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医王妃》 第1章 穿越王府 夏日的天气格外闷热,尤其是黄昏时刻,晚霞将天空染得红彤彤的,一眼万里,入目之处全然一片殷红,半点儿凉风也没有。眼见着,就快有一场大暴雨了。 裕亲王府,有丫鬟忙进忙出,场面十分混乱。一片繁华的内室传来年轻女子撕心裂肺的喊叫之声,起初高亢,渐渐地,却越来越低,犹如细纹。 “啊……”床上的女子痛呼一声,晕死了过去。 “不好了!不好了!王妃难产了!”随着稳婆的一声大叫,一屋子的奴婢慌了手脚。 一个年轻男子在外面不停的踱着步子,焦急万“王爷,您别担心,姐姐和小世子一定会平安无事的。”打扮妖娆的粉衣女子听见稳婆的话,心里一喜,面上却不动声色的假装劝道。 公孙元濯下意识的握紧了双手,虽然王妃木讷了些,可她生的毕竟是自己的孩子么……她死了倒是无所谓,可她怀的乃是嫡长子......几个王爷都没有儿子,若是自己的儿子顺利出生了,乃是皇长孙……自然身份贵重。 公孙元濯并不理她,目光一眨不眨的盯着紧闭的大门。 粉衣女子心中暗恨,这王爷平日里不近女色,想自己入府多年都没有得到过宠幸,可那王妃入府不过半年,就怀上了孩子,也不知暗地里使了什么狐媚的手段,若是这王妃顺利产下了子嗣,往后府中哪还会有自己的地位…… 这个孩子,不能留! “王,王爷!”产房的门突然从里面打开,稳婆满“情况如何?”看到稳婆那比当下的天空还要红上几分的双手,公孙元濯的心猛地一沉,一抹不好的预感涌上心头。 “王妃已经痛得晕过去了!以奴才多年的经验,恐怕只能保住一个!保大还是保小,还请王爷早下决断!”稳婆匆匆的说出这番话,双目盯着公孙元濯,只等待他的答案。 “保小!”公孙元濯几乎是没有犹豫的答道。 稳婆下意识的点了点头,将门一关,又急匆匆的进去了。 听到这里,身着粉衣的白佩云心中一喜,同时又存了一抹忧虑。 孩子若是出生,必离不开母亲,真是皇长孙的话,那陛下必定会以照顾孩子为由,再给裕亲王赐婚,到时候若是进门个凶狠的,还不如产房里那个木讷的呢…… 一想到此处,白佩云心中恨得牙痒痒,想自己出身低微,父亲只不过是个从五品的小官吏,所以她只能做王府的妾室,就连侧妃都配不上,更谈不上抚养皇长孙了! 不行!大的和小的!都不能留! 思及此处,心中诡计暗生。 白佩云做出一副十分担忧的表情,掏出怀中的手帕抹了抹眼角根本不存在的泪水,言道:“王爷!妾身实在是担心王妃姐姐!马上就要阴阳两隔嫌弃的捂了捂自己的鼻子,脚下的速度却分毫不减,一步步向着床上的女子靠近…… “生了!生了!是个小世子!”随着婴儿脱离母体,床上躺着的女子再也没有了气息。可大家都沉浸在一片喜庆当中,根本就没有人注意到这些。“是吗?快给我看看!”白佩云按捺住激动的心情,从稳婆的手中接过了孩子,见稳婆一直盯着孩子,连忙说道:“还不快点去外面通知王爷!” 稳婆根本就没注意到白佩云神色有异,一想到自己成功接生了皇长孙,赏钱一定够花好一阵子的了,就高兴地出去报喜去了。您可别吓红儿啊!你醒醒啊!” 好痛…… 身体有一种被撕开的感觉,好像有什么东西突然抽离了,空荡荡的。 眼皮也那么的沉重,怎么睁也睁不开。 丫鬟的一声大叫将涣散的意识渐渐收聚了回来,上官如烟猛地睁开了 第2章 王爷的小妾 一下子扑到上官如烟的身边。 这丫鬟也太傻了吧?竟然没发现这具身体的主人先前已经死了?不过这种傻劲也省了不少麻烦,不然还会让人以为是诈尸呢…… 一阵婴儿沙哑的哭声断断续续的传了过来,上官如烟眉目一凝,待看清楚离自己不远的粉衣女子正在做什么之时,她彻底的愤怒了! “你在干什么!” 生产之后的声音虽然微弱了一些,但气势丝毫不减,上官如烟的嗓音犹如冷箭般扫射而来,丫鬟红儿也闻声往粉衣女子的方向看去。 白佩云已经将被子蒙在孩子的鼻子上了,陡然听到这声音,吓得浑身一个激灵,眼底闪过一抹惊慌,手上却更加用力。 她要捂死这孩子! “放开她!你是活腻了么?”上官如烟又是一声大吼,眼底闪过一丝杀意。敢动她的人,上官如烟会让她死的很难看!更何况是她刚出生的儿子?孩子的哭声渐渐地弱了,沉闷闷的。 “请您放开我们的小世子吧!”红儿也急了,一边说话,一边往白佩云的身边走去,想要将孩子夺下。 谁知,白佩云一见对方正往这里走来,狠了狠心,手轻轻地一松,孩子竟然直直的往地上坠去!这么小的孩子!才刚刚落地,况且又是难产而生,原本就比其他的孩子要弱一些,要是真的掉到了地上,那岂不是生生的要将他摔死? 没想到白佩云会有这么突兀的举动,红儿惊恐的大叫出声,脸色瞬间变得惨白! 她下意识往前想要上前接住孩子,谁知白佩云像是早就知道她会有此举动,奋力的将红儿走到了面前的身子一推,直接将红儿推到了地上! 完了!完了! 上官如烟眸光一敛,脸色一变,奈何身体使不上半分的力气,只能在一旁干着急,刹那间,时间仿佛都静止了,周遭一片寂静,只能听到孩子的哭声。 正在这时,一抹黑色的身影陡然出现,在孩子即将落地的时候,稳稳的将他接住了。 紧紧悬着的一颗心终于落下,上官如烟深深舒了一口气,有一种呼吸到新鲜空气的畅快,而白佩云的脸却瞬间变得惨白!“王,王爷……”声音有一丝惶恐,白佩云的心“砰砰”直跳。 公孙元濯将孩子交到红儿的手中,冷眸盯着白佩云,眼底杀意毕现!方才他可是看的真真的!若是晚来了一步!这孩子恐怕就没了吧? 正在公孙元濯准备说些什么的时候,身后却传来一个女子饱含怒气的声音:“你一个上不得台面的低贱女也敢在姑奶奶面前使幺蛾子?你丫的简直活腻了!” “小,小姐?”红儿的眼底含了一丝不可置信,小姐不是一向寡言少语么?堂堂宰相千金,怎么也会说出这么刻薄的话来?就算真的是这么想的,也不能这么说出来啊,况且还有王爷在场…… 上官如烟根本就顾不上那么多,满心的怒意只想将这白佩云的皮给剥了!尤其在看到孩子哭得那样撕心裂肺之时,心里就好像是被什么生生的撕扯着,一股柔软的母性迸发了出来,根本就顾不上是谁在场。 若不是刚生产完了的身子不便,现在恐怕已经上去扇那个女人两巴掌了! 被人当面点出出身低贱,白佩云脸上有一抹难堪,可一见对自己发难的是上官如烟那个软柿子,一时间又心安了许多。 上官如烟一向木讷,没有什么手段,三两句便可以糊弄过去了。“王妃姐姐,妾身从来没有抱过孩子,一时间手滑,差一点摔了小世子,还请王妃姐姐恕罪!”说完,那白佩云直接跪了下来,泪水眨眼之间流了满脸,陡然一看像是受了什么委屈,好不可怜。 不明真相的,只会以为是这位盛气凌人的王妃容不得府里的小妾,想要除之而后快!公孙元濯冷眼旁观,静静地站在一旁,不曾言语。 他的举动落在上官如烟的眼中,就变成了“狠心爹爹被妾迷惑,放眼亲儿遭人毒手”。 男人果然没有一个好东西! 心里暗骂一声,上官如烟便转过了眸子,将公心里暗骂一声,上官如烟便转过了眸子,将公孙元濯当成是空气,眸子里迸发出两道厉光,居高临下的望着跪在地上的白佩云,彷如凌厉的刀子:“你当真是不小心么?” 第3章 她被送回去 声音如有千斤重,直压得人喘不过气来。 公孙元濯眯了眯眼睛,深深地看了上官如烟一眼,仍旧不曾言语。 白佩云何时见过这个样子的上官如烟?一时间有些拿捏不准,但还是下意识的点了点头。“真的是不小心的……” “咚……”的一声闷响,下一秒,桌上的茶杯突然砸了过来,直中白佩云的额角! 短暂的沉寂之后,“哗啦”一声,茶盏掉到了地上,瓷片飞溅,疼痛感让人感到窒息,白佩云被打得懵了,直到额角的鲜血飞溅,犹如盛开的火红残花,她才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 她竟然被上官如烟给打了?! 这还是那个寡言少语、任人拿捏的裕王妃么?她竟然也会动手打人?就连站在一旁不曾言语的公孙元濯也愣了一愣,看向上官如烟的眼睛透着一股细细的打量。 “红儿!给我打!打到她承认为止!”冷冷的丢下这句话,上官如烟便狠狠的撇过了脸去,因为激动,嗓音有些破了音。 那红儿却是个心软眸却陡然抬起来斜剔了一眼跪在地上的白佩云,这种阴狠的眼神,简直是要将她凌迟,触碰到这样的眼神,白佩云浑身一哆嗦,脊背一阵凉意。 “她既然敢动我的儿子,怕是已经活腻了!既然如此,给她一个痛快又如何!给我打!”看着一向少有决断的上官如烟态度如此坚持,红儿也不再犹豫,想起这个女人竟然这么狠心的要伤害无辜婴儿,红儿便扬起手来,狠狠地甩了白佩云一个巴掌。 “王妃!我可是太子送给王爷的人!” 脸被打得歪到了一边,几乎是肿到了天上,再加上之前额角飞溅的鲜血,显得她无比狼狈,白佩云心中一阵强烈的恨意不可抑制的涌了出来。 入府多年,虽然无宠,下人们也不曾薄待过白佩云,可今日,却被上官如烟身边的一个奴才给打了?往后还让她怎么在府中立足?更何况,这打狗还要看主人呢!就连裕亲王公孙元濯都没动过自己,她不过区区王妃而已,凭什么说打就打? 上官如烟冷冷一笑,嗓音有些意味不明,看向白佩云的眼底带着一股算计:“原来你还存了这样的心思!身在曹营心在汉啊!”闻言,白佩云一愣,这才发现自己落入了上官如烟设下的大圈套之中…… 太子和裕亲王一向不合,这是任谁都知道的。 可偏偏白佩云又是太子送到裕亲王府的。 身份尴尬,所以入府多年,白佩云从未得到过公孙元濯的宠幸。她韬光养晦,就怕公孙元濯以为自己是太子派来监视他的的,这些年来,她从未惹事,和太子府也没有什么联系,所以才能在府上安稳度日。 可眼下被上官如烟这么一说,一顶大帽子就这么扣了下来,怎么摘也摘不掉,就算她和太子没有关系,眼下任谁看来,也变得有关系了。 果然…… 方才还在一旁冷眼旁观的公孙元濯一脚踹到白佩云的身上,一声闷响,正中她的心口! 再一回头,白佩云已经被踹到了三米之外! 公孙元濯脸色阴沉,冰冷的嗓音恍如寒冰,冷冷的吐出一个字:“滚!” 口中喷出一口鲜血,却顾不上抹去,白佩云挣扎着上前,膝行到公孙元濯的面前,紧紧地抓着他的袍子,凄声道:“王爷,妾身不是这个意思!妾身……” “我叫你滚!”话音未落,就被公孙元濯无情的一旁立刻就有丫鬟要将白佩云拉下去,白佩云心灰意冷,痛苦的闭上了双眼。 当真是一招不慎啊! “慢着……”上官如烟的声音突然在身后响起。拦下了丫鬟们的动作。 丫鬟的动作顿住,不解的看着上官如烟。 “王妃!妾身知错了!还请王妃高抬贵手!饶恕了妾身这次吧!”心里又浮起一丝希望,白佩云看向上官如烟的眼睛满怀期待,挣扎着要上前给她磕头。 而公孙元濯的眉毛却下意识地皱起,这王府之中,胆敢违抗自己命令的,还没有人,上官如烟,今日三番四次的让他意外了呢。 “就这么滚了,岂不是太可惜了?”女子的嗓音有些嘲讽,又含了一些隐约的兴奋。 第4章 送客 想她堂堂现代女性,有仇报仇,有怨抱怨,就这么让她滚了,岂不是便宜了她?胆敢拿无辜的孩子使幺蛾子的,就能该得到应有的报应! 这样狠毒的人,连一个刚出生的婴儿都下得了这样的狠手!“你是太子送到这府上来的,对吧?”危险的眯起了眸子,此时的上官如烟像是一株带刺的罂粟,满身是毒,却又吸引人不自觉的靠近。 不知道这话是什么意思,但白佩云还是下意识的点了点头。 “将她剥光了,送回到太子府上去。” 此言一出,四周都炸开了锅。 可大家只敢用眼神交流着,顾忌着公孙元濯在此,并不敢太放肆议论。 王妃这是公开对太子挑衅么?难道他不怕得罪了太子? 普天之下,就连裕亲王都要忌惮太子三分,而王妃只不过是一个深闺妇人而已,将太子送到府上的人再剥光了送回去,这岂不是明着打太子的脸?这样太子的面子该往哪里搁? “没听到我的话么!将她剥光了,送回到太子府上去!”冰冷的嗓音让室内的空气也骤然冷了几分,上官如烟态度坚决,不容动摇。 小丫鬟们下意识的看了公孙元濯一眼,见裕亲王并没有说什么,不敢耽误,再一次将白佩云拉了出去。 那白佩云早就已经吓傻了,被一群蜂拥而上的丫鬟直接拉了下去,一直拉出了内室,也没有再说出一句话来。 室内终于恢复了一片清静,看着睡着在怀里的儿子,想自己一穿越过来就得了个便宜儿子,直接越过了生儿育女这一段,免受那皮肉之苦,上官如烟心情大好。 生活总是会有那么一些不如意,会碰到一些人渣,就譬如说是白佩云那样上不得台面的小虾米。 可是小虾米么,既然是上不得台面的,轻轻用手一捏也就死了。 既然上天赐给了她这个儿子,既然上天让她来了古代,那她上官如烟就不会浪费上天的好意!必定好好地在这里生活下去!活的潇潇洒洒,谁敢挡道,就和那白佩云一个下场! 上官如烟扬起一抹笑,想通了这些,心情瞬间明朗了起来。 公孙元濯一直盯着她,被这样的笑意晃了晃,有些回不过神来。只见上官如烟满脸慈爱的轻轻地拍了拍包裹着自己儿子的襁褓,嗓音是难掩的兴奋:“小乖乖,你以后就叫金元宝!跟娘一起发大财!” 站在一旁的公孙元濯冷冷的看着,嘴角抽了抽。 这皇室的孩子,哪里轮得到一个女人来取名字?而且直接将孩子改了姓?金元宝?亏她想的出来? 以前怎么就没有发现自己娶回来的是个只知道银子的低俗女人? 生了个孩子,脑子也跟着一起抽了不成? 心中刚刚涌起的好感瞬间消弭不见。 “看什么看!”一想到孩子的父亲先前袖手旁观的模样,上官如烟满肚子怒火,眼底也满是不屑:“动了你的小妾,心疼了?” 一袭墨色锦衣,俊朗外表堪比潘安,眉峰如剑,自有一股英气,一双明眸更是璀璨无比,汇聚天下光华,公孙元濯拥有睥睨天下的气度,望着产床上面色苍白的上官如烟说道:“那个女人,我迟早是要除去的。倒是你,给我惹下了太子这个大麻烦?难道不觉得应该给我解释一下么?” 有什么好解释的? 上官如烟在心里面翻了个白眼儿,脸上的表情也没有太客气:“难道你没有看到?刚刚她想杀我儿子?!” 没错,上官如烟刻意的咬重了“我儿子”这三个字,就是为了强调,这个孩子是自己辛苦生下来的,他这个当爹的半点儿力气都没有出,换句话说,这孩子是她一个人的,想抢,没门! 公孙元濯自然是看到了白佩云对孩子心生不轨,不然也不会任由上官如烟的人打她,可让公孙元濯没有想到的是,上官如烟就这么问也不问自己的意见,就将白佩云给送回了太子府? 这倒是半分不像她从前那唯唯诺诺的性子! 太子为人心狠手辣,为了达到目的不择手段,眼睛里更是揉不得半点的沙子,今日上官如烟却直接将白佩云剥光了送回去太子府,这是公开的开罪太子! 想想太子那种好胜的性格,他势必不会善罢甘休!难道上官如烟做事就不动动大脑么?看来这人不仅爱财,还有一个猪脑子! 见公孙元濯只是阴沉着眸子半晌不说话,上官如烟撇过了脸去,对红儿说道:“送客!” “送……送客?” 第5章 主意已定 红儿险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小姐不是一直都很想王爷来看她的吗?现在王爷好不容易在这房间里待了这么久,可这二人却怎么一直都在拌嘴? 而且,小姐还公然赶王爷走?还说王爷是客? 公孙元濯也险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整个王府都是自己的,上官如烟凭什么赶自己走?而且,她还没有给自己一个交代……自己捅下来烂摊子,逞一时之快的将白佩云送到了太子府上,竟然就这么不管了么? “你们都给本王出去!”公孙元濯冲着屋内的丫鬟们大喝一声,他倒是要看看,这上官如烟性格陡变,究竟是不是在玩欲擒故纵的把戏! “不许走!”上官如烟也学着公孙元濯的样子大喝一声。 两个人怒目圆瞪,冷冷的对视着,一屋子的丫鬟们进退两难,看看王爷,又看看王妃,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 “哇哇……哇哇……” 突然,一阵响亮的婴儿啼哭声传遍了整个屋子,那小金元宝就像是知道自己的爹爹和娘亲在吵架一般,哭的毫无预兆,大滴大滴的泪水滴在了脸颊。 上官如烟心里一阵心疼,连忙将他抱了起来,轻轻的哄着。 可她却因为失血过多,脸色透着不正常的苍白,刚刚生产完的上官如烟格外狼狈,鬓发散乱,双眼无神,却还是有一下没一下的拍打着小金元宝的身子,以求他止住哭泣。公孙元濯心里一软,想起她刚刚难产,现在身子一定还很虚弱,那白佩云却想着杀了她的儿子,身为一个母亲,怒急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这样想来,倒也是可以理解她的做法的。 往前走了两步,只见公孙元濯从上官如烟的怀里抱过孩子,转身就往外“你要做什么?把孩子还给我!”上官如烟心里一惊,望着公孙元濯的身影大声喊道:“外面下那么大的雨,你走的那么快,会淋到他的!” 公孙元濯一看就是常年手握刀枪的将军,手中都结了一层厚厚的茧,粗人一个,肯定没有抱过孩子,将金元宝交给他,简直就是可怜了那孩子! “本王将小世子抱去给奶娘喂奶!” 公孙元濯的身影已经渐渐地走远了,原本走的很快的步伐在听到上官如烟的话之后,下意识的减慢了速度。推开门,外面果真是狂风暴雨,只见他脱下身上的披风,小心的将孩子裹好,正准备离去的时候,却忽然像是想起了什么,对守着门外的丫鬟们说道:“风大,把王妃房里的窗户都关上吧。” 那小丫鬟领命,就往房间里去了。天越国的裕亲王府诞下了皇长孙,这可是天大的喜事,想那皇帝有数十个儿子,可多年来却没有一个孙子,孙女倒是一大堆,如今陡然有了皇长孙,高兴的嘴都合不拢了。 因为新生儿不宜外出,所以那皇帝虽然高兴,却也没见过自己的宝贝孙子,为了表示自己对皇长孙的重视,他赏赐了好些东西,一车一车的往裕亲王府搬,天大的恩宠,却也让好多人红了眼睛。 这日,便是小金元宝满月酒的好日子。 上官如烟在这一个月里,弄清楚了自己所处这个时代的一切背景,原来如今天下三分,分别是天越国,东篱国和南诏国。 南诏国好舞蹈,东篱国好功夫,而自己所处的天越国则是好文采。三国虽然鼎立,表面上看起来一片平静,可内地里,却斗得不可开交。 而自己如今的丈夫……天越国的裕亲王,是皇上的第四子,手握重兵,是天越国不可多得的将才,常年镇守在边关,外号冷面修罗,外族人闻风丧胆,有他在,天越国边关便可安定。 他有满腹才华,是京城出了名的冷面王爷,虽然在外人面前不苟言笑,可人人敬仰,原本这是好事,可看在有些人的眼里,却是天大的威胁,那个人便是太子! 外界传闻,太子和裕亲王不合,这当然只是他们表面上所看到的东西,实际上,是太子见裕亲王得皇帝器重,心生嫉妒,怕自己的太子之位有朝一日不保,所以处处与公孙元濯为难。阴凉的大树之下,上官如烟将金元宝抱在怀里,有一下没一下的逗着,这孩子格外的乖巧,躺在上官如烟的怀里静静地看着她,似乎想把娘亲的样子记在心里,偶尔那小婴儿会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咯咯”的笑出声来。 第6章 满月酒 母子二人其乐融融,却见一个黑影突然走了过来,挡住了巷口吹来凉爽的风。 不用回头,上官如烟便猜到那人是公孙元濯,来自医者的本能,她总能敏锐的嗅到每个人身上独特的气息。不同于往常,这次公孙元濯不再坐在一旁看着这二人一言不发,而是照直走到上官如烟的面前。 “怎么?又要把孩子抱去喂奶?”上官如烟抬头,正对上公孙元濯的眸子,语气有些讽刺。 这些天,公孙元濯总是会时不时的将金元宝抱去给奶娘喂奶,似乎生怕上官如烟饿到了儿子,真是好笑,金元宝是上官如烟亲生的,难道还真会饿着他不成? “不是,”看着上官如烟那副怄气的表情,粉嫩的肌肤带着一些殷红,一双明眸隐隐含有怨气,薄薄的嘴唇轻轻嘟起,就像是受了委屈的小媳妇。公孙元濯忍不住想要摸摸她的秀发以示安慰,可当手放到她的头上之时,却又有些不自然的收了回来:“今天是启天满月的日子。” 公孙启天,是金元宝的大名。皇上钦赐。 “然后呢?”上官如烟眼眸一扬,正好看到了公孙“父皇赏了好多东西,前厅也来了很多客人,按理说,你是王府的王妃,那些人的需要你去招待。” 就知道他平白无故的来找自己,定是没什么好事。 上官如烟将金元宝交到了红儿的手中,回到房间里,换了一身衣裳。 出去看看也好,因着坐月子,在房间里闷了整整一个月,倒还没有见过这个朝代真正的样子。想她堂堂现代女医生,拥有一流的头脑,二流的医术和三流的占卜,不多在这些富贵人中多捞些银子,岂不是可惜了?况且今日是金元宝满月,前厅一定会有很多贺礼,自己不亲自去钦点钦点,全都被公孙元濯那个大老爷们私吞了岂不是就亏大了?儿子是她生的,这些贺礼也理所当然是她的…… 念头流转之间,上官如烟已经换好了一身衣裳。一件天水碧色的长裙,冗长的拖到了地上,层层的裙衫像是瀑布一般,上面绣满了合欢花的图样,宽广的云袖随风飘动,发上简单的盘了一个垂髻,整个人看起来像是出水芙蓉一般纯洁。 女子拥有极其精致的五官,一双明亮的丹凤眼,眼尾微微往上翘起,樱桃小嘴透着健康的红色,肤如凝脂般光洁,玲珑的身躯丝毫不像其他刚生产完的妇人一样臃肿。 只是远远一眼,公孙元濯便被震撼到了,从来没想到,上官如烟竟然会这么的美。 从前的她虽然也是这个模样,可寡言少语,衣服大多数也是最简单的样式,时常低垂着头,谁也不理,骤然一望,像是一个冰山美人,让人有一种强烈的距离感,不敢靠近。 可是现在的上官如烟多了一种寻常女子所没有的风情,原本的冰山融化,多了一丝仙气,人也越发水灵,和原先的气质浑然不同!像是勾人魂魄的妖精,让人忍不住的想要靠近! “看什么看?没见过美女啊!”上官如烟看公孙元濯盯着自己半晌不说话,冷不丁的说道。 公孙元濯这才发现自己失神的看了她许久,脸上浮现出一抹窘迫,想他在战场上操纵众人生死,多少惊涛骇浪没有经历过的?竟然会因为女子的一句话而感到不好意思。 “既然准备好了,那我们就走吧。” 公孙元濯很自然的执起了上官如烟的手,他的手掌是那么的浑厚,常年握刀的手上是说不出的粗矿,上官如烟一阵不适应,不是说古人都很内敛的么?这公孙元濯竟然也不怕人议论,就这样拉着手就往外拖? 可同时,心中却又有异样的感觉浮起,原本想要将手抽离,当看到公孙元濯目不斜视的目光之时,她又生生的打住了这个想法。他一个古人都不觉得尴尬,自己又尴尬什么? 二人看起来无比和谐的出现在了众人的视线之中。 一早就有皇亲贵戚坐在大堂内饮茶,当看到二人紧握在一起的双手之时,在外面听到的关于裕亲王和王妃不和的消息便自动被过滤掉了。 “恭喜裕亲王和王妃啊,夫妻恩爱不说,还喜得贵子,皇长孙一出生,昭示着我天越国富贵绵延,皇长孙当真是我天越国之幸!”不知是哪位大人率先开口祝贺道,讨喜的话不绝于口,听了让人高兴。 第7章 太子来干嘛 有一人开了头,身后数十名高官也纷纷表达了自己的祝贺,献上了厚礼,一时间,整个大堂都被大小不一的礼品所填满了。 正在上官如烟高兴着盘点那些贺礼,只恨不得直接将那些珍宝搬去当铺直接换成银子之时,门外却有小厮高喝一声:“太子驾到……太子妃驾到……” 蓦然顿住了手上的动作,上官如烟抬起头来,心中暗道:找茬的终于到了么?! 那日将白佩云剥光了送到太子的府上,在朝中引起了不小的轰动,当日原本下着暴雨,太子从外面归来之时,看到一个只穿了一身白色里衣的女子在太子府的门外,淋的透透的,鬓发散乱,额角上的血窟窿还往外冒着鲜血,乍一看去,还以为见到了女鬼! 虽然见惯了世面,却也吓得大惊失色!再细细一看,才发现女子正是三年之前,被自己送到裕亲王府的白佩云。 虽然太子当场并没有发怒,整整一个月都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般,可越是平静,就越是诡异。 不用想,这次他来此,必然是有更深一层的目的!至于是什么,现在还不得而知! 一听到小厮的禀报,场内的官员们诡异的交换了一下眼色,心中知晓这两虎怕是又要暗斗了,但也是眨眼的时间,那些官员们便携着他们的家眷统统都跪了下来,向那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太子……公孙元墨行跪拜大礼。 “参见太子,太子妃!” 那一身明黄色太子服的公孙元墨并不急着让大家起身,直到公孙元濯带着上官如烟走到了他们面前,冲着他行了一个平礼,太子才满意点了点头,威风凛凛的对场内的众人说道:“都平身吧!”好大的派头!上官如烟在心里冷哼一声,这太子架子倒还不小,虽然长得也还不错,只是眉宇之间有一种算计,一看就是阴险狡诈之人,这样的人做了皇帝,怎么还能容得下公孙元濯这种比他有才华且又手握重兵的人? “今日本太子到皇弟的府上是特地来送贺礼的!”公孙元墨面上带笑,可笑容却并未深达眼底,细细一看,还能望到他隐藏在深处浓烈的恨意:“还要恭喜皇弟和弟妹了!喜得贵子!皇长孙降生,父皇高兴之余,还亲自给皇长孙赐了名字,这可是难得的福分!” 向来赐名都是在满月之时,有的更是满了周岁才有名字,可皇长孙出生,不过三天皇上就拟定好了名字送到了府上备案,足以见得对皇长孙的重视。 太子膝下无子,只有两个女儿,其余的几个王爷也都没有儿子,所以金元宝的这份恩宠的唯一的,羡煞了许多人。只见公孙元濯大笑一声,颇有几分爽朗的味道:“哪里哪里,我听闻太子妃又有了身孕,想必皇兄不日也会有儿子了。” 两兄弟你一言我一语的,根本就不像是针锋相对的模样,果真是皇家出来的人,就算互相厌恶,当着外人的面也能掩饰的这么好。上官如烟懒得听他们在这儿寒暄,目光只是不停的在贺礼上来回移动,这些贺礼各个价值不菲,王府内都有专门的人记载,以王妃的名义拿几个出去卖掉应该不犯法吧? 一想到这些贺礼到时候都会变成白花花的银子,统统的收入自己的荷包里,上官如烟笑的腮帮子都快要露出来了!却又顾忌着身份,只能强行的忍着笑意。 “光顾着和皇弟聊天,我倒是忘了将准备的贺礼呈上来了!”太子微微一回头,那太子妃顷刻间便明白了他的意思,冲着身后的人吩咐了一句什么,身后立刻有小厮呈上了礼品。上官如烟两眼放光,看着装着贺礼的盒子目不转睛。 这么好的包装,里面的东西自当十分贵重! “哦?这是什么?”公孙元濯看着包装精致的礼品盒,佯装感兴趣的问道。 “皇弟打开看看便知道了。”太子的眼底有隐隐闪现的火苗,让人看不出在想些什么。 公孙元濯狐疑的望了太子一眼,却也只是片刻就将那不合时宜的眼神掩藏下去了,当着大家的面缓缓地将那礼盒打开,周围的人见状,全部都一窝蜂的凑了上来…… 上官如烟余光一瞥,并没有错过太子的眼底,那种副畅快的神情!那表情,简直就是奸计得逞的诡笑!这礼盒里面,铁定是有什么鬼怪! 她瞬间就从对贺礼的憧憬之中回过了神来! “慢着……” 第8章 长生锁 纤纤玉指按在了公孙元濯的手上,拦下了他的动作,上官如烟薄唇轻扬,看着太子:“太子送的东西,必定十分贵重,裕亲王府庙小,恐怕放不下。” 太子那畅快的表情瞬间一滞,凝在了脸上,就像是变戏法儿似得,完全变了一个脸色,上官如烟清晰的在他眼底看到了那泛起的黑雾,隐藏在黑瞳之下的滔滔怒意,仿佛随时都要从眼眶里奔涌而出。 果然是被她猜对了么?这贺礼,不简单! 女子的手就像是水做的,柔柔滑滑,比绸缎还要舒适,公孙元濯看了一眼上官如烟正握着自己的手,一种奇异的感觉由手心遍布到心间,仿佛有什么东西正在心底深处生根发芽。 听到上官如烟的话,他刹那间止住了动作,收敛了心中泛起奇怪的情绪,恰当的露出了一副不解的表情。 “四弟妹,你刚刚在说什么?”公孙元墨死死地盯着上官如烟,仿佛要将她的心思看穿,如果说眸光是两道利刃的话,如今的上官如烟恐怕早就已经被刺穿。 上官如烟毫不惧怕的回望过去,眸光深处一片冰凉,乍一看上去,依旧是笑着的,面对太子长期凌驾于人之上所形成的霸气,气势上却不输分毫。 “太子殿下,我是说,你的大礼,我裕亲王府,不、需、要!”上官如烟一字一顿道。 眸光一敛,破碎出一道杀气,公孙元墨彻底怒了,额头上跳动的青筋彰显了他极致的愤怒,他将眸光转到了公孙元濯的身上,几乎是咬牙道“四弟,这便是你的王妃么?竟然胆大到这样的地步?!目无尊长!藐视皇权!” 话里全然是一副问罪的架势! 周围的大臣平息静的胆子小的,听到太子的话,双腿甚至禁不住的抖了起来,纷纷垂着头,不敢言语。公孙元濯这才回过神来,没有将手从上官如烟的手里抽回来,反而握紧了她的手,弯了弯嘴角,仔细一看,他的眼底仿佛是含了一抹笑。 俨然一副夫妻和睦的模样。 “如烟产下麟儿,乃是皇室有功之臣,何来藐视皇权之说?”公孙元濯直视着太子的眼睛,眼底一片冷意:“既然如烟说我豫亲王府收不下太子皇兄的这份儿大礼,听听原因又有何妨?” 上官如烟微微侧目,看了公孙元濯一眼,为他口中那亲昵的称呼所感到诧异。 不过片刻,也就想通了,人前自然是要做做戏的。 只见上官如烟一副理所当然的模样,轻笑一声:“太子不会这么小气,连原因都不愿意听吧?还是一国的储君呢……若是不听,岂不就是没有半点儿的容人之量?” “你……”公孙元墨双眸赤红一片,猩红的眼眶里布满了杀气,今日这个上官如烟,已经三番四次的挑战了他的底线!简直就是找死!竟然没想到,裕亲王府还有这样厉害的女人,从前怎么没有发现?若不是当年阴错阳差,上官如烟如今也不会站在他的对立面…… 这样一想,公孙元墨狠狠的剜了太子妃一眼。 “太子息怒……”一旁的太子妃裴晓晓见太子变了脸色,连忙拉了拉他的袖子,心里一阵心虚,却强撑着表现出一副无辜的模样,佯装贤德的对着太子摇了摇头。 如今可不是撕破脸的时候,毕竟公孙启天是皇上的第一个孙子,身份贵重,今日是他满月的日子,若是太子一怒之下砸了这宴席,皇上盛怒之下太子必将遭殃。 公孙元墨这才强行压下了心中的怒气,手心攒成一团,血管凸起,却被宽大的袖子所掩盖,他眸光阴沉沉的盯着上官如烟,说的话就像是从牙齿缝里蹦出来的一般:“四弟妹倒是说说,为何不能收本太子的礼?” 上官如烟将太子的暴怒收入眼中,越发觉得这个太子戾气太重,这样的人将来有一日若是成为皇上,独行专断之下,百姓必将遭殃,心中默默地摇了摇头。 可看到他和太子妃之间的互动,心中越发奇怪,总感觉这个太子和太子妃之间有一种奇怪的气流存在,也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可此刻却也想不了那么多,上官如烟笑的温婉:“请问太子,这礼盒里面装的什么?” “父皇当年给本太子的长生锁,怎么?有什么问题么?”太子斜睨了上官如烟一眼,眼底的恨意一闪而逝。 上官如烟盯着那盒子看了半晌,听到“长生锁”这三个字,心中瞬间了然!上官如烟盯着那盒子看了半晌,听到“长生锁”这三个字,心中瞬间了然!大抵也猜到了太子是在耍什么诡计! 第9章 和太子闹翻 她依旧维持着得体的笑,冲着公孙元濯一笑,然后将手从他的手心里抽了回来:“长生锁长生锁,既然是长生锁,必然是求得长命百岁,普天之下,皇上才只是万岁,而这长生锁却却是象征着长命百岁,太子这是要将启天置于何地?他只不过是刚出生的新生儿而已,而且……”生的新生儿而已,而且……” 上官如烟突然话锋一转,伸手将那礼盒打开,公孙元濯想要阻拦,可惜已经来不及了。 包装精致的礼盒里面,赫然躺着一枚金灿灿的长生锁。 日光倾射而下,正好照耀在那长生锁之上,原本就是金碧辉煌的颜色,此刻更是散发着刺眼的光芒,看的人眼睛一痛,双眸不自觉的眯起。 在众人的目光都投注在那长生锁上的时候,上官如烟已经将长生锁拿了起来,公孙元濯脸色一变,攥紧了手心,可看到上官如烟一脸闲适的模样,又有些拿捏不准,这长生锁究竟是不是有问题。 太子的手段,他自然也能猜到几分,上官如烟方才拦着他不让他碰长生锁,想必她也是想到了的,可既然知道这长生锁有问题,她为何却又要去以身犯险? 这个女人,究竟知不知道爱惜自己? 公孙元濯的心中忽然升起一股无名的怒气。 见众人都等着下文,上官如烟也不再卖关子,将那长生锁高高的举起,呈现在众人的眼前:“而且,太子既然送长生锁,为何却要送已经断了的东西?这是在诅咒我们豫亲王府的小世子早殇么?!” 疾言厉色的态度,让场中刹那间寂变得静无声,连一根针掉到地上都可以清晰的听见,而上官如烟手中的那金灿灿的长生锁,果然已经断了! “嘶……”冷冷的抽气声,众人都不可置信的瞪大了眼睛,太子竟然送的是断了的长生锁?这是什么意思?在人家的满月酒上,公然的挑衅么? “怎么可能?”公孙元墨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的盯着那长生锁,长生锁怎么会已经断了? 他是亲眼看到太子妃装进去的啊! 公孙元濯也看着上官如烟手中已经断了的长生锁,看向上官如烟的眼中透着一股打量。 眸光一转,公孙元墨将目光定格在裴晓晓的身上,眼底划过一抹阴沉:“太子妃!是你做的手脚?” 裴晓晓立刻就慌了:“妾身怎么会在长生锁上面做手脚呢?太子明鉴!妾身装进去的时候,还是好好地啊!太子不是在旁边看着的么……” 裴晓晓说的确实不错,公孙元墨暂且信了,将目光收了回来,脑海之中有一个念头一闪而过。 若说不是裴晓晓的问题,那么从长生锁封箱到拿出来,就只有上官如烟一个人碰过了! 公孙元墨忽的冷冷的盯着上官如烟,一步步向她靠近,强大的气场只让人觉得呼吸一滞:“是你?” 上官如烟毫不惧怕的回望过去,眼眸深处却写满了无辜:“太子殿下在说什么?我怎么听不明白?” “我说什么,你会不明白?难道真的要本太子挑明了说么?”公孙元墨依旧阴笃的盯着上官如烟,看那架势,仿佛是想要将她逼到一个死角:“这长生锁,本太子送的时候根本就没有问题,是你做的手脚,对不对?” 在场的大臣们脸色一变,竟然是裕亲王妃自己做的手脚?“够了!”蓦然一道低沉的冷喝,又让温度降了几分,原本是阳光普照的白天,却让人有一种置身在冰天雪地里的感觉,公孙元墨向前一步,威风凛凛的挡在了上官如烟的身前,迎上太子那凌厉的目光,此刻的他,身材伟岸,站在阳光之下,犹如骤降的天神:“太子皇兄闹够了么?如此威胁臣弟的王妃,这是要闹哪般?” 够了么?如此威胁臣弟的王妃,这是要闹哪般?” 上官如烟不可置信的眨了眨眼睛,公孙元濯这是在袒护她么? “你……”太子本想说些什么,却被公孙元濯一口打断:“今日原本是大好的日子,臣弟想着大事化小,小事化了,没想到太子皇兄不思悔改,还想将脏水泼到如烟的身上?” 此事有猫腻?众人发觉自己的思维快跟不上事件起伏的步伐了! “一派胡言!”太子气道。 “到底是不是一派胡言,太子皇兄自己心里清楚!”“没错!”上官如烟款款走了出来,与公孙元濯并肩站在一起,俨然一副正义秉然的模样:“既然太子不仁,就休怪我不义了!此事就算拼了性命,也一定要向太子讨回一个公道!” 第10章 爱钱的女人 “你有何证据证明长生锁是本太子做的手脚?”公孙元墨怒极反笑,只是这笑容说不出的阴森,长这么大,他还从未如此的被诬陷过,如何能不生气? “长生锁是本太子送的不错,可本太子亲眼所见太子妃装进去之时还是好好地,怎的到了四弟妹的手里,却突然断了?本太子是不是也可以说,是四弟妹为了陷害本太子,故意这么做的?” 众人的目光在一瞬间,又重新聚集在了上官如烟的身上。 “呵呵……”上官如烟冷冷一笑,眸光在场中扫了一圈儿,众人都不由自主的垂下了头去,未曾想到四王妃的气场竟然这么的强,丝毫不输于太子和四王爷。 “太子且看清楚了,这长生锁乃是黄金所制,俗话说‘真金不怕火炼’,如烟只是区区女子而已,哪里有那么大的力气在短时间内将这锁掰断?还是说,当年皇上将长生锁赏赐给太子的时候,本来就是坏的?” 上官如烟惋惜的看了看那长生锁,心里暗暗地计算着这纯金若是拿出去卖了,不知道要换多少的银子,可牺牲掉一个长生锁,当众打这当朝太子的脸,也不算吃亏,这样一想,心里也就释然了。太子原想反驳,可上官如烟说的句句在理,他发现事情发展到如今的地步,自己似乎怎么说都是错的!总不能真的像上官如烟说的那样,说皇上送给自己的是个断锁吧?也正是这时,太子才发现上官如烟也是一个不可小觑的人物!当年若不是一念之差…… 果然,大家在听到上官如烟的话之后,心里对这件事情的定义又重新翻了个个。 公孙元墨忽然深深地看了上官如烟一眼,这一眼意味深长,公孙元濯见到太子那玩味儿的表情,下意识的挡住了他看向上官如烟的视线:“今日太子皇兄对我豫亲王府的羞辱,臣弟记下了!皇兄请自便吧!” 这样直白的赶人走的话,让太子当众黑了脸,奈何是在别人的府上,况且他是理亏的一方,太子无话可说,一拂衣袖,气愤的扬长而去,太子妃连忙跟了上去。 “爷,这么早就和太子撕破了脸,对咱们十分不利……”公孙元濯身旁一个侍卫模样的男子小声在他耳边说道,那人的腰间别了一把长剑,显然是常年追随在公孙元濯身边的武将。 太子离开后,人群便散了开来,宴席照旧,上官如烟以身子不适回房休息去了,该点的贺礼她已经全部都清点清楚了,这里已经没有她的事了。 公孙元濯看着上官如烟离去的背影,眸光不明:“卓景,你有没有觉得王妃近日来有些奇怪?” 难道是真的是从前对她的注意太少了么? 那武将没有想到自家主子会突然有这一问,也回头往上官如烟离开的方向看去,只是一眼,便收回了目光:“爷,如今不是儿女情长的时候,太子那边……” “无妨,”公孙元濯打断了他的话:“众目睽睽之下,今日确实是太子理亏,若是父皇问下来,我们也是有利的一方。”“王爷知道属下说的不是这个意思……”卓景急道:“太子羽翼日渐丰满,而我们……眼下实在是不适合和太子闹得太僵……” 王爷以前都是挺理智的,尽管私下里和太子斗得不可开交,可有什么事情也不会当众和太子撕破脸面,今日却怎么这么不知轻重?而且还是一副全然无所谓的模样? 卓景抬起眸子,正看到公孙元濯盯着上官如烟的背影定定的出神,心里一动,难道是因为王妃?这个想法普一出现在心中,就将卓景吓了一大跳,是了,和太子之间的矛盾,就是王妃先挑起来的!果真是红颜祸水! 上官如烟回到屋子,红儿立刻就抱着小金元宝迎了上来,看到自家主子脸色不太好,红儿问道:“王妃,可是出了什么事情。” “没什么。”今日在宴席上,她可是得了好处的一方,半点儿亏都未吃到,还能有什么事情?唯一让人遗憾的事情,就是损失了一块儿纯金的长生锁罢了!某女在心中默默地划算着,虽然不能将完整的长生锁典当了,可是当金子卖了总可以的吧? “王妃,王妃……” 红儿叫了两声上官如烟都没有反应,便拿手在她的眼前晃了晃,上官如烟这才回过神来,问道:“什么事?” “小世子想要王妃抱呢……” 第11章 下面的那个 上官如烟一低头,正看到金元宝的眼睛睁得大大的,正望着自己,小小的婴儿粉嫩嫩的,看起来格外惹人怜爱,上官如烟看了一眼手中已经断了的长生锁,眸光一敛:“先将他抱下去哄的睡觉,我还有事,先不要来打扰我!”红儿原本准备问是什么事情这样的着急,可看到上官如烟已经转过了身去,只好作罢,抱着金元宝退下去了。 上官如烟走到窗前,将手掌摊开,长生锁格外夺目,尤其在阳光之下,只晃得人睁不开眼,上官如烟眼眸一眯,定格在锁上不起眼儿的一块淡黄色的斑点上,眼中迸发出一抹杀气! 这长生锁,果然有猫腻! 夜色很静,脚步声就显得格外清晰,红儿急忙忙的从门外跑了进来:“王妃王妃,你快准备一下吧!王爷往我们院子里来了!”上官如烟径自忙着手里的事务,连头都未抬,仿佛没有听到一般。 “王妃,王爷难得在夜里来一次!这不是王妃一直盼着的么!”红儿急道,自打生产之后,上官如烟的改变她看在眼中,只以为是金元宝平安出生,她高兴坏了,可万万没有想到,如今的王妃对王爷竟然是不冷不淡的态度,和从前完全不同!若是放在往日,她现在必定早就欢欢喜喜的迎出去了! “谁说我盼着他了?”上官如烟捋了捋额角的碎发:“我巴不得他一直不来!”那个冰块儿男人,有哪一点好? “哦?如烟就这么讨厌本王么?”话音一落,公孙元濯已经踏入了房内,声音沉沉的,让人分不出喜怒。 红儿脸色一白,立刻跪了下去,王妃这下可惨了…… “你退下吧。”公孙元濯对红儿说道,脚步却不停,继续往里面走去,红儿从地上站了起来,如释重负的舒了一口气,临走之时,却向上官如烟投去了一个同情的目光。 “嗯?”见上官如烟不答自己的话,公孙元濯又问了一遍:“如烟就这么讨厌本王么?” “何止是讨厌!”上官如烟从椅子上站了起来,迎上公孙元濯的目光:“是非常讨厌!” “为何?”公孙元濯眼底划过一抹兴味。 “抛妻弃子,算不算?”上官如烟咬牙道。 “本王何时抛妻,何时弃子?”公孙元濯又向着上官如烟走近了几步,几乎要和她撞到一起,眼底的兴味更加浓郁了几分。 上官如烟心里下意识的一紧,不曾想此人脸皮厚到了如此的境地,若不是那日她穿越而上,如今的上官如烟早就已经被小妾给折磨死了!这样还不算抛妻弃子? “你明知故问!”上官如烟气道。“本王的王妃,自打生产之后,性情也大变了呢,”公孙元濯眸光一敛,忽然挑起了上官如烟的下巴:“不知道是不是在玩儿欲擒故纵的把戏?既然如此,你也不用再装了!本王就从了你!” 说完,公孙元濯对准红唇,吻了上去!“唔……” 大脑有那么一瞬间的短路,上官如烟不可置信的瞪大了双眼,这个男人,在做什么?! 这可是她的初吻啊! 男子如莲似墨的味道将她包裹,却让未经世事的上官如烟浑身都变得僵硬了起来,心里却有一种奇怪的感觉瞬间蔓延到四肢百骸。 “放开我,你这个无赖!” 终于回过了神来,上官如烟一把推开了公孙元濯,大口的喘着粗气。 可恶! 陡然被推开,公孙元濯竟然凭空的生出了一种失望的感觉?这种感觉还未蔓延多久,就被他压下去了,只因为他意识到,上官如烟是真的在拒绝他! 难不成,生了个孩子,性子真的也跟着变了? “我无赖?”公孙元濯不满道:“当初是谁硬是要爬上本王的床?如今你这般矜持,是做给谁看?” 上官如烟没想到他会拿这个说事,不过听到这话,心里还是狠狠的惊讶了一番,竟然是她主动地爬上公孙元濯的床的么?难以想象真正的上官如烟是怎么会做出这样的事情的,不过眼下她既已穿越而上,自然是上官如烟是一体的。 “这种事情你情我愿,若你不愿意,我如何能逼迫了你?”上官如烟反驳道。 “确实是你情我愿……”公孙元濯蓦然笑了,嗓音竟然有几分戏谑的味道:“可那晚你对我下了药,而且……我是下面的那个。”什么? 上官如烟惊得下巴都差点儿掉了,她怎么不记得还有这一茬? 第12章 深夜来人 仔细在脑海之中搜寻了一番,却一无所获! 想要再往深处想,头却一阵生疼! 上官如烟悲催的发现,关于那晚的事情,她竟然全部都不记得了?! 不!不会!真正的上官如烟乃是正统的大家闺秀,怎么会做出这样的事情来? 绝对不可能! 看着上官如烟捂着头,面露痛苦的模样,公孙元濯心里下意识的一紧,难不成,那晚的事情,还有什么端倪? “想不起来就别想了。公孙元濯越发确定了心中的猜想,看来那晚的事情,确实需要好好地查一查了,他伸手扶着上官如烟坐下,看着她脸上的痛苦之色消去,才开口问道:“太子今日送的长生锁呢?” 哐当! 上官如烟心里一阵警惕,生怕公孙元濯想要黑了那块儿金子,没想到他已经有那么多钱了,竟然还想着这块儿金子,果然有钱人就是小气,于是满脸戒备的问道:“你要干嘛?” 看到上官如烟的表情,公孙元濯哪里想不到她心里在想些什么?她何时竟然变得这么贪财了?“给我看看。”他倒是很好奇,在短时间内,当着那么多人的面儿,上官如烟是怎么把那锁给弄断的? “凭什么给你?”上官如烟咬牙道。 “就凭我是你丈夫!” 说完,公孙元濯那不安分的大手已经伸了过“慢着……”上官如烟心里一急,原本往后倾的身子忽然坐正,差一点撞到了公孙元濯的鼻梁上,二人离得很近,近到能清晰的闻到彼此的呼吸,也正是这个时候,二人的心跳都不自觉的漏掉了一拍:“你可知,若是没有我,或许明日你就会因那长生锁送了命?” 送了命?” 此话怎讲? 公孙元濯露出一副不解的神情。 “实话告诉你吧,那长生锁上被染了天花的病毒,所以太子的目的,不是要你死,就是要金元宝死!或者……”上官如烟顿了顿,对上公孙元濯的眸子:“要你们两个,一起死!” 显然太子这次,是动了真格的了! “那你怎么样?”一听此言,公孙元濯忽然变了脸色,紧张的看着上官如烟,眸子里满是急切,向来沉寂的他,第一次乱了方寸。他并未碰到长生锁,金元宝更没有碰到!唯一碰到了的就是上官如烟!她会不会有事? 上官如烟一愣,万万没想到公孙元濯竟然是这样的反应,他这是在担心她么? “我没事。” 公孙元濯这才稍稍放了些心,可又忽然想起了什么:“要不要找大夫来看看?” “你是在害怕?”上官如烟盯着公孙元濯的眼睛,清晰的从他眼中看出了恐惧的情绪。 他怕,如何能不怕?天花有多恐怖,他自然知晓!可怎么也没想到,太子竟然会用这么卑劣的手段! 可听到上官如烟的话之后,公孙元濯愣了一愣,刹那间意识到了什么。 自己这是在担心她? 不……怎么会?只不过因为她帮他挡了那长生锁,所以心中愧疚罢了……这么一想,公孙元濯便释然了许多。 只见公孙元濯尴尬的咳了两声,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双手背在身后,留给上官如烟一个背影,他满脸的严肃,危险的眯起了眼睛,太子,也该给他点儿厉害瞧瞧了! 太子在皇长孙的满月酒上闹了那么一出,在京城里是闹得沸沸扬扬,不少弹劾的折子当日已经送到了皇上的桌案上,尽管公孙元墨极力的想要压下这件事情,可当时毕竟有那么多人在场,再加上又公孙元濯的推波助澜,皇上想不知道都难。 于是,在皇长孙满月酒之后,太子就获了罪。皇上以太子“不睦”为由,罚了太子半年的俸禄,又让他亲自登门,送了四王府好些礼物,以示补偿。 虽然惩罚并不太严重,皇上颇有几分小惩大诫的意思,可太子心气儿高的很,让他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太子去给一个亲王赔不是,他哪能心甘?更何况,这件事情原本就是栽赃陷害! 于是,在当天下午,太子便又生诡计…… “什么人?”黑夜之中,上官如烟警惕的看了一眼外面微微响了一声的门,原本睡得就不熟,听到这声音,她立刻就惊醒了,平日里原本该有看门的丫鬟,只是她不习惯总是被人盯着的感觉,自打生产之后,这条规矩便被她废了。 门响了一声之后便安静了下来,上官如烟猫着耳朵在床上听了半天,也没有听出个所以然来,只以为是错觉,于是又放下心来,睡了过去。 第13章 被陷害 “不好了!不好了!府里进贼了!” 不知道是谁叫了一声,豫亲王府顿时闹开了锅,原本已经是深夜里了,大家都已经休息下了,听到这话,各个院子里的灯又重新亮了。 公孙元濯原本在书房里忙着什么,听到这叫声,立刻开门走了出去。 “怎么回事?”公孙元濯皱眉看向巡逻的侍卫。 “属下们巡逻的时候,看到了一个陌生人!”为首的侍卫说道:“本想去抓,可那人武功很高,眨眼就不见了!” “活生生的人还能不见了不成?”公孙元濯脸色一沉,贼人竟然敢来四王府?难道是吃了熊心豹子胆?简直就是找死! “给我搜!” 一声令下,人群又尽数散去,公孙元濯突然想到了什么,脸色一变,立刻往远方的黑夜之中走去。凌烟阁内一片静谧,黑漆漆的,算的上是四王府内唯一一处没有被寻找贼人而吵醒的院落了,站在院子的大门之外,公孙元濯这才安下了一颗心,看样子她没事。 正准备转身离开,凌烟阁内的门却突然“吱呀”一声响,里面鬼鬼祟祟的走出来一个蒙面的黑衣人,公孙元濯眸光一敛,立刻隐藏着身形,躲到了一棵大树之下。 只见那黑衣人左顾右盼,见无人发现,长长的松了一口气,施展轻功,立刻远去。 公孙元濯二话不说,马上追了上去! 可只有片刻的功夫,那黑衣人就意识到了有人正在跟踪自己,于是在一处房顶之上停了下来,目视着来人。 公孙元濯也在三米开外停下,眸光如刀,却因着黑夜,再加上那黑衣人蒙着面巾,并看不清楚对方的相貌:“你是什么人?来本王的府上做什么?”“你都看到了?”黑衣人不答反问,眸光隐隐有些挑衅的意味在其中:“我来探望亲戚。” “什么亲戚?”公孙元濯可不记得他有这样一号亲戚存在。 “那就不需要你来管了!”说完,那黑衣人不知道朝着公孙元濯抛过去了一个什么东西,房顶之上刹那间起了一阵烟雾,遮挡住了视线,等到那烟雾散去,哪里还有黑衣人的影子? 公孙元濯有些懊恼的攥了攥拳头,可恶!竟然让他给跑了! 无奈之下,公孙元濯只好打道回府,到了府上,二话不说,就往上官如烟所住的凌烟阁走去,他亲眼所见那黑衣人从上官如烟的房内出来,会不会上官如烟知道一些什么? 可才刚刚踏入了凌烟阁,就听到有两个小丫鬟躲在墙角在嚼舌根子。 “喂,你听说了么?今天晚上,府内遭了刺客。” 一听到关于刺客的事情,公孙元濯下意识的止住了脚步。 “当然听说了,府内闹得沸沸扬扬,你说王爷会不会查到我们王妃身上……” “怎么会呢?”小丫鬟连连摇头:“王妃向来谨慎,王爷是不会发现的……”“我总觉得纸包不住火,要不然我们去跟王爷坦白吧……王妃也太对不起王爷了,竟然和男人私会……若是被发现了……” “住口!”小丫鬟轻斥一声:“你忘了王妃对我们的好了?怎么能主动的去拆穿王妃呢?你对得起自己的良心么?”“可是……那小世子真的是王爷的儿子么……”那丫头还想说些什么,却被另外一个小丫鬟一口打断:“住口!别胡说!小心被人听见。” 两个丫鬟说着说着,就走远了,留下公孙元濯一个人,石化在了原地,瞪大的眼眸里,满是不可置信。上官如烟真的是那样的人么? 她竟然给他戴了绿帽子? 方才他去追那黑衣人,黑衣人说他来探望亲戚,他口中的亲戚,就是上官如烟? 是了,有了夫妻之实,如何不孙元濯心里蓦然一冷,一股无名的怒气陡然冒了出来,直要将他的心肺都烧得爆炸了! 高傲如他,从未想过有一日,自己的发妻会给自己戴绿帽子! 而且,就连儿子都有可能不是他的? 这样看来,她与那个算是亲戚?和黑衣人接触早就已经不是一日两日了!是什么时候开始的事情?她嫁入王府之后,还是之前? 上官如烟! 拳头捏的“蹦蹦”直响,公孙元濯整个人的身上散发着森森的冷气,他的眼眸在刹那间变得猩红一片,里面满是山雨袭来之前的滔天怒气,就连月亮都在这一刻隐了下去,大地被黑暗笼罩着,没有一丝光明。 夜,仿佛没有尽头。 时间过了许久,公孙元濯仍旧僵硬的站在房门之外,脸上的冷色未褪去半分,反而越来越冷。 第14章 彼此间的误会 他几次伸手都欲推开房门,举起又放下,最后窜了窜手心,一脚踹开了房门。 屋内的上官如烟顿时被惊醒了,就着黑暗,看到一名男子站在那里,因为没有光,并看不清样貌。“你是谁?”上官如烟立刻翻身坐了起来,满脸警惕的盯着来人。 “你以为我是谁?”公孙元濯嗓音冰凉,在外面站的久了,带来一阵的凉气,整个人都仿佛是从冰窟里走出来的。 听到是公孙元濯的声音,上官如烟长长的松了一口气:“没事儿别半夜过来吓人,困着呢!” 说完,上官如烟又躺了下去。 “怎么?亏心事做多了,怕了么?”公孙元濯明显误解了上官如烟话里的意思,一步一步向她走近,大手一挥,房内的灯瞬间亮了。陡然亮起的烛光晃得人眼睛一疼,上官如烟眯了眯眼睛,这才发现公孙元濯的脸色黑的吓人,心里下意识的一紧,一抹不好的预感涌上心头。 这一个多月来,他从未用过这种眼神看过自己! “公孙元濯,你发什么疯?”上官如烟绣眉轻蹙,看着公孙元濯慢慢的向着自己走近,每一步都仿佛有千斤重一般,步伐沉重。 刚睡醒的上官如烟脸上还带着一些惺忪,可眼底却满是戒备,公孙元濯怒气陡升,何时她看向他的眼神竟然也有戒备了?想到她在别的男人身下婉转承欢的样子,心中的怒气就恣意的疯涨着,眸子更是猩红的可怕,公孙元濯步伐未停,依旧朝着上官如烟走去,一把将上官如烟按在了床上!动作更是透着一股霸道! “疯子!疯子!” 上官如烟大叫两声,男人却无动于衷,唇瓣压了下来,却凉的让人心惊,仿佛石头。 从未受过如此屈辱的对待,公孙元濯像是疯了的狮子,冰冷中带着一种霸道,重重的咬在女子的唇上,铁锈味瞬间弥漫在空气之中。 鲜血夹杂着苦涩,上官如烟心中一凉,眼底有酸涩在这一瞬间不可抑制的涌了上来,公孙元濯虽然霸道了些,孤傲了些,可从未露出这么可怕的一面!她不了解发生了什么,却知道一定有什么重要的事情,在她不知道的时候悄然发生了! 还容不得她过多的思考,不安分的大手一把扯开了女子的衣裳,公孙元濯在看到女子曼妙的身体之时,瞳孔猛地一缩,恰在这时,婴孩儿的啼哭骤然响了起来,公孙元濯原本向着女子伸出的大手一顿,僵硬在了原地。 趁着这时,上官如烟一把推开了男子,深深地看了他一眼,这一眼饱含着许许多多复杂的情绪,让人浑身一震,她隆起衣裳,迅速下床,去看躺在摇篮里的金元宝。 看着上官如烟娴熟的抱起了孩子,公孙元濯一时间有些回不过神来,嘴里还有铁锈的味道,是他咬破了她的唇遗留下的血,他胡乱的在唇边抹了一把,心里在这一刻忽然乱的很。夜色浓得就像是墨汁,怎么化也化不开。 房内寂静极了,尤其是在孩子的哭声止住了之后,安静的有些诡异。 上官如烟再一回神,屋里哪里还有公孙元濯的踪迹?就连影子,也早已消失不见了。 “王妃,您昨夜和王爷怎么了?”红儿一大早给上官如烟梳妆,看到她眼底那浓浓的青黑色,一阵心疼,还有唇上那破了的一块儿,红彤彤的肿了起来。 “没什么。”上官如烟暗暗垂下了眸子,按捺下眼底的一片光华。 昨日公孙元濯走了之后,她再没有睡着,一直在想到底发生了什么她不知道的事情,以至于让公孙元濯发那么大的火。 “你是说,昨夜府内进了贼人?”上官如烟扬起眸子,透过镜子,看着红儿的眼睛。 “可不是么?王妃竟然不知道?”红儿满脸的惊讶,眼底含了一抹不可置信,昨日整个府里的人都醒了,小姐却怎么会不知道呢? 上官如烟低头沉思,暗暗回想昨日的不寻常。 看来问题,就出现在这贼人的身上了! 忽然,她瞳孔一缩,目光定格在窗台前的一层细细的灰上! “这是什么?”上官如烟立刻从圆凳上站了起来,用手摸了摸那灰尘,放在鼻尖嗅了嗅。 “咦?奴婢每日打扫,窗台上怎么还会有灰尘?”红儿满脸不解。 “这是迷香!”上官如烟肯定的说道。“迷香?”红儿脸色一变,是谁用了那么下三滥的东西? 上官如烟忽然沉默了下来,回想起昨日夜间朦胧之际听到门突然响了一声,直觉上告诉她,她或许在不知不觉之间,着了别人的道儿了…… 第15章 被困在屋里 “王妃,您不能出去!”踏出房门,门外竟然有两名小厮看守着,一看到上官如烟走出来,立刻拦在了她的身前。 “整个王府都是我们王妃的家,她还有哪里是去不得的么?”红儿面露不满。 “告诉我,是怎么回事。”相比起红儿的激动,上官如烟就显得平静了许多,只是淡淡的看了那两名小厮一眼,就收回了眸子。 “王爷吩咐了,王妃日后只能待在凌烟阁,没有他的吩咐,哪里也去不得……”小厮的声音越说越低。禁足? 红儿脸色一变,有些无措的看着上官如烟,急道:“王妃,眼下咱们该怎么办?王爷不让您出去,你怎么跟王爷解释?” 解释?眼下连怎么被别人陷害了都不知道,还怎么解释? “让你们王爷来见我!”上官如烟冷冷的丢下这句话,转身就往回走,竟然没想到,公孙元濯这么快就禁了她的足。 小厮面露难色,仿佛有什么事情,极其的为难。 “怎么?我们王妃如今还使唤不动你们了不成?”红儿有些气急败坏,从前就算王妃再怎么不得宠,可裕亲王治内有方,府内的下人们都不敢造次,可是如今这些小厮们竟然不听使唤? “不……不是……”小厮说起话来有些吞吞吐吐,显然是在顾虑着什么。 上官如烟骤然停下了脚步,转身,对上那小厮的眼睛:“有什么事情,你直说便是。” 那小厮见上官如烟发了话,也不再隐瞒:“王爷不在府上……” “王爷不在府上那在哪里?”红儿显然不信:“你休想诓骗我们!” “我说的都是真的,王爷真的不在府上……”“说,把你知道的统统说出来。”看这小厮的神情,上官如烟一口断定他是有什么事情在瞒着她! “太子今儿一早就送给王爷一个美人,如今那美人怕是已经到了府外了,刚刚小的来换班的时候,正看到王爷出门,去接那美人呢……”哐当! 美人? 太子送的? 走了一个白佩云,便又送来其他的美人么? 小厮说完,后怕的看了上官如烟一眼,生怕自己的话惹怒了这位主子,额角甚至隐隐渗出了冷汗。红儿见自家主子苍白着脸色半晌没有说话,不禁轻轻叫了一声:“王妃……” 上官如烟什么都没有说,转身回到屋,便关上了房门,阻隔了外面的一切噪杂。 未曾想到,区区一个美人入府,还能劳驾那裕亲王亲自去接,还真是给足了太子面子! 上官如烟伸手摸了摸唇上的伤口,心里一片苦涩! 果然,男人若是靠得住,母猪都能爬上树!奶奶的,相信男人还不如相信银子来的实在! 一想到一大堆白花花的银子正在朝着自己招手,上官如烟心中的苦涩刹那间去掉了大半!什么公孙元濯,什么阴谋诡计,都给我去死吧! 一整天都相安无事,府内热闹了整整一天,凌烟阁内却是听得清清楚楚。 原本想要好好地睡一觉,可外面的人就像是故意的与她作对一般,丝竹声不绝于耳,原本是很好听的音乐,可是落在一个一心想要睡觉的人眼里,就是天大的噪音了。 不就是进门一个美人么?竟然弄得这么热闹? 好不容易在临近黄昏之时,朦朦胧胧的睡着了,可是还没有睡上多少功夫,“砰砰砰砰”一声又接一声的敲门声骤然将上官如烟从周公那里拉了回来。 “王妃,出大事儿了!你快点儿开开门啊!” 红儿的声音透着一股急切,上官如烟陡然惊醒了过来。“什么事情,这么急匆匆的?”有些不满的将门打开,红儿立刻冲了进来。 “王妃,您快看看!小世子的体温是不是有些不正常?”说完,红儿就将怀中的婴儿递了过去。 上官如烟伸手接过,困意瞬间散了大半,小心的将孩子放到床上,伸手在他的额头上摸了摸,才刹那的功夫,就又像是触电一般的缩了回来。 “这是怎么回事?!”上官如烟面色一变,脸上透着一股凝重。 “奴婢也不知道……”红儿见上官如烟神色严肃,不敢怠慢,急匆匆的说道:“今日奶娘给小世子喂了奶,小世子便睡了过去,可是睡了许久都没有醒来,奶娘这才察觉到了一丝异样,连忙上报了奴婢,奴婢就立刻将小世子给抱过来了!” 上官如烟忽然就沉默了下来。 “怎么了?王妃,小世子病的很严重么?”红儿显“怎么了?王妃,小世子病的很严重么?”红儿显然有些急了:“要不要奴婢去请大夫?” 第16章 狠心的老头 “去!快去快回!”上官如烟急道。 “哎!”红儿应了一声,一溜烟的就跑了。 看着昏睡之中的小金元宝,上官如烟眯起的眸子里划过一抹危险的光芒。究竟是谁动的手脚?! 她是医生,就算不请大夫,看着小金元宝的症状,大致也能猜得到他得的是什么病!让红儿出去请大夫,也只不过是为了图一个心安而已! 给金元宝号了号脉,看到他身上起的那一些小红点点,上官如烟脸色一黑! 天花! 竟然是天花?! 那日太子送的长生锁不是已经被她毁去了么?怎么天花病毒还是感染到了小金元宝的身上?! 努力的平复着一颗紧张万分的心,上官如烟攥紧了手心,在脑海之中搜寻一切的专业知识,只盼在最短的时间内找到救治的办法! “王……王妃……”红儿跑的上气不接下气:“大夫已经请来了!可是看守大门的侍卫不放陌生人进来!” “为什么?”上官如烟的眉毛拧在了一起。红儿一顿,显然有些顾虑:“因为……因为今天美人入府……裕亲王吩咐下来,怕有人鱼龙混杂,跟着混了进来,所以但凡入府之人必须严加盘查……” 又是关于美人的事情?! 心中陡然升起了一股怒火,那美人竟然这么的重要? “王妃,眼下咱们应该怎么办?”红儿见上官如烟沉着脸不说话,小心的问道。 只见上官如烟走到了桌前,从抽屉里拿出了一个什么东西,尖尖的顶端,比针还要细上几分,上面一个活塞一般的东西,形状看起来无比的怪异。 “王妃,这个是什么?”红儿盯着那东西,移不开眼睛。 “去将王爷叫来!”上官如烟说道。 “是!是!”见上官如烟发了话,红儿不敢耽搁,又一溜烟儿的跑了。而上官如烟看着手中的注射器,定定的发呆。 这是她前段日子坐月子的时候,在屋内无聊,闲着没事的时候做的,没想到这么快就派上了用场。 若是这具身体的记忆没有出错的话,公孙元濯从前是出过天花的。像金元宝这么小的孩子,才刚刚满月,就算是大夫来了,在这落后的古代,恐怕也救不了他,毕竟如今的医疗不甚发达,就算开得了药方,金元宝恐怕也无法喝那么苦的药。 如今,也只能犯险一试了!红儿一路小跑到前厅,被告知公孙元濯在后院,于是她忙不迭的又跑去了后院,可还未靠近后院的厢房半步,就被看守的侍卫给拦在了外面。 “侍卫大哥,请行行好!我有急事要找王爷!” “王爷吩咐了,任何人都不见!”侍卫满脸的义正言辞,显然是以公孙元濯马首是瞻。 “真的是有急事!请您通传一下吧!”红儿“扑通”一声跪了下来,急的眼泪都快要掉下来了。 “有什么急事是急的过洞房花烛的么?”骤然一道女声传了过来,红儿扭头去看,正好到一身妃色长裙的曼妙女子,因为有一半的面巾遮了脸,所以并看不出长的什么样子,可单单是那身段,就知道一定是个绝世美人。 女子仿佛是淡笑着的,一步一步向着红儿走近,居高临下的望着她:“嗯?告诉我,有什么事?是急的过洞房花烛的?”女子的瞳孔仿似一口古井,能够吸人魂魄,幽深的看不到底。 “小世子病了……”红儿不由自主的说道。 “原来是这样啊……”女子露出了一个意味深长的表情:“病了不去请大夫,来求王爷做什么?” 红儿愣了一愣。“今日是我与王爷的好日子,切忌有人来打扰,记住了!”那美人对看守在外的侍卫说完,便扬长的走进了厢房,留下红儿愣愣的站在原地,不知所措。 “怎么?没请来?”看到红儿恹恹的表情,上官如烟哪里猜不到定是那人不肯来,心中的怒气又多了几分,果然是个狠心的爹爹,连自己儿子病了都不肯来,怎么不死在温柔乡里? “他怎么说?”上官如烟问道。 “奴婢连王爷的面都未见到……”红儿的声音越说越低。 原本想细问缘由,可回想到之前府内那么热闹,聪明如她,如何猜不到发生了什么事情?上官如烟的眼底划过一抹冰凉。 若非她与这孩子的血型对不上,哪里用得上那个男人? 既然他不仁,就休怪她不义了……“红儿,你过来,我吩咐一件事情,你去照做……”上官如烟对着红儿招了招手,垂头附在她的耳边说了一些什么。 第17章 新婚之夜 “王妃,这可使得……”听到那话,红儿脸色一变,刹那间雪白一片。 “难道你想看着他死不成?”上官如烟指了指躺在床上昏迷不醒的金元宝:“若不这样做,你家的小世子,或许连今晚都熬不过去!” 红儿的脸色更白了一分,毫无血色!小世子是绝对不能有事的…… 看着红儿的脸上明显有了几分动摇,上官如烟又加了一把火:“若是金元宝死了,我今日也跟着他一起去了!” “不……不……王妃,您可千万别想不开!”红儿急了,眼底之前的犹豫一扫而光,重重的点了点头:“奴婢这就去办……” 屋内又恢复了一片沉寂,上官如烟拧了帕子,搭在金元宝的额头上,眉毛几乎拧成了一团,等她的儿子好了,必定要将那背后之人揪出来,不将那人碎尸万段,都对不起她辛辛苦苦将这孩子生下来! “啪啪啪……” 骤然身后传来了清脆的击掌声,来人走起路来带起了一阵凉风,一身火红的袍子,穿在身上却将他显得无比伟岸。 “你是何人?”上官如烟厉眸散发出两道寒光,能越过重重守卫,混进凌烟阁来的,显然武功不俗。 “你猜猜。”男子熟门熟路的坐了下来,俨然将这里当成了自己的家,端起桌上的茶盏就饮了一口:“没想到你这女人竟然这么大胆,让丫环去做那等的事情!” “对啊!我是大胆,可是与你何干?”上官如烟神色更冷,眼眸危险的一眯:“我劝你识相的话早点儿走,不然被传染了天花,可别怪我没提醒你!” “什么?天……天花?”红衣男子张大了嘴巴,满脸的不可置信。 他只不过是经过厢房的时候,看到红儿被人拦在了门外和那新进府的美人起了争执,,闲的没事,就过来看看裕亲王的王妃又在玩什么鬼把戏,谁知道来了之后,竟然听到了这样让人惊讶的消息? “他得了天花?”男人“蹭”的从椅子上站了起来,指着躺在床上的金元宝。“怎么?不信?”上官如烟掀开被子,露出金元宝身上那红色的点点:“现在可信了?” 男人的脸色格外精彩! “若是我帮你把公孙元濯叫来,你给我什么好处?”男子按捺下惊讶,眼底划过一抹兴味。“没有你,我照样能让公孙元濯自己过来!”上官如烟信誓旦旦,心中对这男人的身份有了进一步的猜疑,能直呼公孙元濯大名的,显然非富即贵,至少身份不在公孙元濯之下,天越国身份能和公孙元濯比肩的,可没有几个人。 男子表情一滞,片刻,眼底又爬上了笑意:“那可说不准,虽然你想的办法不错,只要你那丫鬟机灵,这个办法也可行,可在公孙元濯的眼里,这个孩子不是他的,别人的孩子得天花死了,与他何干?” 这话是什么意思?上官如烟心里蓦然一凉,想起昨夜的事情,心里已经有了大概的想法。 “不要摆出这样一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模样嘛,”红衣男子一步一步向着上官如烟靠近,仿佛不介意床上正躺着一个染上了天花的孩子一般,脸上没有半分的怯色,手已经抚上了上官如烟那被咬破了的红唇上:“这次我助你一臂之力,日后你答应我一个条件如何?” 上官如烟满脸的戒备,身上起了一层的鸡皮疙瘩:“拿开你的猪蹄!” …… 谁知红衣男子竟也不生气,眼底的兴味越发的大了起来。 不曾想过,公孙元濯的王妃竟然这么的有意思。 厢房之内,公孙元濯一脸的冷意,眉毛拧成了一团,一副闲人勿近的模样。 一整天,他的心里都乱的很,做什么都提不起兴趣,仿似丢了魂。 “王爷……”门缓缓地被推开,一身妃色长裙的女子款步而入,女子端的是柔若无骨,走起路来顾盼生姿,俨然就是刚进府的大美人。 女子轻轻唤了公孙元濯一声,声音酥的让人骨头都软了,而男子就像是没听到一般,她竟也不生气,一步步向着男子走近。“妾身羽曼瑶,参见王爷!”羽曼瑶对着公孙元濯福了福身,蹲着半晌,可男人看着远方一个地方愣愣的出神。 不见男人发话,羽曼瑶自己站了起来,脸上带着甜甜的笑:“王爷在想什么?” 男人依旧不理。纵使再好的耐心,此刻羽曼瑶心中也不禁浮起一抹怒意,却强压着不在脸上表现出来,走到男子的近前:“妾身给王爷跳一个舞,如何?” 第18章 使用媚术 说完,也不顾男人回答,犹如水蛇一般的身段恣意的扭动了起来,每一个动作,极致的妩媚,仿佛勾人魂魄的妖姬。 男人无动于衷,羽曼瑶也不甘示弱,手大胆一勾,已经缠上了男人的脖子。公孙元濯这才有了一点儿反应,眸光逐渐有了焦距,待看到一名女子正挂在自己的身上时,一把将她推开。 “你是谁?怎么进来的?”嗓音带着一股质问与愤怒。 羽曼瑶一愣,他连她是谁都不知道?白日不还将她推开。 “你是谁?怎么进来的?”嗓音带着一股质问与愤怒。 羽曼瑶一愣,他连她是谁都不知道?白日不还是他亲自去门外接她进府的么? “妾身羽曼瑶,是太子送给王爷的舞姬……”羽曼瑶被公孙元濯的气势吓得愣了一愣,连忙做出一副惶恐的表情,跪下说道。 “既然是舞姬,就时刻记住自己的身份,是谁让你来本王的房间里的?”公孙元濯嗓音冰凉,带着无尽的怒意,嘴唇更是紧紧地抿成了一条线,仿佛随时都有可能发怒。 羽曼瑶又是一愣,表情有些无措,说舞姬只不过是为了好听而已,谁不知道,表面上是舞姬,其实是太子送她来伺候裕亲王的?既然裕亲王收下了她,难道不准备给她名分么?可白日府上那么热闹,若不是娶她的仪式,又是为了哪般? “不是王爷叫奴婢来的么……” “胡说八道!”公孙元濯重重的拍了一下桌子,却不慎将桌子上的一个杯子扫到了地上,“乒乒乓乓”的一阵声响,将屋内的气氛又渲染的凝重了几分:“本王何时叫了你来伺候我?” …… 这人有健忘症不成?羽曼瑶瞬间有一种被愚弄了的感觉,却强行压下心中滔天的怒意,藏在袖子里的手紧紧地捏成了一团,微垂的眼眸里饱含着无尽的怒意,只见她忽然抬起了头来,眼眸幽深的犹如古井一般,朝着公孙元濯望了过去…… 这一刻,她的眼底闪现着无名的幽光,好似吸人魂魄的妖精。 公孙元濯见她抬起了头,向她看了过去,这一看,整个人都呆了。羽曼瑶缓缓地从地上站了起来,一步一步的向着公孙元濯靠近,嘴角勾起了一抹诡异的笑,直视着对方的眼睛,声音依旧酥软,却隐隐的含了一抹凌厉:“王爷,妾身伺候您更衣。” 公孙元濯只觉得头晕的很,大脑的意识逐渐的涣散,昏昏沉沉,想要说话,却怎么也开不了口。 羽曼瑶见男人深陷于自己的媚术之中,上前一把攥住了男人的腰带,就欲开始扒拉他的衣服。等过了今夜…… “不好了!不好了!大事不好了!” 门外骤然传来了一阵惊叫,响天彻地,将昏沉中的公孙元濯一把拉了回来。 羽曼瑶暗叫一声不好,手中动作一顿,清楚的看到公孙元濯涣散的意识已经开始回笼,原本想要再施媚术,可公孙元濯一把将她推到了地上,深深地看了她一眼。 羽曼瑶心中蓦然一凉,一股冷意从脚底升起。 “你使得什么妖媚手段?”公孙元濯寒眸迸发出两道厉光,那眼神几乎是想要将人凌迟。 “妾身不明白王爷的话是什么意思……”羽曼瑶避其锋芒,暗暗地垂下了头。 “既然你敢给本王装傻,那本王现在就杀了你!”说完,公孙元濯已然拿起了墙上挂着的长剑,向着女子刺了下去…… “不好了王爷!不好了!”门被小厮敲的“砰砰”直响,仿佛有什么火急火燎的事情:“府里走水了……” 走水了? 公孙元濯生生将刺出去的剑给收了回来,狠狠的剜了羽曼瑶一眼,脚下像是生了风一般,照直朝着门外走去。羽曼瑶脸色惨白的盯着地上的长剑,一颗心都快要奔出来了,方才就差一点,就差那么一点点,她就死在了剑下! “怎么回事?”一开门,公孙元濯才发现外面浓烟四起,显然火势不小:“怎么会突然走水了?” “奴才已经派人去灭火了!”小厮一边跟上公孙元濯的步伐,一边禀报道:“幸好起火的地点是在湖边,而且发现及时,火势应该不会蔓延。” “起火的原因查出来了么?”公孙元濯冷声问道。 “是王妃身边的小丫鬟红儿纵火!” 公孙元濯脚步下意识的一顿。 “王爷……”见公孙元濯半晌都不说话,小厮试探的问道:“那红儿吵着要见王爷……” “本王一早就说过,但凡是和她有关系的事物,都不要来告诉本王!”公孙元濯愤恨的一拂衣袖。 “可是……” 第19章 遇到对手 小厮还准备说些什么,却被公孙元濯一口打断:“没什么可是的了!该怎么惩罚就怎么惩罚,不必来禀报本王了!” “许久未见,皇兄还是老样子啊。”红衣男子一副闲适的模样走了过来,他步伐稳健,看起来无比的潇洒:“皇兄……还是那么的冰冷。” 公孙元濯眼眸一抬,淡淡的看了红衣男子一眼,便收回了目光:“在外面玩儿够了,知道回来了?” “外面风光无限好,自然……是没玩儿够的,”公孙傲天笑的肆意:“这不是听说皇兄新添一子,皇弟我特地赶回来贺喜的么?可惜啊,紧赶慢赶,还是错过了我那小侄儿的满月酒。” 公孙元濯下意识的握紧了手心。 公孙傲天并未错过他这一细小的举动,毕竟是一母同胞的兄弟,公孙元濯了解透了他,他又何尝不是了解透了公孙元濯? “只不过……”公孙傲天话音一转,摸了摸自己红色的袍子上挂着的玉佩:“如今京城里仿佛很是热闹,也不比外面差!所以本皇子决定不走了!本想将这玉佩送给我那小侄子当见面礼,如今看来,倒是……不必了!” 公孙元濯剑眉一皱:“这话是什么意思?” “皇兄难道不知道么?”公孙傲天脸上的表情无比的惊讶,仿佛发现了什么新奇的事情一般:“你那儿子得了天花,恐怕熬不过今晚了,既然如此,皇弟我这玉佩,就不必送了吧?” 天……天花? 在场的奴仆们惊的合不拢嘴巴,面面相觑,都从对方的眼中看出了一种惊恐。 而公孙元濯脸色一变,飞快的向着远方而去。 公孙傲天看了他离去的方向,冲着他的背影说道:“皇兄的王妃好生特别,若是皇兄……” “若是敢打她的主意,我饶不了你!”公孙元濯嗓音冰凉,冷冷的射来,尽管随着他飞快的步伐声音逐渐的远了,可内力浑厚,显然是在警告他。 只见公孙傲天缩了缩脖子,轻嗤了一声,一转目光,正好看到了从房内走出的羽曼瑶。 羽曼瑶脸色苍白,不知是被吓得,还是因为听到了公孙元濯方才的话。 公孙傲天一步一步向她走近,依旧满脸闲适的模样,一身红衣红的像火,他灼灼的望着羽曼瑶,仿佛想要从她的脸上看出一些什么。 羽曼瑶极其不自在,被这样的目光生生逼得垂下了头去:“六王爷这么看着妾身做什么?” “你从未见过我,怎知我是六王爷?”公孙傲天的眼底划过一抹凌厉。 羽曼瑶一愣,表情滞在了脸上,片刻,她笑道:“妾身是猜的,敢和王爷那样说话的,显然不是凡人。” “你确实很聪明,”公孙元濯的手轻轻一捏,抬起了羽曼瑶的下巴,强迫她与自己对视:“但是你要记住了,有的时候,聪明反被聪明误。” 羽曼瑶心里一凉,眼底划过一抹什么,却是飞快,来不及让人看清。她幽黑的目光泛着一种不明的光,犹如古井一般,几乎要将人的魂吸了去,只见她的嘴边勾起一抹诡异的笑,看进公孙傲天的眼底:“那么……” 话还没有说完,她就踉跄着后退了两步,满脸的不可思议。 ?面前的这个男子,怎么会破解了她的媚术?自己的媚术对他毫无作用? ? 羽曼瑶心里一惊。 ? 就连武功高强的公孙元濯都未能逃脱她的媚术,若不是外面陡然起了大火,他险些就被她勾了魂,可是面前的这公孙傲天,怎会轻易破了她的媚术? 羽曼瑶咬了咬唇瓣,犹不死心,眼神一凝,再次向面前的男子看去……眸子里闪着一抹幽光,仿佛是要吸人魂魄。 ? 那白佩云被剥光了退回到太子府上,让太子颜面尽失,于是公孙傲天便找到了她,将她送来,就是看中了女子懂得媚术,可以操纵人心…… ? 不曾想,踏入裕亲王府的第一晚,便遇上了个好对手! ? “噗……” 突然,羽曼瑶喷出来一大口鲜血,脸色变得惨白一片,与白纸相比,有过之而无不及。她猩红的眸子里搅着一丝不可置信,若不是亲眼所见,她怎么都不肯相信,面前的这个男子,天越国的六王爷,竟然也懂得媚术! 也是。 公孙傲天放荡不羁,喜欢游走天下,见惯了各种旁门左道的伎俩,媚术自然也是懂得的。 是她大意了。 羽曼瑶按捺下眸光之中的一片暗潮汹涌,伸出手来抹了一把嘴角尹红的血迹,刹那间,手上就像是开了一朵火红的花。 第20章 自己也能救人 她面上的轻纱一直都掩着,依旧让人看不到她的容貌,只露出一双深如古井一般的双眼,让人想要一窥她的容貌。 她缓缓地从地上站起了身来,满身的狼狈尽数敛去,强压下心头的创伤,迎上了面前男子的目光,声音幽幽的,让人感觉不出来含了一种怎样的情绪在其中:“既然我们是同一类人,不如就来做个交易如何?” “谁跟你是同一类人?”公孙傲天显然没将面前的女子放在眼里,伸出手来一把将她推开,他的眸子里分明含着一些轻蔑,直直的射向羽曼瑶,一阵风吹来,大红色的袍子不羁的随风飘荡,在寂静的夜里,竟然也有几分诡异。 远方的大火显然已经被扑灭了,一阵烤焦了的异味儿随风吹来,没有人看的清这边的两人是在纠缠些什么。 羽曼瑶并不介意,面上轻轻笑开,却因为轻纱的遮挡,只能看到她那双含笑的双眸,此刻,她意味深长道:“人生在世哪里不需要人帮忙的?相信六王爷总有一日会用的上我的……” 公孙傲天只是深深地看了她一眼,并未言语。 另外一头,公孙元濯得了府内下人的禀报,立刻赶来了凌烟阁,凌烟阁门外守着两个小厮,正是他用来看守上官如烟的。 公孙元濯健步如飞,恨不得立刻就奔到女子的面前,虽然那孩子有可能不是自己亲生的,但是他已经派人去查了,如今结果尚未出来,一切还未可定论。 若孩子是他的呢? 他可不敢冒这么大的险,做出什么抱憾终生的事来。 虎毒,却还没有到食子的地步。 况且,打从心眼儿里,他有一些不忍心。 他也不知道自己的这种情绪从何而来。 思虑间,男子已经进到了凌烟阁,他照直朝着内房走去,毫不犹豫。 门外的侍卫们请安的声音直直的传入了上官如烟的耳中,此刻的凌烟阁只有她和孩子两个人,一听到这声音,上官如烟就知道,是那人来了。 那个狠心放任妻儿不管,一把火烧了裕亲王府、损伤了他的利益他才出现的公孙元濯来了! 上官如烟的眼底噙着一抹冷芒,眸子里搅着滔天的怒意,此刻却按捺着并没有发出来,而是将满心的不满藏在了心里,她将小宝宝额头上滚烫的帕子拿了下来,放在水里拧了拧,再拿出来重新搭在了小孩子的额头之上。 公孙元濯愣在了当场,看着女子这一连串的动作,半晌都回不过神来。 原本以为他进来之时,会看到上官如烟哭哭啼啼,急的不知道应该如何是好,不想看到的,却是女子如此淡定的模样。 原本以为她是被逼到了绝路,才会让婢女红儿一把火烧了裕亲王府,引他过来,却不想女子这么坦然,仿佛根本就不在意他来不来。 公孙元濯不由自主的就向着女子走近,一步一步,却沉如千斤。 “听说启天得了天花?” 男子一开口,嗓音是说不出的沙哑,甚至气息也隐隐的有些不稳,公孙元濯一愣,不知道自己这不安从何而来,从前他从未有过这样的时候。 上官如烟并未答话,而是目光从男子的脸上扫过,利如刀刃。 这还是头一次,见到她露出这样的目光。 公孙元濯心里下意识的一凉。 “我已经让人去请御医了。” “没有御医,我依然可以救!”上官如烟终于开了口,不想一开口,却是这样的话。 哪里没有感觉到女子是动了气,公孙元濯陡然生起了一丝心虚,然而还未说话,就见上官如烟的手中突然拿出了一个不明物体,朝着男子走了过来。 那不明物体长得十分怪异,公孙元濯从前从未见过,那是一个罐状的物体,前方有一个尖尖的头子,头子很长。 上官如烟找来一根绳子,抓起男人的袖子,就要掀开,公孙元濯不明所以,只是沉着哞子盯着女子,仿佛是想要看出她到底想要做些什么。 上官如烟用粗绳子将公孙元濯的胳膊绑住,然后伸手在血管处拍了拍,男人乃是武将出身,这不看还好,一看上官如烟却是惊呆了。 他的手臂上明显有刀伤,显然不知道是在哪次战役之中受了重创,可单凭伤口,也能看出当时的凶险。 上官如烟按捺下眸子里的惊讶,继续着手上的动作,拿起手中的东西,就朝着公孙元濯的手臂扎了下去…… 她刻意用了很大的力气,就是为了报复男子对他们娘两儿的不闻她刻意用了很大的力气,就是为了报复男子对他们娘两儿的不闻不问,这现代的针管到了古代,原本就做的很粗糙,针管扎下去更是篡心的疼。 第21章 被报复了 公孙元濯的脸上却并没有什么过多的表情,甚至就连眉毛都没有皱一下,这倒是让上官如烟感到惊讶的。 “女人,你这是在报复我么?”公孙元濯看着那不明物体将自己身上的血给抽了出来,不知道上官如烟是哪里来的这样整人的手段。 却见上官如烟朝着男人翻了个白眼儿,见血采的差不多了,便将针头给拔了出来,与此同时,她从腰间抽出帕子,按在了男子的手臂上:“我还没有这么低级,用这样的法子来报复你,况且现在并不是时候。” 见止了血,上官如烟才将帕子拿了下来。 “御医来了!御医来了!” 正在这个时候,门外不知是哪个小厮一声大叫,紧随而来的,就是一群风尘仆仆的御医们。 御医们依次上前去把了脉,然后互相对视了一眼,便去了偏殿讨论怎么用药去了。 正殿和偏殿原本就只是一墙之隔,此刻他们的对话房里自然是听得清清楚楚…… “这么大点儿的孩子,怎么能用这样的狼虎之药呢?”一位御医说道:“得天花的可是皇长孙,稍有不慎,这罪责,你担当的起么?” 此言一出,那御医便闭了嘴。 又一名御医道:“不如把药换成温补一些的?” “也不可,”之前反对的那名御医又说道:“天花又不是什么小病,你以为是伤风感冒?一剂药下去就好了大半?” 众人一听也觉得有道理,一时间,众位御医陷入了两难之中。 屋里的公孙元濯将他们的话听得清清楚楚,他气急败坏的冲了出去,怒道:“你们到底能不能治?”哪里听不出裕亲王发了火? 御医们齐齐跪了下来,颇有些为难的说道:“皇长孙实在是太小了……” “一群庸医!”话还没有说完,公孙元濯一脚踹到了其中一名御医的胸口,那人便昏了过去。 半天没有听见上官如烟说话,公孙元濯下意识的回头去望,正看到女子静静地坐在烛光之下,仿佛是在研究着什么。 片刻的功夫,只见上官如烟眼眸一亮,从容的抬起了头来,就走到了孩子睡着的床边,又细细的查看了一番他身上的痘痘。 “红儿过来,你去把我要的东西给我备来。”上官如烟说道。 半晌没有听到红儿的应答声,上官如烟疑惑的抬头,正撞进公孙元濯的眼眸里。 “你那丫头纵火烧了我的园子,是你授意的?” 若非是她,一个丫鬟怎会有这么大的胆子? “是又如何?”上官如烟不置可否:“公孙元濯我告诉你,不想你的儿子死最好把我要的东西拿来,还有,把红儿放了。红儿是我的人,你不许碰她。” 上官如烟刻意咬重了“你的儿子”这四个字,意在提醒他,莫中了小人的圈套。 “你有办法救他?”男子显然有些惊讶,就连宫中的御医都束手无策,上官如烟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子,又能有什么好办法,救他? 公孙元濯原本不信,可想起来上官如烟连日来的种种行径,又有些不确定起来。 见男子半天不动,上官如烟皱了皱眉,怒道:“再不去这孩子有了什么三长两短,我要整个天越国都给他陪葬!”孩子是她上官如烟生出来的,怎能让他有事? 这样大逆不道的话引得公孙元濯又深深地看了上官如烟几眼,许是迫于女子盛气凌人的气势,他虽然惊讶,却也还是叫下人去把上官如烟要的东西都备来了。 上官如烟毫不犹豫,将一应物品全部备好,又将方才从公孙元濯身上取得血用针管注射到小宝宝的体内。 小孩子的身体很软,像是一样,血管也很细,要找到并不容易。 上官如烟上辈子虽然是医生,可是打针这种事情也不在话下,她小心的找到了孩子的血管,然后又轻轻地将注射器插进小元宝的血管里,将那里面的血全部都打了进去。 生怕弄疼了孩子,与之前面对公孙元濯的时候,完全是判若两人。 哪里看不出来上官如烟刚刚是故意用那么大的力气,公孙元濯嘴角抽了抽。 “你给他弄得什么东西?”公孙元濯往前走了两步,离他们母子二人更近了一些。 他从心眼里觉得上官如烟真的是变了,跟从前的那个胆小怕事的上官如烟,判若两人。 “跟你说了你也不懂,”上官如烟显然还在生这男人的气,她向来有仇必报,更不会给他什么好脸色,没有给他点什么颜色已经是格外开恩了。 “你现在对我来说已经没什么用了,”上官如烟说道:“你可以继续回去,洞房花烛了,毕竟……春宵一刻值千金。” 什么叫没用了?公孙元濯一愣。 上官如烟是在利用他? 什么春宵一刻值千金?他是那种无心无情无意之人么? 这个认知让男人很不爽,虽然不知道上官如烟取他的血是为了什么,可是很显然对救助小启天是有很大的作用的,不然上官如烟也不会让红儿烧了园子也要让公孙元濯亲自过来。 “本王若是说不走呢?”公孙元濯一脸的冷色,从来都只有他利用别人的份儿,别人何时能利用他?何时敢利用他? 简直是天大的笑话! “那就麻烦你靠边站,因为……你挡着我的光了!”上官如烟连头都未抬。 公孙元濯脸色更黑。 “哈哈哈……四哥,王妃厉害啊!” 恰在这时,门外进来一名男子,男人一身大红色的袍子,正是方才出现过得公孙傲天。 他不羁的碎发迎风飘扬,此刻眸子里带着一些笑意,俨然一副看好戏的深情。 从前怎么不知道公孙元濯娶回来的是这样的一个厉害的角色? 要是知道,他公孙傲天也不会外出游荡这么多年,早就回来京城看好戏了! 公孙傲天仿佛没有看到公孙元濯早就已经黑透了的脸色,他十分自然的在一旁的软榻上坐了下来,半躺着寻了一个舒服的姿势,看着屋里这气氛微妙的二人。 他的眸光时而看看公孙元濯,时而看看上官如烟。 这样的举动却引得这宅子的男主人有些怒了:“你来这里做什么?这里有天花病毒,你不怕被传染?” “怕?”公孙傲天轻轻地笑了笑:“四哥你忘记了?那年你出天花的时候,把我也给传染了,所以我已经出过天花了,还谈什么怕?” 公孙元濯和公孙傲天是一母同胞的兄弟,生母都是李贵妃,多年前公孙元濯出天花的时候,把病毒也传染给了他的弟弟。 “主子……”正在这个时候,侍卫卓景突然从门外走了进来,他看了看屋内的情形,然后走到了公孙元濯的耳边,轻轻地在他的身旁说了一些什么。 公孙元濯听到卓景的话,眼眸就是一眯…… 是谁! 谁要挑拨他和上官如烟的关系,让他怀疑上官如烟在外面有了别的男人,让他怀疑上官如烟的孩子是她和别的男人的孩子! 公孙元濯眼眸猩红一片,让他抓到了那个人,他定然是不会放过! 若不是派了卓景亲自去查,他如今还被那人蒙在了鼓里! 看着公孙元濯脸上那一闪而过的愧疚,上官如烟哪里猜不到是因为什么事情,只听女子冷哼了一声,轻笑出声,嗓音是说不出的讽刺:“公孙元濯,你的脑子是被门挤了么?别人稍稍一用离间计,你就立刻被离间了?” 傻逼啊傻逼。 上官如烟忍不住在心里狠狠地问候了公孙元濯全家。 自知是自己理亏,公孙元濯并没有反驳什么,只是脸色不太好看,像是冬天的寒雪,将整个世界都给冰封了。 “哈哈哈……”公孙傲天却在一旁大笑了起来:“我看这世间能让四哥你变脸的人恐怕就只有王妃了吧。” 有趣,真是有趣。 “出去……”公孙元濯显然看出来了这个公孙傲天是来这里看好戏的,他哪里肯依?立刻就要将他给打发出去,可公孙傲天又岂是那么好打发的,他两步就跳到了上官如烟的面前,对她道:“方才把四哥叫来,我可也是有功的,你就这么让他欺负了我?” 哪有受了哥哥的委屈找嫂子罩着的道理? 上官如烟朝着这二人翻了一个白眼,这兄弟二人都不是什么好招惹的主儿,最好……都闭嘴! 只见上官如烟轻轻动了动手指,从袖子里掏出了两枚银针,趁着那二人吵闹的时候,一枚扎在了公孙元濯的身上,一枚扎在了公孙傲天的身上。 整个动作一气呵成,端的是快、准、狠。 那兄弟二人就都同时住了嘴,与此同时,身体也动弹不得。 方才找医书救人的时候,无意之间翻到了这一招,没想到还挺管用。 上官如烟心中得意,目光不停的在这二人的脸上游移着,她俨然一副我是为了你们好的表情,说道:“你们二人吵得我耳朵生茧,时候也不早了,你们还是早点闭上嘴,休息吧。” 第22章 好好睡觉 那两人瞪大了眼睛,面面相觑,显然从对方的眼中都看出了一种不可思议。 上官如烟,小小的一个不懂得半点儿武功的弱女子,竟然,将他们两个武功高强的大男人给制住了? 太阳莫不是打西边出来了? 与此同时,上官如烟对着门外看守的小厮道:“两位王爷都累了,将他们送下去休息吧。顺便把红儿给我叫来。” 门外的小厮显然不知道屋里刚刚发生了什么事情,上来就要将两个主子请下去。 却见那两个主子一动不动,一时间他们有些不明所以的对视了一眼。 “奥,他们累的没有力气走路了,你把他们二人抬下去吧。”上官如烟说道。 两名小厮上来就动手将他们扛了起来。 “对了,两位王爷感情好,今天就睡在一张床上吧。”上官如烟补充道。 两个小厮汗如雨下。 而那被扛着的两个主子却都黑了脸。 上官如烟!可恶! 解决掉了那两尊瘟神,上官如烟便又将目光转到了自家儿子身上。 小婴儿的双眼紧紧地闭着,显然是睡着了。 他身上豆大的天花晶莹剔透的长在皮肤上,看起来十分恐怖。 为了减轻孩子的痛苦,她不停地拧着帕子在他额头上交换着。 好好地,怎么会得了天花呢?到底是谁!让她知道了,非得剥了那人皮不可! 上官如烟用现代的方法,将公孙元濯的血输到小孩子的体内,就是因为公孙元濯出过天花,他们又是父子。 出过天花的人不会再出,就是因为体内有了抗体。 这样的方法,或许有用,只是眼下,她还需要等。 因为这样的土法子,需要时间。 “王妃……” 红儿从门外急急地走了进来,一进门就问道:“小世子怎么样了?好点儿了么?” 果然只有红儿才是真心为他们母子的。 没有为难红儿,也算是公孙元濯有心,确定红儿完好无损,上官如烟才说道:“你再去把外面守着的御医们给叫进来。” 红儿不敢耽搁,立刻就去了。 方才公孙元濯虽然大发雷霆,骂他们这群御医无用,可他们还是不敢离开,一直守在房外。身为御医,职责就是如此——诊病和被主子骂。 “你们再给世子把把脉。”上官如烟将床边的位置给让了出来,身为现代女性,她虽然懂得医术,可对诊脉还是不太在行。 一位年长的御医当先就上前给金元宝诊脉,他在小孩子的脉搏上探了探,然后将手拿开,再探了探,眼底划过一丝惊讶。 “小世子的烧好像退了?”他将手放在孩子的额头上摸了摸,顺便将位置让了出来,示意下一位御医再探。 连着好几位御医,得到的结果都是一样的——金元宝的烧退了! 那些御医们“啧啧”连连称奇,果然是皇长孙,就连上天都是庇佑的么?这么小的孩子,得了天花,竟然这么快就退了烧?! 这多么的不可思议! 要知道,烧退了就证明身体在好转,假以时日,再慢慢调养,还愁好不起来么? “敢问王妃,给小世子用了什么药方,让他好的这么快?”其中一位御医壮着胆子问道。 “独门药方。”怕解释起来麻烦,上官如烟懒得说那么多,抛出去这高深的四个字,让那群御医自己去琢磨。 果然,就连那群御医一副只可意会,不可言传的表情,自叹自己医术不精,暗地里自己琢磨去了。 “既然小世子已经在好转了,你们便轮流照顾着他吧。”上官如烟有些疲倦的抚了抚额,折腾了半晚上,她早就已经有些累了。 可惜这凌烟阁里面,只有红儿一个信的过得婢女,其他院子里的她也不敢用,身旁可信赖的人实在是太少了。 那些御医们自然不敢马虎,整夜轮流着照顾着小元宝,不敢合眼。 第二日一大早,天气晴好。 上官如烟活动了活动因为睡了一晚上而有些酸痛的筋骨,然后翻身,就准备起床。 一晚上无人打扰,她睡的很是香甜,尤其是在折腾了半晚上之后,困意袭来,她睡的就更是香甜了。 简直就是一夜无梦啊! 女子猛然睁开了双眸,却冷不丁的一张放大的男人的脸出现在她的头顶,她惊吓的大叫出声:“啊——鬼呀!” 上官如烟“扑腾”一声,就从床上坐了起来,却因为她的动作太过于突然,冷不丁的和她口中的那个“鬼”撞了一个“轰动”响。 额头仿佛要裂开了一般的疼,上官如烟吃痛的捂着自己受伤的额头,冷冷的看着一身大红色袍子的公孙傲天。 她不悦的说道:“一大早的,你来我房间装什么鬼呢?!你难道是疯了不成?要疯给姑奶奶我滚到外面去疯,为什么要来活该我?!” 上官如烟一口气将自己心中的郁闷全部都发泄了出来,不难听出她的声音里满是恼怒。 原本睡的好好地一觉,金元宝的天花也在好转之中了,身心皆无压力,谁知道醒来的第一件事,就被公孙傲天这尊瘟神给吓得半死? 她能不郁闷么? 想她堂堂的现代的医生,好不容易赶了一把潮流,穿越到了古代,来了没几天却被吓死了,说出去岂不是叫人笑掉了大牙? 上官如烟从心里觉得这个公孙傲天是故意的跟自己过不去。 只见那一身红袍的公孙傲天也吃痛的捂着自己的额头,显然“力的作用是相互的”这句话用在这里是没错的。 上官如烟被撞得疼,身为当事者,他的额头也是疼的钻心。 “你这女人,谁知道你会毫无预兆的突然坐起来呢?”公孙傲天显然也是满心的郁闷在心,只听他气急败坏道:“你要是不突然坐起来,哪里会有这么多的事?” 感情他一大早来了她的屋子,现在还怪到她的头上来了? 上官如烟立刻就不乐意了,只见她狠狠地瞪了公孙傲天一眼,眸子里明显含着不满:“我说,这里是我的屋子,你也不避讳,直接就闯入就算了,伤了我你还有理了?” 说完,她捡起床边的绣鞋就要往公孙傲天的身上打去。 公孙傲天一见,也知道上官如烟是个厉害的角色,他轻轻地躲开了上官如烟的攻击,求饶道:“好了好了,是我错了还不成?” 这还差不多。 上官如烟撇了撇嘴,将鞋顺手扔到了地上,就要起床。 却冷不丁的见到一抹熟悉的目光正望着自己,上官如烟顺着那道目光看去…… 看到的,就是公孙元濯那黑的像是炭一样的脸色,以及他冷冷抽动的嘴角。 感情这公孙元濯也在这里呢? 上官如烟一阵心虚,心里默默地叫苦。 看来这兄弟二人是来找她的麻烦的,得赶紧找个什么法子,逃了才行…… 上官如烟的心里暗暗的计较着…… 昨天晚上,她用银针将这兄弟二人定住了,让小厮将公孙元濯和公孙傲天二人放在了一张床上,就是看着他们两个人总是欺负自己,存心有了想要报复报复他们的意思,所以才这样的。 可那银针最多只能管一个晚上,很显然现在他们已经重新获得了自由了。 当时上官如烟也没有想那么多,就想着捉弄捉弄他们,看着他们黑了的脸色,就觉得心里是额外的舒畅,却没有想到,等他们醒来之后的后果…… 上官如烟不知道的是,这一整个晚上,公孙元濯和公孙傲天两个人都没有睡。 他们两个大男人躺在一张床上,面对着面,互相看着彼此,就这么看了整整一个晚上。 所以这二人此刻的眼底有一层深深地青灰色,一看就知道是整晚没有睡觉的后果。他们虽然是亲兄弟,可是在同一张床上睡觉却是头一遭,没有人知道他们当时的心情是怎样的……无语。 如今他们既然已经醒了过来,又岂会这么轻易的放了这个罪魁祸首——上官如烟? 所以他们身上的针一解开,二人就没有经过商量,直接来到了上官如烟的住处…… 他们来的时候,天还未亮,上官如烟呼呼大睡,二人竟然出奇一致的没有吵醒她。 如今既然上官如烟自己醒了,他们又怎么会轻易的放过她呢? 尤其是公孙元濯的脸色,看到公孙傲天和上官如烟之间刚刚的互动,脸上更是黑的骇人。 从小一起长大,他又怎会看不出他的那个弟弟——公孙傲天,看向上官如烟的眼神分明就是不同的? “嘿嘿……” 上官如烟并不知道公孙元濯的心里在想些什么,只听上她十分无感情的干笑了两声,一副心虚的模样,轻轻地从屏风上拿起自己的衣裳,披上衣服就要逃跑的模样。 公孙傲天哪里肯依? 瞬间就像老鹰抓小鸡一样的,将上官如烟给拎了回来,嘴上说道:“你敢做,却不敢当,要跑?” 上官如烟心中暗暗叫苦,瞥了公孙傲天一眼,佯装无辜的说道:“怎么了?你抓我回来做什么?” “你还敢装蒜!”公孙傲天瞬间就不乐意了,想他一世英名,偏偏就毁在了这个小女子的身上,往后还怎么在江湖上混? 第23章 添堵的人来了 上官如烟见公孙傲天一只手抓着自己的肩膀,逃脱不掉,索性就一低头,对着男子的手,重重的咬下去一口牙齿印…… “啊——”上官傲天一阵吃痛,下意识的放开了女子。 见此,上官如烟撒腿就跑,可她毕竟是一个不懂武功的区区弱女子而已,哪里躲得过身怀武功的男人呢? 公孙傲天一把将女子给抓了回来。 他看着自己的手上那被咬的鲜红的牙齿印,一看就知道女子是使了很大的力气的牙齿印,有些气急败坏道:“痛死本皇子了!看我怎么教训你……” 上官如烟心中一囧,看着坐在一旁冷眼旁观,眼眸里一片黑色不知道在想些什么的公孙元濯,连忙叫道:“相公……快来救救我……” 话音一落,上官如烟自己都忍不住掉了一地的鸡皮疙瘩,心里为自己刚刚的那个称呼恶心了一把。 听到这样的叫声,别说是上官如烟了,就连公孙傲天也愣了一愣,他向来桀骜不驯,不拘小节,将礼法不放在眼中。 可此刻听到上官如烟这样称呼公孙元濯的时候,他的心里别提是什么感觉了。 就好像是喉咙里面卡了一只苍蝇。 呕又吐不出来,吞了又觉得恶心。 公孙傲天不自觉地就打了一个寒战,松开手来抚了抚自己胳膊上突起的鸡皮疙瘩,一脸的嫌弃。 见状,上官如烟立刻逃脱了他的魔掌,离公孙傲天一跳三步远。 公孙元濯也愣了半天没有反应过来,当意识到上官如烟是在唤自己救他的时候,他也满目的惊讶。却也只是片刻,那惊讶全部从眼眶里退了下去,取而代之的,是难得一见的深邃笑意,公孙元濯竟然破天荒的,一把将上官如烟挡在了自己的身后,对着公孙傲天道:“你要对他做什么?” 公孙傲天眨了眨眼睛。 他们兄弟二人今天难道不是来找上官如烟算账的么? 他的那个好哥哥,竟然这么快就叛变了? 叛变就算了,而且原因还只是因为上官如烟叫了他一声相公? 这个认知让公孙傲天的心里很不舒服,就是凭空的那种不舒服。 他的目光在二人的脸上打量了一番,然后道:“昨夜的事情,四哥难道不生气?” “什么事情?”公孙元濯难得的装起了糊涂。 当然是昨天上官如烟对他们用针,将他们定住了,并且还让府里的小厮将他们二人仍在一张床上睡觉的事情,不然还能是什么事情? 明显的看出来了自己的这四哥是在装糊涂,公孙傲天有些不满的跺了跺脚。 是谁说的兄弟如手足,女人如衣服? 怎么他看自己的这个四哥,明显是护着女人的呢?! 这个认知让公孙傲天的心里越发的不爽。 “以后你少来打扰你的嫂子……”公孙元濯沉着脸色说道,平心而论,他觉得自己的这个弟弟,对上官如烟和对别的女人有什么不太一样。 他必须阻止有些不必要的事情的发生,这样对谁都好。 而且,幸好他们见的并不多。 “为什么?”公孙元濯显然是有些不满,此刻他的眸子里带着一些疑惑,显然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不能来见上官如烟。 “你嫂子到底是个女子,你总是出入女人的房间,成何体统?”公孙元濯显然对自己弟弟的反应有些不太满意,他的眉毛皱了皱眉:“还有,既然你现在回了京城,就不要再到处乱跑了,我会告诉母妃,让她给你看看有没有合适的女子,你赶紧成了家,也省的整日里不定心,到处乱跑了。” 听到这话,公孙傲天瞬间就不高兴了。 他就不明白了,今天一大早,他明明就和公孙元濯二人不约而同的来找上个如烟算账,怎么算着算着,他这个哥哥又拿他的婚事说起了事儿来了? “我不娶亲!”公孙傲天一口拒绝道。 “哪有不娶妻的道理?母妃若是知道了,非得好好地骂你一顿!”从小自己的这个弟弟就让人不省心,想着过两年再长大了就好了,谁知道过了几年,和当年还是一个德行。 竟然还生出了不娶妻的念头。 这要是让李贵妃知道了,还不得气死? 公孙傲天就像是炸了毛的狮子一般,丝毫不肯松口:“这京城中都是些什么女子?鼠目寸光,目光短浅,整天娇滴滴的,看了都觉得做作的很,娶回来我都觉得碍眼,又何必苦了那些女子一生呢?” 没想到这个公孙傲天还是个负责任的男人,怕自己和未来的老婆合不来,所以才不肯娶亲。 听到这话,上官如烟一时间对公孙傲天的看法有了些许的改观。 看来他也不是那种仗着有点儿身份就乱来乱往的纨绔子弟啊! “感情是可以慢慢培养的,那你说,你想娶什么样的女子?”公孙元濯问道。 当然是上官如烟这样的!不胆小怕事,有勇有谋有姿色! 这个认知让公孙傲天心中一惊,他瞪大了眼眸,眼底明显有些惊讶。 方才这只是他心中的想法,并没有说出来,可是这分明就是他内心里最最真实的想法…… 他才回来不过一日而已,和上官如烟见面,也不超过二十四个小时,竟然就生出了这样的想法。 见公孙傲天半天都没有说话,场面之中的气氛有些冷凝,上官如烟出来打圆场道:“这种事情,你也不能逼他,没有遇到喜欢的女子,随便的娶回来了日子也过不好,你我不就是个很好的例子么?” 她的话音一落,整个场内的气氛更加冷凝了几分。 上官如烟有些尴尬的笑了笑,话一出口,才发现自己言语之中的不对劲来,可是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想要收回来显然是来不及的。 可又害怕欲盖弥彰,上官如烟索性的闭了嘴。 可事实本就是如此,虽然没有真正的上官如烟的半分记忆,可是哪里猜不到公孙元濯当初娶自己这具身体的原主之时,对她并没有什么感情,而是随便的就娶了? “看吧看吧,还是四嫂最懂我。”公孙傲天见上官如烟为自己说话,一时间心里越发的高兴起来,原本有些郁闷的心情瞬间一扫不见了。 果然他和上官如烟是一路的人,就连想法都是一样的。 怕公孙元濯又逼迫自己,公孙傲天刻意的将上官如烟话里的意思又重复了一遍:“若是娶了不喜欢的女子,一辈子都过不上幸福的生活,反而会两相厌恶,那么一辈子可就毁了……”公孙元濯的脸色就更加的黑了几分。 为什么他有一种怎么看,怎么觉得公孙傲天是故意说这番话的感觉呢? 他这么做是为了什么? 难不成真的对上官如烟有了什么非分之想? 正在这个时候,门外守着的小厮突然进来禀报道:“王爷,王妃,羽曼瑶求见……” “羽曼瑶是谁?”公孙元濯冲着那进来的小厮,有些疑惑的问道。 那小厮一愣,显然没有料到公孙元濯会问他这个问题。王爷竟然不知道羽曼瑶是谁么? 莫不是在逗他吧? 那么昨天府中敲敲打打的那么热闹,是为了哪般? 庆祝王府的小世子得了天花么…… 噗…… 那小厮不知道公孙元濯是什么意思,半晌都不敢回话,只一直低垂着头,看起来无比卑微。 公孙元濯眉毛皱了皱,正准备发难,却不想公孙傲天突然抢过了话机,道:“四哥记性好差啊。” 公孙傲天的脸上带着一丝笑意,脱口而出道:“四哥难不成忘了?昨日你府上娶回来了一个美人,那美人还是自己你亲自出的府,将她接回来的。” 听到这话,公孙元濯一愣。脑海之中不自觉地就出现了昨天那个魅惑人心的女子。 心里一阵心虚。 那日他原本以为上官如烟和别的女子有了什么私情,就连孩子都不是自己的,他一气之下,便出去在外面的而酒楼里喝闷酒。 谁知喝着喝着,太子便出现了,趁着他醉酒之际,强塞给他一个美人,说是对之前的事情的道歉。 他当时脑袋原本就是昏昏沉沉的,哪里想的了那些? 就鬼使神差的将那女子给带了回来。 不。 准确的说,是那女子自己跟着他走了回来。 是门房的那些个下人揣度他的意思,想着这些日子王爷显然冷落了王妃,便以为王妃失了宠,以为这个新来的美人定是王爷心尖子上的人,王爷才会亲自将她给带了回来。便私自去邀了歌舞坊的人,吹吹打打了一整天。 公孙元濯原本就醉了酒,大脑一整天都是昏昏沉沉的,况且心中原本就郁闷,听到了歌舞的热闹声不绝于耳,便心情好了些。 今日他清醒了,哪里还记得什么羽曼瑶是哪根葱? 现下他连羽曼瑶长得什么样子都快给忘记了…… 而屋内的上官如烟显然并不知道这些事情。 她只知道公孙元濯一怒之下禁了她的足,不让她踏出凌烟阁半步,自己却在外面逍遥快活了一整日,甚至连自己儿子生了病都不管不问,连请个大夫都不能进来给他治病。 第24章 真是不小心 此刻那个什么羽曼瑶更是一大早的就出来让她闹心,她心里哪里会舒服? 只见上官如烟脸色倏然转冷,她狠狠地剜了公孙元濯一眼,便道:“听说是个美人是么……我出去会会她!” 公孙元濯下意识的就想要阻拦,却不想公孙傲天却一把拦下了他:“四哥,你这个王妃有趣的紧。” 他看向上官如烟的眼眸之中,明显满是兴味:“看看她会将那人如何又何妨?你是心疼王妃,还是心疼那美人?” 公孙元濯剑眉一皱,一把甩开了公孙傲天,原本想要阻拦上官如烟,可如今房间里哪里还有上官如烟的半个影子? 那上官如烟站在门外,彼时,太阳已经高高的升了起来,悬挂在天空之中,将整个大地都覆盖上了一层暖光。 上官如烟所在的位置是正对着太阳升起的地方的,此刻被阳光刺的眼睛下意识的眯了眯,然而这样的神态落在了羽曼瑶的眼中却有了另外的一层意味。 “王妃姐姐。”羽曼瑶依旧轻纱遮着面容,此刻她朝着上官如烟盈盈的拜了下去,整个动作行云流水,一气呵成,曼妙的身姿更是端的是柔若无骨,别说是男人了,就连上官如烟这个女人看了,都会觉得自愧不如。 果然男人都是喜欢美女的。 上官如烟在心中暗暗地想到。 女子出了神,半晌都没有让那羽曼瑶起来,这落在羽曼瑶的眼中却成了下马威,正在这个时候,屋子里的两个男人也走了出来,公孙傲天一副看好戏的表情,说道:“王妃嫂嫂好威风。” 上官如烟这才回过了神来,这才发现羽曼瑶还是半跪着的,便连忙摆了摆手:“快快快起来,瞧你这小身子骨,一吹就倒的,哪里行的了这样的大礼?” 羽曼瑶缓缓地起身,心中却对上官如烟满是轻蔑。 这个王妃,显然跟她料想的不错,背地里整她,当着人前的面就装出一副温婉大度的模样。 这样的人,最好对付了。 羽曼瑶心中一时间并未把上官如烟放在心上。 “今日来是给王妃姐姐行礼的,”羽曼瑶努力的摆出一副大气温婉,楚楚可人的模样,道:“往后我们一同伺候王爷,有些什么妹妹做的不周到的地方,还请王妃姐姐多多指教……” 昨日是她入府的第一天,按理说,她是应该来拜见上官如烟的。 “好说,好说。”上官如烟毫不在乎的摆了摆手,伺候公孙元濯?笑话!他巴不得见不到这尊瘟神呢:“你呀,可别跟我客气,以后王爷就交给你了!你想怎么伺候,就怎么伺候。” 这…… 羽曼瑶一时间有些弄不懂了,这上官如烟怎么会这么说? 按照预想,此刻她听了这样的话,不是应该立刻大发雷霆么? 那样她就按照之前设想的那般,摆出一副无辜的表情,俨然一副被正房夫人给欺负了的小妾模样。 到时候不管从哪个层面来说,别人都会觉得是她这个正房刻薄,刻意欺负新来的。 这就更能惹的男人疼惜了,难道不是么? 可是这个上官如烟,怎么跟设想的不一样?究竟是哪里出了错? 羽曼瑶不禁多看了上官如烟两眼,这不看还好,一看之下,显然见到女子的脸上是一副无所谓的表情,好不作假! 难道,她压根就不喜欢公孙元濯? 这个认知让羽曼瑶吓了一大跳,那么昨天她派丫头来捣乱她的洞房花烛夜是为了哪般? 难道不是吃醋的表现么? 羽曼瑶又小心的看了一眼上官如烟旁边两人的脸色,这不看还好,一看她就更加惊呆了,简直合不拢下巴。 公孙元濯现在在听到上官如烟方才的话之后,脸色黑如炭色,而公孙傲天,看着上官如烟的眼神里竟然透着一丝——欣赏? 羽曼瑶暗暗地垂下了眼眸里的一片光华,此刻她的面上带着和宜的表情,让人看不出她的心里在想些什么。 她好像在无意之间,发现了什么天大的大秘密? 羽曼瑶轻纱遮盖下的脸明显是在笑着的,可因为面上的轻纱,那三人并看不真切,天知道,此刻她的心里多么的欢欣雀跃! 却也只是片刻的功夫,她便将脸上的得意给收敛了下去,此刻她做出一副羞涩的表情,脸上红了红,显然一副害羞的模样:“王妃姐姐哪里的话,王爷自然是需要我们姐妹共同伺候的,妹妹一个人,哪里能成天霸占着王爷呢?” 羽曼瑶神情温婉,仿佛一朵懂事的解语花,此刻她一脸的恭顺,一时间看起来倒像是个好人。 上官如烟轻轻笑开,天知道,她巴不得公孙元濯天天不在眼前呢!他不在她的面前,女子不知道该多么自在! 可公孙元濯在旁边,身边就无缘无故多了一个人,就像是随时都在监视着她一般,浑身不自在。况且公孙元濯那货,实在是——冷! 这是上官如烟一直以来对公孙元濯的感觉。反正孩子她已经生了,王妃的位置自然是已经坐稳了,只要不做什么出格的事情,他们互相不干涉也就是了。 王府里,他想要多少女人,就要多少女人,只要那些女人不来找她的茬,她自然会好好地跟她们在王府里过日子。 可若是来找茬,她自然也是不会放过的。 上官如烟自认为自己是个现代女性,思想方面还是很开放的,并不是那等不通情达理之人。 况且,她和公孙元濯之间,本来就没有半点儿的感情基础。 “妹妹你可千万别这么说,”上官如烟往前面走了两步,伸出手来哥俩好一般的将手搭在了羽曼瑶的肩膀上,推心置腹道:“这女人啊,喜欢一个男人可千万不能错过,更不要说把他送给别的女人共享了,傻子才那样做呢!” 上官如烟顿了顿,总感觉背后冷冷的,好像有什么寒冰在背后戳她的骨头一样,上官如烟下意识的缩了缩脖子,片刻,又接着说道:“把自己的男人给别人共享,就像是用别人用完的手纸——你不觉得恶心么?” 原话大概是,把自己的男人给别人共享,就像是用别人用完的牙刷。 想起了古代并没有牙刷这么高级的东西,上官如烟便私自将牙刷改成了手纸。 这样好像也比较贴切。 羽曼瑶听得一愣一愣的,她仿佛是真的有些搞不懂这个王妃了…… 她和别的女人不一样,整个人,好生奇怪…… 噗…… 一身大红色锦袍的公孙傲天听到上官如烟的话,捂着肚子,大笑了起来,他的笑声十分有特色,而且十分夸张,整个院子里都回荡着他的笑声。 “哈哈哈……”公孙傲天有意无意的看了一旁早就已经黑了脸色的公孙元濯,他轻轻将头凑了过去:“四哥,原来你在上官如烟的心中,就是手纸?上了厕所用的这个?噗哈哈……” 而公孙元濯原本就黑了的脸色在听到这话之后,脸色就更加的黑了,比黑夜还深…… “上官如烟!你够了!” 突然公孙元濯大喝一声,声音里明显含了许多的嗔怒,男人显然是已经生了气了,此刻他怒着眼,看着上官如烟,仿佛要在她的身上盯出个窟窿来。 男人原本的气势就很足,只是静静地站在那里,就让人望而生畏,而此刻盛怒之下的他,气势就更加的足,让人压根就不敢接近。 他一身墨色的长袍穿在身上,一阵风袭来,衣袍随风而飘,天气原本晴好,太阳已经高高的挂在了天空,可是此刻,公孙元濯站在这里,黑着一张脸,竟然让人凭空的生出了一种要打雷下雨的感觉来。 一旁的下人们不自觉地就打了个哆嗦。 这样的裕亲王,他们害怕…… 虽然从前的裕亲王也是冷冰冰的,可是这样的冷,却是头一次见到的…… 羽曼瑶也狠狠地一哆嗦,浑身感觉好像都沉浸在了寒冰之中…… 而公孙傲天显然并没有将公孙元濯的冷冰冰放在心上,像是早就习惯了似得,撇了撇嘴,双手抱在胸前,依旧一副看好戏的表情。 而引发这一切的罪魁祸首——上官如烟,此刻缓缓地回过了头来,她的脸上是一片闲适的表情,显然也没有把公孙元濯的生气放在心上,她的目光缓缓地向着公孙元濯看了过去,这不看还好,一看之下,上官如烟下意识的打了一个哆嗦。 这是怎样的一双眼眸? 猩红的眼眶里,是漆黑一片的眼眸,里面黑的一点儿光亮也没有,只让人觉得冷到了寒冰里,而且还是那种千年的寒冰。 上官如烟立刻将自己的目光收了回来,不再去看,而是锤头看着地上,片刻,她又抬起了头来,换上了一副笑嘻嘻的表情。 她的脸上俨然是一副我为了你好的表情,对着公孙元濯道:“我们亲爱的王爷,怎么生气了呢?生气可不好,会引发肝火旺盛,肝火旺盛呢,会上火,主要的表现就是临床多见目赤、易怒、头痛、胁痛、口苦、吐血、咯血、脉弦数等证。而且还会视物模糊、眼部分泌物多、眼红、眼干、耳鸣。所以……王爷,要不要我让御医给你号号脉,开服药吃吃?” 第25章 被气快吐血 “哈哈哈哈……”听到这话,公孙傲天笑的越发大声了起来,如此敢在公孙元濯的气头上继续拔老虎毛的女人,上官如烟还是第一个。 一时间他看向上官如烟的目光更加奇特了一些,亮灿灿的。 公孙元濯也不知道自己只说了一句,这上官如烟就会滴里咕噜的说出这么大一堆出来,显然眸子里也有吃惊,而且看着上官如烟的表情,认真之中带着一些调皮,偏偏又让人挑不出一点点儿的错来…… 实在是令人——汗颜。 上官如烟看着公孙元濯那仿佛吃了苍蝇一般的神情,心情就更加的好了起来。 哼。 这个狠心的男人,昨天只顾着自己洞房花烛,将自己儿子置之不理,实在是可恶,今天不好好的治治他,她上官如烟的名字就倒过来写! 可恶! 而且,这只是第一步而已。 她上官如烟,整人的手段可是一波一波的,还有更狠的……往后日子久了,他们就慢慢的尝吧…… “你把本王比喻成手纸?”公孙元濯整理了一番自己的情绪,沉着脸说道。 通过他的声音,已经不难听出他仿佛已经没有方才那么生气了。 就连公孙元濯自己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在上官如烟仅仅只对自己说了一句话的情况下,心情就在不经意之间,变好了很多。 “只是打个比方嘛!”上官如烟显然是没有想到公孙元濯是因为这个生气,她有些无辜的眨了眨眼睛,然后轻轻笑开,片刻,脸上换上了一副暧昧的表情,在公孙元濯和羽曼瑶的身上来回游移着。 “昨天不小心打扰了你们二人洞房花烛,不然,今天你们继续?”上官如烟说道。 说完,她便将羽曼瑶向着公孙元濯推了一把。 羽曼瑶脸上一红,就着上官如烟的手,就准备往公孙元濯的怀里倒去…… 她不说这话还好,说完,公孙元濯气息就更加的沉了一分。 见着羽曼瑶朝着自己所在的方向倒了过来,他俊眉一皱,身子微微的往旁边一侧。 那羽曼瑶没想到公孙元濯竟然这般的无情,竟然就直接避开了她,心里十分惊讶,难道她不美么?外面的男人都被她的容貌迷得团团转,更别说是想要一睹芳容,或者是碰碰她了,他们做梦都想! 可是公孙元濯呢? 她竟然半点儿都没有让男人起怜惜之意么? 可是显然,这样的想法才刚刚在羽曼瑶的脑袋里划过,她便因为重心不稳,无人扶她,“扑腾”一声,摔在了地上。 然后——摔了个狗吃屎。 而且还是饿狗吃屎那种。 “哈哈哈哈……”一旁看好戏的公孙傲天一时间就笑的更加的大声了起来……上官如烟果然是有趣,有趣。 不知道她是故意用这样的方法整羽曼瑶,还是说真心想要羽曼瑶得宠? 果然,这个女人和别的女人是不同的…… 而且,这个女人很黑心,跟他是一模一样的。公孙傲天心里一时间对上官如烟更加的欣赏。 羽曼瑶摔在了地上,只感觉浑身都像是散了架一般的疼,因为他们一群人是站在门外说话的,而她是站在下面,公孙元濯是站在上面,所以她和公孙元濯之间隔了三阶的台阶那么高,所以她此刻正好摔在了前面的台阶上。 下巴磕在了地上,感觉牙齿都快摔掉了…… 羽曼瑶心里无比的委屈,原本今日来是想让上官如烟心塞,让她不爽,故意在她面前出现,可是眼下,她半分的好没有落到不说,还偏偏这么重重的摔了一跤。 她心里哪里不难过? 而且,从她出现到现在为止,上官如烟还是好好地,甚至心情比见到她的时候,更好了…… 羽曼瑶面上做出一副无比委屈的表情来,此刻她的眼眸里布满了泪水,要落不落,她轻轻地吸了吸鼻子,心里将上官如烟骂了个遍,可面上却没有表现出来分毫。 原本以为这样的表情会招惹来公孙元濯的怜惜,男人一定会伸手来扶她起来,那个时候,她蓄积在眼里的泪水正好掉下来,一头埋进公孙元濯的怀里,大哭特哭,男人一定会心生怜惜,那么她肯定就会有恩宠了。 并且公孙元濯会为她做主,将上官如烟给骂一顿。 可是这一切都只是她凭空想象的而已,到底她还是失望了。 此刻的公孙元濯,压根连看都没看她一眼,更别说是将她给扶起来了! 公孙元濯的目光只是定定的看着上官如烟……看着上官如烟! 羽曼瑶觉得自己的肺仿佛都快要被气炸了,从来没有一刻,比现在更加的委屈,她明明受尽了委屈,却还是不能表现出来,不能表现出来就算了,却还要装出一副完全没有事儿的表情来,实在是……憋屈!她羽曼瑶,一身舞技,不知道迷倒了多少男人,为何在公孙元濯这里,却三番四次的失了效!? 她不甘心!她如何能甘心! “哎哟,小美人。摔得疼么?”上官如烟一脸的惋惜,见羽曼瑶摔在了地上,立刻跑上前蹲下来,将她给扶了起来。 “可惜啊可惜,这么个小美人,怎么就摔倒了呢?”上官如烟的嗓音里满满的惋惜之情,此刻她狠狠地瞪了公孙元濯一眼:“你这丫的,怎么就不懂得什么叫做怜香惜玉呢?” 与此同时,羽曼瑶从地上站起来了之后,再也忍不住,委屈的哭了出来,轻轻地用帕子抹着脸上的泪水,看起来好不可怜。 不知道是想要故意的装出一副受了委屈而哭的模样,还是真的因为内心里的情绪大爆发,所以大哭了出来。 见羽曼瑶哭了,上官如烟一时间对公孙元濯就骂的更加凶了:“你这个男人,还是不是男人?怎么欺负一个小小的弱女子?一点儿男子气概都没有。” 连着骂了好几句,公孙元濯就那样静静地看着她,不说话,让上官如烟觉得好生没趣。 “算了算了,”上官如烟自顾自的说道:“既然这样的话,既然公孙元濯你把美人给惹得哭了,那么你就负责安慰她吧,折腾了这么一早上,我还真的是有些累了,想回去睡个回笼觉,红儿……送客。” 说完,上官如烟转身就走,将身后的三人抛在了那里。 见上官如烟马上就要踏进大门,公孙元濯突然伸出手来,冷不丁的一把将女子给捞了回来。 上官如烟瞬间就有一种自尊被挑战了的感觉。 这个公孙元濯,到底是怎么回事?到底知不知道“尊重”这两个字怎么的写? 怎么就像个东西一样的将她给“捞”了回来? 没错。公孙元濯就是用“捞”的。 上官如烟刹那间就炸了毛。 上官如烟的脸上明显的挂着不爽的表情,此刻她秀眉轻轻一皱,像是一只发了怒的母狮子,她伸出手来,一把将公孙元濯抓着她领子的手给打了下来,怒道:“公孙元濯,你抓我回来做什么?” “做什么?你说我抓你回来做什么?”公孙元濯道。 “我怎么知道你抓我回来做什么?”上官如烟莫名其妙的,这人怎么像个逗逼一样,抓她回来,还问她做什么? 他是来搞笑的么? 强压下满心的怒气,公孙元濯放开了女子,然后道:“咱们之间的账,是不是得好好地算一算?” 账? 什么账? 上官如烟一时间更加觉得莫名其妙的。 羽曼瑶见公孙元濯这般表现,心里难得的一喜,果然眼泪是获得男人为她出头的好方式……公孙元濯这是要为她出气么? 羽曼瑶心情突然出奇的好,就连刚刚摔得那一绞,仿佛都感觉不到痛了…… 而公孙傲天显然依旧在一旁看好戏,脸上的表情是难得的兴奋。 他倒要看看,这次上官如烟又会给他带来什么惊喜。 通过上官如烟的表情,公孙元濯一眼就看出来了上官如烟不明白他的意思,他难得好耐心的和上官如烟慢慢的算了起来…… “首先,你将我比成手纸,是对我不敬。”“其次,你强行将我和别的女人撮合在一起,是对我不公。你说,这咱们是不是得说清楚?” 上官如烟有些无辜的眨了眨眼睛。 她冤枉啊!天大的冤枉! “第一,将你比成手纸,我是无意的,这只是一个比喻,你完全不用放在心上,过去就过去了,难道堂堂裕亲王,这点儿胸襟都没有?” “第二,我并没有强行将你和别的女人撮合在一起,女人是你自己娶回来的,既然娶回来了,就要人人负责任,自然不能放任不管,我只不过是推波助澜一把而已。” 上官如烟一脸无辜的将这些全部都说了出来。 听到这话,公孙元濯的气息越发的沉了一分。 将他堂堂裕亲王比成手纸这种低级的东西,他可以不介意,上官如烟说的不错,他是裕亲王,有容人之量,这些小事,他自然是能忍的。 可是羽曼瑶的事情!他真的是冤枉至极! 第26章 没有名分 他并没有将羽曼瑶娶回来,是太子公孙傲天趁着他醉酒之际,将这个女人强行塞给他的!当时他以为上官如烟和别的男人有了私情,就连孩子都不是他的,他满心郁闷去喝酒,谁知道就莫名其妙的带了一个女人回来? “她只是府里的一个舞姬而已。”公孙元濯一脸平静的说道:“是太子将她给我的,可我并未许诺过要给她任何的名分。” 这话是什么意思? 上官如烟还在细细的品味这话的含义,而羽曼瑶却早就已经刷白了脸色。 没有名分? 怎么可能没有名分?! 那么昨天裕亲王府一整日那么热闹,敲锣打鼓,又是请戏班子,又是请舞蹈班子的那么热闹,是因为什么? 难道不是为了庆祝她羽曼瑶入王府么? 只见羽曼瑶一脸委屈的表情,此刻她眼眶里面所蕴含的泪水早就已经流到了脸上,看起来楚楚可怜。 美人哭的梨花带雨的模样,这真的是上官如烟所不能忍受的。 “王爷这话是看不起我么?”羽曼瑶拿着帕子抹了抹脸上的泪水,然后满脸的凄婉:“王爷亲自将我带回了府上,却没有打算给我名分么?王爷怎么能这么狠心?” 公孙元濯皱了皱眉,眼底明显的划过一抹嫌弃,他只是瞟了那羽曼瑶一眼,便收回来目光:“本王何时说过要给你名分?你最好认清自己的身份!若是安安分分倒也就罢了,要是不安分……” 公孙元濯没有接着再说,可是接下来的话却让人想入非非,不用想,下场一定是很惨的。 上官如烟下意识的缩了缩脖子,没想到公孙元濯那丫的气场还挺强的。 “姐姐……”听到这话,羽曼瑶将目光投到的上官如烟的身上,,整个人像是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姐姐不是刚刚还说过,以后要我好好地伺候王爷么?请姐姐为我做主……” 她只能赌。 赌上官如烟会帮她。 因为她太了解一个正妃想要在男人面前做出一副大度得体的样子了。 为了堵人口实,上官如烟肯定会帮她的…… 不然往后背后肯定会有人议论她,说她善妒的。 因为整个裕亲王府里的人都知道,昨天裕亲王带回来一个女人。 今天这个女人来给正妃请安的时候,却莫名其妙的被告知裕亲王并没有打算给她名分。 别人知道了,一定会说是裕亲王妃在中间搞的鬼。 所以,为了在别人面前树立一个高大完好的形象,上官如烟一定会帮她。 不曾想,羽曼瑶终究是猜错了。 准确的说,她从来都没有猜对过上官如烟。 她上官如烟的心思,又岂是那么容易被猜透的? 在听了公孙元濯的话之后,只见上官如烟一脸惋惜的表情,摇了摇头。 此刻羽曼瑶求到了她的面前,她也表示自己很无奈。 只听上官如烟语重心长的说道:“妹妹啊,哦,不对,既然王爷不要你了,自然不能再叫你妹妹了,”上官如烟撑着腮帮子想了想,半天都想不起来,有些不好意思的问道:“对了,你刚刚说你叫什么来着?” 之前她叫羽曼瑶妹妹,完全是因为压根就没有记住面前这个女人的名字…… 羽曼瑶一愣,半天都回不过神来。还是一旁双手抱在胸前,在旁边看好戏的公孙傲天好心的提醒道:“羽曼瑶。” “对对对,羽曼瑶,”上官如烟立刻做出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然后对着羽曼瑶说道:“羽曼瑶啊,强扭的瓜不甜,既然王爷压根就没有想着将你纳到府上,你也就不要强求了……毕竟女人嘛,一辈子也就嫁一次,若是嫁的不好,就落得我现在这样,不是得不偿失么?” 上官如烟的脸上是一副我完全都是为了你好的表情,并没有半点儿的惺惺作态,她来自现代,本来心里的很多想法和这个时代的女性就不一样。 羽曼瑶愣了一愣,上官如烟的反应怎么跟她设想的又不一样? 这个上官如烟,仿佛不管怎么样,都是出乎意料的。 羽曼瑶就想不明白了,难不成这个上官如烟不是个女人? 而原本脸色好了几分的公孙元濯在听到上官如烟说的话之后,脸色又变了几变。 什么叫“若是嫁的不好,就落得我现在这样,不是得不偿失么?”?上官如烟这话是什么意思? 难不成嫁给他公孙元濯,是苦了她么? 公孙元濯眼底飞快的划过一抹怒气,他的眸光冰凉,狠狠地射向面前的女子,而女子尤不自知,依旧好心的看着羽曼瑶。 见上官如烟压根就没有看自己,公孙元濯一时间更加生气,他一把将女子拉了过来,十分霸道的将上官如烟禁锢在自己的怀里,说道:“你跟我进去!” 说完,也不顾上官如烟的挣扎,就要进屋子。 “公孙元濯,你放开我!”上官如烟大喊出声。 这个公孙元濯,怎么可以这样的霸道?他究竟知不知道什么叫做“尊重”?为什么这么三番四次的抓起她就走?以为会点儿什么三脚猫的武功就了不起了啊! 以为自己是裕亲王就了不起了啊! 可恶! 上官如烟在心里早就已经将公孙元濯给骂了个遍,奈何她没有武功,并打不过男子,就算心里再怎么不舒服,也只能自己承受着。 没有武功行事可真是不方便! 上官如烟有些黯然。 见到这样的情况,公孙傲天立刻就跑上前去,挡在了那二人的面前,显然是不想要他们过去。 “四哥,你这是做什么?”公孙傲天眸子里带着一抹邪妄,开口问道。 他的目光一直定在公孙元濯揽在上官如烟的手上,眼眸里面飞快的划过一抹什么东西,很快就消失不见。 是嫉妒。公孙元濯却是看的清清楚楚。从小和公孙傲天一起长大,他的性子公孙元濯自然也是清楚的。 见公孙傲天拦住了自己前方的道,公孙元濯有些不满,他俊俏的眉眼一皱,想到这个人毕竟是自己的亲弟弟,便强压住心中的怒意,耐着性子问道:“你这是做什么?” “四哥为何要强迫上官如烟,将她抓进去?”公孙傲天问道。 “上官如烟?”听到这个称呼,公孙元濯刹那间就怒了,像是被点燃的爆竹,他的目光狠狠地在公孙傲天的脸上扫过,眸光之中仿佛是有利剑一般,晃得人眼睛生疼:“上官如烟这个称呼该是你该叫的么?你应该叫她四嫂!” “这个并不重要,”公孙傲天显然并不怕公孙元濯,他目光一直盯着公孙元濯的手:“四哥不觉得强迫别人并不好“强迫?”公孙元濯好笑道:“他是本王的王妃,出嫁从夫,她自然该听本王的!” “可她并不是你的附属品,她有手有脚有思想,想做什么也有自己的想法,四哥这么做,好像并不合适吧?”公孙傲天说道。 对对对,就是这样。 上官如烟听到公孙傲天的话,不禁多看了他一眼,没想到他这个古代男人,思想还是挺开放的,这倒是大大的出乎了上官如烟的意料。 她一时间看着公孙傲天,朝着男人投过去了一抹感激的目光。 见上官如烟这样的目光看着自己,公孙傲天一时间觉得自己更加不能让公孙元濯给她带走了,面对公孙元濯的目光,他直接迎了上去。 “公孙元濯,你听到没!还不快点儿放开我!”上官如烟大叫一声。 公孙元濯恍若未闻,一直死死地盯着公孙傲天,眸子仿佛都要喷出火来…… 兄弟二人竟然一时间就针锋相对上了,谁也不让着谁。 晴好的天气,眨眼之间,便乌云密布起来,看上去仿佛即将有了一场大雨要降临了。 羽曼瑶见到这样的情形,脸色变了几变,她眼底飞快的划过一抹什么,却在眨眼的功夫,消失不见。 今日原本是想来给上官如烟找不痛快的,却不想收获这样的大。 这兄弟二人显然因为上官如烟有了隔阂,假以时日,加以利用的话……羽曼瑶心中诡计暗生。 “本王若是说不放呢?”公孙傲天沉着嗓子说道,他依旧紧紧地抓着上官如烟,不放开半分。 “那就休怪我这个做弟弟的对四哥你不敬了!”公孙傲天说完,伸手便要去打公孙元濯。 公孙元濯像是早就已经有所防备,轻轻的躲避开来,手上却依旧抓着上官如烟,公孙傲天见一击不中,又打出去了一掌,公孙元濯再轻轻一躲,闪避开来。 “轰隆”一声响,天空上骤然劈下来一道惊雷,与此同时,电闪雷鸣,原本晴好的天,刹那间黑了下来。 原本是白天,天空亮亮的,眨眼的功夫,天空骤然的黑了,就像是黑夜一般。 天上的乌云黑压压的,骤然一看,就像是天要坠下来一般,十分恐怖。 一旁的羽曼瑶冷不丁的打了一个哆嗦,只感觉这样的气氛,让人十分的压抑,仿佛都逼得人不能呼吸了。 第27章 明争暗斗 见打出去了几掌,公孙元濯都轻松避开,公孙傲天心有不甘,偏偏公孙元濯只退不攻,而且他手上还抓着上官如烟,显然武功要比他高一筹。 公孙傲天牙齿一咬,招招对准公孙元濯的要害,看这样子,竟然是要逼着男人出手。 公孙元濯心中暗骂一声,见着公孙傲天显然是动了真格的了,生怕伤到了上官如烟,便将女子放开,专心对付公孙傲天。 可恶! 这个公孙傲天,怎么这么不羁?到底有没有把他公孙元濯当成是哥哥?做起什么事来,都不顾后果,只顾着一时的义气! 这话传出去岂不是要笑死了人? 弟弟和哥哥打架,原因竟然是因为嫂子? 可恶至极! 见公孙傲天显然是已经动了真格的了,公孙元濯也不再后退,向着公孙傲天击出去一掌,他这一掌并不是像公孙傲天那般不知轻重,一通乱打,招招直逼要害,而是打在公孙傲天的手上,逼着他住手。 公孙傲天手上只感觉到一阵发麻,他心中一惊,刹那间住了手。 公孙元濯的武功竟然已经这么高深了么?他打了好几次,都没有打中,而公孙元濯却轻轻松松的一下,就逼得他无法再出手! 公孙元濯的脸色黑的骇人,目光狠狠地射向公孙傲天。 他这个弟弟,再不管教,就真的是无法无天了! 因为他是幼子,自小他这个做哥哥的什么都让着他,所以公孙傲天便养成了这样一副无法无天的性子,不成想,长大了之后变本加厉,竟然对他这个亲哥哥出这么重的手! 如果公孙元濯的武功不好,或者稍稍大意了一些,被公孙傲天打中了,他可能会受重伤,再严重一些的话,直接就是当场毙命! 想到这些,公孙元濯一时间更加的生气,滔天的怒意不可止歇! 而另外一头,上官如烟被公孙元濯放开了之后,脚下的重心一个不稳,差一点儿就摔到了地上。 彼时天空正下着大雨,那瓢泼大雨就像是天空漏了一个洞一般,雨水止不住的往下流着,天空上的雷声依旧不绝于耳,闪电更是一下接着一下,就像是天公发了怒。 上官如烟脚下不稳,尤其是那二人对打的时候,掌风都带着一股凌厉的肃杀之气,晃得上官如烟睁不开眼睛,更别谈是站稳了。 她堪堪的往地上倒去……但却目光一转,见到旁边站着的羽曼瑶,便一把拉住了那羽曼瑶的袖子,想要依靠着她站稳。 奈何那羽曼瑶也没有想到上官如烟会突然朝着自己倒了下来,她面上一惊,下意识的就想要躲避开来,可是显然上官如烟的速度比她的更快。 上官如烟一把抓住了羽曼瑶的袖子,让她躲无可躲。 人出于下意识的想要抓住一根救命稻草的时候,大都会是像上官如烟现在的反应吧。 上官如烟这样的动作导致的直接后果就是,她和羽曼瑶二人一起倒在了地上,而羽曼瑶——当了上官如烟的垫背的。 方才原本就在楼梯上面摔了一跤,羽曼瑶觉得自己的骨头都快要散架了,此刻没想到飞来横祸,她站在一旁看好戏的时候,竟然也能遭殃。 女子是实打实的倒在了大理石制成的地板上面,“咚”的一声,仿佛骨头都跟着碎了。 显然这次比之前的那次摔得还要重。 羽曼瑶心中暗暗叫苦,感觉脑袋上面仿佛都在冒着金星,她闭了闭眼睛,缓了好长的时间,身体才恢复了一丝知觉。 心里早就已经恨上了上官如烟,恨不得将她碎尸万段! 而上官如烟倒在了羽曼瑶的身上,显然并没有摔着。 见那边的两名女子倒在了地上,公孙元濯和公孙傲天二人便生生的停止了打闹,他们看着地上躺着的两人,有些不明所以,仿佛不知道她们明明好好地站着,怎么会突然跑到了地上去。 上官如烟拍了拍屁股,揉了揉有些酸疼的胳膊,就要站起来,幸好关键时刻她拉了羽曼瑶,缓冲了一下倒在地上的惯性,不然这一下肯定会摔得很惨。 不说头破血流吧,少说也得骨折流血吧? 咦?羽曼瑶呢? 上官如烟站起来了之后,看着自己手上握着的碎衣裳。 这轻纱显然是从羽曼瑶的身上扯下来的,她左右看了看,见羽曼瑶倒在了地上,面上露出了一副十分吃惊的表情。 “哎哟,羽曼瑶啊,你怎么这么不小心?倒在了地上?” 上官如烟的话说完,连忙伸手去拉那地上的羽曼瑶。 羽曼瑶明明是被上官如烟给弄到地上去的,可是眼下这个上官如烟显然翻脸不认账,她羽曼瑶如何能不生气?纵使浑身的骨头都像是摔得没有了知觉,她却只能强忍着,满心的委屈无处可说,好生郁闷。 就着上官如烟的手羽曼瑶站了起来,浑身的骨头却酸疼的厉害,何时受过这么大的委屈?她一时情绪涌上了心头,又哭了起来。 见惹得美人哭了,上官如烟显然有些无措,她将目光定在了那边两个男人的身上,对着他们怒道:“你说你们二人好好地,打什么架?现在好了吧?摔倒了美人,惹得人家小姑娘哭了吧?” 公孙元濯和公孙傲天听到这话,互相对视了一眼,羽曼瑶摔倒了,和他们有什么关系? 明明是上官如烟弄得不是么? 况且,谁让羽曼瑶自己不走远点的?见到别人打架还不让开,实在是不懂得看眼色! 公孙元濯和公孙傲天二人一时间觉得自己都没错。 听到上官如烟的话,羽曼瑶哭的越发的厉害了起来,原本天空就是阴沉沉的,让人压抑的不能呼吸,再加上电闪雷鸣和羽曼瑶的哭声,让人觉得好生郁闷。 公孙元濯皱了皱眉,眼底明显的对那羽曼瑶划过一抹不耐烦的情绪来。 “红儿快去叫两个得力的小厮来,”上官如烟连忙对着一旁吩咐道:“今日羽曼瑶受了伤,需要好好休养,找两个小厮把她抬到住的地方去吧。” 羽曼瑶楚楚可怜的看着公孙元濯,以求能获得公孙元濯的目光,她可没有忘记,公孙元濯说她在这裕亲王府是没有名分的!没有名分,她如何生活下去?难不成真的以一个舞姬的身份自处么? 说不定男人会见她现在狼狈可怜,给她一个名分? 可是她到底还是失望了。 公孙元濯压根看都没看她!更别说给她什么好处补偿这不禁让羽曼瑶的心中更加的气闷!实在是太可恶了!他们做的好过分!怪不得太子会那么恨裕亲王府!连她一个小小的弱女子,都这样的欺负! 不一会儿的功夫,便真的有两个小厮来了,他们果然抬着羽曼瑶,就要离去。 彼时天空之中的大雨半点儿都没有要下小的趋势,大雨依旧倾盆,撑着伞和没撑伞是一样的,尤其是一阵风吹来,伞下之人就更是淋得湿漉漉的了。 羽曼瑶强忍着浑身上下的酸痛,可身上所淋上的雨冰冰凉凉的,像是在时刻提醒着女子,刚刚所发生的一切,并不是梦,而是真的…… 这一瞬间,感觉自己是如此的凄凉,羽曼瑶眨了眨眼睛,一颗酸涩的泪水终于流了下来。 然而这泪是真的,并不是为了做戏才流。 一时间,心中滔天的恨意越发膨胀了起来…… “以后咱们井水不犯河水,”送走了羽曼瑶,上官如烟便将目光转到了公孙元濯的身上,男人身上的气息依旧很沉,看的出来他的心情很不好。 可是上官如烟仿佛根本就不知道一般,直接忽略了他的脸色:“希望你不要来打扰我。” 这话却惹得公孙元濯彻底的怒了:“什么叫井水不犯河水?你是本王的王妃,现在却来跟本王说什么井水不犯河水?你若是真的想井水不犯河水,当初又为什么要嫁给我?” 上官如烟瞬间哑然。 心想,是这身体的原主要嫁的,又不是她!无辜啊无辜! 可这些话只能藏在心里,却是怎么也不能跟公孙元濯说的,总不能说她是穿越来的吧?不然公孙元濯很可能会把她当成是怪物给抓了起来。 见上官如烟男的的没有反驳自己,公孙元濯有些惊讶,而公孙傲天却是不乐意了:“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她必然也是没法子才嫁给你的,谁知道是不是心甘情愿?” 见自己这个弟弟又在拆自己的台,公孙元濯狠狠地瞪了他一眼:“不管怎样,她已经嫁了我,我们早已有了夫妻之实,就连孩子都有了,我们之间的事情,六弟就不要插手了吧!” 见面前的这两个男人又吵了起来,上官如烟有些不明所以。 他们这么争吵是为了她吗? 上官如烟眨了眨眼睛。 还是说他们兄弟二人的感情本来就不是很好? 或者说他们兄弟二人本就是这么吵吵闹闹长大的? 上官如烟并没有放在心上。 毕竟兄弟两人一起长大,男孩子打打闹闹本来就是常态,可以理解。 第28章 矛盾加剧 正在这个时候,红儿突然从房间里走了出来,对着上官如烟急急地禀报道:“王妃,小世子已经醒来了,眼睛在到处看,一醒来就在哭,好像是在找王妃呢!” 上官如烟听到这话,毫不犹豫,立刻一溜烟儿的就跟着红儿去了公孙启天所在的房间。 折腾了这么一大早上的,她本来想去看孩子的,可是这些个主儿一直让她不得安生,好生郁闷,便生生的耽搁到了现在。 公孙元濯想到昨天晚上的惊险,很想知道自己儿子现在怎么样了,也不犹豫,直接往他的房间去了。 公孙傲天自然也不会闲着,也紧随其后的走了过去。 那些御医们显然不敢马虎,一直守在小孩子的身边,寸步不离,可是御医们毕竟是男人,哄孩子这种事情自然是不在行的。 而且小孩子显然是想自己的亲娘了,就连乳娘去了哄他都不管用。 上官如烟进去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自家儿子哭的撕心裂肺的模样。 经过了整整一个晚上的折腾,孩子显然有些虚弱,患了这么严重的病,眼下他就连哭的声音也没有先前的大了,小婴儿身上的痘痘还没有消退,上官如烟怕弄疼了他,小心的将孩子抱了起来。 “宝宝乖……”上官如烟轻声的安慰道,此刻她的身上散发出浓浓的母爱,身上仿佛自带光环,无比伟大。 公孙元濯进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眼前的这一幕。 他的目光落到上官如烟身上的时候,不自觉的就柔软了一分。 “小世子现在如何了?”公孙元濯对那些御医们问道。见裕亲王问他们,那些御医自然不敢马虎,忙回答道:“自从裕亲王妃不知道用了什么独门秘方治慧,小世子的天花已经在康复之中了……只是天花到底是不比别的小病,小世子年纪也尚幼,所以还需要一段时间观察和恢复。” 得知自己儿子已经在康复当中了,公孙元濯悬着的一颗心这才放了下来。 与此同时,他的心里也更加的疑惑起来,上官如烟怎么懂得医术?而且还能治得了天花这种大病?简直是让人匪夷所思! 从前他从来都不知道,自家的王妃还懂得医术这么高深的东西! 而且,还是太医院的太医们都束手无策的天花…… 一时间,公孙元濯看向上官如烟的眼底满是不一样的情绪。 “现在知道来关心孩子了?”听到公孙元濯说话,上官如烟心里的气就不打一处来:“那昨天三催四请不来的人又是谁?孩子要好了就假惺惺的来关心他!哼!” 公孙元濯自知理亏,可昨天他也真的是有苦衷的:“可我最后不也来了么?” 公孙傲天唯恐天下不乱的又加了一把火:“那也是她放火把你烧来的!”见公孙元濯正看着自己,公孙傲天又接着道:“而且,要不是我出现,指不定那火都烧不来你呢!” 他这话说的倒是不假。 听到这话,上官如烟就更加没有个好脸色了。 看到屋里的人面色冷冷的,公孙元濯有些气闷的转身离开了。 见公孙元濯走了,公孙傲天一时间就更加高兴了,他一屁股在上官如烟身旁坐了下来,伸手就要抱孩子。 “你粗手粗脚的,还是别抱了,”上官如烟可不敢把孩子交给这么一个从来没有抱过孩子的男人,公孙傲天有些讪讪的将手放了下去。 小孩子一到了上官如烟的怀里就不哭了,十分乖巧的窝在她的怀里,睁着大大的眼睛,看着上官如烟,仿佛是想要把自家娘亲的模样深深地印刻在心里。 上官如烟一时间对自家的儿子就更加的欢喜了,好小子,果然没有白生一场,还记得认娘。 公孙傲天静静地看着上官如烟,看着面前的这个女人浑身上下所散发出来的浓烈的母爱,不自觉的就有些看呆了。 他的眼睛一眨不眨,一直都盯着上官如烟,仿佛想要将上官如烟的相貌深深地刻在心里面。 与此同时,上官如烟好似察觉到了公孙傲天的目光,她绣眉一蹙,轻斥道:“看什么看?没见过美女啊!” “没见过!”公孙傲天想都未想,直接答道。 我去。 上官如烟朝着公孙傲天翻了一个白眼,撇过了头去。 这厮恐怕比他那个哥哥还难缠一些。 公孙傲天看到这个的上官如烟,一时间眼底的亮色更加的浓烈了一些,他笑道:“再翻眼,眼珠子就要掉下来了。” 上官如烟冷哼了一声,不再理他。 她算是看出来了,这公孙傲天就是个装逼货,越是搭理他,他就越是来劲。 若是不理他,时间久了,自己就觉得没趣,不再缠着她了。 只是公孙元濯和公孙傲天真的是一个娘生的么? 怎么性格差别这样的大? 念头流转之间,门外突然跑进来了一个小厮,他小心的看了公孙傲天一眼,然后慌慌张张的禀报道:“六皇子……您最喜欢的那幅山水画,被……” “怎么了?”一听那小厮的话,公孙傲天立刻站了起来,走到那小厮的面前抓着他的衣领:“还不快说!” 那小厮见公孙傲天是这样的反应,一时间更加吓得连话都说不清楚了,额头上冷汗直冒。 天下间谁不知道公孙傲天的,狂妄?向来任性而为,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完全没有一点儿的忌惮。 而且他公孙傲天向来不受任何封建礼教的制约,他这样的做法甚至还被当今皇上表扬了一通,说自己什么龙生九子,子子不同,这样的性格在这个社会难能可贵。 所以纵使众人对公孙傲天心里有什么想法,却完全不敢在脸上表现出来。生怕公孙傲天一个不羁,就整了他们,所以这些丫鬟小厮们,有什么事情都是避开这个爷走。 “你越是吓他,他就越不敢说。”上官如烟冷不丁的开口说道。 听到女子的话,公孙傲天这才放开了那小厮,小厮向着上官如烟投去了一抹感激的眼神,然后才开口说道:“您最爱的那幅山水画,被王爷给扔了出去……” 什么? 听到此言,公孙傲天脸色就是一变。 公孙元濯竟然扔了他的画? 那可是他有一年游历到了南诏国的时候,花重金在一个商人手里买下来的! 那幅画价值千金,他喜欢的不得了,千里迢迢带到了天越国,公孙元濯却将他的画儿给扔了? 可恶啊可恶。 公孙傲天气的鼻子仿佛都在冒火,气冲冲的就走了出去。 此仇不报非君子! 上官如烟见着公孙傲天那副气冲冲的模样,有些无奈的摇了摇头。 这兄弟二人,还真的是水火不相容啊……这么互相看不顺眼的两个人,怎么偏偏就成了兄弟呢? “公孙元濯!你怎么把我的画给扔了?”公孙傲天一身火红色的袍子穿在身上,大老远的就能看到来人,这也从来都是公孙傲天的标志,穿红色的人很少,男人当中穿红色的更是几乎没有。 外面的雨虽然早就已经停了,可是地面显然还有很多的积水。 当公孙傲天看着自己珍爱的字画飘在地上,被雨水浸透,俨然就像廉价的小摊上几文钱就买回来的东西时,他的脸彻底的黑了。 愤怒立刻充满了大脑,公孙傲天沉着脸色就要来找公孙元濯的麻烦。 彼时,公孙元濯静静地站在屋檐下,静静地看着远方,像是早就已经在等待着公孙傲天一般。 一袭墨色袍子将他衬托得英姿飒爽,只是那意味不明的双眼却让人不由得觉得浑身发寒。 看着公孙傲天正气冲冲的往自己所在的方向走来,公孙元濯神色未变,一直盯着公孙傲天。 公孙傲天走到了公孙元濯的面前站定,将那湿透了的字画一把扔到了地上,道:“公孙元濯,这就是你做的好事?” 公孙元濯神色未动。 见公孙元濯不理自己,公孙傲天一时间更加的生气,猩红着眸子就要打架的模样。片刻,公孙元濯缓缓地开口道:“别再去打扰你四嫂。” 字画算什么?不过只是个警告而已。 就是为了不让公孙傲天和上官如烟单独的待在一起,他才这样做的,就是为了引公孙傲天出来。 她是他的嫂子,两人原本就要避嫌。 可自己这个桀骜不驯的弟弟,什么都不顾不管,天天去缠着上官如烟。 这像什么样子? 传出去了,他可护不了他! “为什么?”公孙傲天一脸的惊讶,公孙元濯毁了他的字画,就是为了提醒他,不要再去找上官如烟? “你们应该避嫌。”公孙元濯一脸的冷色:“我提醒过你,不要打她的主意,不然……” 话说了一半,就没有再接着说下去了,可是意思却是很明显的,若是公孙傲天真的不顾一切,不懂得避嫌,他公孙元濯不介意用其他的手段! 从小这个弟弟就被宠坏了,眼下他这个做哥哥的,就要好好地教育他! 他桀骜不驯也好,他不拘小节也好,只要不出什么大错,他自然不会管他。一去外面游历几年未归,他也由着他去。 第29章 美人你好 可若是任着性子,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他公孙元濯自然不会轻易放过! 上官如烟是他的嫂子,他要是真的敢有什么想法,捆起来关在密室几天也未尝不可。 公孙傲天听到公孙元濯的话,愣了一愣。 他垂下眸子,仿佛在思考些什么,片刻,他又抬起了头来,答道:“好。” 说完,公孙傲天转身就走。 这么干脆的回答却让公孙元濯愣了一愣,仿佛没想到自己这个向来不服管教的弟弟会答应的这么干脆。 一阵风袭来,吹来一片落叶,那叶子掉到了湿漉漉的地上,再也飞不起来。 之后的几天里,公孙傲天果然没有再出现在上官如烟的身边,这不禁让公孙元濯微微的放下了心来。 看来自己的这个弟弟虽然太高傲了些,心里还是敬重他这个做哥哥的。 公孙启天的天花也逐渐的好了起来,这件事情更是以一种极快的速度传遍了整个京城之中。 人人都像是说神话一般的,宣传着这件事情, “你听说了么?裕亲王府的小世子,出生一个月就得了天花,竟然没有用药,自己就好了?” “啊?这是真的么?”那人显然不信:“一个月大的孩子,没有用药,是怎么好起来的这不是天方夜谭么?”顿了顿,那人似乎想起了什么往事,接着道:“可怜我那侄儿,七岁的时候得了天花,大夫硬是没能从鬼门关将他拉回来,早早地就去了。” “说起来也是裕亲王爱民如子,所以才有此好报吧。”一人感叹道:“裕亲王府的小世子是这一辈唯一的男丁,上天这么安排,是不是在预示着什么?” 那人话音一落,人人都露出了一副神秘莫测的表情来。意思却是再明显不过的了。 裕亲王的小世子,天命所归,所以连上天都在帮他。不忍他死去。 这一番传言更是迅速传遍了天越国的大街小巷,小到在家闭门不出的深闺妇人,大到天越国的皇帝,都知道了。 天越国的皇帝体谅公孙启天那么小就受这等病罪,赏赐了好多东西到裕亲王府,又好一番安慰。 上官如烟乐得在家看着那些御赐的东西,高兴地简直合不拢嘴了。 没想到自家儿子生一场病都能得到这么多的礼物? 这小子简直就是她的摇钱树啊! 上官如烟乐得直哈哈。 而公孙元濯在旁边看着,嘴角不自觉的就抽了抽。 视财如命的女人! 可好像并不怎么惹人讨厌…… 金元宝躺在床上,不知道自家娘亲为什么笑得这么开心,他不明所以的眨了眨眼睛,然后闭上了眼睛,睡了过去。 这边裕亲王府的小世子病愈,也算是柳暗花明又一村吧,可另外一头的太子府显然就没有那么热闹了。 太子公孙元墨沉着一张脸,在太子府内转来转去,看的出来,他的脸色黑的可怕,尤其是在听到府内的侍卫禀报裕亲王府又得了帝王的赏赐之时,他身上所散发出来的气息就更加的骇人。 屋子里伺候的奴才们连大气都不敢出一声,生怕自己一个不小心,惹怒了这个难伺候的主子。 “去把太子妃给本太子叫来!”公孙元墨沉着嗓子对下人吩咐道。立刻就有人去了,不一会儿,太子妃裴晓晓就在婢女的搀扶下缓缓地走了进来。 “太子……”裴晓晓轻轻的叫了一声,声音很低,显然也是害怕惹怒了公孙元墨。 “几个月了?”公孙元墨看着裴晓晓微微隆起的肚子,脸色才稍稍的好看了一些。 裴晓晓一愣,也只是片刻的功夫,立刻反应了过来,答道:“已经快四个月了。” 四个月。 公孙元墨垂下了头,显然是在思考些什么。 “太医可断出来了是男是女?”公孙元墨突然问道。 裴晓晓摇了摇头:“御医说,至少要六个月,才可断出来。” 六个月,也就是还要两个月。 公孙元墨眉毛一皱,有些不开心:“前两个都是女儿,要是这个再是女儿……” “不……”裴晓晓一急,立刻朝着公孙元墨走了过去:“这个一定是个儿子,臣妾能感觉的出来,怀这个孩子的感觉和怀倾云倾月的时候感觉不一样……” 倾云和倾月是她两个女儿,倾云郡主四岁,倾月郡主也才一岁。 太子先前已经有了两个女儿,唯独差一个儿子。 没想到让裕亲王府抢了先,生出了皇家的第一个皇孙。 “那就好。”公孙元墨显然松了一口气,但也只是片刻,他的表情又凝重了起来,冷冷的看向太子妃:“如果这次还是女儿!那本太子看你这个太子妃的位置也是做到头了!到时候,就别怪我不顾念夫妻情分,娶别的女人进府!”裴晓晓一愣,一股寒气不自觉的就从脚底升起。 太子就这么无情么? 就不顾念她好歹也为他生了两个女儿? 她紧紧地抓紧了自己的手心,然后肯定道:“太子殿下放心,臣妾一定不会叫你失望的……” 连着在房间里闷了好些日子,上官如烟终于坐不住了。 这裕亲王府虽然很大,也很豪华,可到底在这来的这段时间里,她将整个院子都逛遍了,实在是无聊的很。 金元宝静静地躺在床上午睡,有奶娘照料着她也放心。 所以,想来想去,好像也只有新进府的那个小美人那里,可以让她玩玩儿了。 说起来,那天那小美人那日回去养伤,也不知道怎么样了? 去探病总说的过去吧? 于是,上官如烟就带着红儿,直接就往羽曼瑶住的院子里去了。 因为公孙元濯并没有给羽曼瑶名分,所以羽曼瑶顶多算是裕亲王府的一个下人。 她原本就是舞姬出身,身份低贱,王府里的人见公孙元濯对她并不关心,就将她随便的扔到了一个破旧的院子里待着了。 那院子长久无人居住,显得有些破烂,而且舞姬是没有资格被人伺候的,所以上官如烟进去的时候,看到的就是一院子的狼藉。 落叶掉了一地,也并没人清扫,显然也是那日下大暴雨,树上的叶子被暴雨打落下来的。 上官如烟皱了皱眉,也不耽搁,直接就朝着院子里的房间走去。 彼时,羽曼瑶正躺在软榻上,浑身都没有力气,俨然一副病美人的模样。 “哎哟,羽曼瑶,你怎么这么狼狈?都没有大夫来给你看看嘛?”上官如烟甫一进去,就看到了羽曼瑶,也不客气,随便找了个椅子就坐了下来。 那羽曼瑶一愣,显然并没有想到,来的人会是上官如烟。 她以为来人是公孙元濯。 没有人知道她心里是多渴望公孙元濯来看他了,被热热闹闹地抬进府里,转眼却又落得这么个境地,要是不能得到公孙元濯的宠爱,她这张脸还要不要了?到时候这府里下人们的唾沫星子就能把她给淹死! 想想那天公孙元濯的话,再瞧瞧她住的这破屋子,她心里的怒气一阵一阵地往上窜,本来都好好的,要不是那个上官如烟在她和裕亲王的洞房花烛夜闹了那么一出,如今也不会这样! 对,这一切的罪魁祸首就是上官如烟,自己还没去找她算账,她倒还先来了?!还说什么,她怎么这么狼狈?她这么狼狈,不都是拜他所赐么! 想起这一茬羽曼瑶顿时觉得浑身都疼起来了,那天她摔的可真不轻!上官如烟,你这个贱人,今天就叫你知道好看! 收拾起满心的恨意,羽曼遥在脸上勉强挤出一个笑容:“姐姐你怎么来了,看我这里乱七八糟的,真是委屈了姐姐你……” 她自问这话说的十分真诚,表情也十分温柔,可谁知那边的上官如烟根本不理她这茬,反而气定神闲地道: “哎?你怎么还叫我姐姐?那天那家伙不是说了么,他没把你收进府里,你就不是他的侍妾,这姐姐可是不能乱叫的!” 什么?一瞬间,羽曼瑶有点发懵,她刚才说的那话,按正常人的套路,难道接下来不该是客气客气么?这个上官如烟怎么这么不按常理出牌?还是她根本就是故意的? 对,她肯定就是故意的,看她现在这么惨,还故意拿那天的事来刺激她。好你个上官如烟,果然厉害,公孙元濯面前装的那么大度,这会儿又专门跑来给自己穿小鞋! 羽曼瑶想着,忽然眉头一皱,心生一计。 “瞧姐姐这话说的,你比我年长,论年纪我也该叫你姐姐嘛。姐姐快别坐那把椅子了,你身份尊贵,应该坐上座才是。” 一边说,一边挣扎着站起身来,欲扶上官如烟到上首的那把椅子去坐。上官如烟没多想,便也站起来顺着她的手的方向走过去,羽曼瑶见状,眼里不由得放出一丝得逞的精光。她故意要上官如烟到那把椅子上坐,才不是因为她有多么好心,不过是因为那把椅子本就是个破的! 她被抬进来的那天就吃过一次亏,待会儿上官如烟若是坐上去,保证也狠狠摔个大跟头!到时候她就可以掩着嘴笑她为什么这么不小心了,她上官如烟也可以尝尝摔的浑身骨架都散了是什么滋味! 第30章 捞点银子 想到这里,羽曼瑶嘴角的笑意忍不住更浓了。 然而接下来,让她预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 眼看着上官如烟马上就要走到那把椅子前,却忽然想起什么似的,转身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臂。 “哎呀,看我这脑子,羽曼瑶你的伤还没好,该你坐这把椅子才对呀!” 上官如烟看起来弱不禁风,谁知道力气还挺大,羽曼瑶还没反应过来,已经被她拽过去接着推了一把,“扑通”一声就坐在了那椅子上,紧接着“咔嚓”一声脆响,羽曼瑶屁股一歪,整个人结结实实地摔在了地上! “哎哟,我的腿……” 上官如烟吓了一跳,顾不得想那椅子的事情,连忙来扶她,羽曼瑶好似抓到了救命稻草,谁知手上一滑,再次重重跌倒在地,这一次她只觉得自己是真的散架了,连喊疼的力气都没有了。 “哎哟,你看看你,你怎么这么不小心?” “我……”羽曼瑶连一句完整的话也说不出,她的内心里此刻只有一个字——疼! “快起来!” 上官如烟好心地把羽曼瑶扶回了榻上,却不知此时此刻羽曼瑶已在心里恨得咬牙切齿,而上官如烟却还在那里自顾自说着:“女人啊,一定就要爱惜自己,你不爱惜自己,还指望谁能来爱惜你呢?那个男人嘛?他啊,还是算了吧。” 那个公孙元濯就是个抛妻弃子的渣男,指望他? 而这时羽曼瑶心里想的却是:我很爱惜自己啊,不爱惜我的人是你! “你瞧瞧你,好好的一个美人儿居然搞成了这副样子,我看了都心疼呐……” 羽曼瑶不说话,心里却骂她猫哭耗子假慈悲。 “这地方这么破,连个人都没有,也没有大夫来给你看伤啊?要不这样吧,我去帮你找个大夫来,怎么样?” 天知道羽曼瑶多想找大夫,可她自己根本动不了,公孙元濯又把她扔在了这么一个大喊大叫都没有人能听见的地方,她简直就是欲哭无泪啊。只是,上官如烟这个满腹心机的女人,她能有这么好心?她该不会又出什么坏主意吧? 思来想去,最后还是本能战胜了理智,她实在需要一个大夫,不然她就算不疼死,饿也得饿死在这里啊。 “那,那就劳烦姐姐了。” “不劳烦,不劳烦,都是姐妹,帮个忙怕什么呢?”上官如烟立刻笑逐颜开,站起身来,忽然向她伸出了手。 羽曼瑶愣了,她这是要干什么? “帮你去找大夫,不得给跑路费么?” 什么?还可以这样? 上官如烟无视她吃惊的表情,继续笑嘻嘻道:“就算我不要,我让那些下人去找大夫,也得赏他们跑路费吧?大夫来了也得要诊金吧?这年头,没点银子还真是寸步难行啊……” 欲哭无泪啊!羽曼瑶咬紧牙关,十分不舍地从头上拔下一支银钗,交到上官如烟手里,离开的时候还不舍得松手,被上官如烟一把夺了过去。 羽曼瑶在心中大喊:上官如烟,这个亏我先咽下了,得我老了,一定要好好跟你算账,我的银钗! “好啦,找大夫的事包在我身上了!算算时辰金元宝也该醒了,我得回去了,妹妹你好好养着啊!” 上官如烟拿着银钗喜滋滋地走了,出了门,还不忘在那银钗头上狠狠掐了一下。嗯,不错,是纯银的!她顿时笑的眼睛都快看不见了,谁想到这一趟还得了东西,可真是没有白来啊! 夜,静的没有一点儿声音。上官如烟躺在床上,看着古木制成的上好床帐,怎么也睡不着觉。 她轻轻的眨了眨眼,也许是白天睡得太多了,所以到了夜晚,便会失眠了起来。 实在是太无趣了,她心里想道。 大好的青春就这么白白的浪费在吃饭睡觉上了,实在是……不值得! 明日一早,一定要好好地筹谋筹谋。 好不容易上天眷顾,让她穿越一次,别人想都想不到,她总不能都浪费在了吃饭睡觉上面。 凭借她的小聪明,还不是在古代混的风生水起? 正在这个时候,门外突然传来一阵声响,她心里一惊,立刻满脸戒备的坐了起来。 来者是谁? 小贼?还是强盗? 劫财?劫色?还是劫命? 不对,裕亲王府应该不敢有人来打劫。除非那人不想要命了。 心中已然是百转千回,可上官如烟半点儿也不敢马虎,同样的亏她已经吃了一次,断断再不会吃第二次! 上次夜里就有人闯入,她并未放在心上,不就被算计了么? 害的公孙元濯以为她和别的男人有了私情,就连孩子都不是他的。 要不是那天她初来乍到没多久,怎会被那人给算计了? 上官如烟满脸的戒备,幸好今夜她失眠了。 那门突然开了一道小缝隙,来人步伐很轻,和黑暗融为一体,让人看不清相貌。况且他为了隐藏身份,用黑巾遮着相貌,本来就是黑夜,就更是让人看不清了。 上官如烟眼睛危险的一眯,射出去两道寒光,与此同时,她指尖一动,朝着那人的穴位,飞快的抛出去两枚银针…… “唰……” 那人轻轻避开一枚,另一枚却稳稳的接在了手里。 上官如烟一惊,面色一变! 我靠! 黑夜里,那人竟然能看的清她的动作? 透视眼不成? 室内一片漆黑,况且上官如烟自认为自己的动作很轻很轻,尤其是那人刚从外面进来,按理说,习惯了外面的光亮,陡然到一片漆黑的地方来,瞳孔会一时间不适应,所以上官如烟刻意抓紧了这个机会,拿起银针,朝着来人射了出去。 可那人,竟然能避开? 而且是真啊亲! 一个在黑夜里压根就看不到的细针! 上官如烟背后不自觉的就起了一层冷汗,这人能神不知鬼不觉的避开裕亲王府的重重守卫,找到她的屋子来,显然不是个好招惹的! 必定是一名高手! 上官如烟张嘴就要大喊,可那人像是早就知道她会是这样的反应,上前来,一把捂住了上官如烟的嘴。 擦! 上官如烟奋力挣扎,奈何男子力气太大,显然一切都是徒劳的,一点儿用都没有的。 女子如何能甘心就这么输了?况且此人夜访裕亲王府,不知所为何事,显然如今府内没有人发现他潜入了进来。 他要是真有什么歹意的话,今天她死在了这里,怕是都不会有人知道! 她才刚穿越过来没多久,什么事情都没来得及做啊上天! 只见上官如烟眼珠子一转,心中已然暗生一计。 她突然张开嘴,朝着那男子的手上,咬了下去…… 那黑衣男子瞪大了眼眸看着上官如烟咬了自己,脸色一变,却像是不知道痛一般的,依旧死死地捂着上官如烟的嘴。 男人的手上很快就多出来一道牙印子。 “你要是敢说话,信不信我现在就杀了你?”黑衣男人沉着嗓子说道。 上官如烟使劲的点了点头。 黑衣男子这才松开了她。 男子甩了甩自己满是口水的手,有些嫌弃的从怀中掏出来了一枚帕子擦了擦。 “你这女人,下口倒还怪狠的,”男子说道:“是个厉害角色。” 上官如烟高傲的抬起了自己的头,废话,她来自现代,怎能任人宰割? 就算真的比不过自己的敌人,也不能让敌人安然无恙的就走了。 这岂不是太便宜了他? “这牙齿印算是姑奶奶送给你的见面礼,不谢!”上官如烟双手抱在胸前,俨然一副快谢谢我的赏赐的表情。 听到这话,黑衣男人眼底的眸光一动,明显的溢出了一种有趣的情绪来。“人人都道裕亲王妃生产之后性情不变,不曾想果然如此。”黑衣男子的漆黑眼眸之中掺杂了一些兴味在其中. “少废话!”上官如烟眸光在男人的脸上定了定:“你深夜来访,夜闯我闺房,到底所为何事?不是就是晚上睡不着,来找姑奶奶我聊天的吧?” 与此同时,上官如烟眸光轻轻一动,佯装拿帕子擦擦嘴角刚刚挣扎时留下的口水,她将帕子收到怀里的时候,神不知鬼不觉的,将什么东西扔在了地上。 男人显然并未看到上官如烟的小动作,眸光在女子的脸上一定,然后说道:“咱们来做个交易如何?” 交易? 什么交易? 上官如烟疑惑的看着面前的这个男人。 她好像并不认识这个男人?况且她只不过是个裕亲王妃而已,整日在裕亲王府,和这个男人有什么好交易的? “你想要从我这里得到什么好处?”上官如烟眉头一凝,眼底清楚的划过一抹危险。 直觉上告诉她,面前的这个男人并不是个好招惹的家伙。 和他交易,就犹如与狼共舞! 黑衣男子轻轻一笑,见上官如烟像是一只受了惊吓的猫咪,他眸光里划过一抹兴味:“只不过在做个小小的交易而已,你不必这么惊慌,像是我要吃了你似的。” 上官如烟冷哼了一声,并未言语。 “明日,望江楼……” “快抓刺客!” 第31章 无赖 黑衣男人的话说了一半,原本室内掩上了的门骤然被一脚踢开…… 他脸色一变,看了一眼地上的东西,朝着上官如烟射去了一道如刀的目光,与此同时,他飞快的蜷起身子,朝着窗户外面跳去…… “还不快追!” 公孙元濯眸光深沉,朝着身后的一众侍卫说道。 那些侍卫忙不迭的就去了。 上官如烟轻衣如蝉,只是薄薄的一层穿在身上,公孙元濯眸光一缩。 一想到刚刚那群侍卫冲进来的时候,看到上官如烟穿着十分轻薄的模样,公孙元濯的心里就十分的不舒服。 自己的女人被别人看了,他十分无语,谁能想到进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上官如烟穿的这么少的样子? 所以他立即将那些侍卫给支了出去。 红儿见府里的侍卫们又是进来,又是出去的,站在门外愣了愣,刚刚王妃是发生了什么事情么? 她透过门缝看了一眼里面的情况,见公孙元濯在就放下了心来,掩上了房门就出去了。 上官如烟秀眉轻蹙,看着地上冒着烟的东西,抬起脚来就将它给踩得熄灭了 刚刚她趁着那黑衣男子不注意的时候,朝着地上丢出去了一个东西。那个东西是圆球状的,一路滚到了门缝。 这个东西是她最近新发明的,只要掉到了地上,便自觉的散发出烟雾。 而且这种烟雾没有味道,让人闻不到。 上官如烟见那黑衣男子是面对着自己的,便钻了这个大空子。 那烟雾自然就将裕亲王府里的侍卫给吸引过来了。 所以她便脱了困。 没有看到公孙元濯脸色的难看,上官如烟眨了眨眼睛,这么一来一回的折腾了这么大半晚上,她还真的是有些困了。 “你在这做什么?怎么不去抓刺客?”上官如烟眉毛一皱,毫无形象的打了个哈欠。 公孙元濯将这看在眼里,缓缓地朝着上官如烟走近,然后说道:“你就这么不欢迎本王来你房里么?” 上官如烟理所当然的点了点头:“你看这堂堂的裕亲王府,三番四次的夜里闯进刺客,让我一点儿安全感都没有,而且每次黑衣人的目的都是我。” 她顿了顿,又打了个哈欠,接着说道:“你要是在这,某些人的奸计还怎么得逞呢?你说对吧?” 说完,上官如烟就倒在了床上,有气无力的冲着公孙元濯摆了摆手:“所以说,我这里不怎么安全,你还是快点儿回你的屋子里去休息吧。” 好不容易困意袭来,她要赶紧的去会周公去了。 要是现在再不睡,待会儿她又睡不着了可怎么办? 难不成再对着天花板数一次羊么? 万一又数来了哪个黑衣人可怎么办? 公孙元濯看着上官如烟这种将他视为了一种包袱的模样,心里的气就不打一处来。 可恶至极!他堂堂裕亲王府的当家主子,却三番四次的被上官如烟这个女人给嫌弃? 分明她是他的王妃,本应该时时刻刻都听他的,可是公孙元濯为何有一种自己什么事情都要听这个女人的感觉呢?上官如烟原本就差一秒钟就睡着了,冷不丁的身旁突然多了一个男人冰凉的气息,她浑身一激灵,刹那间清醒了过来。 你大爷的! 她在心里将那人狠狠地骂了一通。 刹那间朝着男人的关键部位踢了过去。 女子自然没有得逞,只见公孙元濯一把将上官如烟禁锢在自己怀里,让她动弹不得。 “你神经病啊!”上官如烟大骂出口,这家伙,是诚心不让她好好地睡觉是不? 公孙元濯就将上官如烟搂的更紧了一些,但是除了这个动作以外,并没有什么过于出格的动作。 “别吵,我也困了。”公孙元濯轻轻的说道,声音压得很低,显然也有些累了。 见公孙元濯并没有太出格,上官如烟这才放下了心来。 原本她还想再骂,可想起男子一忙起来就是几天几夜的不休息,便生生的将到了嘴边的话给咽了回去。 与此同时,她也闭上了双眼,继续睡觉。 明显感觉到了怀里的女子不再挣扎,黑暗之中,公孙元濯陡然睁开了双眸,里面亮灿灿的,亮的犹如星辰。 他看向上官如烟的眼底,满是不一样的情绪,那种温柔的神奇,是他这辈子第一次流露出来的。 一夜好眠。 再次醒来,已经是日上三竿了。 上官如烟睁开双眼,看到的就是身旁早就已经冰凉了的床榻。 她一瞬间就有些恍惚了起来。 昨晚的事情到底是真的,还是只是她做的一个梦而已? 红儿兴高采烈的从门外走了进来,看向上官如烟的眸子里,满是暧昧的笑容:“王妃终于和王爷圆房了。” 噗…… 上官如烟差一点将漱口水给喷了出来。 这个红儿说起来是个小姑娘,怎么说起这话来却一点儿都不害臊的? 上官如烟朝着她翻了一记白眼,然后拿帕子擦了擦嘴:“别乱说。” 原本以为昨晚只是一个梦,不曾想却是真的。 昨天果然公孙元濯那丫的是在她的房里睡得。 “依奴婢看,王妃就应该再加一把劲,好好地抓住王爷的心才是。”红儿凑近了说道。 得了吧,抓住他的心? 还抓住他的胃呢! 上官如烟并没说话,而是径直走到衣柜前,换上了一身干练的衣裳。 她并不是那种没了男人就不能活了的女人。 更别谈是争宠了,这简直就是不可能的事情。 见上官如烟不说话,红儿一时间也没了兴致,主子的事情,当真不是她这种小丫头能弄明白的。 “你在府里好好地带着,我出去一趟。”上官如烟说道。 出……出去? 红儿瞪大了眼睛,王妃要出门可不是什么小事情,怎么可以一个人出去呢? “王妃,你不带侍卫?”红儿一脸的惊讶。 侍卫? 带了侍卫那旁人岂不是都知道她是裕亲王妃了? 这怎么能行? 那还能不能好好地玩耍了? “不带!”上官如烟摆了摆手,拿起桌子上的糕点胡乱的塞到了嘴里,就要出门。 却见那红儿一把抱住了上官如烟的腿,急道:“王妃不能就这么出去,万一遇到了什么歹人可如何是好?” 上官如烟皱了皱眉。 “王妃要是真的一定要出去的话,至少也得把红儿给带上吧?万一有个什么,也好有个照应不是?” 擦。 这个小丫头,她还没出门呢,谁说就会遇到意外了? 乌鸦嘴! “还不赶紧把衣服给换了?”上官如烟一屁股在椅子上坐了下来,朝天翻了一记白眼。 红儿听了一喜,连忙拿了一件普通的衣裳去换。 真是没办法,既然红儿要跟着,便只好带上她了,她说的不错,有个什么事情,至少也有个照应。 二人整理好之后,便毫不犹豫的出了门。 今天的天气格外的好,上官如烟穿了一件天水碧的衣裳,十分简单,却正是这样的简单,将她的标志衬托的淋漓尽致,有的美人就是这样,明明是一件十分普通的衣裳,穿在身上的感觉就是和寻常的女子不一样。 这大概就是气质使然吧。 这个上官如烟穿越到了这个朝代以来,第一次出门,不禁对这古代的街道十分好奇。 果然空气很好,能看到蓝天白云,沿街叫卖的商贩,一片其乐融融的氛围,每个人看上去都是那么的友好,让她不禁就喜欢起了这里来。 比冰冷冷的裕亲王府好玩多了,女子心里想道。 “王……小姐,咱们出来做什么呢?”红儿也极少出门,可她却不像上官如烟那样放得开,她有些拘谨,生怕遇到了什么麻烦,而自己又不能应对的。 “当然是出来吃喝玩乐的了!”上官如烟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一会儿碰碰这个,一会儿又碰碰那个。 集市上十分热闹,人烟很多,让人觉得十分亲切。 上官如烟挑了一只发钗,付了钱,那商人感恩戴德的道了谢,上官如烟就觉得心情更好。 看看古代的商人多么淳朴,和现代的奸商简直就是天壤之别,人怎么越活越在倒退呢? 眼见着到了吃饭的时间,上官如烟随意挑了一家酒楼,就走了进去。 红儿看了看酒楼门外的门匾,轻声念出“望江楼”这三个字,便也立刻跟着走了进去。 望江楼不愧是这天越国京城之中最大的一个酒楼,进来的一看就都是达官贵人,穿的富贵无比,这酒楼也十分的气派。 上官如烟叫店小二给她挑了一个楼上的雅间,然后无比惬意的坐在了雅间的椅子上,欣赏起江景来。 这家酒楼之所以叫望江楼,正是因为酒楼坐落在江边,景色极好,一阵风吹来,清风袭人,发丝都跟着飘扬起来,上官如烟轻轻一笑,如沐春风。 “舒服……” 上官如烟半躺在软榻上,闭上了眼睛假寐起来:“人上官如烟半躺在软榻上,闭上了眼睛假寐起来:“人啊,就这一辈子,还是简简单单的过比较轻松一点儿……” 第32章 白送的菜 她感叹道。 一旁的红儿就跟着点了点头,这里确实是个好地方。 “所以,想要过得好,银子不能少。” 室内是长久的安静,红儿以为上官如烟已经睡着了,不曾想她突然补充了这么一句。 她不知该作何反应。 所幸上官如烟也不怪她,她的脑袋里此刻正在想自己应该如何在古代圈钱的计划呢。 要想赚钱,经商来的更快,可是眼下,她还缺少一个契机,满街的商贩,并不是每个都能赚到钱的。 正在这个时候,店小二端着几盘菜走了上来,肚子早就已经饿得“呱呱”的叫了,闻到了饭菜的香味儿,上官如烟瞬间从软塌上弹了起来,吓了红儿一大跳。 红烧排骨,红烧鲫鱼,巴拉拉的一堆菜,上官如烟一一核对,核对之后,她指着桌子上的一盘玉带虾仁,对着那店小二问道:“外面好像并没有点这道菜?” 店小二憨厚的笑了笑,说道:“这是我们家老板送给二位姑娘吃的。” 送的? 上官如烟有些不明所以的眨了眨眼睛。 这望江楼的老板这么大方?送了一盘这么贵的菜? 可能虾仁这种东西在现代十分多见,可是在古代,却是一盘难得一见的好菜,而且价格高昂,上官如烟实在是不知道,这家的老板怎么这么大方,竟然送了一盘菜? 莫不是黄鼠狼给鸡拜年——不安好心? 一旁的红儿却十分单纯,压根就没想那么多,见老板送菜了,十分高兴。“去把你们老板叫来,”上官如烟对那店小二说道。 店小二一愣,显然没想到这小姐竟然要见自家的老板,他脸上立刻浮上了一抹抱歉的表情,说道:“二位小姐实在是不好意思,我们店里的客人实在是太多了,如今老板正在忙着呢,实在没有时间来见你们。” 这就更让人的心里生疑了。 这个店小二既然说自家的老板很忙,抽不出时间来见她们,可是为什么他家的老板却能照顾到送菜这种细枝末节的小事呢? 只见上官如烟将原本拿在手里的筷子立刻放了下来:“不叫你们老板来,本姑娘就坐在这里不走了!” 真是的,想要知道那人到底安得什么心还不容易?耍赖这种事情她可是十分在行的。 小二轻轻地摇了摇头,十分无奈的出去了。 上官如烟不知道的是,从她进了望江楼的大门开始,有一道目光就一直的注视着她,此刻那人更是刻意挑了上官如烟隔壁的雅间,原本武功就好,听力更是胜于常人,将旁边人的对话听得清清楚楚。 ?“是谁在找本公子啊……”不一会儿的功夫,门外便进来了一个翩翩少年,那少年约莫二十上下的年纪,眸子里带着一些不羁,一身浅白色的衣裳,勾勒出他匀称的身材,男子长得很是俊俏,皮肤白里透红,一眼看去,就知他非富即贵。 原本以为能经营这么一大家酒楼,进来的老板不是肥头大耳,就是四五十岁的老头子,不曾想到却是这么一个小小的少年,上官如烟满脸的惊讶。 “再看口水都流出来了!”楼敬之将上官如烟的惊讶收入眼中,轻轻笑开,也算是气宇轩昂,他熟门熟路的挑了个位置坐了下来,看着上官如烟:“怎么?没见过本公子这么帅气的人么?”“切!自恋狂!”上官如烟朝着楼敬之翻了个白眼,她刚刚才没有流口水呢! 这个楼敬之,分明就是乱说! 现代的帅哥那么多,各种小鲜肉横行,这个楼敬之嘛,虽然长得还算是对的起观众,可是和现代的大明星们相比,还是差了一些的。 楼敬之对上官如烟的话并未放在心上,事实上他也知道自己确实是自恋了一些,此刻他凤眸一挑,看着上官如烟道:“说吧,你找本公子来是有什么事情?” 上官如烟指着桌子上的一道玉带虾仁,问道:“我并没有点这道菜,你却给本姑娘上了这道菜,说吧,你是什么意思?” 楼敬之在目光在桌子上扫了一眼,定在了那盆玉带虾仁上,然后笑道:“怎么?送给你们吃,你还不乐意?” “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上官如烟也不客气,她心里原本就戒备很深,才不相信天下之间真的有什么免费的晚餐。 听到这话,楼敬之好笑道:“感情我白白的送给你一盘菜,还送错了不成?”他话锋一转,伸出来一只手,将那玉带虾仁给拿了起来:“既然你们不领情的话,本公子就将这盘菜给带走了。” 说完,竟然端着那玉带虾仁,转身就要离开。 上官如烟看着他的背影,一时间疑惑起来,难不成真的是自己多心了? 只见上官如烟对着红儿一使眼色,红儿就立刻起身站起来拦在了了楼敬之的面前。 楼敬之见有人挡了自己的道儿,回过了头来,不解的看着上官如烟:“你们这是什么意思?我送给你们一盘菜,你们不要,我便把菜拿回来,现在你竟然还不让人走了?” 只见上官如烟缓缓地从座位上站了起来,走到了楼敬之的面前站定,凝视着他的眼睛:“这菜你真的是白白送给我们的?没有什么居心?” “我一介商人,开门做生意的,能有什么居心?”楼敬之也在上官如烟的脸上打量了一圈儿,接着说道:“而且看你现在的打扮,显然非富即贵的,我要是敢有什么居心,哪天你的家人找上了门来,我还做不做生意了?” 这话说的倒是不错,俗话说的好,跑的了和尚跑不了庙。 这个楼敬之,家大业大,既然开的起望江楼这种大酒楼,总不至于抛下自家这么大的产业,逃之夭夭了吧? 这么一想,上官如烟只觉得自己也是有些大惊小怪的,连忙从楼敬之的手里将那盘玉带虾仁给夺了下来。 “你这又是干什么?”楼敬之看着上官如烟的举动,颇有些无奈。 现在的女子,都这样反复无常,难以捉摸么? “吃啊!”上官如烟兴奋的将那盘玉带虾仁又重新放回到了桌子上。 刚刚她看菜谱的时候,其实早就想点这道菜了,说起来穿越来古代这么久了,她却一次都没有尝到海鲜,好不容易来到一家酒楼了吧,看着这道菜的价格,她实在是舍不得掏这么多的银子。 现在倒好,既然这个楼敬之银子多,自己送上了门来,这道菜不吃白不吃! 看着女子这样的举动,楼敬之朝着她抛过去了一记白眼,面前的这个女子,也太反复无常了吧? 不过,对他的胃口! 刚刚他也是看着上官如烟长得不错,才让店小二多送了一盘菜给她的,因为他楼敬之,对美女向来很好,但凡是长得好看的女子,他都会多送一盘菜。 而他之所以挑了玉带虾仁这道菜,主要还是因为他注意到刚刚上如烟点菜的时候,目光在玉带虾仁上停留了很久。 “喂,女人,你就这么吃了?”楼敬之见上官如烟只顾着吃,理都不理自己,显然有些不满。 “不然呢?”上官如烟恋恋不舍的从菜里抬起了头来,毫无形象的吐出来一个鸡骨头,疑惑的看着楼敬之。 “我送你这么贵的菜,你也不说声谢谢?”楼敬之问道。、 “谢谢。”说完,上官如烟继续低头吃。 “你也不问问我叫什么名字?”楼敬之又问道。 “你叫什么名字?”说完某女继续垂头吃。 “楼敬之。”楼敬之顿了顿,好看的眉毛一皱,说道:“我叫什么名字?” “你叫什么名字?”上官如烟说完,她自己也意识到了不对劲儿来,尴尬的笑了笑:“呃……抱歉,我吃的太专心,忘了。” 楼敬之满脸的黑线。 他楼敬之从没见过这样的女人,按理说面对着他这么帅的公子哥,不说她露出迷恋的表情,至少也得露出来个羞涩的表情吧? 可是她呢? 只顾着吃吃吃! 奇葩! 一点儿形象也不要!哪有个女孩子像她这样的? 一顿风卷云涌之后,桌子上的美食早就只剩下了骨头渣子。 上官如烟再抬起头来的时候,雅间里哪里还有楼敬之的半个人影? 他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消失在了雅间里。也对,像楼敬之这种大老板,赚的银子都是按秒来算的,那货还不是去赚钱了? “小姐……”红儿看了看天色:“玩儿好了咱们就回府吧……” 回府? 上官如烟也看了看天色:“现在还早呢?难得出来一趟,回府又得闷在屋子里,你不怕憋出病来?” 况且她赚钱的计划还未实施,商机还没找到,怎么能就这么轻易的回去了? “可是,小世子要是想小姐了怎么办……”红儿显然有所顾虑。 “有奶娘照顾着呢,怕什么?”上官如烟无所谓的摆了摆手,奶娘是公孙元濯亲自挑选的,那家伙还会害自己的孩子不成? 看上官如烟兴致正高,红儿也就不再提回去的事儿了。 吃完了的上官如烟摸了摸自己的肚子:“太好吃了,为什么我觉得自己还没有吃饱?” 第33章 谁下的药 这望江楼果然是名不虚传,里面厨子的手艺也不是随便吹的,做的菜十分好吃,更是让人有一种回味无穷的感觉。 话音一落,店小二又端着一盘菜进来了。 “来来来,放到这儿来!”上官如烟对着店小二直招手,双眼看着那菜两眼放光,楼敬之这个人还真是不错,知道她没吃饱,又叫人端来了一盘菜么? 只见她毫不犹豫的立刻又拿起了筷子,胡吃海吃了起来。 而上官如烟不知道的是,隔壁雅间的黑衣男子听到她对店小二说的话,嘴角诡异的勾了勾。 吃饱喝足,上官如烟拍拍屁股,就要走:“红儿啊,咱们再去别的地方去逛逛吧。” 吃饱了才好做事嘛。总不能一直在酒楼里待下去。 红儿点了点头,收拾了东西就要走。 谁知,上官如烟才刚刚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就觉得头晕得很。 这是怎么回事? 她一惊,看了看桌子上的菜,又看了看红儿,然后说道:“这饭菜里被人下了……” “药”字还没有说完,上官如烟便觉得身上一软,毫无预兆的倒了下去,倒下去的一瞬间,她还特意的倒在了软绵绵的垫子上,生怕自己的头磕了一个大包。 红儿脸上一惊,立刻跑到上官如烟的面前,轻轻地推了推自家王妃:“王妃,你怎么了?王妃,你快醒醒啊!可千万别吓红儿啊!” 怎么会这样? 王妃刚刚还是好好地,可是现在,怎么突然之间就晕倒了? 隔壁房间里的黑衣人听到了红儿的惊呼,立刻一个翻滚,人已经进了上官如烟所在的雅间。 红儿一看到有人进来,以为那人是听到了她的呼喊,来救自家王妃的,谁知那黑衣男子突然伸手一打红儿的后脑勺,红儿便晕了过去…… 然后,那人将上官如烟给扛在了肩膀上,从窗户边飞了出去。 望江楼内,楼敬之看了看上官如烟所在的雅间,估摸着用餐的时间也差不多了,奇怪她为何还没有出来。 思量间,他抬起了步子,往雅间走去。 可是当他进去的时候,哪里还有上官如烟的半个影子?只有红儿晕倒在了地上…… 他立即上前,去将红儿给拍醒了,红儿朦朦胧胧的醒来,一时间有些懵,显然不知道自己在哪儿。 “你家主子呢?”楼敬之急道:“你怎么会晕倒在了地上?她在哪?” 红儿这才反应了过来,脸色一变:“我家小姐吃了你的饭菜,然后晕倒了,我看到一个黑衣男人,把我给打晕了,之后就不知道了……” 楼敬之一听,立刻就叫来了店小二,指着桌子上多的一盘菜,问道:“这盘菜是怎么回事?” 那店小二上前一看,然后回答道:“是隔壁的公子让我送给这边的这位姑娘食用的……” 听到这话,楼敬之的脸色就是一黑,只见他上前,探了探那菜,然后咬牙道:“是蒙汗药!” 听到这话,红儿脸色一变:“那我们小姐会不会有什么事……这可如何是好?那人是谁?为什么好端端的,要带走我家小姐?”楼敬之的脸色非常难看,此刻他的眉毛狠狠地皱在一起,只见他沉着脸说道:“你先在这儿等着,我去去就来。” 红儿也不知道现在应该如何是好,只能在雅间里等着上官如烟,听楼敬之的安排行事。 毕竟人是在望江楼里丢的,楼敬之这方面也有很大的责任,寻找上官如烟的事情,他自然也是责无旁贷。 楼敬之铁青着脸从雅间里走了出来,然后对店小二说道:“你去将弦清给本公子叫来!” 那店小二立刻就去了。 不一会儿的功夫,一个面上戴着面具的男子便出现在了楼敬之的面前,显然就是楼敬之刚刚提到的弦清。 这个弦清半张脸带着面具,半张脸暴露在空气中,平白的给这年轻的男子添了几分坚毅的感觉。 “公子,找属下来可是有什么事情吩咐?”弦清双手抱拳,对着楼敬之微微的躬了下身子。 楼敬之眯了眯眼睛,说道:“有人在本公子的眼皮子底下动土,简直是活腻了,你去帮我把那人给抓出来!一名黑衣男子,掳走了我店里的一名女客人。” “请问公子,那女客人可有什么特征?”弦清问道。 “一身天水碧的衣裳,十四五岁的模样,长得十分漂亮水灵,”楼敬之显然是在回忆上官如烟的相貌:“还有,特别黑心。没心没肺。” 说完,楼敬之的嘴角不禁抽了抽。 那丫头那么黑心,竟然也能被人给掳了去? 弦清听到自家主子的形容,也十分的汗颜,满大街都是十四五岁的女子,这压根就不叫线索。 不过幸好,他弦清的手下掌控着一支精锐的情报组织,想要找到一个女子,容易的很。莫说只是一名女子了,就连地上的蚂蚁,都能把对方想要的直接给拎出来。 “今天日落之前,本公子一定要见到人,”楼敬之对弦清下了死命令,顿了顿,补充道:“完好无损。” 弦清领了命,立刻就去了。 上官如烟被黑衣男子扛在肩上,黑衣男子带着她走了很远,为了怕被人发现,他走的一直都是屋顶。 然后,上官如烟突然就幽幽的睁开了双眼。 没错,她压根就没有被那蒙汗药给弄晕。 她堂堂一个现代的牛逼哄哄的医生,进出手术室不知道多少次,接触的麻醉剂比吃的饭还多,怎么能不认识蒙汗药这种东西? 那味道,她屏着呼吸都能闻出来! 古代的蒙汗药,不就是现代的麻醉剂么? 这黑衣人妄想用蒙汗药来对付她,简直是可笑之极! 其实,那盘菜刚刚出现的时候,她就发现了不对劲来!楼敬之要是送菜的话,为什么不一起送过来,而是分成两拨? 这根本就说不通! 所以上官如烟十分确定,第二盘菜,一定有问题! 她故意装成晕倒了的样子,就是想要看看到底是谁,一直对她心怀不轨…… 因为昨天晚上,那黑衣人潜入她的房间里面的时候,她就感觉到了不对劲了,那人叫她今日来望江楼一趟,是为了什么? 不把这一切全部都弄清楚,实在是不甘心。 所以,上官如烟便假装不经意的时候,路过望江楼,然后进去吃午饭。 让这黑衣人以为这一切都是巧合,然后再一步一步落入到自己的陷阱之中。 他哪里想的到,落入陷阱的,其实是他呢? 因为前世身为医生,所以上官如烟对一个人身上的味道十分的灵敏。 此刻隔得这么近,她自然能够感觉的到,现在的这个黑衣人就是昨天晚上的那个黑衣人! 呵呵,上官如烟心里冷笑一声,她倒是要看看,是何人这么大胆,三番四次的要接近她,是为了什么…… 那黑衣人轻功不赖,不消多久的功夫,就带着上官如烟来到了一处幽静的地方。 那宅子一看就知是荒废了许久的,到处荒草丛生,还有许多的蜘蛛网缠绕在门上面。 只见那人将上官如烟放在了屋内的草垛上,然后盯着女子,将一个臭烘烘的东西放在她的鼻尖闻了闻,上官如烟便假装醒了。 她困惑的声音响起,在四周看了一圈儿,然后对着那蒙面的黑衣男子问道:“这里是哪里?你是何人?我为什么会在这里?” 貌似刚醒来的时候是应该说这些话吧?上官如烟心中暗暗地给自己点了个赞。 那黑衣男子看着上官如烟,眼底染了一抹邪魅:“你猜。” 猜你大爷!上官如烟心中暗骂一声,然后笑着看着黑衣男子说道:“你猜我猜不猜?” 那黑衣男子一愣,不知道该如何接下去,但也只是怔愣了片刻,便回过了神来。 “裕亲王妃真是好心态,被人掳走了,性命都不知道能不能够保得住,还有这么好的兴致跟在下开玩笑。” 上官如烟站起来拍了拍屁股上的泥土:“那可不是?万一真的如你所说,我保不住性命了,至少能多开心一会儿,便是一会儿吧?不然愁眉苦脸的,岂不是正如了某些人的意?” 那黑衣男子一愣,未曾想到上官如烟会这么回答自己。 “说吧,你为什么要将我绑架到这里来?”上官如烟不想再和这人绕圈子,平白无故的浪费自己的时间。 男人也直接开门见山了:“其实也没有什么特别的事情,就是想要和裕亲王妃做个交易而已。” “你能给我什么好处?” 黑衣男人听到她这么一问,不禁一愣,她竟然没有问是什么交易,而是直接问有什么好处么? 没想到还是个精明的女人,在意自己的得失。 只要有了想要的东西,就好办了许多,这样的人最容易被人拿捏和利用…… 黑衣男人一笑,然后说道:“你将裕亲王府的一样东西偷来给我,你想要什么,我就给你什么。” 偷东西? 上官如烟眨了眨眼睛:“什么东西?价值连城?” 第34章 你这是添乱 价值连城? 黑衣男子眨了眨眼睛。 他要的不过是一封书信而已,可是这封书信对他来说,价值却是不一样的。 要是说价值连城,勉强算是吧…… 黑衣男人点了点头,然后问道:“怎么样?你可愿帮我?” 上官如烟暗地里咬了咬牙。 奶奶的,她在裕亲王府待了这么久,整个库房的东西基本上都翻遍了,所有的好宝贝都检查了一遍,好东西确实很多,可是说到价值连城的话,却是不至于。 还记得那一日,她闲来无事,便去找公孙元濯,要库房的钥匙,其实是想要看看裕亲王府都有什么好宝贝,顺手牵羊的拿一些出来,充入她自己的私库,毕竟她来古代的一重大目的是赚银子嘛。 公孙元濯确实是将库房的钥匙交给她了,当时她还记得公孙元濯的表情有些意味深长呢……当时她也没有多想,不曾想到,原来那公孙元濯怕是一早就猜到了她上官如烟要打那些宝物的主意,所以事先就给藏起来了? 原来裕亲王府还有价值连城的东西,是她上官如烟压根就没有看到的啊…… 这个狡诈的男人! 上官如烟心里恨得牙痒痒,暗道等回了府上,一定要好好地找这个公孙元濯算算总账,不然真是白瞎了那些好宝物。 其实她就想不明白了,公孙元濯藏那么多东西在库房里做什么?放着发霉吗? 还不如都拿来送给她呢,至少能换很多的银子……至少,这些银子能买很多的好东西…… 这黑衣男子见上官如烟至少愣愣的出神,半晌都不说一句话来,眉毛一皱,有些不耐的问道:“怎么样?你到底是偷,还是不偷?” “你武功这么高强,怎么自己不去偷?”上官如烟朝着黑衣男人翻了个白眼。 那黑衣男子的眼底划过一抹气愤,他何尝不想自己偷? 可是压根就不知道公孙元濯将那东西给藏在了何处,他如何去偷? “别问这么多,你到底愿不愿意帮我去偷?”黑衣男人显然不打算告诉上官如烟这些事情。 这人莫非是大傻帽不成?上官如烟又朝着他翻了一记白眼。 有价值连城的东西,她上官如烟不自己留着,却偷来送给他? 除非她上官如烟的脑袋被驴给踢了…… 她这么聪明的一个人,脑袋怎么会被驴给踢了呢…… “嘿嘿,”只听上官如烟干笑了两声,然后眸光一转,缓缓地向着男子靠近。 那黑衣男子见上官如烟朝着自己靠近,下意识的往后面退去。 他可没有忘记,面前的这个女子,在昨天晚上的时候,做了什么好事! 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竟然还能被这个女人给搬来了救兵,实在是耻辱! 所以眼下这黑衣男子当然对上官如烟防备的很紧,生怕她又有什么鬼主意…… 他哪里想得到,其实他一直都被上官如烟给玩弄在股掌之中呢? 只见上官如烟动了动手指,拿起藏在手上的银针,就准备往这黑衣男人的麻穴上刺去…… 说来也巧,正在这个时候,门外突然闯进来了一名暗卫模样打扮的男人。 那绑架上官如烟的黑衣男人正好被外面的来人给吸引去了目光,所以上官如烟的针正好刺中了他的黑衣人的麻穴。 黑衣男人脸上一惊,只感觉到身上一痛,然后再提不起半分的力气来…… “你……你对我使了什么?”他眼底明显的有惊讶和不甘,为何自己三番四次的被这个女人给制住了? 尽管他用了一百二十个小心,可这个上官如烟却仿佛有用不完的法子一般,这难道就是所说的‘道高一尺魔高一丈’么? 那黑衣男子一脸的不甘心! “嘿嘿,”上官如烟一笑,心情显然很好:“我只不过是刺中了你的麻穴而已,本姑娘的针法,可是十分准的,要怪嘛,就怪你自己的运气不好。” 说完,门外的暗卫已经进到了内室了。 上官如烟看向来者,眼底噙着一抹冷芒,问道:“你是何人?来帮这黑衣人的么?” 弦清看了一眼躺在地上不能动弹的黑衣男人一眼,眼底飞快的划过一抹什么,然后才对着上官如烟答道:“不不不,我不是,我是来找小姐你的。” “找我?”上官如烟仔细的打量了这个弦清一眼,然后问道:“可我怎么好像并不记得认得你这号人物?” “小姐不认识我不打紧,”弦清语气和善,一点儿都不像是一个暗卫:“小姐认识我们公子就行。”豪:“公子见姑娘不见了,便要我来寻,姑娘快跟我回去吧!” 原来是楼敬之的人,上官如烟撇过了头去。 这家伙还算是不错,知道她被人掳了去,特意叫人来寻找。 也不知道红儿那丫头怎么样了。 而弦清也趁着这个机会,打量起面前的女子来。 一身天水碧的衣裳,十四五岁的模样,长得十分漂亮水灵。 可不就是自家公子要找的人么? 至于黑心…… 弦清暗暗地垂下了眸子。 这姑娘在他进来的时候,对着这个黑衣男人的穴位上扎下去的一针,让这个黑衣男人动弹不得,可不就是黑心么…… 而且她不过是一个小小的姑娘家而已,却能打扮一个武功高强的壮汉,实在是让人觉得匪夷所思。 “等等,不着急。”上官如烟看了看倒在地上的黑衣人,然后咬了咬唇,眼底飞快的划过一抹什么:“先让本姑娘看看,这个黑衣男子究竟是何方的神圣,三番四次的要找姑奶奶的麻烦。” 说完,上官如烟就垂下了身子,准备去扯面前这个黑衣男人的面巾…… 弦清看了看外面,如今天色不早了,太阳显然就快要下山了,从这里赶回到望江楼还需要一点儿时间,再耽搁下去的话,显然是不能做到楼敬之说的,太阳下山之前必须找到人的命令。 于是那弦清也不耽搁,上前将上官如烟扛在肩上,就往天上飞去。 上官如烟原本就差一点点儿就碰到了那黑衣男人的面巾了,未曾想到,这个暗卫竟然突然的将自己给扛了起来,她非常的不满。当看到黑衣暗卫扛着她往远方飞去的时候,她就越发的不开心了。 “喂,你放我下来!”上官如烟不满的嚷嚷道:“那人三番四次的来找我,本姑娘差一点儿就看到了他是谁了,你为什么来坏我好事?” 弦清苦着脸说道:“姑娘,实在是对不住,可是主子说了,小的必须在太阳下山之前将你带回去,不然小的真的是惨了……” “这也不急于这一时半会的吧?”上官如烟看着自己的身子,离那屋子越来越远,心里就更加的不满了:“要是你不将我放下来的话,等我到了,去跟你们主子好好地告一状。” 弦清显然不吃这一套:“随便姑娘怎么说吧,但是弦清真的得在太阳下山之前将姑娘带回去,如今太阳已经在往下落了,要是再不抓紧时间,主子该生气了……” 我去,上官如烟气的直哼哼,这人简直就是个榆木脑袋! 愚不可及! 坏了她好事! 可恶! 知道挣扎无用,上官如烟索性也不挣扎了,只安心的趴在这弦清的肩膀上。 不一会儿的功夫,弦清便把上官如烟给扛到了楼敬之的面前。 “主子,人我给您带来了!”弦清冲着楼敬之抱拳作揖。 “做得好!”楼敬之显然十分满意这弦清的办事效率,对着他的肩膀嘉许的拍了拍:“退下吧!” 弦清立刻就退到了一边。对着他的肩膀嘉许的拍了拍:“退下吧!” 弦清立刻就退到了一边。 “小姐,你总算回来了!急死红儿了!”上官如烟一出现,红儿就立刻跑上前去,仔细的检查了一番自家小姐的身上有没有受到什么伤势,见她毫发无损,便放下了心来。 “你家小姐我能有什么事情?”上官如烟冲着红儿眨了眨眼睛:“只有别人被我欺负的份儿,何人欺负过我?谁能玩儿的过你家小姐我?” 红儿想了想也是,自打自家小姐生下了小世子之后,整个人都变得不一样了,人也聪明了不少,更是没有再吃过半点儿的亏。 楼敬之将目光定在了上官如烟的身上,却见上官如烟摆着一张臭脸正盯着自己,他不禁好笑道:“怎么?我救了你,你不谢谢我就算了,还对着我摆出这副脸色来,本公子可是哪里得罪了你了吗?” 上官如烟狠狠地瞪了这个楼敬之一眼,恨不得将他给看个穿:“谁让你烂好心的!坏了本姑娘的好事!” 嗯!没错! 这个弦清是楼敬之的人,弦清坏了她的好事,就是楼敬之坏了她的好事! “怎么?听你这意思,仿佛很希望被那个黑衣人给绑架?”楼敬之不禁觉得好笑。 面前的这个女子可还真有意思,处处和旁人不同…… 第35章 你说的都对 上官如烟十分不满的朝着这个楼敬之翻了一记白眼,谁愿意被绑架啊,傻逼啊傻逼。 只见她十分不满的冷哼了一声,然后说道:“本姑娘差一点儿就看到了是谁要绑架本姑娘了,都是你的人坏了我的好事,非要将我扛起来就走,要不是他,本姑娘怎么会到现在都不知道那要绑架我的人是谁?” 就算没有这个楼敬之,她也能自己溜出来! 因为本来就是她自愿的被那个黑衣人给掳走的,就是因为想要知道那个黑衣人到底是何方神圣。 可是呢,关键时刻,就是那个弦清坏了她的好事! 可恶至极! “弦清,”只见楼敬之伸手将弦清给招了过来,然后脸色十分的严肃的问道:“她说的是真的么?” 弦清垂着头,将头垂的很低:“我只是按照主子的吩咐行事的而已……主子说要在日落前将姑娘完好无损的带回来,弦清不想耽误时间,而且,弦清回来的时候,刚好日落,所以,如果刚刚没及时的将姑娘给带走,可能就完成不了任务了。” “嗯……”楼敬之点了点头:“确实是这个道理。” 而且他手下的人,是最最有时间观念的了。 原本就拥有这天越国最最精锐的情报组织,而弦清身为情报组织的精锐人物,当然要按照要求完成他楼敬之交代的一切任务。 上官如烟朝着那二人翻了一记白眼,真是迂腐啊迂腐,这主仆二人显然是一个德行。 简直就是没救了! 什么都听不进去的驴脑袋! 哼!上官如烟又一次冷哼了一声,带着红儿两人,抬脚就走。 “喂,女人!”只见楼敬之有些不满的拦在了她的身前,挡住了上官如烟前进的道路:“我救了你,你竟然不给我道谢么?有你这么做人的么?” 上官如烟理都没理他,直接从他的身边越了过去。 “喂,女人,你好狠的心肠!”楼敬之有些不满的冲着上官如烟的背影喊道。 上官如烟依旧当成是一副压根就没有听到的样子? 何时被人这么的忽略过?这么的怒刷存在感,可她却还是当成是没有听到,实在是可气啊可气,显然这个女人压根就没有把自己放在她的心上。 只见楼敬之眼珠子一转,突然冲着女子即将离开的背影,大声的喊道:“哎呀!地上有银子!” 话音一落,上官如烟立刻一溜烟儿的跑了回来,她睁大了眼睛,在屋子里的地上四处的扫视了一圈儿,没有看到银子,然后抬起头来,看着楼敬之问道:“你刚刚说哪里有银子来着?” 不对啊,她好像没有听错吧?楼敬之是说的地上有银子吧?可是地上,哪里有半毛钱的银子? 看到这个上官如烟这么爱财如命的模样,楼敬之的嘴角不自觉地抽了抽,这个女人,怎么这么爱钱? 节操呢? 不过幸好,他楼敬之乃是富甲一方的大商人,有的是银子…… “咳咳,”只听楼敬之尴尬的咳了两声,然后说道:“其实那个,地上没有银子,我只不过是为了让你回头罢了。” 闻言,上官如烟气的直哼哼,这个男人,怎么这么卑鄙?不过俗话说得好,商人向来都是奸诈的,好像这也没有什么不正常的。 上官如烟朝着这个楼敬之翻了一个白眼儿,然后说道:“别再耍本姑娘了,本姑娘可不是这么好招惹的,若是不想被欺负的哭着叫本姑娘姑奶奶的话,本姑娘劝你,咱们还是就此别过的好。” 这个男人,坏了她的好事,她都没有找他算账呢,还成心这样的纠缠,是想作死么? 她上官如烟可没有那么好的耐性,去跟他耗着! 而且,面前的这个男人,实在是奸诈的很,商人嘛,都是这副德行。 上官如烟走了之后,楼敬之的表情有些无奈,不知道有多少的女人一直想要缠着他楼敬之,好歹自己也是翩翩佳公子一枚,可是这个女人,怎么这么的忽略他? 像是压根就没将他放在眼里,实在是有意思的很。 “弦清,你去查查看,刚刚的这名女子是什么身份。”楼敬之显然是对上官如烟来了兴趣,像她这样特别的女人,他之前可是从来都没有见到过的,实在是有趣的很。 楼敬之想了想,又接着说道:“家住何方,年芳多少,生辰几号,喜欢什么,一并都给本公子打听清楚了。” 弦清十分汗颜。 他可是拥有一支十分精锐的情报组织,天下间不管是什么样的事情,都可以打听的一清二楚,可自家主子却要打听这么一个小姑娘家家的,是不是太大材小用了? 可到底楼敬之是自己的主子,弦清还是答应下了。 片刻,他像是突然回想起了什么,表情有些凝重:“主子,今天属下之所以会那么着急的将刚刚的那位小姐给带回来,不仅仅是想要按时完成主子交代的任务,还有另外的一层原因。” “什么原因?”楼敬之显然有些漫不经心的,并没有将他的话放在心上。 “绑架那小姐的男子,是九皇子……属下记得主子曾经跟属下说起过,多年前,曾欠下了九皇子一个人情……所以,属下就自作主张,将九皇子给放了……” 什么?楼敬之一惊。 九皇子公孙元霖? 他绑架一个小姑娘做什么? 这么一听说,楼敬之更加觉得上官如烟这个人不简单:“你做的不错,这次我帮了他,也算是还了他那个人情了,从此与他两清。” 顿了顿,楼敬之接着说道:“本公子现在更加对那小姑娘感到好奇了,你现在就去查查看,她到底是何身份。” 弦清立刻就去了。 能让九皇子公孙元霖亲自动手的人,显然身份是不一般。 这头上官如烟和红儿两人回了裕亲王府,小心的从后门进去,然后回到房间,却惊讶的发现公孙元濯不知何时等在了她的屋子里。 上官如烟心里一惊,大叫一声:“我去,你在这里怎么也不开灯?装鬼吓人么?” 公孙元濯脸色很黑,黑的就像是炭色一般,他的眼眸很沉,沉重的让人不敢去看。 他看到上官如烟从外面进来,在她的面上打量了一番,然后问道:“你今日去了哪里?” 审问犯人呢? 上官如烟立刻就不乐意了,脸色也没有多好看,她见红儿被公孙元濯的气势吓得瑟瑟发抖,就将红儿给支出去了,免得这丫头度秒如年。 上官如烟随意的在软榻上坐了下来,然后漫不经心的说道:“出去逛了呗。” “出去逛了?”听到这样的回答,公孙元濯一时间越发的不开心起来,这个女人,去哪里逛了这么晚才回来?哪家的妻子像她这样不安分,嫁了人还整日往外跑? 若是别的也就罢了,偏偏儿子才刚刚满月不久,那么小的孩子,怎么能离开母亲这么久? 他今日从宫里回来,看到的就是自家儿子哭的十分伤心难过的模样,那么小的一个小孩子,哭的撕心裂肺,奶娘哄也哄不好。 有她这么狠心的娘亲么? “从今日起,你出府必须经过本王的同意。”公孙元濯沉着脸说道。 “凭什么?”上官如烟刹那间就怒了,她堂堂裕亲王妃,连出门的权利都没有了? 为什么? “公孙元濯,你这又是要囚禁我?”上官如烟连名带姓的叫出了他的名字:“你大男子主义怎么这么严重?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自由,每个人都有自己想做的事,你为什么要干涉我?” “我为什么不能干涉你?我是你丈夫!” “丈夫又怎么了?”上官如烟知道自己说的这番话,在古代人的思想里,很难被接受,可是她不吐不快!她不想一辈子都困在裕亲王府里,像只关在笼子里的鸟一般,没有自由! 她可是从二十一世纪穿越过来的,三从四德,她压根就没有! “我自己的人生,我自己决定!你是我丈夫也不能操控我的人生!你是人,我也是人!所以我们是平等的关系!你并没有资格支配我!更没有资格让我做什么!” “你……”公孙元濯怒急。“所以,请你以后不要在本姑娘的面前做出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上官如烟说话毫不客气,既然开了头,那就索性把话说清楚,免得拖长了,她自己也觉得糟心:“我就是这样,而且我并没有打算为任何人改变什么,我虽然往外跑,可我并没有忘了自己的职责,你要是受不了,尽管休了我!” 听到这话,公孙元濯满脸的不可置信,休了她? 上官如烟居然说休了她? 难道在她的眼里,裕亲王妃就这么不值一提么?他公孙元濯,在她眼里就没有一点点儿的分量么? 这个女人! 公孙元濯十分生气,肺都像是要气炸了。 他的眼眸赤红一片,满心的怒火无处可发,压抑的很。 他忽然伸出手来,将女子往自己的怀里一拉,然后,不管不顾的吻了上去…… 第36章 快放我下来 这个女人,想要逃出他的世界,哪有那么容易? 占据了他心里的位置,就这么不负责任的走了么? 他公孙元濯是谁?多少女人想要上赶着巴结他,想要爬上他的床,想要他给她们一个名分。 可是他将自己最好最好的一切,所有能给的,都给了上官如烟,可这个上官如烟,却还是不知足么? 名分也给了,荣华也给了,富贵也给了,就连最最珍贵的心,也无偿的给了她。 他只不过是担心自己妻子锋芒毕露,整天往外跑的话,把别的男人的魂也吸引了去,所以不喜欢她往外跑,可是她却不答应? 万一哪一天,自己的妻子真的入了旁人的眼,可如何是好? 公孙傲天不过是见了上官如烟几面而已,就对她那么的不一样了,甚至不惜和他这个亲哥哥闹翻脸。 这要是外面的什么男人,对她起了不该有的坏心思,可如何是好? 说白了,他公孙元濯,只是不想失去上官如烟这个妻子罢了。 这一吻,来的突然,上官如烟瞪大了双眼,满脸的不可置信。 这个男人,怎么这么霸道?放在现代的话,妥妥的一枚霸道总裁啊! 一声招呼也不打,就直接这么的亲了她么? 上官如烟用力要将公孙元濯可推开,不想却是失败了,公孙元濯的力气大的就像是一只牛一样,怎么都推不开,而且他仿佛觉察到了上官如烟是在推他,还将女子给越抱越紧了,让上官如烟动弹不得。上官如烟心中气急,自己就这么白白的被占了便宜,如何能不生气? 可是她的力气到底也是比不上公孙元濯这种长期用武之人,怕是在公孙元濯的眼中,她这仅仅算是半推半就,或者说是像蚂蚁在挠痒痒吧? 可就这么白白的被占了便宜,却不反抗,实在是不像她上官如烟惯有的作风…… 只见她眼底一亮,对着公孙元濯探过来的舌头,毫无预兆的,一口咬了下去…… 然后,公孙元濯吃痛,果然就放开了她。 知道男人都是这样的,只要感觉到了痛,还是自身的利益最重要。 “你怎么咬我?”公孙元濯气急,捂着自己的舌头,只感觉到了钻心的疼。 “那你怎么这么不尊重人?”上官如烟抹了一把嘴唇上的口水,怒道。 “我怎么不尊重你了?”公孙元濯觉得面前的这个女人有些不可理喻。 “你说都不说,直接吻我,难得不是不尊重人么?”上官如烟大声道。 这…… 亲吻难道不是两个人感情成熟,自然而然的事情么?哪里还有什么事先打招呼的? 简直是搞笑吧? 见过一个人亲一个人之前,会问:“我可以亲你一下吧?” 一般的女子听到这话,都会拒绝的吧? 那他还有机会亲到么?真是的。 公孙元濯有些意犹未尽,只见他紧紧地搂着上官如烟的身子,让她在自己的怀里,不得动弹,女子身段的柔软让他不由得觉得身体一紧。 一种奇异的感觉瞬间流淌到四肢百骸。 “你是我的女人,我亲你还用跟你打招呼?”公孙元濯深沉的眼眸擒了一抹笑意,此刻看向上官如烟的眼中,更是含了许多不一样的情绪:“你全身上下,从头发到脚趾,都是我的,别说亲你,我不用大招呼,就算是要跟你圆房,你也不能说什么。” 这话说得上官如烟一时间就更不爽了,感情她在这男人的面前就成了一个附属品么?想怎么样就怎样? 这可不符合她上官如烟的性格啊……况且,她来自现代,从来都不会把自己的位置定义为一个男人的附属品! “你到底怎样才能放过我?” 打也打不过他,跟这种人讲话也说不通,上官如烟不禁有些泄气,这就是这个时代的悲哀,真的是太惨了,女人永远不能有自己太多的思想。 “不,”公孙元濯摇了摇头,语气十分坚定:“我永远都不可能会放了你,你只能是我的,从你的心里,你也只能喜欢我一个人,不仅如此,既然你想要尊重,我给你足够的自由,但是你的心里,只能完完全全的属于我。” 这段时间的相处,上官如烟真的是改变的太多了,这个女人,真的是吸引了他全部的注意力,不管公孙元濯做什么事情的时候,都会想到上官如烟,不仅如此,他也终于在多次的不由自主的想到她之后,确定他真的是爱上上官如烟了。 既然如此,他也要女子全身心的爱他,两个人互相尊重,互相爱护,从此幸福的相伴一生。 这…… 上官如烟眨了眨眼睛,他说他要给自己足够的自由? 这句话的意思也就是说,往后她想要做什么事情,都没人干涉了么? 太好了! 上官如烟心里一喜。 这么看来的话,这场买卖里,她似乎也没有失去什么。 如果公孙元濯真的愿意说到做到的话,那她上官如烟也并不是那种小气吧啦的人,她愿意去尝试把自己的心放在公孙元濯的身上,并且去爱他。 爱情这种东西,本来就是十分奇妙的,说不定什么时候,就在不知不觉之间就降临到了你的身边呢?上官如烟来自现代,向来都不排斥爱情这种东西,当爱情降临的时候,她也会坦然接受。 所以那个人是谁,对她来说都是一样的,说不定真的是公孙元濯呢? 没有真正的去了解一个人,她向来不喜欢一棒子都打死了。 而且,公孙元濯说了,能够给她自由,既然这样的话,她愿意去尝试。 “所以,你现在是想要个机会么?”上官如烟问道。 公孙元濯点了点头,他们原本就是夫妻,没有感情,就这么捆绑着过一生,真的是彼此的悲剧,他已经知道自己因为上官如烟的不同,而爱上了她了,既然这样,要是上官如烟也能够对他动心,这真的就是天下间最幸福的事情了。 有什么事情,比你爱着的人也爱着你,让更让人觉得幸福的呢? “你答应我,不得对我有偏见,好好地爱我,你想要什么,我就给你什么。”公孙元濯十分真诚的说道:“而且,我希望你有什么事情都不要瞒着我,我们二人之间都能够做到互相坦诚。”尝试去爱一个人,何尝不是融入这个古代的另外一种办法呢? 上官如烟点了点头:“我可以尝试,但是能不能让我的心在你的身上,还是要看你自己的本事。” 听到这话,公孙元濯嘴角不自觉地抽了抽。 怎么感觉这是个圈套呢? 他好像在不知不觉之间,给自己下了一个套么? “行啊,”公孙元濯抱起上官如烟就往床上走去:“既然这样的话,为了挽留住王妃的心本王就只好先得到你的身子了。” 啊? 上官如烟心中一惊。 这是什么跟什么啊? 她还从来都没有跟一个男人那个啥呢。 虽然这具身体的主人已经和公孙元濯生了孩子了,可是,总是感觉怪怪的。 “公孙元濯,你放我下来!”上官如烟大叫道。 “你要是不想让别人知道我们在做什么,最好闭上嘴。”公孙元濯嘴角勾起了一抹邪妄的笑。 上官如烟心中大囧,这种事情,确实是不好宣之于口,不然明天怕是整个裕亲王府都要宣扬开了。 那她还怎么在裕亲王府待下去?可不就要遮着脸过日子了么? 尤其是红儿这个小丫头,总是怂恿着她和公孙元濯两个人能够好好地相处,要是让红儿知道了,往后岂不是天天打趣她了? 上官如烟自认为自己的脸皮还没有厚到那种程度。 思及此处,上官如烟的声音不由得就小了:“你要做什么?公孙元濯,还不快点儿放我下来!”上官如烟脸色一变,看着公孙元濯压过来的身体,呼吸不由得一紧,这个男人,真的是要逼他做那事儿? 将上官如烟扔到了床上之后,公孙元濯伸手就去脱自己的外衣。 上官如烟却是不由得慌了:“那个,能不能改日?我今日有些不舒服?” “哪里不舒服?”显然看出了上官如烟是在故意找借口推脱,公孙元濯也不拆穿,故意陪着她眼下去,与此同时他解扣子的手不由得放满了动作。 见有了效果,上官如烟心中一喜,却又不敢松懈,现在的她,就像是被狼盯上了的小绵羊,随时都有可能会被公孙元濯给吃掉。 “那个……”上官如烟的脑袋飞快的转着:“我那个来了,不方便侍寝,如果你要是有生理需求的话,不如,去找那个美人?对了,那美人叫什么来着?” 上官如烟忽然发现自己仿佛得了健忘症,总是记不住她的名字。 也对,那种小角色,压根就不值得她记住。 听到上官如烟这么说,公孙元濯的脸色瞬间变得很黑,别人想要恩宠都没有,这个女人,竟然又把他往别人那里推? 第37章 注意影响 简直是无可救药! 公孙元濯气呼呼的,从来都不曾知道,自家王妃的心竟然这么的大,总是将自己的男人往别人那里推,压根就不带一点儿吃醋的! 等等! 不吃醋? 这说明了什么? 公孙元濯眨了眨眼睛,脑袋里刹那间就清楚了! 不吃醋,证明这个女人的心里压根就没有自己!哪有自己的男人和别的女子好了,可她却不吃醋的道理?而且还将自己的男人往别的女人身边推的道理? 得到了这个认知的公孙元濯非常的生气,心里就像是被气球给吹的撑起来了,随时都有可能爆炸了一般! 他们二人成亲了这么久了,自家的王妃的心压根就不在自己的身上?这换成哪个男人能够接受的了? 不对!从前的上官如烟心里是有自己的,日日盼着他能够宠幸她,所以想尽了办法,将自己留在她的屋子里,那时他非常讨厌这样的女子,觉得她和其他的女人没有什么两样,只会要男人的恩宠。 可是自从他们有了孩子之后,上官如烟就变了!变得不在乎他了!所以,是从有了孩子之后,上官如烟就不喜欢自己了? “上官如烟,你休想把我往别的女人身边推!”公孙元濯沉着脸色说道。 仿佛觉得不够解气,他突然垂下了头,在女子的脖子上印上了一吻,留下了独属于自己的印记。 仿佛有了这道印记之后,上官如烟的心里就只能想着他了一般。上官如烟心里一惊,半晌都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事情,当他意识到男人是在做什么时,她彻底的无言了! “公孙元濯,你个流氓!怎么能用强的?信不信我明日就去告你?”上官如烟怒道。 公孙元濯嘴角忽然浮起了一抹邪妄的笑,他的眼底有一些戏谑,还有其他不知名的情绪:“咱们原本就是夫妻,我亲你怎么了?怎么能算是流氓呢?” 说完,他又抱着上官如烟的脖子啃了一口,然后接着说道:“再说了,这种事情你去告官,有人会搭理你么?咱们夫妻感情好,我喜欢自家的王妃,想要宠幸她,难道不是一件天经地义的事情么?你以为谁敢管这件事情?谁敢管我裕亲王宠幸自家的王妃?” 上官如烟一愣,公孙元濯这话倒是提醒了她,他们二人原本就是夫妻,做这种事情难道不是很正常的么? 更何况,这件事情就算是闹到了皇帝那里,公孙元濯恐怕都是对的那一方吧! 既然如此,那现在还能怎么办? 难不成,真的要从了他了吗? 可想想就不甘心啊! 想她上官如烟一世英名,好不容易穿越了一遭,没有想到竟然遇到了这种事情。 上辈子她可是从来都没有交过男朋友的呢,连初吻都是还在的,如今到了古代,连孩子都生了不说,还要被眼前的这个男人给那个啥了? 她如何肯甘心!? “公孙元濯,你先放开我,”上官如烟眼底一转,和公孙元濯打起了商量:“咱们二人有话好好说。” “怎么个好好说法儿?”公孙元濯果然将头从女子的身上抬了起来。上官如烟一看有戏,心中一喜,她的眼珠子滴溜溜的转着,显然是在想什么办法解决了这个麻烦。 也只是一眨眼的功夫,她就恢复如常,看向公孙元濯,然后道:“只要你不跟我那个啥,咱们什么都是可以商量的。” 一听这话男人就不干了:“我还就想跟你那个啥,别的什么都不想……” ………… 我靠! 上官如烟瞬间连骂娘的心思都有了。 这个男人,简直就是无可救药! 可恶的很!分明就是故意抓着这个重点不放,来戏耍她上官如烟! “你不是想要得到我的心么?”上官如烟正想着办法,如何的动摇他:“你难道不觉得,先动摇了我的心,再得到我的身体更有成就感么?” 好像这话有点儿道理。 公孙元濯又放开了女子一些,然后问道:“你这话的意思,是说我现在不碰你的话,你的心就能在我身上了?然后在我身上之后,我就可以碰你了?” 姑且可以这么认为吧,上官如烟点了点头。 只要他能现在不碰她,一切都好说。 看到上官如烟点了点头,公孙元濯果然就将上官如烟给放开了。 然后,上官如烟长长的松了一口气,心中暗道这招果然有用。 然而二人短暂的分开,并没有维持多久,公孙元濯眼底突然一亮,再一次朝着上官如烟的身体压了下来。 上官如烟刹那间就火了,这家伙怎么出尔反尔?只听她大骂一声:“公孙元濯,你不是说你不碰我么?怎么可以这么不讲信用?出尔反尔?!” 这一声很大,基本上整个王府都听到了自家王妃的这一声大喊。 然后大家都开始浮想联翩,听王妃这意思,就知道那二位在干嘛,人人的脸上都露出了一抹暧昧的表情来。 如今夜黑风高的,人家夫妻关起了门来,不是正适合做那事儿么? 公孙元濯听到这话,嘴角勾起了一抹狡黠的笑,他的眼底跳跃着一股莫名的喜悦,和一些奸计得逞的兴奋,有些无奈的答道:“谁说我出尔反尔了?” “那你现在是在做什么?”上官如烟怒道。 “你不是说,只要是先放开你一下,然后你就可以爱上我了,然后我们就可以圆房了么?”公孙元濯眨眨眼睛:“难道我理解的不对么?” “对啊!你不说你放开我么!” “我刚刚就放开了啊!” 上官如烟彻底无语,感情这家伙是在找她话语里的漏洞,来钻她的空子么? 怎么这么可恶? 她说的放开,是等她哪一日爱上了公孙元濯,二人再圆房,可这公孙元濯,分明就是在刻意的曲解她的意思! 可恶! 上官如烟怒不可遏,有一种被公孙元濯给戏耍了的感觉。 她哪里想得到,公孙元濯是故意的呢? “所以,你今天是一定要和我圆房的咯?”上官如烟几乎是从牙齿缝里蹦出了这么几个字来,整个人都气的直哼哼。公孙元濯见女子真的是动了气,突然就放开了上官如烟,然后平静的躺在了床上,面朝着床顶。 上官如烟发现她有些跟不上公孙元濯的脑回路了,这货现在又是在做什么? 刚刚不还是一副非要和她圆房不可的架势么?可是现在怎么就突然变得这么快,像是没有一点儿的兴趣了? “你怎么了?”上官如烟看着公孙元濯的侧颜,然后问道。 “你不是不想么?我不强迫你。”公孙元濯缓缓地说道:“我公孙元濯还没有那么卑鄙,到强迫一个女人的程度,这样你不快乐,我也不会快乐。” 上官如烟愣了愣,仿佛是在消化男人这话中的含义。 “出去溜达了一天,累了吧?”公孙元濯的手轻轻一扫,就将上官如烟的身子搂在了自己的怀里:“睡吧,我会等到你心甘情愿的那一天,希望不会太久。” 上官如烟的身子被公孙元濯给揽在了怀里,男人身上独特的气息扑面而来,闻起来让人莫名的心安,就像是有人保护一般。 这一刻,上官如烟突然抬起了头来,深深地看了公孙元濯两眼,男子近在眼前,俊朗的外貌足够有让人沉迷的资本。 是个帅哥,而且还是个大帅哥! 上官如烟突然就觉得,面前的这个男人还算是不错,也算是个君子了。 能够嫁给他,是多少的女人梦寐以求的事情,这种好事,却让她上官如烟给摊上了,不晓得外面有多少人会觉得她不识好歹。 有这么一个好男人在自己的身边,还不知道珍惜。 可她上官如烟并不是那种普通的女子。她的爱不轻易的给别人,一旦给了,一定也要对方全身心的投入到自己的身上。 她才刚刚穿越来不久,和面前的这个男人认识了也不足百天的样子,实在是没有办法在短短的时间认清他到底是不是值得自己托付一生的那个男人。 毕竟女人么,嫁人是很重要的,嫁的不好,很可能会痛苦一生,虽然她已经嫁给了公孙元濯。 但是那是她穿越来之前的事情,她没有办法去左右。 如今既然她已经成了上官如烟,做什么事情都要按照自己的意愿来行事,不能被框在圈圈里,自己给自己禁锢了。 所以,如今她只想要做自己。 如果真的有一日,她爱上了公孙元濯,再和他圆房也不迟,至少现在,她还并没有爱上这个男人。 想通了这些,上官如烟闭上了眼睛,准备睡觉。 却没有发现,在公孙元濯揽着她的时候,她也下意识的回抱住了男人。 公孙元濯却是浑身一激灵,原本闭上了的双眼刹那间睁了开来,有些不可置信的看着面前的女人。 见她睡着了,公孙元濯轻轻的在女子的额头上印上了温柔的一吻。 然后像是得到了至宝一般的,凝视着上官如烟,久久不愿意移开自己的眸子。 第38章 你很吵耶 一觉醒来的时候,天已经大亮了,屋子里安安静静的,就连外面也没有什么声音。 今天裕亲王府的早晨是出奇的安静,平时总是会听到奶娘抱着金元宝哄他的声音,然后今天却没有听到,上官如烟不由得感觉到诧异。 她翻个身,正准备起床,却不料,不翻身还好,一个翻身,身旁一张放大了的脸出现在了她的眼前。 她下意识的就准备大叫,却不想公孙元濯却一把就捂住了她的嘴。 “你一大早的,是准备开嗓呢?”公孙元濯弯起了嘴角,打趣道。 都怪她,睡得迷迷糊糊的,竟然忘记了昨天睡觉的时候,身边还躺着一个人。 昨天晚上二人之间发生的事情还历历在目,虽然并没有发生什么实质性的关系,不过却是被公孙元濯这个家伙占了不少的便宜,实在是可恶啊可恶! 上官如烟瞪了公孙元濯一眼,然后道:“本姑娘就是开嗓了,怎么样?要你管!” 说完,就张嘴叫红儿进来帮她更衣。 却不想叫了两声,红儿都没有应答她,这个死丫头,一大早的是去哪里了? 平日里她只要稍微有一点点儿的动静那丫头就会立刻出现的。 “别再喊了。”公孙元濯看着女子的郁闷,好笑道:“知道我在你的屋子里,你房间里伺候的丫鬟们避之不及呢,现在你就算叫她们,她们也会当成是没有听到的。” “为什么?”上官如烟就不明白了,这个公孙元濯身为裕亲王,没想到在府里还是挺有威信的。 “估计她们以为咱们昨天晚上圆房了,你说今天会出现么?”公孙元濯眸子里噙着一抹笑意,看向女子的表情满是暧昧。上官如烟一愣。 半晌才回过了味儿来。 公孙元濯说的不错,她屋子里伺候的丫鬟们都巴不得她和公孙元濯在一起的时间久一些,能够多一点儿的雨露,眼下公孙元濯在屋子里,她们谁敢进来当那个电灯泡? 可是这么一想,上官如烟自己岂不就是掉进了狼嘴里的羔羊吗?! 任由公孙元濯这货随意的宰杀? 她如何的甘心? 女子咬了咬牙,眼里满是不满,恨不得将公孙元濯吃肉拆骨,谁让他昨天晚上睡在这里了? 现在倒是好了,如今整个裕亲王府怕是全部都传开了,谁见了她上官如烟还不笑话了她? 