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下秘籍2》 第1章 天下秘籍的地盘 现在播放一则重要消息：本市胜利小学失踪的三年级女学生已经被找到，我们赶到现场时，现场已经被封闭，但我们可以报导的是，失踪女学生确认死亡，进一步消息还要等公安部发布的公告。 十一在幼儿园的电视里看到了这篇报导，他眉头一皱。前天，还听其木格说过这个事情，本以为这是警察的事情不便插手，现在看来得管管了，这是满市的第二起失踪女孩被杀案了。于是，十一拨通了二孬的电话，电话接通那边就传来了二孬略微有些疲惫的声音：“看新闻了？” “嗯！” “那晚上我爷家的商店见，咱商量商量怎么把这个王八蛋抓住。” “行，晚上出来你得帮我想个理由？今天晚上轮我看孩子。” “就说王强有一个新的相亲对象，咱们给参谋参谋。” “这理由这个月都用三次了。” 二孬哈哈的笑：“没事，一个月相亲三次，对于强哥来说不多，你在哪呢？我要不直接接你去。” “幼儿园接孩子，回头我找你，挂了！” 十一放下电话的时候，看到幼儿园老师已经把孩子带出来了，一个秀气的小女孩背着一个粉色的书包，她用非常灵气的眼睛看着十一。 十一：“爸爸今天有事？” “能和亲娘说吗？” 被孩子这么问，十一略有尴尬的看了老师一眼，老师有些无奈的笑了笑。十一和老师说再见，拉着孩子的手往外走：“萧天，我和你讲今天咱们的理由是……” “王强叔叔相亲呗！” 十一特无奈的看着自己这个聪明伶俐的女儿，认真的说：“这理由是不是用的有点多了。” “怕啥，有理由就行，亲娘还不是由着你胡闹，惯着你。” “你这话都听谁说的？” “我姥姥。” “你姥姥还说我啥了？” “一根冰淇淋。” “不行，你咳嗽，你亲娘不让吃。” “那你别想听了，没戏。” “萧天，你这孩子都成精了。” “这叫癞蛤蟆没毛随根，你小时候也这德行，太爷说的。” 十一被逗乐了，看着自己这个五岁半，刚上幼儿园中班的孩子有点无语，跟着两边的老人时候挺多，变成了一个毒舌小妞。 “那我把你送你太爷那去吧，让你亲娘晚上歇歇。” “我不去，老让我蹲着，拉屎阿？” “那叫蹲马步，咱们是武学世家，这叫传承。” 萧天：“别整那没有用的，一根冰淇淋，我哄老头玩会。” …… 公园的长椅上坐着一个老人，带着一顶帽子，拿着一个拐棍，他晒着太阳闭着眼睛，一会儿路过一个五十多岁的阿姨，大声的说：“老人家，手机响了。” “我知道。” “知道，您咋不接呢？你这么大岁数，家里多担心。” “没事，就是提醒我，别在外面偷着抽烟。” 阿姨被逗笑了：“那您抽了吗？” “没有，买烟的还没回来呢？” …… 不一会儿一个穿着胜利小学校服的女孩子像一阵风一样跑过来，她不算胖但身体强壮，而且还有一对虎牙。 “买到烟叶子了吗？” “没有！”女孩有点委屈，跑了好几个商店都没那东西。 “干点啥行。”老人明显有些不乐意。 “给你买了黑杆。” 老人听了总算心里舒服了一些，委屈求全的说：“行，将就着抽吧。” 女孩乐了：“那我走了。” 老人摇摇头：“不行。” 女孩露出特委屈的表情：“都说好的，咋变卦了呢？我给你买烟，你帮我说谎，说我放学之后老实儿的在你身边陪你，这不是说好的吗？” 老人半眯着眼睛：“谭腿练得咋样了。” 女孩也不含糊，抬腿就踢，这腿带着风声，速度也很快。老人直接用拐棍就把腿给点下来，认真的说：“这不行，听着挺唬人的，那是裤腿带的风，你这样我可不放心让你当大侠去。” 女孩噘着嘴，哼哼唧唧一脸的不高兴，老人正要说话，女孩一把沙子就朝着老人扬过去，老人伸手挡住了眼睛，眉毛和头发都弄上了不少沙子。面对女孩这种行为，老人竟然不怒，还笑呵呵的说：“这还有点味儿了。” 女孩听了转身就跑。 “潇，回来啊！” “我不回，我得去找那个杀人犯，胜利小学是我黄潇姐的地盘。” “臭丫头，我没拦着你，你把那黑杆给姥爷留下再走啊！” …… 老头就是赫赫有名的天下秘籍，如今老了，快八十岁了，每天坐在公园的椅子上看行人，看夕阳。似乎生活里唯一的乐趣就是想方设法的抽上一颗黑杆。 此刻，老人家正眯着眼睛，半睡不睡，后面十一的声音过来：“臭老头，奶奶说今天黄潇跟着你，黄潇呢？” “去当大侠了！” 十一眉头一皱：“胜利小学那个变态？十岁的孩子你咋也不拦着点。” “你和变态打架的时候，还不到十岁呢？” 十一哈哈的笑：“这么说内定了呗，黄潇就是下一代天下秘籍。” “对，你有时间把铁箱子给我拿回来，我这岁数大了，记性也不好了，有些招数我都忘了。” 十一叹气：“那些书都在冷库冻着呢，要在外面放着早就成渣了。我让二孬扫描到电脑里了，你想要啥？我让他给你打印一份。” 爷爷又眯起了眼睛：“让我想想，那武功叫啥名？” 十一在旁边看着，感觉爷爷要睡着了，于是劝着说：“行了，别睡了。萧天儿来了，你回家培养第四代天下秘籍去吧。” “中，那黄潇那小丫头交给你了。” “哦，知道了，我以为你不管呢？” “胡说，你小时候当大侠的时候，哪次不是我给你擦屁股。” 十一呵呵的笑，嘱咐着说：“别给孩子买冰棍吃，她最近咳嗽。” “嗯！” 爷爷答应着，拄着拐棍走了。不急不缓来到自家小区门口，转身就进了商店，招呼着：“给我来一根冰棍。”然后，拿着冰棍回家了，进门之后，萧天儿跑过来，乐呵呵的问：“太爷，我冰棍呢？” “这不拿着呢吗？不许告诉你爸。” “中！”萧天学着她太爷的口气说，把臭老头给逗笑了。 奶奶走出来瞪了爷爷一眼，爷爷理亏的躲开奶奶的眼神，奶奶问：“黄潇呢？” “当大侠去了。” “你咋没拦着点？” “学武不就是为了当大侠，我要拦着，那让孩子起早贪黑的练，那是图个啥阿！再说了，敢在我天下秘籍的地盘上犯事儿，就算是毛贼，咱老萧家也得出人整治一下。” 第2章 消失的武林 黄潇那丫头聪明着呢？别看只有十岁，一般的大人不是她的对手，没错，对方是个变态杀手，但精神变态不代表着武力值也高。 爷爷可能是这么认为的，但是十一有别的想法。所以，他没有联系二孬，而是直接去了胜利小学附近，保障黄潇的安全。 自从打败了康虎，整个武林都消失了。在那之后，快七年了，爷爷马上八十岁了，一个老人的风浊残年似乎比武林消亡的还要慢一些。 武林没了！ 东北三虎、苦行者、逆鳞特战队、康虎的恶之本源，这些名字只能记在了十一的心里，这些人不在了，武林也不在了。 齐云山的景点被开发，当年那些武林人都转行了。每年，十一也会齐云山一次，但是他也见不到那些武林人再练武了，大家当司机，开农家院，完全的融入了现代的生活。 …… 十一坐在楼顶的角落上想着，观察着。这个角度很好，能看到好几个街区，他能看到黄潇和她的几个小伙伴在窃窃私语，密谋着什么？ 在破案方面，有的时候孩子掌握的信息要多一些，毕竟这个变态杀人魔，杀了两个孩子都是十岁左右。 杀人魔抓的都是女孩子，但没有侵犯这些小女孩，每次的伤害到位置都一样，坚韧的钢筋从左侧肋下刺入，从心脏的位置出。被杀掉的女孩没有明显的痛苦表情，也没有被药物麻醉的迹象。 因为知道这个细节，十一才决定跟踪调查的。除此之外他还有一种预感，这个凶手还会杀孩子。很快，目标人出现了，她是一个女人，穿着运动服，看起来非常和善。这个女人看到黄潇在哭，就走过去安慰，两个人说了没有几句，黄潇就被那个女人带走了。 黄潇是一个一脚能踢断一棵树的女孩子，但是和她武学造诣相比，十一觉得她更有演戏的天赋，黄潇想哭就哭，想笑就笑，把感情控制的炉火纯青。现在，她装成一个被人欺负的柔弱女孩，被带走，是那个女人的失算。 …… 黄潇吃着女人在商店帮她买的零食，乐呵呵的说：“这东西真好吃，但我妈平时不让我吃，说是对肌肉不好。” 女人没在意，根本没有注意到黄潇得意的样子，她有自己的计划，只是附和着黄潇说：“你妈妈可能是怕你长胖。” “我胖不了，起早贪黑的练习让吃起东西来像一只猪的我都无法胖起来。” “你练什么？跳舞吗？” “和你练的一样，武功。” 女人惊了，正视黄潇，她这才发现自己犯了一个错误。但是她却因为这个错误笑了，她突然对黄潇极为有兴趣，而且不在敷衍，而是认真的盯着黄潇的眼睛：“你怎么知道我会武功的？” “我哥教给我的，他和姥爷不同，姥爷教的就像乱炖，好吃，但得会吃。我哥不一样，我哥教的像大酒店做的菜，精致，但从体验上来说不如我姥爷的舒服。不过没关系，我是个吃货，谁教的，我都照单全收。” 短短几句话，黄潇就把女人的认知彻底颠覆了：“你真的是四年级的学生吗？十岁？” “虚岁十一岁，不要把我当孩子，我已经是一个大人了。” “好，大人，你继续说怎么看出我会武功的？身形、习惯？” “阿姨，你说的过时了，我姥爷那么看，但我哥有别的方法，我和我哥一样，听呼吸。” “听呼吸，能听出会武来。” “我们家人才能做到，你当然不行。你呼吸沉稳，明显练过。不过，你的呼吸太短，我姥爷八十岁呼吸都比你好。你的状况和我妈差不多，我能不能问一句，你的心脏是不是有问题？” …… 女人听到这句话乐了，乐得毫无顾忌，她从自己的包里拿出一根短钢筋。那两个女孩子都是死在这种短钢筋之下，黄潇盯着钢筋，把手里的零食放下。 “打之前我得声明，我没和真正的武林人打过，还请前辈赐教。” 黄潇说着行抱拳礼，女人还礼，可女人的手刚抱在一起，黄潇一脚奔着裤裆就去了，又快又狠。女人用膝盖压住黄潇的脚，诧异的说：“小小年纪，又阴又狠，我越来越喜欢你了。”黄潇也不说话，脚一勾，把女人的步子拉开，然后顺势从女人的腋下钻过，背对着女人，扭腰，借力，手臂鞭打，直接抽在了女人的耳根子上。 女人摇摇晃晃使劲的摇着头，黄潇诧异：“竟然没打晕。” “手臂绷得太紧了，通背拳，刚中有柔，柔中有劲儿。你手臂没有放松，鞭打的力气不透彻。” 黄潇似懂非懂的点点头，然后才说：“哥，你是不是出来的有些早了。要是我姥爷，怎么我也得见点血，他才能出来。” 十一肃穆：“你嫂子来了？” 黄潇气得跺脚：“咋弄的，我这刚打，他们就报警了。”所谓的他们，当然是黄潇的小伙伴，都暗中跟着呢？十一摇摇头：“他们没报警，是你运气不好，下次再练吧。” “下次，下次得什么时候，我都十一岁了，才碰到一个会武的。现在这武林环境还不如你小时候呢？” 两人正聊着，被无视的女人被激怒了，大声的喊：“我还在呢？在警察来之前，我要把黄潇带走。” 女人还在叫嚣呢？黄潇已经开始收拾那些零食了，一边收拾一边和十一说：“哥，我先走啊，这事儿别告诉我老妈，我不想听那个女人唠叨。” “嗯，有钱坐公交车吗？” “有！” 女人这时已经悄悄的靠近了十一，手里钢筋毫不留情的顶过来。在女人的眼里，明明感觉中了，可手上却是虚的，没打到。十一出手了，和黄潇打的位置一样，不过女人哼都没有哼一声就晕倒了。 …… 其木格带着人来了，十一脸上有点尴尬：“真巧。”其木格笑了笑，拿出纸巾帮十一擦汗，然后才问：“这是上了几层楼啊？” “主要得躲着人。” “丫头呢？” “她太爷带着呢。” “准又给吃冰棍了。” “这谁能拦得住啊，以前给买的时候还说一声，现在因为咱们管，给买的时候都开始瞒着了。” 十一说完又看了一眼女人，他想着女人说的话，嘱咐着其木格：“帮我问问，为啥要带黄潇走？而不是直接杀了黄潇。” 第3章 死亡讣告 学校的商店，这么多年了，还开着呢？现在旁边超市也多了，孩子来的也不多了。但二孬没把这商店关了，主要是为了他爷爷奶奶有个惦记着的。二孬的爷爷也七十五了，奶奶七十二，头不昏眼不花，还能算账，就冲这一点，这商店就关不了。 大客厅里面摆着乱七八糟的商品，小厅里摆着一张桌子，用铁架子支起来那种方方正正的桌子。以前十一、二孬他们在这写作业，现在在这闲聊，比咖啡厅好，没人打扰，想说啥说啥。 王强刚从国外深造回来不到两个月，养成了一个喝咖啡加花椒的习惯，他来了也不客气，从柜台拿了一包雀巢三合一，热水冲了之后，就去厨房找花椒，自己拿擀面杖碾碎。 二孬愁眉苦脸的看着…… 弄了半天，王强尝了一口，欸，对味儿了，他满意的点点头，然后后来递给二孬，让二孬尝尝，二孬摇摇头：“这玩意能喝吗？” “废话，我这不喝着呢吗。” 王强说着，目光又落在二孬的脸上，那表情他看着不舒服，忍不住的说：“我知道这事儿轮到谁身上，谁都过不去这个坎儿，可你有我，你有啥不放心的。” 方静最近一直头疼，就去医院做了一个检查，结果发现脑袋里有个瘤。如果别人发现早就去大医院了，甚至去国外，二孬有那条件。可方静不同意，她说咱们身边就有一个专家，没必要跑那么远。 开颅手术，二孬倒是不担心王强的手法，只不过那个瘤谁也不敢确定，这瘤是是良性的，还是恶性。如果是恶性，王强也没办法，他是医生不是神仙。 为了这事，这几天二孬特别疲惫，在媳妇面前强颜欢笑，还到处藏着掖着，不敢把这事儿说出去。 “我能不放心你吗，我怕……” “你怕个屁！” 王强脾气还那样，不好，特别是涉及到他专业的时候，他看到片子，在他专业眼里的，只要手术够精致，管它恶性、良性，一刀就完事了。可老百姓心里都有这种想法，肿瘤恶性还会长，会扩散，到时候神仙也完蛋。 这时，十一推门进来，看到两人难看的脸色就知道不对劲儿，特别是二孬一副天要塌了的样子。 “啥情况啊？” “方静脑袋里长了一个瘤。” 王强快言快语，二孬略带埋怨的说：“不是不让你说吗？”王强指着十一：“你连他都想瞒着吗？” 十一帮着王强说话：“这是你的不对，你也别瞎担心，王强能解决。” 二孬勉强点点头：“那个杀人的……” 十一接过：“别管了，都抓住了。你先忙活家里的事儿，你要是担心，回去多陪陪方静。” …… 这时，二孬的爷爷递给二孬一个快递，就是邮寄文件的那种，二孬找到头撕开了。里面是一张黑纸白字写的讣告。二孬的爷爷没看，转身进里屋看电视去了。 三人的目光倒是被这个快递吸引了。 满市无极刀传人陈晓伟先生，于2012年10月1死亡，特此公告！ 公告人：十三生肖。 …… 二孬不屑的笑了一声，把这东西仍在桌子上，王强拿过看了看，笑着说：“二孬，最近生意得罪人了，这算是骚扰了，你可以找报警的。” “我哪有那闲工夫。” 十一看着讣告，表情凝重。王强纳闷了：“萧十一，你堂堂天下秘籍，不会怕了吧。” 怕了？与其说在意更好一些，十一闻言指了指讣告上的无极刀传人这几个字，认真的说：“除了咱们几个，有谁知道二孬学过无极刀。” 王强真不在乎，反而提点着二孬说：“你别让这好东西失传了，有空你也练练。”二孬一脸无奈：“我尽量吧！” 王强笑了笑，然后走到柜台拿了一副崭新的扑克牌，打开。 “玩把斗地主吧，贴纸条的。” “我……”二孬正要说，被王强给打断了：“我知道你想说啥，一个小手术，别弄成生死离别的样子，玩累了，你回家陪媳妇，我回去看资料，这几天就把手术安排上。” “不用排队吗？” “你说的不是废话吗？” 十一也打圆场，三人玩起了斗地主。十一总输，他不走脑子，或者说脑子被无极刀和十三生肖这几个字眼填的满满的。 顺便一提，输了脸上贴纸条，十一贴满脸，二孬脸上也贴了几条，直言队友太坑，王强一直在赢，乐呵呵的。 没过多一会儿，其木格也来了。进来看着三人玩牌，就去柜台里拿了一瓶啤酒喝。二孬笑着说：“格格，你都胖了啊，还喝啤酒。” “渴了！”其木格回答，然后坐到了十一身边，似笑非笑的看了一眼王强：“强哥，你这是准备在商店里相亲吗？” 王强瞪眼：“又用这个理由，我从国外回来两个月，我妈都没说啥，你们给我安排了五次相亲，问题是我连一个姑娘都没见到。” 十一尴尬的笑：“我不得找个理由吗？下次我换一个，连我闺女都觉得理所应当了。” 其木格哈哈的笑：“对，我妈帮着带孩子，这理由是骗她的。”说完，其木格酒也喝得差不多了，从十一手里接过牌，然后把一沓资料递给十一：“这是今天女精神病的记录，以及我们取证的一些资料照片，你看看，要是和江湖没关系，你就别掺和了。” 十一：“哈哈，尽量不让你们一组背锅。” 其木格也笑了：“没事，这次是四组的活，我们一组就是临时帮忙抓捕，你要是闲了，尽情折腾左新生。” 三人玩牌，十一看资料，越看十一表情越凝重，然后他把手压在牌上，认真的说：“别玩了，这次事儿大了。” 王强不满：“你是怕格格输了，脸上被贴纸条吧。” 其木格不服：“这把谁输谁赢还不一定呢？” 二孬倒是了解十一，认真的问：“这案子有问题啊？” 十一把其木格拿来的资料，放到桌子中间，二孬和王强的目光马上被锁定了，因为这资料是一张打印的纸，但从打印上来看，用的纸材料应该都是和寄给二孬的那种纸一模一样，特定的黑纸，奇怪的白色字体。 不过这张写着是：满市齐眉棍传人曹雪梅小姐，于2012年9月15日死亡，特此公告！公告人：十三生肖。 “我觉得这东西奇怪才收为证据，你们这么在意，什么情况？” 二孬顺手把刚才的快递，递给了其木格，其木格打开一看，眼睛都瞪大了。 9月15日就是明天，其木格从没有觉得有人敢到刑警队杀人，但也不是没有先例，如果是江湖人，还真可能胆子包了天。 第4章 第一嫌疑人王海龙 次日，其木格上班后第一时间就来到了左新生这里，左新生看着有些疲惫，腰里还带着枪：“格格，接到你的消息后，四组就部署了，从昨天晚上十二点开始到现在，一切安好，刑警队没有被袭击的情况。”上一次亡命的江湖人袭击刑警队，左新生是亲身经历过的，所以他特别在意。 “孙老大怎么说的？” “正在向上汇报。” “物证科呢和外勤呢？” “物证科给了回复，是普通的黑纸，市面上就有卖的，白字是用的普通的颜料笔，无从查起。快递那边我兄弟也去了，寄件人是一个三十到四十岁的男人，身高在一米八五到一米九之间，戴着眼镜，画像了。” “我能不能看看？” 左新生把画像递给了其木格，其木格看着画像，最后定格在高耸的鼻梁和微微翘起的嘴角上，她认真的问左新生：“你有没有觉得他像一个人？” “对！” “他会不会是十三生肖？” “从情感上讲，我希望他不是。” “我给十一打电话。” …… 十一正开着车去吴家早餐，他刚从跆拳道馆出来，姑父黄子轩没有接到讣告，十一准备去问问小河叔，毕竟小河叔是地道的通背拳传人。 接到其木格的电话，十一有些不敢相信，其木格竟然有证据怀疑十三生肖是王海龙，王海龙销声匿迹很多年了，只有杨凤阿姨知道他在哪？偶尔听杨凤阿姨说他已经改过自新了，怎么又开始干坏事了，还屠杀武林人？ 到了吴家早餐的时候，员工们正收拾着呢？他们也认识十一，亲切的打招呼，十一到了后面，看到戴着眼镜，认真八棱算盘的小河叔，哈哈的笑了：“叔，都什么时代了，还用算盘算账？” “电脑我也不会啊！” 十一开门见山，直接拿出讣告，问：“小河叔，你有没有收到过这个？” “谁死了？” 小河叔诧异，又看了一眼名字，忍不住笑了：“二孬？日期也不对啊，这是谁搞的恶作剧。” “我还真希望这是个恶作剧。既然你没收到，那我走了。” 今天，那个杀害女童的凶手曹雪梅会被送往北山精神病院疾病中心进行精神鉴定。十一怕在道上出事，毕竟这是不袭击刑警队，又可以杀死曹雪梅的机会。 “对了，十一，小霞回来了，有时间你们聚聚。” 吴彩霞回来了？四年前吴彩霞就嫁到大城市去了，听说还有一个孩子。不过，吴彩霞不怎么和他们联系，只是偶尔会求助二孬办事。 “她回来呆几天？” “可能要久一点，她离婚了，啥也没要，就带着孩子回来了。” 十一知道这准有事了，不过，先顾这边吧，他点头：“小河叔，回头我让二孬联系她！” …… 十一往刑警队赶，正好路过人民公园，他往长椅子一看，这还不到十点，爷爷就开始在椅子上坐着了。十一停车，下去，笑嘻嘻的和爷爷说：“没事，开开腿，你这么坐着和石头像有啥区别。” 爷爷拿着拐棍挥手就打十一，被十一顺势闪过，然后十一评价着说：“最近出了一个练齐眉棍的，你耍两下给我看看。” 爷爷略有诧异，抬了抬眼皮。 “咱们安静的日子也过得差不多了，你没事活动活动筋骨，有一个叫十三生肖的，要杀武林人，没准就得往你身上安排。” 爷爷听了眼睛都亮了：“哪呢？练的啥功夫啊？” 十一摊摊手：“不知道。” 爷爷正色：“你别骗我，我这把老骨头就等着轰轰烈烈战死在江湖上呢？” “那不是你的命，你别想。” “我怎么也得败一把啊，康虎差一点把我逼上绝路了，可那天我们的决斗被打断了，我啊还是没败。” “行，你自个吹吧，我还有事。对了，晚上孩子她姥姥接，你就不用管了。” 爷爷听了一脸的失望：“昨天刚教了形意，今天就不送来了。” “那个小屁孩，站桩还不会了，学什么形意。再说了，她有认真学吗？用学武的借口，骗你给她买了两根冰棍。” 爷爷嘿嘿的笑：“这动起来，吃两根冰棍怕啥？” 十一没办法在这方面和老头沟通，只能认怂。他又嘱咐了几句，就开车走了。爷爷继续呆在公园的长椅子上，抬头闭着眼睛，像是睡着了，又清醒着，突然他的眼睛睁开了，笑着说：“功夫进步了啊！” “谢谢爷爷！” 王海龙来了，天有些凉，他穿着笔直的风衣，韩式搭配，非常帅气。他说完谢谢，就坐在爷爷身边的长椅子上，顺势帮爷爷捏着僵硬的脖颈。 “你啥时候回来的？” “有些日子了。” “咋不来看看我。” “本来打算办点事就走，可现在看来，这不好走了。” 爷爷哼了一声：“你干啥没人拦着。别招惹十一啊，这些年阴的，横的，谁赢过十一了，那小兔崽子命硬。” 王海龙笑而不语，爷爷反而更认真了：“我把他仍在战场上八年，子弹没打死他，不是他比子弹快，是他运气好，所以你听我老人家的，别惹他。” 这话可把王海龙说懵了：“爷爷，你咋向着我说话了。” “老了呗！” “可我是坏人，您老人家的观点不是一日为恶，终身为恶吗？” “嗯，狗改不了吃屎。” “那您还帮我说话？” “你是狗吗？” 爷爷这句话还真把王海龙给将住了，手半天没动，寻思着把一张纸递给了爷爷，黑纸白字的讣告。 满市天下秘籍萧进老爷子，于2012年10月15日死亡，特此公告！公告人，十三生肖。 爷爷眯着眼睛看着，舒服着伸了一个懒腰：“终于不用像个乌龟王八一样，死在公园的椅子上了。” “爷爷小心，他们挺厉害的。” 爷爷乐着：“敢招惹我的，手里谁没两把刷子。这事先别通知十一，让他们冲着我来。” “那不好吧！” “十一知道了，哪还有我活动筋骨的机会。” “懂了！” 王海龙站起来就走，爷爷眯着眼睛看着这个高挑的背影，本不想说话，可还是多嘴问了一句：“大龙啊，你给我交个底。” “爷爷，我对付不了他们，把他们引到满城来了。” 爷爷听了，满意的把眼睛闭上，然后说了一句：“晚上叫上你妈来家里吃饺子，猪肉芹菜馅儿的，让她给我买瓶好酒。” “好！” 第5章 十三生肖 警队把曹雪梅往北山的精神病院治疗中心送，本来通畅的路堵住了。前面有个交通事故，两个人没完没了，交通警察来了也没解决这个事情。 押解曹雪梅的警车，就被堵在路上，有些着急。最后，左新生做了决定，先回刑警队，别非得赶着这个节骨眼往精神病医院送，这情况异常没准真得出事。 新来的小警察有些不懂，他们知道关于曹雪梅的讣告是在今天，但做出这种杀人预告的人，难道敢杀到刑警队来吗？这样不是无法无天了吗？ 左新生也不多解释，说武林可能让年轻人笑话，撒谎他又不想这么做。反正，一声令下就把曹雪梅带回来了。 …… 在路上，十一跟着，回到警局，十一也就不能在那呆着了。本来打算接孩子，可其木格说晚上她妈给接走了，既然这样那就到爷爷去蹭饭，进屋看奶奶准备饺子馅才知道，晚上王海龙要过来。 刚怀疑王海龙，王海龙就露面了。十一不相信这个世界上有这么巧的事儿，他认定王海龙与曹雪梅的事情有关系。既然这样，那就当面问问王海龙。 王海龙和杨凤一起来的，杨凤阿姨看起来又胖了，眉开眼笑的。她进屋就洗手去帮奶奶包饺子了。王海龙拿着一瓶红酒放到桌子上，爷爷眯着眼睛看：“咋买的sai酒，这玩意没劲儿。” 王海龙乐呵呵的：“400多一瓶。” 爷爷明显惊了：“那得好好尝尝。” 十一就坐在角落的凳子上看着王海龙，王海龙倒是先说话了：“怎么不吱声啊？” “爷爷说你武功进步了，我仔细听听。” “听出啥了？” “你真找到了一条属于自己的路。对了，龙哥，今天有一个叫曹雪梅的女人，她是杀害儿童的凶手，刑警队决定先鉴定这个女人的精神状况，你是这方面的专家，有没有什么好办法？” 十一没有直接问，旁敲侧击。 王海龙琢磨了一下：“可以问一个问题，把浴池里放满水，旁边放个盆儿，再放一个勺儿，问，怎么办能用最快的速度把水放干。” “用盆就是正常人吗？” 王海龙乐了：“正常人都是直接把堵头拔了。” “你逗我呢？” 王海龙正色：“十一，有事你就直接问，犯不着旁敲侧击。你不如直接问，我是不是十三生肖？” “你是十三生肖吗？” “是！” 十一听了，直接从凳子上站起来：“走吧，咱俩出去练练。” 爷爷瞪眼：“饺子还没吃呢，折腾啥？” 十一是爷爷心里的蛔虫，听爷爷这么说就知道臭老头是替王海龙说话，既然如此，那这事儿就不会这么简单？ “十三生肖到底啥意思？” “一个组织的活动代号，除了普通生肖之外，还有一个猫。” “猫？” 爷爷插话了：“老故事了，玉皇大帝委派了十二生肖，其中就有猫。不过，猫把这件事情告诉了老鼠，结果老鼠动了心思，变成了十二生肖之首。猫也因为这个事儿，见到老鼠就抓。” 十一盯着爷爷，心有所动：“你和他穿一条裤子，是不是有事啊？” 爷爷心虚：“没，没有啊，这老一辈都死的差不多了，谁认识我这个糟老头子。我去看看你奶奶包饺子咋样了。” 爷爷逃去厨房，十一认真的看着王海龙：“你把爷爷的事儿透漏给十三生肖这个组织了？” 王海龙点头：“他们很喜欢武林这个传说。” “那这么说的话，爷爷收到了黑纸白字的讣告。” 王海龙点点头：“你了解爷爷，但我得补充一点，那讣告是我送给爷爷的？” “为什么？” 王海龙低头用手机打字，然后举着让十一看，手机上清晰的写着：“假的，这样老头就不跟着掺和了，安心在家等着。” 十一安静的看着王海龙，他也不知道自己该不该相信王海龙的话，就像二孬曾经说过的那句话，从小学二年级就认识王海龙了，但每次面对他都是比陌生人还陌生。 …… 一家人其乐融融的吃着饺子，十一说想吃蒜就去了厨房，王海龙也跟着进来了。一边剥蒜一边和十一说：“曹雪梅不是十三生肖的人，但她真的是齐眉棍的传人。” 十一找了一个碗，找了一个擀面杖，然后问：“她为什么杀人？” “变态杀人狂和普通人的区别就是，她没有良知，她不觉得杀人是一件多么违背天理的事情。她的内心就像一个孩子，因为无知而杀戮。” “不要给杀人找借口。” “这是专业分析。” “若不是黄潇，曹雪梅已经杀三个孩子了。” “对，我承认，那她之前呢，既然她是一个变态，那杀害三个孩子之前，为什么她不杀人？” 十一没吱声，他回答不了这个问题。王海龙脸上带着一些苦涩：“因为在深渊呆过，所以我更知道恶魔是怎样诞生的。每个人的灵魂都孕育着一个恶魔，不过，只有当他们承受的痛苦超过自己设置的那个临界点的时候，内心黑暗孕育的恶魔才会出来。一旦他出来，他的欲望将无法被满足。比如曹雪梅，她杀掉第一个孩子和第二个孩子的时间是十五天，但是第二孩子和第三个孩子的时间变成了一天。” “怎么会这么快？” “恶魔出来之后，人将会变的没有良知，相反，她只会用一种办法满足麻木的自己。曹雪梅接到讣告之后，知道自己会死，然后她决定在死之前再杀掉一个女孩。” “可是，我见到她的时候，她正要带走黄潇。” 王海龙笑了：“萧十一，你不要混淆概念，变态杀人狂，是受到心理病变的掌控，但不代表她是傻子。估计，她看到了黄潇，猜到了黄潇身后的武林背景，她想利用黄潇来保住性命。” 十一被王海龙说服了，认真的问：“为什么她杀孩子的时候，要用同一个手法？” “这种情况一般都和童年有关，曹雪梅小的时候，心脏被钢筋刺中过，因为她心脏长的不正，活了下来。她很幸运也非常不幸运，父母因为昂贵的手术费而离异，她的童年大部分时间处于无管教状态，后来，她不知道和谁学了齐眉棍，最后因为把人打成重伤还进了监狱。” 十一很佩服：“龙哥，你比警察都厉害。” “一直如此。” “最后一个问题，你在这个事件中扮演什么了一个什么样的角色。” “拖住你！” 听到王海龙这句话，十一的脸色一下子就变了。 第6章 人民警察吗?我这有个碰瓷的! 杨凤走进厨房，发现只有王海龙一个人在捣蒜，纳闷的问：“十一呢？” “走了，担心格格那边出事。” “我怎么没听见动静。” “从窗户直接跳出去了。” 杨凤吓了一跳：“这里是四楼啊！” “妈，你觉得这里是几楼，和十一有关系吗？” …… 十一见到其木格的时候，其木格的神态很疲惫。看到其木格这个样子，十一就知道出事了。他和其木格一起进了办公室。 “曹雪梅怎么死的？” “四氯化碳中毒。” “怎么回事？” 其木格回忆着当时的情景，因为空气干燥，四组有人掏自己腰包买了一个加湿器，平日里就这么用着。曹雪梅被送去进行精神鉴定，因为堵车左新生就回来了。加湿器打开，谁也没有注意被换了，当大家都感觉不舒服的时候，才知晓了这个事情。 “四组的人没事吧。” “左新生体质最差，现在还恶心、呕吐呢？但是，曹雪梅没有挺过来，救护车来的时候她就死了，医生说她心脏有问题，造成猝死。” “针对性下毒，凶手并不想杀死其他人？” 十一问，其木格点点头：“我也是这么想的，对手很厉害，我现在开始担心二孬了，二孬也收到讣告了。” “这件事和王海龙有关。” 其木格纳闷的看了一眼十一，十一坚定的点点头，其木格拿起电话很果断的说：“立刻抓捕王海龙。” …… 王海龙坐在审讯室里，看着拿着笔记走进来的其木格，他认真的看着，真心的说：“你现在是一个真正的刑警了。” “王海龙，为什么回来？” 其木格坐下来问，王海龙纳闷：“在我离开之前，我已经通过法律的手段无罪释放，我又不是罪人，为什么不能回家。” “既然你已经无罪了，怎么刚回来就和一宗杀人案扯上了关系。” “命运。” “别和我胡说八道。” “当年我离开你们之后，曾经去过一个叫垰的地方。那个地方在山里面，很落后。但是他们在萨满的认知上却让我仿佛见到了一个新的世界。在他们的认知里，石是这个世界诞生的始源，任何物质都因为石头而产生纠葛的命运。” 其木格皱着眉头：“你打算一直和我说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 “那我说你懂的，他又出现了，被我封印在石头里。我能感觉到他还在石头里，既然他不在，那我就是善良的王海龙，所以，这个杀人案和我没有关系。” 如果别的警察听到这个，肯定会认为王海龙胡说八道。但是其木格知道，她皱着眉头，交底说：“快递是你寄出来的？” “不是，我没寄过任何快递。” 其木格听了，把手里的资料仍在桌子上，认真的说：“龙哥，来点实际的。” “调虎离山，把所有的嫌疑都放在我身上，让我的作用放大化。” “你什么作用？” “吸引天下秘籍。” “对方要对付的是我家爷爷，还是我家男人？” “你家男人。” 其木格松了一口气，毕竟爷爷岁数大了，真碰到几个亡命之徒，还真怕老头有什么闪失。其木格安静了一会儿，琢磨完了才问：“你是他们的同伙。” “满城外我是，在这里我不是，我是你们的线人，我还可以立功。” “这不是拍港剧，哪有什么线人？不过，既然你帮忙，那自然不会有你的罪。这件事在我这里可以安排，但你要怎么和老孙解释？” 王海龙表情变了，明显有些诧异：“我为什么要和老孙解释？” “原来你王海龙也有不知道的事情，现在老孙是刑警队队长。” …… 十一在医院的楼顶喂狗，现在十二都是一条大狗了，趴在地上伸着舌头一副慵懒的样子。小丽有些老了，眼神沧桑的坐在地上。十一把狗粮换上，两狗都无动于衷。十一也习惯，拿过一本书随便翻看着，不一会儿王强来了。 “那个齐眉棍曹雪梅死了。”十一开门见山的说。 “怎么计划的？” “从现在到十月一我决定贴身保护二孬。” “这几天方静要检查，二孬会在医院。” 十一点点头：“他们在的时候，我就在楼顶上呆着，有异常的人我也能看到。” 王强听到这个也没反对，来到书架旁，找了找，递给十一一本书，书名是论女婿和丈母娘的关系。十一看着书名皱眉头：“为啥让我看这个？” “昨天买的，着名心理学家写的，以后出来别总用我相亲当理由，我不打算结婚也不会相亲。” “强哥！” “别劝我！” “不是，吴彩霞回来了，离婚了，带一个孩子，要不要见见。” 王强叹了一口气：“忙过这一段再说。” …… “老大按照计划杀人，我没那心性，我看见王海龙给你写了讣告，所以，你得死。” 爷爷听着声音，回头，看到了一个中年人，尖嘴猴腮。 “猴急，你是十三生肖里的猴？” “嗯。” “练的猴拳？” “不是，老子练的是杀人术。” 爷爷乐了，教导着说：“就凭你这句话，你就不是啥武林人。” “你说不是就不是啊，别倚老卖老。” 爷爷不恼：“那我在问你一个问题，既然你武林人，那你知道天下秘籍吗？” “不知道。” “我呸！”爷爷口水直接喷过去了：“你连天下秘籍都不知道，还敢说自己武林人，给我滚蛋。” “我要杀了你这个老头子，我……” 没等对方说完，爷爷一拐棍就打过去了，手上碾转有几个变化，这个猴肚子挨了一下，后脖颈挨了一下，直接趴地上了，爷爷用脚尖踢了踢对方的脸，拿出电话拨打了110：“人民警察吗？我这有个碰瓷的，到我这就躺下了，您是先过来看看，还是我先打个120，天有些凉了，一直躺在地上也不好。” …… 其木格把爷爷接回来了，爷爷唉声叹气：“怎么打110，把你给叫回来了，这不耽误你工作吗？” “人家一听碰瓷报警就给我打电话，一年十几次碰瓷，就往你老人家脚底下倒，这多奇怪啊！” 爷爷笑的有点尴尬：“我不也没找到合适的理由吗？” 其木格也理解爷爷的心情，碰到看不惯，总想管管，但现在做好人难，做大侠更难。 “这次的倒霉蛋是因为啥啊？” “就你们调查的，十三生肖里的猴子。” 这句话说的其木格有些惊诧，亦有些踌躇。 “是不是觉得十三生肖不应该那么弱？” 第7章 爷爷老了，下一代的孩子长大了 这句话说到了其木格的心里，但其木格有对付爷爷的经验，嘿嘿一笑：“到您这了，还有什么厉害不厉害的。” “这个是十三生肖不假，我几棍子把他打趴下，不是他弱，是我变弱了。” 其木格纳闷：“这又是个什么说法？” “都说老孩子，人是越活越回去，我也这样。少年的时候，我和敌人动手，琢磨着对方的弱点，几下就把人打趴下。虽然不败，但不是厉害，是心里没底。现在一样，我老了，真打起来我心里没底，所以干脆趁着他大意，来几下狠点的。” 听到爷爷解释，其木格心里也感叹着，这个从小在她心目中像神一样的爷爷，终究是个凡人，也有老去的一天。即便这样，其木格也不会当着老人家的面，承认老人家的话。她迅速转变话题问：“我没看出您老了，倒是觉得你这个拐棍越来越厉害。” “最近老琢磨。” “琢磨拐棍？” “没有，黄潇和我抱怨，她和一个拿短棍的比划了几下，还没过瘾，就被臭小子给收拾了。她问我那短棍是什么功夫，我琢磨好几天了，顺手就用了。” “和黄潇打的那个女人是齐眉棍传人。” “臭小子也说过齐眉棍这几个字，可我听黄潇说的那几下，我就知道你们弄叉胡了。齐眉棍，最起码得从地面到眉毛那么高，不到手臂那么长叫短棍。武林上没有啥特别的武林功夫，不过，在旧社会，民兵练过一种短棍，叫防身短棍，大概就是这么一个路数。有时间，我教教你。” “现在教吧。” “你不急着上班？” “忙里偷闲，好久没有活动筋骨了，在单位办公都快得颈椎病了。” 劈、抽、抡、扫、戳、挥、抹、砸、撞、顶……这防身短棍的学问还不少，讲究的是肩、肘、腕和手指间的配合。 其木格练得汗流浃背，心里舒坦。爷爷挺高兴，嘴里嘟囔着：“回头我把这棍法教给萧天儿。” “爷爷，我听说，小丫头学形意拳了，现在又练棍法，十一说贪多嚼不烂，学武得先打好基础。” “他知道个屁，他还是我教出来的。小嘎豆子长大了记不住这几年发生的事儿，但学的东西都到骨子里去了，长大以后她就不练武，反应也比别人快。” “那我晚上把她接你这来。” “行行行！” “有个要求，不能给她买冰棍。” “不买，不买！” 爷爷乐呵呵的说完，自己又嘟囔了一句，你在当然不买，那小嘎豆子也不要。你走了，那还不是我说了算。 …… 十一坐在楼顶的躺椅上看书，书名论女婿和丈母娘的关系，作者着名的心理学家。十一看得津津有味，因为这根本不是什么心理学的专业书籍，这是一本从某个论坛考屁下来的网文。作者文笔不错，让人看得开怀大笑。 王强从下面上来了，认真的说：“还看书呢，其木格打电话了，十三生肖对爷爷动手了。” “其木格打电话你为啥接了？” “其木格的电话我为啥不能接？” “打给我的啊，还打在了我的手机上。” “手机在我办公室啊！” “你要是在楼顶安一个插座，我至于把手机放到你办公室充电吗？” 王强脸色难看：“你吃醋也找个悠闲时候，我这给你说正事呢？” “十三生肖有不守规矩的，犯到臭老头手里，也叫自寻死路，这算什么正事。对方什么路数啊？” “没说，大爷几下就把他打倒了。” 十一皱眉…… “我们是不是对于十三生肖过于紧张了？” 十一把书放下，认真的说：“看来我得认真一点，对手不弱，臭老头面对他们的时候，也承认自己老了。” 王强点头。 …… 十月一休假，医院来往的人不多，十一站在楼顶看着，像老鹰一样。 王强本应该今天休息，但他给自己安排了一个手术，那就是方静的手术。二孬和家人在手术外面，脸上满是担忧。 这时，二孬的手机响了，是个陌生的号码，二孬接了。 “你儿子在我手里，要是想让你儿子活命，你要……” “让我儿子听电话。” “就知道你不信。” 一个带着眼镜，瘦瘦弱弱的小男孩，在一个屋子里接了电话。 “陈浩然？” “爸爸！” “你在哪？” “胜利大街附近的家属楼，没有电梯的老楼。” “自己想办法逃出来，我让其木格阿姨去接你。” “嗯！” “把电话给劫匪。” 小男孩把电话递给了劫匪，是一个中年人，身体强壮，胳膊比一般人大腿都粗。 二孬接过了电话，认真的说：“现在给我赔礼道歉，我就当你们没来过，否则你们一辈子也别想离开满城的监狱。” “你儿子在我手里？” “你确定吗？” 大汉听了一惊，四下一看，还真没看到刚才自己抓的小男孩，大汉四下一看，门开着，就这么两句话的功夫，刚才被绑住双手的小男孩竟然跑了。大汉也顾不上说电话了，呼隆隆的跑下楼去追。 二孬在电话里听着乱哄哄的场面，然后把电话挂了，拨给其木格，简单直接：“他们抓了陈浩然，胜利大街的老旧家属楼。” “放心！” 其木格把电话挂下，还在等红灯，她拿出警灯，按喇叭。前面的车不鸟她，其木格剑眉一挑，挂挡，加油，咣当一声，就把前面的车给撞出去了。然后直行道右拐，呼啸而去。 …… 大汉追出去之后，陈浩然从门后走了出来，摘掉眼镜，打开窗户，顶着呼呼的冷风，爬到了窗外，六楼。他站在窗户边的外沿上，冷静的把窗户关上。然后慢慢的走到空调处，往下望了一眼，赶紧抬头往前看，大口的呼吸。平静之后，这才双手抓着空调的外沿，身体摇摆，借着力气腹部一挺，咚的一声跳到了五楼的空调处。 北方的楼房上虽然有这种空调板，但其实装空调的人并不多，陈浩然小心翼翼的向下望，深呼吸，又看了看自己细嫩手指破掉的皮，咬着牙忍着委屈，又一次重复动作，朝四楼跳去！ …… 跳到三楼的时候，被人看见了。惊呼，吸引了路人的注意力，这时跑到楼下的壮汉也看到了，壮汉往楼上跑，直接撞开三楼的门，去抓陈浩然。 第8章 教科书式的逃跑方法 陈浩然看见那个壮汉，也顾不上观察了，着急忙慌的往下跳。在众人惊呼声中，陈浩然的脚崴了一下，最后一层他下不来了，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壮汉没抓到陈浩然，转身往外跑。 这功夫，陈浩然用袖子把眼泪擦掉，从二楼跳了下去，落地翻滚了一下，然后一瘸一拐的顺着街道跑。 壮汉追了出来，路人看着，纳闷，也不敢管。有两个胆大的，退到一边报了警。 陈浩然腿受伤了跑不快，但他脑子转得挺快的，他看到一个锁着门的单位，直接依靠瘦弱的身躯，从铁栅栏钻过去了。 壮汉追到这，呼哧带喘的往过爬。他看起来是个力量不错的家伙，但灵活度没那么高。铁栅栏上有尖刺，中间也没有脚能踩的地方。他翻过去也不容易。壮汉落地，喊了一声：“小兔崽子，你这是自寻死路。” 喊完之后，壮汉觉得自己脸发烫，因为陈浩然从另一边钻出去了。铁栅栏对于小孩子来说，和没有一样来去自如，对于壮汉来说却是一道屏障。陈浩然钻出去之后，也没跑，小眼睛滴溜溜的转，盯着壮汉。那意思很明确，你要是在过来，我就还回去。折腾呗，反正你永远也抓不到我。 “小兔崽子，我就不信抓不到你。” 壮汉也是一根筋，呼哧带喘的又爬出来了。他刚落地，看见陈浩然又钻进去了。壮汉气得哇哇乱叫。来回的踱步，想办法。最后还不是什么好办法，他后退了几步，助跑，往上一窜。本打算直接跳过去，结果裤腿刮到铁栅栏上面的尖刺了，一个狗啃式就摔倒地上，他龇牙咧嘴的爬起来，快气疯了，陈浩然出去了。 陈浩然看到壮汉的身手，心里知道要是把这个大家伙逼急了，也许就跳过来了。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他观察着环境，心生一计。然后乐呵呵的对着壮汉说：“叔叔，你是不是傻？你一个人抓不到我，怎么不会叫人啊！” “对啊，我叫人！” 壮汉拿出电话打电话，气势汹汹的喊人。可是，他这么一分神。陈浩然一撅一拐的跑了，直接上了公交车。刚才，陈浩然就看到公交车过来了，于是有了这样的计谋。 壮汉挂下电话，着急忙慌的往外爬，他刚到外面，就看到一辆车急速而来，奔着壮汉就来了，壮汉赶紧往栅栏那跑，结果被车顶栅栏上。 开车的是其木格，她把壮汉挤到栅栏上之后，拿着电棍下来，两下就把壮汉给电晕了，然后其木格把车倒出来，看了看壮汉被挤伤的腿，直接一脚踩了下去。 壮汉嗷的一嗓子醒了过来。 “你们几个人？” “我……” 还没有等对方回答，其木格直接又给壮汉一电棍，然后依葫芦画瓢，一脚，壮汉醒过来了，看着其木格，就跟见了魔鬼一样，浑身直哆嗦。 “你们几个人？” “三个。” “那两个呢？” “说是出去买盒烟就没回来，我们是十三生肖，我是牛，还有一个羊和一个龙，平时我们用这个身份联系，不知道对方真正的姓名。” 龙是王海龙，这一点其木格知道。看来，王海龙是引出去其中一个人。如果羊和王海龙在一起，那估计被王海龙收拾了。 这时，其木格瞥见这个叫牛的家伙在暗中活动手脚，又一次把电棍准对着壮汉，壮汉大声的说：“我还有一件事情要交代，我刚才没有联系上龙和羊，我联系负责我们这条线的兔，他知道那个孩子上了十路公交。” 说完，壮汉借着其木格思索的功夫，一跃而上，一把抓住了其木格的手腕：“没了电棍，臭娘们，我瘸一条腿也弄死你。” 可惜，壮汉这句话刚撂下，手上一个反擒的动作，转身，发力，足足有90kg的壮汉，直接被其木格一个过肩摔狠狠的摔在了地上，然后顺势把壮汉的胳膊拽的脱了臼。壮汉不敢相信女人有这么大的力量，耳边只听其木格说：“用电棍是为了图方便，你想弄死我，再练一百年吧。” 话音一落，壮汉就抽搐起来，口吐白沫晕了过去。其木格用手铐，把壮汉拷在栅栏上，还扔下一句：“要不是你会武，电棍不能用的这么过瘾。” …… 陈浩然上了公交车，从鞋里拿出十块钱，交了公交车费。自动投币，他还在那等着，收了八块回来。 车走了几站上来一个人，这个人长得细皮嫩肉，眉眼像几条线。他上来之后，就盯上了陈浩然，虽然人多，但挤着挤着就过来了。 陈浩然盯着这个细眉毛，咬着嘴唇，心里害怕，委屈，但眼神一刻也没离开那个细眉毛。眼看细眉毛越来越近，陈浩然照着附近女人的大腿就摸了一下，女人纳闷往下看，陈浩然用小孩子最诚恳的表情指着细眉毛：“这个叔叔摸你了。” “你这人有病吧。” “我没有，你别听小孩胡说八道。” “小孩子不会撒谎，看你贼眉鼠眼的就不是什么好东西。” 人多，女人拉着细眉毛，细眉毛又不好动手。陈浩然借着这个机会，溜到了车边，蹭蹭就下了车。 陈浩然下车之后，拦下一辆出租车。和出租车司机说：“叔叔，八块钱能去人民公园吗？” “去人民公园得十二。” “十块，我是一个小孩子。” “行吧！” 陈浩然低下头，从另一个鞋垫底下拿出十块钱，顺势把那八块钱又藏在了鞋底，然后起来笑呵呵的把十块钱递给司机：“叔叔，您真是个好人。” 这时候，细眉毛已经从公交车下来了，衣服都扯开了。他往出租车这边跑，陈浩然淡定的说：“刚才我在公交车上看见了，这个人摸一个阿姨的大腿。我告诉阿姨了，他就追我。” 出租车司机听了，赶紧加油离开，嘴里嘟囔的说：“怕不是个神经病。” “叔叔，他追咱们呢？” “放心吧，孩子！人追不上车。” …… 陈浩然到了人民公园，细眉毛也打车追来了，陈浩然一撅一拐的跑，细眉毛在后面追。陈浩然跑着跑着就停了，然后哇的一声就哭了。 细眉毛：“知道跑不了吧，人家都说我狡猾，我和你这个小兔崽子比，九牛一毛。这次抓住你，我得打断你一条腿。” “就凭你这句话，今天除了断你一条腿，还得卸了你的下巴。” “老不死的，别多管闲事。” “这不是闲事，我是孩子他太爷。这孩子见我哭了，说明他受委屈了。” 爷爷说着，拄着拐棍过来了，把陈浩然拉在身后，用干枯的手捂住孩子的眼睛：“别怕，太爷帮你出气。” “你给我去……” 细眉毛一边喊着，一边朝着爷爷冲过来，话还没说完，爷爷的拐棍就插他嘴里了。细眉毛两手下意识的去抓拐棍，爷爷的拐棍像蛇一样钻了出来，上扬，转髋，然后像鞭子一样甩了下来，这一下正抽到细眉毛的膝盖上，细眉毛惨叫着摔倒在地。爷爷的拐棍拐了一个弯儿，啪的一下，又抽到了细眉毛的嘴巴子上。行了，下巴也掉了。 这时，警笛的声音传了过来，爷爷乐了：“这回挺好，110都不用打了。” 第9章 兄弟，好样的 警车是其木格的，她跑过来，看着哭得鼻涕一把泪一把的陈浩然，拿出一张纸巾帮孩子擦脸：“这孩子聪明，跑您这来了。” 爷爷点点头，又看了看倒在地上的细眉毛，认真的问：“不会讹咱们家吧？” “别担心，你要是不放心，我再废他一条腿，让同事把他拖回去。” “犯不着赶尽杀绝，再废一条胳膊就行。二孬呢？十一那臭小子呢？你们咋搞的，让一个孩子玩命的逃跑，也没个人护着。” “今天方静做手术，孩子一个人在家。本来以为是江湖人，结果都不懂规矩，倒是像某个仇恨武林的组织，竟玩阴的，这孩子今天跟您吧，我估计十一那边也忙。” …… 十一这边确实有点忙，他在楼上看着，来了七个练过的。下来之后，十一三下五除二就打晕两个，然后来到了手术室附近。走廊上有一个男的，正往手术室那里看，十一拍了拍男人的肩膀。男人心里一慌，刚想防守，被十一抓住了头发，狠狠的往墙上一贯，哐当，这个男人眼睛一翻就晕过去了。 这时候，十一的背后生风，有人一脚砸了过来，十一躲过，那个人的腿正好落在了楼梯的扶手上。这腿还没撤下来，十一的腿啪嗒就砸伤了，咔嚓一声，骨头断了。偷袭的人疼的要叫，却被十一眼疾手快的擒住了喉咙，滋溜一声，想说的话没喊出来。 偷袭的人捂着喉咙，一瘸一拐的往后退，十一跟了几步，原地起跳，转身鞭腿。这一下正好击打在偷袭人的脖子上，对方连口水都喷出来，跌跌撞撞的掉下了楼梯。 十一没管这个掉下楼梯的人，而是自言自语的说：“还有一个藏哪了？”实在没找到，十一只能给二孬打电话。 “我知道，我会小心一些的。” 二孬来到偏僻的地方接电话，电话还没挂就停了，他看到角落里躲着一个人，带着兜帽，拿着一把明晃晃的军刀。 “二楼，这边的走廊。” 二孬不能往回走，楼上都是家人。要想解决这个，只能在楼下解决，一个走廊说长不长，说短不短，十一不可能瞬移出现，二孬要耽误一些时间。 撂下电话之后，二孬继续下楼，装作没看见。带兜帽的人，估算着距离，突然就扑了过来。二孬迎着就冲上去了，在对方抬起手臂那一下，从人腋下钻了过去，撒腿就在走廊了跑了起来。 走廊也就五十米，兜帽却在奔跑中离二孬越来越近。突然，一个花盆飞了过来，正面击打兜帽的脸上，兜帽仰面摔倒，等他站起来的时候，十一已经到跟前了，一招双峰贯耳，兜帽两腿一软，就摔在地上了。 二孬刚才和十一擦肩而过，他双手扶着膝盖，大口喘气。 “没事，该做做运动了。” “昨天上个厕所还签了三个文件。” “每周一三五，我晚上在河堤边夜跑。” “几点？” “十二点多吧。” “饶了我吧，我是个凡人。” 十一笑着，翻了翻对方的眼皮，认真的说：“这些人受过格斗训练，练家子但算不上武林人。我们都被王海龙先入为主了，他一定在策划着什么？” “谁知道呢？他可不是我们能琢磨透的人。都解决了吗？” “刚才和其木格通了电话，他们抓住了三个，我打晕了七个，一个先进监狱了，还有一个是王海龙。现在就差他们的首领，十三生肖了，应该没来，除了他们几个，我没见到会武术的人。” “那在盯着点，我回去陪家人。” “好！” 二孬走了几步，又停了下来，看着十一，十一了解二孬：“你觉得事情不对劲儿。” “你说过王海龙先入为主了，我觉得有道理。这些人杀武林人没错，但他们不见得是武林人。” 十一反应过来，皱眉：“也就是说，那个十三生肖可能不会武。” “如果他不会武，你能发现吗？” 十一摇摇头，来来往往那么多人，会武的，训练过的，他都能看出来，这是他当佣兵学来的本领。可是，如果对方不会武，他又不是神，绝对分辨不出来。 “十月一虽然是假期，但也有不少人来医院了，这个十三生肖混进来了。” …… 手术还在进行当中，脑袋已经打开了。这时，手术进来一个人，站到了王强助手的身边。王强并没有注意到这些，伸手，助手刚把止血钳递给王强，这个人就动手了，照着王强的腋下噗嗤就是一刀。 王强闷哼一声，手里的止血钳掉地上了。 “没有你，这个手术也会终止，陈晓伟的妻子会死，你也会死。那时，才是杀陈晓伟的最好机会。” 陌生人说这句话的功夫，王强缓过一口气来，用脚踢膝盖，趁着对方下蹲的瞬间，抬腿提膝，顶在陌生人的下巴上，陌生人仰面摔倒，看样子是晕了。 旁边的助手们目瞪口呆，从来没有遇到这种情况，从来没听说过这种情况。 “给他打一针麻药。” “您的伤触及到了内脏，得赶紧处理。” “想在就缝合止血。” “马上给您安排手术。” “安排个屁手术，我这个手术还没有结束呢？” “可是……” “我有经验，消毒，止血，把刀留在上面，一个人去做，剩下的人各就各位，继续完成手术。” 旁边的人给王强处理伤口，王强给方静做手术，非常疼。王强的手没有一丝的颤抖，但是额头的汗却控制不住，助手不断的帮王强擦汗，眼里还有眼泪。 …… 手术室的灯没灭，但一个医生走了出来，问：“谁是方静的家属？” 二孬走了过来，皱着眉头问：“王强呢？” “有人在手术室袭击了王医生，王医生需要马上手术。你应该感谢王医生，他在受伤后，依旧坚持做手术。” 二孬咬着嘴唇，没问方静，问：“王强有没有危险？” “很难说。” “患者方静呢？” 十一知道二孬不会问方静，这时候得顾着王强。他必须得问，二孬不是神，压力太大也承受不住。 “方静的手术很成功。” 二孬听了，呼出一口气，如释重负。但紧跟着又紧张起来。十一会心一笑：“王强好样的！二孬，你盯着王强的手术，我出去一趟，王强醒过来，得给他一个交代。” 二孬点头：“你应该和我一样猜出十三生肖是谁了？这几个人虽然有点身手，但充其量也就是训练有素的佣兵，他们和武术关系不大。你找到他，别惯着他，然后帮我和王强出出气。” “行！” 十一转身就走，二孬目不转睛的盯着手术室。 第10章 新武林 13号…… 殡仪场的一个另类称呼，十一来这里了。 殡仪馆很多人的骨灰都放在寄存室里，杨凤也一样，把王涛的骨灰寄存在这里。她不是没钱，只是等着，给父亲购置墓地是儿子应该做的事情。这几年，杨凤总是时不时的说起这个事儿。所以，十一猜测王海龙差不多来这里了。 王海龙这几日给父亲王涛买了一块墓地，手续办完，今日给父亲迁阴居。十一来了，买了一束祭奠的花，和王海龙一起给刻了墓碑的王涛鞠躬。 “我爸等这一刻等了七年。” 十一叹气：“七年你才回来一趟，一回来就把我们的生活搅得天翻地覆。” 王海龙盯着墓碑，眼里尽是伤感。 “严重了。” “解释，解释吧！” “十三生肖不是一个人，是一个行动代号。我是这次行动的负责人。” “什么年代了，搞谍战吗？还有行动代号。” “有这样一批人，最早出现江苏一带，他们自称挣扎在生与死之间的新武林，他们用尽各种手段，对付一些贪官。手段毒辣，心里有严重的问题，但却从不乱杀无辜。” “别给自己做坏事找借口，武林就该惩恶扬善吗？什么年代了。” 面对十一的言论，王海龙笑了：“真是站着说话不腰疼，你前些日子还出手抓住了一个杀人犯呢？” 十一没反驳，问王海龙：“性质一样吗？” “可以归纳为一类，但细说又不相同，他们杀人。” “所以，我刚抓住那些人都杀过人？” 王海龙乐呵呵的说：“你刚才抓住的那些人都是炮灰，他们也是慕名那个组织，和我一起，参加这次考验。” “你设计的考验？” “我设计的行动方案，但考核的人不是我。他们招募了十三个人，都有武林情结，但不见得会武功。当我们集结之后，考核的人让我们出对策，每人提交一份，被录用的对策，就赋予代号十三生肖。” “你的策略还是真把我们骗了。” “我从来没骗过你们，只是你们没有认真思考罢了。这个策略的名字，叫做每个人的心中都有一座山，山就在你的心里无法翻越。” 十一哼了一声：“王海龙，又用你的心理学知识咬文嚼字。” “我给你细讲讲，反正你不会在父亲坟墓面前对我动手。” 这件事情要从曹雪梅说起，这个曹雪梅没什么生计，混在社会上。最近几年都是靠帮人要债为生，有一次她去了江苏。恰好遇到了新武林。曹雪梅以为新武林是一个黑道组织，也就大大咧咧的进去了。她在一次任务的时候，拿了贪官的钱。被新武林通缉，四处逃难，近些日子才逃回了满城。 曹雪梅算不上个人物，但她的家乡恰好在满城。接受考核的时候，王海龙一句原话：我认识武林上大名鼎鼎的天下秘籍，他说我是坏人，你们觉得我是好是坏。 新武林知道天下秘籍，他们决定从曹雪梅开始，清除以天下秘籍为首的武侠。理由道不同终为敌。于是，被招募的十三个人，每人写了一份对策，王海龙的被用了。 …… 杀掉曹雪梅是第一步，关键性的是第二步，怎么让毁掉二孬？杀死一个人不见得是让这个人断气，而是让这个人伤心，颓废。 二孬心里的那一座大山，就是友情。方静死了，二孬会很伤心，但他会坚强的活着，因为二孬和方静的孩子已经长大了，孩子是父母的另一个港湾和希望。但王强死了，效果就会不一样。 王强的死会让二孬有负罪感，会变成压力，会让他的认知发生改变，会引导着他走向一条毁灭的路。 “你可真狠？” “哈哈！” “你要是在笑，即便在这里，我也会揍你，我相信王涛叔也能理解。” “好，那我接着说计划，曹雪梅死了之后，下一个对付的人就是二孬。我的一部分人绑架了二孬的儿子，然后又派了一部分人去医院，即便知道你守在那里，也会去。” “他们是炮灰？” “对，十三生肖的里的猴，是急性子，也是唯一一个武功说的过去的人。他以为是自己去杀爷爷的，其实他的行动都在计划当中。而且，猴的出现，也让爷爷心里的那座大山暴露无遗。” “你和我都知道，爷爷不会有什么弱点让你抓住。” “以前不会，但现在不同了，爷爷那座大山就是他老了。他直接打败了猴，若是多说几句，或者戏耍几句，可能就发现破绽了。爷爷打败猴子，也给你们了一个暗示，让你们觉得十三生肖真是武林人物。” 十一皱眉，没错，在这个心理暗示下，他才会侧重武林人物，从而让最后一个人伤了王强。 “你说过，你没有说谎话，你是十三生肖里的猫，不是十三生肖里的龙。” 王海龙听了哈哈的笑：“十一，如果你有二孬的头脑，你真的是天下无敌。你已经很聪明了，但程度绝对不是天下秘籍这个级别的。十三生肖是个行动代号，不是说十三生肖里猫是头领，十三生肖中，龙是不存在的，也是与众不同的。我是龙。而猫，根本不算是生肖，其实就是我在告诉你们，猫是不会武功的那一个。” 十一没反驳王海龙，他确实应该好好想想，对手是王海龙的话，一定不能简单应付。 “接下来的计划呢？” “不知道，王强进了手术室，你来找我，我的考核通过了。” 听到这里，十一心里一惊：“你们还安排了人？” “如果我是新武林的首领，我也会安排人，毕竟你这个老虎已经被引出来了。” 王海龙说完，认真看着十一，十一没动。 “你觉得王强一定安全吗？” “王海龙，我们都不是当年那个孩子了，经历了那么多，我承认我们是中了你的心理陷阱，但你觉得这种小把戏能打败我们吗？” 王海龙乐了。 十一认真的问：“你打算怎么逃？” “出了13号的门，我就会跑。” “还真直接，你觉得你能跑过我吗？” “你早就疏于锻炼，我天天练，更何况小的时候，我是比你差点，但不会差的太多。” 十一哼了一声：“王海龙，你这个人就一个缺点，太自负。你跑吧，我先让你跑会儿。” 第11章 刑警队一组组长其木格 王海龙也不来虚的，出门之后撒腿就跑。他先跑了一百米，二百米的时候就被十一追上了。王海龙不跑了，双手扶着膝盖，大口的喘气：“十一，你这速度超过世界冠军了，不考虑为国争光。” “你知道我其实对参与体育竞技并没有多大兴趣，不过说到跑步，倒是有些心得，你以现在的爆发力来看，你可以跑得更快。调整呼吸，加速、收力，再加速。不要匀速跑，只会让你更快的没力。” “你教我？” “练了胎息诀还这种水平，我觉得丢人才教你，毕竟现在会胎息诀的人不多了。王海龙，你平常多琢磨琢磨武术，别老玩心思，浪费了你的天赋。” “谢谢，求你一件事，放了我，我还要对付新武林。” 十一摇摇头，认真的问：“别挣扎了，你还是痛快的和我去刑警队吧。” …… 十一离开医院之后，一个人来到了医院，他的眼神锐利，平日头发有些长，今日在脑袋顶上扎了一个咎。他并没有去门诊，而是来到一处偏僻的地方，手脚并用就上了三楼，三楼的窗户是开着的，是十三生肖中的猫，进入手术室时，特意把走廊的窗户打开，给这个人留了一个入口。 这个人进入走廊之后，远远的看着在外面等候的二孬等人，根据早就探好的路，用伪造的医护人员工作卡，从工作人员通道进了手术室。 虽然是假期，还是有好几个手术，这个人找到了一个猫留下的标志，推门而入。按理说这个手术室的灯还亮着，里面的王强手术应该还没有结束。可是这个人走进来只看见了手术室坐着一个女人，这个女人是其木格。 “走错了。” 这个人转身想往外走，其木格哼了一声，举起手机：“刚才二孬发信息过来，说十三生肖背后的人一定会出现。我特意在这里等着，你让我失望了，明明会武，却非常怂。” 这个人听了，停了，然后把手术门关上，认真的说：“是你找死。鹰爪王沈晨。” “满城刑警队一组组长其木格。” 沈晨的速度，五指屈伸直接就朝着其木格的肩膀抓过去，其木格闪开，双手抓住沈晨的手腕，用力一拧。在擒拿和摔跤上其木格很有心得。但是这个沈晨可没有那么容易对付，身体一转把其木格的劲儿就给卸了，然后五指反扣住其木格一只手，往自己身边一拽，脚往其木格的肋骨上一瞪。 咔嚓一声，其木格的肩膀就给拽脱臼了。这个时候，其木格还被掌控着，不过其木格的动作也很快，另一只手一把拽出电棍，滋滋啦啦，没点到沈晨，倒是把沈晨给逼后退了。沈晨退走之后，其木格并没有急着追击，她把脱臼的手放在手术台上，咬着牙，瞪着眼睛，身体用力，把肩膀往下一压，脱臼的地方被推回去了。 其木格活动了一下手臂，疼痛感还在，但活动很自如。 “厉害！”沈晨由衷赞叹。 “你今天跑不了。” “凭你的电棍吗？武器这种东西，伤人也伤己。对于会擒拿手的人来说，这东西很无用。” 其木格没说话，慢慢靠近沈晨。沈晨看准了时机，准备抓住其木格的手腕，没有想到其木格并不是戳，而是直接由斜上方向下抡打，手腕闪动，弹性发力。 沈晨的手背、手腕挨了好几下，生疼。 “你这警棍用的还挺特殊。” “这不是警棍的用法，这是民兵短棍，家里的爷爷教的，老人家教点东西，就够抓你们的了。” “我练了二十几年鹰爪功，会怕你。” “别用年头说事，我小的时候不止练，经历也比你多。” 说完，欺身而上，警用警棍大概长五十厘米，正好当短棍用。抽、挥、挑、砸……爷爷教的那套短棍，其木格用的得心应手。 沈晨双手被打的够呛，看似近战，但沈晨的手臂其木格短一截，这就是所谓的一寸长一寸强。不行，得抢下短棍，沈晨想着，直接五指屈伸迎着短棍上。可沈晨没有想到，其木格竟然松手了。这一下沈晨抓了一个空，而其木格则是从右手到了左手，戳，啪的一下就戳在沈晨的身上。 这个角度其实并不好，但其木格用的是电棍，这一戳沈晨手脚哆嗦，直接就跪在地上。其木格看着，然后走回来，把角落里的手机相机关了。 “这些证据够了，你是拒捕，我是正当防卫，接下来咱们是私仇，强哥那一刀差点扎破内脏，你应该庆幸，他没死。” 沈晨挣扎着想逃，其木格一棍子就把沈晨抽了一个跟头。沈晨算是硬汉，单手扶着，咬着牙大喝一声，刚站起来，嘴都秃噜了。其木格的电棍又戳在了他的身上，然后其木格左一下右一下，使劲的打，就找肌肉多，结实的地方打，打不死，解恨。 等刑警队支援赶到的时候，这个沈晨被打得像猪头一样。这次负责支援的是大石头，大石头现在得二百斤，肥头大耳的。他现在负责三组，看着地上的沈晨，有些无奈的问其木格：“格格姐，这咋整啊，是不是有些执法过度啊。” 其木格把手机递过去：“是他拒捕，袭警。” 大石头没看手机，这是其木格的老伎俩了，他有些尴尬的说：“姐，你这行为在检察官那都有案底儿了。” “花钱找一个好点的律师。” “有钱任性！” 其木格把电棍扔给大石头：“证据，收好了。” 大石头手忙脚乱的接过来，赶紧先把开关关了。 “没电了。” 大石头竖起一个大拇指：“姐，我谁都不服，就服你。” 其木格心里痛快了一些，但还是挺沉的，她坐在王强真正的手术外面，沉默不语。护士医生来回的走，想搭讪，又不知道说什么？ 手术室门开了，其木格迎了过去。 “虽然刺破了身体，但没伤到要害，性命无忧。” 其木格转身离开，二孬在走廊里，看到其木格轻松的走出来，笑了，笑着笑着，又蹲在地上，忍不住的哭了。其木格走过去，把二孬拎起来：“别丢人。” “都是自家人。” “那也不行，你是这个家的顶梁柱。” 第12章 卧底 王海龙被十一抓到了刑警队，带着一副手铐，安静坐着。老孙走了进来，把警帽摘下来放在桌子上，头发差不多都掉光了。 “大侄子。” “孙叔！” “你爸迁阴居了？” “嗯，今天弄得，挺好的一个位置，您去了就能看见。” 老孙点点头，认真的说：“上次咱们见面的时候说的事儿，基本上成了。局里和江苏那边联系上了，大家意见一致，清扫这个叫新武林的犯罪组织。虽然没有先例，但你是这个案子的卧底。为了保险，你和我单方面联系。” “谢谢孙叔。您比我爸做得好，活络。” “瞎说，我要是有你爸一半的工作能力那就好了，我能坐在这个位置上，是我手底下这几个年轻人能力出色。虽然计划没变，但我还得问你一件事，真的要做的那么绝吗？王强那孩子差点死了。” “就差一点。”老孙觉得不够，还补充了一句。 “哪一次不是差一点。” “什么意思？” 王海龙：“这些年他们这几个兄弟，经历的事情有多少，敌人有多强大，哪一次不都是差一点就把他们干掉了，可他们还不是嚣张的活着。” “运气总有用尽的时候。” 王海龙笑了：“孙叔，这可不是运气，这是实力，王强的对手是一个普通人，虽然出刀突然，但面对躲不开的一刀，以王强对内脏的熟悉程度，小角度避开要害还是可以做到的。” 老孙皱着眉头：“你这孩子心思真深，连这个都想到了。” 王海龙摇摇头：“没有，过后才想通的。其实，我的计划就以一点为基础，无论我怎么折腾，我是不可能打败他们的。” 老孙叹气，摇头，拿起帽子走了：“逃走之后，尽量离警察远点，他们不知道你的身份。别杀人，就算迫不得已，也要有详细的报告交给我。” 王海龙点头…… “这次任务结束了，我给你一个新的身份。” “谢谢，但是孙叔你知道的，我永远也不会当警察。” “为什么？” 王海龙没有回答这个问题，而是把目光落在了自己挂在脖子上的石头上。老孙走了，拿起帽子，帽子下面有一个曲别针。王海龙若无其事的把曲别针收了过来。 …… 其木格今天休息，萧天也没上幼儿园。十一去了一趟快递公司，给父母寄了一些可以送人的当地特产，然后又去了爷爷那里，帮着修破旧的水管。 “要不重新装修一下吧？” “花那钱干啥，活不了几年了。” “臭老头，你别惦记着死，我可没同意。” 爷爷敷衍的笑，然后又问了一句：“大龙逃狱了。” “嗯！” 爷爷乐呵呵的：“可以啊，监狱的墙挺高的，外面还有电网，看样子是这几年练了轻功。” “臭老头，你还觉得王海龙是好人？” 爷爷：“啥好人坏人的，对得起自己就行。” 十一听着，然后把扳手扔了。 “咋还生气了。” “没有，水管锈死了，我一用力给拧断了。行了，去我那住吧，这房子重新装修。” “臭小子，你故意的吧。你手上有多大劲儿，你自己没数啊！我不去你那住，那房子大，我住不惯，感觉住那里，跟地主似得，早晚有一点得被人斗了。” 十一苦笑，换话题：“你要的那铁箱子，我给你找回来了。你去我那住，能天天教萧天。” 爷爷瞪大了眼睛：“我跟你奶奶商量商量去，这事儿没定阿。” …… 十一把屋里收拾了一下，给装修公司打了一个电话，又在网上找了一个搬家公司。回屋的时候，发现奶奶正在收拾东西，十一帮忙问：“我爷呢？” “急脾气，去车上等着去了。” “刚还说不一定去呢？” “在家闲的难受，哪能不去。就是我不方便了，我每天得回来一趟，这附近的老太太都跟着我学太极呢？” “爷爷教你们的？” “没有，你爷爷只会打架用的，你二叔上次从河北来，教我的养生太极。” 十一搂着老太太的肩膀：“我天天开车送你回来，咱这养生太极不能扔了。” …… 爷爷来到十一家里的时候，萧天穿着小背心，光着脚丫在屋里跑。奶奶看着着急：“别凉着！” “没事，给气儿了，屋里热。” 奶奶不搭理十一，追着萧天儿：“天儿，咱把袜子穿上。” 不一会儿，萧天儿和爷爷说：“太爷，等我爸和我妈晚上出去，我陪你练武术。” 爷爷乐呵呵的：“中！” “今天咱俩练厉害点的。” “为啥啊？” “练厉害的冰棍多。” …… 晚上，十一和其木格去了一个别致的西餐厅，进去的时候二孬和王强已经来了，两人的面前摆着一瓶红酒，开开了。 “强哥，你能喝酒吗？” “没事，我就是皮外伤。” 二孬哈哈的笑，在旁边补刀说：“格格不是那意思，今天吴彩霞来，格格怕你喝多了，失身。” “信不信，我揍你啊！” 十一和其木格也跟着笑。吴彩霞晚来了一会儿，气质这一块，彩霞从来没有输给过任何人，她还是那个让男人垂诞三尺的少妇，不过，这一次她领着一个打扮精致的女娃娃。 “来晚了，用不用自罚三杯。” “不用，不用。这个小闺女真漂亮，早知道我把我家的娃也带来了，让她带着妹妹玩。这孩子真像……” 其木格话没有说完，十一用手肘悄无声息的碰了其木格一下，其木格话没说完。倒是吴彩霞乐呵呵的把话接过来：“像我是吧，亲生的，肚子开个口拿出来的。” 二孬可不客气，大大咧咧的说：“这孩子可不像你，我看着像你阴谋诡计成功，借了某人优秀的基因。”说完，二孬看了一眼王强，王强沉默，锁着眉头。 “服务员，再开一瓶红酒。” 二孬把服务员拦着：“别开，这红酒挺贵的，我们喝不起那么多。”服务员认识二孬，乐了：“陈总，您真会开玩笑，这个世界没有您喝不起的酒。” “今天真不能喝，我们有伤员。” 其木格插嘴：“我想喝点，要不我这嘴没把门的。” “那就调一杯烈一点的。” 吴彩霞有点尴尬，认真的问：“我是不是不应该出现？” “没有，说什么呢？” 大家正在避免尴尬的时候，小女孩竟然走到了王强的身边，笑呵呵的扶着王强的大腿，抬头看着他，王强有些僵直，不知所措。 十一把孩子抱起来，放到王强的腿上：“小孩这东西，她和你亲，你就得多抱抱她。” 第13章 爸爸会一直保护你和妈妈 咖啡室的吸烟室也颇有格调，吴彩霞叼着一根细长的香烟，坐在高凳子上，看着外面的霓虹灯有些出神。 这时，一个优雅的男士走了过来，递上了一个很有范儿的打火机。吴彩霞礼貌的笑了笑，把烟收起来，礼貌的说：“谢谢，不抽了，孩子不喜欢烟味。” 男士礼貌的笑了笑，眼神略有失望。这时，王强走了进来，吴彩霞重新把烟拿起来，问：“有没有火？” 王强把烟夺了：“有孩子的人，抽什么烟，烟味对孩子的健康不好。” 吴彩霞笑了笑，把烟盒递给王强：“装回去吧，不当你面抽。”王强把烟插回去，然后顺手把一盒烟都扔进了垃圾桶。 “这烟不便宜。” 王强没搭理这茬，认真的问：“为什么离婚了？” “和你无关，那男人在外面有女人。我承认，我自己也不是孑然一身，但是，结婚了就要给对方一个尊重，没结婚，一天换一个那叫本领，结婚了还和人睡，那不是人渣吗？” “以后呢？” “有个爱慕我的男人给我打了电话，他不在乎我有孩子。” 王强使劲呼出一口气，调整自己的心态：“孩子的事情，你怎么没告诉我？” “和你有什么关系？那天你喝多了，我是有计划。嘿嘿，你大意了，没想到我经历那么悲惨的事，还惦记着你优秀的基因。” “我是孩子的爸爸！” “没做亲子鉴定的时候，话别说的太早，我可不是只有你一个男人。” 王强咬了咬牙：“给我一个机会，我照顾这个孩子。” 吴彩霞摇摇头：“这孩子真和你没关系，我只是觉得见见好，才把她带来。在你没有忘记高洁之前，就永远的做那个冷酷的神吧。” “可是……” “王强，这样就没意思了。” “如果我坚持呢？” “一个星期后，上午十点半，我飞bj，这是咱们最后一次机会，你若想通了，就来找我。” …… 王强先回来的，十一看着他，认真的问：“谈妥了吗？” “七天，我认真考虑一下。” 二孬端着酒杯，摇晃着红酒说：“强哥，在爱情面前，自尊一文不值，别考虑了。” 王强没说话，端起酒杯，发现就没了，有点生气的问：“酒呢？” 二孬解释着：“就开了一瓶，格格不够喝，把你的匀给她了。”王强站起来自己走了出去，发现小闺女正愁眉苦脸的看着饮料，其木格愁眉苦脸的看着小闺女。 “咋了？” “想喝饮料，这个点喝甜的，容易上嗓子。” 王强把小姑娘抱起来，笑着说：“宝宝，爸爸给你买。” “我要喝草莓味的。” 其木格注意到王强的称呼，转身走了。回到屋里的时候，吴彩霞正和二孬聊天，其木格对着吴彩霞耳语了几句，吴彩霞眼圈一下就红了，尴尬的站起来：“我去补补妆。” 到了卫生间，吴彩霞就哭了，其木格跟了进来，递给吴彩霞一张纸。 “格格，我是不是特丢人。” 其木格摇摇头：“现在这样挺好。” …… 王强在外面陪着小闺女喝饮料，带着慈父般的微笑：“宝宝，你叫什么名字？” “宝宝！” “大名呢？” “嗯~”小闺女想着，然后倔着小嘴认真的说：“我叫高洁。” 王强一下子就愣住了。 …… 鹰爪沈晨，是从沈阳做火车来的。新武林的据点应该在沈阳。得知这个消息之后，十一准备去看看。如果新武林盯上了天下秘籍，肯定得找过来，不如趁着对方还没有行动，就主动的找上门，将其歼灭。 十一把家里的事情嘱咐了一遍，然后坐上了去沈阳的火车。 这件事情大家都没担心，以十一的能力做探查的任务，应该不会有大的问题，三天后，沈阳刑警队发来一条消息，他们发现了一个死尸，随身的背包里有十一的身份信息。 其木格听到这个消息，脑袋嗡的一下。调整了好久，其木格才看了一眼照片，衣物和随身的包裹都没错，身体血淋淋的，多处伤痕。面孔也分不清楚，看样子是被人围攻致死。其木格不敢把这个消息告诉老人，只能找二孬和王强商量。 王强鉴定着照片，二孬看都不看，倔强的说：“十一是天下秘籍，不能这么窝囊的死了。”其木格心里慌，又看了一眼王强，王强也说：“从照片上看应该不是十一，不过，需要见到真正的尸体才能确定。” “收拾一下，咱们晚上去沈阳。” 二孬做了决定，其木格点点头。王强也拿出电话，给领导打了电话。 …… 次日，吴彩霞拉着皮箱，领着孩子来到了机场。她已经过了那个爱幻想的年纪，这几天王强也没和她联系，她猜测王强后悔了。 那天，吴彩霞一时控制不了自己的情感，才说了这一次机会。现在看来，还是太天真了。 宝宝趴在妈妈的皮箱上，天真的问：“爸爸怎么没来？” 吴彩霞纳闷的看着孩子：“你哪里有爸爸啊？” “那天，那个叔叔给我买了甜甜的草莓汁喝，他说，爸爸给你买。” 吴彩霞要哭了，转过头，强自忍着眼泪，然后又回过头来，带着一脸温和的笑容说：“宝宝，你没有爸爸，但是妈妈会一直保护你。” 宝宝纳闷：“那天爸爸也说过这句话，爸爸会一直保护你和妈妈。” 吴彩霞忍不住了，眼泪一下子就掉了下来。宝宝不知所以然，只是像妈妈平时哄自己一样，抱紧了妈妈。吴彩霞做了好几次深呼吸，控制住了自己的情绪。她把宝宝抱起来：“走吧，我们去坐飞机，飞高高。” 宝宝乖巧的不说话，四处看着，她想爸爸怎么还不来。 …… 吴彩霞正排队进行安检，突然有人跑了过来，一把抱起宝宝就跑，吴彩霞疯跑的去追，不过被人给甩开了。 机场的警力被惊动了，封锁了机场，抢孩子的人被抓到了，但孩子没找到。这个人还有同伙，他们的目的就是这个孩子，哪怕被抓住了也在所不惜。 …… “吴彩霞，你慢点说，什么？行，我知道了，我马上就回去！” 二孬让其木格开进服务区，其木格纳闷：“咋了？” “这是新武林的调虎离山之计，他们抢了孩子。” “抢了谁？天天？” “不是萧天儿，是宝宝。” 王强一下子就急了：“这么大的事儿，吴彩霞怎么不给我打电话。” 格格也是急性子，大声说：“现在是埋怨人的时候吗？二孬，你去沈阳找我家男人，我和强哥回去。” “不行，十一重要。” “强哥，相信十一，他没有那么容易死，现在，孩子重要。” 格格一脚把刹车踩死：“二孬，下车。” 二孬下车，格格一脚油门扬长而去，二孬跑了几步没追上，有些无奈的说：“这俩急性子，钱包和手机还在车上。” 第14章 虽然天真 运气可嘉 “开快点！” 王强心里担心着呢？ “180了！” 王强也知道不能再快了，心里担忧。其木格见了，拿起电话，拿起电话没有解开密码，这才醒悟：“二孬的电话。” “谁让你们都用苹果，混了吧！” “没混，我的在口袋里，他的没带，不止手机，钱包也没有带，他应该去不了沈阳，被困在服务区了。” “不用管他，他有的是办法。” 王强断言，其木格同意，又拿出了自己的电话，打给一个ktv的老板，这老板姓江，有些案底，还会做一些擦边球的生意，有人拐卖孩子，他应该能知道。 …… 江老板接到电话之后，询问了一番，没听说有人贩子来过，而且对方也有点过于明目张胆了，简直就是在机场直接抢的。 下午，其木格就回来了，左新生给其木格打电话，告诉她，大家都在垃圾场翻垃圾，有人在这里根据警方发布的线索，提供了一个上衣，确定是小高洁的，上面染了血，血液还在鉴定。但老孙吩咐，大家来垃圾场找人了。 如果血迹确定是小高洁的，那按照上面的血量，小高洁这个孩子应该已经死了。老孙两方面行动，他必须确定这件事情，才能更好的进行搜捕。 两人来到垃圾场的时候，很多警察在翻找关于小高洁的一切，吴彩霞失神的跪在一边，一脸的颓废。吴小河陪着吴彩霞，神情落寞。 看到王强来了，吴彩霞跌跌撞撞的跑了过来，使劲的打王强：“你为什么不来机场，你为什么，你……宝宝，怎么办？” 王强把吴彩霞抱在怀里，任由吴彩霞对他拳打脚踢。 …… 一组有几个人在帮忙，看到其木格来，小心的说着现在的情况，其木格没说话，伸手，组员递过一个手套，她拿起手套，马上帮忙去找了。 …… “我嫂子来了？” 黄潇在垃圾场对面的楼顶说，只有一个人在她身边，眼巴巴的看着黄潇。是个男生带着眼镜，和黄潇一样穿着胜利小学的衣服，天冷，他都流清鼻涕了。 “张承，你猜的准吗？” “黄潇，你不相信我吗？” 男生推了推眼镜，看样子有些不高兴。他是黄潇这个小团队的大脑，非常聪明，经常跟着黄潇做一些奇怪的事情。这次，小高洁在机场被劫一案，轰动全城，自称天下秘籍三代的黄潇，还能坐的住吗？她立刻联系了张承，参与了这次搜捕。 张承说，这个坏蛋把满城大部分的警察都吸引到了垃圾场，起因是一件带血的衣服。这本身就很奇怪，坏蛋没有必要这么做，既然要杀人，那处理就应该精细一些，处理死尸的方法有很多，最差也不能仍在垃圾场旁边，让人随随便便就发现报了警。这么做的原因，电视里经常演，吸引警察的注意力，然后躲在暗处观察警察动向。 黄潇本不太相信张承的话，但她俩来了之后，发现垃圾场附近有一家连锁酒店，如果住的高一些，正好可以看到垃圾场，于是他们就来到了酒店对面的楼上，和酒店隔着垃圾场相对。 在上楼之前，黄潇用自己的这周零花钱买了一个儿童望远镜，大概扩大四五倍，用来观察敌情。 “不是我不相信你，你说的都是电视里演的，我爸说现实和电视不一样，坏蛋抓了孩子早跑了。” 张承咬着嘴唇：“我觉得坏蛋也看电视。” 显然，孩子自己也不是很确定。 “我……” “别说话！” “怎么了？” “八楼从左数第三间，有人像我们一样用望远镜往下看。” 黄潇有些激动的说着，然后看了一眼张承，张承浑身都哆嗦着，他没想到真的和电视里演的一样。 “现在怎么办？” “我去抓坏人，顺便把丢失的小女孩救了，以正天下秘籍的声威。” “那我呢？” “上来的时候，我帮你，你就挺费劲。下去的时候，就算有我估计你也够呛，报警吧，这情况别打110，打119！” 张承听了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大声的说：“我爸会打死我的。” “你哪次不挨揍。” 黄潇说完，蹭蹭蹭就从楼顶下去了。 到了对面的酒店，找准房间，黄潇敲门，屋里传来一个男人的声音：“谁啊！” 听到有人，黄潇琢磨了一下，然后用手捏了捏喉咙，用类似于成人的声音说：“先生，给您送两瓶水。” “我们不需要。” “是这样的先生，因为对面来了很多警察，经理说要重新看一下身份证，因为会打扰到您，所以免费送了两瓶水，要是不能提供身份证，我们准备退房处理，希望您能谅解。” “我有身份证，你等等啊！” 黄潇后退了两步，做了一个深呼吸，然后把手里的矿泉水瓶盖打开，蓄势待发的等着。 门开了，黄潇将手里的水直接朝着对方的脸泼过去，然后猫腰往前冲，从对方的腋下钻过，然后用后脚蹬对方的膝盖窝，趁着对方不被单腿跪下的瞬间，抬肘，对着对方的后脑勺狠狠的打了过去，对方闷哼一声，狗啃式的摔在地上。 黄潇不管不顾，直接冲进了卧室。卧室里有一个穿着清凉的女人，黄潇惊愕当场，脸上火辣辣的：“对不起，阿姨，我以为……” 女人没说话，似笑非笑的看着黄潇，黄潇没把话说完。 “你这没礼貌的小朋友到底是谁啊？” “别演戏了，我能听见呼吸，床底下还有一个孩子，你们就是抓走小高洁的坏蛋。” 女人没说话，嘴角翘起。 刚才那个被黄潇打到的男人回来，他出其不意的一把勒住了黄潇的脖子，黄潇呼吸困难，脸憋的通红。 “七姨，这女孩儿怎么处理。” “不在计划之内，又没人看见，杀了吧！” 第15章 后生可畏 黄潇趁着他们说话的功夫，抓住了男人的手指，用力一拧，男人哎呦一声松了手。脱了困，黄潇并没有就此停手，她照着男人的内膝就是一脚，落地后重心前移，旋风踢。这一脚踢在了男人的脖子上，男人踉跄后退。 那个被叫做七姨的人，看到黄潇的身手，嘿嘿一笑：“小妹妹，看不出来你还是一个练家子。” “别整没用的，让我把那个孩子带走，否则，我把你也打趴下。” “你试试！” 黄潇腾空而起，飞起来就是一脚，七姨一拉，一扯，一推。看似柔和，却是柔中有刚，特别最后那一下发力，手指成鹤状，指节发力，把黄潇打到在地。 鲤鱼打挺…… 这刚起来，后面的那男人就冲了过来。男人武功不行，可身体结实，有一股子蛮力。他这一拳奔着黄潇的后脑勺，也是虎虎生风。黄潇闪身躲过，同时转身正对男人，身体一矮，就要抱住男人大腿，男人慌张躲开。没想到，黄潇这是一个虚招，她右腿早就下了绊子。抬手用肘部顶在男人的胸口，把男人狠狠的摔在地上。 同时，转身抬手，去挡七姨的下劈动作，七姨身形飘逸，手带动身体，迅速抬腿，顶在黄潇的肋骨上，黄潇闷哼一声，弯腰，没想到那个男人又冲上来，对准黄潇耳朵就是一拳，黄潇格挡不急，退了两步，靠在墙上，有些头晕目眩。 七姨又冲了过来，窝心一脚，黄潇终于还是败了，黄潇退无可退，硬挨了一下，内脏翻腾。 “不要脸，两个大人打一个小孩儿。” “在坏人这就没有什么不要脸的事儿，我看你也坚持不了多久了，我问你一句，你和我们抓的小女孩什么关系？” “路见不平，拔刀相助！” 七姨苦笑：“好好的孩子，被电视毁了。武功就是杀人技，你学这两下子，培养好了，是个苗子。可我们不能留着你，新武林可不要什么大侠，我们要铲除世界上的一切毒瘤，就要用以前的杀人技。” “几岁的孩子算什么毒瘤？” “嘴碴子还挺快，这孩子我们不杀，为的是肃清一些忘了武林根的武者。” “凭你这句话，我姥爷能饶你一命。” 七姨有些诧异，纳闷，认真的问一句：“你姥爷是个大人物？” “听好了，别吓着，本姑奶奶是天下秘籍三代，我姥爷就是天下秘籍的创立者。” 听了这句话，七姨眉头一皱，他们这个行动就是为了对付天下秘籍的，既然是这样，那黄潇这算自投罗网。 …… 其木格电话响了，看到是熟人，就接了电话。 “小汪，咋了，姐这忙着呢？” “姐，我这边有个报警电话。” 其木格眉头一皱，看着外面黑乎乎的天儿：“我家爷爷这么晚了，还没回家，行侠仗义呢？” “报警电话不是你家爷爷打的，是一个叫张承的孩子，他说，抓小孩的坏人就在你们对面。” “啥？” 其木格惊讶的望向对面的楼。 …… 七姨这边寻思着，黄潇靠着墙的腿慢慢伸出来，像马步一样，背顶着墙。她腹部一吸，使劲的呼出一口浊气，浊气聚而不散，黄潇往外一吐，气散了。小脸略有些失望，但黄潇这孩子知道，现在可不是计较这种东西的时候。她嘟囔了一句：“我哥说的对，这招平时没啥用，但拼命的时候，还真没那么疼了。” 那个男人看到黄潇的样子，有些愣，诧异的问：“内功？” “放屁，你当这是演电视啊，还有内功。刚才那几下，练过格斗的估计都承受不住，这个孩子也是强弩之末，演戏呢，先别杀，抓住她，她当人质可能比这个孩子还管用。” 男人往上一扑，黄潇直接往前冲。七姨抬腿就是一脚，黄潇跪在地上，铁板桥的功夫躲开了这一脚，然后顺势一滚钻到床下，抱着床下的宝宝，滋溜溜的就从另一边钻了出去。宝宝双眼紧闭，看样子吃了睡觉的药。 黄潇抱着宝宝，腾出一只手，手臂一甩就打在了玻璃，手都青了，玻璃没碎。 “小妹妹，这里是高层，就算打碎玻璃，你也逃不了。” 黄潇没搭腔，想着十一说过的话：“手臂绷得太紧了，通背拳，刚中有柔，柔中有劲儿。你手臂没有放松，鞭打的力气不透彻。”一边想着，一边把手臂垂了下去，慢慢放松，忘掉疼痛，然后，唰的一声耍了出去。 啪…… 高层的三层玻璃应声而碎。 七姨惊了，不过反应也很敏捷，喊着：“拿上装人的行李箱，我们准备走。” 男人去拿行李箱，七姨慢慢的往黄潇身边揍，黄潇两个眼睛瞪得溜圆儿，嘴上威胁着七姨说：“对面都是警察，你还是快跑吧。” “警察没你想的那么聪明。” “你说的对，但我嫂子在那，王强叔也在，你应该知道他们是谁，有个风水草动，就能惊动他们。” …… 其木格正在和王强说有孩子报警的事儿，突然看见对面的楼有一块玻璃碎了。其木格撒腿就跑，王强马上就给跟上。吴彩霞哭红的眼睛愣了片许，也使劲的跑了起来，吴小河赶紧跟上。虽然，大家反应迅速，但到对面的楼还需要一段时间。 …… 男人飞快的收拾箱子，咔嚓，他锁上的门被打开了，男人一愣，喊了一句：“谁让你进来的。” 开门的是服务员，看到男人的态度，立刻陪着笑脸：“对不起，对不起，这个大爷说咱这个房间着火了，他……” 服务员还没说完，就被拐杖把勾住了脖领子，一把拉了出去，然后爷爷顺势用后脚跟把门给关上了。 男人纳闷：“你是谁？” 爷爷懒得说话，上来就是一棍儿，男人躲开，爷爷手里玩了个花样，直接敲在了男人的脑袋上，男人眼睛一翻，吐噜噜的就摔倒了。 这是个商务间，外面一间，里面一间。爷爷走进去的时候，黄潇还和七姨坚持着，看到爷爷进来，黄潇咧嘴笑：“姥爷，这次我立功了。” 爷爷看着碎玻璃，又看了看黄潇怀里抱的孩子，认真的问了一句：“我要不来，你咋跑？” “八楼，我能下去。” “你还抱一个孩子。” “拼命呗，在这一块天下秘籍就没输过。” 爷爷哼了一声，对这个答案不满意，大声的说：“我教你一遍，天下秘籍就没让人逼着跳楼这一说。” …… 七姨看懂了，这个老头就是组织上要对付的天下秘籍。 第16章 练武不是为了行侠仗义 玻璃破了，警察也被惊动了。但七姨没打算走，她觉得这就是武林人的血性，她摆出了驾驶，在警察来之前，他准备搏杀爷爷。 爷爷看着七姨的手型，认真的问：“白鹤拳？” “对！” “看你这个姿势应该是有传承的。” “白鹤正宗，人送绰号，鹤七姨。” 爷爷叹气：“其实咱犯不着结怨，你要是以白鹤门人的身份来拜访我，我还能用退休金请你下一顿馆子。现在不行了，你刚才欺负那个丫头，是我外孙女，我不能饶了你。” 七姨不屑一笑：“别说你这个武林败类没有那个本领，就算有，我也不用你饶。”说完，七姨冲上去了。 白鹤拳是南派大家，来自于福建永春，练武健身功效大，攻防技击价值高，内涵朴实而丰富，拳理辩证又精妙。以鹤为形，以形为拳，取象于名，冠称以雅。 七姨从小就练，手法精妙，下手的位置也很刁钻。近几年她加入了新武林，用这个拳法杀人，屡试不爽。 可是，到了爷爷这，她的手往哪伸，爷爷的棍子就往哪打，很快七姨的两个手都打肿了，抬不起来。 “这是什么棍法？” “民兵短棍，打鬼子用的。” 七姨看了看，转身就要从八楼往下跳。黄潇早就把宝宝放地下，像个小狐狸一样伺机而动。七姨往这边逃，她飞起来就是一脚，把七姨踹的踉跄后退。爷爷迈着老腿，不知道怎么就绕到了七姨的背后，啪的一下，就把七姨给打晕了。 黄潇看见了，抬脚就往下踩，脚还没落七姨脸上，就被爷爷拦腰给抱走了，黄潇脚在空中乱蹬，喊着：“别拦着我，我要把她打的连她妈都认不出来。” “我教你练武，你把自己当流氓了。” “我这是行侠仗义。” 爷爷沉默了一会儿，才说：“练武行侠仗义，是我们的愿望，所以一些当官的希望电视这么演。实际上一个真正的武者，很少有人是因为想行侠仗义才当大侠的。” “你不就是。” “我不是，我练武是为了活着，是为了有饭吃的时候不被人抢走，甚至我当时还在想，只要我会武了，我就从别人嘴里抢吃的。” “那我哥呢？” “你哥练武是因为我闲的没事，他体格子也绕，我才教他的。” “不是因为有天赋吗？” “都是练武的胡说八道，是因为练了才比别人抢，要说身体素质，现在的人比以前的人好太多了。不过，最基本的要有，打架和学习一样，得动脑筋，有人身体强，但生死斗的时候，不见得能赢。” 黄潇懂了：“你平时咋不教我？” “教东西得应景，行了，有人来了。” 黄潇耳朵灵，侧耳一听，还真有人来了。 …… 砰，一声枪响破坏了门锁，其木格踹门而入，爷爷乐呵呵的，继续教导黄潇：“要学狠，你得和你嫂子学。” 其木格看到爷爷，心里放心了，笑着问：“您在这被碰瓷了？” “今天黄潇那丫头来咱家，说是想我了，扔下书包就跑，我就知道有事儿，跟着她呢，她像一个猴子一样上蹿下跳的，我跟着她都有着凉了，我回去喝碗姜汤。” “爷爷一会儿你得去一趟刑警队。” “咋的，我还得蹲局子？” “不，咱说说十一的事儿，十一出事了。” 这时，王强也到了，一把抱住了宝宝，哭着说：“宝宝，没事，没事，爸爸来了。” 爷爷纳闷的看着，不一会儿，吴彩霞也跌跌撞撞的跑了进来，爷爷眉毛一挑，表情极为丰富。其木格看着爷爷丰富的表情，笑着问：“您想问啥？” “我啥时候去刑警队？” …… 到了刑警队，爷爷瞅了一圈：“黄潇呢？” “她小伙伴还在楼上，去救小伙伴了。我没跟着！” “不用跟着，你们小时候都是这么过来的，练了那么多年，上个楼房还能出啥事。你说十一出事了，咋了？” 其木格把照片递了过去，爷爷看了几眼，纳闷的问：“给我看这个干啥？” “从衣物和身份信息，以及现场留下的手机上来证明，这个人是十一。” 爷爷乐了：“你没看出来？” “从身形上看确实像，但王强说应该不是十一。十一身上有疤，但受伤的位置，掩盖了疤痕，所以……” 其木格停了下来，自己回过味来：“身上的伤痕是故意，就是为了掩饰十一身上的刀疤？” “嗯，敌人是个狐狸，想法周密，但他们错在一点上。” “刻意掩饰吗？也有可能不是。” “刀痕的深度差不多，而且是死了之后才动的手，致命伤在脖子上，如果用枪炮的话，我还能信，但一刀割喉杀了十一，这世界上没听谁能做得到。” 其木格乐了，也放心了：“十一怎么不联系咱？” “他懒。” “和懒有什么关系？” “上一次我让他给你奶奶打个电话，从手机里现找，我问他咋不记电话号，他说有手机记着，废那脑子干啥？你说他是不是懒。” 其木格面红耳赤，因为她也有这毛病。现代人大部分有这毛病，手机丢了，谁的电话号码也记不住。 “那坏了，二孬也把手机丢车上了，现在二孬也失联了。” “二孬没事，他记东西和十一练拳一样，随手就来，忘不了。” …… 沈阳大学，女生宿舍308来了两个警察，他们找到了这里的大学生赵甜，赵甜纳闷看着警察叔叔：“我最近没打架啊？” “你平日打架？” “没有，没有。” “你是不是有个叔叔，痴呆？” 赵甜纳闷：“我哪有痴呆的叔叔，我村里的叔叔，个个健步如飞。” 警察把照片递了过去，赵甜笑了：“没错，他是我亲叔叔。他在哪呢？” “派出所！” 赵甜到派出所把二孬接出来，笑的前仰后翻，调侃着二孬说：“陈总还有被人当痴呆的一天。” “我跟他们说情况，他们问我你是不是痴呆，我回答是，就这样给我定性了，反正能找到你，还有免费的车坐，痴呆就痴呆呗。十三，沈阳是你地盘，我们要在这里找十一，警察说他死了，但我猜测他是手机丢了记不住电话号码，又查到了敌人的老窝，才会有了现在的局面。” 赵甜拿出电话：“梁子，把闲着的兄弟都叫出来，我这有事？你别问啥事，攒人就行。” 赵甜，原名赵十三，今年十九岁，大二，武家村人，小时候擅长扔石子，在云顶山一战中，十二岁的十三曾一度让王海龙吃瘪，现在她长大了，用体育生的名誉进了沈阳大学，羽毛球专业。 二孬在旁边笑着调侃：“社会甜姐，果然手下兄弟多。” “别瞎说，我可不搞这一套，都是爱慕我的人，我又不能都收了，干脆和他们称兄论弟。” “你爸知道这事儿吗？” “他不知道，他忙，文化水平有限，当个村长够他累了。” “周福不是回来了吗？” “你不是给周福大爷弄了个退休金吗？满足了，天天在家里看网络小说，上次我回去还让我帮冲了会员，看vip，对了，二孬叔，这次能打架吗？” “能！” 赵甜乐了，太久没打架了，心痒难耐…… 第17章 二孬出手，天下我有 二孬往赵甜要了一张银行卡，通过atm机往这张银行卡了转了一些钱。 “二孬叔，我能问你个问题吗？” “问呗！” “银行卡那么多数字，你咋记住的？” “这不难啊！” “在我爸眼里，你和十一叔都是传说里的人物，你能记得银行卡号码，十一叔怎么连电话号码都记不住。” “他脑袋不在这，给你转了两万块，够用吗？” “够了，我这又不是黑社会，他们捧场，我请他们吃顿烧烤，喝点就行。” “女孩子少喝酒。” “怕啥，难道还有人敢对我动手动脚。” 二孬笑了，赵甜的一股子劲儿有点像其木格，但又和其木格不同，其木格正义凛然，赵甜脸上带着一股子狠劲儿，像古惑仔里的大姐大。 梁子这个人挺能干，知道是派出所之后，进行了调查。发现死者的是一个惯偷，叫关起耍。他在街上发现的尸体，起初以为喝醉了，想在尸体上摸点东西，可是这手一摸，发现是凉的，吓了一哆嗦，最后报了警。 二孬听到梁子这么说，摇摇头：“这说法不对，那尸体有不少刀伤，衣服都烂了，就算抛尸也不可能有人把那种尸体当成醉鬼。” 梁子对着二孬伸出大拇指：“叔，你分析的对，不过，这哥关起耍也喝了点酒。” “酒壮怂人胆，这姓关的就是抛尸的，找到他。” …… 这个关起耍没找到，不知道去哪了？他在沈阳是个外地街溜子，没亲戚朋友。听说有个女人，在红街做鸡。二孬准备见见那个女人，花了点钱。 女人穿的暴露，嘴唇抹口红抹的发黑，她嘴里叼着一根烟，二孬提醒着：“咖啡店不能抽烟。” “招妓来咖啡店，你不是有病，就是傻*。” 二孬拿出一叠钱，大约两千，沿着桌面划给女人，女人马上换了一副嘴脸：“大哥，我这人心直口快，你别介意，你有钱你想咋玩就咋玩。” “我找个人。” 女人愣了一下：“这活我接不了。” “我还没说找谁。” 女人站起来就走，二孬喊住她：“把钱拿着，这就是个见面钱。”女人把钱拿出来，对折叠，塞到屁股兜里，急急忙忙的往外走，在门口隔着窗户多看了二孬几眼，裹住衣服，迎着冷风，一溜烟走个没影。 赵甜从旁边的卡座走出来，心疼的说：“两千块钱，我能乐呵呵的活一个多月，就这样打了水漂。” “她贪财。” “咋看出来的？” 二孬转换了话题：“丫头，想喝什么？” “卡布，你呢？” “我不喝，这个点喝咖啡晚上睡不着觉。羡慕你们年轻人，喝咖啡跟喝水一样。喝完之后，你帮个忙，你那帮兄弟里面，有没有好色的？” “我那帮兄弟都好色。” “找一个跟着那个女人。” 赵甜听了面色难看，二孬纳闷：“啥情况？” “好色也有个品位，那女人三十多了吧。” 二孬点点头，有些事情少儿不宜，不能让这些年轻人去做，他改了主意，让梁子给那个女人一个电话。二孬新买的电话，沈阳本地的电话号码。梁子办事不错，二孬很快接到了电话，不过二孬没多说，说有事，一会儿再回过去。 放下电话后，二孬给方静打了一个电话，像个女人一样嘱咐了半天，又让儿子接电话，问问学习情况。然后，他才把电话回到了女人那里。 “怎么称呼？” “乐姐！” “乐姐，你几天没见关起耍了。” “前几天帮他买了东西，大概三天没见了。你别套我话，我给你打电话就是想问你，你能给多少？他躲起来肯定是看到了不该看的东西。” “他还活着吗？” 乐姐在电话那边吓了一哆嗦，小心翼翼的问：“老关摊上了那么大的事儿。” “比你想的大。” “听你的口气，你是警察吧。” “警察犯不着上来就给你两千，你先别急着讨价还价，做买卖，咱得有交易的东西，你确定一下关起耍还活着吗？” “要活着呢？” “你开价！” “死了呢？” “我给你两万，你觉得哪安全就往哪逃。” “我啥也不知道。” “我知道，碰上了，我不能见死不救，那样，我晚上睡不好。就这样吧！” 二孬挂断电话，随后又给梁子打一个电话，让梁子跟着乐姐，这样乐姐去哪，基本上关起耍的行踪就定了。安排完了，二孬拍了拍在沙发上的赵甜：“床上睡去。” 赵甜迷迷糊糊的睁开眼：“要不我回宿舍，在你这，说不清，毁了二孬叔你一世清白。” 二孬咧嘴：“你这脑袋瓜儿里都想的什么？你必须在我这，关起耍一露面，敌人就得冒出来，你那时候才有用，对方会武。” 赵甜点头：“那我睡觉去了，动脑子的事儿我不管。” …… 看到赵甜栽倒床上，闭眼睛就睡，二孬露出一个慈父般的笑容，然后自己来到商务间的外屋，换了脱鞋，拉上窗帘，关了灯，仔细观察了一阵，才又重新把灯打开，从领口里拿出一张电话卡，放在自己的手机里，开机，等着，一会儿就来了短信，上面写着三个字：报平安。二孬如释重负的呼出一口气，然后把电话卡拆下来，重新放回领口。 弄完一切，这才给其木格打了电话：“十一和我联系了，他没事。” “你俩又玩什么鬼把戏？” “只是一些应急预案，用上了。” “十一连我的号码都记不住，咋记住你的电话号码的。” “秘密。” “屁，我估计就是四个1加四个二这种电话号码。这事儿都不告诉我，回来给我跪搓衣板。” “你舍得，我送你个私人订制不锈钢的。” 其木格笑了：“接下来干啥，需要我联系那边刑警支队吗？” “不用，先用钱，钱解决不了在找警察。” “警察也解决不了呢？” “咱还认识首长。” “首长也解决不了呢？” “这不矫情吗？咱们又不是没经历过，最后不是还有天下秘籍吗？” “你下次先说这个。” “虚荣！” “挂了。” “拜拜！” 二孬撂下电话，梁子的电话就进来了，说乐姐晚上就行动了，鬼鬼祟祟的一定是去找关起耍了。二孬叹气：“还是个急性子。”他换回鞋，拍床上睡着的赵甜，赵甜抱着被子：“我不起，这会儿回去宿舍也不让进了。” “走，打架去。” 赵甜扑棱一下就坐起来，蓬头垢面，两眼放光：“哪，哪？” 二孬叹气：“就你这样，谁敢娶你。” 第18章 金钱的力量 关起耍住在故宫附近的一个楼区里面，梁子一直跟着，随时联络着二孬。乐姐进去没有多一会儿，二孬就到了，礼貌的敲敲门。 乐姐开门，看到二孬先是诧异，紧接着就想把门关上，赵甜在旁边眼疾手快，一把就把门给抓住了。乐姐使劲，那门纹丝不动，乐姐：“这死丫头咋这么大的劲儿。”赵甜挺不高兴，抬起一脚就把乐姐给踹了一个跟头。 屋里有人骂：“就知道你这个傻*女人上了别人的当，人家找上门来了吧。” 乐姐捶足顿胸的哭嚎：“要不是你惹了那几个不要命的，我犯得着活的心惊肉跳的吗？我还不是为了你有钱跑路，才上的当。” …… 二孬进来了，拉了一把椅子从容的坐下，笑着说：“你不算上当，该给的钱我肯定给。我虽然不能和马化腾这样的人比，但扔个几万块，和仍一包手纸也没啥区别。” 关起耍像个马猴精，眼睛滴溜溜的转，他说：“老板，你找错人了，我啥也不知道。” “我还没问呢？” 二孬笑着说，他越轻松，关起耍的眼睛里就更多的不信任，关起耍说：“你问了我也不知道。” “你叫什么名字？” “老子行不更名坐不改姓，关起耍。” 二孬点头，回头问梁子，交代的事情做了吗？梁子点头，拿了一个包，包里面有现金，十万，银行提款机限额，梁子跑了好几个地，才凑齐这些，二孬问他的时候，他还炫耀，跑的是一家银行，没收手续费。 “孺子可教。” 二孬把包拿过来，打开看了看，然后和关起耍说：“回答我一个问题，给你一万。” 说完，二孬拿出一沓扔给关起耍，关起耍咬了嘴唇，抗拒的说：“这钱我不要，我不回答你问题。” “那是刚才的问题，我问你叫什么，你回答了，我就赏你。” 关起耍咽了一口吐沫，开始紧张了。 “前几天有个外地人，被人乱刀砍死了，这事儿你知道吗？” “知道！” 二孬直接扔钱，梁子在旁边龇牙咧嘴：“叔，这钱花的有点过了，这问题不能算吧。”二孬笑了笑，没搭理梁子，又问关起耍：“老家还有人吗？” “有个娘。” 果不其然，关起耍回答之后，二孬又扔钱，梁子愁眉苦脸：“叔，家里有矿，也不能这么扔钱啊。” “家里没矿，金山我倒是有一座。” 赵甜在旁边插嘴：“云顶山旅游区就是他开的，一年十几亿，除了上税都是他的。” 梁子惊得目瞪口呆，关起耍和乐姐也都傻眼了。 …… “死的外地人是谁，我不管，我问你，证件是不是你偷的。” “是！” “你不是不回答我的问题吗？” 关起耍现在满脑袋都是汗，他抿了抿嘴唇，问：“这算不算问题？” “算！” “因为你给钱了。” 二孬满意的点点头，这次他没有把两万块一起扔过去，而是把整个包都扔过去了。 “最后一个问题，那个人的证件是谁让你偷的？” …… 关起耍心里挣扎着，他不敢回答，但钱在他的面前，他抵受不住这种诱惑。斗大的汗珠往下掉，看样子有些傻了。 “告诉我，再加十万。” “他是……” 关起耍刚想说，乐姐啪的就给了关起耍一巴掌，嘴里骂道：“傻*缺心眼子，十万块命都不要了。” “我妈病了。” “你不是说，你妈没能耐，犯不着认，以后还得养吗？” “她活的好好的，我能这么说，现在她脑血栓躺床上了，我还能真不管她啊！” 二孬在旁边听着，认真的说：“这问题别回答了，你俩拿着钱赶紧走，越快越好。” 关起耍听了给二孬磕头，说：“我替我妈谢谢你。”乐姐也非常诧异，她觉得二孬是个傻*又说不出口。拉起关起耍就跑了。 …… 赵甜不乐意：“叔，你十万块钱打个水漂，有这个钱你供我上大学啊。” “你爸开了个农家院，卖大鹅炖土豆，这两年没少挣钱。” “我爸有几个孩子，你心里清楚，他其实挺紧的，大姐那边不用他管，二哥成家了也得帮衬着，其他兄弟姐妹都没结婚，花费都是我爸出。” “这次完事，学费我给你出。” “谢谢叔，可你说话有准吗？说出来打架，两个废物，打个屁啊！” “梁子，你的兄弟还跟着乐姐呢吧？” “我没说停，应该还跟着。” “换了，你和赵甜跟着，接下来露面的人，你兄弟应付不了。都是出来上学的孩子，别有个三长两短，让赵甜跟着。” 赵甜故意说：“我也是学生。” 二孬哈哈的乐：“几年大学，化妆品钱，谈恋爱钱，在玩游戏，花销可不小。” 赵甜噘嘴：“讨厌叔这样的人，像肚子里的蛔虫。” …… 梁子插嘴：“叔，你找到关起耍用的是投石问路，还用这招，会不会失灵。” 二孬耐心的解释着：“咱们不是演电视，一个事儿三十六计恨不得都用上，在现实里，啥管用那就得一直用。” “挣钱也这样吗？” “对！” 二孬回答着，又看了梁子一眼，和赵甜说：“这小伙子脑瓜挺灵活，可以考虑一下。” 赵甜：“在队列里，这次加分。” 梁子哈哈的乐，赵甜白了他一眼：“快走吧，一会儿追都追不上了，更别提跟踪了。” 第19章 两级反转 二孬打算歇一会儿再走，他坐到沙发上，顺手一摸，手上沾满了灰。这不对劲，二孬拿起茶几的烟灰缸看了看，烟灰缸根本没有烟头。 “这不像逃难住的地方啊？” 二孬敲开了对面的门，对面一个粗犷的爷们，老大不乐意的：“干哈阿，大半夜的。” “对面有人住吗？” “没有，我不管你干啥的，别在敲我家门了。” 二孬眉头一皱，往屋里看了一眼，生活气息还挺浓，于是他和开门的男人说：“你媳妇让我这么晚来你家的，我不知道你在家，也不知道她啥意思？” “你给我进来。”这个男人一下子就变脸了，他想，这大半夜的来他家不是给他带绿帽子吗？二孬刚进去，他顺手就把门给关上了。 …… 二孬进来之后，顺口说了一句：“孩子睡下没多久，别打扰孩子睡觉。我遇到坏人，你要不报警，要不帮我做件事，挣点外快。” “我挣你妈*，我告诉你，今天你不给我说清楚，你别想出这个门。” 二孬叹气：“哥，你媳妇多大？” “28！” “看不出你媳妇还挺年轻。” “我今年29！” 二孬表情有点尴尬：“弟弟，你长得有点老了。” “你别我套近乎，你到底是谁？” …… 二孬琢磨了一下，认真的说：“前几天刑警队有一个死尸，被人砍了十几刀，你知道吗？” “不知道。” “那我告诉你，杀人的是我。” “你吓唬谁呢？” “一会儿有人来找我，他们找不到我，会敲你家们，他们杀我，顺便杀你们全家灭口。” 粗犷男人有点害怕：“真的，假的？” “等等就知道了。” …… 不一会儿，男人的媳妇出来了，问：“这谁啊？” “你不认识。” “我上哪认识去。” “咱们家邻居，这不唠舒服了，想喝点。” “大半夜的有病吧。” “闭嘴！” “行行行，天天就知道喝酒，喝死你吧，我不管了，我弄孩子去。” …… 女人刚进屋没多久，外面就有敲门声，二孬躲在门后看不见的地方，男人开门，两个人面目冷峻，问：“看见对面的人了吗？” “我上哪看见去。” “他是不是躲你家了，我在楼下守着，没看他下楼。” “你有病啊，大半夜你让陌生人进你家啊！” 问话的人还要问，被后面拉了一下，后面的人小声的说：“可能跳窗户逃走了。”问话的人听了，面色焦急：“那咱赶紧追。” …… 男人关上门，刚才那粗犷的劲儿也没了，冷汗直流，双腿打摆。 “有银行卡吗？” “哥，我家没钱，我现在没活干，孩子也不大，一天吃奶粉，我家娘们不舍得给吃便宜的，我那点积蓄都花光了。” 二孬靠着墙，慢条斯理的问：“干啥工作的？” “开车。” “跑长途吗？” “就是跑长途的，前几天超载，被罚了一次，罚的挺狠，物流公司不给活，车的费用还得交着。” “记个电话。” “干啥的？” “记！” “嗯呐！” 男人把电话记下来，诧异的问：“这是啥电话啊？” “云顶山物流总经理电话，你告诉他，是陈晓伟介绍你来的，他能给你安排活儿，云顶山有沈阳这边的业务。” “谢谢哥！” “银行卡！” “还抢啊，不都说明白了吗？” “给你转5000块，买奶粉钱。” 二孬把钱都转完了，男人还有些不敢相信，诧异的问：“我是不是喝多了在做梦。” “是！” 说完，二孬拿出电话给赵甜打电话：“还跟着呢吗？” “跟着呢？” “别跟了，我们上当了，回来救我！” “你在哪？” “回刚才那个房间就行。” 二孬放下电话和男人告别，男人有些恋恋不舍：“哥，留个电话呗，等我梦醒了，我给你打电话。” “梦醒了，打电话也打不通。” “也是啊！” “再见！” “好，哥，下次梦里见。别说，梦到你，我现在心里老舒服了。” …… 二孬回到了刚才那屋子，不一会儿，赵甜和梁子就回来了，赵甜脸上都是汗，着急，梁子呼哧带喘上气不接下气。 “二孬叔，到底咋回事？” “这个乐姐是假的。” “假的？”赵甜不高兴的看梁子，梁子满脸委屈：“我也不知道啊，这个乐姐都是问出来，我也没见过以前的她啊！” 赵甜搭理梁子，问二孬：“现在咋办啊？” “他们要把你引开，对付我，我做诱饵把他们引出来。” “会不会有危险。” “你石子能扔多远？” “三十米，再远就不准了。” “跟我保持五十米的距离，尽量藏着，有人抓我，直接动手。他们不动手，就听我号令。” “行！” …… 二孬一个人出了楼门，四下看了看，双手插兜，低着头就走。走了没有多远，后面就跟上了他了，二孬一直走，拐弯进了一条比较偏僻的路。然后停了下来，俩人也停了，二孬问：“二位，跟我想干啥阿？” “你说呢？” “我那小兄弟调查的时候没说清楚，他说是惯偷关起耍报警，他没说那个关起耍是电话报警。警察到了之后，看见了尸体，却没看见关起耍。从死者的身上的证件判断，死者是萧十一，但我猜那个死者就是关起耍。” “陈晓伟，你真聪明。” “动手吧！” “我们不杀你。” “别会错意，我不是让你们动手。” 就在这时，远处飞来两个石子，一个打在鼻梁上，另一个打在脖子上。两人哎呦一声，二孬转身就跑，俩人调整了一下，使劲追，刚到路口，就看到赵甜站到路口，小脸严肃着呢。 “能打过吗？”二孬气喘吁吁的问。 “俩废物，那么远都躲不开我扔的石头。” 二孬整理一下衣服，调整呼吸：“那就打趴下，送刑警队。” 赵甜有些无奈：“送刑警队又能怎么样？咱也没有证据啊。” “有钱可以无法无天，这在现在的社会上说，有点浮夸，实际上……” “实际上咱们还得找证据。” “不，有钱真的可以为所欲为。” 第20章 死者是谁 转天，二孬就接到了刑警队的邀请电话。在大厅里，刑警支队曹队长与二孬握手，他心中诧异，这个看上去平淡无奇的年轻人，怎么就那么大的排场，听说是军区给打的电话，让刑警队彻查此案。 “怎么称呼？” “陈晓伟。” “陈总。” “您别这么客气，我比您小，叫我小陈就行。” 曹队长本来就不是溜须拍马的那种人，这次因为上面指定破案，才由局里安排曹队长插手的。他和二孬见面之前，已经把案子的脉络捋了一遍。 “这个死者是您的朋友。” “不是，我不知道他是谁？” “那你带来的那两个人，是杀害这个人的嫌疑人。” 二孬摇头：“这我也不敢保证。” 旁边的刑警小马是曹队长的助手，他对于二孬的回答不满意，咧着嘴：“你啥也不知道，就让我们配合调查，这有意思吗？” 二孬乐呵呵的点头：“警察同志，你别搞错了，不是你们配和我调查，是我配合你们调查新武林的事情。” 小马被噎住了，曹队长倒是稳重：“这位陈总说的对，这调查是咱们警察的事儿。陈总，您能提供什么线索？” “我一直觉得死者和一个叫新武林的组织有关，我想我可能搞错了。” “为什么？” “今天对我们动手的人，算不上是个武林人。” 二孬说的一点错都没有，赵甜手上有真功夫这没错。但是，连赵甜手里的石头都躲不过去，这就说不过去了。 …… 曹队长想了一会儿，做了一个决定，他说：“陈晓伟，你跟着我们来一趟会议室。” 会议室有投影仪，助手小马把投影仪打开，把电脑上的幻灯片投放到大屏幕上。屏幕上有两张照片，一个是十一，另一个是一个陌生的男子。 小马用鼠标滑了一下，屏幕上出现四个大字，死者是谁？ 曹队长不是普通的刑侦人员，他有破获多起大案的刑侦经验。接到上面的安排之后，曹队长立刻把这个案件的相关资料看了一下，找到必须要解决的问题，死者是谁？ 接下来资料放映的是死者的相关身世证明，身份证，手机归属者都是十一。曹队长示意小马停了下来，认真的问：“陈总，你确定死者不是萧十一。” “不是，通过电话了。” 曹队长点点头：“现在我们无法确定死者，那我们继续，关起耍报案之后，为什么躲了起来。报警中心说，他喝醉报案，没见到本人。我们同事接到报案后，对其进行调查，他当日确实和朋友喝酒，我们去了他的住所，没有找到人。” “他躲了起来。” “对，他躲了起来，为什么呢？会不会是他杀了死者，然后把偷来的身份证，手机放到了死者身上混淆视听。” 小马加入了讨论，试探着说。 “这点我觉得可以排除，死者身上有手机和不到两千元现金的钱包，如果想证明死者的身份，留下身份证就行，没必要把现金和手机也留下，关起耍真的杀了人，他也需要钱来用。” 现在的问题是死者是谁？讨论到关起耍为什么要跑这个话题。曹队长看了一眼沉默的二孬，问：“陈总，你有什么意见？” “昨天不是抓到了两个人吗？” “问了，要债的，说是关起耍欠了他们的钱跑了，他们一直跟着一个叫乐姐的女人。” “找到乐姐了吗？” “今天会有人去找，但也别抱太大的希望，像妓女、惯偷这样的人，属于流动人口，在管理方面根本没有那么严格。” 二孬能理解，这样的人不好找。其实二孬也被那个乐姐的安排惊艳了，所以他才会想到用关系网和刑警队合作。 一个妓女不应该有那样的心思，但确确实实是碰到了。以他们的身手和新武林无关，那为什么又和十一扯上了关系呢？这时候，连聪明的二孬都想不通为什么了？ …… 二孬盯着屏幕，总觉得哪里不对，他想了一会儿，才问：“资料上的第一张有两个人，其中一个萧十一，另一个是谁？” “另一个是关起耍啊，你昨天不是见过吗？” 曹队长的反问，二孬一副惊呆了的表情。他故意的，昨天他就猜到，那个逃跑的人不是关起耍。有这个先决条件，一切都说的通了，乐姐故意把他引过去，让两个流氓对付他。 “我昨天没有见过关起耍。” “可是，资料上说。” “我更正，我们几个人都不知道关起耍长什么样子？昨天那个人自我介绍说他叫关起耍，大家也就顺理成章的同意了。” 小马不屑的哼了一声：“电视看多了吧，学着警察破案，是不是和电视上演的不一样。”二孬没反驳，他正仔细的琢磨着。 曹队长突然笑了：“如果是这样的话，那还得按照我的方法来，首先我们要搞清楚死者是谁？” “死者的dna、指纹，都没有吻合的身份。” “我说过，流动人员的管理上并没有那么严格。” 曹队长说完这句话之后，二孬也懂了，他认真的说：“曹队长的意思是死者可能是关起耍。” “关起耍报案，死者是关起耍，这比拍电视还离奇了，这怎么可能？” 小马反唇相讥，曹队长倒是用英雄所见略同的目光看了一眼二孬：“我也这么觉得，死者可能是关起耍。” 小马有些不高兴，嘟囔着说：“昨天不是还见到关……”他没有说下去，因为他也懂了，如果昨天二孬见到的人不是关起耍，那关起耍可失踪好久了。 “小马，现在就去，去关起耍的住处找到能验出dna的证物，和死者进行对比。” “好的，队长。” “还有，昨天审讯那两个人，我今天要重新审讯一遍，我要知道他们是真的不知情，还是有所隐瞒。” 二孬挺佩服曹队长的工作效率，对着曹队长伸出一个大拇指。曹队长笑了笑：“要不要一起来。” 二孬摇头：“不了，录口供可不是我会的东西，我等您的消息。” 第21章 兄弟至上 曹队长去审讯犯人，二孬来到外面一个清净的地方，找个台阶坐下，拿出手机发了一条短信：死的那个家伙是谁杀的？ 叮叮叮，短信很快就回了：你开始调查了吗 二孬的飞快回短信：这烂摊子扔给我干什么？ “有些事情必须你亲自去做。” “这话听着不对劲儿，到底发生什么事情了。” “我不说了，以后你就会知道了，那老头出现了。” “什么老头？” “教头！” “你在哪？” 这是最后一条短信，十一没回。二孬沉默着，电话响了，是梁子的电话，二孬接了，那边传来梁子的声音：“叔，我在火车站看到关起耍了，他想跑。” “抓住他，我马上过去。” 二孬没有通知曹队长，拦下一辆出租车，直奔火车站。昨天那个叫关起耍买了车票，在车站等着上火车。梁子过来一把就把这个家伙给抓住了，想把这个家伙从队伍里拖出来了。可是，他力气不大，拽了两下竟然没拽动。 赵甜不满的看了梁子几眼，走过去，揪住这个家伙就往出拽，这个家伙吃不住痛，就被拽出来。远处有人问：“这位大兄弟是不是遇到流氓了。”远处的人也不算瞎说，赵甜长得眉清目秀，可这气质嚣张跋扈，看起来像个古惑仔里的大姐大。 听见这么问，赵甜瞪那个人：“谁是流氓，他才是流氓。刚才他摸我大腿了。” 反正，这个关起耍被赵甜胡搅蛮缠的给拦住了。二孬来了，梁子把这个关起耍的身份证递给二孬，二孬看了一眼，笑了：“张飞？” “嗯！” “你怎么不叫刘备关羽？” “这名字是我父母起的，和我又没关系，从小到大我就叫张飞。” “28岁？” “对啊！” “看着像三十多了。” “饱经沧桑。” “别在这个给我贫嘴，为什么昨天说自己是关起耍。” “为了钱？我昨天没说谎话，我娘就住在这边的农场，脑血栓，需要钱。” “需要钱就出来当骗子吗？” “起初我不知道，后来才知道上当了。我大学毕业特别想当明星，就去横店拍戏了，是一个群众演员，这里有我一个同学，他请我吃饭的时候，我和他吹牛说自己演了很多角色，那个叫乐姐的就给我钱，让我帮他演一出戏，我现在缺钱就答应了。” “昨天我给你的钱呢？” “乐姐拿走了一半，剩下的在我皮箱了，老板，我把钱还给你，你饶了我吧，我妈躺在床上，我不能就这样蹲监狱。” 赵甜在旁边瞪眼睛：“叔，别听他的，他哪有一句话是真的，撒谎撂皮，这种人就得教训教训他。” “张飞，我问你，你知道这个乐姐是干什么的吗？” “我知道，昨天我偷听乐姐打电话，她是一个人贩子，关起耍是乐姐的下手，这段时间被警察盯上了。不过，不知道什么原因，关起耍死了。本来，乐姐在关起耍这边有布局，让关起耍看起来像一个人贩子的头目，可是关起耍突然死了，警察重新调查，她可能会被牵扯进来，所以她想伪装成关起耍逃跑的样子。” “还有吗？” “就知道这些，感觉进了一个大坑，打算今天就跑。” 二孬点头：“你买的去哪的火车票，给我看看。” 张飞把火车票递了过去，是一张站票，终点是附近的一个县城。二孬把票递给张飞，挥挥手：“你走吧！” “谢谢老板。” “要是有胆儿留个电话，以后我要是有机会投资影视，我找你当主演，你演技不错，就是颜值差点。” “行，行……” 张飞留下电话，往火车站里面走，走着走着电话响了，接起电话却没动静，他诧异，回过味来，回头看二孬，二孬笑了：“这是我电话，有困难给我打电话。” “谢谢老板，谢谢老板！” …… 张飞消失在大家的视线里，赵甜直撇嘴：“叔，你上辈子保准是个菩萨。” “我更希望自己是个财神爷。” “财神爷没那么善良，这家伙是个坏蛋，你还放走了他。” “这家伙不是，咱们走吧，最起码我们知道关起耍是干什么的了。” …… 回到刑警队，曹队长那边也有了新的情况，他们去收集关起耍dna的时候，和同事碰到了。他们也在调查关起耍的事件，这个关起耍是个人贩子。 听了这个，二孬的心里有些不对劲儿，他想着十一发的那条短信，有些事情必须你亲自去做。 “曹队长，那个乐姐有消息了吗？” “有啊，那个乐姐投案自首了，小马正在审她，我刚才听了几句，他们知道死者是关起耍，想制造关起耍逃走的假象，才导演了昨天晚上的事件，他们认为警方一直抓捕关起耍，他们几个就能脱罪。” “既然这么想，为什么又投案自首了。” “说是那两个人被抓了，她觉得自己跑不了，这么一来，还把那两个人给出卖了。在她来自首之前，那两个人还一口咬定自己是要债的。” 听到这个解释，二孬不屑一笑：“这个女人可真会演戏，曹队长，您觉得会不会这个乐姐就是人贩子集团的头目，她把自己说成是从犯，以此来减刑。” “有这个可能，但需要证据。” …… 小马审讯乐姐之后，脸上带着兴奋，他说：“从没经历过这样的案子，和电视剧一样，太精彩了。” “有什么新的进展吗？”曹队长面对这兴奋的小马，显得格外冷静。 “乐姐目击了杀人的过程，杀关起耍的人是一个侠客，那个侠客把关起耍叫走，问了几句之后，直接一拳打晕了关起耍，和关起耍换了衣服之后，又乱刀砍死了他。” 