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序列：天使》 第1章 杀人狂敲门?反手丢你喂天使 20x0年，人类在上帝的出生地发现神性基因——三链螺旋dna，并将拥有这种神性基因的生物称为——“天使”。 至此，神明复苏…… “咚，咚咚”。 雨夜，郊区城中村一间平房，夜色中响着沉闷的敲门声，压抑且不祥。 谢渎没有应门，挺拔的身形呆立在房门前，客厅灯光照亮他俊朗的五官、和剧烈颤抖的瞳孔。 他知道，门外是连环杀人狂马某，雨衣下面，粗壮的胳膊持着砍刀，雨水顺着刀尖滑落。 可谢渎并不是在害怕，而是震惊！因为他的眼前，是3个月前的世界！ 【叮，混沌装置成功绑定！】 【任务：捕获此人类活体，放入混沌实验装置，繁殖你的第一只天使。】 机械的系统声不断在谢渎脑海响起，跟混乱的记忆一同搅得他大脑刺痛。 “我重生了？！” 瞳孔剧烈收缩，谢渎露出劫后余生的震惊。 “没错，我刚刚死在了‘审判日’，大量人类变异，城市全是诡异的生命！” 审判日是什么，杀他的生物又是什么？ 回忆自己惨遭屠杀的画面，谢渎的心脏狂跳，紧握中指甲几乎要刺破掌心，这是他唯一能感觉到的真实。 “我刚实习半年，刚开始我的人生，怎么可以就这么死了！” “崩，崩崩崩”！ 敲门声更加剧烈，和雨水混杂在一起，异常压迫。像是野兽在门外努力忍耐猎杀的快感。 “先不管怪物的事，现在，杀人狂在外面敲我的门。上一世我没开门，他又去杀了隔壁的美女，还把尸体挂在晾衣绳上。 要改变命运，这次我不能做同样的选择，那我应该……报警！” 谢渎拿起电话，解锁，大拇指飞快拨号。此时大脑突然刺痛，眼前竟看到了快速闪过的画面： 马某听到了他报警的声音，等待警察到来的期间，强壮的马某破门而入，病态般狞笑着一刀将他的脑袋砍下。 猛然惊醒回现实，谢渎浑身冷汗，摸摸自己的脖子，脑袋还在。但是刚才那种疼痛感，真的太真实了！ “我刚才看到的是……未来的死亡画面？那个声音在帮我吗？” 分析完眼前形势，谢渎的目光看向门口，眼神逐渐冰冷，把手机收了起来。 “看来，只有完成那个声音给我的任务了！” 谢渎来到电脑前，拿起一瓶躁郁症的药物倒出几颗，卡啦咬碎，干吞进肚。舌根的强烈苦味让他眉头紧皱，精神无比集中。 按下视频播放键，音量调大，房间里响起惊悚电影《人体改造》的对白。 他取出为了缓解精神压力玩的机械弩，来到大门前，上满弓弦。 此刻，猎人和猎物的角色，互换！ 吱呀~ 门被猛然拉开。 披着雨衣的高大身影出现在视线中，灯光的照耀下，来人嘴角挂着病态般的、努力克制的笑容，手中砍刀已经抬起一半。 然而这次，病态的笑容却僵愣了一下，因为门打开的瞬间，他看到一支黑亮的箭头正对自己眉心。 箭头后面，是一双杀气腾腾的冰冷眼神。 “色普籁丝，玛德法克！”电影里刚好响起这句台词，同时谢渎扣下扳机，没有半句废话。 “嗖”！ 弩箭射出，强劲的弦声刺破压抑的空气。 噗嗤！“呜啊！” 弩箭狠狠钉进对方眼睛，鲜血飞溅，后者一声惨叫，高大身躯重重仰倒在地，马某笑容彻底变成惊愕和痛苦。 快速拉弦上箭，连续补射！ 谢渎平时没少在家里射靶，近距离之下，他轻松把马某持刀的手臂钉在地上。 “啊！”砍刀落地，杀人狂发出痛苦惨叫。 噗嗤噗嗤！马某痛叫间，剩下箭支全都贯穿马某的脚筋和手筋。 他怎么都预料不到，这家住户完全不按套路出牌，开门就射箭，半句废话都没有！ 这是正常人应门的方式？ “啊啊！” 后者哀嚎连连，彻底失去反抗力，最后被谢渎拖进屋子，关门。 门外留下一滩拖动的血迹，很快被大雨冲刷殆尽。 平时他就爱玩弓弦类武器，身体素质不错，拖动强壮的男人一样轻轻松松。 “我认错门了，我以为你是隔壁的，你要对我干什么，放开我！” 马某被吓得呼吸急促，尝试狡辩挣扎，170斤的体重，挣扎起来力量巨大。 噗嗤。 谢渎猛力把插在他眼睛里的箭头搅动，把箭头和眼珠子一起扯了出来，后者疼晕过去，终于不动了。 【极度危险，发现天使靠近，请尽快将此活体送入实验室的传送台。】 系统警告声响起。 “天使，是什么东西？” 谢渎皱眉。目前为止，要处理的信息量太大，他刚才就在疑惑系统说的天使为何物，和他重生有关系吗？ 【天使是一种未知生命形态，对人类怀有强烈敌意，通常拥有物理、规则、干涉、因果律、模因污染等攻击手段，非常危险。 本实验室目的是帮助宿主使用混沌实验室，应对天使。】 “干涉？模因污染？都是什么东西！” 系统的回答让谢渎一知半解，但现在没时间去细想，既然系统说了极度危险，那眼下得想办法应对。 “系统说的实验室在哪？” 谢渎快速环顾客厅，陈设很简单，一张沙发，一台电脑，放满惊悚小说的书架。 “吱嘎”。 伴随铁门声响，一处地板下的暗门自动打开，浑浊腐败的气味扑鼻而来，随之泄出一片彩色光芒，照得屋子一片诡异。 “实验室就在这暗门下面？上一世怎么没发现？难道是跟着系统来的吗？” 谢渎诧异，把马某扛进实验室，只见四周都是混合着铁锈和血迹的设备，还有许多缠绕着碎肉的线缆，仿佛电锯惊魂的场景。 好奇打量一圈环境，谢渎心中惊愕，这就是系统说的实验室？ 近处是个血迹斑斑的传送台，谢渎把马某丢了上去。 “这是哪里，你要干什么！快放我走！” 马某被疼醒，仅剩的一只眼睛，透过血污看到四周都是血迹斑斑的装置和设备，脸上被恐惧布满。 此刻马某完全没有了一开始的病态笑容，像一只待宰的羔羊。 他终于意识到面前这个面容冷峻的青年才是真正的变态，正常人能在地板下面建造实验室？ 谢渎一语不发，走到一台巨大显示器前。 这台显示器，由无数细小的发光眼球构成屏幕像素点。 底座连接红色肉管，一张一缩，像在呼吸，又像在供给养分。 随着谢渎靠近，显示器自行亮起，显示信息：“欢迎使用混沌实验室，本系统主要功能为繁殖天使和生命改造。” 【引导任务完成，你与混沌实验室的连接等级达到2级，繁殖功能已解锁。】 【请操作装置，将材料投入装置中。】 “原来这就是我重生后获得的外挂？一个实验室？”谢渎心中诧异。 “检测到所需材料——人类活体。是否投入混沌装置？确定\/取消” 显示器亮起一行信息。 “投入混沌装置？还能选择是否投入？” 就在谢渎疑惑之时，新的死亡画面钻入他的大脑。画面中，清晰看到马某恢复了体力，强壮的胳膊瞬间扭断了他的脖子，最后自己在窒息和剧痛中痛苦死去。 谢渎瞳孔猛震，意识重回现实，只觉得心口一阵发凉。转头看了一眼还在传送台上呻吟的马某，谢渎目光愈发阴冷。 啪！ 手指在确认键上按下，指尖传来厚厚的灰尘触感。 “死吧！” 随即，四周墙壁响起低沉的嘈杂，仿佛无数人在痛哭和呐喊混杂成的声音，犹如末日的序曲。 本就到崩溃边缘的马某被吓到魂飞魄散。 怪异的地下实验室，还有从头到尾一语不发的谢渎。 从见面，到射箭，到把他搬进这个鬼地方，这人表现出来的样子太冷漠了，冷漠到令人发寒。 他甚至觉得眼前的男人才是疯子！ “大哥，我错了，我承认我杀了几个人，如果是我误杀了你朋友，你可以报警！把我交给警察也行！” 马某连连求饶，似乎把眼前这个年轻人 误认成了某个复仇者。 谢渎戏谑微笑。 报警？你都要杀我了，还看到了我的秘密，怎么可能让你活着离开？ 按键被按到底。 四根连黏着无数倒刺的巨大触手从黑洞洞的管道中伸出，抓住马某的身体，一下就扯进去。 伴随恐惧的男人尖叫，马某出现在混沌装置中。 这个装置看起来就像一个巨大的圆柱形玻璃管。 管中是一片场地，有各种意义不明的线缆、肉瘤、包裹着皮肉的电机。 系统音再度自脑海响起： 【危险，天使即将到来，请立即繁殖你的第一只天使。】 第2章 你管这鬼东西叫天使? “繁殖天使？系统真能做到？” 谢渎错愕，那种神话传说里神圣纯洁的天使，还能繁殖？ 还能用这种腐朽破旧、看着就很黑暗和猎奇的实验室繁殖？ 没有犹豫太久，他点击了屏幕上的开始繁殖按钮，没有任何怜悯。 对敌人的仁慈，就是对自己的侮辱。 随着按钮按下，混沌装置中的电机发出突突突的巨响。 像老式柴油机，突突声越来越快，越来越连贯，最后电机飞转起来，带动起这个场地一起旋转。 “啊啊啊啊！” 男人在飞速的转动中不断尖叫哀嚎，巨大离心力的作用下，血水从他的眼眶、鼻孔、耳朵不断渗出。 随之，一道道蓝色的电弧在混沌装置的场地中乱窜，发出滋滋电流声。 电光中，男人的身体发生诡异的扭曲和变异，各种奇怪的肢体和器官从他的嘴里、眼睛里、甚至肛门处涌出。 这惊悚的景象，让谢渎头皮微微发麻的，但同时又觉得兴奋。 以恶制恶， 才是他内心对正义的解读！ 电弧越来越密集，最后里面整个场地都看不到。 几分钟后，混沌装置慢慢停止。 透过玻璃往里看，地上全是碎掉的肉块、骨骼、连着毛的皮肤碎片。 把人绞碎一般的过程，这就叫繁殖？ 谢渎眼底闪过讶异。 混沌实验室，到底是什么东西？为什么是通过这种方式实现繁殖？ 震惊之际，实验室的生物屏幕响起语音提示：“繁殖成功，请确认天使信息。” 屏幕下方的机械口，缓缓吐出一本黑色封面册子。 封面写着四个血色大字，每个字的笔画都怪异而扭曲： 亵渎之书。 【请保管好此关键道具，它是混沌实验室的一部分。】系统音传来。 谢渎拿起书，指尖接触封面，传来女人皮肤般的触感。 柔软，细腻，富有弹性。 更可怕的是，还带着接近人类身体的温度。 “这本书，难道有生命吗？”他只觉得今晚的一切都太猎奇了！ “噜噜”“咿呀” 被谢渎拿起来后，这本册子竟然蠕动了一下，同时谢渎好像听见某种惨叫一样的说话声： 【图鉴更新，请从亵渎之书确认新图鉴。】 手指颤抖地翻开第一页，发黄的纸上看到大串信息： 【下阶恶天使—残忍心脏】 【序列号200】 【外观：它的外形、大小、重量接近于人类心脏，但却长着3-13条足肢，以及一个口器。】 【详细说明：某种恶天使的幼体，最低级也是最常见的天使，身体构成介于魂体与肉体之间。 这种生物通过水传播卵至人体内，利用其足肢紧紧固定在心脏上并逐渐蚕食，使宿主变得残忍嗜杀。 当心脏蚕食殆尽时，它会发育为成年体天使，此结果会导致宿主丧失人类的外观、意识、人格。】 还配了插图，像是铅笔素描那种。 重新来到混沌装置前，隔着玻璃，谢渎看到在地上的碎肉中，有什么东西正在一拱一拱地蠕动。 当它从里面钻出时，谢渎看清是一颗心脏。 长着尖利的口器，八九条蜘蛛一样的长腿，跟混沌装置描述的别无二致。 它在碎肉中拱动，是为了吃掉那些心脏碎片。 目睹这诡异的画面，即使是见过审判日的谢渎，也感觉自己的理智在被消耗。 “这么猎奇的东西，竟然是天使？” 简直印象崩塌！ 谢渎的预想中，天使应该是俊男美女，头顶光环，长着洁白羽翼的形象。 结果完全没想到，天使竟然是从人类的尸体和异变中诞生的东西，如此毛骨悚然的东西！ 为什么这种恐怖的生物会叫做天使？它和西方神话中的天使存在联系吗？ 如果真的源自于西方神话，为什么可以通过实验装置来繁殖，这个混沌装置到底是什么！ 谢渎突然预感，这些一定和审判日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真相远远没那么简单，甚至整个世界都没有那么简单。 “难道，正是这些天使的出现，导致了末世降临？”回想到那天屠杀人类的诡异怪物，谢渎心中猜测。 通过画风判断，那些生物，绝对就是某种天使！ 不知是不是他喜欢惊悚电影的原因，适应几分钟后，这种猎奇画风让他有一种既难受又享受的奇怪愉悦。 【恭喜你完成末世生存引导任务，与混沌实验室的连接达到3级，解锁使徒改造功能。】 【天使已经到来，请完成第一次使徒改造，抵御天使袭击。】 机械系统声音响起，血肉屏幕上出现一行字。 开始改造？确定\/取消 “天使到了，是什么样的天使？” 已经了解到天使是何等诡谲和危险的生物，谢渎心头一惊，连忙回到客厅，从窗户往外面看。 赫然发现，街道的上方，竟然悬浮着一个无比巨大的立方体，在夜空中发着淡淡灰光。相比下面的楼房，犹如天外巨物！ 立方体的表面，镶嵌着数不清的庞大的人体骨骼，仿佛远古巨人，它们的姿态似嚎叫，似挣扎，似舞蹈。 在谢渎震惊到极致的目光中，立方体缓缓旋转，只是几秒便瞬间消失，无影无踪。 可这一瞬已经让谢渎内心再不能平复。 那个……就是天使吗？还是错觉？ “等等，还有什么东西过来了！” 伴随着巨大立方体的消失，大雨中，隐约见到两个人影在缓慢朝着自己屋子靠近。 他们的行动方式很奇怪，其中一个行动迟缓，看着像电影里的丧尸。 另一个脑袋时不时就抽搐几秒。 他们的动作都不连贯，而是有一种类似旧碟片的掉帧、卡顿感，有时还伴随马赛克闪屏的画面。 光是看这种古怪的画面，谢渎心脏剧颤。 是来袭击他的天使吗，为什么要来袭击他？！ 远处走来一个遛狗青年，骂骂咧咧，举伞，叼烟。 “玛德，老子不就是摸了一把大腿吗，那个洒屄女人竟敢骂我，有种别落单，等我捅死你！” “汪！”狗叫声让青年注意前方的路。 他看到两个在雨中的模糊人影。 “麻痹，吓老子一跳！找死吗！” 青年从兜里掏出蝴蝶刀，一边把玩一边向前面的两个人影走去，此刻他觉得这样很炫酷。 别过去！ 谢渎在心中本能地叫道。 接近后，青年呆愣一秒，转身就跑，掉魂那种跑！ 可没跑出两步，他的身体就被一根细长的物体抓住，拉扯，最后被怪影一口吞下。 剩下的狗狂吠两声，然后“叽呜”一声，同样被怪影一口吃掉。 怪异人影的轮廓发出一阵扭曲，仿佛动物在蛇皮袋中挣扎，片刻后，它的头部长出一个狗头状的凸起，还有一条人的胳膊。 做完这些，怪异人影缓缓向谢渎屋子走来。 又是一串死亡画面钻入谢渎大脑。人影发现了他，他被强壮的足肢瞬间切碎，脑袋也落到地板上。 “难道，我是能看到未来死亡的画面吗？” 谢渎心中掀起惊涛骇浪，立即躲到窗户下面避免被发现。 “系统说的天使，原来就这两个东西吗！” 想到系统的警告，丝毫不敢犹豫，他立刻跑回实验室。 不管三七二十一，按下确定键。 改造身体，这种事普通人听着就毛骨悚然，更别说尝试。 可对于目睹死亡的谢渎来说，只要能活命，别的都不算事。 这些天使何等恐怖，瞬间就能将一个人活吞。 所以实验室是在救他！ 改造和被杀之间，怎么选择，还用想吗？ 尖锐的嘶叫声陡然响彻实验室四周。 他只身上猛地一麻，便失去意识。 崩，崩崩崩。 不知道经过多久，谢渎在急促的敲门声中苏醒。 一扭脖子，全身酸痛。看了看手机上的时间，还好，只是过去了几分钟。 “我刚才按了按钮，后面发生什么了？等等……谁在敲门？天使来了吗？” 【任务完成，奖励最高契合度的天使之力，且威力临时强化为十倍。】 系统声又响起。 什么契合度？来不及研究这些提示，他迅速离开实验室，关上铁门，走到猫眼前观察。 结果门外不是怪物，是个女人。 年龄三十左右，身穿大衣，面容姣好，目光透露出精明老练。 “小哥，快开门，你现在很危险！” 谢渎冷峻的面容露出警惕。 他不认识这个女人。 这女人的神态和话语也不像那些天使。 她是谁，要干什么？ 女人似乎感觉到谢渎在门后，拿出一个警官证，加快语速说：“别担心，我是警察，有个连环杀人犯来过你这里，现在他的同伙就在附近，肯定是盯上你了，你现在很危险！” 透过猫眼，谢渎狭长而深邃的眼睛细细打量那个警官证。 警官：钟葵。 嘎吱，谢渎开门，但他背后，却紧紧抓着上满弦的弩箭。 灯光照亮钟葵，身材保养得很好。她快速进屋，关门。 “地上的血迹怎么回事？还有沾着血的箭是怎么回事？” 钟葵一眼就看到地上散落的血迹和弩箭，目光灼灼看向谢渎。 谢渎目光阴沉，手指悄悄放在扳机上。 第3章 安全屋筹备计划 谢渎知道，三个月后天使会屠杀人间。 如果自己被捕入狱，什么都不能做，肯定会再次被天使屠杀。 所以他绝不能被抓进去。 思考间，谢渎脸色没有一丝慌张，平静回答：“杀人狂想攻击我，被我打伤跑掉了。” 奇怪的是，钟葵没有追问杀人狂的事情，而是问：“刚才你有没有喝水？” 这回谢渎怔住，这问题什么意思，警察不是应该关心杀人犯吗？ “没喝。” 钟葵松口气：“那就好办了。” 说完，在谢渎惊愕的目光中，钟葵胸口突然变大。 像两只被吹大的气球，鼓起，鼓起。 谢渎心中惊呼：这是什么丰胸手术，那么野吗？ 撕拉！ 很快他发现自己完全想错了，随着钟葵胸口衣服爆裂，两只森白森白的手臂探出，朝着谢渎面门抓来。 四周弥漫一股血腥阴冷的气息，让他瞬间寒毛倒竖！ “她是成年体的天使？” 想到审判那天各种奇形怪状的天使，念头闪过，他心彻底凉了。 那么近的距离，根本来不及射箭！ 刚重生，什么都还没做，就要死了吗？ 心中万分不甘！ 就在谢渎以为死定时，那森白手臂却在他脑袋面前绕开。 “啊呀呀呀！” 惨叫从谢渎背后传出。 他顺着声音扭头一看，后面是一个从天花板上倒吊下来的人形怪物！ 怪物脑袋上，长着一张死人样的脸，还有一只狗头。 两个脑袋双目紧闭，布满尸斑。 怪物的脚布满像蟑螂一样的腿毛，牢牢吸附在天花板上，三只手臂两只像蟑螂，一只像人手，差点就抓住谢渎的脖颈。 就是这千钧一发的时刻，森白手臂上的十根利爪，深深插到倒吊人的脸中，让它的攻击强制打断。 “快躲开！”钟葵大喊。 谢渎总算清楚现状，赶紧闪到一旁，同时从背后抽出弩箭，对准倒吊人的脑袋就是一箭。 嗖！ 箭支精准插进后者头颅。 结果箭支完全穿过头颅，像进入黑洞一样，消失了。 “咿呀！” 倒吊人发出一声嘶吼，身形一闪，竟消失在客厅中。 客厅再度归于死寂，只有谢渎和钟葵粗重的呼吸声。 一切发生得太过突然，谢渎脑门渗出冷汗。 森白的，长长的手臂缓缓缩回钟葵体内，钟葵的脸色在这一刻苍白下来。 “它去哪了？”谢渎努力平复呼吸。 “跑了，它可能获得了蟑螂的特性，只要有缝隙就能穿过。” 下意识回答完问题，钟葵对眼前的青年感到诧异，他看见这种画面还能那么镇定？ 一般人估计都在三观崩塌中昏倒了吧，可这个青年却在刻意调整呼吸，心跳也在快速恢复正常。 他不是不紧张，而是在快速调整状态！ “获得蟑螂特性？”谢渎面露疑惑。 “是的，可能是进食过程中摄取了蟑螂的基因吧。” 说完钟葵突然表情痛苦地倒下，谢渎赶紧扶住她，把她带到沙发上。 看一眼门缝，谢渎立刻找毛巾、旧衣服等等东西，把所有缝隙全部堵死，免得天使溜进来。 忙完这些谢渎才发现，钟葵的腹部在往外渗血，出血量不小，沙发全染红了。 原来刚才他闪身的瞬间，天使对钟葵发起了攻击！ 心中无比复杂，才第一次见面的人，为什么会对他舍命相救？ 他拿来剪刀剪开钟葵伤口处的衣服，随即倒吸一口凉气。 一道深深的伤口横贯腹部，里面的内脏完全碎裂。伤口处，细细的霉菌像有生命的生物一样，不停蠕动。 这就是天使一击造成的伤害吗？不敢想象，如果刚才天使攻击到自己的脑袋是什么下场！ “等着，我去买酒精纱布给你处理一下，再帮你打120！” 谢渎的目光又重新冷静下来，不知道有没有用，但这是他唯一能想到的办法。 “别出去！还有一只天使在外面，你杀的那个马某是天使幼体的宿主，它们盯上你了！” 钟葵用力抓住谢渎衣服，摇头。 “天使造成的伤害，一般医疗是没有效果的！而且，我的身上的侵蚀已经太深了，死是迟早的！” 谢渎冰冷的双眼此刻充血发红，瞳孔微微颤抖：“你为什么救我？” “它们越来越强大，越来越……多，但是人类仍需要……希望！我们不能在神明之下苟活！噗！” 钟葵扭头喷出一大口血，像倒水盆一样，哗啦啦泼满地板。 谢渎大惊，立刻撕下衣服把她伤口死死捂住。 “能单杀天使幼体，你不是一般人，事态紧急，听我说……” 预感到钟葵已经撑不住，谢渎沉声道：“你说！” “你看到的那个怪物是……一种天使！” 谢渎已经猜到了：“嗯，它们有什么目的？” “它们……在‘找’！” 找？谢渎一脸困惑，什么意思，找什么？ 钟葵的呼吸急促：“先别管那个，你听着，普通人杀不死天使，而且它们有领域！ 你要记住第一件事，只有秽物才能杀死天使！ 第二，它们的领域会污染现实世界，甚至修改世界法则，破解领域的污染才有更多活命的机会。 这种天使的领域污染就是，在它100米范围内不能喝水！否则会被卵寄生！” “你跟我说这些，是要我去杀死这两个天使吗？” 钟葵猛摇头，脸色因大量失血彻底苍白： “不！人在天使面前只能被屠杀！只有使徒才能跟天使抗衡，像我一样！ 我跟你说这些，是让你逃命，把情报带到神秘局，秽物在……屠宰场！ 等等，你的手上怎么会有天使？你是使……徒……” 钟葵的手指用力抓在谢渎手臂上，最后手指松开，再无生息。 客厅回归死寂。 谢渎怔怔看着已经死去的钟葵，缓缓拉开自己左臂的衣袖。 先是露出钟葵的抓痕，然后，是一颗红色的心脏。 手臂上的皮肤呈现半透明，隔着半透明的皮肤，他看到一枚心脏在皮肤下不停跳动。 这个心脏，长着狰狞的口器。 猛然想到刚才的改造，原来，所谓改造，就是把残忍心脏植入身体？ 把天使植入身体？ 而体内拥有天使的人，就是使徒！ 恍然大悟！ “可是成了使徒之后又要做什么？那些生命为什么会叫做天使？它们到底从哪来的？” 心中还有很多疑问，可是钟葵已经无法回答。 2分钟后，谢渎用毛巾盖住钟葵睁大的双眼。 心情有些沉重，对他来说钟葵那么陌生，可她却用生命救了他，否则今天自己又死一次。 人类仍需希望，不能在神明之下苟活！ 她死前说的话犹如在耳。 “不行，现在可不是想这些的时候，天使还在外面！” 谢渎在椅子上坐下，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天使肯定不是三个月后出现的，现在就已经出现了，只不过在三个月后大爆发。” “是不是它们用领域规则不停散播虫卵，最后污染了全城的人？” “能和天使抗衡的只有使徒，那我现在能杀掉外面的那只天使吗？” “不行，钟葵说只有秽物才能杀死天使，不能冒险！” “既然重生一次，一定要把生的希望牢牢抓在自己手里！” 理清思路，谢渎狠狠捏紧拳头。 经历过末日的他，只想活下去，这就是唯一的目标。 “三个月后就是审判日，要么能强大到可以对抗审判，要么好建造个安全屋进行避难。最保险的办法，是两条路一起走。” 闭上眼睛，谢渎整理思绪，找来纸笔，写下自己的目标： 1，弄清3个月后审判日的真相，并设法存活（重要）。 2，赚钱筹备物资。 3，建造安全屋。 做完这些突然感觉口渴，谢渎下意识去饮水机接水。 刚要喝，猛然想起钟葵的话，立刻把水杯砸到地上。 “喝水会被虫卵寄生，差点就喝水了！怎么办，不能喝水的话，体力会越来越差的！” 谢渎来到窗口，朝外面看，迟钝的身影还在雨水中来回徘徊。 糟糕！ 还在！ 谢渎心脏猛跳，赶紧缩回脑袋。 眼前画面闪回，他又看到了自己的死亡：在疲惫和饥渴中不知不觉喝了水，然后成了天使幼体的宿主…… 第4章 这就是力量? “又死了！妈的！” 谢渎屏住呼吸，双眼死死往外看。 以天使脚下为圆心，谢渎看到一个灰蒙蒙的圆形场地，刚好把自己房子包裹进去。 这个场地中，他可以清晰感受到一股诡异气息：压抑，死亡，痛苦，幸福，多种情绪混合在一起。 这应该就是天使的领域。 这天使还要徘徊多久？该不会把他困死在这吧？ 现在他越来越渴，喉咙里仿佛有无数细小的针在刺，可别渴死在这里啊。 正这么想着，陌生电话铃声突然响起。 “麻痹！” 谢渎差点魂飞魄散，叫骂一声，这个节骨眼上来电话要吓死人。 接着发现不是他的电话响，而是沙发上的钟葵。 钟葵背对谢渎坐着，任凭电话铃响，没有丝毫动作。 谢渎感到一丝不对劲，总觉得自己好像遗忘了些什么，说不出哪里怪怪的。 “钟葵，你电话响了，不接吗？”谢渎目光疑惑。 “只是工作上的电话，你帮我接吧。”钟葵说话时还是背对谢渎，声音低沉。 虽然奇怪，但谢渎还是过去在钟葵衣服口袋里摸出电话，来电显示是局里。 没多想，手指按下接听，低低的喂了一声。 电话那边先是沉默，然后传来一个中年男人声音：“你是谁，钟葵呢？” “钟葵叫我帮接电话。”谢渎言简意赅。 “钟葵让你接电话？不可能，你是什么人？” “我就一个普通人，刚刚被钟葵救了。你们是什么人？” “我们是警局的，钟葵是我们局里的警员，方便跟我们说说那边的情况吗？” “警局管天使吗？” 谢渎闻言，知道对面在防着他，干脆直入主题。如果对方真的只是警局，就不会明白谢渎这个问题的含义。 对方陷入沉默，缓缓开口：“我们是神秘局的，小伙子，刚才是为了防止泄露信息，才跟你说是警局，现在，可以告诉我钟葵的情况吗？” “钟葵在沙发上坐着，她让我帮她接电话，你们要了解什么？” 说到这里谢渎又看了一眼染满鲜血的沙发。 不对劲，刚才钟葵不是死了吗？ 为什么他会以为钟葵还活着，还理所当然地帮她接电话？ 既然钟葵死了，坐在沙发上的人是谁？ 看着那个一动不动的背影，谢渎的呼吸瞬间变得粗重，气氛充满诡异。 “等等，好像有点不对劲，我记得钟葵明明死了，但是现在她又坐在沙发上跟我说话。”谢渎脸上落下冷汗。 “你确认一下，钟葵，真的在跟你说话吗？”电话里面的声音说。 谢渎再度看向沙发，那里空空如也，只有被染红的沙发套。 钟葵，又不见了！ “我想起来了，她救我的时候就死了，可是刚才她又跟我说话，现在尸体也不见了。” 电话那头传来几道沉痛的叹息，然后说： “尸体是不会消失的，小伙子，你的认知被污染了。不过既然你能跟我对话，说明还具备逻辑能力，只是轻度认知污染。” 认知污染？！ 谢渎看向窗外，外面的雨在从地上往天上流。可怕的是，这瞬间他竟然以为理所当然！ “为什么我的认知会被污染？天使干的吗？”谢渎瞳孔一阵颤抖。 第一次与天使接触，状况竟然这么复杂！ “情况我们也不清楚。钟葵的定位没有显示位置，麻烦你说一下位置在哪？我们现在派人过去！”中年人说。 “你们要来救我？” 对方短暂沉默，缓缓开口：“实话说，西桂省，就只剩下钟葵这个使徒了，除了使徒，一般人根本对付不了天使，所以不敢保证一定能营救。” “意思说你们没法救我？那还问我位置？” “我们需要知道天使的位置，然后疏散附近平民！ 那东西叫心天使，通过领域散布虫卵，一旦感染者增多，这个城市会完蛋的！ 而且感染数量是指数增长，没处理好的话，别说城市，整个世界都要完！” 呵呵，已经完蛋一次了。 谢渎嘴角露出冷笑。 但这些话他不可能随便说出口，一旦有更多人知道审判日，等于增加资源竞争的难度。除非确定对方能给自己提供价值，否则这个情报是不能轻易透露的。 “我在龙x大道六里11号。” 谢渎一说完，电话里面就传来急促的下令：“你们快点，立刻疏散周围民众！” 然后又对谢渎说：“小伙子，你别待在天使的领域里，能躲就躲！遇到奇怪的地方，用记忆来佐证对错，可以避免轻度认知错误。” “我已经被堵在家里了，不做点什么，我肯定会死。”谢渎没胡说，他已经看见了死亡。 “别乱来！天使的力量根本不是你能想象的！别做傻事……” 谢渎挂掉电话，只感觉口更干了，嘴唇干裂地贴在一起。 “必须行动！” 他把钟葵电话塞进口袋，来到窗前悄悄往外望。 顿时倒吸一口凉气。 那个天使已经来到窗户外面不到3米的地方。 谢渎这次把天使看得清清楚楚，顿时头皮发麻。 这个天使浑身都是红色触手，触手从皮肤下伸出半截细细长长的身体，在空气中缓缓摇摆，扭动。 就像海底的珊瑚。 正是这些触手在脚底缓慢反复扭动，天使才一点点移动身体。 在它的胸口，有一张白到发青的，紧闭双目的女人脸，上面布满尸斑。 此刻，这张脸好像在隔着眼皮和谢渎对视。 “这……就是天使的样子！” 咚！咚咚！ 死寂中，谢渎似乎能听到自己的心跳，还有粗重的呼吸声。 猛然，谢渎看到窗户的玻璃缓缓融化，变成一滩混合着乳白色液体的猩红肉沫。 随着天使越来越近，更多的玻璃溶解成白色液体和肉末的混合物。 “玻璃，在溶解！是领域在污染现实，还是我认知错误？” 谢渎连连后退。 陡然，凉风袭来，胸口的死人女脸张开嘴巴，里面射出奇长的肠子，直奔谢渎心口。 谢渎大惊失色，但人在房内，无处可躲。 本能地伸出左手。 这时，左手好像有了自我意识，主动抓住那射来的肠子，无比精准。 肠子被抓住，继续试图用身体缠在谢渎左臂上。 皮肤传来冰冰的滑滑的触感，让谢渎鸡皮疙瘩不断冒出。 同时巨力传来，那根肠子扯着谢渎飞速朝窗户移动。 拉力何其巨大，就像一台拖车在前面拽着，根本不是人类可以抗衡的水平！ “这就是天使的力量？完了！” 眼看那死人脸越来越近，谢渎浑身都被冷汗浸透。 生死之际，左手爆发出巨大力量，猛地一拽，啪一声，那长长的肠子就被左臂生生扯断。 谢渎往地板上一扔，那肠子就扭曲着跟地板融为一体，地板上多出了一坨肉状凸起。 惊骇地看着自己的左臂，里面的心脏正在剧烈跳动，同时左臂肌肉中传来无穷无尽的力气。 “这就是融合了天使的力量吗？” 惊叹完，谢渎才注意到，自己家里的天花板在下着细细的小雨。 “雨水怎么进来了？！” 谢渎心中惊呼，根本不知道是认知问题还是天使的领域在起作用，只能紧紧把嘴巴闭起，否则一不小心喝了雨水，他会被虫卵寄生！ 被扯掉肠子的天使身体发出剧烈颤动，同时发出难以形容的声音。 这种声音不像地球上任何一种生物能发出的声音，古怪，阴森，尖细，具有丰富的音调。 “跑！” 趁着天使惨叫，谢渎立刻推开门，冲出屋外。 天使的惨叫停止，又恢复了迟缓的动作，缓缓朝谢渎跟去。 “麻痹，为什么要盯上我？因为我杀了它小孩吗？” 没来得及高兴，谢渎连忙捂着嘴巴狂奔。 街道上一个人都没有，估计是被用某种方法疏散了。 此时口袋里钟葵的电话又响起，谢渎接通。 “小伙子，你周围有20个心天使在追你，千万别往人多的地方跑，天使杀人越多，实力越强，到时候事件会越来危险！” “那我怎么办？” “现在我们的人员赶过去救你，你先撑住。” 谢渎挂断电话，朝着城外的方向跑去，现在他觉得自己的体能出奇好，长时间奔跑也不会累。 “就这样，把心天使引出居住区。” 一旦市民被感染，心天使只会越来越多，到那个时候，他还能往哪逃？ 所以现在的情势，救别人，也是救自己。 可是陷入认知错乱的他，眼前的路面不停扭曲，狂舞。 脚下时而是路面，时而是河流，他总是会短暂地以为本该如此，但很快又发现与自己记忆相违背。 错乱间，他竟然跑进一条死路。 谢渎回头，看到20个人影摇摇晃晃地出现在他进来的路口。 隔着夜幕，他能看到这20个人影都有着奇怪的轮廓。 显然就是心天使！ 死亡逼近，让肾上腺素飙升，在激素刺激下，谢渎感觉自己的认知似乎得到轻微的恢复，至少幻觉没那么频繁了。 心天使越来越聚拢，领域不断在四周叠加，形成越来越强的压迫感。 “完了。我连一只心天使都打不过，更何况20只！难道要交代在这里了？” 随着心天使越来越近，天使的气息也越来越强烈。 太熟悉了。 他上一世就是在这种绝望的氛围中死掉的。 “混蛋！为什么偏偏是我！还有这些天使到底是什么鬼东西，从哪里来的，为什么要杀害人类！” 他内心咆哮。 第5章 能力觉醒 他只是个刚工作的社畜！ 每天打卡上班，忍受洒屄老板pua，屌毛老员工的职场暴力，还被拖欠几个月的工资。 租住在旧城区的小平房。 这种生活让他精神躁郁，唯一发泄的方式就是下班到家把讨厌的名字贴在靶子上，再拿弩箭射上几十发。 他不明白，人生这么废的他，干嘛还要经历这种事情！ 在末日被屠杀一次，重生回来还是被杀！ 肏！！ 内心发泄完这些，突然感觉自己内心冷静多了。 “喂，谢渎，你在里面吗，我是神秘局的，现在我把心天使引走，你自己想办法逃！” 一个清脆女声从巷子口外面传进来。 听声音应该刚过20岁。 谢渎抬眼看去，他的视力好像变得比刚才更好了。 远远看到女孩站在车子旁，五官白皙漂亮，脑后绑马尾辫，手里举着枪。 纤细结实的腰部线条一看就知道经常锻炼。 “枪？”谢渎诧异，“不是说普通人对付不了天使吗，拿枪有用？” 难道是自己的认知又出现问题了吗？ “你是不是谢渎？听见我说话没有？”女孩高声问。 再度听到询问，管不了那么多了，谢渎答：“听见了，你要怎么做？” “心天使的领域不会封锁空间，我开枪吸引它们注意力，然后你跑出来！” “那你怎么办？” “这是我的工作，你管好自己就行！” 最后的声音带着一丝决绝，说完也不等谢渎回话，马尾女孩对着最近的天使砰砰就是两枪。 子弹竟真的打中了天使，并把那个天使的身形打退两步。 如果一切是真的，这绝不是普通子弹！ 天使群的注意力立刻转移到女孩身上。 谢渎抓住机会跑出巷口，期间有个天使突然回身朝谢渎扑来，被谢渎一个左勾拳打了回去。 马尾女孩见状诧异，可很快就被天使团团包围。 包围圈越来越小，马尾女孩眼中露出一丝大义赴死的苦涩，拿起电话说： “组长，请转告我的父母，就说我去执行任务，这几年回不来了。 你们千万不要过来，普通人斗不过天使！……虽然我也是普通人，但我是钟葵老师的徒弟，保护人民是我的使命，我不后悔！” 谢渎本想逃跑，但是听到女孩声音从天使堆中传出，身形顿时停住。 这是他今晚第二次被救。 第一次是钟葵，第二次是钟葵的徒弟，还是个普通人。 深邃的眼中闪过些许犹豫，便回归平静，他转身回来准备救人。 他的原则很简单，恩怨分明。再说现在不是死局，以他如今的体能，救不了女孩他撒腿跑了就是，不耽误自己活命。 可话说回来，面对20只天使，他能做什么？ “靠我这左勾拳吗？”拉起袖口，看着皮肤下的残忍心脏，它的体型似乎更大了些，左臂的力量也更大了。 【新任务：请尝试使用一次天使之力】 系统音传来。 “什么天使之力？蛮干？好歹我也是使徒，就不能像钟葵那样有点进攻手段吗？” “斯斯~” 一个浑身大嘴的天使察觉到背后接近的谢渎，怪叫一声，转身对着谢渎咬来。 突如其来的变故，让他下意识伸出左臂阻挡，死亡般的冰冷触感传来，前者的大嘴整个将谢渎的左臂咬下。 撕心裂肺的剧痛，完了，以后只能做杨过大侠了。 “吱！噗啦！” 就在谢渎内心绝望之时，随着几道肉体撕裂的闷响，咬住谢渎手臂的天使四分五裂，落在地上变成五坨巨大肉块。 左臂传来源源不断的力量。冥冥中，他感觉自己和残忍心脏越来越契合。而倒流到天上的雨水，正慢慢停止倒流，然后恢复从天空落到地面的样子。 谢渎突然觉得自己大脑一片清明。 “我的认知，正常了！是天使的力量在帮助我？” 【使用一次天使之力，任务完成，与混沌系统的连接等级达到4级，解锁基因融合繁殖技术。】 【新任务：获得一件秽物。】 听完系统提示，再仔细检查自己的左臂，谢渎才发现左臂完好无损。 左臂内的心脏，从口器中伸出一条长长的舌头，舌头边缘，竟是金属般的光泽。 正是这条舌头，把刚才的天使从内部切成碎块。 冥冥之中，他感觉到来自这条舌头的情绪。 愤怒、狂躁、扭曲。 “啊！” 谢渎一声大喝，似乎要将这巨大的负面情绪宣泄而出。 随着大喝声落下，舌头长度暴涨，只听呼呼风声，便已经朝着前面的天使群抽了几十下。 随着抽动，利刃般的舌头疯狂切割面前天使的身体。 撕拉！撕拉！ 当舌头缩回左臂时，面前的天使群陷入静止。 布噜布噜，肢体落地声。 所有天使四分五裂，变成一地的肉块，切口处异常平整，就像被机器切割一般。 肉块中间，是呆愣的马尾女孩。 她的情绪刚刚经历了绝望和希望的巨大反转。 转眼女孩就反应过来，眼中又惊又喜：“你是使徒！你的天使竟然有那么高的契合度？” “什么契合度？” “先上车再说，这些天使没死，马上就会重生！” 女孩立刻过来拉住谢渎，两人钻进车子，谢渎刚坐下，就看到一个天使已经从肉块中站起，其他的肉块也在互相靠近，重新黏连为完整的个体。 随着车子开动，两人终于远离这群天使。 “不管这些天使了？” 谢渎皱眉，他又想到了三个月后的末日。 “没有秽物，这些天使不可能杀死的。等别的使徒过来支援吧，他们有办法收容，这也是对付天使的主要手段。” “要多久？” 女孩瞥一眼谢渎：“使徒主要在处理大危害的天使。快则几天，慢则一个月” “1个月？”谢渎眉宇凝重，“1个月这些天使都感染多少城市了。” “这段时间我们也不是什么都不做，局里会采取措施管控起来，好配合使徒支援。而且心天使属于序列很低的天使，管控难度还不算大。” 处理难度不大吗，难道，3个月后的杀戮不是心天使造成的？ 可如果不是，为什么人会大量变异？ “咕噜噜”。 正思考着，谢渎看到车上的一瓶矿泉水，拿过来拧开盖子就猛灌。渴了很久的嗓子几乎到冒烟的边缘，这下总算活过来了。 放下空瓶子，谢渎在想该不该把三个月后的事情告诉神秘局？ 光靠自己去应对审判日肯定非常困难，所以不妨多上一层保险，让强大的组织知道情况。 但又不能影响谢渎自己筹备物资。 短暂思考，谢渎还是决定试探一下：“如果我告诉你，我看到了三个月后的未来。心天使能在3个月后统一爆发，人类会不会毁灭？” “你还看到了未来？”黄依依脸色一沉，狐疑地打量副驾驶座上的青年，那眼神好像是在揣测对方的精神状态。 想到对方刚经历天使的围攻，情绪上有些不稳定是正常的，便耐心解释道： “从散播虫卵的速度来看，是有这种可能。但是虫卵不可能在同一天成熟，所以没有你说的某天统一爆发的情况。 而且心天使的卵是概念体，并非实物，只要消灭成年心天使，虫卵概念就会消亡，也影响不了宿主了。 我叫黄依依，我看你的天使之力挺强的，要不要加入神秘局？” 谢渎听明白了，要么神秘局现在人手不够，要么他们就没把心天使的优先级放太高。 至于三个月后的未来，显然人家一个字都没信，意料之中。 即使神秘局有把握处理心天使，谢渎还是不想冒险，他好不容易有一次重来的机会，怎么敢把命运托付到别人手里。 倒不如多获取一些情报，把机会攥在自己手上。 谢渎反问：“神秘局是干什么的？” “神秘局就是国家负责处理天使活动的组织。” “你刚才说了秽物，秽物又是什么？” “也是一种天使。外形上是死物，但具备天使的神性。天使降临的地方，可能会诞生秽物，那是唯一能杀死天使的东西。” “你的秽物呢？” 听到这问题，黄依依瞪眼说：“你以为秽物是大白菜？全华夏，现有的秽物加起来都没超过3件！所以你知道秽物有多珍贵吗？” 谢渎明白了，故作严肃地咳嗽两声：“咳咳，其实这些我都知道，我只是看看你是不是专业的。对了，你知道屠宰场吗？” 他秉信一个道理，和陌生人打交道，不能让对方看轻你，哪怕装也要装一下。 黄依依一脸狐疑打量谢渎：“宁南市有上百个屠宰场，你说哪个？” “你们最早发现心天使的地方在哪里？” “最早出现心天使的地方可就大了，主要覆盖高新区……等等，你意思说，秽物在高新区的屠宰场？” 刺耳声音响起，黄依依来了个急刹车，谢渎差点吐。 黄依依漂亮的大眼睛直视谢渎：“你的情报哪来的？” 第6章 你来自救赎会?骗谁呢! 这黄依依还真聪明，竟然立刻想到这一层。 谢渎想法很简单，既然别人靠不住，他就要把秽物掌握在自己手里。 如果末日真的阻止不了，他靠着秽物一样能活！ “你别管情报哪来的，既然我是使徒，自然有我的办法。”谢渎故作神秘，总不能承认自己是听钟葵说的。 “不行，秽物的情报太重要了，我要报告局里！”黄依依拿出电话就要打。 就在这时，谢渎眼中又出现了新的画面：黄依依报告了神秘局，对方人员介入取走了秽物。赤手空拳的谢渎被一群影像模糊的怪物追赶，最后惨死。 意识回归，谢渎心里万妈奔腾。 大量想法快速闪过：黄依依大公无私的精神他很钦佩，但绝不认同。末日当前，谢渎一切以自己的生存优先，所以秽物必须掌控在自己手里。 念头一闪，谢渎周身冷气弥漫，左臂刷地射出舌刀，把手机切成两半，又光速收回。 看起来就像是影子闪了一下。 黄依依看着手里变成两节的手机，又见到谢渎那杀气腾腾的目光，面色大变：“你想干嘛！” “是你想干嘛？！”谢渎反而冷哼一声。 “我？我报告局里啊。”黄依依一脸茫然，她不明白，谢渎前一秒还好好的，怎么突然就暴起，情绪转变那么快吗？ “呵，你看到这些心天使形态各异，其中难道没有听力超强的天使？ 你报告局里，让天使听到了，你觉得我们还有机会吗？到时候拿不到秽物，你怎么跟神秘局交代？” 黄依依一愣一愣，小嘴半天都没合上。 好像有点道理，但又觉得哪里不对劲。 “你不对劲……你到底是什么人？” 黄依依警惕发问。有那么强大的实力，还有如此细腻的心思，她可不认为谢渎真是个小白。 “普通人，上班打工的社畜。”谢渎回答。 “不可能！你的实力那么强，还掌握秽物的情报，怎么会是普通人，你到底什么来历！” 面对黄依依的步步紧逼，谢渎总不能把混沌实验室交代出去，思考半秒，用深沉的嗓音答： “救赎会。” “救赎会？”黄依依瞪眼半天，“没听过！” 谢渎继续深沉：“我们的存在连国际神秘组织都在隐瞒，你有资格听说？” “你竟然知道国际神秘组织？” 谢渎心里暗笑，他当然不知道。 但是从黄依依透露出的信息不难得出，天使事件肯定影响了世界，那必定会有一个全世界联合起来处理天使的组织。 好吧，其实他是看到驾驶座前面的小册子，封面就写着国际神秘组织公约。 “不用一惊一乍，这种事情在我们使徒面前不算秘密。” “呃……好像是这样！”黄依依点头，“那你们救赎会的目的是？” “顾名思义，当然是为了拯救人类。”谢渎目光深沉，仿佛看穿了未来，“天使降临，人类迎来审判。单靠你们神秘局，跟本无法扭转审判的结果！ 所以我们救赎会的使命，就是拯救所有人！” 说这番话的时候，谢渎情感和表情都很到位，让黄依依一阵恍惚。 心中抱歉，他也不想忽悠救命恩人，问题是说真话人家当他神经病啊，只能出此下策。 “嗯……” 想到刚才谢渎瞬秒20个心天使的画面，黄依依吞咽了一下口水。 虽然还是有点怀疑，可谢渎的实力就摆在这里，做不得假。 “既然我们都是保护人类的组织，那……我就跟局里报备一下吧，不会提到秽物的事情。”在疑虑和信任之间，黄依依选择了谨慎。 麻痹！ 谢渎眼角微微抽搐，可不能让这妮子报告啊。 谁知道神秘局的信息网有多强大？万一查出谢渎根本没有什么组织，他的实验室岂不要暴露了？ 谢渎深深看一眼黄依依，一脸恨铁不成钢的表情： “你们在明，我们在暗，这样才能拯救世界。否则世界神秘组织为什么不公布我们的存在？ 而且我接到的是组织下达的秘密任务，你报告局里，不等于为难我吗？” “啊……对不起，原来你也在执行任务。那你准备怎么做？你也救了我，我能帮什么忙吗？” 黄依依的表情总算缓和了。 “首先，绝不能向任何人透露救赎会。” “嗯！” “然后，带我去高新区屠宰场，我拿到秽物，我们一起暗中保护人类的安全。” “明白！暗中保护好人类！” 黄依依一脸正义，重新发动车子，油门踩到底。 看着黄依依那正义感满满的侧颜，谢渎心中感叹：终于忽悠成功了，小姑娘警惕性还挺高啊！不过弱点就是正义感太强，心思太单纯。 当然还有另一层原因，谢渎展现出来的实力不俗，还救了她一命，所以对谢渎的信任度自然就高了。 一小时后，车子在一个屠宰场面前停下。 深夜，屠宰场没有一个人，只有一个门卫守在保安亭睡觉。 正要下车，叮咚一声，手机来了短信，谢渎下意识查看：后天一起去劳动局仲裁吗？楚冉冉 现在没心思管这种琐事，谢渎收起手机，跟黄依依走向屠宰场大门。 “你们干嘛的？” 保安突然就醒了，也不知道是听到警报还是憋尿醒的，一眼看到谢渎和黄依依。 “我们在查一桩凶杀案，你今晚先下班吧。”黄依依亮出警官证。 听到凶杀案，保安面色就变了，二话不说，拿出一串钥匙给谢渎。 “警察同志辛苦了，那我先下班，你们忙！” 于是两人顺利进入屠宰场。 昏黄灯光下，到处都是各种屠宰工具、牲畜的尸体、内脏。 这个屠宰场建了很久，是宁南最老的屠宰场，很多设施都非常陈旧。 “屠宰场那么大，我们怎么找秽物，秽物什么样都不知道啊。”看着宽阔巨大的厂房，黄依依说。 谢渎略微思考，问：“你的枪为什么能攻击天使？” “水银可以轻微克制魂体或者半魂体。我枪里用的就是特制的水银弹。” 水银吗？ 谢渎暗暗记下，同时把筹备水银提上日程。 “既然秽物是天使，说明同样不死。你看到可疑的东西就开枪，打不坏的应该就是秽物。”谢渎说。 黄依依点头：“好办法，这就是救赎会的实力吗？你们救赎会有多少像你这样的使徒？” “咳咳……遍布全国各地。”谢渎答。 好在黄依依没有深究，她对着水泥地面开了一枪。 地面被打出裂口。 不是秽物。 随后，两人分头在厂房中寻找。 凡是谢渎看到的东西，都用舌刃切上一刀，避免遗漏。 找了十几分钟，两人来到长长的屠宰桌前，这里摆满猪的尸体，尸体上方，是大大小小的钩子、砍刀等工具，血迹斑斑。 “没子弹了。”黄依依面露窘迫。 谢渎没在意，刷，舌刃挥舞。把桌子上的尸体全部切碎。 并无收获。 最后目光落到上面的屠宰工具。 刷，舌刃横扫。 各种工具纷纷切成两半。 当舌刃接触到最大的铁钩时，却铛一声反弹回来，一小截舌头落到桌面上，变成一坨肉瘤。 残忍心脏的痛觉神经已经和谢渎连在一起，他感觉到钻心疼，但被强压下去。 连死亡的疼痛都经历了，忍耐这些小痛，对他来说不在话下。 他伸出左手，轻轻在大铁钩上碰一下。 强烈的灼烧痛感让他缩回手臂。 想必这个铁钩对他的左手形成了克制伤害。 “秽物找到了。” 伸出右手，谢渎取下大铁钩，心头狂喜。 这是个混合锈迹和血迹的铁钩。 入手触感沉重，阴冷，隐隐传出不祥的能量。 在他拿到铁钩的同时，衣服里面的亵渎之书轻微蠕动。 【获得秽物，任务完成，与混沌系统的连接达到5级】 【解锁新功能，图鉴存放功能】 第7章 巨型天使出现 拿出亵渎之书，铁钩像是被吸引一样，飞进亵渎之书，不见了。 他打开书的第二页，上面出现新内容。 【秽物—大铁钩】 【序列号188】 【外观：它的外形像屠宰场的钩子，大小、重量略大，重约3千克。】 【详细说明：它内部充满了对神的憎恨和蔑视，可轻易穿透神的心脏。】 谢渎心念一动，大铁钩就重新出现在右手。 原来如此，亵渎之书还有类似储物的功能。 “实验室诚不欺我！给我送了个使徒能力，还血赚一个大铁钩！以后遇到别的天使，我也有活命的底牌了。” 谢渎心中窃喜，同时又浮现一丝坚定。 “抱歉了钟葵，为了活过末日只能先借一下你的秽物，等危机过去，我会想办法还上这份情。” 【新任务，请将两具活体心天使放入混沌装置，进行繁殖。】 亵渎之书出现一道声音，直接传入谢渎脑海。 开什么玩笑，刚能和心天使战斗，就要去抓心天使，还是活体？ “这就是秽物？”黄依依凑过来好奇打量， 显然她也是第一次见到。 在她背后，半边猪的身体在缓缓愈合。 谢渎听到肉块黏连的声音。 也许是得益于左臂的力量，他的五感越来越敏锐了。 但他却没有任何动作，淡淡地嗯一声：“这件秽物以后归救赎会保管，希望你不要泄露，否则这对整个人类都没好处。” “好。” 黄依依低声答应，但表情里满是挣扎。 首先秽物是人类对付天使的重要资源，她身为神秘局人员，应该把情况上报，这是她的职业操守。 但另一方面看，秽物是人家救赎会的人自己找到的，为此还付出极大风险。夺走别人的成果，怎么都违背道义，这同样是黄依依不愿意的。 谢渎看到黄依依思想斗争剧烈，干脆把大铁钩往书里一丢，大铁钩就在黄依依的面前消失了，让她眼不见为净。 “你这本书是？” 黄依依注意力转移到了书上：那么沉重的钩子，竟然能放到一本书里。 “我们救赎会的重要道具。” 又是救赎会。 黄依依越来越觉得这个组织神秘且强大。 能瞬秒20个心天使，这个战力，比她的师父钟葵强了多少倍。 还有那么神秘的道具！ 现在黄依依已经死死认定，救赎会一定是真实存在的强大组织，甚至比神秘局还要强大。 想到她刚才还想拉谢渎加入神秘局，就无比尴尬。 现在只要不跟她的职业道德违背，谢渎的话她绝对言听计从。 呕呕！ 正当黄依依的注意力在谢渎身上时，奇怪的叫声从背后传来，只有半边的猪猛地对着黄依依扑来。 黄依依感觉到不对劲时，为时已晚，猪的獠牙已经挨到黄依依的头发。 “啊！” 她发出绝望的尖叫。 天使的攻击，对普通人来说，是肉体和灵魂的双重破坏。 任何一击普通人类都无法承受。 就在黄依依以为自己必死无疑的时候，长长的金属残影甩过，那半头猪被斩首，脑袋落在地上，脖子处平滑如镜。 谢渎一语不发，拿出大铁钩，走过去对着猪的心脏就是一勾。 腾！ 七彩色的虚幻火焰窜出，毫无温度，反而带着诡异的阴冷。 伴随一阵无法形容的惨叫，心脏在火焰中变成灰烬一样的物质。 最后随风飘散，剩下猪的尸体。 谢渎把黄依依从地上拉起来。 黄依依依旧面无血色：“今晚被你救两次了……” “第一次扯平了，第二次是你欠我的。” “呃……我要怎么还你？” “不用，今天的事情保守秘密就行。” 其实谢渎早就防着后面的天使，故意这样做，是给黄依依上一层保险。 他看出黄依依正义感强，而且有很强的职业操守。 不多卖点人情，他怕黄依依哪天就泄密了。 黄依依沉默点头，随即眼睛忽然睁大，看向厂房外面的夜空，面庞涌上惊愕和恐怖。 谢渎诧异，顺着她的目光看去。 下一刻，他整个人也石化一般惊呆在原地。 夜空上，挂着弯弯的月牙。 而月牙的下面，竟然漂浮着一个巨大的立方体！ 遥远的距离，依然能看到立方体上面凹凸不平，反射着月亮的光辉。 就在谢渎看到立方体的一瞬，强烈的幸福、恐惧、不祥、扭曲混合的情绪瞬间充斥他的大脑。 此刻，他好像觉得立方体在笑！ 没看错，是他前面见到的那个立方体！ 此时一架飞机的剪影刚好从立方体下方经过，体型对比，就像是一只蜜蜂相对一个足球。 就在飞机进入立方体正下方的瞬间，飞机冒出七色彩光，消失得无影无踪。 下一秒，立方体也跟着消失了。 那个立方体……究竟是什么！良久，谢渎喉结蠕动。 “是天使，肯定是序列号很高的天使！” 这黄依依显然也是这方面的新手，面色惊骇中带着茫然，同时肩膀还在微微发抖。 来自立方体天使的恐惧情感在入侵两人的大脑，这是人类根本无法抵抗的精神上的压制！ “抓进时间，反正那东西也走了，今晚怪事太多，咱们马上撤！” 于是二人决定离开屠宰场。 “嗯，有动静。” 谢渎忽然转头，敏锐的五感察觉到夜色中的细微响动。 那响动的频率，绝对是心天使。 而且，是大量的心天使。 该死，到底繁殖了多少心天使？ 见到谢渎眼神锐利，黄依依忙问：“怎么了？” “这下是真出现大麻烦了。” 谢渎伸手指向厂房外面。 黄依依抬眼望去，倒吸一口凉气。 昏黄的灯光下，密密麻麻的人影堆积在一起，缓缓朝这边走来，偶尔其中几个人影还会出现卡顿、掉帧一样的画面。 空气中传来混杂在一起的，各种意义不明的呓语。 大略看一下数量，将近200个。 这个数量放在空旷地段不算多，但是挤在一个小厂房里，简直像一个小型丧尸巢。 “那么多！这是捅了心天使老巢了！”黄依依惊呼。 “是刚才那个立方体天使引来的吗？” “不是，这是心天使的特性，会攻击那些杀害它们后代的人！也可能是他们死后会释放某种信息素，引来同类。” 谢渎呼吸依然平静，没有丝毫紊乱。 此时他想的是，如果这里真是心天使的老巢，那就最好，一锅端掉，免得三个月后变成祸害。 天使群缓慢靠近，同时领域也跟着蔓延过来。 经过大量叠加，这片领域对现实的污染强度远远超过之前，四周的水泥地面变得斑驳而扭曲，一些金属架子甚至开始扭曲成奇怪的肉体。 “小心，领域被叠加出了很高的浓度，这时候连吸进空气中的水分子都有可能被卵寄生！” 黄依依思绪仿佛被狂风吹散，完全无法集中，握枪的手掌都在恐惧中颤抖。 身在神秘局的她非常清楚天使的可怕，普通人连一个天使都对付不了，更别说几百个！如果不是前面还站着谢渎的背影，她此刻早已崩溃。 “你往后面站，别踩进领域的范围。”谢渎的声音平淡得没有任何情绪。 “那你呢？” “我憋气几分钟不成问题，你先联系神秘局，把附近的人疏散。”张大嘴巴猛吸一口气进肺叶，谢渎沉声交代，把钟葵的手机丢给黄依依。他现在的体能已经不是常人，短时间憋气完全做得到。 这异常冷静的话语让黄依依的紧张消退了不少，立刻到后面去打电话。 谢渎则缓缓迎向前面数量众多的心天使。 既然心天使的特性是会帮同类报仇，他正好可以引出所有心天使，再一网打尽。 可是这么多的数量，他的能力足够应付吗？ 呼啦啦。 随着一阵突兀的破风声，两个外形像是螳螂，同样长着一张死人脸的心天使张开翅膀，直接飞向谢渎。 “麻痹，还能飞？” 随着两个心天使快速靠近，他清晰看到它们头部的死人脸在快速放大。 到三米距离时，刷啦！ 舌刃从手臂吐出，凌空将两个心天使斩首，两个长着死人脸的脑袋咚咚落地。 噗嗤！噗嗤！ 后者身体刚落到地上，谢渎的大铁钩就狠狠扎穿它们的心脏。 呼！ 七彩火焰升起，两个心天使的心脏化作飞灰，天使彻底死透了。 “好强，比老师还强上好多倍！这就是救赎会的使徒吗？” 黄依依看着这个男人战斗的背影，心中惊呼。 “呕呀！” 后面奇形怪状的心天使蜂拥而上。 刷啦！ 舌刃飞速地在空气中切割，又是几个心天使从中间分成两半。 分半的身体各自走了几步，才栽倒下去。 “不管你们是天使还是上帝，想要我死，我就杀！” 一抹疯狂爬上谢渎面庞，脖子处青筋暴露。 似乎只要舌刃一发动攻击，他胸腔就充斥愤怒、凶残、嗜杀的情绪。 而这股情绪会反馈到舌刃上，让攻击变得更强。 金属残影接连不断，顷刻间，地面上到处都是头颅、断肢、造型奇特的内脏。 谢渎双眼越来越疯狂。 黄依依睁大眼睛看着前面挺拔又癫狂的背影，实在想不通这个男人是如何做到在理智和癫狂中快速切换。 其实，谢渎只是进入了躁怒状态。 “唔！” 突然心脏猛地一痛，谢渎撩开衣服查看，竟是一条粗大的血管正在皮肤下面蠕动，努力往心口处钻。 血管的另一端，连接着左臂的残忍心脏。 “残忍心脏在侵蚀我？”谢渎大惊。 第8章 程序被卡bug 谢渎猛然醒悟，压下胸口的狂躁情绪。 随着情绪的平复，那条血管也缓缓离开心窝，回到左臂。 侵蚀消退了。 额头布满冷汗。 如果刚才被残忍心脏侵蚀进心脏，会是什么后果？ 想想都知道绝非好事！ 就在谢渎犹豫的片刻，最早被切碎的心天使重新复活，摇摇晃晃站起。 “该死，天使太多了，根本来不及补钩子！等过上几分钟，前面杀死的天使又复活了！” 心中凝重，谢渎的身影快速后移，离开领域飞快换气。 他必须把舌刃的威力压制在安全范围，同时又要面对那么多的心天使。 不快点想办法，等体力耗尽时，随便一个天使就能把他秒了。 想，赶紧想！ 越是紧急，谢渎便越冷静。 这是谢渎病症的第二种表现，身体越紧张，大脑越冷静，并且思考速度远超平常。医生也不理解谢渎为什么在躁怒和紧张状态会有这样的反常表现。 钟葵说过什么？ 只有破解领域的污染，才能活命。 可污染方式就是100米内不能喝水啊！ 有什么用？ 面对两百个心天使，此刻黄依依也很焦急，可大脑一片空白，什么办法都想不出。 看一眼谢渎，却发现后者异常冷静。冷峻的面容上，犀利的眼眸一直死盯前面的天使，犹如随时发起攻击的猎豹。 这个男人，难道一点都不害怕吗？ 受到谢渎的影响，黄依依的惊慌也平复了不少。 看一眼黄依依的俏脸，谢渎锋利的剑眉微微一动，灵光突然闪过大脑。 为什么刚才袭击黄依依的心天使是一只猪？ 猪也会被感染？ 难道，不能喝水，并没有限定是人类？ 原来如此，有办法了！ “黄依依，把水枪给我！”谢渎大吼。 黄依依目光落到地板上的一支水枪，水管连接着厂房的水源。 这是工人用来清洗地板的工具。 “接住！” 虽然黄依依不知道谢渎是何意图，但立刻把水枪丢向谢渎。 刷！ 舌刃伸出，直接把半空中的水枪卷到谢渎手里。 二话不说，他打开水枪就对着面前的天使疯狂喷水，而且是专门对着嘴巴喷。 既然规则是不能喝水，如果让心天使自己喝水会怎么样？他要验证看看！ 奇怪的事情出现了。 凡被水灌进嘴巴的心天使，身体发出剧烈的抽搐，然后直挺挺地倒在地上。 像是进入死机状态。 就像程序被卡出bug，于是崩溃，停止了运行。 “果然，污染规则对天使本身也会生效！” 谢渎眉梢露出喜色，继续朝所有心天使嘴巴喷水，没到10分钟，两百个心天使个个都躺在地上不停抽搐。 有些嘴里还在喷出奇怪的内脏和液体。 黄依依总算回过神来，原来谢渎是通过领域反过来影响心天使！ 天使的规则竟然还能这样利用！ 想不到在这种危急关头，谢渎还能够冷静思考出对策，她对眼前男人的钦佩更是增加几分。 不能确定它们多久会重启，谢渎赶忙拿着大铁钩挨个补刀。 噗嗤，噗嗤…… 没多久，心天使就被谢渎全灭。 黄依依目瞪口呆，连呼吸都忘了。 刚才神秘局已经把危险程度上升到c级，并加急申调临近省份的使徒。 国际上对天使的危害等级区分如下： d级，可造成少部分人死亡。 c级，可造成一个城区人死亡。 b级，可造成一个城市人死亡。 a级，可毁灭一个省份。 s级，可毁灭国家。 结果申请还没批呢，200个心天使就灭了？ 回过神来，看着躺了一地的天使，黄依依现在是又高兴又头疼。 高兴的是，有谢渎在，危机得到了解决。头疼的是，她该怎么汇报？ 又不能说救赎会的事情，总不能说是她干的吧？ 谢渎看出黄依依的为难，也不发表意见。怎么说是你的问题，自己看着办。 仔细听了一遍四周动静，没有任何心天使了。 看来老巢已经全灭，否则肯定还有心天使跑来找谢渎报仇。 “带我回去，剩下那20个也收拾了。”谢渎淡淡开口。 “哦！” 一个小时后，谢渎家门口，18个心天使躺在地上，心脏化作飞灰。 剩下两个心天使，谢渎给他们灌水到死机，搬进家里。 一个晚上，c级的天使事件，就这样被谢渎搞定了。 还血赚了大铁钩！ 全国寥寥几个秽物，他自己就占了一个，收获颇丰。 奇怪的是谢渎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成为使徒，杀爆心天使，拿到秽物，一切是不是太顺利了？ 三个月后的末日，真就解决了？ 之后，黄依依忍着悲伤带走钟葵的尸体，同时联系神秘局的同事过来善后。 分别时，谢渎对她就一个要求，对秽物和救赎会的事保密，至于怎么说她看着办。 总之大铁钩谢渎说什么都要守住。 送走黄依依，谢渎正要回屋，却见到前面的风景树下，一个硬朗魁梧的身躯站在阴影处，五官隐藏在深邃的黑暗中。 锐利明亮的眼睛，透过黑暗，向谢渎投来目光。 更奇怪的是，此人的外套将他的右臂完全遮挡，像是故意为之。 不过从目光中谢渎感觉不到任何阴暗，反倒像是白天的骄阳一样堂堂正正。 仿佛在告诉谢渎，他并非刻意隐藏自己，只不过是恰巧出现在这个地方而已。 这是谁？又是什么时候在那里的？ 危机感涌上心头，谢渎剑眉微蹙，脚步缓缓往后移动。 短暂死寂，夜风吹过，卷起几片落叶，让谢渎的皮肤感到一阵凉意。 阴影中，对方开口说话，声音是一个低沉的中年男声： “光凭最低阶的天使就处理了c级事件吗？想必拥有着出色的契合度！” “你是谁！” 谢渎沉声发问，同时手臂内的残忍心脏，也进入了即将启动的半激活状态。 对方没有回答谢渎的问题，而是继续道： “在激活天使吗？可惜是下阶天使，如果是中阶序列号，甚至上阶序列号，倒是有可能一窥真相。” 谢渎心中骇然，只觉得手臂皮肤一阵发麻。 为什么对方可以看出自己在激活天使？ 然而，神秘人却突然消失了。 没有任何结束语，也没有任何威胁的台词做结尾，他就像突然出现一样，突然消失了。 在沙发上躺了半个小时，谢渎才把今天的事情完全消化，总算是恢复了状态。然后起身把两个心天使扛进实验室，放到台上。 搬运过程他发现天使的特点，只有左手或者舌刃可以抓住天使的身体。 如果右手碰到，会感受到一种阴冷至极、接近死亡的痛感。 他尝试把一根头发放到天使身上，结果头发被天使的身体吸进去，不知是消失还是去了哪里。 “天使的身体难道连接着地狱吗？”谢渎猜想。 亵渎之书传来蠕动。 他打开书，看到页面更新了。 【下阶恶天使—心天使】 【序列号199】 【外观：该天使没有特定外观，每个被寄生的宿主都可能形成不同外观。 但相同的是，它大体上是人类的轮廓，并且都有一张闭着眼睛的死人脸，人脸的位置完全随机。】 【详细说明：心天使是由残忍心脏发育成熟的成年体，介于魂体和实体之间，属于真正的天使，具备神性，个别会拥有领域。 心天使以各种动物为食，并有概率获得食物的基因，从而发生变异。 此外，对于杀死它们幼体或同伴的敌人，它们会产生强烈仇恨，对敌人进行追杀。】 【心天使领域规则（限定雌性）：100米内喝水会被感染“虫卵”。 此“虫卵”属于概念，不存在实物，任何手段均不能检测，也无法观测到感染过程，雌性体死亡时，概念自行消灭。】 看完这些猎奇的图鉴说明，谢渎更加好奇。 天使这种东西，到底从哪来的？ 图鉴里的序列号除了编码之外，还有别的什么含义吗，神秘人说的中阶序列和上届序列又是什么？ “罢了，反正天使已经被我解决，审判日解除了，还想这些干嘛？” 谢渎看一眼左手手臂，里面的心脏着实吓人。 “要不想想怎么把这东西弄下来吧，这东西在，总觉得自己是个怪物。” 刚有这个想法，谢渎的眼前突然就闪过了大串画面：城市中无数人类发生异变，各种形状诡异的天使疯狂杀戮，而自己，也在某种污染之下，变成了一堆有生命的烂肉。 咻。 重返现实，谢渎满脸冷汗，绝望的残留情绪让瞳孔剧烈颤抖。 “为什么我又死了？等等，黄依依说虫卵不会统一爆发？可是三个月后的审判，明明是大家同时异化成了怪物！ 难道，不是心天使造成的？” 这个念头一出现，谢渎的眉头便深深皱起。 仔细一想，他死前看到的景象，确实是人类同时变成怪物。 “所以，3个月到底是怎么回事？” 越想越觉得事情不简单，谢渎立刻放弃剥离天使的想法。 天使不但不能剥离，他还要做更多迎战审判日的准备！ “完成实验室的任务再说，也许会有新线索。”谢渎重新来到显示器前。 “欢迎使用混沌系统，本系统主要功能为繁殖天使和生命改造。” 随着按钮的按下，巨大触手再度出现，把传送台上的两个心天使拉了进去。 “这次会繁殖出什么？” 谢渎有种抽盲盒的感觉。 第9章 冥河化的海域 随着混沌装置再度运转，两个心天使在其中苏醒过来，在旋转中发出各种难以形容的怪叫。 同时，两个虚幻的人影飞出心天使身体，在装置里胡乱飞舞，像是电影中的鬼魂。 接着又是各种肢体扭曲异变的画面。 即使再看一次，谢渎也感到自己理智狂掉。 “繁殖中，预估完成时间18小时。” 血肉屏幕出现这条信息。 差不多要等一天，谢渎索性回卧室，躺到床上放松身体。 一闭上眼睛，脑海里又浮现了那个悬挂在天空上的巨大立方体，还有相比之下小得像蜜蜂的飞机。 “那真的是一只天使吗？” “谢渎吗，你的房租到期了，要不要续租，不续租我租给别人了，别人早问了。” 谢渎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睡着了，一早，房东孙姐的来电把他吵醒，要交房租了。 谢渎看了一下余额，92元:“不好意思，孙姐，过几天就给你转！” 这个房子地下的实验室可以给谢渎提供未知的帮助，说什么谢渎要租下去。 想到末日爽文里面都说末世重生要薅网贷，贷了根本不用还，于是谢渎下载了各种借贷软件，尝试借贷。 一通拍照认证之后，只贷到了一万元。 再想找别的平台借贷就不行了，评估怎么都通过不了。 “就知道没那么好的事！” 三个月后就世界末日了，谢渎缺钱，非常缺。没有钱，别说囤积物资，租房子都不行。 所以搞钱是头等大事，要千方百计地搞，不管大钱小钱都要搞！ “再想想，有没有遗漏什么记忆。” 谢渎用最舒服的姿势躺到床上，闭起深邃的双眸。 可能得益于身体改造，现在他的体力、力量、五感和精神力都比以前强上很多。 当他闭目努力回想时，三个月的记忆能够清晰地回放出不少画面。 其中有个画面，是三色球开奖，中奖号码是…… 谢渎努力集中精神，号码终于清晰浮现。 08,09,11,13…… 猛地睁开眼，快速用纸写下了全部号码。 幸亏他有偶尔买彩票的习惯，这就是他末日的第一桶金！ “叮咚”，手机响了起来，是公司老板在工作群里点名谢渎：“怎么还不来上班？这个月工资不想要了？” 正好提醒了谢渎，这个公司老板还欠他三个月工资没发呢。 “呵，公司还欠我三个月实习工资，这就回公司要回来！” 想到这里，谢渎面色一冷，收拾东西，出门。 “谢渎，有空吗，我问你说个事。” 去公司的路上，黄依依打来电话。 号码是昨晚黄依依跟他要的。 “没空，要上班呢。” 谢渎边说边从商场入口走进办公楼。 这个办公楼和商场是连在一起的，现在正是淡季，商场里的顾客寥寥无几，进来的都是谢渎这样的打工人。 “你这样的大佬，还需要上班？”黄依依声音中带着诧异。 “连糜国超人都得上班，我上班很奇怪吗？” “可你不是救赎会的吗？” “救赎会怎么了，不变成普通人，怎么在暗处保护世界？” 现在谢渎懒得打补丁了，之前瞎掰个救赎会，纯粹是为了独吞秽物。 现在东西到手，他还跟你掰扯个蛋！ 真出事，他们肯定先收拾黄依依，光凭这点，谢渎就拿准了黄依依不敢怎样！等自己活过末日之后再给他们还人情就是了。 电话那头短暂沉默，不知道是被呛到了，还是在思考这句话是否合理。 “那个，我想请你吃个饭。”黄依依的声音再度传来。 “再说吧，我先打卡了。” 谢渎有上一世记忆，他知道今天过了11点，他们老板就不在公司了，所以得马上进去找人。 嘟嘟嘟，电话里传来了挂断声。 黄依依无语。 她在警校的时候别说男同学，连老师都想追她。 这么拉下脸来约一个男生，还被拒绝得那么干脆。 她灰溜溜地回到办公室，一个中年人目光恳切地问：“怎么样，谢渎怎么说？” 黄依依尴尬：“李组长，他说在上班，有点忙，我换个时间再联系试试。” 李忠国手指缓缓敲击桌面：“太巧了，钟葵用性命救下来的人，竟然是个民间使徒。” 那个民间使徒，指的当然是谢渎，是黄依依给局里汇报的说辞，除此之外，她真不知道要怎么说了。 “昨晚的事情，真没有别的细节补充了？”李忠国问。 黄依依眼神些许躲闪：“没……没有了。” 她已经汇报了心天使事件的经过，以及看到的巨大天使，但唯独没有说秽物的事。 “好的，我知道了。你说的那个巨大天使，局里已经着手调查了，很可能它是导致海域冥河化的原因！ 现在冥河上方的星体已经‘失真’，如果那天真的降临，人类，或许没有未来了。” 李忠国的目光无力闪烁，仿佛随时都要熄灭在夜风中的残烛。 随着烛光一起摇摆的，则是人类脆弱的未来。 黄依依神情沉重，办公室内陷入长久的沉默。 人类，没有时间了吗？ 李忠国收拾心情，抬重新转移话题，情深意切对黄依依道： “钟葵同志牺牲了，我们正是用人之际，你一定要跟谢渎保持联络！特别像这种能独立解决c级事件的使徒，评级至少也是c，难得的人才。 哪怕他不愿意加入我们也没关系，官方和民间可以寻找机会互相帮忙嘛！” 黄依依声音迟疑：“可是昨晚短暂接触，我觉得谢渎这个人的性格不太稳定，这样的人招进来真的没问题吗？” 李忠国缓缓一笑：“我们调查过了，他有轻度躁郁症，但本质是个是非观很强的青年。 使徒是整合了部分天使基因的人类，所以情绪上多少都会受到天使的影响，情况比他糟糕的大有人在。 即使情绪不稳定，只要还在可控的范围内，在大是大非的原则前不犯错就好。总之，能用就尽量争取。” “好的，领导。” 黄依依声音细得像蚊子，转身离去。 …… “你还想要3个月实习工资？” 公司里，大腹便便的老板刻薄反问。 “要不要公司给你算算账？你刚来的三个月什么都不会，公司培训你要不要钱？ 老员工放下做业务的时间，带着你做事，这是不是损失？ 你呢，做了多少单业务回馈公司？ 现在的毕业生，越来越不像话，公司提供了让你学习锻炼的平台，不让你付费上班就好了，还想要实习的工钱！” 贾友前说完，很多老员工非常配合地发出哄笑声。 说白了都是贾友前的亲友团，互相配合着压榨新员工呢！ 世界就是这么魔幻，天使都屠戮人间了，可人类的社会中，还是充斥着各种生活琐碎，勾心斗角，恃强凌弱。 笑声中，谢渎左臂的心脏在袖子的遮盖下缓缓蠕动，将袖子撑出奇怪的形状。 他的情绪形容起来就是薛定谔的暴躁，根本说不准下一秒的情绪是平和还是凶残，可怕的是别人还没法看出他表情有任何异样。 “老板消消气，谢渎他也不是故意的，你多给他点时间，他肯定会明白公司的不容易的。” 一个打扮靓丽时尚的女生过来给贾友前端咖啡，长长的假睫毛下面，眼睛满是媚态地看着贾友前的大金表。 女生是甄梢，谢渎大学同学，靠着脸蛋和打扮钓了不少金主。 贾友前目光扫过靓丽女生的腿，可是那种目光并不是单纯的好色，而是隐隐透露出一股病态和残忍。 刚才甄梢那句话看似是给谢渎台阶下，实则是暗中把问题都归到谢渎身上。 “刷” 一道银光闪过，贾友前手里的金表突然就四分五裂，甄梢的lv包包也分成两半，掉出一堆化妆品和杂物。 “哎哟，怎么回事！”贾友前又惊讶又奇怪，捧起手表碎片。 甄梢同样愕然地看着自己的包。 他们当然不知道自己的东西是被谢渎切碎了，舌刃的攻击速度，普通人肉眼难以捕捉。 “1小时内，我要看到钱到账。” 谢渎转身离开公司，贾友前要是敢不给工资，谢渎不介意把他堵到没人的地方，让他感受一下来自末世的正义铁拳！ 公司大门刚好走进一个五官精致漂亮的女孩，见到谢渎便说： “谢渎，别理他们了，下午我就去劳动局投诉，我们一起去！” 说话的正是楚冉冉，昨晚给谢渎发短信的女同学。 第10章 恐怖，新的天使出现! “劳动局我就不去了，下班我直接去跟贾友前要。”谢渎说。 “你可别做冲动的事啊！”楚冉冉一脸担心。 谢渎笑而不语。呵呵，三个月都末日了，找劳动局有用吗？不如把他痛揍一顿，揍到给钱为止。 末世面前，暴力就是伸张正义的最直接手段。 突然谢渎感慨普通人的无知也是一种幸福。不用担心末日，不用担心西方神明的屠杀，继续愚昧而快乐地活着。 忽然间，落地窗外照进一片七彩光芒，把整个公司染成五颜六色的模样。 光芒只是片刻就结束。 “咦，你们看那是什么？” 也不知是谁喊上一声，众人目光看向大门外面。 写字楼是跟商城连成一体的。 大门外面，就是环形的商场空间。 此时在商城环形空间中间的半空中，漂浮一个巨大的白色气球。 气球呈现人头的形状，看着像是希腊雕塑的那种风格。 目测是两米高度。 气球人头紧闭双眼，在空中缓缓绕着半径10米的圆周转圈。 弥漫出一股威严、庄重、痛苦、诡异和幸福的气息。 仿佛它一出现，这里就变成了完全不一样的空间。 同时它的外表不时闪过乱码一样的花纹，滋滋，仿佛录影带故障。 “这是谁家的宣传气球？”有人问了句。 此时已经有几十个人趴在护栏上面围观，甚至还试图拍照。 不知触发什么机制，这几十个人突然动作僵硬，然后，在所有人注视下缓缓摔出围栏。 这可是商场7楼啊！ 就跟下饺子似的，只听咚咚咚一连串巨响，落在地上的人碎成两截，一截是脑袋，一截是身体。 并且他们一个都没有流血，而是洒出一地石渣。 就像打碎的石膏像。 尖叫声彻底响遍商场，有人在哭，有人打120，还有人跑出外面叫救援。 谢渎噌地跳起，眉宇凌厉。 毛的气球！那特么是天使！ “跑！那是天使，要死人的！快跑！”谢渎的一吼惊醒楼道内外所有人。 昨晚跟黄依依交流的时候得知，天使杀人越多实力越强。 所以不管是神秘局还是使徒，遇到天使的第一件事，一定是疏散人群。 尽管都被这突如其来的恐怖吓傻，也不知道谢渎说的天使是什么，但求生是每个人的本能，不少人都跑了起来。 “都给我让开！” 贾友前率先一吼，极快地速度冲出，直奔公司后门而去。 他似乎了解什么情报，对眼前那个天使的恐惧程度远远胜过他人。 他一跑，更多人反应过来，几乎本能的跟着一起冲出公司。 甄梢反应过来，也尖叫着往外面冲：“友前哥，等我啊！” 谢渎也没有迟疑，拍了一下楚冉冉，立刻就跑。 显然这是另一种天使。 虽然已经成为使徒，在不清楚对方规则的情况下，谢渎可不会傻到贸然靠近。 若是没有把握，他首要策略就是苟住。 “地板，地板变软了！” “怎么变成了石膏啊，啊啊啊！” 惊呼中，地面猛然坍塌，跑在最前面的十几个人大叫着掉了下去。 楚冉冉扑通摔倒，刚好趴在大洞旁边。 坍塌处的断口，是白色的石膏，还在簌簌掉粉。 “楚冉冉，还有其他人，别靠近天使附近的地板！” 谢渎大喝提醒，其他人急忙绕开塌陷的地方。 “谢渎，怎么回事，天使是什么？”楚冉冉立刻爬起来，膝盖痛得直吸气。 刚才有个老员工为了赶速度直接推倒她，反而救了她的命，那个老员工当然就从洞里掉下去。 13个人当场摔死7个。 一个人躺在地面上，脑袋和脖子分了家。 断口处流出白色的石膏。 就是刚才推倒楚冉冉的老员工。 楚冉冉捂住嘴，差点发出尖叫。 那不是人吗，不应该是流血吗 ，怎么会是石膏？ “别问那么多了，也别看了，再不逃命你也得死！” 说完谢渎抿着嘴角，立刻就跑。 在校时他就是个普通男生，而楚冉冉是班花级人物，妥妥白富美人设，如果不是在同一个公司实习，他根本不会跟她搭话。 出言提醒是极限了，不能做更多！ 他现在只想活！ 无论如何都想活！ 目前唯一可以推定的是，天使的领域是有范围的。 地面变成石膏，人变成石膏，一定是那个领域的效果。 只要离得远，不进它的领域，肯定安全得多。 楚冉冉诧异看向谢渎。 虽然谢渎和大家一样都是在逃跑，神态却异常沉稳，甚至冷漠。 正是这股沉稳，让楚冉冉本能地想跟着谢渎。 同时跟着谢渎的还有几个同班同学。 其他人就没那么冷静了，疯一样冲出公司，然后顺着楼梯噔噔噔往下跑。 “能跑出去吗？” 谢渎回头，漂浮空中的巨型气球人头还在那里缓缓转动。 那根本不是气球，而是漂浮的石膏头像！它似乎并不会追赶。 六楼，五楼，四楼……快到出口了，马上进到了！ 阳光透过商场大门照进来，只要过了这个大门，就能摆脱恐怖的石膏人头！ 第一个人迈了过去！ “得救了！” 可奇怪的是，欢呼立刻变成了尖叫。 并且，尖叫声来自空中漂浮的石膏人头！ 大家纷纷抬头看去。 竟然看到，本应该从大门出去的男子，从人头天使的嘴巴中跑出，然后坠落。 落地，啪，粉碎成两部分。 身首分离，断口处，流出来的竟然是白色粉末。 “啊！！！” 商场里再度响起恐惧尖叫。 （大家为啥不看啊啊，可以给脑残点修改意见不？呜呜） 第11章 恐怖降临 “咯咯咯咯咯……” 石膏人头的嘴巴发出低沉绵长的声音，像是笑声，又像是某种莫名的无法形容的撞击声。 听得所有人毛骨悚然。 这东西果然是活的！ 人群更加惊慌。 “别推了，门出不去的！出去会死！” 被后面的人流顶着往外面大门移动，贾友前肥胖的身体根本不能摆脱这股推力，身上全是冷汗。 “都停下。后面的别挤了！谁想出去老子让他！” 越来越多的人大喊，人群才渐渐停下。 贾友前此时已经被到门框，肚子出去了一厘米，赶紧用力收腹，勉强缩了一点回来。 整个人群都停下来。 好在这群人里多数都是一个公司的。 淡季商场没什么人，公司刚好又连通商场的平台，所以这段时间主要都是公司的人在商场里上下班。 游客有，但不多。 “老板，怎么都不动了啊，不出去吗？” “对啊，友前哥，怎么不出去啊？”甄梢也问。 “你们瞎吗，刚才出去的人什么下场没看到？快退后，让我进去！你们想出去我不拦着！”贾友前说。 闻言大家缓缓后退，贾友前像是逃命一样跑了回来。 刚才差一点他就要摔出去了。 此刻，在他们的对面，正是谢渎和楚冉冉几人。 “谢渎，我们怎么办啊？”楚冉冉问。 谢渎全程冷静的样子，成了几个人的精神支柱。 楚冉冉这么一问，大家目光都看向谢渎。 其实不用别人问，谢渎就已经在分析情况。 “人头离贾友前他们200米左右，我们这边距离有400米，我们暂时安全。可是，到底人头天使的领域有什么能力？ 从大门出去的人会被传送到人头天使的嘴里，难道它的领域可以扭曲空间吗？” 不行，线索太少了！谢渎目前完全推测不了污染的方式。 “啊，我的腿好痒！” 那群老员工中，站在人群最边缘，也是离人头天使最近的中年人喊上一声，弯腰开始抓挠自己的腿。 随着他不断抓挠，白色粉末从裤腿位置不停流下。 “老熊，你掉皮屑那么严重吗？” 旁边的人问。 老熊实在太痒了，直接拉起裤腿。 随着裤腿的拉起，所有人看到恐怖的一幕。 他的双腿粉白粉白，已经变成石膏一样的物质。 他本人也惊慌失措，赶紧把裤腿撸回去。 “我没事，你们不要这样看我，我没事！” 动作过于用力，竟然生生把腿弄断，他整个人摔在地上，双腿彻底碎成粉末。 “啊啊啊啊！” 老熊抱着自己半截石膏大腿恐惧大叫。 所有人都不说话，静静看着尖叫的老熊，目光中充斥着呆滞、不解和恐惧。 凄厉的声音回响在死寂空荡的商场中，更加令人毛骨悚然。 “咯咯咯咯咯……” 低沉的类似笑声的声音再度从人头天使嘴里发出。 极为不祥。 “快看，那个人的眼睛！” 不知谁大喊一声，顺着手指的方向，大家一边惊恐后退，一边看着被孤立的女人。 她的双眼竟然浑浊发白，并且肉眼可见的越来越白。 “我的眼睛怎么了，为什么我什么都看不到？啊，眼睛好痒！” 她伸手往眼眶里面抠，两个眼珠顿时碎成白色粉末，簌簌落下。 留下黑洞洞的眼眶，里面还能看到神经组织。 “我看不见，看不见！”女人痛苦地伸出双臂到处摩挲，无意识地朝着人头天使越来越近。 “我明白它的领域了！200米内，将随机目标变成石膏！越是不移动的目标，被攻击的概率越大！ 同时它的领域也具备了扭曲空间的特性，范围覆盖整个商场。” 谢渎做出了第一次推测，立刻就要朝天使冲去。 “你去干嘛？”楚冉冉赶紧拉住谢渎衣服。 同学孙拳也叫住谢渎：“兄弟，要上也喊我一起啊！” “你们听好，这东西叫天使，普通人是不能跟天使对抗的，你们保持移动，只要不是最慢的，就不容易被污染，这是它的规则。” 说完，谢渎飞身冲到人头天使下方，也不管后面几个同学的茫然表情。 他第一次离这货那么近。 一股威严压迫的气息传来，谢渎甚至感觉呼吸都变得沉重。 “刷啦”！ 舌刃从左臂射出，切向半空的人头天使。 机会不多，既然发现了领域的规则，谢渎必须在第一时间杀掉它。 拖得越久越危险。 银光闪过，舌刃切过人头天使左脸。 “什么东西，是刀吗？” 不少人看到一闪而过的银光，还以为是谢渎藏了刀。 “中了！” 结实的触感传来，谢渎心头一喜。 人头天使的左脸轰然崩裂，白色石膏大块大块落下。 可两秒后，众人目瞪口呆。 因为剥离石膏的半边脸，露出半边血红色的巨大人脸。 就是那种没有皮肤，全是脸部肌肉的人脸。 森白的牙齿从半边嘴角露出。 活像恐怖片中被溶解掉面部的怪物。 赤裸的眼珠死死瞪向谢渎。 “艹！” 不妙感觉涌上心头，几乎是本能驱使下，谢渎往后方猛跳。 同一时刻，人头天使的双眼射出两道白色射线，他站立的地板变成大片石膏。 如果刚才慢上半点，变成石膏的会是他自己！ 忽然，人头天使消失了。 整个商场都见不到它的影子。 “打跑了吗……” 一时间，众人不知所措。 只有谢渎依旧面色凝重，这家伙不是消失，它的气息还在，它大概率是隐藏起来了。 “谢渎，什么意思，能打干嘛不快点动手！你知道你害死多少人吗？我表弟就是被你害死了！” 人群几秒钟静止后，贾友前几步跑来，叫骂声猛地发出。 面对天使他抱头鼠窜，现在天使被打跑，他反而对着谢渎支棱起来了。 像是一种思维惯性，某个员工让他欺负了半年，危机解除后，他依然习惯性地欺负这个员工。 可他没想到的是，现在的谢渎已非当初，而是情绪处于正常和癫狂叠加态的使徒，岂是你随便能哔哔赖赖的？ “是什么让你觉得，我比天使好惹？” 谢渎冷冷瞥一眼贾友前，左臂袖子下传来蠕动，“啪”地一个巴掌狠狠扇到他肥胖的脸上。 他现在的臂力可不是开玩笑的，直接把贾友前抽飞两米，摔到地上。 巴掌声响亮巨大，倒在地上的贾友前一脸痛苦，皮鞋也掉到一边。 连楚冉冉这样的老同学都惊得捂住嘴巴，心口狂跳，完全没想到谢渎会突然那么狂躁，一言不合直接扇耳光。 关键是，贾友前被扇飞那么远，这得多大的臂力？ 周围的人一阵惊愕。 甚至有人都不敢直视谢渎冰冷的双眼，扭过头去。这员工什么时候变得那么暴躁了？毫无征兆突然就打？ 甄梢回过神来，想到刚才大家都在逃命，她没有表忠心的机会，现在机会来了，便踏着高跟鞋哒哒哒过来怒骂： “谢渎，你是不是太过分了？老板平时也没少说你，今天就说你一句你还动手打人， 就没见过你这么差劲的男人！” 第12章 队友太凶残 对甄梢来说，刚才谢渎是英勇，但现在天使没了，回到现实还不是谁有钱谁牛逼？ 说完甄梢还对着谢渎扇去一个耳光。 因为她是美女，以往她和男性冲突，只要一个耳光下去周围人都会帮她，而且这么多人看着她不信谢渎敢还手。 “找死？” 谁知她耳光没扇到，谢渎直接飞起一脚狠狠踢到她肚子上。 噗一声，甄梢直飞到后面墙上，又反弹到地上，捂着肚子痛苦呻吟。 一抹屎黄色粘液从她包臀裙下面流出来，在地板上抹了一大坨。 今天造成的阴影，让她这辈子都不敢对别人扇巴掌了。 “你算什么东西？我差不差劲，轮到你来评价？”谢渎脸色冰冷。 众人面色震惊，为什么他跟印象中完全不一样了，如此冷漠，且残暴！ 再也没人敢说他半句，甚至连呼吸都不敢大声，生怕引来注意。 这还是小儿科，要是他们看到谢渎反杀杀人狂，把活人送进装置绞碎，全程冷漠，只怕会更惊恐。 楚冉冉几人同样对谢渎刮目相看：他什么时候变得那么能打了？气质也跟以前不太一样了？ 但他们没觉得谢渎做错什么，相反还把天使打跑了，这样的队友是大神！谁找大神麻烦，活该被暴打。 贾友前踉踉跄跄爬起来，再看向谢渎时，眼中的惊恐不亚于看到天使。 有些人就是这样，看到别人有良知有道德，他会各种欺辱。 相反，如果看到一个人怀着纯粹的恶，他反倒会害怕，甚至还想去讨好。 真是应了一句话，当你没素质时，周围人终于素质多了。 贾友前不敢直视谢渎，扶起他的小秘就往人堆里面躲。 “天啊，怎么还是出不去啊！” 有人试着朝大门口丢衣服，衣服一飞出大门就不见了，就像被什么看不见的东西吞了。 “诶！外面有人来了，快求救！” 一辆车停在商场门口，下来几个学生。 结果大家不管怎么喊，外面的人仿佛跟听不见一样，完全没反应。 “我们是不是被关在什么特殊空间啊，电影里不都是这么演吗？”一个年轻人猜测。 他们说得没错，谢渎能感觉到天使的气息。 它消失，并不是死了，或是离开了，而是隐藏自己。 到底该怎么对付？ 要不问问黄依依？ 谢渎拨通电话，但通话内容断断续续，完全不能交流。 看了一下屏幕右上角，信号在35和5g间反复横跳，估计是天使影响了信号。 思索一下，谢渎只能编辑短信发过去，能不能收到，就看运气了。 没多久，短信响起，是黄依依回信息了。 说明有网络，只是网络差，虽然通不了话，但是发信息什么的没影响，顶多有些延迟。 “它叫首天使，领域可以扭曲空间，也就是常说的空间封锁。 它的领域会侵蚀周围环境成石膏，还有概率污染移动最慢的物体，所以必须要保持移动。 除此之外它也会通过主动攻击的方式污染目标。 首天使没有心脏，你的秽物杀不了它，唯一逃生的机会是破坏它，在它重生的时间里领域会解除。情报暂时就这些。” “所以找到它，破坏它就行了。” 看完信息，谢渎念头一起，回头跟楚冉冉他们交代一句“你们保持移动”，就自己在商场里面找起来。 神秘局宁南分局。 “世纪商场发生天使事件？危害评级如何？” “根据谢渎的描述，应该是首天使，这种天使虽然比心天使强，但杀伤范围不大，危害暂定d。” 李忠国只觉得一阵头疼。 天使事件越来越频繁了，偏偏西桂省属于华夏边缘省份，10年春晚都不会点名那种，就配备一个使徒。 现在钟葵牺牲，除了等待总部调动人员，别无办法。 “所以现在是谢渎在处理这件事？唉！我们官方竟靠着民间使徒处理事件，惭愧！ 等事情结束，我得亲自跟这小伙子联络一下。” 说完，李忠国对身边下属下令：“立即开展世纪商场附近的救援和维稳工作，所有流程按照以往天使事件进行。” “是！” 商场内，又有十几个人因为触犯领域规则，被污染成石膏。 剩余几十个人还在苦苦求生。 “你们注意到没有，谢渎好像突然不见了。”一个同事声音颤抖。 楚冉冉几个同学也是才察觉到，哪里都看不到谢渎的影子。 刚才大家还看着他在每一层的商铺、办公区游走。 “我们得找到谢渎！” 一来是出于关心，二来是希望谢渎能把他们带出去。几人点头，马上分开去找。 贾友前反复确认商场里没有谢渎的影子后，心中的仇恨重新点燃。 “我看那小子肯定是被在哪里变成石膏了！你们和他一起的，刚才他打我你们竟然就看着？等出去这个月的工资别想要了！” 听着贾友前那宛如草履虫一样的愚蠢言论，楚冉冉冷哼： “随你，不差你那点破薪水！” 几个同学都知道，楚冉冉是有钱人家，她跟同学来这里实习纯粹是因为不想被父母安排，你真当人家是普通家庭子女出来打工呢？ 孙拳在旁边说：“楚冉冉，别跟他们生气。反正谢渎告诉我们天使的规则了，让他们自生自灭吧！” “哼。” 她激动没有别的原因，纯粹是为谢渎打抱不平。人家冒着危险去攻击天使，某些人拎不清情况，老是针对谢渎，着实气人。 “等等，你们说天使的规则是什么？”贾友前面色变了又变，赶忙赔着笑脸贴到孙拳面前。 “孙拳啊，你来到公司那天起我就特别看重你，能给我说说，是什么规则吗？” 第13章 异常空间 “规则啊？”孙拳点头回答，“很简单，就是跟着谢渎混。” 说完就走，留下一脸懵屄的贾友前。 其实只要不是脑子被屌夹过，现在都看得出谢渎是这里唯一能对付天使的。 冷静，沉稳，能打。大家还想着逃命，他就敢砍天使了。 所以明眼的新员工多数都站队到谢渎这边。 剩下几十个老员工平时对新员工呼来喝去，现在想加入，结果怎么都拉不下脸。只能跟着老板一起咒骂。 “这是什么地方？” 谢渎刚才跨过一道安全门，眼前的景象突然变成一片花白，他来到一个纯白的大厅中。 确切说，更像一个迷宫，因为这里有很多条走廊。 雪白的墙壁散发着石膏的气味，同时混合一股腐烂的味道。 同时他还能感觉到一股类似天使的气息。 这是一种混杂着压抑、死亡、阴冷、幸福多重情绪的气息。 “难道是门后面的空间被扭曲了？” 谢渎想的刚才黄依依的信息。 他小心地在这个大厅探索，走完一圈，左边是死路，右边也是死路。 “没有路？” 谢渎又重新走一圈，右脚突然滑了一下。 踩到什么了？ 抬起脚一看，顿时凉意直冲天灵盖。 鞋底竟然石膏化了！ “艹，这里还是首天使的领域！现在只有我一个人，剩下的全是石膏物质，所以不管怎么样我都是速度最慢的！” 谢渎感觉到某种污染像手一样，一直试图抓住自己。有时候揪头发，有时候揪鞋子。 随着时间的加深，污染一定会越来越严重！ 到时候，他整个会变成石膏，被丢出去！ 想到这里，谢渎肾上腺飙升，眼神变得更加冷静和明亮。 “嘶啦”！ 舌刃朝地板切过，切出深深的裂口。 可裂口里面还是石膏，也不知道这地板是多厚的石膏组成。 再试着切墙壁，一样的结果，似乎一切都只是石膏。 “普通攻击完全影响不了这个空间，除非尝试打洞。但不知道石膏有多厚，如果长时间不能打穿墙壁，我的下场只有死！” 锋利的眉毛微微下沉，谢渎的大脑异常清晰。 他知道，大脑的激素已经达到最高浓度。 再想不出破解的办法，他会永远消失在这里。 时间分分秒秒过去，大脑的运转速度越来越慢。 呵，果然！ 天使是人能随便战胜的吗？ 毕竟是天使，传说中上帝的使者。 可上帝的使者为什么要带来死亡和绝望？ 拿出手机，上面的信号彻底为0，这里肯定不是商场，是某个特殊的空间。 要不要留个遗言？ 算了，想不到给谁留。 他从小就没见过父母，吃百家饭长大的。 更没有老婆孩子。 留遗言给谁看？ 不！ 他重生回来不是为了留遗言的！ 他的安全屋还没建好，他还有很多事情要做！ 可是，鞋底已经完全变成石膏。 左臂的心脏在剧烈跳动，他知道是里面的天使在帮他抵抗污染。 但撑不了多久了。 “等等，为什么鞋子也会变成石膏？难道，死物也能成为被污染的目标？” 他重新阅读手机的短信。 果然，明白了！ 谢渎立刻脱下还剩一半的鞋子丢在地上。 然后人开始移动。 如果物体也属于被污染的目标，按照规则，领域会先污染地上的鞋子！ 转机出现了，被污染覆盖的感觉从谢渎身上消失了！ 鞋子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成粉白色，它转移了污染！ 按照这个速度，鞋子可以消耗半分钟的时间，这个时间里，谢渎可以继续想办法逃出去！ “必须马上逃脱！” “杀！” 谢渎来到一面墙，控制舌刃前端变成洛阳铲的形状，对着墙面突突突开始疯狂凿洞。 10秒，20秒，30秒。 鞋子已经完全石膏化。 谢渎整个人已经钻进墙里，依旧没有凿穿。 没关系，他又脱下外套丢到地上。 继续凿！ 一分钟过去，外套完全石膏化，还是没有凿穿。 他把内衬也脱掉，露出一身结实的线条。 20秒，一道细细的光线从墙壁中射出。 小小一个孔，让谢渎看到巨大希望！ 猛然发出最后一击，墙体终于完全打穿！ 足足凿了20米远的深洞！ 一声高呼，谢渎一跃而出！ 落地之后，他却发现自己正站在一处楼顶。 普通的居民楼楼顶，四周一片开阔，放眼望去都是街道楼房。好在这里没有污染，否则谢渎可能要考虑脱裤子。 “怎么回事，空间又异常了？” 这种感觉极度不真实，谢渎小心走到楼顶边缘，看到了下面的街道，街景非常陌生。 “这不是大宁市，这是哪里？奇怪，这些人怎么都站着不动？” 只见地面上，所有行人都在抬着头，目光恐怖且麻木地看向天空，嘴里念念有词。 从口型看，他们好像在说：好可怕、好恐怖。 谢渎目光凝重，缓缓抬头，顺着他们视线的方向，望向西边的天空。 一个巨大、漆黑的圆柱体漂浮在天空上。 同时，又是那种幸福、压抑、扭曲的情绪传入谢渎大脑。 “是天使的气息！” 谢渎立刻认出了圆柱体的身份，而且可以确定，它是和首天使完全不同的类型。 以谢渎的目力，凝视之后可以隐约看到，圆柱体上，似乎有人在攀爬。 而且是密密麻麻的人。 不知出于什么原理，他们能在圆柱体垂直的表面上爬动，但也有很多人在攀爬中坠落，从圆柱体上掉下，摔向遥远的地面。 看着这个画面，谢渎只感觉到一种发自内心深处的，没来由的绝望感，仿佛整个世界都在向他倾诉绝望。 某一刻，圆柱体突然消失，又在另一个位置出现。它一消失，大量的人就被遗落在天空上，像下饺子一样往下掉。 而当它在另一个位置出现时，上面又爬满了人。 圆柱体就这样反复在高空的随机位置闪现。 “这到底什么鬼东西！” 刷，圆柱体突然就闪现到了谢渎正上方。 然后又有大量的人体从头顶上摔下来。 谢渎看到身后就是楼梯间，立刻转身跑了进去。 谁知道，一进门，四周景象再度改变，四周耸立巨大的方形石柱，像是废墟神殿。 “又是新的空间吗？” 到处都是无穷无尽的断壁残垣。 “就这些，什么都没有？” 正疑惑着，前方突然出现一个模糊人影。 “楚冉冉，这到底是什么地方啊，到处都是石膏。”江雪紧张的说道。 现在他们已经不是在商场里，而是在满是白色的建筑中。 也不知道环境是什么时候发生改变的。 大家都在恐慌地前进，回过神来时，建筑已经完全变成石膏了。 “谢渎说这是天使的领域，别管什么地方，我们只要一直走，别比他们慢就行。”楚冉冉低声回答。 几人回头，看到贾友前那群人一直在后面跟着。 “你们不告诉我规则是什么，我就一直跟着你们。” 贾友前看到前面几人看过来，冷哼一声。 这是他想到的办法。 他的亲友团一个接一个变成石膏，现在 只剩下20几个人。 贾友前觉得楚冉冉他们肯定知道正确的路线，按照正确路线不停走就不会死，所以前面的人怎么走，他们完全照做。 “谢渎到底去哪里了，那么久都没见到他，会不会有事？”江雪又问道，面色担忧。 她也是一个学校的同学，但是不同班。 “谢渎能告诉我们方法说明他能力比我们强，他肯定没事的。” 楚冉冉出声安慰，同时也是安慰自己。 忽然，前面的孙拳大喊一声，脚步僵硬下来。 大家齐齐朝前看，发现前面出现一群人。 仔细一看，竟然都是前面死掉的人。 他们摆出各种挣扎、扭曲、呐喊般的动作，像雕塑一样，静静站在前方。 第14章 天使所在，只有绝望与死亡 他们……还活着吗？ 每个人心中都充满疑惑。 前面的人看起来并非石膏，更是像活人，唯一不一样的是，他们一动不动，像照片。 像一群人看到地狱后，出现各种恐惧反应，被抓拍的照片。 “喂，你们怎么不走了？” 贾友前见到前面的人停止前进，出声问，随后也看到了那群静止不动的人。 “我的妈啊，他们不是死了吗？怎么会站在那里？” 贾友前两腿瑟瑟发抖。 “完了，我们根本不是天使的对手，我们都要完了。” 甄梢现在腹部还是剧痛，忍着疼痛问贾友前：“友前哥，从一开始你就很害怕，你是不是知道些什么？” 这么一问，贾友前逐渐激动起来：“上次我去美国旅游的时候听朋友说，这个世界要变了，有一种叫天使的东西到处杀人，还给我看了很多暗网的视频！ 之前我还不信，现在我真信了！早知道就叫朋友帮忙办美国绿卡了，那里有很多人专门负责处理天使事件！ 反之我们普通人根本不是天使的对手，如果不破解天使领域的规则，遇到就只能等死！” 此言一出，不少人才明白真相，一阵哗然。 如果昨天他们听到贾友前说这种话，估计就当笑话听听。 可现在亲身经历，谁还敢说这是笑话？ 混乱中，一个老员工在那群不动的人中看到自己弟弟的身影。 他慢慢走去，试着呼唤： “狗二屌？” “弟弟”没有任何回应，僵硬地低着头，一动不动蹲在地上。 他忍不住将手放在“弟弟”肩膀：“狗二屌，你怎么了，是我，狗大屌……” 片刻后，狗二屌缓缓转过头。 他还是低头蹲着，身子也没有转动，唯独头部诡异地向后转了180度。 随即嘴巴大张，露出清晰的口腔。 里面没有任何口腔组织，全部都是石膏。 没等他反应，“弟弟”就扑过来牢牢抱住他。 臂力异常巨大，大到他身上传来剧痛，同时伴随着骨骼压爆的巨响。 没过几秒，他再也感觉不到疼痛了。 因为，他的身体已经彻底僵硬，眼窝处，石膏粉不停剥落。 众人面面相觑，旁边的墙突然浮现几个表情麻木的“老员工”，抓住人就往墙里面拖。 “啊！” 其余人吓得纷纷后退。 被抓住的几人身体陷入墙里，立刻一动不动，和石膏墙面完全融为一体，像浮雕。 “我的妈呀！” 贾友前拔腿就跑，后面的人反应过来时，也跟着跑。 两个怪人从地板下面冒出，朝着最近的人就扑过去。 “大家快跑！” 孙拳一声大喊，把楚冉冉和江雪两个女生往前面猛推。 他刚才被打伤膝盖，肯定跑不快了，所以选择把活命的机会留给同学。 “你们别跑了！否则大家都得死！” 几个身体不行的老员工越来越慢，落后到了队伍后面，扭头过来对楚冉冉他们说。 这话提醒了离楚冉冉最近的老员工，他知道自己的体力肯定跟不上前面的队伍，念头一转，扭回身来把两个女生拦在后面。 “我儿子在前面，你们给他一条生路，别跑了！”生死面前，人性的丑恶和自私被无限放大。 “妈的，凭什么你儿子想活，就要我们送死？” 孙拳大吼一声，跟这个老员工扭打在一起。 就在两人缠斗时，两个怪人扑上来死死抱住他们。 只是几秒钟的时间，四个人体同时变成一动不动的浮雕，永远静止在地板上。 孙拳的表情，也永远凝固在张嘴呐喊的瞬间。 “孙拳！”江雪大哭。 “谁帮我们垫后，我出一百万！不，两百万！” 贾友前他看出一只怪人只会带走一个人，只要有人拖住，其他人就不会被攻击。 可是用命换钱，会有人答应吗？ 绝望四处蔓延。 甚至可以说，自从天使出现那一刻，所有人、包括整个世界都是充斥死亡和绝望的。 一个怪人的手臂已距离楚冉冉近在咫尺。 短暂的一生像走马灯一样在楚冉冉的眼底浮现。 “要死了吗……” 就在楚冉冉面露恐惧时，首天使突然在半空中浮现。 像是隐身被解除一般。 就在它浮现的同时，右脸破开一个大洞，一团扭曲的人体从洞口里面跳出。 后面又是一个光着上身、赤裸双足的青年跟着跳出。 “你们这些垃圾，想死吗？” 说话的，正是谢渎！ 那团扭曲人体稳稳落在楚冉冉身边。 大家一瞥之下，被这团东西的外形惊得倒吸一口凉气。 它像是两个人的四肢和器官以毫无规则的方式组合成一个肉团，同时上面还有蛇头、翅膀、八个连接着血盆大口的植物茎干。 正是谢渎刚刚繁殖出来的新物种：嵌合心天使！ 图鉴序列号：190. 第15章 像畜牲一样活着吧 【低阶恶天使—嵌合心天使】 【序列号190】 【外观：看似是多个心天使组合而成的复合体，根据它所摄取过的基因可能会出现更多的器官。】 【详细说明：嵌合心天使——在大量心天使群体中，可能会出现的特殊强力个体，出现原因不明。 它具有更强的破坏力，以及基因嵌合能力。 随着摄取的基因数量增加，能力会随之变化。】 【领域规则：30米内，不要背对它逃跑，否则会被污染基因，污染会立即生效。此规则仅对判定为敌方的目标生效。】 回到谢渎视角，他在无限神殿废墟中同样遇到怪人。 之前，在黄依依那里了解到，这种怪人叫做邪念，是人被天使杀死后，又被某种力量驱使而行动的怪物。 一番战斗后，系统突然告知，新的天使已经繁殖成功。 【繁殖结束，任务完成，与混沌系统的连接达到6级。】 【繁殖装置性能提升，繁殖时间大幅缩短】 【解锁图鉴召唤功能：繁殖出来的天使均可使用图鉴进行召唤或者召回。】 然后谢渎发现亵渎之书的新用法。 它不光可以收纳秽物，也可以收纳天使！ 只要解锁对应图鉴，就可以把自己拥有的天使收纳在书中。 于是他直接从书中召唤出新的天使。 嵌合心天使似乎知道谢渎是自己的主人，一召唤出来就帮助谢渎战斗，最后成功找到空间出口杀了出来。 嵌合心天使的意志直接跟谢渎沟通，一落地，便一拳砸碎地上的邪念。 邪念爆成石膏粉，同时，嵌合心天使的拳头也有一半被石膏化。 同为天使生物，它对污染是有抗性的，否则石膏化的就不只是半边拳头。 “谢渎？那个是……” 绝地逢生的感觉让楚冉冉的心情经历巨大起落，看着谢渎冷峻的面容一阵恍惚。 “我的帮手。” 谢渎回答时，嵌合心天使又接连打飞十几个邪念。 邪念全灭，危险解除，但嵌合心天使的手臂全废了。 它完全没有痛觉，挥舞八个血盆大口继续追击前面贾友前那群人。 “妖怪啊！” 他们哪里见过那么恐怖的怪物，转身就跑，结果30米距离内的三人率先触发嵌合心天使的规则，其中一个是甄梢。 转眼间，三人身上同时出现怪异变化。 白一生跑着跑着越来越矮，皮肤逐渐透明化，最后变成一坨史莱姆一样的东西，在地上不停蠕动。 另一个老员工身上长出各种口器。 而甄梢的双腿冒出大大小小的肉瘤，肉瘤变大，成了无数的哺乳器官。 “友前哥救……我……苦痛啊不爱……真……食万减受……” 随着变异加剧，她渐渐丧失人类的语言能力，一个个毫无关联的字从畸形的嘴里冒出。 最后她彻底变成一堆由哺乳器官形成的肉堆，每个突触都在分泌乳白色的液体。 依然还在蠕动。 回头看到这一幕的贾友前吐了，还有人当场晕厥。 其实如果污染开始的瞬间，他们就停止逃跑，或者倒退逃跑，都不会继续违反规则。 可他们怎么会想到嵌合心天使的规则呢？恐惧之下只能不停逃，不停加深污染。 嵌合心天使走过去，八个大嘴一口吞下三个异变人体。 咕噜噜。 它的身体立刻拔高十几公分，同时身上又长出6条长长的手臂，和布满粘液的甲片。 昏厥的人同样难逃厄运，他们的身体正在逐一的、慢慢石膏化。 石膏似乎不能成为嵌合心天使的食物，它没有去吃那些石膏化的人。 扑通！ 贾友前看着身边廖廖几个同伴，哭喊着朝谢渎跪下去： “谢渎兄弟，你是使徒对不对？ 我错了，我真错了，我不应该扣你工资，不应该得罪你和你朋友，不要杀我好不好？！” 谢渎漠然扫他一眼，突然间想到了一条生财之道，他现在最缺就是钱，既然这些大老板有钱，何不从他们身上拿呢？ 想到这，谢渎嘴角冷酷扬起：“50万，不杀你。” “50万？好，好！我马上给你转钱，等一下，网现在有点慢！” “没事，你慢慢转，有网的时候会到账的。” 贾友前生怕谢渎反悔似的，马上用手机给谢渎转了50万。刚才找人断后的时候他都开了200万。50万，算个屁！ 虽然网络时有时无，但转账的提示不久到账了。 谢渎看到手机里显示的余额，满意点头：“50万只是我不杀你，你还要问问我朋友。” “谢渎！你！” 贾友前大惊，看向谢渎后面的楚冉冉三人，个个都是杀人般的眼神看着他。 显然，他们已经把贾友前恨到骨子里。 “谢渎……都说做人要诚信……你怎么可以不讲信用！”贾友前咬牙说。 “扣我工资的时候，你怎么不讲诚信？要不我们理论一下？” 茹茹噜噜，嵌合心天使的身体往前一步。 “别别别别！我转钱！” 贾友前瑟瑟发抖操作手机。 叮，又是150万到账。 很好，建造安全屋的第一批经费有了。君子爱财取之有道，谢渎感觉自己找到了一条发家致富的正确道路。 上辈子老板能不能致富，要看员工努不努力。 这辈子，呵呵，末日项目能不能筹建起来，就看老板们以后努不努力了。 “好了，你自生自灭去吧，别再来烦我。” 说完谢渎和楚冉冉他们转身就走。 随着最后一个昏厥的人变成石膏，贾友前发现自己的两脚感觉怪怪的，低头一看，鞋子开始石膏化了。 “谢渎，我已经给了你钱，你怎么不救我！”贾友前大叫。 “你莫名其妙叫我不杀你，所以我刚才收的是答应不杀你的钱。”谢渎嘴角冷冷弯起，“可没收救你的钱！” “你……我……” 贾友前气得五官都变形了。 “你是使徒，你的使命本来就是救人！好，我去相关部门投诉你！拿我纳税人的钱，还不作为！” “哼？” 谢渎一哼，嵌合心天使又向贾友前走了两米。 贾友前吓得亡魂皆冒，转身就跑。 可没两步他就发现自己怎么越来越矮，跑得越来越慢。 “哼唧哼唧”。 停下一看，差点吓死。 他胸口以下的半身，竟然变成猪的形状，而且还是带着猪头的！ 他往前面跑，后面的猪身往后面跑，两边互相拉扯，哪里能跑的动！ “啊啊啊啊啊啊！” 贾友前立刻意识到自己身上发生了什么，发出歇斯底里的惨叫。 其实严格说来那不是猪，只是像猪的怪异脑袋，所以干脆就叫猪好了。 毕竟基因污染是随机的，并不会固定生成某种动物的外观。 看着贾友前这猎奇惊悚的模样，楚冉冉等人都惊恐地捂住嘴，心里产生强烈不适感。 贾友前还算幸运的，如果不是因为猪在阻止他逃跑，他的污染还要加深。 “我不想死，救救我，谢渎，多少钱你说，我给！呜啊啊啊啊！” 贾友前绝望大喊。 “呵，都变成这副模样，还想着活，真是令人敬佩的求生欲。既然如此，300万，我救你。” 第16章 解决首天使 上辈子谢渎就是个社畜，每个月拿3500工资，所以对巨款没有什么概念，不知道300万的开价合不合适。 他知道贾友前开着200万的车，据此推算，要个300万不算过分。 贾友前本来就不是好人，不知道压榨过多少打工人。 很多人怕麻烦，没去寻求劳动局帮助，就这么不了了之。找了劳动局的，走完流程下来也过一整年，最后你赢了，贾友前也只是把欠的钱补上而已。 自己没有任何损失。 可以说，这种资本家就是走在法律边缘，没人能奈何他们，也不知道他们坑了多少毕业生，黑掉了多少血汗钱！ 结果末日来了，时代变了，此刻有话语权的，成了谢渎。 “300万？” 贾友前以为按照谢渎刚才的50万开价，他要再多也不会多到哪里去。 结果开口就翻了6倍！ 旁边的同学也目瞪口呆，原来谢渎这么财迷的吗？几百万张口就要？ 就是贾友前犹豫的几秒功夫，谢渎再度开口：“400万。” 贾友前猛哆嗦，终于明白了当下处境，大叫：“我给！我给！” 马上就拿出手机，在半边猪身的拉扯下艰难完成转账。 心里还是有点想不通，一看就知道家境普通的小青年，怎么开口要这么多钱！ “我转过去了，网络不好，迟点就到！” 谢渎微微颔首，眼中露出笑意，又指着贾友前后面的两个老员工说：“你还有两个亲戚，要不要救？一个400万。” “这……他们怎么值400万？跟我一个价钱？”贾友前错愕。 “生命都是平等的。” 其实他的意思是，要薅羊毛就得往死里薅，反正都得罪了。 “谢渎，你也太过分了吧，我知道使徒是吃国家饭的，你们本来就肩负救人的使命！” “那真抱歉，我可不是吃国家饭的，你的道德绑架对我毫无作用。” 呵呵，谢渎相信一句话，没有道德，就不怕道德绑架。 “你……”贾友前挣扎地看了一眼后面的两个亲戚，最后一咬牙，“我不救了。” “贾友前，你这个王八蛋！我们帮你做了多少黑活？你去年玩死了个女学生，我弟弟还在牢底帮你顶罪呢！” 两人不住叫骂，但很快就变成尖叫，没多久，便先后变成石膏。 贾友前看到众人一脸厌恶的神情，连忙解释：“他们两个胡说八道，根本没有那种事！” 同时他迅速把自己手机藏好，似乎里面有什么秘密。 “既然收了你的钱，就让你在这个末世苟活几天吧！” 谢渎没兴趣研究这些人的龌龊事，心念一动，嵌合心天使就卷起贾友前，带着他一起移动。 “你们离首天使远一点，我试试看怎么处理它。” 跟几人嘱咐完，谢渎踏进首天使的领域范围。 它被谢渎从内部破出个口，一直停在空中缓缓旋转，像是在等机能恢复。 “我一击就让它隐藏身体，说明它本身没有太强的攻击和防御手段，主要靠领域污染敌人。 所以现在就是攻击它的最好时机！” 谢渎一跃而起，对着首天使裸露的左脸甩出舌刃。 舌刃深深切进那裸露的脸部肌肉中，却传来一股剧痛感。 收回舌刃，谢渎才发现切进去的那一截已经石膏化，并断裂了。 虽然过段时间舌刃会恢复，但谢渎明白不能再继续攻击对方。 否则整条舌刃都会被毁。 “这么棘手？难道真的要被困死在这里？” 片刻后，谢渎脑海闪过灵光。 既然心天使的污染对自己也有效果，那么首天使的污染是不是同样会作用自身呢？ “现在它的领域里只有它和我，周围全是石膏，如果我一直保持移动，它就是移动最慢的了，那样的话会不会……” 恍然大悟！ 怪不得它要一直转圈，一定是为了避免规则对自身造成影响！ 谢渎的身影开始绕着首天使快速奔跑。 一分钟，两分钟…… 首天使终于出现变化。 裸露出来的面部肌肉开始褪色，变白，成为石膏。 石膏化的面积越来越大，最后布满整个左脸。 “有用！” 谢渎继续奔跑。 十分钟过去后，首天使渐渐停止旋转。 于此同时，一直压迫在谢渎心头的天使气息陷入沉寂状态。 “首天使的行为停止了！” 心中大喜，他对着天使跳去，狠狠甩出舌刃。 这一幕让远处的楚冉冉等人心脏提到喉咙眼。 他们感觉不到天使气息的存在或消失。 只知道这个商场充斥恐怖，死亡，绝望。而谢渎正是跳向那最恐怖的源头。 能成功吗？ 轰！ 银光切过首天使的身体，顿时爆出满天的白色粉末。 矫健的身影随着石膏粉末稳稳落地。 领域消失。 几乎同时，商场大门外面突然传来街道的各种人声、车声。 好像无形的隔音玻璃突然消失了。 又像是消失的世界回来了。 大家只感觉世界从没如此热闹，即使是平时听起来烦人的鸣笛声，现在都格外美妙。 “结束了……呜哇！” 江雪紧绷的神经终于松弛下来，扑到楚冉冉怀里号啕大哭。 楚冉冉面无血色，但依旧轻轻拍打江雪后背，不断安抚。 她何尝不是感到劫后余生的心悸！ 那种宛如从地狱中走一圈再回来的感觉，真的让人崩溃！ 【收集到新的天使材料，请留意。】 谢渎听到脑海传来系统提示，什么新材料？首天使吗？ “嘻嘻，嘻嘻，妈妈，我要吃饭，妈妈，我工作了，可以自己赚钱了。妈妈……” 大家看向队伍里那个斯文男生。 他一直跟在楚冉冉他们后面，没怎么说话，可现在他面目痴呆，嘴角嘿嘿笑，不停重复相同的内容。 他疯了。 就在得救的最后一刻，他彻底疯了。 谢渎把嵌合心天使收进回亵渎之书，收回的过程中他听到贾友前的惨叫和咒骂，才想起贾友前还被嵌合心天使抓着。 他一看图鉴里面的插图，嵌合心天使的一条触手死死卷着一个半人半猪的生物。 “异变的人还能被收进图鉴？难道是被认定成嵌合心天使的部分了？” 收起书，看一眼那个疯掉的男生，谢渎没有太多感慨：“快走，天使还没死。会复活的。” “什么！还会复活？” 大家的心情瞬间落到谷底，如果天使再出现一次，估计他们全都要疯掉。 “没有相克制的秽物，天使是不会死的，想走就趁现在。” 谢渎解释一声，自己先向大门走去。 楚冉冉看着谢渎的光裸坚实的后背，感觉非常有安全感，赶紧跟上。 第17章 老板，三色球，2000注 此时谢渎心情轻松中伴随一些疑惑。 首天使虽然被他打进了假死状态，但他之前去到的那些空间是怎么回事，是真实，还是认知错误？ 不对，肯定是真实的，因为他清楚感觉到了那个圆柱体的天使气息，那就是另一只天使，而且气息的强大程度远远在首天使之上。 所以他到底经历了什么？ 心脏传来微微刺痛，打断了谢渎的思考。 谢渎低头一看，残忍心脏的血管距离心脏更近了。 这次，血管并没有因为情绪的平复而消退。 似乎，这次血管真的变长了一些。 “难道是因为使用过度，天使的蚕食加剧了吗？”谢渎心中骇然。 “黄警官，商场里面恢复正常了，能看到里面了。有几个人！” “我进去看，你们保持好警戒。” 门外进来一个高马尾，身穿特制警服的漂亮女孩，她步伐警觉，手里紧紧握着银色手枪。 “黄依依？” 谢渎一眼认出走进大门的人。 “谢渎！” 黄依依见到谢渎，顿时面露惊喜。 有些天使的出现会导致空间紊乱，比如首天使。 刚才商场空间恢复正常，黄依依心里非常忐忑。 因为空间重新正常有两种情况，第一种是天使杀光所有人，离开了。第二种是天使被人解决了。 现在见到谢渎，自然就是第二种。 “是警察？我们真的得救了！” 楚冉冉看到黄依依身上的警服，明白终于回到了正常的世界。 拉着江雪迎了上去。 吧唧，楚冉冉脚下好像踩到一坨粘腻的东西，但她此刻心情激动，并没有在意。 “谢渎，现在情况是？”黄依依来到谢渎面前问。 “我把首天使打烂了，它现在应该在等复活吧。” 黄依依立刻明白过来：“知道，先撤离再说，快！” 很快大家都被带上车子，黄依依亲自开车，车子慢慢离开商业街。 其他工作人员则留下来处理善后工作。 后面黄依依带大家全面检查身体情况，又跟两个女生签署了什么保密协议。 至于那个斯文男生，不用签了，毕竟人都疯了。 谢渎不知道这种协议还有什么意义。 不到三个月就世界末日了，还保密？ 人类是否存在都不一定呢。 “谢渎，我们组长说想跟你聊一下，你看有空吗？”忙完事情，黄依依对谢渎说。 刚才局里开了紧急会议，一是交代善后工作，二是对谢渎进行了使徒评估，神秘局领导非常看重这个年轻人，希望能说服他加入。 谢渎看看时间，都下午五点了，他彩票还没买呢。 “今天太累了，我想回去休息，有什么事打我电话吧，电话里说也一样的。” 说完谢渎大步离开，临走前还跟黄依依的男同事讨了件不合身的上衣和鞋子。 总不能光着身子走路啊。 京海市，神秘局总部，前线指挥中心。 “沿海冥河化已经越来越明显，必须派遣更多精英使徒到前线作战，否则，一旦第二世界形成……”一个军装老者面色凝重。 “可是，d级以上的使徒越来越少了，根本不够抽调。” 短暂沉默之后，一个戴着眼镜，身穿研究员制服的萝莉脸女性开口： “宁南市新出个青年使徒，我看了他的录像，打算让他自行发展，谁都不许征调，如若需要，务必为他提供便利。” 众人互相看了一眼：“好的，博士。” “你老跟着我干什么？” 走了半条街，谢渎回头看向后面的楚冉冉。 过于宽大的衣服，还有码数不合适的鞋子，让谢渎的气质多了几分行为艺术。 说人话就是吊儿郎当。 楚冉冉一咬牙，厚着脸皮跑到谢渎旁边。 “谢渎，黄警官说，天使事件已经越来越多，我很害怕。今天商场里两百多人，遇到一只天使，说死就死了。” “哦。你要表达什么？” 谢渎心里冷哼，两百多人算什么，我还看到全城人死了呢。 楚冉冉却不清楚谢渎想法，以为谢渎的冷淡反应是源自于自信。 想到谢渎就是黄依依口中说的使徒，专门对付天使的英雄，楚冉冉心头的恐惧阴影也少了很多，觉得谢渎在身边她充满安全感。 “你……你陪我回家好不好，就在前面的锦绣江山小区。” 边说，楚冉冉边拉扯谢渎的袖子，一脸渴求。 “哟，那是全宁南市最贵的小区，你居然住那里啊！” 谢渎知道楚冉冉是白富美，但上辈子没什么交集，她家里到底多富？他并不了解。 总之能住锦绣江山，那肯定是位列西桂省富人榜的财主。感情人家大小姐出来上班是下凡磨练呢！同人不同命啊！ “我心里好害怕，只有看到你才会觉得安全一些，你送我一段路吧？” “那个小区太远了，我还要买彩票呢，没空。” 谢渎很干脆地拒绝了。 大学四年都没说过话的同学，其实也没多少感情，他知道人家只是见他能对付天使，有利用价值才那么热情。 而且他也救了她一命，够意思了，没必要再给自己找麻烦。 “那……我让家里人来接我，能让我在彩票店等着吗，我不会打扰你的。” 楚冉冉可怜得快要落泪了，商场里的恐怖画面历历在目，让她一刻都不敢远离谢渎。 嗯，只是这样的话倒没什么问题，彩票店又不是他谢渎家的，楚冉冉爱待着就待吧。 “那行！”谢渎点头，抬脚走向前面的彩票店。 “谢谢！” 听到谢渎同意，楚冉冉立刻跟了上去。 街上不少年轻人看到楚冉冉这样的极品正妹和一个屌丝肩并肩走路，心里那个嫉妒： “呸，好白菜都让猪拱了！老天不开眼啊！” 其中有人甚至开始思考，莫非正妹都喜欢黄毛、遛街仔这种画风的男生？自己是不是也得改造改造？ 彩票店里，谢渎看到墙上的信息：三色球累计奖金8.8亿。 他记得8.8亿明天会被一个彩民买中，引起了不少舆论风波。 “老板，买几注三色球。” “好嘞，三色球，手选号码还是机选？” “手选。” 谢渎根据回忆随机选填6个中奖号，第7个号乱写。 其实他可以7个号全填上去。 但据说，这次的彩票是有黑幕的。 8.8亿大奖早就内定了人选，所以大奖估计是出内部人员的号码，也就是明天那个彩民。 传闻如果你从未来带着开奖号码回来，一个不差地全填上去，中奖号码会变成别的，最后还是内部人员中奖。 谢渎不确定事情真假，索性保守操作，不冲着大奖去，只瞄准2万一注的小奖。 大小奖池是分开的，只要不动大奖池里的蛋糕，开奖号码就不会调整。 （ps：本章为虚构的华夏彩票机制，仅是剧情需要，请勿过分深究。） 楚冉冉好奇地在店里打量，几个彩民在研究走势图，谢渎在仔细选号码。 她从没买过彩票，觉得有些新奇，所以等待的时间也不算无聊。 谢渎选好号码，用复式选号一口气买2000注。 “2000注，一共4000元，谢谢！” 滴，谢渎付钱。 老板一看这买法，表面没反应，心里吓一跳。 倒不是说4000块很多，一次买上万的客人他都见过。 他惊讶的是谢渎的号码。 他又警觉地打量一遍谢渎。 衣着普普通通，看着也不像是有内幕渠道的人。 他凭什么那么自信？ 二人走后，老板思来想去，悄悄跟着谢渎买了10注。 第18章 首天使的脑液 离开彩票店，刚好路边停下了一台豪华宾利。 楚冉冉指向宾利车，感激地对谢渎道：“谢渎，我妈来了，谢谢你陪我。” 随着一名戴白手套的司机下车开门，车上走下一风韵少妇，五官漂亮，身材纤细婀娜，戴着华贵首饰。 就是目光透露着明显的强势和精明。 楚冉冉母亲——刘菲。 刘菲把楚冉冉拉到身边，斜眼看着谢渎：“冉冉，这是你朋友？” “是的，他叫谢渎。” 刘菲从小对楚冉冉的管教就很严，尤其是异性交往这方面。 她对自家的财富非常自豪，以后的交往的男孩，肯定也得是人中龙凤。 而眼前的谢渎就让她很不满意。 五官倒是英气十足，但看衣着，又普通又另类。 她想不通自己女儿怎么会跟这样的男生走到一起。 她索性不跟谢渎交流，把脸转向楚冉冉，此时的楚冉冉衣服凌乱，面色还很差。 刘菲目光中又是担忧又是责备。 “冉冉，你怎么回事，怎么脸色那么难看啊？还有身上的衣服怎么那么乱啊？今天不是在上班吗？” 听到母亲的关心，楚冉冉再也绷不住了，扑到刘菲怀里痛哭起来。 刘菲一下慌了，边安慰边拍打。 “我的心肝宝贝，你到底怎么了，谁欺负你了，跟妈妈说啊！” 见楚冉冉只是哭，刘菲越听越着急，目光再度落到谢渎身上，心中已经在猜测女儿的情况是不是和他有关。 结果一对上谢渎的目光，刘菲眼底闪过一抹惊慌失措，她从没见过那么冷漠的眼神。 那冰冷刺骨的视线，让刘菲第一次感觉到死亡般的恐惧，仿佛身上的血液都冻住。 司机察觉到不对劲，连忙扶住刘菲差点摔倒的身形，此时刘菲才发现自己的大腿肌肉在控制不住地颤抖，剧烈颤抖。 “好了，你们聊吧，我有事就先走了。” 直到谢渎转身离开，冰冷的气息才消散，刘菲大口喘气。 等她缓过劲来，感觉有些丢脸，以她这阔太太的身份，什么世面没见过，结果今天竟然被女儿一个同学瞪得不敢说话。 “谢渎，你等等啊，谢渎！” 在她呆愣那几秒，谢渎已经走远了，任凭楚冉冉怎么叫都不回头。 “你还叫他干嘛！这人的样子一看就知道没前途！女儿啊，你要擦亮眼睛啊！” 刘菲完全没意识到自己为什么会发抖，还以为只是身体不适。 但她后面的司机曾经是一名打手，他很清晰的感觉到了谢渎身上那恐怖的杀意。 “妈，你还说！你怎么可以这样说人家！”楚冉冉差点气哭了，“你根本什么都不懂，要是没有谢渎，你今天就没我这女儿了！” 楚冉冉不再理会刘菲，进车子去了。 此时在后座里，容貌跟楚冉冉一样漂亮的的16岁少女摆弄手里的相机，一脸古灵精怪的表情：“偷拍到姐姐的绯闻男友！嘻嘻！” 谢渎独自打了个车，回家。 刚才刘菲对他面色鄙夷的样子历历在目。 人家楚冉冉是白富美，家境优渥，老妈想保护女儿的心情值得理解。 换做上一世，谢渎遇到这种经历肯定久久不能释怀，然后对着天空说一定要努力，要奋斗，要成功，要所有人都看得起！ 可这一世，谢渎看到了一丝世界的真相，他只想一件事情，度过三个月后的末日。 末日面前，其他事情算个屁。 谁能熬过末日，就是新世界的胜出者，熬不过去，管你是白富美还是阔太太，到时都是白骨一堆。 以后他与普通人的距离也许会越来越远。即使当下还生活在同一个社会，可因为彼此所追求的东西完全不同，最后必然会成为两种不同的人群，这种区分与阶层高低无关。 回到出租的平房，关上门，谢渎就听到混沌系统音响起： “检测到疑似天使成份，请尽快测定。” 疑似天使成份？ 谢渎拉开铁门走进地下的实验室。 一进去，一根细长的触手就自行从混沌装置中延伸过来，缠住谢渎左臂，好像发现了什么东西。 谢渎知道触手没有危险，就静静等着它。 触手在手臂上游走一会，猛然插进残忍心脏中。 触手和残忍心脏都属于半魂体物质，插进来也没有任何疼痛，只是感觉到奇怪的触感。 接着它从心脏中吸了什么液体，然后缩进装置内。不一会，一个试剂瓶从装置下方的出口送出。 谢渎拿起瓶子端详，里面有透明的凝胶状物质，随着瓶子的晃动，会像胶水一样缓缓流动。 瓶口还贴标签：首天使的脑液。 “这残忍心脏，在攻击的时候还薅了一管首天使的脑液？ 能不能分析一下这种脑液什么成份呢？” 谢渎尝试在屏幕上操作，看看能不能找到分析液体成份的指令，但什么都没有。 他又尝试直接提问，但混沌装置也没有任何反应。 好像这个装置只能单方面向谢渎传递信息，并不能处理谢渎提出的问题。 当然，也可能是谢渎没把装置研究明白。 “那能不能把天使从身体内剥离呢？” 谢渎看一眼渐渐靠近自己心脏的残忍血管，想到这个问题。 他在屏幕上各种操作、点击，可惜没有找到任何答案。 几秒后，混沌装置系统声音响起： 【图鉴数量达到5，自锁自定义生命改造功能。】 【可选任务：请收集首天使的脑液，心天使的心血、翼天使的羽毛、臂天使的手骨、躯天使的脊髓、足天使的膝盖，进行繁殖实验。】 第19章 使徒的形成原因 听完任务，谢渎点头。 “脑液，羽毛，手臂，躯干，腿，心脏……怎么看起来像是要拼凑出完整的身体啊？能繁殖出更强力的天使吗？” 虽然是可选任务，但谢渎肯定要做。 每次完成任务，他都会得到巨大提升，所以为了迎战末日，只要混沌装置发布任务他就做。 晚饭，谢渎是在外卖上搞定的。 今天解决首天使，血赚600万，还有一份首天使的脑液，该好好奢侈一把。 所以谢渎打开吐了么app，点了三份啃不动豪华单人套餐，还送一杯可乐呢。 在身为普通阶层的他的想象范围中，这就是奢侈。 那为什么是三份？ 报复性消费，吃一份倒两份？ 并不是。 自从改造成使徒之后，他每次饭量都比原来多了两倍。 不久外卖到了，谢渎一边吃，一边搜索安全屋的建造方案。 现在有钱了，他必须要在三个月内把末世安全屋建好。 正吃着鸡腿，电话响了。 陌生来电。 接通电话：“谁？” “喂，谢渎吗？我是李忠国，还记得我吗？” 谢渎皱眉思索，声音听着耳熟。 现在他记忆力非常好，立刻想起是之前用钟葵手机通话的男人。 “想起来了，钟葵的同事？” “呵呵，是啊！” 李忠国的声音温和儒雅，跟谢渎寒暄几分钟后，进入了主题。 “谢渎，听得出来，你对神秘局并不排斥。按照你的实力，完全可以加入神秘局，成为一名正式在编的使徒。 你是单人解决两次天使事件的人才，放在民间使徒里也是顶尖的，局里领导念念不忘啊。 你要不要考虑一下？” “我的命是神秘局救的，心里很感激。可我有必须要做的事情，没法接受编制内的条条框框。 今天处理首天使的时候，就有人企图对我进行道德绑架，我讨厌这种事情，你明白我在说什么吧，李忠国？” 谢渎必须要做的事情，自然就是筹备末日的事。 要是进入体制，每天处理各种琐事，他哪里还有精力去迎战末日？ “呵呵，年轻人喜欢自由自在，可以理解。要不我们换个角度来讨论，你成为使徒之后，就没有什么疑问要解决吗？” 想了想，谢渎问道：“有没有一种在天空上漂浮的，形状是圆柱体的天使？” “啊，你怎么知道有这种天使？今天新加坡就遭到了这种天使的攻击！” 谢渎一怔，原来不是幻觉，是真的！ “我是偶然看到的，那是什么天使？” “还不知道，之前大家从没目击到它，不知道它的任何情报，也不知道被攻击的城市现在伤亡如何了。”李忠国的声音中带着无奈。 原来连神秘局也都不清楚吗，罢了，还是问一些关乎自身的问题吧。 于是谢渎话题一转：“使徒能把天使从身体中剥离吗？” 李忠国笑了一声，可声音中却透露着苦涩： “我知道你遇到了什么麻烦，身体在被天使侵蚀，可以说，这是每个使徒都会面临的困境。 三两句话说不清楚，方便见面聊吗？局里有专家，可以给你做个全身检查。” 想了想，谢渎回答：“可以，我先吃饭，一个小时后吧。” 1小时后，谢渎被一辆专车接到神秘局。 全称“神秘事件调查局宁南分局”。 外观伪装成了普通的警局。 只有知道真相的人，看到的牌子才是“神秘事件调查局宁南分局”，而普通人看到的就是某某警局。 原理不明。 李忠国亲自出来把谢渎接了进去，足以可见他对谢渎的重视。 进入大厅，墙上挂着各种标语： 勇敢无畏，直面未知。 群众安全高于一切。 团结一致，共抗天使。 …… 再往里走，还有人在会议室里开会，墙上贴满了各种事发地照、各种疑似天使的照片、受害者照片，似乎在商讨解决方案。 “这是你们的使徒在开会吗？”谢渎好奇问。 “是在开会，但都是普通人员，市里很多疑似出现天使的地方，都是他们在处理。” “普通人能处理天使？” “当然不能，他们只能负责各种支援或者维稳工作，没法正面和天使交锋，真遇到天使，还得是使徒出手。” 一路上还看到了不少房间，有训练的，有上课的，还有娱乐区等等。 但几乎每个人的表情都透露着一股决然和肃穆。 在一间白色的房间中，李忠国安排专家给谢渎的身体做检查，等专家走后，李忠国感叹： “第一见到天使整合到使徒体内会有那么高的契合度！怪不得你的能力如此之强！” 契合度。 谢渎又一次听到这个词：“你说的契合度是什么意思？” 李忠国没有直接回答，而是反问：“你是怎么成为使徒的？呵，我意思是，你的天使，是怎么整合到左臂的？” 谢渎当然不能说自己有个混沌装置，瞎编道：“我被天使袭击了，醒来就这样了，具体我也不知道。” 谁知李忠国对谢渎的胡说一点都不怀疑：“果然啊！这也是使徒产生的原因！” “怎么说？” “天使多数是半魂体的状态，一些人被天使攻击的时候，他的灵魂恰好和攻击他的天使同频。 于是天使不但没杀死他，反而被同化到了一起，成为共生关系，他也就获得天使的力量，被叫做使徒。 但这种概率太低，多数情况下，人被天使攻击肯定是死。” 谢渎终于明白了使徒的来由。 这么说，钟葵也是被天使攻击后，偶然成为的使徒。 看来唯独自己的情况不一样，他不是遭到天使攻击，而是被混沌装置直接改造成的使徒。 “那契合度又是什么？”谢渎不放过获取情报的机会，继续追问。 “就是人和天使的结合强度。结合得足够强，契合度就高，发挥出的能力也更高。反之亦然。 不过契合度是一把双刃剑，你的心脏被侵蚀，也是归根于契合度。” “双刃剑吗？” 终于说到谢渎关心的问题，锋利的眉毛微微扬起。 “你使用天使力量次数越多，天使越会尝试侵蚀你的身体，当天使完全侵蚀你时，你也就死了。 契合度越高，这种侵蚀速度就越快。 所以使徒不容易，他们既是乱世中诞生的希望，同时他们也是不幸的人啊。” 说到这里，李忠国惋惜长叹。 谢渎惊骇，面临死亡，就是使徒的命运？ “那有没有别的情况，使徒和天使没有结合，但他却可以控制天使为自己战斗。这种情况会有什么弊端？” 谢渎说的自然是指自己可以控制嵌合心天使的事情。 “这属于奴役的关系，人类奴役天使，这种特殊例子比较少，但确实存在。 可就算是这样，奴役的过程中，天使一样会侵蚀人的灵魂，到后面主人也会死的。”李忠国的声音低沉了很多。 “这么说，使徒的结局最后都是死？” 突然得到这个真相，谢渎有点不能接受。本就是为了活命才把自己改造成使徒，结果却只是饮鸩止渴吗？ 不，不能这样想。 遇到当时那种处境，接受改造是唯一的选择，不能用现在的状况去衡量过去的对错。 “理论上是这样，但神秘局一直在尝试攻克这个难题，相信不久会有阶段性成果，到时候，你也可以获利。” 谢渎算是听出来了，李忠国还是希望他加入神秘局。 他知道李忠国并非危言耸听，因为他已经两次发现残忍心脏要侵入自己的本体心脏，并且还在渐渐影响自己的思想。 而且他操控嵌合心天使的时候，残忍心脏对自己的侵入变快了。 他很清楚，放任下去，残忍心脏肯定会把自己吃掉。 难道真的只有加入神秘局这条路了？ 一想到自己以后要在体制中束手束脚，谢渎心里就不太接受。 看出谢渎的迟疑，李忠国很聪明地打住话题，转而说： “神秘局除了有情报上的优势，还有别的方面能给予使徒帮助，来，带你去我们资源室看看。” 谢渎没反对，不一会二人来到一个重重封锁的走廊。 这里的安保级别瞬间提高很多，一路上又是声纹验证，又是虹膜验证。 连着开了三道钢铁闸门，才来到一个精致的小房间中，里面的玻璃柜摆放着各种物品。 谢渎的好奇心早被勾起。 到底什么东西要设立那么高的安保级别？ 只见李忠国从玻璃柜里取出了一个诺基亚手机外观的东西，呈现在谢渎面前。 “手机？”谢渎皱眉，完全看不出有什么特别。 李忠国微笑摇头：“这是一种物天使。” “物天使？” “也是天使的一种，只不过它的构成是死物，类似秽物。但它不能克制任何天使，它只是有一些特殊功效。” “这个手机的功效是？” “它是反因果律手机，可以在任何时候打电话，包括在不可能通话的场景。” “怎么理解你说的反因果律？”谢渎疑惑。 李忠国缓缓解释：“普通手机是因为‘具备通话条件，所以可以打电话’。而这部手机，是因为‘不具备通话条件，所以可以打电话’。” “因为不具备通话条件，所以可以打电话——反因果律？”谢渎深思。 第20章 万的大奖 想不到神秘局中，竟然有这种神奇的东西存在，谢渎开始改变对神秘局的印象了。 “这样的手机，局里有几部？”谢渎问。 “只要材料足够，需要多少就做多少。”李忠国说。 谢渎再度疑惑：“这不是物天使吗，你们能制作天使？” “不。手机本身不是物天使，手机的构造，才是那个物天使。” “抱歉，我没听明白。” 李忠国似乎见多不怪，缓缓解释：“序列号195的物天使——异常手机构造。 构造的本身，就是天使。 只要你使用完全一样的材料，做出完全一样的形状、重量、颜色，甚至精确到里面每个分子的排列顺序都一样。 得出的手机，就一定是跟它一样的反因果律手机。 所以你可以说这个天使就是一台手机，也可以是无数台手机。” 谢渎似乎明白了，点点头。 同时他衣服里的亵渎之书发生蠕动，应该是更新了物天使的图鉴，但现在谢渎没法查看。 李忠国放回手机，又拿出一块蓝色冰块，直接放到谢渎手里。 谢渎拿着冰块，感觉左臂的力量在慢慢消减。 “这是死冰，当天使被打进假死状态时，把死冰放到天使身上，可以延缓它的复活时间。”李忠国讲解。 “能延缓多久？” “在死冰完全融化前，天使都不会复活。” “能把天使打进假死，后面肯定要跑路了，有必要动用资源延缓它复活？”谢渎疑惑。 李忠国说：“确实如你所说。死冰的制作材料非常稀少，属于贵重物资。 所以它的用途不是逃跑，更多时候是用来捕获天使。 总局有一个研究中心，通过研究天使，制作各种能对付天使的物资。所以捕获天使是非常有价值的事情。” 后面又看了不少东西，功能各异。 有压制天使能力的，也有提高使徒能力的，还有给人保命的…… “这些东西，在使徒出任务的时候都是可以支取的，对使徒也是保障。 虽说你跟民间使徒组织也能买得到，但成本可就昂贵多了。 所以有个组织，总比单打独斗强啊。” 走到尽头，谢渎看到里面还有一道钢铁闸门，厚重程度远超前面所有闸门。 这次李忠国没带他进去，并告诉他参观已经结束，然后带他往外面走。 “老李，为什么你们都把这些东西叫做天使，它们跟西方神话中的天使有什么联系？” 路上，谢渎问出困惑他很久的问题。 李忠国点头回答：“西方科学家在传说中上帝出生的地方发现了一些奇怪的骸骨，通过分析基因成份，发现它们的dna是三链螺旋结构。” “三链螺旋？”谢渎惊愕。 地球上的已知物种，基因链要么是单链结构（rna），要么是双螺旋结构（dna），怎么会有三螺旋结构？ “现在研究还在继续，他们推测，这是神的dna。而那些到处杀人的天使，dna正是这种三螺旋结构。” “所以，它们具有神的基因？” 李忠国点头：“因此西方科学界断定，它们是神的使者，也就是天使。 不要以为天使都是美女的样子，其实西方神学作品中的天使，都是丑陋、诡异的，只是艺术家把天使美化成了拟人的形象。 反观现在我们接触到的天使生命，才最符合天使原本的模样。” 谢渎心中了然，突然想起一句话：科学的尽头是神学。 原本这句话是带有调侃性质的哲学命题，可现在，却成了预言。 “天使从哪来的，出现的目的是什么呢？” 谢渎问出了第二个困惑。 李忠国淡淡一笑：“从哪来的，这个问题还在研究。至于目的，有人说，它们是在审判人类，但科学界认为，它们在寻找天国。” “天国？它指的是，某样宝物？” “不！就是天国。你看到这个词时，第一反应想到的那个地方，天国。” 天国，这种地方真的存在？ 难说，连天使都出来了，还有什么不可能的？ 可是如果天国真的存在，那会是个什么样的地方？被天使这种诡异生物所向往的地方，会是什么样的光景？ “小伙子，今天说了那么多，你应该也能感觉到我的诚意了。 屠宰场那件秽物我知道是钟葵查到的，但是既然你拿去了，还处理了两个天使事件，就当是钟葵送你的礼物吧。 天使事件越来越多，有个组织帮忙，提供信息和物资，对你来说也不是坏事。 怎么样，考虑一下？” 听李忠国这样一说，谢渎心里咯噔一下。 果然，自己这点小动作瞒得了黄依依，却瞒不了神秘局这样的庞大组织啊。 可既然对方这么说了，说明神秘局没有讨回去的打算，这笔账，是真的过去了。 对方在诚心邀请自己加入。 谢渎问出今晚最后一个问题： “如果加入神秘局有这么多好处，为什么局里只有钟葵这一个使徒？ 就没有民间使徒来应聘过吗？” 李忠国回答：“不是没有，只不过西桂省太偏，太穷。往年只要有几个使徒表现出色的，都被中央征调走啦，去镇守发达省份。所以是我们留不住人啊。 至于实力太低的，我们也不能随便招进来，毕竟，进来就得保护人民安全。 他们就是想，也得有能力扛得起才行。” “这样，李组长，我先回去想想看。”谢渎说。 “可以！”李忠国面露喜色。 对方说回去想想看，没有当面拒绝，就是还有回转的余地。 实在不行，双方也可以寻找一些互利共赢的可能。 回家路上，谢渎大脑一直在运转。 去了一次神秘局，他才发现自己和国家机器的差别多么巨大。 无论情报还是物资，雄厚程度都不是自己单干能比得上的。 结果连这样的组织都没能阻止末日，他靠自己真的能活到三个月后？ “但也说不准，可能神秘局其实庇护了一部分民众，只是我被天使杀死了，所以不知道。” “天使……天国……使徒……难道我在末日看到的彩色光芒，来自天国？” “天使为什么要寻找天国，意义何在，里面有什么？使徒诞生的意义又是什么呢？天国是导致末日的原因吗？” 胡思乱想间，已经到了家里。看一眼手机时间，他猛然想起彩票开奖的事。 开奖时间已经过了，他直接在手机上查看开奖信息。 “本期中奖号码是：08,09,11,13,23,24,29。 嗯，预想之中。 他买的是2万一注的小奖，全中了。 中了2000注，整整4000万。 还没来得及高兴，黄依依突然打来电话，谢渎刚接起，对面就传来一声清脆咆哮： “谢渎，你这个大骗子，你根本不是什么救赎会的！为什么骗我！” 哟，被发现了？ 好吧，无所谓。 谢渎懒洋洋反问：“怎么说？” “我让同事查过你了，你的就学经历，工作经历，全查了，你从来就没有加入过什么救赎会！” “哦，忘记告诉你了，我来自三个月后的未来，我在未来加入了救赎会。” 黄依依愣了一下：“真的？你来自未来？……等等，不对，你又在骗我！还骗得那么敷衍！” “啧，瞧你说的，你是我救命恩人，我会骗你？” “还说！我那么信任你，你竟然欺骗我，还害我对领导撒谎！ 你一定要加入神秘局，不然，我就把你私吞秽物的事情说出去，把你骗我的事情说出去！” “嗯，那你说吧。” “你！我真说了！” “嗯，说吧。” 挂了电话，谢渎只感觉好笑。 他又拨通房东电话：“孙姐啊，我是谢渎。你的房子卖吗？” 第21章 改造天使实验 房东孙姐没回过神来：“你买房子？” “就是我现在租的这个平房，之前你不是说打算卖掉吗，现在还卖吗？”谢渎放慢语速。 孙姐听到立即眉开眼笑：“卖！当然卖！可我这房子是连着宅基地的，所以比较贵，你能买吗？” 问完孙姐后悔了，她知道谢渎只是个刚毕业的社畜，前两天连房租都交不起，他怎么可能有钱买下一块宅基地？肯定是帮亲戚问的。 哪知道谢渎回答：“买，正好我继承了一笔遗产，想买个房。住在你这里也习惯了，干脆就跟你买吧。” 嗯，从贾友前那里薅了600万，可不就是遗产吗，虽然那货还没死，也快了。 谢渎的计划很清晰。 既然现在有钱了，为了守住下面的实验室，亵渎有了更好的选择，就是把这个平房改造成安全屋。 但他只是租户，房东肯定不让他改造房子，唯一的办法，就是把房子连同宅基地买下来。 一边繁殖更强的天使，一边打造安全屋。到了末日，能打就打，打不过往安全屋里一躲，那叫一个安逸。 等地面上经历了一波大清洗，他再出来拯救剩余人类，或者解救一些被困少女，齐心协力不辞劳苦重建人类家园。 当然那是后话，当下主要任务还是苟住末日。 “哎哟喂，继承了遗产啊！阿姨第一次见你，就知道你是个有出息的小伙！人又高又帅，又有头脑，看上阿姨的房子，你真的很有眼光啊！” 在谢渎筹划未来时，电话那头的孙姐则是一通夸赞。 得，继承遗产之后连当初的第一印象都变得出息了。 “那我们明天约一下。” 二人于是相约第二天见面聊。 挂完电话，离睡觉时间还早。 反正都不用上班了，不睡也无所谓。 他走进实验室，翻开亵渎之书，看一眼嵌合心天使的图鉴。 贾友前那个怪胎还在插图上，依旧是半人半猪的造型。 谢渎把嵌合心天使放出来，触手松开，贾友前滚落到地上。 “谢渎，你这个畜牲！拿了我的钱，还把我抓起来！我艹氼孖！” 人头的部分张开对谢渎疯狂叫骂。 而后面的猪头部分却不停发出类似猪的哼哼声音。 这个画面要是拍成视频发布到网上，绝对让网友世界观崩坏。 “我拿钱，答应救你，我不是救了吗？你在这吠叫什么？” 谢渎抬脚就踢到贾友前的脸上，把他踢得在地上连连翻滚，最后是猪身部分把他翻了回来。 “你到底怎么才能放过我？”贾友前的人头发问。 “放过你？呵呵，我上哪去找那么珍贵的实验样本？” “什么实验？你想对我做什么？” 贾友前这才注意到周围的环境，各种锈迹斑斑、夹带血腥味的器械到处陈列。 屋子中间还有个巨大的玻璃管。 恐怖感油然而生，他的人头和猪头同时露出恐惧的目光。 “我在操控嵌合心天使战斗的时候，身体会被侵蚀。 所以我想做个实验，如果把天使整合到你身体里，到时候被侵蚀的还是我吗？” 谢渎一边说，一边在屏幕上点击。 【欢迎使用混沌系统，本系统主要功能为繁殖天使和生命改造。】 【自定义生命改造功能已经解锁，请自行确认。】 【新任务，请完成一次自定义生命改造】 他很快找到了自定义生命改造这个功能。 点进去，屏幕自动投射出贾友前和嵌合心天使的透视图，里面的神经、骨骼、肌肉清晰可见。 似乎能具体到自己设计整合方式。 研究了一会，谢渎像是懂了，继续对贾友前说： “作为老板，一定要体面，所以尽量保留完整的外观。 再加上你喜欢生育活动，那就把你整合到特殊器官的位置吧。 只要神经相连接，并且特殊器官能够吊起你的身体，应该没有问题。” 谢渎点击屏幕，像搭积木一样把自己的想法搭建好，一个新的怪物诞生了。 总体上看还是嵌合心天使的外观，但在它的胯下，倒吊着一个半人半猪的生物。 连接这两部分的，是贾友前的器官。 谢渎在小黑书上看过相关文章，说的是越爱繁殖的人，他的特殊器官就越有韧性，甚至可以吊起他本人的体重。 所以这个设计肯定很牢固。 “等等，你在说什么？你敢这么做试试！你这个杂总！住手！” 自从被污染成异形之后，贾友前好像有骨气多了，骂起谢渎来毫不含糊。 不过也可能是因为他变成了鬼样子，自暴自弃了。 确定好造型，谢渎点击“开始改造”，走出实验室，关门，等待正义执行。 数根细细的，带着电缆的触手刺向贾友前，实验室里响起凄厉嚎叫…… 一小时后，谢渎再度开门，见到了他创造出来的全新生物。 嵌合心天使的肚子下面，倒吊着贾友前。 连接两者的是贾友前的繁殖器官。 嵌合心天使见到谢渎，开始往前走，每走一步，下面的贾友前就跟着晃荡，撕扯他的器官，让他巨痛无比。 “谢渎，你这个恶魔，王八蛋，有种杀了我啊！艹你全家，谢渎，氼孖……” 贾友前只能痛苦叫骂。 谢渎不可能杀他。 他甚至没法因为疼痛而死，因为他的生命和天使连为一体了。 【任务完成，奖励100万元】 【新任务，请完成一次天使改造体的战斗测试】 系统声音落下。 谢渎试着对嵌合心天使下达一些指令，操作过程中，完全感觉不到丝毫的侵蚀，反倒是贾友前，每次天使执行指令时，他的身体就血管暴涨。 显然，侵蚀已经转移到贾友前身上。 谢渎大喜：“很好，非常成功的实验！找个机会再实战一下，看看实际战斗中是不是也能转移侵蚀！” “成功氼孖！艹你全家谢渎！你拿人来做实验，你会被天谴，会不得好死！” 贾友前在胯下发出凄惨诅咒。 谢渎靠近，蹲下去对着贾友前啧啧两声：“人？除了一副皮囊，你哪里像个人？剥削员工，奸杀女生。这还只是我知道的，我不知道的，你又做了多少？ 差点忘了，现在你连人的皮囊都没有了。这是镜子，你自己看。” 谢渎把镜子举到贾友前面前，贾友前看着镜子里的自己，上半边是人，另外半边连着个猪头和猪脚。 脸上满是血污和粘液。 沉默后，是更加歇斯底里的哀嚎。 把天使收进图签，谢渎回房间，睡觉。 （为什么大家都不看啊，能不能给点修改意见，呜呜呜……） 第22章 你们三，绑架我? 次日，和孙姐见面谈得很顺利，一来孙姐早就想卖房子，二来谢渎也表示能当天给钱。 最后400万成交。 按照地段来看，这里属于市区边缘地带，这个价格中规中矩，谁都没吃亏。 但孙姐特别卖力，把自己的房子夸得天花乱坠，什么明年市里就开发到这啦，什么地铁要从附近过啦，什么后年政府就要征地拆迁啦。 谢渎当笑话听听。 其实就算再贵点谢渎也无所谓，只要孙姐能干脆利索完成过户就行。 咱不差钱，就差时间。 钱给了，办过户还得几天，不过这部分让孙姐代劳就行。孙姐是很乐意的，拿到钱整个人是眉开眼笑，还不停拉谢渎去家里吃饭，说自己女儿烧得一手好菜。 谢渎转头打车去了体彩中心，把4000万奖金领了。 扣去税，最后还有3200万，这笔钱当然要投入到安全屋的建设中去。 谢渎一走，体彩中心的负责人立即打通了一个电话：“首长您好，已经按照您的吩咐，如数把奖金给了这个青年。” 那头传来威严的声音：“知道了。记住，以后只要是这个人来兑奖，中多少，给多少。” “好，好。” 挂了电话，负责人整个身体都在发抖。 “你看好，是这小子吗？” “大哥，就是他！” 路边一辆漆黑的奔驰商务车里，三个人目光死死盯着走出来的谢渎。 其中一个人，竟是彩票店的老板。 “要是这小子手里真有渠道，以后你还开个屁彩票店！哈哈哈。” 谢渎正要搭车，一辆黑色奔驰商务车缓缓停在他面前。 车窗摇下，里面坐着彩票店老板。 谢渎一眼就认出来了。 “兄弟，你第一次兑奖啊。这时候可别乱打车，容易遇到坏人的！你上来，兄弟送你回去，又快又安全。”老板说。 谢渎在他那里买了半年彩票，也算熟人了，没多想就上车。 车子一开，车里三人就悄悄交换了眼色。 以谢渎的敏锐自然看到他们的小动作，嘴角微微弯了弯，也不出声，继续稳稳坐着。 被叫做大哥的男子见到谢渎毫无警惕，心里更是稳了，直接把车开到市外偏僻处。 “兄弟，到了，下车吧！” 谢渎睁开眼，这四周都是黄泥乱草，人迹罕至。 于是慢悠悠下了车，一脸泰然自若。 “你们这是把我送到哪呢？” 他就想看看，这三个不长眼的到底想干嘛，竟然惹到他头上。 实在不爽了，他也不介意多杀几个人，反正没几天就末日了，谁会注意到几个烂人的死活。 “兄弟别急嘛。刚兑奖呢？我猜猜多少钱，4000万，扣了税，还有3200万，对不？” 一个高瘦男人走向谢渎，伸手在他肩膀上搭着。 “有事？”谢渎问。 “没事啊，这个彩票店老板你见过的吧？他是我兄弟，所以大家都是熟人，唠唠。” “是经常见。” “那不就行了？以后大家都是兄弟了。兄弟有个事想求你。” 谢渎面露戏谑：“跟我借3200万的事？” 那个大哥连连摆手：“不不不，钱我们可不敢动，那是犯法的！只要你告诉我们内幕渠道就行，不多，就两期！” 谢渎笑了。 就说这些人想干嘛呢，竟然是想知道下次的中奖号码！ “我就算告诉你们，你们也中不了奖。”谢渎如实说。 这句话让三人心里更是认定谢渎知道内幕渠道。 “我们要是不中奖，可以再找你呀，哈哈哈哈哈！” 三人哄笑。 谢渎的笑意渐渐冷了：“意思是如果我不说，你们就要一直纠缠我？” 大哥哈哈笑道：“没那么麻烦，我们可以绑你起来，等开了奖，我们中了奖，再送你回家。” 旁边的彩票店老板也帮腔说：“兄弟，我这两个哥们可是撕过票的，现在想洗手不干了。所以，你帮个忙，不过分吧？” “行，弃恶从善是好事。既然这样，我就告诉你们号码吧。”谢渎嘴角戏谑。 “这才对嘛，有钱兄弟一起赚，多好呀？” “我把号码抄在笔记本里了，不介意我拿个本子吧？” 三人对视了一下，想必谢渎也耍不出什么花样，说：“你拿吧，别耍花招！” 谢渎把手伸进衣服内衬，缓缓取出亵渎之书。 大哥看着谢渎手里的本子，目光顿时兴奋。 该不会整本书都记着中奖号码吧，那得是多少期啊。 想到这里，他感觉自己说两期太少了。 谢渎直接把书翻到嵌合心天使那页，说：“号码在你们后面。” 三人下意识转头，眼前的画面顿时吓得他们魂飞魄散。 一个巨大的组合人体，低着一张面盆大的死人脸，高高俯视他们。 八根植物茎干在空中凌乱摆动，末端是向日葵形状的血盆大口。 人体胯部的位置，倒吊着一个半人半猪的异形，眼睛仇恨地盯着面前的四人，嘴里发出凄厉咒骂： “谢渎，你不是人！你不得好死！” “啊！” 三人齐齐惨叫。 谢渎嘴角弯起。正想着怎么找人测试战斗呢，这三个人就送上来了。 这种好事能错过？ 大哥当即吓得瘫软在地上，流出一地尿液。 剩下的彩票店老板和中分头青年转头就跑。 结果没跑几下，他们就发现自己的视角变得越来越奇怪。 彩票店老板低头，发现自己下身变成了一滩烂肉。 中分头青年还在跑，几秒钟后，就成了一种类似霉菌一样的物体。 “啧啧，跑什么呀。既然是兄弟，帮我测试一下宠物，没问题吧？” “啊啊啊，我的腿啊！”彩票店老板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痛苦惨叫。 “怪物，怪物！” 大哥坐在地上，双手撑着不停后退，没有触发污染，但看他的脸色就知道，已经在崩溃边缘。 没办法，嵌合心天使的猎奇外形，加上胯下一坨怪物不停咒骂，这个画面太吓人了。 嗷呜！ 心天使靠近大哥，一个血盆大口猛地咬下。 他完全没有反抗的能力，被大口囫囵吞下，顺着食道滑进心天使半透明的肚皮里。 隔着肚皮，可以看到一个完整的人在里面漂浮。 过了两分钟，里面的人皮肤完全消失，然后是肌肉、内脏、骨骼，全部消失。 嵌合心天使跟着长出两条粗壮的新手臂。 “嗯，消化一个成年人的时间是2分钟左右，当消化完之后，就可以获得他的一部分基因。”谢渎一边观察一边做出结论。 “还有就是，它在攻击敌人的时候，我没有遭受任何污染。说明即使是面对实战，我也可以放开手脚去打，再也不用担心它反噬我。 当然只限于这个天使，对于我身上的残忍心脏是不行的。” 第23章 我的背景全靠你的想象 谢渎看向天使胯下那不断晃荡并且还在痛叫的贾友前。 他身上的血管更多了。 “侵蚀全部让他承受了，他到了极限会怎么样？” “110吗，怪物吃人了，救命啊！” 彩票店老板用半边身体顽强地打出电话。 他的污染没加深，因为他已经逃不了了。 “啧啧，时代变了，坏人都会报警了。” 没理会打电话的彩票店老板，谢渎看向旁边一滩类似霉菌的东西，已经完全看不出曾经作为人的痕迹，只有挂在子实体上的两个眼球，泛着灰白色，还在转动。 心念一动，嵌合体心天使就把地上的霉菌吃下。 他想试试看，吃掉基因被污染的人，会有什么效果。 可惜的是，什么都没发生。 “看来吃掉被完全污染的人没有太大作用。” 谢渎又做出结论。 彩票店老板快疯掉了。 他到底遇到了什么事情，为什么自己的身体会变成烂肉，面前这个巨大的异形怪物又是什么？ 还有这个青年，竟然一边让怪物吃人一边做总结，他难道是在做实验吗？ 他很后悔！ 早知道就老老实实地开彩票店，动什么歪心思？ 结果他们以为是肥羊的家伙，根本就不是人，是恶魔！ “那么，吃掉被污染一半的人会不会有某种效果呢？” 谢渎的目光终于重新回到彩票店老板，后者身形剧颤，下一秒，就被天使整个活吞了下去。 没多久，天使身上又多了一个脑袋，身上的鳞甲似乎更加坚硬了。 “吃了半污染的人可以得到强化，这个也得记下。” 谢渎说。 今天收获不错，三个人贡献了一波实验成果，大大提高了谢渎的科研能力。 “该死，又犯杀戒！” 他好像想起什么，懊恼地轻拍脑门。 说过要好好压制残忍心脏带来的嗜杀情绪，可一面对别人的生命威胁，嗜杀情绪不知不觉就冒出来了。 嗯，这个也得记。 他要时刻提醒自己，是他要驾驭天使，而不是反过来被天使驾驭！ 否则要是沦为天使的奴仆，那度过末日还有什么意义？ 只有以人的身份活下来，那才是活啊。 【测试完成，奖励100万元】 叮，谢渎手机里提示，余额多了100万。 “系统靠谱，打一架就送钱！” 【新任务，尝试一次多基因融合繁殖。】 系统提示音响起，同时一辆警车从远处驶来，在谢渎旁边停下。 贾友前似乎看到了希望，立刻张开嘴巴呼喊：“民警同志，救命！这里有个恶魔！救命啊！” 结果才喊了一句，就被谢渎收进书里。 两名干练的民警远远走来，看了一下地面，顿时面露奇怪。 地上怎么有一堆烂肉，还有一些粘糊糊的东西？ 二人打量了一下谢渎，其中一名年纪较大的民警过来询问：“不好意思，我们接到报案，说这里有案情，方便说说是什么情况吗？” 他在询问时，另一个警员开始调查奔驰车和附近的线索。 “没什么，我朋友无聊，打电话玩呢。”谢渎说。 “无聊打报警电话？”老警员一脸狐疑。 宁南市神秘局。 黄依依的表情又可怜又生气： “组长，我也不知道谢渎在骗我，我们救了他两次，他还骗我说自己是来自救赎会的，还说自己来自未来，太过分了。 总之，这一切都是我的错误，我没有如实汇报情况，请组长处分！” 看着大义凛然的黄依依，李忠国缓缓敲击桌面。 “他真的说自己来自三个月后的未来，属于救赎会的成员？”李忠国沉吟。 “嗯。组长，你该不会信这个吧？” 吐出口气，李忠国说：“给你看几段视频，其他人也一起看看。” 接着投影仪开始播放视频画面。 画面一：杀人狂马某敲谢渎的门，门一开，谢渎就从里面射箭击倒杀人狂，干净利落拖进屋子，然后门关起来。 画面二：谢渎和楚冉冉在彩票店，买了2000注彩票。 画面三：谢渎在领奖中心领了三千万奖金。 看完这些，大家都是面面相觑，其中一个男警员提出了大家的困惑： “怎么谢渎一开门就攻击杀人犯？好像早就知道敲门的人是坏人一样。” “还有更离奇的，他的2000注彩票全中奖了，他是知道开奖号码吗？” 李忠国点头：“没错，他就是知道开奖号码。他所有投注都中了6个号码。” “组长，三色球7个号码全中才是大奖啊。我不太明白，要是真的知道号码，为什么不买7个？” 李忠国缓缓解释：“他可能担心彩票有黑幕，避开了大奖奖池，专门买小奖。所以他严格将中奖号码都控制在6个，不是提前知道号码，绝对做不到。 但他有一点不知道的是，总部已经敲打过体彩中心，就算谢渎买了大奖，体彩中心也必须给。” 会议室落针可闻。 半天，黄依依才说出了难以置信的结论：“难道，他真的来自未来？太离谱了吧！” 李忠国摇头：“依依，你的业务能力还需要提升啊。连改变因果律的天使都存在，为什么没有可以逆转时间的天使？” 众人皆是点头，显然认可李忠国的猜测。 “当然，以上只是纯猜测，有待考证。另外，我给他做检查的时候，发现他的天使结合得非常紧密，完全不像是意外造成的结合，更像是……某种技术将天使和他的左臂整合到了一起。 因为他们结合得太好了，我从没见过结合得如此自然和紧密的情况。 你们认为他靠自己做得到吗？” 黄依依捂住嘴惊呼：“所以组长，他背后，可能真的有个庞大组织？ 可是不对啊，他为什么对天使方面的常识那么少？” 另一个警员举手：“会不会，他在组织只是编外人员，或者受测人员什么的？” “有可能！跟我们神秘局考核新警员一个道理，在通过考核之前，很多秘密都是不告诉他的。” 不少人对这个猜测暗暗点头。 “救赎会……救赎会……”李忠国一边沉吟，一边敲打桌子。 “如果真如他所说，这是个拯救人类的组织，那立场和我们神秘局并不冲突，甚至是一致的。 并且他和救赎会的关系没那么紧密，争取一下，也许还能挖过来。” 李忠国沉吟半晌，最后定下主意：“我给他打个电话。” “我们只是带你回去做个笔录，还请配合。” 此时老干警已经完成询问，结合现场的诡异情况，他不打算放谢渎离开。 恰巧谢渎手机响了，一看是李忠国，他接起电话。 “谢渎，在忙吗？” “不忙，不过你同事准备请我到局里聊聊天。” 你同事，啥意思？老警员察觉到一丝不对劲。 第24章 混成了个仿真警官 老警员是混迹职场很久的老油条，一听到谢渎这话，顿时警觉，耳朵也跟着竖起来。 想听听到底谢渎是真的认识人，还是在那装模作样。 “嗯，我知道了，你把电话给他，我来说。”李忠国说。 谢渎直接把手机递到老警员手里。 老警员狐疑地接起电话，先是警惕地喂了一声，然后表情变得恭敬，又是满脸微笑，最后连说好好好。 等他再把手机还回来时，脸上是又恭敬又友好。 “原来是谢渎同志在处理特殊事件啊啊，真是抱歉，耽误您办案了！要不要我们送你回去？” “不用了，我有事，你们先忙。” 警车很快离开。 有靠山办事真方便啊！谢渎心中感慨，这神秘局不愧是国家机器的大部门，能量显然远高于普通警局。 “要不，还是合作一下？可是筹备末日的事情怎么办？” 此时的李忠国同样在打自己的算盘。 刚才他对众人做出解释：“我再试着邀约谢渎加入看看，之前我俩见过面，彼此印象都很不错，他其实已经到了临门一脚的点了。 如果他顺利答应加入，说明他背后没有大组织，或者说跟组织的黏度很差。 但如果他还是不愿意答应，只能说明他背后确实有个组织啊。” 电话那头传来谢渎的声音：“老李，他们走了，你找我什么事？” 李忠国调整一下状态，笑道： “还能有什么事，你也看到了，有个特殊身份，平日里处理点小事方便很多。所以要不考虑过来试试？” “说实话，我确实很心动，对神秘局的印象也很好。但是……” 一个但是，让所有人的心都忐忑了一下。 “但是我手里真的有重要的事情要完成，所以……” 李忠国和大家对了一下眼色。 果然！这谢渎背后有组织啊！ 否则一个民间使徒，还能有啥大事比进神秘局造福百姓重要？ “所以老李，我有个想法，你要不要听听看？” “行，你说。” “我们的目标都是对付天使，咱们可以达成短期合作关系。局里有需要处理的天使事件，我能力范围内可以帮忙处理。 别的一些琐事，我就不参加了，因为我有自己的任务要完成。 另外，局里也不能调查我的事情，非行动期间，也不能过问我做的事。 简单地说就是只解决天使，其他我不管，你们也不管我。” “嘶……”李忠国陷入短暂沉思，然后马上拍板，“没问题，等于是请你作为我们的特聘外援，之前也有不少先例。 除此之外，你处理事件的奖金，我们照发，出任务时你要支取的物资，我们照给。想要什么情报，随时可以来局里查。 一句话就是编内使徒有的，你都有。这种合作方式，你看怎么样？当然，一些限制的机密除外。” 谢渎目光微微一亮，可以呀。 “老李，还有个条件。除了神秘局，我不想其他人知道我们的合作关系，你得做好保密工作。” 李忠国意味深长的笑了：谢渎是怕救赎会知道他在兼职啊？ “没问题，我们的保密工作你放心。” “老李爽快，我这边没什么问题了。” “哈哈哈哈，好！要是有空，现在可以过来局里，我们办些登记手续。” “行吧，我稍后过去。” 放下电话，李忠国长舒一口气，眉开眼笑。 “组长，这个短期合作，会合作多久啊？”黄依依有点消极。 “你呀，思想不对！还有你们，都给我听好了。 现在谢渎跟我们合作是短期的，可是要让他有集体感，归属感，说不定干着干着，他就愿意正式加入了。” 这就是李忠国的主意，他相信迟早有一天谢渎会看到神秘局的好，会心甘情愿加入！ 就算最后没加入，神秘局和救赎会也能维持良好关系，共同守护人类命运。 “好的，组长！”众人高声回答。 没多久，谢渎到了。 李忠国安排下，很快做好各种登记工作，然后给谢渎照了个证件照。 谢渎拿到证件，款式跟正式在编使徒一模一样。 神秘事件调查局宁南分局 使徒警官：谢渎（聘） 警官编号：xd945 好家伙，编号都有，照片上还有钢印！ 要说唯一的区别，就是他的职务后面有个（聘）。正式在编使徒警官则没有，就只是名字。 “这证件该不会是神秘局用来束缚我的吧？”拿着证件，谢渎问李忠国。 有个身份虽然好，但同样会面临被道德绑架或者职业绑架的问题，这可不是谢渎现在愿意看到的。 李忠国解释：“放心吧，你又不领工资，严格来说不算真正的警官。尊重你的意思，我们是相互合作的关系。 这个证件只是作为你协助局里处理天使事件的证明，不会强制你按照任何制度做事的。” 这样的话谢渎放心了，他可不想在处理天使的时候因为警官身份被人舆论绑架或者指指骂骂的。 不过说真的，这证件乍一看还挺唬人，要是给人出示一下，估计都会觉得自己是正儿八经的在编警官。 办公室里，黄依依局促地问李忠国：“组长，我那检讨，还用写吗？” “谢渎又没骗你，你检讨什么？相反，你套出了他的情报，值得表扬。还有啊，以后你负责协助谢警官，继续维持好之前的关系，这是组织给你的任务。” “是！” 黄依依挠着脑袋走出办公室，总觉得太魔幻，太不对劲。 这谢渎背后，真有个救赎会？ 电脑前，看着谢渎的新建档案，李忠国肩膀上的重担总算卸下了。 天使事件频发，神秘局里缺人一天，市里要死多少人啊。 为这事，李忠国头发都白了十几根。 现在总算得救了，招到了使徒。 还是没有任何国家支援，裸杀两次天使事件的能人！这成绩，放在全国都能排上号。 这下不用苦哈哈地去找总部调人了，有谢渎坐镇，后面再陆续增加使徒，迟早能翻身把歌唱！ 李忠国那个高兴，马上给局里领导发去信息：“不负领导期望，任务完成！” 谢渎弄完手续，李忠国带他去资源室挑选物资。 首先是挑了一台使徒警官首选的反因果律手机，大家俗称反机。 还有其他谢渎觉得可能有用的，拿！比如什么天使照明弹、水银枪的。 本来每次出任务前可以支取3件物资，李忠国多给了2件。 守在外面的警员听得直嘟嘴：“李组长也太宠谢渎了吧，钟葵警官之前都没这待遇呢。” 黄依依挺着胸脯：“什么叫宠，这叫关爱新人懂不？” 最后又推荐谢渎挑了两根血香。 “这有什么用？” “这种香发出的香味会让天使厌恶，从而消极战斗，可以用来熏跑一些敌意不强的天使。” 感觉有用，谢渎要了：“能不能多给我几根？” 第25章 我女儿怎么了? 李忠国苦笑： “库存就这么多，再多的，只能等总部下个季度分配。而且你今天拿不少了，一些物资本来都是战略资源，不是使徒警官都不能拿的。” 结果谢渎说：“老李，上次我解决了两次天使事件，可是没有物资支援的啊，这种情况，我应该可以补领两份吧？” “你真是……行吧！最后一次哈！”老李也爽快，“想要什么？” “给我四块死冰。” “只有两块了，你自己看。再多就等下个季度。” “那就两块。” 两人办事风格，一个直接，一个干脆，没有任何拖泥带水，李忠国把两个盒子给了谢渎。 “盒子不要打开，否则死冰会化的，用的时候再开。”李忠国交代。 “老李，问你个事情。”收好物资，谢渎说。 “什么？” “你说有没有屋子，可以完全隔绝天使的攻击？” 李忠国一愣：“当然有了，咱们神秘局的资源室就是这种类型的安全屋。 不过墙体的构造非常复杂，既要能防御领域的渗透，又要抵御强大的物理攻击，没有专业技术，很难建的。” “这种技术是机密吗？” “不是机密，你要是想研究，让黄依依给你下载一份就行。或者你用自己的警官证直接认证进神秘局资源网，也能查。” “那行，就麻烦黄警官帮我下载一份吧。” 黄依依点头：“好的谢警官，一会帮你下载，你去财务那里领一下奖金。” “奖金？” “你之前解决了两个天使事件，现在局里给你补发奖金。”黄依依一脸羡慕。 艹，还有这好事！ 总算没白费时间跑这趟啊！神秘局这方面靠谱！ 上辈子在公司里没感受过的组织温暖，这回在神秘局这里找回来了。 之后谢渎领了400万，黄依依把下载好的资料发到他手机。 经过一间无人的会议室，谢渎在一面墙上看到一个巨大的彩色的圆环，周围没有其他的任何元素，这个圆环就这么醒目的画在墙上。 它好像无垠的沙漠里突兀的树立着一座宏伟的雕像，让人无法忽视它的存在。 之前他没注意过会议室里面，所以没见过这个图案。 看着有些特别，谢渎问：“这个彩色圆环有什么寓意？” “是学者在天使的基因中发现的环状分子结构，目前研究出的结论是，它跟世界的本质有关。”李忠国说，“你知道直线吧？” “直线？” 谢渎当然知道这种基础的几何图形，它向两端无限延伸，长度不可测量。 没等谢渎回答，李忠国就接着说：“最新的几何研究发现，直线并不是完全笔直的，而是有一定的曲率，如果沿着直线的一端不断前进，最终会形成一个圆，回到起点。” “这个圆其实是表达一段直线？” 李忠国摇头：“既然直线是弯曲的，那么，由直线构成的平面，自然也就是弯曲的，只要平面无限延伸下去，最终会形成一个封闭的球。篮球上的一只蚂蚁，不管朝着哪个方向一直行走下去，最后一定会回到起点。 由此，学者们得出推断，立体空间也是弯曲的，甚至时间也是弯曲的。 顺着某个方向不断前进，只要时间够长，我们都会回到最开始出发的地方，出发的时间——这就是环宇宙理论。” 谢渎感觉自己对世界的了解越来越陌生。这个理论没有普及，说明还在研究阶段，但很多新的东西都是从研究中发展来的。 难说以后会不会得到证实。 “谢警官，你现在还住出租屋吧，咱们神秘局有警官宿舍，你要是需要，也可以搬过来。 跟你说，宿舍条件可好了，24小时热水空调，还包三餐，关键是配的电脑都是顶配，打游戏可舒服了！” 来到大厅，警员阮游过来对谢渎手舞足蹈。 “好啊，阮游，你竟敢用宿舍电脑打游戏！”黄依依跳过来嗔怒，“还不叫我一起打！” “啧，你太受欢迎了呗，一堆人天天抢着跟你组队，哪轮到我？” 瞧瞧，局里新认识的同事个个都是人才，说话又好听，有年轻人的地方工作氛围就是好啊。 但谢渎没空玩游戏，而且他还要研究实验室，所以婉拒了大家的邀请。 宿舍再怎么好，也没有自己的狗窝方便。 宁南市，锦绣江山小区。 楚冉冉家中。 她从回来就没出过门。商场的经历如同巨大阴影始终笼罩在她心头上。 只要一闭眼，面前就是上百人变成石膏的画面，被邪念追赶的画面，为了活命互相殴打的画面…… 房间里，她把所有白色的东西都用纸贴了起来。墙壁，衣柜，天花板。 没有墙纸了，她就用画画的颜料涂抹。 现在她看到粉白色就无比恐惧。 之前和谢渎呆在一起她还有足够的安全感，可现在谢渎不在身边，这种恐惧就压到她几乎没法正常思考。 刘菲见楚冉冉这个状态好几天了，担心得不知怎么办。 她切了苹果，端到房门面前敲响房门。 “冉冉，妈妈给你送水果了，你开开门啊。” 许久，门口才打开，楚冉冉双目充血地站在门口。 刘菲刚要说话。 楚冉冉突然恐惧地盯着刘菲手中的白色果盆，发出歇斯底里的尖叫，猛地把刘菲手里的果盆拍飞。 果盆落地，白色瓷片碎裂开来。 这一画面让楚冉冉的恐惧更加强烈，摔到地上边哭边挣扎。 “救命，谢渎，快救我，救我！” 刘菲赶紧抱起地上的女儿，心疼地安慰。 “乖，冉冉别怕，妈妈在这呢……老公啊，外面的墙贴好没有啊？” 房间外面戴着眼镜的男人，正是楚冉冉的父亲，楚江山。 “你们动作快点啊，贴了一天都贴不完墙纸，平时怎么干活的？” 楚江山正对着面前的工人发脾气。 “马上好了老板！” 工人一边贴墙纸，一边心想：老板，你这是大别墅，要把所有白色都贴完，哪那么快啊？” “唉！” 楚江山重重叹口气，自己拿起扫帚进了楚冉冉房间，把地上的碎片扫进垃圾桶。 楚冉冉才慢慢安静下来，被刘菲扶到床上休息。 “冉冉可能心理方面出现问题了，这两天饭都没吃几口，只要看到白色的东西，就会非常恐惧！ 长期下去，身体恐怕受不了啊。晚点的应酬我不去了，我约个有名的心理医生，咱们带冉冉去看看。” “冉冉实习的那个公司到底发生什么事情，把冉冉害成这样！哼，都怪你！” “怎么又怪我了？” “之前我都说了，让你帮冉冉安排实习单位，你非要惯着她，她要是不去那里实习，能变成这样吗？” “我这是惯着她吗？孩子长大了，有独立的想法，难道做父母的不应该支持？我们总不能护着她一辈子吧？” 刘菲说不过楚江山：“算了算了，不争这个。新闻里说是建筑事故，但是我看冉冉的反应怎么那么不像呢？你打听过没有？” “打听了，都说是建筑事故。确实死了不少人啊，差不多两百个。幸好遇到淡季，那个商场里没什么人，否则得死更多呢。” 说完这些，楚江山的神色却是略微复杂，似乎对事情的看法没那么简单。 只是建筑事故，为什么楚冉冉唯独那么害怕白色？ 到底她经历的事情，和白色有什么关联？ “如果只是建筑事故，咱们女儿怎么看到白色就害怕呢？而且还一直在喊谢渎，发生这种事故，喊一个小男生能有什么用啊？” 楚江山不说话，但脸色却是变换不定。 刘菲想到什么，突然脸色难看地说：“老公……会不会是另有隐情？冉冉是不是被男人欺负了，男子的体液不就是白色的吗？” 第26章 繁殖实验 听到这个猜测，楚江山的眉头皱成了东非大裂谷。 “你说冉冉是一个男生送回来的？” “对，冉冉说是大学同学，叫谢渎。老公，我一看那小子就不像好人，长相穿着都跟流氓似的！ 万一冉冉真是被他欺负了，呜呜呜……” 刘菲越想越来情绪，捂着嘴巴哭起来。 “啧，事情还没问清楚，你哭什么！”楚江山呵斥，“等我找他谈谈，如果他真的欺负了我们女儿，我会让他付出代价。” 楚江山缓缓开口，可眼神中始终透露着不确定。 他总感觉，事情没有老婆想的那么简单。 “你知道他住哪吗 “救命！谢渎，救我！” 突然，床上的楚冉冉发出惨叫，猛地从床上滚到地板。 “怎么了冉冉，是不是做噩梦啦，没事没事，妈妈在呢！” 刘菲过去抱住楚冉冉。 咔嚓。 一声快门声响起，古灵精怪的俏皮少女在门外对着楚冉冉拍了一张。 楚江山压着火气看向她：“淘淘，你姐姐都这样了，还来捣乱，快去做功课！” “姐姐怕妖怪，我在抓妖怪。游戏里的妖怪都是用相机抓的！” 楚江山抢过相机，呵斥：“还不快走？这个星期想不想要零花钱？” 楚淘淘吐了一下粉红的小舌头，跑了。 地上的楚冉冉指着前面的墙角：“那里，我刚刚涂成红色，现在又变成白色了。它来了，是它来了！” 楚江山来到楚冉冉指的墙角处，蹲下查看。 大片凌乱的红色涂料间有一片粉白，只是墙体的颜色。 “冉冉，这只是墙，什么都没有，别怕。”楚江山用尽量温和的声音说，“你说的它是什么，可以告诉爸爸吗，爸爸可以保护你。” 楚冉冉一边拼命往后挪，一边死死抓着刘菲的手： “它是……我不能说。总之它要来了，爸妈，我们不能呆在这里，我们会死的！孙拳死了，芳芳死了，大家全死了！ 快带我走，我们去找谢渎，我不想死！” 尖叫中带着绝望的哭腔，听得楚江山和刘菲心如刀割。 “老公，怎么办，你倒是想想办法啊！” 楚江山沉吟：“你先带冉冉收拾一下，我们马上去看医生。” 刘菲点头，扶起楚冉冉往外面走去，边走边哄：“好了好了，我们马上就出去，不待这里了，冉冉不要害怕。” 等二人离开房间，楚江山又看了一眼墙角的白色。 奇怪，怎么感觉面积大了点呢？ “错觉吗？” 想到女儿恐惧的样子，楚江山没有像恐怖片里面的酱油爸爸那样无视异常。 相反，他仔细看了一圈房间，从地板上拿起散落的颜料，用笔刷沾上，在白色区域的边缘打个记号。 接着他静静等待。 一分钟，两分钟。 他看到了费解的画面。 白色边缘正慢慢地，一点点地，覆盖记号。 五分钟后，记号全被覆盖，而白色区域，真的大了一圈！ “我操，真的不对劲啊！” 饶是楚江山见多识广，也忍不住爆了句粗口。 “安全屋主要成份是水银和阿尔法合金……每平方米墙体造价大约200万。” 家中，谢渎正在研究关于安全屋的资料。 “现在我卡里有三千多万，那也只能做15平米。” 头疼，他以为三千万是巨款了，结果要做安全屋还远远不够。 还得搞钱！ 正想着，电话响了，是李忠国打来的： “谢渎，总部内网有最新研究结果，关于延缓天使侵蚀的思路！可能对你有用！” “怎么说？” “天使一旦和人结合之后，是不能强行剥离的，但如果凑巧结合了更强的天使，弱小的天使会被强大的天使蚕食，这样一来，侵蚀的时间等于被重置了。 不过这个方法很危险，需要使徒第二次承受天使攻击并触发结合现象才行。 我建议不要尝试，其实只要后面停止使用天使力量，侵蚀就不会继续，人也不会死的。” 谢渎若有所思，回答：“我知道了老李，先这样吧！” 挂掉电话，谢渎有了自己的想法。 他不可能放弃天使力量。 末日的景象他见过，不用天使力量，根本不可能对抗末日。 所以他既要拥有天使力量，又要解决侵蚀问题。 对他来说，最好的方法，就是使用混沌装置。 只要获得更强的天使，他就使用混沌装置改造自身，这样他就能一直避免侵蚀。 “对，就这个思路！可是上哪去获得更强的天使呢？ 要不整合嵌合心天使？ 不，这个东西的基因乱七八糟，不好整合，最好还是以召唤的形式使用。 那还有什么办法？” 谢渎开始思考。 “对了，混沌装置两次通过任务引导我繁殖天使，它就是一个天使繁殖系统啊！继续用它繁殖天使不就行了？ 可最近也没出现新的配方，我怎么自行繁殖天使？” 起身进入地下实验室，谢渎来到混沌装置的显示屏前。 【欢迎使用混沌系统，本系统主要功能为繁殖天使和生命改造。】 【多基因融合繁殖功能已经解锁，请自行确认】 他找到了繁殖这个页面。 上面还贴心地描述了繁殖这个功能。 “混沌装置的主要用途，是繁殖天使。 繁殖形式分为2种。 1，配方繁殖。根据装置提供的配方投入材料，可繁殖出天使。这种方法繁殖出的天使通常会更加强力。 2，多基因融合繁殖。随机投入至少2种天使的基因，装置可随机繁殖出新的天使。 但这种方式繁殖出的天使种类完全随机，可能更强，也可能更弱。 “这个方法倒是可以。只要现在我能找到2种不同的天使身体组织……” 想了一下，还真有不少。 首先玻璃瓶里有一些首天使的脑液。 还有个嵌合心天使，完全可以从它身上切下一部分。 甚至左臂里的残忍心脏，也可以尝试看看能不能挖出点碎片出来。 要是把这些组织用来培养，会得到什么天使呢？ 谢渎眼中顿时充满兴奋，立即着手实验。 第27章 第二次改造，开始 可是想到首天使的脑液还要交任务，于是把脑液分成了两份，一份继续存着，另一份就用来尝试繁殖。 接着又召唤出嵌合心天使。 贾友前还是一样，一出来就谩骂不休。 他估计很绝望，变成怪物就算了，还死不了。 谢渎早听习惯了，你骂就骂，无所谓。相反他要是不骂了，谢渎还觉得少了几分成就感。 他切掉嵌合心天使的一条翅膀，贾友前同时发出痛苦大叫。 看来他的痛觉已经和天使连在一起了。 重新把天使收回书里，谢渎把脑液和手臂送进传送台。 带着激动的心情，他按下启动键。 这是他第一次不用任务引导，自己随机繁殖天使。 会繁殖出什么呢？ 又是一阵理智狂掉的声音和画面。 2个小时后，机器停止。 玻璃管中，漂浮着一个扇动翅膀的小脑袋。 头部看着像首天使，只不过颜色像人类皮肤，同时背后有四条羽翼。 亵渎之书一阵蠕动，谢渎打开一看，图鉴更新了。 【低阶恶天使——翼天使】 【序列号196】 【外观：具有人类头部，和四条羽翼，羽翼可能为各种颜色。】 【详细说明：构造为半魂体，常利用强壮的羽翼飞行，在空中捕食鸟类。羽翼具有极高的硬度、锋利度，战斗时也是它的武器。 不知为何，这种天使并不会主动攻击人类。】 现在谢渎的图鉴分别有：残忍心脏，心天使，翼天使，嵌合心天使，大铁钩。 【繁殖任务完成！与混沌系统的连接等级达到7级。】 【繁殖速度进一步提升。】 【图鉴功能增强。只要接触到天使本体，都有概率自动获取图鉴。】 【新任务，捕捉一只天使。】 混沌装置发出声音。 “现在看来，亵渎之书和混沌装置是一套的，到底混沌装置是本体，还是亵渎之书是本体？” 谢渎突然有这个疑惑。 “翼天使的序列号比残忍心脏靠前，说明翼天使更强，如果我整合了翼天使，残忍心脏的侵蚀就会重置吧？” 低头看一眼即将触摸到自己心脏的残忍血管，谢渎心想。 可他并没有立刻选择整合翼天使，而是打算继续繁殖。 “如果我再把翼天使和首天使的组织搭配一下，又会繁殖出什么？” 想到就做。 谢渎切下翼天使的一条羽翼，存起来做任务材料。 再把剩下的脑液分成两份，准备和翼天使再度繁殖一次。 “脑液太少，无法进行操作。” 结果装置发出了这个提示。 “好吧，那把脑液换一下，改成残忍心脏的碎片呢？” 谢渎让装置的触手插入左臂，割一片心脏出来。 疼得谢渎倒吸凉气。 那种感觉就像在割自己的心脏，太疼了，差点昏厥。 他绝不想尝试第二次。 好歹弄到了材料，没多想，放进装置。 然后从翼天使身上又切了一条翅膀，也放进装置。 为什么只切一条翅膀？ 谢渎怕繁殖失败了，自己的翼天使浪费。 反正整个天使放进去，和放部分组织进去，差别应该不大。 这次繁殖很快完成。 装置中出现了一个人头大小的黑色心脏，上面长满密密麻麻的羽毛。 它漂浮在空中，忽左忽右，同时心房在不停跳动。 新图鉴出现在书上： 【低阶恶天使—漂浮心脏】 【序列号198】 【外观：它的外形、大小、重量接近于人类心脏，但却长满羽毛。】 【详细说明：残忍心脏的变体，寄生对象除了人类也可以是动物。 构成为魂体，可以自由在空中漂浮，不会受到任何物理伤害。 不知什么原理，它能像蚊子一样远距离感知到动物或人的位置，并接近试图寄生。入侵过程宿主毫无知觉。 当宿主心脏蚕食殆尽时，它会发育为成年体天使，此结果会导致宿主丧失人类的外观、意识、人格。】 “卧槽，这玩意可不能让它存在！一旦溜出去后果可不小！繁殖掉吧！” 谢渎毫不犹豫，又切了一条翼天使翅膀，跟它繁殖，看看会出现什么。 这次才30分钟繁殖就结束了。 结果又出现了一个翼天使。 “嗯，开始循环了吗？”谢渎皱眉。 “提示，若要得到新的天使，请尝试投入新的基因样本。”装置提示。 “提示，装置中营养液贮存量即将不足，请尽快投入生物补充营养液。 生物质量越高，营养液越好，推荐哺乳动物，或者天使尸体。” 又是一道提示。 “还有这样的设定？嗯……似乎有点合理，遵守质量守恒。” 谢渎突然有种奇妙的感觉，感觉自己就像个造物主，自由尝试创造生命。 虽然这种生命不是常规意义的生命，但每次繁殖结束的瞬间，那种新奇和期待感让他很上瘾。 “那就整合一下全新的天使吧！” 看着玻璃管中的翼天使，谢渎早已跃跃欲试。 他在屏幕上仔细设计手术方案。 最后，他选择把天使整合在后背上，靠近后胸的位置。 开始改造，确定！ 深吸一口气，带着些许期待和忐忑，谢渎按下按钮。 整个过程并不舒服，几条触手不停在他后背插入，切割。 久不久还有巨大电流注入身体。 如果不是使徒有强大体质，他肯定还要晕倒一次。 煎熬了一个小时，改造手术终于结束。 此时谢渎的后背上，隔着皮肤可以看到皮肤下面有一双翅膀痕迹。 忽地身体一阵痉挛，几条血管从后背的皮肤下面延伸，直奔谢渎左臂。 随后血管狠狠插进残忍心脏。 后者剧烈抽搐，仿佛是在抗拒，但很快，它在三条血管的吸食下，逐渐干瘪，缩小，最后变成了拇指大小的肉疙瘩。 而残忍心脏延伸出来的所有血管，都跟着消退，不见。 “心脏被压迫的感觉，终于消失了。老李说的方法是真的，哈哈！” 谢渎畅快地呼出一口气。 但是他感觉到残忍心脏的力量并没有消失，而是转移到了背后的翼天使体内。 他意念一动，一双巨大的洁白羽翼嗖地自他背后伸展出来，上面每根羽毛都像刀刃一样锋利，甚至能反射寒光。 谢渎把第一只翼天使收起，回到客厅，在镜子面前照了照自己。 巨大洁白的羽翼，配合他健硕颀长的身姿，此时他就像希腊天使雕像，浑身上下充满力量的美感。 羽翼的张开并没有撕破谢渎的衣服，因为这双羽翼同样是半魂体，衣物不会阻碍它的行动。 第28章 块?你留着买花圈吧 “还挺帅的，终于符合我对天使的审美了。 而且身体蕴含的力量更强了。应该是整合了更高序列号天使的效果。 天使序列号越靠前，对使徒的身体强化就越巨大。应该是这样。” 谢渎开始设想，如果整合了100以内，甚至10以内序列的天使，他会强到什么程度？ 能够迎击末日吗？ 谢渎来到屋外，现在是22点，外面已是黑夜。 看看四下无人，他张开双翼，纵身一跃，整个人腾空而起，像游隼般撕裂空气，冲向高空。 高空之上，耳边是呼啸风声，他看到宁南市的万家灯火。 现在谢渎的视力更强。 当目光锁定一家灯火时，他可以控制画面在瞳孔中放大，拉近。 就像长焦相机。 拉到最近，甚至可以看到窗户里面的小女孩在写语文作业，看到作业上的每个字。 一个黑影极速从谢渎前面追来。 似乎是某种鹰类猛禽，嘴里对着谢渎发出警告般的鸣叫。 “怎么，是我入侵这家伙的地盘了吗？” 心里刚这么想，那只鹰伸出利爪对着谢渎的眼睛抓来。 目光戏谑，谢渎双翼一震，以更快速度躲过它的攻击。 猛禽似乎不死心，加快速度继续追赶前面的入侵者。 为了适应飞行技巧，谢渎故意跟它比试。 他们一个追一个逃，猛禽半天都没抓到谢渎。 最后它似乎放弃了，悲鸣一声，转头离去。 一分钟后，谢渎轻盈落在家门口，羽翼缩回，他又变成正常人类的模样。 “喂，请问你是谢渎吗？” 到家没多久，谢渎就接到一个陌生来电，听声音是个中年人。 “哪位？” “晚上好，自我介绍一下，我叫楚江山，是楚冉冉的爸爸。 我今天带她去看了心理医生，她情况很不好。 所以我在她手机里找到你的号码，想跟你了解一下那天在商场的情况，希望不会打扰你。” 楚江山的声音低沉，礼貌，并没有像刘菲一样，开口就充斥偏见情绪。 至少谢渎是没听出来。 “不打扰，叔叔。楚冉冉怎么了？” “她似乎受到很大的心理创伤，而且这两天越来越严重了，特别害怕白色的东西。所以我想知道，那天到底她经历了什么。 希望你能理解一下我作为父亲的心情。” “哦，我不知道怎么解释。那天商场里出现了一只天使，大家都死了。” “天……天使？”楚江山惊愕，“你确定没说错，或是没开玩笑吧？” “我很认真，她人是我救的。” “这……” “总之真相我说了，信不信在你。叔叔，没什么事的话，我就先挂了。” 谢渎没签保密协议，所以他没有保密的义务。 再者就是他知道两个多月后就是末日，保密什么的，毫无意义。 “等等！”楚江山着急了，“先别挂，其实我还有些事情没说。冉冉除了有精神创伤，我还发现了一些怪事。” “什么？” “就是，有白色在我家的墙面上扩散。你懂我意思吗，就是……” “叔叔，可以了，我懂你意思。” 谢渎心里咯噔一下，白色扩散，不就是石膏化吗？ 首天使，跑到楚冉冉家去了？ 明明神秘局已经善后了啊！ “叔叔，你说的有可能只是一些物理现象，但也可能，是那东西跑到你家了。” “你说的，是在商场害死两百人的天使？” “是。” 楚江山麻了。 他不知道说什么了。 说谢渎胡扯吧，他确实在家里看到了诡异的现象。但你说是真的吧，这玩意也太毁三观了。 他本想挂掉电话，可是看到房间里，楚冉冉面色憔悴躺在床上，心里又狠不下心。 “谢渎……我要谢渎……我不想死。”楚冉冉躺在床上，嘴里还在迷迷糊糊地说着。 楚江山重重一叹，继续对电话说：“算了，我也不管什么天使恶魔的，总之你能不能过来帮帮冉冉？ 她天天喊着要见你。我想你应该有办法让她好受点。” 谢渎嘴角一弯。 开什么国际玩笑？ 首天使可能在你家呢，这时候白白叫我过去，换做普通人不就是送死吗？ 他跟楚冉冉有些许同学情分，但那天刘菲对他各种傲慢言语，情分便结束了。 本来都不是同一个世界的人，交集不多，能陪她等妈妈再挨一顿骂，谢渎算是仁至义尽了。 怎么着，现在还让我上杆子去帮你家？ 当我谢渎是慈善人员呢？ 见谢渎半天没回话，刘菲抢过电话说：“你接近我家冉冉，不就图她漂亮有钱吗？我给你五百块钱，你过来帮阿姨哄哄她，行不行？” 不管是语气还是字词，都透露出一股高高在上的优越感。 “你怎么说话呢？” 楚江山瞪了一眼自己老婆，连忙把手机拿回来。 面对这样的老婆，楚江山只能是恨铁不成钢。 他两千万身家的时候取到了刘菲这个小康家庭的美女。 随着自己财富不断增长，他也越来越成熟和睿智，可刘菲始终停留在原来的水平，满足优渥的物质条件，不思进取。 20年前她的谈吐和格局如何，现在还是一样，没有丁点改变。 对此楚江山只能是无奈。 “啧，我说话怎么了？你是没见过这小子，他……” 楚江山连忙捂住话筒，做手势阻止老婆说话。 手机里面传出谢渎的声音： “阿姨真会说笑，我是那种拿你五百块钱的人吗？怎么说，也得收个200万吧？要知道，那个玩意多危险，在商场可是杀了两百人啊。” 谢渎没多开，他是按照局里的奖金额度开的价钱。 天使的危险性有多高，不用说。 一旦开始战斗，天使的力量用一次少一次。虽然对谢渎来说没什么问题，到时候再换一只更强的。 但价格摆在这里，不能乱了行情。 再说，谢渎缺钱，非常缺。 帮人可以，但绝不白帮！建造安全屋还要靠这群老板的努力呢。 “什么危险啊，你当阿姨是吓大的吗？ 还200万，你想钱想糊涂了吧你？不说了，给你1000块，快过来。 你不要，有的是人要，过了可别后悔！”刘菲声音继续传出。 “呵呵，不必，1000块您留着吧，我一个普通阶层，不配拿这钱。拜拜。” 说完谢渎挂断电话，关机，睡觉。 这家有钱人是死是活，随他去吧！ 第29章 万，我帮你 刘菲气得暴跳：“我就说这小子不是什么好人吧？你自己看看他说了些什么！不想来帮忙直说，还开口200万，穷疯了！” 楚江山却是一脸埋怨： “我打电话好好的，你非要过来多嘴，要不是你把他气着了，他能这么说话？ 好歹跟女儿读一个大学的，人能差到哪去？你就是太容易看轻别人！” “我看轻谁了？意思是你信他的话呗，信咱们家里来了个上帝，来折磨我们？ 你是不是要给他个200万，过来帮冉冉驱邪啊？” 闻言，楚江山不说话了。 他也想不通谢渎的用意，宁可找个理由说不来，扯什么200万呢？ “啊！”楚冉冉一声尖叫，让吵架的两人对视一眼，同时冲进房间。 楚冉冉浑身发抖，面色铁青，说不出话来，手指指着前面的墙角。 楚江山顺着一看，顿时冷意从脚底直冲头顶。 墙角的白色区域，竟然蔓延到了10倍大小。 “咔擦” “嘻嘻，拍照！”楚淘淘又跳出来拍照了。 “这个节骨眼上你能不能别捣乱了？” 楚江山气得一把抢过楚淘淘的相机，结果一看之下不得了了。 相机里，那白色的区域面前，竟然悬浮着一个半透明的人头！ 人头呈石膏一样的白色，几乎就和墙面上的白色一样。 本来就提前预感不妙的楚江山，现在信念彻底崩了。 “这相机，你是哪来的？”楚江山惊恐地问楚淘淘。 “不知道啊，我不是一直都在用吗？”楚淘淘眨巴水灵灵的大眼睛。 “老公，你脸色怎么那么差？” 刘菲说着过来看相机，同样面色惊恐。 “啊！这是什么东西！” “快，带女儿离开房间！” 夫妻将两个女儿带出房间，然后关起房门。 两人都是惊魂不定。 楚江山先是恢复过来，似乎想起什么。 “好像我国外的一个商业朋友跟我说过关于神秘事件的事，等着，我打个电话问问。” 身处富豪圈，他接触信息的渠道比普通人大得多。 说完楚江山慌忙去一旁打电话。 聊了几分钟，他还给对方发去照片。 “上帝，你那里真的有那种东西！”电话那头惊呼。 “很……很严重吗？” “我自己没经历过，但听说这东西会杀很多人！楚，你们快走吧！” 走，大晚上往哪里走啊？ 楚江山这回真慌了，原来谢渎从头到尾说的都是真的！ “我找人处理行吗？”楚江山问。 “在美国处理一次这样的事件要五百万美金，还不一定能找到人！听我的，先跑吧！”朋友声音已经十万火急。 “五百万……美金！”刘菲听到这话，也惊呆了。 匆匆挂掉电话，楚江山的心早已掀起惊涛骇浪。 原来人家谢渎根本没开玩笑啊，说的都是真的！ 对比美国那边500万美金的价格，谢渎开的200万已经很低了。 结果谢渎一直在好心好意地跟他们沟通，他们却还在怀疑人家人品！ 楚江山真想给自己一个嘴巴子！ “老公，我刚才是不是把谢渎得罪死了？这……我也不知道他本事那么大啊，现在怎么办啊？” 刘菲战战兢兢地过来拉住楚江山的手。 “还能怎么办，拉下脸也要请人家过来帮忙啊！一会你该说好话就说，多少能让人家消消气。” 楚江山立刻拨打谢渎电话。 在性命面前，面子什么的都不算事。 结果夫妻两人做完巨大心理建设拨打号码的结果是——“您拨打的用户已关机”。 “是不是把我们拉黑了啊！”刘菲着急地跺脚。 楚江山狠狠瞪了一眼这个老婆：“总叫你跟人好好说话好好说话，老是摆个阔太太的样子干嘛？现在知道着急了？ 拿你电话打，看看能打通吗？” 刘菲迟疑一下，终于老实了，一咬牙，拿出自己手机拨号。 结果也是一样，“您拨打的用户已关机”。 “怎么办啊？”刘菲一脸无助。 “还能怎么办，快跑吧！” 四人连东西都不敢带，逃命似的跑出别墅。 “99条未接来电？” 谢渎一起床，打开手机，看到短信里面发来的未接提醒。 还没来得及看来电号码，电话又响了，一接通，是楚江山的声音。 “谢天谢地，谢渎兄弟，总算打通你电话了。” 楚江山这回直接改口喊兄弟了。 他和刘菲在酒店里轮流打一晚上电话，一直打到早上。 他们楼盘都十几个，大把空房可以住，但不知道天使会不会跟去新家，思来想去决定住酒店。 “楚老板，我说了，我不要你们的1000块，打我电话干嘛？” “谢渎兄弟，200万就200万，你帮我们去处理掉天使好不好？” 谢渎心中一笑。 看来是真出事了，否则人不会那么着急。 既然如此，谢渎可得好好赚一笔。 “楚老板你真说笑，什么200万？是500万。” 刘菲一听，立刻炸了，对着电话叫道：“你昨晚说的明明是200万，你怎么变卦啊？” “阿姨，你该不会失忆了？昨晚我说200万的时候，不是没谈成吗？没谈成的事情，你今天拿来说，有意思吗？” 刘菲刚想怼，被楚江山狠狠推到厕所里，锁起门。 再让她多说一句话，谢渎生气不帮忙了怎么办？ 谁知道拖下去天使会不会再找上门来杀人？钱财是小，人命是大啊！ 电话里谢渎接着说： “再说了，天使事件拖越久越危险。昨晚报价200万，是昨晚。现在过了那么久，危险程度谁也不知道，你们总不能只顾着自己性命，就不管我的风险吧？” “行，五百万就五百万，现在你能赶过来吗？还是锦绣江山小区。”楚江山说，声音很是恭敬。 “交了钱我自然能赶过来。” “行，你卡号多少，我马上转！” 结束通话，谢渎看到了500万到账信息，面露微笑，心中感谢楚江山为他的末日事业添砖加瓦。 谢渎把电话打给黄依依。 “黄依依吗，我现在去处理天使事件，信息是这样这样这样……帮我登记，回头我要领奖金的。” “又有天使事件？没问题，我马上安排人员行动！” 谢渎到别墅区的时候，远远看见几个警员已经在那里拉封锁线，黄依依在指挥工作。 处理天使事件的工作早就流程化，所以行动非常快速。 路边停着豪车，楚江山一家被警员拦在门口，带头的黄依依根本不近人情，任凭楚江山说得满头大汗，就是不给进去。 刘菲在旁边干着急：“老公，不是说要谢渎来处理吗，怎么特警都来封锁了，等下谢渎还怎么进去处理？” 楚江山心里也没底。 他可是先转了500万的，结果他们一到小区，特警竟然在封锁了，不由得让人多想啊。 “啊，谢渎！”楚冉冉一声呼唤，让两人齐齐朝街道看去。 谢渎正朝大门这边走来。 几天不见，他的身姿更加挺拔，眉宇间也更加沉稳冷峻。 楚冉冉第一个飞扑过去，紧紧搂住谢渎笔挺的身躯。这一幕看得刘菲不是滋味，总觉得自己的漂亮女儿被拐了。 “呜呜呜，谢渎，你终于来了，我还以为你不会救我了。” 才几天不见，楚冉冉消瘦很多，他甚至感觉有点搁骨头。 谢渎稍微推开楚冉冉，他是收钱办事的，不想牵扯别的事情。同时后面两个特警立刻小跑过来，在刘菲吃惊的目光中，齐齐对谢渎敬礼： “谢警官！” 旁边那个不通人情的高冷女警花，黄依依，也过来对谢渎敬礼。 “谢警官！” 谢渎点点头：“人员都疏散了吗？” 黄依依一边翻着本子一边汇报：“都疏散了，这是别墅区，虽然面积大，但是住户不算多。从东街到南街，大概范围是……” 谢渎一边往前走，高挑漂亮的黄依依一边跟在后面汇报。 楚江山呆住了。 刘菲更是看傻了。 第30章 新的使徒? “老公，那谢渎是……是……什么人啊？” 憋了半天，刘菲说出这番话。 想到自己昨晚对谢渎说500元的事，她多少年都没红过的脸此时红得发烫。 “能指挥特警的还会是什么人，你没听见他们叫警官吗？” 楚江山也是尴尬得要命，虽然他大体上没犯什么错，但他老婆可是对人家说了很多不好听的话。 可面子上刘菲还是有点过不去。 “老公，谢渎是警官啊，那他怎么还跟我们开价……” 话没说完，楚江山立刻死死捂住她的嘴。 “你疯了？什么话都敢说啊！”楚江山讳莫如深。 “哦，对，不能乱说！” 刘菲恍然大悟，自己把嘴巴捂住了。 显然人家谢渎收钱是自己的行为，要是他们两个不长眼非要戳穿，到时候人家还救不救他们？ “了解，没其他问题的话，外面的情况你负责，我进去处理天使事件。” 对黄依依说完，谢渎朝楚江山一家招手。 特警这才放行，楚江山一家赶紧跟着谢渎进小区。 楚淘淘一马当先跑在前面，拿着相机对谢渎拍照：“姐夫，我给你拍个照，嘿嘿！” 楚冉冉脸颊一红，总算是有了点血色。 “淘淘，别闹！”楚江山嗔怪一眼，笑着跟谢渎解释，“谢兄弟，不，谢警官！这是淘淘，冉冉的妹妹，在上高二，不懂事。” 一边说话，一边打量谢渎。 是个俊朗挺拔的青年，眉宇间冷峻沉稳，散发一股完全不输他的强大气场。 这样的人一看就不简单啊，难怪自己女儿念念不忘。 想到刘菲之前对谢渎的各种贬低词语，就想不通自己老婆看人怎么还没女儿看得准呢？ “我怎么不懂事啦，他就是姐夫！”楚淘淘瞪眼，挺了一下饱满的胸脯。 结果老子说老子的，她继续拍她的。 谢渎也不在意，反正自己不是外星人，小女孩喜欢拍着玩就拍吧。 刘菲全程尴尬，低着头不敢说话，但是眼角时不时偷看谢渎。 此刻看着楚冉冉挨着谢渎，心里也没之前那么难受了。 “谢警官，真感谢你能来帮这个忙，昨天的事情，是我们失礼了，我郑重向您道歉。”楚江山边走，边跟谢渎说话。 从这方面来看，楚江山的确很有格局，敢作敢当，坦率。对比之下这老婆就不行，典型的低情商加势利眼。 不过跟谢渎没关系，总不能要求现实中谁都又聪明又会说，那就人均成功人士了。他只负责收钱办事。 “诶！别说谢不谢的，我也是收钱办事，咱们谁也不亏欠谁的。 你也别怪我收钱，每次处理天使事件，我都不知道能不能活着回去，总得给自己铺点后路不是？” “理解，完全理解！”楚江山连忙点头，“谢警官为我们处理天使事件，本身就很难得了！” 他昨晚上有空的时候一直在跟外国朋友交流。 全世界的天使事件越来越多了，处理天使事件的人，无论官方的还是民间的使徒，就没有不拿好处的。 你花钱买命，人家拿命赚钱，很公平。 楚江山是非常敏锐和聪明的人，现在他就意识到，谢渎这样的人，以后的价值和高度无可估量。 所以趁现在有楚冉冉这层关系在，他能跟谢渎处好，就一定要处好！把大腿抱紧了！ “咦，姐夫是天使！” 楚淘淘拍照的动作突然停下，然后蹦出这句话，众人面色大变。 现在，天使可不是什么好词啊，楚江山和刘菲下意识地离谢渎远了些。 只有楚冉冉反而挨得谢渎更紧了。 谢渎疑惑地看着楚淘淘，只见楚淘淘低头摆弄自己的相机。 那是一款很早的佳能数码相机，现在很少见了。 身为使徒的直觉，他总觉得这个相机有些古怪。 “淘淘，你拍到了什么，方便让我看一下吗？”谢渎淡淡一笑。 “嗯！” 楚淘淘小跑过来，在谢渎身边播放了刚才的照片。 谢渎看到，照片上，他的背后张开一双虚幻的羽翼。 “这相机竟然可以拍到我的天使？” 顿时谢渎眉头微皱，下意识去触摸数码相机。 就在指尖碰到相机的瞬间，强烈刺痛感传来，同时他背后的翼天使发出极其不适的躁动。 内衬里的亵渎之书剧烈蠕动，谢渎知道大有问题，立刻拿出亵渎之书查看。 赫然看到新的图鉴： 【？？？】 【序列号89】 【外观：？？？】 【详细说明：？？？】 艹！ 这根本不是相机，是天使！ “淘淘，你可以告诉我这个相机怎么用吗？”谢渎试探。 “我教你你也用不了，这个相机只有我能操作，别人是操作不了的。不信你问我妈！” 谢渎面色渐渐凝重，再度打量眼前的楚淘淘。 和楚冉冉一样漂亮，还多了一份16岁的少女灵动，就是小小年纪发育那么大不太科学。 “这个相机外形的天使，只有她能操作。 难道楚淘淘是……使徒？” 第31章 完全体首天使 谢渎对这个蹦出来的念头不太确信。 如果楚淘淘真是使徒，按照她使用相机的频率，恐怕人早就没了。 可现在她完全没事，甚至活蹦乱跳的，没有任何问题。 “也有可能，这个相机是一只物天使，类似反机，只要满足条件就能使用，跟使徒没有关系。” 想到这里，谢渎暂且放下心中的疑惑。 “没事，可能是数码相机的贴纸功能吧。放心，就算我是天使，我也是来帮你们的。” 拍了拍楚淘淘的香背，谢渎转头跟大家解释。 楚江山的忐忑情绪有点压不下去了：“要不我们几个就在这等吧，前面交给谢警官就好了。” “那怎么行！”刘菲立刻低声反对，“好歹花了五百万呢，我们不得看着他怎么对付天使吗？” 这话谢渎肯定听得清清楚楚，也没太大反应，反正钱收了，她高兴随她说。 刘菲重新提高声音：“谢警官，我们还是一起进去吧，反正出了什么事，不是还有你在嘛？” “行，走吧。” 谢渎没计较太多，对付首天使他已经有经验，保几个人，他还是有自信的，只要他们听话就行。 不久大家已经远远看到楚江山家的大别墅。 远远看清别墅，大家同时惊呼。 以楚冉冉房间为中心，别墅的四分之一已经变成白色了！ “我的妈呀！” 楚江山和刘菲冷汗冒了全身，两个人瘫坐下去。 幸好昨晚听了朋友劝，马上离开家里。 如果他不听劝告继续在房子里睡觉的话，估计现在一家四口都没了。 “谢警官，它肯定还在里面啊！”楚江山惊呼。 之前都是听到传闻，现在亲眼目睹天使的能力，终于真正感受到那种恐怖。 这还只是看到异常景象，还没看到死人呢！ 楚江山看了一眼楚冉冉，终于明白自己女儿这几天承受的是怎样的精神折磨！ 这个世界，真的要变了吗？ “你们在这等着，我过去看。” “不要！我不要离开你！我好害怕！”楚冉冉死死拽住谢渎胳膊。 楚江山尴尬点头，他也现在也觉得只有谢渎身边才有安全感。 “要不我们一起过去，我们不靠近，行吗？” “不行，这只天使有领域，要是你们一不小心进了领域，随时会成为攻击对象的。这样吧，给你们这个，点着它，你们在这里等着。” 谢渎拿出一根血香。 “这是……” “这是血香，点燃之后发出的香味会熏跑天使。虽然不是无敌的，但只要你们别拿着香去跟天使作死，它不会攻击你的。” 楚江山赶紧对着谢渎连连感谢。 不用谢渎说，他就算有一百个胆子都不敢去跟天使作死啊。 “别谢我，这是贵重物资，一根800万，想好再拿。” “就这根香，八……八百万？”刘菲差点叫出声，肉疼都写在了脸上。 “八百万，你还买不到。你不要我留着了，我遇到天使的情况比你多，这是我的保命符。” 谢渎刚要收起，楚江山忙抢了过来，面子什么的都顾不上了，一家老小命要紧。 “要要要 ！” 对于身家百亿的富豪来说，八百万算个屁。 要是钱没花完人先死了，那才叫不值当。 “叮”，转账到了。 看见楚江山点着了血香，谢渎才独自走向别墅，同时心中微笑：安全屋又多了一块砖。 刘菲则是死死盯着点着的香，期盼它烧久一点，心里肉疼得紧。 八百万，这等于就是在烧钱啊。 每烧一厘米都是几十万啊！ 又能怪谁呢，是她自己非要跟进来。 “记住，一会千万不要靠近别墅，还有这支香千万不能灭。” 交代完四人，来到别墅下方，谢渎轻轻一跳，直接就上了十几米高的屋顶。 光是这手便让楚江山惊愕：“一跳到房顶，超人吗这是？” 谢渎来到石膏化的墙体前，仔细一看，眼中顿时阴沉。 这不是石膏啊。 而是一种白色的粘稠胶质！ “怎么有点不一样呢？” 正疑惑，突然一股强烈预感袭来，谢渎猛地后仰，一道白色水柱猛地从白胶墙体中穿出，擦着谢渎身体过去。 白色水柱落到后面的风景树，整棵树瞬间便白，然后融化成一地的白胶。 艹！ 这只天使和首天使能力不一样啊！ 是判断错了吗？ 白胶墙体荡漾起波纹，好像什么东西要从水面下浮上来。 很快，一个白色的巨大雕塑头颅从白胶墙中浮现。 谢渎眼疾手快，一甩手，一条舌刃从右掌心射出，切过它的脑袋。 残忍心脏没了，但它的力量被翼天使继承，所以谢渎依然能用出舌刃。 可结果锋利的舌刃像是切过水面一样，只是引起了波纹而已。 它继续上升，更多部位出现，脖子，接着到肩膀。 后面就没了。 这只天使整个漂浮再来别墅上方的天空，面目威严，用白色的双眼注视谢渎。 四周弥漫着强烈的天使气息，压抑、死亡、祥和、幸福混合在一起，形成特殊的情绪场。 刚才的舌刃攻击，没有在它身上留下半点伤害。 “看五官，就是首天使。但构造从石膏变成了白胶。 是天使发生了进化吗，还是说，这才是全部实力的首天使？” 看着这威严的首天使，楚江山只觉得世界观又一次被瓦解。 “真的……有这种东西啊！” 光是老远他都被天使的气息压制得呼吸困难，难以想象，谢渎竟然在和这种怪物战斗！ 楚江山敏锐察觉到，这个世界和自己所理解的完全不一样了，以后能站在这个世界上层的，一定是谢渎这样的人。 “有耳朵，有嘴巴，你能听懂我说话吗，要不要聊聊，说说你为什么要杀害人类？” 谢渎尝试对首天使说话。 可是首天使没有任何回应，相反谢渎还感觉自己脚下好像软绵绵的。 嗯！ 他踩着的是水泥板，可是却像水床一样柔软，让他无法稳稳站立。 低头一看，地板在微微波动。 不光是地板，周围200米内，所有物体都在波动，像果冻一样，变得软软的。 “领域！呵！” 谢渎开始在它周围飞奔，让自己的速度快过所有物体波动的速度。 在高速移动下，哪怕是柔软的表面也可以飞奔！ 没错，还是原来那个思路，卡它的规则bug！让它再次死机！ “嗤”！ 那边还在打架，这边刘菲突然熄灭血香。 楚江山骇然：“你干嘛呢！” 第32章 还省钱?没见过这种秀儿 刘菲一脸精明：“这香多贵啊！谢渎在和天使打架，天使肯定不会来找我们，现在点着是浪费！ 等一会谢渎要是撑不住了，或是天使跑了，我们再点，这样能省着用啊。” “省省省，这是救命的东西能省吗？你说你这几天都在干什么事！叫你多读书，你不听，但凡有点思想你做事都不会这样！” “楚江山，你什么意思？对我越来越不耐烦了是吗？ 我这样是为了什么，还不是为了操持这个家吗？ 现在好了，我老了，不中看了，你不耐烦了！” “这哪跟哪啊？你说你勤俭持家，身上的包包，金链子，一样都没少买啊！” “嗯？怎么没死机？” 看着面前依旧不受影响的首天使，谢渎察觉到了不对。 是规则改变了，还是对方已经免疫了自己的规则？ 在谢渎迟疑的瞬间，首天使张大嘴巴，又射出一道白色水柱。 这次，竟是持续性地射出，同时向谢渎的方向横扫，像挥舞锋利的刀刃拦腰砍来。 嗖！ 几乎同时，谢渎双翼张开，直冲天空，躲过这极难躲避的攻击。 而后面的一栋别墅则遭殃了，顷刻间变成一堆白胶，融化到地上。 “哇，姐夫会飞！” 楚淘淘拍手大叫。 谢渎在空中振翅飞翔的画面，楚江山等人看呆了。 “这就是使徒吗，怪不得他们能解决天使事件啊！” 已经不知道今天到底被震撼了多少次。 这一刻楚江山心里只有一个想法，五百万花得真值！ 谢渎在空中和首天使鏖战数分钟，满天都是喷射出的水柱。 某一刻，谢渎抓住空隙，从天而降，一击舌刃狠狠抽在首天使头上。 首天使一分为二，并在强大的冲击力下，飞速砸落地面。 噗啦！ 巨响传来，它的身体彻底摔扁在地上，溅起五米高的白色浪花。 几秒之后，首天使化作了大滩白水。 楚淘淘猛地拍手：“姐夫赢啦！” 刘菲和楚江山站起来，看着地上那一大坨白色的胶状物。 前后加起来都没到5分钟。 刘菲努努嘴说：“才5分钟就打完了，也没那么难嘛，赚钱这么容易，我看当初给50万都差不多了。” “账不是这样算的。”白了一眼自己老婆，楚江山懒得说她了。 谢渎落地，胸口在不停起伏。 虽然刚才的鏖战自己没有受到伤害，但持续的高强度战斗，让翼天使加快了侵蚀身体的速度。 死死盯着面前的那一大滩白水，谢渎目光凌厉。 “白水里面没有天使气息，是进入假死了吗？” 谢渎小心靠近，拿出死冰，准备封印首天使的复活。 可心中始终有些不妙的预感。 太顺利了。 比在商场时还要简单。 难道，它其实是首天使的弱化版本吗？ 亵渎之书轻微蠕动，谢渎脚步一顿，快速拿出翻阅，看到了首天使的图鉴： 【低阶恶天使—首天使】 【序列号197】 【外观：它看起来是石膏雕像，但更巨大，可漂浮在空中。】 【详细说明：躯体为半魂体，它可以通过领域将速度最慢的目标污染成石膏，领域内有可能形成若干数量的邪念。 部分首天使还拥有扭曲空间的能力。 这种天使非常狡猾，特别擅长隐藏自身。当遇到危险时，甚至可以蜕变为特殊形态蛰伏一段时间，躲过危机。】 “等等，隐藏自身？” 谢渎立即收起书和死冰，死死盯着面前的白水。 为什么那么久都没有动静？ “不对，这只是普通的白胶！本体不在这里！” 立刻环顾周围，赫然见到地面上有一圈波动正在快速向楚江山一家移动过去。 糟糕！ 谢渎心头咯噔一跳，再看向楚江山那家，他们竟然熄灭了血香！ 麻痹啊，这不纯纯找死吗！ 不怕神一样的对手，就怕洒屄队友自己送啊！ 顾不得那么多，谢渎再度张开双翼，猛地追着地上的波动俯冲过去，只希望在首天使攻击他们前把它拦下！ 还是慢上一步，首天使猛地在楚江山一家人前方的地面浮出。 嘴巴一鼓，一道水柱朝着正在发牢骚的刘菲射去。 “啊！”一家人猝不及防。 刘菲眼中闪过极度惊恐，眼睁睁看着水柱朝自己射来。 当她以为自己死定之时，楚冉冉却狠狠撞向她，把她撞到旁边。 原来楚冉冉比他们几个更加敏锐，在首天使靠近的时候，她已经本能地察觉到了令她恐惧的气息，提前做出反应。 现在，水柱射向的目标就成了楚冉冉！ “冉冉！”“女儿！” 楚江山和刘菲绝望大叫。 不用想都知道，普通人被首天使攻击到是怎样的下场！ 就在这紧要关头，一个巨大肉体，伴随着凄厉咒骂声凭空出现，整个挡在楚冉冉前方。 是谢渎在千钧一发之际，想到嵌合心天使，立刻把它召唤出来，挡在楚冉冉面前。 水柱猛地射到嵌合心天使身上，立即让它的后背融化成了透明的胶状物质。 可因为嵌合心天使的形状并不规则，其中一些水花还是透过空隙，溅到楚冉冉的手臂上，楚冉冉痛叫倒地。 心天使的外观和贾友前无休止的咒骂让众人理智狂掉。 这又是什么猎奇的生物？ 但看清心天使是在保护他们时，众人心才放下。 楚江山第一时间冲过来抱起楚冉冉，同时对刘菲大喊：“愣着干嘛，快点香啊，想我们都死吗？” 刘菲才哆哆嗦嗦地捡起地上的血香，从包里翻找打火机，结果半天都没找到，掉出 一堆化妆品。 “啊啊啊啊，谢渎，我艹你妈，你不是人，不得好死死死死！” 天使身躯的疼痛传到贾友前的大脑，贾友前凄厉惨叫，骂得更厉害。 嵌合心天使没有因为疼痛而动摇，反而借机扑向首天使，身上的所有手臂和触手都死死将它抱住。 两者同为半魂体，首天使这下被牢牢控制住，怎么都挣脱不了。 但是接触到首天使的手臂和触手，从接触面开始渐渐胶水化，估计用不了多久，心天使也要化成凝胶。 此时谢渎已然来到，手中舌刃飞快抽出，瞬间刺了首天使十几下。 首天使的气息终于陷入死寂，身体跟着慢慢硬化。 心天使一松手，首天使的尸体就轱辘落地。 “好险！” 抹掉额头上的汗珠，谢渎长吁口气。 好在自己没有一开始就召唤天使，特地留了一手，结果真就扭转战局。 否则，今天又要死人了。 “冉冉，你感觉怎么样，要不要紧？”楚江山看着女儿白皙的手臂上多出个血淋淋的洞口，心如刀绞。 刘菲冲过来想看楚冉冉，结果被楚江山揪着衣领甩了两个大巴掌。 啪，啪！ 刘菲被扇到地上，天旋地转。 第33章 我有天使，谁想买? “知道我为什么打你吗？冉冉要是出了事，就是你害的！” 楚江山指着刘菲破口大骂，他已经很久不动怒了，此时全然没有了成功人士那种泰然神色，眼里全是怒火。 能不生气吗，刚才要是谢渎再慢上一步，一家四口就原地升天。 刘菲一脸委屈，又不敢顶嘴，毕竟她做得确实不对。 收回心天使，谢渎把死冰放到首天使尸体上，封印复活。 然后捡起地上半截血香，面露戏谑：“楚太太，很会持家啊。知不知道你省的这点钱，够把你们全家和我风光大葬了？” 狠狠把血香往地上一丢，接着说：“以后再有事情别来找我，免得把我坑死！” 谢渎不是发脾气，是在实话实说。 幸亏他的翼天使是新的，没有侵蚀度，要是之前有了过半的侵蚀度，就刚才那招加速俯冲，他当场就得凉。 楚江山连忙过来对谢渎道歉：“谢警官对不起对不起，别生气！ 这样，我另外再给你补300万，以后我们可都仰仗您照顾呢！” 说完真就立刻转账，不带半点犹豫。 完了又对地上的刘菲说：“还不起来给人家赔不是？赶紧！” 刘菲哭兮兮地站到谢渎面前：“对不起谢警官，我错了，我不该灭掉血香，要不是您刚才过来及时，我家冉冉……” “叮”！ 听到转账到账的声音，谢渎的面色才多云转晴。 嗯，楚老板够上道。能处！ “看在楚老板这么阔气的份上，下不为例。” 夫妻俩这才松口气，楚江山又说：“谢警官，你帮我看看，冉冉她这手……” “手？” 谢渎眉头皱起，蹲到楚冉冉旁边拉起她的雪白手臂。 只见手臂上，有一个血洞，血液已经凝固了。 谢渎目光越来越阴沉。 天使的攻击可不是玩笑啊，记得钟葵说过，天使造成的伤害，一般医疗手段根本治不了。 何况楚冉冉只是个普通人。 放下楚冉冉的手，谢渎打通黄依依的电话：“黄依依，我同学的手受伤了，是首天使弄的，有办法治疗吗？” “没有办法，只能尝试接受医院治疗，但是天使的攻击都是带有某种污染的，就算伤口好了，污染也会一直存在。” “没别的办法？” “至少现在我不知道。” “知道了，让救护车进来吧，天使解决了。” 挂了电话，谢渎看向二人：“你们都听到了吧，试着去医院治疗看吧，运气好没被污染的话，人就没事，运气要是不好……” “会怎么样？” “不清楚，我也说不准。” 楚江山一阵颓败，又气恼地瞪一眼自己那漂亮老婆。 不久，黄依依跟着救护车进来了，刘菲和楚淘淘陪楚冉冉去医院，剩下楚江山。 “系统的新任务叫我捕捉天使，这算是完成任务了吗，怎么没有提示？” 谢渎绕着首天使走一圈，心中突然些想法，问黄依依： “听说天使尸体是有研究价值的，有人收购吗？” “总部一直都在收购的，不过开的价格比较低，如果想卖高价的话……” 黄依依压低声音：“可以卖到网上，别说是我说的。” “我自己卖掉天使尸体，局里没有意见？” “没有意见，这方面使徒警官有优先处置权，但一定要保证安全、无害、保密。当然，如果您处理不了的话，局里配合帮忙也可以。” 谢渎心里好笑，表面不动声色继续问：“有什么方法可以长期保存天使？” “连同死冰放到冷库里，只要死冰不融化，天使就不会复活。 不过每隔一年还是要更换死冰，防止死冰过期失效，到时候天使可是会跑出来的。” “原来这样，没事了，你处理一下收尾工作吧。” “好的，有事再叫我。”黄依依领命去了。 谢渎脑中灵光一闪，看向一旁的楚江山：“楚老板，想请你帮个忙，你有没有冷库之类的地方？ 我想把这天使存在那里几天，你放心，天使已经假死了，不会有危险的。” 楚江山一听，立刻点头：“当然没问题。我的产业里就有做冷链的，可以空出很多冷库呢。” 能做到百亿身家，涉及的产业肯定不少，正好就对上了谢渎的需求。 “在哪？” “城郊。” 点点头，谢渎觉得这个位置可以，郊区人少，相对更加安全。 “那麻烦你，叫辆冷藏车，把天使运过去存几天。存放的租金我会付给你的。” “害，还说什么租金啊，以后很多事情都还要请谢警官帮忙呢。” 楚江山眉开眼笑，天上掉下来个献殷勤的机会，他怎么着都要把谢渎这条人脉给处好了。 后面就是楚江山联系工人过来装运天使，明面上他只说是特殊工艺品，并叮嘱一定不能弄丢里面的死冰。 首天使被谢渎用含水银的布料包裹了起来，工人也不多问，很快就把天使运走了。 其实不用水银物料也没事，天使被死冰封印期间就是一坨死肉，不直接触碰就行。谢渎只是想多一层保险。 “谢警官，这批工人都是跟了我很多年的，办事踏实可靠，交给他们，您只管放心。”楚江山说。 谢渎点头，在楚江山主动要求下，两人互加了微信，随后谢渎先行离开。 目送谢渎离开的背影，楚江山心中直感叹： “这年轻人是神人啊，冉冉真能跟他走到一起，那可是天大的福分。 可是优秀的男人身边从不缺美女，冉冉还得努力呢。” 回到家里，谢渎登录神秘局网站，在里面找到了个国际使徒论坛的外部链接，点击进入。 这是黄依依告诉他的，据说很多民间使徒都喜欢在这个论坛发帖，其中有不少是交易帖。 一看之下，谢渎确信，这回自己发大财了。 求购天使尸体的价格基本都是八千万以上。 并且他还发现一个特点。 假死的天使尸体，价格较低。 而真死的天使尸体，价格几乎翻倍！ “为什么真死的更贵呢？不应该是活捉的难度更大吗？” 乍一看谢渎还以为不合理。 很快就发现了端倪。 要真正杀死天使必须靠克制它的秽物，可是秽物太稀少了，所以市场上更多的是假死的天使。 不久谢渎找到一则交易帖：收购序列号190-200的天使尸体，价格8000万-1.2亿。 眼前一亮，钱不就来了吗？ 于是他给楼主留言，后面就是等待回信了。 “等尸体成功出手，应该够我建安全屋了。” 心中充满畅想，谢渎走进地下实验室，然后听到混沌装置的系统音： 【捕捉一只天使，任务完成，奖励1000万元。与混沌系统的连接等级达到8级，开放实验室扩建功能。】 叮，同时手机提示到账了1000万。 果然，系统虽迟但到。 第34章 扩建仓库，开始囤货 “实验室还能扩建？” 收到提示，谢渎来到显示屏前查看功能，还真看到了新多出来的扩建页面。 点开页面，能看到各种扩建选项。 扩建物资仓库至1级，消耗100万元。 扩建材料室至1级，消耗100万元。 扩建实验场地至2级，消耗1000万元。 …… 【新任务，请完成一次物资仓库扩建。】 听到系统提示，谢渎试着点击扩建物资仓库，随后他听到实验室墙壁中传来一阵轰隆隆的声响。 【任务完成，奖励100万元。】 墙上凭空多了一道门，还写着门牌：物资仓库。 同时他手机响起信息，提示存款减少了100万。 又提示增加了100万元。 呵呵，等于白嫖。 【新任务，繁殖出180+序列号的天使。】 新任务？先不管了，他走进物资仓库，里面是个600平米大小的空房间，也不知道这空间是不是属于现实空间，里面还有两个巨大货架。 “可以啊，100万能扩建出这么大的地下空间！如果直接扩建到2级呢？” 谢渎立刻回到屏幕前。 选项：扩建物资仓库至2级，消耗500万元。 “只是到2级就多了这么多钱？” 无妨，现在谢渎钱还是够的，不够再赚！ 一咬牙，点击扩建！ 又是一阵低沉的隆隆声音后，他回到仓库，这回空间翻到了1200平米，并且配备了干燥系统，通风系统，制冷系统。 真真够良心！ 同时仓库里还多了一条车道，谢渎好奇这条车道通向哪里，便跟着走了过去。 最后发现车道通向一个地面入口。 刚好就在他家附近的空地上。 看来实验室考虑好了仓库运输的便捷性。 这500万花的很值！ “不错啊！末日用来屯物资很有用。” 之前他也想过怎么囤物资的问题，现在实验室直接给他解决了，那还担心什么，囤吧！ 回到客厅，他直接在各类批发网站上下单。 这几天他有空就会搜索这类网站信息，现在华夏网购特别方便，网上批发跟你现实去到市场批发价格相差不大，有些还包送上门。 估算了一下仓库的空间，谢渎直接购进500吨大米，500吨各种肉类罐头、蔬菜罐头、速食罐头、零食。 还有各种生活杂物也得买，这才是最花时间的。 想到得一件件地列清单再去找商家，谢渎有点头疼。 谁知道，平台直接给他推送了几家奇葩网店。 店面表情竟然是“末日囤货”之类的。 谢渎内心一沉，难道有人比他更早发现末日了？ 点开客服聊天，谢渎直接问： “老板，末日要来了吗？” “亲，本店可打包批发百货商店物品，打包批发文具店物品，打包批发末日题材物品，让你开店轻轻松——由机器人助理自动回复。” 谢渎差点被逗笑。 好吧，网店并不是知道末日来了，而是提供打包批发服务，根据你的需要为你定制打包。 一看销量，还挺高，一个月几千次售出，好评如潮。 其中还有野外露营挑战的网红晒好评：感谢店家提供露营物资打包，不用我一件件去凑了。 所以说商机哪都有，只要你有头脑！ “可以打包末日囤货物资吗？生活用品类的，不要食物。”谢渎打字问。 “亲亲，可以哦，推荐我们这款末日丧尸囤货包，里面还有医疗物品哦！物流包送进门！” “买一单够活多少天？” “亲亲，您真严谨呀哈哈，里面的用品大概够单人末日存活30天哦。” “行，给我发20单。” “亲亲真大气，助你直播大红大紫哦亲！” 好吧，可能把谢渎当成求生区主播了。 “先这么多吧！后面发现还缺的再补货！” 随后他又采购了一批水银。这回稍微麻烦点，因为水银是有毒金属，不过最后还是找到合适的店家解决了。 谢渎把自己的目标纸条拿出来： 1，弄清3个月后末日的真相，并存活。 2，赚钱筹备末日物资。 3，建造末日安全屋。 他在筹备物资那里打了个勾，这样只剩下两个目标了。 重新来到装置屏幕前，他又点击扩建材料室的选项，看看这回有什么惊喜。 随着扩建结束，墙上又多了新的门，还写着门牌：材料室。 进入材料室，里面大概600平方。 不一样的是，材料室中有一半摆放了大大小小的圆柱形玻璃管。 经过确认，每个玻璃管都有制冷、湿度等贮存功能。 谢渎明白了，这是用来存放天使尸体的。 也可以放活体。 有这个地方，以后他就不用拜托楚江山帮忙存尸体了。 一边墙上还有传送通道，通过示意图可以知道通向混沌装置。 需要做实验的时候，装置就可以直接从这里提材料了，挺方便！ 回到客厅，谢渎开始琢磨。 地下的仓库和材料室空间远远超过地面上房子的面积了。 他不确定地下设施的空间到底是否属于现实的空间。 如果属于现实空间，意味着仓库的某些部分会位于别人的房子下方。 要是哪天有人闲着没事在家里建地下室，会不会发现他的仓库呢？ 这是个隐患。 他得考虑要不要把整条街的住宅都买下来。 “如果有个几亿，其实也不是办不到……”谢渎还真的琢磨起来。 又去看了一眼国际使徒论坛，他发现一个问题。 求购天使的帖子很多，但出售的几乎没有。好不容易找到一个出售帖，还显示已售出。 “看来天使的需求量挺大啊，以后我只要抓住天使，都能试着卖掉。” 谢渎发现了商机。 正要关闭网页，他看到求购的那个楼主给他发私信了。 “朋友，你的天使卖掉了吗，留个电话？” 谢渎嘴角微笑，钱不就来了吗！ “还没，我电话195****6587。” 他回复信息，并附上电话号码。但是为了避免麻烦，他留的是普通手机的号码，并非反机。 很快电话带来了，是个忠厚老实的声音：“请问是论坛上的渎神者兄弟吗？我是求购天使的送财神。” 渎神者是谢渎给自己起的id。 “是我，我有个天使打算出售，序列号197的首天使，你出多少钱？” 其实谢渎有两个空闲的天使，一个是首天使，还有一个是存在图鉴里面的，被切掉两个翅膀的翼天使。 “首天使的话，我出1亿。”送财神回答。 闻言谢渎心里猛跳一下。 想不到碰巧抓的天使，竟然能卖一亿！ 这是上辈子想都不敢想的财富啊。 “一亿太少了，你知道抓首天使要死多少人吗？” 即使心里高兴，表面上谢渎还是掩饰得很好。 毕竟他不知道天使买卖的行情，一听到报价就表现出高兴，只会暴露自己的新手身份。 第35章 今晚交易 “兄弟，抓天使的危险性我也知道，主要我是没看货，也不知道尸体的情况，暂时只能按照当下的行情给你报价。” 听闻，谢渎发了一张照片过去：“那你看一下，这就是要卖的首天使，挺完整，没什么残缺。” 那头安静了一分钟，应该是在确认谢渎发的照片。 声音再度响起：“是很完整的尸体，最多给到你1.2亿，可以的话，我们见面交易。你要是觉得少，我也没办法了，这个序列号的天使确实就这个价位。” 听得出来对方说话的语气很真诚，谢渎猜测行情基本就这样了。 再费口舌周旋个百万千万也没意思，可能人家还得赚点呢？ “行吧，卖你！” “好，你看在哪里交易方便呢？” 谢渎本来想约家里，叫楚江山把货拉过来。 可似乎这样不够安全，等于是把自己大本营暴露给了陌生人啊。 于是说：“今晚9点，在城郊，大楚冷库那里交易，我把货存那了。” “可以，到时候见！” 宁南市人民医院vip病房里，楚冉冉躺在床上，她受伤的右臂，已经发生了异变，伤口处的组织呈现半透明的状态，里面的血管和神经隐隐可见。 “楚先生，楚太太，真的很抱歉，这种病例，我们之前从没见过，目前专家组正在商讨治疗方案，还请耐心等待几天。” 医生说完这些话，无奈离去。 楚江山此时坐在病床前，眉头紧皱。 因为跟警方签署了保密协议，所以天使的事情他们对医院只字不提。 提了也没用！ 神秘力量造成的伤害，医生根本束手无策。 刘菲坐在另一头，摸着楚冉冉的脑袋，只是哭。 她心里那个后悔，为什么她非要去熄灭那柱香呢！ 给自己买奢侈品，买千万跑车，她从来眼睛都不带眨的，偏偏节骨眼上她去心疼那半柱香！ “哭，就知道哭，你多哭几声，能换回冉冉的人生吗？早干嘛去了？ 天天沉迷在上流圈子享受攀比、虚荣，脑子都长没了！”楚江山不耐烦地教训。 “我是百亿富豪的太太，跟了你20年，还不能好好享受享受吗？” “百亿富豪了不起吗？上面还有几百亿、上千亿富豪，怎么不见人家老婆像你这样？上流社会比的不是谁会享受，比的是能力，是境界，是格局！” 到这里楚江山没力气再说了。 他的百亿家业是白手起家一步一步做起来的，这种辛苦刘菲根本没体验过，所以价值观相去甚远，他干脆闭嘴。 一个穿着得体，一看就知道是管理精英的中年人走进来恭敬问： “楚总，我知道美国一位非常厉害的医学界专家，我帮您联系一下，请他过来看看大小姐，说不定有机会呢？” 楚江山眼睛一亮，对啊，美国那边的科技是最先进的，说不定他们有医疗手段可以治好女儿呢？ 总不能一个医生治不了，就放弃所有的医生吧？ 只要有机会，绝不放弃！ “快，你马上去联系，出诊费多少都行！” “好的，楚总！” “另外这段时间，集团里的事情就劳烦老赵你多帮我看看了，我暂时没时间回去。” 老赵笑道：“楚总不用说，尽管放心照顾家里，集团有我们在。那我先去做事了。” “嗯，去吧。” 刘菲突然在病房里张望起来：“老公，淘淘刚才不是还在吗，去哪了？” 楚江山这才发现楚淘淘已经不在病房了。 “你看你惯出来的好女儿，那么大了还跟小孩是的，一天到晚不让人省心！别理她，没钱了她自己会回来的！” “她还未成年呢，又是女孩子家，你这个当爸的就不担心吗？” “阿彪跟着，有什么好担心的？” 楚江山气呼呼地说完，手机突然响了起来，里面传来阿彪着急的声音：“楚总，我们好像跟丢二小姐了。” 谢渎来到房门外，目光看向前面的绿化带说： “干嘛跟踪我？别藏了，早看到你了。” 漂亮小脸从叶子后面冒出，灵动的大眼睛眨了眨：“姐夫！被你发现了！” 正是失踪的楚淘淘，脖子上挂着相机。 但谢渎已经知道那不是真的相机，是一只天使。 苗条的身姿小跑过来，没等谢渎允许，就推门进屋。 “喂，你干嘛，知不知道随便进别人屋子是不礼貌的？”谢渎赶紧呵斥。 结果你说你的，她玩她的。 “你家好小啊，这是什么，哇，恐怖小说，我最爱看这个。 还有影碟，致命弯道！太酷啦！我同学给我说过这个电影，好血腥的，我老想看了，但家里不给。 还有还有……” 谢渎直接把她拽住：“小妹妹，别人跟你说话呢，你怎么不应啊？你在家里都这样吗？” “我妈说话我从来不理，她那些话都没营养。”这回楚淘淘终于能正常通话了。 “什么叫没营养？” “老是说我这个同学穿的衣服好不好，那个同学穿的鞋子好不好，我跟谁交朋友才有前途，跟谁交朋友没前途，烦死了。” “她说的有道理，比如我这样的，就不适合你接触。走走走，赶紧回家！” 楚淘淘见谢渎那么认真，自己也收起了嘻哈的模样：“我问几个问题，你告诉我，我就走。” “行，你问。”他准备忽悠几句让这个小妹妹走人。 “你为什么有翅膀？我看到好莱坞电影里面有超级英雄联盟，在暗中保护世界，你是不是神秘联盟的人？” “是的，我来自神秘的救赎会，我们的任务是保护人类。” 楚淘淘眼睛大放光芒，显得眼睛更大更亮了：“救赎会！听着就好厉害！里面有很多像你这样厉害的人吗？” “很多。” “好羡慕，我可以加入救赎会吗？”她眼神充满期待。 第36章 我要拯救全人类 “不能！”谢渎一口回绝。 当然不能了。 他瞎掰出来的组织，根本不存在，怎么加入？ “不能我就不走了！”楚淘淘跳到沙发上一秒躺平。 谢渎稍微思索。这妞现在正是叛逆期，你越是要求她，她越不答应。 “行吧，你可以加入。” 楚淘淘噌地坐直：“真的？” “咳咳，但组织是以拯救人类为重任的，所以每个人员都要经历严格的考核！我必须考核你。” “嗯！现在可以开始吗？” 她一脸认真，坐得又笔挺又乖巧，两只小手放在雪白的膝盖上。 “首先，一定要遵守会内宗旨，第一条是……是……咳咳。” “是什么？”楚淘淘的期待快要溢出来了。 得，赶紧随便编一个吧，听着像那么回事就行。 “以人身躯，斩碎神明！” 他想到网络上一些很流行的话，修改了一下，脱口而出。 “啊！”楚淘淘娇嫩的脸蛋浮现震撼之色，“以人身躯，斩碎神明？好厉害！” 她脑海浮现了谢渎一刀斩落首天使的画面，瞬间热血沸腾。 “嗯，我记住了！然后呢？” “然后……咳咳，就是遵守组织纪律，遵守上级命令！” “哦哦！我一定遵守命令！” “很好，现在你就是救赎会的准成员了。我会考核你一段时间，通过之后，你就是正式的救赎会成员，希望你在这段时间，好好表现。 现在我命令你，回家。” “回家？刚才说要斩碎神明的事情……” “回家吃饭，好好学习，只有变强大，我们才能随时拯救人类。” “好！遵守命令！” 楚淘淘终于起身出去。 谢渎长嘘口气。 “等等！”谁知她迈出去一半的脚又缩回来，“没有会章什么的吗？我们组织那么厉害，肯定有的吧？” 精致的俏脸再度洋溢满满期待。 谢渎深吸口气，保持平静，走到桌子前撕下一张白纸，注入一些天使力量在手部，迅速画出两个艺术体的字： 救赎 然后递给楚淘淘。 “这就是会章，收好，回家吧。” 明明是谢渎敷衍的作品，楚淘淘却是如获至宝一般，双手捧着，一脸虔诚地收好。 离开谢渎的家，楚淘淘像是变了个人，目光充满认真和倔强，仿佛肩负整个人类的命运。 嗯，至少她这么觉得。 一小时后，她已经到了家中，没像平时那样游手好闲，嘻哈玩闹，而是主动做了不少力所能及的家务，甚至主动背语文课本。 “淘淘，你出去了一下，怎么突然变了，你是不是也受刺激了啊？”刘菲难以置信看着楚淘淘认真学习的画面。 楚江山同样迷茫。 可是看楚淘淘衣服整洁，满面红光的样子，不像是遇到坏事啊。 “怅寥廓，问苍茫大地，谁主沉浮……” “山舞银蛇，原驰蜡象，欲与天公试比高……” 直到读完书，楚淘淘才用水灵灵的美眸努力做出睥睨天下的眼神，对父母道：“我要变强大，变聪明，以人身躯，斩碎神明！” 父母面面相觑，啥玩意？ “哼哼，愚蠢的父母，你们的女儿现在是救赎会的成员！拯救人类，只有靠我们救赎会！” 倒是楚江山反应过来了：“你说那个救赎会，肯定很厉害吧，爸爸可以加入吗？” “不行！”楚淘淘斩钉截铁，“保护人类安全的救赎会，岂是随便什么人都可以加入的？ 除非你通过我的考核，我才会向组织举荐你！” 说完她又去背书了。 刘菲摸不着头脑：“老公，什么救赎会啊？” 楚江山压低声音：“你看这个。” 他打开一段偷拍视频：楚淘淘找到谢渎家，进去待了半小时，又出来了，出来的时候，整个人的神态充满了使命感。 这当然是楚江山的手下跟踪偷拍的，楚淘淘偷跑没多久，其他保镖就找到她的行踪了。 现在楚江山对谢渎的人格是绝对信任，不会想到什么奇怪的方面去。 “可能是谢警官推荐咱们女儿加入了某个厉害的组织啊，像谢警官一样，暗中保护人类的组织。” 楚江山分析，同时开始想象救赎会的强大。 “诶哟！那咱们淘淘有出息了啊，说不定以后还会教淘淘很多厉害的超能力呢，像谢警官那样！” 刘菲笑得满面春风，对未来充满畅想，似乎忘了之前对谢渎的成见。 “这样吧，以后只要淘淘想去找谢警官，就让她去，咱们不安排人跟着了。让淘淘在救赎会中自由发展！” 楚江山做了这个决定。 用不了多久，他就会发现他今天的决定无比正确。 晚上9点。 城郊，大楚冷库。 冷库员工基本都下班了，再加上是冬季，路上几乎没有行人。夜色笼罩下，几盏路灯孤零零照着街道。 在楚江山安排下，谢渎早早拿到了冷库的钥匙。 本来楚江山提出过来帮忙，但谢渎没同意。 涉及到天使的事情，普通人还是不要参与比较好。 今天拜托楚江山帮忙运送天使，是没有办法的办法，幸好没发生什么岔子，以后肯定不会了。 送财神同样非常守时，9点一到，他的冷藏车就已经缓缓驶入谢渎视野。 因为提前发了车牌号，谢渎确认车牌，知道是送财神到了，给他打了个手势。 高大健壮的司机从车上下来，来到谢渎面前自我介绍：“你好，我是送财神，本名宋乾。你是渎神者吧！” 此人长相跟他声音一样，有一张老实敦厚的国字脸。 “你好，可以叫我谢渎。” 两人握手。 “想不到谢渎兄弟那么年轻！哈哈。方便看看货吗？” “当然。” 谢渎打开冷库，带宋乾走进。 拉开一坨塑料布，石膏状的首天使静静躺在那里。 它身上还黏着一块死冰。 宋乾绕着它转了一圈，检查得很细心。 第37章 赚他一个亿 “我没问题了，交易愉快！现在就给你转钱吧，我的是刚升级的华夏银行黑金卡，转账没有限制。” 宋乾给谢渎转钱，1.2亿很快到账。 谢渎心里笑开花，1.2亿啊，终于体会了一把有钱的感觉。 他晚点也想把自己的卡也升级到黑金卡，以后肯定经常用。 表面上依旧平静，谢渎问：“你怎么搬上车，要帮忙吗？” “不用的，我也是使徒，有的是力气。” 说着宋乾一个人就把首天使推上板车，拉出冷库，又搬进车厢。 做事风格老练利索，应该不是第一次做了。 “兄弟，这地方不好打车，你上来不，送你一程。”宋乾边说边给自己绑安全带。 感觉对方性格不错，谢渎也没客气，道了声谢，跳进副驾驶座。 “你体内是什么天使？” 开车的路上，谢渎很自然地找起话题，问完他又发现自己的问题似乎不妥，毕竟这是使徒的底牌。 结果宋乾并不在意： “害，我的天使很低级，残忍心脏，契合度也很低，所以除了力气比别人大点没什么特殊的。” 谢渎了然。 契合度低，天使赋予的能力就低，但好处是侵蚀速度慢，够你造个几十年的。 看得出宋乾也乐在其中，能增强力量，生活还不受影响，至少比普通人过得好了。 但谢渎又有疑惑了，能动不动转账一亿的人，会是普通人？ “天使只是残忍心脏，你怎么赚的一亿？” “哈哈，我哪有一亿啊，都是帮真正的主顾收货呢。今天跟你买的这只天使，我连夜就要送到主顾那去，从中就赚一点点分成。” 原来这宋乾只是中间商啊。 宋乾继续说：“不过，你以后要是想卖天使，还是别去论坛了。 买家发求购帖要付求购价10%的手续费，所以价格会被压一点。 下次你要出货，直接联系我就行，到时候你赚的还能多一点。” 谢渎来了兴趣：“买天使的都是什么人？买来做什么用的？” 宋乾一笑：“你刚成使徒不久吧？” 谢渎未置可否，宋乾接着解释： “跟你说也没事，就当聊天。多数老板，想用天使培养自己的手下成使徒。方法不知道，可能是用数量填概率，也可能有什么秘法。” “如果是用数量填概率，那得死不少人吧？” “肯定了，不过咱们不知真相，不敢评价。还有第二个原因，你听说过神迹吗？” 说着，宋乾递来一根烟。 谢渎摆手：“谢谢，戒了。什么是神迹？” 宋乾没在意，自己把烟点上，吸一口继续说：“据说是一种圣物，可以实现人的愿望，我猜测其实就是一只物天使。” “能实现愿望的圣物，神迹？” “你还别不信！”宋乾边打方向盘边吐烟圈，“天使这种东西都有了，有个实现愿望的神灯也很正常吧？反正很多人是信的。” “这和收购天使有什么关系？” “传闻收集四天使，就能得到神迹。” “四只什么天使？” 宋乾笑了：“我哪知道？估计没人知道。所以大家都在试错呢。” 谢渎越听越有意思。 这些事情他在神秘局可从来没听过。 可能是因为神秘局不认可这种民间传闻，也可能是局里使徒太少了，没遇到跟谢渎交流的使徒。 宋乾显然是个话唠，见谢渎听得认真，自己也说得越来越起劲。 “所以谢渎兄弟，你幸亏是遇到我，碰上别人，你可不要轻易地暴露自己的天使。说不定，人家就缺你身上这只呢！ 杀人挖天使这种事，之前可不是没有啊。” “天使还能挖出来？” “可以啊，但是挖出来人肯定也死了。像我这种就无所谓了，最低级的天使，没人稀罕的。”宋乾吸了吸鼻子。 谢渎有点羡慕宋乾这样的，活得舒服——如果没有末日的话。 “世界越来越危险，对我们普通人来说，能好好活着就挺好了，听我一句，你可千万别去找什么神迹。 对了，你是怎么抓到这只首天使的？还那么完整！看你一副新手的样子，不像能打得过首天使啊。” “不是我一个人。” 谢渎实话实说，可不是吗，旁边还站着四个送人头的。 闻言宋乾一脸自信：“懂了！有组织一起行动！就说嘛，靠你绝不可能打得过首天使的。 哪个组织？说说，说不定我还认识你们同僚呢！” “你能认识那么多人？” “啧，我是谁，人称外号送钱哥！接触的人可多呢！快说，哪个组织？” “救赎会。” 谢渎现在说这三个字越来越顺溜了。 “救赎会？嘶……”宋乾皱眉半天，“这是民间慈善机构吗？呃……” 谢渎淡淡一笑：“怎么了？” 宋乾有点尴尬，刚刚吹的牛还在飞呢，结果人家说的组织名字自己完全没印象。 “呃……哦……有点印象，有点印象，咳咳。总之要是你们组织以后再抓到天使，直接卖我，我开价肯定比论坛里高。” “好说！”谢渎没戳破，他知道宋乾只是为了维持聊天气氛。 没多久，车子进入城区，后面的路线就不一样了。 宋乾把谢渎放下，走了。 谢渎则是打车回家。 沙发上，谢渎看着余额里的一亿多资金，终于体验了一把丑陋的有钱人的感觉。 打了银行客服电话，一系列操作后，他的卡也升级到了黑金卡。 “重生回来第4天的第一笔上亿巨款！这下总算能建起安全屋……的一堵墙了。 可是上哪找靠谱点的施工队呢？” 谢渎马上想到楚江山。 问问他吧，亿万富豪的产业都很广，说不定他产业下就有建筑公司，就算没有，也肯定有相关人脉。 于是一通电话打了过去，说明情况后，楚江山那边回答：“真是撞枪口上了，我就是做工程出身的啊，您这事情急吗？” “急，越快越好。” 对面沉默了几秒，然后说：“这样，我马上过来，亲自帮你看看场地，规划一下施工方案。” 半小时后，一辆加长版高配劳斯莱斯缓缓停在谢渎家门口。 此时邻居女孩刚好下晚班到家，奇怪地看着门口这辆豪车。 女孩颜值很高，在公司公关部门工作，接触了不少优质男士，一看之下就知道眼前这辆车是低调的千万级别豪车。 “这么晚，是来找我的吗？可是他停错门了吧。” 女孩知道她旁边的住户是一个男青年，看穿着打扮就知道是个普通上班族。 是的，在她眼里，谢渎就是这样的形象，而且还独来独往、沉默寡言。 据说这种男人最可怕，你完全不能预料他的沉默之下隐藏着怎样的危险。 所以女孩决定过段时间就搬离这个偏僻的地方，反正工作已经进入轨了，完全有条件进市区租房子。 女孩停止开门的动作，面露疑惑注视前面的劳斯莱斯。 她想当然认为这辆车不是去找谢渎的。 不是找谢渎，那就只能是来找她的。 可追求她的男生中，也没有开千万级别豪车的啊。 车门打开，车子里先是走下两个白手套的保镖，去拉开后面的车门。 接着一个身穿高档西服，戴着金边眼镜的中年男人在保镖的注视下，缓缓下车。 “啊，这不是大楚集团的老板，楚江山吗？”女孩一眼就认出了排行榜上的富豪。 好吧，她跟楚江山没有任何交集，人家不是来找她的，自作多情了刚才。 可是她更好奇了。 大楚集团的老板深夜来找谁？ 那户房子住的明明就是个普通青年啊，难道搬走了，换人了，大老板是来看亲戚的？ 别看楚江山在谢渎面前一副儒雅和气的模样，到了外面，富豪气质还是拿捏得死死的。 楚江山往前走了两步，突然面色严肃地警告两个保镖。 “凶兮兮地干嘛呢？都给我站后面去，要微笑！见了人一定要跟我一起打招呼。记住了。” “好的老板。”两个保镖立即站到他身后。 楚江山敲响谢渎的房门，不一会，门口打开，谢渎出来了。 “晚上好，谢警官，我来晚了。”见到谢渎，楚江山忙道 后面两个保镖也乖巧地鞠躬：“谢警官好！” 女孩呆愣住了。 那不就是平时经常见到的青年吗？ 看楚江山那小心翼翼的礼貌，就知道这青年不是泛泛之辈。 妈蛋，你以为人家只是社畜，其实是隐藏的王者啊！ 而且他们似乎叫他谢警官。 他竟然是警官！ 怪不得那么低调和朴素呢！ 女孩尴尬到脸红，飞快开门进屋。 那么年轻，还是警官，还得到楚江山的尊重。 简直把她见过的所有追求者碾压得死死的！死了还要再碾回来，碾成纸片！ 当然谢渎完全不知道这短短几秒的过程，让他的美女邻居经历了一场生离死别的情感大戏。 “哟，楚老板，还带着保镖呢？是怕我这里有天使吗？” “不是，别误会。这不晚上了嘛，老婆非要保镖跟着。” 楚江山立刻回头对后面两人说：“上车里等我吧。” “是！”两个保镖进车子去了。 进了屋，谢渎拿出几天前打印的安全屋资料，放到楚江山手里。 楚江山立刻进入状态，开始逐页翻看，看得特别仔细，完全没有外面的气场。 半晌，他感慨：“这是要做安全屋啊，这技术，比我知道的还要先进。就是不太明白，为什么墙里需要加水银呢？做什么用的？” 第38章 安全屋项目，启动! “这个暂时不能说。你就看以你们公司的技术，能做出来吗？” “哈哈，明白，明白。能做的，我们今年刚好引进了最新的建筑技术，这种安全屋肯定能做。” “大概多少钱？” 楚江山用他们自己研发的app计算了一下，回答：“做成像原来房子大小，大概3亿多。” 说完楚江山心里开始琢磨，从谢渎的衣着和生活环境来看，只是普通阶层，有个五万存款就不错了。 现在竟然要做个3亿多的项目，这可能吗？ 难道……是谢渎在暗示自己帮忙？ 虽然他的确有钱，可3亿也不是小数目，拿来帮谢渎，他还是会有所顾虑的。 虽有过救命恩情，但也是付了钱的，总不能现在还让他出钱吧。 楚江山终究是生意人，思维惯性上，还是会优先计算得失，无可厚非。 结果谢渎一句话直接打断他的胡思乱想：“你看看工期要多久，我先付一亿。” 其实他心里对价格早有预估，楚江山没有多开价赚他的钱，所以付钱也干脆。 “啊？”看到谢渎冷峻的表情不像开玩笑，楚江山下意识说，“框架加上基本设施全部完成，快的话3个月吧。” “不行，太慢了。必须压缩时间到1个月之内。” 虽说末日爆发还有两个多月，但谢渎还不确定末日到来前会不会有大规模的天使袭击事件，所以越快越好。 “这……”楚江山点头，“也不是不能办到。部分墙体使用打印技术，再安排工人24小时不停歇轮班工作，1个月可以实现。 可是这样成本肯定会高一些，加上环境部门那边禁止夜晚施工，这恐怕不太好操作啊。” “成本高也没关系，部门那边我来解决。” 楚江山错愕。 看着这么年轻的人，能解决相关部门的公关？ 他集团里的公关部经常要做类似操作，公关正规部门难度多大他是知道的，如果谢渎自己都能搞定，那他的能力，只怕比自己预想的还要高啊。 “咳，如果这样，我这边完全没问题。”楚江山清清嗓子掩饰自己的错愕，道。 “嗯，卡号发我一下。”谢渎平静道。 什么情况，这就要转账吗？ 虽然心中狐疑，但楚江山没有半点拖沓，立刻发卡号给谢渎。 几分钟后，楚江山收到提示，一亿到账。 看着手机里无比真实的数额提示，这一刻他对谢渎实力的认知再度被刷新。 谢渎方方面面肯定是跟自己差不多层次的，甚至……更高！高得多！ 脑海又想到之前谢渎跟他要钱解决天使事件的画面。 人家哪里是缺钱啊，只不过为了遵守行业规矩罢了！ “这一亿是定金，验收完毕后我会付尾款的。” 谢渎当然能让楚江山帮出钱。这不是小数目，自己能用钱解决的事，绝不欠对方人情。 他也不想在末日前欠任何人情，毕竟人情这种事，最说不清楚了。 “已经收到了……谢警官，你们工资这么高吗？”好奇之下，楚江山竟然问了个很没水平的问题。 也不怪他好奇，换做他自己年轻时候，连十万块都没见过！ “哦，组织的资金。” 谢渎懒得跟普通人解释，随便回答。 楚江山眼底闪过惊骇。 组织？ 难道就是小女儿说的救赎会？ “楚老板，既然定金我付了，建造资料也给你了，包括材料采购在内，后面的工作你来安排吧，尽快开工。” “那是一定，一定。我就不打扰谢警官，先回去了。” 楚江山是识趣的人，知道这会自己该走了，虽然心中大堆问题没问。 送楚江山到门口，谢渎说：“楚老板，你这回帮了我很大的忙，我也送你些话。” “谢警官请说！” “建个安全屋吧，多囤点物资。我只能说这么多。” 看着楚江山若有所思的模样进了车，谢渎回房关门。 点到即止，听不听看他造化。 末日之下，尸横遍野，人间如地狱。 他从没想过拯救所有人。 看过不少末日影视作品，谢渎最讨厌的就是那种明明没有能力，却要拯救全人类的主角，最后连自己最亲密的人都保护不了。 内心上他完全不能跟这种主角共鸣。 他的价值观很简单：能力有限之下，你跟我关系好，我帮你。关系不好，你死活关我卵事。 进入实验室，谢渎对自己的翼天使例行检查。 休息了一天，侵蚀已经消退，不是完全消退，还有10%左右退不了。 整合残忍心脏的时候他就发现了侵蚀的规律。 激烈的战斗会让侵蚀短时间暴涨，但只要在100%侵蚀前结束战斗，侵蚀又会缓慢消退。 之前暴涨的幅度，最后会以一定比例转化为永久侵蚀度。 “侵蚀度问题始终是个麻烦，如果能转移侵蚀的话……” 谢渎想到贾友前的例子，这是个成功转移侵蚀的案例。 于是他把嵌合心天使召唤出来，耳边又响起了贾友前无休止的谩骂。 “艹氼孖！谢渎！把人类变成怪物，你他妈不是人！” 谢渎微笑看着倒挂在胯下的贾友前：“想骂随便你，别乱动，我要观察一下。” “你……你又要做什么！”贾友前无比惊慌。 此时的贾友前全身已经布满肉色血管，还有些血管伸已经向它嘴里蔓延。 估计再用几次，他的嘴巴就会被血管堵上了。 到时候贾友前再也叫骂不了，谢渎想想就觉得没意思。 “嗯，侵蚀度有80%了。再用几次估计贾友前就死了吧。不行，得寻找新的活体转移侵蚀。” “可是，能接受侵蚀的标准是什么呢？是人类就行吗？动物行不行？” 谢渎若有所思，来到屋外。正好一只肥大的老鼠跑过阴暗的街角，他直接用舌刃抓进来。 老鼠不停挣扎，乱叫，像是在咒骂这个突然抓住他的人类。 回到实验室，谢渎操作混沌装置。 十分钟后，老鼠被装置缝合到嵌合心天使的下巴上。 老鼠还在踢腾乱叫，完全没意识到自己已经成为了天使的一部分。 谢渎架好手机，点击录制视频： “第二次侵蚀转移实验，对象为小型哺乳动物，目的是验证人以外的活体是否能转移侵蚀。” 第39章 人道实验 说完，谢渎从图鉴召唤出残缺翼天使，开始操控嵌合心天使和翼天使互相攻击。 当然不是真的攻击，下手是有分寸的。 攻击一分钟后，谢渎叫停。 再观察那只老鼠，没有受到丝毫影响。 “失败，侵蚀没有被转移。”他把老鼠拔下来，丢进装置喂营养液了。 他又跑出去，抓了蛇，小鸟等小动物，继续实验。 “会不会是侵蚀优先被贾友前吸收了呢？” 为了避免这种情况，这次他把动物缝合到残缺翼天使身上，开始实验。 依旧失败，侵蚀没有转移到动物身上，侵蚀跑到了谢渎这边。 “是因为动物体型太小吗？” 他又飞到附近养猪场，在猪圈丢下两千块钱，抱回来一只猪。 这回体型够大了吧？ 缝合，测试！ 还是失败，侵蚀没有影响猪，又跑到谢渎身上了。 “还是不行啊。” 谢渎直接把猪切下来，丢进装置喂营养液了。 最终他做出结论： 侵蚀只能转移到人身上。 他突然感到来自天使生物的满满恶意，为什么侵蚀只针对人类？ 天使这种生物，只是为了毁灭人类而存在吗？ 谢渎再次用手机录制视频： “已经确定侵蚀只会影响人类，接下来调整实验方向，哪些人类部位可以接受侵蚀。” 谢渎把贾友前拦腰切断，一半是猪身，一半是人身，两边都是从脑袋到腰部。 在贾友前惨叫中，他把猪身缝合到翼天使身上，开始测试。 攻击停止后，谢渎得到结果。 半边猪身没有引起侵蚀，而只有头到腰部的贾友前却被侵蚀了。 “结论，人类腰部以上可以引起侵蚀。” 那么还能继续精简吗？ “谢渎，你不是人，你这个恶魔，你这个变态，你他妈的疯子！”贾友前嘴里一边吐血一边凄厉叫骂。 谢渎冷笑，拿出一台手机开机，把屏幕拿到贾友前面前。 “这是你的手机，看看里面都拍了些什么？拔光一个女生的牙齿，砍断未成年人的腿……” “这，这不是我拍的，是缅甸那些疯子，是他们干的！” 谢渎正反两个大耳光扇过去，目光阴冷无比： “还在抵赖，呵呵。没错，我是恶魔，至少我大大方方承认了。 你呢，你就是一条塞满变态欲望的丑陋蛆虫啊。” 刷刷！ 他又切掉贾友前的双手，此时贾友前变成了人彘： “实验继续！没有四肢的活体是否可以引起侵蚀。” 实验开始。 没多久，贾友前的侵蚀又增加了。 “嗯，也就是说，引起侵蚀的部分不是四肢，不是下体，那么……内脏呢？” “啊啊啊，不要！！”听着谢渎的声音，贾友前发出恐惧大叫。 …… 实验一直持续到凌晨。 最后，桌子上只剩下一个大脑，连接大脑的两只眼睛，还有跳动的心脏。 这些器官的侵蚀度都达到了95%。 “所以结论就是，只要具有大脑、眼部、心脏，天使就会认为这是人类活体，能够引起侵蚀。” 但是这坨器官太凌乱了，谢渎希望能整洁一些。 于是操作屏幕，设计了一套整理手术。 点击开始，装置启动，2分钟后，长着一双眼睛，大小在一张一缩的大脑被送出。 之所以大脑会一张一缩，是因为心脏被塞到大脑内部。 从外面看，就是一个会像心脏一样跳动的，长着双眼的大脑。 因为采取了一些缩水技术，所以整个体积和拳头大小差不多，挺精简了。 谢渎很满意这套整理手术，把手术过程存为预设，重命名为：活脑。 点击保存。 以后他想做类似的手术，直接调用活脑这个方案，就可以自动执行了。 贾友前的活脑双眼凝视前方谢渎，瞳孔在剧烈收缩，迸射出痛苦和仇恨的目光。 “在瞪我吗，没错，他依然有意识，他能看到我，能思考，知道自己是贾友前，知道自己曾经犯下过的罪恶。” 谢渎把活脑缝合到自己背后的翼天使上，测试是否有效果。 来到屋外飞了两圈，谢渎大喜过望。 他果然没有被侵蚀，同时也感觉到活脑贾友前的侵蚀增加了。 身影稳稳落地，他眼中露出喜悦的光芒：“我好像……取得了非常神奇的实验成果啊！” 早上9点，楚江山的工程队过来施工了。 谢渎搬出喜欢的惊悚小说，影碟。 最近一个月，都要在附近租房住了。 好在不施工影响实验室的使用，附近的仓库入口是直通仓库的，通过仓库可以回到实验室。 并且也不用担心仓库入口会进贼，因为大门只有谢渎意念驱动的时候才会开启。 他拿出自己的目标纸条，在建造安全屋那里打了勾。 现在只剩下最后一个目标，弄清末日真相，并存活。 收起纸条，谢渎环顾街道，附近哪里能租房呢？ “嗨，早啊，今天没上班啊？” 旁边传来清脆的声音，谢渎奇怪，一转头，看到漂亮的美女邻居。 虽然年龄看着二十出头，但一副都市丽人的打扮，增添了几分成熟和知性美。 怪了，上辈子从来没说过话的美女邻居怎么突然主动搭话？ “今天要找房子，没上。”谢渎回答。 美女邻居看到谢渎的房子已经被蓝色的木板围起来，问：“房东要装修房子？把你赶出来了？” “没有房东，房子是我的，翻修一下。” 擦，这里的房子都是带宅基地的，居然是他的？ 虽然这里是城郊，但她也知道这里一栋房子价格都三四百万，光是这个价格就够她奋斗个十几年的。 换做是以前，她肯定以为谢渎是在为了面子吹牛逼，但现在不同了，她知道眼前的年轻人是个低调的精英，没理由骗她。 “翻修这房子，要多少钱啊？”美女继续试探道。 “不值钱，千把万。” 千把万？ 什么意思啊，是几千一万，还是一千万啊？ 如果是一千万翻修个小平房，那也太吓人了吧？小美女心想。 呵呵，她永远不知道，谢渎就是不想太吓人才说了一千万。 第40章 美女邻居很主动 美女邻居眼睛越来越亮，年轻，有钱，还认识大富豪这样的人脉，还是警官，这种优质男性可是打着灯笼都找不着。 于是更主动了：“这附近没什么房子出租了，不过我正好想找人合租，你不介意的话，一楼可以租给你。” 怕谢渎犹豫，她又补充一句：“租金不贵，一个月收你800。” 谢渎打量一眼她住的房子，比他的好一些，是两层的小楼房，想想好像确实可以。 就在家旁边不远，回实验室也方便。 于是点头说：“带我看看。” 美女邻居顿时笑得春光灿烂：“行，进来吧，我叫苏香，你可以直接叫我名字。” “可以叫我谢渎。” 谢警官，谢渎？ 苏香心里默念，便带谢渎进了房子。 谢渎看了一圈，女生独居的屋子，确实干净整洁多了。 临时落脚个把月，也没什么讲究的。 于是谢渎直接转了8万给苏香。 苏香一看到转账，眼睛瞪圆：“谢渎，你转错了吧，一个月是800啊。” “没错，多出的钱是让你帮我买东西的。床，洗衣机，电脑什么，质量要好。” 苏香一听，就知道眼前的男人外表冷峻，但内心细腻，即使只是一个月，也把这些生活细节考虑好了。 看看谢渎的外形，身材挺拔，五官阳刚坚毅，其实苏香也不介意跟他共用洗衣机。 “就住一个月，没必要浪费这些钱吧？而且就算都买了，也用不到八万啊。”苏香道。 “钱用出去才是钱，用不出去就是废纸。买完东西，剩下的钱就当请你吃饭吧，能帮忙吗？” 我擦嘞！ 瞧瞧人家说的什么话？ 用出去才是钱，用不出去就是废纸！ 关键是说话时那种冷漠和随意的感觉，要不要这么霸气？ “那……好吧，当然能帮忙。是我找你合租的，肯定有义务帮你解决这些问题。你等我一下。” 苏香转过身去，悄悄发信息给公司请假。 现在她已经完全相信谢渎的实力，这幸福要是把握住，她以后估计都不用上班了，请个假算什么？ “女神，吃了吗，今天给你订了法国餐厅，一起吃饭呀？” “想你了香香大美女，晚上有约吗？” 看到微信里一堆的未读信息，苏香全部拉黑。 想要获得胜利，就要有破釜沉舟的觉悟！ 这时谢渎电话也响了起来：“谢渎吗，我是孙姐，过户我办好了，这就给你送过来，你在家吗？” “我暂住隔壁苏香这里，你送过来吧。” 没多久，孙姐诧异地进了苏香家门，看着谢渎和苏香在一起，神色复杂。 诶哟，本来还想撮合自己女儿和谢渎呢，结果优质股被抢了！ 看看苏香的形象，确实比自己女儿正。脸蛋又白又水灵，大腿浑圆小腿纤细，此等尤物哪个男的不喜欢？ 唉！下手晚了！ 孙姐那个后悔。 苏香这边，作为美女，社交直觉自然敏锐，一下看出了孙姐眼中那隐隐的嫉妒，心里更是高兴，暗暗庆幸最后是她先得手了。 “呵呵，谢渎啊，没事那我就走啦。”给完东西，再待下去就尴尬了，孙姐转身出门。 谢渎送她到门外：“孙姐，你知道那块空地是谁家的吗？” 他指向仓库入口所在的空地。 “知道，是我朋友的，但他闲置在那很久了。怎么，你想买？” 谢渎确实想买下来，不然空地上突兀有个入口怎么看都很奇怪。 “我想买，你能联系到他吗？” “没问题，我帮你联系！” 孙姐还是很乐意地帮了忙，最后帮谢渎约在附近商场的咖啡店见面。 “月亮咖啡店，离我们这有点远呢，要不要我送你过去，谢渎？正好我也要出门帮你买东西。”苏香非常主动。 “你有车？” “有啊，敞篷车！” 哟，可以啊，谢渎对面前这个妹子刮目相看。 同是打工人，人家早早就买了敞篷车！这差距，谢渎真觉得自己上辈子挺失败的。 “那行，麻烦你了。” 十分钟后，苏香骑着小电驴载着谢渎驰骋在街道上。 “这就是你说的敞篷车？”谢渎嘴角抽动。 “对啊，360度无死角敞篷车，让你尽情呼吸宁南市自由香甜的空气！” 谢渎明白了，人家是为了送他一路才把小电驴夸成了敞篷车。 嘶，这小美女原来那么好相处的吗，上辈子也没觉得啊。 这时，一辆敞篷车正好从旁边经过。 开车的是个年轻小帅哥，富二代气质拿捏得死死的，旁边载着一个涂满粉底的jk系美女。 “哟，这脸蛋，这腿，也太漂亮了吧！” “我也想成为男主角啊！” 感受到周围人羡慕的目光，帅哥把自己的车开得更慢了，同时另一只手在jk美女的膝盖上来回抚摸。 敞篷，美女，这就是青春，这就是快乐！ 但是很快他发现不对劲，怎么周围人的目光焦点不在他身上，也不在女朋友身上啊。 顺着大家目光一看，见到了骑电瓶车载着小伙的苏香。 富二代眼睛顿时直了。 苏香那颜值，吊打他副驾驶上面的女伴啊。 原来大家说的是这个美女呢！ 再看看坐在后座上的谢渎。 五官，凑合；衣着，地摊货。 他吸口烟，怎么都想不通，自己输在哪里。 突然觉得青春没那么快乐了。 在咖啡店谢渎见到了孙姐的朋友。 对方是个中年妇女，但面相令人不太舒服，高颧骨，一双小眼睛显得特别精明。 见到谢渎，她就滴溜溜地打量了几遍，普通小伙，看着不像有钱人。 可是再一看旁边的女孩，妇女震惊了一下。 能泡到那么正的妹子，估计小伙有点实力啊，便用尖细的声音对谢渎说：“你是谢渎吧，我是孙姐的朋友，周雪梅！” “你好，周姐。孙姐说你打算把那块地300万卖了，正好我想买。” 周雪梅眯着眼睛对视谢渎两秒，目光中透出精明：“那个呀，300万是上个月的价，现在你要买，至少得350万！” 谢渎心中冷哼。 那块地只是荒地，面积没谢渎的大，还没建房。 他买孙姐的才400万呢，这女人开口就350万。 显然性价比差太远。 但是谢渎也没计较太多，现在他钱是够的，只想争取时间，于是直接答应： “行吧，350万，今天就办手续吧。” 周雪梅愣了，这么爽快吗？ “这……这……” 第41章 我要不正经的公关 谢渎的爽快，让她反倒开始犹豫，内心猜测两种情况。 第一，谢渎那么爽快，可能是隐藏的财主，既然他有钱，那自己必须要他多出点。 第二，她的地皮肯定有巨大升值空间，要不然怎么突然有人要买，还那么爽快？ 综上，不管是哪种情况，她都觉得自己开价开低了。 支支吾吾半天，周雪梅猛地一拍桌子：“350万……只是……我的那份，我老公跟我一起买的，他还得要50万，不，100万。” “所以一共多少？” “450万！” “行，下午办手续。”谢渎还是平平淡淡，甚至喝了口咖啡。 以他现在的坑钱，啊不，赚钱能力，没必要在百来万的讨价还价上花时间。 离开咖啡店，周雪梅看着自己账户多出来的450万，又想到谢渎那爽快的样子，越想越怀疑自己亏了，血亏！ 但是价都开出去了，还能怎么办？ 早知道就开高点了！ 贪得无厌啊。 其实那块地的市价撑死不到300万，谢渎只是懒得在几十万上面掰扯，才爽快答应。 结果她把别人的爽快当做自己赚钱的把柄，还硬生生加了100万！ 苏香这边同样震惊，整个交易过程她全程目睹。 谢渎这种谈生意的风格她真没见过，砍价都不砍，直接转账一点都不墨迹。 实力当真深不可测！ 她有点肉疼的吐槽：“谢渎，做那么久公关我可是有谈判技术的！你要是嫌钱太多，给我，我帮你谈啊。 成了你给我点好处，都比给对面那个阿姨强吧？” 谢渎狐疑地打量一眼苏香，她说的公关，是自己理解的那个公关吗？ 见青年眼神玩味，苏香一扬眉，连忙解释：“别想多啊，我是正经公关！不是你想的那种公关！” “哦，原来是正经公关啊。没意思，我喜欢不正经的。” 苏香顿时满脸通红：“我……我该正经的时候当然是正经的……” “行吧，既然房东美女那么热心，过户手续你帮我对接一下，让我越省心越好，这是报酬。” 说完谢渎直接转了5万过去。 他当然看得出苏香是物质属性拉满的女人，爱钱。 接近他，八成也是为了钱来的。 可是爱钱好啊，以利益建立起来的关系，只要利益还在，关系就会一直稳固。 既然如此，就花钱让她帮自己办点琐事，能省不少时间精力。 苏香瞪着眼睛看着手机收到的转账，心里要飞上天了。 老娘在公司辛苦干一个月撑死不到两万，我给谢渎帮个忙，他直接就转了5万过来？ 完全不怕自己拿钱跑了。 这气魄，这格局，这是什么华夏好邻居！ 后悔，认识晚了！早认识几天自己都致富了！ “一定完成任务！” 美女眉开眼笑，然后又给手机里的“爸爸”发出一条信息：爸，让妈妈安心治疗，费用马上有着落了！ 人家谢渎当然是华夏好邻居了，这辈子还干掉马某，救了她一命呢，只是她不知道！ “奇怪了，起来看到一头猪不见了，地上还多了2000块钱，难道猪成精了，变成钱了？” 离开咖啡店，苏香去帮谢渎买东西，谢渎则去到昨晚那个养猪场。 一到门口，就看到养猪场老板摸着脑袋，看着手里的20张百元钞票，深深地思考着世界本质。 “老板，在忙吗？” 门口传来的青年声音打断了老板的胡思乱想，他疑惑走出门来，看到一个模样冷峻的青年。 “有什么事？” “跟你买猪。” 老板一开始还对面前的生面孔无比疑惑，一般买猪的都是老主顾，而且都提前说好了，还没见过突然上门来说要猪的。 可很快他的疑虑就烟消云散。 “谢老板，慢走，100头猪马上就送到你家，以后要猪还来找我！” 老板点头哈腰地送走谢渎，看着卡里多出来的50万，这哪是老板啊，分明就是财神爷好不好？ 买猪不但没砍价，反而多给出一成，他哪见过这样的大善人。 不过对谢渎来说，末日当前，花出去的钱才叫钱，花不出去的那还不是废纸吗？ 没多久，几辆小卡车就拉着猪来了，谢渎带他们进通道卸货，完了让他们回去。 通道特别宽敞，放100头猪完全没问题。 谢渎打开材料室大门，把100头猪全赶进去，最后都送进装置喂营养液了。 “这回营养液够了，继续，繁殖天使！” 没错，这就是谢渎买猪的目的。 转化成营养液，用来繁殖天使！ 至于父代基因，就从嵌合心天使和翼天使身上切。 这两者融合，繁殖出新的后代，再继续融合。 但也不能全切了，本体还是得保留。 伴随着装置启动，又是一阵理智狂掉的声音和画面。 1小时后，新的天使出现。 【低阶恶天使—翼手虫】 【序列号194】 【外观：它看起来像一条在地上爬行的翅膀，但靠近后会发现上面的羽毛都是白色虫体。】 【详细说明：身体构成为实体。虽然序列号较高，但在天使的阶层中，它通常作为某些高阶天使的食物，具有很高的营养价值。 平时它们喜欢钻入土中，当人类靠近时，它们会发起偷袭，吸干人类的血肉，同时在人类体内产卵。 被吸干的人类依旧保持正常人的思维和活力，并声称自己非常健康。 实则身体已经完全被虫卵填满，虫卵成熟时，会控制宿主到人群中呕吐，释放出幼体。】 “为什么看到能在人体内产卵的天使我就本能的排斥？” 读着图鉴说明，谢渎的眉头深深皱起。 不过不妨碍他继续繁殖实验。 他切下翼手虫部分组织，继续混合，繁殖。 装置再度启动，又是一阵理智狂掉的声音和画面。 1小时后，出现了新的天使。 【低阶恶天使—臂天使】 【序列号192】 【外观：它的外形像互相纠缠在一起的人类手臂，靠近看，手臂其实是许多骨骼拼接而成。 手臂上会长着若干数量的眼睛，可以观察环境。看似手掌的部分，实则是它的口器。】 【详细说明：身体构造为实体。它似乎喜欢在有人类尸体的地方出现。 移动方式为跳跃，会突然出现，抓住人类的脸部，用口器啃食人类的五官。 此时人类不会有任何反抗，并在眼球被啃食的过程中声称自己看到天堂。 中断或者结束进食后，被攻击的人类立即死去。】 第42章 六翼天使 “嗯，长相诡异就算了，连详细介绍都令人充满不适。” 谢渎看完说明，自语吐槽。 矛盾的是，这种不适感还有点上头，越是不适越想看。 就像人害怕天使，但如果有人告诉你有一只天使被人抓住了关在玻璃瓶里，你同样很想去看看这天使长什么样。 【可选任务：请收集首天使的脑液，心天使的心血、翼天使的羽毛、臂天使的手骨、躯天使的脊髓、足天使的膝盖，进行繁殖实验。】 “首天使，心天使，臂天使、翼天使，这个任务我已经凑到4种材料了，如果再把剩下两个凑齐，最后会繁殖出什么东西？” 心里想着，谢渎继续切下臂天使的部分组织，开始第三次繁殖。 随着装置运转，又是一个小时过去，果然出现了新的天使。 【低阶恶天使—六翼天使】 【序列号191】 【外观：它看起来就像是长着六个翅膀的翼天使，但羽毛看起来更加洁白。除了翅膀数量之外，外观上和翼天使差别不大。】 【详细说明：身体构造为半魂体，同时所有的羽翼拥有比翼天使更高的强度和锋利度，即使使用水银子弹都无法将它的羽毛破坏。 因为颜色洁白，它可以伪装成云朵，袭击路过的行人。也可能在更高的高度袭击飞行载具。 所以不要被它洁白的羽毛欺骗，这是一种极为凶残且有很强攻击欲望的天使。】 【领域规则：飞行压制。300米内，所有目标的飞行速度会降低50%】 【天使技能：羽毛风暴。射出无数锋利的羽毛，造成大面积杀伤。】 【图鉴数量超过10，解锁繁殖预览功能，请在系统中自行确认。】 “还有技能？序列号越靠前，能力越强吗？说得通。” 他蛮喜欢翼天使带来的空战能力，把它整合起来吧。 想着，谢渎就启动装置。 半个小时后，谢渎完成了六翼天使的整合，六翼天使开始蚕食原先留在体内的翼天使，并且在蚕食过程中，它体内的力量也越来越强。 可能是类似吞噬进化的设定。 呼！ 