那她堂堂一个主子,还怎么在下人的面前抬得起头来呢。 还不都是公孙元濯这货给害得! 上官如烟心里十分的不满,随便的拿起一旁的衣裳,就往身上套了起来。 总之,一定要远离这个冰冷冷的家伙,上官如烟担心自己在他的身边会被这货给冻死! 最主要的是,他的气场太强,一上官如烟的武功不如他,二上官如烟的力气不如他,实在是怎么想,怎么被动。 于是,某女决定三十六计走为上计! 却不想,她越是着急,身上的衣服就越是穿不上去! 古代人的衣裳原本就是十分的复杂,上官如烟到这古代来的这一个多月的时间里,全部都是红儿贴身伺候着,不用说了,衣服当然也是有小丫鬟帮忙穿,可是现在红儿不在,她实在是不知道哪儿是哪儿。 一层两层三层,光光是一件简单的衣裙,就足足的有三层之多。 连入口都找不到,又不像是现代的裙子,就是傻子也知道从哪里进去。 一时间,十分的被动。 可她又不愿意被面前的这个男人看出来自己其实是不会穿衣裳,只能强忍着心中的郁闷,然后继续找衣裳的入口。 可气啊可气,下一次一定要让红儿告诉她衣裳到底应该怎么样子穿。 身后的公孙元濯就这么静静地看着,将女子满心的郁闷看在眼里,半晌也没有出声,就好像是压根就没有看到她的情绪一般。 半晌,他终于是看不下去了,突然开了口,然后说道:“上官如烟,我还以为你变聪明了,没想到竟然还是这么笨,连一件衣裙都不会穿么?” 上官如烟压根就不搭理她,继续找衣裳的入口。 她算是看出来了,这货是越搭理他,就越是来劲。 见对方没有搭理自己,公孙元濯也不生气,一把将女子的衣裙给夺了过来:“还是说,本王的王妃原本是知道自己穿的,只不过是故意在本王的面前装作是一副不会穿衣裳的样子,好借此夺得本王的宠幸?” 夺你个大头鬼啊! 上官如烟连骂人的心情都有了。 可是她一旦想到她开了口骂他,这货又得跟她没完没了的,还是忍了下去,要将衣裙从公孙元濯的手里给夺回来。 可她的力气哪里有男人的大?公孙元濯用小手指轻轻的一勾,衣裳又自动的回来了。 “公孙元濯,你到底想怎么样?”上官如烟不满的问道。 她气的鼻子仿佛都在冒火一样,怒瞪着公孙元濯,却也拿他没有办法。这人就是故意的! “既然王妃想要本王帮你穿衣服,故意做出一副不会穿衣裳的模样的话,那么本王就成全你。” 什么? 上官如烟瞪大了双眼。 她没有听错吧? 公孙元濯要帮她穿衣裳?! 可恶啊可恶! 这货就是变着法儿的来占她的便宜! 上官如烟恨得牙痒痒。 眼看着公孙元濯拿着衣裳,果然向着女子凑了过来,上官如烟下意识的就想躲开。 却不想公孙元濯仿佛是一早就有防备,知道她必然是会躲开一般,手轻轻的一勾,女人的身子就被他搂在了怀里了。 而且他这一揽十分的有技巧,让上官如烟动弹不得。 想要挣脱开来,却也不好使力气,不挣脱吧,实在是不甘心。 女子的头被禁锢在男子的肚子上,这一动,可不就尴尬了? 毕竟男人的特殊部位,离得正不远。 “老实点儿,让本王帮你穿衣裳,不然……可不就是这样了。”公孙元濯说道,声音低沉,却隐隐的含了一种其他的情绪在其中。上官如烟浑身一激灵,自然是听出了公孙元濯的话里隐含的意思。 她要是不同意,或者再挣扎一下,指不定公孙元濯又想出了什么好法子,来对付她呢。 这家伙本事大的很,实在是不好对付。 公孙元濯缓缓地把手放到了上官如烟的胸前,正准备脱去她的里衣,上官如烟一愣,刹那间用手捂住了自己的胸口,然后皱眉道:“你不是帮我穿衣裳么?碰我的里衣做什么?” 公孙元濯一笑,面上的表情如常,他静静地看了上官如烟一眼,然后理所当然的说道:“当然是帮你把里衣给脱掉。” 我去!上官如烟眨了眨眼,脱掉里衣? 她里面就穿了一件肚兜,这要是脱掉了,可不都被这个男人给看光了? 这个男人,怎么这么的不正经? 就是想着要占她上官如烟的便宜,才说的帮她穿衣服的吧?可恶! “不!我不脱!”上官如烟头摇的像是个拨浪鼓一般,态度十分的坚决。 “不,不脱的话,我怎么帮你穿衣裙?”公孙元濯反问道。 “怎么不能穿?”上官如烟瞪了公孙元濯一眼:“反正你爱穿不穿!我是不会脱得!你要是非得要逼我的话,那你还是别帮我穿衣裳了!大不了我今天就在家里待一日!” 公孙元濯在上官如烟的面上看了一眼,见女子的态度坚决,完全没有了转圜的余地。也就不再勉强她了。 本来这件里衣就是可脱可不脱的,他要帮她脱,完全就是想要看看上官如烟气急败坏的模样。公孙元濯这次再不耽搁,直接拿起了女子的手,帮她穿了起来。 上官如烟原本以为公孙元濯这货又要趁机吃点儿她的豆腐什么的,却不想这次男子却十分的安分。 她才渐渐地放下了心来。 衣裳不一会儿的功夫就穿好了,上官如烟原本以为她自由了,不想她却是错了。 公孙元濯一直将她禁锢在自己的怀里,压根就没有放开她的打算。 上官如烟一动,公孙元濯就将她搂的更加的紧。 “你做什么?”上官如烟问道。 “准备帮你绾发。”公孙元濯答道。 我去,没搞错吧?这家伙竟然还会给女人梳头发? 上官如烟眨了眨眼睛,忽然就很想看看,他到底有多高的水平了。 于是,这次她就没在拒绝。 要是梳的不好,嘿嘿,到时候上官如烟就有嘲笑公孙元濯的资本了。 可是不想,她却错了。 公孙元濯的手法十分的娴熟,不到半炷香的时间,就帮她把头发给绾好了。他的手指纤长,轻轻松松一绾,自成一道发髻在女子的头上。 上官如烟看着铜镜里的自己,简直都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天哪!这真的是公孙元濯给她梳的? 要不是亲眼所见,她压根就不愿意相信!好厉害! 根本就不比红儿梳的差!甚至还梳的比她好! 将上官如烟的惊讶看在眼中,公孙元濯一笑。眼神一片温润。 他自小的愿望就是能帮助自己未来的女人梳头发,不想,今天却是实现了。 第39章 怒不可遏 当公孙傲天进来房间的时候,看到的就是眼前的这一幕。 公孙元濯愣愣的看着上官如烟,眼神有些痴迷,而上官如烟正透过铜镜,惊讶的看着公孙元濯,眸光里隐隐还有一种崇拜在其中。 公孙傲天赤红了双眸,眼底隐隐有火光仿佛是在跳动。 他这几日,被皇帝派去京郊练兵,心心念念想的就是京城里的这个人。 原本他是可以拒绝帝王的命令的,让父皇改派他人,可他顾念着公孙元濯是自己的哥哥,便将他的话放在了心上,想趁着这两日让自己的心静一静,所以答应了帝王,就去了。 没有想到啊,他一走了之后,这二人两情缱绻,情谊更深,而他公孙傲天就像是一个电灯泡一般,横在了二人的面前。 他怎么能甘心? 而且心里有什么东西,正在飞快的膨胀着,这几日练兵的时候,时不时地就会想起上官如烟,她的眉眼,她的笑,她的一举一动,就像是一幅画一般出现在他的眼前。 所以,练兵回来之后,他连宫都没进,直接就来了裕亲王府,来见她。 却不想,见到了眼下的这一幕…… 看来他公孙傲天,果然是个多余的人…… 公孙傲天赤红着双眸,就出了房间。 他一路上气冲冲的,整个人的状态看起来十分不好。 一旁的下人们见了他纷纷避让,显然很怕他。 谁不知道,天越国的六皇子,公孙傲天放荡不羁,不顾俗礼,所有的礼教在他的眼中都不算什么,说好听了,就是不按常理出牌,标新立异,说难听了,就是个粗俗的野蛮人…… 他们纷纷避让,唯恐触了这位主子的霉头。 公孙傲天见裕亲王府的就连下人们都躲着他,一时间心里越发的不爽,愤怒正飞快的膨胀着…… 他突然走上前去,盯着在一旁吓得双腿发抖的一名小厮,沉着眸子问道:“你这是在怕我?” 那小厮见公孙傲天盯上了自己,一时间越发的紧张,双腿抖得更加的剧烈,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他的话。 公孙傲天见他不答话,一时间更加愤怒,连裕亲王府的下人们都可以不答他的话了? 呵呵,公孙傲天冷冷一笑,抬起了那人就准备把他给扔出去,然而还没有来得及动手,蓦然一道女子的声音从身后传了出来,让他顿时停止了动作。 “我还当是谁呢,一大早就发这么大的脾气,原来是六皇子啊。” 听到声音,公孙傲天扭头去看,正看到羽曼瑶缓缓地踱步而来。 她一身轻纱着身,可衣裳的料子却是很粗糙,整个人的脸色也并不是很好,很难想象才短短的数日,她就变成了这副模样。 和当初刚进裕亲王府的时候,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而且她入府的日子,还不到半月的时间,整个人都仿佛憔悴了一大圈儿! 公孙傲天挑了挑眉,放开了那名小厮,那小厮立刻就一溜烟儿的跑了。 “你叫本皇子做什么?”公孙傲天语气并没有很好,他的眸光依旧沉怒,冷眼看着羽曼瑶。“我只是为六皇子感到可惜而已。”羽曼瑶说道。 可惜? 公孙傲天听到这话,眉毛瞬间就拧成了一个疙瘩:“有什么可惜的?” “六皇子一片真心,如今却付之东流,可不就是可惜吗?”羽曼瑶缓缓地向着公孙元濯走近,然后在他的身边站定。 “你在说什么?”公孙元濯一脸的戒备表情,隐隐觉得,面前的这个女人好像知道了些什么? “我说错了么?”羽曼瑶轻笑着反问道:“难不成,真的是我想错了?你对上官如烟,压根就没有半点儿的其他心思?” 话音一落,公孙傲天赤红着双眸,忽然毫无预兆的捏住了羽曼瑶的脖子。 他指尖用力,狠狠地掐住了她:“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此话怎么能乱说?信不信,本皇子现在就可以取了你的性命!” 真该死,他自问并没有告诉过任何的人,可是这个女人又是怎么知道的! 留下了她,岂不是等于把自己的把柄交给了这个居心叵测的女人? 羽曼瑶面上一惊,未曾想到公孙傲天突然会掐住了她的脖子,显然要将她置于死地! 活着一切都还可以筹谋,要是死了,就什么都没了…… 窒息的感觉瞬间充满了整个身体,羽曼瑶心中一慌。 是她不小心忘记了,公孙傲天可是个杀人不眨眼的恶魔……他想要对付什么人,简直就是轻而易举,更别谈是要取他们的性命了…… 羽曼瑶拼命的用手去扯公孙傲天掐着自己的手指,意不一会儿的功夫,她就能明显的感觉到大脑的缺氧,很快就要窒息了…… “我……我不会告诉别人的……”羽曼瑶艰难的吐出了几个字,甚至都翻起了白眼儿。 闻言,公孙傲天的力气微微松了些,却依旧掐着女人的脖子:“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心里想的什么诡计,想要以此威胁本皇子为你做什么事情!你异想天开!根本就不可能!” “不……”羽曼瑶死命的摇着头,唯恐动作慢了,就送了性命:“我……我没有这个意思。” “那你是什么意思?”公孙傲天突然一把就放开了羽曼瑶,眼底杀气却未减。 终于得到了自由,羽曼瑶大口的喘着粗气,她的脖子上已经清晰的多了一道掐痕,深紫的颜色,和洁白的肌肤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羽曼瑶下意识的抚着自己的脖子,可是被掐住的地方却是火辣辣的疼,都疼得快要麻痹了,眼底不自觉的就蓄满了泪水,她的眼底清晰的划过一抹恨意,转瞬即逝。 何曾受过这样的委屈!从前她人前风光无限,人人几乎都要供奉着她羽曼瑶,可是自打到了裕亲王府之后,却屡次被人羞辱!如今还差一点儿断送掉了性命! 她羽曼瑶如何能甘心! 总有一天,她要让这些人,把欠了她羽曼瑶的,一点一点儿的还回来! 让他们都知道,她羽曼瑶,也并不是那种好欺负的人! 见公孙傲天正望着自己,羽曼瑶立刻收敛了面上不该有的情绪,她强逼着自己的脸上凝结一抹笑意,天知道,此刻她最想做的事情就是把面前的这人拆骨喝血! “六皇子还记得裕亲王迎我入府的那日么?”羽曼瑶声音隐隐有些沙哑,一看就知是刚刚公孙傲天掐她的力气太大,以至于她损坏了声带,嗓子是一阵干疼:“那日我就和六皇子说过,说不定那日,咱们可以合作一番……” “合作?”公孙傲天眼底隐隐含了一丝不屑:“就凭你?” “我在这裕亲王府孤立无援,确实是不足为道,可是人多力量大,而且小女子向来都有一朝为凤之心,”为了引诱公孙傲天上钩,羽曼瑶将自己的野心暴露在他的面前,以示自己的诚意。 “还请六皇子不要小瞧了我这个小女子,有的时候要离间二人的感情,没有个女人还真是不行。” 羽曼瑶虽然没有明说,可是聪明如公孙傲天,却是刹那间就明白了她的意思。 她是说,两个人合作,她负责离间公孙元濯和上官如烟之间的感情? 然后二人最后各取所需,她成功的嫁给裕亲王,而他公孙傲天,也能抱得美人归? 这确实不失为一个好办法……可是…… “四哥压根就对你没意思,你如何能离间他们二人?”公孙傲天看着羽曼瑶。 此女长得也算不错,身段也是拔尖的,毕竟是舞女出身。 “这就要靠六皇子你在背后推波助澜一把了……”羽曼瑶眼底隐隐有黑雾闪过,她的嘴角勾起了一抹邪邪的笑意,一看就知没什么好心思。 “我?”公孙傲天面露不解。 “机会多的很,只要好好把握,必能成事。”羽曼瑶的声音里满是信心:“六皇子忘了,我可是懂得媚术的人,那一日要不是突然起了火,被坏了好事,指不定我现在就是这王府里的女主子了。” 对,这个女人,还懂得媚术,有魅惑人心的本事。公孙傲天好心提醒道:“你别忘了,那日四哥最后可是戳穿了你的媚术,准备一剑杀了你,你要是再在他的面前暴露了,很可能没有当上这裕亲王府的女主子,最后却是一命呜呼了。到时候,可别想着我会出手帮你。” 羽曼瑶身形一震,转而又是一笑。 “六皇子未免也太喜欢坐享其成了一些?”羽曼瑶秀眉轻蹙,眼底却未见什么特殊的表情:“既然是合作,自然是要双方都有所贡献的,六皇子如果怕脏了自己的手,你只在旁边辅助我即可,必要的时候,再出手。” 公孙傲天皱眉想了想,他仔细的在女子的面上看了一眼,确定她没有什么阴谋,才答应下来了。 这次,他是真的想要和公孙元濯斗一把! 因为那个特殊的女人!他实在是太想得到上官如烟了! 第40章 合作生意 上官如烟在裕亲王府里逗着自家的儿子玩,自从金元宝的天花好了之后,整个人都变得精神了不少,不再像之前那么病怏怏的了。 关于金元宝莫名其妙的得了天花这件事情,她的心里还是疑惑重重的,那天太子送来的长生锁上确实是被抹了天花的病毒,可是她早就将东么给毁了去了,病毒根本就不可能接触到金元宝的身上,那么他是怎么得的天花? “红儿,前些时候,小世子除了接触过奶娘之外,还有什么外人接触过吗?”上官如烟看着忙碌的红儿,问道。 红儿手上动作一顿,扭头看向上官如烟,好像想了想,然后答道:“没有了。” “没有?”上官如烟忽然就陷入了沉思之中。 难道孩子真的是自己不小心感染上的天花,跟其他人没有任何的关系? 可是这未免也太巧合一些了吧? 怎么可能刚刚出生一个月的孩子就染上了天花呢? 正在思考这些的时候,门房的人突然来了:“王妃,有您的书信一封。” 红儿连忙上前接下书信,然后将书信交给上官如烟,上官如烟将书信打开,看了看上面写的字,然后眼底一亮。 “王妃,怎么了?”红儿疑惑的问道。 把门房的人给支出去了,上官如烟立刻兴奋的从椅子上站了起来,睡在婴儿床里的金元宝看着自家娘亲这么高兴的模样,眨了眨眼睛,津津有味儿的看着她。 “这信是楼敬之给我的,他说要和我合作生意。”上官如烟越说越高兴:“看来我赚取自己小金库的梦想,就快要实现了!”红儿一愣,转而一笑,她的心里自然也是为自家的主子高兴的,可是…… “王妃又要出府去了吗?那王爷那边……” 公孙元濯昨天发了好大的脾气,不用想就知道是怪她家王妃出门一整天都没回来。 今天再出去的话,可以吗?王妃不顾忌王爷吗? 上官如烟皱了皱眉头,红儿的担忧不错。 不过她才刚刚答应了公孙元濯那货,试着和他好好相处的。 秉着二人好好相处的原则,公孙元濯这次应该不会再怪她到处乱跑吧? “你去书房和公孙元濯说一声,就说我出去了。”上官如烟说道。 红儿面露为难之色,小声道:“王妃还是自己去说吧,红儿不敢……” 看着红儿一副胆小怕事的模样,上官如烟努了努嘴。 红儿什么都好,只不过一见到公孙元濯的时候,就像是老鼠见到了猫。 不过也对,公孙元濯那货平日里总是板着一张脸的,裕亲王府的下人们,哪个不怕他的? “那我自己去得了。”上官如烟抬步就往公孙元濯所在的书房里走去。 金元宝一看到自家娘亲突然跑了,哇哇的大叫了两声,有些不满的哭了起来。 上官如烟瞬间回过了神来,自家儿子还在这儿呢。 她立刻回转过去,将金元宝抱给了奶娘照应着,才往公孙元濯的书房里走去。 公孙元濯说的没错,她这个当娘亲的,确实很多时候都很粗心,没有放在孩子的身上。不过她本来就在现代当医生,当的好好地,突然穿越过来古代,就多了个儿子出来,换成是谁,一时间怕是也都接受不了的吧。 所以时常把孩子给抛之在了脑后,应该也是可以理解的吧? 不消半炷香的功夫,上官如烟就走到了公孙元濯的书房外。 门外看守书房的小厮一见到来人是上官如烟,一脸的惊讶,这王妃今日是怎么回事?怎么竟然主动来书房找裕亲王? 还记得,王妃在生孩子以前,几乎每天都要来找裕亲王,可裕亲王向来对她视而不见,可自打生了孩子之后,王妃就像是转了性子一般,一连这么久都没来找过裕亲王。 王爷像是还有些不习惯一样,过一会儿就来问问,王妃来过了没有。 现在王妃来了……真好。 “王爷在里面吗?”上官如烟问道。 那看门的小厮点了点头:“王爷在,请容小的为王妃通传一下。” “不必了,让王妃直接就进来吧。” 屋内忽然传来了公孙元濯的声音,他武功高强,内力深厚,显然是听到了外面的声音。 那小厮即刻就帮上官如烟把门推开,请她进去。 这是上官如烟自打穿越过来之后,头一次踏进公孙元濯的书房,布置的也是清新雅致,一进屋,就能感觉的到一股浓烈的书香气扑面而来。 走近了,就看到公孙元濯端坐在书桌之前,他手中执笔,好像在写些什么,淡淡的墨香气十分好闻。见到上官如烟出现在自己的眼前,他停下了手中的笔,静静地看着上官如烟。 “有什么事么?”公孙元濯问道。 “那个……我今天要出门一趟。” 公孙元濯眉毛不经意的一皱。 “我是出于尊重才特地来告诉你的,不然现在我早就已经溜出去了,”上官如烟立刻拦住了他要说的话:“公孙元濯,咱们不是说过有话好商量么?你该不会想也不想,就不让我出门吧?” 公孙元濯沉默了一会儿,竟然出人意料的点了点头:“既然你这么想出去,就出去吧,只要你自己记得回来就好,别忘了你我二人之间的约定。” 上官如烟喜出望外,果然这货没有让她失望。 “知道了!那我走了!拜拜!”上官如烟一溜烟儿的就跑了,脚步却是格外的轻松。 公孙元濯身旁守着的小厮有些不解的问道:“王爷不是不喜欢王妃总是往外跑吗?今天怎么同意了?” “不喜欢是不喜欢,但是鸟儿总是要飞得,不是吗?只要记得回家就好,”顿了顿,公孙元濯接着说道:“而且,总是将鸟儿绑住,会憋死的,她也不开心,我也不开心。” 那小厮垂下了头,没有再说什么。 不过王爷还真的是太宠爱王妃了啊,竟然什么都由着她…… 上官如烟这次是大摇大摆的从裕亲王府的门外出去的,没有再走后门。 看守门外的小厮们显然是一早就得了命令,并没有拦她。 “姐……王妃,你这是要去哪儿?”羽曼瑶站在门内,看着正向门外走去的上官如烟,面露惊讶。“哎呀,我还当是谁呢?原来是你啊。”上官如烟回过了头来,看了看这个羽曼瑶一眼:“怎么了?你的病好了?不需要在屋子里好好地休养了?” 一听到上官如烟提起养病这两个字,羽曼瑶瞬间就火冒三丈,却还一直强忍着,不说出来,她脖子上的伤口还是很痛,不过幸好,面上一直遮着一抹轻纱,所以旁人压根就看不到,她羽曼瑶的脖子上多了一道掐痕,青紫的颜色。 “还不都是这裕亲王府的福泽庇佑,所以病也好的快了。”羽曼瑶违心的说道。 “奥,”上官如烟多看了她两眼,然后说道:“既然你没事儿的话,就自己待着吧,我还有事,就先出去了。” 说完,上官如烟抬步就走。 眼下大把的银子正等着她上官如烟去捞,实在是没办法和这个女人在这儿浪费时间。 生命诚可贵啊,干嘛要浪费在一些无所谓的人身上呢? 羽曼瑶看着上官如烟走的方向,轻轻地勾了勾嘴角,如今上官如烟不在府上,简直就是天要助她羽曼瑶! 上官如烟一路顺着望江楼所在的方向走去,她十分郁闷,为什么每次出门,她都没有叫马车呢?这是个迷,通常她走出了好几条街,才想起了还能搭乘马车这件事情。 幸好现在还是春天,不是很热,走起路来也十分的舒服,就全当是在散步了。 望江楼是在江边,上官如烟正准备进去,却不想还没有踏进去,突然一个小厮模样的人就叫住了她。 上官如烟看着来人,面露不解。 “我家主子正在江边的船上等着姑娘呢,姑娘请随我来。” 上官如烟闻声看了一眼江边,果然看到一艘豪华的船上,楼敬之正在朝着她招手。 她立刻就跟着那小厮去了,那小厮把她引到了船边,示意她上船。 船体十分豪华,古色古香的,和一旁的小船简直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楼敬之果然是个大富商,衣食住行,样样都是最好的,而且这船上的标志,刻着一个“楼”字,显然是楼敬之家自己的私船。 在这个时代,拥有一艘这么大的私船的,怕是放眼整个天越国,怕是也没几个人。 楼敬之看着上官如烟缓缓地朝着自己走来,他的表情有些意味不明。 今天弦清给他反馈回来的消息,这个上官如烟是裕亲王妃,知道这个真相的时候,他简直就合不拢自己的下巴。 她竟然已经嫁人了么? 为什么就嫁人了呢? 而且还是裕亲王那个冷面修罗…… 他想想还是觉得有些不甘心。 这么好的女子,这么特别的女子,实在是让人不得不去想她…… 所以,他便叫人把她约出来了,知道上官如烟并不是那种很好约出来的人,他就找了谈生意这个借口。 第41章 生财有道 上官如烟十分爱财,一听到这个,一定会想尽了办法,出来见他的。 这不,现在人就来了。 “没想到,你家还买的起私船。” 上了那豪华的大船,上官如烟四处打量了一眼,这船上的装扮还真的是不错,生生的将其余的船给压下去了不小的风头。也有一些富贵人家的船停在岸边,可是却不如楼敬之的这艘船出彩,一看就知谁更有钱,谁更有品味。 这大船足足有一个舞台那么大,怕是在上面衣食住行一个多月,也是没问题的。 大船的掌舵人见上官如烟到了,立刻将船行驶了起来。 “嘿嘿,”楼敬之笑了两声,有些不正经的抱着拳,对上官如烟鞠了一躬:“多谢姑娘夸奖。” 上官如烟给他抛过去了一记白眼,这楼敬之压根就不是个什么正经的人,做出这样的动作来,还真的是不习惯呐。 “我原本以为昨天你生气了,今天就不会来了,”楼敬之手中握着一把折扇,江边的风吹来,整个人都透着一股清爽的感觉:“没想到啊,你竟然来了。” “那是自然,”上官如烟随意的在船上的一把椅子上坐了下来,吹着江风,心情愉悦:“有银子能赚,我当然要来。” 闻言楼敬之的嘴角却是狠狠地抽了一抽,他怎么也没有想到,上官如烟竟然这般直爽的就把自己喜欢银子的这个消息透露给了他。 “我没想到,你竟然嫁人了,嫁的还是裕亲王。”楼敬之意味不明的说道。闻言,上官如烟却是一愣。 她并没有告诉楼敬之自己的身份,甚至出门也打扮的十分低调,旁人压根就不会往那方面去想,而楼敬之竟然用了一个晚上的时间,就调查出了她的身份? 脑海之中不自觉地就想起了昨天上官如烟被绑架的时候,他的人很快就找到了自己行踪的事情,上官如烟不禁多看了这个楼敬之两眼。 他怎么这么厉害! “你是怎么知道我的身份的?”上官如烟看着楼敬之的眼睛。 “我的手中,握着这天越国最大的情报组织,天下之事,无事不知,无事不晓,什么事情,能瞒得过我楼敬之的眼?除非是我不想知道的,不然连那当今天子今天喝了几杯水都能知道!”楼敬之说这番话的时候,语气里不无自豪。 想他家财万贯,培养这支情报组织却是用了多年的时间,毕竟一支好的情报组织要经过严格的训练,还得是信得过的人,如今他能混到如今这般的地位,也和这支情报组织脱不开关系。 上官如烟闻言不禁多看了这个楼敬之两眼,若他说的是真的话,那这个人的实力还真的是不可小觑,想要赚银子,也可以从他的身上来下手。 “既然如此的话,你特地把我约到这里来,是想要和我一起做什么生意?”上官如烟内心里满是疑惑。 当时只听说楼敬之能赚到银子,她便来了,谁知道来了之后,才发现楼敬之拥有这么强的实力,既然如此的话,他怎么还需要自己这个合作伙伴呢? 上官如烟自认为自己并没有什么值得楼敬之所利用的。 如今的楼敬之,如鱼得水,怕是不知道多少人想要巴结与他,毕竟他是这天越国的大财主,很多官员也不得不给楼敬之这种人一点儿面子,可他却偏偏找到了上官如烟,要跟她合作生意? “不,”楼敬之摇了摇头:“我既然找到了你,自然是有我自己的道理,你只要答应我一个条件,你想要多少银子,都可以从我这里拿。” 闻言,上官如烟一愣。 这么好? 想要多少银子都可以随便的拿? 那她还做什么生意啊! 可上官如烟到底不是那种贪得无厌的人,吃人嘴软,拿人手短,从别人手里拿银子,哪里有自己赚的来的开心? 更何况,她和这个楼敬之也不过几面之缘而已,既然如此,更别谈是从他的手中拿银子了。 只见她多看了这楼敬之两眼,然后道:“我不需要那么多,你只需要用你的名义,帮我开一间药铺即可。” 毕竟上官如烟裕亲王妃的身份,想要从商,也并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要是有楼敬之出面,楼敬之的产业之下再多一间药铺,也不会让人有疑心。 而背后的操作的主子却是上官如烟,药铺的一切皆由她来掌管,只不过是占用了楼敬之的名头而已。 “行,”听到这话,楼敬之看向上官如烟的眼神更加的不一样了一些,现在很多女子都贪得无厌,尤其是楼敬之这种大老板,家财万贯,不知道多少女子想要上门巴结,一辈子衣食无忧,可是上官如烟虽然爱财,却不是那种为了钱财,出卖自己的人,也不是那种只会一味的索取的人。 这么一想,楼敬之更加的觉得上官如烟这个女子十分的特别了。“你要问我答应你什么条件?”上官如烟挑了挑眉头,正好一阵风吹来,将她的发丝和长裙吹得飘飘摇摇,却是说不出的美丽。 江边上不少的人选择在附近踏春,一看到楼家的大船来了,纷纷向船上看去,不少女子看向楼敬之更是露出痴迷的脸色,可又看到他的身边站着一名女子,眼底又是一暗。 听闻最近楼家的老爷正在催着楼敬之尽快成亲,这莫不就是楼老爷帮助楼敬之相中的女子吧? 这女子长得端庄,一瞥一笑让人移不开眼,真的是美若天仙,尤其是那一身的穿着打扮,清新淡雅,美又不俗,实在是一个大美女。 尤其是楼敬之看向那女子的眼神…… 现在这门亲事楼敬之是很满意的啊。 楼敬之轻轻一笑,又迷倒了不知道多少万千的少女。 他眸光如炬,看向上官如烟,然后缓缓地说道:“你只要按照我的意思,扮演我的未婚妻,你往后想要多少药铺,我就能帮你开多少药铺。” 闻言,上官如烟一愣,扮演楼敬之的未婚妻? 这话怎么听着,就觉得怎么的奇怪。 “你该不会找不到媳妇儿,所以对本姑娘有什么非分之想吧?”上官如烟眉毛一皱。 “本公子像是找不到媳妇儿的人么?”楼敬之觉得又好气,又好笑,说这上官如烟笨吧,她又实在是太机灵了,可是说她聪明吧,她却又说出了这么白痴的问题。 他楼敬之风度翩翩,风度无量,难道她没有注意到不知道岸上有多少女子正在偷偷地看他么?然后又娇羞的垂下了头,这个样子,他楼敬之又怎么会找不到媳妇儿呢? 有不知道多少的女子等着上赶着巴结他呢……“那是什么?”上官如烟眨了眨眼睛。 “是我爹那个老头子,”楼敬之一提到自己爹就来气:“最近非得逼着我去相亲,笑话,本公子怎么可能去相亲?这么愚蠢的事情,我就骗他说我早就已经有了心上人了……” 我去,原来古人也有这一说法啊,也会被家里催婚啊,上官如烟算是大开眼界了。 还以为催婚是现代人的专利呢。 她十分同情的看了楼敬之两眼:“我懂你。” “所以啊,他就让我把心上人带去给他看,我就想到了你。” “可你知不知道我是裕亲王妃?”上官如烟语气隐隐有些不满:“这种事情,是纸包的住火的么?你打算把我带去,骗你爹?可是之后呢?还有,为什么是我,你为何不带其他的女子?” “哎呀,本公子也没有想那么多,以后的事情,以后再说,到时候我就说你家里人不舍得你嫁的那么早,再等两年,相信他也不会说什么的。”楼敬之道:“我爹那个人难缠的很,一般的姑娘,怕是一眼就被他给识破了是假扮的,而你就不同了,你这个女人的心这么黑,谁能戳的穿你呢,是吧?” 上官如烟眨了眨眼,为什么觉得楼敬之说的这话听起来感觉有点儿怪怪的呢? 他到底是在表扬她,还是在批评她? 上官如烟就姑且认为是表扬了。 “这个忙我帮你可以,”上官如烟答应下来了:“不过,你不得在旁人面前声张,还有,我毕竟已经嫁了人,这件事情,我要先回去跟裕亲王商量一下。” 什么?还要和公孙元濯商量? “别,别啊……”楼敬之刹那间就慌了,哪个男人愿意让自己的女人扮成其他男人的心上人呢?要是上官如烟真的回去和公孙元濯商量了,这件事情,怕是别想成了。 公孙元濯乃是出了名的冷面修罗,到时候,还不得把整个望江楼给掀翻了? “你到底是不是诚心想要和我一起做生意?”楼敬之面容坚定:“你如果是真的想要跟我做生意的话,就立刻答应下来,不要犹豫了,我还能保证,只要你答应下来了,往后你的事儿就是我的事儿,你有什么麻烦,我都可以帮你解决掉,甚至你要用我的情报组织,我也可以借给你……” 第43章 你不许碰她 闻言,上官如烟眼底一亮,情报组织? 别的倒是可以忽略不计,可是有情报组织耶!那岂不是就等于整个天越国,不管是什么事情,只要她想知道,都能轻易的就知道了? 这么一想,上官如烟就有些动摇了起来…… “你敢保证,我帮了你之后,以后都不会有什么牵扯么?”上官如烟问道。 “你是指什么牵扯?”楼敬之反问道。 “比如哪天还要我和你假成亲来骗你爹,甚至于更过分的事情这些?”上官如烟看着楼敬之的眼睛。 “这些自然不会,我也不是那种取之无尽之人,”楼敬之潇洒的回答道:“只需要你帮我这一次,往后你不用再出面。” 上官如烟又垂下了头,稍微思考了一会儿,还是觉得这个买卖十分的划算,于是,就这么答应了下来了。 “既然如此的话,咱们现在就去见我爹。”楼敬之话音一落,就吩咐人把船靠岸。 而上官如烟却瞪大了双眼,显然是收到了惊吓:“为什么这么快?改日不行么?” “择日不如撞日,就今天,”楼敬之轻轻一笑,将上官如烟的忐忑看在眼中,阅人无数,他哪里看不出来,上官如烟这是紧张的表现? 真是难得见到上官如烟这副样子啊,实在是让人惊讶的很,一直见到上官如烟的时候,都觉得她是那种大大咧咧的性子,而且不管是遇到了什么事情,都天不怕,地不怕的,竟然没有想到,如今她还真的是怕起了事情来。 楼敬之还以为她是什么都不会怕的呢…… 只见楼敬之忽然就抓起了上官如烟的手,然后上官如烟脸色一变,下意识的就想要把楼敬之的手给打下来。 “楼敬之,你这是做什么?”上官如烟怒道。 可是楼敬之十分固执的握着她的双手,不愿意松开:“别忘了,从今日起,你是我的心上人,我握住自己心上人的手,有什么不对的么?” 上官如烟的眉毛凝成了一个疙瘩,这个楼敬之,该不会是趁机吃她的豆腐吧? 而且楼敬之也是一早就知道上官如烟是有夫之妇啊,却还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儿这个样子,要是万一被谁看到了,这还真的就是怎么也说不清楚了。 而且,上官如烟的脑海当中,不自觉地就想起了公孙元濯冰冷的脸色,要是让公孙元濯知道了她在外面和其他男人的手牵在了一起,那她回去还有没有好日子过了…… 这么一想,上官如烟更加觉得自己不能和楼敬之牵在一起了,况且,总有一种背叛了公孙元濯的感觉,觉得很对不起他…… “你放开我!”上官如烟的声音十分的坚定,不容动摇。话音一落,更是直接就甩开了楼敬之的手。 楼敬之一愣,知道再这么下去的话,上官如烟极有可能会翻脸,便同意了上官如烟的要求,不再去牵她的手。 反正,来日方长……只要上官如烟用他在这京城里的名声来做生意,二人之间就一定会有牵扯,剪不断,理还乱的关系…… “既然如此的话,那咱们就走吧。”说话的功夫,船已经靠了岸,二人先后从船上下来,然后又上了一匹马车。 马车一路上往城外行驶而去,约莫三炷香的功夫,就到了京郊的一处庄子上。 显然这里就是楼敬之的家了,京郊风景很好,而且十分的安静,适合居住,也适合老年人养老。 这处庄子很大很大,足足比的上在现代的一所学校那么大,门外的牌匾也是十分的恢弘大气,上面刻着一个金色的“楼”字。 在楼敬之的带领之下,二人一同进了屋子。 然后,府内的丫鬟和小厮们都停住给他们行礼。 有些胆子大的,还偷偷地抬头,去看自家少爷身边的女子长得是何种模样。 少爷这些年来一直都不曾带女子回府,基本上见到了一些女子,面上还会露出反感的表情来,可是这次,竟然破天荒的带了一名女子回来? 这女子约莫十五六岁的年纪,一身的穿着打扮十分的大气,气质和举动也是十分的不俗,显然是那户大户人家的姑娘家,难不成,这是少爷的心上人? 一时间,想到了这些,他们看向上官如烟的目光越发的不一样了一些。 曾经,老爷逼着少爷成亲的时候,少爷说过,这辈子不找到自己喜欢的女子,宁肯不成亲,他的这番言论甚至把楼老爷气的给吐了血,大骂他是个不肖子孙,没有将楼家的列祖列宗给放在眼里,楼老爷更是帮他找了不少的侍妾塞给他。 却不想,被楼少爷给全部撵了出来,楼老爷更是大发雷霆,大骂楼少爷连传宗接代这种事情都没有完成好,不配当楼家的子孙。 可是如今,楼少爷竟然主动的带来了女子回府,这说明了什么? 他找到了自己喜欢的女子?好事将近了? 这个女子,就是他的心上人? 上官如烟只跟在楼敬之的身侧,与他一同往前面走着,面对众位丫鬟小厮们打量的目光,她恍若未见,当然不知道他们的心里是在想些什么。 要是让她知道了楼敬之曾经说过,除非找到了自己喜欢的女子,不然宁肯终身不娶这种话,她是万万的不会和楼敬之来这里的,也不会答应扮演他的未婚妻的。 因为这往后将会牵扯出一大堆的事情来,毕竟他带她见了父母了。但是楼敬之并没有告诉上官如烟这些,所以上官如烟算是被蒙在了鼓里了。 不一会儿的功夫,楼敬之便小声的在上官如烟的耳边说道:“到了。” 而这一幕,落在了楼家的下人们的眼里,又自觉地成了楼敬之真的是喜欢这个姑娘的意思。 上官如烟立刻回过了神来,抬头去看,就看到自己在不知不觉之间,已经来到了一间房间的外面,那房间古色古香,门是开着的,能够闻到里面飘来了一股陈旧的气息,也许是老人家喜欢简朴的生活,所以这里并没有豪华,而是十分的简单。 在楼敬之的带领之下,上官如烟进了这个房间,然后一踏进去,就能看到房间的最上首,正端坐着一名老者,约莫六十上下的年纪,和楼敬之长得是有四分的相似,相比这就是楼敬之的亲爹无疑了。 上官如烟轻轻一笑,然后对着那老者福了福身,算作问安,而楼敬之也在地上跪了下来,给那老者叩了一个头,并且叫了一声:“爹,孩儿回来了。” 楼老爷并未立刻叫楼敬之起身,而是先在上官如烟的面上看了一眼,然后又在自家儿子楼敬之的面上看了一眼,才说道:“你这小子,整天在外面,还知道回来?” 听到这话,楼敬之瞬间脸色一变,做出一副委屈的表情来:“爹,这你可就错怪了我了,咱们楼家,家大业大的,我既然已经继承了家业,要处理的事情自然是多不胜数的,既然这样,孩儿哪里还有半点儿的空闲日子呢?孩儿这么努力,还不是为了咱们楼家的家业着想?都说富不过三代,孩儿偏偏就不信了这个邪了,非要让咱们楼家长盛下去不可。”听到了这番话,楼老爷原本板着的脸色好看了不少,他将手中端着的茶杯给放了下来,然后让楼敬之起来了,并且让他在一旁坐下。 最后,他又将目光定在了上官如烟的身上,仔细的打量了她一番,然后对自己儿子问道:“说吧,你今天一回来就找你老爹,是为了什么事情?平日里,你回来是不会先来见我的。” 楼敬之也看了看上官如烟,然后做出一副有些不好意思的表情来。 “爹,这是我的心上人,我把她带回来给您看看。” 话音一落,楼老爷脸色一变,瞬间从椅子上面站了起来,动作快的差一点儿让茶几上的杯子都掉落了下来,他的眼睛里写满了惊讶,看着上官如烟,眸子都不肯移开半分,然后惊喜的问道:“真的?” “自然是真的。”楼敬之直认不讳。 而上官如烟嘴角却是抽了抽,不就是带个未婚妻回来么?这楼老爷的反应未免也太大了一点儿吧?就像是发现了新大陆一般的?真是无语啊无语…… 可是上官如烟并没有在脸上表现出来半分的不满的情绪,而是嘴角噙了一抹笑意,淡淡的看着楼老爷,做出一副大家闺秀的模样,微微的垂下了头。 “是哪家的姑娘!爹现在就带上最好的东西,帮你去她家里提亲!”楼老爷从高台上走了下来,离得上官如烟更近一些,方便观察她的容颜。 “爹,你先别慌,”楼敬之显然也没有料到自己的爹爹反应竟然会这么的大,他也起身,将楼老爷扶着在旁边坐了下来,然后说道:“如今烟儿的年纪还小,她家父母还想再多留她两年,在家侍奉,提亲的事情,没有那么着急。” 楼老爷的目光自始至终都没有从上官如烟的脸上移开过,他一听到了这话,瞬间就有些不乐意了:“女儿终归是 第43章 不正经的老爷 楼家老爷的这一番言论让上官如烟哭笑不得,楼敬之也是一脸无奈的表情,看起来仿佛也是拿自家的老爹没有办法的样子。 上官如烟也是看出来了,这个楼老爷,就是个老小孩,一着急起来,就吹胡子瞪眼的,别人拿他也是没有办法,而且只吃软,不吃硬。 “爹,咱们不能这么自私,对不对。”楼敬之难得耐心的对他劝导道:“你想啊,别人老爷就如烟这么一个女儿,怎么能说嫁就嫁人了呢。” “那难不成要在家里守成个老姑娘么?”楼老爷显然是铁了心肠的,油盐不进,依旧坚持自己的看法:“早成亲,晚成亲,不也都是要成亲的么?这又有什么,咱们家里也不是那种不通情达理的人家,以后想回娘家,随时回去也就是了。” 楼老爷话都说到这个份儿上,楼敬之也是没办法了,只能将求助的目光放到了上官如烟的身上。 上官如烟心里却是惊讶,从进来这个屋子开始,自己一句话都没有说过,楼老爷总不会这么迫不及待的要让自己的儿子娶亲吧?竟然连女孩子的家世背景都没有问一问,就直接谈起了成亲的事情。 这该是多么的着急? 心里不禁就怀疑起来,楼敬之之前说自己的老爹对他的亲事特别的挑剔这件事情,到底是真是假。 如果是真的,为什么楼老爷什么问题都不问,就直接谈起了亲事呢? 实在是不太正常啊。 “楼老爷,”上官如烟终于开了口:“我和楼敬之才认识不久,现在谈论婚事,未免为时尚早。” “是吗?”楼老爷看了看自家儿子,然后问道:“你们认识了多久?” “两天。”楼敬之有点儿不太好意思的说道。他们确实只认识了两天,这并不假。 上官如烟原本以为这个楼老爷听到了这样的回答之后,会收回逼婚的话,却不想,她错了。 “两天啊……”楼老爷布满皱纹的脸上浮现出了一抹不满,抬起手来,对着自己儿子的额头就是一锤子:“我和你娘只认识了一个时辰就决定成亲了,你倒好,两天了还嫌早了!” 楼敬之叫苦不迭的捂着自己的额头。 上官如烟却是彻底的无语了,这个楼老爷,竟然闪婚? 认识了一个时辰就打算成亲了?搞笑吧,在现代就算是闪婚也不至于说是一个时辰就成亲了,而他还是在古代!一个拥有着封建思想的古代! 上官如烟真是不知道自己应该怎么评价这个楼老爷了,可是现在是站在人家的屋檐下,总不好指责他的不是,而且,别人的事情,她也管不着啊。 所以就只好不说话,把问题抛给了楼敬之。 幸好她只是答应了来假扮一次心上人,却并没有答应他更过分的事情。这一切的烂摊子,都是楼敬之惹出来的,就让他自己去处理吧。 “爹,这事儿咱们再慢慢商议吧,你和我娘那哪是正常人啊,一个时辰,吓我吧。” “你这个臭小子,”楼老爷又是一棒子垂下去:“我们不是正常人,那还能生出来正常的你?怎么说话的!” 楼老爷气的直跳脚。 楼敬之吃痛的捂着自己被楼老爷敲过的地方,一脸的无辜和无语。 他都多大了,楼老爷却还是这么喜欢敲他的脑袋,这是让他楼敬之的面子往哪儿搁?上官如烟也终于明白这个楼敬之的性格是随了谁了,和楼老爷简直就是一模一样的啊。 “老爷,午膳做好了,现在可是要传膳?”一位妙龄少女走了进来,看这身打扮,也是不俗,穿着和楼府其他的婢女们看起来要华贵一些。她的眼神看上去很温和,整个人都透着一股知性,看了就让人不自觉的想要接近她。 楼老爷收敛了一身的怒气,对着来人说道:“去把午膳传进来吧。” 那名妙龄少女立刻就去了。 不一会儿的功夫,那少女的身后跟着一排的小丫头,就将饭菜给布好了。 “桂枝姐姐来的好及时。”楼敬之坐在椅子上,对那妙龄少女说道:“要不是桂枝姐姐及时进来告诉我爹饭菜好了,恐怕我的头都要被我爹给敲出来一个大窟窿了。” 原来这名妙龄少女叫桂枝啊。 看来他是楼老爷身边的大红人了。 桂枝笑了笑,眸光在上官如烟的身上定了定,却并没有说什么。 “哼,”楼老爷冷哼了一声,对楼敬之道:“从小到大,也就桂枝最宠你这小子,她肯定是看你在我这里遭了秧,所以才刻意来帮你解围的,这还能瞒得过你爹我?” 说着,楼老爷就上了饭桌前坐着,对那边的两人道:“还不快点儿来吃饭,难不成,还要我亲自去请你们不成?” 楼敬之听到这话,就知道自己今天算是险险的躲过了楼老爷的这一关,立刻就拉着上官如烟去了饭桌子上了。 期间,楼老爷不停的让身旁的丫鬟们给上官如烟夹菜,上官如烟静静地吃着,并未说话。 说得多,就错的多,反正今天的交易马上就要结束了,按照正常的情况,只要吃了这顿饭,再稍微坐一会儿,她就可以离开了。 到时候,她就可以和楼敬之一起商量接下来她要开药铺的这件事情了,这么一想,上官如烟更加觉得自己要加快速度,好像眼前正看到了一大把的银子正在朝着她招手一般。 这么一想,上官如烟又多扒了两口饭到嘴里。 不一会儿的功夫,他们酒足饭饱,那个叫桂枝的少女又将吃的剩下东西全部都撤下去了。 也许是上官如烟太心急,也许是她的心里并没有什么防备,一顿饭下来,她觉得自己的大脑沉沉的,就像是有什么东西,在往下压一般,她也变得昏昏欲睡起来。 楼敬之也是这样的反应,也是觉得自己的身体有些不适,浑身燥热的感觉,片刻,他的眸光往上官如烟的身上移了移,见女子的脸色也是不正常的潮红,他刹那间好像发现了一些什么。 只见楼敬之惊讶的指着刚刚端出去的饭菜,然后看向楼老爷:“爹,你在这饭菜里下了东西?” 楼老爷依旧是笑眯眯地,只不过眼底带了一些暧昧的情绪:“嘿嘿,儿子,爹只能帮你到这儿了,剩下的,就靠你自己了。” 说完,楼老爷就叫来了几个小人,将楼敬之和上官如烟二人给抬了下去。 上官如烟心里无比的郁闷,虽然她的浑身上下都不舒服,可是楼老爷的话她却是听得清清楚楚,这个不正经的楼老爷,为了早点儿让自己的儿子娶到老婆,也真的是拼了。 竟然使出了这种办法来,上官如烟觉得自己真的是无语了。 她不过是想要赚银子而已,却并没有想要出卖自己的节操啊亲!可这楼老爷使的是哪一出?这不是逼着她犯罪吗。 都怪她太心急了,不然凭借着医生的直觉,应该能发现这菜里有问题的,怪不得刚刚看到楼老爷有一道菜一直都没有动筷子,不仅如此,还一直让丫鬟给她和楼敬之二人夹这道菜,原来那菜里早就被他给下了药了啊。 上官如烟知道了真相之后,感觉心里都要崩溃了。 现在怎么办? 浑身上下的这种陌生而又燥热的感觉,让她心慌。 想必那边的楼敬之也是一样。 几个下人把上官如烟和楼敬之二人抬到了一个房间里,然后把他们放到了一张大床上,就关上了门,出去了。 二人都喘着粗气,浑身燥热的难受,没想到那个楼老爷竟然下了这么重的药,药效上来的这么的快,真的是让人不知道该说他什么了。 “你怪我爹吗?”楼敬之转过了身去,背对着上官如烟,他担心自己会控制不住,只能用说话,来缓解这种陌生的感觉,转移注意力。 “废话!你说呢!”上官如烟瞬间就火了,好端端的被人下了药,她又不是个圣母,怎么能不怪? 再说了,这是个礼法森严的古代社会,一个女孩子的名声代表什么? 就算是已经定了情,也不该有什么越了规矩的举动,更何况刚刚他们跟楼老爷说的是两个人只不过才刚刚认识而已。 这要是被人发现了,可是要浸猪笼的啊,男人倒是没有什么惩罚,可是女子,却是要一定会以死来证明自己的清白的。 这说明了什么?说明那个楼老爷自私自利,根本就没有考虑过女子的感受,只知道自己想要抱孙子,就做出这样的事情来,实在是可气的很。 甚至在他的眼里,女人只不过是一个生孩子的工具而已。 楼敬之仿佛也猜得到上官如烟的心里是怎么想的,并没有说些什么,错的是他,他也无言以对。 “反正我已经帮你到这里了,其他的我也没办法再帮了,”上官如烟忽然强撑着自己的身体,坐了起来:“记住你我的约定,咱们就到此为止。” “你要走?”楼敬之一脸的惊讶,上官如烟中了药,怎么能走得出这个山庄? 第44章 怀疑 况且,这药性烈的很。自家老爹的手段,楼敬之他也是知道的,要么就不做,要做就一定要成事儿,所以那药下了多少,也是可以预知的,可是上官如烟却妄想走出这个山庄,怎么可能? 不说这府里守卫重重,单单是她这身体,怕就是走到一半,走不下去了。万一晕倒在了哪里,让别人起了歹心可如何是好? “对!”上官如烟语气里面满是坚定。 她走到房间的椅子上,虚弱的坐了下来,仿佛是在等待一个时机。 “这里守卫森严,你根本就逃不出去。”楼敬之一脸的惊讶。 “那也不用你来假好心!”上官如烟显然连楼敬之也恨上了,毕竟他和那不正经的老头子是父子。 话音一落,上官如烟从袖子里掏出来几枚银针,掀起自己的袖子,找出一个穴位,刺了下去。 随着银针刺入穴位,身体的燥热渐渐地减退了一些,整个人的身体也好受了不少。 她又一鼓作气,刺进去了好几个穴位,然后胃里突然有一阵呕吐的感觉在不停的翻滚着。 她知道怕是这银针已经起了作用了,忽然走到一旁,找到个盆子,将今天中午吃进去的饭菜全部都呕了出去。 虽然呕吐的过程十分的难受,难受到想要死去,可是吐完之后,却是畅快淋漓,整个身体不舒服的感觉也减退了大半。 楼敬之在一旁看着,十分的惊讶,惊讶于上官如烟在这种情况之下,竟然还能够自救? 而且看着她拿着银针的手法,分明就是十分的娴熟,这个时候,楼敬之忽然有了一个认知:面前的这个女人,懂得医术? 怪不得她要开医馆,原来是这个原因啊。 上官如烟把自己身上的毒给解了,抬步就要往外走去,只见楼敬之忽然不满的大叫了一声:“你就这么走了,不管我吗?” 他身体里的药效怕是已经上来了,浑身难受的很。 上官如烟顿住脚步,回头看了楼敬之一眼:“你爹不会放任你不管的!” 说完,抬脚就走。 “你出不去的,”楼敬之提醒道:“你以为那老头会轻易的放你走吗?就算是你身上的毒解了,也出不去的。” 上官如烟皱了皱眉,顿住了脚步,感情她现在是等于掉到狼窝里来了? “你自己惹出来的事情,你自己看怎么办吧!”上官如烟瞪了楼敬之一眼,真不知道和他合作生意,到底是对是错,没想到竟然还闹出了这么多的幺蛾子,实在是烦人的很。 果然,天下间是没有白掉的馅饼。 “我让桂枝姐姐带你走吧!”楼敬之忽然冲着门外叫了一声,那桂枝果然就守在了门外。 见上官如烟完好无损的站在原地,桂枝眼底划过一抹惊讶。 也只是片刻,那惊讶尽数收敛下去,就恢复了一片正常。 “桂枝姐姐,人就拜托你带走了,我知道你从小到大最疼爱我了,应该不会和我爹同流合污的。”楼敬之讨好的笑道。 那桂枝看了看上官如烟,又看了看楼敬之,显然有些犹豫:“老爷知道了,又该骂我了。” 桂枝不过是奉命办事而已,现在却将人给放走了,那楼老爷不怪她才怪。 “你可是爹身边的大红人,比我讨他喜欢多了,”楼敬之嗓音隐隐有些不稳,这药效可真是厉害的很,他一身武功,也无法抵挡:“姐姐帮了我这次,我必定会记下姐姐的好。” 桂枝最后抵挡不住楼敬之的恳求,也就答应带上官如烟离开了。 她临走之前,走到了楼敬之的身边,塞了一粒药在他的嘴里:“这是解药,一个时辰后可解毒。” 楼敬之一听是解药,立刻就把药丸给吞了。 不过内心却越发的惊讶起来,这对症的药丸都要一个时辰才可以解毒,可是上官如烟却是随便的几针下去,就自动的解开了? 她的医术可真的是高深啊…… 与此同时,桂枝带着上官如烟来到了一个假山处,那假山上有一条入口,被草掩盖着,桂枝给上官如烟指了条方向,然后说道:“这个密道走到尽头,就能出府,出了府后我会安排一个人准备一匹马给你,你往东边走,就能进城。” 上官如烟点了点头,道了谢,就进了密洞去了。 没想到楼府竟然还有这样的一条密道,真是让人惊讶,密洞里黑漆漆的,上官如烟拿出了事先桂枝交给她的火隐子,照亮了密洞,顺着唯一的入口往前走着,内心不免有些发怵。 毕竟这里是地底下,又十分的安静,只有她一个人,万一遇到了电视里看到的僵尸啊,墓穴啊什么的,还不是要被吓死了? 不过这里是楼府的密道,应该不会有这些东西。果然不一会儿的功夫,就能见到外面不远处的位置传来了一阵光亮,见此上官如烟立刻加快了步伐,很快就到了洞口外。 出了洞口,一大片的光亮照射而来,上官如烟眼睛晃了晃,险些睁不开,下意识的拿手挡了一下。 等到瞳孔适应了亮光之后,她将手放了下来,果然就看到了有一匹马正等在不远的位置,正悠闲的吃着草。 这个洞口往四周望去,已经完全看不到楼府在哪个位置了,上官如烟很有节操的继续将洞口给掩盖好,然后翻身就上了马。 马儿一路向着东方而去,不一会儿就进了城。 而另外一头,楼老爷左等右等,也没见房间里的两个人出来,心情大好,心想着这次的孙子是抱定了。 没想到那药的药效那么高啊,到了晚上,屋里的两个人还没有出来。 第二天一大早,他终于等不下去了,把桂枝叫来,让她去看看。 桂枝看了之后,回来禀报道,楼敬之正在床上呼呼大睡,而他的旁边并没有人。 那楼老爷听了,瞬间就不好了,立刻冲进去将自家儿子给拎了起来。 “人呢?”楼老爷怒道。 楼敬之这才朦朦胧胧的醒了过来,他的眼睛睁开了一条缝,看了看楼老爷,然后又看了看床边的位置,迷糊道:“是啊,人呢?” “你小子,还给你老爹我装糊涂!”楼老爷瞬间就怒了,抓起楼敬之就要打,可楼敬之哪里会让他如意?立刻从床上跳了起来,满屋子到处乱窜。 “你必须把人给我追到手!”楼老爷怒道:“我一定要抱到孙子!”另外一头,上官如烟进了城,一路上马不停蹄的往裕亲王府而去。 只是片刻的功夫,裕亲王府便到了,因为坐在马上,吹着冷风,身子也凉快了不少。 她下了马,就照直朝着自己的房间走去。 红儿见自家王妃回来了,连忙给她奉上了茶:“王妃去哪里了,也不带着奴婢。” 上官如烟心里还是乱的很,连忙写了几味药,就让红儿去帮自己抓药。 那种毒药的副作用多得很,上官如烟一点儿都不敢马虎。 红儿一见,立刻就惊了,连忙问道:“王妃哪里不舒服吗?为什么一回来就要奴婢给您抓药?” “别问了,先去把药抓来吧!”上官如烟说完就将红儿往身后推。 红儿知道事情必然是很严重的,也不敢马虎,立刻就转身去了。 然而,她还没有出府,羽曼瑶却是迎面撞了过来,红儿手上的药方子瞬间就被撞掉了。 “对不住,我不是故意的。”羽曼瑶连忙蹲下身子,将那药方给捡了起来,眼眸飞快的往那上面看了看。 红儿也没有时间和她耽误,直接就拿了药方,就跑了。 羽曼瑶看着红儿离去的方向,眯了眯眼,眼底看不清是什么情绪。 她虽然不懂医术,可是那上面写的却是去燥热的药物,她也识得几个。 现在这个天气,又不是盛夏,怎么用的上那么猛的药来去热?“你看到了什么?”公孙傲天缓缓地从大树后面走了出来,刚刚他路过此处,将这一切都看的清楚。 “我想我知道怎么挑拨他们的关系了。”羽曼瑶的语气之中,满是坚定,说完就走了。 “让我进去,我要见王爷!”羽曼瑶站在书房外,可是守门的小厮却是说什么都不放她进去,实在是恼人的很,这个小厮,今天早上她还得到了消息,上官如烟连通传都没有,就直接进去了,可是现在换成是她,却是直接说公孙元濯不想见自己。 这怎么可能! “王爷岂是你这个舞姬想见就见的人?也不看看你是什么身份!”那小厮原本就不待见羽曼瑶这种风尘女子,语气自然也没有多客气,和之前面对上官如烟的态度形成了鲜明的对比:“王府肯给你一口饭吃已经是你的福气了,还不知道珍惜!” “这位大哥,我找王爷真的是有事情,”也看出了这个小厮是吃软不吃硬的家伙,羽曼瑶不由得放软了语气,勾引男人的方式她更是多不胜数:“只要小哥能放我进去见王爷一面,这个恩情,我羽曼瑶一定记下了。” 这个女人,在外面闹了这么半天,里面的公孙元濯怕是早就听到了,可他还没有发话说要见她。足以见得自家王爷真的是没打算见她的。 第45章 挑拨离间 那小厮软硬不吃,铁着一张脸,死死地拦着羽曼瑶,怎么也不让她进去:“王爷没有吩咐,就一定不能见!” “那就麻烦小哥,进去帮我通传一下吧……”羽曼瑶说着说着,就从手腕上推来下一枚镯子,心里有几分不舍,最后却还是狠了狠心,将镯子塞到了那小厮的手上,只要等她成了这裕亲王府的女主人,往后金山银山都是她羽曼瑶的,还在乎这么一个不值钱的破镯子不成? 却不想,这镯子并没能入了这小厮的眼。 小厮将这个镯子拿在手里看了看,眼底满是轻蔑:“你这难道是想要贿赂我不成?你可知道我们家王爷向来都是治内严谨,最讨厌府内有这种靠贿赂行事的肮脏的心思,你这女人,进了府里没两天,就把外面的坏风气给带到了府里来了?” 羽曼瑶一见这招行不通,不由得愣了愣,难不成,这小厮嫌弃镯子差了不成? 也对,毕竟是跟在裕亲王身边的人,什么好东西没有见过的?这么一想,羽曼瑶又从脖子上拿下来了一条链子。 这条链子可是她最最值钱的东西了啊,之前一直都藏的好好地,生怕被上官如烟那个女人给她顺走了,她将链子向着小厮递了过去。 却不想,那小厮依旧不接。 “你怎么这么屡教不改?我都说了,咱们王爷最讨厌府上行贿赂之事的人,既然如此的话,我就代替咱们王爷,处置了你这个顽固不化的女人!” 那小厮说完,招手就招来两旁的侍卫,看这架势,显然是要将羽曼瑶给压下去。 羽曼瑶脸色一变,一脸的惊讶。这世间竟然真的还有不收贿赂的人么? 她使劲的看了看自己的链子,虽不说怎么名贵,可是,却已经算是上品了啊! 虽然心中无奈,却也拿捏不准这名小厮的心思,只能认命的被压下去。 却不想,还未走上两步,一身红袍的公孙傲天突然出现在了书房之外。 “这里发生了什么事情?怎么这么热闹?” 那小厮一见到来人是公孙傲天,立刻对着他鞠了一躬:“是府里的一个舞姬,闹着要见王爷,王爷日理万机,岂是那么容易就见到的?” “哦?”公孙傲天看了看羽曼瑶,又看了看紧闭的书房大门:“那确实,不过这舞姬找四哥是有什么事情?” 公孙傲天有意无意的将目光移到了羽曼瑶的脸上。 听到这话,羽曼瑶立即意会,大声的冲着里面的书房喊道:“我有关于王妃的事情要禀报!” 果不其然,听到这话,里面原本紧闭的门突然之间就开了。 公孙元濯走了出来,他先是看了看公孙傲天,最后才将目光移到了羽曼瑶的脸上:“有什么事情?” “王爷?可否借一步说话?”羽曼瑶面上一喜,却很好的隐藏在了面纱之下,她看了看四周的人,显然是在害怕被他们听了去。 公孙元濯并未说话,而是抬步往书房里走去,见状,羽曼瑶连忙跟了上去。 进了书房,羽曼瑶立即说道:“我刚刚看到王妃让自己的贴身丫头红儿出去抓药,今早见到王妃的时候,她还是好好地,怎么现在却是病了?” 羽曼瑶一边说话,一边小心的看着公孙元濯的脸色:我想着王妃必然是害怕王爷您担心,所以才没有告知的,可是王爷和王妃伉俪情深,这件事情,瑶儿思前想后,还是觉得应该告诉王爷的。” 这话才刚刚说完,公孙元濯仔细的在羽曼瑶的脸上看了一眼,确定没有什么异样,才连忙往上官如烟的院子里走去。 羽曼瑶嘴角勾了勾,她就这么不费吹灰之力的,将公孙元濯给引了过去。 之后会怎么样,就看她的猜想是不是对的了。 公孙元濯着急的去了上官如烟的屋子里,一进去就看到上官如烟躺在了软榻上,原本担心羽曼瑶是在骗自己的,现在见上官如烟这样的状态,不由得也相信了几分。 “你怎么了?”公孙元濯连忙走上前去。 上官如烟一愣,公孙元濯怎么在这个时候来了? 然而她还没有来得及坐起来,公孙元濯就伸手按下了她的身子:“别动,我已经叫了太医,来给你看看身子。” “不用了,我已经叫红儿去帮我熬药了,喝了一剂药就好了。”上官如烟的脸色有些不正常。 万一真的叫来太医来,查出了她的身体里中了那种药,那公孙元濯岂不是要炸了毛? 依照公孙元濯这样的性子,铁定是要把楼敬之给抓起来的。 不过,楼敬之这人的实力也是不容小觑,手下不知道还有多少厉害的组织,万一二者真的相争了,怕只会是两败俱伤。 今天发生在楼府的事情只是个意外而已,实在是没有必要引起更大的风波。 不过,上官如烟心里却不由得纳闷了起来。 她一回来就来到了自己的院子里,谁都没有见到过,公孙元濯是怎么知道她生病的了?莫不是这院子里还有什么眼线不成? 应该不会吧…… 就算是眼线,也不一定会发现她的异样,毕竟她只是将药方子交给了红儿,红儿又是亲自去帮她抓的药…… 难不成是红儿有什么问题? “真的不用了?”公孙元濯的表情有些狐疑,认真的在上官如烟的脸上看了看,可以看见女子脸上那不正常的潮红:“你自己就懂得医术,告诉我,你得的是什么病?” 说话的功夫,红儿就把药给上官如烟端上来了。 “只是普通的发热而已,没什么大不了的,这一记药喝下去了也就好了,太医院的那群都是庸医,你忘了金元宝的天花是我亲手给治好的了?要是让那群太医们诊断,怕是好好地孩子都被他们给治出问题来了。”说完,上官如烟就端起了药碗,一口饮尽。 “真的只是普通的发热而已?”公孙元濯明显有些不信。 “真的,不然你看看,我脸上的红是不是退去了很多?”说完,上官如烟就将自己的脸朝着公孙元濯凑近了一些。 女子的肌肤吹弹可破,满脸的胶原蛋白,白里透红的好气色是多少人都羡慕不来的。 看到上官如烟的脸色真的是正常了不少,公孙元濯才往门外走去。 “那你自己好好休息,我还有事情,晚上再来看你。”公孙元濯体贴的说道。 上官如烟难得顺从的点了点头。 公孙元濯出去了之后,她长长的松了一口气。 幸好他没有发现什么,不然又是一段风波。公孙元濯才刚刚出去,小厮就来禀报道:“御医来了。” “不必了,让御医们都回去吧。”公孙元濯一边说话,一边往门外走去。 然而,还未走上两步,突然想起了什么一般,他正好看到红儿将上官如烟刚刚喝完了的药碗给端了出去,立刻叫住了她。 “让御医看看这碗里之前装的是什么药。”公孙元濯突然说道。 红儿一愣,立刻就去了。 御医看过了之后,脸色一变,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这是去燥热的药,药性很烈,请问王爷,王妃既然病的这么严重的话,何不让老臣去看看?” “王妃只是感染了风热而已,她说这药喝了就不碍事了。”公孙元濯答道。 “这药性很烈,哪里会是普通的风热?”御医一脸的不赞同:“如果是感染了风热,必然是很严重,才会下这么重的药才是。” 闻言,公孙元濯一愣,下意识的回头看了看屋子里面。 原本心间的疑惑又萦绕了上来。 “罢了,王妃不愿意看御医,你就先退下吧。” 那御医无法,也就只好退下了。 “卓景,你去查查王妃今日去了哪里,是怎么好端端的就染上了风热的。”公孙元濯突然对身边一直跟着的得力手下说道。 那卓景冲着公孙元濯一抱拳,立刻就去了。 夜晚很快到来,公孙元濯忙完了手头上的事情,就准备去找上官如烟。上官如烟正在吃晚饭,金元宝睡在她旁边的摇篮里,小孩子睡的很香,嘴巴有一下,没一下的动着,好像是在做什么梦。 公孙元濯却是寒着脸走了进来,将门外的冷风一并给带了进来。 “你和京城首富,楼敬之是什么关系?”公孙元濯突然问道:“今日你感染上风热,与他有关,是不是?” 闻言,上官如烟就是一愣,手上原本在夹菜的筷子不由得就顿了顿。 公孙元濯知道了? 也是,原本就是只手遮天,想知道什么事情,还不都是轻而易举的事情么? 上官如烟放下了筷子,看着公孙元濯:“我与他没什么关系,不过是两面之缘而已。” “两面之缘?”公孙元濯怒极反笑:“两面之缘而已,他会把你带去他的府上?你身上还会染了那种见不得人的药回来?” 他果然是什么都知道了…… “那是个意外,并不是楼敬之给我下的药,”上官如烟解释道:“我和他真的是没有什么。” 第46章 意外变好 “你让本王怎么相信?”公孙元濯向着上官如烟走近,他眼底满是冷色,就像是带着寒光的刀,逼得人不敢直视:“你单独去见一个男人,却染上了那样的药回来,就算是跟他没什么,他怕是也没安什么好心!” 上官如烟沉默了,虽然公孙元濯此刻很生气,她却是能理解他的心情。 没有一个男人见自己的妻子这样了,却还无动于衷,那他的心是得多宽? 所以此刻,上官如烟就这么静静地听着,并未反驳。 “从今往后,我不许你再见他!也不许和他有什么往来!”公孙元濯气愤的说道:“你是我的王妃,你可知我裕亲王府原本就是在风尖浪口之上?多少人等着抓我裕亲王府的错处,而你呢,身为我的王妃,却还在外面惹麻烦,你可知这样的行为会将裕亲王府置于何地?” 顿了顿,公孙元濯接着说道:“若是稍有不慎,裕亲王府可能会因为一个不小心,而满门落罪,这样的例子在天越国并不是没有过先例!” 话说完了之后,公孙元濯见上官如烟半晌都未曾说话,不禁看了她两眼,见女子静静地听着,并未像之前那样反驳,眼底划过一抹惊讶,心里也一软,语气不由得缓和了一些:“我说的话,你可记住了?” “记住了!”上官如烟忽然一笑,挽上了公孙元濯的胳膊,语气带了几分讨好的味道在其中:“我是裕亲王妃,要以身作则,你要表达的,就是这个意思吧?” 见上官如烟难得这样亲密的对自己说话,公孙元濯一愣,表情有些惊讶,也只是片刻,就恢复如常,一把将上官如烟给搂在了自己的怀里:“听如烟这话的意思和这番举动,是已经爱上我了?” 说完,勾起女子的下巴,就准备吻下去。上官如烟一愣,立刻一把将公孙元濯给推开了去。 爱个锤子啊!这就叫爱啊? 那她岂不是爱全天下了? “那个,你想多了,真的。”上官如烟无辜的眨了眨眼睛。 公孙元濯哪里看不出来上官如烟刚刚的举动只不过是故意想要讨好自己? 她知道自己做错了,又不好意思承认错误,便想着这样来逃避。 公孙元濯便趁此机会,故意以这样的方式,来试探上官如烟,谁知道上官如烟还是将自己给推开了。 这么一想,他心中一暗,看来让她接受,还是需要一段时间。 “我呢,好好当我的裕亲王妃,你呢,好好当你的裕亲王,”说完,上官如烟就打了个哈欠,俨然是困了:“我做事知晓分寸,可你也要信任我才是啊。至于那个楼敬之,真的是个意外。” “什么意外?”不提还好,一提起来,公孙元濯就更加的生气了:“你特意出去见他,却被下了那种药,还说是意外?” “我和他有生意上的往来,”上官如烟解释道:“那药也不是他给我下的。” 上官如烟很想把话给说清楚,可是总不能说她为了药铺,答应假扮他的心上人吧? 这事儿要是公孙元濯知道了,天还不都要翻了啊。 “你要做生意?”公孙元濯一脸的惊讶:“裕亲王府的银子,还不够你花的么?怎么想着做生意?” “那是你的银子,又不是我的。”上官如烟小声的嘟囔道。“谁说的?”公孙元濯一脸的不赞同:“我的银子,就是你的银子!你想怎么花,就怎么花。” “真的?”闻言,上官如烟眼底一亮,这人有这么大方? “废话,你是我的妻子,你说是真是假?”公孙元濯眉毛一皱,眼底含了几分薄怒:“难不成我还会把你当外人不成?” 这话倒是言之有理。 “原来当你的妻子还有这么大的好处啊。”上官如烟恍然大悟。 听到这话,公孙元濯的嘴角就是抽了一抽,这个女人……整天脑袋里到底想的都是些什么东西? 光想着好处去了? “你有多少银子?”上官如烟挑了挑眉。 “够你花三辈子了。”公孙元濯面色如常。 “什么?够花三辈子的了?”上官如烟掰着指头算了算,裕亲王府整个府上大约几百个人,几百个人的三辈子…… “我去,那岂不是成了千万富翁了?”上官如烟一脸的惊讶,没想到裕亲王府的家底还挺厚的。不过也对,到底是皇帝的亲儿子,而且还封了亲王。 公孙元濯将上官如烟的惊讶看在眼中,依旧是一脸的淡定,可是不得不说,女子眼中的崇拜之情对于他来说,却是很适用的。 “所以你往后不用想着出去赚银子了,”公孙元濯拍了拍上官如烟肩肩膀:“虽说那楼敬之是京城首富,可是咱们裕亲王府也不比他差,往后你要什么,直接就告诉我就行了。” “那可不行,”上官如烟摇了摇头:“我可不想当个米虫,一辈子享受吃喝,那岂不是活着的意义都没了?”“哦?”听到这样的回答,公孙元濯的眼底亮了亮,没想到上官如烟的想法竟然这么的特别,一点儿都不像是其他的女子,他的眼光果然是没错,自打生产之后,上官如烟不仅仅是性子变了,就连很多想法,都和寻常女子不同。 也是,他公孙元濯看上了的人,又怎么会差了呢?寻常人可都是入不得他的眼的。 “那你想做什么生意?”公孙元濯问道。 “开医馆。”上官如烟的目标十分的明确:“再说了,儿子都生了,总不能让他觉得自家的娘亲是个没用的娘吧?一辈子只知道吃了喝,喝了睡。我得给他做好榜样啊。” “如果你执意要做的话,我可以帮你,”公孙元濯也是来了兴趣,他也很想看看上官如烟究竟会把事情做成个什么样儿:“不过这是你我二人的秘密,为了安全起见,你不可声张,而且,也不能亲自露面。” 上官如烟一愣,一脸的不可置信。 向来冷冰冰的、恪守本分的公孙元濯,竟然答应了她这么离谱的要求? 打死她都不敢相信啊…… “行!”上官如烟毫不犹豫的答应了下来,担心男人反悔,她伸出了自己的小拇指:“咱们拉钩……” “拉钩?”看着上官如烟伸过来的小拇指,有些不知所措。 上官如烟抓起公孙元濯的手,把他的手给抬了起来,然后跟他的小拇指勾了勾。 “这就叫拉钩,证明咱们已经结盟了的意思。”上官如烟解释道。 这…… 公孙元濯嘴角又是抽了一抽,这么幼稚的事情,而对方却做得这么认真,他真的是无言以对了啊。谁知,公孙元濯眼睛突然一转,好像是想到了什么。 他主动的伸出手来,和上官如烟的大拇指勾了勾。 上官如烟果然面露不解:“你这是什么意思?” “这是证明你要和我圆房的意思。”说完,公孙元濯打横将上官如烟给抱了起来,眼底划过一抹邪笑。 上官如烟一脸的惊讶,显然还没完全的反应过来,等她反应过来的时候,公孙元濯已经将她扔到了床上。 “你……你要做什么?”上官如烟大惊失色,为什么几乎每天晚上,这个男人都要来这一招,跟她圆房? 上官如烟真的是害怕自己长此以往的下去,支撑不住了。 毕竟公孙元濯也是个大帅哥,人品也还算是不错的,而且,近来对她的态度转变太大,真的有个好好丈夫的感觉。 她虽然不是个水性杨花的女人,可是……也抵挡不住男色的诱惑啊! 毕竟也是饮食男女嘛。 “咱们已经拉了勾的事情,就要做到不是么?”公孙元濯一边说着,一边扯开了自己的上衣,他眼底带着一丝邪邪的笑:“怎么?害怕了?那天晚上你不是做的很好么?” 闻言,上官如烟一愣,脱口而出道:“哪天晚上?” “怀上孩子的那晚,”公孙元濯的表情颇有些意犹未尽:“啧啧啧,没想到你一个初经世事的女子,‘功夫’竟然那么好……” 听到这话,上官如烟心中就是一囧。 她是无辜的啊! 她压根就不知道!可又确确实实是这具身体的所作所为! “怎么?现在孩子有了,你就打算拒绝本王了么?”公孙元濯的手已经伸到了女子的腰带上,随着他的指尖用力,原本就是轻轻系上的腰带刹那间就松了,露出女人姣好的肌肤。 上官如烟感觉到身上一凉,身子已经被眼前的男人一览无余,她下意识的就要扯过被子,盖在身上,男人却一把按住了她的手。 “反正本王是等不及了……既然你的心还没有爱上我,那我就只能先让你的身子爱上我……” 说完,就朝着女子压了下去…… 他健硕的肌肉很硬,和女子的柔软的身段不同,随着男人的压下,上官如烟能够清楚的感觉到自己身体的某个深处,一种强烈的陌生的感觉瞬间弥漫到了四肢百骸…… 第47章 故意打断 拒绝的话还没有来得及说出口,公孙元濯的唇瓣就已经送了上来,上官如烟一惊,感觉到唇上像是被电流击中了一般,一股酸软的感觉瞬间从唇瓣蔓延到身体的各个部分。 二人的气息都很粗重,屋子里的温度瞬间高涨,仿佛要热的人喘不过气来,上官如烟更是双颊通红,也不知道是热的,还是羞红了脸。 公孙元濯的手指更慢慢的下滑,来到了女子的腰带处,上官如烟瞬间一激灵,整个人都清醒了大半。 “四哥!四哥呢!”正在这个时候,门外公孙傲天的声音突然传了进来,将上官如烟的意识瞬间就给拉了回来。 她一把将公孙元濯从自己的身上给推开了。 差一点点,她刚刚就陷进去了。 上官如烟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没有立刻的推开他,好像是身体不由自主的就没有拒绝他,这种奇怪的感觉很陌生,陌生到根本就不像是她本来的性格。 难不成,公孙元濯这家伙天天的在她的面前晃悠,更是扬言要让她爱上他,所以上官如烟的潜意识里,就觉得自己已经爱上了他了,所以才没有把公孙元濯给推开吗? 得到这个结论的上官如烟愣了一愣,心里显然有些不可置信。 难不成人们常说,日久生情,是真的?她真的对这个公孙元濯,日久生情了? 公孙元濯听到了外面公孙傲天的声音,表情有些不满,这个公孙傲天,来的可真是时候啊,早不来,晚不来,偏偏选在了这个时候,时间掐的这么好,为什么公孙元濯觉得他有点儿像是故意的呢? 一想到他这么一母同胞的亲弟弟对上官如烟的态度,公孙傲天就觉得心里堵得很。 “找我什么事?”公孙元濯不耐烦的声音传了出去。 屋外,公孙傲天依旧是一身大红色的袍子,他的眸子时不时的往屋内看去,只不过门窗关的严严实实,并看不到什么东西,更看不到里面的情况。 今天那羽曼瑶原本说公孙元濯和上官如烟的关系肯定是崩了,却不想,现在竟然半点儿都看不出来? 不对啊,哪个男人能够忍受的了自己的女人单独见外面的男子的时候,染了那种下三滥的药回来呢? 正是因为料定了公孙元濯那样的性子肯定受不了,所以公孙傲天特意挑了这个时候来,可屋内的二人仿佛并没有争吵的声音传出来? 这是怎么回事? 公孙傲天耐着性子问道:“四哥在做什么呢?” “在王妃的屋子里,你说能做什么?”公孙元濯的声音隐隐有些不耐和厌烦。 听到这话,公孙傲天脸色一变,有些不可置信的问道:“四哥今日要在王妃的屋子里睡觉?” “不然呢?本王难不成还不能在自己王妃的屋子里睡觉了?”公孙元濯的声音更加的沉了一分。 这个公孙傲天,到底是安得什么心思,精明的公孙元濯怎么会看不出来? 尤其是他这么刨根究底的问来问去的,其心可昭。 公孙元濯怎么能不生气? 显然这个公孙傲天,还没有对他的王妃死心,这简直就是不可饶恕的事情! “四哥,我有事情要找你商议。”公孙傲天咬了咬牙说道。 “有什么事情,明日再说吧!本王累了!要休息了!”“四哥!十万火急!”公孙傲天犹不死心。 “再急的事情,也急不过本王陪自己的妻子!”公孙元濯低声的咆哮道,声音已经是处在了暴怒的边缘。 哪里听不出来公孙元濯已经动了怒气了,可公孙傲天就是不肯死心,又叫道:“四嫂,你要不要出来吃点儿宵夜?” 上官如烟原本久久的没有回过神来,眼下被公孙傲天这么一叫,下意识的就要下床,救星来了,她当然要好好地抓住。 现在她的大脑乱的很,需要好好地思考一下刚刚她为什么没有立即把公孙元濯给推开。 “要!我快要饿死了!”上官如烟说道。 “你不是刚吃完吗!”公孙元濯沉着嗓子将目光移到了上官如烟的身上,显然有些不满女子的回答。 “我消化的快,不行吗!”上官如烟反驳道。 与此同时,她立即整理好衣裳,穿鞋,下床,整个动作一气呵成。 她现在必须要尽快的远离公孙元濯,上官如烟忽然发现,自己好像有一点儿害怕眼前的这个男人……这种莫名的感觉,让她纠结。 听到了里面的动静,公孙傲天心里一喜,这真的是太好了,只要成功的分开了他们二人,就好了。从心里他是不愿意上官如烟和公孙元濯睡在一起的。 却不想公孙元末也翻身下了床:“吃宵夜是吧?本王也一起。” 上官如烟心中暗暗的叫苦,却也无可奈何,只要不是二人单独相处就好。 于是乎,大半夜的,才刚刚吃完了晚膳一个时辰而已,三个人又坐在了一起,吃起了宵夜来。其实谁也没有那个胃口,只不过是心思各异而已。 “那个,四哥啊,咱们好久没有一起下棋了吧?”公孙傲天突然开口打破了沉默:“吃完之后,咱们一起来一盘如何?” 听到这话,公孙元濯在公孙傲天的面上看了一眼,又下意识的看了看上官如烟,哪里猜不到他这个弟弟是怀的什么心思,他立即拒绝:“本王忙了一日,有些累了,想早点休息。” “这样啊……”公孙傲天的语气有些失望,眨眼就恢复如常,他眸光一转,落到了上官如烟的身上:“四嫂会下棋么?既然四哥累了,咱们二人来下一盘如何?” 听到这话上官如烟眼底一亮,原本以为吃完了宵夜之后,还是逃脱不过公孙元濯的魔爪,正在想着怎么脱身为好呢,却不想公孙傲天又在帮她,简直就是天助她上官如烟啊。 “好啊!”上官如烟想都没想,一口答应了下来。 “不行!”公孙元濯皱着眉头打断了她的话:“你哪里会下什么棋?我见你今天在外面跑了一整日,还是早点休息的好。” “四哥,你连她什么时候休息都要管吗?”公孙傲天的语气有些不满:“这未免也太霸道了一些吧?” “本王这是为她着想。”公孙元濯的眉毛几乎拧成了一个疙瘩,用一副警告的眼神盯着公孙傲天:“本王之前跟你说的话,你都忘记了,不要试图挑战我的耐性。” 公孙傲天听到这话脸色也是一变,可他向来是洒脱惯了的,什么事情也不放在眼里:“四哥,也请你不要忘记我的性子,我想做什么,从来都是任性而为!” “哦?”公孙元濯的眉毛一挑,眼底划过一抹冰冷,空气好似都冻住了,二人俨然是一副剑拔弩张的趋势:“那也要看你有没有那个本事!”话音一落,也不知道是谁先出了手,原本吃的好好地,眨眼的功夫,兄弟二人就打了起来。 二人显然都是动了真格的了,每一招都是直逼对方的要害,凌厉的掌风甚至晃得人都睁不开眼睛。 上官如烟眨了眨眼睛,呆呆的看着公孙元濯和公孙傲天迅速的已经过了十数招,一脸的懵逼状。 他们兄弟二人刚刚在打什么哑谜呢?原本是好好地吃饭,吃完饭下棋,为什么只是眨眼的功夫,就打起来了? 上官如烟完全被蒙在鼓里,压根就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隐隐觉得,与自己是有什么关系的,可是也不太确定。 不过兄弟之间打打闹闹的,应该也是很正常的事情吧? 可是,那边的公孙元濯一招下去,公孙傲天闪避开来,与此同时,迅速的反击,趁着公孙元濯不备之时,迅速的一拳头打过去,看起来,凶险万分。 上官如烟立刻就意识到了不对劲来,这压根就不像是小打小闹的模样!分明就是招招杀机!不死也得受重伤! 他们不是兄弟么,为什么会这个样子! 难不成在皇家,亲兄弟也没得做? “你们都给我停下来!”上官如烟阴沉着脸色,盯着那边的两个男人,可是二人正打的火热,压根就没听到这边上官如烟说的话,也可能他们听到了,不过当成没有听到而已。 上官如烟越发的生气,伸手握住桌子的边缘,一把将桌子上的东西全部都掀到了地上。 “噼里啪啦”的一阵响声,原本桌上的美味佳肴全部都洒到了地上,就连桌子,都完全的翻倒了过去,屋内一片狼藉。这一阵响尤其的刺耳,更何况是在寂静的深夜里呢,就连裕亲王府的看门狗也大声的叫了起来。 理所当然的,那边打斗的二人双双的停了手,看着上官如烟。 女子一脸的冷色,她狠狠得盯着那边的二人,冷声道:“要打你们滚出去打!别脏了我的地方!” 她的气势逼人,让人不得忽视,说完,就抬起步子就往自己的房间里走去,显然是气的狠了。 见上官如烟走了,公孙元濯瞪了公孙傲天一眼,也抬起步子走了。 屋内一时间只剩下了公孙傲天一人,烛光太暗,只能隐约看到他的脸色很黑。 第48章 皇后有请 上官如烟气呼呼的跑到了自己的房间里,紧紧地锁上了门,自然把公孙元濯也给锁到了外面,公孙元濯原本要跟进去,如今也只能在门外停下了步子。 “你不放我进去?”男人开口问道。 上官如烟就像是没有听到一般,直接翻身上了床,盖上被子,就呼呼大睡起来。 公孙元濯在门外站了一小会儿,感觉到里面没有了声音,只好抬起步子离开了。 听了听动静,上官如烟确定外面没了人,才放下了心来。 还是一个人睡觉比较习惯啊,有个男人在旁边,怎么感觉怎么怪异,而且……她的心里实在是害怕。 总感觉潜意识里的自己,对公孙元濯的触碰并不是那么抗拒,这样的认知让上官如烟惊讶,也让她有些摸不着头脑,同样的,让她也有些惶恐。 一觉睡到大天亮,第二日天刚亮,奶娘就抱着金元宝走了进来,小金元宝像是想娘亲了,一看到上官如烟,就要她抱抱,十分热络的样子,两个小腿一跳一跳的。 上官如烟瞬间被自家的儿子给逗得哈哈大笑,立即伸手就将他给抱了过来。 “哎呀,我们家的小青蛙,好可爱呀,”上官如烟在金元宝的脸蛋上亲了亲,小婴儿的脸蛋又嫩又滑,尤其是脸上的肉肉凸了起来,上官如烟伸出手戳了戳:“喜欢娘亲抱抱呀。” 金元宝的嘴巴动了动,却说不出话来,但是脸上的表情十分的憨态可掬,笑眯眯地。 “哎呀,看来我来的正是时候啊。” 正在这个时候,公孙傲天潇洒的从门外走了进来,他穿的原本就是一身大红色的衣裳,十分的显眼,眼下这般高调的进来,更是直接将屋内人的目光转到了他的身上。 公孙傲天随意的在椅子上坐了下来,抓起桌子上的糕点就咬了一口,上官如烟淡淡的看了他一眼:“你来做什么?” “怎么?不欢迎我?”公孙傲天的语气有些不满:“昨天可是我从公孙元濯的手里救了你,不然你早就被他吃干抹净抛之脑后了。” 听到这话上官如烟的眉头就是一皱,怎么她总是感觉这个公孙傲天有些奇怪? 这是来自一个女人的直觉……且不说公孙傲天为什么三番四次的和公孙元濯打成一团,单单是昨天晚上,他知道自己的哥哥和嫂子在房间里,就不该莫名其妙的拉着上官如烟去吃宵夜。 尤其是昨天公孙元濯被人打断了之后,明显有些不耐烦的,可是这个公孙傲天,依旧吵闹着要叫她出来。 当时上官如烟只想着快点儿摆脱公孙元濯的魔爪,并没有细想,如今再回想起来,却是十分的奇怪的。 上官如烟并未理他,心中已经暗暗地有了计较,手上正有一下没一下的拍着金元宝的胳膊。 公孙傲天并没有发现什么异常,正准备开口说些什么。 正在这个时候,红儿急匆匆的进来禀报道:“宫内突然来了一个公公,好像是来找王妃的呢。” “叫他进来。”上官如烟眉头下意识的一皱,宫里的公公来找她做什么? 那公公一看就是有些品阶的,衣裳的料子不差,他给上官如烟请了安,再一看公孙傲天也在这里,表情有些惊讶,也不过是一眨眼的功夫,神色就恢复如常。 “皇后娘娘请裕亲王妃去宫里陪她赏花。”那公公开门见山,也不卖关子:“所以,裕亲王妃收拾收拾,跟老奴走吧。” 原来这个公公是皇后宫里的人啊,怪不得看起来气势这么足。 “皇后?”听到这话,公孙傲天眉毛一挑,看向那个公公:“皇后娘娘好雅兴啊,不过她是太子生母,要赏花为何不找太子妃,而是找裕亲王妃?” “娘娘的心思,老奴怎么知道呢?”那位公公轻轻地笑了笑,眼底却不见半分的笑意,布满了皱纹的脸上几乎看不到表情:“裕亲王妃去了不就知道了么?” 好个老东西,上官如烟心中暗骂一声,这家伙在宫中混了这么多年,怕是都活成了精了,从他的口中,别想得到什么有用的消息。 果然电视里面演的都是真的。 “那既然这样的话,本皇子也进一趟宫,陪母后赏赏花。”公孙傲天站起来整理了一下衣裳,弹了弹上面根本就不存在的灰尘。 “这个……”那公公显然没想到还能招惹上公孙傲天这个难缠的,可到底是见惯了世面的,对付公孙傲天显然也不在话下:“皇后娘娘只叫了裕亲王妃一人,要是六皇子不怕不方便,也想去的话,想来皇后娘娘也是欢迎的。万一老奴揣摩错了皇后娘娘的心思,那六皇子可别怪老奴……” 果不其然,这个老家伙活成了精了。 虽然句句没说不欢迎公孙傲天,可是话里的意思已经是很明显的了,皇后只请了上官如烟一个人,要是公孙傲天非要去的话,就是上赶着惹人厌烦了。 只见上官如烟把金元宝交给了在一旁守着的奶娘,然后才转过身看了公孙傲天一眼:“你还是做你自己的事情去吧,怎么?整日闲着没事做?” “那可不?我才刚回京不久,就把整个京城能逛的地方都逛了个遍。”公孙傲天双手交叉抱在胸前,百无聊赖的模样。 “既然京城这么无趣,你就应该继续在外面游历别回来。”上官如烟说话也不客气:“我自己进宫就可以,你不用跟着我。” 说完,就将人往外面赶。 公孙傲天心中无奈,放眼整个天下,有哪个人敢把他堂堂的六皇子往外面赶呢?谁见着了他,不得给几分面子?躲着她走? 偏偏上官如烟是个特殊的,偏偏他就是看上了上官如烟的特殊…… 果然还是命运弄人啊。 上官如烟换好了一身衣裳,推开门就走了出去,那个公公等在裕亲王府的外面,早就已经备好了马车,上官如烟带着红儿,就直接上了马车,马车缓缓地朝着皇宫的方向驶去。 这是上官如烟自穿越到古代以来,第一次进宫,从前只是在电视上看到过皇宫的模样,现在真正的踏入皇宫,却谈不上多么的兴奋,而是有些好奇。 听说皇后是太子公孙元墨的生母,好端端的,上官如烟可不会相信,皇后只是单纯的想要邀请她赏花那么简单,这后宫之中的女人太多了,皇后这种身份的人,想要谁赏花还不是一句话的事?不知道有多少人想要上赶着巴结她。 可是她谁都没有找,偏偏就找了上官如烟,这是让上官如烟想不明白的。 直觉上告诉她,这个皇后找她,怕是还有什么更深一层的目的。 到了宫门外,那公公邀请上官如烟下车,上官如烟看了看金碧辉煌的宫门,一瞬间有些迷茫,这里的陌生和古朴实实在在的在提醒着她,现代的生活一去不复返了,如今的上官如烟是个古代人,她再也回不去了。 公公在前面引路,上官如烟一边走着,一边观察着这皇宫里的情况,尽量的在脑海之中记住这里每一处的地形,不然到时候露出了马脚,可就不好办了,毕竟裕亲王妃怕是进宫不止一次了,万一连路都不认识,岂不是要被人怀疑么? 皇后住在长乐宫,这是一处很大的宫殿,不过皇宫每一处宫殿都设计的十分的讲究,之前就听红儿介绍过的,天越国的人好文采,既然喜欢舞文弄墨,那么必然要将自己的居室设计的十分优雅,透着一股书卷文人的气质,所以从这皇宫的整体风格就能够看的出来,整个天越国的气质了。 那公公把上官如烟带到了长乐宫内会客的大厅外,然后进去禀报了,不一会儿的功夫,那公公又走了出来,对着上官如烟做了个“请”的手势,示意她进去。 上官如烟也不客气,直接就走了进去。 长乐宫内,就连会客的大厅也是很大的,皇后一身雍容华贵的九尾凤袍,端庄的坐在那最上首,那一身金灿灿的颜色,晃人眼睛。 上官如烟一边往里面走,一边暗暗地打量起了这个皇后来,穿的这么隆重,也不知道是自矜身份呢,还是在向众人炫耀呢。 不过,她这身衣裳,估计最少也得有个十几斤,还有她头上高高顶着的凤冠,一天下来,还不得把头都给压出来个坑啊。 啧啧啧,上官如烟暗自腹诽,当皇后可真可怜,谁要是送给她,她都不愿意当,更不想脑袋被压出来个坑。 再看那皇后的下手,正坐着一名和她年纪差不多的女人,打扮的也是极致的奢华,上官如烟看了看红儿,轻声问道:“那个是谁?”红儿瞟了一眼,然后惊讶道:“王妃竟然不记得了,那个是咱们王爷和六皇子的生母,李贵妃啊!” 原来是公孙元濯和公孙傲天的生母啊,那就是上官如烟的婆婆咯? 裕亲王和太子是劲敌,以至于后宫内,皇后和李贵妃的关系也不是很好。 第49章 态度不明 可是现在看着她们二人这么心平气和的坐在这里,不争不斗的样子,实在是让人惊讶的,怎么跟从前看到的宫斗片不是很相似? 将上官如烟的疑惑看在眼中,红儿小声的提醒道:“李贵妃为人低调,可皇上的恩宠不少,是皇后眼红,一直针对李贵妃,贵妃娘娘能忍则忍。” 原来如此啊,上官如烟算是明白了,俗话说一个巴掌拍不响嘛,皇后再怎么闹,李贵妃不理她,她一个人怎么闹得起来呢? 看来这个李贵妃也是个聪明的。 思考的功夫,上官如烟已经走到了大厅的正中央,她缓缓地行礼,然后坐在最上面的皇后娘娘才不冷不淡的让她平身,并且赐了座。 上官如烟走到李贵妃的身旁的位置坐下,静静地看着皇后娘娘,等着她开口说话。 “其实呢,今天把裕亲王妃叫到皇宫来,是因为李妹妹兴致好,想要赏花,并不是本宫要赏花,”皇后缓缓地开了口,声音淡淡的,并听不出什么情绪:“而且本宫有些事情要告诉你,所以就干脆让你和李贵妃一起到本宫的宫里来了,你们婆媳二人都在这里,也省的本宫再说第二次。等到本宫的话讲完了,你们再去赏花也不迟。” 上官如烟的脸上带着温和的笑,这笑容拿捏的恰到好处:“皇后娘娘请说。” 皇后并不着急说话,而是端起茶盏上的杯子轻轻的抿了一口茶水,与此同时,她瞟了一眼上官如烟和李贵妃的脸色,然后才放下了茶杯。 “这是本宫新得的雨前龙井,尝着味道还不错,你们也试试。” 听到这话,上官如烟和李贵妃一同拿起了茶杯,品尝了一口。 “皇后娘娘宫里的茶自然都是极好的,”李贵妃放下了杯子,面上带着合适的笑:“我宫里还是去年的雨前龙井呢,喝着带着一股子潮味儿。” “那是自然,”听到这话,皇后显然很高兴,得意的瞟了李贵妃一眼:“这是皇上赏赐给我的,今年的第一份儿就直接拿到了我的宫里。” “皇上向来看重娘娘。”李贵妃寒暄道。 皇后一时间就更加的得意了,嘴角的笑容也越发的大了起来,上官如烟将这一切看在眼里,心中感叹,怕是她这个婆婆才是个真正厉害的角色,三两句话就把皇后给打发了,怪不得这么多年能在后宫屹立不倒。 幸好她和李贵妃相处的不多,不然得罪了她,上官如烟真是担心会被李贵妃给整死都不知道怎么回事。 李贵妃突然扭过头来看了上官如烟一眼,上官如烟一愣,下意识的冲着李贵妃友好的笑了笑,那李贵妃的眼神淡淡的,眨眼的功夫就撇过了头去,仿佛并没有看到上官如烟的示好。 上官如烟见李贵妃对自己是这副态度,一时间更加的摸不着头脑起来。 她好像并没有得罪过这个李贵妃吧?可是看着她的眼神,怎么看怎么不像是对自己友善的模样,难不成这具身体的前身和李贵妃有什么冲突不成? 所以李贵妃才会无视她的示好? 这可不行啊,在后宫之中,这个身份至上的时代,得罪了李贵妃,可是讨不到什么好处的…… “听说裕亲王妃前段日子产下了皇孙?”皇后突然看向上官如烟:“真是恭喜裕亲王妃了啊,你可是是皇家的功臣啊。” 上官如烟刹那间从自己的思绪当中回过了神来,不知道皇后突然提起这个是什么意思:“皇后娘娘那里的话,这都是应该的。” “嗯……”皇后不咸不淡的轻轻应了一声,然后突然话锋一转:“眼下裕亲王府的小世子也已经快两个月了吧?还有一个月,就要入宫了……” 听到这话,上官如烟一愣,皇后这话是什么意思? 什么叫还有一个月,就要入宫了? 将上官如烟的不解看在眼中,皇后眼底潜藏了一种意味不明的东西在其中,仿佛有些讽刺和嘲笑的情绪,她平静的说道:“难道裕亲王妃不知道么?皇室向来都有一条不成文的规定,但凡是长子长孙,满了三个月后都要入宫,自小要在皇宫里长大,方便皇上教导。” 上官如烟听到这话,后背刹那间冒出来了一层冷汗来。 但凡长子长孙,出生三个月后,都要交由宫中抚养长大? 这都是什么破规定? 不用想就能知道,这是皇家在为孩子的将来做准备,因为天越国向来都有立长立嫡的说法,可是太子还在呢,哪里轮得到裕亲王什么事? 更谈不上那刚出生没几个月的小毛头了! 孩子那么小,怎么离得开母亲? 往后性格,品行,才德,武功,才几个月大,怎么看的出来是否适合当皇帝? 至少也得孩子长大了一点儿,才看的出来是不是当皇帝的好苗子吧? 更何况,那么多虎视眈眈的人呢,上官如烟前世看了那些宫斗剧,就连大人都说不定一个不小心死翘翘了,更何况是连话都不会说的小孩子了? 这个危机四伏的皇宫哪里是人待的地方? 她又怎么肯把自己的儿子往皇宫这种户口里送? 皇后显然很高兴看到上官如烟脸上的惊讶,她不自觉的笑了笑,然后朝着她们摆了摆手:“时候也不早了,你们去御花园赏花吧,本宫还有些别的事情,就不陪你们了。” 李贵妃连忙起身给皇后拜别,上官如烟也缓缓地站了起来。 这个皇后,还真是高明啊,说了这番话之后,谁的心还这么大,有心思赏花呢? 上官如烟早就把皇后给骂了个遍,然后和李贵妃一起,出了皇后所住的宫殿,心里想的一直都是刚刚皇后说的事情。 御花园中,李贵妃在前面走着,上官如烟在后面跟着,这个李贵妃的态度不明,为什么从皇后说出那些话开始,她没有一点点儿惊讶的情绪? 她难道不关心自己的亲孙子么? 难道她不担心自己的亲孙子在皇宫里过得不好么?或者被心怀不轨的人陷害? 最后上官如烟终于还是忍不住了,直接问了出来:“母妃,关于孩子……” “不必多说,”李贵妃忽然摆了摆手,打断了上官如烟接下来的话:“这个我帮不了你,这是皇家的规定。” 上官如烟眼神一暗。 李贵妃忽然话音一转,停下脚步,看着上官如烟:“难道你自己不知道么?当时你产子的时候,应该就有所耳闻的吧,况且,你以为孩子满月的时候,皇上那么开心的给孩子赐名是因为什么?还不是因为看中这个孩子?” 真是天大的冤枉啊,这些上官如烟是真的什么都不知道。 当时她刚刚穿越过来,很多事情需要慢慢的理顺,哪里能想得到皇上赐这赐那的,还有隐含的意思? 果然皇家的东西不是那么好拿的。上官如烟的心情无比的郁闷,总感觉自己是被人给坑了,况且这么久了,既然是天下皆知的事情,为什么公孙元濯都从来没有在她的面前提起过? 眼见着三个月很快就到了,多多少少都会提前跟她说一下的吧? 上官如烟越想越气,难不成公孙元濯打算时间到了,偷偷地把孩子抱来皇宫么?或者事到临头了再说? 今天还好她进宫了,不然指不定会被瞒到什么时候呢。 而且,就连府里的下人们也不曾提过一句,很显然是公孙元濯一早就有安排的,不然消息不会这么严实的。 “你最近是不是和老六走得很近?”李贵妃突然开了口,语气有些凌厉,甚至还带着一种审问在其中。 听到这话,上官如烟一愣,李贵妃这话是什么意思? “没有啊。”上官如烟回答道。 “真的没有?”李贵妃明显不信,她的人可是查的清清楚楚,才敢来她的面前禀报的:“你别以为我在皇宫里面,对于外面发生了什么事情就一点儿都不知道了,裕亲王府的事情,我可是知道的清清楚楚。听说他们前几日打了几架?是不是真的?” 上官如烟听到这话不禁多看了李贵妃两眼,看来她这个婆婆果然不是什么善茬。 也对,公孙元濯和公孙傲天都是她的亲生儿子,她当然是有眼线安插在他们的身边的。裕亲王府里哪怕是有一点儿的风吹草动,这李贵妃都会知道的清清楚楚的吧。 “贵妃娘娘,”上官如烟的脸上带着一脸的笑容,立刻挽上了李贵妃的胳膊,面上是一副讨好的表情:“他们二人是亲兄弟,自小在一起长大,男孩子打打闹闹的,原本就很正常,想来他们从前也必定没有少打过架的吧?” 听到这话,李贵妃原本紧紧皱起的眉毛不禁松开了一,可眼底凌厉的情绪并没有完全的淡去。 上官如烟知道是自己的话起了作用了,心里一喜,面上却并没有表现出来,她轻轻一笑,果然都是吃软不吃硬的,尤其是李贵妃这种权势滔天之人。 “就算是这样,你这个当妻子的,也要恪守本分。” 第50章 你真厉害 李贵妃忽然又恢复了一张严肃的脸,盯着上官如烟:“裕亲王妃应该以丈夫为重,更是要让丈夫的利益最大化,身为皇家的媳妇儿,要是连这最基本的事情也做不到的话,你这裕亲王妃也是不用再当了。” 这话说的并不重,可是李贵妃的表情却让上官如烟记得清清楚楚。 果然母亲都是喜欢自己的儿子的,一看就知道李贵妃也是个疼儿子的。 “俗话说无风不起浪,这次就先放过你,本宫会再次核实这件事情,要是让本宫知道了,你是他们兄弟二人之间最大的障碍,我不会介意了结了你。” 上官如烟眨了眨眼睛,了结了她?怎么了结? 杀了她? 这个认知让上官如烟心里一惊,在后宫之中这么多年来屹立不倒的女人,这李贵妃乃是头号的人物,而且她膝下有两个儿子,身份贵重无人可比,就连皇后见了也得给她几分薄面。 可上官如烟清楚的知道,自己怕是在不知不觉之中,已经得罪了她这个婆婆了。 可这实在是冤枉的很! 他们兄弟二人打架,怪到了她的头上?简直是莫名其妙的。 可是,内心之中隐隐的有一个想法,上官如烟并不能十分的确定。 潜意识里,她能够感觉的出来,公孙傲天对她是和别的人有些不一样的,或许正是这种不一样,让敏感的李贵妃觉察到了一些小苗头,所以一旦让她坐实了这一切是真的,她肯定是会不遗余力、不惜一切代价的让上官如烟消失在这个世界上。 红颜祸水,只有她死了,那兄弟二人才会恢复和平。 而要让她悄无声息的死去,李贵妃有太多种办法了。失在这个世界上。 红颜祸水,只有她死了,那兄弟二人才会恢复和平。 而要让她悄无声息的死去,李贵妃有太多种办法了。 想通了这些,上官如烟的背后冒出来了一层冷汗,她承认自己确实是有很多小聪明,可是,一旦被权贵给盯上了,在这个权力至上的时代,上官如烟不敢保证自己能够全身而退。 而且那个人还是李贵妃。 “你在想什么呢?”见上官如烟半天都没有说话,李贵妃狐疑的看了她两眼。 上官如烟立刻回过了神来,冲着李贵妃笑了笑,掩盖下了自己脸上那不合适的情绪:“我在想,等下回去了,给王爷准备什么好吃的补补身子。” 话一说完,上官如烟差点儿被自己这狗腿的模样给恶心的吐了。 可李贵妃却很受用,她听到这话,脸色这才好看了一些,指了指道路两旁正盛开的花朵。 “这花儿开的鲜艳,可是花无百日红,再鲜艳,也有凋零的那一天,”李贵妃的语气有些意味深长:“若是能够母凭子贵,那女人的身份也会跟着水涨船高,你该懂的这个道理。” 听到这话,上官如烟刹那间就联想到了皇后让金元宝入宫的事情。 李贵妃这是在变相的提醒她,孩子非入宫不可,这是皇家的规矩,也是帝王对她的看重。 可是,谁会愿意让自己的亲生儿子离开自己?而跑到这危机四伏的皇宫里来生活? 那太子不就是最好的例子么? 太子小肚鸡肠,心狠手辣,正是因为他自小在皇宫这种地方长大的,所以变得攻于心计,遇到事情但凡是有一点儿没有顺应他的意思,立刻就炸了毛。 更是不管不顾的就要将人置于死地。 这样的人,活着惹人厌烦,死了占用土地,简直就是多余的。 上官如烟一想到这些,更加觉得自己的儿子是不能在皇宫这种地方生活的了,更别说在这里长大。 “好了,本宫走了几圈也有点儿累了,”李贵妃朝着上官如烟摆了摆手:“我想回宫去休息了,你自便吧。” 说完,她带着身后的一众宫人们就往自己的宫殿而去。 而上官如烟呆愣在原地,半晌都回不过神来。 红儿见天色也不早了,扯了扯上官如烟的袖子:“王妃,咱们现在是回王府呢?还是再在御花园里逛逛呢?” “回王府。”上官如烟平静的说道。 皇宫这种地方,她是真心讨厌,尤其是发生了今天的事情之后,上官如烟更加觉得有什么人一直都在背后窥探她的一举一动。 皇宫里的人活得真心累啊,往后还是少来为妙。 出了皇宫,上了裕亲王府的马车,上官如烟依旧想着这些糟心的事情,片刻,她看了看红儿,红儿立刻就垂下了头,不敢和上官如烟的视线触碰。 上官如烟一眼就看出了红儿的异样,问道:“你为什么瞒我?” 红儿双手紧紧地抓着手里的帕子,显然是有些紧张的,一听到上官如烟有些嗔怪的语气,她一时间更加紧张,立刻就要朝着上官如烟跪下去:“王妃恕罪,奴婢不是有意要瞒着王妃的。” 上官如烟叹了一口气,这个红儿的胆子还是太小了一些,这马车颠簸,她跪下来的时候,身子更是东倒西歪的,更是差一点儿直接就跌了出去,上官如烟原本有了想要惩罚她的心思,可是还是有些于心不忍,毕竟红儿也是信得过的人。 “你起来吧,把事情一五一十的告诉我。”上官如烟虚扶了红儿一把。 红儿颤颤巍巍的站了起来,然后咬了咬唇瓣:“原本奴婢没有打算瞒着王妃您的,心想着等找到个合适的时间,将这件事情告诉王妃,也好让王妃有个心理准备,可是,王爷某一日,把裕亲王府里所有的丫鬟下人召集了起来,并且告诉大家,谁也不许告诉王妃,小世子满了三个月就要送进皇宫去抚养这件事情。” 红儿顿了顿,心中无限的内疚:“王爷还特地的嘱咐了我,说我要是敢告诉王妃您的话,就直接发卖出去,再也不能伺候王妃您了。” 她说着说着,就有些难过了起来,拿起了帕子抹了抹眼角的泪水。 上官如烟的眉毛紧紧地皱起,拧成了一个疙瘩,这样红儿的做法也能理解了,可是公孙元濯为何不让她知晓这件事情? 难道她之前的猜测不错,公孙元濯打算时间一到,偷偷地将孩子送进皇宫? 上官如烟越想,心里就越是生气。这公孙元濯根本就是成心的! 他不可能不知道皇宫就是个火坑,把孩子往那里面送,就是往火坑里推! “加快速度!一炷香之内,我要回到王府!”上官如烟对外面赶车的马夫命令道。 那马夫立刻就加快了赶车的速度,果然一炷香的时间,就到了裕亲王府。被颠簸的七荤八素的,胃好像都快要颠出来了,可是上官如烟没有时间去顾忌那些,下了马车就往王府里走。 红儿也被颠的厉害,下了车直接跑到一旁吐了起来,等她吐完了,上官如烟的身影早就消失不见了。 上官如烟气冲冲的就要去书房找公孙元濯,谁知道还没有到书房外,就看到羽曼瑶在凉亭里跳舞,她原本跳的投入,一看到上官如烟来了,瞬间拦在了她的面前。 “王妃这是要去哪里?”她柔柔弱弱的说道。 上官如烟瞟了羽曼瑶一眼,嗯果然是个美人,在王府里这段时间,被那样的整,可整个人还是透着一股风韵。 “我去哪里,为什么要告诉你?”真心觉得这个羽曼瑶太烦了,在哪哪儿都能遇到她,而且上官如烟觉得,这个女人压根就是不怀好意,因为她每次要干什么的时候,羽曼瑶都能临时插上一脚。 这只有一个可能,说明羽曼瑶已经盯上她很久了,或者一直都在暗中密切的注视着上官如烟的一举一动。 这样的人,一看就是不安好心的。说不定就指望着一朝飞上枝头变凤凰。 她上官如烟可不是那种好招惹的人,谁要是敢让她的眼睛里揉渣子,那这个人必然是活腻了,尤其是像羽曼瑶这种风尘女子。 羽曼瑶一愣,没有想到上官如烟现在就连客套的话都不和她说了,直接就是冷脸以对,她委屈的抽了抽鼻子,脸上一副柔弱的模样:“王妃,我可是哪里得罪过您么?您为什么对我这么的冷淡呢?” 听到羽曼瑶这么问,上官如烟就想哈哈大笑了,这人还真是会装啊,装的好像是她上官如烟欺负了羽曼瑶一般。上官如烟微微的勾了勾嘴角,说道:“没有啊,你没有的罪过我啊,我之所以对你这么的冷淡,就是因为我看你不爽,怎么了?看你不爽不行么?”这羽曼瑶既然要装,她上官如烟就成全她。 果不其然,羽曼瑶听到这话,有些委屈的往后退了几步,她的头轻轻地摇着,就像是拨浪鼓一般,双眸里写满了不可置信。 来来往往的下人们原本就很多,看到这边的二人好像不愉快的样子,更是把这一切看在眼中。 没想到这个羽曼瑶还演上了瘾了,这绿茶还当的挺好,上官如烟心中不屑,那羽曼瑶后退了几步,就停了下来,上官如烟干脆就成全了她,见她离身后的水池不远,佯装不小心的伸出来一条腿来,好巧不巧,这一脚正好绊到了羽曼瑶。 第51章 落汤鸡 果不其然,那羽曼瑶没有一点点儿防备,“扑通”一声,直接就掉进了水里。 演戏嘛,当然是要演全套的。 少了这一招苦肉计,怎么能行呢? 上官如烟看在眼中,微微的弯了弯嘴角,这个羽曼瑶就像是打不死的小强一样,阴魂不散的缠着她,更是削尖了脑袋的想要往上爬。 上次给的颜色显然还不够,并没能改了羽曼瑶的尿性,这次索性就来一招狠的,看她丫的还敢再招惹她上官如烟不。 春天才刚刚到来,湖里的水还很冰凉,尤其是前两日还下过一场雨,旁人看在眼中,只以为是羽曼瑶不小心踩到了泥巴上,踩得滑了,所以才一个不小心,掉进了水里的。 羽曼瑶狼狈的在水里扑腾着,直接被淹成了一个落汤鸡,她为了好看,穿的原本就十分的单薄,如今那湖水冰冰凉的包裹着她的身体,浑身上下都冻僵了,好像身体都不是自己的了。 上官如烟佯装想要拉她上来,暗地里却抓住了羽曼瑶的肩膀,将她往下按了按,让她喝了几口脏水。 嘿嘿,保证这件事情能够让羽曼瑶记忆犹新,怕是她一辈子心里都会留下烙印,看她还敢不敢招惹上官如烟了。 这湖水原本就凉的透透的,上官如烟刚一碰到水,都觉得手冷的不行,可是为了替天行道嘛,她还是忍住了,怕是今天这一遭下来,这个羽曼瑶又会病上个十天半个月的。 希望等到她病好了之后,能够洗心革面,好好生活,重新为人,不要总是想着不属于自己的东西了。 “有人落水啦,快来救人啊!”见折腾的差不多了,上官如烟才朝着远方呼救。 一旁路过的下人们一听到是王妃在呼救,立刻就冲上了前来,想要在上官如烟的面前露露脸,然后拿竹竿的拿竹竿,下水的下水,不一会儿的功夫,就把羽曼瑶给拉了上来。 羽曼瑶脸上得妆容都花了,看起来无比的狼狈,还有她浑身上下都湿的透透的,大口大口的往外吐着脏水。 气息稍微的稳了一些,羽曼瑶的双眼立刻噙满了泪珠,水眸不甘而又委屈的看着上官如烟:“王妃!你为什么要把我给推下水!” 好一副嗔怪的模样!好一个义愤填膺的语气! 上官如烟听了,还觉得自己真的是个罪大恶极的恶人。 可也只是眨眼的功夫,她就打消了这突然萌发出来的念头,无辜的说道:“你这丫头,在说什么呢?我把你给推下了水?” “王妃,你这是在狡辩么!”羽曼瑶的眼眶之中立刻落下了两滴滚烫的热泪,我见犹怜的模样,女人看了都会让人觉得心疼,更别说是男人了。 果然是出身风尘之中,在某些方面,上官如烟不得不自愧不如。 刚刚那羽曼瑶原本是打算把上官如烟往湖水的那边引过去的,想要让她吃吃苦头,没有想到啊,她还没有来得及出手,上官如烟倒是先她一步动了手,把她给绊倒了下去。 羽曼瑶怎么能咽得下去这口气呢? 高傲如她,从前她也是一直被人给高高的捧着的,谁知道到了这裕亲王府里,她却屡屡受挫,三番四次的吃了上官如烟的苦头,这次那上官如烟更是直接把她给推倒在了水里,她的心里早就被愤怒给膨胀了。 “我狡辩?”上官如烟好笑道:“说话可是要拿出来证据的,有谁看到我把你推到了水里去么?再说了,我为什么要把你推进去?难不成我们之间有什么仇恨不成?” 羽曼瑶一噎,方才这附近人来人往的,可是这湖水边却是个死角,四周都是假山和树木遮挡着的,不是走到了跟前,压根就是看不到这边发生的情况的。 而且,上官如烟说话是很讲究技巧的。 她说“难不成我们之间有什么仇恨不成”? 这句话里隐含的意思就很意味深长了。 要是羽曼瑶回答“是”,那她一个小小的舞姬,得罪了王妃,这原本就是错的,根本就站不住理的。 要是她答“不是”,那么上官如烟好端端的,为什么和她一个舞姬过不去呢?为什么不推别人,偏偏要推她羽曼瑶? 所以不管怎么说,羽曼瑶都是不对的那一方,也正是这个时候,羽曼瑶才发现,原来从一开始,她就落入到了上官如烟的圈套之中,从一开始,她就输了,而且是败得彻底。 可是,这么大的亏,又这么白白的糟了么?羽曼瑶怎么能甘心呢? 这件事就是奇耻大辱啊!三番四次的被这么欺负,可她却只能这么白白的承受了? 羽曼瑶暗地里攥了攥手心,心里满是不甘:“我要找王爷给我讨回公道!” 上官如烟无所谓的耸了耸肩,缓缓地吐出来两个字:“请便。” 于是乎,羽曼瑶浑身湿淋淋的,虚弱的从地上站了起来,冷风一吹,更是浑身发抖,她咬了咬牙,不死心的朝着公孙元濯所在的书房里走去。 从前倒也就罢了,如今的羽曼瑶如此的狼狈,是个男人见了怕是都不忍动容,还愁弄不死上官如烟这个女人不成?尤其是她此刻心里更是带着一股冲劲,什么都顾不得了,也正是这股子冲劲才让她有决心一定要将上官如烟知道她也不是那么好惹的,更何况这次机会难得,更是应该一鼓作气才是。 一路上被冷风给吹着,羽曼瑶连着打了好几个喷嚏,可是眼下她却是顾不得那么多了,现在的她越是狼狈,就越是容易得到男人的疼惜和同情,这是她这么多年以来,在不断的探索之中得到的结论。 不一会儿的功夫,就来到了公孙元濯的书房之外,依旧是上次的那个小厮拦在了外面不让她进去,羽曼瑶咬了咬牙,挤出来两滴眼泪:“小哥,我被人给陷害了,差一点儿连命都没有了,王爷不是最公正的么?我特意来求王爷给小女主持公道。” 那名小厮看了看羽曼瑶一身的狼狈,和眼底的泪水,不似作假,可想起了自家主子的吩咐,还是拦住了她:“你先在外面等着吧,王爷正忙着呢,没空搭理你,或者你先回去换身衣裳,这样见王爷像个什么样子?等他忙完了你再来吧。” 羽曼瑶看了看自己的打扮,衣裳确实还在往下面滴着水呢,可这正是她的优势,怎么能换了呢? 羽曼瑶正准备说些什么,那头上官如烟也已经走到了书房外,小厮一看到了上官如烟出现,立刻就和接待羽曼瑶的时候,是完全不同的嘴脸,脸上带着淡淡的笑意,上前两步。 “王妃来了啊,王爷正在书房里面呢,咱们王爷特意交代过的,旁的人一律不许放进来,除了王妃您。” “嗯……”上官如烟淡淡的应了一声,脸上看不出来什么特别的情绪,抬步就往书房里面走去。 她进去了之后,书房的大门“嘎吱”一声,又重新的关上了。 羽曼瑶看在眼里,暗地里捏紧了自己藏在袖子里的手,手上早就已经是青白一片。 凭什么! 凭什么上官如烟可以直接的进去?凭什么人和人之间的差距这么的大? 羽曼瑶怎么能甘心! 就因为上官如烟是裕亲王妃么? 一时间,羽曼瑶的心中更加的坚定了想要把上官青凝给挤下去的想法。 只要没有了上官如烟这个绊脚石,她羽曼瑶还不是平步青云? “看什么看!”小厮见羽曼瑶正盯着自己,哪里猜不到她正在为上官如烟能直接进去而心怀不满,他皱着眉头对着羽曼瑶吼了一声:“王妃得王爷看重,更是给王爷添了个小世子,你这女人,也敢和王妃相比?” 羽曼瑶垂下了头,并没有说什么,所有一切的情绪都掩盖在了森然的眼眸之中,她暗暗地垂下了眼眸,里面是猩红一片。 上官如烟不屑的从羽曼瑶的身边走过,直接就进了书房,书房依旧如初,公孙元濯坐在桌前写着什么东西。 上官如烟气冲冲的就跑到了他的面前,她今天来找公孙元濯,本来就是来兴师问罪来了的,眼下更是没有什么好脸色。 “公孙元濯!你为什么要瞒着我!”上官如烟定在公孙元濯的面前,看着他的头顶。 公孙元濯抬起了头来,无辜的看着上官如烟:“我瞒着你什么了?” “你还装?”上官如烟眼底划过一抹冷芒:“但凡皇家长子长孙,出生三个月后,都要送入皇宫,由皇家专门的人抚养,是不是!”听到这话,公司元濯一愣,抬起头来,和上官如烟的视线撞了个正着。 他下了朝回来就听闻皇后差人请上官如烟进宫去了,原本担心皇后无缘无故的找她,会有什么事情会难为她,正准备叫人去宫里看看的。 可是他的暗卫又说李贵妃也在场,他一想自己的母妃也在,皇后就算再怎么样,也不会太过分的为难上官如烟,于是作罢。 第52章 是有原因的 可显然,皇后虽然没有为难上官如烟,可这一招更狠。 公孙元濯千方百计的瞒着上官如烟,不告诉她这件事情,就是担心她知道了之后,胡思乱想,或者夫妻二人原本就不怎么样的关系变得更僵,便想着等找到了一个合适的时机,再将这件事情告诉上官如烟,显然有些人却并不想让裕亲王府的人好过。 “烟儿,你听我说,其实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的……”公孙元濯从椅子上站了起来,正准备说些什么,上官如烟却一口打断了他。 “不是我想的那样,那是哪样?你只用回答我,但凡皇家长子长孙,出生三个月后,都要送入皇宫,由皇家专门的人抚养,是不是!”上官如烟的语气冰凉,让人听了心惊。 “是。”公孙元濯直认不讳。 “你是不是让府里的人都瞒着我这件事情!” “是。” “那还有什么好说的?”上官如烟怒极反笑,就是这么个男人,什么事情都瞒着他,还说希望她能够接纳他,爱上他,简直是搞笑吧! 上官如烟转身就走,就连最基本的信任都没有,怎么爱上他? “我的儿子,我会想尽一切办法把他留在我的身边!”上官如烟的嗓音不带一丝一毫的温度:“走着瞧吧!皇家的规矩在我眼中什么都不是!我只知道,他们那群人是想要我儿子死!儿子是我生的,不需要一个将他往火坑里推的父亲!” 说完,上官如烟就离开了书房之中,不带一丝的留恋,背影透着一股决绝。公孙元濯原本想要伸手拉她,可上官如烟显然是气的狠了,动作太快,他根本就来不及,只触碰到她的半片衣袖。 出了书房,羽曼瑶依旧等在外面,她直接越过了羽曼瑶就往自己所住的院子里走去。 而且那羽曼瑶一看到上官如烟要走,立刻就不乐意了,伸手就拦在了上官如烟的面前。 “王妃,咱们之间的事情还没有了结呢,你这是要去哪里?莫不是你心里心虚害怕,所以急着想要逃?” 上官如烟原本心情就不好,窝了一团大火,眼下这羽曼瑶自己上赶着送上来找虐,她也没什么好脸色给她看。 “给我滚开!”上官如烟冷着脸说道。 羽曼瑶眼底立刻蓄满了泪水,做出了一副委屈的模样,俨然是一副受了欺负的小媳妇的样子,两颗泪珠挂在眼底,要落未落,好不可怜。 “王妃,你怎么能这样呢,呜呜……我哪里招惹你了,为什么你这么对我呢,呜呜……”说着说着,羽曼瑶还拿着手中的帕子在脸上抹了两把眼泪。 上官如烟看到这个女人在这里装腔作势的模样心里就觉得十分的窝火,她抬起脚来,一脚将羽曼瑶从身前踹开,抬起步子就走。 敢拦她上官如烟的道儿,也不看看自己有几斤几两! 上官如烟这一脚原本踢得并不是很重,可是羽曼瑶立刻朝着地上倒了下来,她小脸上的表情一皱,痛呼出声,生怕周围经过的人听不见,更是加大了音量,无比的夸张。 “哎哟!救命啊!痛死我啦!王妃杀人啦!” 这一声大叫,果不其然,吸引来了周围一堆下人的目光,可是他们顾忌着上官如烟也在场,并不敢明目张胆的张望,而是偷偷的拿眼睛往这边儿觑着。人原本就是好奇的动物,虽然并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可是看着这边发生的情况,多多少少也能猜到一点儿,一时间众人都暗中交换着目光,意思已经是不言而喻。 上官如烟没想到这个羽曼瑶竟然这么的没脸没皮,她不过是轻轻的碰了一下,她竟然就顺势倒了下来,实在是可恶的很。 人长得好看原本是优势,可是利用美丽的相貌来达到一些不可告人的目的就真的是不能忍了,尤其是像羽曼瑶这种人,更是人人得而诛之。 她给这羽曼瑶留了一点脸面,没有想到啊,人家自己不要脸了,那么她上官如烟还顾忌什么? 上官如烟立刻回过了头来,冷冷的看了羽曼瑶一眼:“我杀人了?我杀了谁?” 羽曼瑶触碰到了上官如烟冰凉的眼神,下意识的一缩脖子,可事情既然已经发展到了这个份儿上了,也不容她再退缩:“王妃方才难道不是要杀我么?” “那你怎么还不去死?”上官如烟一把将羽曼瑶从地上给拽了起来:“现在在这儿像狗一样吠的人又是谁?” 上官如烟竟然骂她是狗? 羽曼瑶瞪大的眼眸里满是不可置信,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 “这个女人,心术不正,裕亲王府里容不下她!”上官如烟看了看一旁守着的小厮。 那人原本就是公孙元濯的人,他离得近,更是将刚刚发生的事情给看的清清楚楚,哪里看不出来羽曼瑶确实不是个好东西?三番四次的来书房找他家王爷,明显就有想要攀龙附凤的心思。 那小厮立刻上前去将羽曼瑶给擒住了:“王妃放心,这种随意攀咬主子的下人,裕亲王府里是断断容不下的!小的这就去禀报王爷,把这个女人赶出裕亲王府。” “我冤枉!天大的冤枉!”羽曼瑶一听,立刻就急了,鬼哭狼嚎道:“我并没有随意攀咬!” 那小厮哪里肯再让这个羽曼瑶胡说?也不知道从哪里掏出来了一块儿布,就捂上了羽曼瑶的嘴巴:“闭嘴!裕亲王府里可从来都不需要你这样的人!” 上官如烟鄙视的看了羽曼瑶一眼,然后转身就离开了。 今日是这羽曼瑶自己要撞到枪口上面来的,可怪不得她上官如烟狠心。 她已经耐着性子忍了很久了,这个羽曼瑶是不能再放纵她了。放在眼前碍眼,还不如一次性解决了,省的以后麻烦。 上官如烟从书房里出来之后,就直接回到了自己的屋子,她一回去,就让奶娘将金元宝给抱到了自己的面前。 小婴儿睡得正香甜,长长的睫毛扑闪扑闪的,好像是在做什么梦,小嘴巴时不时的张开动两下,格外的惹人怜爱。 直到这一刻,上官如烟才清清楚楚的感觉到了自己已经是个母亲了。 虽然她这个儿子是她白白得到的,可是身为一个母亲,是有责任保护自己的孩子不受任何人的伤害的。要是谁敢动金元宝一根毫毛!她上官如烟一定不会轻易的放过! 金元宝仿佛是和上官如烟之间心有灵犀一般,一到了上官如烟的怀里,立刻扑闪着双眸,一副即将要醒过来的模样,上官如烟生怕自己吵醒了自家儿子的美梦,一动都不敢动,可是小元宝突然睁开了双眼。 原以为孩子没有睡好,突然醒来会哭,却不想小元宝一见到了自家的娘亲,咧开了嘴,傻傻的笑着,上官如烟看着他这么可爱的模样,一时间心里越发的柔软了起来。 她垂下了头在自己儿子的脸蛋上亲了亲,金元宝一时间就笑得更加的开心了。 小孩子这么纯真无邪,真的不适合皇宫那种阴谋诡计暗生的地方。 她是万万不肯让自己的儿子沦为政治的牺牲品的…… 上官如烟一时间更加的坚定了要为孩子搏一把的决心…… 公孙元濯进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他们母子二人情深义重的模样,他一时间感慨万千,幽幽的叹了一口气,就出了屋子,并没有打扰他们。 “卓景,你说本王真的做错了么?”公孙元濯的表情有些缥缈和迷茫,眼神看向不知名的远方,心,却是怎么也平静不下来。 “属下觉得,王爷是对的。”一身黑袍的卓景不知何时出现在公孙元濯的身旁。 “那我究竟该不该送孩子入宫?” “那就看王爷到底想要什么了。”卓景的表情也有些幽深:“起初王爷决定要这个孩子的时候,并没有顾虑到这么多。” 王爷真的是在不知不觉之中变了许多,从前他面对这种事情,从来都不会这样犹豫的。 听到卓景说的这话,公孙元濯一愣。 是了,从前的他是个冷面修罗,做事狠辣,只想达到目的,却从来都不会去考虑这些事情,最近真的是变了太多了。 可能是这短短的一两个月的时间里,是那个女人改变了他吧……所以让向来做事狠绝的公孙元濯也变得有些优柔寡断了起来。见公孙元濯陷入了沉思之中,卓景皱眉说道:“贵妃娘娘对王爷期望很大,要是王爷真的是想要那个位置的话,把小世子送进皇宫,是必须要做的事情。” 这种道理,公孙元濯又怎么会不明白呢? 可是母妃对他的期望大,却从来都没有问过他是否愿意。天知道,他的心里想要的,一直都不是那个皇位,而是一家人幸福的生活在一起。 可是皇家的男子,从来都无法安稳,都是为了得到那个位置而生的。 你不去争,就会成为别人的牺牲品。 所有的一切成了唇边的一抹叹息,公孙元濯什么都没有说,有些事情,真的需要开始打算起来了。 第53章 一扫心中的不快 在院子里站了良久,公孙元濯心中百转千回,时不时地能听到屋子里面上官如烟和金元宝母子二人的对话声。 其实大多数时候,都是上官如烟在说,而小元宝时不时的“嗯”上两声而已,孩子原本年纪就小,能发出声音已经是很难得。 这一幕,在公孙元濯看来觉得无比的安心,一直以来,他想要的,也不过是这样简简单单的生活而已。 “王爷来了?怎么不进去呢?”红儿路过的时候,正好看到了公孙元濯站在院子里,她有些奇怪的问道。 公孙瑾寒目光时不时的往屋子里面看着,这些都被红儿看在了眼中。 屋内的上官如烟自然是听到了这话,立刻停止了逗弄孩子,皱眉听着外面的动静。 公孙元濯竟然来了?他在外面站了多久了? 公孙元濯犹豫了一下,最后还是进了屋子里,红儿一看到人进去了,立刻给二人关上了门。 她哪里看不出来这夫妻二人是在置气呢?可是夫妻打架床尾合,给他们单独相处的时间,应该会好的吧? 公孙元濯才刚刚踏入了房间,就能感觉到上官如烟冰凉的目光朝着自己射来,他往前走了两步,上官如烟的目光就一直的追随在他的身上,更是带着一种戒备。 公孙元濯看在眼中,眉毛不自觉的皱了皱,他往前走了几步,上官如烟就将孩子紧紧地护在自己的怀里,生怕公孙元濯在打什么主意。 “你不用这么防备着我,我也是孩子的父亲。”公孙元濯说道。 “天下间就没有要把自己的孩子往火坑里推的父亲!”上官如烟反驳道:“这样的人根本就不配‘父亲’这个词!”“我没有把他往火坑里推,这些日子我对孩子的关心,你都当做是没看见?” “默认把他送进皇宫那种暗无天日的地方,你还好意思说没有把孩子往火坑里推么?”上官如烟眼底一片冰凉:“你确实是对孩子很关心,可是谁知道你的心里在打什么算盘呢?” 听到这话,公孙元濯的脸色变得很难看:“就算是我默认把他送进皇宫,那你也不能把我对孩子的一切关心全部都抹杀了吧?上官如烟,孩子也是我的!” “你终于承认你要把孩子送走了?”上官如烟怒极反笑:“你这个冷血无情的男人!这里不欢迎你,出去!” “你可别忘了,整个裕亲王府都是我的,我凭什么出去?” “好!好!”上官如烟轻轻地弯了弯嘴角,她就是在等公孙元濯说出来这句话呢:“你不出去是吧?那我走行了吧!” 带着孩子逃之夭夭,这也是上官如烟目前唯一能够想出来的办法了。 “你给我站住!”公孙元濯拦在上官如烟的面前,不让她往前进一步:“别以为我不知道你的心里是怎么想的,你可知今日你要是带着孩子踏出了这裕亲王府一步,明日街上就会多了一具女尸?” 这话是什么意思? 上官如烟睁大了双眼,不解的看着公孙元濯:“你要杀了我?” “不是我要杀了你,是有人不会允许你这么轻而易举的就把孩子给带走!”公孙元濯的表情忽然之间变得无比的认真了起来,他双手握住上官如烟的两个肩膀,看着她的眼睛,眼底是一片真诚:“我一直将这件事情瞒着你,完完全全是为了你好,就是不希望你牵扯进了皇室的斗争之中。”上官如烟的心里还在消化公孙瑾寒说的这话,半晌都没有回过神来。 见上官如烟终于平静了一些,再没有之前的冲动,公孙元濯接着说道:“你以为我把自己的亲生儿子送到皇宫去,心里就不难受么?你以为我心甘情愿的让自己的亲生儿子成为政治的牺牲品么?可是这一切,又岂止是表面上看的那么简单?” “怎么说?”上官如烟看着公孙元濯的眼睛,好像要看穿他内心的想法。 “祖制不可违,我也在暗中想着办法,”公孙元濯缓缓地说道:“如今内忧外患,内有权势滔天的镇国公,外有虎视眈眈的东篱国,还有个一味不明的南诏国,在这个时候,天越国原本就在风尖浪口之上,更何况,这么多年来,孙子辈的没有一个儿子,坊间有不少的传闻,说天越国气数已尽了。” 气数已尽?这不是笑话么? “没有儿子就是气数已尽?”上官如烟好笑道。 “这说法确实偏激,也说不通,可是百姓相信,又有什么办法呢?”公孙元濯不自觉的皱了皱眉:“好巧不巧,你这一胎生了个儿子,正好堵住了众人悠悠之口,这种情况之下,父皇自然更要表示对这孩子的重视,所以这孩子,是非入宫不可的了。” “说来说去,你还是站在他们那边!”上官如烟忽然又变了脸色:“我不过是个女人而已,没有你们那么的高尚,也不懂你所说的那些国事,我只知道,我儿子不能离开我,就这么简单!” “你怎么还不明白呢?”公孙元濯有些急了:“你以为上次孩子染上天花,是那么简单的事情么?还不是因为有人想要这孩子死!你可知如今裕亲王府正处在风尖浪口之上,多少人盼着这孩子死?说不定其中既有好几方势力呢,比如说东篱国,比如说南诏国。”听到这话,上官如烟一愣,这话说的倒是不错,她生了个儿子,却被不知道多少人给盯上了,那太子不就是一个很好的例子么? “所以,如今父皇是和咱们站在同一阵线上的,他和我们都盼望着这个孩子能够好好地,这样对双方都好,”公孙元濯解释道:“既然如此,你还担心什么?皇宫里守卫森严,不比裕亲王府里安全多了么?” 这么一听,好像是有那么几分道理,可是天知道她的心里有多么的不舒服! “万一皇宫里,皇上没能保护好孩子呢?太子当年不也是在皇帝膝下长大的?可是你看看他现在长成了什么样子?心胸狭隘,小肚鸡肠,攻于心计,你难道希望你的孩子变成太子的翻版么?” 这话倒是不错,公孙元濯之前在犹豫的原因也正是这个,从心眼里,他觉得孩子还是自己带得好。 他忽然就沉默了下来。 “我会想办法,阻止这一切的发生,我没办法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儿子变成这样。”上官如烟说道:“虽然这件事情你瞒着我,也纯属于好心,但是我希望你不要阻挠我想办法和阻止这一切,另外,要是你真的当他是你儿子的话,我希望你也能尽自己所能的想想办法。” 一连说完了这么多话,上官如烟突然背过了身去,表情淡淡的:“现在我要哄孩子睡觉了,你请自便吧。” 她又在赶他走? 公孙元濯忽然上前两步,强迫上官如烟看着自己:“你放心,我会想办法!不过,你要是真的当我是这孩子的父亲,为什么一直对我这么的冷淡,我可是将自己心里所有的想法全部都据实相告了,我这么坦诚,你还有什么不满意的。” 难得见到公孙元濯这么认真的模样,上官如烟不由得一愣。 “女人,其实你不必这么强势,”公孙元濯突然将上官如烟整个人都搂在了自己的怀里,轻轻的闻着她头发里的清香:“你也可以柔弱一点,让我来保护你,我有足够的能力,让你此生过得衣食无忧,幸福快乐。只要你愿意把你的真心交给我,我们可以生活的很好。” 上官如烟浑身一激灵,男人的气息弥漫在周围,他的怀抱是如此的温暖,温暖到让人心安,当上官如烟意识到自己不自觉的就卸下了满身的心防之时,她一脸的不可置信。 这真的是太不像她了! “好。”上官如烟突然答应道:“可是我不确定你是不是值得让我交出自己的真心。” “当然值得!”公孙元濯脸上一喜。 “口说无凭!”上官如烟挑了挑眉。 “我会用时间来慢慢的证明,我是值得你交出自己的真心的。”公孙元濯的笑意逐渐的爬上了脸庞,一把将上官如烟给抱了起来。 “你要做什么?”上官如烟急道。 “本王高兴!”说着说着,公孙元濯抱着上官如烟在原地转圈圈儿,笑得越来越开心。 而上官如烟原本惊呼一声,可转了几圈儿之后,也忍不住的笑了出来。 之前二人之间那剑拔弩张的气氛一扫不见,取而代之的是欢快的气氛。 原本金元宝躺在摇篮里,两个眼皮直打架,一副要睡着的架势,可看到那边的两人笑得开心,手脚扑腾一下就清醒了。 他的嘴角也是一副笑意,双手双脚不停的朝天上蹬着,十分活泼可爱。可笑着笑着,突然毫无预兆的就睡着了,真是没心没肺的。 转的累了,公孙元濯就将上官如烟给放了下来,上官如烟脑袋昏沉的很,眼冒金星。 第54章 画风突变 被公孙元濯这么一放下来,一个重心不稳,差一点儿就摔倒在了地上。 公孙元濯像是一早就知道女子会有此反应,他的手轻轻一伸出来,就将女子给抱了个满怀,眼底带着几分戏谑的笑意,公孙元濯笑道:“我竟然不知,王妃已经这么迫不及待了,想要给本王投怀送抱么?” 听到这话,上官如烟刹那间火冒三丈高:“什么投怀送抱?本姑娘哪里向你投怀送抱了?” “现在不就是么?”公孙元濯眉眼深深,笑得肆意,朝着上官如烟努了努嘴。 上官如烟低头一看,她为了保持平衡,下意识的抓住了男人的肩膀,整个人都靠在公孙元濯的胳膊上,这个姿势怎么看怎么暧昧,在旁人看来,可不就是投怀送抱了么? 可是,天知道这一切是不是公孙元濯刻意的安排设计的! 上官如烟刹那间觉得自己好像是掉进了狼窝里的羔羊,被公孙元濯给吃的死死地,她满心的郁闷,一把将男人推开。 “哼!本小姐不跟你贫嘴了!要玩儿你一边儿玩去!” 说完,上官如烟气呼呼的坐到了床边。 知道女子是真的有些生气了,公孙元濯放下了架子,往前走了两步到了女子的身边,他安慰似的拍了拍上官如烟的头:“好了好了,不闹了。” 上官如烟依旧背对着他,不搭理男人。 公孙元濯顿时觉得上官如烟生气起来的样子,颇有几副小女人的模样,他轻轻一笑,说道:“生气了?生气了说明你在乎本王。” “你才生气了呢!我才不在乎你!”上官如烟气呼呼的说道。 “可你现在的样子,就像是生气了一样啊!”公孙元濯笑意深深,可以看出他的心情不错:“原来我竟然不知道,王妃对本王的情谊如此的情深义重,本王还以为王妃的心思不在本王的身上,看来是本王错了啊!” 说完,公孙元濯忽然无比正经的抱拳在上官如烟的面前鞠了一躬:“娘子请恕罪,本王这厢向你赔不是了!” 上官如烟瞪大了双眼,看着公孙元濯,这货今天是吃错了什么药不成? 这又是在耍什么把戏? 将上官如烟的惊讶看在眼中,公孙元濯一时间晓得越发的开心,他抬起了眼睛,觑了上官如烟两眼,又接着说道:“娘子难道不打算让为夫起来么?这可真的是为难死为夫了啊。为夫今天日理万机,处理了好多事情,腰背酸得很,如今回到了家里,还要向着娘子立规矩,哎~” 言罢,公孙元濯满心失落的叹了口气。 哪里看不出来这家伙是在自己的面前耍宝呢? 这哪里像是大家眼中的那个冷面修罗裕亲王?谁知道他背地里竟然是这个样子的? 终究还是被公孙元濯这耍宝的样子给逗得乐了,上官如烟真想拿个相机把这一幕给拍下来给众人看看,她像个姑奶奶一般的朝着公孙元濯摆了摆手:“罢了罢了,我原谅你了!” 听到这话,公孙元濯一时间笑的越发的开心,这才缓缓地直起了身子。 然后上前一把将上官如烟给箍在了怀里:“哎!多谢娘子!” 上官如烟觉得自己的额头上此时此刻,肯定冒出来了三根黑线,她的身子往旁边挪了挪,一脸嫌弃的看着公孙元濯说道:“你今天是不是没吃药?” “本王无病,为何吃药?”公孙元濯一脸的不解。 “谁说你无病了?”上官如烟上上下下打量了公孙元濯一番,最后将目光移到了他的脸上:“你有病!而且还是神经病!” …… 某男无语之。 *** 第二日一大早,上官如烟醒了个大早,身旁的位置一如往常一般的空了,早就已经冰冰凉,上官如烟穿好了衣裳,立刻叫来了红儿。 “王妃可是饿了?早膳已经准备好了呢。”红儿说道。 “不,”上官如烟摇了摇头,眼底隐隐的闪现着一抹恶作剧一般的光芒:“王爷在哪里?” “今天王爷下早朝的早,在书房里忙着呢。”红儿脸上一喜,笑容立刻就爬上了脸庞。 看来这两位主子的感情真的是越来越好了,真的是极少看到上官如烟主动的问王爷在哪里呢,这是好事,看来她们家王妃果然是苦尽甘来了。 “在书房啊……”上官如烟露出了一副若有所思的表情,眨眼的功夫,那表情就消失不见了。 “那王爷可用了早膳没有?”上官如烟又问道。 “没有呢,王妃可是要和王爷一起用膳?”红儿眼角的笑意越来越大:“奴婢这就去帮王爷布置!”说完,她一溜烟儿的就跑了。 上官如烟眼底隐隐有什么情绪跳跃,她跟在红儿的身后进了厨房。 红儿一看到上官如烟来了,一脸的惊讶:“王妃高贵之躯,怎么能到这种地方来呢?想要吃什么,奴婢帮您布置就好了!王妃还是快回去吧!” 上官如烟轻轻的摇了摇头:“再怎么说,本妃也是头一次和王爷一起共进早膳,这早膳嘛,当然是要本妃亲自准备的,才能表露出我对王爷的一片尊敬啊。” “可是……”红儿为难的看了一眼厨房,显然还是有些犹豫。 王妃从来都没有做过饭,她会做么?红儿显然有些不信。 “别可是了,今天这厨房就交给我来打理吧!”上官如烟一边说着,一边将红儿往外面推去:“你就直接去书房找公孙元濯,告诉他等着我的美食就成了!” 红儿见上官如烟不容动摇,立刻就去了。 上官如烟拥有自己独立的小厨房,原本这在富贵人家是不合规矩的,可是当年上官如烟并不得公孙元濯的宠爱,公孙元濯连看到她一起吃饭,都会觉得心里堵得慌,所以公孙元濯懒得看到这个女人,私下里给她搭建了一个简陋的厨房,每次都可以不用出院子。 如今倒是方便了不少,不用去那熙熙攘攘的大厨房,上官如烟在菜上动手脚的时候,也不用担心会被别人看见了。 女子的眼底隐隐的跳跃着一股恶作剧的光芒,她将自己精心准备的“汤”给做好了,然后就叫来了红儿。 “我做好了!咱们端上走吧!”上官如烟指了指桌子上的食盒。 那食盒扣的紧紧地,根本看不到里面装的是什么东西,红儿虽然好奇,可也没有问,叫来了几个粗使得婢女,端上了几道菜和上官如烟准备的食盒,就往公孙元濯的书房里面去了。 也许是因为心情不错,而且即将看到公孙元濯出囧的样子,上官如烟的步伐十分的轻快,她走了两步,却冷不丁的从一旁的假山边冒出来了一个人,挡住了她的去路。 是公孙傲天。 “你这是要去哪里?”公孙傲天问道。“当然是去书房,找我家王爷了。”上官如烟指了指前面不远的房子:“难道你没有看到吗,那边就只是一个书房而已,我要去哪里,你还用问?” 公孙傲天皱了皱眉头,看了看书房的方向,又看了看婢女手上端着的食物:“你这是要找四哥一起用膳?” “对啊!”上官如烟点了点头。 “那正好,我也没有用早膳,”公孙傲天揉了揉自己的肚子:“本皇子也正饿着呢,你该是不会介意我和你们一起用膳吧?” “不介意,不介意!”上官如烟连连摆手,一脸的欢迎,她巴不得来的人越多越好呢,这样就可以有更多的人看到公孙元濯出囧的样子了,让那丫的自我感觉良好,让那丫的总是在她的面前装逼。 公孙傲天一见上官如烟这么的欢迎自己,顿时心情大好,他大摇大摆的朝着书房的方向走了过去:“既然如此的话,咱们就走吧。” 上官如烟也连忙抬步跟上。 书房外面依旧站的是从前的那个小厮,看到上官如烟来了,依旧没有拦住他们,上官如烟就这么照直的走了进去。 “你来啦。”才刚刚一进门,公孙元濯的声音就传了出来,可是当他抬头,看到上官如烟的身旁还站着一个人的时候,一愣,表情有些深沉。 他的眸光在公孙傲天的脸上顿了顿,就转了过去,刚刚下人来报,上官如烟要和自己一起用膳的时候,公孙元濯还小小的惊讶了一番呢。 当下人来说,上官如烟正在给自己亲手做饭的时候,他还小小的高兴了一下呢。 可是,谁知道自己的这个弟弟临时的又来插了一腿?实在是可气啊可气。他身为公孙傲天的亲哥哥,怎么看不出来他的这个弟弟对上官如烟有些不该有的心思? 他原本早就已经警告过了他了,可是这个弟弟显然并没有放在心上。 公孙元濯心中有些不快,却并没有说出来。 “嗯。”上官如烟轻轻的应了一声,抬步就朝着公孙元濯走了过去:“还没有用膳吧?饿了吧?来尝尝我给你做的汤。” 说完,上官如烟就招呼身后的丫鬟们把她刚刚带来的菜在桌子上面摆好。 第55章 阴差阳错 在书房的旁边,还有一个小小的房间,那间房间布置的也是十分的清新雅致,里面有一张方桌,并不大,却比茶几要大一些。 想必这是供主子在书房里忙碌累了的时候,休憩的地方吧。 一旁的香炉里有青烟袅袅的冒起来,一进到房间里面,就能够闻到一股淡淡的清香扑面而来,十分的好闻,和公孙元濯身上所带的味道有些相似。 丫鬟们很快就将吃的东西给布好了,三个人依次落座,上官如烟的肚子也饿了,夹了几筷子的菜往嘴里扒拉着,也不管剩下的两个人动没动筷子。 公孙元濯的目光一直都在上官如烟的身上,见她开动了,也拿起筷子,准备吃东西。 而一旁的公孙傲天看着这一幕却觉得心里十分的不快,尤其是公孙元濯看向上官如烟的眼睛,那眼神里面分明饱含着深情,让他十分的郁闷,看在眼里也觉得十分的扎眼,他眉头一皱,看了看桌子上面的饭菜,然后问道:“哪一道菜是你做的?” 公孙元濯听到这话,顿时放下了筷子,眼底有几分不悦:“下次跟人说话之前,前面请加上称呼,你该叫她‘四嫂’。” 公孙傲天眼底的戾气一闪而过,从心眼里,他是不愿意叫上官如烟四嫂的,这个称呼在他听来,有些讽刺。 上官如烟一见到情形不对,生怕这两个人又打了起来,尤其是想起了前几日进宫的时候,那李贵妃的话,她立刻打着圆场道:“算了吧,不就是个称呼嘛,大家都是同龄人,随便叫呗。” 她可不想又被那上官贵妃的眼线给抓到了把柄,郁闷的很。 听到这话,公孙傲天顿时就乐了,朝着公孙元濯露出一个得意的表情:“听到没,随便叫,那以后我就叫你如烟吧!”“不成!”公孙元濯立即反对道:“这怎么可以,传出去了像什么样子?哪有这样的?还有没有点儿规矩了?” 上官如烟立即拉了公孙元濯一把,对着他暗地里使了使眼色。 公孙傲天的脾气,就像是油一样,火一浇上去,整个人都爆炸了,压根就止不住,虽然和公孙傲天相处的并不多,可是上官如烟对他的脾气可是了如指掌的。 相比起公孙傲天,公孙元濯显然是理智许多的,他为人稳重,上官如烟也发现了这一点,所以才拉着公孙元濯,想要他让一步。 希望他能够明白她的苦衷。这兄弟二人打斗,遭殃的只能是上官如烟。 公孙元濯仿佛是了解了女子的眼神里想要表达的意思,这才强压下了心中的怒火。 公孙傲天一看公孙元濯竟然不敢和自己对着干了,一时间就更加的高兴了,脸上的表情也没有掩饰,得意的笑了起来,胃口也变得好了不少,夹起了一筷子的菜就往嘴里送去。 哼,裕亲王又怎么样,封了王又怎么样,还不是不敢和他公孙傲天来硬的。 他这个混世魔王的名号可不是假的,天下间谁见了不得怕他公孙傲天啊! “这个啊,是我做的。” 上官如烟见这兄弟二人没有吵起来,立刻转移了话题,指了指桌子上唯一的那一碗儿汤,然后伸出手来,将那汤端到了自己的面前,夸张的闻了闻,然后露出了一副沉醉的表情。 “嗯……好香,世间仅有,独一无二,保证吃了一辈子都忘不掉。” 上官如烟还没有忘掉今天自己来这里和公孙元濯一起吃早餐的目的,她嘴角的笑意是无比的夸张,更是时不时的觑向公孙元濯,嘿嘿,让你昨天折腾我,戏弄我,今天这碗汤,可是会让你此生难忘的。 上官如烟暗自腹诽道。 “想喝吗?”上官如烟将汤端到了公孙元濯的面前。 汤水里的味道十分的浓郁,闻上去确实是美味佳肴,毕竟这是上官如烟在现代的时候,最会做的拿手好菜,就是因为公孙元濯这个人十分的精明,所以她才用的真材实料,生怕男人还没有喝,就看出来了什么端倪。 而且她是故意加重了调料的味道,意图掩盖里面下的那些“料儿”。 公孙元濯看了看自己面前的这碗汤,嘴角突然浮现出了一抹不太明显的笑意,然后他眸子一转,落到了上官如烟的脸上,眼底隐隐约约的含了一种意味不明的情绪。 “这汤是你亲手做的?”公孙元濯问道。 上官如烟重重的点了点头:“可不是么?如假包换,假一罚十!”上官如烟一脸的肯定。 “我闻着这汤的味道好像还不错,可是我不是记得王妃从前,从来都不会自己下厨的么?你这厨艺是从哪里学来的?”公孙元濯突然问道。 “呃,”上官如烟未曾想到公孙元濯竟然会突然有此一问,不过幸好她早就有所准备,将一早就想好了的说辞给说了出来:“我呀,是自己闷头学的呗,还不是为了给王爷你亲手做一餐饭,好表现出我贤妻良母的品质么?” “哦?是么?”公孙元濯的眼底飞快的划过了一抹什么东西,他又扭过了头,看了看自己面前的这碗汤:“所以,王妃的心意,本王今日是非领不可的了?必须要把这汤水给喝的一干二净?” “嘿嘿。”上官如烟笑了笑,没有接话。 公孙元濯缓缓地将汤水给端了起来,然后往嘴边送去,上官如烟瞪大了眸子,眼底的笑意越来越大,快了快了,公孙元濯就快要上钩了…… 等到他喝了这碗汤的时候,嘿嘿,保证他终生难忘啊。 上官如烟一脸的得意,看他还敢欺负她!上官如烟直哼哼。 原本以为这碗汤会被公孙元濯给喝下去,却不想,突然伸过来了一只手在公孙元濯的嘴边,生生的拦下了那一碗汤,公孙傲天一把将汤水给夺了过去。 “如烟做的汤,怎么能没有我的份儿呢?”公孙傲天从椅子上站了起来,他一身大红色的袍子十分的显眼,此刻目光更是一直盯着上官如烟:“你未免也太不够意思了吧?做一餐饭却只做一个人的分量么?” 呃,这还不是因为这种有问题的汤只用给公孙元濯一个人喝嘛,万一要是做多了,这岂不是在给自己挖坑? 要是她自己也遭了殃,岂不就是得不偿失了? 上官如烟还没有来得及说些什么,正在这个时候,公孙傲天忽然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那碗汤塞进了自己的嘴里,“咕噜咕噜”两大口下去,那汤就直接见了底。 “嗯……味道确实还不错。”公孙傲天咂吧着嘴,评价道:“什么时候再做一碗,给我喝喝?我还没有喝够呢!” 上官如烟瞪大了双眼,眼珠子都快给瞪出来了,她看着那空空如也的汤碗,下意识的吞了吞口水。 那碗汤,竟然被公孙傲天给喝完了?一滴都不曾剩下? 上官如烟立刻朝着公孙傲天他投过去了一抹同情的眼神,然后尴尬的笑了笑。 公孙元濯也垂下了头,肩膀不停地抖动着,显然也是在笑的。 公孙傲天见这二人的反应,有些不明所以,他眨了眨眼睛,然后突然感觉到肚子里面“咕噜咕噜”的叫个不停,他看了看刚刚自己喝下去的那一碗汤,不可置信的问道:“这汤里被下了东西?” 说完,他的肚子就叫的越发的厉害了起来。 公孙傲天看了看公孙元濯,见他在笑,顿时明白了什么,指着公孙元濯惊讶的说道:“你一早就知道这汤里有问题了?” 公孙元濯然后又无奈的耸了耸肩:“我不知道啊,是你自己要把汤给夺过去喝的,这可怪不得我。” 公孙傲天捂着自己的肚子,突然一溜烟儿的就往外面跑去。 气死他了!竟然被耍了! 而上官如烟见公孙傲天跑了,顿时捂着肚子大笑了起来,公孙傲天这个倒霉催的,这也纯属是他自找的,谁让他要从公孙元濯的手里把汤给抢过来的。 本来这碗汤是不该他喝的,可他这一喝下去,还不得拉他个三天三夜啊。要想上官如烟可是特意的加大了泻药的剂量给放进去的呢。 上官如烟笑着笑着,就感觉到了一道目光仿佛正在看着自己,她扭头一看,正见到公孙元濯一双意味不明的眸子定在了自己的身上。 她的笑容顿时就给僵硬在了脸上,呃,公孙元濯是不是发现了一点儿什么? 不过,公孙元濯这个人本来就是十分的聪明,可是,这汤水公孙傲天刚刚一喝下去了,就发作了,任谁都能够看的出来是有什么端倪的吧。 一想起这个男人的腹黑,上官如烟不自觉的就缩了缩脖子,然后从椅子上面站了起来:“那个,我吃饱了,你慢慢吃吧,我还有事情呢,就先回去了。” 上官如烟正准备逃之夭夭,可是男人哪里会这么容易就让她如愿呢? 公孙元濯一眼就看出来了上官如烟想逃,他伸出手来,一把将上官如烟给拉了回来。 第56章 这个家伙 上官如烟内心无比的郁闷,心里暗暗地叫苦,她知道自己是没有办法逃出男人的魔爪的,可是,谁能够想的到,半路杀出来个“程咬金”?那公孙傲天生生的破坏了她的好事,实在是可气啊可气。 要是中了泻药的那个人公孙元濯的话,现在哪里还会闹出这么多的事情呢? 上官如烟心里的白眼儿几乎是要翻到了天上去了。 “王妃啊,本王还没有吃完呢,你怎么就这么着急着要走了呢?难不成你是做了什么亏心事,所以害怕本王不成?”公孙元濯意味不明的声音传了出来,他的眼底仿佛噙着一抹笑意,可是却并不明显,上官如烟看在眼中,一时间不知道自己到底是该说什么了…… 真的是无语的很啊。 所以现在这公孙元濯的意思,他到底是发现了一些什么,还是没有发现什么? 上官如烟一时间也不太敢确定。 “那个……你没有吃饱的话,继续吃啊。”上官如烟轻轻的笑了笑,可是这个笑却是比哭还要难看的,她表示自己真的是很纠结,有一种不知道危险什么时候会突然砸中了她的感觉。 “你今天是特地来陪我用膳的,既然如此,本王没有吃完,你就应该在身旁陪着才是啊,难道不应该么?” “呃……”上官如烟看了看公孙元濯,然后点了点头,又重新的回到了椅子上坐了下来:“既然如此……那我就继续看着你吃吧。” 见上官如烟回来了,公孙元濯显然是十分的满意,他也重新回到了桌子旁坐了下来,夹起了一筷子的菜放进了嘴里,佯装不经意的说道:“也不知道六弟这是突然的怎么了?难不成真的如他所说,这汤里是被人下了东西么?”听到这话,上官如烟瞬身一激灵。 说罢,他无奈的叹息了一声,显然是不认同公孙傲天的观点的:“这汤可是如烟你亲手所做的,而且又是做给我的,又没有经过他人之手,怎么会被下了什么东西呢?一定是六弟他自己吃过其他的东西,吃坏了肚子。” “对对对,就是这样!”上官如烟连连点头,心里却默默地松了一口气。 这种感觉,真的是太煎熬了。 真是希望公孙元濯能够快点儿把东西给吃完,那她也就解放了。 谁知,公孙元濯就像是故意的一样,吃的很慢很慢,上官如烟看在眼中,真是如坐针毡,难不成他上辈子是树懒转世么? 心里暗骂一声,可是面上却是不敢表现出来一分一毫,正在这个时候,公孙元濯又开口了。 “你说要不要找个御医,来给六弟看看?”公孙元濯的面上做出了一副担心的表情来:“我和他一起长大,当年我被封为亲王之时,他也跟着我一起住进了这裕亲王府,母妃说我和他是亲兄弟,要多多的培养感情,那家伙一年也在京城待不了几天,我就同意了。万一他要是在我这裕亲王府出了什么事情,我这个做哥哥的,可真的是过意不去。” 之前上官如烟的心里还在纳闷呢,为什么公孙傲天一个成年人成天的往裕亲王府里面跑,在哪里都能看到他,原来是这么一回事啊,那家伙就住在裕亲王府里,怪不得,一个屋檐下嘛,总是见到也不意外了。 “不用了吧。”上官如烟立刻摇头,万一真的把御医给请来了,那岂不是她往汤里下泻药的事情就瞒不住了?要是这事传到了宫里,那李贵妃又有麻烦要找她了:“公孙傲天身强体壮的,这么点儿小问题,他应该是能够应付的吧?”“话可不能这么说。”公孙元濯显然是不认同的:“身体再好的人,要是不好好的照顾身体的话,也总有不小心的那一天,小病不治疗,更是会拖延成大病。” 话音一落,他立刻叫来了书房的小厮:“你去宫里叫一名御医来,给六皇子看看是怎么回事。” 那小厮得了命令,立刻就要去了,可是人还没有转身,眨眼就被上官如烟给拉了回来。 “公孙元濯,你是不是知道些什么?”上官如烟越想,心里就越是狐疑,好好地为什么她总有一种公孙元濯其实什么都知道的感觉呢?女人的直觉一般都很准的,基本上也不会出什么错,想起了男人的精明,她更是确定了心中的想法。 “我知道什么?”公孙元濯仿佛是在笑。 “知道你汤里被撒了些‘料’?”上官如烟咬了咬牙,终于还是将这话给问了出来。 听到这话,公孙元濯的面上做出了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来,他朝着之前的那名小厮摆了摆手,示意他退下去,然后才又将目光移到了上官如烟的身上:“怎么?我应该知道么?” 听到这话,上官如烟更加确定了心中的想法,公孙元濯果然是一早就知道的! 感情这么长的时间,公孙元濯一直都在耍自己呢? 一想到那个男人一副看猴子一般的心态,在看着她刚刚的那副小心翼翼,怕被人知道的样子,上官如烟的心里就十分的生气。 更是像是被点了火的油桶一样。 可恶啊可恶! 这个男人为什么这么的厉害? 为什么她在男人的面前,就显得这么的弱?可上官如烟显然也不是个会轻易认输的,她眯了眯眼睛,一副死马当成活马医的表情:“是,我汤里是我下了点东西,想要给你喝,你说吧,你想怎么样?” 公孙元濯仿佛是没有料到女子竟然会这么的坦白,他有些吃惊,只是眨眼神色就恢复如常:“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这话的语气里一点儿责备的情绪都没有。 “因为你有病!得治!”上官如烟眉头拧成了一个疙瘩:“知道不?不喝药是不可以出门滴。” 公孙元濯被上官如烟这种阴阳怪气的语气给弄得哭笑不得,他深深地看了上官如烟一眼,问道:“你就这么见不到本王好么?我可是你的丈夫。” “只要你不欺负我,咱们可以和平相处。”一想到昨晚被男人欺负的样子,上官如烟的心里就十分的不满,这家伙,简直就是个双面人啊,面对别人的时候是一副冷面修罗的模样,可是面对她的时候,就是一副逗逼的样子。 好好地画风,都被这个公孙元濯给带歪了。 万一往后金元宝也被这丫的给带坏了可如何是好? 上官如烟表示,一开始的时候,还能和公孙元濯斗智斗勇,她一身的医术用到了地方上,也能让男人吃不少的苦头,就比如那次给他扎了一针,把公孙傲天和他放在了一张床上的事情。那可是整个府上的人都知道了呢,尤其是第二日醒来的时候,那二人都一副吃了土的表情, 可是时间久了,上官如烟却发现自己处处落了下乘,尤其是最近,公孙元濯更是在霸道这件事情上一直抖了下去,这丫的,以为自己是霸道总裁啊! 不过,要是真的较量了起来,公孙元濯显然是更加的有优势一些,毕竟这里可是裕亲王府,他的地盘子上啊! 公孙元濯轻轻一笑:“本王本来就在和你和平相处,难道不是么?”说完,他摸了摸上官如烟的头:“王妃,你可不能带有偏见的看本王,本王对你可是处处关照的。” “怎么个关照法儿?”上官如烟咬了咬牙。 “要是你在汤里下药这件事情发生在了别人的府上,怕是你早就动了家法。”公孙元濯恐吓道。 这话倒是不假,上官如烟一时间没有说话。 “哎,六弟可真是可怜的很啊。白白的替我遭了罪。”公孙元濯一脸惋惜的表情露了出来。 上官如烟依旧没有说话。 似乎是突然想到了什么,公孙元濯皱了皱眉头:“你这几日最好是一直避着他,那家伙很可能会找你打击报复的,不过,你也不用太担心,我会派卓景在暗中保护你的安危。” 真是说曹操曹操就到了。 正在这个时候,公孙傲天气冲冲的就回到了书房里来,他一身大红色的锦袍原本就是十分的显眼,眼下走路都带了一阵风,更是让人一眼就注意到了他。 “你们二人,是不是一早就商量好了的,想要看我出洋相!”公孙傲天的脸上是一副咬牙切齿的表情,越想这件事情就越是不对劲。 “这个还真是没有。”公孙元濯无奈的耸了耸肩。 “那为什么你明明知道汤有问题,却不阻止我呢?”公孙傲天明显不相信,他恶狠狠地瞪了公孙元濯一眼,从来都只有他戏弄别人的份儿上,何时轮得到别人来戏弄他? 尤其是他这个哥哥,肯定是看他不顺眼,故意借此来对付他的! “你自己着急着要喝的,而且你的那副性子,叛逆又固执,就算是我劝你不喝,你会听么?”公孙元濯的脸色也十分不好,仿佛是对自己这个不分青红皂白就乱咬一通的弟弟十分的不满。 第57章 自己作的 到底不是那种绵软的性子,公孙傲天压根就听不进去公孙元濯的话,一心认为他是故意要与自己作对的,他一旦是认定了的事情,十头牛都难以拉回来:“你就不用再找什么借口为自己掩藏了!我看你就是存心的与我过不去!想打架是不是!来啊!” 说完,公孙傲天就直接的撸起了自己的袖子,一副要拼个你死我活的模样。 上官如烟看在眼中十分的无语,忽然觉得公孙傲天并不是自己之前所认识的那样。 原本在上官如烟的心里,一直觉得公孙傲天为人洒脱,放荡不羁,不拘泥于礼法之中,对他这种颇有几分现代人影子的性子十分的欣赏,可是此时此刻,她看到公孙傲天这样的反应,忽然就发现他根本就是个粗莽的匹夫,什么事情都不管就这么乱打一通。 相比起公孙元濯的这种处处忍让,真的是一文不值。 上官如烟顿时心中就对公孙元濯的好感更多了一些。 见这二人一副马上就要打起来了的样子,上官如烟立刻拦在了他们二人之间,她面对着公孙傲天,说道:“泻要是我下的,要打架来找我!不要招惹了无辜之人!” 公孙傲天一脸的不可置信,站在他的角度,看到的就是上官如烟死死的护住公孙元濯的模样,他的心里顿时被一种愤怒所充斥着,上官如烟终于是进了他人的怀抱了么!这怎么可以! “公孙元濯!你给我出来!站在女人的身后算是什么本事!”公孙傲天冲着公孙元濯怒吼道。 公孙元濯原本正在欣慰于上官如烟正护着自己这件事情上,内心被一种强烈的喜悦感所充斥着,可是当他听到了公孙傲天的话,脸色顿时就变了,公孙傲天这是说的什么话,什么叫躲在女人的身后?这分明对他就是一种羞辱啊! 公孙元濯终于是忍不下去了。 上官如烟一看到事情一触即发,她眼底划过一抹狠辣,这个公孙傲天,实在是逼人太甚啊! 她为了不让公孙元濯动手,一把扯住了男人的袖子,与此同时,她怒看着公孙傲天:“你还拿不拿他当你哥哥!我说了,下药的是我!要打架,冲我来!” 女人显然也处于愤怒的边缘,嗓音带着一种坚定的不容置疑,双眸里更是写满了冷色,仿佛是两道冰,寒冷的朝人射去。 公孙傲天触碰到上官如烟这种犹如对待仇敌一般的眼神,愣了一愣,有些回不过神来。 他心心念念想着的女子,和别的男人站在同一阵线就罢了,竟然还用这样的眼神看着他? 这对他到底是怎样的一种打击?! 正在关键的时刻,公孙傲天的肚子又是一阵“咕噜咕噜”的响声传来,他的脸色一变,就又朝着门外奔走了。 见公孙傲天走了,上官如烟依旧站在原地,一身的冷色并没有褪去,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公孙元濯见了,突然伸手抚摸上了她的肩膀,语气分不出是惊是喜:“烟儿,你方才是在护着我么?” 上官如烟猛然被人这么一触碰,浑身一激灵,感觉自己肩膀上的鸡皮疙瘩的冒了起来,她下意识的双手搓了搓自己的胳膊,然后扭头看向公孙元濯。 “你别多想,我只不过是不想你白白的被公孙傲天误会罢了!” “那你也是在护着我的!”公孙元濯忽然双手将上官如烟给搂在了自己的怀里,脸上的笑意逐渐的变大,他的心里真的是太高兴了,没有想到这原本是一件不怎么愉快的事情的,可是竟然能够发现女子的心里也是在意自己的,他瞬间就觉得一切都是值得了的。 上官如烟猛然被公孙元濯给搂在了怀里,半晌都没有反应过来,所以这家伙现在很高兴? 不难看出现在的公孙元濯是真的很高兴的。 他高兴个什么鬼?就是因为上官如烟刚刚在护着他么? 看着公孙元濯乐得就像是一个小孩子的模样,上官如烟也不知道自己此刻到底应不应有把公孙元濯给推开,手已经伸了上来,却就是没有办法下手,她又只好将手又给放了下去,任由公孙元濯抱着自己。 “烟儿,你说会不会在不知不觉之间,你已经爱上了我,可是你自己却不知道呢?又或者,你其实心里是在意我的,只是嘴上却不愿意承认呢?”公孙元濯将上官如烟方才的举动看在眼里,笑的开心。 “你从哪里来的这么大的自信?”上官如烟的嘴角狠狠地抽了抽,没想到啊没想到,这个公孙元濯竟然这么的自恋,简直就是天理不容啊。 “烟儿,我都知道,你不用说,我也都能感觉的出来的。”公孙元濯依旧搂着女子不松开。 屋内的二人一时间心思各异。 从书房里出来了之后,上官如烟的心里还是在想着公孙元濯刚刚说的那些话。 上官如烟是从心里觉得自己对公孙元濯并没有动心的,可是显然对方并不这么认为,既然如此的话,也只有等时间来证明一切的事情了。 回到了凌烟阁里,上官如烟隐隐的担忧了起来。 今日这件事情得不偿失,显然公孙傲天并不是个好相处的人,他的那副性子,万一把这件事情捅到了李贵妃的耳朵里,那她岂不就是惨了? 所以无论如何,也不能让李贵妃知道。“红儿,这府里可有什么人,能随时出入皇宫的?”上官如烟突然问道。 红儿眼底划过一抹惊讶,不知道自家王妃问这个做什么,却还是把自己知道的都说了出来:“天越国的规矩,亲王皇子无召不得入宫,进宫的时候,身边带着的人也是要经过盘查的,王爷一般入宫身边不喜欢带什么人,通常都是卓景跟着王爷最多。” 卓景? 上官如烟顿时陷入到了沉思之中,她好像记得刚刚公孙元濯在书房里的时候说起过的,要卓景在暗中保护她的话。 “卓景在哪儿?”上官如烟突然对着不知名的远方喊了一声。 正在红儿犹豫着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上官如烟的话的时候,她的面前突然降下来了一名黑衣男子,男子在地上站立了之后,双手抱拳,一举一动十分的干净利落:“王妃!卓景在此!” 上官如烟闻声朝着这个卓景打量了过去,此人长得十分英俊,一脸的英气,看这一举一动,就能够看的出来他的身手十分的不凡。尤其是男人的气息很稳,怕是一个人撂倒十个壮汉也不在话下。 “你就是卓景?在府内是什么职位?”上官如烟不紧不慢的问道。 “暗卫首领!”卓景依旧回答的干净利落。 “暗卫首领……” 也是,哪个富贵人家没有养几个暗卫呢,尤其是这皇家的儿子,在前朝斗智斗勇,下了朝较量权势,没有一刻是不争不斗的,府内必然也养了一群精锐,而这卓景,显然就是裕亲王府的精锐。 “我听闻,你们做暗卫的要对主子忠心,是不是?”上官如烟意味不明的问道。 “是!” “那你对王爷忠心么?”上官如烟又问道。 “属下以王爷马首是瞻!”卓景铺平静的答道。 “真的么?”上官如烟轻轻的一笑,眼底的表情让人看不出心里在想什么:“可是我为什么觉得你并没有?” 卓景一愣,不知道上官如烟说这话是什么意思,一时间沉默着并没有答话。 “你既然为裕亲王府的暗卫,就应该明白,李贵妃虽然身为王爷的生母,但毕竟她有两个儿子,十个手指头都有长短呢,更何况是皇家之人?”上官如烟的眼底噙着一抹意味不明的笑意:“你在裕亲王和李贵妃之间周旋,是什么意思?你到底向着裕亲王,还是向着李贵妃?” 卓景一个武功高强的男人面对上官如烟这样的气势之时,后背竟然不自觉的冒了一身的冷汗,明明站在自己面前的至少一个小小的女子而已,可是为什么却让他一个习武之人觉得害怕? “小的不明白王妃是什么意思。”卓景虽然面色依旧如常,可是心里却忍不住的打起了鼓来。 “好,既然你说你不明白,你本妃索性就把话给说清楚,让你明明白白,”上官如烟一直都盯着卓景,不肯将目光从他的脸上移开半分:“你是不是在向李贵妃打小报告?你是不是一直都徘徊在李贵妃和裕亲王之间?或者说,这裕亲王的暗卫,原本就是李贵妃培养的,所以你才会这样?” 卓景猛然的抬起了头来,一脸的不可置信。这原本是机密,可是上官如烟是怎么知道的? 把卓景眼底的惊讶看在眼中,上官如烟轻轻的笑了。 看来她猜的果然是没错的,这个卓景,就是李贵妃安插在裕亲王府的眼线。“你既然现在是王爷的人,若是让王爷知道了,你竟然还有其他的主子,你觉得自己会是什么下场?想必你的心里也十分的清楚吧。” 第58章 拍下铺子 “做暗卫的第一条就是要忠心,不管李贵妃是出于什么目的让你给她汇报裕亲王府的情况,你都应该拒绝,不应该告诉她,难得不是么?” 卓景忽然垂下了头。 他是公孙元濯的人,可是,向李贵妃告之裕亲王府的情况,实在是他认为李贵妃是裕亲王的生母,一家人当然是什么第一可以说的,可是被上官如烟这么一提醒,他的心里一时间竟然也有些拿捏不准了。 毕竟他是裕亲王的暗卫,并不是李贵妃的暗卫啊。 明显的看到卓景是在动摇,上官如烟知道自己方才的话必然是对他起了作用了,她轻轻一笑,终于松了一口气。 而卓景也不禁对上官如烟刮目相看了起来,原本以为裕亲王喜欢上的只不过是一个会给她拖后腿的女子,可是经过此事,他也不禁对上官如烟完全的改观了。 怪不得裕亲王和六皇子都对她与众不同,原来如此。 “听了王妃的一席话,属下胜读十年书!”卓景突然双手抱拳,恭恭敬敬的对着上官如烟鞠了一躬:“属下往后必然不会再向李贵妃打小报告了!” 得到了对方肯定的回答,上官如烟这才放下了心来。 如此,甚好,那她也就不用再担心李贵妃的那边会再有什么情况了。 让卓景退了下去,上官如烟回到了自己的房间里。红儿方才听得一愣一愣的,明显没有明白上官如烟在和那暗卫打什么哑谜,上官如烟看到了,只是伸出手来轻轻的点了点她的头。 “你这小丫头,想不明白就别想了,往后你自然就明白了的。”红儿轻轻的点了点头。 回到了房间里,上官如烟看着自家的金元宝在摇篮里面安静的睡颜,表情忽然就沉了下来。 孩子的事情一天不解决,心里就一天有个疙瘩堵在那里。 她明明生了个孩子,是天大的喜事,为什么偏偏还能牵扯出来这么一大堆的问题呢? 东篱国?南诏国? 她上官如烟生儿子,和那两个国家有什么关系? 她垂下了头,暗暗地思考了起来,想要保护自己的儿子,看来不进行一点儿行动是不行的了…… 一连着过了好几天清闲的日子,上官如烟在家里带孩子,也觉得是无比的高兴。 从来没有和孩子相处那么久还不知道,这几日相处了下来,上官如烟更加觉得自己的儿子十分的天真可爱,而且和她是母子心有灵犀,什么事情好像都能感应的到一般。 而那日公孙傲天被下了泻药之后,整整的拉了三天的肚子,日里拉就算了,夜里也拉,私下里抓了药吃了也不见好,原本想着找人算账的,可是几天下来,他整个人都虚脱了,实在是没有办法在下床来。 在床上躺了好多天,一直到了第五日的时候,身体才觉得好了起来。 有卓景的外面看着,好几次公孙傲天好了之后,都要来找上官如烟,可是卓景一律是将他给挡在了门外,原本十分的不满,可是公孙傲天想尽了办法,就是无法突破卓景的抵挡,心里不禁十分的懊恼。 这一日,天气晴好,上官如烟心里想着自己在古代圈钱的计划也该行动起来了。 正好一大早的,裕亲王府里的管事的总管来禀报,之前上官如烟想找的铺子已经找好了。 既然生意是要常做下去,自然要找一间合适的铺子,所以选址也是格外的讲究。 上官如烟只发了一句话,要一间靠城门近一点儿的铺子,没想到管事总管居然这么快就把铺子给找到了。 上官如烟也不犹豫,立刻准备了一番,就出了门。 马车一路畅通无阻的到了那铺子的门口,上官如烟下了车,看了看位置,心里十分的满意。 而那管事总管显然是满脸的不解:“恕小的直言,王妃要是真的有心开一间药铺,为何不找城内主街上的铺子,而要找到这城门附近?城门这处人烟不多,来来往往的也都是一些进城出城的商人,哪有看病的?” “这你就不懂了吧,”上官如烟耐心的解释道:“这药铺嘛,自然是要有大夫坐镇的,城里的那些老字号的药铺,在京城里没有上百年也有个几十年了,咱们就算是把铺子开到了城里,也是比不过他们的。” 在这一点上,上官如烟还是很有自知之明的。 那管事的点了点头,一副静待上官如烟继续往下说的架势:“所以咱们不得不另辟蹊径,这城门的人虽然不错,可是看病的人却不一定少,据我所知,京郊外面可是住了很多人家的,还有一些人是住在京城外面的山上,他们要是有个什么三病两痛的,肯定是要来城里抓药的,咱们的铺子就在城门不远,他们要是抓药,肯定是会来咱们这里的。” 听到这里,那管事的不禁明白了,说起来,京城外面的人也不比京城的人少上多少,而且开在城门处又没有竞争伙伴,比城内几家药铺开在一起的划算多了。 那管事的暗暗地对着上官如烟竖起了大拇指,一脸的佩服。 想他混了几十年,竟然没有他们家王妃这十几岁的小丫头懂得的多,实在是让人觉得十分的惭愧啊。 上官如烟看了看这间铺子,铺子是三间门面连在一起的,后面还有个院子,只一眼,上官如烟就看中了。 前面留来做生意,后面的院子可以种种草药什么的,还可以休整一番,在角落里隔出来几间房间,当成是病房。 心里觉得十分的满意,上官如烟立即点了点头:“问问看老板租金多少,或者老板要是愿意的话,咱们直接把这里给买下来。” “那老板已经同意把这里卖了,要是王妃看中了的话,稍等片刻,他即刻就能来和王妃签契约了。” “好。”上官如烟点了点头,找了一处桌子前坐了下来:“那我就等等。” 果然是不消一会儿的功夫,这铺子里的老板就来了。 可是当上官如烟看着来的人竟然是楼敬之的时候,她眉毛不自觉的就皱了皱。 “哟,好巧,竟然能在这里碰上你啊。”楼敬之款款而来,他的一举一动都透着一股潇洒的感觉,看到上官如烟也在这里,仿佛是早就料到了一般,并没有太多的惊讶。 “这铺子的主人是你?”上官如烟开门见山。 她应该早就猜到的,这万一要是被公孙元濯给知道了,怕又是一番风波了,上官如烟可是没有忘记那日公孙元濯发了多大的火。 “没错,”楼敬之轻轻一笑:“我这京城首富的名头可不是白来的,楼家不仅开酒楼,基本上每个行业都有涉猎,包括这间铺子。” 真是哪哪儿都有他啊。 上官如烟朝天翻了一记白眼。心里却是郁闷的要死。 那日的事情还历历在目,上官如烟可没有忘掉楼敬之让她假扮未婚妻,最后却被那个不正经的楼老爷给下了药的事情。 自打那日之后,二人之间就再也没有联系,原本以为就这么过去了,真是上天给她开了个大玩笑,又让她撞到了这个楼敬之,而且现在身份完全转换了,她要买他的铺子。 “怎么?你看中了这间铺子?”楼敬之问道。 “嗯。”上官如烟轻轻的应道。 “哈哈,既然你看中了,这间铺子送给你也无妨,那日你帮我了假扮我的……嗯……” 楼敬之的话还没有说完,上官如烟的脸色却是一变,突然伸出了手来,捂住了男人的嘴巴,让他剩下的那些话全部都给吞了回去。 裕亲王府的管家还在这里呢,这要是被他给听到了,回去告诉了公孙元濯,那她上官如烟还不是死定了啊! 而一旁的管家见这二人的举动,狐疑的看了他们一眼,他刚刚没听错吧,楼敬之竟然说要把铺子白白的送给上官如烟? 商人向来都是重利的,哪有这么好的事情? “这铺子我要花钱买,不需要你送!”上官如烟一口说道。 楼敬之也看了上官如烟身旁的管家两眼,显然是意识到了什么:“行,你要是坚持要付钱的话,也可以。” “说吧,多少银子。” “可是这铺子我不卖,只出租,你要是想要的话,只能按月付租金。” “成!”上官如烟十分的爽快。 没想到上官如烟竟然会想都不想,一口就答应了,果然是没有辜负他费尽心思从原老板那里花高价把这铺子给买下来了啊。要不是他从弦清那里得到了裕亲王府的人在四处打探京城里空着的铺子的事情,他还不知道上官如烟竟然打算自己做生意,不依靠他楼敬之这件事情。 幸好他的手上握着一支情报组织。 “那咱们就来签契约吧!” 二人一拍即合,一口气就签下了三年的长约,看着上官如烟上了马车,楼敬之忽然就笑了笑,眼底一片温润。 从此他和上官如烟有了这间铺子上的牵扯,要见她显然就是容易了许多了。而他之所以费尽心思的买下这间铺子,原本就是打算接近上官如烟,从此和她有剪不断的联系…… 第59章 风生水起 “回来了?”上官如烟前脚刚一到房间里,后脚公孙元濯就跟了来,想必是那管家向他禀报了今日买铺子的情况,他的动作才会这样的迅速吧。 “嗯。”上官如烟轻轻的应了声,与此同时,端起了一杯茶往嘴里灌去,“咕噜咕噜”几口下去,才觉得解渴了些。 “铺子怎么样了?管家说已经定下来了?你打算什么时候开业?届时可要本王去帮你捧捧场?”公孙元濯好看的眉眼无比的透彻,他看着上官如烟问道。 “不需要,”上官如烟冲着他摆了摆手:“你不是说咱们开药铺的事情要低调么?你要是一去捧场,这京城里里外外的人岂不是都知道了?到时候万一真的给裕亲王府带来了什么麻烦,可如何是好?” 听到这话,公孙元濯不禁多看了上官如烟两眼,好像是想要从她的脸上看出来些什么东西,眨眼的功夫,他神色就恢复如常:“没有想到啊,现在你也知道为裕亲王府考虑起事情来了,真的是越来越有一个当王妃的样子了。” 上官如烟听到这话讪讪的笑了笑,她方才只不过是随口一说而已,这个公孙元濯真的是想的太多了。 “既然如此,那你是打算在背后默默地开药铺?谁也不告诉么?可是药铺的坐堂大夫由你亲自看诊?”公孙元濯显然有些疑虑:“你该不会往后是想要天天的泡在药铺里面吧?” “不会!”上官如烟摆了摆手:“每半个月里我只挑两日坐镇,其余的时间我还是该干嘛干嘛去,不过这铺子里的事情千头万绪,我一个人怕是还打理不来,得找个人帮忙才是,那人要稳妥信得过,又要是稍微懂点药理的人,还真是不好找。” “这个容易,”公孙元濯轻轻一笑:“这件事情包在我的身上,过两日我就把人给你送来过过目。” “真的?你这么好?”上官如烟满脸的惊喜。 “不然呢?你是我王妃,我不对你好,我还对谁好?”公孙元濯笑着答道。 一股暖流不自觉的就萦绕在心间,上官如烟有些不认识了一般的看着公孙元濯,从前还真的是不知道,公孙元濯竟然还能帮她把事情给做圆满了。 还记得公孙元濯刚知道上官如烟要开药铺之时的反应,那可是极力的反对呀,没想到他后来同意了之后,竟然现在还能主动的帮她出谋划策了起来。 上官如烟的心里此时此刻说不出来是什么感觉了。 总感觉这个公孙元濯,和外人所讨论的公孙元濯是不一样的。 “别人说你是冷面修罗,我觉得却不太像。”上官如烟看着对方的眼睛:“其实你也不是很冷,为什么要在旁人的眼中伪装成一副那么冰冷的样子呢?不累么?” 听到这话公孙元濯一愣,他在旁人的耳面前其实是在伪装自己,可是却从来都没有人问过他累不累的话。 累么? 他也早就分辨不清楚了。 “我是裕亲王,王爷就该是这个样子。”公孙元濯的表情顿时有些缥缈了起来:“母妃对我期望很高,从小更是对我悉心培养,我不能辜负她的希望。” 又是李贵妃? 上官如烟一时间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了?哪个父母不希望自己的儿子成为人中龙凤,想来公孙元濯这些年里身上也是背负了不少的东西,才能将他逼得面对旁人之时,是那样冰冷冷的一个人吧。 不过在现代的时候,也有不少的父母不希望自己的孩子输在起跑线上,所以很小的时候就让他们学这学那的,孩子的身上背负了太多,有的时候,过多的希望并不是什么好事。 上官如烟的心里满是唏嘘,看向公孙元濯的眼神也有点儿不同了一些。 其实,大名鼎鼎的裕亲王,说到底也不过是一个普通人而已吧。 “快到用膳的时间了,今天你就在我这里用膳吧。”上官如烟忽然说道。 闻言公孙元濯一愣,惊讶于女子竟然会主动的邀请自己留下来,转而他是一笑,一口应道:“好啊!不过,你该不会又用下了点儿料得饭菜来招待我吧?” “这个可不一定了。”上官如烟轻轻一笑,眼底明显带着一丝玩笑的意味在其中:“你要是不放心的话,可以不吃,看着我吃。” “好!”公孙元濯也是笑,目光灼灼的看着上官如烟,这一刻这小小的房间之中,气氛是如此的融洽。 “不过,上次你亲手做的汤被公孙傲天给夺了去,我想尝尝你的手艺都没有尝到。”公孙元濯突然说道。 “这有何难?”上官如烟撸起了袖子就准备大干一场:“不如咱们二人就一起来做一餐饭如何?” “我也做饭?”公孙元濯指着自己的鼻子,一脸的不可置信? “嗯!”上官如烟重重的点了点头:“难道不行么?大哥,活到这么大,你一直被人伺候,该不会是连怎么做饭也不知道吧?” 公孙元濯并未答话,有些可疑的垂下了眸子,他还真的没有做过,这些事情原本就轮不到他来动手的。 “既然如此,你就更应该和我一起了!”上官如烟显然是来了兴趣,向来都是公孙元濯什么都压了她一筹,如今上官如烟也找到了可以压住公孙元濯一筹的事情了。 “今日咱们不做难的,最做简单的!烤鸭!”上官如烟立刻叫红儿把材料给备齐了,一边拉着公孙元濯往院子外面走:“你们这种人,在外行走,难免会去到一些深山野林这种地方吧?万一哪日干粮没了呢?或者迷路了呢?岂不是要饿着?你武功高强,打猎自然不在话下吧?” “嗯!”公孙元濯点了点头。 “既然如此,那学这个是最简单的了!”上官如烟说话的功夫,就拉着公孙元濯到了院子里,她一边把烤架给支了起来,一边让红儿去将鸭子给洗干净了:“看好了!给我一点儿时间,我给你一个奇迹!” 话音一落,上官如烟就着手的忙了起来,她拿着洗干净了的烤鸭在外面刷了一层酱料,又放在调料里面腌了腌。 一旁的红儿看着上官如烟那娴熟的手法,也是惊讶的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才好了:“王妃,这是你从哪里学来的?从前你可从来都不会做饭的啊!” 公孙元濯也是奇怪的看着上官如烟,这个王妃真的是太让人惊讶了,看她现在这样的动作,分明就像是做了无数次这样的事情,可是,她一个大家闺秀,整日待在房间里,怎么做这样的事情? 怕这二人心中起疑,上官如烟连忙打起了马虎眼儿:“本小姐天生我才!无师自通,自己琢磨的!” “奥!”红儿毫无心机的相信了。 而公孙元濯又不禁多看了上官如烟两眼,他可不太相信上官如烟真的是自己琢磨的。 他虽然不会做菜,可是心里也清楚,这种事情,可是要实践才能做出来的,单单是靠琢磨,是不可能这么娴熟的。 可是上官如烟既然不肯说,公孙元濯也不会去刨根究底的问,只有找个机会好好地调查一番她从前的生活了。 上官如烟让那鸭子待在盆子里,自己腌着,这头她来到了烤架边:“你虽然不会做饭,但是生火总是会的吧?你去把这盆火给生起来!” 这话显然是对公孙元濯说的,男人点了点头,拿起了火石,轻轻一点,然后火就渐渐地大起来了,果然是生得一手好火。 “这火呢,不是越大越好,”上官如烟缓缓地讲解道:“要是火太大了,就会将鸭子给烤糊了,外面一层黑色的皮,看着不仅不好看,也不能吃,否则长时间的食用,人会生病!” 上官如烟一边说着,一边从院子里搬来了几块石头:“所以万一火要是太大了,就拿这石头压一压。” 公孙元濯点了点头,耐心的听着。 这说话的功夫,鸭子也已经腌的差不多了,上官如烟将鸭子横穿到烤架上,任由鸭子自己在那烤:“鸭子啊鸭子,千万别怪我啊,我也是无奈,为了饱肚子嘛,你要怪,就去怪我旁边的这个男人吧!是他要吃你的!” “为什么要怪我?难道你不吃么?”公孙元濯好笑道。 “我当然吃啊!”上官如烟朝着公孙元濯丢过去了一记白眼儿:“因为你是王爷嘛,武功高强,肯定不怕这鸭子的冤魂找上门来,而我就不一样了!我可是个弱女子呢!万一哪天这鸭子的冤环找上了门来,缠着我,那可如何是好?” 听到这话,一旁的红儿“噗嗤”一声,忍不住笑了出来,公孙元濯也是一脸无语的表情,也不知是好气还是好笑。 上官如烟的手上可没有闲着,时不时的把那鸭子转着圈儿,以求它能够受热均匀,不多时,那鸭子就传来了一阵香气,上官如烟又在鸭子上面撒了一些调料,希望味道上官如烟的手上可没有闲着,时不时的把那鸭子转着圈儿,以求它能够受热均匀,不多时,那鸭子就传来了一阵香气,上官如烟又在鸭子上面撒了一些调料,希望味道能够更加的鲜美,这一番动作公孙元濯看在眼中,默默地记住。 第60章 好吃就多吃点 “这一只快烤熟了,下一只你自己动手。”上官如烟说道。 公孙元濯点了点头,去一旁将另外一只鸭子给也串了起来,他虽然是第一次做,可是动作半点儿都不见生疏,照着上官如烟之前的样子,基本上没有什么差异。 上官如烟一边将烤好了的鸭子给拿了下来,一边看着公孙元濯的举动,这家伙真是聪明,学什么像什么,为什么上天给了他这么高的武功之后,还要给他这么厉害的头呢!简直就是天理不容啊! 上官如烟鼻子朝天哼了哼。 这一声却正好被公孙元濯听到了,他扭头看向上官如烟:“怎么?你猪鼻子在那儿哼哼什么呢?谁惹你了?” “你才是猪鼻子呢!”上官如烟气的瞬间就跳了起来,这个公孙元濯,一个时辰不招惹她就不是他了,简直是气死人不偿命啊!这人怎么这么毒舌? 公孙元濯见女子生了气,就没有再接话,他轻轻一笑,继续着手上的动作。 上官如烟扯了个鸭腿,递给了早就已经馋的不行了的红儿:“快尝尝你家小姐我的手艺!” 红儿一脸的惊讶,小心的看了公孙元濯一眼,然后连连摆手:“王妃,这可是使不得的!王爷还没有吃呢!怎么轮得到奴婢了?” “你这小丫头,在我这里不用顾忌这么多,难道是忘记了我的规矩了?我这里是没有那么多尊卑之分的!”上官如烟说着说着,就转头看了公孙元濯一眼:“哪怕是王爷来了我这儿,也得是听我的!” 见红儿明显是在怕自己,公孙元濯也点了点头,赞同道:“你就吃吧,王妃说的对,本王现在听她的!”红儿已经惊讶的合不拢嘴巴了,王爷刚刚说什么? 这还是她所认识的那个王爷么?真的是太不像了啊! 惊讶归惊讶,红儿毕竟也只是个小丫头,再加上肚子确实是饿了,面对着香气这么浓郁的美食,她实在是没有办法视而不见,而且这还是她家王妃做的东西呢,她从来都没有吃过的,从心眼儿里,她也是想要尝尝的。 红儿也不再扭捏了,立即伸手把那个鸭腿给接了过来,也不犹豫,直接就咬了一口。 刹那间,红儿惊呆了,她一脸沉醉的表情,将肉反复的嚼了嚼,越到后面,就觉得这味道越是与众不同,她活到了这么大,从来都没有吃到过这么好吃的东西! “王妃!这真的是你做的?”红儿简直惊讶的合不拢嘴巴,这比望江楼的饭菜都要好吃! “不然呢?刚刚你可是在旁边看着的,我可加以他人之手了?”上官如烟好笑的问道。 红儿理所当然的摇了摇头,她也不犹豫,立刻拿起那鸭腿,又啃了几口:“真的是太好吃了王妃!我从来都没有吃过这么好吃的东西!”红儿一边吃着,一边含糊不清的说道。 上官如烟嘴角的得意慢慢的变大,那是当然,上辈子她总是和自己的几个朋友出去野炊,自然练就了一手烤东西的好本事,她会的东西还在后面呢,烤鸭只不过是其中之一罢了。 不过说起上一辈子的朋友,上官如烟一时间有些怅然了起来,也不知道他们如今是怎么样了,过得好不好,她就这么莫名其妙的穿越到了古好,那她古代的那具身体呢?该不会是死了吧?她是在现代给病人开药的时候,莫名其妙的穿越了过来的,应该不会死吧…… “王妃,你在想什么呢?”见上官如烟突然发起了呆来,红儿有些奇怪的问道。上官如烟立刻收敛了脸上那不合时宜的表情,轻轻的摇了摇头:“没什么!” 而一旁的公孙元濯一直都注意着她,自然将上官如烟脸上一扫而过的哀伤给看在眼里,心中十分的奇怪,上官如烟这个没心没肺的,竟然也会露出来这么哀伤的表情么?这实在是不像他所认识的那个上官如烟啊。 而且,自打生产之后,上官如烟的性格就大变,整个人变得十分的乐观。 公孙元濯一时间不禁有些好奇了起来,到底是什么事情,也是能够让她哀伤的。 “本王也饿了,”公孙元濯忽然说道。 “那你吃啊!”上官如烟指着自己刚刚烤好了的鸭子。 “我现在手上不是正忙着呢么?哪里腾得出空来呢?”公孙元濯努了努嘴,自己的这只烤鸭正烤到了最关键的时候,虽然是有支架撑着,但是只要一个不小心,随时可能会糊掉,所以要不停的翻转。 “奥!那你再等等吧,你的那只马上就要烤好了!”上官如烟扯下来了个鸭腿就准备往自己的嘴里送去。 “可是本王饿得就要没力气了!怎么还能转动这烤架呢?”公司元濯看着上官如烟的动作,尤不死心的说道。 “那你想要怎么样?”上官如烟有些无奈的问道。 “当然是你喂我吃!”公孙元濯一副理所当然的表情。 “休想!”上官如烟一口拒绝,多大了啊,还喂?再说了她和公孙元濯还没有好到这种程度吧? “这不也是情势所逼嘛!难不成你忍心看着你的相公就这么饿死在这儿了?”见女子丝毫都没有动摇,公孙元濯眼睛一转,好像是突然想起来了些什么:“不如,你喂我一口,我就给你一两银子?” 银子!听到这两个字,上官如烟眼底一亮。 “怎么样?”显然是见女子有些动摇,公孙元濯开口问道。 “这个倒是可以考虑一下!”上官如烟继续扯了一只腿下来,片刻,有好像是忽然想到了什么,将那鸭腿给放了回去:“我不是记得你跟我说过,这裕亲王府里你的东西就是我的东西,咱们不分彼此么?既然如此,你的银子不也是我的?” 公孙元濯顿时一噎,都怪自己之前的话说的太早了,以至于现在对于上官如烟都没有什么信服力了,真是让人郁闷的很。 那男人的头脑毕竟十分的机灵,他刹那间转过了弯儿过来:“王府里的东西,都是属于你我二人的,但是我自己还有私库啊!” 我去! 上官如烟已经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公孙元濯竟然还有私库? 可恶啊可恶!果然每个结了婚的男人都会暗地里存一些私房钱!显然,这公孙元濯也是那些男人当中的一个! 上官如烟气的直哼哼,她就知道,公孙元濯当初说这裕亲王府里的东西都是他们二人的时候,就其中肯定是什么猫腻在其中的! 果不其然啊! 搞不好,这整个王府里的公库里面哪儿就没有什么值钱的东西呢,这谁也说不好不是! “怎么样,你到底是喂不喂?”公孙元濯好看的眉毛一挑,问道。 “二十两银子!”上官如烟咬了咬牙:“给我二十两,就喂!” “成交!”公孙元濯一口答应。么迅速,半点儿犹豫都不带的? “还不过来?”见上官如烟愣在了那里半天都不动,公孙元濯皱眉看向她:“难不成是反悔了?嫌我的银子给少了?” “是!”上官如烟重重的点了点头,可不是给少了么?要是知道这货这么豪气,她早知道就应该狮子大开口的,要个几百两说不定也不在话下,真是悔啊悔啊,悔不当初。 “你要是再不过来,我手里的这只鸭子给烤好了,到时候我就不需要你喂了,某人的二十两银子就这么白白的跑咯……”公孙元濯佯装惋惜的说道。 听到这话,上官如烟顿时屁颠屁颠的就跑了过去,直接将鸭腿给递到了公孙元濯的嘴边:“记得二十两银子!你可不许赖账!” “放心!本王说到做到,从来都不赖账!”说话的功夫,公孙元濯张开嘴,冲着那鸭腿直接咬了一口,刹那间,他瞪大了双眼。 这鸭子外酥里嫩,入口即化,火候掌握的刚刚好不说,而且味道也是刚刚好,不咸不淡,不腥不老,不仅如此,当鸭子吞进了胃里之后,唇齿留香,好像还能感觉到那回味无穷的味道。 “好吃!”公孙元濯立刻垂下了头,又咬了一口,这鸭子是越吃到了后面,越觉得好吃,而且让人吃了还想吃,就像是会上瘾一般。 见公孙元濯吃的这么投入,上官如烟唇瓣轻轻的弯了弯,没想到啊,这么久没有做这种烤的东西了,味道一点儿都没有退步呢。真的是一件让人开心无比的事情啊。 吃完了一只烤鸭腿,公孙元濯叫的那只鸭子也已经好了,他将鸭子从烤架上面给拿了下来,还没有来得及开动,正在这个时候,突然一道声音打断了这二人的动作。 “好香的味道,本皇子大老远的都被吸引了过来,如烟你在做什么好吃的?”是公孙傲天的声音。 第61章 意外之伤 他一踏进院子里面,就看到公孙元濯竟然也在场,顿时愣了一愣,眨眼的功夫,白眼儿就翻到了天上去了。 院子里的几人齐齐的回头看向来者,公孙元濯的眼底明显的划过了一抹不悦,上官如烟的表情也没有多好,心想着这兄弟二人一见了面就要打架的,今日该不会又要打起来了吧,一旁的红儿倒是没有什么特别的表情。 “你们在做什么?烤鸭?”说话的功夫,公孙傲天的人就已经走到了几人的跟前,他寻了一处石凳上坐了下来,看向那烤鸭:“好香!” 说完,他伸手就要去拿鸭子:“怎么?不介意本皇子和你们一同享用吧?” “这次不怕里面下了药了?”公孙元濯有些阴阳怪气的说道。 公孙傲天下意识的皱了皱眉,果然将手给收了回来。 “你没往这里面下药吧?”公孙傲天对着上官如烟问道。 “这可是说不准的。”上官如烟的表情有些不咸不淡的,让人看不出心里在想些什么。 见上官如烟对待自己竟然是这样的一番态度,公孙傲天的兴致刹那间没了大半,他的眉头不自觉的皱了皱:“怎么?我一来就对我是这样的么?为什么刚刚我觉得这里的气氛是蛮好的?你们这是在不欢迎我么?” 确实是不怎么欢迎! 上官如烟心里是这么的想着的,可是嘴上却并没有明说,也知道公孙傲天是个一点就着起来了的脾气,万一一个不好,他可能会直接掀了这里的瘫子。 自从那日下了泻药的汤被他喝了之后,上官如烟就隐隐的觉得公孙傲天这个人并不是自己所想的那样了。尤其是他不分青红皂白的就把矛头对准了公孙元濯的时候,真的是让人惊诧的。 从前上官如烟只是觉得这兄弟二人之间是小打小闹而已,可是现下,她却是有些不确定了起来。 “没有!这鸭子烤出来了,自然就是给人吃的,你来了当然是欢迎的!”上官如烟指了指这刚烤好的鸭子:“这个是你哥哥烤的!吃吧!” “那这只呢?”公孙傲天出人意料的指着另外一只鸭子问道。 “这个是我烤的。” “那我要吃你烤的。”公孙傲天想也不想,直接把那半只鸭子抱起来就啃,上官如烟不自觉的就皱了皱,心想这人做事有些自私,也不问问别人吃了没有。 公孙元濯显然看出来了女子心中所想,主动的将自己烤的鸭子分出来了一些给上官如烟:“你尝尝我做的如何。” 上官如烟接过,冲着公孙元濯笑了笑:“好!” 她也迫不及待的想要尝尝公孙元濯做的东西,方便嘲笑他嘛。 “如烟,你好厉害!这鸭子可真好吃!是我这辈子吃的最好吃的鸭子了!”公孙傲天又惊又喜。 “好吃就行,既然觉得好吃,那你就多吃一些吧。”上官如烟说道。 “嗯!”公孙傲天又自顾自的吃了起来,连话都没有空隙说了。 与此同时,上官如烟把公孙元濯刚刚做的鸭子放进嘴里也尝了尝,也是满脸的惊讶:“公孙元濯,这真的是你第一次做烤鸭?” “不然呢?”公孙元濯一笑,也吃了一口自己做的烤鸭:“味道还不错?”“何止是味道还不错啊!”上官如烟满脸的不可置信:“都快要赶上我这个烹饪老手了!你为什么这么的厉害?做什么像什么,简直是天理不容啊!” 公孙元濯笑了笑:“没办法,本王就这么的厉害。” 一旁的公孙傲天看着这一幕是无比的刺眼,他那半只鸭子也已经被啃的精光了,肚子有些没有吃饱,可是他又放不下脸来吃公孙元濯做的东西,只能在一旁看着这二人一来一回的说话,越看心里是越不舒服。 上官如烟一直都注意着公孙傲天,自然将这一切看在眼中,她这个时候才发现,之前李贵妃的担忧并不是多余的,这个公孙傲天,怕是真的对自己起了什么不该有的心思。 但是古人不是向来保守的么?她已经是有夫之妇了啊! 不过也是,公孙傲天向来最是不羁,什么都不放在眼里,在公孙傲天的字典里,还有什么事情是不可能的呢? 怕就是想要天上的星星,也能做出来一枚炮弹,将那星星给轰下来的吧。 “你们兄弟二人要置气到什么时候?从进了门开始,就一句话都不说?”上官如烟突然道:“兄弟如手足,难不成你们还要留一个疙瘩在心里不成?贵妃娘娘知道了,该是多么的伤心?” 上官如烟觉得不能再坐视不理下去了。 都是在一个屋檐下,低头不见抬头见的,这样下去实在是不太妙。 而且,万一被其他的什么不怀好意的人发现了他们之间的什么端倪,加以利用,可不就是一把上好的利器了么? 到时候,遭殃的还不是裕亲王府? 这兄弟二人听到了上官如烟的话,互相看了对方一拳之后,之前的一切都要一笔勾销!这样可好?” 见那二人还是不说话,上官如烟打算专攻一方,她挑了容易攻克的公孙元濯,对他道:“大度又英俊的裕亲王爷,你可愿听小女子这一句劝?” 公孙元濯果然转过了头来。 上官如烟拉着公孙元濯的手,开玩笑一般的捶了公孙傲天的肩膀一下:“好了,王爷,现在你就不能生六弟的气了!” 见女子这么辛苦的想要维持他们兄弟二人之间的感情,公孙元濯心里一暖,知道女子所做的这一切都是为了自己好,他点了点头,答道:“好!” 上官如烟见公孙元濯答应了,心里十分的高兴,然后又扭过了头,看着公孙傲天:“现在该你了!” 公孙傲天也回过了头来,他看到上官如烟和公孙元濯在一起,就觉得心里像是被什么给堵着一般,十分的难受,此刻,见公孙元濯直接把身体给过来了,让自己打,他想也不想,朝着公孙元濯直接击出去了一拳! 上官如烟清楚的听到了一声闷响声,与此同时,公孙元濯喷出来了一大口的鲜血,正好全部都落在了那烤鸭上,显得无比的诡异。 “你干什么啊!”上官如烟一时间也惊呆了,没有想到公孙傲天竟然下了这么重的手,她瞪大的双眸里满是不可置信,看着公孙元濯那喷出来的鲜血,半晌都回不过神来。 公孙傲天竟然下了这么重的手? 这简直就等于是恶意报复啊!而且,公孙元濯显然是半点儿的防备也没有的,听到那刚刚的声音,就能够感觉的出来公孙傲天用了几成的功力,他怎么可以这么的卑鄙?! 果然是没有想到啊,上官如烟也是出于一片好心的想要让他们兄弟二人和解,到头来,竟然还闹出了这样的事情。 “你怎么样?”说话的同时,上官如烟立刻将手放到公孙元濯的脉搏上去探了探,片刻的功夫,她的脸色是越来越难看! “红儿,你快帮我把人给抬到我的屋子里面去!”上官如烟立刻急了,对红儿说道。 “好!”红儿也是不曾料到好好地吃个烤鸭,六皇子一来,竟然还闹出了这样的事情来,她立刻上前帮上官如烟搭了把手,两个人就把公孙元濯往屋子里面抬。 公孙元濯仿佛是伤的很深,整个人都没有半分的力气,虽然脚上可以走路,可是身体的疼痛让他直抽冷气,他的心里清楚,刚刚公孙傲天的那一掌,必然是灌注了内力的! 真是没有想到啊,他自己的亲弟弟,竟然会对着他这个当哥哥的下那么重的手来! 而公孙傲天看着那头的三个人进了屋子,半晌才回过了神来。 他刚刚是做了什么?哪一掌是他打出去的? 原公孙傲天也没有打算下那么重的手的,可是好像手上的力道自己就不受控制的朝着公孙元濯给打了过去,等到他意识过来了的时候,已经为时晚矣! 难道他的心里已经对公孙元濯那么恨了吗?已经恨到了连身体都不受控制的地步了吗…… 那一掌是公孙傲天打出去的,用了多大的功力,公孙傲天的心里自然是再清楚不过的了,公孙元濯刚刚吐得鲜血不是假的,看到被自己的举动弄得一片狼藉的院子,公孙傲天一时间有些懊恼。 尤其是刚刚上官如烟扶着公孙元濯进去的时候,她的眼底看向自己的时候,分明是有些怨气的。 不,或许不是怨气,而是比怨更严重的一种情绪吧。 说不上心里是什么样的感觉,公孙傲天叹了一口气,竟然觉得有些懊恼,他看着既然离开的方向,也跟着进了屋子。 房间里,上官如烟一边将公孙元濯扶的躺到了床上,一边让红儿把自己的药箱给拿了来,她看着公孙元濯痛苦的表情,眉毛简直拧成了一个疙瘩。 第62章 想弥补什么 把公孙元濯的衣袍给解开了,清清楚楚的看到公孙元濯的胸口上有一道鲜红的巴掌印,上官如烟不自觉的用手在那巴掌印上面摸了摸,眼睛里的情绪有些复杂难言。 “很痛吧?”上官如烟皱着眉头盯着这一处伤口,下意识的开口问道。 只见公孙元濯的嘴巴紧紧地抿在了一起,抿的发白了,可是公孙元濯却朝着上官如烟挤出来了一抹虚弱的笑,然后摇了摇头。 上官如烟知道,怕是公孙元濯已经痛的连话都说不出来了,他们古人都是讲究内力的,刚刚那结结实实的一掌,必然是伤到了公孙元濯的身体深处了。 “给你涂上我新配置出来的药膏,吸收好,能够侵入身体内部,但到底是治标找不治本,你这副样子,起码要在家里修养半个月,无法出门的。”上官如烟看着男人的眼睛说道。 公孙元濯不自觉的皱了皱眉头,虽然身体很痛,尤其是一说话的时候,就像是撕心裂肺一般的疼,可他还是开了口:“这怎么可以?朝堂上还有很多事情需要我处理……我……” “事情是永远都处理不完的,事情再多,有身体重要么?身体要是出了问题,就什么都没了。”上官如烟出奇的坚持,脸上更是写满了不赞同:“你要是想要好起来,像从前一样生龙活虎的压制我,欺负我,就最好听我的。” 听到这话个,公孙元濯忍不住的一笑,看着女子如此认真的模样,他一时间有些呆愣,最终还是点了点头:“好,我都听你的。” 上官如烟这才满意的转过了身,走到了案台前提起笔来,写起了药方,公孙傲天的这一掌正好打在了公孙元濯的胸口上,胸口离心脏很近,担心公孙元濯的心脏出了什么问题,这可不是小事,上官如烟“刷刷刷”的几下,写下来了一大堆的东西。 “红儿,你拿去照此方子开药,”上官如烟向红儿递过去了药方:“一日三次,你必须亲力亲为。” 红儿伸手接过了,却忍不住开口取笑道:“没想到王妃竟然对王爷这么紧张啊……” 上官如烟一愣,脱口而出道:“我何时对他紧张了。” 红儿回过头去,看了公孙元濯一眼,然后笑道:“王妃您别不承认,当局者迷,红儿可是看的清清楚楚呢,王妃您对自己的事情怕是都没有这么上心的。” “你这小妮子,再敢胡说,看我不打断你的腿。”上官如烟伸手就做出来一副要打红儿的模样。 红儿轻笑着躲开了,却正好和公孙傲天撞了个满怀,她脸色一变,立刻收敛了面上的一副笑意,朝着公孙傲天恭恭敬敬的跪了下去:“奴婢该死!奴婢该死!不该冲撞六皇子!” “红儿,你起来,跪他做什么,你是我凌烟阁的丫头!不需要跪这个心狠手辣之人!”上官如烟一看到公孙傲天出现,眉头不自觉的就皱了皱,满脸的不喜。 若是说从前上官如烟觉得这个公孙傲天有些狂妄的话,现在完完全全是觉得他心狠手辣了! 连自己的亲哥哥都能下这么重的手,实在是可气,可恨! “你下去吧。”公孙傲天朝着红儿摆了摆手,红儿转过身去就下去抓药了,公孙傲天沉着的眸子里有些复杂,眼底分明是含了歉意的,可是,道歉的话对于他来说,却是怎么也开不了口…… “那个……我……”公孙傲天向前方走了两步,显然是有些踌躇,唇瓣抿了半天,终于还是下定了决心,公孙傲天说道:“我不该下那么重的手。”这话是对着公孙元濯说的。 而公孙元濯正躺在床上,目光仿佛是在看着头顶的古朴的床头,好似并没有听到公孙傲天的话,显然是还在生气。 公孙傲天下意识的捏了捏拳头,好像是在给自己打气,他扭过头,看了看上官如烟:“四哥的病怎么样了?” “死不了!”上官如烟冷冰冰的抛出来三个字,走到了药箱旁拿出来一瓶药膏,给公孙元濯涂上,随着她的动作,公孙元濯下意识的抓紧了床头,手背上面青筋暴起,额头上更是冒出来了一大串的汗珠。 上官如烟看了心里就越发的生气,与此同时,她更加的放慢了手中的动作,意图让自己的动作更轻,以免弄痛了男子,可是事实却是不管她的动作多轻,只要是碰到了男人的伤口,他都会难受的抽气。 “这药膏竟然对你一点儿缓解的作用都没有么?”上官如烟满脸的惊讶,与此同时,她立刻就要去箱子里拿止痛药:“实在忍不住了,就吃一枚止痛药?” “不,我可以忍。”公孙元濯摇了摇头。 上官如烟无奈的叹了一口气,将止痛药重新扔回了箱子里面,她心中清楚,止痛药有麻痹神经的作用,公孙元濯身为王爷,要时刻的保持自己的清醒,是怎么也不会用止痛药这种东西的。 如此,也只有让他忍着了,这药怕是得至少七天才能让公孙元濯的伤口好转,也就是说,他还要痛上七天。 “我有药,不痛!”公孙傲天说话的功夫,就已经从胸口前掏出来了一个瓷瓶,他将瓷瓶朝着上官如烟递了过去:“这个是我当年在南诏国的时候无意间得到的一瓶药膏,对内伤有神奇的效果,你看看药性,没问题的话,给四哥试试。” 上官如烟闻言在公孙傲天的面上看了一眼,仿佛是想要从他的脸上看出来一些什么东西,这个男人,刚刚打了公孙元濯,现在又主动的拿药出来给他疗伤,他是什么意思? 打了一巴掌再给一枚甜枣么? “我知道我错了!不该下那么重的手,可那只是个意外,我不该被猪油给蒙了心,现在想要尽力弥补一些什么。” 公孙傲天的眼底表情有些懊恼。 上官如烟一直都盯着他,见他此话颇有几分真心在其中,便伸手接过了那药膏:“你这药膏没问题?没在里面下一些什么药吧!” 公孙傲天点了点头:“一定没问题的!南诏国对这种药物是最有了解的!我也不会害自己的亲哥哥不是?” “那可不一定,你刚刚打的这一掌这么严重,和害他有什么区别?” 听到这话,公孙傲天表情一僵。 与此同时,上官如烟打开了瓷瓶的瓶盖,将里面的药膏用自制的棉签呕出来放在黄皮纸上仔细的研究了一番,看着那透明膏状晶莹剔透的样子,觉得这东西颇有几分像现代的东西。 这里是古代,没有想到那南诏国竟然能够找到这样的东西! 难掩眸子里的惊讶之情,上官如烟将东西放在自己的鼻尖闻了闻,好像确实是没有什么问题的。 “姑且相信你这一次。”上官如烟不咸不淡的丢出来这么一句话,然后将那药膏用面前往公孙元濯的身上涂。 果然,这次公孙元濯的眉头再没有像之前那样皱的那么厉害了,而且整个人的表情都舒缓了不少,上官如烟心中难免惊讶,她调制的药膏已经是极好,没想到对公孙元濯竟然还没有多大的用处,而这个小瓶子里的药膏看起来也和她的差不多而已,药效的差别竟然会是这么的大。 她一时间不禁开始对公孙傲天口中的南诏国有那么一些好奇了起来。 “你觉得如何?”上官如烟对公孙元濯问道。 “嗯!”公孙元濯点了点头:“还不错,能压制住一部分的疼痛。” 上官如烟这才放下了心来:“等会儿药熬上来了你就喝掉,我去让人进宫帮你告假。” 公孙元濯点了点头。 “何必麻烦别人,我正好要进宫一趟,不如就顺便帮四哥告假吧。”公孙傲天突然道。 上官如烟扭头看向他:“你又在打什么鬼主意?一眨眼变得这么殷勤了?” “内疚。”公孙傲天吐出来两个字。 上官如烟深深地看了公孙傲天两眼:“你跟我过来,我有话要跟你说。” 公孙傲天就立刻跟上了上官如烟的步伐。 二人来到了大厅里,上官如烟直接开门见山:“你对你哥哥下这么重的手,是不是因为我!” 公孙傲天一愣,没想到上官如烟竟然会问的这么直接,他半晌都回不过神来。 “我已经成亲,而且嫁的还是你哥哥,我劝你就算是有什么心思,也趁早打消。”上官如烟并未等着男子回答自己,又接着道:“痴心一片是好,可若是这痴心却是用伤害别人而得来的,这片心就一文不值!” 女子忽然加重了语气,说完之后,就一直盯着公孙傲天。 “你可明白我话中的意思么?” “嗯。”公孙傲天点了点头,表情有些意味不明。“你明白就好,希望你能知道,爱是克制这话所隐含的意思,还有,你可知你的这上不得台面的心思,很可能会把我置于死地?” 公孙傲天瞪大了双眼,仿佛是在思考,又仿佛是在惊讶。 第63章 没什么不好 “李贵妃已经旁敲侧击的警告过我了,你母妃的手段,你的心里应该也是清楚的吧。”上官如烟注视着公孙傲天的表情:“若是你想要我死,想要你哥哥也跟着遭殃,想要你侄儿从小就没有母亲,想要对你们兄弟二人恨之入骨的人开怀大笑,你大可以将自己的心思公之于众,不加掩藏。” “还有,性格放荡不羁是好,可若是这放荡不羁太过了,就是愚昧不知!” 上官如烟说完了这些话,扭头就走,不带半分的留恋。 她该说的,能说的,都就着今日,一口气的告诉了公孙傲天,若是他真的够聪明的话,会想明白她这话里的意思的。 上官如烟知道,公孙元濯这个人不笨,和聪明人说话,最是简单,把话全部都说开了,他就会明白的。 而公孙傲天看着上官如烟离开的背影,半晌都回不过神来,女子走的决绝,不带分毫的留恋之情,掀起的一阵风他甚至都还能感觉的到。 她的话好像醍醐灌顶一般,打入了公孙傲天的脑海之中,久久挥之不散。 是了,公孙傲天从来只顾着自己的喜好,却从来都没有想过自己的行为所会带出来的后果啊。 他可能会由于自己的举动,从而给整个裕亲王府带来翻天覆地的变化,虽然说从小和他这个哥哥的感情不怎么样,可若是他因此遭殃,也是公孙傲天所不希望看到的事情。 尤其是上官如烟说可能她会因此送命…… 爱是克制,所以他真的该克制了么? 为什么当初上官如烟嫁的是他哥哥,而不是他呢……公孙傲天有些愣愣的出神。 这段时间,公孙元濯由于重伤,日日和上官如烟待在一起,他对外言说身体不适,多年的旧疾犯了,也无人怀疑。 长年累月的繁忙,抽不得一点儿的空,公孙元濯也是头一次这么的清闲,他也乐得自在,况且身旁还有上官如烟无微不至的照顾,他觉得好像自己生病也挺好的。 “哎呀,我手痛,一动身体就抬不起来半分的力气,实在是难受的很。”见午膳的时辰到了,丫鬟们布上了菜,公孙元濯突然道。 果不其然,上官如烟端起碗就朝着公孙元濯递了过去:“那我喂你吧。” 公孙元濯喜出望外,何时能得到上官如烟如此的待遇啊,这简直就是比皇帝还要幸福呀,公孙元濯张开嘴来,将上官如烟递过来的食物给咽了下去。 “嗯,不错。”公孙元濯评价道。 “府内厨子做的菜确实不错。” “不,我是说你喂得不错,我喜欢。”公孙元濯补充道。 听到这话,上官如烟的嘴角就不自觉的抽了抽,这个男人,简直了。 “有空贫嘴,你自己吃去。”上官如烟将碗随手的摆在了桌子上,意思却是很明显:姑奶奶不伺候了! 公孙元濯皱着眉头下意识的看了看上官如烟。 虽然嘴上没有说话,可是这副可怜兮兮的表情想要表达的意思却是十分的明显了:你忍心让身受重伤的我忍着剧痛,自己吃饭么? “你确定你是裕亲王么?”上官如烟不禁嘴角抽了抽,这么无害的表情,哪里是公孙元濯这个硬汉子做出来的啊。这简直就是男版的卖萌啊…… 上官如烟的心里十分的无语,喉咙里就像是卡了一只苍蝇一般的感觉。 一旁伺候的红儿也是一脸的震惊。 “咳咳,”公孙元濯尴尬的咳了两声,摆了摆手,示意府内的下人们都退下去,一时间,房间里只剩下上官如烟和公孙元濯两个人。 “你看,你要是不给我吃的,难不成要让我饿着?我可是个病人!” “病人怎么了?”上官如烟朝着公孙元濯翻了个白眼,她上辈子是名医生,见到的病人太多了,手指头和脚趾头一起都数不过来。 “病人不得到较好的照料的话,病很难痊愈。”公孙元濯一副头头是道的模样:“要是我的病好不了,拖延的时间更长,那你岂不是要在我身上耗费更大的心力嘛?” 这番话倒是有那么几分道理的。 见女子显然有些动摇,公孙元濯接着说道:“万一因为照顾不周,我营养不良,身体里有一块长得不好了,或者身体内部哪里的血肉长得慢了,那你说如何是好?” “那我让你的随从进来喂你!”上官如烟说完就准备转身去让卓景进来。 公孙元濯立刻拦在了她的面前:“他们都是冲锋陷阵的英雄,什么危险都不怕,可是你却让他们来喂我吃食物,难道你不觉得有些奇怪么?再说了,要男人喂东西给我吃,难道你不会觉得膈应的慌么?” “那我去找两个小丫头来喂你!对了,不是有个舞姬嘛,叫什么来着?羽曼瑶?我去找她来”上官如烟又说道。 “别,可千万别。”公孙元濯眉毛不自觉的皱了皱:“那个女人心术不正,前几日不是早就已经被你赶出了裕亲王府么?现在你去哪里找她来喂我?”上官如烟一时间哑然,她怎么吧这茬给忘记了,羽曼瑶已经被她给赶出了裕亲王府了…… “所以现在就只能我来喂你了么?”上官如烟的嘴角不自觉的就抽了抽。 “你是我王妃,喂我难道不是天经地义的事情么?”公孙元濯好笑道。 好吧,上官如烟绕了这么一大圈儿,还是没能躲过喂公孙元濯的命运,她夹起了一筷子的菜,送到了男人的嘴边:“张嘴。” 公孙元濯乖乖的就将嘴巴给张开了。 男人忽然觉得这一刻是无比的幸福,若是上官如烟能够一直都这么对待自己就好了。 公孙元濯一边吃着饭,一边看着面前的女子,无比的仔细,仿佛是想要将她的模样深深地刻在心中,也只有这个时候的上官如烟是最好的了。 “烟儿,”公孙元濯忽然道。 上官如烟手上的动作一顿,不解的看向男人。 这貌似还是公孙元濯头一次这样叫自己吧? 上官如烟感觉自己好像一个不小心,掉了一地的鸡皮疙瘩,实在是不适应。 “叫我干嘛?”上官如烟放下了碗筷,问道:“吃饱了?” “嗯,”男人点了点头,然后又摇了摇头,眼底仿佛擒了一抹笑意:“没有,还差一样。” “还差什么?粥?饭后甜点?饭后水果?”上官如烟往桌子上看了一眼。 “都不是,”公孙元濯一笑,突然看向上官如烟:“还差一个你……” 话音一落,公孙元濯忽然向着女子吻了过去…… 上官如烟一惊,一脸的惊讶。这个没正经的,竟然撩她? 可恶啊可恶! 上官如烟下意识的就想要将公孙元濯给推开,奈何男人伤的太重,她担心会碰到他的身体上受伤了的位置,一时间有些为难。 公孙元濯的吻带着一种淡淡的菜香的味道,他睁着眼睛,看着女子的表情,眼底不自觉的就染了几分的笑意。 他清清楚楚的看到上官如烟想要将自己给推开,可是却满是担心的样子,一时间心里就更加的愉悦了。 他能够清楚的感觉到,上官如烟对自己的态度真的是在不知不觉之间,变了太多了,这种改变可能她自己都没有发现,可是公孙元濯却是感觉的清清楚楚。 怎么说呢,虽然不能十分的确定上官如烟已经爱上自己了,可是,公孙元濯能够感觉的到,上官如烟终有一日,一定会对自己至死不渝的! 这一刻,公孙元濯的心里是那样的高兴,欢呼雀跃,从来都没有一刻,像是现在这么开心的样子。 上官如烟原本想要挣扎,可男人身上淡淡的香气让人沉醉,她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事,也许是因为男人身上的伤,又或者是因为其他的什么原因,她就是那么鬼使神差的,没有将男人推开。 二人问的是天昏地暗,一时间,屋内的气温急速的高涨,上官如烟更是觉得自己的脸好像都能够煮鸡蛋了,实在是不好意思的紧。 许久许久,公孙元濯才将上官如烟给放开了,放开了之后,他一把将上官如烟给拢在了怀里,脸上却是一片笑意。 上官如烟将头搁在公孙元濯的胸前,能够清晰的听到男人胸膛跳动的声音,不仅如此,她的动作很轻很轻,因为男人受伤的正是胸前的位置,生怕自己一个不小心,让对方更加重了病情。 “我辛苦了一辈子,这么多年下来,从来都不曾休息过一日,偶尔生个病也都是带病坚持,可是我却万万没有想到,因为你,我竟然想一辈子在家里陪着你,什么都不管不顾了……”公孙元濯缓缓地说道。 “既然你不喜欢,又为什么要那么累?不做些自己喜欢的事情?”上官如烟下意识的问道。 “我是皇子,是裕亲王,皇子之中,封了王的极少,除了太子,就是我最大,母妃对我期望很高……”公孙元濯嗓音有些沉沉的,感觉的出来,提到这个话题的时候,他很不开心。 第64章 药铺开张 上官如烟忽然沉默了,是她忘了,公孙元濯是皇子,皇子不同于旁人,注定了一辈子都不能像寻常百姓那般的生活,也注定了会辛苦一辈子,到头来,或许为了那个位置,连命都给丢了。 成王败寇,原本就是亘古不变的道理呢。 “这两日反正你也在家,”上官如烟忽然转了话题,不再想那些沉重的事情了:“你可愿来个微服出访?跟我去药铺看看?” 闻言公孙元濯眼底一亮:“你不是不愿让我去吗。” “我想了想,咱们乔装打扮一番,别人怕也是认不出咱们来的。”上官如烟显然是在府上待的有些腻了:“再说了,就算是被人认出来了,你就说这是朋友开的铺子,怕是旁人也不会怀疑什么的吧。” 这话倒是不错,二人一拍即合,决定过两日就去药铺看看去。 正好两日之后,就是药铺开张的日子,只要一想到大把大把的银子到时候会往自己的口袋里崩,上官如烟就乐呵呵的,更是觉得自己晚上睡觉怕是都能够笑醒了呢。 看着上官如烟笑的开心,公孙元濯也不自觉的笑了笑,笑容是能够感染人的,这段时间的相处,他能够感觉的出来,女子对自己的态度好像是在慢慢的改观,可能上官如烟自己没有感觉出来,可是公孙元濯身为当事人是能够清清楚楚的感觉到的。 这几日,公孙傲天没有再出现在这两个人的面前,或许是因为上官如烟之前对他说的那一番话起了作用吧,也或许是因为上官如烟的话让他认识到了一些问题吧,这两日也是相安无事。 一眨眼的功夫,不知不觉之间已经到了药铺开张的日子了。 上官如烟起了个大早,然后拿出来衣柜里面早就已经准备好了的男装,毫不犹豫的换到了身上。 上官如烟看着镜子里面身着一身男装的自己,虽然沈亮要比普通的男子矮一些,可是这一身的衣裳穿在身上也是潇洒无比的,二人上官如烟长得原本就好看,不管是穿男装还是穿女装,都别有一番风采。 公孙元濯恰在这个时候走了过来,他眼底含着一抹笑容,看了上官如烟两眼,然后眸光一瞬间都不愿意再从她的身上移开来了。 她将自己的头发挽了一个男子的发髻,手上再配上了一把折扇,竟然是那样的俊俏,公孙元濯身为一个男人,都要觉得自己怕是自愧不如了。 “烟儿,你穿着男装的样子,也好美……”公孙元濯的嗓音之中不自觉的就带了一抹温情。 “那可不?”上官如烟的嘴角浮现出了一抹笑意,得意的瞟了公孙元濯一眼:“本姑娘天生丽质,男装女装都能驾驭。” “若你是男儿,咱们必然能够成为好兄弟!” 这话怎么听起来怪怪的?上官如烟不置可否,然后又从柜子里拿出来了一套女装,脸上迅速就凝结了一副恶作剧一般的笑意。 “嘿嘿,这套衣裳是给你准备的。”上官如烟依旧是笑。 看着那套抹胸的女装,公孙元濯的嘴角不自觉的抽了抽,他堂堂裕亲王,怎么可能穿女装?而是抹胸的?要是让旁人知道了,岂不是会笑掉了大牙么? 可恶啊可恶。 哪里看不出来上官如烟是在戏弄自己呢,公孙元濯冷冷的看了他一眼,然后眉毛一皱:“本王怎么可能穿这套女装?” “为什么不可以?”上官如烟像是个促销员一般的将衣裳拿到公孙元濯的面前去推销:“你看看,这么好的质地,这么好的料子,这么‘魁梧’的尺寸,可是我专门叫人给你准备的,要是你不穿,岂不是就辜负了我的那一片好心么?再说了,咱们不是说了乔装打扮一番再出门么,我都穿上了一身男装了,你有什么不好意思的?”“本王是不会穿的。”公孙元濯嗓音里满是肯定,看的出来,他早就已经下定了决心:“女子穿男装,和男子穿女装能是一个概念么?” “哎……可惜啊可惜,”上官如烟的心中暗自的叹息一声,没想到公孙元濯竟然不上套,原本以为可以趁着这个时候好好地整他一番呢,可是显然男人并不是那么好糊弄的,而且他有自己的原则。 上官如烟又转过了身去,从衣柜里拿出来了一身男装,递到了公孙元濯的面前:“给,你自己拿去换上吧。” 她手中的衣裳是上好的料子,而且样式也是最流行的,并且还是公孙元濯最喜欢穿的颜色,公孙元濯接过了衣裳,心里已经分不清是惊是喜了。 显然这一身衣裳才是上官如烟真正给自己准备的! 没想到女子竟然会对自己这么的用心! 公孙元濯嘴角含着一抹笑意,将衣裳拿到了屏风后面给换上,尺寸更是合适,他对着镜子照了照,心里是无比的满意。 “这是你特意给我做的?这种衣裳的设计倒是不常见呢,都是你想出来的?”公孙元濯的袖口是翻折了过来的,这个时代并没有类似这样的衣裳,没想到只是这小小的一个细节而已,衣裳就出彩了不少,而且这样的设计将这件衣裳显得十分的有英气,穿在公孙元濯的身上更是将他原本想要表现出来的气质显现的淋漓尽致。 “我不过是闲来无聊,做做而已,可不是特意为你准备的。”上官如烟貌似无意的说道。 “知道了!”知道女子的嘴上不是个容易承认的主儿,公孙元濯也不为难她,反正他的心里自己清楚就行了,上官如烟就是刻意的为他所准备的! 二人梳洗完毕,又在一起用了早膳,然后便一同乘坐马车,往药铺的方向去了…… 因为药铺是在城门的边上,所以马车要穿过一整条的长街,依稀能够听到外面人声鼎沸的声音,公孙元濯突然在马车里捂上了上官如烟的耳朵:“你要是觉得有些吵,我就帮你隔绝噪音,城门还早呢,至少也得小半个时辰才能到,你可以先睡一觉。” “我眼瞎正兴奋着呢,哪里睡得着?”上官如烟朝着公孙元濯摆了摆手,与此同时,她将男人的手从自己的耳朵上给打了下来。 “这就是人间烟火的气息和味道,比裕亲王府内的那四角的天空要有生气多了。”上官如烟滔滔不绝的说道:“你呀,就是在云层站的太久太久了,也得下来感受一下人间的气息不是?难不成你真的是想要在裕亲王府里活成个神仙啊?” “裕亲王府很死气沉沉,很闷么?”听到了这话,公孙元濯就势问道:“要是裕亲王府都闷的话,那皇宫岂不就更加的没有什么生趣了?里面的人不能随时的出来,外面的人也不能随时的进去。” “皇宫是比裕亲王府更加无趣的地方!”一想到自己进宫的那一次的体验,上官如烟十分不屑的哼了哼:“那里就是用金子打造的一个纯金的笼子!把人给死死的关在了里面,想要出来,除非是死了!” “所以你十分不喜欢皇宫的咯?”公孙元濯的眼底划过一丝什么东西:“你讨厌皇宫到了一种什么程度?” “给我十万两黄金我也不愿意在那里面长久的生活着!”上官如烟皱着眉头说道,通过她的表情,就能够看得出来,她的心里对皇宫究竟是有多么的排斥了! 看着上官如烟对皇宫这么讨厌的一副模样,明显的一提到皇宫整个人的脸色就变了,他就能够感觉的出来,上官如烟的心里对皇宫是真正的厌恶,甚至已经到了提都不愿意提起来的地步。 这其中很大的一部分的原因怕是和金元宝即将入宫,被皇帝亲自抚养脱不开关系的,想想这件事情,公孙元濯就觉得自己的好心情仿佛是突然就这么没了。 可是,一想到李贵妃对自己的期望,公孙元濯的眸子就暗了暗…… 很显然,上官如烟并不喜欢皇宫,可是李贵妃想要的,一直都是自己的儿子坐上那个位置……这必然是会背道而驰的啊……二人的心中,心思各异,不知不觉之间,竟然已经到了城门的位置了。 在药铺前下了马车,上官如烟抬步就往里面走了进去,听说前两日公孙元濯帮着自己找了一名得力的管家,她还没有见过,心里对这个人的做事风格和为人也是十分的不了解,可是看着眼下这药铺她撒手没管,可是却被打理的井井有条的样子,上官如烟不禁一时间有些好奇了起来。 这管家到底是何方人物,竟然做事这么的厉害。 就连上官如烟本人亲自出马,都不见得能将这铺子里的位置设计的这么好,打理的井井有条,每一处位置都利用了起来。 “老板来了!”正在这个时候,一名清秀的书生模样的男子朝着二人走了过来。 此人约莫是二十上下的年纪,长得是白白净净的,尤其是一双眼睛,更是干净的一尘不染,一看就知道是一个读书人。 第65章 悬着一颗心 “这位是?”上官如烟不解的回头看向公孙元濯。 “这就是我帮你找的铺子里的掌柜的啊。”公孙元濯看着面前的男子笑了笑:“你可满意?” “当然满意。”说话的功夫,上官如烟又打量了面前的这个男人两眼。 “小生邱锦元。见过老板!”显然这个邱锦元是个极其聪明的,在外面虽然知道这二人的身份,可是看着他们的打扮,自动的将他们的称呼给隐了去,直接改称老板。 “别这么客气,你帮我把这里打理的这样的好,我怕是还要谢谢你呢!”上官如烟笑着说道,言语里不乏赞赏的语气。 “哪里的话,这原本就是我应该做的!说起来我还得多谢裕亲王的赏识之恩。”邱锦元脸上带着一抹和宜的笑说道。 看着上官如烟眼底的那不解之情,公孙元濯解释道:“这邱锦元原本是今年要参考太医院的秀才,奈何太医院黑幕太多,他并未行贿赂之事,就被太医院的那帮老东西给刷下来了!说起来也是可惜,依照他的才华,考进去不成问题。” “还有这等子的事儿?”上官如烟的眼底满是愤愤不平:“那帮子老东西,也太可恶了,本事没有多少,站着位置却不做事儿!还排挤新人!依照我来看,他们分明就是害怕邱锦元的本领比他们的好,所以故意不让他们考进来的!” 公孙元濯赞同的点了点头:“不知道还有多少的人也是同样的遭遇。” “二位不必为在下打抱不平了。”邱锦元倒是像是一副早就已经看开了的模样:“天生我材必有用,看看我现在不少生活的就挺好的么?不仅如此,还能被裕亲王挑中,来给老板您的铺子做事,这可是多少人求都求不来的呢。” 听到邱锦元这样的说,上官如烟一时间表情就越发的惊讶了:“为什么别人求都求不来?我又没有做什么事情?” “那日金元宝得了天花,你一夜就将那么小的小孩子给救得康复了的话题,早就已经在京城里传开了,怕是大家都觉得你是个神医呢,我当时看着邱锦元的人品端正,把你要开药铺的事情告诉了他,他二话不说,就立马答应了,现在他对你可是佩服的紧。”公孙元濯解释道。 “正是!在下答应来这里做掌柜的其实也是有一部分的私心的,在下是想要让自己的医术更精进一些。” “不想当将军的士兵都不是好士兵嘛,这个我是能够理解的!”上官如烟无所谓的摆了摆手:“说起来我还是要谢谢太医院的那帮子老东西呢,不然这么好的一个人才,哪能就这么白白的被我给捡了个大便宜呢?” 听到上官如烟这逗趣的言语,在场的三个人都笑了,一时间气氛也是无比的融洽。 正在这个时候,门外突然出现了一个人:“听说今日是医善堂开张,我特地来凑个热闹!” 楼敬之! 上官如烟听到那声音,下意识的看了看公孙元濯。 她还没有忘记,公孙元濯之前有一回生气是因为什么…… 楼敬之这个家伙今天怎么突然来了?这不是故意惹人不开心吗,可恶啊可恶。 “哟,原来裕亲王爷在这儿啊!”楼敬之看到了公孙元濯,面上带着一抹意味不明的笑意,可是这笑容看在公孙元濯的眼中就有一些挑衅的味道在其中了,男人沉着一双眸子盯着楼敬之,一时间并没有言语。 “这位公子长得好俊!”见公孙元濯不搭理自己,楼敬之也不介意,眸光一转,正好落在了上官如烟的身上。 她今天穿的是一身男装,可她穿着男装的样子,同样的让人眼前一亮。 “你来做什么?”上官如烟从楼敬之进来开始,目光一直就定在了他的身上,不知道为什么,上官如烟心里绷着一根弦,一直担心楼敬之说出来了一些不应该说出来的话来。 “庆贺的啊!”楼敬之说的理所当然:“再怎么说,你这铺子也用的是我的房子,我作为朋友,来向你祝贺祝贺,也是应该的嘛!” “那贺礼呢?”上官如烟见这楼敬之双手空空而来,不自觉的就皱了皱眉头。 听到上官如烟这么说,楼敬之的嘴角就不自觉的抽了抽,果然是个爱财如命的小丫头!真的是一次不吭他就不行! “贺礼嘛!当然是早就已经备下来了!等这里的事情结束了之后,本公子请你们大家到我的望江楼去吃一顿饭,菜可以随便的点,如何?” 望江楼的饭菜可是这京城里出了名的,上官如烟上次去吃过了一次了,印象很深。 “好!那就这么说定了!”上官如烟一口答应道。 公孙元濯下意识的皱了皱眉头,可到底还是什么话都没有说,看着上官如烟兴致很高,他也不愿意打扰了对方的雅兴。 正在这个时候,门外忽然出现了一名老者,此人和楼敬之长得有几分相似,上官如烟见到了来人,立刻将身子给背了过去,然后狠狠的瞪了楼敬之一眼,心里却犯起了难,恨不得将头给钻到了地洞里面去。 见上官如烟的反应竟然如此之大,公孙元濯不自觉的皱了皱眉,看向来者。 “我说你怎么不回家看铺子呢,原来你到这里来了?”老者横眉冷对的看着楼敬之,走上前去就要揪他的耳朵:“你到药铺来是生了病?可我你现在不是好好的吗!我就知道你这家伙又是在偷懒!” “哎呀爹,你怎么来了。”楼敬之立刻迎了上去。 来人就是楼敬之的老爹,他是一路跟着楼敬之到这里的,就是想要自家儿子最近正在忙活些什么事情,一走就是好几天不见人。 “我要是不来,你还能记住你爹我?”楼老爷气的吹胡子瞪眼的,没想到自己竟然生出来了个这样的儿子,简直是不孝啊不孝:“我还以为你是来找那天的那个姑娘了呢,想跟着你来看看是哪家的姑娘,老爹我好去帮你向人家提亲!” “爹!”楼敬之脸色一变,他答应了要帮上官如烟隐瞒那天的事情的,不能让人知道,而且人家公孙元濯正坐在这里呢,这家伙精明的很,想要知道什么,还不是轻而易举的事情啊。 更何况,公孙元濯的手段,楼敬之也是清楚的,到时候他要是动了怒,整个地怕是也要抖上三抖的吧。 “怎么?害臊了?”楼老爷瞟了自家的儿子一眼:“你说你一个大男人害臊个什么劲儿?人家姑娘都没有说什么呢。到底是哪家的姑娘?你为什么一直都不肯告诉你爹我?非要让我自己去查么?” “爹,我不是跟你说过了这件事情是不能着急的么,就算是急,也急不来的,咱们还是回去了再商议吧!” “什么不急!我急着呢!”楼老爷瞬间就不乐意了:“反正今天你也有时间,咱们现在就去那姑娘的家里提亲!” “爹,今天我朋友的药铺开张,我实在是走不开,要不,改日?”楼敬之打起了马虎眼。 “你朋友?”听到这话,楼老爷这才注意到了这药铺里原来还是有其他人的:“那位是你朋友,给我引见引见?” 