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着全班同学打造最强部落》 第1章 集体穿越 眼前小溪流水潺潺，方凡却没有任何心情玩闹，三天前他穿越了，来到这个陌生蛮荒的世界。 穿越对于二十一世纪少年来说并不陌生，他时常幻想自己能穿越，当一回命运之子。 如今真的穿越，惊喜没有，全是惊吓和无奈，惊吓来自于自己所在的世界似乎是一个落后的蛮荒世界，没有修仙和魔法，只有一群茹毛饮血的原始人。 他不是一个人穿越，还有几个自己的同班同学，教室那道光芒笼罩了整个教室，根据推测很有可能全班都来到了这个世界。 方凡在班里是个小透明，学习一般，没有特长，有两三关系较好的男同学，一切都可以用平凡来形容。 每个人都是一块被遮挡的金子，总有发光出，方凡的爱好除了游戏，就是喜欢看荒野求生，加上家里是农村，从小在山上跑，还从爷爷那里学了一手编织手艺。 这手艺关键时刻救了方凡和另外七个同学的命。 方凡八人刚穿越来，就被一群毛发旺盛的原始人抓了回去，双方无法沟通，他们八个成了奴隶，或者可说是储备口粮。 好在方凡利用编织手艺弄了个藤筐出来，获得了部落首领的认可，因此他才能站在这里教部落其他人捕鱼。 “怎么才能把林紫悦她们放出来......”方凡沉思很快就被打断，身高不足一米五的部落人发出了欢呼声。 他捡起了鱼笼，里面有四五条鱼，这效率可比他们以前捕鱼快多了，周围四五人都围过去，他们兴奋的挥舞拳头，还发出怪异的喊叫声。 这些人身高都不超过一米五，臂力却十分惊人，大部分体毛旺盛，只会一些简单的词语交流，有重大的事还是喜欢在地上画图交流。 为首的男人年纪大约二十岁不到，满脸褶子都能夹死蚊子，他咧个大嘴将方凡一把抱住，差点将他勒岔气。 “别抱我了，赶紧多放几次鱼笼，捕鱼结束我们回去。”方凡憋出一连串的话语，让周围的人诧异不已。 他们的声带似乎不足以支持他们说很多词汇，有一个少年还学方凡说话，只是两三个字就说不下去了。 方凡无奈拿着鱼笼开始干活，其他人也跟着他开始投放鱼笼，为首的男人看方凡的目光变得崇敬，这是一个热爱劳动且有智慧的小伙子！ “方凡还不回来，他不会抛弃我们，自己跑了吧。”一个天然的洞穴内，满脸污秽的女孩小声说道。 她周围还坐着其他六人，两男四女，各个眼神呆滞，“他可跑不过那些野人。”高瘦的男孩笃定道。 林紫悦叹口气：“我倒是希望他能跑掉，跑掉还能找警察来救我们。” “你是不是傻，我们突然来到这地方，明显都不是在蓝星了。”戴眼镜的圆脸女孩吐槽了一句。 其他人一听，内心更加凄凉，以前各个都是家里的掌上明珠，如今被关在这阴暗的洞穴里，每天就两颗野果子吃。 “我体质不好，再这么饿下去，我真的会死......”另一男孩开口了，声音虚弱到了极致。 高瘦男生此时还不忘调侃一句：“让你平时少弄胶出来。” “高离，你也好不到哪去.....”虚弱男孩反驳回去。 林紫悦翻了一个白眼，人饿了是懒得说话的，这两人还有口水吐槽，看来还能坚持一段时间。 很快外面响起了欢呼声，众人都来了精神，林紫悦用尽了力气大喊了一句：“方凡，你回来了吗？”可惜外面没有给他们回应。 “紫悦别喊了，你平时最喜欢给他翻白眼，他可不一定会救你。”眼镜女孩说了一句。 林紫悦眉头一拧，这几天的遭遇加上这句话让她这个大小姐彻底崩溃了，“白琳琳，你这话什么意思，平时你嫉妒我不敢说，现在就敢说出来了？” “哼，为什么嫉妒你？就因为你有飞机场？” 林紫悦下意识低头看了眼，立刻反骂：“大有什么了不起，你不是饿吗？有种你现在挤出来给大家喝呀！” 其他人被这对骂震到了，一时间都没有人出声阻止，眼看眼镜女孩就要起身动手，高黎及时开口：“别tm吵架了，林紫悦你收一下你的姿态，琳琳你也闭嘴。” “你们在干吗？” 一道光亮出现，方凡提着一篮烤鱼走了进去，烤鱼的香味引起了一片吞咽声，高黎等人眼睛都开始放光了，“方凡，你终于来了，我们饿得不行了。” 方凡对高黎的印象不错，这高瘦男孩是班里体委，性格开朗阳光，还帮过方凡几次。 “你们先吃点，这烤鱼没有盐，后续我想办法弄点。”方凡把烤鱼放在地上，几双黑黢黢的手瞬间就将烤鱼抢光。 众人狼吞虎咽了一会，才开始交流起来，高黎先开口：“搞清楚这里是哪了吗？” 方凡摇摇头：“大概率是穿越了，至于这世界具体如何，我不清楚。” “方凡，那些野人不会吃了我们吧？”白琳琳吸着鼻涕问道，刚才的烤鱼让她直接吃哭了。 众人都看向了方凡，“不会，夏天他们一般不吃人，我刚跟那位首领交流了一下，他不愿意将你们放出来，怕你们跑了吧。”方凡叹道。 高黎眉头紧皱：“那我们怎么办？” 此时洞穴的环境确实很糟糕，屎尿的味道很重，有点常识的人都知道，待久了肯定会生病。 “那首领的儿子很喜欢跟我玩，我从他那下手，希望能让你们自由活动，不过你们最近不要搞事。”方凡提醒了一句，万一真的把首领激怒了就麻烦大了。 林紫悦想到了什么开口，“能不能给我们弄点树枝进来，我们女孩子不太方便。” 她们平时上厕所都是互相帮忙挡着，长时间也不是办法。 方凡看了一眼如今狼狈的林紫悦点点头，他跟林紫悦有点小冲突，倒也没想过为难她。 很快方凡捧着一对树枝进来，手里还拿着石刀，众人帮忙弄了一个小栅栏将洞穴地盘区分开。 刚坐下休息，首领的儿子找了过来，方凡准备离开时，高黎小声对他说了一句：“方凡，你会记得我们是同学朋友吗？” 方凡微微一愣，随即反应过来，高黎是怕，在这个没有道德和法律约束的地方，方凡会黑化，“放心。” 第2章 钻木取火带来的信仰 “火！！@！￥！￥” 首领的儿子名为牙，具体是不是牙这个字，方凡不知道，只是发音和牙一样，当牙拉着方凡来到洞穴宽敞干燥的中央时。 众人都一脸沮丧，地上火堆里有残存的雾气升起，火堆明显是被人用水扑灭的，刚才有人不小心打翻了鱼笼，将水扑灭了。 身高一米六几，浓眉怒目的首领正在鞭打一个女人，方凡大概猜到了原因，他急忙走过去拦住了首领。 他并不是善心大发，而是表现立功的时机到了，之前部落有保存的火种，让方凡以为她们已经掌握了钻木取火，刚跟牙交流了一下，才知道他们是保留的自然火种。 首领推开方凡，指着熄灭的火堆怒骂了几个词，方凡不懂，他指了指自己，“我可以生火！” 首领不解他的意思，方凡拍了拍胸脯，指了指火，表示自己有办法让它燃烧起来。 部落二十多个人都露出了疑惑的表情，方凡立刻让牙去弄一些杂草还有地上的绒子，自己开始制作弓弦。 用草绳当弓弦，弄了个简易的弓，然后用尖锐的石刀在干木头上造了一个坑，放进一些杂草绒子，弓弦绑住一根树枝开始了弓弦钻木。 被二十多个人围观钻木，方凡弄得也是一头大汗，好在他有经验，以前放假回村，就喜欢学着荒野求生的视频玩。 刚开始首领等人都是瞪个大眼睛看着，很快大部分人都失去了兴趣，牙倒是一直目不转睛看着方凡操作。 功夫不负有心人，很快一缕白烟升起，牙顿时激动起来，“火！！！！！！” 周围的人立刻冲了过来，甚至两个准备造人运动的男女都跑了过来，众人看见白烟都露出了不可思议的目光。 “呼——”随着方凡慢慢吹动，火星渐渐出现，很快演变成肉眼可见的火焰，随着牙的一声惊呼，洞穴内再次燃起了火光。 “火！！！” 这声有力的咆哮声来自首领，他强壮的身躯跪了下来，周围的族人跟着下跪，他们对着方凡手中的火焰跪拜。 一股浓烈的情感从方凡的心脏迸向四肢，或许就是当年炎黄先辈钻木取火成功时的感悟。 从这一刻，方凡的地位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首领举着他的手呐喊着什么，其他族人跟着呼唤，老人开始在石壁上刻画。 此时的方凡眼前一花，整个人的意识好像进入了一个蓝色的空间，眼前浮现出无数卡片，卡片上显示着大大的问号。 耳边响起了，机械式的女声： 【恭喜宿主获得100点信仰之力，可开启第一排商品】 话音一落，眼前第一排卡片开始反转，陆续出现了，【卫生纸、棉签、牙签、卫生巾......】物品图案。 方凡瞪大眼睛看了一眼兑换值，一根棉签的兑换值就需要100信仰值，自己钻木取火才有100点，这尼玛不是坑爹吗？ 重点这些物品没几个有大用处，难道让自己拿根牙签是戳死敌人？哪怕给自己整个打火机都能接受。 聊胜于无，自己能拥有一个系统起码带来了生存下去的信心。 受益的不止方凡，高黎他们暂时获得了一部分自由，他们可以在整个洞穴活动，首领依旧不愿放他们出去，大概是怕方凡走了，部落需要方凡，需要一个智者。 “啊？早知道钻木取火就能让他们崇拜......”白琳琳嘟囔着嘴，之前的苦就不用受了。 林紫悦冷笑道：“没有经验的人钻木取火，弄个十次八次都不行，等你弄好，人家早把你吃了。” “哎呦，反正比你这个大小姐强！”白琳琳不甘示弱。 八人围坐在一起，方凡没有打断她们拌嘴，而是在思考后续的计划，高黎开口了，“方凡，你已经获取了他们的信任，后续我们要想办法离开吗？” “我暂时不走，没搞清这个世界处于哪个文明状态，贸然离开会死的很惨。”方凡摇头道。 有女孩开口了，“我听方凡的！” 众人下意识点头，这一幕让之前那个体质虚弱男脸上有一丝异样，他缓缓开口：“那总不能一直待在这里，大家都好几天没洗澡了，你能不能弄点洗澡水过来。” “明天，我打算制作陶罐装水，你们不要着急。”方凡头也没抬，低头弄着手中削尖的木棍。 林紫悦眼眸一转，“方凡，明天能不能带着我一起，我们所有出去，他们不同意，但带我一个应该没问题吧。” “外面蚊虫蛇鼠多，你确定吗？”方凡可是见识了外面的文字，他大腿上的红肿可不少。 “确定！” 白琳琳见状也举起了手：“我也要去！” “我也想去！” “行了都别给方凡添乱了。”高黎呵斥了一声，其实他内心更想去，只是林紫悦先提出来，他也不好意思说。 方凡把削尖的木棍掰断，留下手掌长的尖锐部分递给了高黎，高黎点点头收了起来。 “明天，我带回泥土，制作陶罐，相比那些部落人你们手巧，到时候好好表现一下，假装融入他们，以后就方便了。”方凡这句话让众人心中起码有了一个盼头。 入夜，所有人还是选择睡一个洞穴，火堆给人带来了安全感，女孩子们铺好了杂草当做床，她们挤在一起慢慢进入了梦想。 剩下方凡三个男孩轮流守夜，他们还是无法完全相信部落人，怕晚上有人将女孩们带走。 清晨到来，挡在洞穴的石头被人合理推开，首领带着三个壮年男人去狩猎，方凡和牙带着其他四个男人去捕鱼。 林紫悦脚上的白鞋早就成了黑色，好不容易呼吸到新鲜空气的她红了眼眶，“别愣着了，晚上饿肚子怎么办？” 听到方凡催促，一行人向经常捕鱼的小溪赶去。 第3章 首领受伤 安放好鱼笼后，方凡开始尝试烧制陶罐，点燃了火堆，牙等人知道这位智者又要开始创造新事物了。 林紫悦小心翼翼回头看了一眼方凡等人，便开始自顾自洗脸，清凉透彻的溪水让她忍不住想套进去洗漱，考虑到有其他人在她强忍了下来。 火堆燃起之后，方凡带着牙从溪水边寻找到黏土，然后找了一个形状类似于盘子的扁平石头，石头表面撒上一层草木灰，最后开始将黏土抹在石头上按压平整。 方凡开始搓泥条一步步按在黏土底层上，一圈圈累积衔接，最后烧制成最简易的陶罐。 这样制作成功率并不是百分百，他将方法教给牙，多弄几个陶罐胚一起烧制，最后能留下几个全靠手法和天意。 “还没洗好？”方凡出现在林紫悦身边时，将少女吓了一跳，她抬起头露出那张清秀白嫩的脸蛋，眼眸中的小惊慌更是楚楚可人。 林紫悦下意识捂住胸口：“方凡，我有点想洗澡......” “不太可能，这溪水表面没事，实际上有不少细菌，冷水澡容易让人生病，回去烧开了擦拭就好了。”方凡无情拒绝了，顺便还指了一下林紫悦小腿上那条吸血虫。 “啊！” 少女尖叫了一声，整个人扑到了方凡的怀里，方凡一手揽住林紫悦的腰，另一手用木棍帮她挑走了吸血虫。 尖叫引来了牙等人，他们看了一眼两人的动作，并没有野兽出没，随即扭头去弄手中的泥巴。 “我不洗了！” 林紫悦带着哭腔走上了岸，手中袜子破烂不堪，方凡笑了笑：“习惯就好了，这条溪水不仅鱼多，虫蛇也多，生态环境很好。” “我可习惯不了，我想回家！”少女抱着腿红了眼，方凡无奈道：“既来之则安之，希望那道白光再次出现将我们带回去。” 林紫悦抽泣了一会，总算是平复了心情，两人一起帮助牙等人制作陶罐，很快迎来了第一批陶罐烧制。 均匀的火势是保证烧制成功的关键，周围放置柴火是关键，方凡也没有把握成功。 从铺满柴火的缝隙中，方凡见陶罐表面出现了红彤彤的颜色，证明陶罐烧制进入了最后阶段。 期间众人还吃了几条烤鱼，还有族人从附近采集了一些野果当做饭后小甜点。 火焰熄灭，方凡在众人期待中刨出一个陶罐，陶罐表面凹凸不平，造型有些难看，他不在意这些而是认真检查了一下陶罐表面，没有裂缝。 “没想到，第一个就成功了！”方凡激动不已，蹲在地上的林紫悦抬头看着他的侧脸，目光闪烁不知道在想什么。 后续几个刨出来就没有那么成功了，有些存在裂痕，有一个轻轻碰了一下直接成了碎片。 牙等人有些沮丧，但看见方凡用陶罐装满了水，这一幕让他们兴奋起来，这容器可比他们的骨头好用多了。 【恭喜宿主获得100信仰值】 这件事没有引起方凡太多注意，他意识扫了一下，发现第二排卡片没有动静，至于第一排的东西，暂时没有他想兑换的。 牙的部落不是完全没有容器使用，他们会卷起大树叶或大型野兽的骨头盛放水，只是盛放的水太少，利用不方便。 眼见天色暗了下来，众人赶紧收拾东西返程，牙等人对夜晚还保留着与生俱来的恐惧。 回到山洞，方凡带回来的陶罐引起了其他族人的兴趣，很快他们的兴趣就被首领迟迟未归的消息冲散了。 牙想外出寻找，被德高望重的母亲拦住了，方凡煮了几条鱼，食物的诱惑暂时抚平了躁动的人心。 “那首领回不来更好，你跟牙关系不错，完全可以挟天子以令诸侯。”高黎等人反而期待着坏消息传回来。 方凡没有发表看法，一下子失去四个成年男性，对于一个洞穴部落来说是一个巨大的打击，万一附近还有其他穴居人，那处境可不会太好。 白琳琳几人躲进山洞内部用陶罐煮水擦拭身体，从山洞内部走出来，总算是有了几分笑意。 之前那位虚弱男名为张强，两顿饱饭让他恢复了几分气色，“我说方凡你就有点优柔寡断了，那首领回不来，我们几个弄点武器还打不过他们？” 方凡忍不住笑了一下，这兄弟是没看到牙他们在荒草丛中飞奔追击山野狼的场景，石头砸过来能把脑袋直接砸爆开。 “笑什么，高黎难道我说的不对吗？”张强不服气道。 高黎摇了摇头：“我们需要依靠他们生存，离开这里不是好事。” “嗯嗯！”唯二外出的林紫悦连连点头，今天野外的各种虫子是让她记忆尤深，真的进行长途跋涉，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那你们说怎么办？”张强一屁股坐下来，眼光还放在方凡身上，他平日就是爱打游戏，生活技能几乎没有，凭借油嘴滑舌，在班里人气很高。 白琳琳从黑暗中走出来，“听方凡的就是，大家能活着就靠他了。” “难道你想永远待在这暗无天日的洞穴里？”张强一句话戳中了其他人的心坎，只有方凡表现很淡然，对于这片天地，他已经开始接受。 高黎见状开口：“以后的事，就按照少数服从多数举手表决。”这个决定很符合众人的心理。 方凡表面没有开口，内心却不赞同，先不说张强，林紫悦这些女孩子早就想离开这里，他可不愿跟她们冒险，以后投票出现风险太高的主意，他选择不跟随。 简单的聚会散开，白琳琳单独找到了方凡，“今天我按照你的要求，去接近那些野.....女人了。” “相处的怎么样？”方凡靠在石头上，手里拉扯着一根动物筋，这是他制作弓箭的材料，洞穴里除了野兽毛皮还有不少动物骨头和筋。 白琳琳嘴唇上扬：“不看看我是谁，自然是逗得她们咧着一口黄黑牙。”她白天教几个七八岁的女孩玩丢石子的小游戏，成功俘获了她们的心。 至于那些年纪大一点的女人，爱屋及乌，她们对白琳琳的好感有提升，目光变得友善，甚至开始跟她在地上进行图案交流。 “做的不错，明天我带你出去。”方凡答应给她奖励，洞穴里待久了会很难受。 “嘻嘻，谢谢你。”白琳琳说完便借着火光紧盯着方凡，弄得方凡有些尴尬，“”“干嘛一直盯着我？” “今天林紫悦跟你出去，她洗澡你有没有偷看？”白琳琳话风一转，让方凡有些猝不及防。 “她只是简单洗了一下，我忙着制作陶罐呢。” “哦.....她平胸不好看，明天我......”白琳琳话没说出口，就听见了外面洞穴有嘈杂的声音。 方凡立刻起身跑了出去。 刚到洞穴中心，得知了首领受伤，一名族人战死，剩下两个族人受了轻伤，血腥味让洞穴内充满了悲意。 在这个时代受伤意味着大概率死亡，首领死了，他的孩子还没有完全长大。 老人准备用混合尿液的泥土帮首领敷伤口，这一幕让方凡立刻大喊起来：“别动！” 方凡制止了老人的行动，老人身边的人都激动起来，他们以为方凡是不想让首领活下去。 “这样做他真的会死！” 第4章 消炎药 处理伤口这种事，方凡也是第一次做，他用颤抖的手清洗首领的伤口，女人准备好了骨针用来缝合伤口。 没有受过专业训练，缝合伤口这种事，方凡完全没有把握，他小时候倒是用针缝过衣服裤子，但缝合人皮还是头一次。 牙拦着那些激动的族人，他们还是不放心方凡，作为小迷弟的牙选择无条件相信方凡。 “要不我试试？”这时一个怯懦的声音响起，方凡抬头，是班里沉默寡言的女孩夏禾。 夏禾算是一个标准的死宅女，他印象中，夏禾出生医生世家，父亲是医生，母亲是个不苟言笑的老护士长。 “好！”方凡相信夏禾，也不敢相信自己颤抖的手。 其他同学都躲在远处看着，他们无法接受皮开肉绽的伤口，夏禾表现比方凡好很多，刚开始穿孔有点颤抖，后续就熟练了起来。 骨针很粗，至于缝合线则是某种的筋，如此简陋的工具，伤口无法完全缝合，方凡两人完全就是死马当活马医。 缝合止血结束，还有没有消炎药，首领能不能活命就看天意了，方凡做完这一切直接被几个男人按住了。 老人和首领的女人正围在一起商量，他们心知首领活命的概率很低，如果首领死了，是否让这些怪异的人陪葬，还有选出新的首领。 “方凡，你太冲动了，那首领死了肯定会怪罪我们，你把大家都害惨了！”张强走到方凡身边说着。 高黎等人靠过来，那些穴居人没有管，他们认为这些弱鸡的人不会是自己对手。 “我承认自己有些冲动，不过那首领还不能死。”方凡有自己的想法，之前牙曾经告诉过他，部落里有其他人觊觎首领的位置，如果牙不够强壮，首领就被抢走。 牙还说了，想抢首领之位的人，对方凡几人早就有了杀意，那人认为方凡等人携带着不祥的气息。 首领如果现在死了，对于方凡几人才是最大的危机，不过他也有两手准备。 高黎等人还没有接话，牙就凑了过来，他手里拿着一柄骨刀，他蹲在地上画了一个人的形象，然后继续画了一根长矛插入那人的肚子。 方凡和牙对视一眼，点了点头，两人似乎是天生的好友，眼神交流就明白了对方的意图。 等牙走后，高黎才开口问道：“你们想要动手？” “嗯，如果首领死了，我和牙会先下手为强，到时候你们也要帮忙，高黎你去准备好削尖的木棍和石块。”方凡冷静道。 林紫悦这些女孩脸色一白，她们平时踩死一只老鼠都不敢，如今要陷入杀人的境地。 这个夜晚注定是个不眠之夜，洞穴内的气氛变得很怪异，几个女人轮流守着首领，牙平时是带着弟弟妹妹一起睡，如今就蹲在了方凡身边。 方凡没敢睡觉，一直跟夏禾聊天，两人不能进入之前休息的洞，只能允许待在众人眼皮子底下。 紧张的气氛持续了一晚上，阳台过后缝隙洒入，首领睁开了眼皮，他嘴唇泛白，状态明显不好。 女人的惊呼叫醒了众人，牙和方凡率先跑过去，首领用十分虚弱的语气吐出几个词语，弄得牙泪流满面。 “他在发烧，如果没有消炎的东西，他大概率会死。”夏禾蹙着眉头说道。 方凡抬头问道：“外面植物茂盛，你有没有认识消炎药草，说不定有一线生机。” “我认识金银花，它有一点清热解毒的作用，消炎效果很微弱，他伤口太深......”夏禾叹息道。 正当方凡绝望之际，意识收到了系统的提示： 【恭喜宿主获得100点信仰值，可打开第二排商品权限！】 随着卡牌翻动，十几样物品出现在方凡眼前，【打火机、可撕丝袜、比巴卜口香糖、辣条......布洛芬胶囊一颗】 当看到最后一个商品，方凡瞬间兴奋起来，再看一眼兑换值——300！ “有救了！！”方凡激动地说出这句话，夏禾一脸疑惑，至于牙等人都咧着嘴笑着，他们以为首领苏醒了就是好起来了，一个个都开始感激方凡，这让方凡成功开启了第二排商品的权限。 方凡没有着急，他让夏禾先回洞穴内休息，同时支开了其他人，只留下牙，让他弄了碗热水过来。 看着首领将那颗布洛芬胶囊咽下，方凡内心一阵肉痛，他好不容易获得300信仰值就这么没了，起码小命是保住了。 