谢渎意念一动，六只巨大洁白的翅膀在他背后展开。 同时他感到体内的力量暴增了五倍以上。 “果然如此，天使给使徒的能力加成是和序列号挂钩的！越靠前，加成越巨大！” 拳头上传来毁灭天地般的错觉，他只觉得手臂被力量灌满，对着前面的水泥墙一拳击出！ 噗！ 水泥墙像水豆腐一样被打出深洞，拳头深深插进去，并击穿了埋在墙里的钢筋。 谢渎缩回拳头，墙体发生古怪的蠕动，随后又恢复如初。 似乎实验室里的墙体就算被破坏也会自行修复。 电话响起，谢渎看到来电是苏香，收起翅膀，接通电话：“苏香，过户手续办得怎么样了？” 苏香的声音带着气愤：“这贪得无厌的老女人，各种理由推脱不来办手续，我催了她几次，她说要多加100万，不然地不卖了，钱也不退。” 谢渎眼神一沉，这女的是想死啊？ 虽说他现在钱多，但不等于他会吃亏！ “那现在什么情况？” 苏香咯咯笑：“我搞定了。好歹我也学了一些常用的法律知识，吓了吓她，手续很快会办好的！” “很不错，你有点实力。” 听到谢渎的夸奖，苏香比吃了蜜还高兴。 刚挂掉电话，反机又响了，这次来电的是黄依依。 “什么事，黄依依？” “谢警官，这次局里评估了你处理的首天使事件，说你表现特别突出，发了300万奖金，你有空过来领吗？顺便有个案件可能要你看一下。” 谢渎看一眼时间，还早：“行，我稍后就去。” 挂掉电话，他在显示器上又确认了一遍未完成的任务。 “繁殖序列号180+的天使，现成的材料能做到吗？” 谢渎看到繁殖界面里多了一个繁殖预览选项，是刚刚解锁的。 尝试了一下，发现挺方便。 只要输入自己现有的所有天使材料，右边就会出现繁殖结果。 能繁殖出什么天使一目了然。 尝试之后，他发现目前可以繁殖的天使都是前面那三种，并没有新的结果。 “估计要加入新的天使材料了，后面有了再看吧。” 谢渎转身离开实验室。 傍晚，神秘局。 谢渎领了300万奖金，心情不错，虽然已经见过了上亿大钱，但这种大钱没多少机会挣，相反小钱才是累积财富的主力军。 在李忠国办公室里，谢渎和黄依依坐在长桌前，听着李忠国的发言： “谢渎啊，最近连着处理了3次天使事件，辛苦你了。 同时局里也非常认可你的工作能力，所以一致通过，提高了奖金额度，希望你能继续守护宁南市人民平安。 首天使的事情我们已经追责了相关的警员，对此我也得跟你道歉啊。” 谢渎淡淡一笑：“首天使是通过转化形态逃跑的，是这种天使的特性，普通人本来就应付不了，大家不用自责。” 李忠国心中对谢渎的认可又拔高几分。 会说话，不居功自傲，要是能成为正式编内人员肯定前途无量啊。 呵，谢渎刚拿三百万奖金，说话能不好听吗。 相反谁要是得罪他试试，马上就知道他的拳头也很好听。 接下来李忠国的表情突然凝重：“还有就是，你和黄依依上次目击到的立方体，总部那边调查出了结果，确实是天使，但情报不太明确。 可能是序列号应该在50以内的‘方舟’，也可能是在10以内的‘亚当’。” 方舟、亚当？谢渎蹙眉，果然都是西方神话的产物吗？ “危害性如何？” “它的出现，加快了沿海海域冥河化的速度，这也是前线越来越紧张的原因。” “冥河化？”谢渎错愕，“那是什么？” “具体情报还没法告诉你，毕竟总部也在日夜研究冥河化现象。” 可是从李忠国忧虑的神色来看，谢渎也能猜到冥河化背后的巨大威胁。 “这个事情先放下，总部那边会持续跟进的。另外谢渎啊，最近几天阳光小学报案，说失踪了8个学生，普通干警没调查出结果。 加上天使事件越来越多，我有点担心，明天你能不能去看一下？” 李忠国语气并不强硬，如果谢渎不愿意，他只能再想办法。 谢渎没有马上答应：“老李，如果真的是天使，事情会麻烦吧，不清楚情报，使徒也要栽跟头的。” “目前西桂这个地方还没出现过序列号超过195的天使，所以你考虑一下，如果不在你的能力范围内，我也不会强求。” “那行，明天我抽空去看看。” 想到自己刚刚整合的六翼天使序列号是191，应对起来应该没危险，加上正缺新的天使材料，谢渎答应道。 李忠国满脸喜悦，又带谢渎去资源室挑了一些物资。 因为总部还没补货，东西还是上次剩下的，谢渎挑了一件水银背心，一把特制水银手枪，几颗水银手雷，一个狗血包。 狗血包里装的并不是普通的狗血，是被某种天使污染过的狗的血。 狗血包丢到天使身上，可以短暂封印对方的领域。 算是剩下的物资中谢渎觉得不错的了。 另外又毫不客气地要了些似乎作用不大的东西，都要去处理事件了，可不能委屈自己。 总之有好东西他就薅，战斗中不一定用，尽量留着，后面天使越来越多，这些道具会越来越值钱。 第43章 展开调查 送走谢渎，李忠国长出一口气。 这是继钟葵之后第二个好打交道的使徒。 受制于使徒的产生机制，神秘局中的使徒多数都是从各地民间选拔的，只有少数来自军队。所以他们纪律和作风上多数都不太好。 再加上精神受到天使的影响，都在暴虐的边缘，能找到谢渎这样的使徒合作，李忠国觉得自己是走了大运了。 如果钟葵泉下有知，想必也会感到欣慰吧。 想到这，李忠国对救赎会这个名字越发好奇。 回到办公室，李忠国问黄依依：“救赎会的档案你建了吗？” “建了。但是我们完全查不到关于救赎会的资料，我也不知道写什么啊。” 李忠国一边敲打桌面一边沉思。 一个完全没有踪迹可查的组织，可能吗？ 要么就是这个组织真的强大到可以把信息保护得极好，要么就是这个组织不存在。 可如果真的那么强大，华夏情报网也不是吃素的啊，会一点信息都没有？ “还有一件事，组长。谢警官在家里建安全屋，他让我帮忙疏通环境局，方便日夜赶工。 我帮他打招呼了。可是，他干嘛要建安全屋？要不要调查一下？” 李忠国没想太多就制止了：“你忘了？我们当初答应谢渎，不管他任何私事！ 他建安全屋自然有他的打算，只要不危害人民安全，不损害国家利益，他做什么原则上都是可以的。 而且他现在是处理天使的头号战力啊，每天面对危险，想有个安全屋保护自己重视的人，也完全能理解。 只有家中后顾无忧，上前线才踏实，你要理解一线人员的心理。” 黄依依想想也是，便点头不再多说。 “还有就是，以他和救赎会的实力，愿意跟咱们合作，肯定是出于钟葵的恩情。这是个重情义的青年，很可能当他还清了恩情，就不一定会跟我们合作了。 因此对他的管理不能根据规章制度，要多考虑他自身。 你的主要工作就是帮谢渎把工作对接好，把关系维系好，多为他考虑，为他着想。他好了，人民才好啊。” “好的，组长。”黄依依认真点头，“那救赎会的事情还查吗？” “能培养出谢渎这样强大的使徒，救赎会得查，但不要刻意去查！” “好的，组长。” 谢渎回到苏香家，已经是晚上，旁边自己家里工人还在干活。 黄依依帮他疏通了环境局，那边工作人员表示可以放水，但必须最大限度处理好噪声污染。 所以楚江山用了最好的进口隔音材料，多围了几圈。 同时晚上施工不开大机器，只做噪声小的工作。 还别说，晚上确实没那么吵，在苏香家里也只是听到点轻微敲打声。 “可以嘛，事情办的不错！” 一进家门，谢渎就看到一楼这里增加了很多新家具，种类比他要求的还多，但都是便利生活的东西，可以有。 屋子明显被打扫了一遍，干净整洁，并且布置了些温馨的小装饰，一看就很有居家的欲望。 “谢渎，你看下收据，一共花了元。”香风袭来，苏香穿着可爱的居家服来到谢渎面前，递上一沓收据。 妆容经过精心打扮，纯中带欲，比起白天是另一种不同的美。 “我不是只给了8万吗，怎么还超了？” 苏香抿嘴一笑：“超了算我的！反正今天赚了你那么多钱，就当我请客呗！虽然你只住一个月，但生活质量得好呀。” 其实苏香还有别的算盘，把家里收拾漂亮了，说不定住上一个月他就不舍得走了。 某天气氛一到，她就把谢渎拿下了。 “行吧。” 谢渎心想这个妹子挺聪明，爱钱，却又知道分寸，是懂可持续发展的。 “我在楼上炒了几个菜，不小心做太多了，一起吃点？” “行，那我可不客气了。” 苏香高兴地领着谢渎上楼，心想你可千万别客气，要不然老娘花几个小时研究的菜谱就浪费了。 必须在一个月之内，让谢渎看到自己的各种爱好。 哪种爱好？ 当然不是旅游、购物、美容这种爱好。 而是做饭、学习、跳舞这种有利他性的爱好！ 翌日，阳光小学门口。 今天大门上拉着红色横幅：“热烈欢迎美国企业家皮迢克先生莅临我校指导工作”。 许多戴着红领巾，背着书包的小学生蹦蹦跳跳，进入校园。 当然也有被老人伺候着来，边走边玩手机，老人在后面跟伺候皇帝似的护着。 静谧的阳光下，身姿颀长，面容冷峻的青年缓缓走来，目光犀利地打量这所小学。后面跟着一个漂亮的马尾女孩，身穿制服，气质飒爽。 正是谢渎和黄依依。 他们后面不远处，是几辆低调的黑色商务车，里面自然是支援小组的警员。 上午谢渎忙完实验室的一些事情，下午就约了黄依依过来调查，同时让支援小组在附近做好应急准备，以防万一。 “嘿，这不谢渎兄弟吗？” 身后传来熟悉的嗓音，谢渎回头，看到一个身材魁梧的国字脸男人。 “宋乾？你怎么在这？” “哈哈，我送我家孩子来上学。小虎过来，跟谢叔叔打招呼！” “谢叔叔好！”一个精气神十足的小男孩跑过来对谢渎说，五官跟宋乾挺像。 小男孩把一根热狗拿到谢渎面前：“叔叔吃了吗，这有热狗。” 谢渎微笑，蹲到男孩面前说：“谢谢，叔叔吃过了，你叫什么名字？” 礼貌的孩子，谁见了都喜欢，包括谢渎。 “我叫宋小虎！嘿嘿。叔叔，我要去上课了，再见！” “去吧！” 看着宋小虎跑进学校，宋乾一脸幸福，然后转过来问谢渎： “你上次说没结婚吧，帮亲戚送孩子？旁边这位小妹妹是你女朋友？挺漂亮啊。” “我来帮忙查案的。听说失踪了几个孩子，过来调查一下。” 宋乾注意到黄依依穿的警服，眼睛瞪得老圆：“卧槽，兄弟你是警官啊！” 谢渎点头，既然宋乾恰巧是这里的家长，就先从他这问问线索好了。 “算是在帮局里做事，你小孩在这上学，知道什么情况吗？” 算是帮局里做事？宋乾不太明白谢渎这话什么意思。 想了想，宋乾点头：“确实失踪了几个孩子。你没看到今天孩子都是家长送来的嘛，都在担心呢！” “还知道些什么？” 宋乾压低声音：“事情有点诡异。” “怎么说？” “失踪孩子的家长调了附近的录像，都没有找到孩子离开的画面。说明孩子就是在这学校里不见的！ 然后他们又调了学校里的录像，发现他们一进教室就不见了。” 谢渎沉思，问后面的黄依依：“你们看监控的时候是这个情况吗？” “是的，谢警官。孩子好像突然就不见了。”黄依依说这话的时候同样有些疑惑。 难道，真的是天使干的？ 倏忽间，谢渎发现一股气息从学校大门内传来。 威严，压抑，痛苦，幸福，这些情绪混杂在一起，谢渎太熟悉了： “糟糕，有天使！” 宋乾的感知没有谢渎敏锐，但也紧随其后发现了端倪。 “这气息，好像真是天使！不行，我儿子还在里面！”宋乾大惊。 宋乾不顾门卫阻拦，立刻飞冲进学校大门。 第44章 封锁校园的领域 “黄依依，立刻上报，再按流程疏散平民和学生。” “是！” 现在谢渎越来越有警官办案的气场，黄依依立刻领命打电话。支援小组的车就在附近，接到通知，警员门迅速下车行动。 谢渎则直接走进校门。 “干什么的，学校上课，不能进！”门卫是个壮实的中年男人，刚才溜进去了一个，他可不能再让谢渎进去。 黄依依拿出警官证：“警官办案，你们学校有危险情况，做好疏散准备，5分钟内全部撤离。” 门卫惊了，不再阻拦谢渎，而是跑进保卫室打电话，估计是在联络校领导。 可是打了几遍好像没打通，门卫索性直接跑向教学楼的办公室。 同一时刻，支援组已经就位，立刻熟练地引导疏散所有人员。 学生和老师不知道什么情况，只是按照警方要求有序快速撤离，其中还有学生在嬉笑打闹。 只有神秘局的警员们明白其中的严重性，看着那么多孩子还在学校里，有警员冷汗已经下来了。 感受到天使气息越来越明显，谢渎快速回忆上一世的记忆，隐隐记得有过阳光小学的报道。 说是学校管道爆炸，死了上百学生。 真相当然不是什么管道爆炸，能杀死上百人的天使，危险程度肯定不比首天使低。 “小朋友，不要进去！” 门口传来一声大叫，一个学生逆着人流从门口跑进来。 接着他的奶奶也跟着追进来。 “孙子啊，别闹啦！” “不！我手机在里面，我要拿手机！” “哎呀，老是想着玩手机，好好好，拿了手机就走！” 谢渎冷着脸过去拦住这两人：“不知道现在很危险吗？快撤离！” 老太婆抬头打量谢渎一眼：“你是谁啊，凶什么凶啊，我孙子的手机忘在教室了，我要带他去拿手机。” 黄依依也注意到这边情况，跑过来劝导：“老奶奶，我们是警员在办案，大家都在疏散，为了你孙子安全着想，快点走吧！” 结果那乖孙子一屁股坐在地上撒泼：“要手机，要手机！” 还来回滚，跟吸尘器似的把地板滚得锃亮，老太则是心疼地在那哄。 “我就不起！要手机！” “轰出去！”谢渎懒得废话，一声下令，转身走向教学楼。 “是！”外面的两个男警员直接进来把这对奇葩拖走了。 “你们干嘛！打人啦，警察打人啦！大家快看啊，警察打人啦！” 老太婆两手被警员倒拖着，露出一大截胖肚子，扯着嗓子就大声嚷嚷，愣是喊到整条街都听见。 附近的行人不明就里，纷纷过来围观。还有一些无脑喷子不管三七二十一，抓住“警察打人”这个敏感点狂喷。 其中一个留着长发看似文艺青年的男子更是来劲，开着直播跳上学校围墙，居高临下拍摄警员和奶孙俩争执的画面。 “水哥爆料水哥爆料，阳光小学这里，警察打老人了！” 他叫朱夏水，自媒体博主，最擅长引导情绪对立，赚取流量。 他每一场直播都几十上百万人观看，大家在情绪中各种攻击谩骂，至于最后谁才是受害者，真相已经无人关心。 黄依依眼看场面越来越混乱，气得整个脸都冷下来：“铐上，带走拘留！” 被铐起来送进警车后，老太终于傻眼了，怎么还动起真格了呢，不就小孩子想要手机吗，警察还跟孩子一般计较？ 只能说，有些人你跟她永远说不通，价值观和智商根本不在一个面上。 校园内，天空渐渐变得阴沉，和外面的万里晴空形成明显的分界。 “领域在慢慢形成吗？” 谢渎额头渗出冷汗，对着四周师生大声催促：“不要拖拉，快跑起来！” 这气势吓得几个斯斯文文的女老师也不敢磨蹭了，推着自己的学生往外面赶。 “小虎！小虎！” 宋乾逆着人流大声呼喊，可就是找不到儿子的身影，眼看领域就要封锁校园，着急得满头大汗。 身为使徒，他比任何普通人都知道天使领域的可怕！ “爸爸，我在这里！门卡住了我出不去！” 终于四楼教室的窗户里传来声音，正是宋小虎。 “你等着，爸爸马上来救你！” 宋乾刚要冲进教学楼，一个身影扇动羽翼快速从四楼掠过，转眼，谢渎已经抱着宋小虎落到宋乾面前。 宋乾呆愣了一下，噗通跪地对着谢渎猛地就是一拜，哭着说：“谢渎兄弟，你是我们家恩人！” “不说这些，带小虎走，赶紧！” 宋乾也知道情况危急，抱起孩子转头就跑。 最后几秒，几个跑得慢的老师和学生被冲进来的警员背起就跑。 看着一下子空荡荡的校园，谢渎也不知道全部清空没有。 但已经是工作的极限了。 又看了一眼天空，领域强度远超之前的首天使，必须处理掉，否则后期会有更大麻烦。 后面脚步声传来：“谢渎兄弟！” 谢渎回头看，竟是宋乾，顿时皱眉：“你怎么回来了，你儿子呢？” “我让儿子自己回去了，你一个新手，对付天使很危险的，我来帮你啊！实在解决不了，互相照应也好撤离。” 谢渎心里感慨，对方可能真把自己当新人了，同时打心底觉得宋乾这人能处。 一个举着手机的长发青年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镜头直接怼到谢渎脸上。 “你就是这些警员的领导吧？老铁们快看，就是他的手下打老人！水哥报道不容易，大家刷刷礼物点点赞，水哥继续采访这个……咦，咦，怎么没网络了？” 朱夏水以为是自己的手机坏了，着急地摆弄。 “完蛋了，直播间刚进来30万粉丝呢，怎么就没网了？” 谢渎看向四周，领域已经完全形成，身体能感觉到明显的压迫感。 “这个天使，领域范围那么大，都快覆盖学校了。 天空颜色也不正常，卧槽，这次的领域把空间封锁了啊！” 抬头看天，天空一片灰蒙蒙，看不见太阳。宋乾面色逐渐难看，这天使比自己想象中的要可怕啊，还有机会撤离吗？ 宋乾都看出来了，谢渎自然也知道。 连空间都被封锁的领域，他已经见识过 了，就是在世纪商场的时候。 这种状态下，除非解决掉天使，否则谁都别想活着出去。 “天使的力量是越来越强的，得赶紧解决。”谢渎此时心中疑惑，能有这么强的领域，真的只是杀了八个人？ 还是说，这只天使序列号远远高过神秘局的判断？ “喂，你们在说什么啊？还有我手机好像断网了，方便让我蹭个热点吗？” 朱夏水还在一边逼逼叨，完全不知道自己死到临头。 以谢渎现在的五感，自然知道这个朱夏水刚才在做什么说什么。 本来没心思理他，他倒好，还跑进领域里哔哔赖赖。 第45章 美国成功企业家 “滚。” 谢渎抓过他的手机就是一扭，手机碎成两半丢到地上，朱夏水瞠目结舌。 不再理他，两人转身就走。 “你，警官了不起啊，还砸我手机！哼，老子还有一台手机！回头我再写一篇小作文，发到微博上，看你怎么被网暴！” 朱夏水取出备用机，已经在心里想好怎么写最能煽动情绪，一扭头，故作冷酷地朝学校大门走去。 “咦，刚才外面不还很多人吗，人呢？” 心里奇怪，他迈出大门，结果发现自己反而是进门了。 “我不是出门吗，怎么变成了进来呢？” 随后他又尝试了几次，发现都没法离开学校大门。 “这……这是撞邪了？” 看了一眼旁边的墙，他几步跳上去，往外翻墙，落地。 结果一起身，发现自己跳进了学校里！ 朱夏水的世界观彻底崩碎了！ 谢渎和宋乾没有直接上教学楼，非常默契地同时绕开。 他们要先了解学校大概的平面布局，然后再决定如何行动。 宋乾脸色非常不好，反观谢渎却是非常镇定，眼神始终没有太多变化。 让他感觉谢渎不是新手，而是比自己还老的老鸟。 “谢渎，你怎么那么镇定？你处理过很多天使事件吗？”宋乾忍不住问。 “不算多吧，就3次。” “3次！”宋乾不镇定了。 他成为使徒两年了，除了被攻击成为天使那次，也就和别人解决过1次天使事件，而且扮演的还是打酱油的角色。 想不到，当初自己以为的新人，竟然是个高手。 吃惊之后宋乾心里算是有底了，有个大佬在身边，感觉能踏实不少。 “会用枪吗？”谢渎问。 “以前军训的时候摸过。” “这把枪你先拿着，防身。”谢渎将一把手枪塞到宋乾手里。 “这枪？” 宋乾大惊，华夏是禁枪的国家，普通人可能一辈子都没见过枪，结果谢渎直接塞过来了。 “特制的水银子弹手枪，有30发，拿着多少能有点作用。” “水银子弹，打天使的啊。”宋乾当然知道水银克制天使，一说就懂了。 “别对着人打，近距离威力是可以打死人的，还有这件水银背心你套上，以防万一。” 又接过谢渎递过来的背心，宋乾问：“那你呢？” “我应该能应付，你照顾好自己就行。” 宋乾也不矫情，直接套上背心。 两人绕了一圈，看到教学楼后面有个装修得挺气派的楼房。 看着不像教学楼，也不像食堂或者宿舍。 正奇怪时，楼房里走出一小群人。 最前面的人是西方面孔，一看就知道是老总级别的人物，衣着从头到脚都很高档，可是配上那圆鼓鼓的啤酒肚，又显出浓浓的壕气。 跟在他旁边的是个中年秃头男人，带着眼镜，看着比较斯文，一脸谄媚。 后面还有不少西方人，应该是下属之类的，还有个漂亮小秘。 “皮迢克老板，承蒙您对我校的大力投资啊。那几个女娃娃我会做好思想工作。能当上童星可是她们的福气！” 眼镜秃头男说。 “很好，只要王校长多向我们萝丽岛星娱公司推荐漂亮女儿童，下次的投资会更多！”皮迢克操一口蹩脚的中文。 “哈哈哈，一定，一定！” 就算王校长一直鞠躬赔笑，几个西方人始终没正眼看他，处处流露出一股面对华夏人的优越。 闲聊间，大家发现情况有些不对劲，校园怎么灰蒙蒙的，一个人都没有？ “王校长，你们的老师和学生呢？” 王校长同样傻眼，拿出手机一看，几十条未接电话。 那栋装修漂亮的楼叫贵宾楼，里面有各种豪华的房间，还有ktv。 刚才他陪这个美国老板在ktv唱歌说笑，完全没听到手机响。 “哎哟，怎么那么多未接电话。可能有情况，皮迢克老板稍等，我回个电话。” 王校长回拨过去，听到的却是一阵忙音。 又打了几遍，还是忙音。 “没信号？奇了怪了……咦，你们两个是什么人？干嘛的！” 摆弄手机时，王校长终于看到向他走来的两个男人，年轻的那个面容冷峻，年长的那个身形魁梧。 “怎么还有人呢？”宋乾惊愕。 “我在问你们呢，你们干嘛的！”王校长气势大变，完全没有刚才面对外国老板的唯唯诺诺。 谢渎嘴角冷冷弯起：“我们接到警局任务，来处理特殊案件。刚才疏散的时候，你们为什么不撤离？” 谁知听到是警局，皮迢克和王校长反而恢复了镇定。 王校长阴阳怪气： “这位警官，皮迢克先生可是来自美国的富商，跟省里的警局领导很熟的。 你们的行动提前告知皮迢克先生了吗，可别回头连工作都丢了。” 说着，一群人哄笑起来，表情中满是优越。 “砰”！ 谢渎眼睛微眯，毫无征兆飞起一脚踢到王校长肥胖的肚子上，把他凌空踢飞几米远，摔到地上一脸痛苦。 众人哑然。 “怎么不笑了？笑啊。”谢渎微笑。 这回他们个个都笑不出来了。 皮迢克面色阴沉：“区区一个华夏警官，你很嚣张啊，知道我是谁吗？” “我不管你是谁，我叫你继续笑，我数到三。”谢渎眼角依旧笑意淡淡。 “一，二……” 在谢渎的数数中，皮迢克眼神越来越冷。去了那么多国家，光是靠着美国国籍这个身份，就没人敢得罪他，他不相信谢渎敢动手！ “你敢动我试……” “砰！” 巨响落下，谢渎一脚踢狠狠踢到皮迢克的腹部，皮迢克话没说完就飞出几米远，面色铁青，摔地上不停呻吟。 周围人皆是震惊得目瞪口呆，其中一个金发女性捂住嘴巴眼中惊恐。 这是警官还是流氓？一言不合就动手？对方好歹是美国老板，华夏人这么无所顾忌吗？ 一切发生太突然，旁边的白人保镖这才反应过来，赶紧过去查看老板的情况，见到没有大碍才松了口气。 谢渎这一脚虽重，但没下杀手，两人肯定死不了。 “汤姆，给我教训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华夏人！” 皮迢克被扶起来，满腔怒火。 宋乾走到谢渎旁边，擦了擦手里的枪。 “老板，那个人有手枪，退后！” 白人保镖汤姆发现宋乾手里拿着一把造型罕见的手枪，顿时面色大变。 在美国，枪击案每天都在发生，所以几乎是条件反射地，保镖已经将自己的老板保护起来，并四处张望寻找掩体。 “我不管你们是哪个国家的，来了华夏，就得守华夏的规矩！再说一次，办案，请配合。” 话语斩钉截铁，谢渎的眼神冰冷至极，就像从来没有过人的温度。 只要他一个不高兴，他们丝毫不怀疑谢渎会动手杀人。 汤姆心中惊骇无比：作为退役特种兵，刚才他完全看不见谢渎的抬脚，高下立判，华夏的警官都这么强？ 王校长脸色全白了。 心想这到底哪的傻冒干警，美国富商都敢打！ “快点，报警！联系他们警局领导！” 皮迢克低声说，后面的漂亮小秘周倩哆哆嗦嗦拨打报警电话，依然是忙音。 第46章 万，我救你 “老板，电话打不通，没有信号。”漂亮小秘一边搀扶起皮迢克，一边说。 皮迢克终归是这群人的主心骨，爬起来之后没有发怒，而是快速思索。 那么巧，还没有信号，被屏蔽了吗？ 难道是自己得罪了什么人？所以这两个其实是冲他来的？ 说起来他在美国和华夏确实犯了不少事，都是组织出手摆平了。 不过总会有些人想办法寻仇。 想到这里，皮迢克心中暗暗不妙，便一改策略，缓和面色对谢渎说：“朋友，咱们可以冷静谈谈，是谁让你们来对付我的，出价多少，我可以给你们双倍。” 不管怎么样，他得先分散对方注意力，稳住局面再说。 闻言，谢渎眉毛一扬，怎么着，又有人想送钱？反正没啥过节，对方想送钱也不是不行。 “没人要对付你，这里被天使入侵了，如果你们不听话，说不定都得死。 不过你实在有钱，出800万，我也可以尽量救你。” 既然对方看着那么大气，还是美国富商，谢渎要个800万，一点都不多。 就当是把慈禧送给西方人的钱拿回来了。 听着谢渎这话，宋乾有些发愣：你不是警官吗，怎么救人还收钱呢？ 警官这身份，严格说来谢渎算不上。所以收不收钱，全他看心情。 “你在胡说些什么东西，天使？我还玉皇大帝呢！”王校长冷笑。 后面几个人也跟着笑起来。 可皮迢克却没有笑，甚至面色还带着些许狐疑： “你说……天使？最近流传的神秘事件？” “哐当！” 金属水壶掉落的声音自众人后面响起，大家回头一看，后面的地上多了一个洞，一个水壶就躺在旁边。 直径一米左右，深不见底。 “谁掉进去了？”大家惊恐地问。 其他人都只是摇头，好像完全想不起来刚刚是谁站在那里。 “天使开始行动了。这就是天使的攻击方式？” 谢渎分开众人，来到洞口旁边，踢了一块石头下去，结果完全没有落地的声音。 “嘶……这是个无底洞吗？” 谢渎目光逐渐凝重。 这绝不是人类挖出来的，这是天使的挖的！ 可是他明明什么都没看到，没察觉到，这个洞是怎么挖出来的？ “是领域的力量吗，某种规则？” 心中沉吟，天使在哪都还不知道，就已经有人被领域的规则杀了？ 谢渎看到的一幕，众人同样看到了。 人突然没了，地上莫名多出个无底洞，那么怪异的事情，谁见过？ 除了皮迢克的面色复杂中带着微妙，其他人都是充满惊恐。 “算了，别管那么多，咱们先出去吧！”王校长提议。 “没见到已经有人被攻击了吗，你还敢乱走？”谢渎瞪他一眼。 王校长刚想说什么，就见到朱夏水慌乱地跑来，吓得步伐不稳。 “见鬼了，见鬼了。学校出不去了！” “出不去了？怎么可能！” 众人惊慌之下，也不管宋乾手里的枪，猛地朝大门口奔去。 宋乾刚要呵斥，谢渎摇头阻止：“算了，这些人不见棺材不掉泪，我们管好自己就行，他们要死就死吧。” 多次经历天使事件，谢渎总结出一个道理，你想大家在死亡面前都冷静，那只是奢望。 能做的自己都做了，他们怎样就怎样吧。 几分钟后，他们仓皇地跑了回来，大喊： “见鬼了，学校出不去了！” “又有第二个人掉洞里了！” 通过他们的验证，谢渎知道大喊大叫不会触发规则，否则早就死光了，所以没再管。 目光犀利地看着回来的这群人，谢渎问： “第一个掉进洞里的人是谁，你们好好回想一下，他之前说了什么，做了什么。只有这样你们才能活命。” 王校长一脸茫然：“我不知道，全是皮迢克先生的人，我的老师都不在学校里了。” 皮迢克冷着脸说：“我怎么知道他是谁，我员工那么多，总不能谁都记得！” “呃，我也不记得。” 实在诡异，所有人都确认了一遍，就是没人记得第一个掉进去的是谁。 “那第二个掉下去的呢？” 面对谢渎的追问，大家都开始回忆。 “第二个……也想不起来了。” 众人的反应让谢渎陷入思考。 是领域影响了人的记忆吗？ 可是他清楚知道，自己身边的人是宋乾，而且他还在。 为什么就是他们没了记忆？ “啊啊啊！” 忽然间，周倩的尖叫让大家吓一激灵。 顺着她惊恐的目光看去，前面教学楼一楼，一间教室的窗户上，有一双腿。 并不是指某个人露出一双腿。 而是……真的就是一双腿！ 森白，带着乌青的尸斑。 膝盖以上什么都没有，只有一层淡淡的雾，好像是从实体到透明的渐变层。 人群里最健壮的白人保镖，汤姆，直接吓到摔倒。 其余众人同样吓得满脸恐怖。 “是不是，校园里有个杀人狂，杀人分尸啊！”有人哆哆嗦嗦猜测。 “屁的杀人狂，说了，是天使。” 谢渎丢下这句话，尝试着慢慢靠近窗户上的那双腿。 表面上看他没有任何准备，实际上，背后的六翼天使已经进入半激活状态。 一旦有什么不对劲，他马上就跑。 “只有两只脚，难道就是足天使吗？” 谢渎做出猜测，停住脚步，随即运足目力。 在极强的视力下，他看清楚了这双脚的所有细节。 每一根毛都清清楚楚。 这是一双女人的脚，看颜色像是死了一个星期被锯下来。 抹着很干净的指甲油，看着好像是今天刚涂上去的。 谢渎疑惑：“天使也会涂指甲油吗？” 第47章 华夏的数字支付知道吗 艹，想什么呢，天使并不会涂这玩意！ 所以，这不是天使，这是一双人的腿！ 念头一闪，谢渎望向皮迢克那群人。 “你们一共有多少人？”谢渎问。 王校长想了想：“算上我，8个人。” 闻言谢渎目光更冷：“可是，你们现在就是8个人啊。” 这句话掀起惊涛骇浪，大家纷纷拉开距离，互相确认人数。 真就是8个人！ 怪不得他们都不知道谁掉下去了，原来人没少！ 该不会，天使混进了人群里吧？ 不排除有天使可以伪装自己。 如果真是这样，他们挤在一起只会更危险。 皮迢克彻底吓坏了，连忙对谢渎说：“真……真的是天使事件吗，朋友，你刚才说的800万可以救我，还算数吗？” 闻言，谢渎一笑，这个美国佬果然知道天使的事情，至少听过什么风声。 总之，有钱不赚王八蛋。 “刚才是刚才，现在情况更加危险了，甚至天使可能跟你们混在了一起，所以，得加钱。” “加多少，你说！” “1600万，我救你。” “你！你这是趁火打劫！”皮迢克大怒。 “趁火不打劫，你还想我打火警电话吗？”谢渎眼角冷笑。 “可你不是警官吗？” “呵，我用警官身份给你说话时你不听，我用生意跟你说话，你又说我是警官。别那么圆滑好不好？” 皮迢克知道谢渎是不可能松口了，思来想去，还是自己的小命重要，一咬牙说：“行，我答应你，你先救我出去，等到了外面……” “抱歉，先付钱。付钱了我会救你，否则免谈。” “现在这没网，我怎么转钱给你？” “别瞎逼逼，你是山洞来的吗，华夏的数字支付有网没网都能用，来吧，请刷卡。” 谢渎拿出了数字支付机，是上午叫局里帮办的。 宋乾惊愕，话说你谢渎那么6的吗，处理天使事件还带上了数字支付机，你这是来处理天使还是来取款呢？ 皮迢克脸色那个难看，已经不知道怎么形容心情了。 只能乖乖从钱包里摸银行卡。 后面的人个个目光错愕，尤其是王校长，这转账数额比资助学校的钱还多呢。 到底什么原理，对方一说天使皮迢克就那么紧张？还爽快转账1600万？不怕被骗了吗？ 滴，付完钱，谢渎心满意足。 感谢这位西方老板为自己末日项目添砖加瓦。 “好了。我教你个方法，逃不逃得出去看你造化。” “你，你不是说救我吗？” “给你指出生路还不算救吗，难道我还有义务送你出去再照顾你一辈子以防你意外猝死？想听就听，不听拉倒，钱我是不退的。” 皮迢克刚要发怒，可转念一想，如果自己真出去了，以他在宁南市的能量，照样可以把钱拿回来再让谢渎吃个教训。 “你说方法吧。” “天使的领域是圆形的，半径长度也有限。我刚才转了一圈学校，学校的占地形状并不规则，所以一定有圆形覆盖不到的地方，你找找，说不定那里就可以离开学校，回到现实世界。” “啊，原来是这样，果然是好办法！”皮迢克大喜，立刻去找出路。 其他的人同样听到了方法，同样散开去找路了。 宋乾佩服地说：“可以啊，谢兄弟，这个办法都想得到，那我们如果打不过天使，是不是随时可以撤离了？” “呵，你别去试了，出不去的。” 等众人走远了，谢渎才诡异一笑。 “怎么说？” “学校地形不规则又怎么样，只要我们在领域里，就不可能脱离领域的边界。 宋乾恍然：“对哦！那你真正的目的是？” “让他们帮我试试，天使是不是混在人群里。显然，没在。或者说是，本体没在。” “你又怎么知道了？” “如果本体混在他们当中，现在他们位置移动了很远，那么领域肯定会跟着移动。但现在看来，领域没有任何移动。 那只天使还是隐藏在某处。” 宋乾几乎佩服得五体投地。 难怪人家能处理天使事件，看看这冷静，这头脑，真不是自己比得上的。 “那现在我们怎么办？”宋乾问。 “你去那栋贵宾楼，我去教学楼，看看有没有什么发现。遇到状况不要慌，你的水银背心可以扛一些小伤害。” “行，那我去了。” “等等。”谢渎还是不放心，拿出血香折了一小半给他，“拿着这个，如果真遇到天使，别硬钢，赶紧点香跑。” “这不是血香吗，民间卖1000万一根！你连这玩意都有，可以啊！” 拿着血香，宋乾心里踏实多了，迈步走向贵宾楼。 谢渎心中暗叹，1000万一根算什么，随着天使越来越多肯定还会更贵，真要到末日那天，一亿都买不到。 “嗯……得想办法弄到更多血香囤起来。” 自语间，谢渎已经走向教学楼。 宋乾小心翼翼进入贵宾楼，现在没有太阳，楼里面黑漆漆的。 试着开灯，结果灯闪烁了记下，灭了。 “领域影响了电路，灯没法正常打开。” 宋乾试着用自己的手机打开手电功能，可以用。 一楼像是个装修不错档的餐厅，有圆形餐桌和桌椅。 上面还有吃剩的大鱼大肉，还有一些酒。 转了一圈没发现有什么发现，他又去了二楼。 二楼有三个小房间，装饰风格偏粉色。 这里位置高，采比一楼好得多，没有开灯也很亮。 不知道是哪个房间，似乎隐约传出轻轻的说话声。 “怎么还有声音，该不会是天使吧？” 宋乾现在有武器有防具，胆子也壮，关掉手电，小心地来到第一个房间前，缓缓开门。 空的。 再打开第二个房间，是个ktv。 最后目光落到第三个粉色房门，紧了紧手里的枪，手往门把上一抓，拧动，门打开了。 可当他往里面看去时，并不是什么天使。 里面有5个小女孩，大点的估计12岁，小点的也有10岁左右。 穿着童话故事里那种公主裙，还带着银色的头冠，个个漂亮得像精灵公主。 她们此时正围坐在圆桌前，桌子上很多形状漂亮的糖果，却没有一个小女孩在吃，个个又小心又惊愕地看着进来的宋乾。 宋乾也惊呆了。 什么情况，新型的天使吗？ 天使什么玩意，宋乾清清楚楚，啥时候天使长得这么具有迷惑性了？ 第48章 天使的攻击方式? 直到最大的小女孩怯怯地喊了声老师好，宋乾才反应过来，哪有长得那么好看的天使，这些都是人类小朋友啊。 “你们在这干什么？”宋乾问。 “校长叫我们在这里等他。” 宋乾面色顿时阴沉。 王校长把这几个小女孩打扮成这样想干嘛先不说，竟然留几个孩子在领域里，没出事真的是万幸啊！ 要不要带她们走？ 刚生出这个想法，宋乾就否定了。 既然她们在这里一直好好的，说明没触犯领域的规则。 最好的选择是让她们继续在这里保持原来的状态，否则反而可能引来意外。 “你们听好，学校现在出了点事情，我是警察叔叔，我手里拿着的就是警察的配枪，你们听叔叔的话，呆在这里，谁来叫你们都不要开门。桌子上的东西你们吃过吗？” 小女孩们听到宋乾的解释，脸上的戒备和害怕终于消失了，另一个小女孩说：“没有吃过。” 宋乾点头：“那就继续保持，什么都别吃，在这里等警察叔叔回来。” 五个小女孩纷纷点头，很是乖巧。 突然她们乖巧的眼神变得错愕，好像在惊讶。 嗯？！ 宋乾可是一直保持着警惕，立刻意识到不对劲，扭头往门外面看去。 见到了那个和皮迢克一起的漂亮小秘，周倩。 她怎么跑到这里来了。 周倩一看到宋乾，眼睛红得快要哭出来。 “大哥，我忘拿东西，所以回来找，呜呜呜，下面黑漆漆的吓死我了！” “你忘拿什么东西？”宋乾可没因为美女落泪而放下警惕，沉声问。 “我外套，你看见了吗？” 宋乾快速扫了一眼房间：“这里没有你外套！” “可能是在隔壁的ktv间吧。”周倩说着，去了隔壁。 宋乾听到开门声，应该是她进去找衣服了。 难道真的只是来拿衣服而已？ 不一会，周倩又走了过来，手里还真的多了一件外套。 见状，宋乾稍微松口气，至少对方没骗人。 “你要不要跟我下去，大哥？你要在这里陪这几个小朋友吗？” “哦，我也正要下去。” “那一起吧！”周倩捋了一下刘海，笑盈盈道。 宋乾转身对几个小女孩说：“我走了，你们锁好门，千万不要随便开门。” 说完话，他突然发现一个小女孩的瞳孔在收缩。 紧接着一股大力落到他的身上！ 竟然是周倩，她扑到宋乾的背后，伸手在宋乾身上死死搂住。 那力量之大，让宋乾无法呼吸，他觉得自己的肺都要被勒出来了。 混合着阴冷，压抑，幸福的感觉从手臂传来。 “这周倩不是人啊，这是天使啊！” 宋乾回过神时，已经无法挣脱。 突然间，一股淡淡的灼烧气味传来，勒住他身体的两条细长手臂，竟是被烫出碳黑的颜色。 同时，他的水银背心也开始往外渗出水银。 一声难以名状的惨叫响起，周倩的手立即松开，宋乾刚往前挣脱，她的手又死死抓住他的脚踝。 那力量之大，丝毫让他不怀疑对方可以把自己的脚给捏爆。 这回宋乾才终于看清楚周倩的模样。 她的上半身到膝盖处很正常，可是膝盖以下，双脚竟是踩在一个洞里。 他一眼瞥见，这哪里是踩在洞里啊，这双脚下面根本就没有脚掌！ 是两条长长的，看不到头的小腿，从无底洞里面伸出来！ 这无底洞同样充满诡异，这里的地板是一楼的天花板，撑死就30厘米厚，可这个洞看起来却深不见底。 下一秒，周倩快速往洞里缩，同时拉着宋乾也往洞里滑去。 宋乾总算明白地上的洞是怎么回事了。 果然是天使的攻击方式！ 它一定是把人脱进无底洞里，再用某种方式复刻一个假货出来，混进人群！ 不能让她拖进洞里，否则再出来的时候，他就不是他了！ 本能地，宋乾枪口直接抵到周倩的额头上，砰砰砰就连开6枪。 本以为这六枪伤不到周倩，最多只是把她击退，谁知6枪下去，她脸上多了6个洞。 她手一松，手掌滑到了宋乾的鞋子上，紧紧拽着他的鞋带。 “好可怕，洞下面的世界……好可怕！” 周倩发出凄厉叫声，脸上的六个洞不停落下血液和碎肉。 “下面的世界……可怕……可怕……” 她一边叫着，继续拉扯宋乾的鞋子，宋乾离洞口越来越近，直到鞋子有一半进了洞里。 “妈的，还会说话吗？” 宋乾手上动作一直没停，丢掉枪，疯狂按着打火机。 千钧一发间，血香被点燃了。 随着浓浓的香味飘出，周倩手一松，整个滑进洞里，再也不见了。 宋乾大口喘着气，心脏剧烈狂跳。 看着手里点燃的血香，明白这是从阎王殿里把命捡回来了。 他狼狈爬起来，看到后面的小女孩已经吓到不能说话。 “别怕，坏人跑掉了。你们关好门，千万别开门！” 不等这些孩子回应，他离开房间，关好门，并把破掉的水银背心挂在门上。 希望多少有点用。 他看一眼自己脚下的鞋，鞋底没了，消失了。 “妈的，再慢上一点，我的腿也没了。得赶紧跟谢渎汇合，告诉他情报。” 索性直接把鞋子全脱掉，赤脚走出贵宾楼，整个过程他都拿着香，生怕再被天使袭击。 教学楼这边，谢渎也在调查。 他走向一楼窗户那里的人腿，它并不是天使，所以用不着担心。 靠近后，他一刀将那双腿切开，双腿变成4段落地，里面竟然流出鲜血。 “污染只是在表面，没有完全渗透。这肯定是某个人刚被天使攻击留下的残肢。它和天使到底有什么联系？” 噔噔噔一串急促的脚步声响起，好像是有人在快速上楼。 “有情况！” 谢渎握紧舌刃，立刻从楼体向上追去。 声音最后消失在了二楼。 跟到二楼，外面过道完全看不到有什么异常。 “进教室了？” 带着怀疑，谢渎谨慎地一间一间教室查看。 透过窗户看向第一间。 里面都是儿童用的书桌和椅子，整整齐齐，没有任何奇怪的东西。 第二间，第三间也是如此。 直到看完最后一间，还是没有。 “奇怪，没有吗？” 心中困惑，但也只能离开了。 可就在他转身往回走的时候，身后却隐隐传来啪叽啪叽的，轻微的脚步声。 第49章 诡异脚印 那声音非常之小，就像猫在用自己的肉爪在潜行尾随猎物。 可谢渎的五感何其敏锐，只要他刻意放大听觉感官，甚至可以听到灰尘落地的声音。 这绝非错觉啊。 什么东西在跟着他！ 某一刻，当声音越来越近时，谢渎猛然回头。 身后什么都没有。 空无一物。 “怎么回事，明明听见声音，却看不到？那东西绝对是在这里的，难道是隐身了吗？” 谢渎甩出舌刃从旁边教室里卷出一盒粉笔，黏成粉末，再撒到地上。 转身，继续假装往前走。 啪叽啪叽。 脚步声果然又出现了，这次，听起来就像人赤脚踩在粉尘上。 谢渎猛然回头，赫然看到地面上的粉笔灰出现一双脚印的形状。 而且，脚印在快速接近他的脚底！ “什么东西！！” 他没敢贸然用舌刃攻击，而是快速拔开水银手雷的撞针，猛地后跳，同时丢出水银手雷。 轰！ 水银手雷准确砸在脚印上，剧烈爆炸声回响在死寂的校园。 烟雾散去时，地面上只留下水泥裂缝，和几滴黑血。 黑血之中，弥漫着天使的气息。 “果然是天使？天使就是脚印？” 谢渎还是第一次见到这种看不见形体的天使。 不仅没有形体，似乎在攻击人类时还会隐藏气息！ 没有形体，还会隐藏气息，这怎么打？ “没那么棘手吧，或许，这还不是天使的本体，只是它的一种攻击方式？” 不过可以确定，刚才的脚印在试图往谢渎的脚下钻，这只天使的攻击一定和这种行为有关联。 啪叽，啪叽。 声音再度传来，谢渎看到一双浅浅的黑血脚印，贴着墙壁快速跑到天花板，又贴着天花板跑出了视线之外。 “原来如此，脚印依附在平面上移动，这是一种二维生命吗？ 水银手雷炸碎了它所在的平面，所以它会受伤。” 谢渎马上得出结论。 第一，不能让脚印钻入脚底，否则后果未知。 第二，攻击脚印所在平面能伤到天使。 “不过，连水银武器这种最低限度的手段都能伤到它，看来它也不是很难杀，问题在于怎么找到它。” 谢渎略微思考，跟着脚印继续上楼。他倒要看看，追到最后面脚印还能去到哪里！ 找完整层三楼，都没有看到脚印。 这教学楼只有四层，难道在四楼？ 谢渎来到四楼，同样是一间间搜索，一直来到宋小虎所在的教室门前时，他听到了动静。 教室里有呼吸声，很细微，还有急促的心跳。 像是一个人在恐惧中极力压抑自己的呼吸。 这是活人！ “宋小虎的班里还有人？” 谢渎来到门口，发现门被锁头从外面锁住了。 难怪宋小虎会被困在教室里，他以为是门被卡住了，其实是被人锁起来了。 “谁在全校撤离的时候还把教室锁起来了？” 正常人没那么无聊，紧急撤离下肯定不会想到停下来锁门。 “难道是……天使干的？天使有这种思维方式吗？” 谢渎想不通，轻轻伸出手指一拧，锁头就被拧下来了。 推开门往里一看，是个女老师缩在教室最后面，目光恐惧地看着进来的谢渎。 五官算不上漂亮，只能说清秀。 宋小虎的语文老师，唐语雯。 “你……你是谁，你要干嘛！” 唐语雯把谢渎当成了恐怖分子，立刻躲在桌椅后面。 谢渎出示警官证：“我是来处理特殊案件的警官，谢渎。” 有这个证件确实方便，避免了很多沟通方面的麻烦。 唐语雯眼睛一亮，浑身涌出了力气，立刻小跑来到谢渎面前。 看着眼前挺拔刚毅的男子，还有手里的警官证，她获得巨大的安全感。 “谁把门锁起来的？”谢渎问。 “我不知道！”唐语雯说，“我听到撤离广播，马上安排同学们离开教室，结果我还没出去，门就被什么人关起来了。我一开始还以为是被什么东西卡住了。” “行吧，现在我们要赶紧撤离这里，天使在这栋楼活动。”也不管她听不听得懂，谢渎言简意赅。 “天使？是……什么恐怖组织吗？” “你先这么理解吧。” 谢渎说完，突然耳朵微动，听到细微的动静。 做了个噤声手势，谢渎关门，悄悄从门后面的缝隙探出视线，面色凝重。 他已经知道了脚印的行动方式，现在做的，就是等待脚印接近，狠狠埋伏它一波。 声音越来越近。 依然还是脚步声。 “近了，来了！” 奇怪的是，这次的脚步声跟先前不太一样。 之前至少还能听到啪叽啪叽脚面接触地面的声响，可这次的声音，没有任何接触地面的感觉。 反倒是像一个人在趟水过河。 水流声，就是双脚划过空气的声音。 “行动方式改变了？” 谢渎心中顿时警惕，转而把埋伏的念头改成等待时机。 毕竟不清楚天使行动方式的情况下，贸然行动会丢性命的。 越来越近。 有熟悉的天使气息。 嗯？ 不对，为什么这次气息没有隐藏？ 20米，10米，3米…… 空气中飘散着能激发压抑，恐怖，幸福，痛苦情绪的味道。 忽然间，谢渎透过缝隙的视野中出现了一张脸。 这张脸一晃过去。 但他却看到了，是一个学生的脸，看着非常正常，充满朝气。 他在笑，笑得天真，浪漫，很是开心。 不是脚印！ “人类？不对！太诡异了！” 谢渎心中飞速闪过大量想法。 “现在学校一个人都没有，哪有学生还会在这里一边跑一边笑？” “哐”一声巨响。 一股巨力狠狠冲击到门板上，震得谢渎面部剧痛，身形连连倒退。 麻痹，这哪里是学生，就是天使啊！ 又是一道巨力，门口直接被小男生撞开，谢渎猛地后跳拉开距离。 这时候他终于完全看清门口的东西。 是个很阳光的小男生，脸上一直挂着开心的笑。 不管是气色，还是肤色，看起来是完全正常的小孩，没有任何问题。 但这份笑容，此时此刻显得无比诡异。 “李明，怎么是你，你没有回去吗？”唐语雯惊讶地朝李明走去。 “唐老师，下午好！”李明也很礼貌地跟唐语雯打招呼。 “唐语雯，后退，别过去！”谢渎立刻呵斥。 第50章 混入人群的邪念 “啊？”唐语雯微微错愕，马上解释，“谢警官，他是我的学生，叫李明，我认识他的。” “我不管你认不认识他，我只知道他不是人！想活命，后退！” 谢渎之所以能活到现在，原因之一就是谨慎。天使的能力千奇百怪，哪个使徒敢拿命去赌？ 唐语雯为难了，一面是自称警官的陌生人，一面是自己熟悉的学生，她不知该怎么办。 “唐老师，学校一个人都没有，我好害怕啊，你能帮我找爸爸吗？” 李明向唐语雯走了两步。 见状，唐语雯恳求的目光望向谢渎： “谢警官，你是不是有什么误会？把他留在外面，万一有危险怎么办，还是让他先进来，有什么问题再商量吧？” “呵，误会？哪个人类小孩有力气撞飞一扇门？或许有小部分人可以，但对我来说，那部分就是天使。” 唐语雯有些懵圈，她完全不能理解谢渎语境中的天使是什么性质的词语。 谢渎拿出水银手雷又后退两步，随时准备拔撞针。 投掷手雷的攻击距离比舌刃远很多，在不清楚情况之前，他还是会远距离试探一下。 毕竟眼前这个天使的模样，和他刚才看到的脚印完全不同，所以谢渎首先采取最谨慎的策略来对付。 见到谢渎连手雷都有，唐语雯脸色全白了，这可是华夏，对热武器的管控很严，就连警察执法时都没几个拔枪的，结果他直接掏手雷了！ 而且学校也做过防恐演习，正常流程警察怎么会对一个小孩拔手雷？ 这种反常让她想到一种可能，会不会，这个警官其实是假扮的？ 可如果是假扮，警官证又是怎么回事？念头一起，就再也无法驱散。 唐语雯看着自己熟悉的学生，最后一咬牙，还是向这个学生跑去，嘴里还喊着：“李明，这里危险你快走！” 谢渎错愕，顿时反应过来。 这老师是把自己当恐怖分子了！ 罢了，他也不管这个老师怎么想，瞬间伸出舌刃，把唐语雯缠住。 现在他的反应力可不是吃素的，普通人想在他面前搞什么突然的动作，基本不可能。 但谢渎却忽略了一点，那个叫李明也不是人啊。 几乎同一时间，李明也朝唐语雯飞扑过来。 两个力量同时落到唐语雯身上，让她扑通摔倒。 李明紧紧抱住唐语雯的双腿，手臂上的力量大得可怕，瞬间就把她的膝盖嘞到往里面撇。 “啊啊啊啊！” 刻骨铭心的剧痛让唐语雯终于明白了情况。 这个李明，不是人，是怪物！ 陌生警官真的是在救她！世界观崩塌！ 为了避免唐语雯被扯断，谢渎立刻松开舌刃，接着唐语雯就被李明快速拖行。 抬眼一看，谢渎才发现，李明的脚是站在一个漆黑的洞里。 甚至不能说是脚，因为根本没有脚掌，只有无限延伸的小腿！ “啊！” 唐语雯本能抓住旁边的桌椅。 巨大拉力下，噗嗤，裤子被生生扯烂，露出两条白白的肉腿，白色的皮肤上还多了几道深深的抓痕。 “老师，下面好可怕，好恐怖，不要让我自己下去……” “下面好恐怖，呜呜啊啊……”李明一边疯狂拉扯一边发出凄厉惨叫。 眼看唐语雯就要被拖进洞里面去，谢渎飞跳上前，银色弧光爆闪，舌刃刷地切过李明双臂。 比他想的要简单，舌刃像是切过普通人体一样，轻轻松就把李明双臂切断，鲜血喷涌。 唐语雯身下的巨力顿时消失，立刻哭喊着朝谢渎方向爬。 而李明丢失了目标，身体快速缩回洞里。 “这身体密度，只是普通人而已？” 谢渎惊骇片刻，定准了李明的身体，舌刃一甩，精准地在他进洞之前缠住他的身体，猛地往外拉。 巨大拉力传入谢渎手臂，可谢渎现在力气也大得惊人，直接跟洞下面的巨力拔河。 僵持5秒后，他猛然爆发力量，将李明用力抽出，李明身体飞向空中，落到前方三米远的地方。 这回谢渎才看清，他的脚竟然像面条一样又软又长，一直从他的腰部延伸到无底洞里面，并向底部继续延伸。 如果这洞的深度有一千米，估计李明的脚也会有一千米长。 “这到底什么东西！”谢渎心中骇然。 李明身上有淡淡的天使气息，可身体强度完全不像天使，难道，是被污染的人类？ 谢渎仔细观察李明的腿，发现膝盖以上，颜色和正常人的一样，从膝盖开始往下，后面的颜色就开始发白，发青。 “不行，我要下去……让我下去，我会死的，会死的！”李明惊恐大叫，五官扭曲且狰狞。 谢渎立刻追问：“你为什么会变成这样！下面有什么，为什么要下去！” 但是没用，李明依然在重复着恐惧的叫声：“我会死的，下去，让我下去！” 他只是单方面惨叫，根本无法交流。 “谢警官，我的学生怎么会变成这样！你能救救他吗？” 唐语雯捂着嘴，眼里既有恐惧，又有哀求。 “试试看。” 谢渎一刀切断了李明的一双膝盖。 随即，那双长长的脚就像有人在抽麻绳一样，快速缩回洞里。 而李明则发出了歇斯底里的痛叫，五官扭曲到了极致。 然后突然暴毙。 “李明死了？”唐语雯吓得几乎发不出声音。 谢渎缓缓吐出一口气，无奈点头：“他应该是被天使攻击，发生了异变。普通人被天使攻击，很难活下来。” 唐语雯掩面哭泣。 谢渎不想浪费实验材料，立刻召唤出嵌合心天使，把李明吞下，并且用意识下达了不要消化的指令。 这个指令天使是可以做到的。 相当于把李明存在嵌合心天使的体内。 被天使污染过的人类尸体绝不可能正常下葬，所以让谢渎带回实验室也算是妥善处理了。 做完这些也就两秒，他收回了天使，哭泣的唐语雯并没察觉。 “没事了，现在不是哭的时候，我有问题问你！”谢渎看向唐语雯。 “好的，谢警官，您问。”唐语雯止住了哭，但还是忍不住抽噎。 “我来之前，你有没有看到一双脚印，或者听到很轻的脚步声？” 唐语雯仔细回忆：“好像没有。” 这么说，唐语雯没有被攻击。可是脚印就出没在这栋楼，为什么唐语雯没被攻击？ 这一定和规则有关系。 第51章 破解规则 “刚才你在教室里做了什么事情？” “什么都没做啊，我太害怕了，只敢坐在角落里。” “你再示范一遍让我看看。” “哦，好。” 唐语雯虽然奇怪，但还是很配合地去到教室后面，坐到地板上。 看了一分钟，谢渎也没看出有什么端倪。 “你起来吧，没事了。” 坐在桌子上，谢渎开始思考李明的行动方式。 显然李明不是真正的天使，而是被天使领域攻击过的、被污染的人类，或者说已经成为了邪念。 可是被天使攻击的人不是都掉进了洞里吗，为什么还会以人类的形式出现？ “难道，掉进洞里只是污染的过程，过后天使会把被污染的人送回来，或者是复制出一样的人来继续袭击人类？ 可那个脚印又是什么东西？天使本体吗？” 还是缺少线索，谢渎中止思考，打算先去找其他人汇合，交流情报再说。 “教学楼可能还有天使出没，我们先离开这里。” “啊，好！” 唐语雯已经对谢渎言听计从，跟着谢渎往楼下走去。 “我先去处理事情。你在空地上待着，任何人接近你，你都要保持距离，包括学生。 目前看来这种天使只有接近才能拖走你，记住我说的话就没事。”来到楼下谢渎根唐语雯交代。 “嗯。”唐语雯点头，“你还会回来吗？” “运气好就回，运气不好就回不来了，总之你管好自己就行。” 看着唐语雯乖巧的样子，谢渎还算认可。 正常人面对天使不知道怎么应对可以理解，但是过后要吸取教训。 于是跟唐语雯多说了一句：“你保护学生的出发点是好的，作为老师非常正确，但是现在学校里面不正常，再圣母心泛滥，只会害死你。” 说完谢渎不再多言，转身离开。 他要去找更多的线索。 这只天使到现在都还没确定真身，显然跟前面经历的事件有明显差别。 他跟李忠国交流的时候曾经得知过，天使这种生物极为诡异，有时候它甚至算不上生物，它可以是一种物体，甚至是空间，或者模因。 当然也可能它始终都是某种生物，只不过所在的维度不同，导致人类只能观察到空间或者模因的形式。 “不小心接了个棘手的事件啊。” 心中思量，谢渎走进学校食堂。 里面光线昏暗，但对谢渎的视力来说完全不成问题。 一番搜索之后，似乎并无发现。 这里只是一堆餐桌椅子，还有后厨杂物。 谢渎正要离开，突然闻到一股淡淡的腐臭味道。 起初他以为是食堂里面的垃圾烂了，没在意。 可随着味道闻地越来越久，谢渎发现一丝不对劲。 这股味道中，竟然有种淡淡的幸福感。 这种诡异的幸福感，和天使的气息非常相像。 “有天使的味道，但绝不是天使，到底什么东西？” 心里一边想着，谢渎重新往回找。 “这个气味，不就是那双断腿的气味吗？” 目光重新穿过餐厅里的桌腿，赫然看见在某个不显眼的桌底，一双森白发青的腿静静站立在那里。 一双断腿。 散发淡淡的腐烂味道，和教学楼面前的类似。 但看着比较短而小。 “小孩的腿吗？” 谢渎缓缓靠近，同时警惕四周。 不排除天使故意放下一双人腿作为陷阱。 好在并没有什么危险，真就只有一双腿在那里。 “这双腿的气味，和李明身上的味道挺像……难道这是李明的腿？” 忽然间，耳边传来了熟悉的吧唧吧唧声音，同时天使气息弥漫。 谢渎瞬间警觉，是脚印！ 只见前方的窗玻璃上，一双水汽凝成的脚印正在快速移动。 谢渎暴起，立刻向前面的玻璃丢去手雷。 只要慢上一点，脚印跑掉了，下次就说不清是从哪里冒出来偷袭人了。 随着玻璃被炸个粉碎，四周桌子上多了几滴浓稠的黑血。 天使气息消失了。 谢渎知道它没死，没有克制的秽物它是杀不死的，天使只是跑了。 就在这时，灵光一闪，谢渎大脑中快速回放两次经历脚印的前后记忆，似乎明白了天使的攻击手法。 “果然是使用领域进行攻击！领域规则应该是，不能向后转！否则会遭到攻击！ 刚才在餐厅里，我向后转，脚印出现了。 在教学楼里，我也是走到了最后一间教室，向后转的时候脚印出现了。 所以，规则大概是不能向后转，否则会遭到脚印攻击！” 谢渎不敢说自己的判断绝对正确，但肯定包括向后转身这个条件，至于还有没有别的附加条件，暂时没发现。 “李明这些东西又是怎么回事？” 谢渎死死盯着地上的断脚，开始第二次思考。 随即眼睛一亮：“从气味判断，这是李明原本的腿。 懂了，原来是这样！ 被攻击的人会被天使换掉双腿，此时的人等于是天使和人的结合体，也就是邪念，然后邪念会再去攻击更多的人。 所以，李明膝盖以下，那双延伸进黑洞的小腿，应该才是天使的身体，或者天使的一部分！” 足天使。 谢渎再度想到这个词。 这家伙一定就是足天使！ 竟然始终把自己隐藏得这么好，这个足天使的危险程度不低啊。 谢渎立刻起身，离开餐厅，准备找一下其他人。 他相信自己的猜想很接近事实情况。 照这样继续推断的话，很可能那群人当中有不少已经被变成邪念了。 更麻烦的是，变成这种邪念的人似乎会保留作为人的记忆，所以完全没有发现自己已经不是人。 只有当天使的意识驱动他攻击人类时，他的人格才会彻底消失。 谢渎拉起自己的裤腿，检查一下自己的膝盖。 完好，没有任何拼接的痕迹。 谢渎松了口气。 “现在每个人都可能是邪念啊，好在我还是我。” 突然有点好奇，李明变成邪念之前，在洞里到底看到了什么恐怖的景象？ 来到餐厅外，还是一个人都没看到。 都那么久了，皮迢克应该发现自己被骗了，怎么没人回来？ “该不会都死了吧？” 第52章 一群菜鸟真难带 谢渎这么说着，但心里却没有半点负罪感。 卷进天使事件中，谁都自身难保。 对于跟自己不相干的人，他可以提醒，可以帮忙，但要他像钟葵那样怀着拯救民众的心去救所有人，抱歉，办不到。 他是被屠杀过一次的人，自己的命都保不了，有什么义务去负责别人的性命？ 那对于不顺眼的人呢？呵呵，不在你死前坑你一笔巨款就好了，还想谢渎救命？ 这些人哪怕杀了都毫无负担，只不过为了保持自己的人性不被天使化，谢渎没事不会随便杀。 再进入贵宾楼，谢渎看到了皮迢克、朱夏水等人。 皮迢克的面色难看中又带着愤怒，而朱夏水则是满脸讨好地跟在后面。 也不知道这个无良自媒体人和皮迢克达成了什么py交易。 除了他们之外，宋乾也在这里，左手拿香，右手握枪。 宋乾此时满脸阴沉的盯着皮迢克他们当中的漂亮女秘书，眼睛凶狠的几乎要充血： “我最后说一次，这个女的是天使，刚才差点要了我的命！马上离她远点，要不然我可开枪了，不小心打歪伤到了别人，你们可别怪我！” 那个漂亮女秘书当然就是在二楼袭击过他的周倩，宋乾明明看到周倩已经缩到了洞里，结果下到一楼看见周倩又完好无损的站在对面的人群里顿时，心中一股恶寒。 “警察大哥，你弄错了吧？我怎么会是天使呢？”周倩躲在皮迢克后面一脸害怕又茫然的样子。 “对呀这位兄弟，他一直跟我们在一起的，你是不是搞错了？”看着宋乾那黑洞洞的枪口，皮迢克面色慌张，但同时眼底又掠过一丝仇恨。 “好！” 宋乾也不再废话，手指一抠扳机，砰的一声，子弹射出。 他并不是专业射击的，隔着10多米的距离，子弹没打到朱倩，而是击碎了后面的玻璃门，发出哐啷的巨响。 这一声响吓得所有人都蹲在了地上。 麻痹，这个人来真的啊！说开枪就开枪！ “你！”皮迢克又惊又怒，结果刚说这个你字，宋乾又是砰的一枪打过来，这回打到了他脚边的地板上，吓得皮迢克连忙往后面躲。 心想眼前的家伙就是疯子，再多嘴两句子弹真会往自己身上打呀！ 这群人根本不知道，宋乾在二楼那里差点见阎王，按照宋乾现在的心理状态，没把他们全枪毙就已经很克制了。 “砰砰砰”！ 没有了皮迢克遮挡，宋乾几步上前，对着地上的周倩就连开八枪，随着血液飞溅，周倩身上多了八个弹孔。 周倩在血泊中抽搐几下，没了声息。 众人无比惊骇，但又完全奈何不了手里拿着枪的宋乾。 看着这群无知又愤怒的众人，宋乾懒得多费口舌，手枪往屁股后面的口袋一插，单手拿起地上的扫把，把周倩的裙子往上撩，露出了一双白腿。 一开始大家还以为宋乾不正经，可是看清了周倩的双腿后，每个人都吓得得身冒汗。 “我的妈呀！” 众人赫然看见，周倩的小腿似乎是插在地板下面的！ 眨眼间，朱倩的小腿就从膝盖处自动断开，像是有生命一样，快速钻进地板下面不见了。 只剩下了周倩那没有膝盖和小腿的尸体。 众人只觉得头皮发麻，刚才钻进地板的，到底是什么东西？ “这是怎么回事啊！”这回皮迢克真慌了，没有了刚才的狠劲。 “还没看明白吗，你们当中混进了天使的邪念，我兄弟帮你们收拾了。” 谢渎从坏掉的门外走进来，踩过一地的碎玻璃。 “谢渎兄弟！”宋乾一脸喜色。 皮迢克一看到谢渎，顿时火冒三丈：“你刚才竟然敢骗我？这领域根本就走不出去！出去我要告你诈骗！” 刚才他们几个人按照谢渎的方法，在校园里面寻找所谓的领域死角，结果根本没用，哪里都无法离开。 于是他们又聚到一起，在王校长的建议下，回到贵宾楼重新商议对策，结果就遇到从楼上下来的宋乾，便发生了刚才那一幕。 谢渎嘴角淡淡一弯：“我说救你，可没说保证你出去。不找个理由把你们分开，你们刚才就已经死完了。” 他伸手指向地上的周倩，继续说：“这个你们都看到了吧？这是被天使变成邪念的人，我刚才也遇到一个了。这东西就混在我们中间，聚在一起，你们死的更快！” 众人面面相觑，眼神中充满忌惮。 皮迢克终于出现了明显的慌张：“难道怪物不止周倩一个，我们当中还有人变成这样了？” 朱夏水强做镇定，扯着嗓子说：“别以为你是警官，说什么就是什么，谁知道你是不是又借机敲诈皮迢克先生！” 刚才朱夏水认识了皮迢克这个美国富商，又听说他给那个谢警官转1600万，心里一方面感叹皮迢克有钱，另一方面，又恨拿到这1600万转账的不是自己。 心里对谢渎的敌对情绪更强烈了，于是一直在皮迢克耳边说谢渎肯定在诈骗，还说出去之后，写篇小作文，帮皮迢克把谢渎骂到身败名裂。 本来就觉得自己被耍的皮迢克，听着朱夏水的耳旁风，对谢渎二人越来越火大。 “变成怪物的人自己是意识不到的，还有没有人变成这样，你拉起裤子，看看自己的腿不就知道了？”谢渎面色玩味。 这话在人群中引起不小的震惊。 大家都下意识的往自己的小腿看了看，心中都在犹豫要不要掀起裤子看一眼。 可奇怪的是，没人敢第一个行动。 可能潜意识里，大家都害怕一旦拉起裤腿，会发现变成怪物的人正是自己。 “怎么，怕了？刚才说话不是很硬气吗？” 谢渎笑盈盈看着朱夏水。 这回朱夏水的表情终于畏畏缩缩，没有刚才那副理直气壮的模样了。 “朱夏水，你刚才不还跟皮迢克先生说自己人脉广，消息灵通吗？现在到底什么情况，你倒是给大伙出出主意呀。” 朱夏水一脸为难，刚才他不过是为了讨好皮迢克，才吹嘘了一番，结果眼下这种情况完全超出常识，他哪能出什么主意啊？ “怎么，既不同意我的方案，又拿不出办法？走吧宋乾，咱们离这群精英远点，邪念杀不了我们，要杀也是杀光他们。” 这话听得众人是心惊肉跳，宋乾冲着他们冷冷一笑，跟上谢渎，两人抬脚就走。 第53章 你以为你还是人类? 皮迢克脸上涌出一丝后悔，他听说过天使和使徒的事情，能解决天使的只有使徒，普通人遇到天使只能被屠杀。 可是作为一个美国白人，相对于华夏他有一种天生的优越感，加上前面谢渎还坑了他1600万，现在怎么都拉不下脸去求谢渎的保护。 就在这群人不知所措的时候，忽然间，一个高大的人影猛地朝着宋乾的后背冲了过去，右手快速的往宋乾口袋上一摸，手里就多了一把造型奇特的手枪。 宋乾立刻转身，看到水银手枪已经落到了保镖汤姆的手里。 皮迢克先是一愣，然后面色大喜：“干的好，汤姆！回去之后我要给你发奖金！现在先把水银手枪给我。” 汤姆却是面色古怪，并没有马上回应老板的话。 皮迢克皱了皱眉头：“你没听见吗？汤姆？” 结果汤姆却是冷声一笑：“你当我傻吗，皮迢克老板？不是只有你知道天使的事情，我也知道！而且我还知道这把手枪打出的水银子弹是可以克制天使的！ 连警官都被困在这里，我们怎么可能那么容易出去？所以水银手枪就是在这里活命的底牌！ 可惜的是这个华夏蠢货一下子就浪费了十发子弹，要是我，一发子弹就足够爆头了！” “汤姆，你这该死的东西！这次我可是花了300万美金请的你！” “少给我扯这些没用的东西，现在可是关乎性命的时候！”汤姆把枪指向了谢渎，“刚才我听见了手雷的声音，你肯定还有更多对付天使的武器吧，通通给我拿出来，否则这个距离我可以一枪打爆你的脑袋！” 这话一出，其他同伴看着谢渎的目光也变得贪婪起来。 如果能得到武器，无疑他们的生存概率会大增——至少这些西方人这么认为。 谢渎戏谑看着汤姆，显然完全不惧怕那黑洞洞的手枪：“你确定拿到了武器真的就能活命吗？别天真了，说不定你早就变成邪念，只是自己还不知道而已。” 这话吓得汤姆的脸色微微一变，目光也出现了些许动摇：“你少给我胡说八道！” “变成邪念的人会像天使一样残暴、仇恨人类，所以你的行为让我非常怀疑你已经变成了邪念。既然你不怕，为什么不敢拉起裤子呢？” 所有人都狐疑的听着谢渎的话，警惕地远离了汤姆几步。 众人的反应让汤姆更加动摇了，惊慌的看了一眼自己裤腿，一咬牙，道：“行，我这就证明给你们看！” 说完，撕拉一声，汤姆直接把自己的裤腿撕开。 接下来的一幕让所有人倒吸一口凉气，同时也让汤姆发出恐惧的尖叫。 只见他的膝盖和大腿连接处，是一圈淡淡的雾一样的物质，其中散发出淡淡的腐朽气味。 “天呐，他的腿怎么了？” 有人发出惊呼。 朱夏水则一边害怕一边用手机拍摄。 汤姆脸色全白，该死，自己什么时候变成这样的？！ “瞧瞧，我说了吧，自己明明都已经变成了邪念，还不知道，还想着活命呢，可怜呐。” “不，不是这样的，一定是哪里弄错了。我只是病了，我没事！” 汤姆面容狰狞，举枪对准谢渎。 “你这个卑劣的华夏人，凭什么你说的就是对的！我打死你！” 谢渎没有任何害怕，反而向前两步：“那还等什么，开枪吧！看看你能不能打死我！” 旁边的人此时面色各异。宋乾满脸焦急，而皮迢克那边几个就不同了，朱夏水幸灾乐祸，两个西方男女甚至还隐隐有些期待，没有一个人来阻止汤姆的举动。 “我打死你！” 疯狂的表情在汤姆脸上涌现，手指扣动扳机，对着谢渎面门砰砰砰连开三枪，人群发出阵阵尖叫。 可预想中鲜血飞溅的画面没有出现。众人抬头一看，见到在谢渎的面前，一只巨大的羽翼将他的前方完全护住，翅膀上的羽毛散发出银亮的金属光泽。 其中一片羽毛上还有淡淡的枪击痕迹，空气中弥漫着还未散去的硝烟。 大家骇然的看着谢渎面前的银白翅膀，皮迢克嘴唇剧烈哆嗦：“这就是使徒的力量！” “啊！”汤姆吓得魂飞魄散，高大的身形直接跌坐在地。 一个人背后居然伸出巨大的翅膀，还挡住了枪击，哪个普通人见过这种场面？ “你还真敢开枪？”羽翼移开，露出一双无比淡漠的双眼。 “这就是使徒的力量吗！对不起，对不起，我错了！”汤姆在这双眼睛的注视下不停后退。 刷！ 一根羽毛脱手而出，旋转出一个完美的圆弧，切过汤姆的脸部，又咚一声深深嵌入后面的水泥墙。 “没事，下辈子注意。” 话音落下，汤姆脑袋一分为二。 断口处，没有流出鲜血和脑浆，而是长出了细密的绒毛。 天使的攻击并不是普通的物理伤害而已，通常还会附加各种污染。 就算用最先进的技术在分子层面上把汤姆接在一起，他也绝对活不了。 然而吓人的事情还没结束。 随着汤姆的死去，他的双脚自动从膝盖处断开。 两条没有脚掌的小腿竟是从他的鞋里钻出，直接钻向地板，一溜烟就不见了。 谢渎的翅膀已经收入体内，指着地上的汤姆尸体说： “现在你们看清楚了？这就是天使的造物，邪念。直到天使意识发作前，他都会以为自己还是人，还会跟你们正常交流，一旦发作，他就会把你们拖到洞里。” 众人直冒冷汗，幸好谢渎发现了啊，否则不知什么时候这个汤姆就要拖人了。 “你们现在全给我把裤子拉起来，再废话一句……”谢渎弯腰捡起手枪，“我崩了他。” “我，我是女士，你们都是男的，总不能让我在这里给你们露腿吧！” 现场唯一一个金发女子立刻反对，她是跟皮迢克一起的英国女性，刚才她还在期待谢渎被枪杀的画面。 “在我们英国男士要有绅士风……！” “砰”！ 一声枪响，子弹射烂了这个英国女子的嘴巴，她当即捂着嘴巴痛叫不止。 “抱歉，枪法不好，下次我会绅士一些。” 谢渎走过去对着她额头又轰了一枪，她终于不叫了，死透了。 第54章 又赚2000万美金 他非常绅士的一脚踢开她的裙子，女人脚是正常的，没换过。 “你怎么随便杀人！”高瘦的西方男子大叫。 “你们的人敢对我开枪，我没把你们全毙了就很仁慈了，都把裤子给我拉起来！” 谢渎可不是傻子，汤姆用枪指着他的时候，这群人一句阻止都没有，他们什么心思，谢渎还看不出来？ 估计都等着他爆装备呢！ 既然如此，杀了也就杀了。 这下再也没人敢反对，个个都利索地拉起了裤腿。 谢渎目光快速扫过。 皮迢克，正常。 朱夏水，正常。 王校长，正常。 …… 看到第5个高瘦西方青年时，他的裤子只拉到膝盖下面。 “请往上一点，谢谢。”谢渎目光犀利地看着他。 青年眼睛一闭，缓缓往上拉。 随即，谢渎看到他的膝盖和大腿之间是完全断开的，中间隔着2厘米的空隙，也不知道为什么没有分离开来。 “我是美国人，华夏无权处置我的生死！” 青年也知道自己死定了，大喊一声转身就跑，谢渎直接开枪打爆了他的后脑。 砰！ 青年栽倒，脑袋开花，小腿也立刻脱离身体，从鞋子里跳出来钻到地下。 现在他还没有邪念化，依然是人类的身体，所以爆头就死。 “我管你是美国人还是英国人，来到这里就归我管。” 宋乾惊愕看着一脸平静的谢渎，完全看不出他杀人竟然那么干脆，不考虑任何国际影响，不带半句废话。 “下一个！” 谢渎的目光又看向皮迢克后面的黑人，看他衣着和气质，在黑人地位中应该很高。 “这位先生，请你到前面来，检查一下你的腿。” 黑人没有回应，目光显得有些茫然。 谢渎正奇怪他是不是听不懂中文，黑人的表情猛地变得无比扭曲，一下就抓住皮迢克，同时他的双腿下面也变成漆黑的洞口。 皮迢克还没反映过来，就被巨大力量的双手死死抱住，然后猛地往洞里拉。 “这家伙变成邪念了！” 谢渎眼疾手快，立刻扑上去，一手拽住皮迢克，和黑人邪念拉扯。 两边拉扯之下，皮迢克痛得惨叫不断。 但他更害怕自己被拖进那黑乎乎的洞里。 “里面……可怕……地狱……里面……”黑人嘴里一边说着断断续续的词语，身体上却是力量不减。 “救我，我给你500万美金！”看着自己的脚离洞口越来越近，皮迢克吓破了胆，扯着嗓子哀嚎。 “嗯？”本来想速战速决的谢渎听到这句话，手上动作反而慢了下来。 就是这么一慢，皮迢克以为自己的钱给少了，马上改口：“我错了，给你1000万美金！” “哦？” 谢渎再慢了一拍，皮迢克的鞋底已经踩进洞里了。 “两千万！美金！”皮迢克歇斯底里大喊。 嗖！ 银光闪过，黑人的身躯被舌刃拦腰切断。 拉扯力瞬间消失，皮迢克被甩飞到墙角，脑袋狠狠撞向墙壁。 咚。 他只觉得晕头转向。 但他知道，自己活过来了。 “请转账吧，大老板。”谢渎微笑着把支付机伸到皮迢克面前。 皮迢克一脸苦相，我又跑不掉，非要这么着急吗？就不能让我缓缓？ 想是这么想，皮迢克还是老实地转账了。 不老实不行啊，谢渎的实力摆在这里，他还得靠谢渎活命呢！ 滴，又是2000万美金巨款到账。 谢渎毫无负担，当年老佛爷给出去的远不止这点。 可是看着皮迢克手上的动作，朱夏水有些受不住了。 他每天挖空心思制造情绪对立话题，开直播，赚的钱都不够人家大老板转账的万分之一！ 凭什么他谢渎能赚那么多钱？ 想到这，朱夏水嚷嚷：“皮迢克先生，保护平民本来就是他的义务，他凭什么收你钱？” 谢渎收到转账，嘴角一弯，看向朱夏水。 “砰”一声。 右腿狠狠踹到朱夏水肚子上，踹到他飞向后面的墙壁，又反弹到地上，张嘴哇地吐出几口黄水。 “前面没心思理你，你倒好，哔哔赖赖个不停。非要挨揍？贱不贱？” 朱夏水痛得五脏六腑剧烈翻腾，再看向谢渎时，目光中已经充满恐惧。 此时他终于明白了形势，面前的冷峻青年，完全不是会被道德或者舆论束缚的人。 暴力不可怕，可怕的是毫无顾忌使用暴力的觉悟。他之前对付别人的伎俩，在谢渎这种人的面前是没有任何作用的！ “谢渎，邪念都被清理完了，接下来该怎么做？” 宋乾问出了问题，即使他比谢渎年长很多，但也完全把谢渎当作了主心骨。 “你在这里有什么发现没？”谢渎反问。 猛地一拍脑门，宋乾这才想起来：“差点忘了，楼上还有5个小女孩，是被学校留在这里的。” 谢渎目光犀利望向王校长：“你来说说，怎么回事？” 王校长立刻小跑到面前躬身回答：“皮迢克老板的萝丽岛星娱公司想挖学生去美国做童星，这对孩子是好事啊，所以我挑了几个最漂亮的小女孩过来给皮迢克老板看看。” 萝丽岛星娱公司……萝丽岛？ 大脑飞快翻阅了末世前三个月的记忆，谢渎立刻想起，美国会在一个月后爆出萝丽岛的丑闻。 那是一个由美国富豪购买并打造出的与世隔绝的岛屿，专门诱骗未成年人到岛上，逼迫她们为“上流”人士提供下流服务。 “你对这家星娱公司知道多少？” 谢渎再度直视王校长。 王校长一脸茫然：“应该就是培养艺人演电影的公司吧？” 谢渎了然，看来这个王校长并不知道内情。 转而看向了皮迢克问：“你来说说，你们萝丽岛星娱公司是怎么回事？” 皮迢克立刻回答：“我只负责引荐合适的孩子，其他的事情是我们老板负责。” 老板上面还有老板？ 现在谢渎无从考证，眼前是先解决天使再说，皮迢克的事情过后再交给警局查查吧。 第55章 人类做诱饵 目视面前仅剩的三个正常人类，谢渎开口：“我要找出这个天使，你们如果不想在这丧命，就好好听我安排。” 皮迢克连连点头：“警官您说！” “跟我到空地。” 五人离开贵宾楼，来到楼外面的空地上。 谢渎继续道：“现在，你们三个向后转。” 他说的三人，就是皮迢克、王校长和朱夏水。 三人虽然不明白怎么回事，但出于对谢渎的恐惧，全都老实地往后面转。 朱夏水背对着谢渎和宋乾，双腿微微发抖，心想这两人该不会是要枪毙了自己吧？ 谢渎警惕地看看四周，脚印没有出现。他的目的很明显，就是想用这三个人把天使引出来，也许会牺牲个别人，但这样自己才有活命的机会。 反正能和萝丽岛扯上关系，这三人也不是什么好鸟，以谢渎的原则来说毫无负罪感。 宋乾注意到谢渎的神态，心中明白了几分：谢渎肯定是发现了关于天使的规则！ “再转。” 谢渎又说一声，三人便继续向后转。 还是无事发生。 “再转！” 三人无奈又转向身后，再次背对谢渎。 这一次，在他们转身结束后的同一时间，谢渎和宋乾的脸色均是发生细微变化。 尤其是谢渎，他已经听到一阵轻微的，细细的啪叽声。 这熟悉的声音，正是脚印。 果然来了，并且听起来还不只是一双脚印，有两双！ “脚印不止一双？到底有多少天使？” 心中惊疑，谢渎对宋乾使眼色，把枪交到他手里，意思是做好准备。 宋乾呼吸沉重而急促，手臂僵硬地接过枪，一抹冷汗流到脖子上。 他知道谢渎一定是发现了引起天使攻击的规则，正在用前面的三个人做诱饵，把天使引过来。 这一招可谓是危险中求生存啊。 但除此之外没有别的办法，天使一直隐藏本体，解决不了天使大家就一直没法离开。 所以，只能引出天使再解决掉它。 一想到可能要跟天使的本体接触，宋乾就紧张到浑身紧绷。 不由得多想，谢渎立刻召唤出了嵌合心天使。 这个假山大小的猎奇巨物一出现，宋乾顿时吓得一屁股跌坐地上。 “谢渎，别乱动，这只天使的领域会污染基因的！” 宋乾惊呼。 哪知道谢渎只是淡淡回道：“别紧张，这是我的天使，不会攻击友军的。” 宋乾这才反应过来，尴尬地从地上站起。同时不停的偷看造型恐怖的嵌合心天使，不知道谢渎是怎么奴役到这种天使的。 皮迢克听到后面两人的对话，想回头看看情况，但只听到冷冷的一声“别乱看”，他又把脸转了回去。 王校长哆哆嗦嗦地嘀咕：“他们到底是要我们干嘛，怎么感觉气氛那么奇怪呢？” 皮迢克同样满头大汗，但他比较清楚情势，眼下谢渎似乎是在让他们尝试引出天使。 “太疯狂了，这个华夏人是想让我们把天使引出来再消灭吗？上帝，我真的后悔来到这所学校！” 嵌合心天使此时位于足天使的领域内，相当是处于战斗状态，谢渎能感觉到自己的侵蚀度在慢慢上升。 所以他不能让嵌合心天使出来太久，必须尽可能快地完成任务。 脚印声音越来越近，很快出现在谢渎的视野范围中。 这些脚印竟是从他们后背的方向出现的，并在快速接近前面背对着谢渎的皮迢克三人。 虽然看不见脚印，但通过声音判断，有4双脚。 “这是什么东西！” 宋乾惊恐地看着地上时不时被激起的尘土，脚印是隐形的，但他也看出来肯定有什么东西在走。 “是脚印，目前还不知道是不是天使的本体，在人类向后转身的时候才会出现。”谢渎解释，“等下我一喊开枪，你就马上朝朱夏水的脚后跟开枪，记住了。” “嗯。”宋乾大气不敢出，轻轻点头。 谢渎自然也看不到脚印，但他可以精确地通过听力来分辨脚印的位置。 说话间，朱夏水和王校长背后已经有脚印快要接触到了。 “开枪！” 一声大喊，枪声同时砰砰响起。 谢渎则是抬手飞出大片钢羽，金属一样坚硬锋利的钢羽插向水泥地面，响起一连串密集的声音。 咔咔咔咔咔咔！ 二人的攻击落下，随后看到好几串带着黑血的脚印正在快速四散逃离。 可谢渎早有预料，把嵌合心天使放在这里，就是为了防止这些脚印逃离的。 这是嵌合心天使的领域能力，能让背对它逃跑的目标形成基因污染。 前面谢渎已经证实过，规则对天使同样也是生效的。 意味着，这些逃离的脚印会被污染基因。 至于污染到什么程度，谢渎还不知道。 很快诡异的画面出现了。 包括皮迢克在内，所有人都看到几双只有到膝盖的双脚显现在视线中，正在地面上乱窜。 它们的皮肤一会变黑，一会长毛，一会裂开，脚掌毫无规则地在地上快速移动。 “啊啊啊！” 皮迢克三人发出恐惧的尖叫。 谢渎目光凛然，原来并不是什么二维生物，而是这些双足用了某种方式隐藏了身体。 “你们去后面，躲进贵宾楼。” 谢渎知道，这些双足的皮肤之所以出现奇怪的变化，是它们正在抵抗嵌合心天使的污染。 污染之力似乎被隔绝在皮肤的层面，没有深入到肉里，可还是让这4对双足失去了正常的移动能力，和隐藏自身的能力。 “世界上竟然有这种生物！该不会是外星生命吧！” 王校长和皮迢克马上恐惧地朝贵宾楼跑，而朱夏水害怕过后，竟然立刻拿出手机拍摄视频。 “我要火了，我要发财了！” 他能预想到，如果把视频发到网上，他将会获得多么巨大的流量！ 结果他刚刚按下录像，一对双足就撞到他的小腿上。 撕心裂肺的疼痛传出，他只觉得自己双脚瞬间冰凉了两秒。 随后，他看到自己的两根小腿脱离自己身体，倒在地面上。 “我的脚断了？那我怎么还站着？” 回过神来朱夏水朝自己的脚下一看，发现从膝盖的位置开始，整个小腿的颜色都带着淡淡的青色。 他惊恐地望向谢渎和宋乾，两人如同看死人一样的目光看着他。 “原来是把人类的小腿替换成天使的一部分，从而让人变成邪念。怎么办，谢渎？”宋乾眼里掠过一丝惊愕，总算明白了天使的攻击方式。 “没救了，杀掉吧。” “等等，你们要干嘛，我很好，我一点事都没有，我……” 刷！ 舌刃把朱夏水拦腰切断。 第56章 恶人自有谢渎收 朱夏水在被脚印攻击的瞬间就已经死了，只是他以为自己还是正常人。 所以谢渎干脆利落地杀了，免得后面变成邪念。 诡异双足又自动从朱夏水的尸体上脱落，钻进了地里。 等在一旁的嵌合心天使张开大嘴，把朱夏水的上半身吞进腹中。 这一幕让宋乾惊呼：“谢渎，你的天使怎么还把朱夏水吃了？” “只是存在肚子里，带回去做材料。” “用人做材料，啥材料？” 谢渎没有回答，而是追上其他无法行动的双足，几刀劈碎。 反手拿出最后一盒死冰，丢到这些碎块上。 “这下可以抓住了吧。”宋乾大喜过望。 谢渎也吐出口气，收回嵌合心天使到图鉴中。 这棘手的玩意总算解决了，二人都是长出一口气。 如果一直被困在领域里，随着天使能力越来越强，他们不被耗死也被杀死。 “谢渎，你到底隐藏了多少秘密啊。身体整合了天使就算了，还能再召唤出一只自由活动的天使！还有，你刚才拿的那本书是什么？” 谢渎没法解释这些，总不能说自己有个混沌装置，随口道：“组织机密，暂时不便透露。” 宋乾尴尬得搓手：“你瞧我都忘了，不能打探秘密。” 自从自己随口编了个救赎会之后，谢渎发现很多不便回答的问题都可以推给组织。 现在又背靠神秘局，甩锅更方便了。 不熟悉神秘局的人问问题，直接搬出神秘局。神秘局的人问问题，就搬出救赎会。 忽的，谢渎目光一凝：“等等，不对劲。怎么领域还在？” 宋乾同样目光诧异环顾四周。 领域不但还在，且没有任何减弱。 “不对啊，天使进入假死状态，领域会消失啊。”一抹不妙的预感爬上宋乾额头。 谢渎低头看向地上的一堆断足，把死冰又收起。 断足完全没有恢复的迹象。 “糟糕，这些不是天使的本体！” 瞳孔微微颤动，谢渎的太阳穴处缓缓流下一道冷汗。 为了走到这一步，想到的方法都用了，结果还是没有引出天使的本体！ 要知道天使杀人的过程中可是会不断增强实力的，再加上领域始终不解除，使徒被困在这里白白增加侵蚀度，此消彼长之下，形势肯定极为不利！ 很快，汗水浸透后背。 可他的大脑在此时却异常清晰，并且飞速思索对策。 谢渎是身体越紧张，大脑就越冷静。 宋乾也看出谢渎正在拼命思考，不敢打扰，喉结艰难地蠕动了一下。 他缓缓走向墙角坐下，从裤袋中拿出火机和香烟。可因为手部剧烈颤抖，点了好几次都没点着。 最后终于点上了，他叼着烟，开始用手机翻看儿子和老婆的照片。 半分钟后，谢渎的背影终于动了。 他从口袋中拿出反机，拨通神秘局的电话，里面很快传来李忠国稳重低沉的声音。 “谢渎吗，现在情况怎么样？” “遇到点麻烦，我怀疑这是足天使，但是完全不能找到它本体的位置。” “你先把遇到的情况跟我说，我们马上分析。” 谢渎开始缓缓讲述从进学校之后遇到的全部情况。 与此同时，神秘局的会议室内，所有人都在聚精会神地听着谢渎的描述。 “怎么样，你们有关于这种天使的记录吗？”说完之后，谢渎询问。 很快电话里面传来声音：“你猜测得没错，这是足天使。” “序列号多少？” “186。”李忠国的声音也带上了一丝不安，“见鬼了，西桂怎么会出现序列号那么高的天使！ 可是足天使没有你说的那么危险才对，除非它之前杀掉的人远远不止8个，实力已经大幅成长了。 看来，学校瞒报了真实情况啊。” 186的序列号！这比他的六翼天使高太多！谢渎擦了一下额头的冷汗，沉声问： “还有解决的办法吗？” “国外有过一个解决足天使的特殊案例，就是进入无底洞中寻找源头，可是这个办法非常危险，那个国外使徒出来之后，没多久就自杀了，据说是疯了。” “知道了。” “你千万不要尝试这个办法，我们再想想还有没有别的方案。” 挂掉电话，谢渎把王校长从贵宾楼里叫出来。 “谢警官，有何吩咐？”王校长笑容可掬。 谢渎就这么冷漠看着他，某一刻突然抬脚就踹到他脸上。 嘭一声响，王校长被踹到仰面倒地，鼻梁骨彻底粉碎。 “啊！” 他捂着脸不停在地上打滚哀嚎，也不知道怎么就触怒了谢渎这个凶神。 “敢隐瞒失踪人数，你够胆啊，是要把我们坑死在这？” “谢警官，我就少报了5个人，其他的我真不知道啊。我错了，我错了！” 王校长终于明白自己为什么被打了，连忙起来一边磕头一边道歉，鼻涕眼泪淌了一地。 谢渎对他的话一个字都不信，人只要撒过谎，就肯定会接上无数个谎。 “你要是真心道歉，那也不是不可以。”谢渎端详面前的王校长，眼神突然变得阴冷而危险，“前提是，你闯的祸，你要解决。” “谢警官需要我做什么？” “帮我进洞里看看情况。” “啊？” 谢渎没再管他，看向宋乾：“去器材室找找有没有绳子之类的东西，我们把王校长放洞里去看看。” “你，你说的是把人拖进去的洞？”王校长听闻顿时吓得亡魂皆冒，“不要，我不要进去！” 想到那些恐怖的邪念把不少人拖进那种漆黑的洞里，王校长本能地就对里面无比恐惧，怎么可能答应谢渎进洞去看？ 他转身就要跑，立即被谢渎单手倒拖回来，摔到地上，又猛力在他膝盖上跺了两脚。 “忘记提醒你了，向后转是很危险的，所以我踩断你的脚，你就安全了。” 啪，啪！ “啊啊啊啊！” 两脚下去，膝盖被跺成肉泥，皮肉像纸一样黏在地板上，王校长发出杀猪般的凄厉痛叫。 再也没法逃跑了。 躲在贵宾楼里的皮迢克看到这一幕，吓得浑身哆嗦，不禁揉了揉自己的膝盖，不敢想象那种痛苦。 幸亏他有钱，他也知道自己对谢渎的价值就是有钱，否则遭到折磨的很可能就是他。 很快宋乾从器材室找来4根拔河用的绳子，再打上几个结实的绳结，接到一起，总长度有百米。 “王校长，我们现在把你绑起来，放到洞里，你负责帮我们看看，洞里有什么情况。合作愉快。” 第57章 洞里是什么 王校长又恐惧又愤怒：“要下去你下，你这个畜生，魔鬼！” 谢渎蹲下来看着他，语重心长地对着他的嘴巴哐哐就是两拳。 王校长不骂了，吐出一嘴的碎牙齿。 “很好，辛苦你了。” 接着在王校长恐惧的呜咽声中，宋乾把他捆了个结结实实。 很快他就被扛到校门前的洞口处，从洞口慢慢吊下去。 宋乾嘴里叼着烟，一边送绳子，他唯一的能力就是力气大，一个人也能完成。 “我说谢渎，你从膝盖位置踩断他的脚不光是为了教训他吧？”宋乾边送绳子边问。 “我只是试试这样能不能保他的命。刚才那些断脚的攻击方式你也看到了，就是通过替换掉人类的脚来进行攻击。 所以，如果那个人本身就没有脚了，它们还能不能攻击？你不觉得这是个很有意思的问题吗？” 宋乾眼角抽搐：幸好自己和谢渎是队友！换作是敌人……不，他永远不想有这样的敌人。 随着绳子慢慢往下放，两人的心也越来越沉。 洞里真的有天使的源头？ 如果是真的，那个外国使徒后来为什么选择自杀？他看到了什么？ 想到这，谢渎的眉间就微微下沉。 但也有一种可能，100米的深度完全到达不了底部，最后他们一无所获。 如果是这种情况，他要不要亲自下去看看？ 不，念头只是一闪就被否决了。 被困在这个天使的领域里还不够凶险吗，自己还要继续以身试险？ 在没有把握的情况下，谢渎的优先策略肯定是苟住。 “谢渎，绳子到头了。” 宋乾抓着最后一截绳子，询问的目光看向谢渎。 “抓着别动，我联系他。” 行动前，谢渎把自己的手机和王校长的手机做了蓝牙匹配，以便短距离蓝牙通话。 谢渎拿起手机问：“王校长，洞里什么情况？” “咳咳。”电话里传来虚弱的咳嗽，然后是一阵害怕的哭声，“我不知道，这里好黑，好冷。” “打开手机照明，拍视频给我看看。” “太黑了，什么都拍不到！不过，听回声的情况，我下面可能还很深！” 谢渎和宋乾对视了一眼，暗暗摇头。 可能100米的深度完全不够。 正当二人准备放弃时，电话里又传出王校长的声音，这一次，声音带上了毛骨悚然的感觉： “有奇怪的声音……什么东西过来了……啊啊，有东西，快拉我上去，快！” 电话中的声音因为恐惧而变调。 谢渎也从电话的背景中听到了一丝难以名状的声响。 像是哭，又像是笑，又像动物在喝水。 根本就没法确切形容，因为这根本就不是现实中能找得到的声音。 “怎么办？”宋乾看着谢渎。 “先救出来。” 谢渎果断下令，宋乾马上飞快拉绳子。 “快点拉，快呀！” 电话里的声音着急叫喊。 宋乾双手翻飞，已经是最快速度。 可奇怪的是，电话里的叫喊声没有停止，还是在声嘶力竭的催促：“快点啊，拉我啊！” “怎么回事，我是在拉啊！”诡异的状况让宋乾额头冒汗。 谢渎也看到绳子不断被抽出来，堆到宋乾身后，可长度显然超出了原来的长度。 电话里的催促很快变成惨叫。 惨叫越来越凄厉，然后又渐渐虚弱。 又过了一会，宋乾已经扯出了两倍长度的绳子，可依然没把王校长拉出来。 王校长的惨叫声开始变得奇怪，语句逐渐不连贯，语法也开始出现错误。 就像一个人说话，说着说着，渐渐失去了人类的语言能力。 一个个没有关联的字眼往外面蹦。 “我苦疼……救生……裂啊自……” 谢渎和宋乾同时冒出一个念头：王校长被污染了。 “绳子突然轻了！” 宋乾一声惊呼，胳膊用力一抖，绳子终于完全从洞里抽了出来。 跟着绳子出来的，还有一个长长的异形生物。 生物一落地，谢渎二人就警觉地拉开距离。 长长的生物在地上缓缓蠕动，看起来像是巨型的铁线虫。 “这是什么！” 当看清地上的生物时，谢渎恍然。 “是王校长！” 此时的王校长，身长比例被夸张地拉长，五官被拉扯成了五根长长的线条，像是将一张照片在软件里横向压缩成了细细的长方形。 他的手臂同样又细又长，像绳子一样缠绕在他的身躯上。 即便如此，他的喉咙里依旧发出痛苦的呻吟：“恐……怖……下……惧……” 没到半分钟，王校长就失去了生息，再无任何声音。 谢渎终于明白，为什么那个活着回来的外国使徒会自杀了。 以这种模样活命，人怎么可能不发疯？ 这洞的下面，只怕存在着某种恐怖的污染。 不，应该说，洞的深处就是某种源头！ “谢……谢渎，没有办法了吗？”宋乾嗓子干涩得难以说话。 “源头就在下面！毁掉它是我们唯一的生路。”谢渎斩钉截铁，但目光却无比冰寒。 宋乾面色全白。 毁掉洞里的源头，那不就是说，他们两个得有人下去？ 可是王校长的下场就在眼前，这种恐怖的污染，就算使徒下去也是极度危险啊。 “真就没有办法了吗？” 谢渎没有任何迟疑，直接回答：“有。” 说完他再度召唤出了残缺翼天使。 “方法就是把这家伙放下去，攻击源头。” 原本谢渎心中的选择是嵌合心天使，但它的体型太大，不能通过洞口，相反，翼天使就可以。 “卧槽，兄弟，你到底收了多少只天使啊。神秘局的使徒警官那么强吗？” 谢渎没解释。 要说多少只的话，那可就多了，他图鉴里的多数都是。 但奴役的天使多，也没有那么多的侵蚀度供你挥霍，所以每次也只能召唤一个，否则侵蚀度顶不住。 “给它绑好绳子，我们把翼天使吊下去，看到源头就攻击。”谢渎道。 “等等！”宋乾当即反对，“你知道要是它发生了激烈战斗，你的侵蚀度会增加吧？到时候如果不能及时结束战斗，你可就没命了！” 第58章 本体出现 “没事，我有办法。”谢渎泰然回答，同时背后伸出羽翼。 洁白的羽翼上，有一个突兀的人脑在羽毛之间呼吸起伏。 人脑前端还有两个眼球，暴露在空气中的眼球肌肉拉扯着眼球，让双眼不停转动。当双眼看到谢渎时，瞳孔中迸射出极度的愤怒。 贾友前的活脑。 其实就是浓缩版的贾友前。 这就是谢渎的保命底牌，但是只能保一次。 作用是转移谢渎身上的侵蚀。 他抽空的时候验证过，只要活脑在羽翼上，奴役天使时形成的侵蚀也可以转移到活脑。 可是贾友前的永久性侵蚀已经达到85%，一旦发生战斗，它很可能就废了。 “妈呀，你的翼天使翅膀上……这个什么东西？” 宋乾被活脑转动眼睛的模样吓一大跳，眼珠差点瞪掉了。 天使他见惯了，可长在天使上面的脑子是什么情况？ 更别说脑子上还有眼珠，还会转！ 这次谢渎没藏着，反而详细说明：“某个人的部分器官，你就理解成一个人好了，他负责帮我分担侵蚀。” 之所以要详细说，是担心等下宋乾以为他被侵蚀了，把他当作天使打上两枪。 宋乾是使徒，在误以为对方变成天使的情况下完全有可能这么干。 宋乾惊愕的目光总算缓和下来，本想问谢渎怎么做到的，可考虑到背后人家有个组织，索性不问了。 残缺翼天使被谢渎拎起来，在它身上绑了最后两个水银手雷，像丢小鸡一样丢进洞里。 在神秘局时了解到，被奴役的天使一旦死亡就是永久休眠，所以这只残缺翼天使等于是一次性消耗品。 挂上手雷，如果下面真的遇到敌对天使，死不了还可以自爆一下。 总之能想到的办法都用上了。 本来还想再挂个狗血包，可不确定会不会遇到天使本体，最后决定还是留着用。 随着翼天使在洞中消失，两人的脸色都微微阴沉。 只有这一次机会。 一旦羽翼上的活脑死亡，就算还有天使可以召唤，谢渎也不能丢进第二个了。 灰暗的天空，压抑地笼罩在校园上方。 漫长的等待中，能清晰听到两个人砰砰的心跳声，以及粗重绵长的呼吸。 谢渎和天使的意识相互沟通，可以感觉到残缺翼天使在黑暗中不停坠落，坠落，似乎根本没有底部。 “能造出那么深的异常洞穴，这足天使到底发育了多久？”等待中，谢渎内心思索。 “有动静吗？”宋乾见到谢渎的眼神在变化，压低声音问。 谢渎摇头：“没有，还在下坠。” 又等了半分钟，情况终于出现变化。 谢渎能感觉到黑暗中传来某种压迫，缓缓将翼天使笼罩。 难道有东西出现了？ 又经过半分钟，压迫感消失，无事发生。 可谢渎的神情却警觉起来。 那种压迫感绝对是天使，难道，对方是在试探？ 疑惑间，翼天使突然出现强烈的狂躁情绪，传入谢渎的意识中。 与此同时，翅膀上的活脑，也在剧烈的涨缩，青到乌黑的血管在脑皮上缓缓蠕动。 “谢渎，是不是有情况了？”宋乾察觉到不对，忙问。 “被攻击了。”谢渎面如冷霜。 “啊……情况怎么样，打得过吗？” 谢渎不回答，只是看向羽翼上的活脑。 活脑的涨缩越来越剧烈，眼球也充血发红。 某一刻，脑皮上的血管终于密集到极限，活脑的颜色也如同烧红的木炭一样，红到发亮。 啪！ 爆裂声响起，活脑像炸弹一样爆裂开来，红白色的脑浆飞溅空中，洒满两人全身。 活脑死了。 贾友前终于从自己罪恶的身体中解脱了。 宋乾猛地跳起，甩掉脸上的脑组织，狼狈道：“哎哟，这！” 再看谢渎，此时他的颈部爬满粗壮的血管，显然翼天使正在遭受剧烈侵蚀。 宋乾顿时惊愕，顾不得身上的污秽忙道：“谢渎，你怎么样！” “活脑死了，可是翼天使被困住，没法脱离战斗，也死不了，现在侵蚀全在我身上。” 谢渎只觉得身体一阵被撕裂的疼痛，同时皮肤下面仿佛有无数蠕虫在钻。 消耗掉一个活脑，侵蚀进度还是暴涨飞快，可见是遭到了激烈的攻击。 眼看侵蚀即将达到极限，谢渎用意识操控翼天使咬下水银手雷自杀。 意识深处传来一声细微爆响，应该是自杀成功了，谢渎的侵蚀快速消退。 此刻谢渎头发上全是汗水，顺着额头流到面颊。 幸好给翼天使随身放了两个水银手雷，最后成了自爆的工具，不然自己可就交代在这了。 宋乾也是打心里对谢渎的决策能力感到佩服，想到用各种道具来应对状况。 突然间，隆隆巨响传出，地面忽的剧烈震动，像是怪兽在受伤之后的挣扎。 两人皆是脚步不稳，赶紧调整重心。 “难道翼天使伤到了源头？”宋乾疑惑。 下一秒，所有地面上的黑洞都喷出了漆黑的烟雾，浓浓的烟柱升向天空。 烟柱数量不少，遍布校园每个角落，加起来有三十多个。 此时整个校园就像是被插满了黑色的柱子，谢渎觉得要是天上再出现一层建筑，估计学校就像一座神殿了。 “成功了吗？攻击到源头了？”宋乾睁大嘴巴抬头看着这些烟柱。 “没有，领域还在。” 谢渎用袖子抹了抹脸，擦掉血水和汗水。 这次没有白费功夫，因为在黑烟出现的瞬间，领域发生了颤抖，力量也减弱了些。 也就是说，源头的力量一定受创了。 当他擦完血污时，再看向天空，突然发现了变化。 此时的天空竟然渐渐漆黑，就像一口大铁锅笼罩在头上。 “是天使的气息！” 谢渎噌地站直，挺拔的后背笔直，看着天上的异变。 强烈的，清晰的天使气息，从天上不断散发。 “怪不得我们都找不到本体，原来本体在天上！这个学校的空间早就被扭曲了！” 惊呼声落下的同时，天空上，出现密密麻麻大小不一的红色血洞。 洞口像某种口气一样，猩红，粘腻，有肉瘤不断蠕动。 噗！ 噗噗！ 几个长着像脚掌的东西在肉洞里冒出，又缩回，像水坑里的虫豸。 接着，所有肉洞都有脚掌在冒出，缩回。 天空下倒掉着数不清的脚掌，一伸一缩，看得两人头皮发麻。 肉洞之间，一个巨大的红色心脏，在咚咚咚地跳动，在黑烟的遮盖下若隐若现。 “那是本体……呜哇！”对密集图像过敏的宋乾直接弯腰吐出一地胃液，嘴里又酸又苦。 第59章 险象环生 谢谢渎怔怔地看着天空上这猎奇恐怖的一幕，心中的不适感难以想象，四肢所有关节似乎都僵硬了。 生物为什么能长成这种模样！ “不对，这是天使的气息在压制我！”想到这点，谢渎立刻激活六翼天使，一双银亮的羽翼自背后舒展。 可是四肢依旧僵硬。 于是谢渎又展开第二双羽翼、第三双！ 直到六只羽翼都在背后舒展，周身一片洁白，谢渎心中的不适感才被彻底抵消。 六翼全开状态下，谢渎的力量瞬间达到最高强度，同时，皮肤下的血管也发出咕噜噜的声音，肉眼可见朝着他的心脏爬去。 “按照现在的侵蚀速度，我最多只有3分钟的时间，没有退路了！” 一声暴喝，谢渎身影极速飞掠天空。 在宋乾惊愕的视线中，他就像一道洁白的流星刺向天空上密集的肉洞。 几乎同时，天空上的天使同样感觉到了来自同类的威胁，肉洞里长长的小腿飞快伸出，朝着谢渎前方缠绕而去。 这一幕好像吃面条时，用筷子夹起一卷，放到一只蚂蚁身上。 谢渎飞速闪避各个方向卷来的小腿，躲不过的，抬手甩出一片钢羽。 钢羽噗嗤噗嗤刺进几条小腿中，后者猛烈颤抖，缩进肉洞之中。 “既然长出了心脏，这个东西对你肯定有用吧！” 一瞬间，谢渎就来到了巨大心脏下方，从亵渎之书里掏出大铁钩，灌满力量猛地对着黑云中的心脏丢去。 本体虽然强大，但机会和危险并存。 只要秽物击中心脏，就能杀掉足天使！ 可结果，大铁钩竟然穿过了心脏，就像穿过一层雾。 瞬间，一切都消失了。 黑云，肉洞，无数小腿，全消失了。 死了？ 不，气息还在！ 天使又一次把自己隐藏了！ “察觉到秽物，所以立刻选择了隐藏吗？” 谢渎心中大感不妙，要是天使一直这么跟他玩下去，3分钟哪里够它耗的！ “不对，为什么飞上来之后，天使的气息反而还变弱了？” 谢渎又发现一个诡异的点，眉头深深锁紧。 “难道？” 猛然想起自己还有个天使照明弹，谢渎立刻拿出来拔开撞针朝地面丢去。 这个道具的作用是在爆炸范围内抑制天使的隐藏能力。 但这种道具数量太少，前面谢渎一直没舍得用，现在本体已经出现，他不能再藏着掖着了。 嘭！ 爆炸声响彻校园，地面上升起一团血色的光球。 看着并不刺眼，却把附近的建筑都染成了血色。 接着，谢渎和宋乾就惊恐地看见，一只巨大的小腿，像蛇一样趴在教学楼的墙壁上。 一端是膝盖，另一端是脚掌。 而脚掌的掌心处，有一颗突突跳动的心脏，心脏上面，还有一张巨大的苍白人脸。 人脸是死人脸，闭着双目，看起来幸福而安详。 “这才是足天使的真面目！” 谢渎惊得头皮发麻，用极强的目力迅速看到大铁钩的位置，就落在足天使和宋乾之间。 背后银白的六翼猛然扇动，谢渎朝着大铁钩飞去。 就在此时，大铁钩所在的地面突然下陷，似乎即将要形成新的深洞。 一旦大铁钩落入洞中，肯定全得玩完。 “卧槽！”宋乾距离最近，立刻飞扑过去，死死抓住大铁钩，避免它掉进洞里。 结果，一个满脸肿胀发青的小孩从洞里冒出，死死抓住宋乾的右腕，往洞里面拖拽。 “下面，恐怖，可怕……”小孩张开腐烂的嘴，舌头在说话时快速搅动，尸臭弥漫。 “啊啊啊啊！” 右腕传来被捏碎一般的剧痛，宋乾凄厉惨叫。 尸体小孩分出另一只手，又向宋乾拿着大铁钩的左手抓去。 “谢渎，接住！” 剧痛中，宋乾爆发巨大力量，狠狠将大铁钩丢向空中。 白影掠过，谢渎稳稳将大铁钩抓在手里，回头再看足天使，它的表面正在慢慢变淡，趋向隐形。 照明弹要失效了！ “别管我，快去杀足天使！否则我们都要死！！！” 宋乾脖子上青筋暴跳，双腿狠狠蹬在地上，控制住自己的位置，空出的左手去摸腰间的手枪。 没有丝毫犹豫，谢渎身形在空中急转，对着足天使飞掠过去。 足天使似乎并不能移动，依旧死死贴在教学楼的墙壁上，但是巨大的心脏跳动越来越剧烈，似乎能感觉到危险在逼近。 “给我死！” 扇动羽翼的白影自足天使的死人脸前掠过，谢渎用钩子尖端在它表面拉出一条长长的，笔直的划痕。 滋滋呼啦！ 随之，七彩的火焰顺着划痕燃烧起来，形成了一条笔直的火焰路径。 一开始只是一条细细的火焰，片刻之后火焰路径越来越粗，很快变成了一团覆盖整个心脏的大火。 怪异叫声，自足天使的体内响起，这种声音诡异，短促，具有丰富而又奇怪的声调。 在这种叫声中，足天使剧烈扭动、挣扎，数不清的透明的人形阴影，从体内飞出，乱窜。同时足天使也肉眼可见地慢慢萎缩，好像一条脱了水的海绵。 砰！ 刺耳的枪声骤然响起，谢渎转头一看，见到宋乾对着抓他的邪念开了一枪，邪念那只腐烂的小脑袋当即爆开，随之也缩进了洞里。 “呜啊啊！我的手！我的手！啊啊啊！” 宋乾一屁股摔倒在地，惊恐的看着右手。 此时谢渎也注意到，宋乾的右手腕竟然变得又细又长，足有半米长。 宋乾，被攻击了！ 谢渎立刻飞身来到宋乾身旁，看着他那像面条一样诡异的右腕，眼底掠过一抹惊愕。 “谢渎，我被污染了！现在必须砍断我的右手，从手肘的位置！否则我会死！”宋乾五官痛苦到狰狞，但话语依然无比清晰。 谢渎立刻伸出舌刃，宋乾见状马上阻止：“不行！不能用天使的力量，否则我还会被你污染，用枪！” 宋乾的眼睛里满是痛苦，快速把手枪塞到谢渎的手里。 “别犹豫！现在，快，开枪！！！” 只有这个办法了吗？ 谢渎的目光中同时涌出一抹挣扎和震撼，但瞬间就做了决定，枪口毫不犹豫的抵在了宋乾的手肘上。 砰砰砰砰！ 直接把剩下的子弹全部打光，碎肉骨头飞溅，宋乾的右手断裂开来，掉到地上。 此时宋乾的脸色白到发青，紧咬牙关在地上猛烈喘气。 “快，帮我包扎，我现在用残忍心脏逼出肉里面的水银！” 水银是剧毒金属，如果顺着血液流进身体同样会让人丧命。 第60章 收获几个亿 谢渎二话不说，马上撕下身上的衣服，将宋乾右臂死死勒住，同时宋乾的残忍心脏剧烈跳动，通过增加血压的方式把血液里面的水银冲出。 不远处，心脏燃烧殆尽之后，足天使终于停止了挣扎，脚心处留下一个焦黑的凹陷，那原本是心脏的位置。 随即就像山崩一样，笼罩在学校上空的领域轰然消散，动人的烈阳重新出现在学校上空。 天使气息缓缓散去，一直压在心头的强大压迫感此时也跟着荡然无存，两人同时深吸一口气，只感觉呼吸从来没这么畅快。 危险终于解除，谢渎立刻收回羽翼，身上的侵蚀快速消退。 宋乾的脸上恢复了一丝血色，没有了图天使的压制，他的残忍心脏力量重新释放，为他提供了极强的恢复能力。 “妈的，差点以为自己死了，用一条胳膊换一条命还是挺值的，哈哈哈。”看着自己的断臂，宋乾毫不在意，甚至强作笑容。 谢渎谢渎不知道自己该安慰些什么，便拍了一下宋乾的后背，心中对这个魁梧大汉的敬佩油然而生。 从手腕被污染，到狠心断掉手臂，他只是瞬间就做出决定，这种魄力，让人不佩服不行。 同时谢渎也暗暗庆幸，幸亏先前宋乾跟着进来，否则如果只有他一个人，遇到刚才的局面还能活吗？ 所以宋乾的胳膊也救了谢渎的命，否则大铁钩一旦掉下去，大家就团灭了。 宽厚的手掌重重拍到谢渎肩膀上，是宋乾：“好了兄弟，什么表情呢，能活着就是大好事啊。” 说着他单手把一根烟放进嘴里，点着，很惬意地抽了一口，烟雾遮盖了他脸上的苍白和后怕。 随后又缓缓加上一句：“不过下次我可真不敢跟你混了，我还得留一只胳膊搂老婆呢，哈哈哈。” “你下次也别往天使事件里撞了，我可不习惯欠人情。” 两人来到足天使的尸体前，谢渎的衣服里面的书蠕动了一下，翻开看到了足天使的信息。 【低阶恶天使—足天使】 【序列号186】 【外观：它的外形、大小、重量接近于成年男性人类的小腿，脚掌处有一颗裸露的心脏。】 【详细说明：非常危险的天使，半魂体，虽然外形类似人类足部，但内部构造和人类足部毫无相似之处。 足天使体内呈现某种程度的空间扭曲，连通着一个地下空间，此空间的深度可到达地幔。 尚不明确该空间内的任何情报，亦不知其作用，但被抓入该空间的人类都会声称自己经历了难以描述的恐怖。 通过吞噬人的灵魂，它的个体会快速成长，能力也会变强，拥有更加丰富的攻击、藏匿方式。】 “这天使咱们平分吧。” 谢渎先开口。 宋乾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你说什么，你要跟我平分？我也有份？” 在宋乾的视角看来，谢渎给了他装备保命，最后天使还是谢渎杀的，自己几乎没什么贡献。 他还得感谢谢渎最后救了他的命呢。 谢渎则不想多说，他考量事情有自己的一套价值观，说了平分就平分。 “还能开车吗？把你的冷藏车开来，先把足天使拉到我那里，你再联络个老板买下，收了钱转我一半就行。” 见谢渎不容质疑的语气，宋乾知道自己再推脱就矫情了。 吞了一下口水，宋乾估摸着这足天使的行情至少一亿五起步，而且还是真死的，那还得往上翻倍。 这回自己就算没了胳膊，赚的钱也够后半辈子衣食无忧了。 再装个假肢，生活甚至没有太大影响。 “行，我回去把车开来。”宋乾说着就先离开学校了。 没多久黄依依就带着两个队员急匆匆跑了进来。 “谢警官！太好了，你没事！” 见到一脸疲惫的谢渎，黄依依满是惊喜。 谢渎却没有好脸色的瞥了她一眼：“没事个屁！拜你们所赐，我差点交代在这里了。” 黄依依满脸委屈和自责：“对不起，局里也不知道这一带竟然会出现180+序列号的天使……” 调整了一下情绪，谢渎还是摆摆手： “不说了，足天使死了，还有几个幸存者，你带人进去善后吧。天使尸体不要动，我来处理。” 他被神秘局救了两次，还白拿了秽物，这次就当是还了神秘局的人情吧，从此他再也不亏欠神秘局。 黄依依领命，对着对讲机说：“支援小组跟我进去。”众人立刻跟黄依依进校园。 谢渎说的我来处理，自然是委托宋乾开他的冷藏车来运走。 这次一共救出了一个老师，五个小女孩，还有一个美国富商。 谢渎不参与这些后续工作，他此刻一屁股坐在门口的长椅上，身体和精神都非常疲惫。 就在他放空的时候，皮迢克却带着几个警员走了过来。 “巫警官，就是这个警员，在里面勒索我！” 皮迢克远远指着谢渎，目光中充满怨毒： 小子，在里面拿你没办法，现在马上让你知道，我在宁南的能量！你是使徒又怎么样，只要还是人，就得归警察管！ 巫观立，宁南市高新区分局副局长，刚上任不久。之所以和皮迢克认识，是因为皮迢克在宁南市投资了不少项目，带动了政绩。 这样的人物通常都会被领导重点关注，所以当皮迢克报案时，为了突显自己的重视，便亲自过来走走过场。 这就是皮迢克所谓的能量，要说强大，其实也算不上，华夏机器不是你说渗透就能渗透的。 但光是让巫观立出面走个过场，对普通人来说也够难受的了。 他带着两个干警排开众人，来到谢渎面前，冷漠打量谢渎：“我怎么从没见过你这位警官？” 谢渎也反过来打量巫观立：穿着警员制服，但与他们的神秘局有一点区别，就是肩章的部分图案不同，一般人如果不留意是很难看出来的。 显然，这位警官是常规警局的，估计就是皮迢克摇的人。 突然感觉一阵心累。 应对天使和末日还不够费神吗，为什么还要面对各种奇怪的人性剧情。 真想对着天空说一声，累了，毁灭吧，赶紧的。 第61章 新的活脑材料 “给我查查，这人是不是假冒我们人员！”巫观立对后面的人说，后者领命去了。 谢渎面露微笑：“这位领导，我劝你最好不要这样，我可不是你们的人员，更别谈假冒。” “同志，我们也只是例行公事，还请理解。”巫观立说话客气，但气势却丝毫不弱。 谢渎看向皮迢克，眼里像是在看一个被判死刑的人: “你很有种，皮迢克。你应该不知道使徒警官在组织中的份量吧？ 我们到处处理特殊案件，你觉得寻常的规章制度，对我们这类人有用？” 嗯，特殊案件？ 闻言巫观立暗暗惊诧，他虽然刚刚上任，但已经接到了相关的秘密文件： 国内有一个类似警局的特殊部门，独立于一般警局系统之外。只要出现特殊案件，特殊部门就是最高优先级，行动无须通报任何部门。 如果特殊部门需要协助，无论是什么单位，都要第一时间提供支援。 谢渎说的特殊案件，该不会就是文件里说的那个吧？ 这皮迢克给自己打电话的时候没说清楚，只说让自己过来抓一个人，巫观立没想太多就过来了。 “糟糕，该不会真的是那种案件吧？如果是的话，面前这个年轻人，岂不就是特殊部门里面的使徒警官？” 巫观立有些忐忑。 “巫副局长，编制中没有这个人。”刚才负责调查的人跑回来说。 巫观立松了口气，不是编制的，说明谢渎就是冒充的，特殊案件肯定跟他没有关系！ “这位同志，编制里没有你这个人，你真的是使徒警官？” 巫观立的话语恢复了底气，仿佛是在为自己刚才的迟疑找回面子。 谢渎玩味地看向皮迢克：“我最后给你一次机会，你确定要跟我作对？” 皮迢克嗤之以鼻，但没敢对视谢渎那灼灼的目光，转向巫观立说： “你看，他当着警察的面都在威胁我，简直无法无天！可想而知刚才你们不在的时候他有多嚣张！” “行，那我只能说遗憾了。这位领导，你认识我的证件吗？” 谢渎亮出了自己的警官证。 巫观立一眼就看出证件是真的，心中大惊：不是没查到谢渎的身份吗？ 刚要说话，他的手机突然响了，一看电话，竟然是局里的领导。 怀着不安，他接起电话，对面马上传来愤怒的声音： “巫观立，你刚才是不是在查一个警官的资料？” “是的，领导。” “他属于特殊部门，资料不是你能查的！高层已经警告了，身居高位，首要任务是保护人民群众的生命安全和利益！ 人民高于一切！ 你自己注意吧，不要被带偏了，否则出了什么事情，你自己辞职！” 挂掉电话，巫观立头上全是冷汗。 以为自己只是过来走走过场，哪知道情况那么复杂？ 要是上头追查下来，谢渎反咬他妨碍办案，他这刚上任位置岂不是分分钟要丢了？ 会不会……弄错了，兴许不是同一个人呢？ “谢警官，里面事情已经处理好了。咦，巫副局长怎么也在呀？您辛苦了。” 黄依依跑过来跟谢渎汇报，看到巫观立，还敬了个礼。 卧槽！ 巫观立知道黄依依身上的制服，正是特殊部门的警服！ 看到黄依依跟谢渎汇报的瞬间，巫观立最后的一丝幻想也破灭，脸色全白。 特么的人家就是特殊部门的警官啊，还是个领头的呢！奇怪的是自己怎么从来没听说过？ “这位领导，你没事吧，怎么面色那么难看？”谢渎奇怪地问。 “我……我……”巫观立支支吾吾，真想当场转身走人。 “巫警官，还等什么，他的证件肯定是假的，快抓他呀！” 皮迢克不耐烦催促。 刚说完，他突然发现自己的视野变矮了，贴到地上了。 随之腰部传来剧烈的痛楚。 周围的干警都用惊恐地目光在看他。 皮迢克往自己腰部一看，骇然发现，腰部以下全没了。 他被腰斩了！ 他惊愕地看着面带冷笑的谢渎，明白发生了什么。 短短瞬间，恐惧、痛苦、悔恨的情感在他双眼中变换，几秒钟后，他的视线开始模糊，最后陷入黑暗。 众人这才意识到，谢渎的手刚才好像动了一下，同时皮迢克就分成了两半。 巫观立震惊，刚才，难道是谢渎动手了吗？ 可是，到底怎么做到的？ 这就是使徒警官的神秘力量？ 谢渎意味深长地来到巫观立旁边，拍了拍他肩膀。 巫观立恍然大悟，立刻对周围的警员说：“皮迢克先生……肯定是在特殊案件中受了伤，现在发作了。我们深表遗憾！” 周围警员虽然疑惑，但也接受了这个说法。 黄依依挠挠头发，好像确实会有这种可能，便没反驳。 “天使力量害死的尸体很危险，装到营养液里，交给我来处理。” 谢渎交代一声，干警们立刻联络局里找营养液。 其实他所谓的处理，自然是趁着皮迢克没有完全脑死亡时，做成活脑。本来让嵌合心天使直接吞下去更好，但现在人多眼杂，他不好把天使放出来。 不久，宋乾开着冷藏车来了，两人一起装好天使尸体，还有泡着皮迢克的大玻璃钢。 可怜的皮迢克，就说你好好的非要去惹谢渎干什么？他要是知道接下来是怎样的下场，估计宁可死都不敢惹谢渎这个疯子。 众人渐渐散去，巫观立犹豫半天，终于还是来到谢渎旁边说：“谢警官，留个联系方式，以后遇到什么事，咱们互相帮忙。” “好说。” “皮迢克的事情……” “哦，巫局长只是尽到职责，出了个警，别的我什么都不知道。” “啊，对对对，谢谢理解！” 巫观立掩饰了一下自己的尴尬。 “那我局里还有事情，就不打扰各位同志办案了。”说完，巫观立带着人匆匆离开。 谢渎坐着宋乾的冷藏车回家，今天他心情不错，赚了一个天使，同时还卖了个人情给巫观立。 多一条人脉，总没坏处。 第62章 猜猜繁殖出了个啥 转眼，宋乾已经用冷藏车把天使尸体拉到谢渎的地下材料室。 今天收获颇丰，首先序列号186的足天使尸体，这个是重头戏，另外还有辛苦坑来的1600万元，2000万美金，还有几个活脑材料。 全改造成活脑，下次再遇到战斗的时候自己可以随便挥霍侵蚀度了。 “我的妈呀，谢渎，你竟然有这种地方！” 宋乾第一次进谢渎的材料室，看到一个个巨大的天使贮藏罐四处陈列，可谓大饱眼福。 “哎哟，这罐子里的是臂天使！还有这个，是翼手虫……” 一边参观材料室，宋乾一边惊呼，像刘姥姥进了大观园。 谢渎知道宋乾能处，所以让他知道材料室也无妨，反正没有他的指令，就算知道这个地方也进不来。 “你靠自己不可能有这种地方，肯定又是你们组织的！救赎会，对不对？” 宋乾用剩下的左手抚摸着巨大的玻璃罐，两眼发亮。 谢渎也没解释，招呼宋乾一起把足天使的尸体搬进一个空的玻璃罐里。 其实也没费多大劲，往传送台上一放，机器自己就把尸体送进去。 罐子一关上，贮存系统自动启动，提供合适的温度和湿度。 对于整个材料室和包含的设施，宋乾惊讶又羡慕，但是见谢渎不愿意透露太多，他知趣地把话题转向了买卖天使上： “谢渎，你这两个天使是什么时候抓的，也打算卖吗？” “现在还不卖，我留着有用。足天使的尸体是残缺的，先卖足天使就行。” 谢渎说的有用，当然是留着作为基因样本。等这方面的价值榨干了，再卖掉也是可以的。 宋乾一边点头一边感叹着来到足天使的罐子前驻足： “想不到能弄到序列号180+的足天使，我也是头一次啊，得谨慎找个买家！事情交给我，你可千万别上论坛发信息啊。” “为什么？” “你应该看见了，论坛上最多都是买卖200-190序列号的天使，能排进180号的天使，那贵重程度可不得了，不是一般人能买得到的！” “你之前那个主顾不行？” “他吃不下，咱得重新找个老板。你放心，这方面我在行，我去找。你这边守好秘密，别让太多人知道你手里有足天使就行。 要知道有些人连杀人挖天使的事情都干得出来，要是知道你有足天使，指不定要做出什么可怕的事情。” 见到宋乾面色凝重，谢渎意识到其中的水肯定很深，暗暗庆幸。 好在是认识了宋乾这个实在人，跟他说这些事，否则他还真就上论坛发帖了。 “这足天使不能全卖，我要切下一部分膝盖骨留着，你估计剩下部分能卖出什么价？” 虽然好奇谢渎干嘛这么干，但宋乾也不多问，回答： “残缺的足天使，之前圈里的行情也是一亿五起步，不过有价无市，到时候价格只会比这个更高！而且真死的还会翻倍！这下咱们发了啊。” 说话时，宋乾一直用手搓衣服，眼睛里神采奕奕。 谢渎心里一算，保守就按照1.5亿估价好了，翻倍上去，那也有3亿啊。 一次任务就挣了那么多，还怕自己没钱盖安全屋？ 宋乾心里也在兴奋。 想想到时候自己一次交易进账几亿的画面就高兴，虽然谢渎说跟他对半分，但他心里也决定了，拿个一亿就行，不多要。 干完这票，他就退出使徒圈，好好在家陪老婆，带孩子，平凡过完这一生。 等宋乾开车离开，谢渎才打开闸门，走进实验室。 进来第一件事，就是操作装置，把足天使的膝盖骨切下来另外存放。 这回系统任务就差一个材料了，躯天使的脊髓。 想了想，又切了一段组织存起来，用来随机基因融合看看。 扩充了天使的基因库，这对谢渎来说其实才是这次最大的收获。 期待中，他点开了繁殖预览功能，看看增加了足天使的基因后可以预览出新的天使吗。 一阵检测音过后，预览界面还真的出现了新的天使轮廓。 是3个白色的3d模型，好像是刚建模还没上色，只有形状没有细节。 名字那里显示的是一串感叹号。 “这应该就是新的繁殖结果，要繁殖出来才能显示，从模型的数量上看可以繁殖出三种新的天使。” 可是谢渎却犹豫了。 除了膝盖骨，他就切了一段足天使的组织，毕竟还要卖的，切多了怕影响卖相。 这一段组织估计只够繁殖一次，选哪个呢？ “随便选一个吧，繁殖出了新的天使，还不怕没有新的基因用吗？” 心里想着，谢渎就对着看起来形状最怪异的模型点击下去。 之所以怪异，是谢渎实在看不出这是个什么玩意。 前面多数的天使至少都像人的器官，或者翅膀之类的，可眼前这个东西，却在前后方长着两个圆环。 【已经根据选定繁殖对象自动添加材料：漂浮心脏组织、足天使组织、翼手虫组织、臂天使组织。】 竟然是四种基因融合的繁殖结果。 如果不使用自动预览功能，谢渎得尝试多少次才能找到这种组合。 随着混沌装置的启动，半小时后，谢渎终于在装置中看到了这个天使的真正面目，双眼顿时闪过错愕和震惊，同时还有一丝丝怀疑。 【物天使—天使战车】 【序列号189】 【外观：它的外形看着像人类所生产摩托车，就连内部构造也和摩托车一样，甚至还有油缸。】 【详细说明：实体。无论用什么手段都无法检测出它身上有任何骨骼或者血肉，显然构成它的只是金属和橡胶。 但奇怪的是，金属和橡胶中却含有大量的三螺旋状分子结构。 虽然有油缸，但骑行时并不需要任何燃油。】 【领域：当时速达到80公里，可以在任何平面上骑行，且能在同一平面上遁入，并瞬间在该平面的另一位置出现，范围不超过500公里。】 怔怔看着装置里面正在突突响的摩托车，谢渎差点说不出话来。 看了足足一分钟，还真的就只是一辆摩托车，但是造型和配色看起来有一种死亡摇滚的画风。 第63章 天使战车 “问题是我都能飞了，还要个摩托车有用吗？” 谢渎尝试看看是否可以把天使战车繁殖掉，然后发现预览的材料里根本不能选择天使战车。 【暂不支持使用物天使繁殖，请尝试拥有肉体的天使。】 竟然还有这样的限制，好吧，都是缘分。 于是谢渎有了一辆摩托车：天使战车。 他直接用图鉴把战车从装置中召唤到自己身边，骑上去。 嗯，高度好似为他量身定造，坐着特别舒服。 “怎么开呢，像普通的摩托车吗？” 当他把双手放到车把上时，天使战车好像读出了谢渎的思想，“轰”的一声，速度直接从零飙到100。 接着就带着谢渎直冲向前方的墙壁。 “啊！” 谢渎大呼一声，以为自己要撞上。 结果身子突然传来一股超重感，战车竟爬上了墙壁，又开到天花板上。 “好车！” 谢渎惊喜，开始主动控制天使战车的方向，下一刻，天使战车直接冲出通道，从入口处飞出，直奔大马路。 然后谢渎猛然意识到，自己的侵蚀度没有涨。 对啊，差点忘了这是物天使，是不会产生侵蚀的！ “走，兜风去！” 车子使出一个炫酷的神龙摆尾，漂亮地漂移进前方丁字路口，然后直奔市区。 正好前方有几个鬼火少年骑着改装车轰轰轰地在前面飙车。 他们见到后面来的谢渎，一眼便惊讶于天使战车的造型，炫酷中还有十足的压迫感。 他们搭的几个女伴都将目光投到了谢渎的机车上。 少年们自然感到不爽。 “肏，这个大叔的车还挺牛屁啊。” “咳忒！造型牛屁有什么用，玩的是速度和技术！”其中一个黄毛小子挑衅地翘起车头，同时还单手给谢渎竖了个中指。 坐在他后面的杀马特女孩咯咯笑。 谢渎眉峰一挑，嘴角淡淡弯起。 天使战车像是感觉到黄毛小子的挑衅，忽然高高翘起车头，同时起跳完成了360度翻转，稳稳落地。 “哇傲！” 三个少女看得眼睛都直了，齐齐尖叫。 “可恶！看不出来有点能耐啊！” 少女的叫声让几个少年脸上挂不住了。 “该死，我们的绝技可不只是翘车头，真男人就应该生死时速！” 四个鬼火少年同时交换眼神，油门踩到底，速度猛飙到120。 四人并排着开在前面，其中的黄毛还回过头来对谢渎丢来一个挑衅的眼神。 天使战车又发力，直接把速度加到150. “他妈的，这大叔想超过去，兄弟们，让他吃瘪！” “好嘞，哈哈哈！” 四辆机车非常默契地凑在一起，刚好挡住天使战车前进的路线。 “过去呀，有本事过去呀，哈哈哈！” 结果出乎意料，谢渎并没有如他们所想的那样减速，而是速度越来越快。 直到双方快要相撞时，天使战车载着谢渎高高跳起，划过漂亮的弧线飞到了他们四人前面。 “肏！他是怎么做到的！” “摩托车还是飞机啊！” 四个少年和三个少女都惊呆了。 此时前方已经进入市区主干道，车子开始变多，前方出现一辆五菱宏光。 几个鬼火少年大惊失色，立刻减速，可谢渎的速度却不减，反而越来越快。 这让少年们瞪掉了眼珠。 “哈哈哈，肯定是刹不住车了，要撞上了，活该！”少年们幸灾乐祸。 “啊，不要啊！”少女们则是吓得捂住双眼。 结果，就在谢渎和五菱相撞的瞬间，谢渎消失了。 “怎……怎么没了？” 惊愕中，黄毛和另一个少年竟是忘记了刹车，轰一声撞到了五菱上。 幸亏五菱也提前减速了，两边撞在一起，除了车子受损之外，人到没事，不过摔了个头破血流。 五菱门一打开，气冲冲走下来几个凶悍的大汉，拎起黄毛和另一个少年就是一顿拳打脚踢。 “我肏你孖屄的两个小杂总，不要命是吗，我肏你孖屄！” 一群人边打边骂，机车也被砸烂了。 邕江边的道路上，突兀窜出一辆炫酷机车，载着谢渎飞驰在清凉的江风之中。 刚才天使战车使用了平面瞬移，竟然一下子来到了市区中心的江边路。 谢渎只觉得这战车太舒服了。 不用耗油，不用怕侵蚀，想骑哪里就骑哪里。 【成功繁殖出180+序列号的天使，任务完成，奖励2000万元，与混沌系统的连接等级达到9级，赠送物天使—天使黑箱。】 【新任务，繁殖出170+序列号的天使。】 系统提示声出现，谢渎神清气爽，自己的小金库又增收了。 同时自己的亵渎之书传来蠕动，谢渎停车，打开图鉴，看到上面出现新的信息： 【物天使—天使黑箱】 【序列号98】 【外观：看起来是黑色岩石做成的箱子，但其中一面有一只大嘴。】 【详细说明：实体。它的嘴巴似乎能吞下十倍于自身的物体，并贮存在体内。解刨显示，石质箱体的内部充满形状奇怪的内脏，奇怪的是，它所吞下的东西并不能在内脏中找到。 另外，它也可以将物体原封不动吐出来，吐出来的物体和吞进去之前的状态一致。】 看完图鉴，谢渎有点好奇这个物天使的作用，但现在还在大马路上，等回去再研究吧。 “喂，谢警官吗，我是楚江山。现在说话方便吗？” 电话响起，谢渎接通后，传来了楚江山的声音。 “我只是帮局里办事，不用一直叫我警官，叫我谢渎就行。什么事？” “那可不敢，要不就叫您渎哥吧。”楚江山只当是谢渎不方便被人这么叫，所以没在这个问题上深究，“是这样，冉冉现在情况不太好，你看能不能过来看一下啊？” 楚冉冉出事了？ 虽然楚江山的语调压得很平静，但谢渎能听出前者语气中隐含的着急。 “行，你给我发定位，我过来看看。” 轰！ 谢渎骑上战车，一骑绝尘。 第64章 没救 天使战车的速度可不是吹的。 虽然平面瞬移有些许冷却时间，但完全不影响使用体验。 只要谢渎心中知道了位置，天使战车自己就跑起来了，什么时候该避让，什么时候该瞬移，它都规划得好好的。 没多久谢渎就来到医院楼下面。 其实他完全可以骑车直接到病房，但是太张扬，没必要。 谢渎一进病房，楚江山吓了一跳。 怎么来那么快，才挂电话十分钟！ 能不快吗，谢渎正好在骑车兜风呢。 “渎哥啊，你可算来了！”楚江山满脸焦急，“你快看看冉冉吧，她……” 谢渎抬手止住楚江山的话，径直走向病床上的楚冉冉。 楚冉冉面色苍白，神容消瘦。 谢渎一看之下，她那条被首天使攻击过的胳膊，竟然完全异变了。 整条手臂被用特质含水银塑料包裹，透过薄膜可以看到，从手肘下方开始，手臂已经变成了类似脑组织一样的东西，里面还有血管在流动着血液。 “果然污染还是加深了。” 谢渎的眉头深深皱起。 “谢渎……你来看我了……”楚冉冉气若游丝地睁开眼睛，见到谢渎后，眼睛里总算恢复了一点神采。 谢渎在床前拉开凳子，慢慢坐下，看着楚冉冉，什么都没说。 一来确实没什么话题，二来他也不知道怎么安慰。 但是楚冉冉光是看着谢渎的目光，脸上就已经露出知足的笑容。 “还能见到你真是太好了，我感觉……我就要死了。”楚冉冉说。 “女儿……” 楚江山一个五十多岁的男人，此时在后面默默擦眼泪。 楚冉冉光是说两句话就用完了力气一般，很快就闭上眼睛，再度陷入昏睡。 “渎哥，你还能想想办法吗？只要能救我女儿，我什么代价都可以承受的！对了，安全屋的事情也可以全部让我掏钱，渎哥！” 说着说着，楚江山的眼泪更加止不住了。 “安全屋我自己能搞定，楚老板，这是两码事。”谢渎站了起来，“记得我之前说过吗，普通人被天使攻击，活命的机会是不大的。” “我记得，记得，可是……” 楚江山欲言又止，每每想到是自己老婆害了楚冉冉，他杀人的心都有了。 “不过……” 谢渎一转话锋，楚江山顿时两眼发光，似乎等到了希望：“渎哥你说！是不是还有办法？” “我看了楚冉冉的情况，她这种情况有点特殊，似乎污染很慢，目前只是扩散到手臂，如果把手臂截掉，她还是有可能活的。” “你是说……截肢？！” “只有这个办法。” “这样真的能救她？” “七成把握，毕竟不知道污染有没有进入身体，现在只能赌没有。” 楚江山颓丧地坐在椅子上，神容一下衰老了十岁。 “我要这亿万家产有何用啊，连女儿的性命都救不了！呜呜呜。” “早点决定吧，拖得越久，污染越深。” 沉思半晌，楚江山终于一咬牙：“行，截！如果运气好，至少女儿能留住性命！” “等等！” 一道声音和杂乱的脚步声从门外传来，打断了楚江山的话。 随后，一个白头发高鼻梁的西方中年人，在刘菲和老赵的陪同下走进病房。 而说话的人，正是这个西方人。他后面还跟着一名性感的女助手。 楚江山正疑惑，刘菲面带喜色地先开口：“老公，我们女儿有救了，这是老赵从美国请过来的杰克医生，他是顶尖的医学专家，一定有办法治好冉冉的！” 刘菲的目光全在楚江山和杰克身上，完全没注意到谢渎也在病房里。 楚江山赶紧使了个颜色，刘菲这才发现自己的冒失，面对谢渎一脸尴尬。 杰克点头开口：“我在路上已经看了你们女儿的照片以及病历，这种病我曾经见到过，只要正确治疗，不需要截肢也能痊愈。” “啊，真的吗？” “我要确认一下病人现在的情况，请你们出去一下。” “好的，好的！”刘菲立刻拉起楚江山，“咱们出去等吧。” 结果谢渎出声打断：“没用的，这并不是病，医疗手段毫无作用。现在唯一可以能救楚冉冉的方法，就是立刻截肢。” 杰克目光一凝，把目光投向谢渎：“请问这位是？” 楚江山连忙介绍：“这是……我朋友。要不杰克医生，您先看看冉冉的情况，再做决定如何？” 杰克医生微微点头，他的目光扫过谢渎，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审视，随后轻蔑收回视线。 “爱丽丝，给病人做一下诊断。” 杰克索性不赶人了，对自己的美女助理吩咐道。 助理走到病床前，仔细查看了楚冉冉的情况，随后取出一台便携式医疗设备，开始进行一系列的检查。 楚江山拉着刘菲到门口压低声音：“你怎么带人来也不说一声呢，我刚刚叫了渎哥过来看女儿，你就把美国医生带来了，一会两人吵起来怎么办？” 刘菲也是一脸难堪：“我哪知道你们在这啊……唉，要不人都来了，你先让专家看看呗，咱们不能错过救冉冉的机会啊。” 杰克医面带微笑地对楚江山说：“楚先生，我了解您的担忧，但请相信我的专业判断。这种病症虽然罕见，但并非无药可救。我们可以尝试一种新的治疗方法，无需截肢。” 谢渎静静地站在一旁，看着杰克医生的表演，嘴角勾起一丝不易察觉的冷笑。他知道，这个世界上有些人总是过于自信。 “杰克医生，您确定不需要截肢？”楚江山犹豫地问，他的眼神在谢渎和杰克之间游移，显然心中十分矛盾。 “楚先生，我确定。”杰克医生自信地回答，他的目光再次转向谢渎，“刚才就是这位先生说要截肢？请问他从医多少年，专攻什么领域？” “呵，我没学过医，但我可以确定，你的医疗手段在这个病人身上将毫无作用。” 杰克面露愠怒，他不喜欢年轻人这种无礼的态度。 刚想继续反驳，谢渎突然告辞：“楚老板，今天我该说的也说了。至于最后听谁的，那是你们的决定，我还有事，先走一步。 对了，记得提醒一下这位专家，检查的时候不要掀开那层水银薄膜，免得把自己小命搭进去。” 谢渎不想在这些无聊的人和事上面掰扯，也不管楚江山挽留，便直接离开，头也不回。 第65章 活脑改造 “你看看你，又把人气走了！带人过来前你就不知道打一下我电话？”楚江山气急。 “哦，我做什么还非要跟你报备？我不突然查岗，怎么知道你是不是带了外面的女人？”刘菲也是丝毫不让。 “你没救了，没救了！” 楚江山越来越发现这个漂亮老婆除了漂亮之外毫无用处，完全不能跟自己同频。 他索性进去陪杰克医生，既然谢渎已经走了，他总不能再得罪美国专家。 “杰克医生，检查完毕，查不出这位病人的病因。” 一个小时后，美女助理爱丽丝结束了检查，取掉手上的手套，过来汇报。 这个答案让杰克脸上的表情僵住：“怎么可能？都检查完了吗？” “病变部分没有采样，它被塑料膜包起来了。” “那快点采样吧。”杰克催促。 楚江山急忙阻止：“使不得，杰克医生，我朋友刚才说了，不能掀开上面的膜啊！” 杰克眼中露出不悦：“你们把我从美国请过来，又不让我检查，你这么信你朋友，还找我过来干什么？ 而且，如果那种病症要是会传染，你们以为裹个塑料膜就没事了吗，你们一样会被传染！” 楚江山和刘菲都哑口无言，片刻后刘菲低声说：“老公，既然专家都来了，就让专家试试嘛，反正谢警官不也是没有好办法吗？” 楚江山正要回答，突然爱丽丝发出一声惊恐的尖叫。 “啊，我的手指！” 只见她双眼死死盯着自己右手上的四根手指，手指尖的地方，皮肤竟然出现了半透明化，还能看到里面的骨头和肉。 “啊！” 楚江山大惊失色，连忙来到病床前，赫然看到楚冉冉手臂上的异变已经向上蔓延了一截，从水银膜里面露出了一部分。 爱丽丝肯定是在检查的时候不知不觉碰到病变组织的，虽然她戴着手套，可是这玩意不一定能隔绝天使的污染。 仔细看的话，病变组织正以肉眼可见的细微速度一点一点朝上面侵蚀。 糟糕，污染加深了！污染越深，扩散速度越快，这种速度是指数变化的！ “爱丽丝，不要惊慌，没有什么疾病会让你暴毙的，让我看看你的手指。” 平稳的声调让爱丽丝镇定下来，哆哆嗦嗦地把手指伸到杰克面前。 杰克正要去抓她的手，楚江山立刻把他拉住：“杰克医生，千万不要碰到她的伤口！” 杰克面色疑惑，可是当他看清爱丽丝指尖的情形，立刻倒吸一口凉气： 她的手指，正肉眼可见地半透明化! 这怎么可能！有什么疾病能肉眼看到病理变化过程？这完全打破了杰克的医学常识！ “这，这到底是什么病！”杰克惊呼。 谢渎回到神秘局，领了本次奖励的400万奖金，在办公室里，李忠国一脸愧色。 “谢渎，这是我们的疏忽，没能提前了解到这次的天使序列号竟然是180+，幸好你没事，还把天使事件解决了。 不过说实话，自从宁南分局成立以来，还从来没出现过这种强度的天使！” “好了，多的不用说。既然局里让我拿了秽物，还救过我，这次的事情就一笔勾销了。 不过以后再有天使事件，还希望支援组的同事们多了解情况，我好确定能不能处理。” “那是必须的！” 面对谢渎的大度，李忠国不禁汗颜。 这次阳光小学事件，确实是局里做得不对，要不是谢渎实力够强，只怕就交代在里面了。 为此上级领导还责罚他写三千字的检讨，不过跟谢渎面对的危险来说，这根本不算什么。 这次上级还特地交代，一定要把谢渎维护好，争取将来正式成为神秘局的一员。 李忠国只觉得一阵头大，还维护好呢，人家回来不臭骂局里一顿都算是人品好的，好在人家也没闹，只当是还了人情。 在谢渎的角度看，他知道人类最大的敌人是天使，不求大家把力量拧成一股绳，至少他不会到处结矛盾，埋下隐患。 谢渎回到实验室，先研究了一下新得到的天使黑箱。 然后发现这个东西的用途真就类似储物箱。 它可以吞进体积远大于自己的天使，也可以吞杂物，之后随时都可以取出。 如果以后再有天使尸体，他可以先存在黑箱里，再用图鉴收起黑箱，相当于带了个随身仓库。 研究完黑箱，谢渎又从嵌合心天使体内取出了三个活体材料。 一个是李明，一个是皮迢克，还有一个是朱夏水，三人都是只有上半身。 “这回可以做三个活脑。不错！” 自从发现了可以通过把人体改造成活脑转移侵蚀度，谢渎就打开了使用天使的新世界。 想想看，别的使徒在使用天使力量时用一次少一次，小心翼翼，而他却可以肆意挥霍，那展现出来的实力差距可不止一星半点。 “直接启用活脑手术的预设程序吧。” 按下开始手术的图标后，三个活脑材料被先后放置到手术台上，接受触手的切割。 李明装进来的时候就是邪念了，所以全程没什么意识，很安静地被改造成了活脑。 这份安静甚至让谢渎怀疑他的活脑还能不能用。 到了朱夏水，情况开始不同，他被污染后的片刻就被谢渎腰斩，所以还保留着完整的人类意识。 手术到一半的时候，他突然就醒了，只有上半身的身体惊恐大叫：“这是哪里，谢渎，你把我带到了什么地方！” 实验室的惊悚氛围让他惊呼不停。 谢渎直接拉了把椅子坐下来，目视朱夏水：“你已经死了一次，我这是在赐予你新生。” “你放屁！老子没死！快放我走！” 朱夏水想挣扎，可是神经已经被触手提前破坏，他现在除了怒吼，完全控制不了躯体。 “你走是走不了了，好好看看自己是怎么被改造成活脑吧。” “改造成活脑，什么玩意！” 朱夏水嚎叫间，两个触手十分利索地切下了他的双臂。 他惊恐地看着自己的双臂被丢进某个进料口，自己竟然毫无痛觉。 接着触手又开始切开他的胸膛，一根根地将心窝周围组织剥离，掏出他的心脏。 这是他第一次见到自己的心脏：一颗暗红色的肉球在面前鼓鼓跳动。 第66章 亵渎者 “这就是你的心脏吗，怎么有点黑呢。”谢渎一边端详一边说。 “不！快把我的心脏放回去，你这个狗屌出！疯子！”朱夏水即将到崩溃边缘。 “谢渎，我肏你孖！你还是不是人，你有没有人性！” 谢渎拿出一部手机，点开屏幕伸到他的面前：“说我有没有人性，要不要看看你手机里面都有什么？” “你，你不能看！”朱夏水的声音有些惊慌。 “2024年1月，一个女大学生被强暴，你剪成视频，骂女孩生活不检点，最后她上吊自杀。 2024年2月，一个男子给了20万彩礼给相亲对象，对方却要求分手。 你又剪了个视频，说男子可能涉嫌强奸女子，引起无数女性对他网暴，导致男子被判三年，彩礼也没拿回来，最后他老母亲被网暴致死。 为了热度和流量，做了这么多无良视频，你有人性吗，你有资格说我不是人？” 谢渎一条一条往上翻视频，屏幕对着朱夏水。 朱夏水目光闪躲，声音惊恐中带着些许心虚：“你，你没有证据！” 冷冷一笑，谢渎答：“对，我没有。但不妨碍我把你变成一坨活脑，带着意识永远在一团烂肉里活下去。” 触手开始切割朱夏水的脑袋，轻松拉出了他的两个眼球，后面连着长长的神经。 在混沌装置的诡异力量下，神经可以拉得很长也不会断开。 也不知道触手是否有意识，特地让两个眼球朝朱夏水自己的脸上看。 于是朱夏水看到了自己的脸，没有眼睛，眼眶只有两个血洞，额头上，掀开的头盖骨中露出白色的大脑。 “啊啊啊啊！” 朱夏水发出尖叫，同时也是第一次以第一视角看到自己嘴巴张开尖叫的样子…… 20分钟后，第二个活脑，朱夏水，制作完成。 接下来到皮迢克。 果不其然，皮迢克和朱夏水一样，也保留着完整的人类意识，在混沌装置的刺激下，苏醒过来了。 他同样的尖叫，谩骂，求饶，但统统没有作用，因为谢渎已经给过机会，只是他没有珍惜。 谢渎非常喜欢在制作活脑的过程中，看这些人的各种反应，这比没有意识的李明活脑要有趣多了。 “法克！你这个肮脏华夏人，碧池！变态！上帝一定会惩罚你下地狱！” “下地狱？萝丽岛的事情，你以为我不知道吗？” 看到谢渎充满冷意的眼神，皮迢克知道自己没有希望活着离开了，嘶声叫骂： “老子是美国人，就算犯了法，轮到你来惩罚我吗，你以为你是谁！” “对啊，我以为我是谁呢？”谢渎看着四周的装置，目光深邃且悠远，最后落到上面一根根蠕动的触手上。 “至少在这里，我想，我应该是……神？” 但谢渎马上又否定。 “不，神是有信徒的，而我没有信徒。我只是在这里改造神的生物，改造人体。” 谢渎嘴角的笑意出现了一丝诡异。 “要是以你们西方上帝的视角来看，我如此玷污他的造物，他应该会觉得我是个……亵渎者。” 对，亵渎者。 “西方神话中，天使是上帝的子民吗，呵，我通过玩弄基因一样可以创造出来。 人是上帝的造物吗，我用装置可以把人变成别的物种。” “你这是在亵渎上帝！如果是在西方，你一定会被烧死在十字架上！” “既然神明要毁灭世界，为什么人不能亵渎神明？” 谢渎扯下皮迢克脖子上的银十字架，讽刺地一捏，便断成两截。 随即，一根触手切向皮迢克的大脑。 “你根本不知道我们萝丽岛的能量，我们绝不会放过……” 没说完，声音戛然而止。 20分钟后，第三个活脑，皮迢克，制作好了。 今日份正义，执行完毕。 谢渎尝试控制黑箱吞下这三个活脑，保存到黑箱里，成功了。 “嗯，现在要不要整合到翅膀上呢？” 考虑片刻，谢渎就把活脑重新拿出来，开始整合：“必须这么干！” 于是启动了活脑整合程序。 这回时间稍微长点，手术结束后，谢渎再度展开羽翼，翅膀的羽毛间多了三个活脑。 因为脑部和羽毛的颜色相近，并不起眼，但活脑上的眼珠就明显了。 看起来就像是洁白的翅膀上镶嵌了三对眼睛。 “突然想到一个思路，如果每次侵蚀都让一个活脑承受的话，可能激战几分钟就会报销一个活脑。 但是，如果有意识地让三个眼睛同时分担侵蚀，岂不是可以让侵蚀暴涨速度减缓很多？ 这样一来，相同的战斗时间内就不会损失任何活脑。只要战斗一结束，活脑的侵蚀又可以消退了。” 谢渎突然无比兴奋，似乎发现了活脑的正确使用方式。 可惜的是现在没有什么激烈战斗让他测试。 有点扫兴。 做了几个小时的实验，自己的精神力消耗不小，于是谢渎回家睡觉。 等他醒来时，苏香已经做好了一桌菜叫谢渎一起吃。 谢渎看看时间，已经是晚上八点，苏香早下班了。 正好肚子饿得不行，他也不客气，上桌就开吃。 今晚都是家常菜，什么番茄炒蛋，茄子烧肉、爆炒空心菜之类的，没什么贵的菜。 谢渎需要摄入高能量高蛋白啊。 苏香不是才从谢渎这里挣了五万吗，就不能弄点海鲜牛肉什么的，至于这么省吗。 不过吃起来手艺也不错，应该是经常下厨的。 “这是你的手艺？”谢渎问。 苏香眼中充满期待：“对啊，我可擅长家常菜了，味道怎么样？” “味道可以，不过下次可以多点肉类。” “好，必须改进！”苏香笑靥如花。 谢渎环顾苏香的二楼环境，布置得很温馨，但很多家具家电仔细一看都是杂牌的旧货。 看着像二手市场淘来的。 不禁有些疑惑，出门打扮的那么光鲜亮丽的美女，家里这么拮据？ 不正常，以她这样的颜值，肯定追求者众多，钓个凯子还不是简简单单的事情。 不过这是别人的私事，谢渎管不着，想想就过了。 “谢渎，你休息吧，我来收拾。” 吃完晚餐，苏香又非常主动地收拾屋子，下楼倒垃圾去了。 说实话，除了物质拜金，这苏香别的倒是没啥问题。 “啊！” 忽然间，楼下传来一声惊慌的尖叫。 谢渎一听，立刻知道这种叫声绝非是那种女生见到老鼠的尖叫，而是生命受到危险那种恐惧的叫。 “奇怪，怎么会有天使的气息？” 谢渎飞速冲向窗户，直接从窗口跳下一楼。 第67章 说了别惹疯子别惹疯子 外面一棵风景树下，伫立着一个男子身影，后背高高驼起，脑袋歪斜。 路灯将他的影子长长地拉在地上，配合那高高的驼背，显得异常诡异。 此时他左手紧紧掐着苏香细嫩的脖颈，虎口的力道让苏香疼得面无血色，垃圾袋散落在脚下的地面。 “谢渎……”苏香艰难地发出声音。 谢渎目光淡漠看着驼背人，就是他的身体在散发天使气息。 更准确地说，是他背后的驼起在散发气息。 “你是谁，想干什么？” 驼背人的细小双眼在黑夜中精光闪闪：“你就是那个外聘的使徒警官，谢渎？整合了最低级的残忍心脏，评了个c级使徒，呵呵呵呵，真不入流。 不过二流省市出个二流使徒，真是太合理了。” 听到对方准确说出自己的信息，谢渎眼底惊愕一闪而过：“你到底是谁？” “我？我是来拯救宁南市的，正儿八经的在编使徒，马驼！” 马驼啐了一口。 “真是好笑，李忠国那个老糊涂，怎么会把秽物给一个外聘的二流使徒呢？真他妈的糟践宝贝！” 说到这里，对方的眼睛里出现了贪婪之色。 对方竟然是个在编使徒？ 如果真是在编使徒，那要查他的信息和秽物的事情，确实毫无难度，这些信息在内网上都是备案的。 谢渎一脸狐疑打量对方，可如果是在编使徒，怎么会大晚上的来挟持人质？ “你想干什么？” “我明天起就要在局里工作了，说不定还是你的领导，所以请你配合一下，把秽物交给我。” 谢渎面色玩味：“你说是我领导，就是我领导？抱歉，我可不认识你。 而且既然李忠国说秽物归我，那就是我的了，你轻飘飘一句话就想让我给你？” 马驼哼一声，从口袋里拿出了使徒警官证件，谢渎瞥了一眼，“使徒警官：马驼”。 竟然是真的。 “现在认识了？”马驼目光戏谑，“他说给，他有什么权利给？秽物是神秘局的资源，当然要正式使徒来保管。” 谢渎眉头微微一皱，神秘局怎么回事，说好了秽物会归自己，今天怎么叫别的使徒过来抢？ 不对，如果真是神秘局的意思，李忠国肯定会提前告知，而且正常交接，用得着挟持人质？ “你不用想什么局里给你通知了，既然我来了宁南市，这个地儿，我说了算，他李忠国算个屁！” 见到谢渎若有所思，马驼咬着牙齿说。 “快点，把秽物给我，否则我杀了她！你的天使没我强，别妄想着在我动手前把她救下来！” 谢渎冷冷一笑，威胁？ “你肯定是进内网查了我的档案吧，马领导，那你应该看到我处理天使的事件报告了，你觉得我这样的人，在乎一个女人的死活吗？” “在不在乎是你的事，我数到三，你不给秽物，我就杀了她！看看在我动手之前，你的残忍心脏能不能帮你！”马驼声音愈发阴冷。 谢渎的眼眸同样无比冰冷。 他不在乎苏香是死是活，但他非常反感有人敢跑来他的地盘撒野！ “不管你是什么在编使徒，只要你敢数，我就在这杀了你！” 一股强大而阴冷的气息猛地从谢渎身上散发，马驼感到一股笼罩在精神之上的强大压迫，顿时心头微颤。 这个二流使徒，怎么会有那么强横的气息？ 双眼闪过一丝惊疑，但立刻又阴狠下来：“你这气息是动用了天使之力吧，呵呵，亏你舍得！不过越是这样，就越证明你心里没底！” 闻言谢渎只是笑，马驼永远都猜不到，这点程度的天使之力，谢渎可以随便用，根本不怕侵蚀。 “一！”马驼厉声大喝。 …… “二！” 谢渎依旧没有动作，马驼的虎口已经开始发力，压进苏香脖子上的大动脉。 “三！” “轰”！ 就在马驼的喝声猛然响起时，车灯一晃，同时伴随着巨大的发动机声音！ 一辆炫酷的机车从他身后暴冲而来，以180的时速直接撞向马驼背后。 哐，轮子精准砸到他后脑勺上。 大脑瞬间受到强烈撞击，马驼只觉得自己好像被炸弹炸到一般，巨大冲击力灌进自己的脑袋，然后眼睛一黑，就看不到东西了。 虽然意识瞬间恢复，但就在这个空档，自己手里的女人不见了！ “砰”！ 车轮把马驼脑袋狠狠压到土里。 直到现在他还不知道自己背后到底发生了什么，只觉得天旋地转。 眼睛里的金星好不容易消了，马驼这才发现自己半边脸都啃进了土里，刚想爬起来，一只硬邦邦的皮鞋跟就踩到他后脑上，又把他踩进泥坑。 皮鞋跟踩着头皮，还左右转了两下。 “你刚才不是很拽吗？继续数数啊。” “你！” 马驼刚想说话，谢渎狠狠地跺去一脚：“聋了，我特么叫你数数！”“砰！” “啊，你竟敢……” “数不数！”“砰”！ “给我数！”“砰”！ 每喝一句，谢渎的皮鞋就狠狠在他后脑上跺一脚，发出巨大声响。 马驼的后脑勺被踩到稀烂，鲜血横流，头痛得要裂开。 他又痛又惊又怒。 这个新人警官怎么敢这样！怎么那么狂！ 不知道他的身份是正式在编使徒警官吗？ 还敢用天使之力，就不怕侵蚀吗？ “妈的！老子也豁出去了！” 马驼心中爆喝，天使之力终于开始运转，只见他的驼背快速变大，噗啦一声，衣服爆开，后背伸出三只骨头手臂，每只手臂上五根手指扭曲舞动，对着谢渎面门就抓。 “臂天使！” 谢渎一眼认出了马驼的天使，这种天使最擅长袭击脸部，一旦被抱脸，受害者就不会有任何反抗。 这还只是它的基本习性而已，还不知道使徒开发出了什么用法呢。 谢渎也不跟它纠缠，立刻后撤保持距离。 “谢渎，你他妈就一个疯子！我只是想吓唬吓唬你，又没要真的杀人，你还真敢为了个女人动用天使之力攻击我！” 马驼背后的三条骨质手臂在空中愤怒摇摆。 “啊啊啊！鬼啊！”马驼的恐怖造型让苏香恐惧大叫。 结果被谢渎冷冷瞪到噤声：“没你事，回屋！” 苏香呆愣两秒，突然觉得谢渎充满了安全感，身上也恢复了力气，立刻跑回屋子。 马驼看着苏香进屋，哪敢阻止，连多嘴都不敢。 生怕再刺激到面前的谢渎，他突然又暴起。 这种人你敢跟他耗？简直就是精神病院跑出来的狂躁症晚期患者！ 第68章 使徒之间还有规矩? 没错，谢渎确实狂躁，但他不是无脑狂，他知道自己狂的资本在哪里。 就是侵蚀度！ 不管对方的天使序列有多牛，只要对方不敢用天使之力，谢渎就有狂的自信。 “呼哧”，马驼撤去天使，摸了摸自己的后脑袋，摸到脑浆了，掌心粘糊糊的。 不过使徒的命比蟑螂还硬，这点外伤花点时间自己就会好。 再看向谢渎时，眼底隐隐露出仇恨： “你有种，你不错！今天算是我碰到硬茬了！ 不过我也奉劝你，使徒之间是有规矩的，像你这种不守规矩的新人，迟早要死在哪条阴沟里！” 见到马驼的天使撤掉了，谢渎也取消了翼天使的半激活状态。 当然不是怕打不过马驼，臂天使而已，序列号还没有六翼天使高，光凭这个他就有自信把马驼收拾了。 “那你倒是说说，使徒之间有什么规矩？”谢渎淡淡反问。 “使徒之间是不会轻易用天使力量的，这都不知道，刚成使徒吧？哪条道上的？” “救赎会。” 人际博弈中有这么一个规则：跟陌生人交流，一定要让对方高看自己。说工资，往多了说，说职务，往高了说，说背景，往大了说。 否则对方会反复试探你的底线，直到把你吃死了。 “救赎会？呵，没听说过，哪里办的慈善机构吗？” “你还没资格听说。” “好，很狂！”马驼在衣服上擦手，从口袋里拿出一瓶二锅头灌上两口，“新人，你也就在这五线城市嚣张嚣张，遇到我们这些老前辈，最好还是客气点！ 我在前线对付的天使，个个都是序列号180以上的，你那点小成绩算个屁！” 谢渎同样讥讽道：“既然你这么牛屁，继续待在前线啊，来我们这破地方干什么？” 一丝惊恐的面容从马驼脸上掠过，仿佛在心中看到无数恐怖的画面，随即狠狠说：“你懂个屁！知道前线的天使有多可怕吗，别说平民，军队都一群一群地死！” 说完，又灌了一口酒。 “那说到底，你也不过是怕死才跑到这里的，以为这里没有比你厉害的人，没有比你厉害的天使，以为在这里可以作威作福。 这么卑微的虫子的一样的使徒，还摆出一副老前辈高高在上的样子。呵，真替你感到可怜！ 还跟我讲规矩，规矩是强者对弱者的束缚，我要是你比强得多，规矩算什么屁？” “你！”一股恼怒直冲头顶，马驼的眼睛几乎要喷火。 但后脑勺的疼痛让他又熄灭了怒火，不敢发飙，只能悻悻地灌了一口酒： “今天算我栽了，但是来日方长，走着瞧！” 马驼转身离开，一边走，还不时用袖子擦自己脑袋上的血，骂骂咧咧。 谢渎也没去管他！ 他当然知道马驼挟持苏香不是真想杀人，但他不许别人在自己地盘上撒野。 敌人一次试探你就让步，那下次对方就会骑到你头上。 所以谢渎踩烂了他脑袋就作为挑衅的教训，下次对方再敢胡来，直接灭了，李忠国来了都不好使！ 就算没有下次，这次的事情神秘局也得主动给个说法！ “好的，领导，一定妥善安排好马驼同志！” 神秘局里，李忠国的办公室依然亮着。 作为特殊部门他们没有所谓的白天黑夜，任何时候都要有人值班。 挂掉电话，李忠国一脸愁容。 “什么事啊这！上次申请调个使徒过来支援，总部说近期没人。现在暂时不用支援了，这马驼又突然跑来了！” 李忠国倒不是嫌人多，使徒自然越多越好。可这马驼他见过，此人不是善茬，在一线城市他就很遭人恨，所以一直想退到二三线。 他来宁南这五线城市就算了，一来就对李忠国吆五喝六的，以后还能好好开展工作吗？ “李忠国！” 门口传来一声带着醉意的喊叫，马驼摇摇晃晃地走进来，坐到一台电脑前。 他呃一声打了个嗝，办公室里全是酒气。 李忠国面色极为难看：“马驼，你这什么款式！在单位中无组织无纪律！还是在编使徒，你像话吗！” 马驼把酒瓶往垃圾桶一丢，指着面前的电脑说：“少给我唧唧歪歪，工作上老子跟你是平级！给我电脑密码，我查点东西！” “八个8。” 一阵键盘敲击声，马驼开始用电脑查资料。 当他输入救赎会时，还真的跳出了一份档案，标题注明“机密”。 飞快瞥了李忠国一眼，见到李忠国在埋头写资料，马驼立刻点开档案。 然后发现这份档案只有救赎会这三个字，内容全是空白。 这是之前黄依依建的档案，因为还没查到东西，所以后续内容什么都没写。 但在马驼视角就不是这么理解了。 “还真有这样的组织？档案还是机密！可是，为什么内容是空白的？” 想到谢渎攻击他时的恐怖战斗力，现在他还没想明白谢渎是用什么天使攻击了他。 这么一想，这个新人可不简单啊。 那他背后的组织，又岂是等闲？ “不对劲，李忠国知道谢渎是救赎会的人还招进来，为什么？ 还私下给了他秽物，更可疑了。 还有，机密的档案内容为什么全是空白？” 一阵头脑风暴之后，马驼惊呼：宁南神秘局被救赎会渗透了！妈的！ 原来如此，所以李忠国暗中删掉了救赎会的内容，准备篡改！ 好你个李忠国，勾结社会组织，吃里扒外啊！ “查什么呢，马驼？”李忠国突然抬头。 马驼一个激灵，立刻关掉所有页面：“没，没什么……查一下我的人事调动。” 李忠国轻叹一声，正色道：“首先，你主动从一线城市调岗来到我们这，我非常感激，你辛苦了。 不过呢有个情况我也要跟你说明。 你来之前我们外聘了个民间使徒，叫谢渎，一会我把他的档案发给你看。 这是个非常优秀的年轻人，希望在工作上，你们今后好好交流，互相配合，一起造福宁南人民 ，另外你在一线的经验也很丰富，可以多指导一下他。” 马驼冷笑，他还用看档案？ 刚刚已经和谢渎“友好交流”了，这次交流让他五体投地，脑袋还在钻心疼呢。 李忠国，等我抓住你的把柄，一定让你好看！到时候我肯定要把秽物讨回来，再把今天的仇给报了！ 第69章 有钱了，雇个女仆做饭吧 马驼走出办公室，很快又是阮游过来报告：“马警官，这是谢警官处理过的天使事件的资料，他先后处理了金龙大道心天使事件、世纪商场首天使事件……” “马警官，您说要开的那辆车，是领导说要给谢警官办案用的，我们给您配了另一辆车……” 前后不到半小时，里里外外所有人都是一口一个谢警官，听得马驼心里火大。 一个小城市的新人使徒，拽个毛啊？ 渗透了，神秘局一定是被渗透了！ 马驼越想越不爽，气呼呼地回宿舍。 刚要开门，结果又有人说：“马警官您走错了，那间宿舍是预留给谢警官的，您的在楼上。” 马驼作势抬脚就要踢：“我肏你孖！” 那个警员吓得不敢说话，转头就跑。 其实马驼完全想歪了，这世上根本就没有救赎会，神秘局也没有被渗透。他看到的一切，完全是因为谢渎解决了多次天使事件，上级给的嘉奖。 只是谢渎完全用不上。 对他来说，对末日有帮助的东西才是好东西。 而目前，帮助最大的，自然就是混沌系统。 这一辈子他所有的资源都是在混沌系统的辅助下积累起来的。 “没有新材料，怎么预览都没有新的繁殖结果了，如何才能繁殖出170+序列号的天使呢？” 这几天，谢渎都是在实验室里研究混沌系统。 那个繁殖未知天使的可选任务，还差一个躯天使。 而主线任务，就是要繁殖170+序列号的天使。 末日前的准备，他已经有了物资仓库，安全屋也很快会有。 但这些只是用来苟命的设施，他还要繁殖出能迎战末日的最强天使。 已经可以肯定，末日是某种天使的袭击，如果能打败那种天使，无疑是更好的结果。 实在打不过，再考虑躲进安全屋也不晚。 “早知道就先不卖足天使了，全部用来繁殖掉，剩下多少再卖多少。” 谢渎正想着，手机收到了转账提醒，到账3亿。 他知道，是足天使卖出去了。 昨天宋乾说已经找到买家，所以来把足天使拉走了。 不过为什么是3亿？记得宋乾谈好的价格是4亿，对半分，也只是2亿啊。 疑惑间，宋乾打来电话：“收到钱了吧？出来喝杯咖啡？” 谢渎目前也没事：“行，哪里？” 半小时后，两人在月亮咖啡厅。 喝着香气浓郁的咖啡，宋乾结束了寒暄：“开心酒吧的那个客人开价不错，一共卖了4亿。我只要了1亿，剩下的都转你了。 另外，我也不打算再干这行了，上次足天使的事情之后，我觉得还是一家三口平平安安最好。” “你这是要退休了？”谢渎淡然一笑，看了看宋乾空荡荡的袖子，心里也表示理解。 很多人在经历死亡之后都会更加珍惜眼前的生活。 如果不是知道不久之后会迎来世界末日，谢渎大概率也会选择在接下来的时间里好好享受人生。 “退休啦！兄弟我也劝你一句，钱赚的多也没啥意思，是时候该收就收吧。” “我还不行，还有很多事情要做。不过我也给你一点提醒，买一个有地下室的房子，多囤点生活物资。” “干嘛？核战争要爆发了？” 谢渎只是笑了笑，并没有把末日的事情告诉他，至于他会不会照做，随缘吧。 喝完咖啡，两人也该散了。 一个清秀的女人骑着一辆电瓶车，来到咖啡店门口，宋乾说是他的老婆，然后搭上了老婆的电瓶车。 看这两人面带幸福离开的样子，谢渎微微一笑，也骑上自己的战车回到家里。 奇怪的是，一进家门，就看到苏香失魂落魄的在1楼的沙发上坐着。 1楼是谢渎的场地，但是每次他回来都会发现屋子被打扫得十分整洁，自然都是苏香做的，所以也不介意她在自己的地盘待着。 可谢渎记得现在并不是下班时间，苏香应该在他们公司里才对。 “怎么，今天没上班？”谢渎随口问。 “我没工作了。”苏香红着眼睛说。 “哦，老板找了新的情人？” 苏香一愣，顿时气得站起：“说什么呢，我那是正儿八经的公关好不，我初恋还没谈过呢！ 我们老板死了，公司解散了！大家都失业了！” 谢渎没太在意，先不说现在有天使，以前没天使的时候不还是天天死人吗。 “老板死了再找个公司呗。” “我也想啊，但是找个又正经，收入又高的公关工作太难了。” 苏香一脸沮丧，突然看向谢渎：“对了谢渎，你那么厉害，有没有适合我的就业渠道啊？” 见谢渎没说话，苏香靠近过去挨着谢渎的手臂，声音带上了一些撒娇：“你看着我每天打扫屋子的份上，我介绍一下呗？” 谢渎哪有什么介绍，再说，没多久都是世界末日了，到时还有没有正常的经济体系不知道呢。 突然想到苏香这段时间把自己照顾的还挺不错，能打扫屋子能做饭菜，让自己能够专注于研究混沌系统。 如果到时候真的要在安全屋里面苟活一段时间，她可以负责一些生活上的琐事。 想到这里，谢渎回答：“虽然我没有这方面的渠道，不过我刚赚了3亿，有点闲钱。 你可以帮我解决点日常事务，我会给你付钱，你觉得呢？” “啊啊啊，你赚了3亿！” 谢渎点头。 一段时间相处下来，苏香知道谢渎不是说话不着调的人，所以震惊之后，就完全相信了，但红润的小嘴张得半天都合不拢。 人和人的差距，有时候比人和草履虫还大啊。 她上班那家公司一年收益都不到500万，结果人家谢渎开口就说赚了3亿！ 又有赚钱能力，还那么能打，这是什么绝世优质好男人！她甚至不敢相信自己有福分遇到这样的男人。 稍微冷静下来之后苏香想了一下谢渎刚才说的话。 “真的？”苏香不敢相信，“你要给我钱，让我解决你的……日常？” 说完她开始脸红，同时美眸里娇艳得快滴出水来。 谢渎一脸奇怪，这妹子怎么表情突然变得那么猥琐呢？ 第70章 囤货工具人，当然得是美女 此时苏香的心理活动是： 终于拿下了，出众的颜值加上本姑娘的勤劳汗水，总算征服眼前的男神了！ 他一定是想找个由头，跟我发生点什么，然后两个人顺理成章在一起！ 短短一瞬，苏香的心里已经和面前的男人过完了一生，差点连墓志铭都想好了。 “喂，喂？下线了？” 谢渎伸手在苏香面前晃了几下。 “啊……刚才说到哪了？” “问你干不干？” “干，干！那个……现在吗？”苏香心里想的是要不要找个借口先去洗个澡。 “那行，以后你就帮我处理一些日常琐事，试用期一个月1万。” “啊？不是，真就日常琐事啊？” 目瞪口呆，搞了半天是她自己想岔了？苏香松口气的同时，好像又感觉到一点遗憾。 遗憾的当然不是工资，一个月1万块算是很高的水平了，更何况工作也没什么含金量。 “世界已经变了，那天晚上你见到的怪人还记得吗？” 接下来的时间，谢渎把天使的事情一五一十告诉苏香。 苏香缓了很久才慢慢接受了谢渎的话。 当谢渎把她带到地下的资源仓库时，她彻底惊呆了。 上千平米的仓库里，整整齐齐码放着各类物资。 这回她更加相信了谢渎说的一切，同时双眼再度闪闪发亮。 如果三个月后真的是末日，这一仓库的物料简直就是末日里面的无尽财富啊！ 此时她看着谢渎的眼神，简直就跟饿三天的狼看到肉一样！ “情况就是这样，这段时间我看你人品还不错，所以才把这些事情告诉你。但是如果你敢跟第3个人说的话，我也会立刻把你杀了。” 谢渎说这番话的时候，散发出来气息冷的令人发寒。 苏香木然点头。此时她对谢渎的感觉爱慕中带着敬畏，敬畏中又带着恐惧。 这种感觉非常微妙，甚至，让这个女人有一种难以名状的心动感。 似乎，即使这个男人是头凶残的野兽，她也不想离开。 她见过太多追求者，一眼看穿过太多男人，唯有眼前这个男人，给了她这种从来没有过的奇特感觉。 “你看一下我采购的清单，再好好想想，还缺些什么。记住，目的是要在末世中存活，然后还要活得舒服。” 说完谢渎直接给了她另一张银行卡。 “卡里面有一个亿，确定要买的东西，直接用。” 苏香操作了一下手机，绑上谢渎给他的银行卡，然后看到余额，老天爷，1后面是8个0。 “个十百千万……亿！” 别说这辈子了，估计几辈子苏香都不会见到这么多钱！眼睛都直了！ 此时她的心理活动很复杂，她知道自己已经触及到了不一样的世界，不一样的人。事情要是做得好，她相信谢渎绝不会亏待她，但事情要是没做好，谢渎会不会把她杀了呀？ “怎么样，能胜任吗？” “要是我说不能，现在还可以反悔吗？” 谢渎的目光像冰刀一样刮来：“你觉得呢？” “能！一定能！” “那就好好干吧，做的好，说不定还会给你涨工资。” 说完谢渎就离开了仓库，留下苏香在里面独自思考。 她知道现在可不是涨不涨工资的问题了，要是真能跟谢渎混到末日，那1万块工资算个屁！ 想到这里，苏香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开始思考囤货的事情。 谢渎回到实验室，感觉松了一口气。之前他囤的物资只是在大方向上的需求，但如果要活得滋润的话，还是得再细化一下进货的类型，这可是一件很劳心的事情。 不过从今开始，他不需要在这方面操心了。 经过这一段时间的考察，苏香这个人虽然物质一点，但原则性挺强，花钱也懂得精打细算。 至少在谢渎这里是过了关的，否则他也不会把这些东西交给他。 而且他也相信，苏香绝对不敢背着他搞什么小动作。 谢渎在椅子上坐了下来，现在他可以专心研究怎么完成混沌系统的主线任务。 拿出他的目标纸条，把原来的目标全部划掉，然后写上了新的目标： 总目标：末日前繁殖出最强天使。 小目标：完成每个系统任务。 可现在他卡在了最新的任务，因为没有新的天使材料，怎么都预览不出新的繁殖结果。 想了想，谢渎把目标纸条先收了起来，然后翻开亵渎之书，查看目前的天使收集进度。 “序列号最低是从200开始的，也就意味着会有200种天使，并且序列号越靠前，天使就越强大。 所以如果要完成目标的话，就应该不停的繁殖出序列号更高的天使。” 谢渎突然有点好奇，光是序列号180多的足天使都那么难缠，那序列号100以内，甚至序列号10以内的天使，又会是什么样的？ 那样的天使，是否真的强大到能够毁灭全世界？ 如果这样的天使被他繁殖了出来，那他是不是就有足够的把握应对末日了？ 想到这，谢渎隐隐感觉到了一丝期待。 “喂，渎哥，我是楚江山。冉冉她出事了，你能不能过来看看啊。” 楚江山打来了电话，谢渎接通，显然从这个男人的声音里听到了带着沙哑的哭腔。 “怎么，那个专家没治好楚冉冉吗？” “唉，杰克医生和他的助理也出事了。我已经照你说的提醒他们了，但他们就是不信啊。” 谢渎正想给楚江山支付一下安全屋的后续款项，便说：“那行吧，我正好要拿钱给你，可以顺便去看一下楚冉冉。但是那两个美国专家我可不管。” “他们的情况……就算你想管也管不了啦。”楚江山的声音带着一丝后怕。 半小时后，一辆炫酷的汽车停在了医院楼下，挺拔俊朗的年轻人走向住院大楼。 来到楚冉冉的病房门口，谢渎看到门口已经拉上了警戒线，几个护士满脸惊恐的从谢渎旁边走过，一边走还一边低声议论。 “天啊，太可怕了！” “那还是人吗？” 心中有一丝不妙的感觉，谢渎走向了病房。 门口几个黑衣保镖见到了谢渎，都非常客气的让开，但是从他们发青的脸色中，谢渎看出了这些保镖的惊恐。 进了病房，里面只有三个人：楚江山，刘菲，还有楚淘淘。 一见到谢渎进来，刘菲扑通一声就在谢渎脚边跪下，哭着抱住了谢渎的腿。 “渎哥，我错了，以前都是我不好，我真的真的很后悔，请你最后再救一救我的女儿吧！” 第71章 最极致的邪恶 谢渎绕开了刘菲，在三人复杂的目光中朝里走去，目光落到了原本躺着楚冉冉的病床上。 楚冉冉不知去向，床上是高高隆起的被单。 被单里面，伸出一条白皙的少女手臂。 “那是楚冉冉的手？” 缓缓走近病床，谢渎伸手抓住白色被单的一角，缓缓往下拉。 接下来的一幕，让他全身的鸡皮疙瘩都冒出来了。 病床上，是一大团类似脑部组织的肉块，肉块的褶皱中，夹着大小不一的眼珠，鼻子，口腔。 光是面朝着谢渎的褶皱中，都能找到4只眼睛。 仅剩一条保留着人类特征的手臂，从白色的肉团下面伸出，就是谢渎刚刚看到的手。 “楚冉冉……变成这样了。” 一想到面前像脑组织一样的白色肉团，还有一条手臂，就是不久前的漂亮女孩，是是自己大学四年的同学，谢渎感觉到一股强烈不适，强行忍住了胃中的翻腾感。 “渎哥，你说的一点都没错，要是我们早点下决定的话，冉冉只是失去一只手，至少还能够像人一样活着……” 楚江山的声音苦涩，哽咽。 “不，都怪我啊！是我害冉冉被天使攻击，是我耽误了冉冉治病的最好时机，都是我的错，我多希望躺在床上的是我，让我接受惩罚，而不是我的女儿！” 刘菲说着，猛地在自己脸上抽巴掌。 “杰克医生他们呢？” “那个女助理已经死了，杰克医生也遭到感染，昨天就坐飞机回美国了。” 谢渎清楚，这个杰克医生大概率活不成了。 “求求你，渎哥，你一定还有办法的，救救我的女儿吧！”刘菲哭地几欲昏厥。 楚江山也是一下衰老了下来，老泪纵横。 长长吐出一口气，谢渎冷漠回答：“没救了，你们应该看到了，楚冉冉……已经死了！” 当这句话说出口，刘菲尖叫一声，当场昏倒在地。 谢渎很清楚，楚冉冉就是死了，现在他们看到的，只是一团被污染而成的肉块。 它也许会进行血液循环，也许会因为生物电偶尔痉挛，但，它没有自我意识，它不是楚冉冉了。 楚冉冉的意识，早就在某个时刻死去。 楚江山连忙把刘菲扶起来，掐了一下人中，幸好醒过来了，否则又得有一个人进医院。 “渎哥，那……冉冉怎么办……”楚江山发红的眼睛询问地看向谢渎。 他的意思是该怎么处理楚冉冉。 “被天使污染的人不能正常下葬，我打电话给局里，让他们过来善后吧。” 谢渎清楚神秘局的善后工作，其中相当一部分工作量，就是用来处置这些被污染致死的人类尸体。 “神秘局会怎么处理？”楚江山一脸担心。 “他们会在尸体里注入一些水银，然后用特制的焚化炉彻底烧掉，剩下一些残灰，再深埋到指定的区域。” 楚江山闻言，仿佛最后一丝力气也被抽走了，腿上的瘫坐在椅子上。楚淘淘在她爸爸的旁边坐下来，靠在爸爸的肩膀上低声哭泣。 “姐姐……姐姐……呜呜……” 谢渎最后看了一眼床上的脑组织肉块，拿起手机开始拨打电话。 刘菲强行站起来到谢渎面前：“渎哥，可以给我点时间吗，我再陪陪冉冉。” 看看这对伤心的父母，谢渎没有拒绝，手机又放回口袋。 “渎哥，你说，为什么会有这种怪物来到世界上，为什么要针对我们人类？我们还有希望吗？”楚江山哽咽发问，眼中满是绝望。 这个问题，谢渎也不知道，这同样是困惑他很久的疑惑。 天使，为什么一定要攻击人，为什么对人充满敌意？ 它们要找的天国，为什么是藏在杀人的行为之中？ 天国是什么？ 转头看向外面的天空，那里挂着明媚的太阳，但却丝毫让谢渎感觉不到温暖，相反，他只觉得世界充满了压抑、不祥。 “渎哥，你打电话吧，让他们来……善后吧。” “嗯。” 当谢渎准备按下拨通键时，楚淘淘突然叫了一声。 “等等，谢渎哥哥，你快看姐姐！” 谢渎猛地看去，赫然看见那坨白色肉堆不知何时蠕动到床边，唯一的人类手臂正拿着一只颜料笔。 纤细的少女手臂，握着颜料笔，在地板上缓缓写出歪歪扭扭的字： 谢，你，我，永，喜，你。 谢谢你，我永远喜欢你？ ？？？ 谢渎的大脑仿佛被闪电击中，浑身巨震。 那肉缝之中，一颗最大的眼珠似乎在和谢渎对望。 那难以形容的复杂目光，带着一丝绝望，一丝哀伤，还有一丝爱慕，一丝不舍。 楚冉冉，她没死？她还有意识！ 怎么可能！ “这……”楚江山也惊呆了。 刘菲伤心欲绝的面部先是一怔，然后发疯般叫喊：“冉冉没死，她没死！渎哥，求求你不要烧掉她啊啊啊！” 妈，别，伤。 纤细的手，再度用颜料笔写下歪扭的字迹。 这回，连楚江山也彻底动容，大哭着跪到谢渎面前，拉着谢渎的裤子哀求： “渎哥，你不要处理掉冉冉，她还活着啊，她是我的女儿啊！” 谢渎良久都没从震惊中缓过来。 看着肉堆上那哀伤的眼睛，还有地上歪歪扭扭的字体。 他对天使的憎恨，再度升高。 这是多么针对人类的极致邪恶啊！ 拳头紧紧在袖口下握起，并微微颤抖。 更可怕的是，怀着针对人类的极致的邪恶所诞生的神的物种，正在侵蚀这个世界！ 他的身边，已经开始出现受害者！ “也许，还有个办法能救楚冉冉。”谢渎终于缓缓说出一句话。 “什么办法？渎哥，你只管说，只要能救女儿，就算我倾家荡产都愿意！” “传言，只要找到四天使，就能获得神迹，实现愿望。” “实现愿望？” 楚江山和刘菲的神色先是错愕，然后惊喜。 “如果能找到那个东西，就可以许愿治好冉冉，对不对？” “或许吧，我也只是想到有这种可能。” 谢渎平静回答。 他也只是听宋乾说过一嘴，不能确定情报真实性，话自然不要说太满。 第72章 赶紧建个安全屋吧 但两夫妇却把这个可能性当成了最后的救命稻草。 实现愿望，这种事情听起来非常荒诞。 但世界已经不一样了，连女儿被变成怪物这种荒诞事情都有了，还有什么是不可能发生的？ “有可能也行！哪怕希望渺茫，我也要尝试！”刘菲紧紧抓住谢渎的袖子，“渎哥，只要你能帮帮冉冉，安全屋的钱，我们来出！” 谢渎淡淡看一眼刘菲。 楚江山立刻瞪着眼把刘菲拉到后面去。 这老婆说话永远这么没水平！ 什么叫只要你能帮冉冉，我们就出钱？合着谢渎不帮忙我们就不出钱了呗。 谁听了会高兴？ “渎哥，那个……我老婆不是这个意思……” 谢渎看着面色尴尬的楚江山，直接打断道： “安全屋的事情一码归一码。我来这里就是为了给楚老板结尾款的。你如果非要出钱救你女儿，有的是地方。” 谢渎只想用自己的资源建成安全屋，不想跟任何人有所牵扯，这是他自己的安全屋。 能用钱搞清楚的事情，谢渎最讨厌扯上恩情人情之类的。 “我能在什么地方出钱？”楚江山小心问。 “你可以试着帮我收购一些天使材料。运气好的话，我可能会凑齐四天使。” 至于怎么凑，当然是用混沌系统刷图鉴，谢渎不必给他们细说。 如果楚江山真的能收到能用的天使材料，谢渎的系统任务说不定就可以过了。 “可以！只要我能出力，我楚某绝无保留！” 楚江山拍着胸脯说，只要是涉及到用钱这一块，他有绝对的自信。 “嗯，具体怎么做，后面再跟你说吧。楚冉冉放在医院里已经不安全了，我先把楚冉冉带走。” “这……渎哥，你刚刚说要救冉冉……” 刘菲顿时脸色一变，她以为谢渎还是想处理掉楚冉冉。 谢渎从图鉴里把天使黑箱放了出来。 病房里突然出现的大箱子让众人都吓了一跳。 当看到箱子上面还长着一张丑陋大嘴后，刘菲更是吓得话都说不出来。 黑箱在谢渎意念的指示下，一口将楚冉冉吞了下去。 “啊！！！” “别慌，我只是把楚冉冉暂存进去，带回我的住处。在我找到神迹之前，楚冉冉就先放我那里吧，这也是为了你们的安全。” 经过谢渎这么解释，两人的心才放下。 如果是正常人，谢渎是绝不会把她装进黑箱，那毕竟是天使体内，谁知道人装进去之后会有什么未知影响？ 但楚冉冉的肉体已经被天使\"杀死”了，唯一有价值的部分只是意识而已。为了大家安全，只能用黑箱搬运。 处理完楚冉冉的事情，剩下就是给安全屋项目结尾款的事了。楚江山也是个细心人，前面听到谢渎说来结尾款，就已经命人回去把合同取来了。 结完尾款，再签几个字，后面谢渎就等着验收了。 “那……我们可以时不时去看看冉冉吗？” 快要散的时候，刘菲小心地问谢渎。 “与其时不时来看，还不如在我家附近造个安全屋。时间不多了，你们自己看着办吧。” 谢渎点到为止，没有继续在这个话题上深究，便离开了医院。 谢渎是走了，可是听者有意，楚江山夫妇一直在思考着谢渎说的话。 “老公，渎哥刚刚那话是什么意思啊？” 良久，楚江山才一脸恍然：“渎哥这是在点醒我们啊。连身为使徒的渎哥，都要建安全屋，天使事件肯定越来越严重了！” “老公，如果连使徒都要躲在安全屋里，那我们这些普通人岂不是……” 楚江山一拍脑袋，哎呀，谢渎是好人啊！怪不得前段时间还提醒他拿钱多囤点物资，这是要发生大事了呀！ 再联想到安全屋里面还要加注水银，楚江山彻底搞懂了，那安全屋就是用来防御天使的！ “我懂了，我懂了！后面天使肯定会越来越多，我们得赶紧在渎哥家附近买地，建安全屋！” “啊，那快点啊，要是晚了买不到怎么办？” 谢渎回到实验室，又进了材料室，把黑箱里的楚冉冉转移到了贮存罐里。 看着肉缝里那惊慌的眼睛，谢渎解释：“楚冉冉，你就在这里待一段时间吧。可能不久，也可能要呆很久，总之你要相信我是在为你考虑。 如果真能找到实现愿望的神迹，你也许能以全新的身体重生。” 肉堆的手臂动了起来，在玻璃上面用水汽写出一个字：“好。” “对了，给宋乾打个电话，问问他关于神迹和四天使的情报吧，看看他知道些什么。” 谢渎拿出电话，找到宋乾的号码，拨打过去。 结果打了几次，电话里都是提示对方已关机。 到晚上又打一次，还是关机。 “嗯？太对劲。怎么一整天都在关机？”谢渎眼里浮现一丝凝重。 从某方面来看，宋乾是个做生意的人，人脉也挺广，这样的人手机一整天关机，合理吗？ “说不说！” 在一个严实的水泥房里，4个男人正围着一个倒吊在天花板上的人，宋乾。 其中一个男人满脸的横肉，手里拿着鞭子，一下又一下的抽在宋乾身上。 宋乾身上早已破破烂烂，皮开肉绽，有些伤口甚至和衣服的纤维混在一起。 但不管四人怎么样抽打拷问，宋乾始终紧咬牙关。 不远处的椅子上，一个穿着花衬衫，戴着金链子的中年男子吸了一口雪茄，又惬意的吐出两个烟圈。 “宋乾兄弟，我们只是想知道东西在哪里，又不是想要你的命，干嘛非要逼我呢？” “我不知道你们要什么东西！” 宋乾张嘴说话，混合着血液的口水滴滴答答落到地上。 雪茄男循循善诱： “还在装？你卖给我们的那只足天使，是没有心脏的，只有秽物烧过的痕迹。所以呀，它是被秽物杀死的。 现在你知道我在问什么了吧，乖乖把秽物交出来，你就不用受这些苦了。 你可是挣了4亿啊，留着小命去享受后半生不好吗？” 宋乾一听，心都凉了半截。 还以为找到了个阔绰的买家，想不到这些人不是善茬。 而且还那么鸡贼，从足天使的尸体上，竟然发现了秽物的线索！ “我不知道，足天使不是我的！我只是帮别人买的！” “哦，那你告诉我，帮谁卖的？”雪茄男的脸上露出残忍的笑。 第73章 资本家带资进组，开始收天使了 “告诉你是不可能的，而且这样做生意，你觉得以后还会有人卖天使尸体给你？”宋乾咳出几口血，嘴角却是冷笑。 “无所谓，收购真死的天使的信息全是我发的，本来目的就是为了钓出秽物，否则你觉得，凭什么你就能拿双倍的价？ 说起来还要感谢你，发布信息大半年了，就没一个人有真死的天使尸体，想不到，你给我们送来了，哈哈哈。” 闻言宋乾眼睛冒出怒火，没再搭话，双唇紧闭。 “还不说？兄弟们，上点强度！” 雪茄男抽出一把银中带点黑色光泽的匕首，丢到前面横肉男的手里。 “好的，豹哥，呵呵！” 横肉男眼睛像毒蛇一样来到宋乾面前，将匕首在宋乾眼前比划。 “啊，汞合金武器！”宋乾失声惊呼。 汞，就是水银。据传外国已经制作出了含有汞元素的合金材料，做成武器，可以有效针对使徒。 “看来挺识货嘛，这可是刚从外国进的货，专门针对你们这些恢复能力逆天的使徒！今天就让你第一个试试效果！” “噗嗤！” 横肉男一刀扎进宋乾的肚子处，同时还旋转搅动匕首，他的指尖不断传来内脏被搅烂的触感。 “啊啊啊！” 被汞合金匕首撕裂的伤口，传来极其剧烈的痛苦，宋乾失声痛叫，脖子上青筋暴跳。 在汞的压制下，伤口完全不能恢复，甚至汞元素还在渗透每一条痛觉神经。 为了抵抗汞的侵蚀，残忍心脏不受控制地激活，血管疯狂在皮下蠕动，如此一来，宋乾同时还遭到了天使的侵蚀。 双重痛苦之下，宋乾直接昏了过去。 “肏！这汞合金武器真特么好用啊！” 看到直接疼晕的宋乾，豹哥两眼发出兴奋的光芒。 不愧是700万买的货，真值！ “豹哥，怎么办，他晕过去了。” “真他妈硬骨头，从昨晚打到现在都不说！” 豹哥起身来到宋乾身边，从他口袋里摸出手机，略微思考，把手机交到横肉男手里。 “他手机联系人里应该有那个卖家的电话，你找个人来把手机解锁，只要是近期有通话记录的，挨个打过去！” “要是找不到那个卖家的通话记录呢？” “找不到，再想办法绑了他老婆孩子，到时候看他说不说！” 谢渎家中，楚江山坐在沙发上，看着谢渎的电脑，此时页面显示的是神秘局资源网上各种关于天使的新闻。 “谢渎，楚总，你们的茶。” 苏香在旁边很安静的煮茶，给谢渎和楚江山倒上。 她今天震惊了好几次，首先是大楚集团的老总登门。 她本以为楚江山和谢渎在地位上最多是平等，结果楚江山全程唯唯诺诺，反观谢渎则是对楚江山各种交代。 这又让她刷新了一次对谢渎的认知。 看着年纪轻轻，却能让知名富豪恭恭敬敬，简直深不可测。 你总以为看到了他最厉害的一面，结果转眼他又展现出更加强大的模样。 半晌，楚江山才在震惊中回过神来： “原来天使事件已经这么严重了，我们普通人都蒙在鼓里啊！” “瞒不了多久了，按照这种发展速度，越来越多的民众会发现真相的。” “所以我要做的事情，就是用你的账号登录国际使徒论坛，发布天使求购信息？” “没错，不过序列号190以外的没用了，只收190以内的。 还有不一定要完整的尸体，部分材料组织也行。价格嘛，你参考别人出的价，总之你收得越快，我可能就越快找到四天使。” 虽然现在谢渎还是不知道四天使是哪四个天使，甚至它到底是不是代表四种天使，但没有影响，只要图鉴开得多，该来的总会来。 当然，能知道四天使的更多情报肯定会提升效率，但目前确实没有任何线索。 “行，渎哥，这事你就放心交给我！该加钱我就加钱，一定完成使命！” 楚江山心里已经打定主意，别人出多少，他就加价10%！ 越快完成谢渎的任务，自己的女儿才越快得救。 虽然不知道最后成功的希望有多少，但在绝望之前，他一定要全力以赴！ “嗯，但别太乐观，目前天使尸体行情是有价无市，你有钱别人也未必有货。还有就是一定要小心行事，使徒的圈子没那么简单。” “可是……渎哥，我只是个普通人，如果卖家怀疑起我的身份……” “你就说你是救赎会的，组织里只让你收天使，别的你不管。” “啊，好好！” 楚江山心里激动了一下。 救赎会！ 这不就是小女儿加入的使徒组织吗？ 那岂不是说，自己以后也是组织的一员了？ 天使到处作乱，加入了这么厉害的组织，自己以后可以抱团了，至少没有在这个世界裸奔的感觉了！ 楚江山越想越高兴，做事情的干劲也提到了十二分。 可得好好表现，争取组织的认可啊！ 谢渎完全不知道，自己随便搪塞对方的一句话，让楚江山心里经历了一场大戏。 他只知道天使材料的事情以后可以多个渠道了，虽然不能过于期待，但至少多点机会。 收购天使这个主意他前面不是没想到过，但这种事情长期下来开支何其巨大，他那几亿根本不够造的。 现在不同了，有个百亿家产的资本家来负责这个工作，他还担心个毛的资金问题？ 就算几百亿都花光了，那也不是他的事。 “渎哥，有件事我得跟你打个招呼，就是我打算把这片旧城区给买下来，在你旁边也建个安全屋，你看合适吗？” 谢渎眉头皱起。 他是说过建议楚江山在附近建安全屋，但可没说过让他在自己旁边建。 这地下放着上千平米的物资呢，他可是计划着慢慢把这条街给拿下的，楚江山这时候来买地，不是打乱自己的计划吗？ “我直说吧，楚老板。你想在这片旧城区买地可以，但唯独我这条街你不能动。” 楚江山早就注意到了谢渎不悦的神情，连忙解释：“放心吧渎哥，我这不是先向你请示嘛，再说了我本来也没打算动你的地。 我打算盘下旁边几条街，除了盖安全屋，还能建立一些生活设施什么的。到时候渎哥住在这里也能方便些。” 第74章 收材料喽，两块钱一斤喽 听到楚江山这么一说，谢渎面色稍缓。 他当然知道楚江山还有一层算盘，能跟他住在一个片区，以后这里降临了天使，那谢渎就是他们的最强保障。 人和人之间更多时候是利益交换，正如他也在利用楚江山收集材料，无可厚非。 “那行，我没意见。” 闻言楚江山长出口气，要是谢渎不同意的话，他这个计划肯定就流产了。 总不能为了建个安全屋，跟谢渎闹个不愉快。 “不过这里都是零散的住户，渎哥你要盘下来估计不太好操作。 我知道拆迁上的一些门路，你看我帮你把这条街顺便也清个场，到时候渎哥在整条街打包，那就省事多了。” 谢渎眉头舒展，望了一眼楚江山，心中对他的提议很是满意。 果然是百亿身家老总，想问题长远、细致。你没想到的麻烦，他先帮你想到了，还主动提出解决方案，这样的人谁不喜欢跟他合作？ “那就劳烦楚老板了。” 谈完事情，楚江山就先行离开。 剩下苏香一脸爱慕的看着谢渎背影，心想这辈子逮到王子了。 “物资的事情还顺利吗？”目送楚江山离开，谢渎转过来看向苏香。 “一切顺利，最早的一批已经送进仓库了。” “去看看。” 谢渎和苏香从地面通道进入仓库，然后谢渎看到仓库里果然增加了不少货物。 有衣服，被褥，各种谢渎没想到的食材，洗衣粉、油盐酱醋、小五金等等。 看着好像很多很杂，但见到之后谢渎都有一种当时我怎么没想到的感觉。 “就这些？” “这只是第一批，后面每天都还会送新的货进来。” 看到苏香一边说话一边揉自己的肩膀，谢渎疑惑：“这些东西都是你搬的？” “你不是说只让车子到仓库门口嘛，所以我让他们卸货之后就自己搬了，就当锻炼身体！嘻嘻。” 谢渎有点吃惊，第一批货物少说有有2吨，苏香那么苗条的身材，自己把2吨的货搬完了？ “你别这样看着我，我读书的时候，宿舍里的水都是我换的呢！”苏香一脸骄傲。 谢渎一叹：“这个月你就多辛苦一下吧，到时候额外给你发两万奖金。” 苏香连连摆手：“只要能帮上你的忙，这些没什么。” 谢渎没跟她争，只要苏香一直展示出自己的价值，他心里自然有杆秤。 这女人表现好了，他也原意在末日时拉她一把。 “不过卸货始终是个问题。不能让车子进仓库，也不能请卸货工，该怎么解决？” 用天使？ 并不行，奴役的天使不能离自己太远。 那能不能把苏香改造成一个使徒呢？ 心里试着问了一下混沌系统，本以为不会有答案，结果系统还真回答了： “本系统仅支持将宿主改造成使徒。” 好吧，果然是系统，专注为宿主服务。 离开仓库，谢渎的电话响了起来，拿起手机一看，来电的是宋乾。 “嗯？” 谢渎突然有种不好的感觉。 昨天打了半天都没打通，今天他突然打过来了。 说不上原因，他就是下意识地觉得不对劲。 接通电话，他把手机放到耳边，但没主动开口。 听筒那里传来一个陌生的男子声音：“喂！你是不是认识宋乾？” “你谁？” 谢渎的目光顿时一沉，宋乾估计是出事了！ “还有天使卖吗？”对方问。 谢渎一怔，心中顿时把所有预感串联在一起：“你们把宋乾怎么了？” “果然是你啊！哈哈哈哈！总算找到了！”里面的声音充满兴奋。 又接着说：“你的朋友在我们手里，要想救他，带上你的秽物来找我们！现在，立刻，马上！ 别耽误时间，或者报警，也别想动用天使力量，我们是专门对付使徒的！要是你敢耍什么花样，你朋友就死定了！” 谢渎回过味来，好家伙，原来是发现他有秽物吗？ 竟敢把主意打到他的身上，真氼孖嫌命长了。 但谢渎的声音依旧平静：“好说，位置在哪，我这就过来。” “南江区南方路龙兴小区旁的工地，你到了自然知道我们在哪了。” “苏香，你先忙吧，我去收点材料。” 交代完苏香，谢渎骑上战车飞冲而去。 苏香还在纳闷，收材料，啥材料？ 定位上显示对方位置距离谢渎20公里，以天使战车的自动驾驶效率，10分钟绰绰有余。 公路上，只见一个俊朗青年骑着一辆炫酷机车，沿着道路疾驰，来到红绿灯路口时，正好一辆货车经过。 可当货车离开之后，青年和他的机车却彻底消失了。 十分钟后，谢渎出现在一片工地前方。 远远的他就已经感知到两种不同的使徒气息。 “一个是宋乾，另一个……不认识，气息非常淡，应该是什么阿猫阿狗吧。” 光是从气息强度谢渎就知道是序列号比自己低的杂鱼，毫无顾忌。 就算序列号比他高，只要拼上几回合侵蚀度，谢渎照样把对面放倒。 水泥房里，阿豹那个横肉男手下，刘狠，挂了电话，一脸兴奋。 接着又打电话给了阿豹： “豹哥，人找到了，是个洒屄，我叫他来，他就真来了。哈哈哈哈！” “估计是个使徒，以为自己有了天使之力，还有了秽物，自我膨胀很正常。我公司里有点事，你们先收拾他，我马上过来。” “好的，豹哥。” 结束通话，刘狠大马金刀坐在塑料椅子上，把玩手里的汞合金匕首，看向宋乾： “你这朋友挺爽快的，我喜欢！只要一会他乖乖配合交出秽物，我用我名字担保你们可以安全离开！” 肿得面目全非的脸艰难地蠕动了一下，宋乾断断续续说：“你们惹错人了，他是我见过最厉害的使徒，也是最狠的使徒。 不告诉你们，是让你们留一条命，结果你们非要往死神身上撞。现在他来了，你们……呵呵，等死吧！” “噗哈哈哈哈！你在说单口相声吗！” 刘狠和其余五个手下哈哈大笑。 “轰”！ 结果笑声还没停，就出现一声马达巨响，随即水泥房里莫名地冒出一个骑机车的青年。 在一屋子人震惊到像白痴一样的表情中，车轮狠狠撞在最近的打手后背。 那个打手顿时内脏破裂，狠狠被撞飞到墙上，咔啦一声，脑袋直接撞穿了砖墙。 当场脑瓜爆裂，死了！ 第75章 我保证你能活，真的，信我 冷峻的青年下车，同时机车不知道怎么就不见了。 在众人惊骇的神情中，他来到死去的打手尸体前，一只手把他从墙里面拽出来，带出一堆碎砖块。 “啧，脑子都烂了吗，可惜了。果然普通人还是太脆弱啊。” 谢渎随手像丢垃圾一样把尸体丢到地上，丢之前还在对方衣服上擦了擦手。 “你！你什么人！”刘狠已经缓过神，目光极为狠毒地盯着谢渎。 “这声音有点耳熟啊，刚才是你叫我过来的吧，现在还问我是什么人？” 此言一出，剩下的打手皆是惊得后退一步，刘狠也坐不住了，从椅子上站起来。 他们猜到拥有秽物的人大概率是使徒，但是像这种骑着摩托车突然出现，还大摇大摆杀人的家伙还是头一遭见到。 但他们马上反应过来，那台摩托车，估计是什么物天使。 “很好，连豹哥的人你都敢杀，不愧是使徒，有种。”刘狠露出阴狠的笑，“本来我打算让你留下秽物，再放你们一马，但现在我改变主意了。” 此话一出，其余打手都默契地拿出了一把手弩，弩箭的箭头呈现银黑色，发出渗人的寒芒。 谢渎一眼看出了门道：水银弩。 水银能克制天使，当然也能克制使徒。再加上水银对人体是剧毒的，所以一旦进入使徒身体，那就是双重伤害。 谢渎看了一眼吊在半空中的宋乾，脸已经被毒打到面目全非，身上全是衣服跟碎肉，似乎已经昏过去了。 “我朋友被你们整的够惨啊，怪不得他一个使徒还栽在你们手里，原来还是专业团队！”谢渎戏谑道。 “秽物，你得留下，然后，你也得死在这！” 说完就有两个打手举起手弩对准谢渎扣下扳机，同时其他打手也举起了手弩，但只是瞄准，并没有射击。 显然这是一个配合得非常默契的团队，企图使用轮流打交叉的战术，防止出现意外。 “嗖”“嗖” 细微的破风声传遍房间，两支银黑色的弩箭对着谢渎射了过去。 可接下来惊人的一幕却发生了。 谢渎只是伸出单手，随手在自己面前一挥，动作停下时，两支弩箭竟然稳稳的被他抓在手里！ “对付你们这些普通人我甚至都懒得用天使。真不知道你们是哪里来的自信，觉得对付得了一两个民间使徒，就能对付我了？” 谢渎的动态视力早已远超常人，他们自认为能够克制使徒的弩箭，在谢渎眼里慢得跟乌龟似的。 “噗”“噗”！ 两声巨响，所有人都没有看清，谢渎的身影就已经来到射箭的两人面前，先后对着他们的肚子踹出两脚。 被踹到的两个打手，身体向后飞去，还没撞到墙壁，他们后面就出现了一个巨大的黑色箱子。 黑箱子长着一张难以形容的丑陋大嘴，一口就把其中一个打手吞了进去。 另外一个打手反应稍快一点，身子只被咬住了一半，双臂死死抓住箱子的边缘，眼中充满难以形容的恐惧。 “啊啊啊，什么东西，救命，救我！” 结果话刚说完，大嘴做出一个吞咽的动作，把这个打手也吞了下去。 片刻之后，黑箱子里面传出沉闷的声音，显然是两个男人正在里面发出恐怖的尖叫。 “啊！这什么东西！天使吗？” 众人看着这个恐怖的黑色箱子，惊慌得连连后退。 “别慌，应该是物天使！” 刘狠不愧是能带头的，比其他手下要沉稳很多，马上做出了判断。 多数物天使都是功能性的，没有主动攻击人的意识，刘狠已经看出来，这个黑箱子的功能只是吞食而已。 而且箱子里面的人还在求救，说明人还没死，只要杀了谢渎应该还能救出来。 “不过竟然带着两只物天使，这个使徒，可能没我们想的那么简单啊！” 意识到这一点，刘狠不敢再大意，马上对着手下做了一个割脖子的动作。 这是他们之间的暗号，意思是下狠手！ 离他最近的打手乙，非常隐蔽地把手伸进口袋，不知道握住了什么东西。 “杀你们太简单了，没有挑战性。我问你们几个问题吧，只要老老实实回答，我保证你们都不用死，我说话算话。” 谢渎拍了拍天使黑箱，一脸笑意的看着刘狠。 这些人虽然是普通人，但显然是混迹在使徒圈的，谢渎头次跟这样的人接触，得从他们身上获取点情报，榨干价值。 “首先问问你，你一个普通人，要秽物干嘛？” 刘狠冷冷一笑：“我怎么知道？豹哥交代的事，我们下边人就只管做。” “豹哥是什么人？” “豹哥就是……”刘狠眼中突然凶光暴涨，“动手！” 声音响起的同时，几个手下同时朝不同方向对谢渎射箭，谢渎嘴角冷笑，瞬间就移动了位置。 铛铛几声，箭支射在黑箱上，但被实质的外壳完全反弹。 虽然是水银武器，但显然这种程度的攻击根本破不了黑箱的硬度。 攻击落空，刘狠却没有点在意，因为刚才只是佯攻，真正的杀手锏在打手乙的手里！ “砰”！ 枪声响起，团队里唯一一个枪手，打手乙悍然拔枪，对着谢渎的脑袋就是一发。 这套战术确实厉害，谁又能想到，一群民间团伙中竟然有枪手，并且还是拿的水银手枪！ 打的就是出其不意！ “有本事，你倒是躲子弹看看！” 如果是二流民间使徒，估计就要栽在这里。 可他们没想到的是，谢渎可不是他们眼中的普通使徒。 当枪声落下时，刘狠那阴笑的面庞陡然剧变！ 一双银白色的羽翼，长满了锋利的钢羽，从谢渎背后伸出，完全挡下了那颗水银子弹。 羽翼收回，露出谢渎冰冷的面容。 “怎……怎么可能！六翼天使吗！” 几个人彻底慌了。 “真调皮，以为拿了把水银手枪，就能对付我了。如果你们真的接触过天使，就会章知道，水银这种东西，在强大的天使面前不过是心里安慰罢了。 顺便再说一句，我最讨厌拿枪指着我的人，更不用说对我开枪的。” 说话的同时，谢渎已经出现在那个枪手面前，猝不及防地，抓住他持枪的胳膊就是狠狠一拧。 清脆的骨骼断裂声，还有肌肉撕裂声同时响起，屋子里听到了男人撕心裂肺的痛叫。 接着谢渎又是一扔，枪手也被扔进了黑箱的嘴里。 黑箱中，响起了三个男人的惊呼和求救声。 看着剩下两个傻眼的打手和刘狠，谢渎目光淡漠：“再问一遍，豹哥是谁，为什么要我的秽物。” 刘狠彻底慌了。 他们敢对付使徒是因为使徒还是个人。 但眼前这谢渎，哪里是人啊！ 带着两个物天使，还整合了六翼天使，还带着秽物，这特么的是什么满级神装大佬！ 第76章 模因污染 “我就等十秒，十秒后你不回答，我就自己去找。把主意打到我的头上，我不介意费点力气把你们团队全拔了。” 说完，谢渎闭目养神，开始等待，神态从容淡定。 刘狠看着自己手上的汞合金匕首，牙根紧咬。 连子弹都杀不了的家伙，拿个匕首更加打不过。 十秒钟的等待，此时无比漫长，两个手下已经开始头冒冷汗。 豹哥是什么人他们清楚，他们要是敢背叛，只怕会死得更惨！ “妈的，横竖都是一死，只能用那个天使了！” 刘狠心一横，做出决定。 啪，啪啪啪，啪啪啪啪。 屋子里突然响起一串节奏奇怪的拍手声。 谢渎疑惑睁开眼睛，看到是刘狠在拍手。 啪，啪啪啪，啪啪啪啪。 嗯，这是在干嘛？庆祝自己快死吗？ 谢渎疑惑之间，另外两个打手也莫名其妙的拍起手来。 同样是奇怪的节奏： 啪，啪啪啪，啪啪啪啪。 动作缓慢、压抑，像是一个活人在控制一个死人的手臂，非常生硬地完成拍手动作。 在拍手声响起之时，一股淡淡的天使气息，也在房间中弥漫开来。 “有古怪！” 谢渎顿时警觉，刚想行动，却发现自己竟然动不了了。 只能静静的看着这三个人持续不断的拍手。 随后，他们的手背流下一道道鲜红的血液。 流血的位置越来越多，一开始还是在手背，然后慢慢移动到手腕，再到手臂。 血液滴答答的落到地板上，在水泥地上留下一大片血迹。 倏忽间，周围的景物猛然改变，谢渎看到自己不是在水泥房里，而是站在一个空旷的广场上。 四周站满了人，每个人都用欢喜的表情看着他，好像在为他庆祝某件非常隆重的事情。 下一刻这些人也一个接一个的拍起手来，气氛异常热烈。 那种感觉就好像谢渎是一个大领导，刚刚讲完一个中心两个基本点，台下众人站起来热烈鼓掌。 下属们都鼓掌了，作为领导，他是不是也得象征性的鼓掌？ 于是谢渎也开始拍手。 啪，啪啪啪，啪啪啪啪。 拍完第1遍，他的手背开始出现小小的血洞。 正要拍第2遍的时候，一声爆喝突然传入谢渎的耳朵。 “别拍手，谢渎！是模因污染，快用天使之力抵抗！” 这是宋乾的声音！ 谢渎猛地回过神来，顿时心中一阵惊涛骇浪，身后6只翅膀瞬间同时展开！ 就在六翼天使激活的刹那，周围的景象瞬间消失，他又回到了水泥房里。 前面，是错愕的刘狠，他的左手已经能看到森森白骨，右手还算完整，手中紧握汞合金匕首，差那么一厘米就要刺中谢渎的喉结。 眼中杀意弥漫，谢渎反手扣住他的右臂，再猛的一拉，他的手臂就连同骨头一起被撕裂出来，再丢到地上，鲜血淋漓。 “啊啊啊！” 刘狠倒在地上翻滚惨叫。 谢渎拿起掉落的匕首，一眼看出这是特制的水银合金。 刘狠双腿直蹬，想爬到门口。 啪啪又是两脚，谢渎直接把他的一双膝盖跺了个粉碎。 再回头看后面的两个打手，他们的两条胳膊皮肉全不见了，只剩下两条森森白骨。 然而他们还在努力用这两条白骨继续拍手的动作，骨头被仅有的一些筋连在一起，发出卡卡的碰撞声。 所以刚才的拍手动作，是一种模因污染？ 肏，差点就被摆了一道！ 谢渎看向挂在半空的宋乾，他已经醒了过来。 手中钢羽一甩，一片羽毛就切断挂着宋乾的钢索，把宋乾放了下来。 “我前面差点中了这只天使的模因污染，幸亏老子少了一只手，所以污染没效果！” 宋乾那肿胀的脸部竟然还能露出一丝得意。 “看你这样子还死不了嘛。” 谢渎暂时没管宋乾，蹲下去将匕首抵到刘狠的下巴位置。 “你是使徒？为什么没有使徒的气息 ？” “我说了你会放过我吗？” 谢渎的眼里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戏谑：“我很大度的，只要你说，我保你不死。” 刘狠看到了活命的希望：“行，我告诉你，我不是使徒，那是豹哥的天使，叫做‘掌声’，会模因攻击！ 在豹哥一百公里内，只要听到这个拍手节奏，人就会跟着拍手，陷入认知错误！” 模因污染同时还伴随认知错误？ 厉害啊，被污染的人开始拍手，第2个听到这个拍手节奏的人也会被污染，然后继续拍手，直到100公里内听到拍手的人全部死光。 这天使得是多高的序列号？ “那你怎么提前恢复的？” “我……我事先用汞合金匕首在手上割了一刀，所以我的手烂到伤口的位置污染就失效了！” 原来是这样吗，狠人啊，为了使用天使的模因攻击提前给自己上水银。 怪不得他只是一只手烂了。 不过也说明模因污染并不难对付，只需要一点水银就可以消除，否则真就逆天了。 可正经人谁会没事往自己身上注水银？所以这玩意还是很难预防。 谢渎表示些许钦佩，继续问：“豹哥是谁，为什么要我的秽物？” 刘狠的面色出现了犹豫，似乎只要提到豹哥他就不敢再说。 “别怕，我可以保护你。只要你告诉我，我保证他杀不了你。”谢渎微笑。 刘狠面色挣扎了一下，终于还是一咬牙：“豹哥是黑豹公司的老板，听说他在帮教廷做事，秽物也是帮教廷找的！” “什么教廷？” “上帝教廷，据说都是一群外国人。” “还有呢？” “其他的我真不知道了！我知道的全说了，你说过会放我的吧！” 谢渎站起来，俯视刘狠恐惧的面容，缓缓呼出一口气：“你们把主意打到我的头上，刚刚还想用枪杀了我，你觉得我会放过你？” “你！你刚刚明明说不杀我！” “没错，我当然不杀你，我会让你活得得很安逸，说话算话。” 冰冷的笑容在谢渎脸上浮现，抬手就把刘狠抓起来，丢进了黑箱的嘴里，房间里又是一道惨叫。 还剩下两个打手，他们的手骨已经碎了，人已经从污染中解除。 结果刚清醒过来，就看见一只大手迎面抓来。 呼呼两声，这两个人也被先后丢进了黑箱的嘴里。 第77章 渎神者 “足天使还在他们公司吧？” 谢渎看向宋乾，后者已经自己解开了身上的锁链，竟然都是镀了一层水银的金属。 “应该在，反正我是把足天使送到他们公司仓库的。”宋乾一边大口呼吸，一边调整身体。 没有了压制，宋乾的身体开始缓慢恢复，只是那些有水银渗入的伤口比较麻烦。 另外从他脖子下面的血管谢渎也能看出，他的永久侵蚀度加深了不少，估计都是被这群人折磨导致的。 “行吧，我去看看他们那什么黑豹公司，顺便把足天使要回来。既然敢打我的主意，也别怪我打他主意了。” 宋乾一脸担忧：“别啊谢渎！那个豹哥是使徒，也是公司老板，他手下的人肯定还不止这些。照我看，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我们赶紧撤吧！” 谢渎看着宋乾摇头：“我都把他手下杀了，难道他还会放过我？为了避免他追杀，我提前把他全家杀了，有什么问题？” “这……”宋乾心想你要是这么牛屁当然没问题啊，谁叫你厉害呢。 “总之谢谢你的话我就不说了，以后有用得着我的，你只管开口！” “谢到不用，我也不是专门为了救你的，只是不想有人惦记我的东西。 而且就你这水平，也帮不了我什么。你还是带上老婆孩子换个地方好好过日子吧，离使徒圈子越远越好，你不适合这种生态环境。” 被谢渎这样批评，宋乾尴尬得脸部发烫。 他这样的人确实不好混，你说是普通人，偏偏又脱离了普通人的范畴，说他是使徒，偏又是最拉夸那种。 以前没遇到问题那是因为没碰到事，一旦遇到事，后半生不会比普通人过得好。 随后，谢渎从宋乾这里问到地址，收起黑箱和地上的水银武器，骑上战车消失了。 两人到这就分开了，希望宋乾一切平安吧，低调点，一亿也足够他一家老小活得滋润。 当然，前提没有末日。 黑豹贸易信息咨询有限公司，旁边的冷库。 一个冷峻青年突然在空气中出现，直冲冷库大门。 “干嘛的，快停下！” 两个拿着甩棍的保安冲过来阻拦。 谢渎跳下机车，对准最前面的保安就是一拳，拳头直接打断甩棍，直击对方的迷走神经，后者软绵绵地昏倒在地。 后面的保安一脸惊愕，手上动作也停了。 这什么力量，特么是人吗？ “我对杀普通人没兴趣，不想死，把门打开。” 青年那冰冷的眼神和恐怖的气场，让小保安浑身哆嗦，半句废话都没有，立刻拿钥匙开门。 毕竟谁会为了一个月2800的工资拼命？ 门一开，谢渎大步走进冷库。 小保安脸上全是汗，回过神来立刻跑进公司报告去，到时候他好说自己没失职，但实在拦不住也没办法。 来到一块巨大的水银塑料布前，谢渎一看形状就知道里面是他的足天使。 拉下布，果然在里面。 二话不说直接丢进黑箱。 又转了一圈，谢渎发现还有几只天使，翼手虫之类，都是序列号190以外的。 “拿都拿了，全打包了吧。” 于是谢渎微笑，统统装进黑箱，拿回去不管是垫基因还是补营养液都行。 以后这样的反派麻烦多来几个，说不定末日前谢渎把四天使都给他繁殖出来——如果可能的话。 哗啦一声，身后大门被推开，十几号凶狠的男人在一个雪茄男的带领下进入冷库。 雪茄男嘴里还叼着一根雪茄，脖子上挂着大金链，看着四十出头，却一副玩世不恭的模样。 “敢动我阿豹的东西，真特么有种！来寻仇的？” 阿豹悠闲的吐了口烟圈，同时旁边有4个打手，已经悄悄的摸出了手枪。 谢渎自然注意到这些人的小动作，同时他也留意到，这十几个手下都是没有左手掌的！ “严格的说算不上寻仇，只是我不小心把你的6个手下给杀了，为了避免你以后寻我的仇，所以我来杀你了。” 谢渎嘴角一弯，原来这个人就是阿豹，没见过送死这么主动的。 阿豹面色微变，瞬间想到了什么事情，转头对后面一个手下说：“狗三，给刘狠打电话！” 那个手下连忙拿起手机打电话，过了一分钟他面色古怪：“老板，没人接电话。” “嗯？” 阿豹的脸上再也见不到悠闲的样子，再看向谢渎时，眼底浮现凝重。 “你跟那个宋乾是什么关系？” “什么关系不重要，你们不是想要秽物吗，在我这。” 谢渎手里多了一个锈迹斑斑的大铁钩，对着面前这些人扬了扬。 “嘶，原来是你！”阿豹双眼看着大铁钩先是一亮，很快神色越加阴沉，“你就是那个有秽物的使徒！竟然杀掉了他们，还找上门来了！” “答对了。” 有古怪！ 面前这个冷峻青年，只怕不简单！ 要么就是实力很强的使徒，要么就是有强大的组织。可是如果实力很强，大概率都会被神秘局收编的，怎么可能默默无名？ 所以极有可能是后者，背后有组织！ 阿豹能带领一群手下，脑子自然不笨，想到了这些可能性，顿时谨慎了不少，开口试探道： “朋友，我想我们之间可能有点误会。你是哪位人物，混哪条道上的，方便说说吗？” 不光普通人圈子里有势力之分，使徒圈子里也有，所以动手前必须弄清楚。 问完之后，阿豹心里有些忐忑，对方的后台最好别是那些惹不起的帮会，否则今天的亏吃了也就吃了。 “在下渎神者，来自救赎会。”谢渎依旧张口就来。渎神者，自然是他的论坛id。 “渎神者，救赎会？” 阿豹完全摸不着头脑，转头看了一下自己的手下，他们也一脸茫然。 确定了大势力中没有这号组织之后，阿豹凝重的表情总算舒展开来。 “什么民间慈善组织，老子没听过，现在给你三秒，把秽物和天使拿出来，我可以让你死得痛快。 要不然，你会知道我阿豹的手段！” 谢渎看出来了，能把手下的左手掌全砍掉，手下还跟着他，说明他是个狠角色。 第78章 你的天使我要定了 这群手下也是默契，阿豹一撂狠话，四个手下立刻掏出水银手枪。 谢渎懒得废话，在他们掏枪的同一刻，手里四根钢羽就像飞刀一样飞了过去。 咔，咔，咔，咔！ 四声脆响，他们的手枪皆是被钢羽切成两半，钢羽去势不减，先后贯穿4条手臂，咚的一声深深嵌到后面的水泥墙上。 被钢羽贯穿手臂的4个打手，从伤口位置被污染，长出密集的毛絮状物体。 “啊啊啊！” 4个男人惊恐尖叫。 “嘶，这家伙的动作比枪还快！” 阿豹知道自己的4个枪手没救了，目光惊愕的同时又涌出一丝恼怒。 “这家伙不是善茬，全部给我上！” 剩下的打手闻言朝着谢渎就包冲过去，手里挥舞各种水银制的武器。 同时，阿豹并没有干等着，丢掉雪茄，开始拍手。 啪，啪啪啪，啪啪啪啪。 又是这个古怪的节奏！ “想一口气围杀我？天真！” 谢渎早知道阿豹的天使，怎么可能没有防备？ 他的六翼天使一直是处于半激活状态，见到阿豹拍手的同时，六翼天使完全激活，背后伸展出六只巨大的、银白色的羽翼。 羽翼之间，三双眼睛怨恨地看着谢渎，仿佛在无声痛骂。 “六翼天使吗？怪不得这么有恃无恐！” 阿豹目光一怔，手中的拍手动作丝毫不敢停。 十个打手听到掌声的同时，身形都顿了一下，同时举起双手也开始拍。 可是才拍第一下，他们的污染又都解除了。 因为他们左手掌是没有的！所以模因污染根本没有效果！ “果然够狠，为了让自己手下配合天使，硬是把他们全变成残废。” 心中说着，谢渎一脚就将离得最近的打手踢飞。 被踢飞的打手才刚腾空，就飞进一个莫名出现的黑箱里，然后箱子里传来惊恐的呼叫声。 谢渎对杀普通人没兴趣，但如果对方要杀他，那就不好意思了，全收了！ “一二三……十四，一次进货十四副活脑，好评！” 谢渎边说边在人群之间来回移动，每次出手，都会有一个打手被丢进黑箱里。 全程没有使用六翼天使，他激活六翼天使就是为了抵抗对面天使污染的，至于对付这些普通打手，他半点侵蚀度都懒得动。 然而阿豹这里就不一样了，只见他脸上全是黄豆大的汗珠。 他已经第3轮拍手了，结果谢渎完全没有受到影响。 当他开始拍第4遍时，皮肤下面的血管已经剧烈的蠕动起来，缓缓朝他的心脏围去。 “什么情况，六翼天使的序列号没我高啊？怎么我侵蚀都快满了，他还跟没事人一样？妈的！最后一遍！” 阿豹又开始了第5遍拍手，而皮肤下的血管，也变得更加粗大和狰狞，几乎接触到他的心脏。 只怕阿豹根本不知道，谢渎是在跟他耗侵蚀度。 现在两只天使一只在进攻，另一只在抵抗。 不管是进攻还是抵抗，动用的都是天使之力，自然会增加双方的侵蚀度。 可说到侵蚀度，那就是谢渎的优势了：你进攻吧，随便你怎么玩，等你侵蚀度满的时候就是我的回合！ 不过阿豹的天使确实强，硬生生把谢渎的三只活脑都拖到了50%的进度。 要是换做让一个人来承受，那就是150%，死透了。 不愧是使徒本人动手，效果比那个刘狠强多了。 “没事，我还早，你慢慢进攻。” 心中暗笑，谢渎完全不理会站在那里傻拍手的阿豹，继续进货活脑材料。 “糟糕，不行了，得撤！” 第5次拍手结束，阿豹再也不管那么多，转身就跑。 他要是再不跑，体内的天使就直接要了他的命！ 谢渎把最后一个打手丢进黑箱，突然感觉到身上一阵轻松。 往前一看，阿豹没拍手了，而是笑嘻嘻地朝着自己走过来。 “怎么，侵蚀到极限了，不拍了？” 谢渎笑问。 可突然间，整个冷库变得无比冰冷。 四周的墙壁也变成了冰块。 全变了，他发现自己不是在冷库里，而是在一座冰山顶上。 四周冷风狂吹，还夹着大雪。 “这么大的风雪，怎么找下去的路啊。”谢渎思索了一下，扇动翅膀飞向天空，打算从高处俯瞰。 可是脚下的山还是很大，看不到全貌，于是他又继续往上飞。 越飞越高，活脑的侵蚀度也在渐渐逼近极限。 “嘶……我这是在干嘛，为什么在理所当然地找下山的路，我不是在冷库吗？还有三只活脑的侵蚀速度怎么会那么快？” 谢渎只觉得一股凉意直冲头顶。 “糟糕，认知污染！什么时候中招的！” 心中醒悟的同时，他瞬间催发六翼天使的抗性，三只活脑的侵蚀度一下来到90%。 冰山消失，他又出现在冷库里。 原来他一直在天花板上飞呢！阿豹早就不见了！ “差点忘了，那个‘掌声’天使还有认知污染！” 谢渎落下，收回天使。 “难道不是被模因污染才会引发认知污染吗，什么情况？” 稍微一想，谢渎明白了。 使徒不一定是规规矩矩地使用天使能力，有时候还会研究出各种新用法，这点谢渎也是一样的。 阿豹肯定是换了别的攻击方式。 “有意思，你的天使我要定了！” 谢渎放出天使战车，循着阿豹残留的气息就追出去。 既然阿豹跑了，肯定是侵蚀到了极限，谢渎可不会错过这个机会。 机车载着谢渎在马路上飞驰，追了不久，前方出现红绿灯，谢渎连人带车瞬间消失在路面上。 “妈妈，有个叔叔刚才突然不见了！” 一对母女骑着电瓶车，后面的小女孩看到谢渎消失的全过程，惊讶地说。 再度出现时，谢渎看到前面一辆玛莎拉蒂正慌乱地拐进一处高档小区。 谢渎也跟着追了进去。 车子在一个会所面前停下，阿豹仓皇地下车，头也不回往会所里面撞。 守在外面的人本想阻拦，看到是阿豹之后，马上恭敬放行。 “五龙私人会所？” 谢渎来到会所面前停车，抬头看了一眼上面的牌子。 “对不起先生，私人场所，非请勿入。”守门的青年礼貌拦住了谢渎。 第79章 五龙会所 “表哥，救我，救我啊！” 五龙会所内，一群人围坐在一起，桌子上摆满美味佳肴，还有一瓶瓶飞天茅台。 坐在首的位上的，是一个50来岁，戴着半边眼罩的男人。 此刻大家都惊讶的看着狼狈冲进来的阿豹。 “阿豹，你也40岁的人了,没看到我在招待客人？有什么话慢慢说！” 独眼龙周身散发着强大气场，不怒自威。 说完话，旁边就有人给阿豹端来了一把椅子，阿豹依旧惴惴不安的往后面看了几眼，最后还是在椅子上坐了下来。 “这不是阿豹吗，听说最近你在跟外国人做生意，赚了不少钱呢！什么时候拉上兄弟一起玩呀？” 大家明显都是认得阿豹的，一坐下来，旁边的人立刻寒暄。 可阿豹依然还是魂不守舍的朝外面张望。想到叠加五层的认知污染都困不住谢渎，阿豹完全不能理解其中原理。 独眼龙看在眼里，哼了一声：“阿豹，你身上的侵蚀是怎么回事，有麻烦了？” 旁边的人笑着附和：“阿豹，有事情你就跟龙爷说说，有龙爷在，宁南地界上还有人敢动你不成？” …… 会所外面，谢渎看着青年手背上突出的指关节，老茧横生。 “先生，我已经警告了你一次，再不离开，我只能采取措施……” “说了，我是客人，你非不听，是不是故意为难我？来我们说说道理！” 谢渎笑着伸手按住了青年的脑袋，大力传来，青年面色微变，这股力道之大，他完全抗衡不了！ 哐哐！ 谢渎对着他的面门语重心长地揍了两拳。 后者立刻在地上痛得打滚，谢渎跨过他直接进会所，在两个漂亮前台的惊恐表情中上楼。 一到二楼，就看到一桌人在吃饭，阿豹也坐在饭桌前。 见到谢渎真的找来了，阿豹面色巨变，腾地从椅子上站起。 “怎么着，就眨个眼的功夫，你都开始吃席了？”谢渎笑盈盈地看着阿豹。 “表哥，就是他！” 阿豹完全不敢对视这冰冷的双眼，转头对独眼龙道。 谢渎这才注意到坐在主位上的男人，戴着眼罩，是个独眼龙，但周身散发出一股久居上位的气势。 从周围人面对他的恭敬神色看，此人社会地位应该不低。 “使徒？” 从此人身上感觉到了一丝使徒气息，谢渎心中警惕。怪不得阿豹跑来这里，原来是找靠山。 很快他极强的目力就看到了独眼龙脖子下隐隐的血管。 呵，半死的人。 得了，就算他的天使再强，谢渎也无惧。再说了，民间使徒而已，再强，还能强到哪去？ “好嘛，原来是民间使徒在聚会啊，不小心参加了这样隆重的社交活动！有点小激动呢！”谢渎冷眼望向主座上的独眼龙。 独眼龙的语调平静，听不出情感：“听说你是救赎会的渎神者兄弟？” “看来情况都跟你说了，那我直接点吧。他把主意打到我身上，还打伤了我朋友，今天这个事情必须有个了结。” 这话一出口，所有人看向谢渎的目光都带上了一股冷意和蔑视。 唯独独眼龙神情没有变化： “我没听说过你的帮会，想必你也不认识我。先自我介绍一下，鄙人是五龙会所的老板，伍燕龙。 我不敢说是什么大人物，但在民间使徒里，我这五龙会所还是有几分分量的。 今天我先教你一个道理，民间使徒也有民间使徒的规矩，不是你想怎么样，就怎么样。” “哦？什么规矩？” “很简单，不管你是什么人，进了我这五龙会所，任何仇怨都得给我放下。” 这话说出，周围人都是纷纷点头，朝伍燕龙投去敬佩的目光。 现在的后辈越来越不懂事，就得龙爷这样的人物来敲打敲打。 谢渎眼角玩味：“放下仇怨，那你说，我的事情怎么办？” 伍燕龙用仅剩的右眼朝谢渎投来一道威严的目光，强大的气势镇压全场： “阿豹的公司只是在帮大老板做事，这样吧，你朋友也没死，给我个面子，我让阿豹敬你一杯，这事情就这么过吧。 我也蛮欣赏你，喝下这杯酒，今后，你就是我伍燕龙的朋友。” 在伍燕龙的示意下，阿豹吊儿郎当地来到谢渎面前，拿了个装满白酒的酒杯给谢渎，表情还有些不太情愿。 结果谢渎却看都没看他手里的酒杯，目光凌厉中带着戏谑，望向气场强大的伍燕龙： “你算什么货色，有资格跟我做朋友？” 此言一出，屋子内的人皆是面色大变。 伍燕龙先是浮现一抹惊愕，随即眼睛快速变得阴冷，仿佛要用目光杀死眼前的冷峻青年。 没等独眼龙说话，旁边一个短袖彪悍中年“哐”一声，狠狠地拍了一下桌子。 有人斜眼一看，他粗大的手掌下压着一把亮闪闪的水银手枪，枪口正对着谢渎。 “民间使徒而已，老子也杀过两三个。在龙爷这一亩三分地，是龙你得盘着，是虎，你得卧着！ 太嚣张，只会死得很难看！” 谢渎注意到的却不是他的枪，而是他手背上的一张人脸状肉瘤，天使气息隐隐散发。 此人，也是使徒！不过序列号应该比较低，190以外。 谢渎心中冷笑。别说序列号的差距了，就算同序列号，就算不用活脑，他的满契合度也能让天使发挥出碾压对方的战力。 彪悍中年说完，又是一个消瘦男人阴阳怪气道： “年轻人，自以为获得了天使之力，就不知天高地厚，我们阿彪兄弟也是使徒！ 在这社会，该守的规矩，还是得守。听我一句劝，赶紧给龙爷道个歉，喝了这杯酒，否则不用龙爷出手，我们几个就先收拾了你！” “嗯！” 阿豹手里的酒杯又往谢渎脸上伸了一下，同时鼻子里发出一声威胁，眼中凶狠目光毫不掩饰。 “呵呵。有了靠山就支棱起来了。” 在所有人的目光威吓下，冷峻青年突然发出一声低沉的笑。 突然“夸啦”一声！ 阿豹拿酒杯的手臂就整条断裂下来，飞落到他们围坐的桌子上。 断口处，鲜血狂涌，肌肉和神经乱七八糟，一看就知道是被蛮力撕裂下来的。 此时那断手的手掌才松开，里面的酒杯咕噜噜滚到一旁。 “我也有个规矩，谁惹我，我就收拾谁。今天，阿豹伤我朋友，还有这个人拿枪威胁我。 所以这样吧，你这独眼龙过来敬我三杯，我就只杀这两人。” 谢渎冰冷凌厉的目光扫过全场每一个人，最后落到伍燕龙身上。恐怖的气息从他身上弥漫而出，像大手一样将在场的每个人紧紧攥住。 第80章 请遵守规矩 使徒之间，所谓的气场其实就是天使的气息威慑。 大家以为伍燕龙有气场，本质不过是让体内的天使进行气息威慑。 吓吓普通人也就算了，还非要在谢渎面前玩这一套，那行吧，礼尚往来。 一个行将就木的使徒，跟一个全新的使徒，看看谁的气场更强。 果不其然，伍燕龙在谢渎的气场震慑下，自己的气场犹豫了片刻，便退缩回去。 只是散发一下天使气场，那没有任何代价，但气场抗衡可是会让天使激活的。 他是侵蚀快要到头的人，为这点小事增加侵蚀度不值当。 此刻众人中有人也敏锐地察觉到，似乎伍燕龙的气势没有那么足了，但右眼还是阴冷地注视面前的谢渎。 “喝了这杯酒，以后你就是救赎会的朋友！怎么不动啊，不给面子？” “小畜生，你敢！” 阿彪抓起桌子上的水银手枪，抬手对着谢渎就射。 结果他还没扣下扳机，谢渎就已经抓住他的手腕。 “妈的，怎么那么快！” 阿彪心中惊呼，但下一秒谢渎也掏出水银手枪抵在他的脑门上，让他不敢动弹。 “你开枪试试！” 砰，伍燕龙重重一拍桌子，桌子上的一些餐盘都跳起来翻了身，酒水横洒。 谁知道他刚拍下，谢渎抵着阿彪的脑门“砰砰砰”就是三枪。 阿彪脑瓜当场爆裂。 这回餐桌上除了断臂，还有一堆的碎脑浆跟头皮。 其中一个老家伙直接吓到中风昏倒，估计这桌人以后吃饭都得有创伤后遗症了。 谢渎把尸体往后面一丢，地板上突然就出现一个带着大嘴的黑箱，把尸体吞入。 从阿彪身上的血管能看出他的永久侵蚀度过半，没有做活脑的价值，但他体内的天使谢渎必须要，所以丢黑箱存着。 即使见多识广的伍燕龙都认不出黑箱是什么物天使。 天使黑箱的序列号是98，这些躲在五线城市苟活的民间使徒估计这辈子都没见过100以内的序列号。 此时场面一片慌乱，谢渎却不慌不忙，来到阿豹面前。 阿豹捂着断臂的伤口还在打滚痛叫，嘴里骂个不停。 “原来你会痛啊，啧啧，折磨别人的时候你不还很开心吗？怎么轮到自己就成了个死样？” 谢渎抬脚就要踩，这回伍燕龙不淡定了，起身怒喝：“小子，你敢杀我表弟！” 他作势就要跳过来。 夸拉！ 此时声音响起，谢渎的皮鞋跟狠狠踩在阿豹后背上，把他的脊椎骨踩了个粉碎。 “行，我不杀。” 说着谢渎捡起阿豹，也丢进黑箱。阿豹一进黑箱就没了声音，估计是疼昏了。 但伍燕龙不知道，他以为阿豹被吃掉了，脸上的表情极为复杂，随后化作怒火。 “好小子，你敢杀我的人！” 天使气息弥漫房间，伍燕龙终于动手了。 谢渎同时也半激活六翼天使，不知道对方天使能力的情况下，他要防止自己又莫名中招。 但他没使用天使力量，只是把黑洞洞的枪口对准伍燕龙。 看着黑漆漆的枪口，伍燕龙的怒火立刻消了一半。 这青年真贼啊，知道自己侵蚀已经快到头了，直接连天使都不用了！ 但毫无疑问，这确实是伍燕龙最大痛脚。他激活天使无非是想吓退对方，真动手他不敢，否则自己会先被体内的天使杀了！ “老东西，冷静点。我一个年轻人气盛很正常，你一个老东西不要那么气盛。” 伍燕龙将天使力量收敛：“你杀了我的人，还叫我不气盛？” “刚才谁说的，只要在五龙会所里，所有恩怨都得放下？现在，麻烦你把对我的恩怨也放下。ok？” 在场人无不瞠目结舌。 这年轻人到底是哪里跑出来的疯子啊！ 如果不是疯子，那就是狂到没边了！ 先杀了人家表弟，还逼人家放下仇怨，怎有人如此猖狂啊！ 伍燕龙更是气得脖子上的血管都在暴跳：“你杀了我表弟，还叫我放下……” “砰”！ 话没说完，砰一声，谢渎一枪打在他左腿，老头立刻疼痛地倒在椅子上。 “再说一次，请你遵守你定的规矩，在这里，恩怨都得放下！如果你自己定的规矩你都不遵守，那我只能好好惩罚你了。” 伍燕龙勉强坐正：“你到底想怎么样！” “我没什么样啊，我只想督促你，遵守这里的规矩。总不能我要报仇的时候你要我放下仇怨，到你要报仇就不用放下吧？ 既然是规矩，怎么能有特例？ 所以请你遵守一下规矩，顺便叫后面的人把枪收了，好不好？” 谢渎早看出屏风后面还有两个拿枪的，不过他特地站在其他人后方，所以他们一直没有开枪的机会。 “杀我表弟，还打伤我左腿，让我放下，不可能！” 伍燕龙刚狠狠说完，谢渎又开一枪。 “砰”！ 这回直接打到他的右臂。 “请遵守你自己的规矩，否则，我下一枪就打爆你的脑袋。” 水银渐渐深入身体，伍燕龙的天使被强行激活，血管也缓缓摸到了心脏。 “好！” 伍燕龙牙根紧咬，齿缝间吐出一个字。 “这就对了，刚才你们也说了，社会是有规矩的，不是你想怎样就像怎样。 现在我要走了，既然你放下了仇恨，就不要再找我麻烦，好不好？” “不可能……” “就是说，你那些规矩就是故意用来为难我的？到你就不算数？这不欺负老实人吗！” “砰！” 枪声响起，伍燕龙的右耳朵落地，脸上鲜血淋漓，也不知道谢渎是不是故意打歪。 众人心中叫骂，你说你是老实人？哪有你这种杀人不眨眼的老实人？ “好，我不找你麻烦。”独眼老头终于还是屈服在死亡威胁下。 “嗯，要说到做到。我最讨厌说了做不到的人，要是让我知道你违背约定，我会来找你。” 谢渎从地上缴了阿彪的水银手枪，又收起黑箱，大摇大摆走了，顺便还没收了没开过的飞天茅台。 众人骇然地看着谢渎离开，没人敢出声，生怕一点声响又把这个疯子惹回来。 这么多年了，大家头一次看到敢在五龙会所闹事的人，还逼着伍燕龙守规矩！ 伍燕龙捂着脸，鲜血依旧从指缝里流出，看着谢渎离开的背影，眼中是深深的怨毒。 这事情，他不会这么算了！ 手下慌慌张张地找来医药箱帮伍燕龙处理伤口，伍燕龙狠声对一个手下道：“狗四，告诉教廷那些人，是救赎会破坏了生意！” 谢渎带着满满当当的战利品离开会所。 什么狗屁规矩，规矩是强者给弱者定的游戏罢了。 这些民间使徒有能力不去解决天使事件，反而拉帮结派躲在阴沟里作威作福，这种也算强者？ 说不定就是因为这些臭虫太多，天使才失控，才害死了上辈子的谢渎。 凭什么上辈子他就得死，这些民间使徒却躲在暗处快活，大鱼大肉还喝飞天茅台，谢渎一想就来气。 第81章 序列号80:神卵 “那领头人叫伍燕龙是吧，我们之前没过节，这次我就放过，到时候可别自己来送死。” 不过说回来，从天使的气息可以确定伍燕龙已经激活天使，奇怪的是身上没有任何变化。 这老家伙到底整合的是什么天使？ 难道是像“掌声”这样的模因污染型？ 好在这老东西的侵蚀度太深了，不管什么天使，他都用不了，否则谢渎也不会那么放心地收拾他们。 骑上战车，谢渎扬长而去。 往回走的路上，总感觉气氛有点奇怪。明明是阳光普照，可身上总觉得有些冷，而且是一种阴森的冷。 不经意抬头看，谢渎竟然看到天空中有一片七彩色的云朵。 “这种颜色？” 谢渎对这样的颜色不陌生，秽物燃烧天使的火焰就是七彩色的，还有一些跟天使有关的事件里也会看到七彩色。 “那片云，难道是天使？” 因为距离太远，他也无法判断气息。 可是眨眼间，那朵巨大的七色彩云又不见了。 “不见了？又是一只路过的天使？” …… 此刻，宁南市神秘局，会议室。 在座所有人都严肃地看着屏幕上的画面。 画面里，是一张卫星拍摄的云团，云团呈现七彩的颜色，在它包裹的中心，隐约有一个巨大的卵状物体。 “经过技术鉴定，这枚卵是序列号80+的神卵。它本身没有主动进攻的能力，可是一旦让它孵化成功，会随机产生序列号80-100的天使。 如果运气好，孵化出无害的物天使还好说，要是运气不好，孵化出一个大危害的天使，结果会非常糟糕！” 李中国在屏幕前讲解，眉宇之间满是凝重。 座下皆是哗然。 “宁南市竟然会出现这样高序列号的天使！” “按照我们的使徒配置，这也太超纲了吧，万一一个处理不好……” 这时有队员询问：“有什么办法可以阻止卵的孵化？” “之前，全国都没有处理这类事情的经验，目前总部那边的方案是这样的，先尝试派出战斗机，发射水银导弹，看看能不能把卵销毁。 但这又出现第2个问题，就是这枚神卵具备一些量子特性。当没有强观察者时，会有一定的概率在原来位置的上消失。 所以在视距以外发射导弹攻击也有不少失败的概率。” “要是这个方案没成功呢？” “如果这个方案不成功，卵会在一周内孵化。当然，这段时间里总部会继续增派使徒到南宁市共同解决卵的事件。” 话到这里李忠国的目光落到了马驼身上。 迎着这道目光，马驼的身体不自然的往后靠，背后的驼起磕在椅背上： “说话就说话，你看我干嘛？” 李忠国对马驼这句话显然不太满意： “马驼，你是这个城市里唯一的在编使徒，这个时候你知道自己要扛起担子！总不能享受权利的时候你天天说自己是使徒，担责任的时候你又不出声了。” “李忠国，你只是负责后勤支援的，也来对我说教？上了前线，我的位置可比你大！” “说得好，现在就是前线！那这件事情就交给马警官负责吧，处理神卵的期间，你需要怎么配合，我都配合你。” 马驼表情顿时像吃屎一样难堪，这李忠国怎么突然就给自己下套呢。 说到底，当初他看到宁南市有空缺，就立刻申请调动，为了什么？还不是为了躲在五线城市清闲养老吗。 结果这下好了，人算不如天算，宁南市竟然冒出了一个神卵！ 真让自己处理，马驼肯定是100个不愿意，有那个能耐当初他也不会离开前线了。 “你……那个谢渎呢，之前天使事件不都是他在处理吗！”磕巴半天，马驼蹦出这句话。 “马警官别开玩笑，你也知道他只是外聘使徒，你作为正式人员都不上，还想着先把人家往前面推？” 会议室里几十道目光落在马驼身上，他知道这个场合再硬杠下去也不过是落了自己的面子，只能暂且退让： “让我负责可以，但谢渎现在还是外聘使徒，又拿了神秘局这么多好处，他也得出手！” “你还好意思说呢，上次你去找他麻烦的事情，已经严重破坏内部团结，严重违反组织纪律，属于严重违纪行为！ 你想让他出手，那你去跟他联系，看他愿不愿意帮你？” 马驼脸上一阵红一阵白：“那种人际关系我不擅长，反正要是谢渎不出工，也休想让我上！宁南市这破地又不是我家，大不了，我换个地方继续待着！” 黄依依忍不住了，也站起来拍桌子：“马警官，现在在开会呢，请注意你的言辞！” 她这一带头，一堆宁南市本地警员都向马驼投去气愤的眼神。 马驼一阵难堪，甩手就走，嘴里还低声叨念着‘肯定都被外部组织渗透了’之类的话。 看着马驼悻悻离去的身影，李忠国无比头大。 “组长，我们都觉得这个马警官根本不适合待在这里！态度散漫，目无法纪，还瞧不起人！” “对，要不申请把他调走吧！把谢警官请回来！” 李忠国心中苦笑，总部大半人员都讨厌这个马驼，想申请调走，那得看还有没有人接收！ 他之所以能调到宁南市，还不是因为李忠国之前写了一份紧急申请支援的报告。 否则他也不乐意接受这个人！ 实验室中，谢渎打开扩建面板，选择扩建实验室到2级。 消耗1000万之后，实验室大变样，首先是占地面积，比原来大了5倍以上。 然后就是混沌装置，由原来的一个装置变成了两个。 这意味着当繁殖工作量较大的时候两边可以同时进行。 除此之外工作台，手术台也变大了不少，增加了许多形状奇怪的装置，不知道有什么功能，有待研究。 还有就是其中一面水泥墙换成了明亮的玻璃墙，隔着玻璃墙可以直接看到材料室，视觉上连通起来之后整个空间显得更加巨大。 还有蛮多细节变化暂不赘述。 “场地变大了很多，是不是还要增加些助手？” 谢渎心有所感，拿出黑箱，收集到的材料全都放进材料室里，准备开始他的繁殖工作。 第82章 喜闻乐见的繁殖实验 “首先，拿阿豹开刀吧，研究一下怎么把他的天使给剥离出来。” 谢渎边说话，一边操作装置，把阿豹从材料室里抓到手术台上。 阿豹的脊梁骨已经断了，但上半身还能动。 在剧痛中醒来之后，猛然看见自己正处在一个锈迹斑斑的实验室里。 再看到谢渎，顿时吓得猛烈挣扎，不过马上被手术台下的触手牢牢控制住了。 “记得宋乾说过，使徒的天使是可以强行剥离的，但是剥离之后人也会死。嗯……浪费了一副活脑啊。” 阿豹的临时侵蚀度现在已经消退了，永久侵蚀度估计才十分之一不到，九成新的活脑也蛮好用。 纠结了两秒：“算了，活脑现在有很多材料，还是先看看怎么挖天使吧！” 完全不理会阿豹各种哀嚎和求救，谢渎自顾自的在血肉屏幕上查看分析图片。 可是透视图片上并没有看到阿豹体内有任何天使存在。 “奇怪了，他不是使徒吗，天使在哪？” “你要干什么，你说句话啊，求你了大哥！” 谢渎全程专注操作的样子让阿豹浑身发凉，加大了音量朝谢渎哀求道。 谢渎终于抬起头来看向了阿豹：“你的天使整合到哪个部位了？我不想听到太多废话，好好回答我。” 阿豹面色一怔，顿时明白了，人家是要挖他的天使！ 天使是能挖的吗，挖出来就没命了！ “你，你说过不杀我！”阿豹双唇发白。 “在水泥房里，你都想着杀我了，你觉得我会留着你？别那么天真好不好！” “混蛋，我是不会说的，说了我就会死，你以为我不知道吗！” 谢渎无奈摇摇头：“没事儿，那我自个儿研究。” 谢渎就不信，混沌系统还收拾不了这种货色。 “系统，怎么强行剥离使徒的天使？”谢渎在心里问。 没有回应。 唉，真是个冰冷的系统，回不回复全看心情。 于是谢渎只好继续在血肉屏幕面前摸索各种功能。 终于被他发现了一个功能：“剥离式繁殖”。 看描述，大概意思就是把天使从身体里强行剥离。 “找到了，得来全不费工夫。虽然不知道他的天使藏在哪了，没事，混沌装置能成功就行。” 于是谢渎执行了繁殖程序。 几只巨大的触手从装置入口里伸出，抓住阿豹的身体就拖了进去。 柴油机般的突突声逐渐加速，最终转为持续而急促的轰鸣，电机随之疯狂旋转，仿佛要将整个空间撕裂。 阿豹的尖叫声在高速旋转中回荡，他的五官被离心力挤压，血液和体液随之喷溅。 电流蓝光闪烁间，阿豹的身体开始扭曲变形，怪异的肢体和器官从他身体的每一个开口处扭曲而出，形成了一幕令人毛骨悚然的景象。 谢渎只觉得分外眼熟：不就是他第1次用杀人狂马某繁殖时的过程吗？ 搞了半天，原来那个就是剥离式繁殖啊！ 把残缺状态的天使剥离出来，重新繁殖成完整的个体。 数分钟后，装置的轰鸣声渐渐平息，光芒散去，露出了一片狼藉的现场。地面上遍布着破碎的肉块和骨骼碎片，以及零落的皮肤残片。 可怜的阿豹，他当初绑架宋乾时肯定不会想到，今天他的死状会如此凄惨！ “没了？天使呢？” 任凭谢渎怎么睁大眼睛，他都观察不到天使的存在。 可是亵渎之书却传来了蠕动，谢渎打开图鉴，果然更新了。 【异常天使—掌声】 【序列号185】 【外观：并无任何外观，无论使用肉眼，还是摄像仪器，都无法观察到这种天使的存在。】 【详细说明：没有肉体，亦没有形体，也没有任何能量形式的构造，它仅以模因的形式存在。 模因为一段固定鼓掌的节奏，节奏根据宿主不同也许会有变化。 当该模因被触发时，观察者的行为或者认知会被污染，从而变成新的模因传播者。 注意，即使它没有形体，被污染者或者被寄宿者依然会受到水银的克制，也许这是阻止它传播的有效手段。】 看完图鉴，谢渎愕然。 “原来不是透视图像显示不出来，是真的没有形体，连这样的天使都有吗！” 谢渎陷入沉思，这种天使，它能保存吗？ 尝试着点了一下保存，只见装置从残骸里提出了一管发黑的血液，被触手自动带到了一个布满电网的贮存罐内。 好吧，谢渎觉得自己小瞧混沌系统了。 既然都能繁殖出来，还会缺少保存手段吗？ 还没考虑好怎么用这个天使，谢渎先进行下一步工作。 他又调出阿彪的尸体，就是脑子被三枪打烂那个莽人。 尸体手背上有个人面状的肉瘤，散发出天使气息。 这次谢渎没多想，直接启动了剥离式繁殖。 又是理智狂飙的画面，新的图鉴出现了： 【低阶恶天使—人面天使】 【序列号193】 【外观：它的外形接近人类的五官，跟人一样，每个人面的长相各不相同。】 【详细说明：半魂体，具有类似寄生虫的生命方式，宿主为人类。 当它寄生在人类身上时，会强行控制人类的思想，此时宿主知道自己被控制，但却完全不能反抗这种控制。 因此这个过程会让宿主充满痛苦。 但相应的，当该天使控制宿主时，也会让宿主的身体激发巨大潜能。】 “序列号才193吗，也不知道这厮哪来那么强大的自信，敢拿枪指我？” 谢渎暂时没想好怎么用，先保存吧！ 第83章 凑齐配方了 “现在的新材料有抢回来的足天使，掌声，人面天使……决定了，繁殖看看！” 当下谢渎的主要目标是繁殖出高序列号的天使，所以图鉴解锁得越多越好。 现在的图鉴情况如下： 序列号 200残忍心脏 199心天使 198漂浮心脏 197首天使 196翼天使 195异常手机构造 194翼手虫 193人面天使 192臂天使 191六翼天使 190嵌合心天使 189天使战车 188大铁钩 186足天使 185掌声 98天使黑箱 89？？？ 来到血肉屏幕前，进入繁殖预览界面，好家伙，这回一下预览出了5个新结果，未知的黑白建模右上角闪烁的new一看就让人有解锁的欲望。 不过谢渎还是嫌少，才5个新结果，这回可是多了三种基因啊。 呃，好像有一个序列号才193，好吧。 谢渎验证过，融合多基因繁殖这个功能中，如果材料的基因是190以外的话，那预览的结果通常是在199-190的范围。 同理，如果是180+的材料，预览的范围可以预测，也是在180-189的区间。 所以这种繁殖方式的好处是多变，坏处是有上限。 但对目前来说，影响不大。 谢渎选择了一个看着很像是人体躯干的模型进行繁殖。 他要赌看看这个是不是躯天使。 装置根据结果自动选了四样基因：臂天使、足天使、人面天使、掌声，启动机器。 “卧槽，我的掌声！” 当谢渎看到掌声的材料只是少了一半，总算松口气。 就这玩意看着体积最小，谢渎希望它撑久一点。 这次才20分钟，繁殖就结束了。 应该是升级实验室后提升了繁殖的速度。 随着装置中一个白色生物的出现，谢渎的图鉴也更新了信息： 【低阶恶天使—躯天使】 【序列号187】 【外观：它的外形、大小、重量接近于成年男性的躯干，看着就像被切割器切掉了头部和四肢的人体，五个切断口可以看到组织，但并不会流出体液。】 【详细说明：实体，以蠕动、跳跃的方式向目标移动，尚不明确它们如何感知目标。 躯天使通过散发认知污染，让目标无法逃跑甚至主动靠近。被攻击的人类将失去四肢和头颅。 经过解剖和探测，该天使的构造被证实和正常人类一样。 有案例发现一些躯天使和失踪人类的体征相匹配，甚至个别躯天使身上还纹着社会性质的纹身。 唯一能检测出的区别，就是dna为三螺旋结构。】 看完图鉴，谢渎展露笑容。 虽然不理解后面说的社会大哥纹身是什么鬼，但不妨碍他满足了任务需求： 【可选任务：请收集首天使的脑液，心天使的心血、翼天使的羽毛、臂天使的手骨、躯天使的脊髓、足天使的膝盖，进行繁殖实验。】 现在这些材料总算被他攒齐了。 制定配方繁殖出来的天使，肯定会比随意融合基因繁殖的强力。 这也是多基因融合的意义。虽然造不出太强的天使，但可以扩充基因库，为配方繁殖打好基础。 二话不说，谢渎马上做好配方繁殖的准备工作，抽出足天使的膝盖骨，躯天使的脊髓。 躯天使刚刚出生就被开刀了，好似很可悲，实则不然。 开了刀它也不会死，哪天它跑回野外杀人，会很快恢复到最佳状态，甚至更强。 不过谢渎绝不可能把它放归大自然，任何一只繁殖出来的天使都不可能。 它剩下的价值，就是继续作为材料被繁殖掉。 凑齐材料之后，谢渎便提交材料，启动配方繁殖。 这次提示需要时间稍长点，大概一小时。谢渎也不着急，现在又两台装置，他继续用另一台装置解锁图鉴。 于是，剩下的时间，他还是来到屏幕前，预览，繁殖。 其中一个黑白模型引起了他的好奇，看起来就好像撒了一地的乒乓球，乒乓球和乒乓球之间并没有任何连接。 “这玩意儿该不会又是物天使吧？什么样的东西看着像是一地的乒乓球？” 物天使其实也有好处，就是随便用，不会侵蚀使用者。 唯一坏处，就是不能用来繁殖，但是现在谢渎材料多，不担心这个。 点击繁殖，等待一会之后，繁殖结束。装置里出现了一堆眼球，同时图鉴也更新了： 【异常天使—目天使】 【序列号180】 【外观：它的外形、大小、重量接近于哺乳动物眼球，群落结构，数量通常为7、11、13、17、19、23，相邻两眼球之间的距离固定为13厘米。】 【详细说明：魂体，具有模因特性。 通常成群附着在物体表面，在发现人类时会转动，以吸引人类靠近观察，移动方式为瞬移。 在其领域内，人类和它发生对视时，模因污染生效。 此时受感染者没有任何异常，但过后会对哺乳动物、甚至人类的眼球产生强烈兴趣。有极强欲望促使他们想方设法挖取眼球。 当受感染者收集的眼球数量达到7、11、13、17、19、23个时，他们会尝试把眼球排布成群落的形式，相邻两个眼球的距离会被精准控制在13厘米。 此时的眼球群落会突然具备目天使的一切特性，并试图寻找新的受害者。 将眼球单个检测，依然只是某种哺乳动物的眼球，只有形成群落时，其dna才会突然变成三螺旋结构。】 隔着玻璃，谢渎怔怔地看着装置里面的一群大小不一密密麻麻的眼珠。 它们咕噜噜转动，一会出现在天花板上，一会出现在地板，一会又趴在最近的玻璃上跟谢渎对视。 好在它们是谢渎繁殖出来的，即使对视了也没有发动模因攻击。 不过谢渎还是觉得头皮一阵不适。 原来他也会密集恐惧。 和经历、胆量无关，就像是刻在人类基因里面，本能地反感和讨厌这种密密麻麻大小不一的图形。 随后谢渎又陆续繁殖天使，解锁了184号人面树，183号萤火，182号风天使，181号臂丛天使。 即使再循环使用新繁殖的天使，也没有新的预览结果了，只是在已有的种类中循环。 这边忙完，另一台装置的繁殖结果总算出现了。 第84章 序列002:至高物天使??? 装置中，静静站着一个高大的、浑身漆黑的类人生物。 黑得很彻底，只能看到人形的轮廓，五官毛发等等细节都没有。 【中阶恶天使—惧天使】 【序列号123】 【外观：它的外形近似人类，大小、重量接近于成年人类的两倍，皮肤除了黑色之外并无任何细节，也没有毛发和五官。】 【详细说明：魂体。内部结构和人类完全一致，但dna为三螺旋结构。 此天使会激发人类的恐惧情绪场，并能突然出现在恐惧情绪场内对目标发动攻击。 同时，该天使会散发强烈的认知污染。 经证实，暴露在它的认知污染下时间过长，受害者会形成不可逆的认知错误。】 【领域：500米内，可散发认知污染，以及恐惧情绪，并可瞬间出现在被恐惧的目标附近。】 “可以啊！” 谢渎漆黑的眼眸发出精光！ 不愧是任务给的繁殖公式，一下子就跳到了120+的序列号！ 先前他逛使徒论坛的时候，就有匿名网友发帖讨论过序列号的问题： 序列号200~130区间，天使的强度为低阶，序列象征为扰乱。 这个阶层内的天使数量最多，也最弱，只有少部分有领域，而且领域能力参差不齐，被使徒整合之后，很难保留领域。 当然这里说的最弱只是相对天使而言，对于人类的危害依然是巨大的。 序列号129~90区间，天使的强度为中阶，序列象征为杀戮。 这部分天使多数拥有领域，并且领域的能力显着增强，同时中阶天使的领域可以对 低阶天使的领域进行覆盖。 整合这部分天使的使徒，有很大概率同时获得领域。 序列号89到30区间，天使的强度为上阶，序列象征为毁灭。 到这里讨论的内容就很少了，因为目击到上阶天使的案例不多。 至于29再往上的序列，大家只能是猜想，有人说那是最接近上帝的至高序列，该序列象征创造万物，规划时空的能力 。 当然到这里只是使徒网友们的脑洞言论，并没有任何根据。 不过光是通过这些信息都可以看出，这次繁殖出的惧天使已经夸阶层了。 而且还有领域技能！ 等把它整合到身上，吞噬掉六翼天使后会不会更强？到时候自己也能用领域技能吗？ 谢渎心中遐想不断，正要开始整活，系统声音在脑海中响起： “可选任务完成，给予宿主部分图鉴奖励。” 【上阶天使—智天使】 【序列号85】 【外观：？？？】 【详细说明：六翼炽天使米迦勒四部将之一，看守着某种神迹。 ？？？】 看到这个图鉴，谢渎眼睛猛然发亮。 “四部将？神迹？难道这就是传闻中的四天使之一？” 虽然是猜想，但八九不离十了！ 原来传闻竟然是真的，真的有神迹这种东西！ 不出所料，谢渎的方向是对的！即使没有足够的情报，只要完成系统任务，一定会有巨大收获！ “如果智天使是四天使之一，那另外三个天使又是什么呢？” 嗯，还得继续开图鉴！说不定答案也在其中！ 刚高兴完，亵渎之书又动了。 “还有新图鉴？可是怎么什么都没看到？” 谢渎疑惑地用手指翻页，结果一直翻到最后几页，才赫然看到新出现的图鉴： 【至高物天使—？？？】 【序列号002】 【外观：该天使看起来像一间实验室，并配套了各种齐全的设施，只是怎么看都显得老旧和血腥。】 【详细说明：？？？】 “肏！” 谢渎这回真不淡定了！ 序列号002！ 他环顾整个实验室场地，上面的描述不就是在说自己的实验室吗！ 谢渎捧着书本的双手微微颤抖。 可惜后面的详细说明没有完全显示，否则一定可以知道更多秘密！ “原来，我的实验室竟然是序列号002的……某种至高物天使？” 有点说得通了。 前面他一直疑惑为什么这么破烂的实验室可以用来繁殖天使和改造生命。 如果它本身就是天使的话，那完全是可能的！ 脑子有点转不过来。 什么样的大能竟然强大到能创造别的天使？ 还有他为什么会拥有这样的天使？ 被天使杀死的补偿吗？ 绝不可能，天使对人类的敌意是绝对的，哪有杀死谢渎还觉得要补偿的说法？ “那么……这个实验室到底怎么来的？” 调整了一下呼吸，谢渎平复好心情。 先别那么激动，不是还有一串详细说明没看到吗，也许……只是巧合。 他的实验室是系统的附属，跟图鉴上说的是两回事。 但如果这样的话，系统又是怎么来的？ 嗯，成功陷入思考的死循环了。 “这就是所谓的想的太多，做的太少！所以还是先干活吧！” 谢渎在屏幕前操作一番，先是把六翼天使上的三个活脑取下，然后进行惧天使的整合。 实验室升级之后效率就是高，序列号这么高的惧天使，不到半个小时就整合完毕了。 当然这个过程依然让谢渎感到不适，但他耐受力强，完全在可忍受的范围内。 当整合结束之后，惧天使开始吞噬六翼天使，能感觉到惧天使在吞噬的过程中再度成长，气息比刚繁殖出来时还要强上数倍！ 直到六翼天使最后一丝力量也被惧天使吸收干净，整合终于结束了。 此时，一股全新的，源源不断的力量在谢渎的体内涌现，伴随而来的，是比之前更加强烈的杀戮欲，掌控欲！ 长出一口气，谢渎双眸微微抬起，迸射出一道红黑色的猩红目光！ 随着欲望的高涨，呼啦一声，一双巨大的漆黑羽翼在谢渎背后完全舒展。 四肢、胸膛、乃至腹部的肌肉猛然鼓胀，将上衣撑碎，同时他的身形也拔高了一截。 此时他的造型简直比希腊的天使雕像还要完美！ 第85章 来吧，对着恶魔忏悔吧! 随着力量完全释放，谢渎只觉得周身无比畅快。 拈下一根发丝，屈指一弹，高度凝聚的力量爆发开来，这根发丝犹如钢针一样射入水泥墙壁。 咚！ 裂出蜘蛛网一样的痕迹，但很快就自行修复。 谢渎闭上眼睛： “这感觉是……好奇妙！ 我看到了一切，一切都在我脑海，没有任何死角！ 范围，500米，不，700米，1000米！ 难道这是……我的领域？” 脑海中，画面来到隔壁材料室前，那十几个被谢渎抓来的打手茫然四顾。 就在谢渎意识注意到他们时，他们突然瑟瑟发抖，表现得异常恐惧。 其中一个谢渎认得，就是水泥房里的枪手甲，他的表情更是夸张得眼泪鼻涕一起流。 “在恐惧吗？” 谢渎只是意念一动，呼一声，原来的位置只剩下几根随风飘落的黑色羽毛。 羽毛还没落地，枪手甲的面前便闪烁一道黑光，同时谢渎瞬间出现。 本来就处于极度恐惧中的人，面前突然冒出了一个长着漆黑双翼，身形高大的冰冷青年，顿时吓得尖叫一声，昏死过去。 剩下四个枪手乙丙丁戊，看到谢渎，当然也是尖叫连连，有的当场尿了裤子，有的还要条件反射想摸枪。 当然啥都没摸到。 “我不要下地狱！我认罪！”枪手乙崩溃了。 “我也认罪！现在忏悔还来得及吗！魔鬼先生！”枪手丙丁戊也跟着崩溃了，甚至以为谢渎是来自地狱的魔鬼。 谢渎用手机屏幕照了照自己，五官都帅出黄金比例了，不吓人啊，无非就是眼底的杀气重了点。 至于这么害怕吗，还魔鬼？ “好吧，想认什么罪？” 谢渎散发了一些气息，继续测试……认知污染！ 此时在这四个枪手眼里，谢渎已经成了眼睛冒火头上长角的恶魔，而他们此刻的环境，变成了火焰永不熄灭的地狱。 认知污染和幻觉不一样。 幻觉根据每个人思维不同，看到的幻象也不同。 但认知污染可以让所有目标产生特定的错误认知，画面、声音、常识、记忆，甚至是错误的物理规则，都能让目标觉得理所当然。 现在他们都以为自己身处地狱。 “我帮豹哥杀过2个人！” “我逼死了好几个贷款的女学生！” “我把一个小孩打成了残废！” 他们大声叫着，哭着，不停说着跟阿豹在一起的各种龌龊事。 这就是恐惧加认知污染的牛刀小试。 谢渎对效果非常满意！ 对惧天使非常满意！ 对领域非常满意！ 就喜欢看这些恶人的阴暗面被揭开的丑态，五星好评！ “结论，这就是领域的效果，能让1公里范围内的目标感受恐惧的话，我就可以随时瞬移到他们身边，另外还可以散播认知污染，摧毁敌人的精神。 就是不知道，天使会恐惧吗？嗯……应该不会。就算会，我也不可能瞬移到天使面前吧。” 感觉到体内的侵蚀度在快速增加，反正也测试完了领域，谢渎撤掉天使，气势和颜值稍微收敛了一些，那些小喽啰也从恐惧中恢复过来。 很快他们又迎来了新的恐惧，因为十几条触手把他们接连拖进进料口中。 “我说了，会让你们活得好好的，好好感谢我吧！阿弥陀佛。” 谢渎说完点击活脑程序，数量选择10，下一刻实验室里触手翻飞，同时响起阵阵凄厉惨叫。 没多久，谢渎又有了10副新鲜的活脑。 加起来一共有13副了，如果只是一般战斗，应该够自己挥霍到地老天荒。 如此一来，还有使徒能打得过他？ 也许唯一能打败谢渎的，就只有天使吧！ “不对，我只是五线城市的新人，谁知道大城市里面的使徒有多牛，还是别那么膨胀啊！” 再度开始整合手术，13副活脑都被整合到了羽翼之中。 现在只要谢渎一张开翅膀，上面就是一大片轱辘转的眼珠子，要是配合领域突脸，一定有很好的惊吓效果。 还剩4个枪手，乙丙丁戊，谢渎另有打算。 他用繁殖预览又繁殖了4个人面天使。 谢渎想再度尝试新的……伦理实验，哦不，是正义裁决。 “我们已经认罪了，不要杀我们，求求你了！” 见到自己同伴的下场，枪手们惨叫道。 “不不不，光认罪可不行，还得赎罪，这才是生而为人该遵循的道理。 你们就感恩我的仁慈吧，我不会杀你们，还会给你们赎罪的机会！呵呵呵呵呵。” 谢渎像恶魔一样低沉冷笑，开始在屏幕上设计手术。 “做活脑的时候裁出了很多没用的四肢，得用上！ 这几个枪手的脑袋，是最主要的，用上！ 然后这样，这样，再这样，嗯，最后这样。 好，就这么定稿了！” 最后，谢渎把这套手术方案存为预设，命名为：牛马。 接下来，手术启动！ 10根粗壮的触手一下子把4个枪手拖进手术室。 “没有家属给你们签字了，直接开始手术吧，我会替你们承担风险的！预祝你们手术成功！” 接下来就是触手医生们的手术时间，估摸着时间比较长，谢渎索性回屋，让苏香煮茶。 苏香再看到谢渎，漂亮的眼睛里闪过一道神采：谢渎好像……更帅了！ 而且整个人的身形越发阳刚挺拔，浑身充满了力量的美感，简直是行走的荷尔蒙！ 这还只是谢渎的普通形态，如果是天使激活形态，那更不得了。 虽然非常好奇，但苏香很懂分寸，谢渎不说，她绝不会乱问。 “跟我来一下，我给你找了几个帮手，以后不用你卸货了。”休息了个把小时，谢渎起身。 “你雇人了？” “差不多吧，只是这几个工人长得有点抽象，你做好心理建设。” 苏香心想还能有多抽象？ 自从你让我看国际使徒论坛之后，什么奇怪的天使和使徒的照片没见过啊？ 随后二人来到实验室，机器声音停止了，看来手术已经结束。 当看到手术室外的几个患者有气无力地躺在那时，谢渎知道，手术很成功。 苏香一开始还以为是几个人在地上打架，当看清楚时，差点吓得叫起来。 第一个患者，谢渎为了增加他的工作效率，给他拼上了六条三米长的手臂。 手臂为什么那么长？当然是多条手臂反复拼接了。 第二个患者，谢渎为了增加他的负重能力，给他拼上了八条腿，手臂也扩展到四条。 第三个，谢渎为了让他能轻松取到高处活物，将他的躯干延长到6米，同时拼上12双手臂。 从此一米八小哥哥算个屁，要谈恋爱就找6米男神。 第四个，为了让他更好看守货物，全身都塞上了眼珠，估计有20只…… 四位患者身上还带着斑斑血迹，疲惫地呼吸着。 惊讶完后，苏香很快就恢复了，好奇问：“这些是天使？” 在她认知里，长得奇怪的那估计就是天使。 哼，有什么可怕，还心理建设，你谢渎太小看本姑娘了。 “不，是人。” 谢渎这句话下来，苏香这才知道什么叫核弹在脑袋里爆炸。 这些，都是人？？？ “呜呕！” 脸色一青，苏香吐了，喝下去的茶水全吐了出来。 第86章 要想公司壮大，就要pua员工 谢渎皱眉：“喂，你不要把我实验室弄脏了。” “我……我马上打扫！” 苏香转头跑了，两条腿蹦哒得比鸡还快。 “呜啊啊啊啊！” 有患者发现自己的异样，从玻璃中确认了模样之后，发出恐惧的哀嚎。 “我的手，为什么有这么多手！” “为什么大家都那么矮，我……我怎么长那么高！” 他们陷入疯狂，有个患者还试图用嘴巴撕咬自己多出来的手臂。 谢渎冷漠地旁观着这一切，仿佛这一切都与他无关。 终于，病患们的目光集中在了谢渎身上，眼神中充满仇恨与愤怒： “是你做的吗？一定是你，你这个疯狂的科学家！你把我们变成了怪物，我们该如何面对家人，如何回到社会？你还有人性和良知吗？” 谢渎轻蔑地拍着手，声音中带着讥讽： “说得好！但你们这些蛆虫，难道披上人皮就能洗净你们的罪孽吗？ 想想那些被你们伤害的人，他们连生存的机会都被剥夺了。而你们，还想带着罪恶回到亲人身边？” 他的话语如同冰冷的刀刃，无情地切割着病患们的心灵： “感激我吧，我为你们找到了真正的救赎之路。就是以这副不人不鬼的身躯活在世上，承受世人的恐惧与唾弃，让你们在嘲笑中为人类服务。 这样，你们的罪恶才能得到清洗！痛苦与屈辱，将引领你们走向救赎的光明！所以，我才是你们的救星，你们的再生父母！” “我们宁愿接受死刑，以死来谢罪！”病患们绝望地呼喊。 谢渎冷笑着摇头：“死亡是最简单的逃避。但你们给别人带来的苦难，岂是一死了之就能抵消的？ 真正的赎罪，是经历最艰难最痛苦的折磨，将你们给予他人的痛苦，百倍千倍地偿还！ 当你们真正完成了赎罪，也许我会奖励你们，让你们成为新造的人。” 谢渎道理输出的同时，认知污染轻微散发，让他们渐渐认可这套价值观。 四个患者目瞪口呆看着谢渎，良久，其中一个发出了呜呜的哭声。 接着，剩下三个人也跟着哭了。 哭声中满是痛苦，和忏悔。 “呜呜呜呜呜，呜呜呜……赎罪，呜呜呜呜……” “从今以后，你们就是救赎会中最卑贱的成员，忏悔者。而我们，就是引领你们重生的救赎者。” “遵命，救赎者大人！” “很好，鉴于你们的表现，我将奖励你们最后一步手术，站好别动。” 谢渎操作装置，放出了刚繁殖出来的四只人面天使。 在四道惊恐的声音中，四张像是人皮面具的天使从装置中飞出，随后马上锁定目标，分别钻进四个忏悔者体内。 没到一分钟，这四个忏悔者身上的某个部位，都出现一张苍白的人面瘤。 这意味着人面天使完成了寄生。 “救赎者大人，这是……”忏悔者甲惊惧发问。 “你们已经被天使寄生了，以后你们遵从组织的意愿，否则，人面天使会强迫你们遵守！ 包括让你们享受最可怕的折磨！ 这么做，你们服不服？” “服！这也是一种痛苦，是组织给我们赎罪的机会，我们服！” 四个忏悔者同时鞠躬。 人面天使的能力，简单概括说就是强迫人的思想，而且这种强迫是伴随剧烈痛苦的，除非宿主老实顺应人面天使的意志。 好处是，强迫的过程会为宿主激发巨大的身体潜能。 留了这一手，谢渎不怕这些忏悔者做出对人类不利的事情。 可以说这次尝试很成功，新的宏图在他心中铺展开来。 如果到时候真的输给末日天使，世界进入末世时代，他会考虑以安全屋为据点重建人类家园，那时一定需要大量的牛马作为劳动力。 这次尝试的成功，意味着他以后都可以如法炮制出更多牛马，这个想法完全是可以实现的。 “这个想法暂时命名为废土乐园计划！作为迎击末日失败的退路！” 至于负罪感，谢渎完全没有。 他们本来都是恶人，而且在被丢进黑箱的那天就已经死了。 是的，谢渎把进过天使黑箱的人统统定义为某种意义上的死人。 他不相信活人可以在天使肚子里完好无损地离开，他们一定经历了某种未知的改变，相当于被天使攻击过。 既然已经死了，谢渎让他们以另外的方式重生，有什么罪？ 相反，这是给他们的救赎。 随后几天，谢渎没事就实验自己的惧天使。 然后又有不少新发现。 原来恐惧的对象不一定得是人类，多数脊椎动物都可以。 一次他用领域污染了一只老鼠的认知，让老鼠以为自己被蛇群包围，恐惧在老鼠大脑中产生。 于是他顺利瞬移到了老鼠所在的高楼楼顶。 后面他发现更加便利的用法，直接释放恐惧给老鼠，也是可行的。 第二个新发现就是，不是只能瞬移突脸，只要在被恐惧的人一百米半径内，都算是目标附近，据此他可以精准控制落点，不会受到目标位置的限制。 要知道，1公里的半径范围内，生物何其多，反复练习后，谢渎已经可以做到随心所欲瞬移落点。 天使确实比人强大，但人掌握了天使力量之后，凭借创造力，能玩出的花样远远比天使多得多，也许这是使徒能跟天使抗衡的重要原因。 一处高楼之上，突然出现一位挺拔的冷峻青年，深邃的目光眺望远处静静思索。 “目标一百米附近，有时候还是不能覆盖我需要的落点。 这个距离是固定的吗，还是说，随着天使能力的加强，还能变得更远？” 谢渎心中默念。 “这个领域用来移动确实非常便利，但如果是面对天使的战斗，除了位移之外，还有别的作用吗？” 这是他几天来思考的第二件事情。 一簇七色彩光突然在天空上爆闪了一下，谢渎疑惑抬头，又看到了七色云朵。 这几天他不止一次看到爆闪的彩光，可每当眨眨眼，或者转个身，七彩云朵又不见了。 第87章 破卵行动 “那是什么？” 以谢渎的目力，清楚看到两架战斗机正缓慢朝着七色彩云靠近。 同时数枚导弹从机身中射出，飞向七色彩云。 “他们在攻击云？” 瞬间，谢渎目光一沉。 “不对，云里面肯定有东西，难道真是天使？” 此时，破卵行动临时指挥所。 这个指挥所是几天前，在神秘局总部的策划下快速组建成的。 目的是摧毁天空上的神卵。 即使摧毁不了，至少也要打入假死状态，再用冷冻技术将神卵收容！ “诸葛博士，总部那边也没有能克制神卵的秽物吗？” 李忠国面色尊敬地看向前方主座上的女子。 女子看着十分年轻，如果不是因为戴着一副眼镜，穿着研究员的白大褂，估计都会被人认为是未成年。 诸葛空溟，华夏神秘局总部，超生物研究所副所长。 超生物，是研究所科学家对天使的别称。 诸葛空溟看着像是未成年，但神态举止更像活了几十年的老人精。 没人知道她的实际年龄。 “我们所拥有的秽物都是近战类型，没有能够远程打击的。就算有，在这么高的距离也完全不能使用。 所以只能尝试最新研制的武器，天使燃油导弹，这种武器比水银具有更强的威力，如果连这个都不能处理神卵……” “会怎么样？” “看孵化的结果了，若是孵化出序列号90以外的天使，我会帮助你们申请初代使徒增援。 但如果是90以内，或许会考虑放弃宁南市。” 诸葛空溟声线明明像小萝莉，可语气却沉稳老练，极具穿透力。 李忠国顿时不淡定了：“诸葛博士，这可是一座城市啊，怎么能说放弃就放弃？” 诸葛空溟淡漠瞥一眼李忠国，声音冷静且理智： “五线的小城市，华夏有上百个，总部有那么多的人力和资源进行调动吗？ 而且前线的情况有时还比这里严峻得多，别说精英使徒了，我能来这里已经是很不容易，希望你不要浪费我的时间。” 指挥所陷入短暂沉默，每个人的脸上都阴沉得犹如头顶雷云聚集。 只能寄希望于行动成功了！ “报告领导，战机已经进入神卵附近，攻击马上开始！” 上百双眼睛死死盯着画面中的战机，忐忑中，战机终于发射导弹，目标正是云层中的神卵。 在高分辨率的画面中，大家隐隐约约看到神卵的面貌。 大小如同两个足球场，表面环绕着无数的巨大的人头。 人头相貌各异，表情各有不同，或是哭泣，或是痛苦，或是微笑…… 透过这些人头的间隙，甚至可以看到半透明的软壳内，形状怪异的黑影在缓缓蠕动。 爆炸画面没有出现。 导弹好像失去了功能一般，在神卵附近坠落。 同时，两架战机也突然间失去平衡，机身挣扎了一会，驾驶员跳伞逃生。 不久，失去控制的战机坠入了附近的荒山之中。 “诸葛博士，这……”众人皆是惊恐。 诸葛空溟伸出纤细的中指和食指按着眼镜中间，沉吟：“原来如此，领域会让飞机和导弹失效。莫非是电子干扰的能力？看来神卵的资料可以补充新内容了。” 李忠国难以置信：“诸葛博士，你该不会是在用这次行动研究神卵吧？这些飞行员可都是活生生的人啊！” “本意上我确实是要帮你们解决神卵，可既然战机行动失败了，为了保证效益最大化，借此补充神卵资料有何不可？” 诸葛空溟依旧一副古井无波的样子。 “这……”李忠国答不上话了。 “组长，总部特派的支援小队到了。” 下属的声音让李忠国精神一震，连忙起身。 此时门外先后进来两人。 第一个是高大健壮，双目炯炯有神的军装男子。 而第二个，竟是一个光头，穿着朴素衣袍的……尼姑？ “这位就是本次行动的指挥，李忠国，李组长吧？幸会，我是京北第八军区的使徒，朱志军！” 朱志军说完跟李忠国握手。 “你好你好，非常感谢朱志军同志前来帮忙！还有这位是……” 李忠国把目光转向光头女人。 光头女人双掌合十，微微躬身：“阿弥陀佛，贫尼法号灭绝，受总部安排，和朱施主一起解决神卵事件。” 朱志军解释：“灭绝大师也是使徒，处理过三起c级天使事件，一起b级天使事件。” 哎哟！还真是出家人！ 李忠国微微惊讶。 他当然知道在编使徒里有一位叫做灭绝的使徒，身份证照片也有，但身份证上的是长头发，见到本人是光头，一时间就没联系到一起。 “后面就没我什么事了，指挥权还是交回给李组长吧，先告辞。”诸葛空溟说完就走。 “诸葛博士，万一还需要您的技术支援呢？” “需要就打电话，能动动嘴说清楚的事情，还非要我坐在这？” 李忠国只能是讪笑着目送诸葛空溟离开。 难啊，这些大城市来的使徒也好，研究员也好，个个都不好招呼。 第88章 作战计划，启动! “所以，神卵的领域有某种干扰效果，导致战机失灵了。但是飞行员还能跳伞，说明对人的危害不大。” 会议继续进行，朱志军对目前的情况进行分析。 “那为什么不从领域之外发起攻击呢？” “神卵具备量子效应，如果没有强观察者，它的位置会随机变化。” “这是个重要情报，怎么才算是强观察者？” “诸葛博士说，只有主动注意神卵，并且能看到它的部分超过一半以上的非仪器类观察者，才能算是神卵的强观察者。” 朱志军缓缓点头，目光陷入思索。 看到朱志军认真谨慎的表现，在场众人心里都踏实不少。 不愧是总部指派的临时小队队长，只言片语之间就能让大家感觉到朱志军的专业性和责任感。 李忠国虽说是这次指挥所的负责人，可真要说规划具体行动，还得靠这些使徒。 他能做的事情，就是最大程度把使徒和后勤给整合好。 “也就是说，通过卫星摄像，或者群众的无意注意，是不能锁定神卵的，必须是我们接近通过肉眼观察才能解决神卵，加上目标位于高空，确实有些棘手。”朱志军一边思考一边说。 马驼目光惊愕，开口反对：“不是，你们该不会真要去解决神卵吧？那是序列号80的玩意，序列象征已经是毁灭级了！ 总部情报库里对神卵也只有序列号和名字，别的资料基本没有，你们这样都要上，不要命了吗？” “不是你们，是咱们！马驼，之前你说一个人不去，现在支援小队来了，可别说你还要打退堂鼓！ 我们这个节骨眼上退了，宁南市三百万人民怎么办？”李忠国正色道。 “阿弥陀佛，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只有趁着神卵尚未孵化前解决掉，方可让苍生免于屠戮。”灭绝同样闭目沉吟。 迎着众多目光，马驼的脸色一阵青一阵红：“我……我没说不去！就是……万一失败了呢？” 朱志军面色肃穆：“怎能还在商议方案你就说失败，马驼同志，只要思想不滑坡，方法总比困难多！” 迎着朱志军的灼灼目光，马驼更是脸上挂不住，只能低头不言。 商议个屁，老子火急火燎地申调来宁南市，你当我真是来为人民做贡献的啊？ 此时马驼心里一万个后悔，要是还留在京海市，天使事件虽然多，但还不至于让自己直接处理80+序列号的天使。毕竟一线城市里精英使徒也多，能轮到他出任务的天使，顶破天就170而已。 完犊子了这回。 半小时后，行动计划敲定。 “第一，立刻准备热气球，在神卵消失前，把7个观察员送到神卵附近盯住它。 让后勤把剩下的天使燃油导弹拆了，天使燃油取出来，做成手雷。我们三人乘坐热气球接近神卵，试着用大量天使燃油手雷攻击它。 最多给1天时间，李组长要疏散好神卵下方整个朝阳区的民众，确保万无一失。” “为什么要7个观察员？”有人提问。 朱志军解释：“人会无意识眨眼睛，每分钟大概20次，约摸5秒。另外每分钟人的大脑都会短暂空转，产生8秒左右的无意识时间。 安排7个人，是为了形成观察穿插，避免同时观察失效的情况，另外还可以轮班休息。” 卧槽，这么严谨吗！ 大家对朱志军的评价再度拔高。 “那如果这个计划失败了，天使燃油手雷没能把神卵打进假死呢？” 马驼的声音又冒了出来。 朱志军深深看了一眼马驼：“如果是这样，做好牺牲的准备吧。成为在编使徒那一刻起，我们的生命已经属于华夏，属于人民。” 灭绝点头：“不除尽邪恶，贫尼愿下地狱，阿弥陀佛！” 马驼内心：我（*……&% 他其实很想跑，但加入了华夏特殊部门，他很清楚规则。 平常没事的时候你提辞职还会给你批，可到了上前线的时候才临阵脱逃，是要被枪毙的！ “如果是这样，有个外聘使徒拿了神秘局那么多好处，他这时候也得去！李忠国，你还不联系谢渎吗？这么大的事情，就我们三个使徒处理，你放心吗？” 马驼朝着李忠国丢去这硬邦邦的话。他的想法很简单，谢渎上次打烂他后脑勺的事情他还记仇呢，现在自己要倒霉了，也得把谢渎拉下来。 “怎么，李组长，您这还有人手？”朱志军面色一喜。 李忠国难堪半天，复杂地看向说话的马驼。 你特么还有脸说话，这几天我打谢渎电话人家都不接了。让你找谢渎道歉也不道歉，现在又想到让我来联系谢渎？ 腹诽过后，李忠国终究是顾全大局的人，还是拨打了谢渎电话。 一处高楼楼顶，天高云白之下，站立着一个身姿挺拔的青年。 正研究完领域的谢渎听到自己的反机响起，接通电话，里面传出了李忠国的声音。 “嗯，我知道了。” 简单交流后，挂掉电话，谢渎眉宇浮现凝重。 果然是天使吗。 这么说来，这七色彩光，和自己在末日时看到的是不是一回事？ 就算不是，也必然存在联系！ 不久，高楼下，谢渎骑着战车疾驰向前方。 “之前我加入神秘局并处理天使事件，部分动机是为自己考虑，部分是出于偿还钟葵的恩情。” “但现在我已经向世界的真相进一步迈进，在确保自己安全的情况下，我需要接触更多天使，让自己成长到足以抗衡末日的高度。” “否则一味避开危险，到时候反而会让自己原地踏步。” 心中念头不停浮现，不知不觉间，已经来到了李忠国所说的地址。 临时指挥所的门被推开，一个挺拔俊朗的青年沉稳迈入，立即吸引全场目光。 “谢警官！” “谢警官好！” 不少干警纷纷打招呼。 谢渎泰然从容，不急不躁地穿过众多目光。 朱志军只是略微打量青年一眼，心中好感顿生：这小伙子，气场不凡啊！怪不得马驼极力推荐，宁南市竟有这样优秀的人才！ 第89章 搜刮物资了 面对谢渎的到来，大家都满脸热情，唯独马驼的脸越来越难看。 “还没开始行动他就来了？” 看着谢渎冷峻的面容，马驼坐立不安。 这青年的实力多强他不清楚，但疯癫程度他是领教了的。 这是一言不合就动天使力量的癫佬啊，大家都怕侵蚀加深，他却完全不在乎，这种人，遇到最好绕着走。 马驼感觉自己后脑勺又疼起来了。 可是想想谢渎很快就要跟自己一起倒霉，马驼心里又平衡不少。 只不过，马驼各种内心戏码谢渎并不知道，或者说谢渎根本就没把马驼的微妙表情看在眼里，他的注意力全用来和李忠国朱志军讨论天使事件。 高价值的人，谁会去在乎一只虫子的内心活动？ 双方交换完信息后，谢渎已经大致明白了状况。 “序列号80的神卵，如果能弄到它的材料，那繁殖天使的进度岂不是大大增加？” 谢渎心中立刻闪过这个念头，顿时思绪狂涌。 现在距离末日还有两个月零1周。 说长也不长，若是能尽快繁殖出上阶、甚至是至高序列的天使，那末日肯定稳多了。 不过话说回来，拿到材料也要能活着回来才行啊。 “就是说，神卵没有主动攻击人的表现，可要是行动失败，会不会有别的状况？” 谢渎问出了自己最关心的问题。 “如果行动失败，任何状况我们三个在编使徒都会顶上去的，你不是正式在编，到时候直接撤离，我不会说什么的。” 朱志军凛然回答。 谢渎几次打量朱志军，必须说，不愧是总部特派过来带队的，不论是胆识还是气魄，都令人折服。 而且目前他也看不出朱志军的天使是什么，说明对方的天使不会比自己差。 “我没问题了，可以加入，一切就听朱队长指挥。 但是老李，我也得为我的安全考虑，这次出任务，局里是不是得给我补给一下物资了？总不能只让我进去做事，一点物资保障都没有吧。” 谢渎微笑看向李忠国。 李忠国心中顿时释然，谢渎这么主动提出要物资，显然是不再计较之前的事了，并且还要认真处理事件，那当然是好事。 “可以，那大家就散会吧，明天行动前，按照安排该做什么准备就去做。我先带谢警官去领一下物资。” 一个小时后，宁南市神秘局分局。 李忠国带着谢渎再度进入资源室，但是这一次，他没有在资源室停留，而是带着谢渎直接走向最里面的闸门。 打开闸门，谢渎看到里面是一个空间较小的房间，应该也是个资源室。 好嘛，原来这才是真正藏着好货的地方！ “老李，你可以啊，还在里面藏着好货？” 李忠国连忙解释：“别误会，里面的资源是诸葛博士昨天从研究所带来的。之前这里是空的。” “研究所的诸葛博士？” “对啊，是个很厉害的人啊，很多对付天使用的物资都是她研究的成果。” “等等，她的研究所收天使吗？” 谢渎这个问题把李忠国问得一愣，反应过来：“收，不过价格估计只有市面上的六成左右，你要卖天使？” “不，随口问问。” 六成，鬼才卖！还不如我自己繁殖着玩！ 李忠国没去琢磨谢渎什么想法，直接从玻璃柜里拿了1个黑色盒子放到谢渎手里。 “上次你说要死冰，我记着呢，你看这是什么？” 谢渎接过盒子：“死冰？” “不，这可比死冰好用。这是死冰弹！是诸葛博士最新研发的！里面的有效成份是死冰和汞元素，可以大大延长天使的假死时间。” 谢渎打开盒子，里面装着满满一盒的子弹，大概有90发。 “死冰弹怎么用？” “装进水银手枪里，对着假死的天使开一枪就行，保证7天内不会复活，效果结束前再把天使冷冻起来就行！ 它的原理就是瞬间爆发死冰能量，打断天使的恢复能力，所以即使在战斗中，天使被你打伤，也可以用死冰弹来扩大战斗优势！ 但不建议在天使受伤前用，那样效果会变差。” 啧啧，谢渎顿时明白了死冰弹的战略价值。 天使的恢复能力是很强的，打碎了都能重新拼起来。 所以一旦遇到长时间的战斗，使徒绝不可能消耗得过天使。 可有了这个死冰弹就不一样了，想想，如果打飞了天使的脑袋，再立刻崩上一枪，天使的脑袋不就回不来了？ 再如法炮制卸掉天使的四肢什么的，战斗难度还不大幅下降？ 好东西，拿了！ 看到谢渎脸上微微露出的满意，李忠国也很高兴，又拿了另一个盒子给谢渎。 谢渎打开一看，还是子弹，9发。但子弹头却是红色。 “这又是？” “血污弹，和狗血包作用相同，可以封印天使领域。” 上次的狗血包谢渎都还没用，这回还送上了9发血污弹！ 这是好东西，笑纳了。 不过两次都是送子弹，谢渎总觉得是什么伏笔，李忠国该不会还要送别的热武器吧。 果然，在谢渎的期待中，李忠国取出了一把来福枪，递到谢渎手上。 这是谢渎两辈子接触到的第二种枪械。 但这把来福枪可不同，两条枪管粗得多，堪比小女孩的手臂。 难以想象要是对着目标开一枪会是怎样的威力，整头野猪都要打成浆糊吧？ “天使来福枪，可以装填多数具有子弹概念的道具用来开枪，根据子弹不同会有不同的射击效果。每次可以装填15发。” “听你这说明，它是物天使？” “不是，是用概念型天使材料做的。诸葛博士做了10把，本来是分配不到宁南市的，不过这次情况特殊，博士带了一把给我们。 给你保管了，知道怎么用吧，只要是概念上属于子弹都能装，别的你就自己开发吧，我也没用过。” 谢渎暗暗称赞，子弹装手枪里跟装来福枪里完全不是一个级别的威力，这诸葛博士是个鬼才啊！ “诸葛博士到底是什么人？”谢渎不由得好奇。 “这个嘛，表面上不好相处，但实际上是很细心、也很有大局观的人，总之大家对她的评价都很高，以后你有机会认识的。” 李忠国最后打开一个铁盒子，此时的表情变得尤为谨慎。 “还有最后一个东西给你，可以说，是本次博士带来的价值最高的东西，也是最新的研究成果。” 这次他取出的是一支红色的注射器，与普通注射器的区别是，针头长达10厘米，但前面的管体却非常短。 “注射器？”谢渎蹙眉。 “抑制毒剂。” “毒剂？” “侵蚀度有临时侵蚀度和永久侵蚀度，抑制毒剂的作用是立刻消除临时侵蚀度，并且15分钟内临时侵蚀度不会增加。 但相应的，永久侵蚀度会上升1%左右。它的作用足以改变一场战斗的走势，所以也属于战略资源物品，目前存货也很少，慎用！” 接住了抑制毒剂，谢渎眼底涌现一抹震惊。 消除临时侵蚀！ 研究所竟然这么厉害，连这种程度都做到了！ “其实原理不难理解，就是注入高序列号的天使成份，从而抑制你体内的天使。所以如果你的天使序列超过抑制毒剂的等级，它就没有作用了。” “这也是诸葛博士想到的？” “嗯。” 还没见到本人，谢渎已经被她的智慧折服了两次。 第90章 升空，炸掉神卵 尤其是抑制毒剂，如果谢渎没有活脑，它绝对是个顶级道具。 虽说原理很简单，但能够成功做成药剂实际使用，想必也是非常困难的事情。 “这抑制毒剂怎么用？” “扎进心脏里，注射。” 这么长的针头扎进心脏？ 谢渎突然想到了某部电影。 好吧，他大概是用不上的，但好东西自己必须留着，于是谢渎非常满意地收起抑制毒剂。 离开神秘局，谢渎回家，李忠国还要去朝阳区疏散居民。一天要完成整个区域的人群疏散，这工作够他折腾的，估计吃饭睡觉都顾不上了。 “李组长的工作能力可真强啊，一天就能疏散整个朝阳区的人！来之前我还真小瞧宁南分局了！” 翌日，当谢渎在内的四个使徒到达朝阳区时，这里已经如同死城，看不到半个人影。朱志军看着面前空空的街道出声感慨。 也许会有些漏网之鱼，但至少现在四人是没看到。 谢渎抬头看向天空，七色彩云的下方，有几个热气球悬浮在那里。 热气球的高度肯定达不到神卵所在的位置，但谢渎知道里面乘坐着视力最好的工作人员，他们负责盯死上面的神卵。 “怎么完全感觉不到天使的气息，上面真的有神卵吗？”马驼问道。 “这个高度，就算有，你也感觉不到任何气息。走吧，上热气球！” 四人登上局里准备好的热气球，气球里面是满满当当的手雷。 在工作人员的操作下，热气球缓缓升空。 这个过程中，马驼的脸色越来越难看，其余三人则是面不改色。 当高度接近一半时，四人终于感觉到了从天空弥漫来的天使气息。 这一刻，大家终于脸色微变。 普通人或许察觉不到，但使徒可以，此刻大家都能感觉到一股强烈的幸福、痛苦、渴望的情绪场。 伴随而来的，还有一股发自内心的阴冷感觉。 这些复杂的感觉混合在一起，确实就是天使的气息！ 热气球越升越高，气息也更加强烈，来自序列号80的天使气息，让四人感觉都不好受。 不过谢渎倒还能接受，他的天使并非是寻常惧天使，而是经过了几轮吞噬强化之后的惧天使，吸收了前面三个天使的能力，强度远远超过初始水平。 细微地打量了一下朱志军和灭绝，他们刚才虽然面色有些异常，但已经恢复如初，看来这两位使徒也是有足够实力的。 马驼又开始唠叨了：“朱队长，这气息也强了，我们真的能解决掉神卵？” 朱志军抬眼道：“别想太多，只需按计划进行。” “你以前处理过序列80以内的天使吗？” 谢渎忍马驼很久了，一路上哔哔赖赖，三两句就是打退堂鼓，散发负面能量。 这货要是天使的话领域能力准是负能量污染什么的。 “我说你有种没种？挟持弱女子的时候不很牛吗？现在呢，一路上婆婆妈妈烦不烦？” 谢渎终于出声，同时目光向冰刀一样刮到马驼脸上。 “你，你骂我！朱队，谢渎骂人，你不管吗？” “骂你怎么了？再啰嗦我一脚踹你下去！”谢渎作势抬脚，别说他了，估计谁都讨厌负能量爆棚还罗里吧嗦的人。 看到谢渎的皮鞋跟，马驼又想起了被谢渎踩着脑袋的剧痛，以为谢渎要借机寻仇，连忙靠到朱志军旁边： “谢渎，你干嘛！朱队，谢渎要对同事动手，你看见没，他在用眼睛凶我呢！看，脚都抬起来了！” 结果朱志军冷哼：“马驼，如果你没有什么建设性的言论，还是别说话了。执行任务呢，你别老说消极言论动摇军心！” 灭绝也是暗暗一叹，直接背对马驼，嫌弃的感觉满溢而出。 大家都在费神抵御天使的气息，结果马驼还在旁边一直唱衰，不火大才怪。 热气球终于来到七个观察员附近，尽管相隔百米之遥，两位观察员仍旧向谢渎几人致以标准的军礼。在这片辽阔的天空中，这份致敬显得格外庄严而肃穆。 谢渎猜测这些应该都是军区的人。 在两人敬礼的同时，剩下的五人依旧全神贯注地仰望上方。 顺着他们的目光，谢渎抬头仰望到令人震撼的一幕。 天空中，巨大的卵形物体悬浮着，其周围错落有致地环绕着一张张巨大的人脸，表情各异。 这神卵的庞大身躯，宛如天幕上的巨大阴云，投下一片深邃的阴影，那股无形的压迫感让人的胸腔紧缩，呼吸为之沉重。 不过，比起他前面看到的天空上的怪异天使，还是显得小了些。 “宁南市区内出现这么大的天使，为什么上一世我完全没有察觉？ 真的是国家把消息封锁了吗？” 谢渎运足目力，更加捕捉到神卵的每一道纹理与轮廓。 在那半透明的卵壳之下，隐约可见一个巨大而不祥的怪影在缓缓蠕动，仿佛是某种古老而邪恶的存在在沉睡中苏醒。 可紧紧只是目视到怪影的存在，谢渎就感觉到一股强烈的不适感，立即转移目光。 同时心中稍微放松，因为四个使徒接近之下，神卵依旧没有任何异常出现，也就是说，它的确不会主动发起攻击。 唯一有反应的是神卵周围的巨大人脸，在四个使徒靠近后，表情明显发生了改变，变得愤怒了。 “周围那些人脸是神卵的一部分，还是某种天使？” 谢渎心中疑惑，总觉得事情不会太简单。 “我要不要先飞上去用舌刃薅一管材料回来？” 谢渎突然冒出这个极度危险的想法。 第91章 以魂体为燃料，燃烧吧，永不熄灭之烈焰! 摇摇头，他马上把想法否定。 首先神卵的资料还有很多不明，上来就莽肯定不妥。再者，万一引发了什么异变，导致任务失败，那岂不是玩脱了。 至少得先跟着团队节奏来，搞清楚情况后再考虑自由发挥。 “神卵周围的人头在愤怒，估计是从我们身上察觉到了威胁，为以防万一得赶紧行动。” 朱志军，对七个军人下达返回的命令。 “几位同志辛苦了，你们任务结束，先返回吧！” 灭绝也在这时候动了，伸手对驾驶热气球的工作人员一挥，工作人员就被一股莫名的力量牵引起来，落到对面的热气球上。 “是！” 观察员们乘坐的热气球开始返航，此时天空上就只剩谢渎他们的热气球，宛如一片孤云，静静地悬挂在蔚蓝的天空与洁白的云朵之下。 谢渎对灭绝这一手有些好奇，能让活人凌空移动，这是什么天使？ “那我们就开始作战吧。趁着神卵现在没有变化，尽可能把手雷全丢出去。 这种手雷内部的爆炸物混合了天使燃油，可以灼烧天使的魂体，这样还是有机会把神卵打进假死状态的。” 朱志军指向脚下一箱箱的手雷，它们在蓝天下折射出漆黑的寒光。 于是四人纷纷捡起手雷，对着天空上的神卵丢去。 四人都是使徒，力量远不是常人能比拟，手雷被他们全力丢出去，简直就像炮弹发射一样，呼啸着往神卵身上炸。 随着手雷炸开，一团团明亮而巨大的七彩火焰呼地烧起，照得四张面庞同样出现七彩颜色！ 天空上顿时爆闪出接连不断的彩光。 那环绕着神卵的人头剧烈颤抖，同时张大嘴巴做出哀嚎状，左右抖动个不停，绕飞的速度更快了。 “天使的气息有波动，变弱了！有效果！” 四人丢手雷的速度越来越快。 在这个过程中谢渎也注意到一个细节，灭绝丢手雷的动作和他们不一样，是轻轻往上抛，似乎毫不费力。 而被抛出去的手雷就像是启动了反引力装置似的，加速往神卵身上“坠落”，可惜最后都被人头挡下来。 看着灭绝快速丢手雷的样子，谢渎脑子里莫名冒出大威天龙、机枪超度之类的梗。 “天使气息更弱了，这手雷行啊！” 看着在火焰中表情痛苦的巨型人头，马驼两眼放光。 “天使燃油是研究所通过研究火焰天使做出来的最新武器，专门灼烧魂体，不过没法量产，说起来我们算是第一批用上的人了。” 马驼眼珠子一转，立马悄悄塞了两个手雷进自己裤兜里，估计想着薅点回去自己用。 连序列号80的天使都被打哭了，有这种武器，对付低阶天使那更加效果拔群，比较之下水银算个屁！ 经朱志军这么一解释，谢渎也注意到了，手雷炸出来的火焰附着在人头上面，真就没熄灭过！ 丢了多少手雷，上面就着了多少火。 要是没猜错，估计它就是以魂体为燃料进行持续性燃烧的，只要天使不死，火焰就不会灭。 牛啊，必须得给研究所点赞！ 上百个人头一边绕飞一边发出哀嚎声，这声音交织在一起，出现了水波一样的透明波纹。 波纹慢慢荡漾开，天空中居然莫名渗出红黑色的、粘稠的血液。 血液之中，还混合着类似碎肉毛发的东西。 “嗯？有情况！”四人面色微变。 “小心这些血，有可能携带着天使的污染！” 朱志军立刻提醒。 可就算再小心，天空上铺天盖地的血液流下，像是牢笼一样笼罩热气球，他们能往哪里躲？ “不行了，咱们跳下去吧，我可不想被这些鬼东西碰到！”马驼惊呼。 “诸位施主莫怕，且让贫尼来化解！” 灭绝双手合十，随后身上气息骤然变强，也不知道她做了什么，天上往下流的黑血，竟然朝着神卵落去。 好像神卵才是引力的中心！ 眼见是死局的危机，转眼间便彻底化解。 谢渎眼底微微诧异，他到现在还没看到灭绝的天使，结果人家已经出手了？ 这就是特派使徒的实力？ 三人同时也发现，他们丢出去的手雷，完全不用控制力道，自己就朝着神卵落去。 手雷丢出大半之后，整个天空都被七彩火焰覆盖了，完全看不见神卵的影子。 同时，天使的气息也在持续性衰减。 “难道，是改变物理法则的天使吗？”谢渎看着灭绝的背影，心中震撼，绝对八九不离十！ 如果真有这种天使，那得是什么序列？！ “哈哈哈，老子还是第一次见到这么好杀的天使，给我炸！” 手雷更快地被丢出，马驼现在支棱得要紧，真就欺软怕硬的典型，来之前他有多怂，现在就有多狂。 谢渎却没有掉以轻心，某一时刻，他运足目力凝视神卵，透过偶尔露出的火焰空隙，他看到神卵中的巨大怪异还是在缓缓蠕动，频率和他们攻击前是一样的。 嘶。 按理说神卵全身都点着了，怎么里面的生物完全没受影响？只是外面那层绕飞的人头不停地露出痛苦表情？ “等等，不对劲！” 谢渎突然制止了三人的动作。 “谢渎，这神卵马上就要被解决了，你为什么拦我？”马驼道。 朱志军和灭绝同样神色疑惑。 “不，神卵没解决！手雷根本就没伤害到神卵，因为外面的人头和神卵根本不是一体的！” “你说什么胡话？没发现天使气息都减弱了吗？” 马驼还要继续反驳，朱志军却厉声打断：“等等，谢渎好像说的没错！情况有点不对！” 第92章 该死，是干涉型攻击! 四人停止动作，注意力全部集中在巨大火海之中。 忽然间，火海向下飘落，散落成一团团七彩小火焰，远远看去，仿佛新年的烟花从天而降。 美丽而又可怕。 “火焰怎么会从人头上面剥离？”朱志军惊愕。 还是谢渎看清了真相，沉声解答：“人头蜕皮了，落下来的是退掉的壳！” “什么玩意，还会蜕皮？” 果不其然，大家看到神卵周围依然绕飞着上百个人头，只是颜色上更显肉色，真就是蜕皮过后的感觉。 “总部资料库里没收录这种天使吗？” “大概是没有，现在已经被探明的天使数量还不到一半，而且还是集中在低阶天使的范围。” 天使出现上千年了，人类对天使还是知之甚少吗，人类的智慧在世界面前还是太渺小了啊！ 片刻，其中一个肉色的肉头出现诡异蠕动，然后竟然渐渐伸展。 一双半透明的昆虫翅膀呈现出来，接着，是六条黑色的毛腿。 等它舒展完全结束时，大家竟然看到了……一只巨大的，肉色的，人面苍蝇！ “原来不是人头，是长着人脸的苍蝇的茧，它们蜕变了！” “像苍蝇一样的天使，围着神卵吗？” “原来是这样，这些苍蝇只是被神卵吸引来的，我们全都弄错了！” 嗡嗡嗡。 几只人面苍蝇开始扇动翅膀，空气中又出现了透明的波纹。 接着，所有的人面苍蝇都开始震动翅膀，空气中的透明波纹越加密集，不断叠加，形成巨大的网，笼罩整片天空。 它们……在干嘛？重复前面的攻击方式？ 数不清的嗡嗡声，交叠在一起，变得异常巨大，好像古老的机器在苍穹之上运转。 谢渎顿时觉得周围一切都不太真实，他下意识看向灭绝，看看她是否会出手。 结果不看不要紧，一看之下，他竟是心中突地猛跳。 灭绝，竟然长了头发！ 而且还是飘逸的长发！ 她的衣着也变了，不再是僧人，而是穿着连衣长裙。 搭配她端正的五官，还真有点像得道仙姑。 可是，很快她又变了！ 还是长头发，却坐着轮椅，身上是病号服。 “怎么灭绝的模样变来变去的。嘶……我中了认知污染？” 谢渎首先怀疑自己是不是中招了。 “不对，我的惧天使有认知污染的能力，不可能察觉不到此类攻击！我的认知没问题！” 谢渎再看向朱志军，他也在发生奇怪的变化，一会是军人打扮，一会是白领打扮，还有某个瞬间头部没了一半，像是被炸弹轰飞似的，甚至能看到残留的脑浆。 再看马驼，一会驼背一会笔挺…… 三人模样不停改变，唯一不变的，是他们的表情，惊愕，木讷，目光的焦距点仿佛和谢渎不在同一个世界。 “尼玛，这到底是什么类型的攻击？” 谢渎头皮一麻，冷汗缓缓流下。 不怕对手强大，就怕自己被攻击了，你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天使的奇诡他不是第一次领教，一不小心可就要栽跟头的！ “立刻激活天使！” 前面的千思万绪仅是瞬间便闪过，谢渎立刻尝试激活天使。 可结果，什么也没发生。 周围同事目瞪口呆看着他。 楚冉冉接水的杯子溢出来都忘记看。 “激活天使？谢渎，你小子没病吧？”贾友前站在他办公桌前，像看白痴一样看着谢渎。 我……我怎么在公司上班？ 难道，这都是梦？ 看着熟悉的公司，谢渎快速进入冷静思考状态 “不对！” 谢渎扯掉脖子上的领带，冷喝。 “这是人面苍蝇的攻击！” 众同事面面相觑，甄梢还白了谢渎一眼：神经！ 就在谢渎否定当下处境之时，他所在的环境又改变了。 这次，他是在大学的研究生自习室，穿着学生时期的衣服，他在读研！ “还是不对！” 谢渎非常清楚，自己的心智绝不能被影响，再度否定。 环境又一次变化，这次他出现在了神秘局临时指挥所！ 旁边还有李忠国、马驼、黄依依等人。 谢渎眼睛一亮，难道这次对了？ 周围人诧异地看着谢渎，在他们视角里，谢渎从刚才就在疯言疯语。 “谢渎，你……没事吧？一会要不要我带你去做个检查？”李忠国问。 谢渎的目光依旧充斥疑惑，仿佛要看透眼前的迷雾：“神卵的事情解决了吗？” 李忠国愕然：“你在说什么？我们还在商量方案呢，诸葛博士刚才说的话你没听吗，先派战斗机进行试探性攻击。” 诸葛博士？ 谢渎看向了主座上，一个外貌看着像小萝莉，却戴着大眼镜，穿着白大褂的女性。 她前面的牌子写着名字：诸葛空溟。 她就是诸葛博士？ 她在制定战斗机攻击的计划？ 谢渎猛然摇头，不对，还是不对，现实不是这样的，战斗机已经攻击过了，攻击失败了！ 刚要否定，诸葛空溟突然出声：“你是谢渎？” 天真浪漫的眼睛，却射出精明智慧的光，好像一道明亮的光束，驱散一切混沌。 不知为何，被这道目光注视下，谢渎暂停了自己的猜测。 “所有人，离谢渎远点。谢渎，你保持冷静，什么都不要想。” 诸葛空溟起身，缓缓朝谢渎走来。 “我很冷静。”谢渎平静回答，他想看看诸葛空溟要做什么。 在谢渎前方三米处站定，诸葛空溟细细打量谢渎的面庞。 当然不是在看他俊朗的五官，而是在观察他的微表情。 许久诸葛空溟说话了：“你被攻击了。这种攻击方式，叫做干涉。” 第93章 领域全开，反杀一切! 很奇怪的感觉，明明诸葛空溟身高还没到谢渎的胸口，她看着他还要微微仰头。 可此时谢渎却有一种被巨人俯视的错觉。 诸葛空溟就是那个巨人。 而他，则是徘徊在迷雾中的弱小生灵。 “什么是干涉？”谢渎问。 “我会把原理告诉你的，你最好仔仔细细地一字不落地记住，因为这关系到你的性命，明白吗？” 谢渎点头：“明白。” “所谓干涉，指的是当两个或多个波相遇时，它们的振幅相加或相减，从而影响最终波形。 现在最新科学界认为宇宙万物皆是波，光、声、物质，甚至意识。” 谢渎仔细听着诸葛空溟的话，其实这些知识他读书的时候都是知道的，和他现在的处境有什么关系呢？ “宇宙有无数平行的时空，每个人都有无数平行的人生，人生的不同，导致你的意识波型也不同。 如果你的意识波发生了改变，你的意识就会跟着在不同的平行人生内跳转。 而现在，你跳转到了当下这段人生。这不是幻觉，这个世界是真的，只不过，你不属于这里。 这就是……你现在的处境。” 犹如被闪电击中大脑，谢渎身体巨震，原来是这样！ 恍然大悟！他是被丢到另一段人生了！ 怪不得一会出现在公司，一会出现在学校，无数人生伴随无数的可能，这些都是他的人生之一！ 但谢渎清楚，他所在的人生绝不是这几段，他得回去！ “你是怎么看出来我被干涉攻击的？”谢渎再度确认。 “我不是第一研究干涉攻击的受害者了，研究所里还躺着几个呢。 与其纠结这个，你还是想着怎么回去，正在执行破卵行动吧？晚了，说不定你的任务就失败了。” 谢渎心中骇然：“我要怎么做？” “你体内的天使是魂体吗，如果是，尝试控制它，让它振动，发出和敌方波形相反的波，从而将对方的波形抵消，这样，你的意识才能摆脱敌方波形的干涉。” “如果不是魂体呢？” “那就看你能不能控制自身意识的波形了，这难度可就大得多！不如等死。” 幸好，谢渎的惧天使就是魂体！ 接下来，谢渎努力回忆他所看到的人面苍蝇散发的波形，同时命令体内的惧天使振动，产生相反的波。 一开始，惧天使的振动还不熟练，只能发出微弱的波纹。 很快，随着谢渎的感觉越来越好，振动也跟着变强。 某一时刻，四周景物刷地改变，谢渎发现自己又重新回到了热气球上。 而另外三个队友，却还在呆滞状态，身上造型不停变换，好像游戏建立角色时，玩家在切换角色预览。 此刻，暗影袭来，一只巨大的人面苍蝇对准谢渎脑袋就飞冲而来。 刷啦！ 黑色双翼陡然在谢渎身后张开，同时手里也多了一把粗大的来福枪。 枪身一探，准确怼到人面苍蝇那张扭曲的脸上。 “色普籁嘶，玛德法克！” 轰！ 扳机扣下，爆裂的火焰愤怒地从这双黑洞洞的枪管喷出，将人面苍蝇的脑袋狠狠打爆！ 同时巨大的后坐力传来，竟然将谢渎冲得往后滑，赶紧伸手抓住一条锁链，他才没被冲掉下去。 但整个热气球也因此剧烈摇晃。 咚一声，剩下的苍蝇身体因为惯性滚落到谢渎脚边。 “卧尼玛！后坐力那么大！榴弹炮吗这是！” 谢渎臂力本来就巨大，结果还是被反冲了老远，说明什么问题？ 这哪里是正经枪械，这就是一门威力逆天的大炮！ 谢渎心中狂喜，这特么才是神秘局该给他的武器！麻烦多造一点，谢了！ 亵渎之书蠕动起来，谢渎打开一看，见到了新图鉴： 【低阶恶天使—人面蝇】 【序列号173】 【外观：看起来就是长着人脸的巨大苍蝇，但浑身呈现肉色，最大体长为4米，没有重量。】 【详细说明：半魂体。腐烂的尸体，哺乳动物的鲜血，新鲜的灵魂，还有带着裂缝的卵，对它们有极强吸引力。 总是成群活动，可穿梭在不同世界中觅食，无法得知它们的母世界位于何处。】 【领域：当群体聚集时，可随机在领域内散发某种紊乱的波，造成干涉污染。波种类可能是光波、声波、物质波、灵魂波中的某一种。】 “人面蝇，原来是它们的群体领域能力啊，也就这种水平！” 看着满天的叠加成网状的波纹，谢渎嘴角一弯，瞬间释放出自己的领域。 以谢渎为圆心，看不见的球形边界在空中快速扩散。 那是谢渎的领域！ 双方领域在互相对峙片刻后，人面蝇的领域像潮水一样褪去，随即，谢渎的领域则是呼地布满天空。 “领域覆盖规则，更强的天使覆盖较弱的天使！ 序列号123的惧天使可以轻松覆盖序列号173的人面蝇，这样一来，你们的领域就不会生效！” 双翼一震，谢渎化作黑色流星直冲蓝天。 朝着前面密集的苍蝇堆伸出枪管，又是轰一声响，谢渎的身形猛烈后震一下，同时前面三只人面蝇在火光中粉身碎骨。 如果是普通攻击，人面蝇过段时间还会重组，复活，这是天使的特性。 但他枪里装的是死冰弹，一枪下去能让天使睡七天。 七天时间足够支援组过来善后了。 人面蝇似乎除了领域可怕之外，本身并无任何攻击手段，所以天空上，成了谢渎单方面屠杀。 黑色流光不断在苍蝇群中飞掠，每响起一声枪响，就有几只碎掉的尸体往下掉。 好久没能杀得这么爽快了，上次暴杀天使还是刚刚觉醒天使之力的时候。 除此之外遇到的多数天使都能力奇诡，光是破解领域污染都费心费力。 不过，现在谢渎也有领域了，说不上很强，只要能覆盖对方，让对方用不了领域就行。 “啊，我这是怎么了？我成穿越小说主角了？” 朱志军总算从干涉的状态中解除了，大脑还有点混乱。 刚刚短暂的时间里，他经历了十几种不同的人生，差点就迷失在平行的人生之中。 “阿弥陀佛，看来我们是被谢施主救了。”灭绝也脱离了干涉状态，双手合十，敬佩地看着天空上飞翔杀敌的挺拔身姿。 朱志军同样惊愕地看向天空，这种赶鸡赶鸭一般的杀天使战斗，他还真是头回见！ 谁带出来的部将，真特么生猛！ “这么强的吗？宁南市，卧虎藏龙之地啊！” 多亏了马驼极力举荐，否则岂不是错过此等优秀人才！ 朱志军感激地向马驼看去，结果马驼正靠在地上，双臂胡乱挥舞，嘴里念念有词：“我润到美国了，哈哈哈，我终于润到美国了，我再也不用呆在那种破地方啦！ 老铁们，又要到饭啦，来，喝，咱们一醉方休！” 第94章 行动失败，神卵孵化 天空上，谢渎不知打烂了多少人面蝇，无比轻松，甚至抽空还装了十几只到黑箱里。 秉承的就是孜孜不倦薅材料的精神。 于是朱志军和灭绝就看到怪诞的一幕： 一个青年振动漆黑双翼，左手扛着大箱子，右手持着来福枪，一会打枪，一会用箱子接人面蝇尸体。 捡尸体就捡吧，关键那家伙还有心思去挑挑拣拣！太烂的还不想要！ 瞧瞧，强大不可怕，可怕的是强大的同时还能做一些骚操作，突出一个表演效果。 本来谢渎还想装多点，但不知道黑箱空间有没有上限，总得留点空间备用，最后停下了。 “阿弥陀佛，我们是不是应该帮一下谢施主？”灭绝沉吟。 朱志军立刻阻止：“谢渎开启了领域，我们不清楚他的领域规则，别乱动。” “居然获得了领域，谢施主果然是青年才俊，善哉。” 从形势判断，谢渎确实不需要帮忙，因为人面蝇在谢渎面前根本没有还击的能力。 某一刻，剩下的人面蝇好像是被触发了某种机制，一哄而散，消失在四面八方的天空。 谢渎回到气球上，撤掉双翼和领域，马驼那厮还在一口一个“哥俩好啊”“六六六啊”“骑你马子”。 看马驼闭着眼睛划拳的动作……嘶，这货还没回来呢，是在那边喝上了吗？ 好家伙，老子在上面打生打死，你这厮在美酒佳肴！ 谢渎单手拎起马驼，左一个大逼兜，右一个大逼兜，一下一下地抽到他脸上。 啪啪的轻脆声传遍热气球四方天空。 马驼突然一个激灵，终于恢复了，一睁眼就看到一只大巴掌迎面扇来。 结结实实地挨了最后一下耳光，马驼整个人摔在地上，耳朵一直嗡嗡叫。 “我刚才是被天使攻击了？ 哎呦我的脸疼死啦！谢渎，你敢打老子！”马驼起身就要骂。 谢渎直接打断：“什么打你，是我救了你，懂吗？” “狗屁！你有这么好心？！” 灭绝双掌合十：“阿弥陀佛，谢施主所言非虚，是他救了我们三人。” 马驼愣愣地看了一眼灭绝，然后又不太相信地看向朱志军。 结果朱志军也是点点头：“是的，谢渎把我们救了。” 顺着朱志军所指的方向，马驼看到天空上的人面蝇早不见了。 只剩下一颗光秃秃的神卵。 顿时心中咯噔一下：真是谢渎啊？他一个人把人面蝇解决了？ 可是……谢渎扇我耳光干嘛？ 难道是某种因果律技能，通过打我耳光，从而对天使造成伤害？ 马驼知道朱志军和灭绝是不可能开玩笑的，所以只能是这种情况了。 天啊，果然小瞧这个谢渎了，连因果律这种能力都有！ 马驼捂着自己肿痛的脸，也不知道该不该说谢谢。 最后扭拧了半天，还是勉强挤出几个字：“谢啦，哼！” 谢渎眉毛一挑，咋回事，我扇了你几个大逼兜你还要跟我谢谢呢？ 不过是该谢！没有谢渎他们已经全栽了！ 虽然现在众人转危为安，可是天空上的神卵还在。 朱志军低头，看到手雷只剩下小半箱了，任务还能完成吗？ 总得试试！ “还有一些手雷，有多少用多少吧！马驼，干活！” “什么，还要攻击神卵？”马驼眼色闪过一丝惊慌，“等下我们又被攻击怎么办！” 朱志军声音顿冷：“这是我们的任务！而且现在神卵没有人面蝇保护，是唯一的机会！” 马驼还是不情愿：“那你怎么不喊谢渎？” “他刚刚结束战斗，需要等侵蚀消退，难道你想他被自己的天使杀掉吗？” “马施主，别拖了，时间越久，神卵越危险。” 灭绝说着，已经开始丢手雷。 于是三个人又继续攻击神卵，随着阵阵炸响，神卵表面燃起剧烈的七色火焰。 不过小半箱的手雷对巨大的神卵来说太少了，炸出来的火焰只不过覆盖了神卵不到五分之一的位置。 此时谢渎的确是在调整，但并不是在等侵蚀消退，他可是缝合了十三个活脑在翅膀上，平摊下来根本涨不了多少侵蚀。 他在给自己的来福枪换子弹。 刚刚他已经试着用舌刃卷成针筒状，去薅神卵的材料，结果神卵太坚硬，完全切不进去。 尝试了用来福枪也没有打穿神卵。 可能是死冰弹的破坏力不够强，现在他又试着在来福枪里装上水银弹。 装好子弹后，谢渎再度一飞冲天，瞬间来到神卵上方。 朱志军见状不由得感叹：“能飞确实好啊。” “谢渎又是去干嘛？”马驼惊愕。 “应该是查看情况吧！如果有危险，应该会提前通知我们。” 谢渎来到透明度最高的位置，这里隔着蛋壳可以清楚看到卵中的胎动，但依旧无法辨认是什么生物。 “越透明的地方应该越薄吧？” 伸出枪管，谢渎对准面前的蛋壳轰了一枪，巨大后坐力又让他往后面震了一下。 不过他已经适应了这股后坐力，知道怎么卸力，后震的幅度不大。 几秒钟后，谢渎面前出现神奇的一幕，被枪管轰的地方缓缓传出裂口，露出了里面的明胶状物质。 谢渎大喜，立刻挖了一管。 当他准备挖第二管时，奇怪的事情发生了。 为什么裂缝是从下面传来的，而不是从枪击的位置扩散向四方呢？ 谢渎稍稍降低位置，随后发现了恐怖的一幕。 原来，那道裂缝并不是被他的来福枪打出来的！ 是神卵中部的地带，那里，有一双肉色的大手在撕裂卵壳！ 八根手指已经撕出裂口，探进外面的天空。 在这双大手的撕裂之下，裂缝在朝着四面八方扩散。 当那只巨手触碰到现实的边界，空间本身仿佛变得脆弱不堪，如同薄冰般开始龟裂。随即，一道道光线扭曲变形，似乎整个苍穹的光线都在这一刻被重新编织。 天际那原本宁静的云朵和灿烂的太阳，在无形的作用下，剧烈扭曲、荡漾，宛如被投入沸水中的幻影，一股令人心悸的恐怖与不安充斥空间，仿佛整个世界都在这一刻陷入了不可言说的可怕。 剧烈的情绪场瞬间涌进谢渎大脑，思想出现短暂空白。 “畏惧吧。”“屈从吧。”“信仰吧。” “崩坏吧。”“扭曲吧。”…… 无数古老的呓语从意识深处狂涌而出！ 让谢渎心神剧颤！ 幸亏他处于天使激活状态，只是一秒钟不到，意识就恢复过来，同时心中如同卷起惊涛骇浪。 神卵，孵化了！ 第95章 要放弃城市? 如此遮天蔽日的恐怖气息，让谢渎产生强烈的念头，绝不能待在这里！ “天使出来了，快撤！” 声音从天空上传来，随即三人便看见谢渎的身影挥舞着羽翼极速冲向远处的地面！ “什么情况？”马驼诧异。 然而下一秒，天使气息铺天盖地席卷而来，三人顿时面色巨变！ “该死，神卵孵化了，先离开！” 朱志军直接朝着上面的气球丢出一把小刀，小刀飞过，把气球拉开一个口子。 随着热气的泄漏，热气球也开始朝着地面坠落。 虽然速度有点失控，但对三个使徒来说完全不会受伤，此刻首要目标是尽快回到地面。 神卵孵化出的天使，序列号在80到100之间。 虽然还不清楚到底是孵化出了什么天使，但这个区间里任何一种天使都不是好对付的。 不赶紧撤离，等会莫名其妙被锁进领域里就等死！ 没多久，4人先后回到了地面。 抬头一看，上面的神卵竟然也在缓缓下坠。 随着距离越来越近，众人皆是看见，似乎有什么东西正在努力地撕裂卵壳。 “怎么办，朱队，那东西孵化了！序列号少说也得是100啊，我们快跑吧！” 马驼已经急得火烧眉毛。 “该死，任务还是失败了吗！被那些人面蝇消耗太多弹药了！” 朱志军的面色无比凝重。 “那还等什么，再不跑，一会就来不及啦！” “跑，你不知道我们的任务目的是什么吗？是想方设法保护人民的安全，破卵只是一种手段！ 现在破卵任务失败了，至少也得收集情报汇报总部，跟总部一起把事情解决了！” 朱志军说的话无可反驳，马驼也只能急得原地跺脚。 似乎要是跺脚能够让他遁逃的话，他能把脚都跺断了。 灭绝倒是什么话都不说，双手合十，双目微闭，口中念念有词，应该是在念经。 谢渎表情没有太多变化，只是淡淡的看着天上越来越大的神卵。 从他脖子上的冷汗可以看出，他的身体也在紧张。 但谢渎却在缓缓的调整呼吸，试图反过来用意念压制身体的原始反应。 临时指挥所内。 李忠国紧张地看着屏幕中的画面，同时对着电话道：“诸葛博士，破卵行动失败，某种天使马上要从卵里出来了！” 电话那头传来没有情绪的女性声音：“先分析目标序列号，还是那句话，90以外，我让精英使徒过来支援。90以内，直接放弃宁南市。 你现在要做的事情，是马上部署好朝阳区周围的管控，做好疏散民众的准备。” “这个准备我早就在做了，但是真的要把宁南市放弃吗？这怎么说都是一个城市啊，总部的使徒真的解决不了吗？” “不是解决不了，而是90以内的天使，解决起来代价太大，可能比牺牲一座小城市还大！所以没有拯救的价值。 最好的办法是放弃，让那个天使留在一座死城里，也算是一种收容方式了。” 挂掉电话，李忠国只觉得浑身无力。 人类的力量在天使面前，是如此渺小！ 只能寄希望于分析结果了，希望那是序列90以外的天使！ 同一时间，朝阳区内，在谢渎4人凝重的目光中，天空上的神卵竟然停止了下坠，静静悬浮在离地面200米的高度。 “怎么……停了？” “不是都快出来了吗？” 朱志军也愣了，但马上他便面色凝重地下达指令： “咱们能不能活还不知道，都别藏着掖着了，都把自己的信息分享一下！” 马驼微微错愕，声音不悦：“我们的信息都登记了，神秘局内网上不是能看到吗？” “你们当中有几个登记的会是自己的全部信息？多数人肯定都留了一手。只是今天这种情况，如果不能活着离开，这一手留还是不留都没区别。 我知道你们都有戒备，所以我先说一下我的情况吧，不管你们自己说不说，至少你们知道了我的情况，行动的时候也有个战略上的参考。” 朱志军说到这里，谢渎目光一动，马驼的小眼睛里也隐隐闪动精光。 任务进行那么久，大家都没看到朱志军真正出手，说不好奇是不可能的。 尤其作为使徒，对这类信息更加敏锐，此时众人都竖起耳朵听朱志军的话。 “我的天使是序列号157的金属蟹，主要能力是改变金属形状，另外我还带了一管抑制毒剂，关键的时候需要我撑15分钟应该可以，当然还有一些能力和道具，是我个人使用的，对团队战术影响不大，我就不说了。” 对于这点谢渎能够理解，共享信息的最大作用就是制定战术，或者便于队员之间互相配合，与此无关的部分没有交代的必要。 “阿弥陀佛！贫尼的天使是妄天使，序列号97，可以将心中所想转化成现实，注意力越专注，影响范围越大。 但有时间限制，超过时长后妄想会重新被现实覆盖，另一个限制，自然就是侵蚀度了。 另外，贫尼身上还带着三根血香，关键时刻可以使用。” 心中所想转化成现实，连这种天使都有啊！ 不愧是序列号97！ 如果用的好，那岂不是逆天？ 怪不得灭绝总是闭口不言，表情时刻跟老僧入定似的，说不定人家在修炼定力。 谢渎突然觉得自己的惧天使在一线使徒面前也没多特别。 马驼一见这幅场景，连序列号97的都自报家门了，他区区臂天使也没必要藏着掖着。 “我的就是个臂天使，序列号192，没什么能显摆的，非要说有什么特别的话，我整合了三只臂天使！” 嗯，确实没什么可讲的。 虽然说有三只，但鸡肋再多它还是鸡肋。 最后众人将目光落到谢渎身上。 第96章 序列号88，毁灭 其实就算谢渎不说，他们也猜到了几分，毕竟有翅膀的天使就那么几个。 他们好奇无非就是好奇谢渎的翅膀为什么是黑色。 “我的是惧天使，序列号123。领域是释放恐惧和认知污染，同时也能借助恐惧情绪瞬移。 道具方面，我也带了一支抑制毒剂，另外还有一把天使来福枪，一些死冰弹。” 谢渎说完，三人的目光都变了。 尤其是马驼，一听到谢渎的天使序列号那么高，顿时后背发凉。 搞半天原来人家的天使根本就不是残忍心脏！ 自己当初怎么会有勇气去找人家的霉头！ 朱志军是又惊讶又疑惑，惊讶的是亵渎的天使序列号那么高，都进123了！怪不得人家能在天上嘎嘎乱杀！ 宁南真真的卧虎藏龙啊！ 疑惑的是他知道惧天使没有翅膀，但谢渎的翅膀是哪来的呢？ 结果谢渎一句话就堵住了大家的好奇：“翅膀的事情，你们知道我有就行，至于怎么来的，那不影响我们战术制定。” 哪知道马驼又开始抬杠，只不过他抬杠的点有些奇怪： “谢渎，你的物资是不是跟李忠国领的？为什么我申请物资的时候他什么都没给我，你却能拿这么多的东西？不解释解释？” 结果谢渎只是瞥了一眼，懒懒回答： “解释你老母！那我反问你，大家都是人，为什么东西只给我不给你呢？ 凡事多往自己身上找原因，有没有努力工作，态度认不认真，领导喜不喜欢你，别一天到晚跟个巨婴似的！” 马驼气得跳起，正要骂回去，朱志军厉声打断：“你们俩个有过节，过后再处理！发现了吗，天使气息又变强了！” 朱志军话音刚落，天上的神卵竟是猛地爆开！ 随着一股难以形容的气味铺天盖地袭来，一大坨形状像是蛋黄蛋清一样的物质从天而降。 只不过蛋黄的部分，是猩红的颜色，而蛋清的部分，则是说不上来什么奇怪的粘稠液体。 其中隐隐可以看到“蛋黄”中间有巨大的、黑色的生物轮廓。 巨大的落地声响彻，地面被砸出了一个猩红色的湖，粘稠的红色液体到处流淌。 “出来了！这回是真的！” 在四人惊骇目光的注视下，猩红粘液下面，巨大的轮廓缓缓升起，一直升到近30米的高度。 阳光正好被遮挡，逆光之下，谢渎等人皆是看到一个堪比高山的巨人剪影！ 在升起的过程中，血水一样的粘液不断的从巨大轮廓上洒落。 没多久，巨人终于露出了自己的真面目。 面部有两只无法闭合的眼球，一大一小。 背上的十只羽翼不对称地左右舒展，羽毛末端带着暗红色。 巨型生物双手始终捂耳，仿佛想要屏蔽世间的一切声音。 这还只是它的头部，至于躯干和双足，则是被像瀑布一样流淌的鲜血所覆盖，永远看不到后面的细节。 先不说这个天使的长相多么猎奇,光是巨大的体型,就给四人造成了强烈的压迫感！ “这只天使，有这么大吗？” “该死，这股气息太强了，说不定就是序列号80+的！” 捂着耳朵的巨大天使似乎发现了地面上的四只蝼蚁，顿时身体夸张的向后弯曲，配合那捂着耳朵的动作，像极了在痛苦中呐喊的人！ 下一刻，巨大到差点碰上地面的巨口张开，随着一阵身体的剧烈震颤，恐怖的叫声从天使嘴里发出！ 就在声波出现的一刻，画面中的天地剧烈摇晃、震荡。 就连谢渎脚踩的地面，都传来了一阵细微的震感。 “隐蔽！” 朱志军大喝一声，4人同时狂奔到了一栋建筑后面，紧接着，声波袭来，四周飞沙走石，遮天蔽日。 大家都下意识用天使力量保护听觉系统，但那古怪的叫声仿佛带着无法抵抗的诡异能量，依旧钻入4人的脑袋中。 三个男人同时感到强烈的压抑和恶心感，好像什么东西在强行灌进自己思想。 “这般叫声细若蚊虫，不足为惧。” 就在三人撑不下去之时，灭绝出手了。 她只是平淡的说完这句话，谢渎一下就感到周围安静许多。 好像自己瞬间被丢进隔音房，再大的声音也变成得隐隐约约。 “这声音是它的领域能力吗？光是叫一下就那么凶险，那还得了！” 想到这点， 谢渎立刻振翅高飞，对着巨大的天使身影暴掠而去，同时快速给来福枪撞上了两枚血污弹。 片刻间，谢渎就来到了巨人天使面前，保持好最远的有效距离，一枪轰出！ 火光爆闪，血污弹狠狠击中巨型天使的面庞。 这一刻，巨型天使脚下流淌的血水像是冻结了一样，陷入静止。 “领域消失了！” 结果没高兴多久，哀嚎声直冲云霄，巨人天使的脑袋竟然自动撕裂成了两半，同时，裂口一直蔓延到他的身躯，整个身体被生生撕裂。 手和脚也被未知的力量扯断落地。 “这就死了？怎么可能！” 果然，巨人天使撕裂的身体一落地，血水下面立刻又冒出了新的轮廓。 谢渎赶紧向后方拉开距离，然后才发现，这就巨人天使的身体在一直的撕裂、重组，撕裂、重组。 每一次撕裂都伴随着巨大痛苦的哀嚎！ 此时亵渎之书传来蠕动，谢渎快速打开一看： 【上阶天使—罔天使】 【序列号88】 【外观：半魂体，少有的人形天使，巨大，高度接近28米，面部有一大一小无法闭合的两只眼球，以及外观正常的人类唇部。 背生十翼，羽毛末端略显暗红色，双手捂耳，双目狰狞流血。 身躯时刻在撕裂又重组，同时双眼会伴随这个过程亮起又黯淡。】 【详细说明：“掩住双耳，便不听闻人间苦痛之声、污秽之语，也不能再聆听神音。” 失去神的指引而迷惘于人间的天使，因无法找到天国而悲凄哀鸣。 该天使对人类怀有极致的憎恨，散发强大的绝望、压抑、混乱、悲泣的情绪场，不断从类人情绪中确认自己的存在。 作为毁灭序列的天使，随着杀人数量增加，能力和形态会发生未知进化，因此尚不确定其他【能力。】 【领域：强模因污染。两千米内，人类听觉会被放大，并听见、理解罔天使的悲鸣。 此时人类会尝试对其他人进行转述，此过程会对人类精神与肉体造成重度污染，但具体后果不明，也许与罔天使的迷惘有关。】 第97章 收到信息请放弃宁南市，即刻撤离! 谢渎只是一眼就把图鉴内容全部看完，同时快速飞回到三人身边，跟罔天使拉开了距离。 “原来这样，刚才血污弹击中罔天使的时候，确实封印了它的领域。但因为它的肉体撕裂后又重组，所以领域封印失效了？” 谢渎锋利的眉毛蹙起，感到嗯异常棘手！ 朱志军见到谢渎短短时间已经跑了一个来回，还对天使发起了第1次试探性攻击，一来觉得谢渎这个青年是真的勇，二来对谢渎的飞行能力很是羡慕。 但没办法，这种东西羡慕也没用。 会整合什么天使，完全是随机事件，不是你想要什么就有什么。 “谢渎，你怎么说上就上啊，还不知道是什么领域能力呢！”马驼低声惊呼。 “领域能力是模因污染，通过它的悲鸣来传播，已经验证了，只要天使之力够强，用来保护听觉系统是不会受污染的。” 朱志军惊疑：“你哪来的情报？”同时眼底闪过一抹不易察觉的戒备，经常在一线处理事件的人，就没有不谨慎的。 面对这种质疑，谢渎永远是那套说辞：“组织给我的。” 虽然老套，但架不住他好用啊！ “组织？” 朱志军和灭绝面面相觑，大伙说的组织不就是神秘局吗，还有什么组织？ 只有马驼目光一亮：“是你背后的救赎会吗？” 谢渎没回答，但他的故作沉默反而让三人内心笃定。 “差点忘了，谢渎兄弟是外聘使徒，估计他有自己的组织！” 朱志军飞速思考。 能够给谢渎提供上阶天使的情报，这个组织到底什么来头，比神秘局还牛？ 在天使事件中，情报是极为贵重的资源，能掌握情报，甚至可以掌控整个战场的走向。 但不管怎样，既然谢渎选择跟他们并肩作战，背后的组织肯定也不坏。 于是朱志军放下心中戒备道：“我相信谢渎的情报，大家听他的，时刻用天使之力保护听觉系统！” 于是三人的天使都进入了持续性的半激活状态，以便对听觉系统形成保护。 这件事对谢渎来说完全没有难度，但对另外三人就不一样了，哪怕是半激活状态的天使，临时侵蚀度也是会缓慢上升的。 又是一道悲鸣从远处传来，罔天使好像察觉到了4名使徒的气息，开始缓慢朝着他们隐藏的建筑移动。 每迈出一步，地面上的血湖也跟着移动，同时溅起几米高的血色浪花，附近的建筑随之剧烈摇晃。 这极具压迫感的画面，普通人只怕是远远看上一眼都要双腿发软！ “朱队，这个状态我可坚持不了半个小时，现在我们到底怎么办！” 感受到恐怖的天使气息越来越近，马驼面色着急。 朱志军重新看向谢渎：“还有更多情报吗？” “罔天使，序列号88。” 此言一出，三人的身体皆是巨震。 “88的序列号？！该死！”朱志军低声惊呼。 这还是谢渎第一次见到朱志军表情中的不淡定。 能让这个从容沉稳的军人有这般反应，可见88序列号的天使在人的认知中是多么的可怕！ 马驼直接站立不稳，连忙把手扶到墙上才站稳身形。 此时此刻，临时指挥所内，李忠国正跟诸葛空溟视频通话。 “影像分析已经结束，那应该是序列号88的罔天使。 就算是在前线，我们接触到的上阶天使也很少，所以情报很有限。 综上，我的第一建议还是放弃宁南市，就这样吧！” 诸葛空溟说完，通话就挂掉了，显然在她的预想中，宁南市已经无药可治，多说半句话都是浪费时间。 会议室里，众多人员面露哀伤。 纠结了片刻，李忠国重重的把拳头砸在桌子上，哐一声，桌子上的杂物都翻了个身： “告诉朱队长情况，准备撤离！宁南市啊……最后还是没守住你啊！” 同一时间，朝阳区内。 马驼苦着脸，从兜里拿出一瓶白酒灌了一口，道：“我看，还是放弃宁南市吧，反正这种五线城市多了去了，为这个把我们4个搭进去不值得！” “你说话比放屁还轻松？合着宁南不是你家，打不过就放弃是吧？” 谢渎第一个反对，除了因为他是宁南人，还有重要的原因就是：他的实验室在这里！ 这辈子，实验室就是他的最大底牌，就算到了山穷水尽，也不能轻易说放弃！ 就在大家犹豫间，朱志军的反机响了，但是他没接，看了一眼是指挥部来电，他直接挂了。 朱志军可不傻。 如果这个电话接了，那一头的指挥部就会听到罔天使的悲鸣，搞不好直接把指挥所团灭。 李忠国反应也很快，马上想到肯定是特殊原因不能接电话，立刻换成发短信。 朱志军点开信息一看，上面写的是： 博士建议，放弃宁南市，撤离。 马驼快速的把脑袋凑了过来，一眼看完信息，拍手大叫：“我就说吧，只能放弃！看，连李忠国都发来信息了，咱们快走吧！” 朱志军没管马驼，向谢渎投去征询的目光。 从这个冷峻青年脸上看不到任何退意。 深思片刻，朱志军开口： “我是军人，接到的最高命令是解决这里的神卵事件，放弃不是选项。 而且现在还没有到山穷水尽的地步，我们就说放弃了，这次沦陷的只是宁南市，下一次就是州粤市，就是苍南市，就是京海市！ 所以，除非首长发命令叫我撤退，否则我是不会走的。” 朱志军说的，既是纪律，也是军人的操守。 没有命令，任何华夏军人都不会后退。否则你也退，他也退，华夏的长城早垮了。 “啊！” 马驼直冒冷汗，朱志军是这次小队的队长，队长要是不走，他哪能走啊？ 真走了就是临阵脱逃！ 朱志军也看出了马驼的为难，道：“这样吧，我也不强求。现在我给你们一分钟时间，想走的可以走！我保证他不会受到纪律处分。 但如果现在不走，留下来的就得服从指挥，一起行动！” 说完，朱志军陷入沉默。 没等多久，马驼一咬牙：“对不住了，朱队长，我实在不想死在这，我先走了！” 说完，马驼便逃命似的朝远处奔去。 谢渎点头，很好，世界清净了。 第98章 天使一击，岂是人类可以抗衡 “灭绝大师，你呢？”朱志军就看向灭绝。 灭绝依旧是双目微闭，双掌合十：“出家人早将生死看开，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阿弥陀佛。” 灭绝的答复可以预料，当她说出口时，众人的心又定了几分。 “那好，我来制定一下行动目标：目标就是尽可能探明罔天使的战斗情报，找出可以解决它的办法，坚守到我的上司下达撤退命令才能撤退。” “你解决过上阶天使吗？”谢渎问。 “没有，但是我知道怎么帮其他精英使徒铺路，这是多数前线使徒都会做的事情。” “明白了，就是说我们负责收集情报给精英使徒，好方便他们过后来解决罔天使。” “是的。” 大地震动从脚底传来，三人同时感觉到天使气息在逼近。 罔天使走进前方街道，血湖以碰到最近的建筑物，建筑物便从底面开始腐烂、流出红色的浓汁。 最后整栋建筑化作血水轰然崩塌，完全融入到血湖中，让血湖又增大了一些。 仅仅只是几分钟的时间，整条商业街就消失在血湖的污染中，并且血湖还在这个过程中不断扩大。 罔天使还什么都没做，仅仅只是在行走，就造成这样巨大的破坏力！ 三人从建筑物后面瞥见这一幕，不由得心底发颤。 朱志军表面平静，内心却已高高悬起，以前他也经历过上阶天使事件，但那次至少还有精英使徒在后面兜底。 “我先来试试领域！” 谢渎试图放出领域查看情况，却遭到罔天使领域的强烈排斥，没维持几秒领域就消失了。 “很好，这次是我的领域输了。”谢渎皱眉。 “领域是要依附实力的，你不可能跟上阶天使拼领域。”朱志军下令，“它来了，行动吧！谢渎机动性强，负责骚扰；我负责主攻，灭绝看情况支援！” 话音一落，三道身影同时从建筑后面窜出。 看到三人的瞬间，罔天使便张开巨口，喷出一团血色水球，对着三人砸落下来。 谢渎展开双翼，纵身一跳，就出现在高空之上。 朱志军和灭绝却没有那么强的移动力，眼看血色水球就要砸到，一声大喝从朱志军口中传出。 数栋建筑内的钢筋、各种金属构造，竟像有生命一样，化作液态的形式在朱志军面前聚拢，形成一道巨大的厚钢墙。 血水砸到钢墙之上，被完全弹开，丝毫不能对钢墙造成任何伤害。 “竟然防住了？这血水是不能污染金属吗，还是不能污染被朱志军控制的金属？” 谢渎在高空上看的一清二楚，心中惊骇。 能够硬抗上阶天使的攻击，朱志军果然不是泛泛之辈！ 目光仔细往地上看，谢渎发现湖水之中有些许钢筋冒出，随即明白了。 血湖不不是无解的，它无法污染金属，否则那些钢筋早就同化成了血水。 一击落空，罔天使迈开大步，咚咚咚地朝着朱志军走去。 看着动作缓慢，但那是体型过于巨大造成的视觉错误，实际上它的移动速度接近40公里\/小时。 几个呼吸就已经来到朱志军面前，抬脚向下方踩去！ “给我刺！” 又是一声爆喝，钢铁城墙之上，冒出一根十米粗的巨大铁枪，朝上斜着对罔天使的脑袋刺去。 此时罔天使的身体刚好有一个下倾的动作，两股力量相加之下，铁枪竟瞬间将罔天使爆了头！ 枪头从它后脑贯出，带出大片的血水和碎肉。 罔天使的身形被固定在原地，脚下湖水也停止流动。 “竟然那么强！难怪是总部特派下来的使徒！” 谢渎站立在半空中目睹全程，刚才那一次，不管角度还是速度都拿捏得十分巧妙，刚好在天使低头的瞬间贯穿脑袋！ 朱志军这战斗经验，简直强了！ 心念一动，谢渎立刻对着往天使俯冲过去，同时飞快给来福枪换上死冰弹。 咔嚓，换弹完成的一刻，他也来到罔天使的头顶上，对准下面的脑袋就狠狠轰出一枪。 “轰隆！” 谢渎身体猛然后震，同时枪管喷出火光，在罔天使脑袋上轰出一个大洞，血肉横飞。 “干得好，谢渎兄弟！” 谢渎这神来一枪可谓非常及时，朱志军又惊又喜。 死冰弹的效果大家都知道，可以瞬间打断天使的恢复。 这一枪要是奏效，罔天使的头就回不来了。 画面陷入短暂死寂。 “诸葛博士，你快看，他们三个好像控制住了罔天使！” 一名助手兴奋叫道。 诸葛空溟只是淡然扫了一眼画面：“想得真简单。” 画面回到谢渎这边，短暂沉静之后，罔天使的眼球开始脱落，进一步脑袋开始撕裂，然后全身都开始撕裂。 七零八落的组织重新坠入血湖，掀起巨大浪花，三人纷纷躲避血水，没人敢沾上半点。 可就是他们躲避血水的刹那间，巨大身影又重新从湖水中冒出，被残骸和碎片重组的身体又出现在三人面前。 罔天使依然捂着双耳，眼珠鲜血直流，嘴里无助悲鸣，状态完全没有受到影响。 “肏，又重组了！” 三人这下明白了，只要罔天使身体撕裂再重组，状态就会重启。 不管是血污弹、死冰弹、还是脑袋贯穿的伤，都不会在罔天使身上留下痕迹！ 就在三人惊愕间，血湖掀起几十米高的水浪，对着三人席卷而来。 这一次水浪的高度之高，彻底翻越过钢铁城墙，对准墙后面的两人砸下。 “小心！” 谢渎在空中爆喝一声。 可是这巨大到铺天盖地的水浪如何躲避？ “呜啊啊！” 下一秒，两人所在的地方就被血水彻底吞没，只留下一片血湖。 “死了？”谢渎难以置信。 天使所创造的血水，普通人沾上都会必死无疑，还整个淹没到血湖里，就算使徒也得送命。 四周空气充满死寂，谢渎目光呆滞。 还以为有希望坚持几回合，结果，天使只是一击就带走了两个队友？ 这真是人类能对抗的力量吗？ 第99章 救人 宁南市怎么办？ 放弃吗？ 那他的实验室又怎么办！ 没有了实验室，他还有希望迎击末日吗！ 对了，大铁钩能用吗，如果它有心脏的话，只要一击，一定可以…… 可是从刚才罔天使撕裂的画面来看，它体内只是乱七八糟的血肉，根本没有心脏这种东西！ “谢渎，发什么呆，我们还没死呢！” 忽然一道声音从背后的楼顶传来，谢渎惊喜回头，看到朱志军和灭绝完好无损站在那里。 这……什么时候逃出来的？还跑上了楼顶？ “谢施主莫要惊慌，这是贫尼的天使之力，只要贫尼在内心创造出我们逃离的画面，现实就会被改变。” 灭绝平静解释。 谢渎长出一口气，同时看到她的气色有些不佳，显然一下子让两个人移动那么远的距离，对灭绝来说也是很大消耗。 “灭绝大师，那你能直接想象罔天使死掉吗？”朱志军问。 灭绝摇头：“不光贫尼可以扭曲现实，它也可以。你所想的方法，无非是让贫尼与它直接在扭曲的层面上对抗，若是失败，贫尼必死无疑！阿弥陀佛。” 朱志军和谢渎都听懂了。 绝不能尝试这个办法，否则跟天使扳手腕肯定是灭绝先死，毫无疑问。 罔天使不知为何，突然原地左转右转，目光麻木眺望，像是在找什么东西。 随后，在三人疑惑的目光下，罔天使开始朝着南边的街道走去，不再理会三个使徒。 去干嘛了，追马驼吗？ 不对，马驼不是朝南边跑的。 没多久，罔天使渐行渐远，领域也跟着移动、远去。 朱志军的反机又响了，确定领域已经跟着罔天使走远，他接通电话。 “我是朱志军，首长好。好的……好的……请指示……收到，一定完成任务！” 挂掉电话，朱志军凝重道：“刚刚收到消息，南面有个商场有群众。罔天使应该是发现了普通人类的存在，所以选择去杀人了。” “怎么还会有群众？不是已经清场了吗？”谢渎心中顿感不妙。 根据图鉴描述，上阶天使在杀人过程中可是会进化的！ 现在罔天使就这么难对付，进化后还得了！ “现在上级的命令是救出崽克商场的民众，然后撤离。”朱志军沉声道。 “崽克商场我知道位置，我去救比较快，朱队长和灭绝大师帮忙拖住罔天使，别让它在我救完人之前出现就行。” 说完没等朱志军同意，谢渎就朝着南方的崽克商场飞掠而去！ 临时指挥部，李忠国对几个下属拍桌子：“到底怎么回事，为什么那个崽克商场还有群众！” “组长，我们真不知道啊，清理到那里的时候，崽克商场明明是关门的。我们以为是没营业，不会有人在里面。” 此时，崽克商场内，1楼大厅站着30来人。 其中一对父女愤怒朝着前面的壮汉大叫：“你们这是非法限制人身自由，是违法的！” 两个大汉摸了摸手里的铁棍，戏谑冷笑：“哪有旅游逛商场不买东西的？这才叫违法，懂吗！” 一名穿着导游制服的臃肿女子走过来道：“我们不是要限制人身自由，大家都买点东西，他们自然就开门放人啦。做生意不容易，你们要体谅一下商家嘛！” 女子正是他们的导游，张美莲。 而这崽克商场，是她的两个堂哥张霸和张猛开的。 “这家商场的价格那么贵，是外面的三倍，我们凭什么买，当我们是傻子吗！” “告诉你们，我已经报警了！警察说马上会来救我们的，你们不想违法，最好马上开门放我们走！” 二十几个游客纷纷抗议。 张美莲对着旁边高大的张猛使了使眼色，张猛立刻招呼几个兄弟，冲到站在最近几个游客面前，抡起棍子就打。 “有钱旅游，没钱买东西，我叫你贱！我叫你报警！我叫你不听话！” 一分钟后，其中三个游客被打到头破血流。 “今天你们要是不全给我买东西，一个都别想走！” 张美莲高声叫道，又在闸门上多加了一把锁。 等她转过身来时，突然发现气氛有些奇怪。 所有游客都朝着一个方向看。 张美莲眨了眨细小的眼睛，竟是看到前方的阴暗处，一个挺拔的青年缓缓朝他们走来。 新年面容冷峻，浑身散发一股冰冷的气场。 他来到张美莲面前站定，指着那群游客说：“是你们把这二十几个游客锁在这的？” 谢渎还在商场外面的时候就已经听见了他们的说话声，事情也了解了个七七八八。 好家伙，为了宁南市他在外面和天使打生打死。结果还有黑导游为了几个钱藏在这里坑害群众！ 简直是在给社会制造麻烦，给谢渎制造麻烦！ 张美莲回过神来，警惕往后退，第六感告诉她面前的青年非常危险。 见到自己的堂妹被欺负，牛高马大的张霸瞬间面目凶狠，几步走到谢渎面前叫骂：“你他妈谁啊，哪冒出来的，敢拦老子的财路！” 作势就对准谢渎脑门扬起铁棍。 谁知下一刻，一双黑洞洞的枪管直接怼到他鼻子面前。 “你再骂半句试试？” 又粗又黑的枪管让张霸愣了一秒，回过神来接着怒骂：“你他妈当我是吓……” 轰！ 谢渎毫不犹豫扣动扳机。 火光喷出，炸雷一样的巨响吓着所有人肩膀一跳。 大家只看到谢渎的身体猛的后震一下，随后张霸的脑袋完全爆裂，身体还被强大的力量冲飞，一直飞了50米，哐一声撞到商场水泥墙上，没头的尸体才嵌进墙壁，在墙上留下大片飞溅的血迹。 剩下5个拿铁棍的男子都呆住了。 张美莲发出杀猪般的恐惧尖叫。 在这持续的尖叫声中，谢渎来了个终结者单手上膛的动作，咔嚓一声就给来复枪上了子弹，对准最近的持棍男子又开一枪！ 轰！ 这一枪把男子拿棍的手臂整个轰飞，往上飞了十几米，撞到屋梁，才重新掉到地上。 谢渎继续往前走，一刻不停，单手上膛。 咔嚓！ 轰！ 第3个男子的双腿被轰飞。 继续往前走，咔嚓，轰！ 第4个男子的肚子被打开了一个洞…… 血腥的画面让整个商场的人都在尖叫。 张美莲终于回过了神，大叫着跟张猛逃命。 他们七手八脚地打开锁头，掀起闸门，不要命似的就往外面冲。 一直跑了很久，他俩发现，竟然还是在商场里！ 面前还是拿着来福枪的冷峻青年！ 见鬼了！ 两人转身就往别的方向跑，跑到气喘吁吁，停下来时发现又回到商场里了。 “怎么会这样，是不是遇到鬼了啊？”张美莲哆哆嗦嗦。 “对，你们遇到鬼了。那个门可以让你们出去，快去吧！” 谢渎给两人指了一个方向。 两人马上屁滚尿流的朝着谢渎指的“门”冲进去，剩下的一个打手见状，也跟着他们冲进“门”里。 可是所有的游客都目瞪口呆，因为他们看到的并不是门，而是一个巨大的黑色箱子。 长着一张丑陋的大嘴。 张美莲他们三人刚才是钻进这大嘴里面去了。 第100章 我谢渎，带你们弑神如何? 这三人当然是中了谢渎的认知污染，从始至终，他们都没有开门出去过。 “游客们，观光结束了，请大家离开——3分钟内，祝你们旅途愉快。” 谢渎说着，嘴角还露出诡异微笑。而3分钟，是罔天使领域到达这里的大概时间。 哐当一声，谢渎一脚把整个卷帘门踹飞，外面的阳光照了进来。 游客们先是恐惧地互相对望，然后争先恐后地向门外冲去。 他们恐惧的当然就是开枪杀人的谢渎。 但谢渎无所谓，他不在乎游客把自己当好人还是恐怖分子，只要能让他们快速撤离即可。 然而却有三个游客在经过谢渎身边时，其中一个女人突然拿着小刀对着谢渎背后刺来。 “你杀我老公，我要你陪葬！” 谢渎头都不回，反手抓住女人一扭，一丢，她就进了黑箱。 戏谑地看了一眼剩下两个游客男子，谢渎道：“你们是藏在游客当中的托儿吧，真有意思。你们的大巴车，能开吗？” 说着谢渎还把枪管在其中一个男人脸上拍了拍。 他所谓的托，当然就是混在游客当中，帮导游带节奏的假游客。 皮肤传来枪管的炙热，男人吓得眼皮直抖：“能，能开！” “很好，马上出去把外面的游客送走，离开朝阳区，要是敢慢上一秒……” 轰！ “呜啊啊啊啊！” 谢渎直接对着旁边的男人膝盖轰出一枪，后者整条左腿飞了出去，鲜血四溅，惨叫声凄厉无比。 “他将是你的榜样。” 男子恐惧地点头，根本没胆子管他的同伙，飞一样地跑向门外：“你们……跟我来，上车！” 很快车子把人送走。 商场里只剩下两个被枪打断腿的男人，一边惨叫一边对谢渎痛骂。 不一会，罔天使的领域覆盖过来，同时空气中隐隐听见凄厉悲鸣。 惨叫的两个男人声音突然静止，他们疑惑地看向悲鸣传来的方位，表情怪异。 大概过了5秒钟，其中一个男人突然捂住了双耳，双目流出血流，嘴里念念有词： “我听见了！我听见了上帝的声音！ 啊！ 我理解了，我全懂了！ 上帝……伟大，天国……美丽！ 我们都是上帝的造物，一切都是上帝的造物！ 我全懂了，我知道了一切啊啊啊啊！” 他哭嚎着，大笑着，努力用双手朝谢渎爬来，边爬边说：“朋友，让我来告诉你上帝的伟大的思想，神的语言，人类渺小，叽里呱啦，布鲁叽叽……” 话语越来越语无伦次，最后变成了一串无意义的音节。 谢渎冷漠地将枪管顶住靠近的脸：“你，没救了。” 轰！ 男人粉身碎骨。 而另一个男人同样状似癫狂，不停地对着上方空气膜拜。 “我听见了，世界多么美妙，上帝多么伟大！膜拜！信仰！嘻嘻嘻！” 疯言疯语中，男人身体自行撕裂，先是脑袋从中一分为二，面部还保持着虔诚微笑的模样，再到身体裂开，乱七八糟的内脏落地，最后一切都变成一滩血水。 看着这一幕，谢渎突然有电光击中思想。 “我知道了，我知道怎么杀罔天使了！” 反机响起，打来的是朱志军：“谢渎，我们拖不住了，天使已经到你那里，人救出来了吗？” 谢渎低头看了地上几具残破的尸体和一滩血水，回答：“基本救出来了。” “那好，根据指示，我们准备撤离。我的上级也要放弃宁南市，所以，非常抱歉。” “朱队，是要马上撤吗？” “呃……命令里没有要求马上，但血湖越来越大了，我们最好尽快。” “那就给我点时间，有兴趣吗？我……带你们弑神。” 朱志军肩膀一震：“你说什么，你是不是有主意了？” 谢渎已经飞到外面的天空，在高空上俯瞰朝阳区，同时回答：“有个大胆的计划。我先给那个博士打个电话，你有号码吗？” 通话刚结束，谢渎的反机自动响了。 陌生来电。 谢渎接通，那头传来了一个甜甜的萝莉嗓音，只是语调中冷漠到毫无情感： “不用问我电话了，我就是诸葛空溟，什么事？” “博士，你说话都这么冷淡吗？” “有事说事，别一副认识我的样子，我很忙的。” 谢渎知道，救过他的并非是这个世界的诸葛空溟，所以对这个诸葛空溟来说，他们的确是第一次交流。 “我在罔天使的领域里，你也不怕被污染？不怕我就说了。” “呵呵，叫谢渎是吗，很谨慎的性格。但是我敢给你打电话，自然就有对抗污染的办法，讲主题吧。” 既然如此谢渎也不拐弯了：“我的计划是这样，现在我带着的秽物是大铁钩，克制有心脏的天使。 但是罔天使没有心脏，所以我打算让灭绝帮它长出一个心脏，然后，我会杀了它。” 诸葛空溟的眼眸微微颤动，短暂沉默之后回答：“你说的确实有一定可行性。但不能断定灭绝用能力制造出来的心脏对罔天使是否有用。” “是吗，看来我的计划有一定失败风险。不过比起放弃一座城市，这点风险还是值得承担。” “我知道了，你需要我怎么帮你？” “罔天使的血湖非常危险，刚才我们差点被血湖杀了。 为了执行计划，我必须遏制血湖扩张的范围。朝阳区这里有一个人工湖，我想问问你，如果我把血湖引进人工湖，它还会流动吗？” “会，但是流动的能力会被减弱。但是我可以申请为你提供无人机支援，投放天使燃油弹，压制血湖从人工湖逃离。 我只有最后一批天使燃油了，如果压制不成功，你必须中止行动，立刻撤离。” “行，你等我信号吧。” 挂掉电话，谢渎又打给朱志军转述了一遍。 朱志军惊呼：“还能有这样的办法！灭绝大师，你听到了吗，能不能让天使长出心脏？” “这……给天使增加身体部位的事情，贫尼从未尝试过。 但比起直接让天使死亡这种事，这种扭曲不会形成直接的意念对抗，兴许只要贫尼意念足够强，是有可能的。” 手机里传出谢渎的声音：“你只要想象罔天使在成长过程中会发育出心脏就行。” “明白了，谢施主，贫尼可以一试！” 第101章 杀神小队，出击 朱志军大笑：“绝境逢生啊！这次行动我们就起个代号：杀神！跟上阶天使斗上一斗！” “好，马上在人工湖附近集合，把罔天使引进去！” 好在罔天使除了领域污染之外，并没有什么诡异的远程攻击手段，三人保持距离，一边攻击一边诱敌，还真让罔天使慢慢朝着人工湖的方向前进。 为了避免血湖扩大太快，三人还特地规划了一条建筑较少的路线。 一路上，损失十几栋建筑作为代价后，罔天使巨大的身躯终于踩进人工湖。 人工湖面积比它的血湖大了十倍不止，完全可以容下罔天使。 加上人工湖地势较低，血湖很自然地朝着最低处汇聚过去。 一番努力没有白费，血湖被聚集在人工湖中心。 奇异的景象出现了。 在白茫茫的人工湖中央地带，突兀有一大片红色水域，形成明显分界线。 “博士，目标已经进入人工湖，请无人机立刻支援！” 通话结束后，早已接到命令在朝阳区外准备的蜂群无人机系统即刻启动，大量无人机乌泱泱从平台弹射起飞，铺天盖地向人工湖方向飞去。 蓝天之下，每个无人机下面，都挂载着一颗天使燃油弹。 没多久，无人机就来到罔天使上方。 天空上是密集的无人机群，天空下是巍峨高大的罔天使。 罔天使的眼球环顾天空上的无人机群，再度发出悲鸣，同时身体缓缓转动，似乎要有所动作。 画面对比之下，形成强烈的视觉冲击。 “投弹！” 几秒钟后，数不清的燃油弹投掷向人工湖中的罔天使。 顿时血湖变成一片火海，罔天使也变成了巨大火人，将天空烧成耀眼的七彩色。 完成投弹的无人机纷纷撤离。 看着燃烧的血湖，谢渎惊喜：果然成功了！ 既然罔天使是半魂体，它的血湖想必也是，因此就能被天使燃油点燃！ 整个湖面散发滋滋白气，血湖甚至在烈火中翻滚沸腾，质感也变得浑浊下来，没有原来那种灵活流动的感觉。 “可以上了吧？”朱志军问。 “等。” “等什么？” “等它重组，重组完成的瞬间发起攻击，才能争取到最长的攻击窗口！” “你小子，可以啊！”朱志军目光振奋。 谢渎早就计划过了，每次罔天使重组的间隔在2分钟左右，类似2分钟刷新一次状态的设定。 只要掐住这个时间，这2分钟就是他们的攻击窗口！ 某一刻，罔天使开始撕裂了！ 火人变成无数断肢残骸落入火海之中，当它再度出来时，身上已经没有了大部分火焰，又是全新的罔天使。 之所以说是大部分，是因为在它重组的过程中，也会沾上一些火苗。 “朱队，控制！” “收到！” 朱志军爆喝一声，身上的血管瞬间鼓胀到极限，早已藏在湖底的大量金属化作三十条巨大锁链，瞬间冲出，将罔天使牢牢锁死。 “控住了，谢渎，快上！” 他提醒的瞬间，谢渎已经化作黑色流光掠过天际，来到罔天使上方。 罔天使也察觉到使徒的危险，想要采取行动，然后发现自己的身体怎么都动不了。 “灭绝，趁现在，快用能力！让罔天使长出心脏！” 灭绝双目一闭，意念空前专注。 她从未如此高强度的使用自身意念，皮肤下的血管疯狂生长，朝着她的心脏逼近。 此刻她努力在脑海中构建罔天使长出心脏的模样。 一开始图像很模糊，然后渐渐清晰。 图像上的迷雾缓缓消散，就当心脏也要清晰显现之时，强大的痛苦、压抑、混乱的情绪场竟是席卷而来！ 情绪的中心，正是灭绝！ “这只孽畜，察觉到贫尼的攻击了吗？” 其中最强大的混乱情绪疯狂钻进灭绝思想。 就在心神动荡间，差点就构建出来画面烟消云散。 灭绝猛地张开双眼，一口黑血从嘴里喷出，整个人颓靡下来。 而她皮下的血管，还在疯狂朝着心脏蠕动。 “大师！” 朱志军惊了。 谢渎同样目光惊愕。 “领域中出现了孽畜的情绪场，贫尼只怕无法抗衡！辜负了两位！” 千算万算，却忽略了最基本的点。 上阶天使，其情绪岂是人类可以抗衡！ 就是这短暂的耽误，罔天使已经扯断一根锁链，锁链被它当做武器狠狠朝着谢渎甩来。 巨大的锁链还没到，就带起恐怖风压，可见速度之快。 哐当一声，锁链重重砸下，在谢渎身上爆出冲天火花。 火花散去，谢渎全身被漆黑钢羽所保护，但其中一根羽翼的尖端，已经出现折断。 “嘶……这力量！光是靠铁链都击碎我的魂体羽翼？还是说，它的力量已经传达到锁链上了？” 谢渎不明白，但他知道眼下非常危险，罔天使已经脱离控制了！ 如此巨大的身躯，就算光用物理攻击，都能把他们三个杀上千遍！ 计划，全乱了！ 要撤退了吗？ 如果撤退，后面再也没有机会了！ 这次的重生，就算是完了！ 朱志军的反机响了，他快速接通，是诸葛空溟：“你们行动失败了，马上撤离，否则你们2个也会死。” 诸葛空溟说的你们2个也会死的意思，是谢渎很可能没救了。 大家都从图像看到谢渎被罔天使偷袭了一下，以为谢渎已经被击中，所以有了这个猜测。 “博士，谢渎还在前面，我们还得尝试！我不怕牺牲，只要能保护好华夏人民！” “朱志军队长，我不反对你牺牲，但我也不支持无意义的牺牲。 明知道毫无胜算，又不能创造后续价值，这种牺牲就是无意义的，就是送死！” “我知道……请再等我2分钟！” 直接挂了电话，朱志军把目光投向空中的谢渎。 果然，天使和人类的力量还是相差悬殊！到这一步，也许，已经是极限了！ 他在等谢渎的反应。 既然是一起行动的，就得一起撤离，绝不能冷不丁把队友卖了！ 谢渎目光冰冷如霜，大脑的运转接近极限。 思考，快思考！ 这是唯一重生的机会，绝不可以陷入死局！ 一定有破局的办法！ 快思考！ 第102章 破局，杀神! 电光火石间，巨大锁链再度狠狠抽向谢渎！ “全给我出来！” 呼啦！ 就在这一瞬间，谢渎猛然打开亵渎之书，十几个形状各异的天使凭空出现，有的拽住锁链，有的压制在罔天使身上。 同时召唤大量天使，那负担何其之大。 侵蚀度猛然暴涨，十三个活脑同时布满粗大的血管。 这个关头，暴露实力就暴露吧，管不了那么多了！ 天使的力量远超人类，在十几个天使的合力之下，硬生生把罔天使身上的锁链重新拉紧。 但也有一只人面树落到血湖，瞬间被血湖吞噬，污染成了奇形怪状的东西。 上阶天使对低阶天使的克制，不亚于秽物。谢渎在第一次摸到楚淘淘的照相机时，就感受过那种压制带来的剧痛。 短短瞬间，谢渎就“死”了三只天使。 原来，低阶天使是会被上阶天使杀死的！ 不过眼下这情况，死了到还好，就怕半死不死拼命挣扎那种，会剧烈增加侵蚀度。 “谢渎……这家伙竟然驾驭了那么多可召唤的天使？还是说用了别的什么办法？” 朱志军对谢渎的震惊再度刷新上限。虽然得知谢渎还是藏了一手，但谁没点私藏的保命手段，朱志军自己也有。 “可还是不行！这些天使都是低阶的，压制不住罔天使，会被罔天使杀光的！谢渎到底想干什么？” 就在朱志军猜想间，只听到谢渎大喊一声：“灭绝，准备行动，再给它长一次心脏！” 在朱志军和灭绝惊愕的目光下，谢渎嘴角勾起一抹微笑。 是的，他想到了！ 就在他用图鉴召唤天使保命的时候，他知道破局的办法了！ 谢渎飞快将血污弹装填，趁着罔天使攻击低阶天使的间隙，冲过去对着它的脑门就轰出一枪！ 轰！ 罔天使脑门再度炸开大洞。 雷鸣般的巨响惊醒了朱志军，他好像，明白谢渎的意思了！ 没错，用血污弹把罔天使的领域封印！ 还有1分钟罔天使会撕裂重组，在这一分钟里，罔天使是没有领域的，它就无法压制灭绝的能力！ 灭绝瞬间感觉到了情绪场随着领域消失，她的心境变得无比空明。 “可是，贫尼的侵蚀度……” 看着即将逼近心脏的血管，灭绝出声。 “我有抑制毒剂，你照谢渎说的做！” 刚刚说完，朱志军毫不犹豫拿出抑制毒剂，长长的针头一下扎进灭绝的心脏！ 这是极为珍贵的药剂，可以迅速消除临时侵蚀度，并且15分钟内不会增加临时侵蚀。这种药市价两亿不止，主要还是存量极少。 但生死关头，不是心疼药剂的时候。 拇指一推，完成注射！ 蠕动的血管迅速缩回，灭绝的精气神马上回来了。 “谢施主，贫尼这就来助你！” 拔掉针头，灭绝立刻入定。 片刻之后，罔天使的身体突然发生变化，一颗跳动的、红色的心脏猛然出现在它的胸前。 突突，突突，突突。 每跳动一次，声音如同巨鼓擂响，传遍天空。 最后10秒。 早已准备好的大铁钩被谢渎紧握，同时朝着罔天使的心口飞掠过去。 悲鸣发出，感觉到秽物的罔天使还要扭动身体躲避，被七只低阶天使在岸上齐齐拉动锁链，硬是让罔天使抬头挺胸，迎接谢渎的攻击。 “给我……死！！！” 兹拉！ 铁钩的尖端在心脏上划过笔直的细细的线。 随之，明亮的七色火焰顺着线燃烧出一条纹路。 很快，纹路由细变粗，整个心脏都被火焰剧烈燃烧！ 有些地方，火苗甚至像是乙炔喷枪一样射向天空！ 10秒结束。 罔天使这次没再撕裂。 它的巨大身体一动不动维持几秒，最后轰然倒下，溅起巨大浪花。 湖中的血水，从红色，变成暗黑色，似乎失去了某种活力。 “死……真的死了？” 诸葛空溟的工作室中，众人目瞪口呆看着屏幕，震撼到无以复加。 “不，只是假死。让指挥部那边做好收容工作吧。” 推了一下眼镜，诸葛空溟目光平静。 但眼底，却闪过了一道奇异的光彩，最后目光落向屏幕中，那屹立在天空上的青年身影。 “呜哇哇哇哇！赢啦，宁南市活下来啦！” 同一时间，临时指挥所中上百人互相拥抱，欢呼，跳跃，把衣服、帽子丢向空中。 李忠国发出长长的叹息，疲惫往背后一靠，眼睛始终没离开屏幕中谢渎的身影。 良久，四周爆发出雷鸣般的掌声。 噗嗤。 噗嗤噗嗤！ 谢渎的翅膀传来爆裂声响，活脑一个接一个爆开，一共爆裂了6个活脑。 每个活脑承受侵蚀的能力参差不齐，这6个活脑，是到极限了。 侵蚀度虽然有活脑承担，但精神上的消耗全集中在谢渎身上。 突然谢渎眼睛一黑，整个人突然从天空中坠落。 但还没落到地面，一只钢铁大手轻柔接住谢渎。 “幸不辱命，回去吧！” 两个身影缓缓沿着街道离开，其中一个是光头的尼姑，而另一个，则是背着谢渎的朱志军。 没多久，街道尽头就传来车辆的声音，众多医护人员和干警急忙冲来，从朱志军手里接过谢渎，轻轻转移到了车上 。 当谢渎醒来时，已经是三天后。 十几个特殊医疗人员对他的身体进行了仔仔细细的检查，确认没有任何问题后，才放心让谢渎出院。 神秘局宁南分局，会议室。 “以上，是总部拟订的对谢渎同志的表彰，以及奖励他的办法，过后执行即可。”一位领导结束了发言。 “但是，我们也收到了举报信，说的是李忠国李组长，擅作决定，将重要的秽物资源赠予谢渎。 这件事，一定要调查，虽然谢渎立了功，但这是两码事，你说呢，李组长？” 李忠国面色难堪：“这……这……” 就在他为难之时，门外走进一个硬朗的中年人。 “如果……把秽物送给谢渎是我的意思呢？我倒要看看，谁敢调查！” 众人目光落到硬朗中年人的身上。 宁南市神秘局分局，局长周太平！ 除了外貌硬朗之外，周太平的右臂也与普通人有些不一样，明显粗壮的多。 从右臂散发出的天使气息不难猜出，周太平也是使徒！ “周局长，您处理完前线的事情回来了！” 众人纷纷起立，目光恭敬。 第103章 瓜分材料 “周局，您授意的？” 周太平点头，面色肃穆：“我们要时刻记得初衷，为人民利益服务，为人民安全负责。 幸亏谢渎短短一个月不到处理了这么多只天使，否则宁南市要死多少无辜百姓？ 如果秽物在他手里能保护好民众，那就应该在他手里。难不成，你们想抱回家里下崽吗？” 众人默默点头，而刚才说话的那位领导同样心悦诚服，悄悄把手里的调查计划撕碎了。 坐在后面的马驼压低脑袋，完全不敢抬头。 写举报信的人，就是他。 “不过你们说的也对，部分纪律和作风问题是得整顿。我听说了某些人，思想消极，纪律散漫，甚至在前线抛弃队友独自离开，这已经与我们的初衷相违背，那个人是谁，不用我说了吧。” 所有人都提起了精神。 周太平的做事风格，老干警太了解了。 他长时间呆在前线，很少回局里来管事，可一旦管起来，就不跟你拐弯抹角，直接快刀斩乱麻。 部分人已经悄悄向马驼投去同情的目光。 马驼面色挣扎一下，实在坐不住了，猛地站起来道：“局长，我当时离开是朱队长批准的，他说过我不会受到纪律处分！” 周太平目光淡淡投向马驼。 就是这么一瞥之下，马驼瞬间感觉到一股极其恐怖的气息压制，将他的天使死死按住。 周太平，传闻中的初代使徒之一，外号太平右手。 正常使徒是使用天使越久，越接近死亡。而能活到现在的初代使徒依然不死，显然是二次、甚至多次整合了天使。 所以存活下来的初代使徒，几乎就是国家的最强战力。 一接触之下，马驼真的发现自己和人家的差距如同天堑！只是目光一瞥，就让自己的天使被压得死死的！ 周太平徐徐开口： “马驼同志，我已经跟朱志军了解过，没错，你并不是擅自离开，所以我们不会对你进行纪律处分。 但是你和神秘局的核心价值观不太相符，所以组织已经决定，将你从编制中除名。 一会去人事处那里办一下手续吧，谢谢你这段时间为神秘局发展做出的贡献，希望以后有机会再合作！” 离开神秘局，马驼失魂落魄走在街道上，灌了一口又一口白酒。 最后将空瓶子狠狠砸在地上。 “我肏你孖的神秘局！我肏你孖的宁南市！我肏你孖的谢渎！我肏你孖！” …… 军区医院大门，谢渎看到一辆银白色轿车停在路旁。 轿车旁边站着一个身高不到一米六，长着萝莉脸，穿着白大褂的女性。 此时她双手插兜，面无表情。 “博士，来接我出院的？”谢渎微笑。 他对诸葛空溟心怀感激，即使并不是这个世界的诸葛空溟。 “你又认识我？我脸上可没写名字吧。” 是啊，你脸上是没写名字。但我见过你了啊，在另一个世界。 “我可能是在内网见过你照片吧。”谢渎搪塞。 他不想解释自己被攻击的事情，有些事别人知道的越多，对自己越不利。 诸葛空溟面色狐疑，但又点头：“上车吧，边走边说。” 谢渎没问去哪里，但想必博士自有安排，便上了车。 车上还有个司机，诸葛空溟和谢渎便坐在了后排。 没多久，车子在朝阳区的人工湖前停下。 这里已经被临时围了起来，到处拉着禁止进入的警戒线，同时还有特警值守。 守卫见到车子的牌号，立即放行。 十分钟后，两人站在人工湖前。 谢渎看到湖水已经恢复正常，而且岸上，放着五个集装箱一样的东西。旁边还有很多工作人员在忙碌。 “知道他们怎么收容假死的罔天使吗？”诸葛空溟直入主题。 “怎么收容？” “将罔天使切割成五个部分，分别冷冻收容。你看到的集装箱就是死冰收容装置。” “原来这样。” “我也不拐弯抹角了，这是为数不多能让上阶天使假死的事件，此前多数都是将上阶天使击退，或者是清场全城，规划出让天使活动的区域。 事情经过我也了解了，你在这次事件中占了主要作用，所以，罔天使的处置权在你这里。” 呵！这波操作可以啊！ 谢渎目光大亮。 他在医院里的时候就开始琢磨罔天使尸体的事情，结果神秘局就让诸葛空溟来跟他交接了！ 88序列号的天使材料啊，要是跟他现在的基因库混合，会繁殖出什么样的天使？ 谢渎开始期待了。 “博士，你的意思是，我有权处置罔天使的尸体？” “你有权处理其中的三份。” 三份！也够了！罔天使体积大呀！ “其中的两份，我已经让神秘局给我了，但我需要尽量完整的尸体做研究。所以谢渎，我想向你收购剩下这三份罔天使，价格给你开5个亿。” 诸葛空溟终于说到了重点。 5个亿？ 谢渎笑了。 他足天使都卖了4亿，诸葛空溟竟然出5个亿，跟他买上阶天使！ 就离谱。 虽然只是完整尸体的五分之三，但这么压价也还是太狠。 诸葛空溟也是老人精，看到谢渎的表情，便知道他对价格非常不满意。 正想进一步商讨，结果谢渎直接回答：“可以，五个亿卖你，就当还清你的恩情了。” 这回到诸葛空溟摸不着头脑了。 什么恩情？就无人机支援的事？ 还没等她想明白，谢渎又加了一句：“但是，必须给我留半吨罔天使的身体组织。至于切哪里，你看着办，不影响你做研究就行。” 谢渎向来恩怨分明，谁的情都不想欠。 这个办法可谓一举三得，既还了那个世界的诸葛空溟的人情，自己还能挣5亿，另外也不影响自己获得罔天使的基因。 这下反倒是诸葛空溟过意不去了，解释道：“研究所收材料的报价基本都偏低，但是卖材料给研究所，对大家，对你都有好处。 你们从资源室里支取到的强力物资，都是研究所通过研究天使制造出来的，也是供你们免费使用的。 所以从长远来看，这是一个良性循环。如果每个人都只看眼前利益，那研究所就会止步不前，你们没有了这些支援，面对天使的时候只会越来越困难。” 诸葛空溟的话言简意赅，都说到重点上，谢渎一下便理解了。 原来如此啊！ 照这样的话，他还真得多跟研究所合作，让研究所多研发物资，或者有用的理论，这对自己的帮助才是巨大的。 钱什么的，现在多一亿少一亿，也无法对谢渎的末日计划造成影响。 可心里这么想，谢渎嘴上却说：“博士，大道理我们都懂，但你也得来点实际的吧？” “什么实际的？” “就比如现在你这里有没有稀有物资，可以提供给我，毕竟我是拼了命才杀了罔天使，你总不能只想着给我画饼，又不给我丁点好处吧？” 这是跟苏香学的谈判技巧：如果你的心理底线是5分，一定要加到6分，否则下次对方会把你的底线踩得更低。 “再给你一支抑制毒剂。” “五支！” “最多两支。” “四支！” “最多两支。” “三支！” “最多两支。”诸葛空溟突然面色玩味地看着谢渎，“附带的，我会帮你保密亵渎之书的事情，你考虑一下。” 谢渎的大脑顿时嗡的一下！ 第104章 开始繁殖 诸葛空溟这句话几个意思？ 她发现了亵渎之书，而且还知道亵渎之书的情报！ 谢渎目光顿时多了一丝戒备。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那就当我什么都没说吧，直到你哪天想知道亵渎之书的秘密，咱们再继续这个话题。” 亵渎之书的秘密？ 谢渎喉结缓缓蠕动。 这确实是长久以来让他困惑的问题。 亵渎之书是和实验室一起出现的，亵渎之书的秘密，必然就会牵扯到实验室的秘密。 谢渎正要询问，突然心神一振：“不对，这家伙是在套我的话！” 好你个诸葛空溟，长得这副萝莉模样，挺有迷惑性啊。 真以为我谢渎会因为长相对你放松戒备？ “呵呵，博士你到底在说什么，还是快点给我东西吧，咱们都挺忙的。” 诸葛空溟推了一下大眼镜，眼底掠过不易察觉的神色。 这谢渎，有点能耐。 没继续掰扯这个问题，两人的谈话结束。 随后谢渎从诸葛空溟这里拿了两支抑制毒剂。 这个过程诸葛空溟毫不遮掩，直接打开保险箱，从里面拿出两个盒子，每个盒子里都是一支抑制毒剂。 谢渎这下明白了，难怪诸葛空溟一直说最多两支，原来真就只有两支。 什么样的人你难占到便宜？ 就是这种，实际是什么就说什么的人。 过后，谢渎又去了一趟神秘局，接受领导们的表彰，同事们的敬仰，当然这些都不是主要的，主要的是两千万奖金。 虽然谢渎现在不差两千万，但差不差是我的事，奖金你必须给。 好吧，借口，其实谢渎就是爱搞钱！ 回到家，诸葛空溟已经亲自把材料送来了。 “材料给你了，你要怎么安置？我得提醒你，普通人是不能碰天使尸体的。” “我知道，我会安置好的，劳烦你跑一趟了。” 送走诸葛空溟，目睹全程的苏香面色警惕。 这种警惕源自一种女人的本能。 “那个博士，我看着就很不舒服，谢渎，你可要小心点，别被她的外表骗了。”苏香低声嘟囔。 “怎么让你不舒服了？”谢渎反问。 苏香思考了一下用词，才小心地说：“我总觉得，她的年龄比相貌大很多。” “可能做过微整吧，或者保养得好。” “不是！”苏香跺脚，“是那种活了几百年的妖怪藏在人皮里面的感觉！” 嗯？ 经过苏香这么一提醒，谢渎终于明白诸葛空溟身上透露出的怪异是怎么回事了。 似乎，真的挺贴切的。 “像一个活了几百年的妖怪，藏在人体内吗？会有这样的人？” “谢渎，你叫我买的纸质小说，各大文学名着，我都买好了，你最近要看书吗？”苏香打断谢渎的思考。 “不是。帮我搬到材料室。” 四个忏悔者帮忙把一堆书和罔天使的材料箱搬到材料室，然后开始主动分工打扫卫生。 他们看不出任何不情愿，相反，还无比积极，似乎看到了生命的光。 谢渎对四个忏悔者非常满意，跟苏香一聊才知道，这几天他们都在主动帮苏香做事。 搬货，整理货物，搞卫生等等。 谢渎拿着大堆的书，来到其中一个材料罐面前，看了一下里面的楚冉冉。 见到谢渎，那肉沟里面的眼睛亮了起来，伸出一只少女的手臂，在玻璃面前写字。 “你……来了。” 还是歪歪扭扭的字体，但还是可以辨认。 谢渎把十几本书放到材料罐里： “冉冉，我记得大学的时候你经常去图书馆，这些书是给你看的，可以消磨时间。看完了，再跟苏香说，她给你换新的。” “谢。” 楚冉冉又写出一个字，伸手翻开了最上面的一本书： 《活着》余华 她把书拿到面前，十几只眼睛开始专注地阅读起来。 看着她专心的样子，谢渎仿佛回到了大学图书馆。那时候的他和楚冉冉一样，稚气未脱，对书籍充满好奇，对未来充满向往。 “我会找到神迹的，楚冉冉，等着。” 心中说出这句话，谢渎没打扰她，悄然离开，进入实验室。 终于要开始他最喜欢的繁殖天使环节了。 一想到两个新材料，谢渎便觉得无比充实。 材料罐里被放进两个新材料，一个是神卵的明胶物质，一个是罔天使的身体组织。 如果把这两个基因结合在一起，会生出什么上阶天使？ 结果一看系统显示，他愣了。 “请勿使用同源材料。” 擦嘞，搞忘了，罔天使是这个神卵生的呀。 没事，尝试别的组合吧。 预览之后，好家伙，谢渎看到了一大堆的模型，多达几十种。 “180+的序列基因，和80+的序列基因混合，到底会生出什么强度的天使呢？” 确实令人好奇，一个是低阶天使，一个是上阶天使，这么巨大的阶层差距，会诞生怎样的造物？ 谢渎思考间，已经选择了其中一个模型开始繁殖。 很快，繁殖结束了，图鉴更新： 【低阶恶天使—双生子】 【序列号137】 【外观：看着像是缠绕在一起的两个人形生物，一个黑色，一个白色。】 【详细说明：魂体。无论用何种手段都无法将这两个人形生物分开。 经检测，其内部没有任何构造，只是空心。 常在黄昏或是黎明出现，在半空中进行奇异舞蹈。 注意到该天使的人类会遭到类型不同的攻击。 先注意到白色人形生物，则会死于快乐的幻觉中。 先注意到黑色人形生物，则会经历地狱般的痛苦，最后死去。】 “嗯，挺有意思的，先存起来吧。” 看着玻璃墙内，疯狂扭动纠缠的黑白人影，谢渎点击保存。 下一组。 第105章 多基因繁殖的规律是什么? 谢渎又选了其中一个模型，点击开始繁殖。 15分钟后图鉴又更新了。 【物天使——怪异板砖】 【序列号178】 【外观：不管怎么看都只是一块板砖，不管是形状、大小、重量、材质，都只是一块板砖。】 【该天使最早被注意到是在农村的红砖房。当房子被建起来之后，小概率有一块砖头比其他的砖头突出两厘米。 一开始，人们以为只是建筑工人的失误，直到这个现象被越来越多的人发现。 除了影响墙体平整之外，尚不明白该天使还有何危害。 此外，一旦该砖头的结构被破坏，便会恢复成普通砖头，不会具备任何特殊性质。】 隔着玻璃看着装置里面的一块红色板砖，谢渎有些摸不着头脑。 为什么170+的序列号里会有这种意义不明的物天使，难不成是来兼职的吗？ 他把板砖取了出来，稍微一用力，哗啦一声，它碎了…… “这他妈……不就是一块砖头吗？” 但是谢渎突然有了好奇心，如果造一堆这样的砖头，把它砌成房子，会是什么效果？ 于是谢渎重复刚才的繁殖过程，他又有了一块板砖。 当他再准备繁殖第二块的时候，系统提示了：该物天使数量已达到持有上限。 于是谢渎有了新发现：原来物天使是有持有上限的。 想到这里，他把刚繁殖出来的砖头也砸了。 结果系统又传来了提示音：“任务已完成，成功繁殖出序列号170+的天使。” “奖励1000万。” “解锁混沌实验室的三级扩建功能，请自行在面板中确认。” “新任务：繁殖出序列号160+的天使。” 看完提示，谢渎来到面板前研究了一下，果然发现扩建功能里面出现了三级扩建指令。 这次的扩建费更加昂贵，扩建实验室要2000万，扩建仓库和材料室各要1000万。 “现在还不急着扩建，先繁殖完再说。” “可是为什么我用这么高序列号的材料，繁殖出来的天使序列号却这么低呢，系统到底是如何计算材料跟繁殖结果之间的关系的？” 谢渎没有马上繁殖下一组，而是开始了思考。 如果能够弄清楚材料等级跟结果等级之间的关系，说不定以后可以少走很多弯路。 “如果我把80跟180相加，得到的和再除以2，最后的结果是130。” 嗯？好像有发现。 刚才繁殖出的第1个天使双生子，不就是130+的序列号吗？ “难道说，两种材料的均值，大概就是繁殖结果的上限。比如这一次均值是130，那么最好的繁殖结果，就会落在130+的范围。” 很有可能，谢渎先把这个猜想记了下来，然后继续繁殖。 不久，新的繁殖结果出现了。 【 低阶恶天使——欲望之花】 【序列号165】 【外观：外形类似向日葵，花冠部分是有数枚眼睛的大王花，花冠永远垂直朝向天空。茎干部分为多节骨头，根和叶子比正常的向日葵更粗大。 【详细描述：该天使经常出现在向日葵地中，它伪装成向日葵的样子，会像真正的向日葵一样吸取水分、养料，并生长。 会释放带有淡淡血腥味的花香，闻到花香的人，随着闻花香的时间越长，心中的黑暗面欲望会被逐渐放大，最后会失去所有理智对周围人发起攻击。 失去所有理智的人概率会变为邪念。 经证实，花香也会吸引附近的天使。】 “还是一个序列号偏低的天使，不过能够补充图鉴也挺好。” 谢渎选择保存，欲望之花就被装置自动送进贮存罐中。 “任务完成，成功繁殖出序列号160+的天使。” “奖励3000万。” “和混沌装置的连接等级达到10级，解锁1级秽物探测功能，当你附近50公里内出现未拥有的秽物时，将会收到提示。” “卧槽！还有探测秽物的功能！” 谢渎振奋不已，这几次天使事件让他深刻的感受到了秽物的重要性。 但大铁钩的缺陷很明显，就是只能克制拥有心脏的天使，对于其它天使是没有作用的。 可问题就在于天使的造型奇诡怪异，根本就没几个天使有心脏！ 因此潜意识中谢渎也十分渴望能够拥有更多种类的秽物，好应对不同的状况。 结果这次系统就给他送上了大礼！ “系统任务诚不欺我！哈哈哈！” “新任务：请繁殖出序列号150+的天使。” 非常好，任务又来了，果然还是繁殖天使！ 如果谢渎前面的猜想没有错的话，利用罔天使的这份材料，他可以把170-130序列的繁殖任务全做了！ 谢渎算是明确了罔天使的价值，就是帮他刷系统任务！ 于是谢渎又开始了繁殖，在繁殖出了两个160+的天使之后，150+序列号的天使出现了。 【低阶恶天使——天使雕像】 【序列号157】 【外观：这种天使看起来只是石雕，外形可能是人形、动物、甚至植物，完全取决于它处于何种环境。】 【详细说明： 经检测，它的构成主要是花岗岩或者大理石，有时候是石灰石。 当它的外观完整时，可以从岩石中检测出三螺旋dna，可一旦遭到破坏，就再也无法从剩下的碎片中找到任何神性基因。 当无人注意到它时，它会在场地任意位置随机出现，此行为每隔一段时间就会重复一次。 天使雕像有幻境能力，能够将目标迷惑，使其无法离开百米范围。 研究发现该天使身旁经常会有人类的尸体，并且这些尸体是饥饿至死，极有可能是 生前被雕像一直控制在幻境中无法离开。】 注视着混沌装置里面比例完美的人形石雕，配合图鉴上的说明，谢渎怎么看就怎么厌恶。 天知道这种天使在野外饿死了多少人类？ 而且这种死亡过程，必定是痛苦和折磨的，谢渎对天使的厌恶感再度提升了。 “任务完成，成功繁殖出序列号150+的天使。” “奖励3000万元。” “与混沌装置的连接等级达到11级，解锁2级秽物探测功能，探测半径提升至100公里。” 来了！ 而且这次，秽物探测半径还提升了！ 第106章 系统诚不欺我 太好了，这样一来，直接化身人形秽物雷达！ 要是真能够收集到几个不同的秽物，天使什么的还不随便应对？ 感谢罔天使的馈赠，感谢系统的馈赠！ “如果继续完成任务，探测范围会继续增加吗？” 谢渎心中又有想法，毕竟100公里的半径对于这个地球来说还是太渺小，如果系统真的有意在这方面辅助他，提供的扫描能力应该不止于此！ 谢渎已经迫不及待，继续开始繁殖实验。 “求出个140！” 结果又繁殖出了羽落目天使、节制之花等几个170-150的天使， 看着罔天使的材料越来越少，谢渎的心高高吊起。 谢天谢地，当最后一块组织繁殖掉之后，140终于来了。 【异常天使——怪诞梦核】 【序列号149】 【外观：该天使仅能在梦中被看见，不同的受害者看到的形象大不相同。 有时候是高大松树上笔直长着一双惨白的巨大人腿，有时候是白色的人驮着老旧电视，在楼梯间快速爬行。 但总的来说，通常是受害者所熟悉的某件事物和人体部位无序拼接而成。】 【详细说明： 当该天使在梦中出现时，梦中的环境通常会变得混乱而无序。 但受害者并不会察觉到这种混乱，相反，他们坚称自己看到的都是熟悉的场景，以及熟悉的人，且会在梦中尝试继续与“熟悉的人”保持互动。 观梦仪器曾经记录到，一个梦见自己正在拿着斧头砍树的男子在砍树过程中斧头变成断臂，但他依旧坚定认为自己拿的就是斧头，继续砍树动作。 长期被怪诞梦核入侵梦境的受害者，其居住环境会逐渐变得混乱和怪诞，梦中的怪异景象逐渐入侵现实，但本人不会有任何察觉，这通常会对社会造成极大损害。】 看完图鉴说明，谢渎在看向装置内部，还真就看到了一个怪诞的东西。 那是漂浮在半空中的一台老旧黑白电视，屏幕不是玻璃，而是一片漆黑。漆黑中有一双白色的瞳孔，还有一张微笑的大嘴。 “这就是怪诞梦核的本体吗？还是说，只有在我的眼里是这个样子？” 谢渎再凑近一看，发现这台老旧的黑白电视，竟然就是他小时候在六婆家看到的那一台。 连掉漆的位置都一模一样。 而那个微笑的大嘴，其中镶了一颗银牙，谢渎印象很深刻，那就是六婆的嘴。 “呵呵，已经开始入侵我思想了？主人在此也敢造次？” 谢渎点击保存，这个怪胎就被机械臂送走了，毫无挣扎之力。 “任务完成，与混沌系统的连接等级达到12级，秽物探测半径增加到150公里。” “奖励4,000万元。” “新任务，繁殖出130+序列号的天使。” “任务完成，与混沌系统的连接等级达到13级，秽物探测半径达到200公里。” “奖励5,000万元。” “解锁四级扩建功能。” “解锁序列号预览功能，现在你可以从模型中提前确认序列号。” “解锁移动手术台功能，你可以随时召唤手术台出现在你周围10米内，进行部分简单手术。位于天使领域内时无法召唤。” 什么情况？ 怎么后面这个任务一弹出来就直接完成了？ 还一下子解锁了这么多奖励。 短暂瞬间，谢渎以为卡bug了。想了想，好像前面繁殖的第1个天使就是130+序列号的。 原来只要繁殖过就行，不一定要在任务发布之后再繁殖，系统还挺靠谱的。 “新任务，拥有第2件秽物。” “可选任务：收集到序列号为160，150，140，130，共4种天使的基因，进行繁殖实验。” 系统新任务发布了，意外的是，这次主任务竟然不是繁殖某某序列号的天使，而是收集秽物。 同时又给出了新的配方繁殖任务。 谢渎无比确信，凡是配方繁殖，得到的好处一定非常巨大。 很有可能就是传说中的4天使之一！ 怎么着，这个任务也得做，必须做。而且要做起来应该不难，他一下子多了这么多的新基因，排除一些循环的结果，应该还可以预览出一些新模型。 想到黑箱里还有一堆人面蝇尸体，谢渎一股脑的都丢到材料室。 然后直接操作屏幕预览。 又有一堆新模型等着解锁，不过这次不一样，是可以看到序列号的。 浏览了一下，有个160的正好可以繁殖，不过当他点击繁殖的时候，系统提示营养液不够了。 好吧，反正也在实验室泡了大半天了，先暂停吧，晚点让苏香帮自己买几百头猪。 当然谢渎还有另一个选择，就是把人面蝇丢十几个进去喂营养液。 但这就太奢侈了，天使尸体用来做基因库，或者用来卖掉，哪样不比喂营养液强。 “渎哥，我是楚江山，你的安全屋做好了，有没有空来验收一下？” 楚江山这时候打来了电话。 谢渎这才想起，转眼间都过了一个月了。 距离记忆中的末日还有两个月！ 好在是安全屋这个目标已经落实了，谢渎心底的石头落下一半，剩下的主要任务就是增强实力，顺便多收集一些关于末日的线索。 “行，我就在附近，马上到。” 谢渎挂掉电话，离开实验室。 他确实在附近，回到地面就到了。 来到自己家面前，楚江山带着他的工人正在检查安全屋的情况。 这安全屋从外面看上去就是一个普通的两层小楼房，表面还贴了洋砖，看着挺漂亮。 要是不把外面贴的砖给拆下来，别人根本就不知道这是一座坚不可摧的安全屋！ 这当然是谢渎想到的，建这么一座特别的房子，自然得伪装一下。 接着谢渎就在楚江山的陪同下开始验收，其实楚江山做得很用心，基本没什么问题，里面的设施该有的都有，墙体也做得很美观。 如果不是某些地方露出一部分黑漆漆的特殊合金，谁又能想到，这竟然是由合金钢材和水银打造成的末日安全屋！ “楚老板，工程做的不错，我没问题了。” 听到谢渎表态，楚江山悬着的心可算是落了地，这个月他最担心的就是安全屋项目，生怕到时候有哪里让谢渎不满意，所以三天两头自己都会亲自跑一趟。 “对了，渎哥。旧城区这片地我已经买下了，你那条街我也帮你清场了，需不需要我帮你代办一下，帮你把那条街给买了？” 楚江山问道。 第107章 买地皮，干一票大的 “那你帮我看一下，大概要多少钱？” “这一带不值钱，说是旧城区，其实就是农村发展起来后的遗留地区。你这条街全包下是2亿左右。 除了宅基地之外，还有道路面积、公共设施之类的也算进去了。” 谢渎感到诧异，楚江山把这些都谈好了？ 2亿倒也不贵，还没有他建安全屋来的多，后面谢渎不想在这方面上多费心思，直接拿了2亿5给楚江山，然后交代苏香帮忙跟楚江山对接后面的事情。 “嘶，这女孩质量挺高啊。唉，怪不得谢渎没看上冉冉，人家身边哪里缺美女？” 楚江山看到苏香的第一眼，心中就暗暗感慨。 “苏香，回头你帮我把东西搬回来吧。你那里也不用住了，顺便一起住过来吧。” 谢渎这么对苏香一说，苏香那是心花怒放，感觉自己离爱情又近了一步！ 打量一下谢渎的新房子,无论是外观，还是室内装修都特别有格调，赏心悦目。 能不好看吗，楚江山可是请了自己手下最优秀的设计师打造的。 但也没有额外让谢渎出钱，毕竟几亿的项目，指甲缝流点油，都足够把这房子装修的漂漂亮亮了。 退一步讲，就算没有油水，楚江山倒贴都得把谢渎的房子给装修好。 “渎哥，你看安全屋这事情还让你满意吗？” 苏香去联系搬家公司，楚江山犹豫半天，才开口说了句不痛不痒的话。 谢渎看得出楚江山大概是有事相求：“楚老板，这段时间你确实费心了，事情我都看在眼里，有什么可以直说。” “其实也没什么大事，就是……我可以看看冉冉吗？我跟她妈都挺想她的，想知道她过得怎么样了。” 闻言，谢渎沉默。 “啊，要是不方便的话，那就算了，只要知道冉冉还好，我就知足了。” 谢渎深深看了一眼面前这个男人，身处富豪圈的人物，此时脸上却只有憔悴和卑微的渴求。 “跟我来吧。” 沉默后，谢渎平静走出房门，楚江山面露惊喜，立刻跟上。 穿过一道漆黑的长廊，楚江山一路忐忑，不知道这深邃的黑暗会通往何方，最后跟着谢渎来到一片开阔的黑暗之中。 前方的黑暗，落下一米灯光。 灯光下方是一个圆柱形的玻璃容器，不知道玻璃是什么物质做的，但明显给楚江山一种不一样的质感。 玻璃容器中，一大坨类似脑组织一样的肉体缓缓蠕动，时不时的用纤细的手，翻阅面前的书籍。 楚江山呆愣片刻，然后颤抖着，缓缓地，走到这坨白肉面前，双腿跪下，伸手抚摸身前的玻璃。 “冉冉……我的女儿……爸爸，爸爸来看你了。” 楚江山泣不成声。 楚冉冉转了过来，一直看着楚江山，良久，用手指写下扭曲的几个字：“爸，别，伤。我，好。” “那就好，那就好。爸爸妈妈不会放弃你的，你一定要乖乖地在这里，听谢渎的话……” 楚江山哽咽道。 等情绪平静之后，楚江山才缓缓起身，背对楚冉冉抹了几把眼泪。 “渎哥，冉冉……真的还有救吗？”楚江山看着谢渎，眼中满是哀求。 谢渎语气平静：“我早说过，作为人类而言，她早已死了，唯一留下来的，只不过是一份意识。 我们现在也只是寄希望于缥缈的神迹。 所以丑话说在前，如果到时候救不了她，可不要怪到我的头上。” 谢渎就是提前给楚江山打预防针，楚冉冉他是会救，但不代表他会承担救人失败的责任。 他可不希望，到时候费心费力救不了楚冉冉就算了，别人还怨恨到他的头上。 “我知道，渎哥。就算到时候处冉冉救不回来，我也绝不会怪你，相反，我楚江山一辈子欠你这份恩情！” 说完，楚江山突然重重在地上磕了个头，发出沉闷巨响。 后面的楚冉冉把这一幕看在眼里，十几只眼睛流露着复杂的悲伤。 谢渎没有表态。 也许楚江山会铭记他的恩情，但是，如果末日真的无法避免，他真的还会铭记所谓的各种恩情吗？ 末日之下，人性难料！ 这也是谢渎不想在末日欠任何人情的原因，真到了那天，为了生存，任何人情世故都别想成为自己的绊脚石。 “走吧，你不能在这待太久。” 说出这句话，谢渎转身离开，楚江山起身跟上。 奇怪的是，回去的路楚江山感觉比来时少了不少时间。 原因很简单，谢渎改变了楚江山的认知，刚才看到的黑色走廊根本不存在，是谢渎为了隐蔽自己的材料室对楚江山使用了轻微的认知改变。 但时间不能太长，否则永久的认知障碍一旦形成，楚江山就变不回正常人了。 “渎哥，你上次交代我买材料的事情，有人联系了。 你交代过我，不让我去跟卖家见面，所以我留了他的联系地址。 这是卖家有的天使材料，你看一下是你要的不？” 楚江山给谢渎递来一个笔记本，谢渎先看了一下笔记本上的材料，有三样，其中两样谢渎已经有了，还有一个是179的肉蝶。 这个天使他没预览出来，图鉴也没收录，说不定以后就是某种天使的繁殖材料，得搞到手。 “卖家开多少钱？” “他好像说只有半根翅膀，具体价格到时面谈。” 一眼记下了上面的地址，谢渎感觉有点熟悉：开心酒吧。 这不是之前宋乾找卖家的时候提到的酒吧吗？ 谢渎总觉得有些不太对劲。 如果上次被觊觎秽物的事情真的和开心酒吧有关，他也不介意顺手端了。 但他不可能去问宋乾，已经退出使徒圈的人，在家好好安生过日子就行，绝不可能又把他牵扯进来。 “你知道开心酒吧吗？” “还真不知道，我之前也找人查过，但宁南市登记的场所里没有开心酒吧。” 连楚江山都不知道的酒吧吗？ 果然有猫腻。 送走楚江山，谢渎直接打电话给黄依依，黄依依听到谢渎的声音，格外高兴：“谢警官，有事情吩咐吗？” “有没有空，帮我查一下一个叫开心酒吧的地方。” “稍等，这就帮你查……查到了，这是一家民间使徒经营的酒吧，是不对普通人开放的。” “好的，谢谢了。” 挂了电话，谢渎目光微沉，怎么那么巧，刚好就是使徒经营的酒吧，还是让宋乾栽跟头的酒吧？要说事情跟酒吧没关系，他把自己名字倒着写。 行吧，反正地址都有，去看看再说。 第108章 规矩是吧，我谢渎最喜欢讲规矩 这酒吧说来挺奇怪，因为楚江山在后面用括号注明，营业时间仅在每周一凌晨1点到5点，每周二的早上7点到12点，每周三的28点到31点。 如果前面两个时间只能说酒吧营业方式特别，那第3个时间就让人琢磨不透了。 什么叫28点到31点？哪个星球的计时法？ 还没出发，就已经感觉到处处的怪异。 看了看时间，今天是周日，那开心酒吧应该是今晚凌晨1点，也就是周一的凌晨1点开始营业。 等差不多到了时间，谢渎骑上天使战车，呼啸而去。 定位上显示开心酒吧在接近城郊的地带，跟谢渎居住的地方相距甚远，一个在最南，一个在最北，中间还隔着邕江。 不过有天使战车这样给力的交通工具在，这点距离完全不是问题。 轰隆隆的炸街巨响呼啸而过，眨眼间谢渎已经超过了几辆超跑。 表面上看是谢渎在握车把，其实就是天使战车在自动驾驶。 因为天使战车的领域属于平面位移的能力，所以可以规划直线距离，过不去的地方直接瞬移，用完瞬移，在墙面上骑行也可以。 甚至是水面都能给你骑过去。 虽说谢渎也可以飞，但非必要，绝不用天使。 大概20分钟后，谢渎来到一栋没有装修外部的水泥房前，奇怪的是谢渎并没有下达停车的意念，天使战车竟然自己就停了。 感觉像是被某种力量强制停下。 “这就是酒吧？” 下车，看着眼前这灰不溜秋、黑灯瞎火的房子，谢渎不禁怀疑自己来错了地方。 可当他注视几秒之后，眼前的房子出现了变化。 水泥外壳变成了豪华的装饰，各种散发着糜烂气息的灯光闪烁不停。 一块巨大招牌横在上方： 开心酒吧。 “有意思，是认知污染吗？不对，完全没有察觉到认知污染。 那么就是能够制造轻微幻象的领域？” 原来如此。 怪不得天使战车被强制停车了，战车是无法在其他天使的领域中骑行的。 难怪普通人不知道开心酒吧的存在，毕竟只有使徒能够抵挡这种轻微的幻象攻击，当攻击失效之后，酒吧的真面目才会呈现。 想必神秘局也是这样的原理，通过轻微的幻象攻击，隐藏真正的名字。 “能让宋乾翻车的酒吧，果然有点门道。” 嘴角冷笑，谢渎走进酒吧，眼前的景象让他不由得微微挑眉。 酒吧内部装潢豪华，灯光迷离，与刚才看到的水泥房形成鲜明对比。 这里充斥着各种奇特的气味，有的香甜诱人，有的则带着些许古怪。 但跟正经酒吧不一样的是，这里并没有震耳欲聋的音乐声，只有一些隐隐约约用来烘托气氛的背景曲，众人就只是喝酒聊天。 酒吧的各个角落里，客人们三五成群围坐在一起，低声交谈，目光不时扫过新进来的谢渎，但很快又回到了自己的谈话中。 其中某个客人头上长着奇怪的犄角，还有些客人外形上有点外星特色，显然并非寻常的酒吧客人。 相同之处是客人们个个喝得兴高采烈，有些还把手伸进女伴的衣服里肆意蹂躏，还有些顺手就把路过的女服务员的裙子撕了，露出大片雪白，画面香艳。 至于被欺负的服务员，完全看不出生气的样子，脸上依旧微笑。 只不过在微笑之中，隐藏着屈辱和无奈。 “果然都是使徒吗，外面天使天天在杀人，他们倒躲在这种地方喝酒作乐，真叫人羡慕啊！呵呵。” 谢渎找了个角落坐下，目光在酒吧内扫视一圈这些饮酒作乐的使徒，简直像苟活在阴沟里度日的蠕虫。 一位穿着黑色紧身衣的女子走了过来，步伐优雅，坐在谢渎的对面，微笑道：“这小哥好帅呀，之前怎么没见过你？哪位哥哥介绍来的呀？” 略微打量了一下女人，身上没有使徒气息，极有可能是普通的酒吧人员。 想来也正常，也只有普通人才甘愿卑躬屈膝的在这里为使徒提供服务了。 做了二十几年社畜，谢渎上辈子没逛过几次夜场，对夜场的洋酒和美女也没兴趣，直接开门见山的问： “你们这里有没有一个叫神父的客人？” 神父，是楚江山在论坛上联系到的卖家id。 女子眼底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警惕，又悄悄打量了谢渎两眼，掩饰了一下异样，继续笑道： “帅哥，哪有进来就找人的呀？规矩可不是这样的。” 女子语言婉转，目光透着精明，虽然是普通人，但应该也是这个酒吧的管理层。 “我是来找人谈生意的，他留了这个地址给我，这都不行吗？” 女子摇头：“对不起啊帅哥，我们只为客人提供酒水，至于你来找什么人，要谈什么生意，这不是开心酒吧负责的。 而且今天是董老板的场子，你不懂这里的规矩，最好还是不要一来就找人，要不你点瓶酒，喝一会儿，先认识几个朋友再说？” 见对方一口一个规矩，谢渎最喜欢讲规矩了，点点头：“那你给我说说吧，这的规矩是什么？” 女子顿时眉开眼笑：“酒吧的规矩还能是什么，来这当然就是要喝酒啊。 还有一条规矩就是，在谁的场子，就得卖谁一份薄面，到哪里都是这个理，对不？” “行吧，这里最贵的酒是什么？” 女子双目大亮：“法国限量款人头马，来一瓶？” “不，我讨厌外国酒，给我来限量款的飞天茅台。” “帅哥，你第一次逛酒吧吗，我们这里没有茅台。” “哦，那没事，我自己有。” 在女子目瞪口呆的注视下，这俊朗青年“咚”的一声，变戏法式的把一瓶飞天茅台放在桌子上。 “我一边喝酒一边等我朋友，你不用招呼我了，忙你的去吧。” 呵呵，喝这酒吧的酒水是万万不可能的。 “这……” 看着谢渎已经自己开喝，女子彻底无语了，但想到对方可能是使徒，她一个普通人惹不起，便强笑着走开。 真是活久见，哪有自己带酒进酒吧的道理。 她对付不了，只能去找能对付的人。 此时，在酒吧二楼一个昏暗的包间内，马驼正和一个富态的男人低声交谈，同时眼睛隐晦地瞥向谢渎的方向。 “马驼老弟，你的情报是真的，下面那个喝茅台的愣头青有秽物？” 董老板目光中同时出现惊愕和贪婪。 “呵，我会拿价值1亿的情报跟你开玩笑？不过谢渎可不是寻常使徒，你要是人手不够，最好别动他，否则到时候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马驼道。 他不知道谢渎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今天约了董老板在这里交易秽物情报，刚刚收了一个亿，准备带着卖情报的钱从此远走高飞。 结果就看到谢渎进来酒吧，马驼差点以为是谢渎盯上自己了，吓得大腿直哆嗦。 救赎会情报网这么猛吗，卖情报的事也只是他几个小时前临时想到，结果后脚就被发现了？ 可接下来看到谢渎在慢悠悠喝茅台酒，心中又安慰自己：这也许是巧合，谢渎并不是冲着他来的。 即使这样，马驼也不想在这里久留,只想带着钱快点开溜,从此离宁南市远远的。 第109章 对不起，我马驼不跟洒屄玩 “呵呵，就那货色，也在我们面前自称不寻常？一看他啥规矩都不懂，明显就是个新人使徒！” 董大富旁边一个稍微年轻，目光阴狠的男子出声道，手里把玩着一把汞合金匕首，匕首每转动一下，都反射出寒光。 闻言董大富抚掌轻笑：“阿冷啊，我就喜欢你这股狠劲！” “不是，董老板，话我说了，没有人手你不要去惹他，我可不想把自己给搭进去了！” 马驼心中暗暗叫苦。 他工作没了，来这趟是为了捞一票，从此退休，可不是来陪董老板送死的。 就算要动手，也等自己溜了再说！ “我们两个在，还叫没人手？”叫阿冷的阴狠男子不以为意，“马警官，处理天使，也许你比我们专业。但要是使徒之间争斗，那还得看谁的手段狠，谁杀过的人多！ 天使终究是没智力的畜牲，人，可比天使麻烦多了。” “那个，我喝多了，先上个厕所啊。”马驼歉意一笑，起身便走，生怕慢了半点。 妈蛋，民间使徒就是民间使徒，洒屄太多了。 人家天使都杀了一堆，你去跟人家比杀人？ 好比对方杀了几头狮子老虎，你特么吹嘘自己踩死了1000只蚂蚁，这是一个量级的吗？ 所以在编使徒跟多数民间使徒尿不到一块去，接触的层面完全不同，认知也完全不同。 当然，民间肯定也有高手，但数量极少，至少不是眼前这两货。 念及于此，马驼直接尿遁，外套一脱，往人堆里一混，您两位大聪明爱干嘛就干嘛去，老子溜了！ 两人等了许久，不见马驼回来，董大富诧异：“阿冷，马警官去厕所怎么那么久，有前列腺炎吧？” “大哥，你还看不出来，马警官是不想跟这件事情有牵扯，八成开溜了。 什么狗屁在编使徒，还处理天使事件？我估计他打个架都腿软，孬种。” “这位客人，我们开心酒吧是生意场所，您带酒来喝，只怕其他客人会有看法啊。” 谢渎刚喝两口酒，又一个男性人员过来礼貌开口。 谢渎冷漠瞥了他一眼。 开心酒吧可是让宋乾栽了大根头的，连带着他也被算计，光凭这个，此酒吧就上了他的黑名单，还想做他谢渎的生意？ 更别说在乎其他客人的看法。 就这些只会喝酒作乐的垃圾，也敢有看法？ 但凡他们肯为社会出点力，上辈子都不会死那么多人，在谢渎眼中这类使徒不过一群废物，他在乎个鸡儿看法。 不拿枪全崩了就是最好的看法。 “小哥，你是个普通打工人，我不为难你。 我不是不买酒，我买了，但你们这没有。你们这没有，所以我喝自己的，有问题吗？” 被谢渎压迫感十足的目光盯着，服务员只觉得没有勇气还嘴半句。 “好了，我等个朋友就走。 你实在没事，帮我去外面找个便利店，买包bb弹，就是小孩儿玩具枪那种塑料子弹，这是给你的小费。” 谢渎塞了两百块钱给服务员，服务员诧异，一时间不知道作何反应。 “你去吧，我是你们酒吧老板的朋友，这位客人我帮你招待。” 这时，一个目光狠辣的男子笑眯眯地走过来，在服务员肩膀上拍了拍。 服务员点点头，马上出门去了。 招惹一个使徒和赚200块钱，该怎么选，这还用问。 不过，一个大男人，买bb弹干什么？使徒这类人真是奇怪。 “不介意我坐这吧？”阿冷的笑容带着些许挑衅，没等谢渎同意，自己就坐到对面。 使徒？ 谢渎已经闻到了对方身上的气息，但序列号甚至没进190，他都懒得去猜测天使的类型。 谢渎一句不发，依然慢慢喝酒。 “看得出，你第一次来开心酒吧，是刚成的使徒吧？” “算是吧，有一个月了。” “呵呵，才一个月！”阿冷一副忍着笑的样子，“难怪，什么规矩都不懂，新人啊！” 阿冷作为使徒，也能感知使徒气息，但谢渎的天使序列远远高过他，所以他什么都察觉不到，甚至以为是谢渎的天使太弱小，被他压制到气息都收敛了。 此时得意在他脸上洋溢，同时死死盯着谢渎喝酒的动作。 等谢渎放下杯子后，阿冷露出诡异笑容：“你很不错，敢在开心酒吧这么嚣张。巧了，开酒吧的柳老板是我们朋友，我有义务帮他看看场子。” “嗯，你打算怎么帮？” “呵呵呵，你听说过什么叫领域吗？我的心天使，能让你喝下去的水变成虫卵，在你体内寄生。 顺带一提，酒，也算。” 阿冷脸上混合着得意跟歹毒。 谢渎默默看了一眼手里的酒杯。 哦，原来是心天使啊。 还敢在自己面前玩水有剧毒的梗，好牛屁哦，谢渎真的好怕怕。 “呵呵，阿冷得手了。马警官啊马警官，你要是在这，就能看见我们是怎么收拾这个谢渎了。” 二楼包厢的董大富已经把下面的情况看得一清二楚，他很清楚阿冷的能力。 从心天使继承的领域：5米内，只要目标敢喝水，他就能要目标的命！不光是纯水，h2o含量超过70%的都算！（注：h2o，水的化学式） 虽然是原版的弱化，但杀个人还是轻轻松松。 这就是社会险恶！ 任你是三头六臂，人中龙凤，想跟社会人斗，指定要你脱层皮！ “知道被卵寄生是什么下场吗，我可以随时控制卵变成天使幼体，从体内把你杀了。呵呵呵呵……”阿冷边笑边解释。 谁知谢渎还是一副不咸不淡的样子：“嗯，那你想要我怎么办？” 这时候服务生回来了，把几包bb弹交到谢渎手里。 “很简单，去跟我大哥董大富喝两杯，再谈点小生意……” 虽然阿冷奇怪谢渎为什么要买bb弹，但也没太在意，口中继续说。 谢渎哐一声把来福枪放在桌子上，低头往里面倒bb弹。 阿冷看得一愣一愣。 不是，这小子怎么回事，我前面说的他是没听懂吗。 还在装bb弹，这么大个人还玩玩具枪？ “你接着说啊，我在听呢。”谢渎手上动作不停，继续道。 “嗯……只要……呃？” 突然，谢渎一抬手，黑洞洞的枪管就指到阿冷的面门上。 “我叫你……继续说。” 第110章 杀狗立危 阿冷错愕地看着面前一双黑洞洞的枪口。 周围的人在谢渎掏枪的时候也注意到了，但一看到谢渎是往里面装bb弹，便以为是玩具枪，边喝酒边打趣： “那是董老板的兄弟吧，他可是有领域的，拿领域欺负新人啊，啧啧，有够过分！” “可惜了，那么年轻的新人，就上了人家道！” 其实这些人多虑了，阿冷的领域根本影响不了谢渎。 早在对方靠近的瞬间，谢渎就提前把领域张开，并将领域的形状控制在刚好能覆盖自身。 这种状态下，自然就会让低序列号的领域失去作用。 “董老板，好像这谢渎还挺刚啊，拿玩具枪怼到阿冷脸上了，咱是不是该出面了，不然阿冷脾气上来把人家杀了咋整？” 董大富身边的人道。 “呵呵，阿冷做事虽然狠，但还是有点分寸的。行吧，是得我过去了。” 说完，董大富笑着起来，跟众人缓缓走向谢渎。 “真不说了？嗯？” 谢渎瞥了一眼阿冷那错愕的表情，同时左手掌一拉一推，上膛完毕。 “拿着把玩具枪，想干……” 轰！ 扳机扣下，巨大枪声吓得所有人皆是一跳。 谢渎的身体猛地后震，接着大家看到，阿冷的脑袋直接没了半边，同时整个身体哐当一声撞到后面的吧台上，又反弹到了地上。 整个酒吧顿时落针可闻。 只有阿冷双腿在地上抽动的沙沙声。 谢渎大步过去，一脚踩在阿冷剩下的半边脑袋上，枪管往他后背心一指。 “敢在我水里下毒，很有种，下辈子别这样了。” 又是轰轰两枪射出！ 除了半边脑袋还在，阿冷整个身体被来福枪轰成碎块。 部分人终于回过了神。 妈呀，有人在酒吧开枪杀人啦！ 杀的还是董大富的兄弟阿冷！ 一些普通人以及实力不强的使徒已经尖叫着冲出酒吧。 董大富此时已经和手下走到谢渎前面五米远的地方，听到枪声的瞬间，就看到阿冷被一枪打烂半边脑袋。 董大富心头大惊。 卧槽！那不是玩具枪，那是真枪啊！ 他慢悠悠走过来就是想控制好局面，免得阿冷把谢渎杀了，结果，反过来是谢渎一枪把阿冷崩了！ 甚至还慢悠悠地过去补了两枪！ “你小子，好大胆啊，敢带枪来这杀人！” 董大富回过神之后勃然大怒，同时各个角落里齐齐走出人来，将谢渎围得严严实实。 扫一眼一地的碎肉，董大富心中悲痛，一起混了几年的兄弟，竟然就这么没了！ 谢渎那底是什么枪，连使徒都能一枪打碎？ “小子，我董大富教你个规矩！不给出交代，今天，你别想走出开心酒吧！”董大富厉声大喝。 同时，董大富的人皆是往前一步，冷冷瞪着谢渎。 谁知，谢渎一句话都不说，抬枪对着董老板就开火。 “轰”！ 火光闪过，董老板的胳膊直接被轰碎成肉末飞到空中。 轰！轰！轰！ 谢渎又对着那些往前一步瞪他的几个使徒连开三枪，枪枪打爆双腿，眨眼间，地上多了三个没了腿痛叫不已的人。 围住谢渎的人这下全散了，个个都恐惧地看着谢渎手里的枪！ “啊啊啊啊啊！” 董大富抱着断臂跌坐到地上，歇斯底里痛叫。 “你不是想要交代吗，我这个交代你满意不？再不行，我让马驼也来给你交代一下？” 谢渎在众多惊骇目光中慢悠悠走到董大富面前。 董大富面色狂变：这小子刚才说马驼？他难道已经知道了？ 没错，谢渎自然知道了，他现在的五感何其敏锐，怎么可能听不见他们在包厢里的话？ 几个废物使徒还想抢自己的秽物，真真找死。 但周围人却不明真相，心想这年轻人怎么那么狂躁？ 人家威胁你一句，你二话不问就直接开枪啊！ 董大富恐惧地看着谢渎手里的枪管，终于明白马驼前面的警告是怎么回事了。 这谢渎哪里能用常理看待，简直就是疯子啊，难怪马驼毫不犹豫直接跑路！ “兄弟，等等，你别开枪，你听我说……” “没听懂我问你话？我这个交代你满意吗？” 说着，谢渎咔嚓又给枪上膛。 这个上膛声音让董大富肝胆俱裂：“满意，满意！” “那你让不让我走？” “让，让！” “轰”！ 谢渎一枪又打烂董大富的左脚掌。 惨叫声再度响起：“呜啊！” 谢渎冷喝：“你刚才定的规矩说改就改，你有没有原则！你讲不讲规矩！” “我错了，我有原则，我讲规矩！”董大富几欲昏厥，声音几乎是哭着叫喊。 “你他妈还敢跟我讲规矩？！” “轰”！ 谢渎又一枪打烂他的右脚掌。 “呜啊！” 众人看傻了，这年轻人是在把董大富往死里整啊！ “莫非是仇家来寻仇的？” 有人猜测，有人议论，还有人想跑，可是谢渎偏偏挡在了大门口前面，谁过去都地绕过他，谁敢过去？ 看着周围惊恐的目光，谢渎很满意，这就是他的目的。 他得到个秽物容易吗，竟然老有人觊觎！既然这样，必须在这些使徒圈子里立立威，让大家知道知道，谁能惹，谁不能惹！ 就在酒吧一片混乱之时，一声轻哼自某处出来。 穿着白衬衫的高瘦男人，带着几个黑衣人排众而出，面如冰霜来到谢渎面前。 众人见到高瘦男人，面色中带上了一丝敬畏。 “开心酒吧老板，柳工来了！” 不知是谁惊呼了一声，众人闻言，暗暗松了口气。 在大家看来，只要柳工出马，就没人敢在这胡闹了。 柳工来到谢渎面前站定，做了个手势，黑衣手下就把董大富扶起，放到椅子上。 董大富也是使徒，生命力比普通人顽强得多，虽然身上受到重伤，但离死还远。 “柳老板，这小子要杀人，你救我啊！”董大富朝着柳工哀嚎。 打量几眼谢渎，柳工略带威严的声音开口： “朋友，本人柳工，开心酒吧老板，不说人脉多广，至少龙爷在这里也得给我几分薄面。 你来我酒吧开枪杀人，我斗胆问一句，你我可有过节？” “可能没吧。” 有没有过节，谢渎得调查了才清楚，所以只说可能。 第111章 神父出现 “嗯，至少说明你不是冲我来的。来酒吧的都是我客人，你在我酒吧杀人，这不合规矩吧？” “那你说怎么办？” “你们有什么过节我不知道，但是和气生财，没必要打打杀杀。 我出面调停，今天的事情就这么算了。你现在就离开，我保证没人为难你。” “如果我说不呢？”谢渎淡漠一笑，“这个董大富抢东西抢到我的头上，还在我水里下毒，你让我就这么算了？” 柳工面色顿冷：“朋友，我已经很客气了。你这把枪能打多少发子弹？对使徒又能有多大作用？既然现在你也没吃亏，给个台阶最好就下吧！” 柳工话里有话。 他是在敲打谢渎：你也只有一把枪，但是你的枪对付不了所有使徒。要是敬酒不吃吃罚酒，肯定有使徒能让你吃亏。 “说得对，可能枪对付不了所有人，但是……如果是这样呢？” 谢渎说完，身前突然出现一个巨大的天使躯体。 “我肏他祖宗，是天使！” 董大富的几个同伴吓得直接滚到地上。 整个酒吧瞬间充斥惊呼声，一片混乱，还有人惊慌之下准备逃跑，被明眼人厉声呵斥：“那是嵌合心天使，在它领域里不要背对它跑，会死人的！” 众人这才勉强镇定下来，可心里暗暗叫苦：大门都被天使堵在对面了，哪怕不背对，我们还能瞬移出去不成！ 看着四周一片混乱，谢渎微笑摇头。 这些使徒都什么货色，看到一只嵌合心天使都能吓到屁滚尿流！ 柳工面色大怒望向谢渎： “你敢在我的酒吧放出天使！不要太过分！” 接着柳工手下的几个黑衣人齐齐掏出枪来对准谢渎。 谢渎眉尖一动：“我最恨别人用枪指我，这是我的规矩。” 柳工立刻呵斥他这几个手下： “他妈的别开枪！杀了他天使就变成野生的了，统统把枪放下！” 黑衣人这才惊魂不定地收起枪械，看着嵌合心天使的巨大体型就这么站在大门前，既不敢乱动，更不敢逃跑，最右边的黑衣人整条胳膊都在哆嗦。 “怎么，刚才还不是要讲规矩吗，来，你也跟它讲讲。” 谢渎冷笑，手指嵌合心天使。 柳工心中一万个草泥马。 跟天使我讲个鸡儿的规矩，老子现在还站在它领域里呢，讲了规矩它的领域规则就无效还是咋滴？ “这么搞是要死不少客人的，我只是做生意的，你别乱来！” “呵呵，做生意就好好做，出什么头，做什么和事佬？ 而且他找我麻烦的时候你不来劝架，现在我要杀他，你倒是来了，怎么，欺负老实人是吗？” 谢渎慢悠悠拿起天使来福枪，一边看着柳工一边来到软瘫的董大富面前。 董大富看着上方晃荡的枪口，心口已经凉到发麻。 “今儿个我就不给你面子，就要在你酒吧杀了他，我看你能把我怎么着！” “你敢！！！” 轰！ 炸雷般的巨响伴随火光喷出，董老板的身子就被拦腰打断，下半身在爆破效应下被炸上天，挂在天花板的吊顶上。 谢渎全程没看董老板一眼，始终冷冷注视柳工，手上动作继续咔嚓，上膛。 轰！ 董大富的脑袋瞬间炸碎，肉块都没了，直接变成了洒落全场的红白浆糊。 两枪下去，酒吧地板已经出现两个巨大的碎石坑。 要不是使徒耐揍，飞起的碎石估计都要打死个把人。 柳工怒吼的表情彻底僵硬。 谢渎把枪管往肩膀上一扛，继续直视表情麻木的柳工。 “怎么着，不服啊，不服你叫出天使跟我比划比划？怎么不叫，不敢吗？” 当着所有人的面，柳工只觉得骑虎难下。 刚开始他以为谢渎只是靠这把枪才那么嚣张，谁知道人家就是个使徒，带着天使来的。 这种情况下，他要是也激活天使，那肯定就得打一架了。 用天使之力打架好玩吗，拿侵蚀度换的！ 要是董大富没死还好说，可现在人都死了，他还去消耗侵蚀度跟谢渎打架，有必要吗？ 见柳工颜色变换不定，谢渎不再理他，而是环顾酒吧一圈这些使徒，缓缓开口： “今天你们这些瘪三都给老子记住，我是救赎会的渎神者，道上朋友给我几分薄面，叫我一声渎哥。 在我这，谁敢惹我，敢觊觎我的东西，我就杀了谁，谁的面子都不给！” 说完，还朝脚下的碎脑壳踢了一脚。 救赎会，渎哥？ 众人开始窃窃私语，交谈间面色充满忌惮，估计他们一辈子都忘不掉这个名字。 柳工心中暗暗叫苦，只感觉脸上火辣辣，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 就在场面没法收拾的时候，一个孤单的掌声从门口进来，同时传来生硬的汉语：“华夏果然是一个可敬的国家，英雄辈出！” 众人寻声看去，柳工顿时双眼一亮，呼唤道：“马尔斯神父！” 只见一个带着银色十字架，身穿儒雅长衣的中年西方男子款款走来，笑容随和，目光始终落在谢渎身上。 “自我介绍一下，我是马尔斯，绰号神父。非常高兴认识你，亲爱的华夏朋友。” 马尔斯神父长着典型的西方面孔，有些苍白的金发，深邃的眼眶，高鼻梁。 他又转向柳工道：“柳老板，我们美国有句话，不对英雄讲规矩。 我看这位小伙子气宇不凡，看在我的面子上，大家化干戈为玉帛吧。愿上帝保佑你，阿门。” 柳工求之不得，此时有台阶不下那是王八蛋：“好好好，既然神父出面，当然可以了。你们几个，叫人把酒吧里收拾一下，该怎么善后就怎么善后。” 看到柳工的态度，谢渎也把天使撤走，然后看向马尔斯：“你绰号是神父？你有使徒论坛id吗？” “当然了，我的朋友，我的id也是神父。” 嗯？那他要找的，莫非就是这个马尔斯？ 还以为神父只是个网名，原来这厮的职业就是神父啊。 “神父，我的id是渎神者，咱们之间应该有个交易。”谢渎开门见山。 “啊，你就是渎神者？哈哈哈，真是太巧了，来，咱们到里面谈！” 马尔斯热情洋溢地招呼谢渎走向深处包间，只是这份热情之中，似乎还带上了一些别样的情绪。 第112章 上帝教廷?什么新型传销组织? “我没有那么多时间，天使呢？” 包厢中，一坐下，谢渎就打断了马尔斯神父的热情笑脸，直入主题。 面对年轻人的直接，马尔斯倒也不生气，笑着给谢渎倒上一杯茶。 “天使在我那里，既然说了要卖给你，你就大可放心，我一向是言而有信。” “多少钱？” “呵呵呵，不要钱！” 不要钱？ 谢渎警惕地看着一脸笑容的神父，此人从头到尾透露出一股不自然。 首先，大家第一次见面，他这副热情有点过了，更何况谢渎刚在酒吧里杀了人，他是一点忌惮的样子都没有。 其次，哪有卖天使材料不要钱的，又不是超市试吃促销。 