曹队长认真的问：“那换了关起耍衣服并且杀死关起耍的人，是萧十一吗？” “不能确定，乐姐说她离得很远。” 曹队长转身问二孬：“萧十一在哪？” “不知道。” “你打算隐瞒他的行踪？” “不，我这有一个他的新电话号码，他给我发过短信，你可以通过技术手段查到他的位置。” “我还以为你会包庇他。” “我会！” “那你……” “你得先证明他有罪，我才会包庇他。” 曹队长舔了一下嘴唇：“陈总，你以为有钱可以凌驾于法律之上吗？” “这和钱没有关系，别仇富。我告诉你，道德和法律我都懂，但在我的心里，永远是兄弟至上。” 小马不高兴了，嚷着说：“有钱人了不起阿，信不信我现在就抓你。” 二孬眉毛一挑，眼睛一瞪：“我现在心情不好，你不怕，就来惹我试试。” …… 从刑警队出来之后，二孬直接拨打了十一的电话：对不起，您拨打的用户已关机。二孬放下电话，又拨通了其木格的电话：“格格，出事了。” “我现在过去？” “别来，在家像秤砣一样稳住了。给我发一张王海龙的照片过来。” “又是王海龙搞的鬼吗？” “不知道，凡是和脑子沾边的事儿，我第一个想到的就是他。” “现在是什么情况？” “那个死者不是十一，但现在的指向是凶手可能是十一。” “这算什么大事？被冤枉而已。” “不，通过十一和我的联系，我判断十一也不确定自己到底有没有杀人？” 第22章 新武林教头，鹤老九 十一来到了辽城，这里是一个贫困县，柏油路的县道旁，都是一眼望不到边的玉米地。在一个谈不上山清水秀的地方，十一见到了自己要找的人，这个人须发皆白，在冰冷的小河里泡着。 冰冷的河水，与年龄不相称的肌肉，十一知道自己找对了人。于是，十一默默的走到了河边，认真的看着。 河水像针一样刺激着老人的皮肤，老人仰面做深呼吸，肚皮在水里像压缩机一样运作，从胸口到下腹有一道蜈蚣一样的伤痕尤为明显。突然，老人抬起头，呼出的气像利箭一样射出去，好几米才散了。 “你来了。”老人起身穿衣，一边问十一。 “你认识我。” “康虎练了恶之本源这种武林禁忌，江湖中多少有些风声，你打败了康虎，所以对你略知一二。” “这个世界还有江湖吗？” “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天下秘籍萧进是你的爷爷吧，还活着吗？” “活的很好，你也认识他。” “我入江湖的时候，他已经成名了，他去支援的时候，我和他比过，差的太远入不了他的法眼。不过，时过境迁，我算大器晚成，他现在已经不是我对手了。” 十一没说话，只是盯着这个老头，听他的呼吸，判断这个老头的实力，平心而论，这个老头还真没弱点。 “王海龙是个奇怪的人，也有能力。但他的能力还不足以成为新武林的枝干，不过我还是吸收了他，因为他说他和天下秘籍有一段渊源。前几日王海龙给我打了电话，说天下秘籍已经拐棍不离身，我因此推断曾经天下无敌的天下秘籍已经不是我的对手了。” “别小看我爷爷。” “我没小看他，无敌并不是来自于身体，而是来自于自信，天下秘籍现在拿着一个拐棍，那就说明，他已经没有自信了，他需要那根拐棍，来维持他的天下第一。” 这一点十一没有反驳，他也认为爷爷根本不需要拐棍，但爷爷就是拿着，原因和面前这个老头说的差不多，肌肉力量不够了，骨骼酥脆，只能靠手上的技巧控制拐棍来维持自己的本领。 “可惜了。” “没什么可惜的，天下秘籍没有和武林一样消亡，它的精神正在一代代的传承下去，有我在，这天下秘籍就在，即便以后我老了，这天下秘籍还会由我的后辈传承下去。” 白发老头笑意不减，他此时已经穿上了一身宽松的衣服，抱拳，行江湖礼：“鹤老九，挑战天下秘籍。” “秘籍呢？” “在屋里，存在u盘上了，年轻人给弄的，白鹤拳！” 十一没急着动手，认真的问：“我听说你是教头，所以才来找你，没有想到，你却只会一个白鹤拳。” “我确实是教头，教授新武林人的武艺，很多武功我都会，包括你会的形意拳，谭腿，但我的本家是白鹤拳，南派，和你比，我还得用白鹤拳。” 十一把双肩背包放下，活动了一下筋骨，认真的说：“天下秘籍没有拒绝挑战的规矩，你敢来，那秘籍我就收下了。” 鹤老九微微一笑，双手微微下垂，上身正直，眼向前看。他已经准备好战斗了。十一也不客气，上来就攻，进步，抬腿，扫，腿上带风。鹤老九也不含糊，左手做鹤状，脚下站桩，发力，竟然生生的挡住了十一的腿。 十一右脚回收，左脚准备连环攻击，可鹤老九的经验丰富，顺势跟进，用膝盖压住了十一的腿，紧接着一招双龙出海，两手成鹤状，穿过了十一的防守，击打在十一的胸口上，十一闷哼一声，后退了两步。 鹤老九并没有追进，而是笑呵呵的问：“几年没有和真正的武林人动过手了。” “有几年了。” “那你可得快点适应，我可不打算手下留情。” 鹤老九说完，双手抬起，慢慢的朝着十一靠近，十一也慢慢的抬起手来，形意拳，两人一接触，立刻如两朵乌云撞击在一起闪，电闪雷鸣，噼里啪啦就打了起来，十一的形意拳用的炉火纯青，而鹤老九也不差，自小就练白鹤拳，早就练得一身子午中正，在对战中，吞吐沉稳，刚柔缓急，表现的淋漓尽致。 在这一波进攻中，鹤老九打中了十一两下，而十一打中了鹤老九四下。十一的手可不轻，这四下换做一般人早就趴下了。但在这一战中，十一这四下还是吃了亏，十一这四下都是打在鹤老九身上不同的位置，而鹤老九两下，都打在了十一的胸口同一个位置。此时，十一已经觉得有些气血不畅，后继无力。 看着面色有些难看的十一，鹤老九呵呵一笑：“胎息术乃是道家养生之法，但从武学上讲，呼吸才是武学上真正的法门，呼吸代表生死的节奏，一旦你呼吸不顺，在这场比试中，你就败了。” 十一使劲呼出一口气，大声的说：“接着来，我没事，别以为你是教头，就谁都可以教，天下秘籍可不是你能教的。” “不打了，我认输，没错，我打你的位置是心门，但第三下的时候，你已经察觉到了，而且挡住了我的攻击，如果打不断你的呼吸，凭借白鹤拳我是打不过你的。” “我千辛万苦找到了你，就这样结束了吗？” “算不上千辛万苦，若不是我让孩子们留了线索，你根本不会知道，这个新武林还有一个教头叫鹤老九。现在已经晚上了，你还没有吃东西吧，我蒸米饭，炒两个素菜，咱们吃完了，晚上再比一场，放心，这一次，不是白鹤拳，我还有别的拳法。” 十一也没矫情，背上双肩包跟着鹤老九进了屋，鹤老九淘米，做饭，乐呵呵的说：“北方的米比南方的米好吃，我爱吃素，家里也没有肉，来者是客，亏待你了。” “把我引来干什么？” “当然是说说新武林的事儿，不过，咱们先吃饭，吃饱了在说，说一会儿，饭消化的差不多了，咱们接着打。” “就这样一直打吗？” “秘籍有不少呢？这不是天下秘籍的规矩吗？对了，外面有个地窖，地窖里有肉骨头。” “不是说没有肉吗？” “肉骨头是喂狗用的，我和大壮说好了，今天抓一只兔子帮你打牙祭，估计兔子不好找，到现在还没有回来。” “大壮是谁？” “我的狗啊！” …… 晚饭还没开始，大壮就回来了，是一个金毛，憨厚可爱，虽然这里是农村，但想找到一只野兔子，也是一件大海捞针的事情，所以，归来的大壮一脸的委屈。十一也是养狗的人，觉得有些心疼，递给了大壮一根骨头，大壮讨好的蹭了蹭十一的裤腿，然后津津有味的吃起了骨头。 “狗这种生物有灵性，它能分辨出善良的人。” 鹤老九说着，端着饭菜上来了，不可否认，南方做素菜要比比方精致很多，色香味俱全的食物刺激了十一的胃，十一吃着，鹤老九也吃，本来安静的饭桌上，鹤老九突然问了一句：“你觉得那个人是你杀的吗？” 第23章 天下秘籍不会被一本秘籍打败 那天晚上，十一在旅店吃过饭觉得有些累，迷迷糊糊的睡着了。等他醒过来的时候，他看到自己拎着一把刀站在尸体的旁边。 在那一刻十一心里很慌，但表现的相对冷静，他检查了一下那个人，确定那个人死了。 “我杀的？” 十一自我怀疑着，又摇摇头，死者的身上的刀痕看起来很业余，不像是自己所为。而且没有必要的是，把自己的衣服给别人再把别人杀死，还把钱包留在尸体的身上。现在的十一，不需要死亡来隐藏自己的身份。 这一定是嫁祸，谁来嫁祸自己，唯一的解释就是，自己是来找新武林，那么嫁祸自己的人一定是新武林。 带着这个想法，十一发现了一个女人，他追着女人去了女人的住处，监视这个女人。可是在早上，这个女人竟然消失不见了。 原来，女人已经发现了十一，从十一看不见的角度上了楼，最后逃之夭夭。那个时候，十一真的有一种玩鹰被鹰啄了眼的感觉，他自己就能从窗户上楼顶，竟然没有防着这一招。亡羊补牢，十一决定在这个看起来是租赁的房子里找到了一包还未邮出的艾灸条，上面有地址，联系人。最后，十一把目光聚焦在这个联系人上，教头收。 现在，十一明白了，这个包裹不是未邮出状态，而是刻意留下的线索。 “谁对我脑子动了手脚，是你的主意吗？别绕圈子，告诉我那个人是不是我杀的？” 十一把事情捋顺之后，干脆至极的问鹤老九，鹤老九摇摇头：“这我真不知道，你经历的一切是孩子们干的，孩子给我打电话的时候提过，我非常好奇。” “孩子？是王海龙吗？应该只有他有这个本领。” “不是，大龙那孩子没有回到沈阳这边。你现在不是考虑谁对你的脑子动了手脚，而是考虑到为什么你会被人用催眠术控制了。” 鹤老九这么一说，还真的勾起了十一的回忆，那天在旅店，他吃饭后就觉得身体乏力，迷迷糊糊睡了。看来，那并不是身体乏力，而是有人在他的饭中下了药。 十一迷惑的表情完全落在了鹤老九的眼里，鹤老九笑了，接着说：“苍蝇不盯无缝的鸡蛋，你本身也出了问题。” “我能有什么问题？” “武功不是你想的那样，并不仅仅表现在身体素质和力量上，精神上的力量不可忽略。恶之本源我虽然没有接触过，但我想它一定对精神上苛刻压缩，把那种不打死别人自己就得死的思想凝练成一种实质，你练过那个，深切体会到武功是杀人技，这和你从小学习的武道精神悖逆而行，他们互相拉扯，你的精神疲惫这才给了敌人可趁之机。” “恶之本源早已经不在了。” “它还在。” “别危言耸听，那是一条不应该走的路，我越走越远，是，我确实迷失了。回不来了，但我爷爷救了我。我回到了自己该走的路上来。” “它还在。” “别没完没了，你又没有证据。” “今天晚上打完，你就知道它真的还在。” “现在就打。” “刚吃过饭。” “没事。” 说打就打，鹤老九也不含糊，拿出了一根长棍，抱拳行礼，然后认真的说：“这次我用少林烧火棍。” “白鹤拳还没给我呢？” “都在u盘里，你赢了放心拿走就行。你用什么兵器？” 这句话还真把十一给问住了，十一接触过疯魔棍法，少林南院双刀，青霞剑法。但是，他平时是不用兵刃的。 “你还有什么兵器借我一把。” “红缨枪。” “拿来！” “会用吗？” “当然。” 形意拳脱枪为拳，本身就是一种枪术，用红缨枪算是十一的本家。两人拿好兵器，互相站在对面。 鹤老九拿着棍子行礼，突然就冲上来一步。两人的距离一下子就近了。这时，鹤老九把棍子的一端压在腋下，另一端像剑一样突击。这是烧火棍中一个近身攻击法，名字叫做钟馗藏剑。拿着长兵器难免被人近身攻击，这招钟馗藏剑，就是化长取短的一个方式。一般的时候，都是迫不得已的时候才用，没有想到鹤老九开局就拿这招攻击。 十一被打的有些措手不及，长枪一时之间竟然有些碍手碍脚。被迫之下，十一用核心发力，腾空后退，同时把红缨枪用通背拳的甩起来，砸向鹤老九。 然而，这一切都在鹤老九的意料当中，他夹在腋下的长棍往后一递，来了一招老猴背棍，不仅挡住了十一的劈砸，还把十一的长枪沿着棍子滑落地面，十一只能把长枪往回收。鹤老九紧追不舍，两脚同时跳起，向走旋转一周，棍身同时绕头，左脚伸直，右脚弓，棍身砸下。这一下势大力沉，十一双手竟然没有握住长枪，被打掉了。 鹤老九欺身而上，围绕着十一的脑袋攻击，招式凌厉，只要被打倒，脑袋都得开了花。十一躲闪的很快，可鹤老九脚下一搓，竟然带起一蓬尘土，土迷了十一的眼睛，一下没躲过，啪的一下，这一棍就结结实实的打在了十一的脑袋上。 鲜血顺着十一的额头往下流，进入了眼睛，十一的眼睛被血遮住了。慢慢的十一的表情变了，他用手指抹掉眼睛上的鲜血，他突然大吼一声，欺身而上，冲拳攻击，鹤老九双手抓着棍子抵挡，咔嚓一声棍子被断了。 十一不依不饶，劈拳攻击，鹤老九也算厉害，把半截棍子当做短棍来用，十一眼疾手快，一把抓住鹤老九的手腕，从鹤老九的腋下钻过，将鹤老九的手拧到背后，这就算把鹤老九给擒住了。 鹤老九的的另一根短棍向后打，又被十一抓住，十一用力量压着鹤老九的手，把短棍的尖端刺向鹤老九的腹部。 这没有招式，单纯的力量压制，十一年轻力壮，在力量方面，鹤老九完全不是对手，眼看着这尖锐的部分就要刺进去，只要进去了，被刺穿腹部的鹤老九就得死。鹤老九挣扎着，抵抗着，但力量处于劣势的他，所有的一切都是徒劳无功。 就在尖端顶到鹤老九身体之后，十一停了下来，他松开了手，鹤老九趔趄的朝前走了两步，转过身把手里的短棍扔了，认真的问：“我能感受到你那股恶念已经涌上来了，在绝对的恶念下，你的爆发力不可抵挡，可为什么最后停了下来。” “我想到了我爷爷，他说过天下秘籍不能被一本秘籍打败。” “你真的控制了心中那个恶念吗？” “其实，我也是突然之间想明白的，我很抗拒恶之本源，总觉得那个东西把我变成另一个人。但我突然想起，我爷爷曾经也是带着杀意的高手。但他能和老前辈一起拼搏，打出个国泰民安。这就是说明，恶念本身就是一种工具，是一种超越现实水准的武术。天下秘籍不看低任何一门武术，不以任何一门武术为尊。在懂的人眼里，一根筷子能变成杀人利器。不懂的人练一百种拳法不见得打得过隔壁老王。” 鹤老九沉默了…… 第24章 乐姐也是假的 曹队长在宾馆找到了二孬，二孬请他进屋，然后给他沏了一杯茶。曹队长开门见山的说：“这次的凶杀案和你提供的线索没有任何的关系。” “不是他吗？” “按照你的描述，他在催眠领域可能具有催眠犯罪的可能性。但他仍旧是一个人，他不可能无影无形，相关的人我都问过了，案发现场的周围我也调查过了，根本就没有这样一个人存在。” “对不起，打扰你破案了。因为我的同伴自己也不知道是不是杀过人，所以我能想到的就是王海龙，没想到这个世界还有和王海龙差不多的人。” 曹队长笑了笑，拿着热茶，吹着喝了两口，认真的说：“有必要请你那个朋友回来协助调查了，我相信他不是凶手，而且，我需要他的口供，或许我能找到凶手是谁？” “我联系他。” “那就这样！” 曹队长也是一个效率很高的人，说完这些话，他就准备走了。二孬起身相送，曹队长停下来突然问：“你是个有钱人，找女人的经验应该很丰富吧。” 二孬摇摇头：“这事我真没做过，你别觉得有钱就必须夜夜笙歌，女人像风车一样转。那都是电视剧或者娱乐圈，我们做实业的，其实和普通人没什么区别。我有老婆和孩子，我儿子今年都上小学了。” “那可惜了。” 二孬听出曹队长话中有话，就多问了一句：“曹队长，你是不是有什么线索啊？” “有怀疑，但我得去确认一下，不过，我要是用警察的身份，这件事儿做不了，那些人什么都不会告诉我们。” “那我陪你去一趟。” “你不是没有经验吗？” “我没有找女人的经验，我有花钱的经验啊！” …… 曹队长和二孬一起来到了一条街，这街上白天冷冷清清的，有几家洗脚按摩的店儿，都关了门。 两人转了一会儿，听见有一个黑屋子喊：“干啥呢，进屋说。” 进屋之后有一个浓妆艳抹的女人，穿着一条短裤，露着白花花的腿，腿的外侧有一个纹身，写着‘情’字。 “怎么都关门了？”二孬进来就是一副猴急的模样，那女人看到二孬的样子，嘿嘿直乐：“你大白天找地泻火，姐妹们都晚上工作，白天不得睡觉。” 二孬拿出钱包，鼓鼓囊囊的，放在这个女人的面前，女人伸手想拿，二孬把钱又拿回来了。 “总有不累的吧。” “有，你看我行吗？” “你老了点吧。” “我经验丰富啊！” “别，我不喜欢你，哥，你觉得咋样。” 二孬回头问曹队长，曹队长倒是一副经常来的样子，他说：“我有认识人，我找那个就行。” “换个吧，上哪找去，又不是那家。” “问问呗。” 二孬和曹队长一唱一和，女人在旁边听着眼珠子乱转，跟着问：“谁啊，这条街上我都认识？” “花姐。”二孬顺口就瞎说了一个，女人摇摇头：“没这人，没听说过的，这也没干野活的。” 旁边的曹队长这时候才插嘴：“什么花姐，是乐姐。” 女人插嘴：“乐姐这个人有，不过有些日子没见了，听说是回老家了。” 二孬和女人说：“有没有照片，我看看什么女人，把我哥这个情场浪子弄得神魂颠倒的。” “有，你给钱，我就给你看。” 曹队长眼神有些焦急，但二孬却不慌不忙：“给你钱，看一张照片，你当我的钱是大风刮来的。” 说完，二孬不在乎的说：“走吧，哥！” 女人看了赶紧拉着二孬，她陪着笑脸说：“最近老来警察，生意也不好。我这好多漂亮老妹儿的照片，你看看乐姐，在看看别人，有合适的我给她打电话。” “你这是拉皮条啊。” “要不然我能干什么。” 二孬装作沉思，然后说：“行，看看吧。” 女人找了一张合照，指着照片一个苗条的女人：“这个就是乐姐。”二孬皱眉，乐姐根本不是他们见到的那个乐姐。关起耍是假的，这个乐姐也是假的。这到底怎么回事啊？二孬回头给曹队长看，曹队长说：“这不是乐姐，她骗你的。” “咋不是，这就是乐姐。”女人不高兴了，大声反驳。二孬看着乐姐的样子，很突然的问了一句：“乐姐是不有个男人叫关起耍。” “对，她男人叫关起耍，听说也不干正道。欸，最近有警察也问过这事儿，你俩到底是干啥的？” 曹队长也不装了，把工作证亮出来：“刑警队，曹荣！” …… 曹队长回来之后，小马听说了之后，高兴的手舞足蹈：“这个案件太神奇了，关起耍是假的，乐姐是假的。照这样发展下去，这案子能拍成一个电视剧了。” “让这个女人作证，揭穿这个女人的身份。” “好嘞！” 小马心情亢奋的去工作，二孬找了一个安静的地方在等消息。他一直琢磨着，觉得有些不对劲儿，他给其木格打了一个电话，其木格也很关心这件事情，接了电话立刻问：“是不是和王海龙有关。” “没有关系，我们是因为鹰爪沈晨才来这里的。现在我们能确定鹰爪沈晨是新武林的人。但我从这几天接触这个事情来看，这里根本没有武林人。你去问问沈晨，他来沈阳做什么？” “这个嘴硬，关于新武林的事儿，他什么都没说。” “旁敲侧击，我把乐姐的照片给你传回去，用那个刺激他。” “行！” “我不和你说了，小马出来了，我得问问情况。” 二孬拦住小马，小马喜笑颜开：“这个女人还说自己是乐姐，不过我是谁啊，我想了想，把那天抓住的两个人问了一下，我这么一咋呼，俩人招了，他们是为了找乐姐，才帮这个女人做事的，听说真正的乐姐，把他们卖孩子的钱给吞了。” “然后呢？” “然后我得把这事告诉曹队长啊。” “还有吗？” 小马乐呵呵的走：“陈总，有事您回头再问，我得先汇报去。” 一边走着，小马还一边嘟囔：“有意思，有意思了，这工作干得跟拍电影似得。” 第25章 不合规矩的审讯流程 沈晨，新武林的鹰爪王，一向挺自负的人却被其木格打的不轻。不过，沈晨这个人忠诚，他宁愿一死，也不愿意把自己的同伴供出来。警察经过初步调查，这个沈晨和鹤七姨是一伙的，鹤七姨抓了个孩子，就是为了用孩子当人质救出沈晨。 这些话都是从十三生肖那问出来的，十三生肖的直接所属人就是新武林的鹰爪王沈晨，他们在沈晨的家里见过鹤七姨。至于，鹤七姨那个手下，十三生肖不认识，应该和十三生肖一样，都是新武林的考核对象。 鹤七姨和沈晨差不多，但有不一样的地方，沈晨是宁愿被枪毙也不说出新武林的一切，鹤七姨是大包大揽，说自己就是新武林的掌门人。 …… 其木格接到了二孬的电话，然后就找左新生帮忙，左新生立刻提审了沈晨，沈晨还是一如既往的什么也不说。 “他什么也不说等着被枪毙，这样的人我们没办法。” 左新生有些无奈的和其木格说，其木格咬着嘴唇，琢磨了一会儿：“我去提审鹤七姨。” …… “沈晨已经招了，他是去沈阳找人的并不是路过。” 其木格上来就撒谎，然后看了一眼鹤七姨，鹤七姨乐呵呵的：“警察可以不说实话，骗供的吗？” “这是沈晨说的。” “沈晨说的应该是，他从南方来这里不方便在沈阳转车。” “他都说了，你还在这里演戏。” 鹤七姨听到这里，笑出声：“作为警察，你打架很厉害的，但撒谎真不是你的长项。” 其木格没有反驳鹤七姨这句话，而是把乐姐的照片，顺着桌面缓缓的推到鹤七姨的面前。鹤七姨的面色有了明显的变化，额角有一丝不易察觉的汗水。 其木格把鹤七姨的变化全部看在眼里，思考着，这种时候其木格不能轻易的说话，她掌握的信息不多。还有，鹤七姨有一句话说的比较对，作为警察，其木格打架很厉害，撒谎她并不擅长。 “这是沈晨招的？” “嗯！” 鹤七姨琢磨着怎么应对，这不是沈晨要见的人，但这个人对新武林很重要，特别是和这个人在一起的老家伙，他掌握了新武林太多的资料，而且已经叛逃出新武林，一旦他和警方接触，会是新武林面临的危机。 现在，鹤七姨不怀疑沈晨招供的事实。如果真的在沈阳见到了这个女人，很可能通过这个方法把消息传出来。 沈晨忠实，脑子没那么灵活，这个方法能让鹤七姨想办法把这个消息传递给新武林。 …… 其木格一秒钟都没有停止观察鹤七姨，她几乎能断定照片上这个女人一定是新武林的人，但是，这其中一定还有别的事情。 “我们顺着沈晨的轨迹找到了这个女人，她自称是乐姐，但沈阳的同事已经证明乐姐这个身份是假的。我们把照片给沈晨看了，沈晨只说了她是新武林的人，然后他连名字都没有告诉我们。” “沈晨不会这么说的？” “可能你觉得沈晨不会说出同伴，但我告诉沈晨，这个女人已经被沈阳的同事抓到了。” …… 鹤七姨又一次陷入沉思，然后坚定的摇了摇头：“我什么也不知道，如果说她是新武林的人，也可能是沈晨发展的下线，和十三生肖一样，都是志同道合的伙伴。” 就差一点，其木格知道就差一点，鹤七姨就会把这个女人的资料说出来。但其木格自己说错话了，她不知道自己错在哪里。 “把她带回去吧。” 其木格吩咐着，有警卫带着鹤七姨往外走，鹤七姨脚下用了一个技巧，绊倒了警卫。然后，带着手铐的她并没有逃跑，而是狠狠的朝着墙面撞了过去。 …… 鹤七姨被送进医院，连老孙都来了。 医院杀人，当街抢小孩，这个无法无天的新武林，市里，甚至是省里都非常重视这个案子。要是鹤七姨有什么问题，老孙可得吃不了兜着走。 “这么晚了，审犯人干什么？” “谁规定晚上不许审犯人，我加班没要加班费，国家应该给我发奖状。” “哎呦，我的小姑奶奶，这个鹤七姨现在是重要犯人，公安厅要提审，还要组织专案组，这个案子很快就没咱们什么事了，快别找麻烦了。” “我知道了，不管了还不行吗？” 老孙不高兴：“哎，哎，怎么和领导说话呢？信不信，我扣你奖金。” “过年，我老公给你送两条烟，赶上我半年奖金，那点钱……” “行，行，别说了，这大庭广众的，案子没破，别人在办我一个贪污，不值当的。” …… 其木格蹬蹬的走了，老孙叹气，和警卫说都给我盯紧了，千万别让鹤七姨跑了。其木格听见，嘴角露出一丝不屑的微笑，鹤七姨不会逃，但她撞墙一定会做些什么，其木格早有部署。 出来之后，左新生已经在警车里等着呢，拉开车窗喊了一声，其木格进来之后，往副驾驶上一坐，对着后面的小刑警说：“你坐那边去。” 小刑警有些畏惧的坐到了另外一边，其木格把座椅推到最后，把脚抬起来搭在挡风玻璃上，身体往后一仰。 “格格，注意点影响，后面有新同志。” “什么影响，当刑警又不是演电视，现实中刑警就这德行。” “你是女同志。” “打架的时候你们有把我当过女的吗？” “你是孩子的妈妈。” “谁出任务带着孩子，回家有个妈样就行呗。” 左新生叹气，小刑警在后面眼睛放光，心里有说不出的对其木格的佩服。 “医生和护士的电话上的监听器都装了吗？” “装了。我觉得还是在病房装监听器合适，在群众的手机上装监听器，这不合规矩。” “什么不合规矩，我不是给她们钱了吗？那个女人一定能识别监听器，但她不会想到我们在普通的医生和护士的手机里装监听。” “为什么？” “你刚才不是说了，那样做不合规矩。” 左新生佩服又无奈的笑了：“那咱们今天晚上就等着，看那个鹤七姨怎么把这个消息传出去。” 第26章 鹤老九的人生 果然，其木格说的没错，鹤七姨当天晚上就偷了护士的手机，发了一条信息，信息只有五个字：师傅在沈阳。 “查到对面在哪了吗？” “没查到，对方用了一个很古老的手机，没有开定位，我们无法查到对方的位置。” “号码是哪里的？” 其木格问过技术人员，和左新生互看了一眼，然后其木格说：“立刻提审鹤七姨。” “好！” …… 鹤七姨从病房里，看着冲进来的左新生和其木格一点也不惊讶，还笑呵呵的问：“查到那个电话的地址了吗？” “早晚都能查到，你急什么？” “对啊，我得相信你们人民警察的能力。”鹤七姨阴阳怪气的说。 “师傅是谁？” “鹤九爷，我的师傅，白鹤门的人。” “你们在找他？” “对！” “为什么要找他？” “因为，他以一个叛徒的身份离开了新武林这个组织。” 借着这个理由，鹤七姨说起了鹤老九的故事，她笑着说，但其木格知道这不是一个美满的故事。 故事要从去支援那一年说起，那一年爷爷十八岁，鹤老九十四岁，他们相遇了。那个年代的人成熟的早，十三四岁的男孩子已经是家里的劳力担当。鹤老九要求参军，岁数不够，他心不甘。 鹤老九的执着很简单，他练过永春白鹤拳。是白鹤门正经八百的弟子，他还小，但他觉得打起仗来，他一定比十八岁的哥哥厉害。 即将去支援的部队知道了这个消息，为了打消鹤老九从军的念头，派出爷爷和他比武。 鹤老九实际上没练过几年，对武学一知半解。他又不像爷爷那样，真正的和人拼过生死，那场比武，鹤老九毫无悬念的输了。 比武之后，鹤老九又因为年纪小被否定了去那边战斗的机会。 于是，鹤老九落寞回到老家，继续钻研白鹤拳。那个时候，以生产为主，住大宿舍，武馆也关闭了。但鹤老九功夫一直没有落下。一直到了七几年的时候，鹤老九三十多岁了武功有所成，但人还很毛躁，心里总想着用武功行侠仗义。 终于有一次，他看不惯，结果被诬陷为偷窃犯，还被定义为一个惯偷。警察把鹤老九抓了，去改造。这个过程中，鹤老九反抗伤了警察。警察让狱警给鹤老九穿小鞋。鹤老九年轻气盛，不肯低头，在多次被欺辱之后，忍无可忍打伤了几个狱警后逃回老家。 逃狱之后，鹤老九先往北方走。机缘巧合下他来到附近的一个县城，被县城优雅的环境吸引，就在那里当了流动人口。当时，各地都缺劳动力，鹤老九练武多年，身体结实。渐渐的就在当地站稳了脚跟。慢慢的，鹤老九给自己弄了一个户口，悠闲的在那个县城生活了下来。 …… 在那段时间，抓捕鹤老九的警察因为贪污被调查。负责人很有责任心，查了很多和那个警察相关的案件，其中包括鹤老九其实并不是惯偷，甚至不是一个小偷。他们帮鹤老九抹去了罪名。 但鹤老九并不知道这个消息，甚至连父母去世的时候，都没有回家，变成了孤城浪子。 同时，也因为通缉身份的关系，鹤老九一直也没有找媳妇，一个人生活着。 平静的生活，并没有消磨掉鹤老九对武学的那份执着。鹤老九以武为伴，过着极致简单的生活。 直到有一天，那个县城发生了一件杀人案，杀人的手法竟然是武学里的鹰爪功。出于好奇，鹤老九偷偷的开始调查，时隔不久又有了两个新的死者。死者是一对普通工人夫妇，杀人者杀害这两个人的原因，是因为这对夫妇作证，见过杀人者从死者房间里出来。 最初的死者是一个女孩，在房间里被人用拇指、食、中指，三个手指的组合捏断了喉咙。普通人掐人致死，留下的手指印一般都有五根。三根，就是鹰爪这种固有的手法。 女孩不仅活活掐死了，还有被侮辱过的痕迹。警方调查的时候，恰好有一对夫妇看到杀人者从女孩家窗户里跳出来的样子。他们看到了杀人者的脸，但不认识凶手。不过，这一对夫妇很善良，积极合作。 杀人者不知道从哪里知道了这个消息，又找到机会杀掉了这一对夫妇。 江湖中人，嫉恶如仇，特别是练过两把刷子，残害普通人的武林人，格外让鹤老九生气。 死了三人，进度却非常缓慢，而负责的刑警理由也很简单，证据不足。 这现象让暗中跟着的鹤老九有了一种熟悉且厌恶至极的感觉，最后，结果被鹤老九自己调查出来了。凶手是个小干部，平日里他不愿意下地劳动，但为了在领导面前有个劳动的样子，他练习鹰爪功，皮肤黝黑，手指粗糙，看起来和一线的劳动干部极为相像。 这个干部看中了最初的那个死者，趁着女子单独在家，潜入其居室，试图用自己的身份占有女子，但女子刚烈，他起了歹意，侮辱了女子还将其杀掉。 本来这件事情没人知道，可偏偏那天，有一对普通工人夫妇临时回家，看到了他从女子的屋里出来，但那对夫妇不认识他，他知道了这个消息，又找了机会杀了这对夫妇灭口。 鹤老九找到了这个干部，两人打了起来，干部虽然会鹰爪功，但和鹤老九这些年的修为相比，差的太远，没多久就被制服。 但他想到了这个干部的身份，又想到了自己因为被诬陷而颠沛流离的日子。于是他做了不该做的事情。 杀过人之后的鹤老九开始后悔，他觉得自己不应该这么做，好不容易稳定生活下来，怎么就不能忍一忍，揍这个家伙一顿就算了，杀了他哪还有自己的容身之处。在那个时候，鹤老九想着逃走，但他又想，如果我逃走了，必定认为我就是这起连环杀人案的凶手，这样不行。 不如，把他的尸体藏起来，让这件事情不了了之。于是，鹤老九把尸体装在一个麻袋里，趁着夜黑无人背到山上准备悄悄埋了起来。可他没有想到，这个行为被三个孩子看在了眼里。 第27章 坏小孩 有那么一瞬间鹤老九差点被邪恶吞噬，于是，鹤老九换了一个态度，他问这三个孩子：“你们在山上干什么？” “我们是从孤儿院里逃出来的。”为首的男孩回答，他不怕鹤老九，目光与鹤老九直视。 “为什么要逃出来？”鹤老九并没有注意到男孩的胆量，只是疑惑的追问了一句。 男孩指着两个女孩说：“我逃出来是为了保护她们。” 两个女孩穿着朴素的衣服，大一点的短头发，相貌憨厚，长得也敦实。小一点的扎着双马尾，可爱，漂亮。 “叔叔，你能不能帮我杀了院长。”叫丁六的男孩问的很认真，眼神充满了期待。 鹤老九听了这句话，心里一激灵：“杀人是不对的。” “你刚才不是杀人了吗？” 那个大一点的女孩，赶紧捂住了丁六的嘴巴。 …… 鹤老九把这几个孩子带回了家，这几个孩子只有姓氏，没有名。他们是同一批来到孤儿院的，所以按照年龄排序，大一点的女孩叫孙五，男孩叫丁六，最小的，一直抱着娃娃，大眼睛一眨一眨的女孩叫鹤七。 相处了几天之后，鹤老九非常喜欢这三个孩子，于是，去福利院办了手续，领养了三个孩子。慢慢的，鹤老九的生活又步入正轨，他白天工作，把孩子送去学校读书，晚上回来练功，督促孩子学习，给小鹤七洗头，小鹤七不洗头就会长虱子，被窝里有虱子，睡觉是真的不舒服。 孩子在生活和学习中，渐渐长大了，转眼到了九零年代。孙五学习好，上了高中，丁六初中毕业，就找了一个工厂上班了，靠工资贴补家用。鹤七初中没有毕业，扎着两个马尾，每天乐呵呵的上学、放学。 …… 有一天，下班回家，鹤老九看到三个孩子正在看电视，每个人拳头都捏的紧紧的，鹤老九有些诧异，他往电视屏幕一看，原来是那个福利院的院长，他退休了，还被当地政府表彰。三个孩子知道那个院长的恶行，个个心怀愤慨。 “师傅，您不是说这个世界上，善有善报恶有恶报吗？” “我说过。” 丁六指着电视：“那为什么那个坏人，做了坏事，还能光荣体面的退休，还变成了他人学习的榜样。” “这……” 鹤老九无言以对，他无法回答这个问题。 当天晚上，鹤老九睡觉的时候被孙五推醒，鹤老九睁开眼睛，看到了孙五一脸惊慌的模样：“五，怎么了？” “丁六杀人了。” 鹤老九一激灵，赶紧坐了起来，跟着孙五去找丁六，他在公园见到了丁六，丁六坐在草地上，双手紧紧的握着一把刀，整个人瑟瑟发抖。丁六杀的那个人，尸体就在一边，是白天鹤老九在电视看到的那个福利院退休院长。 …… “丁六，你在干什么，你小子不知道，杀人要被枪毙的吗？” “你不也杀过人吗？不也没有坐牢吗？你还不是把我们养大了。” 鹤老九无言以对，他在抚养的过程中，明白了一个道理，教育小孩长大，要以身作则。现在，他没有办法给小孩讲道理，因为他自己就做过错事。 “师父，不如我们把尸体藏起来吧。” “怎么藏？” “把尸体绑上石头，沉入公园的湖里。”孙五出主意说。 “就算那样，这里到处是血，明天还是有人会发现的。” 鹤老九急着说，杀人可不是杀掉人把人藏起来就一了百了的。可就在这时，有一个略显稚嫩的声音：“我们把这里伪装成另一个现场不就好了。”说话的人，是一个扎着双马尾的初中女孩，女孩是鹤七。 “你怎么来了？谁允许你来的。” “哥哥做错的事情，当然要家里人一起来承担。” 鹤老九瞪大眼睛，正准备把鹤七呵斥回家。却被孙五给制止了。孙五对着鹤老九耳语了几句，鹤老九脸色难看，但他并没有继续撵鹤七，鹤七看着现场的血迹，认真的说：“如果明天来公园遛弯的爷爷奶奶，看到这里的鲜血，他们一定会联想到有人在这里杀人。但是，鲜血的旁边摆着一个狗狗的尸首，那就另当别论，公园里的管理员叔叔会很快来这里清理现场，尽管他们满腹牢骚，他们仍旧会把这里打扫的干干净净。” …… 事情竟然和鹤七想的差不多，公园的管理人员，第二天就集结人骂骂咧咧的收拾了狗的尸体，用水管把地面上的血迹冲刷的干干净净。他们以为有一个丧心病狂的人，在公园里杀了狗，所以没多想，也用不着上报。 当然，公园的管理人员，也永远不会知道，有一具尸体，被绑上了石头，沉在河里。 …… 从那次之后，鹤老九对于丁六的态度发生了变化，丁六想学武功，他拒绝教授丁六武功，说丁六没有那个天赋。丁六对此并不在乎 丁六离开之后，鹤七越长越漂亮，有一次她被人盯梢，回来吓哭了。鹤老九思来想去，决定教授鹤七和孙五武功。女孩们筋骨软，小时候也练过压腿，站桩这些基本功，所以学的很快。在习武和学习的过程中，日子过得飞快。 等丁六回来的时候，孙五已经到了嫁人的年纪，鹤七也上了大学，漂亮的像个女明星。丁六回家，他们像普通家人一样团聚，没人提当年的事情，丁六说一些事情，还说自己会回来工作，而且他已经完成了学业，是一名大学生了。 鹤老九以为这件事情会到此结束，他永远不会想到，这仅仅是个开始。 第28章 毒瘤 丁六退伍回家，转业到了一个事业单位，工作认真负责，得到多个领导的赞赏。看到丁六这样，鹤老九心里有所安慰，以为部队这个大熔炉把丁六给洗白了。 …… 90年代是一个飞速发展的社会，那个时候70后的丁六刚刚进入社会，成为建造社会的一份子。他们和父辈不同，对于时代有了自己的认知，他们不再是那个只要吃饱饭就认为是好日子的人了，他们开始追求精神生活。 小城里开了一个舞厅，丁六每天晚上都要去舞厅跳舞，鹤老九知道这是年轻人的游戏，也不便阻拦，他去过一次，里面都是活力四射的青年男女，硕大的灯光球晃得他眼花缭乱。于是，鹤老九放弃了去理解年轻人的新想法，只是嘱咐丁六：“有合适的，你领回家来，你也到了结婚的年龄。” “行。” 那个时候，孙五已经结婚了，嫁给了一个商人，家里经济条件很好，过得也不错。孙五的终身大事解决之后，鹤老九开始惦记丁六，也管着鹤七，嘱咐着鹤七，大学毕业在找对象，听说在大学里找的对象都不长久。 鹤七挽着鹤老九的胳膊，笑呵呵的说：“行了，老爸，我们都长大了，你别和个老婆婆一样操闲心。” “你个丫头我还是放心，你从小就听话，主要是你哥，他是不是有合适的没敢往家里领，那些女孩子我是不喜欢，可我不反对啊。” “我哥的事儿，您也别操心，他主意正。” …… 有一天周五，丁六回家了，带了一些营养品，鹤老九看到这些营养品，有些不高兴的说：“你回家怎么还买礼物。” “这是别人送我的，放到宿舍碍眼。” 鹤老九听了吓了一跳，嘱咐着说：“六阿，你可得守住本心，贪污受贿查的严，你别走那条路。” “放心吧，爸。对了，我姐是不今天回来？” “她不回来了，你姐啊怀孕了，身体不方便了。” 丁六听了，把营养品收拾了一下：“那我去看我姐。” “行，这么多东西，你给我留个罐头也行啊。” “爸，您得守住本心，现在的糖衣炮弹，可不是架起炮来打，他们是见缝就钻。” “我懂，我懂，你吃了饭去看你姐吧。” …… 丁六来到孙五家，看着收拾整洁的三室一厅，又看了看孙五平淡又幸福的脸，他叹了一口气说：“姐，你怀孕了。” “刚查出来。” 丁六抿了一下嘴唇：“对不起啊，姐，我通知你通知的有些晚了。” “什么事儿啊？” 丁六把一张照片递给孙五，偷拍的，上面是孙五的男人，左拥右抱两个花枝招展，穿着暴露的女人。 孙五的脸色不好看，但她很坚强，她仔细看了看照片，认真的说：“证据确凿，我和他离婚。” “姐，其实我盯他好久了，要不是罪孽深重，我犯不着拿照片给你看。” “他在外面偷女人，你也不打算告诉我。” “偷女人只是道德问题，更何况姐夫是商人，逢场作戏也有可能，问题是他根本就是一颗毒瘤。” “毒瘤？” “舞厅里有一种药叫摇头丸，姐夫就是卖药的。” “卖药，他做的可是运输生意。” “运输生意就是一个掩饰，方便他在全国各地散播他的毒。而且，他和一个警队的人勾结，有人曾举报过他，但那个人失踪了。” “失踪了？没找到？” “这事我们又不是没干过，沉在河里，埋在荒山野地。现在的警察都想着捞好处，根本不会尽心尽力的去找，上哪找的到去。” “你会不会在骗我。” “今天晚上，姐夫有一个交易，我知道了地点，咱们可以去看看。” 听到这句话，孙五的心开始不安定了，因为丈夫打电话过来说，今天晚上要谈生意，晚点回家。 交易地点在一个旧仓库里，孙五和丁六提前去的，还没藏好，鹤七出现了。孙五诧异：“老七，你怎么来了？” 鹤七笑嘻嘻的说：“我正义凛然的哥哥，总出没于乌烟瘴气的舞厅。我就约着心仪的男同学去了一次，果然那里有非法的交易。老爸说，哥哥今天去看姐姐了，我也好奇的去了姐姐，恰好看见哥哥和姐姐出门，就跟着来了。” “这事儿和你没关系？” “一家人，好的，坏的，咱们一起承担。” 在这个仓库里，孙五亲眼见到了丈夫的非法交易，她沉默了。一直以来，她觉得找到了一个好男人，儒雅有上进心。可是，这个衣冠楚楚的男人，背地里竟然用这种肮脏的非法交易挣钱。 等到交易完成，双方都散去之后，孙五坐在角落里，眼中噙着眼泪：“他没有把钱拿到家里来，所以我并不知道。” “根据我对他的调查，他的存款有七位数，海外还有一个家庭，还有一个七岁的儿子。他之所以和你结婚，就是用普通的婚姻和完全正规的行业来掩盖他的罪行。” 听到丁六这些话，孙五把眼泪擦掉：“丁六，你打算怎么做？” “用新武林的名义行侠仗义。” 鹤七心疼的看着孙五，和丁六说：“哥，你别逼咱姐，这事儿犯不着让姐自己动手。” “明天，我去一趟医院，晚上你们来我家。” …… 鹤老九一个人在昏暗的灯光下吃着饭，食之无味，放下了手里的碗，然后自言自语的说：“难道我做错了什么，他们聚会，把我一个老头子独自撇下。不行，我得去看看。” 来到大姑娘家门口，鹤老九准备敲门，抬起手又停下来，他想：“我这样是不是不好，兄弟姐妹聚会，我一个老头子凑什么热闹。”想到这里，鹤老九悻悻的来到楼下，他想回去，又停下来：“这几个小家伙到底在干什么啊？”于是，鹤老九抬头看了一眼，牙一咬，凭借着自己的功夫，蹭蹭的跑到了阳台上，他顺着阳台的窗户往里面一看，正好看到了不该看到的一幕。 第29章 不一样的故事 丁六控制住了孙五的丈夫，孙五用一把刀刺进了她丈夫的胸膛，孙五的手脚乱蹬，最后没了气息。 鹤七的脸上带着一种莫名的喜悦，她的余光看到了窗外的鹤老九，然后脸色变得忧伤起来。 …… “为什么杀了你的丈夫？” 鹤老九从窗户进来质问，丁六把原因讲了，他说姐夫是一个毒贩子，然后把来龙去脉说了。在那一刻，鹤老九的心有些疼，他心疼孙五，命运多舛，想好好的过一辈子，竟然遇上了这样的男人。 这个时候，鹤老九应该就这件事情，谴责三个孩子。但是，对于一个法外狂徒，鹤老九竟然觉得或许这才是一个好办法。 藏尸的方法是鹤七想的，他们先去举报了孙五的丈夫，然后伪装了其畏罪潜逃的假象。警察没有抓到孙五的丈夫，更不会想到他已经死在为了孙五的手上。 三次杀人，鹤老九的两次妥协，让丁六的心里更加的笃定，他做的一切都是对的。从那个时候开始，他组建新武林，收一些敢杀人的武林人，给他们出谋划策，让他们杀掉那些犯了法，却又拥有法律庇护的伪君子们。 这个组织成立之后，鹤老九在里面充当了教头的角色，他用自己对武学的理解，把杀人技教给这些人，让他们去杀掉那些真正犯罪的人。 …… 在鹤七去讲述鹤老九人生的时候，鹤老九也停下了和十一的战斗，十一控制住了自己心中的恶念，把恶之本源这种概念性武术完美的融合，震惊了鹤老九，也打开了鹤老九心中的枷锁。 鹤老九原地盘腿坐下，十一有些纳闷：“怎么不打了？” “当我听说你以恶制恶打败了康虎之后，我就决定离开新武林，寻找克制恶念的办法。” 十一感觉到鹤老九的变化，心里觉得纳闷，他也学着鹤老九原地坐了下来。鹤老九看到十一的样子，微微一笑问：“想不想听一听我这失败的人生。” 十一点点头，开始听鹤老九讲他的人生。鹤老九算是一个悲剧人物，被冤枉后，虽然逃亡但深藏正义。 这样的人，在十一成长的路上，他见过很多。不过，鹤老九并没有遇到人生的贵人，没有人给他指点迷津，这才导致鹤老九遇到那个干部之后，并没有把那个干部交给法律，而是选择了以暴制暴，发生了不该发生的悲剧。 鹤老九去后山藏尸，本来这是一件应该神不知，鬼不觉的事情。可是，命运就是这样，他藏尸的一切都被一个女孩看在眼里。 有那么一瞬间，鹤老九差点被恶念吞噬，他想把那个女孩杀了灭口，这样就没人知道他杀人的事情了。不过，鹤老九终究没有做出这种丧尽天良的事情，他换了一个态度，问这个抱着两个洋娃娃，面色敦厚，扎着双马尾的女孩说：“这么晚了，你在山上干什么？” 女孩指了指在自己抱着的两个脏兮兮的娃娃，认真的说：“是我们。” 鹤老九有些尴尬，这个孩子还是在玩过家家的年龄，他心念一转，配合着女孩问：“你们在山上干什么？” “我们是从孤儿院里逃出来的。”女孩直视着鹤老九的眼睛，认真的说。鹤老九还没有问，女孩举起手中的娃娃，换了一个腔调说：“对，哥哥在保护我们，孤儿院的那个院长是个老色鬼，他总是对女孩又摸又抱，我听说有几个姐姐还被侵犯了。” 鹤老九眉头一皱，世间的恶人还真不少，孤儿已经命运忐忑了，孤儿院的院长还落井下石，对那些女孩下手。 “叔叔，你能不能帮我杀了院长。”女孩突然问题变得惊悚，眼神充满了期待。 鹤老九听了这句话，心里一激灵：“杀人是不对的。” “你刚才不是杀人了吗？” 女孩说完，赶紧捂住了娃娃的嘴巴。 鹤老九把女孩带回了家，女孩乖巧可爱，很是让人喜欢。于是，鹤老九去了福利院，领养了这个女孩，他也没有提院长的事情，只是说遇到了走失的女孩，特别喜欢，就有了收养女孩的想法。 办完了领养手续，鹤七随着自己的姓，但鹤老九不知道怎么女孩的名字，就取了一个小名叫小七，鹤七。鹤七有了名字，非常高兴，给自己的两个娃娃也取了名字，一个叫孙五，另一个叫丁六。 有了鹤七这个孩子，鹤老九的生活逐渐进入了正轨，工作更认真了，晚上练武也好像更专注了。没有人找他的麻烦，藏着山里的尸体也没有被人发现，日子越过越好，80年代末鹤老九家里就买了电视。 鹤七长得越来越漂亮，也非常聪明，学习也非常好。 如果事情这样发展下去，未来可能会不一样。直到那一天，鹤老九回家的时候，看到鹤七正在看一条新闻，怀里抱着久违的两个娃娃，脸色阴霾。 鹤老九有些诧异，他往电视屏幕一看，原来是那个福利院的院长，他退休了，还被当地政府表彰。鹤七说过那个院长的恶行，现在心怀愤慨。 “爸，您不是说这个世界上善有善报恶有恶报吗？” “我说过。” 鹤七指着电视：“那为什么那个坏人，做了坏事，还能光荣体面的退休，还变成了他人学习的榜样。” “这……” 鹤老九无言以对，他无法回答这个问题。 当天晚上，鹤老九睡的正香被鹤七推醒，鹤老九睁开眼睛，看到了鹤七抱着一个带血的娃娃，一脸惊慌的模样。 “宝贝，怎么了？” “丁六杀人了。” 丁六是个娃娃，娃娃怎么可能杀人，鹤老九明白了。心里一激灵，赶紧坐了起来，跟着鹤七，去了公园，公园的草地有一具尸体，赫然是白天鹤老九在电视看到的那个福利院退休院长。 鹤老九转身看着鹤七，他不理解一个十二岁，还在上小学的女孩子，怎么可能杀的了一个成年男人。不管怎么说，这个院长他死了。 鹤七看到鹤老九的目光，躲闪开。 “鹤七，你在干什么，你难道不知道杀人要被枪毙的吗？” “你不也杀过人吗？不也没有坐牢吗？你还不是把我们养大了。” 鹤老九无言以对，他在抚养的过程中，明白了一个道理，教育小孩长大，要以身作则。现在，他没有办法给小孩讲道理，因为他自己就做过错事。 “爸爸，不如我们把尸体藏起来吧。” “怎么藏？” “把尸体绑上石头，沉入公园的湖里。” “就算那样，这里到处是血，明天还是有人会发现的。” 就在这时，鹤七抱住了两个娃娃，眼神有了不易察觉的变化，她突然诡异的笑着说：“哥哥做错的事情，我们一起来承担。” 鹤老九纳闷，看着鹤七，认真的问：“鹤七，你在说什么？” 鹤七认真的说：“如果明天来公园遛弯的爷爷奶奶，看到这里的鲜血，他们一定会联想到有人在这里杀人。但是，鲜血的旁边摆着一个狗狗的尸首，那就另当别论，公园里的管理员叔叔会很快来这里清理现场，尽管他们满腹牢骚，他们仍旧会把这里打扫的干干净净。” …… 事情竟然和鹤七想的差不多，公园的管理人员，第二天就集结人骂骂咧咧的收拾了狗的尸体，用水管把地面上的血迹冲刷的干干净净。他们以为有一个丧心病狂的人，在公园里杀了狗，所以没多想，也用不着上报。 当然，公园的管理人员，也永远不会知道，有一具尸体，被绑上了石头，沉在河里。 第30章 她的精神有问题 那件事情结束之后，鹤老九问鹤七：“你是怎么杀死一个成年人的？” 鹤七举起手中的娃娃：“不是我，是丁六哥哥。” 鹤老九皱眉，他觉得孩子的脑袋有问题，但又说不出哪里有问题。毕竟在那个年代，人们对心理问题还处于一个很无知的阶段。 不过，鹤老九还是做出了对策，平日里他会教鹤七一些基本功，比如站桩、踢腿之类，从那天之后，鹤老九开始停止教给鹤七功夫。鹤七问鹤老九：“爸爸，你怎么不教我功夫了。” “孩子，现在的社会用不着学武术了，好好学习，忘掉自己做的一切，长大以后做个对社会有用的人。” 鹤七乖巧的点点头，每天认真学习，扎着双马尾，一蹦一跳的去上学。时间过得飞快，鹤七出落的越来越漂亮，也成为邻居们口中的好孩子。 鹤老九则是强迫自己忘掉一切，认真的工作。直到有一天，雨下得很大，鹤老九回家晚了，进门之后，他看到鹤七被雨水淋湿，眼神一副惊恐，蜷缩在角落里。 “怎么了？” “有坏人，爸爸，有个坏人在追我。” 世道和平，日子越过越好，哪里会有坏人。但鹤老九不这么想，他之所以会走到今天这一步，还不是因为这个世界上有坏人。 “没事，有爸爸在。” “爸爸不可能一直都在的。” “放心，从今天起你和爸爸学武术，就算有了坏人，也不会伤害你的。” …… 鹤七是个聪明乖巧，柔柔弱弱的女孩子，就算学武看上也没有太大的力气。不过，从学武之后，鹤七每天都回来晚一些，手上还有伤。鹤老九觉得纳闷，这孩子到底干什么去了？于是，鹤老九请了假，悄悄的跟着鹤七，他发现鹤七放学后，独自一人背着书包去了后山，到了一处偏僻的地方，鹤七四处看看没人，然后把书包仍在地上，开始对着一颗碗口粗的树练拳。 九零年代，人们已经摆脱了困苦的生活，家里的孩子都是个宝贝，一个柔弱的女孩子打打沙袋，都会让家长觉得心疼。可鹤七打得是一颗生命力旺盛的树。 而且，鹤七根本不是摆摆架势，她是结结实实的打在树上，而且速度越来越快，很快树木被打掉了皮。然后，鹤七收了呼吸，看了看自己指节上和常人不同的茧，露出了还算满意的表情。 鹤老九在旁边看着，暗暗心惊，打破树皮看似简单，但赤手空拳，特别还是对于一个高中女孩，这简直是不可能的。 鹤七并不知道鹤老九暗中跟着她，她走到远处，捡起书包，潇洒的背在肩膀上，突然觉得有些意犹未尽，突然助跑几步，单肩背着书包凌空而起，一脚踹在了刚才击打的树上，咔嚓，碗口粗的树应声而断。 远处偷看的鹤老九赶紧捂住自己的嘴巴，这是何等的脚力，这一脚要是普通，直接脊骨就断了。 …… 晚上，鹤老九装作不知的检验了鹤七的武功，鹤七还是柔柔弱弱，看起来不像是装的。怎么回事？鹤老九心中生疑，转天又请了假，去了一趟城里。他咨询了城里唯一的心理医生。心理医生说这是双重人格，有的时候另一个人格表现出来的力量，是其他人格不具备的。 鹤老九懵了，问这病怎么治啊？ 心理医生说，这种病会随着年龄的增长慢慢痊愈，前提就是必须让孩子在一个好的环境下生活。 什么叫好的环境？鹤老九的阅历并不高，思来想去，觉得环境好，能塑造人的地方，就是部队，于是，鹤老九在鹤七高中毕业结束后，就把她送到了部队中锻炼。 鹤七当了三年的兵，在部队表现良好，回来还考上为了军校，成了一名合格的军校大学生。有那么一段日子，鹤老九非常欣慰，他觉得自己做对了，让鹤七在部队这个大熔炉里塑造了一个正直的价值观。 事情也很简单，鹤七大学毕业后，专业回来在事业单位工作。很快遇见了风流倜傥，经济条件不错的商人，鹤老九挽着鹤七的胳膊，把她送给了那个男人。那段日子，鹤老九真的是做梦都能笑醒。 鹤老九很清楚自己的人生里有多少个污点，但那并不是自愿的，他想过普通人的生活，想着自己的女儿能幸福又平凡的过完这一生。 然而，过了一年之后，鹤老九觉得孤单了，每一次他都昏暗的灯光下一个人吃着饭。今天亦是如此，他有些腻了，决定去看看女儿。 来到鹤七家的楼下，鹤老九又开始犹豫了，他看到女儿家的窗户闪烁着灯光，想着这个时候，女儿和女婿正相依在一起看电视，自己一个老头子凑什么热闹。鹤老九叹气，转身往回走，走了几步又停下来，他想，就算不打扰看看女儿也好。 于是，鹤老九用了自己的功夫上了阳台，他万万没有想到，看到了难以想象的一幕。鹤七把一把刀插在她丈夫的胸膛上，用手捂着丈夫的嘴，丈夫手脚乱蹬不一会儿就没了气。在这个过程中，鹤七一直带着笑。直到他突然看到了阳台上的鹤老九，眼神变得忧伤起来。 鹤老九进了屋，鹤七则是把两个破旧的娃娃拿出来，认真的说：“一家人，好的，坏的，咱们一起承担。” 看着久违的娃娃，鹤老九叹气：“我把他俩都扔了。” “我又捡了回来，这些年偷偷地藏着。” “你……哎，算了，到底为什么杀死自己的丈夫？” “他是个毒枭，害了太多的年轻人，而且，他在海外还有个妻子，儿子都已经七岁了。” 说到此处，鹤老九叹气，后悔。十一看着这个老人，心里有了几分酸楚：“你那时做了什么？” “我应该报警。” “可你没有。” “对，我没有，我一错再错，我按照鹤七的吩咐，举报了鹤七的丈夫，伪造了其畏罪潜逃的假象，藏了尸体，了结这一切。” “结束了吗？” “当然没有，这只是一个开始，在那之后，鹤七成立了新武林，收容了一些敢杀人的武林人，利用他们，用正义的名义去杀人。” “你呢？” “我那时想，既然是父女那就是一辈子的缘分，我虽然没有直接参与杀人，但我指导了那些人武术。” 十一叹气，宠溺，包庇，真的罪恶的源泉。但是，听了这个故事，十一更纳闷：“既然如此，你怎么在残烛之年，放弃了对女儿的庇护呢？她做错了什么吗？” “她一直就是如此，并无越界，也不滥杀无辜，更不接受肮脏的交易。” “总得有些原因离开吧。” “因为一个孩子。” “孩子？” 第31章 新武林分裂的原因 鹤七这边也说到了孩子的问题，其木格诧异：“孩子，谁的孩子？” “我姐孙五的，她并没有打掉那个孩子，而是不顾我和哥哥的反对，把那个孩子生了下来。” “那孩子多大了？” “现在应该是三年级，马上十岁了。” “那和我家妹妹差不多。” “在楼上和我打架的那个。” “嗯！” “我从不滥杀无辜，但我见到了那女孩就想杀了她。” 其木格皱眉：“总有个原因吧。” “你知道天敌吗？即便她还很幼小，但她给予我的危险，我总能感知的到。” “别说了，那是你做不到的事儿。说说吧，知道了鹤老九的消息，为什么急着出来传递消息，鹤老九知道新武林的秘密。” “新武林的起源我都告诉你了，哪里还有什么秘密。我们找爸爸，是因为他把姐姐的孩子带走了，我们要找回那个孩子，他躲了起来，一直没找到。” 其木格思考着，她能感觉到，这个孩子绝对不简单。这时，左新生走了进来，和其木格说：“那个电话查到了，联系到使用者了。” “电话那边是谁？” “一个在bj的老太太，帮着儿子照顾孙子，平日里稀里糊涂不怎么开机。” 其木格有些错愕，赶紧看向鹤七，鹤七的表情都变了，看起来很男性化，她抬起手，一只手拿着一根电容笔和打开的手铐。声音也变得冰冷了：“电话发给谁并不重要，我随便按的号码？我主要是偷了这个电容笔，解开了这个手铐。” “这里是刑警队，你觉得你跑得了吗？” “和监狱比，和医院外面的守卫比，这里是警力最弱的地方。谁也想不到，我会在刑警队逃跑吧。” 说完，鹤七直接掀翻了桌子。其木格伸手一档，鹤七飞起一脚，直接把桌子踢漏了，一脚踹在了其木格的肚子上，其木格蹬蹬的退了几步，撞在墙上。 左新生在旁边看了，慌忙拔枪，可他太慢了，鹤七一转身，就抓住了左新生的手腕，然后把枪夺过来，抵在左新生的脑袋上，笑着说：“其木格，大美女，你要是动手，我就开枪打爆他的脑袋。” 其木格柳眉倒竖，不屑的说：“吓唬谁呢？会用吗？” 鹤七把保险打开，单手验枪，动作熟练。其木格皱眉，民间是很少能接触到枪的，鹤七的手法极为熟练，看样子是当过兵。可是，在鹤七的描述里，当兵的应该是丁六，不知道为什么，其木格开始觉得有些不对劲儿。 “你跑了，我也能把你抓回来。” “好啊，咱们走着瞧，现在我要走了。” 鹤七拖着左新生往外走，外面的人看了，惊恐的刑警看了，惊慌失措，不知所措。还有些可以持枪的，拔出了枪，那些文员则按照规定，往桌子底下钻。 这个时候，一旦发生枪战，左新生肯定死了，还有其他人可能也会受伤。其木格大声的喊：“别拦着她，让她走。” …… 二孬知道鹤七逃狱了，他一个人陷入沉思，总觉得哪里不对劲儿。十一让他查这个凶手，是相信他。但是来到沈阳以后，二孬感觉自己一直被别人牵着鼻子走，而牵着他鼻子的人，就是这个乐姐。 包括，他把照片发给其木格，让其木格刺激鹤七，二孬都觉得是这个乐姐的所作所为。于是，二孬决定和这个乐姐谈谈。为此，二孬又找了关系，独自一人见了嫌疑犯乐姐。乐姐在监狱里没有化妆，能看出来，她皮肤很好。平日里俗气的脸，都是装出来的。 “能不能问问你真正的名字？” “妖精。” “这名字听起来是假的。” “对啊，但它是真的。” “妖精，真正的乐姐在哪里？被你吃了吗？” “没有，我把她藏了起来。” “为什么？” 乐姐：“真正的乐姐看到了杀死关起耍的人，那个人想杀关起耍，但需要傀儡。而且凶手有个习惯，找傀儡的时候喜欢从流动人员上下手。” 二孬皱眉：“我兄弟应该不是那种看上去好欺负的人。” 乐姐：“对，你兄弟很强大。而且，他还在根据沈晨的行踪在找新武林。” 二孬：“凶手和新武林有关系吗？” 乐姐：“本来没关系，不过，沈晨找到了那个凶手，关起耍可不是第一个死者了，这几年来，沈阳一直就有这么一个人，用自己的手段屠杀坏人，然后找到傀儡，用精神手段控制傀儡，让傀儡以为自己杀了人，而使案件终结。” 二孬很聪明，他明白了：“沈晨来到这里，并不是因为新武林的根在这里，而是因为他们需要这个精神杀手加入新武林。” “对。” “我们走错了路。” “有时候命运就是这么奇怪，走错了，偏偏碰上了。” 二孬思考着：“能不能告诉我错在哪里了？” “王海龙你知道吧？” “我当然知道。” “王海龙这个人很厉害，他不知道从哪里知道了新武林，硬是要插上一脚。而且，他进入了新武林之后，就断言鹤七的精神有问题。为此，教头找到了他。” 二孬觉得有些内容对不上，他想了想：“鹤七，不是被抓住的新武林打手吗？” 乐姐哈哈的笑：“鹤七才不是打手，她具有多重人格，其中有一个叫丁六的，拥有一种与众不同的精神力量，只要他占有身体，就没有人能打得过鹤七。王海龙把它称之为恶念，说，有一个叫天下秘籍的人，还曾修习过这种本领。” 二孬知道王海龙说的是十一，他琢磨着，尽量把逻辑搞清楚，然后才问：“王海龙还做了什么？” “关于恶念之事，似乎鹤七和教头早就知道。本来我以为王海龙掀不起什么风浪，我还是低估了王海龙，鹤七有一个孩子，他说这个孩子天生就具有恶念，他还说，北方有一种武术，叫做恶之本源。这种恶之本源能控制这种恶念。教头相信了王海了那个的话，在我的辅助下，带着孩子来到了北方。” “所以，鹤七也跟着你们来了。” “鹤七，让王海龙临时组织了一个叫十三生肖的队伍，去满城对付天下秘籍。这算是对王海龙的一个考验，同时，他派沈晨来这里找精神杀手，鹤七认为教头带着孩子判出新武林，一定是想找可以控制恶念的人，而这个精神杀手就是其中之一。” “精神杀手可以控制恶念。” “起初教头和我也是这么想的，但我们来了之后，暗暗观察，发现精神杀手并不是控制恶念，只是被恶念驱使的连环杀人犯，充其量，这个精神杀手会催眠而已。他并不能掌控那种看不见、摸不到的精神力量。” “沈晨找到了他，做了什么。” “沈晨就是脑袋一根筋儿，劝精神杀手加入新武林，还说了一大堆志同道合的屁话。” “精神杀手加入了吗？” “他是一个独行者，只说要考虑一下。而且，因为这些精神杀手开始对新武林敏感，你兄弟调查，他就准备杀死你兄弟。首先，他给你兄弟下了药，对你兄弟进行催眠，发现催眠对你兄弟并不太管用。然后，他只能自己杀死关起耍，然后伪装了是你兄弟死掉的现场，同时他准备杀掉你兄弟，然后藏匿你兄弟的尸体，让警察再一次陷入迷案的调查当中。不过，在这个计划中，他失算了，还是两处。” 第32章 凶手落网 “两处？” “第一，他想杀死你兄弟的时候，你兄弟因为本能关系，克服了药力和催眠自己醒了过来。” 二孬乐了：“对，我兄弟有那本领。那第二呢？” “第二，杀人的过程被乐姐全程看到了。这是精神杀手从未经历过的事情。” “所以，你把乐姐藏了起来。” “咱慢慢说，当你兄弟醒过来之后，那个凶手其实就应该伏法。不过，你兄弟好像脑袋也出了问题，他竟然选择离开。我判断的是，他不确定关起耍是不是他杀的。” “对，我兄弟是这么想的？” “为什么会这样？既然你兄弟能抵抗药力和催眠，说明他的身体和精神都很强大，如此强大的人怎么会怀疑自己。于是，我看了你兄弟留在现场的身份信息，萧十一，也就是王海龙说的那个修炼恶之本源的人。” “对，他练过，但他好了。” “这我不知道，我和教头说了这事，教头想见他，我就把他引到了教头那里。之后，你就来了。” “你利用了我。” “对，因为精神杀手在社会上有些身份，关起耍变成了你的兄弟，被当成普通的凶杀案调查，这个案子交到了几个窝囊废手上。” 听到这里，二孬察觉到了，他开始思索乐姐口中这个精神杀手。他眉头一挑：“然后，你就打出了迷踪拳，逼着我利用关系重新调查此案。” “对。” “目的何在呢？” “一箭双雕，既能惩治这个凶手，又能利用你通知鹤七，教头在沈阳。” “你们不是躲着鹤七吗？” “当教头决定见天下秘籍的时候，就做出了自己的决定，这个时候我们不需要隐藏了。” “那你想怎么整治凶手？” “凶手也很在意我的身份，不过，他肯定能听见你和我的对话。当他们知道我是假的乐姐之后，问出了真的乐姐藏身之处。现在，那个凶手又知道了，乐姐曾目睹他杀人，你觉得他还会让真正的乐姐乖乖来警局指认他吗？” 二孬蹭的一下站了起来，转身就要往外走，乐姐笑呵呵的说：“别急，我还得提醒你一句。王海龙的手段高超，他不知道用了什么方法，让鹤七精神世界里的孙五一直占据着主导地位。孙五这个人有些懦弱，但非常爱她的孩子，所以，她要把孩子弄回去，一定想办法把体内的丁六唤出来。” “那又怎么样？丁六就能逃脱追捕吗？” “以丁六的本领不是逃脱追捕的问题，他会帮孙五收拾残局。或许，他会直接去杀了天下秘籍的家人。” 二孬皱眉，没做回答，转身走了出去。 …… 出来之后，二孬见到了小马，认真的问：“谁刚刚离开了警队？” 小马：“为什么告诉你？” 二孬知道小马对他有意见，但这个时候可不是忍小马的时候：“别来这种仇富的臭嘴脸，我能像你们一样提审假乐姐，你就应该知道我有惹不起的资源。如果你想用和我对着干的方式惹怒我，那你的人生从此一片灰暗。” 小马被二孬这几句话给吓住了，磕磕巴巴的说：“刚……刚才，曹队长出去了。” “他有没有看我和假乐姐的对话。” “看着了阿，他一直在监控室里。” …… 二孬问了地址，赶紧朝着假乐姐供出的地址去。到了那里门开着，二孬小心翼翼的进去，刚走进去就有人在他的脑后狠狠的砸了一下，等二孬醒过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被绑在屋里，道貌岸然的曹队长就站在他对面。 “我从没想过你是凶手。” “我杀了不少坏人，但从来没有让别人知道我是凶手。” “苍蝇不叮无缝的鸡蛋，你只是利用身份挡住了警察的嘴，但江湖上有人猜出了你是凶手，新武林才找到了你。” 曹队长抿着嘴，他没反驳二孬的话，因为事实就是这样。二孬笑了：“你抓了我，想必是那个谎话连天的女人，说出的地址根本没有乐姐这个人。” “对。” “我们都上了那个女人的当。那个女人知道一个妓女的话无法让人相信，你这个道貌岸然的刑警队队长是一个精神变态。但有了我就不一样了，我有证据，有关系，一定能将你绳之以法。” “对，所以我抓了你，以你的关系网一定能让我脱罪。” “我不同意。” “不同意就杀了你。” “从小到大我经历了太多的事情，现在，被威胁简直就是家常便饭。你敢杀我，我家十一一定把沈阳翻过来找到你，你死的更惨。” “我不怕死。” “不怕死，你抓我干嘛。不怕死，你就杀了我啊，来啊，动手啊。” 曹队长瞪着眼睛，慢慢的朝二孬走过来，二孬满脸不在乎，眼神冰冷的盯着曹队长。曹队长抬起手，准备掐二孬的脖子…… 啪…… 一个石头淬不及防的飞过来，直接打在了曹队长手上。曹队长吃痛，捂住手。这时，有人踹门闯了进来，曹队长赶紧去掏枪……啪……一个石头准确的击打曹队长的手上，枪掉在地上，曹队长去捡枪，一个穿着磨损严重运动鞋的脚猜踩到了枪上。 二孬盯着枪，也看到了这个脚，笑着说：“这鞋旧了，回头，叔给你买新的。” “能挑吗？” “千元以下。” “对外人就像个财神爷，对自己人咋这么抠啊。” “你还上学，穿太贵的鞋不好。” 说话的是赵甜，原来小梁在这边给二孬打下手，看到二孬匆忙离开警队，赶紧联系了赵甜。 就在两人说话的时候，曹队长大吼一声，朝着赵甜打过去，赵甜顺势一躲，照着屁股一脚，直接把曹队长踹到了墙上，曹队长撞在墙上口吐白沫晕了过去。 “怎么一个队长搏斗能力这么差？” “他的心没用在格斗上，好了，过来给我松绑吧。” 赵甜看着二孬，歪着脖子：“行，运动鞋要买贵的。” “臭丫头你威胁我，回头我告你爸。” “没品。” 第33章 被祸及的家人 二孬庆幸有这丫头保护着，赵甜（十三）小时候救过他，长大又有这样的缘分。赵虎一家也因为二孬的介入过上了正常的日子，两家早就有了解不开的缘分。两人就是斗嘴，其实谁也不在意这点事。 赵甜眼睛一转，认真的问：“这个人不是能在人脑子里动手脚吗？怎么没对我用，瞧不起我吗？” 二孬哈哈一笑：“催眠术又不是魔法，他得提前做准备，而且他应该也不是什么特别厉害的高手，还用药。” “用药就不是高手吗？” “我见过王海龙催眠，从来没见过他用药。” 说到王海龙，二孬突然想起乐姐说过的话，他赶忙给其木格打电话。 “找到鹤七了吗？” “没有，这家伙不知道跑哪去了，火车站，飞机场都盯着呢，我带着跑客运站，每个高速口的出租车都挨个检查，就是没见他踪影。” “我知道他去找谁了。” “找谁？” “鹤七这个人精神有问题，和王海龙差不多，是多重人格，但更复杂一些。她换了人格，这个人格会弥补其他人格做不到的事情，也就是说她可能去找你们家萧天了。” “我弄死她。” 其木格说完，撂下电话，踩着油门就往幼儿园开，左新生坐在车上，额头冒汗，检查了一下安全带，他想说慢点，但他听到电话内容了，这话说不出来。罪犯可没有人性，才不管你是不是幼儿园的孩子。 幼儿园很平静，传来了一个个稚嫩开心的声音，其木格冲了进去，老师诧异：“这位家长，你有事吗？” 其木格还没说话，萧天接话说：“这是我妈，老师你担待着点，我姥姥说我妈三十岁了还没长大，比我还不懂事。” 老师乐了，平时就喜欢萧天这个孩子，大大方方，说话跟说相声似得。她看了一眼其木格，笑着问：“天天妈妈，有事吗？” “老师，咱能外面说吗？” 萧天噘嘴：“有啥事还不能当面说，偷偷摸摸准没好事，是不是我爸又惹祸了。” 其木格瞪了萧天一眼，萧天低头：“我说点实话，咋还急眼了呢？” …… 其木格跟老师解释了这个事情，并没有把萧天接走。左新生有些不放心的问：“孩子会不会有危险，要不派两个人保护一下。” “现在人都去抓鹤七了，哪有人。” “那也不能让孩子冒险啊。” “不会，我刚才听二孬一说，下意识和他一样想到的就是萧天，但仔细想来，鹤七不是本地人，对我们也没有那么熟悉，她应该不知道萧天在这个幼儿园上学。但二孬说的应该不会错，这个鹤七另一个人格一定会做些补漏的事情，在审讯的时候，鹤七说过，她见到黄潇，把那个孩子当做了天敌。” “那咱们去胜利小学。”左新生回来的时候，率先到了驾驶员的位置上，其木格开车太惊心动魄了。 “对，你下来，我开。” “我开不一样吗？” “下来。” “好吧，你慢点啊，咱们抓坏人，别出车祸。” 其木格到了驾驶座位，蹭的一下车就蹿出去了，红灯左拐，不减速，直行道漂移过弯儿，左新生额头冒汗，右手死死的抓着车窗上的把手。 …… “黄潇不在，她没上课吗？” “上了，家里来人给她接走了。” “谁？” “她姥爷。” …… 黄潇坐在公园的长凳上，无聊的张望：“要不，我溜达溜达去，这么坐着，她能来吗？” “溜达啥，现在有人，没人她就来了。” “真的假的，臭老头，你是不是老糊涂了。她都跑了，找我干什么？” “你把她抓住的，她不把你弄了，江湖上哪还有她的脸面。” “幼稚，这么大岁数了，想法比小孩还幼稚。” 爷爷乐了，伸手去兜里摸烟，皱眉：“烟咋没了？” “被我姥没收了吧，你那肺还抽什么烟？” 爷爷拿出两块钱，递给黄潇：“给我买包烟去，剩下的给你。” “黑杆两块五。” “涨价了？” “嗯！” 爷爷开始掏兜，找五毛钱，黄潇指着一张钱说：“那不是有零钱吗？” “那是两块的。” “剩一块五我买点零食。” “你妈不让你吃。” “她不让我吃，我就不吃了吗？”说完，黄潇一把夺过两块，然后转身就跑，还冲着爷爷伸舌头，爷爷不追，把剩下的毛票装起来，继续闭目养神。 …… 黄潇从商店里出来，拿着一包干脆面，嘎吱嘎吱的嚼着，然后有事没事的回头，竟然换了方向，朝着一个偏僻的旮旯走过去，到了旮旯那，黄潇停了下来，认真的喊：“出来吧，知道你跟着呢。” 鹤七走出来，乐着说：“知道我跟着你，还敢来这种地方。” “不引你出来，怎么抓你。” “就凭你。” “就凭我。” 黄潇一边说着，一边把剩下的干脆面捏碎，然后都塞进了嘴里，鼓着嘴巴。 “看不出你还挺贪吃。” “唔唔唔……” 看起来黄潇好像噎着了，鹤七不屑一笑，就在这一瞬间，黄潇突然启动，整个人重心向前冲，就像运动员起跑一样，一步、两步、三步……黄潇凌空而起，双腿踹向鹤七，鹤七双手格挡，还是退了两步。 落地之后，黄潇就地一滚，落在了鹤七的面前，抬脚就踩鹤七的脚趾，鹤七刚才那一下就知道了黄潇的脚力，被迫躲，嘴里还说了一句：“这下三滥的招数都是谁教你的？”黄潇没回答，继续迫近，一张嘴，嘴里的干脆面连同吐沫朝着鹤七的脸喷过去，鹤七下意识的遮挡。黄潇嘴角露出一丝微笑，早就垂下来放松的手臂，找准机会，一下子就挥了出去。 通背拳，这可是连三层钢化玻璃都能打碎的臂力，黄潇连续的出招就是为了这一下。啪，这么强劲的手臂，竟然被鹤七给抓住了。 “先把你这条胳膊废了。”鹤七用力一拧。 黄潇顺势来个空翻，化解了鹤七的力量不说，还在空中来了一个蝎子摆尾，用脚去踢鹤七的头。 鹤七的腿更快，一脚踹在黄潇的肋骨上，黄潇飞了出去，落地之后向后翻了两个跟头，还是没化解鹤七的脚力，脸色铁青。不过她马上站起来，摆出了站桩的姿势，然后使劲吐出一口气，脸色还是缓和了一些。 “又是这招，小丫头，就因为你表现的这么出色，你才必须死。” 黄潇嘿嘿一笑：“臭老头，你咋才来？” 鹤七纳闷，猛然回头，哪里有什么老头。当她回过头来的时候，黄潇已经跑了，鹤七气得瞪眼睛，赶紧去追。她追过拐角的楼房，自己却慢慢退了回来。 爷爷从楼房拐角处走了出来，黄潇从后面跟着，双手环胸，嘿嘿的奸笑：“这武林，终于有我们天下秘籍降妖除魔的机会了。” 这句话刚落，黄潇就被爷爷瞪了一眼：“让你买包烟，整这么多事。” “这地打架多好，安静没人。” “也是，白鹤门的丫头，你束手就擒吧。” 第34章 爷爷老矣 鹤七嘿嘿一笑：“一老一小，我今天就把你们收拾了。” “不服就打吧，谁也别嘴上说硬话。” 鹤七摆出了格斗的架势，这架势看起来有点像搏击。爷爷诧异：“你不是练白鹤拳的吗？” “武术就是杀人技，能杀人就行，何必拘泥于招式。” “这话不是没有道理，不过，时代变了，武术也得变，要不就得被时代淘汰。” “武术若是变成了只会表演的花把式，那还有什么意义。老头，你以前可能是个武林宗师，但你说的话我不认同，真正的武术就是把恐惧像刀子一样插在人的心里，这样人们才会对练武之人有敬畏，这样那些腐败的人才会知道，当法律不能收他们的时候，还有一群侠士在。” 爷爷叹气：“这话说的有道理。” 黄潇纳闷：“姥爷，你这就被驳倒了。” “天下秘籍练的是武，不是嘴，我要是用嘴能说死她，我练武干嘛。” 黄潇似懂非懂的点点头，爷爷继续说：“潇儿，我在教你一招，作为天下秘籍，还要知道一点，我们想不讲理的时候，就不用讲理。” 说完，爷爷一拐棍就朝着鹤七打过去，鹤七躲开，不屑的说：“老的，小的都一样，不讲规矩，阴险狡诈。” “比武又不是比赛。” 爷爷一边说，一边对着鹤七打，抡圆了，一棍挨着一棍儿，鹤七脚下灵活，身体摆动，把爷爷的棍子都躲开了，瞅准机会飞起一脚，爷爷把棍子横过来挡，咔嚓一声，拐棍断了，这一脚踹在了爷爷的胸口上，爷爷后退几步，剧烈的咳嗽起来。 “天下秘籍，不过如此。” “你比宾馆的时候厉害不少，就像换了一个人似得。” 爷爷忍住咳嗽，勉强说了一句。鹤七眯着眼睛，她没有直接回答这个问题：“其中原因，你自己死了问阎王吧。” 黄潇看了看鹤七，又看了看爷爷，没吱声，不但不帮忙，还后退了一步。爷爷余光看到，嘴角挂起一抹笑容，然后把拐棍拿起来，用膝盖一顶，彻底断成两节，他正手拿一截，反手拿一截。 “来吧！” 鹤七嗖的一下，欺身而上，她的拳速很快，有白鹤拳的中正，也有咏春拳的拳理，出手之间还有寸拳的劲儿。 爷爷的棍子舞得飞快，用棍子完美的形成了一个防御圈，攻防有序，阳光下一片棍儿影。 黄潇在旁边看着，暗暗心惊，自己和两人比差的太远了，鹤七的拳头速度和力度都很惊人，老头平日里也是和自己逗着玩，哪有这种快到眼花缭乱的攻击和防守。 两人快速交战，还是鹤七占了上风，她一拳打到了爷爷的胸口上，力量透了进去，爷爷哼了一声，面色难看，踉跄后退，鹤七乘机攻击，爷爷甩手把手里的拐棍两连击扔了出去，总算打断了鹤七的攻击。 鹤七看都没有看后面的断棍，笑着说：“老头，你若是年轻一点，我还真不一定能打过你。” 爷爷没说话，让身体保持了一个站桩的状态，然后缓缓吐出一口气，这口气像箭一样射出去。然后，爷爷难看的脸色好了一些。 鹤七见过几次，纳闷的问：“这到底是什么招数？” 黄潇回答：“这是天下秘籍祖传的内功，你完了，把老头惹急了。” 爷爷补了一句：“惹急了谈不上，活动开了。” 鹤七皱眉，又一次冲了过来，她一拳打了过去，爷爷抬起手臂，啪，硬生生的定住了鹤七的寸拳。鹤七纳闷，这一拳打下去，成年男人的骨头都该断了，这老头无动于衷，面不改色吗？鹤七不相信又一次挥拳，嗖，她感觉眼睛一花，爷爷在她面前消失了，鹤七吓了一跳，下意识的回身防守。 然后，鹤七发现爷爷没动，还自己后退了两步。 黄潇看着纳闷：“不是说活动开了吗？” “老了，膝盖疼，腿抬不起来，要不，我这一招谭腿，她就趴下了。” 爷爷真的老了，他说的没错，刚才凭借身法躲开之后，要是有以前的腿力，一脚就解决战斗了，可是呢，他现在抬腿可没那么利索了。 鹤七知道这下算是幸运，她不是爷爷的对手。因为，爷爷躲闪和她互换了位置，她现在可以直接冲向黄潇。 刚才还表现的很豪横的黄潇，现在跟泥鳅一样，就地一滚躲开了鹤七的攻击，朝着爷爷那边跑去。 “别动。” “潇儿，你别动。” 原来，鹤七掏出了在刑警队抢到的枪，对准了黄潇。 黄潇没见过枪，心里害怕，面无血色。爷爷捡起了离着他最近的断棍，慢慢的朝着黄潇靠近。 “老头，你别动，否则我开枪打死她。” “武林中人用枪，丢脸不？”爷爷停下说。 “活着才有脸可丢。” “这话也有道理，你敢开枪，我这个老家伙今天就开个杀戒。” “让我走。” “你走吧。” 鹤七突然笑了，她揣摩到爷爷松了一口气的瞬间，扣动了扳机。砰……爷爷挡在了黄潇的面前，手捂着肚子，鲜血从指缝里流出来。 看到爷爷中枪，鹤七神经质的笑了起来：“你们威胁了我的姐妹，你们就必须死。我发过誓，要不择手段的守护他们。”说完，鹤七又举起了枪，对准了黄潇，爷爷眼睛一瞪，断棍甩了出去，直接扎在了鹤七的手腕上，鹤七的手枪掉在了地上，她伸手去捡。这时，黄潇大喊一声，朝着鹤七冲了过来，飞起就是一脚，鹤七抵挡，顺势往后一滚，卸了力。 黄潇捡起了枪，对准了鹤七。 爷爷虚弱的说：“潇儿，别做傻事儿。” 黄潇咬着牙，眼睛通红，对着鹤七，鹤七谨慎的看着黄潇。这时，警笛声响了起来，鹤七转身跑了。黄潇想追，回头看到爷爷晕倒了，赶紧过去把爷爷背起来，哭着往小区外面走，她伸手去拦出租车，出租车看到老头浑身是血，吓得躲开了。 滋…… 其木格的警车停在了黄潇的身边，黄潇哭着说：“姥爷他中枪了，那女人跑了。” 左新生分析着说：“鹤七应该没跑多远。” 其木格咬着牙，拿出电话：“强哥，我家爷爷中枪了。” “我在医院，马上送过来，我安排手术室。” 左新生看到其木格调了头，认真的说：“格格，要不我去抓鹤七，你把爷爷送医院。” “不行，你对付不了她，这笔账我们以后算，救人要紧。” 第35章 遗言 黄老师和秦岚闻讯赶来，到了医院，手术室的灯还亮着。黄潇眼睛红肿的坐在一旁，秦岚抬手就要打黄潇，被奶奶喊住了，奶奶大声的说：“又不是孩子的错，你打她干什么？” “要不是她，我爸他能……” “你爸还没死呢，就算他死了，这个家也是我说的算。我们老萧家什么时候对付坏人受了伤要怪自己家人了。” 秦岚还想说，黄老师搂住秦岚的肩膀，问：“我爸他怎么样了？” 其木格回答说：“爷爷来了就进了手术室，没人出来，什么情况我们也不知道。” “王强呢？” “他给爷爷做的手术。” 黄老师这边正问呢，秦岚哭了起来，黄潇看到妈妈哭了，也跟着哭了起来。奶奶走到黄潇面前，把黄潇搂在怀里：“丫头别哭，这么软弱以后怎么当天下秘籍。” “都怪我……” “说了和你没关系，是你姥爷老了，要是以前，他能救你，也能躲开子弹。” 这时，手术室的门开了，王强走了出来，摘下口罩，一脸的疲态。 “强哥，怎么样了？” 王强比划了一个ok的手势，其木格眼睛通红，抱了王强一下，悄悄的抹掉眼泪，然后站直了，回头说：“没事了，都别哭哭唧唧的，让爷爷听见了，心情不好，影响他养伤。” 黄潇听了，哭着跑到王强，抱着王强就哭：“二叔，要是没有你，我们可咋办啊？” “别怕，你二叔我可是起死回生的神医。” 其木格借此机会，朝着坐着的奶奶走过去，搀扶着老人家的手臂，悄悄的问：“吓坏了吧。” “能不怕吗？” “您表现的真坚强，是我们的榜样。” “天下秘籍的家人，这点血性得有。” …… 二孬听到消息吓了一跳，得知爷爷没事，这才缓过点魂儿来。他拿出电话给十一打电话。 “爷爷受伤了。” 十一拿着手机的手一紧，差点把手机捏碎。 “伤的怎么样？” “没什么生命危险，手术是强哥做的。” “我这就回去。” “直接回满城吧，这边我帮你解决了。对了，伤害爷爷的是鹤七，她受伤了，估计不会在满城闹了，但她应该去找你现在所在的地方。” “行，我知道了，我安排一下就回去了。” 十一撂下电话，看着鹤老九，鹤老九笑着问：“鹤七逃了吧，是不是正在来杀我的路上。” “你都知道？” “我和小妖精联络过，你来了之后，我会和你比武，如果我不满意，会给小妖精打电话。” “你没打电话会怎么样？” “小妖精会用自己的办法通知鹤七。” “她怎么通知。” “妖精那丫头聪明着呢？心地也善良，要不是压着，她早就杀人了。若是你以后和她能遇到，帮我继续劝她做个好人。” 十一皱眉：“这听着像遗言。” “我会等着鹤七来，亲手了结我们这段孽缘。” “你打算怎么做？” “杀了她，然后自我了结。” “真的要这样吗？” “这并不是一件简单的事儿，按照王海龙的分析，鹤七的身体至少有三个人格，一个是比普通人强一些的孙五，另一个是嫉恶如仇，对武学极有天赋的丁六。但真正厉害的是武术和智慧都让人觉得悚然的鹤七。” “鹤七那么厉害吗？” “她无情无欲，六亲不认。她根本不在乎自己身体生下的孩子，也不会有保护别人的念头。这孩子生下来之后，她曾占有人格，想杀掉孩子，被我拼命阻止了。” 说完，鹤老九撩开衣服露出了身体那道像大蜈蚣一样的疤痕。然后，鹤老九认真的继续说：“那一次，我差点死了，我威胁她，如果她敢杀自己的儿子，我就杀了她。” “她没动手吗？” “没有，不过王海龙给我的解读是，孙五和丁六正在用某种办法，控制着鹤七，不让鹤七占有身体。” “他们成功了吗？” “应该算是成功了，快十年了。不过，王海龙说过，压制并不是办法，总有压不住的那一天。我想这一次，孙五和丁六的人格都很狼狈，那鹤七应该能出来。” “你那么相信王海龙？” 鹤老九指了指身边的大壮：“这狗有灵性，它能分辨出谁是好人，谁是坏人。” 十一沉默了，父女相残不是他想看到的结果。 “我留下来帮你。” “我正要找你帮忙。” “可以，我不杀人。” “生死之战，你不杀人站在旁边，也算是个从犯。我求你的另一件事，帮我教导鹤七的孩子。教他克制恶念的办法。” “恶念，那个孩子吗？” “对，鹤七剩下的孩子生下来就天生带着恶念，他从小就是个坏孩子，我教育他真的力不从心。但总算没让他走了歪路，我希望你收他为徒，引导他走上正路。” 十一思考着，鹤老九跪下了，十一赶紧把鹤老九扶了起来：“前辈，这是……” “这是我最后的希望了，我没有教育好鹤七，我不希望她的孩子重蹈覆辙。让他在这个越来越好的社会里，做一个好人，平平淡淡的生活下去吧。” “孩子在哪？” 鹤老九写了一个地址，十一看了以后，惊呆了。别说不是一个城市，根本就不是一个省。十一叹气：“我去接这个孩子，然后回来帮你。” …… 几天之后，十一带着一个十岁的孩子又回到了这个村子。鹤老九的家里门关着，十一用力气推开了门。鹤老九死了，自杀，他留下了一封书信，写给鹤七的。十一没打开，也没看，只是报了警，然后以朋友的身份安葬了鹤老九。 最后想来，鹤老九说的都是狠话，他是能狠下心杀自己的女儿，早就动手了，何必等到现在呢。他把孩子委托给十一之后，自我了断，断了鹤七和孩子之间的缘分。 站在鹤老九的坟头，十一问孩子：“你姥爷死了，你都不哭吗？” “我从来不哭。” “你从来没哭过？” “没有。” “怕是你记不得了。” “应该是吧，但我懂事之后，从来不哭。” “没伤心过吗？” “不是，现在就很伤心，但哭不出来。” 十一叹了一口气，带着孩子离开了这个村子，同时把鹤老九死后，一直守着他的那个大金毛也带走了。 两人到了火车站，十一买了票，因为带着狗手续特别麻烦，他回来的时候，看到孩子和狗站在站台旁，一辆火车正在进站，孩子看着狗，突然用力一推，把狗推下了站台。 第36章 反正都是假名，用什么都一样 狗掉在车轨上，扑腾一下站了起来，它虽然是动物也能感觉到危险。四腿用力，纵身往上跳。孩子见了，抬起脚就要把狗踹下去，十一及时赶到，一把抓住了孩子的脚，另一只手抓住了狗的脖子，把它拎了上来。狗刚落地，火车呼啸而过。 旁边的人看了觉得热闹，但看到十一不悦的眼神，也就小声的嘟囔了几句。火车的门开了，下站的人还没下，站台上的人就往上挤，乱做一团。 十一背着行李，一手拉着孩子，一手拉着狗，顺势往火车上走。 …… 这时，鹤七被堵在另外一边的门前，她看着拥挤的人群，嘟囔了一句没素质，然后用尽力气下了车。 鹤七从站台往站外走，十一上了车，他带着狗拉着孩子，往车厢的另一边走。就这样，鹤七与十一交错而过，鹤七要是多看看，会认出那条狗。不过，命运就是这样安排的，鹤七心无旁骛的去找鹤老九，自然不会多看别人几眼。十一虽然不认识鹤七，但他绝对可以从身形中判断出鹤七是个武林高手，多想想，猜到鹤七不难。 …… 十一找到车长，终于解决了带狗乘车的问题。他坐在边上看着一言不发的孩子，认真的问：“为什么把狗推下站台？” “我姥爷死了，它应该去陪我姥爷。” “这是谁教你的道理。” “我妈。” “这道理不对。” “为什么不对？” “我说不对，就是不对，没有为什么？” 孩子眨眨眼：“你这样叫不讲道理。” “跟我久了，你就明白为什么我可以不讲道理。” 孩子若有所思，好久没说话。车缓缓行驶，十一看着外面的风景，心里想着回去以后怎么安顿这个孩子。孩子也在思考这个问题，他眨眨眼睛，看着陷入沉思的十一，突然问：“你有老婆吗？” “有。” “你带我回家和她商量了吗？” “我没打算给你留在家里，满城有寄宿学校。” 孩子表情如常，十一心里有些过意不去，认真的说：“张子航，我和你讲……” “我不叫张子航，我叫白浪。” “我接你的时候，你就叫张子航。” “都是假名用哪个都一样，叔叔，你不用和我解释，我懂，从我出生我就知道，没有人愿意接纳我这样的孩子，我母亲都时刻的想杀死我，你让我离你远一些，这样做是对的。” 十一抿了抿嘴，心里犹豫，但想到可爱的女儿，还是没有改变自己的决定。 …… 十一下火车回了家，其木格在刑警队，萧天在幼儿园。家里只有奶奶，奶奶听说十一还没吃饭，就去给十一下面吃。十一也给父母打电话报平安。 孩子一个人坐在宽敞的客厅里面，背着书包，眼神冷漠的看着一切。恰好，爷爷出院，黄老师拿着东西，秦岚搀扶爷爷，大家进门就看到了孩子，孩子从沙发上下来，自己站到一边。十一听到动静从屋里出来。 “十一，这孩子是谁啊？”秦岚顺口问。 “这是鹤七的孩子。” 听到鹤七的名字，秦岚脸上的笑容一下就消失了。孩子察言观色，嘴角翘起，露出不屑的笑。爷爷艰难的坐在沙发上，冲着孩子招招手，孩子走过来，看着爷爷。 “你叫啥？” “姜枝儿。” 十一听了不高兴：“一会儿一个名字，你怎么不叫蒜酱？” 孩子面色平和：“反正都是假名，用哪个都一样。” 爷爷笑了两声，牵动了伤口，疼的龇牙咧嘴，秦岚见了赶忙说：“爸，你回屋歇着吧。” “不急，不急。” “你的伤口可不能破了。” “破啥，拿线缝的死死的，能破吗？别大惊小怪的，你爸我什么伤没受过，你别在这一惊一乍的了，去厨房忙活忙活，晚上你和小黄在这吃。” “晚上，我还有事。” “不许有事，今天我有事。” …… 黄老师和秦岚一起进了厨房，爷爷笑眯眯的看着孩子，扬手：“过来，坐我跟前儿。” 孩子纳闷，还是乖巧的坐了过来，爷爷捏了捏孩子的肩膀，又拍了拍孩子的大腿，砸了咂嘴：“不错，是练武的好苗子。” “没人敢教我练武。” 爷爷眉毛一挑：“那这算是一件好事，十一，你把孩子带回来咋安排的？” “给二孬打了电话，安排了最好的寄宿学校。” “啥叫寄宿学校？” “管吃管住，还保证学习成绩。” 爷爷一听胡子就飞了：“萧十一，我看你越活越回旋了，你家这么大住不下一个孩子。” “不是，臭老头，你听我讲啊……” “你闭嘴，这孩子就住这，你要不同意，就让他陪我回老房子住。” 十一无奈：“你都这样说了，我敢不同意吗？” “那你还站在我眼跟前干啥，给孩子收拾个房间去。” …… 等十一走了，爷爷又笑眯眯的看着孩子，然后和蔼的说：“萧川，你一直背着书包累不累啊？” “我不叫这个名字。” “反正都是假名，我叫一个我顺嘴的呗。” “也行。” “那你把书包放下听我说。” 萧川把书包放下，看着爷爷，萧川认真的说：“其实叔叔说的对，我去寄宿学校挺好的。” “萧川，你记住，萧家有个规矩，我说话，你插科打诨，我不管。但我正经八百说事儿的时候，你就给我听着。” “嗯。” “从今天起，你就住这个家，这个家的家主叫萧十一，我是他爷爷。我不管你叫他什么，你以后叫我太爷，懂了吗？” “懂了。” “在这个家，你不能白吃白住。” “我能干活。” “这家有啥活让你干，住楼又不用劈柴挑水，你在萧家，就得给我练武，不能瞎了萧这个姓。” “没人敢教我练武。” “把这个说法改了，你长这么大还没碰到敢教你练武的人，现在你碰到了。” “你可别反悔。” “小兔崽子，还敢将我，你练的时候，别哭鼻子就行。” …… 晚上，爷爷在饭桌上宣布了这事儿，秦岚面色为难，看着黄老师，眼神示意黄老师劝劝，黄老师咬着牙摇摇头，爷爷见了笑着说：“闺女，我知道你想啥呢？我跟你这么说，咱们家后进门的，谁没点黑底儿，你，你二哥，你嫂子，都不是善茬，你们都幸福美满的过日子了，就不敢给这个孩子一次机会。” 秦岚无话可说，十一插嘴；“二叔那边我说一声就行，我爸这边怎么办？他没和你学武，你的倔劲儿倒是得了真传。” “他不是想要孙子吗？这不一现成的。” 奶奶在旁边乐，补刀说：“这辈子没干别的，老给萧家添枝加叶，现在岁数大了，这重孙子辈儿都开始往家整了。” 不一会儿，其木格回来了，进门先狼吞虎咽的吃，听十一说完，爽朗的说：“行啊，既然爷爷想要个重孙子，那咱们就认个儿子。” 十一突然笑了，他早就应该想到会是这样的，他看了看孩子，认真的说：“蒜酱，你都听明白了吗？” 孩子点点头：“我不叫蒜酱，我叫萧川。” 爷爷乐了，舒筋展骨：“不行，我得回去歇着了，伤口阵阵的疼。” 秦岚、十一都站了起来，爷爷摆摆手：“不用你们，萧川啊，扶太爷回去睡觉，顺便我把萧家最厉害的功夫教给你。” 第37章 萧家有个秘密 十一去相关部门办了手续，收养了萧川，并且把他送到了胜利小学。萧川这孩子不错，就是不太爱说话，在十一家里也是小心翼翼的，生怕犯了错。 爷爷倒是心无旁骛，把萧川当成亲人，毫无保留的教他武功。可是，萧川从小没有练习过武功，筋骨僵硬，爷爷只能从基本功开始教，压腿，站桩，招式上练五步拳和谭腿，日子过的挺快，转眼两个月过去了，满城已经进入了寒冬。 孩子上了幼儿园，十一也没有那么忙了，本来他把钱交给了二孬，近些年的投资所得让他衣食无忧。但人不能闲着，十一打算开一个国术馆，认认真真的把国术精华传承下去。他在家里刚刚在网络上浏览了几家武馆的网页，准备原封不动自己也弄一个。正研究着，接到了萧川班主任的电话，老师在电话简单说了几句，十一皱起了眉头，决定去一趟学校。 打电话的时候，爷爷在旁边支着耳朵听，十一放下电话去穿棉服，爷爷追着屁股问：“我那宝贝重孙咋了？” “和人打架了。” 爷爷听了乐呵呵的：“那你得去看看，别把人家打坏了，小家伙练了一个多月谭腿，腿上有点劲儿了。” 十一叹气：“要不是你教他武功，他能打架吗？” “打架咋了，你小时候天天打架，不也没啥。” 十一没办法和爷爷讲道理，转身往外走，爷爷跟到门口，嘱咐着说：“人家要是让赔钱，你就态度硬点，别人家说多少钱你就给多少钱，孩子打架没多大的事儿。” …… 晚上快放学的时候，十一和萧川一起回的家，爷爷听到开门赶紧过来，看到萧川鼻青脸肿的，咧开嘴就乐：“重孙，你这是和别人一个班级干起来了吧，让人打这么惨。” 奶奶把萧川拉到一边，心疼的埋怨十一：“咋不知道带着孩子去医院看看。” 十一没说话，奶奶去找香油，说是香油消炎，去肿。爷爷倒是没当回事，他是老江湖看得出来，看着挺惨，其实没受到啥伤害。看着萧川被奶奶领走，爷爷问十一：“人家让赔钱了吗？” “赔什么钱？是他挨揍了。” “对方几个人啊？” 十一戏谑的问：“你觉得他能打过几个人？” “咋也得五六个吧。” “你可真是高看他了，他被一个人打了，有个同学骂他，他不敢还口，同学觉得他好欺负，把他给揍了。” “这满城还有练武的孩子呢？哪家的传承？” “哪有传承，就是普通的孩子，比萧川还瘦点。你知道老师说什么吗？老师说这孩子性格懦弱，还有交友障碍症，他来学校两个月还没个朋友，别人笑话他，他都默默接受。” 爷爷开始变得很难看，萧川把人打了，他能心安理得的接受。被人欺负，他接受不了。学武的孩子随随便便被人欺负了，那学武还有个屁用。 “萧川，你给我出来。” 爷爷吼了一嗓子，十一吓了一跳：“你别把自己气着。” 萧川委屈的走了出来，奶奶也出来，瞪着眼睛看着爷爷。爷爷被奶奶这么一瞪，气势一下子就没了。 奶奶：“喊啥，显你嗓门大啊？” “萧川让人打了，我得说两句，萧家的人让人打了，丢人。” “丢人，是孩子丢人还是你丢人？” 爷爷纳闷：“关我啥事啊？” “跟你学了快俩月了，还让人打了，咋回事还不明白，是你没教好。” 爷爷被噎住了，找理由说：“这一天比一天冷，我没舍得让他苦练。” …… 没多一会儿，其木格下班把萧天从她姥姥家接回来了。萧天听说萧川挨打了，好奇的过来看热闹。 萧川安静的写作业，萧天用手撑着脸，瞪着一双灵动的大眼睛看萧川。 “哥，你知道我姥姥说你啥吗？” “啥？” “我姥姥说，你是咱爸和别人女人偷摸生下来的孩子。” “你姥姥瞎说。” “对，我也觉得她瞎说，太爷说癞蛤蟆没毛随根儿，你和爸一点都不像。我姥说，我爸小时候是坏孩子，是个打架王，逮谁欺负谁。” 萧川乐了：“咱爸小时候不是好孩子？” “肯定不是，你看他那样，像吗？” 萧川乐了，把作业放下，认真的问妹妹：“你打架吗？” “幼儿园打啥？咱妈说，上小学的时候，在打，可以欺负男孩子，还可以欺负高年级的，那样过瘾。” “咱妈这么教你的？” “对啊，咋了。” “没事。”说完，萧川又贴着萧天的耳朵说：“我故意让着别人的，我告诉你，你帮我保守秘密。” “行，咱俩拉勾。” …… 一会儿，萧天蹭蹭的跑到爷爷的屋里，盘腿一坐：“太爷，还生气呢？” “是啊，要不，你跟着太爷练几招，我消消气。” “别，你偷摸的给我买根冰棍，我告诉你个秘密，你就不生气了。” 爷爷摇头：“大冬天的吃啥冰棍。” 萧天把小肚子一挺：“我有秘密，我怕啥，我吃冰棍还管冬天夏天，我这无底洞的肚子，啥不能整。” “行，你告诉我秘密吧。” …… 十一正准备去爷爷的房间劝爷爷，却看见爷爷坐在客厅喝茶看抗战片，于是十一纳闷的凑了过来：“臭老头，你不生气了，我正准备去劝劝你呢？” “我有啥生气的。” “萧川他？” “没事，让他自己拿主意去。” 十一纳闷：“啥情况？” 爷爷小声的和十一说，我告诉你个秘密啊！ …… 其木格帮萧天洗完澡，来到书房，看十一正在浏览网页，认真的说：“家里有个秘密你知道吗？” 十一诧异抬头：“你从哪知道的？” “奶奶告诉我的。” 十一乐了：“看来这个秘密，整个家都知道了。咋办？” “装不知道呗。你在看啥？” “想开个武馆。” 其木格听了坐在十一腿上和十一一起看，萧天穿着睡衣过来了：“你俩有点责任心，我这头发还湿着呢。” 其木格乐了，张开双手：“过来，抱抱。” 萧天一脸嫌弃，准备去找太奶帮忙，走到门口，她停下来：“妈妈，我想要个毛绒兔子。” “不行，你的玩具屋子里都放不下了。” “我用秘密和你交换行吗？” 第38章 躲闪技 “早上冷吗？” “还行！” 萧川早上就和爷爷出来了，说是遛弯，顶着寒风走了七八里。爷爷走的快，萧川得小跑跟着。 “你这个年纪该吃点苦。” 萧川不接受这种教育，现在不是吃苦的时代，他看着爷爷，认真的问：“这是昨天的惩罚吗？” “算是，萧家的孩子就没让人家欺负过，你被人打了，能不罚你吗？”爷爷嘴上说着，心里还想就算让着也不行。 萧川不在乎，又问：“萧十一我能理解，能打过他的人不多。可我那个没见过面的爷爷，他应该不会武。” “你爷爷没学武，也没让人家欺负过。” 萧川不以为意，点点头：“跑了七八里，您还想怎么着？” “得教你点东西。” “做对了，奖励是学武，做错了，惩罚也是学武，咱家能有点新鲜的东西吗？” 爷爷把嘴一撇：“这还不新鲜，你上别人家能见到吗？” “那你教吧。” 爷爷乐呵呵的：“打我。” “不打，把你打坏了，我怎么和萧十一交代。” 爷爷被气着了：“小兔崽子，你以为你是谁，还能把我打坏了，来，动手。” 萧川也不客气，干脆的挥舞着胳膊，朝着爷爷打过去，爷爷躲开，再来，萧川又打，又被爷爷躲开，爷爷又补了一句：“别软不拉几的，使点劲儿。” 两下没打到，萧川看出了点门道，立刻全神贯注的朝着爷爷打过去，还是没打到。爷爷乐了：“这小手有点劲儿啊，再来。” “不打了，别费那个力气，到底怎么回事？” “这叫躲闪，学武的人，你不想打人的时候，也别让别人打得鼻青脸肿。” “您这话什么意思？” 爷爷有点慌，这是秘密啊，不能说，他把嘴一撇，硬生生的说：“是你问话的时候，你给我听好了口诀，虚灵顶劲，上顶悬，头如摆柳，腰如船。” 萧川琢磨着，心有体会，和爷爷说：“太爷，我懂了，你打我吧。” 爷爷不含糊，随手打了几下，被萧川身体左摇右摆给躲开了，虽然生疏，但爷爷知道萧川学会了。于是，爷爷又出其不意的打了两下，萧川注意力集中，都躲开了。 连续躲开爷爷攻击的萧川有些得意：“这样谁也打不到我了。”话音刚落，就被爷爷踢了一脚，这一脚踢在大腿上，萧川吃痛，踉跄后退，爷爷追着又劈头盖脸的打了两下，萧川脸不是颜色：“您这是偷袭，这身法只能躲拳头，你踢腿什么意思？” “生死相搏的时候，谁给你讲规矩。” 萧川点头，谨慎的看着爷爷，爷爷乐了：“这是啥眼神，想吃了我啊，走吧，回家，路过市场的时候买几根油条回去。” …… “张承，你打听到了吗？” 黄潇问张承，张承点点头：“打听完了，打萧川的人叫蒋云飞，三班的，平日里爱欺负同学。” “他知道萧川是我大侄子吗？” “应该不知道。” 黄潇呼出一口哈气：“甭管他知不知道了，今天放学堵他。” “黄潇，你因为打架被记过两次了。” “那又怎么样？我三代天下秘籍，不能看着老萧家的人被人欺负。” “我有法子。” “什么法子？” “蒋云飞的饭钱就在书包里，很容易就能拿到。我把那钱偷过来……” 黄潇听了，把眼睛一瞪，和张承说：“张承，当小偷还不如打人呢？” “你听我说，咱先玩他一把，偷来的钱分成两份，一份交给老师，老师还要表扬我是个拾金不昧的好孩子，剩下的，咱买一点零食，晚上和你那个大侄子搞搞关系，虽说你们是亲戚，但我看他对你也是爱答不理的。” “这还是偷啊！” “这叫整治坏人的策略。” 黄潇想了想：“行吧，那咱下不为例。” …… 课间操的时候，张承去三班转了一圈，回头找到了黄潇：“失策了。” “没偷到？” “你小点声。” “好吧，咋回事？” “蒋云飞的书包里就三块钱。” “三块钱能吃中午饭吗？” “应该不够啊。他把钱放在了别的地方。” “那怎么办？要不，你把三块钱都交了吧，晚上我出钱，咱们和萧川拉近拉近感情。” “不行，上一次我为了表扬，把省下的两块钱当做拾金不昧交给老师了，不能再上交，会被看出来的。” “这不是你策略吗？” “对啊，我寻思着蒋云飞怎么也得有十几块钱，上交十块钱是个大数，老师不会怀疑，两三块，容易露馅。” “他怎么才三块钱？” 张承愁眉苦脸：“这我哪知道去？” …… 萧川中午吃饭的时候，买了两份饭，拿着一份递给蒋云飞。下课之后，别人都去买饭，只有蒋云飞在屋里坐着，看到萧川递过来的饭盒，哼了一声：“讨好谁呢？” “每天下课你都第一个去买饭，怕买最便宜的被别人看见，今天你没去。” 蒋云飞脸色变了：“信不信我在揍你一顿。” “行！” “你傻啊，我知道了，你真有心眼，昨天老师就把我批评教育了，没请家长，你不乐意是吗？你非得把事闹大吗？” “蒋云飞，我站在这里让你打，能打到我就算你赢，你要是赢了，我还有五块钱，就是你的。” 蒋云飞皱着眉头，他挺饿的，可是钱丢了。既然萧川送上门来，那他就干脆一点，他脖子一挺：“是你提的，别说我欺负你。” 蒋云飞朝着萧川打过去，萧川和柳树一样左摇右摆，蒋云飞挥动了好几次拳头都没打到，心里纳闷，惊诧。萧川看到蒋云飞听了，认真的说：“你输了。”蒋云飞脸憋得通红：“五块钱算我欠你的。” “没说你输给我钱。” “我愿赌服输。” “那行，你把这盒饭吃了，以后不许欺负同学。” “我……” 萧川没等蒋云飞答应，放下盒饭就走。晚上放学的时候，萧川叫着蒋云飞拦住了张承和黄潇：“蒋云飞的饭钱是你拿的吧。” 张承脸一阵青一阵白，梗着脖子说：“没有。” “偷东西还不承认，一会儿我揍你的时候别喊疼。” 黄潇脸上不自在，笑着说：“萧川，张承是我哥们。” “那又怎么样？” “咱们是亲戚。” “谁和你是亲戚，我不和当贼的人做亲戚。” “你找抽是吗？” “我现在要教训张承，你要是挡着，我连你一起揍。” 第39章 惹祸 黄潇愣了一下，然后笑了。她把张承拉在身后，认真的说：“这个学校还没有人敢和本小姐这么说话。” “现在有了。” 蒋云飞有些害怕，拉了一下萧川：“要不就这样算了，咱们学校没人敢惹黄潇，她家是练跆拳道的，厉害着呢。” “如果就这样算了，那就不要叫偷了，那叫抢。” 张承有些心虚：“要不，我把钱还你，然后我请你们吃干脆面。” 黄潇眼睛一瞪：“不行，萧川，我们是帮你，你还反咬我们一口，这口气我咽不下去。” “那就打吧。” “打！现在就打。” 黄潇说完，把书包一扔，抬腿起来就是一脚。萧川后退一步，想抓黄潇的脚。但黄潇的脚比手还灵活，啪的一下，就踢在了萧川的手腕上。萧川吃痛，伸手一摸痛处就露出个空当，黄潇看准了，右脚落地，左脚直接甩起来，重重的踢在萧川的脸上，萧川直接被踢横了，重重的摔在地上。 “嘴上挺硬，就这点能耐吗？” 黄潇冷哼着，张承有点害怕：“别打坏了？” “老萧家的人，不能连这点抗击打能力都没有。” 蒋云飞看着萧川趴在地上不动，也有点害怕，走过去想把萧川扶起来，可走近一看萧川大口穿着粗气，眉毛竖起，眼睛睁得大大的，布满血丝。这样子把蒋云飞吓坏了，不但没扶萧川，还后退了几步。 嗷…… 萧川突然吼了一嗓子，像疯了一样朝着黄潇冲过去，黄潇愣了一下，手上通臂拳自然的用了出来，胳膊像鞭子一样，但萧川左摇右摆，连着躲开两下，一下就把黄潇扑倒了，然后紧紧的掐住了黄潇的脖子，黄潇喘不过气来，眼睛直翻。 张承看出不对，冲过来想帮忙，可是刚靠近，就被萧川回手一下打在肋骨上，疼的岔气，下意识的蹲在地上。 蒋云飞也冲过来，从后面抱住萧川，大喊着：“萧川，行了，萧川，别掐了，你会把她杀死的。” 萧川眼睛血红，回手抓住蒋云飞的头发，用力一拉，然后用头和蒋云飞的头撞在一起，两个孩子都头破血流，蒋云飞捂着脑袋蹲下，萧川不管不顾的去掐黄潇。 不过，蒋云飞还是给黄潇争取了一些机会，黄潇抓住萧川的大拇指，把萧川的手拧开，脱身的黄潇迅速后退，萧川追了上来，黄潇的腿把萧川的手踢开，然后朝天踢，用后脚跟蹬在了萧川的下巴上，萧川蹬蹬蹬的后退。黄潇跑了两步，身体凌空而起双腿平齐结结实实的蹬在萧川的胸口上。 落在地上的黄潇，迅速鲶鱼翻身站了起来，她看了一眼萧川心有余悸，刚才萧川那疯样，把她吓坏了，所以她这一脚没留余地，起来之后黄潇有些后悔，她知道自己脚重，别把萧川踢坏了。 可没想到，萧川又冲了过来，抓住了黄潇的头发，黄潇打萧川的肋骨，萧川咬着牙忍着，不松手，手上胡乱的打，砰的一下，打在了黄潇的眼睛上。 …… “真的要走？”王强把手里的咖啡放下，认真的问。他对面坐着妆容精致的吴彩霞，吴彩霞露出潇洒不羁的笑容：“王强，别玩不起，一个孩子而已，我寂寞才会生下她，你不用负责。” “我想负责。” “轮不到你。” “什么意思？” “我答应了那个喜欢我的男人，今天去bj。如果……” 王强的电话响了，吴彩霞礼貌的把话停下来。王强接完电话，嗯了两声，然后挂了电话，站起来和吴彩霞说：“我还有事，得先走了。” “我今天的飞机。” “我去bj找你。” “不用了。” “是不是又是和萧十一有关？” 王强没说话，站起来走了，吴彩霞苦笑了一下，对着自己说：“吴彩霞，你在干什么？难道你真的要他把你留在满城吗？别痴心妄想了，吴彩霞，你配不上他，你能有他的孩子，都是老天赐给你的了。” 王强接到了黄老师的电话，黄潇进医院了，去的那会儿，眼睛还流着血，看不见了。 …… 王强到了之后，立刻进了治疗室，黄老师、秦岚、其木格在外面等着，萧川一个人坐在角落里，低着头。 爷爷不知道什么时候到了？用拐杖敲了敲地面，萧川抬起头，眼里的委屈一闪而逝，然后变得倔强：“太爷，我知道是我的错，把我送到寄宿学校吧，要不送福利院也行。” “这话谁说的？” “那个女人说的。” 萧川指着秦岚说，爷爷瞪着眼睛：“什么那个女人，那是我小女儿，你得叫姑奶。她说送就送，这个家谁说了算，你把黄潇打了，她那叫护犊子。当娘的要是不护着自己的孩子，那娘不是白当了。” “她护着黄潇，你护着她，还不是要把我送走。” “理儿是这么个理儿，但那是对外人。” “我不是外人吗？” 爷爷听了这句话，把拐杖举了起来，萧川抬着头，梗着脖子。看到萧川的样子，爷爷的手攥紧了拐棍，啪的一下就抽在萧川的脸上，这一下要是别人，把萧川的下巴都得打下来，不过爷爷出手，萧川只是脸上留下了一道青紫的印儿。 “知道为啥打你吗？” “我打坏了黄潇的眼睛，你护犊子。” “这和黄潇无关，我得告诉你，你既然姓萧，那这一辈子都是萧家的人。你惹祸归惹祸，但没我的允许，你永远都是萧家的人。” 萧川咬着嘴唇不说话，眼泪在眼眶里打转。爷爷哼了一声：“怎么的？还想流马尿啊？” “没有，黄潇的眼睛要是坏了，把我的眼睛换给她。” 爷爷诧异：“眼睛还能换？” “当然能。” “那也不能换啊，这么小年纪没个眼睛可咋整。” 说完之后，爷爷琢磨了一下，拄着拐杖来到治疗室的外面，秦岚埋怨着说：“爸，你收养那个野孩子干什么，你看他……” 爷爷的脸特别严肃：“你啥意思？” 黄老师赶紧拉了秦岚一把，秦岚委屈的没说话，爷爷认真的说：“这黄潇的眼睛要是坏了，我把我的眼睛给她。” 秦岚不知道该说什么？眼泪说着就掉下来，黄老师叹气：“爸，您这是说的啥啊？” “咋了，我说真的。” 黄老师看了看其木格，其木格挽住爷爷的胳膊：“他们俩现在心都到嗓子眼了，您就别急着表态度了呗。” “凡是……” “有强哥在，没事！” 第40章 把心敞开 王强从治疗室走出来，看到爷爷，先走到了爷爷身边：“大爷，多大点事儿啊，您都来镇山了。” “我这不等着换眼睛吗？” “把你的眼睛换上，然后老眼昏花的，我还得给黄潇配个老花镜。” 爷爷错愕，其木格捅了王强一下，笑着说：“这都紧张着呢，你就别逗了。” 王强笑了笑：“哥，没事，啥事没有，一会上完药，就带侄女回家吧。” 秦岚紧张的说：“来的时候都看不见了。” “自我保护机制，眼睛充血之后出现了短暂性的失明，通过及时治疗已经脱离危险了。” 黄老师也紧张的问：“那以后会有后遗症吗？” “不会，和伤口一样，恢复之后就没事了，她这小，几天就好了。” “万幸，万幸。” 大家继续问黄潇的事情，其木格朝着坐在角落里的萧川走过去，萧川抬起头，其木格说：“眼睛没大问题。” 萧川：“还好没给你们家添麻烦。” “我并不讨厌你这性格，跟我走吧。” “去哪？” “外面，有人来接你了。” 萧川跟着其木格往外走，萧川认真的说：“不管去哪，这次我不改姓了，我以后就叫萧川。” “你本来就该叫这个名字，这是你的福分。” “帮我和太爷说一声，谢谢他。他虽然护着我，但我知道，家里不会让他一个老头说了算。” “这个家就是那个老头说了算，不过，他确实老了，现在做什么决定，都得由我家男人来做。你先别急着表态，有些事情你得知道，可能你身份很特殊，也有些不同的天赋，但在这个生活圈子里，你不算特别的。” 萧川没说话，因为他没理解。 两人到了医院门口，来了一辆奔驰，车停在其木格面前，二孬露出头来：“黄潇咋样？” “没大事。” “挺好，上车吧。” “孩子交给你了。” “放心吧。” …… 萧川坐在后座上看着二孬，他知道二孬是谁？但没见过二孬几回，就知道他是萧十一很忙的一个兄弟。 “叔叔，你是准备把我送到寄宿学校吗？” “带你去见一个人。” “谁？” “我媳妇。” “见她干啥？” “她想见见你，但是她最近做了一个大手术，我不准她出门。” …… 二孬回家，进屋之后，方静过来给找拖鞋，被二孬拦住了：“不是让你在床上躺着吗？” “这都躺多久了，我没事了。” “小心为妙。” 方静幸福的笑了笑，这才看着萧川：“这就是你说的那个小家伙。” 萧川看着方静，这个女人稍显瘦弱，而且还秃头，一看就是重病的人。但是，这个看起来孱弱无比的人竟然带给萧川一种致命的危机感，这种感觉就像他逃出来之前见过的那些新武林的人。 “阿姨好！” “吃晚饭了吗？” “还没有！” “这都快八点了，我给你煮点饺子去。” 二孬拦着：“我去吧！” …… 二孬进了厨房，方静给萧川到了一杯水，笑着说：“嘴唇挺干的，紧张了吧。” “不算紧张，命中注定的事情，只是不想给这个家添麻烦。” “这个世界上就没有什么命中注定的事情，你现在遇到的人和事，能帮你克服掉心中的恐惧。” “我没有恐惧。” “我随时可能杀人，这还不是恐惧吗？” 萧川皱眉：“你怎么知道？” “要不要听听我的故事。” “什么故事？” “恶龙的故事。” 萧川认真的听着，渐渐入迷。他无法相信，这个世界还有人和他一样，经历过那种恐惧。方静早就克服了那种恐惧，她心如止水，说起以往，淡定从容。 “你初见太爷的时候，他就教给你很厉害的武功了吗？” “对啊！” “他不怕……” “老人家有一双慧眼，能看到人的心。他既然收留了你，说明他看到了你的心，你不是那种杀人的人。” “可为什么我心里有那种杀意呢？” “人记不住自己三岁左右时发生的事情，大了连六岁也记不住了。但是，这几年发生的事情，可能会影响你一辈子，有人在你的心里种下了一片黑暗。” “那怎么办？它已经生根发芽了。” “把心敞开，阳光进来了，多根深蒂固的黑暗也会被驱逐的一干二净。好了，不说了，欢迎以后常来，咱们先吃饺子去吧，饺子都凉了。” 两人走进厨房，发现饺子还没煮，二孬正在打电话，看到方静进来，二孬赶紧挂掉电话：“我来，我来。” “我们说了有一个小时，没想你打电话打了一个小时。” “破事，没完没了。” “那你歇会。” “好。” 二孬答应着，顺手关掉电话，拿着锅倒水，然后问：“这么曲折的人生，这么快就说完了啊？” “能有多曲折。” 萧川在旁边看着，简单平淡的幸福，他虽然还小，但漂泊久了，他已经懂了。他在想，我真的能像这个阿姨一样，敞开心扉，让阳光照进来，把心里已经根深蒂固的黑暗驱逐吗？ …… 吴彩霞在机场等飞机，抱着宝宝，宝宝睡着了，有个人悄悄的坐在了吴彩霞身边。吴彩霞苦笑：“萧十一，这可不是你该做的事情。” “我从来没做过说客，给个面子。” “不是我不给王强面子，我这样的女人配不上王强。” “经历了这么多，还说没用的。” “经历归经历，生活归生活。既然你来了，我求你一件事。” “说吧！” “宝宝不应该跟着我颠沛流离，你把她交给王强吧。” “你舍得吗？” “不舍得。” 吴彩霞说完，眼泪不由自主的流下来，她哭了。但她做了这个决定，那颗一直纠结的心，好像舒坦了。 登机的广播传来，吴彩霞把孩子交给十一，头也不敢回的走了。 …… 十一很晚才回家，进门之后他悄悄来到了萧川的房间，让十一诧异的是萧川还没睡，萧川坐在那里等萧十一回来。 “这次我闯了祸，太爷让我留下来，但我知道这个家你说的算，能不能给我一次机会。” “可以！” 萧川咬着牙，忍着，不让自己哭出来。 “从今天起，你每天晚上跟着我学武艺。” “为什么，我？” “我已经让二孬把你带到他家去了，你见过方静了。我现在要做的是坦诚的对你，就像爷爷当年对待方静那样，这叫传承。你要明白，萧家传承的不止是武术，还有包容。” 萧川最后还是没忍住，他哭了，大声的哭了起来。 …… 爷爷在客厅了支着耳朵，听到萧川哭了，爷爷这才回屋睡觉，奶奶不高兴的说：“你老糊涂了，连十一都不相信了。” “我哪有，十一可是我教出来的。我就是岁数大了，单纯的觉少。” 第41章 幸福的生活总是很短暂 冬去春来，春暖花开，新的学期又开始了。 其木格的车还离学校很远，萧川就喊停。其木格纳闷：“咋回事啊？你爸给你布置任务了？” “没有，我不想让人看见我有个开越野车的老妈。” “为啥？” “就是不想。” 说完，萧川开车门就跑，其木格在后面看着走路生风的萧川，笑着说：“还真有点十一的影子。” 这时，萧天从后面的安全座椅上突然说：“我哥是不搞对象了？” “谁教你搞对象这个词？” “那天我听小姑说的，她说现在的小学生要是没有对象都没脸出来见人。” “那你咋知道你哥搞对象了呢？” “你看他红领巾系的多整齐。” 其木格捂脸：“你这丫头啊，长大以后可咋办？” “凉拌呗！” …… 萧川和蒋云飞一桌，萧川困得打呵欠，蒋云飞眼睛瞪得溜圆儿，还不实的碰萧川，提醒萧川注意听讲。萧川昨天晚上和十一练武，学习摔跤。练到半夜才睡，又累又困。 叮铃铃…… 终于可以吃中午饭了，蒋云飞撒腿就往食堂跑，萧川紧随其后。蒋云飞盯着牛肉包子，摸了摸自己的口袋，咬着牙说：“两个大包子。” 萧川立刻过来，喊着：“阿姨，八个包子。” 食堂阿姨吓了一跳：“你吃不了，孩子。” 蒋云飞看着萧川，不满的说：“你是猪吗？吃那么多？” “我要吃六个，你吃俩肯定不够，那俩是给你的。” 蒋云飞听了脸色不好看：“萧川，我用不着你施舍。” 萧川面不改色的说：“我和我兄弟分享包子，这不叫施舍，这叫有福同享。” 蒋云飞看了看包子，这么香的包子，俩确实不够，他咬着嘴唇说：“行吧，谢谢。” 萧川乐了，端着一大盘包子和蒋云飞一起找座位，认真的说：“蒋云飞，你家庭条件不好，这不是秘密，也不是坏事，你犯不着别人说啥，你都往这边琢磨。我要是不被萧十一收养，我还不如你了。” “彼此彼此，我不把穷挂在嘴边，你也别把收养当喇叭一样广播。” “行！” 萧川找到了座位，刚坐下，黄潇冲过来一把搂住了萧川的脖子，笑着说：“这么多包子，我中午是不不用买饭了。” “美得你。” “好吧，看在我是你长辈的份上，我加……” 张承冲过来，有点气喘吁吁，但话不慢：“我加四包干脆面。” 黄潇不高兴的撇了张承一眼：“嘚瑟，我加八个甜筒。” 十个牛肉包子，四包干脆面，八个甜筒。这不伦不类的午餐，四个孩子吃的有说有笑。孩子心里没有仇恨，他们已经不打不相识。 蒋云飞吃完了，满足的拍着肚子，顺口问：“黄潇，你春季运动会报啥项目。” “问这个干啥？” “我也参加我要和你避开。” “三铁。” 黄潇说完，想起了萧川，补充着说：“萧川，你可不能和我抢，我得走我哥的路，跑得快我偏偏要拿三铁的冠军。” “我不和你抢，我又不是萧十一的粉丝。” “那你报啥？” “我能不报吗？” 张承哈哈的笑：“黄潇三铁、蒋云飞跳高跳远，萧川不报，那我岂不是在跑步上有了机会。” 黄潇把嘴一撇：“得了吧，就你那小体格子，参加跑步，咋的，想争取倒数第一啊？” 萧川不客气的笑了起来，蒋云飞更甚，捂着肚子笑，张承瘪嘴。 …… 放学后，萧川在约定地点等其木格的车，左等右等都不来，萧川决定走着回家，他一边甩着书包，一边踢着石子，嘴上还溜口哨。 这时，一辆车停在萧川的面前，车门要车窗摇开，一个男人探出头来：“萧川吗？” “你谁啊？” “虎哥。” “叔叔，你是不是认错人了？” “你喊谁叔叔呢？老子八七年的。” “叔叔，到底啥事？” “你哥在我手里，他说银行卡在你手里。” 萧川转身就走，虎哥摁喇叭，看萧川没停，一脚油门追上，面露横肉的说：“别为了财丢了命，我家老大可不是吃醋的。” “我没哥。” “胡说，你们俩看起来就是一个模子造出来的，他不是你哥，谁信。” 萧川转身就走，虎哥生气了，把车门推开就下来了，他刚准备去抓萧川的脖领子，看到一辆车迎面而来，虎哥变抓为拍，轻轻的拍了怕萧川的肩膀：“你给我等着。” 迎面的车停了，其木格走了下来，虎哥的脸都变色了，然后迅速变了一个笑脸：“格格姐。” “干啥呢？” “和我弟弟聊聊天。” 其木格指着萧川似笑非笑问：“他是你弟弟？” “对，你不信问问他。” 其木格没说话，冷着脸说：“萧川，回车上去。” 萧川把书包背好，麻溜利索的上了车。这边，虎哥的脸都不是脸了，他挠着头：“格格姐，你们认识。” “开着你的车去刑警队等我。” 虎哥快哭了：“格格姐，我这不也没犯啥事吗？” “你知道那孩子是谁吗？” “您不是路见不平拔刀相助吗？” “不是路不平，是你没长眼，我告诉你孙虎，他是我儿子。” 虎哥听了，上车就跑。其木格回到了车上，冷漠的看了一眼萧川，萧川吓得不敢吱声，认真的把安全带系上。其木格一脚油门，越野车推背而出，不一会儿就把虎哥的车顶在墙上，虎哥车门都打不开，在车里一脸惊慌的看着其木格，其木格淡定的把车窗摇下来，平淡：“说吧！” “格格姐，我能申请做个污点证人吗？” …… 十一来到了其木格的办公室，发现萧川在那里写作业，其木格没在。 “咋回事？” “孙虎是个街溜子，想讹诈我钱，被老妈看见了，追了几条街把他抓住，还撞坏了车。” 十一笑的有些无奈：“你妈又把车撞坏了？” “保险没上吗？” “没有保险公司给你妈的车上保险。这个孙虎也是，他怎么想着讹诈你一个孩子，你哪有钱？” “对啊，我觉得他是认错人了，孙虎说抓了我哥，我哪有哥。” 十一表情有些迟钝，他想说你有，但这句话没说出来，硬憋了回去。 第42章 他不是我哥 这事过去了几天，似乎消沉了。但十一心里却不是那么想的，他有些担心，这两天督促萧川练摔跤也激进了。 …… 沿着河坝跑了一圈，萧川的身体已经热了。他看了一眼十一，发现今天十一没有准备摔跤的垫子，心里纳闷。 “知道为什么没垫子吗？”十一问。 “今天不练摔跤吧。” “当然不是，你知道摔跤的杀伤力在哪？” “摔跤不就是把敌人摔倒吗？” “摔跤当然不止是把人摔倒，摔跤是硬地面技术，包括投技和锁技，现在的综合格斗mma使用最多的就是投技和锁技。” 萧川撇撇嘴：“我们练武术，不是为了打mma吧。” “当然，我们练武术是为了防身。所以，在学习了一定技巧之后，最应该训练的就是实战。只有在实战中，你才能真正知道，什么叫做硬地面技术。” 萧川听了眼睛发亮，乐呵呵的说：“实战，好啊！” “现在开始。” 萧川听了，张开手臂，准备搭手，平时就是这么练的。可是他的手还没有伸直，就被十一一脚给踹到了。倒地的萧川坐在地上，不高兴的说：“哪有这样的，说是摔跤，你用腿。” 十一神情冷漠：“你的对手一定会摔跤吗？” “再来！” 萧川站了起来，紧紧盯着十一，他看到十一踢过来，立刻躲开，看准了去抱十一的腰，可是手还没摸到十一，立刻疼的尖叫一声。 十一毫不客气的抓住了萧川的头发…… 差点被扯掉头皮的萧川眼睛含泪，心里委屈：“这都是啥啊？” “你低头往前冲，头给人家了。” “那你堂堂天下秘籍也不能抓头发吗？” “真正的生死相搏，对手会在意抓不抓你头发吗？” “再来！” …… 晚上回家洗澡的时候，萧川身体很多地方都是青紫，他咬着牙洗澡一声不吭，表情颓废。爷爷见了，乐呵呵的进了萧川的房间，萧川看到爷爷进来了，赶紧钻进被窝，他浑身青紫，不想让爷爷看见。 “咋地，见到太爷还害羞？” “没有！” “来，我看看。” “太爷，我没事，我真没事。” 爷爷没说话，直接把萧川的被子拽了，看着萧川身上的青紫，脸上带着心疼：“十一，咋想的，这心急吃不了热豆腐，练武哪有这样练的。” “萧十一说这是实战。” “这不叫实战，这叫欺负人，你碰到他了吗？” “没！” 