后续几天，首领身体逐渐恢复，方凡和夏禾因救了首领，地位再次提升，尤其是方凡，首领将一块兽皮赐予了方凡，相当于是对他的完全认可。 高黎等人在这几天也开始帮忙，制作陶器，拥有了陶罐和陶碗，众人对食物的要求也开始变高。 “没有调味品就算了，盐都没有，嘴都快淡出鸟了。”张强第一个抱怨，随着他的抱怨其他人也点头附和。 白琳琳如今是方凡的绝对拥护者，她皮笑肉不笑：“那你可以出去找盐，那天方凡带你出去了一趟，现在怎么不想出去玩了？” “白琳琳，我以前怎么没发现你那么讨厌，可能是身上沾染了某人的气息，呵呵呵。”张强说完，脸上露出猥琐的笑容。 令人意外的是，白琳琳没有反驳反而笑道：“没错，我就是喜欢方凡，起码我们活着都靠他，不像你，嘴强王者罢了。” “你！” 高黎立刻出来打圆场，众人才安静下来，不过洞穴的生活确实无趣，这几天方凡和牙抓了几只野兔让他们养着，才勉强丰富了一下生活。 此时洞穴外十几公里的地方，方凡带着牙几人正在检查昨天布置的陷阱，今天收获不错，里面躺着一只幼年野鹿。 欢呼雀跃的众人让方凡的信仰值再次提升100点，这几天通过积累，他获得了300点信仰值，他手中的弓箭和陷阱都让穴居人崇拜不已。 首领伤势未愈，全靠方凡带着族人狩猎，他不负众望，每天都能搞到好东西，同时夏禾这几天都会跟着出来，采集了一些常见的药草，比如治疗外伤的红花和清热的蒲公英。 “这附近有鹿出没，跟踪鹿群说不定会找到矿物盐。”夏禾坐在石头上晒着水泡磨破的脚丫。 方凡看着扎着双马尾的夏禾，那张娇嫩的嘴唇让他有点干渴，“咳，再往前走就是另一个穴居人部落，就是他们将首领打伤的，贸然过去会出事。” “嗯，你来决定，我只是有点理论知识，其实我好奇，那天首领是怎么被你治好的。”夏禾扭头看着方凡的眼睛，那双纯洁的眼眸只是带着好奇。 方凡神色不动，“我用了一个老家的土办法，方法有些尴尬，就不详细跟你说了。” “说！”夏禾一脸认真，像是一个求知的好奇宝宝。 “额......确定要说吗？” “说！” “童子尿。”方凡说完就扭头去看牙在那边练习弓箭，他制作了三把弓，可惜没有了动物筋，不过穴居人并不喜欢用弓，过于简陋的弓，让他们觉得不如石头来的暴力。 “哦——” 两人的对话到此结束，众人带着半大的野鹿回归。 第5章 盐矿石 没有盐，人类需要靠动物血液和肉提供盐分，方凡这些人强忍着恶心喝了几口鹿血。 到了晚上会议，高黎主动提出，“方凡，我们不能一直住洞穴，这两天林紫悦关节有些痛了，住久了必然会得风湿病。” “建造房屋在我计划中了，外面的平地位置还不错，附近有野果林，水源不远，不过这里的野兽过于凶猛，没有足够防御力，有点危险。”方凡提出了自己的意见。 张强忍不住彰显自己的见解：“建围墙就行了，古人都能想到的办法，你想不到啊？” “你见过一跃三四米的豹子吗？”方凡淡淡说了一句，身上已经初具首领气质，张强只是嘟囔了一句就不说话了，他出去那天确实被吓得不轻，草里无毒的蛇都把他吓得浑身哆嗦。 失去了兴趣的众人逐渐散了，每次都有人会跟方凡独自聊天，这次令方凡意外的是，留下的人是林紫悦。 林紫悦自从上次跟他出去过一次之后，就很少跟他单独相处，似乎在躲着方凡。 “有事？” “嗯，我问过夏禾，就是我最近那个来了......”林紫悦摸着自己耳垂脸颊有些红，这种事放在以前她可能不会如此害羞，要依靠方凡帮忙，感觉就有些异样。 方凡很自然得回应：“那天夏禾跟我说起过，这事比较麻烦，现在最简单的方法就是从你裤子上撕一块用。” “不能每次都用裤子，我们以后穿什么？”林紫悦以为方凡在敷衍。 其实方凡能兑换卫生巾，不过他要留着信仰值，要用在关键时刻，同时不想暴露自己的系统，哪怕是最信任的人都会告诉对方。 “兽皮，我会抓紧时间狩猎，你们处理一下兽皮能穿就穿，学会适应。”方凡说完就起身走了，回到自己的草铺睡觉。 方凡一心为了生存，没有注意到，其他同学开始形成了小团体，白琳琳和夏禾跟穴居部落和方凡走得近所以两人如今睡在一起照应。 林紫悦带着其他两个女生睡在一起，高黎和张强基本上就是形影不离，他们两个偶尔还会跟林紫悦三人偷偷聚在一起聊天。 同学的小变化，方凡没有过度关注，他一心想要多弄信仰值，他想后续的卡牌能不能抽出一把利器，让自己不用每日提心吊胆。 第二日清晨，牙把方凡晃动醒了，他兴奋地给方凡比划，弄了半天，方凡明白好像是有其他人类来到了这片土地。 洞穴外已经响起了吼叫声，方凡跟着牙出去，发现高黎他们早已经站在了洞穴门口。 此时伤势未愈的首领正在和一个戴着骨面具的男人来回走动，舞动身体，这是一种见面战舞。 两人晃动着胳膊，扭动身躯，针锋相对，从周围人的神色看出双方只是在进行一场友好的舞艺切磋。 战舞结束之后，带着骨面具的男人一挥手，身后四个族人用一种不知名动物的骨盆端上来一些物件。 方凡看过去，大多是骨头和兽皮，还有几种野果，其中一种长相类似李子，还有就是各种奇形怪状的石头，其中有一种东西吸引了他的注意。 那是肉褐色带点粉的石头，石头上还有一层白色的粉状物覆盖，跟他印象中的矿物盐接近。 当首领拿出几个陶罐和鱼笼的时候，方凡明白这是一场交易，他立刻把牙喊了过来，指了指疑似矿物盐的石头。 牙心领神会，来到首领父亲身边，方凡对首领有救命之恩，他对方凡的建议极其尊重，他干脆叫方凡过去仔细瞧瞧。 方凡来到骨面人面前，伸手去摸了一下石头，指头放在嘴里，熟悉的苦咸味让方凡眼睛一亮，果然是矿物盐。 对面的骨面人眼神闪过一丝惊讶，他没料到眼前穿着怪异的人居然明白这是盐。 相比于方凡的智慧，他更关心穴居人首领手里的陶罐，他们部落还在用骨器皿，眼前的陶罐对他吸引力非常大。 方凡确认了需要这东西，首领便开始了跟对方吱吱哇哇交流，激动场面让人误以为双方要打起来。 交易结束，方凡迫不及待用一小块矿物盐烹饪食物，一锅鲜美的鱼汤出炉，夏禾等人终于喝到了有味道的汤，能喝到有盐的汤，对他们是一种幸福。 至于牙他们的反应就更剧烈了，他们从未喝过如此美味的水，手舞足蹈着，有个女人甚至想给自己怀里的婴儿喂，还好被方凡及时阻止了。 盐被方凡交给了牙保管，他如今最信任的人反而是这个穴居人，那些同学都有自己的小心思，但牙没有，他对方凡如今只有崇拜。 吃了盐就有力气，方凡思考了一下，没有把握在外面建造房屋，庞大的洞穴内起码可以摆下简单的家具。 他喊来了高黎和张强，加上几个穴居人孩子，那些十岁不到的孩子力气也不小，众人开始砍伐周围的树木。 睡在地上始终不舒服，哪怕是几根木头并排绑好的木架也比睡在地上舒服，方凡首先就是制作几张床铺。 随着时光流逝，几天时间过后，除了不习惯睡床的几人，洞穴内基本上人人都有了一张简易的床，铺上兽皮和杂草，这样睡觉不会寒气入体。 林紫悦她们也没有闲着，跟随方凡学习编织手艺，用树木枝条编了不少工具，盛放水果的篮子、背篓、甚至还弄出几个树藤娃娃。 张强那小子心思始终在玩上，他费尽心思用树皮刻了一副扑克，在这落后的世界有了点娱乐消遣。 第6章 半地穴建筑 “水！” “水——” “对，这就是水！”白琳琳抚摸着身边的小女孩，她听从方凡的安排开始教穴居人语言，从根本上同化他们。 学习语言最快的人是牙，他跟在方凡身边奔走，脑袋本来就聪明，学习能力不错，如今简单的生活工具和一些肢体动作都会说。 受到这些少年和孩子的影响，其他穴居人或多或少都会说一些词汇，尤其是新事物的名字，基本都是按照汉语走的。 白琳琳有自己的事做，高黎也开始参与打猎，有他在，方凡参与打猎的次数变少，他开始筹划打造铜器的事。 打造出铜器，便有机会打败附近的部落，让人口暴增，方凡的信仰值增加的速度会更快。 铜矿石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好找，他将在洞穴方圆转了个遍，没有发现铜矿石的踪迹，好在找到几棵油桐树。 油桐树的种子含有丰富的脂肪油——桐油，那玩意放在二十一世纪的蓝星依旧是重要的战略物资。 最简单的用途，就是木质材料防腐，增加韧性，用桐油泡过的弓身，能提升使用寿命，增加弓身所能承受的压力。 他和牙从地上捡了不少桐油果实，带回洞穴备用，意外发现桐油让方凡想到了藤甲和木圆盾。 把这个想法告诉夏禾之后，作为学习手艺最快的女孩，她听后也是忍不住白了方凡一眼，用极其平静的语气说道：“农场主的驴也经不住你这么折腾。” “咳咳，这几日你们辛苦了，我看你手好像都弄出茧子了。”方凡下意识去摸夏禾的手，夏禾小手一缩，脸上写满了警惕。 方凡挠挠头：“我毛手毛脚习惯了，你别误会。” “不会误会，如果你想做坏事早就做了，你是方凡不是张强。”夏禾一字一句道。 “嗯？张强怎么了？”方凡眉头一皱，如果那小子不识好歹，趁机搞事，他不介意惩戒一下。 夏禾依旧平静道：“没事，他和小王恋爱了，搞到一起去了，弄得林紫悦她们换了个地。” 这寂寞的世界，干柴烈火发生一些事很正常，方凡不是没想过，他可不是虚伪的男人，只是他有过一次不好的经历，导致他没有太多信心主动出击。 加上这几日白琳琳和夏禾都在自己梦里出现过，他也不清楚自己到底喜欢谁，每天忙碌起来，他也没有精力思考这些。 “正常恋爱就行。”方凡表达的很明显，只要不是强迫，自由恋爱他懒得管，弄出人命就自己负责。 “那你呢？这地方很无聊，那些穴居人晚上都很忙碌，你没有感觉吗？”夏禾如此大胆的话，让方凡有些慌，他选择了逃离。 夏禾看着他的背影，如湖水般平静的脸，出现了一丝涟漪。 方凡这边被调戏完，首领带着高黎等人回来，这一次他们不仅带回一只大野猪，还抓了两个满身泥泞的穴居人。 首领看到方凡的瞬间，方凡的信仰值再次提升了50点，经过这段时间积累，他的信仰值来到了700点，却依旧无法激活下一批商品卡牌。 高黎给他讲解了经过，他们狩猎再次遭遇了上次袭击首领的部落，双方打了一场，因为有方凡制造的弓，他们占据了优势，同时引诱对方去了事先布置的陷阱，这一战他们赢了。 高黎讲着身体止不住颤抖，他似乎爱上了见血的战场，或许他这体型放在古代本就应该是一个能征善战的将军。 一场胜利，意味着他们狩猎的范围变广阔，加上之前交换的兽皮，洞穴内每张床上都铺上了兽皮。 十几天的日子眨眼过后，微风携带一丝凉意，意味着酷暑即将过去，为了应对异世界的第一个冬日，方凡带着牙等人开始了储备工作。 白琳琳负责教学，夏禾则爱上了用那种蓝色小浆果制作果酱，其他几个女孩都有自己的工作，张强因甜甜的恋爱暂时熄灭了离开的想法。 酷暑最后的烈日当头，方凡带着牙三人和之前那两个奴隶穴居人开始建造半地穴式房屋。 他也想直接建造木屋，可他的建筑经验不足，地基打造不牢固，可能一场大风大雨就会把木屋弄倒塌。 先尝试建赞两个半穴居式的屋子，这也符合穴居人心理预期，半地穴直接在地上挖坑，用草木灰和黏土将地面和土壁涂抹，铺上碎石头再涂抹黏土，最后用火烤干，避免被老鼠和虫子挖洞，住着也舒适。 同时建造简单的壁炉，这样冬天可以取暖做饭，这些都是方凡从荒野求生中得来的理论知识，实际才操作起来就没那么简单。 用了十来天，才将两个半地穴房屋搭建成功，地面上的部分使用的木材和黏土，最后铺上兽皮，加强了避雨性。 白琳琳等人是第一批进入参观的人，这两个简陋的房屋放在以前，她们肯定嗤之以鼻，现在各个满脸兴奋，终于可以摆脱那种群居的洞穴生活了。 首领他们首次表现出对新事物的抗拒，他们不太喜欢这个房屋成为自己的新家，大家不睡在一起没有安全感。 方凡没有着急让他们接受，后续他们会发现屋子的好处，倒是牙很喜欢这种建筑，他接受了太多方凡的思想，包括上厕所也要在规定的地方去解决。 方凡等人没有入住，因为他还无法保证夜晚的安全性，即使在洞穴外二十几步的距离。 第二日细雨朦胧，所有人都没有离开洞穴活动，方凡带着夏禾和牙去了外面的半穴居的房屋。 他们主要是观察一下房屋会不会漏水，牙和夏禾在下五子棋，这种简单的规则，牙用了很多天才明白，水平奇差，却很喜欢玩。 夏禾闲着无聊才愿意跟牙玩几局，方凡则是在树皮上刻画，他在刻画简易的地图，弄清楚附近的所有的一切自然资源。 牙下了几局就被首领喊了回去，方凡完全没有注意到，夏禾偷偷凑了过来，少女发丝自带的芳香让方凡从忘我的境界中脱离而出，扭头便是一片雪白。 “咳咳，你会画地图？” “不会，你的咳嗽有点明显，还有目光过于火热了，方凡同学。”夏禾此刻充满御味的音色让方凡血液上涌。 “你们在干吗？” 第7章 入住 论起胆大，夏禾是比不过白琳琳，夏禾是在十分正经的情况下无意间流露出的魅色。 白琳琳就是简单粗暴，喜欢放大招直接a上去，方凡一般是顶不住，她此刻出现的时机不错。 夏禾扭头一脸淡然道：“画地图，你也要一起吗？” “好呀！” 三人围在一起琢磨了一会，很快两个女孩就失去了兴趣，躺在木床上开始低声聊八卦，隐约间能听到是关于张强和那个女孩的。 方凡的简易地图完成时，外面已经是晴空万里，三人走出房屋呼吸了新鲜空气，白琳琳大喊了一句：“我想回家！！！！” 乡愁并没有得到回应，远处偶尔响起野兽的咆哮，白琳琳没有陷入沮丧，她很快调整好心情，带着穴居人的孩子们去房屋中玩耍。 野兽的咆哮声逐渐逼近，这时方凡才逐渐反应过来，有大型野兽在互相争斗，他立刻喊上首领，一行人朝着野兽咆哮的方向进发。 等方凡等人靠近了才发现，并不是野兽争斗，而是一群手持石矛的人类正在围攻一只身躯近三米的猛虎。 人类这方明显占据优势，猛虎身上有不少血洞，周围围着七八个壮年男人，人数超过了方凡这一方的成年男性。 方凡所在的穴居人部落只有六个成年男性，牙和另外三人只是发育中的少年，剩下的就是老弱。 加上方凡和高黎，即使人数相当，他们也没有把握完全打败对方，方凡示意首领不要露面先看看情况。 蛮荒时期的猛虎，可不是后世老虎，它们的战斗力更加惊人，人类完全不敢靠近，完全依靠长矛和石头投掷，只要猛虎追击一人，那人果断就跑。 一番折腾下来，地上多了两具人类的尸体，猛虎还尚有一丝余力，剩下六人面色凝重，此刻不是狩猎的问题，那猛虎明显是想拼命，现在先走都不好走了。 当双方对峙时，方凡身边的首领举起了弓，“嗖——”随着箭矢射出，箭矢威力不大，却正好射中了猛虎的眼睛。 猛虎暴怒，随机挑选了周围一个人类扑过去，那人反应很快，一个翻滚躲过致命撕咬。 同时他的同伴怒吼一声纷纷冲上去，用石矛戳猛虎的身躯，猛虎回头挥舞利爪，将两人抓伤。 “它在垂死挣扎，可以上了！”方凡一锤定音，首领带着众人冲出去，这一幕让那些围猎的人一惊，好在他们发现，首领的石头砸向了猛虎。 十几人齐心协力下，猛虎带着不甘和怨恨咽下了最后一口气。 蛮荒世界，无论是人类还是猛虎，正常情况下都有自己的地盘，一般不会起太大的冲突，只有到了冬季食物匮乏的季节才会搏命。 老虎很聪明，不会招惹人类，人类也不想有太大伤亡，狩猎对象一般就是野猪、野鹿和中小型动物。 这波人很明显与猛虎有恩怨，解决完猛虎，这些外族人满脸警惕盯着方凡几人首领开始跟对方沟通。 基础的词汇相似，说明对方也是附近的部落，双方简单沟通了一下，对方感谢首领的帮助，愿意将一半老虎尸体交出作为战利品。 这种得来不费功夫的事，首领欣然接受，双方简单分割了一下尸体，各自打道回府。 本以为是一场意外收获，没想到两天后对方再次找上了门，这次他们来了十几个人，好在对方不是来打架——他们想交换人口。 部落之间交换人口是祖宗留下的规矩，他们不懂什么是近亲繁殖，经过长期观察，他们渐渐意识到了近亲繁殖的危害，交换人口成为是常见的事。 两个成年女孩哭着离开了洞穴，她们带着几个陶罐和一些物件离开，同时部落加入了四个年轻的女性。 之所以对方会留下四个，缘由是首领用了六个陶罐和几个陶碗作为交换，陶器对于其他部落的冲击力不小。 这件事之后，陆续来了两个部落交换陶罐，经过方凡和首领等人的讨论，他们给部落起名为——陶部落。 频繁的交换让方凡发现了一种好东西，那就是大白菜，严格来说只是白菜的先祖，味道与白菜相似，叶片娇小，味道略带口味，需要慢慢培育。 遗憾没有与对方交换白菜种植，对方可能还不懂得种植这一说，大概率是从野外弄回来的白菜。 陶部落第三间地穴式房子建好之后，终于有人下定决心选择入住，令方凡没想到的是，这人居然是张强。 “小王，她还是比较害羞，我们两个不太方便群居了......”张强略微尴尬挠头，建房子他没有出力气，如今第一个提出要出来居住。 方凡没有在意，而是提出了条件，“我们打算建造围墙，附近的野兽被围猎的差不多，偶尔还是有大家伙上门狩猎，所以你得出力。” “没问题！” 建造围墙的第一步，便是砍伐，恰好在方凡的规划中，附近的树林太多，导致了蚊虫蛇鼠多，砍伐树林有太多好处。 难点就是无论是骨斧还是石斧，使用起来都费时费力，导致砍伐进度很慢，为了让张强两人安心。 方凡在周围先布置了一圈栅栏，栅栏外面还布置了几个陷阱，经过牙苦口婆心劝说，陶首领同意牙带着两个少年居住在其中一个地穴房屋中。 最后一个房间自然由方凡居住，其他人只能耐心等待。 小雨淅淅，“最近下雨很频繁，秋天应该快到了，我观察过一些高大的乔木，落叶比较少，我们的地理位置可能偏向于南方，但不完全在南方。”夏禾端起一杯金银花水品着。 她下半身的裤子早就收藏了起来，如今围着一圈兽皮裙，那双白皙的小腿尤为醒目。 距离上次建好第三座房屋过去了大约二十天，经过二十天的努力，周围不仅立起了一道一米多高的木桩围墙，还多了四座房屋。 四座房屋三座都是方凡的同学居住，其中夏禾和白琳琳有一间，林紫悦带着其他两个女孩一间，高黎和方凡一样自己一间。 “怪不得矿物那么难找，不过最近弄出了木盾，高黎他们说狩猎起来更安全了。”方凡还看了一眼意识空间，里面的信仰值来到了900点，只差100就上千了。 外面突然响起了白琳琳的喊叫声，“生了！！！！” 第8章 鼓和圆盾 方凡观察了一下新出生的兔子，一窝的数量就有6只，这些小兔子满月就会发情，然后又是一窝兔子。 兔子繁殖能力是方凡看重的一点，兔子毛皮还可以加工，遗憾地是没有辣椒，兔肉就显得有点单调乏味了。 后续几天，接连有兔子生崽，原本几只野兔子暴增到了五六十只，方凡不得不让人把一个洞穴腾出来建造了隔离兔窝。 养殖观念开始冲击陶部落的族人，他们对方凡的崇拜加深，在繁星下闪烁下，信仰值来到1000点，方凡坐在草地上点开了下一批次的卡牌商品。 【匕首、剪刀、啤酒、娃哈哈、爆米花......阿莫西林胶囊三颗。】 这一批商品总算是对生存有点作用，方凡没有着急兑换，锋利的匕首用处很大，却不是必需品，况且突然拿出一把匕首会让其他同学产生误解。 他期待的好东西是火器，把信仰值积累下来弄到一把火器，那时才有足够的安全感。 “凡......”牙的声音响起，方凡回头看见手持木圆盾的牙，圆盾是这两天努力的结果。 经过桐油浸泡加上一层兽皮，牙手中的圆盾防御力不错，抵挡一些飞来的石头和投掷长矛完全没有问题，面对重斧的捶打还是有些勉强，存在对手臂的震伤。 方凡示意牙坐在自己身边，“不睡觉？” 牙如今能听懂睡觉这个词汇，他咧开嘴举起手中的盾，表示自己兴奋地睡不着，然后他开始在地上画，嘴里还念叨着：“杀！” 方凡看过去，是一群人在围杀另一群人，那群人手中有一个圆圈，代表着盾，牙这是想主动出击。 这个想法与方凡不谋而合，陶部落的人口太少了，许多想法无法实施，等待生育增加人口太过缓慢。 “首领？”方凡提出了首领，牙明白他的意思，失落地摇摇头。 这小子想让自己去劝说首领，方凡思考了一下，首领上次被袭击心中存在忌惮，首领老了呀！ 首领不点头，主动出击的事自然只能拖后，方凡开始带着陶部落族人大量捕鱼，捕鱼过后就是开始了熏制工作。 盐是非常珍贵的物资，方凡不舍得用，他们所制作的熏鱼就是简单的熏鱼干，除去水分能保证鱼干保存一个冬季就行。 几天后首领还是发现了问题所在，经过这段时间的狩猎，附近的猎物越来越少了，他们必须扩大地盘才能获取更多资源。 陶部落往东是上次袭击他们的穴居人部落，往西是一片未知的森林，北面是一片平整的荒草地不适合深入，翻山过去的南面更是无法涉足未知之地。 答案只有向东扩张！ 陶部落族人加上方凡等人，人口快达到四十人，四十张嘴仅仅依靠附近的野果和鱼类无法填饱肚子。 加上每日的劳作，摄取食物的量增加，这一战避无可避。 首领确定了日子，方凡在夏禾的帮助下，制作出了第一面兽皮鼓，“咚咚咚——” 鼓声响起那一刻，陶部落的族人先是惊恐，随着牙挥动着手中长矛和圆盾，族人们反应过来，这异常的声响是在为自己助威。 拍鼓之人不是方凡，而是林紫悦，方凡都差点忘了，林紫悦从小就被当作艺术生培养，最后还是来到了他们文化重点班。 