这洋鬼子葫芦里到底在卖什么药？ 马尔斯明白谢渎在猜疑，于是接着道：“只要你听我说几句话就行，反正天使材料我们也不少，对我们来说，并不珍贵。” 此话让谢渎心中更加警惕。 不要钱，还要对自己说几句话？ 难道，是某种模因攻击？ 对方身上也有使徒气息，难说不会有这种手段。 想到这里，谢渎已经悄悄将天使激活，同时领域淡淡覆盖在周身。 “渎神者先生，不要过于紧张，我是遵守华夏使徒规矩的，使徒之间，不轻易使用天使之力，毕竟这对双方没有任何好处。 我真的只是想跟你交个朋友。” 马尔斯眼中精光闪闪，似乎已经察觉到谢渎的行动。 谢渎舒展笑颜：“你也不用过于紧张，我只是有点腰酸，让天使给我按摩一下，你没意见吧。” “那我斗胆问一句，黑豹公司找到的有秽物的人，就是你吧，渎神者先生？” 嗯，终于露出狐狸尾巴了吗。 上次谢渎用的是渎神者这个马甲，这次也是，只要马尔斯稍微联想一下，不难查出端倪。 可是，马尔斯竟然知道黑豹公司的事情，难道…… “没错，就是我们在委托他们做事。”看到谢渎面露思索，马尔斯直言不讳。 谢渎眼睛微眯，瞳孔中寒光闪过：“所以你……就是上帝教廷的人了？” 从刚才柳工对马尔斯的反应就能看出，他们之间是认识的。 呵，果然没冤枉这个开心酒吧。 敢情都是一伙的啊！ “渎神者先生，不要有那么大的敌意嘛。 虽然教廷委托了这家公司，但我们并没有让他们去做非法的事，他们的行为我们也是后来才知道的。” 谢渎冷笑：“一句不知道，你就想让事情过去了？” “当然，那件事我们也有部分责任，所以，这也是我要赠送材料给您的原因。 不要求渎神者先生立刻放下成见，只要能让您看见我和解的诚意就好。” 马尔斯情深意切，拿出了一个巴掌大的盒子，放到谢渎面前打开。 一股白气弥散，里面放着半只颜色绚丽的蝴蝶翅膀，上面压着小小的一块死冰。 小体型的天使谢渎也见过了，所以也不奇怪。 只是瞥一眼，没有马上拿。 无事献殷勤，他相信对方肯定还有别的意图。 “神父，任何利益背后都是有代价的，而我，从不相信天下有免费的午餐。所以有什么话你就说吧，不必拐弯抹角。” “好，华夏才俊果然爽快！那我就直说了，我想聘请您，做我们分教会的代理人。” “分教会？” “这将是我们上帝教廷在华夏开的第二个教会，它会掌控华夏南部所有上帝教教堂和信众。” “第一个呢？” “第一个教会，已经在华夏北部建立了，服务整个北方的教堂和信众。” “有意思，一个南，一个北。我倒是好奇，你们上帝教廷是什么组织，为什么要在华夏开分教会？” “当然是为了带领世人迎接天国！” 马尔斯神父的眼睛涌出神采，面色潮红。 “世人带着太多的原罪，只有进入天国，才能洗净身上的罪恶，成为纯洁神圣的灵魂，远离苦痛与烦恼。” 他激动地指向盒子里的半边翅膀。 “你看这些天使，它们强大、美丽，拥有至高无上的力量！它们是上帝派到人间的使者，是接引我们走向天国的使者！ 难道我们不应该感激上帝赐予的机会吗？ 教廷的意义，就在于带领大家抓住这个机会啊。” 马尔斯越说越激动，谢渎的目光却越来越阴沉。 “你知道天使杀人有多么可怕吗，你们教廷把它们叫做使者，把被杀叫做机会？” “你不懂，渎神者，它们不是在杀人，而是在筛选能去往天国的信徒！ 死亡，不过是筛选过程中，上帝对凡人的赐予。也许，他们已经去到了天国。” 谢渎低声笑了起来：“如果真的有上帝，他有什么资格将死亡作为恩赐？人类凭什么接受这种赐予？” “很简单，我们都是上帝的造物！ 你看，我们的躯体多么美丽，男人的肌肉，女人的乳房，都是最美的造物！ 我们头，躯干，四肢，都在努力接近最完美的比例，那就是上帝最初赐予我们的样子！ 所以作为上帝的造物，人类不应该信仰他、追随他、奉他为至高之主，接受他降下的一切恩赐与审判吗？” 马尔斯高高站起，张开双臂做出一个向上拥抱的动作。 “像你这样迷惘的人太多了，孩子，所以我们教廷的第二使命，就是唤醒你们对上帝的感恩和信仰！ 我的肉身属于主，追随天使，追随至高之主，接受神明赐予的审判！ 信者会在方舟中重生，前往幸福的天国！” 谢渎戏谑地看着马尔斯高谈阔论的模样，抿了一口茶。 这套说辞，用来说服西方人或许很有用。 但是纵观华夏五千年，就是一部人与天地神明的斗争史。 都是发洪水，西方靠方舟逃生，华夏却是靠大禹以人之智慧治退水患。 都是取火，西方是普罗米修斯从神殿盗取，华夏却是燧人氏钻木取火。 所以，华夏精神就是与地斗与天斗，神明，呵呵，华夏人从来没信过。 哪怕真有神到了华夏，也得为人民服务！你这座庙有用，华夏人供着。你这座庙没用，回头给你拆了！ 这样的国家和民族，你来给我洗脑说天使杀我是让我去天国，还审判华夏人民，就特么狗屁！ 第113章 在错误的认知中反省一辈子 记得黄依依曾经说过，天使是跟着上帝教一起出现的，并逐渐从西方蔓延到东方。 如果天使不出现，他就不会惨死。 这也是谢渎讨厌西方的原因之一，世上没有无缘无故的恨。 不过谢渎不会跟马尔斯争论，谁会在意一只蚂蚁在脚下宣扬什么观点？ 更不可能趴下去跟蚂蚁讨论观点对错。 况且，上帝教廷估计有无数像马尔斯这样的信众，争赢了一个也没用。 于是谢渎转而开始套话：“既然天使是你们的阵营，为什么还要寻找秽物，这不是天使的克制物吗？” 马尔斯见谢渎没反驳，以为谢渎认可了自己，面露喜悦解释道： “那不是秽物，那是七宗罪！我们要把七宗罪从人间回收，完成净化世人的使命！” “什么七宗罪？” “傲慢，嫉妒，暴怒，懒惰，贪婪，暴食，淫欲。每一种罪对应两种秽物，当我们收回14件秽物时，方舟将降临人间，带走信徒。” “哦，有意思，如果加入了你们上帝教廷，是不是就要上交秽物了？” 马尔斯以为谢渎动了心：“没有强制要求，不过如果你上交，我们大教主也会首先请求上帝给予你宽恕，让你成为登上方舟的第一批信众。” “那么，现在你们已经找到了几件秽物呢？” “4件，有一件是在华夏找到的，目前由分会保管。” 谢渎目光一动。 上帝教廷的分会，竟然找到了1件秽物！ “你跟我说这个，就不怕出事？” “就算告诉你，你也不知道秽物存放在哪里，而且，后天总会那边就会派人来华夏分会取走秽物了。” 谢渎目光再度动了动。 后天上帝教廷要把华夏的秽物带走？ 这可不能答应！ 谢渎眼睛虚眯，在马尔斯惊愕的目光中，把大铁钩放到桌子上。 “这就是我拥有的秽物，请问，我可以加入教廷吗？” 马尔斯死死盯着面前的大铁钩，喉结缓缓蠕动。 破败、血腥、锈迹斑斑。 “这确实是秽物，我能感觉到它散发出来的罪，是发自内心的嫉妒！它在憎恨神明！ 渎神者先生，我感觉到了你的诚意，现在开始，你就是教廷的成员了！” 马尔斯颤抖地伸出双手，握住大铁钩。 谢渎只是戏谑看着这一切，没有阻止。 “那么，你们在华夏找到的秽物，放在哪里呢？”谢渎微笑。 马尔斯脱口而出：“在京北市，光明大道的分会。” “嗯，感谢你的情报，神父。” 马尔斯已经听不见谢渎说话，他将大铁钩高高举在手里，虔诚面天。 一道柔和的光落下，照到马尔斯的身上。 马尔斯开看到光明中一扇木门打开，从中走出一个身穿白袍的老者。 “啊，是上帝，万能的主！我是你的仆从！” 上帝微笑点头：“你可愿意赎罪？” “我愿意，我的上帝！我愿意忏悔我的罪！”马尔斯状若癫狂，“我为了夺取土地建立分会，逼死了一户农夫。 我为了祛除一个孩子身上的原罪，让他被父亲打死。 我还精神控制信众，获取钱财建造教堂。 但是我的上帝，我这都是为了帮您吸纳信众，壮大队伍，在我的努力之下，越来越多的国家成立了分会，我做的一切都基于对您的忠诚！” “做得好，孩子，我不会怪你。来，到我身边来，让我好好看看你。” 上帝对马尔斯缓缓招手。 马尔斯的外表变成了一个稚嫩的孩童，快乐地朝着上帝奔跑过去。 上帝轻轻抚摸马尔斯的脑袋，指着前面的门道：“孩子，那就是天国，进去洗清你的罪孽吧。” “啊，天国！” 马尔斯脸上洋溢着幸福，头也不回地奔进木门之中。 谢渎冷眼看着一切。 从头到尾，马尔斯都是在抱着一个空酒瓶大呼小叫；对着天使黑箱幸福到手舞足蹈。 最后，快乐跑向黑箱，被一口吞下。 隔着黑箱谢渎还能听到马尔斯神父的声音： “上帝，你在哪里，我是你的孩子，你的子民，上帝，我来了。” 谢渎收起黑箱，点点头：“别着急，我马上送你去见上帝了。” 刚才谢渎拿出大铁钩，马尔斯注意力被转移的瞬间，他就展开了领域。 所以马尔斯朝大铁钩伸手的那一刻起，后面就全是假的。 而他看到上帝，根本就不存在。 这一切马尔斯是不可能察觉到的，他所整合的天使不过是180+，如何都反抗不了谢渎的惧天使！ 谢渎收起黑箱和桌子上的天使材料，离开酒吧。门外不远处，一个驼背人正在绕着垃圾桶转圈。 一边转一边呼哧呼哧地说：“妈的，见鬼了，怎么这条路那么长，还没到车站吗？” 他就这么转啊转，直到谢渎慢悠悠地来到他面前。 “啊，谢渎！你怎么会在这里？”马驼惊愕看着突然出现的谢渎，停止了转圈。 “没事，刚好路过，你在忙什么呢，马警官？” “哦，没事，我随便走走，随便走走。” 他又开始转圈了。 转了一圈又来到谢渎面前，再度惊讶：“啊，谢渎，你怎么又跑到我前面去了？” 谢渎面露微笑。 马驼，是被认知污染了。 他以为自己尿遁之后就能逃出生天，却不知，他从暴露那一刻起，就被谢渎的领域死死缠住，大量的认知污染灌进脑袋。 当谢渎把领域收回之后，马驼已经受到了不可逆的伤害。 现在，他的认知里，垃圾桶的周围就是一条笔直的路。 他不是看不见垃圾桶，他能看见，也知道这是垃圾桶，但大脑却死死认定，绕着垃圾桶走路，就是在走直线。 认知一旦出现错误，人的行为就是这么离谱。 “马警官，你走得多累啊，你看，这不是有辆出租车吗？” 谢渎把天使黑箱放到马驼面前。 马驼愣了一下，冷眼看向谢渎：“你是在拿我开玩笑？明明就是个箱子，说什么出租车？” “出租车，不就是这样的吗？” 马驼顿时一呆：嘶，对呀，出租车不就是这样的吗，他为什么一瞬间觉得谢渎在耍他呢？ “呵呵，谢了，谢渎，回头请你吃饭，那我先走啦！师傅，麻烦开车，去车站！” 马驼一脚跨进黑箱里，并焦急催促，也不知道是跟箱子里的谁在说话。 第114章 新的改造实验 谢谢渎实验室里，手术台上躺着惊慌失措的马尔斯。 他的身体被触手牢牢固定，不管怎么挣扎都不能动弹。 即使尝试使用天使力量也毫无作用，自己体内的天使就像是被什么压制了一样，陷入死寂。 蓦地，他看到一个笔挺俊朗的青年向自己走来。 正是谢渎。 “渎神者，我为什么会在这里，你要对我做什么？”马尔斯惊恐发问。 谢渎没有说话，但一个满身是手的忏悔者从某处走来，给谢渎准备各种奇怪的手术器具。 同时，谢渎也给自己戴上了白手套。 这次的手术，他想亲自动手。 不为别的，单纯是想体验一下亲自改造人类的快乐。 当马尔斯看到忏悔者那畸形恐怖的身体时，吓得面色全无：“啊啊啊啊，这是什么怪物！救命！” 他异样的眼神和尖叫刺激到了忏悔者，忏悔者表情充满痛苦，可越是痛苦，它就越是愉悦。 “我是救赎者大人的狗，我一生都只能在他的麾下赎罪。请你继续嘲笑我，恐惧我，用粗鄙的言语辱骂我吧，这是我应得的痛苦。”忏悔者道。 “还……还会说话，难道这是……” “猜的没错。”谢渎接过话，“这是人类，之所以会变成这样，那是出于我的杰作。” “你……你竟然把人类变成这个样子！我们的身体是上帝赐予的，你这是在对上帝不敬！是对上帝的亵渎！”马尔斯挣扎大喊。 “是吗，对上帝的亵渎？啧啧啧，如果我说，接下来，你也会变成这样呢？” 此话一出，马尔斯的恐惧直接攀升到了极点： “你，你不可以这样！我是上帝的仆从，我要是变成那种鬼东西，那是对上帝的玷污！是背叛！” 马尔斯的尖叫声在实验室中回荡，眼中充满绝望。 谢渎却如同未闻，眼神冷漠，手中的手术器具在灯光下闪烁着寒光。 “上帝的仆从？”谢渎轻蔑一笑，声音中带着无情的讽刺，“你不妨祈祷看看，你的上帝会不会来救你。 但相反，如果你向我求饶，我倒是可以决定你的命运。 明白了吗，在这里，我就是你的上帝！” 随着谢渎的话语落下，实验室中的设备开始运转，发出低沉的嗡嗡声。忏悔者在一旁静静地观察着，它的存在仿佛是对马尔斯命运的一种预示。 谢渎的手套已经戴上，他站在手术台前，脑海中回放着早已无比熟悉的手术流程，手中的手术刀精准地划开了马尔斯的皮肤。 同时，手术台上的触手也在配合着谢渎的动作，不停钻入马尔斯的皮肤。 谢渎要尝试一种新的改造：制造出能帮他战斗的，拥有天使的忏悔者。 这个设想他之前就有过，但是一直没有合适的机会尝试。 那就是，将使徒整合有天使的部分跟普通人缝合成为组合人，然后再用人面天使控制组合人的意志。 这个想法能成功吗，创造出来的改造使徒，又会不会被自己掌控呢？ “啊啊！你是在你在亵渎人体，亵渎上帝，快住手，你这个疯子！ 马尔斯的身体剧烈地抽搐着，但他的挣扎渐渐变得无力。 谢渎手上动作一刻不停：“你觉得你的身体很美，是上帝的造物？ 可在我看来，你的身体孱弱，丑陋，远远比不上我的忏悔者。所以我决定赐予你新的身体。 按照你的逻辑，这样的你是我创造的，是我的造物，那我，是不是就成了你的上帝？” 谢渎对一旁的忏悔者做了个手势，忏悔者又推来了两个手术台，上面固定着昏迷的黑导游二人组：张美莲、张猛。 两人被马尔斯的叫喊声惊醒，当看到实验室的一切后，同样跟着发出恐惧尖叫。 这恐惧的叫声让谢渎体内的惧天使蠢蠢欲动——多美妙的声音，多么能激发谢渎的创作灵感！ 他的思路愈发清晰。 “你抓这两个普通人做什么？你这个恶魔，连无辜者都要伤害！”神父大叫。 谢渎又划开了一条肌肉道： “不不不，亲爱的神父。据我所知，西方已经废除了死刑，因为罪孽再深重的人，都有忏悔的机会。 可是，被罪犯伤害过的、甚至剥夺了生命的人，他们还有没有机会呢？ 可以解释一下吗，神父？” 马尔斯咬着牙道：“那些被伤害的人，痛苦和损失是无可挽回的。 但上帝的恩典能够给予他们安慰和希望，让他们在苦难中找到力量。我们不能因为别人的罪行，就放弃对生命的尊重！” 谢渎的嘴角勾起一丝冷酷的笑意，他放下手中的手术刀，缓缓地靠近马尔斯，几乎要贴着他的耳边低语。 “安慰和希望？神父，你认为那些在痛苦中挣扎的人们，死去的人们，真的能够因为几句空洞的祷告而得到救赎？ 你所谓的‘尊重生命’，就是在恶人杀害好人之后，去尊重他们。那死去的人，还有被尊重的机会吗？ 真正的尊重，应该是像我一样，让始作俑者赎罪。” 谢渎的手指轻蔑地指向张美莲和张猛，“他们的生活充满了平庸和罪孽。我将赋予他们超越常人的力量，让他们成为新世界的先驱，同时为自己赎罪。 怎么样，比起你的上帝，我是不是更有作为？神父？” 说完，谢渎一刀划开神父的大脑，神父刚想说话，眼睛却陷入黑暗。 “原来天使整合在脊椎，是一只足天使。” “很好，其他部分剥离掉。” “把张美莲的身体装在这里。张猛的装在这里，再这样……这样……” “为了给天使增加一些限制，再加上汞合金吧，刚好可以从汞合金匕首里面取材料……” 在谢渎的巧手之下，马尔斯的身体开始发生着诡异的变化。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凝固，实验室中只剩下手术刀与肉体接触的声音。 某一刻谢渎总觉得还是缺点什么，想了想：“对了，这么划时代的手术，得让马驼也参与进来，一起为人类做贡献。” 马驼，危。 第115章 赛博神父，欢迎来到新世界 三个小时后，手术终于结束。 手术台上躺着一个充满机械与生物融合的怪物，不再是人类，也不再是天使，而是一个全新的存在。 谢渎后退一步，欣赏着自己的作品，嘴角露出满意的微笑。 马尔斯从昏睡中醒来，迷迷糊糊间，好似感到整个世界都是颠倒的。 视野转动了一下，看到谢渎倒立的样子。 “你，你把我变成什么样了？” 马尔斯发出惊讶且疲惫的疑问。 看来患者术后恢复得很好，谢渎微笑着过来，将他放下手术台，温柔得如同白衣天使。 “神父，你刚刚做完手术，动作要慢点，对，慢慢走，不要害怕，我会一直在你身边。” 马尔斯神父在谢渎搀扶下，来到被纱布遮盖的镜子面前。 这是谢渎托苏香买的，为了让患者术后第一时间看到整形效果。 “来吧，我的作品，拥抱新的人生吧！” 谢渎扯下纱布，马尔斯神父在镜子中赫然看到了自己的样子！ 他的身体已经不再是那个熟悉、完整的人类形态，而是变成了一个充满机械与人类肢体融合的怪物，一个谢渎所谓的“全新存在”： 皮肤被粗糙的缝合线和金属板覆盖，透出一股冰冷的机械感。一块块裸露的肌肉组织在灯光下显得格外突兀，仿佛是某种未完成的雕塑。 他的下身被接上了六条腿，同时改造成了扭曲的构造，似乎能够以不可思议的角度弯曲和伸展。 马尔斯终于明白自己为什么看东西是倒着，因为，他的脑袋，是倒吊在身体下方的！ 原本的五官被改造，眼睛替换成两颗发光的机械眼球，闪烁着不祥的红光。鼻子和嘴巴不翼而飞，取而代之的是一些不规则的孔洞和金属管道，让人不禁联想到某种深渊中的恐怖生物。 在马尔斯的背后，一对由金属和骨骼支撑的3个人头，在空中微微颤动，发出令人毛骨悚然的哀嚎，其中一个，便是马驼。 “看啊，现在的你多么美丽，多么强大！敬爱的神父，现在的你，应该是谁的造物？ 是我的！你是我的造物，是艺术的巅峰之作！ 感到荣幸吧，你见识到了真正的神！” “呜啊啊啊啊！” 长达一分钟的尖叫。 叫声在疲惫中结束，马尔斯神父的眼中闪过一丝迷茫，心中充满了对谢渎的恐惧和对自己的悲哀： “我...我怎么能成为你的造物？我是上帝的信徒，我是上帝教廷的神父，我还有传播真理的使命没有完成，呜呜！” “传播真理，呵呵呵。你只是个罪人。你以为你的罪行只有你说的那几个，错了。 打着上帝的幌子，美化天使的罪行。睁开眼睛看看吧，天使屠杀了多少人，让多少人受到痛苦！ 看到玻璃管里的那堆白肉吗，她曾经是个健康美丽的女孩，我的同学，变成这个样子全是拜天使所赐！ 你身为人类，却不以为耻反以为荣！你背叛了人类，而现在，上帝也抛弃了你。 这就是你们教廷最无可饶恕的罪！” 谢渎厉声棒喝。 马尔斯惊恐的机械眼球转了转，浑身剧烈颤抖。 “我……我的罪……我的罪……” “呵呵呵，对。” 马尔斯喃喃自语：“我背叛了人类，上帝也抛弃了我，因为我有罪，我就应该被遗弃。” “所以，以后我就是你是的神，你的救赎，跟着我赎罪吧，跟着我消灭天使，拯救世人，让自己得到宽恕。 欢迎来到新世界，神父，新世界的神，必定会回应你。” “神，你是神，对，你是神，我有罪。嘻嘻，嘻嘻嘻嘻嘻，你是神啊，我有罪啊，我有罪，哈哈哈哈！” 信仰崩塌了，马尔斯半机械半血肉的身体在癫狂中狂奔起来，在实验室里横冲直撞。 “嘻嘻嘻嘻，哈哈哈哈，赎罪，消灭天使，赎罪，消灭！” 他的嗓音变得尖细，不断重复着癫狂的话语。 谢渎没去阻止他，而是静静等待他发泄心中的癫狂。 等到马尔斯因为疲惫而停下时，谢渎尝试发出第一道命令：“跪下。” 马尔斯先是一怔，似乎不想执行，然后，他后背便有一张人面一样的肉瘤剧烈蠕动。 那是寄生在他身上的人面天使。 谢渎的杰作。 他利用金属板在四具肉体之间做了巧妙的隔断，人面天使则寄生在张美莲的体内。 这样一来，天使之间不会互相吞食，并且人面天使通过给张美莲施加思想强迫，逼迫整个组合人体进行行动。 人面天使的作用下，四人心理同时传来极大痛苦，背上三个脑袋齐齐哀嚎。 马尔斯完全不能反抗，立刻朝着谢渎下跪。 “我听你的，神！不要折磨我的思想！” “这才像话，来吧，展示一下你的天使。” 马尔斯这回非常顺从，意念一动，足天使的足部和三只臂天使同时从他的肩膀和背部出现。 至于侵蚀度，则由4个人均摊。 谢渎对自己的作品非常满意。 这相当于给自己增加了个使徒打手。 又做了一些测试，暂时没发现太多问题，谢渎把马尔斯神父收进黑箱， 接下来，谢渎花钱扩建了实验室、仓库、材料室到三级。 这下实验室不但变大了，混沌装置还多到分成了上下两层。 谢渎站在操作台前，看向前方上下两层的混沌装置，有八个。 想不通为什么需要那么多混沌装置，批量造天使吗？ 可就算能造那么多，每次可使用的还是有限啊。 仓库和材料室同样是变成了两层，除此之外没有其他变化。 “苏香，明天我去一趟京北市，你帮我买三百头猪，送到材料室里。” 吃饭的时候，谢渎跟苏香交代。 “哦，好的！” 苏香答应，虽然好奇谢渎去京北做什么，但谢渎不说，她自然也不问。 第116章 分会长，梅德基帕 京北市，光明大道。 刚进入光明大道，亵渎之书就剧烈蠕动。 谢渎取出一看，便见到封面上出现几行古朴的字： 秽物所在位置，东方，2公里。 刚下飞机的时候，他就明白了系统探测秽物的方式： 在亵渎之书的封面上用文字显示方位。 虽然这种方式粗糙点，但完全够用，只要到达秽物所在的大概位置，谢渎可以铺开领域，从而感知到领域中的任何物件，包括秽物。 “人间即将迎来劫难，天使将接引我们前往方舟！让我们一起追随上帝的脚步！” 街道上，一群身穿长袍，面色虔诚的人在向周围的新人发小册子。 谢渎经过时，也被塞了一本小册子，发小册子的女人说：“请加入教廷吧，一起赎清罪孽吧。” 打开小册子一看，抬头几个字便是上帝教廷。 上面画着十字架、教堂之类的元素。 还有一些祷告词。 “上帝教廷在招收信众吗。” 谢渎明白了，想必这些长袍工作者都是教廷的信徒。 招收信徒，传教，在华夏是允许的。 理论上，只要不危害社会、不违反法律、不影响政府，各种宗教活动华夏都是允许的。 你能在华夏法规之下传播教义，让人信教，国家并不反对。 可是你的神最后是让人民供上供桌，还是砸到地上，呵呵，那就得看你的本事了。 “人间有太多罪恶，天使降临就是为了洗清人间的罪过。我们教廷的宗旨，就是将真理传达人类： 我的肉身属于主，追随天使，追随至高之主，接受神明赐予的审判！ 信者会在方舟中重生，前往幸福的天国！” 一个身穿神父长袍、戴着眼镜的亚洲人用一张小凳子站在人群中间，手中高举小册子，用生硬的汉语大声传播教义。 有人听吗？ 还真有不少路人驻足观望，其中有看热闹的，有当是看猴的，也有单纯好奇的。 眼镜神父说得口干舌燥，然后指向人群中一个小男孩。 “孩子，我们的灵魂都是罪孽的，你明白叔叔说的话了吗？” 小男孩虎头虎脑地问：“我又没杀动物，有什么罪啊？” “你吃猪肉吗？” “吃啊。” “你吃鱼吗？” “吃啊。” “所以你有罪吗？” 小男孩没说话，而是挠挠屁股，从口袋里拔出水枪，突然对眼镜神父滋了两枪，笑嘻嘻地跑了。 神父眼镜片上滴滴答答淌水，一脸错愕。 又有个大爷问：“你说天使降临了，天使长啥样呀，漂亮不？” “天使长着最美丽的外表，那是宇宙的终极之美！”神父连忙解释 “那我们怎么没见过？” “因为我们还不够虔诚。” 谢渎没眼再看这个神父胡说八道，拿出天使战车，往上一骑，走了。 跟神父聊天的大爷突然声音阴冷低沉：“你说的美丽的外表，是这样吗？” 大爷突然抬起一张没有五官的脸。 周围所有围观的人，都对着眼镜神父抬起一张没有五官的脸。 “啊啊啊啊！鬼啊！” 神父恐惧地大叫一声，从自己的凳子上一屁股摔下。 众人疑惑地看着地上狼狈的神父。 而神父眼中的无脸人，此时又消失了，周围还是一群吃瓜群众。 “这神父怎么了，该不会有神经病吧？” “还神父呢，叫什么鬼啊鬼的。” “散了散了。” 人群在吃瓜氛围中散去。 没多久，谢渎的战车在上帝教廷京北分会前方停下。 此处看着像一个小型的西式庄园，建筑偏哥特风，前方的主建筑的尖端上还有个白色的巨大十字架。 意外的是，这里竟有不少人气，不断有人从大门进入，门口还有身穿白袍的正式信徒进行接待。 “愿上帝保佑你。” “愿上帝保佑你。” 他们不断念诵，同时朝着进去的人躬身施礼。 谢渎直接放出领域，半径一千米的范围顿时被覆盖进去。 领域之内，一根头发的形状都被印在脑海，谢渎立刻完成了整个教会的扫描。 然后发现了个问题，领域可以看见所有物体，但至于是不是秽物，谢渎并没见过，没法直接确定位置。 除非秽物会与自己的领域产生某种反应。 但目前看来，领域内没有任何异常的反应。 “秽物不在教会吗?” 打开亵渎之书又确认了一下，上面显示的文字提示确实指向这个教会。 疑惑间，谢渎注意到了一个漆黑的小房间，只有一个厕所隔间大小，位于教会最内侧。 一开始他以为房间之所以黑是因为没有光源，但仔细一想才发现不对劲，领域中看物体并不需要光线，房间应该是隔绝了他的领域。 “莫非是……墙壁中有水银吗？” 想到这种可能，谢渎撤掉领域，直接走向正门。 门口白色长袍的女信徒给谢渎递来一本小册子，躬身道： “上帝保佑你，会长正在讲课，请进吧。” 还讲课？谢渎顺手接过，跟着众人走进教会。 在一间高大肃穆的礼堂内，信徒们带着每个进来的人走到垫子面前，盘腿而坐。 某处传来隐隐约约的竖琴声，音乐悠扬婉转。 谢渎环顾四周，看到墙壁上都是色彩缤纷的蜡笔画作。 “先生，您坐这里吧。”一名女信徒引着谢渎在坐垫上盘坐，又对谢渎微微躬身，便离开了。 前方，穿着白色神父衣着的西方男人在画板前用蜡笔仔细作画，下面的信徒们则是虔诚注视。 男人就这么专注着手里的画作，他的气质看起来不像神职人员，更像个艺术家。 谢渎不知道此人在搞什么神秘，但他从对方隐约的气息可以判断出，那人同样是个使徒。 已经没人再进来，礼堂的大门被信徒轻轻掩上，台上画画的男人才放下蜡笔，转身面对台下众人，胸口露出银晃晃的十字架。 “诸位，鄙人是上帝教廷分会的会长，上帝的仆从，梅德基帕。 我知道，在座各位有很多对上帝并不熟悉，甚至经常有新人问我，会长先生，上帝是什么，他长什么样子？ 没有关系，我知道大家都对上帝很陌生，咱们先聊聊别的话题，请问，你们现在看到了什么？” 他把自己画的画作转向众人，以便大家能看得更清楚。 于此同时，谢渎目光立刻凝重，体内的天使进入半激活状态。 第117章 成为信徒吧 天使的攻击方式千奇百怪，谢渎不确定对方展示画作是否属于一种攻击。 所以立刻激活天使，防止中招。 此刻，教会之外。 两个看似普通的行人正对着耳朵里的卫星对讲机说话： “报告局长，出现意外情况，有个使徒进入教会了。” 京北神秘局分局，会议室。 在京北神秘局分局的会议室里，组长沈翔正坐在长桌的一端。 外貌上看，沈翔已经过了中年，肩膀宽阔，姿态挺拔，透露出一种军人特有的刚毅气质。 他盯着监视器，对前方一名下属道： “马上比对这个使徒的相貌，调查清楚身份。” “查到了组长，他叫谢渎，是宁南市的外聘使徒，内网有备案。” “这……”沈翔有点转不过弯来。 其余人也是面面相觑。 “谢渎，不就是上次和朱志军队长一起击败了罔天使的使徒吗，总部还开会表扬了呢。” “对啊！他怎么突然来到我们京北了？是总部秘密派来支援的吗？” 议论声中，沈翔打断众人猜测：“我打电话到京海总部问问，外勤组那边继续盯梢。” 两分钟后，沈翔结束通话，向众人解释：“总部说这次行动没有南宁市参与。” “那谢渎同志这是……” “别猜了，只是凑巧进去的，可能他是上帝教信众吧。他不知道我们在调查上帝教廷。” 大家一阵沉默。 神秘局没限制成员信仰，只要不违反纪律，管你信上帝教还是伊斯兰教还是道教。 听闻组织里还有个使徒，家里供了个导弹残骸，说这是掌管真理的古神。 领导也没说他，还派了导弹专家来他家里确认这位古神会不会炸，提供了一些技术上的供奉指导。 “组长，那咱们行动怎么办？” “上面收到线索，说上帝教廷以传教的名义，在华夏从事秽物盗取活动，咱们的调查行动还是要继续。 至于谢渎嘛，可能听完课就走了吧，外勤组该盯梢就继续盯着。” “收到。” 同一时间，教会礼堂。 画板转向众人，上面是一片缭乱的色彩。 乍一看，像是毫无章法，但仔细看的话，又能从中看出很多奇异的轮廓。 谢渎松了口气，只是普通的画作，上面没有感觉到任何异常。 “会长先生，我看到了一片草原。”一个年轻的女子站起来发言。 接着又是一个男人说：“我看到了一个孩子。” “我看到了性。”说话的是个目光猥琐的青年。 “我看到了6666.” 礼堂一片哄笑。 梅德基帕笑着伸出手掌往下压，示意大家停止讨论。 “同样一幅画，我们每个人看到的画面却完全不同，但画却是还是这幅画。 上帝也是一样的。 每个人看到的上帝各不相同，即使是同一个人，在不同的年龄段，经历了不同的事情，再看上帝的时候，可能也不相同。 因为上帝根本没有固定的外形。” 此时猥琐青年歪着嘴巴道：“就算外形不固定，那也应该看得见吧？但是我们都没见过啊！” 梅德基帕摇头，笑道： “我们都已经见过上帝，他是一种力量，存在于我们周身万物。 他可能是让你绽放笑容的花朵，也可能是给你帮助的路人，甚至，他只是一阵凉风，在你失落时，轻轻拂过你的肩膀，吹散你叹出的鼻息。 所以上帝无处不在，上帝时刻都在拯救我们。” 众人纷纷点头，脸上露出收获的喜悦。 谢渎也在点头：这碗鸡汤来得猝不及防，让他猛地吞了一大口。 要不是经历过末日的毒打，他还真的信了这位上帝。 收获了第一波认同后，梅德基帕继续高谈阔论，讲课内容也越来越深入。 两百多个听众也渐渐露出了崇拜和激动的神色。 当气氛达到最高潮时，梅德基帕握住胸口的十字架，高声呼喊： “很好，大家跟我一起祷告，让上帝聆听我们的虔诚：我的肉身属于主！” 众人：“我的肉身属于主！” 梅德基帕：“追随天使，追随至高之主，接受神明赐予的审判！” 众人：“追随天使，追随至高之主，接受神明赐予的审判！” 梅德基帕：“信者会在方舟中重生，前往幸福的天国。” 众人：“信者会在方舟中重生，前往幸福的天国！” 谢渎暗暗摇头，再呆这里意义也不大，于是便再度铺开领域。 此时，深处的房间前面，正好有个小猫经过。 谢渎尝试将恐惧轻微植入小猫思想，打算通过小猫直接瞬移到房间面前。 结果就在他的领域开始工作的瞬间，另一种领域却突然从小房间上方涌出，瞬间将谢渎的领域覆盖。 谢渎大惊，来不及思考太多，立即将领域撤回。 什么情况，这教会里面，竟然还有一只天使，而且，能覆盖他的领域？ 实力指定在他的惧天使之上啊！ “嘶，是安排在这里保护秽物的守卫吗？” 谢渎心中升起一丝惊愕。 好在他从来到教会时就保持谨慎，没有直接去深处找那个小房间，否则要是突然被天使偷袭一下，岂不是阴沟翻船？ 就在礼堂气氛融洽之时，一个极不和谐的声音冒了出来： “啧啧，洗脑的水平不错嘛，一会上帝一会天使的，如果你说上帝是看不见的力量，那天使呢，总可以看见了吧？ 请问我们谁见过天使？你见过吗？” 说话的，还是那个目光猥琐的青年。 但他的猥琐之中，似乎还隐藏着别的意味。 在青年的话语下，两百个听众也疑惑地看着梅德基帕，似乎在等待他的解释。 梅德基帕直视这个猥琐青年，几秒后，淡淡一笑：“既然如此，我就让你看看天使的力量吧，好让你知道，这世界上到底有没有天使。” 说完，他手指向四周墙壁的蜡笔画，那由无数线条画出来的奇异人物，此刻竟然微微动了动。 “啊，刚才那些画是不是动了一下？”有人以为自己看花眼了。 可接下来，墙上的画动得越来越明显。大家都看出了画中人物的动作，他们像是在下跪，在祷告！ “啊，画真的在动，里面的人在朝天上下跪啊！” 猥琐青年先是错愕，然后又不屑一笑：“你这墙有古怪吧，少整这些小把戏！” 第118章 人不猥琐枉英雄 瞧瞧这青年多优秀：嘴硬，还爱刚，就长得猥琐了点。 这简直就是阻止邪教传播的主力军。 谢渎把站队天使的宗教认定为邪教，没毛病。 不过话说回来，没什么能力还爱刚使徒的人，都是要早早领盒饭的。 “让你们相信认知以外的事情确实有难度，不妨，让大家看看天使如何把上帝的信徒接往天国。” 梅德基帕从容一笑，看向前面的两排老信徒。 “今天有两个名额，你们谁愿前往天国？” 他们争先恐后举手：“会长，我要去！” “不，会长，我先入会的，让我去！” “我先！” 梅德基帕指向最激动的微胖妇女：“那你先到台上来吧。” 四下无声，皆是目光狐疑看着满脸虔诚奔向台上的妇女。 梅德基帕满意看着她，缓缓扬起手来，在她的额头处抚摸。 同时低声祷告：“身体啊，它的所有权不是你我，而是上帝！ 上帝把美丽的肉身借给凡人，我们再用它歌颂上帝的伟大！ 去吧，去见证美丽的天国！” 随着梅德基帕反复抚摸，妇女的表情变得越来越痛苦。 “我有罪孽，愿上帝宽恕我，我有罪孽……” 声音中充满了愧疚、后悔、痛苦。 当她的情绪达到顶峰时，所有人都看到了震惊的一幕： 妇女脸上出现了蜡笔一样的颜色。 红色、蓝色、紫色。 各种蜡笔绘制成的线条从她的五官蔓延向全身。 不消片刻，妇女竟然变成了一个蜡笔画风的人，忽然间就闪现到了一旁的墙壁上。 墙壁上，又多了一个面相天空祷告的女人。 “看到了吗，天使已经接走了她的肉体，她的灵魂已经在天国的世界！” 梅德基帕指向墙壁上的蜡笔画，满脸潮红，用极具蛊惑的声音高呼。 而场内几乎所有人，都震撼地看着墙壁上的女人。 虽然变成了蜡笔画，但各种细节，依然可以看出就是刚才的女人！ 这是魔术，还是魔法？ 此时一个老信徒高声呼喊：“追随天使，前往天国！” 众人在震撼中回过神，目光中充满了炽热，齐声呼喊：“追随天使，前往天国！” 谢渎目光渐渐阴沉。 这哪里是什么去往天国！ 梅德基帕用的是天使之力，他刚刚杀掉了那个妇女！ 更具体说，他把妇女变成了邪念！ “原来，墙壁上的画，全都是被他杀掉的人！” 环顾四壁，高大的礼堂墙面上全是大大小小各种模样的人像，甚至天花板上都有，男人女人，老人孩童，粗看之下不知几百！ “该死的上帝教廷，他们是在干什么，拿人类喂天使吗！”谢渎心中骇然。 “那么，接下来，到你吧。”梅德基帕笑容可掬地指向一名少女。 “太好了，我终于可以去天国找爸爸了！” 少女惊喜地跑向梅德基帕。 谢渎正要拔枪，结果那个猥琐青年竟然先他一步掏出了一把银色手枪，同时手指按照右边耳朵大喝： “组长，他们果然是邪教，我现在必须做点什么！” 耳机里传来沈翔的厉喝：“甄浩社，不许擅自行动！” 但甄浩社一把扯掉耳机，两步跳上前把少女扯了回来，身手敏捷程度一看就知道不是普通人。 同时手枪对准台上的梅德基帕： “梅德基帕！我是神秘局的警官，现在请你立刻配合调查！” 谢渎眼中闪过讶异。 这个猥琐青年，竟然是神秘局的？ 怪不得全程头脑那么清晰，一直在跟梅德基帕抬杠。普通人怎么会抵抗得住使徒的精神控制？ 难道他是使徒警官，可为什么没有察觉到他的使徒气息？ “使徒警官？奇怪了，为什么我没有感觉到你的气息？” 梅德基帕面色依旧不变，看着甄浩社手中的水银手枪。 “水银手枪对我们这些人已经没有用了，亮出你的天使吧，警官，否则，你很快就没机会了！” 话毕，梅德基帕手中的彩笔化作一条细细的彩色条线，延伸到半空中，不消片刻，天空中竟然出现了一大团杂乱的线团，线团之间，隐隐可以看到一张诡谲的笑脸。 只有嘴巴的笑脸。 “叽叽叽叽……” 笑脸在线条中左右晃动，发出尖锐的嬉笑声。 “糟糕，这笑声是攻击！” 一股强烈污染试图钻透耳膜，甄浩社反应过来时，面色大变！ 就当他以为自己要中招之时，一个巨大漆黑的羽翼凭空显现，半透明的质地亦真亦幻。 羽翼横扫而出，直接将前方的空气扫出了一个短暂的真空地带，将袭来的音波尽数抹消。 定睛一看，他面前不知何时站着一个挺拔俊朗的青年。 青年背后，是一双充满力量美感的，漆黑羽翼！ 亵渎之书传来蠕动，图鉴更新： 【低阶恶天使—嬉天使】 【序列号163】 【外观：杂乱的彩色细线围绕着一个诡谲笑脸，没有眼睛而是只有一张嘴。 细线的颜色会不断变化，但都是黯淡的色彩 。】 【详细说明：嘴部会低频率颤抖并发出笑声，通过宛如嬉笑的声音扭曲他人，血肉变得和蜡笔画一般。 目标的负面情绪越高，转换速度越快，达到极点后会变为一幅蜡笔画，自动吸附到附近墙壁。】 【领域：展览馆。若房间中的墙壁出现足够多的画作，该房间会成为特殊领域，此时空间被封锁，同时嬉天使的能力会被强化】 第119章 认真执法 甄浩社目光一震：黑色翅膀，使徒！ 而且立场还是在自己这边的！ 局里什么时候安排的支援？ 众人看着谢渎背后的翅膀，惊呼声不断，纷纷往门口的方向涌去。 “不能离开，会长没有允许，离开就是背叛上帝！” 其中一个老信徒已经成了梅德基帕的拥趸，竟然第一个跑到门前想锁死大门。 “别碰大门，也别碰墙壁！”谢渎立刻阻止。 这老信徒完全不听，试图去关门，手刚碰到门把，身上皮肤变出现了五颜六色的线条。 “啊，我……我怎么变成这样，我是不是要去见上帝了？”老信徒惊呼，表情也不知道是惊愕还是开心。 “嗯，没救了，去见上帝吧。” 谢渎反手就是一枪。 “轰”！ 粗大的来福枪管猛地一震，直接把这个老信徒打成了肉渣，撒到门板上。 以后要下葬只能整个大门拆去烧。 “嘶，这不是天使来福枪吗，研究所的限量武器，为什么他会有？” 甄浩社只是稍微一想，立刻在脑子里找到了资料。 “哥们，你是宁南市的谢渎？” “是的。” “我听说你了，我是京北神秘局的甄浩社。” 甄浩社还想问谢渎为什么会来这里，但现在可不是问这些的时候。 “竟然敢到教会破坏神圣的传教，上帝不会宽恕你们。所以，请你们永远留在我的领域中，成为上帝的信徒吧。” 梅德基帕依然面带笑容，但语气充满森冷。 谢渎没理会对方的疯言疯语，对甄浩社道：“我先把这两百个人送出去，嬉天使你对付吧。” 他之所以相信甄浩社可以对付嬉天使，理由很简单，他察觉不到甄浩社的天使，说明甄浩社的序列号比自己高，那肯定就能对付嬉天使。 等把人送走，再顺便去深处小房间，看看怎么拿到秽物。 “对方的是嬉天使！”甄浩社立即回忆天使档案，找到了关于嬉天使的碎片信息。 于是甄浩社信心大增，立即冲向台上的梅德基帕，同时一枪打出。 砰！ 子弹洞穿梅德基帕的身体，胸口开了个洞，清晰看到后面墙上的弹孔。 甄浩社大喜，打中了！ 梅德基帕没有任何反应，嘴里发出褒奖声： “很果断。水银子弹打中天使也远远杀不死天使，所以优先攻击拥有人类身体的我。” 说完，梅德基帕露出诡异笑容，接着身体瞬间化作了一堆彩色线条。 这下甄浩社才发现，梅德基帕只是墙上的一幅蜡笔画！ 而他的子弹，只是打中了墙体罢了。 “警官，我们何不好好聊聊？这么多无辜的人在这呢，打打杀杀的，多危险？” 梅德基帕的声音又从另一个方向传来，他竟然诡异地出现在了原先的左侧。 “你在华夏杀了这么多人，已经严重犯罪。教会早被我们包围了，你还是放弃抵抗，跟我回神秘局接受调查吧。” “警官，你凭什么说我杀人？说话要讲证据，尸体呢，凶器呢？ 所以，我们只是把他们送到了上帝身边，并未杀人。 你们凭什么用人类的规则，来给身为上帝仆从的我定罪？ 这就是是人类的罪——傲慢！” 梅德基帕的声音落下时，嬉天使也在他背后出现，再度发出诡异笑声。 可这回偷袭并未成功，因为在甄浩社的前面，出现了巨大的、薄薄的水墙。 水墙从地面一直连接到天花板，将后面的甄浩社和人群保护。 声音传到水中之时，水墙通过振动出相反波形，将声波彻底抵消。 “嗯？哪来的水？！” 梅德基帕转头看向墙角，那几箱哇哈哈矿泉水瓶散落一地，瓶子里全都空了。 “这家伙是什么天使？”梅德基帕诧异，对着甄浩社射出数道彩色线条。 结果甄浩社竟然在被击中的瞬间，化作一滩水，这滩水快速移动，钻进了看不见的角落。 在双方对峙间，谢渎已经来到大门前，对着大门又轰出一枪。 结果大门纹丝不动，甚至连弹痕都找不到。 “什么情况？” 谢渎又用羽翼甩出一刀，结果羽翼切过大门，还是没有造成任何伤害。 他又对其他墙壁做了相同尝试，同样的，根本无法破坏。 想了一下嬉天使的说明，谢渎心中狐疑：“难道，这些墙壁已经不是墙壁了，而是领域的一部分？” 念头一起，他立刻张开领域，尝试将嬉天使的领域覆盖掉。 惊讶的事情出现了。 他的领域充斥整个礼堂，却无法穿过屋子的墙壁和大门。 天花板上，一个蜡笔人像开口，发出梅德基帕的声音： “不愧是华夏神秘局的使徒，竟然有领域。 不过，你休想把我的领域覆盖掉，因为我的领域并非某种场，而是礼堂本身！ 在这个屋子里，你的领域只会被困于此，而我，也是不死的！” 谢渎心中讶异。 原来还有这种领域存在？ 不是无形的场，而是实实在在的物质！ 这么说，能被覆盖的领域，只有类型一样的吗？ “这就是天使的恩赐！天使赐予我们力量！ 为什么你们不明白教廷的用意，为什么不让人类得救？” 说话间，暗淡的线条从四面八方射来，彻底将谢渎无死角围困。 “明明接受了那么强大的力量，偏偏还要背弃上帝，那就先杀你！” 在线条接触到谢渎衣服的瞬间，他所在的位置只剩下几根飘落的黑色羽毛。 同一时间，谢渎已经在远处一个惊慌的男人前方闪现。 “杀我，凭你这点本事？” 谢渎一落地，立刻飞出数十根钢羽，咔咔咔全插到说话的蜡笔画像上。 结果攻击毫无作用，对方又变成了普通的蜡笔画。 “变成我画作吧！” 梅德基帕声音高亢，原先谢渎所在的位置旁边，一个老人变成了蜡笔画，出现在最近的墙壁上。 片刻后，梅德基帕才发现被攻击的人不是谢渎，谢渎已经闪现走了。 “嗯？瞬间移动的能力？你有点意思！” 说话间，无数蜡笔线条射向谢渎，不留半点逃脱的空隙。 然而谢渎却像幻影一样，不断在礼堂各个位置闪现，速度快时，甚至可以同时看到7个谢渎的存在。 这回到梅德基帕错愕了。 “怎么可能！此领域之内，我无所不能，他怎么可以轻松躲避我的攻击！” 这么极限的瞬移，对他来说已经严重超纲。 难道那个青年就不怕被侵蚀吗？ 第120章 越猥琐越高手 梅德基帕故技重施，在谢渎闪现的瞬间，嬉天使发出笑声。 这次没等谢渎动手，他面前就出现了一层水膜，将笑声完全消去。 “水？”谢渎诧异看向一边的甄浩社，他浑身赤裸，双手捂着裆部，脚下还在趟水。 这厮，怎么打着打着突然就脱衣服了？世风日下啊！ 图鉴更新了。 【中阶恶天使—流天使】 【序列号99】 【外观：只是普通的水，即使用显微镜观察，也只看到一些混在水中的杂质，有时候还有一些水生物幼虫。】 【详细说明：具有神性基因的液体。虽然成份只是h2o，但确确实实能从中检查出三螺旋dna。 该天使可以控制水变成任何形状，不会受到引力影响，当它回到水中时，能以极快速度移动。 接触该天使的水，会造成严重认知污染，将空气认做水，将水认作是空气，从而让受害者在不知不觉中被溺死。】 【领域：水。水即为领域本身。领域内，可控制一切含水量大于70%的物体的水分，包括固体甚至血液。】 谢渎再看那两百个群众，他们也被薄薄的一层水膜保护了起来。 原来如此，物理攻击可以轻易穿透水膜，但如果是声波攻击的话，使徒完全可以操控水膜振动来消声。 更高端的操作，还可以消掉部分穿过水的能量。 不愧是大城市的使徒啊，竟然是99序列号的。 不过真的比起来，谢渎也绝不虚，他可是满契合度带着一堆活脑的大佬，高低难料。 “谢渎，你小心，这家伙在自己领域里是不死的，迟早要耗光我们的侵蚀度！” 甄浩社艰难提醒，皮肤下面的血管在蠕动。 “你以为，我在跟梅德基帕闹着玩呢？” 谢渎突然身体放松下来，把来福枪往肩膀上一扛，完全无视了危险，同时手指梅德基帕。 甄浩社一看，顿时愣了。 梅德基帕不知发了什么癫，对着墙角处的雕像疯狂攻击，数不清的线条落在雕像上，把雕像涂成五颜六色。 一边攻击，还一边输出自己的信仰： “愚昧的华夏人，你们怎么知道教主的信仰，教主的伟大？教主会带领教廷、甚至全人类走向天国，面见上帝！ 你们竟敢违抗教主的意志，违抗上帝的旨意！” 甄浩社一脸茫然：“他这是咋了？” “被我灌了几口认知污染，现在发作了，来吧，咱们看看怎么收拾他。” 两人来到梅德基帕身边，梅德基帕完全没理他们，而是满面红光地继续嘴炮和手上的攻击。 必须说，教廷的人很有信仰。 都被污染认知了，还一口一个上帝、教主大人。 “让我来试试。” 谢渎给来福枪装了血污弹，直接把枪口怼到了梅德基帕后脑勺上。 “轰”！ 一枪打出，梅德基帕散落成了一地蜡屑。 可很快他又从附近的墙壁上跳下来继续对着幻像输出。 谢渎发现了，他完全不受到物理攻击的影响，甚至完全没有增加侵蚀度。 谢渎仔细观察四壁，发现并不是没有受到侵蚀，而是将侵蚀转移到墙壁上了。 随着时间推移，墙壁上的蜡像一个接一个地脱落，应该是替使徒承担了侵蚀。 他这领域能力，有点东西。 不过这领域要用出来，得在屋子里杀上几百人才行，前摇太长，只适合打阵地战。 “他会一直认知错误吗？”甄浩社问。 “不会，在这个领域里他的天使比我强，过一会就要解除了，要杀他就现在。” “不行，他必须要接受华夏的审判。” 甄浩社脚下的水流向梅德基帕，在水接触到他的瞬间，梅德基帕面色一变， 攻击停下了。 “物理攻击没用的话，这样可以吧。” 甄浩社呵呵一笑。 只是十几秒的功夫，梅德基帕突然做出了挣扎的动作。 就像一个人溺水时在水中胡乱踢腾。 谢渎眉间一扬，这厮，是认为自己溺水了吧。 甄浩社制造的溺水错觉，和自己制造的溺水错觉，是一回事吗？ 但很快谢渎就发现了两者的不同。 就是梅德基帕真的溺水了！ 他的腹部和肺部渐渐肿胀起来，同时两只眼球也充血外凸！ 在梅德基帕剧烈挣扎期间，四周墙壁上的画作疯狂掉落，蜡笔屑跟下雪一样往下掉。 “所以流天使的认知污染，是会伴随真实生理变化的？怪不得会溺死！” 不多时，礼堂的墙壁恢复了雪白，领域的压迫感顿时消失，梅德基帕惨叫一声，摔倒在地上。 “你这赤身裸体的，是什么癖好？”谢渎打量甄浩社。 本来就猥琐的眼睛，配合这身裸体，更猥琐了。 “咳咳，我也不是故意的啊，我能只有身体能融进水里，衣服不行。” 甄浩社停止了认知攻击，尴尬回答，捂着裆部到一旁，捡起地上的衣服重新穿好。 谢渎心中感叹，一线城市的使徒真不得了啊，这是他遇到的第二个序列号90+的使徒了，第一个是灭绝。 也不知这样水平的使徒，全神秘局到底有多少，在此之上，更强的使徒又有多强？ 如果这样的华夏都还被末日灭掉的话，他真的有可能阻止末日吗？ 此时梅德基帕还在谢渎制造的认知错误中，表情复杂变换，也不知道看到了什么。 同一时间。 美国，旧金山，上帝教廷总会。 一间巨大而华丽的美式会议室中，一桌人在紧张讨论。 “该死，华夏分会出事了！交接秽物的那3人还没到吗？” “计划是明天才交接秽物，所以现在还有一个人没到华夏，但是剩下两个已经提前两天到华夏了，就在京北市。” “那还等什么，马上让那两人去取秽物！” “可是华夏神秘局已经介入调查了，只怕……” “我会联系相关政客，帮我们摆平华夏神秘局！他们两个3分钟内必须给我出现在华夏分会！” 第121章 国际法令是吧 礼堂内，梅德基帕被特制的水银手铐铐了起来。 这种手铐内环嵌有汞合金刀片，越挣扎，割得越深，专门用来束缚使徒。 “谢渎兄弟，你是来支援我们行动的吗，我怎么没收到通知啊？” “不是，我是来听课的。” 听课？甄浩社以为谢渎是上帝信徒，没继续深究。 “那这人我抓走了，行不，谢渎兄弟？” 甄浩社向谢渎征求意见。 这次的战斗是谢渎采取了决定性的攻击，否则这梅德基帕还得蹦哒老久呢。 “行。” 谢渎言简意赅。 他的目的是深处小房间的秽物，不是梅德基帕，所以不想在这个问题上牵扯，就希望神秘局处理完事情赶紧走人，他好独自行动。 礼堂大门被重新打开，随即冲进一群荷枪实弹的特警。 沈翔带着众人急急忙忙进来，见到自己的手下无恙，还抓住了梅德基帕，才松了口气。 一番交谈，沈翔知道了主要细节，向谢渎敬礼道： “非常感谢谢渎同志的帮忙，我们这就把嫌犯带回去，展开调查。 对了，谢警官要在京北玩几天啊，需不需要我尽地主之谊，给你安排一下？” “不用，你们先忙吧，我心理状况不太好，比较喜欢自己独处。” 啥，心理状况不太好是啥？ 沈翔虽然奇怪，但肯定不好打听，于是不再多问，众人一同向教会大门外面走去。 来到礼堂外面，谢渎发现还有几个神职人员正被抓上车，其中还有两个实力很低的使徒。 估计这次神秘局把分会的领导层都抓了。 正当谢渎以为自己可以行动时，一波人突然气势汹汹地来到教会门口。 其中两人，穿着教廷的长袍，胸口戴十字架，一个东方面孔，一个西方面孔。他们后面还站着三个西装革履的人。 除此之外，还跟着几十个信徒。 沈翔对前方的两个教廷人员完全无视，可当他远远看到后面还跟着三个西装男子时，顿时心中咯噔一下： 该不会是那群人吧？这下事情可就麻烦了！ 这群人一出现，梅德基帕的目光顿时亮起，走路的姿势也恢复从容。 “慢着，沈翔先生，我叫克里斯，他叫上杉信野，我们都是上帝教廷的人。 你的手下现在抓着我们教廷的人，请问，发生了什么事？” 克里斯面带微笑走向沈翔，但微笑中却看不到半点敬意。 沈翔道：“这个教会严重违法，我们需要带走调查，别的细节不便透露。” 在克里斯和沈翔交谈时，上杉信野则是把礼堂内剩余的信徒集中起来，很快人越来越多，和他们的队伍一起堵住了大门。 这时候，一名西装革履的中年西方人来到沈翔面前，目光极为放肆地打量几眼沈翔，缓缓开口道： “沈翔先生，我是美国驻华大使馆的亨利，可否问一下，你们属于什么部门？为什么抓人？” 他说话的时候，刻意将美国这两个字说得特别重。 “我们属于华夏神秘局，处理特别案件。至于为什么带走梅德基帕，理由我刚才说得已经很清楚了。” 面对大使馆的官员，沈翔客气回答，但意思中没有半点让步。 三个大使相视而笑，隐隐露出一副别闹的表情。 亨利止住笑说： “沈祥先生，你们办案辛苦了。但我要说的是，根据国际法，梅德基帕是美国公民，且并未判罪。 这种情况下，根据引渡条约，以及美夏双边协议，他必须由美国接回国内，接受美国司法部门的调查。 所以沈翔先生，请您遵守相关法令，将梅德基帕交由我方大使馆。” “不行！”甄浩社立刻反对，“组长，梅德基帕至少杀了400个华夏人民，他应该接受华夏的审判！” 亨利瞥一眼甄浩社，反驳道： “先生，说话不能信口开河。你说他杀了华夏人，证据在哪里，尸体在哪里？ 就算真的涉嫌了某些案件，在判决前梅德基帕只是嫌疑人，应该让美国司法部门来调查。” 甄浩社说不过亨利，只能哀求地看向沈翔：“沈组长，你一定要信我！” 沈翔面色动容，正要说话时，手机突然响了。 他一看来电，立即走到一旁接起电话。 “是的，领导。好的，我们当然要遵守国际法令，但是……抱歉，遵命！” 挂了电话，沈翔面色阴沉地走了回来，死死瞪了梅德基帕一眼，又瞪了亨利一眼。 重重一叹，沈翔挥手：“解手铐！” “组长！！” “遵守命令！”沈翔厉声道。 甄浩社偏着头，满脸愤懑，沈翔压低声音说： “要相信组织安排，他迟早跑不了。但是我们首先不能变成违法的一方，否则后面想合法调查都不行了。明白没？” 甄浩社没办法，只能帮梅德基帕开了手铐。 梅德基帕双手一解放，便微笑朝甄浩社画了个十字： “有空欢迎来教会做客，愿上帝与你同在，阿门。” 微微鞠躬，梅德基帕便走向他的两个同僚，亨利在一旁满脸微笑。 众多干警看着梅德基帕画十字的样子，火大得要从眼睛中喷出火苗来。 尤其是甄浩社，牙齿近乎咬碎，沈翔表情同样充满了不甘。 就在这憋火的气氛中，一个挺拔俊朗的青年却健步上前。 众人只看到他左手提着来福枪，一抬，一甩，单手完成了上膛。 随即枪管平伸，黑洞洞的枪口怼到梅德基帕的身后。 梅德基帕像是察觉到什么，转过头来，瞬间看到漆黑的双管。 “轰”！ 枪声堪比大炮响起。 没有半句多余的话，谢渎瞬间扣动扳机，梅德基帕那惊恐的五官随上半身一起被轰碎。 子弹威力去势不减，连带着后面的上杉信野的上半身同样轰碎。 一枪轰烂两人，碎肉满天！ 两个下半身被强大冲击力带动下，远远飞出去，像两个破麻袋一般落在信徒们的脚下。 如此残暴的画面，除了亨利，其他两个大使瞬间吓晕过去。 双方众人皆是惊恐地看向开枪的谢渎，有人反应过来时，才明白事情大条了。 梅德基帕画十字的动作仿佛还在眼前，可现在死到连渣都找不到大块的。 谢渎一语不发，把枪扛回肩膀上，眼中只有淡漠。 亨利面色苍白看着这个淡漠青年：美国大使还在这！这么多人还在这！他怎么敢！ “你们华夏神秘局，竟敢杀害梅德基帕先生和上杉信野先生！”亨利哆哆嗦嗦指着谢渎开口。 谢渎松了一下颈椎，发出咔咔声响，道：“抱歉，我可不是神秘局的，只是前几天签了份打工合同，早过期了。 我谢渎一人做事一人当，美国想找我麻烦，来好了。” 亨利嘴唇颤抖道：“我这就通知大使馆，把你这个凶手抓回去！” 此言一出，沈翔直接冷着脸挡在亨利面前：“亨利先生，他是华夏公民，只能接受我们华夏司法部门的调查，请你遵守国际法令。” 亨利愕然，这不是他刚才的说辞吗，顿时恼羞成怒：“你敢这样跟美国大使说话！” “撵人！” 沈翔一声下令，众人架起这三个大使就往外面丢。 第122章 新的秽物 三人被“请”走，沈翔转向谢渎，脸上挤出一丝苦笑： “谢渎同志，我是京北分局的行动组指挥员，沈翔。刚才的事情……” 谢渎直接打断：“对不起沈组长，我有精神疾病，间歇性狂躁，医院确诊过的。 所以刚才可能我发作了，算不算犯法啊？对你们工作造成不便，我深感遗憾， 同时，我也为梅德基帕先生深感遗憾，多好的人啊，就这么没了。” 克里斯听闻，气到差点原地爆炸，对着众多信徒高呼： “这人杀了上帝的仆从，还说遗憾！我的上帝！他真该下地狱！” “愿上帝审判他！” “让他下地狱！” 谢渎完全不理会他们的声讨，自己转身朝教会深处走去。 沈翔来到克里斯面前制止道： “克里斯先生，后续事情我们会处理，还希望你们不要在这妨碍公务，请带你的人离开吧。” 克里斯心中不甘，他的任务是来找梅德基帕交接秽物。 现在好了，人死了。天知道他把秽物藏在哪里？ 三个大使已经被驱离了，神秘局很快会封锁教会，自己留在这没有任何作用，只能先回去把事情上报教廷。 “这件事情，我们会让华夏给出交代。” 留下一句狠话，克里斯带着信徒们悻悻离去。 “组长，就让他们这么走啦？他们肯定在从事秽物盗取活动啊。”甄浩社急道。 “得有证据啊，不然我们凭什么留人？” 甄浩社无奈，他只见到梅德基帕杀普通人，却没找到他们盗取华夏秽物的线索。 远远看一眼谢渎离去的背影，沈翔大手一挥：“小王几个在这封锁现场，其余人收队。” 不久，神秘局的人便也撤了。 “前面就是小房间了，守卫它的是什么天使？” 教会中，谢渎穿过一条条走廊，来到了教会的最深处。 野生的天使可是不会受人控制的，竟然能让一只天使做看守，上帝教廷手段还真不赖。 不过也有极小的可能，是一只被奴役的天使。 即便是这样，它的使徒也不可能一直放它在外面看守宝物。 所以情况到底是？ 终于谢渎站定，前方尽头就是一个看着非常普通的木门。 “呼啦”！ 黑色羽翼在谢渎背后张开，天使进入完全激活状态。 “就是这了，所以那只天使藏在哪？” 环顾四周，只有建筑的墙壁和装饰，并没有看到任何天使的痕迹。 奇怪！ 不经意间，谢渎看到木门前面的地板上，有一小块破片。 然后，又发现了更多破片。 像是某种爆炸物的残留。 谢渎往门上方一看，顿时明白了，笑着撤掉了天使。 原来根本没有什么天使守卫，他们在门口上面放了某种爆破装置。 如果没猜错，应该是类似水银手雷一样的克制天使的爆炸物。 前面谢渎的领域入侵到这里，触发了装置，发生爆炸，把他的领域给冲开了。 这个冲击只有短短半秒的时间，但因为谢渎太小心，瞬间就把领域撤了。 如果他不撤领域，爆炸结束后领域还是可以完全覆盖此地。 这种爆炸装置对付天使可谓毫无价值，所以教廷的目的在于防范外来使徒。 伸手轻轻一推，门连带着锁头被谢渎推开，锁头是整个从门框上被扯下来的。 房间只有厕所隔间大小，单独放着一个汞合金金属盒。 盒子体积稍微比牙膏盒大些，用一个金属锁头锁住。 梅德基帕够小心啊，墙壁里有水银就算了，还在门口放了爆炸装置，最后还装进汞合金金属盒里。 不过再小心也没用，看守的人都被一枪崩了，一个铁盒子还能有何意义？ “体积这么小，什么秽物？” 谢渎手掌稍微用力，锁头就被轻松拧开。 打开盒子，里面竟然是一把锈迹斑斑的拔牙钳。 亵渎之书的图鉴更新： 【秽物—拔牙钳】 【序列号166】 【外观：它的外形、大小接近于牙医用来拔牙的钳子，上面布满锈迹和干掉的血迹。重量大约280克。】 【详细说明：对神明充满了憎恨和蔑视的拔牙钳，可轻易取下神的牙齿。】 看完图鉴，谢渎大喜过望！ 这是入手的第二个秽物！ 第一个秽物大铁钩，是克制有心脏的天使，即使面对上阶天使，击中心脏也是必杀！ 妥妥的战略级别的道具！ 但缺点也很明显，如果天使没有心脏，这个秽物就完全没有作用，由此局限性也大。 但现在不一样了，拔牙钳克制的肯定是有牙齿的天使。 可想而知，只要用钳子取下天使的牙齿，绝对也是一击必杀。 相当于多了一次杀死天使的机会啊。 从此战略级别的道具，谢渎有两件了。 光是一件都能让他捞一只罔天使，现在有了两件，谢渎甚至开始期待下一只上阶天使了。 拿起拔牙钳，往图鉴上一丢，拔牙钳被自动吸入图鉴。 美国，上帝教廷总部。 会议室内，众多教廷高层人员面色阴翳。 “梅德基帕在礼堂内是无敌的，90以内序列号的使徒都不是他对手，能打败他的谢渎，到底什么人？是不是华夏神秘局的？” “他……确实不是神秘局人，资料显示他只是短期合同工，处理了多起天使事件，甚至协助神秘局收容了罔天使。” “不是神秘局的人，却有这么强大的实力？” “通过渗透神秘局内网得知，他好像来自一个叫做救赎会的组织，但我们完全查不到关于这个组织的任何资料。 而且，刚才我的线人看完谢渎的资料，就被神秘局抓住了。” “完全查不到？”四下骇然，“说明救赎会的资料是高度机密，以华夏的情报能力，想保护起来也不难。” 此时，主座上，一个白色长发，面容俊美的青年缓缓张开双眼。 眼睛竟是血一样的猩红，其中一个瞳孔内，竟然长着一棵小小的、红色的树。 “救赎会？” 青年缓缓开口，嗓音极具磁性。 此刻，所有人的声音都停下，朝青年投去尊敬目光：“教主大人！” “一个存在于世上的组织，却什么资料都查不到吗？” 青年狭长的眼眸向说话的人透去一道目光。 后者顿时浑身剧颤，忙道：“通过整合一些碎片信息得知，那是个以拯救人类为使命的组织，别的情报还在调查。” 青年从华丽的座椅上站起，背对众人：“人类，是上帝的造物，是上帝的子民。 无论拯救还是审判，都是上帝的权利。 任何人都没有资格代替上帝去拯救人类。” 说完，青年转回身，强大的气息弥漫而出，望向座下众人。 “绝不允许任何组织影响天国计划！向全世界分会发放通缉令，掘地三尺，也要把救赎会从这个世界上彻底抹除，夺回秽物。” “是，教主大人！” 第123章 你们在商量啥战术啊，我能听听吗 “阿嚏！奇怪，我怎么突然打喷嚏啊。” 正在宿舍开黑打游戏的黄依依莫名打了个冷颤。 恐怕她怎么都想不到，自己建立的救赎会空白档案已经在地下世界引发了惊涛骇浪。 “依依姐，李组长叫你。” 一个女同事在外面敲门提醒。 “马上！” 黄依依立刻丢下鼠标，套上外套，噔噔噔下楼。 会议室里，李忠国看着黄依依，面色变换个不停。 “黄依依，这段时间，你真的没查到救赎会的任何情报？” “没有啊组长，整个情报网都没有救赎会的影子，我甚至怀疑……救赎会根本就是不存在的。” “你意思是，谢渎在骗我们了？”李忠国丢过来一份文件，“你看看这个吧，俄国那边传出来的，一些国际地下势力在全世界通缉救赎会。” “啊！”黄依依目瞪口呆。 “都被地下势力全世界通缉了，救赎会怎么可能不存在？不但存在，肯定还搞了大事啊，我们却一点情报都没有！” “对不起组长，我……” “这不是你的问题，毕竟救赎会的层次已经远远超出你我的能力范围了。” 李忠国一叹，想想之前还让黄依依调查救赎会，真是为难了她。 能惊动国际地下势力的组织必然也是庞然大物，哪是一个小丫头能搞定的。 “组长，我向您坦白交代。之前谢渎跟我说过，救赎会的存在只有国际神秘组织才知道……但是，当时我没信……” 黄依依的表情像是做错事情的小朋友。 李忠国傻眼了，一拍桌子：“胡闹！这么重要的情报怎么现在才说！” “我错了，我检讨！” 李忠国站起来左右踱步，然后一停： “从谢渎的表现来看，救赎会的立场是在人民这边的，我们不能坐视不理。其他情况我会进一步上报总部。” “那个……组长，总部会不会去问国际神秘组织啊？” “国际神秘组织要隐藏救赎会的存在，我们去问了，那谢渎不就暴露了吗？ 你要做的是赶紧联系谢渎，让他一定防范好！要是还发现救赎会的其他成员，我们更要暗中提供保护。” “是！” 黄依依立正敬礼。 同时心里琢磨，救赎会还有哪些成员呢？怎么发现啊？ 京北市，某个豪华酒店中。 克里斯和几名手下围坐在一起，面色阴沉地商议着。 这些手下既是使徒，也是教廷的信徒。 此外门口还有一些高层信徒在把守。 “谢渎住的酒店已经查到，就在光明大道。克里斯神父，要动手吗？趁着我们在京北市还有不少信徒，现在还能盯得住他，等他走了，可能就不好办了。”一名信徒道。 克里斯面露思索。 他已经得到了谢渎部分情报：独自处理过多起下阶天使事件，还和神秘局的朱志军等三人一起收容了罔天使。 不管怎么看，这家伙都是危险的对手。 此人一定要杀，但必须制定最周密的计划！ 思索结束，克里斯面露微笑。 “四位执事，听好。这次的猎杀行动你们跟我同去，我已经有合适的计划了。” 四个年龄气质都差距极大的信徒同时起立鞠躬，脸上自信洋溢。 他们分别是克里斯手下的怒、妒、怨、躁四执事。 分别拥有着怒天使（序列号：168）、妒天使（序列号169）、怨天使（序列号170）、躁天使（序列号171）。 “神父，还是使用以前的四角笼杀法吗？” 四角笼杀这个词一出，其余人的面色皆是肃然。 因为让四执事出手，还使用出四角笼杀的情况，多数都是对付极其危险的天使。 谢渎不过是个使徒，真的有必要走这一步？任他再强，也不可能强过天使吧？ 只见克里斯笑道： “有部分改良，因为这次我也会出手。 你们把战术听好，首先还是按照四角笼杀布局，控，扰，围，杀。 首先，控，是控制住谢渎。 这一步依然交给妒执事，你提前用妒天使的能力分裂自身，再使用凝视压制住谢渎的行动。” 三角眼女人笑嘻嘻点头：“遵命，神父。” 此刻一个冷峻青年默默在女人身后的一张沙发上坐下，跟着聚精会神的众人一起听讲。 克里斯伸出两根手指，继续认真讲解： “第二，扰。 自然还是交给怨执事，用怨天使的能力直接在精神层面上攻击谢渎，就算他没被杀死在精神世界，也会大受影响。” “在下领命！”一个消瘦的长发男人点头，目光中充满莫名的怨恨。 “第三，围。 为了避免谢渎藏有后手继而逃脱，躁执事，你在他们得手后立刻用躁天使的能力布下天罗地网。 一旦网住，谢渎不可能逃跑，也不可能躲过我们的攻击。” 手脚哆嗦不停，情绪始终在躁动状态的青年点头：“好呀，杀，杀杀杀杀！” “第四步，杀。 怒执事，你的怒天使启动时间较长，所以放在后面，当他们做完前面的事情，你的怒天使热身也完毕了，冲上去，撕碎目标！” “吼~！” 体态扭曲的怒执事发出一声怒吼，眼中满是杀意。 “最后一步，我会在你们后面用我的锥天使启动领域，彻底抹消对方一切逃命的可能，必要时，也会给他最后的毁灭性的一击！ 这就是最新的五神合杀战术！” 克里斯最后一句话落下，房间里皆是惊叹声。 这五步下来，简直把敌人的身体、精神、空间等一切生路彻底斩断。 万一对方有领域，第五步就是129序列号的锥天使进行领域覆盖！ 谁能逃？ 除非他谢渎是华夏神话中的孙悟空！否则天使来了都得死在这里！ “这个五神合杀战术，只怕放在整个教廷之中，也是极强的！克里斯神父竟然能在短短时间就把旧战术改良到这种程度！”信徒们道。 克里斯缓缓一笑，指指自己的脑袋：“打架不能只靠天使，还要靠头脑。” “不愧是克里斯神父！” “这就是神父与我们的差距啊。” 感叹声不断响起。 有个青年还孤单地鼓起掌来：“好厉害啊，好厉害，不愧是克里斯神父！” 大家朝着鼓掌的人看去，赞美声戛然而止，转而个个表情惊恐。 那躺在沙发上鼓掌的青年，东方面孔，神容冷峻，大腿上还放着一把来福枪。 克里斯蹭地从椅子上跳起：“谢渎！这家伙什么时候……” 四执事也是动作飞快地挡在克里斯面前，表情如临大敌。 “怎么了，别停啊。我听得津津有味呢，为了杀我而设计的五神合杀战术最后怎么样了？ 要不要提前排练啊？ 用不用我等你们几个钟头，让你们互相熟悉一下战法？” 第124章 你们的战术不错，下次继续! “动手！” 克里斯没有任何迟疑，立刻大喝。 四执事同时有了动作。 他们的战术是在原有的四角笼杀的基础上升级的，所以早就无比默契。 瞬间四人就找好了最合适自己的站位，同时妒执事率先发起了攻击。 无数密密麻麻的绿色眼球在妒执事的身上浮现，甚至从衣服上面冒出。 大小不一的眼球以不同的频率转动，很快锁定了谢渎的身影。 谢渎的身体突然变得一动不动，好像是被按下了暂停键。 谢渎的图鉴更新了。 【低阶恶天使—妒天使】 【序列号169】 【外观：一颗虹膜为绿色的眼球，外部包裹着淡绿色的晶体状甲壳。会汲取外部的情感自我分裂，单个个体强度较低，是集群行动的小型天使。】 【详细说明： 和目天使具有一定相似度，可能是目天使的变种。被妒天使盯着的人会变得难以操纵自己的身体，同时身体会感受到极强的不适。 此时受害者不会认为是自己受到影响，坚称自己是强烈嫉妒某人某事，所以不愿意操控身体。】 “谢渎，这就是妒天使的能力，现在你别想动了！怨执事，不要浪费我的侵蚀度，快动手！” 妒执事的三角眼发出兴奋的光，用尖细的女人嗓音高叫。 怨执事充满哀怨的目光快速瞥过谢渎的身体，见后者果然没有动作，体内的怨天使立即激活： “在你的精神世界中死去吧！当你精神死去之时，你的肉体也将宣告死亡！” 怨执事周身开始漂浮无数的细碎晶体，晶体构成了三螺旋的排列，缓缓转动。 犹如生物般的黑色雾状体在晶体之间移动，犹如幽灵。 “叮铃铃……” 晶体飞速在四周空间散布，把谢渎包在中间。 晶亮的光点纷纷在晶体中亮起，一股精神冲击朝着谢渎笼罩而去。 此外，躁执事在布网，细细的线快速在空间中穿梭，交织成密集大网；怒执事在绕圈跑，进行热身，每跑一圈，身上的力量就增幅一倍！ 而谢渎却不慌不忙地走到一旁，拿起桌子上一个红苹果吃起来。 此时在他的视角中，四执事在对着克里斯发动雷霆合击，没有半点手软。 原来，谢渎来到酒店时就已经展开了领域，并成功修改了房间内外多数教廷人员的认知。 再通过领域直接瞬移来到房间。 谢渎可没那么傻，真的等教廷来报仇。 既然对方说了要报仇，为了防止自己陷入危险，提前去敌人地盘反杀合情合理。 一家人就应该整整齐齐去死。 不过克里斯神父确实比较棘手，这家伙的天使序列号还挺高，灌了不少认知污染才让对方短暂地出现认知错误。 “你们这四个干嘛！” 此时克里斯的认知已经彻底恢复，惊恐看着四个执事凶神恶煞地对自己攻来，而真正的谢渎正在旁边吃苹果。 “在我的精神攻击中死去吧！”怨执事冲着克里斯怨恨大笑。 “法克，是我，攻击你麻痹啊！” 克里斯拼命挣扎，但身体完全不听控制，因为妒执事在用全部眼睛盯着自己。 “锥天使，激活！” 克里斯紧咬牙根，皮下血管暴涨，总算是动了起来。 结果他还没来得及跑，躁执事发出躁动的叫喊声，一张强韧的密集大网，迎头罩下。 “别跑呀！杀杀杀！杀！”躁执事边收网边狂笑。 “沃德法克！” 克里斯快崩溃了。 “难道是某种干扰思想的领域吗？” 想到这里，克里斯想放出领域，结果发现自己的领域被死死压在体内。 “糟糕，领域覆盖，谢渎的序列在我之上！” 心中刚刚升起这个念头，克里斯就惊恐地看见，怒执事已经完成了热身，身上喷出红色火焰。 火焰继续变强，最后变成了深蓝色！ 克里斯非常清楚，火焰的颜色代表了怒天使的强化等级，蓝色，表明战斗力已经被强化到了1000倍！ 呼！ 带着蓝色火焰的拳头像火箭炮一样，狠狠轰到了克里斯的脸上。 轰！！！ 克里斯的脸部先是凹陷，随即剧痛传来，整个身体像炮弹一样撞破墙壁，飞到浓烟之中。 “成功了！神父大人，快给他最后一击！” 四执事惊喜地朝着谢渎大叫，催促出手。在他们眼里，谢渎才是神父。并不是看到了什么幻觉，而是认知里就死死认定，谢渎就是他们的神父。 “辛苦了，各位。” 谢渎丢下苹果，不紧不慢地朝着克里斯摔落的方向走去。 “博士，那个是……” 京海市，神秘研究所。 几十个研究员惊愕地看着西方大陆上方，一个半透明的巨大裂缝。 “难道……是之前的‘第二世界’？” 诸葛空溟的眼睛直直看着画面： “没错，‘第二世界’开始成型了，并且在向东方延伸。 不到三个月，它会进入华夏东海。” “博士，这边监视到东海上的立方又增加了！沿海已经大面积冥河化！” “新增的立方大小如何？” “棱长大概100公里！” 诸葛空溟陷入沉默。 又有人道：“博士，异变的速度似乎越来越快，也许不用半年，多半国家会被全面侵蚀，包括华夏！要不要把事情通知神秘局？” “通知神秘局。” 诸葛空溟下达命令，双手插进白大褂的口袋，离开会议室。径直穿过数道长长走廊，并乘坐升降机，来到地下最深楼层。 嗤——嗤—— 闸门层层开启。 最后一个巨大的密室隔着特制玻璃呈现在诸葛空溟的眼前，里面的人员穿着漆黑厚重的防护服。 隔着玻璃，可以看到密室之中，有个巨大的岩石，岩石呈现黄黑色，布满棱角。 淡淡的黑气，从岩石之中不断弥漫。 而旁边的一台扫描仪器显示出，岩石内部，竟然有一副灵长类动物骨架，体长接近古代华夏人。 “诸葛空溟，你来了。” 旁边的黑暗处，缓缓走出一名佝偻干瘦的老者。 老者的面庞消瘦，充满褶皱，但深陷的眼窝中，瞳孔散发着明亮的精光，犹如黑暗中的火焰。 诸葛空溟开口：“老师，好久不见。” “你来到这，说明第二世界要降临了吧。” “不光如此，华夏沿海已经冥河化，留给人类的时间不多了。” 老者声音沙哑，把一份检验报告交给诸葛空溟： “这是你身体检验报告，诸葛空溟，听我一句，你不应该执着于寻找天国，否则，人类很可能会因此遭遇劫难。” “劫难不必人类去遭遇，劫难已经来了，而找到天国，是唯一的解法。” 诸葛空溟面无表情看着老者手里的报告，却并没接，同时转移了话题。 “老师，对灵骸的研究如何了？” 老者怔了一下，同样看向玻璃内的巨大黑石： “难以置信，隔了五千年，这东西的细胞还是活的! 经过实验，它的基因分子轻易击碎了三螺旋基因、双螺旋基因，甚至单螺旋基因。” 说到这，老者哆嗦地将干枯的手指指向黑石。 “这个怪物，绝不能被放出去！哪怕天使降临人间，它也绝不能被放出去！你要是想打它的主意，就先杀了我吧。” 迎着老者坚定如铁的目光，短暂沉默后，诸葛空溟还是选择了妥协： “既然这样，另一个办法，就是找到那个物天使了。” 诸葛空溟转身离开。 老者打开她的检查报告，上面一小段话极为刺眼。 “诸葛空溟基因检测结果，半数dna为三螺旋结构。” “所以，寻找天国，是刻在你基因里的执念吗，诸葛空溟？” 老者长长叹息。 …… 诸葛空溟的身影逐渐没入黑暗的长廊，最后她回头深深凝望黑石，喃喃发问： “人类真的能找到吗，传说中的序列号002，至高物天使——机械降神。” =================================================== （各位义父，抱歉这两天太忙，没有写。另外就是，书的成绩很差，每天平均就几百的推荐量，昨天甚至才一百多量。平均下来每天的收入8块不到吧。我也不知道自己要在哪里改进，也许俺真的不是写书这块料吧，嗯，也不用给俺打赏啦，脑残不知道能不能坚持到写完……总之后面就快速推进剧情，尽量给义父们揭晓隐藏世界观吧…… 感谢一直支持我的义父们，脑残跪拜。） 第125章 教廷卧底上线 酒店中，烟尘散去，谢渎看到地上有个无头尸体，穿着神父的服饰。 脑袋，在怒执事的惊天一拳之下，被完全打碎，渣都不剩。 谢渎知道这是怒天使的能力，妒天使之外四个人的天使图鉴早在他们陷入领域的时候就更新出来了。 在图鉴面前，几乎没有秘密可言。 然而谢渎并没有离去，依然冷冷盯着地上的“尸体”，似乎在等待什么。 不一会，“尸体”的衣服下面传来蠕动，像是一条蛇在衣服里面钻。 衣服下的凸起从胸口蠕动到衣领，然后，一个狼狈的脑袋从里面冒出，眼睛带着惊恐望向俯视自己的谢渎。 正是克里斯！ “不错，克里斯神父。知道自己没法逃跑，所以用锥天使的肉瘤伪装成脑袋，挨了一拳，反正那么混乱的场面，没人察觉到。 可惜的是，在我的领域里，一切小动作都逃不过我的眼睛。” “等等，谢渎，我不知道你的天使竟然是惧天使，我认输，我是英国人，看在我祖国的份上，请不要杀我！” 克里斯边说话，双手边撑着往后退，最后哐一声撞到一个木柜，才知道自己退不了了。 他真的怕了。 全程没看到谢渎动手，他们就输了，输得彻彻底底。 谢渎惋惜摇头： “这就求饶了？知道吗，马尔斯神父虽然实力远不如你，但是，他的信念可比你要坚定多了，也许这就是他能四处开教会的原因。 不过，信念不坚定也有不坚定的好处，至少对我来说，你会有用。” “你要把我怎么样？ 看着虚荣的克里斯，谢渎的声音突然充满蛊惑：“你再说一遍，你是哪个国家的？” “我是英……不对，我是华夏人。”克里斯神情茫然。 “你属于什么组织？” “我属于上……不，我属于救赎会，我是救赎会的骨干成员，我的敌人是上帝教廷！” “说得对，我就是救赎会的渎神者，而你，是比我低级的行刑者。起来吧，我的属下，帮我泡壶茶。” 克里斯惊讶发现，谢渎根本就没站在自己面前，而是一直坐在沙发上，悠闲地吃下最后一口苹果，仿佛从未移动过。 “对，我是行刑者，他是渎神者大人。这就是渎神者大人的实力吗？太可怕了。” 克里斯慌忙起来，穿过一个个呆立不动的信徒，帮谢渎烧茶。 “接着说，行刑者克里斯，你是怎么加入救赎会的。” “救赎会遍布世界，我怀着拯救人类的信念成为了救赎会的一份子，后来，我接到任务，潜入上帝教廷做卧底。” 谢渎对这段认知改写的效果很满意，继续追问：“那你打探到了什么，好好给我说说上帝教廷的事。” 克里斯躬身，给谢渎倒茶： “上帝教廷的终极目标是天国计划。 他们认为人间被上帝清洗已经无可避免，生路就是找到天国，前往天国，成为上帝子民。 为了达到这个目的，上帝教廷可以尝试所有可能，比如收集秽物，寻找神迹，还有……献祭信众。” 谢渎目光微沉：“等等，献祭信众？什么意思？” “天使之间是存在阶层的，它们不是互助的关系，多数是竞争甚至是掠食的关系。 上阶天使掠食中下阶天使，中阶天使掠食下阶天使，而下阶天使的需求，就是杀更多人类。 献祭信众，就是主动让天使种群杀人并成长，推动整个天使群往高阶方向发展，从而诞生掌管神迹的四天使。” 谢渎若有所思，怎么听着就像是自然界的食物链呢？ 一个由天使构成的生态圈，一方面削减人类，另一方面创造出更高阶的神。 灵光一闪，谢渎好像发现了关于世界的一丝真相，背脊微微发凉。 人类该不会，是神明饲养的家畜？ 不！逻辑链不通，肯定没那么简单！ “你刚才说，上阶天使掠食下阶天使，但据我所知，秽物才能杀死天使吧。”谢渎道。 “大人，秽物，不就是天使吗？” 克里斯的话让谢渎心头微微一震。 “所以大人，本质上，秽物能杀死天使的原理，就是天使之间的天敌克制关系啊。因此天使杀死天使的状况，是确实存在的。 不过有一点不同的是，被使徒整合的天使已经不算完整的天使，所以不属于食物链中的一环。 特定的掠食关系，只在野生天使中存在。” 听完克里斯的讲解，谢渎心中思索。 如果真是这样，上帝教廷用信众来喂出高阶天使的行为，逻辑上确实存在可能性。 “我问你，现在教廷收集到了几个四天使？” 接下来克里斯的话让谢渎心头狂跳：“大人，已经收集到了权天使和能天使。另外两个天使不知道是什么，还在反复尝试。” 谢渎的瞳孔微微颤抖，手指不禁握紧。 他知道第三个是什么：序列85，智天使！ 谢渎收敛神情，不动声色继续问：“那教廷收集的秽物呢？” 克里斯顿时面露紧张：“大人，只有教廷总部高层才知道秽物保管的位置，您给小人点时间，一定能查到。” “那么……权天使和能天使保管在哪里？” 这回克里斯不假思索：“能天使在以色列分会，权天使在日本分会。” 谢渎面露狐疑：“你们能收容这两个天使？” “不能……教会只是清理出了个无人区，定时送一些信众进去让天使杀掉，天使就会一直在其中徘徊了。” 谢渎目光掠过一抹阴冷：“必须往里面送人？” “不送人也可以，但如果天使有量子特性或者长距离位移能力，那还是可能跑掉，送人进去最保险。” 竟然还有这种手段！上帝教廷，还真是心狠手辣。 收容不了天使，就用投喂人类这种手段来把天使圈住！ 天知道他们到底往里面送了多少人！ 谢渎喝下一口热茶，平静心情：“你先回教廷吧，我找时间会再跟你联系。” 随后又看了一圈其他信徒和四执事。 “你们这些人，我收了，看到那个门了吗，走进去，你们以后就是救赎会的人。” 谢渎指向一个漆黑的大箱子，对众人道。 第126章 还差两个材料! 四执事和十几个信徒似乎对大箱子充满向往，仿佛在他们眼中箱子的大嘴就是通往幸福的门，争先恐后地挤进黑箱中。 谢渎满意地看着这些宝贵的活脑材料全部装进黑箱，收起箱子。 这些信徒活在世上也是祸害，必须要好好地回收再利用。 克里斯错愕看着全程：“渎神者大人，那个是……” “物天使，天使黑箱。” “救赎会中竟然有这样的东西！” 面对克里斯惊讶的目光，谢渎道：“冰山一角罢了，救赎会的资源远超你的想象，好好干吧。” 克里斯只是被改变了认知，但没被改变智商，所以为了让他更加卖力为自己做事，谢渎也不介意画画饼。 果然，克里斯听完，面露憧憬，恭敬离去了。 至于他回到教廷会怎么做，谢渎不关心，他甚至没将克里斯纳入自己的未来计划之中，全当是在教廷中埋个雷。 之后，谢渎应神秘局的要求，到京北分局简单对接了一些事情，无非就是关于教廷分会以及梅德基帕事件的善后处理。 神秘局自然是站在谢渎的立场，至于局里怎么操作，谢渎不必担心，事后他便坐飞机返回宁南市。 糜国，黑宫高层会议室，西装笔挺的国务卿安东尼面色阴冷：“华夏凭什么拒绝交人？” “他们说，根据国际法，糜国无权干涉华夏司法主权，就算华夏人真的犯了法，也轮不到糜国拿人。”官员回答。 “岂有此理，区区华夏，竟敢如此对抗糜国！”安东尼狠狠敲了敲桌子。 “国务卿先生，现在华夏已经成为世界第二大国，我们建议，处理此事最好不要采取过于强硬的态度……” （有读者提醒脑残不能写真实国名，为了防止限流，脑残后面就用别称来指代世界各国，各位老爷请勿见怪。） 宁南，混沌实验室。 “咿呀呀呀！” 伴随凄厉惨叫声，怒执事在繁殖装置中粉身碎骨，不久，一具焦黑的人形魂体出现在装置中。 【低阶恶天使—怒天使】 【序列号168】 【外观：焦黑的人形物体，仿佛被烈火烧死的人一般，带着惨白的火焰。身体的缝隙会发出暗淡的红光，若是仔细看便会发现其周身散发出淡淡的蒸汽。 【详细说明： 实体。经检测，成份只是一具烧焦的人类尸体，有的甚至还带着衣服碎片。 奇怪的是，其基因为三螺旋结构。 怒天使的身体具有极高的温度，哪怕只是接触都会直接燃烧，燃点过高的物体除外。 平常状态下，怒天使行动僵硬，并且对物理攻击有着极高的抗性。 但如果运动量加剧，怒天使的身体会越来越灵活，体温也会进一步升高，力量也会随着体温上升成倍增长。 同时只要怒天使身上的火焰不熄灭，怒天使就不会彻底失去战斗能力。】 “最后一位执事回收完毕，谢谢四位为科学做出的贡献。” 谢渎满意看着四个繁殖装置中的妒、躁、怒、怨四个天使，以及下方的一地碎肉。 光看名字，显然四个天使是一个系列的，如果融合起来，会繁殖出什么东西？ 谢渎思索着来到屏幕前，进入预览。 果然，界面中出现了一个序列号130的建模：看起来是数不清的无规律的丝线在缠绕。 而所用的材料，正是怨、妒、躁、怒四天使。 “果然是一个系列的，竟然能让序列号一下子跳到130！而且130不正是可选任务的配方材料吗？” 谢渎双眼发亮，毫不犹豫就选择了繁殖。随着程序执行，触手主动从四个天使中摘取了部分组织，开始繁殖程序。 半小时后，在谢渎的期待中，图鉴更新了。 【中阶恶天使—律天使】 【序列号130】 【外观：魂体，扭曲的丝线无规律的交杂，似乎在试着形成维度外的形态，细看下每条丝线似乎都在分裂。】 【详细说明： 魂体。丝线实际为人类血管，拥有毛细血管和普通血管两种外表。已证实其可以成功组成为人类可描述的四维物体。 随机更改领域内的规则。 违反其制定的规则后将会坍塌成一滩血管，并逐渐向律天使处移动。 非战斗状态时，它可以分裂出无肤者。无肤者为了完整自我会本能的吸引坍塌的血管，以便让自己成长为更强的个体。】 【领域：未知的领域，因为其领域规则会随机更改】 谢渎面无表情地看着繁殖装置内部。 刚开始他还好奇什么是唯独之外的形态，很快他就发现，这圈杂乱的丝线一会形成克莱因瓶的形状，一会形成科幻片中的超立方体，总之形状一直在变化，似乎并不能在这个空间中保持恒定。 “看图鉴说明，竟然能随机更改领域规则，如果是在野外遇到，肯定很头疼吧。” 不过序列号在中阶，野外遇到的概率估计也挺小。 谢渎点击保存。 “这样一来，可选任务的第一个材料就有了，剩下的还需要140、150、160序列号的天使。” 此时实验室的基因库已经十分壮大，谢渎踌躇满志来到屏幕前再度预览，果然，模型又更新出了一大堆！ 而且其中直接出现了160序列号的模型！ “来了，160！” 两眼放光，谢渎直接点击繁殖！ 不久，图鉴更新了。 【低阶恶天使—原态异鱼】 【序列号160】 【外观： 类似于缩小皇带鱼的纤细体型，身躯上延伸出数根半透明的细长条带。原态异鱼的首部有着六根节肢，中心包裹着一个带有裂痕的人类假面。远看像是一朵盛开的鲜花，整体颜色为黑白配色。不管原态异鱼处于何种状态，它都会缓慢自转，使飘带在周身回旋。】 【详细说明： 半魂体，形态上不像地球上出现过的任何一种鱼类。 看似之下，它似乎可以在空气中自由游动，实则是其领域在发挥作用。 当处在原态异鱼的领域当中时，会感觉呼吸变得困难，离原态异鱼越近，感官越严重。原态异鱼在领域当中就像鱼在水中一样，可以自由移动。】 【领域：养水。将附近的空间视作水体。】 繁殖装置内，原态异鱼在半空中缓缓游动，身上的白透明丝带跟着画出一道道弧线，显得美丽而优雅。 当然，这个美丽优雅是相对于其他天使造型而言，如果普通人在野外真的看到一条怪异的带鱼在空中游动，还长着一张人脸的话，估计要吓到尿裤子。 “呼，160的材料也有了！还差两个！” 谢渎心头狂跳，要是配方凑齐，到底会繁殖出什么序列号的天使呢？ 第127章 机械降神的藏身之处 “拥有第二件秽物，任务完成，奖励1亿元。 与系统的连接等级达到14级，图鉴功能增强，可自动解析半径10米内的天使图鉴。 秽物探测范围达到500公里。 扩建等级增加到5级，此为系统终极强度。” “最终任务，将实验室扩建至终极形态。” 这串信息谢渎之前就收到了，但没仔细查看。 现在他暂停下来，喝了一杯苏香送来的茶，开始查看最终任务。 “都发布最终任务了，所以新手指引结束了吗？” 谢渎一直隐隐觉得，他这个系统似乎和他看过的系统文有点不同。 别人的系统可以实实在在增强宿主的实力，甚至能影响事件走向。 但这个混沌系统，给谢渎的感觉好像是……在有意无意利用自己不断完善实验室，至于给他带来的好处，似乎只是附带产物。 对，就是这种感觉。 他的混沌系统有自己的想法，有自己的走向。 这也是谢渎一直迟迟不扩建实验室到4级的原因。 如果混沌系统真的有某种目的，加上它能繁殖天使的能力，谢渎想想都觉得毛骨悚然。 看着面前微微闪烁红光的血肉屏幕，谢渎喃喃发问：“混沌系统，你到底是站在我这边的，还是天使那边的？” 大宁市，高空之上。 诸葛空溟在工作人员的陪同下，坐在直升机中。 而直升机下方，挂着一个圆形的金属球体，像是某种探测装置。 不知道是使用了什么技术，直升机的噪声在机舱内被完全隔绝，里面丝毫不被巨大的噪声影响。 “诸葛博士，大宁市真的有机械降神的线索吗，我们已经用探测器找了好几遍了。”一个男性人员道。 诸葛空溟平静看着下方街道，她也在疑惑。 一个月前，她明明发现了蛛丝马迹，结果却什么都探测不到。 这可是她研发的专门用来寻找机械降神的探测器，探测波可深入地下两千米。 如果机械降神真的存在，怎么会没有一点反应？ “难道，机械降神……隐藏了自身形态？” 诸葛空溟默默发问。 但是，物天使会有自我意识吗？ 普通物天使确实没有，可如果是序列号002的至高物天使呢？人类对天使的了解太少了，一切知识都在不断推翻又重建，所以怎能妄下定论？ “博士，我觉得可能它不在这里。要不要我们再花点时间，多造几个探测器，试着在全国扩大一下搜索范围？”另一个工作人员提议。 沉思了一下，诸葛空溟点头。 两位人员松了口气，表情中露出庆幸，终于可以暂时结束这枯燥又重复的工作了。 结果诸葛空溟又接了一句：“在大宁市设立临时办公室，以后我们小组就只搜索这里，其他人负责华夏各个可疑区域。 还有，谢渎住在大宁市吧，我要跟他联系一下。” 此时谢渎仍在实验室埋头苦干。 距离末日，还剩一个半月多点。 世界谜团仍未解明，他依旧不知道那天的异变来自何物。 天使来自何方，天国是什么，是否真的存在上帝，人类世界最终会走向何处。 都不知道。 谢渎甚至不确定那天的末日，是真的末日，还是说，仅是末日所伸出来的爪牙，后面还有无穷无尽的深渊在吞噬世界。 他只知道那天自己一下就被天使杀死了，只记得那种刻在恐惧和记忆中的对天使的绝对仇恨。 “必须先一步找到四天使，也许得到神迹，是唯一的线索。” 谢渎深邃的眼睛看着屏幕中的繁殖预览，继续进行繁殖操作。 自从在克里斯那里得到四天使的情报之后，下一个计划，谢渎就是去教廷各个分会寻找四天使。 可是能圈养四天使的分会，想想也绝非等闲，因此必须要做最好的准备。 在出发前，得到序列号尽可能高的天使，将会是实力的最大保障。 接下来几天时间，除了吃饭睡觉，谢渎就泡在实验室中，不断进行繁殖解锁。 没营养液了就去买猪，继续繁殖。 一个个新的天使被繁殖出来，比如节制之花，欲望之花等等，让他补满了170+的图鉴，160+多数图鉴，150+大半图鉴。 虽然说现在装置数量有八个，单看繁殖时间的话不会太久，但让谢渎奇怪的是有些图鉴就是开不出来，因此他必须仔细推敲和考虑应该先解锁哪个序列号。 方向如果错了，会白白花费大量营养液和时间。 打个比方，天使abcd可以繁殖出天使e，而天使efgh又可以繁殖出天使j，天使jklm又能繁殖出天使n。 意味着，如果天使n被耗光在了错误的方向，他要想重新得到天使n，就得重新走一遍前面abc……lm的流程。 这还只是简单的比方，实际上，很多天使的繁殖消耗是4的乘方来计算的，即四个父代繁殖出一个子代。 光是繁殖3代 ，消耗数量都是4的三次方。 “所以这序列161到底是什么？” 看着怎么都开不出来的161，谢渎有些疑惑。 他躺在椅子上细细思索，突然一拍大脑，笑自己太钻牛角尖了。 161如果是天使，以他现在的基因库早就开出来了！ 所以它应该是秽物啊！ 同理，还有一些怎么死磕都开不出来的序列号，八成也是秽物！ “操！真真浪费大把精力！” 谢渎释然了，于是后面专注开新的图鉴。随着图鉴不断开启，基因库也越来越丰富，因此也会跟着预览出很多新的模型。 很快他得到了序列号150的天使“思维热潮”、序列号140的天使“森林”。 这样一来，可选任务的材料他就全部收齐了。 “可选任务：收集到序列号为160，150，140，130，共4种天使的基因，进行繁殖实验。” “材料已经收齐，开始繁殖！” 忙活了那么久，终于等到这一刻了。 第128章 序列号84:力天使 繁殖程序，启动。 这次的繁殖过程与之前见到的截然不同。 巨大的玻璃装置内，注入大量的黄色粘液，同时液体中电流不断窜动。 漫长的过程中，大大小小的气泡和漩涡在液体中出现又消失。 谢渎隐隐看到液体中出现了一个巨大的卵状物。 形状上看，像极了他曾经经历过的神卵。 足足过了三个小时，这三个小时的等待让谢渎度日如年。 某一刻，卵状物裂开，一个人形生物随着粘液流到地上。 人形生物出现的瞬间，谢渎明显感觉到一股强大的情绪场汹涌而来。 信仰，愤怒，杀戮，藐视，嘲笑。 犹如人类看到一群试图引起自己注意的蝼蚁，他可以选择过去踩上一脚，也可以毫不理会，径直走开。 幸好，没有领域的加持，情绪场就只是散发情绪，并没有任何攻击性，对于使徒而言，没有太大影响。 人形生物从粘液中缓缓站起，将脸转向了谢渎，液体滴滴答答顺着它的下巴落下。它身上的肌肉以可见的速度鼓胀起来，仿佛破茧而出的蝴蝶舒展翅膀。 最后，一个犹如雕像般完美且充满力量感的人形生物呈现在面前。 材料室里的众多天使，皆是发出剧烈的颤抖，匍匐在地上，身上的天使气息弱到了极点。 【上阶天使—力天使】 【序列号84】 【外观：身高2.2米，拥有人类的外形，肌肉强健，面部仅有一张长满尖牙的嘴。无论从何种角度观看，它都呈现出了最完美的比例。】 【详细说明： 实体。 六翼炽天使米迦勒四部将之一，看守着某种神迹。 经研究其内部构造和人类高度相似，但细胞密度是人类的十万倍，是钢铁的一万两千倍。 已证实，在人类科技中，尚无武器可伤害力天使，包括核弹。即使将其丢入太阳，也可以保持50分钟左右的活力。 力天使蕴含着无穷的杀戮和破坏欲，正常人类无法驾驭。 其物理层面的力量在四部将之首，可轻易撕裂密度低于自身的一切物质。】 【领域：正视对手。视线之内，非物理型攻击皆不生效；魂体、半魂体视为实体。该领域的本质为视线。】 巨大的压迫感迎面袭来，谢渎只觉得体内的天使遭到了强大的压制，但又没有完全屈服，识图在这股压制之下奋力挣扎。 谢渎体内的天使可不是普通的惧天使，而是经过多轮吞噬和进化之后的惧天使。 配合全满的契合度，它可不会像其他天使那样，仅凭视线就被对方压制。 活脑中血管暴涨，惧天使从奋力挣扎，到渐渐亢奋，最后，谢渎同样目光鉴定如铁地看着力天使，和它那没有双眼的脸正面对视。 良久之后，力天使的气息渐渐收拢，平和下来。 材料室里面的众多天使，也停止了恐惧。 力天使，似乎承认了这个人类的实力。 一股喜悦到有些狰狞的笑容浮现在谢渎面庞： “这就是力天使，多么强大的力量啊！ 很好，很好！ 你的力量，将属于我谢渎！ 让我带着你的力量，再看一眼末日的样子吧！” “锁可选任务：收集力天使、智天使、能天使、权天使的基因，进行繁殖实验。” 又是可选任务！ 而这个任务，刚好就是收集四天使。 说明什么问题？ 一定和神迹有关系啊！ 神迹肯定不是传闻而已，是存在的！ 谢渎再度狂喜，前面他还疑惑过，收齐了四天使又要怎样寻找神迹，结果直接就来任务了。 于是谢渎用装置抽出了力天使的一管体液，作为保留基因。 接下来的事，当然就是整合力天使了。 他以前曾经想过一种方案，就是把天使用到侵蚀度满的时候再整合新的。 这样可以最大化利用好侵蚀度。 但后面他否定了这种想法，因为你根本不能确定，遇到的下一个对手是让你涨侵蚀度，还是能直接秒杀你。 所以最优的办法就是，有了更强的天使马上替换，让自己始终处于最强战力。 “那么，开始整合吧！”谢渎邪魅一笑。 京海市，神秘局总部。最高级别会议。 在座的只有寥寥数人，但皆是散发久居上位的威严气息。 目光此刻都落在一个干瘪老者身上。 “黄先生，诸葛空溟是你的学生，你这番话……” 黄炎干瘦的嘴唇动了动，叹道：“报告你们也看到了。如果不是危及华夏存亡，我也不会把这东西拿出来。 诸葛空溟的基因有一半是三螺旋结构。所以她到底是人类，还是天使，谁都不知道。” “但目前我们了解到的是，诸葛博士为人类做了很多宝贵的贡献。如果不是她研发出来的物资作为支援，冥河前线只怕早已支撑不住。” “我没说这孩子一定是坏人，我只是希望，你们多留意她的行为，千万不要让她走向某个极端。 她太执着了，我了解她。那种执着，是就算毁灭自己也毫不在意的执着。 某个时候，就是灾难的导火索啊。” 黄炎的话让众人陷入思索。 …… 宁南，混沌实验室。 “啊！” 实验室内，传出一声长长的，畅快的呼号。 一个身材挺拔的青年从手术台上走下，双目炯炯有神，犹如黑夜中的火炬。 一声清喝，身上的衣服破碎散落，露出一身如钢铁般阳刚的肌肉。 每一道线头都无比完美，都充满了力量的美感。 谢渎微微挺起腰背，身形犹如巍峨山峰，耸立挺拔。 他感觉非常奇妙，仿佛体内每一块肌肉都蕴含着核能一样的磅礴力量。 同时这股力量并不是完全狂暴的，他可以精确控制到其中的每一丝。 呼啦！ 漆黑的宽大的羽翼从他背后舒展，每一根钢羽同样充满力量之美。 如果以前谢渎的形象是接近于艺术作品中的天使，那现在，如果艺术家看到谢渎，一定会惊呼，他就是天使本尊！ 谢渎拔下一根羽毛，凝视半秒，突然对着羽毛击出一拳。 神奇的是，拳头落在羽毛之上，竟然只打断了其中的一小根纤维。 如果不是对力量掌控到了极致，这一点是绝对做不到的。 谢渎转眼看向材料室的众多天使，它们在谢渎的一眼一下，皆是露出了恐惧的反应，趴在地上瑟瑟发抖。 有些趴不了地的天使，也在用它的方式在表达着恐惧。 “这就是力天使的力量，现在，属于我了。” 气势收敛，众多天使才在恐惧中恢复过来。 第129章 双重领域 “这是领域，另一种领域！” 刚才谢渎放出视线的时候，清晰地感觉到自己的意识就存在于视线所触及的事物之中。 他竟然获得了力天使的领域！ 然而，之前的惧天使的领域也并没有消失！ “我竟然同时拥有了两种类型的领域？ 如果我在使用惧天使领域的同时，也使用力天使的领域，那么两种领域会同时存在吗？” 谢渎突发奇想。 他现在已经知道，种类不同的领域是不能互相覆盖的，但能不能同时存在呢？ 想到这里，谢渎把十几个教廷信徒从黑箱中放出。 信徒们看到实验室，又看到谢渎，立刻向谢渎行礼：“渎神者大人！这里是什么地方？” 谢渎面露笑容：“这里就是你们开展第二事业的地方。” 说完，谢渎放出惧天使的领域，将这些信徒覆盖其中。 信徒们不明所以，只觉得自己被一股恐惧的力量所包围。 接着谢渎再用目光注视其中几个信徒，放出力天使的领域。 力天使的领域成功运作！ “两种领域确实是可以同时存在的！” 谢渎得出了结论。 “这也就意味着，必要的时候我可以同时使用两种领域！” 非常有趣的发现。 谢渎甚至可以肯定，关于领域的玩法可能还有很多地方可以挖掘。 但现在他还没有灵感。 “现在已经有了力天使，接下来要收集的就是剩下智天使、能天使、权天使这三个天使了，希望这次实力的提升，能让我在面对这些天使的时候可以正面一战吧！” 虽然他之前也杀死了一只上阶天使——罔天使。 但那是在三人合力之下，并且配合毒剂，将能力开发到了极限才杀“死”的。 现在想想谢渎还有一些后怕。 可如果是现在的状态，加上新的秽物，谢渎有自信更加轻松地击败罔天使。 也就是说，他现在有条件去对付剩下的三只天使了。 “爸，别担心，我晚点请个假，回去看看妈妈。钱的事情我们一起想办法。” 苏香正在打电话，见到谢渎从实验室出来，匆忙把电话挂了。 几天没回来，屋子里还是被打扫得井井有条。 并且在几个忏悔者的帮助下，苏香的仓库事业也做得顺顺利利，俨然被她打造成了个末日乐园物资仓库。 就算真的进了废土时代，靠着这仓库的物资，谢渎也能快活的活上个100年。 “谢渎你忙完了，午饭菜我做好了，趁热吃吧。” 苏香热情招呼，动作熟练的备好碗筷，活像一个居家小娘子。 谢渎看了一下，都是自己喜欢的菜式，牛肉羊肉鱼肉，各种高蛋白高能量的肉类应有尽有。 于是他也毫不客气狼吞虎咽起来。 成为使徒，生活上最明显的变化就是饭量极大，大量的肉类摄入是必要的。 看着谢渎美滋滋的吃着晚饭，苏香也一脸的成就感，顺便也在旁边跟谢渎汇报今天的仓库工作情况。 总的来说谢渎对苏香这个员工非常满意。 “谢渎，家里有点事我得回去一趟，想跟你请个假。”吃完饭，苏香道。 谢渎注视苏香俏丽的五官几秒，点点头：“去吧，回头你自己在那张卡里领五百万。” “又要买东西吗？” “不用，既然你在救赎会工作了，回一趟家可不能太寒碜，这是给你的奖金。” “奖……奖金？” 苏香傻眼了。 她一个月的工资才1万多，这么算下来年薪也就十几万吧，结果奖金一下就发了500万？ 她甚至以为谢渎是在拿她开玩笑。 “对。我说过你工作干得好会给你发奖金的，好了，我还要忙，就这样吧。” 说着谢渎朝外面走去，准备出去再测试一下领域，完全不给苏香多嘴的机会。 苏香反应过来之后，心里简直乐上了天。 早就说谢渎是个出手阔绰的主吧，自己果然没跟错人！ 谢渎一定是看到了自己工作上的努力，还有生活上的体贴，给自己发了奖励。 要是当初还在那个公司上班的话，得干多少年才能挣到500万！ 忽然间苏香的眼睛红了，马上用银行卡给家里转了300万过去，接着发了条信息：爸，妈妈的费用有着落了！ 信息发出去，苏香美美的把手机捂在胸口，幻想着手机余额里面是谢渎的体温。 其实，虽然苏香从来不跟谢渎说家里的情况，但谢渎的听力可是很好的。 他不过问苏香家里的情况，但却什么都知道。 他知道苏香母亲生病住院，每天的治疗费都是无底洞。 既然今天苏香要请假回去，他也不介意顺手帮点小忙。 毕竟苏香是不错的员工，工作细致负责是一点，更重要的是知道什么事情不该问，什么事情不该说。 而员工只有心安了，才能更好地工作。 “快叫那个谢渎出来，否则我们可就闹了！” “就是，叫那个骗子出来！” 一来到屋外，谢渎就听到街道入口处传来嘈杂声。 声音中一口一个谢渎，好像认识他似的。 “谢总，您来了，真对不起，这群人三天两头来闹事，我们这就把他们赶跑。” 两名保安看到谢渎走来，立刻过来恭敬问候。 现在这条街道谢渎已经全包下来了，顺便交给楚江山一起开发。 楚香山的计划是将谢渎的这条街打造成一个独立的生活区。 配套各种便利的生活设施，安保设施。 谢渎看过图纸，楚江山设计的这个生活区非常符合他的末日生活理念，图纸敲定之后，谢渎就没再过问。 一来因为这是谢渎的地盘，二来是自己的女儿楚冉冉也在这里，所以楚江山特别上心，整个生活区多余的入口全部封死，只留一个入口，还在入口处建了个保安亭，让保安公司派遣人员过来做安保工作。 现在跟谢渎打招呼的，正是保安公司的安保人员。 “他们是什么人，来这里闹什么？”谢渎问道。 两个保安面露难色，不知要不要把情况如实说一下。 就在这时，入口外面的一个女人跳起来，指着谢渎大叫道：“就是你这个骗子，把我的地皮低价骗走了！” 听着这尖细的嗓音，谢渎看了过去，那个女人，不就是高价卖了他地皮的周雪梅吗？ 这女人，钱也收了，过户手续都办了，还来这里闹什么？ 第130章 组建一个势力吧 “我告诉你谢渎，我老公可是混黑道的！现在马上带人过来了，今天不给我个交代，你别想走！” 周雪梅尖声大叫。 “对不起谢总，我们马上处理！把他们轰出去！” 4个保安在年长保安王德水的带领下，冷着脸迎了出去。 很快两边人推搡起来，刚开始时4个保安力量上还占点优势，可没多久，两辆面包车急急在街道路口停下，一个肥肚子的男人带着十几个凶神恶煞的男子手持棍棒围了过来。 4个保安见状，马上退回到了保安亭里，王德水对谢渎道：“谢老板，你赶紧进去躲躲，我这就跟公司里联系！” 谢渎抬手止住了王德水：“你们休息一下，我来处理。” 便走向了周雪梅和那十几个男人。 周雪梅见到谢渎，一脸激动，拉着大肚子男人说：“老公，就是他，就是他骗走了咱们的地，今天说什么都不能让他跑了！” 谢渎一笑：“周姐，好久不见，当初你的地我可是花了高价买的，你今天来我这闹事，还一口一个骗子，能否解释一下？” 结果一开这话头，周雪梅更精神了，整个人表情像猴子见到游客似的： “你还有脸说？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买下这块地不久，这里就被楚氏集团承包开发了，现在地价涨了10倍不止！ 你肯定是提前知道了消息，才来买我的地！ 我呸！450万就把我的地给买走了？现在地价涨那么高，你肯定赚翻了吧！ 我告诉你，你这种行为就是骗！ 今天你说什么都得给我补上4000万的差价，否则我天天来这里闹！” 谢渎差点气笑了。 看来一个人的劣根性是改不了的，一件事上她表现出贪，那10件事上她都会表现得贪。 本来300万的地，谢渎当初给她450万，已经很对得起她了。 现在地价再怎么涨，关她周雪梅什么事呢？ 再说了，这里之所以涨价，是因为谢渎在这建地盘。谢渎要是不在这建地盘，这地方不还是破地一片吗？ 不过谢渎也懒得跟这女人解释： 苏香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走了过来： “周雪梅，当初钱已经给了，手续也办了，整个过程合理合法。 你要是觉得自己被骗，可以报警，也可以去法院告我们。” 大肚子男人和后面的十几个男子见到苏香的瞬间，目光皆是一亮，不住的在她的脸蛋和身段上流连。 周雪梅见状，狠狠的瞪了一眼自己的老公。 大肚子男人收回目光，冷着脸道：“别跟我扯什么合法不合法的，你们买走了我们的地，转眼地价就涨了10倍，你真觉得这笔钱那么好赚吗？ 你叫谢渎是吧，今天乖乖把4000万给我转过来，否则这块地老子不卖！” 有意思，想必他们也知道自己的行为没有法律依据，所以选择了最无赖的办法，带人过来讨钱。 “对，不给钱，我跟我老公天天在这堵！让你们的生活区建不起来！”周雪梅双手叉腰，声音中气十足。 咔嚓。 来福枪上膛的声音让所有人的表情皆是一怔。 大家惊恐地看见，这个挺拔冷峻的青年手里不知怎么多了一把来福枪，单手一甩，已经上好了膛！ 周雪梅的叫喊声戛然而止，眼睛里满是困惑。 “你们刚才说，天天来这堵我？嗯？” 黑洞洞的枪管对准了大肚子男人。 男人瞬间认出了谢渎手中的家伙，凶狠的表情瞬间变得恐惧。 他已经认出了谢渎手里的家伙是真的呀！对比人家手里的枪管，此时他觉得自己手里的木棍简直就是笑话。 “轰”！ 还没等他回话，谢渎就扣动了扳机，在他恐惧的目光中，只觉得身体一痛，大肚子和下身瞬间炸碎，整个人也飞了出去，砰一声撞到面包车上。 死了。 “大哥！” 两个小弟见状，凄厉大叫。 “我对杀普通人真的一点兴趣都没有，但是，惹我的除外。” 单手一甩，咔嚓，来福枪又指向了这两个小弟。 轰，轰！ 两人的下半身被接连轰碎。 剩下的持棍男子们总算是回过神了，恐惧地四散跑开。 “杀人啦，有人开枪杀人啦，快报警啊！” 来的时候有多气势磅礴，跑的时候就有多屁滚尿流。 周雪梅和跟她一起来的两个亲戚就没那么好的身体素质和心里素质，此刻连跑的勇气都没有，只是站在那不住发抖。 谢渎也没去追那些跑散的人，他看向面部沾着碎肉的周雪梅，平静问：“还想不想来堵我？” “不……不……”周雪梅双唇颤抖。 轰！ 谢渎朝她身后的亲戚轰出一枪，对方下半身被炸了个粉碎。 “还要不要4000万？” “不要了！”周雪梅尖叫。 轰！ 又一个亲戚被炸碎。 “我其实想做个好人，拯救世界的那种，所以我给了你机会。你偏偏一而再再而三地惹我。 先不说我没骗你，就算我骗了你，你又能怎样？” “呜哇……大哥，我错了！你饶了我吧，我再也不敢了！”周雪梅跪在地上痛哭流涕。 “这种事情你们做了不少吧，如果换做我是普通人，你和你老公会放过我吗？” 轰！ 最后一枪，周雪梅的下半身也被炸成了一地的碎肉。 “所以光是认错不行，你们还要赎罪，在往后的余生里好好忏悔。” 谢渎把天使黑箱丢到地上，地上那些只剩下上半身的人体各个表情茫然，全都撑着爬行起来朝黑箱钻去。 其中也有周雪梅和她的老公。 刚才那些四散溃逃的持棍混混们跑了一圈之后又跑了回来。 “奇怪，我们不是跑掉了吗，怎么又回到这里了？” “对了，那不是我们的车吗，快上车！” 他们你一言我一语，叽叽喳喳地钻进了天使黑箱。 谢渎收起了黑箱，转头看向后面的4个保安：“你们刚才看到了什么？” 4个保安面面相觑：“谢总，我们看到你在用玩具枪打老鼠。” “谢总，你那把玩具枪真好玩，一枪打爆一个老鼠，能告诉我们链接吗？” 嗯，很好。认知修改很成功，他们可以继续在这里上班。 至于苏香，谢渎没有对她做任何认知修改，只是淡淡地看了她一眼，一切让她自己体会，她是聪明人，知道该怎么做。 虽然说这个小插曲不是什么大事，但还是给谢渎敲响了警钟。 他不可能一直守在宁南市，他还要去收集剩下的三只天使。 一旦他离开宁南市，这个地方谁来照看？ 总不能大事小事都去找神秘局，毕竟自己始终是个编外人员。 “看来，这次要真的建立一个组织了。上次遇到的独眼龙好像挺有势力，嗯，去找他谈谈吧。” 念及于此，谢渎骑上战车，直奔五龙会所。 第131章 最终解谜:宇宙真相 谢渎的计划很明了，既然伍燕龙在道上有足够重量，就一定能在组建势力这件事情上帮到他。 有了自己的组织，据点安全有保障，做事情也方便的多。另外还有很多国家机构不能涉及的灰色地带，自己的组织也能进行操作。 只有自己的根据地安全了，后面做事情才没有后顾之忧。 正当谢渎准备用战车瞬移的时候，前方却出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一个萝莉模样的小女孩，脸上戴着大眼镜。 自然就是诸葛空溟。 但此时的诸葛空溟并没有穿白大褂，而是穿了一件戴帽子的卫衣，雪白的小腿下面踩着一双白色运动鞋。 要是不认识她的人见到这副模样，八成会觉得是个逃课的中学生。 谢渎记得诸葛空溟的工作室在京海，怎么会在宁南遇见她呢？ “搭个便车，谢警官。”诸葛空溟道。 谢渎停车：“我有事呢，博士。” “很急吗？” 谢渎想想，也不算急，便问：“你要去哪里？” 结果诸葛空溟直接跳上了车，身手矫健：“你开吧，我告诉你怎么走。” 20分钟后，诸葛空溟把谢渎带到了一间工作室。 此时工作里没有别人，墙上到处张贴着各种天使的照片、资料，还有工作图表之类的东西。 谢渎在沙发上坐下：“直说吧，找我有什么事？” 诸葛空溟没有正面回答，反倒是不紧不慢的泡了两杯咖啡，把一杯递给谢渎。 喝了几口，诸葛空溟才缓缓开口：“你和别的使徒不一样。” 呵呵，又在套话。 谢渎不知道诸葛空溟又想下什么套，敷衍道：“博士，世界没有两片相同的叶子，每个人都不一样。” “我指的是，你表现出来的感觉。谢警官，我并不是最近才注意到你。你所表现出来的行为有很强的目的性。而且这个目的，跟任何人都不一样。 奇怪的是，这种变化是遇到杀人狂马某之后才有的，之前的你怎么看都像是个对生活毫无方向的社畜。” 谢渎嘴角一阵抽搐，也不知道这段话到底是在夸他还是在损他。 但同时谢渎也警惕起来，诸葛空溟，莫非一直在调查他吗？ “人的成长从来都不是循序渐进的，而是遇到某些事情之后，一下就会改变。所以我遇到杀人狂之后会改变性情也不奇怪吧？博士？” 诸葛空溟嘴角一笑，抿了一口咖啡道：“你知道我指的不是这个。可以告诉我吗，你看到了什么样的未来？” 谢渎瞳孔微微移动，什么情况？！ 他从末日重生回来的事情，难道诸葛空溟知道？ 不对，对方一定还是在套话。 不过诸葛空溟在另一个世界救过自己，是不是说明，她的立场是在人类这边的？ 如果是的话，把末日的事情告诉她应该也无妨吧？ 足足一分钟的沉默。 沉默中，谢渎的手指不停地敲击着膝盖，同时目光时不时打量诸葛空溟的表情。 诸葛空溟的神态没有任何变化，始终是一张面无表情的萝莉脸。 “没错，我来自未来。” 终于，谢渎双唇微动，轻微说出这句话。 诸葛空溟的眼睛，此刻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意。 她没有说话，而是继续等待谢渎的下文。 “我看到了末日，无数天使屠杀宁南市，活下来的人也变成了怪物，我死了。” “具体什么时间？” “7月22日。” 接下来就是谢渎长长的讲述。 谢渎说话的时候，一直留意诸葛空溟的反应，没有看到半点怀疑，只有确信。 这一刻，谢渎终于觉得自己并不是孤独一人。 难道，诸葛空溟才是这道题的解？ “你看到天空的七色彩光，如果我没猜错的话，应该就是天国的门。” “你是说，天国降临的那一天，就是末日？” “不，那只是清洗的开端。” 诸葛空溟从桌子里拿出了一本厚厚的书。 “根据书籍记载，大清洗会持续40天，40天后世界将被洪水淹没。唯一能够拯救众人的，只有诺亚方舟。” 谢渎看着诸葛空溟手里的圣经，道：“你为什么觉得西方人的文学作品所描述的事情是真的？” “如果事情真的存在，由谁来描述其实并不重要。华夏古代同样有跟洪水相关的传说，甚至古希腊文明、玛雅文明、苏美尔文明也都提到了一场从天而降的洪水。” “所以，7月22日那天，是洪水的开端？” “极有可能。天国之门在那天打开，人间降下洪水，这就是你所认为的末日。” “可是诸葛博士，你为什么那么相信我？你不觉得从末日中重生回来这种话很可笑吗？” “你知道环宇宙理论吗？”诸葛空溟突然发问。 “了解过一些。”谢渎点头。 环宇宙理论，他当然知道，前段时间去李忠国那里的时候，他就曾经跟谢渎说过。 “在非欧几何中，直线并非笔直，而是弯曲。这就意味着，沿着直线前进足够远的距离，一定会回到起点。” 诸葛空溟拿起白板笔，在白板上画了一条直线。 接着画出第2条，第3条，渐渐交错成了一个网状平面。 “以此为基础，所构建出的平面图形，乃至立体空间，都是有一定曲率的。 而时间，是建立在物质的基础之上，所以时间并非笔直向前，同样也是弯曲的。” 诸葛空溟在白板上画出了一个大大的圆环。 “所以这就是时间的真相，它没有真正的起点，也没有终点，它是一个回环。 在这个回环之上，你眼中的未来、现在与过去其实并无区别。 既然如此，你能看到未来也好，看到过去也罢，理论上，都是存在可能的。” 谢渎震撼得久久说不出话。 因为时间是个回环，时间并不是只能向前走，也是可以回到过去的，所以他经历的事情……是存在可能的？ “不对，非欧几何只是现在的理论，你凭什么确定这个理论在以后不会被更新的理论推翻？”谢渎尝试寻找诸葛空溟的逻辑漏洞。 “因为有证据。” “在哪里？” 诸葛空溟指向窗外天空：“小到天上的星体，轨道，星系，大到星座、宇宙。它们的形状都是圆形或环形。 这是自然界中最普遍的形态。是什么让这种形态出现？ 回环力。一切的力，都是由回环力所形成。 这是宇宙最基本的力，最大一统的物理法则！ 正是这种力创造了万物和时间，乃至我们的宇宙。” 诸葛空溟的声音充满了某种魔力，让谢渎此刻置身于宇宙空间之中，四周无数星河倒转，五颜六色的星体交相辉映，七色彩光充斥宇宙最深处。 第132章 谁赞成，谁反对 璀璨星河之中，诸葛空溟仙白的手指遥遥指向宇宙尽头。 “可奇妙的是，在宇宙的某个地方却有一个叫天国的地方。那里会不会是回环的出口？” 恍惚中，宇宙深处一道虚幻的白门出现，门口打开，无数白衣少女在鲜花中齐声歌唱，孩童们在草地上欢快嬉戏。 九龙会所，二楼。 伍燕龙、柳工，以及十几人围坐在长桌前。 众人的目光此刻正聚焦在一个身穿长袍的西方青年身上。 “只要你们帮忙利用各自的人脉寻找救赎会，我们教廷承诺除了金钱之外，还会提供给你们各种宝贵物资。 诸位如果想在宁南市壮大势力，不妨考虑一下我们的建议，我们上帝教廷不但是国际组织，背后更是伟大的糜国，不会让你们失望的。”西方青年道。 柳工冷哼一声：“帮助你们通缉救赎会？呵呵。 这个忙，谁爱帮谁帮，我柳工是不会帮的。你们根本不知道救赎会的实力有多可怕！ 那个渎神者，一个人就压得整个酒吧的使徒抬不起头来！现在还要我触救赎会的霉头？” 伍燕龙看了柳工一眼，目光中带着些许不屑：“柳老板，我看你是越活越回去了！救赎会的人砸了你的场子，也砸了我的场子，还杀了我的表弟！ 趁着有但丁先生允诺帮忙，这个时候不报仇，更待何时？” 另一个油头中年男人也道：“就是啊柳老板，西方国家出现天使最早，所以使徒的能力总体也比我们强的多，既然教廷现在肯出面，我们得抓住机会呀！ 难道你甘心以后自己的势力要在救赎会面前低头？” 柳工几乎被气笑： “不愿在救赎会面前低头，所以反而去给西方人跪舔？ 我是越活越回去，你伍燕龙岂不是活到狗身上了？ 以前经常来我酒吧的马尔斯神父，现在影子都找不到了，可见你们的西方爹也没多大能耐！” 此言一出，整个2楼的气氛剑拔弩张。 …… 诸葛空溟的讲述停止，谢渎的思绪回到现实。 他看到诸葛空溟素来平淡的表情中，似乎多了一丝炽热。 “世间万物，都甘愿束缚在轮回之中，唯独只有人，会挑战自然的法则，尝试寻找跳出轮回的方法。” “博士，你找我到底有什么事情？该不会就是为了打探天国的线索吧？” 谢渎隐隐觉诸葛空溟有些不对劲。 到底是哪里不对劲，具体又说不上来。 “这只是其一。” “博士，恕我不能够理解你的行为。我跟你说这些，是希望你们能好好调查末日的事情，一起阻止末日。” “你怎么知道我找天国就不是为了阻止末日？” 诸葛空溟把一个小小的金属圆球交到谢主的手里。 “好了，我也不耽误你太多时间，我找你，是有件事情要你帮忙。这个探测器可以探测至高序列号的天使，如果有发现，麻烦告诉我一声，这段时间我都会在宁南市的。” “好处是什么？” “这是我私人电话号码，有事联系我，我能给你提供别人提供不了的东西，以及应对末日。” 谢渎思索之后，还是接过了探测器。 “那我等着，看你会提供什么样的好处。我还有事情要忙，先不说了。” 只是帮人家找找东西，顺手为之，谢渎姑且答应下来。 他看不透诸葛空溟这个人的立场，也没精力去琢磨，所以只要看她怎么做，做的事情是否符合自己的利益和目标。 符合，就合作。 不符合，解散。 就这么简单，哪有那么多勾心斗角。 离开诸葛空溟的工作室，谢渎骑上战车，朝五龙会所的方向疾驰而去。 几乎同时，诸葛空溟的手机响了起来，是总部高层打来的电话。 “博士，谢渎那边怎么样了，有没有提供什么有价值的情报？” 诸葛空溟顿了两秒，平静回答：“没有。” 说完，也不管那边高层什么反应，直接挂断电话。 没多久，谢渎的战车停在了五龙会所楼下。 此时二楼的众人还在开会。 西方青年但丁环视众人：“我们上帝教廷很宽容的。趁着宁南市各方势力都在这，最后表个态吧，愿意协助通缉救赎会的，举个手。 不愿意的也没关系，我只一个要求，不要暗中给救赎会通风报信，或是以各种形式阻挠我们的通缉就行！ 那么现在，请各位举手表态！” 伍燕龙第一个举起手。 在他的影响下，水街、花鸟社、风江亭等势力代表也跟着举手。 朝阳商会代表笑道：“我不是使徒，只是个生意人。如果但丁先生能说到做到，协助我们将商会生意做遍市内，那我也原意帮忙。” 说完，朝阳商会也举手了。 “有朝阳商会的人脉网络，相信我们通缉救赎会肯定更加顺利，非常欢迎您的加入！”但丁面露微笑。 柳工旁边几个老板模样的男人也想举手，结果被柳工狠狠一瞪，后者终于还是没敢动。 “很好，一共七家势力同意，那么就把咱们团队叫做七家联盟吧。我伍燕龙就来做这个带头人，各位可有意见？” 伍燕龙没在看柳工那几人，而是把目光投向多数人道。 “龙爷的威望大家有目共睹，我这边没问题。” “我也没问题。” 众人纷纷附和。 伍燕龙满意大笑：“但丁先生，我们行动什么时候开始？” 聊到这里，柳工觉得自己没必要待下去了，起身就要走，却见到门外走进了一个挺拔俊朗的青年。 青年的肩上，扛着一把长长的来福枪。 只见他指向了众人道：“刚才举手的人可以再举一下吗，我帮龙爷统计一下名单，谢谢啊。” “哈哈哈，我是第一个举手的。” 水街代表笑呵呵地举起手，完全没注意到，后面的伍燕龙五官已经惊恐到扭曲。 “嗯，知道了，你是第一个。” 谢渎抬枪指了过去。 手指一扣。 “轰”！ 水街代表微笑的表情还没结束，一丝惊愕就浮了上来，巨响之下，自己的下半身连同椅子被轰上了天。 第133章 整顿社会风气 巨大枪声和满屋子的碎肉，给所有人的心灵造成极大震慑，屋子里鸦雀无声。 但丁一时间也懵了。 伍燕龙更是惊恐得连脚趾头都在抖。 上次这青年过来拿的还是手枪，这回还扛上大炮了！ “我们救赎会到处处理天使事件，保护华夏人民，我们是多么善良的好人啊。” 谢渎用枪环指一圈众人，每个被枪口直到的人，内心都如坠冰窟。 “结果你们倒好，在小城市苟且偷生也就罢了，还跟着国外势力对付我们？贱不贱！” 说着，谢渎又对着最近的风江亭代表轰出一枪，还是对着下半身打。 “轰”！ 巨响之后，这个代表哭嚎着用双手支撑半边身体，死命往外爬，地上散落一地碎肠子碎肉沫。 这血腥一幕太过反胃，花鸟社代表哇一声直接吐了。 谢渎看着他直摇头。 “身为一个使徒，连血都没见过？就能耐你还敢举手啊，废物！” 抬枪就射，轰！ 巨响过后，轮到花鸟社代表也惨叫着用双手在地上爬，拖出长长的血迹。 “他就是救赎会的，都别藏着了！动手！” 伍燕龙总算是强撑着让自己吼出一嗓子。 都到这份上了，在场十几个使徒心知今天不是谢渎死就是他们死，不敢有所保留，个个站起来激活体内天使。 “他就是救赎会的？” 但丁如梦方醒！ 教廷派出数百执事分散在华夏各地搜索救赎会行踪，想不到竟然那么巧，自己的执事小组所在的n市正好就撞上了！ 他的几个同伴可没在这里，现在要叫人，哪里来得及！ 于是但丁也立刻尝试激活体内天使。 可接下来奇怪的事情发生了。 不管这屋子里的人怎么尝试激活天使，天使就是没有反应，像死狗一样在体内纹丝不动。 甚至，还露出了一丝恐惧的情绪。 “什么情况！” 伍燕龙大惊失色。 “是领域？”但丁骇然，“不对，没有感觉到领域的力场，到底怎么回事？” 谢渎冷笑环顾这些呆若木鸡的使徒。 当然是他的领域，力天使的领域。 这种领域的本质就是视线，而非场。 在力天使的领域威慑之下，下阶天使只能恐惧发抖，根本没有战斗的能力。 柳工的脸上早已经满是冷汗，嘴唇哆嗦道：“那个……渎哥，这事情跟我们几个没关系，我发誓，我没举手！” “嗯，我知道。” “那，我们几个能走吗？” “不急，我这个人恩怨分明，不会为难你，你们几个先坐。” 柳工暗暗叫苦，只能跟身边几个人使眼色，然后乖乖回到位置上坐好。 “但丁先生，你也坐。”谢渎枪管指向了僵硬站立的但丁。 但丁终于意识到自己接了个多么可怕的任务。 他的天使可是序列号128的罪恶天枰啊，中阶天使啊，此刻竟然完全没有回应他的呼唤！ 对方的天使到底是什么序列，能将自己压制到此等程度！ 【中阶天使—罪恶天枰】 【序列号128】 【外观：高度12米，重约20吨。看起来像是一个无头无四肢的人类身躯，左右各连接着由骨血形成的托盘，并时刻保持着上下浮动的状态。】 【详细说明： 半魂体。看起来像是死物，实际上会不定时移动到其他有人类活动的区域。 人类可以向它请求某些事情，或是索要某些事物，但必须付出相等的代价。 经测试，注意到它存在的人类会立刻意识到它的用法，并有强烈的意愿想要尝试使用罪恶天枰。 但是，如果使用者没有支付相应代价的能力，罪恶天枰不会执行该要求，并且会立即杀死使用者。】 领域之下，谢渎不用去翻阅就知道更新出的图鉴内容。 这个天使他还没有，可以考虑收了。 尽管但丁不服气，但在谢渎的火力威慑之下，也只能乖乖就坐。 他惊喜的是，他的罪恶天枰在慢慢适应谢渎的领域，用不了多久，他的天使就可以激活。 “你失算了，华夏人，你肯定不知道我的是中阶天使，不是这群蝼蚁可以比拟的，只要给我点时间，我马上就能要了你命！” 但丁内心窃喜，但表面上不动声色。 罪恶天枰已经被他开发出了最适合的用法，就是献祭一些熟人的命，让恶魔天枰杀死指定的人。 在恶魔天枰的规则下，人类的性命都是等价的，包括使徒，所以只要有人命让他献祭，这招几乎是无解，指谁杀谁。 因此但丁在教廷内被称为“死亡执事——但丁”。 伍燕龙努力克制着发抖的身体，颤声道：“你到底想怎么样？” 谢渎也拉开椅子坐下：“别害怕，我们救赎会是以拯救人类为使命的组织，是善良的组织，是反对邪恶和暴力的组织，是团结全人类的组织。” “呃，对，是的，是的！”伍燕龙连连点头，众人也跟着伍燕龙点头。 只有但丁面色极为难看。 他妈的你说这段话的时候能不能别用枪管指着我们，你但凡把枪收起来一秒钟我都信了。 “但是我们想团结人类，某些人却不团结我们，怎么办？” 谢渎笑着看向伍燕龙。 伍燕龙在这目光注视之下，终于扛不住了，也顾不得自己的老脸，哐当跪地。 “对不起，大哥，我错了，我真的错了！请你给我一次机会！” 伍燕龙一带了这个头，其他势力的代表也纷纷跟着跪地磕头。 现在谁都用不了天使，人家拿着一把枪，想杀你是分分钟的事情，必须懂得审时度势啊。 谢渎点头：“龙爷，你一把年纪，跪地上对膝盖不好，起来吧。” 伍燕龙大喜过望，千恩万谢地站起，以为自己能逃过一劫了。 结果谢渎抬枪对着他的左腿就打，轰一声震耳欲聋的巨响后，伍燕龙抱着自己半条左腿在地上哀嚎打滚。 众人都惊了。 你前一句还说跪着对膝盖不好，转头就把人家腿都打飞了半条！ 第134章 请交投名状，各位朋友 “我打把你左腿打废，你服不服？” 谢渎继续用枪指着伍燕龙脑门问。 “服！我服！”伍燕龙凄惨大叫。 “不记仇？” “不记仇！” “我杀了你表弟，也不报仇了？” “不报仇了，不报了！” “很好。” 谢渎把来福枪伸到了他的手里。 “可是我觉得你挺可怜，我们救赎会讲究的是人文关怀。 这样，我给你枪，你对着我的脑门打。你只有这次报仇的机会，就当是我给你的善意。” 伍燕龙握着谢渎递来的枪，沉甸甸的。 他怔怔看着谢渎微笑的样子，手指缓缓伸向扳机。 他心知只要自己扣动扳机，谢渎就会被轰烂，自己的大仇就得报。 整个屋子鸦雀无声，都在看着伍燕龙接下来的选择。 足足两分钟的死寂之后，伍燕龙竟是狠狠一咬牙：“我……我不报仇了！” 然后把枪丢到谢渎手里。 谢渎这次才真正展露笑容：“很好，你通过测试了。” 闻言，顿时整个屋子的人都感到后背一阵恶寒。 原来谢渎是在测试伍燕龙的服从性啊。 谢渎坐回椅子上，扫视众人：“教廷在全世界通缉救赎会，你们却敢来跟教廷的人见面，商量着怎么协助通缉，挺好。 现在给你们两个选择：第一，死。第二，加入救赎会。没有第三选项。” 当即有人面色大惊：“加入救赎会，那我们岂不是也要被教廷通缉！” 谢渎缓缓抚摸枪管，没有温度的视线望向那人：“不加入，现在就被我通缉。” “我……我加入！”伍燕龙第一个大叫。 “我也加入！” 柳工立刻跟上。 他虽然没有答应配合教廷，可被谢渎看到自己在这里，怎么着也摊上事了，当务之急，得保住小命啊。 伍燕龙心里也是打着类似的算盘，现在说什么先答应谢渎，过后再溜之大吉便是。 “我们风江亭也加入。” “水街也加入。” 在伍燕龙和柳工的带头下，众人纷纷附和。 其实大家心思都一样，嘴上说说，等活着回去了，谁还管你什么救赎会死活。 谢渎笑着点点头，又把枪丢到了伍燕龙手里，下一句话让伍燕龙和众人如遭雷击。 “既然如此，你们杀了但丁先生，表表决心吧。” 伍燕龙仅剩的右腿猛地哆嗦，独眼看向一旁的但丁。 但丁早已面如土色。 伍燕龙背后直冒冷汗，这可不是开玩笑啊。 但丁是上帝教廷的执事，还是糜国人，这要是杀了，以后他们还能有活路？ “怎么，不动手？刚才说加入救赎会，该不是想着糊弄我吧？” 谢渎此言一出，伍燕龙等人更是凉到了血管里。 这是让他们交投名状啊！ 要么就杀掉但丁，和教廷结仇，要么死在这里。想把谢渎糊弄过去，不可能了！ 伍燕龙看看自己手里的枪，又看看纹丝不动的但丁，犹豫了几秒，随后一狠心一咬牙，大喝：“你们教廷也敢来华夏闹事，看我不打死你！” 举枪便对准但丁。 哪知道，同一时刻，但丁双肩上出现了两个天枰托盘，同时身体力量瞬间爆发，嗖一下就消失在原地。 轰！ 来福枪一枪射出，伍燕龙只感觉强大的冲击力像卡车一样撞到他身上，整个人竟是直接被后坐力冲飞起来，狠狠撞到后面的墙壁，眼冒金星。 做梦他都想不到这来福枪的后坐力那么可怕！是人能用的武器吗这玩意！ 同时，他所开枪的方向，墙壁出现了大洞，清晰看到外面的天空。 得意的笑声传遍屋子：“凭一把枪就想杀我，渎神者，你大意了！现在就是我杀你的时机！” 话音落下，但丁已经出现在屋子的一角，双眼凶光暴涨，手指指向谢渎。 “献祭！接受天使降临的死亡吧！” 一说完，离他最近的一个男人突然化作碎肉和血水，哗啦一声散落一地。 同时，一道猩红光芒也将谢渎笼罩其中。 “哈哈哈哈，渎神者，永别了！” 看到红光出现，但丁脸上露出了必胜的喜悦。 谁知，谢渎没有发生任何事情，依旧毫无波澜地看着但丁那病态般的笑容。 笑容僵在脸上。 但丁片刻错愕：怎么对方还活着？ 哪里出了问题？ “怎么……怎么可能！献祭！” 但丁再度大喊，屋子里又有一个人瞬间化作一滩碎肉。 红光再度照向谢渎，依然无事发生。 但丁惊了，只觉得大脑一片空白。 怎么可能，无人能活的必死杀招，为什么没杀死眼前的青年？ “献……献祭！” 但丁喊出了破音。 这次，伍燕龙双目圆瞪，浑身一震，在他惊愕的表情中，哗啦一声，化作了一地的碎肉和血水。 伍燕龙这个圈内大佬，就这么窝囊地死在了但丁的献祭中。 红光再度笼罩谢渎。 依然无事发生。 谢渎就这么迎着但丁无法理解的目光，缓缓走向他，伸手一抓，竟然徒手抓住了半魂体的天枰托盘。 看似谢渎的轻轻一撕扯，竟是传来了无比巨大的力量，生生将罪恶天枰的一部分从但丁身上撕扯下来。 但丁发出痛入灵魂的惨叫，倒在地上左右翻滚，目光痛苦中依然带着不解。 为什么，在教廷中拥有死亡执事称号的他，使用的必死攻击为什么对谢渎没有作用？ 为什么谢渎可以徒手撕烂他的半魂体天使身躯？ 一切都超出了他以往的认知！ 他当然不会知道，那是力天使的领域：正视对手。 领域之内，一切非物理攻击皆会无效，一切魂体和半魂体视作实体！ 所以，他的必死攻击对谢渎来说，毫无作用。 谢渎把罪恶天枰的组织丢进黑箱，又掏出一把汞合金匕首丢到桌子上。 “你们一人割上一刀，以后，你们就是救赎会的人。做完这些事，来旧城区xx号找我。 谁要是没做好，可别怪我找上门去，跟他聊聊勾结教廷的事情。” 留下两句话，谢渎大步离开，只留下一脸苦涩的众人。 良久，大家把目光投向柳工。 开心酒吧柳老板——除了伍燕龙之外，大宁市第二个圈内大佬。 “柳老板，这……怎么办啊？” 柳工俨然成了剩下这些人的主心骨。 第135章 逃吧，苟活吧，只要你能 面对众人询问，柳工阴沉着脸：“妈的，你们捅出来的篓子，现在问老子怎么办？老子洗手不干就为了好好开酒吧，招谁惹谁了？” 众人低头默然。 片刻后，柳工终于还是面色一狠，紧紧抓起桌子上的匕首！ 不多久，二楼响起了一声又一声凄厉的惨叫，随着时间推移，惨叫声越来越小，终于没了声息。 而谢渎，早已回到自己的实验室，开始大量制作活脑，为之后出国做准备。 “朴执事，你确定，渎神者就住在这里？思密达” 夜，锦绣江山别墅区，楚江山的别墅前，站着三个亚洲面孔的人。 但他们交流的语言并非汉语，而是思密国语言。 “金执事，请相信我的技术。我登录了马尔斯神父的论坛账号，一路追查，可以非常确定渎神者id最后的登录位置就在这里。”矮胖男人朴正欢道。 “要不要等但丁执事回复再行动？毕竟他是这次小组的负责人。