是一天不打,上房揭瓦。 吃了亏还要硬着头皮把这个亏给还回去,也只有她能干得出来。 别人剔骨留三分,她倒好,把骨头都给咽下去了。 末七撇嘴,“好好,我错了,我错了还不行吗,但是他们欺负我,我一定会百倍还回去,你又不是不了解我。” 沉陵叹了一口气,“我不管你是怎么报仇的,但是我只有一个要求,那就是你平安。” 末七眼眶微红,直起腰用额头蹭了蹭他的脸颊。 沉陵心怜的垂首在她的娇唇亲吻。 十几天的路程到达京城。 末七被沉陵抱回房间,金嬷嬷服侍她,给她擦洗干净后就睡了过去。 金嬷嬷退出主屋,轻轻的关上门,转身看着穿着粉色侍女衣的秋菊,说道:“好好看着夫人,爷吩咐,这几天尽量少让夫人出屋。” 这丫头不知为何从回来之后就很奇怪,总是站得远远地,恨不得拒绝所有人的靠近,面色也有些苍白,看着出来时微施粉黛,不然脸色更加不好看。 看来这次回家应该受了不少苦吧。 秋菊欠身,“奴婢晓得。” 今天是她复职的第二天对于其他人的靠近还是有些心悸,即便红廆再怎么开导她,说即便别人近身也没事了,现在她身上的毒,毒死一只蚂蚁都难,只要不流血,其他都没问题,总而言之现在她最毒的地方就是她的血。 她听说夫人被抓走很是担心,好几次都忍不住逃出府去找夫人,都被红廆阻拦。 红二回来之后,立马要上告皇上,在路上被赶过来的红九阻止,红九只告知夫人平安无事,过一段时间就会回来,其他的并没有说。 他们只能耐心的等着。 末七睡得昏昏沉沉,期间有人轻褪去她的衣裳,把冰凉的药膏涂于她的身上,身上的红痕已经褪去许多,留下了浅浅的痕迹,这些痕迹在不久也会恢复平滑。 两个孩子现在已经可以蹒跚学步了,沉陵一手抱着女儿,一手轻提着儿子的衣领弯着腰让他一步步走。 “喋喋!” 伊宝看着哥哥走路,觉得好玩也想走走,圆乎的身体开始挣扎,小手小脚用尽吃奶的力气也没有撼动她爹的手臂半分,气的用八颗牙齿在沉陵的手臂上啃,奶凶至极。 沉陵看了眼怀里的女儿,见她气鼓鼓的模样甚是好玩,“等你哥哥会走了你再学,如此即便摔倒了,你哥哥还能给你垫底,是不是?。” 小的可怜的春宝还未能听到他亲爹的话语,继续向前走去,走累了就窝在爹爹的怀里。 沉陵把两个孩子带去一个小亭子内,让他俩坐在自己的腿上,后背靠着自己的胸膛,抬手拿过奴仆递过来的湿帕给春宝擦拭脸蛋和手。 他怜爱的在两个孩子软嫩的脸上亲一口,“春宝,伊宝,爹爹明天就要去国外了,可能回去半年或者更久。” 春宝和伊宝正在互相玩闹着。 沉陵手指轻柔的拿起两个孩子的小手放在手心,“你们要乖乖的,你们的娘亲是个坏孩子,她很不乖,所以春宝和伊宝要好好的看着娘亲,不能闹她。娘亲肚子里有你们的弟弟或者妹妹,要好好的保护她知不知道。” 低醇又带着沙哑的嗓音在宁静平和的花园中响起,如潺潺流水般轻灵沉稳。 不远处一双盈盈地美眸看着这一切,垂于身侧的手忽而握拳,转身离开。 轻纱拂动,发丝舞动,头上的步摇轻摆,身姿绰立的向主屋走去。 她不会让他一个人承担所有,怀孕怕什么,她都育有二胎了,这三胎与她经历如此多还没事。 百国大宴的辛苦只有参加过的人才知道,而那里才是她末七的天下,无论用什么手段她必须要去,她预感这次的百国大宴不比以往。 今夜,寝帐晃动,夜已深,屋内却暗火难熄,巫山云雨。 帐内一声高亢的低吼预示着一切,今夜的末七极为热情,让沉陵难以承受,屋内暗香涌动,激昂着热情。 末七拿起手帕轻擦唇角,之后浑身娇软妩媚的靠在男人的怀里,不断的轻蹭着。 沉陵浑身汗湿,胸膛之上水光粼粼,肌肉染上了水色更加的诱惑,腰间紧绷,脖子之上筋脉暴起,不断的享受着云雨带来的余韵。 健壮的手臂圈住女人柔软白嫩的腰肢,感受着那软肉紧贴于身的触感。 一滴汗水划过凌厉的下颌,划过那脖颈,最后滑进那起伏平缓的沟壑之中。 “今晚怎如此热情?”,嘴唇轻擦她的脸颊,细细密密的缠绵。 末七媚眼微弯,湿润的红唇勾起,手指轻抚他殷红的薄唇,魅声媚语的道:“你不喜欢吗?” 沉陵哪能不喜欢,简直快爱死了,轻叹出声,“喜欢。” 末七哼笑,从他的怀里坐起身,那美妙的身躯全部映现在男人的眼底。 沉陵眼眸晦暗,喉结上下滚动,低吼一声,“妖精!”,又翻身压上去,却巧妙的避开她的肚子。 待结束,末七已经睡了过去。 一只大手拨开寝帐,高大的身影走出来,拿起架子上的一件黑色长袍,随手披在身上。 长腿迈出内室,这时红一的声音在外面响起,“爷,船只备好了。” 沉陵低低地嗯了一声,“收拾一下,准备出发。” “是。” 第228章 启程,蒙混上船 沉陵来到浴池,柔滑的黑袍落地,健壮挺直的长腿慢然地踏入浴池,水雾氤氲,遮住令人喷血的身体还有那欢爱的痕迹。 他手臂张开,靠在石壁上,拿起一块巾帕搭于眼上,享受着最后的悠闲。 水珠沿着他健壮的手臂滑落,而浴池的屏风外,红一正端着沉陵这次所要穿的衣物,身后还跟了几个侍女。 屏风内,屋顶垂下来的轻纱随着从窗户吹进来的微风摆动,水面荡起水波,接着是滑过水面的声音。 红一低眸走进去,弓着腰递上托盘上的衣物还有巾帕。 一只滴着水珠的手拿起巾帕随意地在身上擦几下,继而拿起衣物穿上,侍女们拿着熏香还有梳子,发冠走进来,有序地为沉陵梳发,银色发冠束起长发于脑后,露出光洁饱满的额头还有那英俊逼人的面容。 艳红色的劲装之上黑色编绳红玉腰带把腰身勾勒得劲美,袍上绣着金色淡雅的图案,外翻的领口交叠,有几个暗扣暗藏之中。 一个侍女手一抖,直接把扣子扣错了,顿时面容失色,惊慌失措的跪地求饶,“求,求爷恕罪!” 沉陵冷厉的黑眸平淡的瞥了她一眼,抬手自己扣上,穿上长靴,用黑色带子绑起腕上的轻甲,不再看地上恨不得把地面磕碎的侍女,迈开长腿走了出去。 红一看不下去,挥手道:“赶紧回去吧。” 侍女好似得到特赦一般,汗淋淋地被其他侍女扶着退下。 这边末七从床上起来,腰间有些酸痛,不过还受得来。 看着床上穿上自己衣服被打晕的奴才,末七在心里说上一句抱歉。 之前她就表明了她要一同前往的要求,沉陵坚决不同意,那么她就自己想办法登船。 来到梳妆台化了一个妆,用扶腊把自己的面容改变,看着镜子里倒影出的肥胖汉子的面容,末七点点头,如果她不说话,绝对没有人能看出她,末七还把最细节的部分修饰了一下,比如说喉结还有耳洞,更是耳朵大一些,还有毛孔粗糙一些。 末七穿上早就准备好的肥大的衣服,很好的遮住了作为女性象征的胸部,她的肚子已经显怀,这般穿着好似大肚腩一般。 背上包袱,里面装的是剩余的肤蜡还有一些补妆要用的东西。 沉陵出行会带一些奴仆去,主要伺候日常的生活起居,而她这种的一般是做一些粗活,比如说搬运货物或者是厨房的草料。 扮做普通奴仆,从主院的小工具间内走出来,暗处的暗卫眼眸紧紧地盯着从小工具间里出来的奴仆,末七心里有些惊骇,她第一次感受到院内如此沉重的气息。 待走出主院那沉重的视线才消失,而暗卫也没有过多的注意,继续隐在暗处,那个小房间本就是奴仆们放置小工具的地方,有奴才进出也不为怪,看来这人是要跟着爷出去的,不然也不会背着一个包袱。 末七心有余悸的混进奴仆的队伍里,整齐有序的被赶上马车。 一辆马车就要载六个奴仆,一共五辆,就是三十个奴仆。 末七拥挤的难受,不过为了能上船,她拼了。 马车行驶在路上摇摇晃晃,它没有主人坐的马车那般防震感强,奴仆而已只要能坐就行。 末七往这边压一下,往前摆一下,往后紧紧的靠在车壁上,全过程全靠她的腚还有一双脚支撑着。 好一会儿才到了港口。 “下车,所有人都下车,快!不要耽误时间!” 一个留着胡子的男人双手聚拢的喊道。 车上的人陆陆续续地下了车,动作很是急促,有好几个人被前面的人挤回来。 末七不着急,待最后一个人跑下马车之后她才爬下去。 “快点,别慢吞吞的,船要开了。” 胡子男继续喊道,他喊完转身也跑上了船。 末七跟随着队伍跑上船,边跑边看着港口停靠的巨大船只,古香古色,顶级豪华,打造这艘船的工匠人数数量之多,采用的都是上好的材料,采用防水性还有防火性极强的树脂涂抹。 这艘船采用复式楼阁形式,一楼是主人的近侍居所,另一半是主人消遣娱乐的地方,设有各个厅间。 二楼就是客房还有主人的起居室,里面更是设施齐全更是奢华至极。 负一楼也就是船舱是奴仆的起居室,还有大食堂,奴仆工作的地方,从外面搬运各种货物进去,在下面还有一个楼层,那就是船体运转的控制室,是机械能手神将手的得意之作,可以联动开关形成机制,驱动划桨的运转。 这里一般留两个暗卫看守,轮流换班。 末七一登上船,跟随着脚步急促的奴仆们爬下阶梯进入负一楼,这里有很长的通道,通道的一侧是船体的墙壁,另一侧是一排整齐排列的房间,里面是备料库,是储存库,是厨房,是货物舱,通道的奴仆繁忙的进进出出,叫喊声不断,准备着行船的准备。 这时一个箱子忽然从从天而降,直接扛在末七的肩上,她一个惊呼差点被箱子压下去,旁边的人赶紧把箱子提回去,“一个粗人怎么连这般轻的箱子都扛不动,赶紧的跑快点,别在这挡道。” 末七憨憨一笑赶紧逃离这里,时不时撞上忙碌的奴仆。 “哎哟!你干嘛!” “滚开!别挡道!” “啊!你个臭男人!” 末七看着捂着胸口逃离的奴婢,有些无措的想要解释,但是自己一说话绝对暴露,只能歉意的颔首。 这时一个虎背熊腰的壮汉扛着大箱子走过来,手臂上的肌肉跳动,彰显着它的强壮可怕,“你个他娘的,敢碰我的女人,你不要命了。” 末七歉意一笑,不断的点头。 壮汉讥笑,“哟,还是一个哑巴,哼!一个哑巴也敢俏想本大爷的女人,不教训一下真是对不起你这胆识。”,说着抬手就要上手。 这时一个穿着粗衣,另外用一张麻布遮住脸颊,身后背着一个巨大包袱的女孩站起来挡在末七的前面,抬手看似轻松的抓住壮汉挥下来的手,随之一翻,壮汉惨叫一声。 第229章 死娇佬!真是不要脸! “啊!” 旁边的奴婢看自己的男人受欺负,上前抬手就要给这个女孩一个巴掌,没料到女孩反应很是迅速,预料到她的动作一般,抬脚把她踹到一边。 她以周边的箱子为支撑点飞身而起,横脚一踢直接把壮汉踢飞出去。 “嘭!” 壮汉直线飞出去,身体落下压碎了一个货箱,浑身的剧痛让他惨叫连连。 那个奴婢被踹到角落,还未出声痛叫,就看到自己的男人这般,胆怯地晕了过去。 女孩落地,脚下转了好几圈稳步停住,身后的包袱好像摆设一般毫无重量。 抬手护在末七面前。 末七眸中带着惊叹看着面前的女孩,有些感激的颔首。 女孩转眸看到,不仅没有点头,反而皱眉,似乎她在做什么伤天害理,折寿之事。 “这是怎么回事!事做完了,货物整理好了,还有空给我打架,你们闲的慌是不是!赶紧做事,做好了才能休息。”,胡子男怒气冲冲的赶过来,身后还跟着一个奴仆,看来是这个奴仆去告诉这个管事的。 奴仆们急忙散开,拿起手中的东西干活,只留下末七还有这个女孩。 胡管事一脸严肃地看着他们,“我不管你俩是什么关系,也不管你们是不是哑巴,但是上了这船就要给我好好做事,不然出了事,我也保不住你们。” 女孩护在末七的面前不断的弯腰颔首,不要太有诚意。 