部落之间的战斗，除了狩猎时偷袭，就是光明正大的约战争抢地盘，这种约战方式比较和谐，输的那方只需离开家园迁徙，不会被屠杀殆尽。 东面部落首领接受了这场约战，他们早就觊觎陶部落的陶器，可他们上次吃了陷阱的亏不敢随意进入陶部落的地盘。 “正午约战，我能不能去？”白琳琳凑到方凡身边，方凡给高黎弄了一身藤甲，高黎要参加战斗，经过一个月的狩猎和锻炼，高黎身材逐渐魁梧，加上身材高大，部落其他男人一对一厮杀，不一定能赢了高黎。 方凡皱了下眉头，“别捣乱，林紫悦是要去击鼓，你去能做什么？” “看呀！” “血腥的场面，你看了当场就吐了。”方凡摇头拒绝，白琳琳如今承担的责任是教书育人。 白琳琳开始撒娇抱着方凡的胳膊捣乱，那对惊人的东西摩擦起来，感觉瞬间有些燥热。 高黎嘴角微扬：“你就让她去吧，我们来到这个世界生存就是残酷的事，以后迟早会见血，到时不至于太狼狈。” “你看看，人家高黎都说了！”白琳琳有了人支持，底气增加。 “那就一起去吧。” ...... 太阳升到头顶时，东面开阔的荒草地上站好了两拨人，东面部落来了十一人，人数超乎了陶首领的想象。 陶部落也来了十一人，有两人只是来观战，方凡手持弓箭也不会冲上去，正面作战的人只有八人，还有一人是还没成年的牙。 唯一身穿藤甲的高黎，身高一米八几，手持圆盾和长矛，压迫感十足，他站在那里就吸引了对方所有人的注意。 东面首领有种不好的预感，事已至此却不能退缩，脸上涂满动物血液的他走上前邀请陶首领跳舞。 战前跳舞是一种仪式，鼓舞士气的一种方式，双方舞艺在方凡看来大差不差，就是嘶吼声震撼人心。 当双方首领同时后退十几步怒吼一声，战斗开始了。 东面部落的人明显更狡猾，怒吼开始的瞬间就开始投掷石块，高黎和牙主动挡在前面举起圆盾，石头落在圆盾上砰砰作响。 陶部落也有莽夫，不顾石头袭来，开始冲锋，冲锋的路上用手中的石块还击。 高黎两人见状也冲了上去，圆盾的威力大方光芒，第一次参与战斗的高黎就让后面的方凡、白琳琳和林紫悦震惊不已。 眨眼间就用手中盾牌撞飞了一人，右手的长矛狠狠刺向了敌人的胸口，赶来的另一人戳中了高黎的身躯，石矛却无法击穿藤甲。 高黎放开手中的长矛，从腰间取下石斧砸向了一脸懵的敌人，血液飞溅在高黎脸上，让他仰头怒吼。 其他人的战斗就显得很辛苦，陶部落正面终究是差了三人，拥有盾牌的牙也被围攻。 这时不远处响起了鼓声！ 第9章 轻松胜利 “咚咚咚咚——” 急促的鼓声成了东面部落最后的挽歌，他们从未听过如此怪异的声响，对于未知的恐惧，他们下意识观察周围，也被陶部落找到了破绽。 东面首领与陶首领的单挑因此分出了胜负，最简单粗暴的战斗，分出胜负只需要一瞬间。 陶首领下手很重，战锤砸烂了东面首领的脸，当东面首领倒下那一刻，陶首领发出了胜利的战吼。 摇摆的荒草上沾上了猩红的鲜血，宣示着一场压倒性的胜利，陶部落轻松击败了东面部落。 战斗过后，东面部落的人并没有选择迁徙，他们选择了投降，陶首领听从方凡的建议将那些人留下来。 “呕——” 白琳琳坐在溪水边呕吐，林紫悦只是干呕了几下，惨白的脸蛋无法掩饰她内心的恐惧。 “后悔吗？”方凡蹲在白琳琳身边调笑，少女瞪了他一眼苦涩道：“我以为跟街上那些小混混打群架一样.....呕！” 呕吐比较严重的不止白琳琳，还有高黎，战斗异常勇猛的他，也蹲在一旁干呕，这一点方凡十分理解，毕竟是第一次杀人。 方凡来到他身边拍了拍肩膀，“猛男！” “多亏你的藤甲，要不然我现在也躺着了。”高黎对方凡由衷的钦佩，他作为现代人自然明白科技树的重要性，没有藤甲，他第一次上去即使不死，也会受伤。 休整了一段时间，陶部落带着俘虏满载而归。 ....... 东面部落人口大约三十人，他们与陶部落不同，年轻人多，老人就一个，加上之前战死的六人，如今只有二十四人。 对于东面部落的加入，陶首领保持着警惕，方凡为了让他放心，用筋绳将青壮年的双脚连接起来。 这些人即使想解开筋绳需要一些时间，陶部落派了人盯着他们，等一段时间同化之后，自然没有了威胁。 陶部落生活待遇不错，东面部落这些人哪里见过陶罐，也没喝过热鱼汤，涂抹了果酱的烤肉下肚之后，他们便喜欢上了陶部落的生活。 人活着就是为了吃，大部分生物基因里就刻写了两种关键基因，吃和繁殖。 这些穴居人有了好的生活条件，不会想太多事，融入其他部落对他们来说并不是耻辱之事。 人口的增加，意味需要更频繁的狩猎，高黎勇猛的表现获得首领的认可，他和牙组成了四人狩猎小队，首领负责一个狩猎队，两个狩猎队伍加上捕鱼暂时能满足六十人口的伙食。 张强不知从哪里弄来一只野鸭，他自己烤好，邀请了高黎过来，“我听说了这次战斗，你杀了两个人，太牛了。” 面对张强的恭维，高黎表现得很淡定，“你弄了野鸭，怎么不叫上方凡他们一起吃。” “害，方凡整天就知道让我挖坑砍树，说那围墙不够高，现在有了俘虏，还让我带着俘虏一起砍树，我跟那些俘虏一样吗？”张强嘴上始终不服方凡。 高黎眉头一皱：“在这个世界，大家不仅是蓝星老乡，还是同学，你有意见直接提出来，不要背着说。” 张强楞了一下，随即不满道：“高黎你变了，以前都是你带着我们搞事，现在怎么都听那小子的，不就是会弄点小玩意，咱们都有九年义务教育，谁不会似的！” “那你会吗？”高黎放下了鸭肉直接问道。 张强见高黎脸色不对，轻咳一声换了一个话题，“不说了，反正以后找到其他人了，我会离开，对了，听说林紫悦这几天跟你走得很近，你怎么还不下手？” 高黎揉了揉眉毛：“有些事急不来，她很有主见。” “我看是她在你和方凡中犹豫，方凡都有白琳琳和夏禾了，干嘛还跟你抢.....”张强还没说完。 高黎直接站了起来，他不是傻子，张强一直在窜动自己跟方凡对着干，他清楚自己身体素质强，但这个危机四伏的蛮荒世界不是靠个人战力就能安稳生存下去。 “张强，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你最好老实点，我对方凡说过，我们是朋友，这句话同样对你说，希望你记得我们是朋友，否则......”高黎转身就走，留下神情精彩丰富的张强。 夏禾的红花药获得了部落族人的一致好评，无论是砍树还是狩猎多少都会有外伤，红花作为最简单的外伤药材发挥了不小的作用。 当她送走最后一位伤者，方凡肿着脸走了进来，“噗嗤你怎么成这副模样了？” 夏禾一笑有种冰河消融的舒适感，方凡感觉脸上的痛苦稍微减低了一点，“蜜蜂蜇的，牙那小子胆子太大了，我说先弄点装备再去，他直接下手了。” “让我看看，这时代的蜜蜂可能也存在毒性。”夏禾听闻脸色稍微变了变，开始查看方凡的伤势。 总体上来说只是嘴巴和上眼皮肿了，根据牙他们的经验，被蜜蜂蜇伤问题不大，遇到马蜂才是最危险的事，所以方凡还有闲心跟夏禾开玩笑。 “消肿的药草，我不太记得了，如果有本中药的医书就好了，我现在属于一瓶子不满半瓶子晃荡了。”夏禾失落道。 知识就是力量，方凡希望以后的卡牌商品中会出现书籍，他安慰了一句：“慢慢来，上古时期不也有神农尝百草吗？” “你想让我当神农？”夏禾语气中带点委屈。 方凡连忙改口：“那不至于，神农太伟大，咱不用学他，我可舍不得你。” 这话有点暧昧了，夏禾眼眸闪了一下，“放心，我可不傻，伟大的事交给其他人来，我就想好好活着，弄清这个世界，然后找一下回家的路。” “我打算找两个女孩跟你一起，衣食住行都在发展，现在就怕生病，让她们跟着你学习一下，还有治病不能一直在你的房子里，万一有点传染病，我打算让人建个木屋，以后在那治疗伤病。”方凡提出了自己的想法。 夏禾颔首同意，她一个人有时忙不过来，需要人打下手，陶部落最简单的医院雏形就出现了。 第10章 权力交替 秋意渐浓，除了一些常青树，部分乔木出现了落叶凋零的景象，向东面扩张发现了不少未见过的植物。 带回来能辨认出来的植物，方凡就认出三种，一种是银杏果，那玩意生吃有毒而且不好吃；第二种便是野核桃，掰开吃了核仁，那滋味比喝中药还惨；最后一个就是柿子。 软趴趴的柿子，方凡不敢吃，他让白琳琳拿一个去喂兔子，刚才的核仁让他吃了苦头，这次学聪明了。 兔子吃了，随后白琳琳吃了一小口，味道不错，可惜这种果实无法保存，只能暂时解解馋。 向外扩张，首领等人第一次选择了在外过夜后，他们遇见了新的部落，他们称呼对方为骑鹿部落。 骑鹿部落来无影去无踪，双方没有过多接触，对方似乎不屑于跟陶部落接触，这让陶首领有些恼火。 恼火的事不少，他回到部落，部落的女人和方凡的一位同学发生了冲突，原因就是上厕所。 女人随意在屋子前大小便，导致了女同学爆发，双方陷入了争吵，最后部落女人想动手，被高黎按住了。 首领如今对方凡的态度相当于面对一个充满智慧的长者，上次高黎的战斗表现让他彻底认可了方凡这群人，本族人和对方产生了争执，他不知道如何处理。 首领真正的长辈向他发表了看法，他表示陶部落自古以来都是住在洞穴，而那些喜欢住在野外，根本不是一路人，他建议驱逐，否则陶部落以后完全不存在了。 后续首领找到了牙等年轻人商量，大部分人都选择了沉默，偶尔有一两个男人发表意见也是不痛不痒的话。 最后牙和首领意见不同，发生了剧烈的争吵，这场会议才结束。 深夜，牙找到了方凡，“首领，赶走你们。” “我白天就知道了，你想让我走吗。”方凡十分自信，其中一部分来自眼前的少年，牙经过他的改造，刮了胡子，喜欢用草木灰洗漱牙齿，讲卫生，看这模样寿命起码能到40岁。 “不！”牙坚定道，他心知只有方凡才能让部落变得更好。 方凡点点头：“你当首领了，我需要一个新的身份——巫！” “巫？”牙很疑惑，巫这个词语很新鲜，方凡指了天地，最后指向自己，“能沟通天地的人就是巫，我写给你看。” “上下一横代表天地，中间则是人，也就是我。”方凡努力进行自己的神棍事业，突然外面响起了尖叫声。 隔壁林紫悦的房子传出，方凡和牙第一时间拿着武器冲出去，另一边高黎反应也很快，三人几乎同时到达。 本部宽敞的房间内，最角落挤着三个女人，屋中间站着一个陶部落男人，那人明显是想侵犯林紫悦等人，方凡眉头一皱，双方的冲突彻底要爆发了。 部落男人被五花大绑起来，牙似乎下定了决心，唤醒了两个少年同伴。 最开始跟着方凡的两个俘虏，如今受到方凡影响，看到他能钻木取火，两人对方凡言听计从，两人带着武器跟随。 众人直接冲入了陶部落洞穴内，趁着大部分人在睡梦中，牙直接将他的父亲喊了起来，火把点燃了首领沉睡的洞穴。 首领从迷糊中醒来，先是惊诧，后来就是愤怒，首领的洞穴可不是谁想进来就进来。 牙愤怒诉说了刚才之事，首领却不以为意，男女交合是很正常的事，要不是他们觉得林紫悦这些女人太瘦弱，太丑，他也想体验一下异人的滋味。 这副模样彻底激怒了牙，他质问父亲，刚才那个男人是不是他指使，首领默认了。 “他救过你的命！”牙第一次蹦出一句完整的语言，方凡等人有些惊讶，首领满脸怒容看着自己的儿子，“你，他们，一样了！” 首领觉得儿子跟自己不一样了，儿子背叛了祖宗，牙冷笑一声，“我要当首领！” “战！”首领站起身，从墙壁上取下自己战斧，表示想要首领就要打一架。 这是首领传承的一种方式之一，许多首领来不及让位置，他们的孩子就迫不及待上位，父子相争，是这片土地上部落的‘优良’传统。 陶部落，大半夜点燃篝火，身穿藤甲的牙和首领打了一场，战斗结果出人意料的快，十几个呼吸间，牙就胜了。 石斧劈不开藤甲，牙用手中长矛轻松刺伤了自己的父亲。 首领喘着粗气看着身高接近自己的少年，并没有太多懊恼，眼神中似乎还有一分骄傲。 牙没有下杀手，而是让人把父亲关进了洞穴深处。 陶部落一部分人一觉醒来，发现首领换了人，方凡为牙准备了上位仪式。 洞穴外的平地上，两面打鼓敲响，同时还悠扬的号角声吹响，那是兑换回来的大牛角。 令方凡没想到的是，牙上位第一件事就是将方凡推向了巫的位置，巫代表着智慧，拥有和首领一样的权力。 这件事没有人反对，陶部落大部分人都习惯了听方凡的命令，包括现在的首领牙。 一场部落权力动荡以最快的时间交替成功，没有死人，没有抵抗，一切都是顺水推舟，成为巫的方凡可以放心大胆执行自己的建设规划。 至于那个夜闯林紫悦房间的男人，被打断了脚，关入了洞穴深处。 方凡这个巫上位，第一件事就是让部落其他人明白一个规矩，生孩子这件事需要双方都愿意，不允许在使用暴力强行拖回洞穴。 后续几条部落规矩陆续出来，不能随意喝生水、不允许随地大小便、不允许私自斗殴等等。 当陶部落的人逐渐熟悉这些奇怪的规矩之后，北面再次有部落前来交易，这一次他们带来了野山羊。 第11章 小插曲 野山羊对方凡等人的诱惑力不小，长期吃着那些鹿肉和腥味很大的野猪肉，久了有种无法下咽的感觉。 来自北面的部落对夏禾她们编织的背篓十分感兴趣，三个背篓和两个陶罐就兑换了一只野山羊。 方凡主动上去用新制作的几把弓兑换了两只山羊，并且跟对方探讨了一下北面的风土人情。 令方凡惊讶的是，对方部落已经懂得养殖，居住在兽皮帐篷里，越往北走地势开阔平整，传闻北面还有一条奔腾宽敞的大河。 “你想去北面？”高黎猜到了方凡的想法，方凡点点头，“待在山沟沟崛起的速度太慢了，自古以来文明都是依河而建，除了耕种以外，收集信息也比待在山沟沟里强。” “部落那些人会同意吗？”高黎抬头扫了一眼，如今陶部落生活逐渐安逸，突然迁徙，哪怕是牙这个首领都会反对。 方凡自信道：“我如今是巫，沟通天地的人，有的是办法骗他们过去。” “方凡你变了不少。”高黎侧目笑道，方凡之前那种怯懦的气息早已消失不见，取而代之是自信。 “你也一样。” 陶部落建造工作暂时停了下来，如今十几房屋也能满足陶部落族人的居住要求，有少部分人还是喜欢睡在洞穴里。 整个秋天，方凡都跟随狩猎队在外游荡，功夫不负有心人，他们总算是发现了一点好东西。 陶部落东北面的山里，方凡发现了锡矿石，锡矿石很好辨认，断口一般存在油脂光亮，锡矿石是他为数不多认识的矿石。 捡了一背篓回去，方凡就开始他的锡矿石熔炼，锡矿石熔点很低，在蓝星人类历史上也是最早被利用的金属之一。 白琳琳撑着下巴蹲在方凡身边，她身上那件短袖已经出现了破洞，外面则是披着一件兽皮披风。 “靠这么近，不怕把脸烤黑？”方凡主动开口，白琳琳歪过头：“开始嫌弃我黑了？我还说你胡子拉碴的像野人呢？” “现在我们跟野人区别不大。”方凡自嘲了一句，陶锅里的锡矿石已经开始融化。 “融了！” “不知道夏禾制作的模具准备好没有？”方凡抬头看了眼，白琳琳吹了一下刘海：“不知道锡剪刀能不能剪头发。” “第一次就想做出剪刀，弄个刀片就不错了。”方凡无情打击了一下白琳琳，这时夏禾也把模具拿过来。 泥巴模具，整体的凹陷是刀的模样，方凡将锡溶液倒入，热度下降，很快一把锡刀初步完成了。 “感觉用点力就折了。”白琳琳挥了一下卖相丑陋的锡刀，方凡抢过来打磨开刃，锡刀肯定是无法用来作战，锡刀再怎么说也是金属，打磨锋利，用来割头发或者切水果没问题。 后续几天，锡盆等器皿陆续出现在陶部落，牙等人对于巫的创造力已经到了膜拜的地步。 方凡的信仰值来到了1200点，同时开启了第四排卡牌商品： 【唐刀、开水壶、保温杯、连衣裙、情趣内衣...... 《养殖大全》、999感冒灵一盒】 这些商品需要的兑换值是1000，有用的不少，急用的不多，方凡不需要一把唐刀提高武力，至于其他东西更不敢拿出来了，那本《养殖大全》倒是很吸引他。 这段时间狩猎，他们抓了不少野鸡回来，散养起来，效果还不错，后续如果想要大规模养殖，那必然需要系统知识了。 方凡想好了，等部落迁徙过后，开展规模养殖，他再把这本书兑换出来。 天气逐渐变冷，稳定向上的部落生活，因张强的作妖乱了起来，小情侣吵架，性情激动的小王，在阴雨天跑到了部落外面，等众人将她找回来，人开始感冒发烧。 若是她一人还好，急忙外出寻找的几人也有人出现了感冒症状，懂一点中药草的夏禾，也只能硬着头皮一直喂他们喝金银花热水。 “金银花是可以治感冒，不过中药治疗都是需要其他药物一起搭配，光一种药草肯定不行，何况他们属于风寒感冒，用药......” 夏禾皱着眉头讲了一大堆，方凡顿感头疼，他扫一眼卡牌商品，用1000点兑换感冒灵太亏了。 “这些日子你没挖到生姜吗？”方凡知道夏禾每天都带人在附近找药草。 夏禾一本正经道：“生姜没有，人参挖到了几个颗，他们到还没有需要人参吊着命的地步。” “希望吧。”方凡瞅了眼外面的张强，他心里正在琢磨怎么收拾一下对方，他不希望这老鼠屎以后在关键时刻让部落陷入危机。 夏禾发现方凡在盯着张强冷不丁冒出一句：“杀了他？” “啊？”方凡身体一缩，性子淡然的夏禾怎么会有这种想法，“那罪不至死，何况是我们的同学。” “嗯，我知道，他如果一直这样下去，迟早会害人，我的建议是弄死。”夏禾再次说出了那个字。 方凡伸手摸着夏禾的额头：“你不会被什么邪祟上身了吧，我的医仙小夏禾不是嗜杀的人吧？” 女孩没有动，而是静静看着方凡，弄得方凡有些汗毛竖起，许久之后才开口：“那就先听你的。” 晚上，白琳琳跑到了方凡的床上，干柴烈火的事没发生，此时女孩的身份是个侦察兵。 “你对夏禾怎么看？”白琳琳开门见山，盘腿坐在方凡对面，方凡正在打磨一块玉石。 “用眼睛看。” “哎呀，你能不能好好聊天，难道我没有你手中的玉好玩吗？”白琳琳开始撒娇了。 方凡放下手中的玉，仔细看了几眼白琳琳，不得不说是真的大！ “哼，男人！”白琳琳轻哼了一声，倒也没有阻止方凡，“别关顾着看，回答我的问题。” “人不错呀！” “还有呢？” “庸医？” 白琳琳忍不住笑了，“你这么编排夏禾，小心她蹲在门口偷听呢！” 方凡早就明白了白琳琳的意思，夏禾是担心自己对她失望才派了一个侦察兵过来探口风。 “如果在所有女同学里面选一个人出去荒野求生，我会优选夏禾，明白了吗？” 白琳琳眉头一皱不满道：“为什么不选我？” “如果你是头奶牛我果断选你！” “啊？！死方凡，我咬死你！” 第12章 远途中的新生命 陶部落的人凭借体质战胜了感冒，小王在夏禾的精心照顾下逐渐恢复，没有人去探究她与张强争执的原因，所有人都忙着自己的事。 夏禾带人采了不少蘑菇回来，经过兔子试验后，陶部落的人吃上了羊肉火锅，汤底只能是菌汤，好在有之前有留下炸出的动物油。 一顿火锅吃得牙满头大汗，“巫，明天我带锡器去交换，你去吗？” 方凡经过这些时日的锻炼，身体素质强了不少，勉强能应付长途跋涉，“这次我们走远一点，外面过个夜再回来。” 在外过夜，在牙等人的世界观里，是件非常危险的事，不过有巫带领，他们有几分底气，尤其是部落狩猎的男人基本都装备上了藤甲之后。 “高黎，这次我出去，你得留下来守家。”方凡的决定让高黎有些遗憾，他没有反对，部落总得留一个有主意的人，高黎无疑是最好的选择。 这次出行，除了陶器，方凡还带了不少锡器皿，这种泛着光泽的器具对部落人吸引力很大，至少弄点坐骑回来。 一行十人选了一个阳光明媚的日子出发，向白琳琳等人挥手告别之后，一路向北而去。 穿越两座山岭后，众人停在了一处山峭下休息，篝火升起之后，烤肉的香味就开始飘荡。 方凡刚咬了几口，不远处的灌木丛里就有动静，“陶狼，陶虎，你们去看看。”方凡吩咐道。 陶狼、陶虎是最开始那两个俘虏，部落名为陶，两人被方凡以陶为姓，名为虎狼。 两人手持石矛和木盾在灌木丛中搜索了一下，发现是血迹，他们呼唤着陶部落其他人。 牙蹲在地上闻了闻笃定道：“巫，是人血。” “三人一组，向附近搜索100步，没有人就立刻返回。”方凡说完，他跟着牙一起选择了一个方向。 一顿饭不到的时间，众人返回，并没有发现任何线索，方凡索性不想了，吃饱喝足一行人继续上路。 太阳即将落下时，他们遇见了第一个部落，这个部落的人认识他们，正是之前与猛虎厮杀的部落，他们一路追到了陶部落的底盘。 从音节上，方凡称呼对方为——奇部落，奇部落的首领与牙简单沟通一下，让人从洞穴里搬出半头狼肉。 奇首领可不敢让这些强悍的人进入洞穴休息，能分享食物，已经是他对客人最大的尊敬了。 奇部落的语言系统明显偏向北方，好在牙等人之前跟北方部落交流不少，当方凡拿出一个锡盆，对方瞪大了眼睛。 长满老茧的手在盆上抚摸了许久，方凡希望对方能拿出点好东西来，可惜奇部落只有兽皮和肉干。 方凡没有吝啬，还是用锡器跟对方交换了几张兽皮，先不提价值问题，先把感情联络好，以后通过人家的地盘也有几分薄面。 奇首领心情大好，喊了几个族人出来一起跳舞，甚至拉了一个女人扔进方凡怀里，对方身上的味道让方凡丝毫提不起兴趣。 篝火燃起时，奇首领犹豫了许久还是没敢邀请陶部落进入山洞，他用担忧的眼神看起了陶部落众人最后一眼，让族人关上了洞穴。 