上官如烟心里暗骂一声,这个楼敬之到底是不是故意的,他刚刚就应该顺着楼老爷的话,赶紧离开才是,说什么朋友的药铺开张,这明显的就是在坑她啊。 眼下好了,逃也逃不掉了,和楼老爷撞了个正着,他认不出自己才怪。 “这位就是了。”楼敬之指了指上官如烟:“上官公子,还不快来拜见我爹。” “楼老爷好。”上官如烟学着男子的模样朝着那楼老爷礼貌的鞠了一躬。 楼老爷看到了上官如烟的相貌,脸色一变:“这……这不是……” “爹!”楼敬之赶紧拦下了自家老爹接下来的话:“这个是上官公子,您可别认错人了!” “可是他怎么和……” “孪生兄妹,兄妹。”上官如烟心中暗暗叫苦,截下了楼老爷的话。 可恶啊可恶,实在是太可恶了。 看着一旁公孙元濯脸上那深沉的表情,肯定什么都猜到了! “哦?原来如此。”楼老爷恍然大悟,可显然他也拥有一颗无比八卦的心,看着上官如烟,他不禁问道:“不知公子家住何方?家有几人?令妹她……” “爹!人家还要做生意呢!你就别打扰人家上官公子,问来问去的了!”楼敬之拉了自家老爹一把,对着他使了使眼色。 话音一落,正好有一个人扛着一名痛苦不堪的病人朝着药铺里走了进来。 “这里可有大夫?快救救我爹吧……” 男人满头大汗,显然是一路跑来的。 上官如烟见状,赶紧让一旁的小厮们将人给放了下来,然后把那老者放到了病床上。 见上官如烟准备上去给老者诊断,公孙元濯忽然拉了她一把。 “怎么了?”上官如烟眼底满是疑惑,不解的看向公孙元濯。 第66章 有意试探 “你刚刚得了个助手,不打算试探试探他到底是有几斤几两就放心让他给你看铺子么?”公孙元濯皱着眉头说道。 这话倒是提醒了上官如烟了,她怎么就忘了这茬呢,既然这药铺开了,自然做的就是为民的大事,万一这个邱锦元的医术并没有他想象的那么好呢? 万一哪一天闹上了什么人命上的官司,岂不就是得不偿失。 这么一想,慕黎不禁放慢了脚步,故意让邱锦元快自己一步去给那个老者把脉。 邱锦元将纤长的手指朝着那老者的脉搏上面轻轻的一搭上,然后眉毛皱了皱,对着一旁那老者儿子模样长相的人看了一眼,说道:“你父亲的腿是怎么回事?可是高台上摔下来了?” “嗯!”那青年男子重重的点了点头:“今早我和父亲一起上山采野菜,却不料他一个不小心,腿突然一痛,没有站稳,突然就从山上滚下去了,那山上原本就十分的陡峭,幸好有两个大树拦下了他的身子,不然后果不堪设想……” 青年男子说着说着,一脸的悲情,家里的条件原本就不好,如今自己的爹这一病,多少担子都会落到他一个人的身上,到时候生病吃药又是一大笔的开销,实在是有些负担不起。 邱锦元又看了看这老者身上的其他的伤口,然后眸光一转,看着上官如烟:“老板可要亲自看看,再开药方?” 上官如烟点了点头,就走上了前面去给那个老者诊脉了。 这人毕竟是这存善堂开业以来的第一个客户,自然是需要她亲自坐诊的,不能砸了这里的招牌上官如烟在椅子上坐好,然后将手指搭到了老者的脉搏之上,眉毛简直拧成了一个疙瘩。 “你怎么看?”诊完了脉之后,上官如烟回头看向邱锦元。 “原本只是普通的外伤而已,涂些药,修养几日也就是了,可是我在给他检查伤口的时候,发现他的腿无法动弹,明显的又骨折了的迹象,不仅如此,隐约能够探的出来他的身体还有一些不正常的地方,一直在压迫着导致他的身体抽搐不止,可到底是哪个位置,请恕在下医术不精,并没有检查出来。” 邱锦元一连串的说了这么一大段话,慕黎听在耳中就十分赞同的点了点头。 这个老者骤然一看,只不过是外伤而已,最严重的顶多就是腿上的骨折,可是他从一进来开始,就浑身抽搐不止,这显然并不是骨折所引起的…… “他的脑袋里面长了东西,”慕黎解释道:“这一摔,正好是刺激到了脑袋里面长得那东西,所以就变成了现在的这副模样。” 原来如此,为了印证上官如烟说的是正确的,邱锦元又走上前去,检查了那老者的脑袋,看着他实在是抽搐的太厉害了,他让一旁的小厮按住了他。 “这东西不容易克制,脑袋里面长瘤,至少也得喝上十天半个月的药,才能看看有没有药效。”邱锦元又说道:“我听闻医书上面曾经记载过的,有人的腿上长了个瘤,给那人喝了药。可是那人却没有康复,所以基本上这种情况在医学界来说,基本上是必死无疑的。” 那老者的儿子在一旁听着,立刻就听不下去了。 他就不明白了,自己的老爹就是摔了一跤而已,怎么竟然会这么的严重呢? 脑袋里面长了一个瘤子,而且还随时可能会性命不保……他正在艰难的消化着这一侧消息。 “不……”慕黎摇了摇头,什么十天半个月啊,这个人眼下的情况十分的紧急,根本就等不到那个时候喝了药看效果了,在现代的时候,这种病症向来都是早治疗早好,拖的越晚,万一哪一天这个病情恶化了,哭都没地方哭去,只能怪自己的运气不好。 “他不能等上那么久了,最多三天,三天脑袋里的瘤不消,必死无疑!”上官如烟断言道。 闻言那青年人终于听不下去了,坐在地上,一脸的哀戚:“求求你们,救救我爹……我愿意为你们做牛做马……只求你们能够救他一命。” “我们会尽力挽救的,你不必担心。”上官如烟见那人十分的难过,忍不住的开口安慰道。 “可是你们要如何的救我的父亲?”青年人似乎是不相信上官如烟一个小小的年轻人,有能力救他。 “开颅取瘤。”上官如烟言简意赅。 什么? “开颅?”那青年人一脸的震惊,吓得就连嘴巴都合不拢了,开颅?竟然要开颅? 这怎么可以呢? 把人的脑袋给削开了,那那个人哪里还有命能活着? 青年人一脸的不可置信以及不可理喻:“你这人,莫不是在胡说吧?怎么可以开颅呢?你不会治疗就干脆别治疗了,何必说出这样的话来存心的戏弄于我呢?” 不光是上官如烟,就连一旁站着的其他人也是一脸的不可置信,邱锦元瞪大了双眼,半晌都没有能消化掉上官如烟刚刚说的话,楼敬之和他的老爹也是一脸的惊讶。 倒是公孙元濯,看向上官如烟的眼底明显的都是相信,他是见识过上官如烟的医术的,而且又是亲眼的见识过的,上官如烟就连自己儿子一个月得了天花都能够在一夜之间将他给治好,还有什么是不可能的呢? 从心里公孙元濯是愿意相信她的,但是开颅这件事情真的是有些匪夷所思,他也有些吃惊。 “你也可以去城里的其他大夫那里问问看,有没有有独门的秘方,要是他们有独门的秘方,说可以不开颅就将人给医治好的话,你可以把你的父亲带去给其他的大夫诊断。”上官如烟大大方方的开口说道。 闻言那青年男子更加的吃惊了,竟然还有将自己的生意往别人的门上送的么? 看着上官如烟这么年轻的样子,该不会她的医术根本就不好吧,所以才想着将自己的病患往别人的门上送? 这么一想,青年男人更加觉得这间药铺一点儿都不可相信! “我这就带着我爹去找其他的大夫!”男人扛起自己的爹就要走。 却不想上官如烟忽然拦下了他的动作:“你爹他现在最好不要轻易的挪动,万一他脑袋里东西有了什么变化,我可也拿不准能不能救他了,你将人先放在我这里,你去问问城里其他的大夫,可能救治的了脑袋里面长了瘤的人,若是他们说可以救,你再过来把人带走也不迟。” 那青年男人想了想,觉得这话也有些道理,扛着人来来回回的,不知道会浪费多少的时间,便立刻小跑着去了。 邱锦元这才从震惊之中回过了神来:“真的要开颅么?” “嗯!”上官如烟点了点头,除了开颅,她目前想不到其他的办法,明显就是这人脑袋里的那个瘤子压迫到了某一个神经,所以才会浑身抽搐不止,这个时代的医学落后,想来其他的大夫也拿不出救治的办法来。 “到时候若是真的要进行开颅的话,还需要你在一旁帮我打下手,”上官如烟说道:“其实也没什么,就是帮我递递东西而已。” “这个好说。”邱锦元的心里也十分的好奇,上官如烟究竟是有什么好办法能够将这个老者立即救好。 慕黎一早就猜到了在接触病人的过程之中,必然是会遇到一些这个时代无法破解只能等死的疑难杂症,所以她一早就准备好了一些器具用来手术使用。 不过,这个时代并没有什么精密的仪器,这就有些被动了,无法更加精准的观测到数据,只能凭借着她在现代所积累的十几年的经验来对病人进行救治。 其实她的心里也悬得很,毕竟开颅并不是什么小事情,她这显然就是在铤而走险的,尤其是在自己的药铺开张的第一天,就接下了这么大的一桩病患,万一一个不小心,极其有可能会砸了自己的招牌的,这一点上官如烟的心里十分的有数的。 所以这次的这个手术,是只能成功,不能失败,万一失败了,那她这个药铺也不用再开下去了。 慕黎一边准备着待会儿手术之中会用到的东西,这期间药铺里面还来了十几位要买药材的顾客,正如慕黎早前意料到的,这些顾客都是京城外面的山上的,或者是长途跋涉来到京城不小心感染了风寒的。 总之算起来,药铺的生意也好不错。 慕黎一一的向邱锦元介绍着自己收拾的时候将会用到的一些器具,一边教他将这些东西全部都记清楚,邱锦元原本就是个极其聪明的,认清楚这些东西当然都是不在话下的。 一行人忙完了这番事情之后,正好那个青年人又垂头丧气的回来了。 那些大夫们都说了,我爹的脑袋里面长了东西,人必死无疑,是没办法救回来的……说着说着,那青年人越想心里就越是伤心,一副即将要哭出来的模样。 第67章 实行手术 “你别急,现在可考虑清楚了,要我给你爹开颅?”上官如烟问道。 “开颅真的能救活我爹么?”那青年人抬起了头来,有些迷茫的看着上官如烟。 “我不敢保证百分之百能够救活他,至少也能有百分之六十的机会,就看你敢不敢尝试了,一旦我接收了这名病人,一定是会尽最大的力量将他给救回来的,能不能继续活下去,也得看上天给不给这个机会不是?” 那青年男子垂着头想了想,最后点了点头:“救吧!你救了,还有一线的机会,不救真的就连一点点儿的机会都没有了……” 这个青年男人的脑袋能够转的这么的快真的是让上官如烟惊讶的,原本她以为要说服他答应的话,至少还得再大费一番周章呢,不过这样也好,如今这么开明的病人家属早就已经不多见了,实属难得。 “那你先将这个给签了……”上官如烟朝着男人递出去了一份儿协议。 “我不识字,不知道上面写的是什么东西。”看着面前的白纸黑字,那青年男子一时间有些头大,他粗人一个,根本就没有读过书的,怎么签字? “无妨,这大概写的就是救治的过程当中会遇到什么凶险或者是突然出了什么意外,我保证自己尽力救得情况下,还是没能救下来他,这责任就不在我,你若是不会签字的话,在上面按上个手印也就是了。” “好!”那青年男子都照做了。 上官如烟见状,叫来了几个人将那名老者给抬到了最里面的院子里的病房里,青年人和楼敬之他们下意识的就要跟进去看看是什么情况,却不料上官如烟拦下了他们。 “你们不能进来!你们的存在可能会打扰到我!所以我必须保证绝对的安静!”上官如烟十分坚持的语气,让他们无话可说。 “真的能行吗?”公孙元濯不禁有些担忧的看了上官如烟一眼,这个青年男人显然是一副死马当成活马医的态度,尤其是他说其他的大夫都没有办法救人的时候,他就更加的不确定起来,万一出了什么意外,可如何是好? 大不了这单子生意不做就是了,实在是没有必要逞能。 “可以!”上官如烟安慰一般的看了公孙元濯一眼:“你在外面帮我看好药铺!我忙完了就出来!” 公孙元濯点了点头。 上官如烟也不耽误,直接就关上了房间的门,房间之中,有那个老者,还有上官如烟邱锦元,还有另外的一名药铺打杂的小童。这名小童是一直跟着邱锦元的,也略微的懂得一些医理,说不定还能帮上什么忙。 “你们去把屋子里所有的蜡烛燃烧起来,一定要确保这个房间到最亮的程度,”上官如烟说道:“而且,一旦我开始了,你们谁也不能打扰我,咱们必须保证绝对的专心!还有外面的这扇大门,没有我的允许,不能打开,以免进了细菌!” 二人点了点头。 一一的按照上官如烟的吩咐照做了,与此同时,上官如烟端起来了一碗早就已经准备好了的药,送到了那老者的嘴边。 “把这碗药喝了,待会儿你就感觉不到疼痛了。” “大夫,我真的能好吗?”老者虽然身体抽搐的厉害,但是意识却是清醒的,隐隐的他也知道自己的身体并没有见到的那么简单,可是他就不明白了,为什么好端端的自己只不过是从山上摔下来了而已,怎么会变成了头部有问题呢? 可是眼下他看着面前的这个身材虽然十分的娇小,可是做事十分的有条理的男子,不自觉的就想要选择相信他。他已经没有办法了不是么?那么多大夫,全部都束手无策,他也只能够相信面前的这个男子。 他不想死,家里还有那么多人要养。 他要是死了,自己儿子的重担就会更大。 “嗯!我会尽力!”看着这个老者担忧的模样,上官如烟也不知道该怎么安慰他,他就像是前世她所看过的所有的病患一样,对于生有一种追求,可她并不是圣者,唯一能够答应的,就是尽力。 老者这才放下了心来,将那药丸一饮而尽,然后在上官如烟定制的“手术台”上躺了下来。 随着喝进去的汤药药效的发挥,老者觉得自己的身体越来越沉,仿佛是要陷入了沉睡之中了。 他闭上了双眼,果然不一会儿就睡着了,身体也暂时的停止了抽搐。 上官如烟也不耽搁,走到了盆前涣了手,让另外的两人也将手给洗干净了,然后拿出来了自制的“手套”,另外给了他们二人一人一副。 看着上官如烟递过来的东西,邱锦元面露不解:“这个是什么?” “手套,隔绝病菌的。”看到邱锦元眼底的疑惑越发的深了,她耐心的解释道:“人的手上有些东西触碰到了病患的伤口,或许会引起其他的疾病,这东西是我找来动物的肠衣做的,消了毒,比咱们的手要干净多了。” 没想到上官如烟竟然懂得这么多自己从前在医书上根本就不曾看到过的东西,邱锦元一脸的惊讶。 他选择来这里真的是来对了。 显然面前的这个女子并不像是自己所看到的那么简单,她的医术真的寻常的人根本就无法相比的地步。 上官如烟戴上了口罩和手套,拿起了一早就定制好了的工具,专心致志的行动了起来。手术进行的是有条不紊的,虽然邱锦元是头一次见识到这样的场面,觉得十分的惊讶和好奇,可是行动上却并没有半分的局促,上官如烟需要什么东西,他就将什么东西给递了过去,两个人虽然是第一次合作,可是配合的却是天衣无缝。 “灯不够亮,再去帮我弄亮一些!”上官如烟的嗓音透过口罩后面沉闷闷的传了出来。 一旁候着的小厮立刻就去拨灯芯了,片刻的功夫,房间又重新亮了起来。 “止血钳、纱布。”上官如烟朝着邱锦元递过去了一只手,邱锦元立刻就将止血钳拿给了上官如烟。 “基本上差不多了,现在需要做的就是缝合。”上官如烟下手的是稳准狠,凭借着自己多年的经验,瞬间就找到了那瘤子,幸好在前世这样的手术她做了不计其数,不然眼下还真是不太好找到伤口的位置。 “缝合?怎么缝合?”邱锦元不解的问道。 上官如烟有意传授邱锦元缝合的知识,她之前十二分的小心和专心,精力早就已经耗尽了,万一哪一天遇到了比这病患更棘手的问题,那她真的是腾不出来精力来做后面的事情了,通常在现代的时候,病房里可不止这两个人,如今几个人的活计她一个人全部都做了,实在是累的很。 上官如烟的动作做的很慢,一针一线都刻意留出来了个位置好让邱锦元仔细的观察,索幸邱锦元的悟性不差,眨眼的功夫就看出了其中的诀窍。 但是光光是看会了还不行,毕竟实践出真理,最后的两针,上官如烟交给了邱锦元来上手。 “你来试试?”上官如烟说道。 “我?”邱锦元满脸的惊讶,甚至还有一些不可置信,他才看了这么两眼而已,上官如烟就这么信任自己能够做好么? 更重要的是,这可是这存善堂开业以来的第一个病患啊,万一要是搞砸了,这招牌还如何打下去? “恩。”上官如烟十分肯定的点了点头:“没错,就是你。” “这怎么能行,我……” “没有什么不行的,不试试怎么知道自己不行?”上官如烟盯着邱锦元的眼睛:“再说了,你现在不尝试,打算什么时候试试?你以为这样的机会什么时候都有么?” 听到这话,邱锦元不禁有些动摇了起来。 “来!”上官如烟也不给邱锦元时间考虑了,直接将位置给他腾了出来。 邱锦元看着上官如烟这么信任自己的样子,也不再推脱了,直接走上了前去。 脑海之中回想着上官如烟刚刚的步骤,他的大脑也十分的清晰,手上的动作虽然有些生疏,可是没有半点儿的错误。 上官如烟在旁边盯着,但凡是他有的位置扎的不准的地方,都给他指导了出来。 男人原本就很聪明,这些自然是不在话下的,几个来回之后,也掌握到了诀窍,速度比之前要熟练的多了。 事情都做完了,上官如烟才放下了心来,眼下只要等着病人自动的转醒,再术后观察一阵子,就好了。 但是,相比起做手术之时的风险,术后的观察也是十分的重要的,稍有不慎,若是引发了伤口感染,在古代这种医学条件十分不便利的情况下,病情极有可能会恶化! 上官如烟摘下了手套,走到了案台前唰唰的几笔下去,写好了之后要注意的事项。 “药铺我无法常来,你记住前三天不要给他吃任何的东“药铺我无法常来,你记住前三天不要给他吃任何的东西,我每天都会抽时间过来看看他的情况,上面写的东西你一定要照做,一分纰漏都不能有,否则他极有可能会送命。” 第68章 互相周旋 看到上官如烟的脸上竟然是这么严肃的一副表情,邱锦元心中清楚,怕是这之后的事情半点儿都马虎不得的,不然极有可能这一关熬过了,下一关却不小心让这名病患丧了命。 邱锦元就像是宣誓一般的朝着上官如烟点了点头:“放心!我一定会好好地照料他的!” 看到邱锦元答应了下来,上官如烟才放下了心来,幸好公孙元濯找来的帮手十分的稳重,不然往后做起了事情来真的是要麻烦许多的,和聪明的人讲话真的是省下了不少的口舌,也能少操不少的心。 慕黎又交代了一些事情,才将身上披上的血污的洁白外袍给退了下来,然后走了出去。 门外,依旧是那些人守着,只是独独不见了楼老爷,想必这必然是楼敬之把自家老爹给打发走了的缘故。 也是这个时候,上官如烟才发现日头已经是偏了西,不知不觉之间,竟然太阳都快要下山了,她居然在病房里面待上了这么久的时间。 不过也不奇怪了,从前在前世做手术的时候,一例手术曾经做个二十四个小时的情况都有的,这对于医生来说,原本就是常态,可是在古代,旁人却不这么想,他们不明白为什么会用去这么久。 就比如这方才那个病患的儿子吧,他是一脸的担忧,想要看看病房里面:“怎么样?我爹如何了?为什么用了这么久?他现在好不好?可是把他给救活了?” 上官如烟看着那人安慰道:“现在还不能完全的确定,等过两日才能确定结果,但是眼下看来,人是没有问题的。” “那大夫?我能不能进去看看我爹?”那人又问道。 “可以是可以,但是你得去把你的衣裳和手全部都洗干净,进去了之后,看看就好,不能碰他。”那青年人听到了这话,立刻就去了,他的脸上早就已经分不清到底是欣喜的表情,还是担忧的表情了。 “你整天没吃东西,怎么承受得住?”公孙元濯的眼底却满是不喜和担忧,在他看来,更关心的是上官如烟的身体。 想想她竟然在里面呆了整整一日的时间,不吃不喝不休息,就算是铁打的身子也承受不住的,他的心里就一阵的心疼,早知道开了这间药铺,竟然会耗费掉上官如烟这么大的精力,当时他就不应该向她妥协的由着她来,就应该拼尽全力的阻止她的。 “没事,我早就已经习惯了。”上官如烟冲着公孙元濯笑了笑,可是他自己却是看不到,这笑容在男人看来是多么的苍白,尤其是一整天没有用膳,她的气色明显的比早上看着的时候差了许多。 “正好,现在去我的望江楼用膳吧!”楼敬之原本也对救治那病患的结果十分的感兴趣,他之所以留在了这里,也正是想要看看上官如烟究竟会把那人给救得如何了,却不想上官如烟竟然说还要等上两天,那他就有些失望了,怕是今天无论如何,也是看不到结果的了。 “不必了!我已经叫人准备了乌鸡汤,给她补补身子!眼下时间也不早了,就不去望江楼了!”公孙元濯开口拒绝道。 说话的功夫,果然一旁就有人给上官如烟端上来了一碗汤,上官如烟肚子本来就饿得不行了,再不吃东西感觉自己都快要低血糖了,所以她毫不犹豫,把下人递过来的汤端起来就喝了一口。 公孙元濯原本就对楼敬之这个人没有什么好感,而且从心眼儿里,他也不愿意和楼敬之走的太近,在他看来,商人都是重利的,在商场之中,就是另外的一个皇宫,真正的斗起来了,商场上的人半点儿都不比皇宫里的人差。所以他是真的不想和楼敬之这个人有上一些什么瓜葛。 “这不是一早就说好了的吗,为什么现在又不必了?”楼敬之眼睛轻轻的一眯,明显的有些不满,他等了整整一日还不正是因为这个才一直在这里的吗,现在当事人却改变了主意? “烟儿忙碌了整整一日,本王不愿意她再随意的乱跑,那么的劳累!”公孙元濯眼底的表情明显有些不善,他狠狠地剜了楼敬之一眼,这个楼敬之到底是安得什么心思,怎么骗得过公孙元濯的眼睛,他原本就没安什么好心,还有这件铺子。 这间铺子也是透着古怪的。 当时公孙元濯让裕亲王府的管家找铺子的时候,原本的老板并不是楼敬之,不知道怎么回事儿,楼敬之忽然在一夜之间,就让这间铺子易了主,转到了他的名下了,可想而知他是花了多高的价格将这铺子给买了下来,而且动作这么的迅速,没有一点儿什么小算盘谁会相信呢? 只不过,公孙元濯一直看在眼中,却并没有拆穿罢了,却不想这个楼敬之现在显然是在变本加厉啊!实在是可恶又可气的很。 “但是望江楼里,酒菜我早就已经命人准备好了,你们去的时候,顺道吃了就可以走了,并不需要等待太多的时间。”楼敬之还是不死心的说道。 “今天就算了吧,我实在是太累了!”上官如烟将一碗汤全部都喝干净了,一滴都不曾剩下,才开口说道:“今天来的时候没想到竟然会碰上这么大的一名病患,我现在只想回家好好地大睡一觉,谁来了也不搭理。” 话都说到了这种份儿上了,楼敬之也不好再说什么了。 “那咱们就改日再约,我可是欠你们一顿饭的。”楼敬之说道。“嗯。”上官如烟点了点头,算作答应,然后他回头往病房里看了一眼:“他们也没有吃,你待会让人给邱锦元也送一些吃的过来,还有他的小药童,今天大家都累到了。” “我知道!你还是先关心好你自己吧!”公孙元濯有些无奈的说道。 上官如烟点了点头。 楼敬之知道这二人今日是不会再去望江楼了,有些败兴的就离开了,独独生下了公孙元濯和上官如烟二人。 上官如烟看着渐渐暗下来的天空,觉得自己此时此刻只想要和自己的床来一个亲密的接吻,脚下真的懒得连路都不想走了呢。 而公孙元濯像是一早就猜到了女子的心里是怎么想的,他忽然一把将上官如烟给抱了起来。 上官如烟一惊,下意识的问道:“你要做什么?” “抱着你走。”公孙元濯嘴角弯起了一抹笑意,看着女子的疲惫,他轻轻的的将女子的头按在了自己的怀里。 然后抬起了步子,往前方走去。 上官如烟原本是想要拒绝的,可是太累太累了,现在连拒绝的话都没有力气说出来了,她的眼睛闭了闭,这一闭上却觉得自己怎么也睁不开了,两个眼皮子直打架。 真的是没有一点儿的力气了呢。 见此情况,公孙元濯又是一阵心疼,小声的说道:“你安心的睡觉吧,等到了我告诉你。” 上官如烟更是连回应都没有,直接就睡着了。 公孙元濯的动作很轻很轻,就像是呵护至宝一般的抱着上官如烟,就连上马车的时候,都是小心翼翼的,意图不弄出一点点儿的声响,马车甚至在他们二人上去的时候,就连摇晃一下都不曾有的,上了马车,公孙元濯依旧是将上官如烟保护在自己的怀里,一直紧紧地搂着她。然后,他吩咐下人,将马车赶的慢一点儿,只求最稳。 于是乎,原本需要一炷香的时间就到了裕亲王府的距离,生生的被走了五炷香的时间,而且他们特意的绕过了闹市区,走的小路,等到了裕亲王府的时候,天色已经完完全全的黑了下来了。 公孙元濯一直都注意着怀里女子安静的睡眼,眼睛一瞬间都不愿意从女子的脸上移开。 他是真的真的对面前的女人动了真情了。 她就像是一个小女人一样,也只有睡着了的上官如烟才最乖巧了,平时的时候她只会跟自己斗嘴,可恶极了。 看着上官如烟这副模样,公孙元濯不自觉的就地下了头,在女子的唇瓣上轻轻的啄了一下。 这不亲还好,一亲就上了瘾了。女子的唇瓣很软很软,软到了他根本就不想分开的程度,也不知道这个小女人到底是怎么回事儿,为什么就能够紧紧地抓住他的心呢? 公孙元濯觉得自己并不是个容易动心的人,而且他心如磐石,什么事情都无法撼动,可是每次面对上官如烟的时候,就觉得自己的一颗心里面是慢慢的柔软,不自觉的就为了女子所触动。 真的是再硬的铁汉子也有自己柔软的一面啊,而很显然,公孙元濯柔软的一面就是上官如烟无疑了。 熟睡之中的上官如烟感觉到有人好像是在触碰自己的唇瓣,她的眼睛不自觉的就动了动,却不料男子的动作不停,依旧亲上了瘾,竟然半点儿都没有要松开的打算,上官如烟眼睛忽然一睁开,骤然转醒了过来。 第69章 绕柔指 当她看到公孙元濯就像是小鸡啄米一般的正在亲她的唇瓣之时,她刹那间就惊呆了。 原本她是正在做美梦的,正好梦到了无数的美食出现在自己的面前,然后天空之中突然掉下来了一个花美男,抱着她像是啃猪一样的在啃。 上官如烟原本以为自己正在做春梦呢,好羞羞的,却不料睁开了眼睛的时候,正好看到了公孙元濯的一张放大了的脸,她如何能不惊讶? 这个男人,简直是无语了,真的是抓到了机会,就吃她的便宜啊!便宜就这么被公孙元濯给白白的占完了,实在是可气啊可气。 上官如烟心里郁闷的要死,睁开眼睛的第一件事情就要将自己身前的这个男人从身上给推开。 却不料她没有想到,自己就是坐在公孙元濯的怀里的,压根就没有办法把面前的这个男人给推开。 得到了这个结论的上官如烟一时间更加的郁闷,她万万没有想到,自己竟然是在公孙元濯的怀里睡着的,这真的是足够让人惊讶的。 她的防备心向来都很重,可是竟然在公孙元濯的怀里睡着了,这说明了什么?说明公孙元濯已经慢慢地走向了她的内心?不然怎么她会卸下来满身的心防呢? 这个认知让上官如烟吃了一惊,简直就是不可置信了。 她的心里一时间郁闷的情绪不减反增,总之,这种感觉十分的不好。 “你看什么呢?是不是觉得你的像个我长得十分的俊俏,所以一时间看的竟然有些痴迷了?”公孙元濯看着上官瑞与呆愣在面前,不由得觉得有些好笑。 上官如烟醒来了之后竟然发起了呆来,没有亲眼见过的发现不了此事的上官如烟是多么的呆萌,看起来真的是可爱极了,尤其是一双眼睛,眨巴眨巴的,要多可爱多可爱。“走开你个不要脸的,哪里有这么夸自己的?”上官如烟无比的郁闷,可是又无法从男人的怀里挣脱开来,一时间只能被他这样被动的给抱着。 “既然你已经醒了,咱们就一起进府里去吧,正好可以一起用晚膳,我一早就让府中的下人们把吃的食物全部都准备好了,咱们回家就可以直接的吃。” 一说到食物,上官如烟瞬间就饿了,原本就是饿了一整天,她刚刚只喝了一碗乌鸡汤,哪里够啊,睡了一觉早就已经是消化了的差不多了的。 于是乎,上官如烟二话不说的就点了点头。 公孙元濯并没有立即将上官如烟给放下来的打算,她抱着上官如烟就供起来了身子,看这样子,是要将她给抱下马车。 上官如烟看到了心里瞬间一惊,现在可是在裕亲王府的门外,他这样的动作整个王府里的人可不是要全部都看着了? “你放我下来!”看这公孙元濯将自己抱下来了马车之后,依旧没有把自己给放下来,而是抬起了步子,直接就往裕亲王府里面走去,上官如烟小声的说道。 “怕什么?这种事情本王做了又不止是一次了。” 这话倒是提醒了上官如烟,公孙元濯对于这种事情,确实是做了不止一次了。 所以公孙元濯这个家伙现在是抱着上官如烟往屋子里面走的,一路上迎着众人的目光,他的脸色变都未变,可是上官如烟却是觉得自己的脸都红到了耳朵根了。 而裕亲王府的门外,一抹倩丽的身影蒙着面纱,她的目光一直都盯着刚刚走进去的两个人,女子长得绝美,可是眼底的愤怒和恨意却是生生的破坏了这种美好,让原本好好地美人儿顿时就像是蛇蝎一般, 裕亲王府的下人们也不再少数,少说也有几十上百人的,人来人往的,看到了二人纷纷的跪下行礼,可是上官如烟怎么看怎么觉得不好意思。 这样岂不是整个府里的人都知道公孙元濯是抱着自己进来的了?到时候一传十,十传百,他们该怎么看她上官如烟啊…… 而且上官如烟现在穿着的还是一身的男装呢,男装啊喂!可是这些人一点儿都不惊讶不说,还人人捂着嘴巴都在偷着笑,这…… 身为裕亲王妃,最起码在王府里要有点儿威信的吧,可是被公孙元濯这么一闹腾,她上官如烟的威信何在啊…… 真的是讨厌的要死。 “都是你,大家都看着我呢。”上官如烟皱着眉头将头缩在公孙元濯的怀里,小声的嘟囔道。 “难道你没有听到,大家都在私下里议论我们两个情深义重,情意绵绵,恩爱情长么?”公孙元濯的眼底带着一抹浓烈的笑意,嗓音更是含着一抹玩味儿。 闻言,上官如烟这才仔细的听了过去…… “快看快看啊,王爷竟然抱着王妃进的王府呢……” “是啊,我从来都没有看见过王爷对哪个人这么好过,他在对着王妃笑呢,好温柔好温柔,没想到王爷笑起来是这么的好看,这么的英俊,从前只看到过他冰冰凉凉的面孔。” “说起来,自从王妃生了孩子之后,性格大变,整个人也变得好看了不少,她和王爷在一起,真的是世间绝配呢……” …… 上官如烟听到了这话就无语了。 这群小丫鬟,还真的是有偶像情结啊,果然是从古代到现代,最流行的莫过于追星了,而在这个时代的明星自然就是这些皇家的子弟们了。公孙元濯外表冷峻,而公孙傲天呢,是个脾气暴躁的,太子则是个小肚鸡肠,攻于心计,相比起其他的这些人而言,公孙元濯虽然外表冷峻,可是其实是个外冷内热的,这就很讨人喜欢了。 “你是不是故意想让我听他们在议论一些什么,好让我听到她们在夸奖你?”上官如烟忽然抬起了头来,对着面前的男人说道。 公孙元濯不置可否。 看到男人是这副反应,上官如烟的嘴角不自觉的就抽了抽。 这个家伙果然是费尽了心思的想要在上官如烟的心里洗白啊,用尽了一切的办法想要住进上官如烟的心里去啊,这也算是煞费苦心了。 走着走着,竟然不知不觉的就到了凌烟阁了,上官如烟看着男人还没有放下自己的打算,不由得有些恼了:“公孙元濯,你这是做什么?我又不是个小孩子了!你一路上抱着我进来也就罢了,我什么都不说,可是现在到了房间了,你却还是把我给抱着,所以你到底是几个意思?” 屋内,桌子上面早就已经摆了满满当当的食物了,像是一早就准备好了的,可是还在冒着热气,看来是公孙元濯吩咐了下人们要保证所有菜品的温度。 “你不是说你今天救治了病人之后,觉得自己好累好累了么?不是累到了连路都不想走的地步了么?不是累到了连饭都不想吃的程度了么?既然这样的话,我喂你好不好?” 听到这话,上官如烟一愣,猛然才想起来了公孙元濯还受着伤这件事情。 可是男人刚刚是一路上抱着上官如烟走进来的,要用臂力的话,不可能不牵动肩膀上的伤口的啊,可是为什么上官如烟记得公孙元濯就连眉头也没有皱一下?难不成他的伤势已经好了? 这么一想,上官如烟下意识的就要去碰公孙元濯的脉搏。 公孙元濯却是轻轻松松的就避开了。 “把你的手给我,我来看看你的伤势如何了?”上官如烟说道。 “已经大好了。” “好了?”闻言上官如烟却是一愣,一脸的惊讶,公孙傲天给的那什么药膏,真的有这么大的用处么?竟然这么快就大好了? “嗯,比前几日的时候已经是好多了。” “那也不能用太大的力气,”上官如烟不自觉的就皱了皱眉头:“你伤到的是身体里面,表面的好了并不是真正的好了,还是要修养一些时日的。” 公孙元濯不置可否,可是却能够清楚的感觉到上官如烟对自己的关心的。 没想到他只不过是受了个伤而已,却因祸得福了,这真的是一件值得让人高兴的事情。 “好了,咱们现在用膳吧。”公孙元濯拿起了桌子上的筷子,直接夹了一筷子的菜,就要往上官如烟的嘴里塞。 上官如烟见菜已经送到了自己的面前了,下意识的张开了嘴,就吞了下去,可是心里却是觉得这样的感觉十分的怪异的。 公孙元濯竟然喂东西给她吃? 这人的脑袋莫不是被门给夹了吧? “怎么了?不好吃?”看到上官如烟的表情,公孙元濯也夹了一筷子同样的菜塞进了自己的嘴里,然后嚼了嚼,皱眉说道:“味道还可以啊。” “公孙元濯,你是不是有什么问题?”上官如烟问道。“我有什么问题?”公孙元濯疑惑道。 “你是不是突然之间受了什么刺激了,所以突然之间对我这么的好?” “我对自己的妻子好,有什么不对的么?”公孙元濯好笑道:“你可是要和我相伴一生的,我不对你好,那对谁好去?” 第70章 情深义重 上官如烟听到这话的时候,骤然愣在了当场,像是半晌都没有反应过来面前的男人说了一些什么,公孙元濯将这一切看在眼中,轻轻的弯了弯嘴角,竟然又夹起来了一筷子的菜,往上官如烟的嘴里送了过去。 上官如烟下意识的又张开了嘴,做出了吞咽的动作。 “想什么呢?吃饭就专心的吃饭,什么事情也不用想。”公孙元濯说道:“前段日子我的手受了伤,还不是你给我喂得吃的,现在我只不过是喂你吃饭而已,不用这么惊讶吧?” 上官如烟半晌才回过了神来,她下意识的眨了眨眼睛,想了想公孙元濯这话说的也有道理。 她现在是又饿又困的,巴不得连嘴都懒得张开了,直接将这满桌子的饭菜全部都倒进肚子里面去,更别谈是伸手拿筷子吃东西了。 现在的自己好像是又重新回到了当年在现代做手术的时候,那个时候她是一个人生活,起早贪黑累的要死,还得自己一个人搭公交跟一群人一起挤着回家,一路上在公交上站着,都觉得人快要昏厥了,别说是亲自在家里做饭吃了,就连点外卖都懒得动手,饿着肚子倒头就睡。 当时的自己和现在的自己简直就是天壤之别。 现在的她不仅不用愁吃喝,就连饭都是下人做好了公孙元濯喂给她吃,一时间上官如烟说不清楚自己的心里究竟是什么感觉,就像是感动,又像是心里的某一块儿最最最柔软的地方,被面前的这个男人悄无声息的给拨动了…… 其实一直以来,她想要的也仅仅只是这些而已啊! 公孙元濯清清楚楚的看到了上官如烟如水的眸光之中的动容,不自觉的就弯了弯嘴角,见上官如烟一副要哭出来的模样,他立即放下手中的碗筷,将女子的头紧紧地拥在了自己的怀抱之中……上官如烟感受到了这温暖的怀抱,才确定这一切全部都是真的,她是真真切切的在享受着面前这个男人带给自己的温存,她一时间心里更加的五味杂陈,直接鼻子一酸,哭了出来。 “呜呜呜……” 眼泪就像是断了线的珠子一般,越哭心里就越是难过,到底她是为什么哭,上官如烟自己的心里也疑惑的很,或许是因为穿越到了古代,和那边的世界阔别,也或许是因为面前的这个男人让她在这一刻清清楚楚的感觉到了家的温暖…… 这一瞬间,上官如烟的心里是清清楚楚的有了一种想要在这里安定下来的感觉……一直以来,她的心都有些飘摇不定,尽管她开了药铺,努力赚钱,可是还是有些东西是没有那么容易放下的。 如今这个男人,是真的让她觉得在古代这么生活下去,好像也不错…… 公孙元濯一见到上官如烟竟然哭了,一时间慌了手脚,他没想到向来坚韧的上官如烟好端端的竟然会哭了出来,头一次面对女人哭,他也不知道自己应该怎么办才好了,想要帮她擦干眼泪,可是上官如烟的眼泪却是越流越多。 “怎么了?可是这饭菜不合你的胃口么?”公孙元濯有些懵懂的问道。 “噗……”听到这话,上官如烟的鼻子猛然喷了出来,被公孙元濯给弄得哭笑不得。 哪有人是因为饭菜不好吃而哭的啊,这个男人,难不成把她给当成了三岁的小孩子不成?可恶啊可恶。 可是,笑完了之后,上官如烟又继续“呜呜”的哭,她急需要一个时机发泄自己的情绪,显然这么久以来内心里面深藏着的东西,在这一刻得到的大爆发,她正好趁着这个时候好好地将心里的不开心和郁闷全部都哭完。到了明天,她又是一个好女子,一切都是美好的。 公孙元濯在一旁安慰了半天,也不见效果,只见到上官如烟就那么在字的怀里哭个不停,他也没有再继续安慰了,只是将上官如烟拢在自己的怀里,时不时的伸出手来抚摸着她乌黑的秀发。 上官如烟哭着哭着,就觉得累了,打了个哈欠,直接就在男人的怀里睡了过去。 看着上官如烟熟睡的模样,公孙元濯一时间被弄得哭笑不得,怎么也想不到好端端的,她竟然还像是个小孩子一样,哭着就睡着了。 他温柔的垂下了头来,在上官如烟的额头上亲了亲,然后小心的抱起来了她的身子,缓缓地朝着床上走去。 将上官如烟放到了床上,帮她盖好了被子,公孙元濯就准备转身去叫人收拾掉二人刚刚吃剩下的残羹。 可是,他还没有来得及转身,上官如烟就在身后抓住了他的一只手,女子显然是睡得很熟,可是一直紧紧地抱着公孙元濯的手,不愿意撒开。 公孙元濯见此一幕觉得自己的心都快被上官如烟这小小的举动给弄化了,从来都不曾质疑,上官如烟竟然会这么的需要自己,也正是这一刻,他才完完全全的确定,上官如烟的心里是有自己的。 一时间,他看向上官如烟的目光越发的不同了起来。 这一刻,他忽然觉得自己好幸福。 他顺势在女子的身旁躺了下来,直接将上官如烟给搂在了自己的怀里,然后很快二人就一起进入了熟睡之中,不难看出来,二人的嘴角是微微向上扬起的。 太子府内,太子妃裴晓晓抚摸着自己高高挺起的腹部,眼底却抵挡不住一丝愁绪。 她看着跪在自己身下的太医,微微的眯了眯眼眸,眼底里是一片冰冷,像是千年的寒冰一般,怎么也化不开。“你怎敢在本宫面前妖言惑众?你可知欺瞒主子是什么下场?”太子妃冷冷的开口说道,她的语气就像是染了毒药一般,让人觉得浑身不适,更是带着一种想要将人刺伤的凌厉。 听到这话,那太医浑身一哆嗦,一早就知道太子府里的主子们都不好伺候,他一直都是担了一百二十个小心的,可是却不想最终还是撞到了枪口上了,可是有什么办法呢,在他们的面前,自己就是个奴才。 “微臣并没有欺瞒太子妃,若是太子妃不信的话,大可以去太医院请来其他的御医们给太子妃诊脉,下官所说的句句属实,一句话都不假的。” 听到这话,太子妃裴晓晓的脸色一时间就越发的不好了,她眼底满是不可置信,怎么也不肯相信这个太医的话。 一旁伺候着的丫鬟见自己主子面色不太好,立即冷着脸朝着那太医说道:“我们家娘娘福泽深厚,怎么可能这一胎又是女儿?你这太医,莫不是收了旁人的好处,来诓骗我们太子妃的吧?” “下官不敢……”那太医下意识的伸出了手来,抚了抚自己额头上的冷汗,原本生男生女就是天注定,就算是个女儿,他这个做太医的也没有法子把这女儿给变成儿子啊:“下官句句属实,怎么敢欺骗太子妃呢?” “他说的是真的。”太子妃裴晓晓的脸上是一副死灰一般的神色,难看极了,太子一心想要一个儿子,可是她前面两胎都是女儿,不曾想上天不愿意成全她,以至于这一胎又是个女儿,这可怎么办才好……到时候若是太子迎娶了别的女人进府,那她这太子妃的地位岂不是岌岌可危了么? “这郑太医是宫内治疗妇女的一把手,在判断胎儿是男是女这方面,更是从未出过一点点儿的差错,他既然说是个女儿,那必定是个女儿无疑了……”太子妃有些丧气的说道。 闻言,太医这才松了一口气。 “可是太子妃娘娘,咱们太子……” “咱们太子的心思我怎么会不懂?”裴晓晓一口打断了丫鬟的话,上天不如意,她能如何是好?只能承受了,她叹了一口气,语气有些无奈:“这肚子里的女娃子难不成我还能让她变成个男娃子?” 见自家主子这么一副愁眉苦脸的模样,丫鬟也有些郁郁的不开心,若是太子妃因为产不出男胎被太子可迁怒了,她这做丫鬟的也必然会跟着主子一起落难的,连主子都过不好了,更何况是丫鬟呢…… “太子妃也别太伤心了,养好了身子,下一胎还是有可能是男胎的。”太医安慰道。 “下一胎?”听到了这话,裴晓晓骤然的笑了,笑的是那样的讽刺,看向这太医的眼神也十分的不善:“没有了太子的宠爱,本宫何来怀上下一胎的机会?到时候府内会有各种各样的女人来给本宫分宠,也会有各种各样的女人来跟本宫争夺太子,太子恼怒本宫生不出男胎,又怎么会宠幸于本宫?又何来下一胎之说?你莫不是在跟本太子妃说笑吧!” 听到这话,那太医刚刚放下来了的一颗心又骤然的一紧,未曾想到太子妃的情绪一时间竟然会这样的激动,那郑太医的后背不由得又冒出来了一层冷汗。 “你们男人都不是什么好东西!”太子妃恼怒道。 第71章 又生诡计 听到这话,屋内伺候的丫鬟和太医的脸色俱是一变,仿佛未曾料到太子妃竟然会说出这样的话来,她这话岂不是连太子也给骂进去了? 丫鬟立刻扯了扯裴晓晓的袖子,裴晓晓才发觉自己刚刚一激动之下竟然失言了,脸色不自觉的变了变,不消一刻的功夫,神色才恢复如常。 “本宫这一胎怀的是女孩儿的这件事情,你还没有告诉过别人吧?”裴晓晓盯着那太医的眼睛,唯恐他编出来谎话来欺骗自己。 “没有……微臣也是刚刚给太子妃请脉的时候,才发现太子妃怀的是个公主,并没有告诉过任何人。”太医心中疑惑,不知道太子妃突然问这个是什么意思。 “没有告诉过旁人就好。”闻言,裴晓晓这才松了一口气,转而脸上又是一脸严肃的表情:“本宫要你记住,往后不管是何人问起,你都要说本宫的肚子里怀着的是个男孩。” 什么? 听到这话,太医的脸上一脸的惊讶。 “太子妃,这……” “你若是胆敢不从,本宫让你从这个世界上消失的无影无踪,你信不信?”裴晓晓忽然危险的勾了勾嘴角。 那太医又是浑身一哆嗦,忍不住冒了一身的冷汗。 “可这是欺君之罪……”太医显然心有疑虑:“十月怀胎,一朝生产,生出来的是个女胎,又岂能再蒙骗住众人?那老臣被皇上和太子迁怒,岂不是还是讨不了死罪?” “这个你放心,本太子妃一早就心有打算了,不会让他们迁怒于你的。”裴晓晓笑的深沉,眼底划过了几抹利光,她不能没了恩宠,一旦没了恩宠,她这个太子妃就只剩下来一具空壳,当着还有什么意思? 到时候,随便的一个人都敢凌驾于她之上,忍气吞声的过一辈子,还要看人脸色,这样的日子还怎么让人过下去呢?“太子妃难道是想要混淆皇室血统?”那太医听了,脸色一变:“这万万不可,天越国向来都有立长立嫡之说,太子妃以后的孩子可是要当皇帝的,若是娘娘混淆皇室的血统,岂不是……” “本宫还没有那么蠢,”太子妃一口打断了那太医的话:“生产之时,太子必然在外面守着,在他的眼皮子底下将女胎换成男胎,何其不容易?若是让她发现了,本宫别说是今后无宠了,怕是连性命都会送了,说不定皇上一怒之下,还会迁怒于本宫的家人,这种蠢事儿,本宫是万万不会做的。” 听到这话,太医才稍稍的放下了心,可是还是忍不住的问道:“那敢问太子妃,既然不是混淆皇室血统,您又是作何打算?” “这个不用你管,总之你记住,本宫绝对不会将这脏水泼到你的身上就成了,但是你在外一定要宣称,本宫怀的是男胎!不是女胎!尤其是太子那边!”太子妃裴晓晓严肃道。 太医想了想,既然这件事情太子妃说了怪不到自己的头上来,他怎么说也是无妨的,一时间那太医识相的点了点头:“下官知道了!” 太子妃裴晓晓这才满意的点了点头。 太医前脚才刚刚从太子妃那里出来,后脚太子的人就来了—— “郑太医请留步,太子爷有请。” 郑太医收敛了神色,心中大概也已经猜到了太子找自己是什么事情,立刻跟着那人走了,不消一会儿,就来到了太子的书房内。 太子公孙元墨一看到太医来了,立刻放下了手中忙碌的公文,抬起头来对那郑太医问道:“太医,如今太子妃的肚子已经五个月,方才你给她诊脉的时候,可看出来了这孩子是男是女?”“是男胎。”想到了太子妃的话,郑太医说道。 “真的?”公孙元墨一脸的不可置信,瞪大了双眼,瞬间从椅子上站了起来,朝着那太医走了过去:“你确定你的断定无错么?” 看到太子这般期盼的模样,太医一时间有些踌躇,可是想了想自己的小命,最后还是点了头:“下官行医这么多年,在这种事情上从来都没有出错,这次也保证不会错,太子妃的腹中怀着的,确实是个男胎无疑。” 太子公孙元墨确定自己没有听错,他一脸的惊喜,他盼了这么久,终于盼到了个儿子! 到时候等到了他的儿子出生,公孙元濯有儿子又怎么样? 他太子的儿子才是名正言顺的嫡孙!身份自然高贵! “赏!你帮太子妃护胎有功!重重的赏!”公孙元墨惊喜的说道。 “微臣多谢太子殿下。”郑太医朝着太子跪了下去,一时间心中有些不安。 他不禁也有些好奇了起来,太子妃究竟是要怎么打破这种僵局,又得到太子的恩宠,又不危害到他呢? 天亮的很快,也许是因为天气正逐渐的热了起来了吧,上官如烟睁开双眼的时候,看到的就是公孙元濯正躺在自己的身旁,均匀的呼吸声传了出来。 这还是第一次,她醒来的时候,公孙元濯还没有醒来。 上官如烟不禁揉了揉自己酸涩的双眼,眼睛很痛很痛,感觉高高的肿了起来,昨天晚上她记得自己是在公孙元濯的怀里哭着哭着然后就睡着了的,这就不难解释为什么她会觉得自己的眼睛这么的酸痛了。 伸出手去摸了摸,上官如烟能够清楚的感觉到自己的两个眼睛肿的厉害,原本想要起床的动作忽然一顿,又重新的缩回了被子里面去。 啊啊啊啊! 这双肿眼睛,还让她怎么见人啊!干脆继续回去睡觉得了,什么时候眼睛上的红肿消失了,什么时候再起床。 她将自己的身子给盖到了被子里面,然后闭上了双眼,继续呼呼大睡了起来。 却不想在她闭上了双眼之后,公孙元濯猛然将眼睛睁开,看向上官如烟的眼底明显的带了几分笑意。 他清楚的看到了上官如烟的恼怒,她的气闷,她的一切的一切,此时此刻在公孙元濯的眼里看起来,是那么的特别,那么的让人心动。 或许喜欢一个人的感觉就是如此的吧,她一切的一切在旁人看来或许没有什么,可是在那个人的眼里,却是觉得她的一切都好,一切都是最优秀的,让人心动。 公孙元濯不禁伸出来了一只手,将上官如烟的身子扒拉到了自己的怀里,然后搂上了她,嘴角带着一抹温柔的笑,陪着上官如烟一起睡了过去。 上官如烟原本还没有睡着,猛然的感觉到了公孙元濯朝着自己伸过来的一只手,她浑身不自觉的一激灵,下意识的将眼睛睁开了一条缝去打量了公孙元濯一眼。 他刚刚的这举动是熟睡之中下意识的,还是说他压根就没有睡着? 眯着眼睛在公孙元濯的面上盯了半晌,也没有看出来个所以然来,公孙元濯的眼睛一直都紧紧地闭着,没有睁开,上官如烟不禁松了一口气,看来真的是她想多了,怕是公孙元濯刚刚是在做梦,而这举动也是睡梦之中下意识的吧。 于是,上官如烟一时间就没有将公孙元濯的手从自己的身上拿开,直接闭上了双眼,就继续睡了过去。 公孙元濯将这一幕看在眼中,一时间心里更加的高兴。 上官如烟已经开始不排斥他的接触了,说明在上官如烟的心里,他已经逐渐开始有一定的分量了呢。 二人这次可算是睡了个天昏地暗啊,一觉醒来的时候,都已经到了下午了。 红儿在外面站了半晌,也没有听到里面的动静,可是看看天色也已经不早了,应该起床了,也不知道究竟该不该进去叫醒他们。 还是一直伺候公孙元濯的小厮见到了,好心的提醒道:“王爷和王妃二人好不容易感情变得深厚了,咱们还是不要去打扰的好。” 红儿想了想,也觉得他说的十分有道理,眼见着王府里的小世子还有一个月就满了三个月了,到时候三个月一满,就要进宫放在皇上的膝下去抚养了,王妃肯定是会上心,若是能够趁着这段日子,王妃再怀上一个宝宝也好。 至少王妃会顾忌肚子里的宝宝,就算是伤心也不会做出什么过激的事情来。 一时间,红儿就退下去了。 睡得时间长了,头会痛,这是上官如烟睡了一天得出来的结论。 醒来的时候,她都不知道今夕是何夕了。 桌子上摆放着昨天吃剩的食物,上官如烟睁开眼睛的一刹那,就发现自己原来是饿醒的。 她睁开双眼,看到身旁的公孙元濯正在看着自己,男人似乎是早就已经醒过来了,嘴角带着一抹淡淡的笑意,眼睛一瞬间都不愿意从她的身上移开。 上官如烟脑袋昏沉的很,也懒得跟他讲话了,直接翻身就要从床上走下去。 奈何她才一刚刚掀开了被子,才猛然发现,自己身上的衣服不知何时竟然开到了胸部。衣襟的前襟曝光了她姣好的身材,隐约可见女子光洁的皮肤透白到近似于透明。 第72章 赫赫有名 上官如烟瞬间就觉得自己高洁的形象被公孙元濯给亵渎了,怪不得她睡得好好地,一醒来就感觉到有一道目光正一直灼灼的盯着自己呢,感情是公孙元濯这货。 可恶啊可恶,卑鄙啊卑鄙,不要脸啊不要脸。 上官如烟承认自己的身材很好,不说多么的火辣,可到底也是要啥有啥,显然公孙元濯这货是在吃她的豆腐啊! 上官如烟气的直哼哼,一直怒瞪着公孙元濯,果然男人都没有一个是正经的。 “你这么气呼呼的盯着我做什么?”公孙元濯好笑道:“难道你不怕再这么盯着我看下去,自己的眼珠子都给瞪出来了么?纵使你的医术再怎么高超,这眼珠子出来了总不能再塞回去吧?” “你说我瞪什么呢?嗯?”上官如烟反问道。 “我怎么知道?”公孙元濯一副莫名其妙的表情。 上官如烟伸出手来,一把将自己的胸前给遮盖好了,动作很大,仿佛是刻意在向面前的男人提醒着什么:“别给我装!你会不知道?” “哦……原来是这个啊。”公孙元濯看见上官如烟的表情,才做出来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来,他的唇瓣上带着一丝淡淡的笑意,目光有意无意的瞟过上官如烟的胸前:“你说你哪里有个大姐闺秀的样子呢,睡觉就睡觉吧,还能把胸前的衣裳给睡开了,我正在犹豫要不要帮你弄好,谁知道你就突然醒了。” “真的是这样?”上官如烟明显不信,公孙元濯这个家伙,不知道有多不正经,而且看他刚刚的那种眼神,哪里是想要将她把走光了的衣服给重新掩盖好的样子?说是把她的衣裳给撕开,上官如烟都信。 他的贼心可是大大滴。“不然你以为是那样?”公孙元濯问道。 “……”上官如烟有心说些什么,可是话到了嘴边,却是怎么也开不了口。 总不能说撕了她的衣裳吧?总不能说对方巴不得她多走光一点儿吧? 她上官如烟的脸皮子可没有那么厚,万一真的这么说了,上官如烟不排除公孙元濯会直接恼羞成怒,直接将她给扒光了。 于是乎,上官如烟忽然缄口不言,直接翻身下了床。 她才懒得和这个男人一般见识,好女不跟男斗,哼。 上官如烟走到了屏风的后面,拿起了衣裳就直接给自己披了上来,然后转身就叫了一声红儿。 叫了几声,也不见有人回应,她不禁心中奇怪。 按理说,红儿向来是最兢兢业业的,一直都守在她的身旁,不愿意离开的,可是今天这是怎么了? “不用叫了,”公孙元濯说道:“现在这个时辰,指不定她正在准备晚膳呢。” 听到这话上官如烟的嘴角忍不住的就抽了抽。 她竟然一觉睡到了晚上了? 推开窗户看看外面的太阳,现在可不就是太阳正在下山的节奏么? “我还要去存善堂看看呢,”上官如烟忽然道:“昨日手术的那个老伯,需要细心的护理,才有可能会痊愈,不然一着不慎,很可能会直接丢了性命,他是我这药铺开张以来,遇到的第一个大客户,实在是马虎不得。” 见上官如烟这么一副认真的模样,公孙元濯不由得笑了,没想到上官如烟做起事情来竟然这么的认真,从前只以为她是一时兴起,想要圈钱,却不想还是耗费了一番心力的,他生平也是最最欣赏这样的人了,显然上官如烟现在在公孙元濯看来,处处都好。 “现在天色都已经暗了,明日一早再去如何?”公孙元濯说道:“我还有好几日的假期,明天陪你去。” “不行,这种事情,怎么能耽搁呢?”上官如烟一口拒绝:“我可是个很有职业操守的大夫,万一病人因为我的缘故,真的出了什么事情怎么办?那我岂不是要内疚一辈子?” 听到这话,公孙元濯看向上官如烟的眼神一时间更加的不同了一些,亮灿灿的,眸子里仿佛是在发着光一般。 “王爷,王妃,醒了嘛?”门外,红儿赶过来的时候,仿佛是听到了里面传来的动静,小心的问道。 “醒了,你进来吧,话说你刚刚跑到哪里去了,为什么我叫了你好几声,都没有人答应?”上官如烟问道。 红儿一边推开门走了进来,一边说道:“刚刚门房的人来了,他们说有人找王妃,奴婢就去了一趟。” 原来如此,上官如烟点了点头,看向红儿:“是何人找我?有什么事情?” “是存善堂的伙计,他是奉了邱公子的命令,特意来告诉王妃,那老伯今天早上醒来了,完全遵照王妃您的吩咐,感觉很好,并没有什么不适,现在连话都能够说清楚了呢,”红儿转告道:“邱公子还说了,若是王妃忙着不方便的话,晚上就不用过来了,他可以照料的过来的。” “看吧,我都说了你今日不用去了,现在天色都暗了下来了,”公孙元濯看了看外面:“用了晚膳都好晚了,你去了指不定人都睡了呢。” 上官如烟想了想,这话也有些道理的,左不过也就是一个晚上而已,应该也不会出什么事情的,于是便点了点头:“那我今日就不去了,明天一早我去看一看,我饿了,赶紧传膳吧。” 听到上官如烟的话,红儿立刻就出去。不一会儿的功夫,一众小丫鬟们进来将桌子上昨晚的残羹全部都收了下去,又重新布上了一桌子的美味佳肴。 上官如烟早就饥肠辘辘了,一看到饭菜来了,赶紧拿起了筷子就吃了起来。 一旁的公孙元濯见了,轻轻的笑了笑,也拿起了筷子,吃了起来。 “小世子好像是想王妃了,眼睛一直在到处瞅,像是在找人呢。”奶娘在这个时候抱着金元宝走了过来,小孩子一进了屋子,眼珠子就滴溜溜的转个不停,在每个人的脸上看了一眼,直到看到了上官如烟,才将目光一直都定在她的身上,不愿意移开。 看到了上官如烟之后,他大老远的就伸出来自己的小胳膊,十分殷切的就要上官如烟抱抱。 上官如烟一整天都没有见到自己的儿子,一看到小孩子心里也是欢喜的不得了,而且小孩子原本就是一天一个样子,一天未见,感觉金元宝又长大了不少,自家儿子这副憨态可掬的模样,实在是惹人怜爱。 上官如烟走上了前去,将金元宝给接了过来,然后在他的小脸蛋上面亲了亲,小元宝“咯咯咯”的笑个不停。 这一幅场景,也是无比的温馨。 “小世子最近几天食欲如何?”公孙元濯看着在一旁守着的奶娘问道。 “小世子的食欲大增,和刚出生的时候相比较起来,他现在吃的奶水比从前多多了呢。”奶娘在一旁乐呵呵的,她带了那么多的皇家孩子,就只有这裕亲王府的小世子最活泼可爱,最容易带,而且也不调皮,吃了就睡,醒了就自娱自乐的,也不闹腾,能生出来这么可爱的孩子,真的是裕亲王府的福气。 她这个做下人的,也省了不少的事情。 “那就好,带好了小世子,重重有赏。”显然一听说自家儿子吃得好,长得好,公孙元濯的心里也是十分的高兴。 “谢王爷王妃赏!”奶娘立刻高兴的对二人谢恩。 “行了,你下去领赏钱吧,今晚小世子就跟着我睡。”上官如烟抱着自己的儿子就不愿意撒开手,果然是自己亲生的,看起来格外的顺眼。 奶娘也不推脱,直接就下去了。 上官如烟一边在逗弄着孩子,一边瞥了公孙元濯一眼:“你干嘛用那副表情看着外面?难不成你在嫉妒儿子跟我亲,跟你不亲么?” 听到这话公孙元濯瞬间觉得好笑:“反正都是咱们的儿子,有什么区别么?男孩子小时候跟你亲,长大了就跟父亲亲了,往后我可以带着他习武练剑,这种事情,母亲可是没有法子教的。” 听到这话上官如烟瞬间就觉得有些郁闷了,这话说的倒是不假,男孩子还是多和父亲待在一起比较好,毕竟父亲可以教给孩子一些男孩子身上所必须有的气质,这可是在母亲的身上极难学到的。 不过,上官如烟眸光一转,想到自己的儿子这么一天大一天的,如今已经两个月了,再有一个月就满了三个月,就要入宫,心中不禁就有些郁郁。 看到上官如烟忽然垂下的眸子,公孙元濯像是想到了什么,发觉到了女子的不开心,他的眸子也跟着不自觉的垂了垂,儿子即将离开自己这是事实。不管是哪个做父母的,怕是都不愿意自己的儿子就这么离开了自己吧。 更何况孩子还那么小……要是真的送进了皇宫里面,那么,必然是和自己的亲生父母不亲的……这么一想,公孙元濯的眸光又是一暗。 是他不好,没有尽到保护妻儿的责任…… 第73章 想要掌家 可到底也是万般无奈不由人的啊…… 金元宝原本好端端的,被自家娘亲逗弄的“咯咯咯”的笑,可是屋内的气氛刹那间的功夫就处在了一个极其低沉的程度,小婴儿看了看自家娘亲,又看了看自家爹爹,然后,不满的冲着二人尖叫了一声,以示抗议。 他这尖叫声十分的响亮,原本屋内寂静了下来,被他这么一叫,瞬间就打破了这片平静。 上官如烟抬起了头来,和自家儿子的清澈的视线给撞了个正着,小元宝就像是发现了自家娘亲不高兴一般,小表情一时间有些困惑,转而肉嘟嘟的小脸上扬起了一番笑意,原本就是巴掌大小的小脸,这么一笑,巴掌大小的脸蛋表情瞬间都挤成了一团,十分的憨态可掬。 上官如烟见到自家儿子这么活泼可爱的模样,瞬间觉得心中的郁闷一扫而空,小孩子就是这么的天真,什么事情都不明白,不管是什么难题,在他们的眼中一直都很简单,也不管是遇到了什么问题,都能够笑的出来。 金元宝就像是在安慰二人一样,不停的变换着各种表情冲着两个人笑,最终上官如烟还是招架不住自己儿子的这糖衣炮弹,“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金元宝一看到自家的娘亲也跟着自己笑了出来,一时间就笑的越发的肆意了,最后,就连向来喜怒不形于色的公孙元濯也跟着一起笑了起来。 虽然屋内的气氛被金元宝的举动给弄得缓和了许多,可是上官如烟的心里却是清楚的。 一根刺一直卡在喉咙里面,三个月之期很快就会到来,到时候没了金元宝在身边,她身为母亲会很难过。小孩子怕是也很难过,他早就已经会认人了,到时候去到了一个完全陌生的环境……连自己一个认识的人都不在身边……会发生什么情况可想而知。她一定要想办法!一定要好好地想几个完美的计策!让自己的儿子可以不入宫! 她就不相信了,身为一个母亲连自己的孩子都保护不了,她根本就不愿意相信!她只相信自己!她要用自己的努力来保护自己的孩子! 什么皇宫对孩子来说更安全?什么各种人都对着孩子虎视眈眈? 上官如烟的心里一直都觉得,还是孩子养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她更有安全感! 毕竟靠人不如靠自己!她身为现代的独立女性,也是向来都觉得孩子需要和自己的父母一起长大! 去他的皇位!娶他的长孙!娶他的什么继承人! 她上官如烟压根就不在乎!她在乎的只是自己的亲生儿子在身边长大,这就够了! 下定了决心,上官如烟心里暗中的谋划着,见到自家儿子仿佛是困了,正在揉着自己的眼睛,她将孩子横着抱了过来,轻轻的拍打着小婴儿的后背。 原本就困的极快,金元宝不一会儿的功夫就睡着了。 上官如烟宠溺的在自己儿子的小脸蛋上面亲了亲,然后嘴边不自觉的就浮现了一抹慈母一般的笑意,将孩子放到了床边的古木制成的婴儿床之上。 “把小孩子给哄得睡着了,何时你也来哄哄我这个大孩子?”公孙元濯一直都在旁边静静地看着上官如烟的一举一动,看着她像是呵护至宝的将小元宝给哄睡着了,公孙元濯瞬间觉得面前的这个女人也有了一丝当母亲的样子。 真的是比刚刚生产的那个时候对小婴儿上心了不少。 说起来也是,孩子刚出生的时候,他这个做父亲的倒是比她这个做母亲的更伤心,这才短短的两个月而已,上官如烟的变化就太大了。 这么一想,公孙元濯的嘴角不自觉的就带了几分的笑意。 “你还需要人哄?”上官如烟刻意压低了声音,生怕自己声音太大而把孩子给吵醒了,她皱着眉头看着面前的这个男人,越看他脸上的这副表情,就越是觉得他和刚刚哄睡着的孩子一般大小,顿觉无语。 “可不是么?我如何不需要人哄?”公孙元濯轻轻的勾了勾唇瓣,嘴角浮现出了一抹淡淡的笑,仿佛眼底还擒了几抹打趣:“昨日你累成了那副样子,我一路上小心的将你抱了回来,还亲自喂你吃的,现在你连哄我都不愿意了?” 听到这话上官如烟的嘴角不自觉的就抽了抽,这个男人……真是说话句句不饶人啊,故意拿昨天晚上的事情来说事儿,实在是可恶啊可恶。 “你不说我还忘记了你,昨晚我又没有叫你那样对我,是你自己愿意的,现在倒是好了,来故意找我来要补偿了?”上官如烟好笑的看着面前的这个仿佛是在耍赖皮的男人:“你才刚刚睡醒了不到一个时辰呢,现在就又想睡觉了?哥哥,你不怕就这么睡死在了床上么?” “本王乐意睡,尤其乐意让王妃陪着本王睡……”公孙元濯笑意深深,说着这话,就从椅子上站了起来,朝着面前的女子走近:“辛苦了半辈子,好不容易能得到这几天的空闲功夫,还不得睡饱了啊?” “吃完就睡,小心积食!”上官如烟朝着公孙元濯翻了一记白眼儿,这人…… 哎,好好地一个人,画风就这么被带偏了,实在是……让人觉得怪异的很呐。 要是外面的人看到了冷面修罗裕亲王竟然是这个样子的,怕是大家的脸上都会浮现出一抹吃了苍蝇一般的表情吧…… 这种感觉,她能想象……因为第一次见公孙元濯这样的时候,她上官如烟也是一副吃了苍蝇一般的表情,觉得这个人跟传闻的完全就不一样。“本王乐意积食。” 听到这话上官如烟顿感无语,她再次朝着面前的男人翻了一记白眼儿,也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反正我睡了一整日了,现在是怎么也睡不着了,你要睡自己睡,恕不奉陪!”说完,上官如烟就往门外走去。 “那你要去哪里?”看着上官如烟正在往外面走,公孙元濯不禁问道。 “在府内到处随便的溜达一圈儿,难道你没有听说过啊,饭后百步走,活到九十九。”说完,人就消失在了房间里。 听到这话公孙元濯嘴角就不自觉的抽了抽…… 饭后百步走,活到九十九…… 按照这个年代人的平均寿命是六十岁来计算的话,上官如烟这是想要活成精怪的意思么…… 要是真的活到了九十九,公孙元濯不敢想面前的女人会变成什么样子,这么调皮,怕是到了九十九,也是个老顽童一般的存在着吧…… 公孙元濯回头看了看自家正睡得香甜的儿子,给门外伺候着的红儿交代了一声好好地照顾孩子,便也跟着上官如烟的步子跟了出去。 上官如烟在府里百无聊赖的逛着,她一直都没有好好地观察过这裕亲王府的地形,平日里也总是挑几个自己常常去的地方去,可如今这么一看,她才猛然发现这裕亲王府哪里是人住的地方啊!简直比神仙住的地方还要过分! 大的这么离谱,大就算了吧,每一处还都各有一番特色,不难看出,这裕亲王府很有钱。 “怎么?怎么看你这表情,就像是不认识这里了一样?”公孙元濯在后面不紧不慢的跟着,看着上官如烟心里的惊讶,忍不住的开口问道。 上官如烟重重的点了点头:“确实是对这里有些陌生,你这丫的,没想到竟然是个土豪啊!土豪我们做朋友吧!” “土豪?那是什么意思?”公孙元濯看着上官如烟那见钱眼开的表情,不禁觉得好笑。 “就是说你很有钱,腰缠万贯的意思!” “原来如此……”公孙元濯恍然大悟:“咱们都是夫妻了,本来就是朋友不是么?我的就是你的。” “真的?”听到这个,上官如烟瞬间就乐了,她以为自己嫁给了一个冷面修罗,而且吧,身体的原主还不受宠,可是这段日子观察下来,她好像也没有怎么吃亏嘛……至少裕亲王府有钱,比穿越到那种一穷二白,连吃饭都成问题的农村要好不少。 她上官如烟这辈子的愿望就是有一天能够数钱数到手抽筋,看着这裕亲王府的架势……这地貌,这布置,哪怕是手抽筋啊,怕是脚抽筋都会了。 “咱们家的金库是谁掌管着的?”上官如烟看着裕亲王府的豪奢,半晌都移不开眼,啧啧啧,真是越看她越觉得自己是个土豪啊。 “原本是应该你来掌管的,但你怀孕之后,身子难受,我就把府内的一应事务都交给了管家打理。”公孙元濯说道。 “管家?”上官如烟垂着脑袋想了想:“就是上次帮我找铺子的那个中年男子?” 公孙元濯点了点头,转而他伸出来了一只手,就要去敲面前这个女人的脑袋:“你说你真的是裕亲王妃么?你真的在这府里呆了两年的时间么?为什么我觉得你根本就是中途被人给换了个包?你怎么竟然连管家是谁都不知道呢?” 第74章 斗智斗勇 呃,听到这话,上官如烟脑袋里滴溜溜的转着,她确实是中途被人给换了个灵魂不假,可是这话自然也不能说给面前的这个男人知道,说不定他会把自己给当成个妖怪给抓起来了,那岂不就是得不偿失了? 于是乎,下定了决心,上官如烟朝着面前的男人挤出来了一抹笑容:“我多忙啊,忙着跟你生孩子,哪里注意到管家是谁了?再说了,现在知道了也不晚啊,既然我的孩子已经生出来了,那这府里的事物是不是应该归我打理了呢?” 哪里看不出来面前的这个女人打的是什么心思呢,她向来爱财如命,有了钱就乐呵呵的,好像什么难事儿在她的眼中都不是什么事儿了,更何况她是看着眼前裕亲王府的豪奢突然有了掌家的意思的,说明她分明就是想要将裕亲王府的钱财归为己有嘛。 不过既然公孙元濯之前就已经说了,他的钱就是女人的钱,就算是她要整个裕亲王府的财务,公孙元濯也是心甘情愿的奉上的,而且,女子的面上此刻是一副期盼的模样,拒绝的话怎么也开不了口,就算是上官如烟自己不要求,公孙元濯也终究是会把掌家的重任给交到女子的身上的。 可是…… 他是不是可以对此加以利用,正好可以促进二人之间的感情? 虽然公司滚原则的心理十分的确定,面前的女人也在不知不觉当中对着自己动了真情了,可是这个女人一直都不肯承认,还是得借着这个机会让她好好地认清楚自己的内心才是啊…… 于是乎,公孙元濯心里已经是暗暗的有了想法了。 “你想要掌家的权利?”公孙元濯问道。 上官如烟重重的点了点头,就要快成一个点头娃娃了,生怕男人不知道自己究竟是有多么的陈恳。 “也可以……”听到这话,上官如烟瞬间就乐了。 “不过嘛……” 公孙元濯的一个大喘气,让这句话发生了转折,上官如烟的心脏又瞬间的提到了嗓子眼儿上。 “不过什么!别卖关子!快说!”上官如烟显然已经是急不可耐了。 “不过,你现在手上掌管着存善堂那间药铺,再管着这裕亲王府杂七杂八的小事,你掌管的来么?”公孙元濯问道。 “当然管的过来,别小瞧我!”上官如烟一口答应道。 想当年在现代的时候,寒窗苦读数十年,才混到了博士的学位,这可是要耗费多大的心血才能成为医学博士的?又岂是随随便便的一个人就能随便做到的? 现在到了古代,掌家这种小事对她来说还不是小菜一碟么? “奥……”公孙元濯在上官如烟的面上看了一眼,忽然朝着上官如烟撇过去了一抹极其同情的眼神:“掌家可是小到鸡毛蒜皮这种事情也是要兼顾的,你确定自己能做得来?” “做得来!行不行就一句话,别这么多废话!”被公孙元濯这么一说,上官如烟瞬间有些不耐烦,从前从来都不知道,面前的这个男人竟然还有这么婆婆妈妈的时候,实在是让人惊讶啊惊讶。 真是怀疑这个家伙要不是因为裕亲王爷的身份,让他自己出去采买一点儿什么东西的,一根钉子怕是都能和那老板给讲个半天的价吧? “哎……”正在这个时候,公孙元濯忽然就叹了一口气,语气竟然也有些无奈,他的面上是一副十分惋惜的表情,在上官如烟的头顶上看了看,然后,再次叹了一口气。 上官如烟一时间觉得有些摸不着头脑了,她下意识的摸了摸自己的头顶,公孙元濯现在这样又是什么意思? “你盯着我的头顶半天都移不开目光是为什么?”女子终究还是忍不住的开口问道。 “你还记得那管家的长相不?”公孙元濯朝着上官如烟凑近了,仿佛生怕别人听到,一副神秘兮兮的表情对着面前的女子说道:“那管家的头顶上没有头发,你还记得吧?” 上官如烟点了点头,她的心中对那官家唯一的印象就是头顶上面的头发秃了。 见上官如烟点了点头,公孙元濯又接着说道:“那你可知那管家的年纪比本王大不了几岁?充其量今年也才二十七八而已。” 这个还真是不知道,上官如烟摇了摇头,心中却免不了一阵惊讶,那官家今年才二十七八么?看起来至少是有三四十岁了,果然是秃顶显人老啊…… “你可知他为何年纪轻轻的,就谢了顶么?还不是因为我这裕亲王府的事情让他忙碌的啊……”公孙元濯的脸上立刻浮现出了一抹愧疚的表情:“说起来也是本王不好,这裕亲王府大大小小的事情全部都落到了他的头上了,实在是无奈所致的啊。” 竟然还有这么一说? 不过公孙元濯这话说的倒是不假的,太过于忙碌确实是容易秃顶,就好比是现代的时候,哪个整天游手好闲的人好端端的就莫名其妙的秃了顶的?秃顶的还不都是忙到死的人么?比如说一些商业人士啊,巴拉拉的。 “所以,难道你不怕你这一头乌黑亮丽的秀发就这么好端端的没了么?”公孙元濯见上官如烟将自己说的话听进去了,忍不住继续说道:“到时候,等你儿子长大了,你头顶却没有头发,你该让他怎么面对你?一群女子聚会,你头顶没了头发,在这群花红柳绿之间,你好意思出现么?” 原来这丫的绕了这么大的一个圈子,想要说的就是这个啊,上官如烟顿感无语,朝着公孙元濯撇过去了一记白眼儿:“你可知道,秃顶的只能是男子,不会是女子?” 简直是笑话,她现代的医术可不是白白的就学会了的,这在现代可是常识。 公孙元濯摇了摇头,这个他还真的是不知道。 “所以啊,就不劳烦你操心了,你不用担心我的头发会如何如何了。”上官如烟一副什么都了然的模样:“我的头发好端端的在我的头顶上呢,不会秃顶的。” 被上官如烟说的一愣一愣的,公孙元濯下意识的皱了皱眉头:“那万一你是个例外呢?你们女子不是都很在意自己的容貌么?万一你因为过度的操劳,脸色变得不太好,怎么办?或者气血不足一大堆的病症都会出现,那样岂不是得不偿失?” “我自己就算大夫,怎么注意自己的身体心理自然是有数的,你不用操心了!”上官如烟无所谓的摆了摆手,好像不管什么困难在她的眼中都不是事儿了,一副非要把掌家之权给拿到手的架势,誓不罢休:“你说的这些问题,在我这里都是不会存在的。” 见上官如烟一副势不可挡,雄心壮志的模样,公孙元濯暗地里咬了咬牙,最后直接朝着女子抛出来了自己的杀手锏了:“可是,王妃,你可是我的王妃,本王儿子的生母,要和本王相伴一生之人,本王不舍得你那么的操劳……” 上官如烟:“……” 女子瞪大了双眼,一副不认识了男人一般的表情,半晌都没有反应过来。 这公孙元濯又是在唱哪一出儿了? “所以这掌家之权,你是不愿意交给我的了?”上官如烟皱了皱眉头,眼底一阵不满。 公孙元濯摇了摇头,一副我完全是为了你好的表情:“本王不是不愿意,是实在是不想你那么操劳,本王是会心疼的。” 上官如烟:“……” “所以?” “所以这件事情就暂缓一下吧,”公孙元濯十分自然的将手给搭到了上官如烟的肩膀上面,二人直接往前面走去:“反正来日方长嘛,你说你能行,可是本王还是不舍得自己的王妃这么的累不是?” 上官如烟:“……” “所以说,还是看表表现吧!”见女子的面色隐隐有些不好,公孙元濯突然松了口的说道。 “我要如何表现你才肯将掌家之权交给我?”上官如烟就差没有把牙齿给咬的“蹦蹦”直响了,她就是要看看,面前的这个男人又是在耍什么花招,可恶啊可恶。 “嗯,我觉得吧,等到咱们的感情深厚到了一定的程度,才能将掌家之权交给你。”公孙元濯说道。 “为什么?”听到这话,上官如烟瞬间就蹦了起来:“不是怕我累着了么?这和咱们的感情的深厚有什么关系?” “当然是有关系的咯!”公孙元濯一副理所当然的模样,向着上官如烟娓娓道来:“咱们感情好呢,你掌家很多事情下人们就会见机行事,不用你操太多的心,可是若是咱们的感情并没有很好的时候呢,那些下人们见风使舵,很多事情故意来给你添堵,你说是不是有关系?” 上官如烟眉头一皱,虽然这话这么说来确实是有几分的道理的吧,可是为什么从公孙元濯的这里听起来就觉得怪怪的呢? “所以咱们的感情越好,将来你掌家的时候也能更加的轻松一些。” 第75章 半路拦下 公孙元濯一脸的开心,显然是心情不错,没想到吃完饭在府里随便的逛了逛,竟然还能得到这么大的收获啊:“为了你能够早日的将整个裕亲王府打理的井井有条,为了你能早日的拿到掌家之权,那么就请和我的关系变好吧!” 听到这话上官如烟的嘴角就忍不住的抽了抽。 公孙元濯这丫的这样的行为叫什么来着?公报私仇! 他就是故意夫人借着这个从而来得到她的好感,让上官如烟不管怎么样,都要想方设法的来讨好他!实在是可恶啊可恶,世界上怎么会有这么卑鄙的人呢? 可是上官如烟偏偏一句话都不敢反驳,万一反驳了之后,这个家伙更加的变本加厉,直接不把掌家之权交给她了怎么办? 所以,上官如烟一想到白花花的银子,一时间只能忍气吞声,偏偏面上一点儿的不开心都不能够表现出来,无比的郁闷。 “我困了,回去睡觉了。”上官如烟朝着面前的男人摆了摆手,扭头就走。 哼,不给她,她回去睡觉总行了吧?反正来日方长,还怕得不到裕亲王府的银子不成? “现在就睡了?你确定你睡得着?”公孙元濯一把拉住了上官如烟的手腕,女子的手腕柔若无骨,细细的小胳膊在男人的大手之下,一把就被他给握住了。 “哼,不睡睡看,你怎么知道我睡不着?”上官如烟翻了一记白眼儿,不能再脸上表现出来不开心,可是她拒绝和面前的这个男人接触总行了吧? 反正她的耐心有的是,看谁耗得过谁! 到时候,掌家之权一定是她的!身为女人,不能完完全全的被男人给牵着鼻子走,还是得想方设法的牵着男人的鼻子走,自己想办法掌握主动权! 反正现在她已经开了铺子了,是可以赚钱的,又不是坐吃山空,她耗得起。到时候这一整个裕王府,还是她做主!到时候那些银子还不全部都是落到了她上官如烟的腰包里么?还担心个什么? 现在的上官如烟唯一要做的事情,就是想办法护住自己的儿子,三个月之期很快就要到来,她身为一个母亲,不能坐以待毙,也不能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儿子被别人给抱了去。 想通了这些,上官如烟抬步就走,公孙元濯看着女子的背影无奈的笑了笑,这丫头就像是一个小妖精一样的,古灵精怪,什么事情都是说一声是一声的,幸好他定力良好,不然就真的被上官如烟给把掌家之权就这么白白的要去了。。 上官如烟一路上畅通无阻的回到了房间里,红儿正守在床边看着金元宝熟睡着,一见到上官如烟进来了,连忙退了下去,上官如烟看了看摇篮里面自家儿子安静的睡颜,小婴儿好像是在做梦,紧紧闭着的眼珠子不停地转着,嘴角还有意无意的张开,显然是在笑着的。 上官如烟一时间心中五味杂陈,不知不觉之间,小孩子已经学会了这么多的技能了,孩子当真是一天一个样子的,她这个做母亲的,哪怕是一天没有见到自家的儿子,都会觉得错过了很多的东西,孩子就是应该在父母的身边长大的,可是…… 一旦这孩子入了宫,往后见他一面怕是会比登天还难…… 上官如烟的眸光不自觉的就暗了暗,一时间心里更加坚定了不能轻易让自家儿子入宫的想法。 公孙元濯进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上官如烟正坐在床侧,看着金元宝的模样,眸子里有些浓浓的好像怎么都化不开的愁绪,男子不自觉的就感觉到了心里是一阵猛烈的抽痛。 他好像没有做到一个身为丈夫的责任,他也不配为一个父亲。 自己身边最最重要的人他都保护不了,眼睁睁的将孩子给送出去,他真的是太……这么多年的苦心经营又有何用?到最后又能得到些什么?到底是得到的多,还是失去的多? 公孙元濯不由自主的就朝着上官如烟走了过去,男子也在床侧坐了下来,双手放在她的肩头。仿佛是想要给女子一些无形的力量。 他将上官如烟的头放到了自己的肩膀上,上官如烟并没有挣扎,二人久久无言。 第二天上官如烟醒了个大早,她当即就换好了衣裳准备去存善堂看看前天患病的那个老伯的情况,公孙元濯自然也穿好了衣裳跟在上官如烟的身旁,二人用完早膳之后,也不耽误,直接就上了裕亲王府的马车,上官如烟还是跟第一次一样,穿着一身男子的衣裳。 却不料,走到了半路上,骤然被一队人马拦住了去路。 “请问前面的马车里坐着的可是上官公子?”为首之人问道。 上官如烟微微侧目,心中不免疑惑,她一身男子行头,并不认识谁,那人怎么知道自己是上官公子的? 公孙元濯冲着探头进来的卓景使了使眼色,卓景立即对着那队人马说道:“你们找上官公子是有什么事情?” “奥,我们家主子有请,希望上官公子能够赏脸去见他一面。”那人说道。 马车内的二人对视了眼,上官如烟扬起了嗓子问道:“你家主子是何人?” “公子去了就知道了!” 公孙元濯不自觉的就皱了皱眉头,他将车帘子掀开了一个小角,朝着外面看了一眼,然后有些恼怒的看着上官如烟,上官如烟被这一眼看的莫名其妙的,有些奇怪的也掀开帘子往外面看去…… 这不看还好,一看之下,上官如烟终于知道为什么公孙元濯会这么的生气了。 呃,这件事情显然是个意外,而且,这种时期,是个男人也会生气。“你告诉你家主子,我有事情,去不了!”上官如烟对外面之人说道。 “可是……”那办事之人显然有些犹豫,一想到自家主子的那个性子,万一没有把人成功的给他带回去的话……还不是要剥了他的一层皮啊。 “你就回去告诉他,我妹妹不想嫁!若是他再派人来逼的话,我会带着我妹妹远走高飞!让他一辈子也见不到!”上官如烟气恼的说道,话音一落,她就吩咐车外的卓景赶车。 卓景也不耽误,立刻就驱赶着马车离开了。 那外面之人看着马车绝尘而去,半晌都没有回过神来,他刚刚没有听错吧?要是再逼他,就带着上官小姐远走高飞? 这可怎么能行呢?自家的老爷子知道了,还不是要将整个天都给翻过来了啊! 上官如烟心里无比的郁闷,没有想到上次假扮楼敬之的未婚妻,最后却惹出来了这么多的麻烦事儿来,给她下药就算了吧,竟然还来逼婚这一招。 要是早知道楼敬之他爹竟然是这样的一个性子,当初就真的是不应该答应帮他这个忙的,现在倒是好,落得一身骚,出力不讨好,还惹出来了一大堆的麻烦事儿来! 身旁的公孙元濯一直盯着上官如烟,眸光从未从她的脸上移开过,眼底的恼怒毫不掩饰。 上官如烟能够清清楚楚的感觉到男人正在生气,可是此时此刻,她只能当成是没看到,她哪里有那么笨呢,会自己往枪口上撞? 只要公孙元濯不提,她也不会自己主动的提起这些的。 可是……到底她还是失策了。 公孙元濯突然开了口:“你是不是还欠我一个解释?” 那日药铺开张的时候,那楼敬之的老爹说的那些话就引起了他的疑心了,什么双胞胎妹妹,上官如烟根本就是女扮男装,哪里来的什么双胞胎的妹妹?实在是可气啊可气,那日上官如烟做完了手术出来,公孙元濯一门心思都在上官如烟的身体上了,一时间就把这件事情给忘记了,可是却没有想到啊,时隔一日,那楼敬之的老爹还不死心,一直都给予着把他公孙元濯的妻子给抢了去给自己的儿子呢? 试问,哪个男人能够忍受的了这些呢? 公孙元濯觉得自己的肺都快要被气炸了,简直是不可理喻!还有身边的这个女人,也有不可推卸的责任,她到底都和楼敬之怎么了?为什么要去招惹上那样的一个人物呢? 公孙元濯觉得自己要上官如烟给气的要死,原本以为上官如烟会主动的开口给自己解释今天这样的事情,可是……等了半晌上官如烟只低垂着头,什么话都不说,这哪里有半点儿认错的态度呢? 于是,公孙元濯不打算再忍了,直接开了口。 听到公孙元濯的话,上官如烟一愣,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她愣在了当场,不知道该如何解释这些事情,别说是公孙元濯了,就算是她自己,换位思考一下,怕是也不能接受自己的男人假扮别人的丈夫的。 “那个……就是你所看到的这个样子,我是答应了楼敬之,假扮他的意中人,去骗他的老爹,可是我和他之间是清清白白的,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的。” 第76章 门庭若市 越听到后面,公孙元濯的脸色就越是难看,他皱着眉头,眼睛就像是要喷出火来一般,怒瞪着上官如烟:“那日你中了那种药回府来,也和楼敬之有关是不是!” “是!”上官如烟直认不讳,既然已经开了口了,索性就将这所有的事情给和盘托出,遮遮掩掩的,可不是她的性格。 听到了这个,公孙元濯的气息一时间就更加的沉了几分,整个马车里的气温也持续的攀升,上官如烟甚至都一度感觉自己快要被公孙元濯这种渗人的眼神给烤焦了,她一点儿都不怀疑,再被公孙元濯这么看下去,她会承受不住这种压力,直接咬舌自尽了。 也真的是难怪世人会赐予公孙元濯“冷面修罗”这个外号了,他要是真的冷起来,真的是会把人给冻死,上官如烟忍不住的缩了缩脖子。 “以后不许和他有任何的纠葛!”公孙元濯气愤的撇过了头去,一把将上官如烟的头给掰了过来,然后朝着她的唇瓣狠狠地吻了下去,这个吻就像是马车里的空气一样,冷的让人觉得窒息,上官如烟半点儿都感觉不到男人身上的温度,忍不住的浑身就是猛地一哆嗦。 这一记吻带有占有一般的掠夺就像是男人在发着怒气一般,上官如烟清楚的感觉到了自己的空气全部都被面前的这个男人给抢夺了过去,窒息的感觉让她下意识的就要将面前的男人给推开,以求得到更多的空气,奈何男人依旧死死的抱住她,让上官如烟压根就没有半点儿翻身的余地。 再不呼吸到新鲜的空气,上官如烟甚至觉得自己都快要窒息了,她下意识的蹬了蹬脚,男人这才放开了她。 只是脸上的冷色依旧不减,公孙元濯虽然松开了女子,但是马车内的气氛依旧低迷,这去存善堂的距离也不是很远,为什么这么久了还没到?上官如烟只是感觉自己一刻都不想再在这里待下去了,再待下去,她自己都难受的要死。 却不想,上天就像是诚心的要和她作对一般,马车虽然赶的并不慢,但是就是怎么也到不了目的地。 这就让上官如烟的心里更加的郁闷,虽然郁闷,但是她根本就不敢扭头去看身边的男人,她担心自己会被公孙元濯的目光给刺个穿。 真是憋屈啊憋屈,她上官如烟堂堂的一个现代女性,一个崇尚自由平等的现代人,到了古代却屡次被公孙元濯给压制了,实在是郁闷的很。 但是她又能说什么呢,这次确实是她的错,当时答应楼敬之的时候,她就已经很犹豫了,如今被男人发现了,她也只能认了。 她不想骗人,只能说往后还是离楼敬之这个人远一点儿的好。 她才刚刚准备拿到掌家的权利,要是得罪了公孙元濯,还不等于是把大把的银子往外面推啊,这可不是她上官如烟的风格啊。 “那个,这存善堂的铺子租的是楼敬之的房子,这个还真是没有办法做到完完全全的不和他来往,”上官如烟思考了一番,最终还是开了口:“除了这件事情,我和他之间也没有什么好来往的了,他爹的事情,完全就是个意外,虽然对你我感到很抱歉,可是事情竟然是已经发生了,也是没有办法的。” “此人多次想要接近于你,必然是没安什么好心,”公孙元濯眸光依旧冷的渗人:“这铺子也是她知道你要在这里开药铺之后,临时买下来的,由此可见他是存心想要接近你。” 上官如烟见公孙元濯不是一味的用冰凉的目光盯着自己,而是开口说话了,她这才暗暗的松了一口气:“对对对!就是这样的!都是他的错,我是无辜的!”公孙元濯听到这话,他的眸光这才缓和了一些:“这件事情交给我,我会设法让他将房子的地契交给我,到时候一旦那铺子的地契到了咱们的手中,你就不能在和他有往来了。” “好好好!”见公孙元濯松了口,上官如烟心中一喜,而且,只要是公孙元濯一出马,上官如烟十分的相信那铺子必然是会到他们的手上的,虽然不太愿意承认,但是公孙元濯这个家伙的本事确实是很大的,不然也不可能对太子的威胁那么的大,被太子给当成是眼中钉了。 二人还算是和平的待在马车里,放下了心里的疙瘩,上官如烟觉得马车里冰冷冷的气氛也缓和了不少了。 不一会儿的功夫,马车就在存善堂的门外停了下来。 大老远的,就能看到存善堂的门外排了一条长队,上官如烟不明所以,这才短短几天的功夫,存善堂的生意竟然就已经这么好了么? 这些人都是来这里买药看病的? 来不及想那么多,上官如烟立即下了马车,直接就往存善堂的里面走去。 却不想,她才只是走了几步而已,排队的那些人立刻就不乐意了,拦下了她:“你这个小公子哥儿的,这是做什么呢?为什么不排队就往里面走?有没有点儿素质啊!咱们都是一大早的就在这里等着的,看你穿的这么光鲜亮丽的,有几个钱就了不起啊?” 上官如烟一脸的懵逼,未曾想到竟然会被人拦在了外面。 “你们都是来看病的?”上官如烟问道。 “废话,来这药铺不是看病抓药的,那来药铺做什么?难不成是来随便逛逛的?”那人以为上官如烟要插队,语气也隐隐的有几分的不善,他最讨厌的就是插队之人了,人家辛苦的等了半日,实在是可恶。 上官如烟眨了眨眼睛,没有想到自家新开的药铺一时间生意会这么的好,她半晌都没有回过神来。 “城中也有不少的药铺,你们为何不去其他的药铺,而要到这里来?”上官如烟又问道。 “听说这存善堂里有名神医,就连脑袋里长了瘤子的病人都能给治好了,这可是千古奇闻啊!大家都闻风而来,想要见一见那神医的医术呢!” 这……上官如烟心中顿感无语,原来在这古代竟然也存在跟风这么一说啊。 存善堂里面的小伙计,听到了外面的动静,立刻走出来看看,一眼就看到了上官如烟和公孙元濯,他惊讶道:“二位公子来了!快请进来!” 上官如烟和公孙元濯抬步就往里面走去,却不想才走了两步而已,门外的人顿时就不干了:“凭什么他们可以不用排队就能进去啊!我们都在外面等了这么久了!” “对啊对啊!”其余人一听到那人的话,连连附和:“难道有钱人就了不起吗!” “众位误会了,这公子不是旁人,正是咱们这存善堂请来的大夫呢!大家方才口中所说的神医,就是我面前的这位。”小厮指着上官如烟向着众人介绍道。 一听到这话,众人顿时瞪大了双眼,满脸的不可置信, 这人竟然就是这存善堂的神医么?看起来这么的年轻,真的有那么高超的医术么? 人人的脸上都是一副不可置信的表情,这小厮莫不是在骗他们吧?哪个有名望的大夫不是白发皑皑,长着花白胡须的老者? 他们万万没有想到,这存善堂的大夫竟然是这个样子的,这群人顿时就对存善堂有一位神医的这件事情产生了怀疑。 正在这个时候,一名青年人从药铺里走了出来,他一见到了上官如烟,就要朝着她下跪:“恩人!你可算是来了!请受我一拜!若不是恩人,家父必定早就撒手人寰了啊!” 上官如烟一见到对方要冲着自己跪下来,立刻惊吓的就要躲开,公孙元濯快她一步的将那青年人的身子给扶了起来,上官如烟这才敢在他的面前站稳。 “恩人!神医!家父已经苏醒过来了,整个人也有了意识,正要当面感谢神医呢!神医快快进去吧!” 话音一落,上官如烟就跟着那人进去了,公孙元濯也连忙跟上。 他们二人走了之后,门外的议论声不绝于耳,众人起初是面面相觑,后来就讨论的热火朝天。 “那位真的是神医?”一人说道。 “这还能有假不成?”另外一人看了看药铺里面:“别人都直接出来感谢他了!肯定是真的!” “可是这位神医未免也太年轻了吧?和其他药铺的大夫一点儿都不一样,看起来比我的儿子还要小呢。” “这就是你的见识短了吧?难道你就没有听说过,英雄出少年这句话么?” 众人都在暗中交换着眼神,一时间更加确定了这存善堂的大夫是神医的这件事情。 上官如烟跟着那中年男子进到了里面的病房,她在身上披上了一身无菌的衣裳才走了进去,那老者果然已经苏醒了,看起来精神还不错,只是目前说话尚有些吃力,嗓音十分的沙哑,也许是和这几天没有吃东西有关。 邱锦元在一旁说道:“这几日我一直都按照公子前日离开时的嘱咐照料着这位病患,他一切都好。” 第77章 名声大噪 上官如烟将手放在了那老伯的脉搏上探了探,然后又看了看他脑袋上的伤口,点了点头:“依照目前的情况来看,确实是在好转,而且他恢复的情况比我之前预料的要好,怕是不出半个月的时间,他就能下床走路了。想来这也跟他常年劳作,身体底子不错有关。” “那敢问神医,我爹他什么时候才能吃东西?”老者的儿子一脸惊喜的问道。 “再等一天,可以逐渐的喂给他流食,每次也不用吃的太多,小半碗即可,等到哪一日他觉得饿了,再可以加大饭量,不过要循序渐进,不可着急。” 青年人点了点头,一脸的感激之情:“您可真的是个神医啊!要是没有您,我还真是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把我的爹给救回来呢!” 上官如烟轻轻的笑了笑,点了点头就走出了病房。 “这外面的病患怎么会突然多?”上官如烟走到了院子里,看着邱锦元问道:“你一个人可照看的过来?” “自从您前两日救了那个脑袋里长了瘤子的老伯之后,不知道是谁将这件事情传的沸沸扬扬,城中有不少的百姓都说存善堂里有个神医,争相到这里来看病呢,”邱锦元冷静的分析道:“我觉得他们颇有一些跟风的趋势,咱们这里一时间也难以接待那么多的病患。” 上官如烟赞同的点了点头:“若是他们只是跟风想要见识见识众人口中所说的‘神医’倒也就罢了,就怕这其中还混杂了一些其他居心叵测之人。” “公子的意思是……”邱锦元听到这话,一时间表情有些幽深。 上官如烟点了点头:“咱们这存善堂才开业了几天?就一下子来了这么多的人,难保不会遭到其他人的嫉妒。京城里多得是开了好些年的药铺,名声大噪,猛然没了生意,肯定会将这一切全部都怪到了这存善堂的头上。” 听到这里,公孙元濯也插了进来:“这担忧没错,药铺这一行业,早就不仅仅是帮助百姓们看病那么简单了,其中还有很多的利益上的牵扯,而且当你损害到了其他人的利益,很可能别人会暗地里使出来些什么手段,到时候未免就有些被动了。” 毕竟是在官场上浸染了多年,公孙元濯心中清楚,这商场上和官场上也差不多少,甚至会更甚。 上官如烟的表情一时间有些凝重,她倒是没有想到事情竟然还有这一茬之说,她只不过是想要开个药铺赚点银子而已,万一要是惹上了人命官司,那她这裕亲王妃的身份岂不是就要暴露在世人的眼前了么? 好被动! 她起初开这间药铺的并没有想到会被人陷害这一说,有些事情,就是要防范于未然,并不是她天生就有被害妄想症,万一哪一天因为自己一个不慎,惹上了什么麻烦,岂不就是追悔莫及? 到时候别说是赚银子了,怕是好不容易赚的那么一点银子全部都赔了进去了!一想到这里,上官如烟满脸的不快。 “要不,我放消息出去,说这存善堂是我的产业?”公孙元濯见上官如烟的表情有些不好,开口说道:“那些人顾忌着我的身份,必然不敢轻易的造次。” 听到这个上官如烟眼底就是一亮:“这个听起来倒是不错的,不过,你确定这么做对你不会有什么影响么?” 听到这话,公孙元濯眨了眨眼睛:“你这算是在担心我么?” “没有啊,只是随口一问而已。”上官如烟矢口否认道。 “真的?”公孙元濯仔细的在上官如烟的脸上看了一眼:“分明就是担心我,还不愿意承认?” 上官如烟看到公孙元濯朝着自己瞥来的眼神,下意识的看了一旁的邱锦元一眼,可是邱锦元早就不在院子里了。 见没了人,上官如烟一时间也没了顾忌:“你这个自恋狂,是不是觉得整个世界的人都喜欢你?” “不,我只要你一个人喜欢我就成了。”公孙元濯依旧是淡笑:“都说了你对我的心意我全部都知道,就算是否认也没用。” 上官如烟朝着男人翻了一记白眼儿,直接就往前厅走去,她懒得和这个人再说话,哼。 公孙元濯也不介意,直接跟在上官如烟的身后,跟了上去:“别忘了你的掌家之权,难道你不想要了?” “想要,我非常想要,可是你不给我啊。”上官如烟并未回头。 “给给给,但是昨晚我的意思已经很明确了,等到了咱们的感情变好,再把掌家之权给你会更好。” 上官如烟哼了哼,并未接话。 前厅依旧是人满为患,众人一看到他们口中的“神医”出现了,立刻朝着上官如烟围了过来,直接将她给堵了个水泄不通。 “神医,我这两日睡不好,您给我开两副药吃吃?” “神医,最近我总感觉肚子疼,是不是肚子里面也长了瘤子?要不然你把我肚子给切开,看看里面有没有瘤?” “神医,还有我还有我,最近我搬东西的时候,把手指给划伤了,好几日都没有愈合,您要不要拿根针帮我缝缝?” 上官如烟被他们围在中间,猛然听到了他们的话,顿时觉得哭笑不得。她应该说这些人无知呢,还是说他们傻得可爱呢? “大家要看病的话,请排好队,一个个的来。”邱锦元见了,立刻上前去解围道:“咱们‘神医’太忙,每五天只有一天看诊,为了保证看病的效率,最多只接待三十个病患。其余时间大家要看病的话可以找在下,在下的医术虽然没有神医那么神乎其神,可是一般的病症也是难不倒我的。” 听到这话,众人瞬间就炸开了锅:“神医可真是威武啊!别的药铺巴不得多看点儿病人,可是这存善堂却为了病人考虑,果然不辜负‘神医’的这个称号呀!” “是呀是呀!”另外一人赞同道:“我之前在城里的那个叫什么的老药铺里看病,结果吃了一个月的药,身子也不见得好,钱也花了,也不知道那大夫是不是故意坑我的银子。” “希望这存善堂的大夫能够和别的药铺不一样,那咱们老百姓看病就有着落了!” “这位神医看起来这么年轻,难不成药铺也是他开的?这真的是年轻有为啊,这么小的年纪就有了自己的产业……” “说起来,听说裕亲王才是这存善堂幕后的掌柜呢,裕亲王那个人虽然总是冷冷冰冰的,但是心肠却是真的好,明里暗里不知道帮了大家伙儿多少的忙,真真的是一个为百姓们考虑的好人,怪不得这么多年什么都没有做,都能把太子给比的一文不值。” 众人的议论一时间从存善堂到了裕亲王,一时间大家都对裕亲王名下的存善堂称赞有加。 人群之中,有几个原本是别的药铺请来捣乱的,骤然一听这存善堂竟然是裕亲王开的,立刻就灰溜溜的跑掉了。 上官如烟依照规矩,一一的给病人把脉,一般是小病容易医治的,直接就交给了邱锦元开方子,在这个时代属于是疑难杂症的,上官如烟就亲自给他们开方子,这一番忙完了下来,天色也已经是不早了。 见病患都看的差不多了,公孙元濯将上官如烟从椅子上给拽了起来:“坐了一整天,你好好地活动活动筋骨吧。” 上官如烟觉得自己的腿脚都有些坐僵硬了,站起来就朝着药铺的外面走去:“反正现在太阳才正在下山,咱们就不搭马车,如何?” “走路?”闻言公孙元濯轻轻的挑了挑眉,说起来和上官如烟在一起这么久,他还是真的没有和女子在外面漫步过呢。 “好!”公孙元濯一口答应,他下意识的就想要拉住女子的手,可是看了看她一身男子的装扮,还是作罢。 “咱们先去一个地方,再回去。” “去哪儿?”上官如烟面露不解。 正在这个时候,骤然一道男子的声音从旁边响了起来:“既然你们要去一个地方的话,不如去我那里,正好把前两日我欠下的那一桌饭菜给吃了。” 二人闻声扭头去看,正好看到楼敬之悠悠的走了过来,也不知道他什么时候得到二人在此的消息,竟然时间卡的这么好,正是他们要离开的时候。 公孙元濯下意识的眯了眯眸子,瞟了他一眼,就收回了目光。 而上官如烟见到他就想起了早上的事情,一想到早上乘坐马车的时候,那楼老爷派人来拦截心里就十分的气闷,语气也隐隐的有几分不好:“你来做什么?” 楼敬之轻轻一笑,颇有几分优雅的感觉:“难道我的目的刚刚没有说清楚吧?我是来补上前几日欠下你的那餐饭的呀!” “不必了!”上官如烟抬步就往前面走去:“我不饿,不想吃什么饭,往后你还是不要找我了。” “这怎么能行?”听到这个,楼敬之眉毛就是一皱,下意识的跟上上官如烟的步伐。 第78章 划清界限 “难道你忘记了,这间铺子的主人可是我,你只是租赁的而已,要是往后我不来找你,如何收租?难不成你是不想在这里做生意了么?”楼敬之连忙说道。 却不想走了两步,公孙元濯立刻阻隔了楼敬之前进的道路,也同样的阻隔了楼敬之追上上官如烟的步伐:“这间铺子,卖给我。” “凭什么?”楼敬之听到这话就是一阵不喜,怒瞪着公孙元濯。 “就凭她想跟你划清界限,不再往来。”公孙元濯的目光很冷,就像是寒冷的黑夜一般:“楼公子染指商场多年,应该知道合作伙伴不想见你,代表什么吧。” 楼敬之听到这话面色有些不好,但毕竟是见惯了世面的,应付这些自然也不在话下:“那是她的问题,跟我卖不卖这间铺子有什么关系?” 公孙元濯冷冷的一笑,只是轻轻的勾了勾唇瓣,眼底却并无半分的笑意:“你说有什么关系?” 楼敬之怒瞪着公孙元濯,一时间并没有言语。 公孙元濯又是轻轻的一笑,眼底冷意不减,看向楼敬之的眼神越发的渗人:“别以为你的那些心思本王不知道!你买这件铺子的目的是什么,还有那日你为何找到她去当你的未婚妻,骗你的爹,虽然你在商场多年,在京城算的上是首富,混的风生水起,但是,俗话说得好,民不与官斗,若是惹上了本王,你怕是没有什么好果子吃,一个不慎,甚至连你楼家多年的产业也会一夜之间什么都不剩。” “你威胁我?”楼敬之一脸的危险,竟然与他素来儒雅的气质半点儿都不像,一眼看去,就像是两个人一样。 “威胁?”公孙元濯听到这话轻轻的笑了,笑的有些讽刺:“本王还用威胁你么?你有什么是值得我威胁的?” 听到这话,楼敬之的脸色一时间越发的不好。 “若是你那个一心想要你早点儿娶妻的老爹,知道你觊觎的竟然是别人家的妻子,会不会气到吐血而亡?又或者是他会不认你这个不孝子了?”公孙元濯说着说着,突然看向了不知名的远方,表情一时间也有些缥缈:“万一他知道自己多年的产业和心血有朝一日突然被自己的亲生儿子给败光了,你说那个老头子会是什么反应?” 公孙元濯越说到后面,楼敬之的面色就越发的不好,面前的这个男人究竟是有多危险,他的心里是再清楚不过的了,这也是他一直都不敢公然的抢上官如烟的原因,所以一直在默默的在背地里做一些小动作。 可是…… 上官如烟的特别深深地吸引了他,初见时,女子那大大咧咧,什么都没有放在心上的样子,多次出现在他的梦中,难道这一切,他都要当成是没有发生过么? 为什么心里会这么难受呢?为什么会觉得这么的不甘心呢? 一时间,楼敬之的心里早就已经是百转千回了,没有人知道他的心里到底是什么感觉,这种感觉十分的强烈,他怎么都压抑不下去。 “我奉劝你最好早日的收手,至少你家中的产业足够你一辈子衣食无忧,加上你在这天越国京城的地位,实在是没有必要犯到本王的手上来,不然吃亏的到时候还是你自己。”公孙元濯话说完了,就直接朝着上官如烟离开的方向走去了。 有些话,点到即止,楼敬之是个聪明人,他应该知道究竟该怎么做才是。 商人最是重利,若是因为他自己的原因导致整个楼家的产业就这么白白的没了,那么他就会成为这整个楼家的罪人了。 楼敬之站在原地久久的没有办法回过神来,他抬头看了看头顶上那存善堂的招牌,眼底的情绪一时间有些迷茫。 公孙元濯步子很快,三两步就追上了前面的上官如烟,男人轻轻的笑着,和方才面对楼敬之的时候,形成了鲜明的对比,就像是两个人一样。 上官如烟瞟了他一眼,问道:“你怎么现在才过来?刚刚在和楼敬之聊天?” “嗯……”公孙元濯直认不讳:“方才在跟他谈铺子的事情,相信就这几天他就会将铺子转到我的名下了。” 听到这话上官如烟一愣,停下脚步来看着公孙元濯,一脸惊讶的表情:“你说的这些是真的?他真的愿意将铺子给转到你的名下?” 公孙元濯点了点头,看着对方眼中的惊讶,他不解的问道:“怎么了?” “你这家伙没想到还是有点儿本事的啊,之前我磨破了嘴皮子他也不愿意把铺子给转到我的名下,没有想到啊,你就这么三两句话,他就同意了?”上官如烟惊讶的都差一点儿将眼珠子都给瞪出来了。 “那是,我是谁,还有什么事情是我办不成的么?”公孙渊之的嘴角扬起了一抹得意的笑颜:“你这个女人,要你不要那么累,你偏偏不听我的劝说,有我在,你如何需要自己开药铺这么累呢?我裕亲王府又不是没有银子给你花?” 上官如烟朝着公孙元濯翻过去了一记白眼儿:“我昨日跟你要了那么久的掌家的权利,你都不愿意给我,现在却又来跟我说又不是没有银子给我花?”一想到昨天晚上的事情上官如烟就觉得心里有些郁郁的:“所以啊,靠人还不如靠自己,女人还是要有自己的生活的,万一哪一日你靠不住了呢?” “我怎么会靠不住呢?”听到这话,公孙元濯就有些不太开心了,十分认真的看着上官如烟:“既然我娶了你,必然就会对你负责到底,你的一切事物本王都给你包了,你只用好好做你的裕亲王妃就好,没有必要那么累的。至于银子嘛……”公孙元濯顿了顿。“银子怎么了?”上官如烟期盼的看着公孙元濯,以为他肯定是会松口。 却不想,她还是错了…… “至于银子,若是用在正常的途径,你随时可以找本王要的。” “切,小气的要死。”上官如烟还以为对方要把库房的钥匙交给自己呢,却不想她还是料错了。 “本王这不是小气,你若是肯将你的心思全部都放到本王的身上,本王也必定会将库房的钥匙交给你的,到时候你想要花多少的银子,就可以花多少的银子,前提是,你的心一定是要完完全全的属于我才是。”公孙元濯十分认真的看着上官如烟。 上官如烟只默默地往前走着,一时间并没有答话。 二人这说话的功夫,走到了一间服装店,公孙元濯看了看里面的服饰,然后拉着上官如烟的手就朝着里面走了进去。 “你这是干嘛?”看着公孙元濯将自己拉到了服装店里,上官如烟面露不解。 “你说这是干嘛?既然是来服装店,自然是来买衣裳的。”说完,公孙元濯就随意的指了指一身淡青色的衣裙:“那件,你拿进去试试。” 上官如烟朝着公孙元濯手指着的方向看去,这不看还好,一看之下,她不禁惊呆了。 那么好的料子,薄薄的一层轻纱,可是设计的十分的巧妙,不仅如此,怕是连现代的工艺都做不出来这种薄如蝉翼的衣裳,这衣裳把女人身上应该有的气质衬托的淋漓尽致,还有能很好的凸显出一个人的身材,扬长避短。 “客官的眼光可真是好!这是小店最最独特的一件衣裳了!而且这件衣裳世间仅此一件,再无第二件!可谓是独一无二的!而且这是一百个绣娘花了整整三年的时间才做成了这么一件衣裳,可谓是世间珍宝啊!” “那这衣裳一定不便宜吧?”上官如烟只是看了一眼,就半晌都不愿意从那衣裳上面移开目光了,真的是太漂亮了! 不可否认,公孙元濯这个家伙的品味还真的是不错!知道女人穿什么衣服好看,也知道女人最喜欢的是什么! 古往今来,不管是哪个阶层的女人,对美丽的衣裳都有一种格外的渴望,而公孙元濯正好拿捏住了上官如烟这样的心思,而且这衣裳这么的贵…… “确实不便宜,这衣裳价值千金,不过,这衣裳这么的独特,这千金也是值得了的。” “你确定要将这衣裳送给我?”上官如烟伸出来一根手指,指着自己的鼻子,一脸的不可置信。 “嗯。”公孙元濯点了点头:“我说到做到。” “千金啊!不是几两银子啊!”上官如烟再次惊讶道。 “我知道!但我就是想送给你。”公孙元濯神色未变。 “靠!你这家伙,到底是有多少钱?”上官如烟嘴角忍不住的抽了抽,从前她一直觉得楼敬之是这天越国最有钱的人,可是看着面前的这个男人这样一掷千金的样子,难不成最有钱的是他? 土豪啊!没想到她上官如烟这么好的命!竟然穿越到了土豪的屋子里啊! “嗯,钱不算多,买这件衣裳却是绰绰有余的。”公孙元濯淡淡的说道。 第79章 和土豪做朋友 “这还不算多?”上官如烟的嘴角忍不住直抽抽,拿着衣裳就跑到了里面的屋子去试了。 这个家伙既然这么有钱,不坑他一把实在是说不过去了,而且,这条裙子真的是好心水啊!!! 既然公孙元濯这个家伙愿意当那个冤大头,她上官如烟当然是要成全他的咯! 上官如烟太过于兴奋,完全都没有意识到,自己身穿一身男装,跑进去试的却是一身女装,那掌柜的竟然一点儿也不惊讶。 上官如烟更不知道的是,在她进去试衣裳的时候,这掌柜的朝着公孙元濯拜了拜。 原来,这京城里最有名的服装铺子乃是公孙元濯开的。 而且,这是公孙元濯原本就打算好了的,才带的上官如烟来到这服装铺子,并不是什么临时起意。他一早就准备送上官如烟一身衣裳。 上官如烟更加不知道的是,单单这件服装铺子一个月的收益就足够支撑裕亲王府全府上下几百人口一整年的开销,所以,公孙元濯是个土豪,而且还是不输于楼敬之的土豪,只不过他为人低调,一般的人不知道而已。 上官如烟小心的捧着那身衣裳,生怕自己一个不小心把这价值千金的衣裳给弄坏了,到时候她肯定是会一阵肉疼的。 她将自己身上的一身男装三两下的就扒拉了下来,随手给扔了,然后小心的穿上了这身淡青色的新衣裳。 试衣间里有面镜子,听说这家服装店是整个天越国京城最好的服装店,装潢自然也是格外的精致豪奢,上官如烟散下了一头青丝,将秀发尽数拢到身后,随手从镜子旁边的妆台上拿起一根淡青色的发饰,将秀发拢起,对着镜子照了照,才满意的走了出去。 随着她的出现,服装店里站着的公孙元濯和那老板二人都惊呆了,愣愣的看着上官如烟,就像是不认识她了一般,半晌都回不过神来。 那店掌柜痴迷的看着上官如烟,半晌都回不过神来,嘴巴张的老大,就连哈喇子留下来了都没有发现。 公孙元濯向来喜怒不形于色的面容也是满脸的震惊,看着上官如烟朝着自己走近,越走近,他漆黑的眼底就越是惊艳,从前的上官如烟虽然也美,可是这件衣裳却是将她的美给衬托的淋漓尽致,将原本的小美无限的放大,变成大美,美到了令人震惊,人神共愤的程度。 上官如烟看着公孙元濯那痴迷的眼神,下意识的伸出手来在他的眼前晃了晃,这一晃之下,才发现对方是被自己给迷住了,她心里偷偷的乐了乐,然后说道:“怎么样?本小姐是不是天生丽质,世间无二?” 公孙元濯还没有来得及点头,那服装店的老板倒是这才回过了神来,连连说道:“是是是,姑娘真的是太美了!世间最美!无人能比!” 上官如烟瞟了那店老板一眼,对方正在拿袖子擦自己嘴角流出来的哈喇子,看到这个,上官如烟下意识的撇了撇嘴。 这……这服装店的老板未免也太过了点儿吧?当这里的老板难道不是应该早就已经看惯了各种美女么?而且,这间服装店的规模很大,一看就知道是专门接待有身份地位的,显然来这里的达官贵人,名门大户的不在少数,可是这家伙……哎。 果然人人都是爱美女的,上官如烟忍不住的心里感叹道。 在这掌柜的说话的同时,公孙元濯也终于回过了神来,他眼底满是惊艳,朝着女子走近:“竟然没有想到,我的身边一直都藏着一个大美女,要是我一早就知道的话,就该好好地把你给藏着,省的引来了旁人的觊觎。” 上官如烟闻言得意的一笑,她肤色洁白,确实很适合淡青色这种颜色,将整个人都显得十分的清新脱俗。“掌柜的,这衣裳我要了!”公孙元濯十分慷慨的说道。 “好好,请问是包起来带走,还是直接穿走呢?”掌柜的问道。 “当然是直接穿走!”公孙元濯想都没想,直接答道,他就是因为上官如烟穿着一身的男装,两个人在路上走,连手都不方便牵,怕招人闲话呢,如今上官如烟换上了一身女子衣裳,走在路上男俊女美的,岂不是方便多了么? “好好好!”老板乐呵呵的。 上官如烟看了半天,也不知道那老板乐呵个啥,难不成是因为卖出去了一件价值连城的衣裳? “老板,你便宜点呗。”上官如烟突然说道。 听到这话,老板的笑意顿时僵硬在了脸上,看了看上官如烟,又看了看公孙元濯。 这本来就是公孙元濯的产业,王妃竟然不知道? “钱我已经付了,”公孙元濯突然说道,他一把搂住了上官如烟的肩膀,一边带着女子往外面走去. “可是这衣裳价值千金。”上官如烟自问自己没有那么败家,千金多多少少还是有些心疼的。 “你难道不知道,本王有钱,任性。” 听到这话,上官如烟的嘴角忍不住的就抽了抽。公孙元濯这逼装的,哎。 简直就是没救了啊。 “可是,你不是一直都说你的银子就是我的银子么?”上官如烟看着男子的侧颜,此刻月光倾泻而下,让他的侧颜有一种朦胧之美:“一下子花这么多银子,我舍不得。” “嗯,这些都是我的私房钱,从我的私库拿出来的,没事儿。” “私房钱?”听到这话,上官如烟立刻就来了劲:“你丫的还有私房钱?你私房钱竟然存了这么多?随随便便就可以挥霍千金?” “嗯,”公孙元濯直认不讳:“你以为有钱人都叫楼敬之么?从今天起,我就要告诉你,有一种有钱人,叫公孙元濯。” …… 二人这说话的功夫,已经走到了大街上了,众人看着二人,男俊女美,顿时觉得十分的养眼。 有几个眼睛尖的立刻就认出来了男人是公孙元濯,看着他竟然揽着一名女子,女子长得也是娇俏可人,立刻就猜出来了这女子是他的王妃。 顿时周围的人立刻就炸开了锅,说的无一不是他们二人十分般配的话。 “没想到啊,裕亲王竟然这么宠爱自己的王妃,我从前还听说裕亲王压根就不喜欢自己的王妃呢,现在看来,那些传闻果然都是假的!” “可不是吗?传言不可信,眼见才为实,不过,说实在的,若是我也有一个这么美丽的妻子,肯定也是对她百般的宠爱的,看看这姿色,这身段,这气质,岂是一般的泛泛之辈可以相比的?” 众人顿时讨论的热火朝天,上官如烟听在耳中,嘴角就不自觉的抽了抽。 古往今来,果然大家都是有一颗八卦的心的。 而公孙元濯却显然心情很好,他的手一直抓着女子的肩膀,没有松开,如今见女子没有反对,一时间把她的肩膀抓的更紧。 抓着抓着,他忽然就打横将上官如烟给抱了起来。 上官如烟猛然身子悬空,看到他的动作,顿时大惊失色,四周看了看人群,问道:“你这是做什么呢?这么多人都看着呢。”这要是在现代,都会招来不少路人的侧目,更何况是在民风淳朴封建的古代呢? “本王抱自己的王妃,有错么?”公孙元濯忽然勾唇一笑,眼底是一片温润,他抱着上官如烟,继续抬步朝着前方走去:“裕亲王府还要再走两条街才能到,我担心你走不动了。” “我走得动,你赶紧把我给放下来。”上官如烟已经说不出心里有多么的震惊了,这家伙,做事怎么也跟公孙傲天一个样子?随心而来?果然亲兄弟还是有几分相似的。 “不放,抱一会。”公孙元濯依旧往前方走去。 上官如烟拗不过男人,想到她送了自己一身漂亮的衣裳,有些担心动作太大会把衣裳给弄坏了,一时间也没有再挣扎。 看到刚刚的这一幕,一旁的路人们一时间更加的惊讶。 他们刚刚没有看错吧?裕亲王竟然抱着自己王妃,宠到了连路都不忍心让她多走几步的程度? 这简直就是匪夷所思啊。 还有,裕亲王脸上刚刚那拂过的笑意是怎么回事儿? 从前可是从来都没有见过裕亲王笑的啊!他向来被世人称为“冷面修罗”的,喜怒不形于色,常年都是板着一张脸。光是站在那里,就能把人给吓个半死的存在。 可是,他竟然对自己的王妃笑了! 如此看来,裕亲王妃果然是很得裕亲王的喜欢,所以,就连裕亲王也给改变了,而且,裕亲王的笑还是只对王妃一个人的呢,让人好生羡慕…… 公孙元濯一路上抱着上官如烟回了家,上官如烟起初还觉得别扭,可是渐渐地也就习惯了,反正男人的怀抱十分的舒适,而且抱着她走了整整两条街,连气都不带喘一下的,足以见得男人武功高强,这些根本就不在话下。抱着抱着,上官如烟觉得困意袭来,到了最后,竟然直接就在公孙元濯的怀里睡着了。 第80章 感觉有问题 公孙元濯看着自己怀里的上官如烟,她睡得十分安详,安静的睡颜让她看上去就像是一个婴儿,尤其是那长长的睫毛。在月光的映衬之下投下了一道美丽的剪影,再配上这一身淡青色的衣裳,整个人就像是月上的仙子下凡了一般,美的让人惊心动魄。 裕亲王府的人对于公孙元濯抱着上官如烟进府这件事情早就已经是见怪不怪了,此刻他们看到二人进来,纷纷让道,朝着二人跪拜了下去。 可是怎么隐约觉得今天的王妃和平日里有些不一样呢,难道是错觉吗? 为什么王妃虽然被王爷给抱在了怀里,虽然睡着了,可是感觉她那么的美丽?美的犹如仙女下凡? 众人不禁多看了上官如烟两眼,这一看之下,越发觉得王妃是有些不一样了,原来自家的王妃竟然这么的美丽,这要是说是天下第一美人,都不为过了呀…… 他们思考这些的功夫,上官如烟已经被公孙元濯给抱到了房间里面了,男人小心的将上官如烟给放到了床上,上官如烟才刚刚触碰到床,就立刻翻了一个身继续睡了过去,丝毫不影响她的好睡眠。 看到上官如烟这么没心没肺的样子,公孙元濯忍不住的轻轻笑了笑,在她的脸颊上亲了亲,也睡了过去。 夜,是那么的静谧,万家灯火尽数熄灭,原本是应该熟睡的时间,可是,一抹人影坐在了假山上,背影是无比的孤寂。 男人穿的是一身大红色的衣袍,可是这一身亮丽鲜红的色彩却并不能让他看起来高兴一些,他看着隐藏在了云朵背后的明月,表情有些幽深。 心,忽然就有些躁动了呢。 尤其是刚刚看到他抱着她进来的时候,女子那绝美的容颜,隐藏在公孙傲天内心深处的小火苗,还是忍不住的跳跃了起来…… 原本他以为自己是可以的,原本他以为自己是能够抑制住心魔的,可是,突然今天看到了上官如烟之后,沉寂了许久的心忽然又重新的活了过来。 这到底是值得庆贺的呢,还是值得伤心的呢? 虽然上次上官如烟对自己说的话,这些日子一直都不停地回响在公孙傲天的脑海里,但是,有些情绪,并不是他想怎么样,就能够随便的控制的呢。 尤其是心,心是更加没有办法控制的。 他强忍住不去想上官如烟,奈何,上天不成全他,他时常就会无意识的想起,尤其是刚刚看到了上官如烟之后,心里的躁动又全部都涌现了出来…… 公孙傲天忽然之间就下了一个决心,或许他原本就不该隐藏。 一味地压抑自己,并不是他的性格,他天生就是放荡不羁的,不仅如此,人生在世,就这么一辈子,说长也不长,也就几十年而已。 既然是心里喜欢,为什么不努力的争取一下,说不定有什么意想不到的惊喜呢? 还有…… 方才他一路都隐藏在暗处,跟着公孙元濯,那服装店分明就是公孙元濯的,可是他竟然不告诉上官如烟,这么一点点儿的小事情,他都不能够做到坦诚相待,更何况是其他的一些什么大事情? 连最基本的坦白都做不到,他又凭什么做上官如烟的丈夫,凭什么能够拥有这么美好的女子呢? 更何况……公孙元濯压根就对上官如烟不好! 若是好的话,该是什么都交给她的,裕亲王府掌家的权利,上官如烟要了那么久,对方都不肯交给她,显然公孙元濯并没有完全的信任上官如烟的。 更何况,这天越国哪家哪户不是当家主母掌家的?除非是当家主母不得势了,才会把掌家的权力交托给别的人,可这裕亲王府呢? 明显就是公孙元濯压根就没把上官如烟给放在心上! 既然这样的话,他不知道好好地珍惜上官如烟,换个人守护她也未尝不可! 虽然这有悖于人伦,虽然父皇和母妃必然是不会同意的,但是,他宁愿为了上官如烟,不要这什么破皇子的身份,不要那些什么所谓的荣华富贵! 他愿意为了上官如烟放弃一切! 公孙傲天断定,自己的那个亲哥哥,肯定不愿意为了上官如烟做到这一切! 想通了这些,公孙傲天才松了一口气,他的眸子里满是坚定。 没错,这个世界上,最爱上官如烟的人是自己,也只有他,才能给上官如烟她想要的一切和无上的宠爱! 一连着又过了好些日子,公孙元濯的伤势终于恢复了,他一大早的又去朝堂上了,显然是依旧陷入了忙碌之中。 在这几天里,上官如烟又去了几次存善堂,救治了几个比较严重的病患,并且把她们给医治好了,从此存善堂的名声是完完全全的在京城里打响了。每天的生意都很好,人满为患。 上官如烟依旧保持着五天去一次去存善堂坐诊的记录,不管人再怎么多,她坚持一次只看三十名病患,而且挑的是最严重的三十人,这样的经营手法,让存善堂的生意更加的好了。 大把的银子往口袋里面蹦,上官如烟顿时觉得心情大好,过着悠闲日子的同时,有些事情真的得开始打算起来了,比如说,自家儿子即将就满了三个月了。 她这个做娘亲的,肯定得要提前做一些准备的。 正好这一日,是一个特别的日子,上官如烟在路上带着丫鬟红儿闲逛的时候,遇到了太子妃。 太子妃显然也是在府里待的时间久了,有些闷,所以带着一大堆的丫鬟们出来逛街。 因为大着肚子,挺着好几个月的身孕,她并没有去人多的地方,所以就选在了人烟比较稀少的西街。 西街的人虽然少,可是沿街的绿化做的很好,而且这里并没有什么太多的商户,虽然是一条街,但是这条街上全部都是种的树和植物,勉强算的上是古代的公园了吧。还有亭台楼阁和歇脚的地方。 上官如烟路过那里的时候,正好看到太子妃裴晓晓坐在一座凉亭里歇脚。 大老远的,上官如烟就认出了那人是谁,虽然裴晓晓只不过是一身普通的打扮,并未穿的多么的华丽,但是上次的见面上官如烟对这个女人留下了深刻的印象,只是一眼,就认出了她。 裴晓晓看起来比之前要丰腴了不少,显然是怀有身孕,吃的也多了,所以也长了一些肉,在上官如烟看到她的时候,那裴晓晓也看到了上官如烟,她的眼底飞快的划过了一抹什么情绪,却是在眨眼的功夫,那情绪就全部消失不见了。 “裕亲王妃!好巧!没想到在这里竟然也能遇见你啊!” 上官如烟原本并没有打算和这个女人打招呼的,太子和公孙元濯的关系一向不好。之前上官如烟对太子这个女人的印象也不怎么好,俗话说物以类聚,人以群分嘛,想必这个裴晓晓也不是什么好货色。 可是人家既然自己找上门了,不搭理人家多少也有些说不过去不是? 毕竟人家也是这天越国的太子妃,好歹还压她这个裕亲王妃一头呢。 想到了这里,上官如烟的脸上立刻凝结了一副笑意,笑眯眯地朝着太子妃走了过去:“哎呀,太子妃娘娘呀,数月不见,你又见丰腴了呀!”她的声音是无比的夸张,隐约能够听到声音里的嘲讽。 听到这话,太子妃裴晓晓愣了一愣,伸出手来摸了摸自己的脸颊,上官如烟这话的意思是在说她胖? 怪不得最近她虽然怀了太子的孩子,但是太子好久都没有来看她了呢,原来是这张脸胖了? 这样一想,太子妃裴晓晓觉得又生气,又恼怒。却又自矜身份,不愿意和上官如烟一般见识。 可是不说点儿什么,又觉得十分不甘。 “我这怀着身孕呢,丰腴了原本就是正常的,哪里像某些人啊,瘦的像是皮包骨一样,看起来一点儿肉感都没有!” 上官如烟闻言四周看了看,然后伸出来一只手指了指自己的鼻子:“瘦的皮包骨?太子妃这是在说我吗?” 太子妃裴晓晓只是对着上官如烟翻了一记白眼儿,哼了哼却并未说话。 “我自问身上的肉肉也是不少的,该有的地方一点儿都不缺,不该有的地方更是一点儿都没有,太子妃就不用为我操心了!”上官如烟轻轻一笑,眼底一片嘲讽半点儿都不加掩饰:“你呢,还是操心操心你的肚子吧!万一哪一天又生出来了一个女儿……啧啧啧,太子妃啊,我都要为你捏一把汗呢,太子这个人吧,最是重男轻女的了,听说你前两胎生下的都是女儿?万一这一胎也是个女儿,可如何是好?” 裴晓晓顿时愣在了当场,不可否认,上官如烟的这一刀戳的很深,而且还正好是戳到了她裴晓晓的心窝子上! 此刻裴晓晓怒瞪着上官如烟,眼底一片恼怒。 上官如烟这个人真的是太可恶了!分明就是找准了她的弱点,才敢说出这么张狂的话来! 第81章 矛盾更加激烈 太子妃眼底清楚的划过一抹怒意,这样的眼神,仿佛是恨不得把上官如烟直接给碎尸万段,现在随便的一个什么人都可以随随便便的羞辱她一个太子妃了么?就因为她前两胎生下的是女儿? “太医已经说了,本宫这胎怀的是个儿子!到时候,嫡孙出生,母凭子贵,总比那些鸠占鹊巢,庶出之子要高贵的多。” 上官如烟听到这话眉毛就是一皱,鸠占鹊巢?呵呵哒。 她的脸上立即浮现出了一抹冷笑,上上下下的打量了太子妃一番,她倒是真的巴不得太子妃生下的是个儿子,那样有了真正的嫡孙出生,说不定自己家的儿子就不用进宫了,可是,也要这裴晓晓生的出来呀。 “太子妃,你确定太医跟你说的,你这一胎是个儿子?”上官如烟忽然朝着裴晓晓走近,眼睛里满是尖锐,刺向太子妃。 裴晓晓原本这些日子就瞒着太子,骗他自己怀上的是个男胎,如今面对上官如烟这样的眼神,猛地一被追问,她的神色立刻就有些不好。 上官如烟这么问是什么意思?莫不是她知道了些什么吧? 太子妃心中百转千回,这件事情,除了她和那帮他诊脉的太医之外,根本就没有人知道,她身边伺候的丫鬟们也都是信得过的从娘家带来的,更加不可能有人出卖她的。 所以,裴晓晓十分的确定,这件事情只不过是上官如烟随口乱说的而已,她压根就不知道她肚子里面怀着的是男是女。 想通了这些,太子妃说起话来的时候,不禁也更加的有底气了一些:“太医院的一把手,专门诊治妇女有孕的,又岂会有假?他判断胎儿是男是女,可是从来都没有出过错的,你竟然还怀疑本宫肚子里的不是嫡孙?你莫不是嫉妒我吧?” “嫉妒?”上官如烟快要被太子妃给逗得笑哭了好吗,她怎么会嫉妒太子妃这么一个迷失了自我的女人?简直就是笑话啊,这太子妃莫不是怀了个孕,人就傻了吧?这傻啦吧唧的,说句话都不过脑子的吗?简直是搞笑。 “太子妃姐姐啊,我可不是嫉妒你啊,我只是觉得你可能是被太医给骗了啊。”上官如烟瞅着太子妃的肚子说道。 “被太医给骗了?”太子妃的脸色有些难看,上官如烟说这话是什么意思?什么叫被骗了? 太子妃的眼底噙着一抹无比鄙视的情绪,她打量了上官如烟两眼:“裕亲王妃莫不是在说笑吧?本太子妃怎么会被御医给骗了?那太医到底是有几个胆子胆敢骗宫里的贵人?这肚子是真的大起来了,又岂能作假?” “呵呵,”上官如烟冷冷的笑了笑,眼底噙着几抹讽刺,这个太子妃,还真的是不到黄河心不死啊,简直就是没救了:“我说的太子妃你被骗了,并不是说你肚子里揣着的那货是假的,而是……你肚子里根本就不是个男胎,而是个女胎。” 话音一落,太子妃脸色剧变,堪堪的往后退了三步,一脸的惊吓。 她的心里早就已经分辨不出来是什么感觉了,她肚子里怀的是个女儿,这件事情压根就没几个人知道,可是这上官如烟是怎么知道的? 竟然还将真相说了出来? 太子妃的心里其实一直都不愿意承认自己怀着的是个女儿,因为已经生下了两个女儿了,在皇家这种地方,需要的是可以继承皇位的男孩,太子府里,只有她这个太子妃,要是这一胎又生了个女孩,太子肯定是会带别的女人进府的。 到时候,她地位必然是不保,所以她正在想办法,原本心中郁郁,眼见着肚子一天大一天,没几个月就要临盆了,出来散散心,谁知道碰到了上官如烟,结果还听到了她说的那些话? 裴晓晓心中无比的惊骇,差一点儿站不稳栽倒了下去,幸好身边的宫女眼尖,瞅着她的身子不稳,立刻伸手扶住了她。 上官如烟看到对方这样的反应,一时间更加的确定,她的肚子里怀的是个女胎无疑。 而且,怕是这太子妃还是自己知道的,不然不可能这么的震惊。所以到底是太子妃在骗她上官如烟说肚子里怀着的是男胎,还是太子妃是在骗所有的人? 上官如烟脑袋飞速的转着,只是一眨眼的功夫,就确定了,怕是这太子妃是在欺骗所有的人…… 凭借着她对太子的了解,必然是知道若是这一胎是女,往后这日子是没法再过下去了,她也是空有太子妃的名头而已的。所以这太子妃才下定了决心,决定要欺瞒所有的人……她好大的胆子啊,竟然连这样的谎话都能不眨眼的编出来? 简直就是丧心病狂! “你别信口雌黄,太医亲口告诉我的,这一胎是女,怎么可能有假?”裴晓晓按捺住不稳的心神,强撑着一副强硬的模样说道。 其实心里紧张的要死,一时间也拿捏不准上官如烟究竟是怎么知道的,又知道多少。思量之下,只能自己先稳住再说。 “呵呵,”上官如烟冷冷的一笑:“太子妃,你这肚子骗骗旁人倒也就罢了,骗我?得了吧!” 她上官如烟是谁?那么多年的医生是这么白当的么?她早就已经练就了只要看一眼,就知道是男是女的本事了!那太子妃怀孕之后,明显变丑了,还有这肚子的特征,她上官如烟压根就不用把脉,直接就能知道! “太子妃,既然那太医如你所说,真的医术高明,在断定胎儿的性别上从未出过差错,那么想必你的心里也应该清楚,你这一胎究竟是男是女了吧?骗骗旁人就罢了,还想骗我?”上官如烟的眼底噙着一抹冷芒:“女胎就是女胎,有什么是想不通的?大大方方的说出来也就是了,你以为你瞒的了一时,隐瞒的了一世么?” 听到这话,太子妃越发的震惊,看来上官如烟真的是知道的…… “我怀的是男是女,与你何干?你最好给本太子妃老实点儿,不要到处乱说!”太子妃小脸一皱,眼底噙着一抹冷色,既然上官如烟拆穿了她,她也懒得再装下去了,不管这上官如烟怎么说,只要是她一口在人前咬定自己的这一胎怀的是个儿子就成了。 “我才不会闲的蛋疼去当长舌妇呢,”上官如烟朝着太子妃翻了个白眼儿,反正这个女人虽然惹人嫌,但是人家的事情她也懒得去插手,不过嘛……肯定是要好好地奚落她一番的,谁让这太子一家是奇葩,处处和裕亲王府作对的呢:“哎,但是,我听说有一种将女胎转为男胎的办法呢……” 说完,上官如烟做出一副累极了的表情,转身就走。 那裴晓晓听到了这话,骤然眼前一亮,可是一看到上官如烟要走,立刻就不依了,她快步上前几步,拉住了上官如烟的袖子:“你说什么?再说一遍?” 见对方已经上了钩,上官如烟心里乐呵呵的,没想到啊,这个太子妃竟然这么的蠢笨,她还没有使什么计策呢,这人就自己上赶着要往渔网里面跳,既然如此的话,那就怪不得她上官如烟了。 俗话说得好,贪心不足蛇吞象,天下没有白白的馅饼“我刚刚说了什么吗?”上官如烟的脸上是一副懵懂无知的情绪,仿佛是忘记了刚刚自己说了些什么,她眨巴眨巴眼睛,看着太子妃眼底的急切,一时间更加的乐呵了。 “你说你听说有一种将男胎转为女胎的方法,这是真的么?”太子妃迫切的问道。 “当然是真的!”上官如烟连连点头,忽然将头朝着那太子妃给凑近了,小声的说道:“咱们都是女人,还不知道女人的心思嘛,还不都是为了男人?要是生不出个儿子,在皇家哪里还会有地位呢?” 太子妃赞同的点了点头,上官如烟所说的,也正是她心里一直在想的话。 “实不相瞒,其实我怀孕的时候,太医也说我肚子里的是个女胎,就是找了那个法子,才变成了男胎的……”上官如烟说话的时候神秘兮兮的表情,让人不相信都很困难。 听到了这话,太子妃越发的惊讶了,满脸的不可相信,立即问道:“那你告诉我,你是用的什么法子?” “告诉你?”上官如烟忽然往后退了几步,和太子妃保持着一定的距离:“哎呀,我为什么要告诉你呀,你可是太子妃呀,万一真的给当今的圣上生下来了个嫡孙,那我的儿子岂不是就被皇上给抛到脑后去了?” 太子妃裴晓晓听到了这话,顿时有些不太高兴,她的眼眸滴溜溜的转了转,然后看着上官如烟:“裕亲王妃,相信你也知道,皇室之子,但凡长子嫡孙,出生三个月必须送到皇上的身边教养的这件事情吧?” “知道啊,怎么了?”上官如烟挑了挑眉,看向对方。 第82章 人走了 “你难道就舍得自己的儿子那么小就送进皇宫里面去么?”太子妃盯着上官如烟的眼睛。 “当然是不舍得。”上官如烟故意的做出来一副悲泣的表情,摸了摸眼角,仿佛对方不小心提起了自己的伤心事,她的表情十分的伤心:“太子妃想必也是知道的,从前我在裕亲王府不得宠,自从有了孩子,王爷待我才变得好了一些,如今孩子即将就满了三个月了,等孩子一走,王爷肯定待我又变成了从前的那个样子了。” 这话倒是说到了裴晓晓的心坎上了,她也是因为生了两个女儿的缘故,才被太子嫌弃,眼见着这肚子里揣着的这个没几个月就要出生了,可还是个女孩…… “既然如此,你何不将你那秘方告知于我?”太子妃见自己的话起了作用,立刻说道:“大家都是女人,应该也知道彼此的艰难才是。” 这个太子妃,现在来给她上官如烟打感情牌?早干嘛去了? 上官如烟的心中十分的不屑,可是面上却未表现出来分毫。 “实不相瞒,曾经我也是托着关系,找到了隐士高人,奉上了重金,才有了这法子的,”上官如烟的话说的头头是道,猛然一听像是真的,半点儿的错处都找不到:“那高人曾经说过了,每个人的法子都不一样,所以他给我的那个法子,只适合我一个人用。” 太子妃听到这话立即说道:“既然如此,你何不告诉我那高人在哪儿?这样我也好寻。” “高人难遇,并不是谁想见就能见到的,太子妃啊,你就听我的一句劝,还是跟太子坦白你肚子的事情吧,不然啊,到时候怕是有的你受得。”上官如烟的脸上满是一副我完全是为了你好的表情。太子妃裴晓晓听到了这话,却刹那间就不高兴了,她脸色一变,见上官如烟不愿意告诉自己那高人在何处,立刻怒骂道:“上官如烟,别以为我不知道你的心思!你就是想自己一个人生儿子!从此在皇上的心里,你就是个大功臣,我没有想到啊,世间竟然有你这么狠心的母亲!连自己的亲生儿子都愿意送进宫里去!” 看着太子妃变了脸色,上官如烟微微勾了勾唇瓣,明显的对方已是上了勾了,她便接着演下去:“我当然不愿意把自己的孩儿送进宫里去,可若是太子妃生下的是个男胎,你就愿意将自己的孩子送进去吗?只要是告诉你怎么见到那个世外高人?” 太子妃一听到这件事情竟然还有转机,一脸的开心,这脸色变换来变换去的,真的是让人叹为观止啊,此刻她的语气也不由得放软了些:“虽然我也不愿自己的孩子送进皇宫,但是好歹我身边已经有了两个女儿,膝下有人作陪,也不至于太寂寞,而是太子自小也是在先皇膝下长大的,这乃是皇家的规矩,自然是不能破坏的!而你就不同了,你只有一个孩子,从前裕亲王对你又不好,若是没有孩子在身边,遭遇可想而知,必然是失宠。” 上官如烟简直是要被这个女人给逗笑了,这么冠冕堂皇的歪理,怕是也只有这个裴晓晓这个人才有脸讲出来,她说的都是些什么歪理啊,骗个白痴还差不多,孩子就算是送进宫里去了,好歹孩子还是在那的,又怎么会失宠呢? 而且吧,上官如烟觉得,最近公孙元濯真的是对她好了太多了,那宠溺的样子,完全不像是他从前对她的样子,所以,就算是没有孩子,上官如烟也敢肯定,公孙元濯对她和现在差不多少。 而且,上官如烟只不过是给裴晓晓挖了个坑,伸出去了一根小小的绳子,这丫的果然就开始顺着杆子往上爬了?简直就是搞笑啊!“太子妃说的对,”虽然心里十分的不屑,可是上官如烟还是在脸上表现出来了一副满是赞同的模样:“所以为了我的将来着想,我还是将那高人的行踪告诉太子妃您吧,我也就不隐瞒了。” 太子妃一听这话,眼底又是一亮,惊喜立刻爬满了脸庞:“裕亲王妃快说!” “但是,我告诉你了,你可不能过河拆桥,万一这件事情有了什么纰漏,你一定一定要要保密!”上官如烟一副郑重其事的模样。 “这个是自然!”太子妃慎重的点了点头,然后从手上退下了一枚玉镯:“这玉镯乃是当年我嫁给太子之时的陪嫁之物,分外珍贵,若是裕亲王妃不嫌弃的话,这东西就送给你了,而且,从此以后,不管太子和裕亲王的关系如何,咱们都以姐妹相称!” “好!”上官如烟点了点头,明显的知道太子妃的这话说的是假的,她眼底的情绪早就已经将她完完全全的给出卖了,这个女人这么容易就上了当受了骗,简直不知道这么长时间,她是怎么在太子府活下来的。 不过说来也是,因为太子妃的身份高贵,所以,太子的府上暂时只有她这么一个女人,要是这一胎再生不出来个儿子的话,肯定会身份不保的,怪不得这个女人因为自己的肚子,竟然会这么的紧张。 “前不久我听说京城里开了一间存善堂,那存善堂的神医,就是了,只不过因为那神医对我有恩,所以我特意拜托了我家王爷,说那神医在我小的时候曾经救过我一命,就以我家王爷的名义开的药铺,那神医只是有空的时候来做坐镇罢了。” “好好好!”太子妃听到了这个消息的时候,满是激动,神医的事迹在京城里一早就传开了,哪怕是她是太子妃,也不例外,早知道她就自己去找神医试试了,免得还白白的搭上了自己的一个镯子,实在是肉疼,这镯子乃是上好的,为了让上官如烟说出消息,她也真的是费尽心思了。 “太子妃,镯子拿来啊!”上官如烟见太子妃盯着自己手上的镯子,满脸肉疼的模样,顿时有些不满的说道:“你该是不会想要过河拆桥吧?要是真的是这样,我可就把这件事情给你捅出去了!” 太子妃一听,立刻就将自己手上的镯子给退下了,生怕上官如烟把这件事情给说出去了,再三的嘱咐道:“既然东西给了你,咱们往后有以姐妹想称,妹妹,你一定要帮我保密呀!” “这是自然。”上官如烟满意的将玉镯拿在手上把玩着,嗯,这玉镯确实是个好东西,成色少见,而且又是太子妃贴身戴在身上的,像是太子妃这种女人,平日里是最最虚荣的了,戴的东西必然是上好的。 这样一想,上官如烟满意的将玉镯给揣在了兜里。 见着今天的任务已经圆满的完成了,上官如烟直接转过了身子,抬步就走,红儿在她的身后听得一愣一愣的,什么世外高人?王妃怀孕的时候,根本就没有见过什么人啊,而且,那存善堂的神医不就是王妃本人吗,难不成,王妃是在骗太子妃? 红儿一脸的惊讶,没想到自家王妃竟然这么的厉害,只是几句话就把太子妃给糊的团团转了,不过也是,太子妃这个人向来都不怎么样,这也是她自找的,红儿从心里赞同自家王妃所做的一切的事情,自然也包括这件事情。 不过,她总算是知道为什么一大早的王妃就托人出去打听了太子妃的行踪了,原来她还有这样的打算,王妃可真是聪明啊。 上官如烟一路上轻轻松松的朝着裕亲王府的方向走去,这太子妃想要儿子都想疯了,若是不出意外地话,这两天怕是就有消息了。 上官如烟满意的回到了裕亲王府,不急不慢的走到了自己的院子里:“红儿啊,我肚子饿了,你去帮我弄点儿吃的。” “好的王妃,奴婢这就去。”红儿笑嘻嘻的就去了,看到王妃的心情好,红儿的心情也跟着大好。 不一会儿的功夫,红儿就端着一堆吃的进来了:“王妃,奴婢刚刚给您做吃的东西的时候,听到下面的人说,王爷出府去了,皇上给他派了点儿差事,十分的着急,连回来一趟也来不及,都是让卓景帮他回府拿的衣物呢,怕是王爷这几日都不在府上了呢。” 听到了这话,上官如烟原本拿着筷子准备动筷子的手一顿,猛然抬起了头来:“办事去了?办什么事情了这么着急?你知道么?” 红儿摇了摇头:“皇上催的这么急,必然是要事,府上的下人们又怎么会知道呢?” 上官如烟想了想也对,不过一想到公孙元濯这几日都不在府上,原本应该高高兴兴的上官如烟也说不上来为什么,心里是一阵空落落的情绪。是因为公孙元濯临走之前没有来得及告诉她就这么不告而别了吗,还是因为别的什么呢? 上官如烟自己也说不上来,总之心里不是那么开心也就是了。 第83章 意外小产 “王妃不吃吗?”见上官如烟愣在那里,半晌都不动筷子,红儿不禁有些奇怪的问道。 闻言上官如今这才发现自己在不知不觉之中竟然发了许久的呆,她立刻回过神来,动起了筷子,可是心里还是忍不住的回想她对于公孙元濯的离刻十分在意这件事情。 正在这个时候,门外突然响起了一阵闹哄哄的声音,在屋内都能够远远地听到了,上官如烟一使眼色,红儿就立刻激灵的跑了出去了。 不一会儿的功夫,红儿又慌慌张张的跑了进来:“王妃不好了!太子府里来人了!说是太子妃小产了!要拿王妃去问罪呢!” 太子妃小产? 上官如烟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一惊,刚刚她在西街的时候不是还好好地么?怎么会突然之间小产的?那太子妃一直想要个儿子,虽然知道自己这胎怀的是个女儿,但是保养得宜,虽然胖了,但是气色看起来却是不错。 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上官如烟立即从椅子上站了起来:“现在外面是什么情况?” “太子亲自来到了府上,如今府里的侍卫正在和他纠缠,只不过毕竟太子的身份摆在那里,怕是就算府里的侍卫要硬抗,也不敢真的拿他怎么样的。”红儿急匆匆的说道。 听到这话,上官如烟立刻就朝着外面走了出去,这件事情事发突然,让她没有一点点的准备,也不知道那太子妃好端端的怎么会突然小产,又为什么会把这一切都怪到了她上官如烟的头上,恐怕也只有出去看看才能确定究竟是什么情况了。 才刚刚出了房间的门,就能够看到府里的侍卫们紧紧地守在院子外面,死活都不让公孙元墨进来,公孙元墨一身太子的朝服,恐怕是一下了朝,得到了这个消息就直接往裕亲王府里赶,连衣裳都来不及换。 此刻众人看到上官如烟出来了,立刻自觉的给她让开了一条道。 “太子殿下大驾光临,不知所为何事?”上官如烟扬眸朝着公孙元墨看去,女子的眸光如水,只是此刻带了几分的冷意,这种冷意还有一些强大的气场,让人见了不自觉的就觉得肃然起敬。 公孙元墨同样是冷冷的看着上官如烟,只是眸光之中还带着浓烈到丝毫不加掩饰的恼怒:“我来找你做什么?你说我找你做什么?你老实交代,太子妃流产一事,是否跟你有关?” “太子妃流产了?”上官如烟做出一副惊讶的表情来:“我刚刚见她还是好好地,怎么好端端的竟然会流产了么?” “你还给本太子装!”公孙元墨怒不可遏,见上官如烟不承认,他一时间愈发的生气,想那太子妃如今好不容易怀上了一个男胎,现在倒是好,胎死腹中,什么都没了,公孙元墨捏紧了拳头:“太子妃亲口所说,是你给在西街给她吃了东西,以至于她突然小产,这还能有假不成?你别以为有老四罩着你,你可以无法无天,这件事情,好几个人都看见了,证据确凿,你想要脱罪,又岂是那么容易?” “好几个人看见了?谁看见了?”上官如烟眉头轻蹙:“别告诉我是太子妃身边的丫鬟,你我都清楚,丫鬟唯命是从,她们的话是信不得的。” “本太子自然清楚,丫鬟的话信不得,”公孙元墨的眉毛紧紧地皱成了一团,一看就知此刻的他正在暴怒的边缘:“还有公孙元霖,他说也看到了,公孙元霖乃是五皇子,和本太子的关系向来都不好,若不是他亲眼所见,又怎么会出言诬蔑于你?” 公孙元霖?五皇子?上官如烟眨了眨眼睛,下意识的看了一眼红儿,红儿也是一脸的不知所措,不知道这个五皇子为什么好端端的会来插上这么一脚,难道这其中有什么利益上的关系? “太子妃吃了我的什么东西?”上官如烟不慌不忙,反正她没做过的事情,自然不怕别人质疑:“我今日去西街,碰到了她是不错,可并未给过东西她吃。” “糕点!”公孙元墨见上官如烟和太子妃说的话完全不同,语气隐隐有些不善:“凉亭里,你没有和太子妃一起吃东西?她明明说你主动看到了她,并且去打招呼的,不仅如此,还拿出了自己身上随身带着的糕点给她吃,她就吃了!当时公孙元霖路过西街,正好看到了,只是没有来找你们而已。” 好个编谎话的太子妃!她分明就和太子妃一起站着聊的天,哪里坐了,呵呵哒。还有那公孙元霖,怕是也不是什么善辈。 嘴角不自觉的扬起了一抹冷笑,看来这太子妃一早就决定栽赃陷害了,只是不知道她的孩子到底是怎么掉的,是自己不小心把孩子弄掉的,还是有意把孩子给弄掉的?还是说孩子根本就没有掉? 不过,看到墨锦漓这么一副气势汹汹的模样这般激动,若是孩子没掉,他也不敢这样贸然的闯到裕亲王府里来抓人。 “看来太子真的是被太子妃的片面之词给骗了,既然那五皇子公孙元霖和太子您的关系不好,怕是和我们家王爷的关系也不好吧,反正这间事情我并没有做过,说不定五皇子是想要看到裕亲王府和太子府云蚌相争,他好渔翁得利?”上官如烟凝眸看向太子,此刻面对男人的焦躁,她必须十分的淡定,知道太子是个吃软不吃硬的,而且墨锦漓这人蠢笨,她上官如烟不将这件事情给分析透彻了,怕是有的事情他怎么也是想不透的。 听到上官如烟的话,墨锦漓愣了愣,转而像是又想到了什么:“怎么可能?你的意思是太子妃自己把自己的孩子给害死了?这一胎太医已经断定了她怀的是男胎,太子妃求子心切,必然不会做这种蠢事的!” 到底是谁蠢? 上官如烟忍不住在心里翻了个白眼,这个公孙元墨还真的是蠢得可怜啊,到现在还以为太子妃怀着的是个男胎么?把太子当到了这种程度,怕这也是公孙元墨的本事了。 听到这话,上官如烟已经大致的能够猜到是怎么一回事了。 “太子,就算是我真的对你的太子妃做了些什么,怕是你也不能私自来我府上对我拷问吧?”上官如烟眸光冰凉的看向太子墨锦漓,这人到底是真的被愤怒给冲昏了头脑,还是压根就没有脑子? 就这样跑到裕亲王府来拿人,就算是皇上不说什么,他怎么堵住众人的悠悠之口,哪怕是天子关押罪人,都是要走正常的流程的,更何况墨锦漓只是个太子呢? “这天下间,还没有本太子是不能做的事情!”墨锦漓狂妄的声音突然响起,他的额头上依旧是有一根根的青筋鼓了起来,此刻他整个人看起来,就像是完全的丧失了理智,做什么事情都没有大脑思考一般:“本太子想要抓的人,更是从来都没有不能抓的!” 好个太子墨锦漓,就是看中了如今公孙元濯不在府上,才敢来裕亲王府这么的放肆吧! 呵呵,就算是没有公孙元濯在府上,这府里也有人在,还真的以为裕亲王府是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了吗? 上官如烟一脸的冷色:“若是太子想要五皇子坐收渔翁之利的话,尽管在这裕亲王府里放肆!” 此刻的上官如烟就像是一个站在千军万马之中的将士,面对敌军她毫不畏惧,让人见了甚至都会自愧不如。哪怕是太子公孙元墨这个真正上过战场的男人,面对上官如烟的时候心里不自觉的就涌起了一阵寒意。 “谋害皇嗣,哪怕是裕亲王今日在这里,也是保不了你的!”公孙元墨强忍住心里泛起的寒意,冷着脸说道。 “裕亲王不在府上,也断不能让人踏足裕亲王府分毫!”上官如烟静静地看着墨锦漓。 “发生了什么事情?”正在这个时候,公孙傲天不知从哪个地方凑了过来,他一看到上官如烟和公孙元墨二人这般剑拔弩张的模样,不自觉的就站到了上官如烟的这一边。 红儿早就吓得不知所措,生怕自家王妃在太子的面前吃了亏,一看到公孙傲天来了,立刻急急的说道:“太子妃小产了,今日王妃见过她,太子硬是要说是我们家王妃给她吃了东西,才让她小产的,现在非要抓着我家王妃去太子府上问罪呢!偏偏五皇子进来掺和一脚,也说看到了我家王妃给太子妃东西吃,这分明就是假的!” 公孙傲天听到这话眉毛就是一皱,他原本也不是个好招惹的,此刻听到了这话,表情越发的不好,对着上官如烟示意了一个安心的眼神,然后扭头看向太子墨锦漓:“太子想要从裕亲王府里带人走,就算是四哥不在,还有我这个闲人。” 太子看到公孙元墨表情也有些不好,这个家伙向来都是随心而为,不讲道理的,要是真的打了起来,还不一定是他的对手。 第84章 自甘入府 “本太子身份尊贵,连自己儿子怎么没了的都调查不得?”只是片刻,墨锦漓的语气又变得强硬了起来。 “儿子?”听到这话,公孙傲天就是讽刺的一笑:“莫说那孩子没生出来,就是生出来了,也得看看是不是个男胎,才能说是儿子。太子想要抓人,也得先拿到了证据,不然哪怕你是太子,擅闯民宅也是有罪。”公孙傲天原本就是个放荡不羁的,脾气也不好,一言不合直接就能和人打起来,眼下更是直接挎下了脸来,冷冷的盯着墨锦漓。 “证据?太子妃说的话就是证据!公孙元霖说的话也是证据!”墨锦漓招呼身后的侍卫们就要一拥而上:“本太子有令,把裕亲王妃抓走!若有违抗,就地处决!” 公孙傲天听到这话脸色立刻就变了,他一脸的怒气丝毫不加掩饰,此刻更是想要在上官如烟的面前表现出来自己的本事,他手指轻轻一动,长袖一拂,原本太子的侍卫才前进了几步,如今齐齐的往后面倒了下去。 “公孙傲天,你竟然敢伤了本太子的人?”公孙元墨看着公孙傲天只是轻轻地抬了抬手指头,太子府的那些侍卫们就全部都不堪一击的倒了下去,面色顿时不好。太子府的侍卫难不成就这么不堪一击么?并不是,这都是跟在他身边多年的老人了,各个都是精锐。 只能说是公孙傲天的武功太厉害了,就连一个公孙傲天的武功都这样的厉害,更别提是公孙元濯了,怕是他太子,也不是公孙元濯的对手。毕竟公孙元濯的武功一直都在公孙傲天之上。 “伤都已经伤了,你还能把我如何?”公孙傲天语气狂妄,此刻更是没有把太子给放在眼里:“若是再敢叫你的人前进半步,就不止是伤了他们那么简单了!本皇子必然是会叫他们血溅当场!” 太子墨锦漓的脸色一时间阴沉的厉害,眸子里搅着一丝恼怒,明显是十分的不悦。上官如烟在一旁静静地看着这一幕,不知为何,公孙傲天突然站出来帮助她,她原本应该心怀感激的,但总是心里有一种隐约的感觉,感觉公孙傲天这么做仿佛是想要在她的面前表现什么。 之前她将话直接就跟公孙傲天给说开了,向他表示他们之间有别,也该避嫌,从那以后,就算是公孙傲天在府上,也从未再见过他,可是如今公孙傲天就这么突然出现的护着她,反而让上官如烟觉得有些诡异。 尤其是公孙傲天轻轻的手指一动,直接就将太子的人给打的爬都爬不起来了,虽然这样很爽,可是…… 上官如烟觉得这样的行为总归是太残暴了。 裕亲王府和太子府虽然一直都站在对立面的,但是到底太子妃流产的这件事情尚未调查清楚,现在被公孙傲天在中间这么一搅和,原本有理也变成了没理的一方,因为毕竟是裕亲王府伤人在先的啊。 事态发展到现在的程度,一时间有些僵持,上官如烟看着这太子公孙元墨没有半分想要离开的架势,她眉毛下意识的皱了皱。 “太子,你不就是想要我跟你去你的太子府上么?我跟你走。”上官如烟忽然改变了主意,扭头对公孙元墨说道。 此话一出,众人都惊讶的看着她,仿佛是在惊讶女子为何会突然改变了主意。 “如烟,你怎么能跟他去太子府?”公孙傲天眉毛凝成了一个疙瘩,他双眸里满是不解的看着上官如烟,怎么都想不通裕亲王府的势力也不低于太子府,为何上官如烟还要这样做:“若是要打,咱们不是打不过他!” “王妃,您怎么能去太子府呢?这岂不是等于认了罪?可是咱们明明就没有对太子妃下过手啊……”红儿也是满脸的震惊,嘴巴都要合不拢了,要是王妃真的去了太子府,那可如何是好?万一太子使出了什么幺蛾子,王妃一时间承受不住怎么办?红儿的心里满满想的都是上官如烟,生怕自家王妃出了什么事情。 “裕亲王府确实不是打不过太子府,但是我不想眼睁睁的看着有人坐收渔翁之利。”上官如烟的眸光在场上冷冷的扫视了一圈儿,她的眸光凌厉而又冰冷,让人不敢直视,此刻她更是有意无意的看向远方。 她的心里知道,刚刚太子所说的那个什么五皇子公孙元霖,必定就守在裕亲王府的附近,看着眼前的这一幕。 管她这个公孙元霖是谁,既然是想要害她上官如烟和裕亲王府的,一律都是敌人,哪怕是那个人再怎么强劲,或者再怎么厉害,她上官如烟都不放在眼里!就算是前面困难重重,一大堆的敌人挡在眼前,她也要杀出一条血路来! “可是,你真的要去太子府?”公孙傲天并不能理解上官如烟的想法,在他看来,明明可以不去,为何上官如烟还要将自己往那狼窝里送呢?而且还明知前面是一条不归路的情况下。 “你们安心,我自然有我的打算。”上官如烟扭头看向红儿等人:“不用为此事到处奔波,我自己心中有数,你们在府上好好地过自己的日子就是了。” 说完,她又扭头看向公孙傲天:“我怕是有人故意想要支开我,对着裕亲王府有什么诡计,虽然你从来和你哥哥关系都不怎么好,但若是有人想要害你的哥哥,你也不情愿看到吧?” 原本听到这话,公孙傲天有些不太高兴,可是此刻看到上官如烟这么一副真挚的眼神,他点了点头。 上官如烟的意思他明白了,兄弟二人要争要斗要打要骂的,都可以,但是遇到了外敌的时候,必须要一致对外。 感觉上官如烟就像是给自己上了一课一样,公孙傲天点了点头,他喜欢的女子果然是特别,还能懂得这样的大道理。 “既然如此,裕亲王妃就跟着本太子走一趟吧。”公孙元墨听到上官如烟跟他们与亲人交代的话,一时间也有些吃惊,竟然没有料到,上官如烟还能有这样的大气度,还能这么的识大体。 女子的这般淡然处之,面对困难危险之时面不改色的模样,自动的和刚才他来之前,看到太子妃哭哭闹闹一副要死要活的模样形成了鲜明的对比,太子的脸色一阵的不好。 怪不得老四能够得皇上的器重,他的背后有一个这样的妻子,贤惠的内助,哪里像个太子妃应该有的样子? 也正是这一刻,公孙元墨忽然就萌发出了面前的这个女人才配得上那一身凤袍,那母仪天下的位置的想法,好像这天下之间所有的女子在上官如烟的面前,都会黯然失色。 上官如烟连正眼都没有看公孙元墨一眼,这个人,是非不分,被人牵着鼻子走,一点儿分辨对错的能力都没有,若是将来能够当上皇帝,怕是这整个天越国都会直接毁在了他的手上了。 上官如烟缓缓地走到了府外,然后直接就上了马车,也不客气,丝毫都不忌讳这马车只有太子能坐,就连太子妃也没有这个荣幸坐太子的宝座。 可是这件事情是上官如烟来做的话,就不稀奇了,她原本就是无法无天的,而且没有什么事情是她不敢做的,她向来都不把这些所谓的礼法教条给放在眼中。 公孙元墨见上官如烟上了自己的马车,也有一刹那间的惊讶,但也只是一眨眼的功夫,神色就恢复如常。 上官如烟自然是将大家的惊讶给看在了眼中,她眸光轻轻一瞥,然后又收了回来。 说真的,她一分钟都不想和公孙元墨待在一起,上他的马车也实属无奈,今日她会主动的要求去太子的府上,也只是想看看太子妃究竟是不是真的流产了,还有好端端的是怎么会突然就流产了。这些事情,只有等她亲自去查证了,一切才会清楚。 而她上了公孙元墨的马车,只不过是为了裕亲王府着想,想要堵住众人的口实,以免不知情的以为裕亲王妃是承认了谋害了太子妃腹中的皇嗣,她既然上了太子的马车,就相当于是被太子给“请”到太子府上的,将来别人也不会诟病裕亲王府什么了。哪怕真的是说了一些什么,她也有话可以堵着他们的嘴。 马车上,公孙元墨眸光一直若有似无的瞟向上官如烟,仿佛是想要从她的脸上看出来些什么,上官如烟眸光没有焦距,不知看向何方,瞅起来倒像是在发呆。 公孙元墨见此,一时间目光越发的大胆,这是第一次和上官如烟坐在一辆马车里,也是有史以来第一次,和上官如烟挨得这么近,他也不知道为何,看着上官如烟静静的坐在那里,什么表情都没有,却就是会觉得这样的上官如烟特别的美,尤其是回想到了之前上官如烟一个人面对他的时候,那份淡然的模样…… 第85章 亲自看见 女子粉黛未施,身上天然的带着一种淡淡的香气,她就连衣裳穿的都是一件最最普通的青衫,打扮的就像是一个邻家的小妹妹,三千青丝尽素拢在耳后,只是散散的用了一只簪子插上,可就是这样看起来平平淡淡的她,让人半晌都错不开眼…… 太子妃平日里浓妆艳抹,打扮庄重,尤其是喜穿艳色的衣裙,而上官如烟这样和她简直就是形成了鲜明的对比,尤其是上官如烟这样简单的装扮,生生的压下去了太子妃一大截,就在此时此刻,太子觉得自己的心里有一种奇怪的感觉,突然之间涌了出来。 这个女人,当年明明……是他错了,竟然把这么美好的女人让给了老四…… 马车上的上官如烟仿佛感觉到了公孙元墨那不加掩饰的贪婪目光,女子眸子轻轻一转,落到了公孙元墨的身上,眼底写满了不屑,她吐字如兰,轻声说道:“太子一直偷偷的看我,是什么意思?这可不是正经的君子所为。” 被人拆穿了,公孙元墨一点儿也不觉得不好意思,见上官如烟正看着自己,他正好可以明目张胆的看着对方:“裕亲王妃生完孩子还保养得意,像是个小姑娘,本太子看在眼中,觉得你甩了太子妃好几条街。” “那又如何?”上官如烟眸光未变,她依旧一如最初那般盯着太子:“太子妃是太子您的发妻,听闻她跟了太子您多年,若是听到了太子这样评价她,必然是伤心。” 上官如烟也不奇怪为什么太子妃心心念念的想要生个男孩子了,这个太子,跟她一点的真感情的都没有,完全是因为利益而捆绑在了一起,看看太子这副样子,怕是外面有不少的相好的,太子妃若是再不生个儿子稳住地位,怕是地位真的会不保。 上官如烟心中无比的不屑,简直就是一个渣男啊,可恶,就是因为这样的渣男实在是太多了,有的女人才会过得那么苦。 看到上官如烟一副不苟言笑,好像压根就没有把他的称赞放在心中的模样,太子一时间越发的惊讶,试问这天下间有哪个女子不希望男人夸自己长得漂亮的呢?而又有哪个女子在别人夸自己漂亮的时候,还能这样的淡定,心中一分的波澜都没有呢?而上官如烟显然就是其中的一个。 公孙元墨一时间愣在了当场,似乎是没有料到自己百试不厌的法子到了上官如烟的这里,竟然一点点儿的作用都没有。 马车依旧是不徐不缓的往前行驶着,上官如烟感觉到了马车行驶的速度太慢,也没有拆穿,反正这个太子他自己都不着急着回府看自己刚刚才流产了的妻子,那么她上官如烟就更不着急了,反正就算是太子再怎么拖拖拉拉,也终归是会到太子府上的。 一时间,马车寂静,公孙元墨依旧是时不时的看向上官如烟。 好不容易有了和女子独处的机会,可是见对方仿佛是并不怎么愿意搭理自己的样子,公孙元墨觉得有些可惜,突然之间找了个话题:“你在裕亲王府,老四对你可好?” “嗯。”上官如烟不咸不淡的嗯了一声。 公孙元墨毫不介意:“为什么我从前听说你怀孕的时候,他对你并不好?” “嗯。” “难道老四和我一样,是个重男轻女的,所以等你生了儿子以后,对你的态度才逐渐的变好了么?” 这个太子,自己的心了也知道自己是重男轻女的啊,上官如烟听到了这话直接朝着公孙元墨翻了一记白眼儿:“我听说从前我嫁到裕亲王府的时候,太子您没少使什么幺蛾子吧?从前王爷不知道我的好,被某些小人蒙上了双眼,也是有的,如今我和我们家王爷的感情好着呢,情比金坚,无坚不摧,太子,您还是操心操心你自己的府上吧,别再管别人家的事儿了,你这么八怪,真的是太子?八卦不是向来都是女人应该做的事情么?” 上官如烟的语气之中满是讽刺,甚至在讽刺太子公孙元墨男人不像个男人,一国太子还总是喜欢掺合别人的家事,谁知,公孙元墨竟然出人意料的,并没有生气,反而眼底染了几分的笑意:“我也是关心你,才问问的。” “关心我?”上官如烟冷冷的笑了笑:“之前那个什么侧妃啊,什么美人的,都是太子借机送给我们家王爷的吧?既然如此,太子您还说说关心我?呵呵哒,这明显就是黄鼠狼给鸡拜年,不安好心。” 说完这话,上官如烟也懒得再跟这个太子讲半个字了,直接靠着马车的墙壁,闭上了双眼,做出了一副闭目养神的模样,这个太子,要是再不看形势的硬要找她上官如烟聊天的话,就真的是个人才了。她都要佩服的五体投地了。 显然,上如烟的话在公孙元墨这里并没有什么作用,男人见上官如烟的脸上明显的起了厌烦之意,依旧硬是要拉着上官如烟聊天,这么锲而不舍的态度,上官如烟的脸上是一个大写的“服!” “到底当然若不是阴差阳错,可能嫁入太子府的就是你了,你我好歹也有点儿缘分,你的事情当然是我的事情,”公孙元墨套起了近乎来一点儿都不含糊:“如烟啊,若是你愿意的话,往后你在裕亲王府里有什么难处,尽管来太子府找我,若是我能够帮得上忙的,一定是会帮你的。” “得了吧,别叫我如烟,”上官如烟差一点儿就恶心的吐了好吗,这个太子的精神还真的是锲而不舍啊,从前怎么就没有发现这太子什么时候和她上官如烟的感情这样的好了呢:“当年的事情我也听婢女提起过的,皇上是有将我赐给太子您的打算,可是太子嫌我在家里不得宠,得不到我那个丞相爹爹的庇护,于是就去找皇上求娶太子妃裴晓晓了,裴家在这天越国也是数一数二的大家族,太子妃不仅是嫡出又是深得父亲喜欢,明明就是太子弃了我,如今竟然用这样的法子来和我套近乎?太子当真以为我上官如烟是个瞎子,是个傻蛋,连是非对错都分辨不出来的地步了么?” 这话说的公孙元墨一愣,这件事情当年确实是有不错,可是知道的人不多,上官如烟是在哪里调查出来的这件事情的? 公孙元墨不知道的是,上官如烟从第一次看到太子的时候起,那时还是金元宝的满月酒上,太子看到她的眼神的之中的惊讶,那种追悔莫及,就已经引起了上官如烟的注意了,所以这段日子她一直都在想办法调查当年她和太子之间是不是有些什么,所以才会意外的知晓了当年的那一幕。 被人戳穿了,太子依旧是没有不好意思,找了个话题又要开口。 上官如烟却是怎么也忍不了了,她觉得自己再这样和太子坐在马车里聊下去,怕是整个人都会被太子给逼疯,这个太子这丫的,简直是太恶心了,恶心不说,还不要脸,有一句俗语不说说得好么? 人不要脸,天下无敌。 这个公孙元墨,简直就是天下无敌了。 上官如烟挑开了车帘子一看,这不看还好,一看之下张嘴就想要破口大骂,这马车哪里是在跑啊,行驶的速度简直是比乌龟怕的还要更慢一些。怕是走路都比马车跑的快。 上官如烟转开眸子,看了看街上的行人,可不是么?三两步就直接越过了马车,一看到这马车,还满脸的嫌弃,觉得站在路中间简直就是挡了道。 上官如烟放下了帘子,对着公孙元墨讽刺道:“没想到啊,太子府上的马竟然已经这么老了啊,这好好地一匹马,这样的年轻,竟然能够让它走的这样慢,怕是这马儿也是憋屈的很,明明应该在地面上奔驰,偏偏只能被驯养的这么慢,还是说太子就是喜欢做一些常人做不到的事情?太子可知道这样叫什么?这叫有悖常伦。” “哈哈哈哈。”谁知太子听到了这话之后,竟然不怒反笑,他笑的十分的爽朗,听到了上官如烟的话,竟然也不生气,像是现在才意识到了马车行驶的速度竟然这样的慢一般,他朝着外面的赶车之人说道:“让马儿以正常的速度行驶。” 外面的人一听到子啊的主子发了话,立刻就扬起了马鞭,朝着马屁股就是一拍,那马儿原本心里就郁闷的很,想要好好地跑上这么一遭,如今一得到了命令,自己也觉得是解脱了,一溜烟儿的就欢腾的跑了起来。 自从马儿行驶的速度变得正常了之后,不一会儿的功夫,就到了太子府上了。 上官如烟当先一步从马车上走了下来,公孙元墨紧随其后的跟上,当太子府外看守的侍卫们看到上官如烟竟然是坐着自家太子的马车回来的,人人的面上都有那么一闪而过的惊讶。 第86章 太子妃流产 上官如烟抬起了步子就往太子府里走去,压根就不等公孙元墨的,将众人惊讶的眼神看在眼中,面上也没有丝毫的不自在,反正她和太子也不是一路人,压根就不用等他的。若是跟他在一起,又听着这个家伙叨叨叨的,难受的要死,还不如直接自己进去。 公孙元墨三两步就赶了上来,知道女子不认识太子府的路,他也不越过上官如烟,而是跟她一起并排走着,上官如烟四周打量了个太子府上两眼,这太子府的装潢十分的阔气,一看就知是个有钱的太子,可是品味上和裕亲王府相比较起来,就是差了太多了,虽然同样的奢华,但是……就是给人一种俗气的感觉。 果然,一个人的品行修养如何,从他居住的环境就能够看出来一二。 太子见上官如烟在四处看着太子府,以为她是在惊讶于他府上的宝贝无数,一时间心中高兴,嗯,不错,他的府上处处都透着奢华的气息,比裕亲王府强了不知道多少倍。“” 不一会儿的功夫,就在公孙元墨的带领之下,走到了太子妃的院子里。 太子妃的院子里,下人们正在忙进忙出的,此刻见来了人,立刻朝着太子福了福身子,然后又继续的忙着手里的事情去了,太子站在院子里,看着紧紧地关闭着的太子妃房间的大门,找了个丫鬟问道:“太子妃呢,现在情况如何了?” “太医正在里面给太子妃诊断呢,”那人是贴身伺候裴晓晓的,上官如烟之前在西街的时候见过这个丫鬟,一直贴身的跟在裴晓晓的身边,此刻这个小丫鬟见太子问话,而且还是带着上官如烟来的,立刻绘声绘色的描述道:“太医已经说了,太子妃食用的东西太过于寒性,这肚子里的小世子必然是不保了,孩子的脉搏已经没了,胎死腹中,可是那孩子已经好几个月了,只能引产,让母亲将死去的孩子生生的生出来。” 听到这话,上官如烟的眉毛就是一皱,出于一个医者的角度来看,孩子还未足月,就这样将孩子生出来的话,对母体的损伤是十分的大的,尤其是太子妃还是食用了极其寒性的食物,导致孩子胎死腹中……可若是不生出来,损害会更大,极其有可能会让母亲因为受了感染而死去。 听到了这丫鬟的回答,上官如烟在心中犹豫,要不要告诉公孙元墨,这样若是一个不慎的话,太子妃很可能是会……终身不孕,也不知道那太医的医术如何? 哎,这就是一个医者的本能啊,一看到有什么病人就忍不住的手痒痒想要给那人给诊治一番,也不管那个人究竟是敌是友。 上官如烟在心里暗暗地捣鼓着,这个一定是要改正的。 女子下意识的扭头看了太子一眼,太子的眼眸里称不上是多么的担心,反而是正在静静地看着上官如烟,此刻他听完了婢女的禀报之后,对着上官如烟问道:“如何?那一盆盆的血水端出来可是假的?现在你可是相信太子妃是真的孩子不保了?” “我想进去看看。”还是要亲自把了脉,才知道太子妃究竟是为何而胎儿不保的,上官如烟对着太子说道。 “不行!”太子还没有说话,倒是太子妃身边的那个小丫鬟先开了口:“你这个女人,对我们太子妃居心叵测,若不是你,我们家的太子妃怎么会好端端的没了小世子的?你若是进去了,必然是要对太子妃不利的,如何能让你进去?” 不利你妹啊,上官如烟只想破口大骂,关键时刻,就是这些小丫鬟们什么的最讨人嫌了,简直就是专门来捣乱的:“你们太子府难道都是你这个小丫鬟来做主的么?太子还没有说话呢,你这个小丫鬟跟着瞎操心什么心!”上官如烟的语气隐隐的有些凌厉,让人听了不自觉的就心中一怕。 可是那个小丫鬟一想到了自家的太子妃嘱咐自己的话,一定是要把戏给演的足足的,不能让上官如烟有一丝一毫的可乘之机逃脱这次的罪责之时,立刻就挤了几滴的眼泪出来。 她对着太子水汪汪的说道:“太子殿下请赎罪,奴婢也完全是为了太子妃着想的,太子妃可怜,前面生了两个女儿,好不容易这一胎怀了个儿子,再过两三个月,就能欢欢喜喜的等着孩子的出生了,连小孩子穿的衣裳都亲手给咱们太子府里的小世子准备了好几套,谁知道竟然有人背地里使出了幺蛾子,生生的让我们太子妃六个多月的肚子就这么没了,奴婢身为太子妃的贴身婢女,怎么能不为太子妃伤心,怎么不为太子妃打抱不平呢?” 说着说着,眼角的泪滴就这么掉了下来,看了更加让人觉得凄楚,就好像是上官如烟真的是不道德的欺负了她什么一般:“要不是这个女人,咱们家太子妃怎么会落到这般的田地?还请太子一定要给太子妃和死去的小世子讨回一个公道!千万不能让这个女人接近太子妃!行不轨之事!” 我擦!上官如烟心里奔腾着,这个小丫鬟,话说的倒是挺溜的,想必是之前就早就已经想好了说辞的吧,实在是让人觉得无语的很,什么叫‘对她的太子妃行不轨之事’?丫丫的,她上官如烟又不是个男人,怎么行不轨之事?就算是她是个男人,那太子妃现在的情况,允许她行什么不轨之事么? 上官如烟索性也懒得再说什么了,她算是看出来了,这个太子府上一整个府上都是奇葩,她上官如烟与这府上的人气场不和。 眼下,上官如烟也扭头看向太子,等待着他的回答。 太子的眉毛拧成了一团,看了看房间的方向,隐约能够听到太子妃在里面哭喊的撕心裂肺的声音,又看了看上官如烟,女子一脸的淡然,看到了那端出来的一盆盆的鲜血,竟然面不改色,像是一早就见惯了的一般,公孙元墨心中难免惊讶。 那鲜血,上官如烟竟然不怕? “你进去吧。”太子说道。 “太子妃,不可!”小丫鬟听到太子的话,脸色就是一变。 “本太子说话,还轮不到你一个小丫鬟来反对!”公孙元墨的脸上有一丝阴沉划过,此刻他紧紧地盯着那丫头,眼底划过一抹戾气,那小丫鬟浑身一抖,不敢再说什么了,她跪在地上,大气都不敢出,心里却是迷茫的很。 她的话都说到了这个份儿上了,为什么太子竟然还是要裕亲王妃进去呢? 这小丫鬟当然不知道太子是打的什么主意,太子惊讶于上官如烟的淡然,一边又觉得让她进去看看也好满足了她的愿望,其实说真的,面对这么强势的上官如烟,这份儿淡然的样子,他这个做太子的都忍不住对她佩服有加了,尤其是…… 联想到之前的种种和上官如烟说的话,太子从心里觉得,这还真的有可能像上官如烟说的那样,是个圈套…… 说不定让上官如烟进去了之后,还能发现出来什么端倪也说不定。 上官如烟落落大方的抬起了步子就往房间里面走了进去,当看到太子妃正疼的撕心裂肺的哭喊,以及她进来的时候那扑面而来的血腥气味儿之时,脚步还是不自觉的顿了一顿。 太医正守在外室,里面的内室是一屋子的小丫鬟和两个稳婆,以及……满床的鲜血。 上官如烟眉头轻轻一皱,并未着急的进入内室,而是扭头看向外室的那名太医。 太医一愣,似乎是没有料到上官如烟竟然会突然进来,他立刻朝着上官如烟跪了下去:“老臣参见裕亲王妃。” “嗯,免礼。”上官如烟静静地站着,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那名太医,仿佛是想要从他的脸上看出来些什么东西,那太医一直都保持着半垂着头的姿势,一时间也并不能知道上官如烟究竟是想要从自己的而脸上看出来些什么东西。 “里面太子妃的情况如何了?”上官如烟不咸不淡的问道。 “情况有些糟糕和失控,”太医据实以告:“六个月引产风险巨大,稍有不慎,随时都有可能会丧失性命。可是太子妃食用了大量的藏红花,这孩子已经在母体内断气,只能引产。” “嗯……”上官如烟听了太医的话之后,才抬起了步子,朝着房间的内室走了进去,她来到了太子妃的床边,那太子妃的眼睛紧紧的闭着,好像是整个人都没有了意识了一般。 上官如烟将手指搭在了太子妃的脉搏上探了探,示意那些稳婆们继续,然后又重新走了出来,看着那太医。 “确实是食用了大量的藏红花不错,那依照太医看来,那藏红花是怎么服用进去的?这孩子已经成型。”上官如烟问道。 太医顷刻之间就明白了上官如烟的意思,藏红花这种药物,乃是孕妇大忌讳的东西,可是这种剂量的,显然一下子就食用了巨多,不然孩子不可能这么快就没了。 第87章 性命不保 “老臣不知,只是刚来的时候,听太子妃之前提起过,是误食了裕亲王妃您给她吃的东西。”那太医壮着胆子说道。 “是么?”上官如烟听到了这话,不怒反笑:“太医您就是太医院里专门治疗女子生产的一把手吧,既然如此,藏红花这种东西,太医想必是从前在太医院里没少见过的吧。旁的人不懂什么行情,随便说说,指正是我也就罢了,可是太医,这种事情,还能瞒得过您么?” 那太医听到了这话,额头上冒出来了一层冷汗,不曾想到上官如烟的气场竟然是如此的强大啊,只是这么轻轻的一句话,就把他给吓得的是够呛的,尤其是上官如烟明显是懂得医理的…… 从前就曾经听到太医院的一些同僚们提起过的,裕亲王府的小世子刚刚才一个月而已,就染上了天花,那些治疗传染疾病的专业太医们都拿吃奶的奶娃娃而感到束手无策,想不到办法,也不知道该如何的医治他,可是人家裕亲王妃自己却想到了法子,把小世子的天花给解了…… 起初他还觉得是假的,一定是裕亲王妃最后又找到了什么高人,才救了小世子的,没想到,经此一事之后,那御医十分的确定,就是自己面前的这个女人,就是她帮小世子除去了天花的病毒,救了小世子无疑…… “裕亲王妃请恕罪,老臣也是转达太子妃之前所说的情况而已。”那太医一看到情况不对,立刻朝着上官如烟跪了下来。 “嗯,有些事情,太医您的心里清楚也就是了,”上官如烟忽然意味深长的说道:“这太子妃啊,肚子里怀的究竟是个小世子呢,还是个小公主呢,怕是只有御医您的心里最最清楚了,毕竟你在判断胎儿性别的这件事情上从来都没有出过什么岔子呢,对吧?这万一出了什么岔子的话,岂不是就咋了您多年的招牌了么?而且啊,太子怕是一怒之下,也会气的不轻呢,要是他发现了自家长久以来,竟然一直都被人给骗了,不知道会是什么反应呢。” 听到这话,那太医的脸色一时间越发的不好,直接就变成了像是猪肝一样的脸色,上官如烟看到了这一幕,一时间就越发的确定,其实这个太医什么事情都知道,他的判断也没有错,太子妃怀的确实是个女儿,只不过是遭受了那太子妃的威胁,从而帮着她欺骗所有的人而已。 太医的背后生生的起了一层的冷汗,额头上甚至有大颗粒的汗珠流了下来,原本以为这件事情必然是会天衣无缝的,什么人都不会发现,不想他却是遇到了一个医术比他还要高明,甚至在判断胎儿的性别上也是一把手的上官如烟。 他顿时就有些不淡定了,知道这件事情若是戳穿了,谁也保不了他,怕是就连那一家老小都会跟着遭殃的,他立刻朝着上官如烟磕头,捣头如蒜:“裕亲王妃,老臣也是被逼无奈,实在不是真心,求您放老臣一条生路。” “我放你一条生路?”上官如烟轻轻的笑了笑,眼底不无讽刺:“太医,你这是着急糊涂了吧?我并没有要将你置以死地,你又说什么放你一条生路呢?” “这件事情,若是裕亲王妃不说的话,想必也是无人晓得太子妃怀的究竟是男是女的……” “糊涂!”上官如烟看着那御医眼底就是一阵厌恶,这个太医,枉费他在太医院混了那么多年,竟然连这点儿事情都想不清楚,若不是因为有一身的医术来傍身,怕是一辈子都混不出个什么名堂来:“太子妃小产,既然孩子是引出来的,虽然孩子只有六个月,尚未足月,但是是男是女,一眼就能看清吧?你把太子当成是瞎子么?到时候,太子妃来个死不认账,一口断定是你在欺骗她,或者是你医术不精,给判断错了,你觉得太子妃遭殃的可能性大一些,还是你遭殃的可能性大一些?” 太医听到这话一愣,转而脸色巨变,他竟然把这么重要的事情给忘记了……太子妃是太子的正妻,就算是遭殃,身份也是摆在了那里,旁人撼动不得,而己又有娘家的支持,太子又能把她如何呢? 况且这太子妃若是足够聪明的话,只要拿捏住男人的同情心理,就算是这个孩子没了,一辈子很可能也会是恩宠不断的。 知道再也隐瞒不下去了,太医又继续朝着上官如烟跪拜道:“请裕亲王妃给老臣指出来一条活路吧……老臣真的是被太子妃给逼得没有法子了……” “这原本就是你自己选择的一条路,如今东窗事发,知道要后悔了?”上官如烟见自己说的话已经起到了震慑的作用,不禁也松了口:“本王妃今日就大发善心,为你想想办法,就当是为我那孩子积福罢了。” 听到这话,太医终于松了一口气,对着上官如烟感激道:“裕亲王妃此次救了我的性命,就是老臣我的再造父母,我的恩人,若是裕亲王妃往后有什么吩咐的话,不嫌弃尽管来找老臣,老臣必定会为了王妃您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嗯。”上官如烟淡淡的嗯了一声,并未有过多的的言语,此刻什么的都不用多说,反而会更加对这太医起到震慑的作用:“想必你也知道这太子妃是有心想要害我吧。” “知道,”那郑太医一提起这个就有些义愤填膺的,当时给太子妃把脉的时候,告诉她是个女孩,她却让自己告诉所有的人是个男孩,谁知道太子妃竟然起了要把脏水往别人的身上泼的心思,实在是令人不齿。 眼下上官如烟救了这个太医的性命,郑太医更加把她当成是自己的亲人一样看待:“等会儿皇上或者太子问起来,老臣必定据实以告!不让太子妃的奸计得逞!” “不必了!”上官如烟摇了摇头:“待会儿有什么事情,你就一律按照我的要求来行事就成了,保证会让你安然无恙。”·正在这个时候,房间的内室里骤然响起了一阵惊呼声,其中一个稳婆大声的呼喊道:“不好了!太子妃大出血了!赶紧去禀报太子殿下!” 此言一出,内室里的小丫鬟们顿时全部都慌了手脚,就连走路都不小心撞成了一团,摔倒了地上,然后满屋子闹哄哄的声音。 “赶紧的,出去请示太医,看看到底用什么法子好!”另外的一个稳婆说道。 “请给太子妃喂我事先就已经准备好了的汤药,那药专门是用来止血的,再好不过。” 立刻就有小丫鬟将太医准备好的汤药给送了上去,对着太子妃的嘴巴就是一阵猛灌:“不行啊!人已经昏迷了,根本就喝不进去!”稳婆急道。 “捏住她的鼻子,这汤药一定得喝!”太医的语气也隐隐有些不稳,此番的情况原本就是十分的凶险,若是太子妃骤然丢失了性命,他这个主治太医必然是要遭殃的不说,而且扣在上官如烟头上的这个盆子却是怎么也摘不掉了,人都是喜欢同情弱者的,更何况太子妃若是丢失了性命,就是实实在在的弱者了。 正在这个时候,太子也从院子里走到了外室来,显然是得到了太子妃大出血的消息,他甫一进门,眉毛狠狠地皱了皱,仿佛是在嫌弃着这满屋子的血腥气味儿。 “现在情况如何了?”公孙元墨对着太医问道。 “已经给太子妃喂下了止血的汤药了,只能静等情况如何。”太医摸了摸额头上的冷汗,不知道为何,他忽然觉得有些不敢面对太子,或许是因为他帮着太子妃欺瞒了太子吧。 “怎么?太子妃大出血了,你竟然一点儿都不紧张么?”公孙元墨忽然扭头看向上官如烟,看到女子淡定的坐在外室的椅子上饮着茶,仿佛是有些惊诧。“我紧张个什么劲?”上官如烟放下了手中的茶杯,好笑道:“太子妃是太子您的妻子,又不是我的妻子,我为何要紧张?倒是太子你,若是太子妃就这么一命呜呼了,你那两个女儿可就没有了母亲,你就没有了发妻,为何你还能笑得出来,没有半分难过的情绪?” “自然是难过的,只不过是没有在脸上表现出来罢了。”公孙元墨在上官如烟的身旁坐了下来:“若是太子妃就这么因为大出血而断了气,很有可能你这裕亲王妃也会因为谋害皇嗣和太子妃而入狱,严重的话,甚至连裕亲王府都会跟着遭殃,你一点儿都不怕?” “本来就是没有做过的事情,我怕什么?太子殿下请你放心,哪怕是太子妃就这么一命呜呼了,我上官如烟照样也能够把这凭空来的罪名给摘得干干净净,不连累裕亲王府的。”上官如烟依旧是十分的淡定,好像什么事情都不放在心上一般。 第88章 巧妙的医术 听到了这话,太子不禁多看了上官如烟两眼,女子果然是一副什么都不放在心上的样子,一时间看到对方这样的淡定,太子的心里也不禁奇怪起来……这太子妃流产一事,究竟是不是上官如烟所为? 之前没有仔细的想过倒是还不觉得,如今仔细的一想,太子妃的话确实是漏洞百出的。 可是,她这一胎好不容易怀上了男胎,好端端的,孩子掉了,总不会是为了陷害上官如烟才这样的吧?而且,就算是她要陷害裕亲王府的人,也应该事先和他说一声才是,不该擅做主张。 所以,太子的心一时间也有些摇摆不定了起来,不太确定究竟何人说的才是实话。而且这件事情那老五也跑进来掺和了一脚,让人不起疑都难。 正在这个时候,屋子里的稳婆又是一声惊呼:“这汤药止不住太子妃的血啊,此刻她的人已经是出气多进气少了……太医,现在该如何是好?” “请问太子妃把胎儿产出来了没有?”太医也是不敢马虎,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珠问道。 “只出来了一半,太子妃好像是没有力气了。整个人都昏迷了过去,情况十分的不好。若是再找不到法子医治的话,怕是会性命不保……” 稳婆并没有耸人听闻,裴晓晓整个人的脸色都是雪白一片的,好像是随时都有可能会断气一般。可是太医顾忌着身份,这种情形,也无法进去,就算是进去了,怕是也想不出来什么法子。 “那汤药是我祖上传下来的止血秘方,对太子妃竟然没用么?”太医一时间也有些慌了。 “确实是没用!”稳婆看着血越流越多,一时间嗓音都有些不稳:“眼下该如何是好?太子殿下?”公孙元墨看了看太医,他乃当朝太子,里面乃是污秽之地,自然是进去不得,可太子妃落到这种地步了,若是太医不进去看看的话,很可能会没命了。 “郑太医,你进去瞧瞧。”公孙元墨说道。 “好!”郑太医也不耽搁,直接就走了进去,他来到床边,将手搭在了太子妃的脉搏上探了探,然后整个人都不好了。 “真的是太严重了,这大出血导致身体的血液翻涌,连我那家传的独门秘方都无用了,这实在是……”太医自言自语,满脸的不可置信,可想而知这太子妃服用了多大剂量的藏红花,才落到了这般田地。 正在这个时候,上官如烟皱了皱眉,也不等那太医的话说完,直接就往内室里面走了进去,公孙元墨扭头看向她,原本想要拦下女子,可是想了想,还是让她进去了。 上官如烟来到太子妃的身边,同样的也把了把脉,然后扭头看向太医问道:“你可带有银针?” “有有有,”那太医一听到上官如烟发了话,立刻就从一旁的箱子里取出来银针,他之前就觉得裕亲王妃医术高超,眼下显然是看出来了裕亲王妃是准备亲自动手医治的,以往像这样大出血饮用了汤药还没有办法止血的女子,只能等着自生自灭,能不能留下来一条性命是自身的造化,如今既然裕亲王妃要出手,必定是手到擒来,他正好可以看看裕亲王妃的医术有多么的高深。 上官如烟将那银针一根根的拔了出来,然后在火上烤了烤,有助于消毒,然后找准了裴晓晓身上的几个位置,正准备动手扎下去。 “你这是要对我家太子妃做什么?”骤然一道女子的声音拦下了上官如烟的动作,上官如烟扭过头去看,正好看到了之前在院子里的那个婢女。 上官如烟心里一阵不悦,此人一看就是来捣乱的,实在是恼人的很,而且压根就没脑子。“把她的嘴巴给我捂住!不许她插嘴!”上官如烟连话都懒得说了,直接对着一旁的婢女吩咐道。 那一旁站着的婢女愣了愣,看着上官如烟的表情,竟然不自觉的就朝着那出来捣乱的婢女走了过去,直接就捂上了她的嘴,就连婢女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明明上官如烟不知自己的主子,可是她就是鬼使神差一般的听了上官如烟的话。 见没人再说话,上官如烟也不犹豫,直接就挑准了裴晓晓身上的几个穴位,然后扎了上去。 随着她一针一针的扎下,裴晓晓起初并没有什么特别的反应,可是随着银针越扎越多,裴晓晓下体的血果然就没有再流了。 “血止住了!止住了!”一旁的稳婆惊叫连连,嗓音里擒了一抹不可置信,接生了这么多次,这还是她头一次遇到这样的情况呢,半只脚都踏进了阎王殿的人,竟然又生生的被拉了回来。 “你们继续给她接生,”上官如烟翻了翻裴晓晓的眼皮,她原本有些涣散的意识也正在一点点的聚拢,上官如烟嗓音冰凉,见裴晓晓恢复了意志,声音不大,却正好能够让这房间里所有的人听得清清楚楚:“你不是和五皇子一起想要设计害我么?若是你连命都保不住了,你还怎么害我?” 那裴晓晓原本浑身都没有力气,眼皮紧紧地闭着,听到了这话,骤然睁开了双眼,然后狠狠的瞪了上官如烟一眼。 像是被气的狠了,裴晓晓浑身猛然的一阵发力,原本只产下了一半的死胎全身直接就从母体脱离了。 然后,裴晓晓整个人就像是泄了气一般终于松了一口气。 见大功告成,上官如烟看了看那郑太医:“给太子妃善后的事情就交给你了。”那郑太医正在惊讶于上官如烟绝妙的针法,还未完全的回过神来,此刻听到了上官如烟的话,立即点了点头。 上官如烟洗了一把手,然后就从内室里退了出来。 谁能料到,她才刚刚出了内室的大门,骤然一下子,就撞到了公孙元墨的胸膛之上,公孙元墨正堵在房间的门口,像是一根柱子,上官如烟后退了两步站稳,吃痛的捂着自己的头,狠狠地剜了公孙元墨一眼。 “太子殿下,你没事儿堵住门做什么?” 公孙元墨一直都站在门外,看着刚刚内室发生的这一幕,此刻听到了上官如烟的话,他这才回过了神来。眼底的惊讶不减反增:“你的医术竟然这样的高超?连太医都没法子的病你都能治了?” 上官如烟绕开太子,走到外室的椅子上坐下,然后才瞥了依旧愣在门旁的太子一眼:“太子殿下,我好歹救了你的太子妃一名,你就是这样对我的?我的医术高超关你何事?既然这里没有我的什么事情了,我是不是可以离开?” “你不能走,孩子怎么滑落一事尚未查明,等到太子妃醒来一问便知。”公孙元墨一听说上官如烟要走,立刻就不乐意了。 “太子妃的孩子原本好好地,为何会突然滑落?”上官如烟看见稳婆正抱着一个血淋淋的胎儿走了出来,而那胎儿显然还未长成,浑身青紫,早就已经断气了:“太子何不看看那稳婆抱着的胎儿是男还是女?” 听到这话,公孙元墨下意识的扭头看了那稳婆一眼。 稳婆手上抱着的胎儿用白布包着,可白布早就已经被鲜血染得红彤彤的,看起来有些可怖。此刻一听到屋内两个主子的话,那稳婆手上一抖,差一点儿将手上的东西给掉到了地上去。 一看到稳婆手上抱着那肮脏的东西,公孙元墨眼底划过一抹厌恶,对稳婆问道:“你接生多年,可看的出来那孩子是男是女?” “是……是个女的。” 公孙元墨听到了这话,脸色巨变。 “你说的可是真的?”他狠狠地盯着那稳婆,想要从对方的脸上看出来一些什么东西。 稳婆一触碰到公孙元墨的眼神,一时间更加不知道发生了些什么事情,也拿捏不准这主子的心里在想些什么,但还是据实已告:“回禀太子殿下,太子妃怀的,确实是女胎。” “下去吧!”公孙元墨朝着稳婆摆了摆手,这稳婆接生多年,宫里几乎每个皇子公主都是她接生的,她也犯不着说假话骗他,更何况这是欺君的大罪。 “去将太医给我叫出来!”公孙元墨沉着脸对着一旁候着的小丫鬟说道。 小丫鬟立刻就去了,不一会儿的功夫,太医就从内室走了出来,一触碰到公孙元墨那恨不得直接将他整个人给刺穿的眼神,隐约的也能猜到是所为何事了。 “之前你为太子妃诊脉,说她腹中怀的是男胎,究竟是真是假?”公孙元墨沉着脸色开门见山的直接问道。 太医先是看了上官如烟一眼,才垂下了头说道:“是真。” “啪……” 太子手边的杯子直接就砸到了那太医的脚下。 “到底是你的医术不精,还是你和太子妃一起在合起伙来骗本太子?”公孙元墨深沉的眸子里搅着一丝恼怒,眼下他整个人都透着一股可怖的气氛,让人不敢直视。 第89章 扑朔迷离 这话倒是真的说到了点子上。 公孙元墨原本心里是相信了上官如烟的话的,太子妃威逼利诱,买通了太医为她撒谎。 可是太子妃的这话也不无道理,十月之后,瓜熟蒂落,是男是女一目了然,这种事情,又如何能骗人的? 除非……太子妃另外有一层打算,那就是一早就没有决定将这个孩子给生下来…… 但是,这样看来,这太子妃就真的是太可怕了,连自己的亲生孩子都能杀死,简直就是丧心病狂!但是,公孙元墨的心里面隐约觉得太子妃是不会这样的,她该是不会这么狠心的。他不愿意相信自己娶回来的女人竟然会这样,毕竟同床共枕这么多年。 太子的眼底隐隐的闪过一抹动摇的情绪,而一旁的太子妃一直都观察着太子的表情。一见到太子的神色似乎是有所松动,这才微微的放下了心来,看来她说的话起了作用。 她双眸里适时的掉落下来几滴泪水,俨然一副慈母心肠的模样:“方才臣妾产下的,又是一名女胎吗……看来是臣妾福薄,生不出来儿子了……” 她伸出来手,擦了擦眼角的泪水,然后挣扎着就要跪下来:“臣妾自知无德,不能给太子殿下您生下来一个儿子,还请太子废除臣妾太子妃之位。” 说完,款款而拜。 她的态度十分的陈恳,再加上刚刚难产,整个人看起来十分的虚弱,脸上一丝血色都没有,甚至连站都站不稳,还需要一旁的丫鬟扶着,眼下整个人一副摇摇欲坠的模样,看了都让人心里不忍。 “你当真什么都不知道?”太子在裴晓晓的面上打量了一眼,仿佛是想要看出她说的话的真假。“妾身确实不知,还望太子明察!妾身不知道为什么好端端的太医竟然要诬陷于我!说不定,是有的人故意想要看太子降罪于妾身!那样太子府不和睦,也正好着了那人的道儿了!”说完这话,太子妃有意无意的瞟了上官如烟一眼,目光之中想要表达的意思已经是十分明显的了:“还望太子千万不要中了小人的奸计!” 上官如烟在一旁冷冷的看着,心里一片讽刺,不可否认,她确实是小瞧了这个太子妃的,也是,这么多年在太子府里生存,让整个太子府只有她这一个女人,地位屹立不倒,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要是没有点儿小手段的话,不可能在太子府安稳这么多年,尤其太子还是个重男轻女的,她之前两胎生下的都是女儿。 一旁的太医一直观察着场内的情况,此刻见事情有了急转直下的趋势,忍不住的额头上冒了一层冷汗,不曾想到太子妃都这样了,竟然还有翻身的可能。 “裕亲王妃,这件事情,你怎么看?”太子公孙元墨忽然将目光移到了上官如烟的身上,一双深沉的眼眸看不出在想些什么。 “太子心里早就已经有了定论了不是么?既然如此,我的看法又有什么重要的呢?”上官如烟扬起眸子,正视着公孙元墨的目光,她也算是看出来了,这夫妻二人就是一对极品,一个愿打,一个愿挨:“只是希望太子要擦亮了眼睛才好,究竟五皇子公孙元霖为何会牵扯到这件事情里来,还是一个未知之谜。不要到时候冤枉了好人,还让一些心机叵测之人占尽了便宜。” 听到这话,公孙元墨显然又有些犹豫了,他深沉的眼眸里搅着一抹复杂,明显是在考虑这其中的利害关系。 上官如烟也算是看出来了,太子就是个没有主见的人,做什么事情都容易被人左右,也难怪这么多年他虽然在太子之位上,却得不到皇上的重用,想必皇上也一定是看出来了太子的性格,才会如此。此刻,上官如烟静静地看着他,眸光平静无波。 “你告诉本太子,五皇子是怎么回事?他为何知道你难产的事情?”公孙元墨扭头看向裴晓晓问道。他的双眸里写满了精明,定定的盯着裴晓晓的表情,好像她但凡是说了一点儿的谎话,就能发现。 “五皇子知晓实属意外,”裴晓晓眼眸一暗,一脸的哀戚:“臣妾在西街食用了裕亲王妃的东西之后,五皇子恰好也在附近,之后臣妾就要回到太子府,五皇子却一直在暗中跟着臣妾,果不其然,回府的半路上,竟然突然腹部疼痛不止,那五皇子即刻现身,说我方才吃的食物有问题,那东西能让我落胎,裕亲王妃一直对臣妾的孩子心怀不轨……” 说着说着,太子妃竟然又哭了起来。 “去将五皇子叫来!”公孙元墨忽然沉着脸对一旁的丫鬟说道。 那丫鬟一愣,即刻就去了,如今想要证明究竟是谁说的才是实话,只有将另外的一个当事人给牵扯进来,一问便知。 毕竟五皇子和裕亲王府还有太子府关系都不是很好,很难说会偏帮哪一家。 上官如烟静静地找了张椅子,坐在一旁,她也很好奇,这个五皇子公孙元霖究竟是何方神圣,竟然想要害她! 而且,她自问从来都没有得罪过这个公孙元霖,甚至连面都不曾见过的! 等她了解了整件事情的来龙去脉,必定会好好地会会这个五皇子! 五皇子公孙元霖到了太子府的时候,上官如烟正坐在椅子上,静静的饮着茶水,一副悠闲的模样,就像是在做客一般。太子却是站在床边,深沉的眸子里时不时的看了看上官如烟,又时不时的看了看太子妃,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而太子妃裴晓晓因为失血过多,在婢女的伺候下正喝着汤药,看起来柔柔弱弱,一张脸上毫无血色,好不可怜。 公孙元霖端着一副清闲的步伐,缓缓地朝着室内走近,一进到房间里,先是下意识的皱了皱眉头,因为屋子里弥漫着的淡淡的血腥气味儿有些刺鼻,但是转瞬的功夫,他神色就恢复如常,看着太子朝着自己看过来的目光,他一笑,已经拜了上去。 “臣弟参见皇兄。”公孙元霖垂下的眼眸里有意味不明的情绪一闪而过。 “本太子也不跟你绕圈子了,太子妃小产一事,是你亲眼所见?”公孙元墨并不买对方的账,沉着脸色问道。 “正是。” “也是你亲眼见到裕亲王妃给太子妃吃的东西?”公孙元墨下意识的看了上官如烟一眼,继续问道。 “亲眼所见。”公孙元霖也看了看一旁坐着的上官如烟。 “你好像和本太子的关系并不好,为什么却要把这件事情告诉我?”公孙元墨紧紧地盯着公孙元墨,不肯从他的脸上遗漏掉半分的表情,唯恐错过了些什么。 听到这话公孙元霖一愣,未曾料到太子竟然直接就说出他们二人关系不好这样的话来,看来公孙元墨真的是气糊涂了,这种话就算是没有人也不可以乱说的,帝王向来都喜欢兄友弟恭,君安臣乐。 “太子皇兄此言差矣,虽然太子皇兄整日帮着父皇忙着政务,但是臣弟还是很敬重皇兄您的,有一些看不过去的事情,自然不会坐视不管,更何况还是人命关天的大事呢?”说完这话,公孙元墨又有意无意的看了上官如烟一上官如烟一直都静静地喝着茶水,此刻听到了公孙元霖的话,这才放下了手中的茶杯,凝眸望向他。 这个男人,一双眼眸里带着淡淡的笑意,可是笑意并未深达眼底,一看就知,此人必然是心口不一之人,所以他的目的已经很明确了,并不是什么好货色! 尤其是对方的一双眼睛,看起来竟然有几分熟悉的感觉,这种感觉让上官如烟觉得好像是似曾相识,但是一时间又想不起来,究竟是在哪里见到过的。 但是她十分的肯定,自己是见过他的!尤其是对方给自己的这种邪魅的感觉,分明就是一早就接触过这个人! 上官如烟微不可察的眯了眯眼睛,一眼看去面色如常,让人看不出来心里在想些什么。 “你肯定是裕亲王妃的食物让太子妃落了胎?”公孙元墨又问道:“除此之外,可还有什么证据?” “臣弟只不过是看到了太子妃吃了东西而已,说起来我也只不过是个路过的,能提供的有限,至于其他的证据,恐怕还要问太子妃自己才行。”公孙元霖面上看上去淡淡的,就像是真的是个好心的过路人一般:“毕竟真正的受害者是她,吃东西的也是她,当然也是她最为清楚。” 话音一落,太子果然将目光移到了太子妃的身上:裴晓晓立刻坐了起来,对着身旁的小丫鬟使了使眼色,那丫鬟立刻就从一旁的匣子里拿出来了什么东西。 “这是什么?”公孙元墨问道。 “这就是方才裕亲王妃给臣妾吃的糕点!”太子妃一脸的悲戚,看到那糕点,忍不住又悲从中来:“原本裕亲王妃给我吃,我觉得味道不错,便私下拿了一些,想着回到太子府了,让厨子学着做,却没有想到,这竟然是夺命的糕点!” 第90章 装得不错 上官如烟在一旁冷冷的看着,目光定在那糕点上,然后挑了挑眉,却并未说什么。 公孙元墨却是对着一旁的郑太医使了使眼色:“你去看看,是不是这糕点有问题。” 那郑太医先是看了上官如烟一眼,见对方并没有对自己指示什么,便接过了那糕点检查了一番。 上官如烟简直就想要哈哈大笑了好吗,这个公孙元墨,脑袋里面究竟装的是什么东西啊?完完全全的被别人给牵着鼻子走,一丁点儿的主见都没有,别人说什么就是什么? 这样的人怪不得会觉得有强烈的危机感,把什么都当成是敌人,因为他压根一点儿能力都没有,太子竟然做到了这种份儿上,也真的是他的本事了。 郑太医对着那糕点检查了良久,等了半晌,依旧是没有等到上官如烟的指示,一时间越发的摸不着头脑,与此同时,他的大脑里在飞快的转着,最终想了想,终究还是决定据实已告:“这糕点里面确实是被放了大量的药物,足以让孕中的女子落胎。。” “你还想说什么?”听到这话,公孙元墨怒瞪着上官如烟,一看就知此刻他已经完全的动了怒气,尤其是脖子上的青筋都跟着一根根的鼓了起来:“现在人证物证俱在,你还有什么好狡辩的?” 上官如烟微微的弯了弯嘴角,先是看了一旁的公孙元霖一眼,才将目光转到了公孙元墨的身上:“嗯,时间过了这么久,谁知道这糕点有没有被人掉过包呢?五皇子说是不是?” 上官如烟忽然扭头看向公孙元霖,仿佛是想要从对方的脸上看出来了一些什么。 听到这话公孙元霖就是一笑:“裕亲王妃此言差矣,本皇子亲眼见到的怎么会有假呢?这糕点就是方才太子妃吃下去的不错。而且,这做法可是裕亲王府内最独特的,整个京城里,只有裕亲王府才有这样的糕点的。所以,这就是王妃你给太子妃的。” 闻言公孙元墨在那糕点上看了一眼,果不其然,糕点上面独特的图案被刻上了一个“裕”字,这个字乃是公孙元濯亲自所写,但凡是裕亲王府的糕点上都有这个字,听闻裕亲王府的工匠特意将这个字刻了个模子,所以这模子也只有裕亲王府里才有的。 上官如烟眼眸危险的一眯,如此看来,倒是一早她就被人算计上了,竟然连这个都能被设计好了,实在是可恶的很。 而太子妃和公孙元霖也必然是想要趁着公孙元濯不在的时候动手,这样才更加方便往裕亲王府的身上抹黑,到时候哪怕是公孙元濯回来,这件事情很可能就已经是尘埃落定了,再无翻身的可能。 “裕亲王妃,事到如此,你还有什么好狡辩的?”太子盯着上官如烟,眼底的情绪有些意味不明。 “太子想要如何?”上官如烟倒是十分的淡定,区区一个刻有“裕”字的糕点并不足以定罪,这件事情原本就是破绽百出,只是这屋子里的几个人都不安好心,所以想要借此打压她罢了! 这件事情就算是闹到了御前,怕是裕亲王府也是清白的!皇上也必然会为裕亲王府说话!因为统治天下的帝王,肯定不允许这样的冤情发生!更何况还是与皇室相关的大事情呢! 他们这几个人,也仅仅是敢在背地里闹闹也就罢了! “你害死了太子妃腹中的胎儿,乃是杀害皇嗣的大罪,谁知道这件事情裕亲王有没有参与呢?”太子一脸的正色,盯着上官如烟:“本太子还要考虑一番,在这之前,你就先在太子府里待着吧!”“太子这话的意思,是想要将我软禁起来么?”上官如烟听到这话眼睛危险的一眯。 “不然呢?”公孙元墨朝着上官如烟缓缓地走近,眼底是一片冰凉:“这里是太子府,一切自然都是我说了算,不然你以为这里还是裕亲王府么?” 呵呵…… 听到这话上官如烟心里是一片的冰凉,看来这个太子真的是太蠢笨了,她都懒得跟这种人物分辩一些什么了,简直就是在浪费口舌。 反正,依照她如今的身份,就算是被太子给囚禁在了他的府上,对方还不是好吃的好喝的把自己给供起来了么?难不成还能亏待了? 与其如此,倒还不如静观其变,她上官如烟倒是想要看看,这个太子究竟是有多大的能耐,能够将她给关一辈子不成! “好!”上官如烟轻轻的勾了勾唇瓣,可是眼底却半分都不见了笑意:“希望太子殿下你不要后悔今日做的选择,同样的,也希望你能承担的起后果。”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你竟然在威胁本太子?”公孙元墨听到这话样威胁的话双眸一眯,眼底迸发出来两道利光,狠狠地刺向上官如烟。 “太子殿下乃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我哪里敢威胁呢。”上官如烟轻轻一笑,解释道:“我只是想说大家都是成年人,就该为自己所做的事情负责,希望来日太子殿下你不要后悔今日的选择而已。” “那是自然,本太子做的事情,向来都不会后悔!”公孙元墨一副信誓旦旦的模样。 “好!”上官如烟点了点头,又看了看一旁的太医一眼:“这郑太医作为关键性的证人,也希望太子不要处决他。”“这是自然。”公孙元墨点了点头。 “好!既然如此,太子想要将我关在哪里?”上官如烟挑了挑眉。 “这件事情事关太子府,自然是软禁在太子府里!”公孙元墨说的理所当然。 然而上官如烟还没有来得及说些什么,一旁的公孙元霖立即上前两步:“太子皇兄此言差矣,事情虽然发生在太子府,可这乃是事关皇嗣的大罪,自然是要先收押进天牢里才是。” “天牢阴寒,怎么能让裕亲王妃去受那个罪呢。”公孙元墨突然眉毛一皱,看向公孙元霖。 听到这话公孙元霖一愣,似乎是有些意外太子的回答,半晌,他深深地看了上官如烟一眼,然后道:“没想到太子皇兄今日还是个怜香惜玉的。” 上官如烟也有些意外。 “本太子做事向来随性而为,想把她关在哪里,就关在哪里,什么时候还轮得到你来说话了?”公孙元墨突然脸色一寒,看向公孙元霖:“霖王若是无事的话,就先离开太子府吧,本太子还有事情要做。” 被利用完了就被赶走,公孙元霖倒是一点儿也不介意,也没有分毫的意外,他轻轻一笑,临走之前又看了上官如烟一眼,然后说道:“好!太子皇兄若是有需要的话,尽管再来找我。臣弟保证会尽力而为。” 上官如烟眉头轻蹙,知道这个公孙元霖说的是来日皇上提审这件事情。而她之所以这样安然的就被太子囚禁在府上,并不是因为她害怕,而是因为时间会还给她一个真相,如今她受的委屈越多,到时候的补偿就会越好。 她有百分之百的信心这件事情可以翻案,并且让整件事情都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嘿嘿,至于到时候的补偿,金银财宝什么的,统统拿来,她来者不拒。想想都有点儿小兴奋呢。 而她的身份,势必让太子不敢亏待了她,既然这样,有吃的又有喝的,还有钱拿,有什么不好的呢。 而站在一旁的郑太医也是个聪明人,知道上官如烟话中隐含的意思,如今太子是个武断的,一旦是什么事情下定了决心,就算是十头牛也拉不回来,也只有等着当今的皇上或者裕亲王从外面回来了之后,这件事情就会有翻天覆地的变化了。 “如此,那臣弟就先告辞了。”公孙元霖朝着公孙元墨拱了拱手,转身缓缓地走出了太子府。 他走了之后,整个房间里都安静了下来。 “嗯,既然如此的话,我就也先走了!”上官如烟朝着太子等人摆了摆手:“请问太子要将我关押在哪里?太子府的大牢?或者是哪个院子?” “西厢院。”太子朝着一旁的下人们使了使眼色,一旁立刻就有人要带着上官如烟下去。 没想到这个太子还是给她留了点儿情面的,原本以为会关进太子府的地牢里,如今却关在院子里,倒真的是大大的出乎了她的意料之外。 不过,也好。 一旁的太子妃听到了这话,原本有些发白的脸色越发的不好,不过想想虽然太子没有把上官如烟给送进地牢里,但好歹也还是收押起来了,也就稍稍宽慰了一些。 想想忍不住脸上露出来了一副得意的表情。 今天的这一番罪,也算是没有白糟了。 上官如烟被人带了下去,太医也退了下去,房间里一时间只剩下了太子和太子妃,以及一屋子伺候着的丫鬟们。 太子忽然扭过头,极其认真的在太子妃的脸上看了一眼,裴晓晓不知道他突然用这样的眼神看着自己是什么意太子忽然扭过头,极其认真的在太子妃的脸上看了一眼,裴晓晓不知道他突然用这样的眼神看着自己是什么意思,半晌都没能回过神来。 第91章 其实都知道 太子的眼神,冰凉,恼怒,还搅着一些深沉的类似于暴怒的情绪在其中,只不过也不知是处于什么原因,全部都压在了他的那一双深邃到看人看不明白的双眸里。 太子妃跟在太子的身边多年,自然一眼就看出了如今的公孙元墨很不高兴,这种不高兴让她摸不着头脑,她不明白,明明自己刚刚小产,死里逃生,可是为什么如今的太子看向自己的眼神不是心疼,怜惜,亦或是愧疚,偏偏好像是饱含了无尽的怒气一般。 难不成,太子知道事情所有的真相么? 这个认知让裴晓晓的心中忍不住的一寒,就像是瞬间被浸泡在了寒冰之中一般。 为何会这样?如果真的让太子发现了这一切,那她这一辈子就真的是完了。 不!不可能! 裴晓晓的心里犹如惊涛骇浪翻滚而过,若是真的太子什么都知道的话,应该不可能会把裕亲王妃给关起来!依照太子的脾气,必定首先治罪的是她太子妃!到底太子的脾气很急,况且又是知道自己的发妻欺骗了他呢? 可是太子并没有定她得罪,相反是把裕亲王妃给囚禁在了太子府里。 可是既然这样的话,那太子如今这样的眼神又是怎么一回事呢? 他为何会用这样的眼神来看自己?那么的冰凉,那么的毫无温度…… 这一瞬间,太子妃的心中忽然有一种自己从今以后就失宠了,而且再也没有了太子的宠爱的想法来…… 裴晓晓的心中不知道究竟是怎样的情绪,她暗自垂下了眼眸,脑袋正在飞速的运转着。想要想通这一切,不然她压根就没有办法再继续装下去! 若是一定要计较的话,这件事情怕是还有一个可能……因为那个原因,所以太子才会向着她,从而把裕亲王妃给囚禁了起来。可是若是真的像是她想的这样的话,就真的是太恐怖了,所有的一切完完全全的脱离了她的掌控之中…… 太子妃还来不及细细想清楚,突然太子公孙元墨开了口:“既然太子妃身体不适,这些日子就好好地在宫内休养吧。” 话音一落,公孙元墨一甩袖子,转身就走。 这样冰冷到丝毫不带一分温度的话音,听在太子妃的耳朵里,就像是冰冷的钟鸣声一般,沉重的让她险些喘不过气来。 原本此刻她应该做出一副楚楚动人,泪目盈盈的表情,可是还来不及在脸上表现出来,那头的公孙元墨已经毫不留情的离开了,连半分的眷恋都不曾有。 一旁的丫鬟见到了太子的身影已经走远了,连忙不赞同的说道:“太子妃怎么就能让太子就这么走了呢?眼下正是太子妃固宠的好时候。” 裴晓晓听到了这话却是讽刺的一笑:“我也想,可是现在实在是笑不出来。” “太子妃刚刚失子,不笑也是可以的,只要能将太子给留在身边,让他对您心怀愧疚和怜惜,就足够了。”一旁的丫鬟又说道。 “你不懂。”裴晓晓摇了摇头,脸色看起来十分的苍白,整个人都透着几分的羸弱,此刻她虚弱的靠在丫鬟的肩膀上,整个人看起来无声无息,或许是因为心境有些凄凉吧,说起话来的时候,也是听起来兴致不高:“太子如今已经是在疏远我了,这么多年的夫妻,他说的话做的事代表什么,我还是能够分析出一二的。” “太子怎么会疏远太子妃呢?若是如此,太子方才又为什么为了太子妃而把裕亲王妃给囚禁起来?”丫鬟的脸上满是不认同的表情。 裴晓晓听到了这话,只是摇了摇头,并未答话,她不知道该怎么解释,也不知道该如何向下人们说自己心里的这种感觉,总之,她的直觉告诉她,太子对她再也不复从前了。 “太子妃,倾云和倾月二位小公主来看太子妃了呢。”门外有丫鬟在这个时候突然进来禀报道。 裴晓晓神色淡淡的,看着床顶的天花板,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也并未有何表示。 一直在身旁陪着她的丫鬟见状却是对那进来的丫鬟恼道:“没见到太子妃刚刚失了爱子,心情不好吗?让那两个人公主回去!别来惹太子妃烦心!” 那丫鬟听到了这话,垂下了头,缓缓地就出去了,心中却不免疑惑,好歹倾云和倾月二位公主也是太子妃的亲生女儿,可是为何太子妃对自己的两个幼女竟然能这么的冷淡呢? 那倾云公主才三岁,倾月公主才一岁而已,正是需要母妃疼爱的时候,可是太子不疼惜自己的两个女儿也就罢了,就连太子妃都对自己的这两个女儿不闻不问,实在是有些令人费解的很。 不过,这是主子们的事情,她这个做丫鬟的,怕是也不好说些什么的。 上官如烟由太子府的丫鬟带去了关押她的地方,这个地方也算是比较幽静的,人烟稀少,或许是因为太子的命令吧,所以基本上附近也见不到什么宫人。 那人将上官如烟带到了房间外面,就离开了,上官如烟也乐得自在,反正在那里也是过活,太子好吃的好喝的把她给拱了起来,也没什么不好的。 而她如今要做的,就是等待公孙元濯从外面回来,等到他回来了之后,这件事情势必就有了转机。 也不知道为什么,在这个时候,上官如烟的心里忽然特别的依赖公孙元濯,想想他也不过才离开了一天而已,发生了事情的时候,上官如烟的心里想着的首先就是公孙元濯,以及自己的作为会不会给裕亲王府带来什么麻烦,包括说话的时候,也同样的是尽量的保全裕亲王府的。 这样的认知让上官如烟心里一惊,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突然会有这样的想法,不知不觉之中观念的转变,难不成是因为公孙元濯真的住进了自己的内心么? 此处绿草成荫,宫殿很大,但是一看就知是长久都无人居住的,所以有的地方都积了一层厚厚的灰尘。 上官如烟挑了一间稍微整洁一些的房间就进去了,然后拿起一旁的鸡毛掸子弹了弹灰尘,就躺在了床上,想着白天发生的事情。 太子妃根本不足为惧,太子也是一个纸老虎,倒是那个五皇子公孙元霖…… 脑海之中忽然之间有灵光一闪而过,她隐约想起来了是在哪里见过这个公孙元霖的了! 之前在裕亲王府的时候,有人夜闯裕亲王府,而且闯入了她的房间之中,后来她设计让公孙元濯发现了那个人,但是最后还是被那个人给逃脱了! 还有一次,那日在醉仙楼的时候……上官如烟吃东西吃的好端端的,突然之间在饭菜里被人下了药,然后她机敏的发现饭菜有问题,便将计就计,被人给绑走了。 结果最后被楼敬之的人给找到了! 如今再次回想起来,这个公孙元霖整个人身上的气息仿佛都跟那日的那个男子有些熟悉的,整个人都透着一股邪魅的感觉,可不就是那三番四次在暗中纠缠于她的人么! 好一个公孙元霖! 原来他才是真正厉害的人物啊! 只要想通了一处之后,很多事情仿佛也跟着一起变得清楚明白了起来了!上官如烟也终于知道,为什么公孙元霖会伙同太子妃,将太子妃小产的这件事情嫁祸给她了! 裕亲王府里公孙元濯一走,就只有上官如烟一个人守着了,而公孙元霖设计让上官如烟牵扯到了太子妃小产一事之后,就正好让裕亲王府里没有一个主人! 那样有些事情他做起来,也就更加的得心应手了! 比如他三番四次的闯入裕亲王府里,是为了什么? 还记得那日上官如烟被公孙元霖绑架的时候,那公孙元霖说了是想要裕亲王府的一个什么东西? 既然如此,那公孙元霖如今设计这一切的原因,也势必是为了他口中所谓的那个东西才是! 这样一想,上官如烟不禁皱了皱眉头,虽然不知道那个东西究竟是有什么用处,但是能让公孙元霖费这么大的心思的,想来不是什么简单的玩意儿,既然如此,就更加不能让公孙元霖得到了! 可是如今裕亲王府里就只剩下了一个公孙傲天,那个男人,他靠得住吗…… 虽然近来公孙傲天整个人变得正经了不少,但是……上官如烟总是觉得这个人做事太过于狂妄,而且也没有分寸,很难想象他究竟能不能守好裕亲王府。 不过既然事情已经发展到了这一步了,也只能听天由命了,祈祷公孙元濯一早就知道了公孙元霖的诡计,从而对他有所防备吧。 正在思考这些的时候,门外突然传来了一阵声响,上官如烟眉毛一皱,这里偏僻,连个看守之人都没有,谁会来此处? 她眉头一皱,就往门外走去,却不料才刚刚推开了门,正看到外面,有两个小女孩儿,静静地站着在院子里。 好端端的太子府,怎么会无缘无故的有小孩子出现 第92章 心思一动 上官如烟皱了皱眉头,打量了那两个小女孩儿两眼。 两个小女孩儿年纪都很小,身上的衣着不错,料子都是上好的,但是看起来有些脏兮兮的,脸上甚至都沾染了一些灰尘。 大一点的约莫四岁的样子,小一点的最多也就两岁不到的样子,她们二人像是一路上调皮,玩儿到这里的。 上官如烟挑了挑眉,听闻太子府内,有两名公主,一个才三岁多,而另外一个将近两岁,想来面前的这两个小丫头就是的了。 不过,好歹也是公主,自己晃悠到了这么偏僻的地方,竟然都没有人管的吗? 上官如烟目光在四周看了一圈儿,这附近连一个宫人都没有,倒真的是让人意外,两个孩子的奶娘呢? 太子也真的是狠得下心。竟然都已经重男轻女到了这种份儿上了么? 自己的女儿生出来了就不管?既然这样,生出来做什么?怎么能这么不负责任? 虽说在皇家,男孩儿或许更有用,但是好歹也不能让两个小娃娃这样晃悠吧? 还有太子妃裴晓晓,这个女人也真的是狠得下心肠。就算是爹不疼,好歹孩子是她生出来的,她也可以管管吧? 这个女人,整日就想着怎么固宠了,实在是又可恨,又可悲。 倾云公主眨巴着一双干净的眼睛,见上官如烟推开门从里面走了出来,小嘴巴撅了撅,用一种小孩子所独有的奶声奶气的嗓音问道:“你是谁?为什么我没见过你?” 小小的年纪,说起话来的时候毫不胆怯,虽然没有父母亲的关爱,但这孩子看起来一点儿都不自卑,脸上虽然有些脏兮兮的,但是好歹说话还算是清楚。 “你猜猜。”上官如烟反正也是闲来无聊,见这倾云公主可爱,不由得蹲下来身子,看着她。 “你的打扮不像是宫女,而且我也从来没见过你,你是父皇母后的朋友?”倾云公主头上的两个辫子随着她说话的时候,也跟着一摆一摆的,她明明年纪很小,可是说起话来的时候,喜欢装成是一副很成熟的样子。 想来这是这孩子保护自己的伪装吧,不然在太子府这种地方,不被父亲和母亲喜爱,真的是一件很被动的事情,怕是太子府里也有不少见高踩低之人,欺负这两个小公主,连帮她们出气的人都没有。所以倾云公主只能如此。 朋友,呵呵呵,她上官如烟可不想和太子还有太子妃当朋友,她和这两个人气场不和,实在是没办法当朋友的,而且吧,这两个人都不咋地,和他们做朋友的话,怕是有一天是怎么被他们给坑死的都不知道。 上官如烟正在犹豫着不知道该怎么和对方解释她和太子还有太子妃的关系,却不想突然之间,倾月公主蹒跚着自己的小步子,往屋内走去。 那倾月公主比倾云公主要小上个几岁,正是对世界懵懂好奇的年纪,小孩子走起路来摸爬打滚的,十分好笑,倾云公主见了,立刻上去照顾自己的妹妹,生怕她被房间的外面那高高的台阶给绊倒了。 见状上官如烟这才松了一口气,不然还真的是不太好解释她和太子还有太子妃的关系。 说是敌人吧,倾云公主还太小了,对她灌输这些皇室的恩怨有些不太合适,可是说是朋友吧,偏偏又不是朋友。 “妹妹,你别到处乱跑!”倾云公主立刻拉住了倾月公主,然后抬起头来看了看上官如烟,说道:“这里是别人的屋子,没有经过允许是不能随便进出的。” 倾月公主听到这话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 上官如烟忍不住的伸出手来扯了扯这两个小家伙的脸,说起来也不知道自家的那个小兔崽子长大了会变成什么样子,这两个落魄的公主虽然不被喜欢,但是看得出来却是十分的懂礼貌的,想来她们长大了若是好好地教导的话,一定不会成为太子和太子妃那样的人。 “这里是太子府,我只是客人而已,所以这里也并不是我的屋子,你的妹妹想要进去,尽管可以进去。”上官如烟说道。 “那可不行,就算你是客人,可是父皇既然把这间屋子分给你了,就是你的地方,自然不能随便进出的。”倾云公主的话说的倒是头头是道的,半点儿都不像是这个年纪的小孩子该有的样子。 “哦?”对方懂得这样的道理倒真的是让上官如烟觉得有些惊讶的,要是太子和太子妃有自己的女儿一半儿的修养,怕是许多事情都会简单许多的。 想到这里,上官如烟的眸光不由得亮了亮,看着倾云公主问道:“你可知你父皇母后不喜欢我?” 听到这话那倾云公主一愣,打量了上官如烟两眼,似乎不太明白为什么自己的父皇和母后会不喜欢这个女人,而且既然不喜欢,又为什么要让她住进家里? “不知道。”倾云公主摇了摇头:“我和妹妹已经很久没有见到父皇和母妃了。”说完这话,小女生的眼底一暗,明显有一些黯然从眼底划过。 一旁的倾月公主仿佛也听懂了,默默地垂下了头,小小的嘴巴撅了撅,见面前的上官如烟长得漂亮,便伸出来了自己两只肉嘟嘟的小手,想要上官如烟抱抱。 上官如烟有些没反应过来,可是那倾月公主一看就十分的热忱,而且想来是从小缺乏母爱,所以对于年轻的女性特别的有感觉,一时间把对母亲的依赖情绪寄托在了上官如烟的身上吧。 这样一想,上官如烟免不了心里一软,伸手将那倾月公主给抱了过来。 小孩子原本是要哭的表情,一看到上官如烟把自己给抱起来了,立刻伸出自己的小胳膊紧紧地搂着上官如烟的脖子,看这样子,仿佛生怕对方把自己给丢下来了,抱紧了上官如烟之后,她就“呵呵呵”的笑了出来,看的出来一瞬间心情很好。 “母妃,母妃。”倾月公主用自己软软的嗓音轻声的叫道,一边满足的将头搁在了上官如烟的肩膀上,看得出来十分的享受这一刻。 上官如烟听到倾月公主叫自己母妃,心中顿时一囧,金元宝还是个小奶娃娃,不会叫人,却不想头一次听到别人叫自己母妃,竟然还是别人的孩子。 但是倾月公主的这声母妃可是不能随便一边乱叫的,上官如烟轻声的教导道:“我不是母妃哦。” 一旁的倾云公主听到了自己的妹妹叫上官如烟母妃,顿时表情一暗。 母妃已经有多久没有抱她们了呢? 连面都不愿意见她们,更别说是抱着她们了……如果母妃也像面前的这个娘娘一样对自己和妹妹的话,那该有多好啊。 “娘娘你有孩子吗?”倾云公主抬起了自己亮闪闪的眸子问道。 “有。”上官如烟点了点头,不知道倾云公主问这个是什么意思。 听到这话倾云公主眼底一暗。 “怎么了?”见这小丫头好像有些不开心的样子,上官如烟忍不住的开口问道。“如果娘娘你没有孩子就好了,那样我和妹妹就能做你的孩子了,那样你就做我们的母妃。”倾云公主声音越说与越小,但是双眸里还是忍不住的满是期盼。 “为什么?”上官如烟不解的眨了眨眼睛,没想到倾云公主小小的年纪,但是心思却是不简单,不过小孩子原本就是童言无忌,说起话来自然也没有顾忌,想到了什么就说什么,上官如烟倒是不怎么介意的。 “能做娘娘的孩子真好,可以抱抱,母妃就不抱抱我和妹妹。”说完这话,倾云公主透彻的眸子又是一暗,看的出来有些不太高兴。 上官如烟也不由得有些伤怀了起来,这么小的孩子,正是需要母爱的时候…… 然后脑海里不由自主的就想起了自己儿子三个月后就要送进皇宫的事情…… 若是金元宝进了宫,养在了皇上的膝下,会不会也和倾云倾月两位公主一样,整日里没有人管她们呢? 没有了母爱,又是在皇宫那种冰冷无情的地方,性格要是长偏了咋办? 这样一想,上官如烟越发觉得不能把自己的儿子往那个火坑里推,这倾云和倾月二人在自己父母的膝下都无人照料,像个野孩子一样到处乱晃荡都没有人问一句,更何况是在皇宫那种地方? 万一遇到了什么意外,磕到了,或者是哪里碰到了,摔毁了容,怕是都没人发现,到时候岂不是她一辈子都要处在后悔和内疚之中了么? 而且孩子长大了,也一定会怪她这个当娘亲的不管他的吧? 倾月公主的小脑袋不停的在上官如烟的肩膀上蹭蹭,一双肉嘟嘟的小手不停揉着自己的眼睛,看起来像是困了,上官如烟想的出神,不曾想到,几人的这一幕对话正好被院子外的太子给听了个清清楚楚。 公孙元墨静静地站在院子外,听到了倾云公主说的话心思一动。 第93章 做作的奶娘 “倾云,你怎么跑到这里来了?”公孙元墨突然开了口,他的嗓音听不出来什么喜怒。 可小小的倾云公主一听到太子的声音,忽然整个人小小的身子一震,下意识的就要往上官如烟的身躲开。 怀里年纪小一些的倾月公主已经睡着了,上官如烟也未曾想到公孙元墨竟然会跑到这个地方来。 可是这倾云公主的反应……一眼就能看出她是很怕太子的。 一个女儿竟然会害怕父亲到这种程度,当真是可悲可叹,也足以见得平日里公孙元墨有多么的不关心自己的这个女儿,才会让她变成这个样子。 “父……父王……”倾云公主的小奶音说话的时候有些颤抖。 太子缓缓地朝着屋子里面走近,他的目光一直都定格在上官如烟的身上,眼角的余光正看着倾云公主。 “怎么不回答父王?你怎么跑到这里来了?嗯?”公孙元墨又问了一次,他好像是想要语气缓和一些,所以面上带了淡淡的笑意,可是这种笑意却并不能让小孩子感觉到轻松,倾云公主反而是抓着上官如烟的衣裳握的更加紧了几分。 “我和妹妹不小心走到这里来了……”倾云公主的声音很小。 可是武功高强的公孙元墨却听到了这话,并且听得清楚,他看了看上官如烟怀里已经睡熟了的倾月公主,然后又将目光移到了倾云公主的脸上:“伺候你和妹妹的奶娘呢?” “不……不知道……”倾云公主整个人依旧看起来很紧张,一副生怕对方会怪罪自己的模样。“不知道?”听到这样的回答公孙元墨仿佛是有些惊讶,细细的在倾云和倾月二位公主的面上看了一眼,发现了她们脸上和手上的脏污,好像是很长时间都没有清晰的模样,脸上甚至还有一道黑色的手指印,他的眉毛不自觉的皱了皱。 眼底却是飞快的划过了一抹怒意。 “奶娘已经有多久没有管你们了?”公孙元墨沉着嗓子问道。 倾云公主听到了这话,困惑的眨着眼睛,仿佛是没有听明白。 “去将奶娘给本太子叫来!”公孙元墨沉着嗓子对身后的侍卫说道。 那贴身的侍卫得到了吩咐,立刻就去了。 上官如烟的眼底却是满满的讽刺,连自己的孩子都不管,现在这样又是在做给谁看呢? 他之前早干嘛去了?现在倒是想着要管孩子起来了? 呵呵哒。 不过这是人家的家事,她个外人,也插不了手。 一旁的额倾云公主依旧是满脸害怕的模样,一直都躲在上官如烟的身后,公孙元墨见了,朝着她伸出去了一只手,说道:“过来。” 倾云公主往后退的就更多一些,生怕公孙元墨会对自己如何如何。 可殊不知,这样的行为让公孙元墨的心里一时间就更加的生气了。 倾云公主这么做是什么意思?到底有没有把他给当成是自己的父亲? 别的小孩子哪里会跟自己的父亲这么的生份,怕成这个样子呢?而且现在还是当着上官如烟的面上这样,一看到上官如烟眼底那浓烈到丝毫不加掩饰的讽刺表情,公孙元墨越发觉得心里就像是有一团怒火一般,强烈的烧着。 他觉得倾云公主这样的行为让他有些落了面子,权利得到了挑衅。而且还是当着上官如烟的面上。 “过来!”公孙元墨又说了一声,嗓音比之前的更沉,压得人都快要喘不过气来。 倾云公主明显的感觉到了公孙元墨生了气,心里原本就害怕,此刻更是直接“哇”的一声,大哭了起来。 小女孩原本年纪就小,这么多年在太子府里长大,可是却并没有得到过什么疼爱,眼下哭起来更是给人一种无依无靠,极其无助的感觉,让人的心都忍不住的揪成了一团。 她撕心裂肺的哭声响起的突然,原本睡得香喷喷的倾月公主也是睫毛一动,一副即将要醒过来的样子。 这样的哭闹一时间让太子公孙元墨就更加的生气了。 男人的脸色黑的就像是炭一般,双眸里迸发出来的怒火更是丝毫不加掩饰,此刻他一双眼睛紧紧地盯着倾云公主,倾云公主便哭着摇头,小孩子的眼睛里写满了恐惧,终于,原本睡得好好地倾月公主也转醒了过来。 