末七惊异地看着她,原来这人也是一个哑巴啊,不不,她可不是哑巴。 胡管事见她如此有诚心,也不好再怪罪,看着末七说道:“你一个糙汉子看着如此壮实却要一个女孩子护着丢不丢人,还有你,背着那么大的包袱是要搬家吗?赶紧给我放到一边干活。” 女孩点头,把身后的包袱随手一放,结果地板发出嘭的一声。 胡管事沉默片刻,“……力气不错啊,那么你也搬货吧,不要看着是个女孩,这身力气也不要浪费啊。” 女孩还是点头。 胡管事又看向末七,“还有你,以后我就叫你大哑,有问题就说,没问题就去干活,不要给我偷懒。还有床铺在走廊尽头左拐的地方,那里分男女寝,不要走错。” 末七“……嗯!” 胡管事没想到一个糙汉发出的声音竟如此的清脆娇软,浑身一颤,嫌恶的转身离开。 末七现在是男儿装扮自然是去男寝,但身旁一直跟着她的女孩竟然也进入男寝,可把屋里的男人吓得乱窜尖叫,光裸着身子的奴仆们捂着重点位置可怜巴巴的缩在角落,而女孩毫不在意,大大方方的走进来。 末七汗滴的同时,垂下眼眸不去看令人长针眼的画面。 来到角落的床铺放下包袱,而女孩也紧跟过来,把大包袱往地下一放,解开包袱露出里面的东西,末七一看咋舌不已。 里面的东西应有尽有,香炉,还有衣物被褥,小椅子小雨伞,数不尽,而女孩还能如此轻松的背着,可见力气之大。 女孩一声不吭的斗开包袱内装着的床铺,一看布面就是上好的布料,而这个布末七认识,是一匹上万两的雪布 ,冰凉而柔滑,接着女孩又放上一个软枕,所有奴仆的枕头都是稻禾枕,样式灰色,只有末七的色彩缤纷。 床是大通铺,一个床褥就占了两个床铺的位置,在女孩铺上被褥,点上香炉的那一刻末七知道这是谁了,能有这种骚操作的只有秋菊一人。 她的嘴角微抽,心里疑惑不解,她明明做了万全之策为何还是被这个小妮子发现。 秋菊铺好床铺之后,就候在旁边,低垂着眼眸没动作了,看架势是要末七休息的意思。 奴仆们见秋菊不动,而且他们还有活干,拼了老脸地穿上衣服跑出寝室,等奴仆走光,末七才说话。 “你是怎么知道我装扮成这样上船的?” 秋菊面容平静的说道“奴婢一直跟随在您身后,夫人没有察觉罢了,夫人,此去遥远,您还有身子勿要忙碌,如果被爷发现我们在船上就惨了。” 末七秀眉微挑,“所以,我上船之事除了你之外没人发现。” 秋菊认真的点头,“是。” 末七叹了一口气,如果沉陵不允许她前往,她也不用那么辛苦。 “夫人,为了不被发现,奴婢去干活了。 “好,我和你去。” 秋菊想了想,应道:“那夫人就跟在奴婢身后,不准动任何东西。”,把夫人放在男寝她也不放心,还不如守在身边呢。 俩主仆走出去,走在通道上,跟随着前方奔跑的奴仆。 末七第一次触碰到奴仆的生活竟然如此的繁忙,她看着秋菊扛起两袋粮草轻松的直起腰,而自己两手空空的看着也很是别扭,她选了一个看着很是轻松的草料,刚一提起差点折了她的老腰。 末七若有所感的抬起头,果然看到男人们皆鄙夷的看着她,一个抬手就把草料轻松提起,扛在肩上,屁颠屁颠的走了,好似在嘲讽末七弱鸡一般。 秋菊发现自家夫人没有跟上,她连忙回去就看到她正撅着屁股,一个劲的要提起旁边的小袋子。 秋菊正想开口阻拦,但一想到自己是一个哑巴,赶紧走回去抬手就提走末七手里的东西,让开路让末七走在前面。 末七对于秋菊的过度担心有些愁容,她抬手拍了拍秋菊,却被她躲开。 秋菊歉意的低下头,她现在还不敢让夫人触碰。 末七叹了口气,只能妥协。 康德也就是被秋菊打的壮汉不屑又鄙夷的哼了一声,一个死娇佬!真是不要脸!吃软饭还要如此愁容,他就装吧! 胡管事从船板上下来也看到了这一幕,有些令人接受不了,明明是个体积发达的糙汉,却柔弱绵软,明明是一个娇小玲珑的女孩却力大无穷,这两极反转的场面让他震惊不已。 “大哑!站住!别空走着,你以为你是大爷呢!” 末七闻声转头。 “对,就是你大哑,一个糙男人要不要脸,让一个女子搬那么多东西。” 秋菊第一时间挡在末七面前,拍了拍胸膛,说着又扛起一个麻袋。 胡管事的喉咙像是被堵住了一般,想说末七点什么又说不出,谁让他有一个大力又能干的女人呢。 看罢,他拂袖离去。 末七拉了拉秋菊的衣袖,示意她不要太过于出头。 秋菊颔首,这个她明白。 “收锚!开船!” 两个巨大的锚在二十几个汉子的拉扯下破水而出,那庞大的声响预示着航程的浩荡。 大船缓缓的离岸,开到大河中央。 船内,所有的一切都渐渐的归于平静,他们这些粗人干完活之后就开始闲了下来,有时候会去厨房帮忙搬搬东西或者帮一些人抬东西。 即便闲下来他们的活动空间也只限于下层,上层对他们来说是可望不可即的存在。 不过船舱内会有几个小窗口,他们会通过这些窗口看着这广阔的大海。 即便挤着很多人,他们还是甘之若饴。 第230章 奴婢给你做吃的去 对于这些,末七就不参与了,不过她也意识到了作为奴仆的限制还有差距。 这些都是她不会触碰的东西,现在的船板上的人享受着微风还有广阔的山河大江,数不尽的珍馐美酒,享不尽的富贵荣华,而船舱内的人只能在狭窄的窗口看着外面的世界,充斥着拥挤,杂乱,同时看到的江河也只有一小部分是渺小的,片面的。 末七转身回寝室。 看着自己鹤立鸡群,特别与众不同的被褥,她转头看向别开脑袋不看她的秋菊,无奈地和衣躺上去。 这衣服外表看着粗糙不华,内里却是上好的金文绣布,很是柔软舒服。 秋菊躺在普通的大通铺上,就在她的旁边,而她一个人就占了两个大通铺。 “夫人,您肚子饿了就叫奴婢,奴婢给你端来。”,秋菊小声的说道。 末七看向她,“我还是自己去吃吧,在这里也不太方便。”,而且还会有脚臭味,呼噜声,还有裸体的男人。 秋菊闻言下意识的看向离她有一两个床铺之远的男人们,点点头,“奴婢听夫人的。” 奴仆们吃饭的地方也在负一楼的大饭堂,这个饭堂可以容纳上百人,很是宽阔,环境也很好。 奴仆们相对而坐,桌上摆着饭菜,虽然不精致但是很香。 这时数个婢女走进来,她们身穿华丽的侍女服,精简而华美,头上梳着两个发髻簪着珠花,瞬间吸引了很多男人的注意。 奴仆们像看仙女一般看着这些婢女,能在船板上伺候主子的自然比他们高一级别,而且还能穿着好看,活也不累。 婢女们收到那羡慕的目光自然是得意洋洋甚是自喜。 她们可不是像这些粗人一般干着体力活,她们可是干着享受荣华富贵的活呢,虽然这活做得提心吊胆,但她们还是自认为高人一等。 末七也只是看了一眼,埋头吃饭,然而这个菜并不合她胃口,吃了几口就放下筷子。 秋菊在一旁看着干着急,她现在已经不用吃饭了,因为她本身就不是活人,不过还是敷衍的挖了几口饭。 “夫人,您再吃一些。”,秋菊小声的说道。 末七摇头 “不了,我不怎么饿,你吃吧。” 秋菊站起身,“那夫人在这等奴婢一下。” 末七也跟着站起身,“你这是要去哪里?” 秋菊嬉皮笑脸的低声道:“奴婢给你做吃的去。”,不过可惜她不能做,只能去拿,或者说是偷。 专做主子吃食的厨房内会经常温着饭菜,就为了给主子饿的时候吃,也给厨工行了方便,不用当场忙碌。 末七没来得及阻止秋菊,她人已经跑出去了。 这时剩余的几个婢女坐过来,拿起筷子吃了起来,边吃边说道:“今天快吓死我了,被红一大人瞪了一眼。” 另外一个婢女笑道:“谁让你大不敬的盯着爷看的。” “我也控制不住啊,爷的魅力真大,面如蛟象,气势巍弘,要是……”,我能得到爷的一个眼神或许就可以飞上枝头变凤凰,享受荣华富贵了。 旁边的婢女赶紧推她一把,“不要随意的臆想,不要命了是吧?” 臆想的婢女叫椿相,她白了推她的婢女也就是木相,“管你屁事,我想我的,我说我的,好像说到了你心上一般,你不会也想……”,眼眸不怀好意的上下打量她。 木相面色严肃的说道:“身为奴婢就应该以服侍主子为主,你们这是对主子的大不敬。” 说完,椿相连带几个侍女哈哈大笑,“你看她这模样好不好笑,别跟我们说大道理,我们的道理还比你多呢,大不敬?我们可什么也没说,什么也没做。”,她们看木相的眼神好似看傻子一般。 全过程末七静待看着,好似在看戏一般。 这时她的肚子咕噜噜的传来叫声,侍女们看过来,看着她那粗糙的模样不禁嫌恶的瞥了一眼就移开视线。 “这肮脏的糙汉也配和我们坐在一起,你看他多脏。”,椿相旁边的婢女小声的议论道。 椿相哼了一声,高抬下颌,端着自己饭碗离开饭厅。 “他在看着我们呢,真是可怕!” 说着几个婢女也走了,只留下木相一个人。 末七对于她们的言行毫不在意,只是小丑而已。 木相看着末七,歉意的说道:“大哥,对不起,她们人就这样,你不要在意。” 末七点头,对木相憨憨一笑。 木相看着这个面容粗犷壮实的糙汉子,肤色黑黄,那眼眸却极为漂亮。 “你是个哑巴?”,木相说出口才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对不起对不起,我没有恶意。” 末七点了点自己的喉咙,摇摇头。 木相心生丝丝怜悯,“没事,没了声音还有体力不是,我跟你说啊,我身边也有一个聋哑人他听不到说不了话,但是那双手极为灵活,依靠做伞发家致富。”,而这个人就是她爹,不过现在他已经不在了,不然她也不会被家里的亲戚抢占家产,甘做奴隶。 另一边,秋菊悄咪咪的走到专属于主人的厨房,刚到门口就能闻到浓郁的饭菜香气。 里面放的做的都是上好的食材、膳食,此时的厨工应该都下去休息了,门他们也不锁,因为他们知道奴仆们没有胆子偷主人的吃食。 秋菊迅速的跑进去,观察着周围才慢慢的关上门。 看着灶台上高高捋起的几个大蒸笼,里面温着的全是饭菜。 秋菊找了一个竹框,为了不引人瞩目,她特地选了一个比较老旧的那一个,拿出一盘糕点,一只烧鸡和一盘清炒时蔬,还有一碗血燕,一碗银耳羹。 实在想拿又带不走的秋菊直接找出一个油纸,折叠起来,把酸辣鹿耳倒进去,又夹了几块清蒸鱼。 门缓缓的打开一个缝,一个圆乎的小脑袋探出来,黑眸带着小心翼翼,见没人赶紧跑出来,跑出一定距离装作若无其事的模样走去大食堂。 回来拿东西的厨工看到微敞的大门,心下有一种不好的预感,手忙脚乱地打开蒸笼看到里面少了好几道菜还有被挖了好几块的清蒸鱼,呆愣了好久。 一个恼怒带着惊天怒火的声音响彻整个内舱,秋菊被这声音吓了一跳,缩了缩脖子往回看一眼,赶紧抬步跑。 第231章 夫人,我们躲不掉了 末七吃着秋菊带回来的饭菜,胃口不好太好,吃了整整三碗饭,特别是酸辣鹿耳,拌着饭吃特别香。 拿起勺子,习惯性的翘起小指头,她才反应过来自己现在是男的。 看向木相看着自己那惊愕地表情,末七豁然压下自己的小指头尴尬一笑。 木相也尴尬地回笑,她虽然看一个糙汉翘起一个兰花指娘里娘气的很是稀奇,但是每个人吃饭都有特点,她对此除了稀奇并没有过多的想法,除了这些膳食,这一看就不是他们能吃得起的,这些不会是…… 她在诧异时,不经意的抬眸就对上了一双满含冰霜的眼眸,里面含着一股杀意,让她背脊泛凉,她赶紧说道:“我什么也不知道,我也不会说出去的。” 秋菊收回视线,时不时的给末七布菜。 木相看这两人应该是夫妻之类的吧,但不知怎的总感觉位置反了。 