陶部落的男人都要学习一门手艺，那就是搭建兽皮帐篷，众人动作很快，没花多少时间，就将三顶帐篷立了起来。 有两人一班守夜，方凡安心睡下，只是牙的呼噜声实在太大了，弄得方凡一直处于半睡半醒的状态。 正当他要完全入睡时，外面突然响起了暴喝声，方凡猛然坐起，顺势踢了牙一脚，人已经冲出去了。 守夜的陶狼将一个人按在了地上，披头散发的人不管不顾一直撕咬着晚上剩下的烤肉。 “巫，偷吃！”陶狼脚踩着那人，抬头对方凡喊道。 其他人也从帐篷里冲了出来，陶狼将人踢了起来，方凡借助火光才看清眼前的人是个女人，还是一个怀孕的女人。 女人根本没有看他们，而是不断吃着手里的肉，仿佛一个饿死鬼投胎。 牙用了几句附近部落的语言跟对方交流，对方只是看了一眼牙，自顾自吃着，“巫，怎么办？” 方凡扫视了一下周围，查看了地上的脚印，确定周围只有她一人，“让她吃吧，你们盯着她就行。” 众人散了回去睡觉，一个怀孕的女人翻不起什么风浪。 晨曦到来，雾气弥漫，方凡不习惯湿漉漉的环境，当他睁眼之后，外面已经有了热汤的飘香。 走出帐篷，奇部落的小孩在附近流着口水看着陶部落的人煮蘑菇汤，牙对他们招了招手，孩子和女人获得了奇部落长者的许可，恨不得直接飞过来。 早餐时，那个女人十分自觉端起了一个陶碗喝着，方凡走过去，女人保持着警惕，那双大眼睛一会看碗里的汤，一会看方凡。 “巫，这女人什么都不知道，怎么办？”牙不想带着一个累赘，陶部落暂时不想增加人口。 方凡看见了她大腿上的伤口，伤口开始化脓了，这女人居然还有气力，他鬼使神差说了一句：“带着吧。” 蘑菇肉汤获得了奇部落一致好评，他们希望陶部落的人能教，方凡没有藏拙，简单演示了一遍。 奇部落对陶部落众人依依不舍，他们将陶部落送到了地盘边缘才回去，众人继续穿几座山过后，眼前出现了一片平整大地。 从山岭汇聚的溪流在这里成了一条河流，河流周围遍布齐腰高的杂草，偶尔能见草丛剧烈摇晃，那是小动物在里面疾驰。 “好地方呀！”方凡心动了，在这片平地建造家园，背靠群山，水源充足，河面上有成群的鸟类。 牙等人不明白巫为何会喜欢这种没有依靠的地方，他们没有说话，巫的智慧不是他们能揣测的。 杂草上有人类行走的痕迹，一行人根据痕迹一路向北，到中午时，一直跟在队伍后面的女人有了动静。 牙跑到方凡面前，“那女人要生了！” 支起一个简易帐篷，方凡被迫当了一次产婆，只能说女人的体质剽悍，生娃没用太久。 雾气完全散去时，男婴的哭声在大地上响起。 第13章 调解纷争 “不愿意喂奶......”牙汇报了一个尴尬的问题，那女人生下孩子之后，不愿意喂养。 方凡来了气：“她不喂，就别给饭吃，哪有这样的母亲。” 被女人生孩子耽搁了一上午，吃了东西，陶部落众人再次上路，没走多远，他们便发现了一群庞大的生物。 “巫，那是什么？” “带毛的犀牛.....”方凡不是第一次见犀牛，身体被覆毛的犀牛也是第一次见，目测每只犀牛体长近3米，肩高都至少有一米五六的模样。 落单的犀牛，方凡等人还会有想法，三十四只的犀牛群，他们只好躲着走，好在对方对他们也没有任何兴趣。 河道逐渐改道向东，方凡选择沿着河道继续走，此时天空落下了细盐雪，牙等人不是第一次见雪，南边山里的雪比北面晚一些时日。 “首领，不能继续前行了。”牙提出建议，方凡犹豫不决时，远处传来了号角声，牙立刻带着三个人前去查看。 片刻之后，牙喘着粗气回来了，“巫，骨面人和牧羊者打起来了。” 骨面人，就是之前与陶部落首领跳舞的交易者，骨面人在附近名声很大，牧羊者则是最近崛起的部落，上一次送羊的部落就是他们。 “他们怎么会打起来，还没有到深冬。”方凡从牙那里得知的常识，人类部落只有在食物匮乏的时候，才会发动劫掠战争。 “去看看！” 一行人来到了土坡上，土坡上怪石林立，不怕对方发现他们，下面的战况倒是把方凡等人吓到了。 平整的战场至少有上百人在血战，其中为首的骨面人骑着一头体躯庞大的野猪，挥舞着手中的石锤，而他的对手则是骑着蛮牛的牧羊首领。 双方不仅出动了人，骨面部落的几头野猪跟牧羊部落的几头蛮牛相互冲撞，每头巨兽脸庞都带着血迹，断裂的野猪獠牙和蛮牛大角，都诉说着战斗的血腥。 从战场局势来看，骨面人落入了下风，牧羊者的人数占据优势，其中有人扛着圆盾，那圆盾方凡等人看了十分熟悉，明显就是自己制作的圆盾。 “巫，我们怎么办？”牙下意识开口询问，方凡思索了一下，他不愿意插手部落之争，部落这两个部落对于陶部落有大用，他们是方凡北迁规划中的一环，不能让其中一个部落赢。 “敲鼓！” 牙点点头没有犹豫，立刻让人敲响了兽皮大鼓，沉重的鼓声在平原上传播的很广，节奏缓慢的鼓声没有裹挟杀意。 鼓声一响，立刻引起了血战双方的注意，双方首领都发出了喊叫声，双方搀扶着族人后退。 陶部落众人显露身影，慢慢向两个部落靠近，骨面人和牧羊者都派出了人向陶部落走来。 “嘎呀噜！@￥！%！” 代表牧羊者的男人脸上带血，双目充斥着怒意，陶部落打断了双方战斗，这对部落人来说是件非常不敬的行为，如果陶部落不给出合理的解释，双方可能会同时对陶部落出手。 牙顶着压力开口表示，陶部落不愿两个朋友互相伤害，陶部落的巫愿意出面调解纷争。 骨面人本来就处于下风，听闻是陶部落的人，他立刻表示让首领决定，令人意外的是牧羊者也有同样的想法。 篝火燃起来，一碗鲜美的鱼汤，让气势汹汹的两个首领心获得了平静，骨面首领对方凡表达的谢意，露出了友好的表情，牧羊者首领倒是一脸冷意。 经过牙的沟通，方凡才得知，双方大战的原因竟然跟陶部落有关，两个部落都从陶部落获得了不少陶器。 他们都用陶器从更北面的部落换了不少好东西，问题就出在牧羊者不讲道理，为了利益，他开始压低陶器的价值，骨面首领手中的陶器没有牧羊者多，导致了骨面部落的不满。 双方都有去陶部落弄陶器的意思，结果双方族人在路上相遇，明白了对方的想法，打了一场，结果两败俱伤。 骨面部落作为此地的老牌大部落，骨面首领忍不了，双方就爆发了一次约战，后续的情况，方凡等人也见识到了。 方凡内心窃喜，这个世界的初次贸易战就是因为自己的陶器，后续弄出点什么东西来，以后更容易支配这些部落。 陶部落这个和事佬出现的很及时，当方凡表示大家商量一下，规定每一个陶器的价值，给予双方的陶器一样等等。 牧羊首领肯定是不愿意，三方一直争论到了傍晚，方凡不得不拿出了锡器，这玩意亮相之后，两个首领眼睛都直了。 牙顺便展示了锡刀的锋利，当然作为武器不够，不过令方凡意外的是，对方也掏出了一种金属道具。 抚摸这暗黄色的匕首，方凡掩饰不住的震惊：“这是铜器？你们从哪里搞来了的？” 两个首领表示，这东西来自北方，方凡陷入了沉思中，根据自己接触的铜器，即使北方的部落也才走出洞穴不久，住的还是兽皮帐篷，刚懂得初步养殖，怎么会炼制铜器？ 他猛然想起那道白光，一种猜测攀上了心头，“会不会是他们......” 经过仔细询问，这些铜器也不是北方那几个部落制作，这些东西来自遥远的东北面，行走就需要十几个日夜。 十几个日夜不在方凡的考虑范围内，何况如果铜器就是本土人制作出来，岂不是白跑一趟。 不过这给了方凡一个很好的目标，他需要找到铜矿，陶部落有锡，找到铜矿就能打造青铜器。 两个部落首领终究是不舍得将铜器交换给方凡，方凡也不着急，他来此地的目的，主要是找骨面首领交换盐矿石。 晚餐过后，三方都很满意，第二日，骨面首领带来了盐矿石和几个女人，牧羊部落则带了不少羊皮和一些颜色各异的石头。 交易结束后，方凡等人满载而归，临别前，骨面首领拉着牙说了些话，后续方凡才得知，骨面首领提醒牙，不要收留那个不祥的女人。 不祥？ 第14章 冬日闲事 “别望了，都快成望夫石了。”林紫悦用肩膀蹭了一下白琳琳，白琳琳这段时间跟林紫悦的关系有了点缓和，不过两人还是时常斗嘴。 白琳琳不屑道：“你倒是不担心方凡安危，没良心。” “呵，担心有什么用，你自己出去找啊！”林紫悦回怼了一句，带人去了做鹿皮靴。 穿越过来之后，林紫悦等人的鞋子已经出现了开胶，冬天没有鞋子，她们肯定是连地都不愿意下。 夏禾手巧，提出了制作皮靴的想法，一群女孩子就展开了缝制工作，皮革是需要明矾处理，她们没有明矾只能将就着直接缝制，总比没有强。 至于张强，上次吵架事件过后，他老实了不少，内心却不甘心被其他人抢走所有光芒，他开始找高黎练习战斗技巧。 两天下来，他就放弃了，转而用野猪的膀胱和皮弄了个足球出来，带着部落其他人踢球消遣。 陶部落，首领和巫都不在，高黎心情一直比较紧张，他担心部落前首领闹事，好在其他人对于巫的敬畏太大，没人愿意搞事。 “回来了！”有人高喊一声，部落顿时热闹起来，陶部落出去十人，回来多了五个人，其中一个还是个婴儿。 方凡在路上纠结了很久，要不要把那个女人扔了，当途中她看见女人徒手勒死了一个山野狼，他改变主意。 后续女人还跟牙打了一场，没想到牙完全没有优势，不是身上的藤甲，早就被女人打断肋骨了。 女人自己也不想离开，她喜欢上了陶部落的食物，尤其是糖果浆，那玩意涂抹在肉上，直接让她的味蕾炸裂。 这样的猛女，方凡想要驱赶，也比较麻烦，何况人家怀孕的时候都能追踪自己，与其折腾不如带回来。 方凡聚合了所有同学，讲了一下自己这四天的经历，同时告知了自己的猜测，这一下炸开了锅。 “他们有可能在那边，我们还等什么，过去找他们，他们都会弄铜器了，生活肯定比我们好，这鸟日子我过不下去了。”张强第一个站出来。 高黎等人还算冷静，方凡没开口反驳，林紫悦倒是说话了，“直接去？万一不是，我们再被抓了，方凡不一定能救我第二次。” 张强的女友小王也摇头表示：“还是等等再看，直接过去有些鲁莽。” “连小王都知道，没点脑子。”白琳琳越来越看不惯张强，直接开口训斥了。 张强憋了一肚子火，他瞟了一眼方凡，“呵呵，你们都聪明，反正我以后肯定不愿意跟着你们在这里当山大王！” 看着张强离去的背影，方凡舒展了眉头：“那就等开春再说，开春我们会慢慢向东北开拓，这次带回来不少山羊，好好养着，这个冬天应该不难过。” “方凡，既然骨面人都可以骑行野猪，你怎么没向牧羊部落买点蛮牛回来骑，每次靠腿远行，太累了。”林紫悦内心想着下次跟着一起，她想法很多。 方凡苦笑：“驯服的坐骑，人家才不愿意跟你交换，我用藤甲，对方都没有犹豫，不过你说的对，我们的交通方式需要进步了。” 高黎把主意打到了东面骑鹿部落的头上，没有搞清对方的具体战力，方凡不好直接动手，何况上次部落俘虏的人还没有完全融合消化，着急容易出事。 “这些日子你可以多去东面跟他们接触，这次有了远行的经验，族人都不怕夜宿野外了，高黎你多费心了。”方凡还是支持高黎的想法。 等高黎等人离开，只剩下沉默不语的夏禾和童颜白琳琳，“哎，你还没说那个女人是怎么回事？你不会当了接盘侠吧？” 方凡没有客气，直接上手捏白琳琳的脸蛋，“满嘴跑火车，我辛苦几天，刚好想收拾一下你。” “哎呦，夏禾，有人欺负女人了，你不管？”白琳琳一脸无辜开始求援。 夏禾喝了一口热水淡定道：“这不是你想要的？” “什么嘛！” “那女人路上偶尔遇的，骨面首领说她是不祥之人，她力气很大，牙都打不过她，我不好处理。”方凡皱着眉头说。 “不祥？”夏禾挑了挑眉，喜欢探究的人都有好奇心，“让我照顾她一段时间看看。” “那就交给你了。” “嗯。” ...... 山中大雪纷飞，陶部落房屋建造时注意了保暖问题，白天众人还是不舍得烧柴，大部分喜欢在山洞里玩耍。 如今的山洞被收拾干净，异味很少，味道来源就是里面养殖的兔子、山羊和野鸡。 最忙碌的方凡也闲了下来，每日跟白琳琳斗斗嘴，偶尔观察夏禾喂药给兔子，这女人还会解剖兔子，手法还越来越凌厉。 大雪一连好几日，狩猎队遇见了困难，方凡便琢磨了出单人雪板，其实就是一块木板穿了绳子，绑在脚上在雪地行走不会太困难。 这种小发明总是会给方凡提供几十点信仰值，他甚至有闲心弄出了一个把骨笛，林紫悦吹了几次就放弃了，音质太差，美女不喜。 陶部落其他女人很喜欢那骨笛，为了激励她们，方凡将骨笛奖励给了学习汉语最快的人。 冬日无事，男人们被方凡拉起来训练，女人被白琳琳慢慢折磨学习汉语，日子都算是过得充足。 这期间，方凡还发现了一个神射手——陶虎，这家伙看起来五大三粗，射箭能达到指哪射哪的境界。 人才的出现让方凡很惊喜，内心对于金属箭头的渴望更加强烈了。 平静的冬日生活持续了二十多天，一群人都出现打破了陶部落平静的生活，奇部落遭遇了西面陌生部落的袭击，损失惨重，奇首领直接战死了，他们不得不迁徙到陶部落地盘寻求帮助。 奇部落只剩下二十人不到，这对于陶部落来说也是不小的压力，没有主食的时代，食物消耗很大，狩猎队是一天都不敢停歇。 奇部落的到来，让陶部落争论了一上午，方凡始终没有开口，高黎等人认为可以接受，牙这些本族人却不认同。 陶部落两股势力起了争端，方凡夹在中间不好开口，他望向西北面，等一个契机。 第15章 发现 奇部落的人在陶部落协助下建造了兽皮帐篷，勉强有了容身之地，他们的食物需要自己获取。 方凡让牙加强了西北方向的巡猎次数，拥有藤甲和木盾的陶部落有信心击败两倍乃至三倍的敌人。 十天的时间一晃而过，溪水面已被冰冻，这难不倒方凡，开洞捕鱼和冰钓，捕鱼的数量不减反增。 奇部落的人生活捉襟见肘，如果不是陶部落接济，他们早就出现饿死人的状况，因此他们内心逐渐渴望加入陶部落，尤其是领头的几人去过温暖的地穴屋。 西北面的陌生部落没有等到，东面倒是出现了动静，“好大！超级大！”高黎一脸激动。 能让高黎如此激动的事，方凡也来了兴趣，“慢点说，什么超级大？” “大象！不对，应该说是猛犸象，没想到这时代还有猛犸象，我们追踪了它们的脚印，如果能猎杀一头，能解决十几天的食物问题。”高黎越来越像是一个猎人了。 方凡对猛犸象同样感兴趣，不过象群都是成群出没，而且智商高，报复性极强，陶部落这两米不到的围墙根本挡不住，不能盲目动手。 “山里还存在一些常绿植物，它们肯定是奔着食物来的，我们暂时不要招惹它们，如果能找到它们的暂居地就好了。”方凡掏出了一张兽皮。 兽皮上是他完善的简易地图，高黎在地上标了一个位置，“这里发现了脚印，不过它们往东南面走了，很可能会遇见那个骑鹿的部落。” “嗯，你们这些日子可以尝试进入他们的地盘，别发生冲突。”方凡给了建议，高黎等人点头认可。 此时东面大约一个日夜路程的距离，骑鹿部落遭遇了大危机，他们有族人招惹了体型庞大的猛犸象。 好在他们的家园处于半山腰，平日居住的兽皮帐篷被完全摧毁，只能躲进半山腰的山洞里，人短时间可以接受，高大的鹿陷入了痛苦之中。 首领无奈召集部落有威望的人商量，最后他们选择了古老而神秘的占卜仪式，当龟壳落地时，四十多岁的老人望向了西面，希望就在西面（部落时代设定平均寿命不到20）。 ...... “下次不要跑那么远，让人担心。”方凡皱着眉头，他看着夏禾出现冻伤的手，她带着三个女人和陶虎钻入了南方的山岭中，还遭遇了黑熊。 好在之前那个力量奇大的女人和陶虎两人就拿下了黑熊，因此部落给女人起了个外号——蛮女。 夏禾脸上平静，眉角倒是有一分喜色，“下次不会让我们的巫大人如此生气了，这不是带回来了好东西嘛！” 她们带回来了不少山货，其中就有冬眠的蛇，掏蛇洞也只有夏禾敢带人这么干了。 除了黑熊尸体和蛇，她们还弄回来了一种土茯苓，这玩意叫茯苓，却不是属于茯苓，药效跟茯苓相似，是一种常见的煲汤药材。 蛇汤自然是今晚的食物，一碗鲜美的鱼汤，让部落族人纷纷陷入了感慨中，只有方凡等人觉得没有葱姜蒜，一种腥味挥之不去。 或许是喝了蛇汤，又弄了点鹿肉，方凡硬是有点睡不着，他无奈起身来到外面物理降温。 屋外堆了雪人，在橙色的天空下显得有些妖异，方凡不敢走远，待在原地踩雪。 “砰！” 方凡还没有反应过来，一个雪球砸到了后脑勺，他立刻回头寻找恶作剧的主人，看到了一双狡黠的眸子。 “大晚上不睡，出来搞偷袭？”方凡将足下的雪踢向白琳琳可惜距离太远完全没有作用。 白琳琳得意洋洋走过来，“怎么睡不着？要不要进屋，我给你讲入睡小故事。” “那算了，我害怕变成小事故。”方凡尴尬一笑，他看向远处，那里有陶部落的人在巡逻，这是陶部落制定的新规。 “不用担心，蛮女在我们屋里，她可听夏禾姐姐的话了，你敢有小动作，她能把你腿打断。”白琳琳说完还笑盈盈瞟了方凡的第三条腿。 方凡心中一寒，好冰冷的话语，“那我就更不去了，你怎么还不睡？” “蛮女呼噜声太大了，我就出来透口气。”白琳琳说完，直接将手塞进了方凡脖子里。 “嘶，搞偷袭，看我不收拾你！” 士可忍孰不可忍，本来就热血沸腾，这下方凡可懒得压制自己了，放倒白琳琳之后就开始上下齐手。 白琳琳不敢喊叫，怕惊扰其他人，小声的呼叫，反而让方凡更难受了，最后两人的战斗在白琳琳血盆大口中结束。 方凡还没有把她拉起来，远处有了异动，方凡神色一凝，“你回屋，我去看看！” “我也去呀！” “别捣乱！”方凡严肃起来，白琳琳乖乖回屋，方凡快步向木墙边缘走去。 火光下身影闪动，方凡靠近之后，众人立刻将一个人带到了他面前，“巫，是外人！” 温暖的室内环境让男人总算缓了过来，他手脚都出现了冻伤状态，情况不太妙，“巫，他还有一只鹿。” “看来是东面那个部落的人。” 喝了热汤，男人缓了过来，他手舞足蹈顺带画图，终于让方凡等人明白了他的意思，他们的部落被猛犸象围了。 方凡想知道数量，对方说不明白，至于原因就更不用提了，最后决定明天去看看情况。 陶部落如今能够参与外出活动的成年男人有二十多人，这次方凡带了十五人出行，其中还有高黎，牙留守部落。 没有骑行工具，众人忍受严寒走了一天时间没有抵达骑鹿部落，最终选择在一处小山洞休息。 山洞本来是熊洞，熊一家早就成了人类的食物，清理过后勉强能住一晚上，在这里方凡还发现了好东西。 “高黎你闻闻，味道像不像硫磺？”方凡眼睛冒光，高黎闻了下确实很刺鼻，然后他说出了一句：“大概是吧，化学书上不是说硫磺存在温泉和火山周围吗？” “笨，有没有可能，这里曾经也是一座火山，如今早就变成普通的山了，这世界还没有人开始收集硫磺，在普通的山遇见不算怪事。”方凡有自己的看法。 “一硝二磺三木炭，我们有机会弄炸药？”高黎顿时兴奋起来。 第16章 收获满满 “想得太容易了，那玩意不稳定，弄出来炸不了别人，自己被炸伤的可能性不小。”方凡没有第一时间想到武器，而是硫磺的其他作用。 高黎习惯了方凡动脑子，这种事他不想费脑筋，“要不要叫人来深挖一下？” “不急，这次先办其他的事。”方凡让高黎早点去休息，他在地图上做出了标记。 清晨一到，冬日少见的阳光明媚，阳光点缀下着银装素裹的山岭，美景让人心情愉悦，赶路的脚步加快了几分。 正午时光，陶部落终于来到了骑鹿部落所居的山附近，高黎带着两个人穿过树林去查看。 方凡啃完两个肉干，他们才返回，高黎面色有些难看，“看见了，至少十几头猛犸象围住了山脚，上面的人根本下不了，不知道报信那人是怎么下来的。” “把那个人叫来。”方凡一挥手，陶狼将人拉了过来，经过短暂交流，方凡才明白对方是趁着夜色骑鹿狂奔下来，晚上山下只有一两头猛犸象徘徊在附近，所以他成功了。 高黎好战，却不是傻子，跟这群猛犸打起来，凭借石块和石器，耗死一只都够呛，“那你们还求援什么，直接晚上一起跑了得了。” 那人听了高黎一连串的话语，脑袋直接宕机了，根本不明白什么意思，又是一阵手舞足蹈加画图，那人才明白，结果他果断摇了摇头。 “不愿意跑，那就饿死吧。”高黎来了火气，如果一两头猛犸，他们或许还可以帮忙，顺便捞好处，眼前十几头，除非来几百人才有希望。 方凡眯眼思考了一会，山脚下是一片平整的空地，这片树林到山脚的距离至少有五六百米，这距离足够猛犸象将他们踩成二次元人物。 那人眼见方凡等人想放弃，急得吱哇乱叫，甚至跪倒在方凡面前，这一系列的举动却打动不了方凡，收益和付出不成正比，冒险的事绝对不干。 这个世界的动物对于巨大的声响和火光都充满了恐惧，或许可以敲一下兽皮鼓，看看那些猛犸象的反应。 说干就干，方凡将自己的想法说出，获得了众人的认可，反正在树林里待着，猛犸那个体冲进来，也没有多快的速度。 两张兽皮鼓同时敲响，群山形成的山谷，给了声波很快的回响方式，鼓声在山谷中回荡。 “咚！咚！咚咚咚！” 鼓声作响，巨象的咆哮随即而来，蹲在树枝头的陶狼见十几头猛犸象陷入了慌乱中，甚至有几头猛犸都开始加速远离树林这一方向。 “有用！！” 听见陶狼的呼喊，方凡等人脸上出现笑容，还没来得及高兴，又听见陶狼喊了一句：“它们停下了。” “这些猛犸胆子还挺大，吓不走。”高黎看中了猛犸象牙，可惜没有机会弄一根了。 