说到这，萧川更是一脸的失望。 “敌动我不动，敌动我先动。” “理儿是这么个理儿，可对手是萧十一啊，哪有这么简单。” “萧十一咋地，他还不是我教出来。” “那你教教我，我想打败萧十一。” “你的眼睛盯着他，身体要动起来。” “不是敌动我不动吗？咋又先动起来？” 爷爷呵呵的笑，嘱咐着萧川：“你趴下，我给你好好讲讲，顺便揉揉受伤的地方，明天血散开了，淤青就没了。” …… 萧川趴在床上，爷爷伸手准备去把萧川的淤青揉开，可是手刚碰到萧川，萧川就咯咯的笑了起来。 “痒痒肉还不少。” “别碰脖子。” “行！” 爷爷答应着，顺手去摸萧川的腋下，萧川又忍不住的笑了起来，笑过之后翻身坐起，小眼睛瞪得溜圆儿盯着爷爷，撒娇式发怒说：“太爷！” “好，咯吱窝也不能碰。” 爷爷乐呵呵的。 “嗯！”萧川满脸委屈。 “行，那屁股能碰吗？” “最好别碰。” “那你还有哪？” “我想想……” …… 十一在外面听见爷爷和萧川又吵又笑，忍不住摇摇头，回屋把睡死的萧天抱起来，放到她自己的床上，看了看手机，里面有一条信息，上面写着：亲爱的，我从单位出来了。 十一回信息：慢点开车。 其木格：车拿去修了。哭脸*3 十一：我去接你。 其木格：破涕为笑，还是我老公好。 …… 十一穿上衣服，嘱咐了奶奶一句，奶奶扔下一句：“你走吧，那小黄毛丫头睡着了，雷打都醒不了。” 出门开上车，沿着冷清的路一路顺畅行驶，看到了正在步行回家的其木格，其木格上了车，一脸的幸福。 “还是孙虎的案子。” “嗯，今天最后一天。” “结案了？” “怎么可能，俄罗斯那边过来的，咱这是第一站，所以，缉毒大队必须把关，不能让毒品进入到其他城市去。” “孙虎被转移了，那萧川的哥哥呢？” “估计没了。” “怎么回事？” “孙虎这种小角色一直跟着集团做违法的事儿，被抓了也就是几年的牢。要是杀人就没那么简单了，不是死刑也得无期。他心里明白，支支吾吾的掩饰着。” 十一听了皱眉：“这么说，萧川的哥哥被孙虎杀死了。” “我是这么想的，不过也不一定，孙虎那边没招供，也许有别的事情。哎，孙虎这边一吐口和毒有关，缉毒大队的人就来了，他们一来，我没办法严刑逼供，事情就给耽误了。” 十一沉默，其木格看着十一，露出笑脸：“好不容易有个二人世界，别愁眉苦脸的样子。” 十一回过神来，笑着说：“今晚月亮挺圆的，我们去河边看月亮。” “好啊。” “你冷吗？” “有点。” “车上的棉袄还没收。” “我听着怎么好像蓄谋已久的样子。” “哈哈！” …… 十一心里有觉得不对劲，但这事就这么悬着，一直没有动静。几天过去了，其木格终于打了一个电话：“找到萧川他哥了。” “在哪？” “开发区的一个旧厂房，死了好几天了，天气还没热，能看出模样来。” “怎么确定是萧川他哥？” “长得挺像，这事要不要告诉萧川？” “我想想吧。” …… 经过再三考虑，十一还是带着萧川来到刑警队，没让孩子看尸体，给看的照片，萧川盯着照片，突然说：“他不是我哥。” “他和你长得真的很像。” “那又怎么样？我有感觉他不是我哥。” “感觉？” 萧川说完，转身就走，十一有点不高兴：“你去哪？” “我晚上要练功，明天要上学，哪有时间和一个陌生的尸体在这纠缠。” 第43章 这孩子冷血无情吗 十一和萧川在回家的路上两人都没有说话，各有心事。爷爷在门口遛弯，看到两人的脸色，咧嘴一笑。 吃过饭，爷爷进了十一的房间，十一有些纳闷：“我以为你能去孩子那。” “你不也是个孩子。” 十一咧嘴：“我都三十多了，算什么孩子？” “你在我眼里永远都是孩子。” 十一把椅子倒过来放，坐下，盘手放在椅子背上，把脑袋放到手上，眼睛盯着爷爷的脸，认真的说：“来，你开导开导我这个孩子。” “你咋的了。” “啥都不知道，就来当心理医生。” “望闻问切，我这叫问。” 十一把警察局发生的事儿说了，那个死者真的和萧川很像。十一认为那个死者就是萧川的哥哥，可萧川的态度太恶劣了，不，不能用恶劣，应该说冷血无情。 收养萧川，传授萧川武功。这段时间，更是怕萧川有危险，一股脑的教了萧川好多东西。一直以来，十一都相信人是能改变的，可是看到萧川对待自己哥哥的态度，十一心里犯嘀咕，他真的能做到吗？ 爷爷听了十一的担忧，哈哈的乐。 “你乐什么？难道我这么担忧不对吗？” “作为天下秘籍，就不应该有不自信的时候。” “这又不是比武。” “练武的人，心就像个石头疙瘩，得定。” “那叫心如磐石。” “我不懂文辞，我就告诉你一句，环境决定人，这是老理儿。咱们一家坦坦荡荡，他差不了。” “可是……” “没啥可是，我就过来看看你，我走了。” 十一纳闷：“别啊，在给我讲讲。” “讲啥啊，这么多年了，我该教的都教你了。” …… 爷爷在屋里溜达了一圈，还是坐不住，最后来到了萧川的屋子，萧川躺在床上发呆，一看心里就有心事，看到爷爷来了，他翻身坐了起来。 “大宝，你要是累就睡会。” “我不累，太爷，我正有事要问你。” 爷爷听完就乐了，坐在床边，和萧川肩并肩的坐着，乐呵呵的等着。 “今天，我和萧十一去了一趟警察局，那里死了一个人，他长得和我很像，萧十一说他是我哥，可我感觉他不是我哥。” “嗯。” “我应该相信自己的感觉吗？” “你妈鹤七不是只生了你一个儿子吗？” “我父亲的儿子，鹤老九生前和我说过，我父亲在国外还有个家，那个家也有个小子。” 爷爷听了点点头。 “我的感觉对吗？” “感觉这玩意有时候不准。” “太爷你也不相信我？” 爷爷摸了摸萧川的头：“傻大宝，你得自己判断啊。我见过你妈，我觉得你长得像你妈。儿子像妈，大部分人都这样。” “这和我说的有啥关系吗？” “如果说那个死人是你爸那边的哥，他应该和你妈没有任何关系，他怎么可能长得像你妈，还和你长得很像。” 萧川似懂非懂，有点不懂爷爷这个道理，他琢磨了一会儿。还是没懂，可是萧川的心情好了，他不在乎把这个理儿弄懂了，只要有人相信他就好。而且，这个相信他的人，还是他最爱的太爷。 …… 十一也没在这个事儿上多用心，他也认真琢磨了爷爷说的那句话，这个世界一直都是环境改变人，从来都不是人改变环境。只要这一家坦坦荡荡的，那孩子就不会像鹤老九想的那样。于是，十一恢复了萧川的课程，实战摔跤暂时停了，开始练基本拳法五步拳。 萧川晚上练功，白天上学，每天最开心的事情，好像就是中午下课和蒋云飞一起去食堂吃饭，他照旧跑在前面。 “两碗手擀面，大碗，加四个鸡蛋。” 食堂阿姨已经习惯了萧川的饭量，因为这个对萧川这群人熟悉起来，她一边盛面一边笑呵呵的问蒋云飞：“你要馒头还是包子。” “我要两份菜，带肉的。” 蒋云飞说完琢磨了一下，又补充说：“阿姨，我再要4瓶可乐。” 萧川纳闷，但他没打断蒋云飞，还帮这蒋云飞拿东西，然后两人占了一个四人的座。趁着黄潇和张承还没来，萧川问蒋云飞：“你今天咋这么大方，有啥高兴的事儿吗？” “哥挣钱了。” “你？” “咋的，你不信吗？” “你白天上学，晚上去挣钱，谁家敢雇佣你这个小孩子。” “晚上管的人少，我们家门口有一个夜店，有人顾我卖烟，那烟老贵了，买的人一堆一堆的。” 萧川眼珠子转了转，觉得有些不对劲。可这时候黄潇飞奔而来，萧川只能停止了话题。黄潇没注意两人的话题，眼睛盯着可乐，拧开盖子就喝，一口气半瓶，这才满足的说：“可过瘾了，我妈不让我喝这玩意儿。” 张承姗姗来迟，拿了可乐又要去买干脆面，蒋云飞要去付账，被萧川拦着：“这钱不能一下子就造光了。” “也对。” 萧川和张承一起来到小卖铺，张承纳闷的问：“我还以为你花的钱，蒋云飞哪来的钱？”萧川没有直接回答张承的问题，反问张承：“卖烟挣钱吗？” “卖烟能挣啥钱，块八毛的。” “蒋云飞帮人家卖烟挣了不少钱。” 张承鬼马精灵，立刻说：“那烟有问题吧？” “晚上咱们去蒋云飞卖烟的地方看看。” “晚上？”张承拉长了声音，脸色为难。 “没理由？” “嗯！” “就说我爸找了一个老师，给咱们一起补课，我家的生活条件，你爸准信。” “行。” …… 晚上，萧川和张承一起来到了蒋云飞家附近的夜店。门口亮着灯，有个人嘱咐着蒋云飞，蒋云飞点头，然后拿着几盒烟，揣在怀里，来到一个偏僻的角落里。没过多一会儿，就有两个染着头发，看起来醉醺醺的家伙，来蒋云飞这里买烟。这烟还真贵，萧川瞪着眼睛看人拿出了好几张百元大钞，买了一盒烟。 “这烟绝对问题。”张承信誓旦旦的说。 “你确定？” “我确定以及肯定。” “走。” “干啥去？” “报警。” 张承赶紧拦着：“喂，萧川，那可是蒋云飞啊，要是真有啥事，他上学都上不了了。” 萧川没搭理张承，继续走。张承去拉萧川，被萧川甩手，张承有点着急了，大喊：“蒋云飞，快跑，萧川报警了。” 第44章 帮亲不帮理 张承这么一嗓子，蒋云飞愣了，报警？他想，我卖个烟，他报警干啥？ 这110都没打？警察来的挺快，不但把蒋云飞抓了，还把张承和萧川一起给抓了。萧川理直气壮，觉得反正没自己的事儿，怕啥。张承不一样，他一直撺掇着萧川，把其木格这个招牌给亮出来。 出警的不是刑警队，也不是民警。不过，萧川说自己的妈妈是其木格的时候，这里面的人没有一个不知道的。 …… 没过多一会儿，接到电话的其木格就开车来了。这个一个缉毒小组，小组的组长叫江绅，和其木格的年纪相仿，带着眼镜，眉清目秀。前些日子江绅和其木格打过交道，见到其木格也乐呵呵的。 “啥情况？”其木格问。 “最近，有几个夜店，秘密销售一种叫‘子弹’的香烟。” “那是啥？” “是一种新型的摇头丸，从国门进来的。我们掌握具体情况之后，开始蹲点，没想到被几个孩子给搅局了。” 其木格点点头，寻思了一下，语气强硬的说：“不管你们的任务是什么，我家孩子肯定不能和毒品有关系。” “你儿子没事，他是想报警的那个。” “那还不放人。” “我们这不刚问清楚吗？对了，其木格，你咋有个这么大的儿子，这孩子不是你和萧十一生的吧？” “你管得着吗？” “要是你和萧十一感情不和，你趁早跟他离了，我这还排队等着。” 其木格听了，把眼睛一瞪：“我告诉你，江绅，别带着眼镜，给我当斯文的混蛋，我和我家老公关系好着呢。还有，我家里的事儿，用不着你说，说好听了，我当你是同事，说不好听了，我管你是谁，撕烂你的嘴。” 江绅笑的有些尴尬：“我这不开玩笑呢吗？” “我和你不熟，现在放人吗？” “放放放！” …… 萧川和张承被领出来，张承笑嘻嘻的说：“格格姐，蒋云飞是我和萧川的哥们，他脑袋一根筋肯定是被骗的，您救救他。” 其木格还没有说话，萧川补充着说：“他帮着坏人卖烟，那叫不长脑子，不能救他，得让他涨涨记性。” 其木格看了看萧川，认真的问：“大儿子，我问你，你觉得蒋云飞是知道内情，还是被骗了？” “他是被骗了。” “那你觉得，他知道实情以后，还会这么做吗？” “不会。” “既然他以后不会吃这个亏，那为什么要受惩罚长记性。” 萧川被其木格问的愣住了，张承对着其木格伸出一个大拇指，奉承着说：“格格姐，特立独行，真乃人中之凤。” 其木格礼貌的笑了笑。 萧川懵着问：“那该咋办？” “妈妈教你，遇到事情的时候，你相信你的朋友，亲人，那你要做的事情就是帮亲不帮理。” 这话把萧川说的一脸迷惑：“帮亲不帮理，书上可不是这么教的。” “咱家没人逼着你读书，书也是人编的。你亲谁，就信谁，这个道理你得懂。” 萧川懂了，点点头：“那咱就回去救人。” …… 其木格去帮着蒋云飞说话，萧川和张承在走廊里等着，萧川不高兴的问：“你见到我妈，怎么也得叫声阿姨，叫格格姐什么意思？占我便宜啊。” “首先，你妈真的很年轻。其次，我和黄潇青梅竹马，我怎么也得从她那论，不能从你这降了辈分。” 这话，萧川竟然无法反驳。 …… 有了其木格的介入，蒋云飞很快就被放出来了，萧川乐呵呵的走了过去，蒋云飞没搭理萧川，一言不发的走了。 萧川有些不知所措，其木格尴尬的挠了挠头发，这情况她还真不知道自己应该做什么？ …… 转天上学，中午吃饭的时候，萧川和蒋云飞这一对黏在一起的兄弟，竟然没有一起去吃饭，萧川先去的，看着肉包子，卖包子的阿姨乐呵呵的：“要六个？” “两个！” “小飞没来吗？” 萧川没说话，拿着包子走了。 蒋云飞一会儿才来的，看萧川买的包子，硬是从包子边上路过，给自己买了一碗面条。又过了一会儿，黄潇和张承也来了，张承对着黄潇耳语了几句，两人散开。黄潇去了萧川那边，张承去了蒋云飞那边。 “萧川你真不打算和蒋云飞和好？” “是他不和我说话的，我凭啥舔着脸去讨好他，又不是我错。” “那你想咋整，等着他给你赔礼道歉。” “那倒不用，他得先和我说话。” “幼稚。” …… 张承坐在蒋云飞旁边：“你啥意思啊？” “毕竟他报警了，我得缓几天。” “然后呢？” “我给他赔礼道歉，他还能不搭理我。” “他要真不搭理你呢？” “他哪能那么幼稚。” 张承笑而不语，滋溜溜的吃面条。蒋云飞在旁边吃了一会儿，心事重重的又问了一句：“他不会真的永远不搭理我了吧。” …… 十一知道之后，转天就去了这几个夜店附近探查。十一当过佣兵，具备侦查的本领。他很快就锁定了一间私人厂房，厂房的招牌写着红岗饲料厂，在附近能闻到呛鼻子的酒糟味。 这是一个九十年就黄了的饲料厂，一直没有拆，去年开始才租了出去。不见有人来上班，但牌子挂了起来。听说有几个业务员，想进去一探究竟，都被保安拦住了。 十一观察了几个小时，决定等晚一些潜入进去，看个究竟。就当萧十一准备撤离的时候，有人在萧十一背后说：“别动，否则打烂你的脑袋。”同时，有一根类似于枪杆的东西，顶住了十一的腰。 十一还真听话，慢慢举起双手，在这个过程中，十一突然动了，脚下用了一个八卦步，一下子就绕在了敌人的后面，同时，以寸拳的发力方法，朝着的对方的后脑勺打过去。敌人回头，十一的拳头硬生生的停在对方的鼻尖处，而对方的头发都被十一吹散了。 “怎么是你？” 对方笑了：“咱们换一个地方说话。” 第45章 睚眦必报 在饲料厂遇见的是杨兴镇。 十一怎么也不会想到，在这里能遇见杨兴镇。按道理说杨兴镇应该都是大官了。不说手握百万雄兵，怎么也应该是个团长了。可是看杨兴镇现在的装束，怎么看都像一个流氓地痞。 …… 两人来到一个馅饼馆，要了两瓶啤酒，一个小菜，六张馅饼。 “到底什么情况？” 十一早就按不住心中的疑惑了，第一句就这么问。 “卧底。” “你演电视啊，好好的干部不当，做什么卧底？好玩吗？” “现在世界和平了，但总有一些我们看不见的战争。作为最优秀的战士，我当然得在第一战线上。” “就算是，也用不着做卧底啊！” “国际犯罪，哪有那么容易，这个卧底都不容易，老周那边费了不少的力，现在在部队里也只有他才知道我是卧底。” “老周？周晓元？” “对啊！” “周狐狸为什么这么谨慎？” “这国际走私集团大咧咧的从边境过来，老周怀疑，我们这边有他们的眼线。” “哪来的犯罪集团，这么猖狂？” “你又不是没在国外呆过，哪个犯罪集团不猖狂。” “犯我中华者虽远必诛，别让他们落在我手里。” “萧十一，这事和你这个老百姓没关系，但你要管，我心里偷着乐。” 这时候，馅饼已经上来了，杨兴镇津津有味的吃着，用啤酒就着，一点都没有以前那种军人的模样。 “你和我聊天，不怕有人跟着。” “怕什么？那些人知道我的过去，见到你不说话，不聊天，不吃一顿饭，更说不过去。” “说吧，我怎么能帮你。” 杨兴镇拿出一张照片，从桌面滑到十一面前。这照片是一个侧脸，照片上的人穿着一个风衣，西裤，三接头皮鞋。 “他是谁？” “绰号，归乡的故人。” “嗯！” 十一答应了一声，发现杨兴镇已经开始低头继续吃馅饼了，纳闷的问：“就这些？” “对，就这些。” “这是个亚洲人？” “中国人。” “他在犯罪集团是什么位置？” “从我们现在掌握的资料来看，还没有比他更大的头目。” “他在哪？需要我做什么？” “他在满城。” “既然在咱们地盘上，直接抓了不就得了。” “这个人不能抓，你要把他赶出去，让他回大本营，这样我们才能联合邻国执法部队，将这个窝点彻底铲除。” “我懂了。” 杨兴镇乐了，用手抹掉嘴上的油，笑着说：“萧十一，别小看他，他不是普通的罪犯，他要是那么容易对付，我们早把他捉了。” “放心吧，我也不是那么容易对付的人。” “那再见吧。” “以后还能见吗？” “没有冲突之前，咱们就当朋友处着。” “好！” …… 蒋云飞心情落寞的回到家，看了一眼厨房忙碌的妈妈。回到屋里，四下的看，竟然没看到残疾的爸爸。蒋云飞的爸爸出了车祸，一条腿截肢，什么也干不了。也是因为这个原因，蒋云飞家庭条件一落千丈，变成了这个小区出了名的困难户。 不过，蒋云飞并没有因此埋怨这个家庭，他更努力上学，更懂事。他要用自己的努力改变这个家。 “妈，我爸怎么一个人出去了。” 蒋云飞妈妈沧桑的脸上露出一个久违的笑容：“大飞，你爸找到工作了。” “我爸找的啥工作啊？打更吗？” “不是，帮别人卖烟。” 蒋云飞听了心里一跳，卖烟？吃一堑长一智，卖烟这种事情是批发商和零售商的工作，哪有人找残疾人卖烟的。 “我爸去哪了？” “附近的百灵宾馆。” 听到地址，蒋云飞撒腿就跑。他一头大汗的跑到百灵宾馆，这是一家私人旅店，经常违规操作。蒋云飞早就听说，这里能花钱找女人，是个脏地方。 “你见到我爸了吗？” 见到服务员，蒋云飞张嘴就问。 “谁是你爸？” “他一条腿。” “哦，哦，他在507，你爸可真牛，腿都没了，还找女人。” 蒋云飞瞪了服务员一眼，马不停蹄的往楼上跑。507锁着门，蒋云飞到了使劲的拍门：“爸，爸，开门，快开门。” 屋内没有人应声，蒋云飞趴在门上听，似乎有微弱的求救声。蒋云飞后退了一步，使劲的撞门。 他一个孩子哪有那么容易把一个门撞开，这门撞了几下惹怒了别人，出来骂他。蒋云飞不管不顾，疯了一样的撞门。 还好，这劣质的宾馆，间壁都是用薄板做的，门口劈开了，蒋云飞破门而入。蒋云飞的爸爸昏迷倒地，人事不省。 …… “萧川！” 萧川听出电话里是蒋云飞的声音，心里窃喜：“你是准备和我赔礼道歉吗？” “萧川，我爸快不行了，你爸是不是认识特别厉害的医生，你能不能让他过来一趟，我在人民医院，求你了。” 说到后面，蒋云飞都已经是哭声了。 “我……我，我知道了。” …… 其木格带着萧川赶到的时候，在医院看到的是哭坐一团的蒋云飞母子。王强在旁边靠着墙站着，沉默不语。 “强哥，怎么样了？” “我是医生不是神仙，我来的时候，他爸已经是个死人了，就算我来早一步也救不了。” “什么病，走的这么快？” “吸毒过量。” “什么？” 蒋云飞走到了其木格面前，一下子就给其木格跪下了：“阿姨，我爸怎么可能是瘾君子，他所有的残疾补贴都给了家里，他连吃饭的钱都没有。求求你，别让他们说我爸是坏人，行不行。” 其木格心疼的把蒋云飞拉起来，杏眼都瞪圆了：“这话是谁说的？” “刚才一个警察叔叔说的。” “萧川，你陪着你同学，我去问问。强哥，那些警察在哪？” “杨主任那。” “那是哪？” 王强知道其木格的脾气，无奈的说：“我带你去吧。” …… 到了地方，其木格一脚就把门踹开了，大声的问：“谁说那个残疾爸爸是瘾君子的？” 屋里几个办案的警察，面面相觑，还好江绅在，他过来拉其木格：“其木格，咱们有话好好说。” “江绅，谁和你好好说话，说吧，到底怎么回事？你不给我好好解释，我今天给你们打成猪头。” 江绅无奈的说了，是有人故意把蒋云飞的爸爸骗到百灵宾馆，不是吸毒致死，是注射死。江绅之所以这么说，是因为他不想打草惊蛇。 “打草惊蛇？在我家地盘上做出这种事，我还怕打草惊蛇，就算把草都拔了，我也要找到那个女的。” 说完，其木格拿出电话：“老左，找几个人，把那个百灵宾馆封了。” “干啥啊，咋的了？” “别管，把一组的人都叫回来，我要办个急案。” 第46章 这帮人真是胆大包天 一组的人是其木格亲自挑选，个个都是积极分子。他们的工作效率很快，没几天就查到了源头。 那个和蒋云飞父亲一起的女人，并不是出没于百灵宾馆做交易的女人，她的身份不明，是个外地人。同时，一组人查到这个女人就藏匿在本市的一家饲料厂。 …… 其木格听到这个消息，阴沉了几天的脸终于有了一点笑意：“集合，把这个组织给我连窝端了。” 一组的人听了，个个摩拳擦掌，可就在这个时候，有人推门而入，孙队长进来了。 “格格，你来我办公室，我有话和你说。” “老大，我准备去抓人呢，回来在说。” “抓人的事情先放放，你来我办公室。” 老孙的口气很坚决，硬是把其木格叫到了办公室。来到办公室之后，其木格在办公室看到了江绅，她眉头一皱。 “格格，把你手里的案子交给江队长。” 其木格听了就不乐意了，喊着：“凭什么啊？这案子是我查的。” “这案子和毒品有关，咱们组织分工明确。” “我调查的时候，它怎么不分工明确啊。他们偷懒的时候，怎么不提分工明确啊。” 江绅脸色有些不好看，大声的说：“我承认调查这方面，我们比刑警队差上一些。” “知道自己差就别挡着，我现在就得抓人去。” 老孙无奈，叹着气说：“格格，你别闹。” “现在是谁在无理取闹，是我吗？” “格格！把案子交出去，这是命令。” 老孙喊了一句，他也是无奈，缉毒小组找到了上面，上面给了压力。他必须得压住其木格，然而，其木格听见老孙发火了，根本没搭理老孙，转身就往外走，老孙三步并作两步冲过去拉住其木格：“哎呦，我的小姑奶奶，你可别闹了。” “案子，我交，让他们来办手续，我今天休息，明天办。” “别啊！” “你用领导的口气说，那咱们就按照规章制度来，明天移交，不算破坏规矩。” “格格，你怎么闹，这次我一定不能让你去，咱们对付的是一个犯罪集团，他们有枪。” “我们也有啊。” “不是一个级别的。” 其木格听到这个说法，逼迫自己冷静下来，她不怕事，但她不能让自己的兄弟冒险。刑警队不是部队，有配枪，也是小火力，没办法和敌人对着干。 江绅看到其木格犹豫，抓住机会，乐呵呵的说：“格格，我保证这一次把他们一网打尽。” “我和你不熟，叫我大名。” “你和我不熟，我可喜欢你很久了。” 其木格抬起手一巴掌就打了下去，江绅半边脸被打红了，脸上还带着笑容，他说：“要不是你这个泼辣劲儿，我不能粉你这么多年。如果……” 尴尬的老孙赶紧把江绅的嘴捂住，打圆场的说：“行了，就到这吧，工作归工作，别胡说八道。” 其木格生气的往外走：“如果你抓不到人，我还给你一巴掌。” 江绅欠儿欠儿的说：“我要是抓到了呢。” …… 其木格心情不爽的回了家，十一正在找武馆的地址，联络租赁的事儿。听到其木格的电话，十一开车来了。 “咋了？” “吃川菜去，越辣越好，再来一沓啤酒。” “谁惹你了？” “去不去？” “上车！” 这川式火锅还没有上来，其木格自己喝了一瓶啤酒，这才说了这次调查的事儿。听到饲料厂，十一眉头一皱。 “这是什么时候的事儿？” “上午。” “江绅他们回来了吗？” “我出来的时候，他们还没信，抓个人效率这么低。” 听到这个消息，十一的心里越发不踏实，他想着杨兴镇，总觉得那个饲料厂不是那么简单，看杨兴镇的样子，以杨兴镇的本领，在里面也没有得到重用，那饲料厂里的人，一定不会那么简单。 “你别吃了。” “干啥？连你也欺负我？”其木格可怜巴巴，像个小女孩一样看着十一。 “我能欺负你吗？那个饲料厂我去过，咱们得去一趟。” “你去过，你去那干啥？” “路上说。” …… 听说十一因为蒋云飞的事情，顺堂摸瓜找到了饲料厂，又因为杨兴镇放弃了对那的调查。其木格心里有些毛了。 “换我开。” “你喝酒了。” “一瓶啤酒算什么酒。” 十一虽然这么说，还是把司机的位置让给了其木格，其木格一脚油门，车呼啸而出。 …… 饲料厂的门，有被破坏的迹象。两人走了几步，看到一个敞开的库房，门口倒着一个人，是一个穿着警服的人。 其木格见了，赶紧跑了过去。十一跟着，警惕的看着周围，寻找着可能隐藏的敌人。 “死了。” “其他人呢？” “没看到。” “通知老孙吧。” …… 这对满城来说，是一件大事，不止刑警队......十一知趣儿的离开，等看到那边侦查人员，查得差不多了，这才挥手把其木格叫了过来。 “咋样？” “现场有战斗过的痕迹，应该是江绅他们中了埋伏，被擒了。” “对方用的什么枪？” 其木格叹气：“对方没有用枪，缉毒队这边也一枪没打。” 十一听了一言不发。 “你别不吱声，说说，大概是个什么情况？” …… “你知道为什么雇佣兵，不来咱们国家吗？” “不知道。” “因为在咱们国家弄不到枪，没有枪，雇佣兵也是一盘散沙。” “这个时候，说这个干啥？” “我觉得蒋云飞爸爸这个事件，是一个陷阱，对方故意让你们警方找到他的。” “他们这是为了什么阿？” “抢枪。” 其木格咬着嘴唇，内心非常愤怒，这帮家伙真的是胆大包天了。但是，越生气的时候应该越发冷静，敌人用这种方法抢枪，那就说明他们心思缜密，对付心思缜密的坏蛋，一点都不能失误，更不能因为生气，像个无头苍蝇去撞，要对付他们必须好好策划一番。 第47章 这怎么能冷静下来 其木格看着办公室的灯光发呆，左新生过来劝她：“格格，人可不是铁打的，回家休息吧。” 这句关心让其木格回过神来，她揉揉眼睛：“找到了吗？” “还没消息。” “你觉得他们能活着吗？” 其木格想着江绅那张讨人厌的嘴，她不喜欢江绅这个人，但她也不希望江绅死了。 左新生被这个问题问住了，他心里也没底，认真的说：“他们抓住人质，总有些道理的吧，要是杀，还不干脆杀了。” 其木格听出左新生心里的犹豫，叹口气说：“你的咖啡呢？” “这么晚喝咖啡干什么？” “给我来点，我精神精神，和派出去的兄弟一起找。” …… 十一并没有随着刑警队一起撤走，他一直等着，迎着微冷的风潜伏在楼上，他知道佣兵有战后侦查的习惯，他相信一定还会从这里等到敌方的人。 到了夜深人静的时候，果然有人来到了饲料厂观察，这个人是个佣兵很谨慎，他还不知道自己被十一盯上了。这个佣兵看起来像一个北欧的人，身材高大，皮肤白皙。佣兵查探出情况之后，对警察的布置很满意，然后消失在巷子里，从始至终这个佣兵都没有发现他身后不远处还有一个人。 就在十一走进巷子的时候，突然有人冲了出来，试图拍十一的肩膀，十一反应极快，手臂像蛇一样，顺着对方的手臂往上缠绕。然后脚下错步，同时手上发力，来到敌方身后，制止了偷袭的人。 “是我。” 对方低喝，十一也看出来了，对方是杨兴镇。 “怎么是你？” 杨兴镇用手比划了一个嘘声的手势，然后躲在墙后。十一会意，他们这么一折腾，肯定惊扰那个雇佣兵了。 雇佣兵走了过来，杨兴镇立刻出击，速度快，手法熟络，态度坚决，一招就割了对方的喉咙，然后接住对方高大的身躯，顺势把对方按在地上。这个雇佣兵垂死挣扎了几下，断了气。 十一看了整个过程，注意到了杨兴镇的颤抖的手，他有些不理解现在的情况。杨兴镇是个战士，他可不是没杀过人的菜鸟。在战斗中杀人是常理当中的事情。 “怎么了？” “他们在我的眼前被屠杀了。” 十一心里一惊：“他们都死了？” “死了。” “为什么现场只留下一个人。” “他们在调动警方的注意力，准备将一部分货，通过快递公司运往内地。” “快递公司？胆大包天了啊。” “用面粉作掩护，咱们缺少这方面的监控。” “他们在哪？” “萧十一，你打算干什么？” “武林不在了，但武侠是国人的精神，作为天下秘籍，我有必要将这种精神传递下去。” 十一笑了，态度坚定的说：“地点。” “我和你一起去。” “做你的任务，你不是阻击敌人，是要端了敌人大本营的人，杀敌这种事情，交给我这种闲人去做。” …… 其木格喝着咖啡，突然接到电话，有人在河东粮仓听到枪声。其木格扔下咖啡杯就往外冲，左新生赶紧跟着，同时检查着自己的配枪。 “老左，你家里还有孩子。” “废话，你没有吗？” “你……” “怎么的，瞧不起我这个不会武的人。” “上车。” 两人一路往粮仓赶，到了以后，发现外面有警察围着，其木格问老孙：“老大，什么情况？” “陆续听到了几声枪声，派人探查了，应该是内斗。” “那我们等等。” 看到其木格没有冲动，左新生松了一口气。可他的心刚定，就看到大石头挺着一身肥肉走了过来，面色凝重的拍了拍其木格的肩膀。 “咋了？” “刚才是我进去的。” “显摆个屁啊，要是我在这，哪有你的机会。” “不，格格姐，现在都什么时候了，咱不开玩笑了。” 其木格察觉到大石头不对了，纳闷的问：“到底咋回事？有屁快放。” “我溜了几眼，看见个人影，我觉得像是姐夫。” “你说什么？” “不像内斗，好像姐夫出手了。” 听到这句话，其木格那里还呆得住，撒腿就往里面跑。老孙慌了，大喊：“格格，你干啥去？” “都别跟着，这是我自己的事，你们等特种兵。” 老孙毛了，大喊：“大石头，到底咋回事？” “里面的人，好像是姐夫。” 老孙也急了，但他又不能让兄弟们冒险，缉毒队全军覆没，可不是刑警队能担当的事儿。但让其木格一个人进去，他的心哪能放得下，他一直把格格当自己亲姑娘。 “左新生，你指挥战斗。” 说完，老孙也往里面跑。 大石头撒腿就要追，被左新生一把抓住：“你别进去。” “为什么啊？” “这是命令。” “你大爷的命令，你是组长，老子也是组长，我凭啥听你的。六子，把你枪也给我。” 大石头这么一喊，刑警队几个新来的都热血沸腾了，跃跃欲试，左新生把眼睛一瞪：“谁也不许动，原地待命。” 左新生那种不确切的感觉，越来越明确了，他认识十一多年，知道十一不是一个容易冲动的人。如果十一单枪匹马的过来，那就说明缉毒队凶多吉少。 这些人的情况，左新生心里特别清楚，都是学校的大学生，参加过几次军训，枪都没开过，让这样的孩子冲进去，他付不起那个责任。 这个时候，左新生必须把一个老将的城府拿出来，他得稳住，不能让人乱了分寸。其实，现在里面发生了什么？左新生比任何一个人都想知道，但是，他只能等。 第48章 活够了，死不了 雇佣兵保护着一个人，这个人穿着一双三接头皮鞋，笔直的西裤，白色衬衫外套着一个带着饿狼图案的棉质t恤。此刻，这个人正与十一四目相对，深邃的眼神中带着一丝无奈和解脱。 “没想到这个世界上还真有侠客这种东西？” “你没遇到不代表没有。” 这个穿着三接头皮鞋的人就是归乡人，这一次他带着十八个雇佣兵回国，为了确保安全，身边总不离不弃的有六个人，现在六个人被干掉了五个，剩下一个也不是十一的对手。即便如此，归乡人也没有选择投降。 “萧十一，能死在你的手里，算是对我这罪恶一生的最好终结。” “知道是罪恶，还要做？” “罪恶那又怎样？我懂事起，这个买卖就是家族的生意，父亲被枕边的女人杀死了，我十二岁就过刀头舔血的日子，你觉得我还能因为罪恶两个字不去做吗？” “今天，你会伏法。” “不会，要么死，要么让我逃了。” 十一听了，开始集中注意力。他干掉了五个人，但这帮人抢了二十三把枪，而且杨兴镇也没有在队伍里面，说明这个归乡人还有后手。 就在这时，其木格风风火火的冲了进来，归乡人身边的欧洲雇佣兵，看到其木格咧开嘴一笑，十一他打不过，但这个女人可以抓来做人质。 归乡人从手下的眼神里就懂了手下的意思，他点点头，吸引着十一说：“死字被我说的壮烈了一些，其实我不会死，我现在就可以走，你还拦不住我。” “说大话谁都会。” “这不算大话，我承认你的出现让我面临人生新的绝境，但绝境重生是我的业务能力，每天在刀口上过日子，活够了，死不了，就像是命运的诅咒。” “你说这句话的弦外音就是，有人来帮我了，还是一个女的，你可抓住她用来威胁我。” “我没这个意思。” “你的手下已经要动手了。” “那是他的想法，也许能行，我犯不着挡着。” 十一嘴角一弯，笑了，归乡人也跟着笑了，平静、无趣。 雇佣兵已经出手了，他饿虎扑食奔向其木格。他看到了其木格的警服，但作为雇佣兵的他，根本把一个小城市的刑警当回事，特别是一个和平国家的警察。 安逸、弱小、女性，这个雇佣兵把所有的弱小标签都加载在其木格的身上，他以为自己一击就能生擒这个女刑警。 可是，其木格并没有躲，她迎上雇佣兵的手，转身背摔。砰的一声，雇佣兵重重的落在地上，紧接着就传来一声枪声。 雇佣兵腿上一个大血窟窿，他哀嚎了一声，伸手去拔枪。他最初的想法是把其木格生擒活捉当做人质，只是没想到其木格的身手这么利落，也没有传说中和平警察拖泥带水的习惯。 砰…… 其木格又是一枪，直接打穿了这个雇佣兵的手腕，雇佣兵惨叫连连，抱着手腕跌跌撞撞想爬起来逃走。其木格把枪收了，三步并作两步追上去，掏出警棍狠狠的抽打在雇佣兵的后脑上，雇佣兵的眼睛翻了翻，直接栽倒在地。 “现在，你跑不了了。” 十一把目光从其木格身上移开，他从没担心过自己的老婆，在战斗方面，其木格从来就不是一个温婉贤淑的女人，她够狠，从不手软，而且其木格还有即便面对雇佣兵也不弱的战斗力。更何况刚才冲过去的还是一个轻视其木格的人。 归乡人捏了捏自己的鼻子，深邃的眼神里有些异样的色彩。 “我还会回来的？” “先想想今天你怎么逃吧。” “是吗？那个士兵想法和我差不多，但我没有把这位女士当成弱者。” 十一皱眉头，他从这句话听出了端倪，转身问其木格：“还有谁进来了？” “没……” 其木格没有说完，话音戛然而止，他看着有个雇佣兵抓住了老孙，大石头也被用枪指着走了过来。 “对不起，给你们拖后腿了。” 老孙一脸无奈，他跑着跑着就被人打倒了，没反应过来就被抓了。大石头和老孙的经历差不多，大石头虽然年轻体壮，但对方也就是膀大腰圆的欧洲人，论力量比大石头还大一些，在力量和技术全面落后的情况下，大石头被抓也是情理当中的事情。 “格格姐，把他们都干掉，不用管我们的死活。” 其木格犹豫着，十一的目光落在了杨兴镇的身上。后来出现的这些雇佣兵，杨兴镇也在其中。十一权衡着现在的情况，对方都是沙场的老兵，打倒他们不成问题，想在他们手里救下被俘的老孙和大石头，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而且，若真的在这里把归乡人抓了，杨兴镇怎么捅掉敌方的老窝。 …… “你走吧！” “谢谢！” “你身上的诅咒比我想的要厉害。” 归乡人哈哈的笑了：“对，活够了，死不了。”说着，归乡人越过十一朝着他们的队伍走过去，一边走一边喊着：“放人吧。” 老孙和大石头被松开了，两个人往十一这边走，老孙一脸的愧疚，本来是放不下其木格结果变成了累赘。大石头没有这么想，他盯着归乡人，在和归乡人交错而过的时候，突然扑向归乡人。 砰…… 子弹要比大石头的动作快的多，这一枪打中了他的腿，摔倒在地。十一迅速冲过去扶住了大石头，然后看向开枪的人看去，开枪的是杨兴镇。 这时，其木格举起了枪，老孙也掏出了枪，归乡人那边的雇佣兵也都举起了枪，双方剑拔弩张。 “你做的对，要是杀了他，今天这事儿就无解。还好，也没有发生什么不能逆转的事儿，大家都把枪放下吧。” 雇佣兵把枪放下来了，老孙和其木格还举着。十一咬住嘴唇，认真的说：“快走，别等我改变主意。” 归乡人点头，一边走一边背对着十一挥手拜拜，突然，他停了下来，大声的说：“烦请好好的照顾我弟弟。” 第49章 飞来的横祸 啪…… 其木格将一封调职申请拍在了老孙的桌子上，老孙看着调职申请这四个大字，眉头紧皱，为难的说：“格格，你这是要干啥啊？” “我要离开刑警队。” “就因为你个人行为破坏了这次行动。我知道，你背锅了……” “不是背锅的问题，又不是第一次，我哪次在乎过。” “那你是因为什么？” 其木格脑海里了浮现出江绅的模样，讲实话其木格有些烦这个人。但她认为，江绅的死和她有关系，要不是她毛躁的调查，怎么会让江绅中了埋伏，从而全军覆没。当然，这只是其木格自己的想法，整个警队也没有人怪罪她。 “我要调职，求你了老大，别拦着我。” 其木格在刑警队从来没有说过求字，当她这个字说出口的时候，老孙就知道其木格去意已决，他的眼睛湿润了，心里有太多的舍不得。他把文件拿过来，努力控制着自己的情绪说：“我签字了，还得要上面批准。” “谢谢，老大。” “要不要大家一起吃个饭？” “不了，我不想太伤感。” “好！” …… 下班的时候，其木格刚上车，副驾驶的门被打开了，左新生上了车。 “去哪？” “老地方？” “今儿什么局啊？” “送别。” 其木格听了，心里不是滋味，她要是退休，这顿饭吃的理所当然，她要是不想干了，这顿饭也吃的理所当然。现在算怎么回事啊？像个逃兵一样，离开这个大家庭，离开这些和她生死与共的兄弟。 “我……老孙……” “咱们老大是个大嘴巴，他能藏得了什么秘密，二十多条人命，放在心里是一座山，答应我，把那个案子破了就回来。” “那是我能说的算的事吗？” “你要想回来自然能回来，要是这一点都做不到，你就不叫其木格了。” 其木格眼睛含泪：“我会回来。” “嗯！” …… 蒋云飞还是没来，萧川决定去蒋云飞家里一趟，把从十一得知的情况告诉蒋云飞。 “他们逃了？”蒋云飞。 “嗯，不，他们跑不了，咱们国家的特种兵也不是吃醋的，怎么能让坏人就这样摇摇摆摆的回家。” “但愿吧。” 察觉到蒋云飞心里的失望，萧川不忍在说，改变了话题，认真的问：“你什么时候去上学？” “过几天吧，我妈还没有从这件事情缓过来。一直以来，我都觉得我爸是个累赘，现在看来，他是我妈的精神支柱，他死了，我妈这边也垮了。” “你不能……” 萧川不知道怎么说出口，不上学可不行啊，他想这么说，可又觉得这样太残忍。 “我知道你想说什么？放心，我一定会去上学，还会好好上。” 萧川特别佩服蒋云飞，他觉得蒋云飞特别的坚强。他笑了笑，心情也变得好转起来。 咚咚咚…… 有人敲院子的门，蒋云飞住的是一个平房，有一个不大的院子，院子收拾的整洁干净。蒋云飞和萧川就在院子里聊天，听到敲门声，蒋云飞朝着门口走去，顺口问：“谁啊？” “这是蒋云飞的家吗？” 这口音听起来有些生硬和陌生，蒋云飞也不在意，他习惯的额去开门。萧川愣了一下，很快，他天生对危险的感知涌了出来，这别扭的说话声好像外国人。 “蒋云飞！” “干啥？” “别开门！” 萧川说晚了，蒋云飞已经把门打开了。 …… 门外是饲养场试图偷袭其木格的外国佣兵，他走路一瘸一拐的，胳膊还缠着绷带。他盯着打开门的蒋云飞，嘴角有抹不去的笑意。 “你是？” 这个雇佣兵没回答，径直走了进来，顺手把门关上。 “你是杀死我爸的那些人？” 蒋云飞反应过来，眼睛通红。 “你妈妈呢？” “我%&妈！” 蒋云飞骂了几句，后退一步，拿起井边的水桶朝着雇佣兵砸过去，雇佣兵闪身躲开，瘸着腿往前蹿了几步，一巴掌就把蒋云飞打了一跟头。 这会儿，萧川也冲了上来，他看着了雇佣兵腿上的伤口，用膝盖狠狠的顶了上去。雇佣兵哎呦一声晃了几下，萧川借着这个劲儿，脚底下使了一个绊子，用摔跤的技巧，把雇佣兵给推倒了。 蒋云飞举着另一个水桶冲了过来，他用力往下砸，被躺在地上的雇佣兵一脚给踹开了，水桶瘪了，蒋云飞也摇摇晃晃的跌倒在地。 “屋里有电话，快去报警。” 萧川一边喊着，一边找了个水舀子，拿着水舀子就往雇佣兵身边冲，他刚冲到跟前，雇佣兵站起来了，萧川脸上有些尴尬，慢慢的后退。蒋云飞爬起来之后，也知道不敌，转身就往屋里跑。 “要不是因为你哥，你早死了。” 萧川根本不知道情况，听到雇佣兵这么说，还反驳：“那不是我哥。” 雇佣兵没那么多废话，本来中文他就说的不利索，根本不能解释。他朝着萧川一步步的走过去。 萧川咬着牙，把水舀子朝着雇佣兵扔过去，趁着雇佣兵躲开的瞬间冲到雇佣兵的身边。萧川试图再一次摔倒雇佣兵，可是萧川刚冲过去，就被雇佣兵一甩手打在了耳根下面，噗……萧川连同口水都喷了出去，眼前一黑摔倒在地。 …… 萧川也不知道自己昏了多久，他醒过来的时候，雇佣兵已经不在院子里面了。萧川使劲拍打自己的脑袋，增加他清醒的速度。这时，他听到了从屋里传来的哭嚎声。这声音凄惨，听着像蒋云飞的声音。 里面出大事了，萧川赶紧朝着屋里跑去，进门看到蒋云飞的妈妈已经倒在血泊里，蒋云飞哭喊着抱着雇佣兵的腿，看那样样子，雇佣兵还要给蒋云飞的妈妈身上补一刀。 敌不动我不动，敌动我先动…… 这个时候，萧川想起爷爷教给他的本领，他像狼一样盯着雇佣兵的手一动不动，雇佣兵的手往下挥，萧川看得真切，学这黄潇踢腿的样子，朝着雇佣兵胳膊上的伤口踢过去。雇佣兵哎呦一声，手上的匕首换了方向往萧川的方向挥舞，萧川低头躲开，滑不溜秋的来到了雇佣兵的身边。他把和十一训练时用的的实战技巧发挥到了极致。 这时，萧川的选择和蒋云飞一样，抱住了另一条腿，大喊一声：“蒋云飞用劲儿。”两人一使劲儿，砰的一声就把雇佣兵给摔倒了。 这下太突然了，雇佣兵淬不及防摔倒在地。萧川顺势抱住雇佣兵的一个胳膊，手脚并用，腿和腿和纠缠在一起，还压住了雇佣兵的后脖子，同时掰着雇佣兵的手，试图控制住这个大家伙。 这招锁技很强，但是萧川还是个小孩子，他力气不够。雇佣兵撅起屁股，拱着，试图站起来。 …… 萧川很着急，他就这么大劲儿了。被雇佣兵挣脱是早晚的事儿，这时，萧川看到了落在不远处的匕首。 “蒋云飞，蒋云飞！” 蒋云飞伸手去堵妈妈流血的地方，眼泪哗哗的往下流，试图抱起妈妈，却又抱不动，只能无助的喊着：“妈，妈，你别死，你别扔下我一个人。” …… “蒋云飞，把刀给我。” 萧川的声音终于传到了蒋云飞的耳朵里，蒋云飞回头，看到了那把刀，他眼睛布满了血丝，用被妈妈鲜血染红的双手，颤悠悠的拿了那把刀，盯着挣扎的雇佣兵，一步步的走过去。萧川察觉到蒋云飞的状态，大喊：“蒋云飞，你要干啥？” “我杀了你！” 蒋云飞大喊着朝着雇佣兵扎了过去，噗嗤一声，鲜血喷了出来。 第50章 这是归乡人的金蝉脱壳 蒋云飞是照着脖子使劲的，可是手一抖扎在了肩胛骨上。疼痛刺激了这个雇佣兵，雇佣兵一用力把萧川给甩开了。 雇佣兵把刀从肩膀上拔下来，朝着蒋云飞走过去，蒋云飞浑身颤抖，后退，一直后退，退到了墙边，已经无路可退。 萧川站了起来，三步并作两步，像猿猴一样跳起来，一手抓住了雇佣兵的头发，一手抠住了雇佣兵的眼睛，使劲的往里面抠。 雇佣兵疼的叫，回手一刀，萧川躲开了，把雇佣兵的头皮都扯下来一块。他的眼睛和狼一样，紧紧盯着雇佣兵手里的刀，呼吸开始沉重。 这个时候雇佣兵已经疯了，一串串的词吐了出来，看样子就是骂人，萧川也听不懂，他这个时候很冷静。 突然，萧川笑了！ 门开了，十一进来了。 “打120，110！” “好！” 这个雇佣兵知道十一的厉害，转身要撞碎窗户逃走，他刚到窗户边上，十一也到了，一把抓住了雇佣兵的头发把他了拉了回来。雇佣兵回手用匕首挥舞，十一躲开，抓住手腕一拧，然后用肘部往下一砸，这一下硬生生的把雇佣兵的手肘向外翻转过来，断骨都从肉刺出来了，血淋淋的。 雇佣兵惨叫，回头对着十一挥拳，他的拳头还没到，十一后发先至，一拳打在雇佣兵的下巴上，雇佣兵飞了起来，把玻璃撞得稀碎，挂在玻璃上生死不知。 …… 其木格闻讯赶来，蒋云飞已经包扎了，他站在手术室门口一步也不要离开，萧川干脆坐在地上陪着他。 “怎么回事？” “调虎离山，他们想在这边搞点事情，好让那些雇佣兵逃了。” “那些人都逃了？” “这件事恰好被萧川撞到，也没闹出什么事来，那个雇佣兵反而都招了。特种兵已经布置下去了，他们逃不了。可惜，我还是晚了一步，这个孩子的妈妈内脏中了一刀，还不知道咋样？” “强哥呢？” “特意给他打了一个电话，就是他在手术。” …… 过了一会儿，王强带着口罩，穿着手术服走了出来，蒋云飞马上拉着王强问：“叔叔，叔叔，我妈咋样了？” “没事了。” 刚才还崩的挺紧的蒋云飞一下子就哭了，王强看了一眼十一：“你怎么还在这？” “我这不和孩子一起等结果吗？” “只要你不送来一个死人，外伤到我这，还用等什么结果，你第一天认识我？” “那我走了。” “快去，别让这帮王八蛋跑了。” …… 十一走了，其木格嘱咐了萧川几句，转身就去追十一。 俩人刚走，一个护士走了过来：“谁是张一兰的家属。” 蒋云飞接到：“阿姨，是我，您有什么事？” “没大人了吗？手术都完了，这医药费还没结呢？” “我……没……” 蒋云飞话还没说完，被王强一把拉住，瞪了一眼护士：“张一兰的费用，一会儿我去结。” “王……王主任，患者没医保，这手术不少钱了？” “我没钱吗？” “不是，不是！” “该干啥，干啥去，这没你的事儿了。” 护士知道王强的臭脾气，勉强笑了笑，赶紧走了。 …… 爷爷看着很晚才回来的萧川，递给萧川一盒烟，萧川纳闷：“太爷，我还是个小孩子？” “帮我藏着点，好不容易弄着的，回屋就得被你太奶没收。” 萧川勉为其难的把烟揣进口袋里，气得爷爷拍了孩子一下：“揣兜里鼓囊的谁看不见？” “那放哪？” 爷爷气得吹胡子：“现在孩子真完蛋，藏个东西都不会？小时候没玩过鸡毛信吗？” “啥叫鸡毛信？” “哎呦，算了，算了。你爸呢？” “萧十一去抓那些雇佣兵了，也不知道能不能抓到。” “他出手，你个小屁孩担心个啥劲儿，他不大点的时候，我就托关系送他去当雇佣兵了，刀枪血雨，他什么没见过，什么没经历过。” “太爷，你托关系把我也送去呗。” “胡闹，什么年代了，谁送自家孩子去当兵，你给我好好学习，长大像你爷爷一样找个工作。” 萧川叹气，爷爷乐了：“你个小屁孩还有心事，还叹气？” “太爷，今天我和同学对付了一个雇佣兵？” “那你俩还不错，没给太爷丢脸。” “我一直克制着，怕那种杀人的冲动，可是，今天冲动的不是我，是蒋云飞，他那下要不是扎歪了，就把那个人杀死了。” “我知道你想问啥？也知道你怕啥？有的时候，事情不是谁对，谁错，赶到那了，你就得应对，人家杀你，你能说杀人不对，站在那让人家杀吗？命就一条，那个时候谁讲理，谁是傻子。” “那我能杀人吗？” “我给你个大耳刮子，你不会打啊，你学武干啥的？打不过，你不会跑啊！” 萧川不吱声了，爷爷摸了摸萧川的头：“你也看到了，拼命不是你独有的本领，谁心里都有一个仇恨，一旦那玩意爆发了，谁都不管不顾的。你以为我小时候没有你这种时候，你以为你爸就平稳当个大侠吗？都是从那时候过来的，一边练一边琢磨，别瞎想了。” 这时候，萧天进来了，撅着小嘴，认真的说：“太爷，我太奶让你回屋。” “她让我回去，我就回去。” 萧天认真点头：“对，凭啥她说的你就听，你就不回去，别惯着她。” 爷爷愣了愣：“哪有你这样的孩子，你这不是……算了。” “咱有理，咱怕啥啊！” “行了，我先回去。” “对了，太奶说让你把今天买的烟也拿回去？” 爷爷脸色都变了：“她咋知道的啊？” 萧天：“你有多少钱，你自己没点数啊？” 爷爷叹气从萧川那里把烟要回来，骂骂咧咧，嘟嘟囔囔的回去了。萧天没走，看了一眼萧川：“哥，你打架了？” “嗯！” “鼻青脸肿的真给老萧家丢人，我在幼儿园打架从来没输过，我打不哭他们，我都不叫萧天。” 萧川愣了，萧天还是那副模样，小身板傲娇着，趾高气扬的走了。 …… 十一、二孬、其木格、王强，他们聚在商店里，旧桌子上摆着花生米、火腿肠，其木格杯都不用，对嘴吹。十一和二孬也没说话，王强自己找了个面包，熟门熟路去厨房找了一颗大葱，大葱就面包。 二孬吐槽：“毛毛虫配大葱，你也算独家一份。” “我饿了，忙一天没吃饭，吃你个面包咋了。” 二孬还想继续搞气氛，被十一把话抢过去：“这次让归乡人跑了，是我的错。” “这不是你的错，他使劲闹事，然后把所有人出卖了，来个金蟾脱壳，你有啥办法？只能说他比我们想的聪明。”二孬安慰。 “理儿是没错，心里不舒服。”其木格说。 王强没说话，像个吃瓜群众一样吃毛毛虫就大葱。 “线索就这么断了吗？”二孬问 “也不算，归乡人把所有外国雇佣兵都抛弃了，本土的他还带一个。” “谁？” “杨兴镇。” 二孬笑了笑：“那这个归乡人就跑不了。” 其木格突然说：“我准备去缉毒队了。” 十一诧异：“怎么没和我商量商量。” 王强终于插嘴：“咋的？嫁给你，现在连换个工作也要和你商量了吗？” “强哥，你别捣乱。” “大半夜的，不让我回家看宝宝，来这给你们当听众，还不让我吐槽两句吗？” 十一笑了笑，和其木格说：“我到不是不同意，只是缉毒队很危险。” 王强插嘴：“从小到大，危险和我们分开过吗？” 二孬无奈的笑，十一摊摊手：“行了，我不说了，注意安全。” 其木格笑了，用小女人的声音说：“谢谢老公。” 二孬：“格格，你能不捏着嗓子说话吗？我起鸡皮疙瘩。” 王强也不高兴：“你们俩变相秀恩爱，最后坏人还是我，是不是？” “不是，不是，我今天还要个事儿，要问问大家，归乡人是萧川哥哥这件事，要不要和孩子说？” 第51章 不说实话的女同学 十一最后还是没有把这件事情告诉萧川，也许这样做不对，但大家的决定是，没必要让一个孩子背负沉重的童年。 …… 初中繁琐的开学仪式，让几个孩子身心俱疲。黄潇买了两根双胞胎冰棍递给张承一个，然后撕开袋子分开一个递给萧川。 张承同样把袋子撕开，双胞胎冰棍分开，伸出舌头，一个舔了一口，然后带着笑意看着蒋云飞，蒋云飞夺过冰棍。 张承皱眉：“你不觉得恶心吗？” “你把舌头伸出来，你看我敢不敢咬一口。” “变态！” 张承依旧是队伍里的活宝，笑嘻嘻的，吃了几口冰棍，又觉得休息无聊，开始绘声绘色的学刚才代表中队发言的女生：听了校长的讲话，我心中涌起了一种‘今日我以三中为荣，明日三中以我为荣’的信念，我们都知道三中是一个声誉好，教学质量高的优质学府。我相信，在这里我们的梦想都能实现。 萧川皱眉：“张承，你差不多得了，弄我一身鸡皮疙瘩。” 蒋云飞也说：“人家代表新生发言怎么了？我觉得挺好的啊。” 张承反击：“蒋云飞，你是不是喜欢人家，你要是青春懵懂，你考虑下我们家黄潇，你看我们黄潇，多强壮，多有安全感。” 黄潇一脚把张承踢个狗啃式，张承努力举着手里的冰棍，不让冰棍沾染上一丝尘埃，他趴在地上毫不在意，淡定的说：“我打听了，三中的老大叫陆一凡，初三六班，今天晚上我们给他点厉害瞧瞧，让他知道，我们胜利小学的四大恶人既然到了三中，那三中就是我们的地盘。” 萧川纳闷：“我们什么时候有这个绰号的。” “我自封的。” 蒋云飞劈手把张承的冰棍夺过来，笑着说：“既然你自封四大恶人，那你自己把陆一凡搞定。” “哎，我的冰棍，我可是梭罗半天了。” “那又怎样？” “你抢我冰棍我也就认了，你知道吗？那个陆一凡有一米七的，我和他打……” 黄潇撩头发，温柔着说：“别指望我，我们班男生可帅了，我要变成一个淑女了。” “你一个玩三铁的女生，你当什么淑女啊，听话啊，黄潇，咱们今天放学先搞定陆一凡。” “我退出体育界了，你以后敢在我面前提三铁，我把你变成铁饼。” “哎，队伍不好带了。” …… 四个人‘志同道合’的来到了满城三中，却没分在一个班，蒋云飞二班，黄潇四班，张承五班，萧川八班。 萧川上课的时候才知道，那个代表新生演讲的女生叫沈婉莹是他们班的，还是个纤细柔弱的姑娘。虽然新学期刚开始，沈婉莹就以新生优越的表现当了代班长的位置。 萧川对此并不在意，稀里糊涂一天就过去了。放学的时候，顺路碰到了沈婉莹，沈婉莹大方的和萧川打招呼，萧川腼腆的点点头。 打过招呼之后，沈婉莹骑车走了，走了没有几步，嘎嘣一声，车链子掉了。链子卡在车轮里，她不会弄，急的满头汗，一抬头看到了萧川正走过来，脸色有些尴尬：“萧川，你能不能帮我弄一下。” “行！” 萧川帮沈婉莹安车链子，张承从旁边走过：“哟，你可真长大了，学会对美女献殷勤了。” 沈婉莹皱眉：“这同学是谁啊？怎么说话和流氓一样。” 萧川：“不认识。” …… 车链子安好了，沈婉莹没急着走，推着车和萧川并肩走，还纳闷的问：“你家离学校近吗？” “不算近。一会儿到了河坝，我顺着河坝跑着去武馆。” “你家开武馆的啊？” “对！” “真厉害。” “厉害什么啊？萧十一开了快半年了，都没什么人，现在谁还学武。” 沈婉莹琢磨了一会儿，认真的说：“周末我能去你家武馆看看吗？我想学防身术。” “行！” 沈婉莹挺高兴，正要走，车把被抓住了，为首是一个挺高的男生，跟着两个看着像跟班的同学，他们都穿着三中的校服。 “沈婉莹你做我的女朋友吧。” “有病啊！” 沈婉莹拧开车把就走，后座又被抓住，那个高个男生说：“沈婉莹，你装什么清高。别人不知道，我还不知道你家，你妈就是个婊子，在电视台和哪个领导没睡过。” 听到这句话，沈婉莹屈辱的眼眶含泪，使劲推车，高个男生就是不松手，还笑。 “松手。” 萧川说了一句。 “你说什么？你小子欠揍啊，你不知道我是谁？老子是陆一凡，在三中谁不知道我。” 萧川面无表情：“我让你松手。” “不松，你能把我咋地。” 听到这句话，萧川二话没说，抓住陆一凡的头发，直接把他的脸掴在车座上。另外两个像跟班一样的男生，冲过来就拿书包抡萧川，萧川身体摆动，躲开，然后顺势一拽就来了一个狗啃式。另一个冲过来，刚抬腿就被萧川后发先至，窝心一脚踹了个屁股蹲。 萧川以为这三个被揍了，会一起上，把书包都扔地上了，准备1v3，可万万没想到，陆一凡突然嚷了一声，老师，他打人。 五个人被带到了教导处，陆一凡捂着鼻子，嚷嚷着：“是他先动手的。” 教导主任肖老师，给了陆一凡一个白眼，然后问沈婉莹：“沈婉莹同学，是这样吗？” 沈婉莹看了看陆一凡，陆一凡眼神得意，沈婉莹抿了抿嘴：“是，是萧川先动手的。” 肖老师皱着眉头：“既然这样，你们先走吧，萧川留下。” …… 等几个孩子都走了，肖老师认真看了看萧川：“你这劲头太像你爸了啊？” “老师，你认识我爸？” “我看你入学资料了，你爸是萧十一，你母亲是其木格，有点奇怪的是就算其木格毕业就结婚，你也最多七八岁，怎么能上初中了呢？” “不是亲生的。” 肖老师一愣：“对不起，孩子，我不是揭你爸的底儿，我没想过你妈不是其木格。我和你爸小时候就认识，那时候我还在乡下当老师，你爸是我最得意的体育苗子。” “哦。” “你体育咋样？” “不咋样？” “看起来身板不错，明天放学你别走，和体育生一起训练。” “老师，我体育不行。” “癞蛤蟆没毛随根，你爸就这德行，天天藏着掖着，就凭你姓萧，你体育就差不了。” “我不是亲生的。” “你给我弄个亲子鉴定来，证明你不是萧家的人。弄不来，别废话，明天来训练。行了，你走吧，打架这事我处理完了，明天我找你们班主任。” 萧川还没走，就听见肖老师打电话：“老焦啊，我给你物色了一个好苗子，今年咱们三中的体育可有希望了。” …… 萧川出来的时候，沈婉莹还在等着他，她愁眉苦脸的看着萧川，认真的说：“萧川，我能解释一下吗？” 萧川冷漠：“每个人都有秘密，犯不着和一个陌生人解释。” “那天都黑了，你能送我回家吗？” “不行，我还要去武馆练武呢。再见！” 第52章 武馆来了一个女同学 “萧教练，我们家孩子今天不能去了？哎，我也是没办法，他妈妈想让他去学英语，我不能因为武侠这点情怀，耽误孩子学习对不对？” “好，我知道了，那孩子什么时候能来？” “还去啥？对了，萧教练，我们也没去过几次，能不能退款啊！” “行，那你哪天来店里吧。” 十一无奈的放下电话，这武馆开了也有半年了，陆陆续续总共也没来几个孩子，大多上了几节课觉得无聊就放弃了，然后用孩子需要学习的理由来办理退款。 …… 萧川看着放下电话的十一，认真的问了一句：“还练吗？” “练，这么好的条件怎么能不练？” “我很纳闷，你这样经营一个武馆，缴得起房租吗？” 十一笑了：“这不是你一个孩子需要担心的事儿。” …… “今天练什么？” “练腿！” 练功先练腿，萧川要绑着沙袋练腿，扎马步。 以上说的都是基本功，练过之后，还要绑着沙袋和十一对练。练过基本功之后，萧川已经很累了，但他憋着一股劲儿，在实战中上来就用腿上下翻飞，十一心不在蔫的躲闪着。 这态度越发激励了萧川的斗志，他试图找到十一的破绽，但哪来的那么容易。就在这时，门口叮铃一声响了，挂在门上的小猴子喊着：欢迎光临。 十一扭头朝着那边看去，萧川认为找到了机会，全力一脚朝着十一的肩膀踢过去，十一看都没看，顺其自然的猫腰躲开，然后一个扫地腿就把萧川给踢倒了。 “我知道你不想听大道理，我小时候也和你一样，所以，你的第一目标就是在实战中打到我。” “能打到你有什么用？” “能打到我你就能打败很多人了？” “吹牛吧！” “这是老萧家的传统，也是你要学的本领之一。” …… 十一说完走出去了，看到一个特别有韵味的女人领着一个和萧川差不多的姑娘。 “您好！” “请问这里教防身术吗？” “目前为止，我们只教强身健体的基本功，需要一定的基础才能练习防身术。” 女人有些为难，和旁边的小姑娘：“要不，咱们去跆拳道馆，那里挺正规的，每年都能出两个省级冠军。” 女孩摇摇头：“我练武不是为了当冠军，我要保护自己。” “那咱们也找一家好的啊，你看着冷冷清清的，哪里像有本事的样子。” 女人丝毫不顾及旁边的十一，一脸不爽的教训着自己的无知女儿。女孩很倔强，认真的说：“你说过我的事情我可以自己做主，现在想说话不算话了吗？” “我……行啊，你试试吧，老板多少钱？” 女人终究是被自己的承诺堵住了嘴，她带着不高兴的语气问十一。 “1200，十节课，什么时候来都可以，但一周最起码要来两次。” “120一节，怎么这么贵。” “我是正宗的武术世家。” “得了吧，这个世界哪有武术，你还不如说自己是个体育老师，1200就1200吧，不想学能退款吗？” “可以！” 女人用了现金，十一给开了一张收据，女人看着收据眉头紧皱：“有发票吗？” “没有。” “那我怎么退款？” “您拿着收据来找我就行。” “这么大的场地，连个人都没有，说不定你哪天就跑了。” 十一有些无奈，只能尴尬的笑了笑。旁边的女孩不忍妈妈的表现，抢过话题：“叔叔，你姓萧吗？” “嗯！” “萧川是你的孩子吗？” “对啊，萧川是我儿子。你认识萧川？” “萧川是我同学，我就是看萧川和别的同学打架，我才知道您有真本领的。” 十一错愕：“萧川和人打架了？” 女孩抿了抿嘴唇：“我是不是说错什么了？” …… 女孩跟着十一来到内馆，女子隔着玻璃在外面看着。萧川正在蹲马步，看到女孩走进来面露诧异。 “萧川。” 女孩热情的打招呼，萧川冷漠。 十一拍了萧川一下：“怎么这么没礼貌，人家和你打招呼呢？” “不熟。” “不熟不能说话吗？” “是你挣她的钱又不是我挣她的钱，我凭什么给她贴笑脸。” 十一皱眉，女孩反倒释然：“叔叔，没事，他就是这样的人，我们练什么？” 十一看了一眼女孩填的入学表格。沈婉莹、女、十三岁，没有参加过任何体育运动，会钢琴、绘画，主持人，连续三年获得三好学生称号。 “会跳舞吗？” “不会，我柔韧性不好，小时候学过，横叉总下不去，老哭，我妈心疼我就不让我学了。” “那我们先进行一个体侧吧。” 绕馆跑，跳高、仰卧起坐。三项 这一套下来，沈婉莹累的气喘吁吁，掐着腰在旁边面色苍白的站着，沈妈妈赶紧拿来一瓶水，给沈婉莹喝，然后面色不善的看着十一。 十一没注意沈妈妈的脸色，而是看着手里的成绩表，耐力不行、体力不行，速度不行，跳高勉强合格，跳高比其他选项都优秀。 十一让萧川拿过一根弹力带，让沈婉莹双腿绑在一起，跳五十米。沈婉莹面色苍白都快吐了，听到这里有些退缩，但她似乎又想到了什么，咬着牙把自己腿绑住了，用力往前跳。从小没有什么运动根底，柔韧性差，协调性也不好，她跳了两下，就摔倒在地。 沈妈妈终于忍不住了，像母老虎一样冲过来，指着十一：“干什么？虐待我姑娘，我们不学了，退钱。” 十一没说话，只是看着沈婉莹，沈婉莹摔得很重，她努力站起来，扯着嗓子喊：“妈，你别管我，我要练。” 说完，沈婉莹又跳了起来，跳了几下摔倒在地，然后她又使劲跳，眼里带着泪，脸上带着不服输。 当沈婉莹跳完的时候，沈妈妈赶紧跑过去，手忙脚乱的把沈婉莹的腿上的弹力带去掉。 十一在本子上记着：弹跳合格，毅力优秀。 记录完成后，十一看了一眼默不作声的萧川，认真的说：“不管你和她经历过什么，她绝对可以成为你一个好朋友。” 第53章 这孩子心里有伤 连着几周，沈婉莹都没缺席，练得特别刻苦。十一很喜欢沈婉莹这个苗子，决定好好教他，只让她长跑练气，蹲跳练腿，平板支撑练核心力量还增加了一个四肢爬行，练习协调性。 沈婉莹这个女孩很好强，她看到萧川背靠墙蹲马步，她也去尝试，结果没有两分钟，双腿就开始打摆，浑身都哆嗦，但她就是不站起来，咬着牙，眼睛含泪支持着，直到彻底坚持不住，痛苦倒地。 沈妈妈几次想阻止，都被十一给拦住了，十一认真的说：“我不知道你闺女经历了什么？但你不应该阻止她，相信我，我真的让她可以她想象中可以保护自己的人。” 十一这么一说，沈妈妈的眼睛也红了，她咬着嘴唇，终究还是没有打断这次训练。 …… 沈婉莹的表现把萧川也刺激了，他因为过不了心理这一关，所以他在训练的时候多少是懈怠的。 看到沈婉莹这么认真，萧川也开始认真了，和十一实战的时候，也是拼了命，十一看在眼里，嘴上没说什么，心里还挺高兴。 如果说萧川心里有一道魔障，他正在依靠亲情、友情突破这道魔障，十一相信，萧川最后一定不会变成鹤七说的那种人。 训练完毕，十一走到了精疲力尽的沈婉莹面前，认真的说：“沈婉莹，从今天开始，你正式和我学武，学费也不用缴了。” “啊？” 沈婉莹诧异，瞪大了眼睛。 “我们来了两周了，你就一个学生，还不收学费，你这么大的武馆，开销怎么办？” 沈妈妈有些不高兴的问，她觉得十一这就是倒闭状态，还在硬撑。 “这个武馆不用交房租，水电方面，我还有些积蓄可以支持开销。” “这武馆是你的？” “不是我买的，是我朋友买的，他特意买来装修好让我教孩子们练武。” “谁这么闲？” 说到闲，十一想起了二孬的脸，二孬这个大商人可一点都不闲，即便是十一也好久没见他了。不过，十一没有把二孬的名字说出来，他笑着说：“如果没有问题，可以让沈婉莹来学武吧。” “这恐怕不行，莹莹她……” 沈妈妈正要找理由拒绝，被沈婉莹打断了。 “妈，我能来。” “可是，妈妈晚上七点要上班，没有办法接你。” “我没问题，妈。” “莹莹……” “妈，不要在说了，我说了我没问题。” 十一在旁边看着，他知道沈婉莹一定有什么事情，但沈婉莹不想说，他又不方便问。十一相信信任是慢慢累积的，他只能等等。 …… 周一放学后，萧川刚走出校门，沈婉莹骑车追了上来，认真的问：“你怎么不骑车？” “我跑着去武馆。” “那我也跑着去，你等我一下。” 这时，突然传来一个声音：“你和他较什么劲儿啊？他跑着去，是因为他不会骑车。” 在沈婉莹的心中，萧川可是大侠，大侠不会骑车？这可颠覆了她的认知，萧川确实不会，在上初中之前都是其木格开车接送他，现在其木格工作调离，十一开了武馆，萧川自己放学，他不会骑车，干脆跑着去武馆全当热身。 “张承，你不说话会死吗？” 张承哈哈的笑：“对不起，让你在你女朋友面前丢脸了。” “他（她）不是我的女（男）朋友。” 两人齐声掩饰，又看了对方一眼。张承做了一个嘘声的手势：“别掩饰，掩饰就是解释。” “欠揍。” 张承扯着嗓子喊：“黄潇，快来帮我，你家侄子要打人了。” 黄潇扎着高马尾，带着漂亮的蝴蝶结，像个柔弱的女孩子，可爱的模样让人忽略了她的肌肉腿，她目不斜视的从几人身边走过，那样子就仿佛在说，我可是淑女，我不认识你们。 看到黄潇的模样，张承目瞪口呆，萧川从张承身边走过，嘴里不屑的嗤了一声。沈婉莹有些懵，她想了想，问张承：“你和萧川很熟吗？” “他是我铁子啊。” “那你能帮我把自行车送到武馆去吗？我陪萧川跑步去武馆。我知道你们男生都能骑两个自行车。” “没问题，没问题，反正我也去那。” …… 沈婉莹追上了萧川，萧川看了看沈婉莹没说话，沉默的向前走，萧川抿了抿嘴在后面跟着。这时，陆一凡又带着几个男生把他们拦住了，陆一凡歪嘴笑着说：“沈婉莹，你还没答应我的要求呢？信不信，我再把这小子送到教务处去。” 滋…… 传来一声自行车刹车声，蒋云飞停车走了过来。蒋云飞虽然没陆一凡高，但在中学生也算是体格强壮的。 他看着陆一凡，认真的说：“上一次萧川被你送进教务处，你诬陷他欺负你。这一次我们不给你撒谎的机会，我们真欺负你？” “你们？” 陆一凡带了几个人，心里有底，不免笑了。初三五六个人打两个初一的，要是被揍了，还不笑掉大牙。 这时，张承骑着两个自行车过来，离着老远就停下来，看样子他没打算帮忙，不过他说：“放心，经过我周密计算，十分钟之内不会有老师过来，萧川，把这小子收拾了，然后我去告他们，说他们初三的学生欺负我们初一的。” 陆一凡正要说话，被一声流氓口哨打断。黄潇也来了，把马尾扎成一个丸子头，笑着说：“别费事了，教导处的老师不是牙医。” 张承像相声一样接：“老师和牙医有什么关系？” “打掉他几颗牙，老师也安不回去。” 张承故作姿态哈哈大笑：“那你可说错了，牙掉了，就算是牙医他也安不回去。” “哦，那我错了。” 黄潇说完，把校服的拉锁拉开，书包往肩膀上一甩，歪着眼睛看着陆一凡，一副小流氓的样子。 “你不动手，那我可动手了。” 陆一凡怕了，他本来打萧川就没什么信心，要不也不能叫好几个人过来。有黄潇他们几个加入，他更不敢打了，灰溜溜的往后退，指着萧川他们几个：“你们几个给我等着，早晚有一天我收拾你们。” 黄潇，不屑的笑：“真没劲儿，就这，也敢称三中一哥。” …… 陆一凡跑了，几个小伙伴都习以为常。可沈婉莹不一样，她触动了心里的伤处，竟然忍不住哭了起来。 第54章 老将出马 沈婉莹最后也没说她为什么哭？ …… 大家一起来到了武馆，今天爷爷在。 黄潇看见爷爷眼睛发亮，高兴的说：“今天，能教我八极拳吗？” “行，那你给我买盒烟去。” “臭老头，你想都别想。” 爷爷撇撇嘴，眼神落在沈婉莹挂满泪痕的脸上：“萧川，是不是你欺负人家新来的？” 沈婉莹刚想说，爷爷不是的，话没说出口，就听见萧川说：“太爷，不是我。” “那是谁？罚他今天蹲马步。” 一听蹲马步，张承身体跟着一哆嗦，径直往馆里跑，嘴里喊着：“不是我，这次真不是我。” 爷爷看向蒋云飞，蒋云飞皮笑肉不笑：“太爷，我怎么会欺负人呢？” 爷爷看向黄潇：“那就是你。” “谁怕你啊，臭老头，蹲马步，你不罚我，我一天也得蹲俩小时。别吓唬人，别说不是我，就算是我，我也不怕。” “哟，我还管不了啊！” “对啊！” 黄潇说完，吐了吐舌头转身就跑。 …… 几个孩子平日里的练习和周末武术班完全不一样，看起来更枯燥乏味，蒋云飞就一套五步拳，一个动作反反复复的练。张承拿着一根有自己两个长的棍子，在一个不太能伸展开的空间挥舞，时不时棍子就碰到墙壁，震得张承手腕生疼，每次这个时候他都要看一眼十一，然后装作苦恼的样子，十一眼睛一瞪，他又马上练了起来。 黄潇疯狂的击打沙袋，就仿佛那个沙袋和她有仇一样。 萧川比较特殊，他面前挂着一头猪，每天，萧川都需要凭借自己的力量，把猪的关节全部卸掉，装上。也是重复的练，但是碰到肥猪，隔着厚厚的肉想把骨头卸掉特别不容易。 …… 大家熟门熟路的练了起来，换上武术服的沈婉莹有些不知所措，她走到十一面前：“我今天还跑步吗？” “不，跑步是平时练气用的，今天你跟爷爷练。” “爷爷？” “我爷爷，你是我的弟子得叫太爷。” “好，太爷会武术吗？” 在沈婉莹的眼里，爷爷和大街上普通的老头没什么区别，看上去腿脚也不太好，还拄着拐杖。这样的老头，真的能教武术吗？ 十一笑了：“去吧！” …… 此刻，爷爷正乐呵呵的坐在椅子上，看着孩子们练武。沈婉莹怯生生的走过来，小声的说：“太爷，师父让我和您学。” “嗯，嗯，行啊，闺女，你想学啥，太爷我是天下秘籍，啥武功都会。” “女子防身术。” “啊~” “哦，我懂了，太爷是男的，不会女子防身术。” 爷爷摇摇头：“闺女，不是那意思，防身术就是插眼、踢裆，掰手指的技巧，你拜十一为师，学那简单的东西，不是白瞎这个师父了吗？闺女，你平日里都练啥啊？” “跑步，跳远跳高，爬行，靠墙蹲！” 爷爷一听，这都是基本功啊，怪不得十一给孩子弄到自己这来了，这是偷懒，想让自己给孩子定个武术方向。 “闺女，你把手伸出来给我看看。” 沈婉莹伸出手，手指纤细，爷爷皱眉。 “再踢踢腿。” 沈婉莹用力踢腿，爷爷头都大了，心想，这孩子不适合练武啊。 “那你在爬一爬，我看看。” 沈婉莹一爬，爷爷的脸都变了，这孩子连最起码的协调性都不具备，时不时顺拐，这样的孩子练啥武啊？ 沈婉莹是个懂事的孩子，也看懂了爷爷的脸色，唯唯诺诺的问：“太爷，我是不是不适合练武。” 爷爷听了，突然换了一个笑脸：“不是，你是万中无一的天才。” “太爷，这句话……” 沈婉莹寻思着，这句话好像从哪个电影里看过。 “萧川，你过来！” 萧川嘟着嘴走过来，不高兴的说：“太爷，今天从哪买的猪，太费劲了。” “今天买的是老母猪，那肉炖都炖不烂，可不得费点劲。你这关都过了，我给弄头牛来。” “啥？” 萧川脸色都变了，猪够费劲的了，再来头牛，活不活了。 “这叫循序渐进，我小时候想这么练，还没这条件呢？为了让你练这个关节技，咱全家上下，亲朋老小，天天吃猪肉，你还埋怨，你埋怨啥？现在咱们家人谁看了猪肉不吐？别废话了，你过来翻个跟头，给这个闺女，闺女你叫啥名字？” “莹莹。” “给莹莹示范一个翻跟头。” “空翻？” “前滚翻，后滚翻。” “行！” 在萧川的示范下，沈婉莹学会了前滚翻和后滚翻，一晚上她都在翻跟头，虽然嘴上没说什么，心里却不是滋味。 平日里在学校学习，沈婉莹都是出类拔萃的那种，她很聪明，她能看得出来，她这是这里最弱的。 不过，即便如此，沈婉莹依旧练的很认真，每个动作都要求自己做的很到位，爷爷看在眼里，默默点头。 快结束的时候，爷爷把沈婉莹叫到跟前：“闺女，你蜷腿坐在我面前，把脸贴在膝盖上，手放到后脚跟上绷紧。” 沈婉莹不知道爷爷要做什么？只是按照吩咐做好，爷爷用拐杖调整了一下沈婉莹的姿势，然后把拐杖翻过来，用拐杖的勾一拉沈婉莹的后脚跟，就把沈婉莹的腿给拉直了。沈婉莹的脸还贴在小腿上，后背有强烈的拉伸感，但不疼。 然后，爷爷用拐杖，把沈婉莹的两腿，往两边拉，开始朝着横叉的方向走，沈婉莹的脸开始贴地。 “闺女，疼就说话。” “嗯！啊~” 沈婉莹刚答应，注意力有点分散，爷爷突然动作加剧，一下子就把沈婉莹拉成了横叉，沈婉莹没反应过来，那一下确实挺疼的，但过了就没那么大感觉了，她现在不但没觉得疼，还有点激动，她能像舞蹈生一样，做一个标准的横叉了。 “闺女，用刚才前滚翻的力量，背部和腰腹发力，把身体翻过来，注意脚尖，横叉动作不能变。” 这个动作很难，沈婉莹以为自己绝对做不到，可是她竟然真的翻起来了，就在她要下落的时候，爷爷用拐杖撑住了她的腰。 “双腿合拢，脚尖向上，一直向上。对，对，保持平衡，现在双手用力，撑起来！” 沈婉莹在爷爷的指导下，竟然倒立起来，她有些抖，但确确实实在倒立。 “好，现在慢慢下降，头顶落地，对头顶不是脑门，借力，背部放松，向前翻滚，站起来，对，站起来，好孩子。” 横叉、倒立，又漂亮的完成一个滚翻站立，沈婉莹激动的都想哭了。这时，她听见爷爷说：“还不错啊，有一套从天而降的掌法，你可以学学。” 沈婉莹一下反应过来：“太爷，您这套说法，是从功夫电影里学来的吧？” 第55章 老师，我真不擅长做运动 秋季运动会是一个传统，每次到这个时候，学校的体育组通过校运动甄选出一些苗子，参加市运动会。 开学才一个月，训练开始了。 …… “萧川，放学我们一起走？”沈婉莹说。 “不行，我得训练，体育组老师找我，我选了长跑。” 萧川说完停顿了一下：“今天，你可能得自己去武馆，黄潇铅球，张承标枪，蒋云飞短跑，他们都有训练。” 沈婉莹欲言又止，今天，她没让妈妈来接她，她不敢自己走，但她没说，给自己找了个理由：“那我等你们一起走。” 萧川点头：“行！” …… 校队长跑队开始热身，沈婉莹想了想，反正自己去武馆也得跑，干脆跟着一起跑。沈婉莹个子不高，是看上去偏瘦弱的女生，她跟着体育组的姐姐们一起跑，跑着，跑着，体育组的姐姐们就纳闷了，新人吗？ 既然是新人，总要懂点规矩啊，你不紧不慢的跟着，闲情惬意，让我们这些初二、初三的学生颜面何存那？ 于是，几个体育生私下一嘀咕，开始加速了。 沈婉莹心里有事，没注意体育生的异常，而且她也不熟悉体育生训练的节奏。人家一加速，她以为是正常训练，也跟着加速了。 结果三千米下来，体育生组累的气喘吁吁，硬是没把沈婉莹给落下。 …… 体育组的侯老师，刚开始还纳闷，今天这帮孩子怎么这么积极？看着，他就看出端倪来了，有个新人，这帮孩子不服输。 体育生就得有不服输的精神，这是好事，侯老师也没阻止。 可是，看了一会儿，侯老师觉得不对劲，新生都被落下一大截，唯独一个瘦弱的女孩子还跟着。 这个女孩眼生，看了看名单，又对了对人数？ 侯老师乐了，这不是体育组的，这是来砸场子的啊！ …… 到了最后，侯老师没看到这个女孩赢，同样这个女孩也没有被落下，那些体育组的老生都弯腰喘气，而这个女孩只是面色红润，但气息还很均匀。 侯老师走过来：“同学，你哪个队的？” 侯老师以为这是别的体育生，可没有想到沈婉莹诚实的回答：“老师，我学生会演讲组的。” 沈婉莹一点也没有撒谎，她代表新生上台发言，因此而进了演讲组，最近演讲组也没什么任务？放学和别的同学一样。 “演讲组？” “你怎么来跑步了？” “我等人，闲着也闲着，姐姐们跑的挺快的。” 侯老师脸色有些不好看，心想她们天天训练，能跑的不快吗？你一个演讲组的孩子，过来给我们长跑队上了一课，这要是传出去，那还不成笑话了。 “看来，你平时也有跑步训练，也擅长跑步对不对？” 侯老师想，既然这个孩子有天赋，那不如吸收到长跑组来。 “老师，我平时确实有训练，但我并不擅长跑步。” 侯老师挺生气，要不是沈婉莹是一个女孩子，他早就发火了。 “你不擅长跑步，那你擅长什么运动？” 沈婉莹在心里和几个孩子对比了一下，她突然觉得自己什么也不擅长，她又琢磨了会儿，唯唯诺诺的说：“我其实不擅长运动，如果比较的话，可能跳高跳远会好一些吧。” “那你和我来。” 体育老师把沈婉莹领到跳高队这边，他把几个练习的体育生叫到一边，让学生给沈婉莹弄了个一米的高度。 沈婉莹助跑，用力一跳，勉强跳过了一米的高度，跳完之后，沈婉莹捋了捋鬓角的头发，看着侯老师僵硬的脸色，捏着衣角说：“老师，我真不擅长跳高。” 侯老师真不知道说什么好，沈婉莹助跑的节奏没掌握好，几乎就是干拔跳过去。这不叫不擅长，这叫不会跳。 “你，你去给师范一下，跳高是怎么跳的？” 旁边一个男孩子答应了一声，做了一个标准的背跃式跳高。看到高度几乎与自己齐眉，沈婉莹特别羡慕：“好厉害。” “你试试能不能这样跳？” “行！” 侯老师不觉得沈婉莹能做到，背跃式是一种专业的技巧，很难。一般孩子需要训练很久才能做到这个动作。 听到沈婉莹答应，侯老师心里有些不舒服，总觉得这个孩子在小瞧体育组。等沈婉莹开始跑了，他才发现，刚才是男同学在跳，杆儿的高度没变。 现在的高度是一米四。 一米四是小学的天花板，虽然沈婉莹已经是个中学生，但她其实也就刚刚从小学毕业，这个高度怎么可能跳的过去。 沈婉莹跑了起来，学着刚才男同学的动作，背越式跳了起来。本来，沈婉莹这个孩子没有什么柔韧性，但最近跟着爷爷练了几天，她筋骨开了，脑袋也开窍了，对于做动作，她有了自己的心得体会。 她跳在空中，还体验了一下飞翔的感觉。不过由于思想溜号，降落的时候有些尴尬，差点杵着脖子，匆忙做了一个后翻滚的动作，还做大了，一屁股坐在垫子外面。 感觉自己出了丑，沈婉莹满脸通红。有些男同学也忍不住的笑了起来，唯独侯老师目瞪口呆，好久才回过味儿来。 “同学，你叫什么名字来着？” “沈婉莹。” “几班的？” “老师，我七年级八班的。” 侯老师飞快把沈婉莹的资料记在本子上，笑呵呵的说：“明天起，你跟着体育组跳高队一起训练。”侯老师说完，马上改口：“不，从今天起你就开始训练。” …… 训练结束之后，五个人一起去武馆，张承唉声叹气：“哎哟，今天可累死了我，我感觉这胳膊根本不是自己的，还要练武。” 萧川不屑的哼了一声，张承不高兴：“你哼什么？你在长跑队，随便应付一下就表现优秀，我一玩武器的，我去扔标枪，我容易吗？我拼老命了我。” 蒋云飞不厚道的笑。 沈婉莹有些不好意思的插嘴：“我今天也被安排到了跳高队，怎么样不给大家丢脸？” 黄潇露着沈婉莹的脖子：“姐们，你应付一下就完了，像张承这种废柴，在标枪队都是一个优秀生，你怕什么？” 张承变脸，龇牙，然后嬉皮笑脸的和黄潇说：“黄潇，咱们青梅竹马的，你别踩我行吗？” “行，用你的零花钱买雪糕。” …… 到了武馆，十一正在和其木格通电话，其他人暂且没训练，围在一起叽叽喳喳的说，听说沈婉莹进了跳高队，爷爷乐呵呵的凑了过来。 “孩子们，今天我把压箱底的功夫教给你们。” 几个孩子听了眼神起了变化，唯独黄潇嘴角一撇。 “我教你们轻功。” “哇喔！” 几个孩子开始兴奋了，爷爷用一只手的两根手指，做空中跑步的状态，然后假装踩在自己另一只手上，嘴里还配着嗖的一声，飞了起来。 萧川：“太爷，你这是草上飞吧？” “对啊！” “(ˉ▽￣～)切~~” 几个孩子一脸鄙夷，然后分开走了。爷爷诧异：“啥情况啊？这么厉害的功夫都不学，现在的孩子口味也太叼了。” 最后剩下的只有沈婉莹，沈婉莹笑着说：“太爷，我和您学轻功。” “行！” 第56章 轻功和勇气 所谓轻功，并不是什么水上漂，草上飞之类。十一小的时候也练过，主要是第三脚的核心力量。在那个阶段，十一也是练了好久才做到那一点的。 沈婉莹根本做不到，她的核心力量不达标，登高第二步的时候，脚下不稳都容易摔倒，在垂直的墙面上蹬两脚起跳都做不到，第三下那强大的核心爆发力，连边都摸不到。 爷爷面色苦楚，沈婉莹也是满面愧疚：“太爷，我是不是太笨了。” “没有，这个世界上没笨徒弟，只有笨师傅。” “您的意思是，让我去找师父去。” “那成啥了，我是谁啊，我是天下秘籍的创始人，我要是教不会你，那谁也教不会你了。” 沈婉莹没说话，想着爷爷苦楚的脸色，心里还是不太舒服，她不怪爷爷，心里明白，自己压根不是练武的料。 其实，沈婉莹这资质，还真把爷爷给难住了。不过老头是倔脾气，不把沈婉莹教会，他都过不了自己这一关。 想了一会儿，爷爷让沈婉莹先练会基本功，又让萧川给十一打了一个电话。 “十一啊，你给我买点，电视上跳高那个杆儿。” “买那玩意干啥啊？” “你管那么多干啥，回来我给你钱。” 十一在电话那边乐了，逗着爷爷玩：“臭老头，你那点退休金够不？” 爷爷听了心里一哆嗦：“咋的？挺贵啊？要不，我订根钉子，拉根绳儿也行。” “人家去武馆的一看有根绳儿，还以为晾衣服的呢？” “那行吧，你看着点，跟人家讲讲价，别人家要多少钱你给多少钱，大手大脚的。” “行，行。” 十一这边撂下电话，爷爷那边就忙活起来了。 “川，去工具箱那找根钉子去。承，把你的棍子拿过来。飞，你和川一起，你找绳子。” 大家听命令行动，黄潇好奇的走过来，看着一脸沉思模样的爷爷，纳闷的问：“臭老头，你这是想干啥啊？” “你别管，你也别嫌着，把那边垫子拿过来。” …… 爷爷在墙上定了一个钉子，拉了一根绳，大约有一米六七高、另一边让张承举个棍子撑着。然后对着黄潇喊：“黄潇，你过来示范一下，蹬墙两步，越过去，落地翻个跟头。” 黄潇依言而行，身手很利索，弧形助跑，蹬墙两步，一跃而起，落地一个漂亮的前滚翻，把力量完美的卸掉了。 这个帅气的动作迎来了沈婉莹和蒋云飞的掌声。 黄潇不满的看了萧川和张承，张承见眼色乖巧的说：“黄潇，我是你铁粉，我这不举着杆儿吗？” “萧川，你啥意思？” “这我也能做到啊。” “那你来一个。”爷爷也不嫌事儿大，挑火。 “来就来！” 萧川也不示弱，助跑，一步、两步，嗖的一下就过去了。在跳的过程中，还来了一个漂亮的大鹏展翅，落地之后得意洋洋。 沈婉莹和蒋云飞没察觉到这火药味，还使劲的鼓掌。 黄潇不高兴，对着张承说：“把棍子举起来。” 张承举着，嘴里还加上了台词：“先生们、女士们，我们正在挑战世界跳高记录，两米五。” 黄潇助跑，蹬墙，一步、两步、三步，第三步核心力量爆发，感觉真像被吊了威压一样，硬生生的提高一大截。然后在跳跃的同时，黄潇比划出了一个胜利的手势。脚落地，身体顺势一缩，滚翻卸力。她从小就上蹿下跳，核心的力量，腿上的力量都够，身心合一。 萧川脸色有些不好看。 “你跳啊，你不是挺能跳的吗？” 面对黄潇的挑衅，萧川咽了一口吐沫，拉着脸说：“我跳不过去。” 看着小孩们‘明争暗斗’爷爷在旁边偷着乐，他咳嗽了一下，认真的说：“谁想学轻功，举手。” “我！” “我，太爷，我。” “我……我……我……” 爷爷把目光落在萧川身上，萧川皱着眉头，还是把手举起来，低声说：“我。” 这下子，爷爷彻底乐了：“黄潇，你举着杆儿，让大家练。” “凭啥啊？” “你不是会吗？你不举着杆儿，他们咋练。” “轮流举着呗。” 爷爷看出了黄潇不高兴的小心思，来了一句：“你三代天下秘籍，不得给他们指导，指导。” 黄潇心里乐了，嘴上却说：“行吧，我牺牲一下我练武的时间，帮帮他们。谁让我是天下秘籍呢。” …… 几个孩子暗暗斗劲儿，学的也快。蒋云飞没问题，伸手矫健。张承和沈婉莹差不多，都是蹭蹭的跑起来，到了蹬墙那块就掉链子，有的第一脚用劲儿就把自己蹬回来。有的时候，第二脚没用上力，蹭蹭的往下掉。 萧川进步的最快，开始尝试关键第三脚的核心爆发力。 爷爷在旁边搬了个凳子，坐在上面拄着拐杖，乐呵呵的看着，看到大家都差不多了，喊了一句：“把那垫子撤了吧，这轻功一练力气，二练勇气，谁打架的时候，下面给你铺一个垫子。” 张承油嘴滑舌：“姥爷，这不行啊，我这胳膊脆，嘎嘣一声就断了。” 爷爷瞪眼：“你过来，我先给你掰断两根就不怕断了。” “别，别……” 张承就是说说，论勇气他不差，啥也不会就跟着黄潇爬楼顶，能差了吗？ 不过，拿了垫子之后，把沈婉莹给卡住了，她跳了几次都没跳过去，其实她今天晚上练的不错，有能力过了。不过，拿了垫子之后，那么高她真怕自己把胳膊腿摔坏了。 …… 爷爷看在眼里，心里嘀咕着，最后把黄潇拉过来，和黄潇耳语了几句。 黄潇点点头，撇撇嘴，算是同意了。 …… 十一今天有点事没来，等过来的时候孩子都走了。他检查了一下窗户，准备走的时候，警察来了。是沈婉莹的妈妈报警，女儿下课的时间到了，今天没回去。 沈婉莹这边出了状况，十一也挺担心的，十一给孩子们打电话，问问谁和沈婉莹一起走的。问了才知道，黄潇把沈婉莹带到对面楼顶上去了。她按照爷爷的吩咐，自己先下来了，把沈婉莹自己留在房顶上了。 十一听了面色无奈，和警察说了几句，蹭蹭的上了楼。 沈婉莹在楼顶上眼睛哭得像桃子一样，她看着上来的十一，认真的问：“师父，我是不是不配当你的徒弟。黄潇说，要不从楼上自己下去，不配做你的徒弟，也不能跟着太爷学武了。我试了几回，我真不敢，我胆儿子太小了。” 十一叹气：“没事，是臭老头急于求成了，我带你下去吧。” 第57章 勇气和轻功 这件事情让沈婉莹的妈妈很不高兴，拉着脸让沈婉莹退出武馆，沈婉莹又哭又闹了好久，这才让妈妈改了主意，不过沈婉莹的妈妈还是很生气，扔给十一一句：“下不为例，下一次要你还是这样不顾孩子安危，就不是找人这么简单，我直接给你报上法庭去。” 转天，沈婉莹去找黄潇赔礼道歉，黄潇脸不是脸，鼻子不是鼻子：“没胆儿你练什么武功，你妈不是报警吗？你妈不是要告我们吗？让她告去啊，让她保护你啊。” 沈婉莹听了，眼泪在眼眶里打转。 张承看不过去了，说了一句：“黄潇，你有点过分了。” “那你安慰她吧，以后别来找我。” 说完黄潇转身就走，张承给了沈婉莹一个无奈又自求多福的眼神，然后赶紧去追黄潇，大声的说：“黄潇，吃根冰棍消消气呗。” “今儿不热。” “一包干脆面。” 黄潇还是没停，张承又喊了一句：“加两根巧克力威化。” 黄潇停了下来，张承嘿嘿一笑：“钱可能不够，你借我两块。” “有你这样的吗？” “我是借，有借有还的啊。” …… 沈婉莹远远的看着，她很羡慕这样的友情，可她没有，从小到大，妈妈就寸步不移的保护她，她一个朋友都没有。 这时，沈婉莹听见后面有嚼干脆面的声音，她回头一看，萧川已经站在她身后，面无表情的嚼着干脆面。 “这不是你的错。”萧川说。 “谢谢你安慰我，你们都敢跳吧。” “从楼上往下跳吗？” “嗯。” “黄潇肯定敢，他是萧十一的粉丝，听说萧十一小时候就在楼房之间上蹿下跳的。我没试过，让我站楼顶，黑漆漆的还像猴子一样跳下来，我估计我也不敢。” “骗人。” “真的，我从来没做过。而且我觉得，不是不敢跳就胆小，黄潇没经过事儿，理解事情太幼稚。” “那什么是胆小。” “不敢面对现实才是胆小，我刚来萧家的时候，很想在这个家里呆着，可我不敢说，我很刻意让萧十一把我送到寄宿学校。那个时候的我，不敢和人接触，那样才叫胆小。” “师傅不是你爸吗？” “我不是亲生的。” “为什么把秘密告诉别人？？？” “你不是别人，你是我朋友。” 说完萧川把吃剩下的半包干脆面递给沈婉莹，沈婉莹诧异：“这是你吃过的啊。” “我们经常一起分着吃，都是朋友。我知道你以前没做过，我了解没有朋友那种感受，不过没关系，你现在有了，我、蒋云飞、张承、黄潇，我们都是你朋友。” 说完萧川走了，沈婉莹面红耳赤的小声说：“你是男生，我是女生啊，怎么能吃一包东西？” …… 放学之后，沈婉莹跟着跳高队一起练跳高，练习的特别认真。大家练的挺辛苦的，可练完之后，沈婉莹和老师说，她想自己单独练一会儿，等结束了，自己把器械送回体育部。老师很高兴收了这样一个刻苦的孩子，可这上进心让同学看着嫉妒。 几个学姐留了下来，心气不爽的看着沈婉莹，沈婉莹隐约感受到了对方的敌意，她没在意，继续练。她今天看似在练跳高，其实她练的并不是跳高，而是落地那下卸力的感觉，正因为如此，她看上去节奏很好，体态也很轻盈。 “沈婉莹。” “什么事儿？” “咱们比跳高，你要是输了，退出跳高队。” “行，怎么比。” “你说。” 这几个是高年级的孩子，从初一就开始练，跳的高度最起码比沈婉莹现在的一米四二高五六厘米。她们很有自信，如果沈婉莹敢比，那输的一定是沈婉莹。 “是我说怎么比就怎么比吗？” “对，怕你输了不服。” 几个女孩说完，还相对而笑。 “那咱们从一米四开始。”说完，沈婉莹走到器械旁边，用力把垫子拉到一边。 几个女孩脸色有些不好看，其中一个问：“沈婉莹，你把垫子拉走干什么？” “咱们这次比跳高不用垫子。” 下面是硬邦邦的地面，几个女孩没有一个敢的，心里发憷，不过她们鄙视的看着沈婉莹：“沈婉莹，你吓唬谁呢？” “我出的规则，我先来。” 说完，沈婉莹回到这边，助跑，跳跃，落地的时候，撑了一下，轻松的翻跟头卸力。 “该你们了。” 几个女孩脸色有些不好看，她们是专业跳高的佼佼者，一米四对她们来说不高，能跳过去，也能像沈婉莹一样卸力。可她们不敢，她们没有在硬邦邦的地面上用过背越式跳高，最起码上面得有一个沙坑。 如果后背落地，很可能会重伤，导致体育生涯的终结。 几个女孩互相看了一眼，自己找台阶的说：“走吧，咱们别和一个疯子一般见识。” “站住，不敢比以后就别惹我，和我其他的行为比起来，这不算疯的。” …… 沈婉莹说的没错，这和她平时的行为比起来，这不算疯的。为了学习第一，她可以用针扎自己的大腿。为了能成为成为优秀的播音员，每一篇稿子，她要重复念一百遍以上。 几个女孩确实被沈婉莹给镇住了，没敢多说什么，走了。 …… 沈婉莹并没有以震慑几个女孩为荣，她要做的就是重复的训练，克服心中的恐惧。她今天没有去武馆，一个人练，一个回家。 刚走在路上，陆一凡带着几个同学过来了，笑着说：“沈婉莹，今天就你自己啊。” “对啊。” “哈哈，挺好，沈婉莹，你就算不当我女朋友，也得亲我一下让我哥们看见，要不我没面子，以后我怎么在三中混。” “陆一凡，你耍流氓，不怕我告老师。” “你告，你去啊，你敢去我就让我爸把你妈光着身子的照片公之于众。到时候，你那骚妈怎么能在电视台工作，怎么养你。” 沈婉莹有些想哭，但她极力忍着，大声的说：“根本没有那种照片。” “你骗谁啊，我亲眼看见你妈跪在地上求我爸。” 沈婉莹眼眶含泪，转身就跑。陆一凡跟几个小伙伴说：“别让她跑了，抓住她，你不说你没摸过女孩吗？今天就让你摸一下。” …… 沈婉莹看着甩不掉这几个人，立刻进了一个小区，陆一凡也追了进去，看着沈婉莹进了三单元，他们追了进去，可硬生生的把沈婉莹给追丢了。 …… 沈婉莹今天没来，爷爷没开轻功课，看着几个孩子练功。正困得打呵欠，看见沈婉莹妈妈带着沈婉莹气冲冲的进来了，沈婉莹胳膊腿上都是伤，血淋淋的。 “你们都教孩子什么了，信不信我现在就给你们曝光，让你家武馆关门。” 爷爷看了沈婉莹一眼，有些心疼的问：“莹，这是咋整的啊？” “从三单元进的楼，有个楼道的窗户开着，我从那上了房顶，从六单元下来的。” 爷爷听了就乐了，小伙伴也听到了，个个露出笑脸，黄潇瞪大眼睛，一副不敢相信的样子。 沈婉莹的妈妈急了：“老头，你还乐，你把孩子教坏了你知道吗？这孩子要有个三长两短，你负得起责任吗？” “我怎么负不起责任，我还告诉你，我这辈子没啥光辉历史，好孩子我倒是教了几个，坏孩子我是一个没教过，别胡咧咧，该干啥给我干啥去。” 沈婉莹妈妈气坏了，拉着沈婉莹就走，大声的说：“走，咱不学了。” “站住，你想曝光也行，想报警也行，把孩子给我留下，我老萧家的传人，你说带走就带走，反了你了。” 沈婉莹妈妈一愣，沈婉莹也趁机挣脱了妈妈，跑到小伙伴中间去。几个小伙伴心有灵犀，齐刷刷的站直，把沈婉莹挡在身后。 第58章 一定是内有隐情 这个事儿越闹越大，沈婉莹的妈妈报警了。出警的几个民警认识爷爷，特别无奈，从中调解，沈婉莹的妈妈誓不罢休。爷爷犯倔说今天想把沈婉莹带走，门都没有，我就在门口，要不你们踩着我把人带走。 十一闻讯而来，看着闹僵的两边也是一个头两个大。 了解前因后果之后，十一和沈婉莹妈妈说：“我们没有必要在孩子学习这方面斤斤计较，错是错在那些不懂事的孩子身上，要不是他们追沈婉莹，沈婉莹也不至于用爬楼的方法逃走。” 说到这里，十一发现一个细节，沈婉莹的妈妈脸色极差：“别人家的孩子我管不了，自己家的孩子不能在跟你学这些野路子了。” “行，那您把孩子带回去吧，您需要道歉或者经济赔偿我们都配合。” 沈婉莹听了眼睛都红了，几个小伙伴也都失望的看着十一，他们以为十一来了，这问题就解决了。他们万万没想到，十一帮着沈婉莹的妈妈说话。 “沈婉莹，你跟着妈妈回家。” “师父，那我以后还能来吗？” “等你妈妈同意了，你就可以来了。” “那我是不是以后再也来不了了。” 沈婉莹说完，忍不住了，哇哇的哭了起来。 萧川要去帮沈婉莹说话，被懂事的蒋云飞一把拉住：“萧川，大人的事儿我们管不了。” 黄潇看看张承，张承无奈的摊摊手表示也没办法。 爷爷听了吹胡子瞪眼睛：“不行，这孩子有练武的天赋，不能放走，不练就白瞎了。” “你确定她有天赋？” “勇气和毅力就是天赋，你以为天赋是啥？身体吗？你小时候还不是瘦的跟刀棱似得，也笨。” 十一脸上有点挂不住，但爷爷这里他又不能用命令的口气，只能对着爷爷耳语几句，爷爷半信半疑：“真的？要是你骗我，我跟你断绝爷孙关系。” “你最近不看抗战剧看偶像剧了，断绝关系，你和我断得了吗？行了，别没事扯犊子，先让孩子回家。” 沈婉莹被妈妈带回了家，沈妈妈走的时候雄赳赳气昂昂的，这让所有的孩子都觉得憋屈。等警察走了之后，这些孩子都拉着脸看着十一。 十一笑了：“你们有没有听过曲线救国。我给你们布置个任务，把沈婉莹接回来。” “哥，你把人家都撵走了，又让我们接回来，你这不有病吗？” 黄潇不高兴的说。 张承拉了一把黄潇：“怎么跟咱哥说话，咱哥是诸葛亮在世，这其中一定有蹊跷。” 十一用欣赏的眼光看着张承：“你有办法？” “陆一凡这小子玩阴的，我们就从陆一凡这着手调查。” 黄潇一拍大腿：“对，明天我们就给沈婉莹报仇去，蒋云飞，你去不去。” “去！” “那咱们商量个对策。” 几个小伙伴去商量对策，十一把萧川拉住，萧川纳闷的看着十一：“有时间找沈婉莹聊聊，她心里有事。” “为什么是我？” “你不是她朋友吗？” “大家都是。” 爷爷在旁边插嘴说：“旧社会像你这么大都娶媳妇了，你还一窍不通呢，你爸让你去你就去，他还能害你是咋的？” 蒋云飞在旁边自告奋勇：“萧川不去，我去也行，我和沈婉莹也是朋友。” 爷爷甩给蒋云飞一个脸色：“边去，练你的五步拳去。” …… 放学，陆一凡约了几个小伙伴去网吧，他们刚走到门口，就看到了黄潇和张承，张承得意的说：“我就说吧，在网吧门口准能等到他。” 陆一凡脸色有些不好看，转身就走，和几个小伙伴：“我不想玩了，你们几个去。” 黄潇见这样，坏笑，还压了压手指，踢踢腿：“一会儿我动手，谁也别拦我。” 陆一凡越走越快，黄潇和张承在后面跟着，不过刚到一个楼口，蒋云飞从里面冲出来，一把将陆一凡给拉进去了。 这边偏僻没人，黄潇已经气势汹汹的跑过来了。 陆一凡心里一慌，一下子就跪地上，不过黄潇的脚还是甩出来了，陆一凡一个狗啃屎摔在地上。张承过去直接用膝盖顶着陆一凡的背，用恶狠狠的口气说：“你不知道沈婉莹是我朋友，断胳膊断腿，你自己选一个吧。” “饶了我吧。” 蒋云飞用鄙视的目光俯瞰着陆一凡：“陆一凡，你不是三中的老大吗？你可真怂。我问你，你为什么欺负沈婉莹。” “沈婉莹的妈是个骚货，我爸有她妈那些见不得人的照片，有那样的妈，你以为沈婉莹能是什么好东西。” 听了这句话，蒋云飞和张承互相看了一眼都有些诧异，陆一凡借机挣脱朝着楼外跑去。黄潇三步并作两步追过去，一抬腿就踩在陆一凡的膝窝上，陆一凡哎呦一声摔倒在地，紧接着肚子又被黄潇狠狠踢了一脚。 黄潇还要动手，被蒋云飞使劲拉住：“行了，黄潇，别把他打坏了。” “给我起开。” 黄潇把蒋云飞甩开，又被张承拉住，这个功夫陆一凡已经跑到人群当中去了。 “你俩干啥，这小子欺负人还编瞎话，不揍他，能解气吗？” 张承连比较严肃：“如果他说的是真的呢？” 黄潇一下愣住了，看看蒋云飞：“你也信陆一凡说的话。” “我觉得他没有必要说假话，要不要把这事儿告诉萧川，萧川等沈婉莹放学。” “都不确定的事儿，别胡咧咧。” …… 萧川训练完短跑就过来找沈婉莹，沈婉莹爬了楼以后，跳高成绩跟开了挂一样，今天训练的时候，她已经拿到了组内第一。 看到萧川等她放学，沈婉莹特别高兴，训练完拎着书包就汗津津的跑过来，笑着问：“萧川，你是不是等我一起回武馆的，我就知道师父不会抛弃我。” 萧川说：“今天我也不去武馆，我有事问你。我打听了，陆一凡这个小子是个纸老虎，就能说几句黑话，吓唬人。但他欺负你的时候，就明目张胆的，你是不是有什么把柄落在他手上。” 沈婉莹咬了咬嘴唇：“我不想说。” “你是不想说，还是没说过。” “你什么意思？” “我以前也这样，有秘密，很想说，但我没有朋友。于是，那些秘密就变成了不想说。” “那我就告诉你一个人，你帮我一起保守秘密。” 第59章 顺着孩子的藤，摸坏人的瓜 沈婉莹这件事情，还要从她上幼儿园的时候说起。 沈婉莹的妈妈很好强，是电视台的记者。父亲是一个圈外人，后来出轨搞外遇，沈婉莹妈妈就离婚了，法院把沈婉莹判给了妈妈。 离婚之后，沈婉莹妈妈工作更加积极，她以地方台记者的身份跟进了一个企业欺负工人的事件。经过不断的调查，取证，沈婉莹妈妈发现这个企业涉黑。 说白了，就是一些当年仰慕古惑仔，无法无天的家伙。在经济飞速发展的年代组建了公司。 沈婉莹调查的那家公司，老板叫陆五哥。无法无天，赊欠工钱，还殴打上告的员工。取得证据后，沈婉莹想揭发此事，却提前被陆五哥知道了。 陆五哥找了人，用几颗糖就把沈婉莹骗走了，这个丧心病狂的家伙，骗沈婉莹说，她脏兮兮的，洗个澡在吃好吃的。在沈婉莹洗澡的过程中，被陆五哥拍了照，然后他拿着这个照片找沈婉莹妈妈谈条件。 如果，沈婉莹妈妈当时把陆五哥用暴力对待工人的事情曝光，陆五哥就用这些照片毁了沈婉莹一辈子。 那一次，沈婉莹的妈妈被打击了，工作也不那么积极了，这些年无论出什么事情，都要陪着沈婉莹，上学、放学都陪着，不允许沈婉莹一个人活动。也因为这件事情，工作能力出色的妈妈，现在变成了电视台的一个边缘人。 …… 听完整个故事，萧川把小拳头握得紧紧的。 “你是不是觉得我不配做你的朋友。”沈婉莹是第一次把秘密说出来，她也不知道萧川对她什么想法，反正她心里慌得很。 “没有，没有，从今以后，我保护你。” “你怎么保护我，天天送我回家吗？那和我妈有什么区别。” “你别管了，这事儿我能整明白了。” …… 晚上，萧川和几个小伙伴在武馆碰了一下头，黄潇把陆一凡说的事情复述了一遍，她看着萧川默不作声，心里有些不高兴：“萧川，你什么意思，因为人家妈妈有污点，就不和人家做朋友了吗？” “我没这个意思。” “我看你就这个意思。” “我说了我没有。”萧川心情也不好，大声的反驳。 “想打架是吗？” “打就打！” 蒋云飞赶紧出来当和事老：“行了，行了，差不多得了。我觉得这事儿咱们管不了，但咱们能给陆一凡施压，让他闭嘴，别把这件事情说出去。” 张承皱眉：“嘴长在他身上，你怎么让他闭嘴。” “见他一次，打他一次，看他嘴硬，还是身体硬。”黄潇插话说。 这一次蒋云飞也同意：“我觉得这个方法行，他可能会告老师，但对付陆一凡我们用不着一起出手，分头行动，咱们拳头一定比他的嘴硬。” 张承白了两人一眼，然后扭头看着萧川：“你就不管管。” 萧川没说话，他心里想着怎么不把沈婉莹的秘密说出去，还能把这件事情解决了。放学了，萧川把张承拉住了。 “晚上，有事。” “干哈？” “我要偷一样东西。” “偷东西？萧川，这可不是你，咱可不是小偷，而且我也没有小偷的能力，我充其量就是个福尔摩斯，和小偷不沾边。” “咱们是侠盗。” “那不还是偷啊。” 萧川有些不耐烦了：“去不去？” “去，我也不能看着你一个人往火坑里跳啊，说吧，偷什么？” “照片。” “在哪偷啊？” “不知道。” 张承伸手去摸萧川的额头，萧川把张承的挡开，不耐烦的说：“干嘛。” “我看你是不是把脑子烧坏了。” “那东西应该在陆一凡的家里。” “陆一凡家在哪？” “不知道。” 张承笑了：“没有我，你能干点啥？我知道你要干啥了，把沈婉莹妈妈的照片偷出来，我同意，你有零花钱吗？” “偷东西还用钱吗？” “咋不得买个望远镜啊。” …… 陆一凡他家里挺暖和的，陆一凡的爸爸陆老五在客厅里光着膀子喝茶看电视，胸口，脊背，胳膊都刻着花花绿绿的纹身。 这一切都被张承用儿童望远镜看得一清二楚。 “据我所知，陆一凡应该是家里的独子，他们家三室两厅，他爸在看电视，她妈在卧室打电话，陆一凡还没有回来，看样子他父母对他管教不严，我要是这个时候不回家，我爸……” 说到这，张承的脸色变了：“我这个点还没回家，我爸准得急眼。” “说正事。” “看起来他们都不是学习的人，家里还弄了一个书房，书房还有锁，如果我猜的没错，陆一凡平时应该进不去这屋。” 萧川在旁边附和：“你应该猜的没错。” “你咋知道。” “这不是夸你呢，说吧，咱们怎么进去？” “他家在三楼，有防护窗，我们要爬楼，还要破坏防护窗。以黄潇的臂力和轻功，有可能做得到，咱们做不到。咱俩弄出动静来，屋里人就能听见。” “白天我们上课。” “想什么呢？白天楼下能没人吗？咱们还是回去，找黄潇、蒋云飞一起商量，借助集体的力量吧。” 萧川也没有办法，只能点头同意。 两个孩子悄悄离开，这时，十一才露面，看着对面的楼，十一若有所思。 …… 晚上，十一约王强和二孬在小商店见面，二孬来得晚，进门看见屋里放着一个保险箱，表情微微一怔，然后笑着：“兄弟们，缺钱吗？弄一个这玩意来是干啥的？” “顺着孩子们的线索进了一个屋，那屋里挺奇怪的，什么也没有就一个保险箱。我拿回来了，想打开看看。” 十一解释着。 王强在旁边不耐烦的插嘴：“别废话了，下一个密码是啥？” “003856！” “这密码不对，下一个。” 二孬哈哈一笑：“这意思试了三千多回了？” 王强在这破解的心烦意乱：“要不是十一拦着，我早把它砸了。” “别弄了，我明天找人把它打开，喝啤的，还是白的。” 王强皱眉：“格格不在，你还牛上了，我不喝，晚上得回家照顾孩子。” 十一已经开始去小柜台上拿火腿肠和花生了，二孬见状熟练的去冰箱里拿啤酒。给大家倒上，很和气的说：“我就喜欢这样的日子，胡作非为。要不，每天都是签字，签字，签字，我以前从来没有想过，学了一辈子语文，写的最多的就是我的名字。” 王强喝着啤酒，顺手抢过十一已经剥了皮的火腿肠，面无表情的问：“这保险柜你打算怎么处置。” 二孬伸手，王强把吃过的火腿肠递给二孬，正准备再一次抢十一的，十一凭借本领躲开了，王强无奈的瞪眼，只能自己去剥皮。 “一会儿喝完酒，十一把保险箱送回去，等我明天找到专业人士后在偷出来，不打草惊蛇。对了，这次倒霉栽在我们手里的是谁？” 十一喝着啤酒说：“看样子是以前的一个混混，现在有点钱了。” 二孬看着保险箱：“这不像混混能用的东西，总之，走一步看一步。王强，你咋把酒干了。” “我得回家看孩子，这点破事，以后别找我。” 到现在为止，十一他们几个还真没把这个当回事，但是，这个保险箱里真的装了一个天大的秘密。 第60章 孩子的报复心 早上十一就和二孬约好了时间，正要出门。被爷爷给拦住了。 “这几个孩子又不知道鼓捣啥东西，你盯着点。” 十一纳闷：“啥也逃不过你的火眼金睛，你咋知道的啊？” “川儿说他没钱吃饭了，今天我给了他五十块钱。” 十一脸上似笑非笑：“五十块那么大票子都给出去了，没打听出孩子干啥，不是你风格啊。” “说是买了个望远镜挺贵的，没钱吃饭了。我寻思给了两三块差不多了，不就是一顿饭吗？你奶奶听见了，塞给孩子五十。” “怪不得，行了，我知道了，我盯着呢。” 十一答应着往外走，爷爷跟着：“你当爹的，回头摆个脸把钱要回来，孩子没多大一点，拿那么多钱养成大手大脚的习惯。” “没事，不是乱花钱的孩子。” “那可是五十啊！” “那行，我想着要回来，那我走了。” “别，要不你先给我五十。” 十一乐了：“您这是没钱买烟了吧。” “嗯！” 十一拿出一百塞给爷爷：“别让我奶看见，要不又得没收了。” 爷爷喜笑颜开，十一撒腿就跑，爷爷有点纳闷，一回头发现奶奶站在身后，老脸瞬间变得苦瓜一样：“我不是要买烟，这不教训孩子吗？” …… 保险箱被十一拿出来两次，陆老五家那边还是毫无察觉。二孬找了一个专业开锁，密码锁很快打开了。 这保险箱里没钱，也没有贵重的物品。 都是照片，乍一看都是些私下交易的照片。 照片大部分是偷拍，还有一些果照，什么样人都有，在这其中十一发现了沈婉莹小时候的照片和底片。 “不管照片里是谁？你们都完了。” 十一把保险柜里面的东西拿出来，然后又把保险柜送回去了，他拿着照片去找二孬商量，这些事情该怎么办？ …… 十一忙着对付这些人，把孩子们给忘了。 晚上，张承和萧川又来了，还多了黄潇和蒋云飞。 张承和蒋云飞把风，黄潇和萧川一起上楼，两人用工具配合着把防护栏撬开，进了房间。 这房间里家具倒是挺齐全，像个书房。不过，很多地方都落灰了，唯一显眼的放在书桌下面的保险箱。 “东西在这里，咋整，要不砸了。” 黄潇有些不耐烦的说。 萧川摇摇头，他比较冷静：“我们是帮沈婉莹，不是小偷，这样，我们把这个保险箱搬走，把密码破解了，把里面东西拿出来，然后再放回去。” “破解密码？萧川咱们都是初中生，你电视看多了吧。” “让张承想办法，咱们先拿走。” 两人急忙忙的下来，撬弯了的防护窗没给还原，他们单纯的认为破解密码之后，再把保险箱送回来。 …… 几个人在河边看着保险箱，张承认真的说：“这是机械锁，六位数密码，这种老套的保险箱不具备锁死的功能，所以，只要有足够的时间就能破解。” 蒋云飞皱眉：“我没懂。” “就是从六个零开始尝试，一直到六个9，密码一定在范围内。” “那得试多久。” “不知道。” …… 就在孩子热火朝天尝试密码的功夫，陆老五回家了，他习惯性的看了一眼自己的防护窗，小区里三楼用防护窗的只此他们一家，他一看防护窗弯了，面色大变。赶紧往家里跑，上气不接下气的跑到楼上，打开门一看，果然保险箱不见了。 陆老五赶紧问媳妇，听没听见有人进来了。陆老五的媳妇正化妆准备去打麻将，不高兴的说：“你那保险箱又没钱，丢就丢了呗。” 这一句话差点把陆老五气疯了，大声喊：“我问你听没听见有人进来了。” 陆老五的媳妇被吓得咽了一口吐沫，小声的说：“下午睡了一觉，醒来就听着音乐化妆，没听见谁进来了。” “败家娘们。” 陆老五说着一巴掌呼了过去，打的他媳妇捂着脸哭：“你丢东西，你报警啊，你一个大老爷们，你冲女人撒什么气。” 那里的东西见不得光，陆老五哪里敢报警。 这时，陆一凡回来了，看到父亲大发雷霆的样子，心里有些发颤。他把妈妈扶起来，顺着书房打开的门，看了一眼被撬开的防护窗。 “咱家丢东西了，我知道是谁干的。” 陆一凡在黄潇手下吃了亏，又不敢和爸爸提。看到东西被偷了，他突然心生一计，用爸爸手下那些满是纹身的打手，收拾黄潇他们几个。 濒临绝望的陆老五听到儿子这么说，感觉老天给了他一根救命稻草。 “谁？你说。” “我们学校有个叫沈婉莹的，初一，她开学之后就要做我的女朋友，我和她说初中生不谈恋爱，可她还缠着我。后来我才知道，她妈是一个记者，还是个骚货，有些见不得人的照片在爸爸这，沈婉莹想把照片拿回去，就在我这用美人计。” “后来呢。” 陆一凡看到爸爸被他的谎言骗了，得意洋洋：“我可没那么容易中美人计，我没答应。这个沈婉莹就另辟新径，和一些会打架的孩子在一起玩，估计他丛勇着那些孩子来偷的。” “他们都叫什么名字？” “萧川、张承、蒋云飞、黄潇。” …… 张承莫名其妙的打了一个喷嚏，自顾的说：“天都黑了，我爸肯定犯嘀咕，我怎么又没回家。” 河边又冷又黑，黄潇也有些呆不住了：“蒋云飞，试了多少次了。” “五万多。” “那么多了，是不是快完事了。” “完事什么啊，第一个数字还是零呢。” 萧川看了看天色：“这事儿不能让大人知道，咱把数记好了，保险箱藏起来，明天再试。” 这个提议大家一致通过。 “回家怎么说？” “体育队训练。” 黄潇顺口就编了一个理由，萧川和蒋云飞点头附和。问问题的张承苦瓜脸：“这个理由不行，我爸要是给体育老师打电话怎么办？” “你爸怎么那么无聊。” “更年期多疑症。” 黄潇叹气：“那你自求多福吧。萧川去藏箱子，其他人赶紧回家。” 第61章 抓腕、扳肩，切脖子 快放学的时候，沈婉莹问萧川：“听说你们几个都请假了，今天不训练。” “对，我们今天有点事。” “是练什么新招式了吧，轻功你们都练熟练了吧。” “没有，没你我们最近也没练。” “我妈还是不让我去武馆。” “放心吧，用不了多久，你妈就让你去武馆了。” “为啥？” 萧川眼睛转了转：“我觉得你妈会想开的。” 沈婉莹眼泪在眼眶里，强忍着，这些天她该讲的道理也讲了，该闹也闹了，可她妈妈无论如何都不同意她去武馆了。 …… 放学后萧川和张承碰上，两人往约定的地点走。刚走到通往大坝的胡同上，就被十几个纹着青色纹身的青年给拦住了。 其中为首的说：“你俩就是萧川和张承吧。” 萧川点头，张承往萧川身后躲，小声说：“来者不善啊。” “你们跟我走一趟。” “你谁啊，你让我们跟你走，我们就跟你走？” 那领头的青年人冷笑，过来捏着萧川的脸：“我听说你会打架，可我们哥几个是打架长大的，聪明点就跟我们走，别敬酒不吃吃罚酒。” 张承把话接过来说：“哥哥，我们还小，我们不喝酒。” 这话让青年人哭笑不得，正要说什么？萧川突然抓住了他的手指，用力一拧，青年人情不自禁的转过身来。 萧川照着膝盖处一蹬，那青年人就跪地上了。萧川转身和张承说：“你先跑。” 张承猫腰就跑，有人想拦着张承，却被张承像泥鳅一样从腋下钻过去。萧川紧跟着张承，顺势抓住了对方的手，借力就来了一个过肩摔。 挺大一个人被萧川摔的直哼哼。 其他近十个人冲过去对着萧川就是拳打脚踢，萧川护着要害，对方人多，他被打得还不手来。这时，蒋云飞骑着车子过来，看到萧川这样，大吼一声举起自行车扔了过来，帮萧川解了围，然后冲过来和萧川背靠背站着。 “他们是谁？” “不知道。” “那怎么打起来了。” “这个也不知道。” 蒋云飞有和萧川一起对付特种兵的经验，打架他不怕，问题是连理由都不知道。 为首的年轻人啐了一口吐沫，指着蒋云飞说：“你是不是蒋云飞？” “是啊！” “一起抓了。” 有两个人朝着蒋云飞冲过去，对着蒋云飞就是一拳，这一拳挺重的，直接把蒋云飞打得鼻子飞血了，蒋云飞一拳回了过去。因为个子关系，本来想打对方鼻子的，结果一拳正中喉结下方，对方一抽噎，仰面摔倒，口吐白沫。 另一个有点慌，蒋远飞擦掉鼻血，看了看自己的拳头，脸上有些小兴奋。在练武当中，他不如萧川领悟的快，又不如黄潇基本功好。但十一告诉他，天赋并不重要，只要重复的练，正确的练，简单的一拳一脚就能成为致命的武器。 因为这句话，蒋云飞枯燥的练五步拳，熟悉的不能再熟悉了，还是一步一步练。说是心得体会也没有，就是一种盲目的坚持。 今天，蒋云飞终于看到效果了。他兴奋坏了，对着另一个人勾勾手指，挑衅意味十足。 另一个抬腿就踢，蒋云飞找准机会用低脚蹬在对方膝盖上。蒋云飞没觉得自己用了多大力气，对方哎呦一声摔倒在地，抱着腿左右打滚。 …… 又有两个人朝着蒋云飞冲过去。 减了四个人，萧川这边压力顿减，节奏也回来了，该摔的摔，该打的打，很快把这几个人都放到了。 为首的年轻人看打不过，掏出一把刀子，奔着萧川就来了，萧川赶忙闪开，衣服被划开了一个口子。 就在这个关键时候，逃跑的张承回来了，还带来俩警察，他指着拿刀子的年轻人说：“警察叔叔，就是他。” 最后，那个拿刀子的被警察控制了，其他人想跑，又被几个小伙伴合力拦下三四个。不过，警察觉得这事不是普通的打架斗殴，通知了家长们。 十一先来的，得知对方用了刀子，几个孩子还相安无事，心里还挺安慰。 “十一哥，十一哥。” 张承在十一和警察说话的时候，他就偷偷的喊。 十一走过来笑着说：“你想让我帮你在你爸面前说几句话，对不对？” “那是小事，我们打的轰轰烈烈，本来和我们约好的黄潇一直没出现，从三中到大坝我们平时都走那条路，黄潇没必要改路。” 听了张承这句话，十一的脸色变了，这帮小混混是有组织的。如果他们不是一拨人，那黄潇就有危险了。 …… 黄潇放学晚了一些，她风风火火的骑着自行车就往约定的地点走，很快，她发现有人跟着她。黄潇不但不害怕，还特意去了一个小胡同，让跟着她的几个人到了小胡同里。 对方五六个人，还真拿黄潇这十几岁的小姑娘没办法，黄潇拳打脚踢，这几个人很快就被她打趴下了。 就在这时，一个穿着短裤，背心，蒜头鼻的男人出现了，这个男人四肢结实，腰腹的肌肉形状也不错。 看到这个人，黄潇错愕了一下，随即心放下来，听呼吸。 “练武的？”黄潇眼睛放光。 “嗯！” “练的什么拳？” “小姑娘，你没必要知道，看样子你练过几年，你基本功不错，但你太小了。” “小看人。” 黄潇腿带着风，奔着这个蒜头鼻子就踢。这个男人，从力量上讲一定不输给黄潇。但他不硬拼，看准黄潇的路数，躲开了黄潇的腿。 行家一伸手就知有没有。 几下之后，黄潇就看出这蒜头鼻子不简单，脚上越发的快，但却是虚招，她找准了机会，手臂一甩，通背的力量用的恰到好处，发力也很完全。 本来这是黄潇想好的攻击方法，但她的想法和老江湖比，经验太嫩了。 通背拳的刚发出，力量还没完全发挥出来。蒜头鼻就发动了，冲拳抓腕，扳动肩膀，切脖子。 这一套把黄潇打得连退数步，有些喘不上气来。也就在这个时候，刚才被黄潇打倒的流氓，照着黄潇的后脑就是一个闷棍。 这一下，黄潇真的站不稳了，左摇右晃。 噗嗤，有人找准时机，毫不犹豫一刀捅了下去。 第62章 跳楼式自救 这一刀扎的不深，但还是伤了腰上的肌肉。黄潇用手捂着，鲜血顺着手指缝往外流。刀伤很疼，黄潇疼的有些直不起腰来，她咬牙忍着，往后退，靠墙站着，扫视着刚才被打倒的那几个小流氓和蒜头鼻中年人。 最难对付的是那个蒜头鼻中年人，黄潇能感觉到，对方是真把式，手里的基本功不差，实战经验还比较丰富。 而且，现在黄潇受了伤，打起来肯定吃亏。 “不管怎么说，得抓一个，老大说的。” “就抓这个姓黄的小丫头，她不老实就再给她一刀。” 几个人一边说，一边朝着黄潇围过去，黄潇眼睛瞪得溜圆儿，苦思对策。她有伤也不怕这几个小流氓，问题是那个蒜头鼻子怎么对付？ 就在这时，沈婉莹突然出现了，大喊一声：“黄潇，这边。” 黄潇眉毛一挑，直接一个滑铲从包围圈里冲出来，然后腿像回马枪一样一甩，把追上来的人给踢到了。 眼看蒜头鼻子启动追来，黄潇猫腰就跑，同时大喊：“沈婉莹，骑起来。” 沈婉莹骑得飞快，黄潇追上去一步上车，还挺轻巧，沈婉莹把都没晃，还是下坡路嗖嗖的就把这几个人给落下了。 “回去开车，回去开车追。” 下坡路很快就结束了，黄潇从后面看着，和沈婉莹说：“他们回去开车了，咱跑不了。” “那怎么办？” “进小区。” 两人进了小区，黄潇又指挥着：“走上楼。” 说完，黄潇率先跑到了一个门口，上一楼门口上的门台。虽然看上去不高，也得有两米多。黄潇蹲在地上，喊沈婉莹：“踩着我上。” “你先上，我能上去。” 黄潇后退几步，蹬墙，单手抓住门台的平面，往上一蹿，一猫腰就上去了。到了上面，黄潇哎呦一声，伤口又被撕裂了，血哗哗的流。 沈婉莹甩手把书包扔了上去，喊着：“包里有我妈给我准备的卫生巾。处理伤口。” “你先上来。” 黄潇伸手准备拉沈婉莹一把，可沈婉莹摇摇头，黄潇的伤口在腰部，右臂咯吱窝向下的位置，发力的时候容易扯开。 “别管我，我能上去，你先处理伤口，血再流下去就麻烦了。” 沈婉莹看着脸色苍白的黄潇，冷静的说。然后，她学着黄潇的样子，助跑，蹬墙，然后核心发力跳起来，勉强单手抓住了平台。但她不能像黄潇那样，单手把自己提起来。她只能用另一只手也抓住平台，用力摆动身体。 这时，那几个流氓都追过来了。 沈婉莹也是拼了，像做引体向上一样，双手用力往上一拽，身体腾空而起，但是和平台相比，她的肚脐位置都没超过平台，想跳上去是不可能。 流氓也都笑了，以为沈婉莹上不去。 没想到沈婉莹在空中弓背，收腰，双髋用力往上提，两个脚已经越过了肚脐的位置，借着这个冲力往上一蹿，扑腾就趴在了平台上。 “可以啊，沈婉莹。” 黄潇正撩起衣服弄自己的伤口，看到沈婉莹真的凭借自己的力量上来了，也是由衷的赞叹。 “你怎么样了？” “血应该能止住，我们往楼上跑，站的高一点，被下面的人看见，还以为谁家孩子想自杀，他们肯定报警，只要一报警，我们就得救了。” 两人往楼上爬，爬到三楼，俯瞰到刚才那个蒜头鼻子从车里下来了，嗖嗖的就跑了起来，直接跳起来双手抓住了一楼大门的平台，用力拔高，看似也毫不费力的上来了。 “沈婉莹，别慢吞吞的了。” 两人蹭蹭的上了楼，黄潇脸上有点血色了，兴奋的和沈婉莹说：“沈婉莹，你是第一个陪我爬楼的女生，从今天起咱俩就是闺蜜，穿一条裤子的那种。” “你裤子肥。” 黄潇脸色有些不好看：“我就是打个比喻。” 说完，黄潇站在墙边上，俯瞰着爬到四楼的蒜头鼻子：“你敢上来，我就把你踹下去。” “你做的到吗？” 黄潇指了指撕开的校服和贴在皮肤上的卫生间，笑着说：“让你失望了吧，现在我的伤对付你是一点问题都没有。” “你不敢，那叫杀人。” “别人可能不敢，我是练武的，练的就是杀人技。你别小看一个武者。” 而这时，沈婉莹已经站到了另一边，这边正好对着大街，她大喊：“本姑娘要跳楼，怕血的最好离得远一点。” 两人这么一折腾，还真吸引了不少人，蒜头鼻看着就心情不好，一拳打破了四楼的玻璃，直接进了四楼的房间，破门而出，逃之夭夭。 …… 十一来的时候，警笛声长鸣，消防员正在救援，两边都铺上了厚重的气垫。 沈婉莹和黄潇被救了下来，黄潇被直接送进了救护车。沈婉莹的妈妈闻讯而来，看到被汗水湿透的女儿，恨铁不成钢的打了沈婉莹一巴掌，沈婉莹不但没哭，反而笑了：“妈妈，你什么也不知道。” 沈婉莹的妈妈还要打沈婉莹，被十一一把抓住了手腕。 “沈女士，我们谈谈。” “你把我女儿带成这样，现在我不让她和你学习，她都开始用自杀吓唬我了，我们还有什么好谈的。萧十一，我告诉你，今天这件事情结束，我们就搬家，离开这个城市。我拼了这份工作不要了，也不能让我女儿有危险。” 十一皱眉：“我知道你想的是什么？我告诉你，陆老五的事情我已经知道了。我还告诉你，你害怕流到市面上的照片，现在在我手里。先配合民警，把这件事情平息了，回头我把所有照片和底片都给你，你把它销毁了。” 沈婉莹的妈妈错愕当场，十一摸了摸同样目瞪口呆的沈婉莹的脑袋瓜：“今天真棒，你太爷说的没错，你真的很有练武的天赋。” “师父，你刚才说的都是真的吗？” “嗯！” “那以后师父会保护我对吗？” “对，师父会保护你到你可以保护自己为止，而你要成长到可以像我一样去保护别人，作为我的徒弟，你甚至有义务成为下一代的天下秘籍。” “真的吗？” 沈婉莹再也无法控制自己的情绪，哇哇的哭了起来。 …… 这时，左新生来了，他接到了十一的电话，看到十一在这边，走了过来。纳闷的问：“我刚才问了一下同事，黄潇那丫头跳楼，身上还有刀伤，什么情况？” “新生哥，麻烦帮忙处理一下，黄潇那丫头想不开跳楼，你信吗？” “我不信，那这个女孩是怎么回事？” “这是我新收的徒弟沈婉莹。” 左新生笑了：“看来有人对孩子下手，丧尽天良啊！最近还真没什么案子，我把这件事情先解决了，咱们慢慢聊。” 第63章 无法无天的策略 “王强呢？”十一在医院处理黄潇的事儿时，没见到王强，来到小商店也没见，顺口问。 “他有个手术。”二孬也刚来，一边拿方便面和热水一边回答十一的问题。 “哦，给我也来一包。” 两人泡方便面，火腿肠，又开了一瓶啤酒这才聊起来今天的事儿。他们光顾着调查这个陆老五的事儿，没想到孩子这边也找到了关键点。 “这个陆五哥不是单纯的搞社会，他真有一个厂子。”二孬说。 “做什么的？” “兽药！” “卖药的？” “我查过他们的底儿，一群以工人身份的人整天在厂子里吃吃喝喝，别说外销，连满市都没有和他们合作的销售商。” “假厂子，皮包公司。” “有资质，街道主任用关系给他们办的药品公司。进口内销，渠道没查到。” “听着有些熟悉。” “是吗？那就说点更熟悉的，街道主任办了这个场子之后，没多久就辞职了，转行干起了外贸公司，做进出口生意。” “咱们撞枪口上了？”十一笑着问。 “这话说得虚伪，是他们撞咱枪口上了……” 二孬这话还没说完，就听见哐当一声，王强推门而入，穿着白大褂气势汹汹的，指着十一说：“萧十一，出去，单挑。” “啥？单挑？我怎么惹着你了。” 二孬也笑：“你俩多大了，单挑，戳腿传人对天下秘籍，要不要我去电脑里帮你们打一份秘籍出来。” “边去，这没你事儿。” 二孬继续说：“黄潇有事儿？” “就是点皮外伤。” “上次被打了眼你都没说啥，这皮外伤，你兴师问罪的。” “那是一回事儿吗？自己家人有矛盾，一碗水得端平，黄潇被外人伤了，就是他萧十一的责任。看到照片就该知道，这事儿不简单，但怎么就能让孩子受了伤。” 十一叹气：“王强说的没错，这次是我的错，我大意了。” “都差不多完了，我们小时候比他们还淘呢，哪次不是死里逃生，萧老爷子那么大能耐也顾不过来啊。王强啊，我给你找点出气的地儿。” “不行，我要单挑。” “没吃饭吧？” “你怎么知道？” “要不是你助手把你手术服拽下来，估计穿着手术服来的吧。” 王强吼了几句，还真有点饿了，一屁股坐下，顺手抢过十一的方便面。二孬传递给十一一个大大滴眼色。 十一无奈摇摇头，起身去泡面。 王强吃面，喝酒。 二孬在旁边像恶魔一样潺潺细语地说：“强哥，你不是想给黄潇找面子吗？我给你出个主意，保证坏人像见了大粪的苍蝇一样贴上来。” “你才大粪呢？” “我不比喻吗。”二孬苦笑。 “说！” “病人病了有吃兽药的吗？” “废话，当然没有了，兽药是人吃的东西吗？” “如果有人病了，发现吃兽药也管用，而你这个王大主任出于好奇，对兽药进行了化验，发现这药其实是毒品，你说这是不是满城的大新闻呢？” “毒品？陆老五不就是一个混混吗？” “不是。” “他是毒品贩子？” “没证据。” 王强错愕了一下：“我以为你要用一招打草惊蛇，但你这……该叫霸王硬上弓了。陆老五不是毒品贩子，你也得把他变成毒品贩子，他是毒品贩子，更跑不了。” “强哥，我就这意思。” 这时，十一刚端着泡好的面过来，王强把碗里的吃完了，又顺手夺了十一新泡的面，吃着面嘟囔着说：“陈总无法无天了，你不管管吗？” 十一听了，盯着二孬说：“陈晓伟，出去，单挑。” 王强忍不住都笑了，面差点都喷了。 十一看着碗里的面说：“二孬的计划我能理解，我们上哪弄带毒品的兽药去？” “警察局有。” 二孬平静地说，十一和王强一起看着二孬，两人异口同声地说：“陈晓伟，你真疯了。” 这时，十一电话响了，十一接起来：“沈妈妈，这么晚了，我以为您会明天联系我。” “我们今天没敢在家住，我把酒店的地址给您，您能来一趟吗？” “行，地址告诉我吧。” 十一放下电话就去抢面，王强躲过，十一换了手法，两人一攻一守，打得眼花缭乱。二孬看得心惊胆战，扶着桌子说：“哥哥们，这桌子可是和我们一起长大的，有感情啊，别弄坏了。” …… 十一在一家偏僻的酒店见到了沈婉莹的妈妈，沈妈妈穿着肥大的衣服，戴着口罩。 “沈妈妈，你其实不用这样……” “萧老师，我知道你是能人，孩子也和你学到了真本事，但我们惹不起陆老五。虽然你承诺了保护孩子，但我还是会带着我女儿离开这个城市。” “约我出来是告别的。” “不！” 沈妈妈摇头，同时把一盒药递给了十一。 “这是陆老五的工厂生产的兽药，这种名为兽性的药，其实是发往南方城市的，陆老五有一个属于自己的销售网。” “为什么以前不把这个证据交出来呢？” “陆老五用卑鄙对付发现他秘密的人，没有人敢出来揭发他。您和他都，我把这个送给您，但别把我家搅和进去，我就一个孩子，孩子就一个妈妈。你也知道婉莹是个乖巧的孩子，她不能因为这个毁了自己的前途。” “好，我懂了。”十一明白他怎么和敌人拼命都行，但他不能奢望一个普通女人和他站在一条战线上。 看到沈婉莹妈妈消失在黑夜中的背影，十一心情有些沉重。 他拖着沉重的步伐回到车上，不知道该怎么和孩子们解释，沈婉莹从此不会再来武馆练武了。 这时，十一听到了一声喇叭声，他抬起头看到开车的二孬。 “你怎么来了？” “我大概猜到了沈婉莹妈妈要说什么，于是我和媳妇闲聊了几句，我媳妇说她有逃亡的经验要劝劝沈妈妈。” “她的身体？” “没大事了，恢复了六七成了。” “她想怎么劝沈婉莹妈妈？” “她让我把沈婉莹妈妈躲藏宾馆的位置告诉给陆老五。” “啥？” 第64章 家庭妇女 十一对方静的行为表示诧异，这些年胡作非为的是他们几个兄弟，方静一直是二孬温柔贤淑的老婆。别说打人，家里来个蜘蛛蚂蚁都乐呵的请出去。 这次…… 十一看着二孬，二孬笑得无奈：“小时候你教我的，答应别人不说的事儿，那就不说。” “是爷爷给方静打得电话？” “不知道。”二孬说不知道的时候，对着十一伸出一个大拇指。 “婉莹那孩子心智不错，但没有必要往武林这方面培养。” “你把孩子交给老爷子，就该有这心理准备。普通的孩子没机会入武林，但是沈婉莹有这样的机缘，或许，行！” “咱们什么任务？”十一问。 “盯着点，人来了，报警。” “活让我干，话不和我说。” “你回头找爷爷理论去，别在我这倒泔水，你看着点，我睡会，累了。” “行！” 二孬闭上眼睛就睡着了，真是太累了。 …… 沈妈妈回了宾馆，走到门口的时候发现门是开着的，心里跟着一咯噔。赶紧冲进去，看见沈婉莹正和一个瘦巴巴短发的女人聊天。 “你谁啊？” “妈妈，她是师父的朋友。” “萧十一的朋友？” “对，我男人和十一像兄弟一样，您好，我叫方静。” 方静伸手，沈妈妈狐疑地和方静握手，她从方静感受到了一种不同的特质，偏瘦，看上去弱不禁风，但心里却有一种惹不起的感觉。 “沈雪。” “妈妈……” 沈婉莹想说什么？被方静拦住，方静温柔地说：“丫头，让我和你妈妈说。” “好的，阿姨。” “小时候我也经历过了，四处去躲人，像个老鼠一样在这个城里活几天，又去那个村里过几日。后来回想起来，就一个字，苦。婉莹是个好孩子，不应该过这样的日子。” “我们家的事儿不用你管。” 这时，沈婉莹悄悄站起来，准备去开门，刚蹑手蹑脚走到门口，就被沈雪喊住了，沈雪流着眼泪说：“沈婉莹，你不知道咱们遇到什么人了吗？你以为我们得罪只是一些地痞流氓吗？你都这么大了，该懂事了。” “妈妈……” 方静摆摆手，温柔地笑着：“丫头，让我和你妈妈说。” “好的，阿姨。” “沈姐姐，我这样叫你没问题吧。” “没事。” “你是做记者的？” “以前做过，现在在电视台做一些内勤工作。” “你听过陈晓伟这个名字吗？” “听过啊，他是咱们满城的企业家，怎么说起这些不着边儿的人了呢？”沈雪一脸诧异地问。 方静吐了吐舌头：“算不上不着边，他是我男人。” 成年人的世界里，总是关注财富，地位。沈雪瞳孔明显有些震惊：“陈晓伟怎么会和搞武术培训的萧十一是朋友？” 沈婉莹挺不过去了：“我师父不是搞武术培训的，他是武林高手，是天下秘籍。” “大人说话，小孩别插嘴。” “其实，我男人和萧十一也不算朋友。” “我就说吗……” “沈姐姐，你听我说完，我男人和十一是一起长大的，人家兄弟穿一条裤子，他们兄弟一条命。这事儿十一要是管了，那我男人一定会帮忙。” 沈雪叹气：“我知道您想说什么？有陈总撑腰，背后一定有我想不到的关系网，但这些人不止有关系还是流氓。” 说这话的时候，沈婉莹又想去门口，沈雪绷不住了，对着沈婉莹喊：“你到底要干什么呀？” 方静喊住了沈婉莹：“丫头，不用开门，你说那几句，我听明白了，我猜那人不走门。” 沈雪脸色都变了：“你的意思是那些流氓追来了。” “嗯！” “他们怎么知道我躲在这的，萧十一？” “沈姐姐，你别瞎琢磨，十一尊重你的决定，把那些人引过来是我的主意。” “你……”沈雪气得要放下素质骂人了。 但是方静说了一句：“看见你了，别砸窗户，我让孩子把窗户给你打开。” 沈婉莹闻言赶紧去开了窗户，一个穿着运动背心的蒜头鼻跳了进来。他用有点山东地方口音说：“你这女人胆子还挺大。” 方静问：“黄潇是你用刀伤的？” “你是说那个中学生？” “对！” “打她的人是我，用刀的不是……” “那还行，本来我想把弄成个残废，既然你不是用刀的那个人就公事公办吧。” 蒜头鼻露出一个无奈的笑容：“你以为你是谁啊？” 方静问：“练了几年武？” “童子功。” “今年多大？” “二十六。” “二十六的童子功对付一个孩子还得一起上，要不是你的人用了刀，真打下去，你还真不一定能打得过黄潇。” 蒜头鼻子被激怒了，握紧了拳头。 方静却若无其事地和沈婉莹说：“看身材你和我差不多，我像你这个岁数的时候，对付人都用刀。” “那现在呢？” “自从认识了爷爷之后，我就不用刀了，这招比刀厉害。你看好了，等你以后基础牢固了，你来找我，我把这招教给你。” “谢谢阿姨！” 沈雪可没这胆量，嘴唇发紫，人有点哆嗦，想跑，可刚才用了保险链，没那么快从门里跑出去。 “臭娘们，死吧。” 蒜头鼻子冲拳打过去，他看出方静会武，但他也是在打斗经验丰富的人，心里有好几个预案。 但是…… 方静的手很快，拳头还没到，她的手已经贴在对方的背心上，沾衣发力，砰的一下，蒜头鼻后退了几步，跌跌撞撞撞翻了宾馆的电视。 沈雪吓得妈呀一声，沈婉莹倒是眼睛睁得大大的，一副不可置信的心情。 蒜头鼻知道遇到了狠茬，对方都没站起来，就坐在床边，击打力量是通过小臂做了一个瞬间发力。 太恐怖了，这是真正的高手。 蒜头鼻想逃，他用力站起来，也不知道是站猛了，还是别的什么？只觉得头晕目眩，扑腾一声昏在那里。 方静看着蒜头鼻模样，平静地说：“你得庆幸动刀的人不是你。” 沈雪目瞪口呆，脑子都不转了，捏了捏自己的脸，还以为自己是做梦。 沈婉莹兴奋地语无伦次：“阿……阿姨，这一招真能教我吗？” “一会儿说，我先打个电话。” 方静拨通了二孬的电话，接电话的是十一。 “他呢？” “睡了，我看那人上去了，给新生哥打了电话，人怎么样了，废了？” “没有，爷爷嘱咐了，动刀子不是他，没有杀心就给留条改过自新的路，毕竟武林人越来越少了。” “爷爷老了。” “也是，咱们孩子都是个小大人了，他能不老吗？这边交给我就行，你把他送回去，等他醒了再让他上楼。” “他要醒不了呢？” “那你就在车里陪着他吧。” “要不咱俩换换。” “别影响他睡觉，就这样吧。” 第65章 有些东西该教了 十一悄悄的开门进屋，蹑手蹑脚往卧室走。 “这么大人坐沙发上没看见吗？”爷爷在沙发不高兴地说。 “开门前就听见你的呼吸了。” “那怎么不说话。” “装没看见。”十一笑着说。 “欠揍是吗？” “你打得过我吗？” “老子天下秘籍。” “名号这种东西让出去，就没收回去的道理。”十一说着，已经坐在了沙发上，看了看手表：“半夜一点多了，臭老头，你怎么不睡觉去。” “等你信儿呢？” “你让方静去收尾，你给她打电话啊，等我干嘛。” “咋地，我还不能使唤使唤那丫头了。” “行，你使唤谁，谁敢拒绝。说吧，你想怎么使唤我？” 爷爷在黑夜里两眼放光，急切着问：“用的啥招，哪派的？” 十一没急着说，站起来走到爷爷身后：“臭老头，我给你揉揉脖子。送黄潇去医院的时候，我问了，她的通背拳被右手抓腕，左手扳肩膀，喉咙被切了一下。”一边说，一边帮爷爷捏肩，最后在爷爷的脖子轻轻的砸了一下。 “确定是这三下。” “黄潇甩胳膊那一下挺有劲儿的，一般人还真抓不住，这啥招数啊，咱那箱子秘籍里有吗？” “没有。” “岳家散手？” 十一又问，毕竟岳家散手擅长见缝插针，对方是看准了黄潇力没发出来的瞬间，趁机打了一套。 “不是，和尚的功夫，大擒拿手。右手掐住脖子之后，脚下补个动作，左手顶住下巴，咔嚓！” 十一听着，顺势一拧，爷爷的脖颈咔吧一声。 “舒服点了吗？” “再用点劲儿。” 十一听了，又往回一拧，咔嚓又一声。 “这回得劲儿了。老了，脖颈子上跟扛了一座山似的，看来我活不了几年了。” “胡说八道，你必须给我活到九十九。你这就是颈椎的事儿，没事活动活动，别跟树桩子似得坐在广场上。” “也没人让我打啊。” “那不有挺多老太太练太极拳吗？你跟人家一块练去啊。” “老子天下秘籍。” “行，行……继续说秘籍吧，用擒拿手的有什么名堂。” “没名号的俗家弟子吧，连黄潇都没拿下，功夫有限。” “现在当和尚得有学历，人家少林什么名头啊，不可能跟混混相提并论。” 爷爷嘿嘿地笑：“方静那丫头出手了吗？” “没站起来，一招制敌。” 爷爷听了，脸上满是失望的神色，站起来往屋里走，回头又说一句：“十一啊，差不多该教孩子了，再大了，性子就稳了。” “用的着吗？” “没武术了，不还有拿刀的吗？这些孩子都有个大侠梦，没准儿谁长大了还能当个警察，面对真家伙的时候，要是还这性子，那就是咱们白发人送黑发人了。” 十一抿抿嘴唇没说话。 他清晰地记得，小时候行侠仗义都是爷爷给擦屁股，但爷爷大部分时候都是点到为止。直到有一次他去黑山镇惹到了几个杀人不眨眼的家伙。 那次，爷爷出手可一点没留情面。 陆老五家的小流氓应该还会对孩子出手，难道真的要当着孩子的面，把人打得血肉模糊吗？ 别说这几个孩子没见过，十一自己都多少年没真正地和人拼过命了。 …… “我要喝可乐。” 中午在食堂，黄潇对着萧川喊。 “我看你像可乐。” “怎么说话呢，我是你姑姑。” “你是我奶奶你今天也喝不了可乐，腰上还缠着绷带呢。” 张承端着面走过笑着说：“喝吧，谁家好人昨天挨了一刀，今天就缠着绷带来上学了。” 这时，沈婉莹晃着脑袋跑过来，把餐盘往桌上一扔，和黄潇说：“你知道我昨天看见什么了吗？有个女人，看着比我还瘦呢，坐在床上和我聊天，打你那个蒜头鼻子从窗户进来，那女人都没动，啪的一下那人就飞出去了。” 蒋云飞拿着包子来了，笑着说：“我以为你会做噩梦，没想到做个大侠梦。” “胡说，我说都是真的，我妈怕得罪人，带着我要逃，偷偷藏在宾馆里，那人追上来了，啪……” 黄潇脸色有些不好看：“行，行了，啥武术能你说的那样。” “真的，啪！” 沈婉莹又来了一句，蒋云飞苦笑，张承说：“得，这女人昨天打了一架，魔怔了。沈婉莹你可别这样，你是三中的女神，别跟我们玩几天，变成女神经了，我们没法对广大的三中同学负责。” “萧川，你信我不？就是，啪……嗖……” 萧川点点头。 蒋云飞和张承一脸错愕的看着萧川：“萧川，你堕落了。” “行了，我知道沈婉莹说的是谁了，方静对吧。” “嗯，对，就是方阿姨。” 张承和蒋云飞几乎没和方静打过交道，两人互看了一眼：“咱们门派还有这样的女侠呢？这么说电视上演的都是真的。” “你们第一天练武啊，但话说回来，方静姐就是厉害，我哥和她打，也得用真功夫。” “真的假的？” 别说张承和蒋云飞一脸不信的样子，萧川也是满头问号，他深知十一的本领，连十一都得用真本领，是不是有点夸张啊。 沈婉莹满眼小星星，拉着黄潇的袖子说：“黄潇，你认识方阿姨，你给我介绍介绍呗，今天晚上我就想学那一招，啪……” 黄潇笑着说：“方静姐的功夫，你铁定学不了，不过，姐们，我也不打击你，你让萧川带你去，他们都住别墅区。” 沈婉莹诧异地看着萧川：“你住别墅区？” “我是被收养的。” 蒋云飞顺势就给了萧川一下：“生怕别人都不知道你身份是吧，那个家谁把你当外人了。” “我说的是事实。” 黄潇接了一句：“事实也不用说，就这么定了，晚上你带着沈婉莹去找方静姐。” …… 晚上放学，沈婉莹推着车子陪萧川走，两人刚过了大坝，萧川拉着沈婉莹进了一个小区。 “你家不是住别墅区吗？” “有人跟着我们？” “谁？” “不认识，红背心，马裤，穿着一双懒汉鞋，看走路姿势是个练家子。” “怎么办？怎么办？” “躲一会儿，这小区人多，他应该不会追来。” 说完，萧川前后左右看看，拉着沈婉莹进了楼道，他们刚进去，一个三角眼男人从角落里慢慢探出来，噗得一声，吐掉嘴里的香烟，嘴角一翘，露出一个阴狠的笑容。 十一和这个三角眼男人位置几乎相同，不过男人是躲在拐角，十一站在楼顶上向下俯视，他表情有些复杂，想着爷爷昨天的提醒，心里犹豫着：狠这个字，要教吗？ 第66章 再现，恶之本源 萧川进了楼道，没想着红背心能找到他们。 毕竟，萧川是个孩子，小看了红背心的跟踪能力。 萧川和沈婉莹在三楼去四楼的过道上看着，萧川顺着楼道的窗户探头往下看，没看到。正要松一口气，听到了脚步声。 刹那间，萧川的神经绷紧了，眼睛也瞪圆了。沈婉莹更是，小腿都绷紧了。 盯着楼梯的入口，脚步声在二楼停了下来，然后开门，进屋了。 萧川和沈婉莹相视一眼，露出了笑容。 “是不是有些担心过度了，这里不好找。” “嗯！” 两人就这样躲着，下班时间，人也多了起来。 路人一看，这两个孩子都不小了，一男一女，爬到别人家走廊里，这眼神就开始玩味了。 “走吧，应该不会跟来了。” “嗯！” 沈婉莹也被这些大人的眼神弄得有些心怀意乱，她答应了一声，率先下了楼。她先出的门，萧川跟在后面。 就在这时，红背心一下就门后窜了出来，沈婉莹哎呀叫了一声，萧川倒是反应很快，一拳朝着红背心打过去。 这红背心作战经验丰富，左手抓住了萧川的手腕，右手快速以手掌横向击打萧川的耳根。 …… 萧川眼冒金星，摇摇晃晃有些站不稳。沈婉莹赶紧扶住萧川，急着问：“萧川，你没事吧，萧川……” 怎么会没事，萧川使劲晃脑袋，想摆脱晕眩感。 红背心倒是不急，从口袋里拿出一个指虎，套在右手上。 萧川看了，推开沈婉莹：“快走。” “我……我去报警。” 沈婉莹喊了一声，转身就跑了，跑了没有几步就停下来了。她看到站在那里的十一，她正要喊，十一用手指比划了一个嘘声的手势。 十一没急着去救打架的萧川，而是思考着。 爷爷让他把狠字教给孩子吗？但他有些犹豫，萧川骨子里的那种恶性，带上一个狠，未来可能会有很多变数。 其实，十一想再教一段时间，等萧川对情感的控制再稳妥一些的时候，再教萧川一些杀招。起初，爷爷没反对，大部分时间让萧川练关节技。 可这次黄潇受伤，爷爷下了命令。 要教吗？即便现在，十一也有些犹豫。 …… 红背心带着指虎一拳打过来，萧川真是有样学样。左手格挡的同时，一把抓住了红背心的手腕，往下一拉，趁着红背心沉肩的动作，萧川右掌横向切击红背心的耳根。 在这情况下，红背心拧身抵挡，同时，右手指虎划了萧川的左手腕，萧川吃痛松手。红背心迅速出击，用指虎击打在了萧川的肱二头肌上。 指虎打得，萧川疼得胳膊有些抬不起来。 …… 十一以为红背心这种卑鄙的打法会激怒萧川，没想到萧川连续受伤反而更镇定了。他不丁不八的站着，用左手揉着痛的发木的肌肉。 看着红背心猖狂的笑容，萧川嘴角一撇，挑衅式的拍了拍自己的脸，用下巴对着红背心努了努。 “臭小子，我弄死你。” 红背心看准时机朝着萧川受伤的部位打过来，但萧川摇摇晃晃，连续躲开了红背心的攻击。 这时，萧川想起了第一次用猪肉练关节技时，爷爷说过，如果没有力气就画个圆儿。 啊~只听红背心一声惨叫，萧川把红背心一条腿的膝盖给掰弯了。红背心一条腿，踉踉跄跄的后退，萧川追击。 看到萧川追过来，红背心看准时机，用戴着指虎的手打过去。然而，萧川看似凶狠，防着呢，又一次摇摆躲开，背对红背心，抓住他的手，脆生生的喊了一句，直接把红背心摔在水泥地上。 这还没完，萧川用踩着红背心的肋骨，手脚并用，又把红背心的胳膊卸下来了。红背心疼的在地上打滚，萧川得意的拍拍手：“萧十一，你不过来阻止我，我一会儿把他给弄死了。” …… 十一走过来，很严肃地问：“如果你躲不开怎么办？” “我不是躲开了吗？” “对，你这次是躲开了，因为你的对手只是一个实战派的格斗者。如果你遇到真正的高手，不该这么打。” “那怎么打？” “当获得机会的时候，忘掉自己练的关节技。” “啊~” “因为你想办法卸掉对方关节的时候，就失去了狠这个字，你以为卸掉关节，就能制约对手。但如果你遇到了我，卸掉了我的关节，我翻个跟头，找个借力的地方就把关节推回来了。” 萧川还想反驳，但就在萧十一教导的功夫，红背心把自己被卸掉的膝关节，硬生生的给推回去了，一瘸一拐的逃。 十一追了上去，红背心慌乱中挥拳就打。 却被十一抓住手腕，顺势一拧，抬膝盖一顶，断掉的骨头茬透过皮肉血淋淋地钻出来了。 “啊~” 沈婉莹一声尖叫。 萧川也不愿意看到这血淋淋的场面，要回头。 “都看着！” 就在红背心惨叫的时候，十一一脚踢在了红背心的膝盖上，咔嚓一声，估计这辈子红背心都没资格和别人打架了。 “萧十一，你到底在干什么？” “你有没有想过这么做？” “我没有，真没有。” “这就是人心中的恶，每个人都有。当生命被危及的时候，恶意是最好的防身手段。” 萧川没说话，琢磨着，他不理解，为什么十一开始了这样的教导。但他却有一种感悟，如果调动心里的恶意，或许能打出萧十一的爆发力。 如此想着，萧川露出了冰冷的表情，就像在站台上把狗推向火车轨道一样，他进入那种心境。像红背心这种人，就算残废也会祸害人，不如死了好。 十一肃穆的看着萧川，没拦着，十一想或许这次是一个机会。 萧川像冰冷的机器一样往前走，沈婉莹看到了萧川的样子，大喊一声：“萧川，你怎么了？” 这一声把萧川喊得一激灵，萧川回过神来，看着面容肃穆的十一，又看了看一脸担心模样的沈婉莹。 “萧十一，这下你满意了吧。” 说完，萧川转身就走，还喊了一句：“沈婉莹，走，我带你去见方阿姨。” 十一看着萧川的背影，脑海里竟然浮出了康虎披着军大衣的模样。刚才萧川的气势，是比康虎，甚至比曾经练过恶之本源这种意的十一还要纯粹。 这时，很多人围过来，对着十一指指点点，十一只能暂且放下心思，拿出电话打给左新生。 左新生：“我正要打给你，那边的事儿别管了，我找人来处理，你快来医院，格格进抢救室了。” 第67章 毒手 “给你打了电话，没打通。” 二孬说。 等十一到了医院以后，二孬、十一的岳父老田，还有刑警队左新生，队长老孙。 “怎么样了？” 十一也顾不上解释了，赶紧问情况。 “颅内骨折，正在手术。王强让人给带了一句话。” “说的啥？” “他说没事。” 十一虽然相信王强，心里还是很慌张，咬着舌尖强打精神，准备去安慰老田：“爸……” “丫头自己的选择，和你没关系。没敢和丫头妈说实话，怕她吓着。” …… 十一又问左新生：“新生哥，怎么回事？” “查到黑山镇有个交易，缉毒支队派了一组人过去。格格昏倒在警车旁，最后说了王强和医院的名字，救护车直接从镇里给送到了市医院。” “那一组人呢？” “没消息，缉毒支队那边已经加大力度了，估计凶多吉少。” 十一转身就走，左新生一把将十一拉住：“干啥去？” “格格加入缉毒支队，就是因为有同事死了，这次任务，如果再一次全军覆没，格格心里会疼一辈子。” “这……这……手术着呢，顾得了那么多吗？” 二孬叹气：“去吧，这里有我。” …… 十一出门的时候看了一眼老田，老田苦笑着说：“你妈那边我给你兜着。” 等十一走到停车场的时候，爷爷拄着拐棍站在车旁边。 “格格受伤了。” “二孬那孩子给我打电话了。” “你上去看看他，我还有点事。” “还有同志被留下了。” “嗯！” “我和你一起去，后勤有你奶奶呢。” “上车！” …… 黑山镇，位于满城和建设乡之间，是十一最熟悉的小镇子。这镇子风景怡人，适合养老。当年的『老板』就在这里建立了一个肮脏的根据地，现在又有人在这个美丽的小镇贩毒。 十一从来没觉得自己是拯救世界的英雄，但今天这事儿，他不但要管，还要以弄死对方的心态插手。 “格格怎么受的伤？” “颅内骨折。” “啥？” “脑袋骨头被人打折了。” “老毛子雇佣兵干的？” “不是，雇佣兵就算没有枪，徒手杀人也习惯用军刀，割喉，刺心脏，打脑袋不是她们常用的手段。” 爷爷琢磨着：“难道是毒手？” “什么是毒手。” “从少林功夫演变过来的，我年轻的时候经常有人用。十毒手，朴实无华，容易掌握，用好了是最简单的杀人技。” “什么套路？” “要是打头的话，应该就两招，一招叫反打太阳，另一招叫插花盖顶。” 十一眉头一皱：“凭借两个名字，也没有办法断定啊。” “一定是练毒手的，绝对没错。” 爷爷坐在后座上，突然信誓旦旦的来了这么一句。十一太了解爷爷了，立刻问：“从哪推断出来的？” “抓腕子，扳肩膀，切脖子。当时我说这是三十六路擒拿手，只不过没练到家，没用全，是我错了。十毒手里有一招，也是这个套路叫霸王别姬。” “还记得你教过我吗？”十一问爷爷。 “我教你多了，想起一出是一出，上哪记得去。” “你说过无巧不成书，如果巧合和巧合碰到一起，那说明这事儿就对上了。应该是格格查到了陆老五这条线，陆老五手底下有高手，格格大意吃了亏。” “总之，先找找吧。” …… 就在十一离开市医院之后，市医院也来了一个人，五十来岁，胶底鞋，迷彩裤，穿着一个旧款的运动夹克衫。 这个看起来像民工一样的家伙，双手揣兜，坐在候诊的铁椅子上，眼珠子滴溜溜的观察着来来往往的人。 他看到萧川和沈婉莹跑进来。 又看到张承和黄潇也来了。 “手术室在三楼，黄潇，我们从这个楼梯上去，黄潇？” 张承喊了一声，发现黄潇站在大厅发愣，赶紧过去拉了黄潇，黄潇回过神来，又看向候诊的方向，她注意的民工已经低下头去了， 于是，黄潇赶紧追上了张承的脚步，上了三楼。 “刚才怎么了？” “没什么！” 说起来，这可能是个巧合。黄潇放学之后，去附近的诊所打点滴，秦岚陪着。这个时候，秦岚接了电话，让黄潇自己回家。 黄潇耳朵尖，听见妈妈接电话的时候说什么了？她猜嫂子一定伤的很重，要不然妈妈不能慌成那样。 如此一想，黄潇心里流跟长毛了一样。 于是，黄潇等妈妈走了以后，根本就躺不住了。这时，张承训练完来看黄潇，黄潇问：“带钱了吗？” “你这又不是什么大病？还想让我给你买水果吗？” “别废话，我要打车去市医院。” “咋了？” “我嫂子受伤了，伤得特别重。” “走，赶紧的，我不知道够不够，没关系，钱不够把我压车上。” 张承的钱还真够了，他们在萧川和沈婉莹进来之后才进来的。进门的那一瞬间，黄潇受伤的地方拉扯了一下，很疼。 目光也就在这个时候和胶底鞋对上了。 那胶底鞋老鹰一样的眼神让黄潇心里一颤，几乎下意识的屏住了呼吸。黄潇想听，有那么一瞬间，她好像还真听到了稳健的呼吸声。 很快，这种感觉就被急诊吵杂的声音给淹没了。 等黄潇回过神来，再看胶底鞋的时候，胶底鞋已经闭上了眼睛。 …… 十一开着车，黑山镇就在眼前了，他突然想起一件事情来，认真地问爷爷：“如果格格中了毒手，她能活着逃出来吗？” “不能。”爷爷肯定的回答。 “这么想来，这是敌人的调虎离山策略。” “动脑子的坏蛋都不好对付。” “现在怎么办？” “怕啥，我老萧谁是善茬，你姑，大田，二孬，强子，他们都在，我们得感谢敌人玩心眼让格格活下来，但不能因为这一点就饶了他们。我和你奶奶说了，真要碰到玩阴的人，给我往死里打。” …… 就在这时，萧十一的电话响了，十一拿起来一看是个陌生人的电话，他琢磨了一下，还是接了没说话。 “义父，最近可好。” 十一可没收过什么义子，辨认着这声音，萧十一眉头一皱：“归乡人？” 第68章 这次你活过来看看 “你回来了？” “嗯！” “自投罗网吗？” “不算，我是被抓回来的。好不容易打个电话，一会儿还得被抓回去。” “你觉得我能信你吗？” “人啊，就是一个矛盾体，我想死，可每次快死的时候，我都像被抓到岸上的鱼一样，在绝望里拼命的挣扎。” 这时，十一已经看到了一个大牌子，上面写着：黑山镇欢迎你。 “你在哪？” “红岗面粉厂，这是我们的一个窗口。前些日子被新武林给端了，他们的人有个叫王海龙的很有本领，在境外给我设了一个局，把我抓到这里来，还利用我吸引了缉毒支队。” 听起来不像是假的。 “这调虎离山的计是你想的？” “不是，是王海龙。他们主要的目的是把我的弟弟接回新武林去。所以，你老婆只是伤了，他们刻意把你老婆放回去，留下六个缉毒警察，这就是玩心计，如果这六个人继续死了，你老婆会难受一辈子。你的敌人猜准了你的想法，你完了。” “从小到大，他都这德行，自以为胜券在握，把电话给王海龙。” “我说了，我逃出来了。” “把电话给王海龙。” 十一又说了一遍，电话那边换了主人，是王海龙的声音：“十一，快到了吗？” “快了！” “不该让爷爷跟着，那么大岁数了，有个三长两短，咋整。” 听到这句话，十一心里一惊，他们被王海龙看到了。这时，一辆货车正面撞了过来，十一使劲打方向盘，轿车滑下公路，发生了侧翻。 大货车停了下来，司机跑下来把后门打开，稀稀拉拉下来二十几个手里拿着片刀的家伙。 …… “臭老头，你没事吧？” 十一回头问，发现爷爷没用安全带，轿车发生侧翻的时候，爷爷从窗口窜出去了。外面是草地，爷爷摔在地上，他站起来活动一下手脚，发现没啥事，咧嘴一乐。拎着拐棍就朝着一群人冲过去。 “十一，抓那个大的去，这帮小兔崽子交给我了。” …… 十一从车上下来，双手找了一个能用力的地方，怒喝一声，脖子上青筋一根又一根的，然后这车又被十一扶正了。 “我先走了，你注意安全。” 听到十一的喊声，爷爷躲过对方玩命拼过来的一刀，气喘嘘嘘的说：“我有点喘，过来帮我一把。” 然而，马达声响了，十一启动车走了。 爷爷用拐棍勾着对方的脖子，顺势一胳膊肘把对方打晕了，又晃晃当当的躲开了两把刀的袭击，这才说：“真不把老头当人，我都八十岁了，还经历这个。” 对方看见了，大喊一声：“这老头八十岁了，大家一起上把他剁了。”说着，这人率先冲过来，结果被爷爷一个闷棍打到在地。 “我说我八十岁可以，别人不许说我老了。” 说完爷爷用拐棍一勾，把对方的刀给拿在手里了，掂量了一下说：“开刃了，就是太薄，砍人的时候容易飘。” 这时，有人砍过来了，爷爷闪躲，用拐棍打掉了对方的刀，同时左手拿的刀，先顶肘，用小臂发力，那人嗷的一声，手臂哗哗流血。 爷爷看着带血的刀，认真地问：“比想象中的好用，打鬼子那会就没这么好的钢口。” 说完，爷爷往前走一步，十几个人呼啦啦的往后退。 “别，别退啊，这机会难得，你们得让我这把老骨头拼死在沙场里。” 这些人手里拿着明晃晃的刀，但看爷爷的眼神就跟见到鬼一样，他们不听劝，还是徐徐后退。不知道谁喊了一句：“撤，司机开车。” 爷爷一听这帮小子要跑，赶紧加快了速度往前冲。这些人平日唬人还行，见到爷爷这手段确实害怕。 “老不死的，我和你拼了。” 一个人大吼一声，冲了上来，爷爷右手棍子虚晃一下，那人下意识的抬手一挡。结果爷爷的重手在刀上。 寒芒一甩，开肠破肚。 这人当场就倒下了，用手捂着，看样子肠子都要出来了。 …… 对方下杀手的时候，就要下狠手。爷爷老了，这些人虽然不会武功，但各个虎背熊腰的。爷爷也没有玩耍的本钱。 但这些人，其实没经过真正的性命相搏。 他们被老头的手段吓傻了，看着滴血的刀，又看着老爷子跃跃欲试的样子。 “跑！” 他们四散而逃，爷爷追不上。 最后，爷爷把想开车的司机给逮住了，用刀吓唬人家：“给你们领导打电话，让他多叫些人来，让我这老头子战死沙场。” 司机给吓哭了，啥也不会说，就会喊饶命。 爷爷看着叹气，用刀指着人家说：“走，去你们单位。你说你们这胆子当什么坏人啊？” “老爷子，我就是个司机。贩毒杀人的事儿和我没关系。” “他们杀过人吗？” 爷爷指着在草地上落荒而逃的人问。 “不知道。” “看着不像能杀人的胆量。刚才打电话的那个敢杀人，听说杀了二十多个警察。就找他，快点开，这方向对吗？” “咱车大，路窄，咱们得到前面找地调头啊。” 爷爷急的像热锅上蚂蚁：“杀人没胆量，开车技术也不行，你们这孩子平日就会吹牛皮，当坏人还不多学点手段，干点啥行。” …… 红岗面粉厂的办公室里，归乡人坐在那悠闲地喝茶，然后问王海龙：“你觉得那些人能杀得了萧十一吗？” “那些地痞流氓能伤了十一都是个笑话。” “那为什么还派他们去。” “制造氛围。” 听到王海龙的解释，归乡人带着欣赏的眼神看着王海龙：“叔叔，你是个人才，不如离开我小妈，跟我做。” 王海龙认真地摇摇头。 “为什么啊？” “我不和一个死人打交道。” “我死不了，我的命运就是这样，活够了，死不了。我怕死，每一次我要死了，就会苦苦挣扎，然后我又活了，活了我想死，遇到危险我又怕死，一直都这样矛盾。” “是吗？” 王海龙说着，掏出一把枪顶在了归乡人的脑袋上。 “你废了那么多心机把我抓回来，就是为了杀我吗？如果那样的话，你在境外不就能动手了吗？” “我去过一个叫垰的地方，那里的师父有些神奇的手段，我求着他们把我的恶念封印在一块石头里。” 归乡人有了一种不好的预感：“那石头呢？” “被我打碎了。你能在萧十一手里活下去，因为他是好人。我没有萧十一那么厉害，但我有一条他没有的属性，我是个坏人。最后问你一句，这次你怎么活？” “老杨……” 归乡人喊了一句，没说完，王海龙扣动了扳机。 杨兴镇走出来，他已经变成了归乡人最信任的保镖。但归乡人没想到王海龙会这样简单的杀他。 王海龙淡漠地看了杨兴镇一眼，指着自己的脑袋说：“当年你打了我一枪，我活过来了，现在我打他一枪，他要是能活过来，你帮我告诉他，下次我打他两枪。” 说完，王海龙把枪扔给了杨兴镇，杨兴镇抓住了枪管。看到杨兴镇的动作，王海龙嘴角一撇：“回部队去吧，卧底的工作不适合你。” 第69章 孩子们的计划 十一开车过来的时候，心里一凛，救护车比他先一步进来的。 …… 还好杨兴镇在院子的角落里，十一眼尖看见了，对着杨兴镇指了指车。 然后开车出去了，到了一个偏僻的地方，十一在那等着。过了一会儿，杨兴镇穿着一件兜帽的衣服上了车，坐在后座上。 “怎么回事？归乡人死了？” “抬上救护车的时候，还有口气。也许真像他说的，活够了，死不了。” “为什么王海龙会和归乡人在一起？” “上一次归乡人被你逼走之后，让满市的窗口帮他联系武林人。” “陆老五那边？” 杨兴镇错愕，随即苦笑：“萧大侠，你是真没闲着啊。” “凑巧了不是。你的意思归乡人和新武林联系上了？” “没错，新武林表示愿意合作，然后双方和谈，新武林派来的代表是王海龙。王海龙可不是当年那个人了，和谈是假，单枪匹马就把归乡人给捉回来了。” “那些佣兵没抓到王海龙？” “十几个都摸到了王海龙的行踪，都让王海龙给弄死了。我在境外有一次机会救归乡人，现在想来，玩心理才是王海龙最厉害的领域。归乡人没接受我的救助，直接跟着回来了。” 十一熟悉王海龙的本领，杨兴镇说的没错，玩心理才是王海龙的领域。王海龙越厉害，归乡人对新武林越有兴趣。 归乡人断定王海龙不会杀他，也想和鹤七谈谈，找回因父亲的死，丢失的国内销售网络。没想到，王海龙不按常理出牌，直接把归乡人给崩了。 十一从来没有一次正确的理解过王海龙的想法，他皱着眉头问：“王海龙把我引过来干什么？” “你老婆和王海龙接触过。王海龙大概猜到了领导放长线钓大鱼的计划，但她不同意这么做，她说过来一点点毒品，在领导眼里算不上功劳，但到了老百姓这里，就害了一家，害了这一家的一辈子。这一家要是有老有小，制定计划的人就该遭天打雷劈。” 听到杨兴镇这么说，十一感觉是其木格说的。 “这事儿别去领导那学舌。” “嗯。对了，你老婆可不是自愿挨打的，对方很厉害。她逃得勉勉强强。” “那人呢？” “现在应该在市医院。” 说到这，杨兴镇看了十一一眼：“这事儿还不急吗？还能稳稳听我说。” “来之前给二孬打过电话了。有他在，对方得不到好处，现在的问题是王海龙，猜不透他想干什么？你呢，什么时候归队？” “还得有些日子，前些日子归乡人逃回去之后，对于他的制毒老巢已经有了些眉目，在他的死讯传出去之前，必须联合国际刑警，把那些毒巢全部打掉。” “这回该当大官了吧。” “我一直都是大官。” 十一笑着，突然一拍脑门：“糟了。” 杨兴镇吓一跳：“怎么了？有什么不对吗？” “把臭老头给忘了。你先走吧，我去接爷爷。” 杨兴镇点点头，把装在袋子里的枪交给十一，认真地说：“王海龙的事情我理解不了，但你老婆能和他合作，这事儿就交给你处理。” “不合规定吧。” 杨兴镇笑了：“你们老萧家遵守过规定吗？” …… 等十一再次回到红岗面粉厂的时候，爷爷已经把那六个缉毒警察救出来了。老头乐呵呵地和大难不死的警察抽烟，这些警察跟其木格关系不错，也都叫爷爷。 看到十一，爷爷又要了一根烟夹在耳朵上，这才乐呵呵的上了车。 十一开车往回走，爷爷认真地问：“大龙，跑哪去了。” “没追他。” “都是兄弟，你杨阿姨也是我闺女，咱帮亲不帮理，你比大龙厉害点，别欺负他。” “是他开枪打死归乡人的。” 爷爷皱眉：“这事儿还真不好跟川儿交待，对了，他们调虎离山，连块肉都没给吃，医院那边咋样了。” “不知道。” “你怎么这么大心？” 十一凝思，认真地问：“你说方静会杀人吗？” “胡说八道，那丫头好好的，杀人干嘛。” “你坐好了，我快点开，在王海龙赶尽杀绝之前，我想见见他。” “那你慢点开，别太快了，我血压高，刚才活动大了，胃口也不舒服，腰疼，腿也抽筋了。” …… 黄潇特别不自在，总想着那个像鹰一样的眼神。 她把张承叫过来，嘀咕几句。张承龇牙：“这事儿没萧川不行。” “你去说说。” “我不去，他现在那样子还不得杀人。” “要不你穿一件萧川的衣服去。” “大姐，你动动脑子，我俩穿的都是校服。” 沈婉莹走过来问：“咋了？” 黄潇贴着沈婉莹的耳朵嘀咕几句，沈婉莹咬着嘴唇：“真的假的？那些打伤萧川妈妈的人，还能大张旗鼓的杀过来。” “以前更猛，还有直接杀到警察局的呢？” 沈婉莹惊得眼睛大了一圈，最后做了一个决定说：“我去和萧川说。” 不能光明正大的说，沈婉莹只能在萧川的耳边窃窃私语，萧川眼睛有些红了：“我去把他引出来。” 说完萧川转身就走，张承喊了一句：“上厕所也不叫我。” 黄潇喊了一句：“我也去。” 沈婉莹迫不及待的追上去：“等等我。” 秦岚有些纳闷，看向二孬，二孬低头用手机发信息。秦岚觉得不对劲，想跟上去，被二孬叫住：“姑姑，司机说奶奶快到了，你去一楼接她吧。” “好！” 其木格那边生死未卜，秦岚还真怕老太太心里过不去这道坎，急出病来，赶紧下去了。 …… 孩子们到了偏僻的地方，胶底鞋跟来了，有些差异地问：“你们是故意引我过来的？” 萧川问：“是你打的我妈吗？” “是！” 萧川把鞋带重新系了一下，准备干。 黄潇说：“张承，你把腰带给我，我把受伤的地方固定一下。” “我咋整？” “这人你没用。” 沈婉莹有些慌问：“用我去报警吗？” 萧川咬牙说：“先打半死再说。” 胶底鞋乐了，几个孩子在小看他。 第70章 焦四轻敌了 新武林有九星，对外称北斗七星。 九星实际上就是七个人，孙五、王六、鹤七都是一个人，只不过人格上不同。 孙五的人格用白鹤拳，王六用虎鹤双形。鹤七没有什么招式上的限制，内家劲儿，杀人技。 …… 鹤七是『新武林』的掌门，但因为人格的关系，她并不管事。『新武林』主持大局的是罗二，打手是鹰爪手沈三沈晨和岳家散手焦四。 其实，沈三和焦四的功夫都是跟鹤老九学的。 岳家散手在南方还有一个别称叫鹰手拳。 两个招式的套路都是以擒拿为主，分筋错骨为辅助。 在武学造诣上，焦四要比沈晨厉害的多，他在岳家散手的基础又学了毒手。毒手的招式更加简洁明了，往往一招毙命。 …… 这一次，鹤七为了把儿子带回南方去，特意让焦四来一趟。 陆老五手下的那两个背心，从辈分上算是焦四的徒弟。新武林和陆老五合作之后，这两个人就跟随了陆老五。 时间不算长，就是这一年内的事儿。 …… 焦四知道萧老爷子号称天下秘籍，八十多岁还能把鹤七逼入绝路。即便王海龙一再保证，回用调虎离山计把人引开，焦四还是保守一些，没直接杀进去，等待机会。 他万万没有想到，人在家中坐，福从天上来，萧川这孩子自动送上门来了。 说了没有几句，萧川也不客气，直接动手了。 萧川的一脚快捷凌厉，奔着焦四大腿根的要害就来了，焦四闪身躲过。萧川也快，跨步，猫腰，把焦四的大腿抱住了。 “啊！”萧川怒喝一声，用倒栽葱的方式，把焦四甩出来。 焦四落地，本打算用手撑一下，翻个跟头。没想到黄潇早就等在那了，势大力沉的一个侧踹。她一只手捂着腰，这样腰上的肌肉不至于拉开。 结果，焦四灰头土脸的横向倒地。 焦四脸上有些不自在，被孩子给打倒了。 …… 萧川又一次冲过来，看准了焦四鲤鱼打挺站起来的时机。可是焦四脚尖着地，垫了一下，瞬间完成了侧身躲避的动作。 左手把萧川的右手拳挡开，顺势用手背抽在了萧川的太阳穴上。 萧川晃了晃脑袋，头晕目眩，一屁股坐在地上。、 …… “你差的远了，孩子。” 焦四说着，准备补一脚，让萧川彻底晕过去。没想到黄潇跟上来了，通背拳从上往下砸。焦四半蹲下，用右手抓住黄潇全力施展的通背拳，左脚踏步向前，转髋，一招黑虎掏心正打在黄潇受伤的位置上。 黄潇闷哼一声，连连后退，腰都直不起来了。 “看招！” 沈婉莹大喝一声，朝着焦四冲过去，加速，跳跃。焦四对这些孩子不熟悉，弯腰躲闪。结果沈婉莹用了一个跳高的背跃式从焦四身上跳过去，随手一把土朝着焦四的脸上扔过去。 张承马不停蹄的打过来，他手里拿着一根附近捡到的棍子，双手握着棍子的一端，像网球里的正手抽球一样，蓄力，攻击。 这是张承能用出来的最强发力姿势了。 啪…… 这一下还真打在焦四的脖子，结果焦四脖子一梗，硬生生的抗住了，棍子都断了。 “沈婉莹，快跑，找我妈帮忙。” 黄潇大喊，然后把从张承那借来的腰带，又使劲勒紧，干净的衣服，血渍都渗出来了。 …… 沈婉莹很听话，直接就跑。 “算了，也不能打草惊蛇，把小家伙抓走吧。” 说完，焦四直接朝着一直半蹲在那里的萧川拍过去。黄潇不允许焦四这么做，怒喝声中，从萧川的头顶跳过去，双腿噼里啪啦地踢了好几下。 焦四被逼得退了一步半，觉得不对劲。低头看，萧川已经来到他身前了且，抬头看着焦四，四目相对，萧川双眼的血丝清晰可见。 “你是鹤七的儿子，错不了。” 焦四说着朝着萧川的脑袋拍过去，又快又狠。 黄潇刚才空中那几脚踢完，落在地上刚站起来，看到焦四下了毒手，大喊一声：“萧川，快躲开。” “啊~” 一声惨叫。 叫的人不是萧川，是焦四，焦四这一下不止被萧川抓住了，还被萧川把手臂从肩膀上卸了下来。或者说扯了下来。 就在焦四喊疼的时候，萧川已经面部表情的抱住了焦四的大腿。 焦四心里一惊，这孩子卸关节的能力可不弱。他顾不上保留了，赶忙举起手朝着萧川的脑袋打过去。 黄潇鞭腿也甩过来，抽在焦四的手上。 焦四的力量真大，连黄潇都没站稳，摔倒在地。 这一下要是打在萧川的脑袋上，萧川得像其木格一样直接颅内损伤。 咔嚓，咔嚓。萧川用了一个连环劲儿，把髋和膝盖，都给焦四给卸掉了。 …… 慌乱之中，焦四一巴掌将萧川抽了一个跟头，不过这一下因为腿部力量失衡，核心没发出力气。萧川只是吐了一口血沫子，又站起来，双眼挂着血丝盯着焦四，也不快，就一步一步的往他面前走。 “真tm见鬼了，鹤七小时候也没你这么厉害。” 焦四说着用拳头砸了一下肩膀，先把掉下来的肩轴推回去。这时，黄潇和张承也跟上来了，黄潇说：“张承，你就抽那条腿，我帮萧川防着这家伙的手，咱们把他另一条腿也卸了。” 听到这几个孩子的计划，焦四用手按了按大腿，这个关节从来没脱臼过，他也不熟悉，还真不好推回去。 …… 这时，一个女人从焦四身边走过，焦四心里一惊，冒一身冷汗。 焦四从没在第二个女人身上有这种惊悚感，第一个是鹤七，这女人是第二个。 他想了想把髋关节推回去一半，一瘸一拐的跑了。 …… “方静姐，那人跑了。” “嗯！” 焦四跑了，方静一点也不在乎，她更关注萧川的情况。 萧川低着头，大口喘着粗气。 “萧川，你还认识我吗？” “当然了，为啥这么问。” 萧川抬起头，眼里的红丝已经消失了，取而代之是不解的迷茫。看到萧川的样子，方静露出一丝欣慰的笑容：“真好，发现的早，没出现人格分裂的问题。” 方静的意思很明显，刚才那个拼命三郎和现在的萧川是同一个人，这很难得，也因为干涉早的缘故。 “方静姐，那人跑了。” 方静点点头：“告诉你二孬哥，我去追敌人了，让他给补课老师打个电话，我今天晚点接孩子。” “好嘞，姐。” …… 方静走了没多一会儿，秦岚匆忙的跑过来了。看到孩子们都没事儿，呼出一口气。紧接着又看到了黄潇腰上的伤复发了。 黄潇大咧咧的说：“妈妈，我没事，都是皮外伤。” 秦岚脸色一变：“黄潇，你再大咧咧的，我当你同学面，抽你。” 第71章 还是没猜对吗 “这是几根手指？” “两根！” 听到其木格虚弱的回答，王强脸上露出了欣慰的笑容。 “好了，真是吓死人了，好好休息吧。” “我家男人呢？” “死了！” 其木格轻笑：“强哥，我这病能不能失忆？” “应该和失忆没关系，你要是不记得你家男人的名字了我支持你。” “我如果想失忆，有没有借口。不是不记得人，就是不记得事儿。” “行，我回头给你出个医疗报告。” “谢谢强哥。休息吧，今天这病房谁也进不来。” “我家男人也不行。” “他敢来医院，我打死他，信不信？” “谢谢！”说完，其木格闭上了眼睛。 …… “真是谢天谢地，强子，真亏了有你。” “大娘，你说啥呢，你也回着歇着吧，格格没事了。” 王强说着的时候，看了一眼二孬，二孬对着王强伸出一个大拇指，笑着说：“我家那口子还没回来，没事了，我得接孩子去了。” “等会，十一死哪去了？” “黑山镇救其他缉毒警察去了。” “他们的死活关咱们屁事，是该伪善，显摆的时候吗？” “这也是为了格格啊，不是相信你吗？” “相信我，我是神仙啊，我和你说，这次是运气好，下次……算了，没下次，告诉萧十一，在我气没消之前，别来见我，我怕我不小心开个杀戒。” “好嘞，王主任，一定转达。” …… “他进去多久了？” “有一会儿了。” 天有些冷，十一把衣服递给方静，然后平静的说：“方静，你回家吧，这里交给我吧。” “你觉得王海龙会来。” “不知道，王海龙的心思不好猜。” “行，那我走了。爷爷呢？” “提前送回去了。” 方静点点头，但没有要走的意思，十一看了一眼方静，诧异地问：“还有事儿。” “十一，你格局小了。” 十一挠挠头：“这从哪说起来的。” “今天，孩子们打架，对手是打伤格格的人。但我没急着动手，想看看孩子们的潜力。” 十一明白方静要说什么了：“恶念太可怕了，萧川要多练基本功才有抵抗恶念的本领，这一点我深有体会。” “深有体会？你只是体验过，又没真正经历过。这事儿结束后，你让那孩子来找我吧，还有莹莹，那孩子我也挺喜欢的，学习好，可以给我儿子补补课。” “你想干什么啊？” 方静甜丝丝一笑：“保密。” 说完，方静转身下了楼。十一盯着旅馆，见到窗帘拉上了，寻思了一下，也下了楼。 …… 焦四走出旅馆，前后张望了一下，没发现十一跟着，走到路口伸手拦下一辆出租车，然后又换乘三次，这才和接头的人相见。 和焦四见面的人是陆老五，陆老五对焦四点头哈腰，奉承着说：“焦大哥，你真牛逼，连其木格都被你给制了，那女人在道上凶着嘞，没人敢惹她。” “给我准备一个车？” “行。” 看出来焦四要跑，但十一并没有急着对焦四动手，保持一定距离，能听见焦四和陆老五的说话声。 “王海龙联系你了吗？” “打了电话，他说要躲一躲，咱们这边有卧底，黑山红岗面粉厂暴露了。” “卧底？” “对，雇佣兵那边跟过来的，退伍军人。应该是缉毒警察那边安排的，老大这次算是阴沟里翻船。” 焦四看了看陆老五，一直说老大死了，脸上笑呵呵的。 “你看起来还挺高兴？” “归乡人树大招风，带着雇佣兵在满城大闹了一次，边关部队那边都有他案底。没他，我们的生意更好做。而且，我听说他和你们真正的当家，虽然是母子关系，但其实也是面和心不和，他死了，我们也好做生意。” 陆老五不服归乡人的管教，他是归乡人父亲时期，在满城设置的一条暗线。当年，新武林清除这些毒瘤的时候，因为满城是北方偏僻小城，所以，新武林的手也没有伸到这边来。 归乡人接手父亲的毒业之后，一直在国外发展，这几年才开始往国内走，归乡人寻到了陆老五这道线。 陆老五知道归乡人背后的佣兵势力，假装顺从，其实心里一百八十个不愿意，陆老五他们自己干惯了，不想再被人支配。 …… 新武林那边也是通过这条线和归乡人联系的。新武林杀人不贩毒，而且视恶如仇。他们的计划以合作的方式接触归乡人，把归乡人带回南方交由新武林处置。 第一步计划成功了，没想到这么快王海龙就对归乡人动手了。 焦四细问才知道，一枪爆头，但归乡人命大，现在是个植物人没死了。杀人的是王海龙，已经逃了。但是王海龙联系了陆老五，让陆老五把前因后果和焦四说清楚。 …… 听完了，焦四佩服王海龙的手段，在有退伍军人当卧底的情况下，吸引了天下秘籍，还能把归乡人一块给收拾了。 于是，焦四在心里认可了王海龙。 从医院退回来之后，焦四想逃了，但焦四觉得他还需要呆一天，毕竟王海龙那边不能出事，吸引天下秘籍的王海龙情况不明，鹤七还需要一个大夫。 现在看来，失败的是他，没把鹤七的儿子带回去。 毒巢暴露焦四一点都不在乎，那些人都该死。 既然王海龙被迫完成了任务有安全，那他没必要留在这了，于是，焦四又问了陆老五一遍：“你开车了吗？” “开了。” “挺好！” 焦四要杀陆老五灭口，陆老五死了，满城和新武林的连线也就能断了。 胳膊腿都装回去了，以陆老五的能耐，连毒手一下都挨不起。焦四攥拳，肩膀微微抬起。 十一抓住了焦四的手。 陆老五还不知道危险，大声说：“焦大哥，这男人是其木格的……”话没说完，被十一窝心一脚踢昏过去。 焦四冷脸：“这样的人杀了就好，你这样一身本领算是白练了。” “杀人不算本领。” 十一说着，又抓住了抽冷打过来的黑虎掏心。 “你这一双手打了其木格，以后废了吧。” …… 焦四不是十一的对手，各方面都差了一大截。他的手腕，胳膊肘，小臂都被十一废了，以后再也打不出那么狠的毒手了。 最后，焦四垂手看着萧十一，大声地说：“萧十一，是爷们你就杀了我！” 十一默默拿出电话：“新生哥，打其木格的家伙被我抓住了，你过来处理一下，地址我短信发给你。” …… 王海龙呢？他用那么大周章把我引过来，就是为了抓住焦四？ 十一琢磨了一下，眉头一皱。 …… 在十一整治焦四的时候，王海龙到了十一的别墅，手拎拎着一盒杏仁露、一盒八宝粥，还有一箱牛奶，和一瓶贼拉贵的红酒。 爷爷开的门，看到是王海龙眉开眼笑：“这孩子，来就来呗，还拿东西，快进屋坐。” 说完，爷爷又瞅了一眼王海龙拿的东西，接过那一箱金典牛奶。 王海龙补充了一句：“这酒贵。” 爷爷赶紧又把红酒接过来，还补充了一句：“不早说。” 奶奶也闻声赶来：“大龙回来了，吃饭了吗？我给你下点冻饺子。” “奶奶，我还真饿了。” 两个孩子也在，萧川补作业，萧天像模像样盘腿坐在沙发上，把嘴里的气吐出去，又吸回来。看到王海龙目瞪口呆的看她，她说：“太爷，家里来人，就别让我在这丢人了呗。” “行，你去厨房吃冰棍吧，拿一盒牛奶喝。” “好嘞！” 等萧天走了，王海龙才回过神来：“这招能这么练？” “小孩子闹着玩，她姥姥不让她学武。” 王海龙点点头，这才注意到写作业的萧川，突然问了一句：“萧川，你不怕我？” 萧川今天打架，妈妈受伤，回来还得补作业，正心烦着，听王海龙这么一问，纳闷反问：“叔叔，你谁啊，我怕你干啥？” 第72章 让他们来 爷爷听了王海龙的话，嘿嘿一笑：“你的气连鸟都不怕你，孩子咋能怕你。萧川这孩子心里纯粹，能感受到你的平静。” 平静，大概现在只有爷爷这么说王海龙了。 王海龙从心底笑了，拿出一块晶莹透剔的翡翠递给萧川，萧川看着王海龙纳闷的问：“这是啥？” “第一次见面送你的礼物。” 萧川没说，看了看爷爷，爷爷说：“他是你爸的大哥，你得叫他大爷，大爷给你东西你就拿着。” 看到萧川把礼物接过去，王海龙笑着说：“回头弄跟红绳穿上，带脖子上就行。” “嗯。” …… 王海龙没多说，继续和爷爷聊天，问了一些南方武林派别的问题。这时候，奶奶煮饺子了，爷爷给王海龙到了一杯白酒，给自己也倒了一杯。 结果萧川过来，很自然的把爷爷的白酒给拿走了。 爷爷瞪眼睛：“小崽子，你是不是找死，出去练练。” “太奶……”萧川扯着嗓子喊了一句，爷爷露出了讨好的笑容，萧川补了一句：“太奶，我写完作业了，陪天天去看动画片了。” “嗯！” 王海龙笑了笑，把自己的酒杯递给爷爷，爷爷赶紧喝了一口，一副极为享受的表情，砸吧嘴说：“要是有颗烟更美了。” 王海龙没说话，低头吃饺子。 爷爷纳闷的问：“十一被你骗了啊，怎么没回家。” “这我不知道，可能去看其木格了吧。” “是吗？你吃完就走吧，可别和十一碰上，你妈知道你回来吗？” “不知道，没打算告诉她，我一会儿就走，今天晚上的火车票。” “你的人呢？” “人啊，估计都被十一抓住了吧。这次我有功有过，回到组织里也不会被嫌弃。爷爷，我得给你提个醒，终究有一天，『新武林』会来满城。” 爷爷哈哈一乐：“那他们得抓紧点，我这个老家伙活一天少一天了。” “您长命百岁。” “胡说八道，我啊，能活80就行。” “您今年多大啊？” “82，七十三八十四，你再祸祸他们两年，等我八十四那年，让他们送我一个战死沙场的寿礼。” 王海龙喝了一口酒，认真地说：“这事儿我没答应。” …… 十一到了医院的时候，其木格还睡着，看到其木格的样子，十一悄悄退了出来，来到医生办公室。 王强冲过来窝心就是一脚，真是一点情面都没留。 十一胸口一挺，王强还后退了一步。 “谢谢你，强哥。” “萧十一，你什么时候学会了一个伪善。” “下次你要是不在，我……算了，没下次，我问你，那坏蛋抓住了吗？” “王海龙跑了，我这次错了，格格陪着王海龙做了一个局，抓了一个『新武林』的人。强哥，你知道王海龙的做法让我想起一些往事吗？” 王强错愕：“什么时候的往事。” “老板！” 老板？王强知道老板是谁？是他们小时候一个非常了不起的枭雄。 “王海龙和老板有什么关系？” “他正在用当年老板用过的一些策略。” 王强清晰的记得，因为那些事情，十一离开了他们。后来和康虎的一些纠葛，王强也知道了一些无法定义的人的真正心理。 消灭一个人不见得是打败他，使其膨胀也是一种方法。 “最后会怎么样？” “『新武林』的人会杀到满城来。” 王强嘴角一撇：“让他们来。” “我们都有家有业了。” 十一认真地说，王强抿了抿嘴唇：“我们也不是当年的孩子了，我还是那句话：让他们来。” …… “对不起，昨天我没帮上忙。”蒋云飞在食堂小声地道勤。 “这不怨你，别说你蒋云飞，昨天那位，连黄潇都不好使。” “对啊，要不是方静阿姨，我们真的危险了。” 沈婉莹说着，赶忙用手肘怼了怼发呆的萧川，萧川回过神来：“说啥呢？” “昨天的敌人。” 萧川昨天晚上其实也在思考，昨天那人他看着眼熟，应该是鹤七那边的人。他琢磨了一下，认真地说：“我觉得他们还会再来。” “还来？”张承惊讶地说。 “一定会来？” “那怎么办？” 萧川摇摇头，他也不知道怎么办？和真正会武术的人打，就算拼命也不一定稳赢。 “对了，方静阿姨昨天给我打电话，让我放学带着萧川再去一次她家。” “方静姐让你们去干什么啊？” “不知道。” 沈婉莹摇摇头。 “那今天训练结束，我和你去一趟。” 蒋云飞叹气：“咱们什么时候恢复练武？” “我妈还在重症监护室，萧十一腾不出空来，不过太爷说，你们两个训练完就去武馆。” 张承眨眨眼睛问萧川：“你不去？” 萧川一脑门子问号：“对啊，怎么不带我？” …… 萧川和沈婉莹去了二孬家，二孬还没回来。方静在厨房做法，有个孩子慵懒地趴在桌子上写作业。 “川哥！” 这孩子看到萧川，热情的打招呼。 沈婉莹问：“这是方静阿姨的儿子啊，昨天怎么没见？” “昨天我补课，奥数。姐姐好。” “你好，你几岁了？” “九岁。” “哪个小学？” “胜利啊。” “我也是胜利，听你声音不错，广播部的王老师没找你吗？” “找了，我太累了，这事儿别让我妈知道，我妈要是知道老师找我了，肯定让我去广播部。” “对啊，他太累了，围棋、象棋、钢琴、拉丁舞，短道速滑，骑马……还有啥来着，浩然。” “画画，编程……” 沈婉莹听得目瞪口呆：“学得过来吗？” “只要他表现出有天赋，方静阿姨都让他学。” 沈婉莹明白了，笑着说：“黑暗的童年，怎么没练武？” “我妈说，我没学武的天赋。” 沈婉莹挠挠头，心想：还能比我差吗？ …… 这时，方静从屋里出来了，看到两个孩子，她露出笑容：“来了，一会儿留这吃饭，你俩先喝我去个地方。” 二孬家有个不用的卧室，天蓝色的落地窗帘，柔和的灯光，屋里有一个红木茶桌，背后像装饰性的摆着三把武器。 一把年代古老的双刃刀，一把普通木质刷了核桃油的木刀，上面歪歪扭扭刻着无极两个字，还有一把平凡无奇的剑，带着漂亮的剑穗儿。 两个孩子被刀剑吸引，方静提了提气：“从今天起，我代夫收徒，收萧川为亲传弟子。” 沈婉莹有点嫉妒，小声地问：“我呢？” 方静拍了拍沈婉莹的肩膀：“你和我学。” “真哒？” 第73章 入门学艺 代夫收徒？ 萧川被那把双刃刀吸引了，这会儿才回过神来：“我记得二孬叔不会武啊。” “都会，只不过你二孬叔没时间练。说到练武，虽然我们都能耍几招，但真正有传承的就是十一和你二孬叔。” 沈婉莹笑着说：“师父是天下秘籍。” “天下秘籍是爷爷当年立下的规矩，和他比武的人必须拿一本武功秘籍来。十一真正的传承是形意拳，形意拳上一代传人还是满洲国时期的东北三虎。我家男人的传承是无极刀，一个叫无极的人传给他的。” 萧川瞪大了眼睛：“什么是无极刀？” “大刀向鬼子头上砍去，二十九军军刀，双刃，上不愧对国家，下不愧对亲友。” “二孬叔一直练吗？” “你二孬叔不用练了，他手中无刀，心中有刀，这一刀斩尽贪官杀绝贼寇。” 萧川把嘴一撇：“没见过这么夸自家男人的。” 方静笑了，沈婉莹赶紧踢了萧川一脚。 …… 从今天起，沈婉莹和萧川要跟着方静学艺，方静得看孩子，两人放学要来这里学。方静家里的屋子多，腾出一间房子来，里面放了两个木人桩和一些锻炼身体的设备。 晚上来这吃饭，写作业，练武，最要命的是方静还给两个孩子请了补课的老师，怕练武耽误孩子学习。 …… 差不多日子，黄老师开着车带着黄潇来到了吴小河的饭店，吴小河笑着迎了出去。 “黄老师，这么有闲工夫，吃早饭了吗？咱这都是现成的。” “我来吴哥这求一件宝贝。” “咋还客气了，这饭店有啥你拿啥！” 当年饭店一战，就有黄老师，后来他们和田大山一起跟着爷爷练功，彼此熟络。 “通背寸心锁！” 吴小河一愣，这名字还真的勾起了他好多记忆，当年他就带着那个东西辛辛苦苦的过日子。 “要那东西干啥？” “我姥爷说我的通背拳刚会发力，是刚劲儿。而真正的通背拳是柔练到刚，从刚练到柔，那才是真正的斗翎劲儿！” 吴小河灿灿一笑：“丫头，这上进心是好的，可这都啥年代了，你戴着大铁箍还上不上学了。” 听到吴小河这么说，黄潇快哭了：“那咋整，我姥爷说你是真正的高手。” “你姥爷那是开玩笑，在你姥爷面前谁敢称自己是高手，这样吧，丫头，我带你先练练，不见得非得戴什么锁头，体会一下就好。” “行啊！” 三人来到后院，黄老师、吴小河这一辈儿的人力，属吴小河和萧十一的二叔境界高。随着岁数的增长，对武术的意的了解也更上一层楼。 吴小河拿着一块豆腐在院子里找了一块砖头，回到屋里吴小河把砖头摆在那，胳膊甩起来，啪的就是一下。 “好功夫！”黄老师赞了一句。 黄潇把嘴一撇：“这有啥啊，我也能做到。” 吴小河这人没脾气，人也和气，被晚辈顶撞了，也不生气，笑呵呵地说：“这就是通背拳的刚劲儿，一般的铁器只要打中了，差不多都能打弯了，但别打铁玩，手疼。” 说完，吴小河又拿了一块豆腐。 还是一样的动作，胳膊甩起来，啪…… 豆腐一拍两半儿。 黄老师又赞了一句：“好功夫。”说完，看了一眼女儿黄潇，笑眯眯的问：“宝贝，能做到吗？” 黄潇抿着嘴摇摇头，她看出名堂来了，这就是通背拳的柔劲儿。扪心自问，她要是甩胳膊来这么一下，豆腐得拍个稀碎。 “好功夫！”黄潇也服了。 …… 吴小河腼腆地笑了笑：“这就是从柔练到刚，再从刚练到柔，但这不是通背拳的最高境界，通背拳最高境界是斗翎劲儿。我试试吧，也不是每次都能做到。” “吴哥，谦虚了。” “真的，真的！” 吴小河笑着说，然后把一半豆腐放在了一半砖头上，最后吴小河深深吸了一口气，目光坚毅。还是那个动作，几乎没变，啪的一声抽在豆腐上。 黄潇瞪大了眼睛，仔细看着豆腐，豆腐没碎也没裂，这是打啥呢？ 这一次连黄老师都惊了，如果说前两次的好功夫有恭维的意思，那这一次就是真心的。 “好功夫。” 吴小河擦掉额头的汗：“献丑了，献丑了。” 说完，吴小河把豆腐拿走，黄潇的眼睛快从眼窝里蹦出来了，豆腐没事儿，下面的砖头裂了。 …… 学校的食堂里，张承乐呵呵的把一只甜筒递给黄潇，不解的看着黄潇手臂上的石膏。 “老黄，你的手受伤了？” “没有。” “我就说嘛，那天没看见你手受伤，可腰上伤了，手上戴石膏啥意思啊？” “吴大爷说现在不能带铁箍，我就退而求其次给自己弄个石膏呗，你看……”说完，黄潇还扬起手上的石膏给张承看，上面画了三个可爱的锁头，写着一行字，通背寸心锁，锁寸劲，锁杀心。 “牛……e=(′o｀*)))唉！” 黄潇纳闷：“你唉声叹气的干嘛，又没月考，又没训练。” “我就是那个被抛弃的，那天姥爷到了武馆就给蒋云飞开了小灶，听说萧川正式和方静姐学武，沈婉莹那个后来的，天天都打木人桩了。” 黄潇最近没来上学，还真不知道：“我姥爷单独教蒋云飞，凭啥啊！” “对啊，凭啥啊，凭啥就我不能学武啊？” 黄潇噗嗤笑了：“你……你不是学武的料。” “不行，我得学，我想了一个计谋，特管用。” …… 张承放学用零用钱买了几个苹果去医院了，见到十一就拜：“师父……” 十一抬腿把张承踢开，认真地说：“还是叫哥吧。” 其木格这几天好多了，看到张承的样子的会心地笑。张承又奔其木格这边来了：“格格姐，你得给我做主啊，凭啥啊~” “说，咋回事？别哭丧！”格格说。 张承把来龙去脉说了，格格也笑着说：“就是这回事，你不是学武的料。” “不行，我一定得学。师……” 十一没等张承说完，顺手把张承的嘴捂住了：“行，我教你，你就叫十一哥吧，别叫师父，这样学不好也不丢人。” “师父，你不能瞧不起人啊，我张承可是未来的天下……” “你想当天下秘籍？” “不，不，我当天下第一行不，不能和黄潇抢，她那脾气你知道，我也不抗揍啊。” …… “以后我教你！” 十一说着打量着张承，细胳膊细腿，能学啥啊？ “十一哥，教我谭腿吧。” “你腿太细。” “要不教我形意拳。” “你胳膊没力。” “那我学什么啊？” “猴拳？” “不学，我一天下第一我学猴拳，我怎么不学杂耍啊！” 十一乐了，回头和其木格说：“你看，他还挑？” 格格笑着说：“你也认真点。孩子正经八百想学！” 第74章 你就不是学武的料 还是食堂。 最近没什么事儿，陆一凡那边也消停了，听说老爹进局子了。 中午吃饭的时候，闲的无聊的黄潇认真地问：“各位大侠，能问一句都学什么了吗？” 蒋云飞往桌子一趴，唉声叹气的说：“武术的尽头是五步拳。” “你跟了我姥爷，还学五步拳？” “得着啥往我身上挂啥，我以前是五步拳，现在是货架子＋五步拳。” 黄潇是地地道道扎马步练起来的，本身功夫就会谭腿和通背拳，其他倒是学过，也就是走马观花看一看。 听到蒋云飞这么说，黄潇觉得索然无味又问萧川：“你呢，萧川？” “啊~” “饭吃鼻子里了，想什么呢？” 沈婉莹帮着萧川说话：“方静阿姨说，练武意为主，气为辅，有力才有形，天下武功为一体，学什么不重要。” “学什么不重要，也不能学成傻子啊？”张承插嘴说。 “哦，你说萧川啊，方静阿姨让他多想想，多回忆，特别是有力气的时候，或者小时候经历的恐惧，所以萧川看起来有点傻。” “姐们，你跟着方静姐，学啥了？” “跳舞。” “练武我能理解，跳舞算怎么回事？我妈跆拳道管附近有一个中国舞的班，跳舞你去那啊。” 沈婉莹摇摇头：“其实我想学武，但方静姐教给我跳舞，我就学跳舞，你们也知道我跳舞没天份。” 黄潇叹气：“我还以为就我一个人啥也没练成呢。你呢，张承！” …… 张承咧嘴一乐，我可厉害了，功夫天才，十一哥天天都夸我。昨天，我还十一哥对打了，十一哥一脚踢过来，内功深厚，腿法中有力压泰山之势。 我以猴拳的敏捷身法躲过，反守为攻，趁着十一哥旧力未消，心力未生的时候，我甩手就是白鹤拳。 手为鹤形，十一哥也是险些躲开，称赞我身手敏捷。然而，我已经杀得兴起，虎鹤双形，双风灌耳。 十一哥躲过明招，却被我暗地里一招黑虎掏心击中。受伤的十一哥眼中有了惊讶的神色，夸赞我说：“张承，你真是万中无一的天才。” “停，停，停，你是拜我哥为师了，还是拜说书的为师了。” 被揭穿的张承长叹一声：“十一哥说我不是练武的料，没教我。” 黄潇哈哈的笑，沈婉莹看到张承脸色不好，赶紧碰了黄潇一下，黄潇扔不在意的笑。 “我吃饱了。” “你吃啥了？”蒋云飞看着桌面诧异地问。 “走了！” 张承还真走了，沈婉莹说：“张承会不会真生气了。” “不会，过两天保准没事了，他跟我从小一起长大，从来都不是学武的料。” 沈婉莹感同身受的说：“我也不是。” “可是，方静师娘说你筋骨很硬。”萧川回过神来，插嘴说。 “那是夸我吗？” “我觉得是。” “我觉得不是。” 这时，一个看起来文质彬彬的孩子走过来，问沈婉莹：“你最近怎么没去演讲组？” “忙不过来，我退了。” “那也别跟着这些街溜子在一起玩啊。” “说谁街溜子呢，你再说一句我听听。”蒋云飞不满，拍案而起。萧川拉了蒋云飞一把：“行了，老蒋，坐下吧，你现在这样就像街溜子。” “我……” 沈婉莹和黄潇一起笑了，沈婉莹现在很开心，她不会因为同学的评价去评估自己的朋友，她认为这几个人是这一辈子最好的朋友，如果他们是街溜子，那她就跟着大家一起当街溜子。 那位来劝说的同学反而被晒在那里，看着曾经温文尔雅的沈婉莹和这些人一起开怀大笑的样子，那同学摇摇头转身走了。 沈婉莹根本没把这个同学当回事，她说：“今天体育组没训练课，放学，一起去染头发啊。” “好啊，我要染黄色的。”黄潇附和说。 “染头发多少钱？挺贵的吧。”蒋云飞问。 萧川还在发愣，沈婉莹拍了萧川一下问：“你同意了哈？” “同意什么了啊？” 黄潇补充了一句：“你同意把头发染成绿色的。” “没有，我没这么说，是不是，蒋云飞。”沈婉莹忙着辩解。 “我就剩二十块了，够染头发的吗？”蒋云飞囊中不足，担心的问。 …… 张承并没有走，站在门口的角落远远看着几个小伙伴嬉笑打闹，他抿了抿嘴，转身走了。 晚上放学，黄潇等着张承：“走啊，去武馆，我和我哥说说，让他教你猴拳，虎鹤双形。” “我爸让我早点回家。” “你啥时候听你爸的了。” …… 张承没说话转身走了，他一个人去了理发店，把头发染成了红色。然后他又去了网吧，手里拎着一根结实的棍子。 在网吧里，张承找到了陆一凡几个朋友，面无表情的问：“陆一凡呢？” “他没上学。” “那就你们几个吧。” 张承把陆一凡几个朋友打了，后来有人报了警，张承被抓到了派出所。 …… 萧川在体育组练长跑的时候听说了这事儿，大家都说张承染了红毛，像流氓一样把几个高年级的学生给打了。 这让萧川特别诧异，他一直认为张承是头脑最出色，最冷静的那个人。 黄潇也找来了，和萧川说：“张承出事了。” “我听说了。” “他脑子有问题了，打架没叫我。”黄潇认真地说。 “对啊，打架不叫人不是张承的风格。” 沈婉莹也是闻讯而来，认真地说：“你们两个都正常点，我觉得张承一定是想练武，才去打架的，证明自己是练武的材料。” “打几个大两岁的孩子，就能证明自己是练武的材料，真逗。” “行行行，我不说了，蒋云飞呢，咱们一起去问问张承不就得了。” “我去找蒋云飞了，他们同学说蒋云飞不去体育组锻炼了，他在饭店打零工。” …… “那咱们仨去吧。” “行！” …… 三人去找张承，却被拒之门外，张承的妈妈说：“黄潇啊，你以后别找我们张承玩了，你家开武馆的有钱，把谁打了，赔点钱就行了。我家可没有那经济实力，这天天打架斗殴的，以后还怎么生活啊。黄潇，你明白阿姨说的啥意思，以后别来了。” 黄潇看着张承妈妈的眼睛，张承妈妈眼神有些躲闪。黄潇一下子就明白了，对着门口大喊：“张承，你不想和我玩了，你给我出来说，你玩阴谋诡计，让大人当挡箭牌，你有意思吗？” 屋里一点动静都没有。 黄潇要往屋里冲，被张承妈妈给拦下了。 “黄潇，你想干哈，当土匪吗？让你别来，你就别来了，你们几个都走。” 张承妈妈说完，甩手就关上了门。 第75章 我不是练武的料 张承因为打架两天没上学，第三天上学的时候就被黄潇堵门口了。 “张承，你生气归生气，玩什么心眼啊。” “没错，是我的主意，现在全校的老师都监督我，让我不能和你们在一起。” “为啥？” “我不是练武的料，黄潇，你当你的大侠，做你的武林梦吧，我退出了，我不陪你玩了。其实，我爸妈说的对，你家里有钱，你以后不愁吃不愁穿的，我不行啊，我父母都是工薪阶层，我得好好学习，黄潇，你玩你的就好，别糟蹋别人的人生。” “张承，我看你是欠揍。” 黄潇说着，带着石膏的手朝着张承挥过去，张承梗着脖子，一动不动。最后，黄潇的手硬生生地停在了离张承脖子一厘米的地方。 石膏上写的那几个字特别醒目：锁寸劲，锁杀心。 黄潇瞪着张承，张承毫不示弱的看着黄潇。 “咱俩得友情断了，以后别和我说话。” “好！” 黄潇说着手臂一震，手臂上石膏枷锁，碎成了好几块。刚才情绪到了，还真用上劲儿了。这一下通背拳的刚劲儿体现的淋漓尽致。 看着从肩膀滑落的石膏，张承抿着嘴想：这一下我这一辈子都做不到，我真不是练武的材料。 …… 中午吃饭，先去食堂的蒋云飞看到了张承，喊着：“张承，这边。” 张承没说话，端着餐盒默默去了另一边。 “等你买可乐呢？” 萧川从窗口那边走到张承身边说。张承摇摇头：“我退出了，我不玩了。” “好吧。” 萧川回答了一句，转身朝着蒋云飞走过去，今天就三个人。 蒋云飞，萧川，沈婉莹。 “黄潇呢？” “减肥，被某人气的吃不下饭。”沈婉莹说着看了一眼远处一个人吃饭的张承。 “萧川，你去和他聊聊吧，你会说。” 蒋云飞和萧川说，结果萧川摇摇头：“方静师娘说，心里要是有座大山，别人可以告诉翻过去的方法，但真正翻过去的人还是自己。” 这一句把蒋云飞也弄的不高兴了：“讲什么大道理啊，不去我去。” …… 蒋云飞去和张承聊天，不一会儿就气呼呼的回来了。 沈婉莹叹气问：“你也吃枪子了？” “以后他死活和我一点关系都没有。” …… 晚上，爷爷教蒋云飞练五步拳，蒋云飞心不在蔫的，连爷爷都看出来了。 “咋了，这是？”爷爷诧异地问。 “太爷，张承是不是没练武的天赋。” 爷爷咂咂嘴：“那孩子确实不是练武的材料，他和黄潇那丫头是同学，从小我就教过他，笨，在这方面不开窍。” “那会武的和不会武的，是不是就不能成为朋友了。” “这说法纯属胡说八道，二孬不会武，还不是和十一那臭小子穿一条裤子。” “太爷，我也不想练武了，我保证和萧川以后成为好朋友，行吗？” “为啥啊？” “我要一边打工，一边上学，隔三差五还要练武，我有点忙不过来。太爷，我不是说您教的不好，只是觉得我没那个福分和您学武。我……” 爷爷嘿嘿一笑：“大飞，你是个懂事的孩子，太爷懂你，明天不用来了。” “谢谢太爷。” 蒋云飞说完就哭了，哭得爷爷心里也不舒服。 …… 转天吃饭的时候，蒋云飞把这事儿和小伙伴们说了，黄潇勃然大怒，甩手拍在了桌子上。食堂的桌子不太结实，应声而断。 桌子上的饭掉了一地，沈婉莹看着众人的目光，大声地对食堂工作人员说了一声：“阿姨，这桌子坏了。” 张承远远的看着，抿抿嘴，最终还是没过来。 黄潇呆不下了，转身走了。 蒋云飞一脸愧疚的看着萧川：“老萧，我是不是……” “和你没关系，每个人心里都有一座大山，你太累了，又要打工，又要上学，哪有时间练武啊！” …… 萧川嘴上这么说，心里还是很不舒服的。 最近他一直被方静教导着，每个人心里都有一座大山，有的人会被那座大山压到，有的人会从山上爬过来。 萧川也有，他心里的恐惧来自于童年要杀死自己的母亲，来自于他曾冷血的情感。他不敢释放那种力量，生怕迷失，生怕变成像母亲那样的人，冷血到连自己亲生骨肉都要杀害。 今天，萧川和沈婉莹还是例行的打木人桩，萧川的思想溜了号，以前的点点滴滴都回忆了起来，他看到了母亲的脸和满脸的杀意。 啊~ 萧川不受控制的一声大喊，身体的力量被激发了出来，砰砰砰，木人桩上的木臂断了三根。 沈婉莹远远的看着，想着自己打到木人桩上，手臂还隐隐作痛。她从没有想过，木人桩的坚硬的木臂会被打断。 突然之间，一种我根本不配练武的情感油然而生。 然后，沈婉莹又想到了张承和蒋云飞最近的表现，突然，她明白了两人的感受。 …… 于是，在练习舞蹈的环节上，沈婉莹停了下来，认真地问：“方静阿姨，我是不是不配做你的徒弟。” “说什么呢，孩子，有十一做你的师父，我哪配当你的老师啊。” “可你为什么收萧川啊，他现在都喊你师娘了。方静阿姨，其实我一直都明白，自己不是练武的料，您不用和我说好听的，直接告诉我就行。” 方静笑了，搂着沈婉莹的肩膀说：“既然你这么在意，那从今天起你就叫我师父，跟我学艺。十一那边，我和他说一声。” “我……我不是那个意思。” “练武最重要的是不屈的意志，只要有了，你就是学武的天才，至于筋骨，力量，核心都是可以用努力去弥补的。孩子，当你和朋友一起拼命的时候，你就是武学天才了，不用怀疑自己。” “可我，永远也打不过萧川吧？” “武术是杀人技，刚猛能杀人，阴柔也能杀人，手段不分尊贵卑贱，能赢就好。” “师父，道理我懂了，你能不能把这些道理也教给我的小伙伴呢？” “你俩今天都不太对头，我就知道有事儿，和师父说说，你的小伙伴怎么了？” 第76章 觉悟 方静听完沈婉莹的描述，把萧川叫过来问：“你的朋友不练武，你不管吗？” “我练好不就行了吗？” 萧川反问，倒是把方静给问住了。 “你觉得你可以用武术保护所有的人？” “嗯！” “为什么这么想？” “萧十一不就在保护所有的人吗？他能做到，我也能做到啊。二孬叔不会武术吧，王强叔也不厉害，我娘虽然能打，但遇到真正的高手恐怕也不行，但他们都不怕啊，不就是因为有萧十一吗？” 这算是个歪理，但方静琢磨了一下，笑了。 “行了，你说的对，萧川继续练吧。” “谢谢师娘！” …… 等萧川继续去练武之后，沈婉莹说：“师父，我觉得萧川说的不对。” “哪不对？” “双拳难敌四手，团结才是力量。” “那是教科书里说的，厉害的人就是厉害，可以以一敌百。团结就是力量，说的建设，但实际的社会里从不缺奋斗的人。” “啊~” “孩子，你知道吗？在十一和我家男人的世界里，有一种心理叫王强心理。因为有更厉害的伙伴存在很容易自卑。当年的王强就是那样，总觉得自己和十一还有我家男人相比，他是那个普通的人。” “王强大夫是咱们满城最好的吧。” “放到国际上都是好样的。” “那为什么会有王强心理啊？” “因为这个世界太吸引人了，弱肉强食，充满了虎狼之辈。在江湖上，人可以意气风发，可以一决生死。在这里活惯了，普通的生活索然无味。所以，想要在这里活着，就要明白你和顶级之间的差距，如果你聪明就要更聪明，独特就该更独特。” “师父，我懂了。可是，你能不能帮帮他们，让他们别退出江湖。” “怎么帮？” “你不是很有钱吗？” “如果我用钱帮助他们，那就不叫帮了。他们想留在江湖，就该像萧川一样有自己的觉悟。张承是那样，蒋云飞也是那样，包括黄潇。” “那我呢？”沈婉莹诧异地问。 “你不用。” “为什么啊？” 方静露出宠溺的笑容：“因为你是我徒弟。” …… 要想留在江湖，每个人都该有自己的觉悟。 黄潇到了吴小河的连锁早餐店，她想练成通背拳，但拍碎的只是豆腐。吴小河闻讯而来，看到一屋子的豆腐渣苦笑一声：“丫头，这是要赔钱的。” 听到吴小河这么说，黄潇哇的一声就哭了。这可把吴小河吓坏了：“丫头，你别哭啊，我就是逗你玩，我和你爸什么交情，还能让你赔这点儿豆腐钱。” “小河大爷，我能不能再你这打工。” “打工？” “他们说的我都不懂，对，没错，我不需要想前途的问题，我不缺钱，现在不缺，以后也不缺。张承说他父母是工人阶级，需要学习改变自己的人生。蒋云飞缺钱，缺到我姥爷要教他武功，他都不敢学。而我，就剩下一个练武了，我要成为三代天下秘籍，可我连通背拳都练不好。所以，我要打工，我想知道是不是我所谓的天赋，其实就是我爸和我妈给我攒的钱。” 吴小河看着哭得稀里哗啦的黄潇，长叹一声：“丫头，打工很苦的。” “我不怕。” “那你先从我这干服务员吧，早餐，四点半开始，每天两个小时，工作完你从我这骑车去学校。” “好！” …… 蒋云飞在城中村的养猪场打工，他挑着泔水往外走，碰到了坐在门口的爷爷，爷爷的眼睛半眯着：“把扁担扔了，手臂绷直，对，腰背挺起来，健步如飞，但不能把泔水洒身上，臭。” 按照爷爷说的做完，蒋云飞的汗都出来了，他回头去看爷爷，有点哽咽，爷爷认真地说：“天下武功出少林，你这身板适合练外家功夫。对了，我认识的人里，有个和尚把五步拳练到了天下第二，他涂了一身金灿灿的颜色，还挺唬人。” “天下第二，那天下第一是谁？” 爷爷把嘴一撇：“这孩子没点眼力价，有我天下秘籍在，当然什么功夫都是我天下第一。” “这叫吹牛吧？” “赶紧干活去，人家给你工钱，你陪老头聊天吗？” “太爷，我……”蒋云飞眼泪在眼眶里打转。 “不许哭了，男人汉大丈夫，流血不流泪。别以为谁的功夫都是靠练出来的，我也是为了吃口饭，才去打架的。我这也不远，就转三趟公交车，没事我就看看你，别偷懒，五步拳就那几招，做梦都能练。” “太爷，我……” “别说，你练好力，再练气，出招在意不在形……” “太爷，我……” “我还没说完呢？” “老板瞪眼睛了。” “哟，那你快回去吧，别让周扒皮扣你工钱。” …… 张承有些后悔了，事情和他想的不一样，似乎这个小团队里，他真的不值一提，退出就退出了。 沈婉莹活的最鲜亮，她又回演讲组了，课间操经常能听见她优美的声音，运动那边也相当出色，跳高比赛，沈婉莹一个初一的小妹妹获得了秋冬运动会的第三名，变成了重点培育对象。 黄潇离开了体育队，人很淡，早出晚归。 有时会和沈婉莹一起吃饭，看到张承也假装看不见。 …… 2012年的第一场雪终于开始下了，萧川和蒋云飞在雪地里摔跤。沈婉莹和黄潇搀着胳膊观战。 黄潇跃跃欲试。 沈婉莹说；“姐们，咱可不能上，这不是练武的地，咱们是淑女。” “我不是。” 沈婉莹嘿嘿一笑：“演讲组初二的那个帅哥，那天问了你的名字。” 黄潇眼睛一亮：“那我再当几天淑女。” 萧川看到了远处的张承，大喊：“张承，来啊，一起玩。” 张承摇摇头：“不了，我得补英语去。” 黄潇想了想离开了沈婉莹的臂弯，朝着张承走过去，她大大方方的说：“张承，我能理解你爸妈说的苦了，我打了两个月的工。” “你打工？” “对啊，每天早晨和晚上，挣的钱都不如我妈心情好给我的零花钱。” 张承抿了抿嘴，黄潇说：“张承，为了你的未来，你加油吧。” 这句话说的张承心里特别不舒服，他看了看黄潇，又看了看远处不吱声，只观望的小伙伴们。 “嗯，我要去补课了。” “好，再见。” 张承转身就走了，他哭了，但他不想让小伙伴们看见。 第77章 偷袭 “亲娘，晚上去上班，谁没长眼睛把你给惹了。”萧天闪亮的眼睛看着其木格，振振有词地说。 “没有，妈妈已经病好了，该去上班了。” “是不是我爸没挣钱啊，我姥姥说……” “别听你姥姥瞎说。” “你听我说，要是我爸没挣钱，你该打救打，该骂救骂，反正他会让着你。你就别晚上去上班了，我姥姥总因为这个哭，哭得我姥爷一点招都没有，每天就会说，天啊，我给你买根冰棍，你抱抱姥姥去。那么大的人，老难哄了，那根冰棍吃的一点都不值。我太爷这边好，随便吐两口气想吃啥就给买啥。” 其木格把眼睛一瞪：“我告诉你，萧天，再给我这样贫嘴，我现在就给扔雪地里去。” “太奶，我妈要吃人了。” 奶奶从屋里走出来，笑着说：“格格，你有工作就去忙，孩子我看着就行。” “别惯着她。” 萧天抱着奶奶的腿：“太奶，人家这么听话，她还凶的像红太狼一样。” 这句话刚落，格格一瞪眼睛，萧天一溜烟跑没影了，速度根本就不像个幼儿园的小朋友。 奶奶嘿嘿地笑，其木格长叹一声出了屋。 …… 她来到门外，看到张承正在和十一说话，十一肃穆地摇摇头，张承无奈的走了。 其木格有点不高兴地走过来，和十一说：“张承是个好孩子，他都求你了，你没有必要端个架子吗。” “他不是回来学武的。” “那他找你干啥？” “他想借助二孬的关系，帮他爸爸找个外地的工作，他不想在这个城市生活了。” “这孩子……” 十一看到了其木格一身的警服：“病假结束了，也不用晚上去上班啊？” “听说缉毒支队那边和刑警支队有个联合行动，我想去一趟，能帮忙就帮忙。如果没啥事晚上我就不回来吃饭了，和新生哥他们喝点酒。” “好。” “对了，萧天该管管了，小嘴跟机关枪似得，这个家里和谁学不好，就学她姥姥，嘴不闲着，没一句好听的。” 十一苦笑：“我也得能插上手啊，这边太爷太奶，那边姥姥姥爷，我爸还打电话，让咱们过年的时候带着天天去东北住几天，到时候更宠的没边了。” “行吧，我回来顺顺她，是我的话，爷爷不能说啥。” “嗯！” 十一敷衍了事，其木格顺着十一的目光看了看，什么也没看到，但她还是问了：“有情况？” “应该是部队的人。” “他们跟着你干嘛？” “大概是老杨，一定有事，你先去上班吧，我问问他。” …… 沈婉莹和大家玩雪玩够了，一个人骑着自行车回家。自从陆老五和焦四被十一送进监狱之后，沈婉莹就恢复了行动自由，她妈妈工作也开始有起色了，最近重新干起了记者的工作，并且出外勤了。 今天，沈婉莹挺高兴的，骑着自行车，哼着歌。 这时，一辆摩托车从后面追了上来，两人都带着安全帽，前面的人紧紧盯着沈婉莹，后面的人拎着一根铁箍的棍子。 当他们追上沈婉莹之后，后面拿棍子的照着沈婉莹的后脑勺就是一棍子。 沈婉莹应声倒地，鲜血汩汩流出。 骑摩托的想停下来看看，后面的人恶狠狠的说：“不用看，死了也查不到咱们。你不是说你爸就是因为她才坐牢的吗？” ‘嗯！’ “放心，没人能查到咱们。” …… 好心人打了120，沈婉莹在医院里头上裹满了纱布，带着愧疚的神色说：“我真给练武的丢人，偷袭都没躲开。” “你已经躲得很好了，要不是你顺势躲了一下，这一下就见阎王了。”黄潇安慰着沈婉莹说。 “谁干的？”萧川咬着牙问。 “不知道，就知道是一个摩托上有俩人，后面的人动的手。” “我们得给沈婉莹出气，但我觉得我们找不到那个骑摩托的，不如我们去找张承帮忙，有张承的鬼心眼子，肯定能行。”蒋云飞说。 “走！” 萧川迫不及待的走，蒋云飞也跟着。 黄潇没动，坐在病房里。 “你不去，张承不会帮忙吧？” “这事儿，张承一定会帮忙，咱们分工明确，等他们找到人，我负责帮你出气。” 沈婉莹笑了：“这一棍子挨的真好。” “啥意思？” “没事，挺好的，对了，黄潇，我挨棍子这事儿，怎么不让我妈知道。” “脑袋上都缝针了，还好有头发挡着，要不以后那就是一道疤。这么大的事儿，在家长那瞒不过去” “我妈一定跟着瞎担心。” “要不就说我们闹着玩的时候摔倒了。” “我妈能信吗？” “说我推你，我给你出医药费，她就信了。” “仗义。” “记账。” “黄潇，你不是小气的人。” “挣钱不容易。” …… 张承觉得自己彻底被抛弃了，甚至不想再这个城市呆了。他知道父亲没那个能力，于是去求十一帮忙，但十一没答应他。 这让更加有了一种被抛弃的感觉。 回到家之后，张承趴在屋里哭了一阵。寻思着爸爸回来之后，和爸爸商量转学的事情。虽然三中是最好的初中，但初中多了，随便去一个都比三中舒服。 “张承，你同学给你打电话了。” “谁啊？” “蒋云飞。” “不接。我还得学习呢？” 张承很想去接电话，但他想蒋云飞一定是来安慰他的，他不需要别人的施舍。这时，有人敲窗户。 外面还下着雪，大冬天的窗户根本打不开。 张承趴着窗户看了看，目瞪口呆：“萧川，你疯了啊，多危险。” “有人把沈婉莹打了，然后他们跑了。” “谁打的？” “不知道，人也找不着了。” “你先下去，我马上就下来。”说完，张承还美滋滋地嘟囔了一句：“没有我，你们能干点啥？” …… 骑摩托的，应该是两个人。 现在就知道这么些信息。 “当时，道上没人，沈婉莹昏倒了一会儿才有人打的120！” 蒋云飞说，萧川急着补充：“雪下的大，现在应该连个摩托车印儿都没有了。” “报警！” “报警他们就能找到了吗？” “人肯定是找不到，但能找到摩托车啊，咱们到了警察那里，就说肇事逃逸，记得，我说是红色的摩托，蒋云飞说是蓝色的摩托，萧川说是黑色的摩托。” “这是为啥啊？” “咱们除了摩托，其他方面得统一口径，说被撞的阿姨可能死了。” 蒋云飞和萧川一脸错愕的看着张承。 张承露出许久没有出现过的奸诈笑容：“放心，撞沈婉莹的人绝对跑不了。” 第78章 巧了 派出所的民警看着张承、萧川和蒋云飞，笑着说：“你们三个立功了，确实是肇事逃逸。” 萧川看着张承，张承笑呵呵的说：“警察叔叔，是不我说的对，摩托是红色。” “不，摩托是蓝色的。”蒋云飞按照张承编好的台词说。 民警笑了笑：“你们别争了，摩托是黑色的。” …… 三人从派出所出来之后，蒋云飞有些不高兴地说：“牛吹上了天，陪你演了半天，就知道摩托车是黑色的，这能有啥用？” “这就够了。咱们先回到沈婉莹被打的地方去。” 到了那之后，萧川按照从沈婉莹那了解的情况说：“沈婉莹就从那里挨的棍子，她听到风声之后，顺势躲了一下，但对方手挺快的，没躲开。” 蒋云飞叹气：“要不咱们往那边走，问问，有谁看见摩托去哪了吗？” “打人之后早就跑了，上哪问去。” “走吧，去问问。”张承说着朝着相反的方向走。 “这边。” “跟着我就完了，别问那么多。” 张承带着萧川和蒋云飞来到一家小卖铺，买了一瓶可乐，然后笑呵呵的问：“阿姨，咱这里卖烟吗？” “你们几个孩子抽啥烟？” “那附近有没有网吧啊，不用身份证的那种。” “那倒是有，那条街上有个黑网吧。” 张承说了一声谢谢，拿着可乐离开。出了门之后，蒋云飞说：“我记得小时候学过一个成语叫南辕北辙，当时我在想，这不是一个傻子吗？现在可好，人家打了人逃了，我们找人往相反的方向追。” “你还不相信张承。”萧川认真地说了一句，张承认真地补了一句：“对啊，你还不相信我。” “我……” 蒋云飞一下子被噎住了。 三人走了一条街，还真看到一个写着网吧的窗户，这网吧在居民楼里开的。张承走过去敲门，老板开了门之后，纳闷地问：“啥事？” “上网。” “带身份证了吗？” “这不是不用身份证吗？” “现在谁家网吧不用身份证，你听谁说的。” “我哥，他今天还来了，就是骑着黑摩托那个。” “哦，那是你哥啊，那你进来吧。” “谢谢叔叔！” 张承点头哈腰的答应着，然后往里面走：“我哥和谁来的？” “骑摩托的来俩人，哪个是你哥？” “就这么高那个！”张承含糊其辞的说。 “中学生？” “嗯，对。” “小陆吧。” “对啊，我哥姓陆，陆一凡。” 张承脑子贼快，当老板说骑着摩托的人姓陆的时候，又莫名其妙袭击了沈婉莹，那一定就是陆一凡。 陆一凡的父亲陆老五因为他们入狱了，后来陆一凡也不去上学了。 看来和一帮小混混在一起，选择报复沈婉莹。 “和陆一凡来的那小伙子个子不高，黑不拉几的，你开多长时间。” “一个小时，多钱。” “八块。” “这么贵啊，我以为四块一小时呢，早知道八块我就不买可乐了。叔叔，我明天再来吧。” “要不你开半个小时。” “玩不过瘾，明天再来吧，对了，叔叔，别告诉我哥，要让他知道我连半个小时都开不起，他笑话我，等月初有生活费就好了，我天天来你这玩。” “行！” 张承点头哈腰，乐呵呵的走了。 拐个弯儿他脸色就变了，和等在那里的萧川和蒋云飞说：“是陆一凡这王八蛋打的沈婉莹。” “陆一凡？” “没错，他们早就摸好了沈婉莹放学的路线，先来这边上网，然后等放学时间骑着摩托，偷袭沈婉莹。” “找陆一凡去。”萧川说。 “去哪找。” “他家。” “好！” 张承跟着萧川就走，蒋云飞停那了。 “这网吧也不是揍的，要不咱们把网吧举报了。” “别了，一会儿给派出所打个电话，告诉他们咱们有一条忘说了，这摩托就是从这个小区开出去的，好像是个网吧。” 蒋云飞一脸懵：“这么说警察能来吗？” “肯定能来，不但能调查肇事逃逸，还能有个意外收获。” 萧川对着张承伸出一个大拇指：“张承，你真牛。” …… 外面下着雪，饭店里热气腾腾的，铁锅炖。 坐着一圈警察，有穿警服的，有穿便装的。 为首的左新生说：“铺天盖地的撒网，抓了几个臭鱼烂虾，那点东西都不够凑一根烟的。” 大石头也哈哈的乐：“你看缉毒队的脸都成青紫色了。” 其木格也跟着笑，不过其木格说：“差不多得了，我这个缉毒队的人还坐在这呢？” “你算什么缉毒队，我听说了，归乡人抓住了，半死不活。格格，听哥哥一句，该回家了。” 听到左新生这么说，其木格爽朗一笑：“那这顿我请。” “必须的啊！来，我敬我姐，我先打个样。” 说完，大石头一口干了大半杯白酒，其木格哼了一声：“我最近没在，石头，你长能耐了。” “姐，你这么说，我不敢喝了。” “哈哈……”大家都笑了起来。 …… 缉毒队接到消息，今天有个大交易，有一批毒品在边境被走私过来，会在今天晚上交易，进入国内渠道。 于是，缉毒队联合当地的刑警支队，对贩毒人员进行抓捕。 但是，他们的交易量小的可怜，根本不是缉毒队想的那样。 …… 十一和杨兴镇也在吃饭，他们吃的饺子，也热乎乎的。 “你什么时候回部队？” “我没打算回去。” “为什么啊？归乡人这边不都结束了吗？” “山中无老虎，猴子称大王。抓了几个大的，反而把那边搞乱了，现在已经有人越境走私，把毒品交易到咱们这边了。” 听到杨兴镇这么说，十一眉头一皱。 “这是你今天来找我的原因？” “对。” “杨兴镇，遵规守纪一向都是你的优点，你扪心自问你现在还是以前的那个杨兴镇吗？” “无所谓，我对得起国家，对得起人民。我直说了吧，如果我把这摊子拢起来当那个大王，以后的日子里永远都没有毒品入境了。” 十一沉默了一会儿才问：“这事儿，老周知道吗？” “我打算先告诉你。” “我不同意，这是胡闹啊，你卧底归卧底，你不能最后自己干成老大啊。” 杨兴镇叹气，不说话。 “把交易地点告诉我，就当这事儿没发生过。” “我不会说的，我决定了。” …… 这时，十一的手机响了，十一接起电话。 “十一哥，我，张承，我这边出大事儿了，萧川和蒋云飞都死了。” 张承说着就哭了起来。 第79章 下雪了，天黑了 十一听了张承的电话无奈苦笑：“你小子玩什么花样啊？” “今天沈婉莹被人打了，萧川他们找我查凶手。我们顺着蛛丝马迹找到了陆一凡。萧川想给沈婉莹出气，去了陆一凡的家里。到了那里，萧川爬楼进去，他进去没多久，这个小区来了好多辆车。紧接着有人追出来了，很厉害，蒋云飞为了让我能跑出来报警，把那人挡住了，那人会功夫，看样子好像要杀人灭口。我觉得蒋云飞挡不住，诶，黄潇……黄潇……十一哥，陆一凡的家里，真的出事了，快来！黄潇也来了。” 张承说完挂断了电话。 …… 十一放下电话，就要往车的方向走。可是他脑袋突然嗡的一下，有人下药？ 于是，十一回头看了一眼杨兴镇，杨兴镇说：“对不起了，萧十一，今天那些人都是我叫去的，买毒品的都得死。” “你下毒？” “就是掺和到饺子的毒品，你没用过，不清楚。一次两次对身体没害，但超量了会有幻觉。” 这时候，十一看杨兴镇已经重影了，他使劲摇晃了一下脑袋，接着整个人像猎豹一样窜了出去。杨兴镇并没有选择躲闪，而是说了一句：“天黑了。” 这是当年王海龙催眠别人时用的手段，他一句天黑了就能唤醒曾被他催眠的人。十一也曾接受过王海龙的催眠。 去沈阳追查新武林的时候，十一怀疑有人在他的脑子里动了手脚。而杨兴镇这一句天黑了更是勾起了十一和康虎战斗时候的忘我记忆。 其实，十一本打算一招制服杨兴镇的，但他硬生生停下自己的攻势，闷哼一声坐在地上。十一听过王海龙的呼吸，王海龙的胎息诀走上了一条与众不同的路。而且，王海龙用那种力量对抗自己的第二人格。 既然王海龙能做到，十一相信也能通过调整呼吸，对抗这个幻觉。 十一盘腿坐在地面上，调整呼吸。他在幻觉中好像看到了一个人，说不清楚他是谁？王海龙，不像，康虎，也不是，自己，绝对不是。 于是，十一慢慢那人走过去，那人的姿势很熟悉。十一看到了对方的脸，心中诧异，脱口而出：“爷爷。” “我是你心中永远也过不去的坎儿，有我在……。” …… “王海龙真厉害，萧十一果然和想的一样，当年的催眠给萧十一留下了阴影，这是萧十一的破绽。但破绽真的是破绽吗？” 说完，杨兴镇拿起一个酒杯朝着十一扔过去，十一看起来还不清醒，但他歪头躲开了。 “牛b！” “老板，我朋友喝多了，今天就让他在这里睡吧，其他客人麻烦换个地儿，这顿我请。” 杨兴镇说着拿出两捆现金，扔给老板，老板目瞪口呆，这事儿就从电视里见过。 …… “老头子，你吃啥啊？” “十一想吃啥就做点啥吧。” “十一不回来吃，打电话了。” “格格呢？” “和同事喝酒。” “川儿呢？也去喝酒了？” “他才多大，喝什么酒，跑去玩了吧。” 爷爷看着外面大雪纷飞的晚上，认真地说：“川儿，不是那样的孩子，掌柜的，你随便做点，我去找孩子。” “你找什么孩子啊？外面下着雪呢。” “我心里不太得劲儿，突突的，总觉得没好事。我还是去找找吧。” “上哪找去？” “满城有多大？我开开腿。” 奶奶从兜里拿出一个手绢，打开手绢里面有三百块钱，奶奶把三百块钱递给爷爷：“心里没点数啊，八十多了，还开腿。打车吧。” 爷爷接过钱没多说就走了，出门打车，师傅问：“大爷，去哪啊？” “人民医院。” “身体不舒服啊？” “六块去不去？” “起步价就八块，现在晚上了，起步价十块。现在下着雪呢，我这不加钱就是尊老爱幼了。” “那我下去开开腿。” “别，别，走，走，住别墅的还这么抠，我这人啊，看不得老人遭罪，我送你去。人民医院是吧，打表得十八，这趟得赔十二。” 爷爷乐呵呵的：“师傅，你好人有好报。” …… 车启动了，走出小区没多久，爷爷笑着问：“谁派你来的？” “啥意思，老爷子。” “别揣着明白装糊涂，出租车司机都是苦命人，这大雪天正是挣钱的时候，在这蹲点不合适。还有，别说六块，从这到人民医院，十六也没人去。” 司机抿了抿嘴没说话。 爷爷拍了拍拐棍：“是自己说啊，还是你停下来和我这老头子试吧，试吧。” …… 张承，蒋云飞、萧川熟门熟路的到了陆一凡的家里，上面亮着灯。 “你们等着，我进去揍他。”萧川说。 “要不一起去？” 蒋云飞也想参与，赶紧说了一句。 “别了，还是让萧川去吧，他从窗户进去，熟门熟路。凑一顿就跑，咱们一起敲门进去，人家要是报警了，我爸得打断我的腿。” “行吧。”蒋云飞有些委屈的回答，他特别想给沈婉莹报仇，但他可没有萧川和黄潇爬楼的本领。” …… 这里没什么人，萧川手脚并用，去了陆一凡的家里。几个月前，来来回回偷保险箱好几次，特别熟悉。 可这一次不一样，前几个月，夏天，人家开着窗户。现在不行啊，都入冬了。 门窗紧闭。 萧川尝试推了一下，根本推不动，别说锁着，窗户都冻上了。 没办法萧川只能从窗户慢慢爬到了楼道处的窗户那，啪嗒一声把窗户打碎，这才钻进了楼道。 本来萧川还想，就剩下一个敲门的办法了，只要陆一凡开门，一脚就蹬过去，可是到了门口一看，门是开着的。 于是，萧川慢慢推开门，蹑手蹑脚的走了进去。 大厅没人，茶几上摆着一袋又一袋类似于面粉一样的东西。 …… 一个里面的卧室有哼哼唧唧的压抑的哭声，萧川趴着门缝一看，一个人昏死在地上。一个看着和陆一凡差不多高的人，穿着三中的校服，或者那是陆一凡的衣服。 这人笑着说：“陆一凡，你不是要和混吗？杀了这个人，你就是我亲弟弟。” “我……我……” 陆一凡就是一个孩子，他根本不知道自己父亲做过的那些脏事儿。没错，他很淘气，很社会，但也仅仅如此。 杀人，他哪敢啊，双腿颤抖，快尿裤子了。 …… 萧川推门而进：“陆一凡，别杀人。” 和陆一凡差不多的男人有些错愕，用询问的目光看了一眼陆不凡，陆不凡颤抖着说：“他是我的那些人里面的一个。” “哪个？” “萧川！” 那男人咧嘴笑了，露出一嘴抽烟后的黄牙。 “天下秘籍的儿子，拿来祭刀，正好！” 第80章 混乱局面 “老四，大哥们都快来了，你这怎么还哼哼唧唧的。” 有人推门而入，看到了萧川。 来人有些错愕，他三十来岁，不知道这里发生了什么情况。他看了看准备打架的萧川，又看了看穿着校服的矮个子男人，嗤的笑了一声。 “老四，你又装嫩，和中学生打架，有意思吗？” “这是天下秘籍的儿子。” “哪个天下秘籍？” “有几个天下秘籍，就是打败教头的那个萧十一。” 听到萧十一三个字，进来的人这才对萧川正眼相看，不过，他也仅仅是看了两眼：“这次任务重，杀人多，本不想去惹萧十一的，没想到他儿子送上门来。一块收拾了吧。” 萧川权衡着现在的情况，想着要不要打破窗户，一旦打破窗户，张承肯定能报警。 没想到矮个子男人却在这个时候说：“二哥，这孩子不是自己来的，我对付他，其他的你别忘了安排一下。” “好，让老三去做。” 就在这个功夫，萧川选择率先出手了，他本不想和两个人一起打，但现在不打不行了。 …… 这个矮子打沈婉莹那一下就是奔着杀死沈婉莹去的。看到萧川打过来，他顺势一躲，掏出一把匕首朝着萧川扎过去。 萧川不是第一次见匕首，虽然不慌，但也被逼的退了两步。 “二哥，咋还不走，一个孩子我还能对付不了吗？” …… 这个三十多岁的男人走了出去，到了另外一个云山雾罩的屋子里，和一个胖子说：“老三，下面有一个孩子，除了。” “为啥？” “大概因为巧合的关系，几个孩子找到我们了。他们其中有个人正和老四打着，时间长了，其他人会报警，我们今天的布置就前功尽弃了。” “好吧！” “下去的时候，应该能见到各位老大，别冷脸，反正一会儿都得杀了，死前让他们见个笑脸，算他们积德。” 老三答应着出去了。 这时，这个二哥才看向一直低着头，用手机qq撩骚的眼镜男。眼镜男看似对此漠不关心，但这位二哥却不敢打扰。 他们是江西四鬼，和十三生肖一样都是新武林的枝叶。 不同的是，他们不是沈晨的手下，他们是焦四的手下。这次来除了杀人，他们还有吧焦四救出去的任务。 …… 约定的时间差不多到了，三个老大，看起来都有五十多岁，各个目光狠厉。他们都带着小弟，有一帮人手里拿着甩棍。 另一波穿着考究的人倒是什么也没带。 最后一波，穿的五颜六色，身上的纹身也张牙舞爪。这波队伍里，有一个小弟，黄头发，进屋直接把羽绒服脱了，露着奇怪的菩萨纹身。 “小九，你不冷吗？” “这样不有气势吗？” 听到小弟这么问，这位老大的脸色有些难看，另外两位老大也笑了起来：“风哥，你要是真找不到合适的小弟，兄弟给你介绍。你不要找个傻b啊。” 这位叫风哥的，气得瞪了小九一眼。 小九乐呵呵的，一点也不在意。 样子确实有些傻。 “这小子运气好。”风哥解释着说。 “运气？” 其他两位都笑了起来：“风哥，你真是越活越回旋了，连运气这种东西，你也信了。今天我们东北三狼过来拿货，可是用了计谋的，运气，有个屁用。” …… 这时，二哥走了出来，笑着打招呼：“虎哥、威哥，风哥，你们都来了。” 虎哥看着茶几上摆着的『货』两眼放光：“这么多？怪不得你把我们三个人都叫来了。” “可不是，这么多『货』一个人吃不下。” “怎么分？”威哥问。 “威哥，你别急啊，刚才下去那位杀气腾腾的，是不是出什么事儿了。” 黄毛小九乐呵呵的插嘴说，风哥看了小九一眼，竟然没阻止。威哥有些不高兴，瞪着小九：“小崽子，这有你说话的份儿吗？风哥，管教小弟都不会了？” 风哥没解释，看了看老二，老二苦笑，刚才嘱咐过了，让老三给这些人点好脸色，看来没听话。 “没事……我……” 二哥话没说完，砰的一声，门开了。 陆一凡被从屋子里踹了出来，满脸泪水，哆哆嗦嗦。 …… 虎哥皮笑肉不笑的说：“归乡人名头这么大，怎么还为难一个孩子。” 二哥面不改色，心不跳：“陆老五的孩子，教育，教育。里面还有一个，正教育着呢，都是未来之星，哥哥们别介意，和今天的交易没关系。我问一句，钱带来吗？我们老大说了，用现金。” 三帮人都带着皮箱，但威哥说：“先验货。” “货在那摆着呢。” “那也得……” 咣……一声巨响打断了两位的对话。 结实的实木门都裂开了。 三位老大不约而同的朝那边看过去，黄毛小九眉头一皱。 砰…… 又一下，门彻底碎了，那个矮个子从破裂的门被踹了出来，眼神有些萎靡。 因为他穿着校服，虎哥笑着问：“这不未来之星吗？这哪是教育，这是奔着杀了这孩子啊。” 矮个子老四有点急，回头怼虎哥：“你tm的才是孩子。”说完，矮老四转向二哥：“二哥，里面那位是鹤七的儿子，手里有点功夫。” 正说着，萧川从屋里推门走出来，双眼血红，气息沉重。 威哥笑了：“这孩子杀气真重，长见识了，孩子，你有没有……”威哥的话戛然而止，萧川瞪了他一眼，吓了他一跳。 “他把你们引过来，是为了杀你们。” 萧川指着二哥说，但声音还很稚嫩，大家笑了起来。然而，这个时候，黄毛小九悄悄的来到茶几前，插破塑料袋，用嘴舔了一下，大声地喊：“这孩子说的没错，货是假的。” 三个老大一愣，随即呼哈地喊：“谁都敢骗，弄死他。” …… 三个团队总共有二十多人，有拿甩棍，有拿刀的。 陆老五家里一百四十多平米，客厅挺大，但是，还是显得拥挤了。 虎哥和威哥很生气，但小九却对着风哥耳语几句，风哥转身就朝着门口凑过去，矮老四竟然冲过人群堵住了门口。 黄毛小九拦腰将矮老四抱住，大喊：“风哥快跑。” 风哥逃了出去，矮老四刚把黄毛小九甩开，窝心就是一脚，黄毛小九飞起来撞在墙上，眼神渐渐萎靡。 矮老四追了出去，到了楼下，眼神有些不可置信。 老三被打趴下了，身边站着三个孩子，一个孩子正打电话：“格格姐，我在陆老五家楼下，有一帮人好像正在进行毒品交易。” 矮老四还是不敢相信，三哥被几个孩子打的人事不省，这可能吗？ 第81章 雪在飞，黄潇在秀 江西四鬼，老四小气鬼，老三贪吃鬼，老二吊死鬼，老大恶鬼。 他们挺有本领的，后来被焦四收复了。这一次来满城，一是执行王海龙布置的杀戮任务，二是去监狱里把焦四救出来。 这两样任务在平常人眼里都是不可完成的，但是作为很早就附庸在『新武林』上的枝叶，江西四鬼有信心完成任务，而且王海龙还保证了一件事情，他请了高手把萧十一调开了。 只要没有天下秘籍，江西四鬼觉得可以在满城为所欲为。 …… 但是，矮老四却看到三哥被几个孩子打趴下了。 这可能吗？ 老三贪吃鬼是个胖子，这胖掩盖了他的肌肉，脂包肌，抗击打能力特别强。矮老四曾亲眼见到胖子一个对付几十个手持棍棒的家伙，抗击打能力简直就不是一个人，是怪物。 私下，矮老四也曾和三哥对战过，根本打不动。 三个孩子，穿着的都是初中校服，他们怎么做到的？ …… 当老三追下来的时候，蒋云飞就感觉到了老三的力量，他让张承跑到安全地方去报警，决定一个人牵扯这个胖老三。 “你和上面那孩子是一伙的？” 蒋云飞没回答，一拳打了过去，这一拳打在了胖老三的肚子上。这肚子弹弹的，感觉根本没伤到对方。蒋云飞后退之际，直接甩出一脚，腿的力量比胳膊的力量更大，最近练的很多，蒋云飞很有自信。 可是，胖老三用脖子挡了一下，脑袋一歪，把蒋云飞的脚给夹住了。 蒋云飞急了，挥拳打在胖老三的脸上，胖老三歪着脖子纹丝不动，冷脸看着蒋云飞。找准破绽，对着蒋云飞腋下就是一拳。这一下够狠，蒋云飞闷哼一声。 胖老三兜手又是一拳，蒋云飞大喊一声，挣脱了胖老三的束缚，夹着腋下，盯着胖老三。蒋云飞知道自己打不过胖老三，他想跑，但想着张承没跑多远，咬牙忍者，蹲着马步，吐气开声，准备放弃防御，用五步拳和胖老三拼了。 这时，一个人影从蒋云飞身后跑过来，喊了一声：“借个劲儿。” 蒋云飞马步没动，黄潇踩在了蒋云飞的肩膀上，蒋云飞肩膀一挺，黄潇高高飞起，空中帅气的用上谭腿，势大力沉的甩在胖老三的脑袋上，胖老三一个趔趄，但随即稳住身体，去抓黄潇的脚，黄潇第二脚过来，蹬到了胖老三的手臂上，用核心的力量爆发，向后空翻，落在了蒋云飞的身前。 “这家伙就是个t，打不动。” 蒋云飞提醒着黄潇，黄潇笑了：“来得正好，蒋云飞，你退一步，别挡我。” 听到黄潇这么说，蒋云飞也不矫情，后退两步，拦住了跑过来的张承问：“咋样了？” “和十一哥说了，一会儿救援就来了，黄潇，你揍他，我们上面救萧川。” “别急，把他打趴下，咱一起去。” 胖老三没动手，听了几句之后，仰头看了看天空落下的鹅毛大雪，认真地问：“十一哥，是不是天下秘籍萧十一。” “是，既然知道，赶紧夹着尾巴逃跑吧。” 张承从小和黄潇一起长大，比谁都知道黄潇的腿力，面对跆拳道的教练，黄潇都得藏着掖着。刚才黄潇踢在胖子的头上，胖子也只是一个趔趄，看来打不过。 “都是天意，在萧十一赶来之前，你们必须死。” 张承眉头一皱，蒋云飞面容肃穆。 黄潇说：“想杀我们，你做得到吗？本姑娘是天下秘籍三代，现在就让你见识一下，什么叫天下秘籍。” 说完，黄潇在大雪中摆出了一个不丁不八的站姿，右手上，左手下，各化了一个半圆，交换了位置。 此时，黄潇的眼神晶莹透剔，眼睫毛上都是冰晶。 张承悄声问蒋云飞：“这是什么功夫？” “好像周星驰啊。” “那我懂了。”张承说。 “你懂什么了？” “黄潇就是觉得这样帅。” …… “装模作样，吓唬谁呢？” 胖老三说完一拳打过去，啪的一声，黄潇的手臂像鞭子一样抽在胖老三的胳膊上。 疼！ 胖老三抽手。 黄潇欺身而上，看似轻描淡写的拍在胖老三的肚子上。砰的一下，胖老三的羽绒服都爆开了，绒毛和雪花一起阻挡了胖老三的视线。 这时，胖老三才发现，黄潇不见了。 原来，黄潇绕到了胖老三的身后，鞭腿甩起来，用腿使出了通背拳的刚劲儿。 这腿抽在胖老三的膝盖上，胖老三跪在地上。 高度差不多了。 黄潇手臂甩起来，轻描淡写的拍在了胖老三的脑袋上。 胖老三噗嗤一下，把吃的面吐出来。 然后砰的一声摔在雪地里。 …… 黄潇面色一遍：“糟了，别打傻了，得赔多少钱啊。张承，咋办？” 张承和蒋云飞还目瞪口呆呢，听黄潇这么问，张承赶紧说：“没事，没事，我给格格姐打电话。” 打电话的功夫，矮老四追着风哥出来了，恰好看到了这一幕。 …… 现在怎么办？ 三人看着矮老四，矮老四心里也犯嘀咕。 他和三哥比，差很多。 三哥都折了，他怎么敢打。 …… 这时，风哥已经启动了车，因为太急着跑，在雪中还甩了一下。风哥开着车扬长而去，矮老四一看这追肯定追不上了，干脆往楼上跑。 黄潇起身就追。 蒋云飞也想跟着追，被张承一把拉住，张承说：“咱俩别跟着添乱，打起来我们就是累赘。” “叫人。” “叫谁？” “厉害的啊，这个时候，远水解不了近渴，谁能过来都行。” “好！” 蒋云飞也有手机，掏出来就要给王强打电话，既然十一已经知道了，蒋云飞觉得最厉害的人就是王强。 张承那边也没闲着，他的目标是黄老师。 就在这时，一个人抓住了张承的手，把张承把怀里一拽，勒住了张承的脖子，张承拳打脚踢，却无济于事。 这人拖着张承，又到了蒋云飞的前面，听见后面有动静，蒋云飞回过头来，这人直接用手刀击打在蒋云飞的脖子上，蒋云飞哼都没哼一声，摔倒在雪地里。另一边，张承也满脸通红，两眼翻白。 但是这个人没打算收手，他用另一只手推了推眼镜，嘴角弯弯翘起，似笑非笑。 杀人对他来说是常事，杀孩子他也没什么心理负担，因为他是江西四鬼的老大，恶鬼。 第82章 危机 勒住张承的是江西四鬼的老大恶鬼。 屋里正乱着呢，但他却打开窗户从楼上下来了。因为他知道屋里面有一个特殊的孩子，这孩子是鹤七的儿子。 在恶鬼的眼里，这孩子挺疯的，那双布满血丝的眼睛与众不同。但是，这种状态并不是焦四说的那种。 焦四说鹤七姨有一种暴走的状态，在这种状态下，『北斗七星』其余几个人一起上也不是鹤七的对手。 那种状态下的鹤七，六亲不认。 但恶鬼看来，虽然孩子挺恐怖的，但他利用狂躁的力量时又保持了自我。 这简直就是不可思议。 为此，恶鬼想了一个好玩的办法，既然这孩子外面有帮手，那就把他的帮手都杀死。当尸体仍在萧川的面前，萧川就会彻底地疯了。 恶鬼想和那样的萧川打一场。 于是，他下来了，上来就是杀手，根本没想给张承和蒋云飞活路。 先勒死张承，下一个就是昏倒的蒋云飞。 …… 就在这时，恶鬼听到了后面的风声，他下意识的躲开了攻击，松开了张承。 张承半蹲着，用力的呼吸，看了一眼救他们的黄潇，黄潇把棉袄脱了仍在地上，这次也不耍帅了。 老老实实的谭腿开路。 那个恶鬼也不简单，左手拳，右手掌，套路连绵不绝，劲力刚猛。 两人在雪地里打的上下翻飞。 …… 从打胖老三那一下就能看出，黄潇的通背拳已经练成了柔劲儿。 距离斗翎劲儿也只有一步之遥。 能到这境界已经很厉害了，相当于吴小河刚出狱那会的境界。然而，这种刚柔并济的通背拳，却在和对方硬拼的时候落了下风。 这让黄潇没想到。 …… “你是武林人？” 恶鬼抱拳：“黑虎拳墨冲。” 黑虎拳随势而化，以混元一气为根基，刚柔并济，五峰六肘，全身无处不拳。 和对方硬拼当中，黄潇已经感受到了对方是个真正的武林中人，她心激动地颤抖，看到对方抱拳行江湖礼，黄潇也抱拳：“三代天下秘籍，黄潇，请问你有秘籍吗？” “你赢了我就有，不过刚才就是和你玩玩，这回我要认真了。” 恶鬼说完吧眼镜摘下来，挂在旁边的树上。四六步，左手掌，右手拳，摆出了战斗的姿势。 这时候，黄潇已经冲过来了，没想到墨冲以硬碰硬，硬是把黄潇给撞开了。然后他一拳打在了黄潇的肩胛骨上。 黄潇闷哼了一声，动作有所停滞。 恶鬼追打，套路连绵不绝，全部打在饿了黄潇的身上，黄潇内脏受到伤害，一口鲜血染红了羽绒服。 看到黄潇吐血，恶鬼嘴角翘起，用掌朝着黄潇的头劈过去。 …… 黄潇正要蹲马步用胎息诀，这下是躲不开了。 张承扑了过来，扑倒了黄潇，躲开了这一击。虽然有突然性，但摔倒的两人恐怕躲不开恶鬼的追击了。 就在这时，被张承掐人中弄醒的蒋云飞冲了过去，大吼一声，一记直拳，五步拳中规中矩，但用上了全部的力气。 恶鬼的黑虎泉向来习惯和对手硬拼。 看准了，拳掌相交，砰的一声，蒋云飞连连后退，一屁股坐在了雪地里。 最让人惊讶的是，恶鬼也退了一步，甩了甩自己的手掌，嘟囔了一句：“这小子的拳头还真硬。” …… 张承扑倒黄潇之后，看到了一条棍子，他爬起来，捡起棍子就往上冲。 这下恶鬼被迫退了好几步，嘟嘟囔囔地问：“疯魔棍法吗？可惜啊，套路用的太死，不是练武的材料。” 就凭这句话，张承能力还能涨，他大吼一声：“蒋云飞，带黄潇走。” …… 蒋云飞知道，带黄潇走，张承就得被杀死。但不走，三人都得死，对方没打算手下留情，现在怎么办？ …… 不止三人遇上了危机，萧川那边也不乐观，风哥虽然跑了，小弟还在，而且虎哥和威哥那边也有人。 二十多个人，都被江西四鬼里的吊死鬼给打倒了，横七竖八的躺在地上直哼哼。 …… 萧川冲过去，想用关节计卸掉吊死鬼的关节，却被吊死鬼摔在客厅的电视上，电视的屏幕碎了。萧川摔倒在地上。 这时，恰好小鬼矮老四回来了，他得意洋洋的踩在萧川的脖子上。 “你挺厉害的，不过太小了，就这样死掉吧，鹤七也会感谢我们的。” …… 两边孩子都遇到了危机，十一呢？还没来吗？ 十一在精神世界里看到了爷爷，按道理说这是战胜心魔的时候。但爷爷算什么心魔，爷爷是十一心里的守护神。所以，十一转身就走。 精神世界的爷爷还是那个腔调：“打会呗，不打架我浑身都不得劲儿，来都来了……” …… 十一陡然睁开了眼睛，这看上去挺慢，但老板也就刚把人劝走，杨兴镇还没走呢。 看到十一这么快就醒过来了，杨兴镇心里有些慌，他自问不是十一的对手，十一拿了一壶水浇在自己的头上，挺热的，但没到能烫伤的程度。 这一下，十一彻底恢复了清醒。 “孩子要是出事了，我和你没完。” 杨兴镇并不知道孩子的事儿。江西四鬼抢了『归乡人』这边的货，联系了陆老五的下线，这事儿杨兴镇知道。 刚才十一接电话的时候，杨兴镇也以为江西四鬼动手了，出人命了，惊动刑警队了。 但十一冒出一句孩子，杨兴镇懵了，什么孩子，他的计划里有铲除坏人，但没有孩子。 “喂，萧十一，等我一会儿。” …… 杨兴镇追了出去，十一开车从他身边呼啸而过，杨兴镇想找出租车，可这大雪天哪有等活儿的出租车。 这时，有个出租车开过了。 看到那车的牌照，杨兴镇眉头一皱。 出租车司机鼻青脸肿的，后面坐着爷爷。 …… 杨兴镇赶紧跑过去，对着爷爷行了一个军礼。爷爷尴尬的还了一个礼，不伦不类：“杨子啊，你咋在这呢，我这抓个坏人，说是带我见他们头头。” “老首长，这时我的人。” “啊，这整得哪一出，这不大水冲了龙王庙，一家人不识一家人吗？别说，你这兵挺好的，有胆儿，敢和我照亮照亮，就是我老头子手上没轻没重，给弄了点小伤。” 杨兴镇看了一眼他的兵，小伤？鼻青脸肿的，胳膊都有点抬不起来了。 “谁让你和老首长动手了？” “他脱离控制了，我想着先制服，我……” 这位也是特种兵，杨兴镇做卧底的下线，他说不下去了。 爷爷看着热闹，挑眉毛：“啥任务啊？” 第83章 本心本性:我最强 爷爷坐在车上听杨兴镇讲任务，然后爷爷笑着说：“地下党的工作是不好干，孩子你辛苦了，老侯要是能看到你这么为老百姓拼命，心里也高兴。” “老首长，您没生气？” “我哪能生你的气，我又不是领导，你叫我一声老首长，我是替老侯答应着，这要是别人叫，我可不敢接。还有，孩子那边凑巧了，这也是命，你啊，就别急着去了，走吧，带着你这个兵。” “那孩子呢？” “放心吧，十一追过去了，那就没事了。” “万一？” “哪有什么万一，都是我培养出来的孩子，正好当一堂练习课用。对了，杨子，我得劝你一句。你这孩子一身正气，你这样子都是演出来的，在聪明人眼里会露馅。你回部队吧，那里更适合你。