末七吃饱喝足后,秋菊迅速清除证据,她把碗筷全部丢进海里,厨房找人搜查也没有找到偷吃贼。 胡管事大怒,把厨工骂了一顿,让他赶紧再做,不然耽误了晚餐他们担待不起。 夜晚,末七站在窗边吹着海风,可以依稀听到船板上的丝竹声 ,声声悦耳,深入人心。 看来沉陵真是有办法解闷儿啊,她也好想去看看,听听音乐,看看美人,但是上去了就会被发现,那真的就完了。 末七叹了一口气,这时肚子又传来咕咕声,抬手摸了摸肚子,“孩子,娘快养不起你了。”,她今天已经吃了三顿了,再吃就四顿了。 这时秋菊走过来,怀里还抱着一个竹筐。 “夫人,饭食已经备好了,去饭堂吃还是在这?” 末七看了看周围,“去饭堂吧,你这是又从厨房偷……顺来的啊?” 秋菊憨笑道:“夫人,别担心,奴婢这叫取之有道,他们即便发现了也不会知道是谁的。”,不过是个吃食而已,哪有她家夫人重要。 “那个狗娘养的!又偷我的膳食!给我出来!我要把你大卸八块!出来!” 经过厨房的奴仆被吓得跑开,厨工气的脸色通红拿着锅铲出来一顿骂! 沉陵黑着脸看着桌上的唯一一道荤菜——红烧鲭鱼,其他全是绿油油的蔬菜。 红一候在一旁,退至屋外把胡管事叫来,“现在连主子的伙食都如此差了,搬上船的那些粮草呢!” 胡管事满额冷汗,战战兢兢的说道:“大,大人,粮草是充足的,膳食厨工原本已经做出来了,想着晚饭再端上来,没料到又被偷了。” 红一狐疑道:“又被偷?之前也被偷过?” 胡管事头低得都要贴进自己的胸膛了,弱弱的说道:“是的。”,贼一直抓不到,搜遍了所有地方也无获。 红一又问道:“既然被偷了一次,你们为何不做足准备。”,另外,偷饭菜的人也是胆大包天竟然都偷到主子头上了。 胡管事抬手擦了一把汗水,“已经做了,我们临走前已经把厨房的门锁了起来,而且我们还让人看着,没想到过去一看,锁竟然被撬开了,看守的厨工也没了意识。” 红一眉头紧皱,拱手向沉陵说道:“爷,属下去看看。” 沉陵抬起筷子,夹了一蔬菜入口,“好好的查。” 红一微愣,后颔首道:“是。” 末七正在睡觉,被忽然闯进来的人吓醒,秋菊起身把她护在身后。 胡管事提着灯笼走进来,锐利的目光扫过所有人,看到秋菊时瞳孔猛缩,后逐渐的平淡,只要不生事端随他们这些奴仆怎么搞。 末七翻身下床,心里有着浓郁的不安,难道沉陵已经发现自己了? 她利用这些汉子的身形遮挡住他人的视线。 奴仆们小声嘀咕,骚乱不已。 “都给我安静!安静!” 胡管事喊道。 “今天,算是你们登船的第二天,能登上这艘船的都是幸运的人,可以与爷同行。原本以为可以平稳地到达目的地,没料到我们之中竟然混进了几只老鼠,专偷主人的膳食。现在所有人听令,抓住偷食者,奖励百两银子还有特别的嘉奖,并且有单独地房间,或者偷食者自动站出来可以从轻发落,免受皮肉之苦。” 屋内的奴仆人头攒动,都在猜测偷食者是谁,心里对这个百两极其的向往。 康德在屋里不敢做任何小动作,但是现在看到机会他立刻抓住,毫不犹豫地指向秋菊和末七,“管事,是这两个人,一定是他们,我经常看到他们俩鬼鬼祟祟的缩在角落里。” 秋菊眉头紧皱,冷眸看向康德,这个碍事的玩意。 秋菊满脸愤怒,似被冤枉一般的唧唧呜呜,指着康德,诉讼自己的冤屈。 康德笑道:“管事!你快看,她急了,就是她和她相好的,他们今天晚饭回来时我还闻到了膳食的味道,他们一定偷吃了。” 暴脾气的秋菊直接跑过去给康德一个飞踢,康德再次惨叫连连的滚落在地。 在她又要动手时,末七抓住了她,摇摇头。 末七走出来,挡在秋菊的面前。 康德站起身就要冲过去抡起拳头要揍末七。 “好了!吵吵闹闹成何体统!”,胡管事喊道。 所有躁动的人顷刻间停了下来。 胡管事没好气的哼了一声,“是不是他们两个一查便知,给我搜。” 给爷准备的饭食都是用上好的玉碗装的,一个玉碗就价值连城不信这些奴仆不垂涎。 侍卫翻找着这些被褥,都是一无所获,一个侍卫看到床上上好的丝被,原本想叫胡管事但是想到与此次查的东西无关也就忽视。 胡管事看着一无所获的侍卫们,气不打一处来,“船上会加强戒备,如遇偷食者,上报也可得嘉奖,还有你们给我安分一些,不安分者会被丢入大海,喂鱼。” 奴仆们心战战的看着胡管事离开。 女寝那边也无功而返。 自此,偷食者被称为偷食大盗,主子的厨房也有了守卫,这般倒是为难了秋菊。 你把门守紧了,我家夫人吃什么啊? 秋菊另辟蹊径,她不偷,她自己做,而且是悄无声息的做。 这半个月内,主人的吃食是没少但是材料少了,这一天安排的料就那么多,如果做得是明天安排,因为要撑到两个月啊。 末七和木相已经开始熟悉起来了,虽然相处平平但是比起那些人要好很多。 她说着她家乡的趣事,末七洗耳恭听。 夜晚,胡管事忽然召集所有的人站在大食堂内,加上厨工正好五十个人。 胡管事面容很是不好,看样子是发生了什么大事? 奴仆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但是隐约知道一定是有事发生,他们开始小声地议论起来。 胡管事背着手,“这么晚召集大家是有事说,不过说的人不是我,而是爷。” 奴仆间瞬间炸开,很多人紧张的无地自容,他们这些人很难见到爷一面,因为他们只能待在自己的范围之内,更因为尊卑等级。 见过沉陵的人得意洋洋地跟人炫耀。 末七手心全是汗水,秋菊也有些害怕。 胡管事又说道:“去打理好自己,不要让爷看到你们这脏乱的样子。” 奴仆闻言各自散开,末七和秋菊避开人群。 “秋菊,我们赶紧躲起来。” “夫人,我们可能躲不了了。”,说这话时,秋菊的声音几乎是颤抖的,因为她的脖子上横着一把利剑。 末七刚想逃跑,手臂就被拉住,回头一看却是一个侍卫。 “不想死就给我安分点。” 第232章 就凭她是我的人 船板上的晚风很大,吹的他们的衣服猎猎作响,头发翻飞。 末七跻身在大队伍之间,而他们身后几个抱着长剑的侍卫盯着他们,看这仗势,以为在押送重罪犯人呢。 船上的火烛明灭昏暗,只照亮一方。 她小心翼翼地抬眸看向楼阁之上的男人,他被人左右簇拥着,坐在一张椅子上双腿自然的放开,喝着小酒,听着小曲好不惬意。 在微风中他的衣袍拂动,几缕长发也被吹起。 脸色冷峻,眼眸微眯带着微醺,似慵懒的狮子一般居高临下的俯瞰他们这些人。 身上的气势很是骇人。 末七不经意的抬眸直接对上了一双深邃的黑眸,她可以清晰的看到他眼底的惊天怒火,只是一眼他就移开了,末七心底一慌,不过还是面不改色的移开视线低下头看着自己的脚尖。 心想那只是她的错觉罢了,她伪装的很好,他不可能认出自己。 沉陵道:“召集大家来也没什么大事,只是最近厨房的材料一直丢失也不是办法,所以孤亲自做主揪出那坏了米缸的老鼠。” 沉陵说完,手指轻轻一挥,红一拱手,走下楼与胡管事说话,胡管事诧异的看了红一一眼,也不敢说什么,喊道:“所有人听好,每个人相隔一尺散开,赶紧的。” 奴仆虽有些不解还是听话的散开。 末七心里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她站到离别人一尺的地方,紧握着的手滑的握不住拳头,肚子里的孩子感受到自己娘亲的紧张,也开始一踢一伸起来,末七抬手不动声色地安抚着肚子里的孩子,但是不知为何就是安抚不下来,好像她在生什么气一般。 末七大汗淋漓,虽然不痛,似小鱼儿的轻碰,但是孩子这般动来动去也不是办法。 秋菊注意到末七那细微的异样,眉头紧皱,带着一丝担心,结果下一刻天旋地转,在落地时闷哼一声。 所有人的视线看向被拉我丢在船板中央的秋菊,她直接成了人们的注视点。 “你刚才是在看什么,或者是在担心什么?” 秋菊爬起来继而跪下,身体不自觉的颤抖,不是因为紧张而是因为毒人对沉陵的恐惧。 胡管事这时站出来,向沉陵说道:“爷,这丫头不会说话,她和她的相好都是哑巴。” 沉陵兴味的看着秋菊,“哦,原来我的船上还有一对苦鸳鸯啊,我这个做主人的自然要好好的关心一下。” 红一看向胡管事,“她那个相好的在哪里?” 胡管事闻言看向人群中的末七,招手,“大哑,大哑,过来。” 末七脚步有些僵硬的走过去,故作紧张的畏首畏尾,来到秋菊的身旁,却没有下跪,因为在她本来就没有下跪的意识,她跪的人可都在下面呢。 胡管事看着末七瞬间冷汗直流,他用眼神示意她跪下,末七还是不动于衷。 胡管事只能喊道:“大胆,上前来还不下跪!”,说完就给沉陵赔罪,“爷,大哑他是哑巴,同时他这有些问题反应有些迟钝,希望您不要怪罪。”,说着指了指脑袋,陪笑道。 沉陵黑眸沉沉地看着末七,看着她一直低着头,行为状态看似很是紧张而且拘谨。 康德看着迟迟不下跪的末七,心中升起一股快意,这死娇佬看他这次不死,赶紧惹怒爷被丢进海里喂鱼吧。 可能是他的视线太过于裸露,末七转头,锐利的黑眸一瞪,康德不知怎的,差点腿软的跪下,稳住身形,抚着胸口平复着心悸。 “还玩的不够吗!” 一个低沉沙哑的声音响起带着丝丝的怒意。 胡管事看了看周围,也不知道沉陵在跟谁说话,同时红一也是有些不解,他看向那一跪一站的俩人。 末七装作没听到,继续演戏。 沉陵站起身,“好,既然你喜欢演戏你就演吧,来人,把这大不敬,擅带主子登船的丫鬟给丢进海里!” 两个带刀侍卫上前,抓住秋菊就要向船边走出,末七见他来真的,直接不伪装了,跑上前欲要拉回秋菊,却被侍卫挡住。 “秋菊是我带上船的,此事不关她的事!你要罚就罚我!” 所有人静了下来,心里却翻江倒海,不敢置信的看着末七,黄黑结实的壮汉竟然不是哑巴,还发出如此清脆动人的声音,有些令人寒颤,而且最主要的是她竟敢反驳爷的命令。 沉陵冷眸如鹰隼一般看着末七,带着无情冷酷,“她知而不报,伙同你隐匿船上,不顾你的安危,这些已经够她死一百次了。” 末七看着被越拉越远的秋菊,“沉陵!秋菊要是有事!我就……我就……” 沉陵冷叱的说道:“即便你与我和离,即便你要做什么,今天她必须死!” 和离?爷难道背着夫人,纳了这个壮汉为男宠,这口味真独特啊!即便是好男风的,这种也难以下咽吧。 不过如若一吹蜡,那就好办了,反正这声音还挺撩人的。 胡管事胡思乱想道。 末七上前一步,强撑着泪水,“那你到底想要咋样!我在这里明说!我不会回去的,我要去接庆儿回家,你答应过我的。” 沉陵冷眸沉沉地看着她,片刻后,说道:“给我回房间去,在没有我允许的情况下,不准踏出房间半步!” 末七带着不敢置信的看着他,“你这是要禁我足吗?” “你说呢?”,沉陵何止想禁她足,更想打她的屁股,不顾危险跟来!如果有一座塔能够镇压她,他都想把她压在塔下,等他回来再放出来。 末七呼了一口气,“好,你可以禁我足,但是你必须放了秋菊。” 沉陵冷笑,“凭什么?” “就凭她是我的人!” 沉陵的视线冷得快结成冰霜,下令,“来人,送夫人回房间!” 从暗处走出来两个女侍卫,一左一右的握住末七的手臂,拖拽着上楼,“不!别碰我!我叫你们别碰我,是没听到吗!沉陵!” 胡管事直接双腿一软,跪坐在地上,夫,夫人,是他所理解的那个夫人吗?还是其他人! 