倾月公主一醒来,见姐姐在哭,再加上没有睡好,正好一睁开双眼看到的就是公孙元墨一张充满了怒气的脸出现在自己的面前,她也跟着“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两个小孩子的哭叫声不大,可是听在耳中却尤其的刺耳,而且还是在这样寂静的院子里,更加显得透彻,公孙元墨被这两个小孩子给搅得顿时心情就沉入到了谷底之中了,他皱着眉头盯着自己的两个女儿,一时间更加生气。 为什么,为什么是两个女儿,而不是两个儿子,哪怕是一个儿子也好啊,偏偏不是。 在这个以男权至上的年代,没有儿子,怎么能行? 而且,还是在这种非常时期,让裕亲王府抢了先,先生下了皇长孙。 都怪太子妃,都怪她的肚子不争气。 正在这个时候,奶娘终于到了。 她一看到是太子公孙元墨身边的人来找自己,就知道这次恐怕是大事不好了,一进来,听到了两位公主的哭声,以及这院子里面的低气压,她的心就更加的沉了几分。 可是当她看到了太子公孙元墨的表情明显的是处在暴怒边缘的时候,心里就瞬间的沉到了谷底。 “哎哟!二位小公主哟!你们怎么在这里,让奴婢我好找!”奶娘见状连忙做出一副担忧的表情来,朝着倾云和倾月二位公主走了过去。 她这样的行为也成功的引起了公孙元墨的注意,让男人的目光定在了她的身上。 “二位公主,奴婢可找了你们好久!你们怎么竟然跑到了这里来了呢?”奶娘走到倾云公主的身旁,然后蹲了下来,掏出来帕子帮她擦了擦脸上的脏污,一副完全为了孩子好的模样,若不是眼底那强烈的情绪泄露了她的本来的面目,怕是真的会让她给骗了过去。 这两个公主都是她奶大的,可是眼下一看到了奶娘,脸上都是一副怕怕的表情,甚至比见到了公孙元墨的时候,脸上害怕的表情还要浓郁一些。此刻那奶娘朝着她们靠近,拿出了帕子就要擦掉倾云公主脸上的泪滴和脏污,可是倾云公主连连后退,一脸的恐惧。 最后,那倾云公主更是直接就退到了门栏上,一个不小心,被高高的门栏给绊倒了,从后面摔倒在了地上,“咚”的一声,哭的更加的痛彻心扉。 公孙元墨看了有些不忍,到底还是自己的女儿,眼下倾云公主哭的伤心,他也不好坐视不理,立刻三步并作两步的走上前去,将倾云公主给抱了起来。奶娘原本下意识的也想要上前去将孩子给抱起来,可是当看到了公孙元墨已经快她一步的上前抱起来倾云公主,便停下了脚上的动作。 上官如烟在一旁看着,眼底一片冷芒,这个奶娘,倒还真的是个人精。 明明不管这二位公主,偏偏一进来的时候,说找了她们好久。 这样看来,这倾云和倾月两位公主身上的脏污是怎么弄来的,就能很好的解释了。 是这两位公主自己贪玩儿,从而弄了一身的脏污,和她这个当奶娘的没有半毛钱的关系。 说话倒还真的是一门艺术呢。 可是,这个奶娘明显就是自以为自己很聪明。 小孩子表面上看起来什么都不懂,其实不然,小孩子其实天生就有敏锐的心思,只不过是大人以为她们其实什么都不懂罢了而已。 小孩子的心思敏锐,所以自然就能知道究竟是谁对她们好,谁对她们不好,而这奶娘显然就是对她们不好的,看着倾云的反应,怕是暗地里使了不少的幺蛾子,让她们两个小孩子吃亏,所以她们见到了奶娘才会这样的害怕。 倾云公主不像倾月公主,倾月原本就年纪小一些,善恶分明不是那么明显,倾云公主已经四岁了,有了自己的想法了,面对奶娘的时候,才会那样的害怕。 公孙元墨将倾云公主小小的身子给抱在了怀里,小女孩儿的身子十分的柔软和瘦弱,抱在怀里轻如鸿毛,就像是没有抱什么东西一般,整个人就像是皮包骨一般的。 孩子因为方才摔了一跤,所以此刻哭的十分的伤心,撕心裂肺的,泪水流了满脸,让人看了都觉得于心不忍。 公孙元墨原本并不喜欢自己的两个女儿,可是眼下听到了倾云公主竟然哭的这样的伤心,还是免不了内心有所容的,倾云公主哭的一抽一抽的,整个人的呼吸隐约的都透着一丝困难,原本她对自己的父亲十分的陌生,可是此刻出于依赖,不禁伸出双手来搂着公孙元墨的脖子。 从倾云公主出生起,公孙元墨就从来都没有抱过她,如今动作十分生疏。 第94章 你说的是真的么 小孩子的身体软软滑滑的,公孙元墨的动作看起来有些别扭,要不是倾云公主一边哭着,一边双手紧紧地搂着他,怕是早就将孩子给摔到了地上去。 一旁的倾月公主见到自己的姐姐摔倒了,伸出来一只小手指着她,一时间哭的越发的伤心了起来,不过上官如烟好歹带孩子也算是有一手的,再加上倾月公主的年纪看起来比较小,所以也好哄一些,不一会儿的功夫,就止住了哭泣。 “你是怎么带孩子的?怎么两位公主会弄成这副鬼样子?”公孙元末沉着眼眸盯着奶娘问道。 与此同时,上官如烟不知道从哪里弄来了吃的,递给了倾云公主,原本哭的伤心的她也渐渐地止住了哭泣,只是泪眼婆娑,脸上的泪痕尚未淡去,一边吃着东西,一边睁着大大的眼睛看着场中发生的情景,虽然也看不太明白。 这样的表情看起来倒是有几分可爱的。 奶娘一听到公孙元墨的问话,吓得“噗通”一声直接就跪了下来,她自然清楚疏忽职守是什么罪责,原本以为这二位公主不得太子的喜爱,将来也不会有什么好的前途,可是谁知道竟然太子突然的关心起了她们来呢? 如今她的额头冷汗直冒,却一直强忍着并不敢拿手去擦,她的头死死的匍匐在地上,捣头如蒜:“太子殿下息怒,二位公主眼下正是顽皮的年纪,奴才一个人未免有些看管不来,她们竟然跑到了这里来,实在是让老奴惊讶,我也四处找过了,都没有找到,谁能够想得到她们竟然来了这里呢。” 言外之意是她尽责了,只不过是倾云和倾月两个人顽皮,她有些心有余而力不足而已。 听到这话,公孙元墨就是一阵冷笑,他的眼底一片讽刺,更是一副将什么都看穿了的表情:“你休想诓骗本太子!本太子要听实话!否则下场你是知道的。” “老奴说的句句属实,不敢有半句的诓骗太子殿下啊!”奶娘显然是已经下定了决心准备咬死不放,反正横竖都是一死,倒不如拼一把,说不定还有机会的。 “哼!”公孙元墨冷哼一声明显不信,他双眸里迸发出两道冷芒,然后盯着奶娘看了看,片刻,将目光移到了倾云公主的脸上,问道:“你喜不喜欢奶娘?” 倾云公主才刚刚的止住了哭泣,她的心里虽然对这个父亲也很陌生和冷淡,可是既然对方将自己给抱了起来,而且看得出来他是在为自己打抱不平,如今听到了这话,倾云立即摇了摇头,意思已然是很明显了……不喜欢。 奶娘一直用眼睛觑着他们的脸色,眼下看到了倾云公主摇头,一时间心里就像是被沉浸在了寒冰之中一般,可到底还是有些不甘心的。 “两位公主都不喜欢你,看来留你在她们的身边也没有什么用处了。”公孙元墨皱着眉头盯着奶娘说道:“既然如此,你也就不必待在她们的身边了。” 奶娘听到这话一愣,但也很快就反应了过来:“太子殿下,当年我可是太子妃亲自吩咐的伺候两位公主的。” “太子妃?”一听到了这个,公孙元墨一时间就笑的越发的讽刺了,若是奶娘不提起太子妃倒是还好,可是现在提起来了,就实在是又触碰到了公孙元墨的底线。 太子妃连自己的亲生孩子都能杀死,那还有什么是不可能的呢。 这么狠毒的女人,还能指望她有什么大的作为不成?挑出来的身边人又是什么好货色呢? 别看今天公孙元墨什么都没说,将上官如烟给囚禁了起来,其实,他的心里就像是明镜似得,对于什么都一清二楚。太子妃的真实面目他一早就清楚,毕竟二人在一起已经这么多年了,而且这太子也并不是傻子,种种的迹象表明了什么,他自然明白。况且太医说了,太子妃怀的是个女胎,她原本就知道,他有多么的希望要个儿子。 综上所有,太子妃不是不可能使出那么阴损的一招,栽赃陷害。 可是,今日在那样的情况之下,公孙元墨不得不向着太子妃。 总不能说是自己的女人害死了自己的孩子,那样帝王知道了,首先不会放过的就是太子府,因为他这个太子无能,才会让自己的女人将孩子打掉。 而且,太子妃陷害上官如烟依旧是不争的事实,又有五皇子霖王在其中推波助澜,他只能将计就计,若是这件事情有了偏差,他可以全部都推到五皇子的身上,到时候就可以把自己给摘得干干净净了。 总不能告诉帝王,是他自己的妻子将孩子打掉的。 况且……将上官如烟关押在太子府,到底还是有些私心在其中的,上官如烟整个人都透着一股光彩,尤其是方才她的医术以及那临危不乱的样子,让人久久的不能忘怀……他承认,那一刻看着上官如烟,他……动心了。 出于私心,他想要将上官如烟留在身边,哪怕是以囚禁的方式呢。 此时的上官如烟一副气定神闲的模样看着场中的情景,好像什么事情都与她无关,虽然她的手上还抱着倾月公主,但是半分不显疲态,旁人抱着孩子会显得捉襟见肘的,毕竟孩子有重量而且调皮,可是上官如烟倒是一副十分悠然自得的模样。 那倾月公主显然也是十分的喜欢上官如烟,从始至终一直伸出来自己的小胳膊,紧紧地搂着她。 “是……”那奶娘依旧跪在地上,就连大气都不敢出。“太子妃又如何?”一提起太子妃这三个字,想起来那个女人的那张脸,公孙元墨就觉得心里是一阵浓烈的不喜,好像是吃了一年前的剩饭一样,差点儿就呕吐了出来,但好歹他是太子,还是勉强忍住了,但是此刻他的脸色却是不太好,尤其是一想到身旁的上官如烟就像是看好戏一般的看着他府上的闹剧,公孙元墨的心情就越发不好,脸色自然也就更加的沉了几分:“太子妃再大,大的过本太子去?” 奶娘一听这话,脸色就是一变。 “若是太子妃哪一日惹本太子不高兴了,本太子都能直接的废掉了她,现在你却来跟我提太子妃?”公孙元墨怒极反笑,只是脸上满是寒光,看不到半分的高兴,整个人都给人一种十分深沉的感觉:“你来太子妃来压本太子,太子妃她知道吗!你对两位公主不好,太子妃她又知道吗!她若是知道,怎么会留下你这个祸害在两位公主的身边?若是她真的要留你在她们的身边,只能说她根本就不配当个母亲!” 奶娘一听到了这话,一时间越发的汗如雨下,没想到太子竟然把话说的这么的重…… “太子殿下,奴婢冤枉啊,奴婢从来没有对二位公主不好啊,奴婢向来都是对她们无微不至,像菩萨一般供着的呀!”那奶娘继续说道。 今天若是她承认了对倾云和倾月两位公主不好,那明日她必然会连全尸都留不住,两位公主再如何不讨太子的喜欢,到底也是皇家血脉,再说上头还有一个皇上压着呢,那皇上是最最喜欢孙子辈的,她若是承认了,必然死无葬身之地。 此刻奶娘越发阿德紧张,一刻都不敢松懈,全身都紧绷着,不敢大意半分,若是说错了一个字,极有可能会有丧命之险。 “你以为本太子会相信你的片面之词么?你以为你说对她们好,就是对她们好了么?你若是真的对她们好,二位公主怎么可能对你那样生份?甚至连见到你都会发抖?”公孙元墨冷冷的笑着。 倾云公主虽说摔了一跤很疼,但是在公孙元墨的怀里也渐渐地止了哭泣,她睁着自己大大的眼睛看着奶娘跪在地上十分慌张的模样,有些不解的眨了眨眼睛。 到底还是小孩子,很多是非都不分明。眼下她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是抽着鼻子静静地看着,并不知道心里在想些什么。 奶娘听到了这话一时间有些语塞,可心里也清楚语塞就代表着承认了,看着公孙元墨朝着自己投来的“果然如此”的眼神,她很巧妙的将脸上的表情变换成了有些难以启齿。 片刻,奶娘才似乎是下定了决心一般,说道:“实不相瞒太子殿下,二位公主十分顽皮,不然也不会背着奴婢来到了这许久无人的大殿里,奴婢一个人照看两位公主,虽说十分辛苦,可却从未有过怨言,二位公主再怎么顽皮,到底也还是主子,我这个做奴婢的,肯定是要她们为天的。” “继续说。”公孙元墨吐出来这三个字,表情淡淡,看不出来心里在想些什么。 奶娘一见到公孙元墨有松了口的意思,这才舒了一口气,却也不敢马虎,继续说道:“可是太子殿下,事情摆在这里,就算奴婢再怎么好生的伺候,二位公主也难改顽皮的本性,平日里衣裳不知道刮破了多少,更是在奴婢转个身的时候,人就不见了,奴婢就算是有八双眼睛,怕是也看不住两位顽皮的公主啊!” 第95章 处置奶娘 言外之意是,这两个孩子过于顽皮,并不是她的过错。 上官如烟心中冷笑,原本以为奶娘拼尽了全力想要分辨出个所以然来,是有多大的本事呢,却不想竟然还是一个扶不上墙的烂泥。 哪有把责任往主子身上怪罪的道理?这可是皇家之大忌啊! 果不其然,原本脸色有所缓和的公孙元墨在听到了这话之后,脸色骤然的黑了。 他的脸上就像是覆盖上了一层寒霜一般,冷到了让人惊讶的地步。 奶娘一见到公孙元墨的脸色又变得不好,一时间有些不明所以,不知道自己又是哪句话得罪了这个好主子。 “你这奶娘!胡说什么!二位公主明明就是端庄娴雅的性子,偏偏被你这个叼奴给说成是纨绔不堪!可恶!竟然敢随意的攀诬主子!本太子自己的女儿,是什么样的,还要你来指手画脚不成?”公孙元墨越说越气,直接抬起来一只脚,朝着那奶娘给踹了过去…… 奶娘不曾想到跪的好好地,竟然会凭空的遭到了公孙元墨的一脚,顿时身子飞出去了老远,然后重重的坠在了地上,叫苦不迭。 公孙元墨原本就有武功,眼下更是在气头上,自然用了十足十的力气,那奶娘刚刚进来的时候,还是生龙活虎的,可是经过了这么一折腾,整个人倒在了地上痛呼了一声,半晌都爬不起来,整个身子骨就像是散了架的一般,疼的都快要窒息了。 若不是她顾忌着此处有贵人在此,公孙元墨原本就在气头上,怕再惹怒了他,恐怕是要直接叫了出来了,眼下她只能强忍着,偏偏还要装出来一副十分享受这一脚的模样,十分的憋屈。 奶娘强忍着身上的疼痛爬了起来,然后继续跪在地上,等候着太子的训话。“奴婢该死!奴婢该死!奴婢不该怪罪二位公主!奴婢该死!” 倾云和倾月二人看着跪在地上的奶娘,一时间心里越发的疑惑了,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当看到奶娘的身子飞出去的那一刻,她们还以为是奶娘在表演杂技,正准备拍手叫好,可是看到身旁的太子脸色十分的深沉,那冰冷的眼神和脸色让她们笑不出来,只是愣愣的看着场中发生的一切。 “你也知道你自己该死!”听到这话,公孙元墨朝着奶娘走过去了几步,离得她更近一些:“既然如此,本太子就成全了你!给你一个痛快!” 什么? 听到了这话,奶娘的脸色骤然变成了刷白的颜色,毫无血色,整个人就像是一个死人一般! 太子竟然要刺死了她? 眼下奶娘皱着眉头恳求道:“求太子殿下给奴婢一条活路吧!奴婢一定要尽心尽力的伺候二位公主的!一定会将她们当成祖宗一般供起来的!一定不会再出了什么岔子的!” 奶娘捣头如蒜,她知道这是自己唯一的机会,生死只在公孙元墨的一念之间,为了保住性命,她必须要拼尽了全力,或许她就活不过今日了,所以眼下她满脸的哀戚,看起来要多可怜,有多可怜。 上官如烟向来都信奉一句话,那就是“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这奶娘确实可怜不错,可是却对倾云和倾月两个小孩子不管不顾,而且看着倾云倾月的反应,怕是这奶娘暗地里还打过她们,虐待过她们,再看倾云和倾月这么瘦小的身体,皮包骨的样子,没有了寻常这么小的小孩子的脸上该有的肉嘟嘟,怕是这奶娘还苛待了不给饭她们吃。 好歹倾云和倾月还是太子的亲生女儿,身份这样贵重,这个奶娘都敢这样随便的应付了事,其他的事情还有什么是不敢的呢? 若是这个奶娘去到了平常的小孩子的家里去当奶娘,指不定又是该怎么样的虐待呢。 实在是可气啊可气,所以处置了这样的人也不过分,就算是留下来,那也是危害社会!社会的渣子! 所以此刻上官如烟的脸上没有什么特别的表情,对于太子这样做,她还是十分的赞同的,而且看来这个太子对自己的两个女儿也并不是不管不顾的,只不过是太希望要一个儿子罢了,所以才会这样对她们冰冷。 “没机会了!本太子做事,向来都不给手下人机会,这一点你在府中多年,怕是也是知道的!”公孙元墨皱着眉头对着身后的人使了使眼色,身后的人立刻就上来,拉着那奶娘就要离开。 奶娘见此瞬间就慌了,这人是拉着她进鬼门关的啊!这一走,下一秒等待着她的就是死亡了! “太子饶命!太子饶命!奴婢知道错了!太子饶命!”奶娘跪在地上,死死的用指甲抠着地板,不愿意起来,甚至地板都被她给抠出来了一条长长的印记来,可她依旧不松手,刹那间,指甲里冒出来了鲜血。 可,公孙元墨贴身带着的人也不是吃素的,他们几个人自然比奶娘一个女人的力气要大一些,眼下更是丝毫都不留情面,看的出来自家的主子这次是真的生气了,他们不敢马虎,拽起来那奶娘就走。 却不料,奶娘目光看到了上官如烟,冲着她大喊道:“裕亲王妃救命!裕亲王妃救命!” 上官如烟也是不理她。 奶娘尤不死心,在即将被侍卫给拖出去的那一刻,急中生智,仿佛是想到了什么,冲着上官如烟说道:“裕亲王妃!我有话要对你说!我知道太子妃的秘密!太子妃今日小产,其实是……” “把她的嘴给本太子捂起来!本太子不想听到她的声音!”公孙元墨说道。 一旁的侍卫立刻伸出手来,捂住了奶娘接下来的话,让她的声音全部都淹没了下去。 “放开她!” 上官如烟突然说道,女子嗓音清冷,带着一股疏离,可是这样的语调听起来十分的坚定,让人不敢拒绝。 “别忘了,你还在本太子的手里,你竟然要让本太子放了奶娘么?”还不待侍卫们有何反应,公孙元墨先开了口,他扭过头看着上官如烟,好像是想要看到对方的心里去一般。 公孙元墨在面对上官如烟的时候,整个人就像是换了一个人一般,半点儿都不见方才面对奶娘时候的冰冷,整个人就像是有了血色一般,从前面的寒冰之中解了冻,看起来暖融融的。 他说话的语气也不同于寻常的语气,反而好像是带着几分的笑意在其中。 侍卫们听见了,不知道好端端的为何自家的主子会语气变得这样的温柔。 没错,他面对上官如烟说话的时候,整个人的语气听起来十分的温柔。 而上官如烟满心都在那奶娘没有说完的话上,自然没有听出来公孙元墨语调里的温柔,此刻听到了公孙元墨问自己,她皱了皱头,说道:“嗯,眼下我虽然还在你的手里,但是既然我是关于太子妃小产一事而被你囚禁的,若是这奶娘真的知道些什么的话,就是这件事情的证人,按理说,你是不能把她如何的,至少在这件事情之前,你还不能处置她。” 上官如烟神色淡淡。“是么?若是本太子偏偏要处置她呢?”公孙元墨挑了挑眉,问道。 “太子殿下若是想要处置她,当然可以,只不过传出去了难免落人口实,太子殿下这是要杀人灭口,将来皇上追查下来,怕是太子殿下您也不太好交代的吧?所以为了您好,您还是暂时不要处置奶娘的好,太子殿下觉得呢?” “好厉害的嘴巴。”听到了这话,公孙元墨极其认真的看着上官如烟,更是朝着她走近了几步,伸出一只手来挑起了上官如烟的下巴。 虽然他的手上也抱着孩子,但是也同样的丝毫不见疲态,此刻公孙元墨和上官如烟两个人隔得很近,上官如烟也并未躲开,抬起头来,注视着对方的目光。 上官如烟的眸光十分的清冷,透亮的双眸里倒映着公孙元墨的身影,看到对方的眼里全部都是自己,不知为何,公孙元墨突然有一种十分开心的情绪在心间悄然的产生了,这样的感觉是从内心的最深处发出来的,让他浑身的细胞也不自觉的跟着兴奋了起来。 上官如烟倒是没有什么特别的感觉,只是静静地看着他,双眸里写满了坚定,满是一副不容置疑的情绪。 “好!你答应我一个条件,我就放了她。”公孙元墨忽然松了口,他放开了抓着女子下巴的手,朝着那边的侍卫摆了摆手,原本拖着奶娘往院子外面走的侍卫立即停住了脚步,等待着公孙元墨的指示。 那奶娘见状也终于松下来了一颗心。原本以为自己这次必死无疑,没想到关键时刻她灵机一动,竟然勉强的保住了一条性命。 她感激的看着上官如烟。 “答应你一个条件?”上官如烟仿佛听到了什么好笑的事情,唇边勾起了一抹冷笑:“放了这奶娘于你于我都好,可若是你想要借此要挟我什么的话……休想!” 第96章 对你有兴趣 一旁刚刚才松了一口气的奶娘听到了这话,顿时心里又是一紧。没想到裕亲王妃竟然会说出这样的话来,眼下她的性命也跟着摇摆不定,就像是一只脚踏进了鬼门关,而另外一只脚踏在阳间一般,生与死,只在一念之间。 公孙元墨听到这话一愣,未曾想到上官如烟竟然会拒绝的这样爽快,实在是令人惊讶,尤其是她此刻面上显然是已经下定了决心的样子,分毫不容的动摇。 “难道你就不怕本太子将这奶娘给处死了,你就缺少一个证人么?”公孙元墨问道。 “难道你就不怕将证人给处死了,皇上怪罪么?”上官如烟反问道。 这话倒是问的公孙元墨一愣。 未曾想到,上官如烟竟然会有这样的一问。 可是细细一想,也是没错的。 这奶娘既然说她知道太子妃小产一事的内情,那就是这件事情的证人了,既然是证人,在事情了结之前,自然是不能有所差池的,不然将来帝王问起来的时候,这件事情也不好交代不是? 除非能够封住上官如烟的罪,让她将来面对帝王之时,不提起奶娘知晓内情一时,否则这件事情怎么也翻不过偏去,甚至还会引得皇上怀疑太子一家是想要杀人灭口。 忽然,公孙元墨无比认真的看着面前的这个女人,也正是这一刻,她才发现面前的这个小女人竟然是这样的聪明……她明明什么都没有做,可是说的每一句话,都是关键性的语句,让人不容忽视。 这才是真正的大智慧,这样的临危不乱而且还能很清晰的分清楚形势的女子,为何就是裕亲王妃!而不是他的太子妃!若是太子妃的话,那他公孙元墨岂不是如虎添翼?岂不是很多事情都会变得简单了许多么? 为什么!当初只是一念之差,不然如今的上官如烟就是他的妻子!他的太子妃了! 不知为何,公孙元墨此刻的心情顿时沉到了谷底。 “把奶娘放了,关押在太子府地牢里,严加看管,不许任何人探视!”公孙元墨对着身后的侍卫说道。 侍卫立刻就押着奶娘就要去地牢里。 而奶娘自始至终都有些懵圈,不明所以,没想到太子在最后还是放了她,就是因为裕亲王妃的一句话? 这一刻,奶娘才后知后觉的发现,那裕亲王妃才是个真正厉害的人物啊……甚至比太子还要厉害…… 因为,太子分明是在被裕亲王妃给牵着鼻子走……而太子自己却没有发现。 场中一时间只剩下了太子公孙元墨和上官如烟,以及倾云和倾月二位公主。 此刻倾月公主依旧是紧紧地搂着上官如烟的脖子,对她亲近的很,而倾云公主却是用一种羡慕的眼神看着自己的妹妹,显然是很羡慕她是在上官如烟的怀里,虽然她自己也被太子给抱着,可是太子抱得一点儿都不舒服,心里原本就十分的排斥太子的,只不过是有些害怕他,自然也不敢表现出来。 太子却是看透了自己这个女儿的心思,虽然并未和她过多的相处,但小孩子的眼睛最是骗不了人的,只见公孙元墨的眼珠子一转,突然对着倾云公主问道。 “你喜欢她?”他伸出手来指了指上官如烟。 上官如烟皱着眉头看着太子,不知得他突然问倾云这个是什么意思。 倾云公主并未着急着回答,而是看了看上官如烟,然后再看了看太子,最后小心翼翼的点了点头。上官如烟看在眼中就是一阵讽刺,这才多大的孩子,不足四岁,就已然学会了看人眼色,可想而知皇家的孩子果然是比外面普通的孩子要成熟许多,不仅如此,或许这也跟倾云公主一直以来不被重视有关吧。 想她堂堂的公主,这么久以来,也不知道究竟看了多少人的眼色。 公孙元末又将目光移到了年纪小一些的倾月公主的身上,也问了同样的问题:“你喜欢她?” 倾月公主年岁小一些,没有那么多顾虑,天真的点了点头。 上官如烟皱着眉头,依旧没说话。 “那父皇喜欢娘娘吗?”倾月公主忽然用自己奶声奶气的小嗓音问道:“倾月可不可以让娘娘做我的母妃?娘娘对倾月好。” 听到这话,上官如烟脸色一变。 而一旁的倾云公主也有些惊讶自己的妹妹说出的话,虽然她的心里也觉得面前的这位娘娘很好,但是总感觉说这话的话不太好的,毕竟她是有母妃的。 公孙元墨听到这话却是骤然笑了,伸出手来一把将倾月公主给抱了过来:“你想要她当你的母妃?” 倾月公主点了点头,发上的两个小辫子也跟着一摆一摆的,看起来十分的活泼可爱。 她的年纪原本就小一些,还不懂事,见公孙元墨抱着自己,她便也伸出手来搂着公孙元墨的脖子,见到公孙元墨对着自己笑,她便也冲着公孙元墨笑,小女孩儿的天真显露无余,一看到就十分的可爱。 公孙元墨头一次看到自己的女儿对着自己笑,从前他从来都不会去关心她们,就算是偶尔在太子府内碰到了,她们朝着他请安,他也是连正眼也不看一眼,可是如今竟然见到这么可爱的粉雕玉琢的小娃娃的对着自己笑,心里一时间也说不出来究竟是什么样的感觉。 反正十分的神奇,就像是内心深处的某一个地方被这小小的奶娃娃给撩动了一般。 “父皇也对她十分的有兴趣呢。”公孙元墨不知道是在回答倾月公主的话,还是在故意把这句话说给上官如烟听,眸光还有意无意的在上官如烟的面上看了一眼。 “嘻嘻嘻嘻……”听到了这样的回答,倾月公主小嘴巴一咧,就这么没心没肺的笑了。 小孩子显然不懂公孙元墨这样轻巧的一句话背后所隐含的意思,可是上官如烟心里却是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的,只不过眼下她的脸上并没有什么特别的表情,看起来神色淡淡,就连一丝的波动也没有,就像是压根就没有听到这句话一般。 公孙元墨见上官如烟半晌都没有说话,不禁有些疑惑的看了她一眼。 按理说一般的人听到了这话不可能没有一丝一毫的波动,外面不知道有多少的女人想要往这太子府里钻呢,可是眼下上官如烟竟然这样的淡定,真的是大大的出乎了他的意料之外。 不过,上官如烟每次都是不按常理出牌,每一次做事都是出乎他意料之外,这一点倒是不假的,所以上官如烟会是这样淡定的反应,倒是也还是在情理之中的。 “父皇喜欢娘娘,那能不能让娘娘当我和姐姐的娘亲?”倾月公主眨巴着自己明亮又大大的眼睛,抬起头来,看着公孙元墨又问道。 一旁的倾云公主原本有些担心倾月公主这么问太子会有些生气,因为小孩子的心思也有些拿捏不准,她们有自己的小心思,可是看了看太子面色如常,反而看起来好像是一副很开心的样子,便也眨巴着大眼睛看着公孙元墨,其实她的心里也是很喜欢面前的这个娘娘当她的母妃的,娘娘和蔼可亲,比母妃面对她们的时候不知道要好多少。只不过她的胆子没有妹妹的大,不敢这么直接问出来罢了。 “你想让面前的这个娘娘做你的母妃?”公孙元末听到了这话,看起来貌似有些惊讶的样子。 倾月公主点了点头,然后,倾云公主也跟着点了点头。 “那你们问问娘娘,愿不愿意做你们的母妃。”公孙元墨诚心想要试探上官如烟,便直接问出了这话。 “娘娘,你愿意做我们的母妃吗?”倾月公主笑着问道,小孩子拥有一双天真无邪的双眸,好像看着全世界都是纯真的,倾云公主也看着上官如烟,期盼的等待着她的回答。 上官如烟的心里是一片冷色,公孙元墨这话是什么意思! 虽然这个问题并不是他问出来的,可他显然就是利用了小孩子的懵懂无知问出了这话! 小孩子什么都不懂,可是他一个大人,也什么都不懂吗!竟然由着小孩子胡乱的闹腾?这不是纵容是什么? 这何止是纵容!简直就是故意在利用孩子的! 若是她猜的没错的话,公孙元墨是在试探她,试探她究竟会有何反应,从而好有下一步的计划! 这个男人,简直没有一刻不在算计都是不行的!上官如烟很想问问,他的脑袋里究竟在想些什么,怎么可以这样?这种大逆不道的话也能随意的开了口? 看着两个小女孩一双期盼的眼眸盯着自己,上官如烟脸色倏然变得冷淡了起来,冷的犹如寒冰,只见她忽然之间转过了身去,然后抬起了步子,朝着身后的房间里走去,与此同时,她进到了房间后,一把关上了房间的大门,只听“轰”的一声响起,抖落了几只蚂蚁和无数的灰尘,阻隔了外面的一切世界。 第97章 故意如此 上官如烟这样的动作和反应来的突然,让场中的三人都愣了一愣。 倾月公主最小,或许是被上官如烟给吓到了,听到了门紧闭的时候传来的一阵剧烈的声响,忍不住的浑身一震,然后脸上的表情一皱,立刻就“哇哇”的大声哭了起来。 倾云公主也是被吓得不轻,见妹妹哭了,她将目光从那门上移开,看向太子,小心翼翼的问道:“父皇……娘娘这是生气了吗?她不喜欢我和妹妹吗?不喜欢和我们在一起吗?” 公孙元墨将倾云公主放了下来,然后抖了抖哭泣不止的倾月公主,仿佛对孩子的哭闹有些头大,他也看了看紧闭的房门,然后皱了皱眉头,一时间并未说些什么。 倾云公主见自己的父亲没有说话,也就没有再问什么了,公孙元墨的表情有些意味深长,她一个小孩子,也根本就看不明白,所以也不好再说什么。 几个人在门外站了一会儿,倾月公主依旧是哭,公孙元墨哄了好几次也不见好,最后还是倾云公主偷偷的对着倾月公主说了些什么,倾月公主才立刻止住了哭泣。 见此情景,公孙元墨的心里难免感觉到有些讽刺,到底是自己的孩子,可是却只能孩子哄孩子,他这个做父亲的,确实是有些不称职。 可那太子妃呢? 相夫教子原本就是义务,可是这两个孩子交给了她,她又是怎么教导她们的?他一个男人整日在外面闯荡,又是一国太子,当然公务繁忙,可是太子妃一个女人呢? 这倾云和倾月公主还是太子妃的亲生女儿,她对她们都是这样的冷淡,将来他公孙元墨当了皇上,还如何指望那太子妃有母仪天下的气度?不知为何,一想到“母仪天下”这四个字,公孙元墨的脑海里首先出现的就是上官如烟的身影,她的音容笑貌,她的一举一动,仿佛这天下间只有那个女人才配的上这“母仪天下”的位置。 又看了看紧闭的房门,见里面的人没有出来的打算,太子便带着自己的两个孩子,直接就离开了。 屋子的隔音性并不是很好,倾月公主的哭闹和倾云说的话上官如烟自然是在里面给听得清清楚楚,她的眉头拧成了一个疙瘩,心中早就已经把公孙元墨给骂了个遍了。 这太子究竟是怎么回事,小孩子跟着胡闹也就罢了,他堂堂的一国太子,竟然也喜欢跟着胡闹? 呵呵哒,她上官如烟是谁?怎么会看不透这太子的小伎俩呢?她方才就是故意的当着两个孩子的面儿做出一副凶神恶煞的样子,突然把门给关上的,从而让那两个孩子害怕她。 虽说童言无忌,可是倾云和倾月二人方才说的希望她上官如烟当她们的母妃的这话若是传到了有心人的耳朵里,那麻烦可就大了。 不说别的,宫里的首先就不会放过她的。 毕竟这可是皇室子弟之中的大忌讳,一旦触犯了忌讳,她一个女人家肯定是会成为牺牲品的,而且死的很惨。 所以要从根本上解决问题,就只有不让两个小家伙乱说。 房间里,一片清冷,上官如烟坐在了床上,一只手撑着额头,显然是有什么棘手的事情。 今日太子妃小产的事情不足为惧,原本她就有十足的把握能够翻案,将整件事情都翻个个。让众人都大跌眼镜,可是眼下,却是有一件比太子妃小产的这件事情更加严重的事情让她纠结。可是现在她被困在了太子府,哪里也去不得,应该怎么办才好呢? 怎么才能将那件事情巧妙的给化解掉? 哪里有这么巧,公孙元濯前脚被皇上给派去办事了,后脚她就被牵扯到了太子妃小产一事?所以她猜测,这是一个连环计……设计之人还有很多的后招正在等着她……很可能是比太子妃小产更严重的事情! 天色渐渐地暗了,到了吃饭的时间,自觉的就有宫人送来了饭菜让她享用,显然是太子公孙元墨一早就吩咐了人的。 上官如烟凭借着自己高超的医术探了探那食物没有什么问题,才放心的吃了起来。 吃完了之后,又有宫人前来将那残羹给端了下去,一时间四周又恢复了寂静,甚至连昆虫的叫声都能够清楚的听到了。 不一会儿的功夫,上官如烟找了一本书,随意的翻了起来,可是还没有翻上几页,骤然一道身影突然从窗户的外面翻了进来。 夜里原本就寂静,那人的动作虽然很轻,可是上官如烟十分敏捷的一眼就发现了,她迅速的转过身,抓起桌子上的茶盏就准备照着那人的脑袋上给砸过去,反正夜里突然来此的肯定不会是什么好人。 却不想她还没有什么动作,却看到了那人一身大红色的袍子,顿时放下了手中的杯子。 是公孙傲天。 也只有他一个男人不管是走到哪里,都喜欢穿着一身红的这么艳丽的袍子了。 “你怎么样?”公孙傲天一看到上官如烟,立刻朝着她奔了过去,原本以为太子会将人给关押在地牢,他颇费了一番周折才进了太子府的地牢,没看到人不说,竟然看到了一个中年妇女,好巧不巧那中年妇女正好知道上官如烟被关在哪里,便告诉他位置了,还让他帮忙传话说一定要让上官如烟救她出去。 笑话,他堂堂六皇子,怎么可能帮着一个阶下囚传话呢? 这话他公孙傲天自然是不会传的,而且对于那中年妇女说上官如烟被关在这里也是将信将疑,不曾想那人竟然没有骗他。 “无妨,太子不敢将我如何。”看到公孙傲天眼底的关切,上官如烟总不好表现的太冷淡,但是依旧和他保持着一个距离,自从知道了公孙傲天对她的心思之后,上官如烟总是不能当做是不知道,不自觉的就想要和这个男人保持距离。 “可恶!太子竟然敢把你给关押起来!实在是可恶!”公孙傲天气的跺了跺脚,拳头更是紧紧地攥了起来,眸光之中迸发出来两道不善的目光。 “太子胆子确实是大,”上官如烟神色淡淡:“但是他是太子,自己的孩子这么莫名的没了,若是不做点儿什么,到底还是会被人诟病冷血无情,所以他这样的做法也是情理之中。” “他关押了你,你还替他说话。”公孙傲天的眸子里明显有些不可理解,他皱着眉头看着上官如烟:“这里肯定吃不好也睡不好!” 话音一落,他就伸出来一只手,抓住了上官如烟的手:“走!跟我回裕亲王府去!” 说完,拉着上官如烟就要走。 上官如烟见状却是一把将公孙傲天的手给甩了开,公孙傲天转过身来不解的看着她。 “这样走了算是怎么回事儿?明日若是太子又去裕亲王府要人呢?”上官如烟问道。“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太子算是个什么东西?难道还怕了他不成?”公孙傲天的脸上写满了不屑,一提起来太子,更是一脸的讥讽。 他就不明白了,他想要带上官如烟走,对方为什么会不愿意?难道这个世界上竟然还有人想要当阶下囚的吗? “不是怕不怕的问题。”上官如烟的表情有些严肃,她不知道这个公孙傲天究竟是怎么长大的,考虑问题竟然都不过脑子的,其实说真的在心里上官如烟一直觉得公孙傲天是个莽夫,有勇无谋,甚至有的时候是胡乱的什么都不管任性而为,只不过这些话只适合放在心里,不适合说出来罢了。 “那是什么问题?”公孙傲天看着上官如烟。 “太子要是去裕亲王府要人,那太子府和裕亲王府势必是会有一场大战,皇上愿意看到自己的两个儿子拼的个你死我活么?若是看到了,会作何反应?肯定是会大骂,惩罚,甚至是更严重的,”上官如烟顿了顿,接着道:“我在这里又饿不到,又死不了,等到皇上审查这件事情,势必真相是会大白,到时候裕亲王府忍辱负重,太子府轻狂无知,你说皇上会褒奖谁?惩罚谁?” 公孙傲天认真的听着,他听到了最后,忽然极其认真的看了上官如烟一眼。 上官如烟不知道对方这样的眼神从何而来,也扭过头去看着他。 “我记得从前你和四哥的关系并不好,从什么时候开始,你竟然已经不知不觉的开始在为裕亲王府考虑了?已经开始在帮着四哥谋皇位了?” 听到了这话,上官如烟的表情突然一顿,不知道该怎么样接下去。 与此同时,心里也忍不住的开始怀疑了起来。 她这样的举动好像真的是在为裕亲王府谋划些什么呢……好像真的是处处都在为公孙元濯考虑呢…… 公孙元濯……一想到这个人,上官如烟也说不清楚自己的心里究竟是什么样的感觉,总之,有些乱乱的。 常听人说,旁观者清,难道真的是这样吗? 第98章 还有这样的事 女子的表情一时间有些出神,好像是飘摇到了很遥远的地方去了。 一旁的公孙傲天见了,脸色越发的不好,很显然上官如烟现在是在想那个男人。 那个人虽然是他的四哥,他们虽然已经成亲了,可是一想到面前的这个女人是别人的妻子,公孙傲天的心里一时间更加的难受,就像是被堵了个什么东西一般。 总之看到他们的感情好,他十分的不快就是了。 “既然如此,算是我自作多情,白跑一趟!你要是喜欢在太子府里被关着,那就被关着好了!”公孙傲天一看就能看出来是生气了,说完了这话,抬步就要离开。 上官如烟见此立刻拦下了他:“你不能就这样走了,既然来了,我的话还没有说完,事关裕亲王府,你不得不听。” 原本见上官如烟主动的留下了自己,公孙傲天还是有些高兴的,可是骤然一听说是关于裕亲王府的事情,他的心情顿时就沉到了谷底。 裕亲王府裕亲王府,现在的上官如烟三句话离不开裕亲王府! 满脑子都是裕亲王吧! “你说。”公孙傲天极其不情愿的看着上官如烟,等待着她的话。 “这件事情霖王脱不了干系,我猜想他是想要把我支开,在裕亲王府动什么手脚,你回去以后,一定要严正以待,放着霖王!” “好。”公孙傲天点了点头,算是答应了:“府里有卓景看着,还能出什么岔子,四哥可是向来最信任他的了。” “卓景竟然没有跟着他去办事?”那卓景可是向来随时都跟着公孙元濯的,也都是寸步不离,这次外出公孙元濯竟然没有带上卓景,实在是令人惊讶。 “没有,四哥这次只带了几个普通的护卫出门,反正说不说什么紧要的事情,三五天也就回来了,就把卓景给留下了。” 其实还有一个原因公孙傲天没有说,那就是公孙元濯留下卓景也是为了上官如烟考虑,想要他在裕亲王府里保护他们母子的安全。 可是公孙傲天就是不愿意把这件事情告诉上官如烟。 上官如烟也没有起疑,点了点头,又问道:“还有一件事情我要问你,为何今日太子妃小产一事,皇上到了如今还没有发话?还没有要见我?” 说起来她来到这古代也有好久了,可是到现在也没有见到过那当今的皇上呢,也不知道这个皇上是个什么性子,是不是像电视里演的那样威仪无比。 “太子一把你带走我就进宫去问了,”公孙傲天一提起这个表情就有些不好:“我跟他身边的公公说了是要紧的事情,可是父皇正被政务给缠着,没有空来见我。然后我在门外等了他半天,他也没有忙完。” “就这样?” “然后我又去了皇后处,毕竟这要是真的算起来的话,也算是后宫的事情,皇后来处理也无可厚非,虽然皇后是太子的生母,但是这件事情到了最后,父皇不可能不过问,所以皇后就算是想要偏帮着谁,也不是随便就可以的。”公孙傲天越说越气:“可是皇后竟然说她生了病,不见我,然后我闯进皇宫的宫中,果然看到她在宫女的伺候下正在喝汤药。” 上官如烟皱起了眉头,哪里有这么巧的事情呢?皇上和皇后两个人竟然都不见公孙傲天? “我觉得这件事情不可能就这么算了,便又去找我的母妃,李贵妃,母妃见到了我,十分的高兴,可是一听到我是为了你的事情来得,直接就气的不行,把我给撵了出去。”公孙傲天的表情有些苦恼。 上官如烟听在耳中,不自觉的就皱了皱眉头,应该说公孙傲天傻呢,还是傻呢? 李贵妃原本对她的印象就不怎么好,一直以来,一直都记恨着她让自己的两个儿子之间产生了嫌隙呢,可是如今被公孙傲天这么一搅和,那李贵妃岂不就是更加的讨厌她了么? 这古往今来,婆媳之间的关系向来都是一个十分严峻的问题,现代媳妇还有可以翻身的机会,可是到了古代,却完全的不同,随时都有可能被扣上一个“不孝”的大帽子,这顶帽子一旦是扣下来了,轻则是她被浸猪笼等等,重则是休妻,一辈子都抬不起头来。 虽然说她上官如烟有本事养活自己,可是孩子怎么办?到底那孩子是她生下来的,可是皇家子弟,又是皇上的第一次孙子,自然是不可能让她带走的,那她上官如烟辛辛苦苦生下来了的儿子岂不就是送给了别人? 这怎么可以呢!至少在她上官如烟没有想到一个完美的解决办法之前,暂时还是不能得罪那李贵妃的,表面上还是需要和她维持一个融洽的关系。 但是,如今被公孙傲天这样一弄,这关系还怎么好好地相处下去呢? 虽然公孙傲天也是为了她好,但是有的时候不动脑子就会变成了帮倒忙,倒还不如一开始就不帮忙呢…… “哼,本皇子到皇宫里跑了一圈儿无果,最后还是决定去缠着父皇,”公孙傲天接着说道:“反正父皇他最是疼爱我,也喜欢我这样无拘无束的性子,我等的时间久了,他就算是再忙,也一定会抽出时间来见我。” “那最后呢?你见到了?”上官如烟又问道。“嗯,见到了,可是父皇一早就猜到了我是为了什么而来,”公孙傲天皱着眉头,显然是想起了白天发生的事情就有些不太高兴的:“他说这件事情他知道了,不过现在还没空管这件事情,就叫我走了,我还欲再说,父皇竟然让他身边的公公将我给赶了出来。” 公孙傲天越想越气,依照他的性子,只要是他不想走,谁要赶他,也是没用的,可是到底还是有些担心自己触怒了龙颜,公孙傲天还是照办了。 上官如烟听到了这里脸色一时间有些严峻。 那按照目前的情况来看,大家显然是都知道这件事情的,只不过也不知道是出于什么缘故,一时间上面的几个人都暂时不想管这件事情。 说来这皇家的人也真的都是心大,太子乃是一国的继承人,他的子嗣自然是相当的重要的,可是却以帝王为首,好像都不太关心太子子嗣的情况,倒真的是令人惊讶。 还有一个可能,那就是他们其实都是关心的,只不过是在找一个契机,或者是其他的什么缘故。 “怎么?既然父皇他们暂时还没有打算插手太子府的这档子破事儿,你考虑好了没有,今天究竟是要不要跟我走?”公孙傲天又问了一次。 上官如烟想都没想,直接又摇了摇头:“不走,你好好地看好裕亲王府。” 上官如烟皱着眉头说道:“近来依照我的推断,怕是还有事情要发生,你好好地在裕亲王府里待着,尤其是要看好太子和霖王,他们二人怕都不是什么善辈,尤其是那个霖王,这样费尽心思的要将我给关起来,显然是有什么打算的。” 公孙傲天见此也不好强求,知道上官如烟一旦是下定了决心的事情,就极难改变的,他点了点头。“那我明日再来看你。” “不,最近这些时日你还是不要总是往太子府里跑了,”上官如烟摇了摇头:“虽然这太子府的守卫们不能把你如何,但是世界上不可能有密不透风的墙,若是你擅闯太子府而且犹如自己的家一样被别人给发现了,我怕是你会被帝王斥责。” 一听到是这个理由,公孙傲天的脸色好看了不少,没想到面前的这个女子也还是会为了他而考虑的,实在是令人惊讶,但是这算是上官如烟在关心自己么? 一想到这个,内心深处好像是被撩动了一下,公孙傲天看向上官如烟的目光越发的不同了一些。 可是他不知道的是,这只不过是出自一个普通朋友最最寻常不过的关心,就算是一个普通人,出于好心,她上官如烟也是会提醒那个人的,更何况是公孙傲天是为了她而这样的呢? 若是上官如烟知道自己只不过一句话就让公孙傲天这么自恋的联想到了这么多,怕是她会十分的后悔自己说的这句话了。 “那如果这些日子你在太子府里,他对你不好怎么办?”公孙傲天有些不放心的问道。 “不会,到底我的身份还是摆在那里的。”上官如烟摇了摇头,语气十分的肯定:“公孙元墨就算是太子,也不可能不顾及裕亲王府的地位,不然他也不会将我关在这院子里,而不是地牢了。” 听到这话,公孙傲天这才放下了心来,上官如烟的话说的不错,裕亲王府可是远近闻名的,天下间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其他的几国人有可能不知道天越国的太子府,可是却不可能不知道天越国的裕亲王府,谁人不给裕亲王几分的薄面呢?哪怕是裕亲王府的一个小小的管家,大家见了怕是都要恭维几句的,更何况是裕亲王妃? 第99章 你继续装 上官如烟就是这么一个神奇的存在。 这样一想,公孙傲天倒是放心了一些。 “好!那我这些日子不来太子府了!你好好地在太子府里待着,你放心,我会时不时的进宫去找找父皇,再向他提提这件事情的!”公孙傲天最终还是答应下来了。 “嗯!”上官如烟点了点头。 见天色也不早了,公孙傲天施展轻功,就从窗户外面飞走了,不可否认,他的轻功确实是卓越,来去一阵风,压根就让人发现不了他的。 上官如烟看了看天色,不知不觉之间,月亮已经高高的爬在了头顶上,显然已经是到了深夜里了,她走到烛台前,准备吹灭了蜡烛,然后睡觉。 却不料还未走到烛台的面前,骤然的一道身影又从窗户外面飞了进来。 来自医者的直觉,这个人身上所传递过来的气息并不是刚刚离开的公孙傲天。 上官如烟皱了皱头,大脑却是在飞速的旋转着,这么夜深人静的,谁总是喜欢来骚扰她? 夜深人静的能是什么好人? 上官如烟假装成没有发现,继续往烛台的方向走了过去,然后走到了桌前,抓起手上的杯子,就朝着来人砸了下去!她的动作是飞快,又加上原本就知道对方怕不是什么好人,所以自然是用了十成的力道,却不想被子呈一道抛物线抛出去的时候,那个人像是一早就已经猜到了上官如烟会有这样的动作,他轻轻地一闪,整个人瞬间就躲避开来。 那杯子以一条抛物线砸在了地上,在寂静的夜空之中听起来是格外的明显,刺耳到让人觉得耳膜好像都快要跟着震动破了,杯子砸到了地上,瞬间就四分五裂,碎成了无数瓣,掉落在各个地上。 上官如烟一见到自己扔出去的杯子竟然没有砸中来人,顿时皱着眉头看着对方。 不曾想到对方还是个练家子,她不知道究竟古人懂得武功的反应本来就是这么快呢,对方实在是太厉害了,还是她上官如烟的反应太慢了?所以她以为自己拼尽全力十分快速的扔出去的杯子竟然会没有砸中来者? 显然是因为前者,对方太厉害了,所以她才没有砸中。 “怎么?这才不再蒙着面见人了?”上官如烟无比讽刺的对着那人开口说道。 公孙元霖听到这话就是轻轻一笑,哪里感觉不到面前的女人是在嘲讽他呢,公孙元霖倒是也不甚在意的,他邪魅的双眸里写满了不羁,一时间让人看不清楚心里在想些什么。 只是一眼,上官如烟就十分的确定,面前的这个公孙元霖就是之前屡次在夜间闯入裕亲王府的那个人! 她是个医生,从前整日在医院里闻惯了消毒水的味道,所以再外面现在穿越到了古代来了,对于一个人身上所散发出来的感觉也气味十分的敏感。 之前白天的时候在太子妃的那里,她见到了公孙元霖还觉得十分的熟悉,总感觉这个人深藏不露,似乎是在哪里见过的,眼下倒是完完全全的想了起来了! 之前好多次闯入裕亲王府的人就是他! 果然太子妃小产一事是他原本就蓄谋已久的了!他来势汹汹,此次要针对的,就是裕亲王府! 可想而知裕亲王府对于他来说实在是太太重要了,所以才会这样想方设法的帮到她!而这一切的目的,就是因为他想要闯进裕亲王府去拿他上次就提到过的什么信!之前上官如烟就怀疑过,只不过脑海里是突然的灵光一现,现在倒是完完全全的想了起来了。 “没想到啊,裕亲王妃倒还真的是好眼力啊,竟然就一眼就把我给认了出来了,知道我就是屡次俘虏你的那个人。”公孙元霖随意的在房间里的一张椅子上坐了下来,他身上穿的是一身黑色的衣裳,这黑色和黑夜融为了一体,可也同样的将他整个人给带来了几分神秘的味道。 “再不认出来,我怎么死在你的手下的都不知道,连要害我的人是谁都不知道,这样合适吗?”上官如烟轻轻一笑,她站着俯视的看着男子。 “裕亲王妃倒还真的是会说笑了啊,我何时想要将裕亲王妃你给置于死地呢?”公孙元霖轻轻的弯了弯嘴角,可是眼底却不见半分笑意,看起来依旧是十分的冰凉而又邪魅,或许是因为他这个人的身上原本就带有这样的气质吧,就算是安静的坐在那里,也常常会让人觉得十分的邪妄。 “这还不叫想要将我给置于死地么?”上官如烟目光在房间的四处看了一圈儿:“如今我可是成为了太子府的阶下囚啊,若不是拜你所赐,我怎么会平白无故的遭遇这样的事情呢?你说是吧?” “裕亲王妃此言差矣。”公孙元霖十分不赞同的摇了摇头:“若是裕亲王妃不给太子妃吃那有问题的糕点,那么又怎么会好端端的平白无故的被太子给关起来呢?说起来也是裕亲王妃一时间想不开,竟然要杀害太子妃腹中的皇嗣,我倒是想不通了,太子将来能不能做皇帝害是两说,裕亲王妃竟然就已经这么着急了,这么忍不住的就帮裕亲王铲除异己了。” 听到这话上官如烟的眉头就是一皱,没想到公孙元霖到了这个时候了,竟然还是这样说她!她上官如烟究竟是有没有在太子妃的食物里面动过什么手脚,怕是这个公孙元霖是最最清楚的一个人了,可是他竟然在只有他们两个人的时候,还是不愿意松口,不留下一点点的破绽,可想而知这个人的心思究竟是有多么的缜密! “公孙元霖你别给老娘我装了!”和这样的人说话实在是憋屈的很,上官如烟直接就恢复了本来的面目,撩起裙子,直接将一只脚踩在了椅子上,怒瞪着公孙元霖:“这件事情我究竟有没有做过你的心里清楚!不要随便的把什么屎盆子就直接往我的头上扣!姑奶啊你我可不是那么好招惹的一个人!” “裕亲王妃,既然做过的事情,又为何不承认?”公孙元霖的脸上是一脸不可理解的表情,他见上官如烟这样毫无形象的随意的踩着一只脚在椅子上,也不介意,又接着说道:“不过,就算是裕亲王妃就算是不愿意承认也没有关系。” 上官如烟的眼底倏然放出了两道冷芒,公孙元霖说这话是什么意思? 什么叫做“就算是不承认也没有什么关系”?在他的眼里她就是这么柔弱好欺负的么?就算是不承认,他也有办法定她的罪? 上官如烟忽然就有些好奇了起来,这个公孙元霖究竟是有多么大的本事! 其实之前她从红儿的口中也有所耳闻,五皇子是后起之秀,之前看起来平凡无常,不会让人注意到他,甚至做的一些事情都容易让人忽略的,哪怕是帝王,也似乎并没有将自己这个儿子看的多重。 五皇子公孙元霖生母早亡,生母过世了之后,他也算是在皇后的膝下长大的,只不过养子到底是比不上亲生的儿子,皇后厚此薄彼也是常理中的事情。 可是公孙元霖也是毫不在乎,在这样的环境下可以说是忍辱负重,一直都暗中的蓄积着自己的势力,他这个人好像是最近这段时日被皇上突然之间就重用起来了,朝堂上的事情,上官如烟也并不是十分的清楚。“那你要如何的定我得罪?”上官如烟挑了挑眉,问道。 “说出来了不就不好玩儿了吗?”公孙元霖一时间卖起了关子,他细细的在上官如烟的脸上观察了一番,然后点了点头:“嗯……近看之下,确实是长得不错,怪不得这么多人都愿意为了你卖力。”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上官如烟瞬间将脚从椅子上放了下来,怒瞪着公孙元霖,对方这是在讽刺她?讽刺她以美貌迷惑众人?呵呵哒,上官如烟的心里传来了一阵冷笑。 “你将裕亲王迷得神魂颠倒的也就罢了,到底你们也是夫妻,连孩子都有了,可是太子又是怎么一回事儿?”公孙元霖邪妄的双眸里一片笑意,他的双眸犹如漆黑到毫无边际的天空一般,让人很容易在里面迷失了方向,找不到归路:“太子可是个有太子妃的人,可是今日他却是对你心软了……真是难得呢,没想到太子皇兄竟然也会有心软的时候。” 一听到是这个,上官如烟的脸色好看了不少,还以为是公孙元霖发现了公孙傲天也对她有意思呢,毕竟公孙傲天和公孙元濯是兄弟,若是被公孙元霖加以利用,恐怕又是一番好大的风波。 “你想多了,太子只不过是忌惮裕亲王罢了!”上官如烟的眸光一片冰凉,眼底明显的蕴藏着不喜:“你深夜闯入太子府,又费尽心思的到我这里来究竟是为了什么?难不成你是闲的没事儿做,所以来找我聊天的?我可没有这么个闲工夫!” 第100章 其他的势力 上官如烟的表情十分的不理解。 “不。”公孙元霖摇了摇头:“我就是来看看你过得好不好的,这样我也好将你的情况告诉你你家的王爷,免得他在外面担心不是?”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上官如烟一脸的戒备,总感觉公孙元霖这个人的话中有话,这个家伙又在使什么幺蛾子?。 “没什么意思,既然你在太子府里安然无恙,那我就将这件事情原原本本的叙述给裕亲王听,你放心。”公孙元霖说完了这话,又是大笑一声,然后转过身,就要离开。 男人的武功显然也是十分的不错,只不过是一眨眼的功夫,人就消失了。 上官如烟却愣在了那里,仔细的回想着公孙元霖所说的话,他刚刚说要将这件事情原原本本的叙述给公孙元濯听? 公孙元霖不是去了外面帮着皇上办事儿么?如何叙述给公孙元濯听? 难不成,公孙元濯根本就没有走? !!! 之前上官如烟就觉得十分的奇怪,为什么公孙元濯会走的这样突然,不早不晚的,偏偏赶在了她出事的这一天,而公孙元霖就想是一早就已经全部都算准了一般,知道公孙元濯这一天会走,所以他才趁着这个机会,和太子妃联手陷害他。 如今想来,怕是公孙元濯会突然之间离开也和公孙元霖脱不了关系! 这个男人,心机究竟是有多么的深沉? 之前上官如烟还一直都把太子给当成了一个危险的人物,要小心的防范,却不曾想,这个公孙元霖才是真正厉害的人物啊!竟然能够将所有的事情都算的这样的准! 这样的人十分的危险!尤其是这样的人是敌人,就更加的危险!等于说是走在悬崖峭壁边,随时都会有粉身碎骨的可能! 还有,公孙元霖既然是能够从皇上众多的皇子当中脱颖而出,而且又是从之前的名不见经传,眨眼的功夫成为炙手可热的人物,显然是有他的可取之处的。 这样的人物最是不能忽视,也最是危险! 上官如烟想的正是出神的时候,却不想骤然又有一道身影从外面的窗户里钻了进来。 上官如烟的心里十分的无语,今天晚上她这个房间来的客人也实在是太多了吧? 平日里在裕亲王府的时候,也不见到有这么多人喜欢往她的房间里钻,可是不曾想到了太子府,人是一波波的往她的房间里涌来。 甚至上官如烟一度怀疑他们是不是都商量好了的一个接一个的进来,省的在房间里碰到了的时候尴尬。 上官如烟抬起了眼眸,朝着来人看了过去。 “你怎么来了?一介布衣,来太子府也不怕被抓起来问罪?连你名下的产业怕是也会一夜之间破产了!”上官如烟看着来者问道。 来人是楼敬之,他一席白色的袍子,站在房间里看着上官如烟:“刚刚公孙元霖对你说了些什么?他半晚上来找你做什么?” 上官如烟顿时拧着眉头盯着楼敬之看了半晌,总感觉楼敬之和公孙元霖之间有一股奇怪的气息,尤其是楼敬之刚刚问她关于公孙元霖的事情的时候…… 刹那间,上官如烟的眼底一亮。 她记起来了!之前她去望江楼里吃东西的时候,食物里被公孙元霖给下了东西,公孙元霖以为她被迷晕了,所以就要带走她,如今想起来,那日她差一点儿就要将蒙着面的公孙元霖的面纱给掀开了,很快就要看清楚绑架她的人是谁了。 可是却不曾想,楼敬之身边的弦清突然出现了。 而且弦清还把她给带走了,还说什么自己的主子说了必须在太阳下山之前找到她并且带回来。 当时上官如烟就觉得,就算是再着急,弦清也不必急在那一时,只不过是个掀开个男人面巾的功夫,不可能耽误不起,可是弦清还是将上官如烟给带走了。 现在再想一想,这件事情实在是没有那么简单,若是说没有一点儿什么幺蛾子,上官如烟是万万的不会相信的。 所以,上官如烟得出来的结论是!楼敬之根本之前就是认识公孙元霖的,而且还交情匪浅!所以,之前的那一次,楼敬之的人才想着要帮助公孙元霖隐瞒他的身份! 实在是可恶啊,这么久以来,上官如烟竟然一直都被蒙在了鼓里!呵呵哒。 一个个的都是最好的戏子啊。 “公孙元霖来找我做什么,你难道不知道么?你和他难道不是一早就相识,而且交情匪浅?”上官如烟讽刺的看向楼敬之。 她上官如烟向来就是这样的一副有话就说的性子,憋在心里可不是她的风格。 听到这话楼敬之的脸上飞快的划过了一抹惊讶,似乎是不曾想到上官如烟竟然会猜到了这件事情,女子的洞察力实在是惊人,让他不得不叹服。 “你怎么知道?”既然如此,楼敬之也就没有打算再隐瞒下去了。 “我怎么知道的不重要,重点是你们竟然在一起欺骗了我这样久。”上官如烟一脸的戒备,尤其是想想楼敬之说了要帮他开药铺的事情,心里就越发的讽刺,还好最后她是依靠着公孙元濯的势力开起了药铺,而不着楼敬之的,不然心里会更加的讽刺。 这一刻,她忽然觉得公孙元濯好像是一早就预知了这件事情,所以才会这样的。上官如烟忽然有些庆幸是公孙元濯帮自己的。 “我没有骗你!”一听到了这话,楼敬之立刻就急了,他向来洒脱到好像什么都没有放在心上的脸色骤然的变了:“我是和公孙元霖早就认识了不错,可是自古以来官商本是一家。” “所以你一介商人,也敢擅闯太子府,不怕太子的人发现了怪罪?”上官如烟的脸色依旧很冷,冷若冰霜来形容也不为过。 “我来太子府,是怕你发生了什么事情,今日知道你卷入了太子府的是非之中,我十分的着急!”楼敬之脸色有些不好,他拧着眉头看着上官如烟,见对方看向自己的眼神竟然是这样的冰冷,一时间心里就觉得越发的受伤了:“我是认识公孙元霖不错,只不过是因为多年前我曾经欠了他一个人情,和他其实并没有什么交情的,也不存在利用你一说。” “所以那日他将我从望江楼里给绑走了,你的人并没有拆穿他,便是算你还给他的一个人情?”上官如烟反问道。 楼敬之点了点头。 “这还不叫利用,那你觉得什么叫利用?”上官如烟一脸的讽刺:“利用我而且借机还了个人情,难道还不叫利用么?” 简直就是可笑至极啊。 幸好上官如烟自认为自己和楼敬之的交情并不是很深,幸好公孙元濯一直不想她跟楼敬之走的很近,不然如今知道了真相,岂不是要桑心死了么?上官如烟此时此刻忽然有些感激起公孙元濯来,也不知为何,有这种感激的源口逐渐的扩大,上官如烟觉得自己好像突然有些思念起了那个男人了起来。 他说的每句话,做的每件事,每一个动作,好像都能不自觉的在眼前浮现,原来不知不觉之间,她已经能够将公孙元濯给记得那样的清楚,好像是已经将对方给融入到了自己的骨血里了一般。 “这是我的手下临时起意的,并不是我授意的!”楼敬之看到上官如烟的那样的冰冷,双眸就像是被濯了一般,心里更是难受的要死:“你要怪我就怪吧,反正我从来都没有做过伤害你的事情!” 上官如烟只是皱着眉头看着她,一时间并未说话,仿佛是在分辨他说的这番话的真假。 “我今日来,一个是想要看看你在太子府过的怎么样好不好,可是却没有想到我来的时候,竟然看到了公孙元霖在你的房间里,”楼敬之顿了顿,见上官如烟没有说话,便又接着说道:“他这个人我虽然接触的不多,但是一两次的也隐约了解几分他的性格,他做事的目的性很强,基本上没有结果的事情,不会做,所以我一进来,才忙着问他来找你做什么的。” 上官如烟依旧看着对方,并未说话。 “既然你不愿意说,我也不会强求你的,反正我是来提醒你,小心他也就是了,但是我和他真的是没有什么勾结,希望你也能相信我。”楼敬之的表情十分的真诚,他朝着上官如烟走近了一步,原本总是有些不正经的他,没有一刻是比此时更正经的了:“我今日来此,还有一件事楚是要告诉你的。我已经让弦清查清楚了这整件事情的来龙去脉。” 听到了这里,上官如烟的双眸里总算是有了一丝的波澜。只不过很浅很浅,几乎不可见,楼敬之顾着说自家的,自然是没有发现。“太子妃小产一事确实是不简单,这其中还纠缠了一些其他的势力,并不像表面看起来的那样,还有,裕亲王会突然之间出京城为皇上办事,也多半是因为那势力。” 第101章 一摊浑水 楼敬之说到了这里表情有些苦恼:“虽说我的手下有天下第一的情报组织,号称无所不知,无所不晓,但是这件事情那人的隐蔽性做的却是很好,我的人只能查到这其中纠缠了一些其他的事情,至于究竟是什么人,却并没有能查出来。” “你能帮我已经是极好,那人既然敢设计这一切,就必然是做好了万全的准备,就是为了防止被人给查出来。”知道楼敬之是为了自己考虑,才会沾染到这趟浑水里来,上官如烟的语气也好了不少。 毕竟楼敬之乃是一介商人,俗话说的好,民不与官斗,更何况是他楼敬之这种生意做得很大的富民,就更加不该和官斗,可楼敬之还是为了她牵扯到了这桩子破事儿里来,这样一想,上官如烟想对他疏远,都疏远不来,毕竟她上官如烟并不是那种无情无义之人。 明显的听到了上官如烟的语气里不似之前那般透着一股淡漠的疏离,楼敬之满脸的惊讶,脸上难掩喜悦。 “你……不生我气了?”楼敬之似乎是有些不可置信的问道。 “我为何要生你气?你哪里惹我生气了?”上官如烟忍不住的好笑道。 这楼敬之手下产业无数,很难想象那样一个在商业界叱咤风云之人竟然还有这样的一问。 “没,没,我自然没有惹你生气。”闻言楼敬之这才完全的放下了心来,不曾想到他只不过是想要为对方做一些力所能及的事情而已,却歪打正着,让上官如烟对自己不似之前那般疏远了,楼敬之的心中分不清是喜是惊。 之前他知道上官如烟想开药铺,费尽心思的从旁人那里花高价将铺子给买下来租给上官如烟,就是为了能和上官如烟时不时的见上一眼,经过这么长的时间他也想通了,毕竟上官如烟已经嫁做人妇,能和她这么有意思的人交个朋友也不错,从心眼里他觉得上官如烟这个人十分的有意思,让人忍不住的就想要靠近。 至于他之前所拥有的那不该有的心思……还是随风逝去的好。 “关于太子妃小产一事,你有何打算?”楼敬之突然正色道:“好歹咱们也是朋友一场,需不需要我帮你些什么?毕竟在太子府里待着也并不是长久之计。” “等着皇上发了话,我再酌情打算吧。”上官如烟显然是有自己的想法的:“这件事情,原本就古怪,好端端的太子妃六个月的身孕,为何是说小产就小产了呢?皇上此刻耐着性子没有调查,必然也是有他自己的考量的。” 楼敬之点了点头:“也好。咱们就看看那背后之人究竟是想要做些什么。” 夜色很静很静,一阵风吹来,门外的树叶“刷刷”作响,都能够听的一清二楚,朦胧的烛光下,上官如烟整个人都好像是被镀上了一层晕黄的光。楼敬之在一旁静静地看着烛光下的上官如烟,有那么一瞬间的出神。 她太美了,从前不觉得她有这么美,可是现在仔细的观察,上官如烟整个人的身上仿佛是多了一些和第一次相见的时候不同的气质,这种气质到底是什么,他也说不出来,总之……很不一样,更让人想要靠近她了。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了,仿佛觉察到了有人正在打量自己,上官如烟扭过头去看着对方。楼敬之一看到上官如烟的目光正看了过来,慌忙的移开了眸子。 上官如烟假装是没有看到,楼敬之的心思上官如烟当然也隐约的知道一些,只是一直以来都不愿意戳穿罢了。 希望他自己能够发现这种心思是不合时宜的吧。 “对了,太子的身边有一名脸上有道伤疤的侍卫,那人跟着太子多年,可是多年前也曾经受过我的恩惠,若是你在太子府里有什么事情,让他转告我,我帮你再想办法。”楼敬之突然道。 听到了这话,上官如烟深深地看了楼敬之一眼,有些惊讶的问道:“太子府里竟然有你的眼线?” 楼敬之毫不避讳的点了点头:“我手下有一支最精锐的情报组织,在各府里都安插了自己的人,自然是不足为奇。” “那裕亲王府呢?也安插了你的人?”上官如烟语气隐隐有些不可置信。 各府内最忌讳的就是府里安插了别人的眼线,这样什么时候被身边的人给卖了都不知道,所以身边的人必然是仔细的清点过,包括他们的身份架势调查的清清楚楚的,而楼敬之居然连太子的身边都能安插人手,可想而知他的势力之大。 既然楼敬之这么说,是不是证明那皇宫里也有他的人手? 不过楼敬之只不过是个商人而已,四处收集情报是为了什么?单纯是兴趣?反正上官如烟不信,可到底这种问题也不好当面的问出来,女子什么都没有多说。 “裕亲王府……从前有我的人,只不过公孙元濯好本事,一夜之间将我的人全部给拔除干净了。”楼敬之的脸色隐隐有些难看,还有一些欣赏的意味涵盖在其中。 “嗯……那个家伙雷厉风行,确实能够干出这样的事儿。”一提到公孙元濯,上官如烟的语气里竟然含了一些她自己都没有发觉的温柔和赞许来。 楼敬之听到这样的语气忍不住的眼底一暗,看来那二人果然是互相动情了。 不过他已经下定决心要和上官如烟当朋友了,有的时候当朋友也并不代表不好,所以这黯然也不过是一瞬之间而已。“时候也不早了,记得我跟你说的话,有什么事情要找我的话,就找太子身边脸上有道疤的侍卫,你好好休息吧。” 上官如烟点了点头,楼敬之来去一阵风,很快就消失在了房间里面了 楼敬之离开之后,天色已经是深夜里了,上官如烟觉得自己的眼皮子沉得很,两个眼皮子直打架,她估摸着现在至少也有凌晨两点钟了,便打了个哈欠,倒在了床上,睡了过去。 这一觉谈不上睡得有多好,毕竟是在一个完全陌生的环境里,但是她累的极了,所以一觉醒来的时候,天色也不早了,太阳高高的挂在天空之中。 屋内,一早就有人将食物放到了桌子上,到底不是那种闲的住的,虽然名义上她是被太子给囚禁在了太子府里,但是她行动自由,又无人约束,所以想干什么就干什么,跟平日里在裕亲王府的时候也没有什么两样。 用完了膳食,上官如烟推开门准备到院子里转转,活动活动筋骨,却没有想到才刚刚把门给推开,一眼就看到门外正站着两个小鬼头。 倾云和倾月公主二人一看到房间的门推开了,立刻眨巴着大眼睛冲着上官如烟笑:“娘娘你睡醒啦。我和姐姐等了你好久了。” 两岁的倾月公主口齿不清的说道。 一见到她们,上官如烟原本下意识的就要把门关上,可是听到了这话,看到她们的那双无害的大眼睛,关门的动作怎么也做不出来。 四周看了一圈儿,见院内没有人,上官如烟皱着眉头问道:“你们父皇没有给你们找新的奶娘?怎么你们又自己乱跑?” 公孙元墨这个人,真是太不负责任了。“找了,但是妹妹要来给娘娘请安,我们就把奶娘留到院子外面了。”倾云公主说道。 上官如烟又看了看,果然院子的外面正站着一名中年妇女。 “娘娘,我们能进去坐坐吗?”倾月公主问道。 小家伙脸上的婴儿肥还没有退去,整个脸上看起来肉嘟嘟的,让人想要捏一下,上官如烟看到倾月公主这么可爱的模样,不自觉的就想起了自家的那个臭小子,也不知道昨日她不在裕亲王府上,金元宝有没有想她。 上官如烟原本想要拒绝,从心眼里她不想和这两个丫头走的太近,毕竟她们是太子妃的孩子,可是,看到这两个孩子这样天真无邪,拒绝的话却是怎么也说不出来。 但,一想起昨日倾月公主说的那些话,上官如烟的心中还是难免有所顾忌。 若是和她们走的太近,万一她们又说出要她当她们母妃的话来,该如何是好?若是被有心人给听了去…… 下定了决心,上官如烟冷着一张脸,看着两个小娃娃:“没看到你们父皇把我给关起来了吗?你们还不快走!” 两个小丫头互相对视一眼,仿佛是不太明白上官如烟说的话。 上官如烟也懒得和她们再解释些什么,两个这么小的娃娃,就算是解释了,怕是也不懂皇宫里的恩恩怨怨,上官如烟直接就伸手将门给一关,阻隔了外面的一切。 却不想,门还没有完全的关严实,骤然一只手伸了过来,抓住了大门,让上官如烟顿住了动作。 上官如烟心想那两个小家伙什么时候竟然有这么这么大的力气,却不想一抬头,看到的竟然是公孙元墨。 他整日闲着没事儿做么?又来做什么? 第102章 照顾太子妃 上官如烟心里一阵郁闷,抬起眸子看着他。 面对上官如烟的敌意,公孙元墨也不介意,倾云和倾月二人看的一愣一愣的,不知道自己的父亲是何时来的。 “你的两个孩子,整日里缠着我是什么意思?”上官如烟做出一副横眉冷对的表情,盯着公孙元墨。 公孙元墨垂下头看了看自己的两个女儿,然后对着院子外的奶娘招了招手,那奶娘立即就朝着院子里走了进来,模样看起来倒也是个老实本分的。 “是她们自己要跑来找你的,她们喜欢你,关本太子什么事儿?”公孙元墨的双眸里噙着一抹似有若无的笑意:“觉得她们缠着你烦,找她们说去。” 上官如烟听到这话不禁皱起了眉头,看了看两脸懵逼的倾云和倾月公主一眼,两个小家伙显然不知道他们在谈论些什么,睁着大大的眼睛看看公孙元墨,又看看上官如烟。 上官如烟心中顿时无语,知道公孙元墨必然是又在耍花招才有这么一说。倾云和倾月公主年纪小不懂事,所以她也不好跟她们说不要再来找她了之类的话,就算是说了,两位小公主也不一定听得懂,指不定过两天又屁颠屁颠的跑了过来了。 可是公孙元墨却让她跟着两个孩子说?心思可想而知。他压根就是默认倾云和倾月来找她的! 回想起了昨天的时候,倾云和倾月说出要让她当母妃的话……上官如烟的眉头简直就是拧成了一个疙瘩,公孙元墨压根就是故意的!因为当时的他根本就没有一点儿的反应,也没有阻止这两个孩子说出这样的话来。 上官如烟眼底一片冷色,像是寒冰一般的盯着公孙元墨,眼底满是浓郁的冰凉,怎么也化不开一般,她一字一顿的问道:“你到底想要怎么样?”数次这样纵容孩子叫她母妃!公孙元墨究竟知不知道这样的做法是多么的大逆不道? “不怎么样,”公孙元墨神色淡淡,像是压根就没有把这件事情给放在心上一般,看着上官如烟的不善,他朝着奶娘招了招手,一旁的奶娘立刻就要将倾云和倾月二人给带走。 倾云倾月原本是不愿意走的,可是看到公孙元墨朝着她们投来的有些严厉的眼神,二人都缩了缩脖子,明显有些怕他,最后还是跟着奶娘下去了。 屋子里,一时间只剩下了公孙元墨和上官如烟二人。 上官如烟一直都盯着公孙元墨,仿佛是想要从他的脸上看出来些什么, 而公孙元墨眼底一直噙着一抹似有若无的笑意,甚至还有一些幽深,不知道心里在想些什么。 “我竟然不知道太子殿下何时竟然这么的清闲,竟然可以日日往我这里跑。”上官如烟的神色依旧是冰凉,语气听起来毫无感情。 “不清闲,一国太子,整日忙的不可开交,可太子府里来了客人,哪怕是不清闲,本太子每日也该抽点儿时间,来陪陪客人不是?不然怎么能够表现出本太对客人的好客之心呢?”公孙元墨听到这话却是一笑,眼底分明含了几分戏谑。 上官如烟拧着眉头盯着他,心中对太子的厌烦不减反增,这人的脸皮是有多厚? “我原本以为,太子妃小产,既然太子以为是我害了她的孩子,应该对我恨之入骨才是。”上官如烟眼底噙着一抹冷芒,耐着性子对着太子说道。 “嗯……是该如此,可本太子不同于常人,对于新鲜的人和事儿,总是狠不下心来。” 这话又是什么意思?上官如烟已经是对这个公孙元墨无话可说了。 她皱着眉头往后退了两步,抓着两边的门就想要把门给关上,这个公孙元墨,完全就是不按照原理出牌,上官如烟心中早就把他给讨厌的透透的了,还有他这样三番四次的纠缠,算是怎么一回事儿? 身为一个男人,妻子小产了不在一旁照顾,而是在这里和别的女人纠缠不清。 身为一国太子,将人命给当成儿戏,好歹太子妃也去了半条命,若不是那日她在场,及时的止住了她的血,怕是那太子妃一早就一命呜呼了。 身为一个父亲,没有照顾好自己的两个女儿,任由自己的两个女儿在府里自生自灭。 这个公孙元墨,真的是做什么事儿都那么的失败。 这样的人又有什么本事当太子?怕他唯一拿的出手的,也只有他长子嫡子这一条了吧。 撇开了这道身份,他就什么都不是。 却不料,上官如烟还未完全的把门给关严实了,公孙元墨却是瞬间就伸出来一只手,将那门给按住,女子生生的顿住了动作。 “你究竟是想要做什么?”上官如烟的耐性已经完完全全的被这个太子给耗尽了,她冷着眼眸盯着公孙元墨问道。 不要以为她在这太子府上就等于是被囚禁了,她上官如烟是谁,想要离开还不都是分分钟的事儿?她之所以会在这里,只不过是因为想要最终大家觉得她吃了亏,从而让太子好好地补偿她罢了,能赚到银子的事情,她可是乐此不疲的,更别说只不过是在太子府里住着,可是谁能想到这个公孙元墨竟然这样的磨人?整个人完全和第一次见他的时候不一样。 “不做什么,只不过太子妃这两天身子不太好,本太子需要你去太子妃的身边照顾她几天,帮她调理调理身子。” “凭什么?”上官如烟神色淡淡,不禁有些好笑道:“你的太子妃有病,去找太医去,为什么要找我?我又不是太医。” 简直搞了笑了,她上官如烟又不欠他太子一家,要是她真的去了,指不定人家还会以为她将太子妃弄得小产了,所以感到内疚,才去照顾她的呢,整天自己待着多好,凭什么要去照顾那个心机叵测的太子妃? 更何况连自己的亲生女儿都不管不顾了,这样的女人心该是有多硬? 要不是担心这盆脏水泼到了自己的身上,到时候死无对证了,上官如烟压根就不想救太子妃的,如今勉强的将那个女人给救回来了,她已经是仁至义尽。 人家是死是活,身体好不好,与她何干? “就凭你现在在太子府里被囚禁,这一点就足够让你听本太子的话,”公孙元墨表情有些幽深,神色更是带着一种居高临下的倨傲,眼底一片意味不明的光芒。 。 “别以为你是太子就可以为所欲为,我上官如烟要是不想做的事情,没有人能强迫的了我。”女子声音很沉,隐约的透着几分的狠辣,原本只是轻轻的一句话,可是公孙元墨听在耳朵里,却感觉到了一种来自女子的压力。 他的心里也不清楚这种压力从何而来,分明站在自己面前的只是一个小女人而已,可是现在她的身上好像带着一种光芒,犹如九天玄女,说的话让人怎么也不能忽视。 他公孙元墨乃是一国太子,万民臣服,可现在在上官如烟的面前,却是觉得好像低她一等? 有的人就是这样,不自觉的就让人觉得高高在上,不敢靠近。 “我是太子,你竟然敢不听我的?”公孙元墨惊讶的问道。 “太子这个名号只不过是个虚衔而已,除开这个身份,你不过是个普通人,除了你会投胎,生得好之外,你觉得若是你生在平民之家,能当得上太子么?”上官如烟冷冷的看向太子,这话若是真的计较起来,有些大逆不道,偏偏上官如烟的脸上就像是个没事儿人一般,就连一丝的异样的表情也无。 原本听到这话应该生气的太子却意味深长的笑了笑,心里惊讶于上官如烟竟然会有这样一番说辞。 面前的这个女子实在是与众不同,就连这样的话都能说的出来,让人有些匪夷所思。 要知道他公孙元墨长到了这么大,向来只有别人对自己阿谀奉承的份儿,可是哪里还能听到这样的大实话? 上官如烟说的不错,他公孙元墨只不过是生得好,恰巧投胎到了皇后的肚子里,成为了长子嫡子而已。 不知为何,公孙元墨的语气此刻竟然软了下去:“既然如此,本太子自然不会强迫你,但太子妃究竟也是因为你而小产,若是她有个三长两短的话,你也好不了。” “太子殿下,请问你的脑袋是被门给挤了么?你该不会到现在还以为太子妃的孩子是我把她给弄掉的吧?”上官如烟简直就是无语了,还以为经过了这么几天的反省,太子多多少少也能够猜到这其中是有什么猫腻的,却不想太子害死个什么都不知道的。 若是事情刚刚发生,公孙元墨被愤怒给冲昏了头脑,觉得是她害死了太子妃还未出生的孩子,将她给关在了这里,倒是还情有可原,可这明明已经过去了一个挽上了,早就该冷静想想整件事情的来龙去脉了。 不过这个太子原本就是个草包,上官如烟一早就清楚。 第103章 谁使幺蛾子 听到上官如烟带有不屑的语气,公孙元墨竟然也不生气,他皱着眉头盯着上官如烟:“我太子府从来都不养闲人,你既然在此,自然是要付出劳动的。” 呵呵呵呵,小气鬼,一国太子竟然这么小气,上官如烟也对他是无话可说了,这个公孙元墨,人间极品啊,呵呵哒。 “嗯啊,既然如此的话,我就勉强答应你,去太子妃的身边吧。”上官如烟像是忽然之间想通了一般的松了口,表情看上去无比的闲适,半点儿都没有即将为去太子妃的身边而感到不满。 看到上官如烟前后的态度转变的如此之大,公孙元墨愣了一愣,不知道是为什么,难不成上官如烟又在使什么幺蛾子么? 还来不及细想,上官如烟已经抬起了步子,往门外走去,女子毫不犹豫,眨眼的功夫,就把公孙元墨给甩开了一大截。 但也只是片刻的功夫,公孙元墨才反应过来了,连忙的朝着女子跟了上去。 虽然沦为阶下囚,可上官如烟气质非凡,半点儿都不像是寻常罪人那般狼狈,她走在前方,看起来就像是贵宾一般,太子府内来往的下人们看到上官如烟出现,纷纷的给她让开了一条路,再一看太子竟然是跟在上官如烟身后半步的,人人都不可置信的瞪大了双眼。 这可是重男轻女的古代,而且对方又是太子,可想而知大家有多么的吃惊了。 但是一众下人们见太子殿下都没有说些什么,他们就更加没有资格说些什么了,纷纷朝着上官如烟投去了一道钦佩的眼神。 裕亲王妃可真厉害,怕是也只有裕亲王妃能够配的上裕亲王那样果敢的人物了。 不过太子竟然真的敢将裕亲王妃给囚禁在太子府上? 怕是等裕亲王知道了,回京之后和太子又是一场明争暗斗了吧。 大家都在暗中交换着眼神,并不敢明目张胆的议论。 上官如烟在前面走着,四周下人们的眼神她自然看的清楚,只不过是当成没有看到罢了。 她之所以会为了答应公孙元墨去照顾太子妃,原因很简单,昨日楼敬之说了,太子妃小产一事还有其他的势力牵扯在其中,既然如此的话,整日里在那个偏僻的院子里待着,倒还真的不如在太子妃的身边天天的看着她。 她上官如烟倒是想要看看,裴晓晓这个女人究竟是有几斤几两,倒还和别的势力纠缠在一起? 还有这件事情是不是还有其他的什么隐情。 不消一会儿的功夫,上官如烟就到了太子妃的住处,门外看守的丫头一看到上官如烟,就没有什么好脸色,可是顾忌着上官如烟的生还站着太子,就算对上官如烟再不满,也不是她一个小丫头可以说些什么的。 上官如烟看在眼中,直接照着那丫鬟的脚狠狠地踩了一下,最后还佯装成无辜的说道:“哎呀,这是谁的脚,差一点儿绊倒了我了。” “裕亲王妃,分明是你主动踩我的!怎么现在却贼喊捉贼呢?”那丫鬟被踩的龇牙咧嘴的,不曾想到上官如烟竟然会这样对她,痛死了!要不是顾忌着太子在场,她肯定会大叫出来的! “谁是贼?小贱妮子把嘴巴给我放干净些!”上官如烟扭过头去这才正眼看了一眼那个小丫鬟,貌似是贴身伺候着太子妃的丫鬟?上官如烟记得之前见过她的,就是这个丫鬟的事儿最多,这种刁奴,最是让人厌烦的。 “可是你刚刚确确实实是踩了我!”那丫鬟不依不饶,抓着上官如烟的袖子不松开。 上官如烟一把将她的手给甩开,然后嫌弃的拍了拍自己的刚刚被对方抓住的袖子:“踩了你又怎么样?难不成还要我跟你道歉?” “你……”那丫鬟心中有气,可看到一旁公孙元墨那不善的眼神,只好生生的将到了嘴边的话给吞了回去。就算心里再不满,上官如烟好歹也是主子,是裕亲王妃。 可是一想到对方是太子府的囚犯,那丫鬟的胆子就又大了些。嘴上虽然不能说些什么,可是眼神里透露着满满的不善。 “太子府的下人可都是好本事啊,”上官如烟突然阴阳怪气的说了一声:“在我们裕亲王府,若是有丫鬟竟然敢这样对主子叫嚣,可是有一百种办法让她长记性的呢。” 身后的公孙元墨听了,脸色立即有些不好,他原本是一副看好戏的表情,可是听到了上官如烟的这话,对方分明是在嘲讽他太子府治内不严谨,才有了这丫鬟竟然敢跟主子叫嚣的事情。 他堂堂一国太子,怎么能够被裕亲王府给比了下去了呢? 公孙元墨扭过了头,眼底一片不善,狠狠地盯着那丫鬟,丫鬟一触及到了公孙元墨这样的眼神,不自觉的感觉身后的衣裳都湿透了,只不过是一瞬间的事情。她就连大气都不敢出一声,生怕自己一个不小心就触怒了主子。 “你自己去领五十大板!”公孙元墨沉着脸说道。 听到这话,丫鬟的脸色一变,五十大板,那是生生的要了她的命啊! 她立即跪下来,朝着公孙元墨捣头如蒜:“太子殿下饶命!太子殿下饶命!” “对主子不敬,本太子饶你不得!”公孙元墨的脸色依旧是很沉,看的出来是真的动了怒气了。 丫鬟心如死灰,这太子府的板子可不是普通的板子,二十大板,必然是三个月下不了床的,可是太子刚刚说的却是五十大板…… 看到公孙元墨那不善的眼神,以及上官如烟淡淡的神色,丫鬟忽然间觉得,好像裕亲王妃并不是太子府里的囚犯……看着这架势,太子再给裕亲王妃撑腰,可是这种不让对方受一点点儿委屈的样子,为什么让人觉得是在呵护自己的妻子呢……这个认知让她的心里一惊,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儿? 可来不及想的太多,一旁立刻就有侍卫上前,要拉着那丫鬟下去。 丫鬟心里一片凄然,暗道自己此番怕是逃脱不过了。 却不想正在这个时候,原本紧闭的门突然之间开了。 房间里,太子妃裴晓晓款款的走了出来,她整个人看起来十分的柔弱,面无血色:“太子殿下,我的丫鬟犯了什么错?为什么你要打她板子?” “犯了什么错?对主子不敬算不算错?”公孙元墨反问道。 丫鬟一见到自己的主子出来了,连忙挣脱开侍卫的牵制,朝着裴晓晓奔了过去,跪倒在她的脚下:“太子妃请救救奴婢啊!我刚刚也是无心之失啊!” 这丫鬟是打小就伺候她的,又陪嫁到了这太子府里来,这么些年,在身边十分得力,更是帮她出谋划策了多次,自然不能就这么让人被打死了。裴晓晓皱着眉头,勉强强撑着身子说道:“太子殿下就看在妾身身子不适,身边正需要一个得力的丫鬟,就放了她吧。这丫鬟十多人不会说话,但好歹做起事情来十分的麻利,又是打小就伺候妾身的……” “只是打她五十大板而已,本太子并未要她性命。” 打五十大板分明就是生生的要了她的性命啊!公孙元墨身为一个习武之人,不可能不知道!可他这么说又是什么意思?装作不知道? 不知为何,看到公孙元墨现在站在上官如烟的身边,裴晓晓的心中竟然产生出了一种她才是这太子府的正经主子的念头来。 这么多年,她裴晓晓虽然身为太子妃,可是却从来都没有得到过太子这样的照顾啊! 可是这个上官如烟她凭什么?第一次在太子府里就是沦为阶下囚!可是沦为阶下囚还能得到太子这样的照顾! 心里被一种恣意生长的情绪所侵染着,裴晓晓咬了咬唇瓣,心里是和这件事情给杠上了,要是连自己身边最贴心的奴才都保护不了,还怎么当这太子府的主子呢?怕是府里的下人们都会暗地里议论她不说,更别谈是往后还有人敢效忠于自己了。 裴晓晓颤颤巍巍的在地上跪了下来,刚小产的女子身体原本就弱,可眼下她就是想要利用自己的这种楚楚可怜让对方心存怜悯:“太子殿下,她是我的丫鬟,既然冲撞了主子,也是妾身教导不严之罪,还请太子殿下若是真的想要惩罚,就连臣妾也一并给惩罚了吧……” “你……”公孙元墨似是没有想到裴晓晓竟然会使这一招出来,她刚刚小产,明明知道太子是不会处置她的,更何况真的算起来,这件事情也不干她的事儿,可是公孙元墨没有想到,对方为了保护一个丫鬟而已,竟然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儿,要他处置了她? 这种样子分明就是和自己给杠上了的态度,让他太子的颜面往哪里搁呢? 瞬间就被激起了怒火,公孙元墨沉着一张脸,盯着跪在地上的太子妃,并未叫她起身。 他从来都不知道,自己的太子妃竟然还敢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来忤逆自己。 第104章 颜面无存 公孙元墨沉着脸色,恨恨的盯着跪在下面的裴晓晓,看这样子,仿佛是真的想要一并的将太子妃给处置了。 一旁的下人们不在少数,见此情景,纷纷的在暗中交换着神色。 看这样子,太子府的天怕是要变了,好歹太子妃才刚刚小产,之前又为太子生下了两个女儿,可是太子竟然一点儿对太子妃都没有怜惜之情……可想而知,这个太子妃其实并不得太子的心意。 而那丫鬟早就已经被这场中的气氛给吓得说不出来话了,她没有想到太子竟然这样的心狠,让刚刚小产的太子妃跪在地上,这对她的身体是一种多么大的打击? 同样的,也没有想到太子妃竟然会这样的护着自己,想想和太子妃主仆这么多年,丫鬟原本不希望裴晓晓这样为了她跪着的,但是,又想想这五十大板很可能会要了自己的性命……那丫鬟也就没有说些什么了。 上官如烟在一旁是看好戏的表情,事情虽然是她挑起来的,可是现在却像是个局外人一般。 她就是想要看看这太子府的人互相咬,不然公孙元墨倒是真的以为她上官如烟是个好欺负的不成? 随随便便的将她给关在了这太子府里,她既然来了,自然是要送太子府一份儿大礼,让这太子府鸡犬不宁。 这才只不过是刚刚开始,一个下马威而已…… “念在太子妃刚刚才小产不久的份儿上,本太子就暂时不治你这管教不严之罪,但是这个丫鬟,却是怎么也不能放过的!”公孙元墨说完了这话,对着身旁的侍卫使了使眼色,一旁立即就有人拖着这丫鬟走了下去,裴晓晓一见到却是慌了,连身边人都保护不了,往后她还怎么在这太子府里混下去? “太子处置了我的身边人,这是生生的想要妾身死啊!”嗓音凄厉而又透着无尽的悲痛之感。 “一个丫鬟而已,本太子怎么就是要太子妃死了?没了这个丫鬟,太子府的丫鬟还少了不成?还会亏待了太子妃不成?”公孙元墨眯了眯眼睛:“还是太子妃觉得,太子府里的丫鬟比不上你自己娘家带来的丫鬟么……” “不……不……”裴晓晓连连摇头,公孙元墨的这话又是一个陷阱啊。 若是她点头称是,怕是公孙元墨又有一大片的微词让她低下头来。 可若是称不是,这个丫鬟既然一无是处,留在太子府又有什么用呢?她裴晓晓又为何会那样费尽心思的保她? 丫鬟见事情发展到了这种程度,心如死灰,原本就是从小见这种事情见多了的,这官宦人家的弯弯绕绕更是心里清清楚楚的。她知道自己此番怕是怎么也逃脱不过了,绝望的闭上了双眼,脸上一片沉寂。 不过,什么都没有为太子妃做,就这么白白的牺牲了,心里到底还是有些不甘的。 看着那丫鬟被压了下去,太子妃暗地里攥紧了手心,上面早就已经是鲜红的一片。 好歹她裴晓晓也是这太子府的女主人,却被上官如烟在其中使了幺蛾子,连身边的人都保不住了…… 她怎么能够甘心? 上官如烟只是个裕亲王妃而已,而她是太子妃,将来是天下间最大的女人!可是却让太子莫名其妙的处置了自己身边的丫头? 心里早就已经把上官如烟给恨得牙痒痒,这个女人凭什么!凭什么嫁了人了,生了孩子了,竟然还能够将太子给迷得神魂颠倒? 愤怒充斥着内心,可当着公孙元墨的面儿,裴晓晓却并未表现出来。 “太子妃也别在地上跪着了,你才刚刚小产,要是落下了什么病根子,怕是别人会说本太子照顾不周,连自己的妻子都保护不好。”公孙元墨说道。 多么讽刺的一句话啊。 裴晓晓心里一片凉薄,原来太子是担心别人会说三道四才让她起身的,原本还以为是真的关心自己呢。是她想多了,太子原本就是这样的凉薄之人啊。 缓缓地从地上站起了身来,裴晓晓觉得自己的膝盖一阵疼痛,坐小月子也马虎不得,地面本就是大理石制成的,怕是会落下病根子的吧,可是来不及想太多,公孙元墨却是再次的开了口。 “今日让裕亲王妃过来,是本太子想着她懂得医术,好好地帮太子妃调养调养身子,”公孙元墨扭过头去看了一旁静静站着的上官如烟一眼:“虽说她让你小产不错,但往后来日方长,这一身医术若是浪费了未免有些可惜,若是太子妃的身子能被调养好了,倒也是美事儿一桩。” 裴晓晓听在耳中就皱了皱眉头,杀害皇嗣是多大的罪责?往后还有没有活命的机会还是两说,可公孙元墨却说一身医术浪费了未免有些可惜? 这话是什么意思?公孙元墨竟然没有打算让上官如烟偿命么? 他究竟知不知道,死掉的是他的孩子? 一般的父亲难道不是拼了命的也要对方偿命的么? 裴晓晓的心中一时间就越发的感觉到了凉薄了,没想到她费尽了心思,竟然是这样的下场。 “妾身多谢太子殿下关怀。”虽然内心十分的不甘,可是裴晓晓并未在脸上表现出来分毫,反而是一副十分恭顺的模样垂下了头去。 太子这才满意的点了点头,然后缓缓地转过了身去,就去忙自己的事情了。 门外一时间只剩下了上官如烟和裴晓晓,太子一走,裴晓晓脸上的恭顺顷刻间就消失不见了。 她危险的眯了眯眼睛,在上官如烟的脸上看了看,然后里面迸发出了两道利光:“现在你可是满意了?你这个恶毒的女人!” “满意?我为何满意?”上官如烟被问的莫名其妙的,一时间皱着眉头有些奇怪的问道。 “杀死了我的婢女!你可是满意了!”裴晓晓的脸上是一片冷色:“别以为我不知道,刚刚的事情是你给本太子妃的下马威!你以为惩罚了本太子妃身边的丫鬟,本太子妃就会怕你了吗?你别太过天真!” “哦,原来是这样。”裴晓晓不说上官如烟倒还是真的不觉得自己刚刚的举动是在对方的面前示威,俗话说的以小人之心夺君子之腹大概就是这个意思吧?她只不过是想要惩罚惩罚那个婢女而已,却不想太子竟然会将那婢女给直接赐死,现在倒是好,太子妃直接就将这件事情给怪到了她的头上来了。 不过也无妨,她上官如烟向来都是天不怕地不怕的,更别说是会怕太子妃这种人物了。 “你为何还能如此这般的坦然!”见到上官如烟只是淡淡的回应了自己一句,裴晓晓却是立刻就不乐意了,脸上明显的带着一丝阴狠的不悦。 “行的端,坐得正,做的事情更是对得起自己的良心,所以自然是会很坦然的咯……”上官如烟回答的理所当然:“是你自己管教你身边的丫鬟不严,现在倒是怪到了我的头上来了吗?” “你……”裴晓晓气的浑身发抖,没想到上官如烟的嘴巴竟然会这样的厉害,竟然能将她给逼得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风大了,太子妃,我奉劝你为了你自己的身体着想,你还是赶紧的进屋子里去吧,不然真的染上了什么月子病的话,痛苦的可是你自己,这小月子可不痛大月子的。染上了可就是一辈子的事情了。”上官如烟神色淡淡的,抬起了步子就率先的往屋子里面走了进去。 裴晓晓拧着眉头紧跟着就走了进去,这一瞬间,竟然凭空的生出了一种上官如烟才是这里的主人的感觉来。 这种感觉让她的心里十分的不好,尤其是对方的背影,整个人都透着一股淡然,好像什么都不能让她改变分毫。这样气定神闲的样子…… 根本就不像是一个被囚禁了的人! 好像她才是太子妃! 裴晓晓心中怒不可遏,眼底一片幽深。“事情都办成了么?”在一个阴暗的角落里,一道深沉的嗓音突然响了起来,那人看着跪在自己面前的暗卫,一半边脸隐藏在漆黑的夜色之中,让人看不清他真实的相貌,可这道声音十分的阴暗,听了让人忍不住的浑身都跟着冒起来了一阵的鸡皮疙瘩。 暗卫垂下了头去,看着地面的灰尘,然后朝着男子点了点头:“都办成了。” “好!”那人大赞一声,听起来仿佛是心情大好的样子,只不过他实在是太深沉了,就连高兴的时候,都让人觉得好像并不是很高兴,那暗卫就连大气都不敢出一声,一直都低垂着头,不敢看他,自家主子的气场实在是太强劲了。 那人竟然也不在意,朝着暗卫摆了摆手,那暗卫就自己退了下去。 那暗卫走了之后,整个空间里就剩下了他一个人,脸上逐渐的浮现出了一抹阴沉的笑,让人觉得毛骨悚然,那人大笑出声,在这空洞的坏境里尤其的明显,尤其是一张脸,隐藏在黑暗里,无比的可怖…… 第105章 你是谁 这日,天气晴好,外面的太阳高高的挂在天空之中,时而一阵风吹过,让原本应该酷热的天气也变得凉爽了几分。 可是,上官如烟却很烦。 她很烦,是因为太子妃让她烦。 这个女人,又使幺蛾子了,虽然她身体虚弱,整天大部分的时间都是躺在床上,让太医为她诊脉,可是上天证明这个世界上,女人真的是难养的。 太医开的药方子没有什么差错,可是这只是一种保守的疗法,若是用在寻常小产之人的身上,倒也还说的过去,可是用在太子妃那种小产的时候出现了那么大的意外的人的身上,就有些值得深究了。 毕竟当时的情况万分凶险,若不是她正好在场,那太子妃极其有可能连命都没了,若是还用寻常的方法治疗,怕是十天半个月的,这太子妃的身子还是没有办法调养过来的,顶多算是个能将养个一年半载的,勉强能好。 可是落不落下什么病根子,就很难说了,毕竟这只是保守的疗法。 你好我好大家才能好,所以秉承着医者的原则,呃,其实是多方面考虑,上官如烟给太子妃换了一种疗法,可是那个死脑筋的女人偏偏就是不听,觉得她上官如烟是要害她。 这也可以理解,毕竟两个人还没有半点儿的交情,若是真的要说的话,在大家都心知肚明的情况下,她们二人的关系顶多称得上是还没到“有我没她”的这种程度。 嗯,毕竟太子妃害了她,而上官如烟是个受害者,在常理之下,自然是不可能出手帮太子妃治疗她的身体的。 可是,若是寻常的事情倒也就罢了,但这太子妃的身体却是非好不可的。 因为,毕竟很难想象哪一天皇上就突然兴起了,要是想到了要提审此事的话,看着太子妃这样卧病在床,柔柔弱弱,风一吹就倒了的情形之下,就算是想要惩罚她什因为,毕竟很难想象哪一天皇上就突然兴起了,要是想到了要提审此事的话,看着太子妃这样卧病在床,柔柔弱弱,风一吹就倒了的情形之下,就算是想要惩罚她什么,可是看着这太子妃还是个病人的情形下,秉承着仁爱的原则,万一把这太子妃给放过了可如何是好? 她上官如烟可不是好好欺负的,别人诬陷了她,哪能就这样白白的被诬陷了呢? 别人诬陷了她,哪能因为那个人看着十分的可怜,就放过了呢? 太子妃这个样子啊,这能够称得上是自作自受。 自己作的,能够怪谁呢? 所以上官如烟为了替天行道,不放过每一个渣渣,必须要让太子妃的身体尽快的好。 所以她很烦,整日都在想方设法的在裴晓晓的身边动手脚。 但是裴晓晓也不是个傻子,暗地里派了好几个婢女一直在暗中盯着她。 这就让上官如烟更烦了。 “太医啊,你这方子不行啊,”上官如烟手上握着干干墨水干涸了的宣纸,脸上神色淡淡,啧啧啧的点评着太医刚刚开下的药方。 这太医并不是之前的郑太医,因为郑太医牵连着太子妃小产一事,所以现在太子府的人并不敢再用他了,而是换了另外的一名与此事没有半点儿关系的太医。 这太医隐约也知道上官如烟懂得几分的医术,毕竟那日裕亲王府的小世子染上了天花的时候,就是裕亲王妃自己亲手将自己的儿子给治好的,可是他向来都觉得裕亲王妃只不过是瞎猫碰上了死耗子而已,这裕亲王妃怎么可能有那么大的本事,让他们太医院的人都治不好的病症,眨眼的功夫就给治好了呢?所以太医怎么都不肯相信的。 此刻听到了上官如烟的话,那太医问道:“哦?哪里有不妥的?” “你这药不够狠啊,就像是在给狮子挠痒痒一样,这样下去等到猴年马月太子妃才能被你给治好啊。” “小月子这种事情,原本就是需要慢慢的将养的,怎么能急于求成?”那太医果然是不赞同的,脸上还带着一副清高的表情,充满了不屑,双眸里想要透露出来的信息已经是十分的明显了“你一个女人什么都不懂,凭什么来对我这个行医几十年的老太医指指点点的”? 上官如烟自然是将对方的这种眼神给看在眼中的,只不过是没有点破而已,嗯,这个太医十分的清高,而且清高的人是最难搞定的,可是,偏偏她上官如烟天不怕,地不怕的,清高又算的了个什么,就是要征服他到什么都说不出来的地步。 而且,想要让太子妃松口,也只有先搞定了这个太医才有可能的。 “太医此言差矣啊,”上官如烟的脸上满脸的不赞同,而且还有一些惋惜的情绪隐含在了其中:“你这是老一套的说法了,如果是有更快捷的方法,为什么不用更快捷的方法呢?” “裕亲王妃的意思是,你有更快捷的方法么?”那太医眉头不自觉的一隆,看向上官如烟,眼底分明有几分的打量:“可是裕亲王妃会医术么?” 我去,上官如烟直接在暗地里朝天翻了一记白眼儿,这个老家伙,竟然在质疑她的医术?简直搞了笑了,她在现代当了这么多年的医生,又有这么多年的临床经验,要是把学医的时间都加起来的话,应该是也差不多和医术打交道也有个十年了,可是这个太医竟然在质疑她上官如烟会不会医术? 现代的医术都是高科技的,一点儿都不比这些古代的医术差些什么的。 要不是自矜身份,上官如烟早就已经跳起来破口大骂了,狗眼看人低的老东西。 可是这些话上官如烟自然是不会说出来的,毕竟在古代,她的医术还是暂时不要让别人知道的好,这样对谁都好,可是既然这样的话,就让事情变得有些被动了,不能跟着太医明说,我的医术比你的高,比你的好,那该怎么让这个老东西听自己的额? 一时间倒还是真的有些犯了难的。 “嗯……我虽然不懂什么医术,但是呢,听闻京城里新开的存善堂里的有个大夫,医术却是十分的高超,我曾经听着他说起过的,小月子这种病呢,不能保守治疗慢慢将养,若是有更好的办法,自然是要用更好的办法的。” 一听说是京城存善堂的大夫,那御医瞬间了然,存善堂的大夫他也是有所耳闻的,最近在京城的里里外外,传的最多的莫过于这位大夫了,不光是京城,就是宫里的御医们也是传遍了的。 说这么大夫竟然开颅将病人的脑袋里的东西给割了,当时整个太医院都跟着震惊了的,要是真的有这么个大夫,那他们太医院的这群人岂不是就岌岌可危了?连这种疑难杂症都能够治好的人,自然别的病症也是不在话下的。 可是,他生平最是讨厌这种旁门左道的东西的,一听到上官如烟提起了这个,那御医的脸色顿时有些不好:“那种乡野匹夫,怎么有资格治疗宫里的贵人呢?他的话,不听也罢。” 上官如烟听到了这话的时候顿时就觉得无语了,感情自己的一世英名在这太医的眼里就成了“乡野匹夫了?”简直了,这人简直就是清高到了极点了啊,慕黎简直都要向着对方五体投地了。 能清高到了这种程度,也是本事,反正这是个老顽固,一时半会儿的想要改变他的什么观念,也是十分的困难的,上官如烟十分的肯定。 “我记得他曾经写过一个治疗小产的方子,不如,我写下来给你瞅瞅?”也不等那太医回答,上官如烟依旧率先的拿过了笔,刷刷的几笔下去,一张方子已经呈现在了纸上。 虽然对方是个老顽固,但万一突然开窍了呢?所以啊,能够让对方动摇的法子上官如烟是一个都不愿意错过的。 将方子递给了那名太医,也不给对方拒绝的机会,上官如烟将东西强塞进了御医的手上,然后优哉游哉的在一旁的椅子上坐了下来,静静地等待着那太医感叹这张方子有多么多么的好。 那太医极其不情愿的低下了头,看着手里上官如烟递过来的宣纸,好歹对方也是裕亲王妃,这点儿面子还是要给的,就算是不给,那上面还有个裕亲王压着呢,这裕亲王可是向来都做事不留什么情面,极其的很辣的。 上官如烟端了一杯茶,然后抬起了眸子,一直在偷偷地看着那御医的神色,起初那御医的脸上是极其的不屑,以及强烈的不情愿,然后将那方子放到了眼前,原本是准备一扫而过,可是看到了第二行的时候,就忍不住的停留了目光。 然后一直仔仔细细的将那张方子给完完全全的看完了,目光还停留在了最后的一行字上,半晌都回不过神来。 上官如烟看到这样的情况,脸上是一脸的得意,嘿嘿嘿,她就知道自己的医术一定是会让大家折服的,这可是她多年经验的结晶啊。 却不想,她料错了。 这太医许久之后,放下了那张方子,然后抬起了头来,正好对上了上官如烟的目光。 第106章 得知意外 “你们谁要是敢再靠近我一步试试!”上官如烟终于是开了口,她的嗓音也带着一丝丝的冰凉,就像是寒冰刺得人骨头都跟着生疼。 那些丫鬟们原本是要朝着上官如烟靠近的,可是骤然听到了这句话之后,顿时觉得一股凉气瞬间蔓延到了自己的身体的每一个部分,忍不住的齐齐浑身就是一抖。 不知道为什么,她们这一刻竟然会这么的害怕裕亲王妃。 好像对方是统领这个世界的王一般。好像她才是她们的主子。她才是这太子府的主子,就连太子妃在她的面前,都是要低上那么一等的。 她们面面相觑,正害怕着上官如烟的气场,所以一时间不知道自己究竟是应该怎么办。 一旁的裴晓晓见到自己的丫鬟们竟然是这么的不中用,上官如烟只不过是说了一句话而已,她们就全部都不敢再上前了,顿时原本就不怎么好看的脸色就变得更加的不好看了。 苍白的脸色竟然也气的有了几分的红,裴晓晓怒不可歇的指着自己的几个婢女,朝着她们冷着脸说道:“到底谁才是你们的主子!本太子妃叫你们上去教训她的呢!谁要是敢不上前去教训她,我这宫里从今往后就容不下她!到时候可别怪本太子妃不顾念昔日的情谊!” 听到了这话,原本面面相觑,不敢上前的婢女们有几个胆子稍微大了一些,继续朝着上官如烟走了过去,而还有一些婢女显然更害怕上官如烟一些,可看到有人上前,也连忙跟在她们的身后,朝着上官如烟走了过去。 见此情景,上官如烟轻轻的抿了抿唇瓣,未曾想到,这太子妃竟然还是有点儿厉害的,把手下的人都驯服的服服帖帖,不过不要紧,她上官如烟是谁?什么时候怕过什么么? 此刻,她眯了眯眼眸,看着那群人朝着自己走的越来越近,她暗地里捏紧了藏在袖子里的手心,为首的一个婢女是贴身伺候裴晓晓的,又和之前太子打板子打死了的那个婢女是好姐妹,此刻挑到了教训上官如烟的好机会,自然是不会错过的,咬了咬牙,抬起手来,对着上官如烟的脸就直接的打了过去! 说时迟那时快,上官如烟原本就对她们的防备心很重,随时都做好了准备要对着她们反击的,此刻见到有人竟然主动的送上了门来,而且又想着在太子妃的身边立功,立刻就决定了枪打出头鸟。 那丫鬟的手巴掌还没有落下来呢,却不料隔了老远,高高的举起,上官如烟一看到对方伸过来的手,立刻勾了勾唇瓣,刹那间的功夫,那丫鬟捂着自己变成了污紫的手掌,痛苦的尖叫出声。 “你……你对我做了什么?”那丫鬟捂着自己的手,连话都险些要说不出来了,痛,实在是太痛了,手都好像不是自己的了。 齐宇的丫鬟们原本想要上前打上官如烟的,可是骤然一听到那个丫鬟说的话,又齐齐的顿住了动作,看向她。 “嗯,自然不能轻易的放过想要害我的人。”上官如烟见自己手上藏着的银针扎准了穴位,心里十分的得意,原本这一招是用来唬唬人的,吓吓她们这种没有见过什么世面的小丫头自然是不在话下的。 这针刺准的穴位可以让人手指麻木,血液流通的不顺畅,这些丫鬟们没有见过这样的阵仗,自然是会被吓得不轻的。 裴晓晓的脸色也是难看的紧,没有想到上官如烟竟然还敢反击。 “你好大的胆子!”气的直发抖,裴晓晓铁青着一张脸,恨不得自己亲自冲上前去和上官如烟拼她个你死我活的。 可是,她的心里也十分的清楚,上官如烟的手段很多,并不是她能够拼得过的,而且现在她的身子虚弱,实在是不适合和什么人起争执。 心里也十分的担心会吃了上官如烟的什么闷亏。 “嗯,我的胆子确实是挺大的。”上官如烟对于这一点可是直认不讳的,眼下她神色淡淡,就像是一个没事儿人一般的,和裴晓晓的愤奴形成了鲜明的对比:“胆子不大,还怎么在这世道上混下去呢?万一遇到了像你这样蛮不讲理的黄脸婆,岂不是要白白的吃了闷亏?” “你……”裴晓晓是彻底的气的都快要吐血了,谁能够想得到上官如烟竟然会这样说话?骂人根本都不带脏字的,偏偏还能把人给气的个半死。 裴晓晓表示整个肺都快要被气的炸开了,要不是不想被上官如烟看出来,她因为她而心里不舒服,裴晓晓早就已经爆发了。 要是让上官如烟看出来了对方的三两句话就能让她这么难受,那肯定上官如烟往后会日日的气她裴晓晓,到时候岂不是要被上官如烟给气死了? 偏偏上官如烟是一脸的悠闲,就像是一个没事儿人一样的,把对方给气的要死,可她自己却是一脸的淡定。 场内的气氛一时间乱哄哄的,吃痛的捂着自己的手的婢女,不知所措的丫头们,还有一旁直出大气的裴晓晓。 而将这一切招惹出来的上官如烟,此刻却像是一个没事儿人一般,极其的淡定。 公孙元墨从外面进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样的一副情景,看到太子妃被气的发白的脸色,以及一旁的上官如烟那淡定的神色,公孙元墨看向上官如烟的双眸就越发的亮了起来。 就像是漆黑的星辰里闪烁的星星,明亮无比。 而裴晓晓一看到公孙元墨从外面走了进来,立刻就换上了另外的一副表情。 “太子殿下来了?”裴晓晓变得温柔无比,嗓音也是柔柔弱弱的。 上官如烟不屑的撇了撇嘴,这个女人,还真的是会装的很呐,不过她也并未拆穿,反正是她太子府的事情,与她上官如烟并不相干。 “嗯,”公孙元墨不咸不淡的应了一声,然后目光一直都定在上官如烟的身上:“刚刚这里是怎么了?本太子怎么说完,他看了看在一旁捂着自己手的那名婢女,一看就能看出那婢女十分的痛苦,可是不敢在他的面前失仪,只能强忍着并不敢出声。 裴晓晓原本想要将上官如烟暗中欺负她的事情给说出来的,可是脑海之中一思考,又担心若是真的说出来了,依照公孙元墨的性子,怕是会看待上官如烟更加的不同一些,于是生生的将这些话全部都给吞了下去。 “太子殿下,此处方才无事。”裴晓晓说道。 “真的?”太子明显是有些不信,细细的在裴晓晓的脸上打量了一番,可是对方的脸色除了苍白,还是苍白,并看不出来其他的任何情绪,公孙元墨一时间便只好作罢。 一旁的上官如烟一直都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表情,此刻公孙元墨又将目光移到了她的脸上,挑了挑眉,问道:“本太子不是说了要你在太子妃的身边帮着她挑例身子么?为什么过去了这么久,还是不见得太子妃的身子好上半点儿?” 听到了这话,上官如烟瞬间就不乐意了,她眉毛一皱,颇有些好笑的看着那太子:“太子殿下,我是裕亲王妃,并不是太医院的太医,这是其一,还有,你的太子妃整日防我跟防什么似的,就算是我有心想要帮她调养身子,也得人家相信我呀,敢用我的调养法子呀。这是其二,至于其三……嗯,在太子府这样的环境之下被关的时间有些久了,难免就也有些变得笨笨的了。”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原本听到了前两条的时候,公孙元墨还没有什么特别的表情,可是骤然听到了第三条,公孙元墨的脸色变得极其的难看,上官如烟这话的意思,是在说太子府的人全部都笨笨的?所以才把她给带的笨笨的了么? 这算是什么逻辑?公孙元墨还从来都没有见过这种就连骂人都不带半点儿脏话的女子,真的是能够把人给气的个半死,看着太子妃这样委屈的表情,怕是上官如烟这几天没少让太子妃吃亏的。 “其实呢,我也没啥意思,可能你某些人喜欢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所以呢,理解错了吧。”上官如烟依旧是一副淡淡的神色说道。 听到了这话,公孙元墨皱着眉头,仿佛有些不知道该怎么接下去了。 “既然太子是来看太子妃的,我呢,就先下去逛一逛,就不打扰你们站在这里给你们当电灯泡了。”上官如烟话音一落,抬起了步子,就往外面走去。 裴晓晓原本就是巴不得上官如烟赶紧的走的,此刻见到上官如烟出去了,顿时心情好了不少。 可是,太子见此情景却是立刻就开口留下了她:“你好像是这太子府的囚犯吧?怎么可以像是个客人一样的到处乱逛呢?” “谁说我是囚犯了?那太子殿下有见过像我这样悠闲的囚犯么?并没有吧?既然如此,我当然就不是什么囚犯。”话音一落,上官如烟的人就已经出了屋子了。 第107章 惊天的信息 原本就是想来看上官如烟的,可是对方一走,公孙元墨明显的没了什么兴趣,他皱了皱眉头,有一句没一句的和太子妃闲聊着,说的无外乎就是一些不太走心的话,裴晓晓原本就是个聪明的人物,听到了这话,心里别提是多么的难受了,可是在太子的面前,却又是不能表现出来分毫,只能这样强自得忍着。 她忽然就觉得自己的这个太子妃当的是太失败了,为什么就连一个裕亲王妃,就能够骑到她的头上呢。 上官如烟走出了太子妃的宫里,看了看天上的太阳,然后毫不犹豫的准备在太子府上找一个地方乘乘凉。 然后她顺着记忆之中的地方往湖边走,湖边都是种植的一些树木,她若是没记错的话,那些树木正好是可以遮阳的,而且附近的风景又好,算是太子府里难得清新的景色了。 可是却没有想到,她才走了几步而已,骤然有一个人挡在了她的身前。 上官如烟立即停住了脚步,抬起头来打量起了那个人。 此人一身侍卫的衣裳,腰间别着一把长剑,在看他的脸上,赫然的有一道伤疤,上官如烟皱着眉头问道:“你是楼敬之的人?” 她记得楼敬之之前是提起过的,有一个脸上带着刀疤的人,还叫她有事就去找他。 那人听到了这话,脸色却是一变,他立即拉着上官如烟躲到了一旁隐秘的假山里,见四处无人,才点了点头。 “今日来找裕亲王妃,是因为有事相告。”那侍卫刻意的压低了嗓音,怕耽误的时间越长,就越是危险,于是便开门见山的说道。 “什么事情?”既然能够让对方这么紧张的特地跑来,如烟的耳中却像是平地一声惊雷一般的震的心里久久的不能平静。 在太子府里这么多日,整日里都想着,只要是他回来了,就能带自己出去,只要是他回来了,就能让事情全部都了结。 可知如今得知他竟然失踪了,上官如烟说不出心里是什么感觉。 为什么会这样?那天他离开的突然,甚至上官如烟连再见都没有好好地说上那么一句,而现在,却是突然的失踪了? 好端端的,怎么会失踪? “这一路上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是不是有人在暗中设计陷害于他!”上官如烟危险的眯了眯眼睛,从前从来都不觉得自己有多么的在乎公孙元墨的,可是现在听到了这个消息之后,上官如烟觉得自己真的是……说不上心里是什么感觉,总之对他是不讨厌的就是了。 “主子没说,或许还未调查出来,如今事情还未传到京城里,就连宫里都不知道,只不过是主子手下的情报组织消息十分的灵通,刚一得到了这个消息,就立刻来转告给您了。”那侍卫说道。 知道再问不出什么来,上官如烟摆了摆手,就让那侍卫离开了:“你先去吧,。等又有了什么新消息,再来告诉我!” 那侍卫点了点头,立刻就离开了。 他走了之后,假山里是长久的寂静,上官如烟原本想要欣赏风景的兴致也全部都不见了,整个人就像是虚脱了一般,浑身都提不起来半分的力气。 真的是不知道该怎么表达自己此刻的心情,这件事情要是说没有一点儿什么问题,上官如烟怎么都不肯相信! 细细想来,公孙元濯才刚刚离开京城而已,而她这边就出了事情,被污蔑杀害了太子妃肚子里的孩子!好吧,结果她被困在太子府上,原本想着等着公孙元濯回京了,然后再让这件事情平反,可是没想到变故又发生了,公孙元濯竟然好端端的失踪了!他是替皇上办事的,走的也是官道,为什么好端端的会失踪! 这分明就是背后有人在搞鬼!而且那人还是用的连环计! 想要把裕亲王府一网打尽?觉得裕亲王府是威胁? 从前她上官如烟不在乎倒也就罢了,如今既然已经是这裕亲王府的主子,就不能让那背后之人得逞! 她上官如烟倒是想要看看,究竟是什么人竟然这样的费尽心思,想要拉裕亲王府下水! 等到她上官如烟把那背后之人给揪出来了,必定是会好好地“报答”回去!让他知道裕亲王府的人并不是那么好招惹的! 想通了这些事情,上官如烟又重新的振作了起来,她危险的眯了眯眸子,抬起了步子,走出了假山之中。 外面的天气一阵大好,太阳高高的挂在天空之中,可是此刻上官如烟却无心欣赏。 现在她不能再这样在太子府里耗下去了,还有太多的事情等着她做。 “你要去哪里?” 骤然的一道声音在身后响了起来,不知不觉之间,上官如烟已经走到了太子府的大门处。 而身后的这道声音,正是太子公孙元墨的。 女子并未回头,甚至连一道眼神都没有给对方,她继续脚步不停,朝着前方走去。 公孙元墨见此顿时感到不满,他皱着眉头快步上前两步,拦下了上官如烟的去路:“你现在是想要逃出太子府去?” “逃?”听到了这个字,上官如烟骤然的笑了,眼底含了几分的讽刺:“太子殿下,您的眼睛是瞎了么?您难道没有看到,此时此刻,我正在光明正大的朝着外面走么?既然如此,怎么就是‘逃’了?” 公孙元墨并不在意这些,他拧着眉头盯着上官如烟说道:“不管是逃也好,走也好,既然这太子府你是进来了,在事情还没有了结了之前,你是出不去的。” “是么?”上官如烟的双眸里写满了不屑,分明没有把公孙元墨的这话给放在心上:“若是我真的想要出去,你以为你可以拦得住我么?” “你可知你这是畏罪潜逃!”公孙元墨被上官如烟这样的表情弄得彻底的愤怒了,没有想到,上官如烟竟然还有这样的好本事,把人给气的个半死,偏偏自己还像是个没事儿人一般。 在她的眼中,太子府究竟算是什么? 想来就来?想走就走么?她未免也太小看了太子府的守卫了吧! “我根本就没有罪!难道你的心里不清楚?不清楚你同床共枕的太子妃究竟是个什么样的货色?!呵呵,这硬盖下来的帽子,对不起,这个锅我不背。” 话音一落,上官如烟直接就绕过了公孙元墨,继续的朝着前方走去。 可是,太子府外看守着的侍卫们却并没有那么容易的就让她过去,看到上官如烟朝着门外的方向走了过来,纷纷的举起了手中握着的长矛,指着上官如烟,这举动的意思已经是十分的明显了,只要是上官如烟想要强行的闯出这太子府,必然让她横尸在此。 可是上官如烟到底也不是被吓大的,这太子府的人究竟是有几斤几两,这几日在太子府里待着,上官如烟也多多少少的知道一些的,此刻见那些人拿着长矛指着自己,她轻轻的勾了勾唇瓣,眼底更是一片的冷色,一丝的感情也无。 那些人看在眼中,不自觉的就被上官如烟这样的眼神给吓了一大跳。 然而,上官如烟还没有走到大门的位置,那群人已经是这样的一副架势,若是走到了大门的位置,下场会如何可想而知! 虽然公孙元墨并不想上官如烟死,可是若是上官如烟想要强行的离开太子府的话,他不介意真的把她给囚禁起来! 之前都是他太惯着上官如烟了,才导致了对方做事这么的肆无忌惮,什么都不放在眼里,好歹他也是一国太子,若是再被上官如烟这样的骑在脖子上,面子往哪里搁。 “你确定不让你的人给我让路?”上官如烟忽然的扭过头,危险的眯了眯眼睛,冲着公孙元墨问道。 “怎么?难道你还真的把我太子府的守卫全部都当成了空气不成?”公孙元墨是一脸的倨傲:“如果你想试试我太子府究竟有多大的实力,尽管可以试试看!” 话音一落,原本站在太子府门外的侍卫们朝着上官如烟团团的围了起来,直接将她给围了一个水泄不通。 上官如烟见此情景眼底越发的不屑,脸上更是一脸的嘲讽,这些人可还真的是好本事啊,呵呵哒,一大群的大老爷们的竟然欺负她一个女人,这么多男人对付她一个女人,这样的缺德到毫无底线的事情,怕是也只有太子手下的人才能给做的出来了。 上官如烟的心里十分的不屑,眼下他们人多又算得了什么呢?还不是照样被她给打的满地找牙? 上官如烟还没有出手呢,可是却没有料到,在太子府的那群侍卫之外,又从门外蜂拥而至了一大群的人。 这群人是从门外而来,显然并不是太子的人。 第108章 强行出府 见此情景,公孙元墨皱了皱眉头,看向上官如烟:“这群人是来帮你的?怪不得你今日会这样的想要出了太子府去啊!原来是一早就已经找好了帮手!你也是有本事啊,在太子府里被囚禁了会这么长的时间,今日还能够和外面的人互通消息么?好本事!” 公孙元墨的嗓音很沉很沉,仿佛是有些恼羞成怒的意味在其中,这说明了什么,说明了这些日子,上官如烟在他的眼皮子底下竟然还能够捣鬼! 说明他太子府的防卫是有问题的! 竟然这么多人,连一个女人都看不住了,让他太子的面子往哪里搁呢? 上官如烟也暗地里眯了眯眼睛,不知道那些人从何而来,她并没有告诉过谁让对方来帮她,并且派出一些救兵帮她出府,可是既然是这群人来了,肯定是来帮她的? 那这人又是谁派来的?楼敬之? 看着他们的打扮好像并不是裕亲王府的人,可能真的是楼敬之。 而且,就算是裕亲王府的人要来救她,此刻应该也是会乔装打扮一番,不能让人看出来是裕亲王府的人,以免将来会惹来麻烦,后患无穷。 上官如烟虽然心中疑惑,可是脸上却并没有表现出来。 管他究竟是谁派来的呢,只要是来帮她的,一切都好说。 现在倒是好了,都轮不到她来出手了,上官如烟也乐得自在。 “公孙元墨,我在最后给你个机会,考虑清楚,是放我走,还是要在这太子府的大门外大开杀戒?”上官如烟的身上自带着一种王者风范,强大到让人不敢直视,莫说是在场的侍卫们了,就是太子公孙元墨,也不得不折服对方的这样强大的气势,是他都比不上来的。 “我太子府不是那种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地方!你想要走,要看看我太子府的侍卫们答不答应!今日这群人胆敢在我太子府外大动干戈,来日这些本太子必定是会变本加厉的全部都讨要回来的!” 狠话谁又不会说呢? 上官如烟早就把这个太子究竟是有几斤几两给摸的个透透的了,此刻听到了这话,心中并没有多少的波澜:“那太子就请拭目以待吧!” 只是一眨眼的功夫,两队的人马就直接的扭打在了一起,天气原本很好,太阳高高的挂在天空之中,可是现在竟然让人觉得天气瞬间就变得有些阴沉黑暗了起来,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此处的气氛导致的。 那两队人马厮杀在了一起,此处虽然是太子府,太子府内的侍卫们人多势众,而且有侍卫受了伤,就又会有源源不断的侍卫们后补了上来,但是另外的一队人马显然并不是什么等闲之辈,人数没有太子府的多,可是却都是一等一的高手。 太子府的人虽然比他们多了太多倍了,但是他们应付起来却是得心应手。 上官如烟见此情况也难免有些惊讶,楼敬之的手上竟然养了这么厉害的人么? 也难怪他竟然是能够成为这京城里的第一大富商了,这往后要是谁家的生意敢超过了他家的话,随随便便的带上一队人马冲上别人的家里去,那人岂不是会被吓得直接就跪地求饶啊。 想想那副画面上官如烟就忍不住的弯了弯嘴角,画面感实在是太强了,不过现在还不是想这些的时候,脑袋里只是一瞬间,思绪就重新的回了过来,上官如烟静静地注视着场中的情况发展。 而一旁的公孙元墨也并没有闲着,他一直都在暗中的注视着上官如烟,注意着她的脸上的每一个表情,看着这情景,好像是想要在对方的脸上看出来一个窟窿。 但并不是,他是在寻找一个机会,一个合适的机会,让上官如烟被自己所擒,因为身为一国太子,公孙元墨深知擒贼先擒王的道理。 眼见着此处正好无人注意,公孙元墨虚晃一下,身影只是一眨眼的功夫,就朝着上官如烟越了过去。 更是以一种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牵制住上官如烟,一副要用她威胁众人的模样。 “你们要是赶在上前一步,信不信本太子当场就可以把她给了结了?”公孙元墨的嗓音冰凉无比,更是带着一种前所未有的冰寒。 上官如烟被公孙元墨给牵制着,整个人都动弹不得。 而原本还在扭打着的人群听到了这话,齐齐的停住了动作,果然都不再动手了。 公孙元墨见此情况,得意的一笑,他就知道自己的这一招必定是十分的管用的,现在大家可不是都听他的了? “你们全部都拿起手上的剑,朝着自己的右手臂,刺下去!”公孙元墨又说道:“本太子要看到剑上留下来的血!” 听到了这话,那群人显然是有些犹豫。 刺伤右臂?而且又是右手? 对于习武之人来说,这代表什么? 若是真的这样受了伤,怕是短期内都没有办法再握剑了,更别谈是想要救出来上官如烟了。 公孙元墨见到那群人正在犹豫,立即不满的皱了皱眉头,又说道:“我说的话你们难道都没有听清楚么?究竟是还要不要她活命了?”话音一落,公孙元墨将上官如烟给掐的更紧了一些。 那群人原本还是有些犹豫的,他们当中的一个为首之人朝着大家做了一个眼色,大家立刻就从地上拿起了剑。 却不料,关键时刻,上官如烟来了一个大反转。 她动作十分的敏捷,不知道从哪里掏出来的一枚银针,朝着公孙元墨的紧要部位直接的扎了下去,公孙元墨一阵吃痛,手上原本是掐着上官如烟的脖子的,也不受控制的自己给松开了,与此同时,上官如烟飞快的反身扣住了公孙元墨,并且将手中的银针抵在了他的要害处。 众人还没有来得及看清楚发生了一些什么事情呢,骤然就见到事情发展的和之前完全的调转了一个个儿,让他们有些摸不着头脑。 所以,之前是上官如烟被擒,而现在却变成了公孙元墨。 怕是公孙元墨怎么也想不到,他竟然会落得这样的田地。 其实从一开始,上官如烟就发现了公孙元墨想要做些什么,只不过是并没有拆穿罢了! 公孙元墨的性子,她了解,而且方才表面上看起来,上官如烟是在注意着场中发生的情况,其实暗地里一直在注意着公孙元墨。 所以,对方的小动作也并没有能逃得过女子的双眼。 刚刚上官如烟也只不过是将计就计的罢了,假装被公孙元墨给擒住了,其实目的就是因为想要来一个大大的翻转。 现在,她成功了,成功的将对方的主帅给擒住了。 “让开!不然姑奶奶我剁了他的手!”上官如烟学起了之前公孙元墨的样子,微微的勾了勾唇瓣,嗯,怪不得有那么多的人一直的都想要往上爬呢,这样高高在上的感觉确实是很爽快的。 那些侍卫们没有想到太子殿下竟然是被一个女人给擒住了,惊讶的同时纷纷给上官如烟让出来了一条道儿来。 而上官如烟抓着公孙元墨,一直往前方走去,公孙元墨的脸色却是像死灰一般的沉寂,现在他的脸面真的算是完全的给丢尽了,他怎么好端端的,就会被上官如烟给擒住了呢? 实在是有些匪夷所思的! 他记得之前自己明明是掐住了上官如烟的咽喉,可是好端端的,现在怎么会变得…… 公孙元墨显然是有些摸不着头脑的,此刻他脸上是一片的危险,就这么将上官如烟给放过了,他不甘心,十分的不甘心。 那些人看到太子被擒,自然是让开了一条路,而之前拿着剑被太子所威胁的那些人见事情竟然有了一个大反转,纷纷面露惊喜,看来是不用弄伤了自己的手腕了。 一直往后退了数十米,退到了太子府的门外,上官如烟又吩咐身边的人将原本大开的太子府的大门给关上。 原本还是大开着的太子府大门被关上了之后,就彻底的阻隔开了里面的一切,现在太子府里的那些侍卫们全部都被那一扇门给关在了里面。 公孙元墨脸色很沉,看着自己的人关在了里面,一个都没有出来,不禁问道:“你究竟是要怎样?” 上官如烟微微的勾了勾唇瓣:“太子殿下,我并不想怎样,你关了我这么多天,我却既往不咎,并没有想要报复你,你难道不是应该谢谢我么?而现在,我之所以会这样擒住你,完全是想要离开太子府,你看太子府里今日这样的血流成河的模样,你的侍卫们怕是受了不小的伤吧?身为他们的主子,你的里是什么样的感觉呢?” 听到了这话,公孙元墨脸上的表情一时间就越发的难看了起来。 上官如烟的这话说的有几分道理,今日太子府里损伤不小,没想到这么多人齐心协力的,竟然会连一个女人都拦不住!太子府的这些侍卫们还真的是被他的脸给丢的透透的! 第109章 落入陷阱 “若是你早一点儿的想通了,并且将我给放了的话,又怎么会像是如今这样大动干戈呢?我就不信,太子妃究竟是怎么样小产的,经过了这么多天,你还没有起疑!要是真的没有半点儿的怀疑什么,那我觉得您的这个太子的位置,也真的是应该退位让贤了,您觉得呢?”上官如烟将声音压到了只有两个人能够听到的分贝,这些话一句不差的落到了对方的耳朵里。 让公孙元墨原本就不怎么好看的脸色变得越发的难看了起来。 “嗯,我觉得太子您也不是傻子,只不过是一时间被太子妃给蒙蔽了而已,毕竟是一夜夫妻百夜恩,我也不想挑拨你们二人之间的关系,既然太子都不介意的话,我也不会当那个闲来无事儿嚼舌根子的人,”上官如烟神色淡淡,呼吸到了太子府外的空气,心情显然是很好的,要是让她知道让步会让对方这么的变本加厉,当时真的是怎么也不会在这太子府上留下来的。 “好了,既然我也已经出来了,那你也就不再难为太子殿下您了,毕竟咱们也算是互相利用的嘛。”上官如烟一副大气炳然的模样,十分闲适的眨了眨眼睛,一旁早就有人为她准备好了马车,上官如烟松开了公孙元墨,然后直接就跳上了马车。 临走之前,还将自己的脑袋伸了出来,冲着太子说道:“这件事情原本就是你有错在先,就算是皇上问起来了,我也有一套说辞,但是我觉得太子殿下还是将这件事情隐瞒下去的好,不然让众人知道了太子殿下您的实力原来是不堪一击的,怕是人人都会看轻了太子殿下您的。而且……”上官如烟话音一转,表情看起来十分的灵动:“要是让皇上知道了自己一直以来放在身边精心栽培的儿子竟然是这样的实力,您觉得他老人家会作何感想呢?会不会因此就直接把你给弃掉了?毕竟龙生九子,每一个都不是等闲之辈呀。” 听到了这话,公孙元墨原本就不怎么好看的脸色一时间就变得越发的难看了起来了。 上官如烟说完了这话,直接放下了马车的帘子,阻隔掉了外面的一切,所以,上官如烟并没能看到公孙元墨早就已经完全黑了的脸色。 马车很快就离开了太子府外,朝着街道上缓缓地驶去,公孙元墨危险的眯了眯眼睛,看向那马车的方向,脸上是强烈到不加掩饰的深沉。 突然,太子府的旁边跑来了一个侍卫模样打扮的人,那人看到了公孙元墨,立即停住了步子,公孙元墨原本心情就不太好,见到来了人,他的情绪自然是有些排斥的,怒斥道:“做什么!” 那人一看到自家的主子生了气,不自觉的身子也跟着抖了抖,然后仿佛是有什么顾忌一般的,犹豫了一下,还是将自己想说的话给说了出来:“太子殿下……有新的情报。” “什么情报?”公孙元墨的脸色依旧是不太好看。 “刚刚接到的消息,裕亲王在回京的途中遇袭了,下落不明。”那人说道。 什么?听到了这个消息,公孙元墨的眼底起初是惊讶,仿佛是有些不可置信,老四的身手他是清楚的,一般的人是奈何不了他的,可是竟然在回京的途中遇袭,而且是下落不明,可以想象这一定是一早就有人设计好了的! 怪不得!怪不得上官如烟会这么着急的回到裕亲王府里去呢!原来是因为这个! 公孙元墨的脸上逐渐的浮现出了一抹笑意,细细一看,这笑容里依旧是有一些意味不明的情绪在其中,好像是在幸灾乐祸,又好像是在高兴。 “宫里的人知道吗?”公孙元墨对着自己身边的侍卫问道。 “消息就是从宫里传来的,皇上一接到这个消息之后,立刻就派人去找了,属下也立即赶来太子府,告诉太子您了。”那侍卫满脸的恭敬。 公孙元墨满意的点了点头:“嗯,做的好,你先下去吧,这件事情有什么发展,你再来告诉我。” “是!”那侍卫抱了抱拳,冲着公孙元墨鞠了一躬,就一如来时那般,很快就消失在了太子府的门外。 府内的侍卫们在里面等了半天,听到外面没有了什么动静,才敢开门去看,却不料刚刚打开太子府的大门,正好就看到了公孙元墨正站在大门的位置,面朝着他们。 他们齐齐的吓了一大跳,往后退了几步,然后待看清楚了对方是自己的主子时,便问道:“太子殿下!您怎么样了!有没有哪里受伤?” 看到自己太子府里养的这群废物,公孙元墨心中的气就不打一处来,此刻听到了这话,面色也一点儿都没有变好,反而是沉着一张脸色,照着那为首之人的肚子就是一脚踹了过去:“本太子怎样就养了你们这样的一群不重用的东西呢!关键的时刻,半点儿的作用都起不了,还净是喜欢给本太子拖后腿!” 那些人见自己家的主子明显的是动了大怒了,连一句话都不敢说,大气都不敢出,纷纷在一旁站着,垂下了头。 公孙元墨见此情景一时间心里的怒火就更加的高涨,想想刚刚裕亲王府养出来的那些人,再想想自己府上养的这群废物,公孙元墨忽然就真的觉得,好像公孙元濯处处都比自己好! 不行!太子的位置只能是他的!天下间最好的东西,也只能是他的! 而另外一头,上官如烟坐在马车里,马车正以一种不紧不慢的速度往前方走着,上官如烟忍不住的挑开了帘子,正准备催促赶车的人,却不料,看到了周遭风景的她l愣了一愣。 这根本就不是去裕亲王府的路!这是去裕亲王府相反的方向! 上官如烟猜测是以为来救她的那些人是楼敬之派来的,可是这个方向也不是去楼敬之的望江楼的方向! “停车!你们是什么人?”上官如烟满脸的戒备,看着那群人,更是暗地里攥紧了手心,这群人不是等闲之辈,根本就不是太子府里的那群草包们可以比的上的,他们各个都是精锐,而且还是人多势众,看这情景,既然不是裕亲王府的人,也不是裕亲王府的人,那是哪里的人?是敌是友? 是她太笨了!她早就应该起疑心的!前脚才刚刚决定离开太子府,而后脚这群人就出现了,显然是一早就在太子府外守着的,等着她出去的! 而上官如烟刚刚还以为他们是来救她的,现在看来,根本就是落入了这群人的圈套之中啊!是她上官如烟自己送上了门去! 现在这里越走越偏僻,她一个女人,被这么多的人给钳制着,该如何逃走? 脑海之中瞬间就是百转千回,上官如烟一脸的戒备,拼命的想着各种各样的办法。 却不料,外面的人听到了上官如烟的话,压根就没有理她,马车继续的朝着前方行驶着。 上官如烟在顿感不妙,照这样下去,指不定她被那群人给卖掉了,怕是也没有个人知道,现在裕亲王府里是群龙无首,不仅如此,就连太子府上的人都以为她是被裕亲王府的人给带走了,所以想要让他们来救自己是不可能的,上官如烟只能够自救!可是,现在的这样的情景,如何自救? “停车!再不停车,你们信不信姑奶奶我把你们全部都撂倒?”上官如烟咬了咬唇瓣,眉毛紧紧地皱成了一团,脸上更是一脸的杀气。 那外面的人终于是有了一点儿的反应,为首之人骑马来到了上官如烟马车的窗前,然后说道:“裕亲王妃,我劝你还是少费力气的好!你是斗不过我们的!” 他们叫她裕亲王妃? 上官如烟意图套出更多有用的消息,继续说道:“你们这是要带我去哪里!是什么人要你们绑架我的!” 那人并未回答,仿佛原本匀速行驶的马车跑的更快了一些。 “你不说我也知道是谁!”上官如烟假意的说道:“说起来你们也只不过是他的一条走狗而已,要是你们放了我,我可以保证让你们在裕亲王府的手下混的风生水起,岂不是要比当那人的走狗更好一些?” 听到了这话,为首之人却是笑了,仿佛是在笑上官如烟的这话说的有些幼稚,习武之人身上原本就自带一种狂傲,此刻他的双眸里明显的写满了不屑:“裕亲王府?呵呵……对于旁人来说,裕亲王府确实是一个好的去处,可以对于我们来说……” 此话只是说了一半,也就没有再接着说下去了,可是这说了一半的话,却是给上官如烟透露了不少的信息。 那人说裕亲王府是个好去处,说明对于裕亲王府,在心目中还是有一定的敬仰的。 但是,那人又说了,对于他们来说,是不可能去裕亲王府的,更别说是为他所用了。 第110章 试探 所以这话听起来的话,就值得深思了。 是什么样的身份,对于他们来说,是不能去裕亲王府的? 上官如烟在大脑里努力的搜寻,不肯放过任何的一点儿蛛丝马迹。 原本飞速行驶着的马车速度骤然的慢了下来,上官如烟知道可能就快要到达目的地了,轻轻的将帘子给挑开了一条缝去观察四周的情景,外面是绿油油的一片,显然是这群人把上官如烟给带到了一处森林里。 森林里是一个人都没有,可以见得他们是一早就设计好了的,生怕上官如烟会逃走了,所以才将她一个弱质女流给带到了这样的地方来。 果然不出她所料,很快这马车就停了下来,上官如烟正准备下马车的,可是还没有来得及看清楚四周都有什么标志性的建筑,骤然的外面突然进来了一个人,拿出来了一块黑布,就要蒙上上官如烟的双眼。 上官如烟见此情景心中越发的有些不安了起来,眼睛乃是心灵的窗户,可以这样被蒙上了就什么都看不到了,既然看不到了,被带到了什么地方,想逃自然就更加的不可能了! 究竟是谁,这样的缜密的心思!把事情直接就给做的滴水不漏了!好生厉害! 来到了这里,上官如烟第一次有一种遇到了对手的感觉,不知为何,大脑里突然就呈现出了一个人的身影,说起来她并未得罪过什么人的,难不成是那个公孙元霖? 就是和太子妃一起设计陷害她谋害太子妃腹中孩子的公孙元霖?! 上官如烟和他打的交道并不很多,偶然的几次也不过是在公孙元霖想要绑架她的时候,可是这样的做法除了公孙元霖,上官如烟想不到第二个人,反正对方是三番四次的想要绑架自己的,这个时候趁虚而入的让对方得手了,也不是没有可能的。 想清了这其中的关键,上官如烟眯了眯眼睛,任由那人用黑布蒙上了自己的双眸。 反正她是医者,机敏的程度自然也是优于常人的,就算是眼睛被蒙上了,也不一定会落入被动的境地! 那群人仿佛是有些意外上官如烟竟然会乖乖的听话,可是既然对方愿意听话,他们自然也更加的高兴,更加的省事儿,被蒙上了双眼的上官如烟在那群人的带领之下缓缓地往前方走着,他们怕是怎么也想不到,上官如烟记忆力是十分的惊人的。 拥有惊人的记忆力的上官如烟当年在现代的时候,用了一个星期就记清楚了医学界所有用到的所有的仪器,要记住自己走的路,当然更是不在话下。 所以,纵使被蒙上了双眼,上官如烟就像是看的到一般的,记下了自己走的每一步,以方便于待会儿自己可以逃跑。 约莫半炷香的功夫,七拐八拐的,总算是到达了目的地了。 那群人现在才将上官如烟的双眼给掀开了,原本以为习惯了长久的黑暗,骤然的触及到了光亮的时候,眼睛会一时间的不那么适应,可是当上官如烟眼睛上的黑布被掀开了的时候,才发现自己并不是在光亮之中。 而是在一处伸手不见五指,什么都看不清的一个空间里! 上官如烟眨了眨眼睛,顿时深感不解,这竹林深处竟然还有这样的一处地方? 很显然,这是在某一处的地下室里,因为此处阴暗潮湿,能够感觉的到湿润的空气扑面而来,不仅如此,还有一股酸涩的味道,很显然这里是常年都见不到阳光的! 思来想去,好像也只有树林的底下才会这么的潮湿了! “呵呵,你来了?” 突然一道声音响在了身边,上官如烟眉头不自觉的一皱,听着这声音,好像是从右方传来的,此处一片漆黑,根本就看不到半个人影,也不知道这空间里面究竟是有几个人,更是连门在哪里都不知道,上官如烟只能依照自己记忆之中的方位,朝着那个方向靠过去,但是,用脚趾头想都能够想得到外面必然是被很多人给重重把守着的! 根本就没用! 于是乎,上官如烟也就不做无用功了,听到了那声音,便反问道:“你是何人?为什么不以真实的面目示人呢?是根本就见不得人么?” 原本以为自己的这话必然是会惹得那个人恼羞成怒的,却不想她错了。 对方听到了这话,顿时哈哈大笑了起来,好像是听到了什么好笑的事情。 见此情况,上官如烟的心中一时间就越发的不解了起来,此人究竟是什么人,她故意这样的羞辱他,可是他竟然一点儿都不生气么? 若是生气了,露出了破绽,就能找出蛛丝马迹,可是不生气,还是那么的淡定,就真的不好判断出一些什么来了。 “快说!你究竟让你的人把我带过来是为了什么!”上官如烟皱着眉头沉着嗓音又问了一次。 “你好歹原来是客,既然来了,当然是要好好地待一待的,问那么多做什么?知道的越多,就对你越是不好。” 王八蛋!上官如烟的心里直接的就爆了粗口,这人究竟是有完没完?故意的这样拖延时间,什么都不肯说,是想要急死她么? 上官如烟的心中十分的不屑,反问道:“好与不好,与你何干?你将我抓到了这里来了,就是对我好了么?” “果然是够泼辣的,既然如此,那你就猜猜,我让人将你给带到此处,是为了什么?”那人问道。 我擦!要是知道是为了什么,还用像是现在这样如此的大费周折么?难道不是早就见招拆招了么?这个人究竟是脑袋太笨了,还是故意的想要耽误时间呢? 上官如烟对面前的这个人给恨得牙痒痒,可是却并没有把那能够逃出对方的牵制,并且不知道他究竟是个什么样子的性子,所以不敢贸然得罪,只能耐着性子的听着对方东扯西扯的。 “你刚刚说我是客,可是却将我带到了现在这样暗无天日的地方,实在不是待客之道。”上官如烟微微的眯了眯眼眸,眼底分明是有几分不善的,可是黑暗里,也不知道对方是否能够看的清楚,一时间也不他好下定论。 “哈哈,”听到了这话,那人骤然的笑了:“现在不是特殊情况么?为了你好,也为了我好,只能在这黑暗之中相见。” 上官如烟听到这话暗中思考起来,这人显然挑选在黑暗之中,是为了隐瞒自己的身份,为何要隐瞒身份? 因为上官如烟见过他! 不仅是见过他,说不定还说过话,在一起待过! 所以对方才一直都不敢以真面目示人! 想通了此处,上官如烟就着黑暗,朝着那个人走近了几分,来自医者的直觉,只要是呼吸到了那人身上的气味,基本上就能够分辨的出那个人是谁,可是她还没有走近几步,对方就像是发觉了什么一般,再次敏锐的开了口:“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想要耍什么花招!我劝你最好还是乖乖地待在那里不要动,不然我会做出什么来自己也不确定!” “你能做出什么?杀了我?”上官如烟听到了这话却并不害怕,她脚步不停,继续朝着对方走了过去,那人步步往后退去,不自觉的竟然有一种处在了劣势的样子。 上官如今见对方竟然是这样的避开自己,一时间心中就更加的起疑。 看来所料果然是不错,对方十有八九是她就见过的人。 也只好往后退了数步而已,那人就停止了步伐不再往后退去,上官如烟继续往前走去,那人突然悠悠的开了口:“怎么?你竟然自己想要送上门来了?正好我还缺个夫人。” 缺个夫人,未婚。 上官如烟再次套出了一点儿小消息,然后将她认识的未婚男子全部都排除了一遍。 “少废话,你特意叫你的人在太子府的外面守株待兔,该不会是想要找我来这里陪你聊天的吧?”上官如烟又开了口,她一边说话,一边停住了脚步,站在了离男子两米的位置,保持了一段距离:“有什么事情有什么话最好趁早说了。” “晚了会如何?” “晚了很可能我就不在这里了!” “不在这里,那你在哪里,逃出去了?”那人显然有些不信,嗓音里也带着一种嘲讽,好像是在讥笑上官如烟的天真。 “嗯……既然你抓我来,想必也是知道的手段的,你以为你要你的人用东西蒙住了我的眼睛,我就没有办法从这里走出去了么?要不然咱们试试?” “这里已经是被我的人给堵了个水泄不通,你是走不了的。”那人一脸的淡定,并没有被上官如烟给唬住。他的脸上带着几分一早就看穿了上官如烟的淡笑,因为隐在黑暗中,并不能看清楚。 “可是我又岂是那种和常人一样的人?想要走,还不是分分钟的事儿?”上官如烟满脸的自信以及笃定,看着她的神色,好像是真的有什么办法能够逃出去一般。 第111章 救兵来了 面前的这名男子忍不住的就有些不太确定了起来。 他十分确定自己的人是守在门外的,一想那么多的高手,根本就不可能牵制不住上官如烟这样一个半点儿武功都没有的女子,他便稍微的放下了心来。 “太子妃小产一事,是你设计的对不对?”上官如烟突然的开了口,她的身上带着一种淡淡的宁静的气质,说出这话的时候,整个人的态度更是透着一股子的坚定,语气里满是肯定,像是十分的确定才说出的这话。 那人并未承认,也并未否认,听着说话的语气,好像是在笑:“你有什么证据么?凭什么怀疑是我所为?” 听到对方这说话的语气,上官如烟心中就更加的确定了,就算不是这人所为,怕是也和他脱不了关系,总之他肯定是牵扯到了这件事情里的,只不过上官如烟一时间也并未拆穿,反而是继续说道:“猜测,总是需要猜测才能得到证实的,我觉得是你,而你却并未正面的回答我,所以我是不是可以认为,你是在逃避?” 男子依旧是未正面的回答上官如烟的问题,反而是转了一个话题:“那你怎么不问问公孙元濯,他现在在哪里?想必你也是知道公孙元濯在回京的途中,失踪了的消息吧?” 听到对方竟然突然的提起了这个,上官如烟的眼眸危险的一眯,难道公孙元濯在回京途中突然失踪的这件事情,也和这个人有关系? 他究竟是谁?竟然有这么大的本事么? 上官如烟一脸的危险,更是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不肯松懈半分! 她之所以那么着急的从太子府里离开,回到裕亲王府,就是为了调查公孙元濯失踪的这件事情,因为太过于心急了,才会让面前的这个男子有了可趁之机,可既然对方提起了这件事情,想必是一早就得到了消息的,楼敬之的情报组织刚刚得到了消息将事情禀报给了她,后脚这个人就得到了消息将她给抓了起来,可想而知面前这个人的情报网也是十分的厉害的…… 或者说,抓着公孙元濯的人根本就是他!是他导致公孙元濯的下落不明的!所以他才能将事情给知道的这样的清楚! “我原本以为你和公孙元濯的感情很好,夫妻情深,没想到却不怎么样,现在很可能公孙元濯早就已经横尸在外了,而你身为裕亲王妃,竟然半点儿都不关心他,反而是在关心和你有所牵连的太子妃小产一事……”那人显然是越说越起劲,好像是找到了什么发泄的出口一般的:“所以我可不可以认为你喜欢自己比喜欢公孙元濯多?” “我喜欢谁更多和你有什么关系?”上官如烟戒备的盯着那人,虽然并看不清楚他在黑暗之中的相貌,可是依旧执拗的盯着他。 对方也不介意她这样明目张胆到丝毫不加掩饰的目光,反而更乐了:“你这是在害怕吧,是因为我说穿了你的心事?其实你根本就不喜欢他?哈哈哈……堂堂裕亲王府的王妃,竟然对那裕亲王一点儿的感情都没有,要是传出去了,真的是被天下之人议论的啊,怕是那公孙元濯的面子也没有地方可以搁了!” 这人不小心又透漏了消息,那就是公孙元濯还活着。 因为他说传出去了公孙元濯的面子没有地方可以搁了,说明对方是知道公孙元濯的下落的。 上官如烟继续以一副淡定的样子套着男子口中的消息,总之这个男人就是个突破口,上官如烟十分的肯定,这一系列的连环计,一定全部都是他设计的! “别人家的事情,不需要你管,裕亲王府的事情,更是轮不到你来插话!”上官如烟的态度十分的强硬,更是带着一种裕亲王府的主人才有的口吻说的这话。这话却也不知是怎么的,突然就点燃了男子心中的怒火,之间他脸色一片,额头上的青筋一根接一根的鼓了起来,冲着上官如烟就走了过去,他站在离上官如烟一米的地方站定,然后伸出来一只手,瞬间就要去掐女子的咽喉,二人手在半路上却又似乎是在顾忌着一些什么,极其不然的收了回来。 上官如烟见到对方这样,一时间心中就更加的起疑了起来。 为什么?他明明是很生气,可是又像是在故意的隐忍一些什么? 还来不及细想,突然那男子对着外面开了口:“去将她给我关押起来!没有我的命令,不许放出来!不许见任何人!只能见我!” 门外的人接到了自家主子的命令,立刻就推开门走了进来。 “是!” 与此同时,上官如烟朝着门外看去,果不其然这里是一个密室,而且是建立在大树林底下的密室,隐约能够看到门的前方不远处是一个楼梯,然楼梯上方的门也是紧闭着的,想来那里就是出口! 暗卫守在外面的那间密室里,那密室里点燃了好几盏灯,所以能够看到不大的空间,却是前前后后的站了数十个人,看着她们的这种架势,不难看出都是一等一的高手! 这人倒还真的是看的起她上官如烟啊!竟然找了这么多的人来看守她一个小女子,这里原本就一道门套着一道门,就算是出去了,此处离京城不知道多远,她也无法进京,没想到竟然还能让他如此的费尽周折。 很难想象,他在对付公孙元濯一事上用了多少的力量。那人缓缓的朝着外面的一道密室里走了出去,与此同时,他出去了之后,守在门外的那群暗卫们又要将里面的门给关上,上官如烟见此情景,轻轻的勾了勾唇瓣,眼底划过一片冷芒,却正在这个时候,那人还没有走上楼梯,离开密室,骤然密室的大门也不知道怎么的,被人一脚给踹了开! 那人原本就接近大门处,这一脚来的突然,而且毫无防备,他纵使是武功高强,竟然也没能发现出一点点儿的蛛丝马迹! 差一点就被那道门给砸的个正着! 与此同时,大门被人从外面一脚给踹开了之后,骤然的外面的阳光直直的射了进来,屋内的人原本就适应了长久的黑暗,陡然的一遇到这阳光,纷纷眯起了眼睛,下意识的伸出手去挡阳光! 也正是这时,门外之人趁此情景,飞快的朝着里面的人出手,那领头的人很快就和为首之人打在了一起,门外又有源源不断的人闯入了进来,众人一看到情况不太妙,下意识的就要转身将上官如烟做饵,可是谁知还没有进到最里面的密室,上官如烟却是眼疾手快的,将门从里面给反锁了起来! 所以如今外面现在厮杀的正厉害,最里面的密室里却只有上官如烟一个人,优哉悠哉的静静地听着外面的声音。 外面的原本想要将上官如烟转移的人没有想到上官如烟竟然会从里面把门给锁住了,顿时有些后悔不该把上官如烟给放在里面的,可是谁又能够想得到外面竟然又有人闯入了进来了呢? 那些人武功十分的高强,而且又能找到此处,显然并不是什么等闲之辈,消息如此的灵通,尾随了这么久都没有被发现,实在是令人惊讶的。 门内,上官如烟在猜测着是谁突然闯了进来,那人是来救她的么?但是这里是荒郊野外的,想要找到人,如何之难? 脑海之中顿时浮现了楼敬之的名字,他那支精锐的情报组织,若是想要找到她是被何人给掳走了,被何人给关押了,被带到了什么地方,应该是不太难的吧? 上官如烟努力的听着外面的动静,想要分辨出来究竟是何人,担心自己再次的落入了另外的圈套之中。 门外的厮杀之声不绝于耳,其实并不是厮杀声,而是刀剑没入身体,血液四处喷溅的声音,虽然隔着一扇门,可是上官如烟还是闻到了外面的那浓烈的血腥气味儿,幸好她前世是医生,早就见惯了鲜血,不然如今闻到了这样浓烈的味道,肯定是会忍不住的吐出来的。 随着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外面的声音渐渐地小了一些,上官如烟侧耳静听,想要分辨出究竟是哪一方胜了。 若是那群破门而入的人败了,那绑架她的那群人岂不是会把这笔账算到了她上官如烟的头上? 这可万万不行啊,一看这群人就是杀人不眨眼的。 正在上官如烟想着万一败了该怎么办的时候,外面突然响起了一阵熟悉的声音:“开门,是我。” 听到了这个声音的上官如烟险些就飙出了泪来,亲人呐!!原本是高度紧张的心脏纵然就放松了,整个人就像是终于回了魂一般的。 “那群人呢?被你给擒住了?”上官如烟冲着门外问道。 “死了一些,逃了一些。穷寇莫追,我就放过了他们。” 听到了这话,上官如烟终于放了心来,她伸手就要将门给打开,却不料门才刚刚的被打开了一条缝,还没有完全的看清楚外面的情景的时候,骤然门外的男子瞬间就走了进来,并且飞快的将门给一关。 第112章 他回来了 那人用自己浑厚的手掌捂住了上官如烟的眼睛,然后温声的说道:“别看。” 他是害怕她看到了门外那血腥的一幕。 心里被一种强烈的温情所充斥着,上官如烟没有想到,对方竟然这么的宠爱自己,关心自己。 这一刻,心里是一种说不出来的感觉,这些日子所遭遇的一切的事情,受的所有的委屈,好像突然就值得了。 是公孙元濯!是他!他回来了!他从外面回来了! 男人身上那熟悉的气息让她的心里感觉到了莫名的心安,此刻上官如烟被公孙元濯给拥抱在了怀里,鼻翼之间全部都是男人风尘仆仆的气息,她竟然有一种十分幸福的感觉。 “你不是失踪了吗?是怎么回事?怎么又会出现在了这里的?”上官如烟从公孙元墨的怀里抬起了头来,看着男人的双眼问道。 “回京的路上确实是遭遇到了一些意外,不过已经不打紧了,现在不是安然无恙的出现在你的面前了吗?” 公孙元濯省略了自己遭遇到伏杀的情景,省略了自己从血泊之中杀出来的情景,省略了当时他满心满脑里面想的全部都是上官如烟的情景,因为想着她,不希望看到她一个人撑着裕亲王府,抚养儿子长大,他强咬着牙杀回来了。 能够活着回来,真的是完完全全的靠着意志强撑着的。 上官如烟听到了这话,也并没有多想,总之公孙元濯能够平安的回来,就是一件可喜可贺的事情。 “那要将你置于死地的人是谁?是不是刚刚的那个绑架我的人?”上官如烟又问道。“嗯!”公孙元濯点了点头,眼底划过了一抹深沉。 “那他是何方神圣?你什么时候得罪了他?他为什么要将你置于死地,又为什么要绑架了我呢?”上官如烟满心的疑惑,还有公孙元墨是怎么找到了这里的,上官如烟都想知道。 她发现好像经过了这件事情以后,不管是遇到了什么,只要是看到了公孙元濯在身旁,心里就特别的安心,就像是吃了一颗定心丸一般的踏实。 这是依赖? 从前她上官如烟什么事情都是自己亲自动手,从来都不依赖他人的。 听说恋爱中的女人都是小女人,更是十分的依赖人,示意她这是……恋爱了? 这个念头才刚刚浮现在了脑海之中,就把上官如烟给吓了一大跳。 她喜欢上了公孙元濯了? 认真的想想,倒还真的是有这样的可能的,不然之前公孙元濯出事的时候,她为什么那么的担心,不仅是担心,而且还想着法子的想要回到裕亲王府去设法救他! 这么一想,上官如烟的神色倒是有些复杂了起来。 爱上一个古人,真的可以么? “这些你不知道的好,今天的事情,你受惊了,还有太子妃小产的事情,我也已经全部都听说了,你放心,你只用好好的在裕亲王府里当王妃就好,剩下的事情,全部都交给我来处理。” 听到了这话,上官如烟的心里又感觉到了一阵强烈的温暖,真的是太暖心了,从来不知道那么冰冷的公孙元濯,被外人给封为了“冷面修罗”,可是在她上官如烟的这里竟然是这样的一副温柔的样子。 “那你既然是被人袭击了,可有哪里受了伤?”上官如烟突然意识到了什么,上上下下的将公孙元濯给打量了一番,好像生怕他出了什么事情。 那日必然是经过了一番血拼才逃了出来的,然而又快马加鞭的往京城里赶路,可想而知这段时间公孙元濯显然是没有好好地休息的,上官如烟不用眼睛看都能猜想出来公孙元濯的双眸里必然是血红一片的,一想到男子那样辛苦的样子,上官如烟觉得自己的鼻子微微发酸,突然就有些心疼他了起来。 黑暗之中,看不清楚女子的相貌,可是公孙元濯就像是长着一双透视眼儿一般,感觉的到此刻的上官如烟必然是十分的难过到想哭,便温柔的伸出来了一只手,轻轻的触碰到了女子的脸颊,在她的脸上摸索着,手碰到了上官如烟光洁无瑕的脸蛋,公孙元濯久久的不愿意松开自己的手。 上官如烟生怕公孙元濯摸到了自己的眼泪,又强行的将已经到了眼眶的泪水给全部的压了回去。 见此情景,公孙元濯才满意的弯了弯嘴角,然后就势抬起了女子的下巴,在她的嘴唇上印上了一个浅浅的吻。 这个吻很轻很轻,又带着几分的风尘仆仆的味道,上官如烟垂下了头,一时间竟然有些不好意思,心中暗自庆幸此处幸好是黑灯瞎火的,什么都看不清楚,不然真的是会被公孙元濯看到自己这样害羞的样子。 想想心里就越发的觉得有些不好意思了起来。 “喂,你们在里面干什么呢?这么半天都不出来?” 骤然的门外响起来了一道极度不满的声音来,打断了里面的二人。 上官如烟顿时就露出来了一副疑惑的表情来,为什么他也在这儿? 公孙元濯听到了这道声音,便伸手去将外面的铁门给打开了,只见门外原本横尸遍野,血流的遍地都是的场面竟然已经完全的被处理干净了。 不但没有一具尸体了不说,竟然连地上的血都只散发出来一点点的味道,要不是上官如烟天生就是嗅觉灵敏的,怕是肯定闻不到这么淡淡的味道的。 怪不得刚刚公孙元濯进来了之后将铁门给关上了,而且并没有立刻就带她走呢,原来公孙元濯是在叫自己的手下处理此处的血迹,不想让她看到。 想到了这些,慕黎的心里又是一阵强烈的温暖浮现了出来。 看到门内的两个人走了出来,楼敬之双手抱在胸前,一副不满的模样:“你说是不是我刚刚要是不提醒你们,你们就不知道出来了?打算在里面待一辈子?” 公孙元濯并未说话。 “这里好歹算是那个人的老巢,咱们也不能在这里呆的太久了,万一他又搬来了救兵,杀了过来,咱们怕是很难得全身而退的。” 公孙元濯不置可否。 而上官如烟却是将目光定在了楼敬之的脸上,似乎是有些不太相信。 “你怎么会在这里?”上官如烟问道。看着这副情景,是楼敬之和公孙元濯两个人联手救下的自己么? 他们两个不是向来都关系不怎么样,虽然说不至于到了针锋相对的程度,但是从前上官如烟可是从来都不敢想,竟然会站在同一阵线的呀。 如今他们在一起,刚刚还一起解决掉了那个不怀好心之人,上官如烟又怎么能不惊讶呢? “废话,没有我的帮助,你以为公孙元濯有那么好的运气,能找到这里来?”楼敬之瞥了公孙元濯一眼:“还不都是我的情报组织十分的机灵,打听到了你被人劫走了的消息?我原本想要带人来救你,谁知道半路上遇到了他。这家伙就硬是要跟过来、” 原来如此,是半路上碰到的,公孙元濯一听到上官如烟出了事,自然立刻就来了的。 “奥,既然如此,那就谢谢你了,我不想再在这里待下去了,咱们走吧。”上官如烟抬起了步子,率先往门外的方向走了过去。 一旁的公孙元濯和楼敬之二人也抬起了步子忙跟了上去。 出了大门,又来到了树林里,骤然一看到明亮的光,眼睛有那么一瞬间的不适应,上官如烟眯了眯眼睛,用手遮挡着,等完全的适应了光亮之后,才抬起步子,往一旁早就准备好了的马车走去。 “我陪你一起坐马车!”公孙元濯经过这些日子的分离,是一刻也不愿意和上官如烟分开。 “谁说这马车是给你们坐的?这明明就是我的马车。”楼敬之这时竟然也插了过来,突然说道。 而上官如烟听到了这话,顿时就觉得哭笑不得。 “你一个男人,坐什么马车,骑马去!”上官如烟也不管楼敬之的反应,照直的就抢了他的马车过来坐。 “公孙元濯不也是个男人嘛!他不也要坐马车吗!”楼敬之看着公孙元濯跟在上官如烟的身后也上了马车,顿感不满,三步并作两步的也挤上了那辆马车。 树林里空间原本就十分的有限,所以准备的马车也自然是最小的型号,可是一下子挤了三个人进来,未免就有些狭小了。 于是乎,现在变成了三个人同乘一辆马车,二人还是排排坐的形势。 谁都没有开口说话,不知道为何,眼下这马车里的气氛透着一股子的尴尬,上官如烟原本是坐在两个人的中间的,公孙元濯突然拉了上官如烟一把,把上官如烟给硬塞到了旁边,以至于如今坐在正中间的是公孙元濯。 楼敬之在一旁看着公孙元濯这样生怕他吃了上官如烟半点儿豆腐的模样,忍不住的就垂下头来偷偷地笑了笑,有的时候发现这两个人倒还真的是挺配的。 他们原本就是夫妻,他实在是不太好横自插一脚。 第113章 全新局面 而且,经过今天这样的事情之后,楼敬之和公孙元濯二人一起齐心协力的救了上官如烟,看着对方在杀敌的时候那么勇猛的模样,而且之前一脚把门踹开把敌人给的打个措手不及,楼敬之忍不住的心里就有些钦佩公孙元濯了起来。 而公孙元濯的心里对楼敬之也有些改观了起来。 马车静静地朝着前方行驶着,满载着三个人,所以马儿行走起来有些吃力,所以速度也并不快。 经过了这么一番的折腾,等到了京城里的时候,日头早就已经偏了西,夜幕正逐渐的降了下来,马车进了京之后,才终于有了一点儿热闹的气息,并不像之前在树林里只听得到鸟儿的叫声了。 “你就这么回到裕亲王府去么?”楼敬之突然对着公孙元濯问道:“他既然可以对你动一次手,肯定是会对你动第二次手,现在京城里里外外都以为你失踪了,怕是谁也没有想到你竟然这么快的就回来了。要不,你先隐藏踪迹,暗中观察一番情况再说?” 上官如烟听到这话忍不住的扭头去看了楼敬之一眼,他好像是在为公孙元濯着想? 这要是放在以前,还真的是一件不可思议的事情啊!想都不敢想。 所以她这次是被那群人给劫持了,其实可以算的上是因祸得福了么? 让这两人变成了朋友?互相欣赏? 听到了楼敬之的话,公孙元濯垂头沉思了一会儿,显然是在犹豫。 “不如先去我的望江楼里吃点儿东西吧,我不是还欠了你们一顿饭么?吃饭的时候,可以慢慢想。”楼敬之突然又提议道。其实楼敬之这个朋友真的是值得交的,哈哈,其中最主要的原因当然是因为他有钱嘛! “我肚子饿了。”见公孙元濯还在犹豫,上官如烟突然说道。 “好!”听到了上官如烟说自己饿了,公孙元濯也不犹豫了:“那咱们就先去吃东西。” “去望江楼!”楼敬之冲着马车外赶车的弦歌说道,那弦歌立刻就调转了马头,往望江楼的方向去了。 上官如烟喜滋滋的,若是能够给这两个男人制造机会,让他们的关系变得更好,这真的是一件功德无量的事情啊。 一旁坐着的公孙元濯就像是知道上官如烟的心里是在想些什么一般,见到对方这样的表情,极其鄙视的看了她一眼,上官如烟顿时心里就像是被人给泼了一顿冷水。 还咋地?公孙元濯还不识好人心么? 明明楼敬之是在向他示好的呀。 但为了不让气氛变得尴尬,上官如烟什么都没有多说,反正他们好不好也不是这一时半会儿的事儿! 男人之间的情谊,说好能够好的一起穿一条裤子,要是说不好,也能不好到谁也不搭理谁。 不一会儿的功夫,外面的弦歌就将马车给赶到了望江楼的门外,可是大老远的,弦歌就勒紧了马缰,嗓音有几分不好:“主子,望江楼被官兵给围起来了!” 什么? 听到了这话,三个人纷纷的掀开车帘去往外面看去,果不其然,望江楼的外面,几十号的官兵将大门给围的水榭不通,有一群宾客指着望江楼的里面,议论纷纷。 “这是怎么回事?难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吗?”上官如烟疑惑道。“不知道!我离开的时候还是好好地,这才半日,就成了这样,铁定是不简单!”楼敬之的脸色十分不好,经营商场多年,还是头一回遇到这样的事情。 “弦歌,你去外面打听打听,是因为什么?”楼敬之沉着脸色吩咐道。 一旁的弦歌连忙将马车停好,然后从上面跳了下去,抬起步子就往官兵的地方走去。 马车内的三人目光一直都定在那头,不一会儿的功夫,弦歌又掉头回来了。 “如何?” “那人说,亲眼看见有个小毛贼进了望江楼,不让里面的人出来,也不让外面的人进去,要查到了那小毛贼为止!”弦歌脸色有些不太好,这样一查就查到了什么时候。 “不可能!一个小毛贼,不可能让官兵这么大动干戈!他们铁定是为我而来!”公孙元濯几乎是肯定的说道。 楼敬之赞同的点了点头:“我都说了现在是非常时期,为了保险起见,你还是先隐藏身份的好,现在你还未现身就已经是这样了,等到了现身的时候,指不定会如何呢!” 公孙元濯原本还是有些犹豫的,如今见到了这样的情况,也不再犹豫了,点了点头。 “把这个东西戴上!”楼敬之不知道从哪里拿出来了一个斗笠,递给了公孙元濯,那斗笠戴在头上,正好可以遮住容貌。 “那我呢?既然他要隐藏身份,必然是不能回裕亲王府的,可我要不要回裕亲王府?”上官如烟问道。 “你……你还是先回去吧,遇事随机应变,如今裕亲王府里,卓景还是可信之人,有什么事情你交代给他做。”公孙元濯说道:“我也会在暗处保护你,一有什么情况的话,不会让你受一点儿的伤害!” 上官如烟点了点头,与此同时心里一暖,公孙元濯还真的是无微不至。 “咳咳,”听到了这二人的话,楼敬之尴尬的咳嗽了两声,打断了他们:“那咱们现在去哪儿?可还去望江楼吃饭么?” “望江楼出了这么大的事儿,你这个做老板的,难道不先去处理么?”上官如烟朝着楼敬之翻了一记白眼儿。 “行走商场这么多年,多少的大风大浪没有见过呢,这样的事儿又算了的个什么?”楼敬之一脸的满不在乎,好像压根就不觉得这是个什么天大的问题一般:“咱们现在嘛,先去找地方吃东西,等吃了回来了,他们找不到人,应该也散去了。” 这人倒还真的是够没心没肺的,不知道在这京城的商圈儿混了这么多年,这个楼敬之是怎么做到让自家的生意一直排行第一的,心这么大。 反正上官如烟也管不了,肚子老早就饿的呱呱直叫了,上官如烟嘟囔道:“饿死了饿死了!前胸贴后背了,再不吃整个人都没有力气要晕倒了!” “好!总之这一顿是归我请的,你等着,咱们这就去吃东西!”楼敬之再次吩咐弦歌赶路。 上官如烟嘴巴几乎要撅到了天上去了,希望这次不会在遇到什么风波,真的能够吃到东西吧! 大约又过了半柱香的时间,楼敬之又叫停了马车,三个人依次从马车上下来,上官如烟原本以为自己来到了一个虽然比不上望江楼,但是好歹规模和望江楼差不了多少的酒楼里,可是不想她却错了。 如今的她和楼敬之、公孙元濯三人正站在了街边的一处小摊贩前,这小摊贩明显就是个做夜宵的,沿街叫卖,上官如烟的心里落差难免也太大了! 原本以为是要去五星级,现在倒是好,路边吃烤撸串的感觉,那个心情啊,其实起初上官如烟的心里是拒绝的。 “你就带我们吃这个?”上官如烟忍不住的问了出来。 “嗯,怎么?不好么?”楼敬之挑了挑眉,好像知道上官如烟想要说什么。 “望江楼的一顿饭菜不说多的,少说也得个几十上百两的吧?可是这里呢?几十上百两,吃十年怕是都够了。”上官如烟鼻子朝天哼了哼:“小气鬼!” 面前的这个女子又变成了他之前就认识的那个爱财的女子,楼敬之听到了这话,忍不住的就笑了:“既然连望江楼都成了那副样子,你以为京城里其他的地方还会好了么?想要吃东西,怕是只有这街边的小摊是最安全的。” 上官如烟原本还准备说,既然如此,帮楼敬之这个大富豪省了钱,那么就让对方把差价不给自己,却不想话还没有说出来呢,骤然闻到了一阵香气,肚子里的馋虫全部都跳了起来,上官如烟就懒得说了,直接走上前去,找了一个位置坐了下来:“老板!来一碗馄饨!” 香!太香了! “好嘞!”那老板听到了这话,连忙就准备起了美食。 楼敬之和公孙元濯也一起坐了下来。 “老板!来两碗馄饨!” “三碗!” 上官如烟朝着面前的这个男人翻了一记白眼儿,简直是无话可说了,她现在饿的胃都快要疼起来了,也懒得再说些什么了。 虽然老板的速度很快,可是对于饿了的人来说,却是极其的慢的,等到那老板端着三碗热腾腾的馄饨上来的时候,上官如烟连一句说“谢谢”的力气都没有了,直接就抱着馄饨狼吞虎咽了起来:“好吃!” 要不是因为那馄饨太烫,上官如烟甚至都觉得自己能够在一分钟之内把东西给吃完。 另外的两个男人也拿起了筷子吃了起来。 “话说,究竟是什么人要将你置于死地?”肚子的饿感“话说,究竟是什么人要将你置于死地?”肚子的饿感缓解了一些之后,上官如烟依旧是忍不住的问道:“这连环计使的可真是妙!我都不得不佩服了!你什么时候得罪了这样的人物,让他竟然使出这样的计策来害裕亲王府?” 第114章 冰冷的想法 听到了这话,公孙元濯的脸色也有些不太好,瞬间就换了一副脸色:“一个你怎么也想不到的人。” “公孙元霖?霖王?”上官如烟皱了皱眉头:“之前他一直暗中潜入我的房间的人也是他。” 说完了这话,上官如烟扭过头去看了楼敬之一眼:“既然你们之前有所牵连,那么这个公孙元霖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 “这个可别问我!”楼敬之听到了这话连连摆手:“现在我和他已经一点儿的关系都没有了,和他已经是两清了!” “吃完了这顿你先回到裕亲王府去,”公孙元濯说道:“你自己小心,我猜着明天,应该还会有事情要发生的。” 上官如烟点了点头,不敢马虎,反正这人既然是设计了一条又一条,那么她也乐得会会这个人! 吃完了馄饨之后,夜色已经完全的降了下来,二人将上官如烟给送到了裕亲王府的外面,然后就离开了,裕亲王府的大门原本是开着的,守门的人间道上官如烟来了,又连忙的将门给打开了,然后上官如烟抬起了步子朝着屋内走去,还没有走上多远,正迎面撞上了公孙傲天。 “你怎么回来了?”公孙傲天明显的脸上一脸的惊讶,看到上官如烟从外面进来了,脸上的表情有些吃惊,似乎是不可置信:“太子把你给放走了?这不像是他一贯的作风啊!” 上官如烟摇了摇头:“确实不是太子将我给放走的。” “那你是……” “我是自己逃出来的!”想到公孙傲天的那个无法无天的性子,上官如烟并没有和他说之前遇到的那些事情,这件事情原本就发生的隐秘,而且公孙元濯一直都隐藏在暗处,为了不暴露他,还是不要让太多的人知道的好。 所以上官如烟选择连公孙傲天也一并的给隐瞒了。 而公孙傲天看起来似乎也并没有起疑,他点了点头,看起来也并没有多心,冲着上官如烟说道:“回来了就好!不过,你若是想要回来,哪里还用自己逃回来啊!一句话的事儿,我就让人冲到太子府的门外,带着人一起杀回来!” 嗯,这倒还真的是像公孙傲天的个性的,他做事向来都不计后果。 “总之,我现在回来了就好,咱们最近还是低调的好,不要再去招惹太子府了!”上官如烟说道,然后话音一落,脸上露出来了些许疲态,显然是想要去休息了。 公孙傲天看见了,也就不好再拉着上官如烟说些什么了,直接给她让了路,让她回房休息,转而又像是想起来了什么一般,冲着上官如烟的背影说道:“四哥失踪了,你知道吗?” 知道,当然知道,就是因为知道,她才会从太子府里回来,想要主持大局的! 可是上官如烟摇了摇头,佯装不知,脸上是一脸吃惊的表情:“失踪了?什么时候的事情?” “今天白天刚刚得到的消息!”公孙傲天脸上的表情看起来有些奇怪,不像是担心,也不像是高兴,反而有些像是在幸灾乐祸。 上官如烟皱着眉头,将公孙傲天脸上的表情一览无余,顿时就对这个公孙傲天有些不满了起来。 好歹公孙元濯也是他的亲哥哥,哪里有亲哥哥失踪了,下落不明,可是一个做弟弟的竟然是这样的表情的呢? 幸灾乐祸? 这兄弟当的,怕是连一个外人都会不如的吧。 上官如烟简直就对公孙傲天这个人无语了,看来他不仅是做事冲动,而且还做事不动脑子,不仅不动脑子,还只会在意自己的一己私利! 上官如烟早就对公孙傲天无语了,心里十分的讨厌他,可是又想想,公孙元濯就这么一个亲弟弟,往后是低头不见,抬头也是要见的,也就不好摆出来个脸色给对方看。 直接就从楼敬之的脸上移开了目光,转过身,就回到房间了。 而公孙傲天看在眼里,看着上官如烟听到了这个消息的时候,脸色还是这样的淡定,心中以为她是对公孙元濯一点点儿的都不在乎,才会如此,原本是出于试探,才告诉上官如烟这个消息的,见到女子竟然是这样的反应,顿时心情大好了起来。 原本以为上官如烟的心里是有公孙元濯的,可是看着这样的情况,好像是没有的呢。 不见了最好! 要是公孙元濯不见了,一辈子都不见了,那么上官如烟就是一个人了! 听闻在天越国的边陲地区,还有哥哥死了嫁给弟弟的这种说法,哈哈,到时候他是不是就有理由,能够娶到上官如烟了呢? 这样一想,公孙傲天脸上的笑意就越发的大了起来。 只要想想,心里就会十分的开心。 而且不仅仅是开心,还会觉得在心底深处,有一种雀跃的感觉,这种雀跃的感觉好像是整个人身体里的细胞全部都沸腾了。 看着上官如烟离开的背影,公孙傲天的脸上满是一副志在必得的表情。 原本还觉得是缥缈到了天上,抓不到的人物,现在好像是在离着自己越来越近,越来越近了。 公孙傲天的心里别提是多么的开心了! 当然,他的这一系列的想法已经离开了的上官如烟并不知道,要是知道了,怕是会更加的看不起他的,而且还会从内心深处深深地鄙视他的。 今天折腾了一整天,倒还真的是有些累了,上官如烟直接就往自己的房间里走去。 还未踏进凌烟阁院子的大门,一旁的红儿就像是一早就得到了消息一般,老早就在院子的外面等着上官如烟了,上官如烟一看到了红儿,就像是看到了亲人!还没有等着上官如烟说些什么,一旁的红儿也是激动到了不行,朝着上官如烟的怀里直接就扑了过去:“王妃,你总算是回来了!” 上官如烟没想到红儿竟然会朝着自己扑过来,不过等到她知道的时候,因为离得近,一眼就看到了红儿的双眼是红肿不看,就像是个灯泡一样的,上官如烟顿时觉得有些愧对于她。 这些日子以来,红儿肯定是没少担心她,日日也都睡不好,悬着一颗心,恨不得飞过去在自己的身边的。 有一个这样的婢女,上官如烟说不出心里究竟是高兴呢,还是忧虑呢。 这样的婢女好是好,可是,想想又觉得好像欠了她好多好多,红儿总是以她为中心,什么都把最好的事情想到的是她,然而她好像只会让红儿为她付出,为她担忧…… “傻丫头,别哭了!”上官如烟有些心疼的帮红儿擦掉泪水,其实她的年纪很小,放在现代,说不定还在上初中而已,上官如烟从心里已经把她给当成了自己的亲人了,把她当成了自己的妹妹:“你要是再哭,我可就不高兴了啊!” “好!不哭!”一听到上官如烟说自己会不高兴,红儿立刻就抽泣着伸出手来擦掉了自己脸上的泪水:“王妃这些日子在太子府里没有遇到什么困难吧?太子可欺负了王妃了?” “没有没有,我一切都好!”上官如烟并不想要对方为她担忧,摇了摇头,带着红儿就往院子里面走去:“这些日子你也没有好好地休息,这两日你就不用来身边伺候了,睡个好觉!” “这怎么能行?”红儿连连摇头:“王妃从小可就是奴婢一直伺候在侧的,红儿不能离开王妃半步!” “傻红儿!”看到红儿一脸的激动,仿佛随时都要为了这件事情而站起来宣誓的模样,上官如烟也就不好再说什么了,红儿原本年纪就不大,整个人也十分的单纯,上官如烟觉得能有个这样贴心的婢女一直在身边伺候着也十分的不错。像是姐妹一般的,互相诉说心事。二人这说话的功夫,就已经到了屋子的外面了,里面传来了小孩子咿咿呀呀的声音,上官如烟一愣,然后看了看红儿,用眼神询问她:金元宝这么晚了还没睡觉? 红儿点了点头:“小姐有所不知,王妃离开的前几天,小世子天天眼睛滴溜溜的转着,好像是在寻找什么人一样的,小世子也是想王妃了。” 算这个臭小子有点儿良心,上官如烟推开了门走了过去,正好看到了金元宝被奶娘给抱在了怀里,一直不停的哄着。 奶娘一看到上官如烟来了,立刻抱着孩子朝着她福了福身子,算作行礼,上官如烟淡淡的点了点头,那奶娘就又平身了。 上官如烟朝着自己的儿子伸出去了双手,显然是想要抱他,原本以为这个小子这么些日子了,肯定是很想她的,一看到她出现了,也必然是会要她抱抱的,可是,上官如烟却想错了。 金元宝见外面进来了一个人,目光在她的脸上定了一分钟,整个人没有一点儿的反应,一动不动。 除了眼珠子是在转,眼皮子是在眨着的以外,极有可能会让人以为他是睡着了。 第115章 臭小子 上官如烟原本是以为对方在认她,不想错了。 金元宝将目光放在上官如烟的身上看了一会儿,然后极其淡定的撇过了头去,伏在奶娘的肩头上,不去看上官如烟。 留下上官如烟的双手,尴尬的停在了半空之中,气氛有那么一瞬间的冷凌。 这是怎么回事儿? 上官如烟顿感无语,眨了眨眼睛,看了看奶娘,又看了看红儿,最后目光定在了金元宝的后脑勺上。 感情这个臭小子,还不要她抱抱了? 小小的年纪,就耍起来了小脾气了? 实在是可气啊可气,这个臭小子,怎么能够这样? 她才离开了几天而已,就连自己的儿子都不认了? 上官如烟顿时心里被一种郁闷和生气的情绪给填满了,她皱着眉头,走到了小元宝的身旁,脸对脸的正对着他。 然而,金元宝见上官如烟又出现在了自己的面前,便将目光放在了上官如烟的身上。 可是……看了半晌,一双眼眸里明显的是平静无波的情绪。 上官如烟细细的往他的眼底深处看了看,这不看还好,一看之下,整个人却是彻底的怒了。 金元宝一双圆溜溜的眼珠子里,平静无波,起初上官如烟还以为是金元宝在怪她这个当娘亲的离开了太久,所以在生小闷气,可是…… 那小子的双眼里所透露出来的讯息哪里是在生闷气? 分明就是不认识她了! 不、认、识、她、了! 丫的臭小子连自己的亲娘都不认得了? 上官如烟气的直哼哼,没有想到,自己的儿子竟然还是个这样没心没肺,狼心狗肺的东西。 她上官如烟费尽心思,像是遭了多大的罪一般的将这个臭小子好不容易的给生下来了。 如今倒是好了,生下来了只不过是几天没有见到这个臭小子而已,他竟然连自己的亲娘都不认识了?!! 简直就是个狼心狗肺的小家伙!上官如烟的心里骂骂咧咧的,早就对金元宝这个臭小子充满了不满的情绪。 金元宝看着自己的娘亲站在自己的面前,他小眉毛皱了皱,好像是有些不满对方挡住了自己的视线,他睁着自己圆嘟嘟的大眼睛,冲着上官如烟尖叫了一声。 虽然小家伙太小,还不会说话,可是这一声尖叫还会拐弯,一听就知道是什么意思。 他是在反抗上官如烟,不满对方挡住了自己的视线。 上官如烟一听到这小家伙竟然还敢用尖叫声来反抗她,顿时就心里大骂,这么小的小孩子,竟然还会跟自己的亲娘吵架了?现在连话都不会说呢! 别说是连话都不会说了,怕是以后会说话了,就直接吵起来了? 上官如烟顿时感觉到了一阵强大的威胁,这种威胁是来源于自己的亲生儿子给自己的,她不知道自己生出来的竟然是这样的一个臭小子,如果一早就知道这个臭小子竟然连自己的亲娘都不认得了,那么她当时是一定会选择把这个小子给塞回去的。 好端端的怎么就生出来了这么一个家伙来了呢? 想当初金元宝刚刚出世的时候,上官如烟还一度觉得自己的肚子里竟然跑出来了一个小孩子,十分的神奇,这小子当初染上了天花的病毒的时候,还那么的担心,连晚上都睡不好。 现在倒是好了,她把这个臭小子给救过来了,结果人家呢。 越想就越是寒心,金元宝见上官如烟半晌都没有从自己的视线之中让开,而且看着对方有些不善的脸色,原本尖叫着的他停止了再叫,而是睁着一双大大的眼睛,盯着上官如烟。 他伸出来自己的一只小手,揉了揉眼睛,然后使劲的对着上官如烟看了看。 上官如今从始至终一直都是沉着一张脸色的。 过了一会儿,金元宝总算是意识到了什么,原本面无表情的小孩子脸上逐渐的爬上了笑意。 再然后,认出了上官如烟的金元宝伸出手来,要上官如烟抱抱。 “认出你娘我了?”上官如烟的脸色依旧是沉着的,没有半分的笑意,此刻见到自家的儿子认出来了自己,并且伸出手来要抱抱,她并没有多么的高兴,然而脸色比之前要更沉了几分。 金元宝自然是听不懂自家的娘亲在说什么的,见对方在对自己说话,又一次伸出来了手,执拗的要上官如烟抱抱,小小的嘴巴还委屈的撇了撇。 可是,上官如烟依旧是冷着一张脸,就当成是没有看到一般的压根就不搭理自己家的儿子。 金元宝看到这样的情况,不禁有些急了,他小小的眉头皱了起来,明显的看的出来小人儿已经不高兴了,然后他的嘴巴一瘪,红彤彤的小嘴巴就这么“哇哇”的哭了出来。 抱着金元宝的奶娘下意识的就要哄他,可是却不想才刚刚开了个头儿而已,上官如烟就制止了奶娘的行为。 “这孩子简直就是不记得自己的亲娘了,未免有些太过分!”上官如烟一看脸色就不好,在教育自己儿子的这件事情上更是一点儿都不马虎的:“我这才走了几天啊,他竟然就不认得我了?” “王妃,您消消气……”一旁的红儿见此情景连忙说道。 她也看出来了上官如烟不太高兴,这种事情换成是谁,怕是一时半会儿的也接受不了,可是,小世子毕竟还小,还没有三个月呢,不记得了王妃也是正常的。小孩子原本就是忘记事情忘得快。 上官如烟怎么能消气,受委屈的明明是她,可是这个小兔崽子竟然还哭的这么的大声,就像是受了多大的委屈似的,受委屈的额明明是她上官如烟呀! 虽然不想和一个小孩子计较太多,但是…… 总之这口气没法出出来,就真的是憋在心里十分的难受的。 小孩子受了委屈,还可以哭,可是大人呢? 只能憋在心里的吧…… 场面一时间有些僵持,知道上官如烟如今正在气头上,红儿也不好再劝什么。 金元宝也不知道是自己知道错了还是怎么的,哭着哭着,就垂下了头去,见上官如烟不愿意抱抱自己了,他肉嘟嘟的小脸蛋委屈的抽了抽,长长的睫毛上还沾着一颗晶莹的泪珠。 看着自家儿子哭的这么可怜的样子,上官如烟毕竟也是个做娘的,到底也还是有些心软,便不情不愿的伸出手来将金元宝给抱了过来。 金元宝原本垂着头,哭的十分的伤心和专心,骤然的被上官如烟给抱了过来,有那么一瞬间的呆愣。 呆愣之后,看到了抱着自己的是上官如烟,脸上便是一脸的惊喜。 脸上的泪水还没有干掉呢,就又咧开自己没有一颗牙齿的嘴巴,笑了出来。 真是够没心没肺的! 也不知道这样的性子究竟是随了谁! 上官如烟原本十分的生气,可是看到自家的儿子这个样子,又忍不住的嘴角轻轻的弯了弯。 到底是自己亲生的儿子,就算是再怎么样,不认识她了也好,也是她的亲生儿子。 母亲对孩子永远都是最最无私的。 上官如烟原本就好多天都没有见到金元宝了,对他挂念的很,如今抱着自己的儿子更是不愿意撒手,一旁的奶娘和红儿见这两人的关系和好如初,也不禁为他们高兴了起来。 就说呢,刚刚王妃只不过是一时的生气而已,如今缓过来了就好了。 “时候也不早了,你们都下去休息吧。”上官如烟抱着金元宝就照直走到了床边:“今天这孩子跟我睡。” 奶娘和红儿知道这母子二人需要好好地培养培养感情,也就下去了。 她们出去了之后,上官如烟看着自己的儿子躺在床上,两只肉嘟嘟的小腿不停的朝着天上踢着,不知道在踢什么的模样,上官如烟嘴角忍不住的就弯了弯。 她伸出手来点了点金元宝的额头:“你这个臭小子,我才走了几天呢?你竟然就不认得你老娘我了?” 嗓音里有一种算总账的味道在其中。 听到了这话,看到上官如烟在和自己挤眉弄眼的,金元宝以为上官如烟是在和自己说笑,便嘴巴咧开,又没心没肺的笑了起来。 “你说你这个臭小子,我才离开了这么几天,你就不记得我了,往后等你满了三个月,把你送进了皇宫,你岂不是……更加不记得有我这个娘亲了?”说完了这话,上官如烟的眸子一暗,语气明显的有些哀伤。 可是,什么都不懂的金元宝依旧是没心没肺的咧开了嘴巴笑着,显然不知道自己的娘亲在说些什么,孩子的年纪太小了,当然也是听不懂的。 而站在门外的公孙元濯听到了这话,眸光也是飞快的一暗,但是眨眼的功夫,人就已经到了屋子里了。 上官如烟隐约的感觉到了身后是有一个人的,心里正在纳闷刚刚将奶娘和红儿都退下去了,又会是谁突然进来,却不想看到了公孙元濯的时候愣了一愣。 “你不是和楼敬之一起离开了吗?怎么来了?”上官如烟疑惑道,与此同时,飞快的往门外看了一眼,见门外无人看守,才放下了心来,想来公孙元濯的武功原本就是十分的高超的,若是想要隐藏踪迹,基本上别人也是发现不了他的。 第116章 争风吃醋 “咱们分开了这么久了,如今我既然是好不容易回来了,当然是要见见你的,晚上要和你一起睡。”公孙元濯走到了床边,随意的坐在了上官如烟的身旁。 “可是,府上人多嘴杂,万一被人发现你其实已经回了京城的话……” “不要紧,”上官如烟的话还没有说完,公孙元濯就一口打断了她:“习武之人,十分警觉,若非是武功比我还高的高手,一般人还没出现,我就已经离开了。” 上官如烟想了想,这话说的也对,便点了点头,算是默认了。 现在她的心里是已经对公孙元濯睡在她的这里并不是那么的排斥了。 一旁的金元宝见房间里又来了其他的人,伸出自己的小腿,朝天蹬着,嘴巴里咿咿呀呀说个不停,眸光定在公孙元濯的脸上一眨不眨。 公孙元濯也是好些日子没有见到自己的儿子了,见此情景,一颗心都被这个小家伙给萌化了,伸出双手来就要抱他。 金元宝也是十分的配合,见公孙元濯伸出了双手,便也同样的伸出手来,求抱抱。 一旁的上官如烟见到了,嘴角就忍不住的抽了抽。 感情这个臭小子不是不认识人?其实是认识自己的爹爹的,只不过不认识自己的娘亲而已? 这可真是个好儿子啊! 原本心里的一片怒火刚刚的下去,如今见到了这样的情景,上官如烟心中的怒火再次蜂拥了上来。 眼见着公孙元濯就快要把金元宝给抱了起来了,却正在这个时候,上官如烟拦腰一拦,一把将金元宝给捞到了自己的怀里。 金元宝原本是以为自己会跑到公孙元濯的怀里的,不曾想为什么突然之间就跑到了上官如烟的怀里,小孩子的反应原本就比大人的要慢一些,再加上他的一双眼睛一直都是盯着公孙元濯的,此刻在上官如烟的怀里,露出来了一脸懵逼的表情来。 显然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儿。 而一旁的公孙元濯也朝着上官如烟瞥过去了一道不解的目光。 “哼,你不许抱他。”上官如烟直哼哼。 公孙元濯看到这个样子的上官如烟,不由得觉得好笑:“为何?” “反正你就是不许抱他就是了!”上官如烟懒得解释那么多,反正他算是看出来了,这个小兔崽子和公孙元濯比较亲近一些,也不知道这一次是怎么了,以前金元宝好像并不是这样的啊! 难不成他们夫妻二人失踪了几天,金元宝把上官如烟当成了公孙元濯,把公孙元濯当成了上官如烟才有这样的情况? 不管怎样,先把孩子抢到手,然后给他灌输她上官如烟才是他最最亲近的人才是最紧要的事情! 公孙元濯也不介意,看到上官如烟抱着金元宝半晌都不愿意撒手,顿时觉得这一刻也是无比的美好。 一家三口,一直这样下去,也是十分幸福的一件事情。 夜色渐渐地变得深了,可是房间里的气氛却是十分的温馨,暖融融的,直接就暖到了心里。 金元宝在上官如烟的怀里,不一会儿的功夫,小家伙就困意袭来,睡着了。 上官如烟将金元宝给放到了床上,让他安心的睡好,圆鼓鼓的肚皮上盖上了专门为小婴儿所准备的柔软的被子。 小元宝就在自己的父母的守护之下,安心的睡着了。 小宝宝睡着了之后,房间里就只剩下了上官如烟和公孙元濯两个人。 上官如烟折腾了一天累的要死,再一想,公孙元濯一路奔波的回到了京城就遭遇了一场大战,必定也是累的不行的,便拉着他就要往床上倒去:“天色不早了,咱们赶紧睡觉吧。” 公孙元濯躺在了床上,伸出一只手来,十分自然的就将上官如烟给拥抱在了自己的怀里。 上官如烟原本累的很了,沾床就要睡着,可是陡然的感觉到了公孙元濯伸过来的手,便将眼睛给睁开了一条缝,看了他一眼。 这不看还好,一看之下上官如烟才发现,公孙元濯的眼睛睁得大大的,根本就不是一副要睡觉的模样。 他这个样子,明显是有什么话想要说的。 于是乎,上官如烟将瞌睡虫全部都给压了下去,睁大了双眼,看着公孙元濯。 “你若是真的不想孩子进宫,我来想办法。”公孙元濯骤然的开了口,他的嗓音里满是磁性,在这寂静的黑夜里撞击着人的内心。 上官如烟原本是强撑着不让自己睡着的,可是此刻听到了这话,瞌睡虫立刻就消失的无影无踪。 金元宝满了三个月之后,会被送进皇宫里交由皇上抚养,这一直都是上官如烟的心头大患。 这么久以来,也一直的在想着办法,不想让金元宝进宫去。 可是日子一天天的过去了,孩子一天天的也越来越大,办法却是一无所获,难免不会让人有点儿忧心。如今突然的听到了这话,上官如烟不吃惊是不可能的。 “你有什么办法?之前你不是说没有办法吗?”上官如烟眉头不自觉的轻轻皱了起来,起初倒还不觉得,她一味的觉得公孙元濯这个当父亲的狠心,连自己的亲生儿子都可以不管不顾,将他送到皇宫里去也不说些什么。 可是最近的这段时间,发生了这么多的事情之后,上官如烟的心里倒是有些理解公孙元濯了起来。 皇家的事情,确实是没有那么的简单,就比如说太子妃小产一事。 简简单单的一件事情,里面确实牵扯了太多太多的东西了,让人根本就没办法轻易的做什么决定。 而且,公孙元濯还是皇位最为有利的继承人选,一步错,步步错,不知道有多少的人等着拿捏住他的错处,然后再加以大做文章。 好好地出京城为皇上办事,竟然还能遇到伏击,差一点儿连性命都给丢了,要不是公孙元濯的武功够高,人够机敏的话,后果将不敢想象…… 所以对于皇家的人来说,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可以出风头,但是却不能违背皇上的旨意。 更何况,皇家的长子入宫,原本就是先祖定下来的规矩呢,这就更加不能违背了。 但是,公孙元濯刚刚竟然说这件事情由他来想办法? 这说明了什么? 说明了公孙元濯要为他们出头,很可能要和那当今的皇上对着干! 身为当今皇上的亲生儿子,又是在皇宫这种地方,并且还是皇位最有力的继承人之一,走错了一步路,等待着他的会是什么,可想而知! 现如今皇家的子弟们都已经是斗的这么的不可开交的样子,若是公孙元濯真的要做点儿什么的话,肯定是被人狠狠地盯着,并且会紧抓着这错处不放的! “事在人为,实在不行……”公孙元濯顿了顿,没有接着再说,仿佛是有什么顾虑。 片刻,他话音一转:“总之你安心,这件事情交给我来办。” 上官如烟原本想要细问的,可是看到公孙元濯脸上明显是有些疲惫的样子,话是怎么也问不出口。 她是应该感到庆幸的么?庆幸自己嫁给了公孙元濯,庆幸他身为一个男人,承担起照顾妻子的责任? 这确实是一个男人应该做的,可是此时此刻,上官如烟更想知道对方要用什么样的办法来护住金元宝不去皇宫。 她看的出来,公孙元濯此刻并不想说。 也或许是他还没有想好。 识趣的不再问了,追根究底只会惹人不快,甚至让人难堪,见男人将自己的身子给拥住的更紧了几分,上官如烟也将身子往他的怀里缩了缩。 二人相拥而睡,一觉好眠。 第二日醒来的时候,身边早就已经是空了,金元宝在上官如烟的前面醒来,小家伙也不哭不闹的,睁着自己大大的眼睛看着头顶的天花板发呆。 上官如烟摸了摸身旁已经凉透了的位置,不自觉的叹了一口气,就叫进来了红儿为自己梳洗。 看着对方的神色,显然是并不知晓之前公孙元濯回来了的事情,想必是公孙元濯为了不被人发现,所以天还未亮就已经离开了吧。 刚刚才梳洗完毕,用完了早膳,却不料,宫里来人了。 这些日子裕亲王府的事情全部是由公孙傲天帮衬着的,此刻那宫里来宣旨的公公也自然是由公孙傲天带着进来的。 “裕亲王妃,皇上有旨,今日午后要见您!” 听到这个消息的上官如烟一愣,但是却并没有过多的惊讶。皇上会宣召她,原本就是意料之中的事情,只不过是上官如烟没有想到,他早不见她,晚不见她,偏偏是她从太子府里回到裕亲王府的第一天要见她。 倒有点儿像是故意的。 不知道这个当今的皇上是个什么样的性子,上官如烟对着那来宣召的公公问道:“请问皇上只叫了我一个人么?还是有其他人?” 其他人,自然指的是太子一家。 “皇上暂时只叫了裕亲王妃您一个人,至于其他的人,杂家还并没有接到旨意!”那公公知道裕亲王府的身份不同于其他人,裕亲王乃是皇位的得力人选。 第117章 皇上要见他 虽然此刻裕亲王下落不明,可是那公公也并不敢贸然的得罪了,更何况裕亲王府乃是去为皇上办事才会下落不明的,皇上可是担心的派了好多人出去寻找的呢。 这种情况之下,当今皇上就更是对裕亲王府另眼相看了,少不得也要对裕亲王妃关照一番的。 所以,究竟皇上是何意思,怕是也只有皇上他自己的心里最为清楚了。 “好!午后我会准时进宫去。”上官如烟点了点头,对红儿一使眼色,红儿立刻就从袖子里掏出来了银子上前塞到了公公的手里。 “公公,我家王妃请您喝茶。”红儿说道。 那公公原本看到对方拿出来了银子,下意识的想要推脱,要知道咱们当今皇上可是治内最为严谨的,要是让他知道底下的人竟然私自做贿赂的这种事情,肯定是轻易的饶不了他的。 但是,红儿说的是“请您喝茶”,这话就好像听起来并不是贿赂的意思了。 早就传闻这裕亲王妃自打生下了孩子以来,整个人都变得不太一样了,现在再仔细的看看,倒还真的是这样的,这裕亲王妃整个人身上所散发出来的气质就像是换了一个人一般。 怪不得裕亲王最近对待她的态度前前后后差别那样的大呢,整日下了朝就想着要直接往府上跑,少了一刻钟都不情愿,感情是人家裕亲王妃变得不一样了。 所以,两个人的关系也变好了。 不过说来也是,裕亲王妃这个样子,确实是挺招男人动心的。 公公伸手将那红儿递过来的几锭银子收下,然后笑眯眯的对着上官如烟说道:“那杂家就不客气了,还要多谢裕亲王妃赏赐了。” “公公这是哪里的话。”上官如烟微笑着,脸上带着合适的笑容。 那公公拿着银子,就笑眯眯的离开了裕亲王府。 不过说起来,上官如烟原本有些心疼自己的几锭银子的,可是想想,人家既然是来了,大老远的当然不能空手而归,好歹裕亲王府这点儿银子也是拿的起的。 哼,等到公孙元濯回来了,就要他把金库的钥匙给交出来!反正她是裕亲王府的女主人,这些银子花掉了,总归是可以找公孙元濯要的。 一想想到时候一大堆的银子堆在她的面上,上官如烟简直是要笑的腮帮子都给鼓起来了。 却不料,正在暗自高兴着的上官如烟骤然的被另外的一个人给打断了。 公孙傲天皱着眉头开了口:“父皇怎么好端端的忽然会宣召你呢?是不是和太子妃小产一事有关?要不要我跟你一起进宫去?” “你进宫?”上官如烟摇了摇头:“这件事情原本就是与你无关的,你跟我一起进宫不太合适,而且,这件事情若是你插上一脚,会更不好解决。” 其实上官如烟想说的是,依照公孙元濯这样的性子,怕是进了皇宫三句话就直接炸了毛,要是真的炸了毛,一怒之下惹怒了皇上…… 他的性子无拘无束,在裕亲王府里胡来乱来,公孙元濯还会将就他,容忍他,让着他,可是到了皇宫里的话,却是万万没有人会这样让着他的,上官如烟其实是有些担心公孙傲天会给自己拖后腿,只不过是并没有说出来罢了。 而公孙傲天显然是不知道上官如烟的心里是这样的想他的,要是知道的话,怕是现在就会直接的不愿意了,眼下听到了上官如烟说不让他进宫的话,他想了想,竟然出人意料的点了点头:“也好,那我派我身边的人跟着你一起进宫,万一有个什么事情什么变故的话,也好让我知道。” “在宫内私传消息,可是大罪,为什么我听说皇上也最最讨厌这样的?万一被他给发现了的话,该如何是好?你还是不要派人跟着我了,事情我能自己搞定的。”上官如烟再次开口的拒绝。 公孙元濯原本是想要分辩一些什么,可是看着上官如烟那样肯定的神色,一副不容动摇的模样,也只好将到了嘴边的话给吞了回去。 他的心里与此同时,有些纳闷了起来,为什么公孙元濯现在不在了,很可能往后都回不来了,而上官如烟对待自己还是这样的一副冰冷冷的脸色呢? 心里有些疑惑,可是这些日子,公孙傲天也学会了世间有个词,叫做“隐忍”,有的时候,小不忍则乱大谋……所以,他可以等,毕竟现在还不到时机。 这样一想,倒是心平气和了许多,公孙傲天点了点头,也不再强求什么了,答道:“好!” 这还真是难得没有见到公孙傲天再胡闹下去了,上官如烟微微的松了一口气。 带上他的人,倒还真的是一件麻烦的事情。 “我离开的这几日,府里有没有发生什么事情?有没有人暗闯进府?”上官如烟突然想到了什么,开口问道。 “没有,这几天太平的很,再说有我坐镇,整个裕亲王府别说是个人了,就是连个苍蝇都飞不进来的。”公孙傲天信誓旦旦的说道。 这话上官如烟就有些不太相信了,要是公孙傲天真的把裕亲王府给守得水泄不通,连个苍蝇都放不进来的话,那昨天晚上,公孙元濯是怎么进到了裕亲王府里来的?这明显的就是不可能的呀,上官如烟也就不好点破什么了,免得自己面前的这个小魔王一言不合,爆炸脾气又爆发了起来。 “好了!既然待会儿午后我要进宫,现在就要先准备一下了,你先离开吧,让卓景进来见我。”上官如烟对着公孙傲天说道。 公孙傲天原本想要说叫卓景来做什么,可是一想,这整个裕亲王府,就属他的武功最厉害,而且也掌管这裕亲王府里所有的暗卫,这样一想,好像也就可以想的通了。 于是便点了点头,难得没有闹腾的下去了。 公孙傲天走了以后,上官如烟的眉头凝成了一个疙瘩,红儿眼尖,又是一直都跟在上官如烟的身边伺候的,上官如烟的面部一个细微的表情所要表达出来的意思,红儿只是远远地一眼,就能看出来个大概来。 眼下见着还是上官如烟如烟皱着眉头,便问道:“王妃可是遇到了什么烦心事么?不想进宫?” 其实红儿想问,王妃这几日在太子府上有没有吃亏,她这个做丫鬟的,少不得要一番担心的,但是有回头想想,自家王妃的自打生了孩子以后,整个人都变得机灵了不少,性格可以算的上是大变,所以好像也是吃不到什么亏的,似乎向来都只有别人吃她的亏的份儿。 便也就放下了心来。 “不是,”上官如烟摇了摇头:“我是看到,金元宝在公孙傲天进来的时候,明显的对他表现出来的是一副很亲近的样子。” “小世子对六皇子表现的亲近不好吗?”红儿有些疑惑的抓了抓脑袋:“这些日子王妃不在府上的时候,六皇子十分的照顾小世子呢,总是单独抱着他在府上到处的玩儿。” 不听到这话还好,一听到了这话,上官如烟的眉头更加的凝成了一个疙瘩。“他竟然这几天总是抱着金元宝在府上玩儿?单独?” “嗯!”红儿点了点头,将自己知道的全部说了出来:“总之,六皇子看起来对小世子挺好的呢,所以小世子也十分的喜欢六皇子。这几日,六皇子带着小世子的时候,甚至比奶娘带着的时间都要更长一些的。” “那你觉得,金元宝突然不认我了,是不是和他有关系?”上官如烟问道。 “应该……不会吧。”红儿没有想到上官如烟竟然好端端的会有此一问,不解的眨了眨眼睛。 六皇子不是和王爷是亲兄弟吗?既然是亲兄弟,为什么六皇子会让王爷的儿子不认娘? 总之,单纯的红儿是不愿意相信的。 然而,上官如烟听到了红儿的话,却是微微的叹了一口气,红儿还是太单纯善良了。 从前,上官如烟也觉得公孙元濯和公孙傲天两个人是亲兄弟,所以觉得他们兄弟二人应该互帮互助。 可是,经过了这么多事情以后,上官如烟总觉得这兄弟二人其实貌合神离的,当然,她的存在仅仅的也只是一个导火索而已。 而且,说白了,皇室子弟,哪里真的有什么兄弟的情谊可言呢,还不都是为了利益而聚集在一起的? 皇室子弟,既然从小衣食无忧,享受了太多平民享受不了的东西,就要做好这样的准备。 如今听到了红儿说,这些日子金元宝都是和公孙傲天待在一起的,上官如烟的心里就越发的怀疑,自己的儿子之所以不认得自己了,完全都是因为公孙傲天的关系。 几日的时间,足以让一个还没有自我意识的小毛头被洗了脑。 第118章 有内鬼 但是,眼下怀疑虽然是怀疑,但是她的心里还是宁愿相信公孙傲天不是她想的那样,是她上官如烟以小人之心夺君子之腹了。 如果是这样的话,当然是最好不过的了,可若是不是这样的话…… 也只有另作打算了,不管如何,往后还是让金元宝少和公孙傲天接触的好,他的性子原本就是狂妄不羁的,孩子和他待在一起的时间久了,极其有可能会变成和公孙傲天一样的性子的。 “红儿,皇上是个怎样的人?”上官如烟突然扭过头,对红儿问道。 红儿被问的一愣,然后垂着头想了想,多少还是有些顾虑的。 毕竟皇上那是忌讳,一般的人是不敢随便议论的,可是既然问这件事情的是自家王妃,那就不一样了。 红儿便将自己知道的全部说了出来:“当今皇上十二岁就登基了,先帝爷去的早,他是长子,又是嫡子,从小就是养在先帝爷的膝下的,皇上在位几十年,励精图治,天越国被他打理的很好,这么些年,更是被百姓们奉为一代贤君呢。” “除了这些呢?”上官如烟又问道。 “王妃还想知道哪些?奴婢知道的事情基本上全部都告诉了王妃了。”红儿说道。 “你就知道这些?”上官如烟有些不可置信:“我想问的是,关于皇上的性格,你知道多少?咱们当今皇上是个什么样的人?” “原来王妃想知道的是这个啊。”红儿恍然大悟,然后眼眸一暗:“朝堂上的事情,奴婢这个做丫鬟的也不太清楚呢,要不,王妃想其他人问问看?”“算了!”上官如烟神色淡淡,这裕亲王府里,就红儿和自己最熟了,既然连她都不知道,还能指望谁知道呢? 反正等到下午进宫的时候,大约就能知道了吧,看来她今日也只能见机行事了。 正在这个时候,卓景站在门外求见。 “去将他叫进来。”上官如烟坐在椅子上,眸光定在门外。 红儿立刻就去了,不一会儿的功夫,卓景就从门外而来。 他先是给上官如烟跪下行礼,然后上官如烟让他平身了。 “不知王妃今日叫属下前来,所为何事?”那卓景问道。 “这几日我不在裕亲王府,这裕亲王府里可发生了什么事情?”上官如烟目光一直定在他的身上。 卓景听到这话一愣,明显是有什么顾忌的,他看了看上官如烟,仿佛是犹豫了一会儿,才说道:“确实是有事情。” 她就知道,这里必然是发生了什么的,不然那背后之人将她和公孙元濯一起给设计弄得离开了裕亲王府,不可能不做点儿什么动作,反正她是不相信的。 “发生了什么?你一五一十的告诉与我!”上官如烟一脸的严峻,眼下也只能从卓景的话里来分辨出来一些事情来,不管是谁,只要是敢打裕亲王府的主意,她一定是不会轻易的放过那人! “其一,这几日,我的人暗暗中盯着王府,发现有人想要潜入王府,被六皇子都给拦下了。” “其二,又有人私下潜入王府,可六皇子没拦拦。” “其三,六皇子这几日单独带着小世子,每次都坐在凉亭里念念有词,有一次属下好奇,便偷偷跟近了去听,发现他在告诉小世子……母亲不要他了这种话。” 什么? 听到了这话的上官如烟整个人都不好了,竟然还有这样的事情么? 果不其然!她就知道这其中肯定是有什么猫腻的! 好好地这么几天过去,虽然孩子还小,可是怎么可能会不认识她? 她还真的没有见过这么小的孩子,连自己的亲娘都不要了的! 公孙傲天这么做是什么意思?在孩子的耳边灌输她不要他了? 这么个无法无天的性子,究竟是故意这样做的,还是无心之失? 此刻,上官如烟的心里别说是多么的吃惊了,整个人都变得有些不太好了。 好歹公孙傲天和公孙元濯也是兄弟啊!可是她万万想不到,竟然还有这么背后捅刀子的亲兄弟! 然后,上官如烟一脸的冷色,又对着卓景问道:“除了这些事情,没有在发生什么事情了么?” “没有了。”卓景抱着拳摇了摇头。 “那关于第一件,和第二件事情,你怎么看?”上官如烟依旧是冷着脸色,原本她是以为走的这几日,那五皇子公孙元霖必定是会借机潜入裕亲王府搞一些事情的,可是她万万没有想到,搞这些事情的是公孙傲天。 这三条事情要是真的算起来的话,怕是和他都脱不了什么干系的。 “第一件事,有人要潜入裕亲王府,我暗中观察并且派人去调查了一番,那人是五皇子霖王的人,第二件事情,六皇子私下放过潜入裕亲王府的人,那些人属下也是去调查过了的,他们的身份不明,也查不出来个什么东西。”卓景将自己知道的据实相告:“所以属下就猜测,这第一批潜入裕亲王府的人和第二批并不是一起的,所以我猜想,并不是霖王的人。” 要是真的这么说起来的话,那事情就对上了。 之前楼敬之也说过的,这种种的事情,还有其他的组织牵扯在其中,所以按照现在的情况来推断的话,那其他的组织,和公孙傲天有关系? 不然他为什么会将人给放进裕亲王府呢? 此刻上官如烟越想,心里就越是冰寒,从前她可是从来都不曾想到的,千算万算,没有算到这一切竟然公孙傲天还横插了一脚进来。 所以公孙元濯在回京的路途上遭遇到了刺杀,从而差一点儿毙命,还有她上官如烟从太子府里逃出来的时候,被一群陌生的人给带走了,这些事情,公孙傲天到底是知不知道? 又或者是说,他到底参没参与? 上官如烟此时此刻的心里是一片冰凉,对于公孙傲傲天这个人是更加的讨厌了,要是这一切一切的事情,他是参与其中的话,那么这个难人就真的是太太恐怖了。 而且,从昨天到今天,上官如烟都回来了这么长的时间了,对方竟然能够当成是什么都没有发生过的一般,在她的面前还装的那么的好,那么的像。 要不是这裕亲王府里,还有卓景一直都在暗中盯着,那么极其有可能,公孙傲天做的这么多的事情,她们压根就不知道! “那王爷失踪了的事情,六皇子知道后是什么样的反应?”上官如烟又问道。 “王爷失踪的消息六皇子知道了以后,似乎看起来和平常并没有什么两样,整个人都十分的正常,”卓景的眉头也紧紧地拧着,身为当事者,他是亲眼目睹了这些的,自然是比上官如烟更加的记忆犹新一些的。 从前他只觉得六皇子是胡闹不懂事,好歹他和自家望月是一个娘胎里长大的,就算两个人的性格再怎么不一样,再怎么不和,也不至于说会到了背后捅刀子的地步,可是如今真的算起来,说捅刀子怕是都轻了。 哎,他想不通,好端端的,为什么事情会变成了这样了呢。 “好,这些我都知道了,”上官如烟突然之间垂下了眸子,原本以为这些日子公孙傲天真的会把裕亲王府给守得好好地,却不想她错了,真的是太看得起公孙元濯了才会相信他会真的守好裕亲王府! “你先退下去吧!还是和之前一样,对公孙傲天,你暗中留意一些,一直到咱们家王爷回府了为止。”上官如烟道。 “好!属下知道!”卓景也知道这种事情是马虎不得的,有的时候府内出现了内鬼,这种事情比外面来了敌人更加的让人揪心!也更是要打起十二分的主意! 最最重要的是,这个内鬼竟然还是王页的亲弟弟,原本就很糟心的事情,现在就又变得更加的让人马虎不得了起来。 然后卓景缓缓地退下去了。 看到卓景离开的背影,上官如烟忽然有些惆怅,一旁的红儿虽然是听得一愣一愣的,但是大约也是听明白了王妃和那个卓侍卫讲得话是什么意思。 府里的六皇子一直在暗中挑拨离间,而且极其有可能是和坏人牵扯在一起的! 眼下她也有点儿不知道该怎么劝上官如烟了,只是心里暗暗的想着,一定要好好地小心六皇子,既然他现在人已经变坏了,那么就是万万不能再相信他什么了,更加不能将小世子给交给他了。 上官如烟半天都没有再说些什么,一旁的红儿也是静静地站着。气氛有那么一瞬间的冷凝。 片刻,上官如烟像是想通了什么事情一般的,突然对着红儿说道:“你说六皇子已经成年,却一直这样在裕亲王府里住着,不像个什么样子,有什么办法,让他离开裕亲王府?” 好歹兄弟大了,也是要分家的吧,她就搞不懂了,皇帝的儿子每个人是有一个自己的府邸的,为什么偏偏这个公孙傲天就不是,而是长期以来,住在裕亲王府。 第119章 进宫面圣 都已经老大不小了,又不是个小孩子了,住在裕亲王府里真的会合适么? 而且……好歹这裕亲王又是个王妃呢,身为弟弟,多多少少的也需要避避嫌什么的吧? 算起来,是不是因为没有避嫌,所以才造成了公孙傲天对她有了非分之想这种事情? 所以要是真的算起来了,还是因为公孙傲天没有自己另立府邸惹得祸端啊。 如今想要在事情的根本上解决掉问题,她觉得,首先要将公孙傲天从裕亲王府里给弄出去,这样就算是他要使什么幺蛾子,也不敢贸然动手。 只有让他在外面另立府邸了,要对付他,才不会被旁人说是裕亲王容不下自己的这个弟弟。 “要不,咱们想办法,给六皇子找一门亲事?”红儿说道。 听到这话上官如烟眼底一亮,她满脸的惊喜,看着红儿,明显是十分的高兴。 “你真是个人才!”上官如烟拍了拍红儿的肩膀:“这倒是不失为一个好办法!依照年纪来看,这公孙傲天也是到了该娶妻的年纪了,我就不信,这公孙傲天要娶亲了,还能在这裕亲王府里住的下去!” 红儿见自己只不过是灵机一动想出来的办法竟然能够让上官如烟这样的开心,有些不好意思的垂下了头去,摸了摸自己的脑袋。这还是头一次听到王妃夸自己呢,还真的是太害羞了。 她的脸蛋也跟着红了红。 “这京城里可有什么适龄的少女?你觉得和公孙傲天还算配的上的?”上官如烟淡笑着看着红儿问道。却见红儿摇了摇头:“这个奴婢哪里会知道啊,奴婢整日可都是跟在王妃您的身边伺候着的,其实这种事情,李贵妃也应该帮着参谋参谋的,小姐反正今日是要进宫去的,何不去问问李贵妃的意思?” 问李贵妃纵然是好,毕竟公孙傲天也是她的亲生儿子。 但是,上官如烟的心里总归是有些忌惮这个李贵妃的。 想她在现代的时候,从来都没有想过竟然有一天会因为婆媳关系而感到烦心,虽然吧,这个婆婆在宫里,极少的时间能看到,但是,偶尔的见到一次也是够糟心的,最主要的额是,第一面双方都没有给对方留下什么好印象,实在是让人觉得郁闷的很。 “罢了!反正这件事情一时半会儿的,怕是也成不了,”知道公孙傲天怕是没有那么轻易的答应娶妻,上官如烟还得想个办法助攻一下。 时间过的飞快,不一会儿的功夫,就到了中午了,用完了午膳,上官如烟便出了裕亲王府。 裕亲王府外,一早就备好了马车。 公孙傲天亲自送了上官如烟上了马车,然后看着她的身影消失在了视线之中,才缓缓地回过了神来。 “事情都办妥了么?”他看都没看身旁的随从,直接问道。 “办妥了,”那随从点了点头,半点儿都不敢马虎:“都是按照主子您的要求做的,一点儿错都出不了。” “嗯。”公孙元濯轻轻的应了一声,嗓音听不出来心里在想些什么。 上官如烟坐在马车上,红儿一直都跟在她的身边,看到上官如烟那样神色淡淡的样子,红儿忍不住的问道:“王妃,您一点儿都不担心吗?万一皇上怪罪了可如何是好?那太子妃小产一事事关重要,可是……王爷现在也不在府上……要是皇上怪罪下来了,连个帮王妃您的人也没有……那岂不是要由着太子和太子妃二人胡乱的造谣了?” 看着一旁的红儿满脸担忧的样子,慕黎忍不住的就心里一暖,这红儿对她这个当主子的,真的是很不错,处处为她着想不说,竟然连这些都想到了,她这样掏心掏肺的对自己,她真的是感觉亏欠了红儿挺多的。 “不要紧,这些你都不必担心,船到桥头自然直。”上官如烟冲着红儿安慰的一笑,显然是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样,而且昨日公孙元濯已经说过了,这件事情,他会帮着她全部的处理好的。 既然如此,她就更加的不用担心了。 其实有的时候,女人也不必那么累,若是有个可以托付终身,值得依靠的男人,真的是要轻松很多的。 红儿原本是心里十分的担心的,可是看着一旁的上官如烟一副十分淡定的模样,便也逐渐的定下了心来。王妃说什么就是什么了,这么久以来,王妃一直都能够把所有的事情都处理的很好,更是什么事情都拦不住她的,自带光环,想来今天的事情,王妃也能够全身而退吧。 这样一想,红儿终于是松了一口气。 马车继续往前行驶,这次很快就到了皇宫了。 宫门外,一早就有人是在候着的,一看到裕亲王妃到了,连忙上前为她引路。 幸好有人为她引路,不然她这个样子对皇宫一无所知的,就跑去找皇帝,万一找错了,位置,岂不就是囧大了,被人给笑掉了大牙? 却不想,上官如烟才跟着那人走了几步而已,骤然另外一个宫女从前面而来,见到了上官如烟,连忙对着她福了福身子。 上官如烟看了这个丫鬟两眼,此人倒有些像是她的婆婆李贵妃的宫里的。 “奴婢参见裕亲王妃,知道裕亲王妃到了宫里了,我家娘娘想要请您过去坐坐,”话音一落,那丫鬟看到在前面帮着上官如烟引路的那名公公一脸的欲言又止的模样,便又对着他说道:“公公莫急,我家娘娘刚刚去看过了,此刻皇上正在午休,娘娘说了,保证在皇上午休之后把人送过去,误不了公公您的差事儿的。” 听到此话,那名小公公才松了一口气。 如此,上官如烟便又跟着那名小丫鬟,往李贵妃的宫里去了,心里难免忍不住的想到,这个李贵妃看来真的是和她不太对盘的,这一进宫就来找她,也不知道究竟是什么事情。 这个李贵妃不是个太好相处的,上官如烟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 不一会儿的功夫,到了宫殿,宫殿里的大厅里,李贵妃一早就坐着她,她看着门外的上官如烟缓缓而来,目光看向她一眨不眨,此女简直了不得,才几日不见,好像是出落的越发标致了。 怪不得能够将她的两个儿子给迷得魂神颠倒的,她也确实是有那个资本。 给李贵妃见了礼,李贵妃给上官如烟也赏赐了茶,李贵妃开门见山,也不耽搁:“把太子妃腹中的孩儿给除去的人,究竟是不是你?” “不是。”听到了这话,上官如烟不免觉得心中好笑,原来就连李贵妃都觉得是她,这宫里李贵妃向来都是心思缜密,看来果然是这件事情被那罪魁祸首给算计的很好。 “本宫不管是不是你,你都不能拖累裕亲王府。”李贵妃再次的开了口,听到了这话的上官如烟简直有些无话可说。 她是裕亲王妃,不管做了什么事情,自然是和裕亲王府脱不了什么干系的,说个不好听的话,怕是有一天她在外面骂了人,旁人都会说,是裕亲王府的错。 可是,李贵妃却在这个时候说这种话是什么意思? 要是这件事情真的被扣了下来,摘都摘不下来了,那么她上官如烟是不是应该以死以谢罪? 想到了这里的上官如烟心中是一片的冷色,简直对这个李贵妃是无话可说了。 不过要是真的想起来也对,毕竟公孙元濯是她生的,难不成她这个当娘的,不心疼自己的儿子,还是心疼儿媳妇么? 想想都有些不太可能的…… “听到了没有!”李贵妃加重了语气,又问了一次。 感情这个女人,她上官如烟退一步,她十步的往上进了? 之前她没说什么,结果这回进宫,这李贵妃倒是变本加厉了起来了? 若是一味的退让,只是会让对方得寸进尺的话……那该是也没有必要再继续的退让了吧。 原本上官如烟还顾忌着这个李贵妃是公孙元濯他娘,低头不见抬头见的,关系也不能弄得太僵硬了。 可是若是别人都已经是坐在脖子上欺负他来了,当然是不能再这样的姑息下去的! “李贵妃,你家儿子的命就是命,别人的命就不是命了?你这意思是,若是皇上真的怪罪下来的话,让我以死明志?”上官如烟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冷冷的看向坐在那最上首的李贵妃,眼底闪现着冷芒:“还是说李贵妃在皇宫里待的时间太久了,就连心肠也变得和这皇宫一样,冷冰冰的了?” 顿了顿,上官如烟接着说道:“让我来告诉你什么才叫一家人!一家人就是应该和平共处,抵御外敌,同心协力,势如破竹!谁若是想要进犯,加倍奉还!谁要是敢挑拨离间,誓不罢休!贵妃娘娘,你觉得自己这样算不算是挑拨离间呢?” 听到了这话,李贵妃愣了一愣,仿佛是没有料到,上官如烟竟然会这样的说话。 第120章 友谊小船说翻就翻 她万万没有想到,从前那般柔弱,在她李贵妃的面前连大声的说一句话都不敢的上官如烟,眼下竟然会说出这样的一番大逆不道的话来。 没错,眼下上官如烟说的话,在她李贵妃的耳朵里听起来,就是大逆不道。 她不仅大逆不道,也明显的,是在顶撞她李贵妃,当着这么多宫人的面,把她李贵妃置于何地?颜面往哪里搁? “好!好!你好大的胆子!”李贵妃从椅子上站了起来,指着上官如烟眼底是一片赤红,指尖明显的气得发抖:“你好大的胆子!竟然胆敢顶撞与我?” “那么请问李贵妃娘娘,我方才的那一番言论,可是哪哪里不对的地方么?”上官如烟微笑着反问道,和李贵妃这样满脸的怒意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你……”李贵妃怒急,拿起桌子上的茶杯,就朝着上官如烟直接给砸了过去。 上官如烟的话不错,没有哪里不对的地方,要是细细的想,还有几分的道理,可是,也正是因为这个缘故,让李贵妃一时间更加的生气。 对方的三两句话就直接的推翻了她的言论,让她的脸面往哪里搁? 更何况,对方还是晚辈,还是从前她一直都不曾放在心上的人。 李贵妃的心里别提是有多么的生气了,就差没有直接的在脸上写着“我很生气”这四个大字了,不过,她脸上的表情也是在出卖自己,人人都看的出来,此刻的李贵妃气的不轻。 “砰”的一声响起,那茶杯在了了地上,溅起了一地的茶水,碎片横飞。这刺耳的一声,将原本气氛就不怎么好的大厅里,气温骤然的又降低了几分,直接就降到了冰点。 一屋子的宫女和下人们,也齐齐的浑身一哆嗦。 甚少见到李贵妃竟然会当着下人的面儿发这么大的脾气,她在皇宫里面可是向来都十分的端庄威仪的,宫女们犯了一些不打紧的小错,也是笑笑就过去了,不曾真正的惩罚过谁。 李贵妃在宫里也是口碑极好的,宫里的人都知道她为人不错,虽然和皇后分庭抗礼,可是多少年,皇后想要找李贵妃的什么不痛快,都像是一把刀砸在了棉花上,软绵绵的又被弹回来了。 可是,一宫里的丫鬟们,说都没有想到,李贵妃竟然会跟裕亲王妃发这么大的脾气,这是她们怎么也想不到的。不仅是想不到,还惊讶于裕亲王妃竟然会主动的招惹李贵妃。 这简直就是鸡蛋往石头上面碰的啊,一点儿的好处怕是都讨不到分毫的。 上官如烟神色很冷,面对李贵妃砸过来的杯子,她眼睛眨都未眨一下,女子的身上带着一种冰冷的气质,让人看了都不太敢靠近她。 也正是她身上所散发的冰冷,让原本就不怎么高兴的李贵妃,心中的怒气更甚。 “贵妃娘娘今天心情不好,可能需要消消气,”上官如烟这时又缓缓地开了口,她的嗓音柔柔的,可是却让人半点儿都不觉得她这个人柔软,反而让人觉得她这样的柔软就像是棉里藏刀一般:“既然如此,那我就先不打扰了。” 说完,上官如烟便朝着李贵妃盈盈一拜,说不出的端庄大方,然后转身,离开,不带半分的留恋。 那李贵妃眼睁睁的看着上官如烟离开了,目光一直都定在她的背影上,半晌都没有回过神来。她没有看错吧?招惹了她之后,上官如烟竟然就直接这么走了? 裕亲王妃何时竟然有这么大的胆子了? 从前她可是从来都不知道,上官如烟竟然还会这样的,回想起之前的那个在她的面前柔柔弱弱的女子,和现在的这个上官如烟,简直就是形成了鲜明的对比,半点儿都不相似! 可是,这张脸又是一模一样的。要不是如今的上官如烟和之前的那个上官如烟长得是同一张脸,李贵妃简直要觉得如今的上官如烟根本就不是从前的那个上官如烟! 看着她的身影离开了大殿,李贵妃的脸色依旧是很沉,还是她身边多年伺候的宫女开口轻声的安慰道:“娘娘也别太生气了,为了这样的人生气,根本就不值得。” 李贵妃这才发现,刚刚她在人前失仪了,还是上官如烟三两句话,就直接挑起了她的怒火。 “你觉不觉得,现在的裕亲王妃和从前的那个裕亲王妃有些不太一样?”只是片刻的功夫,李贵妃的神色就恢复如常,她的脸上又变成了一片平静,好像方才压根就没有生气过的样子。 一旁的丫鬟垂着头,显然是在思考,片刻,她抬起头来,赞同的点了点头:“要是真的算起来,真的是太不一样了。难不成,生了孩子之后,性子真的也会跟着大变的么?” “裕亲王妃这么久以来,只有她一个女人吧?”李贵妃突然提了一句。 那丫鬟一愣,转瞬就明白了自家主子说的这话是什么意思:“说起来,六皇子也该成亲了,总归是要挑选合适的女子的,既然娘娘觉得裕亲王府只有正妃一个人太少了的话,咱们为六皇子挑选亲事的时候,何不也帮裕亲王挑选一位侧妃呢?这些年,裕亲王府里,倒是有过不少太子送去的女人,但是太子的心思,裕亲王也明白,那些个女人送去没多久都被赶了出来,若是娘娘为王爷挑选的,就必然是不一样的。” 这话显然是深得李贵妃的心意,她轻轻的弯了弯嘴角,显然是很满意这丫鬟说的话,但是转而又像是想到了什么,眼底一暗:“皇上那边……还没有元濯的消息么……” 宫女摇了摇头,仿佛看起来也有几分的忧虑:“已经派人去找了,娘娘放心,裕亲王他吉人天相,应该是不会遇到什么问题的。” 上官如烟出了李贵妃的宫殿,才长长的松了一口气,而跟在一旁的红儿早就已经惊吓的一个字都说不出来了,半晌都没有回过神来,走了好久,才找到了自己的声音,明显是有些后怕的对着上官如烟说道:“王妃得罪了李贵妃娘娘,难道不怕李贵妃娘娘一怒之下,惩罚了王妃么?” 相比起红儿的担惊受怕,上官如烟的脸色倒是十分的正常,看起来也没有什么害怕的表情:“她若是想要找茬,就算是我步步退让,怕是她也不会对我多好,反而还会觉得我好欺负,可是我现在和她撕破了脸,下次她看到了我必然是会忌惮的。” “那王爷那边……李贵妃娘娘到底也是王爷的亲娘,王妃这样做,会不会让咱们家王爷伤了心,从而冷落了王妃呢?”红儿显然顾虑很多。 “这件事情,对错你我心中清楚,若是公孙元濯连这些是非都不分,只会一味的愚孝,怕是这个人也就不值得我托付终身了。” 红儿想了想,自家王妃的这话说的也是十分的有道理的,便点了点头,没有再说。 而皇上身边派来接上官如烟的那个小太监自然是将刚刚发生的情况给看的一清二楚,一时间越发觉得这个裕亲王妃是不一般的人物,就连想法都是和寻常的女子是不同的,也不知道她这样的性子待会儿见了皇上之后,会不会也把皇上给惹恼了。 但是这必定不是一个小公公该管的事情,那公公专心的在前面引路。 不一会儿的功夫,就到了皇上所在的御书房。御书房,巍峨大气,那金黄色和朱红色相错的建筑看了让人觉得威严到整个人都显得十分的渺小。 这是上官如烟第一次近距离的接触这古代的御书房,和前世在电视上看到的很像,只不过这里是实打实的皇上日常办公的地方,自然要比电视上的看起来更真实一些。 上官如烟等在门外,那小公公进去通传了,一旁的红儿一看到御书房外守着的层层侍卫,忍不住的浑身就是一抖。这里的气场太强,又岂是她一个后宅的小丫头能够承受的住的? 上官如烟见了,安慰的拍了拍她的手,然后示意她一个坚定的眼神,在上官如烟的眼神之下,红儿才逐渐的安下了心来,停止了发抖。 反正不管是什么事情,总是有王妃在的呢,只要有王妃在,她的心里就踏实了。 不一会儿的功夫,那小公公就出来了,浮沉对着里面一指,就把上官如烟给请了进去:“皇上午休刚醒,眼下正在御书房里批阅奏折,裕亲王妃进去吧。” 上官如烟点了点头,向那公公道了谢,然后就直接推开门,走了进去。 里面映入眼帘的,首先就是一排排的书籍,在道路两旁堆砌着,看得出来全部都是古籍了,厚厚的一大本,层层叠叠的垒在一起。 