解放军的天是明朗的天，你们不该在黑暗里当老鼠，回去好好为人民服务，拿着枪，守着国门，坏蛋来一个，蹦一个。” “您也不同意我去国外。” “嗯。” “这……”杨兴镇想解释，爷爷又说了一句：“和你们领导说一声，这不是我的意思，是老侯的意思。你是老侯的亲卫兵，该留在国门光明正大的守护人民。” “感谢老首长，我一定把您的意见转达给我们首长。” 爷爷笑了，看了看路说：“转弯吧，给我送回家去，我还没吃饭呢。” 到了地方，爷爷有些踌躇，杨兴镇看到了，纳闷地问：“老首长，您还有事？” “刚才你的兵收了我六块钱，咱解放军不能收老百姓的钱对不对。” 被打的特种兵满脸鄙夷，爷爷看过去，他赶紧把钱拿出来，递给爷爷，爷爷把口袋里的九十四块拿出来，查了两遍，递给杨兴镇：“明明白白，你是个好干部。” 杨兴镇哭笑不得：“老首长，您慢走。” 挨揍特种兵吐槽说：“他根本不是个老头，他装的。” 杨兴镇瞪了特种兵一眼，特种兵这才闭嘴，然后问：“老大，咱们怎么逃？” “咱们不逃了，回军区汇报任务，收线。” “啊，真听这老头的啊。” 杨兴镇笑了笑，看着爷爷蹒跚的背影，认真地说：“当年我跟过一位姓侯的首长，他说过天下秘籍心里有一双眼睛，贼亮。” …… 杨兴镇这边是没事了，那边还打的热火朝天。蒋云飞拉着黄潇要跑，黄潇把蒋云飞推开，认真地说：“我是天下秘籍三代，没有在打架里逃跑的规矩。” “可你……” 蒋云飞看着黄潇染血的羽绒服，欲言又止。 “我跑了，张承就死了，我不许他死。” 黄潇说完，又蹲了马步，慢慢调息。然后一口鲜血像箭矢一样喷了出去，这时，黄潇的眼睛亮了。 “吐出去了。吴大爷说的话，我懂了，他说武功最厉害的地方，不是你会多少武功，而是找到本心本性。找到最单纯的心境，才是成为高手的途径。我姥爷本心本性，无欲无求，学天下秘籍，成天下第一。我从生下来的那一天，就注定我是最强的。” “黄潇，你是不是脑袋被打傻了，这个时候说什么鬼道理啊。” 张承那边一顿乱棍之后，也朝着这边跑过来，他大喊：“快跑，快跑啊！” …… 黄潇没动，闭上了眼睛。通背拳从柔练到刚，才从刚练到柔，这就是斗翎劲儿。但是这并不是真正的斗翎劲儿，因为它没有意。 在黄晓的记忆里，又回到了那天她去吴小河家里的时候，不过画面里没有黄老师，也没有吴小河，只有一只手打在了豆腐上，豆腐丝毫没有变化，但豆腐下面的砖头碎了。 这就是通背拳的本心本性。 我是天下秘籍，任何一套武功只要被我学会了，那就不是一个境界。 我最强，从生下来的那一刻我就是最强。 …… 然后，黄潇睁开了眼睛，张承已经伸手要拉着黄潇跑，被黄潇甩手仍在了一边，张承狗啃式的摔在地上，回头看着不一样的黄潇。 黄潇扬起了手，没动，但发带断了，长发随着风雪飘舞。 她肩膀向后拉，手臂后摆。 …… 恶鬼也被黄潇的样子搞了心态。他挥拳，朝着黄潇的脑袋打过去，这拳打在了黄潇的头上，但已经给没有半点力气。 在打到之前，黄潇的手抽在了恶鬼的心脏上。 砰，恶鬼能感觉到心脏诡异地跳了一下，然后停止了。 扑通，恶鬼跪在里黄潇的面前，身体一软脑袋栽到了雪地里。 …… 蒋云飞看得瞪大了眼睛：“牛逼啊，电视里都不这么演。” 张承还没爬起来，看到黄潇的表现，嘟囔了一句：“我果然不是练武的料。但那有什么关系，有黄潇不就行了。” 黄潇脸上带着笑，意识却失掉了。她慢慢往后仰，张承滑跪过来，本打算接住黄潇，却被黄潇砸在了雪地里。 “蒋云飞，帮忙，黄潇太重了。” “她听见你得死。” “她听不见。” “我听见了。”黄潇虚弱地说，张承不但没有害怕，反而笑了：“你没事，真好。” …… 这时，一辆车风驰电掣的开过来，停在他们面前，十一从上面下来了。 “十一哥，萧川在上面，这帮人要杀人啊。” “你们去车上锁好门，我去楼上。” 张承上了车，又下来了，提着裤子，他把裤腰带解下来，把昏迷的恶鬼手和脚绑一起了。 “蒋云飞，把腰带给我。” “我裤子肥。” “提着啊，我不也提着吗？那边还有一个呢，醒来跑了咋整。” 正说着，胖老三还真醒过来了，懵懵地站起来都跑，跑了没有多远，就被一辆警车直接撞到在地。 张承瞪大眼睛看着，其木格从车上走下来，对着刚想爬起来的胖老三就是一个膝盖。大石头和另一个人也下来了。 “都抓起来。” 其木格说完朝着张承走过来，张承一手提着裤子，一手指着楼上，大声地说：“格格姐，都在楼上呢，人不少，有二十多个。” “我们人也不少。” 好几辆警车，有穿警服的，有没穿的，但他们都是警察，还是刑警队的。 “新生哥呢？”大石头发现左新生的车没来。 “刚才突然转弯了，是不是新生哥怕了？”新来的说。 大石头差点给这家伙一巴掌，左新生怎么可能怕，他转弯，肯定是发生什么别的事儿了。 这时，格格已经上楼了，大石头喊了一句：“配枪交了，但电枪都在，拿着，听明白了，不是防身用，等我们进去的时候，谁被打倒了，电谁，当对方没反抗意识了就收手，别电死了。” 大石头吩咐完，看了看楼上其木格冲上去的身影，笑着说：“我姐回来了，这刑警的生活又开始有滋有味了。” 第84章 老九 小鬼矮老四踩在萧川的脖子上，他想把萧川的脖子踩断。但是，萧川顶着这力量站了起来。矮老四错愕抬手往下劈。 萧川举手格挡，爆发的力量超越了爱老四的认知，咔嚓一声，矮老四的胳膊应声而断，踉踉跄跄退到一个地方哀嚎。 …… 此时，萧川的状态完全变了，像一个失去神志的野兽。但是，看起来，他很冷静，更野蛮。 老二吊死鬼也察觉到了不对，一脚狠狠地朝着萧川踢过去，萧川欺身而上，用肩膀抗住了吊死鬼的腿。 若是以往，想要卸掉髋关节，是一件非常难得事儿。 现在的萧川根本不用这么做。他双手按着吊死鬼的大腿，肩膀扛着小腿。一声像野兽般的低吼，把膝关节硬生生的给掰断了。 吊死鬼这辈子只能当个瘸子了，但是他的危机并没有过去。吊死鬼鬼哭狼嚎摔倒在地的时候，脑袋就在萧川的眼前。 以萧川现在这种非人的力量，脑袋能像西瓜一样踢碎。 果然，萧川抬起脚，朝着吊死鬼的脑袋踢过去。吊死鬼吓得闭上了眼睛，而萧川的腿却硬生生的停了下来。 “咦！”有人发出惊叹。 但是，萧川并没有注意到这声惊叹，他的神志正在恢复，暴走的力量被压了回去。 然而，吊死鬼却看到了这个机会，单腿站起来，用手臂锁住了萧川的脖子，大喊一声：“老四，杀了他。” 矮老四附近正好有一把刀，他捡起来，朝着萧川的喉咙扎过去。 萧川的神志恢复了，身体很软，根本用不上力。 但是面对生死的时候，他的眼神又一次狂躁起来。 …… 就在这个关键时候，跟着风哥的黄毛站了起来，挡在了矮老四的前面。 “滚开！” 矮老四一声大喝，黄毛赶忙手忙脚乱的往萧川和吊死鬼的方向跑，矮老四看到挡路的黄毛，气急败坏的一脚踢过去。 却不想被脚下昏倒的人绊了一下，一个踉跄，手中的刀一下扎在了吊死鬼的肩胛骨上。 萧川趁机挣脱，吊死鬼也算是个狠人，在失去平衡的刹那，挥出最有力量的一拳。夹杂在中间的黄毛也摔倒了，看似就奔萧川的两腿中的要害去了。 那一瞬间，萧川几乎就是下意识的躬身后退，却不想这一下竟然躲开了吊死鬼拼命的一拳。结果，吊死鬼打在了矮老四的脖子上，矮老四手一哆嗦，刀从肩胛骨拔出来，往上一扬，切断了吊死鬼的喉咙。 矮老四也没了。 吊死鬼最后拼命打出的一拳，打断了矮老四的脖子。 萧川那边急着后退，砰的一下撞在墙上。用力过度的萧川眼睛一黑，晕了过去。 然而，黄毛并没有把动作停了下来。他把萧川的手脚像麻花拧在一起，嘴里说着：“先天为恶、后天为善，恶为阴，善为阳，阴阳调剂，天人合一。” 说完，黄毛把萧川扭过来的手拍在了萧川挂在胸前的翡翠上，嘴里还说了一句：“真是好东西，这种水值几十万，可惜了啊。” 啪的一声，王海龙送给萧川的石头应声而碎。 萧川拧在一起的手脚也一起散开，然后噗的一下吐出一蓬血，直挺挺的摔在地上。 …… 看到萧川吐血，黄毛也往后一样，摔在昏倒的小弟身上，嘴角露出一抹邪魅的微笑，然后闭上了眼睛。 这时候，十一冲了进来，看到倒在地上的萧川，赶紧试探了一下萧川的脉搏。 诶？ 十一的脸上露出了不可置信的神态，然后眼睛似闭非闭，听了一下，目光最后落在了躺在地上装死的黄毛身上。 黄毛尴尬的坐起来，举手打个招呼：“大舅，好久不见了。” “赵九福，你不是出国了吗？怎么这一副小流氓的样子。早知道你在，我用不着心急火燎的跑过来啊。” 黄毛嘿嘿一笑：“这就说来话长了，这说话不方便，等大家都被抓了以后，让大舅妈给我开个后门。” 黄毛的本名赵九福，云顶山老赵家第九个孩子，就是当年逃跑也要拿着笔记本的那个小子。 他没有和姐姐弟弟那样，规规矩矩的去上学。 上学第三年他已经学会了大学的课程，回到了云顶山，跟着周福学了一年的洛河神术，然后拿着笔记本和他娘给他的五百块钱去周游世界了。 之后，萧十一多年没见过他，没想到他却出现在满城，看样子是他引导了萧川那种暴走的力量，以至于肾水的力量不会伤及身体，甚至对萧川以后的武术之路还大有益处。 …… “那你躺下吧。” “好嘞！” 黄毛答应了一声，和那些小弟一样躺在地上，格格冲进来了，刑警队的其他人随后也冲进来了。 …… 黄潇在医院里醒了过来，她睁开眼看到了秦岚，慌忙解释：“妈，我……” 没等黄潇说完，秦岚一把抱住了黄潇。 “妈，轻点，疼。” “你还知道疼，打架的时候，你怎么不说疼啊。” 黄潇不敢说话了，看了看黄老师关切的眼神，吐了吐舌头。黄老师偷偷的对着黄晓伸出了一个大拇指，秦岚回头，黄老师赶紧肃穆的看着黄潇。 …… “叔，我没事了。” “还有一个ct。” 张承苦脸：“二叔，我真没事了，你快让我回家吧，要不我爸得打断我的腿。” “打断你的腿，我帮你接上，检查该做的还得做。” 王强冷漠的说了一句，然后又听了听张承的心脏，这才说：“听说，你最近和黄潇闹别扭了。” “没，没有，我们这不还生死以共的吗？” “在这个世界里，无论你多优秀，都有那种可望而不可即的存在。但是，这并不代表你比别人差，我永远也比不上萧十一，但那仅仅就是从武功而言。其他方面，他屁都不是。” “对，您的医术最厉害。” “我玩扑克也比他强。” “这还可以比啊，也是啊，玩扑克，黄潇那直肠子，一辈子也玩不过我。” “记得，在这个世界了，厉害的要更厉害，聪明的要更聪明。” “好的，二叔，那我就更聪明一些。” “从这件事情上看，你不算聪明的，下次记得要规避危险而不是把大家送到虎口里去。要是定个基调的话，你算是脸皮厚的，既然脸皮厚是你的属性，那你的脸皮就要更厚。” “二叔，杀人诛心啊。” “行了，做ct去吧。” 这时，蒋云飞从外面进来了，王强问：“我说的话你听见了吗？” “听见了，王大夫。” “那我再说一遍。” “啊？” 第85章 风雨过后见彩虹 蒋云飞从来没觉得自己是特殊的，但是王强却说蒋云飞是这两辈儿人里最特殊的一个。从十一开始，凡是有缘的，都跟着爷爷学功夫。 王强、二孬、格格、方静、王海龙，还有那些长辈们，吴小河，十一的二叔，黄老师。 但是，这些人没有一个是练外家功夫的。 王强告诉蒋云飞，爷爷曾有一个宿敌，绰号叫肥和尚。肥和尚就是有一套刚猛的外家功夫，五步拳也只是基础，后面还有豹拳，铁砂掌，达摩胎息诀这些更厉害的功夫。 内家拳讲究的是发力方式，而外家拳需要的是刻苦和时间的雕琢。 现在的蒋云飞可能比不上黄潇，但未来就不一定了。 最后，王强告诉蒋云飞一句话：“在这个世界里，厉害的要更厉害，聪明的要聪明，脸皮厚的要更厚，刻苦当然要更刻苦。” “我懂了，王大夫。” “我和没那么生分，下次别叫王大夫了。” “好的，王爷爷。” 从辈分上讲，蒋云飞是萧十一的徒弟，管爷爷叫太爷，王强是黄潇的叔叔，黄潇管爷爷叫姥爷。 叫王爷爷没错。 但是，王强才三十多岁，听到王爷爷这三个字，脸色一下就变了。 “要不，我还是叫王大夫吧。” “随你吧！” …… 萧川醒来的时候，已经是早晨了。他记得自己吐血了，但早晨醒来却精神气爽的。但是，他还是穿了一件病服在医院躺着。 萧天在萧川旁边吃水果。 “哥，你醒了。” “嗯，谁给我换的衣服，我是不是吐血了。” “咱娘给你换的。” “你怎么没上学？” “今天星期日啊，脑袋没问题吧。”说完，萧天还学着王强的样子伸出两根手指问：“哥，这是几。” 萧川把萧天的手推开：“吃你的水果吧。咱娘呢？” “上班去了。” “今天不星期日吗？” “她说去就去呗，谁敢管她啊。” 萧天说完已经吃了一根香蕉，又拿起一个苹果，萧川问：“洗了吗？” “咱娘不在，你别当娘啊，我这肚子，怕啥啊，就是铁也给磨碎了。”萧天说着，拿着苹果在萧川的病服上擦了擦，继续吃。 “就咱俩？” “太爷去楼下抽烟了。” 这时候爷爷回来了，假装生气说：“这不是秘密吗？” 萧天伸出小手：“这秘密值一块，你要是不加钱，我就把秘密说出去。” “你这丫头这不是坐地起价吗？” “两块五，就一瓶可乐钱。” 爷爷拿出三块说：“买完可乐找我五毛。” 萧川看了看也伸出手，爷爷瞪眼：“干哈？” “这秘密我也知道啊？” 爷爷咬着牙拿出五块，和萧天说：“找的五毛给你哥。” 萧川乐呵呵把两块递给萧天：“我不喝可乐，买两包干脆面，咱俩一人一包。” “好嘞！”萧天撒腿就往外跑，跟一阵风一样，爷爷追着身影喊：“五毛，记得找回来啊。” …… 等萧天走了，萧川才说：“太爷，昨天打架的时候，我好像疯了，又好像没疯，力量源源不断的涌出来，好像一下子又脱力了。” 爷爷摸了摸萧川的肘关节和膝关节，笑着说：“你练武晚，很多筋骨都没拉开。昨天，你因祸得福，深层的筋骨拉开了，你去和你爸说，让他教你形意拳。” “我拜师了。” “谁啊？” “方静阿姨。” “都一样，让方静那丫头教你寸拳，形意、通背、寸劲都是内家拳，发力方式一通百通，都可以的。” 萧川乐了：“对了，太爷，那天那个王大爷给我的石头，碎了。” “碎就碎了吧，身外之物。” “我听说那玩意挺贵的。” “多少钱，一块石头，还能上百吗？” 萧川抿着嘴，爷爷看了看萧川的表情，纳闷的问：“上千？” “可能十几万。” “大龙这孩子，怎么把那么贵的东西随手就送人了，也不说一声。” 说完，爷爷站起来，拄着拐棍就往外走，萧川喊：“太爷，你去哪啊？” “把石头找回来，拿『哥俩好』粘上啊。” …… 在其木格的安排下，十一和二孬见到了赵九福。赵九福热切的打招呼：“大舅，二舅。” 云顶山赵家十六个孩子，十三和十六先入为主叫二孬叔叔。其他孩子随娘叫，叫舅舅。因为是二孬，所以叫二舅，十一自然就成了大舅。 “你从哪弄一身纹身？”二孬有些不高兴的说。 “义乌买的纹身贴，防水的，挺便宜的。”说完老九还把黄毛摘下来了，黄毛是假发。 看到这样，二孬笑了：“老九，这唱的是哪出啊？” “说来话长，七姐大学毕业之后，考公，考上了交警。站在大街上维持交通的那种，你知道的，七姐一直是大舅妈的粉丝，交警当得不咋样，碰到贩毒的了。我这个七姐啊，头脑一热就追上去了，追到一个毒窝里，被一帮毒贩给围住了。” 二孬笑了，老七的能耐他也不清楚，但老赵家的孩子没一个弱的。 “这帮毒贩倒霉了。” “可不是，我七姐出手，把他们都收拾了。地方缉毒支队得到了消息，就把七姐直接调到缉毒支队去了。” “好事啊！” “可不是，我妈以七姐为荣，我为了让七姐帮我说几句好话，就当她的下线，这次她又立功了不是。” 十一这才插嘴问：“我听说东北那边的毒枭因为毒品是假的才和江西四鬼动手的。” “那不是假的，当时的情况剑拔弩张，我放出了一个假消息，引着他们内斗。” 十一对赵九福伸出一个大拇指：“聪明。” 这时候二孬也说话了：“你有什么事儿，非得求你妈啊，缺钱你找我啊？” “二舅，这事儿还真得你帮忙，我有了真爱，但我妈老顽固不同意。” 老赵的家的孩子都差不多大，老大88年的，老二89年的，老三90年的，但是从老三开始，赵家夫妇就集中在那几年下的山。 孩子都差不了几个月，十三去年大学，今年也二十一了。 赵九应该有二十二三岁了，是小点，但在路大姐的旧思想里，这不应该算小的。 按道理这婚事不该不同意啊。 “你喜欢的姑娘身份特殊，妓女？”二孬试探着问，以老九的性格，认识妓女，不算出格的。 “不是，好人家的闺女。” “那你妈为啥不同意。” “她是外国人。” “比你大？” “也不是，差不多，大一岁算大吗？” “那不算，你二舅妈还比我大呢。” “二舅，你帮我做主啊。” “到底啥情况？” “我那真爱是个黑人，我带回家之后，我妈当时就变脸了，拎着刀就砍我。” 二孬忍不住笑了：“你爸说啥？” “唉声叹气，蹲在炉子旁边抽烟。” “那姑娘呢？” “跟着我师父周福学中文，她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儿，我和她说，我是因为太久没回家了，才惹了我娘生气。二舅，要不，你去一趟云顶山吧，我妈肯定听你的。” 二孬使劲摇头：“不去，我还想吃铁锅炖大鹅呢，你妈那脾气我比谁都清楚，她拎着刀你能跑，我上哪跑去，我跑的过你娘吗？” 老九听了，求助的目光落在了十一的身上：“大舅，你功夫好。” “你大舅妈会帮你安排你卧底的工作，我还有点事儿，我先走了。” “别，别啊！真的是真爱。” 最后，老九可怜巴巴的看着二孬，二孬叹气：“行吧，我抽空……”二孬说完，一把拉住想逃的十一，接着说：“我们抽空去一趟云顶山。” “啥时候。” “等孩子放寒假的吧。” 第86章 出发在即 “二孬，孩子们已经放寒假了，去云顶山的车安排了吗？” “安排了，三辆。王强也去，要带着宝宝爬爬山。一家一辆。” “恐怕不够。” “怎么了？” “臭老头也要去，说是看看侯爷爷。” “那把你家奶奶也戴上，换个七座。” “臭老头说了，赵大哥的外家功夫好，让蒋云飞去交流一下。” “坐强哥的车，够了。” “行，那就这样。” 十一说完撂下电话。 这边刚放下，王强电话又打过来了。 “昨天，张承那小子给我打电话了，听说萧川要去云顶山，他也想去，磨着我让我给他爸打了电话，说是抽中了武术寒令营。” “带着吧。” “那就这样~” 王强这边刚挂，方静电话也来了。 “这次去云顶山，我要带着我徒弟。” “萧川去啊！” “萧川是你徒弟，我徒弟是莹莹。” “可以啊。” “对了，孩子们的补课老师也都叫上吧，管吃管住也花不了多少钱，不能玩物丧志把学习耽误了。” “放心，没问题。” “你中午记得吃饭啊。” “好嘞。” 这边电话刚放下，秦岚的电话就打进来了。二孬这脑子灵光，开门见山地说：“小姑，黄潇要跟着去云顶山。” “嗯，二孬，你现在未卜先知了。让他跟着强子，还能看看孩子。车安排好了吗？” “安排好了。” “费用回头你告诉我。” “小姑，咱一家人别说两家话，带孩子出去玩一趟，我还能往你要钱啊。” “我这不客套，客套吗？”秦岚笑着说。 “下次，咱客套也别客套。” …… 放下电话后，二孬想了想，打给秘书：“去云顶山那三辆车取消了吧，给我安排一辆大巴。” 吩咐完之后，二孬又给云顶山景区负责人胡总打了电话。 “胡总啊，今年寒假不搞点特色吸引学生来旅游吗？” “正琢磨呢？” “不行，弄一个少年武林大会吧。” “武术？” “当然了，难道还能跳舞不成。” “好的，陈总，我马上安排。” “我这有几个孩子想参加。” “放心，冠军肯定是咱家孩子。” “那不用，咱家孩子都是高手，用不着别人让，你请几个武术裁判，最好是国家级别的，费用不用考虑，我从总部这边给你出钱。” “好嘞。” …… 出发那天，寒风萧萧。 黄潇穿着白色的羽绒服，沈婉莹是黑色，两人挽着，亭亭玉立的站在那里。 张承背着双肩包，一手拖着一个皮箱，嘴里埋怨着：“大姐们，你们是去旅游啊，还是搬家啊！” 两个女孩根本没搭理他，沈婉莹和黄潇说：“我带了一个防晒，一会上车你抹点？” “冬天也用防晒吗？” “我妈说冬天紫外线更强。” …… 上车之后，萧天正和萧川打闹，萧天大喊：“降龙十八掌。” 萧川不耐烦的把萧天的手推开，萧天急了：“九阴白骨爪。” 手成鹰爪状，上来就挠。萧川赶紧把萧天推开，轻轻弹了一个脑瓜崩，喊了一句：“弹指神通。” …… 黄潇把嘴一撇：“你俩也不一个体系的啊，萧天，作为天下秘籍四代，你跟我姥爷就学了这个啊。” 萧天眼神一变，喊了一句：“让你看看天下秘籍的绝招，看我的……葵花点穴手。” 说着，萧天朝着萧川点了几下。 黄潇不屑，可是萧川一下子就不动了。 沈婉莹和黄潇有些错愕，张承说：“天儿啊，别闹了，快给你哥解开。” “真有点穴的功夫？”黄潇诧异地问。 萧川乐了，张承也乐了，两人乐的前后翻滚，气的黄潇想踢他。 这时，王强和宝宝也来了，宝宝看到黄潇就扑了过来，黄潇抱着宝宝和沈婉莹去了后面。 王强急着喊：“宝宝，你上前面来，你晕车。” “我和姐姐在一起，我不晕。” …… 萧天把嘴一撇：“看她俩那姐妹情深的样儿，哥，要不你也抱着我。” “你给我边去，萧天，你都是小学生了，人家是幼儿园。” “没劲，看我谭腿。” 萧川下意识的看向了萧天的腿，萧天胳膊甩过去，差点抽萧川脸上，萧川瞪着眼睛，萧天哈哈的笑，学着范老师东北话的口气：“防不胜防啊！” …… 一会儿，方静带着补课老师来了，陈浩然一脸无奈的拉着妈妈的手。 萧十一和沈婉莹的脸色也变了。 “铁子，你咋了？”黄潇问。 “我和萧川的补课老师也来了。” “哈哈，方静姐真是一个好师父。” “黄潇，你再笑，我和你断绝闺蜜关系。” “行，行，我不笑，大不了我帮你多吃一顿铁锅炖大鹅。” …… 二孬也来了，上车看了一眼：“萧川，你爸呢？” “和我妈，我太爷，太奶，去买祭品了。” “什么祭品啊？” “太爷说，侯太爷爷喜欢抽旱烟，去找烟叶了。这次，我太奶没拦着。” 二孬抿了抿嘴：“行，那咱出发！去市场那边接他们。” 张承看了看，喊了一句：“二孬哥，蒋云飞还没来呢？” “去云顶山路过蒋云飞家，直接在家门口接他。” …… 车开了，二孬在车上用惊喜的语气和孩子们宣布：“云顶山第一少年武林大会如期举行，我帮大家报名了。” 比武啊，二孬认为孩子们肯定很感兴趣。 没想到，根本没人搭理他。 黄潇和宝宝玩的火热，拍手，还说着：“一拍一，我拍一，马兰提花二十一，你拍二，我拍二……” 沈婉莹生无可恋的看着她的英语补课老师。 萧川不耐烦的应付着萧天的各种武林秘籍，现在已经到灵犀一指了。 …… 二孬叹气坐下，王强哈哈的乐：“你陈二孬也有吃瘪的时候。” “你行你来？” “看我的。” 王强站起来说：“一会儿路过连锁店，我给参加武林大会的孩子买饮料，谁参加？” “我……” “我！” “我……” 除了陈浩然，大家都举起了手。陈浩然看了一眼方静，方静点头，陈浩然高兴地把手举起来：“我，我……” “你又不会武功？”二孬纳闷的问儿子。 “我会喝饮料啊。” 王强得意的笑，二孬无奈的摇摇头。 第87章 服务区偶遇 车开了一天，孩子们都睡着了。 黄潇和沈婉莹合伙抱着宝宝，三个人后面五个座。砰，车颠了一下，黄潇一脚蹬在座位上，稳如泰山。 张承和蒋云飞如胶似漆的黏在一起。 萧川头顶在前座上，萧天趴在他的背上。 …… 老师们也都困了，爷爷和奶奶坐在前面，离云顶山越近，爷爷的心情越低沉。 武曲落，七星现，那天的晚霞染红了天，老侯在这天杰地灵的地方一睡不醒。 …… 二孬看了一眼十一，笑着说：“我还真有点想铁锅炖大鹅了。” “不知道赵大哥，今年酿酒了吗？”其木格说。 王强说：“还真想那帮杀人不眨眼的家伙了。” 方静做了一个嘘声的手势，指了指身后的老师们。 十一问：“武林大会有没有成年版？” “不给你欺负人的机会。” “这不想哄臭老头开心吗？” “行吧，那我现在发个微信。不过，规则得特殊一些，老婆，你说我怎么说，能把真正的武林人引来？” “天下秘籍啊！” “也对啊，我怎么没想到这个梗。” …… 马上到云顶山了，大巴进了服务区，十一带着孩子们去上厕所，王强靠着窗户上，看着远处的雪山。 突然之间，他看到了一个漂亮的美妇人，领着一个俊俏的男孩。 王强眨了眨眼睛，嗖的一下就从车上窜了下去。 “王强，你干什么啊？” 服务区的车太多了，王强找了半天也没找到，最后垂头丧气的回到了车上。 这可不像王强，二孬诧异地问：“强哥，你看见谁了？不会是吴彩霞吧。” “吴彩霞在bj呢？” “那还有谁？” “程良人！” “谁？”二孬没反应过来。 格格补充说：“我们在抓捕npc的时候碰到的女孩，绰号胭脂有毒，她的名字叫程良人。那次之后，强哥找了很久，好像世界上根本没有这个人。” 王强看了一眼其木格，这要不是格格说的，他就急了。 “哦！” 二孬若无其事的答应了一声，然后下了车。 一会儿，大喇叭响了起来：“请问有没有一位叫程良人的女士，我们捡到了她的钱包，请她来超市领取。” 大巴等了好一会儿，十一才从超市回来，对着二孬摇摇头，二孬无奈的笑了笑。 “走吧！” 王强没说话，心情突然低落了好多。 …… 大巴缓缓离去，一个气质优雅的少妇，坐在一辆越野车里，看着渐渐远去的大巴，她表情很复杂，抿着嘴，不知道在想什么。 后座上，坐着一个眉清目秀的男孩，八九岁的样子，一脸傲娇的表情。 “儿子，要不，我们不去云顶山了。” “无所谓，反正我去了，我就是冠军。” 这个女人就是失踪多年的程良人，她这次的目的是带着儿子去云顶山参加少年武林大会。程良人知道云顶山那些人的能耐。所以，才带着儿子来了。 程良人的儿子名字叫做王蟑螂。 就凭这个名字，别人就得笑话他。但是，没人敢笑话王蟑螂，因为他不止学习第一，音体美全部是顶级。 代表学校参加比赛，没有一次不拿冠军的。 他一直赢，所以非常骄傲。 程良人想让儿子遇到点困难，所以选择带儿子来参加云顶山的武林大会。 没想到，王强也来了。 程良人不想打扰王强的生活，她打了退堂鼓，但儿子又这样，不以为是，觉得自己到了云顶山一定能拿冠军，武术比赛有什么啊？ …… 经过激烈的思想斗争之后，程良人叹了一口气，启动车，仍旧前往云顶山。 到时候避免和王强见面吧。 …… 二孬看了看沉默的王强，又看了看神情肃穆的爷爷，除了几个老师没来过云顶山景区，有些精神亢奋之外，孩子们也因为旅游和他们想的不一样，神情怠慢。 “十一啊，我们是不是不该来啊。” 十一指了指路上的标识牌：“别说那没用的，我们到了。” …… 云顶山非遗文化村到了，现在这里都是农家院，特别有特色。 尽管现在的云顶山，千里冰封，万里雪飘。但顾客却一点也不少，云松雾顶，亦幻亦真。还有少年武术大赛的加持。 这里格外热闹，处处能见到在雪地里畅跑的孩子。 …… 赵虎半年前正式从村长的位置退下来，专门打理自家的农家院，他们的农家院很大，但一个顾客都没有。 因为二孬要来。 云顶山有个专门的旅游管理机构，上面大条幅都拉起来了。 欢迎陈总莅临指导，预祝云顶山第一届少年武术大会圆满成功。 比武的亭子有点像演戏的台子，不过牌匾上写着：少年强则国强。 …… 方静帮老师们安排四星级的宾馆入住，十一他们则是围坐在火炕上喝茶。奶奶听说路小东要给大家一人做一个鹅绒的被子，乐呵呵的去帮忙了。 爷爷蹲在厨房看赵虎做铁锅炖大鹅。 “能抽烟吗？” “今天能。” 赵虎四下瞅瞅，从柴火剁里找到一盒烟，用炉火点着，递给爷爷一根，爷爷眉开眼笑：“你咋混成和我一个德行了。” “老咳嗽，家里娘们太虎，上次在村办公室抽了一颗，拿菜刀追了我三里地，被旅客用手机给拍下来了，丢人丢到全国去了。” 爷爷哈哈的笑：“那你混的不如我。” …… 招呼十一他们的是三丫头，胖墩墩的，一会儿给拿瓜子，一会儿给倒水，乐呵呵的话少。 “老三，你爸不当村长了？”二孬问。 “嗯。” “谁当村长呢？” “我二哥啊。政府分配了个村长，被村里的叔叔伯伯给举报了，楞说人家贪污，最后选举了我哥当村长。” “这是你们村的风格，团结。”十一笑着说。 王强还是闷闷不乐的，其木格笑着说：“三丫头，你去帮我问问，村里的农家院有没有一个叫程良人入住。” “好嘞，大舅妈，我现在就去问。” 这时，方静安排完老师们从外面回来了，抖了抖雪，笑着和二孬说：“老公，你自求多福吧。” “咋了？”二孬一脸懵圈。 “我回来的路上碰到了几个熟悉的村里人，他们告诉我，千万别在路大姐面前提老九，现在，路大姐听见老九这两个字，眼睛就冒火星子。” 二孬叹气，看着十一：“十一啊，打仗亲兄弟，你和我一起去，先来一招空手夺白刃。” “我不会。” “别扯。” 其木格哈哈的笑：“老九不能说，提喝酒没问题吧？” “应该没事。” “那就没我事儿，我安心的吃铁锅炖大鹅。” 第88章 被打扰的三人时光 “说了别说，都提醒你了，怎么这么倔。”十一埋怨 “我瞅着村里来了不少人，想着我姐怎么也得给我个面子。”二孬委屈的说。 “这里的游客中心给你面子，是因为你是这座山的老板。你姐要给你面子，那她还是你姐吗？” “e=(′o｀*)))唉！” 二孬叹气，刚才铁锅炖大鹅，粮食白酒，推杯换盏，氛围本来挺好的。 席间，二孬突然提及了老九的感情问题，路大姐什么也没说，转身就走了。过一会儿，她回来了，手里拿着沉甸甸的菜刀。 二孬从火炕上跳下来就跑，十一想着要拉架，也被撵出来了。 众人都乐呵呵的看着，没人打算帮忙。 “你这武力也有用不上的时候。”二孬埋怨十一。 十一撇嘴：“我要是敢动手，臭老头肯定也得动手。” “血洗武家村。” “哎呦，你演电视剧呢，臭老头肯定是那边的啊，回来一身烟味，又给倒了半杯酒，糖衣炮弹之下，天下秘籍就是别人的天下秘籍。” 二孬哆哆嗦嗦的笑，俩人都穿着毛衣，外面还下着雪，有点冷。 “今天咱农家院是住不上了。” “武家村那么多人，谁还不收留咱们啊，不行去老周那住，也看看那老九钟爱的黑人姑娘。” “也成，那走吧。” “溜达，溜达，千里冰封，万里雪飘，望云顶山内外，唯我二孬逍遥。” “喝了多少？” “半斤没喝完。” “怪不得呢，你不冷吗？” “放心，一会儿有送棉袄的，我姐不能让我冻着。” “她要是找人给你送棉袄，能有面子吗？” “再撵出来一个啊！” 听二孬这么说，十一也乐了。 果然，不一会儿，王强也出来，穿的挺暖和的。十一笑了：“果然是兄弟，有难同当。” 王强苦着脸：“我都没说话，我还要照顾宝宝呢？指名道姓的看我不顺眼。” “你放心吧，有格格和方静在呢，还有黄潇这个有担当的大姐姐，孩子你扔个十天半个月的一点问题都没有。难得三人世界，咱们溜达溜达，回忆回忆我们小时候的英雄事迹。” 王强笑着点点头，把棉袄脱下来，递给哆哆嗦嗦的二孬。 三人在雪中一边聊天一边走，过了一会儿，王强说：“二孬，我有点冷了，把棉袄给我。” 二孬脱下来，递给王强。 又过一会儿，二孬说：“不行，我哆嗦。” 王强也不废话，脱下来递给二孬。 十一在旁边不高兴的说：“我也没穿棉袄啊，三人穿一件衣服，两轮了，也没轮到我。” 二孬和王强异口同声的说：“你不用，你体格子好。” “体格子好也是人。” “真新鲜，还把自己当人了。”王强随口就来一句，二孬附和着笑，根本没有把棉袄给十一的意思。 …… 三人聊着，想起啥说啥，反正一起长大的，有说不完的话题。 十一说：“那年有个喜欢王强的姑娘叫什么来着？” “那多了，他从小就长了一个红颜祸水的模样。” 王强瞪着俩人，十一尴尬改口：“那说说二孬。” 二孬笑了：“我可没有风流艳史。” “谁说，有个叫什么梅的？可没少给二孬招灾。” “好像有这么一个人，喜欢二孬。” 二孬想了想：“别说，还真有，我都没见过。” “要不，回满城之后，电视台挂个寻人启事，让二孬寻找一下自己的初恋？” “谁敢破坏我圆满的家庭生活，就是我二孬一生之敌。” 这一次，王强在笑，但十一没笑，十一看着远方，村口的云松下站着一个人，穿着韩式长款羽绒服，带着耳套，长围巾。 虽然，只是一个背影，但这身高，这气势。 三人太熟悉了。 …… “王海龙，你为什么在这？”王强冷冷地问。 “王海龙，从小就像大鼻涕一样，黏着我们兄弟几个，甩都甩不掉，有意思吗？” 王海龙笑了笑，用手指弹了弹刘海上的雪花，笑着说：“记得我回满城的时候说过吧，总有一天，我会把『新武林』带回满城去，但你们不在计划中的旅游让我改变主意了，我把他们带到这里来了。” “送羊入虎口，王海龙，这一次可不容你嘚瑟了。” 王海龙笑了笑：“武家村的人确实厉害，但那是以前。安逸的生活会消磨人的野性，动物园的老虎温顺的像猫一样，过惯了度假村的生活，了解社会的花花绿绿，还能像以前肆无忌惮的杀人吗？一旦不能杀人，武家村的武林人将会大打折扣，而『新武林』都是杀人的狠人，此消彼长。” “既然知道，你还来打扰他们的宁静生活。” “总比引到满城好一些。” 王强皱眉，十一肃穆，二孬却笑了：“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别小瞧了武林的本性。王海龙，你们敢挑衅武家村，那我能问你一句，把你吓得哆哆嗦嗦的『新武林』到底是什么实力？” “新武林有北斗七星，夜大、罗二、沈三、焦四、孙五、王六、鹤七、妖八、以及总教头鹤老九。鹤老九离开的时候，带走了鹤七的儿子和组织里的智囊妖八。其他人想必你们也知道，孙五、王六、鹤七本就是一个人，统称鹤七姨。” 十一想了想：“沈三应该就是鹰爪王沈晨吧，他被格格抓监狱去了。岳家散手焦四也被我抓了。鹤七就一个人，你说的『新武林』就剩下夜大、罗二和你，以及鹤七四个人吗？” 王强用鼻子哼了一声：“四个人也敢称为武林，你们把武林当笑话吗？” 二孬倒是有条理的分析着：“王海龙，以你的能耐在新武林里想必也有一席之位，夜大和罗二我们都没见过，沈三，焦四都折了，鹤七姨一人三位，妖精脱离组织，你没资格做教头。所以我认为你在新武林里应该顶替妖精排行老八。” 十一领会：“姓王，排行老八，王八。” 一向不太爱笑的王强，此时都忍不住笑了起来。 王海龙无奈的摇摇头：“你们几个兄弟还是这样，说你们是英雄，偏偏有一副刻薄的嘴脸。我话就说到这了，新武林来了，你们自己看着办。别以为新武林就北斗这几个人，北斗只是枝干，每个人都有招募的枝叶，就像你们曾经对付过的十三生肖，江西四鬼一样。” “枝叶都是什么啊？” “除了鹤七，其他都不太相信我，不过，我知道作为新武林军师的罗二，有一个很出色的团队，叫做剧本杀。那些人很聪明，又能演，又能打。至于夜大，他最近才归队，我对他一无所知。鹤七姨本身就是个麻烦，别忘了，爷爷还被她伤过。总之，你们好自为之吧。” 说完，王海龙转身就走。 “等一下。”十一喊了一句。 “还有事？” “人可以走，把棉袄留下，要不，我现在就让新武林少一个王八。” 二孬补充了一句：“耳套和围巾我们也要。” 王强想了想，不甘示弱的说：“毛衣也留下，十一还是有点冷的。” 王海龙咬牙切齿：“你们几个兄弟变土匪了吗？” 第89章 小孩打架 转天！ 少年武术大会如火如荼的进行着。 孩子们很少参加室外武术大赛，很冷，但各个精神饱满。 武术比赛分两个类别和两个级别，级别分别是初中组和小学组，类别分别是表演赛和擂台赛。 …… 昨天雪下得很大，大雪封山。 爷爷没办法去纪念碑那里祭奠老侯，干脆在擂台前看孩子们热身。 他胡须带着冰碴，眉开眼笑。 “哟，这孩子，练的长拳吧。” “不赖啊，南家拳。” “洪拳现在都这么打了啊，动作真漂亮。” “这，我看着眼熟啊。” 黄潇在旁边插嘴：“姥爷，这不是咱家的形意拳吗？” “胡说八道，形意拳哪是咱家的。” “我爸也练过，我哥更拿手，不都是你教的吗？” “我是带人传艺，形意拳是老杨家的，看着套路不像，臭丫头，你能不能打过这个形意传人。” 黄潇不屑一笑，伸出一根手指头。 “一招？” “一秒，我一脚就让他上擂台下面去。” “看把你牛的。” “咱不是天下秘籍吗？得让他们知道什么叫真武功，这练得都是啥啊，花拳绣腿的。” 爷爷只是乐乐，最后说了一句：“这就不错了。又没有战争，哪来那么多的杀人技啊。” …… 二孬和十一站在一起，认真地问：“能看出来吗？” 十一摇摇头：“很多人都是锻炼过的，气息很好。而且，还有些人会真功夫的。” “那些真功夫的……” “不像，携家带口子的多，而且眼睛里没杀气。” “也是，多观察吧，别被王海龙牵着鼻子走，十三生肖的事儿没过两年，那次我们就错在太小心翼翼，过刚易折，反而受了牵制。” “强哥呢？” “带着宝宝去堆雪人了。” “是吗？还挺放松。你儿子呢？” “我儿子还有你闺女都被方静带着，四处逛逛。” “没参加武术比赛？” “别逗了，陈浩然啥也不会，拉丁舞还行，能比吗？” “你不是有无极刀吗？” “那不让我媳妇代夫传艺，传给你儿子萧川了啊。萧川今天用无极刀参加表演组。” 十一点点头，孩子们参加什么他们都不在意。 …… 方静带着萧天和李浩然闲溜达，萧天说：“我亲娘说不让我参加武术大赛，说我的降龙十八掌是王八拳，真参加了，裁判还得照顾我，那样比赛不公平。” “对，小学组分级就是儿戏，你才一年级，遇到六年级的，你怎么打？打输了，裁判没法跟我爸交代，打赢了人家都知道比赛有内情。” “对啊，我要是把六年级的打趴下了，那不天下大乱了。亲娘太保守了，怕我的降龙十八掌把整个武术比赛都干没了。” “吹牛。” “咱俩试试。” “试试就试试。” …… 两人站好，谁也没行礼。 陈浩然看着萧天头发长，直接抓头发。萧天也不示弱，上来就扣眼珠子。 方静眼疾手快，一手抓一个把两人分开。 “好好打，不许用阴招。” “九阴白骨爪。” “降龙十八掌。” “化骨绵掌。” “灵犀一指。” “三少爷的剑。” “葵花宝典。” 方静在旁边无奈的看着，名字说的挺好听，都是王八拳，抡胳膊。打着打着，两人扭打在一起，摔倒在雪地上。 最后互相抓着头发，谁也不松手，小脸都红彤彤的。 …… 方静也不想管了，看到一颗松树上雪压枝头的景色不错，拿出手机自拍。还顺势给俩孩子也拍了一张，嘟囔了一句：“留着等你们长大了，笑话你们。” “松手，要不我出绝招了。” “不松，你当哥的，你要认输才行。” “当哥哥就让着妹妹，我不是你亲哥。” “萧川也不是，但他就让着我。” “那你找萧川哥去。” “不去，我抓不住我哥的头发。” 这时，一个容貌俊俏的男孩从旁边走过，看到两个人的样子不屑一笑。 瞬间，俩孩子就站起来了，瞪着那个男孩，萧天说：“谁让你笑的，再笑，我戳你眼珠子，打掉你的小虎牙。” “我是练散打的，你能打过我？”小男孩不服。 然而，陈浩然立刻说：“四肢发达，头脑简单，炫耀什么啊？” 小男孩回头瞅了瞅，妈妈不在。他本来是来这边上厕所的，妈妈那边排队，他就先出来了。 结果遇到了丑态百出的陈浩然和萧天。 本来小男孩不屑一顾，但他很快发现，嘴岔子根本比不上这俩。他回头看了看妈妈没来，又看了看对方的家长在那边照相。 “是你们逼我的，记得长教训，今天我让你们见识一下，什么叫真正的武功。” 说完，小男孩一脚朝着陈浩然踢过去。他即便生气了，也不愿意对女孩子出手，不过，刚才还用王八拳和陈浩然对打的萧天，却顺势把陈浩然往后一拉，抬腿，用脚蹬住了男孩的脚踝。 两人一角力，男孩后退了一步。 这让男孩的脸色极为不好看，他在擂台上从来没输过，却被一看看上去还在吃奶的小丫头给踢回来了。 这时，男孩在想，要不要继续打，虽然对方看起来很强，但毕竟是个小女孩。 没想到萧天冲上来了。 男孩只能挥拳，萧天脚下一错，用的是游龙八卦，嘴里却喊了一句：“凌波微步。” 无所谓了，男孩只是觉得眼前一花，萧天已经到了他的身后。 萧天整个气息都变了，小脸崩的紧紧地，三体式不知不觉就摆出来了，然后跨出一步，崩拳。 但她稚嫩的声音喊的是：“赌圣拳。” 这一拳威力不小，打在小男孩身上，小男孩就伤了。 在这关键时候，方静一个加速来到萧天面前，一把抓住了萧天的手。感受手臂传来的微微震感，方静震惊，萧天可是刚刚上了半学期的一年级小学生。 这力量大的有些惊人。 被抓住的萧天，并没有停下来，借着急停的力量，瞬间发力。 跳起来，头槌！ 小男孩这时已经转过身来，砰！ 脑门和脑门撞在一起，男孩眼睛一翻，直接晕了过去。萧天嘴岔子还在：“刚才那一脚还挺有劲儿的，你这是大力金刚腿吧，那你会不会少林铁头功。诶，怎么躺地上了？是不想讹我？” …… 方静感觉孩子伤的不轻，赶紧带着去了旅游区的诊所。其木格也闻讯而来，瞪着萧天，萧天乐呵呵地说：“是他先动手的，君子动口不动手，动手是小狗。本来我的想法是，躺地下讹他。没想到撞枪口上了，他是这方面的专家。” “萧天，你给我闭嘴，看我回去怎么收拾你。” 其木格说完，又看向方静：“伤的严重吗？” “轻微脑震荡。” “这么厉害？摔的？” 方静摇摇头：“青出于蓝胜于蓝，你们家又出一个怪胎。” 其木格回头诧异的看着萧天，萧天躲在陈浩然的身后，可怜兮兮的说：“我爸呢，我想我爸了。” 第90章 王蟑螂等于王小强 男孩的母亲来了，带着口罩，眉眼明亮，眼角带着笑意。她并没有像其他母亲那样与其木格理论，只是笑了笑，然后走到了男孩的面前。 男孩已经醒了，一脸愧疚的看着妈妈。 “和你说过，真正的武术一山还比一山高，你那点本领不过九牛一毛。现在明白了吗？” “妈妈，我不服。” “不服，回家去练，练好再来。走吧，这比赛也不用参加了，连个小女孩也没打过。” 男孩很委屈，但也只能忍着，因为事实就是这样。小女孩太猛了，被大人拦着，还把他打蒙了。 …… 说完，男孩的母亲转过身来，笑着和其木格说：“小孩子打架，无伤大雅，不过脑震荡确实不能怠慢，我现在带着他去附近市里的医院做个检查。” “我认识一个厉害的医生，脑科专家，要不让他给孩子看看。”其木格客气的说。 “不用，专家不也得看数据吗？我带孩子去医院做个ct就行。就这样吧，再见。” 说完，男孩的母亲拉着男孩的手走了。 其木格看着男孩母亲的背影，想着说话的声音，突然大声的喊：“程良人。” 男孩的母亲一点都没有反应，只是蹲下来和萧天说：“小丫头，你叫程良人啊。” “我叫萧天。” “姓萧啊，怪不得。” 说完，男孩的母亲拍了拍萧天肉乎乎的脸蛋，转身对其木格和方静笑了笑，头也不回的走了。 等她走了，方静问其木格：“格格，你觉得她是程良人？” “有点像。” “我问过那个男孩，他自幼跟母亲长大，随母亲姓，姓王，母亲叫王冬。孩子的名字叫王蟑螂。” “哪有母亲这么给孩子取名字的？” “孩子说他从小体弱多病，蟑螂是个贱名。我家浩然，家里的太爷准备像二孬那样给取个贱名，说是男孩不好养。但是，二孬说有强哥在，不存在不好养的问题。浩然确实体质不好，但强哥说免疫力是练出来的，少吃药，现在也不得病。” 其木格纳闷：“我怎么没觉得孩子不好养。” “你养的女儿，你当然不知道。” 其木格挠挠头笑了，然后看了看乖乖站在门口的萧天，萧天迎上亲娘的目光，露出献媚的笑容。 “笑什么笑，回去我再收拾你。” “我能还手吗？” “你说啥？” “没，我诚恳的说了一句道歉。”说完，萧天又龇牙假笑。 这时，陈浩然补刀：“阿姨，萧天问她能还手吗？” 萧天惊呆了，瞪大眼睛看着陈浩然：“全世界都说你聪明，我看一脑袋屎。” 其木格当时就怒了：“萧天，谁允许你说脏话的，你过来……” 萧天转身就跑：“太爷，有人杀人了，你在哪呢？” 其木格什么运动能力，萧天没跑多远，就被拎回来了，可怜巴巴的，四肢垂地。 方静看着萧天的样子摇头苦笑：“这调皮的丫头长大可怎么办？”说完，方静肃穆看着陈浩然：“陈浩然，今天萧天受到什么惩罚，你和他一样。” “凭什么啊？” “第一，萧天今天打架是为了保护你，第二，好朋友相处，怎么能告状呢。” “我不是诚实吗？” “儿子，那不叫诚实，那叫出卖。今天萧天挨揍，你也跟着挨揍。” 格格刚抬起脚要踹萧天，听到方静这么说，抬起脚又放下：“静姐，你这么说，我怎么打。” 萧天听了，立刻躲在妈妈身后，对着方静做出一个双手合十，鞠躬的动作。 方静摇头苦笑。 …… 十一还在搜寻有嫌疑的武林人，二孬过来笑着说：“出事儿了。” “咋了？” “黄潇在擂台上和人家比武，一胳膊肘把人打趴下了，裁判说她犯规，她和裁判动手了，裁判是学习规则的，哪会武术啊。” “臭老头没拦着点。” “在下面乐呵呵的看热闹。” “最后咋整的？” “这不武家村吗？上去两个人把黄潇给拉开了。黄潇也发现了，武家村的武术不赖，放话，要拳打武家村。” 十一皱眉：“臭老头，还没管？” “老神仙说武家村最厉害的是书店老板，黄潇这丫头立刻去挑战书店老板。” 十一一头雾水：“谁开书店啊？” “周福啊。” 听到这，十一笑了：“这世界啊，一山还比一山高，我都不敢说能打败杀人王周福，自从周福打败师弟之后，他的武功更上一层楼，有点传说中修仙的真人那味儿了。当年，要是我打不过康虎，估计康虎最后也得折在周福手里。” “周福那么厉害？” “赵九福只跟着周福学了一年，那个劲儿真是高深莫测的。屋里死的那俩江西四鬼，真的是巧合吗？运气不佳？绝对不是，那是洛门的本领。黄潇从小在跆拳道馆儿长大，表面上的规矩，她比谁都懂。打个花拳绣腿的孩子，还和裁判动了手，我猜这是臭老头给她出个主意，让她名正言顺的去周福那偷艺。” “黄潇配合着演戏。” “那倒不是，估计臭老头不想给出场费，告诉黄潇了一个找出真正武林人的办法。大概这个时候，黄潇还觉得自己本心本性已经练到了最高境界，心里还牛着呢，这时候让她见见周福，也是一种心灵上的沉淀。” “我觉得差不多。” “这事儿你想不明白吗？犯得着说出事了这几个字眼。” “我说的出事了，一是黄潇，二是你们家萧天。” “我闺女咋了？” “把人打了。” 十一面色一怔：“我家丫头会武？” 二孬笑了：“怎么样，我猜对了吧，出事了，你这天下秘籍二代还年轻，你家又出一个天下秘籍。” “她啥时候练得？” “你都不知道。” 十一摇摇头：“偶尔见到臭老头教，没见练过，而且教的也五花八门的，我寻思臭老头开心就行，没惦记着让她学武。” 二孬嘿嘿的笑：“学霸可不是靠努力就能获得的，你偷着乐吧。走吧，找不到嫌疑人，回屋暖和暖和，顺便看看你家那个新的天下秘籍。” 这时，广播都突然响起来。 “王蟑螂同学，请到擂台处参加比赛。” 十一错愕：“还有叫这名的？” 二孬愣了一下：“强哥是在服务区看到程良人的吧。” “问这干嘛？” “那个服务区是专门为了云顶山旅游开设的服务区，基本上到那个服务区的人，都是来这旅游的。” “你的意思是程良人也来云顶山武林大会了？” “王蟑螂，王小强，错不了，乍一听是贱名，但贱名也没有叫蟑螂的，大多都是狗蛋，二孬之类的。王蟑螂一定是隐喻，但又不想让别人知道，蟑螂在我们这代人的印象里就叫小强吧。” 十一从来没怀疑过二孬的智商，立刻说：“我去看看。” 二孬也拿出电话：“老胡，参赛名单里有一个叫王蟑螂的孩子，你把孩子的参赛照片，住址，给我发过一下。” 第91章 程良人下山 “退赛了。” “嗯，刚才家长打电话过来，孩子玩雪受了点伤，退赛了。基础挺好的，少年散打冠军。” …… 另一边，二孬也拿到了王蟑螂的照片，认真看了看：“不像强哥。” 不过，二孬立刻去找十一了，像不像还得十一看，因为二孬没见过程良人。 …… 此时，程良人已经带着孩子回酒店收拾行李，准备离开了。她回屋之前，先看了看夹在门缝上的纸，纸还在。 推开门，程良人脸色变了，除了纸片，她还系了一根长头发，长头发断了。 从昨天开始，程良人发现有人跟着她，她不知道对方什么来路。但是，程良人可是江湖上以骗术着称的『胭脂有毒』 于是，她故意用纸片误导敌人，真正的探查手段其实是那根头发。 有人进来了，问题就在这。 除了那根头发，根本没有任何被动过的痕迹。 这更证明对手不可小觑。 …… 程良人不知道为什么会有人打扰她平静的生活，但她害怕是以前的仇家找到她了。这时候，最应该求助的人就是孩子的父亲王强。 程良人知道王强就在武家村。 正因为如此，程良人出入都戴了一个口罩。 现在要不要求助王强呢？程良人没有结婚，就这一个孩子，是她当年和王强那一次的爱情结晶。 当时，程良人并没有想过这个因果，她知道王强没有办法忘记高洁。尽管她爱王强，但不想给王强造成心理负担。 于是，程良人在那一夜之后，彻底的消失在王强的世界里。 但是，命运弄人，她怀孕了。 思考良久之后，程良人决定生下这个孩子，然后一个人把孩子抚养长大。从小，她就和孩子说，爸爸是个军人，为国牺牲了。 …… 还是去吧？ 程良人带着孩子，怕不是仇家的对手。 于是，程良人带着王蟑螂来到了老赵农家院。 …… 王强带着宝宝在餐厅吃饭，这小丫头昨天和黄潇玩疯了，睡得晚，刚起来。 宝宝吃饭，王强给孩子梳头发，刚扎好一个马尾。宝宝说：“爸爸，我要两个辫子。” “好，爸爸给你扎两个辫子。” 王强把宝宝的头发松开，开始认真的给孩子扎两个麻花辫。 程良人咬住嘴唇，笑着自言自语说：“原来，强哥已经结婚了，还有了孩子。” “妈妈，你认识那个叔叔吗？”王蟑螂问。 “不认识。”程良人说完拉着孩子的手，转身走了。 走到门口，恰好碰到一个年轻人进来，年轻人热情的问：“姐姐，是住店吗？我们家最近停止营业，您想住农家院，我可以给您介绍一家合适的。” “不用了，我们准备下山，有下山的大巴吗？” “昨天大雪封山，为了顾客的安全大巴停了，不过，私家车可以送您下山。” “多少钱？” “平日五十，下大雪就不收费了，咱武家村只宰人，不宰客。” “什么？” “玩笑，玩笑，我现在送您下去。” 年轻人很热情，但程良人的目光落在年轻人的手上，手很粗糙，但不是看重活的那种，人很面善，但肌肉很凶。 这应该是鹰爪功。 “小哥，你是本地人吗？” “嗯，从小在云顶山长大的。” “你叫什么啊？” “赵十四。” “看着不大啊，没上学吗？” “理工大学大二，现在不放寒假了吗？回家帮忙，这家农家院的老板是我爹。大姐，放心吧，我有驾照，山路我熟，没驾照那会儿就常开，我还有个绰号叫云顶山拓海。” 程良人笑了，以她的经验判断，这个赵十四是本地人。 “小哥，那麻烦你送我下山吧。” “好嘞，那您跟我走，车库在那边呢。” …… 十一拿着二孬的手机看了照片，认真地说：“不像强哥。” “这是儿子。”二孬提醒了一句。 这事儿经历多少回了，十一马上醒悟：“挺像的，应该是。” 这男孩不像王强，但他长得像程良人。 “她住的宾馆，用的身份证名字是王冬。我们现在去找她。”二孬说。 “好！” …… 十一和二孬到了宾馆，程良人住的那个房间，门开着，还没收拾。 宾馆的大堂经理闻讯而来，陪着笑脸和二孬说：“陈总，王冬退房了。” “什么时候的事儿？” “一个小时前。陈总，这是您朋友？” “对啊，我一个朋友，没知会我，自己来这住了，你们怠慢了没？” “没，绝对没有，我们对宾客都一样，宾至如归。” 二孬说着，又看了看十一，发现十一蹲在地上捡起一根头发在看，他神情肃穆的抿抿嘴，又问：“我这朋友下山的时候订车了吗？” “没订。” “大雪封山，大巴都停了，她怎么下山？” “农家院的私家车都是越野车，下山没问题的。” “谢谢你。” 二孬说完，跟着不说话的十一就走了。 那边有人给大堂经理打电话：“咋回事啊？” “胡总，我猜这个女人不是陈总的情人，就是陈总朋友的情人，我看见那男人还从地上捡起一根头发看半天，富人真变态。” “你把给我缝上拉锁，别乱说。” “好的，胡总，我一定不乱说。” …… “什么情况？”二孬出门才问。 “从断掉的头发看，应该是程良人的手段，有人盯上程良人了。” 十一做过佣兵，侦查技术和反侦察技术都很强，二孬不怀疑十一：“那你下山找，我在山上找。” “嗯！” 二孬拿出电话给路小东打电话：“姐，我需要一辆车。” “没有。” “老九的事儿再议，我这边有事。” “车库里有车。” “钥匙呢？” “也在车库。” “车库没锁？” “谁敢偷我家车，我一刀劈了他。” 车库不算大，里面有两辆车，赵十四开走一辆，还有一辆。 两人开车出来，二孬下来，正好看到王强领着孩子去擂台那边，二孬喊了一句：“强哥，孩子给我，你和十一上车。” “要不强哥留给你。” “用不着，这是武家村，遇到危险，我喊一嗓子就行。” 王强纳闷：“找到和王海龙一起的那些混蛋了？” “路上说。” 宝宝不想和王强分开，二孬说：“宝宝，我带你去找黄潇姐。” “爸爸再见。” 第92章 赵十四的水果刀 昨天下了一夜的大雪，陡峭的山路几乎被大雪覆盖，国道上隐约有一些路面，积雪薄厚不一。 赵十四虽然嘴上说自己是云顶山拓海，实际上车开的稳重。 王蟑螂没见过这么大的雪景，目不转睛的看着车外。程良人面部有些淡淡的忧伤，但她知道现在不是儿女情长的时候。 曾经那个『胭脂有毒』得罪了不少人，这些年也有不少寻仇的人，都被程良人机敏的躲过了。父亲在被囚禁的时候，落下一些病根，一直体弱多病。 去年，父亲去世了。 程良人有想去找王强的打算，后来想想作罢了。 八九年了，王强应该早就把她忘了。 …… 这一刻，程良人没有被外面的景色吸引。她即便想过，知道，但是看到那一幕，心里还是酸酸的。 王强忘掉了高洁，忘掉了程良人，像普通人一样结婚了。 他的女儿精致漂亮被王强打扮的像个娃娃。 看到王强对女儿的爱，程良人怎么可能去打扰王强的生活。 …… 思绪惆怅，然而，命运却没有放过程良人。 有一辆车堵在了山路上。 山路本来就窄，这一辆车堵住了下山的路。 赵十四停了车，点头哈腰的和对方打招呼：“车出问题了吗？用不用我送你们下山或者上山，我是……” 这话没说完，赵十四停了下来。 车上下来两个人，一高一矮，一胖一瘦。高个子胖，矮个子精瘦。 这俩人会武？ 赵十四察觉这俩人会武之后，心里有一种不妙的感觉，来者不善。 要不要管？ 搞不清状况，谁是好人，谁是坏人。算了，装死吧。 …… “滚开！” 胖子顺手给了赵十四一巴掌，赵十四借力滚到了路边，趴在地上直哼哼，然后心里想着，这力气可不小啊。 关着车门，别把我的车砸坏了。 让赵十四想不到的是，程良人走出来，并没有躲在车里。 她英姿飒飒的对这两位一抱拳：“我没记得得罪过二位，能不能问一句，你们是谁的门下？” “废柴兄弟。” 程良人眉头一皱，听都没听过。 “我们是『新武林』的废柴兄弟。” “新武林？” 程良人越发一头雾水，新武林她也没听过啊。 “你们是不是找错人了？” “你是程良人？” “没错，我就是『胭脂有毒』程良人，谁让你们来的。江湖恩怨，从来都不是不清不楚，你们要是来寻仇的，最起码要告诉我，谁让你们来的？” “王强你认识吗？” “认识。这事儿和王强有什么关系？” “老大说那个叫王蟑螂的孩子是王强的儿子，我们要用他做人质。” “行！” “啥？” 废柴兄弟错愕。 程良人笑着说：“我现在就回车上把孩子叫下来，让你们带走。” “真的假的？” “真的。” 程良人说完上了车，不过她没有回到后座，也没有让孩子下车，她直接回到了驾驶员的位置。然后，程良人挂挡，踩油门。 越野车呼啸一声朝着废柴兄弟撞过去。 废柴兄弟赶紧两边躲开，越野车直接朝着对面的车撞过去，砰的一下，对面的越野车就给撞公路下面去了。 看到扬长而去的程良人，废柴兄弟里的矮子赶忙拿出电话打电话。这时儿，赵十四拍了拍矮子的肩膀，认真的问：“你们是对付王强的？” “关你屁……” 矮子话没说完，嗷的一声。老赵家的孩子都会用刀，十四用的是水果刀。 别小看这水果刀，十四自幼勤劳，帮家里干活。杀猪宰大鹅用的都是这把水果刀，宰大鹅就不说了，杀猪剔骨，这一把刀用的那叫庖丁解牛，炉火纯青。 矮子哥哥的话还没说完，赵十四的刀插在了肩胛骨缝里，透过羽绒服，鲜血还是冒了出来。 “我问一句，你回答一句。” 矮子没说话，胖子弟弟已经冲过来了，一拳挥过来。赵十四像后面长了眼睛一样，低头躲开，回头就是一招黑虎掏心。 胖子晃了晃，没啥事。 赵十四对着胖子伸出了大拇指，然后笑了笑说：“抗击打能力不错。有个老电影，上面教了怎么破金钟罩铁布衫的功夫，看过吗？” 听到赵十四这么说，胖子弟弟夹紧了腿。 “看来看过。” 胖子弟弟防着赵十四的阴招，一巴掌朝着赵十四拍过去。 赵十四抬手抓住了胖子的手腕，多少年的功力了，木柴都是靠手劈开的。胖子力气大，肌肉厚，抗打。但也架不住，手腕被钳子捏着啊。 胖子疼得龇牙咧嘴，用力试图甩开赵十四的手。 “有破绽了啊。” “啥？” 赵十四照着胖子弟弟的裤裆就是一脚。 然后，赵十四还说了一句：“这个时候应该配一个打鸡蛋的画面，符合大众的审美情绪。” 胖子砰的一声摔倒在地，疼得没了声音，身体抽搐。 …… 这时，矮子哥哥已经跑了，赵十四三步并作两步追上去，勾腿，把矮子放倒。迅速冲过去，把水果刀给拔出来。 带出来的血，染红了雪白的大地。 “刀还我啊！” 赵十四说完，噗嗤一声，又把刀插进了矮子弟弟的另一个肩胛骨。 “咱们重新来过，我问一句，你回答一句。” …… 问完了，赵十四来到被程良人撞到路下的越野车面前，他挂挡，踩着离合器，使劲的轰油。车启动了，漂亮一个弧线，把雪地里的雪甩开，露出了土地。 然后借着这个劲儿，爬上了路基。 “我还是我，云顶山拓海，出发。” …… 越野车在大雪覆盖的山路里飞驰，赵十四一手操控着方向盘。然后打电话给村支部。 “二哥！” “叫我村长。” “赵村长。” “嗯！” “敌袭，对手是一个叫新武林的组织，已经渗入到最近村里组织的武林大会里了。人数不详，目的很明确，奔着大舅、二舅来的。嗯，没错，武林人。挂了，二哥，不，挂了，村长，我这还得去救个人。” …… “嗯！” 赵二放下电话，把村长赵非凡的牌子拿起来，扣在办公桌上，阴沉沉的脸上突然露出笑容，然后他扭过头。 目光落在后面墙上。 墙上挂着一张地图，地图上面有几个大字：为云顶山服务。 但是，最关键的地方是不起眼的角落里，放着一把落满灰尘的双手苗刀。 然后，赵二拿着苗刀就冲出办公室了，不一会又回来了，把挂在衣架上的军大衣拿下来，自言自语的说：“真tm冷，血刚沸腾，直接给我降温了。” 第93章 赵十三的飞刀 距离云顶山还有43公里！ 梁子看到这个牌子眼睛都直了，他和旁边清清爽爽的女大学生说：“十三，要不，咱们明天在上山。” “不行，我娘昨天打电话的时候，那嗓门跟打雷似得。家里来妾了，就我三姐和十四在家，我娘忙不过来。” 梁子苦笑：“谁来了啊。” “我叔。” “就是云顶山的真正老板？” “对啊。” “那咱快走吧。” “梁子，这次上山就是让你见见我父母，给你个转正的机会。你几个意思，我叔比我还有吸引力啊。” “没，没有，你想歪了，我咋也不能喜欢你叔啊，我只是喜欢你叔的钱。” 十三瞪了梁子一眼，梁子认真地说：“爱情像雪一样纯洁，但也抵抗不了人生的柴米油盐啊，浪漫不得靠经济去支撑吗？” 十三想了想，一脚将梁子踹到了雪坑里：“那你和经济去谈恋爱吧。” 梁子爬起来，乐呵呵的跟上，问：“冰棍吃不吃？” “有病啊，还不冷吗？” “是冷，冰棍都不化。” “你真带了？” “逗你玩！” 十三抬腿，梁子撒丫子就跑，跑了没多久，脚一滑，结结实实摔倒路下去了。 这把赵十三给乐的，她正笑着，看到远处来了几辆越野车，上山。 于是，十三学着外国人的样子伸出大拇指，准备搭便车上山。 几辆车越来越近，看样子没有停下来的意思。 (ˉ▽￣～)切~~ 十三熟练的从口袋里拿出一根钉子，三角钉，仍在地上，露着一个尖儿。 越野车呼啸而过，走了没有多久停下来了。总共三辆车，停了一辆，后面那俩根本就没打算停。 …… 十三乐呵呵的跑过去，和查看车胎的司机说：“看样子，就是故意扎车胎的钉子，谁干的呀，真缺德。” 说完，十三又看了看查看车胎的人，虎背熊腰的，脸上都是坑。 车上那三位也都是凶神恶煞的。 最后，十三的目光落在那人抽烟的手上，指节上的老茧和普通人不一样，看起来经常带着指虎练习拳术。 武林人？ 应该算不上，半个吧。 十三默默地在心理评估着。 “md，功劳都让他们抢了，王强的儿子抓住了之后，王强的女人就是我们的。” 听到这个人这么说，十三回头问了一句：“梁子，你会开车吗？” “会啊，我有驾照。” “那你就站那，别动。” 说完，十三把手伸进腰间的口袋里，口袋里都是十三收集的一些小东西，有石头，钉子，螺丝扣之类的。 十三经常把这些东西当飞刀用。 不同的重量，对准确度，操控力的要求比较高。 不过，今天十三没打算用这个，她把沉重的双肩背包仍在地上，背包里有很多的沈阳特产，在这些特产的下面，有一个可以别在腰间的牛皮扣，里面像铅笔袋一样插着八把飞刀。 这些飞刀从样子上看和钉子差不多。 但它们是边的，中间有空出来的血槽。 后面还有用铅块做的配重。 …… 开车的壮汉没注意到赵十三在做什么？在他的印象里，赵十三和后面的年轻人就是喜欢徒步旅行的穷大学生。 而且，壮汉们也没有无脑到，对十三起什么色心。 他们是罪犯，但也是私下犯罪。 光明正大的，杀人，掳走女大学生，社会舆论这方面就过不了，被逮住枪毙是时间的问题。 …… “你们还坐着，下来换备胎啊。” 车上三个人慢吞吞的下了车，拿出飞刀的赵十三看了看他们笑着说：“车胎扎了钉子会漏气，肚子扎了刀，会不会漏气啊。” “你说什么呢？小丫头。” 十三看了看，摇摇头，嘴里嘟囔了一句：“穿着羽绒服，飞刀扎不动。” 说完，赵十三甩手扔出一把飞刀，直接穿透了一个人的腮帮子。血哗哗地流，那人疼得快昏了，另外两个直接冲过来。 赵十三双手握刀，低身从两个人的缝隙穿过，同时，锋利的刀一滑，把两个人到脚踝给伤了。两人像车胎没气一样，摔倒在地。 但是，赵十三并没有打算停下来。甩手把两把飞刀扔出去，扎在对方的脖子上，还嘱咐一句：“这地方离大动脉近，万一动脉血管伤了，这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你们流血也流死了。” …… 刚才还呼呼喝喝的司机，面色惨白，赶忙跑到车上，他刚要挂挡，一把飞刀飞了过来，直接扎进了司机的手腕。 司机疼的大叫。 十三趁机冲过来，抓住司机的头发，把司机从车上拽下来，然后又拿出一把飞刀，抵着司机的眼球说：“我知道你们是来对付王大夫的，所以才对你们出手。但我有个问题想问你，王强有女人吗？” …… 得到满意的答案后，十三把飞刀一一收了，腮帮子上的拔下来，脖子上的也拔下来，手上的也拔下来，然后从皮箱里找出一包卫生巾擦血。 “车留下，你们捂着伤口往回走，5公里就有一个镇子。” 说完，十三看向瑟瑟发抖的梁子，眼神有些惋惜。回到云顶山，赵十三还是那个杀伐果断的江湖人，但梁子不是，梁子只是普通的大学生，在以往的印象里，十三也不就是个爱打架的蛊惑妹罢了。 “梁子，这次你见到的才是真正的赵十三，现在你有个选择，前面的路还有43公里，你走过去，我嫁给你。后面的路5公里，你转身走，我不怪你。” 梁子转身就走了，小跑！ 十三眼神有些失望！ 梁子追上那几个受伤的江湖人，大声地说：“车留下，不留钥匙算咋回事啊？” 说完，梁子拿了钥匙，转身又回来，还是小跑，他上气不接下气的跑到赵十三面前，笑着说：“你厉害归厉害，但求婚的事儿，我说的算。” 十三笑了，心情大起大落，但她还是认真的说：“婚事，我娘说的算，老九的媳妇我妈就没看上眼，你好自为之。” 梁子琢磨了一下：“你娘会用刀吗？” “废话，家里十六个兄弟姐妹，刀法都是我娘教的，我们的刀法都不一样，你说我娘会用刀吗？” 梁子也不吱声，启动车，憋着一个胎，咯噔咯噔的往前开。 “你想啥呢？”十三问。 “我在想，沈阳哪卖刀好，我给你娘买一把去。” 十三爽快的哈哈大笑，笑的特别幸福。 第94章 又见，从天而降的武功 程良人披头散发，棉袄早就仍在一旁被踩得稀巴烂。 敌人一波又一波的，路上停了七八辆越野车，刚被打倒的汉子又站了起来。程良人眼里带着一丝疲惫。 回头看了看车里泪流满面的王蟑螂，笑着说：“男子汉大丈夫，不许哭。” 说着，程良人甩了一下手里的甩棍，历喝一声，又开始了一轮的战斗。 …… 又来了一辆车，不过这一次不是敌人的援军，是赵十四。 赵十四把车停好，棉袄仍在车上，双手揣在袖子里，乐呵呵的走下来。 “这么多人打一个女人，连一个孩子也没拿下，还有脸继续爬起来打。” “你谁啊？” 赵十四可没有报姓名的习惯，甩手就是一巴掌，他练了多少年外家功夫，这一巴掌把人下巴都打掉了。 那人疼得只能用鼻子哼哼。 这边一看赵十四动手，立刻冲上来好几个。 没用，赵十四鹰爪带刀，没几招就见了血。 就在这时，砰的一声。 竟然有人开了枪，赵十四中枪倒在雪地里。别说程良人，连这帮子敌人都没想到，同伙有枪。 远处一个油头粉面，特别油腻的中年人，穿着粉色的羽绒服，一直没参战。他冻坏了，吸溜着鼻子，恶狠狠的说：“老子花了那么多钱，请你们来打架，打了半天，连个女人都摆不平。你让我这张老脸往哪放。” 说完，这油头粉面的中年人，用枪对准了汽车，他皮笑肉不笑的问程良人：“按照电影演的，我这一枪打在油箱上，车就得爆炸，你是让你儿子出来，还是试试爆炸是艺术效果，还是现实里就是这么回事。” 程良人没说话，这油腻的中年人举着枪往前走，用枪顶着程良人的脑袋：“你不会武术吗？你不是厉害吗？来啊，试试，你厉害，还是枪厉害。” 旁边的人见到程良人不敢动，对着程良人肚子就是一脚，程良人疼得弯下腰，旁边的人也没落下，照着程良人的后耳朵根就一下。 程良人单腿跪在地上，眼神开始模糊，不过她还是盯紧了这油腻中年人的手腕上，这把枪抢到以后就是生机。 啊~程良人一声大喊，爆发了所有的力气，去抢那把枪，却没有想到，被油腻中年人轻松的躲开，还顺势用肘击打在程良人的脖子上，程良人后退四五步，哐当一声撞在车门上。 “妈妈，妈妈！”王蟑螂哇哇大哭。 程良人意识开始涣散，耳边听着油腻中年人说：“你以为我不会武功吗？我夜大可是北斗七星之首，我能不会武功吗？哈哈，哈哈！” 没希望了，程良人决定拼命，她咬着舌尖让自己清醒一些，大声的对儿子说：“不许哭，睁大眼睛看着，如果活下来，这些人都是你的仇人，他们一个都不许活。” 才八岁的小男孩，怎么能不哭，不过王蟑螂突然睁大了眼睛：“妈妈，妈妈，你说过的，从天而降的武功。” “什么？” 夜大也感觉到了，有东西飞过来了，不对，是个人。 砰！ 夜大被这一拳打得跪在地上，在国道上滑出四五米远。 程良人看到同样狼狈落地的身影，露出一个笑容：“还是那么帅。” 飞过来的是王强，因为战场隔着几辆车，王强急迫，十一直接把他扔过来了。 王强脱下棉袄，把程良人包裹起来，温柔地说：“休息一下，放心吧，我来了，没事了。” …… “王强！” 夜大大喊一声，然后举起了枪。他被打出去了，枪还在手。不过一个身影扑了过来，夜大急忙躲避，手还是被抓住了，跟被钳子捏住了一样。 冲过来的是带伤的赵十四，赵十四用蛮力把夜大给拽倒了，夜大的手刚落地，噗嗤一声，被水果刀贯穿手腕，钉在了地上。 枪也疼得脱手了。 赵十四把枪捡起来，大喝一声，拍在冰冷的地面上，枪碎了。 夜大想拔刀逃跑，赵十四回头看见了，用脚踩在了水果刀的刀柄上，刀又下了几分，夜大疼得脱了力。 …… 程良人力气用尽，王强来了，她精神一松，直接晕倒了。 王强把程良人抱起来，拍了拍车门，对着里面的王蟑螂说：“下来，跟我走。” “你谁啊？” “我是你爹。” “我爹早就死了。” “这话下次让我听见，我就抽你，下来跟我走。” 王蟑螂想了想王强那招从天而降的武功，他听妈妈说过，那一招只有他爸会。最终，王蟑螂打开了车门，跟在王强的后面。 七八个人围过来，但王强没打算动手，冷漠的看了一眼十一。 十一灿灿的笑着说：“放心吧，强哥，收拾杂鱼的工作让我来。” 羊入虎口？错了，虎入羊群。其实都没错，人多那边是羊，十一这边是虎。 …… 那些人发现十一厉害，慌慌张张的往越野车这边跑，准备逃走。这时候，上山方向来了一辆越野车，轱辘还有问题，晃晃荡荡的。 “啊！” “啊~” “啊！” 车上的梁子和赵十三一唱一和的大叫，但车速越来越快。咣……这辆车撞在了其他车上，砰砰砰撞坏了好几辆车，这才弹出气囊。 赵十三和梁子在车里摇摇晃晃走出来。 “过瘾，不用赔钱吧。” “赔钱找我叔。” “也是，咱家有矿，怕啥。” 十一这时候追过来，把剩下几个差点被车祸殃及的也给抓住了。然后看着前面女孩和陌生的男孩。 “你是？” 赵十三露出一个甜美笑容：“大舅，是我啊，赵甜儿，十三啊。” “啊~那这位？” “我同学，梁子。” “哦，听过，听过，这是……” “这不放寒假了吗？回家帮忙。运气真好，碰上打架了。” 这时，十四捂着肩膀跑了过来：“姐，我受伤了。” “枪伤，走，快回村。梁子，找一辆能开的，送我弟回村。” “这谁啊？” “你姐夫。” “赵十三，你叛逆期啊，九嫂来了以后，家里鸡飞狗跳的，这时候你往家里领男人，这不火上浇油吗？” 本来对弟弟还很关心的赵十三，闻言，面色一变：“信不信，我让你那个肩膀也废了。” “回来打架的是吗？” “长出息了，敢和我顶嘴，来啊，赵十四，把你的水果刀拿出来，我看看你是不是长能耐了。” …… 十一走过来，拍了拍目瞪口呆的梁子：“帮忙报个警，让他们叫几辆救护车来。” “咋说？” “车祸。” “一辆救护车还不够吗？” 十一捏了捏手指说：“这些人一会儿都得坐救护车走。” 第95章 八百个心眼子 外面冰天雪地，但书屋里很暖和，茶也很香。 隔壁一个黑人姑娘，正用蹩脚的中文念着：“人之初，性本善……” 爷爷像做贼一样，从门缝里看隔壁的黑人姑娘，小声地问：“这是老赵家九小子的媳妇？” “嗯。” “怪不得，他娘不同意，换做是我，我也不同意，这黑秋秋的，晚上关灯还看得见吗？” 周福无奈苦笑，多年不见，周福老了。和爷爷的黑白头发不同，他白发苍苍，脸上也满是褶子，带着一个圆片眼镜，像个老学究一样。 “您是前辈。就别开玩笑了，有容乃大，咱们这么博大精深的文化，还容不下一个外国人吗？” 爷爷又看了看：“模样还算周正，但我不同意。” “又不是你家孙媳妇。” “也是哈，关我啥事。”说完，爷爷看了一眼躺在床上像是睡着了的黄潇，态度一变，认真地说：“你把我外孙女打了，这应该和我有关系吧。” “前辈，您可别护犊子，孩子的气不顺，发力又猛，她嚷着和我动手，我顺势调节了一下她的气，气顺了，睡着了，对日后有益处，这不算打。” “不管，反正是晕了。说吧，咱们在院子里动手，还是在屋里。我看你这不大，打起来砸坏东西，我可不赔。” 周福一脸苦笑：“您怎么就盯上我了呢？” “洛河门人的武功我也不会。” “说半天，您想要洛河门人的秘籍。” “我没说要，咱们比武，按我规矩来，输了你把秘籍给我。” “那别打了，我直接把秘籍给您。三十年的功力，我三十秒教会你。” “真的？” 周福拿出一张纸，在一张纸上画了一个九宫格。然后递给爷爷说：“填上数字，不管怎么看，只要都等于15就行。” 爷爷皱眉：“这是武功秘籍？” “嗯！” “你别骗我，射雕英雄传我看过，黄蓉那丫头就会这个。” “既然知道，那您就填上吧。” 周福说着把笔递给了爷爷，爷爷拿着笔，笑着说：“原来世间的本领都一样，不过就是变了一个说法而已，夫道化少，少化老，老化病，病化死，死化神，神化万物，气化成灵，精化成形。精气神三化，炼成真仙。” 说完，爷爷填好表格，递给了周福。 九宫格需要填上1-9九个数字，无论怎么看，这数字加起来都等于15！周福不想和爷爷比武，也知道爷爷的文化水平，所以出了一道题，让爷爷知难而退。 不过，看到爷爷填好的表格，又说了那么一段话，周福目瞪口呆。 “云顶山山洞里有一位坐化的老神仙，道士，他是不是您的师父？”周福问。 “我没师父，云顶山这位肯定和我没关系。我的胎息诀不是和道士学的，是和尚教我的？” “您练得不是道家吗？” “那人秃脑袋，有两套衣服，穿上道袍他就是驱邪避难的道士，穿上僧袍他就是普度众生的高僧。我从他那学的吐气的法子，就是一个延延益寿的本事，打架没用。” “大道至简，老前辈，您又给我上了一课。” “那咱出去打。” “不打了，我输了。”周福说。 “为什么啊？” “就凭这张表。” 周福指了指表格，九宫格上就中间填了一个数字，15！ 没错，你怎么看他都是15！ …… 爷爷嘿嘿的乐：“这洛河门人用脑子的功夫我不是很喜欢，打架吗？干脆点比啥都好，既然你输了，那总的付出代价。” “您要是想要秘籍，我得默写一份。” “不要了，八十四了，还要啥自行车。我瞅着你这茶不错，香，回头给我装点。对了，武林大会我瞅了一眼，有些人藏了心眼子。我跟家里的晚辈说过，七十三八十四，我一辈子活在战场上，死也得死在战场上，这次让他们冲我这个老头子来，你别动手。” “这不合适。” “有啥合适不合适的，要不咱俩出去练练。” “那好吧，前辈，我听您吩咐，这次我不出手。” 爷爷乐了：“孩子们给老侯弄了一个纪念碑，你想想法子，三天后，让暴露的敌人来那里找我，我等着他们给我一个战死沙场的寿礼。” 周福肃穆的点点头，认真地问：“这事儿，十一知道吗？” “他知道。” 听到爷爷这么回答，周福拿出了电话，爷爷脸色当时就变了：“你敢给十一打电话，我现在就抽你。” “老前辈，我帮你安排敌人的事儿，不给十一打电话，你是不是有点心虚啊。” “胡说。” 周福笑了，放下电话：“我给您装点茶叶去。” …… 屋里的黑妞一直蹩脚的读着三字经，听到两个老人的对话，她嘴角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微笑，小声嘟囔着说：“两个老头，八百个心眼子。” 这一句，很纯正，一点没有外国人的味儿。 …… 张承、萧川、蒋云飞和沈婉莹几个小伙伴在一家快餐店里喝热饮，张承哈哈的大笑：“天道有时公！” 原来，武术表演赛第一轮，萧川上去用了一套无极刀，直接被淘汰了。 理由：难度系数低，观赏性差。 萧川苦着脸，沈婉莹说：“别管他。无极刀是砍人用的，不是表演用的。萧川，我的紫霞剑法漂亮不？” “漂亮！”蒋云飞回答。 “人家问萧川呢，又没问你。蒋云飞你怎么回事？认输了，你这不是给我们天下秘籍丢人吗？” 蒋云飞和黄潇参加的是擂台赛，黄潇连裁判都打了。蒋云飞到没有那么豪横，和一个对手打了几下，然后认输了。 “我和对手打了几招，感觉他们不会武，欺负人有啥意思，认输得了。” 萧川叹气：“早知道我也提前认输了。” “对不起，你是真输了。”张承哈哈的笑，但他看到萧川脸色特别差，赶紧改口：“萧川，就是一个玩笑，不至于真生气吧。” 萧川没说话，盯着门口，门口进来一个女人，看起来柔柔弱弱的。 这女人朝着孩子们走来，萧川按在桌子上的手，力量越来越大，大有一触即发的势头。几个小伙伴也察觉到不对劲儿。 沈婉莹问：“阿姨，你是谁啊？” “我是萧川的妈妈。” “阿姨，您坐，我去给你买杯喝的去。”张承看出事态不对，用了个理由站起来要走，被女人伸手拦住：“谁也不许走。” 第96章 爷爷的决断 “萧川被鹤七抓走了？” 其木格大声地问张承。 张承看着其木格的脸色，小声的回答：“不是抓走的，是萧川跟她走的，萧川说那是他娘。” “我才是他娘。” 张承、蒋云飞和沈婉莹都不敢接这一茬。 方静叹气：“格格，你别生气，萧川这么做也是为了保护孩子们，那鹤七杀人不眨眼，孩子们也不是他们的对手。萧川要是不跟着她走，真动起手来，这几个孩子就废了。萧川知道这个理儿。” “现在怎么办？” “莹莹，鹤七还说什么了？” “她说武林大会。” 武林大会搭在西峰，是当年苦行者他们隐居的大本营。现在那里叫云顶山避难所，主要描写的故事是当年有个道士，普济众生，救助受苦受难的老百姓，让他们来这里生活。 现在那里是云顶山必去打卡的景点，昨日下了大雪，村民正在清理山道，明天就能上山。 …… “我去找十一。” 其木格说完转身出了门，一直在旁边听着的萧天眨眨眼睛：“这一劫，我逃过去了啊。现在的大人咋这么实在，人家说啥她信啥。万一，明天我哥被带到别的地方，那不是凶多吉少。” 方静听见了，看了一眼萧天，萧天嘿嘿一乐：“小孩说话，您就当放屁。” …… 其木格找到二孬之后才知道山下出了事儿，王强正在回来的路上，十一还在那等着当地警察过去。 景区负责人，胡总忙前忙后的打着电话。 胡总两年前应聘的景区负责人，干的有色有色，会拍马屁。云顶山出了这么一档子事儿，胡总正和二孬商量取消明日武林大会的事儿。 不过，看到其木格匆忙忙的来了，胡总笑着说：“萧太太好像有事，您先聊着，我先给政府那边打个电话，说明情况。” “好，辛苦了。” “不辛苦，不辛苦。” …… “萧川被鹤七带走了？”二孬皱着眉头问。 “对啊。” “看来王海龙说的没错，『新武林』就在山上，不止鹤七，这些上山的游客当中，一定有不少是新武林的人。” “十一没查。” “问题就在这，我们搞了一个武林大会，十一也看过了，有很多练家子。” “武林有这么多人？” “练家子不代表是武林人，刚才十一也打过电话了。我们抓住的是夜大，和属于他那颗枝干上的枝叶，叫虎狼之辈。但十一说那不算什么虎狼，不过是一群乱叫的狗而已。『新武林』就是这样的配置，枝干是武林人没错，但枝叶就不一定了，也许就是能打架斗殴的流氓。” “查不出来？” “再查，胡总已经借这个理由，把旅客登记名单交给当地警方了，让他们查。” 其木格瞪着眼睛：“村里就这么大，我挨家挨户的找。” 二孬没反对，点点头：“这也是个办法，如果找不到，只能等明天武林大会了。” …… 爷爷带着黄潇回来了，眼皮耷拉着：“咱们比武，怎么还有会法术的。” 这一句把爷爷都给整懵了：“啥法术？” “我莫名其妙就晕了，还不是法术。” “那姓周的，一直神神叨叨的，会点邪门歪道，不过咱们都是一伙的，我也不能逼他出手，明天你继续找他去，用点狠的。” 黄潇瘪嘴，心想我今天就够狠了，被人不疼不痒碰了几下，一下就晕了。 “要不别打了，我回头让我妈带我检查检查去，我是不是得癌症了。” “胡说八道。”爷爷瞪眼睛。 这时，沈婉莹跑过来和黄潇说：“出大事了，萧川被一个叫鹤七的女人带走了。” “下山了？”黄潇一下就精神了。 “下山的路有师父呢，应该还在山上。” “走，找人去，张承呢。” “看孩子。” “让陈浩然看孩子去，张承跟着去找人。” 爷爷看着孩子们忙忙活活的，也不拦着，径直进了屋。方静说：“爷爷，怎么不拦着点，对方可是鹤七啊。” “鹤七没那么厉害。” “上次她把您都伤了。” “上次她有一把枪。” 方静抿了抿嘴。 爷爷察言观色的说：“这次他们也带枪了。” “嗯，山道上动手了，老赵家的十四小子伤了，对方用的枪。” 爷爷叹气：“真给武林人丢人，那你给黄潇打个电话，让他们注意着点。” “不叫回来？” 爷爷笑了：“现在已经不是摸着石头过河了，你们都长大了，他们也该经历点事儿了。这事儿是萧川做的不对，他不想跟那个无情的娘走，就该直接动手。这不是满城，随便一个店铺老板，就够鹤七喝一壶的。” 方静心想，这老爷子心够大的。不过，她又不能反驳，十一他们几个兄弟，都是这样长大的。 …… 黄潇没找到萧川，回来垂头丧气的。 爷爷笑着说：“明天，你们跟着那些大人去成人武林大会擂台，保准能救萧川。” “好，姥爷，那你呢。” “老头子我不中用了，我去祭奠一下老侯，等你们的好消息。” 听见这句话，奶奶看了看爷爷，等所有人都走了，奶奶问爷爷：“你没给自己留条活路？” “二孬那脑子不输给当年的老侯，连他都找不到敌人在哪？说明，敌人藏得挺深的。明天，你和我一起去，这样显得不假。” 奶奶笑了笑：“你还以为你是那个打不死的天下秘籍啊，我都上不去山了。我不去了，打仗是你们老爷们的事儿，我啊，还做后勤，我给你整一床鹅绒被子。” 爷爷点点头：“估计用不上了。” 奶奶生气：“你真能战死沙场，我给铺棺材里。” …… 转天，纪念碑那边路上的雪已经铺上了。 纪念碑在北山，那里险峻，后面靠着一个悬崖。下午有看落日的游客从这里上山，但白天人迹罕至。 而且，道上也写了。 大雪封路，景区暂停开放。 道上的雪不多，爷爷拄着拐棍上山，他知道这大雪是为他一个清的。 鹤七露面了，但谁也没找到鹤七，说明周福使劲儿了。爷爷知道，最厉害的敌人一定会被周福引到纪念碑这边来。 而『新武林』最厉害的人就是鹤七。 第97章 鹤七参上 爷爷上山不算晚，但这里有了已经很多景区工作人员在忙活着。 看到这些人，爷爷乐呵呵的和他们打招呼，顺便问问路，还笑着说：“当年，我可是从这北山的悬崖爬上去的，现在可爬不动喽，上山我这腿都跟着哆嗦。” …… 一路走到山顶，纪念碑就在那里，上面写着老侯的抗日事迹，后面有个铜人像，披着军大衣，落满了雪。 “我来看你了，老侯。” 爷爷说着把一瓶酒放在铜像前，拿出烟袋开始卷旱烟。 弄完了，点着，插在雪地里，还能冒烟。 “看来阎王那边没打仗，你没叫我下去。不过，今天我特意安排了一张车票，下去陪你。我老了，带着一身恶念的孩子，我肯定打不过，但打不过也得打，这就是我的命。我必须得战死，我不能带着无敌的名到下面去。我是天下秘籍，和天下的武林人为敌，拜天下武林人为师，我可以学会所有功夫，但我不能天下无敌。” 说完，爷爷回头看看。 雪吱嘎吱嘎的响，有人上山了。 鹤七带着萧川。 爷爷看看刚给自己卷的烟，嘟囔了一句：“早知道他们这么快，我自己先抽了。” “太爷。”萧川喊了一句。 “上太爷这边来。” “不许去。你过去，我就杀了这个老头。”鹤七说。 爷爷不生气，很平和地对着鹤七说：“你让孩子选，咱们俩谁杀谁，那还不一定。” …… 萧川站在中间，爷爷和鹤七各站一边。 鹤七很有自信，因为萧川为了保护朋友，跟着她走了。现在和昨天一样，对面是老头，比前两年更老了，别提打架了，看起来步履蹒跚。 萧川长长呼出一口气，转身面对鹤七。 鹤七笑了，在她看来，萧川又做了一次对的选择。 萧川一步步的朝着鹤七走去，爷爷也不看萧川，把拐棍仍在地上，马步，双手扶着膝盖，轮换压肩，箭步转身，头往上抬，胸口起伏，吐气。 然后，爷爷站直，踢腿，摆幅不大，但越踢越高。差不多勾到眉毛了。爷爷又开始甩膀子，噼里啪啦的像唱戏似得。 …… 鹤七皱眉，她看得出来，爷爷要动手了。 可她没想到的是，走近的萧川突然一拳朝她打过来，寸拳，爆发力极强。 尽管快速含胸弓背，但这一拳还是打上了。鹤七五脏翻腾，用鹤手朝着萧川抽了过去，萧川冷静的躲开，顺势抓住了鹤七的手，一推一拽，很自然的就把鹤七的手腕给卸下来了。 鹤七一脚蹬在了胸口上，发现她的腿力根本蹬不动萧川。 萧川马步很实，双眼布满血丝，瞪着鹤七。 “你……” 萧川大喝一声，就要卸鹤七的腿，鹤七狼狈的躲开。不过，她翻身起来的时候，眼神都变了。 爷爷在后面说：“听说白鹤拳的丫头，有三个人格，孙五、王六、鹤七。你打的这个是你五妈。现在的这个应该是六妈？” “她不是我妈？” “乖宝，妈就是妈！你杀了她也撇不开你们之间的血缘关系，不如大大方方的承认。你抓住她，以后也要去监狱看看她，和她说说你在萧家的生活，她一定愿意听。” 萧川没说话，人格换成王六之后，力量骤增，真的就不像一个人了。萧川有些吃不消，频频后退，大喊：“太爷，你都开腿了，不帮忙吗？” “这才第二个人格，我帮什么忙？黄潇两年前就能和人家打了，你先打会儿，别老瞪眼睛，眼睛都是红血丝，就算昨晚没睡好，也不能用这个吓唬人啊，你是狗吗？就会瞪着眼睛汪汪叫，你不是恶念吗？你的狼性呢，你咬她啊。” 萧川冷静的挡住了几下鹤七的攻击，他单手力量不够，就用双手挡。然后，他低着头，看到了自己脖子上挂着的翡翠。 翡翠碎过了，但又被爷爷用哥俩好给粘上了。 …… 这两年的点点滴滴在头脑中一晃而过，萧川笑了，对他还算严谨的父亲。对外像个泼妇，但在家里温柔似水的母亲，还有毒舌的妹妹，慈爱的太奶，不着调的太爷。 生活早就把他改变了。 人之初，先天为恶，后天为善，恶只是活下来的手段，人和人之间的相处才是善的源泉。 恶为阴，善为阳，阴阳融合，万物归一。 人哪分什么善恶，谁家的孩子就随谁家的秉性。 …… 这时，鹤七的横扫腿已经过来了，萧川后撤躲开，鹤七脚下一个垫布，朝着萧川的胸口蹬过去。 距离很短，但萧川早就练成了近距离发力的本领。 砰…… 萧川用寸拳打在了鹤七的脚心上，鹤七练练后退，腿抽筋了，用脚撵地。 “你生了我，但萧家养了我。你走吧！” …… 爷爷本来还乐呵呵的，听了这句话，面容失色：“别走啊，我还没打呢？” 没想到，鹤七不但不生气，还笑了起来：“咱们就不该有这个孩子，千辛万苦，费劲心思，想把他带回新武林去，结果人家姓萧了，连亲娘都不认了。行吧，还是王海龙说的对，你们想让萧老爷子看一出东郭养狼的闹剧，现在好了，把自己搞得伤心欲绝了。从现在开始，我来掌控身体，没问题吧。” …… 这就是当年要杀死自己的那个娘，萧川觉得有些压不住的心血沸腾。 打不过？ 萧川第一直觉就是这样，但他不想退。 这时，山下传来声音：“黄潇，你先上去，要不不赶趟了。” …… 鹤七纳闷回头，山下一个姑娘冲上来了，大冬天没穿棉袄，浑身冒着热气，看样子是跑上山的。 这劲头让鹤七眉头一皱，从见到黄潇的第一眼开始，她就觉得这孩子是个天敌。 即便这样，她也没想到，短短两三年，这丫头就练到了让她足够重视的程度了。 …… 在此之前，鹤七根本没有把孩子们当回事，她来这里的主要目的，是偷袭爷爷，逼迫出萧十一的恶之念。 现在看来，萧家已经把恶之念融会贯通了。 既然这样，那我就大开杀…… 思绪未落，黄潇已经高高跳起来，重腿下劈。 鹤七闪身躲过，黄潇不依不饶，五峰六肘，又快又狠，拳脚相加，眼花缭乱。 …… 这让鹤七心惊，这武功她知道，江西四鬼老大的黑虎拳，这武功被黄潇学了去，黄潇用更好，境界更高，动作更流畅。 这就是天下秘籍吗？只要武功被他们学会了，就不是一个等级。 不能留，老的，小的，都不能留。 鹤七大吼一声，用肩膀把黄潇撞开，她的双眼变了，充血，通红。 第98章 突破口 “陈总，武林大会这边的没查出结果来，警察说了都和登记的身份相符。”胡总用了一些惋惜的口气向二孬汇报。 这次来的大多是大带小，一般都是这样，父母喜欢搏击，打架，孩子才有机会练。还有一点，参加武林大会的人免门票。 大概这才人多的原因吧。 二孬皱着眉头，他也没想过这次『新武林』藏的这么深。 夜大和他那帮叫『虎狼之辈』的小弟根本就没上山，当天程良人下山，他们也是从山上得到消息，是从山下开车上山拦截。 对手没一个人是从山上下去的！ “还有别的消息吗？” “你说的那个高个男人找到了，登记的名字叫王海龙。他也参加武林大会了，刚才有人看见他和一个女人带着萧家的孩子在山上吃早饭。” “辛苦了。”二孬说着，又拿出手机发了一个短信。 “不辛苦，不辛苦。”胡总笑着，点头哈腰的说。 二孬点点头，打电话给十一，他说：“刚给你发微信了，怎么没回，王海龙和鹤七就在武林大会这边，速来。” 说完，二孬放下电话，看着陪着笑脸，还没有离开的胡总，认真地问：“今天，武林大会怎么没有一个武家村的人。” “昨天赵家的十四小子受了伤，赵虎今天早上召集武家村的人开了一个会。” “村长不是赵家二小子吗？” “谁知道。” “我上来的时候，他们还在开会呢，不会出事吧。” 二孬笑了：“武家村一向民风淳朴，能出什么事儿。” “也是。” …… 没过多一会儿，十一来了。 “胡总，你先忙，我们去找王海龙。” “用不用报警？”胡总问。 “不用了，这事儿我们自己能解决。” …… 等胡总走了，十一问二孬：“王海龙在哪？” 二孬摇摇头：“不知道，找找吧。” 十一又问：“刚给我打电话的时候，说发了微信，你的信息发给谁了？” “强哥。” 王强没上山，在山下陪着程良人，十一知道这是二孬的布置，还想再问。二孬捅了捅十一，指了指，顺着方向看过去。 王海龙正在一家补给站吃烤淀粉肠。 两人走过去，王海龙笑着问：“吃吗？我请。” 二孬不客气的拿了两根，和老板说：“他请。” 王海龙拿出钱包现金支付，看着不动神色的十一，突然说了一句：“天黑了。” 二孬眉头一皱，十一反倒笑了：“别试了，好了，对你这句话没反应了。” 王海龙点点头：“那就好。” “鹤七呢？”二孬问。 “没猜到她在哪吗？”王海龙反问。 “猜到了，但还是想问问。” “鹤七去了爷爷那边，我们都知道，萧川会做出什么样的选择。一旦孙五和王六伤心欲绝，鹤七就会占领身体。” 十一脸色有些不好看：“爷爷八十四了，他可待你不薄。” “你没安排方静去那边？”王海龙纳闷的看着二孬说。 二孬摇摇头。 王海龙脸色也变得不好看了：“十一在这边，方静在那边啊。一旦打起来，有方静在那撑一段时间，十一去支援，这事儿就结束了。” 二孬叹气：“我们一直不知道罗二是谁？夜大和他的『虎狼之辈』就是纯纯的炮灰，罗二和他的『剧本杀』才是真正的杀招。直到方静和我说，萧天认为我们太实在了。我也突然醒悟，对于隐藏的罗二有了方向，于是我特意查了一下，胡总就是你带着十三生肖回满城那年，应聘云顶山景区负责人的。两三年的时间，足够让他把自己的人换进云顶山旅游中心。” 王海龙诧异：“怪不得我没见过罗二，原来他一直在云顶山。怪不得，罗二把所有的计划都放在你们这次出游上，他一定觉得这是个机会。” 说完，王海龙又看了看十一，认真地问：“方静不在那边，爷爷岁数大了，撑不住，你怎么还不去支援。” “我不能走，这边有罗二的眼线，一旦我去那边支援，就失去了将『新武林』一网打尽的机会。” “你不去，我去！” 王海龙往外走，被十一伸手拦住，十一说：“你也不能走？” “为什么啊？” “我大概知道了你的身份，不过，我认为你还是和『新武林』一起被抓住，对你未来的生活更好。” 这时，二孬的电话响了。 二孬接起来，认真地听着，最后肃穆的点点头。 “方静和其木格已经把胡总擒住了，他就是罗二没错，功夫不算差，但不是方静的对手。被抓住之后，其木格用他的指纹解开了手机锁，得到了几条信息，确定了几个这边的眼线，她们正在收网。不过，有一点很奇怪。” “怎么了？”十一诧异地问，既然二孬说奇怪，那事情一定超出掌控了。 “在下山的期间，暴露身份的罗二还联系了一个人。” “谁？” “夜大。” 十一皱眉：“夜大不是被我们抓住了吗？”说完，十一看向了王海龙，王海龙也很迷茫，摇摇头：“我不知道啊，我根本不认识夜大，不过，我听焦四说过，夜大就是一个猥琐的男人，不堪大用。” 二孬想了想，认真的说：“十一，你得去那边一趟，如果夜大有问题的话，我们的对手可能不是鹤七。” “好。” 王海龙补充了一句：“当年你离开地下营地的时候，有一条生路，你还记得吧，你从哪里出去直接往北走，从悬崖爬上去就是纪念碑。这是一条最近的路。快去，别让爷爷冒险。” 十一转身跑了出去，武林大会还在如火如荼的进行着，但十一看都没朝着擂台看一眼。 …… 一会儿的功夫，十一没了身影，王海龙这才笑着和二孬说：“你千算万算，没算到会单独面对我吧。” 二孬皱眉琢磨了一下，承认：“这还真没想到。” 王海龙哈哈的笑：“和你们兄弟斗了这么多年，我终究还是赢了一把。” 第99章 龙筋虎骨金刚劲儿 鹤七用上了自己的疯劲儿，弃腿用手，快如闪电。 …… 黄潇已经把武术用的很好了，谭腿如手，五峰六肘，浑身都是武器。 不过，鹤七也很厉害，来留去送，招式变换之间，把黄潇控制的死死的。萧川大喝一声加入战团，他就地一滚，抱住了鹤七的腿。 手上用力，萧川想卸掉鹤七的关节，但鹤七马步扎实，能把老母猪关节都卸掉的萧川，硬是没掰动。 尽管如此，还是起到了作用，鹤七新云流水的动作，有了间歇。 “啊~” 黄潇一声撕心裂肺的吼声，手上的劲儿用实了，斗翎劲儿。 啪…… 以腿带手，将通背的力量发挥到了极致，这一脚最起码有六七百公斤的力量。看到黄潇十二三岁的年纪就能把力量用到这份上，爷爷赞许的点点头。 然而，鹤七眼睛瞪起来，她布满血丝的眼睛给了她更大的力量。她伸手迎着黄潇腿，当手腿接触之后。 黄潇感觉自己的腿就像踢到大海里，被黏住了。 “怎么回事？” 当黄潇没有想明白的时候，这力气回来了，砰的一下。黄潇胸口挨了一下，练练后退，噗嗤一口，鲜血直接染红了毛衣。 几乎与此同时，鹤七的膝盖直接顶在了萧川的脑袋上，萧川眼前开始恍惚，下意识的送了手。 鹤七并没有因为萧川的身份对萧川留手，看到萧川意识有些涣散，鹤七双手一错，夹住了萧川的脖子。只要手上的力气发出来，就能把萧川的脖子拧断。 就在鹤七准备发力的时候，她瞳孔下意识的收缩。双臂瞬间抬起，又一次用上了刚才的劲儿，黏住了爷爷打出的崩拳。 这种黏劲儿可真了不得，把爷爷的力气都借了，直接打在爷爷的胸口上。 趁着这旧力用尽，新力未生的时候。爷爷吐气开声，又一拳打了过去。 鹤七故技重施，但这一次，她没黏住，爷爷的拳头穿透了她，打在她喉咙下方的锁骨上，鹤七觉得气息一滞。 蹬蹬后退了两步。 爷爷准备乘胜追击，刚走了两步，噗的一下喷出了血，鲜血染红了胡须和衣襟。不过，爷爷并没有被身体打败，他目露精光，牙齿一咬。 身体硬生生的冲了过来，鹤七见招拆招，她快，爷爷的招数比她还快。 鹤七挨了七八下，爷爷不例外，完全是以命搏命的打法。身体僵硬了，灵活性不如以前了，躲不开，那就不躲了，避开要害，硬打。 又挨了一记崩拳之后，鹤七也吐了血，单膝跪地。 爷爷俯瞰着她，面容威严，鲜血虽然染红了胡须和衣襟。 鹤七抬头看着爷爷，注意到爷爷起伏较大的小腹，哈哈的笑了起来：“天下秘籍果然名不虚传，不过，你终究还是老了。能把我逼到着份上，已经是你的极限了。” 爷爷淡漠的笑了笑：“丫头，你的武功天赋不错，但终究没遇到一个好师父。若以你的资质，正统学一下咏春，以我现在的岁数连和你拼的资格都没有。还有，我听说三个人格，因为大龙的事情，杨家丫头总和我叨叨，我大概明白了，就一个人三个魂。但那又怎么样？无论怎么样你都是一个人，你就是你。用白鹤拳的那丫头，刚柔并济，攻防有序，我看得出来她之所以差是因为她练得少。而第二个，用的是猛劲儿，以气用劲儿，但无论怎么样，她也用的是白鹤拳。而你，用了咏春拳。” “咏春拳是更科学的武功。” “武功就是拼命，和科学有个屁关系。说科学，你用的科学吗？来留去送，想必你第二个魂儿也能用出这种名堂来。但是，你六亲不认，把自己搞得疯疯癫癫，无非就是想用咏春的龙筋虎骨金刚劲儿，借势打力，失重打快。” “知道又怎么样，你现在还喘息的厉害，再打一局，你必输。” “是吗？那你试试啊。” 说完爷爷竟然当着鹤七的面闭上了眼睛，他老人家早就不用蹲马步了，气随心动。 黄潇把萧川扶了起来，笑着说：“来了，天下秘籍最厉害的武功。” “对，老萧家最厉害的武功。” 胎息诀！ 白鹤拳的修炼讲究的是气息，对于气息，鹤七有不一样的见解。正因为这样，她才能通过调整情绪和气息，使用咏春拳传人都很少能练成的龙筋虎骨金刚劲儿。 “这老头，是人吗？” 鹤七眼里有了一丝恐惧。 徐徐后退。 爷爷睁开了眼睛：“两军交战，血勇为先，别跑，你要是打不过，就叫着你的兵一起上。” “什么兵？” “别给我装糊涂，我上来的时候，那些工作人员都是练武的，那都是你的兵。” “啊~” 显然，鹤七也不知道。 “砰！” 一声枪响，鹤七倒在了血泊里，鹤七努力的回头，看到一个穿着迷彩服，黑色皮肤的姑娘走了过来。 “老大说的没错，当你心里出现恐惧和不安的时候，你的注意力就是最差的时候，这时候开枪，你必然躲不开。” 萧川想冲上去，被黄潇拉住：“冷静，她有枪。” “你俩躲我后面。” “好！”黄潇答应着，看了一眼萧川，萧川点点头，两人藏在爷爷的身后，眼神像野兽一样盯着黑妞，准备伺机而动。 爷爷沉了一口气说：“黑丫头，我说你和老赵家的孩子不合适，看来是真不合适，你到底是谁？” “我是谁不重要，对不起了，老爷子，我今天要带萧川走。本来像隐藏身份，看来没必要了，老大看重的『新武林』，今天算是完了。” “我不答应。” “恐怕不行。” 这时候，下面呼啦啦的跑来了几十个人，他们都穿着景区的工作服，不过这些人都是被胡总（罗二）换进来的『新武林』枝叶。 他们是罗二手下的『剧本杀』，是跟罗二多年的江湖人，一直善于扮演各种角色。现在他们不演了，准备抢夺萧川。 黑妞徐徐后退，这群人从她身旁冲过去。 但这并不是结束，黑妞看着萧川急迫的表情，又一次扣动了扳机，倒在血泊里的鹤七，头部又中了一枪。 啊~ 萧川一声大喊，彻底的疯狂了，他甩开黄潇。 这种情况下，即便是爷爷想控制局面也不容易。 偏偏在这个时候，蒋云飞和沈婉莹呼哧带喘的跑上来了，黑妞眉毛一挑，又把枪口对准了沈婉莹。 爷爷要冲过来，可他毕竟老了，和鹤七一战几乎用上了全力，现在罗二这帮『剧本杀』的成员还像鬣狗一样围着他。 根本就冲不上来。 第100章 四十三条命换一条 二孬盯着王海龙，认真地问：“你要杀我？” “我杀你干嘛。”王海龙笑了一下，随后肃穆：“我也不知道这一次自己做的对不对？” “什么情况？” “只有这样做，才能引出罗二。可引出来真的对吗？我很担心爷爷，无论老人家创造了多少奇迹，我们必须得承认一件事情，爷爷老了。” “你担心老爷子在十一赶到之前，死于鹤七的手里。” “我不担心鹤七，我担心的是罗二。” “他已经被抓住了。” “那又怎么样？被抓住了，会有人杀他吗？不会，因为你们是好人。所以，他可能利用这一点，取爷爷的性命之后逃命。” “所有的计划为了和一个无关的老人拼命？” “算不上无关，进入了『新武林』我才知道，鹤七虽然厉害，但充其量就是一个打手而已，新武林的精神领袖是罗二。罗二不只会杀贪官污吏，杀毒贩，他也会杀那些和他志不合道不同的武林人。当天下秘籍出现在他们的世界里时，作为我们这边精神支柱的爷爷就成了他最大的眼中钉肉中刺。” “你们一定赢不了。” 二孬咬着牙说，这时手机电话铃声响了起来。 “『剧本杀』一共四十二人，全部签了生死状。”方静说。 “生死状？” “他们只有一个目的，搏杀爷爷。其木格听到这个消息，已经冲下山去了，我也要去帮忙。姓胡的被我绑在这里，你马上过来处理他。” “好，你快点去。” “签了生死状，以四十二条命换一条命，所有人都赶过去帮忙了，不知道能不能赶上。”二孬担心地说。 “四十三条！” 王海龙说完，随手打晕了二孬，走了出去。在去的路上，王海龙随便找了一家铺子问：“有剪刀吗？” “没有！”店铺老板回答。 “自家用的也行。”王海龙说着，把一百块拍在了桌子上。 …… 胡总（罗二）被绑在一间木屋里，门开了，罗二笑着说：“我知道你一定会来。” “是吗？”王海龙平静的问。 “这是我给自己设计的最后一条路，鹤七是一个不错的打手。但和她的能力比，她的脑子太乱，性价比不高，你就不一样了。从今天开始，你跟着我，一边继续当卧底给警察透漏消息，一边用真正的杀人技行侠仗义。” “你觉得我会跟着你。” “天下秘籍那老东西死了，他们的晚辈不会放过你的。” “你错了，我也是天下秘籍的晚辈，他们放不放过我无所谓，我反正不会放过你。” 说完，王海龙将买来的剪刀一分为二。 罗二皱眉：“听说你有两个人格，那个阴暗的人格已经不在了，你敢杀人吗？” “只是消失了一个人格而已，我又没死。” 说完，王海龙把韩式大棉袄挂在一边，突然转身，用剪刀扎在罗二的气管上，罗二想说话，但是一张嘴就从气管往外冒血。 “爷爷曾经说过，螳螂拳不能用螺丝刀，但没说过杀人不能用刀。” 螳螂拳不刁不大，一刁就打，一打几下。 罗二胸口全是血，眼神涣散之前还是不解，这和他想的不一样，他猜中了开头，没有猜中结局。王海龙又一次黑化了，但没有成为他的手下。 …… 以命换命，这些人就是来和爷爷拼命的。 爷爷一脚踢出去，那人被踢得吐血，还是一把死死的抱住了爷爷的腿。又有人冲过来，爷爷一拳打过去，那人避都不避，硬吃一拳。若是以往，爷爷这一拳总能打得他后退几步，但这次不行。后面有人推住这个人。 这个人挥出了手里的刀，爷爷躲避，但腿还被人抱着，躲避不及，肩胛骨被砍到了，血渗出厚重的毛衣。 下面的台阶上，沈婉莹还被人用枪指着。 黄潇的腿上下翻飞，打倒了，大喝一声朝着爷爷冲过去。 “别管我，救莹莹。”爷爷须发喷张，大喊。 黄潇回头，沈婉莹大喊：“别管我，帮太爷。” …… 黑妞切了一声，她手指动了，哪那么多废话，先死一个，这老头必然心神乱了。 然后，她的手指还没有扣动扳机，手腕被人划了一刀，黑妞吃痛，枪掉在地上。 …… 就在这帮伪装成歹徒冲上来前，张承、蒋云飞、沈婉莹已经到了。鉴于上一次的经验，张承并没有建议他们三个往上冲。 直到他看到了黑妞手里的枪。 张承和沈婉莹做了一个简单的交流，然后问了蒋云飞几句，他咬着牙，最后来了一句：“冲。” …… 沈婉莹是一个诱饵，但她早就不是半年前那个瘦弱的小女孩了，如果打架，她可能不行。但她跟着方静学艺，方静教过她，刚猛能杀人，阴柔也能杀人，谁说武功一定要能打才行，武术是杀人技，管用就行。 萧川和方静学的是无极刀和寸拳，沈婉莹不具备那样的基础能力，所以她学了方静最早会的武功紫霞剑法。 紫霞剑法，是一种舞剑，是古代女子刺客专用的剑法，它的精华在于藏。 沈婉莹在身上藏了一把刀，瑞士军刀，平日切水果用，开刃了，伤人也行。在黑妞猝不及防之下，划伤了黑妞的手腕。 枪掉在地上，沈婉莹赶紧把枪踢开。 就在这个时候，黑妞拔出腿上的匕首，看准沈婉莹的喉咙，挥过去。 差不多同一时候，蒋云飞冲了过来，嘴里嘟囔着：我能做到，我能做到。 沈婉莹不好躲了，但她情急之下，顺势翻了一个跟头，就是第一次和爷爷学武时用的那种，滚翻。 因为是下坡，她翻出去老远，躲开了致命一刀。 蒋云飞在自我催眠中跳了起来，一脚踢在了黑妞的胸口，另一脚踢了黑妞的肩胛骨上。就在蒋云飞要落地的时候，他核心发力，空中转体，硬是踢出了第三脚。 最后一脚踢在了黑妞的头上，黑妞跌跌撞撞摔下楼梯。 蒋云飞乘胜追击，张承拿了一根棍子从树林跑了出来：“别管了，大家都去姥爷那边帮忙。” …… 爷爷这边的对手真的在拼命，有人抱住了爷爷的腰，爷爷照着对方的天灵盖就是一掌，对方喷出一口鲜血，倒在地上。 又冲上去一个，抱住爷爷的同时，用手铐锁住了自己的手。 他就算死了，也要拖住爷爷。 …… 后面有人拿着匕首扑了上来，爷爷躲开，但是腰上拴着人，根本就没法灵活躲开，下扑的时候，匕首伤了爷爷的腿。 爷爷脚下一个踉跄，还是有人从后面冲上来，准备用刀割爷爷的喉咙。 躲开了致命的部分，但刀落在肩上的肌肉上，爷爷的胳膊疼得抬不起来了。不过，爷爷手快，抓住对方的头发，用过肩摔的方法把对方扔出去。 爷爷顺势夺了刀，一刀砍断了腰上人的手腕，后退两步，总算把这个累赘给脱开了。 此时，爷爷浑身浴血，两个肩膀都受了伤，腿上也中了刀。在电光火石的战斗中，老骨头不知道断了几根。 这是爷爷想要的战死沙场，但和他想的不一样，孩子们还在。 虽然对方有十人已经失去战斗能力，但还有三十多个，像鬣狗一样围着爷爷，准备伺机而动。 爷爷拎着刀，刀滴着血，他怒目圆睁，对着孩子们大喊：“别管我，跑！” 第101章 天下秘籍不是一个人了 跑吗？ 小伙伴们互相看了一眼，平日都很听话，但今天没一个打算听话的。 不过，狮子老了，鬣狗又多。爷爷纵使是天下秘籍，也打不过这帮杂鱼。 更何况，这些人都不简单，各个都是江湖好手。没一个比江西四鬼差的。刚才萧川和黄潇拼的很凶，但没有办法进入战圈。 看着这帮人和爷爷拼命帮不上忙。 “不跑，张承，想办法，我们得到太爷身边去。”萧川喊着说。 “只有一个办法。” “快说。”黄潇看着爷爷浴血的样子，眼睛都红了。 “轻功！” “黄潇，我先来！” 沈婉莹大喊一声，黄潇回过味儿来，十指交叉，马步，当沈婉莹踩过来的那一下，她用力往上一托。沈婉莹高高跳起，用背跃式跳过人群，落地一个滚翻站到了爷爷的左边。头发飞舞，手持瑞士军刀。 “蒋云飞，你来！” 蒋云飞学着沈婉莹的样子，踩着萧川跳起来，但他的高度好像不够，黄潇高高跳起来，又补了一脚。 这一下够了。蒋云飞大鹏展翅落在爷爷身边，单腿落地之后，立刻站起来，护住了爷爷的另一边，五步拳起手式。 “萧川！” 萧川也不推脱，踩着黄潇跳起来，他比蒋云飞跳的更远，直接落在爷爷身后，马步深蹲，单手按着地面，形如野兽，双眼通红。 “张承！” “我跳不过去。”张承苦着脸回答。 “蹲马步。” 张承赶紧蹲马步，黄潇第一下踩住大腿，第二下踩肩膀，在空中一个空翻站在爷爷面前，不丁不八四六步，双手一上一下，抱元守一。 “一群杂鱼，想要我姥爷的命，问过我了吗？本姑娘是天下秘籍三代，有本事冲我来。” “黄潇，天下秘籍早就不是你一个人了。”萧川说。 蒋云飞和沈婉莹齐声说：“我们都是天下秘籍。” …… 张承是肯定进不去，他掂量了一下手里的长棍，大喊一声：“姥爷，接棍。” 说完，张承像扔标枪一样，用力朝着人群扔过去，敌人侧身躲开，长棍顺利的到了爷爷手里。 做完这一切，张承转身就往山下跑，头都没回。 …… “他竟然逃了？”沈婉莹有些错愕的说。 黄潇会心一笑：“没事，他脸皮厚，以后说起来，他会说这是战术。” …… 爷爷哈哈一笑，手里的长棍一抖，回手一绕，把自己重伤的肩膀弄脱臼了。 “太爷，你这是……” 手臂不会下意识的跟着身体动，牵扯不到受伤的筋骨，不会那么疼。 不过，爷爷却说：“有你们几个小家伙帮忙，我让他们一只手，日后江湖传出去，不会有人说我天下秘籍，以多欺少。” 蒋云飞本来还有点怕自己拖后腿，听到这句话，瞬间有了信心。他说：“对，我们五个天下秘籍，就是以多欺少。” 萧川说：“把逃跑的也算上吧。” 黄潇大声地笑，杏眼一瞪，大喊：“来啊，杂碎们，不是要拼命吗？站着看戏吗？还不动手！” …… 这帮人冲了上去！ 黄潇站在前面，重手重脚，断骨伤筋。 蒋云飞沉稳有力，一招一式稳如老狗。不犯错，有爷爷的棍子呵护，防御有余。 沈婉莹面容清纯，手如毒蝎，抽冷子出刀，刀刀见血。 萧川形如野兽，错骨分筋用到极致，非死，但一定是残了。 …… 即便这样，『剧本杀』的人仍不气馁，他们知道，一旦作为核心的爷爷力竭，这战斗就结束了。 孩子们看着勇猛，终究是因为爷爷的那根棍子太过狠辣，时而疯癫，时而又变幻莫测。而且，爷爷战斗经验丰富，一只手就像长了三头六臂，井然有序，这些孩子都被护得周全。 爷爷就剩下最后一口气，能坚持多久，他也不知道，但他相信孩子们说的对，天下秘籍早就不是一个人了。 …… 悬崖峭壁，冰雪覆盖，仍然有一个人状若白猿，一路向上。 他是十一！ 十一探手一抓，跃上崖顶。 看到战况，十一的脸出现了前所未有的怒气，他走过去，两个人听见动静回头刚想动手，十一双手向内圈，两个脑袋在势大力沉的手臂运动轨迹中，撞在一起，鲜血横流，生死不知。 有人拿刀捅了过来，却被硬生生的翻过去，扎进了自己的皮囊。 “糟了，萧十一来了，大家分头跑，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 这是『剧本杀』的应急之策，一旦萧十一出现，无论计划成功与否，立刻弃战逃走。 萧十一无论多厉害，他终究是一个人，大家分头逃，终究有人能逃出去。 …… 可就在这时，山底下冲上来一帮人，有拿斧头的，有拿铁锹的，还有拿拖拉机摇把子的。 张承也在队伍里，首当其冲的是王强，王强朝着爷爷跑过去。赵虎脖子上青筋冒了出来，大喊：“年轻的上，老的挖坑，一个别放过，先找雪厚的地方埋，警察来了也找不到。” …… 爷爷松了一口气，眼神颓散的坐在地上，慢慢闭上了眼睛。刚才还几个如狼似虎的孩子，立刻围了过来。黄潇首当其冲：“姥爷，你不能死。” 几个孩子也慌了，大喊：“太爷，太爷你不能死啊。” 爷爷闭上的眼睛陡然睁开：“死什么死？老子是天下秘籍，能被几条杂鱼杀了吗？哭什么丧，我累了，让我歇会。” “二叔！” 黄潇看到了冲过来的王强，眼睛一亮。 王强看着爷爷的伤。面容肃穆，嘴上却说：“有我，啥事没有。” …… 山顶一片乱糟糟的，树林还藏着一个人。 黑妞，她没跑。 她把早就准备好狙击枪埋在了附近，刚拿出来，组装好，找了一个位置，瞄准了爷爷。 这时，有人在后面拍了拍她，她一激灵，回头，看到了周福。 “丽莎？” “假名。” “那我就叫黑丫头吧！我能问你一句，你怎么和赵家老九认识的？” 黑妞眨了眨眼睛：“做了局，赵家的老九掉进爱情的陷阱。” “上床了吗？” “没有，那人守旧，说是结了婚再圆房。” “老九是我徒弟，下山的时候我嘱咐过他，有女人倒贴，别讲什么三纲五常，为此我还给了他五十块钱让他招妓。” “五十块够吗？” “我又不知道价儿，不过，有一点我知道，既然他没碰你，又把你放在我这不管，最后还把天下秘籍引过来让你们杀，说明一点，这是局中局，老九没喜欢过你，你被老九利用了。” “这不可能。” “不重要了，因为你不会再见到老九了。” 周福说完，摘掉了自己的高度近视镜。 …… 不一会儿，周福也来到了赵虎这边，他对赵虎耳语几句，赵虎点头，然后大声的喊：“树林里还有一个，外国人，埋得深点。” …… 武家村今天真热闹，来了军车，一辆又一辆的。 赵二出门迎接，为首的军官对着赵二敬了一个军礼，赵二看着军官，表情错愕：“杨兴镇？” “好久不见了，给你爸打个电话，告诉他们，别埋了，冰天雪地的，坑不好挖，交给我处理吧。” “这……” “老九给军区打了电话，报告了这边的情况。巧了，我刚回来，这边恰好我负责。” 赵二听了，最后露出一个笑脸：“首长，我不清楚您说的什么意思？埋什么啊，埋人？我这是景区啊！” 杨兴镇笑了笑，拍了拍赵二的肩膀：“不错，长大了。” …… 部队维持的警戒线内，还有两双眼睛从一辆私家车里盯着外面。 车内一个胖乎乎的女人和王海龙，女人笑着说：“要不，走吧，部队都来了。” “再等等。” 又过了好一会儿，王海龙看到十一背着爷爷进了救护车，王强也跟着。这才一颗心落了地，和旁边的女人说：“走吧，妖精。” …… 两人的车刚到村口，被部队拦了下来，王海龙韩式棉袄里全是血迹，只要被检查就得露馅。二孬却在这时走了过来，笑着和部队的人说：“这是我朋友。” 说完，二孬趴在车的窗口，和女司机打了一个招呼：“乐姐，你们俩什么时候混在一起的？” 胖女人笑了笑：“不行吗？” “没有，郎才女貌，珠联璧合，双剑合璧，天下无敌啊。龙哥，有空回来看看，爷爷和杨阿姨都很想你。” …… 王海龙点点头，二孬退后，这辆车徐徐离开了武家村。 “他又活了？” “嗯。” 妖精乐姐说着把手机递给了王海龙，王海龙看了一眼照片，错不了，绝对是『归乡人』 活够了，死不了，这家伙脑袋挨了一枪，还能活过来。 正是因为乐姐带来的这个消息，王海龙才决定逃离武家村，不洗清身份，继续和不法分子做斗争。 这一次不是他一个人，还有和他一起策划了『新武林』灭亡的智囊，妖精。 …… 鹤七死了，萧川摆脱了从小纠缠他的恶念，他看着鹤七的尸体，哭了。 不知不觉中，萧川变成了萧家的一部分，他多愁善感，有侠义江湖情，他不再是那个漠视一切只想活着的孩子了。 未来会怎么样呢？ 爷爷说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武林从来没有消失。 生活还要继续，饭还要吃，需要有人行侠仗义的时候，天下秘籍还要冲在最前面！ 但是…… 天下秘籍已经不是一个人了！ 第102章 王强一家子 十一的姥姥病重，姥爷去世的时候七十二，姥姥一直跟着十一的妈妈和爸爸一起生活，最近住院了，妈妈给十一发了消息，其木格和十一一起去了妈妈那边。 萧川和萧天在家里跟着太奶住，家里翻了天，孩子天天打，跟两只猫似得，一只特高傲，一只特欠儿。 爷爷回来之后住了两个月的院。 春暖花开，夏天到了，但爷爷还要去医院进行例行的检查。 …… 早上，二孬开车来接孩子上学之后，爷爷出了门。 看了看附近的出租车，摇摇头，步履蹒跚的来到了公交车站。拿出一块钱，想了想又把一块钱放回口袋里，拿着一百块上了车。 司机师傅看了看，笑着说：“现在是投币上车，您不用交钱了，有时间去办个老年证就行。” 爷爷诧异：“有老年证做公交车不用花钱吗？” “不用。” “共产党真好。” 司机笑了笑！换乘的时候，爷爷就硬气了，钱都不掏了和司机说：“我这么大岁数你还往我要钱，你对得起国家吗？” 这位司机苦着脸：“大爷，我没说话啊！” “哦！” 爷爷上了车，用拐棍敲了敲旁边装睡的年轻人：“起来，给老头让座。” …… 就这样，爷爷到了医院。 王强例行给爷爷做检查，无论多忙，只要知道爷爷来了，王强一定会放下手中的工作第一时间给爷爷做检查。 “外伤都好差不多了，骨头还没长好。” “这都小半年了，还没长好。” “伤筋动骨一百天，您多大岁数了。”王强笑着说。 “是啊，一帮杂鱼都敢对我动手了。对了，二孬承诺那拐杖做好了没。没做好，拐杖头上加把刀，一按按钮就弹出来那种。那帮杂鱼再来，我让他们断子绝孙。” 一提这事儿，老头就来火。想着是以江湖人的身份战死沙场，结果鹤七被阴死了。爷爷被一帮玩命的虾兵蟹将围上，连孩子都保护不了，想着就来气。最后，爷爷总结了一下，老了就老了，武器不行。 最后张承扔给他一根杆子，不挺好用的吗？ 于是，爷爷缓过气来之后，就让二孬给做拐杖。 “谁家老头拐杖带刀啊，您别想了，拐杖做好了，今天顺丰到家。” “啥样的？” “就是平常和拐棍差不多长，好几节，打起架来，能变长那种。” “给我鱼竿不就行了。” 王强无奈苦笑：“鱼竿可不行，听说这个是特殊合金做的，能伸能缩，不仅能当五郎八卦棍用，还有个按钮，按下，能脱开，中间有铁链子，能变成三节棍。” 爷爷乐了，随即想到了一个问题：“那得多钱？” 王强摇头：“不知道，您还不了解，我从不问价格。” 说完，王强又听了听爷爷的心脏，笑着说：“您这体格子，活到一百岁没问题。” “我又不是乌龟，活那么久干嘛。你看十一他姥姥，这不也到日子了吗？家里给准备后事了。回头你和二孬去一趟，把俩孩子带过去，毕竟是孩子的太姥。” “行，没事了，检查完了。对了，您今天去武馆吗？”王强问。 “不去，没人啊，几个小家伙都要考试了，连最小的天天都要参加考试了。” “您还是去一趟吧，回头，我让良人把宝宝送过去。” 爷爷眉开眼笑：“行，咋想起让孩子学武了。” “上幼儿园，老病。” “你不是大夫吗？” “我也是爹，主要是吃得多。” “那你送我这来吧，我还你个天下秘籍。” 说完，爷爷眨了眨眼睛：“程良人娘俩跟着你回到了满城，你也不给人家个名分，这不太好吧。” “婚礼定了。” “咋没给我发请帖，怕我不给红包吗？” “您可真逗，您不止要给红包，少不了。还有几个月呢，不急啊。” “啥日子。” “十月一。” 爷爷眉头一皱：“咋选这个日子，你们这几个孩子，从小到大，十月份就没消停过。” “这不有假吗？国庆假期，加上婚假，我带程良人去周游世界。” “去吧，过你小两口的二人世界，记得，把孩子给我留下，我这得有点事，不能干吃。” “好嘞。” “走了啊！” …… 爷爷直接去了武馆，那里摆着一把太师椅子，爷爷躺在椅子上，晒着阳光。这时，武馆的门开了，程良人带着宝宝走了进来。 宝宝进来就跑了过来：“大爷爷，我来学武了。” 爷爷嗤笑：“小不点个子不大，辈儿还挺大。” 程良人越发端庄美丽，对着爷爷笑了笑；“大爷，那我把孩子放您这了。” “程丫头，最近练武了吗？” “没！” “可别落下，说不定哪一天，又来一帮亡命徒和咱儿玩命。” “行，那我继续练。大爷，宝宝交给你了，练完给我打电话，我来接她。” “好！” …… 等程良人走后，爷爷看着宝宝，闺女随爹，真是跟王强长了一个模样。王强小时候就眉清目秀，这孩子看着就能感觉到以后是个美人胚子。 不像萧天，萧天丹凤眼，看着有点蒙族人的味道。性格，时而狡诈，时而豪爽。有的时候，虎的没边，昨天晚上偷袭她哥，差点把家里的五十寸电视砸了。 “宝宝，你想学啥武功？” “我要学，不得学最厉害的吗？” “和你爹一个揍性。你踢两下腿给我看看。” 宝宝踢了几下，胖乎乎的小腿都抬不起来，爷爷乐了，就这还学最厉害的武功。不过，孩子都要求了，那就教最厉害的。 “你趴下吧，像小蛤蟆那样。” 宝宝趴在地上，爷爷用拐杖帮孩子调整了姿势，然后认真地说：“吐气、呼气！使劲儿吸气，长一点，对了，真棒，宝宝。” 过了一会儿，宝宝累的趴在地上睡着了，不过还吐气，呼气。 爷爷宠溺地看着，笑了：“霍，要打呼噜了。” …… 晚上回到家，王强问：“宝宝，大爷爷教你练什么了？” “蛤蟆功。” 王强笑了，看来爷爷老了，得有个孩子陪着玩。 “良人，你没事多送孩子过去，反正幼儿园也不学什么。” “行，今天宝宝练功睡着了，睡俩小时。” 王强叹气：“十一小时候要是敢练功睡觉，得挨揍。” 