康德不敢置信的缩着脖子,后背冷汗直流,他这是惹到了什么大佛。 末七经过沉陵身旁直接伸手拽住他的衣袖,却没有拉住。 她被强制带回房,在几个老嬷嬷的伺候下,卸了妆洗了澡,换了衣裳,之后嘭一声,门被紧紧的关上,末七拖着长袍跑过去,还是晚了一步,她不断拍打着门,“沉陵,沉陵,求你了,全是我的错,不怪秋菊,沉陵!” 肚子里的孩子奋力一踢,直接把末七踢疼了,她捂着肚子,不断的喘气,“乖,别闹,娘亲是在救你的秋菊姨姨。” 她现在穿着一身舒适的抹胸纱裙,领口比较低,贴合着胸口的弧度,露出些许美好,外面披着一件白色金丝牡丹绣长袍,黑亮柔软的长发披散在身后,在配上那丰腴饱满的身材还有绝色容颜美得动人。 末七叫唤无果,肚子里的孩子还在闹,她伤心地滑坐在地,低声哭泣。 第233章 卑躬屈膝,仰我鼻息 这一夜末七睡得很不安稳。 她蜷缩着身子躺在床上,长发如月光般挥洒在床上,黑亮而柔滑。 她猛地睁开眼睛,坐起身来到窗边,看着月光皎皎,无边无际的大海,海洋的味道末七很是喜欢,现在却没有心情好好地欣赏。 此时波浪无痕,平静沉寂。 她拿起挂在架子上的长袍穿上,执起一根样式华美不俗的簪子把落于胸前的长发卷于脑后。 点上蜡烛,来到书桌前,拿起笔在纸上写着,似乎只有这般才能平复她内心的不安。 而手下的笔画却没有一丝平静,末七可不是什么雅士,悲起来还要什么饮酒作画,上面写的全是杂乱无章的四个大字——傻逼沉陵。 外面守着的守卫看着屋里亮起了灯,看着站在门口久久不出声也不进去的沉陵,不禁问道:“爷,夫人还没睡,您不进去看看。” “不了,好好看着她。”,沉陵说完转身离开。 写着写着,末七就有些困了,也不吹烛,直接上床和衣而眠。 早晨,末七是被推门而入的声音吵醒的,她坐起身,恍惚的看着屏风之外的外屋。 “夫人,您醒了?” 这是秋菊的声音! 末七猛地起身,急步走出来,果然看到秋菊一身青色侍女衣裙,头上梳着两髻,点缀着珍珠,正站在水盆架子旁候着。 末七跑上前想要好好地看看她,却被她躲开,秋菊欠身,“夫人早安。” 末七有些失落的放下手,不过看着秋菊没事她很是开心,“沉陵那家伙没把你怎么样吧??” 秋菊笑道:“爷心胸宽阔,自然不会与我们这些丫鬟计较。” 这话末七可不信。 她眼眸锐利的看着秋菊,“说,到底怎么回事?” “是红一侍卫和红廆侍卫替奴婢求情,之后爷就放了奴婢。” 末七狐疑道:“就那么简单,没有提什么条件。” 秋菊摇摇头,虽然被罚扫茅房一个月,但她无怨无悔,只要能待在夫人身边就好。 末七开心道:“没事,只要你没事就好。” 秋菊笑道:“夫人今天您已出来,而且爷也没说要让您返程,您应该高兴才是。” 末七捧起水洗了一把脸,“他把我禁足了,你说我怎能高兴得起来。” 秋菊欲言又止。 “好了,你就不要安慰我了,不就是禁足吗,我又不是没被禁过。”,上一次还是砸了沉陵最得宠的茶宠,据说是某个大师所造,而且价值万金,她看着好看就上手一提,要怪就怪它太滑,抓都抓不住,就掉在地上碎了。 她第一次看到沉陵悲痛不敢置信的神情,他几乎气急颤抖的捡起他的茶宠,之后她就被关小黑屋了,最后是她的反抗和给他一个大逼斗而告终。 秋菊对于夫人的乐观真的没话说,最主要的是夫人心大,记仇但是也忘得快。 洗漱好,末七吃着秋菊端上来的早茶,不一会儿门又打开,沉陵迈着沉稳的步伐走进来,身上的衣袍随着走动拂摆。 他看了秋菊一眼,秋菊欠身退下。 末七肚子真的很饿,正认真的埋头干饭,忽感周围安静得过分,她抬眸一看,就看到沉陵正垂眸看她,眸色平静无一丝波澜。 “你干嘛?来看我有没有乖乖被禁足吗?” 沉陵不说话,迈着步伐来到她身旁坐下,“自己胡思乱想,既然跟来了我也不能说什么,唯一的一点就是去了给我好好地呆在宫里,所有的事我会安排,还有百国大宴那三日,务必要以自己的安全为主,遇到事就跑,不必管其他人。”,她怀孕正是脆弱时期,会成为所有人的靶子,出行的话有很多对她不利的人,特别是克兰国,必须小心谨慎。 末七鄙夷的看着他,“你看我是傻子吗?遇事不跑我还干他啊!死道友不死贫道。” 沉陵气笑的推了一下她的脑袋,“你就不能不顶嘴吗?” 末七闭上嘴巴,摆手让他说。 “我这是为你好,克兰国也会到,虽然是在外围,但搞不好他们会在外面布下阵脚。” 伊莱国是七字商号的分舵,也是主分舵之一,全世界共有四个主分舵,无数个小分舵,还有一个总部。 只有极少数人知道七字商会的总部在哪里,而这少部分人无不是权力至高的掌权者。 总部类似于一座摩天城市,那里汇集着所有国家、商人甚至是王公贵族所垂涎的资源,像一个无底洞一般,那里炊烟袅袅,神秘莫测,那里诡谲魔幻,那里是一个梦的天堂,而且有所有国家忌惮的武器,还有军队——华夏军。 沉陵没有去过,因为作为代掌老板,他还不能触及那个地方,却能明白能令百国恐惧的武器和军队自然有它的恐怖之处。 每个主分舵都有设立一座气势磅礴巍峨雄伟的宫殿,那里既是七字商会的办公地,也是百国大宴的主战场同时也是末七和沉陵的居所。 末七点头,“你知道的,此行我本就不想管那些东西,我只想见见庆儿罢了。” 沉陵见她就知道她根本没有听在心里,无奈的说道:“无论你听不听,到了那还是得呆在房间内。” 末七瞬间气鼓鼓地往嘴里塞东西,心里想着这个逆臣贼子要谋权篡位!谋害本座!她定要找机会接下他那虚伪派头,揭露他的谎言,让他作她的阶下囚。 她要天天剥削他,让他求饶!让他卑躬屈膝,仰我鼻息! 想着末七在心里快要笑疯了,不过面上还是气鼓鼓的。 沉陵看着气鼓鼓的末七,脸上终于带了点笑意,“这半个月不仅没瘦,还又结实了不少,不错,你的丫鬟该赏。” 末七白了他一眼。 沉陵轻柔的摸上她的肚子,结果肚子里的孩子或许感受到了爹爹的气息,直接奋力一踹。 末七正在吃饭,直接被踹的惊呼一声然后就呛到了,不停的咳嗽。 沉陵也是一惊,他没料到崽子竟然如此活跃,赶紧起身给末七拍嗝,又想到孕妇不能拍她的后背,赶紧给她倒杯茶,一只手轻轻的安抚崽子。 “沉陵!!咳咳!咳咳!” “你这混子给我安分点不行吗?”,看你出来我不打你屁股! “咳咳!” 第234章 好怕怕 吃一顿饭都不安分,鸡飞狗跳下,末七沉陵看着末七的泪水都流出来了,不敢再碰她的肚子,不过看着那隆起的肚子,心痒痒,还是想摸摸孩子,感受孩子的胎动。 饭后,末七揣着大肚子,在屋里活动着。 沉陵跟在她身后,她一停下就过来扶她,不过都会被她嫌弃的推开,因为他好热! 男人一年四季火气旺盛,体温总是要比女人高,冬天哪哪都好,夏天的话就到一边自己凉快去,别挨着我。 现在海上风大,烈日高照,炽热火辣,越是靠近大海中央,热气越是往上涌。 他们虽然可以自制冰块放在屋内,但还是很热,现在奴仆的房内也放置了冰块,而且需要奴仆时时注意卫生,在船上的限制有很多,生了病菌就麻烦了。 末七还是孕妇不能太凉,她热得整个人都蔫了,如果没有沉陵拉着,已经扒在冰上,或者要用冰把自己埋了。 末七如此,沉陵也心疼,便加多了一些冰,让室内的温度更凉爽一些。 白天,船板上几乎没有人活动,一般会在傍晚出去走走。 海上白天和夜晚的温差很大,傍晚风大凉爽,进入深夜就会天寒地冻。 沉陵没有解除她的禁足,还是让她呆在屋里,不过他把所有的文书都搬来这边边处理边陪她。 末七正坐在地毯上,把玩着沉陵不知道从哪掏出来的好几幅拼图,还有很多的小玩意。 主屋除了她的贴身丫鬟还有近侍之外其他人禁入。 丫鬟端着水果站在屋外,秋菊急忙跑上来,其中一个婢女一眼就认出了秋菊,腿下一软,这可是夫人身边的大丫鬟,属于一等丫鬟,不知道比她们高出几级,想着之前和她的冲突,这个婢女心有些慌。 秋菊根本没有注意到她,甚至一个眼神都没有施舍给她。 她调整自己的气息,抬手抚平胸口那起伏强烈的胸口,敲了敲门,“夫人,爷。” “进来。” 末七说道。 秋菊拿过婢女手里的水果端了进去,继而关上门,婢女在外面等候,她们虽然也想看夫人一面,但是她们这些低等丫鬟是不允许的。 想着之前和夫人共处,一看就是好相处的,虽然那时夫人装扮成其他人根本看不出真实的面貌。 秋菊把水果放在小桌上,旁边还放了一杯加了几块冰块的冰水,特地给末七准备的。 “夫人,天气炎热,后厨给您准备了一些水果。” 末七没有抬头,“谢谢秋菊。” 秋菊欠身走出去。 沉陵把最后一个海外文书批阅好,站起身拿起果盘来到她身边,拉了一把椅子过来,边看着她拼图边用木叉叉起一块水果喂她。 “这边,你看看是不是契合的?” 末七把手里的那块移过去,果然契合。 又拿起一块不断的比对,吧唧着的小嘴停下,看看那里。 沉陵俊眉轻挑,看看她又看看拼图,叉起一块水果自己吃了起来,“你眼瞎,那图案不就印着吗?” “这边,好了,你还插到那边去了!你脑子里想的啥啊。” “远在天边近在眼前,答案却离你越来越远。” “你这眼神别说还挺不错的。” 末七忽然暴起,“你再说,你再说你信不信我把你糊墙上,扒都扒不下来那种!” 沉陵看着她奶凶的模样,故作害怕的缩了缩身体,“哎哟,好怕怕。” 末七心里堵着一把火,娘的! 沉陵又叉起一块水果吃进肚子里,又拿起冰水喝了好几口,“照你这速度,到明天都拼不出来一张完整的图画。” 末七没好气的说道:“我玩我的,关你啥事!” 沉陵逗了她一会儿,站起身继续去办公,果然消除疲劳的最佳办法就是逗一逗媳妇,他现在可以说是精神百倍。 末七玩着玩着忽感身体在倾斜,不,是船在不断的倾斜,忽然船猛地左右摇晃,末七稳不住身形的向旁边倒去,直接落入一个温热的怀抱。 沉陵心有余悸的接住末七抱在怀里,把她抱到床边让她坐好,自己来到窗边看着外面海浪汹涌,天上乌云集聚,不断的向天际压去。 看样子是要下暴雨了,这可不是什么好消息。 他关上窗户,对末七说道:“你乖乖坐在床上不要乱走,船有些摇晃,我去外面看看。” 末七有些担心的说道:“你小心点。” 沉陵点头,“好。” 第235章 有一种奶奶觉得你冷的感觉。 沉陵走出房间来到连廊之上,衣服在风中猎猎作响,身后的长发翻飞,眺望着波浪翻滚的海平面,风吹起浪气,让周边的空气异常的潮湿。 船夫奴仆们赶紧收拾在船板上的货物,胡管事在一边指挥着。 “快些!快!别磨磨蹭蹭地!还有那个箱子也搬到舱内。” “那边的,那边的干嘛呢,再就给我去海里偷懒去。” 奴仆们加紧动作,周围嘈杂烦乱,婢女们因为船在晃荡而出现不适,头晕眼花,恶心呕吐。 末七出海惯了,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这点摇晃还奈何不了她。 “收帆!赶紧收帆!” 身形灵活敏捷的船夫爬上阶梯,拉着绳子用力往下拉,帆缓缓的收了起来,但是放太大阻力太强,收起来也很难。 红一见此爬上去帮忙,抬手拉住那个帆,接着好几个人都过去了,拉住落在地面的绳子,喊着口号。 “一,二,三,拉!” 帆还没有收一半,就下雨了,石头大的雨滴缓缓滴落,顷刻间倾盆大雨落至。 所有在船板上的人被淋湿。 “还差一些,一,二,三,拉!” 