思密达”说话的是个艳丽的女子，金秀善。 “啊西八，那个高傲的糜国人，从来不及时回电话，他已经两个小时没有回我信息，别等他了。”这回说话的是个阴柔俊美的男生，李浩贤。 说话间，一辆高配版劳斯莱斯徐徐停在别墅前方。 上面下来了一个衣着笔挺的中年男子，以及一名苗条美妇。 随后又下来了一个十七岁的少女，少女脖子挂着一台数码相机，面无表情，目光充满倔强，缓缓跟在二人身后。 “老公，自从冉冉出事以后 ，淘淘整个人就变了，每天话也不说，我们就剩这一个女儿了，该怎么办啊。” 刘菲一边叹气，一边偷看后面缓缓行走的楚淘淘。 楚江山整个人老了二十岁，头上全是银发，也看了楚淘淘一眼，最终什么都没说出口。 还能说什么呢？ 他已经做了一切自己能做的，他太累了，累到连肺都在疼。 现在只要一家三口平安，他不再奢求任何。 “呵呵，三位，请留步。” 一个漂亮女人操着一口蹩脚汉语，喊住楚江山一家。 楚江山回头，看到三个陌生的面孔。 金秀善旁边的一个英俊青年接着道：“请问，是渎神者先生吗？” 楚江山原本漫不经心的表情顿时剧变，警惕地将母女二人用身体护在身后。 “什么渎神者，三位认错人了吧。” “呵呵呵，当然是……使徒论坛上，您的id呀。”李浩贤磁性的嗓音带着笑意。 楚江山心中咯噔一下，大感不妙。 之前谢渎就交代过，使徒圈子鱼龙混杂，处处藏着危险，所以只让他负责联络，不让他跟任何使徒见面。 楚江山自认为已经做得很谨慎了，这三人又是怎么查到自己的？ “呀呀，好漂亮的小女孩呀，是你的女儿吗，渎神者先生？” 矮胖的朴正欢笑眯眯看着楚江山背后的楚淘淘。 刘菲吓得马上把楚淘淘往门里推。 “朴执事，上头命令我们清除救赎会成员，别做什么节外生枝的事情。”金秀善笑道。 清除救赎会成员？ 楚江山心中大惊。 他可不是傻子，混迹社会那么多年，只需一点信息碎片就足以明白面前三个人是什么立场！ “老婆，快带淘淘进去，联系黄依依！”楚江山立刻大喊。 本来他首先想到的是谢渎，但转念一想，这三个家伙明显就是冲谢渎来的，打给谢渎那不是把谢渎给卖了吗？ “哈哈哈，有意思！你怎么看都只是普通人吧。知不知道，使徒要杀你们全家，根本用不到几秒钟，打电话？呵呵呵，随便打吧。” 金秀善捂嘴一笑，随即玉手一扬，一只外形丑陋的大眼珠子凭空出现在三人面前，上面长着三根鸡翅膀一样的翅膀。 【下阶恶天使—羽目天使】 【序列号167】 【外观：长着鸡翅膀的巨大眼珠，可悬浮半空。】 【详细说明： 经常出没在石林中，以岩石为食物，也会攻击人类。 被该天使击中的人类，接触面会逐渐石化，并蔓延至全身，最后成为一座石像。 怪异的是，成为石像之后依然可以检测到脑电波的活动，并且脑电波的频率明显传达出痛苦。极有可能受害者并未真正死去。 如果尝试摧毁石像，则脑电波彻底消失。】 “啊啊啊！是天使！” 楚江山第一次这么近距离和天使对视，顿时吓得瘫坐在地上。 原来，恐惧真的会让人的肌肉陷入僵硬，乃至无法动弹！ 而刘菲则是直接被吓昏。 “老婆，醒醒，老婆！淘淘，快跑啊！跑！” 楚江山一边大叫，一边拼命拍打自己大腿肌肉，试图让自己动起来。 这就是天使的可怕吗？ 还没真正攻击，就已经给普通人的精神造成巨大的压制！ 难以想象，谢渎究竟是在和什么样的敌人在战斗！ “呵呵呵，多么漂亮的小妹妹，你的容貌和身材，连我都羡慕得要死呢！” 金秀善发出做作的娇笑声，同时跟着羽目天使慢慢走向楚家三口。 而楚淘淘，不但没进屋，反而慢慢走向金秀善，动作僵硬得像是失去了梦想的咸鱼。 后面两个执事就这么静静看着金秀善行动，他们很清楚，三个普通人，在金秀善面前活不过5秒钟。 “可惜，小妹妹，你是教廷要清除的目标，只能说，非，常，遗，憾~??~” 金秀善一挥手，羽目天使的眼珠就射出一道高压液柱，正中楚淘淘抬起的手臂。 “淘淘！！”楚江山的叫声撕心裂肺。 谁知，楚淘淘没有发出任何痛叫，一边甩动雪白的小手，一边继续往前。 “从姐姐变成怪物那天起，我的世界变了。” 她慢慢走着，口中低语。 “这是个多么可怕的世界，多么邪恶的世界啊。” 羽目天使又射出一道液柱，击中楚淘淘的小腿。 但她依旧往前走。 金秀善的脸上露出不可置信的神色。 普通人，被天使击中两次还没死，还在走路，这怎么回事！ “好恨啊，我内心的渴望一天一天变强。我好希望我能像他一样强大，像他一样与天使战斗，保护身边的人，为世界带来救赎。” 又是一道液柱击中楚淘淘肩膀。 “真的，不想逃了。就这么渴望着，祈求着。” 楚淘淘从口袋里拿出了一张皱巴巴的纸片，上面是两个手写的艺术体——救赎。 兹！ 又一道液柱正中楚淘淘额心，她的脑袋在冲击力下猛地后仰，一道细细白烟袅袅升起。 “打中了！”金秀善心中欢呼。 结果，楚淘淘的脑袋又慢慢回正。 她的额心处，被击中的地方，竟然出现银白的金属色泽。 “终于，有一天，那个力量回应了我！仿佛在跟我说，去吧，斩碎那个被神明玷污的世界！” 楚淘淘胸口的相机突然消失了！ 接着她整个人都消失了！ 三个执事一脸错愕！ “金执事，小心天上！” 朴正欢猛然大喝，金秀善惊恐抬头，但为时已晚。 一道细细的银色白线从天而降，同时划过她和羽目天使的身躯。 片刻间，两具尸体变成四半，倒在地上。 朴正欢和李浩贤无比惊恐地看着面前，一个两米高的人形机械。 背对夜光，高大的身影反射出灰亮的轮廓。 机械浑身呈现银白的金属光泽，背后一双同样是机械构成的双翼高高扬起，保持着落下的姿势。 “该死，这女孩是使徒！快，李执事，激活天使！！” 此时人形机械的手中，紧紧握着一把细长锋利的唐刀。 唐刀在夜色下，反射出流水一样的寒光。 “我，一定要得到他的认可，一定要追随他的脚步，真正地成为一名……救赎者！” 寒光流动，直至刀尖，最后化作一道锐利刀芒，瞬间切过两个执事的身体，包括身体上，刚刚激活出来的半只天使。 咚咚，两个惊恐的人头，四半身体，带着内脏，和天使的部分组织，散落在地。 【上阶天使—机械天使】 【序列号89】 【外观：活跃状态，是覆盖着银白金属的人形机械装置，背后的双翼同样为机械构造。休眠状态，则会伪装成人类世界的某种物品。】 【详细说明： 实体。诞生于人类对兵器的全部幻想，以及对力量和杀戮的渴望。 表面的金属实则是密度极高的天使外骨骼，可完全防御除物理攻击外的一切攻击手段，并对物理攻击形成极强的减免。 根据内心对力量的渴望，可存在冷兵器与热武器两种兵器形态。 具体武器类型由思想所决定。】 【领域：断水。领域内机械天使所施展的所有斩击必然切开目标。】 第136章 谁有价值谁进来 清理完三个执事，楚淘淘转头看向地上的楚江山。 楚江山已经失去意识，那是楚淘淘在激活天使的同时用强烈的情绪场将他击晕了。 “爸爸，你们是普通人，最好不要知道我成为使徒的事情。” 楚淘淘手中的唐刀轻轻一甩，上面的血液被完全甩掉，重新发出寒光。 机械的手臂往地上一抓，提起了地上的三个人头。 而其中两个人头，竟然还能做出反应。 “前面的是谁！” 一个清丽女性喝声响起，黄依依在不远处平举着水银手枪，满是警惕地看着楚淘淘。 她刚才接到了楚江山家里打来的电话，但电话里什么都没说，只听到了一片争斗声，正好黄依依就在附近巡逻，就赶紧过来查看。 现在的楚淘淘完全看不到真实面容，只能看到银白色的机械外形。 黄依依甚至不能确定那到底是人还是怪物。 同时她的余光还看到，人形机械的脚下，躺着几具使徒和天使的尸体。 “是这个人形机器干的吗？”黄依依心惊肉跳。 能一个人杀掉三个使徒和两个天使，对方到底是何方神圣？ 忐忑中，她就这么看着前方的人形机械，后者背对星光，投下一片漆黑高大的轮廓，手里提着三个头颅。 此时黄依依清晰地感受到一股强大的情绪压迫在对方身上不断散发。 一滴冷汗从黄依依手心滑落。 终于，人形机械竟然说话了，声音是年轻的女性嗓音。 “这些外国使徒想要杀害平民，被我杀掉了，地上的天使可能会复活，你尽快善后吧。” 听到这段话，黄依依的猜想终于得到了确认，竟然都是这个家伙杀的？ 而且能交流，说明对方是一个使徒！ 大宁市还藏着这么强大的民间使徒吗？ “你……你是什么人？”黄依依努力镇定。 楚淘淘想了想，回答：“我来自……救赎会。” 黄依依如遭雷击。 救赎会！ 竟然是救赎会！ 尽管很多线索都在告诉黄依依救赎会是存在的，但她从没见过谢渎之外的救赎会成员，所以内心深处始终还是留着一道怀疑的缝隙。 可是今晚，她竟然真的见到了另一个救赎会成员！ “你……你是救赎会的成员？！”黄依依彻底不淡定了。 “嗯……还在考核中，待转正。” 黄依依再度被吓得一哆嗦。实力这么强大的使徒，居然还不算救赎会的正式成员！ 那救赎会中的正式成员，实力得有多可怕！ 楚淘淘怕再让黄依依问下去自己得露馅，道：“你先赶紧处理地上的天使吧，我还有事，再会！” “啊，等等！” 黄依依还想挽留，只见前面银光一闪，神秘的使徒便消失的无影无踪。 只留下呆若木鸡的黄依依。 “救赎会，真的存在！谢渎一开始说的都是真的，这个组织真的存在啊！ 而且，竟然这么强大！” 翌日，谢渎的生活区内，一栋简易办公楼中。 说是办公楼，其实就是一个2层的小民房，摆了一张会议桌，还有一些椅子，就成了个可以临时开会的地方。 此时谢渎正坐在长桌的主位上。 其他位置则坐着八个气质各异的社会人士，离谢渎最近的，正是开心酒吧老板柳工。 此刻8个人脸上都是布满震撼，半晌，柳工才小心翼翼道： “就是说，还有一个多月，审判就会来到，那时候全世界将会迎来大清洗！” 另一个人也跟着道：“渎哥，您说到时候我们能住进生活区，得到救赎会的保护，真的吗？” 现在众人对救赎会的实力毫不怀疑，第一是谢渎展现出来的实力太强了，直接用降维打击来形容都不为过。 第二是，能够让上帝教廷全世界通缉的组织，又岂会是等闲？ 所以当谢渎说出审判日的事情时，众人很快就相信了。 其实在谢渎之前，就已经有不少上帝教廷的信徒到处宣扬审判的到来，现在听到谢渎亲口讲述，众人自然更加相信。 “既然你们加入了救赎会，当然就是自己人，互相团结互相帮助，这些都是基本准则。 但是这生活区空间有限，所以谁的价值最大，谁优先住在这里。 当然就算不住在生活区，救赎会一样会为自己的成员提供庇护。” 谢渎知道一个很简单的道理，想要组建势力并且让手下人死心塌地跟着自己，不能只靠拳头，也得给甜枣。 现在谢渎给出的甜枣，就是关于一个月后的审判日的情报，以及能住进生活区的特权。 当然还有最重要的一点，就是提供生存保护。 言及于此，不少人都已经蠢蠢欲动。 能硬刚上帝教廷这种庞然大物，足以可见救赎会有多强，敢问大宁市哪家势力可以跟人家相比？ 别说脚趾头，只怕脚趾甲都比不上。 有这样的大靠山罩着，审判日到来那一天肯定有保障啊。 但是正所谓人多口杂，有同意加入的，自然也就有不太同意的。 “渎哥，我也没别的意思，就是互相讨论讨论。 咱们能够在审判日抱团取暖当然好，但现在上帝教廷就在到处通缉咱们，有可能没到审判日我一家老小就完蛋了呀。 现在大宁市这里就渎哥您实力最强，但是您事情那么多，也不可能一天24小时给我们当保镖吧？ 要是您外出了，教廷的人找上门来，我们这些三脚猫的功夫怎么顶啊？” 这话一说出口，个别立场不怎么坚定的人也开始犹豫了，纷纷低头议论。 柳工冷哼一声，把议论声压了下去：“郭老板，你们几个什么意思？ 又想要救赎会的好处，又不想承担风险，救赎会要你来干嘛？ 要不是救赎会在大宁市需要组建分会势力，你以为轮到你加入吗？” 此言一出，多数人都暗暗点头。 “人家吸纳你进入组织，肯定不是请你来吃白饭的。 说白了，真遇到危险，为了组织利益，哪怕让你送死你都得顶上去！” 就在大家意见分歧之时，轻盈脚步声响起，会议室走进来一个十六七岁的女孩，手里提着一个黑色塑料袋，袋子里，似乎装着什么圆鼓鼓的东西。 女孩长相和身材都无可挑剔，只是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第137章 收集天使 她把一个黑色塑料袋放到会议桌上，随着袋口松开，三个血淋淋的人头滚了出来，座下皆是惊呼。 其中一个女性人头，径直滚向了郭老板。 看到人头上乌青的五官，郭老板吓得差点从椅子上摔倒。 女孩完全没管众人的反应，而是直视谢渎：“来找救赎会麻烦的教廷使徒，我已经杀了，现在，我通过考核了吗，谢渎？” 话音响起，众人震惊得无以复加。 这三个人头，竟然是教廷的人！ 谢渎昨天也就杀了一个教廷人员，结果这个女娃娃竟然杀了三个！ 可想而知，这个小女孩到底是有多强啊！ 在使徒的世界，可没有什么尊老爱幼，管你什么年纪，有实力就是王道！ 此时8个人对楚淘淘皆是肃然起敬。 当然楚淘淘完全没有理会他们的目光，始终直视着谢渎，眼底充斥着热烈的渴望。 终于，冷峻的面容展颜一笑：“恭喜你正式成为救赎会一员，楚淘淘。” 谢渎不知道楚淘淘是怎么成为使徒的，但是事情已经发生了，自己确实也需要一个强力的下属，那就兑现当初的承诺吧。 说完这句话，谢渎通过领域发现自己的图鉴更新了，出现了序列号89机械天使的图鉴。 “果然，那个相机就是天使的伪装啊。”谢渎恍然。 听到两人对话，郭老板和几个犹豫的人猛然明白了现在的形势。 连那个女孩使徒进入救赎会都要考核，他们这些废物使徒还在纠结要不要加入！ 自己能坐在这里都已经是祖坟冒青烟了！ “啪”一声，郭老板当众抽了自己一个嘴巴，对着谢渎连连鞠躬。 “渎哥，我前面糊涂了，我们要申请加入救赎会！请您一定要给这个机会啊！” “我们也是！” “还有我们！” 谢渎对他们的表现非常满意，转头对柳工道：“柳老板，我任命你为救赎会大宁分会的‘引导者’，找时间做个入会表格，给他们填一下。” 谢渎之所以把事情交给柳老板，是因为柳老板在圈内有威望，并且态度上也是众人当中最好的。 让他来负责帮忙管理团队，自己也能省不少事。 柳工面露喜色，刚才谢渎说谁有价值谁就能住进生活区，这不就是给自己展示价值的机会吗。 “渎哥，我一定办好！” “嗯，还有楚淘淘，你击杀三个教廷使徒，立了大功。任命你为行刑者，主要负责生活区安全，这是给你的奖励。” 说完，谢渎拿出了一支抑制毒剂交给楚淘淘。 “这支毒剂可以清除临时侵蚀度，并且15分钟内侵蚀度不会增加。” 谢渎解释完，整个会议室沸腾了。 有些消息灵通的代表早听说了毒剂的存在，立刻给周围的人科普。 经过他们互相讲解，更是明白了抑制毒剂的珍贵，看着楚淘淘手里的毒剂，眼中满是炽热。 柳工一拍大腿：“救赎会连抑制毒剂这种东西都有！咱们真的跟对组织了啊！” 谢渎只是平静回应：“这点只是救赎会实力的冰山一角，好好干，组织不会亏待你们任何一个人。” 这话一说出口，许多人的表情跟打了鸡血一样亢奋。 后面的时间，谢渎又跟大家交代了一下各种事情。 今天加入救赎会的代表都可以带家人住进生活区，以及囤积货物，而他们主要的任务，就是保证生活区的安全和稳定。 另外审判日的情报不能向组织外的人透露。 至于更多的细节，就交给柳工安排了。 “想不到，编了那么久的虚假背景，这回，终于要成真的了。” 看到柳工开始指挥众人开展工作，谢渎自嘲一笑。 “现在总算可以放开手脚，去收集剩下的三只天使了。 能实现愿望的神迹，得到那个东西，应该能应对审判日了吧。” 出发前，谢渎准备去跟神秘局打个招呼。 毕竟这种行动肯定是瞒不过神秘局的，还不如提前说清楚，避免不必要的误会。 正想着，反机就响了起来，谢渎看到来电是李忠国，便接通电话。 “谢渎啊，你有没有时间到局里来一趟，领导想叫你开个小会。” “巧了，我也正好要去找你呢，什么时候？” “今晚吧。” 晚上，神秘局大宁市分局。 谢渎走进会议室，发现里面只有李忠国、和一个硬朗挺拔的中年男人，男人右臂明显比左臂更加粗壮。 谢渎在内网见过这个男人的资料，正是这个分局的局长，周太平，人称太平右手，一线使徒。 只是，现场看到周太平时，谢渎总有些熟悉的感觉，特别是他粗大的右臂。 周太平一见到谢渎，面露微笑，主动伸出手道：“谢渎同志，初次见面，真当是青年才俊啊。” 谢渎也伸手握住：“过奖了，周局长。” 可就是这简简单单的握手，却让周太平的眼底闪过一丝震惊。 眼前的青年，竟然完全没有被自己的天使影响！ 气息始终平稳悠长，没有丝毫紊乱。 谢渎此人，实力当真非同小可！难怪能处理罔天使事件！ 知道这点，周太平脸上的热情更是洋溢，连忙招呼谢渎就坐。 同时谢渎也在揣测周太平的水平，从见面开始，他就完全感觉不到周太平的气息。如果不是序列号极高，那就是综合实力已经强过了自己。 神秘局，果然是底力深厚。 这还只是自己接触到的，那接触不到的地方，是否还有更强的使徒？ 谢渎直到坐下，心中的疑惑还没散去。 他知道周太平是一线使徒，平时都在前线忙碌，极少会回到分局，怎么今天晚上出现在这？ “谢渎同志，上次罔天使出现在大宁市，被你成功解决。 可能也是得益于罔天使留下的气息，最近大宁市已经没有其他低级天使出现了，大宁市能迎来短暂安宁，我得再次感谢你啊。” “周局过奖了，大宁市也是我家，应该的。” 周太平想来平时也是时间宝贵，没寒暄太久，进入了正题： “我此次见你，是为了冥河化的事情，希望你能加入前线。” 谢渎皱眉：“冥河化？那是……” 周太平朝李忠国做了个手势，李忠国点亮ppt，谢渎在屏幕上看到了一页资料。 同时周太平在旁边解释道： “所谓冥河化，是华夏边沿海域出现的变化。那里的空间充满各种异常，你先看看这组照片。” 周太平说着，把ppt翻到了下一页。 “这是从冥河上空拍到的星体画面。看到了吗，不管是月亮，太阳，还是其他星体，都只是一张平面图。 现在我们还搞不清楚，到底是冥河导致观测出现了问题，还是冥河……还原了世界的真相。” 第138章 给我个人，灭绝大师 看着投影出的各种星体照片，真就只是一张张画着贴图的圆形纸片，谢渎的世界观又被震惊了一次。 为什么冥河上空看到的星体会是这种形状？ “总之这个问题诸葛博士还在研究，更严重的事情是，随着冥河化的扩大，附近城市出现的天使数量越来越多，等级也越来越高，现在前线的使徒已经有些力不从心了。” “你的意思是，冥河化导致了天使的出现？” “目前看来，情况确实是这样。 现在有人猜测，冥河其实就是第二世界的裂缝，平时我们所说的前线，正是冥河附近的城市。” “第二世界，那又是什么？” 面对谢渎的发问，周太平也是缓缓摇头。 “还不能确定，有人觉得里面就是天国，但也有人认为，那是另一个地球。总之现在大家都在努力研究。” 于是谢渎转而问道：“如果冥河继续扩大下去会怎么样？” “如果继续扩大下去，只要一个多月，我们跟天使的对抗将会彻底失衡，到那个时候，只怕那些人说的审判日就要到来了。 可是目前为止，还没有人能够破解冥河化的问题。 总部那边对你的每一场战斗做了全面的研究，所以才邀请你加入，希望能够多一份破解难题的可能。” 周太平说得情深意切，而他话中说的一个多月，跟谢渎所知道的审判日时间极为相近，很有可能两者是同一件事。 但谢渎却没有给出答复。 因为谢渎已经决定，明天就出发收集四天使，这个计划是最高优先级，不能再拖了。 略微思索，谢渎回答：“周局，我觉得这件事情其实还有更优解。” 周太平双眼一亮：“请说。” “你们应该听说过神迹和4天使的传闻吧。” 周太平跟李忠国对视一眼，缓缓点头。 “这是使徒圈内流传广泛的传说，但真实性没有得到证实，连诸葛博士和她的老师都没能确定消息的准确性。 莫非你得到了什么情报？” 谢渎微笑，心中暗叹。 他当然有情报了，来自图鉴的情报，可靠得不能再可靠了。 但他肯定不能说图鉴的事情：“我确实通过一些渠道得到了线索，现在有八成把握能够确定神迹的存在。 所以周局，明天我将会出发，去收集4天使。如果真的得到了神迹，并且它能够实现愿望，我想冥河化的事情一定能够得到解决。” 周太平从椅子上站起，背着手来回踱步。时而皱眉，时而兴奋，时而又陷入忧虑。 半晌他终于停了下来，望向谢渎： “我能帮你什么忙吗？ 如果你需要人，我可以向总部申请。虽然现在前线情况危急，但调度一下，应该还能抽出人手的！ 放心，都是以我个人名义，局里不会干涉。” 谢渎目光微微一动，还有这样的特权？ 没想太久，谢渎马上说出了一个名字：“灭绝。如果灭绝大师能跟我同去，事情肯定会顺利很多。” “嘶……灭绝……” 周太平又坐了下来，不停用手指敲击桌面。 他知道上次谢渎之所以能解决罔天使，灭绝的能力功不可没。 既然他们有了合作的经验，那作为一个组合确实不错。 “行，这事情我拍板了！”周太平道。 李忠国面露难色：“周局，灭绝大师是总部那边的人……” “总部又怎么了，我去要人！以我周某人在前线的功劳，要个人能有什么问题？” 说完周太平转向谢渎。 “明天我保证灭绝出现在大宁市，年轻人，大胆去做！出了问题，我周某人帮你兜着！” 说完周太平大笑，李忠国也是一脸欣喜，不住地打量谢渎。 “另外，李组长，回头让谢渎去资源室拿物资。研究所那里不是新送来一些装备吗，让谢渎好好挑挑！ 还有，来回机票，车费，还有住宿伙食什么的，局里统统报销！ 我这边得好好想个理由，告诉总部为什么没请到你，哈哈哈。 好了，让小黄带谢渎同志去资源室拿东西吧。” 不久，黄依依陪谢渎去资源室了。 会议室里只剩下周太平和李忠国。 李忠国恭敬看向周太平：“周局，只是邀请谢渎去前线，没必要您亲自跑回来一趟吧？” 周太平冷哼：“我回来还有别的事，昨晚上，大宁酒店里那七个教廷使徒我已经宰了，其中有两个神父。 敢来大宁市动我的人，让他们知道死字怎么写。 不过还有四个执事刚好外出，我没碰上。” 李忠国抹了把汗：“那四个教廷执事也死了，救赎会杀的。听黄依依说，杀掉他们的还是一个救赎会的准成员。” 周太平先是错愕，然后大笑。 “不错，不错！救赎会的准成员都那么厉害，正式成员还得了。 有这样的组织站在人民这边，咱们心里踏实啊，哈哈哈哈！” 资源室里，谢渎补充了几盒死冰弹，水银弹，血污弹，还有新到的天使燃油弹等等弹药。 弹药备足是必须的。 另外还有些辅助道具，比如血香之类的。 前期的低端道具谢渎大概率是用不上，但还是薅了不少，他用不上，可以给救赎会的员工。 最后，黄依依特地从保险箱里拿出了一件黑色大衣，从她的表情看，这才是这批物资的重头戏。 “谢警官，这是研究所最新制作的黑大衣，诸葛博士那边特别交代发给我们。” 谢渎看向黄依依手里的黑大衣。质感奇特，似乎找不到任何缝合的痕迹，浑然一体。 另外，这大衣还有一种能吞噬他视线的错觉。 “什么作用？” 谢渎直接问重点。 “可以降低临时侵蚀度的上升速度，也能降低使用领域时的消耗。 如果只是轻度使用领域的话，就等于完全没有消耗。” 谢渎眉头一颤，竟然有此等宝贝！ 见到谢渎火热的目光，黄依依又赶忙补充了一句：“只能临时借用，用完了要还回来。” 谢渎大手一抓，转眼就被他披到了身上。 啧啧，很合适。而且他的身高比例极好，黑大衣穿上去简直就是衣架子，又飒又帅。 至于借用两个字，他完全忽略了。 “那个……要记得还。”黄依依声音弱得像蚊子。 “嗯，我会记得的。” 什么叫记得还，意思是不记得就不还呗。 第139章 能天使，守护者 光谱国，耶路撒冷。 一男一女行走在街道上。 男性青年东方五官，身披黑色长风衣，俊朗挺拔，双眸深邃明亮。 女性则是个光头僧者，神色平静，气息悠长。 街道上人来人往，夹带着地中海气息的微风拂过面颊。 街道两旁到处可见石砌建筑，充满了浓浓的宗教元素，有些是上帝教风格，但更多的还是犹太教画风。 这两人自然就是谢渎和灭绝。 谢渎决定先来光谱国寻找能天使，所以这里是他和灭绝的第一站。 离开华夏，神秘局的情报能力就大打折扣，加上光谱国最近和中东各国都在交火，形势比较混乱，之前很多情报也都过时了。 所以现在谢渎只能靠自己查线索。 不久两人来到了预定的酒店，安顿好之后，谢渎直接给克里斯打去电话。 “渎神者大人，有何吩咐？”电话那头传来了克里斯的声音。 “上次你说能天使在光谱国，具体什么位置？” “这个已经属于会内的高层机密了，我的级别还打探不到。不过我知道光谱国的分会在哪里，我把地址发过来。” 很快谢渎收到了克里斯发来的地址：艾拉特港xx路365号。 在地中海风格的酒店房间内，谢渎打开地图，找到了艾拉特港的位置，距离他们大概800公里。 灭绝神色一动：“谢施主，以光谱国相对落后的交通条件，还得坐上三天的车我们才能抵达目的地。” “用不到，我有更快的出行方式。” 谢渎所说的出行方式主要有两种：第一当然是天使战车，500公里范围内可以借助平面瞬移。 当然实际使用效果没有那么好，因为很少会有能够延伸500公里的平面。 就算同一条公路，其实也是有高低起伏的。 不过战车在设定目的地之后可以自行规划最优路线，全让它自动驾驶就行，它可以自己去找平面。 第2个出行方式，直接飞！ 现在谢渎的翅膀上已经缝合了30多个活脑，配合他从神秘局薅来的黑风衣，飞行过程中临时侵蚀度几乎不会增加，已经可以实现长距离飞行。 见到谢渎胸有成竹，灭绝转而谨慎道：“谢施主，能否告知究竟我们要执行什么任务？” 听灭绝这么一问，谢渎才明白，原来周太平并没有透露4天使和神迹的事，只是火速将灭绝调派过来。 周太平肯定是担心透露太多，神秘局过度介入，反而会影响谢渎的行动节奏。 不愧是领导，滴水不漏。 “我们的任务是要收集4天使，而这一次要收集的目标，可能是能天使。” 接着谢渎把自己的计划大概说了一下，灭绝听得越来越皱眉。 估计她怎么都想不到，自己被临时抽调出来一次，竟然是要去对付上阶天使！ 灭绝一阵沉默，手里飞快捏着念珠。 如果换做普通人的话，此刻她的心理活动大概是反复问候谢渎族谱。 终于灭绝开了口：“能天使的序列号是83，比88的罔天使还要高。 而且，如果教廷真的一直在用活人饲养能天使的话，能天使的进化度想必不低，绝不是刚孵化出来的罔天使能够相比！ 两方面考虑，能天使的危险性极高！ 谢施主，下次出发前，你先说清楚情况可好？阿弥陀佛！” 谢渎尴尬地咳嗽一声。 能天使的危险他当然知道啊，而且还是藏在教廷分会里的能天使，简直是危险中的危险。 他要是提前说了，总部怎么还可能让灭绝来？ 所以只能先斩后奏了。 反正以他现在的实力，就算遇到危险，也自信能保住灭绝。 “也罢，既来之则安之。贫尼就跟你行动吧！善哉，善哉。” 最后灭绝双手合十，闭目沉吟。 此刻，艾拉特港以东四十海里，一处茂盛的小岛上。 海边浪花翻涌，在峭壁上拍出无数雪花和飞沫。 峭壁顶端，屹立着一高一矮两个人影，迎着海风和巨浪，两个人影岿然不动，甚至头发上的发丝都没有任何颤抖。 矮小人影是个少年，五官白皙秀气，双目微闭，脖子上是一条白色围巾。 高挑身影则是一个女性，身体散发着成熟的诱惑，用手中一把折扇掩面而笑。 蓦地，少年睁开眼睛，露出一双碧绿色的瞳孔，视线仿佛穿透前方遥远的空间。 “哈雷路亚！风之所在，吾皆已洞悉。欢迎两位贵客。” 少年平淡开口。 女性狐魅一笑，按住高耸的胸脯： “嘻，通过本质为风的领域看到一切了吗，不愧是教主大人座下的六神子，风之子基亚，契合度超过80%的天才使徒。” 基亚的脸色略微不悦：“火女，你说话的声调很让人烦！” “等你长大就知道姐姐有多香了。嘻嘻。”女性继续娇笑。 “别忘了我们的任务！东方大国派来两个实力高强的使徒，肯定是冲着能天使来的。 说不定，他们就是救赎会的人。 所以你最好认真一点，别整天发骚！” “呵呵呵，基亚弟弟，那你觉得，你和对方谁更强一些？” 少年没有回答，而是目视前方的大海：“那要看看他们能不能通过这个考验了，来自飓风天使的考验！” 说完，少年抬起一根手指，轻轻在前方空气中一弹。 微弱的气流荡开，与海风纠缠在一起，不断共鸣，越来越强大。 仅仅数个呼吸之间，13道贯穿海天的龙卷裹挟着狂暴的闪电，将前方海域彻底封死。 一艘不小心路过的巨大邮轮避闪不及，顷刻间就被狂风彻底撕裂，残骸和货物洒满天地。 “呵，多么可怕的力量啊！ 序列号79飓风天使，再加上你80%的契合度，堪比半个天使本体，谁人是你对手！难怪教廷会派你驻守在此！ 任何人想通过你的封锁夺走能天使，只怕无望。嘻嘻。” 女性妩媚笑道，看着基亚的目光再度多了一丝挑逗。 面对女性的赞美，少年不为所动，碧色双瞳嫌弃地看了她一眼，纵身一跃，整个人消失在海天狂风之中。 第140章 军队中，有使徒 “哎呀，小孩就是小孩，考虑得还是不够全面。天国计划不允许有任何疏漏，我还是向组织汇报一下情况吧！” 女性吐槽着，轻佻的表情像是变脸一样瞬间无比正经，慢悠悠拿出电话…… “谢施主，天色不早，贫尼先回房整顿，明早出发前往港口。对了，这里的风似乎湿有些气重，晚上最好关窗。” 灭绝交代一声，准备回隔壁房间。 谢渎转头看向窗口，一股微风正吹过他手中的地图。 忽然，他发现有些不太对劲。 领域覆盖之下，他知道房间内空气的流动路径，然而这股风的流动方向，有些不符合他的经验认知。 “奇怪，是有人盯上我了吗？” 恐惧领域瞬间扩大到最大，覆盖周围半径五公里。 可是领域之中，并没有看到任何异常的人。 都只是普通行人。 “谢施主，你莫非发现了什么情况？”灭绝注意到谢渎的神情。 谢渎不答，只是疑惑思索。 他的领域半径是天使不断吞噬强化之后才达到五公里，难道有人的领域还超过了5公里的半径？ 开什么玩笑！ 他可不是第一天玩领域，光是催动到1公里的距离，侵蚀度就已经暴涨，催动到五公里，侵蚀度的消耗量可是指数级别上升的。 谢渎敢说，除了他这个疯狂到把活脑缝合在翅膀上的人，还没见过谁有本事顶得住这种消耗量。 正疑惑间，谢渎在领域中发现了异样，一枚飞弹正在朝着自己所在的酒店飞来！ 按照飞弹冲入领域的速度，不用10秒就会落到他所在的酒店。 “糟糕，有偷袭，马上离开酒店！” 谢渎大喝。 “阿弥陀佛！”灭绝双手一合，瞬间消失，毫不拖沓。 “啊啊啊！” 此刻，外面街道上有人已经发现了一道流光朝酒店飞射过来，立刻发出惊呼。 “导弹轰炸，快跑！”酒店周围一片骚乱。 光谱国常年仗着糜国撑腰，四处轰炸中东邻国，所以不时也会有别国发射导弹报复对轰。 因此民众们对导弹的反应自然非常敏感。 酒店内，谢渎的身影黑光一闪，飘落两片黑色羽毛。 同时他的正身已经出现在飞弹前方，右臂直接化作了由黑色羽毛构成的巨大手臂，将飞弹尾部稳稳抓住。 转身一甩，飞弹就被丢向天空。 轰一声巨响，伴随巨大火光，飞弹在天空之上爆炸。 但紧接着又是三枚飞弹飞来，这下全击中了下面的酒店。 地面猛地震了三震，火光冲天，周围行人皆是消失在巨大弹坑和废墟之中。 一些汞金属从火焰中飞出，碎末划过谢渎的风衣。 “槽，不是误射，是冲我来的！” 谢渎立刻明白了现状。 现代战争中，国家互相攻击，优先轰炸的是军事设施、能源设施，不会轰炸一栋酒店。 所以一开始他还在怀疑是不是误射，但现在能确定了，不是！ 非但不是误射，还用了水银武器，这特么就是在对着自己打呀。 “是光谱国军方找我麻烦？还是军队中有教廷成员？” 目光一沉，谢渎的身影化作黑色流光，冲着飞弹射来的方向极速飞去。 “这个方向，不就是艾拉特港吗？” 没多久，谢渎就在高空中看到了可疑目标，地面上，一小支部队和几辆导弹发射车正在撤退。 虽然已经太阳下山，且还是数千米高空，可谢渎的目力比鹰还锐利，瞬间就发现了这支目标。 同时他还听到下面在用光谱国语言交流。 出发前谢渎恶补过光谱国的语言，以他的现在的脑力，学习一门语言不过几小时功夫。 不能说达到精通，至少能听懂基本交流。 “队长，为什么我们要攻击自己国家的酒店？”一个士兵问。 “别问，是上头的指示，也许是阿玛斯组织的间谍在里面吧！”队长模样的人回答。 正说话间，忽然面前黑光一闪，一个东方面孔的青年瞬间出现在他们面前，手里扛着一把来福枪。 没有半句多余的话，谢渎就把枪管指向队长的脑门。 “你是队长？说说，谁让你们攻击我的？” “是敌人，快射击！” 哪知道这队士兵同样非常果断，马上端起机枪对着谢渎哒哒哒就倾泻弹药。 弹壳纷飞，结果子弹完全没有伤到面前的青年。 青年的身体仿佛密度极高的金属，所有子弹射到他身上都被弹开。 其中还有几个士兵反而被反弹过来的流弹击中，立刻倒地。 “还敢反击，有意思，果然还是杀了比较好。” 谢渎轻描淡写说了这句话，随即除了队长之外，剩下11个士兵都突然面色茫然，将枪口对准自己的眉心，砰一声，齐齐打烂了自己的脑袋。 队长惊恐地看着自己的战友纷纷倒地，指着谢渎哆嗦道：“你……你难道是……使徒！” “看你这反应，现在才知道？”谢渎反问。 队长立刻跪到地上：“这位使徒大人，我只是接受上级命令用特制导弹攻击一个酒店，其他的真不知道啊。” 对方简单两句话，谢渎却敏锐捕捉到了其中的关键信息。 军方中有人知道水银能伤害使徒，并且还命令士兵发动了一次针对他的攻击。 看来，这队士兵的上级是个圈内人士啊。 “哪怕这个命令会杀死平民，也只管做吗？”谢渎继续问。 “当然，我只是服从命令。” “说得好，你是个合格的军人。”谢渎领域运转，将认知污染灌入了这个队长的大脑，后者的表情先是茫然，然后又重新变得正常。 “现在我是你的上级，请你协助我做些事情。” “好的，长官，请您下达命令！”队长立正道。 “带我回你们的军事基地。” “好的，长官请上车，我带您回去！” 两分钟后，谢渎乘坐着军车跟这个队长消失在夜色中。 普通人在谢渎面前，别说是一点认知污染，哪怕让他永久形成认知错误，也不过谢渎一念之间。 他倒要看看，这个队长的上级到底是什么人物：既是使徒圈子的人，还是军队中的领导，并且知道自己的动向。 不想办法端掉，天知道对方会不会在自己对付天使的时候冷不丁给自己射上一发导弹。 第141章 你是使徒? 队长就这么专注开车，完全没有去思考自己什么时候多了个东方面孔的长官，这位长官又是什么来历。 谢渎也没必要去补充这些细节，反正只是临时工具，一会用完了直接报废。 灭绝这时候打来电话，谢渎看到来电，接了起来：“谢施主，刚才的袭击你没事吧？” 听到灭绝的声音，谢渎知道对方肯定无恙。 灭绝整合的是妄天使，能力是修改现实，只要她想，可以瞬间出现在酒店之外的远处。 “我没事，但是现在我有些事情要去摆平，你先自己去艾拉特港，注意隐蔽行踪，我们已经被盯上了。” “贫尼了解了，以贫尼的能力，要隐藏自身行踪，还是可以轻松办到。” “嗯，到时候再汇合。” 大概开了两小时，军车进入了一处隐蔽的军事基地。 车子被守卫拦停，胸前挂着机枪的士兵过来对车子里的队长敬礼，却没有立刻放行：“卡桑队长，你不是带着小队出任务吗，其他人呢？” 卡桑答：“我们遇到了点状况，所以回来向少校汇报。” 守卫士兵一脸狐疑，同时警惕看向副驾驶的谢渎。 车里怎么会有个东方面孔的青年？ “请问，这个外国人是谁？”守卫的声音低沉了几分。 “当然是我的长官，你不认识吗？” 守卫表情更奇怪了：“你的长官？” 谢渎顿感不妙。 他只是浅浅修改了卡桑的认知，因为只当卡桑是临时工具，所以没有仔细修补其中的逻辑链条。 结果现在，卡桑的表情出现了一丝自我怀疑。 他看看谢渎，又看看守卫，面色茫然。 为什么自己多了个长官，那指挥他的那个少校又是什么人？ 对了，身边这个长官叫什么名字，隶属哪个部门，什么时候成为自己的长官的？ 卡桑越来越对不上记忆了，巨大的割裂感让他头疼欲裂。 突然间，所有守卫的对讲机里同时传出一个阴冷声音：“他们是敌人，立刻杀掉。” 几乎同时，十几把机枪对着谢渎所在的军车便是一顿疯狂扫射。 还在疼痛中的卡桑被几枪爆头，从此再也不疼了。 等攻击停下后，带头的守卫小心翼翼走近车子。 隔着碎玻璃，众人看到卡桑已经被打筛子，死透了。 “报告少校，目标已经被击毙。” 守卫对着对讲机说。 基地内的会议室中，身材魁梧，一身戎装的卡梅林少校满意点头。 “很好，一会再去检查一下猪笼，保证明天正常给使者们送猪。要是还有猪敢闹事，连同他的亲人一起宰了，丢到野外喂狗。” “收到，少校。” 守卫一边回答，同时朝着副驾看了一眼。 而副驾上，没有任何尸体，只看到靠背上全是子弹打出的弹坑！ “等等，不是还有个人吗？”见状，守卫顿时面色惊恐。 指挥室内，卡梅林关闭对讲机，正要泡杯咖啡，忽然发现对面的椅子上坐着一个俊朗深邃的东方青年。 青年手里抚摸着来福枪，一脸微笑。 “你是卡梅林少校？” 卡梅林立刻镇定下来：“请问阁下是？” 砰砰砰！ 发问的同时，他的动作竟然丝毫没停，瞬间拔出手枪，电光火石般对着谢渎连续开了七枪。 问问题不过是转移对方注意力，自己地盘突然出现个陌生的持枪青年，卡梅林可不会真的想要对方回答。 应该果断直接杀掉！ 结果，几枪下去，子弹竟然完全不能伤害面前的青年！ 谢渎依然毫发无伤，甚至还用手心接了一颗子弹。 “问完问题就开枪，少校，你礼貌吗？” 谢渎屈指一弹，手里的子弹噗嗤一声射出，准确的击穿卡梅林持枪的手腕。 强大的冲击力下，他的手腕连同手枪齐齐落地，在地上溅出大量鲜血。 “啊啊啊！” 卡梅琳捂着伤口痛叫。 其实就算不用子弹，谢渎弹个空气也一样能击穿卡梅林的手腕。 “你想干什么！”卡梅林强忍疼痛发问。 “这话应该是我问你吧？为什么要攻击我，你是什么人，对我了解多少？最好给我一个一个回答清楚，敢多半句废话，我不介意把你连同你体内的天使一起杀了。” “你是怎么找到这里的？你怎么知道我是使徒？”卡梅林问。 “嗯，这是句废话。” 这次谢渎直接弹了弹手指，手指之间竟然发出锐利的破风声，一枚高度压缩的空气弹呼啸而出，咔嚓一声，击碎卡梅林的右膝盖。 卡梅林惨叫着倒在地上，那断在地上的右小腿，此刻钻出了无数白色蠕虫，蠕虫只有一半露在小腿外面，另一半始终插在小腿之内。 【低阶恶天使—骨肉沙虫】 【序列号179】 【外观：看起来就像水底蠕动的沙虫，粗细相当于成年人的中指，攻击方式为寄生，永远只会露出上半身，下半身始终插在人类的骨骼之内。】 【详细说明：半魂体，某种虫类天使的幼体，随着杀人数量增加会逐渐发育成熟。 骨肉沙虫将自己的下半身固定在人体的骨骼之中，并持续不断地摇摆身体，钻进钻出。 此行为会让宿主感觉到强烈的瘙痒，并会尝试用指甲以及各种锐利物进行挠痒，最后导致血肉、骨骼在持续不停的挠痒中被撕裂。】 不光是地上的半根小腿，此时就连卡梅林手捂住的膝盖，伤口处也有密集的白色蠕虫在扭动。 “请问现在可以好好回答我的问题了吗？”谢渎继续问道。 这下卡梅林是真的慌了。 作为使徒，他的身体强度远超凡人。 哪怕是挨上几颗子弹，身体的受损也不大。 结果谢渎只是弹弹手指，就用空气把自己的腿给打断了！ “我说！我是军队的少校，但是暗中已经加入上帝教廷！是教廷让我杀你的！” 谢渎点头。这才对嘛，他第1次来光谱国，又没招惹光普国政府，怎么会无缘无故遭到军队的打击。 原来是上帝教廷的人！ “那你们是怎么知道我的事情的，又是从什么时候知道的？” “这个我也不清楚，是教廷那边单向跟我联络，说救赎会的人来到了光谱国，然后给了我一个打击的坐标！让我用水银导弹杀你！” 第142章 忏悔 说到这里，卡梅林只觉得一阵恶寒。 连着炸了四枚水银导弹啊，这都没杀死救赎会的人！ 使徒和天使的区别在于，使徒还是属于人类的范畴。 导弹的破坏力，就算不加水银，也能把使徒的肉体打个稀巴烂，除非天使能帮他复活，否则绝对死透。 结果4颗导弹都炸不死这个家伙，那他妈还是人吗！彻底脱离人类范畴了好吗！ 谢渎见卡梅林一问三不知，而且完全看不出任何信仰，想必这家伙在上帝教廷中也是消耗用的工具罢了，于是面色顿冷。 卡梅林一看谢渎这表情，心中大感不妙，连忙说：“等等，别杀我，我还有用，我能带你去找教廷分会！ 教廷分会用天使之力隐藏了地址，没有我帮忙，你很难找到的！” 听闻此言，谢渎倒是相信几分，神秘局、开心酒吧都有隐藏自己的手段。所以卡梅林说教廷分会也隐藏了自己，确实有这可能。 再加上这个分会还圈养着能天使，为了规避危险，分会隐藏自己的可能性还蛮大的。 谢渎坐回椅子上，声色稍缓：“说说，你用什么方法帮我找到教廷分会？” “这个军事基地里关着200多个从巴勒国抓来的俘虏和平民，教廷分会把他们叫做猪，用来饲养天使！ 我明天就要送猪去给他们，到时候他们会派人出来收货，收货的人一定知道分会的位置！” 谢渎面色骇然，这里果然干着用人类饲养天使的龌龊事啊。 “知道他们用人类养天使，你还帮他们抓人，军队怎么敢这么做？” 谢渎眼色微冷。 他最恨就是天使，什么狗屁天使，狗屁审判，谢渎恨不得把世上的天使全灭了。 这些人倒好，手里掌握着强大的热武器，不想着对付天使，还要去给天使送食粮！ 结果谢渎的问题好像触及到了卡梅林的开关，他的目光变得炽热起来。 “你来自富饶的东方大国，怎么可能知道我们犹大民族的苦难！ 我们只想在中东建立一个自己的国家，这是上帝允诺给我们的应许之地！ 可是本该属于我们的土地上，竟然还生活着一群愚昧的、被上帝抛弃的巴勒人！ 这是与我们光谱国为敌，这是在违抗上帝！为了夺回属于我们的应许之地，一切的杀戮都是神圣的！ 包括将他们的生命献祭给神迹！” 谢渎差点被气笑了。 又是一个狂热的犹大复国分子。 华夏政府早就撕开了这群犹大人的伪善。 不管他们把自己的历史伪装的多么凄惨、多么博人同情，把自己的文化伪装得多么的崇高，都掩盖不了他们的种族灭绝主义。 只要为了复国，比种族灭绝更残忍的事情他们都做得出来。 看来卡梅林并不是没有信仰，只是他的信仰与上帝教廷不同。 上帝教廷信仰的是上帝与天国，卡梅林信仰的只是复国。 “这么说，你的行为军队是允许的？” “当然是允许的，我们整个民族都是允许的！我们相信，把这些低劣的人种献祭给神迹，神迹终究能实现我们的复国大愿！” 谢渎淡淡一笑，不再多言。 道途不同，哪怕多说半句都是浪费，于是直接修改了卡梅林的认知。 第二天一早，卡梅林亲自带队，押着200平民延公路向艾拉特港方向进发，谢渎则是跟卡梅林坐在同一辆专车。 走了很长一段路，军队在一片废墟前停下，除了卡梅隆的专车和200平民，其他作战单位主动撤离。 “渎神者大人，这里就是交货地点，只要收货人看见我，就会出来对接了。” 于是两人下车，在废墟前等待。 为了避免打草惊蛇，谢渎没有放出领域。 不多时，废墟之中走出了三个身穿长袍的男子，看面相应该也是光谱国人。 “卡梅林少校，这次你怎么多带了一个人？” 站在最中间的男人目光警惕看着后面那个身姿挺拔的东方青年。 迎着对方的审视，谢渎微笑，同时领域终于大范围放出，立刻看到废墟中还有个拿着对讲机的长袍人，躲在墙壁后在观察外面的情况，机警的双眼闪闪发亮。 “看来人都在这了。收网吧！” 黑光一闪，三人惊愕看到东方青年好像出现了一秒的顿帧，接着手里莫名就多了个血淋淋的头颅！ 而那头颅的五官，仔细看下，正是他们的同伴！ 怎么回事？ 这个同伴不是躲在废墟里面应对突发情况吗？ 什么时候被杀掉的，连脑袋都被对方提在手里？ 其实事情经过很简单，刚才不到一秒钟的时间里，谢渎瞬移进废墟摘下了对方人头，然后又瞬移回了原位。 因为速度太快，导致三人以为画面卡顿了一下，头颅就凭空出现在谢渎手里。 短暂的惊愕后，领头的长袍人首先反应过来：“糟糕，难道是使徒！卡梅林，你是不是被这个使徒控制了！” 谢渎轻轻一笑：“反应别这么激烈嘛，昨天你们还想用导弹打我呢。” “昨天？”领头的长袍人微微思索，突然目光大惊，指着谢渎大叫，“你是救赎会的！他们竟然没杀死你！” 说完就转头对后面的两个同伴说：“快用通信器，给会里发信号！” 结果这两个同伴不为所动，神色茫然。 “你们怎么了，为什么不听命令，想让救赎会破坏天国计划吗？” 领头长袍人继续催促。 但下一秒，他的表情也变得茫然起来，不再说话，而是直直地看着谢渎，仿佛在等待谢渎的命令。 “你们已经收到货了，现在，带我回分会吧。” “是，大人！” 三人茫然的表情重新恢复自然，对着谢渎齐齐躬身，转身往废墟深处走去。 谢渎转头对卡梅林说：“少校，后面的200个人你想办法送他们回家，做完这一切，你就自我了断吧。” 卡梅林转头看向后面的200个平民，他们有的面黄肌瘦，有的病痛缠身，有的身体残缺伤痕累累，还有的因为失去子女，目光中只剩下绝望。 被掩埋在深处的罪恶感突然涌向卡梅林的心头，他用仅剩的左手掩面大哭： “这些都只是可怜的人，在这贫瘠的土地上，他们光是活着已经够努力了，我们的国家到底对他们做了些什么呀！呜哇哇哇哇！” 昨晚谢渎修改了他的认知，卡梅林的价值观、道德标准都已改变。 现在，就是他忏悔的时刻。 不再理会身后那忏悔哭声，谢渎只是跟着前面的三个长袍人越走越远，最后消失在废墟的深处。 第143章 大规模人员渗透 一个巨大而残破的断壁，上面还能清晰看到弹片留下的痕迹。 三个长袍人带着谢渎停下脚步，并在断壁前面分散开来，分别在不同的位置敲击墙壁。 清脆的敲击声在空旷的废墟中回响，形成错落有致的节奏。 当声音停下时，谢渎看到周围的景象猛然改变。 他已经不是在废墟之中，而是在一个巨大的广场前。 广场上人来人往，统一穿着上帝教廷的长袍。 在广场的里处，是各种高大的礼堂式建筑，其中一个最高的屋顶上，树立着巨大的十字架。 建筑墙壁上透露出的老旧质感，说明这个教会已经存在了很长一段时间。 这个分会，不管是面积，还是建筑规模，都远超谢渎之前在京北市看到的分会。 对比之下，他之前去的地方只算是一个小教堂。 形成这种差距的原因很简单，华夏接触上帝教的时间晚于其他国家，所以上帝教廷在华夏发展的时间也不长。 也许现在这个地方，才算得上真正意义的教廷分会。 谢渎抬头看了一下天空，从云层形状和太阳的角度可以得出，现在他所在的坐标跟废墟绝不是同一个地方。 刚才他们敲击的墙，应该是某种传送装置，通过敲击的形式启动，再把他们传送到教会真正的位置。 这肯定不是人类科技的产物，估计就是某种规则型的天使之力。 要是人类科技真能够达到这种程度，那文明的强度早就远超现在了。 “位置有点变化，但应该还在港口附近，灭绝有我的位置共享，是可以找得到我的，在她来之前，我先把这里搜索一遍吧！” 怎么搜索？ 当然直接用领域暴力扫描了！ 都到人家老巢了，谢渎还担心什么？ 刷，领域瞬间全开！ 5公里的半径内，谢渎把整个教会看得一清二楚，甚至还看见了附近的海水。 教会位置果然就在港口附近，不过规模比谢渎所看到的还大，他现在所在的位置应该只是信徒们日常举行教会活动的场所。 除此之外还有几处地方：宿舍、食堂之类的设施应有尽有，甚至还有个停机坪！ 此时教会之内的人数足足有5000人之多，大部分都是普通信徒，但小部分高层人员都是整合的天使的使徒。 收集完信息后，谢渎立刻收了领域。 前面他就知道教会规模大，哪知道比预想的还要大上几倍！ 此时，教会中，一栋坐落在树林中的隐秘建筑内。 在一间装饰豪华的办公室中，身穿华贵长袍的老者停止了手中的书写，脸上的皱纹微微一颤，噌的从椅子上站起。 “嗯？怎么回事！是谁的领域？” “会长，我们分会中没人拥有领域，可能是入侵者。”旁边一个神父提醒。 “什么人这么大胆！马上通知所有神父和执事，驱逐入侵者！” 此时，信徒广场之中，一个身穿执事长袍的神职人员面色警惕地朝着谢渎所在方向走来，对着领头的长袍人喝问： “苏拉，你刚才不是带人去收猪吗，猪呢？” 叫苏拉的长袍人一脸迷茫，扫视了一眼身后的空气：“古拉执事你在说什么？猪，不都在这里吗？你怎么看不见？” 古拉执事看着苏拉的表情，面色越来越古怪。 这家伙在说什么胡话，他身后哪有猪，不就是一片空地吗？ 接着古拉执事指向他身后的谢渎：“你脑子烧糊涂了吗？还有，为什么多了个亚洲人？他是谁！” “他……他是……他是我们的同伴啊。” 说到这里，苏拉的认知和记忆发生割裂。 他在记忆中完全找不到关于谢渎的任何信息，到底从什么时候起，他会认定谢渎是自己的同伴？ “啊啊啊，头好痛！”三个人收货人先后捂着脑袋叫了起来。 这自然是谢渎的杰作。 谢渎只是污染了最表层的部分，也懒得花心思去检查小杂兵的记忆是否完善。所以当他们被指出错误之后，记忆混乱产生的割裂感会让他们产生强烈不适。 “你们三个怎么回事，难道是……该死，陌生人，是你干的吗！” 古拉总算反应过来，本能就想激活体内的天使。 但诡异的事情发生了，在这个青年的深邃目光下，他体内的天使就像睡着了一样，没有丝毫回应！ 然后，他就这么惊呆的看着谢渎丢出了一个黑箱。 “古拉执事！那是入侵者！”身后传来数道呼喊。 他听见时为时已晚，只见谢渎大手一伸，巨大的力量死死箍住了他的脑袋。 接着谢渎手臂一抽，力量以不可思议的方式从古拉的脑袋开始，沿着他的脊椎直达心脏。 哗啦一声，古拉的脑袋就连着脊椎骨从体内抽了出来。 鲜血纷飞，脊椎骨上面竟然还连着一颗跳动的心脏！ 剩下的无头躯体就像失去了支撑的衣服一样，软绵绵瘫在地上。 随手一丢，活脑材料被谢渎丢进了黑箱里。 刚才谢渎已经看到古拉身上并没有新的图鉴，所以只要了他的大脑和心脏。 带着核心人员赶来的几名神父目呲欲裂，大吼：“你是什么人，为什么要来到教会杀人！” 谢渎望向前方众人，嘴角一笑：“你们不是要通缉救赎会吗，在下便是救赎会的渎神者，特来拜会。” “救赎会！” 众人面色大惊，那不是教廷总部全世界通缉的神秘组织吗？ “你是救赎会的人，你怎么找到这里的！” “救赎会遍布世界各地，所以在你们当中有那么一两个眼线，也合情合理吧？” 几个神父对视一眼，低声惊呼：“我们教廷之内竟然有内奸？” “绝对是这样，刚才很多人看到，是苏拉他们带着敌人大摇大摆进来的！” “该死，连收货小组都有救赎会的人？你们救赎会竟然把教廷渗透到这种地步了吗！” 听到对方这强大的理解能力，谢渎眼底闪过一丝错愕。 自己只是修改了一下小杂鱼的认知，结果就被上帝教廷理解成了大规模人员渗透！ 也好，随便他们理解吧，敌人越恐惧，自己越有利。 “没错，甚至我还知道，能天使在你们手里。” 此言一出，好不容易镇定下来的几个神父差点要暴跳了。 “居然连这个信息都知道！救赎会肯定也渗透了教廷高层！” 谢渎懒懒的扭了一下脖子，发出清脆的骨骼碰撞声：“好了，我没时间跟你们废话。能天使藏在哪里？” 第144章 有本事你瞅我20秒? 其实这点对方猜的也不错，毕竟神父克里斯的认知已经被完全篡改，说是救赎会的卧底也不为过。 只是谢渎不知道，神父这个职位在上帝教廷中到底算不算高层。 “果然是冲着能天使来的！动手！” 一名神父当即大喝，数名神父以及10多个执事便同时激活体内的天使。 可令他们意想不到的是，不管他们怎么努力，天使都没有被激活，似乎是在某种巨大的压制下陷入了沉睡。 “嗯，12个下阶序列，三个中阶序列。那就从你们三个拥有中阶序列的神父开始吧！” 谢渎的话语平淡到像是在讨论吃饭喝水。 “小子，敢在我教廷分会狂妄！！” 最前方，穿着神父长袍的银发老者一声怒吼。 结果吼声还未落下，他就奇怪地看到，自己前方的画面改变了。 之前视线中明明就是谢渎，可现在他看到的却是自己的同伴！ 同时，同伴们看他的目光充满了恐惧。 怎么回事，脖子为什么这么疼。 他想伸手摸一下脖子，却发现，他完全感觉不到手的存在！ 等等，前面地板上为什么躺着一个无头尸体？ 那个尸体身上穿的长袍，不就是自己的吗！ 这一刻，他失去了意识。 “成为我的材料吧！” 在无数恐惧的目光中，谢渎把连着脊椎骨和心脏的脑袋丢进了黑箱。 “奥列神父！” “该死，他是什么时候动手的！” 众人一阵惊慌。 他们确实看不到谢渎的动作，奥列神父的脑袋就被谢渎扯了出来！ “肯定是某种天使的能力，要么就是认知污染，大家不要惊慌！快用水银手枪！” 剩下两个神父重新用语言组织进攻。 结果还是一样，只见一片黑光闪烁，这两个神父跟他们身后的十几个执事都变成了无头尸体。 尸体齐齐摔倒在地上，流出一片血水。 画面惨不忍睹。 “这家伙的天使肯定很强……他不是我们能够对付的敌人，快去叫分会长！” 剩下的执事和信徒们四散奔逃，同时嘴里高呼：“分会长大人，快请分会长大人！” 片刻之后，天边传来一声滚滚喝声。 “不用请了，本人在此！救赎会的小贼，竟敢在此猖狂！” 随着声音响起，身穿分会长长袍的老人震动洁白羽翼，从远处飞掠而来，最后高高的漂浮在广场上空，目光睥睨地看着下方谢渎。 “救赎会的小贼，不知天高地厚，竟敢来犯我上帝教廷！” 会长说的是当地语言，但是经过谢渎大脑的自动处理，已经理解成相同语境的汉语内容。 “嗯，老人家身体不错，好到起飞。”谢渎赞许对着天空点头。 会长挥动洁白羽翼站立在天空上的画面，让广场上数千信众无比震撼。 毕竟平时很少有机会见到会长出手，更不用说看到会长在空中飞翔的样子了。 只见众人不停对着天空上的会长跪拜。 “大家看啊，托马斯会长竟然能在天上飞翔！” “托马斯会长大人的形象多么神圣啊，果然是上帝的仆从！” “永远追随托马斯会长，追随上帝！” 谢渎看着这些狂热的信众，心中鄙夷。 不就在天上飞吗，早在他整合翼天使的时候都能做到了，至于这么稀罕，还跪在地上噗噗磕头？ 于是谢渎同样张开漆黑羽翼，身形一跃，便来到高空，比会长的高度还高了20多米。 这回轮到谢渎睥睨的看着下面的老头托马斯，老头是仰着脖子，一脸错愕。 “啊！救赎会的人竟然也能飞！” “他不一样，他的翅膀是黑色的！他一定是邪恶的！”一个执事大叫。 听着下面的声音，谢渎好气又好笑。 白皮肤就是圣洁，黑皮肤就是邪恶。 这就是上帝教的政治正确吗？ 于是谢渎直接甩手飞出一枚钢羽，把说话的执事切成两半。 谢渎的突然出手让会长勃然大怒：“当着我的面，你还敢杀人！” 话音未落，会长体内天使完全激活！ 以他身体为圆心，出现了13双巨大的白色羽翼，构成一个庞大的圆环。 强大的天使气息铺天盖地，席卷广场上空。 谢渎面色一凛，什么天使，能在他的目光压制下被激活？ 接着图鉴更新了。 【中阶天使—翔天使】 【序列号96】 【外观：它们的外形是无数翅膀组成的环，中间是不可名状的空腔。】 【详细说明：魂体，具体结构未知。 此天使会活动于高空，对一切飞行物具有攻击性，会主动用空腔去阻拦。 直视空腔会让受害者被瞬间污染，并疯狂地尝试进入其中，同时不断高呼空腔内有某物。 经证实发狂者的呼声会导致听到的人同样产生类似心理，进而对翔天使的空腔产生向往。 该天使喜欢隐藏在云层之中，散发白光的羽翼颜色和云层接近，导致白天难以观察。 但该特性反而令它在夜晚更容易显形。】 “糟糕，那是会长的翔天使！统统闭上眼睛，不要看圆环的空腔！” 一名执事大声提醒周围人群，吓得众人纷纷低头闭目。 但还是有些视力很好的人不小心看到了高空上的圆环空腔，顿时面色陷入了疯狂。 “会长大人，让我进入空腔，里面有天国，里面有天国啊！” “里面有我的家人！” 两个被污染的信徒疯狂呼喊，并且用力蹦跳，将手臂笔直的伸向天空，似乎这种行为能让他们离天上的翔天使更近。 “该死，这两个人被污染了！” 最近的执事果断拔出水银手枪，砰砰两声把这两人爆了头。 “怪不得能挣脱我的压制，原来序列号已经达到了96。恭喜你，即将触摸到上阶序列的门槛！” 谢渎一脸赞许。 “你这小子在说什么！” 托马斯并不知道谢渎的底牌，还在拼命思索到底什么样的天使具有黑色翅膀。 但很快他放弃了这方面的猜想，指着谢渎叫道：“你敢不敢盯着我的翔天使，就盯着圆环的中心！” “老人家，你的激将法是不是有点明显？” “我就激你了！你敢单枪匹马来教廷分会，难道还不敢让我激将吗！” 托马斯显然还懂一些心理学，用了一招阳谋。 听闻，谢渎笑了：“哦？盯多久？” “10秒，不，20秒！你敢盯20秒试试！” 托马斯在内心评估了一下谢渎的实力：能够秒杀他的三个神父，序列号怎么着都在110以内。 翔天时可以瞬间污染普通人，但对于有污染抗性的使徒来说，肯定要花点时间。 于是猜想要污染对面的青年20秒应该合适了。 第145章 是希望还是苟活? “行吧，谁叫我是个尊老爱幼的好青年呢！我就看够20秒。”谢渎一脸微笑，目光开始注视翔天使中间的空腔。 上当了！ 托马斯一脸狂喜。 于是场面陷入了20秒漫长的等待，就连广场上的信徒们，也在等待中呼吸急促。 死寂之中，甚至能听到托马斯沉重的呼吸声。像预兆死亡的巨鼓，一下一下敲击着心脏，每响起一声，似乎都能把对面的青年往深渊推动一次。 最后5秒，5,4,3,2,1！ “死吧！” 托马斯似乎看到了自己的胜利，以及谢渎陨落的惨状，倒计时结束的瞬间，便兴奋大喊。 可结果他预想中的画面并没有出现，谢渎甚至还悠闲地双臂抱胸。 “你在大喊大叫什么呢？嗯？” 谢渎开始捏拳头，关节发出喀拉拉的响声。 他竟然安然无恙！ “怎么可能！你怎么会无事发生！”托马斯惊恐得肩膀颤抖，感觉信仰都在崩塌。 似乎在他情绪牵引下，围绕它旋转的13双羽翼也在发出剧烈的抖动。 “怎么会这样，这人怎么会在托马斯会长的攻击下安然无恙？” 下面的信徒们也在议论纷纷。 “那么，接下来是不是换我了？” 平淡的说出这句话，谢渎的身影陡然化作黑色流光，极快速度从翔天使的羽翼旁边略过，同时左拳闪电般击出！ “你竟然不使用天使的力量，竟然妄图用肉体的蛮力来攻击翔天使的魂体，可笑……” 结果托马斯最后的笑字还没说完，他的灵魂便传来一阵剧痛。 谢渎的拳头带着无比凝练的力量轻易撕裂了最靠近的羽翼，碎片飘落空中。 “啊啊啊啊！” 托马斯惨叫着连连的后退。 “为什么，为什么你的拳头可以攻击我的魂体！” 谢渎闭口不言，身形再度追出，又是一拳划过，托马斯的第2双羽翼也从空中陨落，同时在他的灵魂中引起剧痛。 为什么只是普通一拳能攻击到魂体，这当然是力天使的领域。 正视对手，物理攻击以外的伤害都会无效化，对手的魂体和半魂体都会被视作实体。 所以托马斯别说污染谢渎20秒，哪怕让他污染个20年，对谢渎来说都毫无作用！ 呼！ 又是一拳击出，这回谢渎的攻击直指托马斯的脑门。 “想杀我，没那么容易！主会庇佑我！” 托马斯大喊一声，环绕它的羽翼灵活地阻挡到身前，谢渎的拳头狠狠砸在羽翼之上。 洁白的羽毛雪花般绽开，又是一双羽翼被击碎，却也给托马斯争取到了反击的时机。 这回托马斯不再指望污染攻击，而是利用天使强化后的肉体，挥起拳头很辣的对着谢渎砸去。 巨大动能之下，炽热的拳风凝聚，拳头之后，是托马斯狂热的呼喊。 “世界已经失真了，你们救赎不了世人，只有上帝可以！” 喊声落下，托马斯的拳头狠狠砸到前方青年的身上。 “我可不是只会污染，成为使徒之前，我还是一名优秀的拳手！！” 砰一声巨响，天空中竟然传来的类似金属碰撞的声音，同时一道冲击波涟漪一般扩散，冲得地面上的信徒们纷纷倒地。 然而，涟漪散去，托马斯的拳头竟然只是击中了谢渎的手掌。 更准确地说，是谢渎用手掌截住了托马斯的全力一击。 “这就是上帝赐你的力量？弱不禁风！” 谢渎揪过对方的手掌在空中猛地一甩，托马斯整个人就直接像炮弹一样落到地上，砸出了巨大的深坑。 “如果上帝能救人，为什么你们还要献上人类给天使做口粮？” 黑色身影像流星一样从天而降，皮鞋跟带着恐怖的动能狠狠跺在托马斯的脑袋上。 噗嗤！ 血肉飞溅，本来是托马斯脑袋的地方，此时只有一只沾血的、大半埋进土里的皮鞋。 “所以，与其说你们在帮上帝拯救世人，倒不如说，你们是在用讨好的方式，期待凶手能施舍一丝怜悯。 幻想着这丝怜悯能让敌人在杀害你们同胞的时候，稍微留下几个，让他们像走狗一样活着。” 谢渎把自己的脚跟从坑里拔了出来，粘在上面的泥土和血迹在无形的立场下自动脱落。 带有一点皮鞋形状的土坑里，是托马斯面目全非的五官。 只见那嘴巴喷出了几口淤血，同时脖子处血管狂舞。 片刻间，托马斯竟然又挣扎着站了起来。 “看到了吗，这就是上帝给我的力量。我拥有近似天使一样不死的肉体！” 一边说着话，托马斯身上的所有裂口一边蠕动着重新黏合在一起，形成了一条紧闭在一起的肉缝。 肉缝之中，依然还有血迹在渗出，但这种流血量对使徒来说显然没有丝毫影响。 当托马斯的五官完全复位时，竟然比一开始年轻了20岁，瞳孔之中甚至散发出了年轻人才有的乖张暴戾。 “我的天使位于中阶序列的金字塔顶层！上帝已经教会我掌握真正的天使之力，那是蕴藏在三螺旋dna中的无限力量。 这，就是信仰上帝的回报。 而像你们这样的无神论者，藐视上帝的人，永远不会找到解开基因锁的钥匙！！” 托马斯说话间，身体已经有所行动，身上的长袍被巨大的肌肉撑爆，已翻了两倍的爆发力瞬间来到谢渎面前。 砰砰砰砰砰！ 片刻间，他已经击出了上百拳。 “有点意思。” 说话同时，谢渎也同样回击了上百拳。 每一次拳头都能够精准的对到一起，双方每对拳一次，巨响和冲击波都会向四周扩散一次。 看描述似乎很漫长，实则这一切仅仅发生在半秒之间！ 很快托马斯的表情再度爬满惊恐。 因为他发现每一次交手，青年的力量都远胜于自己，整个手臂传来足以破坏他全身的力量感！ 为了抗衡这股力量，托马斯的永久侵蚀度在肉眼可见的增长，每对拳一次，血管就永久地朝他的心脏靠近一次。 “怎么会这样！” 几个呼吸间，托马斯已经明显落入了下风。 “看来上帝给你的回报也不过如此，我还没开始认真呢。交出能天使吧，不要浪费我时间！” 谢渎在交手的时候，则是无比轻松，甚至还能轻描淡写地开启聊天模式。 他力天使就是以纯粹的破坏力见长，托马斯想跟他比拳头，那不要太好笑。 “我绝不能给你能天使！那是迎接方舟前往天国的希望！承载着我们所有人的信仰！”托马斯大吼，青筋暴跳。 “呵，先不说有没有天国，就算有，你觉得是希望还是苟活？” 说话间，谢渎的拳头增加了一丝力道，然而就是增加了那么这点力道，让他的拳头直接轰烂了托马斯的右臂。 托马斯被强大的冲击力撞得像炮弹一样飞出，连着撞断了几根石柱才停下。 噗的一声，夹带着内脏碎片的血液从他的嘴里喷出。 谢渎不紧不慢的走向托马斯，睥睨的看着他是狼狈的模样。 周围上千信徒远远看着，无一人敢靠近。 “请回答我，神父。牺牲全世界60亿人，让凶手带一小群人登上方舟，是希望还是苟活？” “呵呵，咳咳咳……好，我也问你。” 托马斯捂着断臂看向谢渎。 “有一群人，即将要被塌下来的山体淹没，而你只能救一小部分人。 华夏人，你说，你会救对你来说重要的人，还是连陌生人一起救？” 第146章 审判上帝 谢渎不假思索： “如果真的到这一步，我不会管陌生人的死活，我只在乎我重视的人。” “哈哈哈，所以上帝也是在做这样的事！方舟怎么可能救下60亿人，所以选择带走上帝的信徒，这有什么错！ 人类带着太多的原罪，贪婪，好色，互相嫉妒，宣泄情绪，甚至互相残杀！ 从古至今，人类在多少场战争中残害同胞，因此死去的人数，难道会比天使杀掉的要少吗？ 所以，人类必然会被上帝清算，被天使审判！ 能让部分人有机会进入天国，那已经是上帝赐予我们的仁慈！” 托马斯的声音让广场上的信徒重新变得坚定与狂热，纷纷高呼。 “对，世界应该被审判！” “赞美天使，赞美上帝！” “我的肉身属于主，追随天使，追随至高之主，接受神明赐予的审判！ 信者会在方舟中重生，前往幸福的天国！” “听见了吗，这就是世人的声音！这就是世人对上帝的信仰！”托马斯笑着目视前方的挺拔青年。 谢渎的眉宇间凝结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坚定，一步一步靠近地上的托马斯，语调平静，却穿透人心： “没有一种生物生来就完美，人也是。 如果按照你们所说，人是由上帝创造的，罪名就不在于造物的缺陷，而在于创造缺陷的上帝。 所以，上帝有罪。” “你！”托马斯瞠目结舌。 谢渎继续向前踏步： “但如果人物种不是上帝创造的，他们有权在这个世界上成长，发展，不断往复向前。 这个过程中他们恶劣也好，有罪也罢，都是自然演化中必然经历的过程。 请问，你的上帝有什么权利按照他们的标准去审判人类？ 是不是等同于我走在路上看到两堆蚂蚁在打架，我看着不痛快，于是踩上一脚。 如果上帝非要这样做，我倒是觉得，上帝对人类物种怀着深深的傲慢啊。 于此，上帝还是有罪。” “噗嗤”！ 托马斯面色一红，激动中又吐出了一大口鲜血。 “既然上帝有罪，如果我拥有凌驾上帝的力量，是不是意味着……我，也可以审判上帝呢？” 谢渎在托马斯前方站定，投下的阴影覆盖了托马斯的五官。 “你……你！人类当然是上帝的造物，我们的肉体、我们的灵魂，都是上帝创造的！ 我们天生都是上帝的奴仆，你竟然还敢审判上帝！” 谢渎嘴角露出一丝诡异的笑： “哦，人类的肉身，是上帝创造？如果……我能创造人类的肉身，那我，算不算上帝？” 说完，谢渎突然拿出黑箱，一下子扯出了里面的马尔斯神父。 半机械半血肉的组合怪物突兀出现在广场上。 马尔斯两颗发光的机械眼球，闪烁着不祥的红光，打着转环视四周。 在马尔斯的背后，一对由金属和骨骼支撑的3个人头，在空中微微颤动，发出令人毛骨悚然的哀嚎。 “那是，那是……马尔斯神父！！！” 当广场上有人认出马尔斯的模样时，皆是发出惊恐的大叫，整个场面一片混乱。 神父马尔斯艰难蠕动着自己身上的肥肉和四肢，同时身上的数个脑袋一齐发出哀嚎： “嘻嘻嘻，我有罪！上帝有罪！嘻嘻……让我得到救赎吧！” 托马斯表情惊恐，指着马尔斯和谢渎颤抖大叫： “华夏人，你竟然对马尔斯神父做这样的事！你是在亵渎上帝，你罪不可赦！！” “亵渎上帝，罪不可赦！” 上千信徒疯狂大叫，但目光里，却是深深的恐惧，一种对信仰产生动摇的恐惧！ 他们的身体不是上帝借鉴自己的模样创造的吗，他们的灵魂不是上帝创造的吗？ 他们不是上帝的仆人吗? 为什么托马斯神父会变成这样子，为什么身为神父的他……竟然在说自己有罪，说上帝有罪？！！！ “哇哈哈哈哈……” 挺拔的青年在疯狂的信徒前肆意大笑，目光喷出狰狞和嘲讽： “你们上帝教廷自诩是神明的拥趸，是上帝的信使？ 抱歉，我被天使屠杀的仇恨，亲友被污染成怪物的仇恨，我谢渎永生铭记！ 人类，就是我唯一坚守的阵营！ 神明，就是我唯一要亵渎的对象！” “啊啊啊啊啊！” 信仰在逐渐崩坏，托马斯会长抓着自己的头发撕心裂肺狂叫。 “你刚才问我，如果在灾难中，我只能救一部分人，我该怎么办？ 我说如果真的到了那一步，我只会救我重视的人。 但是，在走到最后一步之前还有一个选项：就是在审判日之前，杀掉上帝！ 只要没有灾难，那我什么都不用选了，呵呵呵。 现在请告诉我，能天使在哪里？” “我……我不能告诉你……因为……因为……” “因为什么，请说。” “因为……”托马斯的表情渐渐茫然。 谢渎嘴角终于露出笑容。 托马斯的污染抗性确实高，花了这么长的时间，总算完成了认知污染。 是的，谢渎可不是为了聊天才跟他扯这么多。 包括前面的20秒，谢渎都是有目的的，那就是改变托马斯的认知。 这家伙不知道从天使的基因中得到了什么力量，恢复能力确实很强。谢渎不可能一直跟他在这耗，他的真正目的，是对付能天使。 在遇到能天使之前，一切的消耗都是多余的！ 所以谢渎采取了最简单的办法，修改认知。 也许按照对方的恢复力，过段时间污染也会解除，但只要能够套出情报就足够了。 “能天使在峭壁岛，我们一直将它秘密圈养在岛上。”托马斯缓缓说出口。 “峭壁岛在哪里？” “从这里往东五十海里。不过，你对付不了它，在我们不断的投喂之下，它已经进化到完全成熟的阶段了，危害等级已经超过了a级！” 危害等级a级，相当于毁灭一个省份的破坏力。 这就是上阶天使力量完全解放的状态吧？ 谢渎的眉头开始皱起。 “你们投喂了多少人？” “一万，可能两万，记不清了。能收到‘猪’的时候我们就喂‘猪’，收不到猪的时候，我们就送一些信徒。 时间太久了，真的记不清了。” 谢渎冷冷俯视托马斯。 “还有个问题，你从三螺旋基因那里得到的力量是怎么回事？” “呵呵，使徒归根到底就是整合了部分天使基因的人。 所以，只要让心脏的基因也转换成三螺旋基因，那我们就相当于拥有了半颗天使的心脏。 这颗心脏，可比人类的心脏要强大得多！” “原来是这样。好了，既然你有了天使的心脏，我可以送你去你向往的天国。” 谢渎拿出锈迹斑斑大铁钩，噗嗤一声，扎进托马斯的心窝。 “啊啊啊，这是，是秽物！！！” 七彩色的火焰像乙炔喷枪一样从托马斯的心窝呼呼喷出。 托马斯痛苦的在地上翻腾打滚，发出凄厉哀嚎，但很快，火焰将心脏燃烧殆尽。 而托马斯，也在白烟之中彻底死去。 “马尔斯神父，刚才的话你也听到了，这个教会的杀孽如此深重，你现在有个赎罪的机会，想要吗？”谢渎转头看向后面的马尔斯神父。 一双机械眼睛闪了闪红光：“请让我赎罪，让我赎罪！” “杀光这里，一个不留。” “嘻嘻嘻嘻，杀，杀杀杀杀！” 马尔斯神父挥舞着三个五官不同的脑袋，狞笑着冲向人群。 广场之上，响起了接连不断的惨叫，和浓浓的血腥味一起，传遍整个天空。 谢渎转头看向东方，那里吹来的风带着咸咸的海水味。 “能天使在那里吗？” 此时，他的视线中，竟然看到了三道隐隐约约的柱子，旋转着插入天空的云层。 等等，好像不是柱子。 那是……龙卷风！ （缺乏灵感，大家想看什么剧情，可以告诉脑残吗？） 第147章 最强的矛与最强的矛 谢渎随手将托马斯的尸体丢进黑箱，再一抬头，已经看到龙卷风在视野中慢慢放大。 其中两道冷卷风的后面，左右又出现了新的龙卷风。 原来不只是三道龙卷风，而是很多！ 并且，距离在朝着谢渎这边快速接近。 一个大型海上龙卷风，携带着大自然的恐怖破坏力，可以轻而易举将一艘航母撕碎。 更不用说，现在海面上还出现了数量未知的龙卷风。 “这是……冲我来的？” 谢渎不知为何心中冒出这个想法，再也无法挥散。 龙卷风引起的狂暴气流先行而至，下一刻，第一道带着水珠的气流就冲击到谢渎脸上，竟然有一些微疼。 “是龙卷风！啊啊啊！” 广场上的信徒们发现了情况，全都朝着一个方向逃跑。 “不要跑，嘻嘻嘻嘻！”马尔斯神父则是继续享受追杀的快感，跟在后面追赶人群。 花啦啦啦啦巨响，飓风终于夹带着大浪猛然冲上海岸，排山倒海地朝着教会砸来。 数十根巨大的石柱被连根拔起，并在半空断裂成无数碎片。 所有的建筑更不用说，顷刻间，便在大自然的怒号中粉身碎骨。 数不清的人被吹向天空，也有数不清的人被天空上坠落的物体砸死。 整个教会，顷刻间就被龙卷风引起的气流彻底摧毁。 然而，唯有一个挺拔的青年身影稳稳站立在地面上，任凭风浪击打都岿然不动。 下一刻，谢渎身影犹如黑色流星直冲向天空。 龙卷风的破坏力虽强，但是在谢渎的实力面前，也绝不可能伤到他。 在力天使的强化下，他的身体密度可以超过最坚硬的钢铁。 “谁在后面？” 站立在气流中的谢渎举目远眺，尽管眼力好，前面的大海都被龙卷风形成的屏障完全遮挡。 就在谢渎为难之时，海面上的龙卷风突然慢慢变小，直至消失不见。 一个光头女僧人在谢渎身旁浮现，没有翅膀，也没有任何依托，就像失重一样漂浮在天空。 “阿弥陀佛，谢施主，贫尼追踪你的定位找来了。这些龙卷风已经被贫尼用能力消除，你没受什么伤吧？” “来得刚好，看来你一路上也很顺利。” “也没那么顺利，贫尼被袭击了。” “谁还能袭击你？” “一个拿扇子的女人，实力在我之上。但她不知道我的能力，吃了大亏，已经跑了。” 谢渎这才注意到灭绝的气息有些紊乱，正在努力调息。 “火女那个蠢货，非要独自行动。” 在最后一道龙卷风彻底消散后，谢渎和灭绝略微诧异地看到，前方天空中竟然站立着一个人影。 是一个五官白皙的少年，碧色双瞳，围着一条白色围巾。 他没有翅膀，却像灭绝一样悬浮在空中。 “悬浮？不，他身上缠绕着气流。是通过驾驭气流来实现飞行吗？” 谢渎立刻想到了自己在酒店中注意到的诡异气流。 【上阶天使—飓风天使】 【序列号79】 【外观：身体是锥形的龙卷风，高20-30米，气流中偶尔可以看到眼珠一样的器官在快速转动。】 【详细说明：魂体。它身上的气流永不停歇地旋转。 飓风天使出现时，附近会出现极其恶劣的天气，如龙卷风，台风，飓风等等。 经证实，它可以随意控制风的强度和形状，从而给人间带来巨大的天灾。 飓风天使的生命形式是气流的流动，只要附近有气流存在，该天使就不会真正的死去。】 【领域：飓风。所有连接着飓风天使的风都是它的领域，领域内可以随意生成各种风类天气，操控风的形状。理论上只要风能一直前进，领域距离就不会有上限。】 谢渎目光微微一沉。 竟然有序列号79的使徒！ 看来，上帝教廷的实力远非表面上那么简单，之前看到的都只是冰山一角罢了。 “所以，你的领域是风？” 望着前方少年，谢渎开了口。 “在下基亚，为保障天国计划，在此守卫能天使。” 基亚冷冷目视谢渎。 “你的领域是散播认知污染吧，还有你身上的黑色衣服可以降低侵蚀度消耗，我没猜错的话，它应该是诸葛空溟的杰作。 毕竟，即使在教廷内，她的天使技术也是得到我们认可的，可惜的是，我们没能说服她加入教廷。” 谢渎锋利的眉毛微挑：“你用领域看到的？” “在风所覆盖之处，吾可见到万物。” 基亚又看向灭绝： “但是这个僧人我却看不懂她的能力。无妨，在风的世界中，吾乃不败！” 基亚话没说完，四周空气突然剧烈震荡，三十枚拳头大的圆形透明球体突然自四面八方涌现，朝着灭绝射去，速度快到如同机关炮。 灭绝双掌合十，意念快速在四周天地建立了一堵无形屏障。 谁知，球体轰到屏障之上，竟然轻易地击碎屏障，空气中似乎能听到玻璃碎裂一般的声音。 灭绝顿时大惊，那圆球的威力，竟然远远超过了自己的认知！ 靠意念如何构想自己认知之外的力量？ “原来如此，能力是用意念造物吗？不过，每一个气弹都是由一千立方米的强风压缩而成，它的威力可以轻易穿透地壳！ 这意味着，人类没有任何手段可以防御来自我的攻击！” 基亚的叫声在强风中远远传来。 噗嗤！ 就在灭绝大惊失色之时，黑光闪烁，谢渎快速在四周天空闪现，每出现一次，拳头就重重轰在气弹之上。 伴随一声巨响，气弹内蕴含的恐怖风能四散逃逸，吹得海面巨浪翻涌。 眨眼之间，谢渎的拳头就将气弹全部击碎，同时，整片天空也再度被凌乱的狂风所覆盖。 “灭绝，对方的序列号是79，已经超出你能力范围，你先去峭壁岛，找到能天使，等我过来。 协助我处理能天使才是你的主要任务，这家伙我来解决。” 谢渎的声音传入灭绝耳朵，沉稳而自信。 “贫尼明白了。” 灭绝也没有半点拖沓，双掌合十，瞬间消失在天空中。 第148章 完全进化，能天使 “气弹竟然没撕裂你的身体，你是怎么做到的！” 基亚的脸色微微动容。 他没去追赶灭绝，因为他十分清楚，灭绝的那种能力在天使面前最多打打辅助，谢渎才是真正的威胁。 “你的攻击可以摧毁一切？巧了，我的拳头也是。 我也自我介绍一下吧，我就是救赎会的渎神者，是我杀了你们的成员，抢了你们的秽物。 现在我的下一个预告就是，得到能天使！” 谢渎的身影突然消失，再出现时，已经来到基亚的后背。 右拳带着惊天威能，掠过天空对着基亚后背心狠狠砸下。 噗嗤！ 拳头之上，却没有任何触感。 一股狂风涌动，面前的基亚竟然碎裂成了无数气流，气流的速度远远快过刚才的气弹。 在强大动能下，每一道气流都像锋利的小刀，切过谢渎的身体。 谢渎的脸上，和手臂上，瞬间出现了细细的切痕，鲜血渗出。 谢渎看着自己流血的拳头，眉头微蹙。 此刻基亚已经在另一处天空出现。 “每一处气流都是吾之所在，你的攻击将毫无用处，渎神者。 你的天使序列号低于我，在序列号的压制之下，胜负已成定局。” 基亚白皙的手掌挥动，轻柔地仿佛在抚摸看不见的花朵。 然而这看似轻柔的动作，却引发了一道巨大到贯通天地的气浪。 气浪快速对着谢渎覆盖而来，并且，在移动过程中还在不断浓缩，最后竟然形成了一条细细的白线。 在广阔的海天背景下，这细细的白线反射着闪亮的光，美丽而夺目。 只是这白线之中，蕴含着难以想象的风能，所过之处云层和海水竟然被切成了两半整齐的切口。 无数浪花冲向天空，整片天地变得一片浑浊，只有那发着白光的细线无比清晰。 嗖！ 细线风刃突然加速，切过谢渎身体。 “瞬移！” 念头一动，随即谢渎发现，自己竟然没有瞬移成功！ 因为他的领域之内，竟然没有任何能被恐惧生物。 哪怕有一只飞蚊，谢渎都能够使它激活恐惧本能，从而瞬移。 结果什么都没有！ 目光瞥了一眼基亚，那白皙的嘴角正在微微勾起一抹嘲笑。 “嘶，难道是我领域的机制被看穿了吗？对方刚才召唤出来的风刃，同时清空了附近我能利用的生物！” 谢渎急急地往旁边一闪，细线掠过，黑色风衣竟是被切掉了一角。 瞬间谢渎对这风刃细线的威力有了了解。 这东西要是切到自己，绝对会将身体切成两半。 “你可以尝试污染我的认知，不过，只是徒劳罢了。 这就是来自序列的压制，你毫无胜算！” 基亚嘲讽般说出这句话，手掌再度挥过，一道巨大的龙卷风出现在天边。 接着，第二道，第三道…… 数不清的龙卷风以二人所在的天空为圆心分布在四周，完全围死。 并且龙卷风慢慢朝着谢渎围拢，所过之处，地上的船只，海水，房屋，统统被卷上天空。 然而这还不算完，龙卷风在基亚的控制下还在不断收紧变细。 可以想象，当这些龙卷风被压缩到一根细线时，其威力会多么可怕！ “没有能力逃跑的鱼，能逃出收紧的网吗？”少年冷笑。 谢渎双唇紧闭，从前面开始就一语不发。 他知道基亚是在挑衅，自己的所有领域在对付更高序列号的天使几乎没有作用。 “怎么不说话了？” 基亚表情显得意兴阑珊。 “也许是看到了自己身体被粉碎的局面了？ 救赎会的渎神者，在面对更高序列号的天使时也不过是蝼蚁。 罢了，快速解决你，然后回到能天使那里吧。” 谢渎依旧紧闭嘴唇，没有任何回答。 四周无数龙卷风开始加速，更快形成细线，并更快地朝着谢渎收拢包围圈。 1000米，500米，200米。 基亚就这么在谢渎前方的天空站立着，准备目睹谢渎被撕碎的模样。 100米！ 当四周的风刃细线距离不足100米时，谢渎终于动了，他猛地掏出来福枪，装上一枚血污弹，同时瞬间飞掠到基亚面前。 “想用血污弹封印我的领域？你知道这对我毫无作用。”基亚丝毫不躲避，笑着看着前方黑洞洞的枪口。 可下一秒，基亚突然猛烈地咳嗽起来，同时面色憋得涨红，像是缺氧了一样。 “咳咳咳……怎……怎么回事！我不能……不能呼吸！” 谢渎终于说话了：“色普籁丝，玛德法克。” 轰！ 来福枪发出巨响，血污弹轰进基亚的胸口，他整个人像是断线的风筝一样，从天空中极速坠落。 与此同时，即将切到谢渎身上的细线，也开始失去了控制，能量四散逃逸，最后都化作气流消散。 基亚漂浮在海面上，并未死亡，但胸口被打出了个巨大裂口，能看到里面的骨骼。 谢渎缓缓飞到他上方，目光俯视着水面上的基亚，然后长长地吐出一口气。 这口气吹向大海，竟是将海水搅得巨浪翻涌。 “刚才……发生了什么！”基亚一边咳嗽一边道。 谢渎淡淡回答：“我之所以不说话，是在吸气。我吸干了包围圈内所有的空气，所以，你周围就没有任何气流，也就切断了你跟气流的联系。” “不可能，空气怎么能吸干！等等，难道是……我的龙卷风！” 基亚看了看海面上无数的船只残骸，突然醒悟。 龙卷风会抽干四周空气。所以当基亚用龙卷风包围这里的时候，这里就已经进入了空气被抽走的状态。 谢渎要做的事情，就是抽走最后一成能支撑领域的空气。 作为人类，他的肺活量肯定没那么大，但是，力天使可以。 只要力天使吸气的效率超过四周补充空气效率，周围就会出现短暂的亚真空状态。 亚真空状态下，基亚就无法使用能力规避攻击。 哪怕只有两秒的时间都够了，谢渎就可以打中基亚，用血污弹对基亚的领域进行封印。 “怎么会这样，我竟然输给了低序列号的家伙……”基亚面色不甘，紧咬牙齿。 “如果光是凭借序列的压制，人类早就败给了天使。 你很幸运得到了强大的天赋，但不幸的是，你也只是在吃天赋的红利罢了，甚至，也许你都没对付过比你强大的天使。 而我们却是在一次次跟跨序列天使的战斗中成长，所以，这就是我赢你的资本。” “很好！这一次是我输了，不过，你也不可能得到能天使，因为……” 基亚的身体突然化作一股风，瞬间消散。 天空上隐隐传来基亚的声音：“它已经被我唤醒了！教廷不能得到的东西，绝不能落在敌人手中！” 轰轰轰。 峭壁岛旁边的海面，突然拱起一个巨大弧度。 弧度越来越高，就像由海水构成的大山，片刻间就顶到谢渎的脚底。 谢渎一怔，立刻飞向高空。 海水组成的大山依旧在不停升起，顶部的海水高高落下，在海面上激起万丈巨浪。 同时，一道巨大的红色光柱从峭壁岛直射天空，将整片天空染成了红色。 红色在天空上快速扩散，犹如巨大的锅盖，笼罩住整片天地。 此时，光谱国的一支信息部队惊愕地看向卫星图像。 艾拉特港东方的沿海海域上，竟然出现了一个巨大的圆形区域。 区域快速扩大，直至将耶路撒冷大半覆盖在其中。 “这是……领域！！！” 谢渎仰头看着这巨大到覆盖天地的红色，成吨的天使气息重压而来，身体剧颤。 他预想过完全进化的能天使会很强，但没想到会这么离谱！ 第149章 神之降临 天空，大海，一片血红。 就像一个愤怒的作画者，因为不满意画布上的作品，暴躁地给画板泼上了一桶红漆，彻底毁掉包括红色在内的一切色彩。 红色的波涛，汹涌地冲击着峭壁岛的岩石。 数不清的飞鸟从树林中惊起，扑向血红的天空，在天上形成密密麻麻的黑色小点。 狂暴的海风吹过飞鸟，也吹过远处那座在红色背景下形成黑色剪影的耶路撒冷。 耶路撒冷的空地上，几个游戏中的孩童停下手中的动作，好奇地看向红色的天空。 天真瞳孔在此时被照成了红色，仿佛眼睛被恶魔浸没在血池之中。 “我的主啊！是主降临了吗？”大人们朝着天空跪地膜拜。 似乎世界此刻吵闹到了极致，又像是安静到了极致。 一个巨大的红色圆球，缓缓从峭壁岛下升起，推开阻挡它的岩石、海水，推开阻挡它的一切。 像一轮末日的朝阳，缓缓升到半空，越来越高。而东方的天际，真正的太阳却变成了朦胧的橘色，渐渐陨落在血色之中。 站立在高空之上的青年双眸深邃，清晰地看到了，那圆球上，显示着天空，大海，城市，海鸟……只不过一切都是红色。 似乎，那个圆球之中，是另一个世界。 又好像，圆球，把另一个诡异的世界召唤出来了。 谢渎只觉得眼前的画面无比熟悉，像是在什么时候见过。 “这是，能天使？” 接下来更新的图鉴印证了谢渎的猜测。 【上阶天使—能天使】 【序列号83】 【外观：它的外形为另一维度的完美球体，高度在300~500米，表面为光滑紧密的硬质结构，可清晰反射出周围事物。】 【详细说明：实体。虽然外表光滑得像镜面，但内部构造有大脑、心脏等内脏，且内脏处于正常工作状态。 六翼炽天使米迦勒四部将之一。 旧约世界观中被历史隐藏的强大天使，旧神的造物，天国之门的守卫。 作为上阶天使，随着杀人数量增加，能力会不断进化。 完全进化的能天使，可感知时空，拥有可以封锁时空的巨大领域，甚至在危机时遁入时间长河。】 【领域：真理之隙。能天使洞悉了所有次元世界的自然法则，并将部分真理带到现世。】 谢渎仰望着天空中这个圆形巨物，那种压迫感，犹如一个参天巨人对着你抬起脚掌，将你压在鞋底之下。 “谢施主，能天使已经处于活动状态，贫尼现在要做什么？” 灭绝在峭壁岛上给谢渎打来电话。 “你什么都不要做，你是计划的底牌，藏好自己保存实力，为我创造最后一击的机会就好。” “我知道了。” 挂掉电话，谢渎的目光还是聚焦在那个犹如镜面的大球之上。 他没有移动，没有躲避。 因为知道自己根本不可能离开这片领域。巨大的领域之下，谁都逃不出去了，唯一的生路，就是击败能天使。 能天使继续升高，像是想要代替人类世界的太阳一般。 某一刻，异变出现。 在天空上飞翔的一只海鸟，眼眶突然爆裂，像是被什么力量挤爆了眼窝，出现了内陷的凹痕。 接着，它的脑袋、骨骼，也纷纷爆裂，就像是受到某种力量的挤压一般。 于是这只海鸟变成了一坨混着骨头渣和肉末的残骸，坠落下去。 落到海面上的残骸，竟然冒出了许多大小不一的小圆泡，同样是猩红的颜色。 越来越多的鸟从天上坠落，同时，海面下的鱼群也在发出爆裂声，尸体不断上浮。 耶路撒冷的城市中，那三个游戏中的孩童还在一脸天真地注视着天上的血色太阳。 突然间，啪的一声，其中一个漂亮的小男孩左眼被某种力量压碎，眼球碎片从眼窝中溅射出来。 “啊啊啊！” 啪！ 惨叫中，他的右眼也跟着爆裂。 三个小孩的眼眶和骨头先后爆开，变成了一堆残骸。 三堆血肉中，一个个圆形气泡慢慢长大，而那些血肉也跟着变得越来越少。 最后气泡脱离，摇曳着飞向天空。 “亚谭呼总理，您看到神迹了吗，我们成功了，上帝教廷没骗我们，我们通过献祭敌人，终于迎来了神明降临！ 你看到窗外的红光了吗，那一定是神降临的圣光！” 光谱国总理府内，数十个官员看着窗外的血色，其中一个官员惊喜地向亚谭呼总理报告。 亚谭呼面露喜色，半张面庞都被外面的天色染红：“赶紧联系教廷的人问问，怎么才能让神明为我们夺到应许之地！” 那个官员高兴点头，正要拿电话，忽然间，啪啪两声，他的眼睛依次爆开，整个人倒在地上，眼眶中只有黑乎乎的血洞。 “怎么回事！”亚谭呼惊呼。 很快，他也明白了。 因为，他的眼睛也爆了。 整个屋子里面的所有官员，都在爆裂声中倒地身亡。 随之上百个血色气泡从窗户中飞向天空。 耶路撒冷半边被笼罩在领域中的城市，此时到处都是血肉模糊的尸体，数不清的圆泡从尸体上长出，在红色的照映下不停摇曳。 与此同时，城市中所有的管道，井盖，都在爆裂。 随着某处火光冲天而起，半边城市，彻底化作装满碎肉的废墟。 “这是污染吗？” 谢渎惊愕看着脚下海面上的无数死鱼，很多都是眼睛爆裂，骨骼爆裂。 “不像污染，至少肉体没有发生什么奇怪的变异。那到底是什么？” 谢渎只觉得眼前的画面有些熟悉，却怎么都想不通其中的关键。 而且，他没感知到任何污染。 那么这些鱼和海鸟到底是怎么死的？ 忽然间谢渎目光一冷，看到能天使的球面上照映出了自己的样子。 让谢渎有一种被野兽的眼珠直视的感觉。 一道白亮的光芒从能天使周围出现，随之，红色激光突然爆射而来！ “槽，还会主动攻击！” 谢渎飞速躲闪，巨大的红色激光落在后面的大海上。 大海瞬间出现了一个黑洞。 黑洞深不见底，边缘还带着一点红色的炭烧痕迹。 第150章 湮灭射线? 谢渎深深看了一眼大洞底部。 漆黑中，竟然有点点亮光。 那是……星空！ 那是什么东西，为什么这个洞里竟然会有星空？ 谢渎只感觉头皮一阵发麻，再度瞥了一眼能天使，难道它的攻击都能够影响空间了？ 咻！ 眨眼的功夫，巨大的圆球突然就消失在天空之中，紧接着瞬间又出现在谢渎前方。 滋！ 粗大的激光再度射来！ 然而谢渎的反应同样迅速，在激光加热的瞬间，就已经飞掠到了其他位置。 激光射入身后的海岸，又是一个深坑出现。 这次洞底看到的竟然是一片巍峨雪山！ 然而能天使好像盯上了谢渎似的，又是一道激光擦着谢渎的头发丝射了过去。 双方就这样一个攻击一个躲避，两分钟不到的时间里，谢渎已经躲了几十道激光。 好在他身上带了30个活脑，再加上黑风衣的效果，只是在天空高速移动根本就不消耗侵蚀度。 但这样的也不是办法，只要能天使打中一次，他谢渎就得交代在这了！ “该死，我的恐惧领域被覆盖了，没办法瞬移！ 这能天使怎么回事，一直在追着我打，难道它连高等意识都进化出来了吗？” 谢渎快速将一枚死冰弹装进来复枪，直接在天空中来了一个s型走位，绕到能天使身旁，瞬间逼近！ 此时他距离能天使不足百米，光滑的球面上清晰地反射出谢渎的模样，甚至连他的一根头发丝都看得清清楚楚。 天空上，能天使的体积跟谢渎渺小的身影形成强烈对比，犹如一个游客站在鸟巢运动场面前。 光是这幅画面，都能让人轻易的联想到人类力量的渺小。嗯 “试试这个！” 说话同时，谢渎抬起来福枪就指向能天使。 结果他还没扣下板机，就发现令自己惊愕的一幕。 来福枪的枪管，不知什么时候竟然变形了！ 本来圆形的枪管被压成了不规则的椭圆。 “天使来福枪，是用天使尸体为材料做的，连这个都被影响了？” 谢渎笔直的眉毛在惊愕中颤了一颤，同时，夺目的白光再度自能天使周围亮起。 来不及任何思索，谢渎转身就跑。 兹啦！ 猩红的射线擦着他的风衣射过，让他的风衣又缺了一个角。 好在一点损伤并不影响黑风衣的效果，否则这一击就等于是让谢渎爆装备了！ “奇怪，为什么一直在盯着我射？天使不应该有太高的智慧啊！” 谢渎飞速思考，目光不停的打量能天使那光亮如镜的球面，他的倒影始终清晰的处在球面的中心。 难道，是通过他的倒影锁定目标的吗？ 谢渎赶紧将速度催发到极致，化作一颗黑色流星，直接钻入城市的建筑之中。 球面之上，谢渎的倒影也在快速的缩小，彻底消失在城市之中。 谢渎秉着呼吸在一栋建筑后面躲避了十分钟，能天使果然没再追来。 谢渎看了一眼自己的来福枪，枪管已经彻底变形了。 于是他直接用手指头塞进枪口，使劲一拉，再稍微调整一下力量，勉强将枪管给复原。 为了避免枪支再度损坏，他索性先丢进了天使黑箱里存着。 “得想一想，该怎么对付能天使！”谢渎飞快的调整自己的心跳，让大脑进入思考状态。 而丢失了目标的能天使，球状的身体在天空中缓缓转动。 某一刻，耶路撒冷这座城市的倒影出现在了球面之上。 转动停止，能天使缓缓的朝着这座城市漂移过来，同时发出电波一样的嗡嗡声。 “能天使是有心脏的，只要能让大铁勾击中它就可以。 可问题是心脏在能天使的内部，在什么位置，距离外壳有多远，这些都不知道！ 而攻击的机会只有一次，一旦攻击落空，以能天使的巨大，我绝对逃不出激光的攻击。” 要不，让灭绝给能天使在外壳长出一个额外的心脏呢？ 不行，太冒险了。 对方是有心脏的，把额外的心脏烧掉，本体的心脏还在，这种情况下能杀死天使吗？ 所以这是个完全没有把握的计划！ “等等，我还有拔牙钳！如果让灭绝给能天使长出牙齿呢！” 谢渎掏出自己新得到的秽物，拔牙钳，眼中充满亮芒。 这次，说不定就靠它了！ 谢渎立刻拿出电话联系灭绝：“灭绝大师，这次你的目标是让能天使长出牙齿。等我发信号的时候你就行动，给你的那只毒剂该用就用，剩下的交给我。” “阿弥陀佛，贫尼知晓。” 抑制毒剂是谢渎在酒店的时候交给灭绝的，最后一支。 所以必须得在最有把握的时候行动，否则浪费了毒剂，后面就再没有机会。 计划已经敲定，谢渎内心踏实了一些。 奇怪，天上那些正在漂浮的红色泡泡是什么？ 无意间，一道奇观映入谢渎眼帘。 只见城市的上空，无数大大小小的红色泡泡缓缓飘动，遮蔽了耶路撒冷的半边天空。 这些泡泡每一个都呈现了最完美的圆形球体，那美丽的弧度是谢渎在任何地方都没有见过，跟天上的能天使一模一样。 某一时刻，最高处的泡泡突然加速，朝上方天空冲去。 谢渎仔细一看，泡泡所飘向的地方，竟然是能天使！ 那个家伙追到城市上空来了！ 泡泡不断的涌向能天使的底部，肉眼可见的融进了能天使的外壳。 每融合一个泡泡，能天使的镜面上就会出现一个人。 没穿衣服的人，脸上洋溢着幸福的微笑，在倒映的画面中奔跑。 随着时间推移，球面上的人越来越多。 有老人、小孩、男人、女人。 他们都是曾经生活在这座城市的居民，而现在，全都衣不蔽体地出现在球面上，幸福而快乐。 “天国，天国，那一定是天国啊！” 此刻，一个血肉模糊的人，像僵尸一样缓缓地在谢渎身边经过。 他的双眼已经看不到眼珠，只有血肉模糊的眼眶。眼眶上，覆盖着大大小小的猩红泡泡。 第151章 真理，领域? 但是没走多远，他就栽倒在地上彻底失去了生命。但是没走多远，他就栽倒在地上彻底失去了生命。 身上的泡泡越来越大，最后脱离他飞向了天空，朝着能天使缓缓飘去。 “能天使吞噬这些泡泡？它为什么这么做？” 谢渎不知道缘由，但他知道绝非好事！ 果不其然，在吞噬泡泡后，能天使的周围再度亮起刺目的光芒。 滋啦，滋啦！ 连着足足七道灼热声响起，这次能天使竟然射出了七道激光，每道激光都狂暴地向城市倾泻而去。 仿佛7个第1次玩激光笔的小孩，在兴奋地、且毫无章法地用激光在邻居的窗户上乱晃。 只不过，这乱晃的不是玩具激光，而是真的可以毁灭一切攻击！ 数不清的楼房，街道，在这一次的攻击中彻底消失。 有的变成了一片星空，有的变成一滩池塘，还有的，则是变成了某些不可名状的、钢铁与血肉的混合体…… “槽！” 谢渎叫骂一声，立刻远远离开他所在的街道。 下一秒，滋啦一声，一道红光照射，他刚才躲避的街道无影无踪。 取而代之的，是一片黑白的3d模型。 就像他在混沌装置上预览到的天使模型一样，只有形状，没有任何色彩。 然而，能天使对泡泡的吸收依然没有停止，与此同时，每次射出的激光数量也越来越多！ 谢渎非常明白，这种情况下不可能等待机会出现了，必须主动出击，寻找机会！ 否则天知道最后激光会密集到什么程度！ “每次激光射击的间隔有20秒左右，这应该是激光的冷却时间，所以必须把握住这20秒的时间完成计划！” 谢渎一直在心里默数着能天使的攻击频率。 又是一波激光乱射出现，就在乱射结束的瞬间，谢渎拿起早已拨通的电话大喊一声：“灭绝，动手！” 早已隐蔽在城市中的灭绝突然在某一屋顶上出现。 她在用意念创造画面的时候，视线必须要清晰看到天使主体，所以她选择了视野最好的一处楼顶。 将此时此刻的画面牢牢映入脑海，灭绝双掌合十，开始用意念修改画面的模样。 画面中，如镜面般光滑的巨大球体慢慢长出又细又长的尖牙。 侵蚀度快速暴增，脖子下面是无数血管在蠕动，随着灭绝大师心中的画面越来越清晰，现实终于产生了变化。 能天使的表面，一颗小小的，白色的凸起缓缓伸出，那正是尖牙的最前端的部分。 “有机会！” 早已将拔牙钳紧握在手的谢渎面色大喜，即将就要冲上去给能天使做一次拔牙手术。 结果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 强大且复杂的情绪在能天使的领域中生出，愤怒、幸福、怨恨等等，犹如十万大山，狠狠砸向四周空间。 而情绪所汇聚的目的地，正是楼顶上的灭绝！ “糟了，忘记了天使的情绪场！” 念头刚刚一升起，楼顶上的灭绝面色剧变。 她的大脑莫名的被一股怒火填满，强制她从心如止水的冥想状态脱离。 即将建立好的心灵画面陡然崩碎，而那一颗准备长出来的牙齿，也消失得无影无踪。 “不妙！” 好在灭绝有过经验，这次早有防范，不至于像上次那样气血攻心。 能力失败的同时，她便立刻跳下高楼，隐藏在了楼房之后。 “谢施主，还是天使的情绪场！如果不能压制这个孽畜的情绪场，我们的计划就无法进行！” 电话里响起了灭绝急促的声音。 “嗯！” 怎么压制对方的情绪场，只有靠血污弹！ 可问题是，只要枪靠近能天使的身体，枪管立刻就会变形，根本就没有射击的机会！ “该死，能天使的领域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什么枪会变形？如果不能破解对方的领域……” 大脑飞速转动，谢渎灵光一闪，立刻从弹夹里抠出了两枚血污弹。 然后谢渎飞快对着电话说： “灭绝大师，枪会受到能天使领域的影响，我不会！我手动可以把这两枚血污弹给投出去，封印能天使的领域。到时候你再尝试使用能力！” “了解！” 说着，谢渎没有片刻耽搁，立刻飞向天上的能天使，将手里的子弹狠狠掷出！ 谢渎光是弹个手指，都能产生枪击般的威力，更不用说全力掷出两枚子弹！ 在力天使的加持下，这两杯子弹的破坏力毫不客气的说，绝不在来福枪之下！ 咻咻！ 两枚子弹拖动着金属的光泽，直射能天使身体！ 而谢渎冰冷的眼眸，也在死死盯着前方的一切。 “给我中！” 可是意外的事情再度发生，两枚子弹在能天使面前竟然直接裂解，里面的有效成分洒满天空！ 失败了！ 心中大感不妙，谢渎立刻全力推动速度，朝着远处爆射而去。 就这不到0.1秒的时间，二十道激光从谢渎身下爆射而过。 一落地，谢渎立刻隐藏到建筑后方。 “妈的，这领域到底怎么回事？！”谢渎想直接爆粗口。 除了他和灭绝作为使徒，拥有一定抗性，普通人类几乎瞬间就会在这领域中死亡，身体被分解成气泡。 还有部分金属也会变形或是解体。 可偏偏他又没有感觉到任何污染的成分！ 怎么样谢渎都没想通！ “只有破解天使的领域，才有活命的机会”。 脑海中又想起钟葵曾经说过的话。 谢渎当然知道破解领域的重要性，可到底这个能天使的领域是怎么回事！ “将部分真理带到现世，图鉴上这句话怎么理解，能天使究竟带来了什么真理？” 思考间，又是一片激光从头顶掠过。 这一次，激光的数量竟然是101道！ 如果这时候从高处俯瞰耶路撒冷的话，就会发现这座城市已经有一半面目全非。 可以想象，如果任由激光数量继续增加下去，别说面目全非了，从此被抹消在地球上都可能。 真到那个时候，他们两个还有地方躲吗？ 谢渎只觉得自己的心跳在加速，大脑的运转速度激活到极限！ 这时候，电话响起，来电的竟然是诸葛空溟。 第152章 新的世界法则 自从见过诸葛空溟那狂热的眼神，谢渎就在心里给她上了一道防火墙。 并没有什么确切的理由，纯粹就是直觉使然。 不过现在情况危急，诸葛空溟打来电话一定有什么原因。 于是谢渎接通电话，没等他说话，诸葛空溟就直入主题： “你需要帮助，否则，你们两个就继续像老鼠一样躲着，最后被激光烤熟。” “为什么帮我？” “我们一直处于互相帮助的立场，所以我不该帮你吗？” “是神秘局让你跟进的？” “神秘局不知道，是我个人行为。” 闻言，谢渎也不再废话：“你怎么做？” “我一直在用卫星摄像分析状况，现在，还需要你给我提供情报，那个只出现在你脑海里的情报。” 此刻谢渎也来不及管诸葛空溟为何知道，立刻把图鉴上关于能天使的信息告诉了她。 “看来你果然有那个东西啊，叫做亵渎之书的东西。”诸葛空溟的声音充满玩味。 “所以你还是在套我的话，趁火打劫？” “不，我是真的在帮你，我没有欺骗你的必要，你大可将我视作最可靠的伙伴。” 诸葛空溟的声音依然没有任何起伏，即使她知道领域中的这两个人随时会没命。 “好了，你现在在地上画个圆给我看，一定要是个圆，很圆。” 此言一出，谢渎内心咯噔一响，对啊，难道是跟圆有关系！ 于是他快速地用手指在水泥板上画出了一个圆，以他现在对肌肉的精确掌控，画出来的圆比圆规画的还要漂亮。 此时此刻，诸葛空溟的办公室内。 显示卫星影像的软件早已将分辨率设置到最大，可以清楚地看到谢渎和他所在的地面。 他画出了一个圆。 可是没过几秒，这个圆开始渐渐向里收缩，然后出现褶皱。 这本来是水泥地面，因此出现的褶皱使得地面出现了凌乱的裂痕。 “果然，圆形被改变了，可是为什么会改变？” 诸葛空溟的眼神陷入思考，然后快速用软尺在谢渎画的圆上面测量。 没多久，电话中再次传出了诸葛空明的声音： “能天使的领域我已经破解了。它真的带来了一条真理。” “规则就是圆形会被破坏吧？” 谢渎脱口而出。 等等，好像不对，如果真是这样的话天上的泡泡，还有能天使本身不都包含着圆形吗？ “错，并不是圆形被破坏了。而是圆周率改变了。” “圆周率改变了？” 谢渎很清楚，圆周率，是圆的周长与直径的比值，是一个无限接近于3的无理数。 3.…… “是的，现在领域中，圆周率是3，一个整数。应该是能天使把另一个世界的数学法则带到了这里。” “你是说，另一个世界的数学体系中，圆周率是3，不是近似3的无理数，博士，我感到惊讶，你确定你说的是对的？” 谢渎可不会一下子就听信诸葛空溟的话，在这节骨眼上，接收到任何信息必须要独立思考一遍。 情况越是严重，就越应该谨慎。 更何况提供信息的人是诸葛空溟，一个立场不明确，却极其聪明的人。 “为什么感到惊讶呢？相比于一个近似3的无理数而言，你不觉得作为整数3的圆周率，更美丽吗？” “你的意思是，我们这个世界的圆周率才是不完美的？” “空间处于不同的引力场时，会形成不同的曲率。 就像同一条直线在黑洞附近跟在地球附近所呈现出来的曲率也不一样。 有可能，我们这个世界也是被某个未知引力场所扭曲的，否则为什么圆周率非得是一个无限不循环的小数？这一点都不符合数学的美。” 这段话像闪电一样击穿谢渎的思想。 原来如此！ 现在他可以非常确定，诸葛空溟是真的深思熟虑得出的这个结论！ “我明白了！” 说完这句话，谢渎立刻挂掉电话。 他明白了，他全明白了！ 怪不得领域的规则没有影响到能天使本体，因为能天使的构造，已经是以3为圆周率构建成的几何图形！ 这下也解释了为什么含有圆形构造的物体会发生形变。 按照原来的圆周率3.1415……，这个世界所有的圆形，周长都比直径的三倍要多一些。 可当能天使带来新的数学法则后，周长只能是直径的三倍，而多出来的长度，就使得圆就不能继续维持，要么向内部塌缩，要么直接崩坏。 所以他的枪管坏掉了，子弹也坏掉了。 包括人的头颅，眼眶，骨骼等等近似于圆形的东西，同样受到了影响。 所以不是任何外力将这些人压碎，而是数学法则的改变让身体自行崩坏！ 想想就觉得可怕，这是圆周率的改变就导致了这么多事物的毁灭！ 剩下那些没有倒塌的建筑只是外表看起来完整，相信其内部只要近似是圆的构造一定都已经发生了形变。 所以毫不客气的说，这座城市已经完了，领域之内的一切，用不了多久就会全部崩解。 而他和灭绝之所以活着，完全是因为他们的使徒身份。 一旦待的时间过长，就算不被激光杀死，当新的数学法则替换他们原本的法则后，他们的身体也会四分五裂。 “我有计划了！”谢渎的双眼再度发出精光，而这一次，是必胜的光芒！ 他要反向利用数学法则，杀掉能天使！ 谢渎立刻快速拨号给灭绝：“灭绝，你现在还能使用能力吗？” “还能用一次，如果注射毒剂的话，可以两次。” “好，一次就够了。”谢渎一边用肉眼快速丈量来福枪和子弹，一边飞快解释，“接下来的行动你听好，一会我出手的时候，你把我的枪管造出0.218毫米的裂缝。 同时把我的血污弹造出0.0124毫米的裂缝。 然后我会朝能天使开枪，只要命中，能天使的领域就会消失，运气好的话，你不用第2次使用能力我就能杀掉能天使。” 谢渎报出的这两个数字，是他重新计算周长后得出的结果。 造出裂缝就是为了缩短周长，让周长刚好达到直径的三倍！ 这样一来，在他出手的瞬间，能天使的数学法则反而会将他的枪管和子弹修复成完美的形状，从而成功射击！ “虽然贫尼不太明白谢施主的意图，但会完全照做，施主放心去执行。” “非常好，那么现在，弑神……开始！” 第153章 胜利?深渊? 滋啦！ 200道激光乱射结束的瞬间，漆黑的流光暴射天际。 谢渎以极快的速度从黑箱中取出来福枪和血污弹。 “灭绝，动手！” “善哉！” 灭绝立刻进入心如止水的冥想状态，只不过这一次她的攻击对象不再是能天使，而是谢渎手上的武器。 能天使没有察觉到任何攻击意图，情绪场依然存在，但没有朝着灭绝汇聚。 这也就给灭绝提供了极为宝贵的机会！ 卡啦！ 谢渎看到手中的枪管，还有手里的子弹，都出现了裂痕，透过裂痕甚至能看到子弹内部半凝固的黑血。 谢渎立刻明白，灭绝得手了！ 没有丝毫迟疑，他飞速的将子弹装进弹膛，同时速度不减，完成上膛的同时人也出现在了能天使的前方。 距离上一次激光射击已经过去三秒，还有足足17秒的时间！ 足够了！ 枪管以迅雷之势指向前方光滑的镜面。 这一次，枪管真的没有被破坏，而是10分完整，甚至弧度比原来还要完美。 枪管上依旧可以看到一条浅浅的笔直的闭合线，那是裂缝在互相收拢之后所形成。 但谢渎早已将其计算在内，这条闭合线的强度是足够支撑自己射上一枪的。 但能不能射上第2枪，很难说，所以也只有一次机会！ “轰”！ 子弹终于成功射出，带着巨大的破坏力，狠狠地打进了能天使坚硬的外壳。 并没有完全打进去，可见这个外壳的硬度同样强悍。 但是已经足够，随着子弹炸开，污血顺着裂缝沁入外壳内部。 嗡嗡嗡嗡。 电报声一样的巨响自能天使的体内传出，传遍了整个红色的世界。 谢渎远远看到，天边那红色的领域边界，正在快速变淡。 谢渎欣喜若狂：成功了！如我所料！ 然而谢渎的布局还不仅如此，为什么他说灭绝只需要动用一次能力就可以杀掉能天使？ 因为这个布局的第2层意图，就是通过消灭能天使的领域，让本世界的数学法则重现！ 一旦本世界的数学法则重现，圆周率又会重新回到近似于3的无理数，这也就意味着，能天神原本完美的球形，会随着圆周率的改变而崩解！ 没错，这才是谢渎真正的计划！ 卡啦，咔啦啦啦啦…… 一道崩裂声音响彻苍穹，能天使光滑平整的表面，此刻竟然出现了一道裂纹。 随即，就像连锁反应一样，裂纹快速延长，并且还从枝杈中延伸出更多的小裂纹。 本世界的数学法则，正在随着领域的减弱回归！ 哗啦一声，能天使裂开了一个巨口。 从中流出了大量的肠道，脑组织，还有……一小半心脏。 即使只是一小半，在谢渎面前也是极其巨大的。 它有力地跳动着，仿佛一个巨鼓，在天际一声一声地敲响。 毫不迟疑，谢渎拿出大铁勾，身形对着裂缝下方的心脏部位爆冲而去。 这一击，一定要成功！ 可是没等谢渎接近，刺目的亮光再度自能天使周围亮起。 球面之上，200个猩红的小点出现，小点的红光越来越亮。 噗咻！ 两百道巨大激光对这些图的身影笼罩而来！ “该死，能天使还没死，还能攻击！” 谢渎惊呼。 但此时，天边的红光依然淡淡的存在着，能天使的领域还没有完全消失，这意味着，谢渎还是没法瞬移！ 即使以最快速度飞行，速度还是无法跟瞬移相比。 正当谢渎以为自己要被激光击中之时，眼前画面一闪，前方竟然直接出现了能天使的心脏。 从裂缝中露出的那一部分，巨大得就像一个倒立的大山。 而谢渎，只是仰望大山的一个行人。 “我，怎么突然瞬移了？还出现在刚好能攻击心脏的位置？” 余光之中，谢渎看到灭绝在楼顶上双手合十，淡淡微笑，她的心脏，还扎着没来得及拔掉的注射器。 谢渎瞬间明白了，是灭绝用能力将他瞬间移动了位置。 面对前方的心脏，手中动作不再停留，谢渎带着大铁钩飞过心脏表面，铁钩的尖端在心脏位置划出了细细的线。 呼啦！ 片刻之后，七彩色的火焰沿着细线开始燃烧、蔓延。 一开始只是一道细细的火线，很快火线越来越粗，左右蔓延，最后覆盖了整个心脏。 心脏变成了七彩色的火球，熊熊燃烧着，将原本淡红色的天空照应成了七彩色。 而红色的领域也在此时彻底褪去，世界终于回到了原本的色彩。 唯独只有能天使上方的白云，被火光照映出七彩的颜色。 成功了？ 当确定眼前的一切之后，难以形容的喜悦涌上谢渎的心头。 灭绝也已经来到谢渎所在的天空：“谢施主，你制定的行动非常成功！能跟你合作两次，那是贫尼的福分。” “能天使解决了，我们两个也都没有意外，这是本次行动最好的结果。” 谢渎淡然一笑。 就这么结束了吗？ 自然的过程无比危险，但好像也没有一开始预想的那么艰难。 心里总觉得有哪些不对劲，更奇怪的是，他总觉得眼前这一幕似曾相识。 难道这是心理学上的即视感？ 可问题是，从见到能天使开始，这个即视感出现了这么多次，显然又不太合理。 难道，他的认知被污染了吗？ 管他呢！ 此刻他只担心，那不断升起的海水大山，到底是什么。 很快答案揭晓，一道巨大的红色光柱从峭壁岛直射天空，将整片天空染成了红色。 红色在天空上快速扩散，犹如巨大的锅盖，笼罩住整片天地。 “这是……领域？” 红色的波涛，汹涌地冲击着峭壁岛的岩石。 数不清的飞鸟从树林中惊起，扑向血红的天空，在天上形成密密麻麻的黑色小点。 谢渎惊愕的看着眼前这一幕。 能天使，出现了吗？ “谢施主，能天使已经处于活动状态，贫尼现在要做什么？” 灭绝在峭壁岛上给谢渎打来电话。 “你什么都不要做，你是计划的底牌，藏好自己保存实力，为我创造最后一击的机会就好。” “我知道了。” 通话结束，谢渎总觉得奇怪。为什么有一股强烈的熟悉感，好像这一幕他已经经历了千万遍！ 他翻开谢渎之书，赫然看见，上面竟然有能天使的图鉴！ “能天使才刚出现，这……这是什么时候得到的图鉴？！” 谢渎站在空中，瞳孔在剧烈颤抖。 在意识最深处，他似乎感觉，自己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坠入了一个无边的深渊 第154章 以人之意志，破局! 无法战胜。 无法战胜。 无法战胜。 4个字莫名出现在谢渎的脑海，在他的意识中肆意吼叫、嘲笑、舞蹈。 似乎在苍穹之上有个眼睛在俯视着一切，告诉自己，在上阶天使的伟力面前，一切人类都只是渺小的尘埃。 思绪紊乱间，一道红光爆闪而过。 当谢渎意识到之后，才发现自己的左臂已经消失，断口处还残留着烧炭一样的亮痕。 能天使，攻击了！ “啊啊啊啊！” 剧痛随之传入谢渎的大脑，他的身形惨叫着朝海面坠落。 顷刻间，灭绝的身影及时出现，接住了谢渎，紧接着两人同时消失，再出现时，已经来到了峭壁岛的密林之中。 谢渎捂着断臂，天使的力量已经将伤口止血，并且快速结疤，但冷汗依然大颗大颗从额头滑落。 此刻他根本无心去关注自己丢了一条手臂的事实，只是不断在想：刚才是怎么了，到底他身上发生了什么？ “谢施主，你看起来非常奇怪。坐好别动，让贫尼为你查看。” 灭绝凝视着谢渎那颤抖的瞳孔，双腿盘地，闭起双目，手指飞快掐动念珠。 某一刻，灭绝的动作顿时停止，双目睁开，目光无比凌厉。 “谢施主，你的因果消失了！” “因果消失了？什么意思？” 灭绝点头：“一切的因皆有果。但是刚才，我看到你的因和果已经彻底混杂在一起，分不清何为因，何为果！ 所以你的因果消失了。 而现在我是与你一起行动，这也就意味着，我的因果也消失了。” “因果消失会怎么样？” “会没有未来。”灭绝道，“我们会永远困在混杂的因果之间，永远无法超脱！ 唯一解决的办法，是找到因果消失的原因。” 谢渎只觉得自己的大脑一片混乱，他从来没有像今天这样混乱不堪！ 冷静，冷静！ 谢渎，你已经经历了各种天使的奇诡，这一定也是天使的攻击方式之一！ 谢渎不断在心中自我引导，很快呼吸重新回到平稳，目光再度变得平静而深邃。 “看不清局势，往往是因为人被困在局中。 所以局中人永远无法自救，破局的办法，便是局外人，一个来自外面的力量。” 谢渎沉吟，迅速想到了那个名字：诸葛空溟。 自从上次谈话结束之后，谢渎就对此人多了几份防备。 没有任何依据，只是出于本能的感觉。 但如果诸葛空溟真的在利用他，那他就还有活着的价值，诸葛空溟应该会伸出援手。 分析完了他与诸葛空溟之间的关系，便果断的拨通了诸葛空溟的电话。 电话那头传来了甜美的萝莉嗓音：“刚才你在卫星画面的样子里真难看，在给能天使放水吗？” 谢渎不想废话：“我遇到了麻烦，告诉我，怎么解决能天使。” “虽然说我也分析出了一些情报，但也需要你给我提供另外的情报，你知道的，亵渎之书。” 很奇怪，谢渎总觉得这样的对话好像说过。 既视感？ 谢渎没有任何隐瞒，把谢渎之书上关于能天使的资料全都告诉了诸葛空溟。 如果没办法活命，隐藏再多情报也是无用。 “你果然有亵渎之书啊。” “亵渎之书的事情过后再聊，现在最好少废话。” 面对谢渎强硬的语气，诸葛空溟的情绪没有任何波动，好像是早已活了千年的妖怪，对什么都引不起情绪。 “刚才你说了，能天使在遇到危机之后会遁入时间长河。 所以我可以大胆猜测，能天使逃到了过去。” “逃到了过去？” “简单点说就是，回档了。” 回档。 听到这个词，谢渎整个人都麻了。 他之前看过很多的网络小说，都是写主角回档的，就没几个是反派也能回档的。 更何况现在回档的竟然是个没有智慧的生物！ 可是转念一想，好像除此之外没有其他更好的解释。 “能回档的天使？那它岂不是不死了？” “不，可能情况恰好相反。” “怎么说？” “既然它是陷入危机才会回档，正好说明，每一次重启进程，你都让它遇到了危险。 所以你还怕什么呢？ 不过嘛，如果进程无限重启下去，总会有那么一次，结局是天使杀掉你们两个，这样一来，进程就不会再回档，而你的死亡也会成为事实。” 谢渎哑了，麻了，呆了。 合着对面天使在不停读档跟他打呢！ 所以他还能怎么办？ 领域已经封锁了空间，想逃出去绝不可能。 但如果跟能天使干架，对面只要一输就会读档！ “还能破解吗？”谢渎问。 “我什么时候给过你战术上的指导？我只负责提供情报分析，怎么作战，那不是我该想的事情。” 电话中断。 收起手机，谢渎进入了沉思的状态。 完全进化、实力恐怖的天使。 还有一旦失败就会读档的无耻机制。 结合在一起，唯一能停止循环的方法，就是天使的胜利和谢渎的死亡！ 怎么看都是必死之局。 这次……真的是绝境了吗？ 不！绝对不是！ 面对天使，多少次的绝境都让他破解了。 所以这次，就算天使能无限读档，也一定存在破局之法！ 思考，一定要思考！ “人啊，岂能苟活在神明之下”、“我们救赎会要以人之身躯，斩碎神明”、“渎哥，救救我的女儿吧”…… 一张张面孔，在天空上浮现。 一句句话，在谢渎的脑中响起。 人为什么能够天使抗衡这么多个世纪，孱弱的肉体，渺小的力量，却能将残暴的天使阻挡在人类的文明之外。 凭借的，就是人类不屈服的意志和智慧。 但是，意志能在无限的循环中找到出口吗？ 此时，两只蚂蚁出现在谢渎前方的岩石上，它们显然隶属于不同的阵营，为了争夺一根蚂蚱腿，在互相攻击、角力。 谢渎疑惑的看着这两只蚂蚁，某一刻，一道灵光就像黑夜中的照明弹一样，陡然照亮了他的思维。 脸上涌出狂喜，谢渎大笑： “我知道了！破解能天使无限读档的方法，我知道了！哈哈哈哈哈。” 第155章 用你的方式打败你 没错！ 谢渎已经想到了计划。 一个只有自己能使用的战术！ 谢渎快速在心中整理思路： “能打败魔法的只有魔法，所以，方法就是，手术台！ 实验室开放的最新功能，是随时召唤一个手术台。 然后利用野生天使不会死亡的特性，切下能天使的部分组织，再用手术台将这部分组织整合到我的体内。 因为这部分组织依然是活的，按照高序列吞噬低序列的规则，能天使序列83，力天使序列84，能天使的组织会吞噬我体内的天使，继续成长。 这样一来，我就会得到能天使的能力。 在双方都可以遁入时间的情况下，最后会走向什么样的结果呢？ 这个变数的出现，就是破局的关键！” 谢渎不敢说这个办法百分之百成功。 实际上，也没有任何战术是百分百成功的。 但它一定最有希望打破目前的局面。 “但是，这个战术有个问题，手术台不能在领域中被召唤。 嗯……怎么在能天使的领域内创造出一个没有领域的空间？” 谢渎来回踱步，目光猛地看向灭绝。 “谢施主，是想好办法了吗？”看到谢渎的目光，灭绝问。 谢渎眼睛一亮。 “灭绝大师，你的意念成真是不是什么都可以实现？” “超过我能力范围的不行，比如让能天使死亡，或者让我们直接离开封锁空间等等。 这些行为都是和能天我使产生强对抗的，以我的能力，难以实现。” 谢渎点头：“如果不是让你对抗天使，只是让你造一个类似神秘局资源室那种安全屋呢？” 李忠国说过，神秘局设计的这种安全屋是可以隔绝领域的。 所以，这就是谢渎的解法！ “这就非常简单了，但难在维持下去的话是会消耗侵蚀度的，一旦结束维持，造物也会消失。” “就造一个20平米的安全屋，能维持多久？” “20分钟吧。” “20分钟，如果再接上一支毒剂，可以到35分钟。足够了。” “用上一支毒剂，就为了让安全屋多撑15分钟？谢施主，你确定你的思路没问题？” 灭绝少见地露出了疑惑。 在她看来谢渎的想法太迷惑了，你在能天使的领域里造个安全屋，维持20分钟跟30分钟有什么区别？ 别说灭绝了，就算再换个诸葛亮来估计都觉得疑惑。 面对灭绝的疑惑，谢渎也不介意。毕竟没人知道他的秘密，自然也就不能理解他这一步骤的意图。 “大师，现在还不能解释，你只需相信我，我不可能把我们两个的性命搭在这里。” “阿弥陀佛，若是谢施主有把握，贫尼定当全力以赴。” 接下来，行动开始。 前面的所有行为，谢渎都按照自己的性格和最初的想法来进行。 因为能天使被自己杀了n次，说明他最开始的战术对能天使是有效的。 所以在这个方向上就不去改变事情走向，让事件发展到对自己有利的形势。 轰！ 城市的上空，谢渎用来福枪把血污弹再度轰进能天使的外壳，随着它的领域慢慢消失，本世界数学法则重现。 卡啦，咔啦啦啦啦…… 谢渎只觉得这一幕很熟悉，却没有任何记忆。 哗啦一声，能天使裂开了一个巨口。 从中流出了大量的肠道，脑组织，还有……一小半心脏。 即使只是一小半，在谢渎面前也是极其巨大的。 它有力地跳动着，仿佛一个巨鼓，在天际一声一声地敲响。 但这次，谢渎没有用大铁钩去杀能天使，而是飞出钢羽直接将它的心脏斩落下一块，谢渎立刻俯冲而下接到手里。 滋啦！ 200道激光从能天使身上射出，不过已经拉开距离的谢渎轻松躲过，瞬息间回到灭绝身旁。 激光落在城市之中，大片的楼房和街道被湮灭。 看着眼前这一大坨突突跳动的心脏组织，谢渎心中狂跳，得手了！ “谢施主，它的领域消失了，我们要直接逃掉吗？” 此时灭绝突然提醒谢渎。 谢渎猛然想到了什么，对啊，既然已经拿到了能天使的组织，为什么还非要跟它硬钢，趁着领域消失直接离开不就行了吗？ 这才是最合理的思路啊！ 正当谢渎要同意之时，又是一道灵光闪过脑海。 不对！ 既然是合理的思路，说明前面肯定有数次循环灭绝都做了同样的提醒，谢渎也同样答应了。 那他们应该逃出去了才对，为什么他们还困在循环里？ 有问题！ 稍稍一想，谢渎立刻明白了。 一定是他们逃出领域后，能天使因为受到了重伤，便又读档，把他们拉回来了。 所以逃跑是错误的！ 任你跑到天涯海角，它直接给你读档重来，那还不是回到一开始的情节了吗？ 所以，这里绝对不能按照常规思路操作，应该继续前面的战术！ 谢渎斩钉截铁：“就算逃出去了，它一回档，我们还是会回来，从头开始又打一遍。 按照原计划，快建安全屋，把我装进去！” 能天使的领域封印时间只有几秒钟，所以依然需要安全屋来提供更长的隔绝时间。 “善哉！” 不趁着领域被封印时撤离，反而还用安全屋把自己困在这里？ 灭绝实在不能理解，但万一正是她的不理解才能破局呢？ 于是灭绝立刻给谢渎造了个安全屋。一个铁盒子一样的建筑，直接把谢渎严严实实地关了进去。 做好安全屋，灭绝也找了个地方隐蔽起来，静心冥想，维持安全屋的存在。 “果然，这里没有领域进来。” 谢渎看着四周，漆黑一片，没有窗，没有任何通风口。 但对他来说完全不是问题，能隔绝领域才是关键的。 手上动作一刻不停，他立刻召唤出了手术台。 通过他的领域可以看到，虽然说是手术台，但部件齐全，各种机械臂和触手跟在实验室一模一样。 甚至还有血肉显示屏！不过这个屏幕很小，只有手机大小。 无妨，屏幕小点完全不影响操作。 谢渎手指飞快点击屏幕，启动整合手术。这个过程他早就熟练得不能再熟练，闭着眼睛都知道点哪里。 “能成功吗？” 操作过程中，谢渎的内心有些紧张。 他还是第1次尝试用野生天使进行整合手术，而且还不是完整的天使，只是天使的部分组织。 这是他最担心的地方。 能想到这个法子，完全是建立在野生天使不会死亡这个理论之上。根据这个理论，接下来的天使组织肯定是活体。 问题就在于，手术台是否认为这个活体组织具备整合手术的条件？ 谢渎心情紧张地点击启动指令，光亮一闪，程序真的启动了！ 上方的触手装置开始切进谢渎的后背，进入手术流程。 第156章 回档，回你麻痹啊 大约半小时后，整合手术完成。 能天使的组织开始活化，并且快速吞噬原先存在的力天使。 当吞噬完成之后，谢渎感到了一股狂暴的力量在体内流窜，像是一头没有被驯服的野兽。 力量持续横冲直撞，谢渎惊讶的发现，活脑的侵蚀度也在上涨。 30个活脑，平摊下来每个活脑一秒钟都涨了个1%。 这等于说，他一秒钟涨了30%的侵蚀度。 换做普通使徒，三秒钟死翘翘。 简直比被天使攻击还要吓人！ 谢渎赶紧把手术前脱下的黑风衣重新穿上。 活脑里面的1%的侵蚀度这才消失。 而且能天使的叛逆似乎没有停止的意向，也不知道要在谢渎体内折腾多久。 万一折腾个一年半载，以后洗澡睡觉都不能脱这黑风衣了！ “这就是整合野生天使的后果吗！” 谢渎咋舌。 他要是没记错的话，其他使徒都是被野生天使攻击之后概率整合的吧，为什么别的使徒没有这种影响？ “难道是自然界出现的整合现象是因为天使和使徒的波形相同。而我这种情况是强制改造？ 似乎只有这种解释了。” “谢施主，贫尼的时间要到了！” 安全屋外，灭绝已经到了极限，地上是一支用完的注射器。 而远处倒在地上的能天使，内脏已经自动缩回，外壳上的裂口也即将愈合。 天空和大地已经重新被领域染成了血红色。 灭绝现在还不知道谢渎在安全屋里面做什么。 更不解的是还要牺牲一支毒剂，就为了多让安全屋维持15分钟，等她的维持结束之后又该怎么办？ 灭绝说完，安全屋就像是一张图片一样渐渐透明，最后彻底消失。 谢渎挺拔的身影出现在视线中。 宽阔的胸膛，强壮而又秀美的肌肉线条，即使只有一只手臂，也无法遮掩住这个青年散发出来的阳刚之美。 灭绝总觉得谢渎气质发生了变化，身上所散发出来的气息也更加强大。 “谢施主……变强了？”这是灭绝此时此刻的想法。 “灭绝大师，你退后吧，剩下的交给我。” 谢渎转身朝着地上正在恢复的能天使缓缓走去。 “你要做什么？” “手动重启。” 说着，谢渎把一枚血污弹撕开，露出里面的血浆。 接着把血浆放在手心，再狠狠一丢，血浆就准确从能天使即将闭合的裂口中飞了进去。 啪啦！ 能天使的领域再度消失，于是，即将闭合的裂口在本世界的数学法则下又裂开了，内脏再度流了出来。 看了一眼那再次露出外面的心脏，谢渎反手一个大铁钩就勾上去…… …… 熟悉的画面再度出现。 巨大光柱从峭壁岛射向天空，红色的领域覆盖整片天地。 随即又是能天使像红色的太阳缓缓升起。 灭绝从峭壁岛上打来电话： “谢施主，能天使已经处于活动状态，贫尼现在要做什么？” “待命。” 简单回了两个字，谢渎脸上出现了喜悦的表情。 不出所料，他成功了！ 此时他体内并不是力天使，而是狂躁的能天使！ 能天使的能力之一就是遁入时间长河，于是跟他一起遁回来了！ 这次回档，他没有丢失记忆，他清楚地记着上一次循环的所有细节。 也知道，这是能天使的第51次回档！ 前面每一次循环的记忆，都自动从时间长河的分支中汇入谢渎的大脑。 不用说，这肯定是能天使赋予谢渎的能力。虽然没能阻止敌人回档，但敌人回档的同时，你能保留记忆，不就等于是你也回档了吗？ 谢渎低头看了看自己完好的双手：“嗯，断臂也回来了，还是完整的身体感觉好啊。” 此刻，能天使已经稳稳停在天空之上，光滑的球面上照应出谢渎的模样。 谢渎就这么飘在空中，一动不动，面带微笑的望着前方的能天使。 刺目的亮光从能天使的周围亮起。 滋啦一声，红光爆闪。 一道巨大的激光束正中谢渎！ 然而，恐怖的激光落在谢渎身上，谢渎却毫发无伤。 因为谢渎已经用目光发动了领域：正视对手。 前面51次循环，因为序列号比能天使低了一级，所以正视对手没有产生效果。 然而这一次，领域生效了！ “你就那么喜欢玩激光？” 谢渎的左眼红光聚集，片刻后，整片天空被爆闪的红光照得更红。 一道红色激光从谢渎的左眼爆射而出，掠过天际，直射向前方的能天使。 躲在峭壁岛上的灭绝抬头看到这一幕，对谢渎的敬畏更深： “阿弥陀佛，谢施主竟然会能天使的招数，果然深不可测！” 激光正中能天使的身体，瞬间在能天使的外壳上留下了一个漆黑的圆洞。 圆洞并不大，相当于谢渎的拳头大小，并不是谢渎的激光威力不行，而是光滑的球面把多数的激光能量都反射掉了。 能天使显然知道自己被击伤，身上的伤口一面愈合，同时继续发射激光对谢渎进行追击。 但现在的谢渎可不同往日。 它的恐惧领域和能天使的领域不再是覆盖的关系，而是并存的关系。 再加上序列号的提高，现在谢渎的速度、反应和力量都提升了一个档次，可以随意地在天空上瞬移，灵活得不能再灵活。 他一边用瞬移躲激光，一边快速的拉近能天使的距离，轻松得像一只猫在戏耍一个笨拙迟钝的巨人。 “色普籁丝，玛德法克。” 数秒钟后，谢渎抓着一把污血浆来到能天使面前，从那个还没完全愈合的小洞塞了进去。 于是能天使的领域陷入了5秒左右的封印时间，本世界的数学法则像刀子一样，在能天使身上切出一条长长的裂口。 既然谢渎带着记忆回档，不用问诸葛空溟他也知道了数学法则的事情，出手就是杀招。 巨大的能天使一分为二，体内的内脏哗啦啦往外流，最后，一个巨大的心脏被挂在开裂的球体下方。 “如果我在你的回档点把你杀掉，会发生什么事情？你在别的地方还有存档吗？” 黑色流光掠过天际，大铁钩一勾，能天使的心脏就烧起了七彩色的火焰，最后带着巨大的残骸一起，沉入了海底之中。 隔着厚厚的海水，依然能够看到水底下面翻腾着七彩光芒。 即使是在海水之中，秽物引发的火焰也会持续燃烧，直到将它的心脏燃烧殆尽。 谢渎就这么静静地注视海面，等待着可能出现的回档情况。 整个战斗说起来长，但实际经历下来也就十几秒钟的来回。 约等于是一照面就把能天使给杀掉了。 现在现在谢渎的问题就是：在能天使的回档点把它杀了，它还能回档吗？ 第157章 第三件秽物 红色的世界快速退去。 海面上，微风拂过，波光粼粼，几片浮沫在能天使沉没的位置上下漂浮。 天边传来海鸟的鸣叫，一切都是那么的风平浪静。 灭绝已经瞬移到谢渎身旁，即使是常年修行心如止水的她，此刻也难以掩盖脸上的惊愕。 “谢施主，你……你竟然一个照面就杀了能天使！ 阿弥陀佛，善哉善哉！” 同时灭绝心里面的想法是： 见面几秒钟就秒杀完全体的上阶天使，放眼整个神秘局都没你这样的高手了吧？ 你谢渎都这么强了，真的有必要让我陪你来走这一趟吗？ 能天使已经凉透了，依然没见回档。谢渎这才长舒一口气，对灭绝露出笑容：“不光是我，是我们两个一起解决的。” “呃，贫尼不是很明白。” “无妨。对了，抑制毒剂还我吧，任务结束了。” 灭绝一阵无语。 刚干完活就惦记着东西呢。 不过还是把毒剂还给了谢渎。 如果是正常上前线的话，灭绝在资源室也是能支取到一些抑制毒剂的，所以也不在乎手头上多一支少一支。 后面的时间就没有什么大事，谢渎独自拎着黑箱在海底打捞能天使的残骸，捞得干干净净，一根毛都没落下。 不用怀疑，借助领域搜索，是完全能做到的。 就在谢渎收起箱子准备上浮的时候，亵渎之书突然发出剧烈的震动。 不需要翻书，他直接用领域读取了亵渎之书的内容。 秽物所在位置：西南，48公里。 心头猛的一跳，谢渎立刻意识到，这片海域有秽物！ “为什么之前没有提示？是被能天使的领域影响了吗，有可能！” 毫不犹豫的，他立刻朝着西南的方向，犹如发射出去的鱼雷一样，猛的窜出！ 不远处的耶路撒冷，孩子们依旧在玩耍，摆摊小贩卖力吆喝。 似乎，血腥惨烈的战斗从未发生过。 在总理府内，亚谭呼在和众多官员们商讨继续袭击巴勒国的问题。 可是当其中一个官员读完复国计划后，所有人都陷入沉默，包括亚谭呼。 因为，他们同时感觉到了一种似曾相识的死亡感觉。 好像在某个平行时空中，某种力量给他们降下了惩罚，而且还是不断循环的惩罚。 沉默良久，亚谭呼缓缓开口：“从此以后，禁止再用战俘祭祀神明。我们也不再发起对巴勒人民的任何战争。 让我们好好生活吧，只要能让人民生活在和平的年代，这里，不就是上帝赐予我们的应许之地吗？” “遵命，总理。” 沿海海域，某处海底。 谢渎停了下来，手掌轻挥，带起一片轻轻的水流。 