不知道皇上是个什么性子,上官如烟不敢做过多的逗留,直接往最里面走去。 才刚刚走到了御书房中央,上官如烟还没有来得及行礼,那边的皇上骤然一道声音却是响了起来。 第121章 皇上找他何事 “你就是裕亲王妃?” 这皇帝的嗓音,带着一种威仪,听上去一看就知是长期侵染权利之人,单单是嗓音就让人望而生畏。 上官如烟一下子愣在那里,心中百转千回,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是该先向着皇上跪下行礼,还是先回答他的话。 上官如烟最终还是先决定朝着帝王福了福身子,然后说道:“拜见父皇。父皇整日里日理万机,难不成连儿媳的模样都给忘记了么?说起来,儿媳也真是该死,太久没进宫给父皇请安,实在是不孝。” 一句话,引得那帝王不禁抬起头来,多看了上官如烟两眼。 没想到对方的口齿竟然是这般的伶俐,让人觉得她整个人就像是在发着光一般,偏偏她的这番话说的是找不到半点儿的错来,说起来臣妇进宫,要先得到皇后的首肯,若是皇后未曾宣召,她肯定就无法入宫的。 “平身吧。”帝王并未多说什么,让一旁的公公给上官如烟赐了坐,上官如烟缓缓坐下,又有御前的丫鬟端来了茶水,轻轻的喝了一口,那皇帝才在上面悠悠的开了口:“你可知今日朕来,是找你有什么事情?” 听到这话,上官如烟又是一愣,这皇上的心思她初次相见,又怎么猜得透呢。 更何况,今日皇上宣召,原本就是突然之间的事情,很多事情还没有容得上她太多的考虑,原本上官如烟是猜测,皇上叫她入宫,是因为太子妃小产一事的。 可是,眼下这御书房里就他一个人,连太子和太子妃的影子都没有见到,就算是要解决这件事的话,多多少少的也应该把太子和太子妃两个人给叫过来吧。 “不知。”上官如烟落落大方的答道。 听到这样的回答帝王仿佛是有些惊讶的样子,若是其他的人,怕是肯定多多少少的会猜测一下子,以彰显自己的聪明机智,可是面前的这个女子却是连猜都没有猜,不仅没猜测,还直接告知对方自己不知道,这样明目张胆的将自己的自己不知道的事情说出来,才是真正的聪明。 因为依照帝王这阅人无数的性子,不管是什么人,有什么小秘密,在他的眼前几乎都无所遁形,而且,想要隐瞒他什么,更是难如登天。 所以,像是上官如烟这样回答不知的,几乎是无人,难免不会迎来帝王的关注,而上官如烟也正是因为看中了这一点儿,才会这般回答的。 “你倒是坦诚,不像其他人那般有弯弯绕绕的心思。”帝王说道。 听到这话,上官如烟轻轻一笑:“就算是有什么弯弯绕绕的心思,也不敢在父皇的面前弯弯绕绕,父皇统治这天越国,阅人无数,若是连自家人都做不到坦诚的话,难免无趣。” “自家人?”听到了这话,一直坐在上首没有什么表情的皇帝却是突然的笑了:“呵呵,对,是自家人。” “朕今日也不跟你绕弯子,既然你说是要坦诚,朕也就跟你坦诚一次。”帝王笑起来的时候,眼角有些皱纹,他的长相算不上是那种让人望而生畏的冷,反而是有一些微胖,不知道为何,一看到这个样子的帝王,上官如烟自觉的就不太愿意把他和冰冷联系在一起。 听到皇上说是要告诉她,叫来她是为了什么,上官如烟更是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不敢马虎。 “关于老四失踪一事,你怎么看?”帝王问道。 什么?竟然叫她进宫来不是因为太子妃小产一事? 听到了这个问题的上官如烟下意识的一愣,有些不解的看了看帝王。 帝王的脸上并没有什么特殊的表情,好像叫上官如烟进宫来就是为了问这件事情的,并没有问其他的事情的打算。 见此,上官如烟不禁犹豫了起来。看着这个皇上这么精明的样子,他是不是因为知道了些什么事情,所以来套她的口风的? 公孙元濯确实是已经找到了,并且回京了,但是,这件事情他们原本是打算再隐瞒一段时间的,想要看看那幕后的黑手究竟是要做什么,到时候,好将那人给连根拔起,打他个措手不及。 可是如今被帝王这样一问,上官如烟心想皇帝的身边肯定是养有暗卫什么一类的人,会不会是因为他已经是查出来了什么,所以才有这刚刚的一问的? 一时间,上官如烟有些犹豫,不知道究竟是该不该说。 用眼角的余光瞥了帝王一眼,那普天之下权力最大之人正在静静地看着她。 也正是这样的目光上官如烟更加觉得不知道该怎么说才好。 她担心自己说错了话,会惹来更大的麻烦。 若是这帝王其实是什么的都知道,只不过是在试探她的话,可如何是好? 却不料,还未等到上官如烟开口,门外之前将她引进宫来的那个小太监却是进来了。 那小太监先是看了看上官如烟,然后才在大厅之中跪了下来,朝着帝王禀报道:“皇上,太子殿下和太子妃来了。” 公孙元墨和裴晓晓? 上官如烟不自觉的抓紧了藏在袖子里的手。 这个时候公孙元墨和裴晓晓二人前来,居心可知。 必然是为了太子妃小产一事,所以特意的来到御前告状来了的。 “他们来做什么?”帝王的眼底明显的划过了一抹不耐,却也只是眨眼的功夫,神色就恢复如常,他看了看上官如烟,好像是想起来了因为什么,然后对着那小太监说道:“让他们回去吧,朕现在有事,没空见他们。” 那小太监即刻就起身出去了。 上官如烟见状一愣,眼底明显的写满了不可置信。 为何会这样? 帝王竟然要让太子和太子妃走么? 难道,他让她进宫,完全不是为了太子妃小产这件事情? 可是太子妃小产乃是大事,身为一国皇帝,为何能这样的淡定,不深究背后是何人对太子妃下的毒手呢? 上官如烟心里百转千回,飞快的转着,不知道帝王这么做究竟是什么意思,可是眼下她也不敢马虎,看来更加确定了当今的皇上心思是不好猜的。 不过也是,哪有皇帝的心思又是好猜的呢? 但是,既然这当今的皇上不打算追究太子妃小产这件事情了,上官如烟自然也就乐得清闲,反正这件事情她根本就没有参与,原本就是子虚乌有的陷害。 这头的皇上还没有开口说些什么,却不料,之前的那名小太监又进来了,他跪下来,明显是有些犹豫的:“皇上,太子和太子妃不肯走,说是要您见他们一面,不然就一直守在御书房的门外。” “好大的胆子,竟然还威胁起了朕了不成?”听到了这话,那坐在最上首的帝王一时间更加的怒不可遏的,额头上的青筋都一根根的鼓了起来。 那小太监跪在了下面,更加的连大气都不敢出一声,静静地等着帝王说话。 “那就让他们在外面等着吧!”帝王依旧不松口,仿佛是一早就下定了决心,不理太子和太子妃,眼下他的脸色并没有好看分毫,对着那小太监招了招手,那小太监便又下去了。 上官如烟心中一时间越发的不解,按理说,这皇帝不可能不知道太子和太子妃一起进宫,是所为何事,可是他竟然连见都不见他们么?实在是有些让人惊讶的。 见那小太监出去了,帝王才又重新回过了头来,看着上官如烟。 “刚刚朕问了你什么?” “父皇问关于我家王爷失踪一事,我的看法。”上官如烟不卑不亢,眼下听到了帝王问自己话,她从容不迫的应答,知道这皇上的心情必然是被太子和太子妃二人给影响了,上官如烟不敢马虎半分,更是抬起了一百二十个小心:“王爷失踪的过于蹊跷,必然是有人在暗中蓄谋已久。” “哦?”听到这话,帝王的眸光动了动:“那你觉得,是何人策划的?在半道上截住了他的人?” “这个臣媳不敢乱猜,”上官如烟摇了摇头,并不愿意细说:“朝堂上的事情,我一个深宫妇人,自然也不懂得。” “你是一般的深宫妇人么?”帝王的嗓音听到了这里,忽然变得沉了几分:“朝堂上的事情,你当真一点儿都不知情?那太子妃小产一事,又是怎么回事?” 上官如烟心里一惊,心中暗道,果然该来的还是来了。 这皇帝最终果然还是问到了这件事情上了。 上官如烟慌忙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学着从前在电视里看到的模样,朝着那帝王跪了下来:“朝堂上的事情,臣媳确实是一点儿都没有参与,可若是说太子妃小产一事的话,臣媳就算是参与了,怕是也是被人陷害的。” “哦?”帝王的脸色突然间变得有些神秘莫测了起来。 “你说有人陷害你,那你觉得,是何人陷害于你?”帝又问道,嗓音让人分辨不出他的心里在想些什么。 上官如烟听到了这里不由得心里又是一紧。 第122章 这戏演的好 这个皇上,说的话是又在给她上官如烟挖坑啊。 这个坑,甚至还会一个不小心的掉进去,站都站不起来的。 上官如烟不敢马虎半分,她严阵以待,更是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 想想他说的这话,若是她上官如烟说了自己的想法,怕是帝王会觉得她随意的攀附他人,可若是她不说自己的想法,面对帝王的询问,不回答又是大罪。 所以一时间倒是有些陷入了两难之中。 “臣媳不知。”一番思量之后,上官如烟摇了摇头:“我只知自己的遭人陷害,可是是何人陷害,却是一无所获。” “你可知单单的一句你不知,根本就不能洗脱你的罪责?”帝王此刻听到了这话,脸色并没有好看多少,看起来依旧是很沉的模样,一直盯着上官如烟,眼睛一眨不眨的。 眼下听到了这话,他缓缓地站了起来,看着上官如烟跪在地上,却并没有叫她起身的打算。 上官如烟依旧是不敢马虎半分,眼下她听到了这话,点了点头:“自然知道,只凭借一面之词,并不能让我洗脱罪责,想必既然父皇问起了,肯定也是对这件事情了解一二的,这件事情疑点重重,想必父皇也不会被那奸人给迷惑了才是,毕竟父皇是这天下的主子,眼睛像是明镜一般的亮,若是有人想要蒙蔽主子,父皇肯定是一眼就发现了的。” 这话说的让帝王的脸色倒是变得好看了几分,说起来,上官如烟说的这话明显的是在拍马屁,可是这个马屁又拍的实在是精妙,正中了对方的软肋,所以对于帝王来说,也是十分的受用的。 “这件事情,确实是疑点重重……”帝王的话只不过是说了一半而已。 可是,骤然之前的那个小太监又在此刻进来了。 帝王一看到他,脸色就越发的沉了几分,那小太监明她能随便的猜的,要是真的能够猜出来的话,那这世上恐怕是人人都能当皇帝的了。 眼下上官如烟只是静静地站在那里,看着书房里的情况,倒是有一种置身事外的感觉。相比起书房的其他人来说,她倒是要看起来淡定许多的。 “让他在外面跪着!想跪多久就跪多久!”帝王沉着脸色说道。 那小太监见状,连忙就跑出去传话了。 屋内,帝王之前的心情也被破坏的差不多了,原本好端端的,此刻整个人都就像是在散发着怒火一般。 “既然太子想要见父皇,父皇何不宣太子进来见一面,看看太子有何话要说?”上官如烟忽然开了口,看着帝王朝着自己瞥过来的眼神,她不卑不亢,像是一个置身事外的人。 “朕将太子宣进来,你难道不紧张?”帝王突然问道,朝着上官如烟瞥过去了一道打量的眼神,仿佛是想要看出面前的这个女子的心里在想些什么。 却不料,上官如烟又是从容不迫的一笑,说道:“父皇刚刚也说了,这件事情原本就是疑点重重的,既然是疑点重重,我又有何好紧张的?再说,这件事情原本就不是我所为,就算是该紧张,也该是那策划设计了这件事情的人紧张,我一个受害者,被诬陷的人,紧张个什么?” 这话说的让帝王不禁又多看了上官如烟两眼。 此刻的上官如烟,整个人不卑不亢,从容不迫,确实是不像凶手的样子,除非是她装的实在是太好了,否则这件事情十有八九的和她真的是没有什么关系的。 更何况,帝王一早就派人调查过这件事情,实在是不像上官如烟所为。 “实话告诉你,朕今日叫你来,并不是为了太子妃小产这件事情,”帝王眼下倒是突然开门见山了起来:“朕今日叫你来,是谈论老四突然失踪了这件事情的。” 上官如烟闻言微微蹙眉。 若是这皇帝叫她来谈论太子妃小产这件事情,她还说的上话来,把自己给洗脱的干干净净,可是现在……帝王却反其道而行之,不问太子妃小产的事情,反而是问公孙元濯失踪这件事情,这倒是有些棘手了起来。 谁知道帝王把这件事情究竟是调查的怎么样了?万一人家什么都知道,那她在帝王的面前撒谎,岂不就是欺君之罪了么? 这样一想,上官如烟忍不住的浑身一紧,一分一毫都不敢马虎。 果然是古代,皇权至上的时代,对于上位者,真的是不能马虎的,而且,这皇帝看起来是这样的精明,简直让人无法在他的面前撒谎。 可是,上官如烟又想想大计,还是不得不先瞒下了他来。 “王爷失踪一事,我没有什么看法,”上官如烟直接说道:“王爷失踪的过于突然,当时我还被太子关在太子府里,这几日听说王爷在回京途中遇刺失踪了,也是十分的担心,奈何却没有什么办法,还请父王务必找到我们家王爷!” 说完,上官如烟款款而拜,看起来十分的真诚。 “除此之外,你就没有什么要对朕说的吗?”帝王的目光在上官如烟的身上逡巡了几圈,奈何却一无所获。 “没有!”上官如烟依旧泰然处之,面对帝王看过来的那打量的眼神,她脸色未变分毫:“知道的已然全部告诉给了父皇!在父皇的面前,不敢有所隐瞒!而且我相信,王爷既然是为父皇办事的时候,意外遇刺失踪,也是为朝廷效忠,父皇一定会不遗余力的派人找到我家王爷的!” 这话音一落,帝王的脸色明显的变得好看了不少,他收回打量的目光,换上了一副柔和的表情:“你起来吧!” 上官如烟这才缓缓地从地上站起来了。 “朕今日叫你来,就是想要看看你知不知道元濯失踪的内情,若是知晓的话,朕也好派人专门调查此事,”帝王顿了顿,好像想到了什么:“不过你不知道也不打紧,朕也会派人仔细的调查,元濯他武功本就高强,他做事,朕向来放心,想来也不会有什么差错。” 正在这个时候,帝王的话音才刚刚落下而已,可…… 之前的那名小太监又急匆匆的从门外跑了进来。 上官如烟看到这样的额情况,忍不住的在心里为这个小太监默哀了三秒钟。 在皇上的身边伺候,像个受气包一样的夹在皇上和太子之间,实在是太可怜了。 那皇上一看到那小太监进来了,就没有什么好脸色给他看,直接垮下来一张脸,盯着他:“太子又有什么幺蛾子?这次是太子妃晕倒了,还是太子晕倒了?” “都不是,是皇后娘娘来了,她要求见皇上。”那小太监颤颤巍巍的说道。 “皇后,她来凑什么热闹?让她回宫去!”皇上极其不耐烦的摆了摆手。 “皇后娘娘说了,太子妃小产一事事关重大,太子妃腹中所怀的,也是皇家血脉,若是随便的一个人伤害了皇家血脉,皇上却置之不顾的话,岂不是要成为天下人的小柄?往后不管是谁,都能随便的伤害皇家子嗣么?这个头,是万万的开不得的。” 这小太监说完这话,头越垂越低,天知道夹在几个大人物的中间成了受气包是一件多么憋屈的事情。 可是偏偏他的职责就是如此,就算是受了再大的气,也要将主子们要说的话都给说明白了。 第123章 看她演戏 “那皇后是什么意思?”帝王听到了这番话之后,脸色并没有变得好看多少,反而很沉,依旧是让人觉得冰冷无比的:“皇后若是想查这件事情,只管去调查就是了!她本就是后宫之主,掌管这件事情的,为何如今又来找朕?” “皇后娘娘说,这件事情兹事体大,一早就有怀疑的对象……而且,也有证据,但是因为她身份较高,要等着皇上您来定夺才是。”那小太监说完了这番话,抬起眼睛来偷偷的看了上官如烟一眼。 上官如烟瞬间了然,感情那太子不中用,最后还是皇后出马了呢? 不过也是,太子原本就是皇后的亲生儿子,母子二人,自然都是一个鼻孔里出气的。那太子更是想方设法的想要打压裕亲王府,既然如此,就更加不遗余力的用尽一切办法,把她上官如烟给拉下水,然后将这盆脏水给拨到裕亲王府。 帝王听到了这话,也看了上官如烟一眼,他的眼眸里搅着一丝的深沉,并未开口说话,反而像是在思考些什么的。 那小太监见皇上没有开口说些什么,一时间也就更加的不敢言语,只是静静地跪在地上,时不时的用眼睛偷偷的觑着场中的情景,见裕亲王妃就连脸色都没有变一下,不禁感到惊讶。 谁听不出来,这皇后口中所说的人就是裕亲王妃呢,整个皇宫里更是早就已经传遍了,可是没有想到啊,裕亲王妃竟然会这样的淡定,就像是个没事儿人一样的,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样子,好像这件事情她压根就没有参与过一般,怕是这世间也难以找到几个像是裕亲王妃这样的女子了。 半晌,那帝王才开了口,他的嗓音依旧十分的深沉,让人听不出来在想些什么:“让皇后进来,太子和太子妃在外面候着。” 那小太监听到了这话之后,连忙就小跑着下去了。 然而,屋内的气氛依旧是冷的吓人,帝王突然深深地看了上官如烟一眼,这一眼里面所包含的情绪错综复杂,但是皇帝好像并没有开口说话的打算。 上官如烟自然也看到了帝王朝着自己撇过来的眼神,她心里清楚,皇上其实是什么都知道的,对于太子妃小产一事,他之所以只字不提,就是因为在帝王的心中,早就有了一个算盘。 或者说有了一块天平比较妥当吧,至于这个天平偏向何方,帝王自己的心里是最为清楚的。 而且,上官如烟十分的肯定,既然这件事情皇上到现在都没有主动的找她麻烦,说明对于事情的真相多多少少还是心中有数! 既然如此,皇上不打算追究这件事情,为了皇家的颜面,为了大家都好,可是皇后和太子等人偏偏是要哪壶不开提哪壶! 这就是等于犯了皇上的忌讳了! 而且,这件事情原本就是栽赃陷害的!要是真的将这一层纸给全部都捅破了,难堪的是谁还不一定呢! 可是,那皇后和太子一党却是步步紧逼,身为当今的皇上,被自己的妻儿给逼到了这种程度上,心中的恼火程度可想而知! 帝王只不过是一眼,就从上官如烟的身上瞥过了目光,大门开了,皇后施施然的就从门外走了进来。 上官如烟一眼就看到了皇后,和上次相见,皇后别无二样,只不过,她的眸光在看向上官如烟的时候,隐隐的有些不善。 上官如烟只当未见,如今有帝王在此,不管做什么事情,多多少少还是应该有所顾忌的。那皇后缓缓地跪下给皇上行礼,皇上让她平身了,只不过并未赐座,而是眸光有些恼怒的盯着皇后。 “你来找朕做什么?”帝王问道。 原本御书房的气氛就有些不好,可帝王如今的嗓音更是将这御书房的温度降了几分,让人觉得是蚀骨的冰寒,忍不住的就是浑身一哆嗦。 那皇后一早就料到了帝王必定是会冷着一张脸,可是未曾想到从看到她的那一刻起,就没有一个好脸色,一时间忍不住的心里一寒,小心翼翼的说道…… “臣妾今日前来,是因为后宫之主有人不遵纪守法,身为后宫之主,特来禀报皇上。”皇后施施然的开口说道,面上看起来是恭恭敬敬。 “你是后宫之主,不遵纪守法之人,你直接处置了便是,何须来找朕?”帝王的面上划过一抹不喜,不曾想到皇后这等的小事还要来找他。 “那人身份高贵,且又是顶撞的是后宫里的李贵妃,所以,还需要皇上您前来定夺……”皇后余光瞟了上官如烟一眼。 上官如烟在一旁听着,此刻眉毛不自觉的就皱了皱。 这个皇后,耳目可真的是众多啊,她上官如烟前脚才刚刚从李贵妃的那里出来了,后脚这皇后就知道她刚刚顶撞了李贵妃。 话说,这好歹是别人的事情,这个皇后可真的是一个闲的蛋疼的人物啊。 上官如烟没有插话,只不过是静静地在一旁听着皇后说。 “如何个高贵法?李贵妃人呢?既然顶撞的是她,怎么不见到她人?”帝王看着皇后问道。 “李贵妃向来都是个不爱惹是生非的,受了委屈,自然也总是喜欢藏在心底,可臣妾身为这后宫之主,必然是不能冷眼旁观的,便想着管一管这件事情。”皇后说着说着,就将目光移到了上官如烟的脸上,这眼神想要表达的意思已经是十分的明显了:“实不相瞒,这件事情,就是裕亲王王妃做的!裕亲王妃在李贵妃的宫里发了好大一通脾气,将李贵妃不放在眼中!这李贵妃可是裕亲王妃的长辈啊!” 听到了这话,帝王才将眸光移到了上官如烟的脸上:“哦?裕亲王妃,你刚刚去李贵妃的宫里了?皇后说的话,可是属实?” 上官如烟见帝王提到了自己,面上是一副不卑不亢的表情,她缓缓地走到书房的中央,头微微垂下,说道:“皇后娘娘说的不对。” “怎么个不对法?”帝王看了看上官如烟,又看了看皇后。 一旁的皇后面色隐隐有些不太好,也是扭过头看着上官如烟。 “李贵妃乃是母妃,身为儿媳,怎会不尊重之说?父王想要一探究竟,何不将李贵妃也请来这御书房里对峙呢?”上官如烟提议道。 那帝王点了点头,对着一旁的小公公一使眼色,那小公公立刻就去了。 彼时,太子和太子妃还等在外面,一点儿要离开的打算都没有。 皇后一听到上官如烟这样说,倒是一脸的气定神闲的模样,仿佛是料定了上官如烟这次是死定了的样子。 上官如烟看在眼中心中越发的不屑,这个皇后,也真的是蠢的可以了。 不一会儿的功夫,李贵妃便施施然的到了御书房,帝王开门见山,也不耽误,直接问道:“皇后说,裕亲王妃在你的宫中顶撞了你,此事可是属实?” 李贵妃一愣。没想到皇上找自己来竟然是为了这件事情,明显的是有些意外,她不自觉的看了看上官如烟,又看了看皇后,最后微一沉吟,说道:“臣妾与裕亲王妃确实有过相争……” 听到这里,皇后眼底一亮,立刻对着上官如烟斥责道:“裕亲王妃,你还有什么好说的!” 上官如烟倒是神色淡淡的,还没来得及答话,李贵妃又接着说道:“我和裕亲王妃相争,只不过是因为元濯失踪一事罢了,二人持有不同的观点,说到底也都是为了元濯好,若是一定要计较起来的话,也不算是相争。” 皇后听到这里脸色骤然的变了,看着李贵妃道:“明明就不是……” “皇后娘娘,”皇后的话只不过说了一半,上官如烟却是骤然的打断了她:“也不知道娘娘是从哪里听来的臣妾顶撞了李贵妃的消息,这等子小人,唯恐后宫大乱,也不知道是安得是何居心,娘娘一时间是被小人给蒙蔽了!也是可以理解的。” “上官如烟,明明是你……” “够了!”帝王听到了这里,脸色骤然的变了。 明明就是这个皇后在胡搅蛮缠,如何看不出来这个皇后今日来此的真实目的是什么呢? 只不过是一直在找机会往上官如烟的身上泼脏水罢了! 没想到啊,他后宫里的皇后竟然是也有这样的时候。 帝王的心中清楚,今日若是不把太子的事情给解决了,他们这一家子是不会安生的,于是便又让身旁的公公将太子给传进来。 上官如烟余光瞟见了皇后眼底的不甘心,心里是一片冷笑。 就皇后这样的脑子,竟然也能够在后宫之位上安稳的待上这么多年?看来皇上真的是希望自己的后宫里是安安稳稳的。 她和李贵妃是一家人,就算是真的有什么矛盾了,万万不可能让皇后抓到半点儿的把柄从而在这件事情上面做文章的。 皇后竟然连这些都想不出来,直接听说她和李贵妃起了争执就跑到了帝王的面前来告御状来了,简直就是没得救了。 第124章 颠倒黑白 幸好李贵妃这么些年,一直都无心后位,不然就凭借皇后这个样子,呵呵呵,怕是早就不在这个位置上了。 不一会儿的功夫,太子便搀扶着虚弱的太子妃走了进来了。 太子妃裴晓晓的脸上是苍白一片,看起来柔柔弱弱,仿佛风一吹就要倒下的模样。 他们二人刚刚给帝王行了礼,太子妃便适时的踉跄了一下,差一点儿摔倒在了地上。 帝王见此,分不出喜怒的眸子里,划过一抹幽深,独独让一旁的太监给身体虚弱的太子妃赐了坐。 原本太子妃心里是有些不安的,毕竟屋子里皇后和李贵妃都是站着的,就她一个晚辈站着,多多少少有些不自在,可又想着是皇上赐座,也不好推辞些什么,直接就坐下了。 “你急着在外面一定要见朕,所为何事?”皇上看着太子缓缓地开了口。 “太子妃小产一事,兹事体大,还请父皇为儿臣做主!”太子跪了下来。 终于还是来了,上官如烟心中更冷,这太子一家子真的是极品。 “后宫之事向来都是由皇后掌管,太子妃小产一事自然也是由皇后来调查,你怎么却找到朕的这里来了?”帝王明显的是有些不太高兴,看来他所料果然是不错的,太子特地来此就是为了这件事情。 “因为这件事情是裕亲王妃所为,所以要处置,还是需要父王您来定夺!”太子突然抬起了头来,义愤填膺的看着上官如烟,俨然已经是把她给当成了仇敌的模样。 “裕亲王妃所为……”帝王的表情突然看起来显得有些意味深长,他将眸光移到了皇后的脸上,问道:“这件事情,皇后怎么看?” 经过刚刚的事情,皇后没有讨到半点儿的好处,眼下自然是也不敢再随意的乱说,更是担了一百二十个小心,她皱着眉头,回答道:“既然太子说是裕亲王妃所为,自然是要拿出来证据的,没有证据贸然指认,切莫要冤枉了无辜的好人。” 太子和太子妃听到了皇后的这话,齐齐的一愣,似乎是没有料到皇后竟然会这样的说。 可是太子究竟也是见过了不少的场面的,此刻听到了皇后这样说,便十分淡定的回答道:“既然儿臣敢指认,必然是有证据的,那天在西街,太子妃身旁跟着的丫鬟便是可以作证。” 这个时候,一直都不曾说话的李贵妃突然的笑了,虽然她的心里十分的不待见上官如烟,对自己的这个儿媳妇实在是不怎么喜欢,可是这件事情既然是事关裕亲王府的,自然就不能袖手旁观,到底裕亲王是她的儿子,若是裕亲王妃被这件事情给牵扯进去的,难免不会牵扯到裕亲王府。 “李贵妃你笑什么?”皇后一看到李贵妃竟然笑了,表情顿时有些不太好,这么久以来,她向来是把李贵妃给当成是仇人一般的存在,如今她的话音才刚刚落下,李贵妃就笑了,可想而知,必然是在嘲笑太子刚刚说的那一番话。 “臣妾在笑太子殿下未免有些单纯,贴身的婢女作证,这样的事情是做不得数的,太子殿下竟然不知道么?” 太子听到了这话,面色有些不太好,转而一想,说道:“这件事情。霖王也是目睹了的,父王要是不相信,大可以将霖王也叫到这里来。” “去传霖王。”帝王又一声令下,立刻就有小太监去找霖王了。御书房的气氛看起来有些诡异,帝王不曾说话,下面等着的一干人也不说话,皇上没有赐座,他们一群人站着的站着,跪着的跪着,于是乎,太子妃一个人坐在椅子上,就更加的浑身都不自在了。 帝王坐在书桌旁,拿了一份折子在看,又拿起毛笔在上面批注着什么,看上去倒像是在专心的看奏章,可是下面的人却更是觉得度秒如年了,毕竟帝王没有开口叫他们坐着,谁也不知道皇上的心里究竟是在想些什么的。 正在这个时候,小太监带着霖王出现在了御书房里。 那公孙元霖见到御书房里竟然有这么多的人在这里,仿佛是有些意外的。 但也只是一眨眼的功夫,神色就恢复如常,他跪下给帝王行礼,帝王叫他平身,然后直接开门见山的说道:“太子妃小产一事你知晓多少?朕听着太子说,你是亲眼看到太子吃了裕亲王妃送的东西,然后太子妃就小产了的?” 那公孙元霖一愣,仿佛是没有想到帝王竟然找自己来是这件事情,惊讶的表情在他的脸上表现的是淋漓尽致。 上官如烟看在眼中不自觉的就皱了皱眉,也不知道这个公孙元霖又是在打什么鬼主意? “太子妃小产一事,儿臣确实是有耳闻,但是那日儿臣在家中,并未去过西街,怎么看到了太子妃是否吃下了裕亲王妃送的东西呢?” “你……” 听到了这话之后,场内的几个人脸色齐齐的变了一变。 上官如烟倒是没有在脸上表现出来什么特别的情绪来,只不过心中疑惑陡然升起,这个公孙元霖,为什么突然之间又反口了? 这个人又是在打什么如意算盘吗? 记忆之中,这个公孙元霖可是从来都没有给她留下过什么好印象的。 正在这个时候,太子妃突然就坐不住了,她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却因为动作太过于突然,看起来有些摇摇欲坠的,身旁她的贴身婢女眼疾手快,立刻扶住了太子妃。 才刚刚站稳,裴晓晓就立即激动的说道:“霖王,当日你根本就不是这样与我说的!” 众人一听到了裴晓晓的话,全部就将目光移到了她和公孙元霖的身上,裴晓晓一看到所有的人都看着自己,一时间越发的起劲,原本刚刚小产身子还没有恢复过来,如今她脸色惨白的站在这里,难免不会让人觉得怜惜。 公孙元霖脸上的表情有些无辜,此刻听到了裴晓晓的话,有些疑惑的看着她:“有什么问题吗?太子妃想说什么,尽管说。” “那日你分明在那里,为什么现在又反口说你不在那里?”裴晓晓朝着公孙元霖一步步的逼近,看起来双眸里有些红彤彤的,像是激动的:“太子府里那么多人都可以作证,那日我小产之时,太子还亲自叫人去把你给请过来对峙的,如今为何又要反口,说你根本就没有见过?难不成那日发生的事情,是个梦?” “那日我确实根本就没有去过西街,更不知道太子妃您小产这件事情,既然您硬是要说我什么都见过,什么都知道的话,可有什么证人?”公孙元霖依旧坚持自己根本就不知道这件事情。 “我……”裴晓晓听到了这话之后,一时间语塞。 证人,太子府里的人全部都是证人,然而如今这种情况,太子府里的人证词又是不作数的,要说证人的话,那还有一人……那人就是上官如烟。 上官如烟显然是不会作证公孙元霖说的那番话的,要是她作证了,就是自己跟自己过不去,毕竟就等于是间接的承认了是她害了太子妃小产。一时间,原本就冷凝的气氛变得更加的冷凝。 “够了!太子,这就是你说的证人?”皇上在这时开了口,他的语气听起来十分的不好,看的出来,整个人十分的生气,今天被耽误了整整一日,多少的国家大事都被推到了后面,就是因为太子的缘故。 因为太子的无理取闹,把这御书房里给搞得一团糟! 一团糟也就罢了,这太子和太子妃竟然还将霖王给牵扯了进来! 一早就知道太子和裕亲王一家不和睦,可是,却不和睦到了如此的程度,难免不会让人觉得有些可恶! 太子!太让他失望! 太子听出来了帝王的语气十分的不善,一时间皱着眉头跪在地上,却还是不甘心的说道:“霖王当日根本就不是这么说的!谁知道如今竟然会改口!父皇,还请明察!” 皇后一见到情形不对,也连忙跟着说道:“皇上请息怒,太子和太子妃刚刚才丧失了子嗣,难免不会伤心,这件事情,真的有什么猫腻也说不定,太子虽然心急了一些,说的话也不一定是错的,还请皇上明察!” “明察?那你告诉朕,如何个查法?让谁来查?”明显皇上气的有些厉害了,他眉头从始至终一直都是拧着的,此刻他的而眸光一一的从场上每个人的脸上扫过:“你们这是要逼着朕让天下人都耻笑朕,连后宫都治理不好?连自己的儿女都没有管教好么?” 这话已经是说的很重了,大家都没有料到帝王竟然会发这么大的火,统统垂下了头去,不敢看他。 “太子妃小产一事,若是真的有什么猫腻,朕自然是不会姑息,就怕是有的人贼喊捉贼,想要刻意栽赃陷害!” 听到了这话,裴晓晓的脸色一白,连连往后退了两步,心更是在一瞬间,猛然的沉到了谷底。 第125章 太子妃下场 原本场内的气氛就十分的严峻,如今她的这一往后面退去,大家都注意到了裴晓晓的这小小的动作。 她这小小的动作放在大家的眼里,就成了做贼心虚了,毕竟皇上的话才刚刚落下而已,她就如此的紧张,原本的脸上是苍白的一片,如今看起来,倒是多了几分红色,然而这红色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被人给戳破了真相而变成这样的。 “太子妃,你紧张什么?”皇上的双眼就像是一双鹰的眼睛一样,什么都逃不过,他坐在最上首,更是将这一切给看的清清楚楚的。 “臣妾……臣妾没有……”裴晓晓触碰到皇上的那一双好像是什么都在掌控之中的双眼之时,眼底是一片心虚,她不知道皇上刚刚说的那番话是什么意思,隐约觉得皇上好像是什么都知道的,如果他真的知道的话,刚刚她的表现在帝王看起来,岂不就像是跳梁小丑一样了么? 可是,他又是怎么知道的? 裴晓晓不敢再想下去了……若是这件事情皇上真的要追究下来的话,怪罪到了她的头上,往后别说是太子的宠爱了,就是太子妃的这个头衔还不知道能不能再拥有了…… 若是皇上再狠一狠心的话……她的小命或许都没有了……毕竟这在皇室当中,算是丑闻…… 裴晓晓稳着心神,可是上面的那一位气场实在是太过于强大,就算是她想要稳住心神,双手依旧是有些忍不住的颤抖着的…… “没有?没有你颤抖个什么?难道不是心虚么?”帝王又开口说道,他的眸光自始至终从来都没有离开过裴晓晓的脸上。 “我……”太子妃感觉到了皇上离自己越来越近,一时间越发的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心脏就像是快要跳出来了一般,真的是难受极了。 她下意识的将求助的目光朝着太子看了过去,只见太子也正看着她,脸上的表情竟然是有些冷冷的,看着这个样子,仿佛是没有打算插手一般。 一时间,裴晓晓的心更加的沉入到了谷底……是她忘记了,太子好像其实是什么都知道的…… 这几日太子对她是十分的冷淡,哪怕是她刚刚小产了,也不曾好言面对过她……尤其是看着太子看向自己的目光是那样的冷淡,裴晓晓心里隐约有一个声音在告诉自己,他其实什么都知道的……知道是她将自己腹中的孩子给弄得没了……从而嫁祸给了裕亲王府……只不过是因为太子要和她一起演戏,所以才没有将这件事情给点破而已…… 如今,再看到太子这样的眼神,裴晓晓的心中一时间更加的确定了这种想法…… 和太子这么多年的夫妻,他的脾气,裴晓晓又如何的不知呢? 若是这件事情皇上真的怪罪了下来,那么她只能成为太子府的弃子…… “你们当朕的眼睛是瞎的么?什么都不知道?”皇上突然看了看皇后,又看了看太子,最后将目光定在了太子妃的脸上:“你们以为,太子妃小产一事,朕拖到了今日不调查,就是因为朕偏袒裕亲王府么!嗯?太子!” 被点到了名字,太子连忙垂下了头来:“父皇!儿臣只知道自己的儿子没有了,其他什么都不知!是太子妃回来说自己吃了裕亲王妃送的东西,回来就小产了!” “裕亲王妃有心要害太子腹中的孩子,会那么蠢?”皇上脸上的怒气不消,反而面上的表情有一些恨铁不成钢的意味在其中:“直接给太子妃吃了糕点,回来就小产了?你们是不是还想说那糕点太子妃还保存了一部分,可以给御医验证是否是有问题?”太子沉默了,皇后也沉默了。他们确实是准备将那“物证”拿出来给御医验证一下的,当着皇上的面儿,让对方无话可说。 “若是裕亲王妃真的有心要害那孩子,怎么还会将糕点剩下的交给你们?是不是要尽快的将证据给销毁?”帝王越说越气,最后直接上前两步,居高临下的看着太子:“朕没想到啊,悉心教导了十几年,竟然教出来了一个这么蠢的!” 就连要害人都不会,竟然就直接想着往别人的身上泼脏水了。 不过也幸好他不会,要是将这样的歪门邪道的心思花在了别的地方,这天越国怕是都要完了! “父皇!儿臣真的是什么都不知,太子妃当日信誓旦旦的说是裕亲王妃害了她腹中的孩子,儿臣一时心急,便相信了!”太子一看到情况不对,连忙要将自己给撇的干干净净的。 原本太子妃的脸色就不太好,如今一看到到了关键的时刻,太子将脏水往她的身上泼,脸色就变得越发的不好,不过说起来,这这件事情,太子确实是没有参与,全部都是她裴晓晓一个人策划的,可是……到底也和太子算是一家人,对方竟然对她不管不顾的,难免不会让裴晓晓觉得寒心。 “太子妃,太子说的话,是真的么?”帝王终究还是将眸光移到了裴晓晓的脸上,问道:“你腹中的孩子,真的是裕亲王妃害的小产的么!” 帝王十分的威严,一双眸子里情绪更是复杂难辨,裴晓晓压根就不敢抬头看他,但是如今皇上问话,她又不能不答,思考再三,最终还是开了口:“臣妾不知是不是裕亲王妃害的臣妾小产!臣妾只知道,那日在西街,我吃下了裕亲王妃给的糕点之后,便腹痛不止,回来就小产了!” “你竟然还想狡辩!”帝王听到了裴晓晓的说辞之后,一时间更加的怒了,他忽然转过了身去,看了一眼一直在御前伺候的一名老公公,说道:“你来说!” 那老公公一见到帝王点到了自己,明显的帝王看起来脸色十分的不好,知道此番他真的动了怒火了,便连忙将自己知道的事情全都说了出来—— “那日老奴奉皇上之命,前去西街办事,正好半路上遇到了太子妃和裕亲王妃在一起。老奴原本是想要上前去给二位主子请安的,但是想想此次老奴出宫是奉了皇上的命令,秘密的进行的,也就没有上前去请安……”那老公公说着说着,眸光便定在了太子妃的脸上看了看:“老奴虽然隔得远,可是看的清清楚楚,裕亲王妃和太子妃一直都保持着距离,手上更是不曾拿什么糕点……所以,太子妃说吃了裕亲王妃的糕点,这说辞……未免有些牵强。” 听到了这话,裴晓晓的脸上顿时是变得雪白一片…… 谁能够想得到,一旁竟然还有公公看到了呢…… 怎么会有这么巧的事情? 而且皇上身边的御用公公…… “老奴也不曾看到霖王在西街,所以,这件事情想必霖王也是没有牵扯在其中的,不知道为什么太子和太子妃竟然会说霖王亲眼看到了糕点。” 太子妃强忍住自己摇摇欲坠的身子,她不知道好端端的为何会变成这样,今天进宫来不是为了给裕亲王一家子定罪的么?现在倒是好了,成了给她自己定罪? 当时霖王确实是不在西街的,是她回到太子府的半路上遇到霖王的,所以她算是被霖王给算计了?不然为何如今霖王要反口呢? 心里一时间变得是冰凉一片,就连太子和皇后的脸色也是隐隐的有些不太好。 那公公说完了之后,皇上将目光移到了太子妃的脸上:“所以,你小产究竟是怎么一回事?朕要听实话!”皇上的语气让太子妃后退了几步,万万没想到这盆脏水最后却是泼到了自己的身上去了,裴晓晓做梦也想不到,竟然会谁都没有害到,却害到了自己。 见裴晓晓半晌都没有说话,皇上又将眸光移到了太子的身上:“这件事情,太子又是知道多少的?还是真的只是太子妃一个人的事情?” “儿臣真的是什么都不知道!”太子一看情形不对,慌忙的辩解道:“儿臣错了!不该只听太子妃的一面之词,什么都不打探清楚,直接就冤枉了裕亲王妃!但说到底,儿臣也是太相信太子妃了,才会如此的!” 话音一落,太子将眸光移到了太子妃的身上,看着她,问道:“这件事情究竟是如何?太子妃,你还不快快道来!难道事到如今了,还要再隐瞒所有人吗!” 听到太子这么问,裴晓晓心中清楚,太子这是准备……放弃了她了。 一旦她今日将这整件事情全部都说了出来,今日,她就真的是什么都完了。毕竟在皇家,将自己的孩子给弄死了,栽赃陷害到别人的身上,这种事情是少有的。 但凡是被发现了,就是诛杀皇嗣的大罪……谁又会容得下她呢? “那日给太子妃诊脉的太医何在!”皇上又开口问道。 “启禀皇上,太医已经是在门外候着了,随时等待皇上传召。”一旁的公公回答道。 第126章 各怀鬼胎 “现在去将他叫进来!”帝王说道。 那公公立刻就出去叫人了,不一会儿的功夫,郑太医就出现在了御书房内。 他先是跪着向帝王请安,然后帝王皱着眉头问道:“那日太子妃小产,你诊断的脉象是如何?一五一十的道来。” 这郑太医一早就和上官如烟站在了同一条阵线之上,如今听到了帝王问话,他直接将实情全部都说了出来:“太子妃确实是食用了极其阴寒的食物导致的小产不错,但是太子妃腹中的孩儿已经是成型了,月份较大,寻常的落胎药物要将这如此大的胎儿置于死地,显然是不太可能,毕竟这孩子在太子妃的腹中发育很好,况且,太子妃说是食用了糕点从而导致的小产……糕点精致小巧,若是一两块,只会引起腹痛或者胎动,却不至于立即就小产……除非的食用了大剂量的落胎药,才会如此……” “太子妃,听清楚了么!除非是要食用大剂量的落胎药物,才会小产!”帝王听到了这话,瞪眼看着那太子妃。 太子妃瞬间跌坐在了地上,脸上看起来是惨白一片,半点儿的血色都没有了…… 她从来都不知道,竟然千算万算,没有算准这位皇上的心思,这皇上可是出了名的公正无私,对于自己的几个儿子,向来也不会有何偏颇的地方,最想看到的是家族和睦,万万不可能将这些见不得人的丑事给公之于众。 况且,今天的这件事情,她被逼的无话可说! 因为根本就没有任何的人冤枉她,她只不过是暴露了自己而已…… “朕当年将你赐给太子,是希望你能用心的扶持他,想你也是大户人家出生的小姐,为何会落到今天这样的样子!”帝王看着那太子妃,眼底一丝的怜悯都没有,纵使太子妃的脸上是惨白一片,一丝的血色都没有,也全部都是她自己自找的而已。 说到底,自作孽,不可活。 还有,究竟是怎样的人,竟然连自己的亲生孩子都能随意的给杀死了? 太医说太子妃腹中的孩子很好,半点儿的问题都没有,却因为那太子妃自己不想留那孩子,所以把孩子给害死了! 实在是可恶至极! 裴晓晓听到了帝王的话,脸色一时间就变得更加的不好了。 “说到底,这是太子自己的家事!太子回府自己处理!朕不想管你们这等子事情!”皇上突然背过了身去,看起来倒像是对太子已经是彻彻底底的失望了:“太子想怎么处置太子妃,就怎么处置!但这件事情,太子也有责任!今日起,太子在府中反省!无朕的旨意,不得随意的踏出太子府半步!” 太子被禁足了? 皇后听到了这则消息的时候,面色顿时变得有些不太好,她挣扎着就要向前,去找皇上求情,这太子是她的亲生儿子,堂堂太子被禁足在太子府内,传出去了,别人会如何的议论?而且这禁足也没有个时间的,谁知道太子会被关到了什么时候呢? 原本这朝堂上面的事情,一天就是千变万化的,更何况,若是太子被禁足了几个月,那整个朝堂上的风向岂不是要完全的翻个个? “皇上请三思!太子身份贵重,要是真的被禁足在太子府内,岂不是要被全天下的给笑话了么?往后还如何抬得起头来?” “慈母多败儿!”帝王狠狠地瞪了皇后一眼,看起来颇有几分的不高兴:“今日之事,太子不长记性,朕往后怎么敢将整个国家交给他?若是他自己清楚自己的错误倒还好,这禁足倒是也不委屈了他,就怕他那个榆木脑袋,被囚禁了还不清楚自己究竟是哪里错了!那还真的是白费朕的一番苦心了!” 话音一落,帝王显然是一副不欲再说多的样子,对着身后的一干人等摆了摆手。 公孙元霖眼底带着一种意料之中的笑意,在太子的面上看了一眼,仿佛是极其的满意皇上的惩罚,李贵妃倒是神色一直都是淡淡的,看不出来有什么情绪。 上官如烟也是静静地站在大殿里,见帝王朝着他们摆手,也不准备讨人厌,抬起步子就要出去。 然而,还没有走上两步,帝王突然又开口叫住了她:“裕亲王妃留下,其余人全部都下去吧!” 原本准备离开的众人一看到帝王竟然留下了上官如烟,人人的眼底都划过了一抹惊讶,但是也不好再多说一些什么,直接就退下了。 见御书房里一大堆的人全部都出去了,皇上才转过了身来,在上官如烟的面上看了看。 上官如烟脸上的神色淡淡,看起来刚刚的事情并没能影响她的心情,反而给人一种事不关己的感觉。 “刚刚的事情,你怎么看?”帝王突然问道。 “皇上用心良苦,为了教导太子,也是煞费苦心。” “不,朕要说的不是这个,”皇上眉头轻轻的隆起:“朕指的是霖王,据朕所知,那日你也在太子府,朕不是瞎子,有的事情,看的清清楚楚。” “霖王确实那日在太子府的说辞,和今日的不一样。”上官如烟直认不讳,这也是她心里想不明白的地方,这个霖王究竟是何居心,原本以为他想要对付的是裕亲王府,可若是想要对付裕亲王府,今府为何又要反口呢? 此人用心不良,实在是让人不太好猜测。“朕就知道,霖王表面上对朕恭顺,其实也是个两面三刀的!”听到了这里,帝王看起来仿佛是有些生气,他一只手抓着椅子的扶手,手背上的青筋因为用力,一根根的鼓了起来,一看就知是气的不轻:“朕多年来一直希望他们兄弟能够和睦,原以以为朕教导出来的孩子,能和历代皇帝教导出来的孩子有所不同,不想还是朕错了!他们兄弟,生来就是要争的!” 看着皇帝脸上的那满脸的郁郁,上官如烟忍不住心中也是一阵的动容,公孙元濯和公孙傲天是一对亲兄弟,尚且二人常常都会闹矛盾,更何况是其他的几位皇子,都不是一个亲娘生的呢?会有矛盾,也是正常。身为帝王,看着自己的孩子这个样子,何其的悲哀。 上官如烟忽然也忍不住的有些同情起来面前的这个皇帝来。 他拥有至高无上的权利,可是……高处不胜寒,看着自己的儿子们相争,也不能如何。 “那你觉得,朕如今的这些皇子当中,哪一位皇子更适合当皇帝?”帝王又问道。 听到了这个问题,上官如烟一愣,没想到皇上竟然会问她这个…… 她一时间也有些拿捏不准对方是什么意思,只能说道:“几位皇子都很优秀,所以才会不甘示弱,至于哪位皇子更适合当皇帝……这不是臣媳一个妇人能随意议论的,想必皇上的心中已经是有所掂量了。” “你倒是比那太子妃机灵不少,是个聪明的,朕恕你无罪,你可以说出来你自己的想法。”帝王看着上官如烟,眼底忍不住的染了几分的笑意,从前倒是不知道裕亲王妃竟然是个这样的人物,好像跟前几年见到她的时候,不太一样? “要说最为优秀的人,在臣媳的眼中,自然是我家王爷,王爷果敢,做事有自己的原则。”上官如烟直认不讳,也不知道何时开始,她好像觉得公孙元濯也是不错的人物了呢?一提起他来,心中就有一种异样的情感划过。 日久生情了吧?还是昨日遇到危险之时,他来的那样的及时? “你好大的胆子!”帝王听到这话,嗓音沉了几分:“难道你认为朕的储君不好?太子不好?” “父皇说过恕臣媳无罪,臣媳才敢这般直言不讳的,君无戏言,”上官如烟听到这话,并未有多害怕,反而做出一副邻家姑娘对着长者撒娇的架势来:“再说了,跟自己的父皇说话,难道还用拐弯抹角?父皇不是刚刚才说过,一家人不像一家人有些心寒么?” 这话说的皇帝不禁多看了上官如烟两眼。 见皇上没有说话,上官如烟便又接着说道:“太子是好,但是缺乏主见,容易被蒙蔽双眼,霖王对自己的兄弟下手,假以时日,若是登基为皇,为了扫除障碍,难保不会做出诛杀兄弟的事情来,六皇子公孙傲天,做事张扬,这样的性子,也不适合统领一个国家,目前来看,确实只有我家王爷……他进退有度,做事果敢,既不会被人牵着鼻子走,也不会一意孤行不听劝导……” “你倒是会往你丈夫的身上贴金。” “以夫为天,原本就是如此,再加上方才的这些话,也全部都是实情。”上官如烟满脸的真挚。 她不知道公孙元濯究竟是不是有心皇位,他如此的努力,想必是有的。 既然如此,她愿意助他。 帝王的表情一时间看起来有些意味深长,他半晌都没有再接着说话,看起来倒像是在思索上官如烟的话,许久,才又开口说道—— 第127章 猜不透 “但裕亲王如今下落不明,生死不知。朕今日叫你来,也是问问你的意思,你可知裕亲王如今在何方?” “不知,”上官如烟的脸上拿捏着一种身为妻子知道丈夫失踪了所应该有的担忧的表情,她皱着眉头,显然是一副全然不知的模样:“也不知道究竟是何人竟然要害我家王爷,还请父皇彻查此事!找到裕亲王,为我家王爷做主!” “你觉得有没有可能是太子或者霖王所为?”帝王又问道。 听到了这话,上官如烟的表情看起来倒是显得有些幽深了起来,这皇上难不成又是在试探她? 这次他可没有再说饶恕她无罪这样的说法了,身为一地帝王,心思还真的是不好猜的。上官如烟一时间也不敢胡言乱语,生怕被帝王给揪到了错处不放,甚至还会弄巧成拙。 “在事情的真相没有出来之前,谁都有可能。”上官如烟含糊其辞。 “嗯……”皇帝在案台前看了看桌子上的奏章,手指放在桌子上敲了敲,半晌,才抬起了头来:“朕心中有数,已经派人去找元濯了,现在没你的事情了,退下吧!” 上官如烟立即起身告辞,走了两步,好像是想到了什么,又回头说道:“父皇日理万机,但国事永远都忙不完,适时的休息,劳逸结合,为尝不是好事。这天下都以皇上马首是瞻,父皇更加应该照顾好自己的身体才是。” 话音一落,人就离开了御书房了。 她走了之后,皇帝看着上官如烟离开的位置,久久的没有回过神来。 刚刚裕亲王妃这算是在关心他? 这么长时间以来,谁可曾真的关心过他么?无人。可是裕亲王妃方才眼底的情感半分都不是作假的呀。 看来给老四挑的这位王妃果然是不错的,知书达理不说吗,心思还十分的细腻。 半晌,皇帝才从门外移开了目光,对着身旁的公公说道:“加派人手找老四的下落,三日内,暂且不要声张,朕一定要见到他。” 那公公得了命令,点了点头,立刻就去了。 上官如烟一直到出了宫门,才长长的松了一口气,这次算是完美的度过了一切的难关了,真好。 不仅解决了太子的麻烦,还将太子妃小产的事情给推的干干净净,不过说起来,这位皇上还真的是不简单,和她想象之中的完全不一样,看来他听过也是个明君才是,所以很多事情办起来也要显得容易了很多的。 上了马车,车夫才刚刚准备赶车,却不料,马车前方,突然出现了一个人,拦住了上官如烟的去路。 上官如烟看着那人,眉头不自觉的就皱了皱,明显的带了一份不喜。 “四嫂,不知可否赏脸,陪我去这京城的茶社里喝喝茶?”公孙元霖说道。 上官如烟将车帘放了下来,脸上的表情他有些冷冰冰的:“我可没有那个闲工夫,刚刚陪皇上说了好久的话,累的要死,现在要回去休息了!” 感情这个公孙元霖一直都在宫门外守着呢? 这叫什么?守株待兔? 这个人她是打心眼里不太喜欢,毕竟他总是给人一种十分深沉的感觉来,好几次他都费尽心思的想要闯入裕亲王府,目的可想而知!今日又在大殿上反口,在上官如烟的心里,是十分的讨厌这种人的。 “四嫂,只是喝茶而已,又不做别的,臣弟保证,喝完了茶水,一定将四嫂好好地送回去!”公孙元霖不死心的继续说道。 “呵呵……”上官如烟听到了这话却是冷笑了一声:“喝茶?你我孤男寡女,一起去茶社喝茶,岂不是会招人的闲话么?我的脸皮子可真的没有那么的厚,什么都不听,什么都不管,随随便便的就和一起男人出入在茶社那种地方陪你喝茶!” 话音一落,上官如烟不欲再多做停留,对着门外的车夫一吩咐,车夫就准备打马离开。 此处是宫门外,公孙元霖不敢放肆。 原本是有些不甘心的,可是想了想,还是没有动手,给上官如烟让了路。 看着上官如烟的马车扬长而去,公孙元霖不死心的说道:“四嫂放心,太子今日败得很惨,往后或许再无翻身之可能,没想到四嫂和四哥感情好这样的传闻根本就是假的,原来四嫂对四哥也不怎么样啊,竟然一点儿都不关心他的安危?若是我说我知道四哥在何处呢?四嫂您也不愿意与我一起喝这一杯茶?” 这人简直就是个疯子! 上官如烟的心中充满了不屑,要不是一早就知道公孙元濯的下落,早就已经逃出生天了,如今怕是要被公孙元霖这样的话给欺骗了去! 然后就真的和他一起喝了这杯茶!喝了茶不说,会发生什么还不可知,毕竟这个公孙元霖并不是什么简单的人物!谁知道他的又是在打什么算盘呢? 马车一路上扬长而去,然而公孙元霖看着那马回车离开的方向,却是下意识的眯了眯眼睛,脸上的表情看起来有些幽深。 他的身旁不远处落下了一名黑衣的暗卫,那暗卫在公孙元霖的面前站定,仿佛是在等待他的吩咐。 半晌,见上官如烟的马车完全的消失在了尽头之中,公孙元霖才说道:“告诉底下的人,不用再找了,裕亲王怕是一早就回府了。” 那暗卫听到了这话脸色一变,这怎么可能?不是昨日才得到了裕亲王失踪了的消息么?怎么今日就回府了? 那暗卫虽然心中有疑惑,但是也没有再多问,又一施展轻功,就离开了。 公孙元霖在原地站了半晌,终于也转身离开了,脸上的表情看起来有些莫测。 他方才不过是出于试探的一说,没想到上官如烟竟然听到了公孙元濯的下落,也没有停下马车。 说明他的试探成功了,心中的猜测也是没有错的,裕亲王妃怕是一早就知道了裕亲王的下落,所以才会这般的淡定,知道了他的下落,竟然也无动于衷。 没想到啊,裕亲王竟然是瞒着所有的人的……谁知道他这样安得是什么样的心思呢? 马车行驶的很快,不消一会儿的功夫,就到了裕亲王府了,还没有走下马车,公孙傲天像是一早就得到了消息一般,立刻迎了出来。 这段日子公孙元濯不在府上实在是太好了,公孙傲天陡然的萌生出了一种他才是这裕亲王府的主子的想法来,而面前的这个女子,就是他的妻子。 “我已经得到了消息,太子被父皇禁闭在太子府中,而太子妃也被太子抛在了一边,怕是从今往后都要被太子给嫌弃了,我就知道你是无辜的,他们这种小伎俩,根本就害不了你。”话音一落,公孙傲天便伸出来一只手,准备扶上官如烟下马车。 上官如烟只当是没有看到男人递过来的那一只手,轻轻松松的就避开了,然后自己下了马车,脸上的表情看起来淡淡的:“我有些累了,想要回去休息,你自便吧。” 话音一落,人就已经离开了裕亲王府外,直接往里面去了。 公孙傲天看着上官如烟的背影,半晌都没有反应过来,所以刚刚他这算是,被上官如烟给忽略了? 哪怕是四哥不在的时候,她也是这样一副冷冰冰的样子,不搭理自己? 心里说不出来是一种怎样的感觉,公孙傲天只知道,自己此刻的心情很糟糕。尤其是想到上官如烟之前和现在对待自己的态度差别的很大的时候,一时间心情就更加的糟糕了起来。 “六皇子……李贵妃娘娘要您进宫一趟……”一旁有宫里来的小太监在公孙傲天的身旁说道。 “什么事情!”原本心情就不好,于是乎,那宫里来的小太监就遭了殃。 “娘娘没说,只是说让您进宫去……”那小太监忍不住的就是一阵害怕,面前的这个主子的脾气,他是知道的,这么些年,一直被李贵妃给宠着,可是下面的这些人却是看的清清楚楚,这位主子有些……蛮不讲理,可是他们身为下人的,也不敢说。 “知道了!”公孙傲天极其不耐烦的应了一声,半晌才往皇宫的方向去了。 上官如烟回到了自己的凌烟阁的时候,正看到公孙元濯抱着金元宝坐在了房间里她下意识的就是一愣,立即上前两步,关上了房间的大门,然后左右看了一眼,确定四周无人,才放下了心来。 “你怎么大白天的就来了?难道不怕别人发现了你嘛?”上官如烟有些嗔怪的问道。 “想你了,我就来了。”公孙元濯将金元宝给放到了自己的腿上坐着,顺便拉了上官如烟一把,在她的脸蛋上亲了亲,最后才满意的笑了笑。 上官如烟没想到公孙元濯突然拉了自己一把竟然是要亲自己,瞬间就变得有些不太好意思了。 她难得的露出这样的一副小女儿的娇羞模样,公孙元濯见了,只觉得自己在女子的心里变得越来越重要了。 第128章 两情相悦 “那你也不应该大白天的就过来啊,还将孩子抱着,万一谁突然来了我的房间,你躲都没地方躲开,再加上这个小调皮鬼一哭,你还愁没人知道你的下落不成?” “你这是在担心我?”公孙元濯听到了这话之后,不自觉的就笑了笑,从来都不曾知道,面前的这个小女人已经担心自己到了这种程度了,真的是大大的出乎了他的意料之外,不过这样也好,看来他已经完完全全的住进了上官如烟的心里了。 这样一想,公孙元濯忍不住的心里就是一暖,将金元宝给丢到了一旁的摇篮里,拉着上官如烟又是一通亲。 上官如烟又气又有些不好意思,这个家伙,青天白日的就这样,再说了,身边还有儿子看着呢,多难为情。 果不其然,上官如烟用眼角的余光偷偷去看金元宝,金元宝这个臭小子彼时正睁着一双大大的眼睛,看着他们两个人,眼睛一眨都不眨呢。 上官如烟觉得自己害羞的要死,下意识的就要将公孙元濯给推开。 可是,男人显然正在尽情处,就是不松开上官如烟,空气之中也带着一丝暧昧的气息,半晌,二人才情不自禁的松开了,上官如烟抬起一只手来,对着公孙元濯的胸口就是一垂,颇有几分小女儿的娇羞在其中:“你个没正经的,怎么能这样呢?” “哪样?”公孙元濯佯装不知的眨了眨眼睛。 上官如烟从来都不知道,自己竟然还有如此娇羞的一面,从前的她根本就不是这个样子的,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就改变了呢? 她自己也说不上来,或许是爱情就是在不知不觉之间,突然的悄然而至了?以至于她的性子也正是因为这爱情的到来,而改变了些许吧?“来说点正经的,”上官如烟突然转移了话题,从公孙元濯的怀里挣脱开了,坐在了一旁的椅子上:“今天皇上叫我留下来,对我一番试探,好像是想要从我这里知道你的下落,还好我机灵,他应该是没有发现什么。” “嗯……宫里发生的事情我都知道了,”公孙元濯点了点头,显然消息十分的灵通:“包括太子一家,想害你未遂,我也都知道了。” “我觉得皇上这个人,很好。”上官如烟不知道该怎么形容帝王,隐约觉得他是个很好的皇帝,如今也只能用“很好”二字来形容他了吧。 “父皇确实是个明君,一直以来,也都是我的榜样。”公孙元濯点了点头,显然是十分赞同上官如烟的话:“但父王到底是皇帝,有些事情,形势所迫。” “我知道。”上官如烟点了点头,转而又说道:“我出宫门的时候,遇到了霖王,此人不简单,想必你知道太子府落皇上禁闭,应该也知道霖王突然今日在御前反口一事吧?” “他什么时候简单过?”一提起来公孙元霖,公孙元濯的表情就隐隐的有些不太好:“这么些年,我从来都没有把太子给当成过对手,因为太子根本就是不配,可是霖王,却是一个狠辣的对手,他做事不择手段,而且又雷厉风行,攻于心计,这些年,不知道在暗地里给我使了多少的畔子!” “你对哪个位置,可有什么想法?”上官如烟突然之间十分认真的看着面前的这个男子,仿佛是想要看到他的内心深处,这是在一起这么长时间以来,上官如烟第一次问他这么严肃的问题,她想知道,想知道面前的这个男人究竟是一种什么样的想法。 公孙元濯被问的一愣,这是这么久以来,从来都没有人问过的问题。 金元宝原本是在摇篮里静静地看着这二人,然而好像是觉得没有什么看点了,就躺在摇篮里,没心没肺的睡着了。 房间里,十分的安静,哪怕是大白天的,可是外面就连一丝的风吹草动都没有,红儿等人早就去忙其他的事情了,如今这四周只有他们夫妻二人。 “那个位置……我不得不争,情势所逼,想必你也是看的清清楚楚,若是我不争,这整个裕亲王府大大小小,怕是有朝一日,会被杀的片甲不留。” 上官如烟忽然就沉默了下来。 公孙元濯的这番话说的在理,若是他不争的话,整个裕亲王府的这么多条人命,极其有可能会被未来的新皇给全部都暗地里暗杀了。 纵使公孙元濯是冷面修罗如何,纵使他武功再高,势力再大又如何?皇家原本就是这样的一个充满了危机四伏的地方啊! 他什么都不做,单单就凭借着一身的才华,就完完全全的会被别人给当成是眼中钉,肉中刺! 有个词不是就叫做“树欲静而风不停”么! 突然,上官如烟伸出来了一只手,一把抓住了公孙元濯,将他的手紧紧地抓在了自己的手心里,二人十指相扣,她的脸上的表情看起来是十分的坚定的,好像是下定了什么决心一般:“若你真的有意那个位置,我倒是愿意和你一起,谋一谋!” 听到了这话,公孙元濯忽然就像是不认识了一般的,看着上官如烟,眼神十分的幽深,好像是想要看到女子的内心深处去。 上官如烟就这么静静地迎着面前这个男子的目光,脸上的表情一片坦然。 这个男人,就是面前的这个男人,将来就是要和她一起过完这一生的男人,她的心不知何时,正为面前的这个男人陷了下去。 她知道,公孙元濯的心里也是有她的,她一早就知道。因为公孙元濯的这种深情的眼神,骗不了她,她心里清楚,在公孙元濯的心里,甚至他爱她更多一些。 那么她也要无私的回报自己的爱。 突然,公孙元濯再次垂下了头,将上官如烟往自己的怀里一拉,这次是紧紧地拥抱着上官如烟,就像是想要将面前的这女子给揉碎到自己的骨子里面去一般,就是不愿意松开她。 公孙元濯的动作有些太过于突然,上官如烟一愣,感觉到面前的男子越来越收紧的双手,她温柔的说道:“你弄痛了我了!” 公孙元濯听到了这话,这才将手稍微的松开了些许,半晌,才说道:“你放心,我一定会好好地待你!” 上官如烟点了点头,就算是公孙元濯现在不说这话,她的心里也清楚,面前的这个男人,必定是不会亏待了她的。 “真想一直这样将你给抱在怀里,再也不要松开。”公孙元濯又说道,语气之中带着一种对面前这女子浓浓的依恋之情。 上官如烟听到了这话之后,忍不住的心中就是一暖:“我也想一直这样在你的怀里,不要被你给松开……” 男人心头一颤,终究还是低下了头,又对着上官如烟的唇瓣,吻了下去…… 二人情到浓处,房间里的气氛火热,知道不能再进行下去了,否则二人会全部都把持不住的,上官如烟才依依不舍的将面前的这个男人给推开了。 公孙元濯的眼底明显的划过一丝不满,看起来分明就是有些欲求不满的样子。 上官如烟红着脸娇嗔一声:“你个没正经的,也不看看现在是什么时候。” 公孙元濯抬起头来,看了看外面,答道:“白天,怎么了?不行么?” “我是说现在的局势!”上官如烟朝着公孙元濯翻了一记白眼儿,明显的有些无语了:“你还是尽快的离开这里的好!免得被人发现了行踪!” “你还不放心我?”公孙元濯明显就是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样:“所有的一切我全部都安排好了!你放心吧!” 心里也清楚,如今的情况这么的严峻,确实是不太适合你侬我侬的,公孙元濯依依不舍的松开了上官如烟,临着撒手之前,他轻轻的俯身在了女子的耳边说道:“等到这段时间过去了,你什么时候再帮我生一个女儿?” 听到了这话,上官如烟的脸上一红,明显的是有几分的不好意思。伸出一只手,在男人的胸膛上垂了一下,然后说道:“想要女儿?你自己生去!” 儿子才这么小呢,就想要女儿了,幸好如今裕亲王府有奶娘帮忙带,不然孩子这么小,不然她一个女人家怎么忙的过来? “我自己哪里能生?我就要你给我生!”公孙元濯在说这句话的时候,嗓音里面带着一种他自己都没有发觉的温柔。 上官如烟眨了眨眼睛,半晌都有些没有反应过来,这还是她从前所认识的那个公孙元濯么?上天确定没有跟她上官如烟开玩笑? 谁能想的到,向来被世人给称为冷面修罗的男子,竟然也有这样的一面? 不过,一想到男人这样的一面是单独的在面对自己的时候,才会表现出来的,上官如烟的心里忍不住的就是一暖。 公孙元濯待她终究是不同的。 上官如烟听到了这里,忍不住的小脸就是一红,心里一暖。 第129章 气氛很融洽 她向来都不是这样的性子,可是,也不知道为何,面对公孙元濯的时候,就总是喜欢露出这样的一副小女人的模样,自己的心里都别捏的要死,可是……想想还是会有些不太好意思。 “不生……”上官如烟朝着公孙元濯娇嗔了一声,从她的身上下来,撇过了头去。 却不料,她这样的衣副小女儿的娇羞,看在公孙元濯的眼里却是让人心潮澎湃,公孙元濯忍不住的心尖就是一颤,将上官如烟给重新拉了回来…… 谁能够想得到,三个月之前他们二人还是那样的一副剑拔弩张的样子,可是三个月后,感情竟然在不知不觉之间,变得如此的深厚了呢? 上官如烟靠在男人的怀里,感觉到了公孙元濯那强有力的心跳,以及近在咫尺的脸,忍不住的整个人觉得心跳仿佛都跟着漏了一拍,她看着公孙元濯俊俏的颜,下意识的就伸出来了一只手,轻轻的摸上了男子脸上的轮廓。 她的手先是触碰到公孙元濯的眉毛,再是鼻梁,缓缓下移,停留在了男人的唇上,眼睛随着手指的掠动,也跟着移到了公孙元濯的嘴唇上。 也正是这个时候,上官如烟才猛然的发现,面前的这个男子竟然是如此的俊俏,从前只知道他长相极好,在这个时代是个美男,可是如今禁距离的观看和触碰,上官如烟还是忍不住的心里一阵的惊讶。 这哪里是美男啊,怕是这样的长相,在古代和现代通吃! 下意识的吞了吞口水,原本在男子的怀里听着他的心跳,上官如烟看到公孙元濯这样的长相,忍不住的又是一通花痴。 这样真好……这个人是属于自己的……看到上官如烟看着自己如此痴迷的模样,公孙元濯笑意渐渐地爬上了脸庞,他轻轻的开了口,嗓音低纯:“被我给迷倒了?” “恩……”上官如烟轻轻的应了一声。 然后,迎接她的,就是公孙元濯的一个大大的拥抱,男人身上的气息扑面而来,让人身心愉悦,上官如烟一惊,感觉到了男子的拥抱,也下意识的将公孙元濯给拥在了怀里…… 二人的心跳逐渐的交融在了一起,互相拥抱着对方,互相听着彼此的心跳,这一刻,竟然也十分的美妙。 许久许久,在公孙元濯那温暖的怀抱之中,上官如烟觉得自己都快要在他的臂弯里面睡着了,却突然猛然的想到了什么,睁开了眼。 公孙元濯见上官如烟突然有此动作,不明所以的看着她,温声问道:“怎么了?” “我突然想起来一件事情,今日皇上在宫里的时候问我关于你的事情,我怕是他已经加派了人手在找你,你什么时候现身?告诉大家你安然的回来了?”上官如烟眨着自己亮亮的眼睛问道。 “就这两日吧,打铁趁热,正好我秘密去见一见父皇,跟他提一提,孩子入宫的事情。” 听到这话,上官如烟明显的脸色一变:“你要秘密的去见皇上?可是……孩子的事情你有几分的把握?不是说孩子入宫是老祖宗就定下来了的规矩吗?” “规矩既然是人定的,自然也能改,你不想孩子入宫,我同样不想,而且,我实在是不想看到你为了这件事情整日伤神,我会心疼……” 公孙元濯眼底的表情是无比的真挚,上官如烟看在眼底,心里又是一阵感动。 按照如今的情势来说,孩子入宫无疑能更加稳定裕亲王在朝中的地位,可偏偏他并没有为了所谓的权势,让自己的孩子入宫,这真的是大大的出乎所有的人的意料之外。 一个男人,能为了他们母子二人做到如今这样的程度……上官如烟的心里是真的感动的一塌糊涂。 上官如烟将自己的头一头栽进了男人的怀抱里,双手紧紧地抱着面前这个男人的脖子,不愿意松开。 眼底是对男人的浓浓的迷恋。 公孙元濯将这一切全部都看在眼中,一时间将上官如烟也紧紧地抱着,没想到自己面前的这个小女人只不过是因为他的一句话而已,就感动成了这副模样。 真是一个容易满足的人,不过知足常乐。 “记住,等到了时机成熟了,你还差我一个女儿……”公孙元濯将头朝着上官如烟凑近了,对着她的耳朵说道。 上官如烟被他吐出来的气弄的直痒痒,下意识的就伸出来一只手揉了揉自己的耳朵。 然后娇笑着一把将面前的这个男人给推开,媚眼如丝,看起来颇有几分的不好意思:“才不给你生,哪能你要什么就有什么?万一又是个儿子呢?两个熊孩子,究竟还要不要人安生了?” “那又有何妨,总之这裕亲王府大,就算是你再生十个儿子,也足够他们跑的开的,总之我想要个女儿,万一还是个儿子,那就一直到生出来了女儿为止……”话音一落,公孙元濯对着上官如烟的唇瓣伸出来一只手就点了点,眼底是浓烈到了丝毫不加掩饰的情谊。 上官如烟看在眼中,原本就红得透透的一张脸就变得越发的红了,她明显被公孙元濯说的不太好意思,想她也是一个堂堂的现代女性,为何好几次都被公孙元濯的三言两语给弄得害羞了呢?恨不得立刻找上个地洞给钻进去,再也不要出来了……半晌,公孙元濯才松开了上官如烟,原来不知道什么时候,躺在摇篮里的金元宝已经睡醒了。 小家伙倒是老实的很,睡醒了竟然也听不到他的叫唤,只是睁着一双大大的眼睛扑闪扑闪的,看着自己的爹爹和娘亲。 上官如烟看到了自家的儿子如此可爱的样子,忍不住的就上前去抱着他亲了亲,小家伙也是十分的乖巧,一看到自家的娘亲来抱抱自己了,连忙朝着她伸过去了自己肉嘟嘟的小手。 一家三口在一起,也是气氛十分的融洽的,看起来,其乐融融。 又在一起待了一会儿,公孙元濯看了看天色,然后道:“估计现在这个时间,父皇的身边应该是没人,我进宫一趟。” “进宫?”上官如烟有些惊讶,问道:“那你是明着进宫,还是暗着进宫?” “暗着。”公孙元濯倒是一片坦然的模样:“其实父皇看起来是威严无比,但他是个明君,你不必为我担心,况且父皇这么些年来,待我也是十分的不错的,我讲明了缘由,他必定是愿意为我隐瞒。” 上官如烟点了点头,她将金元宝给抱在了怀里,然后问道:“那你今晚还在这里休息吗?” 语气之中带了几分她自己都没有发觉的期盼。 公孙元濯自然是将这期盼的声音给听得清清楚楚,明显的看到上官如烟的眼眸里是浓烈到毫不掩饰的对自己的情意,公孙元濯突然笑了。 上官如烟却自己不自知,看到公孙元濯对着自己笑了,一时间眨了眨眼睛,明显有些不太明白对方是在笑些什么。 “既然如烟你这么期盼我来,本王自然是不会辜负你的一番美意!”公孙元濯将女子拢了过来,在她的额头上轻轻的印上了一个吻,然后温柔的说道:“你等我,我很快就回来。” 上官如烟点了点头,目送着公孙元濯离开了房间里。 一旁的金元宝自始至终都被上官如烟给抱在了怀里,此刻他眨巴着自己的一双眼睛,看着自己爹爹离开了房间里,而自己娘亲竟然还看着门外的方向,半天都没有回过神来,他顿时有些不满的叫了一声。 上官如烟听到了自家儿子的叫声,才垂下了头来,看着金元宝。 然而,金元宝的腮帮子一直都鼓了起来,看起来有些气鼓鼓的模样,看着自家儿子这么的可爱,上官如烟忍不住的就在小家伙的脸蛋上亲了亲。 金元宝这才满意的“咯咯咯”的笑了起来。 忽然这一瞬间,上官如烟觉得自己很幸福,好像什么都有了。 有的时候,幸福也是在一念之间。 另外一头,公孙傲天有些气闷的从皇宫里走了出来,眉毛紧紧地拧成了一团,看起来脸色十分的不好,身旁伺候着的小厮就连大气都不敢出一声,唯恐惹了这位主子的不痛快。 自从六皇子从李贵妃娘娘的宫里出来了之后,面色就十分的不好,谁也不知道发生了一些什么事情,他一个身为奴才的也不敢问。 公孙傲天一席红衣,奈何这样火红的颜色,并不能让他看上去暖上几分,他整个人都冷冷的。 实在是因为刚刚在李贵妃的那里,对方说的话……让他很不爽。 要不是看在李贵妃是他的母妃的份儿上,公孙傲天早就发了火了。虽然他顾忌着李贵妃是母妃,态度也并不是很好,可实在是…… 谁让李贵妃逼着他娶亲呢? 好端端的,取个什么亲? 一个人过的挺逍遥自在的啊。 更何况,他公孙傲天的心里有谁? 第130章 不再隐瞒 他可是清清楚楚的,他早就已经在不知不觉之间,对上官如烟定了真情了,既然如此,更不能在这之前娶了其他的女人。 偏偏怀着这样的心思,公孙元濯也不敢宣之于口,他自己当然是无所谓的,只不过是担心会给上官如烟惹来麻烦。 所以,只有想到了办法,先过了上官如烟的那一关,让她对自己也有了那种想法的时候,他才会告知所有的人,他公孙傲天,除了上官如烟,谁都不娶。 一路上,公孙元濯都气呼呼的坐在了马车上,回到了裕亲王府,他一进门,府内的丫鬟们见他的脸色不好,就连大气都不敢出一声,这位有多么的厉害,脾气又多么的不羁,他们心中是清清楚楚,自然是不敢马虎半分,生怕一着不慎,惹恼了这位主子。 好在公孙元濯心情不好是不错,但是也没有把注意力给盯在这些人的身上,他抬起步子就直接进了裕亲王府,然后直接就去了凌烟阁。 彼时,天色已经暗了下来,上官如烟刚刚吃完了晚膳,抱着金元宝,在自己院子里随意的走动着,消消食,看到门外来了人,余光瞥见了那人穿的是一身的红衣,眉毛不自觉的就是一皱。 “我有话要与你说!”公孙元濯直接说道,拉着上官如烟就准备进到房间里面去。 然而上官如烟却是轻轻的一甩手,将面前的这个人给甩开,先不说男女共处一室,在这半晚上的有些不妥,再说公孙傲天的性子她是着实有些不喜,此刻上官如烟挑了挑眉:“有什么事情,在这里说不行么?” 公孙元濯目光在这院子的四周瞟了一圈儿,然后道:“这里都是人,会被别人听去的,你听我说,我是有正事跟你说,还是进屋子里去比较好。” 上官如烟想了想,勉强的答应了,她将手里的孩子递给了奶娘照顾着,金元宝这几日和上官如烟相处,又觉得自己的这个娘亲甚好,颇有些依依不舍的,此刻一双大大的眼睛盯着自己的娘亲,怎么也都不愿意移开目光。 上官如烟见了,也有些不忍心,但是想了想,还是转过了身去,左右公孙元濯说过了,一定会设法让金元宝不入宫的。 眼下她要做的,就是听听公孙傲天要和她说些什么,然后赶紧把公孙傲天给打发走,毕竟公孙元濯答应了她,今晚会过来,届时若是公孙傲天还在这里的话,倒还真的是有些不太好办了。 兄弟二人万一撞上个正着,肯定又要吵闹一番。 也不耽搁,直接就进了屋子,所幸公孙傲天也不是那种拐弯抹角之人,直接就将话给说开了:“你可知道,今日母妃叫我进宫,跟我说了要帮我说亲之事?” 上官如烟眉头一挑,这个她还真的是不知道,原本她也有这个意思,早日帮着公孙傲天说一门亲事,也省的他天天住在裕亲王府会招惹出一些不太必要的麻烦,可今天进宫,和李贵妃撕破了脸,闹得有些不太愉快,就把这件事情给直接的抛到了脑后了。 如今倒是没想到李贵妃这个当娘的,倒是自己提起了要给公孙傲天娶妻这件事情了。 也是,这种事情,原本就是李贵妃应当想得到的,到底公孙傲天也已经是老大不小的了,再在裕亲王府里住下去,难免是有些不像话的。 “哦?李贵妃她帮你挑中的是哪家的姑娘?”上官如烟眼底噙着一抹淡淡的笑意,看着公孙傲天问道:“你可看上了人家?” 谁知,此言一出,公孙傲天立刻扭过了头,瞪着眼睛盯着上官如烟,仿佛是想要从她的脸上看出来一些什么东西,但是女子的脸上表情淡淡的带着一种微笑,这话分明说的就是真心,一眼看上去,倒是有些像是一个操心的长辈。 原本公孙傲天的心情就不怎么样,此刻看到上官如烟是这样的一副表情,心情就更加不好, 他一身的红衣,却是半点儿都不能将他的脸色衬托的红润一些,也不能将这房间的气氛给弄得热络一些,如今的公孙傲天,整张脸色是铁青一片,一眼就知,如今他的心情很不好,或许正是处在暴怒的边缘。 “你这么想我娶亲?”公孙傲天一字一顿的说道,这话说的十分有力,仿佛是倾注了无穷的力量,隐隐的还带着一种咬牙切齿之感。 “难道你不该娶亲?”上官如烟眉头一挑,颇有些好笑的看着公孙傲天问道。 “我原本以为这么久了,你应该懂得我的心思,不该像是母妃那样逼着我娶亲,而你还是这样的一副云淡风轻的架势。”公孙傲天眼睛盯着上官如烟,一眨不眨的,像是想要从女子的脸上看出来一些什么。 可是上官如烟脸上神色淡淡,一直以来,都带着一种淡然的微笑,仿佛是公孙傲天说的只不过是一件最为稀松平常之事而已,此刻她微微的垂下了眼眸,然后再将眼眸扬起,笑道:“我又不是你肚子里的蛔虫,懂你的什么心思?” 却不料,听到了此话之后,公孙傲天却是有些怒了,他突然之间往前两步,一把抓住了上官如烟的肩膀,两只手攥住抓住她的肩膀,让她根本就动弹不得。 上官如烟不自觉的就是眉头一皱,颇有些不解的盯着公孙傲天。 “你懂得!你应该懂得!这么久以来,日日相见,你怎么会不懂我的心思?”公孙傲天拧着眉头,眼底是赤红一片,和女子只有咫尺之距,可是上官如烟眼底的那淡漠的疏离,却深深地灼伤了他的眼。 他越是这样,上官如烟眼底的感情就越是冰凉,两道目光冷的像是寒冰一样,让人忍不住的浑身一哆嗦,可公孙傲天尤不自知,依旧紧紧地抓着上官如烟,仿佛是想要看到女子的眼底深处去。 上官如烟的眼底深处,毫无感情,就像是在看一个陌生人一般的看着公孙傲天,此刻她双眸缓缓地往上移动了些许,乌黑透亮的眼珠子里倒映着男子的容颜,可是,这双眸里却毫无感情:“我懂什么?我是你嫂子,为何要懂得你那些见不得人的心思?” 语调掷地有声,每一个字,都像是铁锤一般的垂进了公孙傲天的耳朵里。 他的身子险些站立不稳,往后面退去,此刻他的双手不自觉的就松开了之前紧抓着上官如烟的胳膊的手,整个人看起来脸色十分的不好。 她是他的嫂子……是他的嫂子…… 虽然公孙傲天根本就不在乎这些,只要是他特意了,照样能摒弃这些,将面前的这个女人设法娶过来,哪怕代价是往后他再也在人前抬不起头来,再也不能像如今这般意气风发,可是…… 他的心里就是对她有感觉啊,就是控制不住自己的内心啊。 公孙傲天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是怎么了,就像是魔怔了一般,对她念念不忘……心里藏在最深处的一丝悸动,好像只为面前的这女子而存在着一般…… 他疯了,真的是疯了。 “那又如何?我控制不住我的内心,我就是喜欢你!” 说出来了,总算是说出来了。 公孙傲天后退了两步站稳,眼底的殷殷情谊丝毫不加掩饰,而且一旦是裂开了一道口子,再也无法抑制的全部都蜂拥了出来。 他看着面前的上官如烟,心跳变得有些不太正常了起来。 魔怔了,真的是魔怔了。 “那就藏好你这些见不得人的心思,对大家都好。”上官如烟的表情依旧是很冷很冷,她淡淡的表情透着满满的疏离感,然后眸光一转,落在了门外。 不知何时,公孙元濯回来了,他站在门外,在黑暗之中并看不出来脸上究竟是怎样的一种情绪,刚刚二人的对话他又听去了多少。 上官如烟眸光不自觉的一敛,按照二人之前商量的,公孙元濯还在瞒着所有的人他失踪一事,包括公孙傲天在内,此刻见到了公孙傲天,应该是离开才是,可是他并没有。 公孙傲天一直都是背对着门外的,所以并不知道外面是怎样的一种情况,更不知道公孙元濯早就已经在不知不觉之中,竟然已经来到了房间之外,此刻他依旧是神色复杂的看着上官如烟,眸光之中搅着一丝深沉。 “你可曾对我有半点儿不一样的情绪?”公孙傲天又问道。 “不曾。”上官如烟回答的干净利落,眼中的情绪依旧是淡淡的。 谁知道,听到可这样回答的公孙傲天却是骤然的怒了,他腥红着一双眼眸,一只手逐渐的攀上了上官如烟的脖子,然后,指腹用力…… 脖子上有疼痛感传了过来,只是,却并不是很强烈,门外的公孙元濯下意识的就要动手,然而上官如烟却是微不可察的朝着他使了使眼色,示意他自己能解决。 于是,公孙元濯便生生的顿住了步子,依旧静静地站于是,公孙元濯便生生的顿住了步子,依旧静静地站在门外,不曾言语。 第131章 丧心病狂 公孙傲天掐着上官如烟的脖子,眼底的表情由红色转变成了一片黑色,里面是一片黑雾,没有人知道此刻他的心里在想些什么,他浑身上下所散发出来的戾气很重,重到了让人无法喘息的地步,可上官如烟眼底的情绪依旧是平静无波的,甚至连动都不曾动一下,就那么像是在看一个一个陌生人一般的看着公孙傲天。 而公孙傲天呢,此刻心中乱如麻,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是想要作什么,只知道他很不开心,非常不开心,一颗心更是不知道在想什么,他觉得自己要疯了,真的是要疯了,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鬼使神差一般的伸出去一只手,抓着上官如烟的脖子,然而他就是这样做了。 半晌,公孙傲天仿佛才找回来自己的声音一般,说道:“为什么?” 这话说的上官如烟想笑,眼底终于破碎出了一抹讽刺,然而这讽刺的情绪越来越浓,浓到了就像是墨一样,怎么也化不开:“为什么?你说为什么?难道你不觉得自己是在多此一问么?” “呵……”公孙傲天听到了这话,也是一笑,手指突然收紧,这笑容倒是含了些许凉薄的意味在其中。 感觉到了脖子上越来越重的力量,上官如烟的眼皮子就连眨都未眨,就像是对方掐的不是自己一般,然而,也正是她这样的表情深深地灼伤了他的眼,一想到面前的这个女人这么久以来,对自己半点儿的心思都没有,他真的是觉得自己的肺都要跟着一起炸了。 手上的力道也变得越来越重,仿佛是真的要将面前的女子给掐死。 上官如烟终于决定不再隐忍了,冲着公孙傲天大声的说道:“你这个疯子!” “对!是我疯了!为什么!为什么当初父皇没有将你赐给我,为什么!”公孙傲天嗓音有些歇斯底里,看起来正是处在濒临崩溃的边缘,凌烟阁里的丫鬟听到了上官如烟房间里的响动正好过来看看,然而,还没有走到门外,看到有人正站在上官如烟的门外便止住了脚步,那个人他们自然是认得的,就是这王府的主子,公孙元濯。 丫鬟们看到公孙元濯站在上官如烟的门外,也就没有再走近了,主子的事情,不是他们做下人的能管的。 正在这个时候,门外的公孙元濯终于看不下去了,他不能放任着公孙傲天胡作非为,什么都不管,而且公孙傲天伤害的还是他的女人,实在是不太妙,他立刻就要上前,去将伤感歌如烟给救下来。 然而…… 正在这个时候,上官如烟的袖子里不知道从哪里捞出来的一根针,她眯着眼睛,找准了公孙傲天身上的一道穴位,就直接毫不犹豫的扎了下去! 刹那间,公孙傲天就惊呆了,手上有些不听使唤,抬不起来半分的力气。 是他好像一个不小心给忘掉了,面前的这个女人不是那么轻易的就能制服的了的,她向来都不是什么泛泛之辈,而且做事绝对不输于男子,狠辣程度令人发指,尤其是对付那种她半点儿同情都不需要给予的人。 上官如烟的这一针扎下去可真是疼啊,就像是有千万只蚂蚁在啃他的手一般,公孙傲天将那针从自己的身上拔了下来,一只手却还是在不停的颤抖,久久的找不到半分的知觉。 他的眸光之中搅着一丝复杂,看着面前的上官如烟。 “擦干净你的眼睛看清楚一些,我是谁!你这个疯子!”上官如烟表示自己真的不能忍了,之前三番四次的容忍公孙傲天,并不是她拖泥带水,而是,面前的这个男人,是公孙元濯的弟弟,他们终究是会低头不见抬头见的,见到了难免不太好,万一撕破了脸的话。可这个公孙傲天,这次真的是触及到了上官如烟心里的底线了,她忽然就觉得面前的这个男人根本就不值得自己同情,也更加不值得她维护他,因为他根本就是个自私自利,一切只为自己着想,完完全全按照自己的喜好而来的大混蛋! 竟然是混蛋!上官如烟更加不必对他如何了! 上官如烟的脸色很沉很沉,白皙的脖子上有一道清晰的掐痕,那掐痕呈现着一种污紫色,然而她却像是根本就不在意一般,整个人看起来十分的淡然。 正在这个时候,门外的公孙元濯终于走了进来。 他进来的时候,随手将房间的门给关上了,门传来“嘎吱”的一声响,然后阻隔掉了外面的一切。 房间里,公孙傲天因为听到了身后的声响,这才回过了头去看,然而这一看,脸色很明显的变了一变。 他看到了来者是公孙元濯的时候,眼底猛然的一缩。 公孙元濯从进门开始,就一直看着公孙傲天,眼睛一眨不眨,看起来眼底的情绪有些凉薄,和上官如烟的眼神很相似。 他皱着眉头,朝着公孙元濯缓缓地走近,不用怀疑,自然是将男子眼底的表情一览无余。 他走到了上官如烟的身边站定,和女子站在了一起,然后伸手,抓住上官如烟的手指,把女子给牵到了自己的手心里,一只手将她给包裹着。 上官如烟的手很暖,并不像想象之中的凉,在外面站了这么久,倒是公孙元濯的手心要显得更凉一些。 “怎么?看到了我突然出现,是不是很意外?”公孙元濯缓缓地开了口,他的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公孙傲天,眼底凉薄的情绪越来越浓烈,而且,还有其他的一些意味深长的情绪在其中。 公孙傲天下意识的往后退了两步站稳,伸出来一只手,指着公孙元濯道:“你怎么回来了?” “不希望我回来?”公孙元濯轻轻的勾了勾唇瓣,可是眼神里却是连一丝的笑意也没有,他的手将上官如烟的手抓的更紧了一分,然后将二人的手微微举起,在公孙傲天的眼前晃了晃:“她跟我在一起,你很不开心?” 看到公孙元濯像是炫耀一般的抓着上官如烟的手,在自己的眼前晃悠着,公孙傲天的眼神又是一眯。 “她是我的妻,永远。”公孙元濯将上官如烟的肩膀拢了过来,明显是一副亲昵的模样。 这个弟弟实在是太不像话,公孙元濯也是隐忍他到了极致了。 “你不用在我的眼前炫耀,当年要不是父皇赐婚,你根本就娶不了她!”公孙傲天的语气颇有一些咬牙切齿的意味在其中。 殊不知这样让公孙元濯和上官如烟眼底的情绪越发的讽刺,面前的这个男人,简直就是不可理喻!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干的都是些什么事情!”公孙元濯咬着牙齿说道:“前两日如烟被人绑架,是不是你搞得鬼?” “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公孙傲天不自觉的眯了眯眼睛,一只手背在了身后,矢口否认。 “那日你蒙着面,旁人或许不知道是你,但是……我却是一清二楚!”公孙元濯眼眸里面迸发出来两道利光,狠狠地射在了公孙傲天的身上,这次眼底的表情丝毫不加掩饰。 “你有什么理由证明那人是我?”公孙傲天显然不承认。 一旁的上官如烟听在耳中,下意识的眨了眨眼睛,绑架? 那天她从太子府里面逃了出来,被人蒙着眼睛带去了深山老林的一间密室里面,那人是公孙傲天?怪不得,怪不得上官如烟一要向他走近,那人就后退几步显然是不想要上官如烟靠近,当时上官如烟就在怀疑,一般只有熟人,才会担心被她给认出来,原来是这个原因。 因为那人是公孙傲天,他不想上官如烟认出来是他! 那人竟然是公孙傲天么? 上官如烟明显的吃了一惊,有不可置信。 此刻,她什么都没有说,只是静静地看着公孙傲天,眼底的眸光逐渐的变得越来越冰凉。 所以那日公孙傲天原本是想要将她给囚禁起来的? 呵呵,女子的眼底是一片冰凉,这个公孙傲天,真的是有些太出乎人的意料之外了,所以他那日囚禁了她,若是公孙元濯和楼敬之没有来救她的话,会怎样?他要关着自己做什么? 看来她料想的没错,面前的公孙傲天简直就是个丧心病狂之人! 不可理喻! “那日我和那人交手,手法与你十分的相似,虽然他尽量的避开我的攻击,但是极少出手,怕是个熟人,怕和我交手,露出来破绽。”公孙元濯缓缓地说道,他看着公孙傲天的眼底,仿佛是想要看到对方的内心深处:“那日我趁他不备,用手中的剑刺了他一剑,伤口是在右肩。” 话音一落,公孙元濯也不知道是从哪里变出来的一把长剑,在公孙傲天的肩膀上轻轻的一挑。 然后公孙傲天的肩膀上衣服骤然的破了一个洞。 他出手迅速,且行动十分的突然,让公孙傲天根本就避之不及。 随着衣裳被挑破,公孙傲天的肩膀上,赫然是一道被包扎的伤口。 第132章 背着我做了多少事 那伤口,被包扎的结结实实,一看就知缠绕了好几道。 然而,因为公孙元濯用剑挑破之时,力气很大,隐隐的仿佛是有血迹,从那伤口处流了出来。 公孙傲天却是连眉毛皱都没有皱一下,就那么静静地看着公孙元濯,仿佛是想要从对方的脸上看出来一些什么东西。 公孙元濯也是静静地看着公孙傲天,可是他们兄弟二人之间仿佛是有些暗潮汹涌的东西在空气之中碰撞。 上官如烟在一旁看着,眉毛不自觉的就皱了皱,眼底的情绪有些不太好。 竟然是公孙傲天? 也就是说,那日那群蒙着她的眼睛将她带到了树林的密室里去的人是公孙傲天? 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上官如烟的眼底满是疑惑,心中也是满满的无法理解。 她不懂,为何他们是亲兄弟,却能有这么大的仇恨? 上官如烟记得自己刚到裕亲王府的时候,他们还都是好好地啊,哪怕偶尔会有争执,会大打出手,也还是兄弟,心意还是相通的。 可如今…… 不知为何,上官如烟的心中忽然之间有了一个大胆的猜想。 公孙元濯这样挑白了和公孙傲天谈论这件事情,会不会其实,公孙元濯失踪的这件事情,也和公孙傲天有脱不开的关系…… 越是往深处想,就越是有这种可能。起初上官如烟是猜测背后策划之人是霖王,因为霖王想要裕亲王府无人,这样才好潜入府中拿到自己想要的东西。 然而,暗卫卓景说,并没有人潜入裕亲王府偷东西。 再回想起来之前楼敬之所说的话,这接二连三的变故极其有可能是公孙傲天在其中捣的鬼,上官如烟的心里悲凉一片。 简直就不敢相信!身为亲兄弟,竟然会做出这样背后捅刀子的事情来! 此刻她神色复杂的看着公孙傲天,眼底分明满是凉薄的情绪划过,双眸里透满了不解。 其他的人要害公孙元濯,情有可原,可!公孙傲天要害公孙元濯,上官如烟却是怎么都不愿意相信的! 更何况,他日日住在裕亲王府,难道不会内疚? 在享用裕亲王府带给他的一切优渥的同时,却是在想着如何害死自己的亲哥哥,夺了自己的嫂子! 这样的人,简直就连禽兽都不如! 上官如烟暗暗地抓了抓自己的手心,眼底泄露出来的情感,是冰凉无比。 此刻她仇视一般的盯着公孙傲天,眼底是怎么也化不开的黑雾,尤其是想到了他教给自己儿子的那些,上官如烟的心里就变得更加冰凉。 “你究竟背着我做了多少的事情?是我所不知道的?”公孙元濯沉着嗓子开了口,听得出来,现在的他很不高兴,他的眸光就像是一把利刃一般,狠狠地盯着公孙元濯,仿佛想要在对方的脸上看出来一些什么东西。 公孙傲天抿着唇瓣,并未说话,他的嘴唇看起来有些薄,上官如烟听说,嘴唇薄的人会比较薄情,今日倒还真真的见识到了。 “我再问你一次,你究竟背着我做了多少的事情?是我所不知道的?”公孙元濯的嗓音加重了几分,眼底的凉薄之意更甚,他手中握着的长剑一直都是直指男子的伤口,并未移开半分。 此刻那手中的长剑将包扎完好的伤口戳破了,里面有血迹渗透了出来,当时公孙傲天应该是伤的有些重,这血迹一旦流了出来便没有要停歇的趋势,倒也真的是难为了他了,竟然顶着这么严重的伤还能做出一副什么事情都没有的样子来。 也着实是伪装的好。 可,哪怕是公孙傲天受伤了,公孙元濯依旧是没有要放过他的趋势,那支剑自始至终一直都抵在了公孙傲天的伤口之上。 “呵呵……”谁知道,公孙傲天忽然之间冷笑了一声,眼底的表情看起来有些意味深长,不知道心里在想些什么。 原来在不知不觉之间,公孙元濯手上的剑已经微微的动了力,等于是又在公孙傲天原本的伤口上轻轻的擦了擦,把已经结痂了的伤口又给弄破了。 所以那鲜血才会又源源不断的流了出来。 此刻,公孙傲天伸手将那长剑握住,锋利的剑尖划破了他的手心,可是他却连眼睛眨都未眨一下。 他整个人的脸上都带着一种淡淡的疏离的表情,一点儿都不像是他平日里那样冷傲的样子,要不是上官如烟亲眼所见,简直就是要怀疑这个人不是之前自己所认识的公孙傲天。 “恨我么?”许久,公孙傲天终于缓缓地开了口。 然而,他这话却并不是对着公孙元濯说的,而是对着公孙元濯身旁的女子说的。 上官如烟听到了这话不自觉的就撇过了头去,面上的表情淡淡的,像是连一个眼神都不屑于给面前的男子了:“恨?你有什么是值得我恨得?”听到这话,公孙傲天一笑,其实也只不过是冷冷的勾了勾唇瓣而已:“是,正是因为我一直高看了自己,才会对你势在必得。” 公孙傲天突然笑的就有些讽刺了起来。 然后,伸出手来,将戳在自己右肩的剑给拿了下来,上面还在滴着鲜血。 他忽然看了看公孙元濯,然后又看了看上官如烟,最后施展轻功,直接就离开了裕亲王府。 公孙傲天离开了之后,房间内有那么一瞬间的寂静,谁都没有再开口说话,都在思考自己心里的事情。 然而,最终还是上官如烟开口打破了沉默:“你是什么时候知道是他的?” “当日就有所察觉。”公孙元濯撇过了目光,将手中的剑给收了起来:“我与他一同长大,有的时候,他的一举一动哪怕是在刻意的隐藏些什么,想要隐瞒我,却是不太容易。” 上官如烟暗暗地垂下了眼眸,好歹是亲兄弟,他们二人却闹到了如今这样的局面,往后怕是也会一直这样僵硬下去。 但,不能共同进退,也是十分的可惜呢。 毕竟是兄弟如手足。 “你也别想太多,我与他的隔阂也不是我们的错,错在他自己,动了不该动的心思,”公孙元濯将上官如烟的身躯轻轻的拢在了自己的怀里,语气温柔,和之前面对公孙傲天的样子是截然不同的。 上官如烟温顺的点了点头,她的心里也清楚,有的事情并不是自己想如何就能如何,这种事情,她之前早就跟公孙傲天说过了,是他自己不听劝,她也没有办法。 “你去见过皇上了?他怎么说?”上官如烟话音一转,问道。“他问我是怎么遇到埋伏的,失踪的这几日又去了哪里。” “那你可告诉他实情了?”上官如烟又问道。 “没有,”公孙元濯摇了摇头:“虽然知道是公孙傲天在其中捣的鬼,但……父皇知道了,必定不会放过他。” 上官如烟听到了这里忽然之间就沉默了下来。 公孙元濯虽然表面上看起来狠心,可到底也还是顾念了兄弟之间的情谊的。 不然他不会帮着公孙傲天隐瞒。 拥有一个这么好的哥哥,为何公孙傲天却不知道要珍惜呢? 上官如烟实在是想不明白对方的心路历程。 “胆敢袭击裕亲王,皇上知道了应该不会善罢甘休,要将这件事情调查个彻底吧?”上官如烟想了想帝王的性子,他为人刚正不阿,不调查倒还有些不太正常了。 公孙元濯点了点头,承认道:“父皇确实是说要彻查到底,怕他疑心,我没有劝他罢了。” “总之咱们已经是仁至义尽,皇上能查到何种程度,最后会不会揪出来公孙傲天,就看他自己的运气了。”上官如烟看了看外面的夜色,已经完全的暗了下来。 出了这样的事情,既然双方已经是把问题给完全的挑破了,想必公孙傲天往后也就不会再在裕亲王府里住下来了。 这样也好,省的养了一个这样的人在府上,总感觉哪一日会冷不丁的被人给背后捅了一刀子。 “那孩子呢?你可跟他提过孩子入宫的事情?”上官如烟眼底满是期盼,孩子即将入宫,一直都是她心中的一个疙瘩。 “孩子……”公孙元濯突然顿了顿,语气听起来有些沮丧:“孩子的事情,我会再努力的。” 得到了这样的回答,上官如烟忍不住的心里就是一暗。 看来皇上没有答应。 也是,皇上原本就是个刚正不阿之人,想要改变他的想法,自然也是有些难度的。况且,这确确实实是天越国的规矩,从始祖皇帝打下了天下以来,这规矩可是从来都没有变过的。 这个后门哪怕是皇上想开,也不好开。 到底下面还有那么多的文武百官盯着。 可……自家儿子还那么小,真的是不忍心。 “若是为难,这件事情就算了!”上官如烟突然道:“我知道要办起来很难,况且……既然你有意那个位置,将孩子送进皇宫,也更多一分把握。” 听到了这话,公孙元濯突然深深地看了上官如烟一眼。 第133章 情到浓处 她竟然真的愿意就这样将孩子送进皇宫? 哪个孩子不是自己亲娘的亲心头肉? 上官如烟这般大度的行为无疑引来的是公孙元濯的极度谅解与心疼。 面前的这个女人,看起来坚韧,很多事情都没有放在心上,其实呢,身为丈夫,公孙元濯既然已经爱上了上官如烟,自然也是懂得她的内心的。 她很多时候看起来并不是像表面上那样的无所谓,那样的仿佛将什么事情都没有放在心上,很多时候,她也有自己的无奈,也有自己不得已。 就比如说现在,明明很不想让孩子入宫,偏偏什么都没有说,而是十分体贴的告诉他,若是没有办法,就让孩子入宫吧。 虽然有得到那个位置作为幌子,美其名曰将孩子送进皇宫能加大夺得皇位的几率,可机智如公孙元濯,又怎么会想不到这其中的种种呢? 此时此刻,公孙元濯的心里满是心疼,他一把将上官如烟的身子给搂到了自己的,面前的女子,太让人心疼。 从前在人前她都是很强势的,可是如今…… 上官如烟感觉到公孙元濯将自己搂进了怀里,一时间并没有反抗,也就那样静静地靠在他的怀里,闭上了双眼。 人生在世,不如意之事十之八九,有些事情,哪怕是她不愿意,也是无法挽回的,就比如说是现在。 但,只要有面前的这个男人在,她的心里就会特别的安心,孩子也是他的,身为一个父亲,他爱自己的孩子,所以必然是会让人在皇宫里面打点好一切,不让金元宝受了委屈。 总归,来日方长。 公孙元濯原本是搂着上官如烟的,如今却是将女子拥抱的更加的紧了几分,像是在宣示一些什么,感觉到女子那玲珑有致的身材,他的呼吸不由得也变得粗重了几分。 “如烟……”公孙元濯将头凑到了女子的耳边,温热的气息全部都扑打在了女子的面上。 上官如烟感觉到了男子的气息扑面而来,脸颊不由得跟着红了一红,浑身上下因为男子的那温润的气息,从而变得敏感无比,好像是一根根的汗毛都跟着一起竖了起来。 “嗯?”上官如烟轻轻的应了一声,忍不住的嗓音好像听起来也变得软糯无比。 正是这样轻轻的一声回答,彻底的冲刷掉了男人所有的理智,公孙元濯一把含住女子的唇瓣,紧紧地贴着,再也不愿意松开。 面对公孙元濯这突如其来的一个吻,上官如烟好半晌都回不过神来,男人的动作霸道之中又带着几分的温柔,上官如烟觉得自己心跳不自觉的就在加快,与此同时,房间里的气氛也正在逐渐的攀升。 终于,二人都有些把持不住了,公孙元濯一把将上官如烟给拦腰的抱了起来,直接就往床上走去。 女子早就已经是羞红了脸颊,将头垂到了男子的胸前,不肯抬起来,男人的胸膛十分的厚实温暖,隐约的还能听见他有力的心跳声。 上官如烟听得是清清楚楚,此刻公孙元濯的心跳和她的心跳是一样的快,不仅如此,反而好像是比她的更加的乱了几分,上官如烟双手搂着公孙元濯的脖子,从来没有一刻,觉得自己是这样的幸福。 男人的气息紧紧地包裹着她的,上官如烟被公孙元濯放到了大床上,公孙元濯的脸是那样的好看而又精致,此刻面上的表情隐隐的带着一种迷离,还有那双眼睛……满满的情愫,看的人心尖也是一颤。 一想到接下来将要发生的事情,上官如烟原本就是红透了的一张脸就变得越发的红彤彤的,这还是她第一次遇到这样的事情,之前半点儿的经验都没有,虽然这具身体早就已经生了孩子,可……到底她是真的没有和一个男人发生过这样的事情的。 女子看起来有些紧张,公孙元濯像是一早就发现了上官如烟的心里想的是什么一样,将头垂在了女子的肩膀上,轻声道:“放轻松。” 话音一落,便去解女子的衣裳。 他的动作很轻,就像是在呵护一个至宝,捧在手里怕碎了,含在嘴里怕化了,真的是千小心,万小心,生怕有一点点儿的粗重,惹来女子的不适。 见公孙元濯像是个至宝一般的将自己这样小心的呵护着,上官如烟的心里是说不出来的暖融融的。 能得一人至此,也不枉来古代走了一遭了。 于是,原本紧绷着的身体便放松了一些,公孙元濯见上官如烟放松了身体,才逐渐的朝着女子压了下来。 红床帐暖,二人无比的和谐,房间外的一轮月亮静谧的挂在天空上,透着一些暖暖的光,仿佛能够暖到人的心里去了,那月光的一缕光芒也照射到了房间里。 第二日一直到了日上三竿的时候,上官如烟才幽幽的转醒,醒来的时候,第一感觉就是浑身上下酸软的厉害,她试着移动了一下身体,才猛然的发现,一动更是有一种麻麻的感觉遍布全身。 再垂下头一看,身上都是昨夜暧昧二人留下的痕迹,上官如烟忍不住的又是小脸一红,直接将头就给蒙到了被子里去。 却不知,她这样小女人的行为看的身旁的公孙元濯心头一颤,他也学着女子的模样,将头给伸到了被子里去,将上官如烟直接就给抱了个满怀。 上官如烟感觉到了男子的怀抱,下意识的就要挣脱开来,然而却不知她这样的行为无异于以卵击石,根本就没办法挣开不说,还会激起了男人的欲望。 果不其然,上官如烟挣脱了两下之后,并未成功,反而被公孙元濯翻身而上,将女子压在了身下。 上官如烟大惊失色,睁大了眼睛,感觉到了男子的呼吸全部都扫到了面上,还来不及说些什么话,公孙元濯的唇瓣便朝着她的直角就压了下来…… 上官如烟原本就红透了的一张小脸一时间就变得越发的红了,她喘着粗气承受着公孙元濯的这个霸道的吻,心里一时间也是说不清楚究竟是什么样的一种感觉。 从昨天到现在为止,公孙元濯都表现的十分狂热,男人就像是一头饥饿的恶狼一样,直接就将她一只小绵羊给吃干了抹净了,让上官如烟躲都没有办法躲。 偏偏公孙元濯又是一匹温柔的狼,温柔到上官如烟都要开始怀疑,面前的这个男人究竟是不是自己所认识的那个公孙元濯了? 外人总是说,公孙元濯很冷,外号“冷面修罗”,其实在上官如烟的心里,他并不是。 至少在面对她的时候,自从公孙元濯爱上了自己之后,是从来都没有冷过的。 男子狂热的吻并没有要止歇的趋势,上官如烟感觉到他的手已经有些不安分的抓着自己的衣裳,便握住了他的手,堪堪的从男人的嘴里逃了出来,哑着嗓子问道:“昨天不是才要过了吗?” “昨天怎么够……”不等女子说出接下来的话,公孙元濯再一次的将上官如烟给压了下去。 男人胸膛上的肌肉很发达,摸上去硬硬的,上官如烟小脸一红,也就只能由得他去了。 再一次醒来已经到了下午了,肚子有些饿,看着满室的狼藉,刚刚发生的事情还历历在目,上官如烟越发觉得不好意思,感觉脸都恨不得要埋到了地上去了。 房间里,公孙元濯早就已经穿戴完毕,坐在一旁的椅子上,看着上官如烟下了床。 男人眼底含着一抹喜滋滋的笑,看起来仿佛是心情很好的样子,半点儿都不疲累。 可为何上官如烟却觉得自己是累的要死? 简直就是不公平啊! 女子拢好自己的衣裳,穿着鞋就下了床,这不下床倒是还不觉得,一旦下了床……感觉整个下半身都难受的要命。 上官如烟表示自己瞬间就不淡定了,老天爷这明显的就是不公平…… 然而她才走了两步而已,那边的公孙元濯仿佛是发现了女子的不适,伸出手来,直接一把就将面前的女子给捞了起来,懒腰将她往自己的怀子一带,上官如烟的身子自觉的就坐到了公孙元濯的腿上。 “你干嘛?”上官如烟娇嗔了一声,看起来颇有几分小女儿的娇羞与不好意思,从前她从来都不知道自己竟然还有这样小女人的时候。 “怕你走路辛苦,帮你一把。”话音一落,公孙元濯就像是亲一个瓷娃娃一般的,在上官如烟的脸上印上了一吻,然后端起来桌子上上的一碗粥,舀了一勺子,递到了上官如烟的嘴边。 是一碗肉糜粥,透着一股淡淡的清香。 上官如烟原本就从昨晚睡到了下午,饿的厉害了,如今到了嘴边的粥,一口就吞到了肚子里。 不喝倒是还好,这一喝更是瞬间肚子里饥饿的感觉就变得越发的强烈,上官如烟直接就端起来桌子上的碗,抱着“咕噜咕噜”的喝了几口,一碗粥很快的就直接见了底。 第134章 原来如此 公孙元濯看到上官如烟饿成了这副模样,爱怜的摸了摸她的脑袋,女子三千青丝在手下,显得是顺顺滑滑,昨夜她发丝散了满身,在微弱的烛光照耀之下,映衬着身上雪白的皮肤,是美得那般惊心动魄,让人的心也跟着为之一颤。 昨夜的种种美好还在心间挥之不去,公孙元濯忍不住的就是垂下了头,在上官如烟的脸颊上印上了一个轻轻地吻。 上官如烟原本是吃的好好地,突然感觉到自己脸颊上一热,一张小脸不自觉的红了红,看的出来此刻的上官如烟有些娇羞。 一看到上官如烟这么容易就脸红了,公孙元濯越发觉得有趣,他眉头一挑,一只手撑着脑袋,坐在了桌子上,静静地观赏着上官如烟的一举一动。 上官如烟见公孙元濯在身旁看着自己吃东西,便朝着她娇嗔道:“你是有多无聊?今日不用上朝办公?” 公孙元濯表情有些懒懒的,一只手揽着上官如烟的腰,说道:“父皇知道我此番劳顿,准了我几日的假,这几日我便日日在裕亲王府陪你,正好也多了我们在一起的时间。” 话音一落,公孙元濯突然朝着上官如烟凑近了,接着道:“正好……可以用这个时间来生女儿……” 这话说的上官如烟的小脸蛋又是一红,从来都不知道自己竟然也有这么爱脸红的时候,女子心里称不上来是什么感觉,只道是感情真的是个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能让向来强势之人也跟着转变一个性格,她是,公孙元濯亦是。 “你没个正经的。”上官如烟扭头看了看外面的阳光,一看就能看出来此刻怕是已经到了下午了,她秀眉轻蹙,说道:“今日有什么打算?该不会是准备在房间里窝一天吧?” “你若是不说我倒还真的是准备在房间里窝上一天的,有美女作陪,自然也没什么不好,可既然如烟你这般问了,想必是不想在府上待着的,如此这般,你想去哪里,为夫自然是要跟着你的。” 公孙元濯这样一本正经的说话的样子,上官如烟倒还真的是不太习惯的,掩着唇瓣轻轻的笑了笑,也学着公孙元濯那般文绉绉的模样,说道:“我已经多日未去存善堂,相公你可愿与我一同走一遭?” “自然是好的,那夫人你赶紧换衣裳,为夫在一旁等你。”公孙元濯说着就将上官如烟从自己的身上放了下来,上官如烟也不耽搁,拿了一身男子的衣裳就准备去屏风后面换上。 却不料,公孙元濯却是伸手拦下了她的动作。 “怎么了?”见此情景,上官如烟面露不解的问道。 “穿女装吧。”公孙元濯亲自从衣柜里拿出来了一件衣裳,递给了上官如烟:“否则我若是想要在路上与你牵着手,旁人怕是也会议论纷纷。” “可是……”上官如烟原本想说穿女装办事起来不太方便,但是又转而一想,既然公孙元濯都这么说了,她再穿男装怕是会扫了男子的兴致,再说,公孙元濯肯定是有他的一番考量的,于是便点了点头,拿起公孙元濯递过来的衣裳,直接就进了屏风后面。 接过来的时候,上官如烟才恍然公孙元濯拿给她的,正是那日两人在一起的时候,公孙元濯给她在街上买的那件衣裳,从那日之后,这件衣裳上官如烟就再没穿过,还是如崭新的一般,将衣服穿到身上,依旧和那日一般美丽动人,公孙元濯一看到上官如烟从屏风后面走了出来,面上就凝结了一副笑意。 “我的妻子,果然是天下最美。”公孙元濯不由自主的感叹道。 上官如烟轻轻弯了弯嘴角,让红儿进来帮自己梳头,红儿一早就是守候在外面的,感觉到房间内有些暧昧的凌乱,小脸红透了,可是又不由自主的为自家的主子所开心着。 王妃这真的算是苦尽甘来了,以前所受的一切的委屈,真的都是值得的了。 不消片刻,一支精美的发髻就挽好了,上官如烟对着镜子照了照,表示自己十分的满意,公孙元濯一直在旁边静静地等着,此刻微微弯了弯嘴角,看到镜子里自家妻子这种美,由内而外的散发出来,看得出来他也十分的开心。 从前他真的是瞎了眼,才会放任自家妻子不管不顾。 不过如今的上官如烟真的是和从前的那个上官如烟更加的让人心动一些,也不知道生完了孩子之后,竟然能让一个人改变的那样的多,要不是还是同一张脸,公孙元濯直接就要怀疑上官如烟是换了一个人的。 男子一把就牵过上官如烟的手,与她一同往屋外走去,红儿下意识的就要跟上,公孙元濯却是摆了摆手。 见此情景,红儿停住了脚步一想,王爷和她家王妃难得这样和谐的出去转一圈儿,着实不能被自己给打扰了,再说王爷对王妃这般的喜欢,必定有什么事情都帮着王妃做好了,也用不着自己一个丫鬟,于是高兴的弯了弯嘴角,就去忙自己的事情了。 公孙元濯一路上都拉着上官如烟的小手,就像是散步一般的踏出了裕亲王府,裕亲王府的丫鬟下人们统统张大了嘴巴满是不可置信。 这还真的是头一次,见到自家王爷露出来这么真心的笑容,不过……王爷和王妃这样在一起真的是惊为天人……好相配……二人一同走出裕亲王府,便来到了街上,因为是下午,算是个晴朗的天气却不燥热,一阵阵风迎面而来,倒是也十分的凉爽,他们没有要马车,而是十指紧扣的朝着外面走去,看着十分和谐的样子,颇有些优哉悠哉的感觉,走起路来的时候,也是不紧不慢的。 上官如烟走在路上,看着沿街叫卖的商贩,路上闲逛的行人,这才有了一种生活在古代的感觉来。 算起来,她来到古代也已经有三个月了,没想到才区区三个月而已,就已经是沧海桑田,发生了这么多的事情,心里也心境也是和刚刚来的时候不一样了。 上官如烟从前从来都不敢想象,自己竟然会爱上了一个古代的人,如今在古代生活的还是这般的美好。 一旁站着的公孙元濯见上官如烟半晌都不说话,十分自然的伸出来一只手,搂着上官如烟的肩膀,女子的身上自带着一种清香,让人闻之欲醉。 上官如烟感觉到了公孙元濯对自己的宠爱,轻轻地撇过头来,冲着他一笑,路上的行人看的出来他们是小两口子,见到了男俊女美的,纷纷向着他们投去了羡慕的目光,这般的般配,在世间也是少有的。 二人走着走着,竟然也没有觉得这条路有多长,不一会儿的功夫,就到了存善堂了。 存善堂内,邱锦元正在坐诊,生意比想象的要好上许多,那邱锦元一看到屋外来了人,立刻就让身旁的小药童出门相迎,等写完了手上的一张方子,抬起头来的时候,正巧撞进了上官如烟的眼眸里。 上官如烟正站在邱锦元的身侧,看着他方才写下的那张方子,如今见到对方抬起头来,正在看自己,便冲着他一笑。 邱锦元是第一次看到面前的上官如烟女子装扮的模样,从前虽然见过她了,但是上官如烟一直以来都是一身男子打扮,现在穿着女装的上官如烟原比男子装扮的时候,要显得美丽许多,尤其是身上的这件衣裳,将女子的气质衬托的淋漓尽致的。 邱锦元一时间有些呆了,可也知道上官如烟并不是自己能肖想之人,便连忙收回了目光。 正巧那客人抓了药离开了,一时间,存善堂内就只剩下了他们几个人。 “这几日存善堂内生意如何?”上官如烟问道。 “很多疑难杂症,城里的大夫治不好的,他们都来存善堂治疗,”邱锦元直接将这段时间的账本递到了上官如烟的面前,让她过目:“从前我师父曾经有一本专门治疗疑难杂症的书传授给了我,所以大部分的病症我还是可以应付的来的,但也有少部分实在是蹊跷的病症,找不到法子,便让那人另请高明了。” 上官如烟点了点头,邱锦元是个聪明人,很多事情不用提点,自己就知道该怎么做。 她伸出手翻开账簿,上面的每一笔账都记得清清楚楚,何年何月何时,买下了什么药,开了什么单子,总之能想得到的,都记在了上面,想必是邱锦元也是个熟手,有自己的一套想法,所以做起事来得心应手。 上官如烟十分的满意,扭过头看着公孙元濯,双眸之中想要表达的意思瞬间是十分的明显了。 这个男人,给她找了个好帮手,帮着她做了不少的事情。 公孙元濯见状走到了上官如烟的身边,搂住了女子的肩膀。轻声在她的耳边说道:“娘子交代给为夫办得事情,为夫自然是义不容辞。 第135章 舞姬不简单 上官如烟看到公孙元濯这样的做法,脸上红了红,伸出来自己的一只手,轻轻地推了推他。 这里还这么多人看着呢,也没个正经的,也不知道害羞。 一旁的邱锦元和小药童见此情况,纷纷识趣儿的撇过了脸去。 上官如烟见此,更加不依,到底还是不太好意思的,索幸公孙元濯仿佛是看出来了女子的心里是在想些什么的,很快就放开了她。 “既然这药铺你掌管的得心应手,在外就称这间铺子是你开的,千万不要向外走漏了风声,”上官如烟郑重其事的看着邱锦元说道:“你也知道,裕亲王府如今的情形不太乐观。” 邱锦元点了点头,转而想起了这段时间发生的事情,有些担忧的看了公孙元濯一眼,问道:“裕亲王可还无恙?我听闻裕亲王外出办事,被狂徒半路上袭击?身上可有哪里受了伤的?” “无妨,并未受伤,”公孙元濯轻轻的摇了摇头,面上神色淡淡的,仿佛并未把这件事情给放到心上,转而又像是想到了什么时候,对着邱锦元问道:“到了,这些日子,这城门附近可曾出现过什么奇怪的人?” “奇怪的人?”邱锦元听到公孙元濯问的这个问题,下意识的看了看身旁的小药童:“你可注意到了这些日子有什么奇怪的人进城了么?” 平日里,邱锦元负责给伤患看病,可是身边的这个小药童却是个闲不下来的,他年岁小,爱玩儿,注意到了一些他不曾注意到的什么事情,也实属正常。 那小药童见邱锦元有此一问,垂着脑袋想了想,然后道:“好像是见过有几个外国的人踏入京城,可我孤陋寡闻,也不知道是哪个国家的人,只知道虽然对方穿着咱们天越国的衣裳,但是浑身上下偷漏出来的气质,却是和天越国格格不入的。” “他们有何特征?”公孙元濯对那药童问道。 “高鼻梁,五官很是深邃,身形也比咱们天越国之人要看起来高大一些。”小药童说道。 说起来这存善堂开在城门边上也确实是很方便,外面一有什么人到京城里来的,存善堂基本上是第一个看到的。 “那就是了。”公孙元濯垂下了眼眸。 “怎么了?”上官如烟见公孙元濯神色有异,下意识的问道,看着公孙元濯的表情有些严峻,她就知道既然公孙元濯这么一问,肯定是有什么事情发生的。 “昨日我进宫见父皇的时候,父皇曾经给我提起过,他的密探告诉他,有他国之人混入咱们这天越国的京城里了,听这药童的说法,怕是南诏国之人。”公孙元濯说道。 “南诏国?”上官如烟眨了眨眼睛,她对这些国家并没有什么研究,况且这些古代的国家和她从前在现代的时候,所听到的那些国家完完全全的不一样,根本也无从考证。 “南诏国好舞蹈,”公孙元濯突然眼眸一垂,好像是想到了什么,接着道:“你可还记得羽曼瑶?” 羽曼瑶? 上官如烟眨了眨眼睛,要是公孙元濯不主动的提起这个女人,她还真的是不记得了。 “羽曼瑶怎么了?我把你府里的美人儿给赶出去了,你心疼了?现在来找我秋后算账来了?”上官如烟听到这话,便故意的冷着一张脸,看着公孙元濯,看这样子,倒像是有些生气了,有点儿小媳妇儿吃醋了的模样在其中。 公孙元濯没想到上官如烟这么快就生了气,心中一种异样的感觉升起,看起来面前的这个女人的心里真的是有自己的,而且怕是在她心里的位置还很重,所以上官如烟才会被他的一句话给惹得生了气。 一旁的邱锦元和小药童见此情况,也忍不住的微微弯了弯嘴角,显然是在偷笑,看来这裕亲王和裕亲王妃的感情是真的好啊,两个人之间就连生气起来的时候,都这么的有爱,让人觉得心里是暖暖的。 “我不过是随口一提,就事论事而已,这就生气了?”公孙元濯轻轻的碰了碰女子的肩膀,眼底却不自觉的染上了一抹笑意,他看起来仿佛是心情还不错的样子,眉眼之中净是笑意。 然而,一旁的邱锦元和小书童看到了难免不会觉得惊讶,从前只不过听说裕亲王是个冷面修罗,旁人看到了,觉得十分的害怕他,可是今天一见,没想到他对自己的妻子竟然是这般的模样,这样的体贴,这样的顾忌着她的感受,想来裕亲王和王妃的感情是真的很好,才会如此的。 上官如烟撅着自己红彤彤的嘴巴,看起来有些不太高兴的样子,此刻听到了公孙元濯的话,她的脸色却并没有好看多少,依旧是保持着冷着一张脸的模样,小声的嘟囔道:“谁说我是生气了?你爱提就提,关我什么事情?” 公孙元濯见女子是这般的反应,一时间就更加的确定面前的这个小女人是生气了无疑了,他轻轻的弯了弯嘴角,并不生气,反而是觉得十分的开心,毕竟只有女子是在乎自己的时候,所以才会这般的反应。 “我提起她,并不是还记得她,她之前虽然是在府上的,可是我何时正眼的瞧过她的?”公孙元濯眉头轻轻一皱,摆正了上官如烟的身子,让对方看着自己,然后说道:“我提起她,是因为我觉得,那羽曼瑶是南诏国之人。” 羽曼瑶是南诏国的人? 上官如烟听到了这话愣了那么一瞬,显然是有些反应不过来。 她好像是记得那羽曼瑶是太子塞到裕亲王府的,然后那日金元宝得了天花,正好也是羽曼瑶进府的那一日。 “所以呢?”上官如烟看着公孙元濯问道,她的心里对南诏国没有什么概念,只知道南诏国的人擅长于舞蹈,基本上各种各样的舞蹈是都能跳的。 “那日……就是孩子得了天花的那日,我不是在房间里吗,我觉得她对我使了一种邪术,以至于让我的神志有些不清楚……”公孙元濯皱眉说道。 “邪术?什么邪术?”上官如烟表示自己有些不明白,其实那日孩子得了天花,公孙元濯身为孩子的亲生父亲,却是对孩子不管不顾,而是和别的女人在一起纠缠不清,上官如烟的心中还是十分的在意的,毕竟孩子那般的危险,虽然公孙元濯最终还是出现了,但到底上官如烟觉得这就像是一个疙瘩在心间,环绕不去。 可是当公孙元濯说明了这件事情其实是有些隐情在其中的,上官如烟也不知道为何,心里忽然之中有一种松了一口气的感觉在其中。 “我也不清楚,总之那日我是觉得她有些奇怪的,所以一直将她留在府里,暗中派人监视于她,若她真的是南诏国的人,怀了什么样的心思谁也说不清楚,说不定太子也是被她给利用了,”公孙元濯表情有些严肃,转而目光落到了上官如烟的身上的时候,这表情就又变成了一派柔和,眼底不自觉的就染上了几分的笑意:“只是没想到啊,如烟你竟然吃醋了,一怒之下将那女子给赶出了府去,所以她就从此消失了,我也没有查出来个所以然来。” 所以她算是坏了公孙元濯的好事咯? 哼,谁让那个羽曼瑶不怀好心嘛,上官如烟并没有觉得自己是哪里错了,她轻轻的弯了弯嘴角,笑了笑:“怎么了?舍不得?说不定你还能将她给重新的找回来呢。到时候在府内封个侧妃什么的,她说不定想着一辈子在裕亲王府,荣华富贵享之不尽,便弃暗投明,从而归顺与你了,万一你将她的心给重新的俘获了,说不定人家还来一个什么反间计,直接让你把那群人给一锅端了,岂不是更好?” 听到了上官如烟这样的话,公孙元濯一时间便是有些哭笑不得,他伸出手来轻轻的拍了拍上官如烟的肩膀,说道:“看来你还是十分的介意这件事情的啊,嗯……果然心里是有本王的。” 上官如烟一时间并未答话,而是静静地站在一旁,仿佛并没有听见对方说了些什么。 正在这个时候,许久不曾开口的邱锦元却是皱了皱眉头,说道:“方才裕亲王所说的邪术,能否仔细的形容一遍是什么样的邪术?” 公孙元濯见对方神色有异,怕是邱锦元知道些什么,便说道:“邱兄可是对南诏国有什么研究?” 听到了这话,邱锦元点了点头:“实不相瞒,生母是南诏国之人,所以多多少少还是了解一些南诏国的事情的。” 听到这话,公孙元濯眼底一亮,邱锦元的生母是南诏国之人?从前倒是从来都不曾听到他提起过的。 不过既然他的生母是南诏国之人,想必有的事情还真的能够帮上什么忙的,便将那日的事情直接据实相告道:“那日晚上在房间里,羽曼瑶一直看着我,我见她的眼底仿佛是有红光,于是,整个人的一意志便开始变得有些不听使唤了起来。” 第136章 南诏媚术 公孙元濯眉毛一皱,一眼就看的出来表情有些严肃:“当时我感觉她的双眼很有吸引力,不自觉的就被吸引去了目光,甚至是一度觉得整个人都变得是有些混混沌沌的了。” 公孙元濯说完了这一番话之后,便扭过了头去,看着邱锦元说道:“不知你可知道这是怎么回事?当时我就觉得有些稀奇,正准备一剑了结了她,直觉上告诉我,这是一些旁门左道的东西,可是转而一想,既然她胆敢在裕亲王府使出这样下三滥的手段,必然是有些后台的,当时我便没有下手,留下了她。” 邱锦元听完了公孙元濯说的这一番话之后,却是表情有些不太好,皱着眉头想了想,说道:“怕是那羽曼瑶真的不是一个简单的人物。” “此话怎讲?”公孙元濯看着邱锦元,一旁的上官如烟也是一脸的凝重。 “我听闻南诏国有一种媚术,在宫内十分的盛行,甚至皇宫之中的女子都会修习这样的功法,从而达到勾人心魂的目的,更有甚者,用这种媚术专门来俘获男人的心,能让那人对她死心搭地,不过这媚术要看功力的深浅,功力深的,自然是比功力浅的要道行深,也更能让对方的心智为自己所用,”邱锦元顿了顿,然后接着说道:“想必那羽曼瑶也是个半吊子,功力不深不浅,不然也不会没有得手,若是个中高手,怕是想要勾走裕亲王的心,是轻而易举的。” “原来如此。”公孙元濯恍然大悟,看来他猜想的是不错的,这个羽曼瑶果然不是什么简单的人物啊。 “这种媚术只能是宫中的女子修炼么?”一旁的上官如烟怕是也意料到了问题的严重性,既然这种媚术是只能让南诏国宫中的女子修炼的,那么这个羽曼瑶的来历怕是真的是不简单的,不然也不会修炼这种东西,但是她混到裕亲王府的目的是什么? 从前上官如烟只以为对方是想要荣华富贵,攀高枝,可是如今要是她真的是南诏国派来的探子的话,这件事情也就是可大可小的了。 “嗯,旁人不得其法,只能宫中的女子修炼,”邱锦元点了点头:“而且修炼这个的只能是女子,不能是男子,那羽曼瑶说不定是南诏国哪位王爷派来的也说不定。” “那南诏国有几位王爷?”上官如烟又问道,直觉上告诉她,既然南诏国的让你在往裕亲王府塞人,想必是不仅仅把主意给打到了裕亲王府,其他的府上应该都是有南诏国安插进去的人才是。 可是他们这样是想要干嘛? 一早就听说过在这个世界上,天越国,南诏国,东篱国,这三个国家三国鼎立,互相牵制,如今南诏国率先出手,难道是想要打破这样的规则? “南诏国只有一位王爷,那便是宁王,那宁王慕容宁和南诏国的皇帝慕容子瑜乃是亲兄弟,这些年,他们兄弟二人相互扶持,南诏国在他们的带领之下,也是逐渐的壮大。”公孙元濯回答道。 上官如烟听到此话,不由自主的皱了皱眉头,按理说,若是他们兄弟二人真的同心协力的话,想必南诏国应该也是被他们给治理的很好才是,国内发展的繁荣了,所以便把手给伸到了国外,这也是意料之中的事情。 正在这个时候,门外又来了病患想要看病,一行人便停止了议论这个问题,上官如烟和公孙元濯二人直接退到了存善堂的后院里,后院的院子很宽阔,里面摆放了几张躺椅。 上官如烟一路上从裕亲王府走到了这城门边上,也是有些累了,便坐到了躺椅上,斜斜的靠着,一阵阵的穿堂风袭来,也是无比的凉爽的,公孙元濯见上官如烟的身旁还有多余的一张躺椅,也学着她的模样,在一旁躺了下来。 “这椅子倒是舒适的很。”公孙元濯从前从未见过这个形状的椅子,忍不住的有些惊叹的说道。 “那是,这是我发明的。”上官如烟一提起了这个就十分的得意,说起来这种躺椅是她之前闲来无事的时候画的图纸,其实这种椅子在现代很常见,只不过是在古代却从来都没有见过的罢了。 公孙元濯听到了此话,越发觉得面前的这个女子才华无限,他忍不住的就用一种饱含着无限情愫的眸光看向上官如烟,上官如烟虽然没有看对方,但是也感觉到了公孙元濯在如何看自己,便颇有些不好意思的瞥过了头去。 时间寂静,这院子里也是十分的安静,一安静下来,外面的情况以及说话的声音自然也就清清楚楚的传到了院子里了。 “我家老夫人上次吃了大夫您开的药方子之后,几个疗程下去,病情却是不见好转,这是怎么回事?”说话的那人好像是个下人,细细的嗓音,向着邱锦元询问道。 邱锦元一听说自己开的药方子没有效果,半点儿都不紧张,反而是十分淡定的模样,问道:“怎么个不好转法儿?是一点儿的效果都没有么?” “起初是有效果的,但是又接着吃了几副药下去,却是又恢复了原样,跟没吃差不多少。”那人回答道:“我家少爷见老夫人身子虚弱,便将从外面带来的上好的鹿茸全部都煮了给老夫人吃了,但是还是不见得有什么效果,于是,我家少爷便今日差我来问一问大夫,可是药方子出了什么偏差?” “鹿茸?”邱锦元听到了这话,语气顿时有些不太好:“你家老夫人身子虚,鹿茸虽然是大补的,可是原本就虚弱了多年,吃这样大补的食物然而是会造成吸收不良,将事情给弄巧成拙了。” “那可如何是好?”那下人听到了这话之后顿时表情有些不太好了,按理说鹿茸乃是名贵的东西,寻常的人家想要吃,却是吃不到的食物,一颗鹿茸就抵得上平常人家一年的食物了,没想到给了老夫人吃却是将事情给弄巧成拙,实在是有些可惜。 “停止再吃那些大补的东西,按照我的方子来,我再抓两位药材,促进吸收的,你回去之后煮药将这两位药材加进去,调理身子并不是什么一朝一夕的事情,要慢慢的循序渐进,急不来的。”邱锦元一边叮嘱,一边“唰唰”两笔,在桌上的宣纸上写下了几个字,然后将那张纸递给了那个人。 那人拿着方子,道了谢,便去找小药童抓药了。 等到那人走了,上官如烟才从躺椅上站了起来,朝着外面的屋子走去,没想到竟然邱锦元真的能把药铺打理的这般的好,真真的是独当一面,看来这药铺她不常常来,也是无妨的了。 上官如烟告了辞,准备离开存善堂,而邱锦元却像是想到了什么一般,叫住了她。 上官如烟回过了头来,看着邱锦元,面露不解,不知道对方找自己是有什么事情,那邱锦元见上官如烟回过了头来,脸上表情一顿,看起来倒像是有些不太好意思的模样。 上官如烟难得见到邱锦元露出来这样的表情,有些不解的看着他。 想了想,最终邱锦元还是下定了决心的说道:“在下其实是有个不情之请,不知你可愿答应。” “说来听听。” “那日那位老者头上长瘤,你用的方法……可愿交给我?” 上官如烟还以为是什么是事情让邱锦元这般郑重其事,没想到竟然是这件事情倒真的是让人有些惊讶,不过这个邱锦元医术十分的高超,人又是肯钻研的类型,这般对医术感兴趣,想要增加自己的技能也是可以理解的。 上官如烟秉着人才不可缺失,而是要好好培养的心情,点了点头:“这个风险极高,一个不慎,甚至会让病患有丧命的危险,你确定是要学?” 邱锦元点了点头,十分的肯定道:“要学,做事也要往好的方面想,我若是真的学成了,能救得了更多的人,所以为何不学呢?” “好!等我回去整理一些资料,再让人给你送来,你先将资料看完了,我再慢慢教你。”上官如烟道。 明显的见对方是愿意教自己了,邱锦元眼眸一亮,看的出来他十分的开心,毕竟对于医者来说,自己的独门医术都是不传之秘,而上官如烟却愿意教给自己,倒是让邱锦元有些意外,一时间,邱锦元对上官如烟就是更加的欣赏了。 医术高明还不藏私,真的是大家风范。 不过也是,人家是裕亲王妃,裕亲王是何人,原本就是皇位最有利的竞争人选,裕亲王一家别提被百姓多么的敬重了。 上官如烟出了存善堂,公孙元濯淡笑着看着她,男子眼底仿佛是有光华闪现,此刻他静静地看着上官如烟,眼底一片温润:“如今的我,看着你的时候,总觉得你好像是会发光一般。” “我原本就是光芒万丈的。”上官如烟听到了这话,粲然一笑,面对男子的夸赞,毫不吝啬的收下了。 第137章 飞来横祸 然而她这样的说法却并不令人生厌,公孙元濯听了,冲着女子也是一笑,这样的笑容里,满是对面前女子的宠溺之情,街头不乏有一些百姓,认出来了二人的,见此情景,便是由衷的感叹,裕亲王和裕亲王妃的感情是真真的好。 上官如烟也是觉得这一刻美得有些不太真实,她一边冲着公孙元濯笑,一边朝着前方走去,她是背对着公孙元濯的,女子的步伐透着一丝的俏皮,公孙元濯便也是由着她去,并未阻止。 今日上街,原本就是冲着让女子开心的想法去的,若是连这种事情都要阻止的话,岂不是太没有意思了么?城楼的边上,行人原本就不多,三三两两的路过而已,所以也不必担心会冲撞上行人了。 可到底还是有些意外发生的。 上官如烟才走了一小段路而已,彼时她正弯着眼睛,冲着公孙元濯笑,却不料,从背后的一个街角处,突然冲上来了一辆马车,那马车来的突然,就像是凭空一下猛然的出现的,见此情况公孙元濯脸色一变,立即就要伸手拉着上官如烟躲开。 马车行驶的速度十分之快,见到了路上有人,竟然也是半点儿的要避让的意思都没有,这若是真的撞上去了,不死怕是也会去掉半条命的! 上官如烟原本走的好好地,见到公孙元濯的脸色一变,就知道一定是发生了什么事情了,身后传来了阵阵的马蹄声,声音在街道上十分的响亮,而且路上的行人见之纷纷避让,她见到公孙元濯拉着自己就往旁边躲去,心中清楚,那马车必定就在身后离她不远的地方。 仿佛都能感觉到身后的马儿朝着自己呼出来的热气了,一瞬间上官如烟的大脑之中是一片空白,不知道好端端的为何会冲出来了一匹马。然而她见公孙元濯正在伸手拉自己,便立刻身体朝着公孙元濯倾斜而去,男子的轻功很高,抓上了上官如烟就直接往一边躲避开来! 却不料,上官如烟脚下步伐一乱,竟然一个不小心,踩到了自己的裙摆,然而身后的马车近在眼前,她心里也不由得一紧,这般疾驰不止的马车,若是真的压在了身上,极其有可能下半身就直接瘫痪了! 公孙元濯见上官如烟踩到了自己的裙摆,也顾不上犹豫了,直接就一个飞旋,带着女子直接往大街的地上滚去…… 上官如烟感觉到自己是砸在了一个暖暖的怀抱之中,这个怀抱十分的熟悉,而又让她觉得十分的安心。 一睁开眼,看到的就是身下,公孙元濯睁开眼睛正看着她,男人的脸上似乎还带着一丝似有若无的淡笑,上官如烟立即挣扎着就要从公孙元濯的怀抱里面站起来,所幸的是,这次公孙元濯并未强行留她,二人看起来都似乎有那么一些的狼狈。 上官如烟站起来了之后,也顾不上去整理自己的衣裳,直接就转过身,去看身后的情况。 见此情形,身后原本的那辆飞速疾驰的马车却是已经停了下来,之前的那马儿在大口的喘着粗气,显然是因为赶车之人那般的快速,从而导致它累的有些太厉害了。 公孙元濯也从地上站了起来,皱着眉头看着那紧闭着的马车的布帘,表情隐隐有些不善。 在这京城之中,胆敢如此横冲直撞,连人都不看的,怕是也只有坐在马车里的这位了,要不是公孙元濯方才眼疾手快,怕是上官如烟一早就受了伤,可是这么半天了,马车里的人却连一句话都没有说,难免不会让人生厌。 一旁的百姓们方才也是目睹了刚刚的情况,如今站在路边朝着那停止不前的马车指指点点的,显然也是对他们的意见很大,尤其是对着那马车议论纷纷的,说的无外乎是撞了人竟然也不出来赔罪之类的话。 马车寂静无声,那布帘垂下也是不动,等了半晌,那马车里的人却依旧是不见出来,公孙元濯不由得有些恼了。 原本想着大度一些,对方若是出来赔礼道歉,这件事情就这么了了,不影响出门游玩的好心情,然而对方竟然是这么的狂妄,倒真的是让他这个冷面修罗又冷了脸色。 一旁的百姓们见裕亲王脸色不善,纷纷觉得空气都跟着一起变得冷了些许,许久不见裕亲王发怒了,可是今日显然是裕亲王被这马车里坐着的人给弄得生了气了。 “车内何人!”公孙元濯沉着嗓音问道,语气一听就透着几分的不善,上官如烟站在公孙元濯的身侧,看起来表情也十分的不好。 那车内之人听到了此话,仿佛是传来了什么声音,不一会儿的功夫,才出来了一名随从模样打扮之人,那人看起来似乎是练武之人,调下马车的动作显得是十分的干练,不仅如此,从马车上跳下来的时候,落地也很稳,不见有何颠簸。 上官如烟从始至终一直都是拧着眉头的,此刻见到有人从里面跳了出来,表情依旧是不太好,她细细的在你那随从的脸上打量了几眼,感觉此人长得和天越国的百姓好像是有些不太一样的,回想起之前在存善堂的时候,邱锦元说的话,上官如烟一眼就断定出来,面前的这个人怕是个南诏国的人! 想必这马车里坐着的也是南诏国的了! “情急赶路,一时间马车没有拉稳,马儿有些发了狂,公子见谅!”那名随从抱拳对着二人说道。 公孙元濯显然是也有些惊讶马车里面坐着的竟然是个南诏国的人,原本他是准备好好地教训教训对方的,可眼下倒是突然之间改变了主意,他皱着眉头,摆了摆手,示意对方离开。那随从也不耽搁,又重新的跳到了马车上,驱使着马车就直接走了。 从始至终,那马车的布帘里面坐着的主子连一句话都没有说过。 百姓们见马车走远了,才逐渐的散了开去,上官如烟也终于从他们的身上回过了神来,对着公孙元濯问道:“这难不成就是混进天越国的南诏国的人?” “看来就是了。”公孙元濯眯了眯眼睛,表情有些幽深:“看来父皇担忧的不错,他们来了之后,却不见进宫拜见父皇,也不见住进驿馆,居心怕是不良。” “说不定只是南诏国普通的人家呢,不一定是皇族之人吧?”上官如烟问道。 “不……”公孙元濯摇了摇头,显然有些不赞同上官如烟这样的说法:“你有所不知,根据密探来报,南诏国的宁王已经是消失了半月有余。从南诏国到咱们天越国,最多也就一个月的路程而已,密探发现的时候已经是消失了半个月了,所以……我猜方才的那马车里的人就是南诏国的宁王,况且,那随从训练有素,一句话也不肯多说,显然是有什么猫腻的。” 上官如烟垂头想了想,觉得此话也是有些道理的。 “那你可要进宫去和皇上说说此事?”上官如烟偏着头看着公孙元濯问道。 “明日早上我就进宫。”公孙元濯十分自然的搂着上官如烟的肩膀就往前方走去:“咱们继续,不要被刚刚他们的小插曲而打扰了。” 上官如烟轻轻的弯了弯嘴角,答了一句好。 不知不觉之间,二人竟然走到了望江楼了,彼时天色已经暗了下来,望江楼上,烛光辉煌,有一两艘船在江上飘着,一看就是富贵人家的船只,里面有莺莺燕燕在歌唱,还有丝竹管乐之声。上官如烟摸了摸自己的肚子,忽然发觉有些饿了。 公孙元濯见女子这般不拘小节的模样,不由得一笑,看了看身后的望江楼:“这不是现成的食物摆在眼前吗?走,咱们去楼兄的楼子里白吃一顿。” “好!”上官如烟是笑嘻嘻的,一眼就看的出来心中也正有此意,反正楼敬之这个人有钱的很,怕是也不在乎这么一餐饭而已,上官如烟抬起步子就和公孙元濯一直往望江楼走去,不自觉的就和公孙元濯的十指相扣,脸上的表情也是带着由衷的笑意。 望江楼的店小二一见到来了贵客,连忙是把两个人往二楼上引,二楼全部都是雅间,上官如烟挑了几个死贵死贵的菜,然后让店小二快些上菜。 店小二连忙就去了,不一会儿的功夫,和美味的菜肴一起进来的,还有楼敬之。 “咦嘻嘻,你怎么来了?”上官如烟抬起头来,正好撞进了楼敬之那冤大头一般的目光里,却依旧是没有觉得半分的不好意思,怕是楼敬之一早就看出来了他们二人是想要来吃白食的。 “我的店子,我怎么不能来?”楼敬之在一旁的椅子上坐了下来,看起来脸色十分的不好,瞧见桌子上的那鹿茸等等的菜肴就是一阵肉疼,想了想,便道:“你们点的菜都好贵啊,是我这里最贵的菜品了,可是你们带足了银子了么?” 第138章 形势不乐观 “银子?那是什么东西?”上官如烟说起此话来的时候,是面不红心不跳的,看起来还十分的淡定,她眨巴眨巴自己一双无辜的大眼睛,然后从楼敬之的脸上移开了目光,看了看公孙元濯,问道:“你知道吗?” 公孙元濯十分配合的摇了摇头。 楼敬之:“……” “胆敢在我这望江楼里吃白食的人,几乎是没有,你们倒是胆子大得很,难道就不怕我让楼子里的打手直接就将你们给打了出去?”楼敬之说道,这还是头一次见到吃白食也吃的这么明目张胆,光明正大之人。 “这不是出门匆忙没带银子嘛。”上官如烟表示自己十分的无辜,不过这段时间的接触下来,觉得这个楼敬之的为人倒还真的是不错,明里暗里的帮了她不少的忙,而且这个人还是十分的重义气,要不是因为楼敬之的几次帮助,很多事情都不会发生的这么顺畅,想起来之前的相遇,上官如烟表示,有的时候还真的是上天的安排。 但凡是楼敬之再钻一点儿的牛角尖,怕是他们都不会到现在这般感情好的程度了吧。怕是会成为第二个公孙傲天。 其实有的时候当朋友,身边多了一个朋友,也未尝不是什么好事。 “出门没带银子?那无妨啊,记在账上,回头我让人去裕亲王府去取来!”楼敬之手上握着的折扇一摇,靠在了身后椅子的靠背上,表情有些慵慵懒懒的。 却不料这个时候,公孙元濯开了口:“嗯,听说你这望江楼每年争的是不少啊,这么多人来来往往的,而且来的都是一些有名望之人,一眼就看得出来,必定每天是日进斗金都不为过,也不知道今年朝廷的税银交齐了没有?” 这话说的楼敬之是一愣,而坐在一旁的上官如烟也是一愣。 公孙元濯这一招是厉害的很啊,像是这种生意人,最最肉疼的就是朝廷每年要收的税银了。可……料想之中的服软并没有到来,楼敬之只不过是怔愣了一瞬间而已,神色就恢复如常了:“裕亲王请放心,我名下的这所有的产业,每个月都是在按时交税,并未漏掉一分一毫,所以这么些年来,才能在这商业行的这么通。” 这下公孙元濯是没辙了,一句话就这么卡在了喉咙里,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开个玩笑呢,你也当真?我望江楼,这样的一桌子饭菜,还是请得起的。”正在这个时候,楼敬之又开口说道。 闻言上官如烟这才松了一口气,然后放心的拿起了桌子上的筷子,开始大吃了起来,公孙元濯也是如此。 楼敬之见此情况,忍不住的就是嘴角一抽,表示十分的无语,他吐槽道:“好歹你们也是这天越国的官宦人家吧?好歹也是个亲王吧?一餐饭都吃不起?要跑到这里来黑我的么?” 上官如烟一边忙乱的忙自己的嘴里塞进去了一个鸡腿,一边含糊不清的说道:“你不知道啊,裕亲王府穷啊,哪里敢这样胡吃海喝啊,还好我们有你这样有钱的朋友,是不是的到你这里来,给自己开个小灶倒是还可以的。” 听到了这话,楼敬之的嘴角忍不住的又抽了抽,别人说穷,他还相信,可是裕亲王府,却是怎么也不穷的,这京城里最有钱的怕是除了他,就是裕亲王府了,毕竟裕亲王做的事情多,所以拿的俸禄也多,那裕亲王府的宅子建的可是不比太子府的差上多少呢。 反正是自己的饭菜,不吃白不吃,吃进了自己的肚子里,总比吃进了别人的肚子里好,楼敬之让店小二给自己也添了一副碗筷,拿起了筷子,便也不客气起来。 这次换成是上官如烟和公孙元濯的嘴角不自觉的抽了抽了,公孙元濯的语气带着一丝不满,尤其是在看到楼敬之抢走了自己刚刚才要夹起来的鱼头的时候,脸色就彻底的黑了:“你晚上没吃饭?” “吃了。” “那你还跟我们抢?”上官如烟接着说道,嗓音一听就知道是十分的不满。 “我吃我自己的,又没吃你们的,就算是吃了,但是不捞回来一些本,就觉得亏了,你们也知道嘛,我是个生意人,做事情也是精打细算的习惯了。”话音一落,楼镜子又将一只鸡腿给夹进了自己的碗里。 上官如烟彻底的爆发了,拿起来一盘菜就堆在了自己的面前,冲着楼敬之直翻白眼儿:“吃多了浪费,蹲茅坑的时间怕是都比别人的长一些,您是谁啊,半柱香的时间就价值千金,还在乎这么几个菜不成?” 话音一落,便朝着公孙元濯不停的使眼色,公孙元濯也是十分配合的将剩下来的几个菜拿到了自己的面前,点了点头,表示自己十分的赞同。 “你们两夫妻是在合力的欺负我这个生意人是不?”楼敬之总算是看出来了,他一撂筷子,颇有些不干了的架势,从椅子上站了起来:“你们慢慢吃,我要继续去赚银子了,省的在你们面前吃了你们想吃的,惹人不快了。” 上官如今一看到楼敬之生气了,连忙伸出来一只手拉了他一把,公孙元濯也正了脸色,说道:“其实今日到这里来找你,是有件事情想要顺带的问问你。” 楼敬之方才也知道二人不过是在和自己开玩笑而已,一听说是有正事,便停下来要走的步伐,回过头来坐好,然后问道:“什么事情用得上你们专门走一趟的?” “知道你有一支严密的情报组织,我想问一问,京城里的南诏国人,是不是南诏国的宁王?”公孙元濯压低了嗓音,问道。 楼敬之听到了此话,手上的折扇一摇,表情十分的洒脱不羁,他淡淡一笑,手指不经意的敲动着面前的桌子:“嗯,确实是宁王不错。” “那他暗中潜入天越国,可是有什么事情么?”公孙元濯的脸上是一副果然不出我所料的表情,听到了楼敬之肯定的回答,便皱着眉头接着问道。 “要做什么么,也只有他自己的心里清楚了,他也不过才来了三日而已……”楼敬之面上的表情有些莫测,但是很快就消失不见,转而又恢复了那样的一副洒脱的笑意:“用了我的情报,是不是该给我点儿补偿?” “切。”上官如烟在一旁听见了,表示自己十分的不屑,这个楼敬之,倒还真的是个商人啊,就连着这种事情,都能算计的清清楚楚的,也真的是服了他了。 “嗯,这顿饭钱裕亲王府付了。”公孙元濯说着,就要从怀里掏银子。 “你们不是说没带银子么?”楼敬之见公孙元濯伸手去怀里掏银子了,嘴角忍不住的又是一抽,表示自己十分的无语。 “是没带银子,可是带了银票。”话音一落,公孙元濯就从怀里拿出来了一张一千两的银票,然后放到了桌子上,最后还不忘向楼敬之叮嘱道:“这一桌饭菜一共是七百一十两,你还要找我二百九十两,一分不能少。” 楼敬之朝着公孙元濯翻了一记大大的白眼儿,然后眉头一挑,就将千元的银票递给了身后的店小二,店小二连忙拿着银票就下去找银子了。 “既然收了银子,何不多透露一点儿消息?”公孙元濯又说道:“那南诏国的宁王一共来了几个人?这三日的时间里,和什么人接触过?你知道多少,一一说来我听听。” 楼敬之刚刚还想问对方怎么就这么轻易的把银子给拿出来了呢,却不想原来公孙元濯这样的做法是留有后手的。其实他一早就有感觉,只不过是千算万算,却没有算过公孙元濯而已。 “哼,我不说。”楼敬之咬着牙道。 上官如烟在一旁见了,当然是不依的,她往嘴巴里面最后塞进去了一只鸡腿,然后挑了挑眉,说道:“我听说你这望江楼里生意还不错是吧,你说万一我出去喊一声,在这饭菜里面吃到了好几只死蟑螂,你觉得你这里的生意还会这么好么?” 听到了这话,楼敬之脸色一变,颇有几分自己身为一个生意人,却是被街旁的小混混给坑了的感觉,从来都不曾知晓,这裕亲王和裕亲王妃竟然是这般难缠的人物,可是,显然对方这样的做法,他不买账还不行。 “卑鄙。”楼敬之不满道。 “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想必你也是听过这个典故的,”上官如烟毫不介意的轻轻一笑,眼底破碎出来了两抹“卑鄙。”楼敬之不满道。 “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想必你也是听过这个典故的,”上官如烟毫不介意的轻轻一笑,眼底破碎出来了两抹淡笑,看的出来如今的心情很好,也在心里为自己的做法给暗暗地点了一个赞。 “这个嘛,我还真的是没有注意,我只知道南诏国的宁王来了天越国,你们若是想要知道更详细的事情,回头等我问了弦歌,再找你们。”楼敬之不禁也松了口。 “好!”公孙元濯点了点头,表示十分的赞同。 上官如烟在一旁看着,哪里不知道楼敬之根本就不是个轻易被人威胁之人?若是他真的不想说,便是怎么也不会开口的,方才的一番话,只不过是几个熟人之间的玩笑而已。 第139章 给他相亲 不过,楼敬之的性子原本也是个洒脱的,开起玩笑来也是无伤大雅。此人也算的上是个正人君子了。能与楼敬之交好,上官如烟的心里也是十分的开心的。 正在这个时候,之前拿着银票去找银子的店小二又重新回来了,他先是把钱递给了公孙元濯,然后像是想到了什么,在楼敬之的身边压低了声音说了一些话。 公孙元濯眸光一动,不动声色的端起了茶来轻轻的喝了一口,上官如烟也是心中好奇这店小二和楼敬之说了些什么,但是也没有马上问他。 店小二说完之后,楼敬之便朝着他摆了摆手,他就直接退了下去了。 “你们所言不错,那南诏国的宁王突然来此,怕真的是来者不善。”楼敬之说道。 “此话怎讲?”公孙元濯眉头一挑,眼底划过一抹幽深。 “他现在就在我这酒楼里用膳,你们猜,和他一起的还有谁?”楼敬之手上的折扇摇的呼呼的,但面上自始至终都带着一抹淡淡的笑意,看起来好像是心情还不错。 “莫不是咱们的熟人?”上官如烟见楼敬之有此一问,便猜测道。 “不错,说起来,那人怕是还和裕亲王府有点儿关系。”楼敬之撇过眸光,看了公孙元濯一眼。 公孙元濯的眉毛一直都是皱着的,看起来好像是想到了一些事情,脸色有些难看。 上官如烟看到公孙元濯的脸上是这样的一副表情,顿时觉得有些不太好,隐约心里也知道那南诏国的宁王见得是何人了,只不过心里不太愿意承认这个答案的。 “公孙傲天?”半晌,公孙元濯还是说道。 “不错,正是公孙傲天。”楼敬之点了点头,仿佛是已经知道他们两兄弟反目的事情,也不太好劝,面上的表情一时间看起来有些莫测:“你和他到底也是亲兄弟,怎么如今却是闹到了这样的程度?”“这是我和他的事情,说不清,道不明,对错怕是也只有我和他的心里明白了。总归我做的事情,向来都是对得起自己的良心的就是了。”公孙元濯在说这番话的时候,面上看起来是一副什么都看淡了的情绪,但眼底依旧坚定而又炯炯有神:“若是他做出来一些有违纲常,对不起天下的事情来,我这个做哥哥的自然不会放过他。” “你们真的是亲兄弟?为何我觉得差距这样的大?”楼敬之端起来一杯茶水喝了一口,他的眼底明显是有些怀疑的:“一个亲娘生出来的,而一个冷漠,一个狂傲。半点儿相似的地方都没有。” 其实这个问题,上官如烟也很想问,藏在心里很久了,总感觉公孙元濯和公孙傲天两兄弟之间的差距未免太大了一些,还有,每次上官如烟进宫的时候,能够很明显的感觉到,那李贵妃对公孙元濯要更宠爱一些,有的时候上官如烟甚至是一度怀疑,公孙元濯难不成是抱养的孩子? “母妃小时候宠他宠惯了,毕竟是幼子。”公孙元濯神色淡淡的。 见对方的脸色有些恹恹的,楼敬之也不好讨人嫌的继续再问,毕竟家家有本难念的经。 “吃饱了喝足了,天色也已经不早了,要离开了。”上官如烟看了看一片狼藉的桌子上的残羹剩菜,说道。 “这就要走了?”楼敬之看了上官如烟一眼,然后又扭过头去看了看公孙元濯。 “怎么?不舍得我们走了?”上官如烟秀眉一挑,好笑道。 “你们是不知道呀,原本来我这里的客人,消费满了五百两衣裳是可以打个八折的,可是呢,你们刚刚付的是全款。” 听到了楼敬之的这话,上官如烟瞬间就不淡定了,立刻就从椅子上站了起来,伸手就准备去楼敬之的怀里将刚刚多付的那几百两银票给要回来。 她上官如烟是谁?爱财如命,可好端端的就这么没了几百两的银子,肉疼的很。本来这一餐吃了七百多银两她就心疼的很。如今怎么能再被楼敬之给多收了那么多的银子呢? 她的心里是拒绝的,尤其是看到楼敬之的脸上还带着一副气死人不偿命的笑容的时候,这种感觉就越发的强烈了起来。 楼敬之像是一早就料到了上官如烟会突然有此动作,他轻轻的一闪,躲避开来,然后看了看公孙元濯,道:“你家王妃要抢我东西,身为裕亲王,你也不管管?” 听到了这话,公孙元濯便是对着上官如烟宠溺的一笑,然后显然是和上官如烟站在了同一阵线,伸手就去抢楼敬之握在手中的折扇:“你手上的这副扇子上面画的好像是碧海图?我记得这副扇面是出自哪位名家来着?价值千金。” 话音一落,楼敬之觉得自己手上突然的一空,原本前一秒还拿在手里的折扇下一秒就被公孙元濯给夺了去。 上官如烟提听说楼敬之手里总是握着的那把扇子竟然是价值千金,连忙从公孙元濯的手里将扇子拿过来了,放在眼前仔细的看了看。 然后一脸无辜的看着楼敬之,表示自己想不通。 这把扇子看起来就这样的普普通通,一个扇架加上一个扇面制成的,并没有比寻常的扇子多一些什么东西,话说这个楼敬之好奢侈,竟然花了千金买了这么一个东西。 “嗯……反正你有钱,几百两银子而已,就用这把扇子抵了吧!”上官如烟想了想,觉得这样的算起来好像并不亏,这东西若是拿去了当铺,用折旧价和当铺的老板换的话,应该也能换不少的银两。 听到这话楼敬之的嘴角狠狠地抽了抽,真是没想到啊,这夫妻二人竟然联起手来,坑了他楼敬之一把。 想他楼敬之,叱咤风云多年,在商场上基本上没有人比的过他,也没有人敢和他争什么,可偏偏面前的这两个人竟然把他坑的连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哼,原本我还打算用我手里的情报消息和你们交换的,既然你们选择了扇子的话,那就没办法咯。”楼敬之做出来一副洒脱的模样,好像并未将那扇子给放在心上。听到了这话,公孙元濯和上官如烟互相对视了一眼,都从对方的眼底看出来了一抹亮光。 上官如烟的脸上带着一抹谄媚的笑意,直接将那扇子合拢,好好地递到了楼敬之的手上,然后说道:“来来来,扇子还给你,这可是楼大公子的扇子呀,我们怎么敢随便的拿呢?” 楼敬之看到这两个人变脸的速度简直是要比翻书还快,忍不住的嘴角就是一抽,勉强将那扇子给收过来了。从来都不知道裕亲王和裕亲王妃竟然是这样的性子。 裕亲王妃倒是还好理解,原本就是个爱财如命,没有节操的,可是裕亲王竟然也是这样被自己的王妃给带偏了,倒是真真的有些让人无从适应了。 但,好歹现在的公孙元濯比从前的公孙元濯多了一些人情味儿倒是真真的。 “哼,本公子忽然改变了主意,不想给你们情报了。”楼敬之是一副傲娇脸,满眼目中无人的说道。 “别呀,您大人有大量,一把扇子而已,就不要和我们这种穷人斤斤计较了。”上官如烟犹不死心的说道:“我们也是没有见识过什么好东西的。” 楼敬之依旧是一张傲娇的表情,面对上官如烟的脸上这献殷勤的笑容,并未有何松动。 却不料,说了半天的好话,却不见对方有何松动,上官如烟突然就怒了,一只手插着腰,俨然是一副泼妇骂街的架势:“喂?你到底说不说?小心姑奶奶我一怒之下,把你这望江楼一把火给烧了,我让你圈钱!哼哼哼!” 楼敬之听到此话表情一囧,没想到面前的上官如烟说翻脸就翻脸,但是人家的丈夫在这里,显然是无条件的支持自家的妻子的,所以楼敬之也不敢在说什么。 “到底我也是这天越国的子民,若是那南诏国的宁王真的有什么图谋的话,放心吧,我一定会告诉你们的。”楼敬之承诺道。 闻言上官如烟这才放下了心来。 “那就看在你有功劳的份儿上,嗯……你的终身大事的问题,我们裕亲王府倒是可以帮着你参谋参谋,省的你这么大的岁数了,却还是在打光棍。”公孙元濯突然道。 听到这话,楼敬之的脸色却是一变,连连摇头:“别别别,你可千万别,我的眼光挑的很,你们可千万别乱点鸳鸯谱。” “楼老爷不是整日里盼着你早点儿娶个媳妇儿回家么?”公孙元濯见楼敬之一提起这个问题,就像是耗子遇到了猫一般的表情,忍不住的嘴角就弯了弯,能看到楼敬之这样倒是也是一大乐趣:“正好我们帮你找了媳妇儿,也正了了一桩事。” “你们还想不想要情报了?”楼敬之决定使出自己的杀手锏:“若是你们再说这个问题,就会失去我这个朋友。” 第140章 偷听真的好么 果不其然话音一落,上官如烟立即闭了嘴, 嘿嘿她上官如烟可是个见好就收的人物,若是就这么白白的失去了楼敬之这个大财主外加一未来无数个不管去到哪里也得不来的情报,上官如烟会觉得自己亏大发了。 “嗯……既然啊你不想娶媳妇儿咱们也强迫不了你,只不过啊,你家那老爹怕是又要在你的耳朵边叨叨了。”上官如何说完了这话,拉着公孙元濯就要离开:“吃饱喝足,人生美满,你好好做生意,我们先走了。” “等等……”公孙元濯见此情景却是开口叫住了他们。 上官如烟和公孙元濯二人听到了这话,立刻扭头去看楼敬之,不知道对方突然叫住了他们是为什么。 只见楼敬之慢条斯理的从椅子上站了起来,目光仿佛是看了看隔壁,问道:“难道你们不想去听听,那南诏国的宁王和公孙傲天说了一些什么么?” 听到此话,公孙元濯朝着楼敬之走近了两步,眼底明显的是划过了一抹惊讶:“你有办法听到他们讲了什么?” 转而一想,这里是望江楼,乃是楼敬之地盘,在他的地盘上听到说了一些什么好像也不难办到,而且楼敬之自诩有一支精妙的情报队伍,很难想象在这消息蔽塞的时代,从哪里来的这么多的情报,想知道什么就能知道什么。 转而一想,这京城里,大户人家都会来望江楼用餐,望江楼也算是一处独特的所在了,官宦人家大约都会成群结队的往这里钻,所以楼敬之想要借着这个便利,从而收集到一些什么秘密的情报自然也是容易的。 毕竟有的人一到了酒桌子上,就是完完全全的放开了。 而一旁的上官如烟一听说有好戏可以看,一看就知道是来了精神,她的面上带着笑意,照着楼敬之的肩膀上就是一拍:“那你还不快带我们去!” 楼敬之知道事从权宜,竟然也不耽搁,直接就抬起步子朝着一处房间走去,上官如烟和公孙元濯二人自然是要跟上的,不一会儿的功夫,楼敬之就将他们给带到了一处房间外,飞快的闪了进去。 然后对着二人做了个“嘘”的手势,示意他们保持安静。 上官如烟点了点头,当然知道不能被对方给发现了,蹑手蹑脚的就往房间内走去,公孙元濯也是抬起步子跟上。 三个人来到了一处雅间里,但是此处的雅间和旁的雅间不太一样,原来这里是那南诏国的国师和公孙元濯隔壁的一间房,也不知道楼敬之在房间里面是捣鼓了一些什么东西,竟然做出来了一个类似于望眼镜形状的东西,上官如烟走过去将眼睛对准了一看,这才发现那楼敬之竟然借用光学反射的原理,将对面房间的情况全部都照了下来,所以如今那旁边的情况是清清楚楚的呈现在了眼前。 真是没有想到啊,这个楼敬之倒是还称的上是一个人才,在这个时代做出这样的东西来,实在是十分的难得了。 嗯,上官如烟在心里默默的叹了一句,能把手下的情报组织给发扬的如此壮大,楼敬之也是情报界的第一把好手了,这个朋友果然是交的值得了。 上官如烟给公孙元让了个位置,示意他来看看这个东西,公孙元濯果不其然走到了上官如烟的身边,对准那东西看了看,然后眼底一脸的惊讶,有些不可置信的看了楼敬之一眼, 然而楼敬之的脸上是一脸的得意,面上的表情想要表达的意思一间是十分的明显了,上官如烟看到对方的脸上那一脸的欠打的表情就深表无语,并不理他,而是专心的听着隔壁的人都说了一些什么事情。声音很低,像是刻意的压低了一般,可隐约还是能听到一些的,尤其是公孙傲天的声音,就算是刻意的压低了,也是带着一丝丝的狂傲气息,毕竟这么多年在外面混的时间长了,性格天生是改变不了的。 “你我二人好久不见,上次你从南诏国离开之时我就说过,咱们有缘,怕是此生还会再见,没想到啊,竟然这么快的又相见了。”说话的是个陌生的声音,那人背对着镜头的方向,所以上官如烟也看不清楚对方的面部表情,自然也看不出来那人长得是什么样子的,只是一个背影,却可以见得那人十分的强壮,整个人的身上透着一股身体素质极其好的样子来,他并不胖,可是整个人给人的感觉就是十分的强大。 公孙傲天听到这话突然一笑,只不过看的出来这个笑容却并不开心。 “我倒是不想再见到你了,上次我无意之间救了你一命,没想到啊,这么快风水轮流转。” “人生世事无常,一切变数都是有可能的,”那南诏国的宁王端起来了一杯酒水送到了自己的嘴边,轻轻的喝了一口,突然叹道:“这酒水还不错,但到底还是南诏国的酒水更加的入味,这里的酒太烈了,咱们南诏国盛产的葡萄酒,喝起来是自带果香,天越国是比不上的。” 公孙傲天不置可否,并未答话,而是眸光一转,眸光突然警惕的在房间的四周看了一圈儿。 正是他的这一眼让上官如烟就连大气都不敢出一声,生怕自己的动作大了,会被隔壁的两个人发现。 公孙元濯显然也是发觉了不对劲来,手上已经起了一阵风,看着这副样子,只要是隔壁的人胆敢做一些小动作,他势必是会立即朝着那人出手! 却不料,楼敬之递给了上官如烟一记安心的眼神,小声道:“这房间我已经是着人进行了特殊的处理,对方根本就看不到我们这边的情况我们只要不是说话的声音太大,他们也该是听不到,敬请放心。好歹我的这情报组织么,也不是那么差的,弦歌可是为了研究出来这个破玩意儿,试验了好多次的呢。” 闻言上官如烟这才放下了心来,不过这个东西竟然是弦歌发明的?果然是个人才啊。 所幸的是,那边的公孙元濯只不过是眸光看了一眼四周,便很快就收回了目光,一旁的慕容宁见公孙傲天的目光,下意识的问道:“可是有什么事情么?”话音一落,也在房间内扫了一圈儿。 “没什么,是我多虑了。”公孙傲天发觉自己最近总是喜欢疑神疑鬼的,这有可能是因为前两日在裕亲王府发生的不愉快吧?被人戳穿了真实的面目,所以总是想着在外面要更好的隐藏自己。 见无事,慕容宁又接着说道:“想必你也知道我们此番来此是为了一些什么,若是能够助我和皇兄一臂之力的话,这恩情自然是不会相忘的,好歹咱们也算是认识了这么多年的交情了,自然是不同于旁人为了利益从而纠缠在一起。。” 听到了这话,公孙傲天暗地里垂下了眼眸:“你应该也知道我想要的是什么。只要你能……我势必是会帮你得到你想要的东西。” “话可不要这样说,这样听起来就不太好听了,”宁王慕容宁好像是在笑,因为语气之中隐隐的含了几分的笑意,又好像是没有笑,让人分辨不清:“咱们也算是半个朋友了,你这样说,倒真的是有些像为了利益从而纠缠在一起的。” “有区别么?朋友又如何?”公孙傲天显然是不认这个账的:“咱们原本就是为了利益从而纠缠在一起的,各取所需罢了!” 慕容宁一时间沉默以对,并没有再开口说些什么。 “你等我的消息吧,我让你动手的时候你再动手。”公孙傲天也不知为何,看起来倒是有些像是失去了耐心的模样,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就直接抬起步子走了。 看着对方离开的背影,那慕容宁只不过是片刻,就从对方的身上收回来了目光,又端起了酒水,轻轻的喝了一口,一只手放下来了之后,反复的摩搓着手里的杯子,看这样子,倒像是在思考一些什么。 而这头的上官如烟刚准备扭头说,什么东西都没有听出来,白白的浪费了半日的时间,净是在听慕容宁和公孙傲天两个打哑谜去了,却不料话还没有开口,隔壁的房间里,竟然再一次传来了一阵有人说话的声音…… 这一次传来的是一副是十分清透的嗓音,原来是房间的屏风后面,走出来了一个浑身上下都披着一层斗笠的男子,因为身上的大氅将他给包裹的严严实实,所以更加看不清楚那人的相貌。 那个男子走到了慕容宁的身边坐了下来,因为是和慕容宁并排而坐的,所以依旧看不清楚长得是什么模样, “你怎么看?”慕容宁朝着那身披大氅的男子问道。 男子并未着急着回答,而是也倒了一杯酒,端起来放在唇边尝了尝:“这天越国的酒水虽然是比不上咱们南诏国的葡萄酒,但是味道却丝毫不差呢,喝起来,仿佛是后劲很足?” 第141章 默默地付出 一旁的慕容宁听到了这话之后冲着那身穿大氅的男子一笑,说道:“刚刚也正是这个没有告诉他,其实我也觉得这天越国的美酒,味道也是不错的。” 那身穿大氅的男子伸出来一只手,拍了拍慕容宁的后背,转而脸上仿若是笑了笑:“这个公孙傲天倒是个有趣的人物,怕是在这世上并没有什么朋友,方才在席间他的那一番说辞骤然一听是没有什么差错,然而却是不难听出来,他不愿意相信什么人。” 慕容宁赞同的点了点头:“其实这样的人最难把控,永远是把自己的利益给放到了第一位上,其他的什么都不管不顾,可万一哪一日见情形不对了,倒戈相向……” “这样的人物咱们就应该让他尝尽了甜头,好让他知道,和咱们合作,他并不吃亏。”穿着大氅的男子打断了慕容宁要说的话,脸上的表情有些淡淡的,可是不难看出来他对于人心的掌控是丝毫不差的,三两句话就能抓到问题的关键所在。 闻言,慕容宁好像是十分赞同的点了点头,然后两个人就在坐在一起享用食物了,并未再说什么有用的东西。 上官如烟见没有好听的了,便毫无形象的往前方走了两步,躺在了雅间的榻上,打了个哈欠,显然是有些困了,毕竟出来了这么久,如今这望江楼的客人也基本上走的差不多了,街上也安静了下来,显然是时候已经不早了。 而楼敬之和公孙元濯却是讨论的热火朝天的—— “那大氅的男子,是南诏国的皇帝?慕容子瑜?你的人可得到了什么消息,慕容子瑜也来南诏国了?”公孙元濯的面色隐隐有些不太好,看起来表情仿佛是有些严肃的,他只得到了消息,南诏国的宁王慕容宁离开了南诏,可是不曾想到,竟然连皇帝慕黎子瑜竟然来来了。他来的这么的神不知鬼不觉的,就连一点儿的消息都没有透露出来了,显然是暗中来的,或许是和慕容宁分了两拨赶过来的,让慕容宁在前方打头阵,他才得以隐藏自己的踪迹,从而不让人发现。 但是这兄弟二人明显的看起来是不安好心的,不然又为什么要隐藏自己的踪迹,不光明正大的来天越国呢? 好歹天越国也算是个大国了,又岂是别国的皇帝说来就来的地方? 而且方才听着他们的谈话,很明显这一次到这里来是有什么事情要办!可是让公孙元濯怎么也想不到的是,公孙傲天竟然也参与在这件事情之中! 他们究竟是有什么不可告人的心思? 公孙傲天身为天越国的子民,而且又是天越国的皇子,怎么能和他国之人给勾结在了一起呢? 真的是太过无法无天了!这么些年,他一直看在公孙傲天是自己的亲弟弟的份儿上,很多事情都不与他计较,李贵妃也是对公孙傲天宠爱有加,可显然这样的溺爱让公孙傲天生出来了这么的一个狂傲不羁到甚至连是非都不分的地步,如今更是直接误入歧途…… 公孙元濯眼眸一眯,若是公孙傲天真的要做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来,他这个做哥哥的第一个就不会放过他的! “看着那身量以及身上说话,一言一行所透露出来的信息,看起来确实有些像是南诏国的皇帝慕容子瑜。”楼敬之显然也是有些震惊慕容子瑜来了京城而他却不知道这件事情上:“他们必然是做了万全的准备来隐藏自己的踪迹,我的人竟然一点儿都没有发现他,实在是可恶的很!” 话音一落,楼敬之有些不解气的皱了皱眉头,要不是压抑着性子,怕是一拳头直接就锤到了墙上。 公孙元濯知道对方是在懊恼自己自诩最为厉害的情报组织竟然没有发现他们半点儿的踪迹,话音一转,便好心的安慰道:“慕容子瑜此人原本就是一个深不可测的人物,他不是那种轻易就被人给发现的人,而且十分的警醒,你的人没能找到什么蛛丝马迹,也是在情理之中,不必太懊恼了。” 楼敬之听到了这话之后,脸色并没有变的好看一些,反而有一种要挑战这个人并且战胜了对方才甘心的感觉:“哼!这几日我会让我手下的人什么都不干,就专门的盯着这个慕黎子瑜,我还就是不信了,真的是一点儿什么情报都找不出来!这世界上就没有一个人是完完全全警醒的!你放心,他们的消息,包在我的身上!” 显然那边坐着的两个人让楼敬之受挫了,男人就是要讲究在哪里跌倒了,就在哪里爬起来,公孙元濯轻轻一笑,并未说什么反对的话,而是鼓励似的拍了拍楼敬之的肩膀。 然而将眸光一转,就准备带着上官如烟离开望江楼回府去。 却不料,正好看到了上官如烟躺在了一旁的软榻上,睡得十分的安静,一眼就能看出来是陷入了深度的睡眠之中了。 嘴角忍不住的就弯了一弯,公孙元濯的眼底倾泻出来了一片的温柔,他步伐轻缓的朝着女子走了过去,然后伸手碰了碰女子的脸颊,眼底一片温润。 一旁的楼敬之见到了,忍不住的就哼了哼:“她睡得倒是踏实。我让人给你们备马车,你们从后门离开吧,免得被隔壁的那两人发现了什么,他们一个个的活得就像是人精一样的,实在是不太妙。” 公孙元濯点了点头,小心的将上官如烟软软的身子给抱了起来,然后冲着楼敬之告了辞,抬起步子就离开了。 楼敬之看着那二人离开的方向,却是久久的回不过神来,隐约可见眼底还有淡淡的没有散去的迷恋,以及隐藏在了眼底深处的那一片好像是失落的情绪。“还是有些放不下啊,虽然一早就决定退出,看到你们出现在眼前,心里还是会难过呢。”楼敬之捂着心脏的位置缓缓地闭上了眼,眼前浮现的正好是上官如烟的音容笑貌。 他强行压下去了心里这般的念想,自顾自的说道:“你已经成亲了,他待你很好,我守护你唯一的方式,就是尽量帮你把所有的一切给安排好。” 弦歌不知何时便落到了房间里,自然是将楼敬之的话给原原本本的听了进去。 “主子……” 楼敬之一见到房间有人,眉毛便是下意识的一皱,回头看向弦歌:“你的人莫不是出了什么岔子?为什么好好地消息却没有得到呢?慕容子瑜那么大的一个人,难不成是凭空的出现在了天越国的么?” 听到此话,弦歌的脸上有一抹羞红:“实不相瞒,那南诏国的皇帝太过警惕,咱们的人确实是一点儿的消息都没有得到,但是主子放心,我这几日必定加紧的调查!一定查出他们是想要做些什么。” 闻言楼敬之的脸色这才好看了一些,转而一想,好像是又想到了什么事情:“还有那个公孙傲天,查一查他究竟是想要什么?为什么和南诏国的人给勾结在了一起,他们以往有什么纠葛。” 弦歌点了点头,转而又像是想到了什么,显然是有些犹豫:“主子,属下有一些话,不知道当讲不当讲。” “你说。”楼敬之极其自然的在一旁的椅子上坐了下来,轻轻的摇着手上的折扇。 “其实若是主子肯努力一把的话,不愁得不到……她的,可主子为什么要放弃了?”看的出来自家的主子对上官如烟上了心,弦歌有些不太理解的问道。 “难道你没有看出来,她的心已经完全的被公孙元濯给吸引了过去?”楼敬之抬起手上的扇子就是对着弦歌的脑袋一敲:“强扭的瓜不甜,这点儿的道理你家主子我还是懂的。” “可……”弦歌显然是有什么顾虑的:“咱们毕竟是平头百姓,打开门做生意,真的要就此插手皇家的事情么?万一哪一日招惹了谁……楼家百年的基业岂不是也要毁于一旦了?” 为了一个女子,实在是不值得的,况且还是一个得不到的女子,显然自家主子选择了在暗中的保护她……可这暗中保护,听起来是容易,真的要做起来的话,太难了。背后默默地付出,是多少的人都看不到的,明显就是一个出力不讨好的存在。 “在没有遇到下一个让我动心的女子之前,我只想默默地守护她……再说如今的形势虽然十分严峻,但裕亲王府绝对是皇位最为有利的竞争人选,暗中再有我们帮助,那公孙元濯坐上皇位也是板上钉钉的事情。”楼敬之眸光看起来亮灿灿的,仿佛是因为想到了什么:“既然不能娶她,得到她,我就要给她这全世界最好的东西,让她站在世界之巅的同时,偶尔回想起来,还能记起来是我帮了她。” 说到底,楼敬之也只不过是想要在上官如烟的心里,有自己的一席之位而已,不管是以一种什么样的方式,只要让她偶尔的能想起自己就好,哪怕是只有一秒钟的时间。 第142章 迫于无奈 弦歌见到自己家的主子对裕亲王妃是这么的痴心一片,也就不好再多说什么了。 只能是造化弄人,谁让裕亲王妃已经嫁人了呢? 但是自己家的主子……确实也是老大不小了,难怪老爷会着急他的终身大事。 “主子放心,主子若想要盯着这天下之事,弦歌一定让手下的人好好地看着!”话音一落,弦歌转身就要离开:“我会叫人暗中跟着那南诏国的皇帝和宁王!” 然而,弦歌还未走上两步,楼敬之却是立刻就开口拦下了他:“慕容子瑜和慕容宁都警醒异常,尤其是慕容子瑜……派去跟踪的一定要是高手,而且不得有失!” 弦歌面上表情一顿,可也知道这件事情的严重性,于是点了点头,抱拳抱着楼敬之鞠了一躬,就离开了。 公孙元濯抱着上官如烟一路上小心的踏出了望江楼的后门,那后门处果然有一辆马车在等着他们二人。 也不犹豫,公孙元濯直接就上了马车,上官如烟睡得很熟,一路上都不见醒来,马车行驶到了裕亲王府,男子也不犹豫,继续抱着她,直接就从马车上下来往府内走去。 夜色已经深了,显然是知道主子没有回来,一屋子伺候着的下人们不敢马虎,路上燃着灯火,就是为了他们回来的时候,照明用的。 公孙元濯一路上抱着上官如烟进了房间,将女子给放到了榻上睡好,才刚刚帮她盖好了被子,门外,有很轻很轻的敲门声,显然是想找公孙元濯而又担心动作太大会吵醒了上官如烟的。 公孙元濯也不犹豫,直接就抬起步子朝着门外走去,外室,卓景的脸上是一脸的严肃,显然是有什么事情要说。“有什么事情你直说就是!”公孙元濯一眼就看出来卓景的面上神色有异。 “今日黄昏时分,宫里来圣旨了,让小世子明日入宫……”卓景皱着眉头抱拳禀报道。 “明日就入宫?”听到这话,公孙元濯脸色一变,下意识的就看了看房间内,上官如烟的方向,女子睡得极熟,所以眼下他们的谈话一句都没有听到。 “是!”卓景答道。 “不是还有几日么?为何突然这么着急?可是出了什么岔子?”公孙元濯脸色有些不好,自家孩子没想到这么快就要送到皇宫里去,虽说孩子小时候独立一些是挺好,可孩子如今还那么小,三个月而已…… “来传口谕的公公说,六皇子要成亲了……届时,皇宫里怕是会忙碌起来,皇上担心一忙起来,就把这件事情给忘记了,所以想着便提前几日将小世子给接进宫去,也好让小世子早日适应适应皇宫里的生活。” “六皇子要成亲?”听到这话,公孙元濯面上的表情一时间越发的惊讶起来:“公孙傲天?” 昨天公孙傲天才刚刚从裕亲王府负气离开,这才过了一个晚上而已,眨眼的功夫就要成亲了? 公孙元濯表示自己很吃惊。 “没错,那来传旨的公公确实是这么说的。”卓景说道。 “哪家的姑娘?是谁帮他挑选的?母妃?还是父皇?”公孙元濯艰难的在脑海里消化掉这则消息,越想越觉得这件事情发生的实在是过于突然了。 昨日公孙傲天才对着上官如烟说了那样的一番话,今天就要筹办婚事了,而且最主要的是,方才在望江楼里,公孙元濯还见过公孙傲天和南诏国的宁王在一起用膳。 这种种的种种,让他猛然的意识到问题可能并没有那六皇子竟然主动的提起来了,二人就直接去皇上的御书房了。”卓景也意识到问题没有这么简单,再加上前两日公孙元濯不在府上,公孙傲天所做的种种,他一早就对公孙傲天心怀戒备了:“六皇子看上的是一个小官的女儿,宣节校尉之女。” “宣节校尉?”听到这个答案的时候,公孙元濯眼底的惊讶一时间越发的明显了,宣节校尉只不过是个正八品的官员,而且还是个武散官而已,这……公孙傲天确定自己是认真的? 身为当今皇子,怎么也得娶一个正三品以上官员的女儿吧? “怎么会是宣节校尉家的女儿?六皇子可见过那女子?”公孙元濯又问道:“母妃竟然也答应?” “听说六皇子在街上碰到过的,于是便进宫向贵妃娘娘说了,王爷心里想必也是晓得的……贵妃娘娘对六皇子最为宠爱,只要是他求娘娘的事情,基本上娘娘都会答应。”话音一落,卓景不自觉的就将头给垂的更低了一些。 这些年,他这个做下人的在一旁看着,都不免要为公孙元濯打抱不平,李贵妃也着实是太偏心了一些……都是儿子,可区别待遇太过于明显。 一个几乎是宠到了天上,要什么就有什么,而另外一个……那般严厉的教育,就连笑脸都不肯给一个。 也幸好裕亲王宽宏大量,什么都不计较。 “他若是喜欢,由着他去,反正是他的终身大事,别人也插不了手,是他自己选的。”公孙元濯表情淡淡的,朝着卓景摆了摆手,让他退下。 卓景立刻就从房间里退了出去了。 见卓景退了下去,公孙元濯的眉头轻轻的皱了起来,脸上显然是有些愁绪浮现的。 总感觉公孙傲天这样做是针对他而来,可……拿自己的婚姻大事当做儿戏,真的合适么? 那宣节校尉虽然是个小官职,但人家的女儿也是养了那么多年的……很难想象若是公孙傲天不喜欢人家,却将人家给娶了来又是怎样的一场悲剧。 尤其是公孙傲天的那个脾气…… 公孙元濯抬起了步子,朝着房间里面走了进去,当看到床上躺着的女子那安静而又美好到微微弯起的嘴角,也不由得跟着上官如烟会心的一笑。 只要有她在身边,什么阴谋诡计他公孙元濯都不怕…… 面前的女子值得更好的,他只想要守护上官如烟,便是她想要什么,都愿意给她什么。 他如今唯一的所求其实并不是那皇位,只不过是怀里的这名女子罢了。 但是世道太乱,各方阴谋诡计蜂拥而来,不见得他好,他便就算是杀出来一条血路,也要让上官如烟能够好好地而又幸福的生活下去…… 所以那皇位,也是不得已而为之,不得已而抢之。 公孙元濯翻身上了床,将上官如烟娇小的身躯给拥抱在了在怀里,女子在睡梦之中感觉到了身旁一暖,下意识的就往那怀抱的源头处钻了钻。 公孙元濯见此情景原本郁郁的心情变得更好,从来都是一看到她,就是再郁闷的事情也能转瞬就让他喜笑颜开。 公孙元濯一整晚都将上官如烟给拥抱在自己的怀里,然后满意的睡着了过去…… 再一次醒来,天色已经是大亮了。 上官如烟睁开双眼,看到的就是公孙元濯躺在自己的身侧,女子打了个哈欠,看起来还没有睡饱,便翻个身,又准备睡过去。谁料,公孙元濯却是突然头一垂下来,含着上官如烟的唇瓣,就吻了上去。 上官如烟被吻得一懵,显然是没有反应过来,好端端的她不过才刚刚睡醒而已,谁能料的到突然凭空来了一吻? 她瞪大了双眼,感受着公孙元濯对自己浓烈的爱意,然而后知后觉的发现公孙元濯这次的吻好像是不同以往。 男子很是霸道,将女子口内的空气都给抢夺了去,上官如烟感觉到男子与寻常不同的气息,这吻明显像是在发泄一些什么,她伸手就要将公孙元濯给推开。 可是推了几把,却并没有成功,公孙元濯将上官如烟吻得更加的紧了几分,双手也渐渐地开始不安分起来,显然是想要脱掉女子的衣物。 上官如烟一瞬间就被这个吻给弄得清醒了,她瞪大了双眼,心里却是无比的窘迫,这连续两个早上都这样,真的合适么? 然而不等上官如烟思考太多,公孙元濯就已然将女子给脱了个干干净净,男人很快朝着她压了下来,将女子的身子紧紧地拥抱在了怀里…… 一番云雨之后,上官如烟感觉到公孙元濯的不同往常,还是试探着开口问道:“你怎么了?” 公孙元濯将上官如烟紧紧地给搂在了怀里,二人之间没有留下一丝的空隙,他将头搁在了女子的肩膀上,埋首在她的脖颈之间,好像是叹了一口气。 一直到此刻,上官如烟终于能够确定面前的男子的不同以往,她将公孙元濯的头从自己的肩膀上掰开,然后迫使男子的眼睛看着自己的眼睛,问道:“你究竟是怎么了?” 公孙元濯垂下了头,在上官如烟的唇瓣上轻轻的啄了一下,然后哑着嗓子说道:“咱们再要一个孩子吧……” 第143章 送入皇宫 上官如烟一愣,睁大了眼睛在公孙元濯的脸上仔细的观察了一下他的表情。 男子说此话时,表情十分的认真,认真到一塌糊涂,甚至在这一瞬间,上官如烟一度觉得这是公孙元濯与她认识这么久以来,说的最为认真的一番话了。 她抬起头来看了看公孙元濯的眼底深处,男子的眼睛一会晦暗,就连一丝的光亮也不曾有。 脑海当中好像是有什么,灵机一现,然而上官如烟还没有来得及抓住,她试探性的问道:“为什么?” 谁知公孙元濯却是一笑,答道:“因为我想要一个女儿啊。” 这话说的理所当然,但是,上官如烟分明从他的双眼之中看到了一些不同寻常的情感。 隐隐的,他的眸子里仿佛还隐含了一些心酸? “是不是有什么事情,你没有告诉我的?”上官如烟又问道,脸上还带着云雨之后一朵羞红,可是她此刻的表情看起来是那般的可爱。 公孙元濯见到上官如烟这个样子,却是觉得心中一痛,有些事情很残忍,可他终究是无能为力,若是有一日,他真的能够成功的坐上那个高位,必定第一道圣旨,就是废除让长子长孙入宫的传统,简直太不人性了。 “皇上来了旨意,今日接孩子入宫……”公孙元濯说道。 听到这话,上官如烟一愣,显然眼底是划过了一抹惊讶,有些不可置信,明明三个月还差几天,为何…… 可此刻上官如烟也并没有多问,通过公孙元濯的表情,她早就已经猜到了发生了什么事情,她一早就有预感,不然公孙元濯不可能好端端的却有此一说,说是想要一个孩子,还有他今天一大早,明显是和平常相比有些反常,只不过上官如烟没想到竟然是真的。 “好。” 上官如烟默默地应了一声,然后将身上的男子给抱得更紧了几分。 公孙元濯感觉到上官如烟正抱着自己,瞪大了眼睛在她的脸上看了看,她的神色与平常并没有什么两样,看起来就是静静地,好像孩子入宫对她没有什么影响一般。 可……怎么会没有印象?自己的亲生骨肉,一朝被送入皇宫,再见不知道是何年何月,不可能没有影响! 公孙元濯见到上官如烟是这样平淡的反应,显然是有些惊讶与不可置信,若是她哭哭闹闹的,公孙元濯倒是还可以理解,可是上官如烟不哭不闹,感觉就像是在听一则无关痛痒的消息之时,公孙元濯就真的是忍不住的心中一痛。 他怎么会看不出来呢?上官如烟这是在忍。 一时间,公孙元濯将女子的娇躯给搂的更加的紧了几分,他双手环绕到女子的身后,让上官如烟的一整个身子都靠在了自己的怀抱里,看这样子,显然是想要给上官如烟一些依靠。 “你若是难过,就大声的哭出来,不必强憋着,我与你之间,不存在这些虚的,你我二人原本就是结发夫妻……”话音一落,公孙元濯将上官如烟给搂的更加的紧了几分,恨不得将对方给柔到了自己身体里面去:“若是在我的面前还这般的逞强,不表现出自己最为真实的一面,那咱们还叫什么夫妻?没了孩子不要紧,孩子总归是我们的,只不过不在我们的身边长大而已。” 上官如烟将头缩在了公孙元濯的怀抱之中,感受着男子身上那传来的暖意,好像真的是整颗心也变得暖了不少…… 她主动的搂着公孙元濯的脖子,抱着他亲了亲,然后靠在公孙元濯的肩膀上,找了个舒服的姿势,抬起头来,看着公孙元濯的眼睛,说道:“难过确实是有的,但是我一早就有心理准备,所以当一切到来之时,并没有很难过,刚才的那一瞬间你说出来的时候,我确实是有不舍,可我自我调整的能力很强,很快就把这件事情给消化了。” “你说的是真的?”公孙元濯听到了这番话,好像是有些不可相信,他没有想到,女子在知道了这个消息的时候,竟然表现的比他还要淡定许多。 “真的。”上官如烟点了点头,转而扬起了一抹动人的笑容来:“没办法,谁让我心理素质良好呢,就算是孩子现在不离开我,将来长大了,终究有一日是会离开我,天下没有不散之宴席,不就是这个道理么?” “你能自己想通自然是最好,总归这件事情已经是板上钉钉了,其实孩子进宫也还好,父皇是一代明君,当年又是在先皇膝下长大,也过了从小在皇宫里成长的生活,所以将心比心,父皇该是不舍得让咱们的孩子承受太多的苦楚。” 上官如烟点了点头,上次见过了皇上,他确实是个刚正不阿之人:“而且他很喜欢金元宝,金元宝出生的时候,还赏赐了那么多的东西。”这道理上官如烟还是懂的,老一辈的总归是最喜欢孩子的。 公孙元濯点了点头,不禁将上官如烟的身体给搂的更加的紧了一些,转而又是突然想到了什么,对上官如烟说道:“还有一件事情要告诉你……公孙傲天要娶亲了。” 上官如烟明显一愣,得到这个消息的时候,表现的竟然比孩子要进宫的时候反应还大一些。 “哪家的姑娘?”这未免也太快了一些? “九品芝麻官的女儿,你身为嫂嫂,这几日母后可能会宣你进宫,帮着打点一些事情,皇子成亲乃是大事,父皇已经着人在修缮宅子了,这几日,公孙傲天一直住在皇宫之中,若是你要进宫,可得小心着一些。”公孙元濯好心的提醒道。 上官如烟点了点头,转而又回想起自己的儿子即将进宫的这件事情,忍不住的就联想到了一起:“你说公孙傲天在这几天在皇宫里的时候,会不会被咱们的孩子下手?” 越想越是有这个可能,上官如烟的心里也不由得跟着一寒。 之前卓景就曾经说过,公孙傲天教孩子一些不好的东西,如今金元宝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小孩子在皇宫里……又是和公孙元濯撞到了一起,着实让人难以不往那个方向怀疑啊。 “父皇的眼皮子底下,他应该是不会那么放肆的。”公孙元濯显然也想到了这一层:“我暗中会派人盯着孩子,谨防有什么人对孩子下手,若是真的让我知道他不怀好意,或者是何人想要害咱们的孩子的话,我势必是会让他付出惨重的代价!让他知晓我裕亲王府的人可不是那么好惹的!” 上官如烟这才放下了心来,忍不住的将面前的男子给搂的更加的近了几分。 他就是这么的有男子气概,其实旁人说他是个冷面修罗,做事果断而又狠辣,其实上官如烟更愿意将这些理解成男子气概的一种。 这个男人,就是即将和自己度过一生的那个男人……这么一想,上官如烟一时间更加把公孙元濯给搂的紧了几分。 “咚咚咚——” 正在这个时候,门外突然传来了一阵敲门声,二人齐齐的朝着紧闭的房门看了过去,而后互相对视了一眼。 公孙元濯开口问道:“是何人敲门?” “王爷,是我,卓景,”卓景在门外,嗓音听不出来什么情绪:“宫里来人接小世子进宫去了,王爷和王妃可是要送送世子?” 公孙元濯刚准备翻身起床,然后回答一声“好”,可是还没有来得及动作,上官如烟却是一把就抓住了他。 女子的嗓音听起来轻轻柔柔的,她朝着屋外说道:“多给点儿那公公路费,让他一路上照顾好世子,小世子年纪小,容易哭闹,让他多担待着点儿,我与王爷就不相送了。” 屋子外的卓景明显有一瞬间的怔愣,而后很快就反应了过来,点了点头,说道:“好!” 自此门外再无声响,显然人已经退了下去了。 “孩子进宫,你就真的不送送他么?”公孙元濯看着怀里的女子,女子脸上两坨嫣红,她远远要比他想象的更加坚强一些。 “送君千里终须一别,何必徒增伤感?”上官如烟冲着公孙元濯一笑,。然后搂过了男子的身子,把男子紧紧地抱住:“不送,对大家都好。那公公回去之后,肯定会跟父皇告知此事,父皇会觉得咱们裕亲王府识大体。” 公孙元濯想了想,觉得这么说还是有些道理的,这样皇上多多少少就会心怀愧疚,对金元宝也更加的照顾一些。 “好了,在床上躺了这么久,该起了。”上官如烟翻身就要穿衣裳,想到之前邱锦元与她说想要学习医术的这件事情,现代的医术很多,想要给他灌输现代的知识,更是要从头做起,从皮毛开始学,一点儿也不容易,那些东西还要靠上官如烟一笔一划的全部写下来,工作量繁重。 公孙元濯也不耽搁,直接就穿了衣裳梳洗完毕,然后用完了早膳,就去书房里面忙着自己的去了。 第144章 不必徒增烦恼 上官如烟坐在窗台前,红儿在一旁研磨,可她的眼眶一直都是红红的,好像是有什么心事,最后终于是忍不住了,泪水滴落了两颗,落到了桌子上。 “你怎么了?”上官如烟写的虽然是认真,可是却不代表她没有看到,此刻见到红儿的泪水滴落了下来,终究是开口问道。 听到了上官如烟的话,红儿“哇”的一声,大声的哭了起来:“小世子进宫了,王妃娘娘不伤心吗?奴婢好想小世子……” 一听说原来是这件事情,上官如烟不禁觉得有些好笑,也是,这段时间红儿和金元宝待在一起的时间很长,有的时候奶娘一个人忙不过来的时候,便是有红儿来帮着她,所以红儿和金元宝的情谊自然是非同寻常。 “想他了?急什么?”上官如烟停下了手中的笔,抬起头来,看着红儿,笑道:“等她长大了,我将你赐给他,做他的夫人,岂不是就可以天天的见到他了?” 这话说的红儿顿时破涕为笑,脸颊也不由得跟着红了红:“小姐净是会拿奴婢打趣呢,奴婢一个下人,怎么配的上世子?再说了,小奴婢比小世子大这么多,说句不该说的,小世子都可以叫奴婢娘了。” 上官如烟也是被逗乐了,心情变得好了不少:“那你说你想他?我成全你天天见到他,你还不愿意?” “奴婢的想哪里是那种想啊,”红儿忙着解释道:“奴婢的想不是小姐所说的那种想。” 却不料,上官如烟突然一把就拉住了红儿的手,用一种极其认真的眼神,看着她:“红儿,你要知道,孩子进宫未尝不好,你在裕亲王府也待了这么多年,有些事情想必你也是清楚的……那个位置……若是能用孩子进宫换来的话,倒是也值得。” 红儿听到了这话明显的一愣,身为天越国的子民,她当然是知道的,向来在皇上身边长大的孩子都是最有机会成为储君的继承人的,前几辈都是如此,只不过这一代的太子虽然是在皇上身边长大,但是却不怎么成器,皇上想要废除太子的传闻不是一天两天了,再加上今次太子妃小产一事,更是一个导火索,皇上连太子都给关了禁闭了,所以这样的传闻越来越厉害,红儿当然也是一早就听到了这件事情的。 红儿慎重的点了点头,毕竟也是个玲珑剔透的人,一点就透:“所以世子进宫,咱们不能哭闹,反而要表现的稀松平常,否则便是会落人口实?” “没错,就是这样,”上官如烟点了点头:“既然已成事实,再不开心也是无用,何必徒增烦恼?看开了不也就好了么?天越国历代君王都是明君,若是能将孩子放在皇上的膝下抚养,也没有什么不好的,至少能让他的见识都不同于常人。” 这么一想,好像这也是一件好事,红儿立即将自己的泪水给止住了,扬起了一抹笑容看着上官如烟:“奴婢知道了!” 上官如烟满意的点了点头,又继续着在手里的宣纸上写下了几笔,等到墨汁干了的时候,才合上了书,交给了红儿:“你让门房的人把这本册子送到存善堂去,交给邱锦元。” 红儿拿着手里厚厚实实的书,见自家小姐一大早的就在忙碌着这件事情,便点了点头,知道这是个重要的东西,立刻就去了。 等到房间里只剩下了上官如烟一个人的时候,上官如烟才长长的叹了一口气。 孩子是父母的心头肉,她又怎么会舍得呢? 可是如今形势所迫,那南诏国的皇帝和宁王突然来到天越国,也不知道究竟是为了什么事情,若是孩子到了皇宫里了,说不定还要安全许多的,毕竟皇宫是个牢笼,进去了,便是再难出来了…… 而又有御林军守卫皇城,比在裕亲王府要安全许多。揉了揉自己有些酸疼的肩膀,上官如烟叹了一口气,刚准备再研究一番自己精心调制的毒药,以备不时之需,可却不料,骤然门外一道步伐突然闯了进来,上官如烟便是扭头看向那人。 “卓景?怎么是你?可是发生了什么事情?”上官如烟记得卓景一大早的就送孩子入宫去了的。难不成是孩子有什么事情? “王妃,不好了!小世子在进宫的路上,突然被人给劫了去了!”卓景嗓音听起来好像是有些沉沉的,语气也带了几分慌张。 听到了这话,上官如烟下意识的一愣,待反应过来卓景刚刚说了些什么之时,脸色却是骤然一变。 “王爷可知?”上官如烟按捺下自己隐语有些不稳的心脏,勉强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正常一些。 “王爷已经亲自追上去了,让小的来禀报王妃一声,还让王妃安心,一切有王爷在。”卓景答道。 上官如烟越想这件事情就越是不简单,好端端的孩子怎么会突然就被夺了去了呢?自己的孩子那么小……那人像是一早就已经有了预谋一般的…… “皇上那边可是有了消息?怎么说?”上官如烟又问道。 “皇上知道后大发雷霆,已然派了御林军去寻小世子,世子是在进宫的路上出了事情的,皇上自然震怒,只道是捉到了那人要五马分尸!如今已经下了命令,封锁城门,想必那人想要将小世子带离京城并不是那么容易!” “让人备马,我要出府一趟!”越想自己越是不能就这么坐以待毙,到底是亲子,上官如烟的脸色很难看,可是难看之余,依旧是要稳住自己的心神,不能就这么乱了方寸。 卓景微一犹豫,点了点头,立刻就去备马了。出了裕亲王府,便正好遇到了送完了书卷回府来的红儿,红儿一见到上官如烟神色有异,立刻就跟了上去:“王妃这是去哪里?” “望江楼!孩子被人劫走了,我得去看看!”上官如烟三言两语就概括了,说完这话,人已经上了马车。 听到这话,红儿脸色一变,知道这件事情耽误不得,连忙就抬起步子,朝着上官如烟跟了上去。 卓景亲自护驾,抬起马鞭就是朝着马屁股一抽,一行人立刻就往望江楼的方向行驶而去了。 马车在路上扬尘而去,不一会儿的功夫,就已经到了望江楼。 下了马车,店小二一看到了上官如烟,连忙就把人给迎了进去,上官如烟踏进一间厢房里,就看到楼敬之和公孙元濯二人已经在了。 公孙元濯看到上官如烟也来了,眼底有那么一瞬间的惊讶,不过只是眨眼的功夫,神色就恢复如常。 “怎么样?你手下之人可是得了消息?”上官如烟也顾不上打招呼了,一看到楼敬之直接就问道,一时间心理导师有些庆幸身边有楼敬之这样的一个朋友在,不然这样的事情,倒还真的是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了。 “我估摸着,这件事情十有八九是那慕容宁或者是慕容子瑜而为,”楼敬之猜测道:“这几日我一直叫手下的人跟踪他们,可是今日突然他们就消失在了我们的视线之下,而且时间恰好是和孩子丢失的时间相吻合的。” 上官如烟一只手抓着椅子的扶手,手指都是掐的一片白色,她看起来神色有些不善,沉着一张脸说道:“我与他们向来都没有什么纠葛,为何他们要这样做!” “多年前,我曾经率兵围剿了他们两万人马,说不定他们怀恨在心。”公孙元濯说道。 上官如烟一时间默然,不知道该如何接下去。“那他们要孩子做什么?威胁我们?”上官如烟又问道。 “说不准,不过既然是将孩子带走了,最后是什么目的,怕是他们会抽时间主动的找到我们。”公孙元濯猜测道。 “没错!”楼敬之在一旁附和:“他们十分的狡猾,我的人就连他们的住处都没有找到,客栈也没有他们的踪影,看来他们是早就在做这个准备了!” “你们说,这件事情,公孙傲天是不是也参与其中了?”回想起了公孙傲天,上官如烟心中一寒,再一想到那日公孙傲天和慕容二人的谈话,极其有可能是在密谋些什么的,要说是他下的手,也无什么不对的。 “他即将要大婚,这几日一直被李贵妃留在了宫里,要下手,怕是没有那么容易。但,不一定没有参与其中,里应外合也说不定,”楼敬之眯了眯眼睛:“皇上派来接孩子的都是高手,怎么好端端的就那么容易在大街上就被劫走了?而且还是大白天的,实在是不可思议。” 上官如烟听到了这话,突然沉默了下来,上前一把抓过了公孙元濯的袖子:“带我进宫,我要见见公孙傲天,或者让他出宫来见我。” “不可!”听到此话,公孙元濯眉毛一皱,脸色明显有些不好:“难道你还没有看清楚,他就是想要你主动的去找他,好让他占据了主动权!?” 第145章 人心险恶 上官如烟听到了这话之后,突然之间就沉默了下来。 自从那日在裕亲王府上,和公孙傲天闹翻了之后,几个人就再也没有见过了。 依照公孙傲天的脾气,真的是有些不可思议,眼下回想起来,他会这么做的目的,不就是想要她主动的去找他么? 什么成亲,一切都是幌子。 怪不得他会这么急匆匆的去找皇上要皇上赐婚,那样就算是裕亲王府对他有所怀疑,他也是可以将自己给摘得干干净净的。 这个人,自己的亲哥哥都能忘将事情给做的这么绝,真的是……令人发指。更何况,掳走的还是自己的亲外甥。 就算是上官如烟见到了他又能怎么样?孩子既然是他夺走的,就必然是不会将孩子这么快的就还回来! 上官如烟这样一想,忽然就淡定了不少,对方想必就是咬准了她肯定是因为孩子而做出一些屈服,可对方这么想,她就偏偏不能让那人如了意! 也更加不能表现的她对孩子多么的在意,反正既然那人想要将孩子给抢走,必然是抱着威胁的目的来的,肯定是不会让孩子吃亏。 “怕就怕是公孙傲天和慕容两兄弟做了一些什么交易……那样这件事情就复杂了。”恢复了理智的上官如烟表情好看了不少,她必须淡定,才能尽快将孩子给找到。 “嗯,”一旁的楼敬之赞赏的点了点头:“暗中,我的人帮你们调查,可是明里,朝廷之人可一定要将表面的戏给做足了……” 三个人互相对视了一眼,已经从对方的双眼之中看出来了一些什么东西,几个人一拍即合,公孙元濯和上官如烟手挽着手,直接就离开了。 回到了裕亲王府,已经过了午饭的时间,二人才刚刚到了府上,宫里皇上身边的公公立刻就来传话了。 “皇上叫裕亲王和裕亲王妃现在进宫一趟。” 现在进宫,肯定是为了全城搜查孩子的事情,公孙元濯看了看卓景,卓景意会,立刻去厨房里拿了几个包子,上了去皇宫的马车上,公孙元濯体贴的将包子拿到了上官如烟的面前:“先将就的吃一点儿,待会可能有的忙了,体力跟不上可不行。” 上官如烟点了点头,将包子塞进了嘴里,又重新拿了个包子,塞到了公孙元濯的嘴里,将身子往公孙元濯的怀里塞了塞。 公孙元濯自然是能够感觉到上官如烟这样的动作是什么意思,他一只手拿着包子,一只手将上官如烟搂在了自己的怀里。 “放心,孩子一定会没事儿的。” “可,把外面全部找遍了才找宫里,这得要多久啊?”上官如烟明显有些顾忌:“咱们孩子三个月都不到,还没有断奶,若是吃不好怎么办……若是冻到了怎么办……若是……” 话还没有说完,却见公孙元濯伸出来了一只手,捂上了上官如烟的嘴巴,示意她不要再说。 “放心,咱们的孩子,福泽深厚,必然是不会这样的,他是天之骄子,裕亲王府唯一的世子,父皇唯一的孙子,万千宠爱于一身的孩子,怎么可能遭受这样的罪呢?将来我还要亲自教他骑马,教他射箭,教他认字,让他成为这个世界上最厉害的人。”公孙元濯说完这些,忍不住的就弯了弯嘴角,眼底一片温和,他伸出来一只手轻轻的摸了摸上官如烟的头发,好像是在给女子一些无形的安慰一般:“等孩子找到了,我就像父皇请旨,让孩子交给咱们自己带,我们一起把孩子抚养长大,把他培养成谦谦君子。”“你不是说皇上不会同意让孩子在宫外长大么?”上官如烟显然是将公孙元濯的话给听进去了,眨了眨眼睛,看着面前的男子。 “若是父皇不同意的话,咱们就带着孩子一起远走高飞,找一处世外桃源一般的山上隐居,让所有的人都找不到我们,这样的话,孩子不就可以在咱们的身边长大了么?”公孙元濯看起来早就已经想好了,说这些话的时候,眼底在散发着光芒:“省得每天你都会想孩子,也省的将孩子送进了皇宫里面,你明明是不开心的,却偏偏要装出来一副开心的样子,这样我会心疼。” 这话说的上官如烟忍不住的心尖就是一颤,明明是一句十分普通的话,可是听在了上官如烟的耳朵里,却好像是一股魔音一般,让人忍不住的心里就一暖,尤其是在现在,上官如烟的心里是一副飘摇不定的时候,好像是一株浮萍的时候,渐渐地抚平了她的一颗心脏,给她吃了一颗定心丸。 情到浓处,上官如烟将头再往公孙元濯的怀里缩了缩,女子按捺下一颗有些浮躁的心脏,更加握紧了公孙元濯的手。 上官如烟轻轻的将头搁在了公孙元濯的肩膀上,语气里还是盛满了满满的不确定感:“但愿如此。” 二人一路上无言,只是默默地吃着包子。 御书房,帝王看着手上的折子,心却是有心静不下来,批完了两个折子,他将手中的笔给放了下来,一旁伺候着的公公看皇上的神色有些不好,小心的问道:“皇上可是担忧裕亲王府家的小世子?小世子福泽庇佑,肯定不会有事的。” 帝王许久都没有说话,半晌,他才皱了皱眉头,说道:“朕是不是不该让孩子进宫来的? “世子入宫,乃是天越国历代以来的规矩,这么多年,从未改变过,皇上若是不让那孩子入宫,怕是会迎来朝臣的非议。”一旁的公公小心翼翼的回答道。 “但朕总是觉得……”帝王顿了顿,好像是陷入了沉思之中,没错,他是回想起了自己年幼的时候。 帝王将目光移到了身旁伺候的公公身上,问道:“人人都道是帝王家无情,你怎么看?” 那公公突然听到了皇上有此一问,不禁心中一紧,他下意识的抬起了头来,偷偷看了皇帝一眼,当看到帝王也正在看着自己的时候,连忙就将目光给收了回来,无限忐忑的说道:“皇上这是说的哪里的话,皇家自然是有皇家的规矩。” “你这个老东西。”听到了这样的回答,帝王浑浊的眼睛好像是眯了眯:“就你会说话。” 那公公听到了皇上这么说,默默地垂下了头去。 “裕亲王一家还没有到么?”皇上看了看门外问道。 一旁的公公还没有来的及回话,御书房的大门突然被人给推开了,上官如烟和公孙元濯两个人并排的从门外走了进来。 二人给帝王行了礼后,帝王眸光在他们的脸上定了定,半晌,才开口说道:“此次事发突然,朕派去的禁卫军竟然毙命,大街上当着那么多的百姓们,实在是在挑衅皇家的权威,你们觉得是何人所为?” “一般的平头百姓不敢打皇家的主意,”才一开了头,公孙元濯就听出来了帝王是在说孩子半路上进宫的路上被人给劫走了的事情,他犹豫了一下,还是将自己知道的消息给说了出来:“儿臣这两日得到了消息……慕容子瑜和慕容宁秘密的来到了天越国。” “什么?”听到了这话,帝王眼眸突然一眯,眼底迸发出两道利光,表情明显有些不太好,他们怎么会好端端的来了天越国,这实在是蹊跷,而且一路上到来,底下的人都没有接到半点儿的消息……不说别的,天越国这么多的城池,通关文牒是从哪里来的?这分明就不正常。 “前两日你办事归来突遇袭击的事情还未处理好,这两日竟就又出了孩子被人劫走的事情,朕倒是觉得这一桩桩的事情都是为了裕亲王府而来,会不会那慕容宁和慕容子瑜二人来了个连环计……”帝王说着说着,脸色骤然就变得很难看,一眼就能看出来,现在的他心情很不好,动了怒气了,既然那慕容宁和慕容子瑜二人能神不知鬼不觉的到了天越国的皇城脚下,那还有什么事情是不能做的么? 更何况,他们想要混进来不是那么容易,这其中肯定是有朝廷里的高官给他们做接应…… 这样一想,帝王原本就不怎么好看的脸色,就变得越发的沉了几分。 “通知刑部,满城搜索!一户一户的给朕挨着搜,一定要把裕亲王府的小世子给找回来!”帝王沉着脸色,对着一直伺候在身边的公公吩咐道。 那公公一听到了这话,顿时一愣,但是也不过眨眼的功夫,神色就恢复如常,立刻就要下去传旨。 却不料,正在这个时候,公孙元濯的手一抬,拦住了那公公的步伐,他朝着帝王跪了下来,道:“挨家挨户的搜索,必然是会引起百姓们的恐慌,父皇还请三思!” 上官如烟也跟着公孙元濯一起朝着帝王跪了下去。 帝王一愣,似是没有料到他们二人竟然会是这样的反应,这倒是大大的出乎意料之外的。 第146章 我们的无奈 见状,公孙元濯颇有些心疼的将女子的身子一把给拢在了自己的怀抱里,让女子的头搁在自己的肩膀上,他有些心疼的看了上官如烟一眼,眸光里面还隐含了一些愧疚的情绪在其中:“都是我不好,没有照看好你和孩子,否则也不会出现这样的事情,我真是不会当一个丈夫和父亲。” 上官如烟听到了这话,伸出手来握了握男子的另外一只手,看起来好像是在给他一些无形的力量。 “你也别想得太多了,事情会到如今这样的地步,谁都没有想到的,怪也只能怪那背后的人做事实在是恶毒,竟然将主意给打到了无辜的孩子的身上,实在是可恶的很。” 公孙元濯点了点头,可是双眼之中依旧是免不了蒙上了一层忧愁,如今天色已经是暗了下来了,很快就要到夜里了,可是孩子……… 孩子还死在那奸人的手上,实在是可恶的很。 “其实你刚刚那么一说起来,我也觉得孩子是有可能在皇宫里的。”公孙元濯忽然极其认真的在上官如烟的脸上看了一眼:“皇宫里虽说都是人和各宫的眼线,想要藏一个人进来很难,可是若是真的要藏,也不是没有可能,这么多年,后宫里荒废的宫殿太多了,十天半个月都没有人进去都是正常。” “你也觉得有可能?”见自己的猜测得到了肯定,上官如烟眼底一亮。 公孙元濯点了点头:“但是……父皇不可能答应搜宫的,不过……刚刚你那么一说,父皇必然是也猜到了这件事情有些可能的,若是咱们再外面搜完了一整个城,都没有找到孩子,说不定父皇暗地里真的会叫人在宫内找一找也是有可能的。” “可,把外面全部找遍了才找宫里,这得要多久啊?”上官如烟明显有些顾忌:“咱们孩子三个月都不到,还没有断奶,若是吃不好怎么办……若是冻到了怎么办……若是……” 话还没有说完,却见公孙元濯伸出来了一只手,捂上了上官如烟的嘴巴,示意她不要再说。 “放心,咱们的孩子,福泽深厚,必然是不会这样的,他是天之骄子,裕亲王府唯一的世子,父皇唯一的孙子,万千宠爱于一身的孩子,怎么可能遭受这样的罪呢?将来我还要亲自教他骑马,教他射箭,教他认字,让他成为这个世界上最厉害的人。”公孙元濯说完这些,忍不住的就弯了弯嘴角,眼底一片温和,他伸出来一只手轻轻的摸了摸上官如烟的头发,好像是在给女子一些无形的安慰一般:“等孩子找到了,我就像父皇请旨,让孩子交给咱们自己带,我们一起把孩子抚养长大,把他培养成谦谦君子。” “你不是说皇上不会同意让孩子在宫外长大么?”上官如烟显然是将公孙元濯的话给听进去了,眨了眨眼睛,看着面前的男子。 “若是父皇不同意的话,咱们就带着孩子一起远走高飞,找一处世外桃源一般的山上隐居,让所有的人都找不到我们,这样的话,孩子不就可以在咱们的身边长大了么?”公孙元濯看起来早就已经想好了,说这些话的时候,眼底在散发着光芒:“省得每天你都会想孩子,也省的将孩子送进了皇宫里面,你明明是不开心的,却偏偏要装出来一副开心的样子,这样我会心疼。” 这话说的上官如烟忍不住的心尖就是一颤,明明是一句十分普通的话,可是听在了上官如烟的耳朵里,却好像是一股魔音一般,让人忍不住的心里就一暖,尤其是在现在,上官如烟的心里是一副飘摇不定的时候,好像是一株浮萍的时候,渐渐地抚平了她的一颗心脏,给她吃了一颗定心丸。 情到浓处,上官如烟将头再往公孙元濯的怀里缩了缩,女子按捺下一颗有些浮躁的心脏,更加握紧了公孙元濯的手。也顾不上这里是皇宫里了,公孙元濯恨不得将上官如烟给揉碎在了自己的怀抱里。男子抬起步子大步的朝着前方走去,只想要快点儿出宫,将他的小女人给抱在怀里。 什么皇位,什么权利,什么母妃的期许,他统统都不要了行不行?他只想跟怀里的这个女人一生一世,永远的在一起。 当皇帝要失去那么多……首先是连自己的亲子都不能放在身边,而是要送进皇宫去,往后基本上见上一面都很难,这么不仁道的做法,身为一个父亲,他实在是不忍心这么做。 若是不将孩子送进宫里去就好了,那么现在孩子就还在他的身边,根本就不会被歹人给劫走! 上官如烟虽然被公孙元濯给感动的一塌糊涂,但是女子的理智尚存,她轻轻的推了公孙元濯一把,抬起头来,看着男子俊俏的侧颜,问道:“你真的舍得?” “我什么都舍得,只不过不舍得孩子和你。”公孙元濯连眼睛眨都没眨,直接说道:“荣华富贵,功名利禄一切都不过是身外之物而已,未有真正握在手中的才是最为真实的,我身来便是皇子,这一点我无法选择,但……往后的路该如何走,我却是可以选择的不么?” “那若是他们不愿意怎么办?”上官如烟继续问道:“这个时代,三国鼎立,人人的心中都有一个算盘,人人都想当下棋之人,然而一个不小心却是会沦为了他人的棋子,可若是咱们不争当下棋人,哪一日,成了旁人的棋子呢?岂不是就任人宰割?” 听到了这话,公孙元濯忽然就沉默了下来。 上官如烟说的很对,他想要平静的生活,偏偏是有的人不愿意让他拥有平静的生活,不仅如此,甚至一定要将他除去才肯放心! “等时机成熟,咱们再说别的也不迟,如今想要平静,也只有尽快将那些绊脚石全部都除去,不然永远都别想要平静的生活了。” 不知不觉之间,二人已经来到了宫门外,卓景一早就将马车等在了宫外,见二位主子出来了,连忙给他们让了位置上车。 上官如烟上车之前,回头看了公孙元濯一眼,男子眉眼如画,包括就连皱眉的表情,都是那样的俊俏。 这样的男人其实是不适合游戏山林间的,他就是应该登上那最高的位置的,也只有那个位置才适合他这种样样都很优秀的人中龙凤的。 若是他是为了她而说出游戏山林间这样的话,真的大可不必的。 “你不信我?”公孙元濯忽然抬起了头来,看着上官如烟,眼底好像是有些惊讶的情绪闪现。 上官如烟坐上了马车,看着还在外面站着的公孙元濯,缓缓道:“我信你,当然信你,可只有我相信又能如何?那些想要害裕亲王府的人不信,不仅如此,天下之人都不信。你本就太优秀,然而你的这种优秀,却是成为了的他们眼中钉,说到底,人心不善,错的不是你我罢了。” 这就是他们的无奈。 听到了这话,公孙元濯眸光也是一暗,眨眼的功夫就跳上了马车,和上官如烟二人并排坐在一起。 卓景见车内的二人坐好之后,一挥马鞭,很快马儿就跑了起来,朝着裕亲王府而去。 马车行驶在街道上,车轱辘的声音响在车内,公孙元濯和上官如烟二人一路无言,谁也没有开口打破这一片沉默。 然而,公孙元濯时不时的一道目光瞥向上官如烟,连着看了好几眼,一旁的上官如烟自然是发现了,眉头一扬,看着他,问道:“怎么了?” 公孙元濯在这时将胳膊轻轻一拢,一把将女子的身躯给拉到了自己的怀抱里,男人的身上暖暖的,给人一种莫名的心安的感觉:“你放心,我答应你,一定将孩子找回来。” 上官如烟将头搁在了公孙元濯的肩膀上,然后轻轻的闭上了双眼,什么话都没有说。 孩子自然是要找回来的,不仅要找回来,还要把那背后的黑手给揪出来。 看的出来上官如烟已经是很累了,公孙元濯没有再说话,而是将她的头搁在了自己的腿上,让她能够睡得更踏实。 见上官如烟闭上了双眼,公孙元濯伸手有一下没一下的拍打着她的后背,很快,女子就传来了均匀的呼吸声。 夜色寂静,然而,在一处荒废的屋子里,隐约传来了孩提的哭闹声,但天色渐渐地凉了下来,四周的门都紧闭着,阻挡着门外的秋风,所以,哪怕夜色寂静,这声音听起来也只是隐隐约约而已,再细细一听,好像又没有什么声音。 一名形色匆匆的宫女走在长长的巷道里,她的目光四处游移着,仿佛是在害怕一些什么,她垂着头,时不时看看左右,见四下无人,才小心的踏进了那一处荒废了的宫殿里。 宫女推开门的那一刹那,孩提的哭声便是渐渐地大了起来,她脸色一变,立即将门关上,传出去的声音便又逐渐的弱了。 第147章 杀人灭口 “怎么才来?”屋子里,一阵不满的声音突然传来,带着几分恼怒。 “旁边一直有人盯着,我怕被人发现,等她们都睡了才来的。”宫人小声的解释道。 那人没有再说什么了,将怀中的孩子交到了宫女的手上,然后从怀中掏出来了一锭银子:“好好做,好处少不了你的。” 宫女看到黑暗之中那人掏出来的一锭银子,眼睛都跟着在发光,她眼睛一眨不眨,看到那银子就准备伸手去接,然而突然,那人将手往回一缩,宫女就扑了个空,颇有些不解的朝着他看了过去。 “知道我的规矩是什么么?”那人对身旁的宫女问道。 “知道,知道。”宫女的眼神一直定在了银子上,简直是要把一双眼珠子都给瞪了出来了:“今天的事情,我保证不会说出去的。” 听到这话,黑暗之中,那人才将银子交给了宫女。 “速度快点儿。”话音一落,他就朝着门外走去。 “好的好的。”宫女连忙点头,一脸讨好的表情。 黑夜之中,有人影晃动,起初只是寥寥的几个,逐渐的,越来越多,那人站在门外,眼睛忽然一眯,朝着声音传来的方向看了过去。 待看清楚了来的人那整齐一致的步伐以及再熟悉不过的服装之时,他的脸色骤然变了。 他飞快的看了看身后的位置,暗自捏紧了手心,一脚踹开了身后的大门。 屋内,宫女衣衫不整,香胸露了半截出来,她的怀中,抱着一个孩子,准确的说,她正在给孩子哺乳。 孩子很不配合,哪怕饿了一整日,哭了一整日,但是那陌生的气息让他依旧哭闹不止,就算是乳液递到了他的嘴边,他也扭过了头去,泪水流了满脸。 宫女没想到大门突然会突然被打开,吓得浑身一缩,下意识的就要尖叫出声,然而那人却是飞快的上前捂住了她的嘴。 随着门的打开,孩子的哭声便是传了出去,宫女转身的一刹那,也看到了屋外的情况,外面的院子里,正好满满当当的士兵走了进来,他们的手中拿着长矛,一脸的严肃,朝着这间屋子走了过来。 她脸色巨变,正准备抬头问男人该怎么办,谁知这个时候,身旁的男人,手中的匕首,毫不犹豫的刺进了她的心窝…… 鲜血瞬间流了出来,宫女瞪大了双眼,满脸的不可置信,她看着眼前的男人,双眼里布满了不甘心,仿佛是想要问问,为什么? 不可否认,男人的这匕首刺的很准,正好一击击中了她的要害,让宫女瞬间就丢失了性命…… 倒下的那一刻,男人飞快的将孩子从宫女的手中接了过来,一回头,正好看到那九五之尊踏进了这间破败了的房间里。 “父皇,”那人朝着皇上走了过去,然后回头看了看倒在地上的宫女:“父皇也发现了四哥的孩子在宫里,所以来这里追拿凶手的么?” 皇帝看着公孙傲天,然后看了看倒在了地上,已经无声无息的宫女一眼,皱着眉头,仿佛是在思考一些什么事情。 好半晌,他才开口说道:“你怎么会在这里?” “儿臣听说四哥的孩子在进宫的路上被人给劫走了,心里担忧不已,烦闷异常,便在宫里四处乱逛,谁知走到了这里的时候,发觉了里面有孩提的哭声,所以我便进来了,谁知……竟然看到四哥的孩子被一名心怀不轨的宫女给抱着,”公孙傲天的话说的头头是道的,几乎让人觉察不到半分的错处来:“儿臣进来的时候,那宫女的手正掐着孩子的脖子……看这样子,是要将他置于死地。” 皇上的脸色十分难看,听到了这话以后,他的脸色就更加的难看了。 他朝着公孙傲天走近了两步,将孩子从他的手里抱了过来,小孩子原本正在“哇哇”的哭着,这次换了个怀抱,仿佛是哭的累了,声音越来越低,打了个哈欠,便睡着了过去。 “去通知裕亲王夫妇,孩子找到了,让他们安心。”皇上对着身后的禁卫军们说道。 立刻就有人往宫外去传信了。 仿佛知道这父子二人有什么话要说,禁卫军们全部都退了出去,一时间,房间里只剩下了这父子二人。 “老六,朕一直纵容你,养成了你这么个无法无天的性子,”帝王缓缓地开了口,他的目光时而看着公孙傲天,时而看着怀里的孩子:“朕有的时候就在想,是不是错了。” “父皇何出此言?”公孙傲天拧着眉头,神情有些莫名的看着帝王,看的出来,皇上的这一番话,让他的脸色沉了沉。 “这孩子究竟是怎么进宫的,这宫女又是为什么死的,事到如今,你还要瞒着我么?”皇上的语气有三分冷淡,七分严厉:“养不教,父之过,朕万万没有想到,你竟然会做出这样的事情——绑架自己的亲侄子。若是朕今日没有带人找到这里来,你打算拿这个孩子做什么?” 皇上到底是皇上,这么多年的皇位能屹立不倒,让万民归心,并不是随随便便的就能当的。 不仅要有魄力,还要有惊人的洞察力。 公孙傲天确实很聪明,危机之下,知道应该怎么做,知道把关键的人物灭了口,可是…… 终究还是逃不过上面那一位的眼睛。 显然,他的这一番说辞,皇上不相信。 若是说闲逛的时候逛到了这里,未免也太凑巧了一些,更何况,这孩子进宫,势必要有很强大的力量,一名小小的宫女,谁都知道没有这么大的本事。 再说,就算是想要把孩子夺过来,也不必把宫女给杀了。 杀了她,线索完全的断掉了,这分明就是在杀人灭口啊! “父皇!”公孙傲天听到了这话之后,倏然朝着皇上跪了下去,“噗通”的一声,响在夜间听起来有些沉闷,他的脸色更加的难看了:“父皇这是在怀疑儿臣绑架了四哥的孩子?儿臣为什么要这么做?” 皇上没有接话,他的表情有些阴晴不定,看着公孙傲天的头顶,眸光一片幽黑。 公孙傲天没有等来皇上说一个字,心里更加的拿捏不准了,对方不说话,才是最不好猜他的心思的,他暗暗地抓了抓手心,然后掏出了刚刚刺向奶娘心窝的匕首,好像是下定了什么决心……垂下的脸上是一片狠色…… “父皇若是不相信儿臣的话,那么儿臣也只有——”他顿了顿,突然抬起了头来,阴恻恻的看着皇上。 他的脸色在夜间透着几分的狰狞,看着这个样子的公孙傲天,帝王下意识的往后退了两步,尤其是看到了他手中拿着的匕首的时候。 这个儿子,向来都是骄纵惯了的,难不成他……有了那种大逆不道的心思? 下一秒,公孙傲天手中的匕首忽然换了一个方向,电转火石之间,刺向的却是自己的心窝…… “儿臣该当以死明志!”话音一落,他闭上了眼睛,手中的匕首瞬间朝着自己刺去…… 他的动作很快,甚至透着几分的决绝,变故,仅仅发生在眨眼之间。 帝王没料到公孙傲天的匕首竟然刺向的是他自己,原本以为公孙傲天怀了某种大逆不道的心思,眼下他的动作这么突然,真的是大大出乎意料之外。 当然不可能眼睁睁的看着人就这么死了,皇上年轻的时候也是身怀武功的,虽然自打当了皇帝之后,身边有人保护,平日里没有怎么用武功,但是身手还是敏捷的。 他的脚往下一踢,公孙傲天手中的匕首便是被他给一脚踢掉了。 匕首掉在地上的声音很是清脆,在夜间传来了一阵空灵的回声,有些尖锐,还透着几分的诡异。 匕首刺破了公孙傲天的衣裳,也触碰到了心脏处的皮肤,裸露出来的那一块儿肌肤上,有丝丝的鲜血溢了出来。 皇上的脸色很沉,在刚刚的那一番小插曲之后,脸色就更加的沉了,他皱着眉头,狠狠地看向公孙傲天:“你这是做什么?皇家的男儿,便是要以这样的方式死去?” 身为皇家的男人,流血不流泪,可以征战沙场而死,可以为民除害而死,却万万不能死的这么……没用。 显然,公孙傲天刚刚的举动,犯了忌讳了。 “父皇若是不相信我,我活着也是要被父皇猜忌的,”公孙傲天一脸的坚毅,脸上看起来是那种被误会了的不屈:“身为皇子,却被猜忌,一不能被父皇所重用,二要被兄弟所排挤,下场只有一个,与其这般憋屈的活着,倒是不如死去来的痛快,虽然这样的做法有些不妥,但总比……郁郁不得志的好。” 公孙傲天说的这番话还是有些道理的。 皇上站在他的面前,看着跪在地上的公孙傲天,目光里满是打量,像是想要透过他的表情看出来他的心里想的是什么。 公孙傲天自始至终保持着跪在地上的姿势,面对帝王的打量,他毫不惧怕,眼神就连缩都没缩一下。 第148章 又生惹祸了 整个房间的气氛都带着一些诡异。 这父子二人之间的气场似乎将整个房间分隔成了两截,在暗自的较量着。 好半晌,皇上才移开了眸子,神色淡淡的:“希望你……好自为之。” 话音一落,他抬起脚步就走。 看着帝王的身影消失在了院子里,公孙傲天才长长的松了一口气。 他是在赌。 幸好……身为儿子,可是他对这个父亲还是有一些了解的。 按照帝王的脾性,要是认定是他公孙傲天绑架了孩子,那么往后他的下场几乎可以用“凄惨”这两个字来形容了。 不用想也知道,等待公孙傲天的是什么。 然而,他刚刚的这一番举动,无疑是在攻心。 虽说眼下的情况皇上怀疑这一切都是公孙傲天做的,但是,也仅仅是怀疑而已。 毕竟,没有证据证明就是他所为。 这个皇帝,虽然身为一国之君,但是心里还是对自己的后人十分的良善的,或许在每个掌权者的心里,都有那么一丝丝的希冀,盼望着能有一个盛世,不仅仅是前朝,更是后宫。 所以,当没有证据的时候,他不会贸然定罪,虽然心里怀疑是公孙傲天所为,对他有了隔阂,但是一切也只是猜测。 公孙傲天刚刚的举动,无疑是在给帝王一颗定心丸,告诉他,看,我连命都可以不要了,明明是我救了孩子,为什么还要遭来怀疑? 所以,若是说,帝王起初只有三分的把握不是他所为,现在,是五分。 看着帝王的背影消失在了院子的尽头,公孙傲天缓缓地从地上站了起来。 他的脸上一片冷色,尤其是看到倒在地上那宫女的尸体时,冷色更甚。 怎么好端端的,会被找到了这里来? 明明这件事情做得这么隐秘……而且,皇宫里是最最安全的位置…… 公孙傲天看了看宫外裕亲王府的方向,脸上一片黑色。 第二日一大早,上官如烟醒来的时候,公孙元濯正坐在她的床边。 看起来,公孙元濯仿佛早就已经醒了。 “怎么今日没有早朝?”往日里,公孙元濯很早就出门了,基本上醒来的时候是看不到他的。 “父皇准了我几天假,孩子……已经找到了。” 上官如烟愣住了。 孩子找到了? 她披上衣服就要起床:“孩子在哪?怎么找到的?” “在宫里,”公孙元濯走到了房间放着的摇篮边,把孩子从摇篮里面抱了出来:“在一处荒废了的宫殿里,当时……公孙傲天也在场。” “……” 上官如烟正准备把孩子从公孙元濯的怀里接过来,听到这话,她手中的动作一顿。 “怎么回事?”表情也有些难看,上官如烟明显有些不太理解:“你是他的亲哥哥,竟然真的是他动的手?他这么做,究竟是想要做什么?孩子有没有受伤?” 话音一落,她匆忙将孩子抱了过来,或许是小婴儿感觉到了自己母亲的怀抱,原本正在熟睡的,一双大大的眼睛突然之间就睁开了。 显然他是认得自己的亲娘的,立刻张开自己肉嘟嘟的小手,把上官如烟给搂在了怀里,包子脸还在上官如烟的肩膀上蹭了两蹭。 上官如烟的一颗心都快要融化了。 昨天一整天,心都是悬着的,哪怕是睡着了,也是做了一晚上的噩梦,感觉整个人都快要濒临崩溃的边缘。 时而梦到孩子在身边,转眼又梦到孩子被狼给吃了。 可是如今孩子被找到了,心也总算是放下了。 小兔崽子一整天没见到上官如烟,显然想她了,抱着上官如烟就不愿意撒手,甚至还把自己的嘴巴“吧嗒”一声,亲在了上官如烟的脸上。 这种失而复得的感觉真好。 内心坚毅,此刻心里最最柔软的地方也被触碰了,公孙元濯在一旁看着这母子二人,一把将他们搂了过来,一家三口此时此刻在一起也是说不出的安心。 这头,上官如烟仔仔细细把小元宝的身上检查了一番,确定他没有受伤,才深深地松了一口气。 公孙元濯缓缓道:“孩子饿了一整天,我已经让奶娘给他喂了奶,这件事情,我们没有十足的证据,公孙傲天有自己的一套说辞,当时他杀了宫女,声称是从宫女的手中夺过了孩子。” “他怎么可以这样?事到如今了,还不知悔改么?”上官如烟的脸色骤然的变了,之前她一直都在忍让,可是这样的忍让没有让公孙傲天知道悔改不说,甚至还变本加厉,将这些歪心思打到了孩子的身上,简直就是可恶至极!有什么仇什么怨,对着大人来就是了,为什么还要把无辜的孩子也一起牵扯进来呢? 这一次,上官如烟是真的不准备再忍了:“李贵妃那边怎么说?公孙傲天做出了这么可恶的事情,她难道还准备偏爱幼子么?” 上官如烟觉得公孙傲天拥有这么狂妄的性子,有很大一部分的原因都是因为李贵妃! 慈母多败儿! 上官如烟就不明白了,明明公孙元濯也是她的儿子,为什么她会这样的区别对待? 手心手背都是肉啊! “母妃那边……什么都没有说。”公孙元濯回答道,他暗暗地垂下了眸子,看着这情形,显然也是对自己的母妃有些灰心的。 什么都没有说? 上官如烟无语了。 这种事情,就算是不给公孙元濯一个说法,好歹也要好好地教育公孙傲天一番吧? 可是却什么都没有说? 看来问题果然是出在她的这里的。 “孩子是在进宫的路上被劫走的,父皇下令,关押了相关负责此事的官员,也算是杀鸡儆猴了,父皇下了令,整顿后宫,在孩子一岁之前,不用送进宫去!”公孙元濯忽然捏紧了手心:“这次,他是真的触及了我的底线!兄弟情义,到此为止!” 孩子可以继续放在身边,直到他一岁的时候? 上官如烟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心里是高兴的。 这也算是因祸得福了。 但皇上的做法也不难理解,想来朝堂上的那些大臣们也不会反对他的命令的。 毕竟……进宫的路上出了岔子,说明有人想要对裕亲王府的小世子心怀不轨。 孩子在裕亲王府的时候是好好地,偏偏进宫的时候出了问题,在宫中的隐患没有除去之前,孩子不进宫也是在情理之中。 想起了那高高在上的帝王,上官如烟的心里一阵敬仰。 向来,居高位者,得到了权利,失去了亲情。 可是当今皇上,显然是个例外,他在得到权利的同时,尽量保护着自己的家人。 他同意让孩子继续留在裕亲王府,已经是莫大的恩赐了。 然后,上官如烟转过头去,看着公孙元濯明显是动了怒的表情,拧着眉头问道:“你真的下定了决心?