帆在最后一刻被拉上,一阵强风袭来,船夫脚下不稳直接向外跌去,沉陵淋着雨跑到船帆底下,抬手间把车夫拽回来。 车夫心有余悸又有劫后重生的喜悦,拱手道:“多谢主子救命之恩。” 沉陵抬手,“所有人都去船舱,躲避暴雨!” 雨水淋湿了他的衣服和长发,密集地雨滴洒落在他的脸上,顺着凌厉地棱角滴落地面。 轻薄的锦袍紧贴着腰身,把宽肩窄腰还有那起伏平缓的山谷沟壑全部勾勒出来。 红一跑过来,“主子,货物储藏完毕,回收及时,并没有被淋到。” 沉陵点头,“好,你们也赶紧回屋里,莫要生病。” 末七乖乖地坐在床上,船体摇晃剧烈她根本不敢站起身,她听着骤然大雨的沙沙声,有些担心外面的人, 不一会儿门被推开,沉陵进来又迅速合上。 末七见他浑身湿透了,拿起床边搭着的锦帕,正要站起身就被他阻止了。 “别站起来,坐着,我自己来。” 孕妇不能受湿气影响,而且他全身湿透还泛着淡淡地冷气,沉陵走过来拿过锦帕,来到距离末七两米的位置擦着头发还有脸。 走到屏风后,抬手解开贴在身上的衣袍,露出健壮结实的身体,拿起帕子擦拭着胸膛,挺翘结实的屁股,结实的手臂还有修长的大长腿。 抬手拉下架子上挂着的红色长袍,里面光裸无一缕布料,随意的披上长袍,系上带子走了出去。 船还在摇晃,沉陵的步伐却无一丝晃悠,稳健的来到外面,拿起一杯热茶一饮而尽,“今晚降温,让奴仆多加一床被子。” 末七看了床里侧整齐的折叠着的被子,“不是有吗?” 沉陵看了一眼,淡淡道:“太薄了。” 末七:“……”,有一种奶奶觉得你冷的感觉,不过此时的对象是她丈夫。 她缓缓地站起身,沉陵比她的动作还要快,轻轻的扶着她,“你要去哪?乖乖地坐着。” 末七对于他的过度担心翻了个白眼,“我要去如厕。” 沉陵默了片刻。 末七对于沉陵的沉默都会有一种不好的预感,他沉默一定会想令人发指的事情,果然,不出末七所料。 “我给你拿个恭桶,就在房间内如厕。” “……你不嫌臭啊?” “不会啊,我又不是没有吃……” “啪!” 一个大逼斗甩在俊脸上,话题就此结束。 末七羞愧到浑身颤抖,恨不得扑上去咬死这个不要脸的狗东西。 沉陵舔了舔内颊,虽然被打,但是触感确实柔软又带着酥麻,他变态的想要末七再打一次。 最后沉陵端住了作为正经人的招牌,没有显露出自己变态的欲求,乖乖地抱着媳妇去如厕。 第236章 不会真的有不干净的东西吧 狂风暴雨中,波浪狂涌的海上,一只大船在浪间起伏摇摆,欲要跟随着海浪翻滚入海一般。 天空之上,乌云集聚,闪电雷鸣,似有东西欲要把海上的所有生物吞噬殆尽,令人瑟瑟发抖。 船舱内,婢女还有一些禁不住折腾的奴仆都趴在地上,面色发青,捂着嘴。 室内噤若寒蝉,大多数都是没有出过海的,对这个场面充满了恐惧。 一楼,红一抱着剑跟随着船晃动的弧度摇晃,气定神闲,其他守卫也是如此。 而楼阁之上的主屋。 “芜湖!左边,右边!向后!” 末七站着,双手展开,跟随着船摇晃的弧度左右摇摆,脸上带着浓郁的笑意,满是乐趣。 身上穿着高腰襦裙,襦裙胸前绣着精美华丽又带着雍容的牡丹,腰间系着金红色的宝玉腰带,外面披着金色的纱衣,脖颈之上佩戴着精美的珍珠项链,白腻而雍容丰腴的臂膀隐隐显露,魅惑又妩媚。 隆起的肚子不仅没有把她的美掩盖,更是带着母性的光辉,不过她现在干的事情可不是拥有母性光辉干出来的。 船摇摆的厉害,末七也睡不着,又是个待不住的人,就想到了这个玩法,而且特别有意思,想要判断船摇晃的方向很难,维持平衡更难,所以末七就杠上了。 一双大手从刚才开始就一直护在她的身侧,就怕她摔倒了。 沉陵满脸无奈加麻木,生无可恋的跟着末七晃来晃去,他好想打她的屁股啊。 垂下眼睫,视线看向她的屁股,想着一个巴掌下去应该会很软吧,而且人也会变乖。 末七这时转移了目标,她摇摇晃晃的撩起裙摆,跑到窗边,瞪大了杏眸,看着面前的庞然巨物,“哇呜!” 沉陵看着她跑,都差点给这个祖宗跪下了,跑过来就看到看到窗外的一幕,眸中闪现惊愕,不过也是一瞬。 海上一直有一个传言,暴雨起,阴魂现,鬼船出。 死于海上的阴魂会回归阳间,乘着他们死前的大船,成了束缚灵的它们无法离开这个地界,只能漫无边际的在海上游荡,到处寻找替死鬼,如果遇到它们就代表着不幸的开始。 末七看着这艘大船不知为何会感到阵阵阴寒,似乎里面有她恐惧的东西,而且有些熟悉。 七七—— “七七。” 两个声音响起,末七不知道是自己摇晃地有些恍惚的原因还是其他的。 她看向叫自己的沉陵,“怎么了?” 沉陵也感到一股寒意,看着这个斑驳不已,破旧不堪却还能漂浮在海上的巨船,这船的面积与他们的船一般大,看来它原来的主人地位应该不低。 他抬手关上窗,“不过是艘破船,没什么好看的。” 末七看着被关上的窗户,道:“夫君,这鬼船你不想去看看吗?” 沉陵牵着她的手,来到长榻坐下,“不想,不去,你也别想有的没的。” 末七气鼓鼓的蹙眉,“真扫兴,搞不好船上有宝藏呢?” 沉陵点上安神香,“嗯,宝藏有是有,不过也得有命拿,不是?这种鬼船又被称为阴船,除了我们皆知的传言之外还有一个传言就是阴船渡忘川,阴灵邪祟皆聚,所以上面不仅仅有鬼还有很多意想不到的东西。” 末七明显不信,不过对此他也不感兴趣:“我饿了。” “我去给你拿餐食过来。” 这一餐是她今天的第四顿,晚餐还没吃,她已经吃了四餐了。 “哐啷!” 沉陵没走出去一会儿,有什么东西破窗而入,吓了末七一跳。 她摇摇晃晃的站起身,来到窗边捡起地上的东西,是一块斑驳上面附着很多小藤壶的铜器,看着倒像是青铜器的一个柄,如果现代她捡到应该很开心,但是现在她同在这个时代这一看就不怎么值钱。 末七打开窗,随手一丢,也不在意丢到海里还是丢到鬼船上。 末七拍了拍手,转身还没迈开步伐,身后又哐啷一声,她惊诧的回头看着不知为何丢了回来的青铜。 她打开窗户看着斑驳破旧的鬼船,并没有什么东西,蹲下身捡起青铜,看着它就后背发毛。 不会真的有不干净的东西吧? 她眼眸微颤,身体僵硬的往身侧看去,一只冰凉地大手抓住她的下颌,微微抬起,一股熟悉的冷香传来。 第237章 我和你熟稔不起来 一只冰冷的大手从身后伸出。 末七身体一颤,费力的垂眸看着那只大手缓缓地摸上她的肚子,带着轻柔的抚了抚。 身后一具宽厚冰凉的躯体贴近她的后背,一缕发丝滑落至她的肩上。 “孩子长得不错,还有几个月就可以出世了。”,醇厚低沉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伴随着冰凉的呼吸。 末七转身猛地推开他,后退三步,看着面前穿着素雅的白色衣袍的‘沉陵’,袍上青竹鹤立,淡然于世,青丝用以白色丝带束于脑后。 末七有些失神,如果不是那双紫眸存在感太强,她真的以为这人就是现在的沉陵,她暗暗咬牙,这东西真是阴魂不散啊。 ‘沉陵’见她如此膈应他,眉眼不禁染上一丝冷意,“都见过几次面了,还如此生疏?” “我和你熟稔不起来,行了吧。”,末七的语气抱有很强的敌意。 ‘沉陵’也不在意她的敌意,看着她高高隆起的孕肚,想再摸摸,不过就末七折炸了毛的样子还是不靠近为好。 他自顾自的在房间内转悠起来,“你这是要去哪个国家?” 末七道:“不关你的事,要是没事就赶紧离开。” ‘沉陵’故作没听到她的驱赶一般的说道:“你出海那个狗男人也一定在,那么好的机会我怎么能错过不是?” 末七皱眉,“你就算见了又能怎样?” ‘沉陵’眸中闪过弑杀,“自然是斩草除根,不,斩草除根太便宜他了,我要让他生不如死,把他的肉割了喂狗,骨头砍了,用来做肥料。” 末七心中惊恐万分,以这人的疯狂一定可以做出来,“如果你敢,我就去倒了你的墓,推了你的坟。” ‘沉陵’哼笑,“去啊,随便你,反正那墓也没用了。” 末七见他油盐不进,还想说什么,门口传来脚步声,末七想要阻止他,没料到沉陵的速度很快,破门而入。 末七急忙看向刚才‘沉陵’站着那个方向,人已经不见了。 她四下看去,也没有任何踪迹,好似她的错觉一般。 沉陵稳当的端着餐食,皱着眉头看着屋内,眸底闪烁着杀意,他明明感知到里面除了末七外还有其他人。 他垂下眼睫,带着深思,他的知觉不会有错,转眸微转看向故作镇定的末七,淡淡地问道:“可否有人来过?” 末七赶紧摇头,“没有没有,谁有那胆子擅闯主屋啊。” 沉陵黑眸锐利的看着她,带着反问的语气道:“真的?” 末七嗯嗯的点头,还露出真诚的笑意,“我发誓!我绝对没有骗你!” 沉陵餐食放下,四下看了眼屋内,“最近天气变化多端,经常有老鼠出没,我不想让任何一只老鼠进了我的地盘,夫人,你知道吗?”,黑眸带着冷锐的目光看向她。 末七闻言心有些悚意,她眼眸看向别处,不与他直视,“我都说没有了,你偏不信。” 沉陵知道末七一定有事瞒着自己的,但是他也不打算逼问她,打算让她自己跟她说。 他叹了一口气,“好吧,过来吃饭吧。” 末七点头,屁颠屁颠的走过去,“哇,南瓜粥还有红糖糍粑。” “厨房特地给你做的。” “那我就不客气了。” 暗处,一团黑色的烟雾聚集于此,飘忽不定,若隐若现。 ‘沉陵’心中大惊,没想到那个狗男人竟然是他! 不!是长得像他的人。 为何看到这个男人,他的身体好似有感应一般,好像是看到属于自己的另一部分一般亲和。 看着沉陵,‘沉陵’紫眸微眯,嫣红的唇微勾。 沉陵若有所感的看向房梁之上,黑眸暗沉锋利,带着身后的内力袭向高处,若隐若现的黑雾瞬间消失。 他皱眉,到底是谁? 他看向吃的正欢的末七,难道又勾上谁了!? 这个沾花惹草的兔子精果然不适合带出去。 末七完全不知道自己又被怀疑上了。 狂风暴雨还在下,鬼船也完全没有驶离的意向,一直跟随在他们的身侧。 沉陵站在走廊上,转头瞥了一眼那敞开一条缝隙的房门,那只眼睛再用力一些就要瞪出来了,而她看的方向正是鬼船的船板处。 他眉头一紧,白色的金纹靴跨下阶梯,一步又一步的踏下。 风雨中他的衣摆翻飞,身后的长发飞舞着,来到阶梯之下,脚挑起掉落在地上的竹竿,飞身一踢,那只竹竿直直的飞向那鬼船的船舱之中。 末七眼前一亮,嘴巴微张,眼眸带着惊讶还有崇拜! 好帅! 沉陵漫步来到栏杆前,脚下蓄力,飞身跃入鬼船的船板,背着手悠然的走进去。 末七见此从屋内出来,沉陵黑眸淡淡一瞥,“给我乖乖待在屋里去。” 末七叉腰气鼓鼓的向他扮鬼脸。 红三看着主子走进去,碰了碰红一的肩膀,“爷进去了,我们不跟进去?” 红一淡淡道:“我们进去可能只会给爷拖后腿,乖乖等着吧。” 末七可不会那么听话,她倚在栏杆上,伸直了脖子,尽力看到鬼船船舱的大门,里面黑漆漆的,而且如此阴森,沉陵竟然敢一个人前往。 海浪暴雨中,鬼船之内响起一阵噼里啪啦的声音,似乎是很多东西被撞碎的声音,片刻之后,沉陵走了出来,衣服还是洁净无尘,好似在他身上自动形成了一个隔罩,滴水不进。 红一这个侍卫统领也无法做到像沉陵一般时时用内力隔绝雨水,因为他会内力尽失而亡。 末七注意到沉陵的手里拿着什么,那是血淋淋地一团,上面长着很多的小触角,好似还在缓缓地跳动,看着很是可怖又丑陋。 