程良人笑了笑：“你吃完饭就回去吧，孩子都大了，你别在这住，等咱们结婚了，我跟你去住大别墅。” 王强点点头，回头看了看学习的王蟑螂。王蟑螂碰上王强的眼神，琢磨了一下，咬着嘴唇说：“王大夫，我也想学武术。” “你要考初中了。”程良人说。 王蟑螂没说话，转头写作业，嘟囔了一句：“后爹就是后爹。” 王强听见了，正要发火，程良人拦住他：“慢慢孩子就知道了，强哥，你别急。” 第103章 哄老头玩 十一不在，方静去接孩子放学，她不会开车，但家里有司机。 昨天，王强给二孬打了电话，说了爷爷的寂寞，二孬出主意让孩子哄老头玩。到了暑假，萧川五人组回来，任务就算完成了。 方静下了车，先接了萧天，萧天坐在后座上，嬉皮笑脸的说：“静姨，把你的手机给我看会呗。” “你妈不让。” “山高皇帝远，她现在也管不着我啊。我先看会，等我然哥放学了，我也给做个榜样，不看手机。” 方静笑了，把手机递给萧天，萧天接过，熟练的按开密码，开始刷动漫。 看着看着，还不忘抬头说一句：“要是流量超了，静姨，你找我爸，可别找我妈？我妈抠。” 听到萧天这么说，方静无奈的摇摇头。 不一会儿，陈浩然放学了，看了看萧天，又看了看妈妈，方静说：“你也跟着看会吧。” 陈浩然马上就笑了，跟着萧天一起看动漫。 过了一会儿，王蟑螂也放学了，站在门口四处看。方静从车上走下去：“蟑螂，今天你跟我走。” “我妈呢，哦，我知道，又去接王大夫的孩子了，这还没嫁人呢，就把亲儿子给丢了。那王大夫有啥好的，犯得着倒贴吗？” 方静用小手指挠了挠眉毛，不知道该咋解释。 上车之后，王蟑螂看了看萧天和陈浩然，扔出一句：“幼稚。” 陈浩然没说话，萧天横了王蟑螂一眼：“是不，欠揍？” 王蟑螂没说话，他打不过萧天。 …… 走了一段，王蟑螂发现这不是回家的路，纳闷的问：“去哪？” “你爸说让我带你去武馆学武。” “我爸？我爸早死了，王大夫吧？他还不是我后爹呢。” 方静叹气，她看了看自己的儿子陈浩然，大声的说：“陈浩然，今天，你也跟着太爷学武。” “嗯！”陈浩然嘴里答应着，目不转睛的盯着动漫。 萧天补刀说：“看吧，我浩然哥，被你们压迫的，都不敢反抗了，明明一个不想学武的人回答的多顺理成章。” …… 方静虽然当娘有一段时间了，但还不知道怎么和这些孩子接触，她想了想和司机说：“一会儿把孩子送到武馆之后，再送我去一趟图书馆。” “好的，嫂子。”司机答应着，顺便从后视镜里看了一眼王蟑螂。 …… 宝宝也在，又趴在地上睡着了。 萧天走过去，用手试了试宝宝的呼吸。 爷爷笑着说：“是不是练得不错？” 萧天回答：“我看她活着没！” 爷爷把眼睛一瞪，萧天根本不怕，带着献媚的笑容说：“太爷，您带手机了吗？” “带了！” “给我玩会呗。” “你不是来学武的吗？” 萧天咧嘴一笑：“我近水楼台先得月，该学我早学会了，现在我十八班武艺样样精通，我学啥，那不有个陪你玩的吗？看看，脸都紧张得肿了。” 说完，萧天指了指王蟑螂。 爷爷叹气，把手机递给萧天。 诺基亚手机1100！ (ˉ▽￣～)切~~ 萧天带着鄙视的眼神把手机接过来：“凑合玩个贪吃蛇吧。” …… 陈浩然走了过来，和爷爷说：“太爷，我能去趟银行吗？” “去银行干嘛？” “看看有什么好的理财产品。” “理财？啥意思？” “您又不懂，别问了，我去去就回来，要不人家下班了。” “哦，去吧！” …… 方静送来仨孩子，看来就一个想学武。爷爷换上一个笑脸问：“孩子，你想学啥武术？” “只有最厉害的武术才能配得上我。” 爷爷诧异了一下，看看趴着睡着的宝宝，又看了看王蟑螂：“和你爹一个揍性。” “我不是王强的儿子，他是后爹。” “后个屁，就你这德性，说你不是王强的儿子，谁信。” “我真不是。” “你多大？” “十岁。” “快过生日了吧。” “你咋知道？”王蟑螂诧异地问。 “你爸和你妈认识的时候就是冬天，你生出来，也就八九月份。” 王蟑螂摇头：“不对，我爸是部队的？” “哪个部队的？” “牺牲了啊！” 爷爷吹胡子：“胡说八道，癞蛤蟆没毛随根儿，你爸武功不行，跳的比谁都高。你试试练练轻功，我保准你一个月就练会儿。” “我一个星期就能练会。” “差不多得了，看你这脸，这表情，你啊，绝对是王强的亲儿子。” “我不是。” “这犟嘴的样子也像。” “我不是！”王蟑螂双眼含泪，快哭了。 爷爷叹气，喊着萧天：“别玩了，找根绳子，把你蟑螂叔的腿绑上。” 萧天笑了：“绑上？” “对，绑腿，绑结实了。” “好嘞！” 过了一会儿，萧天跑过来说：“绑好了。” 爷爷看了一眼，目瞪口呆：“我让你把你蟑螂叔的腿绑好，你怎么给人家绑的像粽子一样。” “把我也绑起来。” “绑你干嘛？” “好玩啊！” 一会儿，被绑的结结实实的萧天，直腿跳朝着王蟑螂冲过去：“蟑螂老鼠粽子，我萧天粽子来咬你了。” 王蟑螂赶紧跳着跑，因为绑的结实，只能直腿跳。 一个逃，一个追。 王蟑螂跳的满头大汗，萧天也是汗津津的，不过，她笑的特别开心。 这把宝宝给惊醒了，宝宝睁大眼睛，跑着追上萧天，喊着：“我也要玩。” “来，来，我背你。” 宝宝爬到萧天背上，做出一个张牙舞爪的样子。 萧天大笑：“双头粽子来了，蟑螂老鼠，我们要咬死你！” …… 王蟑螂跳不动了，但是心中惊骇万分，后面这个丫头片子是个什么玩意？是人吗？明明都是直腿跳，跳这么久，她看着也不累，还背了一个。 背着一个，也能跳起来？ 看样子，还蛮开心的。 不行，我什么时候输过，我不能输给她。 于是，王蟑螂一咬牙，玩命跳着逃。 …… 爷爷躺在太师椅上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看着，说了一句：“照这样练，一星期还真就能爬楼了。” …… 王强下了班，来到程良人家里，他看了看，纳闷的问：“孩子呢？” “在武馆玩的太疯，在车上都睡着了，方静把他们送到了十一家，大爷说他们醒不过来，就让在家睡了。” “宝宝也去了？” “嗯。” 说完，程良人似笑非笑的看了王强一眼。 王强回过味来：“今天，就咱们俩？” “对！” …… 当王强把窗帘拉上的时候，对面有个人放下了望远镜，然后拿出电话说：“确认了，是胭脂有毒，她改回了原来的名字，程良人。” “把她骗我的钱讨回来，然后杀了她。”电话那边的人说。 “放心吧，老板。我的酬金？” “已经到账了。” “祝您生意兴隆。” 偷窥的人拿出手机，查了一下账户，嘴角露出一个笑容：“对不起了，程良人，但我这人收钱办事，人家给足了价格要你的命，你到了阴间，到阎王那别告我的状。” 第104章 陷阱里的cosplay 十一的姥姥没几天的日子了，二孬和王强商量了一下，两人开车去那边看看。 …… 这时候，王强还不知道程良人已经被人盯上了。 今天，小学生放假。 幼儿园那边来了通知，说是宝宝吃坏了肚子，程良人去接宝宝。就让王蟑螂跟着陈浩然一起去武馆。 一年级已经放假了。 天天和爷爷先去武馆那边等着了！ 恰好，二孬的奶奶有些不舒服，二孬不在，方静也不敢怠慢，和老师说了一声，让陈浩然和王蟑螂一起去武馆。 …… 杀手一直盯着程良人这边，他觉得这次是机会了。 …… 陈浩然先放了学，等着王蟑螂。 王蟑螂看了陈浩然一眼，没说话，径直往前走。陈浩然也不说话，两人拐了一个弯儿，从胡同穿过去就有个公交站。 杀手跟了上来，陈浩然看见了，用手指捅了捅王蟑螂。 “那人跟着我们。” “这就一条路，为啥是他跟着我们？” “一定是他跟着我们，几天前我好像见过这个人。他没带孩子，总出现我们的视线里，不对劲。” 王蟑螂用鼻子哼了一声，表示不信。 “他们对付大人，就爱从孩子身上动手，不是一次两次，我上一年级的时候就被人抓过。” “那是你爸有钱。” 陈浩然想了想：“差不多，可能又是对付我爸的，那你和我分开走，别惹上麻烦。” 王蟑螂没走，用不屑的眼神看了陈浩然一眼：“我好歹是个小学组散打冠军，你瞧不起谁啊。说吧，咱们怎么和敌人斗，你把他引到胡同去，我抽冷用闷棍。” 陈浩然摇摇头：“别了，把他引到武馆去。” “他敢去吗？” “一会儿就敢了，走吧，我们去旁边的公共厕所。” “厕所能埋伏吗？” “放心。” 公共厕所里走出一个老娘们，虎背熊腰的。陈浩然走过去，一本正经的说：“阿姨，刚才有个男人趴着厕所看。” 那女人脸色都变了：“谁，谁tm的这么不要脸。” 陈浩然指了指远处的杀手：“就他。” “贼眉鼠眼的，看着就一个变态。” 这老娘们也虎，直接奔杀手冲过去了。走近之后，不由分说直接抽了杀手一个大嘴巴。 …… 杀手多厉害他也不敢当街杀人啊。 老娘们，又是打，又是挠，等他脱身之后，陈浩然和王蟑螂已经走远了。 陈浩然叫了一辆出租车，脱鞋，从鞋底拿钱。 王蟑螂目不转睛的看着，对这个不练武术的陈浩然又有了一个新的认知。他回头看了看，杀手还没追来，他纳闷的问：“咱们这就逃了。” 陈浩然摇摇头：“等会儿，不急。” “这招你用过多少次了？”王蟑螂问。 陈浩然没回答，和出租车司机说：“叔叔，建设路那边有个武馆，您知道吗？” “知道啊，黄了吧，整日关着门。” “没黄，那是个私人武馆，到那多少钱？” “走表啊，孩子，现在不兴讲价了。” 陈浩然不为所动：“十二去不去？” “孩子，打表怎么也得十八块。” “叔叔，我们就两个孩子？” “那也不行。” “要不十四。” “看你两个孩子，十六吧。” “十三。” “你这孩子怎么还给减钱了呢？” 陈浩然瞅了瞅，杀手已经摆脱了，露脸了。突然改口说：“叔叔，我说错了，我数学不好，十五咱们就走了，要不我换别的车问问。” 这会儿虽然孩子多，但没什么活儿，都是坐公交车的孩子。 公交车司机想了想：“走吧。” 陈浩然让王蟑螂先上车，然后远远的对着杀手比出了一个中指。 这可把杀手给激怒了，拦下一辆出租车就追上来。 …… 王蟑螂看着后面追上来的车，又看了一眼淡定的陈浩然，纳闷地问：“这和平时的你可不一样。” “哪不一样？” “你比中指，我一直以为你是个有礼貌的孩子。” 陈浩然嘴歪了歪：“那是因为我爱我妈。” “爱？” “对啊，怎么了，你不爱你妈？” 王蟑螂有些懵：“应该吧，但我不会这么说。” “为了爱，我可以做我妈眼里的乖宝宝，做我爸眼里的笨孩子。” “你这还笨？” “我爸觉得我笨。” 王蟑螂抿了嘴：“其实你挺幸福的，最起码你有爸有妈？” “你也有啊！” “那是后爹。” 陈浩然没说话，回头看了看追上来的出租车，笑了，敌人上钩了。不过话题还得继续，他问王蟑螂：“你以后想当大夫吗？” “不想，我当大夫干嘛？” “我也不想当富二代，所以，王强大爷应该是你亲爹。” “这什么道理？” “我的道理。” …… 到了武馆，陈浩然给了司机钱，然后拽着王蟑螂进了武馆，回头就把门给锁上了。 “引来了，不让进吗？” “一会儿把窗户开了。” …… 两人进屋的时候，萧天正在玩爷爷新到的拐棍，能长能短，还能分节，玩的不亦乐乎。 “太爷呢？” “去厕所了。” 陈浩然对着萧天耳语了几句，萧天乐呵呵的点点头，找到一个窗户打开，下面放了一个凳子，然后照着凳子就是一脚，直接把凳子腿儿给踢断了一个。 看着萧天特别随意的样子，王蟑螂瞳孔一缩，他来了有一周多了，从没见过萧天练武。但这随便的一下，就是练了几年散打的孩子也不能做的这么随意。 更何况萧天只是一个一年级的小孩子，而且看起来也不是特别强壮。 看到萧天的动作，陈浩然对萧天伸出一个大拇指，然后和王蟑螂说：“一会儿，那人追上来，我去厕所叫救兵，你注意安全。” “萧天呢？” “她不是在打架吗？” “她？” 王蟑螂一脸不可置信的样子。 …… 杀手发现门锁上了，又四下瞅了瞅，看到一个窗户开着，咧嘴一笑，心想，你们这是自寻死路。杀手的身手还算利索，助跑两步上了高窗，低头一看，下面还有个休息的凳子。 远处没见到大人，只有刚才逃进来的两个孩子。 杀手跳了下来，结果凳子一晃，他一个趔趄，还好他核心发力，没摔倒。 可就在这时，他听见一个略萌，还很稚嫩的声音喊了一句：“千年杀！” …… 萧天借着杀手趔趄的时候，悄无声息的来到了杀手的身后，她本来就矮，又蹲在地上。两只小眼睛滴溜溜地转，嘴上挂着邪笑。 最近，她在看动漫，火影忍者，很欣赏鸣人的一个招数，这招叫做千年杀。 一直很想用，就是找不到机会。 机会来了，她蹲在地上，双手握着爷爷新到的合金拐杖，在喊出招式的同时，往上一捅。 …… 杀手嗷的一声。 捂着屁股蹦了两下，回头怒视着萧天，萧天把拐棍一甩，变长了，嘴里也没闲着：“伸长吧，鬼灯丸！” “小兔崽子，你找死是不是？” “向你要杀掉的对手报上名号，是传授我战斗方式的家伙最后一定会说的规矩；因为已经确定会死在战场上的家伙，起码会想知道杀死自己的是谁。本姑娘天下秘籍，萧天！” 杀手都蒙了，指着萧天：“你这孩子指定有点毛病。” 说完，杀手拿出匕首对着萧天冲过去，萧天根本不怕，用八卦游龙的身法躲开，嘴里还喊着：“瞬步!” 什么鬼？杀手感觉萧天一下子从他的视线消失了。 正纳闷呢，又听见一句：“千年杀，重！” 嗷~~ …… 陈浩然和王蟑螂目瞪口呆的看着，连救援都忘叫了。 爷爷从厕所回来，一脸懵的看着这一幕，看着捂着屁股倒在地上的杀手，又看了看手持合金拐棍，一脸得意的萧天问：“天啊，咋回事？” “我卍解都没用，他就倒下了，没劲儿。” “什么解？算了，老头子我也不懂。” 爷爷放弃和萧天对话，问杀手：“年轻人，你是干啥的啊？” “老子是杀手。” 爷爷听见就乐了：“杀手？你连一个一年级的小学生都打不过，你咋好意思说自己是杀手啊。” 第105章 杀手的无奈和苦楚 杀手特别愤怒，火冒三丈，听爷爷说他连一个小学生也打不过，彻底急了，喊着：“老头，我今天要杀了你，免费的。” “你杀我？” “对，看你老，我让你一条胳膊。” “哦！” 爷爷点点头，掂量了一下手里的合金棍，心里根本没把杀手当回事，心想这棍子挺重的，黄毛丫头怎么把它耍起来的。 王蟑螂瞪眼看着，萧天和陈浩然也放松了。 两人跑到一边玩去了，一人拿了一个木刀。 大喊着…… “天锁斩月兹~” “三千……” 砰，萧天挨了一下，急了：“我招数还没说完呢！” “谁让你说的慢。” “行，那我来真的。” 萧天说着冲了上去，陈浩然手快，一把抓住了萧天的头发，萧天也不客气，用手指咧住了陈浩然的嘴，两人扭打在一起。 爷爷看着…… 杀手一看这是个机会，偷袭~ 爷爷一边应付着，一边喊：“你们俩别打了，萧天，你别把浩然的脸挠了。浩然，你别拽萧天的头发，她就那几根黄毛。蟑螂……拉架去，看我干嘛！” 蟑螂跑过去把俩人拉开了，两人互相瞪着，谁也不服谁。 …… 爷爷总算放心了，回头一看，杀手跪地上了，双手下垂。 看到杀手的样子，爷爷回过味来，刚才没太注意，手重了，这合金拐棍无论是重量还是硬度都是能杀人的那种。 为了给杀手点面子，爷爷轻声地问：“小伙子，你让我哪只手？” 杀手快哭了，心想：我两只手都被打废了，你问我让哪只手。这老头到底是什么玩意？是人吗？要不跑吧，门没开，腿也不太听使唤，而且窗户也挺高的。 爷爷看杀手没说话，反而问了起来：“你真是杀手？” “嗯。” “杀过人吗？” “这是第一单生意。” “杀人未遂？” “我杀的不是您。” “你不杀我，你跑我武馆干啥来了？” “我想杀程良人，程良人武功不弱，计划抓住她儿子当人质。结果，那孩子……” 杀手愤愤不平地指着陈浩然：“就抓女孩子头发的那孩子，把我给引这来了。我心想这不瓮中捉鳖吗？没想过自己是鳖。老人家，您到底是何方神圣啊？” 爷爷乐了：“我退休了。” “那您退休之前呢？” “咱俩差不多，都是干杀人的活。不过，我那会不叫杀手，我那会叫民兵。后来，我算正式入伍，退的早，没官衔，充其量就是一个老兵。” …… 王蟑螂、陈浩然，萧天，三人瞪眼看着，心想怎么开始和杀手唠嗑了。 “王蟑螂，那人是抓你的。” “谢谢啊，没想到我又被杀手盯上了。” 萧天眨了眨眼睛：“陈浩然，你鞋底有多少钱？” “你管得着吗？咱俩还没和好呢。” 王蟑螂笑了：“他拿钱的时候，我看了一眼，鞋底的钱跟增高垫似得。” 陈浩然用白眼仁看了王蟑螂一眼，和萧天说：“你要钱干嘛？” “那不是杀手吗？我想雇他把我妈杀了，我妈死了，这个家没人能管得了我。” …… 爷爷耳朵可不背，听见了，往这边看，不过也没听太清楚，毕竟还有一段距离，武馆也大，开阔，爷爷问：“天啊，你想杀谁啊？” “陈浩然不是有钱吗？我想让他出钱，让这个杀手把他老板杀了，这事儿不就完美解决了吗？我是不特别聪明，太爷。” “我抽你，这都谁教你的？” “动画片里看的啊。” 爷爷心想回头这事儿得让其木格知道，好好教育教育。他正想回头继续和杀手聊天。 陈浩然大声的喊：“太爷，萧天要借钱让杀手把其木格阿姨杀了。” …… “陈浩然，你又告状。看我橡胶橡胶拳。” “降龙十八掌！” “嘿嘿，海贼王，你没看过。” “我看得小说，三千雷动。” “那没用，看我的，螺旋丸~” “万剑归宗！” 两人的王八拳一成不变，嘴里喊得五花八门。 王蟑螂目瞪口呆的看着，爷爷叹气，算了，管不了，回来让他们爸妈管吧。然后，爷爷把注意力又放在杀手身上。 “年轻人，你杀个人多少钱啊？” “五万。” “交保险吗？” “没有，没听说杀手要交保险的。” “杀手也会老啊，你看我也是干杀人行当的，我就老了，可我有退休金啊，一个月好几千。一年也比你那五万多，你杀个人跑大半年，要不，你跟着我干。” “咱这杀人能交保险？” “能！” “行，我跟您干，杀谁？在哪杀？” “急什么啊，就你这水平，放在农村里，一条大鹅你都不见得能干得过。” 杀手也急了，辩解着说：“大爷，我真的水平挺好的，本来应该是我们城市的散打冠军，可是家里穷，没时间练。后来我父母去世了，我更没法练，缀学了，于是我就去工地打工。结果，工长拖欠我工钱，我穷得开不了锅了。” “那你怎么和杀手组织联系上的？” “我去打地下黑拳，结果打输了，又欠了人家几万，为了把这钱还上。老板介绍我做杀人的生意，他们给了我两千的活动经费，帮我联系了主顾，那人挺急迫的，把五万块给我打账上了，说好了，七天让程良人的死见报。今儿，都第六天了。” 爷爷叹气：“还是个可怜人，这样，你把钱退了吧，就你，真杀不了程家丫头。” “老爷子，我把钱退了，那我以后怎么生活呢？” “这……” …… 陈浩然走过来说：“叔叔，要不这样，你给武馆打工。这武馆没人经营，你当店长。但是前期，咱们只能分成。毕竟，房子虽然是自己的，但是商用水电也挺贵的，还有清洁的一些费用，说白了都是消耗。” 杀手纳闷：“我？” “对啊，我们家的人一个比一个厉害，但谁也不会培训，来两个学生走一对，你不是从小练散打吗？肯定知道流程。” 杀手看着爷爷，爷爷跟着皱眉：“你看我干啥，我也不懂啊。” “这事儿能和一个孩子谈吗？” “谈吧，老鼠的孩子会打洞，他爸就是做生意的。这武馆我说了算，只要你和孩子谈好了，想咋干就咋干。” 说完，爷爷看了一眼王蟑螂和萧天，王蟑螂玩命的绕着圈跑，萧天乐呵呵的在后面追。 “挺好，开始开腿了。” 王蟑螂喊：“陈浩然，你快点，我坚持不住了，凭啥和我打就用功夫，和你打就用王八拳。” 爷爷假装听不见，大喊：“多跑几圈，汗出透了，咱今天接着练轻功。” 第106章 因为试卷只有一百分 “妈，今天有个杀手要抓我做人质，对付你。” 听到儿子这么说，程良人吓了一跳：“你怎么没给我打个电话。” “最初，我也不知道他追我啊，陈浩然带着我把他引到了武馆。” “你大爷爷在武馆？” “嗯！” 爷爷虽然老了，但对付个杀手问题不大。程良人开始自省，最近生活太平淡了，差点都忘了自己得罪了很多人。 真要在这个节骨眼上让儿子和宝宝受害，她一辈子都没法面对王强。 “杀手跑了？” “跑什么啊？留在武馆当教练了。” “啊~你确定那是杀手？” 王蟑螂想了想：“我也不确定，应该是。对了，妈，你真的要嫁给王大夫。” “嗯！” “王大夫是我爸？” “我们的事儿说来话长……” “那就别说了。” 程良人被儿子一句噎了回去，心里泛着苦楚。不过，她和王强商量好了，慢慢让孩子接受，不硬解释。 “对了，妈，你嫁给王大夫吧，我不反对。他是不是我爸，我也不在乎，我想留在这个城市。” 虽然和程良人想的不一样，但最起码这是个好兆头。 “儿子，为什么想留在这个城市？” “以前，我觉得这世界上除了我都是普通人。在任何方面，我都能碾压别人，学习，体育，散打格斗……到这了，我才发现我原来也是个普通人。” “儿子，你很聪明的，一点都不普通。” “你见过萧天吗？” “十一的孩子，见过啊，小丫头古灵精怪的，挺可爱的。” “可爱？(ˉ▽￣～)切~~，她就不是个人。” “怎么骂人呢，这可不对。” “我说的是事实，哪有一年级的孩子，被绑着，跳的比猴子还快。还有，杀手刚进武馆就被萧天用大爷爷的拐杖给打趴下了。虽然手段卑劣了一些，但若真打下去，那杀手估计以后都不能生活自理。后来，练功的时候我试了试大爷爷的拐棍，很沉，有点拿不动。萧天那不是人的家伙，用的跟木刀似得。” 程良人错愕当场。 这事儿真不知道，她倒是听王强说过，因为十一的丈母娘不希望打打杀杀，就没人教过萧天武功，也从没见萧天正经练过。 最近，爷爷出院，黄潇、萧川他们的初中五人组还有点学习忙，所以才把这几个孩子临时送去武馆给爷爷解闷。 “儿子，你想打败萧天？” “我有自知之明，我打不过她。以前，我和同学都考一百分，那是因为卷子只有一百分，难度又没有挑战性。现在不一样，这张试卷很难，我刚及格，萧天站在满分线上。而且，因为这张试卷只有一百分，所以她才是满分。” 程良人从没见过高傲的儿子对谁有如此高的评价。 她也不知道是好是坏，但想想，也好，有个目标，也不会像以前那样，骄傲的没边。 …… “妈，我一个月有多少生活费？” “问这干嘛？你一个孩子能花多少钱？” “从今以后，我生活费让王大夫出，包括伙食及校外培训，补课。但我有个条件，这些钱，我要自己打理。” “儿子，你才多大啊？” “我是不是比陈浩然大？” “对啊，你比他大点。” “陈浩然都和杀手谈生意了。” “和杀手谈生意？真的？” “嗯！” “你大爷爷没管？” “大爷爷说陈浩然可以做主。” 嘶~程良人吸了一口冷气，明天得去一趟武馆了。 …… 武馆正在换门头，以前叫国术馆，现在改成了萧氏散打。牌子比以前更大，更耀眼。除此之外，门还被包上了，写着：“装修升级，一元试炼报名。” 程良人进来以后，看到一些地方正在铺软绵绵的垫子。 正中央还有工人正在装一个八角笼。 杀手刚见了一个面试前台的小姐姐，看到程良人进来，脸上有些尴尬，但还是热情招呼：“嫂子，聊天等一会儿，我这边还要见一个网络销售。” 程良人皱着眉头，扫视了一圈。 看着爷爷坐在角落里乐呵呵的看着，走过去和爷爷打招呼。 “大爷，这什么情况啊？” “我都要进棺材了，武术也不能带走，咱不得让武术开枝散叶吗！” “那个人真是杀手？” “应该错不了，但也不能叫人家杀手啊，孩子有名有姓的。不是给你打电话了，孩子这几天别往这送了，装修，味儿大。” “您不也在这吗？” “也不让我抽烟，我就当抽烟了，这热闹，我看着心里舒服。” …… 杀手那边忙完了，笑呵呵的跑过来。 程良人开门见山的问：“谁让你来杀我的？” “张天正。” 爷爷在旁边问：“丫头，你认识这个人吗？” “一个玩赌石的骗子，有人因为被骗跳了楼，论坛上很多人讨论这件事情。于是，我去了一趟云南，骗了张天正的全部财产，并且在网上把这些钱还给了那些被骗的人。好几年了，没想到他出狱了，还联系上什么杀手了。” 爷爷看了一眼杀手，杀手说：“嫂子，钱我是真退了。但我觉得张天正那个人一定会继续花钱买杀手来满城杀您。” “你叫什么名字？” “浩南。” “陈浩南？” 杀手咧嘴一笑：“江浩南！” “你从哪过来的？” “大庆。” 程良人想了想和爷爷说：“张天正没那能耐查到我是谁？祸根应该在大庆这边，我去一趟大庆，把这事儿解决了。” 爷爷给否了：“你别去了，丫头你都嫁到这边来了，这外面的事儿，就让男人去出头。十一的姥姥走了，我说过过去看看，他们不让我去，说我岁数大了少见这种。不过，我让孩子们都去了，秦岚昨天晚上带着萧川、萧天去送亲家一程。等他们办完白事儿回来，让十一陪着强子去一趟那边把这事儿解决了。” “这……” “别推了，该注意注意点，有时间多去去，那叫什么地方来着？漂亮院，把自己弄得漂漂亮亮的，等着嫁人啊，这才是一辈子的大事。” “大爷，那叫美容院，不叫漂亮院。” “都一样，听我的吧，丫头。” “好！” 杀手浩南也在旁边添油加醋的说：“嫂子，我也帮着注意点，有什么风吹草动，我通知您。” “你叛变到我们这边了？” “别，别用叛变，我这是弃暗投明，现在我有老爷子当靠山，再也不干杀手了，从今以后我叫江教练。” 第107章 这招是不是喧哗取宠 蒋云飞盘腿坐在地上，看着站在一棵树旁且气定神闲的沈婉莹。 沈婉莹说要给蒋云飞展示一下她最近练的绝技。因为沈婉莹面对的是一棵树，蒋云飞认为沈婉莹的新绝技会对树造成一定的伤害，比如掉块树皮之类的。 树，不太粗，碗口粗细！ 即便这样，能打下一块树皮来，也是非常难的。 今日无风，天有了夏季的燥热。 蒋云飞擦掉脖子上的汗水，静候着。 沈婉莹轻轻一掌拍在树干上，安静的树叶开始迅速抖动起来。 本来还有些无聊的蒋云飞，眼睛瞪得老大：“这是，内功？” “才不是，感受树的律动，用巧劲打断了它的节奏而已。” “树动了吗？”蒋云飞一脸蒙圈。 …… 这时，张承也放学了，跑了过来：“各位大侠都考得怎么样啊？” “前十没问题。”沈婉莹说。 “班级？” “年级！” “我勒个去，你太夸张了啊，体育、学习，颜值、声音……哎呦，你知道吗？现在三中爱慕你的男生，都能把三中包围起来了。” “我没有那么聪明，师父给找了补课老师。” “羡慕嫉妒恨。”张承一脸的表情包，其实心里到没多少波动。他也不差，依靠疯魔棍法获得了云顶山少年比武表演大赛第一名，受邀参加京津地区的武术暑假训练营。一向对其严厉的父亲，如今对他都是赞美有加。 “你还不聪明，你把刚才那绝招给张承展示一下。” “好啊！” 沈婉莹又一次气定神闲的站在了树的面前。 张承拿出手机对准沈婉莹，笑着说：“这种做派，一定很多男生喜欢，录下来肯定用得着。” 但是，当沈婉莹一掌打下去之后，张承看着抖动的树叶，整个人都酸了。 “我果然不是练武的材料。” …… 这时，黄潇优雅的走了过来，保持着恬静的笑容。 “行了，黄潇，这没帅哥，别装了。” 黄潇四下看了看才说：“想死啊，干啥呢，你们。” “等你一起去武馆啊，师父不在，萧川连期末考试都没参加，我们得去武馆找太爷把落下的功课补上。”沈婉莹笑着说。 蒋云飞不嫌事儿大的说：“刚才，沈婉莹展现了一个绝技，我觉得你都做不到。” “什么绝技？我做不到。”黄潇在武术方面谁也不服。 张承拿出手机录下的视频给黄潇看，黄潇一撇嘴：“不就让树叶抖一抖吗？我怎么可能做不到。”说完，黄潇走到了树旁边。 啪的一下，就拍了过去。 咔嚓，树皮掉下来一块，树叶没动。 嘶~黄潇吸了一口气，有些不高兴了。 沈婉莹劝着说：“都是巧劲，黄潇咱还是去武馆吧。” 黄潇琢磨了一下，不太懂这种巧劲的用法。正要背书包走，蒋云飞又说：“我就说你做不到吧。” 这一句彻底激发了黄潇的斗志：“刚才不算，我再来一下。” 说完，黄潇说完活动了一下胳膊，甩了甩膀子。 沈婉莹抿着嘴，蒋云飞还在火上浇油：“打折了可不算啊。” “闭嘴！” 黄潇甩手一下打过去，树叶没动，传来一声悦耳的咔嚓声。 这下换沈婉莹心里不舒服了，树叶抖动虽然炫耀，但能凭借臂力把碗口粗的树打断可不是一般人能做得到的，普通人拿个大锤都不见得能打断。 黄潇听见声音也慌了：“咋办？” “跑呗，让老师看见咱不还得赔树吗？” 张承说完，率先跑了起来，蒋云飞和黄潇马上追了上去，沈婉莹最后才动，有些不服气的看了一眼断掉的树。她觉得自己一辈子也做不到。 黄潇几步追上了张承，喊着说：“回头把那视频转给我，我研究研究打树叶。” …… 四人来到了武馆，发现武馆前面挺热闹的，停满了车。 张承停了下来，左瞅瞅右看看：“没来错地方啊，咱的国术馆儿呢？咋变成萧氏散打了。” “看起来对外招生了。” “师父都没在，谁招生啊！”蒋云飞诧异地问。 “没听说把武馆卖了啊，萧氏，应该是咱家的，进去看看。” …… 四人进去之后，看到很多人领着孩子观看表演。 一个教练站在八角笼中，还有一个孩子，对着教练手里拿着的靶套狠狠地输出。孩子流畅的动作，飒气的眼神引来了旁观者阵阵的喝彩声。 “这不是王蟑螂吗？花拳绣腿的，真给老王家丢人。”黄潇说。 王蟑螂是黄潇的弟弟，但是黄潇对弟弟的态度和对妹妹截然不同。 …… 虽然评价不好，但四个孩子也站在外围看着。 王蟑螂下来之后，那个教练也亲自下手了。他搬了一块红砖，啊的一声把砖头给打断了。 众人鼓掌。 蒋云飞撇嘴：“这~也算武功。” “一块砖显不出我的功夫来，咱三块。” 三块砖摆上来之后，江教练呼喝半天，打了三四下，才把这三块砖打断。尽管如此，仍旧掌声如雷。 张承问黄潇：“他们要是知道你能隔着豆腐打砖头会怎么想？” 黄潇脑子不在这，回答说：“我隔着豆腐也就能打一块砖。” “我现在能打五块。”蒋云飞插嘴说。 沈婉莹目瞪口呆的看着蒋云飞：“隔着豆腐？” 蒋云飞摇摇头：“不，不，干打。” “那你吹什么啊？”黄潇笑着说。 沈婉莹心里不是滋味，她知道蒋云飞练得苦，每天手上都缠满了绷带。她一直想追赶黄潇和萧川，现在好像连蒋云飞都追不上了。 她觉得自己只能用打树叶这种投机取巧的本领，喧哗取宠。现在看来，她那种打树叶的本领和教练变现出这种散打的表演有什么区别。 普通人眼里高深莫测，真正的高手看了，淡然一笑，不予理睬。 …… “你们都来了。” 爷爷乐呵呵的出现了，笑的满脸褶子。 江教练先是价格战，然后又表现出了『真本领』，别人觉得这武馆真是又便宜，又能学真本领，已经有好几个人报名了，还有不少咨询的。 一个课包四千多，这还是新店开张的最低价。 一会儿好几万，爷爷能不乐吗？ 张承看到爷爷，立刻笑嘻嘻的凑过来说：“姥爷，沈婉莹最近练成了一个绝技，连黄潇都不会。我录下来了，我给您看看。” “张承，不许给太爷看。” “看看怕啥。”张承说着打开了视频。 沈婉莹气的一跺脚，带着眼泪就跑了。 蒋云飞和黄潇面面相觑：“这是咋了？” 爷爷看了看孩子的表情，又看了看张承递过来的视频，笑着说：“行了，我知道了。张承，你跟我去赔礼道歉。” “我不去，她抽风，我凭什么道歉啊。” 爷爷瞪了张承一眼，黄潇瞪了张承，蒋云飞也跟着往这边看，张承抿了抿嘴：“行，我去还不行吗？切！” 第108章 孩子大了，队伍不好带了 爷爷来到沈婉莹面前，看着泪光莹莹的沈婉莹，笑着说：“莹莹，咋还掉金豆了。” “突然觉得自己很傻，很丢人。” “练成了绝世武功，咋还丢人了呢？” “连您也取笑我。” 爷爷坐在沈婉莹的面前，笑着说：“当年啊，有一个玩杂耍的武林高手，就会一套震动的功夫，他把纸放在手心里，咔嚓一下，那纸就碎成渣了。” 沈婉莹抿了抿嘴，她觉得这就是安慰她的话。 张承也在旁边撇嘴，演电视呢，还能把纸震碎。 “你们俩是不是不信，不管你们信不信，那个人是真实存在的。他还在大坝上堵了十一，用那一招把十一打得吐血。” “骗谁呢？我十一哥是天下秘籍，谁能把他打得吐血。”张承不高兴的说。 爷爷吹胡子瞪眼：“胡说，谁生下来就天下无敌，十一也是吃粮食长大的，被人打得哭鼻子的时候有的是。” 听到这，沈婉莹和张承来了兴趣，毕竟这属于他们心中那个无敌人物的糗历史。 讲到最后的时候，张承琢磨过味儿来：“那个玩杂耍的用了装备，什么东西？” “白莲教的宝贝，咱可不会做，都失传了。”爷爷回答。 张承看了看沈婉莹，沈婉莹摇摇头：“我可没装备。” 爷爷乐了：“就是因为这样，你学的那个才是好东西。打架这种东西，都是人和人打，人不能和机器打，一辆汽车开过来，你难道还能跑着把汽车撞翻吗？同理，人家开枪，难道你能用手接住子弹，肯定接不住。” “太爷，我没懂。” “你的对手是人，人是活的，活物就有你说的节奏，比如呼吸的节奏，心脏跳动的节奏。” “太玄了吧！” 张承表示不理解，但爷爷把张承叫过来，没打算真让张承道歉，就是用他来证明这个的理论的。 “承啊，你站到我前面来。” 张承站到爷爷面前，爷爷用手按住了张承的脖子，轻轻一推，不疼不痒的。然而，张承感觉自己一下被气管憋住了，不会呼吸了。 噔噔噔，张承退了好几步才喘过气来，目瞪口呆的看着爷爷：“姥爷，这是啥法术啊？” “让你的气管停一下。” “咋没见你用过？” “一般用不上，得琢磨。打架的时候，打断胳膊腿，卸掉关节更管用。当然，那是对我来说，有一种人，追求精神上的宁静，打架的时候进入一种忘我的状态。” “有这样的人吗？” “我年轻那会，厉害的和尚道士才会追求精神和武术的结合用法，当然也有些厉害的武林人也会。可我不会，我不是那种清心寡欲的人。但是，咱们家倒是有两个追求精神和武术的高手。” “谁啊？”张承迫不及待的问。 “大龙和静丫头。” “我师父？”沈婉莹没想到方静会被评价为追求精神和武术的结合用法的人。 “这招应该是静丫头最近研究的绝招，没想到你这么快就学会了，莹莹，你还真是有练武的天赋。” 听到这句话，张承眼神暗淡了一下，转身就走。 “欸，你又咋了？” “偏心，姥爷，你太偏心了，有这好招数，你不教我。” 张承没说话，爷爷的话被黄潇接住了，她咬牙切齿的。 爷爷瞪眼睛：“你那毛躁躁的性子，哪能练这个。” “我什么练不了，本姑娘我是天下秘籍。” “我也天下秘籍，我不也没用过吗？”爷爷辩解着。 沈婉莹笑，不插嘴。蒋云飞过来说：“这都是因为你的嫉妒和虚荣，才会变成这样的。” 听到蒋云飞这么说，沈婉莹笑了笑：“嫉妒是本能，厉害的人还不允许别人嫉妒吗？” “现在你高兴了？” “对啊，现在我心情很好，我喜欢这种被宠着的感觉，被师父宠着，被太爷宠着。” “哼！” 蒋云飞一直挺喜欢沈婉莹的，从没有用这样的态度和沈婉莹说过话，沈婉莹错愕了一下，大声地说：“蒋云飞，我嫉妒黄潇，关你什么事儿啊。” 然而，蒋云飞并没有回答问题。转个身，干脆的走了。 张承没走加入了黄潇的阵营，对着爷爷说：“姥爷，今天真是您的错，您就是太偏心了。我和黄潇站一边，声讨您。” 黄潇看了看张承：“姥爷，你要是把这招教给我，我可以站你那边。” “黄潇，没有临阵倒戈的，我是来帮你的。” “别说话。” 黄潇才没有什么嫉妒心，她生气单纯的是想学会这招打断节奏的武功，她本心本性，至真纯正，一门心思都在武功上。 张承看了一眼对着他瞪眼睛的黄潇，自己都笑了。突然，张承看到了蒋云飞离开的背影，觉得不对劲，赶紧追了上去。 …… 大家在武馆的角落里，中央也因为表演热热闹闹。蒋云飞走到门口，张承才追上来。 “蒋云飞，你干啥去？” “我突然想起来还有个兼职要做。” “你是不是生气了？” “我生什么气，这事儿和我有什么关系？” “你就是生气了。那可是沈婉莹啊，你……算了，还小，咱不能说这个。你看你自己的手，缠了多久的绷带了，这绷带每天练功的时候拿下来，血淋淋的再缠上。然后，你还用这双手写作业，打工。你这么辛苦，不就是想成为伙伴里的一部分吗？现在怎么了，想放弃了？看不惯伙伴了。” “没有，就是觉得……算了，我走了。”蒋云飞想解释，但不会解释，干脆转身走了。 “蒋云飞！” “别管我，过两天就好了。” 张承悻悻地回到了武馆，看着报名处那些人，自嘲地笑了笑。 嫉妒？对啊，脸皮厚啊，麻痹自己，还不是掩饰不住心里的感觉。不是练武的料，也就能干个表演的活。 我和那些报名培训班的有啥区别，凭啥和他们这些天赋怪一起练。 算了，我也走吧。 …… 张承找到书包的时候，黄潇气呼呼的走过来，一把勒住张承，差点给张承弄一个跟头。 “你咋也走，姥爷还真不教你？” “不用他教，我就不信我自己练不会。走，你跟我一块去。” “去哪啊？” “找个有树的地方。” …… 爷爷乐呵呵的看着，回头一看沈婉莹脸色也不好，赶紧解释说：“莹莹啊，这和你没关系，最近黄潇那丫头一直没把武功放在心上，得刺激刺激她。” “我知道。”沈婉莹神情落寞的回答。 “那你……” “我知道是我错了，但没想好怎么和他们说对不起。太爷，我今天不练功了，我要回家面壁思过去。” “嗯~行吧，反正今天也练不了，你看这乱哄哄的。” …… 看到孩子们一个个都落寞地走了，爷爷也没有了刚才挣钱的兴奋劲儿。自言自语地说：“孩子大了，队伍不好带了。” 第109章 第二波杀手来袭 武馆挨着沿河路，路边都是树！ “哈！” 黄潇吐气开声，对着树就是一下。 张承皱眉：“黄大侠，咱换棵树吧，听声音怕是撑不了多久了。” “我没用劲儿，沈婉莹能有多大的劲儿。” “所以呢？” “什么所以？” “所以，你自己有多大劲儿你心里不清楚。” 黄潇像模像样的叹气：“行吧，换棵树，你把视频再让我看一下，一定是哪里搞错了。” …… 就在这时，王蟑螂冒出头来，脆生生的喊了一句：“姐！” “谁是你姐，你妈还没嫁给我二叔呢。” 有一次，王蟑螂和黄潇犯倔，被黄潇一脚踢出去好几米，就此服了。黄潇不喜欢王蟑螂这个劲儿，也不觉得他是自己的弟弟。 王蟑螂表情有些尴尬。 张承笑呵呵的接过来：“怎么和弟弟说话呢，过来，老弟，有事啊。” “你是我姐夫吗？” 这句话让张承面部表情一滞，赶紧说：“没错，我和你姐是青梅竹马，但这世界上没有多少青梅竹马能最后走到一起的，我现在在你姐的心里，按颜值排队，得从三中排到二中去。所以，老弟，慎言，没看你姐正发火呢。” 王蟑螂抿了抿嘴，转身要走。 黄潇叹气，有了一种不愿意管，又不能不管的姐姐样，她喊了一声：“王蟑螂，你是不是有事？” “家里来了杀手，追杀我妈的。” “等等……” “我知道这事儿不该和你说。” “让你等等，杀手，我没听错吧。” “嗯。” 黄潇眼睛都亮了：“杀手在哪呢？我二婶还有这招蜂引蝶的体质呢？” “二婶？我妈还没嫁给你二叔呢？” “这不好事将近了吗？过来，你离我近点，告诉我杀手在哪，长什么样？” 看着黄潇的表情，张承叹气，心想这位做梦都想回云顶山再打一把。这次，谁没长眼，来捅这马蜂窝。 王蟑螂把事情的来龙去脉说了一遍，黄潇头发一甩：“张承，走，去幼儿园，寻么一下，看看有没有杀手。” “弟弟不是说那个江教练就是杀手吗？” “那个打三块砖的废物，算了吧，咱们等后续，那个留给我姥爷当玩具吧。” 张承叹气，嘱咐王蟑螂：“你先回武馆，注意自己安全。没有大人，你千万别自己瞎跑。” “嗯！” 王蟑螂点头要回去，张承搂着王蟑螂的肩膀说：“再叫一声。” “什么？” “姐夫啊。” “你不是说青梅竹马不可能在一起吗？你不是姐夫啊，我姐也不喜欢你啊。” “e=(′o｀*)))唉，这脑子，你和黄潇绝对有血脉亲。” “啥？” “走吧，快走吧，注意安全哈！” …… 王蟑螂往回走，沈婉莹从路边跳出来：“黄潇他们干啥去了，走的那么匆忙。” “你是！” “我是你姐的闺蜜。” “哦，他们去找杀手了。” “杀手？” 王蟑螂又把杀手的事儿和沈婉莹说了一遍。沈婉莹错愕，竟然来杀手了，那就不是闹别扭的时候了。 “行，那你先……” 沈婉莹的话戛然而止，她看到沿河路走过来一个人，这人体型匀称，二十五六岁左右。最近小一年，一直参加体育训练和练武的沈婉莹已经具备了一定的眼力。 她看出来了，来者核心力量很强，和那些常年训练的体育生一样，一定具有爆炸性的力量。 “行，那你先和我回家。” 沈婉莹说完，拉起王蟑螂往另一个方向走。 “站住！”那男人喊了一句。 “快跑！” 沈婉莹拉着王蟑螂，跑了没有多一会儿，就被男人追上了。 …… 糟了！ 沈婉莹四下看看，现在还没到下班时间，沿河路没什么人。 “你谁啊，拦我们干什么？” “把这孩子给我留下。” 沈婉莹笑了笑：“这我弟弟，你哪位啊？” “你弟弟？” “嗯！” “你是黄潇？” “对，既然听过本姑娘的名字，就别惹我。” 沈婉莹说完，像模像样的摆出了一个谭腿的姿势。 这时，树林边露出一张脸。是蒋云飞，他也没走。看到沈婉莹的样子，他心里有些矛盾，要不要去帮忙。 从那个男人的形体上看，他和沈婉莹加起来也不是那人的对手。这时候，应该给张承打电话，叫黄潇过来，打给太爷也行。 但是，他没有电话，他要打电话必须去附近的公用电话。 现在，公用电话不好找了！ 所以，他心里特别矛盾，帮忙，又没自信。不帮，心里又过意不去。 不过，看到沈婉莹开始演戏，蒋云飞咬了咬牙，转身走了。 …… 就在蒋云飞离开之后，那男人笑了：“你不是黄潇。” “你怎么知道？” 男人拿出手机，晃了晃：“关于程良人的资料，我们都看了，黄潇不长你这样。现在，给你两个选择，让开或者被我打死。” “不让！” “莹莹姐，我……” “往后站，这没你说话的份。”沈婉莹喝住王蟑螂，甩手把肩上的书包仍在草丛上。然后站着四六步，右手对着男人勾了勾，很有挑衅的味道。 王蟑螂没说话，屏住呼吸看着沈婉莹的后背。起初，他觉得沈婉莹就是一个身材纤细，又漂亮学习又好的大姐姐。 可是，王蟑螂突然明白了一个道理。 这个家，不，他现在所在的这个圈子，没有一个普通人，一个看似柔柔弱弱的小姐姐，在扔出书包的瞬间，鬼神莫测的拿出了一把瑞士刀。 这刀上闪着锋芒，开过刃儿！ …… “哼！” 男人不屑的哼了一声，鞭腿直接朝着沈婉莹踢过来，沈婉莹躲开，姿势优雅，顺势一划。 哎呦，男人痛呼一声，腿上多了一道血淋淋的口子。 然而，伤人的沈婉莹面容肃穆，她的手的一高一低，两只手都没有刀。 刀在哪？ 这就是紫霞剑法的奥妙，藏~ 尽管，沈婉莹把藏字诀用得炉火纯青，但她心里清楚，她本想用出其不意的让这个男人一条腿用不上。 但这男人反射神经很快，瞬间躲开了刀。 这男人不只爆发力，还有丰富的战斗经验。想再伤到他，几乎是不可能了，怎么办？怎么办呢？ 第110章 把握胜利的节奏 “给你姐打电话。”沈婉莹对着王蟑螂喊。 “我没有我姐电话。” “打给谁都都行，快打。” 就在王蟑螂掏电话的时候，男人鞭腿已经扫过来了。沈婉莹躲开，右手顺势比划了一下。男人躲开，却没有想到沈婉莹身体前倾，左手从后腰处拔出了瑞士刀。 得手了，这刀能把肚皮豁开，对面肯定不敢打了。 电光火石之间，沈婉莹脑子里已经有了赢的想法。可是，那男人身体往后一缩，右手肩膀后摆。 后手直拳！ 这一拳奔着脑袋来的，沈婉莹拼命躲开。男人顺势下摆，一拳砸在了沈婉莹的锁骨上，很疼！沈婉莹踉跄后退。 男人乘胜追击，很简单实用的鞭腿。 沈婉莹被迫抬起左臂抵挡。 男人连同沈婉莹的手一起踢在沈婉莹的脑袋上，左手上的刀也飞了。眼前的景象一阵阵的模糊，沈婉莹使劲的摇头，感觉自己要晕了。 看到沈婉莹的样子，男人笑了笑，弯腰去捡刀。 …… 呼~ 王蟑螂趁着男人弯腰的功夫，跳起来飞踹。 男人用胸口一挺，王蟑螂硬是没踢动，落地之后自己蹬蹬退了两步。男人追了几步，右侧肩膀后摆，转髋，发力。 又是后手直拳。 这一次打的是王蟑螂，王蟑螂双手格挡，但无济于事，被男人连同手臂一起打在了脑袋上，眼睛一黑晕了过去。 …… 男人笑了笑，转身朝着沈婉莹走过去，邪魅地说：“小姑娘，你不是喜欢用刀吗？现在我就用刀划破你的脸，让你记一辈子。” 沈婉莹没说话，咬破舌尖，让自己精神集中。 她在心里和自己说，只有一次机会，心境和武学的完美集合。只要注意力足够集中，对方的动作就会慢下来，躲开所有的攻击，打断他的节奏。 想罢，沈婉莹长长的呼出一口气。 男人用刀照着沈婉莹的脸挥了过来，沈婉莹躲开，并且跨前一步。她看到了男人的动作，明白了男人动作的传导体系，通过身体的旋转力量传导到肩膀，肩膀向前，再通过手臂内旋打出爆发性力量的一拳。 利用身高，距离。 沈婉莹又往前一步，半蹲，感受到男人的直拳从她的耳边呼啸而过。 然后，她把手贴在了男人的心脏处。 感受律动，就像瞬间把树停下来一样，用最小的力量造成最大的暗劲伤害。 砰…… 打中的同时，沈婉莹的身体向侧面摆。避免被昏倒的男人砸到。 她笑了，然后眼前一黑，晕倒了。刚才挨的那一下，脑袋还是受了伤。 …… 男人也不知道多久才醒过来，他睁开眼睛，看到一双运动鞋。 “是你伤的他们？” 男人听到了声音，迷迷糊糊的往上看。 “你是~” 运动鞋的主人没说话，照着男人的脑袋就是一脚，男人又晕了过来。 …… “黄潇！” 张承跑过来，看了又被打晕的男人一眼：“我和蒋云飞送他们俩去医院了，你小心点，姥爷马上就来了。” “你走吧，我不会让他跑了的。他醒了，我就踢晕他。” 张承尴尬地笑了笑：“我还以为你会等他醒了，堂堂正正的打一场。” 黄潇回头看了一眼沈婉莹，意味深长地说：“他已经败了。” …… 武馆的活动结束了，学员和家长都走了。 这里只有爷爷、江教练、程良人还有黄潇、张承、蒋云飞。 程良人说：“宝宝送她姥爷那去了，医院那边大哥在呢。”程良人说的大哥是黄老师，他在医院保护王蟑螂和沈婉莹。 爷爷点点头：“放心吧，看这杀手的本领，小黄和小河绝对够用了。江教练，今天送派出所这个，你认识吗？” 江教练点点头。 关东霹雳手韩军。 曾获得省级75公斤级别的散打冠军。 十二岁的时候开始练散打，由一手超重的后手直拳闻名于散打界。 后来因为假打，停赛。再后来在大庆打黑拳，江教练和他交过手，不过韩军没真打，大概是收了钱。 江教练没想到，韩军不仅堕落到打假拳，还是杀手集团的一员。 爷爷叹气：“这不没完没了吗？对了，那韩军杀过人吗？” 江教练摇摇头。 “没杀过？” “不知道！” 爷爷把电话递给黄潇：“给6打电话。” 黄潇接过来，一看上面根本没人名，都是数字。黄潇也不知道6是谁？拨通之后，听了听声音：“田大爷，我是黄潇，对，我姥爷找你。” 爷爷接过电话：“派出所抓了一个姓韩的，把咱们家的一个丫头给打了。他是来杀人的，但咱们没证据，他就打个架，打架斗殴也就拘留几天。等他出来，你把他给我弄到武馆来，我有事要问问他。” 田大山在电话那边嗯嗯的答应了几声，又问了一句：“用不用弄残废了？” “你多大岁数了，都是当姥爷的人了，稳重着点。要是不听话，卸个胳膊腿就行，行了，这事儿别让格格妈知道。” “好嘞，放心。” 爷爷撂下电话，递给黄潇，黄潇看着电话号码问：“1是我姥，2是我哥，3是我嫂子……这是按照感情排的吧。” “胡说，排名不分先后。” “那我姥为啥在第一位。” “我敢把她放后面吗？” 黄潇乐了：“我呢，我在哪呢？” “没你。” “臭老头，你为啥不记我电话。” “我记你电话干啥，你有啥用。” 张承在旁边补了一句：“买烟啊！” 爷爷错愕：“也对啊，快把你电话给我输上，我不会弄。” 说完，爷爷又看了一眼肃穆的程良人和江教练笑着说：“没事了，都拉着脸干啥。等我把那小子弄来，想办法让整个杀手集团都杀过来，都没啥水平，一个个的蹦豆子，打着也不过瘾。今天就这样吧，都回去吧。良人啊，你去医院看看孩子。江教练，武馆的活动你别落下了，人家都给钱了。那些来学武的孩子，回头我看看，有啥好苗子没有。” …… 大家陆续走了，爷爷叫住蒋云飞：“大飞，你咋了，今天一句话没说？” “没打架的时候，我就在了。” “你不是去叫人了吗？” “是啊，理儿是没错，其实我没敢打，我……” 爷爷没等蒋云飞说完，抽了他一拐棍，很重，特疼，蒋云飞眼睛含着泪，没说话。 只看爷爷吹胡子瞪眼说：“回家反省去，练武不敢用算什么练武的。等你师父回来，我让他给你买个手机，下次你要是再怂，你都没理由跟着我们老萧家练武。” …… 蒋云飞落寞地回去了，他一直以为自己悟性不如人，基础不如人，既然这样那就通过苦练弥补回来，现在看来，他连胆量都输了。 最喜欢他的太爷都不高兴了，现在蒋云飞连自己都看不起自己了。 这么怂，凭什么还嫉妒别人。 还争风吃醋？ 蒋云飞，你真的还有练武的必要吗？蒋云飞问自己！ 第111章 战场的选择 这事儿没过去几天，十一回来了，胳膊上带着个孝字。 …… 二孬给十一打电话：“回来了。” “嗯！” “聊聊。” “哟，这是要说什么大事吗？” “大坝，中午吃饭的时候，我带饭，你带两瓶啤酒。” “我开车。” “一瓶啤酒还能出事是咋的。” “被交警查怎么办？” “交罚款啊，一个酒驾，你还想让我给你找个律师不成。别废话了，中午见，带两瓶啤酒。” …… 桥墩子旁的大坝处有阴凉，十一拿了两瓶啤酒在那等着。 二孬来了，指着啤酒：“一、二，果然是天下秘籍，数学真好。” 十一看着二孬带的饺子，心里就明白了：“我猜也是为了这个。” …… 那一年，是晚上，他和二孬蹲在大坝上吃饺子。王强带着高洁从他们身边路过，三个从小一起长大的兄弟，订了同一天结婚的盟约。 但是，高洁死了，成了王强这一辈子的痛。 现在王强终于放下了，要结婚了。可是，偏偏在这个节骨眼上，敌人又找上来了。 …… 现在是夏天，两人盘腿坐在大坝上，一人一盒饺子，一瓶啤酒。 “前几天咱们不在，又有不长眼的惹咱们了，老神仙收了一个，审了一个，情况大概了解了。” “我听甜爸说了，大庆那边打黑拳的一个组织，有人从那里买凶杀人。那个黑拳组织不简单，抓的这个和收的这个都是经过系统训练的，是因为经济原因被体育系统淘汰的尖子生。江浩南运气好，第一单生意遇上了爷爷，后来那个就没那么幸运了，手上有命案。” 二孬点点头：“我安排好了。” “那怎么还心事重重的喝酒啊？” “这不放暑假了吗？我安排强哥带着他儿子去一趟欧洲，靠旅游增进一下感情。” 十一诧异：“你想把强哥支开。” “这次我要亲自上。” 十一听二孬这么说笑了：“得了吧，我的大财主，你跑五十米试试，不喘我就同意。” “小瞧我？” “要不，跑二十米试试。” “算了吧，我说真的。不过，事情出点幺蛾子，强哥脑子没转过来，同意了。他家那小崽子没同意。” “儿子认爹总要有些时间的吧。” “和那没关系，那孩子魔怔了，死活要留在武馆学武。” 十一想了想：“你想办法吧，我不管。” “让强哥和程良人去欧洲度蜜月，那小崽子留家给老神仙解闷。” 十一可不笨，都说到这份上，也了解了二孬的想法：“你想把战场换一下？” “嗯，昨天路大姐给我打电话了，说的是老七的事儿。” 十一知道二孬不会说这件事的时候说那件事，这两件事一定有牵连。 “对付江西四鬼那天晚上，格格和同事喝酒，接到张承电话之后，他们去抓人。半路上左新生一个人换了方向，有新人说新生哥害怕逃走了。” 听说二孬这么说，十一只是笑笑。左新生是个人才，能接老孙的班，是刑警队长的料。升职也就今年的事儿，老孙那边二孬也给铺了路，秋后就升公安局副局长了。 说左新生逃匿，就是个笑话。 “新生哥，干啥去了。” “他看到一个人，怀疑对方是同犯，追上去了。” “果然是新生哥。” “没追上！” “不能吧。” “汽车爆胎了，运气差点。我要说的就是这个，这是赵家老九安排的逃跑。” 十一错愕：“赵家九小子有点妖了。” “我也不知道，这事儿后续来了。那个毒贩逃回去之后，竞争对手没了，以为自己发达了，结果被赵家的老九和老七里外呼应，都给端了。” 听到这十一也惊了：“九小子有点洛河传人的意思了，爷爷就曾说过人家是修仙的，咱是练武的，不能相提并论。” “他比咱厉害了？”二孬笑着问。 “那可不见得啊，这么说吧，爷爷还说过像咱们这种经常大难不死的人，命硬，老天都拿咱没办法。咱们对手不也有过洛河门人吗？” 二孬笑了笑：“咱不是命硬，咱们啊就是盲目自信，但没办法就这么嚣张。咱继续说老九，咱们在云顶山上莫名和『新武林』打了一场遭遇战，团灭了新武林。这和老九分不开，他扔了一个黑妞，搅得云顶山鸡犬不宁，然后自己却跟着毒贩跑到了满城，他啊，就是把战场给咱们选好了。” “当时真没想到。” “别说是你，我也没想到，我当时还死心塌地的去帮他说媒呢。他修的洛门神术，讲究的是因果。我们不懂这个，但有一点我可以学，战场这东西，别放在咱家里，既然敌人追上来，咱们又知道他在哪，这次我们就直接打过去。” 十一领会：“我去一趟大庆。” “我和你一起去。” “你不放心我？” “不是，在强哥的姻缘线上，我想尽一份力。” 十一笑着点点头：“强哥不知道吧。” “让他知道，他准不去欧洲了。” “嗯，你看那是谁？” 桥上有俩人，手拉手，赫然是王强和程良人。 “躲，躲。” 两人手忙脚乱的往桥下钻，十一探头往上看，没看见，笑着说：“新婚胜久别，人家也许就是单纯的压马路。” “哎，没被发现就好。” 王强在桥洞的那一边，也就是两人的后面，笑着打招呼：“这挺凉快的哈？” 二孬埋怨十一：“你不听着点？” “听个屁啊，桥上轰隆隆的都是车。” …… 王强看见两个人的样子笑了：“我知道你们要干什么？谢谢啊，我听格格说了，有个杀手集团盯上程良人了。我去度蜜月，你俩帮我把事儿解决了。” 这决定让十一和二孬都有些措手不及。 王强红着眼眶说：“我这一辈子都很自信，但高洁的死可能就是因为我太自信了。我以为我能保护她。这一次我把未来的幸福交给我最信任的两个兄弟了。国庆节我大婚，这一次我们改变命运，没有敌人，平平淡淡。” 三人以拳带掌，击掌盟誓。 改变命运，这个国庆没有敌人。 第112章 此时爹味儿正浓 蒋云飞回了家，院里的井水特别凉，他用水舀子弄了一下子，咕咚咕咚的喝着。喝完才大喊：“妈，我饿了，能吃饭了吗？吃完饭我还要练武呢。” “大飞，你进来，你师父来了。” “啊！” 蒋云飞听了以后，乐呵呵的跑了进来，看见了和蒋云飞母亲聊天的十一。笑着问：“师父，你咋来这了？” “和你妈商量点事儿。” 蒋云飞纳闷的问：“啥事啊，还需要和我妈商量。” 蒋云飞的妈妈笑着说：“你师父把生活费都给你准备好了，他要工作出差，带你一起去，说是暑假集训。” “我……” “大飞，妈妈同意了，你不能老打工，你还是个孩子，跟着师父出去玩玩吧，妈妈这边你放心，我身体都好起来了，工作也能干了，你也别这么拼命的，练武，学习，打工，谁看都心疼啊。” “我……” 蒋云飞有些犹豫，他心里还想着沿河路上沈婉莹和敌人的那一战，他觉得自己都不好意面对小伙伴，他太怂了。 十一仿佛看穿了蒋云飞的心思：“大飞啊，沿河路上的事儿，我听你太爷说了。” “我做了选择。” “别试图用这种理由说服自己，那不叫做选择，那叫没胆量，你活该挨骂。你知道吗？在这些孩子里，太爷最疼你，你可以练得比别人慢，但不能怂你知道吗？我小时候，你太爷就把我仍在敌人面前，打不过也得打。” “我不是师父，我真打不过。” “你以为我能打过，遇到的对手没一个我敢说能赢的，个个心狠手辣，我还不是硬着头皮上。所以，你太爷习惯了，他觉得，他喜欢的孩子就得胆子大。” 蒋云飞抿着嘴：“对不起，我让您和太爷失望了，我没练武的天赋。如果我和萧川不是朋友，根本什么都不该练。” “你和你太爷说去，信不信他抽你。武学天赋是一个玄学，说不清道不明，不过，我可以告诉你，天赋是与生俱来的，不是靠勤学苦练就能弥补的。既然太爷觉得你行，那你就行。但是，你确实胆子小了点，不过，胆子和天赋不一样，胆子能练，你这次和我出去，就是练胆子。” “练胆儿？” “嗯！” 十一说完，又看了看蒋云飞的妈妈：“大姐，大飞孩子交给我了，回来可能会受伤，您别介意。” “嗯，交给您我放心。” 蒋云飞妈妈嘴里说着放心，眼里含着泪。蒋云飞做的一切，妈妈看在眼里，疼在心里。但她就是普通人，没文化，没背景，她没有帮助蒋云飞改变命运的能力。十一是她唯一看到的希望，她害怕自己的儿子受伤，但她更怕自己软糯的决定会毁了孩子一生。 所以，蒋云飞妈妈决定无条件支持。 “你妈同意了。”十一和蒋云飞说。 蒋云飞本来也没什么意见，点点头，感觉就像寒假去云顶山那次一样，大家都在。 “既然你妈同意了，简单收拾一下，带上身份证和我走。” “现在？” “对，怎么了？” “没听萧川说啊，咱们去哪啊？” “他们不参加，这次只带你。” 蒋云飞脑子懵了，胡乱点点头后去收拾东西了。 …… 蒋云飞跟着十一出来之后，二孬的车已经在等着了。 二孬从主驾下来，走到副驾去了，十一诧异地问：“我开车？” “国际驾照，开车安全。” “别说没用的，想偷懒就说话。” 二孬上了副驾，蒋云飞坐在后面。二孬提醒着：“一会儿上了高速公路，别系安全带，万一有事儿，跳车方便。” 十一不高兴地说：“你吓唬孩子干啥？” “这次出行可不是暑假训练营，得让他清楚。” 说完，二孬回头看了一眼蒋云飞，蒋云飞瞳孔都惊得大了，点点头，他感觉要去做大事，就是不明白，为什么干大事的时候要带着他。 走了一会儿，二孬说：“路边停下。” “好嘞，陈总。” 十一路边停车，二孬下了车，从旁边店里买了一个手机和sim卡回来，上车递给蒋云飞：“大飞，下一次别用找公用电话这个理由了。” 蒋云飞脸通红：“谢谢二孬叔，这手机太贵重了。” “收下吧，买个便宜的，配不上陈总的身份。”十一说。 “阴阳怪气的，但道理对，我送你的礼物哪能便宜。记住啊，手机和费用我都帮你交着，但不能玩游戏充钱用，而且流量也不是无限，不能用来看电影。” “好的，二孬叔。” 二孬点点头，不一会儿，上高速了。 蒋云飞瞪眼看着，二孬系好了安全带，连十一也系上了。蒋云飞一脸蒙圈：“师父，我用不用系安全带？” 二孬插嘴说：“不用，你练胆吧。” 蒋云飞心想，这不双标吗？你们都系上了，不让我系。但他又不敢问，只能小声地问：“万一碰到危险，要跳车怎么办？” “有安全带，你师父也能跳下去。我不系安全带也跳不下去。所以……” “我懂了，二孬叔。” “大飞啊，咱们这个家里，打架就是打架的，动脑子就是动脑子的。你说碰到打架的事儿你不上，去叫人，这是你该干的事儿吗？” “我……” “别说你没手机，你没有，别人有，你过去和别人打着，让别人叫人，那效果不是一样吗？碰到事情得动脑子，什么叫动脑子？动脑子不是合乎常理，是用自己的优点应对困难，这样胜算才高。” “我明白了，二孬叔，下次我再也不去叫人了，断胳膊断腿我也上。” 十一哈哈的笑，二孬不高兴地说：“你笑什么，这本该就是你做的事儿。” “行了，说话一股子爹味儿。我徒弟我心里还没数吗？不能使劲往孩子的伤口上撒盐，对了，大飞，你是不是练豹拳了？” “嗯，太爷教我了，已经很熟络了。” “那下一步你就该练铁砂掌了，回来让你二孬叔帮你买药。” 二孬纳闷地问：“练铁砂掌买药干嘛？” “穷文富武，这铁砂掌是传统武学，是富人练的，真正的铁砂掌练好了，手和常人无异。能做到这一点就得用药，你想想，这手破了好，好了破的，又和常人一样，那不得用好药吗？” 二孬这才看到蒋云飞手上缠着的纱布。 “你自己练过了？” “还没系统练，先试试，太爷说先适应疼痛。” 二孬心疼的咬了咬牙：“买药，现在就买。” 于是，二孬从网上找，问十一：“这行吗？” “我也不清楚，价格优先吧。” “没地址啊，送哪？” “来，我给输入个地址。” 这都上高速了，蒋云飞看着两人的操作有些慌：“师父，要不把窗户打开吧，出事了，我怕我跳不下去。” 十一诧异回头。 蒋云飞赶紧说：“您注意开车。” “买了，这地址是谁家啊？” “林大哥。” “林冠云？” 第113章 金盆洗手的大哥 黑夜中的高速上车不多，二孬已经躺在旁边睡着了。 蒋云飞坐在后座上，瞪大了眼睛，看着漆黑夜里的那道光。他想和师父聊聊，又不知道聊什么？ “师父，你败过吗？”终于，蒋云飞问了出来。 十一错愕，琢磨了一下回答：“其实，我赢的次数并不多。除了当雇佣兵的时候，我靠自己的能力活了下来，大部分时候我都是靠臭老头度过难关。” “太爷是武林上最厉害的人吗？” “臭老头其实都不算个武林人，他是穷孩子出身。打架的时候遇到高手，他就死皮赖脸的模仿人家。后来厉害了，就定了一个比武抢秘籍的规矩。他之所以出名，是因为他打败过一个站在武林金字塔顶端上的人物，而且不止一次。” “顶端上的人物？一定很厉害吧。” 十一琢磨了一下：“说起那个人和你还有些渊源？” “我？”蒋云飞指着自己的鼻子，一脸错愕。 “对，那个人就是有武林传承的铁砂掌肥和尚，肥和尚是少林一派的弟子，具体是哪个分支就说不清楚了。但他绝对是有传承的。后来，他输给了臭老头，就把铁砂掌秘籍给了臭老头。虽然，臭老头已经将功夫融会贯通，但对于铁砂掌的传承仍然有一份不一样的情怀。铁砂掌的传承断了，臭老头觉得那传承得有个传人，他选择了你。” 听到这里，蒋云飞眼泪快出来，他一直以为自己就是资质太差。太爷随便教给了自己一些外家功夫，没想到曾经使用铁砂掌的人，是站在武林顶端的人物。而太爷从一开始就把他重点目标去培养的。 “我……我真的能做到妈？师父。” “你知道臭老头最厉害的地方是什么吗？”十一笑着说。 “武功啊！” “不是，臭老头最厉害的是眼光，他觉得你行，那你一定行。” “可我……” “胆量吗？没关系，胆子是可以练出来的，我也有见人逃跑的时候。那年，我们还小，和你二孬叔一起在黑山镇遇到了一个真正的杀手，当时我们吓坏了，逃回了村里。” “太爷生气了？” “对，不过太爷把气出在那杀手身上了。” 十一脑海里回忆出当年的画面，对敌人要狠一点。臭老头让他教给孩子，好像他只教给了萧川和沈婉莹。 说白了，这一次蒋云飞身上发生的事儿，十一觉得他也有责任。 所以，才决定这次对付杀手集团时带着蒋云飞。 “师父，传承是什么？太爷的传承是哪个门派啊？” “臭老头没传承，不过我有，我是形意门传人，你二孬叔也有，无极刀传人。” “二孬叔也有？” 蒋云飞诧异的看向二孬，在他的记忆里二孬是不会武术的，不会武术的人竟然有传承。而那么厉害的太爷竟然没有。 武林还真是一个奇葩的地方！ “师父，到了大庆我是不是就可以练铁砂掌了。” “那要看你的豹拳打磨到什么程度了。” 五步拳是基本的功夫，虽然不属于少林功夫。但它也是一种非常久远的功夫，这功夫最大的好处，就是任何人都可以练。 锤炼筋骨，打好基础。 基础成型的蒋云飞，已经修习豹拳有一段时间。 豹拳练就的也是手上筋骨的力量，抓河砂、树桩、沙袋，从而增强手指，手腕的力量。从肥和尚的武学之路来看，同为少林一脉的豹拳作为铁砂掌的过度最适合不过了。 一旦手上筋骨的力量完成淬炼，就可以用药理入侵，练成无坚不摧的铁砂掌。 “嗯，我一定好好揣摩，苦练，争取早日学会铁砂掌。” 蒋云飞因为和十一的聊天信心大增，但十一却知道事情并没有那么简单。肥和尚也曾有过弟子，金豹拳也是用得炉火纯青，但那人也没有练成铁砂掌。 所以，这铁砂掌并不是靠勤学苦练就能练成的，至于契机是什么？十一是不知道的，或许爷爷知道，但爷爷没说，十一只能摸索着来。 …… 清晨时分，十一他们通过一夜的奔袭，已经到了大庆。 车停在一个人气旺盛的小区门口。因为太早，十一并没有直接去叨扰林冠云，选择在门口休息一会儿。 二孬睡醒了，下去买早餐。 蒋云飞也从车上下来，不过他没跟着二孬走，而是选择在车旁蹲马步。 八点多的时候，林冠云出现在门口，他领着一个眉清目秀的小孩子。很快，林冠云就看到了车旁蹲马步的蒋云飞。 当年，林冠云也算半个武林人，练的是老式儿擒敌拳。 这姿势别人或许不觉得咋地，但林冠云一眼就知道，这是个学真正武术的孩子。于是，林冠云盯了一眼车牌，琢磨了一下，领着孩子径直走了过来。 他敲了敲车窗，十一睁开了眼睛。 “林大哥。” “十一兄弟，来都来了，咋还睡门外啊。” “来的早点，又不值当去住酒店，就在这歇会。”说完，十一看了林冠云身边的孩子，笑着说：‘孙子啊！’ 林冠云听了脸色都变了：“我看你像个孙子，这是我儿子，外人说也就罢了，你还拿我开玩笑。” 十一尴尬的挠挠头，他还真不是开玩笑，初见林冠云的时候是冬天，林官员穿着一身貂，一副精英成熟男人的打扮。 这都多少年过去了，林冠云发福了，看着像个退休的老干部。这形象领着一个上幼儿园的孩子，换谁，谁不说是孙子啊。 “弄叉胡了，林哥，你赶紧送儿子上学去，咱们回来聊。” “行，你往那边开，有个咖啡馆，在那聊。” …… 顺路，林冠云送走了儿子，和十一一起进了咖啡馆，十一点了咖啡和饮料。林冠云和十一撕扯了一番，抢着付了钱：“到我这了，还能让你花钱吗？” 两人坐定，林冠云看了一眼蒋云飞说：“这你儿子啊，看着不像你，也不像格格。这和谁生的啊？” 十一笑的无奈：“林哥，报复是吧，这能是我儿子吗？这是我徒弟。” 林冠云哈哈一笑：“无事不登三宝殿，自那年之后，你再也没来过大庆。说吧，啥事。” 十一也不推辞，和林冠云也算是生死兄弟，犯不着拐弯抹角，直接说了杀手集团的事儿。 “打黑拳，咱这还有这营生呢？不过，你找我没用，我早就金盆洗手了。和白树都没联系了。你要是想调查的话，我给你个地址，你去那试试。” “谢谢林哥，还有件事，我买了点药，回头我找到住的地儿，手机把地址发给你，你邮给我。” 林冠云点点头：“行，不是哥不想招待你，确实是金盆洗手了。你嫂子是圈外人，不应该被江湖卷进去。” “行，我找白哥，用不用给你带句话。” “别没事给我汇钱，我不缺钱花。” 十一点点头，拿起咖啡，叫上蒋云飞：“走了，林哥，打扰了。” 第114章 兄弟割裂 十一和二孬按照林冠云给的地址去了，竟然是一个药业公司。 二孬用手机上网查了一下，注册资本五千万，非上市，自然人投资控股有限公司。 法人，白树！ 两人带着蒋云飞来到前台，二孬和前台说：“我要见一下你们白总。” “有预约吗？” “没有，劳烦给打个电话。他见不见我，你可决定不了。”二孬说着递给前台一张名片，前台看了看名片，礼貌的点头微笑。 …… 过了一会儿，前台领着两人进了一个会议室。 还给送了两瓶水。 二孬坐在舒服的座椅上：“白树混的可以啊，这会议室比我那个好多了。” 门开了，进来一个胖子，点头哈腰的。 十一笑着问：“你谁啊？” “哥，我白树啊。” 二孬逗笑着说：“这才几年没见，换演员了。” “两位哥哥，别拿我开玩笑，我不就是多长了点肉吗？” 十一也笑了：“可别叫我哥，我记得你比我大五岁呢？” “远来是哥。” 二孬直接进入正题：“白总，不混黑涩会，当大老板了。” “陈总，用您的话说，古惑仔都不拍了，我还混什么黑涩会。咱们集团现在做药品的生意，主要负责中草药的采购。陈总，您是来谈合作的吗？满城那边满地都是宝。” 二孬摇摇头：“我还真不是来找你做生意的，不过可以考虑一下，上次我回建设村，听说那里都是外地去挖药的，想必都是白总的人。” “我们收药，可不负责挖。” “没人收，自然没人挖，你们收了，当然有人挖了。” 白树哈哈一笑：“陈总这是来兴师问罪的，不过我可不担责任啊。对了，我让人安排了，中午咱们喝点。” 二孬和十一对望了一眼，十一说：“白树，问个正事。咱这边有个打黑拳的杀手组织，你知道吗？你要是不知道，我就不打扰了。” “打黑拳的我知道，没听说有杀手组织。” 二孬皱了眉头：“看来这顿饭还得吃。” “必须的！” …… 中午吃饭的时候来了一个人，戴着墨镜，穿的花花绿绿。进门扔给服务员一把钥匙，服务员瞪大眼睛看着门口。 “老总，咱车在哪呢？” “自行车。” 服务员一脸尴尬，这位还笑呵呵的问：“咋的，大饭店的人不给骑自行的服务啊。” “没，没有！” 这位说完朝着包间走去，推门就说：“白老大，太阳从西边出来了，还记得我这个兄弟。” 白树正陪着二孬和十一喝酒，错愕抬起头，正要说话。这位倒是眼尖，一眼看到了十一，哈着腰跑过来：“哟，这不是我姐夫吗？” 十一纳闷：“谁是你姐夫。” “我这辈子最佩服的就是格格姐，咋地，我格格姐没来。” 听到对方这么说，十一仔细看了看这位骨瘦嶙峋的家伙，对方把墨镜摘下来，十一才认出来：“东子？” “对，姐夫，是我。” 东子是白树的过命兄弟，当年送小范老师去满城，那是一条不归路，但东子一无既往的去了。后来，东子和麻子还开车把小范老师带离了满城，最终，林冠云手刃小范老师为兄弟们报仇，退出江湖。 白树成了那个组织的老大。这么多年过去了，白树已经转型成一个成功的商人，可他的兄弟却没有和他同富贵。 东子穿的花花绿绿，但二孬一眼就能看出来，全是便宜货。 也就是说东子和白树之间一定发生了什么？ “东子，十一哥这次来是想……” 白树想说明来意，不过被二孬打断了：“东子，你认识我吗？” “您是……” “陈晓伟！” “哦，陈总，听过您，不过当初我去满城的时候，您住院呢，咱没缘分见。” “是这样啊，东子。你知道十一是练武术的，但满城没有他发挥的地方，这一次，十一想打拳，顺便带徒弟开开眼，让孩子见识一下什么是真正的武术。” 说完二孬指了指闷头吃饭的蒋云飞，东子的目光只是在蒋云飞身上停了一下，然后笑着面对二孬。 “您找对人了。” “我还没说完？” 二孬已经猜到这个结果，但他并没有说破，而是看了看白树，果然白树没有阻止他的小心思，根本没有道破这个谎言的说法。 而十一和二孬的配合，信手拈来。 二孬这么一说，十一也笑了：“最近就是手太痒，好久没打人了。” “咱这边有地下拳赛，我啊，大大小小还是个经纪人，您想怎么打都行，我帮您安排。” “好啊，中午喝完酒，晚上你就帮我安排。” “没问题。”东子拿出手机，找到二维码：“姐夫，您加我个微信，我晚上等你。这酒我就不喝了，酒太贵我喝不惯。” 十一正要说话，二孬率先拿出手机扫了东子的二维码：“东哥，回头我联系您。” “那我就走了。” 东子转身就走，白树喊了一句：“东子，来都来了，不喝点再走。” (ˉ▽￣～)切~~ 东子嘴一歪，不屑的发出一声，头也不回的走了。 …… 等了一会儿，十一才问：“白树，怎么回事啊？东子可是有过命交情的兄弟，怎么和你这么生分？” “e=(′o｀*)))唉，都是当年转型时候的事儿，滔天的富贵不要，偏要讲兄弟情义混社会，现在是混社会的年代吗？总之，要是有困难我一定帮，平日我就不和他们联系了。” 滔天的富贵？ 二孬琢磨了一下，没点破，用一个晶莹透剔的小酒盅倒了一杯茅台酒，举起来说：“白总，我敬您。” 白树低头哈腰，姿态极低：“别，别，远来是客，该我敬您。十一哥，一起吧。” “我晚上可能还要打拳，不喝了。” 二孬笑着打圆场：“大飞，你师父喝不了，要不你顶一下。” “啥？” 看着蒋云飞的错愕，二孬和白树都哈哈大笑，白树一口把酒喝干：“陈总，晚上打拳一定挺累的，明天我安排温泉，放松一下。” “没问题，感谢白总盛情款待。” “都是兄弟，可别客气，要不，陈总，我加您个微信。” “哟，你看我，我加您！” “都一样，都一样。” 白树加完二孬的微信，很自然的忽略了十一，又给二孬倒了一杯酒：“陈总，兄弟祝你生意兴隆，展望外来。” “对啊，展望未来，期待合作啊。” 白树一口干了，二孬却只是浅浅喝了一口：“不胜酒力，让我吃口菜。” “没事，没事。” 十一像透明人一样坐在那里，哪怕二孬赖酒，白树也没有敬过十一一杯酒。 …… 这顿饭结束之后，十一笑着和二孬说：“如果你不来，我估计我都见不到这个白树。” 二孬带着些许的醉意，脸红彤彤的。他听了十一的话，笑着说：“你浅薄了，萧大侠。” “说说看。” “他故意的，就是想让你看出来，他贪财，忘了兄弟情。” “你的意思他在演戏？” “喝酒的时候，有好几次我都表示出要合作的欲望，毕竟满城有药，他是收购药材的。但他却没有一次提出具体的合作意向。他心里不想和我合作，又特意找了散伙的兄弟来拆他的台。说明什么？” “打黑拳的事儿和他有关，他会给我们安排一个合理的结果，把我们打发走。” 二孬认可的点点头，咧嘴一笑：“事情的发展是不是比预期有趣多了。” 第115章 十一打假拳 “十一，你知道怎么挣钱吗？” 等待东子的时候，二孬带着酒意问。 “把钱给你。” “我说正经的呢？” “我回答得挺正经啊！” 二孬摇头笑了笑问后座上的蒋云飞：“大飞，你知道怎么挣钱吗？” “打工啊！” “我抽你一大嘴巴。” “不打工怎么挣钱？”蒋云飞惊掉下巴状问。 二孬没回答，和开车的十一说：“我睡会。” 平时，二孬太累了，一天最多睡六个小时。这次出来对付杀手集团，十一甚至怀疑二孬只是想出来度个假。 “师父，不打工怎么挣钱？”蒋云飞对这个话题特别感兴趣。 “把钱给你二孬叔。” “我没钱啊！” 十一想了想，从钱包里拿出五百块钱递给蒋云飞：“借你的，记得还我。” 蒋云飞一头雾水：“然后呢？” “给你二孬叔，我估计等你这趟回去就不用打工了。” “就用五百这可能吗？” 十一只是笑了笑：“我也不知道，我也只是会武术。” …… 到了和东子约定的时间，东子带着十一他们拐弯抹角的来到一个地下酒吧，酒吧的名字叫虎吧。 二孬看了看名字，笑着说：“这名字起的真虎。” 『虎吧』分两层，第一层在半地下，第二层才是真正的天堂，没装修，水泥地，中间有一个锈迹斑斑的八角笼。 周围有些破旧的椅子。 角落里有个吧台，价目表上有博彩和酒的价格。 他们进来的时候还没有开始。十一环视了一下，那边有一个简陋的热身场地，有五六个拳手光着膀子做简单的热身，他们的短裤上，写着参赛号码。 二孬和十一差不多，打量了一下酒吧问东子：“咱们可以参赛吗？” “谁都可以参赛，但没练过的尽量别上，因为这的拳赛是无规则。” 二孬转过头问眼睛不太够用的蒋云飞：“大飞，我问你的那个问题想好了吗？” “挣钱的问题吗？” “嗯！” “把钱给您。” “你有钱吗？” 蒋云飞拿出五百递给二孬，二孬接过用钱在蒋云飞的脑袋上拍了拍，笑着说：“从现在开始，咱们的衣食住行就由蒋总负责。”蒋云飞懵懵的看着二孬。 二孬走到吧台处点了一杯酒，蒋云飞看着二孬结账的，一百二，就是从他五百里面出的。蒋云飞没敢说话，那不是有啤酒吗？十块钱一瓶，为啥要喝一百二的。 不过，蒋云飞自知没有说话的份。 在对方调酒的时候，二孬闲聊几句，把剩下的钱塞给吧台里的服务人员，笑着说：“就打你们酒吧最厉害的。” “你们的选手体重你知道吗？” “75公斤。” 二孬很自然的报出十一的体重，因为十一常年都是这个体重。这个体重看上去没有肌肉膨胀的感觉，但爆发力足够，运动表现力相对灵活。 还有，十一习惯在这个体重下发挥崩拳最大的力量。 “我们的选手是八十五公斤，你们没意见吧。” “我不太懂，没关系的。对了，输赢怎么算？” “1:15”服务员回答。 二孬皱眉，三八零乘以十五等于五千七，他舔了舔嘴唇：“那我挣得不多啊。” “你别搞错了，是你们15，我们1，能赢黑豹的人不多。” “对不起，我还有一个问题。” “你随便问。” “我们这边一拳就能打倒你们的镇吧之宝，他叫什么来着，黑豹，对吧。直接ko，怎么算啊！” 服务员笑了，一拳ko我们黑豹，脑子进了多少水啊。 “这不可能！” “我问的是结账的问题。” “如果你的拳头不能做到呢？” 二孬指了指远处傻傻懵懵的蒋云飞：“我把这个孩子给你，他也练拳，练了好几年了。没钱参加比赛，跟着我打童工。” “行！” 服务员不假思索的一口就答应了，二孬嘴角似笑非笑，果然是这样。服务员看到二孬还在等着，赶忙说：“看你是东哥带来的，才答应你这个条件，带着孩子，赔率1:20！” “看来你们不缺孩子。” 服务员有些急了：“这是你该问的，跟东哥来还不懂规矩。” “对不起，对不起！” 二孬回来了，端着酒杯，在嘈杂的环境下对着十一耳语几句，简单说了一下规则问题，十一点点头，回头看到了一脸苦恼的蒋云飞。 “大飞，你咋了？” “二孬叔，把我卖了。” “和你二孬叔一起做事，看结果就行，别看过程。” “可是……” “要不，你把命运掌握在自己手里，你上！” 十一指着远处的黑豹说，蒋云飞看了一眼黑豹，短发，模样精炼，身上拉丝的肌肉看起来就强的可怕。 蒋云飞摇摇头：“师父，还是您上吧。” “练练胆儿。” “不，不了。” “那下一场你再上。” “还有下一场？” 黑豹，85公斤，面容冰冷，他是『虎吧』的镇吧之宝，守擂三十二次，无人能敌。 …… 今天开场就安排黑豹上场，本来有些沉闷的酒吧一下子就沸腾了起来。十一连衣服也没脱，脚下不丁不八的站着，一只手背在后面，另一只手像黄飞鸿一样对着黑豹伸出去。 黑豹不屑一笑，练武术的？这个年代还有干这个的。 于是，黑豹耸耸肩膀，嘶，上来就是一记直拳，这一拳力量十足，奔着ko十一去的。 砰的一下，黑豹这一拳打在十一的脖子上，十一脖子歪了歪，眉头一皱。 黑豹错愕，这动作看起来像打假拳。但是他这一拳确确实实打在了十一的脖子上，只有黑豹自己知道，他用了七八成的力气，最起码得四百公斤左右，这种力量级别可以杀人了。 十一动了，右脚跨出，脚后跟落地的时候，身体有个摆柳的动作，手臂从黑豹的腋下钻过去，顶肘，甩小臂。 啪…… 这一下带着通背的原理，像鞭子一样抽在了黑豹的耳朵根下面。 黑豹后退了两步，使劲摇了摇脑袋，又晃了晃。眼前越发模糊，砰的一声摔倒在地。 …… 酒吧迎来了短暂的宁静，接着呼声一片。 “草，太假了。” “没tm这样挣钱的，连点信誉都没有了吗？” “吃相太难看了！” “滚，给老子滚出去，要不老子亲自下场，让你看看什么叫真正的拳王。” 其他拳手也目瞪口呆，黑豹打假拳了，这主儿给了多少钱啊？ 只有那个服务生兼调酒师，兼拳场管理人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儿，他在喧闹的环境下打了电话：“哥，出事了，有人砸场子。” …… 二孬也不废话，赢了，兑现，走人。 到了外面，二孬看了一眼活动脖子的十一，有些担心，但并没有问，而是和东子：“东哥，面子真大，老板陪着我们玩，我都不好意思待在酒吧喝酒了。” 东子脸上满是不屑的神色：“我可没那能耐，一定是白树搞得鬼。” “白树不是从良了吗？” 东子表情落寞，没说话，转身朝他自行车走过去，二孬追上去塞给东子两千块，和东子说：“东哥，我们是来练徒弟的，回头能不能安排孩子打两场。咱们躲开白树罩着的地方，要不总打假拳也没意思，是不是？” “哼，在大庆怎么可能躲得开白树。” “那咋办啊？” “我找找麻子，不过，你们不能跟着，一旦你们跟着了，那白树肯定有安排。” “好嘞，谢谢东哥。” “您别客气，陈总，咱回见。” “好嘞，微信联系。” …… 就剩三人的时候，二孬才问十一：“没事吧。” “那个黑豹是专业的，没热身，硬接一下肌肉还真有点疼，回宾馆做个拉伸就好了。你准备让大飞打？” “有这想法。” 十一回头看着蒋云飞：“大飞，敢打吗？别看我轻松应付，但我估计对方没一个善茬，而且今天我们看到的只是冰山一角，真正拳场的无规则才是最可怕的。” 蒋云飞脸上还有些兴奋的神色，问：“能挣钱吗？” “能！”二孬笑着回答。 “那我打。” 第116章 少年铁拳 “蒋云飞，为啥不回去睡觉？” 二孬问蒋云飞，把蒋云飞给问懵了。二孬用赢来的钱定了两间贼拉贵的宾馆，一间双床房，一间大床房。 蒋云飞认为他和师父住双床房，二孬住大床房。 所以，他就一直在双床房这屋呆着。 二孬和十一聊天，他就听着，也没打扰，结果被二孬一句话给问懵了：“您躺在我床上了。” “这是我的床，大床房是给你定的，挺晚了，回去睡觉吧。” “别惊讶，我和你二孬叔定个计划，你回去睡吧。”十一补充说。 蒋云飞一脸懵逼的走了，两个大人一起睡，把他一个孩子放一个屋了。他有点怕，白天这一段他几乎听明白了，那个胖呵呵一脸和善的白总是个黑涩会。 晚上，不会有人拿刀冲进来吧。 …… 等蒋云飞走了，二孬把手机递给十一。 手机的界面是二孬和东子的聊天记录，上面有个视频，十一把视频点开看了。 视频是一个男孩在打拳，男孩大概十五六岁的样子，一个教练帮着男孩扶着沙袋。男孩疯狂击打着沙袋，拳速惊人。 也就是十几秒之后，男孩一拳打爆了沙袋，吐出了牙套，露出了满意的笑容。 “怎么看？” “快就是快，重就是重。即便是我，也不能在连续挥拳的情况下，拳拳打出崩拳。” “视频是假的？” “不像。” 二孬笑了：“看来，这地下拳赛有古怪啊。” “他们在哪打？酒吧吗？” “不是，时间固定，场地只会提前一小时通知，进门的时候，会没收手机和一切可记录的电子产品。” “这么神秘？” “不止神秘，还血腥。地下拳赛又名铁拳赛分为青少年组和成年组，成年组打假拳的多，所以青少年组最好看。” 十一咬了咬牙：“这帮家伙用孩子挣钱，不得好死啊。” “孩子不是那些组织里的人，都是各地慕名来参赛的，听说还有一个练泰拳的。” “慕名？” “不是咱们的生活圈子，无从得知。庄家只做外围，赔率，特邀观众，都是组织者说的算。” “组织者是谁？” “不知道。” “不是白树吗？” “不像。” “蒋云飞才十三岁，能参加这样的比赛。” “十五六岁就可以参加，最大的也就十八岁。而且，蒋云飞个子大，虚报一下年龄就好。就看你舍不舍得了。” “明天你去应酬白树。” “收到，不过还有个问题。这个比赛只相信本地人，所以，打拳的时候，不允许带教练，只有经纪人和拳手能进去。” “不是还有观众吗？” “那是组织特邀，咱还不知道从哪弄这个资格，不过我觉得白树一定能弄到，我明天要一个。你要进入拳场，就得凭借本领了。” “我肯定能进去，不过在进去之前，我要给蒋云飞做个培训。” “临阵磨枪，不亮也光，道理没错，可练武不是参加考试，没准明天晚上就打，现在培训来得及吗？” “针对性训练吧。” …… 早上八点，蒋云飞来到了这个屋子，他敲了敲门，听到十一喊了一声进来吧，这才推门而入。 屋里的两个单人床已经被十一放在一边，叠放。沙发，茶几，也都清理了。屋内空出好大一片空间来。 “师父，这是干啥啊？” “练功。” “现在？” “对~” 少林五拳，虎豹龙蛇鹤，虽然是传统的外家功夫。但五拳齐练，算得上是内外兼修的拳法。 龙拳练神、虎拳练骨、蛇拳练气、鹤拳练敬，豹之为物，少许特殊。只因豹拳的气力不如虎，仰仗跳跃，速度，以及如铁爪钢钩的指力。 指力和握力达到一定程度之后，就可以通过药理淬炼铁砂掌。 正因为豹拳极为容易过度到铁砂掌，又能同时锻炼核心，爆发以及出拳的速度这些实战技能，所以肥和尚对少林金豹拳尤为青睐。 “时间不多，我简单给你讲一下，拳击的基本技术。在拳击实战中，多以刺拳和重拳为主，配合上步，冲刺步、环绕步，撤退步，进行有效的攻击。” “听起来比我的五步拳还简单。” “不一样，五步拳注重基础训练，套路简单，打起来拧腰顺肩，增长击打点，所谓一寸长，一寸强，练习时日久了，那一拳的力量极为惊人。但缺点是，如果敌人近身，很难发挥全部的力量。” 说完，十一把昨天手机里视频递给了蒋云飞，蒋云飞看着瞪大了眼睛：“哇，速度好快。”当那个拳手最后打爆沙袋的时候，蒋云飞惊呆了：“牛b。” “这是你的对手。” “我……我和他打？” “嗯。” “什么时候啊？” “大概今天晚上。” “师父，我打不过他啊，我也打过沙袋，抓过沙袋，能直接把沙袋打爆，那得多大的力量啊。” “力量大就不敢打了吗？如果对手拿的是枪呢？这才多久，就忘了自己曾面对过的对手吗？” 蒋云飞听了十一的话，脑海里浮现出了那个雇佣兵的样子，他咬着嘴唇没说话。 “吃完早饭，开始练习，熟悉拳击的基本技术。” 说完，十一转身就走。但蒋云飞没有动，十一皱眉，停下脚步问：“还是不敢打？” “师父，我还不太饿，能不能先练会，再去吃饭。” …… 二孬下楼去遛弯，神清气爽回来吃早餐，他看了看蒋云飞脸上明显的淤青，纳闷的问：“被你师父家暴了？” “没有，二孬叔，刺拳的技术主要针对对手的面部，师父的手太快了，我也是第一次接触拳击技术，没躲开属于正常现象。” “赶鸭子上架，这方法真行吗？” 听到二孬这么问十一，蒋云飞不自信的抿了抿嘴，他也觉得自己做不到。 “谁是鸭子？”十一吃着早餐问。 “嘎嘎嘎！”二孬回答。 本来还挺紧张的蒋云飞，低着头，偷偷的笑了。 师父和二孬叔和在满城的样子太不一样了。 …… 去泡温泉的时候，只有二孬上了白树的车，白树问：“十一呢？” “赶鸭子去了。” “啥？” “别管他了，白总啊，你听过画饼吗？” “当然了，怎么了。” “我给你画个多大的饼，你能带我去看少年铁拳。” “也不用多大，满城满地都是宝。” “还惦记那些草药呢？那玩意都是喂牛用的，你垄断买来作甚，做兽药吗？” 听到『兽药』两个字，白树眉头一皱，从后视镜里看二孬，他什么也看不出来，不知道二孬是意有所指，还是随口开了一个玩笑。 琢磨了一会儿，白树试探地问：“陈总，您知道陆老五吗？” “不知道。”二孬爽快的回答。 “听说他栽您手里了。” “栽我手里的人多了，虾兵蟹将的名字我哪能每个都记得啊。怎么了，白总，陆老五是你兄弟？” “不是。” “那就别提他了，白总，咱去哪泡温泉啊，有美女吗？” “有。” 第117章 全景直播间 二孬说到美女是有原因的，他和赵家老七联系了，查了一下白树的底儿。赵家老七在齐市缉毒支队上班，在老九的帮助下名声大振，被市里点名表扬，还获得了一个三等功。 老七他们也查过大庆这边的地方社会组织，主要目标就是白树。可在这个点上，缉毒队费了不少功夫，一点好处也没捞到。 没证据证明白树和贩毒这条线有关。但是，白树确实和满市的陆老五有过联系。 …… 二孬那边知道，萧川的亲生父亲曾是一个毒贩，从北方国门到南方，再到缅甸，有一套成熟的销售网络。 后来，鹤七杀死了自己的丈夫。 这条销售线也随着萧川父亲的死亡销声匿迹。 萧川的哥哥归乡人在国外贩毒，他一直想找回这条销售线路，却始终没有如愿。后来，归乡人得知新武林有些消息，以身入局，让王海龙从境外把他抓回来，没有想到王海龙不按套路出牌，直接下了杀手。 归乡人还真应了他那句话，活够了，死不了。 云顶山上，『新武林』齐聚，试图击杀爷爷，最后鹤七、归乡人安排到『新武林』的雇佣兵黑妞、以及『新武林』真正的智囊罗二全部被杀死。 刚刚有些露出水面的销售线，又一次隐匿，消失的无影无踪。 …… 二孬有一种直觉，大庆这边的事儿，可能也和这件事情有关，于是他让老七帮助查了一下。显然，白树很快知道了这件事情，还旁敲侧击的问二孬，二孬明白了，在大庆这一亩三分地上，白树只手遮天，什么事儿都瞒不住他。 既然阴谋用不了，那只能玩阳谋了。 二孬已经让老七在洗浴中心换个身份见面，现在看来没那必要了，所以二孬提到了美女，让白树帮他找美女的时候，光明正大的见面。 …… 温泉泡的挺舒服的，完事之后白树带着二孬来到一个单间，他把电视打开，视频直播中一群光鲜亮丽的美女，皮肤白皙，美腿修长。 二孬眯着眼睛说：“白树，混江湖的最怕树敌，你呀别惹惹不起的人。” “陈总，谢谢您的关心，这些美女是有问题吗？要不我让他们给换一批。” 二孬笑了笑，指着一个搔首弄姿的说：“那是自家的孩子，让她进来吧，对了，给她件衣服穿，别让她穿比基尼在我眼前晃，我看着心烦。” 不一会儿，女孩被领了进来。 二孬笑着问：“十三，谁得罪你了，还需要出卖色相吗？” “叔，你揭穿我身份干啥？” 白树明显知道十三的身份，还在旁边明知故问的说：“十三？难道是赵家的孩子？” “对啊，别人不知道武家村的能耐，你白树还不知道吗？” 白树故作惊慌：“丫头，我咋惹你们赵家了，你告诉白叔叔，白叔叔给你赔礼道歉。” 十三挠挠头：“这情况，我应该说啥？” “我帮你问问，白总，把你的窃听拆下来吧，我私下问问丫头。” “哪有窃听器啊？”白树笑着回答。 二孬看了看白树，白树面色尴尬：“行，马上办。” 说完，白树打了一个电话，进来俩工作人员。 十三跟着看热闹，还不忘吐槽：“叔，床头也有监控，这要是让我婶儿知道，你这一世英名尽毁啊。” “哟，真变态，厕所也有啊。” 拆了足有半个小时，这俩人才走。 二孬看着白树：“行啊，全景拍摄。” “习惯了，习惯了。我没有偷窥别人的习惯，用不上我都不看。陈总，你要不提醒我，我把这茬都忘了，说啥我也不能把手段用在咱自家兄弟身上。” 二孬没说话，十三在旁边吐槽：“脸皮真厚。” “感谢白总信任，是不是都拆干净了。” 十三又接：“拆了这么多，还有啊，牛！” “大人说话，小孩子别乱插嘴，你妈要是在，又说你没礼貌。” “我妈在，我敢穿比基尼吗？叔，我穿比基尼是不身材特好，我把衣服脱下来给你看看。” 白树趁机说：“陈总，那你先忙着，我就不打扰了，对了，晚上的拳赛我安排了，咱们直接上svip。” “svip是啥？” “vip中的vip！” “感谢。” 等白树走了，二孬问十三：“赵甜，我联系的是你姐，你来干啥？” “这不放暑假了，打工。” “去缉毒支队打工？” “哎，别提了，寒假的时候，我不是把梁子带回武家村去了吗？我妈没说不同意我们谈恋爱，但也不是特别乐意。我效仿九哥，干点大事。” “黑妞我看走眼了，梁子应该没问题。” “梁子问题不大，主要他不会武，我妈想让我找个会武的。” “你妈事儿真多，中国十四亿人口，有几个会武的啊。” “我和梁子说了，梁子发了誓。” 二孬目瞪口呆：“学武去了。” “嗯！” “去武家村？” “那怎么行，去满城了。” “我咋不知道。” “这两天刚去。” “和谁学啊！” “太爷啊，二十多岁了，除了太爷谁能教会他。” 二孬笑了笑：“挺好，正好给老神仙解闷。不过，话说回来，我得劝劝你妈，老思想得改，什么年代了，还要门当户对，还要找练武的。” “叔，现在就去吧。” 二孬伸手。 “干啥啊？”十三一脸懵。 “给路费啊！” “我来和你搭戏，根本没带钱。叔，你往自家侄女要钱，要不要脸！” “提钱，急了。那这样，你给我打工，一天贰佰。” “行啊，干啥？” “保镖啊。” “没问题，但我得买装备，装备钱，叔你给报销了。” “行！” 十三乐呵呵拿出手机买装备，然后给二孬看了一眼，二孬笑着说：“这高跟鞋八厘米，你穿得了吗？女孩子买护肤品倒是无所谓，这欧莱雅是你这个年纪用的吗？” “买来孝顺我妈，叔，你说好了，报销的。” “看出来了，你妈又没给你生活费。” “给了，没多要，家里那么多孩子，要是无止境得死多少大鹅啊！” 二孬笑了笑：“白总，都听见了吧，这么大老板，给咱来个清空购物车呗。” 十三诧异的看着二孬：“还有摄像头？哪呢？” “要是能看见，那对方就该转行练武了。” “不行，我得找找！” 就在十三翻找的功夫，刚才那俩工作人员又来了，白树也跟着，白树说：“回来扣奖金，这点工作都没干好。” “没事儿，马有失蹄吗，这购物车……” “清空，都清空。” 等白树走了以后，十三对着二孬伸出大拇指：“叔，你真牛，一万多，一下子就搞定了，你不挣钱谁挣钱？” “一万多，刚才没那么多吗？” “我听说有人帮着清空购物车，加了三个手机，我妈一个，我爸一个，我也换个新的。” “不愧是练武的，手速真快。” “叔，接下来咱们干什么？” “用svip的身份去看比赛。” “什么比赛？” “少年铁拳。” 第118章 爆裂拳套 傍晚，东子来接蒋云飞。 十一把蒋云飞送出来，看见一台不错的车，司机也不是东子，穿着和东子比，光鲜亮丽的。 还没等十一说话，那人乐呵呵的跑下来，对着十一点头哈腰：“姐夫。” “你是……” “我，麻子啊，我和东子去过满城，我们啊最佩服的就是格格姐。” “哦，你来干什么？” 东子尴尬的说：“打拳的事儿，我没那个资格。麻子是经纪人，他负责带着孩子去比赛。” “辛苦你了。” “没事，没事，家家有本难念的经，但凡家里过的好点，也不用让孩子来拼命。放心吧，姐夫，孩子打拳这事儿，我给安排的妥妥的，该拿的奖金都能拿到。” 十一看了一眼蒋云飞，蒋云飞认真地点点头：“师父，我可以的。” …… 麻子开车走了，东子也没上车。 “对不起，姐夫，我现在混得啥也不是，我没资格去拳赛。” “没事，你帮我办点事儿。” “啥事，我现在可没有啥办事的能耐。” “你帮我他打听个人。” “谁啊？” “我不知道他的名字，就知道他叫谢老板，在咱们地下拳场赌拳。” 东子想了想：“要想找人，得找大榛子，大榛子是我以前的兄弟，消息灵通，这会儿他应该在唱k。” “走吧，那咱们问问去。” …… 十一这边刚行动，已经有人通知白树了。 白树听着兄弟们的汇报：“十一还真放心这个徒弟，这孩子的对手是谁？” “铁拳腾梁，十六岁，体重64公斤，八岁开始练习拳击，是个童子功。” “地点呢？” “仓库。” “换一个，仓库太大，容易躲闪，换一个这孩子能发挥的地方。” “老大，那我们换兽笼。” 兽笼，比八角笼还小一些的圆形铁笼，只有一个入口，采取的是一回合制，胜者为走出铁笼子的选手。 这种场地，一般都是八强赛以后，才会使用。 少年铁拳分为寒暑两个赛季，这才刚开始，海选，比赛场地，一般都是旧仓库。 白树直接选择了对拳击有利的比赛场地，明显就是要给十一和二孬一个下马威。 …… “东子去找的谁？” “大榛子。我这就给他打电话，让他闭嘴。” “别啊，让他有什么说什么。” “谢老板是咱的客户，可能会泄密。” “会吗？”白树诧异的问说话的兄弟，兄弟会意：“不会，死人不会泄密。车祸，比较好掩盖。” “别啊，给他点营养品，让他营养过剩。” “是！” “这事儿回头通知一下，给加点功劳。” “嗯！” 所谓的营养过剩，就是吸毒过量死。所谓通知，就是提前告知给放在官方的眼线，让他们查到谢老板的罪行。 …… 就在白树安排兄弟的时候，十三已经从体育用品商店买了两个拳套回来，她看了二孬给她的视频，决定做个实验。 把拳套进行改造之后，十三戴上拳套，问刚刚睡醒的二孬说：“叔，打啥！” “没买沙袋？” “能买到拳套就不错了。” “办事不严谨。” 二孬说完打了一个客服电话：“辛苦，给我送个沙袋到402套房。” …… 客服被吩咐了，办事效率真快，很快送上了一个沙袋，还让工作人员给吊起来。 “打吧！” 十三穿上拳套，学着拳击的动作，击打沙袋，起初她不太熟悉，后来又上网查了一下，刺拳的速度开始增加。 只见她一下比一下快，拳拳重击。 果然，沙袋到了极限之后，碰的一声，爆裂了。 二孬看了看：“拳套里加了什么？” “石膏！” “你怎么知道这个的？” “以前四哥那见过一个，他取名叫爆裂拳套。” “大头做的？” 赵家老四是个小子，个子不高，大头，以前叫赵四儿，因为看了乡村故事，死活不叫这个名字了，改名赵无极，他妈没同意，说这名太大，老四也倔，头大，有人叫他大头，大名就直接改赵大头了。 路大姐同意了！ 赵家孩子的名字，千奇百怪，比如赵九，直接在九后面加个福，叫赵九福。赵十三叫赵甜，赵十四最近要改名叫赵拓海，也不知道他妈最后同意没。赵二叫赵非凡，名字印的漂漂亮亮，天天摆在村办公室的办公桌上。 总之，十六个孩子，名字一点规律都没有，父母都记不住，回家了直接按照以前的规矩来，按顺序喊！ 老大，老二，老三……老十六！ 和赵虎，路小东这两个父母比，二孬反而能记住这些孩子的名字，见了能直呼其名。 “大头，毕业了吧，现在干啥呢？” “前两年，弄了一个机床，说是要做天下神兵，结果弄出各种奇怪的武器，后来还弄出了一把变形刀，在我们兄弟姐妹面前显摆。” “小说里那个？” “周福大爷说小说里的变形刀有七种变化，我四哥的十几种，比小说里的厉害。后来，因为有人持械伤人，武器铺被查封了，我妈训他，我哥一气之下去电子厂了，现在连个对象都没有。” “去电子厂打螺丝了。” “没有，当保安，一个月工资1650！” 二孬听了拿出手机把一张图片给十三看，十三问：“叔，这是啥啊？” “拐棍，能拉长，还能分三节，合金做的，特重，定制的，我花了好几万。” “你找我四哥啊，分分钟给你做出来。” 二孬琢磨了一下：“回头我和你四哥谈谈生意，咱别跑题，说这个爆裂拳套，真的能增加攻击力。” “是啊，这是不是作弊啊？” “无规则的比赛。” “那这个拳套能增加50%的攻击力。” “有数据？” “胡说的，反正很厉害。” “怎么能让这拳套更厉害？” “打架的时候，可以躲啊，想更厉害，就限制躲避空间啊！” 二孬琢磨着，十一给发了短信说是去调查谢老板了。白树那边消息灵通，一定也知道了这个消息，拳场去比赛的只剩下孩子。 如果白树想给己方一个下马威的话，一定换了合适那个少年拳手的场地。 蒋云飞有危险了啊！ 第119章 老兄弟，受人欺 麻子接到了通知，看到地点麻子也是眉头一皱，这才刚开始，就把孩子往兽笼带。 十一的武术麻子心里清楚，但也明白练武术的现在在社会上的地位。能让徒弟来打地下拳赛，说明过的也不咋地。 这事儿没通知其木格，大概因为其木格刑警的身份。 麻子和十一他们从来没有联系，这种想法大多来自于猜测，但他觉得自己猜的对。 …… 地下拳赛啊，说白了就是一种另类的赌博，主要服务人群都是那些喜欢刺激，手里有钱的人。少年拳赛，血勇为先，寒暑两季，向来热闹。 当然，参与者也来自于全国各地。 这两年科技进步，外围的圈子做的更大，很多svip的客户都不用来到现场，以匿名的方式观看直播，下注。 所以，作为像赌马里的马一样的少年们，在某种层面上算，这个竞技还是公平的。 正因为如此，麻子才会答应东子带蒋云飞来打拳。 但是，现在这个样子，蒋云飞明显是被针对了。 …… 麻子心里打鼓，不想去了。他怕蒋云飞有个好歹之后，十一找他的麻烦。于是，麻子拿出电话，给拳场的浩哥打电话。 他拨通电话，却在身后听见了手机的铃声。 诶？ 麻子纳闷的回头，一个满是龙纹身的男人，对着麻子扬了扬手里的手机。 这人就是地下拳赛的名义管理人，单浩，浩哥。 “浩哥，这么巧，我正找您呢？” “车上说！” 浩哥说完，一把抢下麻子的车钥匙，扔给一个兄弟：“开着麻总的车，跟着。” “好嘞！” …… 蒋云飞还在车上，他没说话，但拳头握紧了，下意识的看了一眼车窗，慢慢放下车窗，做好了跳车的准备。 车速并不慢，司机前面也开车窗，没在意。 眼睛一直盯着麻子的车。 …… “浩哥，这什么意思啊？” “你这个拳手从哪弄来的？” “朋友介绍的。” “哟，麻总就是麻总，水真深，这么有关注量的选手还是朋友介绍的，得了，那我和你说实话，这孩子的战斗关注量大，所以，我得保证他参赛。” “这孩子一点名气都没有，咱们还被关注了。” “麻总，对手的信息你查了吗？” “没有。” “你们这些人啊，办事就是不行，也不怪白哥把你们这些老家伙都踢出去，你看看你，麻子，你办的是人事吗？你还有脸当经纪人，这孩子的对手，是赖教练的弟子，去年他有个徒弟，是少年铁拳的四强，虽然后来被打成了半残，但也帮他捞了不少钱。这，你都没查吗？” 麻子当然查了，他相信十一的实力，教出的徒弟也不会差，为此，麻子还在外围买了蒋云飞赢。 “哟，浩哥，谢谢提醒，既然是赖教练的弟子，那还打啥呢？要不我们退赛吧。” “麻子，听说你娶了一个漂亮老婆，在哪上班啊。” “浩哥……” 麻子脸色变了，正要溜须拍马，旁边的小弟插嘴说：“麻子的老婆在银行上班，身材贼拉棒，真没看出来麻子还是个制服控。” “浩哥^” “别激动，就随便聊聊，祸不及家人。但那是你们混的时候规矩，我们这些兄弟都tm的挺好色的，哈哈哈！” 麻子脸上的斑都大了一圈，不敢提退赛的事儿了。 …… 另一边，东子也来到ktv。和十一一起在商务间见到了大榛子。大榛子曾经是东子的小弟，看到东子以后，咧嘴就乐：“哟，这不是我东哥吗？来了，瞅瞅，相中谁了，咱晚上乐呵呵，给你老人家开开荤。” 商务间哪有什么唱歌的人，几个陪唱浓妆艳抹，露着白花花的肉，挤在一张沙发上，对着十一和东子放浪的笑。 “大榛子，哥求你点事儿。” “哟，求这个字，我怎么没听清楚啊。” “榛子哥，我求你点事儿。”东子换了口气，用尽力气挤出一个假笑。 “东子，你就这么求人吗？” “难不成让我给你跪下吗？” “诶，这个提议不错啊！” 东子咬着嘴唇，嘴唇快出血了。他不用受辱，但他觉得当年是其木格他才活下来，所以他想报恩。 思索片刻，东子双膝一软，正要跪下，被十一一把拖住。 “你叫大榛子？” “你谁啊？” “萧十一！” “哪冒出来的，你算哪根葱。” 十一叹气，对着坐在点歌机旁的小弟说：“来一首男儿当自强，最大声！” 小弟看了看大榛子，大榛子冷冷的点头，哼了一声：“让他唱，我看他能玩出什么猫腻！” 那人放了最大声，十一把门打开，指着那些花枝招展，不堪入目的女孩说：“出去！” 这些女孩看了看大榛子。 “哟，都出去吧，一会见血被吓着你们这些大宝贝。” 女孩们扭着腰肢往外走，不屑的看着十一，仿佛看到了十一被打的浑身是血的样子。 …… “哥们想打架，哥给你机会，但你看好了，我们八个一起上。” 跟着来唱歌都笑了，有摩拳擦掌的，有拎酒瓶子，打架吗，对他们来说家常便饭。 “打架？给你们脸了，本领相当，那就打架，我今天心情不好，想揍人。” 乒乒乓乓…… 八个人，以大榛子为首跪下六个，两个躺在碎掉的茶几旁直哼哼。 男儿当自强，还在播放当中…… “去，把歌停了。” 十一坐在沙发上，大榛子带着兄弟们跪在地上，各个鼻青脸肿，还尽量笑着。 “问吧。” 东子叹气，走到大榛子面前说：“榛子哥，我求你点事儿。” “东哥，您可别说求，是您带我出道的，你喊我哥，那不天打雷劈吗？您有事吩咐。” 看到现在这波人一点骨气都没有，东子心里也不舒服，快刀斩乱麻的说：“我要找一个姓谢的，玩赌拳的。” “您怎么来的？” “打车来的。” “赌拳的人我这边有底儿，我打个电话，开车送您和这位大侠过去。” …… 这个大榛子在这方面还挺有水准，很快找到了谢老板的住处。 第120章 小谢老板 谢老板住在一个宾馆里面，十一他们还没进去，听见了警铃的声音。 东子下去打听了一下，打电话说有人在宾馆吸粉，被人报警了。 不一会儿，120也来了。看到有人陆续被抬了下来，十一也从车上下来了，大榛子赶忙跟了下来，在旁边解释着说：“营养过剩！” “啥？” “注射的，一旦量大，就容易出人命。” “有谢老板吗？” 大榛子看了一眼手机发过来的照片，摇摇头：“没有！” 这时，东子也从楼上下来了，小声地和十一说：“就是从谢老板住的那个房间里抬出来的，我问过宾馆的人，他们也是刚来不久。” 十一思索了一下：“他们想用这招让谢老板死，结果被谢老板反击了？” “嗯！” 听到这么回答，十一算是明白了，有人不想让他找到谢老板，想杀人灭口，但是谢老板有些能耐，反杀了！ 就在这时，十一突然有了一种不一样的感觉，就好像有人用狙击枪对准了他一样。为此，十一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屏住呼吸，嘈杂的声音不断的被他屏蔽，他听见了后面一个稳重悠长的呼吸，十几米，这距离也就十一能听得到。 十一转身，装作若无其事朝着那人走过去。 那人看十一过来，挤开人群，往外走。 错开人群之后，他拔腿就跑，十一开始追。那人的速度和十一比丝毫不差，这让十一有些惊讶，那人跑到一个偏僻的角落里，蹭蹭蹭的上了楼。 十一也不慢，连续跳跃，也跟着上了楼。 这就差了一步，但就在十一上去的时候，有人一拳打了过来。 这拳很重，十一格挡了一下，整个人朝着楼下掉下去。只见，十一手指如钩，抓住墙边，身体借势做了一个回旋。 彭彭，两脚，将偷袭的人踢出去。 腰身一挺，上了楼。 又一个从旁杀出，拳依旧很重，十一侧身躲过，用过肩摔将那人摔倒在地。 楼上有两个人，但都不是十一追的那个人。 …… 十一追的那个人站在远处，楼上风大，吹开了他的刘海，那人一个眼睛是瞎的，带着海盗眼罩，上面印制着路飞的卡通模样。 攻打十一这两个人，力量和气息都有一种熟悉感。 这两人光头，头上都是缝合线之后留下的蜈蚣状伤疤。细看之下，这两人眼神都很奇怪，神志有些疯癫。 这两人？ 十一没见过，但总觉得自己见过。 突然，他想起来了。 当年，就在这边的子母鸳鸯洞里，十一遇见了一个叫小范老师的人，那个小范老师杀了很多孩子，改善当年肥和尚獒选的办法，选出獒中之王。 獒王很厉害，忠诚，但神志丧失。 这样的人不止一个，小范老师制造出了三个，三个獒王全部折戟于满城。 被其木格用车撞倒那个已经残废了，一个被爷爷卸了关节擒拿，最后一个袭击方静的被王海龙打败。 三人全部入狱。 显然，有人利用他们的精神状态，把他们从精神病院里弄出来，为己所用。 …… 现在，这两个獒王，一左一右盯着十一，眼神如狼。 以前在子母鸳鸯洞，那个獒王确实给十一造成了不少麻烦。但随着时间的变化，十一的境界更上一层楼，特别是教育了几个孩子之后，十一对武术的理解虽然还比不上爷爷，但已经到了殿堂宗师的水平。 所以，这两个獒王，再次相见，十一已经不把他们放在心上了。 …… 十一的眼神完全在那个独眼的身上：“怎么称呼？” “小谢，你可以叫我谢老板。” “叫你海绵宝宝行不行？” “哟，天下秘籍还会开玩笑啊。” “你认识我？” “是啊，我若不认识你，花那么多心思把你引到这里来。” 看来对方有意为之，从一开始就布局。十一琢磨了一下，认真地问：“以你的年龄，应该和程良人没有什么仇恨。” “有啊，程良人骗了我家四百多万，我爸爸是程良人骗的那个谢老板。” “你要替你爸爸报仇？” “那次受骗之后，我爸气的得了心脏病，后来做了支架，有一天支架掉了，他心脏骤停而死。” 独眼谢老板带着悲伤的口气说。 十一皱眉，看来这又是一场解不开的仇恨。 不过，苦大仇深的谢老板看到十一皱着眉头的样子，突然神经质的哈哈大笑：“o(n_n)o哈哈~我装不下去了，老谢是我杀的，就像你那个天资卓越的女徒弟一样。” 说完，独眼谢老板抬起了手掌，嘴巴张成o型：“砰！掉了！不用多大力气，谁也查不出来了。” “谢老板是你亲爹吗？” “是啊，不过我十岁的时候，就被送进了精神病院，我给我妈吃了……然后……算了，不说了，这不是能说的东西，小心禁播哦。” 十一皱眉，这人是个精神病，但又不全是，还会布局。而且，从刚才的身手来看，在武术天赋方便也是个天才。 “几年前，我在精神病院遇见了这二位，和他们学了武术。出来之后，我把他们也救出来，帮他们修了修脑子，总算这两条会咬人的狗，把我当主人了。” 闻言，十一看了一眼两人脑袋上，多处狰狞的蜈蚣缝合线伤疤，认真地问：“你还懂医术？” “和医生学的，为了了解人的身体结构，我把他拆开了，认真学习……哦，对了，这也不能说，小心禁播哦！” …… “今天，我把你们全都送回精神病院去。” “人家已经好了。” 十一苦笑：“你觉得你这样算好了？” “嗯，真的，十一哥哥，我已经好了。” “别叫我哥哥！” “好的，十一哥哥。我真不想回去，如果你逼我，我……对了，不能说，小心禁播哦。” 说完，谢老板拿出一把枪，来回的把玩着。 “你觉得那玩意能对付我？” “当然不能了，不过下面这么多人，那两个人拦着你，我下去，砰砰砰砰……” 十一权衡了一下：“今天先放过你。” “好，谢谢。” 小谢老板说着，把手里的枪竟然扔给了十一，十一入手才发现，枪是假的。 仿真枪，离远了，还真看不出来。 “很高兴认识你，下次再见哦。” 说完，谢老板打了一声口哨，围着十一的两个獒王，眉毛一挑，眼睛睁大。 “分头跑，老地方见，十一哥哥追谁，谁才可以杀人哦。” 说完，三个人分别选了一个方向，跳楼而去。 …… 十一没追，他必须找一击必杀制服这个疯子的机会，不能让这个人用无辜之人的性命威胁他！ 第121章 明知故问 二孬和十三还在那个雅致的单间里，服务员给送了水果和瓜子，十三翘着二郎腿嗑瓜子，二孬不高兴的看了十三一眼。 “又咋了？”十三有些不高兴地问。 “女孩子，注意形象。” “你是我爹吗？” “我和你爹一个辈分。” “(ˉ▽￣～)切~~”十三刚把腿放下来，白树推门而入。 “差不多快到时候了！” 白树说着打开了电视，电视里有了画面。二孬看着圆形且相对空间较小的铁笼，眉头一皱。果不其然，拳赛针对蒋云飞。 转播很敬业，两边拳手的体重，能力，搏斗技巧都打在了屏幕上。 蒋云飞已经开始热身了，他穿了一个短裤，身上的肌肉棱角分明。另一个孩子，穿着兜帽的衣服，左摇右摆，说是热身倒不如说像跳舞一样。 两个经纪人分别站在两边的角落里，麻子明显看起来愁眉不展，另一边一个带着阴冷笑容的壮汉，帮着那孩子拎着两个手套。 …… 十三吃着瓜看着电视，诧异地问：“这比赛没裁判？” “一局定胜负。”白树笑着解释。 “咋还不开始？” “现在是下注时间，因为场地对拳击手有利，所以赔率翻倍1:8，陈总，下注吗？开打就封盘了。” “行啊，1:8是什么意思？” “拳击手赢了赔一倍，那个豹拳赢了翻八倍。” “这公平吗？” “铁笼对拳击手有利，而且那个拳击手的经纪人兼教练，去年带出一个徒弟拿了四强。” “怎么不带那个徒弟了。” “对于这些经纪人来说，徒弟就是挣钱工具，那个，去年就打废了。” 十三在这个时候插嘴：“那个拳击手的拳套有问题吧，这都不管的吗？” 白树一点都不诧异十三怎么知道拳套有问题的，他笑着回答：“这种地下铁拳，别说拳套里带石膏，暗藏指虎的都有。司空见惯，算不上犯规。会员都知道，下注的时候心里有数。” 解释完之后，白树又看了一眼二孬，继续问：“陈总，下注吗？” 二孬拿出钱包，嘴里嘟囔着说：“昨天挣了7600，两间宾馆是特价花600，今天来之前又给了十一200加油，200饭费。还剩6600，梭哈~” “压谁啊？” “我们家大飞啊，6600！” 白树眉头一皱：“6600万？” “想什么呢？6600，哪有万。” 听到这白树如释重负：“也是，小赌怡情，压着玩挺好的，您说什么梭哈啊，吓我一跳。” “在你眼里我叔就值6600万吗？”十三调皮地问。 “没，没有，陈总身价过亿。” “别胡说，我都不见得有6600万。白总，您压了吗？” “还没有，我也压10万，大飞赢！” 就在这时，一个兄弟推门而入，白树脸上挂霜：“怎么这么没有礼貌，不敲门。” “老大，出事了！” “出去说。” 白树带着兄弟出去了，二孬这边十一的电话也过来了。 “我去找谢老板了。”十一说。 “让我猜猜结局，有人要杀谢老板，但是被反杀了。”二孬在电话里笑着说。 “牛啊，继续猜。” “我掐指一算，今天的运气用完了，不猜了，你说吧。” “没有谢老板，雇佣杀人集团的是谢老板的儿子，小谢老板。那孩子是个精神病，而且，他不知道用什么渠道找到了当年两个獒王。” 二孬琢磨了一下：“疯子不会复仇吧。” “对啊，根本没仇恨，程良人的确骗过谢老板，他儿子根本不在乎，还自己杀了亲爹。而且，他雇佣的杀手在满城对孩子动手的时候，他就在附近看着。” “不排除疯子不会做局的情况，王海龙就是一个典型的例子。但我觉得那个小谢老板不是真凶。” “他跑了！”十一叹了一口气说。 “就算他手下有两个獒王，也不能让他跑了啊，有损天下秘籍的名号。”二孬打趣儿地说。 “现在有个问题，东子没联系上麻子，我不知道孩子被他们带到哪去了？” “孩子确实有危险了，我帮你解决地址的问题。对了，我问你一句，拳套里面有猫腻的事儿，你知道吧。” “嗯！” “大飞呢？” “他不知道，没和他说，等他赢了再说，有助于他增长信心。” “那就能赶上，等我电话。” …… 距离拳赛进入倒计时十五分钟的时候，白树回来了，二孬笑着问：“白总，出啥事了？” “都是生意上的事儿，小弟不知轻重，打扰陈总雅兴。” “解决了？” “嗯！”白树面色如常地点点头。 “那我求你个事儿呗。” “咱这关系，说什么求啊，陈总，您说。” “这比赛在哪打啊？” “这我可不知道，我也不是组织比赛的人啊。” 二孬淡然地笑：“白总，是这样，十一刚给我打电话，说联系不上徒弟了。你知道他的脾气和本领，万一从这边闹起来……” “嘶……”白树吸了一口冷气：“那我给问问呗。” “行啊。” 不到三分钟，白树说：“陈总，地址给您发过去了。” “不会是假的吧？” “svip这点面子还是有的。” “谢谢啊！” 二孬说着把地址发给了十一。 那边的比赛差不多也开始了…… 快要进入铁笼的时候，麻子把蒋云飞拉到跟前说：“孩子，打不过就躺地下装死，大不了输了。” “麻子叔叔，我是来打赢比赛的。” “这比赛死人的都有，你别逞强。你要是弄个残废，下半辈子怎么过啊。” 蒋云飞眼神有些呆滞，看起来是思考了一下，他问：“麻子叔叔，是不是师父让你吓唬我啊，那人是厉害，但我不怕。” 麻子急的直跺脚：“你师父练武把脑子都练坏了，混成这德行也情有可原，看他教这徒弟，脑子都不好使。” 蒋云飞错愕，认真地看着麻子：“麻子叔叔，你说你是我师父的朋友？” “对啊。” “我看你不是。” “你个小屁孩能看出啥来。” “算了，不和你多说了，一会儿出来给我师父打电话，送我回去就行。” 你出来？你这脑子分不清敌强我弱，你还出得来吗？麻子急的唉声叹气，但浩哥就在远处看着，他又没能力终结比赛，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蒋云飞进入铁笼。 …… 蒋云飞刚进去，就听见咔嚓一声，他回头一看，铁笼的门在外面被锁上了。隔着笼子看外面还有不习惯，麻子像热锅上的蚂蚁一样坐立不安，对手的教练一脸横肉，冷面如霜。 嘶，对手一拳打了过来，蒋云飞闻声躲过，才退了三四步，哐当一声撞笼子上了。 地方这么小？ 这笼子看着还可以，但被关起来之后就会发现，里面的空间真的不大。 轰~对手一记重拳打了过来，蒋云飞下意识的测滚翻躲过，砰，这一拳打在铁笼子，铁笼都凹陷进去了。 这力量和视频里见得不一样，现场看威力吓人。 蒋云飞赶忙找一个地方站好，心里衡量着铁笼里的空间，这样下去终究有躲不开的时候。如果被威力这么大的拳头打中，一下就得被ko了。 怎么办？ 第122章 我不是天才 面对如此强大的重拳，蒋云飞决定先躲闪。 铁笼是小了一点，但宾馆腾出来的地方，也不见得比这大到哪去。 面对对手暴风雨一样的拳速，蒋云飞小心意义的躲闪着，全神贯注，注意到每一个小细节。他记得太爷说过，战斗和练习不一样，所谓的天赋并不是你速度有多快，拳头有多重，而是在真正的比武当中，没有致命的失误，减少没必要的失误，失误控制到位就是高手。 嘶~ 拳击少年的拳头停在了蒋云飞面前一个拳头的距离，拳头如果打在蒋云飞的脸上，能把蒋云飞的鼻骨打断，但这拳头却硬生生的停在那里。 “打假拳吗？”本来还在外面特别担心的麻子，看到了一丝希望。 二孬也没看明白怎么回事，问白树：“白总，你安排的？” 白总露出一个假笑：“我哪有那能耐啊！”他心里却想，怎么回事啊，不是通知下去了，给这孩子一个下马威，怎么还打假拳啊？ “十三，咋回事？” “看下面！” 经过十三提醒，二孬这才看见，蒋云飞用腿蹬住了拳击少年。 …… 蒋云飞看着停在面前的拳头，露出自信的笑容：“我总打不到我师父，我就问他明明就在眼前，为什么总也打不到，难道师父会魔法吗？师父告诉我，人的攻击范围是有限的。在有限的拳击范围内，哪怕只是后退半步，就能躲开致命的一拳。” 拳击少年没说话，眼神狠戾，髋部一顶，硬生生的用力量把蒋云飞推开。蒋云飞后退两步，拳击少年，并没有乘胜追击，而是恶狠狠的问了一句：“你师父这么厉害，还让你来打拳赛？” “这是历练。” “我讨厌把别人的梦想踩在脚下的人，这一拳送你回家。” 说完，拳击少年也不发出嘶嘶的声音了，他一步跨出，分散一些注意力在蒋云飞的腿和躲闪空间上，然后全力挥出一拳。 可是这一次，蒋云飞并没有打算躲闪，刚才他把拳击少年的拳停下，心里对拳击少年的攻击距离已经有数了。 算起来，蒋云飞练习五步拳也有些时日了。五步拳套路简单，打架的时候，拧腰顺肩，为的就是增长击打点。 这就是武林中长说的一寸长一寸强。 拳击少年的拳头还没到，蒋云飞的拳头后发先至，啪的一声，拳击少年腮帮上中了一拳，他踉跄后退几步。 摇头，正要呐喊提气，脑袋一沉，向后摔倒，哐当一声撞在铁笼子上。 …… 蒋云飞没有乘胜追击，静默的看着。 拳击少年恍惚中情绪崩溃：“我讨厌你这样的人，践踏别人的梦想。你知道吗？我从小就学拳，喜欢打拳。可我家里并不富裕，父亲倾家荡产让我进了省拳击队，可是我一场比赛都没打过。那教练收了我父亲一辈子的血汗钱，让我做板凳，当观众，我问他为什么，他说我没天赋，就我这种资质，坐在板凳上，全是钱的面子。凭什么，凭什么啊？我不相信，所以我要参加这种拳赛挣钱，然后在拳场上打败你这些所谓天赋出众的人，你天资卓越，把这里当练习场地，我不是，我站在这里，就没有输了的理由，刘军，给我站起来。” 拳击少年喊着自己的名字，用嘴撕开拳套粘扣，里面有不明性质的白色药末，拳击少年吐掉牙套，一口把白色药末吞下。 他的皮肤开始变红，人也开始喘粗气。 