根据我的推测,公孙傲天应该还有后手,大约不会就这么不了了之了,你可知一旦你决定与他为敌,将要面临的是什么?” “我知道!”公孙元濯此刻身上散发着一种男子气概,看起来很值得依靠,他虽然是裕亲王,但更是一家之主:“不管前面有什么在等着我,裕亲王府始终会给你和孩子安稳的生活!” 上官如烟心中一暖,将头搁在了公孙元濯的怀里,公孙元濯也是将她一把搂住。 若是,公孙元濯自此打算和公孙傲天绝交的话,那么,往后哪怕是有李贵妃向着公孙傲天,公孙元濯也不会放过因此而手软的。 毕竟和公孙元濯在一起待了三个月,面前的这个男人,她自然也是了解的。 更何况,此番公孙傲天触及到了公孙元濯的底线。 别说是公孙元濯,就算是上官如烟一个女人家,也不会轻易的放过他的。 “这件事情,如果是公孙傲天和南诏国的那两位一起设计的,那么……” “南诏国的那二人,也不得不防!”公孙元濯想到了神不知鬼不觉的从南诏国千里迢迢来到了天越国的慕容子瑜和慕容宁,脸色就越发的沉:“敢动我的儿子,本王必定要让他们付出惨重的代价!” “王爷,王妃。”正在这个时候,门外突然传来了卓景的声音。 “什么事儿?”公孙元濯下意识的看了看门外的方向。 “门房的人说,收到了一封信,好像是给王妃的。” “拿进来吧。” 话音一落,卓景便推开门走了进来,他将信呈给了上官如烟,上官如烟伸手接过,心里却止不住的有些纳闷。 好端端的怎么会有信给她呢? 将信封打开,她看了一眼,脸色立刻就变了。 “怎么了?”公孙元濯将怀中睡着了的孩子放进了摇篮里,有些担心的问道。 “是邱锦元给我的信,他说存善堂那边出了命案,”上官如烟的脸色有些难看:“昨日那人上门来找他看病,谁知道今天那人却死了。” 听到这话,公孙元濯的脸色再次沉了:“他的医术该是不差,按理说不该出这么低级的错误。” 第149章 半路被拦 “我也这么觉得。”上官如烟一边说着这话,一边翻箱倒柜的寻找男装:“这件事情发生的这么凑巧,正好在孩子被夺走的这个档口,我倒是觉得,这似乎也是被人一早就设计好了的,目的——就是要让咱们应接不暇!” “可恶!”公孙元濯几乎是从牙齿缝里蹦出来了这两个字。 “近来,你我一同出入存善堂,一般的人都能想到存善堂必定是有后台,可是既然知道,还敢来闹事,证明……” “那背后策划之人不简单!” 上官如烟重重的点了点头,走到了屏风的后面,就飞快的给自己换了一身衣裳。 “我去存善堂一趟,你在家里带孩子。”话音一落,上官如烟就朝着门外走去。 “……” 公孙元濯听到这话之后,愣住了。 他眨巴了两下眼睛,然后飞快的上前几步,追上了上官如烟,拦在了她的面前:“你刚刚说什么?我在家带孩子?” “有什么问题么?”在现代的时候,多流行奶爸啊,会带孩子的爸爸吊爆了不说,整个人也是有一种特殊的魅力的:“指不定那人就是想要我们两个人一起去存善堂,将孩子扔在府里,结果再来一次劫持呢,我觉得我们还是防范于未然的好。” 这话说的倒是有些道理的,儿子才刚刚找到,万一那人没有死心,再来一次呢? “可是,你一个人去我不放心,”公孙元濯忽然握住了上官如烟的手,眼底所流露出来的情意丝毫不加掩饰,是那种犹如看至宝一般的眼神:“他们明显是冲着我来的,让你一个女人出头,实在不是男人所为。” “这有什么,咱们是一家人嘛。”上官如烟听到这话的时候,心里狠狠地暖了一下,这个男人真的是太好了,其实人多力量大,两个人的力量好过一个人,但是在上官如烟的心里,总归是觉得有的事情,还是自己来处理比较好的。 或许这和一个人的行事风格是相关的吧。 更何况,药铺当初是上官如烟想着要开的,如今出了事情,也理应是她自己来处理。 “你放心,我自己有分寸的,”上官如烟也用力的握了握公孙元濯的手:“你在家里好好等我回来就好啦。” 话音一落,她冲着公孙元濯安慰的笑了笑,然后抬起脚步就朝着门外走去。 公孙元濯看着上官如烟的身影消失在了尽头,才回过了神来。 女子手上的余温还在,他抬起手看了看,眼底一片温润。 忽然,他转过了身去,眉头拧了起来,好像是在思考一些什么事情。 “卓景。”公孙元濯冲着门外喊了一声。 “王爷。”卓景立刻从一旁走了过来,抱着拳头:“王爷有什么吩咐吗?” “你派几个人,暗中跟着王妃,若是王妃有什么事情,立即来告诉我!” “是!”话音一落,卓景立刻就去了。 这头上官如烟从裕亲王府的后门溜了出去。 她穿着一身男装,看起来十分的贵气,然后伸手从路边招来了一辆马车,上了马车之后,那马夫一挥马鞭,就朝着城门处而去了。 然而,才行了不到百米的距离,马夫突然把缰绳猛地一拉。 惯性太大,以至于上官如烟差一点儿就从马车里面掉了出来。“对不住,对不住。”那马夫显然也知道自己的动作过于突然了,连忙冲着里面道歉。 上官如烟皱着眉头,学着男人用一种很粗的嗓音问道:“怎么回事儿?” “前面突然有人拦在路中央,要是我不停,很有可能会撞上那个人,”车夫解释道,话音一落,他便朝着拦在路中央的人看了过去,叫骂道:“你是怎么走路的?怎么不长眼睛?” 那人似乎并没有听见车夫的话,直接当成耳旁风一般的吹过去了,上官如烟原本以为那拦在路中央的人会向自己道歉,谁知瞪了半天,也没有听到半点儿的动静,不禁也有些恼了,她掀开车帘,准备好好地教育那人一番,谁知,马车外的场景让她愣在了当场,半晌都没有说出话来。 其实她早就应该猜到了的,这个时候来拦路的,必定是熟人,不然谁会这么没有眼力见的拦着她? 上官如烟下意识的看了看自己的衣裳。 明明穿的是一身男装,可是那人却还是认出了她来了,说明了什么? 看来,显然是一早就有准备的啊。 “公子,可否下来一叙?”公孙元霖的脸上淡淡的笑着,他见上官如烟掀开了车帘,缓缓地朝着她走近了两步。 马夫左右看了看,心道原来他们是认识的。 上官如烟眯着眼睛,显然是在思考自己究竟要不要下去。 公孙元霖这个人,给她的感觉向来都不怎么好。 一来,太子妃当日小产的事情,他两面三刀的过于明显了一些,二来,和公孙元霖交情不深,上官如烟实在是想不出来,他究竟为什么要找自己。更何况,眼下上官如烟还有更重要的事情需要做,指不定存善堂的门外聚集了多少的人在看热闹呢,邱锦元他一个人怕是应付不来,再加上医死了人这件事情传了出去,一传十十传百,不把这一整件事情给弄清楚了的话,往后药铺的生意也就不用再做了。 那么,就赚不成银子了。 “驾车。”上官如烟松开了手里的车帘子,对着外面的马夫吩咐道。 “啊?”马车明显有些没有反应过来,原本以为这两个人是认识的,显然自家的车里坐的这个公子哥不愿意和街上站着的这个公子哥来往。 嘿嘿。 这不禁让他想起了这段时间,京城里常常上演的戏码。 听闻这段时间京城里有不少断袖,也就是俗称的男人喜欢男人……难不成今日被他给撞上了? 其实下面的这个公子哥喜欢车上的这个公子哥,只不过车上的这个公子哥人比较傲娇,所以不愿意跟他在一起? “好嘞。”车夫只管收钱,谁给钱谁就是大爷,脑海之中刚刚的念头只是一闪而过而已。 既然车上的这位客人发了话,他当然是要听金主的了,于是乎,甩开马鞭子就要继续朝着前方赶路。 然而…… 他的马鞭子还没有来得及甩开呢,谁知这个时候,马车下面的公孙元霖朝着马车这边走了过来。 他一边走,一边从怀中掏出来了一锭金子,递到了车夫的面前。 车夫见到这样的情形,眼睛都瞪大了,显然是有些惊讶的。金子! 他长到这么大,还真的从来都没有见过这么大的一锭金子! 心里也是震惊极了,马夫只差没有把自己的一双眼珠子都给看出来了。 “这辆马车,我买了。” “……” “……” 马车换忙就从公孙元霖的手里将那一锭金子给拿了过来,一双贪婪的眼睛里,写满了不可置信。 要是有了这一锭金子,别说以后不用再依靠拉客为生了,这一锭金子,足够他吃香的喝辣的,一辈子都衣食无忧了……马车,大约也能买无数辆。 “好,好,”马夫生怕公孙元霖反悔了,拿着银子就从马车上跳了下来,临走之前还颇有职业道德的跟车内坐着的上官如烟打了一个招呼:“公子……抱歉,这辆马车现在不是我的了,你要是想去城门处,就换一辆马车吧,或者让这位公子哥儿送你过去吧。” 话音一落也不等上官如烟回答,直接就小跑着溜走了。 上官如烟简直就是无语了。 真的是前世今生,头一次遇到这样的事情。 没想到,这马夫竟然会如此这般的见钱眼开,就连节操都不要了。 公孙元霖真的很会猜测人心,能够把人的心思猜的半点儿都不差,此时此刻,看着公孙元霖走到了马车的面前,上官如烟真的觉得自己是遇到了一个莫大的对手。 这样的男人,不是太子那种年轻气盛的性子就能够轻易的对付的,公孙元霖可以说是一个比太子厉害太多的存在。 马车已经易了主,上官如烟站起来就准备跳下马车,然而她才刚刚有此举动而已,那头,公孙元霖已经坐在了马车驾驶的位置上了。 “要去城门是吧?我送你前去。” 话音一落,就要驱马前进。 然后上官如烟快他一步的,拉紧了缰绳,让刚刚准备前进的马儿突然之间停止了动作。 她杏眸圆瞪,朝着公孙元霖看了过去:“你这是要做什么?” “赶车啊、”公孙元霖回答的理所当然,他一边说着这话,一边看了看左右围观的百姓。 这条街并不很宽,马车的位置占据了大半,横在了路中央,以至于让来往的百姓们侧着身子才能经过,十分的不方便,而且他们的马车已经在路中央停了很久了。 “我要下去,要赶你自己赶吧。”话音一落,上官如烟抬起脚步就朝着下面走去。 然而,上官如烟到底是个女人,力气自然是比不过公孙元霖这个身怀武功的男人的,他的手一拦,上官如烟便是觉得身体突然很重,直直的朝着马车内的座位上飞了过去。 第150章 有惊无险 “你这是做什么?” 等到上官如烟回过神来的时候,她整个人已经是坐在了马车里面,不仅如此,车外,公孙元霖已经将马车朝着前方驱赶了起来。 “堂堂霖王,没想到竟然会做这种绑架妇女的买卖。”上官如烟知道凭借一己之力,很难从马车上逃下去,便出言讽刺道。 “呵呵,能绑架裕亲王妃,也是需要胆量的,裕亲王妃又岂是那种一般的女人呢?”公孙元霖驾车的速度并不快,脸上带着一种淡淡的笑意。 “你这是要带我去哪里?” 话音一落,这头公孙元霖已经把马车给赶到了一条很窄的巷子里,并且停了下来。 前后无人,而且这里是一条死路,上官如烟无语了,她皱着眉头,狠狠地朝着公孙元霖看了过去。 “咱们做个交易如何?”公孙元霖问道。 “我和你之间,没有什么交易可做的。”上官如烟直接开口拒绝:“太子妃小产的事情,霖王设计的实在是太过于精妙了,我担心和霖王做生意,会亏得血本无归。” 听到这话,公孙元霖颇有兴致的看着上官如烟,然后唇瓣弯了弯,扬起了一抹意味不明的弧度。 “精妙?太子妃的事情,难道不是我们在合作么?”公孙元霖缓缓地回头,看着坐在马车里的上官如烟,唇边依旧带着一种意味深长的笑意。 合作? 上官如烟眸光动了动,并没有开口说话。 这个公孙元霖,心思叵测,一开始就没有安什么好心思。谁知道此刻他的心里又在打些什么如意算盘呢? 太子的事情分明就是公孙元霖在背后一手策划的,他不仅算计了上官如烟,更是把太子一家子人都给算计了进去,整个太子府因为太子妃小产的事情,从而地位在皇上的心里大打折扣,甚至都被囚禁了。 然而一手策划了这件事情的公孙元霖更是好好地,太子倒下之后,裕亲王妃便是成了众矢之的,而霖王却依旧是他的霖王,表面上看来,并没有得到什么好处,可是实际上,坐收渔翁之利也正是他。 见上官如烟沉默着没有说话,公孙元霖又开了口:“城门处的存善堂,我知道是你开的药铺,今天发生的事情,我也听说了,”公孙元霖默了一会儿,看了一眼上官如烟的表情,然后又接着道:“不知道你有没有听说,南诏国的皇帝慕容子瑜和宁王慕容宁来了天越国京都了?” 上官如烟眸光一动,依旧没有说话。 然而心里隐约已经是知道公孙元霖找自己是因为什么事情了。 “你不用再说,我不会和你有任何的交易。”上官如烟心中一片坦荡。 一来,如今的她什么都有了,无所求。 二来,公孙元霖是个毒蛇一般的存在,随时都有可能会反咬一口,实在不是个可以合作的对象。 “是吗?”公孙元霖似乎一点儿也不意外上官如烟会这么快拒绝自己,一切都在他的意料之中:“裕亲王府的世子失踪一事,难道你完全不在乎?这次他们可以从皇家的手中夺走你的儿子,谁知道下次,他们会不会在裕亲王府就把孩子给抢走了?” 上官如烟藏在袖子里的手心暗暗地捏紧了。 孩子,是她的底线! 公孙元霖这个人太过于阴险,谁能够想的到他竟然会拿孩子说事呢? 不可否认,他确实是一个不错的说客,然而…… “你说完了么?”上官如烟抬起双眸,从马车上站起来就要下去:“说完了就把路给让开。” 这次,公孙元霖面对上官如烟的反应,直接就愣住了,他呆愣的坐在马车上,看着上官如烟毫不犹豫的跳了下去。 “你不在意自己的孩子?”公孙元霖颇感惊讶的问道。 “当然在意,”上官如烟脚步一顿,回过了头来,神色淡淡的:“不与你合作,我的孩子一样可以过得很好。” 话音一落,上官如烟抬起脚步就要离开。 “你凭什么有这么大的自信?”公孙元霖明显有些不屑,看着上官如烟离开的背影,眯了眯眼睛。 “因为我的丈夫叫公孙元濯。” 上官如烟这次连头都没有回了,直接绕过了马车,朝着城门的方向而去。 她清冷的声音响在这间小巷子里,却久久的缠绕在耳边,撞击在了心头。 公孙元霖彻底的呆愣住了,此刻,一缕阳光正好穿破了云层,斜斜的照在了上官如烟的头顶。 她的身上就像是在发着光一般,自带光环。 公孙元霖过了好半晌,直到上官如烟的背影消失在了道路的尽头,才回过了神来。 他突然笑了,笑容看起来有些意味深长,细细一看,仿佛还有一些苦涩? 他觉得大约能够明白为什么这段时间,裕亲王府的劲头会这么的足了。 也大约能够了解,为什么公孙元濯之前不喜欢自己的这位王妃,现在却是又能喜欢她了。这大概就是上官如烟的魅力之所在。 她有足够的自信,但凡是认定了的事情,便是倾尽全力的去相信。 对于自己的丈夫,她在外人的面前,给了他足够的面子。 这样的做法不仅能够让她在裕亲王府的地位稳固,而且又能让公孙元濯对她也死心塌地。 这样的女子,他公孙元霖都忍不住的要佩服了。 然而此时此刻,公孙元霖忽然之间有了一种很强烈的感觉。 以前,他一直把太子和裕亲王当成威胁,虽然现在太子已经是对他来说构不成什么威了。真正的威胁是裕亲王。 但是现在,公孙元霖觉得,或许在裕亲王府里,上官如烟这个女人才是不容忽视的存在。 有了她,公孙元濯便等于是如虎添翼。 好半晌,公孙元霖才抬起脚步,离开了巷子里。 他的眼神带着几分的坚定,大约是下定了什么决心。 上官如烟到了存善堂的时候,存善堂已经满满当当的站满了人。 百姓们站在门外,对着里面指指点点的,谈论的无外乎是这间药铺医死了人,惹上了命案云云。 存善堂的大门只打开了一条缝,上官如烟穿过人群,挤上前去。 透过门缝朝着里面看去,正看到邱锦元和小药童站在屋子里,他们的身边,还有一个陌生的男人,大约就是死者的亲戚。 这倒是有些奇怪了。 既然那人要把这件事情闹大,按照套路,难道不是应该把死了的人抬到存善堂的门外放着吗? 这样经过的人看到了,必定会觉得这间药铺有问题的啊,也就更加的达到了诋毁存善堂的目的了。 可是,竟然没有,而且,存善堂的门还掩上了,明显是在私下里处理这件事情。 上官如烟也不犹豫,直接推开门就走了进去。 屋内的几个人见来了人,扭头朝着上官如烟看了过来。 “怎么回事?”上官如烟问道。 “事情已经处理了,”邱锦元看了看屋内站着的陌生男人,然后又看了看上官如烟:“你不是他派来解决这件事情的么?” 听到这话,上官如烟一脸的无辜,看了看邱锦元指着的那个人。 房间里那唯一的陌生的男人,难道不是死者的家属么? “你是什么人?”邱锦元显然也发现了面前的这个男人或许并不是上官如烟派来解决这件事情的,皱着眉头看着他。 刚刚,有人前来闹事,正是眼前的这个人拆穿了闹事者的把戏,将他们送去见了官。 这头,他才刚刚将此人请了进来,还没有说上两句话,上官如烟就到了。 怎么,他竟然不是上官如烟派来的人么? 上官如烟也是一脸戒备的盯着那人。 好端端的,怎么会有人来帮着自己? 显然是有什么猫腻在其中的。 “小人是楼公子的朋友,姓李,正巧住在那死者的隔壁,所以很容易的就拆穿了他们的诡计,”那人解释道:“前天夜里,我回家的时候,正好看到有一个蒙着脸的人进了他们的房间,待了好久都没有出来。” “然后呢?你可看清楚了那蒙面男子的特征?”原来是楼敬之的人,上官如烟心中了然,心里对这个朋友倒是多了几分的感激来。 孩子的事情他操了心了,如今存善堂的事情她还没有来得及赶来,楼敬之再次帮了他。 人情欠的太多了,到底有些不太好意思。 “并没有看清楚黑衣人的模样,但是,昨天夜里,我又看到了那黑衣人进了隔壁的房间,他离开了没多久,隔壁的房间就传来了死讯,想来,应该是那黑衣人的计谋,故意这样栽赃到存善堂的头上的。” “人真的死了么?”上官如烟皱着眉头听完了他的话,心中疑惑暗生:“既然他们决定将这件事情栽赃陷害到存善堂的头上,怎么现在人不在这里?就这么走了?” “他们之前确实来了,不过我去报了官,官府的人来的十分及时,又让府衙的仵作来验了尸,并且找来了京城里几位德高望重的大夫检查邱公子开的药,药方子并没有问题,就知道这件事情与存善堂无关了,是那人自己的问题。” 第151章 他们的计谋 邱锦元点了点头:“说起来也是奇怪,这次官府的办事效率也太快了一些,竟然直接让仵作来了存善堂这里,而不是将尸体抬去官府。” 按照流程,必然是需要邱锦元和那死者的家属一起去官府提审的。 然后京兆尹会在听了双方的证词,以及结合证据了证据之后,最后宣判审案的结果。 显然,如今依照情况来看,官府办案并没有走正常的流程,倒是给人一种……在开后门的感觉? 实在是有些奇怪。 上官如烟隐约觉得,京兆尹那边好像是在向着自己的,他们仿佛也不想事情闹得太大,这是为什么? “那来闹事的人被官府关押了,”邱锦元说道:“他们故意在存善堂挑事,京兆尹以‘妨碍公务’之罪,把他们给收押了起来。” 听到这里,上官如烟隐约觉得为什么京兆尹要给自己走后门了…… 怎么感觉似乎是公孙元濯在后面推波助澜? 这个人真是的,早上不要他跟来存善堂,现在他却还是帮她把事情办好了…… 早知道公孙元濯竟然这么神通广大,在家里就能将事情给解决了,那么她还费尽心思的跑这一趟做什么? 上官如烟忍不住的就朝天翻了一记白眼儿。 “门外还守着好些不知道情况的百姓,传出去了,怕是有损咱们药铺的名声。” “这个好办,交给我吧。”姓李的中年人也是个热心肠的,推开门就走了出去,他走到了百姓的中央,也不知道说了些什么,聚在门外的人不一会儿的就散开了,有好几个准备看病的病人听了他的话之后,也不再犹豫了,直接走进来瞧病了。 存善堂看起来倒是和平日里也没有什么两样,依旧人潮涌动。 上官如烟原本还准备和邱锦元交代两句的,然而见来了一拨病人,便也不再多说了,邱锦元静静地给患者诊脉,上官如烟见人越来越多,便也留下,诊断了几个病人。 看来这一番波动,不仅没有让存善堂的生意变差,反而变得更加的好了。 然而,城门处的一个不太起眼的角落里,两道身影默默地关注着存善堂这边的情况。 两个男人之中,一个十分的贵气,穿着一身紫色的锦袍,另外一个站在他身后半步的位置,也是气度非凡。 慕容宁当先开了口:“没想到他们竟然轻易的就能将这件事情给化解了,原本以为要掀起一番波折的。” 慕容子瑜倒是没有特别多的惊讶,他的身上是身为一国之君的沉稳:“意料之中,若是这么点儿小事就打倒了他们,朕也就不必千里迢迢的来到天越国这么远的地方了,此番本来只是一个小小的试探而已……只是没有想到,裕亲王对他的这位夫人倒是比朕想象的要好。。” “臣弟也一早听到了消息,裕亲王和夫人的感情似乎并不是很好,可是经此一事,臣弟觉得怕是消息有所偏差,他们的感情还是好的,裕亲王什么都帮王妃做好了。” “传闻本来就不尽可信,还是眼见为实。”慕容子瑜负手而立:“如今,也只等着公孙傲天大婚的那一日了。” “皇兄觉得,公孙傲天真的可信么?”慕容宁显然还是心中存有疑虑的:“他和裕亲王毕竟也是亲兄弟,更何况咱们毕竟是别国的人,他真的愿意帮助咱们?对付自己的亲哥哥?”“公孙傲天为人乖戾,性格狂妄,谁的话都不听,只喜欢按照他自己的意愿而为,这样的人,最不好掌控,也最好掌控……”慕容子瑜看了看皇宫的方向:“只要咱们拿捏准了他的心思,一切便都手到擒来。”慕容子瑜显然是势在必得的,脸上是一副笃定的表情:“他……目前看来,还是可信的,至少在他没有得到自己想要的之前,还是可信的。” * 另外一头,上官如烟连着看了好几位病患,存善堂的人才渐渐地少了下去。 那头,邱锦元的跟前也空下来了,上官如烟站起来,捶了捶自己的肩膀:“哎,没想到,竟然来了这么多的病患,你一个人是不是有点儿照应不过来?平日店子里也都这么忙吗?” “还好,诊脉倒是快的很,来的病人大部分都是小病小痛的,不怎么费时间,我这边开了药方子,药童就在旁边抓药,搭配的得当,倒是也觉得不累。” 上官如烟原本是有再找大夫把存善堂扩充一下的打算的,但是想了想,一时间怕是也找不到太合适的人,而且,万一找来的人不太可信,反倒是会弄巧成拙,钻了空子。 大概是看出来了上官如烟的心里在想些什么,邱锦元又接着道:“小药童家中还有一个弟弟,前段时间他就跟我提起过的,他的弟弟想学医,我想着先让他来药铺认药材,学着抓药,正好这段时间小药童的时间空着,我可以传授他医术。” “这样就太好了、”上官如烟点了点头,脸上露出了由衷的笑意:“既然是身边的熟人,必然也是信得过的。” 不知不觉,已经到了中午了。 上官如烟正准备回去吃饭的,正在这个时候,一辆马车停在了裕亲王府的外面。楼敬之摇着扇子就从马车上走了下来,看到上官如烟,脸上笑眯眯的就朝着她走了过去。 “怎么样?”楼敬之的脸上是一副得意的表情:“我还是挺照顾你的吧?一听到消息,连忙就去找京兆尹处理了。” 上官如烟看了楼敬之一眼,眼角的余光这才发现了马车上,竟然还有一个人。 正午的阳光正照在他的头顶上,公孙元濯一身锦袍在阳光下,就像是给他的身上笼罩了一层暖暖的光一般。 楼敬之见上官如烟的目光直接就被后面下来的公孙元濯给吸引过去了,好像是根本就没有听到他的话,皱着眉头就翻了个白眼儿。 简直就是……哎。 好半晌,直到公孙元濯走到了面前,上官如烟才回过了神来。 咳咳。 自己都有些不太好意思了,刚刚她竟然没忍住的花痴了。 实在是郁闷啊郁闷。 从前怎么就没有发现呢?公孙元濯这厮竟然这么的帅? “你怎么来了?”上官如烟看着公孙元濯问道。 “我不放心你,所以就来看看。”公孙元濯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儿,回答的也是极其的自然。 原来如此。 上官如烟心中一暖,忍不住的就轻轻的弯了弯嘴角,这缓缓地才将目光移到了楼敬之的身上。 “你刚刚跟我说什么了来着?” “……” 楼敬之无语了。怎么还可以这样啊? 他就站在上官如烟的面前,可是上官如烟竟然没有听到他刚刚说的是什么? 楼敬之觉得自己的额头上都冒出来了三根黑线,他皱着眉头清了清嗓子,才有些不满的说道:“你怎么可以这样?我帮了你,可是你的目光却全部都在公孙元濯的身上?就连看都没看我一眼?” “哦,原来你说的是这件事情啊。”上官如烟做出了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来:“你的人只不过是去帮忙跑了路,将京兆尹手下的人叫来了而已,其实这件事情能够这么快的得到处理,还不是因为我家王爷未雨绸缪,把后面的事情都给办好了?” 就连后门都给找好了,直接走个过场而已? 上官如烟一脸的无辜:“所以,要是真的算起来,这件事情是我家王爷的功劳,而你贡献的,只不过是跑了个腿而已……” “……” “再说了,进门开始,我的目光都在我家王爷的身上,难道不是一件很正常的事情么?毕竟……他是我的丈夫啊。” “……” 看着楼敬之的脸上那种极其郁闷的表情,上官如烟连忙见好就收,也不再逗他了。 她弯了弯嘴角,哥俩好的拍了拍楼敬之的肩膀:“喂,我只不过是开个玩笑而已,你该不会是这么小气,直接就把这件事情给当真了吧?” “……” 楼敬之转过了身去,鼻子几乎是翘到了天上,一眼就能看的出来,现在的他有些不太高兴。 “真的生气?”上官如烟有些惊讶,平日里,楼敬之好像并不是这么小气的一个人啊…… “别理他,咱们回去。”公孙元濯一直在旁边看着,听到上官如烟刚刚说的那一番话,显然是心情不错的。 尤其是当上官如烟说“我家王爷”的时候,公孙元濯的嘴角更是直接弯到了最大化。 嗯,这样的说法他的心里十分的满意,说明在上官如烟的心里,自己占了很重的份量的。 而且,已经留下了一个独一无二的位置给自己的。 话音一落,公孙元濯拉着上官如烟就要走,那头,楼敬之见这两个人真的是说走就走,立刻就不乐意了,他也不再自己一个人生闷气了,三两步的就走上了前去,在他们即将踏出药铺的时候,拦在了公孙元濯和上官如烟的面前:“你们还真是……我见识到了。” 第152章 虐狗 两个人都面带微笑的回看着楼敬之,脸上更是一脸的和谐。 毕竟也不是那种矫情的人物,很快,楼敬之就恢复如常,他看了看身后马车的方向:“尽管你们不够意思,但……要不一起用个午膳?” “你请?”上官如烟眨了眨眼睛,一脸的机灵。 “……” 望江楼的酒菜可不便宜啊,随随便便的多点一道菜,银子就去了大半了。 反正这货是望江楼的大老板,早就已经赚得是衣钵满盆了,请吃一顿饭菜而已,应该还不在话下的。 楼敬之的脸上呈现出来了一种类似于吃了苍蝇一般的表情,整个人简直是无语了。 怎么可以这个样子,好歹他也算是帮了他们吧,请他吃一顿饭还吃不成了? 再说了,明明刚刚他还在生气的呀,为什么现在这两个人不来讨好自己,好好地请他大吃一顿,而是又想要坑他一顿饭菜呢?! 楼敬之表示自己的心里是拒绝的。 “走,今日就请你去我的王府里用膳,让你尝尝王府厨子的手艺,和你望江楼的相比较起来如何。” 正在这个时候,公孙元濯突然开了口,他拉着上官如烟就朝着马车上走了过去,坐上了马车之后,见楼敬之还站在药铺的门口没动,便掀开了车帘子,又说了一句:“怎么?不想去?” “哼!不去白不去!” 楼敬之想了想,总觉得自己不能这么吃亏,被这夫妻二人给吃的死死地,这次,他也一定要去裕亲王府,把裕亲王府给吃穷了! 这头,马夫在几个人在马车上坐好了之后,便驱使着马儿朝着裕亲王府的方向而去。 上官如烟坐在马车里倒是突然想起来了一件事情了。 她皱着眉头,看着公孙元濯,说道:“刚刚我去存善堂的时候,半路上遇到了公孙元霖了。” “我知道、”公孙元濯倒是没有特别意外的情绪,他的眸光一片平静。 “你怎么知道的?”上官如烟眨了眨眼睛,一脸的无辜。 “因为我不放心你,暗中派人保护你了。”公孙元濯解释道。 “哼……什么保护嘛,分明就是监视。”这时,上车后一直没有说话,还在生闷气的楼敬之突然插了进来。 总觉得自己不能每次都被这夫妻两个人给吃的死死地,他时不时的也说两句话,让这两个小夫妻鸡飞狗跳,生生小气,才能弥补他心里的落差感才行。 却不料,他的话并没有起什么重大的作用。 上官如烟听到了他的话之后,非但没有生气,反而一脸崇拜的看着公孙元濯,惊讶道:“你竟然派人暗中保护我?我知道了,刚刚我还在纳闷呢,为什么公孙元霖并没有对我做太多的纠缠,直接就让我离开了,他一定是发现了你暗中派了人在保护我,所以才没有纠缠于我的,多亏了你啊,不然我可能没有那么快脱身。” “说什么傻话呢,”公孙元濯十分自然的伸出来了一只手,摸了摸上官如烟的秀发。 女子的青丝十分的顺滑,甚至还带着一种淡淡的香气,犹如上好的绸缎一般,在指尖游走。 她的脸上带着一副由衷的笑意,唇红齿白,十分的漂亮,犹如少女,半点儿都看不出来已经生了孩子了。“你是我的王妃,本王自然是有义务,保护你的安全的。” “……” 楼敬之在一旁听着,整个人都震惊了。 这两个人—— 为什么楼敬之的心里突然有一种他们是故意要这么做,说这些话,来刺激他的呢? 黑心啊黑心,夫妻两个人都这么黑心,他们的孩子以后长大了也肯定十分的黑心的。 不知不觉之间,马车停在了裕亲王府的门外。 楼敬之当先从马车上跳了下来,毫不犹豫。 他十分担心自己在里面的时间待的太久了,以至于自己的一颗小心脏受到了严重的暴击导致想赶紧找一个媳妇儿。 很快,马车里,公孙元濯和上官如烟两个人也先后下了马车,一行人缓缓朝着裕亲王府里面走去。 楼敬之是第一次来到裕亲王府。 原本以为裕亲王府会是呆板的(就像是公孙元濯这个人),但是当他真正的踏进了裕亲王府的时候,真的是狠狠地惊讶了一番。 裕亲王府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古板不说,反而整个王府雅致当中还透着几分的小心思。 比如,颜色搭配上面,十分的小清新,竟然给人一种生机勃勃的感觉来。 能被公孙元濯亲自邀请来到王府的人可是不多,府里的下人们,见来了客人,忍不住的就偷偷的抬眼去看。 尤其是不难看出,自家王爷对于这位客人是十分的重视的,当看到那客人长得竟然那么的俊俏,玉树临风,英俊潇洒,整个人走路身上都放风自带光芒的时候,更是惊得合不拢嘴巴。 其中不乏一些年轻的婢女,纷纷有些不好意思的垂下了头去。 上官如烟看着府里的小婢女们一个个这么花痴的模样,忍不住的就嘴角抽了抽。 果然古往今来,对于美好的事物,人们的心里都是十分的向往的。 楼敬之显然也发觉自己的魅力不低,颇有些得意的弯了弯嘴角。 哼,也就是他家的那个老爹,整日里催着他找个媳妇儿,生怕他娶不到媳妇儿。 其实依照他的条件来看,怎么可能会娶不到媳妇儿呢? 只不过不想找而已。 很快,他们就到了用膳的大厅,裕亲王府的厨子似乎是一早就准备好了,他们刚刚洗完了手,那头的菜就上上来了。 “怎么样?速度和你的望江楼相比如何?”上官如烟得意的眨了眨眼睛,看起来笑的有些调皮,正好这个时候,金元宝午睡睡醒了,似乎很是想念上官如烟,奶娘抱着他就过来了。 “上菜的速度倒是挺快的,但是,你们府里的厨子是专门为你们而做菜的,望江楼的厨子是为所有的客人做菜的,速度当然是不能比的。”楼敬之找了一个十分合适的理由。 金元宝虽然不怎么认生,但是似乎觉察到了屋子里有陌生人在,腻在上官如烟的怀里,微微的垂下了头,看起来倒是有些害羞。 看着自家儿子这么可爱的模样,上官如烟的一颗心都融化了,一旁的楼敬之也是头一次见到这么小的孩子,虽然才只有三个月大,但是看起来却是十分的聪明。 他伸出手来就要抱孩子,金元宝害羞归害羞,但还是十分赏脸的,他伸着自己两个肉嘟嘟的小膀子,就攥紧了楼敬之的胳膊,然后又抱紧了他的脖子。 上官如烟看着楼敬之抱孩子的姿势就情不自禁的捂着唇瓣,偷偷的笑了起来。 这副样子,倒是和当初公孙元濯第一次抱孩子的样子是有的一拼的。 “你慢慢抱着,我们就先吃了。”上官如烟拿起筷子,就开动了。 公孙元濯也不紧不慢的拿起筷子开始吃饭,眼底满是宠溺的笑意。 自己家的小媳妇儿真的是越来越可爱了呢。 楼敬之第一次接触这么小的孩子,正在兴头上,倒是不觉得怎么饿,而且,这孩子的长相吧,看上去又像上官如烟,又像公孙元濯的,怎么就这么神奇? 他伸出手来戳了戳金元宝的小脸蛋,金元宝便“咯咯”的笑了起来,楼敬之情不自禁的也跟着一起笑了。 然而突然,金元宝的小脸一皱,上官如烟虽然吃着饭,但是目光时不时的看向自己儿子,她当然也注意到了金元宝的脸上那细微的表情,心中暗道一声不好,还来不及有何动作,那头,金元宝的一泡尿就已经洒在了楼敬之的袍子上。 楼敬之睁大了眼睛,垂下头,看着自己的衣袍湿了的位置,透着一股迷之尴尬,他隔了好半晌,才反应了过来发生了什么事情。 那头,上官如烟已经忍不住的捂着肚子大笑了起来。 就连向来喜怒不形于色的公孙元濯,也忍不住的肩膀抖了两抖。 一旁的楼敬之看到这样的情形,脸色猛地气绿了,然后又变成了红色。 然而,当事者金元宝本尊却十分无辜的张着自己流着口水的小嘴巴,傻傻的笑着。 楼敬之又气又好笑,俗话说伸手不打笑脸人,原本满心的怒气,看到金元宝咧开腮帮子那一脸无辜的样子,便是再也气不起来了。 然而自己的一身衣裳自然不能就这么算了,他做出一副凶神恶煞的表情,揉着金元宝的包子脸,就是一通吓唬:“你这个臭小子,简直跟你黑心的父母是一样一样的,果然什么样的父母就有什么样的孩子……” 都是吃人不吐骨头的,哼。 谁知,见到面前的楼敬之对着自己挤眉弄眼的,金元宝不但没有觉得害怕,反而嘴巴越咧越大,最后,口水都跟着一起笑的流了下来了…… 楼敬之眼睁睁的看着金元宝笑的口水哗啦啦的往外流的样子,再一次愣住了,尤其是他的口水不偏不倚,正好滴在了他的衣服上。 第153章 让人震惊的消息 一滴滴的口水几乎要连成了一串瀑布,楼敬之低头的时候,正看到衣服上面凝结了一团口水。 “……” 然后,金元宝依旧是保持着一副无辜的表情,在那里咧开腮帮子笑着。 一旁的奶娘见客人变了脸色,慌忙就要将小孩子抱过来,公孙元濯轻轻的冲着身旁伺候着的人点了点头,不一会儿的功夫,下人就拿来了一套崭新的衣裳。 楼敬之撇过头看了看衣裳,衣裳的样式倒是他平日里喜欢的,颜色也是他常穿的,这才不情不愿的将衣服给拿了起来。 然后,款款的走到了屏风的后面,把脏掉的衣服给换下来了。 回来的时候,奶娘正抱着金元宝站在一边,金元宝原本是不情愿的从楼敬之的怀里下来的,看着楼敬之之前对自己挤眉弄眼的模样,他觉得这个人有趣的很,见到他又出现了,连忙张开自己的小手,又要求抱抱。 楼敬之这次哪里还敢再抱这个小鬼头? 指不定这家伙又用一副傻白甜的模样让他吃了亏呢,而且,这小家伙看起来无害,其实鬼机灵着,这么小小的年纪,就这么腹黑,实在是不能被他那张可爱的小脸蛋给迷惑了。 于是乎,楼敬之下定了决心,见着金元宝朝着自己伸过来的肉呼呼的小手,直接就忽略掉了,越过了金元宝,他款款的坐到了桌子前,抓起筷子,准备吃饭。 然而,金元宝见楼敬之没有抱抱自己,十分不开心的大叫了一声,小婴儿的声音软绵绵的,又带着几分的尖锐,奶声奶气的十分可爱。但是楼敬之依旧是装成一副没有听见的样子,开始吃菜。 上官如烟看着自家儿子这么鬼机灵,心里由衷的开心,越看越觉得自家的儿子可爱,她对着奶娘道:“把小世子抱下去换一身衣裳吧。” 奶娘抱着金元宝立即就下去了。 金元宝临走之前,十分恋恋不舍的回过了头,看着自家娘亲,然而上官如烟对着金元宝送去了一个飞吻,一瞬间,母爱爆棚。 楼敬之忍不住的嘴角就抽了抽。 “你和你儿子就是这么相处的?”楼敬之忍不住的出言讥讽道:“怪不得这孩子这么小,就这么黑心。” “你懂啥,这叫脑力开发,”上官如烟一脸的得意:“我可不想自己的儿子往后那么古板,小机灵多可爱?而且这样有助于培养他乐观的性格,对将来是有好处的。” 公孙元濯不置可否,他也觉得孩子乐观一点儿的好。 更贺宽,金元宝是皇家的孩子,身为皇家的孩子,性格更是尤为重要,一个好的性格有助于他以后的路更加的顺畅。 楼敬之没有再多说什么了,在孩子的方面,他确实懂得不多,毕竟没有生过,也还没有到那一步。 三个人一起吃了饭,便到了午后了,上官如烟正准备带着孩子去花园里随意走走,消消食的,然而突然,卓景匆忙的从门外跑了进来。 公孙元濯一看到卓景,眸光下意识的一动,上官如烟的脸色也不太好看。 难不成又发生了什么事情? 楼敬之倒是没有什么特别的表情,悠哉悠哉的摇着折扇,看着他跑了过来。“王爷,王妃,宫里来了消息,五皇子的婚事定在了下个月初八。” “……” “……” 下个月初八? 今天已经是二十七,也就是,离他成亲的日子才只有十天而已? 怎么会这么着急的? 前不久才刚刚说要赐婚,如今才过去了几天,就要成婚? 就算是礼部准备,也没有这么快的吧? 几乎是出自于潜意识的,公孙元濯和上官如烟两个人都觉得这件事情并没有那么简单。 这里面,一定是有什么阴谋潜藏在其中的。 倒是楼敬之,依旧是一副闲适的表情,他手中摇着折扇,看了看天色,有些懒洋洋的问道:“不是说要去花园散步么?到底还去不去了?如今阳光正好呢。” 听到这话,上官如烟和公孙元濯二人互相对视了一眼,都从对方的眼眸里面看到了一丝亮光。 这不正好有一个现成的人在这里么? 楼敬之的手下拥有最严密的情报组织,想要知道什么找他不就成了? 楼敬之多么聪明的一个人,看着那头两个人互相对视一眼,瞬间就猜出了他们的心里在想些什么。 他的脸上立即就呈现出了一种气死人不偿命的表情,十分的嘚瑟。 上官如烟照着他的肩膀,就是猛地一拍:“说,咱们是不是朋友?” “是朋友咋啦?”楼敬之脸上淡淡的笑着。“是朋友你说咋啦?”上官如烟看着楼敬之这么一副揣着明白装糊涂的样子,觉得这个家伙十分的欠扁。 从前怎么就觉得觉得楼敬之这个人这么的嘚瑟呢?尾巴简直都要翘上天了。 “哼,我们去逛花园了,不带你。”话音一落,上官如烟挽着公孙元濯的胳膊就走,一副夫妻恩爱情长的模样。 然而,楼敬之见那两个人真的走了,不带自己,立即跑上前去,追上了他们:“腿长在我的身上,你们走,我也可以跟着你们。” “……” 从前怎么就不知道,楼敬之是一个这么厚脸皮的人物呢? 然而,一行人还没有走多远,弦歌突然而至,上官如烟正惊讶于好端端的,弦歌为什么会突然出现在这里,回头一看楼敬之,便明白了。 第一情报组织真的不愧是第一情报组织,这么迅速,就得到了消息了。 弦歌是楼敬之的人,想必他突然出现在此处,是和刚刚卓景说的那件事情有关了。 果不其然,弦歌停在了楼敬之的面前,似乎丝毫不意外自家主子会在裕亲王府,他双手抱拳,朝着几个人拱了拱,才对着楼敬之说道:“刚刚得到的消息,六皇子在下月初八成亲,但是,属下还调查到,南诏国的那二位这几天好像暗中见过了六皇子,大约是在商量什么事情。” 看来这件事情果然是不简单。 “去查查除此之外,京城里还有什么异象,他们既然是有什么计谋,京城里不可能没有半点儿的风向,”楼敬之想了想,又接着道:“他要娶得是谁来着?” 貌似是个小官的女儿,存在感太弱,记不太清楚了。 “八品武散官,宣节校尉的女儿,名叫李嫣然。”弦歌回答道。 “姓李?”上官如烟情不自禁的想到了李贵妃,会不会有什么渊源? “这个李嫣然,除了是宣节校尉的女儿之外,还有没有什么别的身份?”上官如烟问道。 “大约是没有的,宣节校尉也是人到中年才勉强的混到了正八品的官位,家里并没有什么特殊的背景。” 原来是自己多心了。 “你再去查查看,我总觉得此番他们这么着急成亲,一定是有什么问题的,还有南诏国的那两个人,设法派人暗中盯着他们。”楼敬之说道:“他们敏感异常,派去的人一定要是精锐。” “是!”弦歌得了命令,立刻就要去办,然后才刚刚转身,似乎想到了什么,又重新的折了回来:“对了,这几日,似乎南诏国的皇帝和宁王在准备厚礼,他们的仪仗队也到了离京城不到百里的位置。” 准备厚礼? 难不成他们这是打算正式的晋见天越国?不再偷偷摸摸的待在京城里了? 算算时间,他们确实也已经来了一段日子了。 三个人对视了一眼,都从对方的眼底看到了肯定的答案。 既然他们决定正式拜见天越国,那么他们就必须要做好时时刻刻被人盯着的准备,这也就说明,他们在公孙傲天大婚那一天,必然是会露面的。 毕竟这么大的场合,南诏国当然是要来庆贺一下的。 走在裕亲王府的花园里,一路上景色都很好。 公孙元濯看了看上官如烟,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开了口:“今天,他们把主意打到了存善堂的头上,说明已经知道存善堂是裕亲王府的了,万一他日,他们再次用存善堂来设计的话,岂不是很被动。” 上官如烟听到了这话,下意识的停下了脚步,抬起头来,看着公孙元濯:“那么依照你的意思,存善堂不开了?” 上官如烟有点儿不太高兴。 存善堂是她的事业,时不时的去瞧两个病人,再和邱锦元交流交流医术,是一件很开心的事情。 就像是在现代,除了每天上班以外,还需要一些业余的时间来做些其他的。 如今,存善堂开业才一个月,却要关了? 上官如烟当然是不愿意的,做事虎头蛇尾,向来不是她的性格。 楼敬之也停下了脚步看着这两个人。 “不,”谁知这个时候,公孙元濯摇了摇头:“你做你想做的事情,我当然不会反对,我的意思是,这间铺子,往后不能再在裕亲王府的名下了。” 原来如此。 那也就是说,挂上别人的名儿? 这有啥啊,只要能让她继续开药铺就行了。 第154章 出大事了 上官如烟和公孙元濯二人互相对视了一眼,眼眸交汇的一瞬间,很快就从对方的眼底达成了某种共识,然后同步的把头扭过去,看着楼敬之。 楼敬之一看到他们二人用这样的眼神看着自己,心中暗道一声不好。 他下意识的就抬起脚步,扭头就走,谁知步子还没有来得及迈开,公孙元濯已经是先一步的拦在了楼敬之的面前。 “嘿嘿嘿。”楼敬之还没有来得及问他们要做些什么,上官如烟已经是走上了前来,她哥俩好的拍了拍楼敬之的后背,问道:“是朋友不?” “是朋友咋了?”楼敬之看着面前的两人,总有一种又要被他们给坑了的感觉。 “是朋友你跑什么?”上官如烟朝着楼敬之翻了一记白眼儿,阳光下照在楼敬之的脸上,其实他长得很俊,高挺的鼻,明亮的眼,然而此时此刻,脸上的表情却看起来有些……郁闷。 上官如烟扭过头去,冲着公孙元濯眨了眨眼,公孙元濯一会,立即对着楼敬之开口道:“你介不介意名下再多一间铺子?” “介意,十分介意。”楼敬之想也没想,一口回答道。 他怎么会看不出来这两个人是什么意思? 如今存善堂就是一块烫手山芋,他这个时候接手过来……简直就是,自讨苦吃。 上官如烟一见到楼敬之想也没想,直接拒绝,瞬间就不淡定了,她眉头一皱:“你不是说是朋友吗?你手底下那么多铺子,也不介意再多存善堂这一间吧?” 若是铺子到了楼敬之的名下,会省去很多不必要的麻烦,毕竟楼敬之是这京城首富,再加上名下产业无数,有一整套完善的管理方法不说,还能让那些盯着裕亲王府的人不再盯着这间铺子了。 “不是我不帮你,实在是……咳咳,好吧,放在我名下也可以,不过嘛,每个月赚的银子我要收五五分。” “……” “……” 果然是商人重利啊商人重利,上官如烟算是一眼看出来了,什么不愿意嘛?之前说的那些冠冕堂皇的话都说为了这件事情而做铺垫……五五分,都是白花花的银子啊,想想上官如烟都一阵肉疼。 “最多三七,不能再多了。”上官如烟几乎是从牙齿缝里憋出来了这几个字。 楼敬之却是一口答应了:“成交!” 看到楼敬之答应的这么爽快,上官如烟总有一种自己亏了很大的感觉……她下意识的看了公孙元濯一眼,公孙元濯也正看着她。 然后,她露出一副可怜巴巴的表情,公孙元濯立刻就明白了上官如烟是什么意思,连忙冲着楼敬之喊了一句:“一九。” “……”楼敬之瞪大了双眼,不可置信道:“一九?你逗我呢吧?” 开什么玩笑?一九?把他当小孩子哄呢? 他冒着天大的危险,接下这块儿烫手山芋,结果只得个一? 亏本的买卖,他肯定是不愿意做的! 楼敬之立刻就要拒绝:“我不……” “不”字还没有说完,那头,公孙元濯不知道从哪里拿出来了一样东西,递到了楼敬之的面前。“这个你拿去,一九。”公孙元濯又说道。 楼敬之原本一脸的嫌弃,可是当看到公孙元濯从怀里掏出来了那样东西的时候,眼睛立刻就亮了。 他伸手就将东西拿了过来:“真的?” “一言既出,驷马难追。当然是真的。” “好!那就一九!”楼敬之飞快的将东西收进了怀里,生怕公孙元濯反了悔。 上官如烟全程在旁边看着,心里不禁越发的疑惑了。 公孙元濯给楼敬之的是什么东西? 是一个很小巧的木质盒子,看起来仿佛很精致,因为楼敬之没有把盒子打开,所以她也没有看到盒子里面放着的究竟是什么。 可是,能让楼敬之一阶商人,这么快就答应了的是什么呢? 必然是楼敬之很需要的东西。 上官如烟想了想,正准备开口问问,谁知这个时候,公孙元濯已经揽着她朝着前方走了过去,毕竟楼敬之也在这里,总不能当着他的面儿说不给了什么的,上官如烟最终还是决定等找个合适的时间再问。 在裕亲王府逛了一圈儿,楼敬之想着自己还有事情要忙,便告了辞。 上官如烟见楼敬之走了,就找了一处凉亭坐着晒太阳。 一旁立刻就有婢女奉上了茶水,上官如烟喝着茶水,看了看公孙元濯。 “想说什么,就说吧。”公孙元濯似乎知道上官如烟有话要对自己说,眼底含着一抹淡淡的笑意,温柔从眼底倾泻而出。 凉亭里伺候着的婢女见裕亲王笑了,纷纷露出吃惊不已的表情。 裕亲王向来都是不苟言笑的,可是他竟然对着王妃笑了。 王爷和王妃之间果然是情比金坚的。 上官如烟也不犹豫,正准备问问公孙元濯刚刚给楼敬之的那个木盒子里面装的是什么,却不想正在这个时候,门房的人匆忙从远处跑了过来了。 门房的人突然出现在这里,是有什么人来裕亲王府了吗? 二人的目光都被门房来的小厮给吸引了过去,那小厮给他们行了礼,然后急匆匆的说道:“门外有人要见王爷……是名女子。” 女子? 上官如烟听到这话下意识的皱了皱眉头。 总感觉来者不善啊来者不善。 她扭过头去看这公孙元濯,公孙元濯也皱着眉头,问道:“什么女子?” “是……是……”门房的小厮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据实已告:“是羽曼瑶。” 羽曼瑶? 她来做什么? 上官如烟已经很久没有听到羽曼瑶这个名字了,差一点儿都要把这个女人给忘记了。 当初是太子把她塞进裕亲王府里来的,前不久被公孙元濯给赶了出去,现在她又杀回来了? “不见。”公孙元濯想也没想,直接说道。 “可是……”门房的小厮明显有些犹豫:“她说,她的肚子里已经怀了皇室血脉。”上官如烟惊呆了。 公孙元濯也是惊得不轻,他的眉头拧成了一个疙瘩:“本王根本就没有碰过她!她哪里来的皇室血脉!满口胡言!把她给本王赶出去!” 小厮跪在地上,哆哆嗦嗦的,见裕亲王生了气,大气都不敢出一声。 “怎么还不下去?”公孙元濯见那小厮跪在地上半天还没有走,眯起了眸子,朝着他看了过去。 “裕亲王府门外站满了人……羽曼瑶她煽动百姓……到处说王爷被王妃所迷惑,连自己的孩子都不认了。” 什么? 此言一出,公孙元濯彻底的怒了。 羽曼瑶,她好大的胆子! 她乃是舞姬出身,无依无靠,谁给了她这么大的胆子? 必然是有人在后面策划着这一切! 一旁的上官如烟脸色也有些难看,羽曼瑶这个女人还真是不安生。 之前心慈手软放她出府,没想到现在却来反咬一口? 早知如此,当初就不应该留下这个祸患! “王爷觉得怎么办好?” 上官如烟惊讶归惊讶,倒是没有觉得有多生气。 太子已经倒了,现在他自己都顾不上,应该是不会再管羽曼瑶这颗棋子,所以也就说明,羽曼瑶有了新的主子。 能让她有这么大的胆子,来裕亲王府闹事? 说明她如今背后的人必然是能够和裕亲王府抗衡的一股势力。“会不会是霖王?”上官如烟见公孙元濯没有说话,便猜测道:“他打压太子之后,又把重心放在了裕亲王府?” 公孙元濯没有说话,他沉默了一会儿,对着暗处比了一个手势,卓景也不知道从哪里突然冒了出来。 “主子有什么吩咐?” “你去查查,近来羽曼瑶在京城的落脚地。” “是!” 卓景抱拳立即就去了,公孙元濯这时突然执起了上官如烟的手,紧紧地抓着她:“咱们一起出去前面看看。” 上官如烟点了点头,感觉到公孙元濯抓着自己的手很暖。 就好像是一瞬间暖到了心里面一样。 嘴角下意识的就弯了起来,她的心里能够感觉的到。 感觉的到公孙元濯对自己的在意。 这个男人,不善言辞,但是做的永远比说的多。 就好像是现在,他抓着自己,也是一种无形的宣告,告诉大家,他的心里只有她一个人,哪怕总有一些不怀好意之人想着拆散他们。 哪怕她被人诋毁。 可公孙元濯总是愿意站出来保护着她。 男人的侧颜十分俊俏,上官如烟不自觉就看的痴了,一颗心“砰砰砰”的跳快了,真的是感觉到了一种怦然心动的感觉。 这边,公孙元濯似乎感觉到了上官如烟在看自己,他的脚步突然停了下来。 弯起嘴角,和上官如烟的目光对了个正着。 公孙元濯的眼底划过一抹戏谑:“娘子这是被为夫给迷住了?”看得出来,此刻公孙元濯的心情还不错。 前面领路的小厮忍不住的擦了擦额角的冷汗,外面这都火烧眉毛了,可王爷和王妃却是这么气定神闲的…… 真是心态好啊。 第155章 好心救人 尤其是……这个孩子,是她唯一的筹码,关乎她以后的生活! “老夫医术不精……”御医垂下了头,显然是一脸的是拿不出办法的表情。 羽曼瑶不可置信的瞪大了双眼,眼底满是惊恐,她的脸色因为失血过多,越来越白,上官如烟这时皱了皱眉,好心伸手拉了羽曼瑶一把。 谁知,这一拉却是让羽曼瑶犹如见到了瘟神一般的把她一把给挥开,眼底满是恨意划过:“都是因为你!你这个恶毒的女人!都是因为你!都是你!” 话音一落,羽曼瑶也不打算再装了,她扑上来就要按倒上官如烟,把她狠狠地暴打一顿。 可是羽曼瑶此时身体虚弱,哪里能打得过上官如烟?再加上四周都是裕亲王府的亲兵,见到羽曼瑶有异动,纷纷围着她,不让她出手,甚至是拿刀架在了她的脖子上。 “你若是再动,腹中的孩子就真的别想要了。”上官如烟此时冷冷的开了口,她看向羽曼瑶的眼底划过一抹讽刺。 这个女人,简直就是个疯子! 无可救药! “什么?”羽曼瑶听到这话,眼底划过一抹不可置信,上官如烟的言外之意是,她的孩子还有救? “把人押进府里去。”上官如烟对着左右一声令下,立刻就有侍卫上前押着羽曼瑶,缓缓走进了裕亲王府。 门外的百姓们一见到没有热闹可看了,纷纷散开了,上官如烟这时看了公孙元濯一眼,公孙元濯立即了解了她的意思,对着卓景使了使眼色。 卓景微不可察的点了点头,看了看人群中某些人离开的方向,悄悄地跟了上去。 “你要救羽曼瑶的孩子?”公孙元濯揽着上官如烟的肩膀,一起进了裕亲王府。 “现在游戏才刚刚开始不是吗?”上官如烟冲着公孙元濯狡黠的眨了眨眼:“顺水推舟,才能好好看戏上演。” 公孙元濯立刻就明白了上官如烟的话所表达的是什么意思,他淡笑着点了点头,下意识的伸手抚摸上了上官如烟的额头:“你开心便好。” “好啦,我先去看看那个女人。”上官如烟抬起头来,冲着公孙元濯明媚的笑了笑:“你先去忙自己的,我待会儿再来找你。” 上官如烟离开不久,卓景匆忙从门外进来,脸上带着一抹羞愧的禀报道:“王爷,人跟丢了。” 公孙元濯眼睛不自觉的一眯,朝着卓景摆了摆手:“可见他们早有防备。” “属下这就派人去查,看看究竟是谁和裕亲王府作对!”卓景一脸的义愤填膺。 “不必了。”公孙元濯摇了摇头:“既然人跟丢了,想必也是不容易查到,府里已经住进了他们的人,咱们就等着他们来自投罗网吧。” 卓景一愣,看了看王府偏院的方向,瞬间明白了过来,于是点了点头。 上官如烟踏进房间,正看到羽曼瑶已经被侍卫给放到了床上,一整个房间里都是血腥气息弥漫开来。 太医正在案台上俯首写着药方,见上官如烟进来了,立刻就要行礼。 上官如烟摆了摆手,从太医的药箱里拿出来了银针包,她来到床边,掀开羽曼瑶的衣裳,就要施针。 羽曼瑶下意识的抓着她的手腕:“你怎么会这么好心的救我?你一定是要害我!”“害你?”上官如烟笑了,眼底讽刺更甚:“你有什么资格配让我害你的?你一无身份,二无地位,难不成你当真以为,刚刚在裕亲王府的门外唱了一出戏,我就真的把你给当回事儿了?一只狗而已,穿上了玲珑绸缎,也还是一只狗。” 羽曼瑶听到这话,抓着上官如烟的手渐渐地松了,也不知道是失血过多,导致力气耗尽了,还是因为上官如烟身上的气场太强,以至于她的心里有些害怕。 上官如烟也不再耽误,直接抓起银针,照着羽曼瑶的身上的几个穴位就扎了下去,太医这时也正好开完了止血的药方,拿出去让下人熬药了,不一会儿的功夫,一碗汤药端了上来,上官如烟闻到了那味道,眉头不自觉的一皱。 这药是普通的止血药,根本就没有安胎的功效,羽曼瑶现在的情况,只能等着流产。 但是,目前羽曼瑶的情况,喝这药也没有什么不对的。 “王妃,怎么了吗?”太医见上官如烟皱着眉头,端着药半天没有说话,小心的问道。 这位王妃听说前不久帮自己儿子把天花都给除了,本事怕是大着呢,虽然羽曼瑶的脉象呈现的是滑胎之象,但是她有什么办法,把胎儿保住也是有可能的。 上官如烟伸手就从怀里掏出来了一枚药丸,化入汤碗之中,递给了羽曼瑶。 羽曼瑶亲眼见到上官如烟放了一枚红褐色的药丸进了汤碗里,犹豫了一下,明显想要张嘴说些什么,但还是把所有的话都吞到了肚子里去。 “你可以选择喝,也可以不喝。”上官如烟留下这话,抬起脚步,就离开了院子里。 留下羽曼瑶躺在床上,愣愣的端着手中的药碗。“王妃,您干嘛要救那个女人!”红儿有些愤愤不平的说道:“她根本就不安好心!特意跑来裕亲王府闹事,一看就知道是背后受人指使,实在是太可恶了!这样的人,失了孩子,也是报应!自己咎由自取!” “我可不是圣母,保住她的孩子,也只不过是为了以后而已。”上官如烟无所谓的耸了耸肩,脚步不停,看起来愉快极了:“他们那群人,整日算计我和我的孩子,就不能容我算计算计他们?” 红儿听到这话,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 上官如烟却是无所谓的拍了拍她的手:“我告诉你啊,做事呢,要向前看,不能只为了眼前的蝇头小利而蒙蔽了双眼。那羽曼瑶,那么紧张肚子里的孩子,一看这孩子怕是个可以依仗的人物的。” “啊!王妃!难道这孩子是太子殿下的?”红儿惊讶的猜测道:“毕竟羽曼瑶是太子殿下送来裕亲王府的,被王爷赶出去的这段时间里,肯定是去投奔太子殿下了!” “太子现在都自身难保了,怎么还会顾得上羽曼瑶这颗棋子?”上官如烟轻轻的摇了摇头:“怕是人外有人。” 红儿一时间沉默了,人外有人,那又会是谁呢? 时间不紧不慢的过着,经过上次羽曼瑶在裕亲王府大闹之后,王府这段日子倒是平静了下来,再也没有人上门找麻烦。羽曼瑶的孩子也算是勉强保住了,只是她身体十分虚弱,只能在床上躺着。 药铺在公孙元濯的安排下,成功的转到了楼敬之的名下,眨眼距离公孙傲天成亲只有三天了。 皇上给公孙傲天赐了府邸,听闻成亲当日,帝后二人要亲临,所以六皇子府的人都忙活开了,十分的热闹。 上官如烟估摸着时候也差不多了,这日,便来到了羽曼瑶的院子。 裕亲王府给羽曼瑶配了一名丫鬟在身边伺候,上官如烟进去的时候,羽曼瑶正坐在床边,经过多日的休养,她已经能勉强下床走动了,只是身子依旧是虚的很,脸色看起来也透着失血过多的苍白。 她猛然一看到上官如烟进来了,狠狠地吓了一大跳,多亏了身旁的小丫鬟眼疾手快的扶住了她。 “你怎么来了?”羽曼瑶下意识的问道。 “你是来搞笑的吧?这里本来就是裕亲王府的地盘,我为什么不能来?”上官如烟轻轻勾了勾唇瓣,将羽曼瑶眼中的震惊收入眼中,十分随意的回答道。 羽曼瑶一愣,抿着唇瓣,没有开口说话。 上官如烟突然朝着羽曼瑶一步步走近,将目光落到了她的肚子上:“你这腹中胎儿,父亲是谁?” 羽曼瑶暗暗捏紧了手心,眉毛皱成了一团。 等了半晌,没有等来羽曼瑶的只言片语,上官如烟也不介意,她状似无心的道:“这段时日,不少人暗中潜入裕亲王府,却都被我家王爷的人给解决了,你说那些人潜入裕亲王府是为了什么呢?这裕亲王府又没有什么宝贝……” 听到这话,羽曼瑶的脸色变得刷白一片。 上官如烟仿佛很满意她的反应,唇瓣勾了勾:“说起来,你在这府里也住了一段时间了,孩子也保住了,要不,我偷偷瞒着我家王爷,把你放走怎么样?” 羽曼瑶听到这话,脸色彻底的白了,猛烈的摇着头:“不不,我不走!” 她不能走!既然有人在找她,也必然是为了她肚子里的孩子!这孩子本来就来的突然,要她是离开了裕亲王府这个地方,没有人再护着她的周全,下场只有一个! 这样一想,羽曼瑶的脸色就更加的难看了。 “你不走?”上官如烟做出一副惊讶的表情:“难不成,你还真的打算把你肚子里的孩子赖在我家王爷的头上不成?我家王爷可不愿做冤大头,你没名没分的,在这里住“你不走?”上官如烟做出一副惊讶的表情:“难不成,你还真的打算把你肚子里的孩子赖在我家王爷的头上不成?我家王爷可不愿做冤大头,你没名没分的,在这里住着,也不合适吧?” 第156章 背后的人 羽曼瑶拧着眉头,半晌都没有说话,她想了想,看着上官如烟,忽然挣扎着就要跪下来:“求求你,不要让我走,这孩子是你保下来的,你肯定也不愿意看着他就这么死了吧?我如果离开了裕亲王府,孩子一定会不保的……” “好处。”上官如烟眼底没有半分怜悯,对着羽曼瑶身边的丫鬟一使眼色,那丫鬟立刻明白了上官如烟的意思,点了点头,一把拉住了羽曼瑶,让她无法跪在地上。 听到上官如烟说的这话,羽曼瑶一愣,仿佛没有料到她竟然会要好处。 见羽曼瑶沉默着半晌都没有说话,上官如烟眼底划过一抹不耐:“道德绑架,你该不会以为我救你的孩子是天经地义吧?就算你的孩子保不住,又关我什么事儿?你与我非亲非故,真的算起来,你屡次要害我,挑拨裕亲王府的关系,咱们算是敌人,我凭什么看你可怜帮你?还有,你吃裕亲王府的,喝裕亲王府的,还在这里白赖了这么些日子,就算是住客栈,也是需要银两的吧?” 见羽曼瑶一脸无辜,楚楚可怜的盯着自己,上官如烟的心里一阵烦闷。 这个女人,真的是没救了,对着男人用这招也就罢了,竟然对她一个女人也使用这招。 这一招,在她上官如烟这里根本就没有半点儿的作用!只会惹人厌烦! “把人赶出去!” 上官如烟也不打算在她的身上浪费时间了,不来点儿狠的,这个女人是不会下定决心的,这就是俗话说的不见棺材不掉泪! 果不其然,羽曼瑶一见到身旁的丫鬟真的在把自己往外面拉,她立即挣扎着摇头,看着上官如烟,好像是下定了很大的决心,说道:“好!我答应你!”听到了满意的回答,上官如烟这才让一旁的小丫鬟松开了羽曼瑶。 “你想从我的身上得到什么好处?”羽曼瑶在地上站好下意识的摸着自己的小腹:“除了告诉你这胎儿的亲爹是谁以外,其他我但凡能做到的,都尽量的满足你。” 头一次见到羽曼瑶这么爽快的样子,看来这次她真的是走到了绝路了,所以才会如此让步。 上官如烟上上下下的打量了羽曼瑶一番,她的身上并没有什么值钱东西,显然是不能捞出什么油水来了,她垂着脑袋想了想,道:“除了你肚子里孩子他爹是谁,其他的,我还真的是不太好奇的。” 羽曼瑶皱着眉头,没有说话,脸色看起来有些难看。 “其实你不用说我也猜得到,这段时间,那些暗中想要潜入裕亲王府的人,必然就是这孩子的父亲……”上官如烟的眼底闪现着一抹精光,一直注意着羽曼瑶脸上的表情,所以自然没有错过她在说这些的时候,羽曼瑶的脸色变得越来越难看的样子。 上官如烟看了看外面的天空,蔚蓝蔚蓝的,只是,远方有云彩遮住了太阳,看起来阳光没有那么刺眼,她顿了顿,接着道:“若是我没猜错的话……他也没有料到,竟然会在你的肚子里真的留下一个孩子,或者……根本就是你设计的他,所以他才急着派人来裕亲王府,找你算账。” “你到底想要什么!”羽曼瑶脸色越发的难看,所有的一切,都在上官如烟的意料之中,让她心里不禁有些发懵。原来她之前的一切努力,看在上官如烟的眼中就像是小丑一般么……她自以为隐藏的很好,殊不知,一切都在对方的掌控之中。 “你的身上,已经没有什么值得我要的了,”上官如烟淡淡一笑,看着羽曼瑶满脸惊慌的模样,她怡然自得的弯了弯嘴角:“好好在裕亲王府养胎,你若是不在这里,怕是也不好查出来这孩子的父亲究竟是谁,你在这里,对方终究是落了一个把柄在裕亲王府。” 话音一落,上官如烟慢悠悠的晃了出去。 留下羽曼瑶苍白着脸色,往后退了几步。 她留在这里,是把柄? 是了,确实是把柄,那人急于找到她,不就是为了除去她这个祸患么? 毕竟那人的身份……不容许有半个污点啊。 羽曼瑶看着上官如烟离开的背影,一时间有些出神。 从院子里出来之后,上官如烟的心情特别的好,走在路上都不禁哼起了小曲儿来,一旁伺候着的红儿见上官如烟笑得开心,也高兴的跟着笑了起来。 “王爷呢?这个时间,在书房?”上官如烟问道。 “午后好像是被皇上叫进宫里去了,现在还没有回来呢。”红儿古灵精怪的看着上官如烟,一脸暧昧的表情:“王妃这是想王爷了?” “瞎说什么呢?”上官如烟伸出手来揪了揪红儿头上的小发髻,虽然现在她和公孙元濯的感情稳定下来了,但是当听到有人拿她开玩笑,终究还是会有些不好意思。 她红着脸回到了房间,红儿在后面捂着嘴偷偷的笑着,说起来王爷和王妃的感情变得这么好,他们这些做下人的看在眼里也十分开心的。 正在这个时候,上官如烟前脚才踏进了房间,后脚卓景就跟了进来:“王妃,人捉到了。” “捉到了?”上官如烟眼底一亮,立即抬起步子就朝着外面走去。 这些时日,裕亲王府里布下了天罗地网,就是为了揪出是什么人在打裕亲王府的主意!羽曼瑶究竟是受何人指使!三番四次想要硬闯! 之前的几次都没有捉到那人,最后却都让他们逃了,没想到,这次竟然直接逮了个正着! 那人被五花大绑的押了上来,上官如烟站在院子里,眯了眯眼睛,看着一身黑衣的男人:“你受何人指使?背后的主子是谁?” 那人被两名侍卫压着,跪在地上,动弹不得,可一看上官如烟是个女的,眼睛极其不屑的瞟了她一眼,就撇过了头去。 卓景见此情况,立即捏住了他的下颚,强迫那人把头给转了回来:“想必你也知道现在站在你面前的是谁,你若是老实交代,王妃大发慈悲,说不定会放过了你,可你若是不说……裕亲王府整人的手段,想必你也是听说过的。” 裕亲王手段雷厉风行,一整个府上治内都很严谨,审问犯人,自然也是不在话下的,可那黑衣人到底也是个硬骨头,孤傲的挺直了脊背,依旧抿着嘴唇不说话。 “王妃。”卓景请示的看着上官如烟:“要不要上刑?” “不用。”上官如烟冷眼旁观,一眼就看出了此人怕是没有那么容易吐露出真相,更何况,前世她在电视里看到了太多类似的情形,若是逼急了,此人怕是会自行了断,反而让事情变得更复杂了。 “把他放了吧。”上官如烟淡淡的说道。 什么?放了? 别说是黑衣人了,就连卓景的眼底划过一抹吃惊,颇有些不解的看向上官如烟。 好不容易把人给抓到了,现在却是又把人给放了? 卓景明显的还要开口说些什么,可是对上上官如烟的眼神,最终还是把话都吞了回去。 王妃既然是这么做,必然是有这么做的道理,既然王爷相信王妃,想必这件事情她已经是有了计较。 上官如烟这时一步步的朝着那黑衣人走近,黑衣人脸上的表情有些莫测,显然还在消化这则消息,他们真的愿意放了他? 为何他觉得事情并没有这么简单呢? “是不是很惊讶我为何会放了你?”上官如烟站在黑衣人的面前,居高临下的看着他,眼底还带着几分笑意:“因为不用等我收拾你,等你回去了以后,你的上头,自然会收拾了你。” 明明是很平淡的一句话,可是听在黑衣人的耳中,却觉得那么不是滋味儿。 毕竟黑衣人也不傻,很容易就想清楚了这句话所隐含的意思。 如今,上头必然是已经得到了他被俘虏了的消息,可是裕亲王府这边却毫发无伤的把他给放了,这又说明了什么? 说明他必然是出卖了主子,把消息告诉了裕亲王府的人,他们才放了他的! 这样,主子又怎么会容得下他! 回去了之后,必然是死路一条! 这个女人好狠!明明什么都没有做,偏偏比做了太多的事情还要管用! 黑衣人抬起头来,看着上官如烟浅笑晏晏的样子,觉得自己好像是从骨子里散发出来了一种寒气,整个人都凉飕飕的。 “反正横竖都是一死!你干脆给我个痛快!”黑衣人想了想,半晌才开了口。 “谁说你会死了?”上官如烟见黑衣人总算是开了口,心中一喜,面上却没有表现出来分毫,她就知道这一招必定是最管用的,她看着黑衣人对生的渴望,轻轻的眯了眯眼:“告诉我,你的主子是谁,我能保你一命。” “我怎么知道你这话说的是真是假?”黑衣人明显不信上官如烟有这么好心。“信不信由你,反正如今你已经是站在了悬崖边上,随时都有粉身碎骨之险,我要是你,奋力一搏,说不定还有一线生机。” 第157章 他们搞的计谋 上官如烟留下这话,就缓缓地转过了身去,一旁的红儿连忙跟了上去。 “就算是你不告诉我,我也有各种方法,逼迫你家主子现身,所以你告诉我是谁,也只不过是更加肯定了我心中的猜想而已,我是看你们这些做下属的可怜,才好心想要给你一条生路,谁让人家不领情呢。” 上官如烟貌似叹息了一声,人就已经重新回到了房间里面。 卓景立即抽出来了腰间的佩剑,一把将黑衣人身上捆着的绳子给挑开,淡淡的说道:“你走吧。” 黑衣人见自己的身上被松了绑,一时间还沉浸在震惊之中,没有回过神来,他在院子里站了好一会儿,仿佛是在做思想上的挣扎,卓景一直在旁边盯着,心中不禁对上官如烟更加的钦佩了。 王妃这一招果然很管用,这黑衣人已经在动摇了。 “还不走,难不成想在裕亲王府吃晚饭不成?”卓景这时突然开了口,打破了院子里的沉默。 那黑衣人看了卓景一眼,然后看了看上官如烟紧闭着的房门,大声说道:“若是我告诉你,你真的能保我性命?” * 上官如烟抱着自家的乖儿子,有一下没一下的拍打着他的后背,金元宝十分的乖巧,在上官如烟的怀里窝着,表情也是十分的安心。 他时不时的睁大自己亮灿灿的眸子,抬起头来,冲着自己娘亲傻乎乎的笑,时不时自顾自的把玩着自己的小手,放在嘴边吮吸两下。 上官如烟觉得这一刻出奇的安心,一颗心在看到金元宝灿烂的笑颜时,也平静了下来。 她抚摸着金元宝嫩滑的脸蛋,小孩子的皮肤就是光滑,忍不住的就捧起自家儿子的脸,凑上去“吧唧”亲了一口。 “听说今天抓到了黑衣人?怎么样,他背后的主子是谁?”公孙元濯一进房门,立即走到了上官如烟的面前,当看到上官如烟正在亲金元宝的时候,嘴角忍不住的就抽了抽。 为何她没有主动的亲过自己? 心情瞬间就有些不太美丽了,公孙元濯有些怪怪的看着金元宝,表情含着些许的敌意。 上官如烟立即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她的眼睛何其之锐利,一眼就看出来了公孙元濯的心里在想些什么,连自己儿子的醋都吃,真的是没辙了。 她把金元宝给交到了奶娘的手里,抬起头来,看着公孙元濯:“你猜那黑衣人说他背后的主子是谁?” 公孙元濯见上官如烟把孩子交给了奶娘,表情这才好看了一些,十分自然的揽过来上官如烟的肩膀,房间里的丫鬟们连忙退了出去,就连奶娘也不例外。 金元宝被奶娘抱着,头搁在她的肩膀上,离开的时候,正好能够看到公孙元濯脸上那得意的表情,小婴儿十分不满的叫了一声,然而并没有人注意到他的不满。…公孙元濯把上官如烟抱了个满怀,看的出来此刻他的心情也是出奇的好,看到上官如烟红透了的小脸,忍不住的就捧起来亲了亲。 上官如烟心里又羞又恼,偏偏她昨夜经过猛烈的运动,身子酸涩的厉害,一动一整个身体都在发酸,只好乖乖的躺在公孙元濯的怀抱里,并没有挣脱开来。 “你怎么还不起?”仿佛觉得空气热的厉害,上官如烟当先打破了沉默问道。 “想多看看你。” “……”听到这话,上官如烟忍不住的朝着公孙元濯翻了一记白眼儿:“不去上朝,可以么?” 幸好现在她只是个王妃而已,若是将来哪一日,面前的这个男人真的当了皇帝的话,那么,不去早朝,她上官如烟岂不要被冠上奸妃的大帽子? 那言官怕是早就弹劾死她了。 “可以。”公孙元濯将上官如烟给抱得更紧了:“父皇昨日让我处理一件大事,在那件事情完成之前,我可以不去早朝。” 上官如烟眉头一皱,心里有些郁闷,她看着公孙元濯,可怜兮兮的道:“时候不早了,该起床了。” “你现在的情况,可以起床么?”公孙元濯促狭的一笑,眸光暧昧的落在上官如烟的脸上。 上官如烟老脸一红,顿感无语,这个男人,就是故意的! “明日公孙傲天就要大婚了,你这样让我怎么出现在众人的面前。”上官如烟一想起身上被男人留下的痕迹,心情顿时不开心了,她撇着嘴,无奈的看着头顶上方,心里一片戚戚然。 “怕什么,我有药。”公孙元濯话音一落就从床上翻身坐了起来,他披上外袍,从荷包里拿出来了一个瓷瓶,转身就要给上官如烟上药:“我看看你的伤口。” “啊?”上官如烟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当意识到了公孙元濯正在掀开自己的被子的时候,狠狠地吃了一惊。 公孙元濯竟然要给她上药?没搞错吧? “不行。”想也没想,上官如烟直接拒绝,她下意识的把被子抓了过来,盖住了自己的关键部位,又朝着墙角缩了缩:“你转过身去。” 第158章 感情很深 “怕什么,咱们昨夜都坦诚相见了。”公孙元濯倒是没有觉得有什么不自在的,他淡淡一笑,见上官如烟往里面缩,他就也朝着里面前进了两步,坐在了床畔上。 “不许提起昨天晚上的事情。”上官如烟的脸早就已经红透了,虽然事情真的是发生了,但是想想还是会觉得十分的不好意思,她脸皮虽然厚,可要看是什么事情,那种事情……还是脸皮薄一些的好。 “好好好,我不提,不提。”公孙元濯的眼底满是宠溺之色,看着上官如烟羞红了一张脸的模样,一时间心情大好,他的媳妇儿实在是太可爱了,从前只知道这个女人十分的倔强,却不想某天,还会露出这样小女儿的一面来:“可是你要上药啊,咱们明天还要去参加六弟的大婚呢,不上药,难不成你真的打算这样去?” “你把你手中的药给我,我自己上。”上官如烟伸出去了一个胳膊。 谁知,公孙元濯看着上官如烟伸过来的胳膊,就势用手握住了,然后一把将她给拉到了自己的怀抱里。 上官如烟觉得身子不自觉的朝着前方倾去,再一回神,整个人都落到了公孙元濯的怀抱之中,顿时就不淡定了。 再一抬头,她刚准备破口大骂,谁知,对上公孙元濯那含笑的眉眼,到了嘴边的话怎么也开不了口。 男人的睫毛那么长,嘴唇那么红,气色看的出来,昨夜该是睡得不错,尤其是眼底看向自己的情愫,那么的真诚…… 上官如烟瞬间看的痴了。 她从来都不知道,自己在他的心里竟然是这么的重要,温柔简直要溢出眼眶,听闻公孙元濯被外人称为“冷面修罗”,可是在家里,却是能对她这么的温暖…… “乖,听话,帮你上了药,咱们就一起用早膳。” 男人的语气十分的温柔,还带着几分的蛊惑,听在上官如烟的耳中犹如最美味的酒,她还没有完全反应过来的时候,公孙元濯的手指已经将药膏逐渐的往她的身上撒去。 男人的手指触碰到她如玉的肌肤,又惹来她一阵颤栗,公孙元濯看着昨夜自己在上官如烟的身上留下的痕迹,又是心疼又是郁闷,他的眼底还染上了几分自责,破有些后悔的说道:“早知……昨夜就温柔一点儿了。” 上官如烟不自觉的就想起了男人昨夜的狂热,他是蓄积许久的力量终于得到了宣泄,哪里那么容易控制的住呢?看着他眼底的自责,她顿时有一种被呵护着的感觉。 药终于上好了,二人穿好了衣裳,无比和谐的出现在了院子里,红儿立刻就要进屋收拾房间,上官如烟下意识的回头看了看床上被她给揉拧的皱巴巴的样子……脸上忍不住的又红了红。 “主子。”卓景这时也适时的从门外走了进来,恭敬的禀报道…“平日我就不漂亮了?”上官如烟做出一副生气的表情,横了公孙元濯一眼。 “不不不,王妃每日都漂亮。” 看着一向以冷面示人的公孙元濯露出耍宝一般的表情看着自己,上官如烟觉得自己的心里也温暖极了。 马车里的气氛十分的融洽,然而这个时候,卓景突然勒住了马缰。 “怎么了?” “主子,楼公子有东西要交与你。”卓景一把拔出了钉在马车上的一支箭,将东西朝着马车里递了进去。 公孙元濯伸手接过,那箭上绑着一块手帕,帕子上写了几个字。 “怎么了?”上官如烟看着公孙元濯脸上的笑容渐渐淡去,不自觉的心里也跟着一紧。 “今日……怕是有大事发生。”公孙元濯将手帕挥去,脸上的表情看起来有些沉重。 “什么大事?”上官如烟眼皮子突然猛地一跳,极少见到公孙元濯的眉毛拧的这么深,她顿了顿,接着道:“和公孙傲天有关?” 今日公孙傲天大婚,帝后都会亲临……若是今天真的会发生什么的话,那么……帝后! 上官如烟一早就觉得公孙傲天这么急着成亲必定是没有那么简单! “楼敬之查到,京城外埋伏着不少暗卫,或许今天……”公孙元濯顿了顿,脸上的神色更加沉了几分,他闭了闭眼,睁开的时候,眼底冷色一片:“他存了谋反的心思!” 上官如烟的脸色也是难看的紧,谋反可是杀头的大罪!诛九族都不为过! 那么,万一这件事情失败,公孙元濯作为公孙傲天的哥哥,也会牵连其中! “今日六皇子大婚,京城里,鱼龙混杂,怕是他们会混成平民百姓进京!这样根本就不会招来怀疑。”上官如烟下意识的捏了捏手心:“眼下怎么办?这件事情,说不定南诏国的那二人也有参与!他们或许达成了某种共识!” “静观其变。”公孙元濯起初的震惊如今反倒是慢慢平静了下来,他安慰似的握了握上官如烟的手:“今日父皇出宫参加婚宴,禁卫军早就做好了防备,他若真的想要得手,怕是也没那么容易,更何况……” 第159章 周旋 “更何况什么?”见公孙元濯忽然沉默了,没有再接着说下去,上官如烟有些好奇的问道。 “前几日,父皇突然秘密召见了韩将军,韩将军是父皇亲信,二人以兄弟相称,只是最近几年,韩将军不问朝政,我正奇怪好端端的为何父皇会召见韩将军,如今想来,怕是父皇一早就发现了端倪。”公孙元濯顿了顿,从怀中掏出来了一个东西:“这个,是韩将军交给父皇,父皇又赐给我的。” 上官如烟闻言看去,公孙元濯的手上是一个质感很古朴的令牌,一眼就能看出此令牌的重要性,上面刻着一个朱红的“令”字。 “这令牌作何用处?”上官如烟问道。 “京郊西山的军营驻扎了五万精锐,韩将军领导有方,这五万人马父皇如今秘密的交给了我来掌管。” 上官如烟震惊了。 怪不得其他皇子都把公孙元濯当成是最为强劲的对手,秘密得到了这天越国最精锐的五万兵马,这说明了什么? 但凡掌管兵马的人,必然是当今圣上最为信任的,几位皇子之中,就连太子的名下都没有兵马,可是公孙元濯却有了,而且还是最精锐的。 “皇上此举,意在试探,”上官如烟随即明白过来:“你与公孙傲天是亲兄弟,若是他真的怀了大逆不道的心思……你的反应,尤其重要。” 公孙元濯点了点头:“如今看来,也只能见机行事了……这件事情,若是公孙傲天真的心怀不轨,哪怕是有母妃拦着,我也不会包庇他。” 正在这个时候,马车在六皇子府外停了下来,还没有下马车,就能听到外面一阵热闹的声音,二人没有再说话,相携从马车上走了下来,立刻就有侍女将他们往里面引。 说来公孙傲天被赐了宅子,这还是第一次踏进六皇子府,府内的装饰十分的低调,但是因为大喜的日子,四处都透着一股低调的奢华。 “裕亲王,男眷在那边。霖王他们也都来了,可要奴婢带您过去?”六皇子府的侍女突然道。 宴会都是男女分开的,因为有不少未婚少女,需要避嫌,公孙元濯忽然握了握上官如烟的手。 上官如烟立刻明白过来了公孙元濯的意思,这个男人是在担心她,毕竟今天的宴会上究竟会发生什么事情还未可知。 她也用力的握了握公孙元濯的手,嘴边扬起来了一抹坚定的笑,示意他安心。 二人这一番无声的交流,落在了旁人的眼中只觉得是裕亲王和王妃的感情好。 上官如烟随着丫鬟到了女眷那边,已经有不少人已经到了,但是在场的人当中,属她这个王妃身份最为高贵,所以她一出现,在场的千金纷纷朝她行礼。 上官如烟点了点头,随意找了个地方坐下,她的目光四周扫视了一圈儿,并没有…去:“说来是相府千金,但是到底是个庶出,怕是嫁不到姐姐这么好。” 上官如烟听到这话眉头不自觉的一皱,在上官如玉的脸上仔细的看了看,她说这话是什么意思? 上官如玉一脸的戚戚之色,倒像是真的在为自己以后的归宿而感到迷茫的模样,见此情景,上官如烟下大约知道她这么着急着与自己示好是什么意思了。 今天这个特殊的日子,六皇子公孙傲天都能娶了一名身份并不是那么高贵的千金成为皇子妃,还能让帝后二人亲临参加喜宴,这是多么大的殊荣? 可是,上官如玉身为宰相之女,在今时今日对她说这番话是什么意思? 上官如玉今年已有十六岁,按理说,早就应该定下亲事了,她的这个妹妹长相也不差,虽说是庶出,可是相府的高枝,外面不知道有多少人想攀,哪怕是庶出,娶回去了,怕是也要当个菩萨给供起来,毕竟上官丞相的身份在那里摆着。 但是,上官如玉到现在还没有嫁,说明了什么? 第160章 不比她漂亮 说明上官如玉根本就不甘心,不甘心嫁给大臣的儿子,一心想要嫁入皇家。 皇家这不是有现成的亲戚么?上官如烟身为裕亲王妃,所能接触到的皇亲国戚自然是比上官如玉要多,所以上官如玉便把主意给打到了上官如烟的头上了,希望她在中间做个媒。 上官如玉的脸皮子可还真是厚的可以,算盘打得“啪啪”的响,上官如烟忍不住心中讽刺,她可是不想给人家当媒婆。 “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妹妹的婚事,父亲没有替你准备?庶出又如何?该嫁还不是要嫁的?”上官如烟状似无心的说道。 “父亲整日忙着朝堂上的事情,母亲深宅妇人,整日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又怎么注意到这些呢。”上官如玉叹了一口气,然后可怜巴巴的看着上官如烟一眼,亲热的挽着她的胳膊:“说句不怕姐姐笑话的事情,咱们做女人的,不就是想要嫁的好一些么?” “那在你眼中,什么叫好?”上官如烟将问题抛给了上官如玉。 “这……”听到这样的问题,上官如玉一愣,当然是皇亲国戚叫好,可是如今在六皇子府,人多眼杂的,把这个说出来被人听去了可如何是好?岂不是要以为她攀附权贵? 上官如烟一眼就看出来了上官如玉心中所想,眼底讽刺更甚:“你的婚事,自然有人操心,我当初不也是他们决定的婚事?现在和王爷不也一样过得很好?父亲若是都不关心你的婚事,又哪里轮得到我来管?” 上官如玉见上官如烟一副不欲多说的模样,心中一凉,她这就是在委婉的拒绝自己了,一时间,她的脸色也变得有些难看了起来。 “时候也不早了,这个时候,怕是该用膳了,”上官如烟看了看天色,不知不觉之间,时间已经过了好久了,心里一直惦念着今天六皇子府里将要发生的大事儿,上官如烟总觉得心里有些不太踏实:“我先去前厅,你要不要跟上?” “啊?”上官如玉看着不远处正朝着这个方向走来的五皇子公孙元霖,眼底都在发着光,若是现在跟上官如烟一起回到前厅的话,就见不到他了,岂不是错失了一个上好的机会? 上官如烟看着上官如玉直勾勾的看着不远处走来的人,顺着她的眸光看去,当看到来的人是公孙元霖的时候,刹那间就明白了这个女人的心思。 既然如此,她也不想在这里妨碍了人家,而且,她着实不想和公孙元霖有什么接触。 她抬起脚步就走,公孙元霖看到上官如烟离开,下意识的就要跟上去,正在这个时候,上官如玉做出一副要让开的模样,也不知道是怎么了,突然脚下一软,竟然不小心的歪到了公孙元霖的怀里。 公孙元霖下意识的就伸手接住了她,然后后退一步站稳…公孙傲天穿着大红色的喜袍,大步从门外走了进来,他的手上牵着蒙着红色盖头的新娘子,虽说她是小门小户的女儿,但是走路的样子,倒是颇有几分大家闺秀的感觉,一行人进了正厅,帝后坐在最上首,李贵妃坐在次首,上官如烟正准备也抬步走到正厅,正在这个时候,红儿突然伸手拉了她一把,对着她微不可见的摇了摇头。 上官如烟一怔,虽然不知道好端端的为何红儿会突然拉自己一把,但是看着她这样的举动隐约也能猜到和刚刚卓景跟她说的事情有关,她想了想,便收回了脚步。 红儿立即小声道:“王爷让我提醒王妃,今日最好离六皇子妃远一点。” 离六皇子妃远一点?这是为什么? 上官如烟不解的看向红儿,红儿也无辜的摇了摇头:“刚刚人多,卓景并没有告诉为什么,只是让我转告王妃,一定一定要离六皇子妃远一点。” 见红儿一脸的严肃,上官如烟心中不禁越发感到奇怪了,这是为什么呢?难不成那六皇子妃的身上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不成? 第161章 她有问题 但是现在上官如烟的心里也清楚,现下并不是深究这些的时候,公孙元濯怎么说,她就怎么做就是了,反正他是不会害自己的。 “姐姐,你怎么在这儿呢!让妹妹我好找!”上官如玉这时不知从哪个地方冒了出来,她一脸高兴的挽着上官如烟,就朝着喜堂里面走去:“里面正在拜堂,大家都在里面,姐姐怎么不进去看看?” 上官如烟一把甩开了上官如玉,刚刚红儿提醒她的话还响在耳边,她当然不能就这么进去了,便随便找了个理由:“里面人多,我就在外面吧。” 谁知,听到这话,上官如玉的眼底划过一抹受伤,垂下了头,默默道:“姐姐是不喜欢我这个妹妹么?” “你想的太多了,我只是不想进去而已。”上官如烟顿感无语,此人真是有被害妄想症。 “那……”听到这话,上官如玉眼底一亮:“妹妹闲来无事,可否去府上看姐姐和我那小侄儿?” “嗯……”上官如烟怕她缠着自己非拉着自己进去,便随口说道。 “好,姐姐不讨厌我,那妹妹就放心啦。”上官如玉松了一口气,开开心心的就进去喜堂凑热闹了。 喜堂里面正在拜堂,上官如烟四处观察着,心里正纳闷,那六皇子妃究竟是有什么问题呢?能让公孙元濯特意提醒不要离她太近?还有京城外面的异动,眼见着如今正是最好的时机,按照套路,这个时候,不正是应该攻进来的时候么? 正在上官如烟百思不得其解的时候,公孙元濯突然出现在了她的身后。 见到公孙元濯竟然也没有去喜堂里面,上官如烟一愣,下意识的问道:“六皇子妃有什么问题?为什么你让我不要接近她?还有城外……今天会出事么?” “城外的那些人已然被我手下秘密处理掉了,他们已经打草惊蛇,不敢贸然攻入城中,逃了”公孙元濯顿了顿,接着道:“只不过……如今里面都已经拜堂了,南诏国的那二人还没有出现,你难道不觉得奇怪么?” 这么一说倒是提醒了上官如烟了,她都在六皇子府上晃荡了这么半天了,慕容子瑜和慕容宁二人却一直都没有出现,确实是令人感到奇怪的很。 “你是担心,他们和李嫣然串通一气?”上官如烟眉头轻皱:“公孙傲天娶李嫣然是因为南诏国的那二人?” “不排除这个可能,”公孙元濯点了点头,轻声道:“刚刚楼敬之派人来给我送信,城外发现了一具无头女尸,我猜……真正的李嫣然极有可能已经被灭了口了。” 什么? 上官如烟听到这话连连往后退了数步,险些站立不稳,公孙元濯眼疾手快,一把扶住了她。 上官如烟立即反应过来,此处人多眼杂,万万不能露出端倪,但是她的一颗心却怎么…这次,上官如烟倒是也不打算再和公孙傲天纠缠下去了,看着他递过来的酒杯,极其淡定的抬起脚步就要离开。 然而,公孙傲天宽大的袖子却是一把抓住了她,因着有衣袖遮掩,其他的人竟也看不到,上官如烟感觉到手腕被大力握住了,眉头一拧,低声道:“放开。” “为何着急要走?你是在害怕?” “害怕?我怕什么?”上官如烟好笑道。 第162章 奇怪的酒 “公孙元濯。”公孙傲天缓缓地吐出来几个字,眼睛忽然一眯,在场中飞快的扫视了一圈儿:“是不是很奇怪,为何席间没有见到他?” 听到这话,上官如烟的心里下意识的一紧,公孙傲天在这个时候说这话是什么意思? “不用紧张。”公孙傲天缓缓地松开了我这上官如烟的手,而后淡淡一笑,继续将手中的酒杯朝着上官如烟递了过去:“喝了这杯酒,咱们慢慢聊。” 上官如烟看了看公孙傲天递过来的酒杯,在烛光的映衬之下,酒杯折射着淡淡的光,晃的人眼睛不由自主的一眯,里面的浓郁的酒香味扑鼻而来。 她抬起头来看了看面前的男子,不同于之前的一扫而过,这次是仔细的观察。 公孙傲天长得很俊,只是这种俊和公孙元濯的成熟稳重不同,公孙傲天的俊是一种放荡不羁到眼底都燃着几分邪妄的疏离感,一种傲视众人的优越感,似乎天生就应该凌驾于众人之上的俊。 这样的俊,也让人觉得不安,看到了他,就像是看到了一只随时都有可能会发狂的毒蛇。 上官如烟想了想,依旧是淡淡的接过了酒杯,一饮而尽。 “现在你可以说……”一句话尚未说完,她忽然觉得大脑沉得很,下意识的揉了揉自己酸胀的脑袋,红儿一眼就看出了上官如烟身体不适,慌忙伸手扶住了她。 正在这个时候,李贵妃也注意到了这边的情况,轻声斥责道:“不胜酒力就不要喝那么多了。” “母妃莫怪,是儿臣让四嫂喝的酒。”公孙傲天解释道,然后看了看红儿:“还不快扶四嫂去后院的厢房里休息?” 红儿立刻就要搀扶上官如烟去后院,上官如烟眉头轻轻蹙起,虚弱道:“不必了,还是扶我上马车吧。” “裕亲王妃身体不适就不要着急走了,去后院休息一会儿吧,”皇后这时也看了过来:“老四呢?许久没见到他,就算你要回去,也得和老四一起吧?” 公孙元濯! 上官如烟隐隐的觉得自己的头忽然疼了起来并没有那么简单,她不是那种会喝了两杯酒就醉倒了的人,然而更主要的是,她竟然也没有闻出来那酒里有什么特殊的,应该是没有被下料才是,不然逃不过她的鼻子。 出于潜意识的,上官如烟并不想在六皇子府呆太久,总觉得现在的气氛有些过于诡异了,但是想了想,公孙傲天刚刚说的那一番话,极其有可能是知道公孙元濯在哪里的,万一公孙元濯出了什么事情,这可如何是好? 反而身旁有红儿陪着,再加上皇后和李贵妃都知道她醉了酒,就算是公孙傲天想要做什么,怕是也不容易,于是上官如烟想了想,便在红儿的簇拥下朝着后院去了。 然而走了两步,才刚刚出了喜堂不远,上官如烟猛地想起了什么,附在红儿的耳边小声说了一句,红儿点了点头,立刻就返回到了喜堂里面去了。 她扶着小路旁的一棵大树,稳住身子,想要站稳,却依旧觉得浑身软绵绵的,就连用力都显得有些困难,上官如烟连忙深吸了几口气,正在这个时候,身后人影一晃,公孙傲天一把扶住了她即将倒在地上的身子。 上官如烟暗地里掐紧了自己的虎口,想要让大脑清明一些,一边盼望着红儿快点儿回来,见公孙傲天揽着自己她下意识的就要挣脱:“你这是干什么?此处人多眼杂,旁人看到了,该如何议论?” “你一早就该知道的,我不是那种害怕旁人议论的人。”公孙傲天笑得恣意,见上官如烟要挣脱开自己,他手上不禁抓的更加的紧了:“你的丫鬟呢?去了哪里?要不要我送你去厢房休息?” “不必了!”上官如烟拒绝的异常决绝,眼底冷芒一闪而过:“放开我,红儿马上就过来了。” 指不定自己如今身体这么的难受,都是拜面前的这个男人所赐,上官如烟又怎么会自己自投罗网,若是如今真的跟他走了,到还真的是什么都说不清了。 “你不信我。”公孙傲天闭了闭眼,按捺下眼底的一抹锋芒,他的双眸在睁开的时候,眼底的戾气已经散开了些,只是眉头紧紧地拧成了一团,看得出来,他的心情不太好。 当然不信,这个男人,之前夺走了她的孩子,和南诏国的二人串通一气,做的种种事情都透着一种功利感,上官如烟又怎么会相信他?但是如今,她并没有把心里的想法给说出来,只是寡淡的笑了笑:“今日是你大喜的日子,站在这里陪我闲聊,让新娘子等久了,冷落了她,怕是不太好吧?” 该死的!红儿去了这么久,怎么还没有回来?难不成是出了什么“新娘子算什么?冷落了她又如何?在我的眼中,谁都比不过一个你。”公孙傲天见上官如烟的脸色越来越差,眼睛忽然一眯:“你似乎不是醉酒?脸色怎么这样差?” 不是醉酒? 上官如烟暗暗地捏紧了手心,究竟是不是醉酒,公孙傲天会不清楚?明明她就是喝了他递过来的酒,身体才会这般难受,如今这样说难道还想撇清自己的嫌疑不成? 上官如烟心中划过一抹讽刺,下意识的回过头,那头,红儿已经从喜堂里出来了,身边还跟着上官如玉,她心中不由得一松,回来了就好。 “姐姐。”上官如玉冲着上官如烟盈盈一笑,见上官如烟仿佛很难受的样子,脸色猛地一变,一把抓住了她的袖子:“姐姐这是怎么了?醉酒了?” 上官如烟点了点头,她特意让红儿去把上官如玉从喜堂里叫来,就是担心自己醉了酒在六皇子府会发生什么意外情况,有上官如玉在场会避么很多问题。 这个女人既然想嫁到皇家,就有可以利用的地方,目前也还算是可信,若是她这个当姐姐的在六皇子府真的出了什么事情,上官如玉也落不到什么好,她必定是会尽力护她。 “你和红儿一起陪我一起去后院的厢房里休息一下吧。”上官如烟越过公孙傲天,抬步就朝着后院而去。 上官如玉点了点头,这才发现了公孙傲天似的,忙朝着他福了福身子,就和上官如烟一起离开了。 公孙傲天看着上官如烟脸上的表情若有所思,下意识的捏紧了自己的手心,何尝看不出来她对自己防备的样子?只是……她突然醉酒未免有些…… 见那三人已经走远了,公孙傲天连忙朝着一旁候着的使了使眼色,小厮点了点头,立刻朝着门外而去了。 上官如烟在两个人的陪同之下进了厢房,一路上整个人都觉得十分难受,勉强在厢房的床上躺好了,红儿立即道:“王妃,奴婢这就去寻大夫来!” 上官如烟一把拉住了她:“现在有一件事情,比寻大夫来更紧要。” “什么事情?”红儿立即道。 “王爷。”上官如烟抓紧了红儿的手,这么长的时间,公孙元濯都没有出现,未免有些太奇怪了,这时间拖得越久,心里就越是不踏实,上官如烟拧着眉头道:“你再在六皇子府里四处看看能不能找到王爷。”“好!”红儿点了点头,立刻去了。 上官如玉坐在床头,给上官如烟轻轻地掩了掩被子:“姐姐不胜酒力,就不要喝这么多了,如今让妹妹我好生担心。不过……裕亲王不见了么?” 上官如烟知道这个妹妹说的这番话未必是出自真心,便做出一副难受的样子,轻轻地闭上了眼睛。 上官如玉也就不好再说什么了,静静地看着躺在床上的上官如烟,好像是在想些什么。 正在这个时候,门外突然有人走了进来,上官如烟和上官如玉二人一同扭过头去看着他。 邱锦元看到床上躺着的是上官如烟的时候,也吃了一惊。 “你怎么在这里?” “你怎么在这里?” 二人异口同声,一旁的上官如玉见着他们两个人似乎认识的样子,奇怪道:“姐姐怎么认得江湖郎中?” 面前的邱锦元,虽然气质不凡,但是身上背着一个药箱,俨然一副江湖郎中的装扮。 “从前这郎中给我治过病。”上官如烟含糊道,她当然不会让上官如玉知道这其中的奥妙。 上官如玉点了点头,也没有再细问。 反而是邱锦元,原本有小厮给他报信,说皇子府上有人醉了酒,他还狠狠惊讶了一番。 今日六皇子大婚,按理说宴请的宾客里应该是有太医才是,怎么会有小厮跑的那么远,来医馆找他去治疗呢,但是一看醉酒的是上官如烟,倒是也可以理解了。 “是六皇子的人,去驿馆找的我。”邱锦元解释道,他见上官如烟面色有异,连忙走近了,从药箱里拿出一块丝巾,搭在了上官如烟的脉搏上:开始把起了脉来:“他说府上有人醉了酒,便让我来为她诊脉。” 第163章 中蛊了 上官如烟重新在床上躺好,一颗心却依旧无法平静下来。 公孙傲天派人去请的邱锦元?这又是闹得哪一出? 她下意识的看了看站在一旁的上官如玉,想了想,便没有再开口细问些什么,毕竟上官如玉是个不确定因素,随时都有可能咬上她一口,暂且不要亮出自己的底牌才好。 上官如烟点了点头,轻轻阖上了眸子,过了一会儿,邱锦元把完了脉后,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想了想,还是道:“王妃只是普通的醉酒而已,一碗醒酒汤下去也就好了。” “好,”上官如烟点了点头,她深知自己根本就不只是醉酒这么简单,她的身体,她太清楚了,邱锦元大概也是看出来了房间里还有旁人,也就没有细说什么。 为今之计,还是先回府上去比较妥当。 但是,她的身体很严重么?不然为何邱锦元的表情看起来严肃了许多? 正在这个时候,红儿匆忙从门外而来,她一看到邱锦元也在房间里,很明显的愣了一下,然后才道:“王爷在马车上等着王妃,王妃现在可要回府?” “回。”上官如烟从床上坐了起来,红儿立刻上来搀扶她,上官如玉这时也匆忙过来了:“姐姐现在就回去?妹妹送你可好?” “天色已晚,你一个姑娘家的,还是早些回相府去吧。”说来虽然上官如烟对上官如玉并没有什么好感,但是今天上官如玉也算是帮了她了,人情到底是要还的,也总不能利用了人家就完了:“我府上有一对八宝钗颜色挺衬妹妹的,明日我让人送去相府给妹妹。” 上官如玉眼底一暗,转而一笑:“好,其实姐姐何必麻烦让人送一趟呢?不如,明天我去姐姐府上看姐姐可好?” “嗯。”上官如烟应了一声,点了点头,立刻朝着门外去了,邱锦元也连忙跟了上去。 房间里,上官如玉的嘴角露出了一抹得意的笑。 裕亲王府,她来了。 上官如烟在红儿的搀扶下朝着外面而去,走了两步,她拧着眉头对红儿道:“你在哪里找到王爷的?” 红儿表情一滞,脸色也变得有些难看了起来,上官如烟一看她一脸的严肃,立刻意识到这件事情怕是没有那么简单。 “王妃……其实奴婢没有找到王爷。”什么? 听到这话,上官如烟震惊的瞪大了双眼:“你没有找到他?” “嗯!”红儿重重的点了点头,解释道:“是卓景找到的奴婢,他说让我和王妃早点回府,六皇子府不宜久留,奴婢才……” “那他有没有说王爷在哪里?”上官如烟急道。 “没有。”红儿的头摇的像是拨浪鼓一般:“他只说了这句话,慌忙就走了,奴婢根本就来不及细问些什么。” 怪不得,上官如烟心间不由得一冷,按照公孙元濯的性子,在得知她不舒服的时候,一定会亲自来厢房里接她的,可是他没有,原来是红儿根本就没有找到他! “王妃宽心,王爷一定是吉人自有天相,不会出什么事儿的。”邱锦元虽然不清楚发生了什么事情,但是听着他们说话的语气也能猜到两分,三人一同朝着门外走去,邱锦元想了想,最终还是道:“方才我给王妃诊脉……发现王妃的脉象……” “王妃的脉象怎么了?”红儿见邱锦元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立刻急了,连忙问道。 “中了蛊毒。” “……”红儿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一片。 “蛊毒是什么?”上官如烟右眼皮猛地跳了一下,感觉能让邱锦元露出这样严肃的表情,那蛊毒一定是非同小可的,但是,在现代她从未听说过什么蛊毒,所以该如何治疗? “蛊毒源于南诏国,分为子蛊和母蛊,母蛊一般在下蛊者的手上,而子蛊如今在王妃的体内……蛊毒分为不同的种类,”邱锦元眉头拧成了一团:“王妃中毒不久,但我对蛊毒也并不是很了解,所以并不能分辨出王妃究竟中的是哪种蛊毒,会产生什么作用……” 听完这话,上官如烟已经了解了几分:“那蛊毒是如何进入我的体内的?” 她的脸色有几分难看,今日她并未接触过什么人……南诏国的蛊毒?突然她眼底一亮。 怪不得今天公孙元濯那么严肃的提醒她,要离六皇子妃李嫣然远一些,难不成,如今六皇子府里的那位懂得蛊毒之术? 没错,就是这样! 如今公孙傲天已经和南诏国的那两个人联盟了,既然真正的李嫣然已经被秘密的处死,那么现在的李嫣然既然被替换了过来,一定有她存在的价值,若是没有一技之长,凭什么让公孙傲天处心积虑的弄死了真正的李嫣然,让她替代? 所以今日上官如烟中的这蛊毒……不简单! “食物,今日,王妃一定吃过了什么食物,才不小心让子蛊进入体内的。”邱锦元道。 食物…… “酒?”她今天只喝了几杯酒,上官如烟眼睛一眯,怪不得刚刚公孙傲天一直给她灌酒!原来酒里竟然被下了蛊毒!可恶! 他竟然还说自己不会害她!假惺惺! “王妃今日只喝了酒?”邱锦元眉头皱了起来,好像是在思考一些什么。 “怎么了么?”上官如烟见邱锦元的表情,有些奇怪道。 “按理说,蛊虫在酒中应该是无法存活的,毕竟酒太烈了。” “王妃除了酒!还吃了一碗甜羹!”一直没说话的红儿这时突然道:“那甜羹原本是皇后娘娘的!皇后娘娘赏赐给了王妃!” 对甜羹! 难道……是皇后要害她? 也是,皇后因为太子的事情,原本就是对她恨之入骨的。 “先回去!剩下的,以后再说!”上官如烟连忙加快了步伐,几人很快到了门外。 六皇子府外,停着一辆马车,虽然还未走近,但是,那马车凭空的给人一种十分压抑的感觉,和一旁的马车朝气勃勃不同,淡淡的血腥味儿充斥在鼻腔里,上官如烟还来不及惊讶这血腥气息从何而来,一阵风吹来,正好扬起了马车的帘幕,也将车内人的容颜显现了出来。 公孙元濯! 他静静地坐在马车里,但是脸上染了血,半张脸都是红的,另外的半张脸看起来脸色也是有些不正常的苍白。 在上官如烟看向公孙元濯的时候,公孙元濯也发现了她。 所以在她们朝着府外走的这段时间里,公孙元濯回到马车里了是吗? 所以卓景那么着急的让红儿带她离开六皇子府,是因为公孙元濯受了伤,必须要尽快离开,好回府医治是么? 上官如烟心中一急,立刻朝着马车走近,谁知道,她才走了两步而已,忽然觉得大脑变得混沌了起来,意识好像也在渐渐地涣散,整张脸都变得蜡黄蜡黄的。 红儿惊呼一声:“王妃……” 邱锦元也连忙搀扶住了上官如烟的另外一只胳膊。 马车里,公孙元濯也坐不住了,匆忙打了一把手,一把将上官如烟给拉了上来。 他看着正在上马车的邱锦元问道:“她这是怎么了?” “王妃她……中了蛊毒。”邱锦元眸子一暗。 公孙元濯脸色巨变。 朦胧之中,上官如烟觉得自己做了一个梦,这个梦很长,她清楚的看到自己处在一片漫无边际的漆黑之中,周围只有她一个人。 她朝着前方行走,想要找到出口,可是四周实在是太黑太黑了,她根本什么都看不见,也不知道出口究竟是在哪里,兜兜转转,好像要走出去了,又好像回到了原点。 只是隐约之中好像前方有什么东西在指引着她前行,是一双小手,很小很小的手,她想要看清楚这双小手究竟是属于谁的,可是失败了,漆黑之中,整个人又陷入了混沌之中,但是,耳边还能听到有人对话的声音—— “这可怎么办?这京城之中,上哪去找懂得蛊毒的人?” “本王不管付出什么代价,一定要将解毒的方法找出来!她一定不能有事!” “蛊毒来自南诏国,目前来看,也只能在南诏寻找能解此蛊的人,但是,南诏国在千里之外,一来一回,少说也要两个月的时间,王妃怕是等不到那个时候了。”说话的是邱锦元,他的语调总是带着一种淡淡的温和。 “楼敬之,你不是自诩手下的情报天下第一么?”公孙元濯嗓音里满是丝毫不加掩饰的担忧,他问道:“你手下可能找到能解毒之人?” “能找到我早就把那人绑也绑来了。”楼敬之叹了一口气:“大夫不是说最多能撑半个月么?我已经让弦歌去调查了,三天应该就有结果了。” 然后,屋子里是长久的沉默。 “你的身子也受了重伤,还是好好休息吧,这里有邱兄守着,万一你先倒下了,谁来救她?”楼敬之再次开了口。 “皇后!”公孙元濯暗暗捏紧了手心,额头上的青筋也是一根根的鼓了起来,他的脸色犹如染了一层黑灰,一整张脸都难看的紧,几乎是咬牙切齿道:“竟敢动我的女人!我要让她付出惨重的代价!” 第164章 住进府中 “你先别冲动,事情还没有查清楚,那汤羹确实是皇后给她的,但是是不是皇后动的手,还不太确定。”楼敬之看着公孙元濯少有的失去了理智的模样,心间也不由得唏嘘一声,俗话说的好,关心则乱,看来果然是这样。 公孙元濯何时像现在这样急的像是热锅上的蚂蚁过? 他在人前向来都是成熟稳重,喜怒不形于色的,哪怕是火烧到了眉毛,都是一副镇定自若的模样,也只有在面对关于上官如烟的事情的时候,他才会这样吧。 “不管究竟是不是皇后!这汤羹既然出自她的手,必然和她也有关系!本王不相信世界上真的会有巧合的事情!”公孙元濯的脸色依旧难看:“既然他们想要赶尽杀绝!本王自然也不会客气!我已经忍了太多次了!这次是他们自己送上门来的!” 楼敬之这次倒是也没有再说些什么了。 红儿一直在一旁小心的给上官如烟擦着她额角的冷汗,上官如烟大约是发烧了,额头上却不停的冒着冷汗,擦着擦着,看着上官如烟的脸色那么的难看,红儿就忍不住的红了眼眶。 王妃实在是太辛苦了,没过上几天的好日子,谁能想得到如今竟然又会中了蛊毒?如今……这蛊毒能不能解了还是两说,该怎么办…… 这时,门房的小厮匆忙来了,他弓着身子禀报道:“王爷……相府二小姐来拜访王妃了。” “相府二小姐?”公孙元濯听到这话怔了一怔,下意识的看了一眼床上躺着的上官如烟:“就说王妃身子不适,不宜见客,让她改日再来吧。” 小厮匆忙的就出去了,但是,没有过上多久的功夫,那小厮又跑着进来了:“王爷,二小姐说了,她昨晚和王妃约好了的,今日来拜访的,她还说了,和王妃是亲姐妹,若是王妃身子不适,她就更应该白探访了。” 公孙元濯拧着眉头,好半晌都没有说话,小厮见主子没有说话,一直保持着福着身子的样子,也没有说什么。 在和上官如烟相处的这段时间里,公孙元濯当然也去了解过上官如烟从前生活的环境。 说来上官如烟虽然是相府嫡女,但是却并不得爹爹喜欢,还有这个相府二小姐,更是让上官如烟从前在相府里吃了不少的亏,从心眼里,公孙元濯觉得欺负过她的人,他都不喜欢。可显然那相府二小姐会来,又是真的和上官如烟约好了的…… “让她进来吧。”公孙元濯想了想,说道。 小厮连忙出去了,这时,楼敬之无所谓的道:“那相府的二小姐怕不是什么良善之辈,何必与她来往?” “身为丈夫,若是有人要对自己的妻子心怀不轨,当然是要亲自把心怀不轨的人给除去了,究竟是黑是白,要亲自见过了才知道,不是么?” 听到这话,楼敬之也就没有说什么了。 邱锦元一直守在床边,用银针在上官如烟的几个穴位上扎着,想要延长蛊毒蔓延到全身的时间,公孙元濯就在旁边看着,看着上官如烟昏迷之中皱紧了眉头的样子,心里也不由得跟着一紧,就像是被人把一颗心狠狠地揪住了一般的感觉。 上官如玉到了上官如烟房间的时候,看到的就是几个大男人还有一名婢女,围着床边的样子,他们甚至都没有注意到门外突然走进来的她。 上官如玉深吸了一口气,今日她可是精心打扮过的,发上戴的每一个首饰,都是精挑细选的成果,就是为了艳压群芳,如今床上躺着个病秧子,她自然更得意,那么说明焦点只在自己的头上了。 “参见裕亲王。”上官如玉缓缓地开了口,将嗓音拿捏到了一种合适的分贝, 公孙元濯不咸不淡的挥了挥手,示意上官如玉平身,却连余光都没有看她一眼,公孙元濯的目光自始至终都是定格在床上躺着的上官如烟的身上的,完完全全被上官如烟吸引去了目光。 见此情景,上官如玉的心中涌起了一股莫名的烦闷,若是上官如烟好好地在她的面前倒是也就罢了,现在她在床上躺着,就连一句话都没有说,不仅仅是公孙元濯,就连在场的其他人,见到她进来了,统统就连看都没有看她,就像是一早就全部约定好了似得。 再一回想起来昨日六皇子大婚的时候,霖王那说了一半的话,明显是在说她没有上官如烟漂亮,心里如何能不生气? 上官如玉深吸了一口气,强迫自己平静下来,她朝着床边走近了两步,看着床上躺着的上官如烟,竟然希望她就这样一直躺着,不要醒来。 “姐姐是得了什么病?”上官如玉柔声问道,嗓音拿捏到了一个合适的分贝,听起来酥酥软软的。 “蛊毒。” “什么……蛊……蛊毒?”上官如烟吓得不轻,毕竟出自书香世家,看的书很多,哪里不知道蛊毒是什么东西?她接着问道:“好端端的,怎么会中了蛊毒呢?” 这次没有人回应她,或许是根本就不想搭理她,也或许是现在根本就没有心思搭理她。 上官如玉倒是也不介意,只是在一旁静静地看着邱锦元给上官如烟施针,一整圈儿的扎下来,时间已经过了两个时辰了。 “这扎针也仅仅只能暂时的不让蛊虫到处乱窜,为今之计,还是要今早找人解毒才行,”邱锦元一边将银针插进了布包里,一边转过身来:“这几日我就守在这里,以防万一。” “好。”公孙元濯点了点头,立即招来下人给邱锦元安排房间。 “这件事情,是否要宫里知道?”楼敬之这时突然开了口:“说不定宫里的御医知道怎么解毒呢?” “别指望他们了,宫里的那些太医,我都信不过,”上次金元宝出天花的时候就是这样,那些太医们束手无策,根本就拿不出来办法,而且太医们都是给宫里的主子们看病的,他们又哪里会懂得关于蛊毒的知识呢。 “裕亲王这么说,臣女倒是突然想起来了一个人了,说不定可以救姐姐。”上官如玉这时忽然开了口。 “谁?”一听说有办法可以救上官如烟,房间里的所有的人都扭过了头去,看着上官如玉。 猛然一下子被这么多人一起注视着,上官如玉有那么一瞬间的不自在,但是很快,心中却被一种喜悦所充斥着,她仔细的在这些人的脸上看了看,他们的脸上丝毫没有在见到自己的时候,涌现的惊艳情绪,她不禁心中又是一暗。 “南诏国的皇上和宁王不是如今都在驿馆里住着么?众所周知,蛊毒来源于南诏国,而他们也是来自南诏国,他们千里迢迢从南诏国来到天越国,身边怎么可能不带御医?天越国的御医们或许不懂得怎么治疗蛊毒,可是南诏国的御医们,一定是知道怎么治疗蛊毒的。” 一语惊醒梦中人,公孙元濯和楼敬之暗暗地交换了一下神色。 他们怎么把这么重要的事情给忘记了呢? 果然是关心则乱啊关心则乱。 但是,他们眼底涌现的希望只是一刹那,又重新的熄灭了。 这件事情原本就透着古怪,六皇子大婚,南诏国的那二位原本是要参加婚宴的,可是直到婚宴结束了,都不见他们出现。 他们必然是在暗中谋划着些什么,所以才没有出现!怎么会这么巧?上官如烟这边中了蛊毒,他们就正好在天越国!看来目前的情况,那二人就是要逼着公孙元濯亲自去见他们! 背后的居心,可想而知! “本王这就去驿馆找他们!”公孙元濯抬步就要走。 楼敬之见此情景,连忙伸手拉住了他:“你怎么能就这么去?难道你还没有看出来,他们那二人,就是逼着你出现!” “看出来了,本王又不傻,当然看的出来他们的目的是什么,但是如今如烟在床上躺着,命悬一线,我怎么能坐视不管?”公孙元濯负手而立,眉头紧紧地拧成了一团,他的表情十分的严肃,一瞬间,好像又回到了那个“冷面修罗”的样子。 听到这话,上官如玉一怔,他们的感情竟然变得这样的好了? 外界传闻,裕亲王和王妃的感情如胶似漆,原本她还不相信,总觉得传闻未必就是真的,但是依照目前的情况看来,倒是真的。 不仅仅是真的,而且比寻常的夫妻感情还要好。 “咱们可以先慢慢谋划,你先冷静下来。”楼敬之在一旁劝道:“若是过于冲动,反而会把事情给弄巧成拙。” 公孙元濯原本就不是那种冲动的人,虽然被上官如烟的事情弄得一颗心无法平静下来,但是很快就转了过来。 楼敬之说的不错,还有更好的办法,不能就这么贸然上门,这样只会落了下乘,而且任人拿捏。 他的目光从上官如烟的脸上移到了上官如玉的脸上,突然开了口:“二小姐这两日在府上住下来如何?帮着照料姐姐。” 第165章 拉出来溜达 上官如玉听到这话一怔,好半晌都反应不过来,公孙元濯说的是真的?他邀请她在府上住下来? 她的心里一喜,脸上却没有表露出来分毫,在裕亲王府住下,并不是什么人都能随随便便得到的恩典,多少人想要踏进裕亲王府都是一件万分艰难的事情,更别说是被裕亲王奉为座上宾的住下来了。 更何况,自从太子被皇上斥责了之后,京城里都在盛传,裕亲王如今最的皇上圣心,极有可能是将来皇位的继承人。 若是趁着这段时间…… “这……”上官如玉做出一副为难的样子,道:“我的心里自然是愿意陪在姐姐的身边的,可是我尚未出阁,爹爹那边……” “相国大人若是知道二小姐和王妃姐妹情深,应该会十分高兴才是。”公孙元濯淡淡道:“若是二小姐觉得为难的话,本王也不会勉强二小姐。” 上官如玉一怔,没料到公孙元濯竟然会这样说,刚刚给了她希望,如今又是一副冷淡的样子,让人摸不着头脑。 她想了想,还是点了点头:“好!” 只要留在了这里,就是机会。 日子匆匆而逝,裕亲王接连三天没有早朝,听说是跟当今圣上告了假,民间传闻,是因为裕亲王妃病了。 当然,裕亲王府遍寻名医的消息很快就在京城之中传了出来,就连宫中的太医们也轮流来给裕亲王妃把脉,这件事情最终越闹越大,就连皇上都给惊动了。 御书房里,帝王手里拿着一份折子,看过之后,将折子搁在了桌子上,他突然道:“南诏国的那两位这几日有没有什么异动?” 一旁伺候着的公公道:“听闻裕亲王妃生了病,那二位近来只在驿馆待着,哪里也不去,对于外面的事情好像一概不知,颇有置身事外的意思。” 帝王眼睛眯了眯:“他们倒是清闲自在。” 一旁站着的公公没接话,心里却是明白,南诏国的皇帝和宁王不可能什么都不知道,只不过是故意装成一副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罢了。 “说起来,朕还有好几位公主尚未婚配。”皇帝又翻开了另外一本奏折:“乞巧节快到了吧。” 公公一愣,饶是再愚笨,也知道皇上说的这话是什么意思。南诏国的那二位,确实尚未婚配,若是两国结为秦晋之好,救裕亲王妃也不在话下了吧,不过……皇上这是怎么了?竟然会在意裕亲王妃?从前他对于这些事情向来都是不在意的啊。一国之君,日理万机,忙不完的政务,却会在意裕亲王府一个小小的王妃,莫不是皇上属意…… * 皇宫里将会在乞巧节设宴的消息很快就传了出去,这么特别的日子,任谁都知道皇上是什么意思,想起宫内还有多位皇子尚未婚配,那些闺秀们春心萌动,一时间京城里的布料庄子生意十分的好,都想赶在七夕节之前做好新衣。 消息传到裕亲王府的时候,上官如烟还在昏迷之中,邱锦元日日守在府内钻研医术,按照古书上写的几针扎下去,上官如烟就能清醒一会儿,但是没多久就又重新陷入了昏迷了。 这一日,上官如烟醒来的时候已经是她中了蛊毒的第五日,公孙元濯心疼的将她的身体揉进怀里,自责道:“都是我不好,没有照顾好你……对不起……” 上官如烟虽然觉得身子没有力气,但大脑还算是清晰地,她知道自己中的这蛊毒在十五天内,没有解药的话,会昏迷到再也醒不来,最多拖到一个月的时候,整个身体都会逐渐的僵硬了,那个时候下场只有一个——死。 “你放心,我一定会帮你把解药给找出来!”公孙元濯一脸的坚定。 “皇后……”上官如烟喃喃道。 “我知道,你是不是想说皇后给你喝了红枣甜梗,才致使你中了蛊毒?”两个人显然是心有灵犀,一个眼神,公孙元濯就能明白上官如烟还没说的接下来话是什么意思:“但是,下毒的并不是皇后,我已经派人查清楚了,皇后近来并没有接触什么可疑的人。” 公孙元濯从桌子上拿起了一杯热水,端到上官如烟的面前,小心的喂她一口口的喝下去:“我已经派卓景去驿馆了,我觉得此事,应该和南诏国的那二人拖不了干系!他们一定有随行的大夫!” 话音刚落,卓景正好从屋子外面走了进来,他的神色有些凝重,抱拳道:“王爷!属下去驿馆找南疆国皇上和宁王的时候,他们见了属下,但是他们说,他们此番来天越国,并没有带御医!” “怎么可能?”公孙元濯明显不信:“千里迢迢,怎么可能连一名御医都没有带?” “属下也觉得奇怪,可是慕容宁说,前不久他们确实带了一名御医,只不过那御医半个月前生了恶疾,死了。”顿了顿,卓景接着道:“属下也觉得奇怪,可是慕容宁说,前不久他们确实带了一名御医,只不过那御医半个月前生了恶疾,死了。”顿了顿,卓景接着道:“属下又特意调查过,似乎他们确实带了名御医,前不久死了。” 第166章 添个小妾 公孙元濯回过了头去,像是现在才看到上官如玉一般。 “姐夫不让大夫给我看看吗!”上官如玉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微微垂下了头,却不难看出眼眶已经是通红了,她的头发凌乱异常,脸色也是十分的难看,脸上一条很深的血口子,从耳侧一直蔓延到了鼻子处,横在脸颊上,渊渊的往外冒着鲜血,血迹顺着脸上递到了肩膀上,看起来是无比的可怖。 一旁的小丫鬟们早就已经不敢看她这个样子,只觉得晚上都会做噩梦,只不过是碍于有主子在场,所以强忍着没有尖叫出声。 “你也受伤了?”公孙元濯眉头一皱,看了看身后的卓景:“去外面找个大夫来,给二小姐也看看吧。” “凭什么这个低贱的舞姬是邱锦元帮她治病,而我却只是外面普通的大夫?”在府里已经住了些时日了,邱锦元竟然能在上官如烟昏迷的时候,得到公孙元濯的信任,守在上官如烟的身边,证明他的医术肯定十分的厉害,可是现在不是应该让邱锦元给她治疗吗?为什么是邱锦元给羽曼瑶治疗? 这让她怎么甘心!好歹她上官如玉也是丞相府的二小姐,竟然比不过羽曼瑶一个小小的舞姬么? 外面的那些大夫都是什么东西?也有资格给她一个大小姐治疗么? 公孙元濯听到这话,眼底划过一抹厌恶,只不过隐藏的很深。 羽曼瑶这个时候,已经因为身体不支,从而被府里的下人们抬走了。 “你是在质疑本王的决定?”公孙元濯看着面前的上官如玉,缓缓地开了口,面前的女人,和上官如烟长得有三分的相似,可是却是那么的让人厌恶。 上官如玉一怔,听到公孙元濯的话,明明是大热的天,太阳还在头顶,可是上官如玉的背后却偏偏的出了一层冷汗,整个人就像是被浸在了寒冰之中,从外冷到了一整个身体一般。 上官如玉下意识的缩了缩脖子,往后退了两步,是她忘了,面前的这个人被世人称为“冷面修罗”,所谓的“冷面修罗”,说明他杀人不眨眼,更是从未有人忤逆过他的意思,可是她刚刚进入在质疑这个人的决定? 上官如玉觉得自己太蠢了,简直就是在自己找死,见公孙元濯的目光一直冰冷的盯着自己,就好像是想要把她给看穿一般,上官如玉就越发觉得空气都变得有些窒息了起来了。但是,此时此刻,脑海之中忽然出现了一些画面,她记得以前在丞相府里的时候,下人们嚼舌根子,她无意间听到过,上官如烟正是因为忤逆了公孙元濯的意思,和公孙元濯唱反调,不仅如此,还屡次的挑战了裕亲王的权威,才让公孙元濯渐渐地对她的态度改观了的,并且感情越来越好。 所以说……现在她这么忤逆了公孙元濯的意思,是不是说明,她也吸引了公孙元濯的注意? 对!没错!就是这样!不然为什么公孙元濯的目光驻足在自己的身上这么久呢?这可是从前从来都不曾有过的,从前他看向自己的时候,只是匆匆的扫过而已啊! 上官如玉心中一喜,脸上却没有表现出来分毫,原本以为自己毁了容,却万万没有想到因祸得福了,她强迫自己镇定下来,不要被公孙元濯的冷面给吓到了。 她深吸了一口气,道:“没错!王爷!你怎么可以这么对我呢!我脸上的伤这么严重!你怎么能让我用普通的大夫?万一将来我的脸上留了疤痕……这可如何是好……毕竟一来我尚未出阁,二来,我是相府的小姐,三来……我住在王爷您的府上,若是我真的留下了疤痕,王爷应该也不好对外交代吧?还是说……将来我若是因为脸上的疤痕嫁不出去了……王爷娶我?” 最后一句话音落下的时候,上官如玉有些不好意思的垂下了头去,脸色甚至是红了红,也不知道是不好意思,还是天气热的。 然而正是因为她的头突然垂了下去,便错过了公孙元濯的眼底在这一瞬间所涌起来的浓郁的怒火以及……杀意。 一旁的卓景一直在旁边看着,此刻瞥向上官如玉的眼神也带着几分的奚落以及不善。 这个相府二小姐,当真是草包一个,也不知道自己惹得是谁,简直就是在自己找死! 王妃怎么会有一个这样的妹妹?和王妃简直是两个样子,简直就连王妃的一根脚趾头都比不上,竟然还想要嫁到王府来,简直就是痴人说梦!痴心妄想! “你当真这么觉得?”公孙元濯这时突然开了口,他眼底的怒意已经渐渐地散去,只是眸光依旧盯着上官如玉,带着几分的冷淡。 上官如玉猛地一下子抬起了头来,她并未能感觉到公孙元濯的怒火,见他一直盯着自己看,便点了点头:“按理说,我若真的是在王府里毁了容,责任便是王爷你,你确实是该娶我的。” “好。”公孙元濯暗暗地捏紧了手心,缓缓地转过了身,朝着书房的方向走去:“既然如此,卓景,就不用请大夫了。” “是!”卓景见公孙元濯抬步朝着书房而去,二话不说,也连忙跟了上去。 “什么?”上官如玉还依旧愣在原地,没有反应过来,不用请大夫是什么意思? 她立刻往前方跑了两步,想要拦在公孙元濯的面前,想想却还是觉得有些害怕,便站在他的旁边,问道:“王爷为何不给我请大夫?” “你不是说脸上留了疤痕,就嫁给我么?既然你这么想嫁到裕亲王府里来,本王就成全了你,今日本王就会派人去相府送上聘礼。” 上官如玉震惊到半晌都说不出话来,公孙元濯的意思是要娶了她? 真的?今天就送聘礼? 上官如玉心中狂喜!脸上也是一脸的喜色! 她的脸上因为这突然的一笑,鲜血越流越多了,越发显得狰狞,就连从相府跟来伺候的香儿都有些看不过去了,连忙撇过了头去。 公孙元濯并未停下脚步,继续朝着书房的方向走去:“你也不用回相府了,直接在裕亲王府里住下就行,相爷那边我的人自然是会解决好,从今日起,你就是我裕亲王的妾。” “妾?”上官如玉刚刚还沉浸在狂喜之中,此时此刻,却像是被人兜头泼了一大盆冷水一般,从头顶一直凉到了脚下,她的嗓音都有些不稳,不可置信的看着公孙元濯的背影道:“妾?为何是妾?” 就算是再不济,也应该是个侧妃才是!怎么会是妾!竟然连侧妃都不是?妾?不就等于是通房的丫鬟么! 上官如玉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不然你还想是什么?”公孙元濯这时停下了脚步,男子负手而立,他微微的转过了身,只是此刻,眼底的讽刺流露出来的越发的多了。 “我……”上官如玉很想说最起码得是个侧妃,毕竟她是相府的女儿,姐姐嫡出是正妃,她当侧妃应该是可以的,可是触及到了公孙元濯的眼神,这样的话却是怎么也开不了口,就像是被人狠狠地掐着咽喉一般,张了张嘴,一个字都没有发出来。 公孙元濯也并没有耐心,等着上官如玉说话,他突然笑了笑,只是这样的笑容,不含半分的感情色彩,让人的心更加的冷:“在姐姐重病期间勾引姐夫,二小姐觉得,这样的事情传了出去,二小姐还能有一个多好的归宿?还是说,你觉得自己出生高贵?一个妾衬不了你?” 上官如玉咬紧了唇瓣,眼底已经是溢满了水光,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眼泪就这么挂在了眼珠子里,要掉未掉的。 “这件事情传了出去,二小姐这辈子别想嫁了,更何况是皇家,”公孙元濯很快就将眸光从上官如玉的脸上收了回来:“怎么?不是你自己说要嫁给我的?现在又不愿意了?” “我……” “本王一言九鼎,一定会派人去贵府,好好地将二小姐在王府里的事迹说一番的,相信相爷也一定很赞成本王的提议,妾更衬二小姐。” “不!我不要做妾!”上官如玉简直是要疯了,从小养尊处优,她当然知道一个妾代表了什么!要是真的成了妾,她这一辈子都毁了!她现在算是明白了,公孙元濯根本就没有正眼的看过自己,之前让她留在王府里,为了照料姐姐也只不过是一个托词罢了! 其实这个男人一早就有收拾自己的打算?还是说自己掉进了他设下的陷阱里? 可是她和他之间并没有什么矛盾!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突然,上官如玉懂了! 公孙元濯这是在帮上官如烟报仇? 他知道从前上官如烟在相府里,被自己百般欺凌,如今便是要把她给放到眼皮子底下让上官如烟慢慢玩儿?慢慢报复?以报当年的仇恨? 一定是这样!这个男人太在乎自己的妻子!这段时间,上官如烟生病他日日守在府里,哪里也不去都能看出一些端倪来,这样的一个男人,又怎么会让上官如烟受半点儿的委屈呢? 第167章 他的筹谋 听闻近来对上官如烟不好的人,都没有什么好下场,一定是被面前的这个男人给处理了!只不过是现在轮到了她上官如玉才是! “本王一言九鼎,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你以为这裕亲王府是什么?是你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公孙元濯的脸色骤然的沉了,他向来不喜欢和女人斤斤计较,可是这次,上官如玉真的是触及到了他的底线了:“收起你的痴心妄想!本王的品味,还没有这么低贱!” 话音一落,他一把便关上了书房里的门。 留下上官如玉一个人愣愣的站在原地,还在消化着这则消息,她竟然就这么莫名其妙的成了妾?一切的原因,都是因为上官如烟?! 为什么!好不甘心! 脸上的这火辣辣的疼让她觉得自己的一整颗心好像都在被烈火焚烧一般,就连呼吸都变得那么的困难。 公孙元濯回到了书房里,案台上放着的是一本医书。 这段时间,不仅仅是邱锦元和太医院的那些太医们,公孙元濯自己也在潜心的翻阅医书,希望能找到治疗上官如烟的办法。 其实,他并不是一个喜欢和女人斤斤计较的人,之所以那样对付上官如玉,是因为这段日子,但凡是她在上官如烟的身边,总能发生一些意外。 例如,前日上官如烟醒来的时候,只有一刻钟就又陷入了昏迷。 昨日她喂上官如烟喝下的羹汤洒在了上官如烟的身上,等到下人重新端来一碗的时候,上官如烟再次陷入了昏迷。 诸如几次下来,没有什么问题公孙元濯是怎么也不相信的。 他可以忍受任何的小心机,可是唯独在上官如烟的事情上,不可以,最主要的是,自己当成个宝宠爱的女人,却屡屡遭遇另外一个女人的设计,他忍不了,也不需要忍。 “卓景,”公孙元濯指了指桌子上的几本医书:“你将这些拿去给邱锦元,让他看看有没有法子。” 卓景拿着医书就下去了,走了几步,好像又想到了什么,便回过了头来:“主子,当真要往相府送聘礼,让二小姐当妾?” 公孙元濯眉心一拢:“有什么问题么?” “属下只是觉得,等到王妃醒来了,知道了怕是不高兴。”和上官如烟相处了这段日子,卓景也能了解几分上官如烟的想法,最是眼睛里揉不得沙子的,若是她不知道的情况下,公孙元濯纳了妾,怕是她会不开心。“本王知道,只不过……”公孙元濯顿了顿,接着道:“上官如玉这个女人,利用的好了,就是一把利刃,放在眼皮子底下,总比放在别人那里,随时可能刺向自己的好……而且……你觉得上官丞相会愿意自己的宝贝女儿嫁到裕亲王府成为一个妾?” “王爷的意思是……” “自然有人比本王更着急,本王可以慢慢的和那人谈条件,等着吧。”公孙元濯拿起狼嚎,在宣纸上写下了几个字:“本王一早就有安排了。” 卓景见公孙元濯胸有成竹的模样,心中暗道是自己多虑了,点了点头,拿着手中的医书就下去了。 上官如玉在房间里摔了一地的瓷器,一旁伺候着的香儿战战兢兢的,就连大气都不敢出。 “凭什么!凭什么上官如烟能当正妃,而我却是连一个侧妃都当不了!还是个妾!凭什么!”上官如玉青丝披散,面色狰狞,说着这番话的时候,脸上的血迹已经干涸了,只是尚未洗去鲜血,看起来十分可怖。 “我哪里比不上她?”上官如玉一把抓住了香儿:“你说,我哪里比不上她?” “小姐……”香儿一脸的恐惧,上官如玉尖锐的嗓音刺得人耳膜生疼,但是她却不敢反抗,手腕都被上官如玉抓红了,也不敢多说一个字。 “我和她谁漂亮?”上官如玉问道。 “小姐漂亮……” “你骗人!明明霖王就说她漂亮!” 霖王?话说到这里,上官如玉一愣,眼底忽然一亮。 她怎么忘记了霖王了? 香儿也是一愣,看着上官如玉脸上扬起的笑容,竟然觉得有些毛骨悚然的,尤其是她脸上的那一道血痕。 “快!咱们现在就回府!”上官如玉一边说着这话,一边抬步朝着门外走去,想了想,又折了回来,找出来了一条丝巾,遮住了脸上的疤痕:“我要回去求爹爹!我不能当一个妾!我要当正妃!” 香儿见上官如玉的脚步走的很急,连忙小跑着跟了上去。 只是让人惊讶的是,一路上,裕亲王府并没有人阻拦上官如玉出府的步伐,甚至在大门口的时候,府里的侍卫也并没有盘问一句话。 香儿正觉得奇怪,按理说,刚刚裕亲王府不是说过要让小姐做妾的么?为什么府里的人都没有阻拦小姐离开呢? 可是疑惑的话香儿还来不及说出口,那头上官如玉已经停下了脚步。 抬头看了看,她们并没有回到丞相府,上官如玉一路上从裕亲王府来到了霖王府,此刻,她们二人正站在霖王府的大门之外。 “我要见你们王爷。”上官如玉对着香儿使了使眼色,香儿立刻理解了过来,忙从袖子里掏出来了一锭银子。 “你是什么人?”门外守着的侍卫看着面前的女子蒙着面纱,并不认识,看起来头发也是十分的散乱,整个人透着一股狼狈感,可是她身上穿着的衣服,质感上乘,又实在不像是个普通人家的女子,不禁有些奇怪。 香儿听到这话,连忙说道:“我家小姐是相府二小姐,麻烦小哥进去通传一下。” “原来是相府的小姐。”门外站着的侍卫即刻回过了神来,不一会儿的功夫,就把上官如玉和香儿放进去了。 与此同时,在裕亲王府的书房里,卓景将刚刚探子来报的这件事情告知了公孙元濯,公孙元濯只是轻轻地勾了勾嘴角:“鱼儿已经上钩了。” 上官如烟这次醒来的时候,是半夜,自己正被一个温暖的怀抱紧紧地裹着,她扭过头去看,公孙元濯正唇角含笑的看着她。 “怎么这么高兴?”上官如烟揉着自己酸胀的脑袋,将头往公孙元濯的怀抱里缩了缩,虽然昏迷了这么久,可是一闻到公孙元濯身上的气息,就觉得莫名的安心,好像是被人保护着一般。 她也知道自己中了蛊毒,也知道自己最多只能撑半个月,哦不,现在已经过去了五六天,但是她就是莫名的有一种信心,面前的这个男人,一定有办法救自己。 看着他唇瓣洋溢的笑,上官如烟知道,对于解毒这件事情,他一定是胸有成竹的。 “我有法子可以救你了。”公孙元濯道。 上官如烟下意识的伸出自己的手,静静地搂着公孙元濯的腰身,也跟着笑了笑,她没有说话,而是将他搁在了他的胸口,感受着男人规律的心跳声。 她知道,这段时间,公孙元濯为了救自己,一定是耗费了心力。 能找到办法,也一定是花费了九牛二虎之力的结果。 “你说的没错,六皇子妃李嫣然,果然是有问题,”公孙元濯道:“她本是南疆国皇帝慕容子瑜的贴身御医,李嫣然死后,她就以六皇子妃的名义,留在了公孙傲天的身边。” 原来如此。 “所以,你身上的蛊毒,应该跟她有很大的关系!你那天在六皇子府喝下的甜羹和酒水,都没有问题……有问题的是……”公孙元濯顿了顿,接着道:“她拜完了堂,被大家簇拥出来的时候,下的手。” 上官如烟很想问一句,当时在场的有那么多人,那六皇子妃有多么大的本事,竟然能够跨越重重的阻碍,让蛊毒准确无误的下在了自己的身上。 但是再一想,既然能够单枪匹马的被安插在六皇子府,必不是有她的过人之处。 “你身上的伤势如何了……”上官如烟抚摸上面前男人的脸,还记得自己昏迷的时候,他的身上散发出来了一种浓郁的血腥气息,应该是受了重伤,之前几次醒来的时候,浑身没有力气,倒是这两次,醒来的时候,倒是精神比之前要好上很多了。 “不打紧。”公孙元濯将上官如烟的身子搂的更紧了一些,忍不住的在她的脸蛋上印下了一吻,眼底满是宠溺:“我所受的,只不过是皮外伤而已,放宽心,和你的相比较起来,不足为奇。” “可是……你的伤势从何而来。”上官如烟忍不住奇怪道:“那日六皇子府里那么多人,为何我不曾知道还有打斗的痕迹?” “明枪易躲,暗箭难防,”公孙元濯解释道:“那时拜完了堂,皇子妃被众人簇拥着走了出来,我却看到暗处有人拿着一把弓箭,正对准了你的脑袋……” “什么?”上官如烟一惊,不曾想到还有这样的一幕。 当时人多眼杂,上官如烟完全没有注意到还有这样的情况,只是惊讶新娘子离开了之后,就找不到公孙元濯了,却没有想到,竟然是因为有人要杀她! 第168章 矛盾激化 “于是我飞快的拿起随身携带的暗器,朝着那人打了出去,谁知那人像是一早就知道我发现了他,逃了,我便亲自追了上去,谁料竟然被一群黑衣人围剿,”公孙元濯说到了这里,面色变得愧疚了起来:“现在想来,他们这分明就是在调虎离山,一边想要把我给引开,另外一边,六皇子妃趁着我分神的时候,对你下了手……都是我不好。” 上官如烟深吸了一口气,公孙元濯在提起自己受伤的时候,只是轻轻松松的一句话就带过了,可是在提起她受了伤的时候,眼底溢满了愧疚之情,这样的一个男人,怎么能让人不心疼? 如果有一个人,对着别的女人时,一副冰冰冷冷的表情,从来都不会笑,可是在面对你的时候,恨不得把一整颗心都掏给你,他的所作所为,都是为了给你一个安稳的生活,甚至不惜为了你身受重伤,就连一句怨言都不曾有,那么这样的男人,你忍心不爱他吗? 上官如烟用力的搂着男人的后背,将头搁在他的胸膛,听着他有节奏的心跳声,明明想要开口说些什么,然而一切都在不言中,话到了嘴边,好像也没有什么好说的,她就那样静静地听着男人的心跳声,听着听着,又陷入了昏迷之中。 公孙元濯也搂着上官如烟,感觉到她再次陷入了昏迷,心里猛地一揪,犹如被一双手狠狠地撕扯着,整个人难受极了。 他小心的把女人的身子放好,然后给她盖上了一层薄毯,翻身下了床。 “卓景。”他轻轻朝着外面叫了一声。 “主子有什么吩咐?” “明日就是七夕宴了吧。羽曼瑶的身子养的如何了?” “那日的刺杀受到了惊吓,但是邱公子说,她腹中的胎儿还算是比较争气,并没有大碍。”卓景回道。 “你让下人找一身合身的衣裳给她,”公孙元濯看了看外面透过窗户照进来的月光,朦朦胧胧的,弯弯的像是一个笑脸:“让她收拾收拾,明日准备进宫。” 卓景一怔:“进宫?” 让羽曼瑶进宫是为什么? 她身份低贱,没名没分,按理说,是不够资格进宫的。 “本王会亲自带着她一起进宫,”公孙元濯沉默了一会儿,好半晌才接着道:“若是她拒绝,你就告诉她,本王会护她周全。” 卓景道了声“是”,连忙就下去了。然而公孙元濯的脸一半隐在黑暗之中,一半被月光照耀着,他的脸色看起来有些凝重,尤其是当目光落在了床上躺着的女子身上的时候,眼底的凝重更甚。 能不能拿到解毒的法子,就看明日了。明日……应该也会很艰难吧。 夜色寂静,偶尔能听到一两声青蛙的叫声,在安静的夜里这样的叫声听起来也透着几分的诡异。 六皇子府内,大婚那日的鲜红绸缎已经撤了下去,只是窗子上粘着的镂空喜字还洋溢着几分喜气,李嫣然坐在窗台前,纤纤玉指捻起一颗葡萄,送进了自己的嘴里。 一旁的小丫鬟静静地摇着扇子,给她纳凉,虽说快到秋日了,可是这几天秋老虎还在发威,天气依旧十分的闷热,尤其是傍晚的时候,燥热到一丝清风都没有。 “皇子妃,六皇子刚刚派人来说,明日宫中有宴会,请您务必要参加。” 听到这话,李嫣然手中的葡萄一顿,看向那来传话的小丫头:“宫中宴会?” “是皇上设宴,该是很热闹呢,说来也是皇子妃嫁来王府的第一个宴会。”小丫鬟退到了一旁站着。 “知道了。”李嫣然微微的垂下了头,不知为何,眼皮子突然猛地跳了一下,心里也有一些莫名的不安。 * 公孙元濯坐在马车里,马车一路往皇宫的方向行驶着,很快就到了宫门处。 他当先下了马车,刚准备抬步进宫,想了想,后面还跟着的一辆马车,便停下脚步回头看向后面的马车。 羽曼瑶蒙着面纱,也缓缓地从马车上走了下来。她朝着公孙元濯走近,心却有些不安,因为今天早上公孙元濯和自己说的话。 今天一大早,公孙元濯就在院子外面等着她,印象之中,公孙元濯第一次跟她说这么多的话,也是第一次正眼瞧她。 公孙元濯就那样静静地站在刚刚升起的阳光之下,金黄色的光芒打在他的头顶上方,让他墨色的发透着一丝淡淡的金黄,他眉心一皱,问道:“听说媚术能勾人魂魄?” 羽曼瑶一怔,看着近在眼前的公孙元濯,一瞬间有些恍惚,原来他一直知道她会媚术,只是并没有说破罢了。羽曼瑶并没有回话,公孙元濯从她的脸上慢慢的把目光移开,看向她的身后:“裕亲王府,从来都不养没用的人,你若是想在这里安安稳稳的生下孩子,需要帮我做一件事。” 她问:“什么事?” 他答:“帮我,杀一个人。” 在皇宫里杀人可不是什么小事,羽曼瑶的心莫名的有些不安,更何况……为何公孙元濯不自己去杀那个人? 这样只能说明一个问题,他想要杀的那个人必然不好下手。 羽曼瑶看了看自己还没有完全隆起小腹,终究还是决定拼一把。 离宫宴尚有一段时日,宴会开始之前,已经有不少人在宴会的宫殿等着了,也有一部分人在御花园里闲逛。 卓景不知从何处窜了过来,朝着公孙元濯做了一个手势,公孙元濯点了点头,不动声色的走到了一处隐蔽的地方。 公孙傲天和六皇子妃携手从外面走了进来,新婚燕尔,他们看起来也是无比的和谐,脸上维持着合适的笑,羡煞旁人,一时间,大家纷纷驻足,羡慕李嫣然麻雀变凤凰,一下子成了皇子妃。 她们看向李嫣然的目光,惊羡有之,嫉妒有之,长相也是平平,都不明白她看起来也没有什么突出的,怎么能就突然之间被六皇子给看上了呢? 这时,一名女子匆匆的从他们二人的面前走了过去,因为速度太快,竟然也没有看清楚面前有人,就这么不小心的撞到了六皇子妃的身上。 “哎呀,对不住,对不住。”上官如玉惊呼一声,连忙后退了一步站稳,她的脸上蒙着面纱,很好的将脸上那一道被刺中的疤痕给遮挡住了,只露出一双迷人的大眼睛,此刻眼底蓄满了歉疚,看向李嫣然。 “你是六皇子妃?”上官如玉见自己冲撞的竟然是李嫣然,脸色立即变了:“我不是故意的……” 李嫣然目光飞快的从上官如玉的脸上掠过,眼底有一闪而过的惊诧,很快,就恢复如常。 公孙元濯躲在远处,将这一幕看的清清楚楚。 李嫣然还没有来得及开口说些什么,她身旁公孙傲天已经捏住了上官如玉的手腕:“你是谁?” 面前的女人,轻纱遮面,可是露出来的那一双眼睛,像极了一个人。 “我……”猛然被这么一捏,上官如玉吃痛的皱起了眉毛,六皇子的任性她当然是听说过的,不仅听说过,心里还有些怕,得罪了这个男人是不会有什么好下场的,可是他这么捏着自己,难不成是怪自己冲撞了他的妃子? “我是上官丞相的女儿。” “上官丞相?”公孙傲天把她的手腕捏的更紧了:“上官如烟,你为什么蒙着面纱?” 话音一落,他伸手就要去将她脸上的面纱扯掉。 上官如玉脸色微微一变,他这么捏着自己,竟然是因为把她给当成了上官如烟么? 见到公孙傲天朝着自己伸过来的手,上官如玉下意识的就要躲,她的一只手死死地按住自己脸上的面纱,让公孙傲天无法把面纱取下起来,因为一旦面纱取下,脸上的那道丑陋的疤痕只会让面前的这个男人远离自己。 她一步步的朝着后面退去,这时,六皇子妃伸手也要拉她,场面一时间看起来有些混乱,也不知道究竟是回事,混乱之中,上官如玉踩到了自己的裙子,竟然就不小心的掉落在了身后不远处的一个小池塘里。 上官如玉惊呆了,水漫过身躯,吓得她心脏都要跳了出来,她下意识的就要呼救,才刚刚一开口,就落到了一个温暖的怀抱里。 公孙傲天的脚尖轻轻地在湖面上一点,伸手一拉,上官如玉被他一把给拉到了自己的怀里,还未回过神的时候,他们二人又重新的停在了地面上。 “多谢……多谢六皇子搭救。阿嚏……”上官如玉浑身上下都湿透了,体温透过衣裳传递到了公孙傲天的身体上,她的面纱自始至终都稳稳地挂在自己的脸上,一副柔弱的模样,对着公孙傲天歉疚道:“六皇子刚刚怕是认错了,我不是上官如烟,我是上官丞相的二女儿,上官如玉。” 听到这话,公孙傲天眼底一暗,上官如玉仿佛这才好像发现了什么一般,见自己还在公孙傲天的怀里,立刻挣扎着将他推开:“臣女失仪了,竟然不小心掉到了池塘里。” 第169章 错点鸳鸯 红儿一时间越发的高兴:“王妃这段日子都没有好好地吃东西,奴婢这就让下人准备!” 话一说完,她转身就跑。 上官如烟一直处在懵懵懂懂的状态,看着红儿忙进忙出的,她又将目光移到了邱锦元的身上:“王爷呢?怎么醒来这么久,我都没有看见他?” “王爷进宫赴宴了,今日是七夕节。”邱锦元抬起笔,坐在房间的书桌前写下了一道药方子:“宫里盛宴,有头有脸的人物都进宫了?” “那他是怎么弄来的解药?”上官如烟依旧没有回过味儿来:“我所中的蛊毒,不是李嫣然下的么?她给的解药?” “我也不太清楚。不过,王爷运筹帷幄,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中,王妃还是等王爷回来了再细问他吧。现在,你需要好好休息。” 上官如烟点了点头,深知自己还需要静养,也就不再去想了。 正在这个时候,楼敬之从门外款款走了进来,看到醒来的上官如烟,他的眼底划过一抹惊喜:“看来,我和他的努力果然是没有白费。也不枉我冒着生命危险,进宫走了一遭了。” “今天你也进宫去了?”上官如烟满脸震惊。 楼敬之那是一介布衣,如何进的宫?看来在她昏迷的这段时间,发生了不少的事情。 “你进宫做什么去了?” “帮你拿解药呗!”楼敬之挤在了上官如烟的床边坐好,脸上乐呵呵的:“我还以为那南诏国的皇帝多么的英明神武,竟然把主意都打到了你的头上了,谁知道,我假扮他的弟弟慕容宁,说自己被人下了蛊毒,他竟然轻轻松松就把解药给我了,你说可笑不可笑?” 上官如烟听到这话,眉头一拧:“你假扮慕容宁拿到的解药?” “对啊!不然你以为他们既然敢玩儿阴的,会就这么容易交出解药么?”楼敬之一脸得意:“也亏得我聪明,一早就让人去查了南诏国的政权,虽然说慕容子瑜和慕容宁兄弟和睦,但是南诏国的相国却是和他们不和,我说相国的人对我下的蛊,当时情况紧急,他们也来不及查证,就把解药给我了。” “你也是侥幸,钻了皇宫里人多眼杂的空子,不然他们才没有那么容易把解药给你。”上官如烟看着楼敬之的眼睛:“那他呢?” “他?谁?”楼敬之一脸的茫然,可是当看到上官如烟的眼底那明显流露出来的一抹担忧之时,他立刻就明白了。“哼!”楼敬之站了起来,看起来有些气呼呼的:“你就只关心公孙元濯,也不关心关心我?我可是亲自以身涉险啊!那慕容子瑜武功高强,说不定一个不小心,我就魂归西天了,你怎么也不问问我?” “你现在不是好好地站在我这里么?”上官如烟看着楼敬之那活宝一般的表情,不禁好笑道:“等我完全恢复了,就多去你的望江楼点几道菜,多给你赚点银子,公孙元濯是我的丈夫,我儿子的父亲,我不关心他,关心谁?” 楼敬之听到这话,一时间词穷,想了想,还是不甘心的努了努嘴:“我也是你朋友啊……我楼敬之什么都没有,就是银子多,哪次你去望江楼吃饭,我没有给你个折扣?” 上官如烟听到这话,脸上一个大写的囧:“那等到合适的时机了,我帮你介绍个媳妇儿……” “……” 正在这个时候,红儿端着一碗鸡汤就走了进来:“王妃,这鸡汤早上就煮着了,就是怕你醒来饿了要吃东西,补身子的,王妃快些喝了吧!” 一边说着这话,红儿端着鸡汤就一勺勺的往上官如烟的嘴边喂,上官如烟饿了好几日,如今醒来,倒是没有太多想吃东西的欲望了,尤其是,当看到面前的鸡汤上飘着一层油时,差一点呕了出来。 “王妃你怎么了?”见上官如烟脸色难看的紧,红儿立马放下了手里的汤碗,伸手顺着她的后背。 楼敬之和邱锦元也连忙朝着她的床边走了过来,一脸担忧的看着她。 上官如烟看着面前的三人那么关心自己的样子,心中一暖,安慰似的拍了拍红儿的手:“这个鸡汤太油腻了,你让厨房帮我备下一碗米粥吧。” 红儿点了点头,转身就要走:“王妃等等,奴婢这就去给王妃准备米粥。” 她还没有走上两步,邱锦元突然拦在了她的面前,将书桌上放着的药方子递给了她:“劳烦红儿姑娘,煮米粥的时候,将这几味药材放进去,这是我新给王妃准备的药膳。” “好。”红儿点了点头,立刻就去了。 上官如烟看着红儿这么衷心的对待自己,心里念着依照红儿的年纪,放在古代怕是也该嫁人了?想了想,她对楼敬之道:“你爹不是一直催着你娶妻吗?你觉得红儿怎么样?” 楼敬之震惊的瞪大了双眼,不可置信道:“你改行当媒婆了?” “噗……”上官如烟没忍住,突然一下子笑了出来:“这不是关心你的终身大事么?你比公孙元濯还要大一岁吧?他都当爹了……” 楼敬之一直在帮自己,他对自己的心思,终究是让这种朋友关系变得有些尴尬,上官如烟总觉得欠了他一些什么,其实在现代的时候她就觉得,暗恋什么的,当遇到了一段全新的感情,就会完全的投入到新的感情当中,渐渐地曾经的暗恋就淡忘了。 毕竟,一个人不能靠暗恋来过一辈子的。 “哼。”楼敬之鼻子朝天哼了哼,没有接话。 上官如烟一看有戏,继续道:“今日是七夕,不如晚上你们一起去江边放河灯?” “没空。” 一旁的邱锦元听到这话,仿佛暗暗地松了一口气,上官如烟眼睛尖,一眼就看出了端倪,心里一惊:莫不是邱锦元对红儿有意思吧? 从前倒是没有注意,现在看起来,他们两个人倒还真的是挺配的。 不过,邱锦元也是个老实巴交的人,红儿也是一副直肠子,万一这两个人都因为性格的原因,就这么错过了呢? 上官如烟想了想,佯装一副可惜的样子:“我家红儿也是个大姑娘了,我更是一直以来,把她当自己的亲妹妹对待,吃穿用度从未少过她的,算下来她的年纪也差不多了,该放出去成亲了。” 果不其然,一旁的邱锦元听到了这话,心又猛地提到了嗓子眼儿,脸色看起来都白了几分,却依旧强忍着没有开口说话。 上官如烟见此情况不禁心中暗自腹诽:邱锦元为人确实是不错,医术也十分精湛,可若是一味地隐忍,以至于将来有一日,因为当初自己没有鼓起勇气,就这么错过了红儿,岂不是就显得太懦弱了? 心诚虽好,但没有身为一个男人应该承担的责任,红儿将来岂不是会生活的很辛苦? 这样一想,上官如烟便起了试探他一番的心思,对着楼敬之道:“你认识的人多,若是有人品相貌不错的人,帮我留意着,也该给那小丫头找一门好亲事了。” 楼敬之不咸不淡的“嗯”了一声,正在这个时候,走到了房间外的红儿听到了这话,脸色猛地一变,立即跑了进来:“王妃,你刚刚说什么?你要把我嫁出去?” “是啊,你今年都二十了吧?”虽然这个年纪在现代还是个小年轻,可是在古代就属于大龄剩女了,要知道在古代十四岁就可以成亲了。 “红儿要一直陪在王妃的身边!”红儿急红了眼,双眸看起来水汪汪的:“红儿舍不得王妃。” “傻丫头,”上官如烟内心一阵感动,见红儿上来扑着自己,她伸出手来摸了摸红儿的头,一脸的怜爱:“日子是自己过,你也需要个人好好爱你,哪能天天跟我凑在一起呢?难不成你要嫁给你家王妃我?” “噗……”红儿听到这话,瞬间破涕为笑,可是想想上官如烟说的,又羞红了脸,她咬着唇瓣,低头道:“可是红儿不想离开王妃。” “那就嫁个离我近的嘛,”上官如烟一副理所当然的模样,在说这些话的时候,她的目光时不时的飘向邱锦元,只是很快就收了回来:“我倒是觉得,管家的儿子还不错。” “啊?”红儿一愣,管家的儿子? 想那管家老来得子,儿子今年才不过三岁而已,王妃竟然要她嫁给他? 红儿正准备张嘴说些什么,那头,上官如烟用力的握了握她的手,红儿不解其意,可毕竟在上官如烟的身边伺候的时间久了,对于她的性子自然也是了解的,便没有说些什么了。 果不其然,因为红儿是背对着邱锦元的,他一见红儿没有说些什么,还以为她是默认了,脸色就又变的难看了起来。 见邱锦元还沉默着没有说话,上官如烟也不挑拨,就算是他对红儿有意思,她还得私下里问问红儿是怎么想的,若是红儿对邱锦元一点感觉都没有,总不能就这么把她给嫁了,她自问自己还是个尊重女权主义的。 第170章 他要的东西 “今儿是个好日子,天色也暗了下来,红儿,我晚上放你半天假,你可以自己出去玩儿了,出去逛逛也好,去河边放河灯也好,总之你随意。” 红儿懵懂的点了点头,一旁的楼敬之倒是看出了门道来了,他原本就是个极聪明的,上官如烟一直有意无意的看着邱锦元,再结合她之前说的这些话,楼敬之瞬间就明白了过来。 于是乎,他顺水推舟道:“哎,这么一说我倒是想起来了,正好弦歌也缺个媳妇儿,那个家伙,整日为我卖命,我竟然也忽略了他二十五了还未娶妻,今晚我也放他半天假,不如你们晚上去河边逛逛?” 话音一落,楼敬之从怀里掏出来了一枚信号弹,转身就准备对着天空放出去。 谁知道这个时候,邱锦元立即抬起步子,拦在了楼敬之的面前。 上官如烟和楼敬之都静静地看着他的举动,红儿也是一脸无辜。 “怎么了?”楼敬之率先开了口,他佯装疑惑的问道。 “正好晚上我也想出去转转,不知红儿姑娘可否赏脸?和在下一起出去?”邱锦元这时朝着红儿走近了两步,一脸的真诚之色。 上官如烟见此情形,心中一喜,有戏! 红儿一直都没有回过味儿来,上官如烟见她半天没有回答,生怕邱锦元觉得红儿是不愿意,连忙打圆场道:“红儿,反正你晚上也没事情,不如就和邱公子一起去放河灯吧,难道你就没有愿望吗?” 红儿想了想,便点了点头。 一旁的邱锦元见红儿答应了,喜悦之色溢于言表。 看着那两个人一同走出了房间,上官如烟的嘴角勾起了一抹欣慰的笑容,就比自己找到了好归宿还要开心,楼敬之见了,眼角也是弯弯:“没想到,你竟然对下人这么好,为了她还这么费心。” “那是自然,”上官如烟一口答道:“我就这么一个贴心的人,当然是放在心尖尖上的。” “把谁放在心尖尖上啊?” 正在这个时候,公孙元濯从门外走了进来。 外面朦胧的月光淡淡的盖在他的身上,随着公孙元濯走进房间里,一整个屋子都像是被琉璃盏照亮了一般,他眼角眉梢全然都是欣慰的笑意,眸光温柔,就那么静静地落在上官如烟的身上,好像一双明亮的眼睛里只放的下她一个人一般。上官如烟忍不住的就看痴了,心跳也是漏了一拍。 她见过公孙元濯太多帅气的一面,然而每一次,面前的男人总能给她一种惊艳感。 不是她太重视颜值,虽然说公孙元濯的颜值确实很高,但是,他眼底那种真挚的情谊,真诚到让人的心里也觉得温暖,好像心脏的最深处的某一个位置被触动了一般的这种感觉,不是当事者,大概是不会明白的。 简言之就是,如人饮水,冷暖自知。 而上官如烟就是觉得暖到了心里,而且,他的暖是只对她一个人的。 公孙元濯来到上官如烟的床边,伸手摸了摸她的额头,然后才在床边坐了下来。 “你们刚刚在说什么呢?”他缓缓地开了口,嗓音低醇好听,犹如一壶美酒,耐人寻味:“谁被你放在了心尖尖上?” 上官如烟脸上一红,被公孙元濯这样认真的目光盯得有些不好意思了起来。 她轻轻地弯起了唇瓣,淡笑道:“在说红儿。” “哦?”公孙元濯眼底划过一抹疑惑。 “邱锦元仿佛对红儿有点儿意思,而我有心撮合他们二人一下。” “怪不得我刚刚进来的时候,碰到了他们两个。” “咳咳……”见这两个人说话,完全忽略了自己,尤其是他们的目光交汇,仿佛在空中撞出了火花一般,楼敬之瞬间觉得自己是被忽略了外加多余的一个。 他忍不住的开口打断了他们二人:“还不是我和你里应外合,不然邱锦元那个木呆子,哪里会被你给逼到了那个份儿上?想想他的性格都不是个会主动约女孩子出去的主儿。” 楼敬之这样怒刷存在感让公孙元濯顿感无语:“今日是七夕,你不回去约姑娘放河灯?” “哪里来的姑娘跟我约?”楼敬之撇了撇嘴,看了上官如烟一眼,然后又看了看公孙元濯:“罢了罢了,我在这里怕是打扰了你们两个,我还是先走吧。” 话音一落,他缓缓地转过了身,很快就消失在了房间里。 上官如烟看着他的背影,表情陷入了沉思之中。 公孙元濯一见到上官如烟明显在思考问题的模样,伸手在她的眼前晃了晃,然后一把将她给拢在了怀里。“想什么呢?这么出神?” “楼敬之……总觉得欠了他一些什么。”上官如烟如实说道:“他这么帮助我们,而我们呢……好像一直都在索取,并未帮他做过什么。” “有我在,自然不能每次白白的受他恩惠。”公孙元濯摸了摸上官如烟乌黑顺滑的秀发,三千青丝在他的手下游走,他淡笑着道:“朋友朋友,有来有往,才算是朋友,你放心,他也有求于我。” “他求什么?”上官如烟颇感惊讶,感觉这两个男人在暗中好像有什么是自己不知道的。 是了,在她的心里,一直觉得楼敬之有情报组织,神通广大,但是她却刻意的忽略掉了,自己身边的这个男人,也不是个简单的人物。 他的手下握有兵权,能够让敌人闻风丧胆,这样的魄力,不是什么人都能有的,更何况真的要比较起来,公孙元濯还是有些深不可测的。 “那天为了让楼敬之接手存善堂,我给了他一个木匣子,你还记得吗?” 上官如烟立即点了点头:“当然记得,那天我本来准备问你,木匣子里面放的是什么东西的,可是羽曼瑶突然来到裕亲王府的门外闹事,这件事情就这么被我给耽搁了下去了。” “那木匣子里面放的,就是楼敬之一直想要的东西,”公孙元濯解释道:“楼家世代经商,每年要向朝廷缴纳大量的税收,可以说,天越国有一半的官员,都是靠楼家的税收给养着的。” “所以呢?” “对于商人来说,纳税虽然十分的正常,但是,楼家在商界的名望无人能敌,难免背后有一些宵小之人作祟,明枪易躲,暗箭却是难防,楼家为了维持自己的声誉,很多事情,只能用钱来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上官如烟大致明白了。 公孙元濯给他的木匣子里放着的东西,必然是能够让楼家往后有一个保障之物。 有了保障,往后可以一心的做生意,让那些一直打着各种歪门邪道的心思来抹黑楼家的人统统不敢再把事情给闹到台面上来。 毕竟,有了官府给他罩着,谁敢得罪官府之人? “可是,你这么做了,难道不会惹来皇上的嫌隙吗?”上官如烟的心里难免存了一丝疑虑:“但凡是帝王,都不能忍受自己的臣子比自己强大,若是你成了楼家的后盾,相当于有了一个取之不尽用之不竭的金库,难道不会给原本就处在风尖浪口的裕亲王府带来灾难?” “这件事情我也是问过父皇的意思,你放心,”公孙元濯见上官如烟这么担心裕亲王府的样子,心中不由得一暖,这个小女人,真是可爱极了,尤其是她认真起来的样子,简直让人见了就忍不住的想要扑上去亲一口:“父皇那边得到了许可,我才会这么做的,低级的错误,我从来都不会犯。” 听到公孙元濯这么说,上官如烟才终于松了一口气。 她靠在公孙元濯的臂弯里,觉得这一刻是这样的美好。 “你设计了南诏国的皇帝,设法弄来了蛊毒的解药,他们是什么反应?”上官如烟想到此事,抬起头来看着公孙元濯的眼睛:“他们有没有为难你?” “没有。”公孙元濯掀开了上官如烟身上的毯子:“你现在可能起床?我带你去看一个人。” 上官如烟一愣,见一个人? 她点了点头,立即从床边站了起来,跟着公孙元濯就出了房间。 不一会儿的功夫,她来到了裕亲王府内的一个极其隐秘的院落里。 说真的,在裕亲王府待了这么久,还是头一次来到这个院子,因为这是下人住的地方,她每次散步要到这里的时候,就会直接绕过去了,免得那些下人们见到了她不自在。 走到最里面的院子里,七绕八绕,约莫半柱香的功夫,上官如烟来到了一个漆黑的地方,或许是因着今天七夕,府里的下人都去池子里放河灯了,并没有几个人在走动,公孙元濯推开房门,房间的床上,正躺着一个人。 是个年轻的男人。 “他是什么人?”上官如烟并未见过此人,他闭着双眼,好像是睡着了,呼吸十分的均匀,虽然房间很黑,但是隐约可以透过窗外照进来的月光看到他脸上的轮廓,他应该算是长得很俊俏的,五官也是十分的端正,因为眼睛是闭着的,并不能透过眼睛看出他是善是恶。 第171章 她的计谋 “你猜猜。”公孙元濯随意的从房间的桌子下面捞出来了一张椅子,示意上官如烟坐下,他则是掏出火折子,将房间里的烛光点燃了。 “慕容宁?” “没错,就是他,”公孙元濯半分不意外上官如烟的聪慧,反而像是在意料之中她能够轻松的猜出来一般:“留了他一条贱命,带回来让你慢慢折磨,敢动我的女人,不能就这么放过了他们。” 上官如烟感觉到自己的内心深处划过了一抹暖流,面前的男人,总是能够在细节处打动了她。 慕容宁是南诏国的宁王,他千里迢迢从南诏国来到天越国远来是客,若是在天越国出了事情,势必是会让两国的处境变得僵硬,尤其是目前的情况,南诏国原本对天越国就不怀好意,但凡是抓到了一点点儿的错处,就会被无限的放大。 可是,公孙元濯为了帮她出一口气,还是将慕容宁给抓来了。 说明他是真的对自己用了真情,冲冠一怒为红颜,大抵就是这个意思。 “你有所不知,这段时间,我把你中了蛊毒这件事情调查的清清楚楚,”公孙元濯解释道:“如今的李嫣然是南诏国皇室的秘医,专门为皇家人服务,这秘医不仅替皇家治病,还帮皇家用特别的手段,除去某些障碍,李嫣然就是秘医,而她直接的主子,就是慕容子瑜和慕容宁二人。” 上官如烟听到了这话也是觉得颇为震惊,没想到南诏国的皇家竟然还有这么不为人知的一幕,简直是令人惊诧万分,用密医铲除对自己不利的人?神不知鬼不觉,怕是对手就连怎么死的都不清楚。 “你把慕容宁关在这里,慕容子瑜找咱们要人怎么办?” “放心,我已经安排好了,”公孙元濯淡笑道:“今日出入皇宫都有登记,禁卫军那边记载了慕容宁已经出了宫,至于出了宫为何没回驿馆,而是走丢了,就不是咱们能够左右的了,腿长在他自己的身上不是么?这盆脏水慕容子瑜若是要泼在咱们的身上,怕是不容易。更何况,慕容子瑜为人十分谨慎,没有把握以及好处的事情,他是万万不会做的。” 听到这话,上官如烟才稍稍的放下了心来。 公孙元濯看了看躺在床上陷入昏迷的慕容宁,又接着道:“至于他……险些让你丧命,必定要千百倍的讨回来!留不留性命,单你一句话!”“我觉得在这个世界上,应该有一个人,比我更恨他。”上官如烟缓缓地从椅子上站了起来,眼底划过一抹狡黠的光芒:“你觉得呢?” 听到这话,公孙元濯眼底一亮:“你是想……” 裕亲王府另外一角,羽曼瑶坐在床头,表情隐隐有些狰狞,没有人猜得透,她的心里在想些什么。 她的目光看向房间内的某个不知名的地方,暗暗地捏紧了手心,转而眼底又划过一抹恨意。 正在这个时候,上官如烟推开房门走了进来,羽曼瑶一听到门外的动静,连忙把脸上的表情收敛了下去,看着突然而至的上官如烟,她目光静静地注视着她,并没有太大的波动。 上官如烟走到房间的软榻上坐了下来,在羽曼瑶的脸上仔细的看了看,评价道:“气色还不错。” 羽曼瑶皱着眉头,心里还是很讨厌她:“你也不像是昏睡了几天的样子。” “我昏睡多日,一了百了,什么都不用想,醒来气色自然不会很差,可是醒着的人怕是想了很多。”上官如烟拿起桌子上的茶壶,给自己倒了一杯茶,放在唇边品着,裕亲王府真是厚道,就连茶水都没有亏待羽曼瑶,喝的是上好的,不知道的怕以为她是座上宾。 “你来找我做什么?难道就是为了唠嗑?”羽曼瑶眼底划过一抹戒备。 “对,就是唠嗑。” “……”羽曼瑶明显不信,但也没有再说什么,保持着沉默,半晌没有开口。 上官如烟也没有再说些什么,只是在一旁静静地观察着她的一举一动。 羽曼瑶从枕头下面拿出来了针线,比着模子绣着小老虎,这样充满童趣的图案,一看就知道不是大人用的,想起羽曼瑶的肚子里怀着一个孩子,上官如烟瞬间恍然。 再可恶的人,当她有了孩子的时候,还是会挑起心里最柔软的一个部分。 连着几针下去,小老虎已经绣完了一只耳朵,上官如烟估摸着时候也差不多了,便从软榻上站了起来。 羽曼瑶手中的针线一顿,用眼角的余光朝着她瞥了过去,上官如烟当真是在朝着门外走,没有半分的留恋,眼见着马上就要走出房间了,羽曼瑶这时却开了口:“等等。”上官如烟听到这话微微的弯了弯嘴角,转过了身来,笑看着她,问道:“有什么事情么?” 羽曼瑶将手中的刺绣放到了床上,用枕头压着,然后从床边站了起来,走到了房间的正中央,隔着镂空的圆门看着上官如烟:“你来找我,到底是为了什么?” “唠嗑。”上官如烟坚持自己之前的说法,然后缓缓地折了回来:“来跟你说说,慕容宁的事情。” 听到这话,羽曼瑶下意识的往后退了两步,两只手在身前交叠着,而上官如烟却一眼就看出来了,她这是在紧张! 看来她的猜想没错!羽曼瑶果然是和慕容宁有些什么! 或者说,她腹中之子,本就是慕容宁的! 呵呵,真好笑。 所以也就是说,之前裕亲王府派来刺杀她的人,也都是慕容宁派来的! “慕容宁?我跟他有什么事情好说的?”羽曼瑶深吸了一口气,强自稳住心神,突然转过了身去。 上官如烟见羽曼瑶明显不愿意承认,也不明着挑破,她淡淡一笑,从怀中掏出一样东西,放在了羽曼瑶的面前:“我知道,你恨他入骨,他利用了你不说,还要把你赶尽杀绝,甚至连自己的亲子都能不管不顾,这样的男人,活在这个世上就是个渣子,你还在犹豫什么?” 羽曼瑶低下头来,看着上官如烟手中握着的慕容宁的玉佩,下意识的将东西接了过来,她扭过头来,不解的看着她:“你将这个东西给我是什么意思?” “我有一个办法,不仅能够让你下辈子衣食无忧,还能让你过的比现在好太多倍,甚至,连心头之恨都能除了去。” 羽曼瑶惊讶的瞪大了双眼。 “这玉佩,是慕容宁的贴身之物,拿着它,外加你腹中之子,你就是慕容宁的遗孀。”上官如烟缓缓道:“慕容子瑜和慕容宁兄弟情深,他知道亲弟弟死了后,必然会好好地照料你,若是我猜的没错的话,慕容宁和你之间的勾结,慕容子瑜并不知情……” “你怎么知道慕容子瑜不知情?”羽曼瑶惊讶道。 “因为,这段时间来裕亲王府杀你的杀手,都是慕容宁派来的,或许,他们两个人一起合伙利用了你,但是,慕容子瑜却不知道你和慕容宁发生过关系。” 羽曼瑶陷入了沉思之中。当初慕容宁和自己发生了关系,慕容子瑜确实是不知情的,更准确的说,那是一个意外。 谁能想到一次就怀了孕? “天堂和地狱,只在你一念之间。”上官如烟留下了这话,转身就出了房间,留下羽曼瑶一个人,愣愣的站在原地,半晌都没有开口说话。 好半晌,直到房间的蜡烛快要燃尽的时候,羽曼瑶的身子才动了动,她走到了烛台前,将即将燃尽的烛光给吹灭了,一切都陷入了漆黑之中。 黑夜之中,她的眼睛却是亮闪闪的,将手里的玉佩收入到了怀中,然后毫不犹豫的朝着外面走了出去。 * 上官如烟回到房间的时候,红儿已经回来了,她的脸上带着一丝尚未退去的红晕,看起来害羞极了,一见到上官如烟,她连忙把头给低了下去。 见到红儿这么可爱的模样,上官如烟伸手扯了扯她头上的小发髻,然后一眼就看到了红儿的头上那支崭新的发簪。 心里瞬间生了一记,上官如烟佯装无意道:“哎,红儿啊,你头上的发簪还挺好看的。” 听到了这话,红儿的脸果然更加的红了几分,把头给垂的更低了。 果然是个情窦初开的小女生,看来她和邱锦元之间还是有戏的,上官如烟坐在了椅子上,从妆台上拿起了一支珠钗:“我和你换,好不好?” “……” 红儿茫然的抬起了头来,一脸的无辜,下意识的将发上的簪子取下来抓在了手上,疑惑道:“王妃有那么多簪子,比红儿的这个值钱多了,为什么要给红儿换呢?” “你只说愿不愿意”上官如烟见红儿满脸紧张的模样,忍不住的就弯了弯嘴角:“看你这么喜欢这簪子,难不成,是什么重要的人送的?” “王妃……”红儿不好意思的垂下了头:“你就不要拿奴婢来打趣了……” “好了好了,我不说了,你只说,是不是觉得邱锦元也不错?” 第172章 我怎么知道 “王妃,哪有你这样直接的问人的……”红儿越发的觉得不好意思,一张脸红彤彤的,怕是和太阳也不遑多让,红的像是个苹果。 “不问了,不问了,但是我也懂了。”上官如烟狡黠一笑,眼底划过一抹亮光:“哎,大姑娘,也是该嫁人咯……看来我该让王爷准备着嫁妆了。” 这下红儿是彻底的受不住了,捧着自己红彤彤的脸蛋,就直接跑了出去了。 见红儿跑的远了,上官如烟才捧着肚子,哈哈大笑了起来。 公孙元濯刚好从外面进来,红儿一路上低着头跑,也没有看路,差一点就撞到了他的身上。 幸好公孙元濯飞快的避开,才不至于让红儿给撞了个满怀。 红儿一见到自己差一点儿撞了人,脸色顿时一变,她抬起头来刚准备给来者道歉,可是当看到面前的人竟然是公孙元濯的时候,狠狠地吓了一跳。 “王……王爷。”在上官如烟的面前她倒是还敢嘻嘻哈哈的,但是在公孙元濯的面前,红儿可是一点儿都不敢的。 这个男人的威慑力太强,气场也太强,她心里害怕,一直都很尊敬他,尤其是,刚刚自己还差那么一点点就冲撞了他,这……他要是随随便便的说一句话,她红儿也就不用活了。 “嗯。”公孙元濯原本准备抬步就走,此时,他的目光在红儿头上的簪子上顿了顿:“这簪子还不错,邱锦元是个有心人。” “……” 看着公孙元濯已经远去的背影,红儿彻底的石化在了原地。 王爷这是在和王妃一起……取笑她? 这还是那个霸气威武,让敌人闻风丧胆的王爷么? 为什么他的表现就像是换了一个人一般? 还是和王妃在一起待的时间长了,被她给带歪了? 呸呸呸。 红儿立即打消了心里涌起的想法,她家王妃直着呢,怎么就歪了? 公孙元濯踏进了房间里,看着桌子上摆着的一碗米粥,端起来就送到了上官如烟的面前。 “醒来了这么久,不吃东西怎么能行?这米粥已经煮的熟透了,赶紧趁热喝了吧。” “热。”上官如烟趴在桌子上,看着冒烟的米粥,脸上的表情苦兮兮的:“这么热的大夏天,这么烫怎么喝嘛,我正准备把它放凉了先。” 公孙元濯见此也就没有说些什么了,他看着上官如烟脸上喜滋滋的表情,笑道:“把红儿嫁出去你就这么开心?” “那是当然,自己在意的人找到了今生的幸福,我能不开心嘛?”上官如烟一副理所当然的模样。 “可是,你的身边除了我,怕是就再没有可心的人了。” “……”上官如烟朝着公孙元濯翻了一记白眼儿:“你敢脸皮更厚一点儿不?” “好。” 话音一落,公孙元濯作势就要将上官如烟给打横抱起来。 见此情形,上官如烟心中大惊,立即从椅子上弹了起来。 他他他……他这是要干嘛? 说他脸皮厚,竟然就来真的? 不过是开个玩笑而已嘛,这就当真了? 上官如烟立即后退两步站稳,一脸戒备的盯着公孙元濯:“我现在可是个病号!病号!刚刚醒来不久的,你不能这么对我!” “怎么对你?”公孙元濯眼角一弯,琉璃一般透亮的眸子里滑出了一抹笑来。 上官如烟顿时词穷,她真的不知道该怎么接下去了。 从前怎么就不知道,公孙元濯竟然这么的……不正经呢? 还是说,两个人实在是太熟了,所以就露出了本性来了? 在府里的那些下人的面前,以及在外人面前,他的高冷酷炫狂拽吊炸天,都是刻意装的? 上官如烟气鼓鼓的转过了身,腮帮子都鼓了起来,公孙元濯见此情形,大笑着走到了她的面前,伸手就揉着她乌黑的秀发。 上官如烟连忙避开,公孙元濯见自己的手摸了个空,再次一转,不摸她的头,改摸她的手了。 上官如烟娇嫩的小手被公孙元濯给捧在了手心里,他骨节分明的手指紧紧地抓着她的指尖,上官如烟这下也来不及躲开了,下一秒,公孙元濯轻轻一拉,把上官如烟给抱了个满怀。 “真好。” “什么真好?”上官如烟抬起头来,看着公孙元濯的眼睛,有些茫然的问道。 “你还能这样在我的怀里,真好……” 上官如烟瞬间明白了过来,公孙元濯这是在和自己说之前她中了蛊毒,险些丧命了的事情。 说来,她也是没有料到,自己竟然会在鬼门关上走那么一遭,要不是公孙元濯设计拿下了解药……很可能几天之后,真的就和他天人永隔了。 虽说当初穿越来的时候,很意外,许久都没有接受过来,但是现在,上官如烟自问自己已经完全的融入到了古代的生活之中了。 更何况,她还有了丈夫,有了可爱的儿子,尤其是儿子还那么小,这些一切的一切,都是她无法割舍的。 上官如烟把头搁在了公孙元濯的肩膀上,心里突然就平静了下来。 这一路上注定了会艰辛,但是面前的男人,总是在给自己安慰和欣喜。 甚至是为了救自己,冒着被天下人谴责的风险,去弄来了解药,为了给她出气,千辛万苦,把慕容宁带出了皇宫。 “我觉得能嫁给你,很幸福……”上官如烟的眼底流露出真诚的情谊,烛光比不上她的眼眸耀眼,她觉得自己的心里好像被暖暖的火烤着。 能有一个人,这么爱自己,真的是值了。 谁知道下一刻,公孙元濯的手突然放在了上官如烟的小腹上:“那你可知,这个位置,正孕育着我们的一个孩子?” “啊?”上官如烟听到了这话,一脸无辜的看着公孙元濯:“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 “我说,你怀孕了。”公孙元濯一字一顿,面对着上官如烟,无比清晰的说道。 “……” 上官如烟惊讶的瞪大了双眼,一脸的不知所措,下意识的问道:“别逗了,我怎么不知道?” 怀孕了?什么时候的事情? 反正她是不相信的,再说了,总感觉这个消息由一个男人的嘴告诉自己,有点儿怪怪的。 “你昏迷的时候,”公孙元濯眼底带着一抹淡淡的笑意:“起初你中了蛊毒,脉象虚浮,而且月份小,邱锦元就断出来了,只不过有点儿不太确定而已,再加上也不能确定体内的蛊毒能不能解,所以他暂时没有告诉我。” “然后呢?” “今日你服用了毒蛊的解药,他给你诊脉的时候,就已经确定了这件事情,只不过,邱锦元忙着和红儿一起出去,一时激动给忘了,方才在府外,他送红儿回来的时候,正好看到了我,便将这件事情给告诉了我。”公孙元濯解释道。 上官如烟眨了眨眼睛,下意识的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肚子。 如果邱锦元说的是真的话,那么她的肚子里,如今正孕育着一个小生命? 太神奇了! 虽说金元宝也是她的儿子,但是,她穿越来的时候,金元宝已经从肚子里生出来了,没有体会过怀胎十月的过程,总归是觉得缺少了一点儿什么,可是如今她的肚子里又有了孩子,岂不是说明她的肚皮要渐渐地大起来了? 正在上官如烟在艰难的消化这则消息的时候,公孙元濯却是突然打横将将她猛地抱了起来,上官如烟的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下意识的问道:“你要干嘛?” 公孙元濯抬起脚步,走到床边,将上官如烟温柔的放在了床上,然后又仔细的给她的肚子上搭了一条毯子,端起桌子上已经凉了半温的米粥,贴心道:“先吃东西,你饿着,我会心疼。” 原本醒来就只喝了水,经过了这么一番折腾,上官如烟倒是真的觉得有些饿了,她就着公孙元濯手里捏着的勺子,喝了一小口,想了想,开口道:“你是怕饿着我肚子里的孩子吧?” 说来也是,她昏迷了这么几日,都没有怎么吃东西,就算是大人受得了,肚子里的孩子怕是也受不了,怀孕初期,原本就有太多的不确定因素,再加上她又中了蛊毒,这么一折腾,这孩子…… 上官如烟的脸色变得有些难看了起来。 “比起孩子,我更关心你,没有你,哪里来的孩子?”公孙元濯将手里的米粥又舀了一勺,递到了上官如烟的嘴边。 上官如烟就着他的手,又喝了一小口,沉默着没有说话。 公孙元濯仿佛看出了她的脸色不太好,有些紧张的问道:“怎么了吗?哪里不舒服?” “我是担心……”上官如烟犹豫了一瞬,最终还是说出了自己的疑虑:“这孩子……怕是很虚弱。”“放心,”公孙元濯宽慰的抚摸上了她的手:“若是连自己的妻儿都保不住,还称得上是什么男人?邱锦元刚刚跟我说过,这孩子虽然糟了不少的波折,但是还算争气,好好调养,后期应该问题不大,明日让他给你开两副安胎药。” 第173章 把水搅浑 “本王的儿子,自然不同寻常。”公孙元濯看着金元宝笑的开心,也不自觉的跟着笑了,见金元宝霸占着上官如烟,心里着实是担心她累到了,便强行将孩子抱了过来:“你现在是有双身子的人,这小鬼头皮得很,小心别被他提到肚子了。” “哪里有那么娇贵了?”上官如烟笑骂了一句,可是脸上却依旧洋溢着幸福的笑容,毕竟公孙元濯是在关心自己,瞧着他脸上那紧张的模样,上官如烟觉得心里特别的温暖。 “王爷。” 正在这个时候,卓景匆忙的从外面跑了进来,他的表情有些凝重。 奶娘一见几个人有话要说的样子,连忙掩上门退了出去。 卓景走到了房间,看着公孙元濯,小声的道:“刚刚门房来了消息,羽曼瑶扮成了府里丫鬟的模样,偷偷的跑了。” “嗯。”公孙元濯不咸不淡的应了一声,眼底没有太大的波澜,似乎一早就在意料之中。 “还有……柴房的那位……刚刚被人发现……死了。”卓景接着道。 “知道了。”公孙元濯的脸上依旧是没有太大的波动:“应该怎么做,你的心里应该是清楚的。” 卓景点了点头,立刻就去办了。 上官如烟伸手戳了戳金元宝的小脸蛋,小婴儿肉嘟嘟的小脸弹性十足,随着上官如烟伸手戳他,金元宝就开心的笑了起来,从公孙元濯的怀里又伸手要往上官如烟的怀里跑。 “没想到,她的动作倒是还挺快的。” “那是自然,大好的荣华富贵等着她,在裕亲王府里只能被关在那一个房间里,实在是憋不住她这种不安分的人,然而离开了裕亲王府,不仅没人约束着,还能享受一把人上人的滋味。” “只是让我有些意外的是,她竟然能够真的狠下心来,杀了柴房的那一位。” 上官如烟听到这话,不自觉的皱了皱眉头:“也是比我想象之中的要快,我原本还以为,她要犹豫个两三天的,没想到,才一个晚上而已,也足以见得,羽曼瑶这个女人是真的狠心,半点儿的旧情都不顾。” “他们之间原本就没有情,只不过是互相利用而已,也不意外了,不过,慕容子瑜那边……知道慕容宁死了,怕是将会掀起一个大风波。”公孙元濯眉头微微皱起:“按理说对外昨日慕容宁就失踪了,慕容子瑜却是到现在也没有将慕容宁失踪的消息公之于众,不知道喉咙里卖的是什么关子。” “我听府里的人说,慕容子瑜昨夜求娶了一位公主……难不成,他是怕慕容宁失踪的消息闹出来,会打断婚礼,所以才压住没有说的?”上官如烟问道。 “有可能。”公孙元濯的眉头也皱了起来:“你可知……慕容子瑜求娶的那位公主,是公孙元霖的亲妹妹……” “……” 南诏国不是一直都是和公孙傲天勾结成了一团的么?为什么现在又会牵扯进去一个公孙元霖? 那公孙元霖可不是什么善辈,和公孙傲天相比起来,不遑多让,那是不是也说明,公孙元霖和公孙傲天也联盟了? 这池子里的水,真的是越来越浑浊了呢。 “昨日,慕容子瑜已经和父皇告了辞,将在三日后启程回南诏国。” “大婚也在三日后?这未免有些太快了么?慕容子瑜为何这么着急回去?”上官如烟奇怪道。 “因为……”公孙元濯顿了顿,眼底划出一抹笑意:“不是说慕容子瑜和相国不合么?前段时间,我让楼敬之赠了那相国一笔银子,数量虽然不多,但是对于相国来说,也是够用了,银子,可是能办成很多事情的。” 上官如烟听到这话,瞬间明白了过来。 公孙子瑜忙着算计外面的事情,可是自己国家的事情还没有处理好,这不,那相国有了银子,这就乱起来了,这么匆忙的想要赶回去,必定是那相国给南诏国招惹了大麻烦,才让慕容子瑜措手不及。 “慕容子瑜的人应该在暗中寻找慕容宁,他们怕是还不知道,慕容宁已经死在了羽曼瑶的手上。”上官如烟坐在了椅子上,眉毛轻轻蹙起:“若是他知道了,会不会……” “放心,内忧外患,慕容子瑜不敢冒那么大的险,就算他知道,慕容宁的死因没那么简单,他也不敢贸然发兵,至少目前,是不敢的。” 上官如烟眼珠子一转,已经回过了味儿来。 若是慕容子瑜真的有和天越国为敌的打算,那么,他不会在昨日答应娶了天越国的公主,如今既然两国已经决定和亲,哪怕慕容子瑜知道慕容宁死在他们的手上,也会隐忍不发。 更何况,还有一个不确定的因素——羽曼瑶。人既然是羽曼瑶杀的,她若是想要以宁王的遗孀的名义好好地生活下去,必然是要好好地编造一个天衣无缝的谎言。 既然如今羽曼瑶已经和他们这边站成一线了,自然是不会说出慕容宁的死因,不然下场可想而知。 更何况,听说慕容宁在南诏国已经有了妻室,那女子的娘家势力不小,羽曼瑶想要站稳脚跟,这一路上必然艰辛,不仅如此,还要借助外力。 “如今我们需要小心的,是公孙元霖。”公孙元濯拍了拍上官如烟的肩膀:“公孙元霖若是真的和公孙傲天联合起来,后果不敢想象……而且,还有个李嫣然,她会蛊毒。” 金元宝看着自己的爹爹和娘亲的嘴巴一张一合的,也学着他们的模样不停的张嘴,咿咿呀呀了好几声,见两个人只顾着说话,却忽略了他,顿时不开心的乱踢一气。 公孙元濯一直都抱着他,见这小家伙不安分的到处乱窜,直接就把他给扔在了一旁的摇篮里坐着。 金元宝哪里肯依? 一时叫的越发起劲,这声音和打雷的轰隆声都有的一拼,他对着公孙元濯不满的大叫,见公孙元濯不搭理自己,便将目光转到了上官如烟的身上。 显然,他是聪明的,面对公孙元濯的时候是一副强硬的态度,可当面对上官如烟的时候,那双圆滚滚的眼睛里立刻蓄满了泪水,小嘴巴嘟成了一团,伸长了自己肉嘟嘟的胳膊,朝着上官如烟的方向伸了出去。 上官如烟的一颗心都萌化了,立即朝着金元宝走近,伸手就要将孩子给抱起来。 金元宝一到了上官如烟的怀里,立刻就不哭了,乐呵呵的笑颜浮现在脸上,将小脸蛋贴在上官如烟的脸上,一阵翻滚,软磨硬泡。 上官如烟的脸上也是笑眯眯地,公孙元濯在一旁看着,却忍不住的嘴角抽了抽。 这娘俩儿,简直是绝了。 不过,公孙启天这个臭小子,为何在他的怀里就那么的不老实,可是在上官如烟的怀里就这么的安分呢? 这简直就是区别对待。 三日的时间很快到了,一大早,公孙元濯奉皇命去城门处送迎亲的队伍,外面吹吹打打,在房间里都能听得清清楚楚,不用想,也是十里绵红,一代盛景。上官如烟被响声弄的起了个老早,用完了早膳,外面才渐渐地安静了下来。 “听说,此次霖王会率领一队人马,护送公主到天越国边境呢,”红儿一边收拾桌子上的残羹,一边感叹道:“真可怜,嫁去那么远的地方,一个亲人都没有,就连环境都不是熟悉的,奴婢曾经听人说过,南诏国那一带蛇鼠虫蚁很多,一年大部分的日子都是艳阳高照的。” 金元宝被响声也弄得没有睡好,好不容易外面安静了,现在正躺在床上呼呼地睡着。 上官如烟看着他睡得香甜,嘴角不由得弯了弯,下意识的摸上了自己的肚子。 “既然慕容子瑜诚心和天越国交好,应该不会为难公主才是。” “话是这么说,”红儿叹了一口气,很显然是想到了什么:“但是听说南诏国皇帝的后宫有不少的女人,斗得热火朝天,公主一个外来女子,肯定会处境艰难,哎。” “傻红儿,”上官如烟冲着红儿笑道:“你放心,你的邱公子将来一定不会这样对你的,若是他敢这样待你,我肯定第一个饶不了他!” “王妃,你又拿红儿打趣了……”红儿的脸色瞬间红到了脖子根:“快别说了。” 屋子里,主仆二人聊得正欢,正在这个时候,门房的人匆匆的跑来了。 “王妃,有您的一封信件。” 红儿将信件从小厮的手上接了过来,然后送到了上官如烟的面前,上官如烟看完了之后,立即从椅子上站了起来。 “王妃您这是要去哪儿?”见上官如烟抬起脚步朝着外面走去,红儿惊讶道。 “邱锦元说,有一位病患,病的很严重,他诊断不出病因,我去看看。”上官如烟道。 一听到“邱锦元”这几个字,红儿的脸色忍不住的又红了红,可是又猛然的想到了什么,飞快的拦在了上官如烟的面前。 第174章 差点性命不保 “王爷不是说,王妃这几日的身子不稳吗,最好不要出门,就算是要出门,也是要他陪着一起的。” “事发突然,来不及了,我总不能见死不救,”上官如烟眉毛下意识的一皱,指着手中信封上的几个字道:“你看,上面说病的是个小孩子,才几岁而已,我也是个当娘的人了,终归还是不忍心的。” 犹记得在现代的时候,当初步入学校的第一堂专业课,讲师站在讲台上就说过一句话,她一直记到如今——从你选择这个专业的这一刻起,就要把自己当成一个大夫,你的手下,掌握的是千千万万个生命。 红儿想了想,上官如烟说的也有几分道理,便飞快的从衣柜里拿出来了一套男装:“那王妃还是换下了衣裳再去吧。” 上官如烟这才意识到自己穿的是一身王妃的服装,十分的高贵华丽,她点了点头,从红儿的手中接过衣裳,三两下就换上了,然后飞快的走了出去。 红儿连忙跟上,见先前门房的小厮还在门外站着,立即道:“还在这里做什么?还不快去通知王爷!” 那小厮点了点头,连忙就去了。 上官如烟上了马车,一路朝着城门的方向而去,裕亲王府的马夫赶车很稳,并没有太多的颠簸,但是上官如烟却是觉得身子隐隐的有些不适,也不知道为什么,胃里一阵翻滚,很想吐,干呕了几下,却是什么都没有吐出来。 “王妃,您没事儿吧?”红儿吓得脸色都变了:“就说了王妃不要出来了,王妃也不听红儿的,这要是出了事可怎么好?” “傻红儿,”上官如烟宽慰的笑了笑:“这是孕期的正常反应,难道我以前怀孕的时候没有吐过?还是你不记得了?” 但是红儿的脸色依旧是不太好看:“红儿这不是担心王妃吗,要是王妃和肚子里的宝宝有了什么三长两短,红儿会愧疚终身的。” “我自己就是大夫,心里当然清楚,不会有什么问题的,你放心。”上官如烟握了握红儿的手,正在两个人说话的功夫,城门处就到了。 迎亲的队伍刚刚过去不久,不难看出这里刚刚十分的热闹,上官如烟极其低调的下了马车,从后门绕进了存善堂,邱锦元手下的小厮一早就在后门处等着了,连忙就将上官如烟给带到了院子里的病房里。 “怎么是她?”可是,当上官如烟走进病房里面,看到病患是何人的时候,狠狠地吃了一惊。 倾云被一名陌生的女人抱在怀里,此刻倾云的双眼紧紧地闭着,一整张脸红彤彤的,一看就知道是陷入了昏迷之中。 那病患竟然是太子的女儿!倾云! 当时上官如烟被太子带去府上的时候,见到过倾云公主,那倾云和倾月两位公主还给她留下了很深的印象,太子妃裴晓晓一心想要男孩儿,便对自己的两个女儿不管不顾,任由他们被府里的下人欺负。 可是,按理说这倾云小公主生病了,难道不是应该被御医治疗吗?怎么会在这里找大夫? 而且这个陌生的女人,又是谁? 陌生女人见到上官如烟进来了,知道他就是他们口中所说的神医了,立刻朝着上官如烟跪了下来:“求求先生救救这孩子,她快不行了!” “这是你的孩子吗?”上官如烟试探的问道。 “不,不是!”陌生女子摇了摇头:“我是这孩子的奶娘!实不相瞒,这孩子是太子的千金!治好了她,必定少不了先生银子!” “太子的千金,不是有御医吗,怎么会沦落到在外面找大夫的地步?”上官如烟说话的功夫,已经将昏迷的倾云给放在了房间里的床上,开始上下的检查了起来。 那奶娘解释道:“想必先生也是听说过的,最近太子在皇上的面前失了势,被皇上勒令在府内反省,哪里也去不了,不仅如此,就连太子府的人想要出门一趟也是十分困难,府外被人层层的把守,消息都传不出去,我见这孩子可怜,趁着那群侍卫换班的时候,偷偷的溜了出来找大夫,别的大夫都看不出来病因,我听人说,城门的存善堂有一位名医,心里边想着来试上一试。” 太子府就连消息都传不出去? 上官如烟下意识的皱了皱眉头,皇上只是让太子在府上闭门思过,并没有剥夺他其他的权利,就连府上有人生了病,都没有人管么?请个大夫都不行? 不可能!皇上并不是那种冷血无情的人物! 听闻太子府的安防现在全部被公孙元霖掌控着,只能说明一个问题,这一切是因为公孙元霖在捣鬼! 这种变相的囚禁,无疑是让心高气傲的公孙元墨备受打击! 他想让太子一蹶不振,再无翻身之可能!床上躺着的倾云公主,一直都是出气多,进气少,上官如烟记得自己在太子府的时候,见到的好像并不是这个奶娘,难不成换人了? 来不及想那么多,上官如烟飞快的将倾云公主身上的衣服解开,双手交叠,在她的胸前按压了几下,随着时间的推移,倾云公主的呼吸便渐渐地平稳了下来,做完了这一番动作,上官如烟的背后已经起了一层冷汗。 红儿连忙用帕子将她额头上的汗珠擦去了,见孩子的呼吸恢复了平稳,上官如烟才坐了下来。 “太谢谢大夫了!这孩子好了?”奶娘一脸的激动,伸手就要抱倾云公主。 “别动!”上官如烟眉头一皱。 奶娘听到了这话,手上的动作一顿,不敢再动了,却不解的看向上官如烟。 上官如烟解释道:“别碰她,她现在需要平稳的呼吸,我才能进行下一步的检查。” 奶娘见上官如烟一脸的严肃表情,不敢再说其他,点了点头,站在了一旁,红儿见这奶娘在这里碍手碍脚的,直接就将她领了出去。 走到门外的时候,正好邱锦元忙完了前面的事情,来到后门处,和红儿撞了个正着。 四目相对的那一刻,两个人又都脸红着撇过了头去。 房间里,上官如烟的额头上豆大的汗珠依旧在往下冒,这房间里哪里都好,就是有些闷了,也不知道是不是怀着身孕,所以格外的怕热一些。 其实对于中医她并不是很擅长,如今也只是凭借在现代所积累的经验,来诊断而已,倾云公主的病症确实并不常见,骤然一看,像是普通的头疼脑热,可是细细一看,并不是。 她抬手翻了翻孩子的眼皮子,然后目光敏锐的定在了她大腿上的一处淤青上,最后将孩子身上的衣服全部解开,脸色猛地一变。 这孩子的腿上竟然有好几处淤青的痕迹,看起来又不像是被人打的,那这淤青……是她体内呈现出来的? “公子……需要我帮忙吗?”正在这个时候,红儿询问的声音传来,她从门外走了进来,目光一下子落到倾云公主的身上的淤青上,眸光再也无法从她的身上移开半分,惊讶道:“怎么会这样?” “别进来!出去!”上官如烟对着红儿轻叱一声,脸色越发的难看了。“公子,怎么了?”红儿一脸的无辜,站在原地没有动弹。 “这孩子怕是……这东西怕是会传染……” “瘟……瘟疫?”红儿脸色猛地一变,一颗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儿,立刻就要朝着上官如烟走近:“既然如此,王妃您怀有身孕,更加不能……” “出去!”上官如烟语气越发的重了:“将此处隔离起来,不要让任何人靠近!还有刚刚的那奶娘!别让她到处乱跑,免得过了人,你告诉邱锦元,他应该知道怎么处理的!” “那王妃呢?”红儿的眼泪都要流下来了,急的眼眶通红:“王妃的肚子里还有一个孩子,您就不顾自己了吗……” “我心里有数,也知道怎么预防!你不要担心!”上官如烟示意红儿一个安心的眼神,眼珠子一转:“我房间床下的暗格有一个箱子,你去将箱子取来!” “好!”红儿点了点头,转身就要走。 “算了,你先让邱锦元开一副治疗瘟疫的汤药,先给她灌下去,看看有没有用,那药箱子藏得隐秘,怕是只有我自己知道,我自己回去拿吧!” “好!” 上官如烟褪下了身上的外衣,又用热水洗了手,才出了房间。 车夫一早就在后门处等着了,她连忙上了马车,直接朝着裕亲王府的方向而去。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心里有事,觉得在马车里的每一分每一秒,都十分的煎熬,尤其是,当得知倾云公主得的很有可能是某种传染病的时候,上官如烟就深深地觉得,自己或许救不了她。 这里是古代,没有抗生素,没有科学的治疗方法,只能用现有的土法子,可是她毕竟在古代的行医的次数不多,论经验,怕是还不如邱锦元,只能凭借脑子里的一点点想法,来慢慢的尝试,每一分每一秒都很重要。 第175章 遭遇不测 更何况患病的还是一个那么小的孩子,这简直就是在和时间赛跑! 当初在现代的时候闲来无事,她曾经在网上淘了一本《本草纲目》,上面关于瘟疫的记载有很多,她记得一些,在裕亲王府闲来无事的时候,也照着那上面的法子,制作出来了一些治疗瘟疫的药丸。 只不过还没有用在实践之中,作用如何,还不可知。 上官如烟曾经在闲来无事的时候问过红儿,这个时代并没有《本草纲目》这本书,这个时代的医疗很落后,要比她所知道的古代还要落后,最主要的是,这个时代在历史上并没有记载,所以治疗瘟疫的法子和现代遗留下来的法子也不一样。 马车前方的马夫带着一个毡帽,低低的,遮住了头,上官如烟心里着急,不停地催促,让马夫把车驾的更快一些,那马夫便对着马背一通猛抽。 可是,渐渐地,上官如烟就发觉出了不对劲来! 之前的马夫,赶车虽然快,但是很稳,然而这个马夫,赶车却是透着一股急躁,颠簸的程度丝毫不像是专业的车夫,上官如烟悄悄地掀开了车帘看向外面,脸色猛地一变! 这根本就不是去裕亲王府的路! 现在怎么办? 他要带自己去哪儿? 之前裕亲王府的那个马夫呢?人呢?这个人是冒充的? “你还是慢一点儿吧,我有些难受。”上官如烟想了想,不动声色的对着外面道。 然而!外面驾车的人就像是没有听到她的话一般!马车依旧急速的朝着前方行驶着。 这一路加速,早就已经到了一处荒僻的街道,连人都没有几个,沿路三三两两的百姓见有马车飞速而来,立刻退到一边。 上官如烟想了想,刚刚准备张嘴喊“救命”,谁知道这个时候,从外面突然刺进来了一把匕首!擦着她的脸颊定在了马车的木板上!若是偏了一分,她保证当场被刺穿! 上官如烟脸色猛地一变,看来,对方是早有准备!她已然落入了圈套之中!上官如烟深吸了一口气,暗中从怀中掏出来了一方帕子,奋力的将帕子撕碎,迎着风,将那手绢扔了出去。 然后,她又用力将定在马车上的匕首拔了出来,收进了衣袖里。 做完了这一系列动作,马车突然在一条小巷子里停了下来,上官如烟还未回过神来,就被赶车的马夫一把从车上拽了下来,那人飞快的将她塞进了另外一辆十分普通的马车里,然后,照着她的某个位置一拍,上官如烟整个人就晕了过去。 城门处,一辆不起眼的马车慢慢的行驶着,马车十分的破旧,一看就是用了许多年的,看守城门的官兵们正仔细的对出城的人进行盘问,这辆马车在人群之中十分突兀,侍卫们忍不住的多看了两眼。 “里面坐的是什么人?” “官爷,这是我家娘子,患了重病,进京寻医的。” “把车帘打开给我看看!” 听到这话,那人立即将车帘掀开了,马车里面静静地躺着一个女子,身上盖着破旧的毯子,随着车帘的掀开,一股浓郁的药味儿从里面传了出来。 守城的侍卫四周看了看,而后摆了摆手:“走吧!” 那人连忙将车帘给放了下来,冲着侍卫点头哈腰的:“多谢官爷,多谢官爷。” 随着车帘放下的那一瞬间,上官猛地睁开了双眼。 她的眼底闪着精光,现在,是离开的最好时机! 方才她装作被打晕了的模样,就是为了不打草惊蛇!殊不知,她就是在等待这一刻! 如今的城门处,全部都是侍卫,只要她亮出身份,那些人必然不会轻易让马车离开! 上官如烟掀开车窗的帘子,正在这个时候,外面驾车的人好像是发现了什么,猛地一个颠簸,他突然走了进来! “娘子!你还好吧娘子!都怪我,刚刚没有把车赶稳,你有没有撞到哪里?”随着这句话的落下,那人悄悄地用一把匕首抵在了上官如烟的脖子上,眼底划出一抹狠辣的神色,虽然没有挑明,但是此举所要表达的已经是十分的明显了。 若是敢再轻举妄动,怕是下场会很惨烈! “快点走!别在中间停着挡路!”车外,侍卫不耐烦的声音传来。 上官如烟感觉到脖子上一凉,抬起头的一瞬间正对上了持刀者冰凉的眼神,她的手悄悄一动,掏出之前藏下的匕首,毫不犹豫的捅在了他的肚子上! 那人没有料到会突然遭受到猛烈的一击,眼神痛得一缩,手上的力道也不由得松了下去,上官如烟趁机推开他,飞快的朝着马车下面奔去! “救——” “命”字还没有喊出来,突然远方当先传来一声喊叫:“不好啦!走水啦!走水啦!” 距离城门不远处的某个地方,一股黑色的烟雾蹿了起来,士兵们立即被吸引住了目光,为首之人道:“你们这一队赶紧去救火!剩下的人守着城门!” “是!” 正是这一愣神的功夫,上官如烟身后的歹人已经调整了过来,上官如烟刚准备抬步就跑,却不料这时,那人猛地将她给捞上了马车! 上官如烟脸色一变,那人飞快的捂上了她的嘴,看的出来,对方的脸色十分的苍白,甚至还带着一种不正常的因为失血过多而导致的虚弱,但是却仿佛对于他而言并不算是什么。 她被扔在了车上,这次他再不犹豫,直接用东西堵住了上官如烟的嘴,并且拿出绳子,将她捆了起来。 上官如烟挣脱了几次却毫无作用,很快那人回到了驾车的位置,将马车奋力的朝着前方行驶而去。 马车跑起来的声音很有节奏,很快就出了城,上官如烟一路上都在想,这人是谁派来的?为何要抓她? 很显然,刚刚城门处的火着起来的有些莫名其妙,甚至说像是一早就设计好了的,正好在她准备逃跑的时候,突然就传来了一声大叫,分散了士兵的注意力,说明,此人有同伙躲在暗处支援他! 或许!如今她的一举一动早就已经在某些人的监视范围之内了! 上官如烟深吸了一口气,心里倒是平静了下来,如今她的手脚都被束缚着,就算是想逃,也没有办法了,现下已经失去了最好的时机,只能静观其变。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着,大约是到了中午了,气温猛然升高,吹进来的风都带着几分的燥热感。 那人的肚子上插了一把匕首,赶起车来的速度略有减慢,甚至迎着风上官如烟都能闻到飘散进来的血腥气息,让人给予作呕,出于一个医者的直觉,上官如烟当即就能断定,他怕是支撑不了多久了。 马车行驶的速度越来越慢,终于,在一处隐秘的位置停了下来,外面立即就有人接应他,见赶车的人受了伤,对方似乎很是吃惊,上官如烟透过马车的缝隙眯着眼睛去看,约摸十几个配着刀的黑衣人将马车团团的围了起来。 果然!这是有人一早就设计好了的圈套! 其中一人掀开车帘,看了一眼里面,上官如烟手脚被捆成了一团,就连嘴巴都被封了起来,那人上前,解开上官如烟嘴上的布,扔下了一个水壶,就又重新将马车的车帘给盖上了。 “我手脚捆成一团,怎么喝水?”上官如烟冲着外面大声的叫道。 外面根本无人回应,仿佛是换了一个人驱赶马车,驾车的速度重新的快了起来。 上官如烟一阵无语,外面的马蹄声纷乱,一听就知周围的黑衣人不少,她的心里也清楚,这群人根本就不会跟她讲话的,大概是得了某人的命令。 上官如烟勉强在马车里坐正了身子,透过车帘看了看外面的太阳,马车在向着南方行驶,她心中一惊,看着外面的小路并不是官路,瞬间有了一个大胆的猜测! 南诏国! 这是去南诏国的方向! 是南诏国的人绑架了她? 慕容子瑜! 对,就是他!他在天越国的境内找不到慕容宁,便绑架了她,从而想换回慕容宁!只是慕容子瑜还不知道,慕容宁早就已经被羽曼瑶给杀死了! 知道了是谁绑架的自己,上官如烟反而淡定了下来。 慕容子瑜应该不敢贸然动自己,毕竟他如今刚刚和天越国结为秦晋之好,这种阴暗的事情,也只能背地里动动小心思,不敢拿到明面上来,况且公孙元濯的手上握有兵权,动了自己,慕容子瑜无异于是自讨苦吃。 * 京城之中,一片繁华,街上的百姓们谈论的无外乎是今天一大早,南诏国的皇帝启程回国,带走了美丽的公主这件事情,仿佛大家也跟着沾了喜气,这件事情一时间沦为一段佳话。 公孙元濯拧着眉头,骑着骏马穿梭在街道上,仿佛在寻找些什么。 他的眉毛微微蹙起,眼底划过一抹烦闷,突然定在了飘过来的细他的眉毛微微蹙起,眼底划过一抹烦闷,突然定在了飘过来的细碎绢帕上。 第176章 真是情深义重 绢帕质量上乘,质地轻盈,最最主要的是,虽然被撕碎了,但看在眼中却是无比的熟悉,公孙元濯一眼就认出来这是上官如烟的东西! 他看了看今天的风向,毫不犹豫的顺着风吹来的方向追了过去! 然而,走到了某一处分岔路口的时候,突然断了线索,他骑在高马上,正犹豫往哪边去追,正在这个时候—— “听说了么?刚刚城门不远处突然起火了,简直是太奇怪了。幸好看守城门的侍卫十分迅速的将火给灭了,不然,不知道会影响多少人呢!” “当然听说了!说来真的是太奇怪了,好端端的,怎么就突然起火了呢?大白天的,又没有燃火烛?” 公孙元濯骑马路过街头,这一段对话瞬间落入了他的耳中,他眼睛一眯,看向说话的人:“哪个城门?” 那人看着公孙元濯一身华贵的打扮,浑身上下散发出来的气势压的人喘不过气来,知道面前这个问自己话的怕是个有头有脸的人物,于是不敢马虎,据实说道:“南城门。” “南城门。”公孙元濯拧着眉头看了一眼南城门的方向,眼底划过一抹危险之色。 南城门通往南方,所以……慕容子瑜! * 夜间的风很凉爽,上官如烟迷迷糊糊的睡着了,醒来的时候,马车正好停了下来。 仿佛是到了某个小镇上,周围有灯火照耀着,四周都是民房,上官如烟十分的确定,自己已经出了京城了,经过一整天的赶路,现在挣扎已经是无用的了,倒不如省着点儿力气,再去想别的办法离开。 那群人仿佛将马车赶到了一个类似于房子后门的地方,车帘被掀了开,看到周围的环境,上官如烟下意识的眯了眯眼。 现在她果然是处在某个小镇上,只不过,自己如今处在驿馆的后门处,里面很是嘈杂,大约人也很多,隔了一扇门,也能听到里面的声音。 上官如烟下了马车,正准备走进驿站,只是让她惊讶的是,公孙元霖正站在后门的方向,看着自己。 虽然一点儿都不意外公孙元霖和慕容子瑜串通在了一起,但是,公孙元霖这样明目张胆的站在这里等着自己,实在是太狂妄了一些。 更何况……此处人多眼杂,除了南诏国的人,还有天越国的人,那么只能说明一个问题,此次两国结亲,公孙元霖带出来的护送队伍,都是他自己的亲信。更何况……此处人多眼杂,除了南诏国的人,还有天越国的人,那么只能说明一个问题,此次两国结亲,公孙元霖带出来的护送队伍,都是他自己的亲信。 “咱们又见面了。”公孙元霖淡淡的笑开,看着上官如烟一步步的朝着自己走近,他的眼底划出一抹莫名的笑意:“没想到,当初要你与我合作,你不愿意,到头来,咱们又成了对头。” “咱们一直都是对头,难道不是么?”上官如烟的眼底划过一抹讽刺:“道不同,不相为谋。” “好,很好,”公孙元霖听到这话,嘴角的笑意越发的大了起来:“好一个道不同,不相为谋,希望过几日,你还能这么骄傲的说出这番话来,而不是求着我……放了你。” “呵呵。”上官如烟冷冷的笑了笑,她是被绑架了不错,可是,不代表她没有办法离开,一切只在于她想不想而已。 既然慕容子瑜联合公孙元霖将她给绑了来,她倒是想要看看,他们两个人是准备做什么,这么处心积虑,这么无所不用其极,总归不能让人家费尽心思,却扑了个空。 黑衣人将上官如烟带去了某个角落不起眼的厢房里,放下了吃的和喝的,便将房门给上了锁,与此同时,驿馆后门处的一棵大树下,缓缓地走出来了一个人。 “主子,这是什么情况?”一名小厮模样打扮的人看着身前的白衣公子,眼底划过一抹疑惑:“不是说天越国和南诏国要结亲了么?可是刚刚被人压进去的女子又是谁?” 白衣公子没有说话,静谧的月光照在他的身上,将他整个人都镀上了一层暖暖的光。 他的目光,看着上官如烟离开的方向很久,直到她消失。 夜间,或许是因为在古代头一次出了京城的缘故,上官如烟失眠了。 她坐在床上,看着头顶的窗幔发呆,思绪却是转个不停。 很显然,自己如今混入了两国结亲的队伍,怕是他们准备将自己一起带去南诏国,迎亲的队伍原本就很庞大,突然多了一辆马车,也不会引人怀疑。 一路南下,少说也得两个月才能抵达南诏国,这两个月的时间,足够让她谋划一些事情。 还有一个人,至关重要,那就是——羽曼瑶。 她如今和羽曼瑶算是利益共同体,上官如烟想了半天,觉得如今的情况看来,羽曼瑶算是一个可以利用的人物,她钟爱荣华富贵,应该也混在了迎亲的队伍之中才是。 可是,要怎么联系上她呢? 正在思考这些的时候,突然门外一阵开锁的声音,上官如烟眉头轻蹙,拉过被子,在床上躺了下来,假装睡着了。 房间只燃了一盏蜡烛,十分的昏暗,一名男子走了进来,脚步声在夜间很是清晰。 上官如烟闭着眼睛,均匀的呼吸着,那男人朝着床边走近了两步,虽然没有睁开眼睛,但是上官如烟能够感觉的到,他正站在床边,盯着自己看。 那个男人盯着她看了好一会儿,才转过了身去,房间里,十分安静,他又缓缓地走出了房间,外面的门也被重新的上了锁。 趁着对方转过身的那一瞬间,上官如烟悄悄地朝着那人看了过去,他一身紫衣,身材颀长,气质也十分的高贵。 虽然之前从未见过此人,但是上官如烟瞬间就认出了,他就是南诏国的帝君慕容子瑜! 他突然来看自己,是为了确定她是不是真的被劫持了么? 黑暗之中,上官如烟眯了眯眼睛,对于敌人,她上官如烟从来都不会手软! 且等着吧! 一整晚,辗转难眠,一直到天快要亮的时候,才浅眠了一小会儿,第二日一大早,上官如烟是被外面嘈杂的声音给弄醒的。 两国结亲,护送的士兵很多,双方人马加起来少说也有上百人,脚步声纷至沓来,一大早就忙活开了,仿佛是要继续启程了,上官如烟坐了起来,看着镜子里自己红肿的双眼,眼底下面一片青灰色,她下意识的皱了皱眉头,正在这个时候,一队丫鬟从门外走了进来。 她们的动作十分迅速,帮着上官如烟梳洗打扮,像是一早就得了某人的指令似的,一句话都没有说,上官如烟身上的脏衣被褪去,换上了一身崭新的衣裳,为首的丫鬟又递给了上官如烟一壶水和点心,见上官如烟吃完了,又拿了一块面纱给她戴上,遮住了容颜。 做完了这一系列的动作,外面的人也准备就绪了,上官如烟被她们请上了马车,混在了娶亲的队伍之中。 临上马车之前,她飞快的扫了一眼马车的数量,为首的被大红丝绸妆点的一定是新娘子的马车,后面连着五辆大约是陪嫁的丫鬟们,再后面十几辆就是装嫁妆的车子,所以羽曼瑶应该是混在了那五辆马车其中的一辆。而上官如烟则是和货物混在了一起,普普通通的马车,没有特别的装饰,就算是有人想要来救她,怕是也不容易分清她究竟是在哪一辆,更何况上官如烟能够感觉的到,四周有很多高手都在自己的马车附近潜伏着,除非是经过紧密的设计,否则,很难成功。 这一路上,上官如烟都在设法留下记号,越是靠近南方,越是危险,南诏国蛇鼠虫蚁很多,又有巫蛊之术,万一自己被他们给控制了起来,想逃走,也没有那么容易…… 还有可能让来救自己的人也陷入危险之中。 一直到了第三日的时候…… 连着几日都在赶路,沿途也没有城镇,上官如烟靠在车上假寐,突然马车在路中央停了下来,外面好像是发生了什么事情,隐隐的有惊呼声传了过来。 上官如烟掀开车帘抬眼去看,前方那最为华贵的马车边聚集了不少的人,她眼睛一眯,一眼就看到不少的大夫背着药箱,轮流的上上下下,一脸的难色。 “皇上,娘娘身子不适,大概是水土不服的症状,再加上娘娘养尊处优,从未长时间的舟车劳顿过,所以才会有恶心,呕吐的症状,微臣建议,等到了下一个驿馆的时候,好好地修养几天,等娘娘的适应了,再继续前行。” 慕容子瑜看着坐在马车里十分虚弱的女人,她的脸色十分苍白,无力的靠在丫鬟的身上,好像随时都有可能晕死过去一般,他沉默了一会儿,说道:“好,现在路边扎营,休息半日,再继续前行。” 可是谁知,话音才刚刚落下,这时,公孙元霖突然驱马朝着慕容子瑜靠近了一些,他扬声道:“再有大半日就能到达安县了,若是此时安营扎寨,到安县的时间怕是会很晚,或者耽误到第二日,还不如一鼓作气,直接抵达安县再休养。” 第177章 她的算计 “可是她的身子……”慕容子瑜看了一眼马车里坐着的女子。 “这么点儿小磨难都忍受不了,怎么配嫁给皇上?”公孙元霖眼底的情绪异常坚定,他扭过头去看了一眼马车里凤冠霞帔着身,却奄奄一息的女子:“盈袖妹妹,你说呢?” 那名被唤作盈袖的女子眼底红了红,脸色依旧惨白而虚弱,她无比委屈的看着公孙元霖,却是将所有的不甘全部都压到了肚子里去,点了点头:“就依照哥哥说的,直接抵达安县再休息吧,妹妹还撑得住。” 公孙元霖听到这话,满意的转过了身来,看着慕容子瑜道:“继续启程!” 队伍很快就重新恢复了前进的状态,马车里,一名小丫鬟满脸的不忿:“公主您的脾气也太好了,明明身子不舒服,为何要坚持前行呢?奴婢见皇上挺关心公主您的,您若是说不走了,他一定会不走了。” “皇上关心我又如何?你没看哥哥很着急么?若是我忤逆了他的意思,怕是他会很生气吧。”凤冠霞帔的女子说完了这一番话,不停地喘着粗气,看起来难受极了。 “奴婢说句不该说的话,嫁过去了您就是南诏国的娘娘了,霖王他就算是您的哥哥,那也是天高皇帝远的,难不成他的手还能伸到南诏国的皇宫吗……您从小和霖王就不怎么亲近,如今他为了,却放弃了……”丫鬟顿了顿,接着道:“这可是您终身的幸福啊。” 盈袖公主忽然沉默了下来,脸色越来越白,好半晌,她忽然握紧了丫鬟的手:“听说他混在随行的队伍里了?没有被哥哥发现吧?” “公主您放心,公子小心的很,没有被发现。”丫鬟点了点头。 “那就好。”盈袖这才松了一口气:“我这身子,真的是太不争气了,逃跑……怕是不太可能了,你设法转告他,让他离开吧……若是被抓住了,他一定会被哥哥杀死的。” “公主……”丫鬟也是神色戚戚然,显然是在可惜些什么。 盈袖公主闭上了双眼,脸色是越来越白。 上官如烟透过马车窗帘的缝隙抬眼去看,依稀知道前面有人生病了,这样长途跋涉,娇生惯养的公主确实是会受不了。 就连自诩身体强健的上官如烟,也是觉得连着坐了三日的马车,有些难受,也不知道是不是腹中怀有身孕的缘故,整个人格外的虚弱一些。只是让她有些意外的是,羽曼瑶也有身孕,熬了这么几日,倒是没有找大夫,甚至这几天,连她的面儿都没有见到。 上官如烟见马车准备继续朝着前方行驶,刚刚才将目光收了回来,可眼角的余光却瞥见不远处的一名侍卫打扮的男子,眼睛一直盯着前面公主的马车在看。 她的心里瞬间浮起了一抹疑惑,直觉告诉他,这个男人一定是有什么问题! 别的侍卫都是目视前方,可是他明显就是在看公主的马车,尤其是看着进进出出的大夫的时候,他眼底是来不及掩藏的担忧! 上官如烟往马车的旁边坐近了一些,细细的朝着那侍卫看了过去,他约摸二十上下的年纪,长得是白白净净的,目光下移,落到男子的手上…… 依旧是白白净净的手指! 不!上官如烟当即就意识到,这人根本就不是个侍卫!或者说,是假冒的侍卫! 侍卫常年操控刀剑,手不可能这么细嫩,这双手一看就知道是一位读书人的手,上官如烟在看向男子担忧的恨不得立即冲到公主的马车上的表情时,心里已经是有了某种想法。 怕是公孙元霖为了利益,拆散了自家妹妹的好姻缘,一早就听说过,霖王和盈袖公主虽然是亲兄妹,可是两个人的感情却不算是太好,现在她大约明白问题之所在了。 上官如烟放下了车帘,心里暗暗地谋划着,马车大约又朝着前方行驶了一个时辰,突然再次停了下来。 “前面塌方了!暂时过不去!你们这队人!跟我一起去清理路面上的积石!” 一声大喊,立刻就有一队侍卫跟了上去。 “不好了!不好了!公主吐血了!” 也不知是谁传来的一声大叫,队伍瞬间炸开了锅,那群随行的太医们又背着药箱,连忙朝着前方跑去,上官如烟下意识的看了一眼之前的那名侍卫,果不其然,他眼底的担忧再次浮现了上来,看着这表情,只恨不得立刻冲上前去。 “说你呢!还站在这里做什么?还不快点儿跟上!”突然旁边有人指着那侍卫一声大喝,侍卫立刻扛着兵器追上了那队离开的队伍,只是眸光自始至终都没有离开过公主的马车,擦肩而过的那一刻,他更是放慢了脚步,拼命的想要看清楚马车的里面是什么情景,可是无果。 这一切都落在了上官如烟的眼中,她默默地将这一切看在眼底。“你在看什么?” 这时,突然一阵男子的声音响在了耳侧,上官如烟闻言扭头去看,公孙元霖不知何时,出现在了她的身边。 “我听说公主吐血了?她应该病的不轻吧。”上官如烟状似无心的问了一句:“不知道若是和亲的公主因病去世,死在了半路上,这场和亲还能不能让某些人的利益依旧呢。” 公孙元霖听到这话,眼睛顿时一眯,危险的看向上官如烟:“你最好别使什么花招!” “你将我关在了这马车里面,附近又有那么多的高手,暗中在盯着我,你觉得我能使什么花招?”上官如烟微微勾了勾唇瓣:“前面塌方了,你还是多关心关心天黑之前能不能抵达安县吧,这里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指不定山上还有野狼出没呢。” 公孙元霖盯着上官如烟看了好一会儿,像是想要从她的脸上看出来一些什么,好半晌,才移开了目光,骑着骏马朝着前面去了。 上官如烟暗暗地捏紧了手心,三日前在驿馆,她不小心打破了一盏杯子,偷偷的拿了一块碎片藏在身上,以备不时之需,这几天天气晴朗,也没有下雨,好端端的前面出现了塌方,一定是有什么猫腻的! 是公孙元濯来救她了…… 心里忽然变得有些期待,又有些紧张了起来。 可如果不是公孙元濯呢……会失望吗? “不好了!不好了!公主喘不过来气儿了!” 这时,前方的马车又是一声大喊,外面送亲的队伍面面相觑。 喘不过来气儿了? 这可不是什么小事!但凡将死之人,都会喘不过来气儿,所以公主她……大家的脸色十分的精彩。 这可倒是好,明明是喜事,现在要变成丧事了…… “把那辆马车带到前面来!”公孙元霖一声令下,上官如烟所乘的马车脱离了整齐的队伍,快速的朝着前方行驶着,不消一会儿的功夫,马车又停了下来,听到外面的声音,上官如烟知道,自己这是在公主的马车旁边。 “把人带下来!给娘娘治病!” 车帘被掀开了,上官如烟眉头一皱,看着外面照射进来刺眼的光芒,下意识的眯了眯眼睛。 立刻就有人要将她拽下来,上官如烟飞快的往旁边一闪,抬起脚来,朝着那人踹了出去。 那人没想到上官如烟竟然会反击,被踹了个正着,瞬间从马车上倒在了地上,痛的叫苦不迭。 上官如烟一脸的冷色,朝着外面的公孙元霖看了过去:“我可没有答应给公主治病!” 公孙元霖实在是太可恶!没有经过她的允许,就擅做主张,这是明显的不尊重人! 明明有求于她,竟然还这么颐指气使的,她上官如烟的性子,可是不会允许这样的行为! “医者父母心,你不救她,良心何在?”公孙元霖回击道。 “你一个当哥哥的,都能将她的性命置之不顾,坚决快速赶路,我又为何不能见死不救?”上官如烟朝着公孙元霖瞪了过去,从前只知道他心机深沉,却不知道原来他竟然这么的可恶! 那盈袖公主身为他的妹妹,真的不知道是什么时候造的孽! “你……”公孙元霖怒极,眼底迸发出来一道明显的杀意。 上官如烟毫不惧怕的回望过去,二人隐隐的形成了一种对抗之势,和男人相比,上官如烟的气势不仅丝毫不弱,反而整个人有一种让人不敢直视的感觉。 这时,慕容子瑜连忙道:“这位姑娘,麻烦你发发善心,救救公主,那些太医们都不管用,朕知道,他们的医术和姑娘你的相比,仅仅是九牛一毛而已。” 上官如烟听到这话,这才扭过头去,看向说话之人。 这是第一次正面见到慕容子瑜,他的身上穿着一身大红色的喜袍,薄薄的唇,气质非凡,那双眼睛很深,让人觉得一眼看不到底的感觉,一看就知道是个精于算计之人,但是他的相貌很俊,用英俊潇洒这几个字来形容也不为过。 第178章 不是他 倒是和死去的慕容宁长得有三分相像。 周围的人都一脸钦佩的看着慕容子瑜,看的出来,在他们之中,慕容子瑜的威信很高。 “好处。”上官如烟缓缓的吐出来两个字。 慕容子瑜听到这话一怔,颇有些好笑的看着上官如烟道:“你想要什么好处?” “不能答应她!”公孙元霖立即道:“她太过于狡猾!谁知道又在耍什么把戏?” “听她说说也无妨。”慕容子瑜摆了摆手,示意公孙元霖不要再说。 上官如烟看了一眼前面塌方的位置,又看了一眼公主的马车,暗暗地垂下了眸子,然后又很快的抬了起来,迎上慕容子瑜的目光:“我身子有些不适,需要几味药材,到了前面的城镇,我要亲自去买。” “仅此而已?”慕容子瑜明显有些惊讶,原本以为上官如烟会要求他放她离开的,却没料到只是要几味药材而已。 “仅此而已。”上官如烟的眼底划过一抹不太明显的狡黠。 “好!朕答应你。” 得到了满意的回答,上官如烟这才不急不慢的下了马车,很快又上了公主所在的那辆马车。 马车里,公主的身侧坐着两名随身的侍女,她的脸色苍白如纸,呼吸粗重,隐隐的有一种要透不过气来的感觉。 上官如烟眉头一皱,对着那两名侍女道:“别这样扶着她,赶紧将她的身子放平,让她平躺在榻上,将车帘都掀开,给公主扇风。” 侍女不敢马虎,连忙照做了,她们合力将盈袖公主的身子放平了,另外一人连忙掀开车帘透气,马车的四周,为了避嫌,不让其他人看到里面的情况,早就被围上了一圈儿的布用来遮挡着,在外面也无法看到里面的情况。 上官如烟伸手解开盈袖公主身前的衣裳,双手交叠,按压她的胸口,随着一下又一下的用力,盈袖公主的呼吸渐渐地平稳了下来,只不过脸色依旧十分难看。 但好在她能慢慢的睁开眼睛了,这是一双漂亮的眼眸,看起来十分的干净,只是眸子里含着一抹愁绪,怎么也消散不开,还有一丝迷茫。 在上官如烟观察盈袖公主的时候,盈袖公主也正看向上官如烟。因为面前的女子脸上蒙着一层面纱,所以看不清楚相貌,但是能感觉的到上官如烟气质脱俗,虽然打扮的十分简单,却难掩姿色。 盈袖公主的眼底划过一抹疑惑,奇怪道:“我好像没有见过你?也没有听说随行的有女医?” 更主要的是,气质如此非凡的人物,看了一眼就让人难以忘记,若真的是随行队伍里的,她一定知道。 上官如烟在盈袖公主的脸上看了一眼,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蒙着面纱的缘故,看来这位公主并不认识她。 这样也好。 “他让我转告你,他很担心你。”上官如烟看着盈袖公主脸上的表情,一眨不眨的说出了这句话。 盈袖公主一怔,就连她身旁的小丫鬟也是一脸的震惊,见此情景,上官如烟知道,自己这是赌对了,这公主和那人确实是有故事的。 盈袖公主死死地抓住上官如烟的手,咬着唇瓣道:“孙卫?他还说了什么?” 原来那人名叫孙卫。 “保重身体。” “那他……还好吗?” “我不知道。”上官如烟默默地垂下了头。 盈袖公主的脸色一番变化,一双如水的眼眸好像想说些什么,最终却什么也没有说,她看着上官如烟,抓紧了她的手:“我可以相信你吗?” “你觉得呢?”上官如烟回望过去。 她的眼底,一片平静,平静到毫无波澜,好像是什么事情也无法撼动她的这份淡定,盈袖公主看入上官如烟的眼底深处,也不知道为什么,原本漂浮不定的内心,就这样跟着一起平静了下来。 “公主怎么样了?” 正在这个时候,外面传来了一阵声音,公孙元霖骑在骏马上,朝着里面张望着,丫鬟吓得脸色都白了,稳了稳心神,看了盈袖公主一眼,才道:“公主可以喘过来气儿了,这位姑娘真是位神医啊。” “把帘幕掀开本王看看。” “是。” 马车外面,立刻就有人要掀开围在马车四周的帘幔,马车里,盈袖公主半靠在丫鬟的身上,脸色确实是好了许多。公孙元霖不咸不淡的应了一声,对上官如烟道:“你可以下来了。” 利用完了就将人往下面赶?没想到这个公孙元霖竟然是一个这样的人物。 上官如烟也不再多做停留,深深地看了盈袖公主一眼,然后款款的走下了马车。 她刚准备转回去自己的马车里,正在这个时候—— “皇上,王爷,前面的山上依旧有落石滚落下来,咱们的人刚刚去清理落石,有好几个兄弟被山上的石头砸中了!” 砸中了! 听到这话上官如烟的心里一惊,下意识的回头看了一眼坐在马车里的盈袖公主一眼。 孙卫手无缚鸡之力,和一群身怀武功的侍卫无法相比,若是出了什么事情的话……那可怎么办好? “将伤员抬回来,送给太医救治,再派一队人马去前方清理落石,天黑之前,一定要抵达安县!” “是!” 那侍卫很快就骑着马朝着前面去了,上官如烟回去马车的路上,刻意的放慢了速度,心里莫名的也乱了起来。 已经好几天了,原本以为前面的落石是公孙元濯来救她的信号,可是为什么等了半天,却没有等来他? 是她想的太多了么?还是这一路上留下的痕迹根本不够,或者被风给掩走了,公孙元濯根本就不知道她是被慕容子瑜和公孙元霖二人合起来绑架了? 上官如烟自问并不是那种喜欢坐以待毙的人,既然等不来公孙元濯,她就要靠自己的力量了…… “嗯……” “你怎么了?”上官如烟坐着的马车朝着队伍后面行驶而去,可是行到了中途的时候,旁边的一辆坐着陪嫁丫鬟们的马车里突然传来了一阵动静。 “没什么……”马车里的人干呕了两声,摆了摆手:“帮我倒一杯水就好,谢谢。” 因为身下的马车走的太快,里面的人再说了什么上官如烟也听不清了,只不过她知道,刚刚的那辆马车里面坐着的人是羽曼瑶,说话的嗓音她是再熟悉不过了的! 而羽曼瑶一定是在给她传递信号!这几天羽曼瑶坐在马车里没有露面,上官如烟原本还觉得有些意外,可是现在才恍然意识到,她的情况怕是也不容乐观,极其有可能羽曼瑶也被囚禁了。 也是,慕容宁在南诏国已经有了家室,听闻是某个大臣的女儿,那大臣权势滔天,知道羽曼瑶会威胁自己的地位,一定是容不下她的,想要在羽曼瑶的身上动手脚更是轻而易举的事情,也只有将羽曼瑶囚禁起来,才能保护她腹中胎儿的安全。 慕容子瑜也算是考虑周到。 上官如烟所乘的马车很快回到了队伍里,正好前面有士兵抬着好几张担架,一路上小跑着过来了。 躺在担架上的人鲜血淋漓,甚至有的腿都被砸烂了,场面血腥可怖,让人不忍直视。 大夫们连忙上前给受伤了的病患治疗,上官如烟皱着眉头去看,飞快的从抬来的担架上扫了一圈儿,并没有在其中看到孙卫,便放下了心来。 看来他并没有受伤。 大家都在原地休息,等着前面的落石清理干净了才好出发,外面有人给上官如烟送来了水和粮食,啃着粗糙的馒头,上官如烟倒是没有觉得有多难吃。 原本就是怀孕初期,见到油腻的食物就想吐,因着条件的限制,倒是每天啃这白面馒头,连孕吐都不曾有了,上官如烟伸手摸了摸自己的小腹,这孩子还是个体贴人的小家伙,怕怀的真的是个女生,从小就知道体谅自己的娘亲。 吃完了东西,又等了一小会儿,前面的落石才清理干净了,队伍又重新启程,上官如烟临行之前指了指已经回到了离自己的马车并不远的孙卫,突然道:“你,过来帮我把马车里面的食物撤下去。” 孙卫一愣,显然没有料到上官如烟竟然会点到自己,虽然他并不清楚这马车里面坐的究竟是什么人,可是这几天的时间隐约的也能感觉的出来,头上的这两位对她很是重视。 “你,听到没有?还不快点儿帮我把东西给收拾下去!”上官如烟见孙卫没动,又叫了一声,嗓音明显的透着几分的不耐。 赶车的马夫看了孙卫一眼,又看了看坐在马车里面的上官如烟,皱着眉头道:“还不快点儿去!” 孙卫只好垂着头去了,上了上官如烟的马车,他拿起桌子上的残羹就准备退出去,谁知这个时候,也不知道怎么的,他忽然觉得虎口的位置一痛,一整个胳膊朝着旁边歪了过去,壶里的水洒了一地,弄孙卫只好垂着头去了,上了上官如烟的马车,他拿起桌子上的残羹就准备退出去,谁知这个时候,也不知道怎么的,他忽然觉得虎口的位置一痛,一整个胳膊朝着旁边歪了过去,壶里的水洒了一地,弄在了上官如烟的衣服上。 第179章 巧妙使用计谋 “你怎么做事儿的?怎么这么不长眼睛?”上官如烟当即怒了,沉着脸色瞪着孙卫,对他一通训斥,孙卫垂着头不曾言语,旁边的士兵们也是事不关己的模样,依旧目视着前方。 “我倒是要看看,你是真的不会做事,还是故意这么对我!”上官如烟一副不依不饶的模样,冷然道:“往后你就跟在我马车旁边,若是让我知道你是故意的存心针对于我,看我怎么对付你!” 孙卫依旧垂着头没有说话。 “还不快滚?”上官如烟嫌恶的从孙卫的脸上移开了目光,显然是气的不轻,孙卫连忙走了,却依着上官如烟说的,守在了她的马车旁边。 其他的侍卫们这才同情的看了孙卫一眼,上官如烟不动声色的看了看一直盯着自己的马夫,见他并没有阻止这件事情,这才放下了心来。 约摸又行驶了几个时辰的样子,天色完全黑下来的时候,才抵达了安县。 安县比想象之中的要大,驿馆在安县的正中央,连着在外面夜宿了几宿,才抵达安县,上官如烟估摸着大约队伍会在这里落脚个几日的样子。 