可能是注意到末七的视线太过裸露,沉陵把他亲手挖出来的海怪的心脏藏于身后,避开她的视线。 末七皱眉,那到底是什么,为什么要避着她。 红一走过去,沉陵把心脏递给他,“把它处理了。” 红一颔首,“是。” 他垂眸看着手中还温热的心脏,心里很是震惊,这可是好东西! 古有云,海妖之心,食之,可滋养血气,亦可强筋健体;妇人吃了可永葆青春,红颜不老;男人吃了,壮阳补血,增强修为,亦可开拓筋脉。 可是,这心脏哪能是如此容易取得的,话说海妖寄居的地方必须是阴暗潮湿且寥无人烟,凶悍嗜杀,喜食人肉或者是海兽,十几个实力强大的男人可能也不敌一只海妖。 所以他也好奇,爷他到底有多强? 男人在床板上说话,而且末七又看到那个东西,没想到还没看清楚,就被跻身上前的红三挡住了。 她想下去看,但是外面下雨她又不想淋雨。 沉陵吩咐完,红一拿着东西去船舱,而沉陵旋身站在船梁上,抬起一只腿看似轻松的一推,鬼船瞬间被推开,向另一个方向飘去。 末七傻眼的看着这一幕,之后沉陵回头,沉沉的黑眸望着她,之后踱步上来,亦有兴师问罪之感。 她赶紧跑回屋里,哐啷一声关上门,门还没锁上,一只大手已经把门推开,之后伸进门内,阻止她进行下一步。 末七用了吃奶的力气也没有撼动扣着门的大手,门被缓慢的推开,末七见此只能跑。 大门敞开,沉陵黑着脸站在门口,抬腿跨进屋里,径直向末七逼去。 “为何不乖?为夫跟你说过不让你出屋,你偏不听。” 末七哑口无言的瑟瑟发抖,抱着弱小的自己,“人都是有好奇之心的,何况是女人。” “……那我是不是还要赞同一下你的话语。” “不用不用。” 沉陵有些无奈的叹了口气,执起她的双手,有些凉,牵着她来到暖炉前,握着她的手放在暖炉之上暖着。 第238章 快吓死我了 “迟早会被你这小坏蛋气死。”,低沉的声音带着满满地无力,还带着纵容。 末七看着那对比鲜明的手,他的手很大而且宽厚温暖,一只手几乎可以把她的小肥手全部包住,指甲修剪的很干净,手骨修长,而且富有力量,青筋若隐若现的暴起,很是好看。 看着那只大手轻握着她的手,指尖互碰,给她带来丝丝酥麻,末七笑了笑。 沉陵见她那纯粹的笑意,眸中含着无尽的温柔,轻轻地用侧脸蹭了蹭她的额头。 晚餐,秋菊端上来一大份热腾腾的粥,很是喷香,而且带着前所未有的香气。 末七自然而然的干了半锅,剩下的让沉陵解决了。 吃完饭后,末七在沉陵的帮助下洗澡,她正坐在浴桶中,沉陵拿着香泡泡给她洗头,动作很是轻柔。 顶着一头泡沫的末七时不时伸手去摸一手泡泡下来把玩,眯着眼睛享受着这无上的服务。 “仰头。” 末七乖乖地仰起头,沉陵拿起水瓢用温水给她冲洗。 最后沉陵给她找了一块棉布把她的头发包了起来。 末七忽感鼻子痒痒的,还有什么东西流了下来。 她下意识的吸了吸鼻子,发现竟然吸不上去,她不在意的用手一抹,也不看就在水里洗了洗。 接着越流越多,她才察觉到不对劲,赶紧捂住鼻子。 “夫君!” 末七惊叫一声,把正在给她洗小裤子的沉陵吓了一跳。 他站起身,甩了甩手上的泡沫,疾步走过去,“怎么了?” 沉陵看到末七捂着鼻子,还有几滴血捂不住的滴落浴桶里,“…………” 末七鼻子下塞了两团棉花,惊魂未定地呆愣地坐在床上,身上包裹着长毯,刚从浴桶里出来,被热气熏得氤氲粉红,头上顶着一条粉色的棉布,怎么看怎么粉嫩。 如果没有鼻子下边的两团棉花的话。 现在一看怎么滑稽。 沉陵使劲的憋着笑意,才不至于大笑出声,“近几天夫人是不是急火攻心还是欲求不满,怎么会洗着洗着就流了鼻血。” 末七怒瞪着这个不会看时局的混蛋,“你说什么风凉话!我流了好多血!”,她看到他眼底的笑意,更加的恼怒,“都怪你!” 沉陵无辜道:“我可什么都没干,你又怪我?不要认为你是女人你就可以胡作非为。” 末七眼眸氤氲,继而露出盈盈的泪水,娇声道:“快吓死我了。” 沉陵又一次忍不住的轻笑,“这就吓死你了?你怎么就不知道也快吓死我了?” 末七含着泪意的说道:“又不是你流鼻血。” 沉陵想着果然那颗心脏对她来说太补了,这丫头本就是营养过剩了,这种稀世补品下去不就补过火了吗,果然以后在得到这东西给她吃的话,还是任重而道远。 “好了好了,不过只是流鼻血,你看不是止住了吗?”,沉陵搂着她,让她靠在自己的胸膛上,轻柔的哄着。 “我又饿了。” 沉陵不敢置信的看着她,“……半锅粥,一只烤鸡还有一碗凉粉,而且我们刚吃饭不到半个时辰。” 末七见他惊愣的表情,捶了捶他的胸口,“我受惊还流了鼻血,消耗过大!需要进补!” 沉陵亲吻她的额头,“好好,需要进补,不过晚上可不能吃油腻的,给你做牛奶银耳羹还有一碗清汤面如何?” 末七开心的点头,如果有尾巴的话,她的尾巴已经摇上天了。 ………… 沉陵撑着桌边,看着鼻子上塞了两团棉花的媳妇开心的吃着夜宵,怎么看怎么讨人喜欢。 她不仅心大,而且还很乐观,不过有时候会乐观到忘记苦痛,塞着棉花还能吃的那么开心的只能是她。 沉陵心里庆幸,幸好船上的粮草充裕,要不然照末七这个食量还真有些养不起。 吃饱喝足的末七洗了漱就直接上床睡觉,这一天不要过得太好。 沉陵却还不能睡,他从小抽屉内拿出一个瓷瓶,掀开被子的一角,轻手轻脚的掀起她的亵衣,露出白腻的孕肚,低头在上面亲了几口,倒出瓷瓶中的液体,轻轻地抹于手上,之后轻柔的抹向那白腻的肚子。 这个是特地从戌老那里拿来的药油,有盈润皮肤,保湿保养的作用,可以有效的避免妊娠纹的生长。 前面两胎他都是亲力亲为,要不然这白白嫩嫩的肚皮是怎么来的。 在擦着,肚子里的孩子时不时和沉陵互动,沉陵满眼慈爱,点了点那微微鼓动的位置,“乖,不要闹。” 肚子里的孩子好似明白似的真的不闹了,末七呜咽的翻身,打起了小呼噜。 沉陵抬手轻柔有章法的给她按摩腿脚还有手臂,全部按摩了一遍后,又用热毛巾给她敷眼,弄完这一切他才上床抱着媳妇睡去。 船又在海上行驶了半个月。 今日热日炎炎,屋内放了冰块,凉爽适宜,末七穿着轻纱,无聊透顶的趴在沉陵的肩上,脸上的肉被挤出来,趴难受了就换一边继续趴,时不时摆一摆晃一晃。 沉陵正坐在太师椅上,平心静气的看着书,纵容着末七在肩上玩闹。 反正他是对她没办法了,能玩的东西都玩了,拼图也拼了好几遍了,现在闭着眼睛都能把它拼出来。 所有棋法都下了,五子棋,跳跳棋,围棋都玩了个遍。 这丫头本身就是一个静不下来的,让她坐一天就是要了她的命,所以怎么样都随她吧。 末七嘟着嘴,眼眸看着沉陵的侧脸,嗯,好看,很美,眼睫又长又翘,鼻子也很高挺。 换了个姿势手拿起他不柔软但是很柔顺的长发,还泛着淡淡香气,她把玩了一会儿,之后直起身就开始给他编起辫子。 沉陵眉头微拧,侧眸看了她的动作一眼后,继续看自己的书。 她又玩腻了,抚着肚子来到榻下躺着睡觉。 沉陵看着她的睡颜,站起身,拿了一张毛毯给她盖住,之后继续干自己的事情。 睡了十几刻钟,末七又醒了过来,室内很是安静,冰块已经消融了不少,而桌前的沉陵也不知道去哪了。 她坐起身,拿掉身上的毛毯,下床穿鞋。 “夫君?” 末七眉头微拧,去哪了这是? 她走出大门,门打开热气扑面而来,外头炙热刺眼的阳光让她差点睁不开眼,还没走到太阳底下末七已经出汗了,可见有多热。 赶紧用手捂住眼睛,待缓缓适应之后才睁开眼睛,看着空荡的甲板,她更是一头雾水,人呢? 她耳边听到船下又骚动,转眸看去是依海而建的海边城市,沿着一座山蜿蜒建起。 这城市很富有西方文化色彩,典雅而华美,特别从船上看更加的宏伟华丽,大船在这座城市面前显得格外的渺小,特别是城市的最高处——斯林塔领主府,斯林塔最高建筑,也是权利中心。 末七认识这里,这是西方诸国最繁华的港口之一——斯林塔港。 这里船只整齐的排列紧促,数量众多,气势宏大。 斯林塔港口是西方诸国最大的贸易港口之一,进去一里地就是最大的交易集市,繁华至极,很多商人不远万里来这里做生意,赚的钵满盆满。 有生意的地方自然少不了七字商会,不过这里不是七字商会亲自派人来主导,而是让人代为管理这里的商铺,对于七字商会来说,这里的商业还是太过于渺小了。 沉陵应该打算补充补给,秋菊这时跑上来,“夫人,爷说他去买些东西,很快回来,请您不要出屋。” 末七看着外面如此热闹的景象,自然也不只是想一睹为快,而是亲身体会。 第239章 买卖军火:到嘴的肉飞了 “秋菊,你拿上遮阳伞,我们也下去看看。” “但是,夫人……” 末七安了的拍了拍她,“没事的,这西方可不会和我们东方一般,喜欢搞那一手,还有你绝对放心,你夫人不会走丢的。” 秋菊还想劝阻,但耐不住末七的劝诱只能撑着遮阳伞下去。 末七到陆地,才看到沉陵并没有走远而是在离船不远的地方,正坐在棚子地下,吃着冰糕,喝着冰酒,旁边还有一个金发碧眼的大胡子,低头哈腰的和沉陵谈着什么,而沉陵气定神闲的时不时说上一句。 沉陵余光看到走下船的末七,招手让她过来。 口岸也有很多的外国女孩还有女人,看到丰神俊朗高大威严的沉陵自是心动不已,时时刻刻摆出自己最完美的姿态企图获得这个男人的注意,没想到他看都不看一眼。 女人们看到一个东方面孔的丰腴美人穿着轻纱,步伐盈盈地走过来,身上的轻纱飘拂,紧贴着身体的弧度,那隆起的肚子很是惹人注意。 这女的不会是他的女人吧。 肚子都那么大了。 不过她们也不在意,听说东方的男人都是三妻四妾,只要能成为其中一员,她们干什么都愿意。 末七笑了笑,走过去,来到他身边坐下,“你下来怎么也不叫我一声。”,末七用胥国的语言和沉陵说道。 “想让你多睡一会儿。”,沉陵拿起冰糕喂了她一口,“只能吃一些,不能吃太多。” 末七接过冰糕点点头,“知道了。” 大胡子向末七颔首,对沉陵说道:“这就是您的妻子吧?” 沉陵看了末七一眼,点头,“是的,这是内子,关于那批货我可以全要,有道说,拿全货的,不能拿全价,算是拿个交情价。” 大胡子有些为难,“这个可能不行,因为还有一位商家我们也正在谈,他们愿意全价购买这批货,而且我们这边也没有说什么压价之类的。” 沉陵紧逼不放,“他们出价有我出的高吗,歌德先生,你可要想好,如果你把货交给他那你损失不仅仅是利润,还有一个合作伙伴的机会,如果你愿意和我做交易,我保证你得到的这批货的利润比你预想的要高,而且如果质量好,我们会长期合作,保证你的每批货都会加一个点的价给你。” 这明显对商人的诱惑力来说很是巨大,他们商人看的就是利润,加一个点,如果算下来,一批货得来的利润也是不菲的。 歌德摸了摸胡子,还是有些思虑道:“我明白这位先生对于我这批货的肯定,我也愿意把这批货卖给您,不过五亿金币是基本价,您出的六亿是真的高,但是压价是真的行不通。”,他做的可是卖命活,而且他们西方诸国讲价就是本价,从来就没有压价的说法。 沉陵也不急躁,“给个人情价也不行?” 大胡子摇头,“也不行。” 沉陵点头,“好。” 大胡子歉意的颔首,之后走了。 末七用手指扯了扯他的衣服,“到嘴的肉飞了,你还真不要了?”,能让沉陵亲自在路上谈的肯定是一批很重要的商货。 