方凡并不懊恼，本来就是吓唬一下那群猛犸象，既然对方胆子不小，那就不强求了。 “如果我们人多，弄点大型陷阱，引诱它们进树林，有没有胜率？”高黎灵光一闪。 方凡苦笑：“天寒地冻，先不说其他，挖坑需要多长时间，你看到那象腿了，没个两三米宽，三四米深，绊倒它们都是难事。” 这次不是无功而返，方凡发现了硫磺，陶部落其他人心情低落，他还能大口吃着陶锅里的食物。 至于骑鹿部落那人一直在纠结能不能让首领下令，夜晚突围，寻求一线生机。 星空密布时，陶部落的鼓声再次响起，这一次山下只有四只猛犸象，它们紧紧靠在一起，盯着树林。 一个黑影以极快的速度冲上了山，因鼓声的缘故，猛犸象也不敢乱动，它们只能眼睁睁看着黑影上山。 这是方凡给予骑鹿部落最后的帮助，高黎还在琢磨要不要偷袭一下猛犸，“它们的家族离这里绝对不超过三千米，没希望的。” 树林里立起了兽皮帐篷，没过过多久，营地就被嘈杂的声音弄醒，方凡从帐篷里钻出来，被眼前的人数一惊，至少有六七十人。 头戴鹿角帽的高壮男人来到了方凡面前，浓眉大眼，坚毅的眼神，他主动捶胸弯腰表达了敬意。 方凡按照对方的手法回礼过后，他邀请对方进入了帐篷详谈，经过大半夜的艰难交流。 两个部落暂时结盟，骑鹿首领想通了，暂时放弃家园，新选一处家园，不过他们想学习陶部落搭建兽皮帐篷的手艺。 骑鹿部落会搭建帐篷，只是手法粗糙，晚上会出现风吹屁屁凉的窘迫，导致他们不敢轻易在冬日放弃家园，之前报信的族人发现了陶部落帐篷稳固且保暖，便把这事告诉了首领。 方凡欣然同意，顺便提出了要求，他需要至少四头驯服的山岭鹿。 对方又提出了条件，他们想要兽皮鼓，那玩意能震慑猛犸象，在他们看来是一种利器。 陶部落最不缺的就是兽皮，方凡故意为难了一下，表示部落神器不能随意送人，骑鹿首领也是豪迈，多送两只山岭鹿，这下方凡苦着脸勉为其难接受了， 后续便是陶狼等人熬夜教学，好在骑鹿部落的人脑子还算聪明，从固定支架，到如何做隔离保暖，最后固定兽皮，学习进展很快。 第二日正午，方凡带着族人踏上返程，有了高大的山岭鹿，一行人返程只用了一天。 六头体型高大的山岭鹿，让陶部落的人沸腾起来，他们看见高黎和陶狼骑在鹿背上威风凛凛，一个个都想尝试。 尤其是白琳琳那几个女孩子闹得最凶，方凡笑了笑回房间休息，同时发现自己的信仰值来到了1500。 山岭鹿暂时不属于个人，鹿有了，自然要有雪橇，没有铜钉和铁钉，方凡尝试用打磨的石钉固定连接，雪橇主要材料还是木头。 几日后，陶部落第一辆雪橇问世，方便了狩猎队运送猎物，去的路上还能坐在上面保持体力。 交通方式改进，促使陶部落的足迹走得更远。 第17章 夜袭 第一批硫磺被运送回来，有了雪橇车的帮助，直接运送了四筐硫磺矿石回来。 见到硫磺最开心的人是夏禾这些女孩子，她们夏天可被蛇鼠蚊虫吓惨了，有硫磺起码不怕晚上有老鼠爬床头。 夏禾这几天也在琢磨肥皂的事，她们也是看过不少小说的人，知道碱液加油脂就是最简单的肥皂，碱液可以用草木灰溶液，油脂就用野猪油或者鹿油。 野猪瘦肉多，能用的油脂少，陶部落一般储存鹿油或者兔子脂肪油。 夏禾等人琢磨了好多天了，她们实在难以接受身上的味道，不得不费尽心思弄肥皂。 草木灰溶液静置了，过滤出来，加了油脂还是没有成功，最后夏禾喊来了方凡一起商量。 “油脂是固定不变的东西，那变数出在碱液上，草木灰碱液会不会浓度太低了，你们想过浓缩一下吗？”方凡用排除法给了意见， 白琳琳挠头道：“这么浓缩吗？” “加热呗，对了我记得鸡毛可以检测碱液浓度，好像鸡毛融化ph就是12，那浓度肯定是够的！”方凡说完就走了。 他忙着设计哨塔，听说最近西北面出现了陌生足迹，奇部落的人很恐慌，方凡想弄个哨塔出来，提高视野和防御力。 奇部落的人正愁没事干，冬日出去劳动一下还能保持身体热量，一天时间就把需要的木材砍伐回来。 搭建哨塔这种高建筑，方凡等人都没有经验，经过三四天尝试，一座木材哨塔拔地而起。 然后蛮女在众人的注视下，穿着藤甲一个冲锋，将哨塔撞破了一半，这一幕让方凡等人惊掉了下巴。 “那家伙不能按常理算，这哨塔提高了巡视视野，还是能用。”高黎安慰道，方凡耸耸肩：“没事，夏天新家咱们弄个石材哨塔，我不信她肩膀比石头硬。” 高黎摸了摸鼻子：“那还真不好说。” 哨塔建在木墙内部，不用担心直接被敌人撞击，方凡想到了其他部落的骑行工具，野猪和犀牛，搞不好还有战象，压力瞬间就上来了。 相对哨塔的不尽人意，夏禾那边的肥皂总算是成功了，经过方凡的提醒，经过浓缩的碱液发挥了应有的作用。 肥皂诞生的第一天，女孩们便迫不及待开始洗漱了，她们暂时能忍受油腻的头发，身体的味道实在扛不住了。 牙拿着一块肥皂站在方凡的门口，方凡的热水烧好了，“还不走，待在这干嘛？”方凡习惯了原始生活，还是不能接受一个男人盯着自己洗澡，何况对方手上还有一块肥皂。 “嘿嘿，巫，我想看看你怎么样的。”牙咧嘴傻笑，方凡黑了脸，“就跟洗手一样，赶紧出去！” 牙被赶走了，方凡总算是把身上油腻洗净了，有种瘦了一公斤的舒爽之感。 至于陶部落其他人，他们认为这项创造作用不大，经过白琳琳苦心教育，她们的审美观有了一点点改变，不再是散批的头发和黑乎乎的长指甲。 男人们不愿轻易割了自己的毛发，女孩子倒是愿意编头发，只是割掉腿毛是她们不能接受的事。 天然毛裤，可是抵御寒冷的武器，没有毛，冬天会被冻死，这种老观念还是没有改变。 骨面部落来人了，不过这次他们很狼狈，三个伤员被抬进夏禾工作的小木屋，清洗伤口，敷上红花粉末止血。 骨面首领没来，带头之人是骨面首领的长子，脸庞还有些稚嫩，眼神充满了怒意，他讲述着路上遭遇，唾液横飞。 “没想到，那陌生部落对你们也敢动手，必须给他们一点颜色看看了。”方凡安慰对方。 负责运输骨面部落的野猪被抓，他们这次用来交易的东西都被抢了，本来冬日出行就是件冒险的事，货物被抢，骨面长子心情很郁闷。 陶部落还需要骨面部落的盐，自然不会坐视不理，经过这段时间的训练，陶部落成年男人掌握了基本的战阵排列，高黎和牙认为就算是最简单的战阵排列，有信心击溃三四倍的敌人。 奇部落剩下的男人听闻陶部落准备动手，来了五个男人毅然决然要参与进来，他们想为族人复仇，加上骨面长子带上的人，人数将近三十多人。 有蛮女看家，加上部落一些女人力量不小，还有一道木墙作为依靠，陶部落选择了全体出击。 雪橇车引起了骨面长子的兴趣，他很喜欢这东西，表示想跟陶部落换一辆，方凡大手一挥，表示事后会送他一辆。 众人行进速度很快，半日时间就来到了陌生部落势力边缘，牙带着奇部落三人先行潜入探查。 有熟人带路，没过多久，他们便返回了临时营地，牙一脸严肃：“他们人数不少，我观察了脚印，参与捕猎的人就有十来个。” 人数在方凡意料之中，没有如此多的人数，他们怎么敢堂而皇入侵山岭之地，还袭击附近有名的骨面部落。 “我猜测，他们至少有二十成年男性，加上一些女人，我们人数不是优势，不过我选择夜战。”方凡一句话让牙等人惊异。 他们本以为巫户会选择约战，夜战是什么，他们还是第一次听说，高黎心领神会，夜战搞得就是敌人心理，成功概率大，而且伤亡小。 骨面之子沉默了，他认为这种战斗方式不够男人，或许他的观念中还是第一次出现夜晚偷袭。 方凡可不会管他怎么想，陶部落的人口很珍贵，尤其是他们现在大部分能理解自己的言语，向文明迈出了第一步，他舍不得任何人死。 奇部落人少言微，他们没有任何意见，众人耐心等待黑夜降临。 夜幕降临，月明星稀，对于方凡他们来说不是好消息，不过这点自然因素影响不了，方凡的决定。 一行人悄然出现在奇部落以前的老家，隐约能看见几顶兽皮帐篷，还有熄灭篝火升起的白烟。 沿着对方时常行走的道路，才不会发出踩雪的咯吱声，领头的高黎屏气凝神，接近大约百米时，高黎眼神一凝，低声说了一句：“有狼！！！” 第18章 遵守游戏规则 狼，天生灵敏的嗅觉，它的存在，意味着偷袭失去了一半先机，“不要慌，加速冲锋！”方凡轻声喝道，牙立刻补上一句，“冲锋！” 前排十人不再隐藏脚步，从慢步到小跑，后面的人紧紧跟随，奇部落和骨面人跟着方凡在最后。 距离接近大约五十米不到时，一声狼嚎在月夜下响起，随即便是数声狼嚎打破了宁静。 “敲鼓！冲！” “冲！” 鼓声一响，陶部落族人爆发怒吼，以极快的速度冲向敌人营地，当高黎踏入对方营地范围时，几个火把已经亮起。 三只恶狼奔袭而来时，“投！” 十几个石头砸向了前方，恶狼对危险感知十分灵敏，速度放慢，可惜石头还是落在了体躯上，“嗷呜——”痛呼之声响起。 同一时刻，敌人部落营地爆发出嘈杂的吼声，等几个手持武器的人影出现时，三只恶狼倒下了两只，剩下一只不断后退同时不断发出咆哮声。 “嗖嗖——”破空声响起，高黎反应极快，“举！” 前排的盾手同时举起手中木盾，几根石矛被挡下，这一幕让后面的骨面长子大为震惊，不仅仅是因为陶部落的盾牌，还有他们整齐划一的动作。 牙立刻还以颜色，“投！” 举着火把的人成了最明显的目标，至少十根长矛飞出，其中一人被两个根石矛同时刺中，没有防御的血肉之躯瞬间飙溅出血液。 交锋只是在眨眼间，帐篷里钻出了更多的人，有男有女，成长于蛮荒的部落人可没有妇人之仁，凡是阻挡前进的人，一个字，“杀！” 前排的盾牌将冲来的人撞翻，手中的石锤和斧头将对方的脑袋开瓢，还想起身的人，被紧随而来的人，用长矛刺喉。 陶部落的战斗方式过于领先，敌人如飞蛾一般扑向火源，随即死于无法理解的火焰中。 踏入营地的陶部落族人没有遇见多少阻碍，一路将敌人碾碎，后面跟随的骨面人和奇族人基本没有沾上血液。 当骨笛作响，敌人发现陶部落的凶悍，他们不再鲁莽进攻，转而是远程攻击，如此接近的距离，陶部落几把弓开始发挥射击精准的威力。 陶虎几乎百发百中，无论是躲在帐篷后露头的人，还是隐藏在暗处的敌人，箭指之处，必有惨叫响起。 对方聚合了七八只恶狼，狼群给陶部落造成了一定麻烦，它们战斗过于凶狠，阻碍了陶部落屠戮的脚步。 “他们要逃！” 方凡时刻保持冷静，“不要追击！” 战斗过于顺利，逃出去的人，陶部落没有追，幸存下来的敌人，大多是老弱妇孺。 奇族人手中没见血，有人对着跪下的女人动手，方凡怒喝阻止，这场夜袭战斗，最后一个流血的人是奇族人，他被牙踢到，不小心磕破了脑袋。 血腥之气弥漫，方凡走进了奇部落以前居住的洞穴，外面时而响起，哀嚎之声，那是胜利后的狂欢。 高黎一脸怒气冲进来，“为什么不阻止他们？” “以后会慢慢改变。”方凡脸色如常，纪律严明不是陶部落族人如今能做到的事，胜利之后便是享受战利品，这是他们生存的法则。 高黎深吸一口气，“我们是从道德世界而来。” “建立秩序之后才能讲道德，如果我强行阻止，不说其他人，牙对我们心里也不会服气。”方凡心知高黎只是想让自己心安。 方凡叹了口气：“等下一代成长起来，会好起来，这个世界处于蛮荒状态，你不遵守游戏规则，很容易被淘汰出局。” 高黎用复杂的眼神看了方凡一眼，“你说的有道理，只是我以前从未想过，对我说这句话的人是你。” “环境会不断改变人。” ...... 张强提着一篮肉食来到洞穴深处，这里是曾经首领居住的地方，没有栅栏，甚至有一张舒适的床。 篝火上，陶锅冒着热腾腾的水汽，“首领，我来了！”张强小心翼翼呼唤道。 曾经的部落首领从阴暗处走来，他整理了一下兽皮背心，来到篝火前，两人一同坐下。 “他们出去了，首领要出去看看吗？”张强殷勤道，手指着外面，经过一段时间接触，老首领渐渐能听懂一些汉语。 老首领摇了摇头，在他心中首领之位已经被夺走，儿子带领部落越来越强盛，他没必要去争抢什么。 “要我说，牙他太过分了，你是他的父亲.....”张强说了一堆，可惜老首领兴致不高，大口咀嚼着手中食物。 张强见状压低了声，“首领，如果我能帮你拿回首领之位，我来当巫.......” “哼，不！”老首领果断拒绝了，他不顾张强尴尬脸色，直接起身回到了床铺休息，这时一个女人走了进来，那是牙的母亲，也是老首领的女人。 张强带着失落的面色离开山洞，刚出山洞，“小王说你每天睡前都会来这里。” 明明是清冷动听的女声，在张强听来仿佛来自地狱，他身体一颤，看见是身侧的夏禾，“呼，大晚上你吓死我了。” 夏禾始终保持她那冷淡的面容，“你找老首领做什么？” “咳，这不是方凡他们离开部落了吗？没有关心老首领，我怕他做一些糊涂的事。”张强一副义正言辞的模样。 “嗯。”夏禾点了点头，迈着碎步离开，张强刚松一口气，还没走远的夏禾再次开口：“张强，陌生的世界，我不希望看见有同学流血。” 张强愣住了，一股寒意从脚底直窜脑门，思绪乱撞之后，想到夏禾不过一个女孩子，他又鼓起了勇气：“我当然也不想看到！” “那就好。” 夏禾走了，张强这时才注意到，她身后跟着一个女人，女人手里提着一把巨大的石斧。 “去干嘛了？”白琳琳伸了一个懒腰，彰显出傲人的身材，连夏禾都忍不住多看了一眼。 “去警告了一下老鼠。” “老鼠？冬天哪来的老鼠？”白琳琳一脸问号，夏禾没有解释，她褪去厚厚的兽皮大衣，面露一丝忧郁，倒头便睡了。 白琳琳调侃了一句：“不会是想某人了吧。”对面的床没有给出回应。 第19章 表白? 族人胜利归来，这对陶部落其他人来说，似乎理所当然，因为她们知道巫去了，巫成了解决问题的唯一答案。 骨面部落的货物找了回来，骨面长子除了带走两个雪橇和一些锡器，他没有厚着脸皮多要其他东西。 这位骨面长子着急将这里见到了一切告诉自己的父亲，强大的战斗方式，新颖的运输方式，甚至还有洗澡的工具——肥皂。 陶部落的人口突破八十，奇部落带着族人回归家园，他们没有意识到，部落族人开始依赖陶部落。 方凡让人帮助奇部落重建家园，两个部落几天就有一次来往，甚至出现了奇部落女人睡在了陶部落。 鹅毛大雪飘落，意味着天地进入深冬，深冬狩猎的难度变大，许多凶兽下山捕猎。 即使经验丰富的陶部落族人偶尔也会出现伤亡，这些都是常识，影响不了部落休养生息的基调。 “呦，你把这家伙驯服了？”方凡穿着厚厚的熊皮大衣蹲在地上，他手里捧着一碗羊杂汤。 高黎和张强来炫耀他们这几天的新成果，那日抓回来的三只山狼，其中一只受伤，回来之后不吃不喝死了。 剩下两只，一只给了高黎，剩下一只留给了首领牙，高黎除了训练，就是折腾他那只狼。 高黎心情不错，拥有一只高大的山狼，以后战斗有了帮手，“方凡，林紫悦晚上要请大家聚会。” “这不天天聚会吗？”方凡笑道，他们人均年龄还不到20，还是爱玩的年纪，闲暇的时光，一群人经常带着族人一起玩闹。 “好像是她亲自下厨，不知道林班花的手艺怎么样？”张强故意扯着嗓子大喊，果然就被不远处路过的林紫悦用雪球砸中了脑袋。 “行，天黑了我过去！” 方凡白天要负责给部落其他人解决问题，比如哪个女人生了，他要去装模作样祈福，同时给对方起名，让巫起名成了部落族人认可的一件事。 高黎等人刚走，白琳琳就把方凡拉进了房间，夏禾穿着兽皮马甲盘腿坐在床上，床边还放着一个小婴儿篮，里面是蛮女的孩子，至于蛮女这几天喜欢跟着牙等人出去狩猎。 方凡很自然脱了鞋子坐在夏禾对面，“大白天找我，真是少见呀！” “那真是叨扰巫大人了。”夏禾微微一笑，让方凡起了鸡皮疙瘩，他好奇道：“到底啥事？你这样我害怕？” 白琳琳凑到方凡身边说道：“想让你帮忙凿个洞。” “凿洞？” 夏禾点点头：“我们去南面采集植物，每次都被一座山体挡住，绕开它花费的时间太长了，翻越更难，不过我发现那山边缘勉强攀爬通过，攀爬过于危险，我们的巫大人，能不能让族人帮忙凿个道路出来。” 要想富，先修路，其实方凡下意识就在做这件事，陶部落通往奇部落的路，路上的杂草、石块和树木都会清理，只是人力原因，不能修建正式的道路。 “大冬天，你喊我过来就这事？”方凡觉得这女人每天研究植物入魔了，“先不说天寒地冻，以石头为主的山体可不好开路。” 白琳琳抢先回道：“烧开水往石头上一泼，热胀冷缩，一敲就碎了，笨！” “热胀冷缩我懂，可是现在是冬天，大小姐们，我们冬天老实点好吗？”方凡劝解道。 夏禾似乎预料到方凡会这么说：“不答应我可以，那你也答应我，暂时不要谈恋爱。” “啊？这两件事有关系吗？”方凡懵了，谈恋爱的问题，他不是没想过，只是白琳琳粘人，夏禾跟自己有种知己的味道，他对于感情很迷茫，索性顺其自然。 白琳琳这个大嘴巴忍不住：“今晚聚会，林紫悦想跟你表白。” “哈？”方凡先是一愣，随后皱起了眉头，自己以前被朋友怂恿去表白过林紫悦，那件事还给当时身为宅男的方凡不小的打击，班里其他人暗地里各种议论，他花费了一个学期才缓过来。 白琳琳见方凡沉默不语，她勒住了方凡的脖子：“你不会心动了吧？告诉你，身为女孩子，林紫悦可不是省油的灯！” “我看你.....最不省油！”方凡挣脱了白琳琳的禁锢。 夏禾轻咳了一声，见方凡重新坐直了才开口，“方凡，你会答应吗？？” “不会。”方凡给出了回答，夏禾和白琳琳都很意外，方凡以前可是喜欢林紫悦，何况那女孩确实漂亮，哪怕是身材占优势的白琳琳，暗地里都不敢说自己比林紫悦好看。 方凡见两人诧异，随即改口：“那我答应？” “不行不行，你身为巫，不能出尔反尔，那就是不答应。”白琳琳立刻换了脸，眼角喜意藏都藏不住。 夏禾轻轻摇了一下婴儿篮：“那你晚上聚会别去了，找个理由出去吧，避免场面尴尬！” “好！”方凡起身准备离开，走到门口时，问了一句：“你俩为什么关心这些小事？” 白琳琳有些慌乱看向夏禾，夏禾很淡定：“因为我也觉得不要答应，先不提其他问题，高黎和你现在关系不错。” 方凡明白了，自己跟张强关系本来就不好，夏禾担心自己惹恼了高黎，“哎，什么破事，搞得跟政治大事一样。”方凡撂下一句话走了。 白琳琳一脸无辜望着夏禾：“他生气了？” “倒也不是，有点不开心而已，不过可以确定一件事，他不喜欢林紫悦。”夏禾解释道。 “那为什么不开心？” “方凡每天思考如何生存，我说这些事让他不开心了。”夏禾点明了之后，白琳琳才懂了。 白琳琳嘴巴一撇：“他理性思维是厉害，可没有我们两个帮他看家，后.....屁股着火都不知道。” “我们是一条船上的人，人性复杂，船长不能出事，方凡在前面遮风挡雨，剩下的事，我们来解决就行了。”夏禾说完，婴儿苏醒，哭声响起。 第20章 夏禾伤心了 “陶，可救人！” 骨面部落的首领大帐里，骨面首领还是没有摘下他的面具，大帐中央有一个接近正方形的火坑。 如今陶部落的名声在骨面部落闻名，陶部落总是创造出一些令人惊叹的物品，当骨面长子说出这句话时，骨面首领没有怀疑。 骨面部落虽说由首领指挥作战，真正掌控权势的女人是骨面首领的阿母，被骨面族人称为主母。 主母活了多久没有人知道，她生了九个孩子，部落在这一代崛起，族人人数破百，因此她在骨面部落的威望极高，她病了，剧烈的头疼导致她夜不能寐。 骨面首领心知儿子的救人心切，可他内心并不想救骨面主母，座下的人没有人知道他内心的想法。 一个白须男人开口了：“路远。” “去陶，陶族人过来。” 骨面族人的词汇过于匮乏，词语短，发表意见十分干脆，这句话让大帐内的人纷纷点头。 “嗯！”骨面首领表面同意了，他挥手过后，大帐内只留下了四个亲生孩子,长子主动站出来表示去陶部落。 “浊骨，你不去，离骨去！”骨面首领一句话让身为长子的浊骨惊疑，他明明是最熟悉陶部落路线的人，难道父亲不喜欢自己了？ 浊骨还想争辩，身边一个略微瘦小的男人按住了兄长的肩膀，“我去！” 不服气的浊骨在帐篷内发了脾气，他担心弟弟表现优异，主母因此偏向他，他只好找来了一人，他同父同母的亲妹妹骨青。 骨青对陶部落很向往，知道了哥哥的意思，便去央求父亲同意，顶不住女儿的撒娇，骨面首领点头同意。 骨面部落一行十几人开始向南方进发，同一时间，牧羊部落族人也开始向南面而去。 ...... 方凡被林紫悦摆了臭脸，他心态还不错，忙碌起来也不会在意其他小事，这段时间部落每人都有自己的任务。 夏禾带人研究制作纸张，敲打干枯的植物纤维，最后用重物碾压，可惜没有漂白的能力，做出来的粗黄纸张过脆，一系列问题还需要慢慢解决。 上一次被警告的张强也明白，不做出成绩，以后在部落更加无法立足，他开始收集各种石头，敲碎了然后火烧煅烧，希望能找出好东西。 林紫悦等人把注意力放在了制衣上，没有寻找到苎麻等材料，她们着急也没有办法，只能轮流派出一人跟着夏禾去南边巡山。 方凡自己开始研究榫卯结构，这结构很简单，作用在建筑学上却十分好用，大到以木头和砖瓦的建筑，小物件里的家具同样适用。 跟随方凡学习的两人是经常跟着牙一起玩耍的少年，一人名为西，一人名为画。 陶部落的亲代族人都获得了陶姓，陶西和陶画两人学习能力稍弱，性格沉稳，这是方凡看重他们的点。 “你们凿出榫槽之后就尽量不要改动了，让榫头能紧紧插入固定，就说明到位了，我知道你们现在很迷茫，不着急慢慢来。”方凡摸着陶画的后脑。 两个少年接受新鲜事物速度很快，前段时间就习惯用肥皂洗澡，身上毛发剔除了不少，没有当初野人孩子的形象了。 两个少年还不懂这玩意的用处，不过巫说风就是风，他们认真琢磨起地上的木块，刚开始仅仅是当游戏玩。 离开房间，方凡遇见了夏禾，“骑鹿部落又有人受伤了？” “嗯，他们前两天尝试狩猎猛犸了，受伤了几人，不过好像是弄残了一头猛犸，骑鹿首领每天都带人在猛犸家园转悠。”夏禾怀里抱着一个兽皮包裹。 “拿着什么东西？”方凡好奇道，夏禾身体一转：“你不能看，我先走了！” “切！” 骑鹿部落的人每次受伤都跑来，他们嫌麻烦，开始直接购买夏禾的红花粉，这让夏禾大赚一笔，还捞到了几个好东西。 晚上部落有了个坏消息，有女人难产死了，负责接生的夏禾遭受巨大打击，躲在房间里谁也不见。 直到白琳琳拖着方凡进了强行进入了房间，眼睛红成兔子的夏禾抬头说了一句：“她那么小，怎么能生孩子呢？” 方凡叹了口气，部落女人生孩子的年龄平均不到十三岁，这也导致了难产问题，“你尽力了。” “你没尽力！”夏禾眼神中带着愤怒，方凡知道她在怪自己还不愿意公布部落新规矩——年龄小于十五岁的女孩不允许生育。 方凡还需时间，“打破枷锁和规矩没那么简单，牙虽然全听我的，但其他人就不一定了。” “哼！”夏禾埋低了头，不愿意跟方凡说话，白琳琳踩了方凡一脚，“去安慰一下嘛！” 方凡只好凑过去，“夏禾，我答应你，春天之前让陶部落族人接受这件事，好吗？” 陶部落平均年纪太小，他们重视子孙后代的传承，没有心理准备的事，即使他这个巫也不敢随便触碰底线。 “这还需要你们帮忙，尤其是白琳琳。”方凡看向白琳琳，白琳琳愣住了，“我怎么帮忙？” “你现在相当于部落老师，潜移默化懂不懂，你收集一下去年生产孩子的数据，不经意间告诉那些女孩。”方凡打算从两方面下手，女人和男人两手齐抓。 夏禾见方凡有了行动表示，总算是冷静下来，停止抽泣，她终究还是个花季少女，对于生命的逝去不像男人那样坚强。 逝者给部落带来来的悲伤很快被冲散，高黎捧着一颗象牙出现在方凡身边时，方凡面色有些难看，“你们私自参与猎象了？” “我们没伤亡，猛犸象群放弃了同类，我们没有主攻，骑鹿部落为了感谢我们送的象牙！”高黎解释道。 “这种事以后记得先告诉我，我们不了解猛犸象，下次别莽撞出手了。”方凡还是有些担忧。 象类聪慧，且复仇心理极强，他不信象群不会报复，高黎知道自己犯了忌讳：连忙保证下次绝对不会了。 几天后，骑鹿部落果然传来了不好的消息，猛犸象群发疯了，它们冲进了树林，掀翻树木，冲击了骑鹿部落营地，骑鹿部落死了十几个人才逃脱。 第21章 牙的春天提前来了 骑鹿部落的惨剧，也让陶部落参与狩猎的人冒了一身冷汗，巫果然有远见，那群猛犸象现在不是他们能招惹的存在。 陶部落没有火药，没有铜器甚至铁器都没有，方凡绝对不会去冒险狩猎猛犸象。 论智商和实力，陶部落可以选择跟猛犸象群斗一斗，但陶部落食物充足，冒险行为完全没必要。 骑鹿部落彻底伤了元气，他们搬到了地盘边缘，靠近陶部落，狩猎的方向放到了南边山岭里。 不提骑鹿部落，陶部落迎来了新一批客人，这次来人不少，牧羊和骨面两个部落的人数加起来三十多人。 防人之心不可无，方凡允许他们在陶部落家园三百米外扎营，陶部落族人协助建造帐篷。 牧羊部落这次带来了好东西，一头方凡心心念念的蛮牛和两只披毛犀牛，这些牲畜冬天需要进食的草料实在太多，牧羊部落干脆用它们来交换东西。 交换的过程很顺利，陶部落的陶器烧制工艺已经有了新花样，陶器上开始出现各类花纹。 方凡早就知道牧羊部落会来交易，所以陶罐上刻下了羊角标志，这对崇拜羊的部落来说是一件非常令人激动的事，无不赞叹陶部落的手艺。 薄片锡刀也是交易的重点，这玩意战斗不好使，分割熟肉完全可以胜任，比石器好用太多。 相比于牧羊部落的交易，骨面部落的人就显得敷衍了，他们似乎存在心事，为首离骨想跟方凡单独聊聊。 “坐！”方凡指着面前的圆墩子，那是用树干制作的凳子，上面覆盖了兽皮，经过多次交易，陶部落兽皮已经到了泛滥的地步。 离骨跟之前来的浊骨不同，他笑容更多，喜欢跟人探讨，完全是个好奇宝宝的模样，前面站在哨塔前跟牙等人聊了许久。 “巫——”离骨扶胸口行礼，表示尊敬，他最先学会的汉语就是巫，陶器、锡器等词语也是汉语，陶部落创造的东西，自然用语来自陶部落。 方凡身边站着牙，牙希望离骨有话说话，部落人不喜欢藏着掖着，离骨费尽口舌终于说明白了。 “他希望，我们救治主母。”牙翻译给方凡听。 “主母？” “骨面首领的母亲。” 方凡露出标志性的思考神情，这年代病不好治，治疗出问题，骨面首领说不定真的会翻脸。 表面还是要敷衍一下，“问问他，什么情况？” “头疼！” 头疼病最难治，何况对方年纪大了，方凡喊了夏禾，两人嘀咕了一阵，才表示无能为力。 离骨没有失落，反而希望方凡这个巫能亲自走一趟骨面部落，这件事需要方凡慎重考虑了。 骨面部落的人很有耐心，他们想等方凡考虑清楚，这也给两个部落文化交流的机会。 陶部落的足球游戏，很快就吸引了骨面部落和牧羊部落的人，规矩很简单，两个部落学得很快。 技巧上，陶部落族人占据优势，只是其他两个部落的人总是忍不住身体冲撞，导致了一些小误会。 方凡发现部落多了一个身影，一个骨面部落的少女，少女是方凡等人来到这个世界上见过面相稍微好看的女人。 骨青脖子上挂着一个狼头骨，她还没成年，没有资格将面具戴在脸上，到了一定年纪挑选了面具先挂着。 少女对陶部落的一切都好奇，包括牙齿白净的夏禾等人，她无法理解人类身上居然没有毛，皮肤那么嫩，怎么抵御寒风和敌人。 经过两天的接触，她很快就被夏禾等人影响了，洗去了一身污垢的少女，有了几分部落少女的野性美，当然只是在牙等人看来。 这一洗澡就弄出了事，“你说你喜欢上了那个骨面部落的女孩？”方凡有点头疼，牙作为部落首领，其实年龄没到，根据老首领的记忆，牙才十四岁。 “是的，我想将那个女孩交易回来！”牙坚定道，他不喜欢夏禾那些白净的穿越者，当然对部落其他野蛮的女人也不太感兴趣了，没想到对其他部落的女人动情了。 这种事，方凡这个巫没法拒绝，毕竟牙才是部落首领，他只是巫，何况男欢女爱的事，发自肺腑，他不好棒打鸳鸯。 “她对你感觉如何？”方凡问道。 “她同意了！” “啊？” 部落人果然讲效率，放在以前，牙肯定已经跟对方钻山洞里了，“巫，你不同意吗？”牙小心翼翼，他习惯了听从方凡的意见。 “倒也不是不同意，先尝试一下交换，不过我猜对方不会同意交换。”方凡苦笑，这下给对方抓住了机会。 没过多久，牙果然带来坏消息，对方希望陶部落去人，救好了主母，骨青才会来陶部落。 “看来，这骨面部落必须走一趟了。” 夜幕下，方凡和夏禾商量许久，他终究是不舍得夏禾去冒险，瞅了一眼意识空间，那里的信仰值来到了1600点，布洛芬胶囊兑换值是300，实在无法就用布洛芬顶一下。 “没办法，你就用人参汤试一下。”夏禾脸上写满了担忧，她不想让方凡去冒险。 方凡安慰道：“放心，这次我们去十五人，全副武装，骨面首领会考虑利害关系，他不会完全得罪死我们。” “他们的脑子可跟我们不一样。”夏禾不放心，方凡手按在夏禾肩头：“骨面首领不是傻子，我保证安全回来！” “嗯.....”夏禾想了想，想开口说话，白琳琳突然冲进来，“流星！！！！” “看见流星，那就许愿呗！”方凡笑道，白琳琳双手连连摇动：“不......流星落下来了，很近！” 方凡和夏禾对视一眼，“陨石！”如果陨石砸在陶部落那就惨了，他们想出去提醒族人。 两人快速冲出去，只看见了一条火光尾巴落在了东面不远处，“快，让高黎带上人，老天爷送来了好东西！” 第22章 沟通天地 地面上近七八米的巨坑，坑里冒着白烟，陶部落的人根本不敢靠近，方凡和高黎等人兴致冲冲跳下去研究。 一块接近两米多的黑巨石安静躺在那里，“还是第一次捡到陨石，这玩意不知道是什么金属成分？”高黎摸着下巴咂舌道。 张强和林紫悦等人也是围着陨石转了几圈，女孩们很快失去了兴趣离开，方凡让牙等人，等陨石冷却之后，想办法抬回去。 陨石的事暂时只能放一下，经过方凡等人商量，这一次除了方凡，张强也想跟着一起去看看外面的世界。 白琳琳担心张强出差错，张强表示自己这次只是看，绝不乱说乱做，他也想为部落出份力，不顾危险一起去，方凡同意了他的请求。 清晨，冬季展现出了它美丽的一面，山岭间呈现出迷人的雾凇景象，三个部落近五十人多向北而去，如此多的恐怖直立猿出行，无论哪种野兽见了都要退避三舍。 一路上很顺利，陶部落的到来让骨面部落热闹起来，尤其是陶部落总能带来新颖的创造。 骨面首领第一时间见了方凡和牙，对于陶部落两个头领的到来给足了面子，骨面首领亲自带着几个儿子起舞。 方凡作为巫倒是不用跳舞，牙等人可就惨了，对舞起来，偶尔还要几次肉体的碰撞，双方尽心过后，骨面首领才将两人引进了帐篷内。 牙看中了对方的女儿，这件事骨面首领大喜，无论哪个时代，双方有血脉联系都是一种稳固的结盟方式。 强忍着恶心，方凡将眼前的虎肉吞下，等帐篷内所有人的目光都放在自己身上时，他知道最重要的事来了。 “我先看看情况。”方凡站起来只说了这么一句，骨青作为熟人，带着方凡和牙去了骨面主母的帐篷。 掀开帐篷，浓烈的味道让方凡差点呕出来，好在他强忍了下来，小小的帐篷里，坐着三个女人。 方凡一眼便知道戴着羊骨面具和骨项链的老女人就是那位主母，骨面主母胳膊上的皮肉明显松弛，年纪至少到了五十岁。 剩下两个二十多岁的女子，她们没有戴面具，意味着一生没有找任何男人，目光并不友好，不过她们也不敢放肆，眼前的方凡和牙也是一个大部落的领头羊。 “见过主母。”方凡微微弯腰，表达了敬意。 骨面主母开口了，她的词汇说得很慢，不过牙理解起来有点困难，对方的词汇似乎更加古老，好在骨青也会帮助解释。 “巫，她说了除了头疼，晚上还睡不着，偶尔晚上还会发热。”牙将自己理解说给了方凡。 其实说不说方凡都不会在意，他可不会看病，主母的眼眸灰暗，明显是命不久矣，放在现代医学都不一定能救。 方凡开口了：“我想近距离看。” 主母缓缓点了头，方凡靠近之后，那对黯淡的眸子闪过一道异色，明显是没见过方凡这样白净的人类。 “我需要沟通天地，然后你把我们带来的药拿过来！”方凡郑重道，牙点点头，他从来不会质疑方凡。 骨青等人见方凡一副有应对的模样，各个都面露喜色，可方凡没有直接开始治疗，而是去找了骨面首领。 “主母不是我们陶部落的族人，我的方法或许只能让她不头疼，剩下的事，希望你们骨面先祖能保佑。”方凡皱着眉头说完，同时仔细观察骨面首领的眼神变化。 这位杀伐果断的首领并没有生气，对着牙说了一堆话，“骨面先祖会保佑主母，能减轻主母的痛苦，我们骨面部落也会感谢巫。” 听了这番话，方凡嘴角微微上扬，他确定了一件事，这位首领明显是不愿意那位主母还活着。 夜幕降临时，张强和牙亲自升起了篝火，方凡身上涂抹了植物染料，开始在篝火前跳大神，嘴里念念有词，骨面部落几乎所有人都来围观了。 众人神情肃穆，只有张强憋着笑意，他能听到方凡正在念千字文，“天地玄黄，宇宙洪荒......” 张强不懂，方凡不会医术，还搞这一套，难道不是浪费时间吗？他对方凡欺骗部落的人行为感到了不屑，心中暗想：跳大神能治好，我特么跟你姓。 舞蹈结束后，方凡端起了一碗汤药，这时帐篷里两个女人扶主母走了出来，在众人的注视下，主母将汤药一饮而尽。 沟通天地结束后，骨面首领宰了一只蛮牛，部落陷入了狂欢中，牙等人却没有心情，他们担心巫治疗失败，今日狂欢，明日就是血战了。 所有人都失眠了，都在等待那个小小帐篷里的消息，陶部落的营地外偶尔有人影出现。 “巫，如果明天那个女人死了，我们断后，你们走！”牙干脆做好了血战的准备。 方凡心里没底，他却不能表现出来，当然他还有一个后手，那就是距离骨面部落不到几千米外，牧羊部落的人在那里等候。 骨面部落能战之人不到三十，有牧羊部落接应，方凡才有胆子真的尝试治疗那位骨面主母。 第二天，骨青带着笑意找到了牙，她手舞足蹈跟牙表示，昨天主母睡得很香，头疼减弱了不少。 牙兴奋地喊起来，不仅仅是因为方凡治好了那位主母，更重要的是，陶部落的巫真的能沟通天地，陶部落必然崛起！ 营地沸腾了，方凡被族人拖出帐篷高高举起，方凡表面表现淡然，心中乐开了花，因为他的信仰值来到了1800点，一波神操作，直接让他多出了五百点信仰值。（1600-300+500） 昨日刚开始，方凡还是不敢直接用药，后续领会到骨面首领的意思，他才胆大下药，哪怕那个主母真的死了，骨面首领大概率不会跟他撕破脸皮，哪知道误打误撞，对方的症状还真有所缓解。 当方凡再次踏入骨面部落，骨面族人的目光变得敬畏，这位巫是在他们自己亲眼见证下治疗了主母，心中将他当作一位神秘且强大的人。 骨面首领表达了谢意，让所有人出去之后，他想牙和方凡开口了，“主母的病彻底好了吗？” 第23章 心思 “巫说过，我们只能止住头疼。”牙将忐忑不安将方凡的转达之后，那位骨面首领没有生气。 接下来就是两个首领商量女人的事，方凡没有参与，他找了个理由带着张强几人在附近闲逛。 体型庞大的野猪拖住一个雪地爬犁，陶部落制作的爬犁太小，对体型接近3米的庞大野猪来说没有太大负担。 “他们吃饱了就睡觉，有个足球踢就高兴成傻子，这个世界可太无聊了。”张强嘴角叼着一根枯草，他想念有互联网的世界。 “你阈值太高，容易抑郁，没事多出来走走吧。”方凡随口说了一句，张强来兴趣了，“哎，让我带几个人，我去东北面看看？” “短途的野外就很危险，离开了熟悉的地盘，哪怕给你六七十人都不一定能活着回来。”方凡毫不留情拒绝了。 张强耸耸肩：“我知道你不会同意，那些人可是你的宝贝疙瘩。” 两人没聊下去，骨面主母为了表达谢意和敬意，请方凡吃了一顿饭，只是味道一言难尽。 离开之前，老人给了方凡一个好东西，“这么大玉石？还是蓝色的！”张强盯着地上那块足球大小的玉石。 这玩意或许现在不值钱，不过用来哄女孩子开心是个不错的选择，方凡答应他，后续会给他割一块。 除了玉石，陶部落还获得了五个北方女人，这五人都是骨面部落前些日子掳掠而来的女人。 骨面首领亲自送了陶部落一段路程，牙和骨面首领相谈甚欢的模样，临行前还吹起了送别的号角。 ...... “又是煎蛋，我吃腻了。”白琳琳坐下来看着眼前的早餐，煎蛋这段时间成为了陶部落最受欢迎的食物。 没有调味品的时代，用动物油煎炸的蛋，给陶族人带来了味觉上新的冲击，导致了族人为了抢鸡蛋大打出手。 首领和巫都不在，高黎和牙的母亲处理了这件事，打架双方被关进山洞反省几日。 夏禾将陶盘中的煎蛋让给了边上狂塞的蛮女，蛮女经过夏禾的精心收拾，不再是那种野人形象，尤其是一头的小麻花辫，力量感和小精致的结合。 “这次回来，劝劝方凡可以公布部落律法了，简单的规矩无法维持部落的安稳了，还有私有制的问题。”夏禾念叨着。 白琳琳还是怕饿肚子，自己再不吃，蛮女下一秒就有可能给自己抢了，“夏禾，你太厉害了，方凡有时候都没你考虑的周到。” “他头疼的事多，你是傻白甜，这件事你跟他提吧。”夏禾不想自己给方凡留下不好的印象。 白琳琳嘴巴一瘪：“什么意思，白和甜我接受，我可不傻。” “你不傻，昨天吃饭嘴巴跑风，让蛮女带竹儿她们去狩猎的事，能被其他人知道吗？”夏禾没好气道。 “好啦，下次我绝对守口如瓶！”白琳琳指天发誓。 高黎今天没有任何事，首领和巫都不在，他现在不能离开部落，吃了早餐就去研究那天掉落的陨石。 陶部落的人费了不少功夫弄下来一小块，为了熔炼这块陨石，他们开始按照方凡临走时的安排，建造一种火窑，同时夏禾那边也在制作鼓兽皮风皮囊。 没有专业指导，两边都进展缓慢，方凡只给了大概方向，让他们慢慢琢磨。 那小块陨石被陶族人烧了很久，勉强出现了融化迹象，想要完全化成液体，火温还需要提高。 还没走到负责熔炼的地方，高黎被林紫悦拦了下来，“这么早就出门了？” 扫了一眼眼前的少女，之前林紫悦想告白的事，高黎知道了，他对林紫悦有些好感，考虑到方凡的话，也不敢太接近。 “紫悦，你不也早早出门了。”高黎面露笑容，保持着同学间的距离。 林紫悦这段时间过得很郁闷，先不提感情的事，来到这个世界，她本以为自己会是女孩中最优秀的那个，没想到一向安静低调的夏禾，成为了陶部落最受尊敬的女人。 一个有梦想和野心的女孩，她也想站在高处吹风，方凡不给她机会，高黎自然成了下一个目标。 “夏禾最近很忙，捶打草根树皮的事就让我盯着了。”林紫悦用颇受委屈的语气说道。 高黎假装听不出言外之意：“那辛苦你了，方凡回来让他给你奖励。” “奖励有什么用，对了，我想跟你说一下，部落马上百人了，只有方凡和牙两个人管理肯定是不行的，我们一起给方凡建议，设立管理制度。”林紫悦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高黎经常带男人们出去打猎，在部落拥有一定威望和权力，但没有任何名分，真出了什么事，确实不好直接顶上去。 见高黎有些意动，“群体的强大，离不开优秀的管理制度，我们也要为方凡分忧不是？”林紫悦继续说道。 “是不是太早了？”高黎内心还是觉得先发展比较重要，搞这些事，容易引起权力斗争。 “我只是说说，如果有想法来找我。”林紫悦明媚一笑，阳光下的少女有些迷人。 高黎望着林紫悦的背景叹了口气，人在哪里都避免不来权力斗争，部落还没壮大，他可不想让方凡为此为难发愁。 骑鹿部落的人来了，他们想学习冰面钓鱼的技术，他们狩猎的食物已经不足以支撑部落熬过寒冬。 高黎等人没有拒绝，这件事方凡以前说过，只要不涉及关键技术，其他都可以用来跟其他部落交换。 部落多了两只山鹿，骑鹿部落的人兴高采烈离开，这个寒冬多了一个获得食物的途径。 两日后，方凡等人回到了部落，一场场鹅毛大雪落下，储备充足的陶部落在冬日慢慢继续力量。 时光流逝，方凡的木墙上多了五十多道划痕，代表五十多天过去，听夏禾说，南面的山峰开始化雪，陶部落即将迎来春天。 第24章 陨铁匕首 “死了？” “嗯。” 牙带回了骨面部落最新的消息，那位主母没有见到春天，这件事方凡心中有数，没想到对方支撑了五十多天。 “不用担心，这是骨面首领想看到的事。”方凡注意到了牙脸上的忧色，牙微微一愣。 “回去慢慢想，对了，他们用陨铁打造了一把匕首，那匕首将是我淘部落第一件铁器，匕首自然属于你。”方凡拍了拍他的肩膀离开。 经过五十多天努力，陶部落总算是把鼓风皮囊和火窑完善，熔炼出第一块铁，铁制武器的锋利和坚韧都超出了陶族人的认知，因此方凡的信仰值也来到了1900点。 “叮——” 随着骨匕首的断裂，周围的人发出了一声惊呼，他们无法理解其中原理，却为新武器狂喜。 牙顺理成章将匕首收入囊中，部落暂时还是以公有制为主，首领有优先选择的权利。 “接下来就不要浪费陨铁，主要打造箭矢和矛头。”方凡安排几个负责打造的族人，箭矢需要他自己亲自盯着，打造矛头他们很有经验。 冷兵器时代，枪绝对是才是王者，排除个别特殊的武器，其他花里胡哨的武器远远不及。 高黎等人也期望拥有一把铁制武器，冬末初春，大地生物进入了最残酷的厮杀阶段，冬眠醒来的熊类，因食物匮乏连人类的狩猎队都敢袭击。 骑鹿部落传来了消息，猛犸象开始北迁了，一些年迈的猛犸象可能无力跟随大部队，骑鹿首领对猛犸象的执着一直放不下。 猛犸象确实是个好东西，肉多，皮厚，象牙还可以雕刻或者制作成其他工艺品，陶部落那对象牙，则是被用来打造了象牙筷。 木头筷子用着不舒服，方凡等人对于象牙工艺品的追求很低，不如制作成实用的物件，因此象牙筷就诞生了。 用筷子进食的方式，陶部落族人经过一个冬天的学习，部分人喜欢上了这种方式，另外一部分觉得麻烦懒得学习，执着用骨刀和手。 但方凡有得是办法让他们改变，炒菜的诞生就是逼迫他们用筷子，刚起锅的食物，直接用手肯定行不通，他们眼睁睁看着同伴用筷子快速进食，肚子的馋虫受不了，无奈学习使用筷子。 牙等人很兴奋，无论是高黎的狼还是部落其他人的鹿，他们都已经熟练掌握骑乘方式，唯一令高黎不满的是，这些动物始终不如马的耐力，爆发拉满，无法长期奔袭。 首领屋内，“高黎，你的意见呢？”方凡看向高黎，高黎立刻点头：“我们这段是一直在东面狩猎，地形熟悉，有一部分象群已经开始迁徙，这是个机会。” 牙见高黎支持自己，嘴角咧到了天上，方凡皱着眉头盯着兽皮地图，“这次允许你们出击，记住狩猎失败不要紧，不能死人。” “没问题！” “等两天，尽量给你们装备上铁制长矛。” 