地面的尘土被水流冲散，露出了一具早已腐烂的骸骨。 生前穿的衣服只剩下几块烂布片贴在骸骨之上。 谢渎看不出死者生前是什么身份，是平民，还是使徒？他已经无从考证。 骸骨的右手，紧紧抓着一个金属锥状物体。 谢渎立刻把这个锥状物体拿起，果然出现了新的图鉴。 【秽物—大钢钉】 【序列号177】 【外观：由某种钢材铸造成的钢钉，上面布满了铁锈和干涸的血迹。】 【详细说明：其内部充满了对神的憎恨和蔑视，可以轻易穿透神的胃袋。】 “克制胃部的秽物，难道是对应七宗罪里面的暴食？秽物跟七宗罪真的有关系，还是巧合？” 谢渎满意地将大钢钉收进图鉴，以后对付天使的手段就多了一种。 “感谢能天使的馈赠！感谢这位慈善人尸的馈赠！阿门！” 想到死者可能是个上帝信徒，谢渎装模作样的对尸体画了个十字，聊表敬意，然后四肢一划，朝海面游去。 这次外出赚得够大了。 上帝教廷总部。 身着华贵长袍、戴着金色高帽的男人目光审视的看着半跪在地的基亚。 “尼奥总管，请你一定要相信我，我说的都是真的！”少年白皙的面庞显得有些激动。 尼奥坐在高大的靠背椅上，目光冰冷：“基亚，你作为教主大人的追随者，知道什么品质是最重要的吗？” “忠诚。” “很好。最近教廷中出现了叛徒，也许一个，两个，也许更多。 而他们所服务的组织，极可能就是救赎会。 所以现在教廷在积极的内查，希望能揪出内鬼。” “总管，我对教主大人是绝对忠诚的！” “是吗？”尼奥露出冷笑，“那有些问题想请你回答一下。为什么那种情况之下，渎神者会放你走？” “我不是被他放走的，我是偷偷用了一些保命底牌逃走的！” “很好，第二个问题。你说你唤醒能天使是为了对付渎神者？ 明明只要让能天使继续休眠，渎神者就很难找到。 可你为什么还是选择唤醒能天使？你是怕他找不到吗？” “不是这样的，尼奥总管，我当时受了伤，所以希望能天使可以重创赌神者！” “但是渎神者杀掉能天使，只用了12秒。” 基亚瞳孔剧颤：“12秒杀了能天使……怎么……可能……” “所以回到最开始的问题，你觉得以他的实力，你有机会用出你所谓的保命底牌？ 因此真相就是，渎神者主动放你走的！” “我……” 尼奥总管面色顿冷：“所以，真相是这样的，你勾结了救赎会，在跟渎神者的战斗中假装落败，然后再提供便利把能天使交到他的手里。 身为六神子之一，想不到你竟然是个叛徒！ 我对你很失望，我相信教主大人会对你更失望。” “不，总管，不是这样的，我真的不是叛徒，请你相信我！” 尼奥总管突然表情一变，面色柔和看着基亚。 “孩子，你的天资在上帝朝廷中那么出众，我当然也不愿意怀疑你，起来吧。 以上那些话，只是我的推论，没有任何证据。 但我担心你的这些行为会让教主大人感到失望，所以，你如果想再次得到教主大人的认可，就好好表现吧。” “感谢尼奥总管给我机会，基亚一定不会让教主大人失望的！” “嗯，去吧。” 少年躬身离开会议室。 尼奥转头又对一直坐在旁边的空椅子道： “暗之子，德古拉。 教廷内部情报被窃取已经是确凿的事实，我们早已被渗透！ 这段时间你继续调查基亚，如果发现问题，不要打草惊蛇，要查出全部脉络，将救赎会的卧底从教廷之内连根拔除！” 本来空空的椅子上，竟然逐渐凝现出一个人影，一开始是半透明，到最后变成了实体。 那是一个面色苍白，双唇暗紫，穿着血色长袍的男性。 嘴角似笑非笑，以十分优雅的姿势靠坐在椅子上。 “遵命，总管大人。” 雌雄莫辨的嗓音缓缓说出这句话，德古拉便又变成透明，直至消失。 第158章 救赎会爆红网络 尼奥走进一间更大的会议室，长长的会议桌前，各国的教廷分会长已经恭敬地坐着等待。 “通缉令已经发了这么久，各国还是没有查出救赎会的事情吗？” 尼奥的问题让众人面面相觑。 “单杀能天使，还摧毁了光谱国分会，说明救赎会是一个强大且神秘的组织！ 常规手段不可能查出来的，你们要想办法渗透各地高层！” 尼奥刚说完这段话，污克南国分会长小心翼翼的把他的笔记本电脑屏幕转向了大家： “我刚才在白读网上搜到了救赎会的网址，他们好像在招人。” 众人齐齐朝他的笔记本屏幕看去，只见页面上写着： “加入救赌会，送超市购物卡，还有一提鸡蛋哦！” “救赌会，为你创造成功人生！” 还贴了一张不知是谁的西装写真照，头发梳得油亮，一手抱胸一手托着下巴，妥妥的成功导师模样。 众人皆是面色微变，看着也不像神秘组织啊，都在网上拉会员了！ “咳咳……”尼奥尴尬咳嗽了两声，“华夏的网络特别发达，所以他们发展到线上也是有可能的。 总之这是一个线索，你们谁去查？” 污克南国会长立刻请命：“请把这个任务交给我吧，我的人一定会圆满完成，揪出救赎会！” 数日后，大宁市，神秘局分局。 会议室里，黄依依指着笔记本说：“李组长，最近救赎会好像火出圈了，冒出了很多山寨救赎会的网站。要不要反映一下？” 李忠国问：“什么山寨网站？” “比如什么求赎会啊，救卖会啊，对了您看这个，救赌会，我们怀疑这是一个传销窝点。” 黄依依点开了救赌会的页面，竟然还是视频介绍。 “……现在加入救赌会，免费参加黄金课程。特邀知名专家马允先生，为你讲授成功三步法！” 李忠国看完，道：“这种事情向网警部门反映吧，不属于我们工作范围。” “是！” 李忠国摇头苦笑，自从神卵事件之后，大宁市几乎没有天使了，黄依依为了找事做，都开始在网上拓展业务了。 大宁市，混沌实验室。 休养了几天精神，谢渎重新来到混沌实验室。 他现在还没知道自己建立的救赎会在新成员们的运作下悄然走红网络，休息好的第1件事就是来实验室加班。 能天使依然在他体内狂躁。 野生的就是野生的，根本没法长期使用，谢渎迟早要把它升级成温室内的宝宝。 另外，四天使的基因，现在已经得到了两个：力天使，能天使。 还有一个权天使在雅蔑国，虽然有点远，但好歹是知道位置的，下一个目标就是它。 麻烦的是智天使，根本就没有线索。他抽空也逛过论坛，同样是一无所获。 先不说有没有人见过智天使，就算见过，也认不出来。 “看一下繁殖预览里面有没有智天使吧，要是没有，就只能尽快去前线看看了。” 谢渎记得周太平曾经说过，所谓前线，就是沿海城市。 因为沿海冥河化的原因，沿海城市出现了越来越多危险的天使，尤其是京海市这样的一线城市。 如果上阶天使的数量也变多了，倒是有机会遇到智天使。 不过那是后话，不是必要的话，他不想离实验室太远。 审判日那天他必须要在大宁市。 因为他记得自己被屠杀那天的情景，了解那一天的情况，要是换了别的城市，肯定会增加许多变数，不利于自己的计划。 谢渎把黑箱里的能天使组织、托马斯分会长尸体等材料都放进了材料室。 首先把翔天使从托马斯的尸体里剥离了出来。 然后开始繁殖预览，因为基因库样本数量越来越多，现在还加入了上阶天使的基因，现在的预览结果出了一大堆，甚至界面右边还多了个滚动条。 拖动滚动条，下面还有！ 但是现在它的繁殖装置只有两层，上层4个装置，下层4个装置，加起来一次可以繁殖8个。 看着好像多，但繁殖高级天使的时候，需要的基础材料其实是很多的，通常要反复繁殖其中一些下阶天使。 这一点前面已经计算过了，所以一次繁殖8个算不上快。 “先把实验室扩建到四级吧，只要不扩建到第5级，应该不用担心什么。” 于是谢渎找到扩建选项，选择扩建实验室。 这次他惊讶地发现，扩建的消耗竟然不是金钱了，而是天使材料： 200-170序列号天使组织，1000千克。 这不正好，谢渎现在可不缺这个。 于是随便找了两个下阶天使做消耗品，进行扩建。 “反正都扩建了，所有设施都一起扩建吧！” 于是谢渎一不做二不休，把仓库、材料室等设施全扩建到4级，这些消耗了差不多一亿元。 扩建需要时间，谢渎把在仓库里面分货的忏悔者们叫到外面休息。 大约两小时后，扩建完成。 谢渎带着三个忏悔者重新回到实验室，发现实验室不见了，面前是一个大型升降梯！ 他来到升降梯旁边，上面有操作板： -1f仓库 -2f实验室、材料室 “卧槽！” 谢渎惊呼。 好奇心驱使下，他走上升降台。仓库没什么好看，直接点击-2f。 平滑的机器运转声响起，升降台平稳下降。 很快，升降台落地，前面一个陈旧的钢铁闸门自行打开，当谢渎走进去的时候，内心被小小地震撼了一下。 里面是一个巨大的空间，有点像室内篮球场。 最里面是一堵高大的墙壁，墙壁被隔出了4层，每一层都有10个玻璃橱。 玻璃橱柜中亮着射灯，透过射灯，可以看到其实每个橱柜都是一个混沌装置，也就是繁殖天使的机器。 10间乘以4层，竟然是40个混沌装置。 配合每个装置中的明亮射灯，远远看去，整堵墙亮着40个小窗口，竟有点异样的浪漫感。 混沌装置墙的右侧，同样是隔了4层的墙壁，用透明的玻璃装饰，可以看到每层都是材料室，每个材料室的大小接近800平方。 现在只有第1层材料室装了天使，剩下三层都是空的，暗示谢渎要继续努力。 谢渎从1楼入口走进第1层材料室，最前面的贮存罐里，楚冉冉正在看书。 现在里面的书已经不是最开始那一批了，应该是楚冉冉看完了，苏香又给她换了新的。 谢渎没有走近，只是远远看着。 “现在已经收集到2个天使了，距离神迹还差2个。但愿传闻是真的吧，我已经尽力，看你造化了，楚冉冉。” 第159章 智天使到手 重新回到操作台，谢渎点亮血肉屏幕。 界面还停留在刚才的扩建上。 这次他看到了新的扩建选项： 首先实验室已经可以扩建到最高级，5级。不过消耗竟然是任意两个上阶天使尸体。 同样的仓库、材料室也可以扩建到5级。 同时还多出了几个新的选项： 扩建娱乐城 扩建酒店 扩建聚变发电厂 扩建净化水循环系统 谢渎的眉头皱成了一个川字。 嘶…… 看这画风，怎么都像是一个为人民服务的实验室啊！ 不像是有什么危害呀。 好吧，也许是因为自己太谨慎，误会了实验室。 其实人家实验室蛮好的，嗯。 心动之下他仔细看了每个选项，最感兴趣的是聚变发电厂，一看消耗：1200亿元或240吨黄金。 他默默退出了扩建界面。 谁需要这东西？ 他谢渎是励志要通关审判日的男人，励志要消灭天使的男人，建什么聚变发电厂！滚蛋！ 退回到繁殖预览界面，谢渎开始办正事。 材料充足，营养液充足，直接一路点击繁殖，于是图鉴从159直接补到了131，如156染天使、146叛天使、135洋栖天、133爱天使等等。 不说全部填满，至少填了大多数。 另外，160前面有空缺的部分也填补上了，比如178偶天使等。 （这里的天使名字出自书圈，感谢书圈各位读者老爷的供稿，碍于内容不能写出天使的全部说明，先放名字插个眼吧。） 此外，161、154、144、134这几个序列怎么都预览不出来，八成就是秽物，可以暂且不管。 总之现在谢渎只要见有空的图鉴绝不死磕，空着的要么是秽物，要么后面也可以补上，佛系对待就好。 没多久繁殖结束了，基因库里又多了一大堆新基因，于是谢渎又预览出了新的模型。 图鉴从131开到了121。当然其中也有几个空的，比如126，估计也是秽物吧。 正当谢渎以为今天的繁殖只能是补充图鉴时，他点开了最后一个预览模型。 序列号竟然是85，四天使之一的智天使！ 而材料，则是能天使和罔天使！ 为什么谢渎还有罔天使的材料，当然是上次没用掉的神卵明胶物质。 因为当时没机会用，所以谢渎存起来了，看看哪天能用得上。 哪知道这就用上了！ 谢渎呼吸稍微变得粗重了些，手指略微颤抖，点击繁殖！ 随着一阵san值狂飙的画面出现，混沌装置开始了繁殖过程。 这次经历了20分钟的漫长等待，一个扁平的长方体生物出现在混沌装置的玻璃管内。 【上阶天使—智天使】 【序列号85】 【外观：它的外形近似于巨大的人类书本，深色，封面书写着未知的文字符号。 内页的内容极其丰富，有时是遍布眼睛的图画，有时是密集的抽象符号，有可能内容是随着观察者的意识而改变。】 【详细说明：魂体。六翼炽天使米迦勒四部将之一，看管着某种神迹。 在圣经-创世纪中记载的上阶天使。活跃在伊甸园以东，守护着通往生命树的道路。 经证实，智天使具备模因特性，会对人类造成极其严重的精神污染。 看到智天使封面的人类会有强烈的欲望想要翻阅内页，声称其中隐藏了世界的真理。如果一直阻止其观看内页，受害者最终会因为过度焦虑而死亡。 当受害者看到内页时，会表现出极度的思维混乱、行为混乱。 此时不同的人会在内页看到不同的内容： 看到眼睛，受害者会声称自己看见了上帝，此时与受害者发生目光接触的第二人会受到同样的精神污染，从而扩大感染。 看到文字或者符号，受害者会声称自己获得了宇宙的终极公式，并尝试在有人的地方书写该公式。 公式的书写过程通常因为书写混乱而失败，但观察书写过程的第二人会受到同样的精神污染，并尝试对下一个人书写终极公式。】 【领域：渴望知识。领域之内，人类会莫名感知到‘真理’的存在，驱使他们找到、并看到智天使。】 谢都来到混沌装置面前，隔着玻璃，看着里面的智天使。 发现竟然和他的亵渎之书挺像。 除了封面不同，长宽比例简直就是放大版的亵渎之书。 为此谢渎还特地拿出亵渎之书比对了一下，果然没错！ 对亵渎之书的好奇心再次被勾起：所以这亵渎之书到底是什么？ 真的只是混沌实验室的一部分吗？ 或者说是用天使技术创造出来的产物，像诸葛空溟发明的造物那样？ 不管怎么样，谢渎此时的心情是极好的！ 出了一趟国，拿到了能天使基因，还拿到了新的秽物，回来又繁殖出了智天使！ 果然人就应该不断向外探索呀！ 现在谢渎拥有的天使有力天使，能天使，智天使。只差权天使，就可以凑齐4个了！ 一想到这点，谢渎心口狂跳。 只要拿到权天使的基因，关于神迹的谜团一定能解开。 到时候，究竟会发生什么样的事？ 在紧张与期待中，谢渎快速来到操作台，再次预览看看有没有新的模型。 更确切的说，是想看看能不能预览出权天使。 不过这次真的没有了。 预览出来的都是已经开过图鉴的。 谢渎有些依依不舍的退出系统，还是安排一下行程，去一趟雅灭国吧。 距离审判日还有一个月，尽快把最后一个天使收了！ 不过在此之前，谢渎还得做一件事，去神秘局给周太平做个交代。 毕竟这一次要是没有神秘局提供的装备和帮手，他根本不可能得到这么巨大的收获。 尤其是灭绝，要不是她出手，在第1次循环的时候谢渎就凉了。 要不是抑制毒剂真的只有最后一支，他肯定送给灭绝了。 苏香还没有回来，没人做晚饭，谢渎叫个外卖对付一顿，早早睡了。 睡之前他还感叹，人为什么一定要吃饭呢，况且他都是使徒了，还要吃饭，饭量还特大！ 翌日，谢渎去了神秘局。 周太平不在，估计又回前线了。谢渎就跟李忠国做了交接。以李忠国的细致，让他转达谢渎也放心。 某地，某传销窝店。 一个老师在给新加入的成员们讲课，讲到激动之处，唾沫横飞，红光满面，最后他大声朝台下问道： “告诉我你们想要什么！” “我要成功！” “非常好！大声点！” 学员们不断朝天挥舞拳头，激情高喊： “我要成功！” “我要成功！” 其中，有一个西方面孔的学员，目光狂热，操着生疏的汉语，同样喊得声嘶力竭： “我要成功！我要成功！” 而脚下，是一个被他自己狠狠踩烂的通讯器。 上帝教廷成员伊萨雕，调查救赌会，误入传销窝点，失联。 第160章 抗争，还是苟活? “渎哥，这是咱们拟订的会内章程，您就是会长，其余的职务分别有渎神者、引导者、行刑者、忏悔者。” 生活区会议室里，柳工将一叠打印好的资料恭敬地递到谢渎手里，同时解释。 “根据咱们救赎会的精神，会长以下的职务只是代表了各自职责，没有高低之分。 同时，为了吸纳更多人才，我们已经通过先线上和线下多种渠道，传播我们救赎会的核心价值观，扩大人员规模。” 谢渎随便翻开一页资料，上书： 救赎会核心价值观： 平等。 互助。 组建人类命运共同体，斩碎神明。 谢渎准备过两天就去收集权天使，希望能以此提前结束审判日。 所以出发前得将生活区里面的事情过一遍。 “柳工，你在成为使徒之前是做什么的？” “在机关工作过一段时间。” “嗯，你很适合做管理，不过生活区的面积就这么多，你多招的人怎么安置？” “多招人是为了从中筛选核心人才，只有通过我们考核才能住进生活区。多数人，就让他们在外面自己想办法。” 谢渎想了想道：“可以，从严筛选，宁缺毋滥。” “好的。富人榜上的楚江山不久前给救赎会捐赠了20亿，想申请入会，渎哥，您看？” 楚江山？ 谢渎笑道：“楚老板跟我是老相识了，没他帮忙，我们也没有这生活区，批准！” 柳工连连点头。 “渎哥，还有咱们生活区的文创工作，你请指导指导！” 接下来柳工又带谢渎在生活区转了一圈，视察指导文创工作。 谢渎看到四处都是符合救赎会价值观的横幅，标语，还有人类大战天使的海报。 同时，因为整合了不少势力，生活区里有了一支使徒构成的巡逻队，负责生活区安全。 另外还有一支建设队，负责修建防御工事，还有建造生活设施。 据说他们建造的墙体有防御天使的性能。 谢渎也不知道比起他的安全屋来如何。 总之他自己的安全屋有了，物资也囤了，别人怎么样，跟他关系不大。 此外，谢渎不需要投入任何资金，他只提供场地，剩下的都让他们自发运作。 可以说，谢渎不用支出任何多余的代价，就有了一个自己的势力，自己的作战队伍。 而且这些作战队伍日常巡逻还特别上心，毕竟都是自己人住在这里，谁都不想出岔子。 于此，谢渎出远门就更加放心了。 “渎哥，您看看，这就是目前生活区的建设情况，还有什么指导建议，都可以下达！” 两人站在一处楼顶，生活区尽收眼底，前方是缓缓落入山脉的夕阳，柳工在谢渎旁边恭敬道。 谢渎先是点头表示肯定，然后道： “别的都挺好，但是作战队伍必须要纪律严明，还有平时可以积极处理一些天使事件，以此打磨队伍的战斗力，不要做温室使徒。 做得好，我还会给你们筹备个资源室。” “好的，只要大宁市出现天使事件，我们一定积极迎战！” 柳工点头，面露喜色。 越来越觉得，跟着救赎会，一定有希望对付审判日。 接着谢渎问道：“你们这样大规模宣传，普通人是不是很容易得知天使的事情？” “其实，不久前已经在普通人圈子里传开了。都生活在一个社会中，哪有真正封锁得了的消息呢。” 已经传开了吗？ 上一世可不是这样，他一直到被杀之前都还一无所知。难道是自己的行为加快了历史的进程？ “普通人对审判日的看法如何？” “呃……多数都不信，其实就连很多使徒都不信。人类历史上预言过太多末日了，大家都免疫了。” 行吧！ 谢渎想多了。 确实末日什么的说过的人太多了。估计救赎会能到处宣传审判日，还是国家给了面子呢，要不早就把救赎会当邪教组织给收拾了。 不过他也管不了民众那么多。 最好的结果是他能阻止审判日，万一阻止不了，世界体系必然会崩坏，进入秩序大清洗的混乱时代。 那时候会死无数的人，他怎么可能救得过来。 只能管好自己这一亩三分地。 想到这，谢渎冒出个念头：要不还是考虑一下筹建聚变发电厂的事情，以防万一？ 1200亿，看着挺多，但如果救赎会能发起所有成员的力量，其实也不是积累不了这笔钱。 谢渎对金融这方面并不在行，于是打了个电话给楚江山，只说了筹钱的事情，并没有提到聚变发电厂。 没多久，楚江山在电话中道： “渎哥，其实我有个更好的办法。我们到糜国弄些贷款，那资金不就有着落了？” “能贷到这么多？” “以前肯定不好贷，但现在是2024年，美联储在涨息，是最容易贷款的时期！ 我同学他们集团贷了三百亿美刀呢，我们折算下来只要200亿美刀。 渎哥，事情你放心交给我，应该没问题。但是到时候还款的话，利息压力可是很大的啊。” 谢渎露出笑容：“要是进末日了，糜国还在不在都不一定，谁来跟我们讨利息？” “啊，哈哈哈哈哈哈！对！” 挂了电话，谢渎又对柳工道：“你们继续给自己囤物资，最好从雅蔑国或者糜国进口，越多越好，没钱就跟他们贷款。 这两个国家今年都在涨息，巴不得你去贷款。 就说这么多，到时候你没饭吃了，可别怪我没提醒你。” “啊，明白，明白！” 谢渎再度眺望远方，落日已经完全下沉不见，只剩下一点点金黄色的余晖。 决定了，尽快得到神迹，尝试提前结束审判日。 果然它真的能实现愿望，这一点应该可以做到！ 如果做不到，他今天布的棋就是退路！ 京海，神秘局总部。 十几个高层正在激烈争论。 最后，首座上的威严老人止住了所有的声音。 “已经确定，一个月后，所有沿海都会彻底冥河化！ 既然大家对情势分成了两种看法，那就用投票做决定吧。 资源有限，使徒有限，不可能两边都兼顾。 认为我们能取胜，应该将全部资源人力投入抗击天使的，请举手。 好，我知道了。 认同末日言论，觉得应该将资源投入末日存活的，请举手。 好，我知道了。” 老人缓缓起身：“看来，多数人的看法和我一样。世上没有末日！我们只有抗争，只有狠狠地打！ 今天开始，所有精力放在迎击天使，不准再考虑末世存活的情况！ 也没必要！ 华夏人民若是没了，你们还在末世活个屁！” 第161章 地表最强保姆，某某博士 两日后，谢渎坐上飞往雅蔑国的飞机。 这次他出行没有告诉神秘局。 因为神秘局对救赎会的态度似乎在改变。 包括李忠国也在暗暗提醒谢渎，最好不要再让救赎会散布末日信息。 谢渎明白，一定是国家机器开始介入，于是让柳工停止了所有的招人活动。 反正，现在人员也足够帮他看地盘了。 同时很有可能，因为价值取向不同的问题，他和神秘局将从此走向属于自己的岔路口。 天下没有不散的宴席。 “我这有咖啡，来一杯吗？”谢渎旁边的位置上，突然传出一个甜美的嗓音。 嘶，这熟悉的声音是…… 对方摘下口罩，露出一张萝莉脸，竟然是诸葛空溟。 她穿了一件女士衬衫，戴着装饰用的女士领带，像个刚刚参加完二次元活动的中学生。 诸葛空溟怎么也在飞机上，还刚好坐在旁边？ “神秘局让你跟踪我？”谢渎立刻想到这个可能。 “没有。” 谢渎把自己的警官证放到诸葛空溟手里：“有空帮我还给神秘局吧，我已经不需要了。” 诸葛空溟问：“价值观不同，所以散伙了？” “你到底是哪个立场的，博士？” “你这一边。” “你是使徒吗？” “不是。” “那你只是普通人。” 诸葛空溟短暂沉默，道：“某些问题上，普通人和使徒也并无区别。比如，将末日视作存在或是不存在。” 谢渎不想再聊一些无关痛痒的话： “说吧，找我什么事，没事请别跟着我。” 诸葛空溟微微喝了一小口咖啡，缓缓道：“你的枪，和身上的衣服，都是我做的。” “呃……博士，请问有什么需要帮忙吗？” 嗯，谢渎是大丈夫能屈能伸。 其实他很想马上把黑风衣脱了还给她，但目前确实做不到，能天使还需要黑风衣的压制。 “你应该快收齐四天使了，到时候，我要看一看天国。” “你似乎执着于天国？但我只想早点终结末日。” “天使的出现就是为了寻找天国，同时，它们也是导致末日的原因，所以，我们的目的其实是有紧密关联的。 请问你怎么确定，天国不是导致末日的原因之一呢？” 谢渎道：“但我也不能确定，天国和末日哪个会先到。” “你说的对，所以我只是需要一个口头上的答应，如果先出现了天国，务必让我介入。” 谢渎想想，似乎这样也没什么问题：“这个可以。可是，你为什么一直要找天国？它的存在甚至世人都无法确定。” “为了研究神性基因，也就是三螺旋基因。 三螺旋基因比双螺旋基因多了一条分子链，和原来的两条链形成了三组配对，结合力比人类基因更加牢固。 其中两条分子链和人类的dna一模一样，同样的成份，同样的四种碱基对。 为什么多了一条分子链，就造成了天使各种诡异的特性，难道你不好奇吗？” 谢渎也是读完理科大学的现代青年，说不好奇那是不可能的。 “所以你发现了什么？” “问题就出在第三条分子链上，连接到这条链的碱基对，所含的元素并不是地球上的。 我的研究告诉我，它们极可能来自天国。 “所以寻找天国就是为了研究真相。” “是的。”诸葛空溟道。 “为什么你不让神秘局帮忙，你是神秘局的研究员。” “正规机构内部太冗杂，不适合这项工作。” 谢渎将信将疑，可诸葛空溟的解释是站得住脚的，没法反驳。 “好吧，谁叫我拿了你的东西，欠的迟早要还。 既然是为了研究，我可以答应你，但丑话说在前，我的优先级比这个事情更高，如果你的要求和我的目的有所冲突，我会放弃你的事。” “谢谢配合。飞机要降落了，作为回报，我会带你去找权天使。” “你怎么知道权天使的位置？” “轻而易举，你就提前感激这次行程有我陪伴吧。” 机场外，两人一到，路边就驶来一辆白色丰田。 一个黑衣人下车为诸葛空溟拉开车门，举止彬彬有礼：“博士，您辛苦了，一切准备妥当，请您上车。” 啧啧，谢渎暗叹。 原来诸葛空溟都安排好了吗？ “这是神秘局的人？”坐到车里，谢渎问道。 “事情不能和神秘局有牵扯，这是我的人。” “你的人？” 谢渎心中开始吐槽： 作为神秘局的研究员，你诸葛空溟还在外面发展自己的组织？ 你确定你跟神秘局是一路人？ 不过谢渎早有预感。诸葛空溟所刘露出来的气质，是孤傲中带着一丝散漫，一丝玩世不恭，还有一种隐隐的执拗。 一点也不像神秘局的做派。 也就是她贡献巨大，否则换了别人，估计早被辞退了。 “那边已经处理好了，直接去教廷分会吗，博士？”开车的黑衣人问。 “直接去。” “好的。” 谢渎愕然。 等等，什么情况，直接去教廷分会？ 车子缓缓在郊区一个巨大的礼堂式建筑前停下。 谢渎一看就知道是上帝教廷的画风。 这诸葛空溟，竟然来真的！ 两人下车进入分会，一名高瘦男子便带着几名黑衣人稳步走来。 “使徒？”谢渎瞬间嗅出了对方身上的气味。 能散发天使气息，说明对方的天使没有被自己的视线压制。 也就是说，他的序列号在自己之上？ 谢渎开始警惕周围环境，心中猜想是不是教廷设计了圈套要在这里阴他。 谁知，男子停在了诸葛空溟面前，微微鞠躬。 “博士，里面已经处理好了，请进！”说话时完全没看谢渎一眼。 谢渎这才明白，人家的心思压根就没在他身上，自己谨慎过头了。 没办法，重生的机会就一次，怎么可能不谨慎。 在众人跟随下，谢渎和诸葛空溟进入建筑之中。 随后谢渎惊讶发现，地板上整整齐齐排了上百个教廷成员。 他们都被汞合金手铐铐住，又被捆绑得整整齐齐，排在地上。 在前方台阶处，身穿会长长袍的男人已经倒地身亡，脑袋不知去向。 “普通信众已经被我们清退，这些都是教廷骨干分子，已经制服。不过会长实力较强，没法生擒，万不得已我们只好击杀了。 另外权天使我们无法处理，只能等候您前来。” 高瘦男子道。 谢渎嘴角抽搐，原来那句一切准备妥当，竟然妥当到这种程度吗！ 他总算明白诸葛空溟说的“感激有我陪伴”是啥意思了。 这简直就是最强保姆啊！ 第162章 人工岛 上帝教廷总部。 尼奥面色无比阴沉，看着众人，会议桌前，已经空了五把椅子。 有5个国家的分会缺席了。 “这到底怎么回事？！不是让你们调查救赎会吗，怎么前前后后损失了那么多分会！ 据说有的分会还是通缉令发布当天就被毁了，谁干的！” 一个分会长战战兢兢回答：“凶鸭力国、雅蔑国、光谱国、菲猴国，他们分会长都是开始通缉救赎会之后被杀的。” “到底什么组织，同时在这么多国家发起了行动？” “总管大人，是不是另一个比我们还要强大的组织？” “你觉得这可能吗？” 长久沉吟后，尼奥缓缓道： “不过能这么想，也不怪你们，你们没见证过教主大人的伟大。 今天开始，针对救赎会的行动，将由六神子负责，天国计划，必须成功！” 众人散去，尼奥独自一人来到深处房间，房间内空无一物，只有中间树立着一个高大石像。 那是一尊无论五官还是身体，都趋近完美的男性雕像。 尼奥一脸虔诚：“教主大人，保管天使的两个分教会都遭到了袭击，我们距离神迹更远了。” 不久，半空传来了一道柔美的嗓音，分不清男女，但极为磁性，充满了难以抗拒的魅力： “你们只需朝着天国不断努力，只要信仰坚定，上帝自然安排好了结局。” “是，我明白了，教主大人。” …… 上帝教廷，雅蔑国分会。 在教会后方的海岸线前，须佐高男指着前方海域： “诸葛博士，权天使就在前方海域之中，但是我们没有能力对付这种级别的天使，甚至发现不了它的踪迹。” 诸葛空溟将目光投向谢渎，这一举动，让一直没有在意谢渎的众人也开始打量起眼前的青年。 “接下来该你上场了，需要我帮忙吗？”诸葛空溟道。 谢渎没有说话，他还在用目光搜索前方的海域。 以他过人的目力，没有看到一个岛屿、一艘船、甚至一片礁石，什么都没有。 海面上一片平静。 但这种平静却不是真正的平静，而是夹带着了一股诡异的肃杀气息。 须作高男只是扫了谢渎一眼，就淡淡地收回了目光。 显然，面前的青年没有引起他的任何兴趣，他再度对诸葛空溟开口： “博士，我提议等待其他国区成员过来支援，最近的苏雄国到这里只要4个小时，不会花太长时间。” 蓦地，谢渎的目光固定下来，目光的焦点锁定了海面上方的天空。 “原来如此，隐藏在领域里。”谢渎淡然一笑。 诸葛空溟问：“你看见了？” “是的。” “不可能！”须佐高男道，“我们已经把这里看了几遍，如果这里真的有天使领域，怎么可能发现不了？” “你们当然发现不了，因为它的领域是引力。我刚才将领域延伸了15公里，发现了空间的形状。” 众人皆是倒吸口凉气，这人到底是哪来的高手，竟然能将领域延伸15公里！ 谢渎所延伸出去的领域，当然就是自己的视线。 15公里的距离，凭借视线虽然不能做到明察秋毫，但视线承载的领域，却能够感知到这个范围内所有能量的流动。 再加上能天使的加成，谢渎的能力有所提升，即使是15公里，领域的感知依然精准，于是清楚看到了空间在引力作用下产生的扭曲。 不管这些人什么反应，谢渎双翼张开，整个人化作了黑色的流光，贴着海面往前直射而去。 “波咻”！ 谢渎身体并没有真正接触到海水，超高速度所形成的气压依然在水面上压出了一道长长的笔直的深沟。 某一刻，在距离他们15公里左右的位置，谢渎小小的身影突然消失，像是被另一个世界吞噬掉了一般。 “博士，这人是谁？”须佐高男惊讶发问。 “谢渎。” “他就是谢渎？！” 众人皆是目光惊骇。 几天前他们在诸葛空溟这里看到了谢渎12秒击杀能天使的卫星影像，除了膜拜还是膜拜。 因为战斗过程中谢渎瞬移速度太快，又是高空俯拍的角度，现在真人在面前，他们竟然完全认不出来。 “博士，谢渎是我努力的目标，请让我去跟他一起战斗！”须佐高男一脸崇敬道。 “这件事你自己去问他吧。” 谢渎面前的画面剧变，本来空无一物的海面上，突然出现了一个巨大的人工岛。 人工岛形状较为平整，大小接近20个足球场，但是地面到处都是坑洼的痕迹，似乎经常被撞击。 “难怪从外面看不见领域，是领域弯曲了光线，让领域内的事物不可见。” 此时，人工岛最南侧的边缘，有二十几个光着上身的人正挤成一堆，瑟瑟发抖。 谢渎一眼便知这些只是普通人，八成是被抓来“投喂”天使的。 看来这些教廷的人，不管哪个分会都是沆瀣一气。 谢渎正要在岛上搜索权天使的所在，忽然间，眼前画面闪动，自己竟然瞬间出现在了一个巨大的墓地前。 墓地之中，墓碑林立。 整个墓地没有半点声响，像是整个世界的生机都已经被埋葬。 人工岛上的一个水泥建筑内，走出一高一矮两个人影。 高个子男性面色苍白，双唇紫红，穿着血色长袍。 矮个子则是一名少年，宽松的衬衫露出胸口的绷带。 高个子男性看着谢渎消失的方向，戏谑微笑：“基亚，你不是一直在说这个渎神者多么强大么？结果却轻松陷入了我的陷阱。 看来尼奥总管要我调查你一点没错啊。” “暗之子德古拉，你是教廷之中疑心最重的人，让你来调查我，我没有问题也会让你查出问题！”基亚极为不悦。 “我从不疑心重，我只讲究公平公正。 很多事情有就是有，没有就是没有，怎么可能因为我疑心重，你就会从白的变成黑的呢？ 相反，你这么担心被我查，不正说明你心里有鬼吗？” “德古拉，你还说你不是疑心重，现在不就开始怀疑了吗？” “你为什么觉得我开始怀疑你，没问题的人不会这么敏感，你果然有问题！”德古拉看着基亚的目光瞬间变得阴翳无比。 “你们这些愚蠢的大人！” 第163章 亡故天使 看着少年愤怒的样子，德古拉却又缓和下来。 此时他心里想的是，基亚有没有问题，验证一下就知道了。 怎么验证？ 自然是让基亚去杀渎神者！ “好了，基亚，我们同为六神子，就是以追随教主大人为理想，在这里吵架不值得。” 德古拉一打响指，他们一下子就从人工岛出现在了一片广袤的墓地。 低沉阴暗的天空之下，整片墓地墓碑林立，阴森无比。 然而在墓地的中间，一个俊朗的青年正坐在一座坟墓前方。 “基亚，你知道我的亡故天使是什么能力！ 这片墓地就是我的领域，现在这个渎神者，一定沉浸在看到已故亲人的幻境之中，无法自拔。 现在是他最脆弱的时候，你要做的，就是去把他杀掉，证明你对教主大人的忠诚！” 基亚远远看到谢渎的背影，颀长、健硕、挺拔。 这个让他第一次品尝失败滋味的、像梦魇一样恐惧的男人，竟然又再度见到了。 冷汗从少年的额头缓缓落下。 当初谢渎对他的评价一点不错，他基亚就是靠序列号和契合度这些先天优势让教会内无数人推崇。 但是，天赋只是天赋。 自那天以后，他发现这些天赋在真正的实力面前脆弱的像花瓶。 而谢渎的声音和长相，伴随着自己的第1次失败，已经深深地烙刻到他的自尊之上。 “你，在紧张什么？” 德古拉的声音缓慢，充满着诡异。 “我……我……我下不了手。” 德古拉一笑，像幽灵一样游到基亚后面，从他白皙的脖子旁边露出脸来，像魔鬼一般低语： “你果然是叛徒，基亚。呵呵呵。” “我不是！” “你是，你的行动已经出卖了一切，你辜负了教主大人。” “不是这样的！” “那你为什么不去杀他？” “我害怕这个人！德古拉，你根本不知道他的恐怖，哪怕是排名在我前面的你，也不会是他的对手！” “哈哈哈哈……拥有序列号79的飓风天使，竟然在说害怕！” 德古拉大笑不止。 “没错，你是在害怕。我的领域早已察觉到了你情绪的波动。 但你肯定不是在害怕他，而是害怕自己的叛徒身份被暴露！对吗？” “不对！” 基亚的否定不但没让德古拉松口，反而让德古拉更加确信自己的推断。 “既然如此，我就在你面前，亲手把他杀掉。如果你不是叛徒，你应该会感谢我。 但如果你是叛徒，你的想法、你的一切表情都会在我的领域中彻底暴露，那时候，你知道教廷会怎么对你！ 哈哈哈哈哈哈！” 德古拉大笑，不理会颤抖的基亚 ，一步一步向坐在坟墓前的谢渎走去，同时，体内的天使激活。 【上阶天使—亡故天使】 【序列号78】 【外观：体长为23米至63米不等，形同一位双手捂面身穿黑袍背有四只洁白羽翼的天使，其中两只翅膀是折翼，另外两只则完好。】 【详细说明： 通常对人类并无明显的攻击欲望，但是一旦被它无意识启动的领域覆盖，则会遭到异常攻击。 此时受害者会声称自己进入了亡者世界看见已经离世的亲友，并感到十分的幸福感与满足感，从而迷失其中。 污染持续了35分钟以上的人将会逐渐失控并变成邪念。 经证实，亡故天使在某种条件下会主动猎杀一些低阶恶天使，很可能双方为掠食关系。】 【领域：坟场。亡故天使出现时，环境会出现一大片坟场，此为领域本体，可导致空间封锁。 靠近坟堆会遭到领域攻击，且随着天使的成长可能存在更多的攻击形式。】 “呵呵呵呵，看来已经彻底沉沦在幻象中了，渎神者。 在我领域之内，无人能活着离开，今日，就是你付出代价的时候！” 德古拉掏出一把雕纹纷繁精美的左轮手枪，手指一拨，装满水银子弹的弹夹飞转。 咔嚓一声，德古拉的手枪已经抵在青年的后脑上。 扳机扣动，同时德古拉狰狞大笑。 “死！” 但很快，笑容止住了。 他竟然看到，自己的手枪枪管竟然已经扭曲成了皱巴巴的金属。 里面的水银子弹落到地上，同样也变成了一堆形状不规则的金属块。 青年不知什么时候已经面对着他，淡漠微笑。 “当着我的面，讨论杀我的事？我只是背对你们，不是耳聋，ok？” 滋啦，哔！ 谢渎话还没说完，左眼突然的红光暴闪，一道细细的明亮的红色激光突然射出！ 明亮的红光瞬间将阴暗的坟场天空照亮。 基亚惊愕的看到德古拉的后脑勺里穿出一道激光。 表情还来不及做出惊愕的模样，德古拉脑门上就已经开了个洞口。 边缘处，是烧炭一样的亮痕，还在冒着白烟。 下一秒，尸体像短线木耳一样倒地。 接着他的额头接连鼓起不规则的形状，一些乱七八糟的物体撑裂他的脑袋，从裂口处涌出。 基亚呆愣了好一会才反应过来，惊恐大叫：“渎神者……你获得了能天使的领域和能力！ 可你不是被德古拉的领域攻击了吗，你应该被束缚在幻象世界中，见到死去的亲友才对！” “很对，不得不说亡故天使的领域攻击是我从未见过的，表面上看只是认知污染，实则是将人拖入更深一层的亡者世界。 可前提条件是，靠近坟堆。” 谢渎手指前面的坟，基亚这才注意到，那哪里还是坟！ 坟应该是半圆形构造，而此刻的坟，只是一堆乱七八糟的没有形状的土堆罢了。 如果已经失去了坟的定义，那谢渎自然就不会触发领域的规则。 “原来是能天使的能力，把圆形物体破坏了！” “非常感谢你专程送来的小白鼠，让我终于发现了另一种破解领域的更简单的方式。 对了，你的伤还好吧，能天使已经被救赎会很好利用了，谢谢你的贡献。” 谢渎笑得如沐春风。 “你在说什么！”基亚大惊失色，“我可没有给你们做贡献！” “基！亚！你这个叛徒，现在你还怎么狡辩！” 德古拉的声音从地下传来，只见一个圆鼓鼓的坟包突然开裂，德古拉从棺材里面跳了出来。 他没死。 他是利用了某种方法，从完整的坟包中复活了。 第164章 狗咬狗，真有意思 “因为我在调查你，你害怕暴露，所以你故意把我引入圈套，让救赎会的人来杀掉我，对不对！” 但此刻德古拉的面色非常不好，看着基亚的双眼怒火中烧。 “我根本就不认识救赎会的人！”基亚此刻简直是百口莫辩。 “那刚才他对你说的话，你怎么解释？” 谢渎当然知道德古拉没死，毕竟领域都还没解除，他刚才那些话，就是故意说给德古拉听的。 既然敌人已经是处于互相猜疑的状态，德古拉还生性多疑，谢渎不介意再火上浇油一把。 于是谢渎继续笑道：“好了，基亚，既然你已经暴露了，还是快点回救赎会吧，现在只要我们杀了德古拉，就没人知道你的身份了。” 基亚刚要反驳，德古拉立刻像受惊的兔子一样快速后跳。 “叛徒，想杀我，我先杀了你！” 一个巨大坟包突然就在基亚身边裂开，里面竟然是无数尖利的牙齿，张嘴就向基亚咬去。 基亚从没想过德古拉竟然真会出手，只是慢上半步，他的左脚掌就被坟包的大嘴咔嚓咬下。 基亚吓一大跳，本能把脚缩回，结果4根脚趾头连同鞋子被齐根咬断。 伤口处并无任何血液流出，而是快速散发出一股类似尸体的腐烂气味，同时腐烂沿着他的脚掌缓缓向上弥漫。 “你这愚蠢的成年人，没看出敌人在挑拨离间吗！” 少年极为果断，立刻甩出一道风刃将自己的脚掌切断，忍痛飞到空中。 以上阶天使的恢复能力，任何伤口都会快速愈合止血，所以比起被亡故天使侵蚀，切断脚掌是更有利的选择！ 听到基亚这句话，德古拉的眼睛闪过短暂的思索。 结果谢渎补上一句：“德古拉，我刚才说错了，基亚并不是我们救赎会的人！他是你的同伴！ 有什么事情，冲我来！” 这句话不说还好，这么一说，德古拉的疑心又冒了起来，立刻斩钉截铁回道： “此地无银三百两！基亚，渎神者，你们现在还想用花言巧语让我放松警惕！ 自从总管大人让我调查你的那一刻起，我就怀疑你了！ 现在各种事实摆在眼前，你还想狡辩，真当我是傻子吗！” 说话的同时，德古拉消失在空气中。 “糟糕，是德古拉的幽灵潜行！” 基亚惊呼出声，随即，一道尸体一样的干枯手掌陡然从他背后出现，一半是腐肉一半是白骨的手掌散发阴森气息，狠狠抓向基亚白皙的脖颈。 一抓之下，基亚的身体碎裂成了无数乱流，如锋利的刀片一样切过德古拉的身体，将他的身体切出无数裂口。 “啊啊啊啊！”德古拉痛叫连连，“你竟然还手了，你果然就是叛徒无无无！我德古拉，最恨背叛教主大人的家伙！死吧！” 轰轰，啪！ 两人在坟场的天空上打得难解难分。 少年越是还手，德古拉就越是怀疑，手上的招式打的越狠。 德古拉打得越狠，少年还手就越厉害。 于是两人在自相残杀的道路上狂飙不止。 最后坟场之中直接卷起12道龙卷风，铺天盖地地把两人包围其中，无数坟包被撕碎成粉末，铺天盖地，整个坟场世界的能见度直接下降了一大半。 显然这是基亚曾经用来对付谢渎的杀招，现在两人打上头了，基亚拿出同样的招式来对付德古拉。 “我！最！恨！别人质疑我对教主大人的忠诚！” 随着一声大叫自龙卷风中响起，德古拉被锋利的气流切碎成数百块，从天空中坠落，仿佛从天而降的红色冰雹。 结果德古拉刚被杀，又一个坟包裂开，新的德古拉跳了出来，再度和基亚杀成一片。 “坟场之内，我不死不灭！基亚，我要让你知道，作为叛徒是什么下场！” 谢渎打了个哈欠。 两人打了半天都没分出生死，把谢渎看困了。 不过好处是从两人的战斗中，谢渎对德古拉的能力更加了解。 首先是幽灵潜行这个技能，可以让德古拉隐藏自身。 而且这种隐藏是可以规避领域感知的，在他出现之前没人知道他在哪里。 其次就是他的无限复活，有点类似在京北教廷分会时遇到的梅德基帕，只要德古拉死亡，就可以在某个坟堆中再度复活。 但他比梅德基帕更强的地方就在于，这个坟场不需要提前杀人做铺垫，而且这是异常空间，坟包无限延伸。 这意味着此处有无限多个坟包，如果不能破解其中奥秘，德古拉等同于不死之身。 “这就是暗之子德古拉的实力？” 谢渎锋利的眉毛挑了挑，稍微来了点兴致。 不得不说，幸亏他和基亚打起来了，否则谢渎就得亲自上去试错。 倒不是说他怕了德古拉，在谢渎看来，绝不存在能力无解的使徒，他要是真的和德古拉打起来，迟早也能发现坟场领域的秘密，从而解决德古拉。 终于，在德古拉不断的消耗之下，基亚的侵蚀度首先到了头，干枯的手爪直接把基亚的小腿给扯了下来。 基亚的身形像断线的风筝，从天空中坠落，轰的一声砸到地上。 基亚吐出一口鲜血：“德古拉，你这个蠢货！ 我们要是早点联手，早就把渎神者杀了！结果现在我们两败俱伤，你觉得你现在的消耗，能打赢渎神者吗！” 德古拉落到地上，先是一怔，微微思索，随即脸上又重新露出自以为很聪明的笑：“死到临头还在狡辩，我如果不杀你，你们两个联手起来，才是我最担心的事情！ 只要你死了，我才可以放心地去杀渎神者。” “呵呵，现在还想杀渎神者，你消耗大量的侵蚀度，怎么可能是他的对手！你根本不知道渎神者的强大，趁现在赶紧停手，跟我一起对付渎神者吧！” 结果基亚的肺腑之言完全没有打动德古拉。 德古拉谐谑一笑，直接用手撕裂自己满是血管的脖子，下一刻，全新的德古拉又从坟墓里爬了出来，而他身上的血管，也消失不见。 这家伙，竟然可以通过重生，重置侵蚀度！ “信不信我杀了你，再去对付渎神者，同样轻轻松松！” 德古拉说完，一拳击穿基亚的心口。 接着他把脑袋转向谢渎，苍白的脸上露出诡异的狞笑：“下一个虐杀的人在哪呢，哦，在这呢，渎神者先生，嘻嘻嘻。” 第165章 嘻嘻嘻?就你这水平，也配这么笑? 谢渎正坐在墓碑上百无聊赖，此时抬起眼睛望着德古拉：“谁虐谁？” “当然是，我虐你！” 德古拉的身影再度隐没在空气中。 没多久，腐烂手掌陡然出现，笔直的刺向谢渎的后背心。 然而，黑光一闪，德古拉的手掌什么都没有摸到。 谢渎再度出现时，已经在德古拉的身后，手中飞出一片钢羽，瞬间斩下德古拉的头颅。 同时，坟场世界远处的一个坟包再度裂开，德古拉又复活了。 现在谢渎的移动并不是依靠恐惧瞬移，他已经掌握了新的力量，也就是能天使上次在领域中瞬移的技能。 也就是说，从此谢渎的瞬移不再需要任何生物的恐惧。 只要是在能天使的领域之内，他可以随心所欲瞬移。 虽然消耗大了点，但有30个活脑分摊，加上黑风衣的压制，多出来这点消耗根本就不会影响他的战斗。 “我听说你们救赎会杀了梅德基帕？就这点成绩也让你们洋洋得意，告诉你，在这片领域之内，我才是真正的不死之身，真正能够做到无限复活！” 重生德古拉再度潜行，很快，谢渎又一次通过瞬移轻松躲过德古拉的偷袭。 几轮交手下来后，德古拉德意的面色终于有了变化：“你这是……能天使的瞬移能力！” “答对了，不过没有奖励。你要是没玩腻，可以继续偷袭。但我保证结果跟前面几次一样，在你的爪子快接触到我的瞬间，我就可以拉开距离。” “该……该死，原来渎神者真的有这么强的实力！” 德古拉冷汗开始渗出，回头看了一眼心口被自己开了大洞的基亚，突然明白过来。 原来基亚一开始就说渎神者很强，那是真话！ 基亚身上散发出来的恐惧，真的是在恐惧渎神者的实力！ 基亚胸口开了大洞，虽然说不出话，但还是用眼神表露了对德古拉的深深鄙夷。 这双眼睛似乎在说：“看到了吧，你这个洒屄，世界上就没你这么洒屄的队友。” 甩完眼神，基亚的身体再度化作一道气流，消失在原地。 “既然如此，只能用那招了！” 德古拉大吼一声，谢渎脚下突然冒出一个直径接近 一公里的巨大坟包。 坟包张开一道裂口，裂口之内满是尖牙。 在这巨大到接近1公里的嘴巴面前，谢渎的身影显得何其渺小。 “没想到吧，刚才……我只是佯攻，对，佯攻！这才是我真正的杀招，如此巨大的嘴巴，你无论如何都逃不出他的攻击！” 德古拉大笑。 却没发现，谢渎也在笑。 他并没有用领域摧毁圆形的坟包。 相反，他就是在等待这一刻！ 因为他已经想到了破解德古拉领域的办法。 “谢了，接下来，是我的回合。” 谢渎笑着拿出一把拔牙钳，隔着老远对德古拉晃了晃。 “他手里的是……不好，是秽物！教廷丢失的拔牙钳！” 德古拉目自欲裂。 实际上，他的领域并非无解。 而破解之法，就是秽物！ 这个坟场世界的真相，其实是亡故天使的内部空间。 因为空间的异常，坟场可以无限延伸，坟包也可以无限多。 所以在此条件下，不管杀死多少次德古拉都没有用，亡故天使都会帮助他从坟场中复活，而且是以全新的状态复活。 能打败德古拉只有两种方法，第1种，在坟场外部将德古拉击杀。 第2种就是……利用秽物！ “既然这个世界是亡故天使的产物，那么坟包中的牙齿，和亡故天使是什么关系呢？” 谢渎一边说着，同时这样拔牙钳卡在坟包内的一个牙尖上。 “不，别乱来！我告诉你，坟包里的牙齿只是领域的幻象，是不存在的，你的拔牙钳攻击的只是假象！” “是吗，可是你的表情为什么那么紧张？” 谢渎没再废话，虎口一用力，拔牙前就把牙尖的一小块物质给夹碎。 瞬间，被夹碎的位置腾地升起七彩火焰。 火箭快速在所有牙齿之间蔓延，最后整个巨大坟包都沐浴在七彩火焰之中，昏暗的天空照映出了美丽的七彩色泽。 “不！！！！” 在德古拉的尖叫声中，第二个，第三个坟包喷出七彩火焰。 火焰蔓延速度难以形容，没多久，整个坟场世界都烧起了七彩烈火。 烈火之中，德古拉痛叫，挣扎，最后猛然一跳，彻底消失在火焰中。 领域消失，坟场世界化作虚无，渐渐消散。 谢渎嘴角勾起微笑。 不出所料，既然领域是天使的一部分，那么坟包中的牙齿，自然也是它的一部分。 虽然不能确保一定能杀掉亡故天使，但绝对能对它造成重创。 环顾四周，谢渎这才发现自己还是在人工岛上，而基亚并没有离开，只是躺在前方的地面。 看来，他刚才也没有真正离开德古拉的领域，只不过现在领域消失，他也跟着回到了人工岛。 基亚的胸口已经止血，并且开始愈合。 可是这次，面对谢渎他没有恐慌，更没有逃跑，而是一脸平静。 “你杀不死我的，只要是濒死状态，飓风天使会把我转移，当然我也打不赢你。”基亚道。 看着基亚那生无可恋的表情，谢渎淡漠回答：“没有绝对不死的能力，花点时间分析，我一样能找到杀死你的办法。 不过我的目标是得到权天使，没功夫在你这种杂鱼上面花时间。” 基亚猛烈咳嗽。 自认为是天才的他，在渎神者眼里只是杂鱼吗？ “那你去吧，权天使就在岛上，如果命运注定了你会得到权天使，那一定是上帝的安排。” 基亚一边咳嗽一边说。 谢渎本想离开的脚步稍微一停，开始打量基亚，同时恐惧领域向基亚涌去。 虚弱的基亚完全没有抵抗领域的任何能力，任由它进入自己记忆中横冲直撞，除了高度机密的记忆被潜意识紧密保护，余下的记忆都被谢渎一览无遗。 谢渎看到，基亚从来没处理过任何天使，他唯一的战斗经验，就是找个没人的地方，幻想一个敌人，不断练习自己的能力。 即便如此，他的实力也快速让他成为了上帝教廷的佼佼者，毕竟在序列号的碾压面前，他不需要任何心机和技巧。 “没杀过天使，更没杀过使徒或者普通人，真是纯洁的孩子啊。” “呵呵，只有你们这些愚大人，才会觉得杀普通人有趣！真正有意义的人生，是追随教主大人，实现天国理想。咳咳咳……” “天国理想？如果是这样，你的组织已经背叛了你，你谈何追随，谈何理想？ 说实话，如果从教廷的角度出发，你的表现连作为敌人的我都觉得无比糟糕。 上帝教廷不会有你的容身之处了，来救赎会吧。” “痴心妄想！”基亚道，“世界即将迎来审判，上帝教廷在为人类争取留下文明的火种！ 那是能够改变人类命运，足以载入史诗的壮举！ 教主大人理想之崇高，岂是你们这些阴暗的地下组织能相比！！！” 第166章 权天使 “崇高？” 谢渎的嘴角勾出一抹讽刺的微笑。 “将争取部分人苟活看做是崇高的理想？” “难道你还有比这更高级的目标？” 谢渎手指前方那些蜷缩在一起的普通人：“你们为了什么天国计划，葬送了多少人命，可最后能登上所谓方舟的，却正是你们这些人。 不觉得讽刺吗，一边声称天使降临人间是要洗清罪恶，另一方面却又放过了更罪恶的一群人。” 基亚目光一颤：“可是，他们都是带着原罪的，被天使杀掉是他们的赎罪！” “可还在母亲腹中的胎儿呢，他也需要赎罪吗？” 谢渎的问题让基亚的眼神出现了困惑和迷茫。 “基亚，众生平等。每一个物种都有为活下去而抗争的权力。 我们真正该做的，不是祈求上帝施舍活命的机会，而是消灭天使，让全人类得救！ 自我救赎，就是我们的理想。” “这就是救赎会的理想吗？” 基亚的表情出现一丝动容，但立刻摇头。 “不可能的，如果能做到，为什么教主大人不这么做？我们不可能战胜上帝降下的审判！ 你肯定是在蛊惑我，渎神者，你休想动摇我对教主大人的信仰！” “行，既然你觉得自己的信仰那么高尚，那你就回到教廷中去吧。” 基亚看着谢渎缓缓走远，那个背影似乎没有任何情感，仿佛刚才只是在路过自己的时候随口说了几句话罢了。 但这寥寥数语，却在基亚的思想墙上嵌入了一颗钢钉，让它不再无暇平整，似乎随时会出现一道裂纹。 其实谢渎很想修改基亚的认知，让他从此成为救赎会的成员。 但拥有高序列号的使徒是无法永久修改认知的，凭借着惊人的恢复能力，说不准哪天认知就会恢复正常。 谢渎从大门穿过前方一道高墙，面前的场景令他顿时眉头紧皱。 只见前面地面上，是无数具腐烂尸体，多到几乎没法落脚。 尸体中，肥硕的蛆虫不停扭动，空中恶臭弥漫。 前方缓缓升起一个巨大的尸体堆，犹如一个小山平底而起。 随着尸体不断掉落，升起的巨大事物缓缓露出真容，漂浮在空中。 “噗啦”一只海鸟掉落在谢渎脚边，接着第二只，第三只。 谢渎抬头，看到飞过的鸟群像是被什么东西牵引了一样纷纷坠落。 同时，天空上的太阳，也犹如水面倒影一般，细微晃动着。 庞大的情绪场排山倒海压向四周天空，威严、幸福、痛苦、愤怒混合在一起，令人呼吸困难。 谢渎只感到自己的体重在此刻陡然增加，地上的尸体皆是啪啪啪地爆响起来，被压成了扁平的形状。 “诸葛博士，海水在朝那里倒流！”须佐高男等人惊愕看着前方海域，海浪正在不断叠加，逐渐形成百米高的巨浪。 面对这巨浪，这来自大自然的怒火，须佐高男甚至失去了行动的勇气。 “看到了。看来权天使已经苏醒了啊。”诸葛空溟依旧语气平静。 【上阶天使—权天使】 【序列号82】 【外观：一个圆环悬浮于背后，头部像鹰，身体似人，身披白色衣袍，体型（无法定义），体重（无法定义）。 衣袍遮盖的腿部是一片黑暗，似乎有性别之分。】 【详细说明：魂体。六翼炽天使米迦勒四部将之一，看守着某种神迹。 在上帝教的天使体系中，权天使着守护神之国土。 它擅长操控引力，使得空间和物质发生改变。权天使通常用这种方法杀死人类，并吞噬人类的尸体。 作为上阶天使，随着杀人数量增加，能力会不断进化。】 【领域：引力。在权天使周围，会出现异常的引力空间，此为领域。在此领域之内，引力会受到权天使的操控而改变。】 谢渎尝试放出恐惧领域，却发现并没有效果，恐惧领域被覆盖了。 说明对方并不属于特殊类型的领域。 “波咻”！ 双方气息碰撞的一瞬间，谢渎就先发制人，左眼红芒暴涨，一道红色激光爆射而出，穿过前方空间，笔直射向权天使。 奇怪的事情发生了，本来笔直的激光，在即将接近权天使时，竟然出现了莫名的弯曲，偏转了60度射向后方的天空。 “连光都弯曲了？是用引力扭曲了光的路径吗？” 谢渎立刻想到其中的缘由。 幸好光的速度世间最快，如果他射出去的是子弹，他有理由相信权天使可以用引力把子弹转一圈再朝谢渎射回来。 与此同时，权天使也有了动作，它那巨大鹰嘴缓缓张开，谢渎只看到那巨大的鸟喙中，没有牙齿，也没有舌头，只有无数蠕动着人类五官的肉壁。 随着它嘴巴的张开，地面上的死尸被某种力量牵引起来，以一种坠落的感觉向它的大嘴飞去。 同时受到影响的，还有谢渎。 他只感到身上的重力发生变化，重力的朝向不再是脚面下的地板，而是权天使的大嘴！ “它在改变引力！” 谢渎当即双脚一踏，像钢钉一样嵌入地面之中，试图将自己的身体固定。 但效果不大，在强大的引力之下，谢渎脚下的泥土顷刻间便松动起来，哗啦一声，土块便裹挟着谢渎的身影朝着权天使的嘴巴飞去。 谢渎扭头看到无数腐烂恶臭的尸体在进入权天使大嘴的瞬间，像是蒸发一样，淡化成了气体一样的东西，被肉壁上的人脸快速吸收。 眼见自己就要靠近那大嘴，谢渎可不想自己的身体跟权天使有半点接触，展开双翼奋力一挥，再度跟权天使拉开了距离。 权天使发现眼前的人类并不能简单吞噬，长满鸟毛的手臂猛然从发旧的长袍下伸出，伸展成了一个诡异的长度，朝天空上的谢渎抓去。 在权天使的领域覆盖下，谢渎没有任何瞬移能力，但光是靠熟练的飞行技术，也能轻松躲过这种攻击。 开玩笑，躲个手臂算什么，他之前躲能天使的激光照样轻轻松松。 权天使只是比能天使高了一个序列，就算有一些差距，谢渎也有自信把它给收拾了。 这次的战斗，应该不会太久。 “没有牙齿，却能吞噬尸体，是不是说明权天使有胃部器官？” 想到这，谢渎把大钢钉拿到了手里。 只要知道天使的领域规则，又拥有克制它的秽物，要解决掉天使对谢渎来说难度不大。 于是谢渎借着鹰嘴的引力，加速冲向权天使。 结果权天使嘴巴一闭，引力方向突然恢复正常。 谢渎猝不及防，差点就要朝地面撞去，幸好他足够灵活，身影划出一道弧线之后，又重新升高，瞬间来到权天使的肚子面前。 “今天给你做个手术！” 长长的锋利的舌刃从谢渎手掌伸出，同时谢渎贴着权天使的肚皮45度暴冲，一下就切开了权天使的肚皮。 哗啦一声，权天使的肠子和胃从裂口处涌出。 盯死那巨大胃袋，谢渎没半点拖沓，拿着大钢钉就钉上去。 “给我死！” 哪知道，大钢钉竟然穿透了胃袋，就像是穿过了一层雾，没有任何触感。 “怎么回事!” 谢渎猛然惊觉，详细说明里，权天使是魂体。 难道，魂体是不会被实物攻击到的吗？ 第167章 黑洞，东京已成地狱 正这么想着，谢渎下方的地面陡然陷进去一个深深的洞。 “突然冒出个洞？不好，是被重力压出来的！” 与此同时，上千倍的重力压到谢渎全身，谢渎整个人像坠落的黑色流星，垂直落向下面的洞中。 与此同时，这个洞仿佛黑洞一般，开始疯狂吞噬周围的一切，包括泥土、空气、尸体，等等。 谢渎只感到自己被强大的力量不断挤压，甚至听到了细小的沙子在自己身上被压爆，变成更小的构造。 好在他的肺活量足以支撑他憋气很久，否则他就得憋死在土里了。 感受到身上的压力仍在增大，谢渎心中飞速思索。 “刚才肯定是权天使在我脚下设置了一个高密度的引力区，所以现在是引力在将我压缩。 既然如此，得离开这个区域！” 一声大吼，能天使被进一步催动，继承了力天使能力的能天使，立刻给谢渎赋予了更强的力量。 此时谢渎身长暴涨，身上的每一寸肌肉剧烈鼓起，整个人的身形彻底贴近力天使的形状。 四肢摆动，恐怖的力量让谢渎直接在泥土中游动起来，并且速度越来越快。 一力破万法。 当他逃离的力量大于引力的力量时，身体终于渐渐远离了引力区。 地面，猛地冲出一个裂口，一个健硕的青年身影飞出，同时舌刃一甩，刷啦，直接将权天使的手臂切了半条下来。 然而这并没有对权天使造成实质性的伤害，因为权天使的手臂立刻重生，恢复成了原来的样子。 而先前被谢渎剖开的肚子，也已经复原了。 谢渎立刻拉开长长的距离，同时目光思索： “对方序列号比我高，正视对手没有效果，所以它的魂体不会变成实体。 但是如果不变成实体或者半魂体的话，大钢钉就不能攻击它。” 能不能设置封印它的领域？ 想到这里，谢渎掏出了血污弹，流光一闪，他直接绕到了权天使后背，为了避免对方用引力弯曲弹道，他在极近的距离，用来复枪把子弹打出去。 轰！ 不幸的是，子弹还是穿过了权天使的身体，就像穿过了一层雾，完全没有留下伤害。 有些棘手！ 想不到魂体的上阶天使会这么难对付！ 序列号比自己高，领域发挥不出作用，同时能够对付天使的辅助道具又不能对魂体造成伤害。 一击不成，谢渎转身就跑。 但权天使也不是省油的灯，脖子灵活一转，大嘴一开，比之前更加恐怖的引力从它的嘴里涌出，把谢渎吸得不断倒退。 谢渎知道这是权天使的伎俩。 通过嘴部放出引力牵制目标行动，在合适的机会用更强的引力制造黑洞攻击目标。 “用天使燃油手雷！” 快速从黑箱里掏出两颗天使燃油手雷，谢渎扒开拉环就朝后面丢去。 根本就不用瞄准，手雷精准落到权天使嘴巴里。 轰！ 七色火焰炸开，权天使瞬间被熊熊烈火包围。 天使燃油的作用是以魂体为燃料进行燃烧，只要魂体不消失，火焰就不会熄灭。 结果权天使确实烧起来了，但丝毫没有影响它的任何行动！ 它再度挥舞手臂朝着谢渎抓来，更糟糕的是，手臂上还带着烈火。 谢渎可不敢去碰那种火，否则他身上的天使也会被点着。 这下玩大了，天使燃油没有造成伤害，反而还变相增加了权天使的攻击范围。 “开什么玩笑，差一只天使就成功了，我可不想交代在这！” 谢渎飞快躲着权天使的攻击，同时不断尝试别的子弹。 死冰弹，无效，同样不能击中魂体。 水银弹，有效，但伤害小到约等于没有。 也就是说，除了天使燃油之外，其他道具发挥作用的前提条件是，能作用在魂体之上。 可问题在于，正视对手要生效，序列至少得持平，或者对方没有领域。 但是不能使用血污弹，又怎么消除对方的领域？ 呼啦！ 大火突然从权天使身上剥离，落向地面。 原来是权天使主动蜕掉了一层魂体外壳。 这下权天使动作更快了，鸟嘴出现了奇怪的摆动。 “领域在收缩？发生了什么？” 谢渎敏锐观察到了情况有些不对，权天使的领域边界正在快速收拢。 在领域收缩的过程中，地上的泥土，尸体，纷纷塌缩，像是受到了强大引力的影响。 某一刻，谢渎发现领域收缩的中心，竟然是他自己！ 当他想逃离的时候，已然来不及了。 强大的引力让他完全没法移动，然而领域还在收缩，随着收缩的继续，引力的强度也是指数级增长。 没多久，引力全部击中在谢渎身上。 谢渎只觉得自己被无穷无尽的吸力压缩身体，同时，地面上的尸体、泥土、甚至海水，都在朝着他的身体飞来。 他猛然意识到一个词，黑洞！ “大家看那边的天空！”诸葛空溟这边，所有人都发出一声惊叫。 众人看到一个巨大土球凭空悬浮在天空之上，同时，海水和气流从四面八方飞向土球。 土球一开始还有10个足球场大小，很快就压缩到一个足球场，半个足球场。 然后又变成了一间厕所大小！ 无数海水飞向土球，大家惊恐发现，岸边的海水在飞速后退，露出了沙滩，岩石，珊瑚礁，海床。 “危险！保护博士撤离！” 须佐高男一声大吼，几个人架起诸葛空溟就狂奔。 没多久，巨大的吸力把整个教会连根拔起，飞向大海的上空。 接着，是半个东京，整个东京！ 无数人类、汽车、建筑飞向天空，人们恐惧着，哀嚎着。 其中一个母亲一手抱着大树，一手拉着自己的孩子。 没坚持多久，她的孩子就被撕成两半，在母亲疯狂的尖叫声中，撒出满天内脏。 “我的孩子啊！！！” 下一刻，这个母亲的身体也被撕裂成了无数肉条，飞向某个方向。 “紧急播报，东京出现原因不明的天气灾难，已经造成1200万人死亡，所有航班、车辆立刻停止前往东京，同时在东京附近的居民务必撤离！ 重复，紧急播报，东京出现……” 雅蔑国所有的电视频道都在此刻跳出了一则新闻，新闻中，漂亮的主持人紧张地播报消息。 正当大家还没回过神时，主持人一声尖叫，整个演播室支离破碎，画面显示信号中断。 第168章 最后一个天使 “是传闻中的世界末日吗？” “想想我们国家自成立以来都做了些什么，一定是报应，是大自然的复仇！” 无数雅蔑国国民在网上激烈讨论。 此时此刻，在黑洞的中心，一个青年正在巨大的引力挤压下，像腹中胎儿一般紧紧蜷缩。 而包裹着他的，正是权天使那被压缩后的领域。 啪。 啪啪。 肋骨一根接一根在爆裂。 巨大的压力之下，谢渎的身体正在逐渐崩坏。 一旦骨骼失去支撑力，他的肉体也会在瞬间被压烂。 能撑到现在的最大原因，得益于他那被力天使强化到极高密度的身体。 可即使是这样，在巨大质量和引力的挤压之下，崩坏是迟早的事！ “权天使通过缩小领域，将引力全部集中在一起。这就是它的手段吗！！” 谢渎的牙齿咬得咯咯作响。 “该死，该死！明明就差这最后一个天使，为什么又会走到这般地步！” 身上的压力还在增大，他不知道怎么回事，但应该是黑洞在不停吸附物体，增加质量。 再这样下去，自己死掉是迟早的事！ “怎么办，身体完全动不了！要是我能激发领域……哪怕一下……” 可是，现在自己依然被权天使的领域包裹着，怎么才能激发领域？ 紧张中，谢渎的大脑飞速运转。 这是他一直以来的天赋。 曾经被误认为是病症的天赋。 啪！ 思考中，谢渎的脚趾骨崩碎。 剧痛不会让他停止思考，只会让他思考的速度更快。 “在这重压之下，让整个身体舒展起来，肯定是做不到的。但是，如果只是一条手臂呢！” 灵光在谢渎脑海中炸现，照亮了黑暗的思维。 心中涌上狂喜，谢渎知道该怎么做了。 “给我激活！” 体内天使被谢渎催动到极致，并且只让天使力量进入自己的右臂。 谢渎的手臂在瞬间肌肉膨胀，强度再次提高。 然而这还不够，依然动不了，还要更强！ “能天使，你不是很狂野吗，我献上全部的侵蚀，给我贡献你的力量！！！” 谢渎大吼一声，三十个活脑不断涨缩，血管飞速在活脑中窜动。 随着侵蚀度的加深，谢渎的右臂强度也越来越大。 啪！一个活脑爆裂。 啪啪！又是两个活脑爆裂。 快速加深的侵蚀度接连摧毁谢渎体内的活脑，爆裂声不断响起。 当第十个活脑爆裂时，谢渎的右臂终于动了。 在密度已经大到难以想象的固体中，手臂往外面动了一毫米！ “再来！” 第十五个活脑爆裂，右臂再度往外面动了1厘米。 第二十个活脑爆裂，手臂已经触摸到了权天使领域的边缘。 “啊啊啊啊！” 一声嘶吼，第二十五个活脑爆裂！ 谢渎的一根手指，终于探出权天使的领域。 仅仅探出了不足半毫米的距离。 此刻，谢渎的左半边身体已经血肉模糊，几乎要被压成浆糊。 然而，谢渎的表情却露出了狂喜！ 那根手指颤抖了一下，接着，能天使的领域从那露出的丁点手指皮肤中涌出，仿佛是冲破了囚笼的鸟群，疯狂涌向自由的天地！ 黑光一闪，谢渎从黑洞的中心处完全消失。 轰隆！ 他留下来的空隙，瞬间被挤压，消失。 同时，谢渎的身影已经出现在黑洞之外！ 他，成功通过领域逃逸了！ 半边身体已经血肉模糊，但对谢渎来说不成问题，因为天使会快速把伤口治愈。 “权天使！死吧！” 通过领域，谢渎快速锁定了权天使的位置，又是一闪，瞬间来到了权天使的前方。 鹰脸上的双眼倒映出谢渎愤怒的五官，破旧的灰袍烈烈飘动。 此时权天使的领域依然在黑洞的中心处，并未在权天使周围。 谢渎抓住了这仅有的机会，发动第二层领域：正视对手！ 目的就是把权天使的魂体转化为实体。 谢渎身形爆射，刷啦，舌刃刺进灰袍，在权天使的肚皮上划出长长的裂口。 内脏再次哗啦啦流出，一堆肠子缠绕着巨大的胃袋。 “咔咔咔咔……” 无神的鸟眼倒映着谢渎全部动作，权天使的鸟喙飞速碰撞，发出难以形容的交击声。 黑洞所吸附形成的巨大球体此刻突然裂解，无数楼房建筑和泥土从黑洞上剥离，重新落入地面。 权天使，正在收回它的领域！ “你来不及了！” 一个闪烁，谢渎就来到胃袋之下，大钢钉狠狠扎进胃袋。 呼啦！ 七彩火焰喷射而出，整个胃袋瞬间化作巨大火球。 “咔咔咔……” 权天使在空中扭动、挣扎。 随着胃袋的燃烧，权天使挣扎的动作从激烈到缓慢，最后无力地从天空坠落，撞进下方的大海。 随着权天使的死亡，黑洞巨球的崩裂也瞬间加快，乱七八糟的东西像瀑布一样落回到东京的城市中。 最后， 瀑布形成一座高大到近千米的土山，犹如一个巨型坟包，盖在城市中央。 “呼……呼……” 天空上，谢渎几乎筋疲力尽，大口大口喘着气。 可以说，这是他成为使徒以来，最接近死亡的一次战斗！ 如果不是他有30个活脑让天使发挥，如果不是他先后整合了力天使和能天使，如果黑洞的引力再大上一成。 今天，他必死无疑！ 强撑着身体，谢渎冲入海中，将权天使的尸体切块，打捞进黑箱，随后拿出天使战车，往上面一跨，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远处某个地方，基亚震惊到无以复加。 巨大的城市，甚至连同附近的小城市，顷刻间就被彻底抹消！ 一千多万人瞬间失去生命。 这就是权天使，教廷用人命养大的权天使。 这种威能，对人类来说是何等的灾难。 然而，渎神者却杀掉了权天使！ 他竟然真的能做到！ “自我救赎……他们，真的做到了吗？”基亚嘴唇颤抖着喃喃发问。 “基亚，你不管怎么看，都有巨大的背叛嫌疑！” 德古拉不知从哪里冒了出来。 他竟然没死。 在坟场被秽物攻击的时候，他也启用了保命手段逃离了。 只不过，现在的德古拉情况也很糟糕，单手捂着胸口，气息虚弱。 “等回到教廷，我会把今天看到的所有事情告诉总管大人！ 相信教廷会查清一切，你到时候就自求多福吧！” 第169章 最终形态 说完这番话，德古拉拨通电话：“总管大人，我们没守住权天使……不，不是我们无能，都是基亚，他有很大的问题！” “知道了，不用自责，你们做得非常好，教主大人并未怪罪，天国计划会顺利进行下去的。” 德古拉一愣，不知道尼奥总管这番话是什么意思。 一周后，大宁市，谢渎家中。 “谢渎，你起来了，哎，慢点，你还在恢复呢。” 苏香听到了床上的动静，转头一看，谢渎已经在床上坐起，宽阔强壮的胸膛上缠满绷带。 即使现在谢渎半边身体都被包扎着，苏香还是能够清楚的看到那健美的肌肉线条，忍不住吞咽口水。 “不碍事，我已经提前用手术台把身体修复了，剩下的不过小伤口而已。” “我还是帮你联系医生看一下吧，让他们到家里来。” 谢渎抬手阻止。 天使造成的伤害，找医生有什么用？ 除非是类似神秘局里面特殊的医疗人员，不过谢渎已经决定退出神秘局了，所以不考虑。 其实以谢渎的恢复能力，只要把体内关键的地方修复好，伤口很快也会痊愈的。 看了一看自己身上的绷带，还包的挺像样的。 “这是我睡着时你帮我包的？” “是啊，嘿嘿，我临时学了一些应急的治疗。” “不错，学习能力很强，继续学，以后可能有用。” 谢渎下床，看到一桌饭菜，立刻狼吞虎咽吃起来，感觉精神总算好多了。 “你家里情况怎么样了？”放下碗筷，谢渎问苏香。 “我妈身体不太好，不过，现在已经做完手术了，恢复得很好。谢谢你啊，谢渎。” 苏香面色感激看着面前英俊的青年，不知道为什么那么巧，谢渎在她妈妈最需要钱的时候给了她几百万。 她心里已经做了决定，不管谢渎答应不答应，她就认定这个男人了。 哪怕不娶她，哪怕她只能在他身边伺候，她也愿意。 谢渎没去在乎这美女的眼神，道： “我给你在救赎会安排个职位，协助柳工做事。工资也会多开一份给你。 另外，你可以把你父母接来，反正现在这里住的地方多的是，你挑个楼，回头你们一家人住一块也行。” 苏香又惊又喜，这段时间她在生活区里跟柳工等人交流，大概明白的现在是什么状况。 谢渎在为末日的事情做两手准备，这个生活区就是退路。 所以能让父母住到生活区里，苏香肯定求之不得。 混沌实验室。 谢渎来到材料室，把黑箱里的材料全都搬了出来。 做完这些，令人激动的系统音自行响起：检测到宿主已经集齐权天使、能天使、力天使、智天使四种天使的基因，可尝试繁殖实验。 谢渎按耐着内心的狂跳，望了望玻璃罐里的楚冉冉，然后大步流星的来到操作台前。 进入繁殖预览画面，立刻看到了一条置顶的繁殖模型。 可当他要点击操作时，系统却提示： 实验室等级不足，进行该繁殖需实验室达到5级。 “看来还是要升级啊。” 重新进入实验室升级页面，还是提示需要两具上阶天使的尸体。 反正4天使只需要有基因就行，于是谢渎从天使尸体身上挖了一部分，剩下的就作为材料消耗掉吧。 没有犹豫太久，谢渎点击扩建实验室到5级。 然后走出实验室，关门。 大概等待三个小时后，系统提示扩建完成。 谢渎来到升降机前，发现升降机的数量从一台变成了4台，其中一台的面积大到可以传送一辆卡车。 乘坐成升降机前往最底层实验室，奇怪的是，这次升降机运行了很久，时长是以前的10倍以上。 终于升降机落地，谢渎走出升降机，面前是一道更加巨大的钢铁闸门，看起来好像钢铁堡垒。 闸门打开，谢渎走入实验室。 这一次，眼前的景象让他无比震撼。 原本只是4层混沌装置的墙壁，现在数量竟然达到了101层。 而每一层混沌装置的数量，是101个。 足以想象他面前的墙壁有多高大，说是将一座大山切出了一个墙面都不为过！ 站在这高大的混沌装置墙面前，谢渎只觉得自己渺小得犹如尘埃。 震惊中，他听到了自己口袋传来一阵警报声。 谢渎从自己口袋里掏出了一个金属球，那是诸葛空溟交给他的探测器，说是用来寻找至高序列的天使。 之前他去了这么多的地方这金属球都没有反应，可现在，金属球却响了。 心中有所预感，他拿出亵渎之书，颤抖着一页一页往后翻，最后，他终于看到了那个图鉴。 【至高物天使—机械降神】 【序列号002】 【外观：该天使看起来像一间实验室，并配套了各种齐全的设施，只是怎么看都显得老旧和血腥。 完全形态更接近一个超级工厂，拥有巨大的内部空间，和上万台可以同时工作的设备。】 【详细说明： 机械降神，服务于神的超级意志体，其本身也具备至高神性。 不知为何，它似乎可以通过某种途径创造世间存在或者不存在的一切事物。 包括神性生物。 无法得知究竟是机械降神在完成你的一切构想，还是你的一切构想早就出现在它的生产清单中。 曾经有人在机械降神的一个车间找到一些破损的订单，订单内容包括了面包、轮胎、三只脚的猪，甚至‘爱情的苦’等抽象名词，订单后面有联系电话，经查证电话为空号。 完全形态的机械降神拥有个混沌装置，可以同时生产上万物种。 该形态已经脱离守恒定律，不需要任何营养液即可进行生产。 据说上帝借助它创造了无数子民，甚至整个世界。】 谢渎震撼地读完图鉴上的每一个字。 “原来我的实验室，真的是一只天使！序列号002的……机械降神！” 第170章 神迹啊，你真的存在吗 可是，为什么他会有002的机械降神？这序列号都要逆天了，到底哪来的？ ——机械降神，服务于神的超级意志体，其本身也具备至高神性。 这句话难道是在暗示，他谢渎是神？ 嗯…… 沉吟半晌，谢渎还是放弃了这个过于普信的猜测。 神个屁，非要说的话，他觉得自己更像魔鬼！ 世界的奇妙在于，当你以为看到谜底的时候，才发现谜底同时也是下一个谜团。 谢渎来到操作台前，选择繁殖，选择力天使，然后数量直接拉到一万。 如果自己真的是神，那是不是可以创造一个天使军团？ 结果屏幕提示： “您的实力无法拥有此数量的天使，强行繁殖会导致天使失控，是否还要繁殖？” 这，失控？ 还会这样？ 谢渎果断退出了繁殖力天使的界面。 光是一个力天使他都要30个活脑来驾驭，所以给一万个繁殖装置又有什么用？ 白白脑补了一场指挥天使大军拯救人类的戏码。 “所以，到底一万个装置的真正用途是什么？” 左思右想谢渎都没想到。 他重新选择了四天使的繁殖任务，这下才是重头戏。 收集了那么久才集齐的四天使，究竟有没有所谓的神迹？ 接下来，就是验证传闻的时刻。 谢渎的指尖轻轻点击在屏幕上的繁殖二字，然后又轻轻抬起。 繁殖程序，启动了。 一台混沌装置中，场地飞转，弧光爆闪。 没有什么特别的画面，也没有任何异象，整个过程就像一次平常到再也不能平常的繁殖流程。 20分钟后，繁殖结束。 谢渎缓缓打开图鉴。 【上阶天使—神羽】 【序列号075】 【外观：该天使的外形是两根白色的羽毛，从根部连接。上面长着20-30个数量的眼球，每个眼球极小。飞行时，两片羽毛会像蝴蝶翅膀一样扇动。】 【详细说明： 魂体。该天使没有任何攻击能力，但接触到它，会令人类遭到污染，一生都看到无法描述的画面，听到无法理解的声音。 受害者会坚定地认为这是来自天国的信息，最终会在极度混乱中死去。 神羽的最大价值，便是指引神迹之所在。 只需放走它。】 谢渎把神羽收进图鉴，它优雅得就像一片羽毛飘落到书页中。 “终于，要揭晓神迹的真正面目了吗？” 莫名的，谢渎不但没觉得轻松，反而更加沉重。 传言中的神迹，到底是不是大家所说的那样，能实现一切愿望？ 一个闪现，谢渎来到生活区最高的屋顶。 此时，正是阳光明媚。 远处的树上有蝉鸣，生活区里工人在盖围墙，其中一个工人累了，停下来拧开自己带的大瓶子喝水。 如此平静的、非常普通的下午。 深吸一口气，谢渎打开图鉴，放出神羽。 神羽像一只美丽的白蝴蝶，在书页上扑了两下翅膀，然后轻盈地飞起，越来越高，直到消失在骄阳的光线之中。 良久，谢渎过人的目力再也看不到神羽。 蝉还在叫，工人继续修墙。 “所以，神迹在哪？” 谢渎凝视天空，喃喃发问。 图鉴说明里是不会有错的，他能做的，就是等待神迹的出现。 忽然，天空的白云中，似乎出现了一个小小的亮点。 红色的亮点。 一开始谢渎还以为是视网膜的漂浮物。 但很快就发现，亮点在变大。 从一个小点，变成一个小圆，然后变成了一个脸盘大的红色漩涡。 漩涡不断扩大，直到任何人抬头都能看见。 此时，京海沿岸，前线。 “首长，墙外面天使越来越多了，疑似还出现了上阶天使的气息！” 高墙之上，老者缓缓点头，他正是神秘局总指挥，彭千秋。 为了阻击天使，神秘局耗费天量资源，建造了水银长城，将沿海的部分街道和村庄隔绝在了墙外。 内部构造正是和安全屋一样的墙体。 大家把这道防御工事叫做银墙。 “都是冥河化带来的后果！但现在我们还是没有找到解决冥河化的办法！”彭千秋道。 银墙的大门开启，一支百人队伍惊呼着从门外撤回，同时大喊：“队长受伤了，我们遇到了对付不了的数量，终止本次阻击，进入防御状态！” “进入防御状态！” 警报声响遍整个银墙。 所有的观察口此刻都刷刷刷地关闭起来。 墙下，巨大钢铁声响起，地面裂开，出现了一道长长的河流。 这条河流，上面全是水银，倒映着阳光，反射出令人心寒的银色。 “歼神炮准备就绪！” 十根口径达到50米的巨大炮管伸出银墙，阳光之下，熠熠生辉。 “秽物，焚尸炉准备就绪！” 水银护城河后，升起一道由特殊金属建造的v形开口，开口的末端，是一个熊熊燃烧的大火炉，巨大火球不断喷出数十米的高度。 “首长，这就是我们前线的防御工事。”周太平在旁边给彭千秋解释，“焚尸炉可以烧死假死状态的天使，但缺点是体积太巨大，不好移动。 不过，只要将它用于防守，我们可以防住并杀死大量的天使，前面两个月，我们都是靠这个战术防御天使进攻的。” “小心，天使靠近了，全部进入银墙工事隐蔽！” “全员完成隐蔽，点血香！” 银墙上的烟囱状金属管，开始冒出大量血香燃烧时发出的白烟。 前面，雾气弥漫的街道中，影影绰绰。 此雾气并非普通的雾，而是某种天使的领域，即使骄阳当空，也无法驱散。 犹如暴风雨前的宁静，银墙内，所有使徒和后勤人员都屏住呼吸，死死盯着电子屏幕。 “轰隆”！ 浓雾之中，奇形怪状的各种生物犹如潮水一样冲出，直奔银墙。 有的形状像野兽，有的近似人形，还有的，外形只是某种奇怪的器官…… 它们疯狂地冲向银墙，因为它们能感知到，这座银色堡垒后面，是人类的气息。 周太平看着天使们群魔乱舞的队形，心中升起不妙预感。 为什么队形这么整齐！ 天使都是智慧极其低下的，它们无意识汇聚在一起，不应该这么整齐！ 难道…… 周太平猛然看向天空，那里，大中小三个巨大圆环构成的金属身躯缓缓漂浮。 圆环中间，是一个无比巨大的眼球。 每个圆环上，同样长满眼球。 这些眼睛，似乎在嘲讽地看着这个世界。 所有人看着这怪异的生物，陷入震惊和死寂。 眼睛们无声地嘲笑着，像是一个巨人，在看着地上忙碌的蚁群。 巨物投下大片阴影遮蔽半个京海城市。 天上的云，地上的树，一切建筑，在这巨大的生物面前，似乎都像是活了过来，无声地对着它膜拜。 万物都在唱起无声的赞歌，颂赞这满是眼睛的、圆环构成的遮天巨物！ “不好，是上阶天使，传说中的序列号81，座天使！” 第171章 血洗银墙 【上阶天使—座天使】 【序列号081】 【外观：主体是个巨大眼球，环绕着三到5个更加巨大金属圆环，圆环上同样长满眼睛。总体长度在500-800米之间，可无视重力漂浮在空中。】 【详细说明： 半魂体。据说上面的圆环是天国战车的车轮，眼睛象征着上帝的全知和意志。 在座天使的意志下，附近的低级天使会感受到某种鼓舞和驱动，并获得集体意识，可以像车队一样集体行动。】 【领域：天国大军。领域之内，被座天使注视的目标，会被污染成类似圆环和眼睛的物质，并组成队列集体行动。】 “大家小心，天使群接近了！” “注意天上飞的天使，我开启禁飞领域！你们带首长撤离！” 银墙设施内，一位银发老者目光炯炯，身上的血管瞬间蠕动，只见巨大的领域以银墙为中心，极速向四周扩散。 一进入该领域范围，天上飞的低级天使纷纷坠落，在惯性的作用下撞向银墙，落入水银河。 然后又在河流和v型装置的作用下坠向焚尸炉，焚尸炉顿时爆出冲天火光，烧死大量天使。 众人见状纷纷欢呼。 “洪老，你这领域技术真是高超啊，早一秒晚一秒都没你这效果。”周太平赞叹。 洪老一击得手，立刻收了领域，然后坐在椅子上剧烈咳嗽，但目光还是死死盯着那飘在天上的座天使，那个家伙，可不是自己的领域能拉下来的。 紧接着十秒不到的时间，天使群就像洪流一样涌到银墙之下。 最先到达的天使受到血香的影响，开始往回移动，结果又被后面来的天使冲撞踩踏，瞬间变成一地碎块。 碎块被更高级的天使撕咬啃食，而啃食动作又会阻拦后面的天使，一时间场面十分混乱。 这就是银墙的第2道防护，血香，专门对付前排体型小，移速快的低级天使。 这套战术已经被多次验证，确实有效。 “第二波也防下来了，应该没问题吧？”有些队长心中窃喜。 “别高兴太早！保持警惕！” 座天使静静漂浮在前方天空，蓦地，它发出一阵巨大的金属巨响，像是古老工厂里的巨型铁门关闭时发出的噪声。 紧接着，那些互相啃食的天使竟然都停下了进食，一股脑地就是往前冲。 整个天使部队重新变成了高速奔跑的洪流。 “大体型的天使上来了，快开炮！” 轰！！！ 十门歼神炮同时喷出巨大火光，巨响形成的音浪冲击波甚至将附近的小树拦腰刮断。 在十道巨大的光芒下，银墙前大片的天使被轰成碎末，这画面堪比手游里的丧尸围城小广告，看得所有人胆战心惊。 洪老坐在地上呵呵直笑：“这是我们人类抵御天使的最强杀器，只要歼神炮在这，天使就别想从这里过！” 周太平却面色凝重道：“但是这次不一样啊……以前的天使进攻从来没有80+的上阶天使带队！ 你的领域限制不了上面那只座天使，如果它飞进来……” “呵呵，如果飞进来，我们四个一起上！要是我们华夏最强四战力都杀不了它，那直接等死吧。” 一个黄衣妇人冷笑着走来，她的左脸完好无暇，右脸却全是暴露的肌肉，无比狰狞。 “用不着四个一起，我看，周太平自己就能摆平。”这回说话的是戴着眼镜，梳着大背头，斯斯文文的儒雅男性。 周太平哼了一声：“你要是想我早点死，大可直接说，我看死了我一个之后，你们仨还能撑多久。” “别闲聊了，快看，情况不太对！” 说话声顿时停止，四人齐齐看向监控屏幕中的画面。 天空上，座天使依然还在悬浮，也不知道在预示什么。地面上，所有的天使全都停止了前进，正好保持在歼神炮的有效射程之外。 “歼神炮威力大，但是射程短，难道这些天使看出来了？” “就算看出来了，它们也没有智慧啊，这次怎么会自觉停在射程外面？” 众人脸上都露出一丝紧张。 周太平的太阳穴缓缓流下冷汗。 人类对天使的了解太少了，全部知识都是建立在已有经验之上。 所以，每次出现新的天使，对战术都是一种巨大挑战。 “你们看，座天使在干嘛？”洪老大喝。 画面中，天空上的座天使缓缓旋转着三个巨大圆环。 圆环之上，每个眼珠似乎都动了起来，朝着一个方向看去。 它们，好像在注视什么。 “它在看银墙，它想看到什么？” 随着座天使的注视，银墙上的一处墙砖，开始发生形变。 几秒钟后，变成了直径一米的大眼球。 紧接着，附近的墙砖也在发生形变，短短的时间里，墙上冒出一片又一片的眼球，它们无规律地转动，眨眼，画面无比惊悚。 新的变化又出现了，银墙上的金属构造主动弯曲成了环状。 一个接一个的圆环形成。 没多久，圆环和眼球都从城墙上滚落下来，下落的过程中竟然组合到了一起，变成了一个微缩版的座天使。 “糟糕，银墙出现缺口了！” 变成眼球的砖块越来越多，使得整个银墙从中间位置肉眼可见的凹陷下去。 某一刻，隐藏在银墙内部房间的使徒突然看到天花板裂出了个天窗，阳光照射进来，下一秒，海量的小型座天使如同潮水一样从裂口中涌进。 跟着涌进来的，还有其他形状各异的天使。 “啊啊啊，天使进来了！” 房间里传出凄厉惨叫，大量天使在狭小的空间中横冲直撞，可以料想房间里的使徒死得有多惨。 犹如拉开了杀戮的序幕，第2个房间，第3个房间，更多房间被天使攻破。 镜头拉远，可以看到银墙就像是崩解的积木一样，快速溃散。 同时银墙上面的歼神炮等设施也因为失去支撑，朝地面滚落。 “银墙被破坏了，跑，快跑！” 周太平等四人对着通讯器一声大吼，往外面冲去。 大量天使就像洪水过闸一样翻过银墙，无孔不入。 有的使徒在各种奇怪的领域中被扭曲成烂泥一样的物质。 有的使徒则瞬间四分五裂…… 如果只是一只天使，还有机会针对它的机制进行反击，可如果是一大群种类不同的天使聚在一起，根本就没有任何反击的机会！ 第172章 神迹降临 没有银墙的阻挡，天使洪流，不是人类能够抗衡的力量 ！ 哪怕是华夏最强战力的周太平4人，都无法抗衡这样的天使洪流！ 整个银墙工事此刻化作了人间炼狱，到处都是惨死的人类残骸。 “放弃一切物资，快跑啊！” 周太平大吼一声。 可是为时已晚，多数天使的移动速度远超人类，除了部分有移动技能的使徒，多数的使徒都是被天使洪流追上，然后吞没。 至于没有任何天使抗性的普通士兵死状更加凄惨，他们甚至没有被天使接近，莫名其妙就死了，各种猎奇的死状都有。 完全不能判断到底是死于哪只天使的攻击！ 驻扎了1000个使徒，5000多士兵的银墙工事，瞬间只剩下2千人不到的数量。 “突突突”，一辆直升机极速飞来，同时周太平的对讲机里传出诸葛空溟的声音： “我刚才已经把内墙启用了，放弃部分使徒和士兵，让精英从水银水道进入内墙。这样，还能活个一两百人。” 周太平面色出现一丝挣扎，几千条生命啊！ 而且都是驻扎在前线的最有经验的人员！ 真的要放弃了吗？ “我只给20秒的时间，20秒后我会关闭内墙，还在外面的人就自生自灭。”诸葛空溟再度说道。 周太平知道，不是诸葛空溟无情，她是在保证京海市内几百万人的生命安全。 “好，听你的。” 周太平一咬牙，就要指挥部队。 忽然间，一片红光笼罩了整个天地。 远方天空上，出现了红色的旋涡，在旋涡的中心，巨大的光团爆发出耀眼的红芒。 这一瞬间，地面上天使的动作停止了。 就像视频突然按下了暂停键，世界一片死寂。 吱呀呀的金属巨响连绵不断，天空上的座天使摇摆着，像是断线的风筝，朝地面坠落。 最后轰一声砸到地面上，不再有任何动静。 所有人惊魂未定的看着眼前这一幕，还有个使徒从一个天使下面爬出来，一边爬一边尖叫。 “怎么回事，发生什么事情了？” 洪老惊恐地跟同事面面相觑，幸好他老腿还算利索，否则刚才就搭进去了。 对讲机里传来诸葛空溟低沉轻缓的声音：“神迹出现了。” 周太平肩膀巨颤：“神迹！真……真的有神迹！ 难道是谢渎！” 想了想，除了谢渎还有谁？ 前段时间谢渎跟他说四天使计划的时候，说自己有八成的把握。 为了防止神秘局打乱谢渎的节奏，周太平自己把这件事情扛下来了。 本来他也没有抱太大希望，只是怀着试一试的态度支援谢渎。 结果现在，还真让谢渎把神迹给找到了！ 所以这次，算是赌对了啊。 此时此刻，谢渎正站在高楼顶部，注视着天边的红光。 整个大地被染成了一片红色。 “这红光，是神迹？” 心中正感到震惊，电话响起来了，来电的是周太平。 犹豫了一下，谢渎还是接通的电话。 “谢渎，你找到神迹了？” “应该是吧，周局，怎么了？” “我让飞机去接你，你赶紧来前线看看，神迹好像降临了，位置就在冥河化海域上方！ 刚才我们遭到了座天使的攻击，差点就全军覆没，你救了我们，救了整个京海啊！” 谢渎心头狂跳，原来神迹降临了！ 可是前线具体发生了什么，为什么周太平说他救了京海？ “不用飞机，我马上到。” 谢渎立刻挂断电话，双翼一震，迅速冲向天际。 一道黑色流星划过天空，然后，唰，流星在黑色闪光中消失了。 谢渎抽空用黑箱里的材料又做了五十个活脑，配合黑风衣的效果，他可以同时飞行加瞬移在空中移动。 此时天空上，一架客机在云层上飞行。 窗户前，一个小朋友正认真地观察外面的云朵。 “妈妈，好多好多在飘。真漂亮。” 这时，一道黑色流光快速从她的视野中经过，又刷地消失。 小女孩错愕半天，揉了揉眼睛，努力想在空中找到刚才的身影：“妈妈，我好像看到了超人！” “怪了，不用飞机，谢渎要怎么来京海，坐动车吗？” 京海前线，周太平满脸问号。 结果二十分钟没到，他就感觉到一股极强的气息裹挟着某种领域从天际传来。 “嗯？好强的气息，天使？” 洪老对空中的领域特别敏感，立刻察觉，眉头紧皱看着天空。 接着眼镜男和半脸妇人凝重地往后退，身上的血管还是轻微蠕动。 只有周太平一脸轻松。 因为他已经猜到来的人是谁，谢渎。 不过又有点难以置信，因为上次他见到谢渎时，对方似乎还没那么强。 轰！ 黑色流光从天而降，四人都没有看清流光是如何落地，地面就闪过一道黑光。 一个挺拔颀长的身姿从黑光中缓缓走出，犀利内敛的眼神，健美的肌肉线条，配合一身黑色风衣，瞬间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见到并非天使，众人悬起的心才放下。 “这是谁？”眼镜男疑惑问道。 “同问，哪来的高手，竟然用天使之力飞行？”说话的是半脸女。 “哈哈哈。我们大宁市的人才！” 周太平第一次觉得说大宁市的时候那么得意。 “哟，你那小破地竟然出了这种高手！”洪老啧啧赞叹。 “果然是你啊，谢渎！怎么过来的？” 周太平大笑向前。 “飞过来的。” “用天使之力全程飞？”半脸女也过来问，同时打量谢渎俊朗的五官。 “不完全是。”谢渎道，“还配合了瞬移。” 半脸女差点跌倒。 你特么说飞就算了，还能瞬移，赤裸裸的凡尔赛。 谢渎早已打量完四人的气息，都和周太平不相上下。 估计他们四个就是传闻中的华夏最强四人。 但现在谢渎能看出对方实力，说明自己的实力已经在四人之上了。 周太平转身对另外三人道：“给你们介绍介绍，我们大宁市老乡，谢渎！” “哟，你就是谢渎啊。完全看不出来，比照片帅了一百倍呢。”半脸女痴痴笑。 “我说怎么有点眼熟，内网报道过。” 寒暄期间，谢渎发现图鉴更新了，这下终于知道了4人的实力。 第173章 世界动乱 周太平，序列号63圣天使 洪老叫洪保国，序列号72虚空 半脸女，班艳。序列号76 维纳斯 眼镜男，戴境。序列号65 堕天使 4人每个序列都在自己之上。 谢渎敢说，信息透明的前提下，单打独斗这四人没一个是他对手。 而且，他们的永久侵蚀度都已经过半了，想必是长期镇守前线导致吧。 很快谢渎了解了大致经过，扫一眼已经烂到只剩框架的银墙，还有无数尸体，就知道刚才他们经历了何等惨烈的战斗。 “所以，是不是你许愿让这些天使停下来的？”周太平问道。 谢渎眉头微蹙：“我没有许愿。” “这……”众人面面相觑。 谢渎也感到隐隐不安，大步走向前方的天使堆。 跨过一只只假死的天使，他来到了巨大的座天使面前。 一刀切开中央眼球，其内部只是眼球构造，没有其他器官。 “你们的秽物焚尸炉可以烧死假死的天使，趁现在，赶紧烧了！” 说着，谢渎切下了半吨座天使的组织，丢进黑箱。 还有大堆下阶中阶天使尸体，他懒得看。 周太平一惊，立刻下令众人：“都把这些天使推到焚尸炉里，快！” 整个前线重新忙碌起来。 谢渎来到周太平面前，取出大铁钩，交到他手里： “周局，这是我借钟葵的秽物，现在，还给神秘局了。你们保护人民，更需要它。” 周太平接过沉甸甸的大铁钩，眼神带上了一丝苦笑： “谢渎，希望你能理解神秘局的做法，我们总不能对全国人民说，末日要降临了。 在迎战末日这件事上，我们和你一样，是积极的、下定决心的。但有些话决不能对民众说，因为人心要是散了，就全完了。 同时，作为神秘局的人，我们也没有做二手准备的想法。我们尽全力，百姓还有活的希望，否则，大家都会死的。” “我理解你们，也敬重你们，所以我选择退出，这样双方都不为难。而且，如果神迹真的能实现愿望，对我们来说都会是最好的结果。” 谢渎将目光投向天空上的红色漩涡。 这真的就是神迹？ 可是，该怎么许愿呢？ “神迹，让所有天使从世上消失！”谢渎试着喊了一句。 没有任何事情发生。 “让死去的人们复活！” 依然无事发生。 “它还不是神迹，只是正在孵化的卵。看到中间的光团了吗？那就是卵。”诸葛空溟走到谢渎旁边，此时的她又是一身白大褂。 红光把她的脸和白大褂照成了红色。 糜国、雅蔑国、思密国、法兰西等等众多国家也在同一时刻观察到了天象的异常，纷纷召集使徒进行紧急会议。 上帝教廷，广场。 总管尼奥和数千信徒站在广场上，激动地看着东边通红的天空。 “神迹！神迹降临了！ 教主大人，原来这就是您的安排！不管四天使落在谁的手里，结果都是一样的！ 多么完美的剧本啊！ 天国计划，马上要成功了！ 立刻联系六神子，让他们通知所管理的各国分会，开始天国候选行动！” “是！” 雅蔑国，首相会议室。 岸田首相厉声道：“所以，我们一定要第一时间得到神迹，然后……” 话没说完，一名绝美的和服女子突然出现在他身后，一刀切下他的头颅。 岸田首相的脑袋东隆落地，死不瞑目。 太刀优雅回鞘，女子高声宣布：“上帝教廷现在开始，接管雅蔑国。归顺教廷者，将成为天国计划候选人。” 于此同时，思密国总统尹易兑被他最忠实的部下一枪爆头，凶手朗声大笑： “想去天国吗，追随上帝教廷吧。” 法兰西、不列颠，甚至……糜国，都在上演同一画面。 在短短不到一小时的时间里，全世界有80个信上帝的国家降下国旗，换上了上帝教廷的天使旗帜。 这，正是上帝教廷布下的世界大棋。 “迎接天使，迎接审判！” 大家在教廷的洗脑下，欢呼着走上街道，跳舞，歌唱，裸露身体，各种狂欢。 殊不知，他们将成为教廷献祭给神明的最后一批养料。 如果全世界都放弃了，华夏的抵抗，还能成功吗？ 事实上，这一切没有影响到神秘的东方大国。 华夏的信息严防死守，国内社会依旧稳定运作。 她就像一台高效稳固的机器，任何时候都不会出错，更不会停下。 华夏，京海，神秘局总部会议室。 众多高层面色肃穆，向彭千秋请示： “总局，现在世界多半已经被上帝教廷接管。按照他们的行事风格，那些无知的民众，可能会成为天使的养料。 如果全世界都在喂养天使，只怕华夏……” 彭千秋的话掷地有声：“不要对所谓的天国有任何幻想。它并不存在，即使存在，也绝不属于人类。 放弃一切幻想，战斗。 唯有战斗，才是唯一的希望！听明白了吗！” “是！” “总局，我们收到情报，有大批舰队正在驶近我们海域，很可能是冲着神迹而来。如何处理？” “神迹的作用还未确定，决不能落在他人手中，配合前线，守住神迹。” “收到！” 屋子里是整齐划一的回答声。 京海市，前线。 大量工程设备、以及有能力的使徒正在齐心协力修补银墙。 附近的高楼上，站着一高一矮两个人影。 谢渎惊讶地放下了望远镜：“为什么上面的星体都是扁平的？” “这是冥河化带来的影响，我们把这种现象叫做失真。” 诸葛空溟解释。 “奇怪的是，神迹孕育的这段时间里，冥河化停止了，立方体也不再增加，一切天使的活动似乎都停止了。” 谢渎看向天空上的红色光团，这几天颜色已经越来越暗红。 此时距离审判日，还有20天。 “你找到那个至高物天使了吗？”诸葛空溟突然发问。 “找到了，但我还不能完全信任你。” “为什么？” 听到谢渎这么回答，诸葛空溟也不生气，依然语气平淡。 “你说这个探测器在遇到至高序列天使的时候会响。” 谢渎拿出一个金属小球，伸到诸葛空溟面前。 “那么请你解释一下，为什么你在的时候，它也在响？” “哦，有在响吗？” “普通人类的听觉是察觉不到的，但我可以。原先你给我的时候我以为这个探测器就是这样，始终会出现很小的音频。 但现在我确定了，你不在的时候，它是完全没有声音的。” 谢渎直视诸葛空溟没有表情的五官。 “不好好解释一下吗，博士？你，是不是人？” 第174章 争夺神迹 诸葛空溟沉默几秒，道：“为什么对我这么谨慎，我没对你表现过恶意。” “不谨慎我早死了。你还应该感谢我给你留了面子，否则，刚才我就会直接用死冰弹朝你脑袋开上一枪。” 诸葛空溟嘴角难得弯了弯，第一次露出看似微笑的表情。 然后，轻轻在白皙的手上做了个脱手套的动作。 一双薄到几乎看不见的手套飘落，它们轻盈得像是夕阳下飞舞的蒲公英。 “握个手？”白嫩的手伸到谢渎面前。 谢渎没动。 “不敢吗？” “有什么意义，我只是想确认你的身份。” “身份很重要吗，重要的是立场。我一直在帮助大家，对付天使。这样的我，值得被怀疑吗？” “呵呵。你想听听我故事吗，博士？” “洗耳恭听。” “知道为什么我会尽可能从天使手里救走普通人吗？ 因为，我体验过普通人被天使杀死那瞬间的痛苦。 是一种同时反馈到肉体、心灵、甚至情感上的痛苦，任何文字都无法形容那种感受。 而且，它同时作用在你记忆中的过去，未来，那是很长很长的时间感。 这意味着别人看起来受害者是瞬间死去，但其实，却经历了漫长的折磨。 究竟是怎样的针对人类所创造的邪恶，才会导致这种事情出现啊。” “嗯，你说的事情确实是存在的。” “我经历过审判日，一个好好的人类，突然变成天使把我杀了。 不管你怎么解释你的行为和立场，请问，我如何确定，你不会在某一刻突然变成天使，然后杀掉我？” 沉默之后，诸葛空溟点头：“懂了。如果能打消你丁点疑虑，我告诉你，我是人……应该吧。” 谢渎没有接话，而是等诸葛空溟继续开口。 “我的祖母是一名使徒，不幸的是，天使基因整合到了她子宫中的胚胎。 由此，生下了我的父亲。 父亲的寿命极短，不到22岁就死去了。但我的研究员母亲却怀孕了，生下了我。 我身上携带着神性基因，并且活得好好的，唯一的缺陷，就是机体停留在少年时期，永远长不大了，甚至连生殖系统是否成熟，我都无法真正确定。” 谢渎受到一丝小小的震撼：“你恨吗？” “曾经会恨。恨自己为什么会被带到这个世界上。 母亲曾经解释过无数次，说我是人类，但人们还是要求她在我身上套上一层隔离衣。 没有小孩会接近我，我也没有勇气去承受异样的目光。 我就在隔离衣的囚笼中一点点长大，没有童年，不知道何为玩耍。 伴随我的，是科研所里的算术题，和无数晦涩难懂的科学期刊。” “后来呢？你妈妈呢？” “死了。”诸葛空溟像是在陈述一件和自己无关的事，“我没法成年，于是她四处求医，直到她用尽生命最后一丝力气，死了。 随着时间的推移，我越来越想知道，天使到底是什么，它们的血液来自何处，寻找的天国又是什么。 这种渴望，也许普通人不会理解吧。” “你说的……都是真的？” “今早我已经辞去了研究所的工作，没人为我说的话做担保，所以你可以当故事来听。” “你现在年龄是？” “无可奉告。” 正当谢渎尴尬时，几道明亮的火焰突然从天际出现，极速朝着这边射来。 竟然是四架无人机！ 无人机掠过他们头顶上的天空，直直朝着后方飞去。 天空上像是雪花飘落一样落下无数传单。 谢渎接起一张，只见上面画了一面天使翅膀的旗帜，同时还写着： “上帝教廷即将接管神迹，请追随教廷，前往天国。” “教廷？” 谢渎目光阴沉下来。 敢接管他的神迹，还撒传单通知，真有胆子啊。 目光远眺，谢渎看到一支战舰正从前方海平面下出现，缓缓朝着冥河化的沿海驶来。 “总局，教廷的舰队突然驶向我们领海，目的地是神迹所在位置。我方已经根据国际法发出多次抗议和警告，现在怎么处理？” 神秘局总部，一位高层紧急地对彭千秋汇报。 “他们不是在公海停留几天了吗，怎么突然行动了？” “不少人判断，估计是神迹快要降临了，他们想在第一时间得到神迹。” “那还抗议个屁，上帝教廷收编了100个国家，已经不是国际秩序可以管控的了。 马上启动预案，迎敌。 武装舰队负责打舰队，把他们拦在领海外面。周太平四个负责带人打溜进来的教廷使徒。” “是！” 轰轰轰！ 京海上方，极快速度出现了华夏战斗机编队，飞弹齐射，将教廷的无人机打了下来。 十几架武装直升机突突突地在附近降落。 众多使徒部队纷纷从直升机中出现，开始部署行动。 周太平只是扫了一眼就看到楼顶上的谢渎两人，纵身一跳，来到谢渎旁边： “谢渎，教廷这边派出舰队侵入我们海域，是冲着神迹来的。 虽然神迹是你找到的，但教廷敢这么干，那也是在侵犯华夏主权，首长下令，狠狠收拾他们！” “对方什么实力？” “根据现在掌握的情报，教廷在各国的精英力量都来了，包括他们的总管和六神子这种最高级别的成员。” “消息是哪来的？” “似乎是来自教廷中一个叫做克里斯的神父，不知为何他会背叛教廷。” 谢渎忍住了笑，这不就是自己安插的眼线吗，也不知道神秘局是怎么跟克里斯搭上线的。 “你现在不是神秘局人员，可以不参战，在后面等着就可以了。”周太平道。 “我感觉不妥。”戴镜也和班艳出现在旁边，“看天上的红光，感觉神迹就要降临了，要是谢渎第一时间不在场，会不会出现什么状况？” “这……” “周局，戴镜说的有道理，我就在这，不会走的。” 谢渎把望远镜还给诸葛空溟。 “你前面说的话有时间我会考虑，现在，我得去神迹那里看看。” “你自便。”诸葛空溟淡然回答。 第175章 天使立方 谢渎纵身一跳，张开双翼冲向红色的天空，目标正是天上的红色漩涡。 他想看看，孵化中的神迹到底是什么，一旦神迹出世，他必须第一个得到。 至于教廷什么六神子，他自己都能打跑2个，所以留给神秘局对付，估计没问题。 见到谢渎离去，周太平看向诸葛空溟：“博士，黄老对你的离开表示难过，你是他最得意的学生，为什么不继续在研究所工作呢？” “因为接下来我要走的路可能跟你们不同。不用我说你应该也知道，高层在防着我，包括老师也是。 既然如此，好聚好散，不是更好吗？” “你……该不会是想研究天国吧？”周太平的语速放慢了些。 他出发前接到了秘密任务。 如果诸葛空溟表现出反人类倾向，第一时间……杀掉！ 虽然他很敬重诸葛空溟，也不知道为什么上级会认为诸葛空溟反人类，但军人的天职就是服从。 现在他只希望诸葛空溟能安安分分的，别走向歧途。 否则在人民命运和诸葛空溟面前，他一定会选择守护人民。 诸葛空溟就这么直直盯着周太平的脸，最终没有回答，转身离去。 在高空中，谢渎低头看向下方海面。 那是一片漆黑的颜色，整个大海没有任何波浪，像一块用来装尸体的玻璃一样平静，死气沉沉。 “这就是冥河化的表现？” 谢渎心中疑惑。 但除了外观上不同之外，也没有看出任何特别之处。 没有什么异次元的裂缝，也没有天使在其中徘徊，就只是一片死气沉沉的海面。 他甚至可以看到海面上漂浮着的废弃小船。 喀喇！ 十分钟后，废弃小船被一艘全速前进的钢铁大船碾成碎片，巨浪飞溅。 银白色的甲板上，教廷的天使旗帜烈烈飘扬。 总管尼奥站在前方，身后是四个气质不同的使徒，再往后，则是数不清的狂热的使徒。 六神子，除了风之子基亚和暗之子德古拉重伤不能到，其他四个都到了。 “总管先生，华夏舰队和联合国舰队正在公海交战。 我用大海之力把我们这只舰船转移进来，现在我们只要夺到神迹任务就成功了。” 说话的是海之子，波塞冬，一个像鲨鱼一样魁梧强壮的男人。 “我听说，华夏有四位战神，为了守护人民长期作战在一线，阻击天使的进攻。实力应该很强吧？ 真期待他们承受我雷霆一击的画面啊。” 这回说话的是一个爆炸头黑皮肤男子，雷之子，索姆拉。头发之间有电流窜动。 “所跌死捏，斯卡洗，怎么看他们的行为都很愚蠢，长期阻击天使，他们的侵蚀度必然被消耗，还不如像我们一样，接纳天使的存在。 不过他们也没机会接纳了，我的妖刀村正，会吸干他们的血液。” ——血之子，佐佐木藏刀。一个双目猩红的和服女子，说话间还舔了舔手中的猩红太刀。 众人的目光短暂被她手中的太刀吸引，因为，这把刀的真身是一只物天使！ “佐佐木藏刀小姐，我劝你还是不要轻敌得好，华夏使徒的战斗意志可是非常强的，上次我们的天才少年基亚就输给了这样的对手，现在还一蹶不振呢。” ——火之子，艾薇儿优雅地打开折扇，遮挡她娇媚面容。 尼奥点头：“火女说的没错，希望你们认真对待，发挥出最大实力，别到时候还让我给你们擦屁股。” “是，总管大人。” “总管大人，我们已经接近神迹下方，小心，华夏的使徒过来了！” “我的天，他们这是在半空中行走吗，怎么做到的！” 在舰船前方，四个气息强横的使徒，带着一支将近五百人的队伍，在离海面二十米高的天空上行走，如履平地般朝他们走来。 尼奥那不可一世的表情多了一丝凝重：“难道是重构空间的能力！华夏使徒中，竟然有这种能力？！” “1分钟内，掉头离开此海域，否则，杀无赦！” 周太平屹立在高空之上，火炬般炯炯发亮的双眼俯视着下面的尼奥总管，右臂上的衣袖，无风自鼓。 恐怖的气息像泰山压顶落向舰船，压得甲板上众多低级使徒当场倒地抽搐，整个甲板一片哀嚎。 尼奥的面色无比阴沉，这是在给自己下马威啊！ “总管，有情况，华夏派出有飞行能力的使徒去接近神迹了！” 尼奥猛地仰头，果然看到一个黑色的人影在天空中越来越小。 立刻大喝一声：“火女，这里只有你可以用领域飞行，你去阻止上面的使徒！” “嘻嘻~遵命，总管！” 艾薇儿扬起折扇，一道火焰龙卷冲天而起，她整个人化作了满天火星，消失不见…… 谢渎高度极速上升，前方的红色漩涡越来越大。 同时谢渎整个人也沐浴在红光之中，红得诡异。 忽然，面前出现了一个巨大的立方体。 立方体棱长大概一公里，表面镶嵌着数不清的庞大的人体骨骼，仿佛远古巨人，它们的姿态似嚎叫，似挣扎，似舞蹈。 “这个……这不是很久以前我见到的东西吗？” 谢渎立刻停下，在亵渎之书中看到了更新的图鉴。 【上阶天使—天使立方】 【序列号070】 【外观：一个巨大的立方体，质地近似岩石和金属的混合物。其棱长通常为1333米，或1777米，或2333米。表面粗糙，可以看到类似人类的巨大灵长类生物的骸骨。 通常出现在天空中，随时会突然出现到其他位置。】 【详细说明： 实体。内部有脏器。其坚硬质地的外壳可以阻挡强大的冲击。 该天使并无任何主动攻击能力，也无任何主动攻击的欲望，若是有相应秽物，要杀掉它们轻而易举。 当金属类物质出现在它附近时，它会设法将其吞噬，从而满足自身某种需要，这一特性导致它成为飞机杀手。 其存在的意义，很可能是建筑材料，或者类似砖头的基本构造。 无法得知它们凑到一起可建造出什么。】 第176章 月天使 感受到从内散发出的熟悉的情绪场，谢渎确信这就是他曾经见到过的立方体。 只不过现在，它的情绪对自己已经完全造不成影响了。 现在谢渎的秽物有克制胃部的大钢钉，克制牙齿的拔牙钳，但要想杀掉天使立方，必须攻克它坚硬的外壳。 谢渎无心尝试。 因为这天使立方根本没有攻击意图，神迹当前，没有必要节外生枝。 说来就这么奇怪，众多序列里总有一些莫名其妙的天使，没有攻击能力，存在的意义不明。 比如178怪异板砖、126半只火鸡等等。 但不等于谢渎就能接纳这些天使的存在。 即使它们本身毫无用处，也不能说明它们在天使体系中没有意义，它们或许就是整个装置中的一颗关键的螺钉。 往前看，天使立方数量还不止一个，它们像阶梯一样排列，逐渐升高，最后没入天空的红色云层之内。 像是神明在天空中用天使立方造了个浮空楼梯。 谢渎在天使立方中接连跳跃，当他跳上最高的天使立方时，他的头顶似乎穿过一层红色的屏障，整个视野瞬间发生了变化！ 他的前方，是一片广袤的宇宙虚空，而脚下，则是无边无际的红色云层。 谢渎环顾四周的星体，奇怪的是，这些星体都是扁平的形状。 这里应该是冥河上方的异常空间，而看到的扁平的星体，是诸葛空溟说的失真。 可是，当他再度放远视线时，竟是看到了七个巨大到横跨天际的圆环。 圆环按照从大到小的顺序，环环相扣。 在如此巨大的尺度之下，光是看一眼，都让人心神剧颤，仿佛自己渺小到随时会被撕碎。 谢渎强迫自己镇定下来，收回目光。 红色云海之间，漂浮着一个巨大的红色光团，应该就是孕育神迹的所在。 “那里就是孕育神迹的卵！” 谢渎立即飞近。 一靠近才发现，这个卵同样巨大，自己飞行了很长时间都没有靠近，只是看到卵在自己的视野中不断放大。 “等等，卵上面是什么，有个月亮？” 谢渎停下移动，疑惑地朝着卵上方的黑色星空看去。 那里，确实挂着一道弯弯的、皎白的月牙。 “这……月亮实际体积怎么可能那么小？而且，月球应该是球体啊。” 谢渎总感觉哪里不对劲，直到继续靠近，发现月牙上竟然还坐着一个人。 看体态，还有点像个女人。 图鉴更新了： 【上阶天使—月天使】 【序列号068】 【外观：高数百米，远看是洁白的月亮。靠近之后会发现白色类似尸体的惨白，月亮表面不断蠕动着类似人类尸体的肉块。 上面会随机坐着一具风化的巨型尸体，尸体的造型多数是女性人类，偶尔是男性，少数会是一些难以描述外观的生物。】 【详细说明：实体。 外表坚硬无比，但无法移动，只能对领域污染对象持续施加领域效果。 可以将十米内所有被领域影响的生物吞入体内，并将其复制出一个新的一样的个体，拥有完全相同的身体，性格，记忆，同时原有能力增强。 它是上帝在夜间的行者，是拥有着被它自己称作“进化”的权柄，它主张着自己的完美，力图把一切不符合其标准的事物重新编造，赐予他们“新生”。】 【领域：强模因污染，可以扭曲人的认知（对普通人是强制性），在其记忆世界中虚构出一段人生，此记忆中，受害者会不断看到月天使的形象。 受害者会尝试对他人描述月天使，这会使他人受到相同污染。】 谢渎目光一凛，幸好自己没继续往前。 “是神迹的守卫？” 谢渎心中猜测。 “渎神者先生，幸会。” 一个酥酥麻麻的女声自谢渎后方传来，谢渎转头，看到了手拿折扇的美丽女子。 女子同样漂浮在空中，开衩的裙子侧旁露出长长的白腿。 “在下艾薇儿，要不要跟人家在这里约个会呀？”艾薇儿媚眼如丝。 “教廷的？” “嘻嘻，不重要啦，只要你能俘获我，我就是，你，的。” 听着这么发嗲的语气，谢渎只觉得一阵鸡皮疙瘩。 波休！ 还没等艾薇儿的发骚结束，红光自谢渎左眼爆闪，一道红色激光就掠过虚空，直射艾薇儿的脑袋。 艾薇儿错愕地看到面前红光一闪，自己的额头就微微发烫，接着整个脑袋传来剧痛。 这下她才意识到，自己被攻击了！ 怎么会有这样的男人，甚至没等她抛媚眼的动作结束就攻击了！ 一股发焦的黑血从她的后脑勺喷出，艾薇儿瞳孔颤抖着后仰，断线风筝一样落入下方的云层。 “确实不重要啦，反正都是死人一个。”谢渎耸耸肩。 他的能天使激光太好用了。 没有前摇，毫无征兆，突然就射。 而且想射哪里，只要视线盯着就可以，精准把控。 “那么，接下来就可以专心对付月天使了。” 哪知道谢渎刚这么说完，只听一声嘶鸣声，一道凤凰一样的火焰就从下方云层中窜出，带着炽热的高温，直扑谢渎。 火焰远远还没到，他就已经感到自己的眉毛在灼烧。 这是何等的高温！ 嗖，黑光闪烁，谢渎立刻消失在原地。 火焰凤凰扑了个空，在谢渎原先的位置炸开，爆出满天的火焰。 火焰散去，艾薇儿竟然出现在那里。 她还没死！ “你这个粗鲁的华夏男人，竟然让我白费了一次磐涅！我要将你碎尸万段，烧成灰！” 【上阶天使—煌天使】 【序列号076】 【外观：火焰形成的巨鸟，有点类似传说中的西方凤凰。】 【详细说明：魂体。 可以自由控制火焰，所释放的火焰具有极高的温度，能烧毁地球上所有物质。 煌天使不存在假死状态，当煌天使死亡时，火焰会重新聚集能量，使它磐涅。 磐涅后的煌天使战斗力会增幅100%，但一生仅能磐涅九次，用尽次数后，煌天使将在下一次致命伤害中彻底死去。】 【领域：火焰。可任意操纵火焰，并且可借助火焰在领域中瞬移。】 谢渎赞许点头：“怪不得气势提高了不少，越来是磐涅了啊。这么说，你还剩下八次？” 艾薇儿肩膀一颤：“连教廷内都不知道煌天使的能力，你是怎么知道的！” 第177章 啊，这就是完美结局吗，爱了 “啊，对不起，可能我数错了。上次灭绝打跑的人是你吧，你死了？所以还有……7次。” 艾薇儿此时哪里还有先前发嗲的模样，牙齿几乎咬碎，大吼着化作一道火凤凰朝谢渎扑去。 谢渎同样还是瞬移躲闪，但这次艾薇儿的战斗力显然高了一大截。 于是漆黑的星空背景下，火焰和黑光不停交错，短短不到1分钟的时间里就交手了上百来回。 谢渎的优势在于可以使用领域覆盖。 虽然由于序列高克低的铁则，他的领域不能对她做任何事情，但是领域之下，对方的所有动作都看得一清二楚。 艾薇儿的领域则是火焰，只要谢渎不落入火焰之中，她的领域就无法对谢渎产生任何作用。 以至于艾薇儿在战斗力翻倍，序列号碾压谢渎的情况下，依然被谢渎全程戏耍。 某一刻，谢渎一个假动作把艾薇儿骗出技能，紧跟着掏出来福枪血污弹一枪轰出。 艾薇儿领域瞬间消失，再也没法瞬移，于是乎，谢渎又是一道激光送她磐涅。 为什么不直接射激光，非要垫个血污弹，当然是防止艾薇儿也会骗技能。 “啊啊啊啊！” 一复活，艾薇儿快疯了。 她那又嗲又骚的模样全是装的，撕破伪装后，就是个暴走女。 这一次，她的战斗力提升到了300%。 自信暴增，实力暴增，怒气还暴增的女人可想而知是多恐怖！ 这一次，满天都是艾薇儿射出的火舌和烈焰。 但谢渎何许人也，天天跳序列号单杀野生天使的大佬。 你一个使徒，属性翻到3倍又如何，难道还比天使的属性更高？ 于是乎，在激战3分钟后，谢渎把艾薇儿脑袋拧下来了。 第三次复活，艾薇儿属性来到400%，谢渎激战4分钟放出图鉴里几十只天使把艾薇儿来了个无死角围杀。 第四次复活，艾薇儿属性来到500%，谢渎再也不能硬刚，把艾薇儿骗进月天使的领域。 艾薇儿，卒。 第五次复活，敌人属性来到600%。 谢渎再也不跟艾薇儿战斗，她死命追，他死命跑，最后艾薇儿侵蚀度满，卒。 第六次复活，艾薇儿想凭借极快速度一击秒杀谢渎。 可惜，谢渎无限瞬移，他的侵蚀度仿佛永远没有尽头。 艾薇儿，再度被侵蚀，卒。 …… 最后一次，艾薇儿什么都没做。因为她的永久侵蚀度已经到了98%，现在她只要随便用点技能，就会死。 她放弃了。 她发现谢渎的能力永远没有尽头。 眼前的男人，自己永远都战胜不了，这种绝望感可以压死任何一个人。 “渎神者，渎神者，为什么你会是教廷的敌人……”艾薇儿苦笑。 “是你们先把我当敌人。” 轰！ 谢渎扣动扳机，这一次，艾薇儿彻底死了。 谢渎丢掉了二十二个坏死的活脑，摸了摸被烧光的脑袋和眉骨，额头上全是冷汗。 这个艾薇儿，是他在对付教廷时遇到过最棘手的对手。 特别是她第六次复活时，火焰隔着一公里已经把他的后背烤熟了！ 简直堪比行走的太阳。 如果不是自己做了50个活脑，谁最后死掉还说不定。 但是这个世界没有如果。 战斗前的充分准备，本身也是实力的一部分。 谢渎没收了艾薇儿的遗体，再独自来到月天使前方。 血污弹，装填，开枪。 对于这种不会移动，还是实体的天使，一发来福枪就是最正确的解法。 哪怕效果只能持续半秒，都足够谢渎杀掉对方了。 子弹轰到月天使的月亮上，领域瞬间消失了。 就在这一刹那，谢渎也拿出大钢钉，刷地瞬移到那巨大的女性尸体面前，朝她的胃部扎去。 七彩火焰熊熊燃烧，最后月天使被火球包围着，落向下方的红色云层。 卵，在谢渎的注视中露出了裂缝。 他好像看到，某个闪闪光亮的东西正在裂缝中静止着。 谢渎欣喜若狂，立刻冲到裂缝面前，许愿：“让世界不再有天使！” 马上，他面前出现了画面，世界上所有天使，不管是隐藏在何处，都同时在七彩火光中燃烧殆尽。 “让楚冉冉变回人类模样！” 面前画面改变，玻璃管里，一个美丽的女孩赤果身体，从沉睡中醒来，拿起一本书，爬出玻璃管。 谢渎笑了，终于开怀笑了。 “神迹实现愿望了，真的实现了！对了，诸葛空溟帮了我很多，让她成为一个健全的人！” 画面再度改变，诸葛空溟的身体快速变高，变成成年的美丽女性，然后结婚，生子，老去，最后她在幸福和满足中离开人世。 “让世界不再有疾病。” “不再有纷争。” “人类拥有最好的未来！！！” 做完这一切，谢渎疲惫却又满足地落向地面。 地面上，无数人在欢呼，迎接谢渎的回归。 谢渎缓缓前行，远处，是朝他奔来的楚冉冉，楚淘淘，黄依依，还有很多很多人…… 还有一枚美丽的、皎洁的明月。 （全书完） . . . . . （开玩笑啦） （你们被天使攻击了认知系统） 第178章 神迹!降临了! 洁白的月光下，华夏使徒和教廷军队相互拥抱。 一些家庭里，夫妻关系和睦，子女相处融洽。 世界上再也没有了分歧、战争。 一个充满爱的世界诞生了。 这是多么完美的世界，多么完美的结局啊。 谢渎回到家里，苏香已经做好饭菜迎接他。 两人坐在顶楼，一边吃着家常菜，一边看着天上弯弯的月牙。 只是这月牙有点奇怪，远远看去，为什么上面好像坐着一个女人呢？ “苏香，为什么有人坐在月亮上面？”谢渎问。 “月亮不就是这样吗？”苏香理所当然笑道。 谢渎回到卧室睡觉，看到自己的天花板上也悬挂着月牙。 “为什么月亮会跑到卧室里面来呢？” 带着深深地疑惑，谢渎睡着了。 后面的生活平淡却又充实，唯一让谢渎感到困惑的是，无论何时何地，他都会看到一轮弯弯的月亮。 当他躺在病床上，周围全是自己的孩子孙子时，他知道自己时日无多了。 儿媳们带着孩子吵闹着，哭泣着，在他耳边喋喋不休。 西方脸孔律师和牧师进来看了他一眼，拿出文书跟他确认遗嘱内容。 他发现自己根本看不到文书上面的字，因为上面只有一轮月牙。 “爸，别看了，快签字吧。我们会把你和妈葬在一起。”小儿子催促着，面色焦急。 “谢渎先生，您的灵魂会去往天国，上帝保佑你，阿门。”牧师先生在身前画了个十字，并将谢渎的手按在厚厚的圣经上。 “咳咳咳……谢谢，牧师先生，但我不是上帝教徒，不必为我祷告。” “没关系，主会宽恕所有人，不论您的信仰如何。” 谢渎看到自己的孩子们整齐地在胸前画十字，齐齐为自己祷告。 “嘶……为什么你们全都是上帝教信徒，什么时候的事情？” 谢渎突然感觉到强烈不安，一瞬间，能天使在他体内被激活了！ 随之而来的，是画面的崩解。 病房消失了，牧师消失了，孩子们消失了。 谢渎看到自己苍老的双手又重新变得年轻。 四周，是漆黑的太空，脚下，是红色的云层。 “擦！刚才是怎么了，我的活脑怎么只剩下6个了！” 谢渎惊愕地看着眼前的画面，为什么眼前一切那么熟悉？ 这不是他在处理神迹时的画面吗？ 仿佛从苍老的灵魂中回归，谢渎只觉得自己恍如隔世。 猛地，他看到了神卵上方的月天使。 它的色泽依旧苍白、冰冷，坐在上面的巨大的女性尸体正用混浊的眼白凝视着他。 顿时电光穿过他的思想，他一下子明白了状况： “妈的，我竟然被污染了！我竟然看到了虚假的一生！看到了虚假的大结局！ 到底是什么时候中招的！ 嗯，前面的……那是什么？” 在谢渎前方几百米处的虚空中，静静漂浮着一个女人的尸体，张开着长腿呈现大字形，在某种引力作用下缓缓向月天使飘去。 皮肤上，已经布满了漆黑的血管。 那是艾薇儿，她已经死了，甚至不知道死了多久。 但是谢渎从她的侵蚀度可以看出，她已经用完了所有的磐涅次数。 谢渎瞬间明悟。 很可能在他进入这片太空的时候，就已经被污染了。 艾薇儿也是。 她在幻觉中死了八次！ 如果不是自己及时醒来，当他的活脑耗光时，他的死状会和艾薇儿一样。 这还是得益于自己的天使多次吞噬进化，拥有极高污染抗性的结果。 至于这个艾薇儿可能早就在他之前死透了。 艾薇儿的尸体飘向月天使，一道长长的死人手臂从月天使上面伸下来，森白无比，就要抓到艾薇儿身上。 “月天使会吞噬掉她，然后复制出另一个艾薇儿。不能让它得逞！” 谢渎一声大吼，瞬间闪烁到月天使身前，拔出来福枪，装填死冰弹，一枪轰出。 尸体上的森白手臂被一枪打烂，接着谢渎拿出大钢钉，顷刻间来到女人尸体面前，对着她的胃部就是一刺。 七彩火焰熊熊燃烧，月天使被火球包围着，落向下方的红色云层。 谢渎赶紧用舌刃捞起月天使和艾薇儿的残骸，塞进天使黑箱。 围绕在身上的污染感觉彻底消失，谢渎稍稍松口气。 又等待了好一会，确认没有再看到月天使的形象，才确信自己这回是真的得救了。 无比后怕，谢渎只感觉到自己的手在抖。 这次又是差点栽跟头啊。 根本就没有机会使用战术或是谋略，纯纯是靠活脑和自身抗性，在幻想中潜意识地察觉到了蹊跷，才侥幸活下来的。 要是没有这些硬件，只怕大脑会真的相信幻觉的一切，在幻觉中过完自己的一生，然后现实的自己也死在月天使的污染之下。 谢渎怔怔地看着前方的卵。 他突然冒出了一个可怕的念头，该不会，传说中的神迹可以实现任何愿望，其实就是月天使在捣鬼！ 神迹并不会实现愿望，只不过是守护它的月天使让人陷入了错误的认知。 咯噔，心脏猛地一跳，谢渎必须给自己打个预防针！ 咔嚓。 巨大声响陡然传来，一道裂缝横贯云层。 随即，耀眼夺目的七色光芒自卵的裂缝中迸射而出！ 轰隆隆隆隆。 一股无比庞大的威压席卷四方天地，谢渎的身体竟是直接被冲开，像水中浮萍一样毫无抵抗力地落向地面。 “操！这到底是怎样的力量！” 谢渎心中卷起惊涛骇浪。 若是将视距拉高到地球之外，会看到在大气层上，从一个点开始，七色光芒像波纹一样缓缓辐射向四方。 这种缓慢，是宇宙空间尺度下看到的缓慢，如果以人类的长度单位来丈量，那就是远超高超音速导弹的速度。 七彩光芒没到一分钟，就包裹了整个地球，此时的地球在太空中的外观不再是蔚蓝色，而是七彩色。 整个过程像是3d渲染软件中，设计师拖动鼠标，给地球换了一层材质。 此刻，世界，乃至宇宙，一片寂静。 第179章 审判日，到来 京海沿岸海域之上，周太平满脸鲜血，气喘吁吁地死盯前面的尼奥。 不远处，洪老和戴镜已经阵亡，其余神秘局使徒几乎全战死。 而教廷这边，几乎全军覆没，只剩下尼奥和索姆拉，他们同样是身负重伤。 海面上，无数死去的使徒尸体在漂浮，海水被染成血红。 此时尼奥看着周太平的眼睛中，甚至带上了一丝敬畏和恐惧。 这四个华夏使徒，竟然靠着不足一半的侵蚀度，全灭了他们整个教廷军团。 要知道，他们军团可不仅是有六神子，还有各国的顶尖高手。 本以为是一场轻松拿捏的战斗，结果竟然如此惨烈。 他实在想不通，是什么样的信念能让这些华夏人拥有这么可怕的战斗力。 “为什么！你们这些没有信仰的人到底是靠什么支撑自己战斗！” 尼奥嘶吼，嘴里不断流出鲜血。 周太平咳嗽几声：“谁说我们没有信仰，只不过我们信仰的东西跟你们不一样罢了！” 轰隆隆隆隆。 巨响从天上传来，大家同时抬头，只看到七色彩光布满整个天空！ 像是某种伟力，直接将七彩的画布盖到整个天空之上。 “神迹……降临了！”尼奥惊喜大叫。 “原来还真的有这玩意儿！”周太平同样目光惊愕。 同一时间，全世界，每个城市，都笼罩在美丽的七色彩光之下。 人们被这片光芒吸引，走出屋子，看向天空，仿佛在光芒中听到了威严、宁静的歌声。 谢渎自天空上极速坠落，瞳孔剧烈颤抖。 这一幕，为什么那么眼熟！ 就跟他上一世经历的末日审判一模一样。 同样的七色彩光布满天际，没多久，城市中的人们全变成了异形，天使铺天盖地涌向人间。 “难道，审判日，就是神迹降临之日吗！” 谢渎心态冒出了这个无比可怕的想法。 如果真是这样，那一开始，无数人寻找神迹的行为都是在把人类推向末日，包括他自己？ 轰！ 谢渎坠入大海，掀起白色巨浪。 汝所欲之物，主将给予恩赐。 汝所欲之物…… 汝所欲之…… 汝所欲…… 这是什么声音，哪来的声音？ 海水灌进气管，谢渎瞬间清醒，哗啦一声，纵身跳出海面，悬浮在高空之上。 天上，巨大到翻盖天空的黑色圆环，正在形成。 “周太平！必须毁掉它！”谢渎对着下面的周太平大吼。 周太平和班艳对视一眼，立刻纵身一跳，化作残影射向天空。 结果他们还没赶到，身体突然就四分五裂，变成无数泥土，散落天空。 两人气息瞬间消失。 “周太平！！！”谢渎惊愕。 他们竟然死了？！！！ 这…… 怎么可能，是谁，怎么做到的！ 震惊中，强大到只能用恐怖来形容的气息遥遥传来，不知名的黑鸟群遮天蔽日，飞掠长空。 天边，一个身着洁白长袍的绝美男子，迈着优雅沉稳的步伐，踏空而行。 他伸出修长手指，指向黑色圆环，皮肤苍白如最精致的大理石。 “神迹降临，抵抗皆是徒劳。接受汝等的命运吧，此乃上帝之旨意。” 男子声音柔和、庄严、悦耳，犹如来自天国的合唱。 “教主大人！” 尼奥和索姆拉脸上涌出狂喜和炽热，当即在甲板上匍匐跪拜。 精致到犹如艺术品一样的白皙下巴，微微收回，绝美男子朝谢渎投来淡淡的目光。 迎着他的目光，谢渎只觉得自己的心脏被猛地拽住，整个人难以呼吸。 那双幽深的瞳孔之中，竟是一棵树，一棵散发金色光芒的树！ 【至高圣天使—伊甸园】 【序列号006】 【外观：一片无限广阔、如梦幻般美丽的空间，在最中央生长着两棵金色的苹果树。】 【详细说明：%#体#。 圣经，创世纪第二章所记载。 世界之初，上帝创造了一个完美的花园，名为伊甸。 中心有两棵树：生命树和善恶树。生命树象征着永生；善恶树则代表着自由意志的选择。 这里没有疾病、没有衰老、没有死亡，只有永恒的青春和幸福。 伊甸园是上帝对人类的恩赐，也是对人类纯真本性的一种考验。】 【领域：理想国度。创造万物，仅在神的一念之间。】 “006，伊甸园！这家伙，竟然是上帝教廷的教主！” 谢渎瞳孔在剧烈颤抖。 所以，是他杀了周太平！ 轻而易举到就像吹了口气，喝了口水。 “吾乃上帝教廷教主，上帝之仆从，伊甸。感谢你对为神迹诞生做出的贡献，渎神者。” 伊甸微微欠身。 谢渎目光阴沉：“这都是你布的局？” “不。万般皆依循神之懿旨。即便汝未践此途，亦有他者应神之召，成此圣意。” “所以，神迹根本就不能实现愿望，对吧！” “错，神迹，实现一切愿望！” 伊甸背后陡然张开双翼，巨大的金色羽翼锋利如刀，翼展遮天蔽日。 此时此刻，仿佛一切光芒都被遮蔽，一切生灵都在颤抖。 汝所欲之物，主将给予恩赐。 汝所欲之物…… 汝所欲之…… 汝所欲…… 世界上，无数人心中仿佛听到了某种召唤，面对着满天的彩光，心中的欲望无比清晰。 “我想要金钱！” “我要权利！” “我要健康的身体！” 千万种强烈的渴求在人们心头涌现。 仿佛是听到了众人心声，天上的彩色光芒大盛！ 下一秒，无数许愿者异变成了各种奇形怪状的天使！ 没有许愿的人类，则是惊恐地看着突变的怪物，发出尖叫，然后奔逃。 杀戮的盛宴开始了。 数不清的人被撕成碎片，或是被整个生吞，城市里，村庄里，到处都是杀人的天使。 “欢迎来到……审判日。”伊甸微笑。 谢渎在震惊中彻底明白了！ 神迹确实可以实现愿望，但方式，是将变出一个跟愿望有所关联的天使！ 但因为人的欲望太复杂，所以最后自己也变扭曲成了天使！ 他终于知道自己的实验室是怎么来的。 他死前最强烈的愿望，就是重来一次，找天使复仇！ 当时陷入痛苦中的他，只有这个最纯粹的想法！ 实验室，重生，就是神迹对他的回应：直接给了一个契合他心愿的机械降神！ 第180章 卷终 “给我停下！立刻！” 看到已经成为炼狱的人间，谢渎的怒火再也难以遏制。 “此乃神之审判，人心污秽召此难，不过自取其咎。你已见人心之丑恶，便懂神之净界。 来吧，随吾之脚步，乘上方舟，去往向天国。 此为吾之理想，人类之光辉。” “混蛋，以这种扭曲来实现愿望，那叫实现吗！这神迹，根本就是专门针对人而造的恶念！” “呵呵，差矣。凡众所愿，未尽圣洁，不得神眷。 吾将显神迹之奥妙……方舟啊，引神之仆，至天国之门！” 天空上，黑色圆环彩光大盛。 天际落下了天使立方，一个，两个，越来越多，最后多到像是在下雨。 它们快速汇集，竟然像是搭积木一样，形成了类似我的世界风格的巨大物体。 一艘漂浮在天空上的巨大帆船！ 如果从远处看，帆船甚至还能看出木质的纹理，以及腐朽和破损的痕迹。 【上阶物天使—方舟】 【序列号049】 【外观：由无数天使立方所构建成的巨大船只，看着有点老旧。】 【详细说明：实体。 据说是上帝指示建造的大船，在审判日的大洪水中可以拯救部分虔诚的信徒，以保留人类的火种。 方舟在洪水中漂流，最终停在了亚拉腊山上，成为了生命幸存和重新开始的象征。】 “这就是方舟！？” 谢渎震撼地看着这巨大的漂浮在天空上的船。 而船下面的海域，黑色正在快速扩散。 那是冥河化在加剧！ 冥河化的海域像是被激活了一般，掀起汹涌的波涛，冲向京海市的街道。 巨浪中，无数类似鱼一样的巨型生物，还有形态各异的水生天使狂暴乱窜。 轰啦啦！ 数不清的楼房在滔天的巨浪之下被碾成碎片，汽车，飞机，数不清的幸存者顷刻间埋葬在大海之中。 同样的一幕在世界各地上演，滔天的洪水吞噬一切，没有任何城市可以幸免。 原来，这就是当初他死后，世界所经历的灾难！ “来吧，感激上帝的仁慈，上船吧。跟吾一起，延续人类的火种，重新创造新的文明。 你一定能理解吾所做的一切。” “所谓的仁慈，就是杀了你全部族人，然后留下几个孩子，再让你感谢凶手的不杀之恩？给我死！！！” 谢渎化作一道黑光，猛地冲向伊甸。 然而，伊甸只是轻轻摇头，一挥手指，谢渎就发现自己的身体失去了知觉。 他的身体，变成了腐朽的泥土，从脚掌，到小腿，最后到胸口，感觉在一点点消失。 “吾之领域可以创造一切，包括……死亡。” 谢渎的脑袋化作泥土，最后剩下一只眼球，还在不甘地望着伊甸。 原来，敌人是这么强大啊。 强大到就这么轻而易举地把自己杀了。 即使是已经做到这一步的自己，也完全不是对手啊。 “好痛苦，好漫长的感觉啊。” “又是这种折磨。” “难道，人真的无法跟神的意志抗衡吗？” “到底是哪一步开始错了！” “妈的！” “该死啊啊啊啊！” 眼球快速发黑，变成泥土。 谢渎的意识陷入无尽的黑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