可能因为他们到的时间比较晚,街上早就没人了,队伍浩浩荡荡的进了城,连着在马车上睡了几日,上官如烟觉得自己的骨头都硌的疼了,想着今晚洗个澡,好好地睡上一觉,养足了精神,明天就该去办事情了。 于是,她被带到了房间的时候,就找丫鬟要来了洗澡水,这群人倒是也没有太苛待她,该有的东西一应都不差,但凡是她想要的,都想好了放法子,帮她寻了来。 沐浴之后,又简单的吃了点儿东西,上官如烟刚准备上床休息,谁知道这个时候,外面传来了“嘟嘟嘟”的敲门声。 “谁啊?” “是我,我是公主身边的丫鬟,公主身子不适,想请神医过去帮她看一下。”门外传来丫鬟急切的声音。 来的是盈袖公主身边的丫鬟晴儿,上官如烟想了想,抬步推开门走了出去。 外面的院子里,守着几名侍卫,全副武装,见到她走出来了,那群侍卫的目光一刻都没有离开上官如烟的身上,上官如烟走一步,那几个侍卫也走几步,公主身边的丫鬟晴儿这才发现了不对劲,忍不住的看了跟着的侍卫一眼。 “走吧,给我带路吧。”上官如烟淡淡的道。 晴儿连忙收回了目光,毕竟在宫里的时间待的久了,早就已经养成了处事不惊的性情,心里虽然对此怀有疑惑,但也没有过问,冲着上官如烟点了点头,就在前方带路了。 约摸走了半柱香的功夫,就到了公主的院子,晴儿推开门当先走了进去,上官如烟随后跟上,房间的门被关上了,那跟着上官如烟的侍卫们守在了房间外面。 上官如烟踏进房间里,原以为盈袖公主会躺在床上,谁知她从内室走了出来,朝着上官如烟一步步靠近。 上官如烟一怔,这才意识到丫鬟说她生病是假,盈袖公主是故意借着这个由头,来找的她,怕是盈袖公主有话要和她说。 “他还好吗?我听说今天有士兵受伤了,还有的士兵被山上的落石击中,给砸死了,他没事儿吧?”盈袖公主的精神看起来还不错,上前来一把握住上官如烟的手,激动道。 “他没有受伤。” “没受伤就好!”盈袖公主这才松了一口气,转而看了看门外的侍卫投下的影子:“为什么哥哥派了精锐监视你?那群人是哥哥暗中养的死卫,你到底是什么人?” 上官如烟不急不缓的走到了一旁的椅子上坐下,抬起眸子看着一脸疑惑的盈袖公主,缓缓道:“我是你四嫂。” “四……四嫂?”盈袖公主一下子愣住了,怔愣了好半晌才回过了神来,在上官如烟蒙着面巾的脸上看了好一会儿,一旁的贴身丫鬟很显然也是一怔,有些不可置信。 “你真的是四嫂?” “嗯。”上官如烟点了点头。 盈袖公主默默地垂下了眸子,眼睛看向地面,心里却已经是百转千回。 “哥哥竟然绑架了四嫂?他……”盈袖公主没有再接着说下去,她也不知道自己究竟应该说些什么,毕竟是个聪明人,很快就明白过来这其中的原委来,更何况……连自己的亲妹妹都是可以用来牺牲的,还有什么是不可以的呢? 房间里沉默了好一会儿,盈袖公主最终还是开了口:“那你是怎么认识他的?怎么知道我和他……”“观察出来的,他的目光一直追随着你,”上官如烟眉头轻轻一皱:“你应该知道,和亲已成事实,你身为公孙元霖的妹妹,他的手段你应该也是了解的,我能观察的出来,若是旁人有心,自然也能观察的出来。” 盈袖公主听到这话脸色猛地一变,刹那间刷白一片。 “他不听……非要跟来,我没办法……”盈袖公主看起来无比的柔弱,脸上哭的梨花带雨的模样更是我见犹怜,丫鬟晴儿上前去给盈袖公主递了块帕子。 “公主快别哭了,明早王爷来看到公主的眼睛肿了怕是会起疑心的。” 盈袖公主听到晴儿说的这话,才渐渐地抽泣着止住了眼泪:“若是四嫂方便的话,可不可以帮我给他传个话?让他不要再跟着我了……我知道,四嫂一定是有办法的。” 盈袖公主虽然之前不曾见过上官如烟,可是对于这个裕亲王府妃的声名还是听说过一些的,更何况能够让公孙元霖费尽心思的派死士盯着,必然是有她的过人之处,若是她能和孙卫说上两句话的话,说不定孙卫愿意听她的。 “你说的话他都不听,我从未和他接触过,他又怎么会听?更何况,我现在都自身难保了。”上官如烟看着盈袖公主,这位公主不娇气,也没有架子,倒还真的是挺讨人欢喜的,只不过她真的和公孙元濯是亲兄妹么?为什么兄妹二人的性格相差这么多呢? 盈袖公主接着道:“我知道我这样做有些为难四嫂了,但是……四嫂只用帮我带句话,若是他不听,那也没法了,作为酬谢,我可以送给四嫂一样东西。” 话音一落,盈袖公主对着丫鬟使了使眼色,晴儿立刻意会过来,跑到内室去拿了一样东西,递到了盈袖公主的手上:“这里面是一些碎银子和一张面皮,你收下。” “面皮?”上官如烟眉心一皱。 “嗯!”盈袖公主点了点头:“这玩意儿原本是已经失传了的,一次晴儿帮我出宫去买东西,无意间撞见了一名乞丐,她给了乞丐一些银两,乞丐作为答谢,将这面皮给了晴儿,晴儿又拿回来给我。” 上官如烟接过盈袖公主递过来的小锦囊,里面果然有一张面皮,薄薄的一层,触感很是特别,只是不知道这是不是像从前看的书里面写的那样,戴上了就能换一张脸? “面皮我原是打算逃婚的时候用的……可是,这一路上我身子不适,又被这么多人守着,怕是逃不成了,我不想他为了我而陷入困境……东西给了你,也正好断了我的念想。” 上官如烟握着手里的锦囊,觉得心里沉甸甸的,这两样东西是她最需要的,钱和身份,想要逃走,这两样缺一不可,盈袖公主都帮她想到了。 “好!我帮你劝一劝他!”上官如烟应道。 盈袖公主这才笑了,她脸上的表情很是安心,仿佛是放下了潜藏在内心深处很沉的担子一般。 “参见王爷。” 正在这个时候,门外突然传来了一阵响声,屋内的几人脸色猛地一变,盈袖公主连忙小跑着朝着床边走去,上官如烟也连忙将东西收在怀里,做完了这一系列的动作的时候,公孙元霖已经推开门走了进来。 “公主怎么样了?”公孙元霖大步朝着房内而来,当看到房间里站着上官如烟时,眼底明显划过一抹惊讶。 晴儿连忙迎了出去,朝着公孙元霖请安,垂头道:“公主刚刚不适,多亏了这位姑娘,现在已经睡下了。” “谁让她来的?”公孙元霖瞪着上官如烟,一步步的朝着她走近,明显眼底满是戒备之色,他的脸上划过一抹戾气,比外面的天还黑。 “南诏国的皇上允了的……”晴儿连忙道。 上官如烟见公孙元霖这样盯着自己,毫不惧怕的回望过去,听到了晴儿的话,公孙元霖的脸色越是发沉:“南诏国的皇上?难道不是应该先向我报备么?为什么是他?” “方才情况紧急……奴婢没有找到王爷您……”晴儿见公孙元霖的语气不对劲,连忙跪了下去,战战兢兢的说道:“才去请示的他……” 公孙元霖目光一转,从晴儿的身上落到了上官如烟的脸上,他一步步朝着上官如烟靠近,突然,伸手猛地掐上了上官如烟的脖子,手指用力收紧。 第180章 阴险狡诈 上官如烟没有料到公孙元霖竟然会突然有此举动,等到反应过来的时候,公孙元霖已经掐上了她的脖子。 指腹用力,渐渐地,上官如烟感觉到了一种窒息的感觉,她原本要躲开,谁知公孙元霖将她整个人提了起来,脱离了地面,没有了支撑,这种窒息的感觉更加强烈。 上官如烟瞳孔猛地一缩,去掰开他的手,肺很难受,这种感觉就像是一个溺了水的人想要抓住一根活命的稻草一般,可是女人的力气到底是比不过一个身怀武功的男人,这样的挣脱一点儿作用都没有,反而让公孙元霖的眼底染上了嗜血的快感。 一旁的晴儿只能干着急。 上官如烟情急之下抬起脚来,奋力的朝着公孙元霖的大腿根部踹了出去! 她用了十足的力气,为了得到新鲜的空气,她只能奋力一搏!这一脚端的是稳准狠,只求破釜沉舟! 公孙元霖没料到上官如烟会突然袭击自己,又没有任何的防备,他痛的面部表情一抽,脸上的表情千变万化,手上的力道不由得松了。 上官如烟后退了几步,大口的喘息着,见公孙元霖的脸上那生不如死的表情,她轻轻地勾了勾唇瓣,刚一张嘴,喉咙里涌起了一股甜腥味儿,她沙哑着嗓音道:“跟我斗?公孙元霖是你想断子绝孙么?” 一旁的晴儿完全愣住了,她是第一次看到有敢和霖王正面对着干的人,裕亲王妃太厉害了,怪不得能被霖王殿下给视为眼中钉。 公孙元霖的脸色由青变白,由白变青,几番变化之后,终于缓过了劲儿来,他狠狠地瞪着上官如烟,这样阴森可怕的眼神,只差没有将满心的怒火全部发泄出来了。 公孙元霖脸色很沉,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来了这几个字:“上官如烟,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么?你知道你会为你的行为,付出多大的代价么?” “知道,我当然知道,”上官如烟毫不惧怕的回望过去,她的眼底勾着一抹冷色,像是千年的寒冰,冷的人忍不住一哆嗦:“公孙元霖,敢动我,就要有承担我加倍奉还的资本!你以为,我是想欺负就能欺负的人么?” 下一刻,公孙元霖的魔爪再次朝着上官如烟伸了过来,上官如烟眼疾手快,立即要躲,与此同时,她捏起了藏在身上的瓷片,正欲朝着公孙元霖的致命处扎下去。谁知,就在公孙元霖即将碰到自己的时候,突然一道声音打断了他的动作:“哥哥,你是准备在我成亲的路途上杀人吗?” 原来外面的响动太大声,不知何时惊动了躺在床上的盈袖公主,她的水眸里噙着一抹不解,看向公孙元霖:“这位姑娘做错什么了么?她来我这里是我授意的,我身子不适才找来她的,哥哥这么生气,是想看着我死?还是哥哥觉得反正我已经嫁人了,死活就已经无所谓了?” 盈袖公主在说这番话的时候,语气带着三分的悲哀,七分的冷漠,眼睛更是一眨不眨的盯着公孙元霖,一旁的上官如烟整个人都看的呆住了,她的心里应该对自己的这位哥哥是死心的吧,才能说出这么决绝的话来。 也是,听闻盈袖公主和公孙元霖二人生母早亡,本该相依相靠的兄妹二人,谁能想得到,至亲竟然会为了权势牺牲自己呢? 不仅拆散她和心爱之人,甚至连自己亲妹妹的性命都能够不管不顾了。 公孙元霖也是怔住了,他未曾想到盈袖公主竟然会用这样的语气跟自己说话,这是头一次,见到这么强势的盈袖公主,和从前那么柔顺的样子完全不同。 他的眼底划过一抹惊讶:“盈袖……” “你如果还当我是妹妹的话,就安全的让她回去,”盈袖公主道:“毕竟是我的人将她带来的这里,哥哥连这都无法容忍的话,就是容忍不下我这个妹妹。”盈袖公主的表情依旧是十分的冷淡,此时此刻,她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公孙元霖。 “好。” 公孙元霖盯着上官如烟,极其不情愿的吐出来了这个字来。 “晴儿,你送这位神医走。”盈袖公主连忙冲着晴儿使了使眼色。 “是。” 上官如烟感激的看了盈袖公主一眼,才跟着晴儿缓缓地走了出去,一直到回了房间,将房间的门从里面给反锁了,她的一颗心依旧无法平静下来。 若是刚刚没有盈袖公主突然说话,她极其有可能已经将那瓷片插进了公孙元霖的脖子里。 脖子是一个致命的位置,只要是插准了,她有百分之百的把握,公孙元霖将会当场毙命,这也代表了她往后在这里的日子会不好过,所以不到万不得已,她不会走到那一步,也幸好盈袖公主阻止的及时。朦胧的烛光之中,上官如烟掏出了盈袖公主给她的香囊,将里面的人皮面具拿了出来。 对着昏黄的铜镜,一番仔细的研究,好不容易将那面皮给戴到了脸上。 镜子里,是一张和自己之前完全不一样的脸,戴上了人皮面具之后,竟然连半分的痕迹都分辨不出,骤然一看,倒是真的像是她本来就长成了这个样子。 她很满意的将人皮面具从脸上给取了下来,重新收好,才躺在了床上休息,如今万事俱备,只欠东风,只需要等待最佳的时机即可。 队伍将在安城休息整整三天才会出发,抵达安城的第二天一大早,上官如烟用完了早膳,靠在窗台下拿了本书,在静静地看着。 其实看书只是个掩护而已,她的目光时不时的看向其他地方,比如树上,房檐上。 门外只有孙卫和另外一名士兵守着,可是这却不代表其他的地方没有人在暗中监视,树上藏了两人,房檐上藏了三人,其他的地方还未看见,但却不代表没有人。 上官如烟眼睛一眯,公孙元霖倒还真的是看得起她一个小小的弱女子,竟然派了这么多人在暗中监视她。 “你,去告诉南诏王,我要出门买药。”上官如烟伸出手来指了指门外的一名侍卫:“那日他答应过我的。” 侍卫看了上官如烟一眼,然后就抬起脚步去了。 “你,进来,给我把房间里的夜壶也倒了。”上官如烟指了指孙卫,一脸的冷色,看的出来她还记得那日孙卫没有将东西端稳,弄撒在了她身上这件事情。 孙卫推开房门走了进来,身后的门随之关上了,“啪”的一声响,是一巴掌打到脸上的声音。 “让你倒夜壶你竟然还敢给我甩脸色看?”屋内,女子的嗓音听起来无比的生气,好像是有什么东西被弄倒了,一阵噼里啪啦的响声:“就你这样的也配伺候我?” 外面躲在暗处的暗卫们原本一直注视着屋内的场景,可是听到了里面骂骂咧咧的声音后,心照不宣的对视了一眼,倒是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 “哼!依照我看,你分明就是故意针对我的!简直可恶至极!” “像你这样的也配伺候我?还是回家种田比较适合你!” 孙卫全程一脸无辜的看着上官如烟,她一脸的愤愤,不停的在屋子里一通乱摔,看起来十分的凶悍,可是却没有一样东西是摔在自己身上的,他不禁心里有些纳闷:这人是怎么了? 上官如烟摔得累了,坐在了椅子上休息,一边还小声的对着孙卫道:“你接着摔啊,演戏会不会?” 孙卫眨了眨眼睛,没有说话。 “木头!”上官如烟继续压低了嗓音道:“你摔东西,我来配音,让别人以为我很讨厌你。” 孙卫这才点了点头,尝试性的拿起桌子上的东西,朝着地上摔了出去。 “还敢瞪我是吧?不要以为我不会武功,就不能把你怎么样。” “得罪了我,有你好受的!” 孙卫一边摔着东西,一边压低了嗓音,疑惑道:“为什么要让别人以为你很讨厌我?” 从一开始,上官如烟好像就没有给过自己什么好脸色,可是,那种厌恶只是表面上的,并未深达眼底,而且大多数时候,上官如烟好像只是在表面上做做样子而已。 孙卫起初还不得其解,是不是自己和这个人八字不合,可是如今被上官如烟这样猛地一说,他才意识到了问题来,或许上官如烟根本不是讨厌自己的。 “为了护你周全啊。”上官如烟小声的解释道:“不然我总是找机会和你单独相处,别人怕是以为你被我给收买了,我这么做,只是想跟你说说话而已,那个……你认识盈袖公主吧。” 听到这话,孙卫一怔,手上拿着的东西下意识的掉在了地上,这次倒是不用主动的往地上去摔了。 “盈袖公主……她怎么了?”孙卫这几天隐约的听说过,面前的这个女人给盈袖公主诊脉的事情,既然她主动的提起盈袖公主,是不是说明盈袖公主有什么话传出来? 第181章 无话可说 “她的身体并无大碍,可是一颗心都在你的身上,一直都为你悬着。”上官如烟盯着孙卫的表情,将他眼底那一闪而过的担忧收进眼底。 如果不是因为答应了盈袖公主,她是真的不太想说出接下来的话。 毕竟……有些伤人,而且棒打鸳鸯这件事情,真的是不忍心。 “她担心我?”孙卫看着上官如烟,不解道:“担心我什么?” “她告诉了我,你们的计划,还跟我说了你们的事情,我想说,你别等她了,和亲这件事情已成定局,你们逃不走的,而且,她已经不打算逃走了。” 孙卫的眼底有一闪而过的伤怀,很快,他抬起头来,眼睛亮亮的:“其实从她在皇城外上了和亲的马车那一刻起,我就知道,这个女人从此再也不可能是我的了,她的身上肩负了太多,而我们只能渐行渐远,但是有没有关系呢?” 孙卫在说这番话的时候,整个人的身上都带着一种异样的光彩:“说出来你可能不信,其实我和她到今日这样的感情,能不能得到她已经无所谓了,只要让我默默地看着她,能够偶尔的见到她就够了,哪怕只是她的回眸一瞥呢?” “你是天越国的士兵,将公主的马车送到了边关,就要打道回府,不可能日日见到她。”上官如烟的话像是一根针一般,刺进了孙卫的内心之中:“你的心思,只会让她往后的路更加艰难。” “不……”孙卫摇了摇头:“有一个办法,我能日日的看到她,守护着她,照料着她。” 上官如烟静静地注视着孙卫的脸上那近似于宣誓一般的表情,心里猛地一凉,已经了解了过来,只是不太敢确定,他难道真的要这么做么? 一个男人……这样的话…… “要进内宫,唯有一条路,”孙卫的表情认真到让人觉得好像什么困难在他的眼中都不存在一般:“我已经下定了决心,哪怕是沦为太监。” “……” 果然如此。 上官如烟一时哑然,半晌都说不出话来。 既然孙卫能够说出这样的话,证明他真的是已经做好了打算,下定了决心,就算是说再多,好像也没有用了,你无法动摇一个已经将生死都置之度外的人,就像是你无法叫醒一个装睡的人。 其实一切说起来,只不过是命运的作弄罢了,他们这对苦命的鸳鸯,注定是要以悲剧收场了,身为一个局外人,上官如烟也不好再说什么了,毕竟,她只是个旁观者而已,这其中的所有的感情,只有局内人才清楚。 正在这个时候,门外突然传来了一阵响动,二人都扭过头去从窗户的缝隙抬眼去看,之前离开的那名士兵正好从院子里走了进来。 “皇上说,姑娘可以出去了。”那人站在门外道。 上官如烟满意的点了点头,扫了一眼屋内的狼藉,然后推开门走了出去。 一开门,那侍卫见孙卫也在上官如烟的房间里原本还有些惊讶的,可是当看到了房间里的被摔得乱七八糟,一片狼藉的时候,瞬间就明白了过来,随即同情的看了孙卫一眼。 上官如烟看到了,但是当成没有看到的样子,继续抬起脚步朝着外面走去,脸上没有什么特别的表情。 上官如烟原本准备从驿馆的正门出去,谁知道门外有人拦住了她,这时,那名士兵连忙道:“请姑娘从后门出去。” 上官如烟眉头一皱,原本以为慕容子瑜和公孙元霖二人合起来绑架了自己,该是多么的大胆,没想到却不敢让她从正门出去,而是走后门。 等等。 上官如烟的脑海里有灵光一闪而过,他们这么谨慎,是不是证明公孙元濯来了?还是说这安县里,来了什么了不得的人物,才让他们如此谨慎? 后门处,一早就备好了马车,马车通体黑色,十分普通,并不是迎亲的路上乘坐的马车,低调,可以理解,可是上官如烟很快就确定了安县肯定是来了什么人,所以才让慕容子瑜如此忌惮的想法。 因为,有一辆十分豪奢的马车,正从远方的街道上朝着驿馆的方向驶来,所到之处,行人纷纷避让,上官如烟原本想要看看,来的究竟是何方神圣,正在这个时候,赶车的马夫一把将上官如烟从地上给拎了起来,塞进了车里。 变态! 上官如烟心中大恨,勉强在车内坐稳,这时,车夫飞快的驱马离开了此处,像是生怕被车外的人发现了什么一般。 什么鬼!上官如烟心里是恨得牙痒痒,简直是可恶至极! 她掀开马车的车帘,想要看看来的究竟是什么人,能够让他们有这么大的反应,可是马车已经走远了,根本就看不清楚,再加上自己的马车旁边,跟了六名暗卫,她也不好做的太明目张胆,以免惹人怀疑。 于是只好作罢,上官如烟觉得自己的五脏六腑都要颠了出来,冲着外面大喊道:“你们把车给我赶慢点儿!这么着急!是急着去投胎么!” 外面的人听到上官如烟的这话,见将后面的那辆马车给甩远了,才渐渐地放慢了车速。 驿馆的外面,一辆马车停了下来。 “主子当心。”护卫掀开帘子,对着坐在马车里的人提醒道。 车里坐着的人眯着眼睛,看了看远方离去的那辆马车,久久没有收回目光,护卫见自家主子半晌都没有从马车上下来,不解的问道:“主子这是怎么了?” “咱们不住驿馆了。” “不住驿馆,那住哪儿?”护卫一脸的疑惑。 “这一路跟来,你难道就没有发现什么么?”南宫安锦挑了挑眉,示意护卫看向远方:“刚刚的那辆马车明显是害怕撞见了咱们。” 护卫顺着南宫安锦指着的方向看了看,马车早就已经不见了踪影。 “那日咱们发现了一名女子被绑了,就一路跟着他们到了安城,当时还是好好地,”护卫眼底有些疑惑,很快疑惑就消散而去,瞬间明白了自家主子的意思:“公子是说,南诏国的皇帝知道咱们一路上在跟踪他们?所以才……” “嗯。”南宫安锦点了点头:“他是在防着咱们呢,估计是怕我正面撞上了那女子,搅了他的局。” “那名女子是谁?”护卫心间越发疑惑,总感觉自家主子并不是那种喜欢多管闲事的人,平日里对女人也不怎么上心,更是别说为了女子做些什么了。 可是自家主子却是为了这名女子,跟了好几天,辗转来到了安城,实在不像是主子的性格,再说,他们此次还有别的事情没有办呢…… “听闻天越国的裕亲王妃丢了。”南宫安锦看了看北方:“那日我让你送的书信,你送出去了么?”“送出去了。”护卫随着自家主子的目光看向北方。 之前还在纳闷,为何好端端的,主子会突然派人送信去裕亲王府,裕亲王妃丢了……陌生的女子……饶是护卫再笨,如今也明白了过来,他瞪大了眼睛,震惊道:“刚刚的那名女子就是丢了的裕亲王妃?” 南诏皇帝竟然绑架了天越国裕亲王妃?最重要的是,不是听说天越国的霖王护送公主和亲么?怎么也不阻止……难道他们根本就是一早就串通好了的? 太令人震惊了,护卫半晌才消化了这则消息。 “主子何必掺和进来呢?”护卫摇了摇头,一脸的不赞同:“主子您忘记咱们此行的目的了?耽误了事情的话……可如何是好?再说了,这件事情和咱们一点儿关系都没有,就算是您帮了裕亲王,可是得罪了南诏王啊……” 南宫安锦盯着自家护卫的脸上那千变万化的表情,伸出手来敲了敲他的头:“我一早就想好了,这个你放心,裕亲王声名在外,世人传言,在战场上,裕亲王有以一当百的本领,帮他,咱们不吃亏。” “可是……咱们此行……” “此行的目的,我会全部办好,不仅如此,父亲知道了这件事情,不仅不会说我,还会夸赞我。” 顿了顿,他看了一眼驿馆的方向,在马车上重新坐好:“你将马车赶去这安城里最大的客栈吧,咱们去客栈投宿。” 护卫看了自家主子一眼,他不管做什么事情,向来都是胸有成竹的,这次既然他这么有信心,肯定也是有十足的把握的,于是也就不好再说些什么了。 “既然主子一开始就打定了主意,要住客栈,那何必让属下来驿馆呢?” “试探。”马车内,南宫安锦轻轻地阖上了眼睛。 之前的一切只是猜测而已,想要知道究竟是不是自己想的那样,必须来驿馆的附近亲自试探一番,事实证明,他的猜测对了。 护卫没有再多问,很快,马车便重新行驶了起来。 马车离开之后,远方一个正对着驿馆后门的二层茶楼里,窗户被“啪”的一声,给关上了。 第182章 按兵不动 楼敬之放下了手里的茶盏,眉头一皱。 “可恶!竟然真的是他们动的手!好大的胆子!竟然瞒天过海,把人给带来了这么远的地方!” 坐在桌子另外一头的弦歌没有接话。 “这次咱们的人怎么消息这么不灵通?都被公孙元濯那个家伙给嘲笑了!还说咱们这叫什么第一情报组织?连人家一个外来的南宫安锦都比不上,这让我的脸面以后往哪里搁!” 弦歌听到这话立即从椅子上站了起来,抱拳道:“是属下管教无方。” “哼!等我活捉了公孙元霖,再好好的把这丢了的面子给找回来!” “主子打算怎么做?咱们什么时候动手?”弦歌看了看外面的天色:“正好裕亲王妃出门了,咱们要不要趁机……” “不急,”楼敬之摆了摆手:“公孙元濯的那边不是还没来消息么?再等等,而且,咱们不仅仅要救人,而且还要把他们给弄的叫苦不迭,慕容子瑜和公孙元霖就这么把人给绑了,哪里能轻易的放过了他们?若是现在就把人救救了,岂不是就打草惊蛇了?更何况,我可是放着家里的产业来了这安城,这些时间损失的银子怎么办?” 弦歌想了想,觉得自家主子说的也是有些道理的。 而且想起了自家主子和裕亲王那睚眦必报的性子,不禁下意识的缩了缩脖子,怕是那二人要大难临头了,他们必定是要找南诏王和霖王加倍的讨回来的。 弦歌很想问一句,拖延下去不救人,那么裕亲王妃怎么办?万一这段时间被欺负了呢? 可是想了想裕亲王妃也是个睚眦必报的性子,旁人不被她欺负就是好的了,又怎么能欺负的了她呢?于是便将这话给吞进了肚子里。 上官如烟的马车来到了安城某个极其偏僻的药铺外停了下来,这家药铺偏僻到大白天的,一个人影都没有。 刹那间,让上官如烟产生了一种安城根本就没几个人的错觉。 可是刚刚一路过来的时候,外面的叫卖声不绝于耳,说明安城的人还是挺多的,那么就是证明驾车的马夫故意把她带来这偏僻的药铺的,肯定是上面的人有了交代了,怕她在城里惹人注目。 上官如烟不动声色的下了马车,年轻的小药童一见到来了人,立即问道:“这位姑娘需要些什么药?” 小药童一愣:“这药材太过珍贵,咱们店铺里没有,姑娘去别的药铺里寻寻吧。” 上官如烟听到这话掉头就往门外走,看着紧紧跟着她的暗卫道:“听到了没有?人家说没有,带我去别的药铺吧。” 那暗卫回头看了看小药童,皱着眉头道:“真的没有?” “开门做生意的,更何况买药材是为了救人,我骗你们做什么?有药材还会藏着掖着么?” 听到这话,暗卫才死了心,对着马夫一使眼色,马夫才将马车继续朝着前方赶去。 哼。 上官如烟坐在马车里得意的勾了勾嘴角,不想将她带到人烟密集的地方,这怎么可以?有的是办法让他们就范! 不然这出戏就不好唱了! 不一会儿的功夫,马车来到了闹市区,上官如烟下了马车,看到附近都是人烟,这才满意的勾了勾嘴角。 马车停在了一间药铺的外面,这间药铺一看就是规模很大,那铺子的外面停了好几辆马车,里面不停的有药材往马车上搬,看来这里是药材的供货地,有的马车一看就是运往外地的。 估计那暗卫是担心又买不到药材,白跑了一趟,才将她直接带到了这里。 上官如烟朝着药铺里面看了一眼,抬起脚步,朝着马车隔壁的服装铺子走了进去。 随行跟着的暗卫立刻伸手拦住了她:“不是去买药么?你这是要去哪里?” 上官如烟瞪着眼睛盯着那暗卫:“你没看到药铺的老板正忙着装货么?哪里有闲工夫管我?趁着这段时间去逛逛服装铺子怎么了?花你银子了?” 说完这话,上官如烟推开暗卫就走进了隔壁的服装铺子里,那暗卫原本想要拦住她,想了想,便没有再说什么,还是跟了上去。 上官如烟进了服装铺子,四处看了看,自始至终,身后的暗卫一直都是跟着她的,半步都没有离开的意思,上官如烟从排排的衣架上拿了好几件衣裳,抱在怀里,当看到漂亮的衣服时,看的出来她整个人的眼睛都在发着光的。 “这些,这些,还有这些,我全都要了。”上官如烟将衣裳摆在了掌柜的面前,一副大买特买的表情,她十分豪气的从怀里掏出来了银子,递给了店掌柜。 掌柜的一看来的是个大主顾,笑的眼睛都眯成了一条缝,他乐呵呵的收下了银子,笑道:“好咧,小的这就给您包起来。” “不,不用了,”上官如烟四周看了一眼,这家店里有很多的人,男女老少都有,看的出来这家服装店怕是安城里一家很有名的店铺了,各个年龄段的衣裳都有,种类齐全,还连带着卖布料:“我先拿着这几件衣裳,进去试一试,若是穿着不好看,你再给我换别的样式。” “好嘞!”送上门的生意,哪有不接的道理,店掌柜的脸上乐开了花儿,一直张大了嘴笑着:“姑娘您慢慢试,若是看中了其他样式,只管来找我!” 反正银子都已经付了,这个客人是跑不掉了,再加上她的身后跟着这么多护卫打扮的人守着她,一看就是大户人家的小姐。 “好!”看得出来这个店掌柜也是个爽快的,上官如烟拿着衣裳就朝着内室跑去。 嘿嘿,金蝉脱壳,即将上演。 她大跨步的朝着试衣间走去,正在这时,暗卫依旧紧紧地跟在她的身后,上官如烟见自己进去换衣裳,那人竟然也要跟着,立刻脸色就变了,沉着一张脸,瞪着那护卫道:“怎么?女人换衣裳你也要看?这就是你们主子教你们的规矩么?” 护卫也是一脸的冷色,好像并不打算让步,冷着嗓音道:“我家主子只让我护送你去买药,并没有说让你逛服装铺子。” 言外之意,让她来这里买衣裳已经是越矩了。 “爱美之心,人皆有之,你怎么这么死脑筋?怪不得找不到媳妇儿!”上官如烟苦口婆心的看着那暗卫:“做人呢,要灵活一点,不能一味地死脑筋,不然为何在他的身边做了这么多年,你只是一个小小的护卫,并没有升职?” 暗卫眉心一皱,盯着上官如烟。 “别跟她说这些有的没的,”正在这时,另外的一名护卫开了口:“主子说过,这个女人狡诈异常!咱们可不能着了她的道儿了!” 看来这群暗卫并没有想象的那么好对付!上官如烟有些头大。 “试一件衣服而已,还能整出这么多有的没的。不试了!”上官如烟摆了摆手,干脆决定以退为进,她看着店掌柜的,问道:“你们这里,茅房在哪里?” “就在后面。”店掌柜指了指后门。 上官如烟听到这话,又扭过头来,看着身后的侍卫们:“不试衣裳,上个茅房总可以的吧?难不成我上个茅房,你们也要跟着么?” 这次暗卫倒是没有再说些什么了,他们十分默契的守在茅房的外面。 上官如烟进了茅房,飞快的将自己的衣裳扒拉了下来,然后换上了方才从那店里面顺来的男装,戴上了人皮面具,确定一切无误之后,才大摇大摆的走了出去。 门外的暗卫们,见茅房的里面出来了人,纷纷扭过头去盯着她,上官如烟如今是一副男人的装扮,就连头发刚刚她都是飞快的扎了一个男子的发髻,她的脸上戴着人皮面具,那些暗卫们并没有发现她的身份,只是看了她一眼,就移开了目光。 上官如烟心中暗喜,不禁加快了脚步,看来此番金蝉脱壳,是会成功的了! 然而这个时候…… 服装铺子的后门处,正缓缓的走来了一名男子,那男子气质非凡,长相俊美,尤其是那一身的打扮,一看就知是个名门望族,那样的风华,让人过目难忘。 在上官如烟看向他的时候,那个人也看向上官如烟。 准确的说,他的目光,正震惊的盯着上官如烟。 那男子的身旁,还跟着一名年轻的小厮模样打扮的人,此时此刻,也是一脸震惊的盯着上官如烟的脸。 上官如烟只恨不得找个地洞钻进去! 好端端的,为什么这个人会突然冒出来!她原本就差了一点点儿,就能逃走了!现在倒是好,半路上杀出来了一个程咬金来! 面前的男子的长相,竟然跟她如今戴着的人皮面具,一模一样! 一模一样啊! 简直是……唉!看来这次是就连老天爷也不让她逃走了! 天下间,男子的相貌千千万,为什么,此时此刻让她遇到了? 这么小概率的事件,为何发生在了她的身上? 第183章 就是他 南宫安锦看着面前比自己矮了半头的男人,竟然和自己有着一张一模一样的脸,他也是惊呆了。 身后跟着的小厮亦是,小厮原本是准备开口说些什么的,南宫安锦却是飞快的拉了他一把,示意他闭嘴。 他刚刚才在客栈安顿了下来,想着要出来逛逛的,谁知正好在门外见到了上官如烟乘坐的那辆马车,正想着进来看看是什么情况,谁知道没见到那大名鼎鼎的裕亲王妃不说,竟然见到了一个和自己长得一模一样的男人。 “大哥,呵呵呵,你好啊,真巧,怎么你也在这里啊?”上官如烟冲着面前和自己有同样一张脸的男人言不由衷的笑着,天知道此时此刻,上官如烟只想要冲上前去,让他赶紧走。 可是男人与他身边的小厮,依旧直直的盯着她,眼睛一眨不眨。 毕竟盗用了人家的脸,总不能真的送上门去,让人家赶紧走,更何况,会被拆穿的。 “哎呀妈呀!中午吃坏了肚子!” 上官如烟感觉到身后的暗卫们依旧注意力都在自己这里,或者说,他们的目光根本就从未离开过她的身上,她连忙捂着自己的肚子就要往茅坑里面跑去。 总归今天是跑不掉了,来日方长,再慢慢地想办法吧,这个人皮面具还是要保住的,万一面前的这个男人将她脸上的面具给撕了……那可就不好办了。 上官如烟当机立断,对着那男子道:“大哥!你别急,再等等我啊,我解决了之后,马上就出来找你!” 话音一落,上官如烟已经闪身进了茅坑里。 全程那男子都是一脸无辜的状态,茅坑的外面守着的暗卫们显然也没有明白过来发生了什么事情,两个人怎么会是一模一样的脸?难不成是孪生兄弟? 好像也只有这个解释了。 “表弟,不急,你慢慢来,我等你。”南宫安锦淡笑着道。 上官如烟飞快的换上了女装,将头发也随意的挽了一下,抬步就出了茅坑,那暗卫见上官如烟终于出来了,不耐烦的问道:“怎么这么久?” “人有三急,你不拉屎?”上官如烟朝着对自己说话的暗卫瞪了过去,那暗卫顿时一噎,剩下的话都吞回了肚子里。上官如烟大摇大摆的走在前面,路过南宫安锦身边的时候,还佯装成没见过似的,目光在他的身上多打量了他两眼。 南宫安锦也静静地看着上官如烟,清澈的眼底破碎出来一抹淡笑,目光从她的头顶缓缓的移到了她的脚下。 “看什么看?没见过美女?”上官如烟极其心虚的说完了这话,扭头就走。 希望这个男人不要当场拆穿了她才好,她就是故意的说出这话来,转移面前这个男人的注意力,以免他就这样拆穿了自己,估计等到他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的时候,上官如烟早就已经溜远了。 “主子……”看着上官如烟和那几名暗卫远去的背影,小厮看了看茅房的方向:“这是怎么回事?里面怎么有一个和主子长得一模一样的男人?” 南宫安锦淡淡的一笑,眼底噙着一抹意味深长:“我竟然不知道,有人能将我的脸制成如此逼真的人皮面具,那裕亲王妃,倒真的是个有意思的人物……” “主子的意思是说,刚跟的那名男子,是裕亲王妃戴着人皮面具假扮的?”小厮表示自己受到了很大的惊吓,半晌回不过神来,他看了一眼早就已经不见了的上官如烟,又看了看自家主子。 没错,应该是人皮面具,不然怎么解释那张一模一样的脸? 更何况,刚刚的那名男子还称呼自家主子为“大哥”? 主子是家里的独苗,哪里来的弟弟? 很显然裕亲王妃是害怕自家的主子当场拆穿了她,让那些暗卫们发现了她是假的,所以才故意那样说的。 南宫安锦极其嫌弃的瞥了自家的小厮一眼:“从前我怎么就不知道,你竟然这么笨?早知道就不带你出来了。” 小厮不好意思的垂下了头:“还不是因为主子您太聪明了嘛,就显得小的我就太笨了。” 听到小厮这阿谀奉承的话,南宫安锦现在连嘴都懒得张开了,又嫌弃的斜了他一眼,才抬起脚步离开了。 上官如烟从服装铺子里出去的时候,隔壁的药材铺子已经忙活完了,之前停在药铺门外的几辆马车也已经离开了。 但是天知道买药材只不过是个借口而已,她真正的目的是借机逃跑! 可是好端端的,那名男子为何突然杀了出来?平白无故的乱了她的计划!第一次,逃跑失败! 上官如烟极其郁闷的踏进了药铺,随便要了几味药材,整个人都看起来恹恹的,她将药材收进了兜里,转身就走。 那掌柜的见上官如烟连银子都没有给,直接转身就走了,立刻吩咐门外的伙计拦住了她,上官如烟眼皮子抬着瞟了他们一眼,问道:“怎么了?” “姑娘,您没有给银子啊。”药铺里的伙计恭敬的说道。 “银子啊,”上官如烟在口袋里一翻摸索,最后掏了个空白,无奈道:“刚跟在隔壁买衣裳,都花完了,你找他们要吧。” 说完,她指了指身后跟着的暗卫们。 暗卫们一听到这话,瞬间就不乐意了,可是既然是出来买药的,绕了这么大的一圈儿,人都已经来了,总不能又空着手回去了。 谁知道下次出门这个姑奶奶又闹出了什么幺蛾子呢? 便只好自掏腰包,将银子给填补了上去。 付了账,掌柜的很乐意的就将他们给放走了,上官如烟踏出药铺大门的时候,正好南宫安锦也从隔壁的服装铺子里走了出来,二人正好面对面。 上官如烟还在生他的气,这半路上杀出来的程咬金,可气又可恨,要不是这突然出现的陌生男子,指不定她现在已经潇洒人生,踏上了回家的路程了。 现在倒是好了,忙活了整整一日,白忙活了,原地踏步,什么都没有做成。 这样一想,上官如烟不禁将满心的怒火都算在了面前的这个男人的身上,朝着他瞪了一眼,擦着他的肩膀就走了过去。 “表弟,怎么见到我不叫表哥了?”南宫安锦在上官如烟走过来的时候,用只有两个人的声音小声的说道。 上官如烟听到这话,顿时一怔,抬起头来,不可置信的看着面前的这个男人。 他竟然认得出来是她? 怎么做到的? 看着上官如烟眼底的震惊之色,南宫安锦微微的弯了弯嘴角,抬起脚步,先一步的离开了。 此人究竟是谁! 上官如烟盯着那男子的背影,眯了眯眼睛,为何好端端的,街边的乞丐会有和他的脸一模一样的人皮面具呢?难不成,古代也有丐帮?而这个男人便是丐帮的老大?所以下面的人为了表达对他的敬仰之情,将他的容颜制成了人皮面具,日日传阅,观摩敬仰? 噗…… 上官如烟皱了皱眉头,眼前冒出了三根黑线,她很快就收回了思绪,不再去想,怕身后的暗卫们起疑,便抬起脚步,上了马车,马车缓缓的朝着驿馆的方向行驶而去。 南宫安锦看着面前的马车扬长而去,轻轻地弯了弯嘴角,眼底划过一抹兴味。 这个“小表弟”,倒还真的是有点儿意思呢。 “你让人准备着,咱们后日行动!将她给救出来!” 一旁的小厮顺着南宫安锦的目光看了过去,他眉头皱了皱,分外不解道:“后天并不是最好的时机,其实主子给裕亲王传了消息以后,裕亲王那边应该也有所动作了,按照日程来算,如今裕亲王的那边应该已经有人抵达了安县,为什么主子不等裕亲王他自己来救裕亲王妃呢?也省的咱们掺和进去……毕竟这件事情一个不慎,就极其有可能得罪了南诏国,对咱们也是不利的。” “不利?”南宫安锦微微一笑,看了看北方:“你也说按照脚程,裕亲王怕是已经到了,可是他却迟迟没有下手救人,若是咱们帮他救了,岂不是他欠了我们更大的一个人情?” 顿了顿,南宫安锦接着道:“更何况……裕亲王妃明显是想要今天趁机逃走的,咱们一个不小心,打乱了她的计划,让她没有逃成功,你难道忘记了,她刚刚瞪着眼睛盯着我,恨不得都把自己的眼珠子都给瞪出来了么?” 小厮没有接话,这些他当然是看在眼中的。 “既然是咱们打断了她的计划,当然就要赔给她了,坏人好事,向来不是我的风格。”南宫安锦一边说着这话,一边抬起脚步,朝着不知名的前方走去:“时候也不早了,出来溜达了一圈儿,回吧。” 马车上,上官如烟回到了驿馆里,满心的怒火依旧没有消散下去,太可恶了!要不是突然发生的意外,她现在指不定已经逃走了! 她回到房间就将房门从里面给反锁上了,躺在了床上,呼呼大睡起来。 第184章 发生意外 既然逃走失败了,还不如就这样躺在床上睡一觉再说! 白白的浪费了一整个上午,坐在颠簸的马车里面还把自己给累得个半死,当真是不值当的! 可是,上官如烟才刚刚躺了下来,就感觉到了身体十分不适,她眉头下意识的一皱,搭上了自己的脉搏。 号了半天的脉,仿佛也没有感觉到什么? 但是这突然的不适从何而来?难不成是坐马车太颠簸了? 还是说大夫真的不适合给自己看病? 她下意识的摸了摸自己的小腹,这段时间,这孩子真的是跟着她一起吃了太多的苦了,幸好刚刚她买药的时候,顺便给大夫要了几味安胎的药材。 只是,要怎么样才能神不知鬼不觉的,将安胎药煮好了,才不被人发现呢? 不然她腹中怀有身孕这件事情捅出去了,怕是又给了公孙元霖把柄。 正在犯难的时候,门外突然有人在敲门。 “你是什么人?谁让你来这里的?难道你不知道这里是禁地,不允许任何人出现么!”那人的敲门声戛然而止,门外的护卫们好像拦住了他的动作,对着他呵斥道。 上官如烟透过窗缝朝着外面看了过去,因为对方站在一个死角,也看不清楚长得是什么模样,但是能够看见来的只有一个人。 “瞎了你们的狗眼!也不看看我是谁的人!”那人被拦住了,明显不高兴了,他眯着眼睛朝着看门的护卫看了过去,眼底划过一抹厉色:“皇上有事要见她,难道还见不得了!” 原来是慕容子瑜要见自己,上官如烟瞬间了然。 虽说慕容子瑜和公孙元霖合谋绑架了自己,但是上官如烟感觉的出来,这两个人貌合神离已久,互相忌惮着彼此,这一路上谁也不服谁,只是没有撕破脸面而已,怕是早就已经暗中防范了。 昨天门外的看守尚未到见人就拦的程度,大约是自从昨夜盈袖公主找她过去了以后,公孙元霖便多了一个心思,不轻易让任何人带走自己把,眼下两边的侍卫矛盾就激发了。 “霖王说过了,不许任何人私下见到里面的人,所以对不住,若是你要见的话,还是先去请示我们霖王吧。”看门的侍卫丝毫不为所动。“我们皇上也不行?”那人的脸色已经完全的变了,撸起了袖子,一副要打架的模样。 “我们也只是按照上头的命令办事而已。” 双方互不相让,两人很快就打了起来了,外面噼里啪啦一阵响,显然谁都没有落到什么好处。 上官如烟坐在椅子上看好戏,她还没有做什么呢,这两个人就互相攀咬了起来,要是做了点儿什么,岂不是将整个驿馆都给烧了? 但是,好端端的,为何慕容子瑜要找自己呢? 想不通,上官如烟也懒得去想了,干脆靠在软塌上眯起了觉来,只不过,驿站的软塌到底是比不上裕亲王府的舒适,上官如烟觉得自己睡着了,但是刚刚睡着了,又被外面的响动声给弄醒了。 “你们这是做什么?” 外面一道十分威严的男子声音传了过来,虽然这道声音对上官如烟来说十分的陌生,可是却不难分辨出是慕容子瑜在说话。 连他都来了,上官如烟揉了揉太阳穴,心道自己的面子倒还真的是够大的,竟然御驾亲临。 “参见皇上。” 那被打的额鼻青脸肿,脸上都挂了彩的侍卫见到了自家皇帝,立马朝着他跪拜行礼。 慕容子瑜的目光在侍卫的脸上顿了顿,又看了一眼守在门外的那几个人,明显对方是以多欺少,将自己的人给打了,而且看着这样子,伤的还不轻。 最重要的是,那侍卫明明是受了他的命令前来带走上官如烟,可是他们不仅没有将人放进去,而且还将自己的人给打了,这说明了什么? 打了他的人,简直就是在当众打他南诏国皇帝的脸! 可恶至极! 慕容子瑜脸色铁青,额头上青筋暴起,他暗暗地捏紧了手心,狠狠地瞪着面前的几个人,然后目光转到了自家侍卫的身上:“让你将人带来,怎么半天没有带来,而且还弄得这副模样?” 能在御前伺候的,大多数都是有头有脸的人物,谁还不得高高的捧着?俗话说宰相门前三品官,更何况是皇上的身边的人呢? 那人没想到自己竟然被一群人给围殴了,心里自然是恨得牙痒痒,更何况,这样让他的面子也没地方搁,传出去了往后还怎么抬头做人?“皇上明鉴,”他在地上跪着,深情并茂的说道:“属下也想尽快把人给带到皇上的面前去,谁知道他们这几个人不依不饶的拦在属下的身前,不仅如此,还将属下给打了,这种不将皇上放在眼中的人,实在是可恶至极!根本就是存心滋事!奴才相信,就算是天越国的霖王在此,也势必容不下自己的属下做出如此大逆不道的事情!还请皇上以大不敬之罪惩罚了他们!” 门外守着的一干护卫不为所动,听到了这番话,没有半分的反应,眼底甚至没有丝毫的动容,似乎根本就不在乎他说的是些什么。 原以为他们必定是会跪在自己的面前,俯首求饶,谁料竟然半点儿的反应都没有,慕容子瑜是彻底的怒了,有一种被人当面羞辱了的感觉。 “可恶!”他背在身后的拳头捏成了一团,朝着门外守着的那几个人看了过去:“朕觉得,替霖王打杀几个不听话的奴才,霖王应该不会怪罪朕才是。” 慕容子瑜身后跟着的人立刻明白过来了他的这话是什么意思,提着刀上前就要将那群人给拿下,那些人自然也不会反抗不动,纷纷拔刀相向。 院子里,一时间乱糟糟的。 “大胆!你们竟然敢拿刀对着皇上!还不快放下武器!束手就擒!”先前的那名侍卫大声的喊道,显然是没有想到他们竟然有这么大的胆子。 可他们哪里肯听?就是守在门外,不放人进去,态度十分强硬,很快双方提起刀来,打了起来。 上官如烟看着外面血腥的一幕,不自觉的皱了皱眉,双方都有伤亡,那鲜血的味道从门的缝隙里飘了进来,闻了让人几欲作呕,原本就怀有身晕,再加上这两日身子不适,上官如烟觉得胃里一阵恶心,干呕了两声。 她给自己倒了一杯热茶,喝了下去,顺了顺气,才觉得身子好受了一些。 正在这个时候,门外又有新的动静了。 公孙元霖快步而来,见到院子里鲜血淋漓,一片狼藉之时,脸色瞬间变得比炭还黑。 “都给我住手!” 慕容子瑜来势汹汹,本来双方交手公孙元霖的人就落了下乘,如今他一声令下,只剩下几个人还在苦苦支撑的暗卫们这才停了手。 死的死,伤的伤,每个人的脸上都有血,看起来十分的狼狈。“你这是做什么?”公孙元霖看向慕容子瑜,很显然这里会变成这副模样,是因为他下的命令,原本听到暗卫来禀报,两队人马打起来了,公孙元霖的心里还有些不太相信,急急匆匆的赶来谁知道真的两队人马打起来了,不仅如此,还互相下了很重的手,颇有一种不是你死,就是我亡的感觉。 慕容子瑜还没有说话,一旁立刻就有人替他回答道:“这些人统统都瞎了眼,竟然连我们皇上都敢阻拦,简直就是死有余辜!” 听到这话,公孙元霖看了看紧闭的房门,好像突然明白过来了什么,毕竟是聪明人,很快就了解过来了其中的原委。 “所以你就让你手下的人对我的暗卫动手?” “你怎么跟我们皇上说话的呢!”底下的人一听到公孙元霖是这个口气,立刻就有人不乐意了。 自始至终,慕容子瑜没有说一个字,他静静地站着,连看都没看公孙元霖,一身气质高贵,满地的狼藉将他衬托的颇有几分不食人间烟火的感觉。 看来这两个人之间的芥蒂真的还是挺深的,上官如烟在屋内看到了这一幕,暗暗地想道。 “呵呵。”这时,公孙元霖冷笑了一声,对着身前还存活着的几名暗卫道:“开门,放他进去。” “王爷……”那暗卫一惊,就这么把人给放进去了?那他们刚刚拼死的抵挡在外面,有什么作用?再加上还死了好几个弟兄呢。 “怎么?我的话你们都不听了吗?” 那暗卫听到了自家王爷这么说,垂下了头,默默地将身后的门给打开了。 见此情景,慕容子瑜这才看了公孙元霖一眼。 这是从公孙元霖出现在这里开始,慕容子瑜第一眼望向他。 公孙元霖的脸色沉得犹如灰黑色,他整个人的身上都带着一种发了怒的气息,虽然就那么静静地站在那里,可是不难看出,现在的他很生气。 在慕容子瑜看向他的时候,公孙元霖也看向慕容子瑜。 二人的视线在空中碰撞,好像有什么在院子里炸开了。 第185章 找他的原因 周围站着的人在他们二人互相对视的时候,都从双方的眼中看到了一种肃杀之气。 这种肃杀之气让人觉得有很大的压力,尤其是让人觉得呼吸都困难了起来。 他们纷纷不敢去看面前的两个人,两个人对视的气场很强,难以分出究竟是谁胜谁负,这样的气息像是要将他们给灼伤一般,旁的人万万不敢参与其中。 二人的目光对视了一会儿,慕容子瑜便当先移开了,他看了看房间里面,上官如烟正端着一盏茶盅在慢慢的喝茶,外面方才发生的这一切,好像在她的眼里,完全的与自己不相干一般,她丝毫不知这一切的根源根本就是因为她! “哟?这是怎么了?”上官如烟貌似惊慌的看了一眼屋外,已经有人在收拾残局了,但是却丝毫不掩饰不了刚刚这里发生了什么,她吃惊的看了看公孙元霖,又看了看慕容子瑜:“你们这是故意在门外打架,从而吓我呢?还是说你们已经闹翻了?” 话音一落,她讽刺的笑了起来。 慕容子瑜眯了眯眼睛,眸光在上官如烟的脸上顿了顿。 刚刚屋外发生了什么事情,上官如烟只有一门之隔,她不会不知道,可是她现在这样说,很明显的就是在讽刺他们。 讽刺他和公孙元霖明明是联盟者,可是却自相残杀起来。 无妨。 慕容子瑜并未将上官如烟的嘲讽放在心上。 “不知朕有没有那个荣幸,邀请姑娘去朕的那里坐一坐?”慕容子瑜脸上带着合适的微笑,但是细细一看,又好像并没有在笑,神情有些神秘莫测:“说来你被朕邀来多日,咱们似乎还没有好好地说过两句话吧?” 邀请? 上官如烟心中一片冷色,这个南诏国的皇帝也是个厉害人物,明明是被绑架来的,偏偏能被他说成是邀请,不知道的还真的以为她是被三催四请,才带来的这个地方呢。 “我可以说不么?”上官如烟一边说着这话,一边已经抬起了脚步,缓缓地朝着门外而去。 慕容子瑜倒是有些意外上官如烟是这样强硬的性格,可又讨厌不起来,见上官如烟已经出来,便率先在前面带路了。上官如烟在落后慕容子瑜身后半步的位置,路过公孙元霖身边的时候,她脚步忽然顿了顿,她仰起头来深深地在公孙元霖的脸上看了一眼,才继续朝着前方而去。 两个人离开以后,公孙元霖捏紧了自己的手心,手背上的青筋鼓了起来,看得出来,他仿佛是在极力的隐忍一些什么。 他忘不掉上官如烟刚刚离开的时候,眼底所浮现出来的那一抹讽刺的表情,这样的表情就像是一根针一样,死死地扎着他的心,瞬间鲜血淋漓。 谁都可以用这样的眼神看自己,只有裕亲王府的人不可以。 她凭什么? 明明沦为了阶下囚,还要用这样的眼神来看他?凭什么? 她难道不是应该跪在自己的面前,求着放过了她么? 好半晌,公孙元霖才从那两个人的身上移开了目光,转过身的那一刻,他的眼底是猩红的颜色。 很快,他要让这些人统统的跪在自己的脚下求饶! 上官如烟被慕容子瑜带到了一个类似于书房的地方。 她没有想到在驿站里竟然也有书房,而且看起来格局还是颇大的,虽然比不上裕亲王府的书房那么精致,但是在这种地方,已经算是很不错的了。 她缓缓地走了进去,目光飞快的在房间里面扫了一圈儿,那头慕容子瑜已经坐在了桌前,指了指身前的位置,示意上官如烟也坐。 上官如烟原本就不是那种会跟旁人客气的人,径直的就坐下了,开门见山道:“找我来做什么?” 慕容子瑜倒了一杯茶,推到了上官如烟的面前,冲着她抬了抬头,示意她喝了再说。 上官如烟警惕的盯着面前的茶杯,上面飘着几粒翠绿色的叶子,她状似无心的说道:“上次我中了南诏国的蛊毒,仿佛也是一个不小心,误食了什么东西导致的吧,多亏了我家王爷,找来了解药,否则我现在大概已经成了一赔黄土了。” 话音一落,她抬起头来,看着慕容子瑜,像是想要从他的脸上看出来一些什么。 慕容子瑜温和的一笑,若不是上官如烟观察的仔细,看到了他眼底飞快的动了动,怕是要错过了他这细小的举动。 “朕的弟弟慕容宁不见了,有人看到他进了裕亲王府,就再也没有出来过,不知道裕亲王妃看到了他没有?”慕容子瑜问道。看来他来找自己果然是因为这件事情,上官如烟淡淡的笑了笑:“传言不尽可信,想必你也是知道的吧?耳听为虚,眼见才为实,不知道南诏国是否流行这句话呢?” 这就是否认了慕容宁在裕亲王府的这件事情了。 慕容子瑜没有接话,而是端起来了面前的茶杯,饮了一口茶水,好半晌,才接着道:“其实朕费尽心思请裕亲王妃跟着朕去南诏国走一遭,也只不过是为了让我那顽劣的弟弟知道收心,早日回国,裕亲王妃大约不知道裕亲王的事情,朕不怪你,朕觉得裕亲王必定很想你早日回家的,毕竟他和我是同样的心情。” 听着这话,慕容子瑜大概不知道,慕容宁早就已经被羽曼瑶给杀死了。 也是,羽曼瑶肯定不敢说出这件事情,否则哪怕是她的肚子里怀着身孕,哪怕她怀的是慕容宁的孩子,慕容子瑜也断断容不下她的! 只不过,这个慕容子瑜绑架了她还能说得这么冠冕堂皇,也是需要极强的心理素质的。 “嗯……我也希望宁王他能早日收收性子,早日回府。”上官如烟的表情有些倦倦的,好像并没有将刚刚的这一番对话放在心上一般,她叹了一口气:“南诏皇特意亲临,把我叫来这里,就只是为了给我说这些话么?既然已经说完了,我是不是可以离开了?” 面前的这个女人还真是直爽,慕容子瑜的眼底划过一抹惊讶,身居高位,和身边的人打了太久的胎记,如今面对一个说话如此直爽之人他还有些不自在了起来。 但好在也是见过了大风大浪的人了,很快慕容子瑜就已经反应了过来,淡笑着道:“其实今日找裕亲王妃,还是因为有一件事情,朕要拜托你帮我个忙。” “好处。” “你这次又想要什么?”经过上次那件事情,慕容子瑜这次显然已经早就已经有了准备了,面前的这个女人是一个什么事情都算的十分清楚之人,不肯让别人占她一丁点儿的便宜。 “先告诉我,你要我帮你什么。”俗话说的待价而沽,就是这个意思。 “帮我给一个人看病。” 在慕容子瑜说这句话的时候,上官如烟的心里已经猜出来了他说的是谁了,但是此刻,还是佯装成一副完全不明白的样子,皱眉问道:“什么人?” “一个孕妇,更准确的说,是一个其他的大夫都搞不定的孕妇,那个人你应该还是认识的。” 其实说来也是奇怪,太医给羽曼瑶诊脉的时候,明明说她的身子根本就没有什么大碍,腹中的胎儿虽然根据脉象看起来十分的柔弱,但是暂时还没有什么问题,但是羽曼瑶这几天,天天在喊着难受难受,原本慕容子瑜是不打算让羽曼瑶和上官如烟接触的,可是如今为了保住她肚子里的孩子,不得不找到上官如烟。 “哦……这样啊。”上官如烟一只手撑着额头,仿佛是在思考些什么,好半晌,才说道:“给那个人看看也可以,不过嘛……我的条件怕是你很难完成。” “不妨说说。”慕容子瑜的表情看起来倒像是来了兴趣的感觉。 “我要……公孙元霖的命!” 听到这话,慕容子瑜一怔,哪怕是见惯了各种各样的场面,此刻他的脸上所表现出来的,也明显的是一副吃惊的表情。 反倒是上官如烟的脸上神色淡淡的,好像是在说一件无关痛痒的事情,她将面前的茶水放在唇边轻轻的喝了一口,然后又瞥了慕容子瑜一眼:“怎么样?考虑清楚了没有?” 羽曼瑶的身子哪里真的有什么不适?上官如烟的心里再清楚不过了,这一切只不过是羽曼瑶为了见她,所以故意找出来的借口罢了,正好上官如烟也有事情要找羽曼瑶,于是便顺水推舟罢了。 准确的说,上官如烟赚了,因为她不仅将计就计,借此见到羽曼瑶,而且还向慕容子瑜提出来了一个要求,这个要求困难的程度不亚于带领兵马,和天越国刀剑相向。 毕竟公孙元霖身为护送公主和亲的大使者,若是突然离奇的没了命,不用想也会造成怎么样的恐慌。 轻者,会让人怀疑是南诏国的人故意动的手,从而导致两国哪怕是已经结为了秦晋之好,也会让关系僵硬。 重者,会引起百姓的不满,再加上公孙元霖这个人聪明狡诈异常,要动他,本来就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第186章 不可能完成的条件 “你应该知道,你提的这个要求实行起来会很艰难。”慕容子瑜扭头看向上官如烟,不肯错过她脸上任何一个细微的表情,她就那样静静地坐在那里,表情清冷随意,好像是在说一件极其简单的事情一般。 “嗯,我知道,再怎么艰难的事情,南诏皇一定能够将这件事情给办成的,”顿了顿,上官如烟在慕容子瑜的脸上看了一眼,接着道:“因为……南疆皇也已经看公孙元霖很不顺眼了,不是么?我也只不过是帮着你,下定了一个决心而已。” 刚刚的那一幕,很显然是慕容子瑜忍受公孙元霖很久了,已经到了忍无可忍的地步,才会下令,让人将他的暗卫都给砍杀了。 经此一事,公孙元霖就算是再好的隐忍力,怕是也已经对慕容子瑜恨之入骨了。毕竟暗卫训练起来十分的麻烦,又有那么多势力盯着,公孙元霖在朝堂上向来是低调行事,私下里不知道花费了多少心血在那些暗卫的身上,谁能想的到,就这么不明不白的被慕容子瑜给重创了,估计他的手里也没剩下几个有用之人了。 “呵呵,”慕容子瑜笑了,他像是现在才认识上官如烟一般,笑得深沉:“裕亲王妃的眼睛好毒,这都能看的出来,怕是什么都逃不过裕亲王妃的这双慧眼。” “慧眼?我只不过是陈述了一个大家都看清楚了的事实而已。怎么样?这个条件,南诏皇你答应还是不答应?” 书房里接下来是良久的沉默。 外面好像是刮起来了一阵风,有一种要变天了的感觉,天色看起来也仿佛是暗沉沉的,原本书房的四周放的都是书柜,外面的天气一暗下来,里面就越发显得昏昏沉沉的了。 看门的守卫们好像是发现了什么,小声的在外面询问道:“皇上,可要掌灯?” 慕容子瑜一直都沉默着一言不发,他的一只手搁在了桌子上,手握成了拳头,放在自己的鼻尖。 对方没有说话,上官如烟就在旁边静静地坐着,杯子里的茶已经凉了,她又给自己重新添上了一杯。 还没有将茶杯给拿起来,这时,慕容子瑜终于开了口,打破了房间里的一片沉默:“来人,将裕亲王妃送进西厢院。” 门外立刻就进来了一名侍卫模样打扮的人,一看到上官如烟,便朝着她拱了拱手,恭敬地说道:“姑娘请吧。” 上官如烟看了看那侍卫,又看了看慕容子瑜,才缓缓的从椅子上站了起来。 她住在东厢院,若是没有猜错的话,西厢院应该就是羽曼瑶住的地方了。 上官如烟轻轻地弯了弯嘴角,已经抬起了脚步,朝着门外走去,慕容子瑜既然让人将她带去羽曼瑶的屋子,说明……刚刚的那个条件,他已经答应了! 呵呵。 上官如烟忍不住在心里想道,其实她并没有真的想让公孙元霖死,提出的条件也只不过是为了试探慕容子瑜究竟对公孙元霖有多么深的芥蒂而已。 其实她一早就做好了慕容子瑜会拒绝的打算,毕竟如今他们两个人再怎么不合,目前也还是同盟,可是既然慕容子瑜答应了,证明他对公孙元霖的意见远远地要比自己想象的还深一些。 一路上畅通无阻,很快就到了羽曼瑶的房间,房间的门是紧闭的,外面站着不少的大夫,他们一见到上官如烟出现,纷纷朝着她看了过去,心里十分的好奇来的是什么人,之前能将盈袖公主的病给治好了,现在又被皇上请来治疗他们都看不出来的病症。 上官如烟目不斜视的走了进去,羽曼瑶躺在床上,旁边还有一名小丫鬟在身边伺候着。 她的眼睛原本是闭着的,一见到门外来了人,羽曼瑶立刻睁眼去看。 也正是这一刻,上官如烟正好看到了羽曼瑶的眼底所蕴藏的点点笑意。 她在向自己示好。 上官如烟走到床边,给羽曼瑶把了脉,然后抬头看着那小丫鬟道:“你先出去,我要给她施诊。” 小丫鬟犹豫了一下,看了看羽曼瑶,见羽曼瑶点了点头,才一步三回头的出去了。 羽曼瑶亲眼见到上官如烟拿起来了一包银针,她的脸色猛地一变:“你当真是要跟我施诊?” “你不是不舒服么?”上官如烟眉心一挑,反问道。 “你应该知道,我是为了见你,假装的。” 听到这话,上官如烟才放下了手里的银针包:“明明对我恨之入骨,现在倒是主动地想要见我。” “时移世易,你难道不想见我?”上官如烟沉默着没有回答她的话,羽曼瑶也不介意,接着道:“你逃不掉的,这段时间我在这队伍里已经多番试探了,他们远远比你想象的要警惕,连只苍蝇都难得飞出去。” “何以见得?” “慕容宁不是已经有了妻室么?据我所知,他的妻室已经得到了我在迎亲队伍里的消息,多番派人想要除掉我,可是这一路上,你可曾见到过有人前来暗杀?” 言外之意是,慕容子瑜的人已经秘密的将人给直接除掉了。 上官如烟听到这话轻轻一笑:“慕容子瑜的能力,我从来都没有怀疑过,他原本就不是个简单的人物,少年天子,能够在南诏国权势滔天的相国手底下掌控朝政,原本就不是一般的人能够做得到的。” “说吧,你要见我到底是有什么事情?”上官如烟轻声问道。 “不要告诉慕容子瑜,慕容宁是我杀的。” 嗯,如果慕容子瑜知道了这件事情,羽曼瑶的下场应该会很惨。 “好处。” “你想要什么?” “这两日我身体有些不适,需要喝补药,但是不想让他们知道。” “这个简单,你可以以给我熬药的名义,每天来我这里。”羽曼瑶看着上官如烟,缓缓道:“这样他们也就不会怀疑什么了。” 羽曼瑶现在和自己都是孕妇,都需要安胎,上官如烟想了想,便答应了下来:“好,那就这么办,如果你没有什么事情的话,那我就先走了。” “等等。”羽曼瑶一听说上官如烟要走,立刻从床上坐了起来,叫住了她:“还有一件事情,需要拜托你。” “说。” “若是有人去裕亲王府调查我曾经的事情,希望你们能帮我保密。” 这是担心被挖出来了黑历史啊。 上官如烟轻轻一笑:“没想到,某一天你竟然会和我站在同一阵线。” “世界上从来都没有永远的敌人,一切只不过是利益相关罢了。”羽曼瑶看着上官如烟,眼底的笑容看起来亮灿灿的:“只要你往后不侵犯我的利益,我不会与你为敌。” 从羽曼瑶的房间出来的时候,上官如烟抬头看了看天。 那个女人的野心不小,将来去了南诏国,怕是会将南诏国给搅得天翻地覆。 低头看了看地面,瞥见了自己尚未隆起的小腹,想起了家里的金元宝,上官如烟觉得眼睛有些酸涩。 不着急,她向来都是乐观的,将泛起的那一点点泪滴给压了回去,她重新回到了房间里。 再在安城里待上一日,就要离开了,继续启程朝着南方而去,上官如烟不禁在心里想道,公孙元濯何时才会来呢? 公孙元濯抬头看向天上的星星,此时此刻,也在想念远方的佳人,只不过,他现在还不能动手救人,因为有些事情还没有完成。 “主子,咱们抄小路先一步到了王妃的前面,已经在这里呆了两日了,按照日程,他们大约还需要三天才能抵达龙城,您是准备在龙城的时候动手么?”卓景站在公孙元濯的身后,也同样的抬头看了看天空,但是主子到的这几日,好像什么准备都没有做,他究竟是准备怎么救出王妃呢? “嗯。”公孙元濯轻轻地应了一声,没有过多的言语。 见此情形,卓景不禁一时间更加的摸不着头脑了。 当得知王妃被慕容子瑜给绑架在了迎亲队伍里,一起带往南诏国的时候,自家王爷当即快马加鞭的朝着南方赶去。 如今到了这龙城,反倒是冷静下来了一般,什么准备都没有做,这样真的就能救下王妃了吗? “我要的东西送来了吗?”公孙元濯问道。 “今天一早已经送来了。”卓景听到这话下意识的回头看了看:“主子是准备……” “送给南诏皇帝一份大礼。” 一觉醒来的时候,外面乱糟糟的,上官如烟穿上鞋子顺着声音传来的方向去看,看守房门的侍卫这次倒是没有拦着她了,可是当她走到了前面,看清楚了发生了什么事情的时候,她捂着嘴跑到一旁的大树下面吐了起来。 驿馆的院子里围了不少的下人,他们的脸色也是十分的不好,人人的眼底划过一抹不忍,不少身子差的也干呕了起来。 本来就没有吃东西,胃里翻起了酸水,当看到眼前的一幕之时,上官如烟只差没有将心肺都给吐了出来了。 第187章 心死的感觉 前面的院子里,地上趴着血肉模糊的一团,之所以被称为“一团”,是因为明明趴着的是个人,可是浑身上下却没有一块儿完好的肌肤,看起来是被碾成了肉泥,地上鲜血淋漓,血液通过空气散播着一种血腥的气味,经久不散。 不仅如此,地上的那一团连身体的每个部位都分辨不清了,只能透过湿哒哒的黏在身上的衣服,大致的推测出他是个男人。 上官如烟看了一眼,就不忍心再看下去,她皱着眉头,毫不犹豫的就朝着自己的房间走去。 太可怕了! 也不知道是什么人,竟然死的这么惨! 好端端的,在驿馆怎么会发生这样的事情呢!实在是太可怕了! 上官如烟快步离去,可是还没有走上两步,正在这个时候,一个人拦在了自己的面前。 她立刻抬头去看,公孙元霖正居高临下的看着她,眼底噙着一抹淡笑,只是这样的笑意看在眼中却是无比的冰冷。 公孙元霖的眼中飞快的划过一抹她看不透的情绪,十分的阴冷,他拧着眉头,对着上官如烟道:“怎么?这就回去了?不多看看么?” “有什么好看的?”上官如烟觉得自己做的最后悔的一件事情就是来这里凑热闹。 可是谁能想得到见到的竟然是这样的情景呢? 正在这说话的功夫,正好前面刮来了一阵风,将那边的血腥气息给吹了过来,上官如烟捂着嘴,又吐了一会儿。 可是再看眼前的公孙元霖,闻到了那血腥气息的时候,脸上却是半分的异样都没有,不仅如此,他的脸上依旧淡淡的笑着,上官如烟见此情景心中暗骂一声,简直就是个怪胎。 公孙元霖像是看的出来上官如烟的心里在想什么一般,他朝着远方努了努嘴:“知道他为什么会死的那样凄惨么?因为……他意图残害我的性命,这就叫做杀一儆百。” 上官如烟听到这话心里下意识的一凉。 残害他的性命? 难道昨天和慕容子瑜说的那件事情,今天他就真的行动了? 可是因为公孙元霖太过于警醒,所以失败了?然后将那个人给当众碾压,起到杀鸡儆猴的作用?这样一想,上官如烟心里不禁更凉了几分,极其有可能公孙元霖知道这件事情和她有关?所以才没有让人阻拦,故意让她看到这一幕的? 正在这个时候,那边又传来了动静了…… “公主,您不能来这里,前面的场景过于血腥,您还是在房间里好好地待着吧。” 上官如烟听到这话下意识的回头去看,盈袖公主正小跑着凑到了人群之中。 那些下人们自然是不敢冲撞未来的娘娘的,见到她过来了,匆忙的让开了一条道。 盈袖公主看着眼前的一幕,瞪大的双眼里写满了不可置信,她立刻挣脱开了左右拦着她的丫鬟们,再然后,她踉跄了两步,瞬间跌坐在了地上。 通过上官如烟的角度,看不清楚具体的情况,可是上官如烟却是知道,盈袖公主她在哭…… 为什么会哭?难道…… 上官如烟心中一凉,朝着那边走近了两步,忽然转过身来瞪着公孙元霖。 “你这样究竟是在做给谁看?” 死的人是孙卫。 因为死的人是孙卫,所以盈袖公主才会有那样的反应,上官如烟表情十分的沉重,不明白那孙卫究竟是犯了什么错,会落得这样死无全尸的下场。 更主要的是,公孙元霖方才说孙卫是因为谋害他,所以才被这样当众碾杀,以儆效尤的。 不可能,虽然和他相处的时间不多,只讲过几句话而已,可是上官如烟却是知道,孙卫不可能做出这样的事情。 他的心里只有盈袖公主,只想和盈袖公主在一起,甚至在两天以前,孙卫还跟她说过,宁愿当太监,也不愿意离开盈袖公主这样的话来…… 可是现在他却是躺在了那里,死无全尸。 上官如烟不知道为何,觉得心里也跟着一起难过了起来。 原本她还在心里感叹,孙卫对盈袖公主用情至深,好一对苦命的鸳鸯,但是现在,孙卫死了…… “他在我的饭菜里下毒,难道不该死?”公孙元霖笑的张狂。“下毒?怎么可能?”上官如烟不信。 “我已经派人盯着他很久了,除了他,不可能还有别人?怎么?他死了,你很不开心?”公孙元霖顿了顿,深深地看了上官如烟一眼:“可是我不是记得,你向来不喜欢这个孙卫,甚至还处处为难他么?难不成,你根本就是做给我看的么?” “神经病!”上官如烟抬起脚步就走。 看来公孙元霖的警惕性远远地在她意料之外,比她想象的还要厉害,她故意做戏的时候明明没有当着他的面儿,可是公孙元霖却已经是想到了这里,还是说一直都有人暗中监视自己,将自己的一言一行全部告诉公孙元霖? 我的天!这公孙元霖未免也太变态了! “站住!”公孙元霖盯着上官如烟的背影,表情是越来越冷:“我让你走了么?刚刚的问题,你为什么不回答我?难道我的猜测都是真的?你心虚,所以才着急着要走?” “我走是因为我根本就不想搭理你这种人,并不代表我心虚,”上官如烟转过头来,看着公孙元霖,面上带着合适的笑容,可是眼睛里明明是写满了讽刺:“和你这种人多说一句话,我不仅会觉得心里恶心,还会觉得自己的人格受到了前所未有的侮辱,你懂么?” 上官如烟说完这话,再也不顾身后的公孙元霖,抬起脚步就走。 公孙元霖看着上官如烟的背影消失在了尽头,他轻轻地眯了眯眼睛,然后转过头的那一瞬间,另外一双眼睛,正充满恨意的盯着自己。 盈袖公主眼底泛着水光,可是这水光里又饱含了无尽的恨意,她死死地瞪着公孙元霖,像是想要将他的脸给看个穿。 “为什么!你是故意这样针对他的是么!故意想要在我的心上捅刀的是不是!你是故意要让我难受,备受煎熬的对不对!咱们兄妹十几年,我没有想到你竟然会做出这样令人不齿的事情!我已经答应了你的要求,你还想要怎么样?” 这话一说完,盈袖公主的眼泪再也忍不住的一颗颗往下掉,像是断了线的珠子一般,串成了一根线。 她的情绪过于激动,嗓音也很大,让那些围在尸身周围的人全部都看向了这边。 公孙元霖脸色铁青,如刀的目光狠狠地看向朝着这边盯过来的人:“你们!全部都给我散了!” 看的出来公孙元霖的心情不好,再加上面前的这具尸体,就是因为公孙元霖的命令,才死的这样凄惨的,那群人哪里敢违抗公孙元霖的意思?生怕他一个不高兴,自己便也和地上躺着的那人落得一样的下场了,纷纷的转过身就跑开了。 一时间,此处只剩下了公孙元霖和盈袖公主了。 “这是你对我这个做哥哥的说的话么?你竟然敢用这样的语气和我讲话?” “哥哥?”盈袖公主好像听到了一件十分好笑的事情一般:“那你把我当成你的妹妹了么?为什么你可以对自己的妹妹这个样子?连最起码的尊重都没有,你觉得你这个哥哥当的称职么?还在我的心上捅刀子,真是我的好哥哥啊。” 盈袖公主原本十分的娇弱,可是此时此刻,看起来倒显得十分的强势了,或许是因为真的心如死灰,被逼到了一个份儿上吧,心爱之人的惨死明显刺激到了她了,她恶狠狠地等着公孙元霖,表情透着狰狞之色。 可是,她的这一番话也是彻底的触怒了公孙元霖,公孙元霖一把掐住了盈袖公主的脖子,咬牙道:“别以为我不敢动你!” 空气的稀薄让盈袖公主涨红了脸,她并没有挣扎,目光自始至终都是讽刺的瞥向公孙元霖,哪怕是此时此刻,自己的生命遭到了威胁。 她的嘴角甚至是浮现出了一抹笑容,颇有一种解脱了的感觉:“你要杀我,就尽管动手啊,黄泉路上,我也好和他做个伴,省的我一个人在这个世上苟且偷生了!” 话音一落,她直接就闭上了眼睛。 公孙元霖彻底的怒了,手指用力,杀了她就像是杀死一只蚂蚁似得那样简单,盈袖公主脸上渐渐地显露出了一种痛苦之色,可是她依旧没有挣扎,真的就像是一个完全已经没了心的人对什么都没有希望了的感觉。 有的时候,活着才是最难受的。 正在这个关键的时候,慕容子瑜忽然冒了出来,他拿起手里的剑,就朝着公孙元霖赐了下去。 公孙元霖没有料到半路上慕容子瑜竟然会突然杀出来,等到他反应过来的时候,慕容子瑜的剑已经划在了他的手上。 吃痛之下,公孙元霖将手瞬间的松开了,盈袖公主的身体失了重量,整个人跌在了地上。 “来人,送娘娘回去。”慕容子瑜对着身后跟着的侍卫道。 第188章 蚀骨恨意 慕容子瑜的嗓音里是身为一国之君的威严,他的身上那所具有的气势,并不是轻易能够被挑战的。 话音一落,身后跟着的人立刻就将盈袖公主给扶了起来。 盈袖公主颤颤巍巍的站了起来,动作十分缓慢,脖子上还有被掐红了的血痕,只是自始至终,她的眼底一颗眼泪也没有掉,那双明亮的双眸里,满是不容掩饰的恨意,细细一看仿佛还能看到一种绝望的神色隐含在其中。 她站起来后,缓缓的朝着自己的房间走了过去,只是步伐很是缓慢,还透着一些蹒跚,让人见之不忍。 最后离开的时候,她的目光看了一眼被碾成了一团的孙卫,然后才决然而去。 “哼!”这时,公孙元霖冷哼了一声,抬起脚步就走。 可是,慕容子瑜哪里肯就这样放他离开? 这时,他身后跟着的侍从们立即拦在了他的面前,公孙元霖见此情景回过头来,盯着慕容子瑜:“皇上这是做什么?” “霖王就这么走了?”慕容子瑜眼底划过一抹笑,只是眼底深处还隐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厌恶,嗓音带着几分的质问:“霖王为何对朕的妃子动手?” “还未行完六礼,盈袖如何是你的妃子?”公孙元霖的眼底划过一抹不屑:“本王管教自己的妹妹,还需要告诉你么?” 言外之意是慕容子瑜管的太宽,这般的口气,简直就是在挑战他的权威。 “全天下都知道天越国和我南诏国将要和亲,霖王千里迢迢送妹,如今倒是变成了她还未嫁给朕,传出去的岂不是笑话?那么霖王长途跋涉的到这安城来是为了什么?” 公孙元霖没有接话。 “从前朕以为,霖王是个聪明人,没想到……”顿了顿,慕容子瑜没有再接着说下去了,可是言外之意已经十分的明显。 他太笨! “你说完了么?说完了我可否离开?毕竟听得我耳朵生茧。”公孙元霖将手放在耳朵处掏了掏,一脸的不在乎,暗处,突然有人影一晃。 这人出现的这么及时,一看就知是公孙元霖的人,他们早就躲在暗处没有现身,可是如今这么一晃,倒像是故意如此的挑衅一般。慕容子瑜自然是将这一切收入眼中,他漆黑的眼眸眯了眯,藏在袖子里的手暗暗地捏紧了,他的嘴角扬起了一抹笑,眸光意味不明道:“腿长在霖王的身上,霖王想要离开,当然可以。” 公孙元霖听到这话,一言不发,他潇洒的转身,迈着轻快的步伐就离开了。仿佛刚刚这里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般。 然而身后,慕容子瑜的目光一直定格在他的身上,直到他消失。 “皇上,霖王他太过狂妄了,简直就是肆意挑衅!”一旁的侍卫看不过眼,一义愤填膺的说道:“依照属下来看,他分明就是故意而为之,没有把咱们南诏国给放在眼中!” 慕容子瑜眯了眯眼,依旧一言不发。 “皇上,难道您就这样看着他这样蔑视咱们南诏国么?”另外的一名侍卫此时也开了口:“像他这样的人,就应该好好地给他一点儿厉害瞧瞧,让他知道咱们不是好惹的!他不将皇上您放在眼中,就是没有将咱们一整个南诏国给放在眼中!” “不急,”慕容子瑜终于开了口,他的表情看起来淡淡的,但是眼底所流露出的情绪却是让人心中发凉,侍卫们不曾料到慕容子瑜竟然会露出如此凉薄的表情,纷纷不敢言语。 “难道你们没有听说过么?但凡屠夫在宰杀牛羊之前,牛羊都会奋力挣扎,如今的他,就是在挣扎,只用把他当成是畜生乱吠就好了。”慕容子瑜轻轻的弯了弯嘴角,目光一直定在公孙元霖离开的方向。 旁边的两名侍卫互相对视了一眼,然后默默垂下了头。 慕容子瑜扭头看了一眼不远处的地上,那血肉模糊的“一团”,然后缓缓的收回了目光:“将地上收拾了吧,找个地方,把他埋了。” “是!”侍卫们抱着拳头对着慕容子瑜拱了拱手,连忙就去收拾了。 慕容子瑜看了看盈袖公主离开的方向,抬起步子,跟了上去。 上官如烟回到房间的时候,还能感觉到心脏“砰砰”的跳个不停,她给自己倒了一杯水,一边大口的喘着粗气,刚刚的一幕甚至还浮现在眼前,以至于使她的脸色也有些难看。 她摸了摸自己的小腹,深吸了一口气,再次走了出去。 “前面的事情我都听说了,不就是死了一名侍卫么?用得着你特意来找我?”羽曼瑶坐在床边,看着上官如烟灰白的脸色,明显有些吃惊。 “公孙元霖在杀鸡儆猴。”上官如烟也在床边坐了下来,顺手端起手边的药碗,一饮而尽,感觉小腹处热了起来,才放下了心来。 “杀鸡儆猴?怕什么?”羽曼瑶明显没有将这件事情放在心上:“如今慕容子瑜因为我怀了他弟弟的孩子,处处护着我,公孙元霖还能对我下手了?” “他们二人之间的嫌隙比你想象的要深,动不了慕容子瑜,依照公孙元霖的性子,肯定是会动他身边的人,”上官如烟瞟了羽曼瑶一眼:“我只是好心来提醒你,公孙元霖也肯定知道慕容子瑜暗中派了不少人保护你,既然慕容子瑜将你看的这么重,公孙元霖可能更会动你。” 这话说的羽曼瑶的脸色也不由得变了几变。 “你肚子里的孩子是你将来的保障,也是你唯一的资本,若是没有了这个孩子,你就真的什么都没有了,荣华富贵?更是不可能。” 上官如烟说完了这番话,就缓缓地从床边站了起来,抬起脚步准备离开,末了,还好心的提醒道:“你自己小心吧。” 可是,听到了这话的羽曼瑶却是再也无法平静下来了。 上官如烟刚刚的那一番话,无疑是在平静的湖面上投了一颗巨大得石头,水花四溅,就像是撞击在羽曼瑶的心间一般。 “等等。”正在上官如烟即将踏出房间的那一刻,羽曼瑶开口叫住了她。 上官如烟脚步一顿,回过了头去,静静地注视着她:“怎么?还有什么事么?” “你刚刚说的是真的?公孙元霖对慕容子瑜下手不成,便会将主意打在我的头上?” 羽曼瑶的双眸里有明显的担忧,以及一种不易察觉的不安,她的双手在身前交叠在了一起,指尖被自己捏的有些苍白。 “猜测而已。”上官如烟在羽曼瑶的脸上深深地看了一眼:“时至如今,你能走到今天的这一步,心里也应该清楚,弱者,是会沦为强者的棋子。” “你为什么要提醒我?”羽曼瑶朝着上官如烟走近了两步,眼底噙着一抹怀疑:“咱们的关系,并不算好,你明明可以不提醒我的。” “我没有你想的那么善良,你应该一早就有感觉。”上官如烟轻轻的弯了弯嘴角,抬起脚步,继续朝着前方走去:“帮你,只不过是因为你现在对我而言,还有用,若是你失去了价值,成了弃子……事情会变得很麻烦。” 话音一落,人就已经离开了房间了。 羽曼瑶看着上官如烟施施然离去的背影,有些发呆,看着她的身影消失在了目光的尽头,半晌都回不过神来。 棋子。原来人人都把她当成是棋子。 羽曼瑶的嘴角浮现出了一抹讽刺的笑容,然后缓缓的关上了房间的门,眼底渐渐地染上了一种莫名的色彩。 从羽曼瑶的房间里出来的时候,是下午,日头有些偏了西,头顶上有乌云飘散而过,看起来倒像是大雨将至的趋势。 上官如烟看了看不远处隐身在树上的人,嘴角浮现了一抹冷冷的笑,继续朝着不知名的前方走去。 那些人倒还真的是不知疲倦,不管她去到了哪里,都在暗中盯着她。 可是上官如烟仿佛并没有马上回去房间的打算,而是在驿馆里闲逛了起来。 既然要跟,就陪他们好好的玩玩,上官如烟的嘴角划过一抹狡黠的笑。 此时另外一头,盈袖公主呆愣的坐在房间里,整个人就像是没有灵魂一般,一旁守着的丫鬟见到了难免心疼,小心的劝道:“公主若是难过,就哭出来吧……” 盈袖公主依旧呆愣的看着前方,仿佛没有听到。 隔了好半晌,她才絮絮叨叨的说道:“他死了,是我害死了他。要不是因为我,哥哥不会对他下手。都怪我。” “公主别这么说,这不关公主的事,奴婢知道公主心里难过……”丫鬟说着说着,不禁也悲从心来,伸手摸了一把眼角的泪痕:“是命不好……” “分明就是哥哥刻意而为,要不是他从中作梗,孙卫肯定还活得好好地!”盈袖公主忽然之间激动了起来,她交叠在身前的手握的死死地,眼底散发出一种强烈的情感,瞬间从椅子上站了起来:“我不能就让他这么白白的死了!他死的那么惨!刚刚的那一幕,我一辈子也忘不掉!” 第189章 引子 血肉模糊的躯体,毫无声息的躺在地上,像是个畜生一般,被人指指点点,围观的人眼中所弥漫的嫌弃和公孙元霖含笑的眉眼融合在一起,透着一股强烈的讽刺,像是一把刀一般,一直割着盈袖公主的心。 她觉得自己疼得都忍不住缩成一团,自己的亲哥哥杀了自己最爱的人,这种痛苦,她忘不掉,而且这一切的原因是因为她! 要不是孙卫对她的感情,怕是那个男人现在还好好地活着! “咯吱”一声响,身后的房门被打开了,屋内二人的对话戛然而止,慕容子瑜正缓缓的从门外走了进来。 他一身暗紫色的龙袍,将他整个人的气质都衬托的高贵万分,尤其是脸上一直都阴沉着的脸色,更是使得他整个人都多了几分的威严。 盈袖公主的眼底明显的划过一抹震惊之色,怎么都没有料到慕子瑜竟然会在这个时间出现在这里,虽说面前的这个人是她未来的夫君,但是,心里上刚刚经过了那一番变故,还没有完全的回过味儿来,依旧处在一种悲伤之中。 更何况,慕容子瑜这一路上虽然对她照料有加,二人也可以称得上是相敬如宾,可是这个时间,主动的来找她,这还是头一次。 一瞬间的怔愣之后,丫鬟率先反应了过来,抬起手来轻轻的朝着盈袖公主戳了一下。 盈袖公主立即明白过来,垂下了头,朝着慕容子瑜请安道:“参见皇上。” 她的嗓音隐隐的有些不稳,不难感觉出来她之前是哭过的。 慕容子瑜的目光在盈袖公主的头顶定了好半晌,然后朝着她抬了抬手:“平身吧。” 说完了这话之后,又对着一旁的丫鬟道:“你先下去。” 丫鬟明显的愣了一下,小心的看着盈袖公主一眼,见到盈袖公主微不可察的朝着自己点了点头,才缓缓的走了出去。 她离开了之后,房间里只剩下了慕容子瑜和盈袖公主两个人。 慕容子瑜在一旁的椅子上坐了下来,盈袖公主还沉浸在悲伤之中,无法自拔,看的出来,她整个人都恹恹的,兴致不高,一直低垂着头也不说话。 最后倒是慕容子瑜率先开口打破了沉默:“公主可还好?” 盈袖公主一怔,这才抬起了头来,看着慕容子瑜。他是问她什么可还好? 心么……自从看到了刚刚的那一幕,就已经死了,脖子上的掐痕么……心都死了,还能感觉到身体的疼痛吗? 盈袖公主冲着慕容子瑜淡淡的笑了笑,没有说话。 只是这个笑容那般的苦涩,落在了慕容子瑜的眼中却是有另外的一种意味了。 “公主的伤势……朕让御医来给你诊治。”慕容子瑜目光落在盈袖公主脖子上的那道暗紫色的掐痕上:“只是个伤口这么严重,去掉这道疤,怕是还得费一番功夫了。” “去掉?”盈袖公主喃喃的说道:“伤口已经有了,去不掉了。” “公主不必灰心,朕是皇帝,做朕的女人,自然是会给你最好的。”慕容子瑜明显的曲解了盈袖公主言语里的含义:“一道疤而已,遍寻名医,也会为你去掉的。” “皇上为何待我这么好?”盈袖公主心里不太理解,因为一纸婚约,她和慕容子瑜绑在了一起,千里迢迢从天越国嫁到南诏国,平心而论,慕容子瑜完全不必这般对她,再加上公孙元霖的关系,这一路上,这二人之间明显是在明争暗斗。 而她作为公孙元霖的亲妹妹,慕容子瑜完全可以将对公孙元霖的怨气发泄在自己的身上,可是慕容子瑜并没有。 不仅没有,甚至还关心她的身体,盈袖公主如今是彻底的弄不懂了。 她的眸光困惑的落在慕容子瑜的脸上,透过他的眼睛,看向他的内心,慕容子瑜的目光也静静地落在她的身上,可是,他的目光很深,根本让人弄不清楚,心里究竟是在想些什么。 “为何待你这么好……”慕容子瑜缓缓的转过了身,看了一眼身后紧闭的大门,然后目光又落到了盈袖公主一身大红色的喜服上:“你即将嫁给我,难道我不该对你好么?” 盈袖公主有那么一瞬间的错愕。 顿了顿,慕容子瑜接着道:“我虽为皇帝,可向来不喜欢迁怒于人,更何况,你着实无辜,算起来,你也算是个受害者。” “受害者?”盈袖公主听到了这话之后,一时间就越发的错愕了。 “我已经命人,将他埋在了城外的十里坡。”慕容子瑜突然这么没头没脑的说了一句。 可是盈袖公主却是瞬间就明白了过来。 埋在了城外十里坡。盈袖公主的脸上,盈袖公主的眼底带着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 上官如烟在驿馆里胡乱的转悠着,每走几步,就找个位置坐下来休息一番,不紧不慢的,好像是在逛花园。 隐藏在暗处的人自始至终都一直都默默地跟着她,似乎也看出来了上官如烟是诚心在耍他们,毕竟上官如烟走走停停,而他们一直都全神贯注的盯着,乌云被风吹散了,太阳又重新的升了起来,闷热的阳光打在他们的身上,燥热之中滴下来了几粒汗珠。 然而上官如烟走的位置一直都是大树下面,自然是太阳照不到的,那些人不禁有些恼了,速度也渐渐地慢了下来。 趁着这个时候,上官如烟加快脚步,终于在一个拐弯处甩下了他们,又或许是他们本来就不打算像个猴子一般被上官如烟耍了,而且此处是驿馆,层层把守,料定她也逃不出去,便没有再跟。 正在这个拐角处,上官如烟才刚刚转过了头来,一名男子撞到了上官如烟的身上。 没料到会突然被撞到,上官如烟一个重心不稳,就朝着旁边歪了一下,她心中一惊,下意识的捂住了自己的小腹,此处都是石子路,她倒是无所谓,万一腹中的孩子有个三长两短,她会后悔终身。 可是下一刻,一双手扶住了她的腰肢,见上官如烟站稳了,又很快的松开了她。 那人后退了两步,这个距离,上官如烟正好能够清楚的看到他的相貌。 面前的男子,文质彬彬,长得也很帅气,一身华服,一看就知道价值不菲,他的手上捏着一把折扇,有一种独属于自己的高贵气质,那副相貌,俊的让人过目难忘。 上官如烟这一路上过来,不记得队伍里还有这样的一个人物。 这样的人物,出于女人的第六感,如果是在队伍里,她一定会记得的,可是并没有印象。 第190章 反目成仇 “你是什么人?为什么能混进驿馆里来?”上官如烟警惕的看着面前的男人,却忽然发现,男人的那双眼睛,透亮到好像能够把人的魂魄都给吸引了过去。 准确的说,那双美丽的眼睛,让人看了一眼,就再也不想移开目光了。 她是头一次,看到这样一双好看的瞳孔。 面前的这个男人,就是之前她带着面皮,想要逃走的时候,突然撞到的男子。 男子的容颜,和那张面皮一模一样,正是因为这个原因,才导致了她逃跑失败。 “我是谁,我当然是救你的人。”男人话音一落,拉着上官如烟就要走。 可是,上官如烟却是一把甩开了他:“你为什么救我?你认识我?” “认识,当然认识,”被上官如烟一把将自己给甩开了,南宫安锦也不生气,反而轻轻地弯了弯嘴角:“大名鼎鼎的裕亲王府,女中豪杰的裕亲王妃,想不认识都难。” 上官如烟囧了,她可不认为自己是女中豪杰。 “我不会跟你走的。”上官如烟冷冷的转过了身,抬步就要往回走。 说来也是奇怪,之前的那些人一直在暗中盯着她,就是怕她跑了,如今真的遇到了人要带她走了,反倒是人都不见了,在这里说了半天的话,也没见到跟上来。 难不成是面前的这个男人太厉害?暗中的将那些人给解决了? 上官如烟越发的觉得这个男人不简单,不禁加快了脚步。 可是下一瞬,南宫安锦再次出现在了上官如烟的面前,拦住了她的去路。 “之前你不是费尽心思的想要逃走?现在给了你机会,你怎么又不走了?”南宫安锦的眼底划过一抹惊讶。 “谁知道我是不是逃离了虎窝,又进了狼窝?”上官如烟眼底的戒备依旧不减,目光紧紧地盯着男子的眼睛:“我不认得你,平白无故的,我可不相信一个陌生的人会好心救我。” 更主要的是,对方知道她的身份,可是她却是不知道面前的这个男人究竟是何方神圣,实在是太过于被动。 直觉上告诉她,这个人,不是个简单的人物。“我南宫安锦不喜欢欠人人情,那日你打扰了你的好事,今日便将那日欠下的还给你。”南宫安锦解释道:“那日你戴着人皮面具,是准备逃跑的,没错吧?” 原来面前的这个男子叫南宫安锦,可是上官如烟并不记得自己认得这号人物,这个时代,但凡是复姓,都是名门望族,所以,南宫安锦也是某个大户人家的公子? 这样一想,上官如烟不禁再次用一种打量的目光朝着面前的男子看了过去:“你究竟是何人?” “你跟我走了之后,自然知道我是何人。”南宫安静说完这话,拉着上官如烟再次准备离开。 这次他一早就有防备,怕上官如烟会突然之间甩开自己,他一把搂住了她的腰。 上官如烟心中一惊,还未来得及作何反应,整个人就被南宫安锦给带的飞了起来,身体在空中悬空,一种失重的感觉弥漫着全身,从驿馆的上方离开的时候,她清楚的看到了驿馆一旁的一个角落里,缓缓地走出来了一名女子。 那名女子的身上穿着和自己一模一样的衣服,就连头饰都是一模一样的,一举一动更是和自己如出一辙。 她的心里瞬间像是被浸在了寒冰之中一般,要不是确定自己并没有双胞胎姐妹,她差点儿就要觉得那个人是她的亲姐妹。 上官如烟下意识的扭头看了一眼南宫安锦。 南宫安锦的嘴角悬挂着一抹淡淡的笑,像是一切都在自己的掌控之中一般。 所以这名女子,是南宫安锦安排的? 他安排这名女子当她的替身?不打草惊蛇? 可是,这样是不是就说明,公孙元濯到时候来救自己的时候,也会认错了人?以为现在驿馆的那名女子就是她? 所以公孙元濯要救自己是不是更难上加难? 夜晚,静谧如水。 或许是因为第二天又要长途跋涉,启程离开的缘故,看守的侍卫们严阵以待,不敢马虎半分。 亥时一刻,盈袖公主的房门外有人在轻声的敲门。 丫鬟晴儿将门打开了,外面等着一名侍卫,她回头看了盈袖公主一眼,小声道:“公主一个人去真的没问题么?要不……奴婢跟着公主吧。”“不必。”盈袖公主摇了摇头,身上已经褪去了一身的喜服,穿着一身十分素净的衣裳,脸上也是粉黛未施,只是一双眼睛依旧红肿,虽然没有再流泪了,可是不难看出她眼底那悲伤地情绪,是怎么也掩盖不掉的:“我一个人去就好,若是待会儿有人问起来,你就说我睡了,免得哥哥起疑。” 晴儿也知道这里需要有人照应,以防万一,也不好再说什么了,点了点头。 盈袖公主这才踏进了一片黑暗之中。 安城的夜里有些凉,从驿馆的后门走出去的时候,外面正等着一辆十分不起眼的马车,盈袖公主上了马车,那侍卫便飞快的将马车朝着城外的方向驱赶了起来。 城外十里坡。 盈袖公主下了马车,一眼就看到了一处墓地,她毫不犹豫的朝着那墓地跑了过去,夜里很黑,她站在墓地前,点燃了带来的纸钱,随着火光的燃起,眼前漆黑的一幕也逐渐的清晰了。 只见原本应该好好地墓地,却是看的人心中一跳。 棺木被人掀开了,里面趴着几只老鼠,见到有人来了,老鼠飞快的一哄而散,一股酸臭的味道扑面而来。 盈袖公主眼睛一酸,看着曾经自己的挚爱之人落到了如今这样的下场,她的心就像是被刀片一刀刀的割着一般,老鼠将他原本就残缺的尸身啃得更是面目全非。 “咦?明明白天我埋的时候还好好的,怎么现在却是被人拉出来鞭尸了呢?”跟着一起来的侍卫很明显的对于眼前的这一幕有些吃惊,惊讶的看着里面躺着的尸骨残缺不全的样子,眼底划过一抹疑惑。 “这里被人动过。”盈袖公主看着很明显有人来破坏了的痕迹,语气十分的肯定:“是哥哥,到死了,也不愿意让他安安稳稳的走。” 侍卫听到了这话,也就不好再说些什么了,毕竟这些都是做主子的事情。 漆黑的荒野,鸟兽的叫声也显得有些阴森可怕。 可是盈袖公主就像是没有听见一般,脸上半分的恐惧都没有,她缓缓的在墓地旁边蹲了下来,伸出自己素白的手,掏起黄沙,一把把的将自己心爱之人给埋了起来。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她的衣服和鞋袜上甚至都沾染了夜间的露水,可是却浑然不觉,整个人神色十分的专注,像是在做一件自己十分喜欢的事情一般。 直到将尸骨完完全全的埋葬了起来,她才长长的松了一口气,又在墓地旁边凝望了好一会儿,才转身对护送自己的侍卫说道:“走吧,回去吧。” 侍卫心里莫名的觉得有些不舒服,也不知道为什么,看着盈袖公主虽然和来的时候没有什么两样,但总感觉她又和最初的时候有些不一样了。 二人上了马车之后,马车很快便扬尘而去,夜色之中,一双精明的眼睛盯着那马车离开的方向,直到马车消失。 那人的目光收回之后,很快又移到了墓地的方向,嘴角浮起了一抹邪妄的笑。 慕容子瑜的眼底带着一种莫名的情绪,细细一看,仿佛是志在必得的笑意,又好像是一切尽在掌控之中的得意,他的眼睛眯了眯,才缓缓的隐藏在了黑夜之中。 一夜寂静。 驿馆里十分安静,仿佛都在为第二天的赶路养精蓄锐,一晚上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静悄悄的。 但是,这样的安静又有些不太正常,就像是即将要发生什么大事儿一般,就像是烟花绽放之前,天空中那一瞬间空前的寂静。听闻这样是大事将要发生的征兆。 另外一头,上官如烟迷迷糊糊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正住在一间客栈里,房间里什么人都没有,当她爬起来的时候,正看到桌子上放着一碗温度正好的红米粥。 正好肚子有些饿,她将桌子上的红米粥吃了下去,当她推开房门,准备到处转转的时候,外面的一幕让她不由得惊讶的张大了嘴。 这是一处四方形的客栈,下面一楼摆满了桌子,原本客栈应该四处是人,可是如今外面的大厅里,空无一人,不仅如此,就连客房仿佛都只有她一个人居住一般。 上官如烟正准备叫来店小二,问问这是怎么回事,生意差成这样,难不成是倒闭了? 正在这个时候,南宫安锦从一楼的大厅里缓缓的朝着二楼走了上来,他的手上摇着一把折扇,冲着上官如烟淡淡的笑着,看着上官如烟眼底的震惊,他似乎猜出了她在惊讶些什么,解释道:“这处客栈,已经被我承包了。” 上官如烟:“……” 第191章 他的身份 南宫安锦穿着一身淡蓝色的锦袍,他走到上官如烟所在的房间外面,停住了脚步,眉毛一挑,笑看着她。 上官如烟再次四周看了一圈儿,这家客栈的规模并不小,包下这一间客栈,一天的银两怕是都是一笔不小的数目,可是面前的这个南宫安锦,却是这么轻松就将客栈给包下来了,说明了什么? “你究竟是什么人?”上官如烟眼底的戒备不减,死死地盯着他,此人越看越不是个简单的人物,而且,出手也十分阔绰,说包就包了。 这时,南宫安锦朝着前方走了一步,他飞快的闪身进了房间,随意的在椅子上坐了下来,然后自顾自的倒了一杯茶,放在了面前。 茶水渊渊的往上冒着热气,他眉梢轻抬,指了指面前的位置,对着上官如烟示意道:“你也坐。” 上官如烟在他的脸上看了看,并没有在南宫安锦的脸上看出来一些什么,才转身关上了房门,走到桌前坐了下来。 “我是东篱国的储君,南宫安锦。” 上官如烟:“……” 东篱国的储君?未来的皇上? 这个时代天下三分,天越国南诏国和东篱国,只是她万万没有想到,竟然在安城会见到东篱国的太子。 三个国家之间互相有交接的城池,可是这安城地处天越国境内,东篱国的太子怎么会在安城?他混进天越国做什么?之前可是从未听说过他要来拜访天越国。 南宫安锦这样的行为不禁让上官如烟想起了慕容子瑜,他就是心怀不轨,才秘密的混入了天越国的,难不成南宫安锦也有别的心思? 这样一想,上官如烟越发戒备的盯着面前的男子,她悄悄的捏紧了手里藏着的朱钗,朱钗上有一块儿尖锐的位置,她在南宫安锦胸前的大穴上看了一眼,惦念着有几分的把握能够一击击中,也不知道这个南宫安锦的武功有多厉害? “本太子喜欢游山玩水,路过而已。”南宫安锦似乎知道上官如烟心中的疑惑,状似无心的说道,他的目光不动声色的在上官如烟的手上顿了顿,很快又重新的收回了目光:“朱钗尖锐,裕亲王妃可别被戳伤了手。” 上官如烟听到这话一愣,心虚的看了看自己垂下的手。 她还没有来得及有所动作,南宫安锦却是能够一眼看出她心中所想,看来这个男人,不简单!“裕亲王妃这几日好好地在此修养,我明日就派人去通知裕亲王,让他来接你,”南宫安锦端起桌子上的茶杯,一饮而尽,整个动作行云流水,将他原本就不俗的气质显得更加的不凡,他的目光在上官如烟的肚子上顿了顿:“在我东篱国有一个习俗,不知道裕亲王妃你听说过没有。” “什么习俗?”上官如烟下意识的问道。 “怀孕尚未满三个月,不能碰利器,否则胎儿极有可能夭折。”说完这话,南宫安锦突然伸手一把握住了上官如烟的手腕,他的食指和大拇指轻轻一撵,上官如烟抓在手里的朱钗就被他给拿了去:“这玩意儿太过于锋利,王妃若是要梳妆,改日我让人送来珠花吧,珠花没有朱钗锋利,不会殃及胎儿。” 话音一落,他冲着上官如烟笑了笑,利落的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就朝着门外而去。 然而,上官如烟的后背却是情不自禁的起了一层冷汗,房间的门被重新的关上了,可是上官如烟的心却久久的无法平静下来。 胎儿? 南宫安锦好端端的为何说出这样的话? 他是在告诉她,他已经知道她的肚子里怀了孩子了么? 果然是个厉害的人物!旁敲侧击的说出这一番话,就是为了告诉上官如烟,他知道她的肚子里怀有孩子的这件事情! 还将她手中的朱钗给拿了去? 是在警告她,不要耍什么花样,什么都逃不过他的眼睛么? 上官如烟给自己倒了一杯茶水,放在唇边喝了个底朝天,有些纠结的心情才逐渐的平静了下来。 虽然对于南宫安锦这个人并没有太多的了解,但是,直觉上告诉自己,他似乎并没有太大的恶意,不然也不会放心的将她放在客栈里,而不找人守着她。 方才南宫安锦说会明日去派人告诉公孙元濯她在这里,此人究竟是善是恶,明日大概就能知晓了吧。 天亮的时候,迎亲的队伍重新启程,施施然的马车排成了一条长龙,上官如烟坐在房间的窗户边,看着驿馆的方向陆陆续续的有人出来,又看到一张和自己一模一样的脸上了马车,她才将房间的窗户给关上了。 不打草惊蛇,通过这件事情,就能知道南宫安锦这个人做事极其的有条理,偷天换日这一招实在是妙哉,若是让公孙元霖等人知道她不见了,势必是会掀起一阵腥风血雨,可显然南宫安锦将这一切都避免了。 透过窗户的缝隙,能看到大部队朝着南城门的方向离去了,只是,当上官如烟的目光落到盈袖公主的脸上时,总感觉她有些不太一样了,整个人都透着几分不正常的安静。 孙卫的事情对她的打击可以说是巨大的,可是面对这巨大的打击,盈袖公主竟然这么的安静,上官如烟下意识的皱了皱眉头。 这一路南下,注定这支队伍是不能平静下来的了。 正在这个时候,身后的房门被打开了。 南宫安锦忽然上来,拉着上官如烟就要走。 “怎么了?”上官如烟眉头一皱,脸上的表情也有些难看。 不是说今天南宫安锦会通知公孙元濯来救自己么?怎么看着现在他的表情,好像发生了什么变故似的?难不成他反悔了? “咱们得赶紧离开这里!”南宫安锦二话不说,已经施展轻功跑了起来。 “发生了什么事情?” “哈哈哈哈,你们走不了了。” 南宫安锦还没有来得及解释一些什么,骤然前方一道声音打断了他。 上官如烟皱着眉头去看,前方的不远处,一名满头白发的窈窕女子,正拦在了客栈的大门处。 她拥有一双深棕色的眼睛,一身红色的衣裳,白发配红衣,无比明亮的色彩,晃得人眼睛也是一疼。 “南宫安锦,没想到,你甩下我,竟然是为了这个女人!”她看到南宫安锦的手竟然抓着上官如烟的袖子,一双深棕色的眼睛一瞬间变成了红色,充满了恨意的盯着上官如烟。 她的那一头白色的头发,在阳光的照耀下,散发着一种刺眼的光芒,随着她说完这话,整个人的身上似乎也在往外散发着一种森然的怒意。 上官如烟眉心一皱,头一次见到这样的女子,生气起来的时候,就连瞳孔都是红色的,像是一只兔子。 南宫安锦拧着眉头,表情分外凝重,看起来脸色也十分的难看,尤其是当女子的眼珠子变成了红色的时候,他明显的抓着上官如烟的手也捏的重了一分。 “白素贞,你让开!”南宫安锦冲着白发女子喝道。 “让开?”白发女子肆意的笑着,目光如炬的在南宫安锦的脸上顿了顿:“我一路找到了这里,就这么让开?” 话音一落,她凌厉的掌风朝着南宫安锦的面门处直接就劈了过来。 这一下来的突然,但是南宫安锦显然是对这个女人一早就心有防备的,他飞快的往旁边一闪,谁知白发女子突然调转了一个攻击方向,直接朝着上官如烟劈了过来。 上官如烟心下一惊,还来不及在心中震惊面前的女人竟然叫白素贞,这个充满了奇幻色彩的名字,竟然会真的有人叫。 看着白发女子的掌风朝着自己打来,她原本想要躲开的,奈何一只手被南宫安锦给握住了,正在这个时候,南宫安锦用力的将她一拉,上官如烟一个踉跄,瞬间扑倒在了南宫安锦的怀里。 白素贞打了个空,眼睛一眯,飞快的转过了身来,又要朝着二人打来,可是当看到上官如烟竟然是扑倒在南宫安锦的怀里的时候,她彻底的怒了。 这次不再留情,也不知道她用了什么招式,四面八方的桌子椅子像是得到了某种魔力一般,全部都飞了起来,它们一瞬间仿佛化成了某种利器,朝着这二人攻击而去! 与此同时,白发女子嘴角的笑意越发的得意了。 上官如烟一直都盯着她,清楚的捕捉到了白发女子的嘴角那一抹肆意的笑,起初听着白素贞和南宫安锦二人的对话,她还以为面前的这个女人对南宫安锦有情。 可是,若真的有情,不该是这样的想要将他置于死地的表情,就算是真的恨透了,眼底也应该有一丝丝的留恋以及不忍,这一招,她分明是用了必杀的绝技,丝毫不带半分的留恋,要将南宫安锦置于死地。 面前的白发女子的脸上,并没有半分不忍。 所以,他们究竟是什么情况? 第192章 路遇劫匪 南宫安锦的脸色猛地一变,他一把松开了上官如烟,见四面八方的桌椅朝着自己打来,他的双手迅速的在胸前交叠在了一起。 似乎是在反击,他的周身散发出一道淡蓝色的光圈,那些攻击而来的桌椅随着淡蓝色光圈的触碰,竟然就这样定在了空中。 上官如烟感觉到十分强大的两股力量把自己包围了,整个人都难受的要死,像是有什么力量充斥着口鼻,一股血腥味儿弥漫在鼻腔里,大脑也是一片空白,或许真正的高手对决,比的都是内力,而她没有半分的武功,就成了一个极其悲催的存在。 就在上官如烟快要忍受不住,整个人都要晕倒之前,突然南宫安锦身上所散发出来的淡蓝色的光圈逐渐的变大,那些桌椅也完全的换了一个方向,朝着白发女子的方向攻击而去。 白发女子脸色猛地一变,双手在胸前一番翻转,显然又要运功,上官如烟却是觉得身体有些承受不住,胃里一股酸水翻了上来,他们打斗倒是小,可怜了上官如烟个不会武功的夹在中间倒是悲催,两边的内力将她逼得生不如死,觉得七窍都要往外冒血了。 趁着白发女子尚未运功的间隙,南宫安锦忽然一把揽住了上官如烟的腰。 上官如烟感觉到腰间忽然被猛地一收紧,一阵陌生的男子气息传了过来,这气息让她整个人都震住了,除了公孙元濯以外,她从未这么近距离的和一个男人接触过。 南宫安锦似乎身体也是僵了僵,但是很快就恢复如常,他施展轻功带着上官如烟直接跳上了房梁,等到客栈里的白发女子反应过来,准备去追的时候,那些桌椅没有了内力的抵挡,全部都朝着她攻击而来。 她愤怒之下催动内力,将满大厅里的桌椅全部震碎了,等她再要去追的时候,外面的房梁上哪里还有半个身影? 白素贞一半的容颜隐藏在阴影之下,整个人脸上的表情都看起来阴森森的,她捏紧了手心,眼底散发着一种鲜红的颜色,嘴角轻轻弯了弯,自言自语道:“等着瞧吧,欠我的,我要一点一点的讨回来!” 躲在暗处的店小二浑身猛地一震颤抖,整个人的三魂七魄都像是被吓出来了一般,看着那白发女子的脸上,犹如鬼魅一般阴森的面孔,他不敢发出一点儿的声音,生怕她一怒之下会杀了自己。 上官如烟的胃都要颠簸出来了。 虽然南宫安锦的武功很高,可是从这个房顶跳到那个房顶,对于她一个孕妇来说,实在是一个高危动作。但是身后的那个叫白素贞的女人实在不是个好惹的,明显她和南宫安锦之间有什么恩怨,万一白发女子一怒之下,将满心的怒火撒在了她的身上,那可就得不偿失了。 两相权衡取其轻,上官如烟选择跟着南宫安锦逃。 南宫安锦在屋顶上飞来飞去,渐渐地越走越偏僻,终于在一处小溪边停了下来。 溪边流水潺潺,油绿色的小草长满了溪水边的地上,上官如烟拧着眉头,盯着面前的男人:“说好的今天让公孙元濯来找我的呢?” 不仅没有见到公孙元濯不说,还经历了那样惊险的一幕,着实是恼人的很。 “抱歉,我也没有想到,她会半路上杀出来。”南宫安锦的脸上倒像是真的多了几分的歉意:“昨日我已经让人送出书信,但是我的人今天一早还没有来消息,怕是书信并没有送出去。” 上官如烟听到这话,原本就不怎么好看的脸色一时间就越发的难看了起来了。 也就是说,今天她见不到公孙元濯了? 好久不见,倒是真的觉得心里有些空荡荡的呢。 “就算是书信到了他的手上,他以为咱们在刚刚的客栈里,可是如今客栈我们显然是回不去了。”南宫安锦补充道。 “那个女人,和你究竟是什么关系?”上官如烟拧着眉头,看着南宫安锦问道:“平白无故的连累了我,该不会是你的某一任情人吧?” 她的语气里明显饱含了不满的情绪,要不是平白无故的来了这么一出,她也不会落到了在这荒郊野外逃命的地步。 南宫安锦的脸上却是划过一抹尴尬,但是很快,尴尬就收敛了下去:“这个嘛,是我的私事,着实没有必要告诉你。” 一句私事就想把她给打发了,上官如烟可不是这样的性格,她穷追不舍道:“被你连累,结果却连什么人要对我下手都不知道,南宫安锦,你是在害怕?” 害怕? 果然这一激将法起了作用,南宫安锦的脸上划过一抹怒气,想起刚刚白发女子对自己下手,他的眼底就多了一抹莫名的情绪:“这件事情说来话长,在我来天越国的时候,在某个城镇碰见了一群狼,当时一群狼把一名上山采药的小姑娘逼到了悬崖边,她随时都有可能掉下去。” “然后呢?”上官如烟心中不解,又不免为那小姑娘担忧着。南宫安锦自始至终一直拧着眉头:“我自然不能眼睁睁的看着狼群伤及无辜,便将那小姑娘给救了。” “再然后呢?”没有想到,这个南宫安锦还是一个很有爱心的人嘛,英雄救美?那姑娘也没有以身相许? “在我打斗的时候,狼王咬了那小姑娘一口,从此那小姑娘就成了你刚刚遇到的那个女人的模样。” “……” 还能更扯一点儿吗? 上官如烟的内心有些无语了:“那为何她会那么恨你?看这情况,似乎是一路上追着你到这里来的。” “我也不清楚,或许她是觉得我没有保护好她,所以便将仇恨转移到了我的身上。” “……”上官如烟不知道该怎么说下去了,那个女人也实在是太过于奇葩了,想了想,上官如烟接着问道:“被狼王咬了,会变成她那副样子?我不相信。” 总感觉这件事情透着一种蹊跷。 被狗咬了有可能得狂犬病,可是被狼咬了,外表怎么会发生那么大的变化呢? “我也不相信,总觉得这其中是有什么其他的隐情的,可我想要调查,又实在是不知道从何查起。”南宫安锦看着上官如烟,又回头看了看安城的方向:“走吧,趁着天色还早,咱们还得找到落脚的地方。” 上官如烟不置可否,现在安城肯定是回不去了,指不定那白发女子正等着他们呢。 只是这么一折腾,要什么时候才能见到公孙元濯呢? 正在这个时候,南宫安锦脸色忽然一变。 上官如烟正准备问他怎么了,谁知突然之间,四面八方的一大群劫匪站满了周围的山脉,他们长得五大三粗,穿的衣裳也很破,可是人人骑在高头大马上,手里不停的挥舞着刀剑,竟然像是一群蓄势待发的豺狼。 南宫安锦将上官如烟给护在了身后,他的眼睛里噙着一抹冷色,上官如烟心中也是不由得一冷,她这是遇到了传说中的土匪? 在这荒郊野外的,一个人影都没有,遇到了占山为王的劫匪,倒还真的是有可能的。 只是这群土匪人多势众,南宫安锦能逃走么?况且手上又拿着武器,这简直就是刚刚逃过了豺狼,又进了虎窝。“小子,把身上的银两统统交出来,老子还能勉强饶你一条小命!”为首的男人冲着南宫安锦大声的喝道,随着他的声音落下,身后有一众小喽啰跟着一起附和。 莽撞的土匪们眼底满是轻视之意,见南宫安锦没有说话,便从他的身上将目光移到了上官如烟的身上。 “若是你不舍得交上来银子,把你身后的这个小妞交给爷爷我玩玩也可以,老子这黑风寨正好还缺了个压寨夫人!” “哈哈哈哈……”随着他话音的落下,身后的小喽啰们又是一阵猛烈的大笑声,人人的眼底都带着几分暧昧的轻视。 然而这一句话却是让南宫安锦彻底的怒了。 他本是东篱国的太子,可这土匪竟然敢称是他的爷爷? 这简直就是一种挑衅。 他的眼底噙着一抹冷色,冷的可怕,目光从那头目的脸上划过,也不知道为什么,那些疯狂笑着的山匪们见到面前的年轻男人露出这样的眼神,觉得心间一冷。 “他们人多势众,你有几分把握?”上官如烟这时悄声在南宫安锦的耳边说道。 “四分。” “擒贼先擒王。” 随着话音一落,南宫安锦迅速的朝着那高头大马上坐着的男人出了手。 也没见到他究竟是怎么做的,那马上的男人忽然痛喝了一声,就从马车上摔了下来,他的口鼻不停的朝着外面冒着鲜血,一切只发生在眨眼之间。 那群小喽啰们顿时惊呆了,看着眼前的一幕,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也不知道是谁突然大喊了一声:“不好啦,二当家的死啦!”山上的劫匪们才彻底炸开了锅,大家都面面相觑,好半晌,其中一人道:“杀了他们!为二当家的报仇!” 第193章 掐红了眼 那群劫匪们都被愤怒冲红了眼,提着刀朝着上官如烟和南宫安锦所在的方向劈了过来。 上官如烟心中一凉,这群劫匪少说也有上百人,虽然不知道南宫安锦的武功究竟如何,但是和这么多人打斗,几乎是没有胜算的! 更何况,还有她在身后南宫安锦拖后腿,在这种生死攸关的时刻,上官如烟还是很有自知之明的。 “你先走,去找人来救我,我先跟他们走一趟。”上官如烟当机立断道。 南宫安锦的眼底划过一抹惊讶,没料到上官如烟竟然会这样说。 但是很快,他就反应了过来,见其中一名劫匪朝着她砍了过来,连忙将上官如烟整个人给护在了身后。 “若是你落入了他们的手中,指不定他们将你带回去了会如何凌虐,你确定?”南宫安锦问道,他的目光有意无意的落在了那群猥琐的劫匪的脸上,想要表达的意思已经是十分的明显了。 上官如烟的心里下意识的一凉,心里当然是拒绝的,若是只有一两个人,她还是有办法逃跑的,可若是真的落入了土匪窝,他们这群人几连没有尝到美色的味道,指不定会如何的欺辱她呢。 上官如烟立即摇了摇头。 谁知这时,南宫安锦突然一笑,一个回旋,带着上官如烟径直跃上了一匹骏马,与此同时,耳边是兵刃交接的脆响声,他一脚踹出去,围在骏马周围的几个人一齐倒了下去。 “他们要逃!快拦住他们!”土匪们一看情形不对,纷纷骑着马上前将他们给围住了,他们十分有序的围成了一个圆圈,将上官如烟和南宫安锦二人的马匹给困在了里面。 “想逃?没那么容易!哈哈哈哈!”见二人逃脱无望,那群劫匪们纷纷狂妄的笑了起来。 上官如烟心中一冷,她坐在南宫安锦的身前,并看不到南宫安锦脸上的表情,可是不难猜出,现在他的脸色也并不是很好看。 如今这群劫匪们把他们给围了起来,想逃,显然没有那么容易。 “三当家的,现在怎么办?直接就地把他们给杀了,给二当家的报仇,还是先将他们给押进黑风寨呢?” “就这么杀了他们太便宜了他们!先将他们二人给押进黑风寨!老子倒是要看看,他们有多大的能耐!杀了老二,不能就这么轻易让人死了!”“是!” “没办法了,看来咱们得去黑风寨走一遭了。”南宫安锦十分无奈的说道,偏偏他的言语之中带着几分的慵懒,好像真的是去黑风寨做客一般。 上官如烟顿感无语,这还是头一次见到南宫安锦这种明明是阶下囚,却还是一副怡然自得的人,这厮的心理承受能力真是够可以的。 “上山容易下山难,”上官如烟扭过头去看着他,小声的说道:“进了匪匪窝,再出来怕是没有那么容易了。” “正好,那白素贞指不定正在哪里找咱们呢,这个时候,去黑风寨避避风头,岂不是一举两得?” 那群劫匪们把上官如烟和南宫安锦两个人分开关押了。 上官如烟被蒙着眼睛带到了山寨里,眼前一片漆黑,什么都看不见,只能依稀的闻到一股潮湿的味道,这样的味道让人闻着很不舒服,上官如烟觉得胃里突然泛起来了一股酸涩的感觉,便停住脚步,干呕了几声。 “妈的!装柔弱?”在两旁押着她上前的土匪们粗鲁的大喝一声,其中一人抬起手上的鞭子就准备朝着她抽下来。 尽管上官如烟的双眼被黑布给蒙上了,可是也不难听出鞭子在空中划过的一声混沌的响声,她心里一凉,下意识的往下一缩,护住自己的肚子。 最关键的是,眼睛现在看不见,不然也不会落到这样任人随便打压的地步,若是双眼看得见,她有办法能将这些小喽啰全部踩在脚下。 正在关键的时刻,一只手,忽然捏住了那人抽下来的鞭子。 小喽啰的手凭空被拦住了,怒火瞬间蹭了上来,扭头就骂道:“妈的,竟然敢拦老子?看老子不把你给剥了一层皮,大……大当家的,你……你你你怎么来了?” 大当家的? 来的莫不是这黑风寨的老大?上官如烟下意识的皱了皱眉,静静地听着。 “小的错了,不该对大当家的出言不逊!”小喽啰立刻朝着面前的人跪了下来,捣头如蒜:“小的错了!竟然没有看出来是大当家的!” 那名叫大当家的人并未说话,因为蒙着黑布,上官如烟也无法看到他的表情,更不知道他的模样,但是感觉房间里的气氛并不是很好,有一种冷冰冰的感觉,像是寒潭的冰冷到了骨子里。这还是她头一次在没有看到那人模样的情况下,感受到他的身上所自带的那种强大的气场,也不知为何,心里莫名的紧了几分。 “她是什么人?”好半晌,一道冰凉的男子声音,终于传了过来,甫一开口,上官如烟下意识的缩了缩,虽然想尽量的让自己平静下来,但是那人身上的气场过于强大,也不知道为何,就是莫名的让人产生了一种毛骨悚然的感觉。 “她……和她一伙儿的人杀死了二当家的。”那小喽啰颤颤巍巍的说道:“小的们就将他们给俘虏了来,好给二当家的报仇。” 男子半天没有说话,上官如烟隐隐的觉得他身上的气息沉了几分。 “你们去山下打劫了?”男人的目光在上官如烟的脸上顿了顿,虽然双眼被黑布给蒙着,但是却不难看出面前的女人长相十分标致,气质也并不是寻常的村妇。 谁料听到这话,那小喽啰跪在地上抖得越发厉害了:“是……是二当家的带着小的们去的。” 真是弄不明白了,明明他们是这黑风寨的土匪,为什么自打大当家的接手黑风寨以来,不让他们下山打劫?当土匪的,不打劫吃什么? 当然,这些话也只能在心里想想,小喽啰并不敢宣之于口,更何况,二当家的已经死了。 “不是说她还有同伙么?先带我过去看看。”男人严峻的说道。 原本就十分寒冷的房间,随着他话音的落下,气氛又骤然的降低了几度。 “是。” 上官如烟被他们给绑在了一个木架上,眼睛上的黑布也被摘了下来,触及到室内的烛光,她的眼睛下意识的眯了一下,如今她处在一个封闭的房间里,房间有一种潮湿腐败的味道,应该是荒废了许久的。 外面大约有人看守着,时不时的几个声音传了进来。 “里面那娘们那么漂亮,只能看却不能碰,实在是太可惜了。”其中一人说道。 “大当家说了,让咱们好好看着她,他们两个人杀死了二当家的,大当家的不会轻易的放过她的,你也不看看咱们大当家的多厉害。” “大……大当家的。”正在这个时候,外面两个人的谈话戛然而止。 原来,之前离开的那名男子不知道什么时候又回来了。上官如烟听到了这声音,下意识的朝着门外看了过去,房门依旧是紧闭着的,看不清楚外面的情况,不过,也能猜到那两个人大约是被吓到了,就连大气都不敢喘一声,噤若寒蝉。 她如今倒是真的有些好奇,那位大当家的究竟是何方神圣,竟然能让底下的人这么服从。 房间的大门被人给推开了,随着外面光线的照射,上官如烟整个人都愣住了。 原本以为能散发出那样冰冷气场的,必然是一名四十多岁,挺着大肚腩,挂着大胡子的中年男人,没料到进来的男子竟然那么年轻。 他的眼神,犹如一只鹰一般的锐利,整个人干干净净,也不知为何,上官如烟的心里一紧,一种不安的感觉越发的蔓延到全身了。 如此年轻的男子,却能统领这黑风寨的这么多土匪,成为他们的土匪头子,这该是个多么不简单的人物? 更何况,他的眼神,好像能够将人给看穿似的。 上官如烟有些心虚的撇过了头,谁知这个时候,男人抬起手来,按住了她的下巴,强迫她迎上自己的目光。 “那个男人,和你是什么关系?”男人问道,他的眼底划过一抹精光,似乎什么都逃不过他的眼睛。 什么关系?这个上官如烟倒还真的是答不上来,她好像和南宫安锦并没有什么关系。 “路人。” “放屁!”这时,跟在他身后的小喽啰立刻张嘴大声的呵斥了一声:“路人他会杀了咱们二当家的?路人你们会在一起?依照我看,他分明就是你相好的。” 上官如烟:“……” 想好的? 苍天可鉴,她和南宫安锦真的只有两面之缘而已,更何况她已经是已婚妇女了,怎么可能是相好的? 更何况,那个南宫安锦明显是个没有媳妇儿的光棍。 正在这时,那位大当家的横了插话的那名小喽啰一眼,小喽啰立刻闭了嘴。 第194章 被囚禁了 李琦在上官如烟的脸上仔细的看了看,半晌,才道:“他们可能真的不熟,不然那个男人也不会扔下她一个人跑了。” 跑了? 南宫安锦跑了? 上官如烟有些吃惊。 虽说她和南宫安锦并不是很熟,但是潜意识里,她觉得南宫安锦不会就这样抛下她走了的。 上官如烟一怔,她朝着李琦看了过去,想要分辨他言语的真假。 李琦脸上的表情十分寡淡,见上官如烟望向自己,他也望向上官如烟。 这样的眼神让上官如烟觉得很不舒服,下意识的就要撇过头,这时,李琦捏着她下巴的手却突然收紧了几分,强迫她迎上自己的目光。 “你的穿着打扮不俗,看起来并不像是乡野妇女,”李琦冷冷的说道:“既然那个男人跑了,我二弟的死,是不是应该都算在你的头上?” “是你们打劫在前,我们只不过是出于正当防卫,”上官如烟也冷着一张脸,她勾了勾唇瓣,眼底却无半分笑意:“听说你身为土匪头子,自打继任以来,却从不让自己手下的人打劫?大约你也对这样的行为十分不齿,应该也能理解我的防卫吧?” “大胆!你这女人,怎么对咱们大当家的说话呢?”这时,旁边的小喽啰又不满了:“二当家的都已经被你们给杀死了,你却还敢这样说他!咱们大当家的英明神武,心思岂是你这种人能随意猜的?” “出去。”李琦对着身后的小喽啰说道。 小喽啰一怔,目光在上官如烟的脸上顿了顿,脸上突然带着一抹暧昧的笑,十分配合的就出去了。 房间里就只剩下了上官如烟和李琦两个人,正在这个时候,李琦忽然朝着上官如烟凑近,整个人都快要贴到她的脸上了。 上官如烟下意识的一躲,李琦却是再次将她的脸捏了过来。 他原本就是个年轻公子,二十出头的年纪,长得也很俊俏,要不是因为身上的气息十分的冷,倒还真的称的上是完美的,触及到李琦的目光,上官如烟眉心一皱:“你要做什么?” “见到你的第一眼起,我的身上就有了一种特殊的感应,”李琦缓缓的说道,他的眼神渐渐地变得有些迷离了起来,仿佛带着几分的情迷:“你知道么,我长到这么大,从看都没有女人敢靠近我,因为我的身上,阴气太重,而你,是第一个。” 阴气太重? 上官如烟下意识的皱了皱眉,怪不得这个男人的身上这么的冰冷,让人觉得和他待在一起,就像是在寒冬腊月里一般。 “正好,我还差一个压寨夫人,”李琦缓缓的说道:“做我的压寨夫人,怎么样?” “想得美!”上官如烟眉心一皱:“有本事你放开我!这样把我捆着算是什么本事?” “成了我的人,自然是会放开你的,只是现在,还不是时候,”李琦松开了上官如烟,缓缓的转过了身:“你考虑一下,我的耐性是有限度的,只给你半天的时间,明天,我要知道答案,当然,若是你不同意……我倒是无所谓,这黑风寨上上下下几百口人,怕是会……” 剩下的话,李琦没有再接着说下去了,可是意思已经是很明显的了。 黑风寨的男人这么多,却没有女人。 他是在威胁她,若是上官如烟不同意,下场会如何可想而知! 那些男人就会像是饿狼一般统统的扑上来! 李琦朝着房间外面走去,浑身上下所散发出来的气息依旧是冷的刺骨,要不是因为看到上官如烟,他的身上所起的那种奇异的反应,他也不会说出这样的话,逼着上官如烟嫁给自己。 这具身体从来一直都是冷冷的,可是当第一眼看到上官如烟的时候,身体会莫名的有一丝暖意遍布全身的感觉,这种情况,只在十多年前发生过一次,当年他掉落山下,险些冻死在冰天雪地里,是一名小女孩救了他,并且温暖了他。 小女孩离开了以后,他的身体再也没有暖过,也算是多年来的旧疾了。 要不是因为当年被狼给咬了,他也不会落到如今的地步,身体冰冰凉。 “等等,你回来。”上官如烟在李琦即将踏出房间的那一瞬间,立刻开口叫住了他。 李琦站在门外,看着她:“怎么?这就想通了?” “你为什么要娶我?就因为我靠近你的时候,你的身上寒冷会褪去?”上官如烟拧着眉头问道。 “嗯?”李琦显然没明白上官如烟说这话是什么意思。 “既然你对我没有任何的感情,而你也只是想要一个能让你寒冷褪去的妻子,何必如此纠结的娶我?”上官如烟冷冷一笑:“天下之大,能人异士不少,依照我看,你身体的寒冷是因为你病了,下山好好找个大夫为你治疗,岂不是更好?” 大夫他当然找过,只不过都是一些庸医,根本就治不好他! 当然,这些李琦是不会告诉上官如烟的。 “这只是你不想嫁给我的借口,”他站在门外,冷冷的看着被绑着的上官如烟:“乖乖听我的话,明天,是你最后考虑的时限。” 说完,李琦转身欲走。 “那你可知,我已经嫁过人了?”上官如烟原本不打算将这件事情说出来的,可是现在事出无奈,只好亮出身份:“我是天越国四皇子的王妃,你可知,这样绑着我,甚至还说出这样大逆不道的话,将会是什么下场?” 李琦听到这话,虎躯猛地一震,明显不敢相信。 “你说你是谁?” 见李琦神色有异,上官如烟也没多想,皱眉道:“裕亲王妃。” “那你……你叫什么名字?”李琦的眼底似乎有些可疑的目光划过。 “上官如烟。” “轰隆!” 犹如平地一声惊雷,李琦愣在了当场,在他的心间,更是犹如巨浪翻滚一般,久久的无法平静下来。 “你……你叫上官如烟?真的?”李琦伸出来一只手,不可置信的指着她,他的双眸因为过分的激动,而变得有些微的红色。 真是搞了笑了,名字还有假的不成? 见到李琦是这样的反应,上官如烟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不知道他好端端的,为何会有这样的反应,而且看着李琦这个样子,分明就像是……之前就已经认识了她似得? 这样的想法吓了上官如烟一大跳,她穿越来的时候,并没有原主的半分记忆,难不成真的是什么熟人不成?。 不过,就算是认识李琦又如何?看着李琦的这个样子,分明就只是记得上官如烟这个名字而已,不然也不可能认不出来她。 “难不成我连自己的名字都用编造的么?”上官如烟不由得好笑的回应道。 李琦听到了这样的回答,忽然像是发了狂的一般,朝着门外狂奔而去,留下一脸无辜的上官如烟在房间里,看着他远去的背影,一时间无言以对。看来,原主和这个黑风寨的寨主真的是认识的。 但是……他们是什么关系? 为什么当李琦得知了她的身份之后,会是那样的反应? 这头上官如烟有些摸不着头脑,那头李琦跑到了一棵大树下,大口的喘着粗气。 他的身上多了几分匆忙,脸上也多了一些难看的表情,经过的小喽啰不解的看着他,担忧的问道:“寨主这是怎么了?” “你,派人赶紧下山去查一查,天越国的裕亲王妃为何不在王府里?” 小喽啰听到李琦这么说话,顿时有些摸不着头脑,他挠着自己的后脑勺,心里怎么也想不明白,寨主好端端的,干嘛问裕亲王妃?这里可是安城,离京城路途遥远的,他们这群做土匪的,管王府的王妃在不在府上做什么? 只要管好有没有吃的就成了,难道不是么? 当然,虽然心存疑惑,可是小喽啰并没有开口去问,冲着李气抱拳鞠了一躬,连忙就跑去了。 留下李琦一个人扭头看向关押着上官如烟的房间,眼底的情绪复杂难言。 “真的是你么……”好半晌,他喃喃的开了口,风吹的桂花洒落了一地,飘落在他肩头,又坠到了地上,那满树的桂花奇香无比,可落到地上的这一幕,却是给人一种凄凉之感。 上官如烟终究被解开了绳索。 被绑着整整一日,整个四肢都僵硬了,酥麻的感觉遍布全身,她喘了口气,缓缓地走到床上坐下。 缓了好一会儿,她身体的不适才逐渐的淡去。 看来南宫安锦是真的扔下了她一个人走了,晚饭的时候,她听着看守在房间外的两个小喽啰闲聊的时候,才确定了这件事情的。 亏得南宫安锦之前还做出一副要与她同生同死的架势来,这才过了半天,自己就先溜了? 不过,她和南宫安锦实在是没有什么交情,对方堂堂一国太子,实在是不用在这黑风寨里耗费时间,只是不知道他溜走了是不是去搬救兵来救自己呢? 第195章 你确定 虽然和他并不熟,但是上官如烟总感觉南宫安锦并不是那种会抛下同伴,独自一人逃跑的人。 夜色渐渐地深了,黑风寨的夜晚十分寂静,因为寨子坐落在山顶上,所以透过窗户朝着外面望去,总是有一种月亮近在眼前的感觉,就好像是一伸手,就能碰到月亮似的。 上官如烟正琢磨着有几分的可能逃出去。 这些山匪们怕是平日里懒散惯了,再加上占山为王,目光高的很,怕是在巡防上面并不怎么在意,只是不知道,逃下去了,又能去哪儿呢? 她分不清东南西北,怕是只能跟着进京的商户一起走。 正在上官如烟想的出神的时候,外面突然刮来了一阵寒冷的风,吹的衣袍都飞了起来,上官如烟下意识的眯了眯眼,用手挡了一下,等到风过去了的时候,再重新的睁开,忽然发现,房间里多了一个人。 南宫安锦突然出现在了她的面前,上官如烟一脸的震惊,他不是已经逃走了么?怎么又回来了? 她立即朝着南宫安锦走了过去:“你又回来做什么?救我?” “你别误会,”南宫安锦走到桌边,自己给自己倒了一杯水:“我上午逃走,是为了溜下山去,给我手下的人传递消息,你觉得我是那么不重视义气,丢下了同伴,就逃跑的人吗。” “哦?”上官如烟在桌子边上坐了下来:“那你你干嘛不干脆让你的人上来接我下去?” “哪有那么容易?”南宫安锦明显已经将这黑风寨的底细给调查了个清清楚楚:“你有所不知,这黑风寨已经成立了百年,就连官府都不敢对他们轻举妄动,好几次朝廷要对他们进行围捕,奈何每次都在半山腰的位置上,就被全军歼灭了。” “这么厉害?”想起那群小喽啰的样子,上官如烟怎么也不相信他们有这么大的本事,既然是派来剿匪的,自然不是寻常的士兵。 “黑风寨一共有五百多人,这一届的寨主更是一个让人捉摸不透的人物,你别看我上午逃走了,其实下山的路上,好几次差点儿被他们给捉了上来了。” “那你又是怎么重新潜入这里的?” 听着南宫安锦的意思,既然黑风寨这么森严,进出怕是不容易,上官如烟庆幸自己没有傻乎乎的出逃,不然这没有半点儿的武功,被捉回来了实在是不知道会被折磨到怎么样的地步。 “我伪装成了山寨里的人,混进来的。”南宫安锦回答道。 “那不如我们伪装成寨子里的人逃出去?”上官如烟眼底一亮。“不可。”南宫安锦立即否定道:“寨子里的人都有自己的腰牌,而且这黑风寨,出去比进来要难很多,不然我武功这么高强,上午逃走的时候也不会好几次差点儿被他们给抓到了?” 武功高强? 南宫安锦的武功有多么高强,上官如烟倒还真的是不知道的,而且心里还有一些怀疑的态度,总感觉他的武功再怎么高强,应该也比不上公孙元濯。 公孙元濯,想到这个名字,她的心莫名的痛了一下,她都离开了这么久了,公孙元濯为什么还没有来找她…… “既然你特意下山去联系你的人,那你想好了怎么带我出去的法子么?”上官如烟问道。 “我已经派人将这件事情告知了裕亲王,他恐怕还需要几日,才能抵达这里,这段日子,我会藏在暗处保护你,若是李琦有什么要求,你先顺着他,毕竟如今他人多势众。” 上官如烟沉默了下来。 李琦唯一的要求就是让她嫁给他。 正在这个时候,南宫安锦的脸色突然一变,上官如烟甚至都来不及问他怎么了,他立刻从窗户外面跳了出去。 南宫安锦前脚刚刚离开,还没有一秒钟,下一瞬间,身后的大门被人一把给推开了。 李琦站在门外,他背着月光而立,脸色隐藏在黑暗之中,看不清楚是什么表情,唯一可见的是,他的身上醉醺醺的,仿佛是喝了很多的酒。 上官如烟见此情形,一脸的戒备。 漆黑的夜,他的地盘,这个时间,李琦来到这里是做什么?不是说给她一天的时间考虑么?如今一天的期限还没有到,而且现在还是黑夜…… 难不成,他是准备用强的么? 上官如烟眉头下意识的一皱,眼底的戒备越发的深了,她不动声色的走到了房间的桌子旁,看这架势,仿佛随时都准备好拿起地上的椅子。 李琦醉了酒,整个人也昏昏沉沉的,可是他的心,却是再清楚不过了。 下午,出去调查的小喽啰没一会儿的功夫就回来了,告诉他裕亲王妃确实不在王府里了,整个安城都传开了。裕亲王妃被奸人绑架,裕亲王甚至都一路追到了安城。 知道了这个消息的李琦不停的给自己灌酒,想要麻痹自己。 他看到的这个女人,果然她,裕亲王妃。 可是她还有一个身份,怕是上官如烟早就已经不记得了,可是李琦却不敢忘记。 那就是——他的救命恩人。 “你可还记得我?”李琦迷离的双眼看向上官如烟,眉头轻轻的皱了起来,他一步一步朝着上官如烟走近,步伐很慢,脚底就像是挂着千斤的巨石一般。 上官如烟听到李琦这样问自己,心道她之前的猜测果然是没错的。 上官如烟没有接话,李琦继续朝着前面走近,他站在了上官如烟的面前,直视着她的眼睛。 “十年前,丞相府的小姐去外祖家游玩,中途遇到了被狼咬伤,掉下山崖,险些在冰天雪地里丧命的我。”李琦见上官如烟眼神茫然,他忽然捏住了她的肩膀,无比激动地说道:“从那以后,我的身上就落下了病根,整天身体冰凉凉的,这么多年,也只有十年前见到你的时候,被你暖过一次。” 李琦说的这些,上官如烟全部都不记得了。 “这么说来,我还算是你的救命恩人?”李琦身上的酒气扑面而来,让人闻了很不舒服,上官如烟皱着眉头看着他:“既然我是你的救命恩人,你却是怎么对待我的?” “我……”李琦词穷了。 上官如烟的这个问题把他给问的哑口无言,其实他也并不想这样的。 只是,人对于自己喜欢的事物,终归是存了一种私心,想要永远的得到。 好半晌,李琦才说道:“绑你上山的人,并不是我,我也是在你上山之后才知道的,其实这么多年来,你一直都在我的心里,我一直在想报答你当年的救命之恩,要是没有你,恐怕我早就死了。” “那你现在的意思,是愿意放我下山去咯?”上官如烟顺水推舟的问道。 李琦沉默了,私心里,他并不想放她离开,而且面前的这个女人,是他这么多年心心念念的放在心里的那个人,其实很多时候他都在想,若是当初他就那么死在了狼的嘴下,或者死在了冰天雪地里,是不是就不会遇到上官如烟了? 等了半晌,见李琦都没有接自己的话,上官如烟的表情突然变得一冷,像是蒙着一层寒霜一般,让人觉得冷到了心里:“寨主,我不知道你一面说对我心怀感激,一面又将我扣在这里,是真的对我心怀感激,还是只是说说而已,如果你知道了我的身份,知道我已经嫁了人,却依旧逼着我嫁给你的话……” 上官如烟顿了顿,直视着男子的眼睛:“那么往日你我之间的情分就一笔勾销,倒还不如装成是不认识。” 这句话就像是一根针一般的,刺在了李琦的心里。 他的眸光一痛,脸上的表情多了几分沉痛,喝的酒也已经醒来了大半。 上官如烟冷冷的背过了身,看的出来,整个人已经很生气了,李琦就那样在身后,静静地看着她孤傲的背影。 难道他真的错了? 三天,就三天,他就只自私三天。 三天后,寨门大开,放她离开。 山下,护送盈袖公主的队伍在天越国和南诏国之间的边境停了下来。 明日,就是天越国的士兵启程回京的日子了,这也代表了往后盈袖公主就真的是南诏国的人了,这一别盈袖公主再无踏入故土的机会,夜里,她站在窗下,看着天空的明月,眼底像是怎么也化不开的黑墨。 “公主,王爷有事,邀您过去一下。” “嗯。”盈袖公主点了点头,对着丫鬟晴儿使了使眼色,晴儿便将东西递到了盈袖公主的手上。 “公主,真的要这么做么?”晴儿明显有些犹豫:“毕竟……” “我意已决。”盈袖公主的眼底满是一片坚定之色。 “好,既然是公主的意思,奴婢无论如何都支持公主!” 主仆二人一起前往约定的地方去了,夜色之中,一抹暗紫色的影子盯着她们离开的方向。 “皇上,一切都在按计划进行。”慕容子瑜身后的侍卫说道。 慕容子瑜并没有说话。 第196章 你早该知道了 他只是定定的看着黑夜之中早就已经不见了的影子,兀自的发呆。 好半晌,慕容子瑜才回过了神来,收回了目光,但是依旧是一言未发,很快便离开了此处。 盈袖公主在丫鬟晴儿的陪同下,来到了一处驿馆里专供休憩用的凉亭里,凉亭用轻纱装饰,驿馆的人早就在里面燃上了蜡烛,亮堂堂的。凉亭的四周全部种的是大树,树很繁盛,将整个凉亭都给包裹住了。 原本是一场美景,但是唯一不足的是,天上的月亮朦朦胧胧,忽明忽暗的,看了让人的内心平白无故的产生了一种压抑的感觉。 盈袖公主到的时候,公孙元霖已经在凉亭里等着了,旁边站了两名侍卫模样的男子,她走到凉亭里坐了下来,看来公孙元霖已经来了好一会儿了,面前的酒壶都已经空了大半。 “出去守着,本王有话要和公主说。”公孙元霖慢条斯理的给盈袖公主的面前也倒了一杯酒,身后的两名侍卫听到这话,连忙退到了凉亭的下面,晴儿也将凉亭的轻纱给放下了之后,走到了下面候着。 盈袖公主看着面前的那杯酒,轻轻的扬唇笑了笑:“这么多年,哥哥还是一如以往,记不清妹妹的喜好,哥哥可是忘了?盈袖不会喝酒的呀。” 听到这话,公孙元霖一怔,他尴尬的笑了笑,拿起盈袖公主面前的酒杯,看着她脸上的那带着几分俏皮的表情,竟然脑海之中会浮现出她小时候的场景。 小时候的盈袖公主格外的安静,可却是个会跟在他的身后,拽着他的衣裳,软糯的叫“哥哥”的粉嫩的娃娃,眨眼之间,都要嫁人了,母妃早亡,自那以后,他一个人自力更生,没有母亲的保护,一个人在皇宫那样的地方独自苦苦的支撑,结果就练就了笑面虎的性子。 他倒是忘了,对于母亲留下的这个妹妹,他似乎从来都没有怎么管过的。 “是哥哥不好,你也知道,哥哥平时处理很多事情,难免有照顾不周的地方,今日一别,往后怕是很难再相见了,妹妹你就原谅哥哥吧。” 盈袖公主不置可否,轻轻的笑了,她长得原本就端庄,这一笑,更是多了几分明媚的艳丽:“哥哥说的什么话,别人就算了,但你可是我的亲哥哥啊,连自己的亲哥哥都不能相信,那么……盈袖活在这个世上还有什么意思?”听到这话,公孙元霖一怔,总感觉盈袖公主的这番话似乎是想要表达其他的一层意思。难道是他想多了? “盈袖,你是不是还在怪我?”公孙元霖终究还是问出了这话:“怪我……杀了他?我这可都是为了你好才这样的,你要知道,如今你的身份是什么,南诏国皇宫和一点儿都不比天越国皇宫简单,将来留下了祸患,这个责任,谁来担当?” 谁料这时,盈袖公主忽然抬起了头来,看着公孙元霖的眼睛。 其实她的美眸很漂亮,像是寂静的夜里闪耀的星星一样,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对上盈袖公主的眼睛,公孙元霖莫名的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哥哥在说什么?”她缓缓地笑开,脸上蔓延着的笑靥像是凌寒而开的梅花一般,那样绚丽夺目,又那样触目惊心:“你可是我的哥哥呀,我怎么会怪你呢?哥哥做什么都是为了我好的呀,你又怎么会害我呢?” 公孙元霖一时间语塞,不知道该如何接话。 潜意识里,他觉得盈袖是怪他的,可他和盈袖公主从来都不亲近,对这个妹妹也不甚了解。更不知道,她这么说用意是何在。 可明日到底是要分别了,公孙元霖也不想临到最后了,还和她闹不愉快,便伸手在怀里掏了掏。 一支纯金的镶宝钗被他从怀里拿了出来,他将宝钗推到了盈袖公主的面前:“这个发钗,是母妃当年的遗物,这么多年一直托我保管,今日便送给你,母妃去的早,不能亲眼见到你出嫁,若是她知道你嫁到了南诏国,成了至高无上的皇妃,一定是会含笑九泉的。” 盈袖公主的目光缓缓的移到了那枚金钗上,伸手将金钗给接了过来,看得出来这钗子有些年头了,但好在是贵重的东西,保护的很好。 “既然如此,作为离别前的礼物,妹妹也有一样东西,要送给哥哥。”盈袖公主也伸手入怀,将东西给掏了出来。 她放在桌子上的是一个盒子,盒子并不十分精致,巴掌大小,看着面前的盒子,公孙元霖忽然抬起头来,观察了一下盈袖公主的表情。 她脸上神色淡淡的,看不出来什么,见公孙元霖只盯着自己看,并不打开盒子,盈袖公主笑了:“哥哥难不成以为里面装的是谋害你的暗器么?” 公孙元霖这才不自然的动了动手,将面前的铁盒子给打开了。 盒子里的东西晃得他眼睛生疼,他的眼睛下意识的眯了一下,当看清楚了是什么的时候,脸色猛地一变。 “盈袖!你这是做什么?” 公孙元霖怒了,火气就这样“噌蹭”的冒了上来,铁盒子里面躺着一把锃亮的匕首,盈袖公主送给公孙元霖一把匕首? “你是想要表达什么?想杀了我么?”公孙元霖的眼底划过一抹黑雾,明显是恼了。 盈袖公主见到他动了这么大的怒气,不由得觉得好笑,她的嘴角扬起一抹灿烂的笑容:“哥哥说的是什么话呢?送给你一把匕首,不过是想要提醒哥哥,人心险恶,应当小心才是,不然将来有一日,若是因为一个不小心,被人毒害了可如何是好?我可是只有你这一个哥哥啊。” 公孙元霖看到盈袖公主的眼底深处,仿佛是想要分辨她说的这话的真假。 盈袖公主的脸上自始至终都带着一种合适的笑意,没有半分的不合时宜,她笑起来的时候很好看,只是眼底深处潜藏着一种很细微的暗潮汹涌,公孙元霖虽然是她的亲哥哥,可是和自己的这个妹妹并不是十分亲近,所以并未察觉出她的那一点点的异常来。 “既然如此,我就收下妹妹送的礼物。”公孙元霖将匕首的盒子关上,把匕首收进了怀里,但是不难看出,他对这礼物并不十分喜欢,脸上的表情也有些淡淡的。 盈袖公主也不甚在意,只是笑了笑,没有接话。 公孙元霖忽然抬起头来看了看天色,对她道:“时候也不早了,明早还要赶路,你先回去休息吧。” 盈袖公主点了点头,从位子上站了起来,她走了两步,见公孙元霖坐着没动,便回过头来问道:“哥哥不回去么?最后一天了,我原本还以为哥哥要送我回去呢。” 话都已经说到这个份儿上了,公孙元霖再坐着不动,也不太合适,他点了点头,也站了起来:“既然如此,我就送送你吧。” 盈袖公主不置可否,见公孙元霖走到了面前,她也跟了上去。 驿馆内寂静无声,只有兄妹二人在小道上走着,或许是夜里太安静,隐隐的有一种渗人的感觉,二人的身影在宫灯的照耀下拉的很长很长。 公孙元霖想了想,终究还是开口打破了沉默:“盈袖,你知道吗,你和母妃长得很像,有的时候看着你,我总有一种见到了母妃的感觉,或许是因为这个原因,我才没有总是关心你,当年母妃去的时候,太惨烈了,她原本地位就不高,我忘不了那一天,因为温贵妃小产,母妃受到了牵连惨死的那一幕。” 盈袖公主的思绪不禁也飘到了很久以前,那时她才两岁,按理说还没有到记事的年纪,可她就是记得当时的情景。 宫人们端着毒酒,强塞到了母妃的嘴里,她看着母妃挣扎,看着她七窍流血,痛苦的死去,甚至宫人在离开的时候,还朝着奄奄一息的母妃猝了一口。 时间太久了,也记不太清楚宫人骂的是什么,但她知道,是不好的话,因为那人的脸上是讽刺和嫌弃的表情,看着母妃就像是在看一摊行尸走肉。 见盈袖公主脸上的表情不是太好,公孙元霖没有再接着说什么,那段尘封的往事,他也不是很想再提了。 很快到了房间外,盈袖公主看着房间里燃着的微弱的烛光,转过身来冲着公孙元霖盈盈一笑:“哥哥可还想进去坐坐么?” “不了,时候也不早了,你早些休息吧。”公孙元霖拍了拍她的肩膀,转身就要离开。 正在这个时候,盈袖公主忽然扯了一下公孙元霖的袖子,轻轻的唤了一声:“哥哥。” 公孙元霖下意识的回头,谁料趁着这个时机,盈袖公主飞快的将先前公孙元霖给她的纯金镶宝钗插进了男人的后脑勺! 她的动作突然而且迅速,一切只发生在眨眼之间,公孙元霖甚至都没有能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身体就直挺挺的朝着地上栽倒了下去。 看着手里鲜血淋漓的纯金的镶宝钗,盈袖公主笑了。 第197章 我是被逼的 公孙元霖身上源源不断的流出鲜血,他汲汲营营,心机深沉,不管是做什么事情,都带了一百二十个小心,却怎么也想不到,自己的至亲的妹妹会突然之间用簪子刺向自己。 而且盈袖公主所刺的位置,很显然是想要他的性命!不念及从前半分的情谊。 他的眼底满是不可置信,心也在一点点的变凉,整个人的身体好像也越来越冷了起来。 紧接着,他就听到了盈袖公主带着几分空寂的嗓音—— “哥哥,你不是说我像极了母妃么?”她的脸上挂着一种明艳动人的笑意,仿佛是想到了什么美好的事情一般:“你还记得母妃当年被那些宫人灌下鸩酒的时候么?那宫人朝着她猝了一口,母妃便用尽全身的力气,朝着那宫人扑了上去,随行的下人怎么也拉不开她,她就那么徒手把他的眼珠子挖了出来,哈哈哈。” 公孙元霖觉得盈袖公主笑的有些狰狞。 “那是我第一次见到血,虽然我还小,但是那一幕,我却是记得清清楚楚。”盈袖公主说着说着,便将手中的簪子给扔在了地上:“哥哥说的真对,我确实是像母妃的,当有人想要伤害我时,我和母妃一样,会用尽全部的力气,让那人付出惨重的代价!” 盈袖公主明明是笑着的,可是这样的笑容却是让人觉得十分的压抑,一旁伺候着的晴儿见到自家主子这样,莫名的想哭,却一直强忍着没有发出声来。 主子的心里真的是太苦了。 向来柔弱的她该是下了多大的决心,才能做出这样的事情来呢? 亲手,用自己母妃临终之前,留下的金簪子,杀死自己的亲哥哥。 盈袖公主掏出怀中的帕子,将那簪子上的血迹一点点儿的擦了过去,见簪子完好无损,才又重新将簪子收了起来,她蹲在地上,轻轻的笑出声来,看着公孙元霖的鲜血越流越多,她笑着笑着,眼底就溢出了眼泪。 公孙元霖张了张嘴,似乎是想要说什么话,可是却半晌一个字都吐不出来,他看着盈袖公主,一双眼睛越瞪越大,想要抓住什么,伸了伸手,却又无力的垂了下来。 不甘心,真的好不甘心。 他机关算尽,却万万没有想到,会被自己最亲之人给算计了。 远处有脚步声悄然而至,似乎是夜间巡逻的人,晴儿飞快的扯了扯盈袖公主的袖子,盈袖公主突然一把将公孙元霖抱住,大声喊道:“救命啊!有刺客啊!快来人啊!哥哥!你快醒醒!” 那巡逻的士兵一惊,立即抬起步子朝着声音传来的方向赶去,当看到公孙元霖倒在地上,地上血流成河之时,脸色一变:“娘娘,刺客在哪儿?” 天越国的人称呼她为公主,而南诏国的人称呼她为娘娘,想来这巡逻侍卫是南诏国的了,她指了指黑夜之中的某个方向:“朝着那边跑了!你快去追!太医!太医呢!” 原本寂静的驿馆,刹那间热闹了起来,盈袖公主悄悄地对着晴儿使了使眼色,晴儿微不可见的点了点头,立刻隐退下去了。 公孙元霖的遇刺让他暗中养的护卫们也慌了阵脚,晴儿趁着他们不备时,一路来到上官如烟住的院子,一见到上官如烟,连忙拉着她就往外跑:“快,趁着这个时候,赶紧逃!” ‘上官如烟’怔了一瞬间,才默默地跟上晴儿的脚步,走到后门处,晴儿将她往外面一推:“公主顾念王妃的恩情,以此报恩,王妃先躲躲风头,找到合适的时机,再回京城吧!” 说完,晴儿生怕被人发现了,将后门猛地一关,阻隔了外面的一切,又连忙朝着盈袖公主的院子去了。 黑暗处,羽曼瑶缓缓地走了出来,她看了看紧闭的后门,又看了一眼晴儿消失的方向,轻轻的弯了弯嘴角。 公孙元霖因为失血过多,整个人的脸色都是苍白的,太医给他止了血,才勉强帮他捡回了一条命,他整个人都在昏迷之中,没有半分的意识,盈袖公主扑在床前哭的梨花带雨的,好几次都要晕厥了过去。 “太医,哥哥真的往后只能在床上度过下半生了吗?” 晴儿在一旁劝道:“公主莫伤心,好在王爷的命是保下了。” 慕容子瑜得到消息之后,也赶了过来,见盈袖公主哭的伤心,他拍了拍她的肩膀:“明日还要早起赶路,保重身体,好在他身为王爷,就算是起不来床,身边也有佣人伺候着,你若是不放心,天越国皇帝也不介意的话,把霖王养在南诏国也是可以的。” 听到这话,盈袖公主这才渐渐地止住了哭泣,却依旧忍不住啜泣道:“凶手抓住了么?” “已经派人去寻了,你放心,有了消息一定第一时间告诉你,时候不早了,快去休息吧。” 盈袖公主转身又对那御医好一番嘱咐,让他好好地照顾公孙元霖云云,才一步三回头的下去休息了。 公孙元霖盯着她的背影,直到盈袖公主整个人消失,才缓缓地把目光收了回来。 “皇上……” 一旁的护卫明显要说什么,慕容子瑜却摆了摆手。 他看了床上躺着的公孙元霖一眼,对着候在一旁的太医道:“确定他一辈子只能这样躺着?”太医连忙道:“失血过多,而且伤到的位置十分特殊,捡回一条命已经是勉强,微臣确定他只能躺一辈子。” 慕容子瑜没再说什么,抬步朝着门外走去,驿馆里除了天越国那边的护卫吵得沸沸扬扬,瞬间就像是没有了主心骨一般,可南诏国的人依旧是该怎么样就怎么样。 盈袖公主回到房间里,正准备睡下休息,正在这个时候,却突然来了一个不速之客。 晴儿看着突然出现在房间里的羽曼瑶,眼底划过一抹疑惑:“请问有什么事儿吗?” 在天越国的时候,她们对羽曼瑶多多少少还是有所了解的,她是太子送到裕亲王府的舞姬,随着太子的失宠,羽曼瑶被裕亲王赶出王府之后,就不知所踪了。 这一路上,盈袖公主虽然很诧异为何羽曼瑶也会在迎亲的队伍里,可既然南诏国的皇上都没说什么,盈袖公主也没有问,但是羽曼瑶和她们非亲非故,此番突然来拜访,未免有些让人摸不着头脑。 “我听说霖王遭到了刺杀?”羽曼瑶看着盈袖公主哭的红肿的眼睛:“公主应该是很伤心吧?” “你是来看我家公主笑话的吗?”晴儿听到这话指了指门外:“姑娘若是来探望霖王的,那么请出门右拐,他不在这间房间里,我家公主伤心欲绝,好不容易缓和了些,你却来落井下石,实在可恶,公主要休息了,明日还要赶路,姑娘请自便。” 晴儿原本就不太喜欢羽曼瑶,身为一个舞姬,好好地跳舞也就是了,还存了某些不该有的心思,这实在不是一个下人应该有的。 人呐,就是应该认清自己的身份,朝三暮四,朝秦暮楚的,实在是让人心中生厌。 “好个泼辣的丫头,”羽曼瑶听到了晴儿的话,倒是也不生气,反倒是自顾自的在房间的椅子上坐了下来。 “其实今日来,我是有事要与公主说,方才我看到公主的丫鬟急匆匆的去到驿馆后门,心里疑惑,大晚上的去后门做什么呢,便一路跟随,却不想捡到了这个,”羽曼瑶微微的笑着,从怀里掏出了一样东西:“不知公主可认得?” 看到羽曼瑶手里的东西,盈袖公主的脸色微微一变,她拧着眉头,这才正眼看向面前的女子:“说,你到底想要做什么?” “公主莫慌。”见盈袖公主的脸色变了,羽曼瑶将那东西重新的收到了怀里,她拿出来的只是一个荷包而已,但是这荷包却是盈袖公主贴身携带的,上面还沾染了血迹。 应该是盈袖公主方才在门外不小心掉下的,可既然羽曼瑶这个时候把这荷包拿出来,就代表她早就已经知道什么了,此番来此是威胁她?盈袖公主看向羽曼瑶的眼底带着几分的冷凝。 晴儿也是一愣,她送上官如烟出去的时候,竟然被羽曼瑶…了? 可恶! “若是我真的对公主你心存什么恶意的话,怕是早就将这东西给交交出去了,”羽曼瑶缓缓地说道:“公主是性情中人,即将成为南诏国的皇后,而我只是一个无名小卒,将来去了南诏国,怕是还要多多仰仗公主的照应。” 听着这话的意思,羽曼瑶是准备去南诏国长期的生活? 盈袖公主观察入微,目光缓缓地落到羽曼瑶微微隆起的小腹上,她眉头一拧,问道:“你肚子里的,是皇家的种?是皇上的?” 她即将成为皇后,若是羽曼瑶怀的是皇上的孩子,这个时候来找她,岂不是自讨苦吃? 身为皇后,为了稳住地位,怎么可能让庶子抢在前面出生? “不不不,”羽曼瑶连忙否认:“是宁王的种。” 第198章 首级 宁王,不听羽曼瑶提起,盈袖公主差一点儿就忘了他的存在。 似乎很久都没有见到慕容宁了,好像是哪次在宫宴上他突然出宫,然后再也找不到人了来着? 盈袖公主的眼底划过一抹深深地疑惑,说来也是,那慕容宁究竟在哪儿?为何大部队都朝着南诏国而去了,却依旧没有见到他出现呢?难不成他是提前回去南诏国了吗? 而且这个羽曼瑶是怎么回事?这个时候跳出来说怀了宁王的孩子? 心里虽然疑惑,但盈袖公主也没有多说什么,她淡淡一笑,看着羽曼瑶:“你来这里,就是为了让我将来在南诏国的时候多多的照应你?” “宁王妻室彪悍,虽然皇上承诺会照顾我,可是女人的手段,想必盈袖公主也是清楚的,”羽曼瑶缓缓道:“皇上他身为一个大男人,未必能照顾好我们母子。” 话音一落,羽曼瑶十分识相的把手里的荷包交了出去:“这个还给公主,以示我的诚意。” 看着桌子上放着的带血的荷包,盈袖公主对着晴儿使了使眼色,晴儿立即将荷包了拿过来。 “好。”盈袖公主答应道:“去了南诏国,我也是孤单一人,听闻你本来就是南诏的女子?那你自小是在南诏国长大的么?” 听到这话,羽曼瑶哪里还不明白盈袖公主的意思,她连忙站了起来,朝着盈袖公主跪了下去:“日后皇后娘娘若是有什么需要,我一定帮娘娘您排忧解难。” 羽曼瑶十分聪明的称呼盈袖公主为“皇后娘娘”,而不是“公主”,盈袖十分满意的点了点头,亲自将她拉了起来。 羽曼瑶离开后,晴儿将那带血的荷包在烛火上点燃了,直到荷包化为了灰烬,才转过身来对盈袖道:“公主真的准备护她么?这个女人,一看就心术不正。” 盈袖公主微微的眯了眯眼:“咱们有把柄在她的手上,既然她将这荷包交给了咱们,证明她还有证据是没有拿出来的。” 自小在宫中长大,这样的把戏见过不少,她和羽曼瑶之间并无交情,谁不都是因着利益才纠葛在一起的呢,哪有什么真的以她马首是瞻之说,她嫁到了南诏国是皇后,若是有一天她失势了,第一个弃她而去的怕就是曾经臣服她的人。 “那现在怎么办?”晴儿有些发愁的问道。 “她既然有求于我,必然不敢轻举妄动,像她这种女人,想要的无非就是荣华富贵罢了。”盈袖公主倒是看得很开:“走一步看一步吧,至少现在她不会害咱们。”第二天天亮的时候,队伍又重新朝着前方启程,驿馆里似乎又发生了什么事情,一大早就吵吵嚷嚷的,有一队人马好像在四处搜寻着什么。 盈袖公主换了正装,听到了外面的动静,丝毫不为所动,晴儿跑出去打听是怎么了,那为首之人说昨夜丢了什么东西,现在正在找。 盈袖公主听到这话,微笑着抬头看了看外面的天色。 一夜了,上官如烟应该已经跑远了吧。 如今两方的兵马已经来到了两国的交界处,再往前就是南诏国的地界了,按照规矩,送亲的队伍即刻就要返回。 公孙元霖尚在昏迷之中,盈袖公主看着眼睛闭着的自家哥哥,又哭了好一会儿。 刺杀这件案子交给了当地的知府处理,毕竟驿馆遭遇了刺客不是小事,知府有些头大,受伤的是王爷,他当然不敢马虎,可四处都没有找到刺客的半个踪影。只好将事情一层层的往上报。 作为重视,慕容子瑜也留下了一队人马,若是找不出刺客,这队人马便随公孙元霖回京,将这件事情禀报给天越国的皇帝。 两队人分别以后,又走了小半日,大老远的就能看到前面的大路上莫名的出现了一个盒子,探子上前查探时,将那盒子打开,吓得瞬间从马上掉到了地下, 队伍见此情形停了下来,慕容子瑜看着面前吓傻了的探子,对着身边的侍从道:“去看看发生什么事情了。” 侍从连忙去了,等到了那盒子处,他也吓得不轻,连连后退了数步才站稳,慕容子瑜眼力非常,见此情形心中莫名的涌出来了一种不好的预感,他拧着眉头看着前方,眼睛一眨不眨。 只见那侍从颤颤巍巍的上前,把盒子给抱了起来,朝着队伍中间匆匆跑来。 跑到了近前,侍从“噗通”一声跪下,深深的匍匐下去:“皇上!” 盒子里的血已经变成了黑色了,里面是血肉模糊的一团,众人看到这一幕,脸色都猛然变了,就连一向喜怒不形于色的慕容子瑜,面部也是一抽,瞳孔猛地一缩。 盒子里面放着的,是一个已经开始溃烂了的首级,虽然已经开始溃烂了,但是不难看出是谁。 在场的人都认识,慕容子瑜更是认识。 南诏国的宁王慕容宁! 慕容子瑜大口的喘着粗气,意图平复自己激动的内心,一旁伺候的公公见了,大声的喊道:“皇上请节哀!” 正在这个时候,坐在马车里的羽曼瑶仿佛也后知后觉得意识到了什么,挣扎着从马车上跑了下来,人还没有走到跟前就猛地摔了一跤:“啊!王爷!你死的好惨啊!是谁要害你啊!你怎么能扔下我就这么走了啊!” 她的泪水“疏疏”的流了下来,豆大的泪珠滴落在地上的黄土地里,很快便消失不见了,可是脸上却是一脸的悲切之情,看起来颇有一种痛不欲生之感,直恨不得跟着慕慕容宁一起去了。 一旁的丫鬟们生怕她伤了自己,皇上怪罪下来,她们这些做丫鬟的,哪里承受的起呢?便在旁边十分卖力的拉住了她。哪里敢让她伤到了自己? 倒是盈袖公主,她端坐在马车里,整个人脸上是一片淡漠的表情,她看了看哭的伤心的羽曼瑶,嘴角划过一抹讽刺的笑。 晴儿忍不住道:“这个女人,可真是会惺惺作态,昨天晚上还来求公主往后进了南诏国的皇宫,护她周全,她哪里是真的在意宁王的生死呢?奴婢倒是觉得她更在意的是自己的荣华富贵。” 盈袖公主没有接话。 “咦?”晴儿忽然想到了什么,奇怪道:“这样看来,为什么羽曼瑶不求宁王保护她,而是求公主您保护她呢?按理说如今她的肚子里怀了宁王的骨肉,就算是宁王从前的王妃再怎么彪悍,也不敢对她腹中的孩子下手啊,毕竟那宁王妃入府多年,却连半个孩子都没生出来,这样想来,似乎……羽曼瑶一早就知道,宁王保护不了她?难道说……她早就知道宁王死了?她是怎么知道的?” 越往深处想,晴儿的脸色就越发的难看,太可怕了,这潭水好深! 这时,盈袖公主忽然眯了眯眼,看着晴儿道:“有些事情,自己的心里清楚就行了,何必说出来,难道你不知道,咱们入了南诏国皇宫,不比在天越国了吗?处境怕是会更加艰难。” 晴儿听到这话吐了吐舌头,连忙道:“是,奴婢给公主添麻烦了。” 是应该注意的,盈袖公主再过几日就是皇后,底下不知道多少人盯着,就等着揪出她的错处,自然是不能出半点儿的差错。 马车外,慕容子瑜的手将马匹的缰绳捏的死死地,浓眉皱了起来,仿佛是在努力的平息自己的情绪,他突然想到了什么,扭头四周看了一圈儿,不远处的高山上,一名男子正骑着骏马,凝视着这边鲜红色队伍的方向。 男子正在看他,而慕容子瑜也看向男子,虽然隔得远,但是他身上那种恍如天神骤降的气势却并不是什么人都能有的,慕容子瑜还是一眼就认出了那人是公孙元濯! 这个时候他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慕容子瑜看了一眼队伍后方的马车,昨晚整个驿馆都乱了,今早才发现上官如烟已经逃出了驿馆,眼前慕容宁的首级像是在向他宣告,这一切都是那骑在骏马上的男子策划的,目的就是为了报复他们绑了上官如烟这个大仇! 慕容子瑜不禁又想到了重伤的公孙元霖,公孙元霖十分警醒,好端端的怎么会被人暗算,导致瘫痪在床的? 这一切都是这个男人设计的吧! 他的背后不自觉的起了一层冷汗,可心中的怒火却是在熊熊的燃烧着。堂堂南诏国的亲王就这么死的不明不白,这个闷亏,他却只能憋在心里! “继续启程!” 慕容子瑜闭了闭眼,按捺下眼底的不甘与仇恨,他不敢再赌,也是这个时候,他才发现,公孙元濯的强大早就已经超乎他的想象。哪怕他是皇帝,但想和那个男人一较高下,简直就是奢求!他能在你始料不及的时候让你失去最重要的东西。 迎亲的队伍重新朝着前方而去,只是原本喜气洋洋的迎亲队伍自打发生了这件事情以后,看起来有些颓然。 第199章 救人 大家一时间都没有了多高的兴致了。 倒是盈袖公主,依旧穿着一身大红色的喜袍,端坐在马车里,整个人看起来高贵非凡,脸上的表情也自始至终都没有变过。 一旁的晴儿看了心里有些堵堵的,就像是压了一块儿石头一般的难受。 自打那件事情发生过以后,公主整个人都变得不一样了,其实她也说不上来究竟是哪里不一样了,似乎是更坚强了,又似乎是对什么都无所谓了。 往后再异国他乡,公主怕是会变得越发冷淡,在那红墙之中,人人都不得不戴上一层面具。 公孙元濯骑在高头大马上,看着队伍消失在了视线之中,才调转了马头。 “现在上山?”楼敬之问道。 “确定南宫安锦也在山上?”公孙元濯看向楼敬之。 “消息是这么说的没错,”楼敬之看了看黑风寨的方向:“我倒是觉得这位东篱国太子有些奇怪,按理说他和咱们也不熟,为何这么好心的告诉咱们上官如烟的下落?难不成是有求于咱们?” 公孙元濯倒是不以为然:“东篱国皇室关系简单,南宫安锦自打一出生开始就是太子,没有皇位之争,底下只有个妹妹,所以自小养成了温润的性子,况且如今三国鼎立,虽说咱们天越国和南诏国刚刚和亲,但我听闻东篱国也有有意结亲,有这层关系在,他还能有什么坏心思?” 楼敬之想了想,觉得此话也有些道理。 “可是如今贸然上山怕是对咱们没有什么好处,毕竟那黑风寨实在是诡异,自打先帝开始,派了多少人想捣毁那个土匪窝子,却屡屡失败,”公孙元濯平静道:“一切还得从长计议。” “如今当务之急是先查出来,为何那些人会上山失败。”楼敬之也是一脸的沉思:“每每军队到达半山腰上,都会被全军歼灭,黑风寨上一定是藏了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最终公孙元霖和楼敬之决定来个里应外合。 想要成功攻破黑风寨,必须从根本下手,不知道黑风寨究竟藏有什么猫腻,实在是不适合贸然上山。 或许因为在陌生的环境里,上官如烟起了个大早。桌子上早就已经被摆上了食物,她一摸,还是热的。李琦说的没错,在这方面倒还真的是没有亏待她,鸡鸭鱼肉全都有了。 因着怀有身孕,这几天有些孕吐,她挑了一碗清淡的黑米粥喝了,想了想,又怕腹中的孩子营养不良,还是逼着自己吃了几口鱼。 她推开门,惊讶的发现今天房间的大门没有上锁,门外竟然也没有站守卫,她不由自主的走到了院子里,秋天不知不觉到了,竟然隐隐的能够闻到桂花的香气。 算下来离开天越国皇都已经有一个月了,没离开之前还不觉得,离开了之后才发现,她竟有些思念的感觉涌出。 原来不知不觉之间,她真的是融入这里了,完完全全的成了这里的人。 上官如烟顺着那桂花的香气往前走,不知不觉间,竟然来到桂花树下,看到了黑风寨的寨主李琦。 下意识的就想转头,却不料一转身,那李琦却瞬间拦在了她的面前。 “你就这么讨厌我么?讨厌到连看我一眼都不愿意?”男子沉痛的看着她,那双漆黑的眼眸里仿佛有怎么也散不尽的浓雾一般。 “若是有人强行将你绑了来,要挟你必须做你讨厌的事情,难道你会喜欢他?”上官如烟看着李琦反问道。 尤其她曾经还是这个人的救命恩人。这难道不是恩将仇报? 但是上官如烟还是没有将这般冷淡的话说出口,她淡淡的看着李琦,眼底一片凉薄。 “也是在这样的桂花树下,只是那时冬天寒冷,桂花早就凋谢了,”李琦缓缓地说道:“你救下了我,当时我就在想,世间怎么会有这么好看的女子。” 上官如烟沉默着没有说话。 她是穿越的,自然不知道从前的上官如烟怎么救得李琦,也不知道他们过往发生了什么。 “自那以后我就落下了一身冰寒的毛病,其实你别怪我强留下你,”李琦朝着上官如烟靠近了些,捏住了她的双肩:“我只想自私的留下你三天而已,三天后,放你离开。” “此话当真?”上官如烟这才正眼看向李琦。 他整个人看起来仿佛有些颓然,身上还有一种淡淡的酒气,眼睛里弥漫着红红的血丝,也不知怎么的,上官如烟忽然觉得心里有些不太舒服。或许是因为怀有身孕的缘故,整个人也变得感性了许多。 “嗯!”李琦点了点头:“你只用再这里陪我三天,届时,寨门大开,我放你离开,也算是弥补了我内心的执念了吧。” “好!一言为定!” “寨主,何必呢。” 一道苍老的声音从桂花树的后面传来,满头白发的老者缓缓地走了出来,他浑浊的眼睛看着上官如烟离开的方向,叹息了一声:“寨主该是心里清楚,不是你的,留也留不住。” “我并没有想留她。” “可寨主的病……活不过二十五,就甘心把药引子就这么送走了么?”老者又问道:“当年寨主中了狼毒,是这姑娘救了你,可她狼毒去的不彻底,寨主的体内又融合了她的血,所以只有寨主和她成亲,圆房后才有一线生机,否则……” 李琦忽然沉默了下来。 “如今二当家的去了,三当家的也不成器,偌大个黑风寨,也只有寨主您能撑得起场面,难道寨主要眼睁睁的看着寨子里的兄弟饿死吗?”老者又继续道:“多少人对黑风寨虎视眈眈,外界传闻黑风寨有巨大的宝藏,又是地龙之所在,所以官府屡次派人围剿,屡次失败,可他们不知道,其实黑风寨是……” 弦歌眼睛一眯,忙将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想要听到他接下来的话,谁料那老者竟然没有接着说下去了,他顿感气闷。 最关键的时刻怎么就停了? 老者隔了好半晌,他又叹了口气:“总之,寨主您不能有事。” “她无心与我,就算强留下了又如何?”李琦眉头拧成了一个“川”字:“我身上的寒毒真的只有她能解?” “什么人!”话音一落,李琦忽然凌厉的看向某棵大树的后面,弦歌暗道一声不好,他已经很小心的隐蔽自己的气息了,却不想还是被李琦给发现了,可想而知他的武功该是多么的不俗。 幸好他一早就有准备,弦歌飞快的将怀中藏着的白鼠扔了下去,施展轻功,立即逃了。 李琦见钻出来的是一只白鼠,这才松了一口气,他来到白鼠钻出来的方向,观察了一番,才又重新的回到原地。 “寨主的安危关系着整个寨子人的安全,就算是寨主不为自己考虑,也得为寨子里那么多条人命考虑啊!”白发老者一副语重心长的表情:“寨主千万不能有事!”“她是我的药引子,可我不忍她为难,”李琦叹了口气:“也罢,一切终归是天意。” 白发老者一言不发,沉默了良久,整个人的脸上多了几分颓然之色。 寨主向来做了决定的事情就极难改变。 看着李琦的身影消失在了桂花树的尽头,白发老者对着暗处招了招手,一名一身劲装打扮的黑衣护卫走了过来:“药老有何吩咐?” “方才藏在暗中的人,你可看清楚了是谁么?”白发老者对着黑衣护卫问道。 “看清楚了。”黑衣护卫武功高强,走路都不带风,自然发现了那人的踪影:“那人是楼敬之的人。” “楼敬之?”白发老者陷入了沉思之中,好端端的,楼敬之的人怎么会潜入了他这黑风寨? 听闻楼敬之的手下掌控着一支情报组织,难不成是在黑风寨里收取情报来了? “加强戒备!”白发老者严肃道:“怕是他们还会再来第二次!” “是!” 黑衣护卫退下去了以后,白发老者陷入了长久的沉思之中。 无风不起浪,同理,楼敬之的人突然闯入也必然是有原因的,黑风寨犹如铜墙铁壁,多少次他们想要率领大部队捣毁黑风寨,都屡屡失败,这次…… 他将手中算卦的铜钱扔到了地上,待看清楚了上面所显示的卦象之时,脸色剧变。 怎么会这样? 百年来黑风寨一直都屹立不倒,然而这次卦象上显示的竟然是大凶之兆。 若是熬过去了,黑风寨会继续以前的辉煌,可若是熬不过去…… 白发老者叹了一口气,一脸的沧桑。 将那女子抓来,究竟是对是错? 一切的因果皆因她而起,可偏偏她又是寨主的药引子。要如何才能保住黑风寨呢? 白发老者眼底划过一抹什么,仿佛下定了什么决心一般。 桂花飘香,上官如烟的行动果然自由了许多,她不愿闷在房间里,而是默默地熟悉着黑风寨的地形,以便不时之需。三天的时间,说长也不长,说短也不短,只是大多数的时间,身边都有李琦陪着。 第200章 关进石室 其实李琦跟在身边倒是也没有什么,只是问题在于,她怀有身孕,这两日又正好是孕吐比较严重的时候,一次两次的干呕倒是不会有什么问题,次数多了,难免不会让李琦怀疑些什么。 出于潜意识的,上官如烟并不想让李琦知道自己怀有身孕,一来这等于是将自己的弱点暴露在了对方的面前,二来她的心里对于李琦这个人还是做不到完全的信任。 但是李琦何其谨慎?上官如烟有意隐瞒,也并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的,事不过三,到了第三次的时候,李琦终究还是拉着上官如烟回到了房间里面。 上官如烟看着他,而李琦却让人找来了药老。 上官如烟坐在榻上,就见到那白发老人牵着一根绳子在她的手腕上,替她把脉,他把的很是仔细,然而上官如烟却观察起他来。 白发老人的头发和胡子都是白花花的,脸上的皱纹很深,身材也十分矮小,看起来至少有九十往上了,可是身体看上去却十分的健朗,他这把脉的手法,寻常大夫怕是根本就摸不到脉象,但是他却能通过这一根绳子准确的断定她的病症。 怪不得叫药老。 “寨主,这位姑娘已经怀孕三个月了,如今正是孕吐最为强烈的时候,”白发老者缓缓道:“想来是因为近期过于波动,所以她的脉象隐隐有些不稳的迹象,但好在她的身体底子还算是不错,开服安胎药喝下去也就好了。” 听到这话李琦骤然睁大了双眼,看着上官如烟不可置信道:“你怀有身孕?为什么不告诉我?” 若是告诉了他,必定会派人在身旁照顾她的,想起之前让人把上官如烟给捆绑了起来,李琦的心中一阵阵的后悔,万一伤到了胎儿可如何是好? 上官如烟没有说话,只是默默地看着小腹的位置。 “你不信我?”好半晌,李琦才恍然的意识到了什么。 上官如烟依旧沉默着。 房间里面的气氛一时之间变得有些尴尬了起来,药老在一旁写方子,此时也不禁往这边瞥了一眼,正在这个时候,一名小喽啰匆忙的跑了进来:“寨主!” “发生什么事了?”李琦有些不耐的朝着进来的小喽啰看了一眼。 小喽啰看了看上官如烟,见李琦并没有要避开她的打算,才说道:“刚刚兄弟们布下天罗地网,抓到了一个男人,那人擅闯黑风寨,属下们从他的身上搜到了一些东西,估摸着应该是贵族的人。” 上官如烟听到这话心中一凛,该不会是公孙元濯来救她了吧?李琦这时也看了上官如烟一眼:“你先好好休息,我去去就回。” 说完这话,他又看向药老:“人就先交给你照顾了。” “寨主放心。”药老对着李琦微微的点了点头。 很快李琦就走了出去,房间里只剩下了上官如烟和药老二人,上官如烟想的出神,若那男人真的是公孙元濯派来的,那么她该怎么救他出去? 更主要的是,黑风寨看起来懒懒散散的,公孙元濯教导出来的人都十分的警觉,又是怎么落入他们的手上的?怎么看着这架势,李琦竟然是一早就有要抓走他们的感觉呢? 他不是说好了三天以后,就放她离开的吗? “姑娘,先吃了这颗药丸吧,能缓解孕吐的。”正在这个时候,药老不知道从哪里摸出来了一颗深棕色的药丸子,递到了上官如烟的面前。 上官如烟正好一阵吐意袭来,连忙抓起药丸子就吞了下去。 还别说,这药丸见效极其快,孕吐立刻就止住了,她灌了一大口水进肚,渐渐地却发觉出了不对劲儿来。 为什么眼皮子突然之间会这么的沉,大脑好像也越来越混沌,整个人都像是没有知觉了一般,她拼命的想要自己更清醒一些,但好像一切都是徒劳的,换之而来的是越来越昏沉的大脑。 上官如烟恍然意识到了什么,震惊的看向药老,好半晌才完整的吐出来了一句话:“你对我下了药?” “姑娘放心,这药丸子对你腹中的胎儿没有害处。” 上官如烟只听到了这么一句话,整个人就彻底的陷入了昏迷之中。 等到她再次醒来的时候,整个人在一间完全漆黑的密室里,密室四周都是石头,只点了几支蜡烛用来照明,这间密室一个人都没有,她甚至不清楚如今是白天还是黑夜。 心里莫名的有些烦躁,看来这个地方是黑风寨里的秘密基地,公孙元濯想要找到自己,怕是就没有那么容易了,还有南宫安锦,想必他一直都潜伏在黑风寨里,也不知道他知不知道她被关了? 平静下来的时候,上官如烟想着这一切,李琦已经答应了三天过后放她走了,既然如此,为何又要让人把她给关在这里? 难不成,他说过要放她走,根本就是假的么?用来安抚她的幌子? 不对! 虽然和李琦接触的并不多,但是像黑风寨这样的组织,最讲究的就是一个“义”字,李琦既然能做到黑风寨的寨主,必然对于义之一字更加重视,应该不会故意骗她的! 那么,就是那个药老有问题?毕竟当时她是吃了药老递过来的那颗药丸子,才陷入了昏迷之中的,可是一个九十岁的老头,瞒着李琦绑了她来,究竟是为了什么?难道自己的身上还有什么可利用的价值么? 上官如烟实在是想不明白,也只好静观其变了,见桌子上放了汤药和食物,她先吃了点儿东西垫了垫肚子,又将汤药给喝了,再看方才她躺着的床,铺的十分厚实,心里想着,既然对方事无巨细,怕伤了她,必定是有所求,才将她给关起来的了。 所以一时间越发的淡定了不少。 李琦看到自己的手下抓到了一名黑衣人,眼睛眯了眯,问道:“你是谁的人?谁派你来的?你来我这黑风寨,是为了什么?” 黑衣人嘴巴闭的紧紧地,一言不发。 简直就是天大的耻辱,想他弦歌,身为天下第一情报组织的负责人,手下掌管了无数的人,却竟然被黑风寨的这些个土匪给抓了。 外界传闻黑风寨不简单,看来传言果然是真的! 李琦见这黑衣人不说话,也不气恼:“不着急,你不说话,本寨主就把你关起来!关到你肯说为止!反正本寨主有的是时间陪你慢慢的耗,只是不知道你的主子等不等得起。” “就算是我今日死在了这里,也一个字都不会告诉你!”弦歌也是条硬汉子,整个人透着几分的刚毅。 “带下去吧!”李琦并不想在他的身上过多的耗费时间,直接让人把他给拖下去了。 处理完了此事,李琦转身又重新的回到了上官如烟所在的房间里,只是房间里早就已经不见了上官如烟的人影,不仅如此,药老竟然晕倒在了地上? 他的脸色一变,慌忙上前去拍醒了药老,药老迷茫的四周看了一圈儿,这时,李琦急道:“发生什么事了?药老你怎么会晕倒在了地上呢?上官如烟呢?” 药老眼底有些茫然:“我也不知道,方才觉得头一沉,就晕倒了,那姑娘不见了么?” “寨主!不好了!方才的那名闯进来的男子,也不知道怎么的,押送他的兄弟们全部都晕倒了,而他逃了!”一名小喽啰匆匆的跑进来说道。 “调虎离山!”李琦恍然大悟,脸色变得异常难看起来,一掌拍在了桌子上,直接就将面前的桌子给拍碎了。 “寨主,顺其自然吧。”药老这时开了口:“反正寨主不也正有要放她走的打算吗?她就这么走了,岂不是更好?” “可是三天还没到啊……”李琦的语气听起来有些颓然,就好像是失去了什么重要的东西一般,整个人都无精打采的。 上天竟然对他这么的狠心吗?竟然连三天的时间都不愿意给他?看着自己寨主这么颓废的模样,药老也一言不发,他默默地垂下了头,眼底划过一抹什么。 石室的门被打开了,上官如烟看到那名白衣老者缓缓的走了进来。 她立即站了起来,一脸戒备的盯着那白衣老者,却不想药老一笑:“姑娘坐。” “你为什么要瞒着你们寨主,把我给关到这里?”上官如烟并未解除眼底的戒备,心里在思索着有几分的把握能够逃出去,也不知道这石室的外面守了人没有?这个老头九十来岁,身体看起来虽然不错,但她胜在年轻,应该可以打败他的吧? “我对姑娘并没有什么歹意,”药老解释道:“瞒着寨主将姑娘关在这里,其实是有一事,想求姑娘。” “有事求我?”上官如烟一怔,有些惊讶道:“有什么事情求我?” 谁料这个时候,那药老突然朝着上官如烟跪了下来:“事关整个人黑风寨几百口人的安危,还请姑娘务必答应!” 上官如烟哪里敢受他的礼? 第201章 黑风寨秘密 这药老看起来少说也有九十来岁了,她这具身体也才二十岁而已,让这么大年纪的老者跪在她的面前,上官如烟担心自己折寿,更何况肚子里还怀着孩子。 她慌忙避开药老的这一礼,伸手将他给扶了起来:“药老请说。” 原本上官如烟还是满心的怨气以及戒备,如今见到药老这么大把年纪的,还费神避开李琦将她给弄到这样隐蔽的密室来,怕是用了不少的心思,也必然是一件很重要的事情,才能让他精心策划了这么一出,不禁有些好奇是什么事情了。 只见那药老颤颤巍巍的站了起来:“这件事情要从百年前说起了。” 白发老者缓缓地说道:“这黑风寨在百年前建寨的时候,原本是一支义务的民间组织,专门帮着百姓干农活的,哪家的男人去从军了,那家的女人在家又要带孩子,又要干农活的,黑风寨便帮着他们做一些无法完成的事情。” 听起来这个故事似乎很长,上官如烟在旁边的椅子上坐了下来,顺便也让药老也坐。 “后来,由于帝王不慈,鱼肉百姓,战争突然爆发了,全国好几个地方的百姓自发的揭竿起义,要把那昏庸的百姓给拉下马来。可是百姓们哪里斗得过皇家军队?大部分的百姓都被镇压下来了,那被抓走的百姓全部被那皇帝老儿抓去当俘虏,打上贱籍,子子孙孙只能为奴为婢,一时间大家都怕了,这招杀鸡儆猴,果然很起作用,这样表面上的安定也维持了一段时间。” “然后呢?”上官如烟的眉头不禁的皱了起来,身为一国之主,却不为百姓考虑,而且戾气这么重,这样的人就是自己作死,迟早会被拉下马来的,哪怕是维持了表面上的安定,百姓恐怕早就离心了,水可载舟亦可覆舟,这样的道理都不懂,当真是昏庸无能。 “后来有一人,秘密策划了一出好戏,那人向外散布消息,说南山有一块巨石,每到夜间便会散发出奇光异彩,百鸟环绕,久久不散,小儿若能见到,必能聪明伶俐,秀才若能见到,必能一举中魁,女子若能见到,必能貌美如花,老者若能见到,必能长命百岁。”白发老者说到这里顿了顿,从桌子上倒了一杯茶水喝了。 隔了一会儿,他才接着道:“那皇帝虽然昏庸,但是对鬼神之说异常相信,听说了此事后,便是要亲自来见一见这传说中的奇石。” “散布消息的人当真不凡,能想出这样的办法来引蛇出洞,”上官如烟不禁赞叹道:“想来那皇帝的性格固执,身边越是有人劝他不要去,他就越是要一探究竟,引得那皇帝出宫,总比揭竿起义,以卵石之力对抗巨石,前途未明的强。” 白发老者点了点头:“结果那皇帝就在路上驾崩了,消息传出去后,顿时百…段时间,眼见着好好地一个国家,就要被四分五裂了,正在关键的时候,有一个人出现,避免了这种境况。” “什么人?”上官如烟不禁好奇道。 “是之前想出用奇石从皇宫里将那皇帝给引出来的人。那日正好打到了山上,谁料那人站在山上,身后散发着徐徐的光,大家一看那样的情形,一时间全部都怔住了,也不知道是何人带头喊了一声,上天显灵了,便纷纷的跪了下来。那人就名正言顺的成了皇帝。” 上官如烟听到这话不禁陷入了沉思之中。 药老不会平白无故的跟她提起这些,她拧着眉头想了一会儿,片刻道:“可是这和黑风寨又有什么关系呢?” “当时盛产奇石的那座山,正是黑风寨所在的山上,”药老的眉头也不禁皱了起来:“那人的办法,也是我们黑风寨的人一起商讨之下得出的,所以,若非是没有黑风寨的人推波助澜,他不会那么顺利的登上皇位。” 上官如烟听到这话一惊。 还有这回事儿? 不用想也知道药老指的那个人是谁。应该就是天越国的先祖开国皇帝。 可那开国皇帝竟然是靠着黑风寨的助力而成功当上皇帝的? 这个上官如烟还真的是闻所未闻。 “开国皇帝驾崩后,多少次,他的子孙害怕黑风寨影响到朝廷,对黑风寨防之又防,甚至不惜派遣军队想要强攻上黑风寨,”药老一脸的沧桑:“多少次,黑风寨都化险为夷,然而民间却传来流言,说是龙脉在这山上,所以黑风寨才能得到上天的庇佑,于是乎,他们对这寨子就愈发的忌惮。” “可是,这和我有什么关系?”上官如烟有些疑惑的看着药老:“我如何能救得了黑风寨的人呢?” “姑娘救得了,一定救得了,”药老的语气异常的肯定:“前几日我占了一卦,黑风寨面临着百年来最大的浩劫,然而这浩劫的源头就是姑娘你,如果连姑娘都救不了的话,黑风寨就真的是气数尽了。” 话音一落,药老的脸上是一脸的颓然之色,可是他的目光却是异常坚定:“我相信,一定救得了,我现在就安排人送姑娘下山!” 上官如烟点了点头。 依照公孙元濯的性子,说不定真的在计划着攻上黑风寨,她早日下山,早日阻止他,也是好的。 从石室里面出去的时候,上官如烟才猛然的发现原来天色已经黑了,药老为了不引人注意,就连火石都没有点,他拿了个宽大的男子斗篷,让上官如烟披在身上,因为有帽子压着,倒是也没有人看清楚她的长相。黑风寨里面的防守并不算十分严苛,可是临到要出寨子的档口,却是三步一查,五步一看的,但显然大家都认得药老,十分的尊敬他,对于他带来的人,倒是没有过多的怀疑,直接就放行了。 “这么晚的天儿,药老出寨子去做什么?”一个年纪稍大些的男子问道。 “办点事情,待会儿就回了。” “可要找两个兄弟跟着药老您?”那人又问道。 “不必了。”药老摇了摇头,径直跨出了黑风寨。 “药老不如就送到这里吧。”上官如烟回头看了看,现在离黑风寨的大门已经有数百米了,药老一个九十来岁的老人,一路上隐在黑暗里,将她送下山,上官如烟真的是不太忍心。 万一磕着了碰着了可如何是好? 药老却是异常坚定的摇了摇头:“白天我已经派人打听过了,山下已经有好几方人马在蠢蠢欲动,怕是不仅仅是裕亲王的人马,还有别的人马,若是姑娘落到了歹人的手里,让老生良心何安呢?” “我自己会小心的。” “这世间万物,千变万化,可不是一句简简单单的小心就罢了的。”药老从山路两旁扯下来了两根木棍,一根递给了上官如烟,一根拿在了自己的手里:“山路崎岖,姑娘还是小心些好,毕竟你如今是有孕之身,再者,我黑风寨这么多条人命,现如今可是都握在姑娘你的手上呢,不亲眼见到姑娘安全的回去,我不放心。” 听到这话,上官如烟也就不好再说什么了,心里有些微的暖意划过。 只是这下山的路如此崎岖而又遥远,她一个年纪轻轻的女子走起来都费劲,药老这九旬老人下去了要如何爬上来? 虽然接触的不多,但上官如烟隐隐的也了解几分他的性子,怕是他做了决定的事情,轻易反悔不得,便也由着他去了。 入了秋的山上静悄悄的,就连蟋蟀蛐蛐儿都不怎么叫了,一老一少并排朝着山下缓缓地走着,步伐并不算太快,期间有一句没一句的聊着。 “姑娘也别怪寨主,他也是个可怜人。”药老的眼底满是沧桑,想了想他放走了上官如烟,自家寨主可能不久于人世了,嗓音不由得哽了哽。 他活了这么久,可以说是看着一任又一任的黑风寨寨主起起伏伏,可是这种重感情到连自己的生命都不顾的,还是头一遭遇见,他也说不上自己的心里是什么感觉。 有高兴,也有难过。 其实若是寨主自私一点的话,也未尝不好,至少自己的性命是保住了,一个人若是连命都没有了,那什么都是虚的了。“李琦是个好人。”隔了好半晌,上官如烟才接话道:“黑风寨在他的手里,应该可以变得很好。” 正在这个时候,远方突然传来了一阵“稀稀疏疏”的声音,药老脸色飞快的一变,拉着上官如烟就躲在了旁边的草丛里。 今日夜黑月朦胧,他们身上穿的又是深颜色的衣裳,希望那个人不要发现才好。 “哈哈哈哈,南宫安锦,你跑不了了!” 骤然一阵尖锐的女子声音传来,上官如烟脸色猛地一变。 是那白发女子白素贞! 第202章 身受重伤 那日南宫安锦来见过她之后,就不见了踪影,说是在设法救她出来,却没有想到,现如今在这半山腰上遇见了他。 难道这些时日,南宫安锦一直被这白发女子追杀,所以腾不出功夫来管她? “你这个怪物!为何要对我纠缠不休?我都跟你说过多少次了,你变成这副模样,不关我的事!是你自己的运气不好!被狼给咬了!”南宫安锦的嗓音透着些许的无奈,不难听出他已经对这个女人感到十分的厌烦了。 “那又如何?”白素贞笑的刺耳,这尖锐的笑声就像是狼鸣一般,让人浑身直起鸡皮疙瘩:“我说是你的错,那就是你的错,我要对你纠缠不休,你走到哪里,我就跟到哪里!” 漆黑的夜,她一头的白发和一身的红衣,将她整个人衬的犹如鬼魅一般,上官如烟不由自主的揉了揉自己的胳膊,简直像是个鬼魅一般。 “谁!” 然而却不料她的这一动,原本掩盖着她的草也跟着动了动,那白素贞听觉优于常人,一听到动静,就凌厉的朝着这边看了过来。 正在这个时候,也不知道是从哪里钻出来了一只毒虫,咬住了那药老的一只腿,他痛的一缩,忍不住叫了一声,两个人就彻底的暴露了。 白素贞看到躲在一旁草丛里的上官如烟和药老二人,看向南宫安锦的眼底就划过一抹讽刺的笑:“我怎么觉得这个女人看起来仿佛有些面熟似得?是不是在哪里见过?” 南宫安锦看到上官如烟出现在这里的那一瞬间,眼底也划过一抹惊讶。 她这是自己逃出来了? 真好。 “哦,我记起来了,那天在客站外面,你带着的那个女人,就是她!”白素贞的脸色忽然之间又变得冰凉了起来,她的眼底闪过一抹杀气,瞬间朝着上官如烟靠近,几乎是咬牙道:“这个女人究竟是有什么好的?你要她不要我?” 这个问题明显是对南宫安锦问的。 显然是白素贞误会了,可是南宫安锦并没有打算解释这一切,他淡笑着道:“她哪里都比你好!” “你!”然而正是这一句话,彻底的惹怒了白素贞,她上前一把就要捏住上官如烟的脖子:“哪怕她和一个老头在这荒郊野外秀恩爱,你也宁愿要她,而不要我?” 上官如烟一见到白素贞朝着自己靠近过来,立即往旁边一闪,幸好她动作迅速,躲过了她伸过来的魔爪,药老似乎是哪里伤着了,半趴在地上,半天都起不来,上官如烟看着他被毒虫咬中的伤口,立即道:“药老,你没事儿吧?” 南宫安锦也是个武功高强的,他立即分身上前,拦住了白素贞伸向上官如烟的魔爪,这个女人简直就是个疯子,乱说什么话,什么叫她和一个老头在这荒郊野外秀恩爱? 难不成她以为上官如烟和这药老是夜里在这里做什么么? 简直就是个疯子! 不可理喻! 南宫安锦觉得那日这白素贞不仅仅是被狼给咬着了,就连整个人的智商都变得奇葩无比了,他拧着眉头,冷声道:“你到底要做什么?你到底怎么才能不缠我?” “除非你死,或者我死。”她如实说道。 听到这话,南宫安锦的心里对着白素贞越发的厌恶了。 另外一头,药老一脸痛苦的将咬在自己脚踝上的蛇给扯了下来,他掀开自己的裤管,就着黑暗辨认了一番,幸好这山上的蛇没有毒,但是那两个印子足以疼的他直哆嗦。 “来,丫头。”药老从怀里掏出了一瓶自己随身携带的药,递到了上官如烟的手上:“我不方便,你帮我把这药倒在我的伤口上。” 上官如烟点了点头,谁能想得到,她们躲在草丛里,可居然能遇到了蛇呢? 她二话不说,将药撒了上去,一旁的白素贞和南宫安锦却依旧是纠缠不休。 “你是非要逼着我杀了你么?”南宫安锦的嗓音已经很愤怒了。 “呵,杀我?也得看看你有没有那个本事!”白素贞话音一落,已经快速的出了手,两个人很快就扭打成了一团,南宫安锦的武功很高,可是那白素贞的武功也不低,上官如烟给药老上完了药,心里却在想着,怎么摆脱这个女人。 很显然药老现在受了伤,不能再把她往山下送了,如今他这副样子,怕是重新回到山上都十分的困难,上官如烟这时小声道:“药老,待会儿你怎么回去?” 药老无所谓的笑了笑:“这山都是黑风寨的,虽然我受了伤,但是你还怕我回不去不成?你放心,将我扔在这儿,明天一早,他们找不到我,自己就会下山来寻我的。” “把你扔在这里?这怎么可以?”上官如烟一脸的不赞同,不说漆黑的夜,将一名受了伤的老者遗弃在山上,会遇到什么坏人,单单是这一晚上,万一又遇到了毒蛇什么的呢?这个责任由谁来承担?万一他的生命受到了威胁呢? 上官如烟还没有多说什么,药老却是早就已经知道了她的心里在想些什么。 “你放心,我手里还捏着一枚信号弹,实在不行,放信号弹,让山上的人来接我就成了。” 听到药老这样说,上官如烟才放下心来。 南宫安锦和白素贞两个人打得火热,难舍难分,渐渐地,白素贞仿佛有些抵挡不住了,整个人连连后退了数步,她的眼底飞快的一转,突然道:“不打了,不打了!打不过你!姑奶奶我不打了!” 南宫安锦这才收了手,然而眼底明显不信:“你不是说,除非你死,或者我死,否则不放弃,一定要缠着我么?怎么现在又变了?” “本姑奶奶想通了行不行?”白素贞一副理所当然的模样,一阵风袭来,将她雪白的头发吹的飘扬,发丝随风而飞舞,却是让整个人透着一种鬼魅一般的感觉。 她转过身,看着样子,竟是真的要离去了,南宫安锦依旧是一脸戒备的盯着她,待她耍花样的时候,随时准备出手。 “怎么?你难道不信我么?”白素贞见南宫安锦这副眼神看着自己,不禁好笑:“行,那你看着姑奶奶我走,成么?” 话音一落,她果不其然转身施展轻功走了。 还真的是个善变的女人,来去就犹如一阵风一般,南宫安锦见白素贞的身影消失在了尽头,才放心的转过身来。 “你怎么自己跑出来了?”他这会儿才有功夫和上官如烟说话:“我这几日正和裕亲王琢磨着如何攻入山中,把你给救出来呢!” “咳咳。”上官如烟这时有些尴尬的咳嗽了两声,当着药老的面儿,谈起如何攻入山中这件事情,多多少少有些不太合适吧。 听到上官如烟尴尬的咳嗽声,南宫安锦这才反应过来了什么,他扭过头去,这才正眼看向药老。 面前的老者,头发和胡子一样花白,整个人瘦瘦巴巴的,皮肤干涸,在脸上形成了一道又又一道深深浅浅的皱纹,因着脚腕上受了伤,整个人只能瘫坐在草坪里,看着他们来的方向,南宫安锦恍然知道了些什么。 “是他把你放出来的?” 上官如烟点了点头。 “难怪呢,”南宫安锦双手环抱在胸前:“黑风寨守卫森严,对于你这个半点儿武功都不懂得人来说,确实不容易溜出来,要是有人帮忙,也就可以理解了。” “小心!”“噗!” 突然一道妖艳的身影以一种极其诡异的身法窜了上来,在三个人聊得正投入的时候,她朝着上官如烟袭击而去! 白素贞的这一招十分迅速,而且又是从背后袭击,南宫安锦和上官如烟并排而站,所以并没能及时的反应过来,唯一看到白素贞的药老,却因为腿脚不便,无法抵抗,只能大叫出声,提醒他们。 南宫安锦和上官如烟听到了声音下意识的转身,可是那白素贞早就已经来到了近前,上官如烟脸色一变,立即就要躲,可哪里来得及? 此番白素贞的手法端的是稳准狠,而且又是偷袭,趁着二人没有防备的时候突然袭击,她迅速的出手,抬起一掌朝着上官如烟击打而去,若是这一掌打中了她,不死怕是也会去掉半条命! 南宫安锦一见情形不对,用尽了全力的想要将上官如烟给拉回来,然而下手终究是有些慢了,上官如烟身体微微一侧,掌风擦着她的面门击了出去,打在了她的左肩上! 上官如烟感觉到自己的左肩一阵钻心的痛意仿佛要将她整个人吞噬,浑身的骨头都像是要散架了一般,她眉心一皱,整个人面色忽然一白,整个人就要往地上倒去。 南宫安锦也是怒了,他放了这个女人一把,可谁能想的到白素贞竟然耍这样的把戏?竟然还敢背后玩儿偷袭? 在她朝着上官如烟出手的时候,南宫安锦也飞速的击打出去一掌,他的这一掌风直击白素贞的心脏,白素贞为了躲避这一掌,不得不缩减了朝着上官如烟打去的力量,上官如烟侥幸保住了性命,可整个人依旧是身受重伤! 第203章 她的阴谋 另外一头的白素贞也没有好多少。 她为了不伤到自己,减轻了朝着上官如烟打出去的力道,可是依旧没有避免南宫安锦打来的这一掌。 “噗”的一声响起,鲜血四溅,她洁白的发丝上都沾染了自己的鲜血,一身大红色的衣裳和她的鲜血融为一体。 她不由得震惊的瞪大了双眼,怎么都没有想到,南宫安锦竟然会向她下手。 “好,很好。”她奸笑一声,眼底一片猩红色,见上官如烟倒在了地上,满意的笑了,然后施展轻功,真的飞走了。 “姑娘!姑娘!”药老替上官如烟挡了一下,才让她不至于倒在了地上,看着上官如烟苍白的唇色,他飞快的搭上了她的脉搏。 “怎么样?”南宫安锦的面色也很不好,见着上官如烟的脸色越来越青,他的心头有一种极其不好的预感涌了上来。 谁能想到白素贞那个女人竟然还会杀来一个回马枪呢? 那个女人,心肠竟然如此歹毒? 药老的眉头越拧越深,隔了好半晌,才松开了上官如烟的脉搏:“若是普通的掌法,打伤了她,将养些时日也就好了,然而……那个白发魔女的掌风上有毒?这种毒十分罕见,我竟然从未见过?” “是狼毒!”南宫安锦十分肯定的说道:“那个女人是中了狼毒,才变成如今这个样子,所以她的浑身上下,怕是早就已经被狼毒给浸染了,打出来的掌风也带有狼毒!” “狼毒么?”药老听到了这话,脸色一时间越发的不好看:“这种毒我从未见过,更谈不上治愈她。,可她身上的这毒若是不解,别说是腹中的胎儿了,恐怕就连她的性命,也会不保!” “那如今如何是好?老先生解不了,那可有其他人可解决的么?”南宫安锦也没想到事情竟然会发生到如今的这步田地,脸色越发的难看起来。 “我听闻世间有一人,专门潜心研究各种毒药的解法的,那人叫药王,不知公子可曾听说过?”药老缓缓地说道:“那人常年居无定所,我也是几十年以前,曾经见过他一面,有幸与他切磋了一番医术,当时他才二十来岁,但是医术极高,而且擅长解毒,我猜着,这狼毒他应该也有所涉猎。” “您说的那人叫药王?”南宫安锦的眼底划过一抹惊讶:“前些时候,我似乎在东篱国境内见过他,当时我一个妹妹中了毒,用了各种大夫的方子都没用,家中父母便设法请来了药王,只是不知道这个药王是不是老先生您说的那个药王?” “应该错不了,”药老点了点头:“这个名讳,旁的大夫轻易的不敢用,那个人是不是已经四十多岁了?性子十分散漫,甚至为人有几分傲慢?” 南宫安锦想了想,片刻点了点头:“确实如此。” “那就是了,”药老急道:“你赶紧将她带去见那药王,不然晚了可就不行了!” 话音一落,药老掏出来了一颗药丸,塞到了上官如烟的嘴里。 “这颗药丸能够保她毒性不入心肺,但是也只能起到缓解的作用,最多可以支撑半个月,半个月后,若是还解不了她身上的毒,这毒怕是就会进入到肺腑之中了。” “好!”南宫安锦对着山林间一吹口哨,一匹骏马便跑了过来,他飞快的翻身上马,将上官如烟抱在马前,回头看着坐在草地里的药老:“老先生您……” “无妨,”药老摇了摇头,我方才放了信号,待会儿山上的人就找来了。 听到这话,南宫安锦放放下心来,朝着药老拱了拱手:“那晚辈告辞!”南宫安锦不停的抽打马鞭,希望身下的马儿快一些,他是东篱国唯一的太子,前段时间,他的那个妹妹顽皮,去外面游玩,却不小心被蛇给咬了。 当时宫里的御医开过各种方子,蛇毒虽然解了,但是他那个妹妹却怎么都高烧不退,因为是嫡出的公主,从小娇生惯养惯了,再加上父皇母后对她的宠爱,打听之下,正好听说有一个药王,专门解毒的。 当时正好药王在东篱国皇都,奈何那人脾气古怪,为人又十分的傲慢,不管父皇母后背下多少厚礼,派人上门说了多少好话,他都置之不理,压根就没有打算救人,哪怕是用他的性命相要挟,他都毫不在意,说不救,就不救。 最后突然有一日,那药王突然就同意救了,正在他们都摸不着头脑,好端端的,为何他改变了主意的时候,那药王提出来的条件是,看中了东篱国皇宫的一壶千年佳酿。 想到这里,南宫安锦不禁又有些心虚,从这黑风寨,一路去东篱国,就算是昼夜不停,也需要半个月的时间,可上官如烟如今的情况也仅仅能维持半个月,若是快吗加快的赶回去了,那药王又不同意救人,给耽搁了可怎么办? 管不了那么多了。 还是先把人给带去了东篱国再说。 直到那骏马的马蹄声在寂静的山间静静地消失了,药老才扭过头,看了一眼黑风寨的方向。 山上的人看到了他放出来的信号,仿佛正在往山下赶。 他从怀中掏出来了三枚铜钱,再次放在面前摇了摇,等那三枚铜钱在地上转了一圈儿,刚好停下来的时候。 他还没有仔细的看清楚,突然一把长剑,打横将他的头给削了下来。 药老惊恐的瞪大了双眼,“咕噜噜”的,头颅滚出去了老远,地上绿色的杂草都被鲜血给染得猩红一片,浓郁的血腥气味儿充斥在鼻翼之间,难闻的味道让人几欲作呕, 白素贞的脸上满意的露出来一抹笑容,她虽然、受了重伤,可杀死一个手无寸铁的老者还是易如反掌的。见到药老死不瞑目的样子,她才开心的笑了起来,然后从怀中掏出来了一个什么东西,塞进了药老的手中。 做完了这一切,她才拖着自己身受重伤的身体,满意的离开了。 伤了她,就这么算了么? 显然不可能。 她白素贞做事,向来不肯让别人占她半点儿的便宜! 就让他们狗咬狗去吧!哈哈哈哈哈! 她一脚踹飞了地上散落着的三枚铜钱,原本好端端的卦象,也因着她的破坏,由中转变为了大凶之兆。黑风寨的人顺着药老发出的信号,赶来此处的时候,正好晚间一阵风吹了过来。 山间的风一吹,漫山遍野的血腥气息充斥在鼻翼之间,几个小喽啰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的眼底看到了一丝不好,他们举着火把,顺着风吹来的方向沿着前方往前走,不一会儿的功夫,就看到了药老滚落在地上的头颅。 “啊!” 其中一个胆子比较小的小喽啰尖叫了一声,往后滚了几圈儿,两个腿都直发软,瘫坐在地上,半晌都起不来,其他的几个小喽啰脸色也是十分的不好,吓得双腿都直打颤。 “药老!怎么会这样!”为首的一人一脸的悲痛,以及不可置信,他震惊的瞪大了双眼,将那血淋淋的脑袋给捧了起来:“谁竟然杀害了药老!谁这么狠心!连一个九旬的老者都不放过!” “快去通知寨主!”另外一人也反应了过来,拔腿就朝着山上跑去! 此处必然十分的危险,不宜久留,还是得找寨主赶紧处理此事才行!指不定就有什么人,正躲在暗处窥探,想起白天山下放哨的人说,有好几股势力正盯着黑风寨,看着样子,仿佛随时准备冲上寨子里的情景,小喽啰背后不自觉的起了一身冷汗。 现如今药老死不瞑目的躺在这草丛里,是那些人在向黑风寨的人挑衅么? 简直是可恶至极! 这口气,怎么都吞不下去! 李琦一路上脸色都十分的沉重,路上,那之前的小喽啰简单的跟他讲了这件事情,他步伐迅速的走到山中央,果不其然见药老身首分离,正躺在草丛里。 一阵风吹来,更是将他显得凄惨,天空渐渐地泛起了鱼肚白,原来在不知不觉之间,天竟然是要亮了呢。 “周围有什么情况么?”李琦四周观察了一圈儿,问道。 “放哨的人说,并没有见到有什么人在夜里山上。” 他的眉头深深地拧了起来,没有人上上? 那药老是怎么突然就落得这样凄惨的? 李琦的脸色十分的不好,很难想象,今天下午还好好的跟他讲过话的一个人,可是到了晚上的时候,就这样凄凉的躺在草丛里,甚至连一个全尸都落不到。 李琦不自觉的跪了下来,一脸的颓然之色,他的眼底是猩红一片,眼角不自觉的滑下来了一颗晶莹的泪珠。 “药老!” 他沉痛的大叫一声,声音响彻整个深山,一旁的小喽啰们也是悲从中来,药老九十来岁,可以说是看着他们当中的很多人长大的,可是谁能想得到,到头来落到了这么个死法? 究竟是谁! 药老从来都没有什么仇人! 第204章 这不可能 “寨主节哀!”也不知道是谁在旁边劝了一句:“药老去了,以后咱们黑风寨的重担就全部落在寨主您的身上了!药老九泉之下有灵,必定是不忍心看到寨主您为他这么的伤心难过啊!” “是啊寨主!”另外一人也跟着劝道:“如今咱们的当务之急,是把那背后的凶手给找出来!把他给碎尸万段!好给药老他老人家报仇雪恨!!” 一阵风吹来,山间的大树“刷刷”作响,好像是谁的低泣声,又好像是谁在回应些什么。 李琦的眼底依旧满是沉痛与悲伤,他腥红着双眸,捏紧了拳头,眼底划过一抹杀气:“药老为何会在夜里出寨子?” “我听看守寨门的兄弟们说,药老晚间带了一个人出寨子,那人系着斗篷,看不清楚相貌,至于他去做什么,药老没说。” “我也听说了,当时李二还觉得奇怪呢,”另外一人接着道:“药老平日就算是去城里买药,也是会让兄弟们帮他跑腿的,这大半夜的,带着人出寨子,还是头一遭。” “什么人?”李琦眉头一拧。 “那人身材十分矮小,说来也是奇怪,他什么时候进的寨子?兄弟们好像都不清楚。” “既然是和药老一起出寨子的,那么她会不会知道药老为什么会死?” 李琦的眉头越拧越深,药老竟然带人出了寨子? 这件事情药老从来都没有跟他提起过,既然背着他,必然那人跟他有什么关系,药老不愿意让自己知道,也肯定是有原因的,那么他带出去的那个人是谁? “那人多高?多胖?可看的清楚相貌?”李琦问道。“当时他的帽檐压得很低,并没有看清楚,不过身材倒很是娇小,看起来也很瘦弱,瞅着倒是有几分像是女子,。” “是她!” 一说像女子,李琦几乎是肯定了自己内心的想法!上官如烟! 下午药老说上官如烟打晕了他,然后偷偷地溜了,李琦的心里就感觉十分的奇怪了。 黑风寨守卫这么严密,若上官如烟是个高手,溜了倒是还好说,可她半点儿武功都没有,怎么溜? 李琦甚至一度的猜想过,是不是那闯入的黑衣人把上官如烟给带走了,但是想想前后时间不太吻合,便觉得不太可能,如今被身边的人这么一提点,不是上官如烟又是谁呢? “咦?这个是什么?” 一名小喽啰走到药老的身边蹲了下来,只见他从药老的手里拿出来了一个什么东西,那件东西被药老松松的拽在手掌心里,小喽啰将那块布料抓了起来,放在眼前看了看,又递给了李琦。 “寨主。” 李琦将布料伸手接了过来,眼眸顿时一眯。 这布料看起来怎么这样的熟悉? “上官如烟?”李琦有些惊讶,这东西竟然是从上官如烟的衣服上拽下来的。 一旁的小喽啰脸色猛地变了:“难道是她杀了咱们药老?不然为什么这块布料会被药老给拽在手里?没想到那个女人,看起来心肠这么歹毒!” 李琦忽然沉默了下来,什么话都没有说,可是他身旁的小喽啰却是议论不休。“寨主好吃的好喝的供着她,为什么她要杀了我们药老?”一人道。 “这样的女人,死了难道不会下地狱?” “你这么说我倒是想起来了,药老之前带出寨子的那人,会不会就是她?既然药老把她带出了寨子,为什么她还要杀害我们药老?” “难道是因为,她想杀人灭口?还是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依照我看,肯定是药老被她给威胁了!药老无奈之下只好听她的把他给带出了寨子,那个女人见自己逃了出来,干脆杀了我们药老,一了百了!” 一时间众说纷纭,但是大家的态度十分的默契,那就是,这个女人杀了他们黑风寨最德高望重的人,必然是个心肠歹毒之人,她这么做,太可恨了! “寨主!兄弟们带一队人马,杀下山去!她肯定还没有走远!”一个人提议道。 李琦自始至终一直保持着沉默的状态。 他的眼睛眯了眯,眼底划过一抹危险的气息,真的是上官如烟动的手么? 当年的那个救了他的女子,现如今竟然变成了这副模样么? 他怎么也不肯相信。 “不是她动的手。”隔了好半晌,李琦才开口说道。 “寨主为什么这么肯定?”其中的一个小喽啰语气听起来有些埋怨:“寨主可千万别意气用事,事实摆在眼前,难道就因为那姑娘曾经救了寨主,寨主便是不顾药老的死活了么?” 旁边的小喽啰听到这话,觉得这个人说话有些冲动,但是冲动归冲动,这话说的还是不无道理的。要是寨主真的为了一己私利,不顾药老的死活了,那么就真的是太过于寒心了。 “这衣服的布料,确实是她的不错,但是我注意到,方才你从药老的手上将这布料拿下来的时候,他是松松的抓着的。”李琦这时开了口,他的眼底倒是并没有对那小喽啰的怪罪之情,他的心里清楚,只不过是兄弟们太过于生气了,没有人能够无视药老的骤然死亡,他也不能。 “松松的抓着的怎么了?”他奇怪道。 “证明药老死之前,并没有抓着这块布料,这布料是被人临时的放在他手里的,那个人很有可能要栽赃陷害!”李琦的语气忽然重了一分。 是谁竟然有这么狠毒的心肠呢? 杀了药老,又栽赃给上官如烟,那人的目的是什么?想要上官如烟和黑风寨的人互相斗起来? 坐收渔翁之利? 一旁的小喽啰听到了这话,不免暗暗地心惊。 “可是,为什么药老不能松松的抓着布料呢?”那起初的小喽啰有些奇怪的说道:“死了的时候,没有了意识,药老还怎么用力的抓着呢?” “若是想要将衣服上的布料给抓下来,必然是要很大的力气,”李琦缓缓地解释道:“可是将人的头颅给砍下来,也只是瞬间的事情,在那个瞬间,药老若是真的拽下了她的衣裳,必然是维持着临死之前的那一瞬间的动作,所以,布料必然是被他给死死地抓在手里才是,而不是松松的抓着。” 小喽啰们思考了一下,这话说的好像也有些道理的。 “再加上,若是这衣服真的是被拽下来的,她不可能不知道,既然如此,为何她不将自己衣服的布料给拿走,让我们找不到真凶,而要留下证据,等着我们去发现呢?” 小喽啰们不约而同的点了点头,他们是粗人,只知道出力气,不懂得分析这些,但是细细的一想,寨主分析的好像也十分的有道理的。 “还有,你们看,药老的腿上,缠绕着一圈儿绷带。” 听到这话,大家齐齐的看向药老的腿。 其中一名小喽啰上前去,将那绷带给解开,上面赫然是两个牙印子。 “是蛇咬的!” “没错!药老腿脚不好,被蛇咬了,就更加的无法行走,在这种情况下,若是她想要逃跑,十分的简单,根本就没有必要将药老给杀了灭口不是么?”l李琦的眉毛越拧越深,这件事情越往下想,就越是让人觉得心里冰冰凉的:“所以,那人故意杀了药老,栽赃陷害到上官如烟的身上,就是要引得咱们黑风寨的人恨上她!从而两败俱伤!” 好缜密的心思! 小喽啰们一时间对那下手之人越发的恨了。 大家都知道,那上官如烟是天越国的裕亲王妃,若是两方真的较量起来,必然谁都讨不到好处! 那人这样的做法,很明显的是想要黑风寨和裕亲王之间结下很深的梁子!甚至希望黑风寨和天越国交恶! “寨主,那我们现在怎么办?我们要怎么给药老报仇?”小喽啰想着想着,眼眶不自觉的就红了:“药老是看着我长大的,多少次,我差点儿丧了性命,都是药老从鬼门关里给我救下来的,而且小时候要不是药老下去买药的时候,把我给捡了回来,怕是我早就被野狼给吃了。” 那人说着说着,悲从中来,不自觉的就哭了出来。 或许是他太过伤心,周围不少的小喽啰也哭了出来。 他们都是无父无母的孩子,要不是黑风寨收留了他们,他们可能早就死了,药老对于他们来说,是比父母亲人还要亲的存在,如今骤然遇害,他们怎么咽的下这口气呢!“这几日加强巡逻!山上山下,都派兄弟盯死了!”李琦的太阳穴不由得跳了跳,其实他又何尝的不伤心呢?可是如今还不是伤心的时候,还有大事情等着他去处理。 “先把药老的尸首带回去安置!”李琦负手而立,眼底划过一抹杀意:“既然那人想要看我们和天越国的兵打起来,那咱们就顺水推舟,演给他看,又如何?” “寨主的意思是……” “想要引蛇出洞,就要舍得下血本!”李琦眼底划过一抹戾气,看的出来,这次他真的是生气了:“到时候那人必然会在暗处观看,咱们将他给引出来!再给药老报仇!” 第205章 将计就计 黑风寨里,得知药老突然被奸人所害,一整个人寨子的人都炸了,兄弟们看着身首分离的药老,不少从来都没有哭过的糙汉子们,也忍不住的放声哭了起来。 有小喽啰自告奋勇,要将药老的首级和身体缝合在一起,他并没有觉得眼前的一幕血腥,反而每缝一针,就啜泣几声,滚下几滴热泪,这针就像是戳在了自己的心上一般。 老一辈的人说过,人死的时候要完完整整的,不然缺了什么,在阴间也投不了胎,只能徘徊在阴间,他们不忍心见药老投不了胎。 李琦却没有出席这样的场合,他也并没有看他们给药老缝合身体。 他坐在书房里,整个人看起来都有些烦闷。 很长时间,他都一言不发,像个没有灵魂的人一般。 有的时候,伤心是在心里的,活到这么大,他从来都没有如此的伤心过。 眼前浮现的是药老常常苦口婆心的对他讲得一些话,李琦越是想,眉毛就拧的越是深。 他拿起狼刀,在面前的宣纸上面写了一些什么东西。 等到墨迹在宣纸上干了以后,他才将宣纸给装进了信封里,把看门的小厮喊了进来。 “你将这封信,亲自送到山下,裕亲王的手中。”李琦道。 小厮知道这里面的内容必然是十分紧要的东西,关系到整个黑风寨的生死存亡,连忙就去了。 公孙元濯收到山上来的信的时候,整张脸都是铁青的。 他将信上的内容给看完了,半晌都没有说话。 “怎么啦?”楼敬之见他的脸色不太对,有些奇怪的问道。“你还记得昨夜,探子来报,看到山上有放信号弹的么?当时咱们还在奇怪,好端端的,黑风寨为何会放信号弹?难道是想给谁通报什么消息?” 楼敬之点了点头:“当然记得。” “有人杀了黑风寨的人,又将这件事情嫁祸给了上官如烟。”公孙元濯沉着脸色道。 “那她现在怎么样了?黑风寨的人送的信上写的什么?” 公孙元濯将手里的信纸递到了楼敬之的手上。 楼敬之看完了之后,整个人都不好了,他将信纸放在烛台上,烧劲了,才说道:“她竟然不见了?” “嗯。”公孙元濯的眉头也拧的很深:“李琦说已经有放她离开的打算,便让药老送她一程,可谁料药老半路上遇害,上官如烟也不知所踪。” “那个李琦会不会是在说谎,骗咱们?”楼敬之有些怀疑的说道:“他故意这么说,就是怕咱们攻上寨子?” “黑风寨没有那么简单,咱们这么长时间守在山下,没有上去,不就是因为担心山上有什么问题,咱们上不去么?既然如此,李琦应该是根本就不在乎咱们攻上山去,他实在是没有必要骗咱们。” “那上官如烟是被谁给抓走了?”楼敬之的脸色越来越难看:“那人想要我们和楼敬之打成一团?然后在一旁看好戏?可是,咱们一直都守着这黑风寨的出口,山上若是有人下来,咱们一定是知道的呀,为什么上官如烟她下山了,咱们这边儿却没有得到半点儿的消息呢?别说是人了,就连只苍蝇,也没见到下来的。” “这就是问题之所在了。”公孙元濯一副神秘莫测的模样:“想要知道究竟如何,咱们还得按照那人的意思,演一出戏看看才行。” “王爷!大事不好了!”这头公孙元濯和楼敬之两个人的话音才刚刚落下,门外立即跑进来了一个暗卫模样打扮的人:“黑风寨的寨主,亲自率领手下的兄弟,朝着山下杀过来了!” 公孙元濯和楼敬之二人的脸色齐齐一变。 这么快? “他们扬言要给他们的药老报仇,要把咱们给杀得片甲不留!那态度,实在是嚣张至极!” “备马!让兄弟们都准备着,咱们去会会他!” 一炷香之后,两方的人马在山脚下汇合了。 黑风寨的土匪们人人的眼眶都是红的,显然是因为药老的突然逝世,伤心欲绝,他们看向对面那队人马的眼神里,满是丝毫不加掩饰的恨意。恨不得立即冲上前去,将他们吃拆入腹。 李琦在队伍的最前方,也是一脸的恨意,说来他的心情有些复杂。 他早就听闻过天越国裕亲王的大名,传言说他足智多谋,骁勇善战,外号“冷面修罗”,让敌人闻风丧胆。 来之前他就不禁在心里面想着,能娶了她的男子,究竟有多么的优秀? 如今真正看到了以后,才发现,他光光是坐在马背上,整个人的身上都好像自带光芒一般。那浑身上下透着的那一种睥睨天下的孤傲,让他觉得有些望而不及。 也是,那样的女子,是配得上这样的一个男人的。 也不知为何,李琦忽然有些自惭形秽。 在李琦观察公孙元濯的时候,公孙元濯也在观察着李琦。 这个男人就是将上官如烟囚禁在黑风寨,并且扬言要娶他的人? 原本以为能够统领这黑风寨的,必然是个粗鲁的俗人,倒是没想到,这个李琦长得有些文质彬彬的感觉,骤然一看,倒是有些像是个读书人! 公孙元濯的心里忽然觉得有些不太舒服。 这种文质彬彬的感觉他是没有的,也不知道上官如烟有没有觉得有些可惜。但是回头一想,连她都是自己的了,好像如今这样的想法又有些庸人自扰。 “本王没有上山去找你们的麻烦,你们倒是自己先找上门来了!”公孙元濯率先开了口,他带领军马的时候,和上官如烟单独在一起的时候完全不同。整个人的脸上生出了一种铁面无私之感。好像天生就是为了统领军队而生的,冷冷的气质,让人望而生畏。 “杀了药老,你们还有理了?”李琦深吸了一口气,不禁也开了口:“你们既然敢欺负到我们的头上来了。我也不怕你们!我们黑风寨向来都不是好招惹的!今天就让你们看看我黑风寨的厉害!” 话音一落,跃跃欲试的黑风寨小喽啰们早就已经坐不住了,纷纷冲上了前去。 就是他们!杀了药老!今天就要给药老报仇! 公孙元濯带领的暗卫也都不是吃素的,这其中还有楼敬之交给他的人。 两方人马很快就扭打成了一团。 正午的时候,太阳升了起来,虽然夏天已经过去了,但是也不知为何,今天的太阳有些炙热,烤在人的身上,让人浑身都冒了一层细密的汗珠。 时间过得飞快,两方的人马不知不觉之间,已经苦斗了两个多时辰了,双方各有伤亡,几乎每个人的脸上都挂了彩。可是他们并没有要分开的打算,依旧苦战着。 公孙元濯率领一队人马和李琦打成一团,二人竟然有些不分上下。 一阵风吹来,血腥气息被吹散了好远好远。漫山遍野都被这种尸体的味道给掩盖着,让人闻了几欲作呕。 白素贞自打中了狼毒后,整个人的嗅觉异常的敏感,她的眼底忽然一亮,闻到了这味道,施展轻功,飞速的朝着味道传来的方向飞去。 哈哈!没想到这么快,就狗咬狗了! 她迫切的想要看到那一幕,所以速度比平日里更快一些,在距离打斗场的几十丈开外,就听到了乒乒乓乓兵器碰撞的声音。 这样的声音一时间让她的心里更加的兴奋,整个人浑身的血液仿佛都跟着跳动了起来。嘴角的笑意也不由得慢慢变大。 离战斗场越来越近了,她的速度不禁变得更加的快了起来。 终于看到现场血淋淋的那一幕,她躲在一棵大树的后面,眼底笑的越发的肆意。 要不是怕他们发现了自己,她恐怕早就已经笑出了声来。 公孙元濯和李琦二人正打的难舍难分,其余的那些兵们早就已经累得瘫倒在地上了,他们有的身受重伤,有的直接丢了性命,现场血腥一片,看起来无比恐怖,就连鸟儿飞过去的时候,都是绕着这个地方的。 白素贞正看得得意,嘴角的笑容越发的肆意,哈哈哈,她就是喜欢看到这样的场面,不费吹灰之力,让那群贱人互相撕咬起来,最好全部都死干净了,不要留下一个活口,才有意思呢! 正在这个时候,她突然脸色一变,只见公孙元濯和李琦二人竟然不知何时已经来到了她的面前,将她整个人给包围了起来。 白素贞见他们两个人发现了自己,倒是也不惊慌,他们怕是已经打了很久很久了,体力早就已经不支。“你这怪物,是个什么东西?”李琦率先开了口。 他看着面前白发红衣的女子,眼底划过一抹疑惑,突然之间,身体里好像有一种强烈的感觉在召唤着他一般,他也不太清楚,这种感觉从何而来,十分的陌生,可是好像全身的血液都跟着一起沸腾了。 第206章 命运的纠葛 “那你又是什么东西?”白素贞听到别人称呼她为怪物,心里十分的不高兴,脸上自然也没有什么好颜色,她怒瞪着李琦,可同样的,身体里也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沸腾的情绪在翻涌着。 似乎是……遇到了同类? “是你带走了本王的王妃?”公孙元濯浓眉深深地皱了起来,看尽白素贞的眼底深处,他也是头一次见到这样满头白发的女人,他能够感觉的出来,这个女人十分的邪魅,整个人像是个怪物,他因为迫切的想要知道上官如烟究竟在哪,心急之下,一把捏住了白素贞的脖子:“告诉本王,她的下落,我饶你一命!” 见着面前的两个男人都一副剑拔弩张的模样盯着自己,白素贞哪里还感觉不到自己是中了他们的奸计? 怕是他们为了引她现身,故意做出一副打的难舍难分的模样吧?果不其然,地上那些原本“伤亡惨重”的士兵们,这个时候缓缓的从地上爬了起来。 他们的身上确实是有血不少,但是那伤口的位置细看之下,竟然半点儿的破损都没有! 白素贞恍然意识过来,自己这是真的被骗了! “你以为,你杀得了我么?”白素贞眼睛眯了眯。 她的眼底是鲜红的一片,整个人好像炸了毛的狮子,浑身上下散发出一种森然的冰冷。 一旁的李琦见了,莫名觉得这一幕极其的熟悉,怎么竟然真的有一种遇到了同类的感觉? 难道…… 他再次不可置信的观察了白素贞一番,这个女人,肤色雪白,整个人白的不正常,甚至可以说是苍白如纸,偏偏眼底隐隐的闪现着一种红色。难道,她真的也中了狼毒? 他记得自己曾经仿佛听药老说过的,男人和女人,中了狼毒之后,所表现出来的不一样,男子浑身发寒,让人不敢靠近,女子肤色雪白,发色雪白,如今这不就是了么。 这头李琦还处在震惊之中,艰难的消化这则消息,这个世间竟然不止自己一个人得了这毛病的,而那头,白素贞和公孙元濯两个人还在相互僵持着。 “本王最讨厌别人威胁我!”公孙元濯将手暗暗地收紧,再收紧,几乎是从牙齿缝里蹦出了这几个字:“别以为是不敢动你!你不告诉本王他在哪儿,本王一样找得到她!” “要不你试试?” 见这么多人将自己给围在中间,白素贞倒是也没有想着要逃跑了,现如今的情况,敌多我少,就算是想要逃跑,恐怕也跑不掉了。 既然如此,倒是还不如镇定下来,她微微一笑,只是这笑容看起来十分的瘆人,就像是被开水烫到皮肤那种感觉,让人忍不住的浑身一缩。 黑风寨的那些小喽啰们可不是那种折腾时间的人。 他们扛起手里的武器,冲上来就要将白素贞千刀万剐,毕竟是这个女人杀了他们的药老。 “你为什么这么狠心?要对我们的药老下毒手?”其中一个人问道。 “还跟她废什么话,直接拿斧头劈了这个贱人!”另外一人的性子明显的更加冲动一些:“她杀害药老的时候,都没有想过自己为什么要对一个九旬的老者下手,这样的人,根本就没心!是个冷血无情之人!” 黑风寨的小喽啰们顿时一呼百应,毕竟血海深仇是真的结下了的。然而公孙元濯带来的兵却包围在内部,不让他们靠近,至少现在,暂时不能对这个女人下手,因为他们家主子的话还没有问完。 一时间场面看起来竟然有些混乱,小喽啰们一见不让他们靠近里面,立刻急了,纷纷看向李琦:“寨主,您说句话啊!” 只要寨主一声令下,管他们怎么阻拦,都一定要把那个女人给碎尸万段!若是他们敢再阻拦,就真的开始动真格的了! 李琦并未说话,他一直都盯着白素贞,心里想着,是不是能利用她,解了自己身上的毒? 可惜现如今,药老已经不在了,若是药老还在世的话,说不定有什么办法也有可能。 “她既然不愿意说,自然不能就这么放了她。”李琦隔了一会儿,才缓缓的开了口:“不如,先将此人押去黑风寨关押,对她用尽酷刑,看她怎么嘴硬!” 公孙元濯听到这话眉头一拧。 现如今上官如烟不知所踪,他是一刻也等不下去了! 最重要的是,之前上官如烟失踪,好歹他查出来了她是在什么人的手里,可是现如今,根本对什么都一无所知,甚至不知道她是不是还活着…… 看着黑风寨的这么多人,一脸的怒火,不难想象他们的药老是被这个女人给怎么害死的! 既然这么冷血无情的一个女人,她又会怎么好好地对待上官如烟? 更何况,现如今上官如烟的肚子里还怀着孩子,眼见着月份也渐渐地大了起来了,越是拖下去,越是对他们不利。 “王爷!” 正在这个时候,突然从外围跑来了一名暗卫模样打扮的人,公孙元濯听到这声音扭头去看,他是楼敬之的人,那人在他的身边站定,小声的说道:“我家主子让我告诉您,裕亲王妃有下落了,东篱国的太子南宫安锦正带着她朝着东篱国而去。” “什么?”公孙元濯的眼底划过一抹惊讶,人竟然在南宫安锦的手上? 他的眉头一皱,还没有问出口,那暗卫显然是知道公孙元濯想要知道什么,低声道:“裕亲王妃仿佛是中了什么毒,东篱国太子急着带她回东篱国治病。” 听到这话,公孙元濯的脸色越发的难看,好端端的,为什么会中毒? 毒应该不会是在黑风寨的时候被下的,不然李琦不可能这么气定神闲的站在这里与他合作,而不心虚,也不可能是南宫安锦下的,不然南宫安锦不会这么着急的带着她去治病。 那么,就只有一个人最有可能了!那就是面前的这个白素贞! 想起自己最心爱的女人,要遭受那样的病痛,公孙元濯觉得自己的一颗心好像一把尖锐的刺刀,狠狠地割着自己的血肉。 这笔账,不能就这么算了! 白素贞原本是一副淡定的表情,可是当看到公孙元濯的脸上,越来越阴鸷,恨不得将她剥皮拆骨之时,也不知为何,莫名的会产生出一种害怕的感觉来。 她并不是那种胆小的人,也并不是怕事的人,更别谈是被某人的一个眼神就给唬住了,可是现如今,公孙元濯就是给了她一种这样的感觉。 这是为何? 她深吸一口气,继续朝着公孙元濯看去:“你知道我为何要打伤你的女人么?”顿了顿,白素贞继续道:“因为,你的女人,在外面随便勾引男人!她勾引了我的男人!” 话还没有说完,白素贞越来越激动,公孙元濯却是抬起手来,一掌将她给劈了出去。 白素贞撞到了身后不远处的一棵大树上,口中鲜血狂吐不止。 昨夜她原本就被南宫安锦重伤,今日又遭遇到公孙元濯的这一掌,整个人浑身都提不起力气,就像是要瘫痪了一样。 或许她真的是活不久了,拖着这半死不好的身体,他们又怎么肯放过她呢? 但是这些都不要紧,就算是她死,也不能让这群人好过! “本王不打女人,但是并不代表我可以容忍你满嘴胡言!”公孙元濯眼睛眯了眯,她给上官如烟下毒,已经够让他窝火,如今竟然还诬陷她勾引别的男人?这怎么能忍? 白素贞说的话,他根本一个字都不相信!在公孙元濯的眼里,这个女人就是个疯子! “有本事你就一刀杀了我!”白素贞看着面前的两方人马,恨不得将她吃拆入腹的样子,心里就特别的高兴,别人的心里不开心,她就开心了。于是乎脸上的笑意也变得越来越大了起来。 “杀了她!” “杀了她!” “这个女人怎么看怎么贱,早点儿杀了她,为民除害吧!” 公孙元濯死死地盯着白素贞,看着这副样子,倒像是真的不打算放过她一般。 正在这个时候,许久没说话的李琦突然开了口:“这种女人,杀了她倒是让她解脱了,不如押进黑风寨里,日日折磨于她,让她生不如死,才是真正的为药老报了仇。” 这话听起来倒是有几分的道理。 “本王还有事,急着赶去东篱国接王妃回家,这个女人,到时候再留着慢慢的收拾。”公孙元濯显然是准备将这件事情留给上官如烟来处理,毕竟她伤的是上官如烟,他还是愿意尊重上官如烟的意思。 终归这笔账,是需要慢慢的来算的。 “人就先放在寨主那里。”公孙元濯深深地看了李琦一眼,眼神称不上多么的热络,反而有些冰凉。 若不是李琦将上官如烟给绑上了黑风寨,哪里会弄出这么大的动静来? 上官如烟又怎么会中毒呢? 心里终究是有些怪他的。 更何况,这个男人,还妄图抢走他的妻子成亲,这一点,是万万的不能忍的,若不是-为了得知上官如烟的下落,他是怎么也不愿意和李琦这种人合作的。 第207章 恶化了 “等本王接了发妻回来,再来找寨主要人。” 公孙元濯用的是“发妻”二字,十足的炫耀意味,果不其然,李琦听到这话,脸上的表情微微的僵硬了一瞬间。 “怎么听着这话的意思,倒像是咱们黑风寨是个免费的帮工?”一旁的一个小喽啰立即不满道:“咱们黑风寨的大门,可不是谁想进就能进的,更别提是帮你看人了!再说这个贱女人,原本就和咱们黑风寨有仇!” 看得出来,这个小喽啰在黑风寨里倒是有些威信的,听到这话,周围不少的小喽啰赞同的点了点头。 他们最讨厌的就是被人看不起。 很显然,裕亲王现如今的言辞里,就是对他们的轻视。 公孙元濯听到这话,拧着眉头朝着那个小喽啰看了过去。 此人怕是读过几天书,自诩有些文采,就胡乱的揣度人的心思,他明明没有那个意思,可是在他的眼中,也被想成了这样的意思。 这样的人,说好听了是狂傲自大,说难听了就是挑拨离间。 或许是因为公孙元濯的眼神太过于可怕,那小喽啰觉得后面的脊背一冷,整个人不由自主的缩了缩脖子。 “你家主子都没说话,你说什么话?本王的面前,还由不得你来插嘴。”公孙元濯阁下这话,带领之下的队伍,直接就离开了。 “寨主!裕亲王他欺人太甚!”那小喽啰气不过,只好向李琦诉苦道,看着裕亲王带领着手下的兵将,浩浩荡荡的撤了,留下了这里的烂摊子给他们收拾,他就觉得咽不下这口气。 同样的,在场的其他人也觉得有些咽不下这口气,朝廷的这群疯狗,满嘴的仁义道德,却仗着自己的身份践踏别人的尊严,实在是可恶至极!李琦沉默着没有说话,不可否认,方才公孙元濯的气势,把他也给吓到了。 他自诩也是见过不少的世面的,这么多年,黑风寨自打交到他的手上以后,他整个人也是充满了威信,再加上天生的冰冷,还不至于说被谁给吓到。 可是当见到了公孙元濯以后,这种想法就改变了。 那是一个极其有魄力的男人,这是李琦自打第一眼见到公孙元濯就有的想法。 当时他坐在骏马上,虽然一言未发,但浑身上下所透露出来的那种气势,平白的让人产生了一种自惭形秽之感。 李琦莫名的觉得,自己比不上他。 “寨主?” 见李琦半晌都没有说话,那小喽啰摁不住的又叫了一声。 “把那女人带上,回寨!”李琦一声令下,率先朝着山上去了。留下黑风寨一众的小喽啰愣在原地,半晌才回过神来? 有人在侮辱他们,可是寨主竟然当成不知道? 这实在是不太像寨主平日里的性格啊! 他们感到十分的奇怪。但是也没有人敢问。 大概今天寨主的心情不怎么好。 一旁的白素贞被一众小喽啰们押解上了黑风寨,一路上,见白素贞走的慢了,他们对着她一顿拳打脚踢的。 白素贞原本就身受重伤,此番又被这样拳打脚踢,哪里还守得住? 但是她知道,自己越是柔弱,这些人就越是会瞧不起她,于是乎,她一声不吭,反而笑的肆意。,开口对着一众小喽啰怒骂道:“我知道,你们打我是因为恨我,可是你们再怎么恨我,又能如何?你们的那个药老,再也活不过来了,哈哈哈哈,他的头颅被我给砍成了两段,死无全尸了!哈哈哈哈哈!” 原本杀了药老,只是为了嫁祸给上官如烟,看着他们这群废物狗咬狗,嫁祸失败,白素贞也索性破罐子破摔了。反正终归不过是一死。 能拉上两个人陪葬,也是好的! 那些小喽啰们原本就是粗人,现如今,听到了白素贞这样的话,心里越发的生气,就好像是泼满了汽油的火把腾腾的攒起了火光一般。 他们哪里肯就这样放过羽曼瑶,一人上前,“啪啪”两巴掌,甩在了那白素贞的脸上:“让你这个女人最贱!看我不打花你这张脸!” 白素贞原本就受了重伤,全身上下的骨头就像是散了架一般,现如今挨了这两巴掌,她的整个脸颊都高高的肿胀了起来,可以算的上是浑身上下,没有一块儿好肉了。 “我连自己的命都不在乎,还会在乎自己的这张脸么!”白素贞“呸”的一口,将嘴里的一口鲜血吐了出来:“老娘我最喜欢看的,就是你们这种明明想要把我碎尸万段,却还要拼命的隐忍着的表情,你们越是这样,老娘我就越是高兴!” “呸!”一个小喽啰忍不住了,张口大骂道:“老子他妈的活了这么久,还是头一次遇到这样不要脸的臭娘们!还真是长了见识了!” “可不是么!”另外一个小喽啰十分的赞同他说的这话:“别的人为了免受皮肉之苦,都会老老实实的,偏偏这个臭娘们,就是故意激怒老子们!既然这样,就成全她!” 他提起手里的鞭子,狠狠地甩在白素贞的身上,她一身红衣早就已经湿透了,完全分辨不清上面的究竟是血水,还是汗水。“打!狠狠地打!”一旁的小喽啰看的十分解气,想起药老死的那么惨烈,他的心里就犹如被人狠狠地用刀子在戳着一般:“寨主说了,带她回寨子里,就是为了折磨她的!怎么惨怎么来!只要留下一口气就成!别打死了!老子还要割下她的一双手,给药老他老人家在底下泡酒喝!” 这话说完,小喽啰们都沸腾了,纷纷上前对着白素贞一阵拳打脚踢,哪痛打哪儿。 白素贞觉得浑身的骨头都像是散了架一般的疼,痛的她快要不能呼吸。 脑海之中隐约浮现的,是多年以前,她被狼给咬伤的那一幕。 当年的那个要救自己的白衣公子,最终还是没能把她给救下,导致她恨了他这么多年。 若是当初他能肯再用心一点,会不会就没有那样的惨剧?她就不会被狼给咬了呢? 这个问题没有答案,但这些年她一直在问自己,如果她还是个好好的人,会不会一切都不一样了? 她还在过着普通人的生活,没有太大的波澜,但是至少不会手染鲜血。 这个问题,想了那么多又有什么用? 总归一切都回不去了,现如今她的心里只有恨!无比浓郁的恨意! 这个世界上的人都欠他的! 眼前的最后一幕,是满眼的鲜红,也不知道究竟是鲜血染红了她的眼,还是她的眼睛已经瞎了,等她再次醒来的时候,周围是一片黑暗,大概是在黑风寨的某个地牢里。 周围的味道不算好闻,有一种浓浓的血腥气息,夹杂着腐烂的味道,她眯了眯想看清楚周遭的情况,可因为太黑了,什么都看不清,只能瞥见不远处正坐着一名男子。李琦手里翻着一封札记,时不时的手指在某一段文字上顿一下,一旁看着的小喽啰怕此处太黑,忙在旁边又放了一盏灯。 药老为了解开他身上的狼毒,潜心研究一生,这些年来,做的记录全部都记在这里面了,上面写道有好几种方法,或许都可解他身上的毒,但是每一种方法都十分的艰难。 李琦一页页的往后翻去,忽然目光落到了最后一段文字上。 最后一种办法,以毒攻毒。 上面说用狼女的血,或许可以解毒,但是因为没有人试过,所以结果如何,也不得而知。 但是这札记一一的翻阅下来,好像也只有这一个,比较容易一些,而且现如今,那狼女不就在自己的眼前么? 李琦的眼底仿佛看到了生的光芒。 他自己倒是也觉得无所谓,只是,药老辛苦了大半辈子,一心只想解了他身上的狼毒,如今药老惨死,若是这狼毒解了,也算是完成了他的遗愿吧。 上官如烟整个人仿佛都没了知觉。 她想动动身子,可整个人的身体都酸疼无比。 眼前是一片黑暗的山洞,山洞里只有她一个人,她就这么站在漫无边际的漆黑之中,想找条路出去,却发现山洞的外面是一道悬崖。 浑身发冷,冰凉的气息将她整个人给包裹着,她想要在山洞里找几块柴火,都找不到,怎么办呢?她觉得自己好像是被关在了某个地方,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整个人都绝望了。 “你占据了我的身体!为什么不好好保护我的孩子!” 她听到一阵声嘶力竭的声音传了过来,那尖锐的嗓音了,这不就是自己的声音么? 孩子? 她下意识的摸了摸自己的肚子,难道腹中的孩子没了? 所以刚刚说那句话的,是原主? 不!不可以! 这个孩子是她第一次感觉到一个生命在自己的肚子里,孩子陪着她度过了这么艰难的一段岁月,这孩子这么听话,都不愿意让自己的娘亲吃苦,这么听话的孩子,她不能失去! 第208章 出山 “太子,药王他不肯来。”一名护卫模样打扮的佩刀男子抱拳对着南宫安锦禀报道。 “本太子早就猜到了,药王性格怪异,要请来他,怕是没有那么容易!”南宫安锦眉头拧成了一团,看着床上躺着眉头深深皱起的上官如烟,从黑风寨赶来东篱国已经花了十二天,还有三天,若是这毒不能解…… “药王可说了,他如何才肯来?”南宫安锦问道。 “那药王说,他半年只医治一个病人,上次他救了小公主,是因为陛下宫里的千年佳酿,如今再没有千年佳酿可以用来交换的了,这个病,他不能医。” 南宫安锦听到这话,眉头越拧越深:“那药老好歹也是个大夫,医者父母心,见死不救,算是哪门子的大夫?” 护卫知道自家太子现如今正为床上躺着的那位着急,也就没有说些什么。 “让人备下厚礼,本太子亲自去一趟药王住的地方。”南宫安锦说道。 谁料那护卫脸色突然一变,惊讶道:“皇后娘娘知道太子回京,特意托人来请太子进宫用膳,太子殿下不去么……” “人命关天,现在哪有那个时间?”南宫安锦脚步未停,快步朝着前方走去:“派人进宫告诉母后一声,孤过两日去宫里向她请罪。” 谁料南宫安锦才刚刚走出了太子府二门,门房的人来了。 “太子殿下,有人来了,说是找殿下您有急事。” “什么人?” “那人说,他的发妻现如今正在太子殿下您的手上。” 这么一说,南宫安锦就明白了。是公孙元濯来了。他快步朝着门外走去,一眼就看到了等在门外的公孙元濯。 没想到他前脚刚刚到东篱国,公孙元濯后脚也到了,原以为他至少还要过一日才会到,看着公孙元濯眼底一层青灰色,南宫安锦哪里不知道这是他日夜兼程的结果? 他简单的跟公孙元濯说了一下上官如烟的情况,又告诉他药老临终前,说药王或许有法子救上官如烟,现在他急匆匆的出去,正是要去寻药王救人。 听到这话,公孙元濯朝着南宫安锦深深地作了一个揖,深躬到底。 “多谢太子!” 公孙元濯堂堂一介亲王,想要巴结他的人比比皆是,除了天越国的皇帝,能得他这般礼遇的,南宫安锦怕还是第一人,足以见得他是真的对他充满敬意和感激。 南宫安锦立即把他给扶了起来:“若不是因为我的过失,尊夫人怕是也不会受这个伤,我闯下的祸,应该由我来承担。” 外界传言,东篱国的这位太子从小便待人温和,东篱国几乎没有纷争,朝臣统一一心,就连皇帝后宫都没有什么争端。所以南宫安锦从小便是在一个充满了温情的环境当中长大。 虽然如此,但是他整个人所透露出来的胸襟和气魄,不难看出将来他一定会是一位明君。 这样的男子,若是生在乱世,有一颗悲天悯人之心,若是生在盛世,国家将来会更加发扬壮大,所以东篱国未来的发展不容小觑,尽管现如今,在三国之中,东篱国的实力最弱。 药王住在京城郊外的一处孤院里,孤院的前方有一片茂盛的竹林。 原本公孙元濯劝南宫安锦,在府中好好休息,他来寻药王就行,可南宫安锦态度却是异常坚定。 他说他犯下的错,应该也由他来承担。况且这些日子没有好好休息的,不止他一个人,公孙元濯能撑住,他又为什么撑不住? 公孙元濯一路上都在想,像南宫安锦这样的人,倒是可以交个朋友,至少他是个光明磊落的君子,不会在背后捅人刀子。而且这个人十分的重义气。 然而当他们到了药王住着的孤院时,孤院的大门正紧闭着,仿佛觉察到有人来了,从里面走出来了一个怯生生的小药童。 “先生不在,你们改日再来吧。” 公孙元濯听到这话顺着开着窗户,朝着里面看了看,然后南宫安锦和公孙元濯互相对视了一眼。 房间里面的酒香气从窗户上飘散了出来,显然不可能是这小药童偷偷看酒,外界传闻药王最爱美酒,有酒在,怎么可能人不在? 只是一句话,这二人就知道是小药童在骗他们了,是药王不愿意见他们。 “孤的太子府里还有几坛佳酿,若是药王愿意见孤,这些佳酿可以全部拿来送给药王。”南宫安锦这时道。 小药童犹豫了一瞬,看了看屋子里面,将门一关,就进去了。 不一会儿的功夫,他又重新推开门走了出来:“先生说,这东篱国的美酒他都尝了个遍,已经没有酒能够称得上是佳酿了,公子要先生解的狼毒乃是不治之症,这个忙,他没法儿帮,还请二位公子请回吧。” 不治之症? 听到这话,公孙元濯整个脸色都变了。 药王那是百毒之王,怎么可能会解不了呢?“我那里有几坛上好的酒,名叫雪山醉,麻烦你再进去问问你家先生,用这雪山醉请他出山,可请得?”公孙元濯一片青灰色的眼底是一片激动。 “雪山醉?”这头小药童还没有来得及进去禀报,那头谁料到药王听到这话,却已经走了出来。 他穿着一身玄色的袍子,整个人看起来不过三十出头,双眸炯炯有神,尤其是听到“雪山醉”这三个字的时候,整个人的眼睛都像是在发光一般。 “你那里真的有雪山醉这种世间罕见的酒?” 要说这雪山醉,乃是前朝始祖皇帝亲手所酿,它是采集雪山的雪水,配合数百种花制成的花酿,当时始祖皇帝一共只做了三坛,其中一坛,始祖皇帝自己喝了,还有一坛,赏赐给了当年的某个有功之臣,最后的一坛,一直到前朝灭亡以后,都不知所踪。 可如今竟然在这个年轻人的手上? 药王不禁朝着公孙元濯打量了过去。 他穿着一身暗色锦袍,整个人的脸色衬不上太好,或许是因为没有休息好的缘故,整个人的眼底有一层青灰色,但是目光却异常的坚定。 “那你当真有办法救我的妻子?”男子看着他问道。 “狼毒确实是无药可救,但是也得分情况,”药王抚摸着自己的胡须,整个人仿佛陷入了沉思之中:“救不救的了,还得老夫把了脉才知道。” “那就赶紧走!”公孙元濯拽着药老就往外跑,他一刻也等不下去了。 一想到自己的心爱之人躺在床上,整个人脆弱的仿佛风一吹,就要随风飘走,他的一颗心就像是有人在狠狠地撕扯着一般。 很难受,难受到快要窒息,然而这一切都是因为他无能,他没能保护好她,现如今他能做的,也仅仅是用尽全力,找人来救她了。 南宫安锦见公孙元濯着急的模样,心里暗暗地想,他们的感情是有多好,才能着急成这个样子? 要不是因为他莫名其妙的被那白素贞给盯上了,上官如烟也就不会落到这副样子了,一时间他心中的愧疚越发的浓郁了起来。 药王坐过的马车无数,却从来没有坐过这样的马车。 马车外表富丽堂皇,里面也十分的舒适,然而一路上速度快的他即将把自己的肺都给吐了出来,下了马车后,他倚在太子府门外,干呕了好几声,才缓过了劲儿来。 一进到房间里,就被公孙元濯给推到了上官如烟的床边。 为了喝上那么一坛子好酒,他容易么? “这位夫人怀有身孕?”药王探了探她的脉象,有些惊讶的说道:“而且已经三四个月了。” 公孙元濯点了点头。 “这狼毒并未深入到骨髓,倒像是被什么药物控制了,没有流入到心肺之中。”药王将手收了回来,看着公孙元濯说道。 “还请您救救她!” “幸好幸好!”南宫安锦听到这话,这才重重的松了一口气:“当时药老给她塞进去的那一粒药丸子,说是能拖延半个月,看来那药丸子果然是有用的!多亏了他出手!” “药老?”药王听到这话一怔,眼底明显划过一抹惊讶:“他现在过得可还好?” 年轻的时候,他曾有幸和药老切磋了一番医术,对这位长辈十分的敬重,多年未见,算下来,他应该已经九十有三了。 南宫安锦刚准备说他的身体还康健着,谁想一旁的公孙元濯沉声道:“药老前几日去了。” “什么?”南宫安锦和药王的眼底俱划过一抹惊讶。 南宫安锦不可置信道:“分明半个月前我还见过他的,怎么就突然去了?” “应该是那夜你们离开后,他在山上,被一名狼女砍去了头颅。死状惨烈。” “白素贞!”南宫安锦从牙齿缝里蹦出来了这几个字,眼底划过一抹寒意。 他没有一掌将那个女人打死,没想到她竟然不知道收敛,竟然行凶杀害了药老? 难道在他带着上官如烟离开的时候,白素贞又重新折回来,把药老给杀了么? 这个女人,戾气好重! 南宫安锦忽然有些内疚,药老是因为他而死的,白素贞这个害人精,他早就该对她痛下杀手的! 第209章 孩子呢 “救她倒是不难,也是她的运气好,及时服了药,护住了心脉,”药王抬起手来,翻了翻上官如烟的眼皮,然后将手放了下来,看向公孙元濯:“只是她腹中的孩子,恐怕会不保。” 公孙元濯脸色猛地一变,孩子不保? “救!”惊讶了一瞬,他很快就下定了决心:“我只要她平平安安就好!” 上官如烟在黑洞里待了整整一夜,这一夜,耳边不停的充斥着自己的声音。 “还我孩子!还我孩子!你占了我的身体。怎么能不保护好我的孩子!” 上官如烟下意识的摸了摸自己的小腹,难道是她肚子里的孩子出了什么问题么? “别吵了,烦不烦。”她终于开口和那个声音吵了起来:“这个孩子明明就是我的,怎么变成你的了?你若是有本事,自己把你的身体拿回去啊!明明怀胎的是我,受苦的也是我,这算是你哪门子的孩子?孩子分明就是我的!” 那道声音听到了她的话,很快就沉默了下来,好久都没有再说话了。 上官如烟终于觉得耳边安静了下来,只是这黑漆漆一望无底的山洞,一个人待着难免有些恐怖,她试着往深处走,越是走越是黑,她甚至伸手都见不到自己的五个手指头。 要怎么才能出去呢? 正在她犯难的时候,腹部突然传来了一种绞痛感,她的脸色一变,立即蹲了下来,将自己整个人缩成了一团,然后身下有源源不断的血涌出,虽然看不见,但是这浓烈的血腥气息,让她整个人都快要窒息。她害怕,不是害怕自己身上留下来的血,而是回想起了刚刚那道“还我孩子”的声音,她害怕,肚子里的孩子仿佛正在离她远去…… “宝宝,我错了,你别走。”上官如烟将自己缩成一团,整个人都不知道手该往哪里放,语气充满了无助,泪水止不住的一颗颗往下垂落下来,很快就滴到了地上,和地上的鲜血融为了一体:“我错了,你别走,我再也不到处跑了,我一定小心,好好地保护你,你别离开我好不好?都是我不好……” 身下的血依旧源源不断的涌出。 “只要你不离开我,我一定好好地对你,”她一边哭,一边说道:“如果你的金元宝哥哥欺负你,我一定站在你的这边,还有等你长大了会走路了,我带你去放风筝,哦对了,在你们这里,风筝还有个名字,叫纸鸢,我给你买冰糖葫芦,给你穿漂亮的衣裳,只要你不离开妈妈,妈妈一定什么都答应你,求求你,别走了好不好……” 她越说心里越是伤心,好像是有什么人,戳中了她内心深处的软肋一般,心窝窝里都是疼的,她不知道自己竟然有这么多的眼泪,也不知道自己竟然也有这么软弱的一面,在现代她是个医生,可是她觉得自己真的好没用,到头来,却连自己的亲生孩子都保护不了…… 眼前的黑暗仿佛正在一点点的淡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片光亮,周遭的黑洞也逐渐的亮了起来,上官如烟有些惊讶的抬起头来,顺着前方往前走,然后,她看到了一个人。 “你到这里来做什么!这里不是你该来的地方!还不快回去!” 那人轻斥了她一声,上官如烟不由自主的睁大了双眼,眼底划过一抹惊讶,奶奶? 这是她在现代的奶奶,早在她十岁的时候,奶奶就去世了,那个时候她还不太明白死亡代表着什么,只是从前奶奶总是送她上学放学,后来很久很久,都是妈妈送了,她有些奇怪,直到有一日,她想念起奶奶亲手给她做的冰糖葫芦,放学的时候,偷偷的溜到了奶奶家,结果却没有看到她,她才明白,自己是再也见不到她了。 这大概是每一个小孩子对于死亡的第一认识,那就是再也见不到了。 当年小的时候,奶奶最宠爱她了,有了什么好东西,第一个想到的一定是她,时隔这么多年,再见到奶奶,上官如烟还以为自己会认不出来她的模样,不曾想看到的第一眼,眼泪差一点儿就夺眶而出了。 “没听到我的话么!这里不是你该来的地方!还不快点儿回去!”白发老太太有些生气的瞪着她,可是脸上依旧是当年那慈祥的模样,上官如烟差一点儿扑上去抱住了她,可是那白发老太太后退了一步,朝着她一挥手:“你们快点儿回去吧!这里不适合你!” 然后上官如烟就感觉到了一股强大的力量,将她给包裹了,等她再次睁开眼的时候,看到的是公孙元濯那张担忧的脸。 “你醒了?”公孙元濯这些日子一直守在上官如烟的身边,药王配了好几副药下去,说是三日人就会醒来,可是等了整整七日,上官如烟才醒了过来。 睡梦之中,上官如烟一会儿摇头,一会儿哭泣的,看的她很是心疼,也不知道在梦里,她都见到了一些什么东西? 公孙元濯甚至一度希望代替她受罪的是自己,他发誓,以后必定不会再让面前的女子受这般的苦楚看了,真的是太心疼了。心就像是被人死死地抓起来撕扯着一般。 上官如烟张了张嘴,才发现自己的嗓子干裂,公孙元濯见此情形,连忙让身边的丫头端来了一杯茶水,亲自递到了上官如烟的嘴边。 上官如烟将茶水喝完了,他立即又倒了一杯,等到她终于在喝了三杯水下肚,嗓子里难受的感觉缓和了一些,才罢了。 上官如烟静静地看着面前的男子。 几个月不见,他瘦了,也黑了,看起来让人好心疼,这些时日,他必定是在到处寻找她的身影,设计救她出来,才没有吃好喝好的吧,看着公孙元濯眼底下面的那一圈儿青灰色,上官如烟觉得好生内疚,她不自觉的伸手抚上了男子的面颊。 公孙元濯也静静地看着她,他日思夜想的女子,终于醒了过来了,往后必然不要再经历这样的分离,实在是太难熬了! “孩子呢?”过了一会儿,上官如烟恍然想到了什么,将手从公孙元濯的脸上拿了下来,放在了自己的小腹上。 公孙元濯沉默着没有说话。 “孩子呢!”她不禁加重了语气,难道那个梦是真的么?孩子没了? 她蹲在地上,求了孩子半天,求求孩子不要离开她,难道没用?孩子还是离开她了? 上官如烟忽然觉得自己有些难受。 “对不起,是我没有保护好你们……”公孙元濯有些内疚的垂下了头,他伸手,握住上官如烟的手掌心,将她的手指尖放在自己的唇上亲吻了一下:“大夫说,你腹中原本是双生之子,为了解除你身上的狼毒,其中一个孩子混合着狼毒,没了。” 上官如烟听到这话一怔。 她的肚子里怀着的竟然是双胞胎? “可是我更愿意相信你肚子里怀着的原本就是一个孩子,或者说,是你腹中的这个孩子,把另一个孩子的人生一起活了。”公孙元濯一直在思考着措辞,生怕自己的那句话说的不对了,惹得上官如烟伤心。药王说过了,上官如烟的身体还需要静养一段时日,身上的狼毒虽然解了,但是这段时间太过操劳,要不是另一个孩子争气,怕是一个都保不住了。 上官如烟忽然沉默了下来,整个人看起来平静无比。 “你怪我吧!你打我吧!都是我不好!我不是个男人!竟会让自己的女人受苦!”公孙元濯见上官如烟不说话,心里一时间更加的自责内疚,太难过了,看着上官如烟难过,他觉得自己就连呼吸好像都是痛的。 谁料这个时候,上官如烟突然就笑了。 “我没有难过啊。” 听到这话,公孙元濯一愣,有些惊讶的说道:“你不难过?” “能保住一个孩子,已经很好了。”她微微的笑了笑,脸上倒是露出了几分如释重负的笑容来。 看来方才昏迷之中的那个梦并不是假的,她是真的见到了奶奶。 还有她原本是应该没命了的,是奶奶在保护着她,看着她,还有她腹中的这个孩子,按理说,应该也是保不住了的,可是是奶奶的出现,让她保住了肚子里的这个孩子。 她还有什么是不知足的呢? 人贵在知足,知足才能常乐。 公孙元濯在上官如烟的脸上仔细的看了看,确定她并不是为了搪塞自己而故意这样说,才放下心来。 “没关系,往后我们还能生好多好多的孩子,带着他们体验各地的风土人情,带他们畅游大好河山,教他们习武射箭,读书识字,我们以后一定会过的很幸福的。” 上官如烟脸上的笑意在听到这话之后,越发的大了起来,她也终于回握住了公孙元濯的手,有些小女儿的说道:“往后,我不许你这么长的时候再来找我。”见上官如烟这副表情,公孙元濯只觉得自己心痒难耐,垂头在她的脸颊上亲了亲:“你放心,不会有下一次了,下次若是有人再敢欺负你,我必定去捣毁他的老巢,管那个人是谁!” 第210章 我要成婚 上官如烟见这一屋子的丫鬟们还没有退下去,只不过见到这一幕,都不好意思的垂下了头,有些气闷的看了公孙元濯一眼。 这个人也真是的,难道是把这里当成是他们自己的家了么?也不知道避讳着一些,这么多人在旁边守着呢,就亲了她一口,实在是没得羞。 可公孙元濯哪里管的了那么多,上官如烟差一点点儿就死了,他现在满脑子里都是失而复得的欣慰,要不是顾忌着这里不是自己的府邸,他早就把面前的这个小女人给揉进了自己的怀抱里了。 “现在既然我已经醒了,我看你也好些日子没有好好地休息了,要不然,你回去睡一睡?” “我想多看看你。” “往后看我的机会多的是,我还怕你整日盯着我的这张脸,会萌生出一种厌烦的心情呢,你还是先休息好了再过来吧。” 谁料听到这话,公孙元濯忽然把脚下的鞋子一提走,直接翻身,睡在了床外面。 “既然你想让我休息,那我就这样眯一会儿,行了吧?” 上官如烟听到这话,红着脸看了看房间里的丫鬟们。 现在这里哪里还有他们的半个身影呢?她们若是再守在这里,就是不识人情,怕是要招人嫌的,所以早就退下去了。 公孙元濯一把将上官如烟给搂在了怀里,上官如烟也平静的将自己的头搁在男人的肩膀上,静静地体验着这份安宁,不一会儿的功夫,两个人都传来了均匀的呼吸声。 “哎哟,我的公主,太子殿下不是不愿意见您,是这些日子府上确实来了贵客。”一名二十来岁的年轻公公跟在一名十六七岁的少女身后,脸上一脸的无奈:“等太子殿下忙完了这段时日,就会带你出去玩儿的!” “哼,太子皇兄也太不够意思了,回来这么久,却连见我一面的时间都没有。”怀素公主一脸的不忿:“好歹他是我的哥哥,我是他唯一的妹妹,真是不知道我比较重要,还是他的那些客人们比较重要,李全,是说是不是?” 一旁的公公听到这话哪里敢接这个话茬?主子们的意思,可不是他一个做奴才的可以随便的埋怨的。 “依照本公子来看,公主在太子的眼中固然十分的重要,可是朋友也是人生之中必不可少的一部分。”不知何时,从不远处的一个凉亭里走出来了一名翩翩佳公子,怀素公主惊讶的睁大了双眼,看着他。 面前的男子穿着一身锦袍,这袍子一看就是价格不菲,不仅如此,还有他浑身上下所自带的那种气质,仿佛并不像是个读书人,因为他的身上没有寻常的读书人的那种酸儒气息,但是也不像是个习武之人,因为习之人都长得五大三粗的。 他长得白白净净的,握着折扇的手上,也是肤如凝脂,一看就没做过什么粗活,手指分明的手指很适合弹琴,若是现在有一把琴放在面前,他一定能够弹得很好听。 怀素公主一时间看的有些呆了,难道这就是太子皇兄的客人? “你叫什么名字?”她怔怔的看着面前的男子,问道。 “楼敬之。” 一旁的公公深吸了一口气,生怕自家的这个公主言行无状,冲突了太子殿下的贵客,那就不太好了,他正犹豫着要不要去把太子殿下给叫过来,却不想那头,怀素公主再次开了口。“原来是楼公子啊。”她象征性的朝着楼敬之行了一个福礼。 一旁的小太监正惊讶于怀素公主怎么突然之间就转了性了呢,这简直就是太阳从西边儿出来了,难不成天上是要下红雨了?却不料,她的下一句话,把他整个人都给吓了个半死。 “要不然,楼公子,你来当我的驸马吧,这样你找太子皇兄谈事情的时候,也就可以带上我了!” 楼敬之听到这话,差一点儿把手里的折扇给掉到了地上,幸好他在商场上见惯了各种各样的风风雨雨,也幸好他反应极其迅速的捏住了手里的折扇。 他颇有些好笑的看着面前这个十六七岁,一脸稚气未脱的小公主:“你知道这话代表着什么么?” “我当然知道咯!”小公主一副沾沾自喜的表情,下巴微微的扬起,一脸自豪:“听说当我的驸马,能够拥有不少的金银财宝,一辈子荣华富贵,想之不尽,而我的要求只有一个,那就是驸马需要整日陪我玩儿就好。怎么样,这个条件,不算苛刻吧?” 楼敬之被这小公主说的话给萌到了。 金银财宝?荣华富贵? 楼家能够成为东篱国的首富,这些从来都不缺,甚至他的生活比不少的皇子王爷过得还要富庶。怀素公主说的这话,根本就吸引不了他。 不过一起玩儿嘛,这个倒是有些吸引他的了。 他脸上兴味的笑意越来越大,看着怀素公主,有些无辜的道:“公主找的仿佛不是驸马,而是个玩伴。” “不不不,是驸马,是驸马。”怀素公主的脑袋摇的就像是个拨浪鼓一般:“本公主自己的事情,自己的想法,我还不清楚嘛,我要找的,就是驸马!母后说过了,只有驸马才是能陪我玩儿一辈子的人,你若是陪我玩儿一辈子,不是驸马又是什么?我若是连驸马的名分都给不了你,又怎么好意思让你陪我玩儿上一辈子呢?” 楼敬之:…… 怎么感觉这个说法,听起来好像这个怀素公主还有几分的霸气?入赘? 这个还真不是他楼敬之的性格。 “公主想去哪里玩儿?”楼敬之忽然来了兴致,有些兴奋的看着怀素公主问道。 “这东篱国里里外外,能玩儿的地方,我都玩儿了个遍了,有意思的也变得没意思了,原本想着太子皇兄出宫一趟回来,肯定给我带来了不少的好东西,谁知道他回来这么些时日,连见我的功夫都没有。” 怀素公主再说这些话的时候,表情有些恹恹的,好像有些失望的样子。 “既然如此,不如出了东篱国,去别的国家玩儿怎么样?”楼敬之提议道:“天越国,你想不想去?” “天越国?”怀素公主听到了这话以后,眼底迅速的一亮。 她的双眼原本就长得极美,就像是漆黑的夜空之中,徐徐飘动的孔明灯,给人以希望的美好以及无尽的幻想,楼敬之深深地看到她的眼底深处,一时间,竟然有些痴了。 “我从前只是在和太子皇兄一起上课的时候,听夫子们讲过天越国,听说天越国是一片富饶之地,到了冬天,天上会飘落下来白色的雪花?在地上铺上厚厚的一大片,踩上去松松软软的,还能留下脚印子?” 楼敬之点了点头:“现如今是十月初,怕是再有一个月,天越国就该要下雪了。” “我要去!”怀素公主听到这话以后,眼底越发的亮了:“你什么时候去?要不然我这就进宫,求父皇母后帮我举办婚礼,大婚以后,你带我去天越国,看尽漫天飞雪?” 楼敬之听到这话,不自觉的笑了。 这个怀素公主,倒还真的是天真的可爱,很久没有见到这么有趣的孩子了。 一旁的小太监不停的抹着额头上的冷汗。 哎呦喂,我的小公主,这婚姻大事,怎么在您的眼中,竟然就是找个人陪您一起玩儿么? 还有这个楼公子,是怎么回事?看起来年纪也不小了,怎么还跟怀素公主一样,像是个小孩子一样的胡闹呢? 这两个人若是没有在一起,倒是还好,若是真的在一起了,那岂不是都翻了天了? 怀素公主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的进了宫,并且将自己要成婚的消息告诉了皇上和皇后。 东篱国的皇上皇后听到这话,眼睛都不自觉的瞪大了,她们的闺女竟然主动的要求要嫁人?这太阳真的是打西边儿出来了。 按理说这怀素公主的年纪也不小了,而且又是当今皇上和皇后唯一的掌上明珠,想要求娶的青年才俊也不少,但是皇上和皇后因为自己的女儿性格顽劣,操了不少的心,为了她的婚事,将这些男子的画像一一的拿给她看。 她没有一个看中的不说,还把那些男子们批评的一无是处。 “这个长得太白了,将来带出去玩儿,晒黑了怕是要怪我。” “这个又太黑了,夜里出去捉蛐蛐儿的时候,我害怕看不见他,一头撞在了他的身上,把我的蛐蛐儿给吓跑了。” “那这个呢?”皇后指着一个不黑,也不白的年轻公子画像,递到了怀素公主的面前:“这个是兵部尚书的幼子,和你年纪相当,长得也还不错。”“这个就更不行了。”怀素公主一听到这话,连连摇头:“他既然是幼子,在家中必然早就被宠坏了,将来出去骑马累了,他若是走不动,难道还要我一个女人驮着他不成?” 向来端庄稳重的皇后,听到了这话以后,嘴角忍不住的抽了抽。 第211章 这事就算定下来了 这算是什么歪道理? 哎,说来也是怪她,就这么一个宝贝女儿,自小就惯着她,早就把她给惯成了无法无天的性子,怀素公主现如今这么顽皮,还不都是她宠出来的? 自己种的因,结的果也要自己承受,幸好皇家富贵,后宫也只有她一个公主,就这样宠着她一辈子也罢。 现如今,皇后听到自家的宝贝闺女主动的提起来要嫁人,向来端庄的她差一点儿把刚刚喝进去的一口茶给喷了出来。 她顺了顺自己的心脏,惊讶的看着怀素公主:“你说什么?你要成婚?” 皇帝也是一脸的惊讶:“怀素你看中了哪家的儿郎?” “他叫楼敬之!说是要带我去天越国看雪!”怀素公主微微的抬着下巴,腻在帝王和皇后的身边:“父皇母后,选个好日子,把这件事情给定下来吧!” “楼敬之?”帝王皱着眉头想了想:“好像咱们东篱国没有听说过这个人的名字。” “我是在太子皇兄的府里见到他的!他应该是太子皇兄的朋友!”怀素公主越说越带劲,父皇母后向来信任太子,想来只要太子说点儿什么,他们是不会反对的。 “锦儿的朋友?”皇后微一沉吟,立刻对着左右一招手:“去!你们去将太子叫进宫来,无论他有多么紧要的事情,都让他先搁在一边!” 南宫安锦在府里得到帝后让他进宫的消息,立即坐着宫里的马车走了,也不知道是什么事情,母后竟然召见他召见的这么着急,不一会儿的功夫,马车停在了宫门外,他一进到皇后的宫殿,还未来得及行礼,帝王便先开了口:“你的府中现如今是不是住着一个名叫楼敬之的?相貌如何?人品如何?” 见他召见自己是为了问关于楼敬之的事情,南宫安锦微怔道:“他长得倒也是一表人才,乃是天越国人士,他的家族是天越国首富,父皇怎么突然对他好奇了?”“还不都是为了你妹妹。”皇后看着一旁垂下头的怀素公主,有些无奈道:“这丫头,今天从你那一回来,就吵着要和那楼敬之成婚,咱们连人家的底细都不知道,哪里就能这么把你妹妹给嫁了?” 听到这话,南宫安锦越发惊讶,看了看怀素公主,又看了看皇后,一脸的无辜。 “天越国?不成不成,那地方远在千里之外,朕不舍得怀素嫁那么远。”皇帝一听这话就不高兴了,拧着眉头,一脸苦大仇深的表情。 -就这么一个宝贝女儿,万一往后想她了,还得跑那么远的路,不值当。 “父皇!”怀素公主一听到这话急了:“女儿原本就是个闷不住的性子!你让我多去外面看看,开开眼界,岂不是更好吗?难道我就要一辈子待在这个四角的皇宫?” 见帝王油盐不进,怀素公主又看向皇后。 这次就连皇后也避开了她的视线,这门婚事,她也是不赞同的,万一将来闺女在婆家被欺负了,天高皇帝远的,谁顾得过来? “依照儿臣看,那楼敬之也是个人才,家族那么大的规模,能接手必然不是碌碌无为之辈,”见怀素公主可怜巴巴的看着自己,南宫安锦只好劝道:“儿臣倒是觉得,怀素和那楼敬之的性子十分合适。” “合适又如何?”皇帝拧着眉头:“咱们怀素又不差,天下间的好男儿多得是,将来找一个东篱国的,再给怀素赐一座公主府,一辈子快快乐乐的生活,不好吗?” 皇帝扭过头去看着怀素公主:“你就不能不嫁给他吗?难道你就这么想离开父皇母后,\/和你太子皇兄的身边?” “又不是永远的离开了,一辈子那么长,世界那么大,我想去看看,”怀素公主满脸的憧憬:“再说了,赐给我公主府,找来的驸马也是个软骨头,但凡有点儿自尊的,哪里肯住在公主府里?” 听到怀素公主说的这一番话,皇帝这才仔仔细细的看了她一眼。 自己家的闺女,仿佛不知不觉就长大了。这些想法和见解,实在是不像平日里她会说出来的话。 皇后的脸上倒是多了几分忧愁。 养了十几年的女儿,就这么嫁了,心里总归是感觉到酸酸的,就好像是心头至宝,被人给夺走了一样。 怀素公主见皇上和皇后的脸上略有松动的迹象,心里一喜,跑上前去摇着他们的臂膀道:“皇帝的女儿虽然不愁嫁,但终归难嫁到一个称心如意的,我与那楼敬之一见钟情,还请父皇和母后成全女儿吧!” 话音一落,便朝着他们跪了下来。 “你想嫁给那楼敬之,那个楼敬之可愿意娶你?”皇帝问道。 “父皇把他召进宫来,亲自问一问不就知道了吗!” 怀素公主知道,楼敬之虽然没说过要娶她,但是心里就是有一种感觉,他是不会反对的。 * 上官如烟又在床上躺了整整半个月,这半个月里,饮食分外的清淡,公孙元濯总是特意的嘱咐太子府的人,饮食一定要清汤,不可油腻,太子府的宫人们也知道这来的是贵客,不可怠慢,又听说那夫人大病初愈,所以做出来的吃食十分的讲究。 半个月后,上官如烟勉强能够下床来走动了,只是令她没有想到的是,出了太子府,到处都是喜气洋洋的一片,街边的百姓议论说他们的公主要嫁人了,上官如烟还感到奇怪. 公主嫁人,虽然也是大事,但是这些百姓们的反应未免也太热情了一点儿,她细细一听,才听到大家之所以议论纷纷,是因为他们公主要嫁的并不是朝廷勋贵,而是天越国的人。 一听说天越国,上官如烟疑惑的看向公孙元濯:“你可知这怀素公主要嫁的是何人?” “当然知道。”公孙元濯笑了,顺带揽住了上官如烟的肩膀:“这个人你也认识。” “我也认识?”上官如烟有些无辜的眨了眨眼,再一想,恍然想起了什么:“楼敬之?” 公孙元濯含笑着点了点头。 “他们两个人什么时候搅和在了一起?”上官如烟满脸的震惊。 “就在你养病的这段时间。” “他们才相识半个月?” 公孙元濯点了点头。 在现代她听说过有闪婚的,没想到在古代竟然也有,她一时语塞,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 公孙元濯这个时候轻轻的揽住她,在女子的额头上亲了亲:“所以咱们怕是要在这里喝完喜酒,才会离开了。” 上官如烟点了点头,楼敬之的父亲一直盼望着楼敬之早日娶妻,现如今娶了东篱国的公主,那楼家老爷也算是了了一桩心事了。 东篱国唯一的公主嫁人,婚宴自然不会太简陋,楼敬之又是富贵人家,虽说这婚事办得匆忙,但该有的一应少不了。 听说东篱国的皇帝与皇后原本是不同意这门亲事的,但是自从他们见过了楼敬之后,被他的魄力所折服,一眼便看中了这个孩子,婚事定在了半个月后。 帝王赏赐了一座府邸,给二人婚后居住,只是这府邸不叫公主府,而是叫楼府,虽然说只是一个称谓的问题,但是可以从中窥探出皇帝所要表达的意思。 一般上次给公主的府邸都叫公主府,就是怕公主嫁过去了被欺负,可这府邸竟然取名叫楼府,说明他们真的对这个女婿十分的满意,对他将来能够照顾公主的生活也十分的放心, “这个不错,”怀素公主正在挑大婚当日的首饰,原本这些是不用她来操心的,但是在宫里闲着也是闲着。她是一个能溜出宫,就坚决不在宫里待着的人,虽说皇宫里的首饰比外面的要精致许多,但这并不能阻挡她的兴致勃勃。 楼敬之听到这话,将那首饰拿在手中,放在怀素公主的头上比了比:“买。” “这个也不错。”怀素公主又拿起一对金镯子。 “买。” “项链。” “买。” “玉如意。” “当然也要买。” 一旁的店老板跟在二人的后面,乐得就连嘴巴都合不拢了。 这二人一看就是大户人家,可是没想到买东西竟然这么的出手大方,寻常人家只挑个一两样,而且那小姑娘挑的,全部都是最好的。 这玩意儿挑选起来怕是要花不少的银两,那男子可真有钱。 一旁的老板娘见了,不停的用如刀一般的眼神剜自己家的夫君,眼神所要表达的意思十分的明显,瞧瞧人家的夫君。 老板触碰到老板娘的眼神,不停的直擦冷汗:哎呦喂我的夫人,这首饰店的首饰,但凡是你看中了的,为夫哪里没有送给你? 所以他虽然盘下来这间店面,但是许多年了,也只够每个月的饭钱的。 说出去别人可能不相信,但是这是事实,谁让他家娶了个爱美的媳妇儿呢。 但是左不过不就这一个媳妇儿?宠到了心尖尖上也是应该的。 公孙元濯把上官如烟带到这件首饰店的时候,正好碰到了楼敬之和怀素公主二人。 第212章 大喜 这是上官如烟第一次见怀素公主。 她看起来小小的,一双眼睛十分的圆润,整个人给人一种活泼可爱的感觉,一看就知道是被宠着长大的。 当她看向楼敬之的时候,不禁的回想起曾经和他的纠葛,见他现如今终于要娶亲了,心里一阵感慨,也终于算是了了一桩心事了。 “这位莫不就是皇兄府上的贵客?” 怀素公主一早见过公孙元濯,她在太子皇兄的府邸上见过好几面了,但是却没有见过他身边的这位女子。听闻太子皇兄有位朋友,在府上养伤,多日下不来床,想来这位就是了。 “新嫁娘就是新嫁娘,满脸的喜气洋洋。”上官如烟不置可否,脸上轻轻笑开,这位怀素公主被父母和哥哥娇宠着长大,但是性格却十分的好相处,难免有些出人意外,但是看着她和楼敬之站在一起,又是男俊女美,十分般配。 “姐姐!”怀素公主十分自然的抱住了上官如烟的胳膊:“姐姐长得好漂亮!” 上官如烟知道自己长得挺漂亮的,但是从来没有人这么直白的夸过自己,她一时间笑了,笑的竟有几分不好意思。 “你们在这里挑首饰,我们出去走走。”楼敬之拍了拍怀素公主的肩膀,说道。 怀素公主点了点头,拉着上官如烟指着眼前的首饰,发表了自己一大堆的意见,楼敬之见状,这才拉着公孙元濯走了出去。 “出事了。”楼敬之开门见山。 公孙元濯眉头一拧,有些惊讶的看着他。“此番我借着成婚的由头,原想接我父亲过来参加喜宴,可是京城里戒备森严,不许任何人出京。”楼敬之越说这话,脸色就越是沉重:“怕是京城出事了。” 公孙元濯脸色一变,京城能出什么事? 这些日子他一门心思都在上官如烟的身上,倒是忽略了京城里面,算下来,自己留在京城里的眼线是有些日子没有传消息出来了。 “你的人可接到了什么线报?”公孙元濯问道。 “那人仿佛很是防备我手底下的人,大概是知道我与你交好,”楼敬之看了看京城的方向:“楼家的产业都在天越国,根基也在天越国,我不敢贸然行动,否则怕家里人出事。” 公孙元濯点了点头,这些他都明白。 “但是我手底下的人还是冒死送出来了一条消息,”楼敬之一边说着这话,一边将手中的字条展开:“父皇重病?六皇子代理国事?” 楼敬之点了点头:“这是我刚刚接到的消息。” “太子现如今还在,怎么是六弟代理国事?”公孙元濯将手里的字条打开,很快便发觉出不对劲儿来:“就算是太子再怎么不好,终究还是挂着太子的头衔,一日没被废,一日就是未来的储君,国事也应该由他来代理。” “这也是我感觉到奇怪的地方,所以我赶紧将这字条拿给你看,”楼敬之一脸的凝重:“其实现在看来,娶了怀素公主也是好事,她的身份摆在这里,公孙傲天就不敢贸然对楼家的人下手,公孙傲天那个人,做事没有章法,随性而为,想要打压你,第一个便是会拿我手下的人下手。” 楼敬之万万没有想到,竟然瞎猫碰上了死耗子,就连老天都不让他楼家出事。果然人是要做好事的。楼家虽然家缠万贯,可是什么坏事都没有做过,不仅如此,还常常拿家中的钱财照顾那些老弱病残。“怕是等你完婚后,咱们要立即赶回去了。”公孙元濯凝重道。 楼敬之点了点头,他的心里也清楚,现如今怕是紧要关头、 “我们得先弄清楚,父皇和太子究竟怎么样了?”公孙元濯十分沉重的说道:“我离开京城的时候,父皇还十分的康建,怎么好端端的竟然会重病0?依照我看,怕是六弟见霖王和我都离开了,太子又被囚禁在府中,便是在这个时候下手?简直是糊涂!我倒是没有看出,他竟然还有夺储君的念头!” “人心是最难猜测的东西,你看不出来也正常,只是不知道李贵妃……有没有在中间推波助澜?” 公孙元濯忽然就沉默了。 母妃向来最是偏宠六弟,他做的什么决定,她向来是不会反对的,所以这件事情…… 她也插手了? 这个想法把公孙元濯自己都给吓了一大跳,实在是太可怕了。 要是这中间真的有李贵妃出手的话,那么他们二人等同于谋反,把他置于何地?把整个裕亲王府置于何地? 楼敬之仿佛看出来了公孙元濯的心里在想些什么,伸出手来安慰似的拍了拍他的肩膀,只是说了一句话:“人要懂得取舍。” 公孙元濯点了点头,他清楚楼敬之想要告诉他什么。 现如今到了这种地步,也不是他想怎么样就能怎么样的,既然李贵妃和公孙傲天二人没有考虑他的立场,那么他也就不用顾忌他们了。 时间过得也快,转眼到了大婚这日。 一大早,怀素公主起床梳妆,全福嬷嬷在旁边说着讨巧的话,逗得怀素公主笑的十分开心,连连赏了好些金瓜子给那嬷嬷。 皇后在怀素公主的旁边坐着,看着自家闺女的头发挽成了妇人发髻,差一点儿没忍住,哭了出来。 幸好身边有眼力见的宫人们在一旁连连安慰,她才不至于哭了出来,可是一想到自己的闺女马上就要嫁人了,心里实在是感慨万千。 “以后进了门,切不可再顽皮了,楼驸马是个好人,虽说必不会亏待了你,但衣食住行上面,身为当家主母,你要多照顾这些。”皇后在一旁不放心的嘱咐道。 “知道啦。”怀素公主看着昏黄的铜镜里,一个老嬷嬷给自己别上了凤钗,开心的笑了起来。 “以后你和楼驸马出去游玩的时候,也别忘了父皇和母后,常回来看看我们,这东篱国永远都是你的家。” “知道啦。” “你……”皇后叹了一口气,见自家女儿依旧是那样的一副没心没肺的模样,原本想要教育她两句,可是现如今,这话却是怎么也开不了口:“哎,罢了罢了,总归楼驸马也不是那种会欺负你的人,我多说也是无益,罢了!” 说完这话,皇后伸出手里的帕子,轻轻的点了点在眼底直打转的泪珠。 眼眶终究还是忍不住的红了。 “驸马到啦!驸马到啦!驸马已经到宫门啦!”一个小宫女这时匆匆忙忙的跑进来禀报这个消息,怀素公主听到后很是紧张。 绾发的嬷嬷将最后一枚簪子插在了她的发髻上,这才算是束好了发。 皇后这时一把握住了怀素公主的手,语重心长的看着她:“怀素,母后舍不得你。出了这道宫门,往后你就是楼家的媳妇儿了。” 听到皇后的嗓音哽了梗,怀素公主也突然有些犹豫了,这是她头一次见到母妃这个样子。 从前的母后对她是和善的,哪怕有的时候责备她做了错事,可最后还是会好言哄劝她,可是现如今的母妃,眼眶里的泪珠在打转,着实不像平日那般端庄的模样。 她也突然有些不舍得自己住了十几年的皇宫了。 虽说日日吵着要出宫去,但是她的心里清楚,这出去了,终归还是要回来的,可是今天当她出去了,就彻底的是别人家的人了、 “母后,要不然,我不嫁了吧?”怀素公主突然道。 皇后一怔,整个人都愣住了,不仅如此,一整个屋子里的丫鬟们也全部都愣住了。 不嫁了? “瞎说什么话!”皇后最先反应过来,轻斥了她一声:“吵着要嫁的是你,不嫁的又是你,楼驸马现如今怕是已经都快到你住的宫殿了,你现在却说不嫁了?难道让他空着手回去?” “那你不是舍不得我嘛!”怀素公主见皇后脸上的悲伤渐渐地散了下去,这才放下心来。 “舍不得归舍不得,但我们皇家也是讲理的人家,总不能愚弄了人家楼公子。”皇后照着怀素公主的脑门就是一敲,笑中含泪:“我就知道你这丫头,没个正经的。” 只要母后不伤心了就好,她就是故意说这话,怕她过于伤心的。 一屋子的丫鬟们见公主并不是真的不嫁了,而是随口说说而已的,这才放下了心来。 “皇后娘娘!公主!楼公子还有半柱香就到了!”这时又有另外一名小宫女急匆匆的进来禀报道。 皇后一听这回人是真的要到了,拍了拍怀素公主的手,直接就去正殿里了,留下怀素公主一人和全福嬷嬷待在一个房间里,全福嬷嬷给怀素公主蒙上了红盖头,在一旁嘱咐道:“公主记好了,待会儿出门,千万不可回头,还有这盖头,需得拜堂后,楼驸马亲手取下来才行。” “好。”怀素公主点了点头。 “楼驸马。”南宫安锦守在怀素公主的房间外,朝着楼敬之拱了拱手。 楼敬之一身大红色额的喜服,无比的亮堂,他也赶紧朝着南宫安锦还了一礼:“兄长。” 第213章 意料不到的意外 “怀素日后就交给你了,希望你好好待她,不要让她受半分的委屈。”南宫安锦道:“她从小娇生惯养惯了,若是有什么做的不对的地方,还请你轻言细语的跟她说。” “必然。”楼敬之一脸的坚定:“公主乃是这世间少有的好女儿,在下必定不会让她委屈了。” “这道门今日我就不拦你了,只要你好好待她便是最好。”南宫安锦侧身做了个“请”的手势,直接就将楼敬之给放了进去。 楼敬之正正经经的给南宫安锦行了一礼,才踏步走了进去。 怀素公主正端庄的坐在床上,一身红色将她环绕了起来,虽然因为头上蒙着红盖头,但是不难想象出她的脸上也必然是喜气洋洋的一片。 “公主,我来接你了。”楼敬之轻声说道。 怀素公主蒙在红盖头里的脸早就已经红成了一片。轻轻的点了点头。 南宫安锦这时也走了进来,一把将怀素公主背在了背上。 按照规矩,新娘子出门是要父兄来背的,只是怀素公主的哥哥是太子,大家都以为太子会找个宫人来替他,倒是没想到,他自己倒是亲自背起来了。 但是听闻太子向来疼爱自己的这个妹妹,这样一想,倒是他们兄妹二人的感情是真真的好。 怀素公主感受着自己哥哥厚实的臂膀,轻轻的将头搁在了他的肩膀上,她还记得自己最后一次被他背起来的是八岁的时候。 那年她去马场骑马,却一个不小心摔了下来,南宫安锦知道了这个消息后,立即跑到马场,着急的将她背在了背上,一路去寻太医。 时隔十年,没想到她还能记得清清楚楚。原本以为自己早就已经忘了,这段记忆从尘封中出现,她的心里划过一阵暖意。“哥哥。” “什么都别说,我知道你在想什么。”南宫安锦轻声的打断了她:“其他的相信方才母后在房里已经说了不少了,哥哥就只嘱咐你一件事,受了委屈,切莫憋着,从前的你是怎么样,成亲后的你,便还是什么样。” 虽然只有简单的一句话,怀素公主却是差一点儿哭了出来。 这是哥哥对她唯一的希望,只盼她不忘初心,坚持做自己。实在不必委屈了自己。 怀素公主用力的点了点头,终究还是划下两颗泪珠,在南宫安锦的肩头上。 迎路的宫人见贵人来了,纷纷下跪行礼,公主的命可真是好,不仅有爱她的哥哥,就连嫁的夫君都这么的俊俏,将来必定不会亏待了她。 南宫安锦带着公主从宫门出去,一抬花轿正停在宫门处,他小心的将怀素公主放进了花轿中,一回头,不知何时,帝后二人相携站在了城门上。 今天这样的场合,身为帝后之尊,他们本不必出现在此,可终究还是忍不住要来看看自己唯一的女儿出嫁, 迎亲的队伍站满了宫门,抬花轿的轿夫见公主上了轿子,忙把花轿抬了出来。 楼敬之对着宫门处的几人深深地鞠了一躬,一挥手,便上了马,队伍便整整齐齐的朝着前方而去了。 怀素公主却是在花轿里低低的啜泣了起来,心里莫名的有些难过,她很想掀开盖头,挑开车帘,回头看一看,但是全福嬷嬷再三嘱咐她,一定不可以这样,不然不吉利。 前几日她还不太清楚,嫁人代表着什么,可是到了现在,她却是实实在在的明白了,真的很奇怪,好像一夜之间就长大了一样,她再也不是那个父王和母后宠爱之下,国。 他们来的时候,本来就是向外界隐瞒的身份,以太子的友人来拜访,走的时候自然也是平平淡淡的走,并没有什么欢送仪式。 南宫安锦在城外的十里坡看着他们,眼底倒是也有几分的不舍:“没想到,此番竟然能与元濯兄谈的这么投入,真真是相见恨晚。” “改日还请安锦兄来我东篱国作客,我必然好好地款待于你,此番若非的安锦兄,王妃她怕是九死一生。” 南宫安锦笑了:“这说的是哪里话,咱们原本就是自家兄弟,还存在这些虚礼么?” 话音一落,两个人齐齐笑了。 上官如烟深深地看了南宫安锦一眼,对于南宫安锦,她是真的心怀感激:“你放心,将来怀素公主去了天越国,若是楼敬之那个家伙敢欺负她的话,我必然带着府上亲卫,把他名下的产业都给砸了。” 这话真的是说到南宫安锦的心坎上了。 要说他唯一放心不下的,便是怀素公主,他点了点头,直接应下了:“好!” 马匹缓缓地朝着前方行驶,公孙元濯担心上官如烟的身子受不住,便为她准备了一辆舒适的马车,上官如烟抚摸着自己的小腹。 眼见着这肚子是一天天的大起来了,京城……还不知道是什么情况。 还有留在京城里的金元宝,听说整个京城现如今都被公孙傲天给控制下来了,不知道金元宝过得还好么…… 还有太子府的倾月公主,当日她之所以被霖王和慕容子瑜的人绑架,是为了给倾月公主拿救命的药,现如今想起来,哪里有那么凑巧的事情?她才刚刚准备救人,就被人给盯上了,而那马夫明显是在她进了存善堂的时候,被人给替换了的,也不知道是不是太子和公孙傲天故意合谋的? 太可恶了,想起倾月公主那么小的年纪,却卷入了这纷争之中,上官如烟的心里也觉得堵堵的。那种瘟疫,要救起来很难,或者说几乎是无药可救。 想了想,上官如烟还是朝着马车外问道:“你可知道倾月公主?现如今她如何了?” 公孙元濯听到上官如烟问自己关于倾月公主的事情,面上倒是没有多少的惊讶,他一早就将整件事情查的清清楚楚,自己家的女人是为了救倾月公主的病症,才会被人给掳了去的,所以他在这件事情上就格外的上心了一些。 “她死了。” “死了?”上官如烟掀开车帘,朝着公孙元濯看了过去。 男子正骑在一匹高头大马上,阳光正好在这个时候升了起来,金色的光芒笼罩在他墨色的发上,竟然给他整个人平添了一种暖暖的感觉。 “嗯。”公孙元濯点了点头,面上倒是没有多少的喜怒,也看不清心里在想些什么:“这件事情,是太子放任手下的人做的,想必将你掳走这件事情,公孙元墨也牵扯其中了。” “将我掳走,对他有什么好处?”上官如烟的心里十分的震惊,没想到皇家的水这么深,她一直以为只有公孙元霖,没料到还有个慕子瑜,有了慕容子瑜,现在又多了个公孙元墨。 她好大的面子,竟然用得上这么多人出手,呵呵呵。 还有公孙元墨,他是怎么做到用自己的女儿当诱饵的? 这样的人,简直是恐怖!虎毒还不食子呢! “公孙元霖以放他出太子府来作为条件,准确的说,是公孙元墨自己主动找到公孙元霖的。”公孙元濯缓缓道:“皇家的这潭水很深,我不是第一次知道了,对亲子下手的人,公孙元墨不是第一人,也不会是最后一人。”的脸颊:“他们是他们,我是我,人和人之间是不同的。0” 上官如烟信他。 正是因为人和人是不同的,所以公孙元濯才没有和他们一起同流合污。 正是因为公孙元濯的不同,所以他们才会联合起来,对付他。 “此番回京,还不知道究竟何何情形,我已经让人给你备下了一间院子,等快到京城的时候,你先去山上住一段时间。” “那你呢?”上官如烟不由自主的瞪大了双眼。 “我怕京城里太危险,你怀有身孕,不易颠簸。等确定安全了,我再来接你回去。” “金元宝……”上官如烟的眼底划过一抹深深地担忧:“他还好吗?京城里可有消息传出来?” “傻丫头,”公孙元濯见上官如烟眼底那般担忧,心里也不由得一痛,突然垂在她的耳边,低声道:“京城里的孩子是假的,我早就担心他们会在我离开京城后,拿孩子动手脚,便一早让人把金元宝给接到山上去住了。” 上官如烟听到这话一怔,有些不可置信道:“你说的是真的吗?” 公孙元濯点了点头:“此事做的隐秘,就连我的手下也没有几个人知道,你在外面还是做出一副担忧的情绪,免得被人怀疑。若是打草惊蛇,后患无穷。” 上官如烟极其慎重的点了点头,心里知道此事马虎不得。 第214章 人生有很多无奈 官府派兵去山上查探,却发现黑风寨的人竟然没有一个活口,尸体完完全全的烧焦了。虽然失了火,可怎么会没有一个活口逃下来呢? 这成了一个悬案。曾经称霸一方的黑风寨,就这么悄无声息的淡忘在了人们的记忆之中。就好像是从来都未存在过一般。 “怕是还有三五日,咱们就到京城了。” 越是靠近京城,四周官兵的守卫就越是严密,沿途通往关卡的时候,对于进城之人都要仔细的盘问一番,公孙元濯让前进的队伍停在了一片树林之中,此番他们走的小路,并未行走官道,就是怕有的时候,官道反而还不如小路安全。 “还有三五日吗?”怀素公主眼底亮了亮,忍不住掀开车帘,朝着外面看去,她望着楼敬之,眼底满是痴迷之色:“想来天越国的皇都,应该不比咱们东篱国皇都差吧!” 楼敬之却是有些愧疚的看了怀素公主一眼:“只怕这几日,你需要和裕亲王妃,一起去山上住几日了,京城还有些事情,等我处理完了,再来接你们。” 听到这话,怀素公主的眼底暗了暗,但是很快又重新亮了起来:“没关系!你去好好处理你的事情!我等你来接我!” 楼敬之见怀素公主这么乖巧听话,忍不住伸手摸了摸她的脸蛋,她一脸娇羞的把头给垂了下去。 队伍停下来休整的时候,公孙元濯有些心疼的将上官如烟给搂在了怀里。 自打那日她说一把火烧了黑风寨以后,这几天她一句话都没有说。 公孙元濯知道她的心里在想些什么,杀了李琦,她心里难受。虽然那是最好的解脱办法,李琦活在这个世界上,只会杀人,他甚至完全的控制不了自己,但是上官如烟一刀刺死了他,心里终究还是会难过。 “明天一早,咱们分开走,”公孙元濯说道:“我会和楼敬之直接进京,而你和怀素公主一起去山上避一段时间。” 上官如烟将头搁在公孙元濯的肩膀上,感受着男子厚实的胸膛所带来的安定,她长长的睫毛在他的脸颊上扫过,隔了好一会儿,才问道:“京城里的情况……很不好?” 不然他不会这么着急的把自己给支开。 “嗯。”公孙元濯点了点头,深沉的眼底一动:“京城已经被封锁起来了,不许任何人进出,我们此番回京,虽然走的隐蔽,可是公孙傲天应该还是知道了,他这么做,应该是在防我们,不想让我进京。” “那皇上呢?” “父皇如何现在我还不太清楚,只有进了宫,亲自看了才知道,”公孙元濯不禁将拦着上官如烟的手收的紧了紧:“你放心,十日,最多半个月,我便带着人来接你回家。” “好,”上官如烟点了点头,深深地看进公孙元濯的眼底深处:“我等你。” “这些日子你不要想太多,好好养胎,”公孙元濯不放心的嘱咐道:“眼见着月份越来越大了,这一路上,你却一直在颠簸,药王说自打你上次小产,好不容易把孩子给保住了后,本该好好地休息的,可是实在是没办法,让你连着赶了这么久的路。” “孩子很好,我也很好。”上官如烟一脸的坚定,她腹中的孩子有奶奶保佑着,自然不会那么的脆弱的。 “好了,咱们该上路了。”公孙元濯拍了拍上官如烟的手,清楚的看到上官如烟的眼底有一层浓浓的阴郁之色。 公孙元濯的心里清楚,上官如烟是因为还没有放下李琦的事情,只求时间能让她快点儿忘掉当初的那一幕,倒是也聪明的不提此事,免得徒增她的烦恼。 在邻近京城的那个城镇,两边的人马便分开了,公孙元濯把最好的护卫都留给了上官如烟,又对着她好一番嘱咐,才恋恋不舍的离开了。 只希望这一路顺利,能早点儿的接她回来才好。 “姐姐,和王爷分开,你会想他吗?” 怀素公主堵着嘴巴,恋恋不舍的放下了手中的车帘子,直到那人消失在了道路的尽头,才肯将目光给收回来。 上官如烟听到这话,不禁笑了,看着怀素公主一副吃了亏的小媳妇儿模样,她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哎,真是不知道,他为什么不肯带着我,我们都已经是夫妻了呀,夫妻难道不是应该荣辱与共吗?”怀素公主眼底满是不解:“我知道他现在进宫是为了什么,也知道可能会很危险,但是我不怕!” “你知道吗,人生有很多无奈,”上官如烟十分认真的看着怀素公主,缓缓地说道:“有的事情,你能预料,你能掌控,但是也有很多事情,你无法预料,更是无法掌控,哪怕这无法掌控的情况只有百分之一,但是当发生在身上的时候,却是百分之百,我想楼敬之不愿意你跟着他一起进去京城,就是因为害怕这百分之一的情况变成了百分之百吧。” 怀素公主听到这话以后,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 “姐姐,你懂得可真多,我听说你已经有了个儿子了?”怀素公主的脸上倒是多了几分的羡慕:“你的儿子可不可爱?当年你生他的时候,痛不痛?” 上官如烟又笑了,这个怀素公主,还真是个天真浪漫的孩子,楼敬之娶了她,倒还真的是好福气,这一路上有多辛苦的赶路,上官如烟的心里十分的清楚,可是这黄素公主却是连一声都没有坑的,半点儿抱怨的话都没有,这实在是不像一个从小被宠着长大的娇生惯养的公主。 “你想知道生孩子痛不痛,将来你与楼敬之生一个,不就知道了?”上官如烟忍不住的打趣道。 听到这话,怀素公主的脸都红到了耳朵根了,慌忙拿出怀中的帕子,挡住了自己的一张脸:“姐姐你快别拿我打趣了,我才不生呢。” “将来有了孩子,你想去哪里,就带着自己的孩子,饿了让他给你端茶送水,累了让他给你按摩,身边还多了个玩伴儿,这还不好?” 怀素公主撑着脑袋想了想,好像确实是没有什么不好的,她十分只认同的点了点头。 上官如烟见此情形,笑的越发灿烂。楼敬之啊楼敬之,你还得多谢谢我,要不是我,你楼家的长子怕是没有那么早出生。 片刻,怀素公主见上官如烟笑了,她才意识到了不对劲儿来,自己这是被打趣了? “姐姐,这才刚刚在一起一天呢,你就欺负我,哼。”她颇有些小女儿之气般3的把头给拧了过去。 二人这一路上吵吵闹闹,倒是也无限有趣,不一会儿的功夫,二人乘坐的马车便停到了山上的一间干净的农家院外。 农家院并没有什么特别的,很普普通通的一间,屋子里的人一听到声音,连忙迎了出来,红儿看到上官如烟,立即扑倒了她的怀里:“小姐!你终于回来了!太好了!都是奴婢不好,没有保护好小姐,让小姐让歹人给绑了去了,还请小姐责罚奴婢!” “傻红儿,快起来,这不怪你!”重新见到故人,上官如烟的心里也很是感慨,红儿还是这样一副忠心护主的样子,红儿抽抽搭搭的从地上起来了,一直盯着上官如烟看,很显然是担心自己家的主子风一吹,就不见了。 第215章 京城太乱 起初怀素公主倒是有些害怕,抱着的时间久了,倒是也变得自然了,上官如烟免不得在一旁打趣道:“果然是想着赶紧生个孩子了,就连抱孩子的姿势,都是有样儿学样儿的。这可不是在为将来做准备么!” “姐姐!”怀素公主听到这话,哪里敢再抱着金元宝?可身旁的人都垂着头,低低的笑着,她一时间抱也不是,不抱也不是,最后她见金元宝的脚上穿着个小鞋子,心里念着最近这孩子应该在学走路了,便道:“姐姐你要是再说,我可就把孩子扔在地上让他自己走了啊。” “看来还真的是被我给说中了。”上官如烟和屋子里的红儿奶娘等人笑的越发的大声:“现在可不就是恼羞成怒了么……” 怀素公主彻底的不知道该怎么接下去了,现如今她恨不得找个地洞,赶紧的钻进去,实在是太害羞了! 起初上官如烟倒是还担心,怀素公主身为一个从小过惯了锦衣玉食的女子,应该不太习惯这样平淡的农家生活,没想到几日下来倒是还好,她半点儿都没有抱怨的意思。 白天金元宝睡着的时候,奶娘会去后面的菜园子里看看新种的菜都长得怎么样了,怀素公主一听说去种菜,立刻就来了精神。 “我可以也一起去么!” “当然可以!”奶娘也十分喜欢这位公主,为人没有一点儿公主的架子不说,整个人也十分的和蔼可亲,让人见了就觉得心里喜欢的紧,于是乎,几个人留下了红儿看着孩子,换上了一身农妇的衣裳,就直接去后面的菜园子里了。 “这些是青菜,”奶娘指着地底下长得正好的白菜说道:“小的时候家里穷,一顿饭分成两顿吃,现在看着地上长得这些菜,总是会想起当年穷苦的时候。” 怀素公主不知道“穷”这个字是什么概念,但是依旧认认真真的听着,上官如烟随手拔掉了土里长出来的一块儿草,随口道:“但现在的生活变好了吧。” “我的生活是变好了,但是像我曾经一样生活的人还有很多,而且……”奶娘看了一眼京城的方向,摇了摇头:“谁知道往后,日子会不会更苦?” 说完这话,她骤然意识到自己失言了,脸色一变,立即就要跪下求上官如烟饶恕自己。 上官如烟知道奶娘想要表达的是什么意思,况且她说的也没有错,谁知道往后京城会变成什么样子? 若是好日子,倒是还好,若是坏日子,苦的是这层最底层的老百姓。 “奶娘快些起来,难道你忘记前几日我跟你说的话了吗!”上官如烟连忙伸手将奶娘给扯了起来:“在外面,咱们不分主仆。” 奶娘恍然想起了这件事,就着上官如烟的手站了起来了,只是面上依旧是带着几分的歉意:“奴婢……我不是故意的。” “我知道,你说的是事情,我不怪你、”上官如烟语重心长的看着奶娘:“你说的这些都是大实话,有什么好责备的,公孙傲天为人乖张,如果一整个京城真的被他给控制下来了的话,将来百姓的日子怕是真的不好过、” 奶娘点了点头,只盼望着裕亲王快点儿凯旋归来,将那乱臣贼子全部斩首。 怀素公主在一旁听得一愣一愣的,她对于朝堂之事,向来都不怎么关心,唯一知道的,也不过是这一路上,听着他们几个人提起的时候,会从耳朵里将他们的话过一遍,现如今见这奶娘和上官如烟是这样的一副凝重的表情,她恍然意识到了什么:“京城的情况,很不好吗?”“天越国的皇室比东篱国要复杂很多,东篱国的皇帝只有你太子皇兄一个儿子,而且南宫安锦为人慈善,做事有章有法,但是天越国却不是,”上官如烟见怀素公主想知道这些事情,便也有心跟她提一提:“天越国皇子众多,而且各个野心勃勃,为了皇位,甚至连自己的亲兄弟都可以设计陷害,比如我,原本是在王府的,之所以会被你皇兄救下,是因为我被宫里的某些皇子,联合设计陷害了。” 听到这话,怀素公主不禁搓了搓自己的胳膊,她无法想象被自己的亲人陷害是什么样子的:“亲人难道不是互相帮助,互相扶持,互相关心的吗?” 怀素公主叹了口气:“听你这么说,生在天越国的皇家,挺累的。” “如果那些皇子们有你一半儿的想得通,倒是也好了,也就不会有这么多的麻烦事儿了,”上官如烟不禁也叹了一口气:“所以说你是幸福的,生在那样简单的一个皇家里。” 怀素公主不置可否。她也觉得自己挺幸福的。 另外一头,公孙元濯和楼敬之二人乔装打扮成了商户,秘密的进了京城。 京城里,几乎是三步一兵,五步一岗,原本热闹非凡的京城街道上,本该是吵吵嚷嚷的,可是现如今连一个大声说话的人都不曾有,倒有些像是夹起尾巴做人的感觉。 甚至在大街上连玩耍的孩童都没有。 好好地京城,怎么会变成如今的这个样子呢? 他们的心里十分的不解,难道公孙傲天做了什么,让这些百姓都不敢有半点儿的反应吗? 公孙元濯和楼敬之二人打扮的十分低调,甚至为了怕被人认出来,脸上还画了一层妆来遮盖原本的相貌。 他们走到了一间铺子的外面,直接就走了进去。 “老板,这里来一些酒菜!”店小二一见到来人,脸色微微一变,很快就反应了过来,忙道:“好嘞!客官请稍等!” 不一会儿的功夫,他就进了雅间了,惊讶道:“公子,你可总算是回来了!” “京城里发生了什么事情?为什么大家会这个样子?”楼敬之压低了嗓音,现如今就连望江楼的门外都有重兵把守,每一个进望江楼吃饭的客人,都要经过严密的搜身。 想来是因为望江楼有太多的权贵出入,公孙傲天是害怕他们在这路传递消息? “公子有所不知,现在朝政都在六皇子的手里,”店小二噤若寒蝉:“皇上病重了!” “那太子呢!”公孙元濯不禁捏紧了手里的茶杯。 “太子殿下被皇上责罚,禁足在太子府,现在还没有被放出来呢!” “为什么?太子竟然还没有被放出来?”公孙元濯倒是有些惊讶:“朝臣们呢,竟然都不反对公孙傲天掌管朝政么?他们没有人出来指责他?” “小的听说,之前站出来指责他的几个大臣,没过三日,家中的亲人全部都因为意外而出事了!”店小二越说脸上的表情越寒,从前六皇子放荡不羁,对什么事情都有自己独到的见解,现在无人能管得住他,没想到他做事越来越不知轻重了:“大家哪里猜不到,这些全部都是六皇子下的手呢?顾忌着家人的安危,他们哪里敢再说什么?” 公孙元濯听到这里点了点头,大家的心都是肉做的,没有人看到家人出事,会没有一点儿半点儿的动容,只是公孙傲天的手段……近来是越来越冷血无情了。 他原本也无意跟他争些什么,但是,这样的人,怎么配当皇帝? 若是真的坐上了皇帝的位置,百姓的生活怎么办? “那皇后呢……”“其实之前皇上有意把太子殿下给放出来,但是,没料到太子殿下胆大包天,竟然派人给皇上下毒,所以皇上的身子才会不好,皇后知道此事后,为了赎罪,日日伺候在陛下的身边。” “皇后应该也被公孙傲天给控制起来了。”楼敬之说道:“显然这也是公孙傲天的手段,他还真的有办法啊,事情竟然能做到这种程度,从前倒还真的是小看他了。元濯,他毕竟是你的亲弟弟,你说,他这样设计陷害所有的人,那你呢?会不会手下留情?” “方才你不是都看见了?裕亲王府的门外早就已经被重重地包围了起来,你说他会不会手下留情?”公孙元濯笑的有些讽刺:“跟我共事这么久,你怕是也知道我的性子,就算是我不想跟他起什么冲突,他恐怕也不会那么轻易的放过我。” “李贵妃竟然也由着他胡作非为么?” “母妃原本从小就极其的偏宠他。只要六弟往东,她绝对不说往西,甚至还会倾尽全力的支持他,此番六弟做出这等大逆不道的事情,怕是也少不了母妃在一旁的帮助吧!” “现在天色已经暗了,小的先去让人准备两间客房,让二位主子住下来。”店销二这时道:“你们看京城的百姓现在全部都敢怒不敢言,有的甚至连门都不敢出了,就是因为前段日子,京城的某个说书坊,将这件事情当成了话本子,借此嘲讽朝廷的六皇子,在大家都听得津津有味的时候,那官府的官兵全部都闯了进来,把当时在场的所有人都给抓了起来。” 第216章 情况不好 “然后呢?现在他们怎么样了?” 公孙傲天竟然还对这些无辜的百姓下手,这实在是千夫所指,公孙元濯将手上杯子里的茶水一饮而尽,恐怕想要完全的把公孙傲天控制住,还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那说书的先生被处以极刑,拉到菜市场,当着大家的面儿砍头示众,而当时在场的那些百姓们,现如今也被关进了天牢里,还未处置,算起来一共有百来号人呢、。” 听到了这里,公孙元濯的脸色是越来越沉,实在是太可恶了! 怪不得京城里,人人都是一副噤若寒蝉的样子。谁还敢在刀架在脖子上的时候,还触怒那个持刀人呢? 怕是下一刻,那持刀的人就会一刀劈了下来吧!那他们的小命就真的是没有了。 “恐怕从前在朝堂上,支持我的那些官员们,也都被公孙傲天给盯起来了,”公孙元濯沉重的说道。 “那如今怎么办?”楼敬之招来了弦歌,想让弦歌亲自去宫里查探一下情况,谁料公孙元濯却摇了摇头。 “你先别让他进宫,公孙傲天怕是早就想到了,我们混进了进城后会设法进宫,宫里的守卫,恐怕是里三层外三层,要进宫,谈何容易?万一他被扣下来了呢?那我们岂不是就暴露了?” 楼敬之想了想,这话说的也有些道理,于是乎也就不让弦歌进宫调查了。 “我设法这几日去拜访一下朝廷从前的中立派,或者是亲父皇,亲太子的派系,看看他们能不能为我所用,”公孙元濯一脸的沉重:“若是他们能为我所用,里应外合,传递消息倒是也有了突破口。” 楼敬之听到这话,眼底一亮,他怎么没想到还有这样的办法呢? 当天夜里,公孙元濯就秘密的潜入了户部尚书,吏部尚书等人的家中,两位尚书见到裕亲王突然回京了,就差没有吓得从地上跳起来了。这位户部尚书是亲皇派,而吏部尚书是亲太子派。户部尚书的李大人忙让人将书房的门给锁上了,甚至连烛光都弄得很暗,就是怕被人给发现了。 “裕亲王何时回的京城?” “今天白天。”公孙元濯知道这位李大人是个耿直的好官员,前段时间,他的幕僚参奏公孙傲天鸠占鹊巢,把持朝政的时候,他正好生了病,告假了。 否则他也极其有可能成为那些亡魂当中的一员,公孙元濯觉得他应该不是真的生了病,而是为了避嫌,他应该是已经猜到了,他们这个时候去参奏公孙傲天并不会有什么好的作用,甚至会引来杀身之祸。 公孙元濯觉得李大人应该也劝过他的那些幕僚们,可是他们做事有些冲动,而且自以为自己深明大义,是对的,便是对这种劝解不屑一顾。 事实上,公孙元濯猜想出来的,也全部都是这位李大人做的事情,对于同僚们的惨死,他十分的无奈,但是现如今的京城,早就不是从前的京城,皇宫也不是从前的皇宫,仅仅的凭借他一个人的力量,实在是改变不了什么啊! 当官的也十分的无奈,于是乎,他干脆继续在家里称病不起,事实上,很多人看不过去的,也都有称病的打算,只不过都不太敢明着得罪公孙傲天罢了! “那裕亲王还需要小心些,现如今的皇宫,被重兵把守,就连上朝都要被那些粗人搜身!”李大人提起这个就有些生气:“那些个粗人,自以为为六皇子效力,都很厉害,根本就不把我们这等朝廷命官放在眼里,甚至有的时候在搜身的时候,还会出言羞辱一番,老夫气不过,直接告了假,不上朝了!” “大人何不忍一时之气?”公孙元濯有些语重心长的说道:“朝廷里还需要大人这种清流。若是没有大人,岂不是越发的乌烟瘴气?”“若是李大人还对着江山社稷有所希冀的话,不如听我一言?” “王爷请讲。” “现如今皇宫里全部都是公孙傲天的人,父皇他……不知究竟是何情形,为今之计,咱们是要先稳住他的针脚,尽快打探出父皇的情况,才好进行下一步的行动。” “前段时间我已经差人打听过了,从前我家里有一个远房亲戚,正好在皇后的身边当差,皇上身边的人也早就已经控制起来了,只是皇后日日伺候在旁边,她以皇后头疼,需要去太医院取药的由头,偷偷地把纸条塞进了太医院她丈夫的手中。然后那太医院的人给我治病,又来找到了我,”李大人叹了一口气:“皇上他是真的病重了,” “是何病症?” “中风,现如今连床都下不来,只能日日的躺在床上,吃喝拉撒都有宫人伺候着,怕是皇上就算是知道六皇子的那些作为,也有心无力。” 公孙元濯心里一凉,父皇竟然真的病重了么? 可是好端端的,为什么会中风呢? 前段时间他老人家的身体不是还好好地么?他那么的康建,甚至笑起来的时候,还带着几分慈父的模样,这才多久?就连床都下不来了? 这其中必然是有什么猫腻! “还请李大人,为了江山社稷,明天一大早,务必去上朝!”公孙元濯也不再绕弯子了,直接朝着李大人深深地鞠了一躬:“我还有些事情,需要李大人帮我去办。” 这李大人如何敢受公孙元濯的礼? 他吓得立即避开,又伸手去将公孙元濯给扶了起来:“裕亲王这可不是折煞老臣了么?” “还请大人务必答应!”公孙元濯依旧保持着作揖的姿势,并未着急直起身子。 “罢罢罢,左不过是一条老命罢了,老臣就答应裕亲王的请求吧!”李大人也还给了公孙元濯一礼。见此情形,公孙元濯才放下了心来,又往另外一头吏部尚书那里去了。 这吏部尚书和裕亲王向来都没有什么交情,裕亲王突然出现的时候,把他个狠狠地吓了一大跳。 “太子现在的情形如何?”公孙元濯开门见山,也不和他客套,直接说明自己的来意:“你我都知,现如今整个京城都被六皇子给控制起来了,你若是还想太子成事的话,就将他的事情告知于我、” “太子自从那件事情以后,在太子府里整日郁郁寡欢,饮酒作乐,甚至一度有轻生的想法,幸好每次都被府中的小太监给发现了,给救了下来,只是如今的太子府就像是一个牢笼一般,就连太医都进不去,只能任由太子殿下自生自灭。”吏部尚书说到这里的时候,眼底划过一抹不忍以及不忿,堂堂的一朝太子,谁能想得到竟然会落到这样的程度呢? 而且还是被六皇子那么个名不正言不顺的庶出之子给压了一头,这口气,他怎么咽得下去? 怪也怪自己当初站错了队,不然也不会落到被上面打压成这样的地步,太子殿下的下场不太好,连带着他们这些与太子殿下亲近的朝臣们,也是被六皇子给排挤。 但是就算他们过得再怎么不好,也要比亲近裕亲王的朝臣强大多,听说从前亲近裕亲王的那些大臣们,都被六皇子给罢了官,有的甚至被流放了。 说来也真是可笑,说起来六皇子和裕亲王他还是亲兄弟呢,怎么就闹到了这么不可开交的地步,就连同父异母的兄弟都不如,这六皇子还真的是不给裕亲王半点儿的面子啊,究竟是有什么深仇大恨,才能让他恨他到这样的程度呢? “你有什么办法,能见到太子么?”公孙元濯说道。 “裕亲王要见太子殿下么?”吏部尚书有些惊讶的看着裕亲王,从前太子殿下和裕亲王的关系并不好,甚至太子殿下还伙同霖王,绑架了裕亲王的王妃,这个时候太子见裕亲王…… 吏部尚书的大人陷入了无尽的脑部之中,这个时候,裕亲王见太子殿下,该不会是要杀了太子殿下,为裕亲王妃报仇吧? 这个认知让吏部尚书的大人吃了一惊,不行不行,虽然现在太子已经失了势,但是他毕竟曾经跟过他的,万万不能捅这个刀子。不然往后还怎么做人呢? “别想太多,我只不过是想看看太子的情况如何而已,”公孙元濯还有一些话,想要当面问公孙元墨,现在他还分得清楚,并不是找公孙元墨报仇的时候,凡事都有个轻重缓急。 吏部尚书的大人明显有些不太相信公孙元濯的话。 “现在太子已经成了这副模样了,我就算是加害了他,又有何用?”公孙元濯不禁好笑道:“逞一时之快,打草惊蛇,可不是我的作风,我可没有公孙傲天那么傻。” 听到了这话,吏部尚书才渐渐地相信了。 第217章 我要的 “东边街上的有一个菜农,名叫李二宝,他日日都往太子府送菜,你去问问他看看。” 公孙元濯听到这话,这才明白过来,点了点头,直接施展轻功,就溜走了。 “大人。”这时,一直守在外面的小厮走了进来,那吏部尚书目光这才从黑夜之中收了回来。 “大人,你当真放着他去见太子殿下吗?”方才房间里的对话,守在门外的小厮自然都是听得清清楚楚的。 “不然还能怎么办?”吏部尚书一脸的哀伤:“谁让我当年站错了队呢?现如今盼只盼望太子殿下的下场不至于落得太惨,那么我全家上下的生活也就不会太难过。” 小厮听到这话,并没有说些什么,只是他看了看皇宫的方向,又看了看太子府的方向,整张脸上,忽明忽暗的。也不知道是不是屋内灯火太暗的缘故。 东边街上的李二宝,今天天刚蒙蒙亮,在自家菜园子里摘菜的时候,被不知道从哪里冲出来的一只野狗也咬了,李二宝十分的郁闷,拖着自己疼痛不堪的腿,冲着那只野狗大骂道:“他奶奶的!谁家养的狗也不拴条链子,就这样放任着在街上跑乱咬人!让我还怎么干活儿?” 家里面就他一个男人,难道要让自己的妻子去太子府里送菜么? 想想李二宝就苦不堪言,虽然说太子如今失了势,但是往他的府里送菜倒也是个轻松的活计,谁料突然遭到飞来横祸,让他的心里好生郁闷。万一被人抓住了小辫子,丢了这个活儿可怎么办哟! “干活儿?兄弟,你有什么活儿干不了的?”正在这个时候,从旁边的菜园子出来了一个除菜的人,他十分热络的跑到李二宝的面前,看了一眼他的伤腿:“哎哟喂!这被咬的可是不轻,还得赶紧去看大夫才好!我听说,前段日“我见兄弟你也十分的面善,不如这样吧,我给你些银子,你去看大夫。”那人说完就从怀里掏出来了几枚铜钱:‘我身上的银子也不多,都是家里省吃俭用,省出来的!兄弟你可千万别嫌少啊!’ “我感觉你都来不及,又怎么会嫌少呢!”李二宝高兴的将那铜钱给接了过来,虽然铜钱并不多,但是应该刚好够看大夫,抓药的,听说城门处有一个存善堂,里面的大夫他人很好,医术也十分的高明,更主要是善良,不收看诊费,只收药钱,去那里看总归是没错的。 李二宝拿了银子准备走,,但是想了想,又摇了摇头:“不成不成,我今天还要去送菜,这菜还没有送,若是上面的人怪罪下来了,不给我活儿干了可怎么好?” “你告诉你送菜的哪家在哪儿、不如我去帮你送?” 李二宝活到了这么大,却从来没有遇到过这么好的人,不光给银子他治病,甚至还帮他把今天的活儿给做了。 公孙元濯按照计划,潜入到太子府里,太子府外看守的官兵虽然多,但是好在太子府的里面却是没有人守着的。 还是那些老人,只不过,丫鬟们偷懒的偷懒,打瞌睡的打瞌睡,看起来很是闲散。而小太监们干脆就聚在一起,买大买小的赌了起来。 和从前井井有条的太子府形成了鲜明的对比,难免让人心生感慨。 不管去到哪里,公孙元濯都是畅通无阻,连个拦着的宫人都没有,虽然已经是深秋了,但是院子里的杂草还未除尽,整个太子府看起来十分的颓靡,就像是他们的主子一样。 公孙元濯按照记忆之中的地方来到了太子寝宫,可是里面没有人。他找了一大圈儿,又绕到了书房里,推开门,眼前的一幕,却是让他震惊了。 书房里有一层厚厚的灰尘,甚至都已经结了蜘蛛网了,这还不算,更让他惊讶的是,公孙元墨正瘫坐在地上,书房里一阵酒气扑了过来,看着如今的情况,倒像是已经醉酒好些时日的样子了。 听到油推开门的动静,公孙元墨甚至连眼皮子抬都没有抬,继续在一旁饮酒,整个人看起来没有一丝一毫的活力。 “公孙元墨。” 公孙元濯轻轻的叫了一声,公孙元墨这才慢悠悠的抬起了头来。 虽然太子府的宫人们都不太爱听他的话了,但是像是这样,敢直接叫唤他名字的下人却是没有,公孙元墨的眼皮子不禁抬了抬,想要看一看是谁这么大的胆子,竟然当真不把他这个当太子的给放在眼里了吗? 虽然现在他这个太子真的是没有什么威信可言了,但是却不代表什么人都可以再他的头上动土 他一抬起头来,公孙元墨看到了一个怎么他都想不到会出现在这里的人,公孙元濯。 他的身上穿着一件并不算太好的衣服,甚至可以算的上是有些破破烂烂的,可是阳光刚好打在他的头顶,给这个人平白的多增添了一丝光彩。 果然就连老天都是偏心他的。 公孙元墨自嘲的笑了笑,问道:“你来做什么?来杀我的?” 是的了,他伙同公孙元霖等人,绑架了他的王妃,他应该早就已经都知道了吧,这个时候公孙元濯过来,应该就是为了杀他的。 不过,公孙元霖也是个没用的,把人绑去了竟然没有看住,没看住就算了,还把自己给弄了个终身残疾,一辈子只能躺在床上。 不过这样也好,现如今,他公孙元墨和个残废又有什么两样呢? “杀你?”公孙元濯也上上下下的看了公孙元墨一眼:“你觉得现在你这个样子,我还有必要杀你么?杀你难道不是帮了你?给了你一个解脱?” 公孙元墨笑了。 笑容从他的脸上显现出来的时候,竟然让人平白的产生出了一种辛酸的感觉来。长时间的营养不良,他的脸上早就已经是瘦瘦巴巴的了,就连眼角的皱纹,都深了不少。再也不是从前的那个意气风发,让人觉得威险的太子了。 “那你今天来,是做什么的?我对你还有利用的作用么?” “当然有。”公孙元濯找了一个稍稍干净一些的椅子,坐了下来:“你做的事情虽然糊涂,但到底也罪不至死,更何况你也是一国太子,在屋子里最后饿死了,免难让人觉得我公孙家的王朝正走向衰败的迹象,难道你不想自己走的体面一些?我可听说,前段日子你为了出府,没少托人在外奔走。” 公孙元墨突然沉默了下来。 出府,他当然想,做梦都想。 在他被囚禁了半年的时间里,早就已经体会了人间冷暖,管你曾经是多么的风光,到头来,人走茶凉,终究也是人之常情。 甚至身为太子,他的饭菜很多时候都是酸的,他早就受够了这种生活。 尤其是在经历了长时间的锦衣玉食之后,突然变成了这样的落差感。所以在公孙元霖向他伸出了一根橄榄枝的时候,他毫不犹豫的握住了,并且将自己的小女儿给推了出去。 其实这也怪不得他,那孩子原本就年纪小,再这么下去,迟早会在太子府里被饿死,与其坐以待毙,倒也还不如拼死拼一把,说不定就成功了呢? 可是谁又能想得到,到头来,把女儿给赔了进去,他也没能从太子府里出去。 “说吧,你需要我做什么?”公孙元墨眼底的阴霾之色渐渐地淡去了些。 或许,这是他唯一的机会了。 “死。” 这一夜,天空刮起了狂风,“呼呼”作响的声音听在耳中让人觉得十分恐怖,尤其是在这座寂静的京城里,这样的安静无疑犹如狮子的怒吼一般,冲击着人们的心灵,让人缩在屋子里,不敢出去。 街道的两旁,依旧是三步一人,五步一岗,越是这样的阴雨天,他们越是不敢马虎半分,上头的命令让他们防着一个人,他们身为属下,不得不尊崇。尽管很多人只在画像上见过他。 但是守了这么多日,连那人的影子都没有瞧见,那人长得那般俊朗,按理说站在人群里,应该不难认出才是。 能被上头的人这么防备着的,应该是个厉害的人物。 刮了一个小时的狂风之后,风势便渐渐地小了,谁知这时竟然猛地下起了瓢泼大雨。 老天就像是直接扣了个装满了水的盆子下来一般,不到一会儿的功夫,路面上就已经积累了一滩滩的水渍。老百姓们这会儿越发不敢出门了,都把大门给关严实了。 守在外面的官兵们这时不由得也松懈了些,雨水顺着冰凉的铁皮帽檐滴了下来,眼见着这雨怕是要下一晚上了。 第218章 鸠占鹊巢 “放肆!”公孙傲天听到了这话脸色微微的变了,他怒目瞪着那说话的官员,大声的斥责道:“父皇身体不适,不宜掌管朝政,以免操劳过度,伤了圣体,而你却要本皇子这个时候去烦他,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诚心不想父皇好了是不是!” “微臣并没有这个意思,是六皇子您想多了,”那官员明显也是个硬骨头,这些日子在朝堂上这么久,见公孙傲天整日作威作福的,他早就看不惯了,现如今,抓到了机会,怎么不狠狠地踩一脚:“微臣只是觉得此事关系重大,不能就这么草草了了,若是六皇子觉得不宜禀明皇上,不如将此事交于德高望重的大臣去处理,这样也能安抚老臣的心。” “臣附议!” “臣附议!” “臣也附议!” 一时间跪下了一片官员,显然是赞同那人说的这话,觉得太子自缢不是什么小事,应该由专人来调查。 公孙傲天揉着自己的脑仁儿,很是头疼,这些人,果然安分不到三天,现如今又来找他的茬了。 “此事移交大理寺!”过了一会儿,公孙傲天才不情不愿的说道:“立即让太医去太子府上替他看病!其他的不宜多说!退朝!” 这已经算的上是最大的让步了,众位官员也是见好就收的人物,很是满意的朝着公孙傲天磕了个头。 “李大人上朝似乎并不经过太子府,怎么今日想着去太子府看看了?”退朝回府的路上,一位大臣追上了户部尚书问道。 李大人看了一眼说话的那人,此人是个强风草,见风使舵两面三刀的人物,听到这话他的心里明显带了几分不喜,他向来不爱和这样的人物打交道的:“郑大人有所不知,今早本官上朝的路上淹了水,那水足足有膝盖高,便绕道往太子府的方向走了。” “原来如此。”郑大人似笑非笑的看了看李大人,才慢慢的离开了。 公孙傲天当天回去砸了不少东西,一屋子的下人噤若寒蝉,皇宫里,有两名宫女离奇的死了。 本来死了两个宫女也没有什么大不了的,可是她们死的时候,衣衫不整,甚至身体上还留有红晕,这难免让人想入非非,这一看就知是被人凌虐致死的结果,后宫境内,是何人竟然有这么大的胆子? 但是有一名小太监指出,这两名宫女在生前好像是伺候在六皇子身边的? 那人将这话说出来的时候,周围的人通通的看着他,他有些无辜的眨了眨眼,然而到了第二日的时候,这名小太监被人发现失足掉入了枯井里。 从此以后,无人再敢提这件事情。 一时间,皇宫里人人自危。 大理寺的官员到了太子府,被里面的景象狠狠地吓了一大跳。 太子府内,脏乱不堪,下人们一脸颓色,有的拍了一整夜的门,把手都给拍肿了,更主要的是,地面上的杂草几乎没过了人的腰身,都没有人去处理一下。 大理寺的官员一共来了三名,此番府内的下人们再也不敢怠慢,直接将人给领到了书房里去了。 “太子就是在这里自缢的。”一名小太监站出来说道:“之前太子殿下也自杀过,可都是为了引起外面的人注意,故意演的戏罢了,但是昨夜发现的时候,却只剩下了一口气。” 大理寺的官员听到这话暗暗地心惊,太子为了出太子府,竟然曾经演戏?当朝太子,沦落至此,真是可悲可叹。 “让人把这里围起来,看看有什么可疑的地方,我等去看看太子。1”大理寺卿做事是个有经验的,当即让大理寺带来的兵进去搜查,而他们三人则去看病重的太子。 太子奄奄一息,躺在床上,整个人面如蜡色,他的脖子上有一道暗紫色的勒痕,看这样子,恐怕是伤的不轻,整个人眼睛闭着,仿佛是陷入了昏迷之中。 “太医,现在太子情况如何?”大理寺少卿看了一眼在旁边守着的御医,这御医他没有什么印象,难道是最近被提拔上来的? 而且看着这御医的品级怕是不高,按理说,给太子看病,应该是由太医院德高望重的老太医亲自来的,如今来的却是这么个年轻的太医,难免让人的心里不太好想。 素来听闻大夫救死扶伤,民间更是把一些心肠善良的大夫称为活菩萨,可是太医院的那帮老家伙们……恐怕也是利欲熏心之辈,怕这个时候来太子的府上,得罪了现如今把持朝政的那位。 官场已经如此的腐败了吗?他不禁在心里想道。 太子殿下的情况很是不好,那太医说道:“救治不及时,而且高烧一整晚,虽然现在已经服下了药,但是他的身子内里已经十分的空虚,再加上长久的营养不不良……” “营养不良?” 大理寺的官员们听到这话狠狠地吃了一惊,身为当朝太子,竟然会影响不良? 可是又一想,太子府里现如今是这样的情况,太子能够活下来已经是十分的不易了,府上就连草都没人除,更别谈是吃喝用度上的东西了,也就不难理解太子为何之前总是想要自杀而引起外界的注意了,只不过是这次下了狠心而已。“那太子殿下何时才能醒过来?我们还有一些问题想要问问太子殿下。” “难说……”太医这时摇了摇头:“若是情况好,今天就能醒来,若是他高烧一直不退,醒不过来,也是有可能的。” 由于事态紧急,当时大理寺的官员就进宫将此事禀报给了公孙傲天。 公孙傲天看着大理寺卿,摆了摆手:“本皇子知道了,你下去吧。” “太子殿下现如今的情况,应该尽早召集天下有名望的大夫,来给他救治才是。”他说出了自己心里的想法:“难道就让太子这么一直病着吗?” “他如今还在禁足当中,你可别忘了,太子府被锁的那么严,连只苍蝇都飞不进去,怎么?你怀疑是有人要杀太子是么?你怎么不干脆直接说是我,想要对他除之而后快?” 大理寺卿听到这话立即跪了下来:“微臣不敢。”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的心思,以前你可是五哥的人,现如今他已经残废了,躺在床上成了个废物?怎么?你还指望着他有东山再起的一日?不可能!”公孙傲天一把将手中的砚台给扔了出去,正好砸在了那大理寺卿的额角。 整个书房里传来一阵闷响,那大臣只觉得大脑昏沉的厉害,顷刻之间,鲜血混杂着浓黑色的墨汁,从他的额头上流落下来,滴在了地上。一屋子的下人们就连大气儿都不敢喘一声。 可怜那大理寺卿一大把的年纪,还要受这等的罪,他看着地上自己的鲜血,终究还是晕了过去了。 一旁的公公立即上前看了看,请示一般的看着公孙傲天:“好像是晕过去了,六皇子,现在怎么办?” “把他给我抬出宫去,别在这里碍眼!”公孙傲天显然是气的太狠了,一脸的不喜。那公公不敢拖延,立即招呼人将大理寺卿给抬了下去了。 第二日早朝的时候,公孙傲天被某个言官给弹劾了。 言官义愤填膺的指出了公孙傲天这段时间不妥的行为,众人一边听着,背后冒着冷汗,一边用一种极其同情的目光看向他。 胆子真的是太大了,谁不知道现如今整个京城和朝政都把控在六皇子的手上可是他竟然胆敢在这个时候,提出这些问题,简直就是自己找死。 这名官员大约也是正义之士,秉承着宁可天下人负我,我也不负天下人的原则,表现出来了一副很是视死如归的态度:“太子乃是储君,当年皇上虽然关了太子紧闭,可并未让下人苛待太子,如今太子的境况,面黄蜡瘦,实乃是天越国之不幸,六皇子既然掌管着朝政,此事必然也有六皇子也有脱不开的干系!难道六皇子是故意纵容手下的人虐待太子,好想要取而代之吗!” 最后一句话说完,一整个大殿上静的连一根针掉在地上都能清晰的听见,那名言官摘下了自己的乌纱帽,端端正正的跪在了地上,显然知道自己这番话说完了以后意味着什么。 可他乃是三朝元老,不忍心见到天越国把持在这样的人手里,而且名不正言不顺的,这些日子他们多次想要见皇帝,可是都被上面的这位以皇上身体不适为由,而阻拦了,谁知道皇上的身体是真的不适,还是什么? 每每想到这里,他的心里都一阵的痛心,在朝堂上忍了这么久,当昨日得知大理寺卿进宫以后,竟然被这位六皇子给打的晕过去了,到现在都没有清醒过来,他的心才猛地觉悟了。 无法忍,那就不忍了,左不过是一死,与其这般的憋屈,倒是还不如痛痛快快的来上一刀! “拖下去!乱刀砍死!乱刀砍死!”公孙傲天铁青着一“拖下去!乱刀砍死!乱刀砍死!”公孙傲天铁青着一张脸,面色十分难看,那眼神,恨不得将这言官直接给冻死! 第219章 不省心 “不可!”这时那户部尚书的李大人立即站了出来:“身为言官,职责在此,六皇子怎么能因为恼羞成怒,就把他给砍死了?” 一句话说出来,众人纷纷点头,虽说朝堂上不少见风使舵,亲近公孙傲天的官员在,但是也不乏一些其他的党派在,此时他们就十分自然的达成了某种联盟,那就是要让上面的这位心里不痛快。 “恼羞成怒?恼羞成怒?”公孙傲天骤然的笑了,笑容里带着狂妄:“我没错,哪里来的恼羞成怒?你别说笑了!简直是胆大包天!” “宫内接二连三的又有宫女死亡,为何六皇子掌管着这一切,却不派人调查?”那跪在地上的言官继续说道:“皇子您是不是做贼心虚?大街上,为何三步一兵,十步一岗?六皇子殿下您究竟是为了保护京城百姓的安全,还是为了防着谁?若是说怕百姓不安全,那可万万不必,从前皇上掌管朝政的时候,没有这样派兵在大街上守着,那也照样是太平盛世。” 一番话听在他们的耳中很是解气,下面一些官员看着公孙傲天的脸色难看,他们的脸上表情倒是好看了不少,这些日子被打压了太久,实在是太憋屈了,今天总算是逮找了个机会,好好地把这一切都给还回去,于是乎,朝堂上的官员跪倒了一大片。 那些公孙傲天阵营的官员,看着眼前这棘手的一幕,面上的表情却是异常的难看,这些人都是怎么了,都跟约好了的似得?平时也没见他们有多为百姓着想啊,这个时候怎么这么团结了? 他们十分不解。 公孙傲天坐在上面,看着下面跪成一片的大臣,眼皮子忽然跳了跳,他们这是诚心要找他的不痛快!他就不明白了,之前他们暗地里也想方设法的给他穿小鞋,但是并没有这么明目张胆,为何今天竟然这么的团结一致? 难道,是有人故意营造出来的这一片乱象么? 公孙傲天忽然有一阵强烈的危机感袭来。 “你们的意思是,本皇子不配在这里掌管朝政咯?本皇子这是鸠占鹊巢?”公孙傲天的语气不断的加重道:“你们是觉得,父皇的决定错了?” “微臣等并没有质疑皇上的决定。” “那你们还在这里废话些什么!” “微臣们只是想亲自见一见皇上。”李大人道。 “不可!”公孙傲天想也没想,一口拒绝。 “裕亲王驾到!”正在这个时候,守在大殿外的太监忽然一声唱和,公孙元濯大跨步从门外走进了殿内。 大殿内的不少大臣还以为自己是听错了,裕亲王怎么突然就回京了?之前可是从未听说过的呀,是谁竟然把消息给隐瞒的这么好。 大家不自觉的想起了京城里最近这么严密的守卫,不少人猜出来了公孙傲天要防着的是公孙元濯,只是这么些日子的努力,却还是没有把人给拦下来,这个时候真的是白防了,劳心又伤财。 朝堂上盼望着六皇子赶紧下位的大臣们纷纷一脸希冀的看着公孙元濯,希望他的到来能够给朝堂带来点儿什么。 公孙傲天的脸上这个时候是彻底的破功了。 他的脸上很明显的抽动了一下,目光阴鸷的盯着从殿外正大步朝着殿内走来的公孙元濯。 他所经之处,大臣们纷纷跪拜行礼,看着匍匐在地上的人,公孙傲天更是有一种前所未有的威胁感袭来。好像他这么些日子的努力,全部都白费了。 “裕亲王怎么突然回来了?我竟然没有得到半点儿的消息?”公孙傲天皮笑肉不笑的问道。 有意隐瞒,当然不会让你知道。 公孙元濯却并未将这话说出来,他的脸上也维持着合适的笑意:“或许是因为六弟整日掌管朝政,太忙了,没工夫关心我的行踪?” 这话说出去了简直就是个笑话,这些日子六皇子最关心的怕就是裕亲王的行踪了,他派了不少的人出去,结果却没有半分收获,大家难免联想到六皇子无能这件事情上。 “父皇现在如何了?”公孙元濯一步步的朝着公孙傲天走近,最后在即将上台阶的时候停了下来:“这些大臣不能看看父皇,也不知道我这个当儿子的可不可以?” “裕亲王你莫让我为难!”公孙傲天已经从最初公孙元濯出现的震惊之中回过了神来:“父皇重病,已经下旨,任何人都不见!” “也包括我?也包括你?”公孙元濯继续问道:“那六弟为何封锁宫内的消息?我可是听说,就连皇后娘娘想要四处转转,都不能出去。难不成皇后也重病了?” “你……”公孙傲天听到这话,脸色越发铁青的厉害。 大家心里却很是解气,这些话他们早就想问问公孙傲天了,可是也自知自己的身份,根本就不配说这些话的,现在裕亲王回来了,这些话由他他来说,就是最好不过的了。 “究竟是父皇真的病重?还是六弟让父皇病重的?” “裕亲王,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我乃是你的亲哥哥,你却一口一个裕亲王,又是什么意思?还没有为君,就已经摆出为君的架子来了?” 公孙傲天被这话气的直喘粗气,真的是太可恶了,公孙元濯的到来就是为了诚心的气他的1!他算是看出来了,不能和他一般见识,不然他的心里就高兴了。 “裕亲王,现如今是我暂代朝政,不称呼你哥哥,也是出于情势所迫,难道你的气度就这么的小么?”公孙傲天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镇定下来:“至于囚禁皇后……我可是从未做过这等事情的,大约是你得到的消息有误?毕竟你都离开京城这么久了。皇后是自己不愿意出宫的,我又有什么办法?难不成让人压着她出来吗?如此大逆不道的事情,我可是不敢做的。” “我听说让你暂代朝政,是父皇的口谕?这么重要的事情,怎么只能是口谕呢?”公孙元濯继续问道,每句话都比之前的那句要更加的尖锐个几分。 “这个我就更不知道了,父皇喜欢口谕,我总归不敢强迫他下诏吧?”公孙傲天显然喜欢把自己给撇的个干干净净的。 “原来如此……”公孙元濯似笑非笑的看着公孙傲天:“希望六弟说的这些都是实话。” “本皇子说的,当然都是实话,我为何要骗你呢?”公孙傲天一脸莫名其妙的表情:“这样对我自己有什么好处?” “这个吗,你自己心里清楚。”公孙元濯淡淡的笑了笑:“本王现在要去拜见皇后,告辞!” 公孙元濯视若无人的走出了金銮殿,行事风格很是狂妄,但是方才他说的那一番话,却很是大快人心。 这裕亲王才刚刚出现,六皇子就差一点儿露出了马脚,后面想要给六皇子找点儿不痛快,简直是再简单不过的事情了,相信很快朝堂上的事情,又会翻个个来,他们甚至有些期盼着,若是裕亲王掌管朝政就好了,至少他做事不会那么肆无忌惮,完全的按照自己的性子来。 公孙傲天看着公孙元濯逐渐的朝着外面走去的背影,很长时间,他的手死死地抓着椅子旁边的扶手,沉着脸一言未发,手背上的青筋一根根的鼓了起来。 公孙元濯去了后宫,要见皇后,可是门外看守着的人却是连通传都没有,直接道:“皇后娘娘身体不适,不想见任何人。” “你连通传都没有,又怎么知道皇后不愿意见我?”公孙元濯到底是带兵打过仗的,更何况这些下人,明显是被人给收买了,他哪里会被他们给震住了? 他一脚踹翻了一位挡在他身前的人,抬步就往里面走去。 “快去禀报六皇子!”其中一名小太监慌忙的冲着身旁的人使眼色。 谁料公主元濯听到了这话以后,突然停住了脚步。 “怎么?后宫的事情,都归六弟来管了么?难道你们不是应该禀报皇后娘娘?” 那刚刚准备溜走的小太监听到这话,猛地跪了下来,直觉上告诉自己,裕亲王应该是生气了,而且生了很大的气。 “今个儿皇后这里怎么这么的热闹,”正在双方僵持不下的时候,正好有一名宫女缓缓的走了过来,这宫女看上去四十左右,只是她说话的语气很是老成,一旁的宫人们见到了她,慌忙的跪了下来,态度十分恭敬。 “裕亲王什么时候回京的?”那宫女冲着公孙元濯福了福,淡笑着开口问道。 “今天一大早才到的京城。”公孙元濯朝着那宫女看去,他当然认得这个宫女,这是母妃当年的陪嫁丫鬟,伺候李贵妃多年,最得她的信任,名字叫什么来着?好像是秋月。 “哦?是么?”那宫女看了看皇后的寝宫,露出一副若有所思的表情:“裕亲王倒是有孝心,一回宫当先来给皇后娘娘请安了。”秋月这话说的就有些歧义了。 第220章 皇位之争 宫内皇上病重,太子府被大火烧毁,太子生死未明,朝政落入五皇子之手,一时间人心惶惶。 上官如烟捏着手里的字条,表情有些幽深,她将字条放在屋内的烛火上燃烧殆尽,然后暗暗的捏紧了手心,垂下的眼睑里划过一抹幽深,应该就是这两天了。 与此同时,一声悠长哀鸣而又深远的钟声从远方传来,让人的心里也觉得沉甸甸的,上官如烟眉头一皱,扭头看向皇宫的方向。 一旁的红儿一脸的震惊:“这是……丧龙钟?皇上他……驾崩了?” “驾崩?”上官如烟眉头深深地拧成一团,整个人都透着震惊,皇上虽说身子不好,可竟然在这个时候突然驾崩了……为何她却嗅到了浓浓的阴谋的味道?这件事情恐怕并没有那么简单? “姐姐,你听到了吗?宫内传来了钟声?好像是丧龙钟?”闻声而来的怀素公主急匆匆的推开房门,一脸的惊慌:“皇上突然驾崩,会不会是……” “别慌,”上官如烟轻轻地抓住了怀素公主的手,示意她一个安心的眼神,默默地给予她安慰:“这恐怕是上天赐予我们的大好的机会。” 听到这话,怀素公主眼睛一亮,好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 上官如烟的表情却是坚定之中带了几分伤感,终究还是走到了这一步。 皇上突然驾崩让朝臣们连大气都不敢出,原本就庄严肃穆的大殿更是让人凭空的觉得压抑,眼下大臣正跪在大殿外,一身素镐,而皇上的灵柩停在殿内,周围哭声不断,甚至有的宫人一度哭的晕厥过去。 没有人分辨得清,究竟谁是真心,谁是假意。然而在这场悲伤的背后,却又藏着暗潮汹涌。 皇上突然驾崩导致皇位空悬,皇位该是由太子继承,可前几日太子府一场大火,让太子葬身火海,况且太子因毒害皇上而造成皇上大病,此等大逆不道的事情就算是太子还活着也难以服众,一时人心惶惶。 正在这个时候,六皇子公孙傲天从殿内而出,他神色肃穆,一身洁白孝衣,众人见到他,纷纷跪拜行礼。 “诸位大人,太子残暴,毒害父皇,上天不容,天赐大火让太子府化为灰烬,太子也葬身火海,我以为,父皇驾崩究其根本乃是太子之罪,哪怕太子已死,也要剥其封号,将其革出族谱,皇家没有此等大逆不道之人。” “臣以为六皇子此言在理。” “可此等大事,需要圣旨,不能仅凭六皇子一句话就让礼部照办,否则于理不合。”礼部尚书道。 “父皇驾崩,皇位空悬,依照礼部尚书的看法,这道圣旨,该由谁来颁?”公孙傲天眼底迸发出一道冷光,看向跪在下方的礼部尚书。 礼部尚书眉头一皱,心里止不住的发冷,六皇子话里的意思他哪里不明白?他这是变相的在警告他,如今大权在他的手上,生死存亡仅仅在他一念之间。 礼部尚书连忙道:“微臣不知。” 公孙傲天也没再深问,而是趁机话风一转:“国不可一日无君,父皇去的突然,并未留下传位昭书,众位大人觉得哪位皇子适合为君?” 一边说着这话,公孙傲天一边扫了一眼跪在一旁的皇室宗亲们,在此的宗亲都是说得上话的,他们位高权重,甚至有几位是先皇的兄弟。 正在这个时候,李贵妃从人群中缓缓地走了出来,随着她的出现,人群开了一条道,给她让路,她走到众人面前,扫了一眼公孙傲天,又扫了一眼皇室宗亲们。“谁说先皇没有留下传位诏书?”李贵妃一边说着这话,一边冲着身后跟着的宫人点头示意,宫人立即从宝盒中拿出一道密封的圣旨:“这就是先皇的传位昭书,此乃密旨,先皇于大病之时,亲手交与本宫。” 此言一出,众人面面相觑,公孙傲天也是一脸吃惊的表情:“母妃,既然有圣旨,为何你现在才拿出来?” 李贵妃道:“如此重要的东西,自然是要等众位大臣都在的时候宣读,否则有人暗中做手脚怎么办?” 这句话就引人深思了。 谁会在传位圣旨上做手脚? 一时间大家都各怀心思。 一旁的宣旨太监接过圣旨,当众宣读起来:“奉天承运,皇帝诏曰,皇六子天资聪慧,资质过人,现传位于皇六子傲天,钦此。” 圣旨唱罢,公孙傲天朝着皇帝灵柩的位置深深匍匐下去,良久之后,他伸手就要接过圣旨。 然而这个时候,一人从殿外快步而入。 “是谁说本太子葬身火海了?” 听到声音传来的方向,大家纷纷扭头去看,正看到太子公孙元墨从殿外走了进来。 他们一脸的惊讶,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太子怎么还活着?不是前几日一场大火,他死了吗? 公孙傲天的眼底也是划过一抹惊诧,他怎么也没有想到,太子竟然会在这个时候出现在这里,但是很快他就反应了过来,表情一冷:“来人,太子毒害先皇,还不快将此等大逆不道之人捉拿起来!” 守在一旁的侍卫立即就要行动,公孙元墨目光一凝:“谁敢动本太子!” 他看了看公孙傲天,又扫了一眼在场官员:“公孙傲天,你陷害手足,自导自演,明明是你毒害父皇,却要栽赃陷害在本太子的头上,天理不容!现如今竟然还伙同李贵妃,假传圣旨,该当何罪!” “一派胡言!”公孙傲天眼眶红了,看向公孙元墨的眼神就像是在看一个仇敌:“你心术不正,毒害父皇,现如今见父皇传位于我,心生嫉恨,便说出这样的话来,你到底是何居心!” “本太子只不过是不愿国家毁在你这种小人的手中!残害兄弟,毒杀父皇,嫁祸于他人,这样的人,有什么资格当皇帝?” 二人的这一番对话让原本就剑拔弩张的气氛越发紧张了起来,但是,公孙元墨的突然出现无疑是让原本就对公孙傲天心怀不满的宗亲们找到了突破口。 公孙傲天自打皇上重病,掌管朝政以来,行事乖张,极力想要将所有的权利握在自己的手中,也想尽了办法剥削皇室宗亲的势力,不管国家将来如何,这样的人若是真的成了皇帝,那些宗亲们无疑是他第一个打压的对象。 所以,有些宗亲难免有了一些其他的想法,人都是维护自己利益的。 “依我看,六皇子和太子各执一词,这件事情还需得好好的调查才是。” “睿亲王,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公孙傲天表情一冷,眼底迸发出一道杀气,看向说话的那人:“父皇传位诏书已出,你却抗旨不遵?太子这个时候突然出现,分明就是为了混淆视听,意图不轨,睿亲王身为父皇的亲弟弟,却在这个时候跟着太子掺和,将父皇之死抛诸脑后,让我不得不怀疑父皇之死睿亲王是不是也参与其中。” “一派胡言!”睿亲王凭空被扣上了大帽子,自然气的不轻,他眉头一皱,越发觉得公孙傲天这么着急的想要把他拉下水来,关于太子一事就越发的有猫腻,他深深地看了公孙傲天一眼,然后又将目光移到了李贵妃的脸上:“贵妃娘娘说这道传位诏书是皇上亲自交给你的?” 李贵妃也没料到太子会突然跑了出来,愣了一瞬之后,点了点头:“没错。” “那本王可否借诏书一看?”睿亲王接着道。 李贵妃冲着身旁的宫人点了点头,那宫人立即捧着诏书朝着睿亲王走了过去。 睿亲王亲自接过了传位诏书,仔细端详了一番,许久都没有等到睿亲王开口说话,李贵妃和公孙傲天二人飞快的对视了一眼,就在这个时候,李贵妃开口道:“睿亲王可有什么疑问?” “这上面的字迹似乎并不是先皇的?”他缓缓的开口道:“本王记得,先皇的字迹苍劲有力,而眼下的这封诏书,看起来有些虚浮无力?” “皇上病重之时亲笔所写,笔触之间的力道自然比不上他健康的时候,睿亲王的意思是,怀疑本宫造假么?”李贵妃有些凌厉的看着睿亲王:“睿亲王的意思是本宫包庇自己的儿子,想要他登上皇位,便做出此等大逆不道,假传圣旨的事情来?” “也不是没有这个可能。”睿亲王缓缓道。 “放肆!”公孙傲天怒了:“睿亲王你究竟想要做什么?难道要伙同太子造反吗?哦……我知道了,怪不得太子能够安然无恙的站在这里,一切都是睿亲王你的设计吧?父皇的圣旨就摆在这里,而你却抗旨不尊,难道睿亲王早就有了大逆不道的想法?” 在场的大臣们人心惶惶,他们看看太子,再看看公孙傲天,不知道应该相信谁。怎么好端端的,就成了现在这个样子呢? 两方争执不下,看起来马上就要到打起来了,正在这个时候,门外突然响起了一道声音:“父皇丧礼,你们却在此处争执不下,是想让他老人家不得安息吗?” 第221章 两姐妹 反正丈夫不在府上,不会有人知道自己到底做了什么。 白予玲哪里会不知道丞相夫人“李昭”心里打的什么主意?她就假装什么也不明白一样跟着她进了相府。 她对相府不算熟悉,而为了行事方便,她不得不走一步记一步。 “看什么看?小心我让人挖了你的眼珠子!” “绿芜,你走前头给我挡挡风。” “是。”绿芜乖巧应答下之后就走到了白予玲的前面。 此时他们的队形就是李夫人走在最前头,她身后还跟着几个丫头小厮,再之后就是给白予玲“挡风”的绿芜。 “你有胆子再说一遍!”李夫人登时火大。 让绿芜走前面挡风,那自己这个走在最前面的人不也和一个贱\/婢一样只是给她挡风的了吗! “今天的风真大啊,母亲大人您刚才说了什么?我没有听清啊。”白予玲双手一摊,神情语态都极其无辜。 “我看我现在就要让你尝尝什么叫规矩!掌嘴!” 李夫人话音刚落地,一名丫鬟就果断走上前来,直接挥手给了白予玲一个巴掌。 只听见“啪”的一声响,掌风将她额前的几缕发丝吹起,白皙水嫩的脸上瞬间印上了一个鲜红的手印。 “再打!” 那丫鬟得令,又欲伸手继续给白予玲吃几个耳光,可正所谓吃一堑长一智,上一巴掌中招是因为她一时大意没注意到这个丫鬟的动作。 而现在自己明明知道对方在刁难自己,还可能让对方得逞? 她迅速抽手抓住了丫鬟已经高高抬起的手腕:“你还真有胆子给本王妃来第二下?” “‘本王妃’?真是笑死人了!就你这样还王妃?简直是皇室蒙羞丢脸!我今天就给皇室除了你这个老鼠屎!” “你一个丞相夫人,有什么资格惩戒皇室的人?” 李夫人没料到她的态度会忽然一百八十度大转弯:“你是我相府的人,我怎么没有资格教训你?” “所谓嫁鸡随鸡,嫁狗随狗,虽然七王爷早入土多年,可我到底也是嫁给了七王爷,成了七王妃,哪里还是你相府的人?” “还是说……”她狠狠抓住那丫鬟的手,丫鬟不断挣扎却没法挣脱:“你们相府准备谋、朝、篡、位?搞新时代?” 谋朝篡位这个罪名把人吓得不轻,恰好这个时候门口传来小厮通报:“夫人!夫人!老爷回来了!” 李夫人的脸更是吓得惨白,她在丞相面前一直都是知书达理,大家闺秀的模样,现在一副市井泼妇的样子让丞相看见了,先不说取笑,那是一定会嫌弃她的。 “算你走运!”李夫人愤愤碎道:“小离,扶本夫人回房。” 小离多嘴了一句:“夫人,老爷回来了,不是应该先去见老爷吗?” “你怎么这么多嘴!让你做事你就做事!啰嗦什么!”她猛地一抬手,险些将小离甩倒在地。 小离平白无故挨了打,心里也委屈,白予玲只看着那丫鬟从地上爬起来,踉踉跄跄的跟上快步走远了的李夫人。 白予玲则站在原地,绿芜赶紧迎上来:“王妃,你的脸还好吧?要不要拿冰敷一敷?奴婢现在给您去拿!” “不用不用。”她连忙拒绝。 但随即她又想到什么,问:“你对相府很熟悉?” “绿芜在相府里做了五年的工,自然熟悉。” 绿芜是白予玲出嫁时的陪嫁丫头,从前只是一个地位低下的粗使丫头,从来没有服侍过什么老爷小姐,但对相府里大大小小的路径房间却是熟悉的很。 “好,我想问你,你认不认识乐流?”“认得,她比奴婢晚两年进了相府。” “她和哪些人比较玩得来?” “奴婢不太清楚,奴婢和她平时做事的地方不同,奴婢只知道她进来的时候还带着一个小她几岁的妹妹。” “她有妹妹?” “听说是义妹,但长得很像。” 白予玲仿佛抓到了一个重要线索:“那个人现在还在相府吗?她叫什么名字?你认不认识?” “认得,如果奴婢没有记错的话,应该是叫‘琴流’?” 一个乐流,一个琴流,难不成这两个人擅长歌舞? “好像他们是相府的管家从一个乐坊买回来给丞相和夫人平日消遣散心用的,只是后来大小姐忽然迷上了歌舞,才叫乐流琴流去服侍她的。” “两个人都服侍白姝好?” “是。” 糟了。 不再多犹豫,白予玲直接道:“现在带我去见琴流,立刻马上!” “奴婢现在也不知道琴流在什么地方啊。” “拜托了,绿芜!”白予玲给绿芜撒娇,绿芜也只能好脾气的答应下来。 “奴婢试试吧,不过还是先让奴婢给王妃您的伤口处理处理吧?” 白予玲再次推手拒绝,两个人就在相府里七转八转,绿芜还不算显眼,只是白予玲顶着脸上那个明显的手掌印走来走去,路上也不知道惹了多少人的关注和闲嘴。 “这是琴流原先住的房间,如果她没走,应该是在这里了。” 她们正要叩门,旁边一个拎着水桶的丫鬟就喊住了她们:“你们找琴流吗?琴流之前和乐流一起离开相府了。那不就是前几天的事情?要是自己早点和大巫师合作就好了! 白予玲又问那个丫鬟:“乐流和琴流为什么突然离开了?” 那丫鬟认得白予玲和绿芜,可他们问的事情毕竟隐秘,她只能隐晦的回答:“府里出了这么大的事情,那些侍奉过那人的下人自然要遣散。” 道理是这么说,可白予玲知道其中玄妙不止这一点。 乐流不是主动要离开的,不然临走也不会写那么一封信,更不会独自出现在那户老妇人家门口。 她一定是被迫的。 “她们两个人也是辛苦在相府里呆了那么多年。” “怎么说?”白予玲疑惑。 “白姝好有怪癖,她们两个人侍奉她的时候,好几次都重伤在床,根本没法出门见人。” 第222章 包药 “他们把她流出来的血擦干了,可是双眼的血却没有办法擦掉。” “而且你看这里。”白予玲又将琴流的口腔打开,让绿芜借着光线观察,绿芜果然也看见了留存于牙根的血迹以及已经肿大了的舌头下星星点点的红。 “这里的他们也没有注意到,说明对方对这些还不够了解。”白予玲冷静判断。 “王妃娘娘,刚才那边还有一小包药,奴婢也不知道是什么,会不会也是毒药?” “还有一包药?”白予玲有些惊讶,她可不觉得会有人以为一包砒霜无法杀人,还特意留下第二包药的。 “拿来我看看。” 绿芜将药包拿过来递给白予玲,白予玲经过简单的检查和思考后发现,这是一包安胎药。 什么? 她的心里是有些震惊的。 难不成姐妹两个人同时怀孕?白予玲冷静思索了一番,还是觉得这包安胎药的主人是乐流比较合适。 因为看琴流的样子,她应该还没有怀孕,不然他们进来的时候应该还能在地面看见至少一点点的黑褐色血迹。 在检查的过程中,她发现了更加不符合常理的问题。 这安胎药看似平常,其中的好几味药都使用的是上好的材料,以乐流的经济能力怎么可能买得起?那这安胎药就是别人送给她的了。 会是谁呢?孩子的父亲?二皇子? 现在的白予玲心中疑问颇多,可是两个能够让她了解真实情况的人都已经不在人间,难不成她要拖个梦给阎王爷,让她准许自己查一查两个人的魂魄吗? “绿芜,你能不能再帮我做一件事?” “王妃娘娘有什么吩咐尽管说,只要是绿芜能够做到的,绿芜一定尽力。” “好,”白予玲眯了眯眼:“你去帮我查一查这砒霜的来源。” “至于琴流,看起来也是个可怜的孩子,你去安排一下,买一口薄棺,找个地方埋了吧。” 白予玲的话,绿芜一一应下:“你先去吧,我想再看看。”也许会有新的发现。 绿芜离开后,白予玲继续在房中搜索,这房间看起来多年没有人居住,到处都是厚厚的灰尘,当她静悄悄的站在屋里,似乎还能感受到来自房屋的哀叹。 她是法医,本应该看惯了各类尸体,也本应该对死亡不再畏惧。她深呼吸一口气,默默想着,从前她觉得生命不就那么一回事,实在是太幼稚了,生命是可贵的,有句话虽然通俗,道理却实实在在。 人死了,就什么也没有了。 李向禾,我到底要怎么做,才能帮助你逃脱死亡的命运呢? 她继续转悠着,忽然一个黑影从窗口晃过,她还没有反应过来,那道影子就已经消失在了自己的视线之外。 什么人! 看来自己的一举一动都被人监视了。 她的心头涌上浓浓的不安和担忧,这些人的连续死亡背后,也许藏着一个惊天的秘密。 就像很多连环杀人事件一样,要么背后牵扯着数不清的利益集团,要么就是存在一个心理极其变态,心理素质又极其强大的主使者。 她不会知道,这个黑影在返回之后去见了一个人。 那个人长相华美,衣衫却是凌乱不已,赤果健美的胸膛上甚至还挂着点点水滴,他的右手边放着一只异瞳猫,而他自己则将右手放在猫的头顶有一下没一下的抚摸着。 “怎么样?” 男人的声音慵懒磁性,如果不去看他眼中无限的杀机,光从声音上来判断,他一定是个温柔的男人。 “回禀主人,那个女人已经发现了琴流了。” “哦?” “她先是找到了乐流的尸体,后来还找到了琴流。” “她发现你了?”男人挑眉,神情已然不如之前凶狠,却也处处弥漫着隐藏不住的戾气。 “应该,没有。” “只是差一点被发现,是吧?”男人的语气里隐隐约约还带上了一点点的笑容。 “你这样办事,让人很不放心啊。”他轻轻扯了扯手里猫的耳朵,猫很是排斥的扭了扭头,却最终还是难逃钳制。 “主人,属下可以保证,绝对没有下一次!” “你知道,信任你,会让我损失很多东西,但是,”他微微停顿了一下,手上的动作也停了下来,这让他手中的猫有机可乘,可以离开这危险的地方。 “也不是不可以,只要你死了,我就相信你绝对不会有下一次了。” 那黑衣人还没有任何反应,旁边就忽然窜出两个和他同样打扮的人,他们一人一边将黑衣人一起拖出了原来的地方,很快,殿内传进一声痛苦的大喊。 而坐在椅子上的男人却只是懒懒的打了个哈欠,随后他对着左右两边的手下吩咐道:“再换一个人去监视那个女人,千万不要让她坏了我的好事。” “也千万别让她死了。” 属下齐声应答后,他直接一挥长袍,入了内室休憩去了。 这么有趣的女人,竟然能一步一步顺藤摸瓜查到这一步?可千万别让她死了,最好让她多陪自己玩一玩。再说大巫师那边,他不得不承认,有了这个细心的女人的帮助,自己的事件调查进度都比从前快了一大截,再加上她刚托人给自己送的信中的内容,大巫师更是对她的速度迅速感到惊讶。 他也不得不佩服这个人的思考方向和思考方式都与众人不同,却又是那么的高效正确。 自己从前怎么就没有发现呢? 在佩服的同时,一向谨慎的大巫师也还是考虑到一点,也许这个白予玲并不是之前的那个白予玲呢? 所以她才会在方方面面都表现的那么与众不同,甚至咋不知不觉之间慢慢成为了自己思考问题的一个参考方向。 “巫师大人,巫师大人?” 门外的的侍卫喊了好几声才把大巫师从自己的思想世界里拉出来。 他的脸上没有任何的面具或面纱,会遮挡住他完美脸庞的只有几缕发丝,他略带金色的瞳孔里流转着一丝疑惑和戒备。 第223章 线索断了 这一句话再不需要多余的解释,白予玲就明白了。 “他们”又比自己快了一步,自己好不容易一步步追到这里,眼看着马上就要跨越这个时期进入一个关键时期了,可就在这种时候,关键人物又死了。 难怪明明答应了傍晚会回来的人,会在这个时候,以这样的方式出现在这。 那老板闻言,脸色一僵,浑身仿佛不能动弹了一般,就直直的立在原地,而通报信息的那个壮汉则同样悲痛的跪倒在地:“是我们的错,我们没有保护好夫人,我们也没有想到夫人居然……居然会在路上!” “老夫人现在在哪里?”白予玲从门内跳出,她不会轻易放弃这个关键证人。 古人束手无策的症候,万一自己这个现代人刚好能通过某些手段挽救回来呢? “在、在后面。”壮汉不认识白予玲,见到她的时候更是被她眼中的迫切吓了一跳,连说话都有些不利索。 白予玲得到消息后迅速往后去找,果然找到了那一个大棺材,她想让人推开棺材,却被告知棺材里根本没有放人。 “没有放人?你们什么意思?” 难不成人没死? 有人解释:“老夫人的尸体腐烂的速度实在太快,我们也没有办法啊,这个天气要是不尽快下葬,实在……” “有多快?” 难道和乐流一样? “才几个时辰,老夫人的尸身就散发出十分难闻的气味了,皮肤上也布满了尸斑。”旁边的那人继续小声解释,唯恐他所说的话会传到老板的耳朵里。 “你们确定她死了?”白予玲不敢相信,自己才开始接手案件短短几天,就会发生两起相同的事件? “没鼻息脉搏,而且也不像是昏迷,再说了,活人怎么会有尸斑?” “她人埋在何处?” 没错,她还是老想法,凡是她没有亲眼看见的尸体,她是绝对不会相信从别人口中听闻的一点一滴的。 “就在归来的路上,我们还立了牌。” 白予玲做事一向风风火火,从不矫情,她直接拉着说话的人,道:“带路!” 兴许是她身上那股子领导味道太过浓厚,本来不打算带路的人竟然会乖乖的走在前面,丝毫没有考虑其他,仿佛只是机械的重复着白予玲的命令。 绿芜也跟在她身后。很快就到了老夫人埋葬的地方,这里四周都飘散着不正常的腐臭味道,不仔细辨认仿佛真的是有某种大型动物尸体腐烂在附近。 “是这?” 那人点头,白予玲继续道:“挖开。” 白予玲和从前一样,几乎每一次都不会忘记带着挖坟的设备,这一次亦然。 绿芜在一旁点火照明,白予玲则和那人一起挖掘,没人知道他们在这里做什么,那老板受惊过度,早就已经昏迷了过去,现在的医馆乱成了一锅粥,更不会有人有心思考虑这边的事。 当他们忍着恶臭打开老夫人简陋的棺椁,老夫人的脸部不仅有大面积的淤点尸斑,手上更是整个肿胀起来,根本不像一个老人,而是一个发福的中年妇人。 “尸斑?你们确定当时有看到这样的?” 那人被吓了一跳,整个人都哆嗦了起来:“明明,明明那个时候不是这样的,我们才、才把老夫人赶紧埋了。” “我再问你一遍,你们当时怎么就知道她死了?” 白予玲已经基本确认了,这个被埋葬在这里的老夫人在埋葬的时候根本就没死,她是被埋在土里,活活窒息而死的。 她的四肢都呈现不同程度的肿胀,脸上更是有大面积的尸斑,刚才白予玲检查的时候用手触摸过她的皮肤,发现皮肤竟然还有余温。 最明显的就是她的“玫瑰齿”,“玫瑰齿”是窒息死亡最明显的特征。 综上所述,白予玲就敢断定,这个人在下葬的时候根本就没有死! 而是因为某些机缘巧合,或者是被人下药才造成了她的假死现象,白予玲猜想,一定是有某些人在诱导他们害死这个妇人,只因为她知道买砒霜的人到底长什么样子。 “回填吧。”白予玲有些心灰意冷。 她将铁锹丢给绿芜,让绿芜和那人处理后事,而她自己则坐在一旁仔细思考人生。 苍天呐,这日子没法过了。 辛辛苦苦找了一整天才找到的线索,说断就断,二皇子和白姝好到底是怎么死的?乐流和琴流的死到底又是因为什么? 等到一切都收拾好,白予玲便带着绿芜回了王府。 今天的月色很好,白予玲有些睡不着。 这其中有受月球抄袭力的影响,更是今天一天发生的事情的影响。 她还是坐在老位置喝茶思考,到底是什么人在监视阻碍自己? “在想什么?”当她思考的稀里糊涂的时候,一双手忽然从背后探上来,她一时间没反应过来竟然还觉得有些毛骨悚然。 “怎么?害怕?”穆泓帆在她的耳边不断呵着气,她推开也不是,迎合也不是,只是别别扭扭的问出一句:“你怎么来了。” “你不是在想我吗?” “我没想你。”白予玲平静了一会,脸不红心不跳的回答。 “哦?”穆泓帆轻笑:“不可能。” “为什么不可能?” “因为如果你不想我,我就不会出现?” 白予玲是个自认为对爱情没有什么浪漫幻想的无聊成年人,却还是被他说话的时候眼中的柔情与真诚震慑住了。 她很想开口问一句“你到底是什么意思”,但对方不给自己这个机会,他直接跳转话题:“最近有人跟踪你,你知道吧?” “我知道,是你跟踪我。”她的语气还是波澜不惊。 穆泓帆也不纠正,只是继续说:“现在抽身还可以保命,等到后面,也许事情会发展到连我也没办法掌控,你还想继续吗?” 白予玲下意识的去看他的眼睛,他的眼睛隐约透露着月亮一般凉薄的光彩,她也不知道自己的心跳为什么会突然漏掉两拍。 第224章 命中注定 她只听见自己说:“为什么不想继续?” 反正你是鬼,你能掌控什么? “你知道你自己现在是什么处境吗?”穆泓帆的声音极具诱惑力,加上月光的作用,本无困意的白予玲竟然觉得有些昏昏欲睡。 “白天你是不是给大巫师写信了?你可知道后来太子去找大巫师,揭开了谜底?” “揭开了什么谜底?” 白予玲的眼神有些迷离,惹得穆泓帆忍不住将自己的薄唇贴上去,侵入红唇之内,再撬开贝齿,一点丁香小舌被不断的调\/戏牵引,白予玲的大脑更是昏昏沉沉。 “他告诉大巫师,二皇子给他托梦,”穆泓帆一边说着话一边占着白予玲的便宜,白予玲本是迷迷糊糊的,可当他的冰冷的唇贴上她有些微烫的脖子时,她一个激灵清醒过来。 “你做什么?” 穆泓帆很是无辜:“没做什么。” “你还没做什么?男女之间搂搂抱抱你还有脸说你没做什么?” “你与本王是结发夫妻,本王要做什么,在哪里做,你不愿意又能怎样?”穆泓帆总在这样的时候耍赖。 “你!我什么时候和你结过发?” 知晓她一时怒气不消,穆泓帆索性转移话题:“你可知道二皇子在太子的梦里说了什么?” “什么?”她淡定的推开压在自己身上的包袱,站起身上抖了抖自己被压皱的衣裙。 “他说,你才是这两件凶案的凶手。” “意思是我杀了二皇子和白姝好?”她失笑:“拉倒吧,我要是能杀人,之前李……” “李什么?” “之前离开的时候,我就不会做的那么明显,而是做的更隐蔽一点。”她面不改色的将台词接下去。 其实她想说的是:如果她有那个能杀人的能耐,之前李向禾可能就不会离开自己。 “你说的不错,那你觉得大巫师会相信吗?” “我看会吧。”白予玲抬头看了一眼月亮:“我调查到的线索全断了,我也不知道现在应该从什么方向去着手调查。” 穆泓帆沉吟片刻,提议道:“也许你可以先想办法引出是谁在跟踪你。” “怎么引?”白予玲的大半辈子都在和尸体打交道,她在“死人界”可以混的风生水起,可在“活人界”却基本上寸步难行。 “比如故意去很远的地方调查所谓的线索,再或者是直接公布说你已经知道了凶手是谁。” “这样真的有用?” “不知道。”他耸耸肩,对自己刚才说的话十分不负责任。 白予玲叹了口气:“话说,你真的是鬼吗?” 穆泓帆挑眉,眼里全是笑意:“你爱上本王了?” “啥?”白予玲觉得自己有些跟不上面前这个“人不人、鬼不鬼”的家伙的脑回路。 “你要是没爱上本王,怎么会忽然关心起本王到底是人是鬼了?” “我只知道和鬼呆一起久了容易出事。”她朝着天空翻了一个白眼。 “其实我就是想问,世界上真的有魂魄这种东西吗?我所认识的世界一直在告诉我,世界上不存在这么灵异的玩意,可我遇上的事情却一件比一件奇怪。” 她在恍惚间想起来那天自己所遇上的那个老者所说的话: “你想要得到什么就要付出相应的代价,要交换才能够得到,”那人的声音是老人特有的苍老沙哑:“你的爱人离开你,是命中注定,你要去一个地方做一件事换回他的生命,也是命中注定。” 命中注定到底注定的是什么? 白予玲想不明白。 她本是容若,一个不想大红大紫,只想在自己的岗位上安安分分做事的法医,却遇上这么糟糕的事情。 “世界上本来就有很多事情想不明白,如果每一个人都把所有的事情都想明白了,为什么我们还会来人间走这一趟呢?” 听了穆泓帆难得正经的话,白予玲忍不住低声笑起来。 “你笑什么?” “没想到你这个鬼,对某些事情还蛮有看法的嘛?思想觉悟可以的啊!”她拍了拍穆泓帆的肩膀:“都说鬼是看得见摸不着的,你这个鬼为什么能够摸得到?” 她边说话,边还在他的肩膀上多拍了几下,那几下对穆泓帆来说简直就是小猫挠痒:“因为本王想让你碰得到,所以你就碰得到。” “那你让我碰不到试试。”白予玲难得对他的“特殊能力”感兴趣。 “不好意思,本王不想让你碰不到。” “做不到就直说啊。” “你为什么那么希望知道到底是谁杀了二皇子和白姝好?” “为什么啊?大概是因为我必须这样做吧?”白予玲又陷入了回忆。她的脑海里还是充斥着那位老者的话: “你要找到一个人,那个人是你爱人的前世,你要帮助他解决所有的阻碍,让他顺利完成他自己的心愿,这样,你就可以重置你爱人的命运。” “他的心愿是什么?” “他的心愿,我不知道,只有他自己知道,你可以去问他。” “可是我怎么知道他在什么地方?” “我说了,命中注定,你会遇见那个人,可是遇见之后能不能帮助到他,就要看你每一次的选择了。” “看我的选择?我不认识他,我也不知道他的心愿是什么?我到底要怎么做?” 老人的声音消失不见,白予玲之后也再也没有办法联系上那个给自己指路的老者。 她抬头看着穆泓帆,穆泓帆发觉她的视线后也回望她,两个人在月光下深情对望,看似浪漫美好,实际上两个人的心里都想着不同的事情。 穆泓帆不信任白予玲,这几次三番的寻找她只不过是为了接她的手做自己想做的事情,可是人是有惰性的,一旦他们两个人之间形成依赖关系,穆泓帆很难想象自己之后会不会“离不开”她的帮助。 而白予玲的心里却在想:你和李向禾拥有一模一样的脸,可是你们的性格确实天差地别,老人只是说让我来找一个人,却没说是活人,还是死人。 所以你,到底是不是我要找的人? 第225章 闹事 “什么罪人?”白予玲习惯性的挑眉。 俗话说的好,孩子就是父母的影子,父母的一言一行都会影响孩子将来的成长,那么能够说出自己是罪人这样的话的孩子,他自然就是从父母长辈口中听闻了某些消息。 “你是个贱\/人,你不仅勾引尊贵的皇子,还勾引高位的大臣!” 那少年的声音越来越大,又是在门口这样显眼的地方,才一会就引起了不小的关注。 “你连那些烟花柳巷里的妓\/女还下\/贱,你就是个该死的!你还害死了姝好姐姐!你是坏人!” 白予玲才不在乎旁人的看法和目光,她在意的只有这个孩子的身份和从他嘴里说出来的话。 “你是谁家的孩子?”问话的时候,她的脸上还带着微笑,可眼中的点滴怒意已经瞒不过众人的双眼。 “你这贱……!” “啪!” 少年想说的话还没说完,众人就听见一声清脆的巴掌声响起。 “你!”只一巴掌,少年的眼中就浮起一层氤氲。 白予玲的脸上也终于露出冷笑:“子不教,父之过!” “你的父母长辈难道没有教过你‘礼貌’两个字怎么写吗?你口口声声喊着我是贱\/人,请问你是怎么知道我做过什么?在哪里做的?” “如果你说不上来,难道你是故意栽赃我?” 少年终究是少年,不过是血气涌上心头,要为自己喜欢的姐姐报仇。 现在遇上了白予玲这样的强手,一言不合就开始讲道理,他还没听明白白予玲的话,就又听见白予玲说。 “或者是你父母居心叵测?想要损害本王妃的名誉?” 白予玲的脸色早就冷到极致,少年的哭声渐渐增大,可现场却意外的没有任何一个人敢上前阻止。 他们都被白予玲王者气场震慑,唯有一人意外。 “浩儿!浩儿!你怎么样了?”一名打扮的珠光宝气的女人急匆匆的从侧门跑出来,脸上带着难以名状的担忧。 “又是你!”当妇人看见白予玲之后,脸上的担忧瞬间被愤怒替代。 “你凭什么打我儿子?我儿子怎么你了?他还是个孩子!就算做错了什么你也没必要动手吧?说到底是个已经嫁了人的女人,没想到还那么狠毒!难怪会嫁给一个死人守着寡!我看就是活该!” 妇人一通咒骂后还不屑的朝白予玲砕了一口,而后才安心去安抚自己的孩子:“儿啊,给娘看看,还疼不疼啊?”“娘!疼!” 少年和白姝好一样是个从小锦衣玉食的少年,才一巴掌就两眼泪汪汪,眼泪跟珠帘似的没个停的时候。 “你看看,你们都看看!”那妇人气的脸都红了,她向大伙指责白予玲:“我儿子才九岁!这个贱\/人就下这么重的手!她还有人性吗?” “你是谁?”白予玲在一片议论声中冷冷问到。 如果上一个白予玲的记忆没有出错,面前这个女人的身份应该就是李夫人的亲妹妹,是朝中一个副将的二夫人,因着自己的姐姐是宰相夫人才能够高攀上那个副将。 “我?我是谁?你眼里还有我这个长辈吗?还问我是谁?” “我是问,在你打我的时候,你是谁?” 那女人一下子愣住了,现场的议论声也因为这句话忽然小了下来。 “你问我有没有人性,那我问你,你和你姐姐一起把我关在柴房里让下人对我拳打脚踢,给我‘好心’送馊饭的时候你有没有人性?” “你以为我不认识你?”白予玲很是轻蔑的看了一眼对方,笑道:“我只是不认识那么仁慈的你,但是对下人苛刻,对我暴力的,我还是认识的。” “你!你胡说什么!”夫人做贼心虚:“来人!她乱说话你们也不知道管一管!笨的像根木头似的!还愣着做什么!把人赶走啊!” “管事的呢!怎么什么人都放进来!我儿子今天要是有半点不测我要你们拿命来偿!” “一巴掌一条命,小姨,那你以前那么多巴掌,你有没有算过要还几辈子?”白予玲不怕事大。 她能感觉到自己身体原来的主人在这个地方所受的屈辱,作为“冷漠”的法医大人,她也并不是全无人性,借了人家的身体完成自己的愿望,有些事情自己还是要做。 “闭嘴!”那妇人眨眼的功夫就直接冲上前来,直接一个掌风刮过白予玲的脸颊,亏得她反应迅速,那妇人只堪堪用指甲刮伤了她的脸。 但这一点也是很要命。 妇人的指甲经过保养不比普通人的指甲,尖长的指甲带上全身的力气,迅速在白予玲的脸上划出几个口子。 白予玲本就白皙的脸颊经此一下,先是变成了细细的蜘蛛血丝,而后鲜血很快涌出,她抬起手腕,微微用手指蘸取其中一点,放在眼前欣赏般看了看。 笑道:“看来您技术又有长进了。” “闹什么闹什么!一大群人在这里都没好好安排吗?” 外面的“热闹”终于把相府的女主人吸引出来,她和她妹妹一样,见到白予玲如同见到瘟神。 李夫人在心中暗暗想着:“扫把星怎么又来了!” “这是怎么了?”李夫人不比自己的妹妹那么像市井泼妇,她怎么说也在宰相府里呆了二十多年,见惯了哪些权贵,一言一行都是客套,无论什么场合都不会失了分寸。 “浩儿的脸这是怎么了?”李夫人故意先将注意力放在孩子脸上。 家里有什么样的大人,孩子有样学样,当然和家长的言行举止没有差别。 浩儿抬手指着白予玲,目光委屈。 白予玲则一脸坦然,仿佛没有发现来自对面少年的指责,李夫人的眉头登时紧皱:“姝好的事情我已经不想追究你了,你之前闹事就算了,现在你来这里又是为了什么?” 言下之意就是这个白予玲平时无聊总爱上相府走一走,顺便气一气自己那个还没有死的嫡母。 “李夫人。”一直站在一旁的大巫师忽然出声。 第226章 伙计 也许就是上天有意的安排,让白予玲这一次没有赋予太多期望的拜访有了出乎意料的结果。 “我们夫人今日……” “今日正式下葬?”白予玲问。 那人摇摇头:“今日升堂。” 她点点头,事情就应该这样发展,那个老人家的死一看就知道不正常,况且他们世代修医,等到要下葬的时候见了尸体,怎么会看不出来问题? “可有怀疑我?”按照事物发展的一般规律,自己这种重新挖过一次坟的人肯定会成为官府的重点怀疑对象,甚至,如果官府昏庸或者根本找不到凶手的时候,自己百分之两百是要做那个替罪羊的。 伙计唯唯诺诺,半天才道一句:“那日的事情,我没说。” 没说?白予玲有些诧异,那伙计见她的表情,急忙补充:“我看您面善,而且当时我们事一起动的手,我自然不能和官府的人说这个。” 她挑眉,眼神里有些质疑:“你大可以把我报上去。” 她一副清者自清的样子,其实是她在逗这个伙计,可伙计后来说的话却让她有些笑不出来。 只听那伙计说:“而且,有人告诉我,你是来调查这件事情的,他让我不要将你的事情告诉官府。” 这句话冲刷掉白予玲脸上是所有的玩味:“你说什么?” “谁让你别说的?他知道我去过你们埋葬那个老人家的地方了?他什么时候找的你,他是不是给了你什么好处?还是说他威胁你?” 这一连串的问题如同迫击炮,打的伙计有些措手不及。 他不算聪明,也只是略会写些字,好不容易反应过来了,才说:“不,那个人让我什么也不要告诉你,他只让我转告你,他一直在看着你。” 他一直在看着你。 这句话要是写在言情小说里,说不定还可能是个无比钟情的角色,可是放在白予玲这里,对方无论是言语还是行动,甚至说,这句让别人代为转达的话里都表达出一个让人恐惧的信息。 白予玲,被,监视了。 会不会是大巫师?她在脑海中一遍遍的过滤着可能的人物,最后只总结出来两个字——“敌人”。 “那人还说了什么?给了你银两没有?” 伙计摇摇头:“就说了这些,银两,他给了,但是我没要。” 白予玲努而拍桌:“你为什么不要?这么大好的机会!” 一句话说的好像她很想要那些钱似的。 其实她只是知道古代银两背后都会有刻印,如果对方给钱,如此事关人命的大事,说什么也会给一锭完整的银子,那自己根据刻印,说不定就能顺藤摸瓜,找到那个监视自己,又派人来“保护”自己的人是谁了。 伙计见她反应这么大,又有些愣住,白予玲只叹了口气,开始问正事:“我知道你们店里前段时间出售过一次砒霜,我想知道,当时在店里的人有哪些?” 她没想到这个伙计看上去呆头呆脑的,却对时间、人物等等信息清楚地不得了。 他指了指自己:“当天就我和老夫人两个人在店里。” 她对此事保持怀疑态度,原因很简单。 如果老夫人的死和哪些想要隐瞒乐流、琴流死亡真相的人有关,那同样作为事件的经历者,这个伙计为什么没死。 “你确定?” 伙计点头,随后将当天的具体情况娓娓道来。 原来,他们店里,所有的药材都是经过了老爷或者老夫人之手挑选的,老爷和老夫人从很早开始便分工明确,两个人一直都是轮流去选购药材。 上一次老爷去选购药材的时候,店里的客人少的可怜。 就在午时没过多久,一名普通打扮的中年人来到店里,称他家死了媳妇以后一直没人打扫房院,导致这两年来老鼠猖獗,所以他想买点灭鼠药。 “我能记住那个人也是因为他有些奇怪。” “哪里奇怪?长相?打扮?行为?谈吐?” “他说的话很奇怪。”伙计继续回忆。 “一般,如果家里有老鼠,来我们这里一定要直接买我们老爷配制过的灭鼠药,这种灭鼠药里对人有害的东西没有砒霜那么多,可他却说自己家里的老鼠实在太多,坚持要买纯砒霜。” 其实这一点也可以理解为固执,白予玲在心里默默分析着,耳朵却至始至终都支着,努力不放过伙计说的任何一个音节。 “我们老夫人反复说过了,直接用灭鼠呀,质量肯定够,看那个人还是不听劝说。” 思考到一半,白予玲忽然问:“当时你在做什么?” “当时我正在阁楼整理药方,”伙计朝柜台的警察呢过看了一眼,果然看见了一个不大不小的阁楼。 她有些疑惑:“你躲在里面整理药方?” 常识告诉白予玲,如果在这里写药方,一定需要照明设备,那么需要照明设备,这个时候除了灯台,难不成还有别的? “客官有所不知,我还有一个本事,就是在夜里识字。” 夜里识字?白予玲很下意识的回想起当时去老夫人埋葬点的情景,好像他一路上基本就没有要点火把的意思,直接轻松的带着她到达了目的地,中途甚至没有任何的迟疑停顿。好似这条路是在白天走的一样。 “厉害了我的哥,晚上识字这本事不小。”她是发自真心的在说这句话。 人类的发展历程让绝大部分的人类注定夜晚视力变弱,但基因是个神奇的东西,所以不排除有人会被“规矩”排除在外,他们白天就像所有的“正常”人类一样,而到了夜晚,他们与众不同的特性就慢慢显露。 姑且不算伙计的特殊之处,她继续听:“那人让我印象深刻的原因还有一个。” “他好像不是这附近的人,”伙计皱了皱眉,言语之间只有疑惑。 白予玲却震惊:“你还记得长相?!” 她要是没记错,这家药铺的老板清楚的告诉过自己,那个人来买砒霜的时间应该是半个月之前。 第227章 调查 “如果我记得没错,榆树在你们这些人的定义里应该是‘活命树’、‘长命树’之类的吧?怎么,作为能够上天入地的大巫师,你还怕死?” 虽然很想知道白予玲话里那句“你们这些人”到底是什么意思,但是他能够到这里毕竟是忙里偷闲,实在没有办法和她说闲话。 “你想让我找什么人?” 白予玲也识趣,很快进入状态,她从袖口拿出一张宣纸,上面依稀可见一个男人。 大巫师皱眉:“这是什么人?” 她暗自去调查药铺的事情,她以为大巫师并不知情,而后的事情他也应该不知道,但是今天她意外的从季贤口中得知有人在“暗中帮助”自己,自己身边的人一下子都变得不可相信了起来。 包括自己的合作伙伴。 “你知道乐流的妹妹琴流到底是怎么死的吗?” “你上次写给我的信里说的是服毒死亡的。” “没错,我当时没有写是什么毒,现在我告诉你,是砒霜。”她的眼神坚定无比。 “我知道你在想什么,”她抬眼看了看大巫师的表情,从他略变晦暗的眼神里她就看出来了他在想什么。 “我的确是去查了所有医馆最近的砒霜售出记录,最后只查到一家,但是很奇怪,”她微微停顿,眼睛依然盯着大巫师,似乎是要把他看穿:“这家的女主人竟然在我查到的时候突然死了。” “你说奇怪不奇怪呢?” 白予玲有些阴阳怪气的声音让大巫师心里明白了一些事情,他很冷静的开口:“你怀疑我?” “不是有句话吗?一切皆有可能,况且,我们这样的关系,没有百分百的怀疑,当然也没有百分百的信任。” 白予玲看不见大巫师藏在面具下的脸那一下无声的挑眉:“你说一说,我们现在是什么关系。” “合作关系。” 似乎不是大巫师想要听到的答案,但他仍接着她的话说下去:“既然是合作,那就应该有信任。” “信任是有,但也有纯度,比如我信任你七分,剩下三分,都是怀疑你。” 她的回答也很是坦白,毕竟做法医做惯了,对于人情世故没有太多接触,并不知道什么时候应该说什么样的话,或者说,不知道什么话会带来什么后果。 换一句话说,她的言行举止还是太过锋利。 不过好在她现在的“年纪”只有十五六,就算言辞激进锐利也情有可原。大巫师摆摆手,意思是不愿意现在计较这些,他时间宝贵:“是很奇怪,然后你又去找到了女主人的尸体?” 白予玲重重点头,从刚才的观察来看,她还没有发现大巫师有任何不对劲的地方,但不排除有对方心理素质过硬的情况出现。 “女主人是被闷死的,具体的情况以后再说,总之这是很奇怪的一点,”白予玲道:“本来我以为只有这个女主人知道当天购买砒霜的人的长相,后来我才发现,这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 而后她便将季贤的事情简单阐述了一遍,只是她很自然的跳过了季贤和自己所说的有人让她为自己打掩护的事情。 “哦?照你这么说,如果找到这个人,二皇子和白姝好的案子可能有重大进展?” 她用力点头:“所以还请大巫师助我一臂之力。” 大巫师接过画像,先是仔细看了看:“你确定这画像有用?” 白予玲很肯定的回答:“自然有用,我相信他的画技。” 不过她并没有拿出她让季贤给自己画的另外一幅画来证明,她只是单纯的觉得个人画像比较隐私,还是不适合拿给大巫师这样的人物分享。 大巫师也没多问,竟然直接将画像交给手下:“去暗查这个人。” 说完话他也转身作势要离开,白予玲喊住他:“你好像这两天挺忙?” “怎么?你还有事找我?” “不是不是,”她连忙挥手:“我只是想让你再帮我找一个人。” 大巫师转过脸来更是疑惑:“还要找什么人?” “我想找一个叫李向禾的人,”她深呼吸一口气,像是头一次撒谎:“这个人很可能也和案件有关。” “李向禾?”因着面具的遮挡,白予玲无法看清他脸上究竟是什么表情,可从他的语气里,心虚的白予玲还是察觉到了一丝怀疑。 但有句话说的好,敌人越是怀疑,我们就越要坦然。 “对,两个人都低调一点找,别张扬。” 大巫师沉默了一会,她也跟着心惊肉跳了一会,该不会这个时候有什么重要的人物也叫李向禾吧? 谁知,大巫师只是开口问:“东西给我。” “什么东西?”白予玲不解。 “画像。” 这两个字让白予玲短路的脑子忽然活泛起来:“长相,你就照着,照着,照着七王爷的长相去找吧。” “你知道七王爷的长相?” 白予玲忍不住在心里抓狂,但脸上依旧波澜不惊,她还想着要怎么圆谎,思来想去,她觉得,对于这种不正常的问题就应该有不正常的回答。她闭了闭眼,道:“我觉得七王爷还没死。” “你之前不是说这件事可能和你说的‘李向禾’有关?” “我猜七王爷的死不简单,”有了一个谎,就要说无数谎言去圆谎:“也许二皇子的死也可能是当年‘害死’七王爷的人做的。” 她现在也不管别的,就只管睁着眼说瞎话。 “七王爷的尸身被人替换,只有两种可能,一种是没死,一种是被抛尸或埋在别处,而现在二皇子出事了,难道不是一起寻找七王爷的好时机吗?” 回应她这个回答的是大巫师良久的沉默和沉默之后一声难以察觉的轻笑,很快,大巫师便点头:“好,我就帮你找这个人,按照七王爷的画像找。” 说完话大巫师便离开了这里,白予玲自认为自己今天大部分说出口的话都是没有破绽的,她也跟着离开了院子,返回七王府。 她不知道,正在七王府迎接她的,会是一道来自太后的懿旨。 第228章 会宴 在宫女的嘴里,白予玲所听见的太后是个“和蔼可亲、平易近人”的妇道人家,可是等她见到了太后才知道,宫女所说的平易近人大概并不是自己所理解的那样,或者是自己现在做了什么事情,惹怒了这位和蔼可亲的太后。 白予玲也怕死,她也知道在这种皇权社会,什么都要依靠天生的权力,像她这种基本上无依无靠的“寡妇”,只能规规矩矩的做砧板上的鱼肉。 “儿臣拜见母后。”她学着二皇妃的做法给太后行了个规规矩矩的礼,太后略抬起眼皮看了她一眼,整个人摆明了对白予玲不算喜欢。 太后对于她的跪拜,只是微微点了点头,旁边的侍女领着她入了座,再之后就是太后的长篇大论。 等她听了几句,合着太后这意思是说,宫里近来血光之灾甚重,想要所有女眷和她一起去宝华殿参加大型的祈福活动,活动的名义领头人就是太后,实际活动的带领者是大巫师。 难怪大巫师这两天看上去很忙?连刚才她都是等了好一会才等到对方,而且对方回来也没有要脱掉外袍甚至喝杯茶的意思,只是等她说完话就离开了。 她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因为她都能够感受到大巫师脸颊的汗从面具里溜出,经过脖颈,滑入四季不变的厚重衣领里。 这样的长篇大论,她本就不爱参加,况且她仔细一听具体的时间,居然要持续半个月之久? 这怎么行! 心里想着,嘴上就说了出来,她说完之后才发觉自己说了不该说的话,做了不该做的事。 整个宫殿里所有的女眷都用或惊诧或鄙夷的目光看着她,好似她是做了多么愚蠢不堪的事情一般。 她清了清嗓子,略有些尴尬的坐下了。 太后那边凉凉的看了她一眼,随后皮笑肉不笑道:“有些人年纪小不懂大规矩就算了,有些小规矩也一点都不明白,也不知道是在丢谁的脸。” 这话说的白予玲不高兴了,丢谁的脸?那可不就是自己的脸吗? “儿臣知错了,还请太后娘娘原谅。”屁股刚沾上凳子,她还是得站起来行个礼,求太后原谅。 太后却看也不看她,全当没有听见这么一声。 “既然诸位没有意见,那就依哀家说的,三日之后所有女眷在宝华殿为皇族祈福半月。” “母后,儿臣觉得,这样重要神圣的活动还是不要让所有人都参加了吧?” 白予玲在心里翻了个白眼,她也是这么认为的,但是你这么说出来的时候,语气里一股优越感和嘲笑是什么意思你? 她抬眼看了那个说话的女人一眼,只见那女人一身妖娆的打扮,她一时间也不好猜测她的身份到底是皇帝的某位妃子还是某一位皇子的皇妃。“儿臣也觉得馨妃说的不错。”另外一位附和的女眷间接让白予玲知道了刚才说话的人的身份。 原来是皇帝的一个妃子啊。 从她的衣着打扮来看,应该是个很受宠的妃子吧? 这时候另外一位看上去比较温婉贤淑的女人开口:“儿臣觉得,有几位已有身孕的妹妹去祈福半月对身体不好,还是别去了。” “静妃姐姐说的对。”附和的人颇多。 “静妃你自己身体也不好,还是好好休养休养吧?”她旁边的一位更年长的妃子开口道。 这时,一向强硬的皇后才开口:“这两年,那么多名医名药都往静妃身上砸,静妃的身体也该好转了,不过是祈福半月,不至于支持不起吧?” 谁都知道,皇后在宫中扮演的角色一向是强硬派的代表,这个时候会说出这些话也情有可原。 底下没有任何人敢附和也没有任何人敢反对。 除了白予玲以外,几乎所有的妃子都知道,皇帝最宠爱的只有三个人,一个是皇后,一个是馨妃,还有一个就是静妃。 说皇帝宠爱馨妃是真的,而宠爱皇后则是因为皇帝忌惮皇后背后的家族势力,但要说这个静妃,当皇帝喝她两个人走在一起,就好像是真真正正的夫妻一样。 所以,与其说皇帝宠爱静妃,不如说皇帝敬爱静妃,静妃人如其名,无论在什么时候都是温温柔柔,安安静静的,是典型的大家闺秀代表,温婉贤淑,从来不矫揉造作。 而且她琴棋书画件件精通,对人情世故也颇有自己的处理方法,所以皇帝相当的喜爱她,可是正所谓“红颜薄命”,静妃的身子骨一直不怎么好,只生了一个孩子就身体虚弱了下来,此后再不能为皇帝延绵子孙。 但皇帝并没有因此而厌弃她,反而十分的怜惜她,各种名医,各类名贵的药材都给她用过了,可她的身体始终不见起色。 她本人是知道“是药三分毒”的,有时也常常不肯吃那么多药,谁知道她这行为在旁人眼里居然会是争宠的手段之一。 “还不是因为静妃不爱吃药,所以现在这个病久久的拖着,我们姐妹几个可真是担心啊。”刚才那个附和馨妃说话的人又一次开口。 他们担心的自然不是静妃的身体,而是静妃的存在会分担掉许多皇帝多余的空闲时间和皇帝的宠爱。 在这后宫里,有哪一个女人是愿意一辈子不见到皇帝,孤独的在偌大的皇宫里默默死去的? 没有。 所以,就算白予玲不通内幕,她也能够从这几个人的来回对话里听出几分战斗的火药味道。 “你也别说,二皇子这才刚刚出事,你也是去不得的,不然触了二皇子在天之灵。” 听到这句话,白予玲才打量起那个附和馨妃的人,只见她一身深色衣着,连头饰也十分的简单,倒是附和二皇妃的样子。 只不过刚才他们众人站在一处,排开几个年长的妃嫔不看,其余人的年纪大多相仿,她又初来乍到,认不得人算是正常。 而说到二皇子,二皇妃脸上一闪而过的戾气被白予玲抓了个正着。 这算是什么意思?愤怒?仇恨? 第229章 王妃 白予玲忽然就想调查调查这个二皇妃的来历。 这次会宴结束,白予玲回了七王府,在回府之前,太后还特意派了一个侍女负责教导她如何做好祈福前的准备。 说的好听点是关心照顾她年纪小,说的难听点就是嫌弃这个白予玲没有家教,不懂规矩。 她心想,随便你派什么人来监督我教导我也好,反正我去了也不一定会安安分分的祈福。 “王妃娘娘,奴婢苏溪,您可以喊奴婢苏姑姑,从今天开始,由奴婢将祈福前的准备工作详细告诉王妃。” “嗯,你说吧。”她已经回了七王府,正趴在桌子上等着绿芜去安排今天的晚膳。 她很是不理解,为什么太后将那么多人聚集在一起,谈了这么多,最后竟然一点也没有要挽留她们下来吃饭的意思。 白予玲工作认真是不错,但再认真的人也不是神,不是神就一定有正常的生理需求,吃穿住行等等等等。 “王妃娘娘,在祈福前,所有的饮食习惯都要改变。”苏姑姑一看就是个严肃的人。 “吃素?” 苏姑姑点点头:“喝粥。” 白予玲正不明白这句话是什么意思,又听见苏姑姑说:“所有的米饭都要禁止,奴婢想,王妃府上的丫头应该不会也那么不懂规矩,不明白这些道理吧?” 就在她话音刚落的时候,那边高效率的绿芜就已经端着几盘热菜和一小桶热饭走上前来。 这是白予玲教授她制作的“快餐”,各种菜肴不需要太多,只要一碟就可以,蔬菜和荤肉各类要搭配合理,米饭可以用一个小木桶装着,不仅方便盛放,还方便清洗。 苏姑姑低头扫了一眼那些菜,白予玲认命的没动手,只看着她将所有的荤肉都移开到了别处,剩下的不是青菜就是萝卜。 而让白予玲没有想到的事是,这个苏姑姑竟然如此“任劳任怨”,她竟然还将剩下勉强能够食用的菜里所有的“调味料”,包括辣椒大蒜,全都用筷子挑选了出来。 再生下来能够让白予玲食用的东西,她本人已经没有了任何胃口。 一旁的绿芜也很无奈,她眨眨眼睛看向白予玲,白予玲用眼神回应我自己也没办法,就将就着吃吧。 “绿芜你把这些都端下去吧。”白予玲觉得人生灰暗无比。 “到时候祈福,难道也这样吃?”苏姑姑面不改色:“那是自然。” 白予玲觉得自己脑阔有点疼。 当晚,苏姑姑就住在绿芜整理好的厢房里,白予玲则偷偷跑到院子里等着绿芜给自己送肉。 她等啊等,等了好一会还是没有等到绿芜,等到她有些奇怪了,她才起身想要去一探究竟。 这么一动身,她终于看见了一个端着盘子的人正朝自己走过来。 穆泓帆!? 怎么又是他? 不知道为什么,白予玲在看见穆泓帆之后,内心居然会有一点点的雀跃和兴奋,莫名的悸动让她的脸色有些不自然。 明明很想笑,却强行忍住,导致整个人的表情看上去就像是在责怪来人太慢。 “怎么是你?”白予玲的嘴里语气不算好,但手上的速度却和平时一样快的不行。 “不想去祈福就别去了。”堂堂正正的七王爷本人如是说到。 她将吃的塞进嘴里,吧唧吧唧吃了一口才说:“绿芜人呢?” “她已经睡下了。” 这句话听的白予玲一愣,而穆泓帆显然是注意到了这只小野猫的表情,道:“放心吧,本王没有睡她。” “谢谢,我担心的不是这个。” “那是什么?” 她沉默不说话,那边的穆泓帆就是胡言乱语:“难不成你怕她睡了本王?放心吧,她没这个本事,本王对你相当忠诚。” 白予玲默不作声的丢给他一个白眼,你睡她,她睡你,这两件事情有什么本质上的区别吗? “高兴吗?” 穆泓帆不断靠近她,直到把她整个人都揉进怀里,才慢慢停了手上的动作。 她吃着爱吃的东西,也懒得计较对方在做什么,只是问:“你到底死了没死?” “你想知道?”穆泓帆坏笑:“那可是要拿东西来换的。” “什么东西?” “你的一颗心。” 她还是不能明白这个人的脑回路,啥叫“我的一颗心”?难不成她白予玲还能异于常人,拥有第二颗心? “二皇妃这个人你了解吗?”“不是很了解,”穆泓帆轻轻的在她脖颈之间呼气:“你也知道,本王是一个已经死了很多年的人了。” “多少年?” “六年。” 白予玲对数字很敏感,她掐指一算,只意外他死的时间竟然和自己跟李向禾谈恋爱的时间一样长。 “那你对她了解有多少?” “就是刚好你想知道的那么多。”穆泓帆说谎也脸不红心不跳。 她没继续说话,意思是要让穆泓帆解释解释她所谓的想知道的部分到底有多少。 “二皇妃是两年前嫁给二皇子的,当时她也只有十四岁。” 她默默在心里吐槽着,我知道古人结婚的年龄普遍比较早,反正“白予玲”不也是十五六岁嫁给一个死人的吗? 但是以她白天所见之景来看,那个二皇妃的年龄应该是十八九岁左右,不然怎么会如此妖娆? “你确定是两年前?你确定那个时候她只有十四岁?” 穆泓帆肯定的点头:“不过他们成亲后两年都没有子嗣,而二皇子看上去也很忠心,除了一个二皇妃,都没有其他的侧妃。” “除了那个乐流。” 穆泓帆依旧点头,表示对白予玲话的认可。 “那天二皇子出事的时候,我好像没有看见二皇妃到场?”除非她因为天黑没有看见。 “她的确没到场。” 穆泓帆说着:“因为那个时候她已经睡着了。” 啥意思?白予玲觉得自己可能有点不理解穆泓帆话里所谓的“睡着了”是什么意思,难道一个人睡着以后不能叫醒吗?况且当天发生的可不是一件小事,而是她自己的丈夫被人残忍杀害啊! 第230章 祈福 “那时候她已经有六个月的身孕了,当晚没有通知她也是出于对皇嗣的安全考虑。” 白予玲还是没法理解,如果自己的丈夫突然遇害,自己就算怀孕了,也还是会去看丈夫最后一眼。 “你说她当时怀有身孕,说明后来流产了?” 可是就她观察的现象来看,那个二皇妃根本没有一点怀孕过的迹象,更没有半点流产了的样子。 “是,第二天知道事情的时候,她因为惊吓过度……” 白予玲打断他的话:“但是她现在有半点流产,还是流掉了六个月大的孩子的迹象吗?” “我也不是没有怀疑过,但是总有办法解释,也许她身体底子好,也许是太医手法高明。” “姑且不论这个,”她深呼吸一口气,道:“祈福的时候大巫师是不是领头?” “你不是已经知道了吗?”穆泓帆反问。 “我是想说,我今天拜托了他,让他帮我找两个人。” “哪两个?”穆泓帆也不知道自己明明知道是那两个人,为什么现在还要开口再问一遍。 “一个是嫌疑人,一个是你。” 借着半亮不亮的月光,白予玲看见穆泓帆的眉头皱了起来,她连忙解释:“就是一个,是买了砒霜毒死琴流的人,还有一个,是长得很像你的人。” “什么意思?” 她听得出来,穆泓帆想问的是最后一句“长得很像他自己”那一句是什么意思。 她解释:“你还记得我之前和你说过,我在琴流的房间里发现自己好像被人跟踪了吗?” “嗯。”他静静听着,等待她的下文。 “其实我当时好像是看清那个人的长相了,”不好意思,她又说谎了,其实她只是想看一看穆泓帆在听了之后是什么反应:“和你很像。” “那你怎么知道他的名字?” “他的腰牌掉了,意外被我捡到。” “那你又怎么知道那个腰牌是他的?” “我猜十有八九。” 白予玲勉勉强强能够让前后的话搭上关系。 她这么说着,穆泓帆就这么听着。 “祈福的时候,你想做什么?”“我想调查二皇妃,我还是觉得很奇怪,到时候祈福她是不用参加的,也许我有机会能够调查一番。” “你要自己亲自去?” “不然呢?”虽然危险系数是高了点,但是自己能够得到不经过二手的资料,准确度和可信度也会大大的提高。 “祈福的时候,所有人除非饭点和休息的时候,不然是不允许离开宝华殿的。” “人总有三急的嘛,到时候我随便编一个理由混出去不就好了?” “你认路吗?” 白予玲笑得有些尴尬,其实她就是为了等穆泓帆这一句话:“我就是不会,所以想让你帮我带路。” “白天你也能出现不是吗?”白予玲满怀期待的看着穆泓帆。 穆泓帆本不喜帮助别人,而且还是在这么显眼的地方,况且,那天自己还有别的事情要做,到最后他只能说:“好,我找人帮你。” “找人?为什么不是你帮我?我不是很相信别人啊!” “你知道我是已死之人,难道你不知道死人白天出现会灰飞烟灭吗?” 被穆泓帆严肃的表情和正经的口气唬住的白予玲再没多想,等到祈福前一天,苏姑姑又领着她用各种熏香沐浴,沐浴的时候苏姑姑还就呆在她的浴池旁嘤嘤嗡嗡的一直念诵着不知名的经文,惹得白予玲好一阵头痛。 等到好不容易搞完了这复杂的一套,苏姑姑又不知道从什么地方找出来一套纹路繁琐,穿戴复杂的服装首饰:“王妃可能重来没有见过这些东西吧?这些都是七王爷为王妃娘娘您准备的。” 一句不是很完整的话让白予玲吓出一身冷汗。 什么鬼?穆泓帆为自己准备的?合着苏姑姑你、你也能见鬼? “早先建设王府的时候,许多物件就添上了,王妃娘娘也才进七王府不久,不知道也符合常理。” 听完这句,白予玲的心才慢慢放下来。 但是她还是很不合时宜的想到,下一次遇到穆泓帆一定要再问一句,除了自己以外,到底还有没有人能够看见他。 准备工作说长不长说短不短,白予玲抱着好奇的心态一直等着苏姑姑的动作,很快也就结束了。 两三天的相处她发现,苏姑姑不算坏,只是天生一张冷脸,心肠还是热的,而且白予玲还能在她这里学习到不少东西。 等到苏姑姑将她送到宝华殿,她才真正见识到“宗教”在古代人心中的重要地位。 她知道宝华殿就是宫中专用于佛教事物的宫殿,可是她从来没有想象过,这样的古刹之地居然会比七王府还要更加的奢华。 虽然没有到处镶嵌珠宝玉石,可是就单从建筑物上的花雕以及其中的一些摆设来看,她一个外行人都能看出来价值不凡。 再加上现在到场的人又一个虽身着素服,可素服不仅衣料…祈福不同于民间的“庙会”、“求签”,基本上所有的人衣着打扮都是相同的低调奢华,而每个人都会在祈福的宫殿里呆上半个月,每日保持着相同的生活规律。 她想,果然着才是真正的求道修仙。 太后是所有女眷里最后一个出现在宝华殿的,在她的身后,还跟着白予玲目前为止一直没有见过面的皇帝本人。 趁着人都齐全了,白予玲再一次扫视全场。 白予玲手中无甚实权,在这里的身份更是一般般,毕竟这大部分都是一些贵妃。 她发现,上一次说过不来的人这一次似乎都没有到场,而让她惊讶的是,静妃居然没来,难道是真的因为身体不好? 第231章 风波 可是,就连白予玲这个“宫斗”的萌新也知道,三天前发生了那样的对话,今天若是自己不来,自己一定又会成为众矢之的,明明没到场,还是会无故躺枪的。 她再尝试寻找二皇妃,果然没有看见二皇妃人。 上头的太后和皇帝发表了一通言论后,为期半个月的为国祈福仪式终于开始了。 大巫师也在这个时候出场,她发现,大巫师今天穿的居然比较特别。 她穿着一身深蓝偏紫的反光布料外袍,帽子上还插着几根不明动物的白色毛发。 白予玲略一挑眉,这个打扮很是刺激啊。 大巫师在前头有模有样的摇铃写符,旁边还坐着一圈的光头和尚,而以太后、皇后为首的宫中女眷则坐在专门的坐垫上,各个双手合十,唯有白予玲一个人时不时偷偷睁开眼睛“欣赏”大巫师的“舞蹈”。 她隔得有些远,听不明白念念有词的大巫师口中到底是在说什么。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连白予玲都觉得自己坐着有些枯燥了,她一抬眼皮发现,这些人竟然还能端坐在原地,保持不动。 从之前皇帝的话中,她已经知道了,他们在这里要呆半个月,但不是日日夜夜都为国祈福,而是每天祈福五个时辰。 总体来说和她从前每天上班的工作时间差不多,可让人受不了的是,这里必须坐在原地,保持着同一个动作,从五个时辰的开始,坐到五个时辰的结束。 这让“天生好动”,又“心怀鬼胎”的白予玲有些受不了。 眼看着天都要黑了,白予玲只好借着大巫师中途撒酒的功夫,她忽然装作肚子疼痛,算是离开了祈福的大殿,而是去了一个人相对比较少的偏殿。 她没想到,自己竟然能在这里遇上认识的人。 那人就是之前有过几次见面之缘的柳无名。 奇怪,柳无名居然也在这里?那难道太子也来了? 她继续捂着肚子往柳无名身边经过,谁知道,柳无名的一双眼睛竟然会直勾勾的盯着她,一直等到她从他身边过了两步,他才出声喊住她。 “玲儿。” 那口气,那称呼,温柔不已,痴情不已。 可是白予玲全身上下却是好一阵的毛骨悚然,她觉得自己可能掉了一身的鸡皮疙瘩了。 玲儿?难道是喊自己? 她觉得不对劲啊,现在太阳都下山了,自己还能做白日梦?不对不对,这是幻听。她没有停下脚步继续朝前走,可柳无名整个人居然都跟了上来,他的手更是不知道什么时候缠上了白予玲的腰。 她更是觉得惊诧,连忙推开他,自己往后走了几步。 这什么意思啊这是!? “柳先生,你是不是认错人了?” “玲儿,我知道我错了,我应该在你嫁给王爷之前带你走的,但是我真的不知道,是你姐姐答应我的,我真不知道会这样。” “什么?”她挑眉。 怎么感觉是知道了什么不该知道的事情? 柳无名继续朝她靠近,她连忙开口:“打住打住,柳先生你要说话就好好说,不要动手动脚。” “还有,你刚才说的那些话是什么意思?我怎么都没听懂?你确定是没认错人?确定你是要找我?” “你知道我是什么人?” “你是我的玲儿。”柳无名挑了一个白予玲所有问题里最无关紧要的问题。 “停停停!”这里虽然人烟稀少,可是里头祈福的人应该差不多要结束了,等会那么多女眷出来,看见他们搂搂抱抱,自己的案子还没查完,人不就要玩完了吗? “我是七王妃,不是你的玲儿,知道吗?”她其实很想问,柳先生你现在还清醒吗。 柳无名脸色暗淡,像是十分受伤一样,她皱了皱眉,心里只道奇怪:“你……” 她猛地想起来自己之前好像从什么人口中听了一句,自己怎么现在不认柳无名之类了的话? “白予玲”先前和柳无名很熟?熟到了能够轻易接触的地步?难不成,他俩之前是一对恋人? 又忆起柳无名方才的话,她问:“你刚才的话什么意思?白……我姐姐答应过你什么?” “我说,我想要娶你,你姐姐答应了我,说要帮我。” 白姝好还能答应柳无名这样的请求?这让白予玲有些惊讶,她可不觉得白姝好会是那样好说话通情理的人。 “你确定那个人是白姝好?” “嗯,”柳无名的眼神依旧难过。 “请问,我们之前是什么关系?”她知道这句话可能会伤害到对方,但她不得不问。 “恋人关系。”柳无名很是肯定的回答。 “你还怀了我的孩子,我知道你是记恨我,记恨我不让你生下这个孩子,可是我,当时也是迫于无奈,你还没有成亲就生下孩子,对你的名声不好。”一段不长不短的话,直让白予玲的背后掉了三升汗。 这幅身体,居然已经不是处\/子了?我的麻麻呀,这个白予玲之前到底还做了什么事情,还有什么烂摊子要自己收拾啊? “等等等等,”等她消化好了,她又问:“这么说,我们之前关系很好?” 柳无名点头。 “很多人都知道?” 他摇摇头:“没有很多,只有少数人才知道。” “比如?大巫师?太子?白姝好?” 柳无名仍然点头,白予玲觉得今天自己不应该出门。 照这么说,这么多人知道自己和柳无名的事情,自己怎么还会被这么多人嫁给“七王爷”?这个“七王爷”的身份不低,难道他在众人眼中就应该是被这么戏耍的吗? 她忽然觉得穆泓帆也挺可怜的,活的时候指不定多少人恭维,死了之后,连白姝好这样的女人都敢欺负到他头上了。 那穆泓帆的鬼魂死了六年,还一直徘徊在自己曾经生活的地方,也不奇怪了。 “那你之前,二皇子出事的时候,为什么不认我?”她没记错的话那时候自己是看见了他的,可是他却一点反应也没有。 第232章 八卦 绿芜瞪大双眼,仿佛不知道白予玲在说什么。 而白予玲也不理会她的反应,只是继续说:“绿芜,我知道你很聪明,你一定很早就知道了,但是,我不管你有什么打算,我都不希望你告诉别人这个秘密,不然你绝对会死的很惨,明白吗?” 她会不会死的很惨,白予玲并不知道,她只知道,自己的身份若被人抖出来,自己一定小命不保。 她说这句话不过失利用了这些人骨子里的奴性来限制他们的行为,让他们感觉害怕而不去做某些事情,只有这样,白予玲才能保证自己是安全的。 绿芜自然保证:“王妃娘娘,奴婢绝对不会告诉别人的!奴婢好不容易能够跟王妃娘娘一起来到这里,已经觉得很好了,奴婢不想死,不想啊!” 原来,绿芜一开始并不是相府里指定给白予玲陪嫁的侍女。 “原来陪嫁的人是另外一个丫鬟,但是那个丫鬟听说是要给王妃娘娘陪嫁,她知道过去必死无疑,所以她在出嫁前一天,跳井自杀了。” 这些都是白予玲所不知道的事情。 “奴婢也算是服侍过王妃娘娘一段时间的人,王妃娘娘是什么样的人,奴婢心里有数,现在和从前有什么不同,奴婢也都明白,”绿芜看着白予玲的眼神万分真诚。 “奴婢知道,现在的王妃娘娘是个好人,和从前根本不一样。” 白予玲更是不明白了,只听绿芜道:“从前,其实相府的两个姐妹性格都是相似的。” 一句话,她就明白了。 果然那句话是对的。 “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 “大小姐和二小姐从小就纷争不断,长大之后更是严重,柳无名的确和二小姐有些关系,但是他和大小姐的关系同样。” “什么意思?”白予玲瞪大双眼,有些不可思议。 “柳无名有些不正常,”绿芜道:“奴婢并没有在宫中待过,只是偶尔看见他来相府和不同的小姐相处的时候,他给人的感觉都是不一样的。” “这应该也很正常吧?”也许是白予玲从前的工作本就需要很淡定,现在的她居然很快接受了绿芜发现“白予玲”不同了这个事实。 “面对不同的人,换一个不同的样子,不算奇怪。” 绿芜摇摇头:“他的言行举止、穿着打扮,都像是不同的人。” 白予玲略一思量,嗯?精神分裂? “这么严重?”白予玲问:“那他和我之前还发生了什么?我为爱情献身了?” 绿芜不解,却还是回答道:“奴婢猜想,大小姐肚子里的孩子,很有可能是柳无名的。” “那我呢?” 绿芜更是不明白她的意思了:“什么?” “他说,我和他,也有。”作为一个未婚女青年,她实在不好意思说自己曾经怀孕还流产过。 “不可能,二小姐的葵水一直很正常,怎么可能怀了孩子?”绿芜的年纪比白予玲略小一些,只有十三四岁,难怪她能够如此坦然的说出这些词语,就是因为她还不明白这些词到底意味着什么。 不过白予玲还是很奇怪,你为啥对这个都那么清楚? “我觉得你说的不对,”白予玲思索一番,道:“白姝好的孩子应该不是柳无名的。” 就单凭白姝好当时和自己挑衅的时候说的话,她就敢断定,这个孩子一定不是柳无名的。 柳无名虽然跟着太子混,可跟着太子混的人那么多,所有人都能平步青云吗? 她甚至怀疑,那个孩子是太子的。 可是白予玲不是没有见过太子,太子一身书生气比李向禾还重,根本不像是会做这样出格的事情的人。 “绿芜,”有一点,她觉得奇怪:“太子排行第几?” “第一。” “没有正妃,也没有侧妃?” 绿芜回忆了一下:“从前好像太子是有一门亲事的,但是那个女子只是江南一座染坊老板的女儿,皇上不同意,太子强行将人带回皇宫。” “不过,那个姑娘红颜薄命,在宫里呆了半年就因病去世了。” 又是一个让人唏嘘的故事,这样分析下来,白予玲更不相信太子会是能做出这种事的人了。 那白姝好的孩子到底是谁的?她个人认为不是二皇子的,现在又排除了太子,难道真的是柳无名? 还是不像啊。 “柳无名找过我几次?” “五次。” “都是什么时候?” “夜里,基本上都是酉时之后。” 这么晚?天都黑了吧?白予玲问:“现在是什么时候了?” “酉时过两刻。”绿芜有些担心道:“王妃娘娘,柳无名今日来找您了?” “是啊,”她双手一摊,神态语气颇为无奈:“不然我现在怎么会是这个样子?”“绿芜啊,柳无名没有妻室?” “有,不过也很早就离世了。” “怎么死的?” 她摇摇头,她知道的八卦不少,却都是道听途说,能让她开口跟白予玲说的,那就更是少得可怜了。 “大巫师呢?” “大巫师自然没有妻室,能够跟大巫师说上话的女眷都很少,王妃娘娘您还是第一个。” 绿芜言辞间少不了兴奋,白予玲挑眉:“怎么?你很喜欢他?讲道理,你之前呆在相府,而据我所知,大巫师去相府的时候很少,你怎么会喜欢他?” “王妃娘娘误会了,”绿芜急忙解释:“只是大巫师向来都爱做恩施,城中百姓都知道,加上大巫师料事如神,不管是皇族还是官僚,再或者是民间的百姓,都十分爱戴他。” “爱做恩施?”一个跳大神的爱做这个?还真是别样的爱好。 “柳无名日后若是再找我,你一样替我拒了,今晚他可能会来,你陪我一同去吧。” 绿芜道:“王妃娘娘,您今晚不能随意出门啊!” “为什么?” “这是宫里的规矩,过了熄灯的时间,女眷是不能随意离开住处的。” “偷偷溜走总可以吧?” 绿芜纠结半天才终于答应,但他们不知道,一宗案件正在悄悄的靠近他们。 第233章 溺水 主人格挑眉:“我胡言乱语了?” 白姝好的表情有些嫌弃:“不是你难不成是我?” “那我说了什么?”柳无名很早就知道自己有些和普通人不一样的地方,就好像是在同一个身体里,住了两个不一样的自己。 两个人拥有完全不同的兴趣爱好穿着打扮,甚至他们连喜欢的类型都完全不同。 更让他觉得有趣的是,自己对白姝好只不过是玩玩而已,而和自己共享身体的那个家伙,似乎是对白姝好的傻妹妹——白予玲动了真心。 白予玲相比于白姝好更加的天真,性格更软,模样也更好,只不过他更偏爱性子野一些的女孩。 所以他才会找上白姝好。 “你说让我别再让白予玲去代替我嫁给穆泓帆那个晦气鬼。” “那是我和你开玩笑的,一切还是按照原计划进行。” 就是这样,柳无名的另外一个人格才会以为是白姝好答应了自己,可最后的事情还是按照主人格的安排进行。 “你也太单纯了吧?白姝好那种人怎么能这么轻易就相信?”白予玲忍不住吐槽。 “我以为你和她是姐妹,她不会那么坏心加害于你。” 她默默在心里翻了个白眼:“你还知道什么?” “柳无名和白姝好的死有没有关系?” 柳无名摇头:“这件事我真的不知道。” “救命啊救命!” 他们的对话进行到一半,忽然就听见了不远处传来一声尖叫。 白予玲见柳无名现在娇柔不已,道:“你先走!” “不行,我要和你一起去!” “你和我一起去,你要准备怎么解释你大半夜出现在宝华殿,而且还是和我同时出现在哪个人尖叫的地方?” 白予玲的话似乎将他说服了,他又唠叨几句后终于离开。 “绿芜,你也回去。” “王妃娘娘,这个时候过去恐怕不妥吧?”绿芜的意思就是她现在过去很可能会惹祸上身。 然而,白予玲心里打的并不是这个思量,她还是想要过去看看情况,万一又和之前的什么案件有关系呢? “别担心我了,你快回去,我也快去快回!” 丢下这句话,白予玲就直接消失在绿芜的眼前,绿芜都没反应过来,她人早已经不见了。白予玲一路飞奔,很快就找到了尖叫的来源。 可惜,她还是来晚了一步,那个尖叫的已经躺倒在一旁,看上去她浑身都被旁边水池的水浸湿了,胸膛根本没有任何起伏的迹象。 又死了? 是谁!? 她迅速靠近那个人,就在这个时候,一阵阵脚步声从多方面冲上来。 “谁在那里!” 为首的一个侍女大喊一声,可当她走近看见地面的另外一个人时,她的大喊变成了另外一声尖叫:“啊——!死人了!” 其余拎着宫灯的宫女一个个花容失色,她们万万没有想到,在这佛家净地,竟然还会有人死去,况且今天还是宫中有地位的女眷们一齐为国家皇权祈福的第一天啊! 这不是公然挑衅皇权是什么? 一阵阵饿骚乱之后,终于有看守宝华殿的人来到,而这里的动静也惊动了不少已经休息了的女眷,尤其是太后娘娘。 太后娘娘这个年纪,本就夜中睡眠质量不好,本来那第一声尖叫已经扰了清梦,现在又有第二声尖叫,甚至第三声……她哪里还能够睡得着? “让哀家去看看,这大半夜的不睡觉,这群疯子又在折腾什么!” 旁边的侍女一边给太后穿衣一边都能感受到从老人家身上散发出来寒意。 “太后娘娘驾到!”有侍女高声通报,也让骚乱的人群暂且安静了下来。 可是呆在事件中间的几个人还是没有察觉到太后的来到,仍在争论不休。 “你!你是什么人?为什么出现在这里?!”说话的人是一个身份模样皆为普通的侍女,而她问的人就是穿着一身简单衣衫,头发也随意散在后面的白予玲。 “我说过了,我听见一声尖叫,所以过来的。” “谁能给你证明?”那人又质问:“一定是你杀了人!不然你怎么可能这么快就到这里?” “我夜里觉得无聊,出来散步很奇怪吗?”她继续挑眉。 在这种剧情里,自己总要被冤枉几次,但是她觉得自己有足够的条件可以为自己洗脱冤屈。 只不过白予玲并不知道,在这个皇权即王法的世界里,就算自己的证据充足,不在场说明足够,别人还是能够成功栽赃自己。 这就叫做“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你为什么好好的觉不睡,要出来散步?而且又刚好散步到这里?” “你这样问我,我还想知道,为什么她那么大的院子不溺水,偏偏选在我散步的地方找了个水池跳呢?” “你口口声声说是我杀的人,可我和她无冤无仇,我为什么杀人?”白予玲终于问出了最关键的问题,对面闻言,瞬间陷入了沉默。 刚巧这个时候太后也已经走进了人群:“这是怎么回事?” 借着侍女的宫灯微弱的光线,太后也已经认出了白予玲,她皱着眉头,脸上并没有挂上明显的不耐烦和厌恶,可明眼人一看就看出来,太后是不愿意搭理她的。 “怎么又是你,夜里不好好在房间呆着,穿成这样就出来了?” 声音不算严厉,甚至还有几分慈祥,可就是能让人听出来她话里的责备。 白予玲其实很想说,这只是一个美丽的意外,但现在的气氛显然不允许她这么搞笑,她只能解释:“回太后的话,儿臣只是夜中无聊,在庭院里散步,偶然走到这里,恰巧遇上了这么一件事。” 言下之意就是,现在你所看见的一切都只是一个巧合啊! 但太后却没有抓住她话里的重点,而是挑出了一个白予玲没有注意到的细节质问她:“难道作为七王妃,你不知道在宫里,过了夜里熄灯的时间,女眷是不允许随意离开自己的房间的吗?” 第234章 手镯 众人只听见她这边一声大喊,再然后就见她一个手镯登时显露在众人的眼中。 这一下就不止白予玲一个人觉得奇怪了,因为这个手镯十分精致,精致到什么地步呢? 就算这里的光线不好,但是他们还是能够通过手镯反射的光线看出来那手镯价值不凡。 这根本就不是一个宝华殿普通侍女应该有用的东西。 而且最为反常的事情是,这个侍女的头发上除了普通侍女身上最常见的发簪和配花以外,连一点银饰都没有。 那她为什么会有如此贵重的金饰呢? “她手上的东西不是她的!”突然一名女眷站出来发声。 白予玲抬头望她,只觉得有些眼熟,却没想起来是哪一位。 “这东西明明是二皇妃的!她居然敢偷二皇妃的东西!” 听了这个名字,白予玲再去看那个人的脸,终于就有几分印象了,原来是那天坐在二皇妃身边的一个女眷,应该是和二皇妃交好的某一位皇妃。 年纪看上去不大,眼睛却尖得不得了。 “你怎么知道是二皇妃的东西?”馨妃奇怪。 太后也疑惑的看着她,她走上前几步:“母后,前几日儿臣与二皇妃同在一处喝茶的时候听二皇妃说,她有个镯子不知道掉在了什么地方。” “那是原来皇上赐给二皇妃的东西,本是一对,现在儿臣才知道,原来二皇妃丢了的那一只在这个侍女手里!一定是她偷的!” 世界上相同的物件很多,但是在这个饰品量产的年代,白予玲想,能够让皇帝亲自赐给二皇妃的东西自然精美绝伦,看来这个人也不是在说谎。 “把东西取下来,收拾好了,明日让二皇妃过来看看是不是她丢的那只。” 太后在这里站了好一会,也坚持不住了,皇后能混到皇后这个位置,不仅依靠着皇帝对她家族力量的忌惮,当然更有她独自一套讨好太后的方法。 她走上前去,轻声细语:“母后,时间不早了,这种事情就交给儿臣来吧。” “翠秀,送太后娘娘回去休息。”皇后果然有皇后的样子,那些侍女得了命令,一个个开始动手,皇后又道:“各位妃子也该去休息了。” 众人慢慢开始消散,虽然大家嘴上没有说什么,可是每一个人的心里都在嘀咕着,这件事到底是怎么搞的啊?大半夜的死了个侍女不说,这个侍女居然还是个小偷? 她偷谁的不好?偷到了二皇妃身上,而且还是个不长眼睛的,偏偏偷了皇帝才刚刚赐给二皇妃的贵重镯子。等到皇后遣散了众人,白予玲还呆在原地,皇后也没有要赶她离开的意思,她就一直看着皇后处理后头的事情。 “你以为本宫让你留在这里,是为什么?”原本专心监督侍女们整理现场的皇后忽然开口问。 “因为我身份低微,不值得你安排我的去向。” 皇后露出了一个算你识相的表情,白予玲却装作没有看见这个表情一样,问:“太子是你的亲生儿子,对不对?” 皇后没有回答,似乎是不屑于回答这种明知故问的问题。 “那你了解你的儿子吗?” “本宫了解不了解需要告诉你吗?”皇后终于转过身来反问。 “自然不需要,只是太子今年已经快要到而立之年了吧?怎么到现在还是连一个妻室都没有?你这个做母亲难道不觉得有问题吗?” 皇后依旧不说话,只是看着白予玲,像是不明白为什么她会问出这么无聊的问题。 “有问题又如何?本宫的儿子,本宫允许他胡闹。”皇后丢下这句话就离开了这里,独剩下白予玲一个人。 她很快也回到自己的房间里,绿芜见她回来,焦急道:“王妃娘娘,您怎么样了?” “我挺好的。”只不过险些被人栽赃,还是本人天生比较机智。 绿芜道:“王妃娘娘,在宫里行事不比在王府上,这里的规矩都是皇族的人定的,我们要是做错了什么,可是逃不掉的啊!” “我懂我懂。”她挥挥手,一副浑然不在意的样子,其实她也明白,这里的人是生还是死,全看皇帝的心情。 “对了,绿芜,我记得你上次说过,太子曾经有过要成亲的意思,但是那个女子的身份配不上皇族,对不对?” 绿芜点头:“不错。” “皇帝不喜欢她,是不是?” 绿芜仔细思考了一番:“应当不是,听闻皇帝皇后都相当喜爱那位女子,只是女子的身份实在是个问题,况且她福薄,也没撑到事情出现转机的时刻。” “那你们有没有想过一种可能?”白予玲问。 绿芜觉得自己有些跟不上白予玲的思想节奏,她瞪着疑惑的双眼看向白予玲,只听见她道:“从前有代替真正的公主去远方和亲的侍女身份是不是也配不上那些国家的王子国王?” “但是皇帝有一个办法可以解决,你知道是什么吗?” 她摇摇头,白予玲便接着说:“那就是用一道圣旨赐她们一个公主的身份,这样她们就可以名正言顺的代替公主去边疆和亲。” 绿芜听完还是懵懵懂懂,白予玲一语道破玄机:“我的意思就是,如果皇帝和皇后的确喜爱那名女子,又的确是宠爱这个儿子,他们想要成全儿子这一点点小小的愿望,不应该很容易吗?” 绿芜皱眉:“可是王妃娘娘您也知道,皇后不是一个只靠喜爱就能拥有的位置。” “你说的也有道理,但是双方也许都会妥协,不是吗?”她站起身,在房间里慢慢踱步:“赐给那名女子一个公主的称号,让她成为侧妃,不也是一种方式吗?” 她不明白白予玲忽然提起这句话的原因,而后却听她道:“我怀疑,皇后有问题。” 第335章 道听途说 按白予玲的说法,如果皇后不喜欢那个女子,她不管能活多少岁,最后都不可能成为皇后,也许成为侧妃都是个问题。 但是这名女子在世的时候,皇后不仅没有对她表现出厌恶,反而还让别人以为自己很是喜爱这名女子。 而且,太子如今已到而立,且不说皇后心里对儿子的婚事着急不着急,难道皇帝不着急吗? 他既然立了他为储君,难道不应该尽快给他选择一门对国家对皇权有利的亲事吗?好在自己百年之后安心让他接替自己的皇位吗? 诸多的疑问一股脑涌入白予玲的胸腔,这个皇朝有太多的疑问了,太多别人没有在意的细节一经过推敲就显得那么蹊跷。 “绿芜,你还知道些什么?那个女子的具体身份你知道吗?” 绿芜摇摇头:“这个奴婢怎么可能知道?只有偶有听说,那女子美貌无比,就连太子让她在宫中散步都需要戴上头纱以免别人嫉妒。” “别人嫉妒她的美貌?” 不知道为什么,白予玲就是觉得这句形容有些不对劲。 是想嫁给太子的人嫉妒她的美貌?可是宫中哪里有多余的女人能够配得上太子?难不成是皇妃? 绿芜摇摇头:“不,王妃娘娘,奴婢接下来和您说的话,您可千万别告诉别人是奴婢说的。” 她皱起眉头:“你要说什么不能和别人说的话?” 绿芜左右看了看,小心翼翼道:“奴婢听说,皇上似乎也看上了这名女子。” “啥!?” 绿芜说话的声音不大,但字字句句都在刺激着白予玲的耳膜。 她的大脑里似乎有什么信息迅速的连接起来,形成了一条完整的故事链。 “王妃娘娘,你声音小些!”绿芜慌忙用手去遮住白予玲的嘴,她满脸焦急:“奴婢也是道听途说,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但以此就可以知道,那名女子的长相是真正的惹人嫉妒啊!” “她叫什么名字?”白予玲终于对这个女人开始感兴趣了。 她回忆道:“应该是叫萧雅。” 绿芜回答完还不忘记加上解释:“奴婢对这个名字还是印象深刻的,因为别人告诉奴婢的时候,我就想起来,皇上有一个死去的妃子也叫萧雅。” 这么巧? 白予玲觉得因白姝好和二皇子的死引出的皇宫秘辛实在太多,她一时间都觉得有些不知道该从什么地方开始撸起。 看来自己想要了解这件事情的前因后果,就必须要知道这两个“萧雅”的身份背景以及他们和皇帝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绿芜,你对皇宫了解多少?” “奴婢不过是粗使丫头,对皇宫自然一点也不了解。”绿芜的眼中有几分局促和不安被白予玲捕捉。 “你骗人。”她直截了当的下了结论。 “奴婢不敢!”绿芜连忙跪下:“奴婢知道这些消息也只是听了别人的墙根,再自己将字字句句中的关系联想起来,奴婢一直生活在宫外,怎么可能对皇宫那么了解?” 时间紧急,白予玲姑且不去追究绿芜到底从什么地方听到了这些消息,她选择先去翻阅资料证实绿芜说的到底是不是正确的。 等到自己查到一定的程度了再去找大巫师…… 想到大巫师,白予玲的脑海里就是一阵的烦恼和纠结。 她自己也没有办法解释,自己当时为什么会有那样的自我安慰法,更不明白自己会为啥会心虚,就算自己和别人偷\/情了,和他大巫师有什么关系? 说到底了,也就是自己的名誉受损,又不侵害大巫师的权力。 这样想,白予玲的心里慢慢也不再烦躁不安,她道:“那你知不知道我要怎么样才能查到这两个人的详细资料?” 绿芜停顿了一会,慢慢抬起头,对她说:“皇宫重地不比别处,而就算是相府、王府,只要有进出的人员,都会有大量的登记记录。” “无论是男是女,是出去做什么事情,又是什么时候出去的,经什么人的命令出去的,都会有详细记录。” “这些记录,白天的时候在各个大门就能查到,一般到了夜里,这些记录就会全部汇总到‘北斗阁’,其他再多了,奴婢真的不知道了。” 白予玲冥想一会,道:“我现在去北斗阁,如果夜里有人来访,就说我已经睡下了,千万别透露我的行踪。” 这句话其实是冲动了,她不过就是一个小小的法医,而皇宫中监察巡视的士兵众多,她可不觉得自己能够如此轻易的躲开那些人的眼线。 她觉得自己这个时候需要一个助手。 一个名字叫做穆泓帆的助手。 “你找我?” 一个让白予玲有些期待的声音在房间里响起,与此同时,下意识去看绿芜状态的白予玲惊讶的发现,绿芜已经不知道在什么时候进入了昏睡状态。 “你怎么来了?” 穆泓帆很想说一句,当然是过来看你有没有事。 他的消息也算灵通,宝华殿才出了凶案他立刻就知道了,只是当晚宝华殿中女眷众多,他自认为自己不应该出现。 不过他想到了白天所见的事情,还是觉得自己必须到白予玲这里来一趟。 “看看本王养的宠物是不是被别人偷吃了。” 白予玲一脸懵逼。 您这意思是,您大晚上的过来看看自家的白菜有没有被猪拱? 她也很自然的联想到自己和柳无名的事情,心底莫名一阵心虚,眼中也多了几分闪躲。 穆泓帆见了她的闪躲,心里又多了几分玩味,这个女人果然还是和柳无名有来往,对吧?他早就该知道了。 可为什么心里还是有些难过。 穆泓帆沉住气,没将心底莫名动荡起来的情绪表现出来。 他道:“你们两个人难道还不知道,‘隔墙有耳’四个字怎么写吗?” 白予玲瞬间明白过来,原来他趴在窗外听墙角已经有一段时间了,她大方道:“我就是为了说给你听的,怎么样?” 第236章 替罪羊 穆泓帆他可以发誓自己在这件事情上并没有说谎,只是中途省略掉了部分内容而已。 就比如他为什么喝酒,他喝了多少酒,他和谁喝酒。 “你是喝了多少酒才能这样?”白予玲有些无语。 有些话她也不敢说的太明显,毕竟自己的对面站着一个人,关于他的话题或多或少还是会伤害到这个人的神经。 他耸耸肩,没有继续这个话题。 “之后的事情,书册上没有记录,本王当时也已经离世,不能再清楚的更多了。” 两个人当晚在北斗阁翻来覆去也只能搜寻到这一些看似无用的信息,等到第一声鸡鸣前,他们又迅速离开北斗阁,就算昨晚发生了那样的事情,今天他们还是要装作没事人一样,继续重复昨天的祈祷活动。 “王妃娘娘,您怎么现在才回来!?刚才太后娘娘已经派人过来催过一道了,您要是再不出现,人家指不定会怎么说您呢!” 绿芜对昨晚的事情全无记忆,只知道自己后来突然睡去,睡去就算了,醒来居然连王妃的影子都见不着了。 这叫她怎么能不着急? 上官如烟从北斗阁出来后终于觉得自己有些累,她没有形象的歪在床头:“我等会能不去吗?好困。” “您去了北斗阁?”绿芜十分担心,今天的祈祷活动是千万不能缺席的,可看王妃的状态,能去得了宝华殿也没法好好的参加祈祷活动,说不定还会在中途睡着,睡着了的话说不定太后还会降罪于她。 “是,没找到什么有用的,只是知道了一下他们的年纪,感觉对之前的案件全无帮助。”她用手遮住双眼,可已经亮起来的天色还是从窗纸透进后穿过了她的指缝,让她还是觉得有些刺眼。 “你给我洗漱洗漱吧,祈祷恐怕还是要去。”耳尖的白予玲已经听见了外头响起的那一声声催命符般的钟声。 绿芜很快给白予玲洗漱好,又领着白予玲到了用早点的地方,只见大部分的妃嫔都已经用过了早点,唯有几个晚辈还在细嚼慢咽。 上官如烟大大方方的挑了个偏僻的位置坐下,可她这边屁股才碰着凳子,那边端坐在上位的太后就开了嗓子:“端玉,昨晚的事情查出来是个什么情况,你给她们都说一说。” 白予玲心头一个咯噔,什么?昨晚的事情就已经查出来结果了?她有些诧异,还险些被自己手中的白面馒头呛住。 “咳咳……”她已经尽量控制住了自己的音量,但太后先前说了那样一句话,现场的人自然是要保持安静,那她这轻轻的一声,似乎也能在偌大的用餐殿引无限的回响。 绿芜急忙给她拍着后背,又从旁边端起一杯茶递给她:“王妃娘娘,小心烫着。” 她用着茶,囫囵将半烂不烂的馒头咽了下去,过程艰难无比,她想自己的表情理所应当也是难看无比。 算了,丢人就丢人吧,反正丢的不是我的人。 “把人带上来。”皇后像是没察觉到这边的异常一般,仍然端坐于上位。 上官如烟循声望去,只见一名侍女被其他两名侍女带上前来,她莫名觉得那女子有些熟悉,等到她说话了她才确定,自己和她的确有渊源。 “皇后娘娘,人不是奴婢杀的!奴婢什么也没做过!奴婢是被人冤枉的啊!” 端玉皇后像是看够了这个人浮夸的表演一般,很是厌弃的看了她一眼,道:“昨夜这宝华殿发生了什么事情,想来已经是在你们之间传遍了。” “你们也一定想知道,能在太后的眼皮子底下公然做出这样事情的人,到底是谁。” 她将众人的视线转移到那侍女的身上:“凶手就是这个侍女,今天让大家看了她的长相也就是让各位做个见证。” “昨夜那人的手里不是还带着二皇妃的手镯?” “手镯是真,但偷手镯的人不是那个侍女,而是你们现在看见的这个人。” 众人哗然,白予玲也惊讶,昨晚她看见这名侍女的时候她还穿着一身简便自然的睡袍,连发型都有些凌乱,手里的蜡烛灯光更是飘忽不定。 再说了,一个人的心理素质这么好的话,她根本就不相信她会没有办法把杀人这件事情做的神不知鬼不觉。 而如果是她想要通过一个手镯来栽赃那个已经死去的侍女,也没必要如此大费周章,只需要让别人知道,她想整蛊的人房里有一件和她身份不匹配的东西,对方去查,查到了下场一样惨烈。 无论是选择那一条,凶手都没有必要让尸体在如此特殊的日子以这样明目张胆的方式出现在宝华殿这样特殊的地点。 综上所述,白予玲觉得自己有理由认为这件事情和这名被抓住的侍女无关。 “皇后娘娘,儿臣有个疑惑。”所有人此刻都在原地等待皇后的下文,唯有白予玲一个人起身提问:“儿臣想知道,为什么皇后娘娘您这么快就确定了凶手是谁?” 她尽可能的让自己的表情神态看起来像是好奇,而不是对皇后的怀疑。 但,也许是她眼中的戾气太重,皇后只看了一眼就看穿了她的把戏。 皇后没有说话,白予玲能确定她的态度就是让自己继续说下去的意思,她道:“这个人没有杀人动机,也不可能是偷了二皇妃东西人。” “不是她,难道是你?”有人就是嫌现在的事情不够热闹,故意抛出这样的话。 太后双眉一锁,显然是对现在各位女眷的情况感到失望。 “皇后娘娘,她昨晚是第一个出现在水池边的人没错,可是当时儿臣听见的声音,相信在座的各位都听见的,请问你们其中的哪一位会慌忙脱掉自己的衣服,再返回原地呢?” “且不说有没有,就单纯的说她更换衣服改变道具的这件事,我就觉得她的速度非比常人了。” 第237章 那个人 白予玲却依旧从容淡定:“怎么会不是你?当时天那么黑,你离得那么远,试问如果没有你那一句话,在场除离得最近的我,还有谁会发现尸体手上有一个镯子?” “不是这样的!不是!”她的眼中充满惊恐,而所有人都看着她,仿佛在看一个失态的怪物。 “不是我!不是我!是一个戴面具的人把东西给我的,是他让我把镯子偷偷给那个侍女的!我也不知道她后来为什么会死掉!我不知道啊!” 上官如烟心中一震,什么?戴面具的人? 她的脑海里第一个蹦出来的人就是大巫师,但她转念一想只觉得不对劲,如果是大巫师的面具,这个人是不会说的那么复杂,而是会直接说大巫师让她做的。 “那个人是谁?”上官如烟又走近了几步,双眼直直的看向她。 她使劲摇头,努力辩解:“我不知道,我不知道!当时他戴着面具,我什么也没看见,他只让我把镯子给那个侍女!我是真的没想到她会死!她死了跟我没关系!” “他为什么要把镯子给你?” “他、他……”她的眼底闪过几丝闪躲:“我忘记了,我什么都不知道!” 白予玲和她讲道理:“如果你现在不说清楚,你觉得你还能在我的面前洗脱罪名?” 这是她惯用的套路,先以理服人,不行再说,可是她完全忘记了自己现在正在另外一个法律由皇权规定的地方。 只听不远处传来几声推钟的声音,众人反应过来,连皇后也开口道:“好了,也胡闹够了,这件事情之后自然有人查,你们两个人现在都收拾收拾准备去祈祷,现在这样像什么话?” 白予玲万万没想到,皇后会把“偏袒”和“敷衍”表现的如此明显。 那女眷如蒙大赦,立刻从白予玲的面前逃离,太后更是知道白予玲不会轻易放弃一般,开口说:“都赶紧去祈祷,现在都什么时辰了?可别耽误了时辰。” 一群人在皇后和太后的命令下浩浩荡荡前往祭拜的地方,可白予玲固执的没有挪动位置。 皇后和太后仿佛知道她有这一步动作一般,太后道:“端玉,你好好教教她,什么时候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免得又闹出今天这样的笑话。” “儿臣遵旨。”端玉皇后很是尊敬的朝太后行了个礼,太后这才满意离开。 现场只剩下两名侍女以及白予玲、上官如烟,端玉皇后几个人。 “你们先去外面等着。”端玉皇后还是给白予玲面子的。 两名侍女得令走到了院外等候,白予玲丝毫不服软:“皇后娘娘,您要说什么,我都知道,可是这件事情我猜十有八九就是和她有关,而且她自己也说了,那个镯子的确……” “够了!闭嘴!” 端玉似是听够了她这样的话,皱起眉头十分不悦:“那么你也说了,你是猜测,没有证据,平白无故的猜测谁不会?” “但是!” 白予玲的话还没有说完,又被端玉皇后打断:“没有什么但是,在这个宫里,女人只是男人的附属品,这样的事情,根本就轮不到女人来插手!” “轮不到女人来插手?所以你们就一个个都在这种根本没有什么鸟用的地方进行大型的祭拜活动?美其名曰为国祈福?其实就是浪费时间!”白予玲心中的火气也忍不住冒上来。 “放肆!”皇后的威严毕竟严厉,一句话落地,仿佛天地间都安静了几分。 “你从小没有娘家人教导,后来又没有夫家教训,原来你是这么的不懂事理,看来本宫要代替已故的七王爷,好好的教一教你,什么叫做‘规矩’了!” 端玉皇后表面上看上去端庄稳重,可是她的骨子里还是少不了女人天生的狠毒,加上在皇宫里呆了那么多年,虽说是大家公认的皇帝最宠爱的人之一。 却也一直没有“实至名归”。 甚至有时候还比不上一个已经死了的雅妃。 “皇后娘娘!皇后娘娘!” “什么事!” 皇后抬起的巴掌就要落下的时候,外面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是侍女前来通报事情。 “慌慌张张的,成何体统!”皇后本以为只有侍女一人,谁知道侍女的身后还跟着一个柳无名。 柳无名她是认得的,这两年一直跟在自己的儿子身边,几乎形影不离,她不介意自己的儿子身边多几个得力的幕僚,可是她不希望那个人是像柳无名这样不知道是敌是友的人。 她只能收了手,面色严肃:“怎么了?” 如非不是太子的事情,柳无名也不会亲自过来,而如果柳无名亲自过来了,恐怕对于太子来说,这应该不是一件小事。 “皇后娘娘,太子说他想您了,想您过去陪他说说话。” 端玉冷哼一声,原来根本就不是什么重要的事情,而是一件难以启齿的事情! 多么可笑啊!堂堂太子,到了而立之年的时候竟然还会夜里说梦话,哭着喊自己母亲和奶娘的名字! 现在又说要自己的母亲过去陪他说话,他到底是愚笨还是根本没有生脑子?难道他不知道自己今天要在宝华殿为国祈福吗? 端玉皇后每每想到这些都十分痛恨,自己为什么会生下这样一个弱智的儿子? 肩不能扛手不能提就算了,根本连一个正常人起码有的察言观色的能力他都没有,真是枉顾了他太子的身份! 可是皇后又有什么办法?难道要怂恿皇帝将太子位给别的妃子所生的儿子? 那等某一天,自己的皇后位置是不是也要拱手于人? 都说子凭母贵,其实母贫子贵也是相对应的,皇后有皇后该有的身份、家世背景,她生的孩子才会成为太子,而她的儿子成为了太子,她才能尽可能的长久的呆在皇后的位置上。 可是那么多年了,她还是对她的儿子,太失望了。 只听端玉皇后冷冷道:“本宫没时间。” 第338章 第二印象 相比于上一次,白予玲这一次对柳无名的“主人格”印象更加深刻了些。 因为就如同绿芜所说的,明明是同一个人,明明是一模一样的眉眼和身材,可是就是能让人明显的感觉到,这是两个人。 她从前完全无法感受到“人格分裂”给旁人带来的那种视觉、思想上的冲击,今天算是真正明白了。 “皇后娘娘,您也知道太子的情况,您今日若是不去,恐怕太子会不高兴。”柳无名一番话说得恭敬有礼。 皇后仍旧冷漠:“他也是个大人了,难道还不能独当一面?难道不知道本宫今日有什么事情要做?” 柳无名沉默片刻,又道:“皇后娘娘您还是去一趟吧,太子殿下只是想您了。” 端玉一甩衣袖,脸色已经不怎么好:“这样难以启齿的理由,也亏你说的出口。” “本宫看,本宫的儿子之所以会变成这样,都是因为你们这群身边人伺候不到位!” 说完话,皇后冷哼一声,又转向白予玲:“算你走运,本宫今日没有心情教训你,还愣着做什么,还不快去祈福!?” 上官如烟耸耸肩,还是对柳无名有点好奇,所以她的脚步动作依旧十分缓慢,皇后可看不顺眼这样的慢动作。 “磨磨蹭蹭的做什么?” 白予玲慢条斯理的回复:“儿臣这就去。” 在路过柳无名的时候,上官如烟还刻意留下一丝余光打量他,可他完全像是个陌生人一样,仿佛从来不认识自己。 她歪着头想了想,最终还是什么也没说。 等到她差不多走远了,她身后又忽然传来柳无名的声音。 说来也奇怪,他的声音分明和从前一样,听见白予玲的耳朵里,感受就是不一样。 “七王妃娘娘。”柳无名的称呼恭敬,可语气无论从那个角度听起来都十分的风流。 “哦,是你啊。”她若有所思道。 柳无名继续走到她面前,对她恭敬一拜,而后道:“王妃娘娘刚才是不是有话要和在下说,而刚才的场景又不方便?” 所以你出来是为了听我那一句看似要说最后却没说然后你以为我真的很想说的一句话? 上官如烟有些懵,她解释:“不好意思,本王妃没有话要对你说。” “真的吗,王妃娘娘?”白予玲对柳无名和自己说话时,那仿佛刻意加上的“王妃娘娘”四个字有着自然的不适感,她皱起眉头:“真的,本王妃还有急事,就先失陪了。” 上官如烟离开时莫名瞥见柳无名的脸上带着一丝莫名的笑,她起初还有些不理解,可是等到她转过头看清楚面前来人的时候,她瞬间就领悟了柳无名笑里的意思。 原来如此! 她嘿嘿赔笑:“大巫师,您今天也……迟到啊?” 大巫师戴着面具,她依旧看不清他的表情,只能感受到对方现在的低气压,她道:“您先请。” 大巫师十分领情的先转了个弯走进了内门,上官如烟下意识的扭头看了一眼柳无名的方向,居然看见他还站在原地,似乎是要目送自己走进去一般。 她忍不住浑身一个哆嗦,被一个认识但是又不认识的人一路看着是什么感受? 恐怕只有体会过的人才能明白。 进入宝华殿里,白予玲惊讶的发现,领头的位置上坐着一个人,而那个人并不是大巫师。 奇怪,难道大巫师今天迟到,还有人帮忙顶班吗? 果不其然,那人见到大巫师,又起身到了大巫师身边,似乎是在听大巫师说着什么教诲,等到两个人的交流结束,那人又重新坐了回去。 白予玲不解,难道自己猜对了? 大巫师又和旁边的人讲了几句话,转身离开了宝华殿。 不知道是不是白予玲的错觉,或者是她太自恋,她居然能够感觉到大巫师离开时朝自己投来了一道视线。 有点热。 直到当天的祈福活动结束,白予玲才知道,大巫师只需要在第一天领头祈福就好了,毕竟他也有别的事情要做,就比如祈福第一晚发生的事情。 当然,白予玲知道这些事情的时候,祈福活动都已经进行到了一半,还是她当天发现那天那个被自己指认是凶手的女眷没来时才反应过来的。 当天她又借助穆泓帆的力量,悄悄离开皇宫,前往大巫师的府邸。 “你这什么意思?” 白予玲站在大巫师的府邸后门,很是奇怪的看着面前这只“鬼”。 “没什么意思,只是大巫师的宅邸里有符咒,本王进不得。” “进去会灰飞烟灭?”她疑惑,怎么自己来了好几趟,都没有看见什么符咒?难道符咒藏在暗处? 穆泓帆很是肯定的点头,她只好作罢:“那好吧,你现在在这里等我,别走远啊,我去去就回!” 她往前走了两步,又回头道:“千万别走!” 不然我今晚可就回不了皇宫了! 在回头的刹那,她仿佛看见了穆泓帆眼底的无限柔情,而柔情转瞬即逝,又在接触到她视线的那一刻变成了戏谑:“放心吧,本王一直在这等你。” 后门是大巫师特意交代白予玲说她可以自由进入的门,这里无论是白天还是黑夜都没有人看守,可是白予玲知道,如果不是大巫师特别允许的人闯进,那个人的脑袋很可能要永久性的和身体分开。 “大巫师!大巫师你在吗?”白予玲的直觉告诉她,大巫师肯定没睡,而这房里黑灯瞎火的,她也不认识路,除了大喊以外,她也想不到有什么办法能够既找到大巫师人,又不让别人以为自己是个小偷。 “有人没有?没人?不应该吧?”白予玲一边走一边喊着,可奇怪的是,竟然没有一个人回应自己。 明明这里白天是有下人的啊?难不成这里是个鬼屋? 白予玲忍不住被自己惊人的想象力吓得一身毛骨悚然,大半夜的不应该要有这么丰富的想象力啊! 可她还没有多走出几步,就直接装上了一个漆黑的东西。 第339章 祠堂 英国公皱了皱没有,只听这声音便知道是谁了,怎么有些人就不让他安宁呢? 英国公站了起来,一步步的走向王姨娘。英国公身子壮硕,多年在沙场的拼杀,造就了一身的杀气。平常的时候,英国公就如往常的胖老头一般和蔼可亲,可一旦生气了,就如同地狱阎王一般,只看你一眼,不仅仅是胆寒,更是彻骨的冰冷。 “父亲,要怪就怪我吧,她…”慕容云义依旧是挡在了王姨娘的身前,只是他从来都看不到,每当这个时候,王姨娘的目光都会瞥向慕容云诚,她更希望能挡在她身前的是他。 英国公一口气上不来,捂着胸口连连倒退了几步,慕容云诚,慕容仁三兄弟忙是上前扶住了他。 “我没事。”英国公拂袖,坐到了中间的位置上,可是这胸口依旧是起伏着,看起来被慕容云义气得不轻呀。 慕容仁上前一把拎起慕容云义的领口,“三叔!你到底要护着这女人到什么时候去呀,你知不知道三婶跟志儿为什么没来么,志儿生病发热,都晕过去好几次了,就是三婶家的二位兄长都过来探望过几次了,难道你就不去看看么?三婶照料了几天,刚才都晕过去了,你就不能去看看她们么?你就知道你的妾氏,你就知道慕容宝华,她们就这么好,让你一点都不念及妻儿么?” 慕容云义张了张嘴,不知道要说什么,到底还是开口道:“王姨娘跟宝华也是我的妻儿呀,我怎么能不管呢?她…可能不需要我了吧,我不去对我,对她们都好,只怕我去了还要惹了她们烦,这又是何必呢?” “逆子,逆子!”英国公再一次被激怒,慕容仁的手也紧了紧,更为用力的提了提慕容云义的衣领。 “三婶有多在乎三叔,难道三叔你不知道么?你不是怕去了惹三婶不高兴,你是怕你去了之后惹你的妾氏不高兴吧。”慕容仁忍不住挥拳就想打去,慕容云诚忙是拉住了他。 王氏淡淡的开口道:“好啦,阿仁,慕容家的男子都是死心眼,喜欢了一个人便会死心塌地的喜欢。不管值不值得,应不应该都不会改变的。 雪薇也快进门了,只希望你好好对待她。她身子不好,只怕一二年是不能有孕的,希望你不要介意。” 慕容仁极为坚定道:“别说一两年不能有孕,就是一辈子不能怀上,我也只有雪薇一个妻子。” 慕容仁这话一出,原本沉闷的气氛缓解了不少,英国公都笑了,“傻小子就知道说胡话,我有儿子,你爹有儿子,怎么就你没有儿子么?” 慕容仁依旧肯定的说道:“就是我没有,还有二弟,三弟呢,到时候问他们要一个就是了。” “傻孩子,你以为孩子是东西呀,还能要一个,哈哈…”英国公火气下去不小,慈爱…只有王氏心里明白,论五官气度,慕容仁与慕容云诚根本就是天差地别,好在慕容仁在慕容家饮食作息习惯都是一模一样的,这英国公又一直培养着,难怪会长得又高又壮。 王氏的眼眶不由红了,慕容仁从一出生便是被所有人寄以厚望,就算是性子冲动了些,对上孝顺对下疼爱,为人更是正直良善,年纪轻轻便可以靠着自己的能力,成了大周的将军。 王氏好似在自言自语道:“阿仁,你不仅仅是慕容家的希望,更是我的希望呀。” “你脸色不太好,可是生病了么,眼睛怎么也这么红呀?”慕容云诚体贴的拉着王氏站在了他的身旁。 这些年,慕容云诚一向对王氏便是极为照顾的,那手中传来的暖意更是让王氏的心安宁了不少。 “我没事,只是有些累了。” 慕容云诚温和的笑道:“等会我陪你去休息,不用想这么多了,你已经尽力了。” 慕容云诚的体贴让王氏心里难受的厉害,心中生出了无尽的不舍,不知以后,慕容云诚还会这样对待她么? 王姨娘冷冷的瞧了一眼过去,眼中满是阴冷的恨意。 “今天,我让大家过来,不为了其他,就是想把慕容宝华送到庵堂去。” “祖父,不要,不要呀!”慕容宝华直接跪了下来,已经梳洗之后的她的确是干净了,只是经此磨难,已是憔悴不堪,再不复往日的神采飞扬。 英国公默默的叹了口气,“庵堂那是什么地方,大家都清楚,慕容家这么多年来,从未有女子被送去庵堂,只因为知道在这世道上,对女子太多苛求,女子本不易,但是这一次,我却必须要这么做。” 慕容宝华哭的凄惨,眼神却是满满的恨意,“要是那天被送丢进去的是二姐姐,难道祖父也会这么做么?我那天是被北静王丢进去的,为什么祖父要跟我过不去,难道就因为二姐姐要嫁给北静王了,祖父就这样的与我过不去么?” 英国公大怒,“胡搅蛮缠!要不是你上了北静王的车,北静王会把你丢进去么?居然还下了那脏药,你可知道若是这样的事情传扬出去,整个慕容府都要跟着你一起死呀。” 慕容宝华一愣,她也是知道这件事的厉害,只是她以为一定会成功的,到时候她进了北静王府,又还有谁会计较呢。 宝凝淡淡的说了句,“三妹妹真是糊涂呀,就算你这件事情做成了,你是靠着这个进府的,北静王被你这样的算计了,心里会有多恨你呀,以后你的日子会好过么?” 慕容宝华略一失神,目光由宝凝身上,移到了王姨娘的身上,已是恨不得生生咬死了她才好。 “是你,是你害的我!主意是你出的,为什么倒霉的是我,你却是好好的?父亲到现在都一直护着你,…眸中透出的目光却是极为坚定的。 多少次,慕容宝华都觉得慕容云义是最好的男人,对王姨娘,对她都是疼到骨子里的,可是现在她居然发现,原来对慕容云义来说,只要是为了王姨娘,就算牺牲她也是在所不惜的。 “宝华,这事已经发生了,我与你娘都会尽可能的护着你。你现在再是胡搅蛮缠又有什么用呢?” 慕容宝华本还跪在地上凄凄惨惨的哭着,现在倒是不哭了,冷冷的瞧着她一直最为信赖的两个人。 慕容宝华冷笑道:“那真是要多谢爹跟娘了。” 慕容宝华一直称呼王姨娘都是为“姨娘”的,现在称呼王姨娘为“娘”,更是在这种时候,倒是像在讽刺慕容云义与王姨娘这对父母,根本就不配。 慕容云义与王姨娘脸色都不免有些尴尬,慕容云义也明白,他伤了慕容宝华的心,只是他必须要护着王姨娘,若是他有那么一会的动摇,英国公现在就会把王姨娘给赶出国公府了。 英国公冷冷的瞧着,甚至还摇了摇头,慕容家的男子一个个都是情种,这是好事,只要喜欢了应该喜欢的女人,府里就少了太多的争斗了,可是偏偏这慕容云义的眼睛就跟瞎了一样,喜欢了王姨娘这样的女人。 英国公终究是叹了口气,“管不了了,儿孙自有儿孙福,我年纪也大了,等到了年纪二脚一蹬,倒还落个清净。这事谁挑拨的,也说不清楚了,可是宝华做出这下作的事情来,不能就这么算了。” 王姨娘脸色一下变得惨白,她听英国公这话,原还以为英国公不管了,谁知道后来居然还抓着慕容宝华不放。刚才那么一出,慕容云义是要护着王姨娘了,那么再想为慕容宝华说情,就要掂量掂量了。 “父亲,就算孩子有错,你要打要骂都可以,送到庵堂去这一辈子就是完了呀,就是以后再接出来,宝华也是没办法再嫁人了呀。” 慕容云义这话可不是危言耸听,那庵堂是吃斋念佛的地方,正经的闺阁千金谁会去那里?慕容宝华这一进去,这一辈子都被按上了这个印记,好人家谁还会要她呢? 英国公真是连看都懒得看慕容云义一眼,没好气的哼了一声,“你以为现在她就嫁的出去么,乞丐窝难道比庵堂强么?现在把她关进去,也省得出来害人害己,丢人现眼。” 慕容云义被噎的说不出话来,英国公说的没错,经过乞丐窝那么一般,只怕慕容宝华的名声算是彻底的完了。 只是慕容宝华是他一直娇宠的女儿呀,慕容云义怎么能忍心呀? “那些乞丐,都已经送到京兆尹府了,不关上几年是出不来的,等事情冷了下来,我们给宝华找户人家嫁出去就是了,这总比去庵堂强呀。” 未命名草稿 上官如烟是上官云义与王姨娘的长女,在生下上官如烟时,王姨娘难产,之后身体虚弱大病了一场。 因为这件事情,一直不喜欢王姨娘的英国公不顾赵氏的反对,给了王姨娘,姨娘的身份。 那时候上官云义求过英国公,王姨娘为上官家生下了长女,应该给贵妾的身份。可是这一次,英国公没有答应。 真正的世家大族,对未来的正室是十分尊重的,尤其是上官一家,有妾氏的男子大多都是因为正妻没有孩子,才会纳妾。 上官云义倒好,赵氏还没有进门,有了王姨娘,还有了女儿,这简直是不给赵氏脸面呀。更何况贵妾只比正妻差一等,若不是赵氏还没有进门,上官云义都敢给王姨娘平妻的身份了。 赵氏是英国公亡妻的侄女,这婚事更是她生前就定下的,英国公是绝对不会违背的。 王姨娘那时候主动的提出来她身子不好,孩子怕照顾不好,赵氏也没有进门,便送到了王氏的身边养着。 英国公抱着可爱的小孙女,想了很久总算是答应了,上官云义趁热又提出了要给王姨娘贵妾的身份。 英国公当时把上官如烟交给王氏之后,一句话也没说,只是冷冷的看着上官云义,上官云义知道若是当时他再多说什么,英国公指不定会杀了王姨娘。 之后便是再没有提起给王姨娘抬为贵妾的事情,只是因为大女儿不在身边,上官云义心中有愧,对王姨娘也更为照顾。 对王姨娘来说,因为这个女儿,她的确是得到了不少的好处。上官如烟这个没养在身边,更为亲近王氏的女儿,王姨娘自然是没放在心上的。 比起上官宝华来,上官如烟更像是为了达到目的而用的手段,王姨娘是亲近不起来,也喜欢不起来。 直到上官仁立有战功被封为将军,皇上为了以示恩宠,招了上官家的长女上官如烟进宫,成为惠昭仪,上官如烟都是称呼王氏为“母亲”,王姨娘这才后悔。 惠昭仪从小养在王氏的房里,在名分上上官如烟就是王氏的女儿,跟王姨娘什么关系都没有,就是惠昭仪要生小公主时,也是王氏与赵氏进宫去陪伴的,王姨娘连进宫的资格都没有。 王姨娘也是花过心思,想要修补与惠昭仪的感情,可惜这么多年以来,二个人一直形同陌路,自然是不可能说好便好的。 在上官宝华出事之后,王姨娘便想办法递了消息进宫,希望惠昭仪可以看在上官宝华是她同胞妹妹的份上,可以拉上上官宝华一把。 只是谁知道,惠昭仪直接接了宝凝,慕容宝华两个人进宫,这算是什么意思呢? 上官云义说是想要修补两人的关系,王姨娘可不认为惠昭仪会有这份心思,不过上官云义说的也对,上官宝华进宫总比在待在上官府… 惠昭仪身边的金公公在前面带着路,宝凝与上官宝华在后面跟着,原本不管是出身地位,还是宝凝现在郡主,未来北静王妃的身份,宝凝都应该走在前面,可是上官宝华却说着急见到惠昭仪,非要与宝凝平行而行。 宝凝没有说什么,金公公瞧了一眼也没有多说,能在宫里熬了这么多年,成为管事公公,金公公这心里哪里有不明白的。 上官宝华是要在面子上压上宝凝一等。 只是金公公看宝凝处变不惊的性子,再看慕容宝华因为走上前了两步路就在沾沾自喜了,这样浮躁的性子只怕是走不了多远的。 到底是惠昭仪的同胞妹妹,金公公也不多说什么,在前面带着路,心里还在打鼓。 这惠昭仪虽说不如皇后,丽妃身份贵重,却是太后娘家的姑娘,人长得漂亮不说,平时也是善解人意的,皇上去看惠昭仪既说不上少,却也说不上多,这封号更是奇怪,怎么是个实惠的“惠”呢? 现在看宝凝与上官宝华,也都是拔尖的相貌呀,可惜上官宝华出了那件事情,名声算是彻底的完了,宝凝是楚王以前的妃子,现在更是被赐婚给了北静王,如若不然,以宝凝现在的容貌,身份,直接封为妃子也是不可能的呀。 “我说是谁呢,原来是宝凝郡主呀,惠昭仪也真是会挑时候,偏偏在这个时候让二位进宫来。宝凝郡主已经定给了北静王,慕容家的三小姐想要爬北静王的床不成,难道惠昭仪还想为她们操心不成么?” 慕容宝华的脸色一下难看到了极点,又是恨又是怨的等过去,看到的却是带着公公,宫女排场不小的丽妃娘娘。 宝凝已是早早的屈膝行礼,慕容宝华一直没缓过来,慢了半拍之后才老老实实的行了礼。 丽妃冷笑一身,慢慢的走到慕容宝华的身前,“真是好大的架子,见到本宫居然还不愿意行礼,难道本宫受不起你的礼么?宝凝郡主可是救过亲王,公主的功臣,就凭你敢站在她的身边,难道你以为宫里就没有规矩了么?” 丽妃丝毫不想客气,手指着慕容宝华,加重了语调说道:“给我好好的教训她,让她知道知道,不懂规矩是要受罚的。” 丽妃一声令下,身边的一个宫女便是快速的上前,手脚麻利的赏了慕容宝华两个耳光。 慕容宝华直接被打蒙了,直视捂着自己的脸庞一句话也不敢说。在慕容家中,有慕容云义护着,其他人就是不与她亲近也不会与她过不去,现在倒是好了,高兴过了头直接挨到了。 “居然还敢瞪我,看来是打得不够呀。”丽妃此话一出,那宫女又想上前,宝凝这时候上前两步,把慕容宝华护在了身后。 现在的宝凝身段高挑,容貌绝美,眸光好似笼罩在一片薄雾之中,令人…“你倒是想得开呀,这慕容宝华以前可是没少找你的麻烦,你现在居然还愿意护着她?” 宝凝嘴角挂着得体的笑容,望着丽妃淡淡的回答道:“女儿家吵闹也是常态,宝凝并不挂在心上。宝凝并不是为了自己考虑,这后宫中人来人往,这里又是经常走动的地方,娘娘犯不上跟一个丫头置气,若是让无聊之人议论丽妃娘娘就不好了。” 丽妃倒是笑了,“你倒是伶牙俐齿呀,比起以前来真是变了个人,不仅外表变了,说话也剔透多了,比起这慕容宝华来,可是更上得了台面呀。” 丽妃顿了顿竟是叹了口气,好似还有些惋惜,“就算你说得对,难道说我教训一个不懂事的丫头,还会有人说三道四么?就是有我也不怕,我今天若是还想打她,你又将如何?” 对宝凝,或许丽妃并没有那么的厌恶,毕竟宝凝那时候一心的喜欢楚王,楚王自己冷了宝凝二年,也不曾亲近宝凝,现在宝凝不搭理楚王了,这有怪的了谁呢? 当时暴乱时,宝凝也救过楚王的命,丽妃就是看在这点上,也不会不可能与宝凝过不去。再加上宝凝现在是皇上亲封的郡主,又是北静王未来的妻子,北静王或许不好拉拢,可也不是那么容易得罪的。 现在的宝凝出落的如此出色,娶的李映嘉又不合意,楚王后悔,丽妃不满,说到底也是楚王这脑子犯浑,丽妃也是埋怨楚王居多的。 可是这慕容宝华,上次在楚王府的事情,丽妃可是记得清清楚楚的,对付宝凝有颇多顾忌,可是对慕容宝华,这么一个声名狼藉的庶出女子,她还不放在心上。 丽妃盛气凌人,宝凝却是淡然处之,甚至还平静的笑着。 “丽妃娘娘想要打一个丫头,自然没有人会去说什么的。今天惠昭仪刚招了我们入宫,就出了这样的事情,总归是不好的。丽妃娘娘可以不在意旁人说什么,可是有这大人大量的名声,总是好的。 以丽妃娘娘在宫中的地位,想要处理谁不都是轻而易举的么,何必用这种法子呢?也不知道是谁为娘娘出的主意,难道是想渔翁得利么?” 丽妃默默的没有出声,好似真的在思考着,宝凝也不多说,静静的等着,她知道,丽妃现在已是没有了那找茬的心思了。 果然,丽妃也不打招呼,直接就走了,真的来的快去的也快呀。 本以为就这么消停了,金公公摸了摸额头的汗,就想带着两人离开,谁知道慕容宝华一点也不领情,面对丽妃就跟那胆小的猫一样,现在面对宝凝倒像是只发威的老虎了。 “慕容宝凝你是什么意思,刚开始看我被打,你为什么不拦着,之后又说对付我有的是办法,你是还想着让丽妃来找我麻烦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