看着拳击少年的样子，蒋云飞认真地把手上的绷带拆掉，露出了不该是一个孩子拥有的手，他的手很粗糙，像多年劳作的工人。上面还有很多，好了又撕裂，撕裂又好了的重复伤疤。 “如果你觉得我是天禀异赋，那你教练所说的那些人有天赋是纯属扯淡，我见过有天赋的人，有人本心本性，至善无敌。有人天生恶意，暴力拉满。有人才练了不久，悟性惊艳。在他们面前，我和你一样自卑又痛苦，但我和你不一样的是，从未放弃，我白天学习，晚上打工，深夜练拳，一天只睡四个小时。为了不让学习成绩落下，我带着一根针，扎自己的手，一来熟悉疼痛感，二来提神，不让自己在课堂上睡觉。如果你觉得我是有天赋的人，那这就是我的天赋。” “胡说八道谁不会，给我闭嘴。” 拳击少年恼羞成怒，一拳朝着蒋云飞打过去。 蒋云飞眼疾手快，用豹拳的指力抓住这一记重拳。手臂传来的如石头棍棒的打击感，让蒋云飞手臂一震。但是，和日以继夜的疼痛感相比，这不算什么？ 当对方打得铁笼摇摇欲坠的时候，当对方把沙袋打飞的时候，他心里有些怕，但他真正接下这一拳之后，所有的恐惧都消散了。 这拳头和师父的力气相比，不值一提。 拳击少年脖子青筋暴起，另一个拳头也打过来，同样，这一拳又被蒋云飞抓住。 “师父说过，拳套并不是用来增加杀伤力，而是保护对手的。你若真是想证明自己，就要凭自己的能力赢，摘下拳套即可，拳套里加石头，有这个必要吗？” 说完，蒋云飞十指用力，捏爆了拳套里的石膏，顺势往下一扯，连拳套都给撕开了。 拳击少年暴躁的脱下拳套，愕然发现，一直防守的蒋云飞竟然转守为攻。拳击少年双手护头，挡住了第一下，却被第二下勾拳直接打在了下巴上。拳击少年护住头部的手，下意识的松了。这时，蒋云飞的第三拳也到了。 金豹三通炮！ 是豹拳里的绝招，以左右手攻击三次而闻名，眼手不离，呼吸自然。 拳击少年被ko倒地，心有不甘站了起来，刚摆出架势，自己又摔在地上。他双手扶着，踉踉跄跄总算又站了起来，但是……砰的一声，他侧摔在铁笼上，彻底地晕了过去。 这就赢了，蒋云飞有些不知所措，拳击比赛都有一个裁判举起胜者的手臂，但这里没有裁判，这应该是赢了吧？ 蒋云飞看向外面的麻子，麻子目瞪口呆。 …… “叔，人家这么可怜，你怎么不经济支援一下。”十三与蒋云飞的经历产生了共鸣，不高兴的质问二孬。 “你妈铁锅炖大鹅也挣了不少钱，没听说多给你们几个孩子一分钱。” “我妈抠。” “我凭什么不能抠？” 十三咬牙切齿地看着二孬：“臭地主，周扒皮~” 二孬皱眉苦笑：“这孩子又犯病了。”说完，二孬不和十三纠缠转身问白树：“白总，那个打拳击的孩子输了会怎么样？” “我不是拳赛的管理人，这事儿我不知道，不过按照往年惯例，这孩子应该没什么好下场。” “白总，被总急着给自己澄清，这不成了此地无银三百两了吗？” 白树挠挠头：“哎哟，还真是，那我不说了。” 第123章 赖教练 白树嘴上这么说，手上可没闲着，他拿出手机发了一条信息：“找老赖解决了那孩子。” …… 老赖就是拳击少年刘军的教练，断了一只胳膊，齐腕而断，半个袖管是空的。他看着被抬回来的刘军，面色反倒是少了些阴霾，多了些忧愁。他拿着一个军用酒壶，一口，一口的喝着酒。 刘军醒了过来，看到这样的师父，连一句话都不敢说，赶忙从床上爬起来，跪在地上。 这时，有人不礼貌的推门进来，老赖正要骂街，转头看到是全身都是纹身的浩哥，赶忙换上一个笑脸：“浩哥，你怎么来了，难道你也压了刘军胜。” “还好我没压。” “您运气好，天道庇佑。” “别tm拍马屁，有事找你。”浩哥说着将一沓钱仍在了老赖的脚下。 老赖看着浩哥，抿了抿嘴唇问：“目标是谁？” “就是赢了你徒弟的孩子。” “我不对孩子下手。” 浩哥听了，啪的一声就给老赖一巴掌：“老赖，你以为你是谁啊？你就是一条狗，让你咬谁你就咬谁，什么时候还轮到你有规矩了。” “我不对孩子下手。”老赖又说了一遍。 “哟，我们可没这规矩，听说你家闺女在六小上小学，我说的没错吧。” “你……” 老赖朝着浩哥冲过来，被浩哥一记重拳打倒在地。浩哥身高足有190，体重也有100多公斤，力量真不是一般的大，圈子里速来有一拳超人的称号。 看着躺在地上直哼哼的老赖，浩哥不屑一笑：“你一个学传武的，教弟子打拳击本就是个笑话，你还想和我动手，我一拳二十年的功力，你接的住吗？现在给我去解决了那个孩子，这样才你好，我好，大家好。” 说完，浩哥又看了看拳击少年刘军，转身都要出门了又返回来，对着刘军窝心一脚，刘军躺在瓷砖上直哼哼。 “真给练拳击的丢人。” 浩哥还想泄愤，被身边几个兄弟拉住了：“浩哥，浩哥，行了，一个孩子别脏了手。” …… 麻子开着车带着蒋云飞来到了宾馆的地下停车场，今天比赛赢了，他心情并不是特别好。因为在押注这一块，麻子压了两万块到拳击少年刘军的身上，刘军输了，他心疼的龇牙咧嘴。还好，蒋云飞赢了，作为蒋云飞的经纪人，他也拿到了五千块的奖金，总算找补了一些。 “回去和你师父说，这次你初次参赛，没钱。” 蒋云飞是个对钱很敏感的孩子，他亲眼看到麻子收了五千块，竟然一分钱也不想给，蒋云飞有些不乐意：“你明明收了五千块啊。” “那是我的辛苦费。” “打拳的是我！”蒋云飞一步不让。 麻子有些不高兴，但看到蒋云飞的样子，也不敢太过执拗。毕竟，他看得出来，蒋云飞打拳的时候，手也挺黑的。 于是，麻子拿出五百块，递给蒋云飞：“这是你的钱。” 蒋云飞没接，认真地说：“一人一半。” “美得你大鼻涕冒泡！”麻子不干，他可是输了两万啊，眼睛都红了。 “这就开始分赃不均了。” 老赖的声音从角落里传出来，他拎着一瓶二锅头。 “赖教练？” “跟了你们有一会儿了，觉得在这里下手合适。” 蒋云飞也认识这个教练，这人总能给蒋云飞一种浑身不自在的感觉。和赛场那边相比，赖教练表情上少了一些阴霾，但给蒋云飞的感觉是这样的赖教练才是最可怕的。 “下手，赖教练，你要干什么呀？咱这可是和平城市，什么年代了，你难道还想打架不成。” 赖教练哼了一声，手里的酒瓶子照着地下车库的水泥方柱上一摔，啪嚓一声，玻璃瓶破碎，赖教练拿着带有锋利断茬的半截玻璃瓶。 “这孩子让老板输了钱，老板要废了他。我想好了，断他一根手筋儿，让他离开这个圈子。麻子，这没你的事儿，你拿着你的钱滚蛋，我有办法让这个孩子闭嘴，警察那边他什么也不会说。” 听见这句话，蒋云飞把手上的绷带解开，他来这里就是练胆的。赖教练明显带着杀气来的，但蒋云飞不怕，他观察着赖教练那个袖管，心里琢磨着战斗的方法。 麻子苦涩一笑，骂了一句脏话，指着赖教练的鼻子说：“老子也是出来混过的。”说完，麻子想打蒋云飞一巴掌，让蒋云飞清醒点，先跑。没想到，蒋云飞精神很集中，麻子一挥手，被蒋云飞给躲开了。 赖教练不屑一笑：“麻子，人家都不信你，你赶紧滚。” “我和他师父是朋友，混江湖讲究的是义气，我不走，小兔崽子，快跑。” “我不跑，还有，麻子叔，我觉得你不是我师父的朋友。” “啊~”麻子被噎得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 “你们俩在拖延时间吧，你们等人来是不是？” 赖教练觉得自己瞧出点端倪，拎着酒瓶子就要上。麻子见状，赶忙把蒋云飞挡在身后，他还真没跑，大声地喊：“姓赖的，你可真tm的不要脸，对一个孩子动手，你也不怕断子绝孙，你……” 麻子的话戛然而止，他看到冲出来一个人影，直接站来了赖教练的面前，赖教练已经挥动手里的破碎玻璃瓶。 冲出来的人是十一，躲开赖教练的攻击易如反掌。但是，十一并没打算躲，他看准了，一把抓住赖教练的手腕，一拽、一绕，一收。 赖教练明明还拿着破碎的玻璃瓶，但是锋利的部分指着的人却是赖教练，赖教练被十一一条手臂制住，动弹不得。 这手法让赖教练极为错愕，脚下下意识的动了，髋部向下，后背拱了起来，完美贴合在十一的身上。 哦？ 就在十一有些惊讶的时候，赖教练生生的控制住了身体下意识的反应，手松开，任由玻璃碎瓶落地。 十一臂弯用力，赖教练脸通红，下意识的挣扎了几下，脑袋一歪晕过去了。 …… 麻子目瞪口呆的看着：“这，这就杀了啊？” 十一没回答，拖着赖教练朝着安全出口方向走过去，同时大声的对蒋云飞说：“你先上楼。” “好的。” 蒋云飞点点头，还下意识的模仿着十一拉、绕、擒的动作，他感觉那不是内家功夫，倒是像一种擒拿术。 十一拖着赖教练消失之后，麻子灿灿的问蒋云飞：“你师父处理尸体去了。” 蒋云飞没回答，伸手。 “干啥？” “把我该得的钱给我。” 麻子把五千块都给了蒋云飞：“大飞啊，和你师父说，我不是不给你钱，我怕你一个孩子拿那么多钱，把钱给丢了。” 蒋云飞查了查，拿回两千五，把剩余又给了麻子，扔出一句：“一人一半。” 说完，蒋云飞转身坐电梯上楼，麻子追着后面喊：“大飞啊，在你师父面前帮我说几句好话啊！” 第124章 酒色财气四骑士 “非得在这说话？”二孬迎着风，向下看了看，赶忙收回身体。 高处不胜寒，宾馆这楼不高，但也得有十八九层，十一把二孬带到这里来了。 “这没人偷听，说话方便。” “这位怎么回事？” 二孬被带上来之后，发现还有一个人，意识不醒的躺在地上。 “大飞对手的教练，事后想对大飞动手，被我打晕了。” “打晕了，也不用弄楼上来啊，你是不是体力过剩啊。” 说完，二孬收紧了衣服，即便是夏天，晚上站在这么高的楼上也是冷风嗖嗖嗖。 “这人有点东西，回头我细问，先说你那边，什么情况？” “这事儿和白树脱不开关系。”二孬认真地说。 “白树变了？” “听说他娶了一个美娇娘，之后就把原来的兄弟遣散了，换了一帮心狠手辣的手下。然后表面上由黑转白，私下来还掌控着这边的地下世界。” “他的变故因为娶了一个媳妇儿？” “嗯，那女人叫陈小娇，来的路上我打电话问了。” “问谁了？” “这件事儿和程良人脱不开关系，我问了一下。果然，陈小娇是一位江湖儿女，今年三十一岁，绰号九尾狐。这女人专门色诱有钱的男人，出了名的心狠手辣，被她盯上的人没有不家破人亡的。令人奇怪的是，这女人嫁给了白树，白树还好好的活着，黑白生意都做得头头是道。” “换我都不能把这不相干的两个女人联系在一起，也就你有这脑子。” “程良人和这位九尾狐合作过，他们一起对付的人，你猜是谁？” “我不动那脑子，说结果吧。” “好嘞，萧总，程良人和九尾狐一起对付的人是谢老板，程良人负责布局，九尾狐负责魅惑。结果有点不尽人意，谢老板喜欢上了程良人，导致这对塑料姐妹花分崩离析。” “就因为这个原因，那女人让程良人死。” “对啊，这女人不知道什么原因开始杀害程良人，背景还很强大，逼着程良人隐姓埋名躲了起来。” “程良人刚和我们取得联系，她就试探我们的深浅。这么说的话整件事情不单单和程良人有关，这个女人一直活在我们的世界里，只是我们不知道她的存在罢了。” 二孬笑了，看着十一说：“总算活动一下脑袋，我还以为你脑袋都秀死了。这两年我们就做了一件事情。” “对付『新武林』” “『新武林』这些人，立场很明确，他们只做两件事，行侠仗义，统一武林。说他们是好人吧？他们又因为我们和他们立场不同，就要对我们赶尽杀绝。说他们是坏人吧，大部分时间他们还在对付坏人。” 十一琢磨了一下：“九尾狐不是『新武林』的人，又和『新武林』有关系的话，我猜她是萧川亲爹留下的毒瘤。” 二孬对着十一竖起一个大拇指：“(o゜▽゜)o☆[bingo!]，完全正确。” “你打算怎么做？” “今天得知白树有个老婆之后，我要求见见。白树征得了老婆的同意，明天我们一起赴宴，有些事情得见面了才能知道。对了，大飞明天还有个比赛，资料我已经让东子准备了。” “ok！你下去吧。” 二孬白了十一一眼，十一会意：“哦，我送你下去。” …… 送二孬下去之后，十一踢了踢躺在地上的赖教练，认真地说：“醒了就起来吧。” 赖教练叹了一口气，盘腿坐在地上，去摸腰上的军用水壶，那东西没在，赖教练叹气。十一见状递给赖教练一瓶酒，说了一句：“凑合喝吧。” “这酒不错。”赖教练拧开盖子就喝。 “我以为你的武功只在电视里有，没想到有一天亲眼所见。”说这句话的时候，十一的口气带着几分尊敬。 “这都被你看出来了？” “汉钟离，酒醉仙。胡芦儿，肩上安。让来让去，得他便！”十一说完这句口诀，接着说：“其实，刚才起擒住你的时候，你整个身体贴上来，核心绷紧，用髋发力，整个身体向上，用肩撞我的下巴，打中自然能脱困。” 赖教练闻言苦笑：“敢问阁下是？” “形意门传人萧十一，传承家里的绰号，天下秘籍。” “你是传说中满洲国走出来的那位天下秘籍，萧老爷子的家人？” “满洲国？差不多，我爷爷应该是那个年代生人，你听说过？” “咱们这边会点武功都听说过，我师父说打败萧老爷子就敢称天下第一。” 十一笑了：“你没去试试。” 赖教练闻言，挥了挥空荡荡的袖管：“我不是练武的料，可不敢去丢人。在下赖五常，醉八仙赖茅的儿子。” “醉八仙我爷爷应该听说过，回头我去问问，介意说说那个吗？” 说完，十一指了指赖教练空荡荡的袖管。 “听过这句话吗？酒是穿肠毒药，色是刮骨钢刀，财是惹祸根苗，气是雷烟火炮。” “你认识九尾狐？” “嗯！” “说说吧！” 乔老板是一个喜欢武林人士的毒枭，他曾走遍大江南北，寻访了四位武林人士为己所用。并且取名为酒色财气四骑士。 酒，是小醉鬼赖五常。 色，是九尾狐陈小娇。 财，是二掌柜金不换。 气，是霸道拳雷大炮。 当年他们帮助乔老板开拓事业，表面上做运输生意，实际上利用走南闯北的条件开拓了一条属于自己的销售线。 乔老板这个人很低调，他全部的财富都在国外，国外也有家，有儿子。但为了掩人耳目，他在运输公司注册地的小城市里面买了一间三室一厅，娶了一个媳妇。 兔子不吃窝边草，乔老板根本不在那个城市做生意，但是运输公司的司机却背着乔老板悄悄的去当地舞厅售卖摇头丸。 不想，乔老板娶的妻子是一个江湖人，她杀了乔老板，一路沿着销售线对乔老板的生意进行了毁灭性的打击。 当时，乔老板手下的酒色财气开了一个会，他们决定隐藏身份，同时让赖五常去解决了乔老板的妻子鹤七。 赖五常不是鹤七的对手，被鹤七直接把手臂撤下去一半，险些死在江苏。 伤愈之后，赖五常又被金不换策略的出卖给当地的缉毒支队，以断绝缉毒支队对他们的追踪。赖五常被判五年。 他从监狱出来之后，回到家乡，拒绝了金不换的归队邀请，娶了一个二婚的女人，金盆洗手，过日子。 可是，他做过牢，工作不稳定，几年前，妻子给他生下了一个女儿。 他得知这边有了地下拳赛，于是背着妻子成为青少年组的教练，挣钱养家。他并不是一个好人，只挑那些家财薄弱，消尖了脑袋进入体育圈却又不得志没有前途的体育生下手。 打过一年地下拳赛，基本上就废了，但总能把父母投入的血汗钱挣回来，日后离开这个圈子，普普通通过日子还是没问题的。 地下拳赛的实际组织人是当地的白树，赖五常也是好久之后才知道陈小娇嫁给了白树，但他没有联系过陈小娇，规规矩矩当一个地下拳击教练。 第125章 螳螂捕蝉，渔翁得利 一栋装修豪华的别墅里，一拳超人浩哥坐在小凳子上，帮一个妩媚迷人的女人按脚，女人穿着真丝长袍睡衣，少女身材，媚眼如丝。 “姑姑，已经按照您的吩咐安排下去了，萧十一和陈晓伟住的那个屋子里，已经安排了窃听。” “窃听到什么吗？” “没有，他们换宾馆了。” “这事儿你不先说。”女人说着，用玉足用力的踹在浩哥的胸脯上，浩哥闷哼一声，用肥大的手握住女人的脚，贪婪的握着，然后小心翼翼的说：“好事留后面说，这不给了他们一个下马威吗？白哥派老赖去收拾那个叫蒋云飞的小子了。” 女人眉头一皱，收回了脚。 浩哥有些恋恋不舍，却又不敢说话。 “赖五常去对付萧十一的弟子了？” “嗯！” “结果如何？” “老赖没回来，不过从他们迅速换了宾馆的状态看，应该是起到了敲山震虎的作用。” “敲山震虎？” “对啊！” 浩哥点头答应，眼神离不开女人的玉足。就在浩哥还幻想着再一次帮女人捏脚的时候，女人突然暴怒的指着浩哥的鼻子说：“滚，这点事儿都做不好。你师父只教你打拳了吗？做事不动动脑子。” “怎么了啊，姑姑，这气是从哪来的啊？” “滚！” “诶，好，好~” 浩哥离开之后，女人立刻打了电话，电话接通之后，她立刻在电话里说了详情。电话那边的人说：“放心吧，小娇，被拴上链子的狗没有资格挣扎的。明天多派几个人去盯着林冠云，把林冠云更详细的生活实录送给白树，白树就老实了。” “还是金哥有办法，我现在就吩咐别人去做。对了，金哥，你打算什么时候对付萧十一啊！” “萧十一终究只是一个武夫，我们这次主要的目标是陈晓伟。没有了陈晓伟的财力和社会关系，无论萧十一多厉害，终究是一个孤独的老虎罢了。” “我们什么时候对付陈晓伟呢？” “过几天，我的人已经去了。你先想办法迷住陈晓伟吧。” “放心吧，金哥，你还信不过我的本事。由我出马，哪个男人不败在我的石榴裙下。” …… 撂下电话，陈小娇朝着卧室的角落里看了一眼，小谢盘腿坐在角落里，像老僧入定一样。头上插着几根颤巍巍的银针。 “这小子是个练武的奇才，弄好了，以后是我绝对的护卫。话说，这针术真不错，也不知道金哥从哪里弄来的。” 这时，外面传来一个声音：“夫人，我给您做的养生汤放在厨房了，我下班了啊。” “好的，红姐。” 外面说话的人三十岁左右的脸，略胖，穿着普通的t恤，和陈小娇说话之后，挎着一个花里胡哨的包走了出去。 这位红姐是陈小娇的新雇佣的保姆，有两个月了，做饭手艺一流，特别符合陈小娇的胃口。 …… 红姐回到了租赁的一室一厅房子，进门喊：“老公，我回来了。” “饭，马上好了。” “我知道，买了啤酒。” 一个高大帅气的男人，从厨房走了出来。如果十一和二孬在这，绝对不会相信眼前的一幕：王海龙下厨房了。 红姐像真的回到家一样，松开自己的马尾，换了一身卡通纯棉睡衣。 这小屋子麻雀虽小，五脏俱全。 她拿了刚买的几罐啤酒，放在冰箱的冷冻层了。坐在饭桌前，看着香喷喷的饭菜，用手拿，放进嘴里咀嚼，一副幸福又满意的表情。 这时，红姐听到动静，回头看着拿着筷子出来的王海龙，俏皮的吐了吐舌头，像一副做错了事儿的样子。 王海龙坐在餐桌对面，红姐喝酒吃菜，顺势把自己的手机递给了王海龙。手机里有一张照片，就是小谢老板闭目入定，头上插满银针的照片。 王海龙眉头一皱：“七星锁魂？这东西还有人会用？” “哟，这还有名字呢？老公，你咋知道的？” 王海龙不想提及往事，瞬间压制了自己瞬间涌上来的思绪，笑着说：“我见多识广啊，还有别的情报吗？” “陈小娇让我明天中午不做饭，大概率要和你的老朋友们见面了。我在她电话里偷听到，她上面的老板让她色诱陈晓伟。” 听到色诱两个字，王海龙淡然的笑了笑，他是这个世界上为数不多了解二孬的人。而且，他和十一不同，他曾经是二孬的敌人，想杀死二孬。那些年，王海龙对付二孬用了很多办法，但没有色诱这一条。 别说二孬，十一和王强也一样，他们不是没有七情六欲，但仅限于个体，普通的魅惑根本不起作用！ 红姐看懂了王海龙不屑的表情，提醒着说：“如果那女人用针术呢？” “中医和西医都是一样的，逃不出人体科学的范畴。中医控魂和西医独有的催眠术一个道理，需要被施术者的信任才能发挥作用。” 红姐点点头，和王海龙碰杯，笑着说：“我能问问当年对你施展七星锁魂女孩的名字吗？” “她叫苏方。”王海龙沉默了一下，还是回答了。 “竟然真说了。” “合作的时候就说过话，不隐瞒。” “既然能无话不说，为什么不能坦诚相对。” 王海龙知道这坦诚相对暗喻的意思，他笑了笑，认真地看了看红姐：“你太胖了，不是我理想型的身材。” “我减肥比那个九尾狐还要妩媚三分。” “等你减肥了再说吧。” 红姐叹了一口气，最后说：“那就再等等吧，保姆不能比女主人还漂亮，这样会失业的。就是有点可惜了。” “可惜什么？” “大姨妈都走了，守着一个白静的男人，又不能碰，我欲火焚身啊！” 王海龙哈哈的笑了笑，他很喜欢和红姐在一起，红姐是江湖人，会演戏不说，还有一个有趣的灵魂。王海龙并不在乎红姐是否要不要减肥，他只是觉得和红姐没认识多久，两人还没到谈情说爱的份上。还有，他们已经找到了那条销售线，在感情方面，王海龙决定等一等，先解决掉坏人再说。 而且，十一也来到了这里，应该能引出那个神龙见首不见尾的金不换及从未败过的霸道拳雷大炮了。 第126章 游戏对决(日常) “四骑士？拳王、优、来根儿、大警？” 面对二孬的疑问，十一哈哈的笑：“暴露年纪了，兄弟。” “这几个人想干什么啊？” “我猜他们和归乡人联系上了，准备重操旧业。可惜的是，归乡人好不容易从国外找个理由回来了，却被王海龙不讲武德一枪打倒了。话说，那个归乡人还真的命大，那种情况还活了下来，又跑了，不知所踪。” “没出国？” “得知归乡人没死之后，老杨立刻有了行动，联系了当地的缉毒支队和驻军，联合行动，全面搜索，没抓到。” “还真有点麻烦了。走一步，看一步吧。现在这意思，这几个人没有货源，想要重操旧业必须从咱家门口过，所以这四个骑士，第一任务是对付我。”二孬认真地分析着。 “对付咱们。”十一补充了一下。 “别闹，敌人没那么傻？木桶效应，一个团队，谁短欺负谁。这帮靠打打杀杀起家的人会找你的麻烦吗，如果他们真的那么做，就称不上什么骑士了。” “你打算怎么办？” “如果有什么四骑士，那白树这边我倒是能猜出一些了，敌人注意力在我身上的时候，你趁机溜走，去看看林冠云。” “你的意思是有人用林冠云威胁白树，白树没有能力反击，只能委屈求全。不过，当我们来了以后，他找到了机会，通过对付我们，摆脱四骑士的控制。” 二孬点点头，反问：“你觉得有这可能吗？” “我觉得你猜得对，当年林冠云就是通过我对付了杀死他们兄弟的小范老师，白树虽然没有林冠云聪明，但毕竟跟着林冠云长大，有样学样。” “嗯！” “对了，我们在这说话安全吗？”十一问。 “应该安全吧，我随机挑了一家宾馆，如果他们能猜中我看上了这家宾馆门口的游戏机，那我认栽。” “游戏机？” 说来也巧了，这边说着，就有人敲门：“客房服务，您买的游戏机，给您送过来了。” 十一打开了门，只见两人抬进来一台传统的摇杆游戏机。 接上电源，开机，熟悉的开场音乐，让十一眼前一亮：“哟，街霸，怪不得你说四骑士？” “来吧，输了不许哭。” “就你？” “嘲讽拉满也没用，菜就多输。” …… 两人在宾馆热火朝天的干了起来，二孬用隆，十一用大警，两人对战中，十一的警察被二孬的隆上一脚、下一脚，压制得站不起来。 就在这时，隔壁咚得一声巨响。 二孬略微分神，被十一反击，来回电窜，二孬的隆嘟嘟冒蓝光站不起来。 气得二孬拍游戏机，大声的喊：“隔壁怎么回事？” “东子发来了对手的情报，明天大飞的对手是一个练组合技的小子，本来我想亲自指点的，看到十三也来了，就让他们姐弟切磋切磋。” “那这把不算。” “输了不算，陈总，不是你风格。” “输了我肯定认，但我真没输。” “那重新打！” “行！” 这回十一用隆，二孬用肯，两人打得旗鼓相当，互不相让。就死双方丝血的时候，有人咚咚敲门。 “开门去！”十一和二孬同时和对方说，两人的手都没离开操作把柄，谁动谁输。 咚咚咚，有人敲门，外面喊：“陈先生，隔壁你们家俩孩子闹得太厉害了，有人投诉你。” 十一轻笑：“找你的。” “行，我去解决一下，不许偷袭。” 十一点点头，二孬刚松手，十一的手轻轻一滑：阿杜跟~ 得~赢了！ 二孬目瞪口呆：“萧十一，说话不算话，算你狠，你给我等着，此仇不报，我不叫陈晓伟。” 陈晓伟开门，直接递给客房服务几百块，大声地说：“隔壁的隔壁房间我们也要了。” “陈总，那房间有人了。” “让他们换个房啊，不换就听着，俩孩子从小打到大，就爱闹。” …… 搞定客房服务，两人重头再来，又打到关键时刻，咚咚咚，有人敲门。 “谁啊？又怎么了？”二孬不高兴地问。 “师父！”说话的是蒋云飞，带着哭腔。 二孬乐了：“找你的。” 十一叹气，起身离开，二孬开始嘚瑟：“我不急着打死你，我折磨你，我一个轻拳，哟，我又一个轻拳。” 看到二孬的样子，十一皱眉，突然眼前一亮，开门的时候，顺手把电卡拔下来了。 二孬还没赢呢，滋啦一下，没电了。 “萧十一，我认识你这么多年，从来不知道你这么卑鄙。”二孬气得大喊。 “你第一天认识我？一会儿重头再来。” 说完，十一看着鼻青脸肿的蒋云飞，皱着眉头问：“今天回来的时候，我没记得这么惨啊。” 十三在后面笑：“大舅，我打的，让大飞熟悉一下套路。都是皮外伤，没事。” 十一皱眉：“同样的套路一次也躲不开？” “说好了练套路，她哪有什么套路啊，打得随心所欲。”蒋云飞不满地说。 十一闻言，又问十三：“你没看手机上的套路。” “没有啊，我家的叔叔谁没有两把子套路，我从小看到大，套路我有的是，犯得着学别人的吗？” 十一无奈叹气：“你有多少能打的叔叔，你自己不知道啊。”说完，十一又看了蒋云飞一眼，嘱咐说：“下手轻点，接着练去吧。” 蒋云飞闻言，要往屋里冲：“师父我不打了，这十三姐打人太疼了。她一抬手，我心里就怕。” 十一抬脚把蒋云飞送出屋，用脚关门，然后插上电卡，回头看着二孬，二孬一副不是你死就是我说的样子。 “继续啊！” “好啊，谁怕谁啊！” …… 转天，约好的饭店里，十一开着车把二孬送来，白树出门来迎接，十一摇下车窗说：“白树啊，我就不跟着你们吃饭了，昨天吃坏东西了，闹肚子，我去医院看看。” “行啊，那你慢点啊。” 十一随便找个理由离开，白树也不拦着，笑呵呵引领着二孬进了一个特别豪华的单间，一个漂亮的女人站起来迎接，她就是白树名义上的老婆陈小娇。 她伸出纤纤玉手与二孬握手，笑着说：“为了这顿饭，我特意安排了自家的厨师，我这位厨师做饭没大厨精致，但特别暖胃口。” “费心了，嫂子。” “可别这么说，您是贵客。” 就在陈小娇说话的时候，厨师红姐已经指挥着服务员，把坐好的饭菜端上来了。二孬的目光落在了红姐身上。 陈小娇察言观色的问：“陈总，这厨师您见过？” “没有，是个好厨师，真胖。” 陈小娇礼貌的笑了笑，红姐干脆给了二孬一个白眼，等红姐下去之后，二孬对着白树小声地说：“白总，你知道吗？我媳妇就是林黛玉型的。可能自家老婆看多了，我特别喜欢胖女人，刚才那厨师，看得我小心脏蹦蹦跳。” 这声音虽小，但陈小娇却听得见，她眉头一皱，本来想着如何用自己的玲珑身姿诱惑二孬的，却没想到被二孬一句话，把路堵得死死的。 第127章 闹玩呢? 陈小娇对男人还是很了解的，有恶趣味的就钻那个牛角尖，她认为二孬就是那样的人。 中午吃饭的时候，陈晓伟挺客气的，也很热情，嫂子嫂子的叫得亲切，但陈小娇心里明白，二孬根本就没正眼看他一眼。 二孬有多少钱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二孬在家乡商圈里的统治力以及令圈子里闻风丧胆的律师团。他就像天下秘籍的粮草，只要有他在，天下秘籍就可以凭借武力为所欲为。 金不换曾说过，要想对付天下秘籍，首当其冲想办法对付奸商陈晓伟。 …… 这次是一个机会，一个辅助大咧咧的杀到前线上来了，让你活着回去，那不是对敌人的侮辱吗？ 色是刮骨钢刀，但也要对症下药。 既然二孬喜欢胖的，那就给他胖的。 …… “陈总，这饭菜还合胃口吗？” “就没吃过这么好吃的饭菜。” 伴随着二孬的回答，陈小娇会心一笑：“下午的拳赛，让红姐给你做点下午茶。” “下午的拳赛？” 白树在旁边说：“我也是临时接到通知，拳赛提前了。” “咱不是svip吗？” “老板的意思，啥p也没办法啊。” “家里就俩孩子在家。” “要不取消一下。” “没事，没事，拳赛无所谓，下午茶我还是很期待的。” 陈小娇听后，心里非常得意，她找了借口出去，她要和红姐谈一下报酬的问题。 …… 二孬给十三打电话的时候，十三正和蒋云飞在宾馆打游戏机呢，听说要去打拳赛，十三问：“用我跟着保护吗？” “你过来保护我，我这边情况更复杂。” 二孬说完，就听见十三在电话里喊：“蒋云飞，你和谁学的，我这打电话呢，你还操作。” 蒋云飞一脸忠厚又可怜巴巴地说：“昨天师父和二孬叔都这样干呀。” 十三不高兴，眼看要输了，赶紧用脖子夹着手机操作，然后对着二孬喊：“叔，你们把孩子都教坏了。” “你来吧。” 二孬说完挂断了电话。 十三一愣，我去哪啊？地点都没说。 抓住这个机会，蒋云飞趁机赢了。十三怒火朝天，一巴掌给蒋云飞打了一个跟头。 蒋云飞捂着脸，带着哭腔：“打不过，也不能打人啊。” “我就打你了，你还手啊。” 哪敢还手，昨天练套路蒋云飞都被打怕了，一提套路浑身都哆嗦。 “我咒你嫁不出去。”蒋云飞说完就跑。 “蒋云飞，你给我站住。” 虽然蒋云飞已经跑到门口，十三一个箭步就追上了去，又是一个大鼻兜。这招蒋云飞熟悉，身体机能全部调动起来了，灵巧的一个前滚翻，躲开前面障碍物，硬生生的躲开了。 障碍物？ 门口正巧东子来敲门，啪……东子倒飞而回，后背撞在了对面的墙上。 看到误伤了，十三一脸温柔：“叔叔，您没事吧。”说这句话的时候，普通话都标准了。 鼻梁应该断了，哗哗流血。 东子去楼下卫生间用水冲，怎么也止不住血。 “叔叔，你不会要讹我吧。”十三看着流血不止的东子，有些担心的说。 东子没说话，说不出话，用厚厚的一叠纸捂着鼻子，一会儿纸就红了，十三见状问：“叔叔，要不我给您买点卫生巾去，那东西止血效果好。” “你谁啊，为什么要对蒋云飞动手？” 东子虽然颓废，但毕竟也是和林冠云，白树一起出生入死过，经验还算丰富，他也知道自己挨这下是点背。 “蒋云飞是我大舅的弟子，算是我弟，我俩闹着玩呢。” 闹着玩？那一下我都飞出去了，这叫闹着玩，这力气都能杀人了。 大舅，萧十一还有这亲戚呢？ “你和萧十一是亲戚，你哪的人啊，满城？” “不，不，我是云顶山武家村老赵家的十三丫头，我叫赵甜。我得和你说一声，我家人都不太讲理，你别想着讹我。” 云顶上的人？ 东子知道，跟白树混的那会，白树曾提过，后来杀死小范老师之后，萧十一和一个大头目干上了，萧十一的靠山就是云顶山。白树曾千叮万嘱，混江湖的时候，一定得注意这一点，别大水冲了龙王庙，得罪不起的人还是自家人。 “我没事，讹你干啥。”东子违心的说，然后把厚厚一叠被鲜血染得通红的卫生纸扔进垃圾桶之后说：“这东西还真不管用，你给我买点卫生巾去吧。” “好嘞，叔，我包里有，我给你拿一个去。” 东子看着离开的十三和门口一直观望的蒋云飞说：“大飞，麻子在外面等你，今天拳赛提前了。” “叔，你没事吧。” “你看我像有事的样子吗？”东子大声地问。 “别激动，别激动，都喷血了。” …… 蒋云飞跟着麻子走了，东子鼻子带着卫生巾，开着他的面包车把十三送到了一个富丽堂皇的大酒店。 “叔，你真没事？”十三看到东子不讹她，口气都变亲切了。 “没事，这东西挺好用的，你给我多留两片。” “行嘞，这一包都留给您。” 十三下了车，东子开车来到一个菜市场。 一个秃头，满身纹身，叼着烟卷卖鱼的大叔头也不抬：“买啥鱼？” “秃子，是我。” 秃子闻言抬头：“东哥，你咋来我这了。” “跟我走。” “好嘞！”秃子起身就走，回头喊了一句：“媳妇，我出去一趟。” 回应的声音并不温柔，一顿臭骂。 秃子不管不顾，跟着东子：“出啥事了，东哥。” “摇人儿。” “成！” 秃子打电话：“你做个屁生意，一个冰棍一块，买十个还送一个，你管那叫生意。” “你女朋友不让你来，哪个女朋友，胖的还是瘦的，别让哥哥我揭你老底儿。” 秃子一个电话接一个电话，有一个没接，秃子汇报说：“东哥，麻子没接电话。” “麻子我知道，当经纪人带孩子打少年铁拳呢？” “你说这帮小犊子，真是混的一天不如一天，让一帮孩子打拳赛，趁机收钱，缺德啊！” “今天，咱们兄弟聚齐了，把当年的事儿捋顺一下。” “行啊，咱去哪啊。” “大榛子的ktv。” …… 大榛子躺在商务ktv包间里，正要打电话，这两天没玩好，准备白天补上。就在这时，东哥推门而入。 “哟，这不是东哥吗？今天来事儿了，卫生间外带，威武啊。你是来赔礼道歉，还是……” 大榛子没说完，闭嘴了。 后面陆陆续续有人进来，秃子为首，各个满脸带着媚笑，一脸社会上卑躬屈膝的笑容。 大家参差不齐的打招呼：榛子哥，榛爷，大哥~ 大榛子舔了舔干涩的嘴唇，双膝一软跪在地上：“东哥，您饶我一命吧，我错了，我改，我上有八十岁老母，下有三岁……” 有人接：“哟，榛子哥都结婚了，孩子都三岁了，咱还没随过礼呢。” “大哥们，别玩闹了行吗？我这不就是一句台词吗？你们到底要干啥啊？”大榛子带着哭音儿问。 第128章 你管这叫套路 今天拳赛的场地是一个旧仓库，到了仓库门口，拳赛的安保就把麻子的手机收了，麻子点头哈腰的和安保们打招呼。 像大熊一样的浩哥走了过来，麻子赶紧递过去一根华子。 浩哥叼着烟：“你见过赖教练吗？” 麻子心想：这赖教练果然被萧十一灭口了。这事儿可不能说，祸从口出。那萧十一表面和善，心如毒蝎，他一定有事，这徒弟看着忠厚，保不成都是假的。 “没见，今儿又是赖教练的弟子？” “他哪有那么多弟子。今天这位是去年的季军，花肘岳少云。” “我知道，我压岳少云赢，您看我带了三万块来翻本。” 浩哥脸色挺差的：“今年啊，都没什么好苗子，大家都压去年的赢，我们都没赚头。” “蚂蚱虽小也是肉，这不就是为了挣点零花钱吗？” 浩哥不屑：“又穷又怂，明明自己带了人，还压对手赢。你配当人家的经纪人吗？” “挣钱就行，拳手算人吗？” 浩哥哈哈地笑：“这话我爱听，兄弟们听好了，麻子今天赢多少，咱都不收提成。” …… 麻子路上已经问了，蒋云飞说自己心虚，现在一提套路，头皮发麻，腿发软。昨天和家里的姐姐过招，被姐姐的套路打崩溃了。 信心都没有，蒋云飞肯定赢不了。 对手是花肘岳少云，去年就是季军，要不是大意了，去年可能都是冠军。不过，他没受伤，去年也是大热门，很可能有人玩外围，故意输的。 今天应该不会让，因为这是海选，今天打完才进十二强。 接下来的拳赛两天一打，捉对厮杀，才是真正的暑期热潮。 …… 所以，所以啊，麻子想在保护蒋云飞安全的情况下，赢回昨天输掉的两万块，今天他带了三万。熟悉双方信息后，信心满满的下了注。 …… 二孬那边的下午茶也开始了，陪坐的多了红姐，一脸的不高兴。陈小娇使了好几个眼色，红姐总算嘴角弯起来，露出一个标志性的假笑。 有红姐作陪，二孬看起来很高兴，一个劲儿的没话找话。 “红姐，你多大了。” “26！” “看着不像啊。” “像不像有啥用，我就是二十六。” 这磕儿真硬，陈晓娇有些心急，但又不能指望一个保姆，接受报酬之后，立刻媚骨横生勾引陈晓伟吧，只能走着看。 “结婚了吗？” “结了！” “这么快？”二孬诧异。 “二十六了，还快。” “我猜你家男人姓王？”二孬笑着问。 “你管得着吗？” 这口气越来越不耐烦，眼看聊不下去了，陈晓娇赶紧咳嗽了一声，白树温柔的问：“怎么了？” “没事，吃咸了。”陈晓娇说着，大大方方不满地瞪了红姐一眼。 红姐脚尖内扣，膝盖合拢，委屈地低下头。 二孬看了，由衷的赞叹：“红姐，你真厉害。” 红姐面色毫无违和感地惊愕，看着陈晓娇问：“夸我呢？” 陈小娇无奈：“可不夸你呢？” 二孬也补充说：“下午茶的甜点很好吃。” 听到这个解释，陈小娇尴尬的笑了笑。看着红姐想，这女人好到哪了，这有钱有出毛病了吧，七情六欲都扭曲了。窈窕淑女君子好逑，这根本就是球球女子，君子好污。 白树在这个时候解围说：“拳赛要开始了，个人介绍都出来，陈总，要不要下注啊？” 二孬点点头：“红姐，你想买谁赢啊。” “我不买我没钱。” “我帮你出钱。” “凭什么啊，我和你有关系吗？” 二孬无奈的看了陈小娇一眼，陈小娇气得快骂人：“怎么那么多废话，陈总帮你买，你就买呗。” “那我买多少啊？”红姐一脸惊恐地问。 二孬插嘴：“嫂子，你别吓着红姐，咱们就是玩玩，买多少都行。” 陈小娇深吸一口气，咬咬牙露出一个笑脸。 “红姐，买多少啊？”二孬亲切地问。 “100！” 二孬点点头，和白树说：“白总，买一百的。” “小赌怡情，会不会少点？” 二孬琢磨了一下，认真滴说：“一百万是少点哈。” 陈小娇听了，眉头一挑，心里有了心思。红姐结结巴巴地问：“一……一百……万？输了，会不会让我以身相许啊？” 二孬马上追问：“行吗？” “你想得美。” 噗，陈小娇本来喝茶呢，一口喷了出去。她赶紧站起来，认真地说：“我去趟卫生间。” 白树没动，陈小娇撒娇着说：“老公，我嗓子不舒服，你陪我去吧。” …… 等两人出去之后，二孬小声地问：“红姐，你猜这屋子有监听吗？” “我猜没有，监听都是白树在做，那女人也不想自己说的话留下证据。” “那我问一句私下话，王海龙也在这个城市吧。” “你管得着吗？” 还是刚才说话的口气和表情，二孬对着红姐伸出一个大拇指：“牛逼，入戏了。” …… 蒋云飞心里真的很怕，他也听麻子说了，对手绰号花肘，本领是拳头加手肘的连招。昨天晚上根本没时间看，被十三姐打得遍体鳞伤，冰敷之后睡觉了。 醒来之后又被拽着玩游戏。 马上上场了，蒋云飞才回过味来。这不给自己找麻烦吗？ …… 岳少云梳着脏辫，身体健硕，看起来肌肉也不死，是那种特别灵活的格斗类型。去年他拿到季军，就是凭借敏捷和一套无坚不摧的组合技。 比赛开始！ 经验丰富的岳少云从蒋云飞的眼睛里看到了不自信。 赢了，岳少云对自己说。 伴随着浩哥敲响的铃声，战斗开始。 蒋云飞立刻选择了防守，岳少云欺身而上，直拳、直拳、挑肘、横肘、直拳，抓头，砸肘、劈肘、转身肘。 这一套打得很快，蒋云飞一下没躲开，最后一下踉跄后退，一屁股坐在地上。 现场的观众都哈哈笑了起来，麻子心里也挺舒畅，看来今天能赢钱了。不过，他害怕十一，有点担心蒋云飞的安全，他带着献媚的笑容问浩哥：“浩哥，我们认输吧，真打不过。” “无规则比赛，不被打趴下，我怎么服众啊，麻子，你不也想光明正大的赢钱吗？” “嗯，嗯~” 岳少云也很得意，看出对手不自信了，没想到对手这么菜，不过他也没在意，毕竟这是海选，碰上了这样的对手，倒是给后天的十二强赛，积蓄了体力和信心。 蒋云飞摸了摸胸口，说不疼是假的，但真没那么疼。 当蒋云飞站起来的时候，岳少云冲了过来，又是那一套，最后那转身肘，他闷哼一声退了一步。 这一次蒋云飞就挨了两三下。 “算你走运，这一次就让你趴下。”岳少云说。 “就这一套？”蒋云飞认真地问。 “当然了，我现在就打死你这个嘴硬的。” 岳少云说完欺身而上，又是这一套，蒋云飞左摇右摆加后撤，完美躲开。 “怎么可能？” “换我了。”蒋云飞一个大鼻兜甩了过去，带着风声。 岳少云赶紧双手格挡，没想到这就是个假动作，他的膝盖被蒋云飞蹬了一脚，整个人朝前趴摔。蒋云飞后退了一步，腿向后甩，像足球小子一样，啪的一记足球踢。把岳少云的脑袋当足球一样踢了出去，岳少云在地面上翻滚出去两三米远，一动不动。 看到岳少云的模样，被套路折磨了一晚上的蒋云飞，双拳紧握，仰天大吼。 第129章 一个消失的机会 就在蒋云飞胜利的差不多时候，十一来到了林冠云的面前。 林冠云笑了笑：“猜到你可能来找我，家里的快递帮你拿了。还帮你在网上验了货，是正品，这药真贵。” “谢谢，要不要聊聊。” 林冠云看了一眼时间：“还有半个小时接孩子下幼儿园，咱们幼儿园附近的咖啡厅说。” …… 两人进了咖啡厅，林冠云给十一点了一个冰美式，给自己要了一杯水。 “你不喝？” “岁数大了，现在喝咖啡，晚上睡不着觉。” “有十五个人轮班跟着你，你没发现？”寒暄完毕，十一进入正题。 “那么多吗？以前只有六个，这两天确实增派了人手。” “你得罪了谁？” “我不知道。” “不知道？” “12年的时候他们就开始跟着我了，掌握了我、我老婆和我孩子所有的行动轨迹，随时都能对我下手。” “但他们没有。” “对，我猜他们是对付白树的，我没掺和。” “好几年了，事情都没解决，你也不担心。” “我相信我那个弟弟，这方面我也有经验，如果敌人真的想杀我们，早就能动手了，他们没有，就说明事情达到了一个微妙平衡状态，只要不打破这个平衡他们就不会对我动手。白树长大了，懂得了一个忍字。” “你打算一直这样等下去。” “不，我一直等一个消失的机会。” 十一琢磨了一下：“你老婆和你孩子好像还不知道这件事情，突然去避难，会不会影响你的家庭生活。” “放心吧，我这几年一直在铺垫，给老婆画了一个大饼，我和她说等我理财成功了，我会带她去环游世界。” “她信了？” “信了，我就喜欢她这种傻呵呵的模样。十一啊，我要走了，几年来我没和白树联系过，我不知道遇到了什么样的敌人，我想既然被逼到了这份上，对手一定不比小范老师差。可是，我这个金盆洗手能帮助他的，就是不成为他的累赘。从今天起我会消失到所有人都找不到我，白树的命就交给你了，看在我们曾有一段生死与共的缘分上，饶他一命，毕竟几年的挟持，他应该做过不少坏事。” “懂了！” 林冠云看了一眼手表，笑着说：“我闺女每次放学都要站在第一排，看不到我，她会哭。我要提前去接她，十一，这辈子我最幸运的事情就是遇到了你，有缘再见吧。” “有缘一定相见。” 林冠云听到这句话，如释重负的叹了一口气：“谢谢啊！”说完他拍了拍十一的肩膀，转身步履沉重的离去。 …… 麻子拿到了拳赛经纪人该得到的五千块服务费，他拿着这些钱，心却在滴血，半辈子也就攒下十几万，转眼就输了五万。 哪怕这五万块回口血也行，可蒋云飞这个兔崽子还在旁边望眼欲穿的看着。 麻子不想得罪萧十一，总觉得萧十一还在过刀头舔血的日子，武功高，手也黑。赖教练那么大的能耐，都被灭口，麻子可不敢因为钱得罪萧十一。 于是，他按照规矩，把五千块一分为二，努力挤出一个比苦瓜还苦的笑容：“大飞，今天真棒，你不说你怕套路吗？” “是啊！” “我看你一点也不怕啊？” “他那叫什么套路，就是一套花把势，张承的疯魔棍舞起来也有这水平，而且也比他打得好看。” “张承是谁？” “你可以理解我的师兄弟，都和师父一起学功夫，不过，他就是跟着玩，他没练武的天赋。” 麻子眉头一皱，狗屁天赋，你师父貌似忠诚，心如蛇蝎，就会骗人。你还说自己武功弱，胆子小，怕套路呢，你武功弱吗？胆子小吗？你怕套路吗？这都是萧十一给你们下得心理暗示，扮猪吃老虎。 你们啊，都是萧十一最得意的弟子，也是他挣钱的机器。 你在这打，你师父的好朋友陈晓伟去赌外围，你们就是看上了地下少年铁拳这块肉才来的吧。 当然，这些心里话，麻子也只能想想，不能说出来。 …… 本打算上车离开，没想浩哥领着人气势汹汹地围了过来。 林冠云突然消失，酒色财气四骑士的雷大炮，亲自给弟子浩哥打了电话，让他务必抓住蒋云飞，挟持蒋云飞当人质。 看到这气势，麻子脸色变得极差，对着蒋云飞喊了一句：“快上车。” 然后，麻子给自己留了一个门，对着围着轿车的浩哥说：“浩哥，今天输钱是有点冤，这孩子对自己本领的定位不足。赌黑拳不也是赌吗？谁家过年不吃顿饺子，您别生气，回去我收拾他。” 浩哥听了麻子这么说，哈哈一乐。 麻子也跟着赔笑。 “麻子啊，把孩子给我留下，你该干啥干啥去，这没你的事儿。” “浩哥，您这样就不好了，混江湖总要讲规矩，这孩子是我带出来的，我怎么也得平平安安保他回去。” “凭你！” 麻子也知道这件事情不能商量了，但他没打算把蒋云飞交给浩哥。这几年混的不如意，不是当年的麻子哥了。谁见他，也敢说话带刺儿，埋汰他几句。这些脸面上的事儿，麻子都不在乎。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保不准就得有这样的命。 但是，麻子心里从来没有把自己和江湖分开，混社会的敬仰的就是江湖义气，要是本质上连这点江湖气概都没有，那还算什么江湖儿女啊。 车门开着呢，钥匙也在兜里，上车，关门，开钥匙门，锁门，启动车，扬长而去。 这一套动作，麻子在脑子里重复了好几遍。 就在浩哥不屑地说出凭你这两个字儿的时候，麻子滋溜一下上了车，一手关门，拉住，另一手把钥匙插进，打开钥匙门，锁门，启动车。 这些动作一气呵成，就在麻子准备扬长而去的时候。 哗啦一声，浩哥一拳把车窗打碎了，抓住麻子的头发，往方向盘上一磕。 一声汽笛，麻子眼前一花，晕死过去。 …… 浩哥从里面打开了车门，蒋云飞从另一边推开门，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下了车，撒腿就跑。 第130章 地下车库混战 浩哥是大肌肉的类型，跑步他不行，看到蒋云飞跑了，他气的两眼冒火，吼了一句：“追！” 都是地下拳赛维持秩序的，身手不错，呼啦啦的追。 蒋云飞练过好几年短跑，对于跑步很有心得。即便他不在体育队了，跑起来也跟小豹子似得，这帮人呼哧带喘半天没追上。 …… 浩哥正瞪眼睛呢，看到他的一帮人，呼啦啦的又跑回来了。 地下车库的入口，进来一帮人，差不多三十五岁左右，谢顶、大裤衩，背心，围裙，要不就是褶褶皱皱的西装扎个领带。 这帮人嘴里叼着烟，露着被尼古丁侵染的黄牙。 后面还有一个背音响的，播放着古惑仔的音乐，两个抬人的，抬的是被塑料胶布缠得像木乃伊一样的大榛子。就这帮人不慌不忙的把浩哥的人逼了回来。 …… 浩哥见状，把昏死的麻子从车里拽出来，拖着麻子到了众人的面前。他看了一眼把卫生巾像口罩一样戴在脸上的东子说：“干什么呀，一群臭要饭的，把自己当浩南哥啊！” 东子摆了摆手！ 后面的音乐依旧！ 东子又摆了摆手，后面音乐没停。 “把音乐停了。”东子喊。 “啥？”音乐声音太大，后面背音响那位耳朵快聋了。 “把那破玩意给我砸了。”东子没完美装逼，气的大喊。秃子走过去把音乐关了，嘟囔着说：“砸啥啊，这玩意贼拉贵。” 总算安静了！ 东子看了看被浩哥拖着的麻子，认真地说：“麻子是我兄弟，大榛子是你兄弟，咱们换。” 浩哥看了看被绑着的大榛子，冷哼一声：“什么年代了，把那个小兔崽子给我，否则我弄死你这个兄弟。” 东子错愕：“大榛子是你兄弟，你混江湖的兄弟都不要了。” “兄弟值几个钱啊。”浩哥说完，指着带着围裙的秃子说：“一股子鱼虾臭腥味，卖鱼的吧。”说完，把不屑的目光转到西装革履的身上：“地产的啊，提几个点啊，是不是卖房卖得跟孙子似得。”最后，停留在一个化妆的人脸上，笑着说：“小白脸啊，时间管理大师，这时间玩兄弟情义，有没有时间上的冲突啊。” 说完，浩哥自己大声地笑了起来。 东子咬了咬嘴唇：“再说一遍……” “说什么说，一群臭要饭的，给我滚远点。” 秃子在东子耳边说：“东哥，别和他废话了，他不懂江湖。我看那些人手里的甩棍不错，抢家伙，淦他！” 秃子说完，穿西装的把袖子挽起来，裤腿塞袜子里。那个被叫做小白脸的，把花里胡哨的t恤脱下来，随手一扔，露出一身棱角分明的肌肉和一个狰狞恐怖的蝎子纹身。 东子，秃子，穿西装的狗子，当小白脸的蝎子，都是当年和林冠云一起参加过武林大会的人，他们不是什么高手，但打架都是经过生死考验的。 东子觉得秃子说的没错，既然现在混社会的不用刀了，那就入乡随俗，抢他们手里的甩棍。 “找一首劲爆点的音乐，咱们淦！” 东子热血沸腾，后面那位耳朵还没恢复：“东子，你说啥？” “我艹。” “咋还骂人呢？” 该听的听不见，不该听的一个字也不落。 “这次回去，你给我去耳鼻喉看大夫去。” 后面那位问旁边的人：“东子哥说啥？” “东子说，你有病，让你看病去。” “你tm才有病呢？” “又不是我说的，你冲我吼啥啊。” …… “你俩别吵了，这都要干架了。” “关你屁事儿啊，你算老几啊，你管我们。” …… 秃子回头看着叹口气问东子：“要不，就别放bgm了。” 东子点点头：“淦，把麻子夺回来。” …… 蒋云飞在后面看着，被眼前的场景震惊了。这场面大概就老式香港电影见过，双方加起来四五十个人，扭打在一起。 这帮老家伙手黑，拽头发的，踢裤裆的！ 而且，他们也会打，打倒一个就往死里打，浩哥那边的战斗力锐减。 …… 可是，对方有个浩哥，号称一拳超人。 蝎子刚刚打倒一个人，感觉后面不对，他回过头来的时候。浩哥砂锅大的拳头已经挥过来，蝎子经验丰富的抬起大臂抵挡。 结果，被浩哥一拳连同他的手臂一起打在头上。 蝎子晃荡着脑袋，被浩哥的小弟冲上来一脚踹倒在地。 浩哥还想补上一下，狗子解下领带，出其不意的缠浩哥的脖子，浩哥伸出一只手，挡住了领带。 秃子也冲过来，对着浩哥的裤裆就踢，浩哥腿飞快抬起，把秃子的腿踢开。东子也找到了机会，对着后背就是两下。抗击打能力极强的浩哥，挨这两下不疼不痒的。 “这要是刀，他早趴下了。” 浩哥一声大吼，先是抓住狗子，把他甩飞出去。然后照着秃子的脸就是一拳，秃子向后摔倒，连滚带爬的躲开。 就剩下一个东子了，浩哥这一套下来就是要干掉东子这个领头羊。东子拿着甩棍，猛地挥过去，他打在浩哥的身上，手也被浩哥拉住了。 浩哥把东子拽过来，窝心就是一拳。 东子疼得抽筋，下意识的松开了甩棍，双手抱着胸口。 …… 看着这样的东子，浩哥抬起手对准了东子的脑袋，这一拳打中，东子就得进icu了，群龙无首的老兄弟们下场也好不到哪去。 事情发生在一瞬间，战斗力相对来说能跟得上层面的秃子，狗子和蝎子都没有办法救援。 就在这时，一个身影并步突进，进了浩哥的身前。浩哥愣了一下，这是他们要抓的蒋云飞，本来被这些人保护在后面的孩子，趁大家没注意的时候，他已经来到了最关键的战场。 浩哥被四个人打都没当回事，但当蒋云飞突进来之后，他的心很违和地紧张起来。 于是，浩哥收回拳头，手向下压。 去抵挡蒋云飞进身之后，用双豹手向上向前的提撞动作。 …… 看到浩哥的动作，蒋云飞会心一笑，这是他的套路。他右腿向前一步，双豹手在对方的双手按下来的时候，顺势抓住了浩哥的手腕，往下一带。 浩哥力气本来就大，被蒋云飞阴了一下之后，身体向前微微倾斜。 蒋云飞抓住这个机会，动作一气呵成，双豹手画了一个弧形，再次变成了托举动作，向上向前，这一下结结实实顶在浩哥的下颚上。 “给我起！”蒋云飞一声大吼，这一招『金豹举天』用上了全部的力气。 浩哥近二百斤的体重仰面摔倒，狗子又一次扑过来，这一次他把腰带解下来，缠在了浩哥的脖子上。 “废了他。”狗子大喊。 浩哥伸手去抓狗子的头发，恢复的蝎子眼疾手快一脚蹬在浩哥手关节上，用膝盖压住，掰他的手指手指。 另一只要打蝎子的手，被秃子冲过来，手抱住，腿缠上，绞杀技十字固。 浩哥脖子上的腰带越来越紧，手指也被蝎子一根根的掰断。他的腿使劲挣扎，东子跪在地上，用甩棍玩命的打浩哥的两个膝盖。 终于浩哥两眼一翻，噗嗤，拉了一裤兜子之后就没了动静。 东子扔掉甩棍，飞身将勒住浩哥脖子，双眼通红的狗子扑倒，同时把狗子拉开。 “别拉我，我弄死他。”狗子疯了一样大喊。 蝎子和秃子也松了手，秃子试了试浩哥的鼻息，笑着说：“没事，这狗崽子还活着嘞。” …… 浩哥那边的兄弟本来就打不过这帮老炮们，看到浩哥跟死了一样，一哄而散。 耳朵不好的那位跑的还挺快，追上一个，把对方撂倒之后，大声得说：“打110，救你们大哥。” “哥，你是不是说错了，应该打120吧。” “你说啥？” “哥，你这耳朵真有毛病了。” 这位听了，一顿拳打脚踢：“说谁有病呢！说谁有病呢？” …… 这边有人冲过来拉开，和被抓住那位说：“行，行了，快打120吧，别和他一般见识，他年轻的时候耳朵就不好。” …… 蒋云飞目瞪口呆的看着，他突然明白了为啥太爷和他生气了。武术不仅仅有气息，套路，力量，它最重要的一点是勇气。 浩哥很厉害，最后被一群不会武功的人打败了，他们凭的是什么啊？就是勇气！ …… 麻子还晕着呢，被人一壶水泼醒，麻子诈尸一样跳起来：“艹，开水啊！” “别装死了，六七十度，配枸杞，老子喝热水养生。麻子哥，今天兄弟们难得聚齐，等你请客呢。” “我裤衩子都输没了。” “谁信啊。” 大家七手八脚的吧麻子拽起来，勾肩搭背的走。 “放歌。”秃子大喊。 “古惑仔吗？” “不，战歌！。” 音乐走~ 起来，不愿做奴隶的人们，把我们的血肉…… 第131章 坦诚相对 白树接到了电话，他这才知道浩哥私自行动被老兄弟打进了医院。琢磨了一会儿，白树还是当着二孬的面，对着媳妇陈小娇耳语了几句。 陈小娇的脸色也变得很难看。 二孬察言观色，笑着问：“咱们不是svip吗？不会赢了几百万就没人兑现了吧。” “不至于的，是公司的事。” 白树笑着说，又看了一眼陈小娇。陈小娇现在心里特别不痛快，她借口去卫生间，出去给雷大炮打了一个电话。 浩哥是雷大炮的得意弟子，浩哥废了，这事儿得让雷大炮先知道。 …… “我明天就过去，在这之前，你搞定陈晓伟的行踪。” “好的，炮哥，咱们明天见。” …… 回来之后，陈小娇总算心里舒坦了点，她先是看了看白树，她知道对浩哥动手的都是白树当年的好兄弟。虽然陈小娇知道，这肯定不是白树的主意，但她不打算放过白树，今天晚上就逼着白树对那些东西下手。 至于陈晓伟，她也有了对策，这变态的男人既然看上了她家的保姆，晚上她就安排保姆陪着陈晓伟，并且让她监视陈晓伟的行踪。对此，陈小娇特别有信心，毕竟红姐就是一个见钱眼开的胖女人罢了。 “红姐，我们出去聊聊。” 陈小娇看到白树正和二孬讲过两天拳赛进入十二强的事情。陈小娇小声地把红姐叫出来。 …… “你说啥，让我陪那个男人，老娘我有男人。” 听到了陈小娇的要求，红姐嗷得就是一嗓子。陈小娇有些不理解，她以为红姐怎么得也要沉默一下，思考着，毕竟她说之前，提出给红姐一百万。 陈小娇示意红姐小点声，压低声音说：“我不是说了给你一百万吗？” “我没有一百万吗？”红姐说着，拿出了一张五百万的支票，对着陈晓娇晃动了一下。这是今天二孬的赌资，二孬出了一百万，今天赔率降了点了点，一赔六。二孬收回成本一百万，把剩下的五百万全部给了红姐。 陈晓娇都懵了，心里惊涛骇浪。这个陈晓伟怕不是真的有病吧，他有点怪癖无所谓，有钱人吗？总有点别人想不到的一面，但是这太扯了吧，连手都没摸到，五百万就这么拱手相送了。 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这女人的价值就更高了。不理解，但接受。 陈小娇媚骨天生，自诩倾国倾城。她不理解为什么陈晓伟会喜欢这样的女人，但她能理解男人对女人的那种执着，一旦入迷，无法自拔。 “红姐，我给你一千万，这事儿结束后，你的钱这辈子也花不完了。” 对这事儿，陈小娇还是挺有信心的。一个没见过钱，给人家当保姆都是一脸谦卑模样的女人，一千五百万就要到手了，还不手拿把掐的。 为此，陈小娇用居高临下的气势看着红姐，等着红姐的回答。 “我不！” “你说什么？” “陈小娇，你很有钱，但你知道什么是真爱吗？” 真爱？真是一针见血的戳在陈晓娇的骨子里，一个依靠色相的女人，怎么可能有什么真爱。 “我和我的男人是真爱，我永远都不会背叛他。你拿着你的一千万找别人陪你玩吧，老娘不奉陪了。” 红姐说完，扭着屁股走出卫生间，把陈小娇气的七窍生烟。 “真爱，我偏偏要拆散你的真爱。做我家的保姆，真以为我没调查过你，你不就养了一个帅气的小白脸吗？等我抓住他，我看你听不听我的话。” 说完，陈小娇拿出电话，给小谢老板打了一个电话：“小谢，带着你的狗去抓个人，地址我微信发给你。” …… 陈小娇离开之后，白树还在和二孬说十二强的事儿，二孬笑着回应。这时，白树接了一个电话，他听到电话里的汇报，不可置信的说：“真的？” 确定结果之后，白树撂下电话，直接跪在了二孬的面前。 二孬心知肚明，嘴上却说：“白总，这是干啥啊？” “我兄弟说，我哥消失了。” “被人做掉了？” 白树无奈地笑：“萧十一去过之后，我哥就消失了，被萧十一做掉了吗？” “可别诬赖好人。” “大恩不言谢，我不演了，我哥什么人物，就算被人盯着，他一定有机会脱身。他不走就是担心我，既然他走了，说明他承认了我的策略，相信萧十一能改变这一切。” 既然白树都摊牌了，二孬也不好意思演了，笑着问：“是你派人去满城杀人的？” “不是我的主意，但第一个人是我派去的。地下拳赛虽然表面上是我打理，实际上却是浩哥的产业。他们想把萧十一引过来，最初的打算就是第二个杀过人的那个拳手直接去。不过，我在他们之前，派去了一个刚刚被组织控制的人，他还没有杀过人。这件事陈小娇也知道，但她没猜出意图，失败之后她很生气，派了能杀人的人，还让小谢老板去监工。” 二孬点点头，又问：“东子引领着十一见到了小谢老板，也是你安排的。” “算是吧，但我没和东子说，东子麻子都是我的兄弟，我熟悉他们，知道他们会去找谁，大概能干什么？” 听到这，二孬对着白树伸出一个大拇指：“牛逼啊，白总。以前你就是林冠云手下一个打手，阴谋都不会，现在阳谋都玩得杠杠滴了。” “还得和陈总学习，你不是一眼就看穿了吗？陪着我玩。对了，这个胖女人，真喜欢？” “别给我招灾，这话让我媳妇听见，我回家得跪搓衣板。” 白树哈哈地笑：“家里都全自动洗衣机了，还有这玩意呢？” “专门给我留的，那女人咱别惹，是个硬茬。我想陈小娇为了对付我，一定让红姐晚上陪我。以我对红姐的了解，红姐不但不会来陪我，还会惹怒陈小娇。” 白树皱眉：“就算是一个保姆，红姐也会掌控其身份，这是陈小娇常用的手段。” “所以，她才会上当，这会陈小娇能用的人不多，她肯定找最信任的人对付红姐的家人。” “小谢老板不好对付，他比当年小范老师手底下的那个獒王还厉害。” “耗子再厉害也打不过猫，病人就该交给医生。红姐的家人正好是那小老板的克星。” 白树瞪大了眼睛：“我以为能对付小谢老板的只有萧十一，没想到还有别人。这可能吗？” “咱们谈谈生意的事儿吧。”二孬笑了笑，不打算多做解释，岔开话题说。 “咱们俩还有生意吗？” “红姐对付的是陈小娇，为了让红姐出手，我给了她五百万，而这五百万是为了帮你。” 白树尴尬地笑了笑：“我懂了，要报销五百万，是不是？陈总，家大业大的，差这一点吗？” “我不要，帮家里的孩子挣点生活费。” …… 另外一边，小谢老板接到电话，已经带着两个『獒王』前往红姐的住处去抓王海龙了。 第132章 你是谁 一个破旧的仓库里，王海龙双手被绑着，嘴也堵了。他被抓了，两个『獒王』神情冷漠，一左一右的看着他。 小谢老板完成了任务，神经质地笑着，然后给陈小娇打电话汇报。 王海龙很安静，他看着这两个『獒王』其中一个还有些眼熟，眼熟的和王海龙交过手。当年王海龙被困在精神病医院，他催眠了工作人员，将功补过对付的『獒王』就是这两位其中的一位。 显然，这位脑子被人动过手脚，已经不认识王海龙了。 …… 天才和疯子往往都是一线之隔，王海龙很佩服这手术的手段，也知道这手术就是小谢老师做的。 横看成岭侧成峰，远近高低各不同，不识庐山真面目，只因身在此山中。 小谢老师也是被控制的人，但他并不知情。 …… 放下电话后，小谢老师用手捏住王海龙的脸，神经兮兮地说：“说了不伤你的性命，可没说不能伤你。这面相看着不错，就是不知道脑子的质量怎么样？” 小谢老师说完，一把抓住了王海龙的头发，用力一扯。 王海龙疼得龇牙，脸上却露出笑容问：“那两人的手术是你做的？” “是啊！能看出来？有点智慧啊，怎么看也不像保姆的姘头。” “你这手术做到的不好。” “什么意思，你有什么资格说我的手术。” “为了更好的控制他们，你把他们弄得像狗一样，通过简单的指令就会服从你。” “这有什么不对吗？” “从我的角度来说，你是他们的主人，但你是谁？” “我叫小谢老板。” “你可以叫做小谢老板，也可以叫做陈小娇，你所谓的名字只是一个代号，代号并不能代表你。你明白我的意思了吧，现在我继续问你，你是谁？” 小谢老板愣住了，眼神里带着所有的不可思议看着王海龙。他从精神病院出来的，认识很多精神病，面前的王海龙绝对不是精神病，但是，王海龙给他的感觉很奇妙。 他看着王海龙，突然有了一种照镜子的感觉。 “你是我？” “对，我是你。连你都分不清，他们更分不清，他们服从你，就是服从我。” 小谢老板捂着脸一顿怪笑：“有意思，太有意思了。” “抓住他。” 王海龙没继续说，而是用实际证明自己。那两个『獒王』先是疑惑了一下，然后转过身，像狗一样朝着小谢老板扑过去。 …… 他们很厉害，但小谢老板更厉害。 很快，小谢老板将第二个断了气『獒王』仍在地上，擦掉嘴角的鲜血，一步步的朝着王海龙走过去，王海龙还被绑着。 在这两个『獒王』战斗的时候，王海龙竟然来挣脱的想法都没有，他似乎知道这两个『獒王』最后的下场。然而，两个已经变成了狗的人，死亦是一种解脱。 看到小谢老板一步步朝着自己走过来，王海龙一点也不慌张，慢条斯理的问：“你是谁？” “闭嘴！” 为了不让王海龙不把自己的脑子弄乱，小谢老板一把抓住了王海龙的脖子，使劲的掐他。 “死吧，死死死死……”小谢老板大喊，然后他听见后面有人问：“你是谁？” 小谢老板慢慢回头，汗毛都竖起来了，后面和他说话的还是王海龙。 “你是不是觉得你的心特别乱，感觉到乱的是你，给你感觉的也是你，你们都是你，从思想上说你们是不可分割的整体，但他们却是两个。” “滚，滚开，滚出我的大脑。” “我又不是妖怪，我就在你的面前，为什么让我滚出你的大脑？” 小谢老板看清楚了现在的情况，他仍旧捏着王海龙的喉咙，但是他的手颤抖着，完全用不上力。细密的汗珠沿着手臂向上延伸，乃至全身。 瞬间，小谢就像被水洗过一样体力用尽，他双膝一软跪在了王海龙的面前。 …… 王海龙被绑着，盘腿坐着，和小谢离得很近，他笑着问：“你相信我吗？” “我敢不相信吗？” “闭上你的眼睛，去看一看，那个命令你的你，是谁？” 小谢老板顺从的闭上了眼睛，他看见了一个画面，一个女人站在他的面前，神情冷漠的将一根又一根的银针插在他的脑袋里。 那女人俯瞰着他，他抬头露出微笑，他看到了那女人的脸，那女人遮住他的眼睛说：“睡吧，我的小乖狗，你什么也不会记得的。” …… 小谢老板睁开了眼睛，纳闷的看着王海龙：“这是催眠术？” “中医的手段，名为七星锁魂术。” 说这几个字的时候，王海龙一些深处的记忆呈现了出来，他也中过招，施术者是他第一个喜欢的女孩子。 江湖秘术，大多失传。 但谁又能保证，这些秘术是不是被一个不相干的人学了，茫茫人海，没准哪一天这东西又冒了出来。 “能解吗？” “能！” “给我解开。” “你要先松开我的手。” 想要对人的大脑动手脚，必须遵循人体科学，用药物也好，用手段也罢，前提是那人得相信你。 …… “让你做的，你安排好了吗？” 陈晓娇居高临下的问白树，白树点点头：“安排好了，明天的十二强赛，绝对精彩绝伦。” 白树答应了二孬，继续赔陈晓娇演戏，假装不知道林冠云消失的消息。 “那些孩子一起对付蒋云飞，陈晓伟一定会派身边的十三出手。到那个时候，就是对陈晓伟下手的时候。” 陈小娇抿了抿嘴，她觉得白树明天一定会知道她封锁的，关于林冠云消失的消息。知道了又能怎样，明天杀了陈晓伟她就会从这个城市消失了，白树也没必要控制了，或者干脆杀了。 陈小娇寻思着，突然看到白树没走，纳闷地问：“还有问题？” “明天，那个红姐会出席吗？”白树问。 “当然。” 红姐的男人王海龙已经被小谢老板抓住了，一会儿就有虐待王海龙的视频送来，到时候那个自称真爱的胖女人能不服从吗？ “那就好了，有她出席，陈晓伟也会去现场。” 白树说完，还在那站着。 “还有事吗？” “有啊，萧十一怎么办？” 陈小娇有些不耐烦的说：“我又不是第一次困住萧十一了，这问题你还用问吗？没事，就下去休息吧，还真把我当你老婆吗？” …… 白树离开的时候，小谢老板来了，陈小娇乐了，一切都在她的计划当中。 但是…… 白树回到住处之后，打开了电脑，电脑上出现了陈小娇屋里的画面，为了对付陈小娇，他监控做的很好。 看着，看着，白树关上了电脑，手竟然还有些抖。 …… 陈小娇死了，凶手手段残忍，长着漂亮脸蛋的脑袋上扎满了银针。 第133章 财气至，祸端起 陈小娇死了！ 白树带着一身肥肉瘫软在沙发上，这几年来他日日心惊胆战，夜不能寐，把所有的兄弟都拒之门外，与大哥林冠云断绝来往。 他所做的一切，就是为了对付陈小娇这个女人。 到了这一天，白树终于知道为什么大哥林冠云杀掉小范老师之后，那个在他心目中像神一样的男人，也鼻涕一把泪一把的哭了出来。 被人控制着的感觉太压抑了。 每一次，看到那个女人，他都咬破舌尖忍着，他知道那女人有很多后手，他可以杀了陈小娇，但大哥的老婆孩子躲不开，那些兄弟的家庭躲不开。 终于，终于，终于…… 白树一个人沉默了好久，他可算想起来，应该给二孬打个电话，把这个消息告诉给二孬。 就在他去拿电话的时候，白树听到了开门的声音。 …… 谁开的门？ 门用的是密码锁，这个家连陈小娇都不知道，怎么会有人用密码开门。 白树弯腰，从沙发拽出一把刀来，这把刀一直用塑料胶布粘在沙发下面，是白树用的最顺手的那个牌子。 这刀一尺多长，长方片刀，钢口好，闪着寒芒。 …… 进来一个人，看到屋里收拾得很干净，脱了鞋，规整的放在一边，这才走了进来。 “你是谁？你怎么知道我家密码的？” 来人五十多岁，看起来像平日上班的中层干部，他头发就是理发店花二十块剪的那一种，比早市摊上五块一位大爷的那种整齐一些。 这人没有直接回答白树的问题，反而说道：“这是你的秘密基地，你不相信任何人，所以不会有保洁，但这里收拾得很整洁，说明你爱干净。” “你到底是谁？” 来人还是没有回答，他说：“我会干干净净地杀了你。” “你tm的是谁？” “还没猜出来吗？我是财色酒气，四大骑士之首，财神爷金不换。” 白树惊愕地瞪大眼睛，他后退了一步。 “这些年来，陈小娇一直都做得不错。可是，她没长进，我们对付的人内心越来越复杂，表面上的情色诱惑已经对这些人不起作用，但她还是不知道，相信自己那身漂亮的皮囊。” “你一直都在监视我。” “也不是，但我相信，陈小娇一直都没控制住你。可她没这么说，她说你只不过是她石榴裙下的一只普通的舔狗罢了，这女人活该死。” “你要杀了我？” “没打算现在杀。” 说着金不换把手机递给了白树，白树诧异接过，打开后脸变得煞白。 消失的林冠云和妻女都被金不换抓住了。 “你想干什么？” “我没打算放过你，无论小娇多么不知长进，她毕竟是跟了我多年的妹妹，我会替她报仇，杀了你。不过你可以做一件事情换林冠云的命。” “什么事儿？” “继续明天的计划，我坦白和你说，我要杀陈晓伟，伤萧十一，无论成功与否，你会死，但你哥能活着。” “你觉得我会答应你？” “我觉得你一定会，如果我猜错了，你可以一刀砍死我。” 说完，金不换慢悠悠的走到白树的面前，看着白树手里那把明晃晃的片刀。 “来吧，砍死我！” 白树握着刀，挣扎着，最后仍掉了手里的刀。金不换弯腰捡了起来，握着刀背，大拇指用力。砰地一声，刀身崩裂。 这一手惊得白树目瞪口呆，那可是钢刀啊！ “别惊讶，萧十一也能做到这一点，我露一手就是要告诉你，不要想着玩阴谋诡计，论武论智，你们兄弟都不配做我的对手。” 说完，金不换坐在沙发上，打开监控，看着屏幕，他拿着遥控器，一遍一遍回放着陈小娇被杀的场面，双眼流泪。 最后，他的电话响了。 “大炮啊，抓到他了，不用留了，为妹妹报仇吧。” …… 电话来自于某个楼的楼顶，一个约有90kg，肌肉感爆棚的男人把小谢老板踩在脚底下。 放下电话后，他一脚踩穿了了小谢老板的肋骨，断裂的肋骨扎在小谢老板的心脏，小谢老板喘息几下断了气，眼中不甘，死不瞑目。 雷大炮伸手去摸小谢老板的眼睛，好像要帮死掉的小谢老板合上双目。然而，他伸出去的掌突然变为拳头，典型的寸拳发力，砰的一下，小谢老板的头被打的血肉模糊。 然后，他拖着小谢老板的尸体，走到楼边，直接把小谢老板扔了下去。 …… 差不多时候，十一也把蒋云飞带上了另一个屋顶。 脚打七分掌打三，全杖两掌布机关。 看到十一演示的套路，蒋云飞眼睛都看直了。 “看懂了吗？” “不太懂。” 十一又演示了一遍，这次蒋云飞点点头：“有点懂了。” “练习时把手上的绷带摘下来，那边的青砖是为你准备的，全部打断。学会铁砂掌，拳从心法，劲从掌法的道理，手疼得不行，用二孬给你买的药。” 蒋云飞一如既往的顺从点头，但他还是忍不住问：“师父，一晚上练会吗？” “你不是要当天下秘籍吗？别说一晚上，你太爷战斗的时候，就能学会人家功法的核心，要想当天下秘籍，快速学武是基本。” 蒋云飞点点头，练了起来，他打断了几块砖之后，手疼，没打断。忍不住回头看十一，十一面无表情的说：“气自丹田吐，全力注掌心，按实始用力，吐气需开声。你闷闷的用手砸下去，叫铁砂掌吗？用不用我给你个锤子啊。” “我懂了，师父。” 蒋云飞把手按在砖头上，大喊一声：“开。” 气势不错，可砖头纹丝不动。 没错，以蒋云飞现在的能力，抡起胳膊砸下来，几块砖头都不在话下。可是要按实之后才开始发力，他似乎做不到。 于是，蒋云飞回头尴尬的看着十一，十一表情很严肃：“看我干什么，我去打吗？继续！” “是，师父。” …… 这时，十一的电话来了，二孬打给十一的，二孬问：“这么晚了练徒弟，是不是有什么事儿啊。” “我下去说。” “好！” 十一下去之前，还回头看了一眼蒋云飞，冷声说：“继续练。” “是，师父。” 蒋云飞继续，把手放在砖头上，感受丹田，吐气开声：“开！” 咔嚓一声，手下的砖头多了一道裂纹。没有萧十一，蒋云飞反而没那么紧张了，隐约找到发力的诀窍了。 铁砂掌的套路倒是不难，就是这发力的技巧难上加难。 看到裂纹，蒋云飞面露喜色…… 哈~哈~哈~不一会儿蒋云飞的手就非常的疼，手上都是细微的伤口，他涂了药膏，继续按在砖头，哈~ 伴随着蒋云飞一声厉喝，刚刚摆上的砖头应声而断。 第134章 看不见的危险 “掌控局面了，你却对徒弟严厉起来，是不是有什么其他的想法啊？” “赖教练说过，金不换这个人足智多谋，所以我动脑筋想了想。” 二孬一乐：“哟，真难得，你还用脑子了，说吧，你看到了什么？” “如果从一开始，金不换就用陈小娇的失败或者死来布局呢，现在会是什么样？” 二孬琢磨了一下：“明天会是一个死局。” “对，所以，我要让大飞明天有活下来的能力。” “你也保不住他吗？” “能隐匿多年，把『新武林』玩弄于股掌之间的人物绝对不会那么简单，甚至我认为，萧川的亲生父亲也不过是他们犯罪集团的一个傀儡。这里面真正的人物，应该就是金不换。为此，我会把他当康虎那种级别的对手对待。在这样的敌人面前，咱们只能各自安保。” 这一句话连一向波澜不惊的二孬都惊了：“对敌人评价这么高？” “但愿是我想多了吧。十三呢，从现在开始，让她一直跟着你，寸步不离。” “十三按照我的吩咐，看新闻呢？十一啊，到底是什么，让你懒散的态度突然变得这么激进？” “感觉。” “什么感觉？” “被敌人盯上了，却没有发现敌人的那种致命感。” 二孬没有这种感觉，但他相信十一说的每一句话，他咬了咬牙：“那我先回去了。” 十一点点头：“记住，从现在开始，让十三寸步不离你左右。” “好嘞！” …… 二孬下楼，回到卧室，问还在网上看当地新闻的十三：“有什么发现吗？” “隔着几条街，有人跳楼，摔下来的时候血肉模糊，吓坏了路人。”十三回答。 “跳楼的是谁？” “网上没说，用查查吗？” “你怎么查？” “用我姐缉毒支队的关系啊，别忘了，我是代替我七姐来的。” “马上查！” 就在这时，二孬的电话响了，是白树的电话。二孬做了一个深呼吸，紧张的气氛全无。他接起电话，声音变得特别流畅和轻松。 “白总啊，这么晚了，还有安排？” “看到新闻了吗？” “跳楼的那个？” “对！” “他谁啊？” “小谢老板。” “哟，你知道吗？精神病可以被骗，但绝对不接受被骗到自杀，这是人的本能，精神病不代表没智商。” “我怀疑和陈小娇有关？” “为什么这么怀疑？” “我这边一直监控着陈小娇，陈小娇安排小谢老板去抓红姐的男人，之后，小谢老板一个人回到陈小娇的住所，打晕她，把她拖进了卧室。” “视频能发给我看看吗？” “可以。” “白总，你觉得如果小谢老板被反向控制，他去袭击陈小娇的话，陈小娇那边谁能对付得了身手不俗的小谢老板？” “雷大炮，他是浩哥的师父，武力很强。他可能来了。我给你打电话就是告诉你，明天的拳赛开始之前，我会给你打电话，你一定要拒绝我，别去十二强赛现场。” “我会考虑的。” …… 二孬放下电话后，小谢老板把陈小娇拖进卧室的视频也传了过来。 看得出来，小谢老板很残暴地打晕陈小娇，拖着他进了卧室。 二孬看着视频，眉头皱成一团。反控小谢老板杀陈小娇引出后面的人，这是王海龙的风格。可哪里不对劲儿呢，小谢老板的身手不错，完全可以在客厅杀了陈小娇，为什么要拖入卧室呢？ 卧室没监控吗？白树没传过来别的画面，或许没有。 但不在卧室装监控，似乎又不是白树的风格。 …… 十三委托姐姐那边也很快得到了反馈，死者就是小谢老板，死因是被打断的肋骨穿破了内脏。身上因为从高空落下，多处骨折。面部有被人殴打的明显特征，出血并不严重，怀疑是死后被人用钝器击打面部做隐藏身份用。 被人扔下楼的地点就在陈小娇家附近，和今天住的宾馆，也就隔了几条街。 …… 一切很符合，王海龙的行为符合他的性格，白树也没撒谎。 但不知道为什么？二孬心里也开始慌了，有了和十一一样的感觉，他们彻底的被人盯上了，但却看不到那人在哪？ …… 白树打完电话，恭敬地站在金不换的身边。 金不换控人的感觉和陈小娇不一样，陈晓娇是把刀架在别人的脖子上，而金不换就好像在白树身上穿了线，把白树当牵线木偶一样控制着。 这时，金不换喝着茶，慢条斯理的说：“陈晓伟是一个聪明人，他那双眼睛很锐利，能一眼看出别人制造的谎言。所以，一切阴谋诡计都逃不开陈晓伟的眼睛。” “你用的是阳谋。” “对，把所有一切都告诉陈晓伟。” “陈晓伟会把雷大炮当做对手。” 金不换摇头笑了：“陈晓伟不是你这种级别的人物，他不会认为自己的对手是大炮，他会有一种感觉，我在看不见的角落里伸出了一只致命的手。” “他会逃？” “不会，我调查过他们兄弟，从小到大，他们经历的太多了，赢得也太多了。他们很自信，他们会想办法把我引出来，所以明天他会出现在你布置的陷阱里。” “你还有安排？” “没有，将对帅，兵对卒。你的任务就是在拳场上杀了蒋云飞。” “我怎么做呢？” “那些孩子不是有十二强，随便找个选手复活，十二打一个。别让孩子们杀人，等那孩子伤了，动不了了，随便让你现在的废物兄弟动手就行。我觉得那个大榛子就不错。” “他的胆子不敢杀人？” “你不逼逼他，你也不知道他被逼急了什么样，是不是？” 这句话说的心平气静，白树看了一眼金不换，手脚发虚，用不上力。他本来计划挣脱，没想到被控制地更死了。 “你大概此时心里愤愤不平，没事，明天早上七点以后，你什么都可以说，劝他们逃走也好，找你大哥也罢，最后啊，我会履行承诺，杀了你，放了你哥林冠云和他的妻女。” 说完，金不换站起来准备离开白树的秘密基地，他走过白树身边时，心平气和地说：“记住啊，明天早上七点以后再坦白，早一分钟，你和你哥的家人都会死哦！” 第135章 病入膏肓的诅咒 王海龙在自己的小屋里看书，也不知道红姐去哪了。这么晚还没有回来，王海龙拿出电话，准备打个电话。 这时有人敲门…… 王海龙警惕的皱了一下眉头，从抽屉里拿出半个剪子，别在后腰上，然后去开门。 门开了，是一个熟悉的人，三接头皮鞋，穿着西装，像魔术师一样带着礼帽。 归乡人！ 看到这个人，王海龙心中也特别惊讶。当年他脑袋挨了一枪，他活了过来，那一枪是从远处打过来的，有些巧合，让他重生。 而王海龙打归乡人的那一枪，就是用顶着脑门打的，这样都能活下来，简直就是不可思议。 …… 归乡人摘下礼貌，秃头，脑袋上有因为手术留下的明显痕迹，这些看起来好像随时都裂开的伤痕，被像订书钉一样的钉子，紧紧的钉住，钉子都长在了肉里！ “当时我倒在地上，和死了差不多，但我却听见一句话，如果我活过来，你要打我两枪。” “嗯！” 归乡人解开西服的扣子，腰带上有个枪套。王海龙看到枪，手上也紧张起来，他盯着归乡人的手，一旦归乡人有动作，他就会出手。 “我给你这个机会。” 归乡人拔出了枪，但他没有打开保险，而是举起双手蹲在地上，然后把枪放下，用脚把枪踢给了王海龙。 “来啊，用这把枪照着我的脑袋再开两枪。看看是我的命硬，还是子弹硬。” “你以为我不敢？” “没有，你敢，但我这人，活够了，死不了，我特别想死，求你了，开枪吧、” 王海龙把枪举起来，归乡人一步一步走到王海龙面前，抓住枪管儿，顶在有弹孔伤痕的额头上。 “像上一次那样，给我个痛快。” 小谢老板也是个疯子，但王海龙却能把他玩弄于股掌之间。那是因为小谢老板心里还有相信别人的那种思想。 可归乡人不一样，他的疯导致他已经失去了相信这种属性，如果医生是病人的克星，那归乡人就是物极必反的那个癌症，医生拿他也没有办法。 这时，王海龙的电话响了，是一个视频电话。 王海龙接通了电话，他看到红姐被装进那种铁质的大油桶里，只露出一个脑袋，有人正在用电焊把铁桶封住。 “那只是一个和你无关的女人，别被他们控制，看着我的眼睛，我是归乡人啊，十恶不赦的归乡人，你要让我活着，有多少家庭会被我搞得支离破碎，又有多少青少年从此沉迷毒品。来啊，死一人救百人，你做的到的，你不是说过你是个坏人吗？” 王海龙打开了手枪的保险，对啊，杀一人救百人，何必为了一个女人放弃自己除恶的心呢。 “哈哈哈，开枪吧，快啊，我等不及再一次和阎王博弈了，我不信这松开钉子就会散开的脑袋，挨了两枪还能活下来，快开枪吧，告诉我，活够了，死不了就是一个笑话。” “啊~” 王海龙一声大喊，手上的扳机却重如千钧。 “怎么了？怎么不开枪啊？” 王海龙的脑海里浮现出和红姐一起生活的场面，虽然红姐胖一些，但她挺可爱的，而且老公老公叫得亲切。 两人在一起很久了，没有肌肤之亲，却在生活上的各个方面特别契合。 王海龙知道，这是敌人的威胁，被装入油桶的红姐，可能已经死了，就算救回来也可能是个残疾。这个时候软弱根本不是明智之举。 可是，他这一枪无论如何也扣不下扳机。 …… 看到王海龙的样子，归乡人失望的，双膝一软跪在地上。 “你知道吗？当你对着我开枪的那一瞬间，是我人生最高潮的时刻，我以为这一次我真的要死了。后来，我醒了过来，最大的痛苦，不是头疼，而是心，这被诅咒的命运竟然如此厉害。你知道吗？我脑海想的都是你那句话，如果我醒过来，你会对着我的脑袋再开两枪。这两枪变成了我人生最后的希望，你给了我希望，却让我陷入了绝望，王海龙，我会控制着你，杀光你所有的亲人，你的母亲，你的爷爷。” 说完，归乡人捡起枪，狠狠地朝着王海龙的脑袋砸了过去。 王海龙眼睛一翻，晕倒在地。 …… 这一夜，还真不好过，二孬知道今天就是决战了。 他昨天晚上没睡好，下午比赛，前往比赛的路上，让他的精神有些疲倦。 …… 十三和蒋云飞一起坐在后座上，帮着蒋云飞把纱布缠在伤痕累累的手上。 “铁砂掌的功夫是超一流的，连我爹都畏惧三分，没想到你竟然一夜之间就练成了，没看出来啊，大飞弟弟，你真是一个练武的天才啊。” 天才？ 蒋云飞羞涩的笑了笑，他没有否认，为自己一夜练成了铁砂掌感到自豪。 终于，他可以和伙伴们并驾齐驱了，不负天下秘籍之名。 …… 今天比赛的场地，是一个废弃的工厂，这工厂约万余平米，上面的龙门吊纵横交错，下面正中央有一个巨大的铁笼子。 这一次，来客直接开车进场，现场下注。 除了十几米高的通风口，整个工厂的都用钢板焊住，没有任何的窗口。 当所有人到来之后，大铁门会放下。 …… 二孬看了一眼环境，自嘲的说：“瓮中捉鳖啊，哎呀，对付我还真是花了大价钱啊！” 十三从维持秩序的混混手里拿过一张下注的规则，她秒了一眼，眉头一皱。 这场战斗的名字叫少年铁拳之十三太保。 冠军只有一个，剩下的是十二强。 比赛抽签决定，一号签位，对阵23，十分钟后，4567进入，再过十分钟，8、9、10、11、12、13进入。 如果1想成为冠军，必须十分钟打败两名选手，如果他做不到的话，十分钟后又会进入四个人，再过十分钟，会进入更多的六个人。 所以，1就是个死签。 “二孬叔，大飞如果抽到1就麻烦了。” “大飞一定会抽到1的。” “什么？” 蒋云飞默默的听着，捏了捏被纱布缠上的手指，疼痛钻心。但他却因为疼痛而笑了，一对十二，他竟然没有了怕的心思。 第136章 兄弟们，回家了 蒋云飞去铁笼前抽签，二孬带着十三来到了白树的身边。 “白总，今天早上我一直等你的电话。”二孬和白树说。 “是吗？” “我等着你通知我，不让我来。” “如果我不让你来，你会不来吗？” “会！” 白树有些诧异，因为金不换说无论白树做什么，二孬都会参加到现场观看比赛。看来，金不换也不一定能猜准二孬的心思。 “对不起，我没说出这样的话。” …… 二孬看着下面进来的vip会员说：“有几个眼熟啊！” 可不眼熟，东子，秃子，蝎子，狗子，他们都来了，每个人脸上都带着油腻的笑容，有人还给当年自己的小弟递烟，嘴里喊的也带着尊敬。 “是我的兄弟。” “看来，你想干一票大的。” “当年我遣散他们的时候，早就用他们的身份信息置办了银行卡，这几年我给他们存了不少钱，还缴纳了商业险，今天重伤的会得到巨额赔偿，死的了，家属也一辈子衣食无忧。” 二孬听了叹了一口气：“谁让你把截取的视频给我的？” “财神爷金不换。” “这人真厉害，看起来你已经走投无路了，连忍都不想忍了。” “他说，只要你今天来了，他就会放过我哥林冠云。但是，我会死，我不想死，叫着兄弟们来拼一把。” “难道你没猜到，金不换一直刻意强调放了你哥，杀了你，就是逼你带你兄弟过来。” “我知道。” “那你还让你兄弟过来。” “今天你也是个死局，你的智慧一定能猜到，但你还是来了，你难道是为了自己吗？你不也是为了自己的兄弟萧十一吗？” 二孬哈哈一乐：“这话我还真没办法反驳，我问你，这些人里哪位是金不换啊？” “他没来。” “财神爷没来，四大骑士不还有一个雷大炮吧？” “他也没见。” “他们怎么安排的？” “这我不知道。” “是不敢说还是不想说。” 白树叹气：“真不知道。” “那你觉得他们会不会因为你把我引来了，答应承诺放了你哥。” “我不能相信他们，如果我死了，我哥也活不了。” “人间清醒啊，接下来你打算怎么做。” “推进比赛。” 听到白树这么会所，二孬朝着蒋云飞那边看过去。 浩哥废了，大榛子主事儿，这边真是演都不演，直接把一号签位递给了蒋云飞。 …… 拳击少年刘军走到了蒋云飞的面前，看着蒋云飞手里的一号签问：“蒋云飞，你多大？” “十四岁！” “你是初中生？” “嗯！” “练武几年了？” 几年了？蒋云飞想了想，认真地说：“接触这个圈子有三年了，真正练武大概一年多。” 听到蒋云飞这么说，刘军咬牙切齿地说：“我从五岁开始练拳，练了十二年了。你说你不是天才，谁信啊。” 蒋云飞尴尬的挠挠头：“又提这个。” “他们让我参加复活赛是想废了你。把一号签给我，我帮你顶。” “为什么？” 刘军指着远处的白树说：“他给钱，只要我还活着，一切就能从头开始，父亲会有钱继续维持生活，我也能上个普通的高中。哪怕我被打残废了，也会拥有普通的生活。” 说完，刘军抓住了蒋云飞的签，用力一拉，却被蒋云飞死死捏着，纹丝不动。 “别这样，就当帮帮我，我不是打拳的料，让我回归正常生活。” “为什么放弃？” “像你这样的天赋怪遍地都是，我有不放弃的理由吗？” “我不是天才，我和你一样，在天才面前自愧不如的低下了头，我每天苦练，面对的是被人轻易就超越的恐惧，我害怕，觉得自己不行，我不敢和敌人对战，就因为这样我才来到了这里。这些天的经历我学会了一件事儿，输给敌人并不是一件恐惧的事情。输给自己，未战先惧，才是一个练武人真正的耻辱。他们给我一号签，就是让我恐惧，害怕。我若是把签位给你，我所经历的一切都是个笑话。我要做的就是，老子才不怕他们这种小猫腻，老子是天下秘籍，来多少人我都接着。” 刘军看着这样子的蒋云飞心头一阵感触，咽了一口吐沫，慢慢松开了手。 “祝你好运，我的签是9，最后一批进场，进去之后我会帮你。” “谢谢！” …… 嘉宾们已经到了有一段时间了，他们正在看着参加比赛少年拳手的资料和签位。 尽管蒋云飞的概率是1赔100，平日里的vip们也没有人下注到蒋云飞这边。 …… 二孬笑呵呵的看着白树：“如果我现在下注，还能拿到钱吗？” “我活着你就能拿到。” “你能活吗？” “够呛！” 二孬唉声叹气，有些装模作样，也有些真的成分，他拿出现金。 上一次大飞的赔率是一赔八，二孬压了6600，赢了之后是。第二次，大飞的赔率是一赔五，不过二孬没用大飞的钱。 但是大飞两次拿回来5000，这几天四个人住店，吃喝，除掉零头，还有，二孬把剩下的钱全部押注大飞胜，最后的赔率是一百，假设最后的胜者是蒋云飞的话，二孬这一次就用蒋云飞的五百块钱挣了五百万。 …… 白树不知道，看到二孬拿出五万多的现金，也是笑的挺尴尬的，看来二孬也不看好他们能赢金不换。 今天，白树没撒谎，他什么也不知道，他之所以安排兄弟们过来，无非就是因为他知道，如果自己死了，哥哥林冠云那边也没有活的价值，所以他不听话，就算是拼命，他也得让自己活下来。他能依靠的就是当年抛弃的那些兄弟。 …… “麻子，压谁赢啊！”秃子拿出了几百块的私房钱，准备玩玩，他问拳手经纪人麻子，麻子抿了抿嘴：“最厉害的是那个泰拳小子梁嘉俊，他的签位也不错，12号！” 秃子点点头，转头问身后的蝎子：“你压得谁啊？” “蒋云飞啊，那天和咱们打架的大块头多猛啊，不也被蒋云飞那小子干倒了，我倾家荡产也压蒋云飞赢。” “你压了多少啊？” “贰佰！” “艹，你倾家荡产就贰佰啊？” “这钱不能从女人身上出，你了解兄弟我，没了女人，贰佰块就是我全部家产。” …… “东哥，你呢？” “一千，蒋云飞。” 坐在东子旁边，穿西装的狗子说：“我一万压蒋云飞，我要是赢了，一百万，哥们发财了。”说完，狗子对身后那位抱着音响的说：“一会小家伙打起来，放红日。” “你骂谁呢？” “这耳朵就听见了个日。” “你再骂我一句试试，信不信没兄弟情分。” 秃子见状叹气说：“我多压一百，蒋云飞胜了给后面那位买助听器。” …… 麻子带了五万，老婆本，这一次他都打听好了，泰国小子稳胜，赔率是一赔三，赢了十五万，还把以前输掉的挣回来，还能赚五万。 “麻总，下注了，您压谁？” “蒋云飞！”麻子说完给了自己一巴掌。 “啥意思啊，麻总，说错了啊，没事，能改。” “不改了，就压蒋云飞，赢了五百万，老子周游世界去！” 等下注的人走了之后，麻子一屁股滑落到椅子下面，自言自语的说：“麻子，你就是烂赌鬼，最后输的一无所有，一赔一百，想鸡毛呢！” 正嘟囔着，麻子突然觉得不对劲儿，他坐在地上，恰好看到凳子下面用塑料胶布粘着一把刀，就是以前用的特别顺手的那个牌子。 “嘘嘘……” 麻子对着东子嘘了两下，指了指凳子。 东子弯腰，眼睛一亮，又看了看远处和二孬说话的白树，自言自语地说：“怪不得我们这些穷鬼能收到邀请函，原来是老大叫我们回家了。” 然后，东子对着身后抱着音响那位说：“一会儿打起来，放战歌。” 那位耳朵不好的也低头看呢，他咧嘴一笑，比出一个ok的手势：“春风起，战鼓擂，打起架来，谁怕谁！” 第137章 少年显威(上) 大榛子恶毒的眼神飘到了这些兄弟们的身上，他今天带来了二十几个狠戾的人，这些人都是浩哥培植的杀手，个个心狠手辣。 他们不仅狠，手里还有真功夫。 基本上都是接触格斗，搏击十年以上的人，实力与第二次前往满城去杀程良人的那个杀手不相伯仲。 有仇不报非君子，等我杀了蒋云飞这小子，当上了杀手之王，把你们这帮老炮们都给收拾了，让你们跪下喊我爷爷。 大榛子在心里发了誓，然后才把目光转向格斗场地用的大铁笼子。 …… 今天这个铁笼子，比平时用的八角笼大很多，有二百多平米，四四方方像个室内足球场。 这时，蒋云飞已经拿着一号签位走进了铁笼子。 他把长签仍掉，一边解手里的绷带，一边冷漠的看着场外的选手。他的手很肿，微微一握就很疼。尽管如此，蒋云飞还是十指交叉，小臂外旋，手指向前拉伸。 …… 二三号选手入场，一人手上戴了一个指虎，另一个人手持一把鱼肚匕首，握在手里，锋利的刀刃从手掌下露出。 两人一看就是提前商量好了，进来之后，大吼一声，直接朝着蒋云飞打了过去。 对方的岁数比蒋云飞要大三四岁，个头也超过了蒋云飞半头，还有随时可能伤人的武器。蒋云飞亦是十分谨慎。 那个指虎一拳打过来，蒋云飞侧身躲开，抓住对方的手腕，正想拉过来补上一拳。然而三号做了一个下手的爆肝动作，拳速很快，角度刁钻。 蒋云飞只能撒手后退，三号向前一步，拳头顺势而上勾拳。蒋云飞计算着对方拳头的距离，正要闪躲反击，突然想起了那冰冷的刀刃，赶忙核心发力，又让身体退了半步。 滋啦一声，三号拳头下的鱼肚短刃，把蒋云飞的t恤都撕烂了。蒋云飞扯掉t恤，露出十三四孩子不该有的菱角分明的肌肉。 两人相视一笑，又攻了上来。这两人显然不是第一次合作，攻防配合默契，为了不受伤，蒋云飞躲得也是狼狈。 …… 白树在旁边看着，笑着和二孬说：“陈总，今天看起来你家大飞不太行啊。” “这不才开始吗？” 才开始？白树可不这么认为，论单打独斗，这两人都不是蒋云飞的对手，但他们是师兄弟，配合默契。 这是专门搞出来的抽签，时间不等人，一旦到了十分钟，等4567进来，那时候蒋云飞将面临六个人的围攻。 本该是争分夺秒的时候，可蒋云飞看起来并没有什么好办法，身形凌乱，对刀还有本能的恐惧。 这不叫才开始，这已经算是败了。 …… 那些老兄弟们也都看得紧张兮兮的，特别是麻子，他可是把老婆本都压上了。本以为蒋云飞应该到了六人的时候，才露败相，没想到第一轮就这样狼狈。 咔嚓~ 用指虎的那位一拳打在了蒋云飞的左肩胛骨上，他刚露出笑意，就觉得不对。蒋云飞的肩膀借力往后撤，另一边展臂向前挥。 在和蒋云飞战斗之前，这人看过蒋云飞的战斗录像，清楚蒋云飞一寸长一寸强的本领，赶忙伸手格挡。 而三号也抓住了这个机会，抬起手臂，握住鱼肚短匕向下砸。 然而，蒋云飞并没有去打二号，看似用身体去拼的场面，也只是个虚招。真正的杀招，还是在三号这边。后撤出的左肩忍着痛蓄力，拧腰，跨步，甩臂。尽管左手不是惯用手，但五步拳已经融进了蒋云飞的灵魂里。 老规矩，一寸长一寸强。 匕首还没有碰到蒋云飞，三号的腋下先是挨了一拳。三号踉跄后退，蒋云飞追击，二号回过味赶紧追击，握着指虎的拳头蓄力，准备用杀招，击打蒋云飞的脊骨。 蒋云飞的五步拳如果能打倒三号，后背也躲不开这一击。 三号此时也勉强站稳了身体，手上的鱼肚短匕横向挥出，和二号前后呼应，一前一后封死了蒋云飞的路。 蒋云飞无论是中了匕首，还是后面的指虎，必然重伤。 看来，蒋云飞的策略失败了，尽管他可能会打倒一个人，但他重伤之下，也无力继续了。 三号笑了：这块肥肉，我们师兄弟吃了。 …… 昨天大榛子找了他们十二人开了会，不只是在抽签上动手脚，比如23的配合，4567的穷追猛打，还有最后泰拳小子梁嘉俊的最后一击都安排好了。 说好了，人均一万，谁是最后打倒蒋云飞的那个人，给五十万。 …… 三号笑了，五十万这不就到手了。 站在二孬旁边的十三也笑了，二孬看不懂战斗，只是觉得打得挺热闹，感觉小时候的十一也不过如此。 二孬本来是有些担心蒋云飞的，看到十三的笑容，心也定了，轻声问：“赵甜，你笑什么呢？” 十三笑着说：“这个傻弟弟开窍了，这招足球踢，我用过，他摔倒之后，还哭着说门牙都快摔掉了，没想到这战斗中竟然用出来了。” “足球踢？” “看脚下！” …… 蒋云飞大步向前，左脚还没落地，右脚直接踢出去了，身体倾斜向后，整个动作看起来像足球里的铲球动作。 身体几乎与地面平行，完全躲开了前胸后背的夹击。 三号小腿被踢断，猝不及防向前摔。后面的二号，慌忙收招，两人狼狈的撞在一起。蒋云飞拧腰翻身，手掌拍地面，屁股向上撅，大喝一声，站直后已经到了三号的后面。 三号回头，被蒋云飞摆拳打晕。 二号赶忙踉跄后退，蒋云飞追击，拳头挥动。拳头离着二号越来越近，但看起来也到了蒋云飞攻击的极限了。 活过来了，二号一阵窃喜，同时扭头看铁笼子门。 十分钟到了，4567已经手持器械冲进来了。 一会儿我打死你，二号正想着，发现蒋云飞变拳为掌，已经贴在了他的胸口上。 …… 蒋云飞确实平日的攻击距离到了极限，他脚后跟落地，膝盖用力往下，往前，同时把昨晚打砖头的本领拿了出来。 贴身发力，铁砂掌，开碑手，裂~ 二号闷哼一声，肋骨断，他抱着胸口喘不上气来，眼睛一翻，向后瘫软倒地。 …… 老兄弟这边爆发出了雷鸣般的掌声，随即又大骂起来，看看进来这几个孩子，还是战斗吗？ 拿铁棍的，短刀，一个拳击手，拳套上用胶水粘的都是玻璃碴，最后一个甩着一根绳子，前面是一个铁疙瘩。 第138章 少年显威(下) 听到老兄弟们的谩骂声，那些平日里跟着赌拳的vip们也忍不住了。这根本不是混战啊，这是要杀死一号啊！ 大家面面相觑，尽管他们没有买不切实际的一赔一百，但也觉得手里的一赔三不香了。 …… 4567进来以后，执行的是大榛子的第二个策略穷追猛打。 蒋云飞看到这帮人进来以后，第一的反应也是跑起来。三四分钟后，这几个人还没有和蒋云飞交上手。 少年拳手刘军双手扒着铁笼子，急的大喊：“蒋云飞，别受伤，跑起来，等我进去帮你。” 泰拳梁嘉俊来到了刘军的身后，毫不留手的对着刘军腋下就是一拳，刘军被打得猝不及防，捂着腋下蹲在地上，梁嘉俊并没有放过他，对着刘军的头顶就是一记标准的泰式肘击。 刘军眼睛一黑，昏倒在地上。 …… 蒋云飞看到了这一幕，楞在原地。 那个甩绳子的7号，趁机对准蒋云飞的脖子扔了过去，前面的铁疙瘩是配重。蒋云飞伸手一挡，那铁疙瘩绕着手臂转了几圈，把蒋云飞的手臂和脖子禁锢在一起。 拿短刀的趁机而上，扎……蒋云飞扭腰躲开。那铁棍的则是狠狠地朝着胸口打过去。蒋云飞胸口一挺，闷哼一声，硬生生接住了铁棍后拧腰摆拳，打在对方的耳根子下面。 用刀的趁机反手上撩。蒋云飞爆喝一声，连同拉绳子的7号一起，拽着他后退。 7号摔倒了，蒋云飞也趁机躲开短刀，动作却没有停下来，后撤，脚下蹬地，向前，几乎是脸贴脸站在拿短刀的前面，拿短刀的吓坏了，赶紧挥刀，却被蒋云飞用金豹手抓住了手腕，蒋云飞用力一捏，那人惨喝一声，刀掉在了地上。 蒋云飞，拉，单手蓄力，向上托，三个动作一气呵成。这招金豹举天，把号称一拳超人的浩哥都打倒了，更何况对方和自己一样是个孩子。 拿短刀的这位飞了起来，摔在地上，两眼泛白，下巴那下重击给打窒息了。 …… 7号这时候已经站来了，脚下踩住一个借力的地方，双手用力，又一次拉住蒋云飞。 戴着玻璃碴拳套的拳手，谨慎的朝着蒋云飞走过来，并时不时的看向蒋云飞的腰。 蒋云飞的胸口一大片青紫，腰上还是被刀伤了，肉翻腾着。 …… 二孬看在眼里，疼在心里，他不停的捏自己的指节，捏的发白。 “用不用我去打断一下。” “不用，他师父他得有在这种逆境下活下来的本领。” “如果活不下来呢？” 二孬苦笑了一下，对啊，活不下来怎么办？当了家长才有的心思，当年他和十一遇险的时候，爷爷是不是也这样，要锻炼，又得让孩子活着，压力还真是大啊！ …… 看着走过来的拳手，蒋云飞面无表情。尽管蒋云飞身体被绳索控制，只剩一个手臂，但这位拳手还是很谨慎。 他试探的一拳打过来。 蒋云飞用掌迎着拳头的打过去，触碰的瞬间发力，咔嚓一声，那拳手的胳膊就断了。 拳手捂着胳膊惨叫，蒋云飞举起鲜血淋淋的手掌，一个大鼻兜把这个拳手打的在空中转了一圈，昏倒在地。 然后，蒋云飞朝着7号走过去，7号吓得直哆嗦，扔掉了手里的绳索，举起双手示意投降。但蒋云飞可没同意，照着这7号的内膝就是一脚，身体轻轻往后一跳，掌握好距离，当七号摔倒的时候，照着他的脑袋又是一脚。 …… 四人转瞬之间被打趴在地上，蒋云飞走向自己破碎的衣服，用力撕开，把腰上的伤缠紧。 看到蒋云飞这孩子的凶悍，得到了命令的大榛子也有些慌了，他喊着：“继续打！” 铁笼门开了，最后五个人开始鱼贯而入。 …… 秃子也忍不住了，指着大榛子喊骂：“艹你妈的，还没到十分钟呢。” …… 算上泰拳选手梁嘉俊，总共五个人。本来计划里是六个人的，但是刘军背叛，在外面就被梁嘉俊ko倒地。 可是，正当工作人员要关上铁笼子的时候，刘军踉踉跄跄的冲了过来，把手臂伸进了铁笼子，咣当一声，大铁门夹住了刘军的手臂。 刘军冷眼看了一眼工作人员，工作人员灿灿的把铁门给打开了。 …… 进去之后，刘军径直走到手上的蒋云飞身边。 “你的那个拳套呢？” “你说过拳头才是武者的杀人利器。” 蒋云飞露出了有些不好意思的憨厚笑容，刘军与蒋云飞击掌，粘上了鲜血之后，用舌头一舔，带着野性的笑容说：“我帮你拖住梁嘉俊，你打那帮小卒子。” …… 蒋云飞点点头，两人齐声爆喝，冲了过去。 …… 梁嘉俊是本届少年铁拳最被看好的天才选手，刘军根本不是梁嘉俊的对手，没有几个回合，就被梁嘉俊一个泰式膝顶打倒在地。 刘军捂着胸口，站了起来，摇摆了一下身体，大吼一声冲了上去。 没几下，转身肘击。刘军脖子挨了一下，横向踉跄，他单手试图去扶地面，可惜脑子里失衡了，砰的一下摔倒在地。 “废物！”梁嘉俊嘟囔了一句，刚想转身，发现，刘军又站了起来，使劲晃脑袋。 这下可把梁嘉俊激怒了，他高高跳起来，双膝连环顶。刘军用手臂抵挡，却被梁嘉俊借力飞起，自高而下，用手肘击打击打刘军的头顶。 这下打中，无论刘军多么有毅力也站不起来了。关键时候，蒋云飞从旁边杀出，抱住梁嘉俊一起摔了出去。 …… 梁嘉俊落地一个后滚翻，目露惊讶神色。尽管蒋云飞看起来已经伤痕累累，但是那四个人又一次被蒋云飞打晕了。 “打拳方面，我从来不服同龄人，你特例，有资格和我单挑。”梁嘉俊和蒋云飞说。 “想的美。”蒋云飞回了一句。 刘军像喝醉了一样，脚步都不稳，咧着嘴，狰狞的看着梁嘉俊，大喊一声，往前冲。 “滚开！” 梁嘉俊一个蹬踹，想把刘军踢开，却被刘军玩命一样抱住了腿。 蒋云飞欺身而上，用铁砂掌打在了梁嘉俊膝盖外侧。梁嘉俊疼得嘶吼一声，把刘军甩开，单腿向后跳。 但是，蒋云飞又一次用出了『足球踢』的滑铲，梁嘉俊摔倒在地。刘军疯了一样扑过去，骑在梁嘉俊的身上。 左右摆拳，玩命的打…… 过了一会儿，蒋云飞从后面抱住刘军的腰，把刘军拖回来，刘军还拳打脚踢呢。再看梁嘉俊，口吐白沫，人事不省了。 “赢了，咱们赢了！” 刘军哈哈的笑：“我赢了，什么tm的天才，还不是被老子打趴下了，哈哈哈……哈啊~” 还在狂笑的刘军也到了极限，气息一滞，仰面摔倒。 …… 蒋云飞蹲下，把刘军背起来，伤痕累累的往外走。 “赢了！” “牛逼！” “一百万啊！” 老兄弟们喊了起来，大榛子看着笼子里的蒋云飞阴狠一笑：“杀了这个小兔崽子。” 还没等大榛子的人靠近，老兄弟们已经从凳子抽出刀，骂骂咧咧的冲了过去。 音箱刺响，战歌起。 春风吹，战鼓擂，打起架来，谁怕谁！ …… 二孬站在远处看着，问白树：“白总，这些人在计划里是来对付我的。” 白树笑了笑：“兄弟都是性情中人，我命令他们攻击你，还真不一定行。” “接下来什么章程？” “不知道。” “死之前，把五百万打卡里，十三，我们走。” “大飞呢？” “这时候，铁笼子里更安全。” 第139章 血战废弃工厂 大榛子那些手下都飞泛泛之辈，东子这帮老哥们手里也都有狠活。 那些人想进大铁笼子，东子这边火速应援。双方二话不说在有些低质音响的伴奏下火拼起来。 虽然那些人格斗本领高强，但东子这边战斗本领丰富，手里用的都是刀。双方上来就是真格的，拳拳到肉，血肉翻飞。 …… 平日里自称寻找刺激的vip可被吓坏了，他们争先恐后的往外跑。 有人熟门熟路的按动了开关，升起了垂下的大铁门。偏偏在这个时候，他们听到了汽车发动机的轰鸣声。 一辆奔驰车停在外面，司机是一个穿着高档西装，长发，带着墨镜的家伙，他不停的轰油门，看到门打开之后，毫不犹豫的朝前冲过去。 vip们吓尿了，纷纷向两边跳去。 那长发司机嘴角带着笑容，径直奔着二孬和十三撞过去。十三用力把二孬推出去，同时借力反方向跳跃。 汽车从他们两人身边呼啸而出。 长发司机技术很好，穿过之后，一个漂移，就把车头调过来。不过，看到二孬已经爬起来找到一根顶梁柱且在后面站着。他开门走了出来。 这人身高近一米九，高档的西装根本没有办法压制他爆裂的肌肉。他就是打倒小谢老师的雷大炮。 嗖！ 人未到，飞刀先至。 十三先把飞刀扔了过来，还不是一把，三把连飞。 雷大炮反应很快，连续闪动躲开。十三这时已经到了他的跟前，高高飞起，自上而下，用后脚跟朝着雷大炮的脑袋砸了下去。 虽然雷大炮个头很大，一身炸裂的肌肉。但是十三有自信，这一下就能把雷大炮打趴下。 可没想到，雷大炮脑袋一歪，脚下一错，硬是用肩膀撞向了十三，十三在空中失衡。雷大炮嘴角带着笑容，一拳朝着十三打过去。 十三反应也是真快，双手抓住雷大炮的拳头，借势一甩，双腿夹住了雷大炮的脖子，准备利用这个势能和身体的反弓的力气把雷大炮扔出去。 但是，雷大炮也是格斗高手，他单手扯开十三夹住脖子的腿，配合顶住腰的手，顺势就把十三举了起来。 用力往下一贯，同时右膝狠狠向上抬起。 腰被打断就死了，十三的手迅速伸进口袋，又拿出一把飞刀，看准了雷大炮脖子上的动脉。 …… 这种两败俱伤的打法，逼得雷大炮把十三扔了出去。 …… “叔，你先走！” 十三在空中做了一个翻滚，单膝跪地，又滑出去好几米，稳住身体之后，她立刻大喊。 …… 车窗开着，二孬看到车没熄火，立刻朝着车跑过去。 雷大炮看到了，准备截击二孬，十三身体像陀螺一样旋转，嗖嗖嗖，她把袋子里的钉子，石头，像飞刀连续扔出去。 被石头打一下，雷大炮不在乎，但被钉子打中，可就没那么舒服了。 雷大炮被迫后退，他还没站稳，下意识地觉得后脖子冒凉风，立刻蹲下，狼狈到墨镜都掉在地上了。 白树致命一刀，贴着雷大炮的头皮飞过。他有些惋惜，但手上的动作没有停下来。大喊一声，转身朝着雷大炮劈过去。 雷大炮一把抓住了白树的手，脚同时蹬在了白树的胯骨上，以雷大炮的力量，这一下就能把白树的胳膊扯下来。 这时，十三用了蒋云飞刚才用的『足球踢』的滑铲，这一脚蹬在了雷大炮膝盖后侧，雷大炮单膝跪地。 白树也抓住机会，握住刀的右手松开，左手接刀，同时右手反抓住雷大炮。左手毫无规则，用全力朝着雷大炮砍过去。 …… 雷大炮一声大吼，把看起来很胖的白树甩飞了出去，同时对十三肚子就是一脚，十三双手格挡，借力滑出去几米远。 这时的雷大炮并没有乘胜追击，而是笑着说：“你们知道吗？那车没熄火，就是用来让陈晓伟逃跑的，车窗没开，在他出门的一刹那，就会砰！” 说完，雷大炮说完还用手做手枪状，指着自己的脑袋。 ……、 “叔！” 十三急了大喊一声就去追车，打斗的这功夫这已经冲出去了，虽然距离不多，一百多米也不是人能追得上的。 雷大炮也不阻拦，看着白树说：“你不该背叛老大，我给你一个机会，让你的兄弟杀了铁笼里的孩子。” 白树冷笑，握紧了刀：“当我做出选择的时候，我就没打算回头，今天就是死，也一战到底。” “你不看看你的兄弟。” 人数相当，但大榛子率领的这些杀手集团技艺精湛，而白树这一边，虽然经验可以弥补，但毕竟都是三四十岁的老家伙，拳怕少壮。 老兄弟这一边，特别狼狈，已经有好几个倒地不起了。 “不用看，我的兄弟擅长拼命，这才刚开始。” …… 蒋云飞看到外面拼命的场景眼睛都红了，他使劲的拍铁笼子的门，大喊：“麻子叔，把门打开，我帮你们打。” 麻子身上也受了伤，他使劲挥出一刀，逼开对手，对着蒋云飞一乐：“毛都没长全的小兔崽子，给我在笼子老实的窝着。”说完，麻子举着刀大吼一声冲向对手。 这时，刚才被打晕的孩子陆陆续续都醒过来了，一脸惊恐的看着外面的场景。 …… 蒋云飞后退了几步，大吼着朝着门冲过去，凌空而起，就要踹门。醒来的刘军眼疾手快，拦腰把蒋云飞抱住。 “别冲动，这不是我们能参与的。” 大榛子也发现这些孩子醒了，大喊：“杀了蒋云飞，就是我的兄弟。钱，我给你们加到一百万。” 那些孩子有些错愕，陆陆续续站了起来。 蒋云飞听到动静，猛一回头，本来还想偷袭的少年拳手被蒋云飞吃人一样的眼神吓得纷纷后退，退至铁笼边上。 “梁嘉俊，你……” 话还没说完，伤痕累累的狗子冲过来，用腰带狠狠勒住了大榛子的脖子，硬生生的把他给拖到了。 那边也有人冲过来，用指虎打在狗子的肩胛骨上。狗子疼得松了手，蝎子冲过来，一刀砍在了对方的手上。 然后并不追击，奔着挣脱狗子束缚的大榛子冲了过来，没头没脸好几刀，大榛子满身鲜血倒在地上，生死不明。 但是，蝎子也被人追上了，锋利的匕首插进了他的肚子，他抓住对方的手不松开，狗子扑过来，要把对方扯开，可对方力气大，他拽不动，于是一声大叫，死死咬住了对方的耳朵。 那人疼得松了手。 蝎子拔下肚子的短匕首，照着对方噗嗤噗嗤就几下。 然后他捂着肚子，慢慢倒下，咧着嘴和狗子说：“让老大问问我的老婆们，我花了她们多少钱，帮我双倍还上。” 说完，蝎子两腿一瞪，闭上了眼睛。 狗子像疯狗一样大叫，捡起刀又冲进了战斗圈。 第140章 有诈 春风吹，战鼓擂，打起架来谁怕谁！ 但是，劣质的音响突然停了，老兄弟的战歌没了。聋子赶紧朝着音响跑过去，有人盯上了聋子，趁着聋子去开音响的时候，对准了聋子的脑袋，就在他准备挥出手里的球棒时，秃子一刀砍在对方的肩胛骨上。 “别管那玩意了？” “你说啥？” “艹，他们不兑换赌资，老子倾家荡产也给你买助听器。” “给你妈买吧，我又不是聋子！” 聋子说着，已经熟练的在插在音响的mp3上按了几下，这次的歌曲是：男儿当自强。 这时，有人偷袭秃子，聋子一刀砍过去，秃子本能一低头，刀贴着秃子飞奔到对方那边，秃子弯着腰也不埋怨，他俩一上一下，秃子弯着腰砍，大喊：“你瘦，你砍下面，我腰疼。” “你说啥？”聋子一边砍，一边问。 “艹！” “咋还骂人呢，再骂我，我砍你了。” …… 东子跟白树时间最长，经验最丰富的，他远远看了白树一眼，又回头看了一眼伤痕累累的兄弟们，他知道白树不是那个敌人的对手，但现在必须要拿下这场胜利。 “大伙往一起聚，照一个人砍。” 单打独斗，这些杀手集团的格斗者们还占上风，但这老兄弟们一看打不过，开始抱团， 胜负的天平开始倾斜了。 …… 白树尽管和兄弟们几年未聚，但他太了解这帮老兄弟们了，所以，他才会和雷大炮说，这战斗才开始而已。 …… 雷大炮无所谓，因为蒋云飞只是一个诱饵，他们真正要杀的人是陈晓伟。 …… 归乡人用他的渠道弄来了枪，和财色酒气四大天王接触后，他也选择参加了战斗，以前他是不会参与这种事情的，都是雇佣兵在做。可是，这一次他要求参战，他要杀光王海龙的朋友，逼王海龙杀他，且从小接触枪械的他枪法很准、 所以是归乡人提议让雷大炮给二孬送一辆车。 计划里当雷大炮展现出绝对的实力后，二孬一定会选择用这辆车逃走，那个时候就是他杀死二孬的时候。 …… 他端着枪，瞄准，看到了从废弃工厂冲过来的二孬，然后他毫不犹豫的扣动了扳机。 砰…… 就在他开枪的一瞬间，十一像猎豹一样从旁杀出，咣当一声用肩膀侧向撞向了汽车。汽车两个轱辘离地，二孬在惊愕中打方向盘，汽车翻滚了一下，倒在路边。 砰，轮胎被子弹打爆了，二孬瞪大眼睛，惊魂未定的瞬间，又砰的一声，安全气囊弹出来，把他卡在车厢里！ …… 归乡人惊愕的看着，心想：这是人吗？竟然能用身体去撞车，车飞出去了。单纯的力量肯定不行，十一用了技巧，尽管如此，他的左肩看起来也是鲜血累累，且垂着手臂，感觉整个肩膀都废了。 错愕了半分钟之后，归乡人又一次举起了枪，也就在这个时候，他闻到了一股子酒味，猛然回头，看到了拿着军用酒壶的赖教练。 归乡人赶忙掉准枪头，赖教练顺势一躺，竟然躺在了归乡人的怀里，没等归乡人反应过来，手腕一痛，枪也被赖教练抢走了。不过，被赖教练用枪指着头的归乡人一点都不怕。 “不要以为你们赢了，好戏才刚开始。”归乡人一如既往的冷静从容。 …… 金不换沿着路网工厂的方向走。他穿着一身武术衣服，白绸子的，很飘逸。接近之后，他先是看了一眼，跑到奔驰车旁边把二孬救出来的十三，这才鼓掌：“不愧是天下秘籍，竟然能用人力改变汽车行驶的方向。” 十一呼出一口气，看着衣袂飘飘的金不换，认真地问：“你就是财神爷金不换。” “没错，是我。” “今天是你自投罗网。” “别急，先别急。听我说，这是我设的一个局，但并不是你想的那样。如果我说，其实我猜到了你能用人力改变车行驶方向的结果，你信吗？” “除非你也能做得到。” “不愧是天下秘籍，武术好，脑子也快。没错，我也能做到。” 十三在远处喊：“吹牛谁不会啊！” 金不换尴尬的挠挠头，对着十一用出了一个请的手势，十一也不客气，直接冲了出来，两条腿上下翻飞。 “看来胳膊是受伤了，受伤的左臂降低了你的协调性。” 金不换笑着说，也就在这时，十一落地的脚猛然一踏，说道：“谁允许你轻视天下秘籍的。” 话音一落，十一挥动拳头，崩拳！ 天崩地裂的崩！ 这一拳的威力能把墙打塌了，可是，这不可阻挡的拳头却被金不换一掌挡住了。 …… 十一眉头一皱，这掌力，是铁砂掌啊！ “你怎么会这个？” “不止！” 金不换嘿嘿一笑，突然须发皆张，双眼赤目！ 恶意？ 感受到金不换发出的恶意之后，十一赶紧后退。 “晚了！” 金不换先挡住了崩拳，还贴拳发力，用出了不可抵挡的掌力。 …… 十一踉跄后退了几步才站稳。金不换似笑非笑的看着十一的身体。左肩鲜血斑斑，右臂整个手掌都拧了一个方向，看样子关节，韧带都断了。 二孬见状赶紧朝着十一跑过去，十三也跟着过去了，把仅剩下的一把飞刀牢牢握紧，眼睛盯着金不换，心中惊愕。 这人竟然能把萧十一的胳膊废了，实力太恐怖了，不知道周大爷能不能和他抗衡一下。尽管心中惊惧，但十三却没有退的意思。 萧十一受伤了，那这里就最能打的就是她了，拼死也要护住二孬。 …… 屋漏偏逢连阴雨，这时雷大炮也从里面走出来了，拖着昏迷不醒的白树。老兄弟们在后面跟着，提着带血的刀却不敢上前。 雷大炮和金不换一前一后，把十一和二孬他们夹在中间。 “还能打吗？”二孬问十一，十一笑着说：“没事，还有两条腿呢。” 这时，金不换长叹一声，有些意犹未尽的看着自己的手掌，认真地说：“萧十一，你并不是一个天才，只是经历比较丰富罢了。我很喜欢天下秘籍的传说，但我更喜欢毁灭传说。我听过很多你的故事，听说你的命很硬，特别是十月一左右那段时间，今天你伤了一只手，我胜你不武，你回去准备准备，十月一左右，我会前往满城，毁掉天下秘籍。” “老大~”雷大炮有些不解，正要问，远处警铃响了起来。 有人报警了。 “派那个叛徒赖教练跟着林冠云，从而掌握了我们的行踪，以自己为诱饵，声东击西救下了林冠云后并让林冠云去报警，再让萧十一和赖教练火速回来救援。陈晓伟，原来你才是天下秘籍的最厉害的人啊。但请你扪心自问，到了满城，你这样有老婆，有孩子的人还能不能这么随心所欲筹谋划策了。” “你可以试试。” …… 一辆车行驶过来，开车的是王海龙，里面坐着被王海龙救下的归乡人，金不换和雷大炮上了车，扬长而去。 二孬看了一眼十一认真地说：“我们也走吧，这边的事情交给林冠云处理，你的手筋断了，必须找王强尽快治疗。”说完，二孬对着赖教练抱拳：“感谢相助，若不嫌弃，去满城天下秘籍守护你。” “谢谢，我还真得去呆一阵子，不是为自己为了老婆孩子。”赖教练灿灿地说。 “没事，没事，住一辈子都行。”说完二孬转头严肃地和十三说：“叫上大飞，在警察来之前，我们要离开。” 十三转身去找大飞，二孬扶着十一上了来时开的车，等两个孩子来了之后，立刻开车离开。 …… 车上的气氛很沉闷，蒋云飞咬着牙，握着拳头，感觉自己一点忙没帮上，师父重伤让他心里滴血。十三也沉默了，敌人的强大让她有些措手不及，也有些无力。 就在这时，二孬突然说：“十一，上高速了，安全带系上。” “不用我开车吗？”十一问。 “走一会儿吧，没准还有眼睛盯着我们。” 十一笑了笑，手一抖，看似扭曲至极的右臂，砰得一下就回位了。同时，十一脱下衣服，将肩膀上的血袋包裹在衣服里，连同身上多处的血袋一起仍在脚下。 十三目瞪口呆的看着一切，蒋云飞憨憨地问：“师父，你没受伤？” 二孬笑着说：“你真当你师父是个武痴吗？他脑子好使着呢？”说完，二孬又问十一：“对方到底什么实力？” “我们以前的敌人当中，肥和尚是外家高手，而康虎则是内家巅峰的代表。这个金不换也算天纵奇才，内外兼修。” “这么说，不让也打不过？” “胡说，我打败康虎多少年了，我不用进步的吗？以爷爷的经历来看，我还能无敌二十年。” 十三撇撇嘴：“刚吓唬完人，又开始吹牛了。” “你大舅这话不算吹牛，家里的老神仙在退休之前，甚至退休几年后都是武林中无敌的存在。十一得老神仙真传，这点应该还能做到。” 十三哼了一声：“既然这样，直接打败他不就行了吗？费这事干嘛？” “要想把武功练到极致，一般就不会动脑子，玩计谋。这次十一诈伤，就是想看看谁是金不换的脑袋？” “到底谁是主谋啊？” 二孬看了一眼十一，十一说：“没看到，只是在救林冠云的时候，看到了一件道具油桶，看起来像是装人的。” 听到十一这么描述，二孬笑着说：“怪不得王海龙会在赖教练手下救了归乡人，看来我们的龙哥，又碰到了心里过不去的坎儿。对方还真厉害，色是刮骨钢刀，原来酒色财气的这个色不是陈晓娇那样的美色啊。” 说完，十一和二孬相视一笑。 “说什么呢？”十三不解。 蒋云飞憨憨的举手：“我能说一句话吗？” “我都看不出来，你难道看出来了。”十三不高兴地说。 “不，不是，我身上有刀伤，血都沾衣服上了，能不能帮我处理一下。” 第141章 消失的恶念 萧川得知蒋云飞受伤了，来医院探病。 进入病房之后，萧川纳闷地问蒋云飞：“你受伤了，你妈怎么看起来心情还不错？” “二孬叔说这次出门帮我挣了一些钱，搞了一个养学基金，以后不用打工了，可以跟着你们一起补课。” “养学基金？” “我觉得是二孬叔帮我了，我当时给了二孬叔五百块，眼看着他就花了一百二，我出门总共没有十天，怎么可能挣了一个上大学都不用愁的养学基金啊，你知道吗？这个基金每个月我妈啥也不干还能领五千，领导也不过就挣五千吧，其中还包括我的医疗，我妈的养老和医疗。” 蒋云飞一肚子问号无处诉说，萧川来了，可算有人能聊聊了。 萧川挠挠头：“虽然他是我师父，但我们没什么交集啊，最近我是开始练无极刀了，但那刀法我觉得，仅仅是我觉得，还不如张承耍那套疯魔棍法呢？” 蒋云飞叹气：“哎，大人的心思不好猜啊。张承呢，黄潇呢？怎么不来看我。” 萧川笑了笑：“你是想问沈婉莹吧？” 蒋云飞尴尬的笑了笑：“没，没有，他们怎么不来看我啊，一点兄弟情分都没有了吗？” “你是想有兄弟情分啊，还是不想有啊。” 听到萧川这么说，蒋云飞微微错愕，一巴掌飞了过去，萧川顺势挡住，小臂微痛，他震惊地看了蒋云飞一眼，蒋云飞却不自知地说：“萧川，你也不实在了啊。” 自从母亲鹤七去世之后，萧川的心理发生了很大的变化。前几日他和沈婉莹切磋，还被沈婉莹打败了。 这事儿爷爷知道，很生气，还质问萧川。爷爷说你不是会瞪眼睛，龇牙啊，咬她啊！萧川觉得自己太爷有时候就是个孩子，不过萧川也发现了自己的问题。自从在云顶山母亲去世痛哭一场之后，他心里的恶念消失了。 去云顶山之前，萧川已经能将恶念操控自如。但是，母亲死后，『新武林』消失，他心里的恶念也渐渐地消失了。 现在他的情绪很稳定，极少生气，温和，顺从，就像变了人一样。有时候，萧天很不懂事，很中二的打了他，他也一笑了之，任之由之，甚至还会摸摸这个可爱妹妹的头。 …… 蒋云飞随口一问戳中了萧川好多心事，他赶忙问：“萧川，你是不是心里有事啊。” “没有，一切都挺好的。沈婉莹的妈妈有个进修，沈婉莹和妈妈一起去bj了。张承去上海参加一个武术大赛，表演性质的，他就耍那套疯魔棍法。黄潇看到两人都出去了，好胜心起，死活要出去玩，她妈正搞暑假培训班，没空搭理她，她自己坐火车去河北了，和我家二爷爷学太极。他们不是不来，是都不在。” “学太极？” “嗯！” “一个西瓜切两半，你一半我一半？” “哈哈，对，就这个。” 