两天后，陶部落牙带着八名鹿骑兵和两名狼骑兵向东面而去，前脚刚离开，北面牧羊部落来了。 这一次牧羊部落带来了许多毛发呈现灰绿色的野鸭子，这些鸭子是大河中少见能熬过冬天的禽类，这是方凡要求的东西，陶部落的鸡养殖发展的不错，鸭自然不能落下，方凡等人有个共同爱好就是烤鸭。 除了鸭子，还有有个意外之喜，牧羊部落带来了不少黄铜器，这些东西方凡一股脑全都要了，牧羊部落兑换了很多锡器离开。 方凡心情不错，决定弄一只烤鸭吃，屋内还有其他三个人在玩牌，林紫悦造纸失败，粗劣的纸张无法长久保留，制作扑克牌没问题。 准备给烤鸭翻身时，方凡的屁股被人拍了一下，他扭头一脸疑惑，白琳琳做了一个鬼脸：“真心话大冒险，你的屁股没有肉，一点手感都没有。” 方凡懒得招惹日渐放浪的白琳琳，“一只烤鸭都给你诱惑成这样？没出息。”白琳琳见方凡没有动手，反而失去了调戏他的兴趣。 “等会你别吃！” “不吃！那是不可能的！” 林紫悦开口了，“方凡，牧羊部落用绿毛鸭换了那么多锡器，又带来了铜器，会不会是有人想制作青铜器？” 白琳琳不满了：“说话今天来玩，怎么又讨论这些。” 林紫悦是以跟方凡破冰的名义而来，她答应夏禾和白琳琳，她不提其他事，两个女孩帮她缓和尴尬的关系。 “青铜器不至于让我慌张，让子弹飞一会，如果牧羊部落真的有青铜器了，那北面必然会有故人。”方凡相信，暂时没有利益的冲突，就算是自己的其他同学，双方不会剑拔弩张。 夏禾三人互相对视，陌生的世界能见到故人，内心会带着点期待，“那我们什么时候去北方？” “夏天差不多了吧。”方凡说着凑到烤鸭前闻了一下，味道还不错，可惜没有面饼和葱。 肥腻的烤鸭很快就被四人刮分干净，吃相最没出息的人是白琳琳，最后小舌头舔了一下嘴唇表示意犹未尽。 “南边的山路，差不多该帮我们打通了。”夏禾开口了，她迫切想找到一些能种植的东西和药草。 “奇部落的人答应帮忙了，他们会负责干活，人手帮你找到了，开山就需要你自己去了。”方凡收拾了一下桌子有明显赶人的意思。 夏禾点点头，之前她们向方凡给出的权力分化建议还是没有获得他的认可，这次是她五十多天来首次提出要求。 四人一起打了会扑克，一场小聚安稳结束，随即一场小型灾难出现在陶部落地盘。 山岭雪融水冲垮了不少树木，裹挟土石，有些地方出现了小型泥石流，直接堵住了常走的道路。 为了避免部落受到冲击，方凡带着族人开始挖掘水渠引导雪融水，这仅仅是春天的开始。 因此迁徙计划在方凡的脑子里提前蹦了出来，无论是应对灾难，还是发展，盘踞在山沟沟里可不行。 第25章 捉奸 体高接近四五米的猛犸巨象再次感受到了什么叫恐怖直立猿，最后两头老年猛犸象被人类击杀在离开群山的关键峡口处。 骑鹿首领抚摸着铁制矛头，如此锋利的矛头在此次围猎中发挥了重要作用，他们的石矛根本戳不穿猛犸象的皮。 “换吗？”骑鹿首领学会的第一句汉语就是这两个字，陶部落有太多好东西值得交换，可骑鹿部落太穷了。 高黎笑着摇头婉拒：“不换。” 陨铁就那么大，熔炼那么辛苦，铁矿没找到之前，铁器都是陶部落的非卖品。 骑鹿部落除了羡慕没有其他想法了，陶部落的强大，他看在眼里，众人安心收拾战利品准备返回。 将猛犸象皮和肉分割时，附近出现了其他人类，牙等人警惕起来，骑鹿部落的人过去接头。 很快，骑鹿部落的人带着两个女人过来，女人头发盘起，手持竹矛，脖子上挂着玉石项链，脸上涂抹红色染料，她们的体型相对北地那些部落的人略显矮小。 高黎看见竹子那一刻眼眸就亮起了，竹子可是好东西，无论是作为原材料还是直接使用，他不做声色，想看看这两个女人想干什么。 牙主动上前交流，那两个女人对牙十分感兴趣，眼睛直勾勾盯着他，偶尔将目光放在牙腰间的匕首上。 交流结束后，牙才小声跟高黎说道：“这是东面路程是两个日夜的部落，来这里寻求帮助。” “她们遇见什么事了？”高黎好奇道， “老虎。” “嗯？”高黎很诧异，陶部落附近几乎不存在什么凶兽了，这个时代的人类，人数超过三个，什么老虎见了都想跑。 牙摇摇头表示自己也无法理解，骑鹿首领表示可以过去帮忙，后面就是他们之间的事了。 高黎摸了摸下巴：“我觉得，我们也可以去帮忙。” “不行，我们私自过去，巫会生气。”牙摆手拒绝，巫是自己的老师，那位生气了，说不定自己都会收拾一顿。 高黎自信一笑：“不用担心，我们回去说一声，巫比我们还积极。” ...... “东面有竹子？”方凡心中大喜，他预测春天到来，流淌在山涧的溪流很可能变成了肆虐的河水。 以防万一竹子，可以做竹筏用来救急，竹子还有很多其他用途，造纸、器皿、充当小截水管等等。 “我们应该去一趟，对方能跑来求援，那不是简单的虎患，我亲自去一趟吧。”方凡很久没出远门了，打算自己走一趟。 高黎不开心了，他带回这个消息，还是希望自己去，想见识更多山川和人文，没想到方凡自己动了心思。 “方凡，这次还是我去，打打杀杀不适合你，你要坐镇部落才行。” 方凡拍了拍高黎的肩膀示意他不要着急，“路程过远，我和首领必须留下一个坐镇部落，高黎说得没问题，不过陌生的地盘形式复杂，你们两个能应对吗？” 高黎立刻明白了方凡的意思，他立刻说道：“我们跟人打架还行，其他事还是巫厉害。” 本来心虚激动的牙这下明白过来，这次巫的意思，不想带自己去玩，他有些沮丧却不想违背：“那我留下吧。” “留下可没那么简单，气温升高，部落很可能遭遇水患，山上积雪太多，我们挖了两条水道，还不够。”方凡严肃道。 部落的安危大于一切，身为部落首领，牙当仁不让，他表示会继续听从巫的安排，再扩大水道。 方凡和高黎都离开部落，需要一个有头脑的人稳住，夏禾和林紫悦自然是备用人选。 “为什么不带我去？让高黎留下。”夏禾很想去东面看看，向南开山的事，因为化雪的事，暂时搁置。 方凡亲自带人挖了一天的坑，十分疲惫，泡了脚就躺在了床上，“如果不是防备水患，我就带你去了，万一隔壁山上直接雪崩，水淹没山沟道路，到时候需要你安稳人心，其他人不行.....” 夏禾感受到了方凡的信任，心情不错，“算是有点道理，不过我建议你带个女人去，林紫悦和白琳琳都可以。” “为什么？”方凡闭上了眼睛，眼皮都懒得抬一下，没有听到回答，突然小腿被人捏住。 方凡一脸惊疑猛然坐起：“你干嘛？” “能干嘛？吃了你啊！”夏禾见方凡的模样回了冷冰冰一句话，手指开始按动，那种舒适酸爽的感觉立刻涌上。 “嘶——” 夏禾很自如坐在了床边，“那个部落以女人为首，自然有人女人出面好沟通，尤其是你们是不请自来。” “有道理。” “嗯。” “轻点！” “我有分寸！” 两人不知道，外面有个黑影一直蹲在墙角，过了一会，黑影消失，出现在了夏禾和白琳琳的房间里。 “他们两个嘀咕什么呢？”白琳琳抱住蛮女的胳膊急切道，她刚被警告不准去偷听，白琳琳只好求助蛮女，还用了珍藏的果酱收买人心。 蛮女表情木讷，“让你跟着巫去东面，还有就是.....嗯！.....嘶！......轻点！” 听到前半句，白琳琳刚裂开的嘴瞬间就合上了，“他们.....他们怎么敢！不行，我要去抓奸！” “砰！” 随着门被踹开，屋内疑惑的目光投射而来，白琳琳抬着她的鹿皮靴子瞪着屋内两人，只是画面跟她想象的不一样。 夏禾一只脚正踩在方凡的背上，方凡脸还处于通红状态，“你们.....你们这是什么新y啊！”白琳琳知道自己误会了，她知道夏禾会一些按摩手法，作为中医世家，夏禾从小就接受母亲的穴位按摩。 “明知故问，你这是来抓奸？”夏禾一点不慌，还加大了力度，倒是方凡有点不好意思，毕竟被人踩在脚底，他可不是那种混迹多年足浴店的老手。 白琳琳有点慌，捉奸需要名义，她只是方凡的朋友，哪有捉奸的资格，她摆动还没有放下的脚：“咳.....什么捉奸说那么难听，我让你们看看我的新鞋，好看吗？” 第26章 采部落 采部落，世代生活在一大片野果林中，主要食物来源就是采摘果实，捕猎小型的动物。 食物获取方式和兽皮的缝制等工作以女人为主，导致了这个部落以女人为尊，她们生活的野果林连绵二十几个山头，除了冬日难熬之外，其他季节食物勉强能维持。 刚走出山洞的采部落，遭遇了危机，她们学着北面的部落建造茅草屋生活了几年，这个冬日异常难熬，导致了凶兽开始袭击部落，采部落无力抵御，不得不向西面有点交情的骑鹿部落求援。 “虎，很多！”采部落的女首领一脸严肃比划着，带着七八人赶来的骑鹿首领见到了采部落的惨状，这里积雪化的差不多了，泥泞的地面上都是虎爪印。 骑鹿首领来得过程中遇见过几只，山岭路不好要走，这里跟西面又不太一样，山岭间的平地没有西面多，一路都是爬山，导致了山鹿无法发挥作用。 根据骑鹿首领的狩猎经验，如此多的老虎出没，肯定是附近所有老虎将采部落当做了食物来源，它们饿到了极致，才会有如此胆大的行为。 好在骑鹿部落如今有三副藤甲在身，这是他求了很久，陶部落才愿意跟他交换，拥有藤甲加上布置陷阱，今晚就可以震慑一下附近的老虎。 骑鹿首领说干就干，带着采部落和自己的族人开始在附近布置陷阱，这些手艺都是从陶部落学来。 入夜后，骑鹿部落的几只山鹿率先流露出不安的神色，随着一声声呼啸声响起，采部落附近小山坡上仿佛有上百头猛虎出没。 “火！” 火光是猛虎黑暗中唯一惧怕的东西，几堆篝火点燃，采族人和骑鹿族人同时开始扯着嗓子叫喊，试图回应附近的猛虎。 骑鹿首领借着火光发现了七八只靠近的黑影，它们的出现，仿佛带着血腥之气，边上的山鹿躁动不已。 “投头！” 骑鹿首领一声令下，数十块石头向一个方向砸去，很快那里的黑影消失，而另一边出现了惊呼声。 众人连忙赶过去，发现躲在茅草屋里的母子已经被叼走，这一幕让众人情绪陷入了低谷，他们还不懂这招叫声东击西。 可夜晚还刚刚开始，周围的虎啸没有停止，很快一声惨叫声响起，这是陷阱起作用了，听到这惨叫声，人类爆发出了欢呼声。 “轰隆——” 一记春雷，劈在了采部落族人的心上，春雨偏偏这时候来了，雨点落下，篝火很快顶不住陆续熄灭。 庞大的黑影再次出没，采首领心中升起了绝望之色，她手持长矛准备好了殊死一搏，同时表示骑鹿首领可以离开。 骑鹿首领这时候想离开都难，他想到了最后一招，还是陶部落的手段，“咚咚咚——” 急促的鼓声响起，持续震耳的声响让附近的野兽心中一惊，纷纷后退，它们是能分辨雷声和其他声响，这明显不是打雷的声音。 采部落的人也被鼓声吓到了，她们大部分都退入草屋中，瞪大眼睛看着骑鹿部落的人击鼓，这一幕深深刻入了她们的脑海里。 骑鹿首领很享受这种目光，他心内还盘算着以后去陶部落多弄点好东西来，豆大的雨水很快让他清醒过来，这个时代可不能轻易淋雨。 所有人都躲进了草屋中，惶恐不安度过了一夜，第二天湿润的空气夹杂着寒意让所有人瑟瑟发抖。 骑鹿首领和采首领商量了一下，决定白天出击，采部落就还有十几个男人可以参与狩猎，一行二十多人开始猎虎行动。 傍晚归来时，骑鹿首领脸色难看，他的族人死了两人，采部落的族人死了四个，一次重大的损失，山里路滑，他们根本应付不了神出鬼没的猛虎。 骑鹿首领准备第二天离开，他们部落再也不能承受男人的死伤，否则真的要灭族了。 采首领为了弥补骑鹿部落的损失，送了四个女人给骑鹿首领，同时希望能换一面兽皮鼓。 “陶，在就好了。”骑鹿首领心情不好，遇见困难他总会想起陶部落的人，只要他们在，什么困难都能解决。 这时外面响起了嘈杂的声音，骑鹿首领和采首领出去一看，一个熟悉的笑容出现在骑鹿首领的眼中，那一刻方凡就是破开阴霾的太阳。 茅草屋中，骑鹿首领一脸自豪介绍方凡等人，这次方凡带着白琳琳和高黎等十三人过来。 采部落女人把目光都放在了白琳琳身上，她们从未见过如此白的女人，身上也散发着香味，几个少女还围在白琳琳身边用鼻子嗅。 采首领得知兽皮鼓就是方凡创造的，心中升起了希望，这种充满智慧的人，肯定能解决眼前的困局。 困局如何解决暂时没有方案，不过陶部落族人将一头老虎的尸体解剖，炖成汤给采族人驱散了身体的寒意。 高黎喝着碗里的汤，发现方凡正用一种古怪的眼神盯着自己，“怎么了？” “喝！” “喝了，味道还行。”高黎觉得肚子很暖，将这三天赶路的疲惫一扫而空，“你怎么这么表情？” 方凡咳嗽了一声：“那是虎鞭汤，我看看你什么反应？” “噗——”高黎喷出嘴里的东西，然后一脸嫌弃道：“怪不得有股说不明的腥味，还想骗你来着......” “哈哈哈哈！”方凡得意大笑，笑声被进来的白琳琳打断，“那群女人太变态了，差点把我扒光咯。” 白琳琳说完就抢过了方凡手中碗，一口喝进肚子里，下一秒脸色一白，“呕——什么东西！” 引得两个少年狂笑不止，最后两人都被白琳琳掐了腰作为惩罚，“情况怎么样？采首领对你印象不错吧。” “还行，不过附近老虎少说有五六十只，她们不愿意迁徙，舍不得这片果林。”白琳琳脸色好转，她第一次远行，昨日参与猎虎，那虎啸声吓得她抱着方凡的胳膊大气不敢喘。 方凡沉思片刻：“既然不愿意走，那只有建立防御工事，给那些老虎留下深刻的教训了。” “帮她们好像也没什么好处吧？”白琳琳不解道。 “你们没看到远处的桑树吗？” 第27章 剑齿虎 没有叶子的桑树，还真没有引起高黎和白琳琳的注意，找到桑树，意味着可以制作丝绸。 两人不蠢，立刻明白了方凡的意思，这里不仅拥有成片的果林，还有桑树存在，绝对是个生产基地。 “那个女首领有点凶，你想直接拿下她们，可能要动武才行。”白琳琳不看好方凡能用其他方式收服她们。 方凡笑道：“不一定要收服她们才能为我们劳动，你们没发现骑鹿部落和奇部落现在特别依赖我们吗？” 两人回想刚才骑鹿部落见到方凡的模样，那表现跟方凡是自己部落的巫一样，方凡现在让他做点什么，对方大概率是不会拒绝。 “琳琳，去送一面兽皮鼓给她们，今晚让陶虎表现一下。”方凡自信道。 善射的陶虎如今是方凡最信任的男人之一，如今陶部落只有他有资格使用铁箭矢，陶虎没有辜负方凡的信任，昨日来的路上，就是陶虎的箭矢发挥了关键作用。 陶虎来到方凡面前，“巫，你找我？” 经过一个冬季的发育，陶虎已经初具男人的模样，眼神犀利，性格沉稳，“嗯，你的夜晚射击练习的怎么样了？” “能见的视野，可以。”陶虎说不清概念，他心中所想就是：只要在视野范围内，我都能射中。 方凡抬头看了一眼天空，晚上还有下雨的可能，他带着陶族人开始建造防御的火坑，其实就是在火坑上搭一个小棚。 采部落的人主动上来帮忙，她们更想跟陶部落的人接触一下，陶部落男人身上明显散发这一种自信，还有他们手中武器，铁矛头吸引了她们的注意力。 骑鹿首领笑呵呵凑上来想帮忙，方凡没有客气，让他带着采部落的男人去砍伐树木和收集石块。 傍晚时分，采部落很热闹，两个女人因为一个煎鸡蛋打了起来，这让采首领很没面子，但她心里也承认陶族人做的食物是真好吃。 打架这种事，只要不是出人命，一般情况下大家都喜欢看热闹，经过一番折腾，体型瘦小的那个反而获得胜利。 方凡大手一挥，多给了那个女人一个煎蛋，那女人在欢呼声狼吞虎咽，小小的饮食已经开始影响采部落对陶部落的观感，这是个神秘且强大的部落。 夜幕降临，篝火燃起，这次火坑都在草棚之下，即使有雨也不会轻易被浇灭，方凡让采首领把人集中在中心，骑鹿部落、陶部落和采部落分别负责一个方向。 唯一有破绽的方向，留下了很多陷阱，这次陷阱可不是骑鹿部落布置的简陋陷阱，这次使用了大量竹子。 竹子就是陶部落来这里原因之一，竹林距离采部落其实有一段距离，不过她们部落有很多竹子器物，很多都被方凡拿来布置陷阱了。 鼓声没有响起，篝火无法驱散猛虎的饥饿，有几只猛虎已经出现在方凡等人的视野中。 “这么大！” 视线模糊，白琳琳也能看清偶尔从山岭窜出的老虎，体型近两米，压迫感可比以前动物园近距离看到的老虎更强。 “来了！” 高黎喊了一句，这时众人发现几只老虎狂奔下来，白天砍掉了不少树，它们隐藏身形的地方变小。 “弓手，准备！”高黎紧张起来，方凡却按住了他的胳膊，“不会冲过来的，它们聪明着呢！” 距离能看清老虎的花纹时，那些老虎突然掉头，另外一边响起了惊呼声，很快就有石头扔了出去。 最后没有人防御的一面，出现了老虎嘶吼声，削尖的竹子必然给对方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一个黑影快速奔跑，唯一守在这边的人——陶虎，从木材堆后出现了，他看到冲来的黑影时，愣了一下，随后举起了手中弓。 “咻！” 随着一声咆哮声，老虎想掉头逃跑，陶虎当即掏出第二根射出去，那老虎终究是皮糙肉厚，转身消失在黑夜中，这一幕让陶虎心痛不已，他不想损失手中的箭矢。 “都举起火把，开始敲鼓冲锋！” 冲锋自然是假的，这时候山岭弥漫虎类的血腥气，举着火把敲鼓向外面走去，鼓声和人齐声怒吼，这一幕无疑在向凶兽宣誓谁才是山岭真正的主人。 冲出百米后，附近已经没了虎啸声，众人发出了欢呼声，方凡听了陶虎的话之后，脸色不是很好看。 晚上帐篷内，“你怎么看起来不高兴，刚才那个采首领都想把你拖进草屋里了。”白琳琳问道。 方凡吐口浊气：“我就说老虎怎么会成群，这世界终究是与我们的世界有点不同，陶虎说他看见了剑齿虎。” “剑齿虎？”高黎和白琳琳都是一惊，剑齿虎可是史前文明中赫赫有名的食肉动物。 “他怎么确定是剑齿虎？”高黎清楚，陶虎是不知道剑齿虎这个称呼。 “那老虎嘴巴外面有条森白的利齿，体型比一般老虎大，那大概率是剑齿虎了，没想到它能驱动群虎狩猎，这个知识点还真跟我们的世界不太一样。”方凡摸着下巴，他首次感受到了这个世界的不同。 高黎继续问道：“那陶虎射伤了它，应该是不敢来了吧。” “不好说，你观察一下，周围还有什么吃的吗？而且我有种预感，那剑齿虎报复心不比猛犸象弱。”方凡苦笑，这附近生存的动物太少了。 “那怎么办？”白琳琳可不想一直待在这地方，她出来四天就开始想念夏禾香糯的身体了。 方凡摊摊手：“那只能建造防御，高黎明天白天你带人先清理附近几个山岭的老虎，遇见那个剑齿虎别招惹它。” “那我们短时间回不去了？”白琳琳问道。 方凡点点头：“可能要待个五六天，不能白跑一趟，都早点休息吧。” 高黎走了，白琳琳不愿意离开，自己弄了个床铺就躺下了，“晚上不许打呼噜哦。” 方凡无奈只能接受两人住一起，白琳琳第一次出来，没有安全感，没有方凡在身边眼睛都不敢闭。 第28章 围墙 高黎带领的陶族人可不是骑鹿族人，他们懂得配合，行动一致，慢慢清理附近几座山岭的凶兽没有太大问题。 采首领对于方凡提出的建墙计划有所迟疑，冬天食物本来就不多，过度劳动可能会饿肚子。 附近没有河流水源，采部落的水源来自一条瀑布，她们没有鱼类的获取途径。 “带我去竹林看看。”方凡提议，骑鹿首领帮忙解释之后，采首领喊来族人带路，她可不敢进入南边山岭。 竹林距离采部落不远，方凡估摸着一个小时都没有的路程，不过路上到处都是虎爪印，让骑鹿首领十分紧张。 “看到了！”白琳琳指着前面山坡上，那里是茂密的竹林，春雨过后还有弥漫着雾气，景色绝美。 方凡让骑鹿首领提高了警惕，一行二十多人进入竹林中，地面是常年累积的竹叶踩着有种松软的感觉。 他们不理解方凡为什么会来竹林，方凡则是专心寻找着冒头的竹笋，没走出几步，一对被褐色外皮包裹的竹笋就赫然立在那里成了一座小坡。 “暴殄天物！” 方凡带头，众人很快学着方凡将竹笋挖出来，冒头的一些算是春笋了，“能吃？”骑鹿首领盯着一张好奇的大脸问道。 “嗯！”方凡点头肯定，这下连骑鹿首领都开始招呼族人挖竹笋，说是挖，其实就是从地面上砍。 陶部落带来的背篓基本上都用在这里，一行人收获颇丰，路上还出现了小插曲，有老虎出没，被骑鹿首领的鼓声吓跑了。 回到采部落，众人还不知道这玩意怎么吃，有胆大的人直接上嘴咬，被其他人制止了。 方凡拿出一把铁制的西瓜刀，在几十个人的围观下，剥皮切片，随后就是下锅翻炒。 同时另一边，白琳琳将竹笋块扔进了锅里加上猪肉干，采部落开始飘香，还有不断咽口水的声音。 采首领率先获得一碗笋汤，吃着笋块，竖起了大拇指，周围族人见状兴奋大叫，她们又发现了一种可以吃得食物。 采首领边上的女人趴在她耳边嘀咕什么，采首领听了之后，发了怒，她踢了那女人一脚，然后来到了方凡面前。 她举起方凡的手，另一只手捂着胸口，说了一堆话，她的族人全都重复一个词语，随后就是齐声喊着：巫！ 此时方凡的意识空间里，信仰值一下来到2100，第五排卡牌商品翻面。 【复合弓、铁锅、充电宝、滑板、羽绒服、情趣套装.......《矿物百科》、西地那非三颗。】 西地那非？那是什么玩意，方凡没见过这种药，复合弓倒是好东西，那玩意可以直接射穿一只野猪，最重要的东西就是《矿物百科》，他终于不用盲人摸象了。 他没有犹豫直接将《矿物大全》兑换出来，将近十公分厚的书籍，他用兽皮包裹起来，然后贴身背着，这玩意暂时不想让第二个人看见，哪怕是白琳琳和夏禾。 