沉陵勾唇,黑眸晦暗深邃,“谁说不要的,不过他既然不想卖,那我们也不能强买强卖。” 末七诧异的问道:“他卖的是什么?” 沉陵拿起冰酒一饮而尽,缓缓道:“一批军火燃料。” 末七闻言一愣,说道:“那必须不能丢啊,不论用什么价钱都要把他抢回来。” 沉陵把她前面放着的冰糕拿过来,自顾自的吃了起来,“不着急,我会让他心甘情愿的卖给我们的。” 末七看着他吃了自己的冰糕,默了片刻说道:“那是我的。” 沉陵把最后一口冰糕吃完,“等下再给你点一份。” ………… 坐了那么久的船,沉陵吩咐留奴仆还有几个侍卫留守船内,其他的人到岸上修整一番。 这个口岸有很多的客栈,同时也分高低贵贱,最大的旅店就是面前的科斯拉酒栈,装修是西方豪华风格,所有火烛在夜晚很是璀璨光辉。 第一次看到这种风格的护卫都被眼前的景象迷了眼,秋菊眸中闪过惊艳差点走不动路,她从来没有见过如此奢华独具特色的装修风格。 末七瞟了她一眼,有些担心等到了伊莱国,看到他们所在的宫殿的时候这丫头可能完全走不动道了。 这家客栈全部被他们包了下来,西方诸国的客栈也是有一二等房的,一等房豪华至极,二等房舒适温馨。 末七和沉陵相对而坐,“你想怎么拿下这批军火。” 沉陵淡淡的说道:“他那边还有一个顾客,愿意以全价买,虽然价格有些低,但是那人的身份地位应该不一般,能让那个军火商拒绝高利润的价格;何况买卖军火无论在西方诸国还是在东方五国都是严令禁止的,卖军火的不仅仅考虑利润,更加考虑的是安全性还有长期交易。我们是东方人,他们有一种固性思维就是东方人靠不住,为何靠不住,因为我们的想法不同,率属于国家,更因为我们的归属感强,对他来说买卖军火给我们就是一个威胁。” 末七道:“如果以七字商会的名义呢。” 沉陵摆手,“就那么点军火,还犯不着用这个名义,我自有办法。” 末七看着他胸有成竹的模样,眼眸瞪大,“你不会又想到什么损招吧?” 沉陵没好气的瞪了她一眼,“我是那种人吗?” 末七白了他一眼,继续道:“那你说说要怎么办吧。” “你就瞧着吧。” 第240章 大哥,没有筷子吗? 夏季天暗的比较晚,现在已经到了晚饭时间了。 大家自然是出去吃。 夜晚的斯林塔很是凉爽,这也是海陆温差造成的,而且夜晚吹得陆风,有些干燥凉爽。 斯塔林的傍晚人更加的多,大街上人头济济,叫卖繁杂声络绎不绝,每个路人不是身着华丽就是穿金戴银。 街上有很多的小店,很多都是在外面搭个棚子,让客人乘着凉风吃晚饭。 沉陵打发红一带着其他人去各自吃,他带着末七过独属于他们的二人世界,在国外就是自由,不想在国内需要重重保护,就怕从哪方向来个暗杀。 街上的女子都是穿着性感暴露,并没有古代的保守,末七也只是轻薄的白色纱裙着身,轻薄透气,沉陵身上穿着轻薄修身的玄色锦衣,轻薄透气,而且他有寒玉加身,并不炎热。 夫妻俩手牵手走在大街上。 末七有些不放心的看着身旁高大的丈夫,“你说他们语言不通,这里又与胥国不同,你确定让他们放飞自我。” 沉陵道:“有红一在,放心,再说了现在是我和你时间,担心别人有什么意义。”,手指轻挑起她的下巴,作为他的属下,连这点困难都应付不了,那就太逊色了。 末七脸颊微红,虽然这里开放,当街亲吻也是常态,但是还是有些羞涩,“别毛手毛脚,赶紧找地方吃饭。” ………… 红一这边,生无可恋的看着这群兄弟们,他的嘴巴快要说干了,最后他们只会说了一句撇嘴的你好。 他真想每个人捶一拳,你们也真是太好了。 他不想管了,看着繁华看不到尽头的街道,迈步离开这个令他想要发火的地儿。 “大哥,等等我们。”,红六看到红一走了,赶紧追上去,其他人也不甘落后。 “大哥,你是怎么会这里的语言的?” 红一看着周围有没有大点可以一顿就能吃饱的店,“跟爷学的。” “爷教大哥你,为何不教我们?” 红一撇嘴,因为爷教你们,不气得把你们砍了就不错了。 “大哥这地方真美,和我们胥国的完全不一样。” 红一只是嗯了一声,继而走进一家饭店,“你们跟我来。” ………… 沉陵和末七选了一个靠近海边的小餐馆,坐在外面,越过阑珊看着夕阳下的海平面,等太阳落下还能看漫天星灿。 西方诸国用的是刀叉,吃的是奶酪,面包还有牛肉,菜色比较单一,就只有奶焗,或者炖菜,还有沙拉。 沉陵点了两份牛排,两个面包还有两份牛奶炖菜,末七拿着刀叉切着牛排,还没切到一半一份切好的牛排就放在她的面前。 末七抬头看着沉陵自然而然的拿过她还没切完的牛排,自顾自的吃了起来,她的眉眼闪过一丝暖意。 一块牛排入口,末七有些怀念,还是熟悉的味道。 “你还记得当初你第一次来到国外吃牛排的是吗?” 沉陵吃了一口炖菜,咽了下去才说道:“记得,不过已经过去了。” 末七摇头,“我感觉还尽在眼前,记忆尤新啊。” 沉陵眸光熠熠的看着她,嘴角含着淡淡地笑意,“你的炖菜要凉了。” 末七赶紧端起来,拿着勺子吃了起来,面包配炖菜是最好吃的。 她把面包撕一小块,沾着牛奶炖菜吃,面包吸满浓汤,入味又足够酥脆。 …………………… “大哥,没有筷子吗?” “你觉得这边会有人用筷子吗?” 红五:“有呀,比如说我们。”,说着他还指了指自己。 红一扶额,“赶紧吃饭。”,他不想管他们了。 红五看了看不理自己的红一,又看着自己的兄弟姐妹们,见他们直接叉起食物吃,还有那个牛排,自己也叉起牛排大口吃。 嗯,嚼起来有些也很劲道而且有些费嘴。 ……………… 沉陵和末七吃完就坐在原地欣赏风景,这时沉陵站起身,“你在这乖乖等我一会儿。” 末七看着他离开的背影,继续看着天空,拿起鲜榨的果汁喝了一口。 沉陵来到一处酒馆,直接推门进去,里面充斥着大烟的气息,很是难闻,沉陵面无表情的推开门,找了一个卡座坐了上去,懒散的长腿交叠。 “咵啦”一声脆响,一袋金币毅然落在酒桌上,沉陵面容阴沉晦暗,嘴角勾起一抹狂羁的笑意,“各位,有一单生意愿不愿意干。” 要说谁缺德,可能没有谁能比沉陵更加缺德。 昏暗的酒厅,一把大刀嘭的一声,直接插进结实的木桌中,继而是前所未有的宁静。 沉陵把金币倒出来,手指轻轻地划过这些即便是在昏暗的环境中也是金灿灿金币,嫣红的唇微勾,“放心,这是是开胃菜,完事后还有,重谢。” 末七看着沉陵回来的身影,问道:“你去哪了?” 沉陵把她的果汁拿过来喝了一口,“如厕。” 末七:“……”,噫。 第二天,街上跑了很多的士兵,好似在追查什么? 末七和沉陵出来吃早餐,沉陵把末七紧紧的护在怀里,“这是怎么了?” 沉陵笑道:“可能是查到了什么违规品吧。” “违规品?” 沉陵搂着她,“走,我们去吃饭。” 从高处看去,末七还发现其中一艘船已经被官兵封锁,而且还有很多人去查了。 末七若有所思的看了一会儿,用手肘撞了撞正在看菜单的沉陵,凑近他小声的说道:“说说,这是不是你干的?”,太损了吧。 沉陵俊眉爽朗道:“别把任何事都想到我,可能是他自己把消息走漏了吧?” 末七轻笑,“骗得了别人可骗不过我,你这是守株待兔吗?” 沉陵淡淡道:“守株待兔还不至于,我这算是打凤牢龙。”,那阴险的嘴里开始显露。 末七惊呆地看着他,果然够阴险,不过她好喜欢! 他不过是使了点小手段,利用金钱散播一些谣言罢了,信者自信,反正这军火他是势在必得。 对于这等计谋对他来说不要太简单,他利用那些混混散播有人在此地贩卖军火,那么领主一定会重视并且彻查,同时他会让那个卖军火的同步知晓他的军火已经暴露,让他搬着军火隐匿城中,这般就不怕他带着这批军火离开此地。 对于另外一个买主,你想要这批货就不能心慈手软,想要公平竞争是不可能了,因为这东西也不是什么光明正大的货。 击垮对手的第一步就是要击垮卖主对买主的信任,这类买卖最主要的还是谨慎还有信任,当一个人的信任都没了,和他做生意有什么意义。 他这么做也会把自己拉入泄密的团伙里,所以他要把他这个嫌疑去掉,甚至是一点污点都没有。 他让人去查另一个买主的资料,没料到正是西方诸国一个政客家族的少爷,他派人伪造证据,为了真实还打造了所谓的证人跟随于那位少爷身边,只要跟着就行,无需获得信任,因为他要的只是存在感。 然后让这个证人在这个军火商经常出没得地方跟踪他,故意被发现,呈上这份证据,为了利益,泄密军火交易,升官发财。 要是心细的就知道其中肯定有猫腻,但是在危急时刻谁会想到,士兵追加下,这位军火商为了保命只能把这军火脱手,能交手的只有他沉陵——这个“清白人”能够让他脱手。 沉陵有些鄙夷的上捋额间落下的头发,这手段他都不屑用,他还贴心的安排人暗暗的告知他这个东方商人的方位,也不知道能不能找到,希望不要辜负他的安排啊。 游戏早就开始了,这游戏不禁玩,很快就要结束了。 “你快点呀,我不要吃面包。”,末七看着菜单上全是面包之类的,干巴巴的,虽然有牛奶和奶酪,但还是难以下咽。 “要三明治如何?” 沉陵翻动着菜单,问道。 “可以,我还要一杯果汁。” 今天风有些大,把沉陵的头发吹得有些乱,原本整齐一丝不苟的碎发散落于额间,更是添加了一丝柔意。 “好。” 第241章 阴险狡猾的沉陵 因为考虑到末七的食量,沉陵点了五个三明治还另外点了铁棍面包和芝士奶酪焗。 末七吃着三明治,时不时喝一口果汁,眼眸飘忽的看着街上来来往往的人,就看到一个臀大蛇腰的大波女! 末七嘴巴微张,她第一次亲眼看到没有整过容还真的存在这身材结构的女人,她看着那个女人的屁股随着走动左右摇摆,胸前的两坨似是一个不小心就会翻车。 沉陵吃完一个三明治,拿起帕子擦手,拿起面包正要抹奶酪芝士,不经意的抬眸就看到呆呆的看着街道的末七,他若有所思的看过去。 沉陵:“……”,收回视线,腿在底下碰了碰她的腿。 末七回过神,不明所以的看着他。 “赶紧吃吧,你再想也变不成她那样。” 末七白了他一眼,“我就是好奇,我才不要变得像她那样呢?” 沉陵瞥了她一眼,把抹好芝士奶酪的面包片递给她。 末七喜滋滋地吃了起来,虽然有些干巴,但奶酪好香。 早上出来果然更加凉爽一些,回客栈之后,那位军火商在侍者的接引下来到沉陵面前。 军火商彬彬有礼的一礼,“沉先生,我们又见面了。” 沉陵故作惊讶道:“哥德先生找我何事?”,似乎很惊讶他会过来找自己。 歌德有些为难道:“说来话长,这个……呵呵。”, 沉陵点点头,“我明白了,请歌德先生等我片刻,我送我妻子回房。” 歌德点头,“好好,我在这等一会没事。” 沉陵感激的颔首,搂着末七走上楼梯。 末七侧眸看了歌德一眼,忽然有些怜悯他,遇上了沉陵这缺德货。 沉陵把末七的送回房间,摸了摸她的脑袋,“为夫去工作了,乖乖地。” 末七嘟起嘴唇,沉陵眼眸微眯,俯下身在她唇上亲了几口,“我走了。” 歌德选在一个隐蔽性很好的酒馆单间,里面摆着大鱼大肉还有冰酒。 歌德热情的请沉陵坐下,“沉先生,快坐。” 沉陵悠然的坐下,双腿慵懒的交叠,“这没人,哥德先生可以说了。” 歌德满脸真诚的道:“是这样的,沉先生,恕我冒昧,我愿意按六亿金币把这批军火卖给你。” 沉陵黑眸凌厉地看着他,“歌德先生,这事我也不好意思问,但是同为商人,你卖给我自然是好的,但是也绝对不是说不卖就不卖的,我也不是说买就买的,这个我得看成本还有眼缘。