蒋云飞看到萧川能开心的笑，也就不猜忌了，四下看看，妈妈没在去打水了，他赶紧和萧川说：“要不要听听哥们我大杀四方的事儿。” “行啊！” …… 在萧川进入蒋云飞屋里之后，爷爷去了十一的病房，十一正在喂其木格吃东西，看到爷爷进来，两人手忙脚乱的把罐头收起来。 “家里的房子不够大吗？跑着腻乎来了。” 其木格尴尬一笑，吐了吐舌头：“爷，我先去上班了。” “我不来你也不去。” “还好你来了，要不我就迟到了。” 其木格转身拎包，一路小跑走了。还没等爷爷说话，王强进来了，他看了看昨天检查的单子，瞪了十一一眼，顺手扔一边，然后转过头笑呵呵地和爷爷说：“大爷，你怎么来了，这点小伤还不相信我。” “说是手筋断了？” 王强看了十一一眼，想了想：“没断，韧带撕裂，三天就能恢复功能性训练，三个月后和以前没什么两样。” “啥是韧带？” “就您说的手筋。” 爷爷似懂非懂的点点头，又看了看十一，诧异地问：“让人打的。” “对手很厉害，内外兼修。” 爷爷皱眉：“内就是内，外就是外，你拍武打片呢，还内外兼修？” 王强插嘴：“大爷，怎么就不能内外兼修，您不就天下武功无一不精吗？” 爷爷吹胡子瞪眼：“我是天下秘籍，要是都和我一样，那我有什么资格全武林独一份啊。” 十一哈哈大笑，王强也捂嘴偷笑，爷爷看了看开心的两人，眯着眼睛说：“你们这些孩子都长八百个心眼子。” “没我！”王强插嘴说了一句。 “装的吧，内外兼修，哪有那么容易，你萧十一自称二代天下秘籍，除了形意和谭腿，也没有什么本家的功夫，其他你能耍耍，但真正遇到敌人的时候，你还会用看家本领。你这样的天赋，也不过就这两把刷子，对手凭什么内外兼修。” 王强一看露馅了，转身就走：“大爷，我还有工作。” “行，工作去吧，记得吃午饭。” 等王强走了，爷爷瞪了十一，十一挠挠头，尴尬地笑了笑。 “你啥心思我也不管了，你都是大人了。说说川儿，出事了。” 十一错愕：“他出什么事了？” “一般来说，人的内息是不会变的，就和魂儿一样。比如你，你就算用恶之念，也只是临摹，那状态就像你用形意的，突然打了一套咏春一样。归根到底就是耍一耍。” “恶之念哪有那么简单。” “就是打个比喻，恶念跟你从小练的那口气一样，自小跟着你，和你一起长大，如影随形。” 十一琢磨过味儿来，萧川一直都是一个带着恶念的孩子，在训练的时候，十一也很注意萧川杀心的问题。 就像爷爷说的，恶念就像从小和他一起长大的东西，如影随行。 “萧川的恶念消失了？” 爷爷点点头！ …… 二孬很累，要休息半天，他看了看日子，只让方静闷了白饭。他端着白饭走进刀室之后，惊愕地发现，他那把刻着无极的木刀不见了。 “媳妇，我的刀呢？” “萧川拿走了。” “他开始练无极刀了？” “嗯，他已经练完了所有的招式，和你这个师父一样，有刀无意。” 无极刀室用来砍掉敌人脑袋的，没有杀意的无极刀，只会变成一个花架子。当初，方静要传授萧川无极刀的时候，就是因为萧川心里的恶念。 但是，萧川心里的恶念消失了，他觉得自己没有资格继承无极刀的传承，但既然练了，干脆继承了木刀，追随师父二孬的侠义柔肠。 “老神仙没想想办法？” “爷爷没这方面的经验，我倒是有个想法？” “什么？” “镜子！” 二孬都懵了：“镜子，那是啥？” 第142章 脱胎换骨 程良人和王强也是听说十一受伤了，才从欧洲连夜赶回来的。结果十一诈伤，所以，王强见了十一鼻子不是鼻子眼不是眼的。 …… 这样不对，毕竟人家十一是为了她才去的大庆。 可仔细想想，王强这样做又没什么不对，十一是王强的兄弟，诈伤没在电话里提，王强应该是生这气。 …… 早晨，程良人开车把王蟑螂和宝宝送到武馆来，萧天和陈浩然已经在等着了。宝宝看到萧天，直接扑了过去。 王蟑螂则是举起小拳头与陈浩然碰拳，然后两人默契的松开拳头，臂膀抬高，再次击掌。也没说话，做完动作后，并肩往武馆里面走。 …… 程良人在后面静默的看着，去了欧洲一段时间，本还很担心自家的儿子不合群，现在看来王蟑螂已经是这个小集团的一员了。 “良人。” 方静在后面喊了一句。 “静姐。” “王强和你说了吗？” “说了，八卦镜对吧，没错，九宫八卦我懂一些的。” “走吧！” …… 方静带着程良人来到一个临时租赁的场地，里面正在装修，大量的镜子也已经有人往里面搬了。 “做一个八卦镜迷阵，用这么大阵仗吗？花了不少钱吧？” “用完了，又不会砸，地方不小，顺便做几个密室，现在年轻人都喜欢。” “密室，还真是新东西，静姐，你和二孬真是珠联璧合，都是做生意的奇人。” 方静笑了笑：“我更喜欢郎才女貌。” 程良人也乐了：“总得给我们留点优点。” …… 八卦镜迷阵，程良人设计，施工用了七天。 镜屋按照八卦设计，只有一个生门，内中有八八六十四变化。 建成之后，方静沉下一口气，走了进去。她在镜子里看到了很多过去的自己，凶狠，胆怯，不信任任何人，人生的路忐忑不平，娇媚有些病态的美后面总藏着一把锋利带血的剑。 人可以在镜子里看到自己的心，这是与王海龙对战之后领悟到的真谛。 虽然经历过，但当方静从镜子里走出来之后，心情也沉重了几分。 …… 萧川转天被带了进来，他不知所以的进了镜子的迷阵。起初萧川还以为这是一个密室试玩。但走着走着就不对劲了，他在镜子里看到了鹤七。 鹤七那张带着杀气的脸，深深地刻在他的灵魂上。 久违的暴躁，一点点渲染着他已经平静的心灵。 萧川琢磨了一下，盘腿坐在下，这里到处是镜子，上下左右都有，还是不规则的立方体，无论你往哪个角度看，总能看到不一样的自己。 …… 为了保持镜子的完整度，里面没有一个摄像头，方静只能通过收声器听萧川的状态，她听到萧川呼吸变得急促，越发沉重的时候。 方静的心理也不知道是喜是杯，恶念消失，对于萧川本身来说并不是一件坏事儿。这几年他的思想被感化，再也不是几年前，那个孤僻，执着的孩子。生活让他懂了爱，这是所有都愿意看到的。但是，萧川的变化并没有让他的能力得到提升。 这就是遗憾的地方！ 方静和王海龙都有不同的精神世界，他们都曾在恶之念的世界里痛苦挣扎过，但他们都将这份痛苦升华，能力大福提升。 萧川没有，爷爷有些失望，方静也有些心不甘，孩子的心已经被压力扭曲了，束缚了，当他用自己的力量挣脱的时候，心境会更加强大，这是定律。 但是，萧川还是经历了和他们不同的精神世界，萧川并没有用自己的力量挣脱枷锁，而是因为鹤七的死，那个枷锁单方面消失了。 …… 人可以在照镜子的时候想到过去的自己，方静还是希望萧川能再次看到束缚他的那个看不见的茧，最终破茧重生。 …… 方静仔细听着呼吸声，有些期待，但很快，这种短促快，并且很沉重的呼吸声消失了。萧川的呼吸声变得绵长，呼气和吸气之间的界限开始变得模糊。 听到这，方静咬了咬嘴唇，恶念消失了，甚至有了放下屠刀立地成佛的意境。 …… 与此同时，萧川睁开了眼睛，用手指微笑的指着一个镜面，那么多角度的镜面，诡异地重叠在一起，仿佛都在指着一个镜面。 萧川在镜面看到了另一个自己，那个萧川说：“你们是谁都无所谓，和我无关，我是萧川。” “你说对，咱们都是萧川，但过去的已经过去了，未来的萧川只有一个。” 真正的萧川认真地说完后，摸索着走出了八卦镜迷阵。 …… 对于萧川的状态，爷爷没什么办法，方静唯一的办法也失效了。 大家都觉得惋惜，但又不能不面对这个局面。 十一在小商店里得知了这个情况，那天十一，二孬，王强和其木格四个人在，他们喝着啤酒吃着花生，打扑克，斗地主。 其木格闲着没事，就在十一的石膏上，画画。 二孬又输了，他洗牌，心不在焉的说：“明明就是一个好苗子，就这样放弃了吗？” “萧十一，你说话，你俩差不多得了，别卿卿我我的。”王强说。 其木格放下手里的笔，有些无奈的说：“静姐出手都无功而返，我们能有什么办法？” 二孬咬了咬牙：“还有一个办法。” 十一用画满了卡通图像的石膏臂打了二孬一下：“你想都别想。” 二孬叹气，王强也熟悉自己的兄弟，他也是肃穆地问：“二孬是想把归乡人的事情告诉萧川，以此增加孩子心里的危机感。” “强哥，你真残忍。”其木格嘟着嘴说。 “是他想的。”王强指着二孬的鼻子说。 二孬吐了吐舌头：“是我想的，可我没说啊。” “我问你，你是不是欠揍？”王强脸红脖子粗的问。 十一哈哈大笑：“我不拦着。” 其木格也笑着说：“我没穿警服。” 二孬用两根手指跪在桌面上：“强哥，我错了！” “滚！” …… 自那天之后，没人再提恶之念这事儿。十一也和爷爷说了，恶之本源虽然厉害，但也不是天下第一，虽然萧川没有练武的心气，但也并不是没有了天赋，慢慢练呗，地基做牢固，楼自然高万丈。 …… 沈婉莹回来了，来看望蒋云飞，她带来三个碗，三个球。当着蒋云飞的面把碗扣在球上，用手上的筷子一指，喊了一声：“走。”球从这个碗凭空倒了那个碗。 蒋云飞翻开碗看看：“啥魔术？” “再来一遍哈！” 当沈婉莹把三个球都变到一个碗的时候，蒋云飞把眼睛瞪得老大：“牛逼。” 萧川在旁边给蒋云飞削苹果，看到后呵呵的笑。 “看出门道了吗？” “没有！” 沈婉莹开始给蒋云飞讲解手里藏球的技巧，并告诉蒋云飞，这叫三仙归洞，她练这个手法主要是为了练习紫霞剑法里的藏剑。 蒋云飞直呼厉害，萧川还是呵呵的笑。 “你傻笑什么？难道你看出来了？” 萧川咬咬牙：“蒋云飞，我真不想打断你们，但沈婉莹把你当傻子一样，我真看不过去。什么三仙归洞，这是个魔术没错，但你不要以为，奥妙在这个魔术上，你难道没发现，沈婉莹变魔术的时候，筷子的长短不一样吗？她在领悟紫霞剑法的杀招，每个武者都有自己的空间感，但如果你没发现两把剑长短不一样的话，很容易被自己的感知杀死，这就是紫霞剑法最厉害的一招，子母鸳鸯剑。” 蒋云飞听得目瞪口呆，心中满是羡慕沈婉莹领悟新本领的速度。可是沈婉莹听完萧川说的，脸色一变：“看出来不早说，还让我表演，看傻子呢。” 说完，沈婉莹把碗和球收拾一下，装进袋子里，转身就走。 看着沈婉莹怒气冲冲走出病房，蒋云飞推了萧川一把：“去道歉啊！” “为啥去道歉，是她抽风，又不是我抽风。” 蒋云飞瞪了萧川一眼，下了病床，扔出一句：“这脑子比我还憨。” 说完，蒋云飞追出去道歉了，萧川还在削苹果，同时眼睛盯着水果刀，心里想：“一把刀长，一把刀，刀类似，左右互换，确实不好对付。紫霞剑法有这样的境界，但没有具体的剑招。沈婉莹之所以会有这样的领悟，是因为她用的是瑞士刀，这刀短，好藏，打起来不好区分。这可不一定对，古人创造紫霞剑法的时候，不能把另一把三尺长剑藏在身上，子母鸳鸯剑不切实际，不应该从字面上解读。” 萧川脑子一直在想，他侧对着病床，他心有感触的把右手放在病床上，很容易就能碰到。然后是左手，因为隔着一个身体，所以够不到。 古人右手持剑，左腿在前，但如果抽冷换到左手，虽然动作看起来不协调，但攻击长度却大幅度增长。 长袖善舞，身姿婀娜，在舞剑的过程中，这种攻击距离长和短的变化，很容易被人忽略。跳舞没啥，杀人的时候，就是致命一击。 这才紫霞剑法里最厉害的一招，一把剑用同一招，名字却叫子母鸳鸯剑。 …… 萧川的武功一向以力量和凶狠见长，在紫霞剑法的领悟上远不如沈婉莹，而且对这个剑法的修习早就放弃了。 不知道为什么，最近观察力好像更强了，心里也能平静的思考和领悟了。 …… 突然，萧川打断自己的思维，抬起头来：“要不，去道个歉？还是别去了，有蒋云飞呢。” 第143章 新一代 王强昨日夜班，下班之后以为王蟑螂已经去武馆了，于是去了程良人的家里。 他开门进屋，看到了正在学习功课的王蟑螂，王强看了王蟑螂一眼，有些尴尬。但王蟑螂说：“王大夫，正好有事找你。” “什么事？” 王蟑螂把一张意外保险单递到了王强的面前：“这个保险是我买的，但我不希望我妈看见。” 王强把保险单接过来，看了一眼，意外受伤险种，包括死亡，受益人是程良人。 “我能保护你的安全。”王强有些不高兴地说。 “我知道。” “那你还买保险。” “两码事，你开车也不出事，不也买商业保险吗？我怕有一天我被萧天打死，影响你和萧十一的兄弟情义。” 王强又气又笑，想了想，在保险单上签了自己的名字。 不过，王蟑螂随后又拿出一张消费清单，递给了王强：“作为投资人，你有必要看一下。” “投资人？” “宝宝是你的亲生女儿，我不是，不过，作为一个优秀的人才，你应该有养老意识。投资出一个优秀的儿子可以防老。” 王强的父亲是个人渣，他很少和父亲接触，没有父子相处经验。他也不知道怎么对待自己的儿子。不过，王强并不打算用训斥的方法，他把清单接过来，仔细看，认真问：“为什么数学补课取消了？” “不需要，是一个大班，讲解无趣，老师还愿意照顾弱者，我不想和弱者同流合污。” “同流合污？你看不起他们的平凡？” “对，你要训我几句吗？” 王强笑了笑：“不用，我也这样，节省下来的时间你打算做什么？” “竞选班干部。” “啊~”王强错愕，这不像儿子该做的事情。 “有什么不对吗？” “不愿与人相处的你，为什么要选择当班干部。” “学习服从，服从组织纪律的管理，为我的未来铺路。” 这根本不像一个小孩子说的话，王强皱着眉头，他被迫地问：“你未来想做什么？” “当兵，像萧十一那样，十八岁就去国外当雇佣兵。” “我不同意。” “你必须同意，因为你会是这个家未来的决策者，你不能像妈妈一样优柔寡断。如果我留在这里，永远也超越不了萧天和陈浩然，我必须走一条截然不同的路。” 王强沉默了，他想起了身体能力超越凡人的萧十一，心里有八百个心眼子且智商超群的二孬，虽然他在另一个领域找到了彼此间相处的平衡点。但扪心自问，哪怕在过去的选择里走错一步，他和十一、二孬还会是朋友吗？ “行，我同意了。” “谢谢老爸！” 王强心里一紧，追问：“你叫我什么？” “彼此先熟悉一下吧，陈浩然告诉我的，和父母相处，对错并不重要，要学会接受。我正在熟悉你成为我父亲的事实。” “好~” 王强有些激动，把手里的清单还给王蟑螂的时候，做手术的手竟然有些抖。而也就在这个时候，王强看到后面有一张类似于草稿纸的东西，上面是用线条画的像麻团一样的东西。 心乱如麻，心理学！ 几乎是下意识的问：“这是什么？” 王强担心王蟑螂的心理有问题，没想到王蟑螂反而说：“对啊，这是我准备问你的最后一个问题，这是什么？” 说完，王蟑螂从抽屉拿出三张不同的纸，上面画面了乱糟糟的线条，但你说它乱，它还都一样。 “谁画的？” “萧天！” …… 二孬几乎面临同样的问题，他正在办公室里，有人敲门，二孬喊了一声进，陈浩然推门而入。 “哟，你怎么来这了？” “妈妈来处理一下密室那边的财务问题，大概有五分钟的时间，陈总，你有时间吗？” “你有事？” “对！” 二孬看了看手表：“行啊，五分钟。” “我们打一个赌，如果你赢了，我继续做你的好儿子，如果你输了，要给我一些零花钱。” “零花钱不够用吗？按道理说不会，这一次你要的钱很多吧，银行的财务经理和我打过电话，你有做理财，但你并没有买股票，基金，却买了纸黄金，保本保息和保险，干的不错，你想用更多的钱继续干？” “爸爸，只有五分钟的时间，我只想和你打个赌。” “好啊。” 陈浩然把往那张和王蟑螂拿到的，一模一样的纸递给了二孬，二孬看着乱麻一样的线团，皱起了眉头，他的想法和王强一样，难道孩子出了心理问题。 “这是什么？” “我赌您不知道。” “乱画的吧！” 陈浩然又拿出一张递给了二孬，二孬皱眉，两张就像打印机出来的一样，但是纸张大小，完全不一样，那团乱麻的个头也不一样。 以此论断，这绝对不是乱画的。 “谁画的？” “萧天！” 萧天才上一年级，未经过任何的波折，心思单纯的一眼就能看到底。二孬不相信萧天会出心理问题。 “爸爸，时间不多了！” 二孬突然明白了一个问题，当儿子叫陈总的那一刻开始，就已经开始给自己下套了。所谓五分钟的时间，并没有给他询问的时间，就像1+1=2一样，谁都知道，但问你为什么1+1=2，这个世界能回答出来的人凤毛麟角。 条件不够，没办法推理，这可能是一个迷宫，也可能是一个轨迹，或者干脆就是小孩乱涂乱画，但萧天可以两次画的都一样，这并不难，因为那孩子的脑子从小就与众不同。 时间有限，二孬根本没办法猜出来真正的原因，但他知道儿子这一次势在必得。 “爸爸输了，你想要多少零花钱？” “500万！” “多少？” 二孬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一个小学生，张嘴就要五百万。 “愿赌服输！”陈浩然又补充了。 二孬愣了一会儿，突然笑了，风水轮流转，他想过儿子可能有一天会超越他，但没想过这么早就被儿子摆了一道。 …… 萧川最后也没去给沈婉莹赔礼道歉，他看到蒋云飞许久没回，干脆回家了。 结果，刚打开门进屋。一个人影从后背冲了出来，偷袭！ 这都是日常，萧川习惯了，一个背摔把偷袭的萧天扔了出来，萧天先是手掌碰地，然后灵巧的一个滚翻，卸掉了力量。 还没等萧川生气，光着脚丫，穿着小背心的萧天拉着萧川的手：“哥，给你看样好东西。” “啥？” 萧天也不说话，把萧川拉到一个圆形瑜伽垫那边，突然就摆出了一个箭步，然后一手高，一手低。 “又来？” 这姿势萧川知道，不就是火影忍者宁次的姿势吗？ 萧天痴迷于动漫，经常学这种古怪的东西。 “你正在我的八卦领域当中……” 萧川无奈，e=(′o｀*)))唉！ “柔拳法，八卦，六十四掌。” 本来还不当回事的萧川，突然感觉到了一种不一样的气场，他双手抬起来，注意力也集中了。 “八卦二掌！” 萧川轻而易举的躲开了。 四掌，八掌，十六掌…… 三十二掌！ 漫天的掌影，打得萧川有些招架不住，当萧天停下来的时候，萧川两只手已经快抬不起来了。而萧天则是马步的姿势，双手扶着膝盖，用鼻孔喘粗气。 “等一下，第一次用，太累，缓口气，等我六十四掌。” 六十四？ 萧川不敢相信，这上下左右，打过来的掌法，还有六十四掌，这是模仿电视，但这孩子根本不会算数。 人家是2+2=4，4+4=8，也就是在四掌的基础上加四掌，叫做八掌。 而萧天，是两掌，四掌，八掌……也就是她实际用的，是2+4+8+16+32，也就是萧天在近乎五秒的时间里，打出了六十多拳。 不止速度快，力量也不弱，萧川胳膊都疼得抬不起来了。 这还有六十四掌，要命啊！萧川后退。 “嘿嘿，想逃，你可是在我的领域当中。” 说完，萧天用了熟悉的游龙八卦步，一下就窜到了萧川的面前：“八卦，六十四掌……” 咯吱，门开了！ 萧川一回头，看到其木格回来了。 “妈，你怎么回来了？” “补课老师给我打电话说萧天没去上课，萧天呢？” 萧川回头，哪里还有萧天的影子。很快，萧天甜美的声音从卧室传出来：“妈妈，我写作业呢？” …… 其木格看着萧川错愕的表情，认真地问：“萧天是不是又和你打架了？” “没，没有。” “那你的手怎么回事？” “我刚去打了一会儿木人桩。” “哦！” …… 其木格转身进了卧室，没过多一会儿，就看见萧天从卧室逃出来：“太奶，救命啊，咱家有个杀人犯。” 萧天往爷爷的卧室跑，爷爷啪的一下把卧室门给关上了。 “臭太爷！”萧天生气的喊了一句，一个转身从其木格腋下钻过，又朝着厨房的方向跑。 其木格也是身手敏捷的人，可她根本住不到自家的丫头，她本来脾气就爆，这会儿正上班呢，刷的一下把电棍就掏出来了。 萧天一看，立刻跪在地上，一边哭，一边喊：“妈妈，我错了，我现在就补课去。” “不许哭，给我噎回去。” “好嘞！” …… 太奶闻声出来了，心疼地说：“格格，教育孩子不能用电棍啊，老头子……” 爷爷在卧室里喊：“我睡着了。” 格格正在气头上，拿着一张纸递给奶奶说：“奶，你看，她不去补课也就罢了，这画的什么啊，画了一本。” 太奶也不知道该说啥好，无奈的看了一眼萧天，萧天举着一只手：“我发誓，从今以后我好好学习，天天向上，做一个人见人爱的好孩子。” “孩子都知道错了。” “这像知道错的样子，走，现在就补课去。” 其木格拉着萧天就走，奶奶赶紧去孩子卧室拿着一件裙子追了出去：“格格，给孩子穿一件衣服啊，还穿小背心呢。” …… 等其木格走了，萧川捡起萧天的作业本，去敲爷爷卧室的门。 “我睡着了。”爷爷说。 “太爷，萧天走了。” 闻言，爷爷打开门探头看了看，叹口气：“哎呦，这小祖宗，可咋整啊！” 萧川问爷爷：“太爷，你是天下秘籍，你自创过武功吗？” “我哪有那能耐，我能练会就已经不错了。” 萧川把萧天的作业本递给爷爷，指着上面看起来乱糟糟的线团问：“这是不是武功秘籍？” 爷爷瞪大眼睛看着，又揉了揉眼睛：“有点眼花，好像有那么点意思，这都是萧天画的？” “嗯！” “这冰棍钱没白花，川啊，你咋看出来的？” 萧川想了想：“太爷，你有没有过这样的感受，心静下来，好像世界都变得不一样了。” …… 爷爷先是错愕，随后嘴角一弯儿，笑了！ 第144章 敌方落子 “这件事我会考虑的，你先和妈妈去补课吧。” 听到二孬这么说，陈浩然嘴里嘟囔了一句，明明都输了，还要考虑。我这又不是请求，我是赢的。 “你说什么？”二孬面容肃穆，当爹的威严尽显。 “没事了，爸爸，我去补课了，您注意休息。”陈浩然在这样的爹面前，露出微笑，立刻以退为进。 …… 当儿子的身影彻底消失出视线之后，二孬嘴角一撇，笑了。 说实话，这个时候二孬心中还是很开心的，儿子在经商方面，远远超越了同龄人，甚至绝大多数的普通成年人。 这臭小子竟然要五百万零花钱，不过他的主意倒是不错，世界武术交流大会。 从武术格局上来讲，这是一个跨越性的进展，值得花五百万，甚至花更多的钱。 …… 就在这时，秘书打电话说有一个周主任没有预约，要见二孬。 谁要见二孬都得预约吗？这并不是绝对的，只是一个防骚扰的手段而已。 周主任？二孬有些想不起来了，不过，他并没有拒绝，而是让秘书把周主任带过来。 …… 当周主任进来之后，二孬立刻站起来笑脸相迎。他仔细看着周主任，刚想起来这人是谁，几年前有过交集。当时，他帮助周主任预约了王强的手术。 二孬握着周主任的手，情绪饱满，用一副受宠若惊的样子说：“周主任，您来了，还用通知秘书直接进来不就好了。” “她也不让我进啊！” “小姑娘不懂事，周主任别生气啊，今天怎么这么有空，来我这了？”二孬转移注意力，迅速进入正题。 “我来给你介绍一个生意伙伴。” 二孬心里有些反感，但这种事情常有，他习惯性的露着笑脸：“哎呦，那我先谢谢您，我生意能做好，还是靠各位哥哥们的支持。” 周主任心里挺高兴的，二孬让秘书去沏茶，把周主任引到了会客用的沙发处。 “这个人啊，以前使我们的同事，后来离开公家，自己做了外贸的生意。”周主任率先说。 “是吗？那敢情好，我晚上安排，咱们见见。” …… 多年经商，二孬已经很熟悉这边的商业网络，做过公家，又转了外贸的生意。一定是陆老五背后的那个街道主任，那街道主任姓商，商演。 …… 周主任知道二孬的生意覆盖面有多广，也知道二孬在满市的影响力。他没想到二孬这么痛快的答应，毕竟他只是个民政局的主任，和二孬没太大关系。 这事儿成了，他挺高兴，笑着说：“我安排，我安排。” “没有那规矩，咱们就简单吃点，别让有心人说三道四，坏了周主任的名声就好。” “行啊，陈总安排一定是合理的，对了，我那位老兄弟叫商演，您认识吗？” “不认识啊，从没打过交道。咱晚上见，好好聊，周主任，我手里还有点事儿，您~” “行！那我就不打扰了，晚上不见不散。” 二孬给秘书打了一个电话，告诉秘书周主任不喝茶了，让她拿礼品过来。周主任假意推脱，最后被二孬『硬塞』到了周主任的怀里。 …… 等周主任走了以后，二孬立刻打给了十一：“陆老五背后的黑手，做外贸的那个人，找上门来了，对方已经开始落子了。” “那我回家准备。” “别急，对方肯定有部署的，我这有一个不错的引子，我儿子想要五百万，在武馆搞一个世界武术交流大会。” “你的意思是给对方一个机会，让他们把雇佣兵也调进来。如果雇佣兵来的话，是不是得通知杨兴镇啊。” “咱们不是还有一个卧底王海龙吗？王海龙最擅长的就是背后捅刀子，他一定会通知老孙，警队和特战队联系比我们合适。” “那你注意安全。” “放心吧，对方是善于布局的人，这死局没有完成部署之前，他们不会贸然出手的。” “行，我知道了。” …… 十一撂下电话，沉思着，想着怎么把这个事情告诉格格，让大家警惕之余，又不要打草惊蛇。 就在这个时候，有人敲门。 “进！”十一喊了一声。 一个单臂的男人走了进来，他一脸糟粕的胡子，对着十一咧嘴一笑。 “赖教练。” 在大庆的时候，全是仰仗赖教练跟踪林冠云，最后才救下林冠云的。而且，赖教练也在关键时刻夺了归乡人的枪，可以说大庆能赢，这个赖教练功不可没。 “萧师傅，我是来寻求庇护的，房子卖了，老婆孩子都跟着我来了，您可别把我拒之门外。” “怎么会，二孬已经安排好了。” “那我谢谢陈总，不过我见不到陈总，公司我去了，得预约，见不到。” 十一哈哈一笑：“对啊，有钱人，架子大，不过，您来了，正好有一件事情，我这边有个工作需要一些有经验的人。” “什么？” “世界武术交流大会。” …… 同样的病房，蒋云飞那边也迎来了意外中的来客，蒋云飞看着推门进来的孩子，有些诧异的说：“刘军，你怎么来满城了？” “教练要来，我就是过来看看你这个小不点。” “小不点？” “我是后来才知道，你在拳赛里虚报岁数，你还是个初中生吧。” 蒋云飞尴尬的笑了笑：“对啊，开学上初二。” “那还不是小不点，我回去复读了，高二，趁着假期来看看你。” “真的？” 听说刘军重回学校，蒋云飞也是一脸惊喜。 “对啊，回高二好好学习，争取高考能取得个差不多的成绩，三本，大专都无所谓，不再和体育有一毛钱关系，我要老老实实的做个普通人。” 说完，刘军对蒋云飞挑了挑眉毛。 “咋的了？” 刘军偷偷拿出一包烟，笑着问：“抽吗？当好孩子前最后的狂欢。” 蒋云飞摇摇头：“我不抽烟，我爸因为我去卖烟死的。” 刘军满脸尴尬，一把捏碎了烟，笑着说：“你不抽，我以后也不抽了。” “对了，最后麻子叔他们最后怎么样了？” 蒋云飞一直惦记着那些打架不要命的老兄弟，趁机追问。 第145章 王海龙归来 “白总把事情承担了下来，虽然请了好律师，还是坐牢了，公司也倒闭了。不过，白总好像事先做过安排，钱都洗到了老兄弟们的卡里。然而，麻子他们没用那笔钱，说是等白总出来用这笔资金从头再来。麻子回本以后把自己的车卖了，买了出租车干出租了。东子去跑外卖了，蝎子还在住院呢，狗子挣了一百万，分给五十万给兄弟们疗伤，自己拿着五十万去周游世界了。秃子又回市场卖鱼了，他用钱给了聋子买了一个很贵的助听器，聋子好像因此去夜店干dj了。” 听到这，蒋云飞尴尬的笑了。 “咋了？” “蝎子、狗子，秃子我都能对上号，聋子是谁啊？” 刘军气的瞪眼睛：“人家帮你拼命，你连人家是谁都不知道，当然，还有很多说不上名的，白总的兄弟，他们啊都不想混社会了，有家有业，拿点赔偿，各回各家了。我很佩服那帮人，活的一点也不滋润，但他们还能讲义气。白总散尽家资，他们分文没要。对了，白总一直没露面的大哥，在白总入狱后，选择移民了。这帮人里就他那大哥不是玩意。” “我也不太懂，我还小啊。” “对啊，管他呢，我来了，咱俩是生死兄弟，你不请我喝顿酒吗？” 蒋云飞咬着嘴唇：“哥，我是初中生。” “哎，又忘了，你说长这么大个干啥？” …… “你说你长这么大个干啥？人家进门就进来了，你还得哈腰。”爷爷乐呵呵的说，眼睛盯着王海龙手里拿着的酒瓶子。 “萧叔，你是对我儿子不满吗？”杨燕笑着问。 “哪能啊，看在酒的面子上，我也不敢啊。” “酒不是给你的，补品是给你买的，你看这还有颗人参呢。” 听杨燕这么说，爷爷脸色都变了，正要说话，王海龙抢着说：“人参泡酒里，酒就能喝了。” “哎呦，这孩子要不长大个呢，心眼正。” 王海龙笑的尴尬又开心，坐下后问：“爷爷，你在云顶山受的伤都好了吗？” “我哪受伤了，就是一群小毛贼而已。” “那天我也在，我……” 王海龙正要说些抱歉的话，爷爷拦住了，示意不用说，然后问杨燕：“丫头，今天饭口来的，让你婶儿回来给你包饺子吃。” “包饺子可以，你能喝酒吗？” “够呛，要不咱出去吃？不过……” “我都安排好了，这老头话里有话吧。” “说什么呢？我多少退休金，还在乎那仨瓜俩枣的。” …… 这时，萧川露脸了，爷爷喊：“川儿，叫人啊。” “王大爷。” 王海龙笑着点点头，突然看到了萧川脖子挂着的碎石头。那是王海龙从一个神秘的苗寨带回来的宝贝，为了对抗萧川心里那暴躁的杀意，他把石头送给了萧川。 “石头什么时候碎的？” 还没等萧川回答，爷爷抢着说：“还没说你，那么贵的东西，随手就给一个孩子了。就算你当大爷的，也不用给这么重的礼物吧。小孩子哪知道轻重，摔坏了吧。” 王海龙摇摇头：“这石头摔不坏，除非有高人指点。” “高人？一颗石头还有啥说法吗？” “既然碎了，就没有了。”说完，王海龙随手拿出一个佛牌递给萧川：“那个用不到了，换这个吧。” 萧川摇摇头，爷爷说：“你大爷给你东西你就拿着，都是自家人，不用客气。大龙啊，这个多少钱？” “几千块吧。” “这么贵的东西，戴的时候注意点。” 爷爷都这么说了，萧川也只能收了。王海龙略有所思的看着萧川脖子处的碎石头说：“把这个给我吧，随随便便就碎了，看看能不能售后。” “还能赔吗？” “不知道啊，毕竟买的贵啊，费用里包括着服务呢，问问总可以吧。” 杨燕看了一眼大龙，她是商人，知道玉器易碎，质量不对可以索赔，没听说碎了还能索赔的。不过杨燕也没多想，以为王海龙是为了安慰爷爷才这么说的。 她笑着打断对话，认真的说：“萧叔，今天除了看你，还有一件大事。” “啥事啊？” “大龙这次回来，带回来一个喜欢的姑娘，他要结婚了。” 爷爷眨了眨眼睛，跟着乐了：“哟，那可是大事，等你婶儿回来，咱们一起去饭店，让她给你参谋参谋。” “对了，我婶儿呢？” “别提了，格格因为天天没去上补习班，回来把小丫头给拎走了，衣服没穿，水杯没带，你婶儿给送水杯去了。” “在老师家没有水喝吗？” “我也说是啊，可你婶儿就不放心，怕天天那个小丫头喝生水闹肚子。那小黄毛丫头，跟铁打的似得，怎么可能闹肚子。” …… 萧天可怜巴巴的看着补课老师：“老师，我肚子疼，可能吃坏东西了。” “哪疼啊？你给我指指。” 萧天指着心脏的位置：“这……” “哟，这是心脏啊，这疼……” 老师话还没说完，其木格进来，照着萧天后脑勺就是一巴掌，萧天可怜巴巴的说：“我亲娘应该学大夫去，你看，她一下我就不肚子疼了。” 补课老师无奈的笑了，格格对老师点点头，指了指电话，然后走了出去。 “老大，我带孩子补课呢？” “现在是上班时间。” “又没活。” “你不能一直干外勤啊，办公室的工作也是工作啊。” “行了，行了，你就要调走了，这事儿回头让左新生和我说，没事了吧。” “有事。” “说！” “咱俩谁是领导啊？” “快说吧，孙局长。” “有个工作我必须交接给你。” “左新生当队长这事儿不是定了吗？我和你哪有什么工作上的交接。” “是王海龙卧底的工作交接。” 王海龙？其木格其实用不着工作，她在刑警队工作，保险公司都不上她的保险，经常受伤，打架。一个小城市哪有那么多杀人案，大部分时候，她就剩下教育小流氓的工作。而且，其木格愿意和兄弟们喝酒，每次都是她请。 这一年工作下来，收入基本是负数。 可是，老孙从心里信任这个不着调的小组长，王海龙卧底是刑警队的大事儿，所以他要把这个工作交接给其木格。 其木格也知道这事儿比较重要，她只能和老师说一声，然后回警队了。 …… 萧天看着妈妈的车离开了，往桌子上一趴：“老师，我肚子又疼了。” “哪啊！” 萧天指着胃：“这。” “刚才不是这啊？” “这肚子里就像有一个小老鼠一样，一会儿跑到这，一会儿跑到那。” “我给你妈妈打电话。” “诶，老师你说奇怪吗？你一说妈妈两个字，我肚子里的小老鼠就怕的消失了。” …… 老师挠挠头，这孩子可咋整啊？本想继续学习的萧天，突然笑了，她从窗户里看见，太奶来了。 …… “痛苦的时代结束了，我萧天又活过来了！” 第146章 高手名单 “您不能这么惯着她。好嘞，我知道了，王海龙那边我站强哥这边，不把他当敌人就是对他最好的宽慰了，他要结婚就结婚，别指望我送祝福。就这样吧，别劝我了，告诉萧天，晚上我回去检查作业。” 其木格是在小卖铺打得电话，王强也在旁边听着，叹气说：“命运弄人，当我再一次准备进入婚姻殿堂的时候，王海龙竟然也要结婚了。” “别管他。”其木格扔出一句，看样子还在生萧天不学习的气。 看到其木格的样子，王强笑了：“我们不服规则管束的格格，也是一个合格的母亲了。” “孩子不好好学习能不气吗？” “哈哈，你小时候似乎也不是个学习好的姑娘。” “强哥！”其木格不高兴的看了王强一眼，王强像个真正大哥一样笑了，他认真地看着其木格：“格格，求你一件事儿。” “有事说，犯得着求吗？” “这次，我会为了未来全力一战。” “废话，我们都会啊。” “如果我死了……” “不许这么说！” “格格，趁着十一和二孬还没到，你听我说，这一次事态严重，咱们从小在这开会，商量打架的事儿。但你问问自己，你主持过吗？起过头吗？” 其木格抿了抿嘴没说话，这一次是她起头的，她看到了王海龙提供的资料，心头震撼。 “如果我死了，帮我照顾好蟑螂和宝宝，一定要让他们在满城长大，孩子可以没有父亲，但不能没有兄弟姐妹。” “我答应你，但我相信我家男人能做到。” “十一很厉害，但他是人，不是神，他没有三头六臂。” “如果良人和吴彩霞不同意，就说我说的，再不同意，你要逼着二孬用手段。” “至于的吗？” “这是我唯一的要求。” 听到这，其木格眼圈红了，认真地点点头。这时，十一推门而入，二孬也紧随其后。十一看着其木格的眼睛，纳闷地问：“怎么了？” “让你闺女气的，补习班说肚子疼，跟着她太奶回家吃席去了。” 十一又看了一眼其木格，回头看了看二孬，二孬舔了舔嘴唇，看了一眼淡然自若的王强，爽朗一笑：“别闹，都在计划当中呢，出不了事，强哥，你是不是不相信我。” 四人从小一起长大，都是对方肚子里的蛔虫。十一也猜到了，但他理解王强的担心，也没说破，反而问其木格：“王海龙那边提供的资料什么情况？” “十二个高手，都不是一般的人，金不换已经把他们请去了。” 说完，其木格把资料递给了二孬，二孬坐在方桌旁，十一去拿啤酒，其木格喊了一句：“老公，我要喝冰的。” “不行！” “好老公！”其木格嗲声嗲气的说。 王强在旁边喊：“快给她拿，我都起鸡皮疙瘩了。” 二孬认真的看着资料：混元霹雳手方旭，蔡佛李拳黄石古，俄罗斯格斗大师安东柴可夫斯基、泰拳……南非棍王……两杆大烟枪胡佳乐。 南拳北腿，世界各地的格斗高手，看起来分量还真是挺重的。 “两杆大烟枪是什么东西？”十一也看了，诧异地问。 “练飞刀的。” “我们小看这个金不换了。” “怎么讲？他识破我的伪装了。”十一问。 “这到不见得，但看他的布置，应该采用的狮子搏兔亦用全力的对策，我们的示弱策略，几乎被削弱到没什么作用了。” “没关系，我能打败他。”十一说。 “你肯定能打败他，但你得能打到他。如果他像当年的疯子一样，指派这些江湖人像蝗虫一样冲上来，吃亏的使我们，我们有家有业。” 其木格有点不高兴的说：“难道这时候怕了。” “别忘了，我们的对手不仅仅是酒色财气四大骑士，还有一个归乡人呢，我不怕他把佣兵弄过来，就怕佣兵有枪。” “杨兴镇那边部署地怎么样了？” “刚还通过电话，没有发现有雇佣兵从边境过来。” “没有雇佣兵，这些武林人不足为惧。”王强说。 但是二孬没说话，十一等着，其木格忍不了，大声地说：“有什么说啊，憋着干啥。” “从小到大，我们碰到的敌人里，唯独王海龙让人猜不透。” “王海龙现在不是敌人。”其木格认真地说。 “这份手稿是王海龙给老孙的吧，格格你拿的是原稿吧。” “我一激动就打电话让你们来商量了，难道我还复印一份不成。” 二孬听了，把王海龙提供的名单摆放在正中央，认真地说：“为什么用灰色的笔写这些人的名字？” “也许他附近就一只灰色的笔。”格格诧异地回答。 “二孬，你到底想说什么啊？” 十一把手放在名单了，认真的思考说：“若这些人一起上，应付起来并不简单。” 其木格和王强都没听懂，其木格伸手就要用强逼迫二孬说人话，她刚伸手，十一温柔地握住了她的手：“事关重大，让他想想。” 二孬琢磨着，拿起了电话，打给了杨燕：“杨姨，恭喜啊，听说龙哥要结婚了？” “消息还挺灵通的，红包准备个大的。” “我就一个当弟弟的，红包准备贰佰。” “你敢！” “哈哈，儿媳妇老神仙还满意吧？” “萧叔不太满意，说女孩瘦，不好生育，看着也不是一家人。你回头给十一打个电话，帮我劝劝他。” “行啊，媳妇叫啥名啊？” “小红。” “好嘞！” 二孬放下了电话，大家都一头雾水的看着他：“王海龙带红姐回来结婚了，但这个红姐不是他喜欢的那个红姐，看起来他被控制了，故意将这份名单给我们。王海龙是个极为聪明的人，哪怕在敌人的眼皮子地下他也能玩出花样了，这份名单用灰色笔写，我猜这些人已经死了。” 格格不懂：“死了的人，把名单给我们有什么用？” 王强干脆闭嘴了。 “看看咱们的反应，就像十一说的，他对付这些人都很费劲的话，那我必然得好好部署。” “谁看？他们到满城了吗？” 二孬摇摇头：“咱们当中有内奸。” 王强听了这句话就要掀桌子，二孬眼疾手快往桌子一趴：“话没说完呢，别掀桌子，这桌子陪我们多少年了，看着我们长大的，爱惜着点。” 第147章 杀杀杀杀杀杀杀 十二个高手，包含了中国武术的南拳北腿，俄国大力士，巴西柔术，柔道，飞刀，泰拳，以及几个自成一脉经验丰富的雇佣兵。 他们被请到一个铜墙铁壁包裹的比武场了，进入后有人诧异的看到后面徐徐关上的大铁门，精神也变得紧张起来。 这个格斗场不大，长方形的空间像棺材的内部，在这些高手可视范围内，有一个黑板，和盘腿坐在地上穿着一身白色传统武术服的金不换。 “请问，你这是想干什么？” “用你们的血写一首诗，预祝我这次出征凯旋归来。” “我们的血？” “各位大概看出来了，这里武功多高也逃不出去。想要出去就的有钥匙。” 金不换说完，从口袋里拿出一把钥匙，随后他又把钥匙放在口袋里，认真地说：“想要拿到钥匙，就得打败我，甚至杀了我，我给你们一个建议，一起上吧。” …… 这个战斗的场地是一个地下室，红姐与穿着西装带着墨镜的金大炮就在上面，红姐有些不高兴的说：“为什么让我哥一个人面对这么多高手？” “老大想玩玩。” 红姐叹口气：“他还是不相信事实，他已经足够厉害了，天下秘籍萧十一都不是他的对手。” “你相信吗？”雷大炮问。 “萧十一与鹤老九打过，旗鼓相当。” “那是比武。” 红姐皱眉，她认真地问：“这有什么区别吗？” “国术，比武的时候是最弱的。” 听到这里，红姐说了一句：“行了，别渲染国术了，国术也是人练得，别说国术是杀人技。能打中下巴，就能切断喉咙，能打中眉骨，就能打爆眼球。会武术的人，是打不过训练有素的国家健将的。” 雷大炮点点头：“你从小就很聪明，这样分析也不错。但因为你不练武术，往往会进入一个误区。会武术的人和会武术的普通人是有区别的。” “什么意思？” “真正会国术的人，他们更注重的是身体的修炼，而不是招式上的。同样训练有素的人，那个会武术的一定比不会武术的厉害。穷文富武，真正练武术的人，都会有一个好的身体。我们国家之所以武术出现断层，并不是因为国术落寞了，而是有一段时间大家都吃不饱，一个连饭都吃不饱的人，能有多厉害。” 红姐抿了抿嘴，认真的说：“说的还是有点道理的。” “自古会武术的名人，谁不是人高马大。没有力量根基，哪来的武术。” “我哥似乎也没人高马大啊。” “你哥和萧十一是一种类型，千锤百炼的筋骨，隐藏在合理力量下的爆发力。” 红姐笑了，又侧耳听了听：“好像在我们聊天的时候，下面变得安静了。” …… 当雷大炮和红姐用钥匙开门走进地下室的时候，闻到了屋子里刺鼻的血腥味儿。金不换的白色传统武功服已经被鲜血染花了，他盘腿闭着眼睛坐在黑板前调息，嘴里念着后面黑板上用鲜血写的诗歌： 天生万物以养民，民无一善可报天。 杀杀杀杀杀杀杀！不忠之人曰可杀！ 不孝之人曰可杀！不仁之人曰可杀！ 不义之人曰可杀！不礼不智不信人。 大西王曰杀杀杀！我生不为逐鹿来。 都门懒筑黄金台，状元百官都如狗。 总是刀下觳觫材，传令麾下四王子。 破城不须封刀匕，山头代天树此碑。 逆天之人立死跪亦死! …… 红姐似笑非笑地看着这一幕，也不惊惧，反而笑着说：“或许可以利用这些人再试探萧十一一次。” 金不换听到声音睁开了眼睛，看了一眼雷大炮，认真地说：“准备的怎么了？” “随时可以出发了。” “刚杀过人，还要吃斋七天，然后我们出发，打败天下秘籍。” “哥，我有个好策略。” “你有策略用你的，但我得提醒你一句，那个王海龙透着邪气，你要小心一些。还有你要记住，你的策略多好，只要打不败天下秘籍，策略就是没用的策略。” “老大，你已经废了萧十一一条胳膊了，难道里面有猫腻。”雷大炮认真地问。 “你能撞翻一辆车吗？”金不换问雷大炮。 雷大炮摇摇头。 “那样的力量怎么可能会被轻易的废掉一条胳膊。” “亲眼所见啊！” “哼！”金不换冷哼一声，把手伸出来，然后用另一只手抓住，用力一扭，咔嚓一声，骨骼变了形，手和肘部背道而驰。 “哥！”红姐一声惊呼。 “老大，你这是……” 还没等两人回过味来，金不换大臂用力，弯曲的手臂就像被弹簧一样，啪的一声，手臂回弹到原来的模样，和当时萧十一的状态相比，几乎是一模一样。 红姐懂了：“他故意示弱把我们引到满城去。” “如他所愿，祭旗，吃斋，去满城，去告诉他学武不替天行道者，杀杀杀杀杀杀杀！” …… 飞机场上走下来两个人，一个从bj回来的吴彩霞，一个是从河北回来的黄潇。 吴彩霞是因为听说王强要结婚了，准备回来将宝宝接到bj去。在飞机上吴彩霞遇到了黄潇，黄潇在分开的时候还和吴彩霞说：“彩霞姐，我二叔和程良人还没领证呢，你要努力把我二叔抢回来。” “傻孩子，说什么呢？你二叔结婚，我打心里替他高兴。” “你和他多少年了，你真能高兴地出来吗？” “有些人这一辈子注定有缘无分，我啊，不会打扰他们的婚姻的。走吧，咱俩打一个车。” “不用了，有人来接我。” “把我也接回去呗。” “他们骑自行车来的。” 吴彩霞哈哈一笑：“你们这些好朋友的感情和你哥他们小时候真像，那我走了，咱们回头见。” …… 停车场不让停自行车，也没人骑着自行车来机场接人。骑着自行车来的三个人只能在偏僻处等着。 沈婉莹还和萧川闹别扭，两人离得老远，蒋云飞站在中间，左也不是，右也不是，像个三八线一样。 黄潇看着三人的阵型哈哈一笑：“本姑娘学成归来，看你们心情都不太好，不如我提议一下，咱们比个武怎么样？” “好啊！”萧川竟然第一个答应了。 “行啊！” 蒋云飞有些犹豫：“在这打？” 黄潇点点头，把身边的行李箱一脚蹬出去老远，大声地说：“你们别会错意，我可没打算给你们梳理心情。既然你们心情不爽，战斗力应该会强点，打起来也有点意思。喂、喂，听懂了吧，三人一起上吧。” 萧川和蒋云飞互看了一眼，迅速一左一右形成一个夹角，而沈婉莹则是慢悠悠地来到了黄潇的身后。 …… 三打一，蓄势待发！ 第148章 兄弟 蒋云飞嘴上犹豫着，打起架来可一点也不犹豫，如同猛虎下山一般。 就在蒋云飞欺身而上的同时，萧川也抓住了这个机会，立刻近身，寸拳毫不犹豫的打出去。 黄潇眼疾手快，以掌对掌，硬生生接住了萧川的攻击。然后大腿抬起，用膝盖挡住了蒋云飞。最后也不忘抓住沈婉莹偷偷递过来的手。 “好姐妹，还是这么阴险。” 沈婉莹嘿嘿一笑：“咱们对手可是黄潇啊，用绝招了。” “对不起了，黄潇！” 蒋云飞说干就干，贴身发力铁砂掌。萧川顺势抓住了黄潇的手腕。沈婉莹更绝，另一只手直接甩出一把蝴蝶刀。 黄潇不紧不慢，手腕奇怪的一个环绕，不但破解了萧川的拧劲儿，还压住萧川的手腕向内扣，用力往下一按，萧川吃劲儿单腿跪在地上。同时，黄潇的大腿一样用了化力，把蒋云飞的铁砂掌带偏了，铁砂掌奔着沈婉莹就去了。 这突发的情况下吓得蒋云飞赶紧收力，沈婉莹那边同样遇到了状况，黄潇把沈婉莹的手一扔，顺势对拿刀的手用了缠字诀，就那么绕了两下，沈婉莹的刀奔着萧川的喉咙就去了。沈婉莹手快，迅速甩了几下刀，蝴蝶刀收回去。 刀把也会打倒萧川，但黄潇并没有那么做，如果沈婉莹收不回刀呢。黄潇早就算计好了下一招，她松开了萧川手，手在前，腿在后，以一个腿为轴，硬是用出了通背拳的力气，三个人都被打得飞了出去。 落地的三人，看到黄潇还装模作样的做了一个打完收工的动作，三人的脸色都不太对劲。 “接着来。”沈婉莹有些不服输的喊。 蒋云飞也站了起来，拉伸肩膀，掰了掰手指。 可是，萧川却坐在地上没动弹，他笑着说：“黄潇，你又厉害了，一般的武林人士也打不过你了吧。” “当然了，本姑娘可是正宗的天下秘籍，你们这些……” “行了，别嘲讽了，我认输了。” “啥？” 黄潇一脸不可置信的看着萧川，沈婉莹和蒋云飞脸色也不好看。沈婉莹嘟着嘴，小声说了一句：“真窝囊。” 这还是萧川吗？ 黄潇琢磨了一下，认真地说：“萧川，你退步了，刚才那一下，你还不如蒋云飞呢。” “大飞，经历了生死战，铁砂掌已经练成了，我不如他很正常啊。” 黄潇还想继续激将，沈婉莹打断了他：“黄潇，别说了，咱们回家吧。” …… 回家的路上，黄潇汽车带着沈婉莹，蒋云飞驮着黄潇的皮箱，萧川一个人骑单车跟在后面，也不说话，偶尔望着蓝蓝的天空，露出愉悦的笑容。 黄潇时不时的看一眼萧川，纳闷地问沈婉莹：“萧川是不是练武摔着脑袋了？” “我也不知道，就是觉得他变了。” …… 到了路口，萧川和大家打招呼：“黄潇我不和你们吃饭了，师父安排的作业还没做完呢！” 黄潇脸色不好看：“说好了，一起吃刨冰的。沈婉莹这个好学生都没走，你写个作业着什么急啊？” “再见吧！” 萧川扭头就走了。 三人面面相觑，黄潇拿出电话给张承打电话，接通就问：“你啥时候回来？” “我这比赛还没比完呢？” “你不会输啊！” “谁又惹你了？” “萧川的脑袋被驴踢了，你快回来吧！” …… 萧川一个人在路上骑车，他对刚才的失败没有任何的想法。换做以前，他知道自己不是黄潇的对手，但他也不能轻易输给黄潇的。 现在，他的心境不一样，当恶念消失之后，他对成败看得淡了。 但本领呢？ 不见得比以前差，萧川骑着自行车，松开双手，脑子回想着刚才黄潇把他的手掌反过来，内扣下压，把他压在跪在地上的手法，赞叹说：“好厉害的太极啊。” 也就在这时，萧川在路边看到一个人，他赶忙把自行车车停下来，纳闷的问：“王大爷，你怎么在这？” “走吧，我带你去见一个人。” “谁？” “跟着我去就知道了。” …… 王海龙带着萧川去了一家私人诊所，病床上躺着一个人，看起来时日无多了。 “他谁啊？” “你的哥哥，不知道姓名，只有一个绰号归乡人。” “我没有哥，而且他看起来和我也不像。” 归乡人撑起身体：“我就是你哥，萧十一一直都知道，但他没有告诉你这个事实。” 听到这个人如此说，萧川瞪大了眼睛，他是我哥？ …… 那人真是我哥吗？本来放松的思想又一次变得沉重起来，他用钥匙打开门，一句话也不说的往自己卧室走。 爷爷本来想喊着萧川，看到萧川的王海龙，笑着说：“大龙，啥时候来的？” “爷爷，我和萧川一起回来的。” “进屋吧。” 王海龙没进屋，对着爷爷用了一个眼色，爷爷纳闷的走过来：“咋还神神秘秘的？” 看到爷爷走到跟前，王海龙从怀里拿出一瓶国酒，爷爷的眼睛都亮了，赶紧回头看了看内屋的方向，喊：“掌柜的，我和大龙出去一趟，我溜溜腿。” “回来吃饭吧。” “不了，我俩走哪吃哪吧。” “不许喝酒啊。” “在孩子面前，咋就不给我点面子啊，我多大岁数了，对自己身体还不清楚吗？我当然不会喝酒了，他劝我喝我都不喝。” 爷爷说着，还对王海龙像模像样的说了一声：“大龙，别给我买酒啊。” 说完，爷爷又对屋里喊：“都说好了，不买酒，我走了啊！” 关上门，爷爷立刻眉开眼笑的：“过俩路口，就有一个饺子馆。” “咱不吃点好的？” “饺子还不好，以前那都是吃不上的东西，过年才能吃一次。” “行，您说了算。” …… 到了饺子馆，王海龙给爷爷倒了一盅酒，然后把酒瓶放回怀里了。爷爷瞪大眼睛：“咋那么抠呢，你放桌子上，还能洒了不成。” “你不能多喝，对身体不好。” “身体算个啥玩意，这酒以前就是给皇帝喝的，我能喝上三生有幸，我还管身体。” 王海龙哈哈地笑，可没打算把酒拿出来，他给自己要了一瓶啤酒，笑着说：“好东西慢慢享受，都留给您。” 爷爷叹气，不舍的用舌头舔了舔酒：“真是好东西啊！” 王海龙开啤酒，爷爷抬起头，开门见山地问：“你想聊啥我不知道，但我得问一句，你带回来那姑娘是谁啊？” “那不是我媳妇吗？” “放屁，你要是能随随便便找一个，早结婚了，那姑娘看起来就和你不是一家人，说吧，你又动什么心眼子了？” 第149章 田忌赛马的策略 面对爷爷的质问，王海龙也不打算瞒着，他说：“爷爷，还记得我和您说过吗？『新武林』的人很厉害，我打不过他们，把他们引到满城来了。” 爷爷张大了嘴巴：“『新武林』那帮兔崽子不都被收拾了吗？” “鹤七只是个工具人罢了。” “啥意思啊？” 王海龙给爷爷讲了一个事儿，关于酒色财气四大骑士的故事。 酒色财气成名很久，经历的事情和十一比也不遑多让。金不换的父亲是一个清官，为民做主的那一种，不过，就因为金不换的父亲为百姓做事，得罪了官场，他被诬陷下狱，在狱中被安排的仇家打死了。 那一年金不换还是个少年，妹妹才五岁，他带着妹妹逃走了，不知道从哪学了一身武艺。学成归来之后，投入到一个毒贩的麾下。 那个毒贩很厉害，南北一条线，祸害了很多人。 他们帮着毒贩杀人，帮着毒贩隐瞒身份。然后他们在毒贩有戒心的情况下，帮助那个毒贩安排了一个家庭。 毒贩的妻子就是鹤七，金不换的妹妹号称妖精，善于玩弄人心。她弄乱了鹤七的脑子，杀了毒贩。并蛊惑鹤七建立了以杀戮为主的『新武林』，『新武林』成型之后，她又分裂『新武林』，逼走鹤老九，暗中操控罗二，把罗二当刀用。 金不换则是潜藏在毒贩构建的网络当中，建立自己的潜在势力。 …… 爷爷琢磨了一下说：“鹤七虽然是个杀人的疯子，但她并不会祸害老百姓，她杀贪官，杀毒贩，杀那些理念不合的武林人。但她不杀百姓，不乱杀无辜。而这几个玩意，不在乎这个，他们杀尽贪官，要有钱财和势力，贩毒是来钱快的生意，特别好用。一直以来，他们都挺安稳的，但随着你引来了『新武林』与天下秘籍开战，导致我们发现贩毒的源头，并切断了这个源头。他们急了，要杀我们。” “他已经在来杀我们的路上了。” “有意思，让他来。” “十一和二孬也知道这件事情。” “他们没有和我说，我老了，他们觉得我不中用了。” 王海龙尴尬地笑了笑：“您啊，活一天就无敌一天，但您得承认，有十一出手，您其实也干不了啥？” 爷爷喝了一口酒，吃点小菜，乐呵呵地说：“我是不是把他教得太好了。” “那些人很自负，但我觉得他们打，打不过十一，动脑子，动不过二孬。但这个世界是一个木桶，他们会利用短板效应。” “他们又准备对我老头子动手是吧。” “您算什么短板啊，我得到一个消息，王强结婚，有人通知了吴海霞。” 爷爷挠挠头：“这还真是个麻烦事。” “他们会在王强的感情问题上动手脚，所以，他们会对王强下手。” “这帮不要脸的，我护着强子。” 王海龙笑了笑：“有您在我就放心了，一会儿再喝一杯。” “不喝了，喝酒耽误事。” “耽误啥事？人家还没来呢！” 爷爷回过味来，哈哈一乐：“那今天不醉不休。” “你别想啊，这次你要喝醉回去，下次就没法出来喝酒了。” “也是这个理儿，三杯。”说完爷爷盯着王海龙怀里的酒瓶子，王海龙下意识地往后退了退，爷爷笑了：“哎呦，我要是真抢，你那点螳螂拳的功夫防得住吗？” “三杯可以，但有个事您得帮忙？” “说吧！” “我妈这边，您得帮我强硬点，把婚事否了。” 爷爷眉头一皱：“想都别想，你两年回不来一趟，你妈逢年过节就给我送两瓶好酒，我不能得罪她。” “酒喝了吗？” 王海龙就是王海龙，不愧是心理魔鬼，一句话戳中了爷爷的痛处，那些酒都被奶奶放起来了，只能过过眼瘾。 爷爷抿着嘴唇，心里斗争着：“这是大事，你得多让我喝一杯，壮壮胆儿。” …… 十一正忙着出院，电话响了，是杨燕。 “怎么了？杨姨。” “你在哪呢？老头子抽风，你管管不？” “臭老头咋了？” “人家大龙多少年了，好不容易领家来一个对象，老头不同意。那姑娘模样挺俊的，人也知书达理，老头不知道那根筋错了，死活不同意。” “他不同意就不同意呗，大龙的婚事还不是您说了算。” “不是这个理儿，要是你王涛叔在世，这事儿也得听老头的，你就帮我劝劝吧。” “如果臭老头真不同意的话，是不是真的不合适啊？” “萧十一，你胡说啥，你在哪？”杨燕个火爆脾气当时就不乐意了。 “我在医院呢？” “我现在就去医院。” “我出院了。” “我去你家。” “我……我没打算回家了。” “这事儿你躲不开，你不管，我住你家去……” 十一拿着电话，皱着眉头，抬头看到了一个风韵犹存的美少妇，他笑着说：“杨姨，咱一会儿说啊，我这有点事。” 说完，十一不等杨燕回答，啪的一下把电话挂了。 “吴彩霞，你怎么来了？” “听说你住院了？” “已经好了，准备出院呢？我请你吃饭啊！” “那倒不必，咱就实话实说，我今天才回来的，目的是把宝宝接走。上一次在宝宝的问题上，你当了王强的说客，这一次你还要考虑你好兄弟的未来，宝宝跟着他们夫妻生活不合适，你当说客，让我把宝宝带到bj去。” “吴彩霞，你看啊，杨姨找我有点事，我这正要赶过去呢，也是大事。王强现在就在医院，你先和他聊聊，不行的话……” “不行的话，你当说客吗？” “真要走了，要不杨姨得杀了我。” …… 十一说着转身就溜走了，直接来到了二孬的办公室。 二孬诧异：“我正要给你打电话呢，你跑我这干啥来了？” “给我找个地方住几天，这个家回不去了。” “王海龙的婚事？” “你咋知道的？” “杨姨刚给我打电话了，对了，还有吴彩霞吧，刚也给我打电话了，让我告诉你，你欠她的，必须得还。” 十一叹气：“这都跟我有啥关系啊？” “家家都有一本难念的经，在这个问题上，我没打算当你的庇护伞。” “你敢！” “行了，说正事吧！” 二孬说着，把一张照片递给了十一，照片上是归乡人和萧川见面时的情景，十一从照片里看到王海龙半个身体。 “王海龙反控归乡人算不上什么稀罕事，躲不开你花钱顾得私家侦探，这就有点说不过去了，他可是从小就跟着父亲断案，侦查能力和反侦察能力都很强。他故意暴露，是想告诉我们什么呢？” “我们的策略错了，如果归乡人被王海龙控制了，就没有杂兵了。敌人采用的时兵对卒，将对帅。他对我们最大的伤害，不是击败你，也不是打败我，而是打掉我们的短板。然后他们就会撤走，当他们再一次来袭的时候，我们就会因为曾经的短板失败过，而导致心理出现问题，就这样恶性的循环下去。” “这一次必须赢？” “对，但我打算相信王海龙。” “相信他。” “王海龙把敌方的战术告诉我们了，我们想赢很简单，但理论上把我不会那么做。” “兵对卒，将对帅，自古以来最好的办法就是田忌赛马。但我们不会这么做，因为太危险。” “对，这一次我们用，你觉得行吗？” 如果让王强去面对金不换的话，其他几人将会完胜。但是，王强能在金不换的手里坚持到十一赶过来吗？ “我回到你无法做出这个决定，我也不能，所以我给格格和王强打电话了，去小卖铺，投票决定。当然，还有一件事情，萧川已经知道他有哥哥了，你必须得回家解决孩子的心理问题。” 第150章 万事俱备只欠东风 十一和二孬一起去了小卖铺，王强已经到了，面沉如水。二孬小声地和十一说：“看这脸色，又遇到事了，一会儿顺着他点。” “嗯！” 进屋刚坐下，其木格也来了，话都没说去冰箱拿啤酒。 “那里都冰棍，最近学校开了补习班，人多了，我爷让上货的多送了不少冰棍，冰箱放满了。” 其木格也没说话，进屋拿了一个杯子，回来拿两根冰棍一瓶啤酒，冰棍放在杯子里，啤酒倒上。 这还没凉呢，王强端起来就喝。其木格没说话，又倒了一杯，王强又要喝，被其木格一把按住：“差不多得了，想喝自己倒去。这是咋了？” 十一补充说：“吴海霞回来了，今天还来医院找我了。” 其木格露出一个坏笑，乖巧的把啤酒递给王强：“强哥，后宫争宠了？” 王强瞪了其木格一眼，没说话，又把啤酒喝了。 二孬笑着说：“还不如后宫争宠呢，强哥在感情上一向都很喜欢女人用强。这次不一样，人家不求名，不求份，真想要孩子。” “孩子咋想的？”十一问。 “宝宝才多大，她能有什么想法，强哥，我支持你。” 二孬无语说：“你支持什么啊？你都不知道强哥做什么决定，你就支持他。” “我管他做什么决定，我反正就支持他。” “那吴彩霞呢？” “吴彩霞只是同学，强哥是家人。那能一样吗？都理智点，别讲什么纲常伦理，现在是该强硬的时候。” 听到其木格这么说，王强的脸色舒缓了许多。 二孬观察着王强的脸色，顺势说：“还有一个投票的事儿。” 其木格皱眉：“投票？” “对！” “出主意的不都是你吗？什么时候咱们还有投票机制了？” “这次事关重大，我……” 二孬话还没说完，其木格站起来走了，她进屋又拿了一个杯子，递给王强，王强问：“冰棍呢？” “别蹬鼻子上脸啊！” 二孬叹口气：“是这样，酒色财气四大天王中的财神爷金不换武功是最厉害的，我认为他一定会选择十一做对手，而强哥面对的一定是雷大炮，格格自然是藏在后面的酒，而我的敌人应该是色，从目前看来，这个色应该是老对手妖精，她很难缠，善于把握人的心理。如果这样打，五五开！” 其木格没说话，慢条斯理的喝凉啤酒，王强皱着眉头，十一看着王强。 “如果我们调换一下，十一去对付雷大炮，而我去对付那个藏起来的酒，格格去对色，强哥要对上他们最厉害的金不换。” “我同意！”王强说。 “我不同意！”十一说。 二孬摊开双手：“看吧，这就是我想的，所以投票很有必要。” “我不同意！”格格说。 王强不高兴地看其木格，其木格不高兴的说：“你这策略不就田忌赛马吗？我去和金不换打。” “别闹！”十一阻止了其木格。 其木格把嘴一噘：“这不是胡闹，我什么时候动过脑子，让我去对付那个红姐，这哪是田忌赛马，这是拿弱点往人家刀子上碰。” “一力降十会，让你去对付红姐，就是打算用官方的力量。” “我得有理由啊，这又不是打架。” “理由当然有啊，你不是有个卧底王海龙吗？你告诉老孙，这是卧底提供的情报？” 其木格琢磨了一下，又大口喝了酒，叹气说：“算了吧，听你的，我猜不出来你想啥？” “那强哥去对付金不换，你有问题吗？” 其木格摇摇头：“我站你这边。” 二孬笑着说：“和你老公唱反调了。” “这不是谈情说爱，这些年做计划不一直都是你的工作。”其木格认真地说。 二孬看了一眼十一：“三比一，还得按照我的计划进行。” 十一点点头。 二孬笑着说：“我会把一切都安排好的，十一直接对上雷大炮，而我则是去找出那个内奸，我相信那个内奸就是酒，然后其木格按照我的安排去商演那抓人，最后是金不换对上强哥。” …… “咱们什么时候动手，怎么确定他们来了？”十一问。 “商演最近和我联系密切，当他请我去赴鸿门宴的时候，就是我们进入战斗的时刻。” 其木格纳闷：“我具体要干什么？” “抓人！” “理由呢？” 二孬没说话在桌子上写了一个字，果然二孬一直惦记着这个疯狂的事情呢。 十一想了想：“内奸的问题搞定了吗？” “差不多了，我现在打个电话。” …… 二孬拿出电话，打给了赵十三：“赵甜，还抱着呢？” “你监视我？” “我的眼睛无处不在，用不用我帮你开个房。” “这是当长辈说的话吗？啥事，叔。” “让你们跟得人跟了吗？” “梁子用练拳的理由白天缠着江浩南，晚上我跟着，但我们没发现他有问题。” 二孬笑了笑：“反侦察能力还很强，算了，执行b计划。” “b计划？梁子不敢。” “不是让你告诉他，这是考验吗？” 梁子和十三在一起，二孬只在电话里听到：“我敢，你不敢……我真敢，梁子，你考虑清楚了，这可是去警察局偷东西，而且那东西碰不了，如果警察发现，你这辈子就完了。” 电话那边沉默了一会儿，又传来了梁子的声音：“我会去，为了我们未来奢侈的生活。” 二孬笑了笑：“照做吧！如果警察局没有，就去缉毒支队看看。梁子做计划，你负责执行。” “江浩南不跟了吗？” “不用了。” …… 撂下电话后，二孬面色由轻松变得凝重：“万事俱备，只欠东风。剩下的，就是等他们来了。” …… 开完会之后，其木格去上班，十一回了家。 刚进门爷爷就把十一给拽自己屋里去了，还开门见山的说：“臭小子，我要回老屋住几天，躲躲风头。” “你好好地，拆人家姻缘干啥？” “我这不是在大龙贪了几杯好酒吗？” “他领人回家，让你帮着拒绝。王海龙果然是王海龙！臭老头，自己捅的篓子，自己去搞定。” 说完，十一转身就出去了，爷爷在屋里喊：“你开车给我送回去啊。” “别想，那房子租出去了。” “租出去了，我没见着钱啊。” “给奶奶了，你有种去要啊！” 爷爷气结，一屁股坐在床上，眼睛落在了钱包上，他从钱包里拿出医保卡，嘴上嘟囔着：“要不去医院躲两天，住院打点疏通血管的药。” 就在这时，萧天滋溜钻进来了，小脸煞白：“让我躲躲。” “你躲个屁啊。” “刚才打拳打兴奋了，把电视打坏了。” “你个小败家子，你知道那电视多少钱吗？” “你别管，让我躲会儿就行，我亲妈在哪呢，光看见车了，怎么没见人，难道她学会了隐身术。臭太爷，你不是天下秘籍吗？你咋不教我隐身术呢？” 爷爷盯着萧天的背影，连连叹气。 “就你爸回来了。” “哟，人证啊！”萧天说完，开门冲出去，在客厅里大喊：“太奶，我太爷揍我，把咱家大电视打坏了，那电视老贵了。” 爷爷拎着特质拐棍，吹胡子瞪眼冲出来了：“小兔崽子，我不收拾你一顿，对不起你这个谎言。” “老头让我帮着撒谎我没帮，他还急了。” …… 萧川在屋里写作业，看着刚进来的十一问：“太爷把电视打坏了。” “别听萧天胡说，你太爷的手有分寸，别说电视，在屋里耍一套疯魔棍法，连一个茶杯都打不坏。” 萧川乐了：“太爷就是太爷。” “萧川，我和你说件事？” “我哥的事儿吗？” 第151章 活着 十一听到萧川这么说，很错愕。 “你就这样心安理得的接受了？” “我觉得他很可怜，我在他身上看到了我以前的影子，很恐惧，对死亡的恐惧。他和我说了一些事情关于我娘的，这让我在原谅我娘的基础上，又多了一些愧疚，原来她不是想杀我，她是有病，脑子乱了。” 本来，十一在回来之前想好了很多措辞，但一句话也没用上，他想了想，认真地问：“接下来，你打算怎么做？” 萧川用特别清灵的眼神看着十一：“我能说一个奢侈的要求吗？” “说吧！” “让我继续做萧川，不，让我永远做萧川吧。让我拥有一个家，一个你这样的爹，娘那样的娘，还有一个淘气的妹妹，和呵护我的太爷太奶。我如果和太爷这么说，他会骂我。但我要把想法告诉你，因为你是一家之主。” “你没想过去报仇？” “你报过仇吗？”萧川反问。 十一摇摇头，认真的说：“我没仇，所以我没有办法回答你的问题。” 萧川笑了，这就是他想要的家，真诚！当然，还有奇怪的谎言。 爷爷和萧天还在客厅里争执呢。 “是太爷打坏的。” “明明就是你打坏的。” “太爷这么大岁数还撒谎。”说完，萧天还掉眼泪。 奶奶抱着萧天：“好，好，是你太爷打坏的，咱别哭，别哭啊。” “好太奶，等我亲娘回来，你要把这事儿告诉她。” …… “我给你买了面条！” 萧川把面条递给了躺在床上的归乡人。 “我问你的事情，考虑的怎么样了，和我一起逃回边境去，等我休养生息，制定计划，杀了酒色财气这四个王八蛋，为咱们的父亲和你的母亲报仇。” “我想好了，我不会和你走的，我会在满城上学，考高中，考大学，做一个对社会有用的人。” “你是我的弟弟，你以为你的恶念是来自你娘吗？不，那是咱们家的血统，我们从出生开始那一天，就是疯的。” “恶念，太爷说有个叫康虎的人，练了恶之本源，他很厉害，谁也打不过他，为了对付他，萧十一也练了恶之本源……” “所以，你才最珍贵的啊，人家要练，你天生就会。” “哥，你错了。” “我哪错了。” “你被骗了，你从我太爷和萧十一的角度考虑问题，恶之本源和恶意是两个东西，恶之本源是一种呼吸法，它用呼吸带动心脏，用气带动内脏，就像有人打了肾上腺素一样，迅速提升自己的力量，感知。可这武术呢，只针对个人有用，比如康虎，我太爷，还有萧十一，也只有他们这样的人用起来才事半功倍。” “你的意思是普通人练不了，只有他们能练。我相信这一点，他们不是普通人，你也不是普通人啊。” 萧川笑了：“哥，你不明白一点吗？你因为遇见了萧十一，所以你放弃了信仰，你觉得武术才是真正的凶器。” “不是吗？” “中华武术强调的个人的修为，不是谁都能练，也不是谁都能空手夺白刃，飞身躲子弹。你遇到的人只是特例中的特例，如果你觉得恶念可以报仇，那我劝你还是用枪吧，和这种不切实际的东西比，枪才是最强的。” 归乡人没说话，算是无言以对。他错了，从遇见萧十一的那天起，他高看了武术，以至于所有的计划都偏离了。 “还有，不要把未来和基因绑定在一起，我和你一个父亲，但我和你不一样。你常说自己活够了，死不了。你试图把这个标签绑在自己身上，赋予自己强大的精神力量。可你有没有想过，为什么你有这样的诅咒，我有这样的恶念。” “什么？” “从一开始，我们就是被抛弃的人，我们没有生活，从无知起就被定义为恶人。我们一直在夹缝中活着，自以为是的活着。” “自以为是的活着？” “对，那种活着根本不是活着，弱肉强食者不是强者，是野兽。真正的活着，是可以用惬意的精神去看蓝蓝的天空，有担心你的伙伴，有生你气的人，在你生活的周围，有吵架，有谎言，有乐趣，有人间的烟火气，这才是活着。如果你没有这种感觉，你其实早就死了，或者你根本就没有活过。” 听完这一番话，归乡人沉默了，他沉默了好久，拿出一个u盘递给萧川，然后在他耳边喃喃细语。 …… 等萧川走了，归乡人一直看着天花顶，想着萧川说的那些话。活够了，死不了，这是他这辈子的诅咒和理念。 王海龙不相信，曾照着他的脑袋打过一枪，那样他都没死。 这次也是，那个叫红姐的女人把他逼入绝境，就是为了得到他在海外的势力部署。他看似已经进入绝境，最后竟然被王海龙救了。 活够了，死不了，老天都在证明他的誓言。 可是，萧川却告诉了他一个真相，他从来没有活过。 他从没看过蓝蓝的天空，从记事儿起就开始勾心斗角，他的身边都是枪炮的味道，从没有人间的烟火气。 他没有亲人，就这样一个弟弟。 他一直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要执着于这个弟弟，坚决地回到大陆来。 现在他懂了，弟弟是他命里的救赎，让他唯一感受到了，他是活着的人。 活够了，死不了，不是誓言，不是诅咒，是谎言。 …… 这时，王海龙走了进来，拿出归乡人刚刚给萧川的u盘。 归乡人皱眉，王海龙认真地说：“他把账户告诉我了，随身的u盘是那个账户的密码。” “他为什么把这些给你，你对我弟弟用手段了？” “没有，他相信我，所以给我了。” “他凭什么相信你？” “他说，老萧家最厉害的本领不是可以学会所有人的武功，是相信。他不了解，甚至对我的名字都不熟悉，但他的太爷相信我，他就相信我，这是他的理由，他还让我告诉你，我拿到u盘和账户了。” 归乡人哈哈大笑起来，笑的比哭还难看。 然后，他拽掉了身上的检测设备，针管，氧气管，最后摇摇晃晃的往外走去。 “你去哪？”王海龙问。 “你得到的东西都得到了。求你了，别杀我，让我真正的去活一回。” 王海龙没动，一直看着，看着归乡人的背影从他的眼前消失，然后他拨通了电话。 “东西到手了，吴海霞也被我叫回来了，你们来吧！” 第152章 敌方的策略 满城虽小，但飞机场总是人来人往的。 张承下了飞机，连行李都没取便匆匆忙忙地跑了出来。 “萧川他……” 见到张承之后，黄潇连一句多余都不打算说。 但是，张承打断了黄潇：“别管萧川了。” “你说啥？”黄潇不敢相信这话是张承说出来的，她身后的蒋云飞和沈婉莹也是一脸诧异。 “我在飞机上遇到了几个人，无意中听到了他们的谈话，他们有一个周密的计划对付十一哥。” “真的假的？” 黄潇正说着呢，蒋云飞突然蹲下了。 “蒋云飞，咋了？” 蒋云飞躲在沈婉莹的后面，指着走出来的三个人说：“那就是前些日子让师父选择诈伤的人，他说过会在十月一来满城，看来他说话不算话，这么早就来了。” …… 当孩子们看向金不换他们的时候，金不换也朝着这边看过来，沈婉莹急中生智，蹲在地上，好像和蒋云飞一起找东西的样子。 黄潇眉头一皱就要动手，张承一把抓住了黄潇的手，没说话，眼神很犀利地摇摇头。 …… 三人看似没在意，上了一辆出租车。 现在怎么办？ 张承拿出电话：“爸，你去拿行李吧，黄潇他们来了，我们一起去吃刨冰了。” 说完，张承和其他三人说：“联系十一哥，跟着他们，他们要是分开，我们就分开跟，我跟着那个穿武术服的，黄潇和沈婉莹跟那个女的，蒋云飞你跟着那个肌肉男。” “为什么我们两个人一组？”黄潇不高兴的问。 “这不是打架，你容易冲动，听我的，行动！” 如果别人说这句话，估计黄潇已经一腿飞过去了，但张承说，她就听，从小时候认识以后，张承就是她的脑子。 …… “好嘞，商总，我一定到，咱们怎么安排的啊，先去公司考察，然后晚宴，好嘞！” 二孬和以外贸公司为遮掩的商演通过电话之后，立刻按照计划，打给了格格。这时候，十一的电话也进来了。 “怎么了？” “他们来了，被比赛回来的张承看见了，黄潇他们去接张承，他们正跟着呢。” “他们跟不上。” “我想也是，按计划行事吗？” “对……” …… 红姐看着倒车镜，笑着说：“有人跟上了我们了。” 听到红姐这么说，雷大炮沉着脸说：“陈晓伟好手段啊，一直保持警惕。” “是几个孩子，其中有一个是在大庆见过的蒋云飞，应该是巧遇。” “那怎么办？” “速战速决，我已经提前一步动手了，让商演邀请陈晓伟去公司审查，商演会在公司里明目张胆地杀掉陈晓伟，替罪羊都找好了，是陈晓伟公司被开除的员工。” “陈晓伟不会防备吗？” “他当然会防备了，但在常人的思维里，没有人敢这样光明正大的杀人，但是陈晓伟毕竟是陈晓伟，他会带保镖。” “萧十一？” “那倒不至于，这保镖是隐形的。你们别忘了，他的夫人方静也是一名不可忽略的战力。” “如果方静去了，商演能成功吗？” “这些年的外贸交易，商演可不止从国外拿货，枪他也有十几条呢，方静多厉害，也赢不了枪。” “枪声听不见吗？” “陈晓伟去了外贸公司，就会有人放鞭炮，里面把人打成筛子，外面也听不到。” 红姐和雷大炮商量计划，金不换一直在另一边闭目养神。 “老三那边怎么样？”雷大炮又问，他说的老三，酒色财气里的酒。 “陈晓伟他们已经猜到我们安插了暗子，但他的方向错了，他们一直在调查从大庆过来的那个江浩南。” “他是你安排的人？” “不是，他只是你的弟子在大庆杀手集团一个杀人未遂的新人杀手，意外在这边当了教练，我想到了这一点，利用陈晓伟多疑的心思。” “妹妹果然是妹妹，任何人在你这里都能变成棋子。你的眼光也真远，当萧十一和陈晓伟去大庆的时候，你就安排赖老三加入他们了。” “赖老三在大庆的时候，帮助萧十一完成了他们计划最重要的一环，他假装救了林冠云。也正因为如此获得了萧十一的信任，甚至萧十一连诈伤都没有隐瞒他。” “诈伤，你早就知道了？”雷大炮惊愕，看了一眼闭目养神的金不换，金不换仍旧闭目养神。 “不是从萧十一那知道的，是让赖老三让他的弟子刘军曲线救国在萧十一弟子那里问到的。这也是我在哥哥这里知道萧十一诈伤后，让赖老三去做的。这样做有两个好处，第一，如果萧十一防着赖老三，那一定会嘱咐他的弟子蒋云飞，赖老三什么也查不到。第二，我们确认了萧十一的伤之后，也能确定了陈晓伟的策略，他的策略是将对帅，兵对卒。” “厉害！” “我相信陈晓伟还会对我有另外的部署。” “什么？” “你们太急功近利的对付归乡人了，虽然我让王海龙救走了归乡人，并利用萧川获得了归乡人在海外的账户和势力部署。可是，这张牌打得太明了，陈晓伟会在这边部署，我现在很危险。” 雷大炮皱眉，他只是一个强大的战力，只负责杀人。这种事情他不熟的。 “现在怎么办？” “我要随机应变，和陈晓伟是五五开，他们认为萧十一一定能打得过哥哥，所以一会儿陈晓伟会代表萧十一下战书。” 说完，红姐回头看了一眼闭目养神的金不换，认真地问：“哥，你有把握打赢萧十一吗？” “五五开！” “都是五五开啊，赖老三那边怎么样？”雷大炮急着问。 “赖老三一定能赢萧十一的老婆其木格，但是你们别忘了，还有一个自称天下秘籍的老家伙，虽然他老了，但也不容小觑，所以赖老三也只能五五开。” “也只能公平的打下去吗？” “不，胜负在你这边。” 雷大炮皱眉：“我对付的是王强，他不是我的对手。” “你以为对手只是王强吗？陈晓伟还有几张牌没有打，萧老头的女婿形意谭腿黄老师，通背拳传人吴小河，据说萧十一的岳父，也是一个打架的好手。他们都来的话，你觉得你能赢吗？” “这……” “我们掌握了王强一个习惯，他心情不好或者有大手术的时候，就会爬到医院大楼的楼顶，你去哪里截击王强。记住，让萧十一和陈晓伟这个小集团崩溃的点就是王强之死。他的好兄弟要结婚了，这个时候死了，对他们的打击很大。当我们营造这个心理优势之后，就会撤离，等到了十月一那天，已经掌握了归乡人势力的我们将履行诺言，将他们一网打尽。” “我懂了！” 红姐笑着点头，又回头看了一眼闭目养神的金不换：“哥，我知道你不会输，但也不见得一定要赢。我们势单力薄，还不能将他们全部铲除，如果简单能赢下来，就干脆的赢，如果萧十一不好打，那这一次就要忍一忍，该撤退的时候咱们就撤退。” “听你的。” 听到金不换的回答，妖精笑着点点头。 “二哥，你先下车，甩掉孩子们去截击王强。” “好！” 第153章 你哪来的胆子，敢绑架我 “张承，我们跟丢了。” 黄潇给张承打电话。 “这么快？” “那女人最后一个下得出租车，也不知道他们在出租车上说了什么？当女人下车后，出租车司机想报警，拿起电话的时候开始流鼻血，很快就昏倒在车上。我和沈婉莹急着救人，这么一眨眼的功夫，那女人就不见了。” 张承瞳孔都大了，打心里都害怕，他使劲咽了一口吐沫，龇了龇牙，又看了一眼在咖啡厅慢条斯理喝咖啡的金不换。 “要不……” 张承刚想说撤退，叮铃一声，萧川推门而入，笑着对张承打了一个招呼，老远就喊：“啥时候回来的？比赛成绩怎么样？” 金不换闻言朝这边看来，张承做了一个深呼吸，露出笑脸：“拿了一个第三名，等你请客安慰安慰我。” 说完，张承对着电话说：“等你忙完，来我这边吧。” …… 赖教练在酒色财气里一直就是个重要的角色，他只有一只手，但这都是很久的事儿了，颓废，无能一直就是他的保护色。 他武力不如雷大炮，智力不如妖精红姐，但他的综合能力相当强。 他通过跟踪林冠云，救下林冠云，获得了十一的信任，假装寻求庇护来到了满城。在这段时间，他又摸索了十一身边人的生活习性。 这一次，他的目标是十一的女儿萧天。 …… 赖教练来到了萧天补课的地方，萧天正愁眉苦脸的补课呢，听说有人来接她，乐呵呵地跑了出来。 “你认识他吗？”老师没见过赖教练，问萧天。 “认识，认识，我家武馆新来的教练。” “老师，你好，家里有点事，其木格让我先把萧天接到武馆去。” 老师稀里糊涂的答应了，毕竟萧天多次这样离开过，接她来的人很多。 …… 就在赖教练带着萧天回武馆的时候，江浩南给二孬打了一个电话：“陈总，不出您所料，那个姓赖的，悄悄的把萧天带走了。” 赖教练这个人很谨慎，但他没想过，江浩南会跟着他，因为江浩南在红姐的部署里，是二孬怀疑的对象。事实上二孬也让人一直跟着江浩南。 所以，赖教练并没有发现，江浩南已经掌握他的行踪了。 …… “跟紧了，到百货十字路口和他走相反的方向。” “好嘞。” “麻烦你了，江教练，接下来的世界武术交流大会，还要您多费心。” “陈总，您客气了，能主持这样的交流大会是我三生有幸。” …… 赖教练还是很谨慎的，看到了江浩南跟着他，正当他思考的时候，江教练的车转弯了。这让赖教练呼出一口气，然后他拿起腰间的军用水壶，喝了一口。 萧天眼睛眨了眨，看了看水壶，抿了抿嘴。 赖教练带着萧天从一个人少的地方下车，映入眼帘的是旅店两个字。 他没有发现，对面的楼上，二孬正用望远镜看着他，二孬对赖教练所去过的地方进行了调查，锁定这一点是赖教练用人质威胁其木格的地方。 …… 二孬一边看着，还带着一个耳机。就在二孬接到商演邀请他的电话后不久，他让其木格把萧天送到了补习班，并在萧天的衣服里安装了窃听器。 这时候，黄老师和萧天的姥爷田大山已经准备收网了。 二孬在耳机里听见了萧天的声音，不禁一笑，不愧是十一和格格的孩子，果然不是一班的。 “我太爷死了吗？”萧天下车之后问赖教练。 “没有。” “我妈呢？”萧天又问。 “你妈也活的好好地，你这孩子脑袋里想什么啊？” 萧天梗着脖子问：“我太爷和我妈都没死，你哪来的胆子啊，敢绑架我。” 赖教练心里一惊，对方只是一个一年级的孩子，心性单纯，这是咋看出来的，但现在已经不是考虑这些的时候了，他伸手去抓萧天。 萧天一猫腰，从赖教练腋下钻过去了，撒腿就跑。 赖教练毕竟是练家子，跑得也够快，他眼看就要追上萧天。 啪……萧天一个极限折返跑，硬生生的折回去了。赖教练紧急刹车，差点把腰扭了，刚转过身，就听萧天喊了一句：“瞬步。” 赖教练还没搞清楚怎么回事？小屁孩一个横跳，硬生生跳出去两米远，然后找准方向，撒腿又跑。 等赖教练调整方向，竟然被甩出去七八米。 …… 二孬在楼上看着，用联络器喊：“别去楼上了，孩子撒欢了，东南角，胡同那边。田大叔，你跑错方向了。黄老师，你从大道走，前面胡同，你和田大叔前后夹击他。” …… 赖教练气得够呛，但好赖这孩子看起来是慌不择路跑到了胡同里。 萧天跑着跑着，突然转身急停，赖教练差点没刹住撞到萧天身上，他气愤的问：“小兔崽子，你怎么不跑了？” 虽然赖教练这么说，但他注意力也放到了萧天的身上，他以为孩子跑不动了，毕竟这几下需要强大的爆发力，他准备出其不意抓住萧天。 可就在这时，赖教练发现萧天正在调整呼吸，呼吸越发绵长，这是？ 赖教练记得老大金不换说过，像萧十一这样的高手依赖的是气，而老萧家似乎也会正宗的道家胎息诀，那只是一种养生的功夫，但对练武确有奇效。 这孩子也会？她才一年级啊！ 但是，赖教练感受到了一种不寻常的气场，伸手去摸军用水壶。 他是练醉拳的，真正的打架得喝酒。 可他伸手一摸，水壶呢？没了！ …… 萧天调整完呼吸，看到赖教练的动作嘿嘿一笑，原来她在赖教练腋下穿过的时候，顺手偷了赖教练的水壶。 她当着赖教练的面喝了一口，嘿嘿一笑：“这水不解渴，有点辣，还有点苦，但我还想喝。” “那是你孩子能喝的东西吗？给我！” 赖教练身手，萧天顺手把水壶一扔，嘴里说着：“你已经在我的领域当中了，来吧，感受绝望带给你的痛苦，柔拳法，八卦六十四掌，二掌……” 萧天的对手可是赖教练，他虽然只有一只手，但能稳赢其木格。二孬要对付他，还安排了黄老师和田大山两名好手。 赖教练顺手拍出了萧天的手掌，手腕传来的震感让他心里一惊：这孩子这么大劲儿，但还好，也就是刘军打拳的劲儿，不足为…… “四掌……” 比刚才的速度更快了，但力道没减。 不行，得制止她！ 赖教练的醉拳讲究的是贴身近打，他刚靠近就被萧天给打了个措手不及。还好，醉拳里的身法也是修炼的一个重要项目。 他躲开了。 “你竟然能把我逼到这个……” “十六掌……” 赖教练的话戛然而止，不敢怠慢，认真对待，全挡住了。 “作为你一个孩子，你已经算是……” “三十二掌……” 这次太快了，赖教练觉得眼睛不太够用，挨了好几下，生疼。 不过，赖教练发现萧天的气息也乱了，萧天双手扶着膝盖，用鼻子呼气。 “你也到极限了，你真是我见过的最强大的……” 突然，萧天把眼睛一瞪，娇嫩的嗓子大喊一声：“六十四掌！” “艹~” 赖教练使劲后退，但萧天好像把他黏住了，跟着他打，手非常快，最后把赖教练打得一屁股坐在地上。 这一次经历赖教练真是终身难忘，他终于明白了什么叫天赋，对方只是一个一年级的孩子。 “小家伙，我很钦佩你，想必你用这一招，已经用上了全力……啊~啥？艹，你给我站住！” 赖教练以为萧天打出这种惊世骇俗的拳法应该已经力竭了，没想到萧天二话不说转身就跑，小腿捯饬得飞快。 一转眼就拐弯没影了。 赖教练起身去追。 …… “姥爷，有坏人追我！” 萧天看到了田大山大声地喊，田大山看了看身后，并没有赖教练。 “二孬，那王八蛋是不是跑了？” 那边是死角，二孬也看不见，联络黄老师：“黄老师，你那边怎么样？” “他死了！” 联络这边传来了黄老师的声音。 “死了？” “中了十几刀，都在心脏这一边，刀还在身上，是半个剪刀，从路数上看好像是螳螂拳。” 二孬赶紧四处看，公交车那边似乎有个高大的身影，但二孬看过去的时候，那人上车了，不确定是不是王海龙。 …… 不过，二孬赶紧看了一眼公交车的路数。 二十六路公交车。 二十六路公交车是去往市医院的车。 二孬使劲呼吸了一口气，给十一打电话：“你那边怎么样？” 十一接着电话，站着楼上往下看，笑着说：“都在你的计划之内，那个雷大炮正在爬楼呢？” “我们的计划被人猜出来了，你小心一些。” “谁？” “王海龙！” 十一错愕，回头看了看，他的身后有三条狗，小丽、十二还有从鹤老九那里带回来的大黄，三条狗伸着舌头看着十一，那样子似乎想让十一带它们下楼。 “抱歉啊，我今天不是来带你们下去玩的，我有点事儿。” …… 雷大炮一跃而上，他看到一个穿着白大褂的身影，正要说话，脸色一变：“萧十一，你怎么在这？” “等你！” 雷大炮立刻拿出电话，他想通知红姐。 但十一速度很快，一脚踢在雷大炮手上，手机飞了出去。雷大炮不敢恋战，转身就跑。他拼了命，从这个楼的楼顶跳到了另一个楼的楼顶。 落地翻滚之后，雷大炮还想，萧十一应该不会这样拼命的。 没想十一根本没停，身形一纵，几乎与雷大炮同时落在一个房顶上。 “这种跳楼的方法，我小时候就轻车熟路了，你逃不了的。”十一淡然的说，雷大炮虽然厉害，但对上十一，他就是那个被猫捉弄的老鼠。 第154章 黄雀在后 就在十一和雷大炮正面对峙的时候，其木格也来到了商演的贸易公司。 …… 商演此时心头正乱，他接到的命令是直接在公司杀掉陈晓伟。这时候商演想到的并不是杀不杀的问题？而是自己的未来。 一旦他在公司杀了陈晓伟，他在满城经营的一切都完了。 他正在想一个完全之策，怎么说呢，既能控制住陈晓伟，又能不杀人。他的策略是软禁陈晓伟，三天的时间足够让陈晓伟染上毒瘾了。 谁都知道，一旦染上毒瘾，根本没有办法控制，到时候别说陈晓伟的家产会一无所有，让他把妻子供出来都是能做到的。 …… 商演已经得到了资料，陈晓伟的妻子很厉害，是个格斗高手。 但他不担心这个问题，因为他有十几把枪，有了这些东西，武术就是一个笑话。 这个计划是好的，但违逆了酒色财气的计划，他们会不会对付自己呢？这是今天商演犯愁的地方。 …… 偏偏在这个时候，秘书说来了一个警察。 特别强调，来了一个警察。 商演在监控里看到了，萧十一的妻子其木格，是刑警支队一组组长，曾调任过缉毒支队，但又调回来了， 看来，其木格也是担心陈晓伟的安全，关于其木格的到来，商演不仅没有感到苦恼，还露出一个笑容。 其木格就是不杀陈晓伟的理由，情况有变动，他不能杀人，只能选择控制。 …… 二孬在电话里听着十一和雷大炮战斗，他看了一下手表，嘴里嘟囔着说：“这个雷大炮还挺强的，已经五分钟了。” 八分钟的时候，十一在电话那边传来动静，听起来还有些喘：“具体说说，发生了什么变故？” “从赖教练的死可以看出，王海龙从一开始就猜出了我的计划。” “王海龙变得这么聪明了吗？” “不是，王海龙很熟悉我们，而且他如果秉持一个观点的话，对计划猜测的范围就会变小。” “什么观点啊？” “他相信我们一定能赢。在这个基础上，王海龙只要做最后的那个黄雀就行，我引赖教练入局，安排了高手对付赖教练，可没想到你家闺女厉害的出奇，根本没用上。王海龙在赖教练心里狂躁的时候，偷袭得手。” “让我猜猜用的剪刀？” “剪刀应该是顺手买的，手法是螳螂拳，心脏附近的动脉都被切断了，根本活不了。” 十一皱眉，看了一眼被打晕过去的雷大炮，认真的问：“他要怎么杀雷大炮？” “调虎离山。” 十一知道这个调虎离山说的王强，他诧异地问：“程良人和强哥的两个孩子，今天不都在你家吗？” “当时我也是这么想的，王强做事，怕吴彩霞坏事，所以把孩子放在我家，方静不会让吴彩霞或者任何人把俩孩子带走，这就不会让吴彩霞作妖。。” 十一琢磨了一下：“你的意思是，王海龙绑架了吴彩霞，他不是要来杀雷大炮吗？难道他有分身术。” 二孬叹气：“这是计划里唯一的漏洞了，吴彩霞不会武，而那个红姐和王海龙的关系非敌非友，很难搞清楚。如果红姐出手，带走吴彩霞，他们这时候已经联系王强了。” 十一纳闷：“吴彩霞身边不是有小河叔吗？” 二孬懊恼：“我怕强哥出事，在我们选择的角斗场，安排了小河叔去帮助王强。” “你啊，这要让强哥知道，他又得埋怨你，他哪有那么差，就算他打不过金不换，也能想办法坚持到我过去，强哥的意志品质很强大的。” 听到十一这么说，二孬也很后悔，他说：“王海龙在心理上独树一帜，想到的东西很细腻，强哥要结婚了，我们认为敌人一定会对程良人和孩子下手，甚至他们把吴彩霞叫回来，也是来搅局的。但我们忘了，强哥这人付出都是真感情，吴彩霞本身就是个人质。” “现在怎么办？” “本来张承还跟着金不换，但是金不换在咖啡厅把他给甩了。我联系不上吴海霞，你现在必须去那个咖啡厅利用你的侦查技能找到强哥，避免强哥出事。我联系十三他们，诬陷商演，逼迫他们动手，听格格说杨兴镇带着他的新特战队来了，只要商演敢对格格动手，他们会立刻采取行动。” “好！” 十一看了一眼被自己打晕的雷大炮，转身下了楼，他必须去到金不换最后出现的咖啡厅，他知道雷大炮也很危险，但那有怎么样，和王强相比，雷大炮的命无关紧要。 不过，十一还算仁慈，他给左新生打了一个电话，让他们来医院的楼上抓罪犯。 …… 十一刚走不久，王海龙从维修口爬上了楼顶。他买了一把剪子，那把插在了赖教练的身上，这一把是留给雷大炮的。 噗嗤噗嗤…… 确定雷大炮必死无疑之后，王海龙松开手，剪刀果然留在雷大炮的身上。 杀完人之后，王海龙若无其事的下了楼，穿上白大褂戴上口罩，从电梯下楼。在电梯上他遇到了火速来支援的左新生。 王海龙转过身蹲了下去，蹲着很容易让人忽略他的身高，王海龙清楚左新生的能力，所以很谨慎。 果然，左新生没有注意到王海龙，他带着人进了电梯。 王海龙到了门诊这边，进了卫生间，脱下白大褂，换了一个黑色的口罩，泰然自若的走到了医院的小卖铺。 “有剪子吗？医用的也行……” …… “连你也跟丢了？” 黄潇有些不高兴的问张承。 张承垂头丧气，对方真厉害，跟着跟着就没了。 “现在怎么办？”蒋云飞急着问。 张承没回答。 “这事儿通知大人了吗？”沈婉莹问。 “二孬叔知道的。” “二孬哥知道，他们都会知道的，现在怎么办就这样放弃了。”黄潇不高兴地说，然后看了一眼一直不说话的萧川说：“萧川，你再这样闷着，我就揍你了。” 萧川没搭理黄潇，而是拍了一下张承：“我们是根据线索追的，追着追着，别说人，连线索都没有了。这是对付聪明人的办法。” 张承眼睛一亮：“聪明人多疑。” “对？” “他的方法很简单，声东击西，不是线索没了，是他用别人带线索把我引到了另一个方向，我们去另一边找。走，现在就出发，黄潇留下等十一哥过来，告诉他我们去哪里？” “我留下？”黄潇指着自己的鼻子问。 “又不是去打架，你太急躁了。”萧川说。 黄潇瞪着萧川，最后啥也没说，点点头，不过在大家都走了以后，她立刻打电话给爷爷：“臭老头，你在哪？我这边生死战呢。” 第155章 局中局:王强坠楼 爷爷在哪？ 此刻，爷爷坐在密室的外面和吴小河聊天。 王海龙让爷爷跟着王强，爷爷相信王海龙，一直跟着，他看着王强进了一个玻璃组成的密室。吴小河也穿了一身保安服在门厅伪装。 “小河啊，给我倒杯水，渴了。” 吴小河赶紧用纸杯给爷爷接了一杯水，有些紧张地问：“萧叔，您咋还来了。” “连你都觉得我老了？” “您本来就老了啊！” 听到吴小河这么说，爷爷气得瞪眼睛：“要不是你自己当老板，就你这直肠子连个好工作都找不到。” 吴小河尴尬的笑了笑：“您回去吧，今天对手厉害，我和王强的任务也是拖着对手，等十一过来解决。” “咋地，嫌乎我碍手碍脚。” “您真伤了，我怎么交代啊。” “小河，我看你存心找揍。” 就在这时，爷爷接到了黄潇的电话问清楚地址之后，爷爷琢磨了一下，对着密室里的镜子迷宫喊了一句：“强子，我走了哈。” 镜子里没动静。 爷爷猜了个八九不离十，回头和吴小河说：“你在这守着吧，借我点钱，我没零钱，我得打个车。” 吴小河拿出一百递给爷爷，爷爷乐呵呵的收下，嘴里还说：“没零钱啊！” “您安全回家，比啥都强，什么钱不钱的？” “回头我让十一把钱给你送去，这算借的啊。” “不用，不用了，您快走，快走吧。” 看到爷爷走了，吴小河擦了一把汗，他刚刚想喝口水，突然回过味来，王强刚才怎么没说话。 “王强，王强……” 吴小河喊了两声，王强没回答，他担心的进了镜子迷宫。 duang……duang…… 撞了几次之后，吴小河的脾气也开始骂人：“谁tm的设计这个鬼打墙，这咋出去啊？” duang……哎哟，我艹~ …… 张承觉得有些不对劲，线索本来就断了，但它们选择了正确的方向之后，线索又有了，目标是一栋九层高的小洋楼。张承不敢妄动，给二孬打了电话，二孬让张承他们守在那里，给十一打了电话。 …… 在不远处，妖精红姐正盯着几个小伙伴，她的脸上挂着让人理解不了的笑容。 其实，妖精红姐早就看不惯自己哥哥的这种行为了，杀戮太重，少了太多的乐趣。而且，给组织带来太大的安全隐患。 当红姐知道王海龙是卧底的时候，她就明白警察已经盯上他们了，尽管警察追查的是『新武林』但『新武林』的根儿追根究底还是酒色财气。 就像让陈晓娇当色这个角色一样，红姐不喜欢别人看到她的真面目。她喜欢游戏人生，角色扮演。 同样，她讨厌武林，她想毁灭酒色财气，当真正的毒枭皇后。同样，在毒枭皇后的背后，她还可以肆意的扮演着各种角色，像活在神话里的妖精一样游戏人间。 当金不换想要对付天下秘籍的时候，红姐就安排了后续。她最后的希望就是哥哥能看到他计划里的漏洞，从而改变对付天下秘籍的计划，转战海外。 但是，哥哥太让他失望了。和建立一个帝国相比，哥哥更想在一个不存在的武林中当天下第一。她说了，计划是让商演在贸易公司杀人。 现在是什么社会啊？ 在一个公司，用枪杀一个社会人士，这种事情要是真的能成功，那相当于在这个和平的国家投下一颗核弹。 国家是不允许的，会有更多的人参与调查，到那个时候，酒色财气有多大的能耐也会烟消云散。 但是，哥哥竟然没有质疑，他心里被杀戮沾满，满脑子都是天下第一。 那个雷大炮也一样，空有一身武力，只是一个只知道服从的工具人。 …… 于是，妖精红姐联合王海龙，杀掉酒鬼赖教练，杀掉雷大炮，杀掉哥哥金不换，然后她会逃到海外去，通过王海龙拿到的账户和密码，掌控归乡人的海外势力，建立自己的金钱帝国。 …… 在这个局中局的最后，妖精红姐绑架了吴彩霞，她通知了王强让他一个人来，但她却把张承这个孩子给引来了。 张承来了，那么萧十一很快也就来了！ …… 楼下，张承、萧川、沈婉莹、蒋云飞正焦急的等待着十一，没等到十一，黄潇满头大汗地跑过来了。 “你怎么来了？” “什么情况？” “楼下应该已经打起来了？” “谁？” “我猜是你二叔。” 黄潇二话不说就往楼上跑，张承喊了一句：“萧川你们也去，我自己一个人在这里等。” …… 楼上，吴彩霞被绑的很结实，仍在了角落里。 王强接到了消息，一个人来了。他神情凝重的看着穿着武功服的金不换。 “你就是金不换？” “是啊！” “就你这点德行也配当十一的对手。” 金不换用十指梳理了一下自己的头发，他很平静的说：“王强，我看过你的资料，空有骄傲，却无胆识和能力，你只不过是萧十一和陈晓伟庇护下的小丑罢了。但是呢，你维系人的本领还很强，这两个杰出的人把你当亲兄弟，也是因为这点，你才有了那么一丁点价值。” 王强没说话，活动了一下手脚，看样子要打了。 然而，金不换却没有要动手的意思，而是看着吴彩霞说：“你看不到王强的婚礼了，他也结不了婚，说两句遗言吗？还是别说了，到了黄泉慢慢聊吧。” 说完，金不换一把将吴彩霞拎起来，吴彩霞看出来了，金不换想把她扔下楼，吴彩霞大喊：“王强，你不欠我的，不用管我的死活，打死这个王八蛋。” …… 王强可不是坐以待毙的角色，欺身而上。 抬腿就踢，金不换握拳，食指指尖突出，看准王强的脚心迅速出拳。 这一下力道很强，王强噔噔噔退了两步。金不换肆意一笑，王强对他来说构不成威胁。而且，金不换心知肚明，如果现在玩猫捉老鼠的游戏，那会引来更多的敌人。 所以，金不换击退王强之后，毫不犹豫将捆绑的吴彩霞扔下了楼。 嗖…… 金不换转身的时候，觉得一道身影从他身边冲过去。他愣了一下，看到王强也随着吴彩霞一起纵身跳下了楼。 电视上的轻功是吊威亚的，十一或许能用翻滚跳跃跳过楼与楼之间的间距。但那也要有高低差，对面的楼比这个小洋楼要高，根本跳不过去，而且王强并不是往对面跳，他是豁出性命去救人的。 …… 王强以更快坠落速度追上了吴彩霞，他双腿用力一蹬，吴彩霞撞破玻璃掉进了楼道里。 而王强身体核心失去了控制，而且他离墙比较远，根本没有能借上力的地方。 急速下坠的过程中，脑海里闪过两个孩子的笑脸，他想：我终究没做成一个好爸爸，就这样死了。 …… 咣当，王强重重撞在了马路牙子上，后脑破裂，鲜血汩汩流出。他在失去知觉的同时，脑海里复现出人生的走马灯。 后悔了吗？ 有一点，应该早点结婚！ 要放下这份敌人嘴里空有的骄傲吗？才不，没有骄傲我还是王强吗？ 还会和十一、二孬当兄弟吗？ 当然了，有这两个兄弟才是这辈子最大的骄傲…… 眼前越来越黑了，什么也看不见了，该走了。会有人救我吗？想什么呢，王强你才是那个平日里救人的人啊！ 第156章 谁也别出事啊 王强坠落的瞬间恰好被担心黄潇等人的张承抬头看到，他吓得失声，身体僵硬什么也做不到，眼睁睁看着顽强从高空坠落。 这时，爷爷从路旁冲出来，他啪得一下把拐棍甩成了长棍。然后，爷爷看准王强坠落的瞬间，迅速伸出长棍。在接住王强之后，用了四两拨千斤。 就算爷爷会用四两拨千斤，从楼上掉下来，可不止千斤的力量。 咔嚓一声，爷爷的主要发力核心的小腿骨应声而断，王强横向滑出，以极快的速度撞到了马路牙子上。 看到血从王强的脑袋汩汩流出，爷爷的眼泪都流出来，大喊一声：“张承，快救人。” …… 张承哪遇到过这种情况，手忙脚乱，爷爷单腿站起来，拄着拐杖一瘸一拐的走过去指挥说：“打120，医生来之前，别让他呼吸断了，脑袋包住，别再流血了。” 两人都不是医生，能做到这一步已经是极限了。 爷爷看了一眼打完120，还在想办法让伤口不再流血的张承，纳闷的问：“怎么就你一个人？” “他们都去楼上了。” “黄潇那个丫头？” “都去了，黄潇、蒋云飞、沈婉莹，萧川。” 糟了，爷爷拄着拐棍就往楼里走了，他走的急，小腿断了，撑不住，险些摔倒。不过，爷爷使劲咬牙，把拐棍的长度调整好，用力按着，表情坚毅，嘴里嘟囔了一句：小家伙们可不要出事啊。 能把王强逼得跳了楼，对手的狠辣可见一斑。 …… “我知道了！” 接到电话之后，二孬心情无比的沉重。 他此刻已经来到了商演的贸易公司，这边的战斗已经结束了。其木格的左肩受了枪伤，正在包扎，杨兴镇也在，商演的人被特战队控制了，而且从这个公司找到的毒品，可不是梁子从派出所偷出来的那些，量大的惊人。 到了现场之后，二孬从驾驶座上跑下来，对着其木格大喊：“强哥出事了，黄潇他们也被牵扯进来了。” 其木格听了以后，撒腿就往车的方向跑，正在包扎的急救人员差点被带了一个跟头。 到了座位上的时候，二孬立刻说出了地点，其木格一句话也不说，立刻拉转方向，一个漂移调头，呼啸而去。 杨兴镇追了出来，一直大喊，但车根本没有停的意思，他想追上去，可是这里的情况又不能没有他。 出事了吗？ …… 十三和梁子完成任务之后，一直在远处观察，看到其木格的车的状况，十三眉头一紧：“一定是出事了。” “出什么事儿了？” “不知道，你回去等我。” 十三说完，三步并作两步上了天桥，看到远处的其木格开着的车，心里盘算着，纵身一跳。 看到十三奔着那么快的车跳，梁子吓得闭上了眼睛，他啊的一声之后，这才发现，车和十三都出去老远了，十三匍匐在其木格的车顶上。 梁子吓得双膝一软跪在地上：“老天爷，求你了谁也不要出事啊！” …… 十一刚从咖啡厅出来，接到了二孬的电话，他跑出门，看了一眼周围的交通状态，有点堵车。 于是，十一撒腿就跑。 商场外面的那大台阶，几十个台阶的那种。十一跑起来之后，根本没打算停下来，一跃飞出，落地翻了跟头，站起来接着跑。 这动作被一个孩子收在眼里，他拉着妈妈的手激动地喊：“妈妈，有人在飞。” 这个时候，十一也顾不上惊世骇俗了。 过马路的时候，因为车多，几乎就是从车顶上大步跳过去的。几公里的路，十一毫不保留，人都开始喘了。 “臭老头，你和孩子们可别出事啊！” …… 就在王强跳下去的瞬间，黄潇瞬间上了楼顶，她看着正在俯身往下望的金不换，大喊着问：“我二叔呢？” “王强吗？” “对！” “他死了！” “那你陪他一起死。” 黄潇话音未落就向前冲，整个人凌空跳起来，准备了下劈腿的动作。金不换也往前跑，助跑两步之后，垂直跳起来，这高度比黄潇要高不少，他一脚蹬在了黄潇的胸口上，黄潇几乎是砸在了后面的墙面。 不过，黄潇闷哼一声之后，立刻矮身冲过来了。 近身通背拳！ 砰的一声，金不换用小臂挡住黄潇的通背拳。 好大的力气，有史以来黄潇第一次感觉到了敌人的强大，就像面对真正动手的十一一样。不过，黄潇从小就一股子天不怕地不怕的劲儿，和十一哥一样厉害，那又怎么样。 黄潇顺势抓住了金不换的手腕，使劲一拧，金不换很熟悉的卸力，却没想到掉进了黄潇的圈套，黄潇一拉一按，用双手将金不换的一只手牢牢控制住了。 “帮忙！”黄潇歇斯底里的大喊一声。 金不换被控制了一只手，另一只手朝着黄潇的脑袋打过去，黄潇并不躲闪，咧嘴一笑。 这一拳被萧川挡了下来，萧川顺势一绕，将金不换的手压在肩胛骨上，同时用小臂勒住了金不换的喉咙。 金不换刚想用脚发力，这才发现沈婉莹从下方杀出，手持锋利的蝴蝶刀，对准的是金不换的膝窝，这种地方被插入一把刀，这辈子都废了。 没有办法，金不换只能踢掉沈婉莹的刀，然后一脚把沈婉莹踢开。沈婉莹双手格挡，一屁股坐在地上滑出去老远，算是没有大碍。 然而就在金不换攻击沈婉莹的时候，蒋云飞从后方杀出，一个足球铲，蹬在金不换唯一立足的后脚跟上。 金不换仰面摔倒，萧川立刻变了手势，在空中用了一个十字固，双手抓住了金不换的手，用小腿压住了金不换的喉咙。 这种情况下，金不换只能单手发力，不过黄潇扯住了金不换的手，用脚抵着肋骨，看样子她要把金不换的手臂从身体上扯下来。 金不换双腿撑地，要用腿发力。蒋云飞用力一蹬，把金不换一只脚踢开，就在地面几乎用和萧川相同的姿势锁住了另一条腿。 …… 四人扭打在一起，沈婉莹忍着痛爬过来，把手按在了金不换的心脏处，闭上了眼睛。 感受心脏的律动，瞬间发力，让它停下来。 沈婉莹默默地和自己说，就在这时，她突然感觉到金不换的心脏不规则的跳动起来。 再看金不换的眼睛，已经被血染红了。 糟了！ 第157章 拼了命的默契 恶之本源！ 这是留给萧十一的招式，没想到被几个孩子逼了出来。 金不换很生气，他先是一脚将蒋云飞踹出去了。咔嚓几声，肋骨应该断了，蒋云飞吃痛之后松开了手，又被金不换另一脚蹬出去。蒋云飞一直滑到墙边，撞到边缘的墙上。 “沈婉莹，快动手。” “我做不到啊！” 沈婉莹话音刚落，金不换双腿和腰腹用力，硬生生的站了起来，身上还挂着萧川和黄潇。 金不换大喝一声，先是把萧川朝着地面摔下去，后背摔在水泥地面上，疼得萧川四肢扬起。金不换毫不犹豫将萧川踢了出去，萧川和蒋云飞差不多撞在了另一边的墙面上，张嘴就喷出一口血。 眼看锁技已经失效，黄潇松开了手，后退一步，抬起腿，势大力沉踢了过去。金不换不管不顾，对着摔在地上的沈婉莹的脑袋一个摆拳打了过去。 沈婉莹躲不开了，苦笑一下，勉勉强强抬起了纤细的手臂格挡。 …… 砰！ 黄潇用后背挡住了金不换的摆拳，抱起沈婉莹蹬蹬地走了几步，硬是没站起来，双膝一软跪在地上，沈婉莹也摔倒在地。 沈婉莹一骨碌爬起来：“黄潇，你没事吧？” 黄潇内脏翻腾，咧嘴一笑，对着萧川喊：“大侄子，我可没吐血。” …… 萧川的鲜血染红了胸口的佛牌，平日和蔼可亲的佛，表情看起来异常狰狞，萧川用手捂住佛牌。心里想：我不是忘了，是没有了对死的恐惧。挣扎求存的杀意，也可以变成保护同伴的力量。 于是，萧川松开了佛牌，大吼一声朝着金不换冲了过去。对于萧川的力量，金不换大概也清楚了，他看准机会，一拳打向萧川的喉咙。 躲开了，这一拳很快，金不换没有保留，但他惊愕的发现，萧川有一种超乎寻常的感知，配合他奇怪的摇摆动作，竟然把他的攻击给躲开了。 萧川双眼通红，头发像刺猬一样根根立了起来。 在他躲开的一瞬间，他已经近身了。他不会像萧天那样喊出什么柔拳法六十四掌，但那乱糟糟的线团早就熟记于心了。 快，比刚才还快，要更快，快中有快。 金不换看出萧川的拳法乱中有序，还重的惊人，他想后退。 可就在这时，黄潇出现了他的身后，没有什么花里胡哨的招式，就是一记鞭腿，这一脚从小踢倒到，厚重！ 就这样，金不换硬生生被留在了原地。 面对萧川的快拳，金不换也得全心全意的应付，就在这时，他腋下突然传来一种致命的疼痛感，他拧身鞭打，偷袭的沈婉莹，在刺中的那一瞬间就已经躲了，她借力一个后滚翻，很是狼狈，但最起码把刀留在了金不换的身上。 就这么一瞬间的功夫，金不换挨了七八下，虽然没有什么致命伤，但内脏翻腾，呼吸乱了，眼里的血色有些溃散，疼痛让他产生了清醒的感觉，抵制着恶之本源给他带来的提升。 但是，金不换咬牙，一把握住了萧川的脖子，要捏断萧川的喉咙。金不换已经看出来了，萧川的恶意才是这场战斗的隐患，要终止萧川的狂暴状态，最好的方法，就是先杀了他。 金不换太在意萧川的表现，就在他要发力的瞬间，黄潇的谭腿灵巧地换了一个方向，蹬在金不换的手肘上，金不换的手脱力。 喘上一口气的萧川并不打算后退，一把抱住了金不换的腰，嘶吼着发力，把金不换往楼的边缘推，大有同归于尽的意思。 金不换惊惧，用手肘狠狠击打萧川，萧川一边吐血，一边推。 与此同时，黄潇像打沙包一样击打金不换，金不换的抗击打无论有多强，也架不住黄潇这么打。金不换这才意识到，几个孩子已经把他逼到了绝路上。 啊！金不换大喊一声，抬起了肘，这一次他准确的对准了萧川的脑袋。 就在这个关键时候，噗嗤一声，金不换另一边肋骨下面，又被阴险的沈婉莹插了一刀。 重伤的蒋云飞又冲了过来，拧腰甩臂，朝着金不换的脑袋打过去。同样，黄潇一声厉喝，用鞭腿朝着金不换的脑袋踢过去。 以命换命，这都是什么孩子？ 金不换自问，他小时候都没这几个孩子狠。 没有办法金不换用马步的力量顶住萧川的冲劲，一只手拦住了黄潇的腿，另一只手抓住了蒋云飞的手，用力一扯，他要把蒋云飞的手臂扯断，蒋云飞竟然借力又近了一些。 蒋云飞奸计得逞，憨厚的脸上露出笑容，他右手手掌贴紧金不换的肩胛骨。 贴身发力，铁砂掌！ 金不换闷哼一声，肩胛骨传来的痛感还没有消失，感觉腋下插入的刀，被人拧了一下。 啊~ 金不换变得狂躁起来，踢飞了沈婉莹，沈婉莹滑出去撞在墙上，双手抱着肚子，使劲的呼吸，她想：好疼，肋骨是不是断了。 另一边，蒋云飞被甩了出去，方向是楼的边缘，黄潇腾空而起，将蒋云飞拦下来，两人落在边缘后，同时回头。 黄潇大喊：“萧川，松手，准备拼第三波。” 金不换对萧川下了死手，他练过恶之本源，他清楚的知道被杀意侵染的人，根本没有办法从这份杀意里走出来。 他不知道当年萧十一是怎么做到的，他绝对不敢把恶之本源用到极致。而且金不换相信，现在的萧川就是这样的状态，他控制不了自己了。 可是，金不换用尽全力的一下打空了，萧川连滚带爬退到沈婉莹边上。 “没事吧？”两人几乎同时问，然后同时摇摇头。 萧川的眼神已经恢复了正常，但他还是把手握住带血的佛牌，别说佛牌了，胸口全是血。沈婉莹摸了摸衣服，竟然又拿出一把蝴蝶刀，金不换身上还插着两把呢。 黄潇和蒋云飞互相看了一眼，很有默契的朝着两边跑去。 萧川也和沈婉莹分开，东南西北将金不换围在中央。 金不换心狠手辣，擅长以一打多，但是他打得那个多，从来没有像四个孩子一样配合的如此默契，这很难得，但金不换决定毁了这四个孩子。 就在这时，黄潇耳朵动了动，率先露出笑容，萧川、蒋云飞、沈婉莹也跟着笑了。 “臭老头，你终于来了！” “太爷！” …… 爷爷爬上来之后，往中间走时还一瘸一拐的，他看着四个孩子欣慰地笑了笑，又看了看金不换，用调侃的语调说：“哟，挂彩儿了啊，就凭你点本领也配挑战天下秘籍。” 说完，爷爷把拐棍一甩，拐棍变成了三节棍拿在手里，然后对着金不换说：“来吧，年轻人，看你是外地来的，让你一条腿。” 第158章 这个十月一没有敌人吗 天下秘籍？ 金不换很敬佩爷爷的武功，能借助四两拨千斤的技巧，接住一个跳楼的人，这就不是普通人能做到的事情。 但是，天下秘籍终究是老了。 无敌的时代已经过去了，他是技巧惊人，但身体的骨骼疏松，身体已经承受不住技巧的力量了。 …… “不用虚张声势，我把你们一起杀了。” 说完，金不换欺身而上，爷爷握着三节棍，像短棍一样抵挡。金不换打了几下没找到机会，心中惊愕，正准备退一下观察情况。然而，爷爷的三节棍早就算准了距离，像鞭子一样甩出去，金不换一猫腰手脚并用，从三节棍下面贴身。 可没想到，爷爷的三节棍还能回来，就在金不换想攻击的时候，三节棍回收，被爷爷单手压住把金不换固定住了。然后，爷爷用出了许久没有打过的崩拳。 可是，当他准备跨出半步的时候，才想起来自己的腿断了，这半步出不去，爷爷只能半路改招用单腿马步，崩拳。 这一拳打出去之后，爷爷晃了晃，固定金不换的三节棍也松开了，避免被拽倒了。 “看来你真是老得不中用，亏我还把力量集中起来防着你。这么看来，你和那几个孩子力道也差不多。” 就在这时，萧川从爷爷的后方冲了出来，又一次去抱金不换的腰。 金不换闪身躲过，却不想蒋云飞和沈婉莹合在一处。 蒋云飞用力一撑，沈婉莹高高飞起，背跃式，从金不换头顶飞过的时候，顺势在金不换手上的肩胛骨处划了一刀。 萧川趁着这个机会，用了摔跤的本领，腿伸了过去，用力一推，将金不换推倒在地。 …… 金不换鲤鱼打挺站起来，爷爷的棍子合而为一，对着金不换的肚脐一戳，力道不大，金不换竟然站不稳了。 噔噔噔后退。 黄潇追上了，势大力沉的一脚，将金不换干翻在地。 金不换狼狈的翻滚，站了起来。这时，顶楼的窗户处传来一个声音特响亮：“十一哥，他们和敌人就在上面，你快点啊！” …… 萧十一来了？ 金不换心里一惊，两个腋下都有刀伤，肩胛骨处的肌肉也被刀划伤了。 以这样的状态和萧十一打吗？ …… 就在金不换思想溜号的这一瞬间，蒋云飞三步并作两步冲上来，屈膝，重心向前，高高跳起。然后他手肘狠狠地打在了金不换的头顶上。 金不换疼得一声大叫，挥拳朝着蒋云飞的头打过去，爷爷的三节棍像鞭子一样甩过来，啪的一下抽在了金不换的手腕上。 蒋云飞平安单腿跪地，黄潇已经使用胎息诀调整完毕，如猛虎一样从蒋云飞身后飞过来，空中连环踢腿，一脚、二脚，三脚、四脚……这几脚是转着圈踢的，每一脚金不换都要后退一步，最后是黄潇双脚并拢，面朝下，双腿蹬的。 本来就离得墙边不远，最后一下硬是把金不换踹下了楼。 摔死了吗？ 几个小伙伴几乎同时跑到墙边往下看，金不换掉下去的时候，抓住了一个安全防护栏，然后借力跳到别处，逃了。 …… 看到金不换逃走了，萧川盘腿坐在地上，眼睛一闭，直接瘫倒在地。 “糟了，萧川死了。” 爷爷赶紧一瘸一拐走到萧川面前，试了试呼吸：“吐血太多，晕了。” 这时，沈婉莹虚弱的说：“太爷，我看东西一会儿黑一会儿白。”说完，沈婉莹眼睛一闭，也晕过去了，蒋云飞一把抱住了沈婉莹，跪在地面上，把沈婉莹放下，他的脸色难看得出奇，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大飞，你咋了？” “太爷，我……” 蒋云飞话没说完，咔嚓一口咳出血来，直接栽倒在沈婉莹的身上。 …… “张承！”爷爷喊了一句。 “姥爷，我在呢。” “救护车来了没？” “来了，把二叔接走了，吴姐姐跟着一起去的。” “让他们回来，不行再叫一个救护车……” …… “丫头，你可不能晕啊，你得他们送下去，要不救护车来了都不好救。” 黄潇点点头，让张承帮忙，把昏迷的蒋云飞、萧川、沈婉莹送到楼下去。 …… 看到黄潇忙忙碌碌，爷爷找了一个墙角坐下，靠着墙慢慢坐着，仰头看着天空，露出欣慰的笑容。 爷爷想：我终于还是老了，没有了逆转乾坤的能力。 可这些孩子真不错啊，他们面对强敌，打得有声有色，天下秘籍终于还是开枝散叶了。武林一定还在，因为我老萧都有这么多出色的传人，别人也一定有。 想到此处，爷爷慢慢闭上了眼睛，腿伤也只是个表象。接住王强那一下，让爷爷付出了所有，拼了命的压榨出最后的力量，导致心脏供血不足。 之后，他又爬上了楼，强撑着与金不换打，已经油尽灯枯了。 …… 我这次该死了，战死沙场，得偿心愿。 爷爷想着，眼前越来越黑，跳动的心脏停下来了。 …… 黄潇把人都送下去了，看到了状态异常的爷爷，她侧耳听了听，眼泪哗啦啦地流下来。 “黄潇，黄潇……” 张承喊了半天，黄潇也没有回答。这时候，十一也到了，正要检查沈婉莹和蒋云飞的伤势，张承急着说：“十一哥，黄潇在楼上没动静，是不是她也出事了。” 十一侧耳听了听，黄潇在哭。他有一种不好的预感，赶紧爬上楼顶。 …… 十一把已经停止心脏跳动的爷爷平放在地面上，翻看他的瞳孔，问黄潇：“什么时候的事儿？” “我不知道，但应该没多久，我救人还是挺快的。哥，姥爷他是不是……” 十一没说话，把手放在爷爷的心脏处，微动，就像电击一样，砰的一下，爷爷整个身体都被震得飞了起来。 身体落地之后，爷爷突然剧烈咳嗽起来，他诧异的看了一眼十一，埋怨着说：“你来干啥，有我呢，还能用得着你，抓坏蛋去。” 然后，爷爷看着泪流满面的黄潇：“哭什么丧，我还没死呢，不就晕一下吗？对方那种货色，连你们几个小屁孩都打不过，能收拾得了我这个正经八百的天下秘籍。” 十一笑了，笑中带泪。 “还不走？” “这就走，这就走。我把你背下去。” “行吧，回家别告诉你奶我打架了，就说我摔了一跤。” 爷爷趴在十一的背上说，十一笑着：“我奶能信吗？” “信不信的有啥关系，有个理由总比没有强。” …… 王强的手术室的灯终于灭了，其木格和二孬赶紧走过去，医生都是熟人笑着说：“放心吧，没事，颅内出血，外伤重点，但好像是摔下来之后滑出去的。还真是奇迹啊，从那么高的楼摔下来，竟然骨头一点都没伤，若不是撞在马路牙子上，可能都没事。闻所未闻，真是闻所未闻啊！” 其木格和二孬相视一眼，这个时候程良人也带着两个孩子急匆匆的来了。 “没事了，真没事了！”二孬眼里含着泪，平日牙尖嘴利的他似乎也只会说这一句话了。 “格格，你的胳膊。” 其木格半个肩膀都血淋淋的，大夫护士劝了几次她都没去处理伤口，这时，她才笑了笑，去处理伤口的路上给十一打了一个电话，十一还没有找到逃走的金不换。 …… 一辆车正朝着偏远的边境行驶，王海龙开车，红姐坐在副驾上。金不换在后面，他已经死了，中毒，双眼突出，口鼻都流出了鲜血。至死，金不换都是死不瞑目的样子，他不了解为什么死在了自己妹妹的手里。 “王海龙，在旁边停车吧。” “为什么要停车？”王海龙停下车问。 “一会儿毒发的时候，你开着车会很危险。” 红姐平淡的说，王海龙认真地问：“你给我下毒了？” “嗯！” 红姐下毒的手段很厉害，连金不换都被毒死了。所以，在不知不觉中，给王海龙下了毒是常理中的事情。 王海龙笑了笑，淡然的说：“天黑了！” …… 当红姐再一次睁开眼睛的时候，天真的黑了，她被绑着，王海龙满头大汗的挖了一个坑，金不换被扔进了坑里。 “你什么时候催眠我的？” “你仔细想想。” …… 红姐的记忆回到了两人一起生活的那段时间，那一句话她听了很多次，她完全没有意识到，每次她辛苦的下班回来，王强都会说：“老婆，天黑了，记得拉上窗帘。” …… “你要杀了我？” “看你啊！或许你想和我一起变成一个大毒枭。我不是你认识的那个王海龙了，因为他擅自杀人，我活了，哈哈！”说完，王海龙露出了邪魅的笑容，他送给萧川的石头，被他重新挂在了脖子上，碎裂的玉石里面，有形形色色的王海龙，分裂的人格越来越多了。 …… “要不这个吧！” 其木格把一个假发递给王强，还没等王强表态，十一和二孬就不客气的笑了起来。其木格瞪了两人一眼，解释着说：“我强哥结婚，怎么能没有头发，不许笑。” 二孬和十一点点头，尽量憋着，往外走，还没到门口，两人就笑喷了，夺门而出，王强拎着酒瓶子就追了出去。 其木格好像没看见一样，仔细盯着方桌上多种多样的假发，认真的自言自语：“我觉得这款也不错，哎呀，选择困难症了。” 就在这时，其木格的电话响了，虽然是一个陌生的电话，但是其木格还是接了起来，对方一说话，她眉头一皱：“王海龙？” “领导，你现在是我的领导吧，我把账户和u盘已经快递给你了，还有我提供一个情报啊，有一个半张脸都消失了的雇佣兵正全世界找一个华裔雇佣兵，那个雇佣兵的编号是6319！” “这和我有什么关系？” “你问问十一呗！” …… “十一，撞门的任务就交给你了。” 二孬一边喊着，一边下车，他要忙活其他事，这时他看到一个很漂亮的中年女人，面色很忧郁。 “你是？” “王强的同学。” “怎么没听说他有同学要来参加婚礼啊？” “他当然不希望我来了。” 二孬觉得不对劲儿，看着这个女人忧郁，阴柔的表情，略有所思。突然二孬笑了：“来者是客，请进，请进……” 二孬看到女人随礼之后，拿出电话准备和十一打个电话，就在这时，有人问：“您是陈总吗？” “我是！” “有人托我给您一封信。” “信？” 什么年代了，还有信，二孬说了一声谢谢，把信打开，信里只有四个字：“我出狱了。” 看到这四个字，二孬的表情变得凝重起来。 《全书完》 《全书完》 《全书完》 医院里爷爷躺在病床上，秦岚愁眉苦脸的看着爷爷：“王强这边男方没人，我老公是他哥，家里就你一个长辈，你不出席，这算怎么回事啊？” “我这不病了吗？你看，腿上还打着石膏呢！” 秦岚叹气，这时候其木格推着轮椅过来了，爷爷嘟囔了一句：“有轮椅我也不去。”其木格装作没听见，在爷爷耳边轻轻说了一句，爷爷蹭地一下坐起来：“赶紧地吧，都几点了，别因为我这个老家伙耽误了强哥的婚礼。” 秦岚错愕，自己劝了半天，不如其木格一句话管用。 “格格，你说了啥？” 其木格小声地说：“我告诉爷爷，红包给过了。” 秦岚叹气，又忍不住笑了起来，这老头…… …… 门口听着一辆七座，上车的时候，初中五人组都在，他们叽叽喳喳说着话，看见爷爷亲热的凑了过来，把爷爷挤在中间。 “爸，我打辆车，别超载。” “你快上来吧，别耽误时间了，我和孩子们挤挤就行。”爷爷乐呵呵地说，秦岚只能上了副驾。 格格启动车，突然，她心有感触的朝着旁边看了过去。 “有熟人吗？” “看错了，应该不会。走吧！” …… 这次真的是《全书完》《全书完》《全书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