你这般突然可否说个原因,也好让我做个准备,你要知道这可不是什么光明正大的东西。” 歌德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赔笑道:“是是,沉先生说的是,这个您也看到了,我的上个客户因为某些原因我和他的交易就此断了,同时我敢保证绝对不是我的货物的问题,这个沉先生可以放心,在一个原因您看外面就已经知晓。” 沉陵笑道:‘所以你找不到买卖人,就来找我,外面那些警戒的官兵是在找你,不,准确来说是在找那批货。’ 歌德点头,“是的,沉先生。” 沉陵眼眸微眯,黑眸如鹰隼般锋利冰冷,“我可不可以理解是你急于脱手这批货,然后才来找我的。” 歌德低下头,又强笑道:“沉先生说的是哪里话?我怎么可能是这种人,而且那批货可是在货道上稀缺的火药,您不买下就是您吃亏。” 沉陵靠在椅背上,手指轻点着脸颊,“你说的不错,不过六亿是之前的价格,我也不说压价了,四亿,愿意就收下,不愿意就另请高明。” 歌德倏地站起,“这可不行啊,沉先生,这批货的本价就五亿,原价还好,您还减了一亿,这,这……” 沉陵薄唇微勾,“怎么,就说你不乐意吧。你现在的情况,如果我接手了,接下来我就要冒很大的风险才能搬运这些货物,你说我损耗的人力,财力还有我手下的生死谁负责啊。如果你没被官府发现还好,但是现在情况不一样,港口全被官兵封了,现在你即便想买也没人敢买啊。” 歌德恼怒的拍了拍桌子,“都他娘的怪那什么政客少爷,如果不是他,我能陷入这两难得境地吗?沉先生,我经商多年,做的都是正道生意,现在冒险做一个大的,没想到被人坑害至此!” 沉陵眉头微拧,狐疑道:“政客少爷?” 歌德唉声叹气到:“是啊,此前我说的还有一位买主就是他,我想着你高价我倒是希望买给你,但是奈何人家是政客少爷,我想利用这次买卖攀上这条船,也好让我以后的暗道买卖能搭个便船,没想到却搭上了贼船。” 沉陵叹了一口气,站起身安慰的拍了拍他的肩膀,“现在你陷入两难得境地也是无奈,不过你也要考虑我啊;我可以作这份人情,不仅接下你这批货,送你出海,保你无虞,但是这份情不单单是要我出,歌德先生,那你给个价。” 歌德看出沉陵是真心诚意的想要帮助他,同时也是极力想要这些军火,他嘴巴微张,思来想去,也不知道给什么价。 沉陵看着桌上的冰酒,“既然歌德先生还未想出,那我们不如先吃个饭喝个酒慢慢想。” 歌德摸了摸肚子,想想也是,他早餐都没吃就来等沉陵了,现在也快午时了,“好,沉先生请坐。” 任何生意都不会和酒过不去。 “来,沉先生,干杯。”,琉璃杯相碰,发出清脆的响声。 沉陵把冰镇过得烈酒一饮而尽,抿着唇倒着杯子。 歌德还未见过如此海涵的人,瞬间高兴了,果然东方人喝酒就是爽快,想着也把酒一饮而尽。 接下来的几杯,沉陵如数喝进去,几杯下来他的脸色有些红润,如果再装扮一下与醉无异。 “沉先生,我真想交你这个朋友,我们继续干!”,歌德倒完酒,继续和沉陵碰杯。 沉陵黑眸盯着他的一举一动,在他饮酒之时,把凑到嘴边的酒往后一撒,如数的倒在身后的地毯上,再把酒杯凑到唇边假装干完。 十几刻钟之后,沉陵没料到这人这么能喝,他脸颊通红,醉意凛然的用手撑着脸颊,看着还在大口干的歌德,见差不多了,问道:“歌德先生,想的怎么样?” 歌德摇摇晃晃的拿着酒瓶,打了个酒嗝,拍了拍胸口,豪爽的说道:“价格好谈!沉先生现在是我的好兄弟!我不能亏待了自己的朋友!而且还如此危险!所以我打算不……”,不卖了。 “来来,喝酒喝酒!”,沉陵拿起酒就给他满上,歌德呵呵笑,拿起杯子与沉陵碰杯,“来,沉先生。” 歌德看着沉陵一饮而尽,自己也随之一口闷。 “歌德先生,这批货我沉陵势在必得,所以不要为我担心什么,交给我,不管什么危险,我都能受。” 歌德眼前恍惚,“我不能害了自己的兄弟。” 沉陵拍了拍他,“既然当我是兄弟,就要相信兄弟!” 歌德也拍了拍他的肩,“我知道,沉先生,我知道了。” 沉陵醉意的黑眸忽然凌冽,不过话语有些恍惚道:“你知道什么?” 歌德晕意传来,缓了好久才缓过来,“你,真的是……我的真兄弟!” 沉陵:“……所以价钱方面,歌德先生如何想的?” 歌德呵呵笑:“还能怎么想,既然兄弟你想要四亿那就四亿,我再加两箱火药。” 歌德作为西方诸国的人从来没有像今天一般喝酒喝成这般,好似所有的念头都通达了,所有的事情都随心所欲了。 这就是东方酒局的厉害。 沉陵豪爽的大笑:“好!多谢哥德先生!既然如此我们现在签订交接契约,钱货两讫。” 现在歌德好说话极了,“好!拿来,我现在就与沉先生签!” 沉陵向门口叫了一声,话音刚落,门就被推开,进来的毅然是红一,他手上拿着一张票据还有一张契约。 沉陵在票据上签下数额,放在歌德面前,“这张总共四亿,你瞧好了,还有这张签一下,然后把钥匙和地址告知一下就好我们自己去取。” 歌德努力让自己看清,晃悠的拿起笔,在纸上写下自己的大名,算是成定局。 “货就在上流河道左侧的四三八号的地下室,钥匙在这。” 沉陵站起身拿过钥匙,眼眸开始变得幽暗。 歌德趴在桌子上,酩酊大醉的看着沉陵,还未知晓危险的来临,“有你这个兄弟,我真是天大的幸运……” 一只大长腿用力一踹,直接把歌德踹到在地,沉陵摇摇晃晃的直起身,“谁和你是兄弟,演戏的你也信!孤……呕!他娘的真能喝!” 红一过来扶沉陵被沉陵推开,“别管孤,把这玩意给孤丢……送出去,越远越好!还有找人去拿货,小心点别被发现!” 红一担忧的看着站着都费力的沉陵,“爷,我扶您回去。” 沉陵摆手,不理他,自个摇摇晃晃脚步虚浮的离开酒楼。 第242章 我错了,夫人 末七在屋里,两个时辰也没见沉陵回来的动静,正想着叫人去看看时,敲门声率先传来。 末七下意识认为是沉陵,起身去打开门。 一股浓郁的酒气闯入,她下意识地后退几步,捂着鼻子,皱着眉头看过去,就看到沉陵酩酊大醉的倚着墙壁,脚步摇晃虚浮的撑着门框一步步地走进来。 沉陵爬上楼梯时,摔了好几次,整齐地衣衫有些凌乱,碎发落至眼眸之上,有一种凌乱破败之美。 “夫人,你离我远点。”,沉陵虽然醉了,精神也有些恍惚了,却还是在意末七还有孩子。 “你还知道让我离你远点,不就是去谈个生意吗?怎么就喝成这样?”,末七心里那个气啊,恨不得给他一脚。 沉陵醉红的俊脸闪现着笑意,“我这不是见招拆招,随机应变吗,夫人,嗝!你之前的方法果然不错!以后,以后我多学学。” 以前,沉陵和末七因为意见分歧,两人都执于自己的看法,互不谦让。 末七想到了酒局这一方法,在酒桌上有什么谈不成的,而且当时她酒量也不错,认为自己一定可以喝醉沉陵,但是她忽略了一件事,沉陵是沉陵,但是他也是一个男人,女人的酒量本就比男人低一些,所以末七荣幸的喝醉了,她整个人变得很好说话,赞同了沉陵的意见,同时还答应生了二胎,两小只就是那么来的。 在生孩子方面,沉陵虽然强势霸道,但是还是尊重末七的意见,每次同房都会做好准备,这让末七很满意。 在古代这很难得,不似世家公子那般把生儿育女,相夫教子作为女人的职责强加于她身上,不然每天玩乐潇洒哪来的,不过三胎确实是意外。 末七无言以对,要走过去扶他,沉陵脚步一趔趄,慌乱的往后退好几步,抬手阻止末七的靠近,“别过来,都是酒味。” “对自己没有任何坏处,有益处的才叫有效,你这明显是东施效颦!即便得了便宜又怎样!还不是自损八百。” 沉陵乖乖地站着听她的训斥,但是心里软软的,“我错了,夫人。” 末七见他这醉样也不好继续说,“快去收拾收拾自己,房内有侍者送来的热水。” 沉陵点头,看着末七,心尖忍不住的颤动,想上去抱抱她,亲亲她,每次喝酒就会把他心底的情绪无限放大,不过只限于在心爱的人面前。 看她为自己而显露出的愁容,心里更加的心疼。 沉陵扶着墙走去水房,末七跟在他身后,以防他有个不慎。 看着他脱掉衣服,爬进浴桶内,原本浴桶的水刚好,但是耐不住沉陵太大只,溢出来很多水。 进去的第一刻沉陵整个人埋入水中,这可把末七吓了一跳,以为他是醉晕过去。 也不顾自己地袖子会不会湿,手忙脚乱的薅着沉陵的头发像拔萝卜一般拽出来。 “啊!”,沉陵一震痛呼,整个人破水而出,溅出来很多水。 他咬着牙看着她,水从脸上滑落,狭长微红的凤眸好似含着哀怨还有委屈的看着她。 末七的手还薅着他的头发,不知所措,她嘴巴张了又张,“我,我……” 好尴尬啊! 沉陵扬起眼眸看了看她的手,末七赶紧撒开,“我,就是怕你想不开。” 沉陵抹了一把脸上的水,转过身不理她。 末七牵强的笑了笑,“你洗好了就出来。” 沉陵洗完澡之后,穿着末七准备好的亵衣亵裤出来,不过亵衣的袋子没系上,衣袍敞开,露出泛着水光结实的身躯。 末七看到他出来,而他的头发还滴着水,走过去想要给他擦头发,沉陵推开她的手,“不要靠近我,我先睡了。” 末七以为他借着酒意跟她赌气呢,没料到下一刻他摇摇晃晃地走到床的那边,还没正对床,一个跃身猛扑,响亮的一声闷声,整个人直接飞扑到地板上。 那一声听着就很疼,末七惊愕不已地看着沉陵疼痛的蜷缩着身体,然后动了几下,沉重的呼吸声伴随着呼噜声并至。 末七张大嘴巴,眨了眨眼睛。 真想让世人看看他们英俊神武,文韬武略,被传的微乎其微的太子殿下,被所有女子视为梦中情人,且出淤泥而不染,不可亵渎,俊美非凡的第一美男此时的样子! 末七仰头深吸一口气,气馁的走过去,用脚踢了踢他的腿,“到床上去睡。” 沉陵:“……”,毫无反应。 末七扶了扶肚子,弯下腰拽起他的一条胳膊,奋力的往床上扯,却未能移动分毫,又一次恼怒地想道,人长得那么大那么壮干嘛! 末七气急败坏地看着趴在地上睡得香甜,雷打不动的沉陵,又踢了他的腿一下,“你就睡地上吧。” 深夜,沉陵长眉紧皱,入骨的冷意让他扯了扯身上的衣裳,但是这股冷意是从身下传来的。 沉陵翻了个身,闭着眼睛,下意识的伸手要把末七拉入怀中,手却嘭的一声撞到了床脚,这下让他彻底清醒。 沉陵痛的吸了口冷气,坐起身紧握着自己砸疼了的手,下意识地看了看周围。 昏暗的环境内,只有细小的呼吸声,而自己竟然睡在地板上,难怪感觉不对劲。 他爬起身,看着床上熟睡的末七,轻手轻脚的躺上去,把她轻轻的拉入怀中,闻着她身上的软香,抚慰地眯起了眼睛。 以后这招还是谨慎使用,还有自己扑地上的事绝对不会让第二人知道。 末七呜咽一声,有些难受的摸了摸肚子,沉陵撑起脑袋,伸手摸向她的肚子,果然里面的孩子在动。 沉陵坐起身,掀开她的亵衣,亲了亲她的肚子,“不要闹,再闹你娘亲,爹爹就不客气了。” 胎动渐渐平息,末七紧皱的眉头也松开,沉陵调整了一下末七的睡姿,拥着她入睡。 第二天,他们又要启程。 从上船开始,末七就一脸深意的看着沉陵,眼眸带着些许戏谑,几乎沉陵所有不完美的样子她都看过,但是昨晚的更甚。 沉陵别开视线,故作平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