饱饭过后，有两个少女想进入方凡的帐篷，被白琳琳斥退之后，众人开始听从方凡的建议，开始砍伐竹子。 竹子不像砍伐树木那么困难，采部落男女老少齐上阵，两天时间就将部落堆满了竹子。 同时高黎把狩猎重心也放到了竹林附近，两天猎杀四头老虎，让砍伐竹林的采族人安心不少。 以竹子为主，建造围墙，挖地距离到膝盖处，将三米的竹子插入固定，竹子另一头削尖，竹墙两边堆放石头，同时开始建造竹材哨塔，主要作用就是用来观察敌情。 白琳琳这几天就在采部落推送肥皂，这玩意用来洗澡之后，将身上的污垢清洗干净，采部落的人总算有了几分人样。 第四天时，骑鹿首领带着族人离开，他们出来太长时间，担心部落，采首领不好意思挽留，给骑鹿族人的筐里装满了竹笋表达谢意。 陶族人开始念家，方凡决定两日后离开，他开始收集竹子，跟采首领商量了一下，需要她们出八个人帮忙运送竹子。 采首领如今对方凡是言听计从，尤其是她们这几日眼看着一座高达四米的竹哨塔立起来，这击破了她们的传统心理，人类居然可以建造如此高大的建筑。 围墙的进度慢了下来，预计五天后才能完成，方凡等不到那时候，附近的老虎被剿灭了七八只，加上围墙，大概率是没有胆量来报复了。 “咻！” 随着箭矢钉在草人上，陶虎说出了他的评价，“竹弓太软了，射大型野兽不行。” 竹作为弓的原材料，主打一个取材方便，性价比高，射猛兽可能不行，射杀小型动物足够，近距离射伤人没问题，这时代伤了跟死了没区别。 采首领为了表达谢意，拿出了一种红色粉色，“这是朱砂。”方凡放在鼻子边闻了一下，他来之前就想过采部落应该会有红色的矿石粉末。 白琳琳对朱砂的出现很感兴趣，女人天性爱美，“古代好像就是用这个当口红的。” “这玩意有轻微毒性，直接涂不好。”方凡提醒了一句，白琳琳自己藏了一包，“我知道，夏禾会有办法的。” 采部落之行一切顺利，采族人天性不喜争斗，所以对于陶部落的帮助没有任何抵触，反而是期望他们能留下来。 可惜那位充满智慧的巫不愿意，采首领几次恨不得自己上，奈何对方不喜欢自己。 离开的前一晚，因为前往陶部落的人选，采首领的草屋一直在争吵，折腾到夜晚，才选定了五女三男。 “没想到，部落还是挺友好的，下次出来记得带上我。”白琳琳翘着腿在竹子上刻画。 方凡轻笑一声：“采部落女人为主，她们不嗜杀，以前骑鹿部落可没少跟我们起冲突，下次带你去北面部落，看一下部落战争，你就知道了。” “你就想吓唬我，有个女孩说，这里春天会有很多花，到时候我要来看，你陪我？” “如果我不忙的话。” “敷衍！” 第29章 巫，我们还是迁徙吧 “妈的，这日子过不下去了！”张强望着眼前的泥水坑骂骂咧咧，为了保证部落下面的道路通畅，陶部落几乎每天都要引水入河，同时加固部落下面的防水墙。 “大家都在干活，别抱怨了。”他的女友小王劝说道，“直接迁徙不就好了，非要在这受苦，不知道那个小子怎么想的。”张强还在嘟囔，他身后来了一群人。 为首的牙假装没听到张强的话，大声呼喊：“守住家才能守住一切！” 众人听到首领的鼓舞，更加卖力干活，张强不想干了，直接往边上的石头上坐下开始摆烂。 林紫悦出现在小王身边，她如今也踩着草鞋，曾经晶莹的脚丫变得黢黑破皮，“首领和我们商量好了，准备启用部落积分制度，干活不够，以后你们的食物和其他资源就会少，到时候别哭。” 积分制，依靠劳动和其他贡献获得部落积分，用积分兑换食物和其他资源，这是没有诞生货币之前，陶部落提出的分配制度。 这个制度是林紫悦最先提出，获得了巫和首领的认可，部落人口增加，加上冬季出生的孩子，人口破百，以前的按人头分配食物不再适用。 这次面对山洪就是一个实施的好机会，凡是干活积极的人都会获得奖励，经过这几天的努力，陶部落本山的危机解除，唯一的问题就是道路被泥水封住，断了获取猎物的途径。 夏禾站在哨塔上看了许久叹气，“人力还是不够，方凡你什么时候回来......” 方凡的队伍此时被困住了，他们正在用动物筋和树皮扎竹筏，竹筏制作出来很快，唯一问题就是所有人都不会使用，无法控制竹筏前进的方向，需要时间摸索心得。 山林中，方凡的临时营地驻扎在这里，帐篷里有个族人一直在痛苦呻吟，他被蛇咬了，没有解蛇毒的药物，命不久矣。 白琳琳此刻对部落时代的悲凉体会更深，一个不小心就会丢了性命，“方凡，我们还是过不去吗？” “水流太急，强行过去，我们的人不知道要被冲走多少，不能急。”方凡紧锁眉头，好在他们带的食物足够，还有很多竹笋，撑个七八天不是问题。 高黎带着族人归来，“方凡，我沿着洪流往下走，大约半天路程的地方，那地方有座小山在洪流水中形成一个小岛，小岛后面的水没有那么急。” “好，你们先好好休息，明天我们向北走，大不了绕路。”方凡觉得不能继续等下去，他担心部落出问题。 “小石头，好不起来吗？”高黎沉重的口吻让方凡无奈叹气，“晚上，让陶虎送他一个痛快吧。” 小石头就是中毒之人，高黎狩猎的日子一直带着他，战场上的友情往往更深刻“还是我来吧。” 方凡拍了拍他的肩膀走开，高黎深吸一口气，抽出腰间的匕首，走进了帐篷里。 ...... “不要慌！圆阵不乱！”高黎怒吼着，方凡一行人沿着山洪向下找到了渡河的位置，没想到碰到了北面的野人部落。 这些野人智商不高，无法交流，双方只能用武力说话，野人不多，但他们熟悉地形，一直骚扰着方凡的队伍。 最后在一处洼地，他们被围了起来，野人行动速度很快，他们穿梭在附近灌木丛中，时不时投掷石头过来。 “咻！” 随着陶虎一箭射出，丛林中出现了惨叫声，惨叫无疑是给了野人冲锋的信号，他们为了给同伴报仇，一股脑冲出来，这一幕正是高黎想看到的。 白琳琳这时看清了这些野人，他们大部分没穿衣服，偶尔有几个裹着树皮，眼睛很大，身上毛发旺盛。 方凡捂住她的眼睛，“别看了。” 圆阵外是盾牌，这些野人直愣愣冲过来，手中的大骨和石头却无法打破陶部落的防御，靠近的野人口中还在怪叫，下一秒就被圆阵中伸出的长矛刺死。 发疯的野人只用了一波冲击就死了五六人，在愚蠢的生物也明白，陶部落是无法战胜的存在，不需要头领呼喊，他们开始逃跑。 为了给他们留下深刻的教训，陶虎抽出竹箭不断射击，即使不杀死他们，伤口的痛也让他们记住陶部落的强大。 小插曲结束之后，方凡等人顺利来到渡河点，负责扛着竹筏的八个采族人，他们将竹筏放下。 方凡决定第一个渡河，这让高黎和陶虎等人都提出了反对意见，“这里只有我会游泳，你们放心，我心中有数。” 带上两人，拿着竹竿，三个人开始了渡河，竹筏刚下水有绳索牵引着，等方凡三人站稳，高黎松开了绳索，竹筏立刻顺流而下。 “都把竹竿往河底插，往对岸用力！”方凡大吼着，同时自己身体做出反应，带着其余两个族人奋力控制竹筏方向。 白琳琳把心揪住，直到看到方凡的竹筏开始向对岸挪动，竹筏顺流而下的同时往对岸靠，不出意外可以顺利抵达。 经过一番折腾，三人的竹筏总算靠岸，方凡眼疾手快抓住了岸边倒下的细小树干，其余两人连忙站在竹筏前段，将竹竿抵住，才控制住竹筏。 对岸上游几十米的地方传来欢呼声，方凡松口气，信仰值又提升了100点。 三日后，破出一路困难，他们总算进入陶部落的地界，迎接他们的是陶部落的骑牛者。 陶部落唯一的蛮牛，蛮牛会水，骑牛者负责收集附近山岭的信息，部落首领担心巫的安危，派他来东面探查情况。 等方凡回到部落，牙终于给出了自己的答案，“巫，我们迁徙吧。” 春天迁徙对于其他部落来说不一定是好事，不过对于方凡这些人来说无所谓，“能想通就好，只是现在想走都有些困难了。” 日渐安逸的生活让陶族人舍不得家园，这次山洪给了陶族人一次警钟，如果不是方凡等人提前做好准备，就算是不死人，也要被困在山头饿死不少人。 第30章 迁徙 既然选择要迁徙，地址绝对是最重的，“山里的地盘不能放弃，所以不能离山脉太远，北面大河平原上基本都有部落分布，先不提骨面和牧羊，传闻还有那种几百人的大型部落。”方凡指着钉在木板上兽皮分析。 林紫悦反应很快，“意思是我们要找个平原地，靠近我们山脉，最好是依山而建。” “没错，自古以来，家园的选址都是依山傍水，你们看这，这是被奇部落称为怪石山的地方，怪石山北面就是平原地，怪石山山下有河流过路，汇入平原大河。”方凡圈出了自己心仪之地。 牙提出疑问：“这里属于奇部落的地盘，他们不会有意见吧？” 这个问题让高黎等人笑了，奇部落如今完全依赖陶部落生存，哪怕是没有这种关系，拳头即是真理，牙最近跟着方凡跟各部落做交易，反而遗忘了这一点。 “我认可！” “同意！” 新家地址选好，后续就是准备工作，阳光日渐明媚，各山头的积雪融化的差不多了，山洪还未完全退去。 陶部落进入节衣缩食的时期，方凡带人研究出了青铜器，之前从牧羊部落兑换了部分铜器全部融了，加上锡重新熔炼。 “哐当——” 青铜锤子砸在石头上发出的声响令人振奋，这是陶部落第一件青铜器，陶族人再也不用将历史刻录在石壁上，竹片成了新的记录工具。 擅长工艺的陶画获得了青铜锤的所有权，他在这些时日为了铁器和青铜器做出了贡献，巫当着所有人的面，将青铜器赏赐给了陶画。 赏赐激励着陶族人积极投入建设生产中，闲暇时光，踢球的人少了，更多是在学习建筑手艺。 “夭夭，不准抢姐姐东西！”白琳琳对着面前的小女孩呵斥，陶夭夭是陶画的小女儿，她天生聪慧，整日跟着夏禾和白琳琳学习玩耍。 夏禾编织了兽皮挎包，这玩意深受女孩的喜欢，可以装一些自己喜欢的小玩意，里面东西还不会被发现。 夏禾将兽皮挎包当作礼物送给了陶夭夭的姐姐，陶夭夭仗着众人对她的喜爱，便想抢夺，才有了白琳琳训斥她的一幕。 小女孩开始装委屈，可惜这招对白琳琳没有用，她带孩子有了经验，越是溺爱，对方就越想欺负你。 “这些孩子越来越野了，夏禾，学堂的事，你们谈论的怎么样了？”白琳琳按住陶夭夭对着她屁股一顿打。 夏禾用玉石盘研磨着暗红色液体，那是朱砂液，她想制作兽皮旗帜，兽皮上的图案就以朱砂为染料。 “迁徙过后再建，奇部落的人刚来过了，他们同意我们迁徙过去，不过他们想要这个地方作为新家园。”夏禾轻声道。 白琳琳疑惑道：“方凡能同意吗？” “他同意了，西面山洪爆发的更严重，许多山路被阻挡，山体变形，如果不把这里让他们，他们也会向北迁徙，到时候直接起了冲突不好。” “怕他们做什么？” 夏禾戳了一下白琳琳的后脑：“奇部落毕竟与我们交好，让他们来守着这地方其实挺好。” 奇部落如今很多人开始学习汉语，他们完全没有意识到，自己正在被同化，后续替陶部落守着南方后路，这对陶部落来说是一举两得的好事。 七日后，山洪总算退去，地上出现了嫩绿的草芽，天空的飞鸟变多，陶部落的迁徙开始了。 首领和巫带领族人举行了迁徙祭祀，告慰先祖迁徙的缘由，同时希望获得先祖的原谅，祈求在未来的新家一切顺利。 率先迁徙的人口是年轻男人们，他们带着大型牲畜先行一步，山鹿、山狼和蛮牛都在队伍中。 奇部落的人在半途接应，他们带着陶部落抵达怪石山，方凡为其改名为——陶山。 陶山北面的平地上，杂草丛生，这些干枯的杂草经历一个冬季，雪融化之后，还屹立在土壤之上。 方凡命人除草，在荒草地上挖出一个大圈，大圈外围除去所有杂草，形成两米的真空地带，然后放火烧草。 烈火过后，一大片黑色的焦土在夕阳下冒着白烟，陶部落在这里将建起他们的新家。 ...... “新家迁徙第十一天，方凡带我们建造木屋，还有临时的篱笆栅栏，迁徙的代价有点大，死了不少鸡鸭，现在三天才能吃一次蛋。 方凡那家伙越来越讨厌了，每天都锁着眉头，好像谁欠他钱。 昨天脚疼，夏禾帮我按脚很舒服，手艺学会了，方凡那家伙不让我给他按，哼！” 白琳琳放下手中的小刻刀，抬头看见了夏禾走进来，“你进来怎么不说话？” “谁家好人写日记？”夏禾调笑了一句，她这些天忙着收集附近平原上的植被，希望有所发现。 白琳琳将竹块收起来嘟囔道：“后面建房子，最好有两个卧室，我可不想被你偷窥。” “是谁，打雷就往我床上跑？”夏禾端起桌上的玉杯喝了一口水，然后仔细端倪手中的玉杯，“可真够奢侈，这玉杯放在蓝星可值不少钱。” “部落现在到处都是玉器，还不如五个积分划算，方凡呢？”白琳琳问道。 夏禾耸耸肩：“带人打架去了，西北面的部落觉得高黎抢了他们地盘，所以打起来了。” “啊？不会有事吧。” “我们部落那二十个人人均手持铁器和青铜器，输了才奇怪。”夏禾说完，外面就响起了嘈杂声，“听，这声音明显是赢了。” 这次战斗不仅赢了，方凡还抓了三十多个人回来，这些人暂时不会享受陶部落的生活，他们将成为建设陶部落家园的苦力。 他们要负责采集陶山西面的石块，在平原上，木墙无法给方凡带来安全感，建造石墙是必然的事。 缺石材，同样缺其他矿物，陶画拉着脸找到方凡，“巫，我们的陨石和铜器都没有了。” 榫卯结构可以解决很多建筑拼接问题，但金属大钉子必不可少，尤其是陶部落如今的房屋只建造了十几座，剩下的人都住在兽皮帐篷里。 第31章 俘获人心 “阿父，累吗？”穿着兽皮裙的小男孩将手中的肉干递给满头汗水的粗狂男人。 男人看都没看拿过肉干塞进嘴里，这肉干明显比以前部落的肉干好吃，有点咸味，吃了有劲。 “皮，哪来的？”男人赤裸着上半身，下半身裹了一张破旧的皮，他自己都没有一张完整的兽皮缝制衣物。 男孩指着不远处的陶部落族人，“他们。” 男人看了一眼四个巡逻的陶族人，他们身上穿着藤甲，手持盾牌和长矛，那长矛锋利无比，给他留下的深刻印象，如果自己有一样的武器，他有把握干掉三个敌人。 “不穿！”男人想扯掉男孩身上的兽皮衣，男孩瞬间大哭，引起了周围的人注意。 两个陶族人立刻赶过来，“住手！” 锋利的矛头抵在男人的脖子处，男人眼中充满不甘，他看了眼周围，曾经部落的七八个孩子身上都穿着干净整洁的兽皮衣。 周围的族人眼中也只剩下不解，他们只要干活就有食物，不需要出去冒险狩猎，食物的味道也很好，孩子有衣穿，这生活其实也不错。 男人大约理解族人的想法，他叹了一口气：“没了。” 前几日只是部落的家园和首领没了，短短几天，部落的精神消亡，部落的痕迹也将彻底消亡。 夜幕降临，男人跟随族人一起回到陶部落，这里的人似乎都很忙碌，他们回到自己的帐篷前，需要用热水冲洗身体，才能吃饭，吃完饭之后，还需要用黑乎乎的粉末抹在牙齿上来回冲洗。 “血狼，你想反抗？” 帐篷内，一个年纪稍大的男人问道，男人低头默认了，他知道自己的举动可能会给自己族人带来灭顶之灾。 “哎，陶，对我们好，不要反抗。”男人语气中夹杂着无奈，他听见了外面的欢声笑语，那笑声中也有自己的孩子。 部落响起了一阵笛声，笛声悠扬，那是陶部落创造的乐器，音乐的诞生会给人带来心理的抚慰。 血狼闭上了眼，一天的劳累让他进入了梦乡。 另一边，方凡蹲在地上小心推搡面前一面一米左右的墙体，“我2记得老爸说过三合土，就是黏土加砂砾和石灰，我们不知道比例，只能慢慢试了。” “我记得古代城墙都是需要糯米那些东西作为粘合剂，光靠这些恐怕不够。”张强发表了自己的意见，这是他脑子里为数不多了解的知识点。 方凡点点头，男生基本上都了解一点，运用到实际就需要慢慢摸索了，现在连吃得植物都少，何况糯米这种需要培育的东西。 “没事，今天比例不对，我们接着试试，能制造出黏性足够的三合土，加上石块建在围墙才够坚固。”方凡来这个世界做什么事都失败过很多次，耐心十足。 张强这次主动站出来，“这件事交给我吧。” 高黎和方凡对视一眼，内心都想着这小子总算是开窍了，打算为部落做点贡献了。 “好！” 缺少铜和铁的问题，经过商谈，方凡提出了开启贸易市场，就是吸引附近部落来陶部落进行贸易，每次跑那么远，费时费力，不如场面搞大点，让附近的部落都来陶部落交易，建成一个贸易市场。 这个想法获得所有人认可，唯一值得忧虑的是，来人太多，可能会给部落带来危机。 陶部落的战斗水平远超一般部落，奈何人太少，也没有骨面部落拥有战力强悍的北地野猪，所以贸然请太多部落过来，有人动了贪心就麻烦了。 张强离开后，方凡对高黎开口道：“新俘虏的那些人，可以吸纳几个？” “他们之中有一个叫血狼的，战斗力很强，如果那天他的武器再强一点，我们真会死几个族人在他手里。”高黎谨慎道。 “对他好点，明天带着他去狩猎，教他汉语，这些俘虏至少有五个成年男人能战斗，前提是值得信任。”方凡严肃道。 高黎点点头：“我有分寸，不会直接给他们武器。” 夏禾兴冲冲打断了两人对话，她手里举着一块干瘪的褐色根茎喊道：“你们看这是什么？” 方凡想伸手去拿就被夏禾躲过，他很少见夏禾有如此笑容，笃定道：“肯定是某种珍贵的药材。” “我觉得方凡说的对。” “嘿嘿，不全对，这是生姜，没想到吧！”夏禾笑盈盈晃着手中的生姜块，方凡眼睛一亮：“你从哪来的？” “白琳琳从俘虏小孩那拿到的，这玩意好像西面有，不过他们都不知道怎么吃，冬天太饿了，他们把这个当草根吃。” 夏禾的开心方凡可以理解，生姜无论作为药物还是食物，都是十分重要的存在，简单的姜汤就可以预防感冒，在这个多雨的季节是好东西。 “西面不太稳定，等高黎他们巡猎结束，你再带人去找找看。”方凡嘴角也有了笑容。 夏禾给了方凡一记白眼：“嫩姜在六七月就可以挖了，老姜基本十一月都成熟了，一个冬天过去，早就烂死在地里了。” 方凡略显尴尬：“咳，我不太懂这些，反正知道地方就好。”他这些日子都在研读那本矿物大全，其中他就发现了自己部落珍藏的一些奇形怪石里面有孔雀石。 孔雀石主要成分就是碱式碳酸铜，它所在的地方一般存在铜矿，这让方凡心中十分激动，他给周围部落传递了消息，凡是发现同样石头，都可以来陶部落换取东西。 “原来我们无所不能的巫也有短板。”高黎坏笑了一声，方凡忍不住给他一脚，“去去，给你们闲的，都来调侃我。” 三人的打趣将关系拉近不少，现在的高黎对方凡是绝对的信任，心态早已发生转化。 夏禾和高黎离开之后，方凡掏出了那本《矿物大全》研读，陶部落制作的动物油灯光线有点暗，书籍翻动时，方凡隐约听见了外面有声音，“谁？” 没有人回答，反而是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方凡心中警惕，站起身出门查看，只看见一个黑影没入黑暗中。 方凡放心不下追过去，一路来到了女生居住的区域，这里是夏禾等人居住的房子和帐篷，蛮女第一时间发现了方凡，她只是瞪着方凡没有上前打招呼。 第32章 阴谋论 方凡最终还是选择硬着头皮过去，蛮女没有阻拦，只是默默跟在方凡身后，两人一前一后来到了夏禾房间。 “砰砰！” “夏禾，你睡了？”方凡小声问道，里面没有任何回应，他举起手准备继续敲，手被一只有力的手抓住。 “睡了。”蛮女蹦出两个字，方凡苦笑一声，“行吧，我明天再找她。” 方凡走了，屋内夏禾捂着心脏狂跳，她没有发出任何声音，低头看了一眼鹿皮靴上的泥泞，她开始懊恼，那家伙肯定是看到了脚印。 晨曦刺破薄雾，天空中有鸟鸣，陶部落各处升起炊烟，方凡没有去找夏禾，骨面部落带着不少黄铜器来了。 “锡。” 浊骨其他不要，就是想要锡器，方凡将部落一半的锡器皿都给了对方，换下二十多件黄铜器。 与牙的兴奋不同，方凡手指在桌面上轻敲，他喊来了高黎和林紫悦，“一个部落用不到那么多锡器皿，而且铜器明显比我们的东西好用，我觉得不对劲。” 高黎和林紫悦对视一眼，林紫悦想了一下先开口：“大量需要锡，那想法可能跟我们一样，制作青铜器，他们没有锡，而我们没铜。” “如果他们只是觉得锡的颜色比铜好看呢？”高黎脑袋没转过弯来。 “这时代实用比美观重要，我直说了，北面可能有会制作青铜的人，不排除是我们的同学。”方凡说完，高黎明显是一脸惊讶，而林紫悦表现淡定。 高黎不解道：“那为什么不直接来找我们？” “只有一种可能，他们不想跟我们见面。”林紫悦柳眉紧蹙，心中有种不好的预感。 “那我去北面走一趟？”高黎还是想知道其他同学的消息，家乡人越多越好。 方凡摇摇头：“无论哪种情况都不能去，高黎不是所有人都跟你我一样。” “什么意思？”高黎有点恼火，方凡和林紫悦都像是在搞哑谜。 林紫悦叹口气：“可能发生了不好的事，他们不敢见我们，蛮荒时代，不是谁都能守着道德底线。” 高黎此刻恍然，他站起身眼神坚定：“那更要找到他们！” “找他们是没错，不过现在不是时候，北地平原人口众多，部落实力不够，贸然前去不好。”方凡还想再等等。 “我太不信，你们两个的阴谋论。”高黎走了，不过他还是选择听方凡的安排，只是对方凡两人的说法有抵触。 方凡找来了牙，让他去跟奇部落交涉，以后由他们来运送锡矿石，陶部落给他们提供食物和武器。 奇部落首领得知这个消息，没有思考便答应下来，狩猎太累，而且部落男人不多了，运送锡矿，女人都能参与进来，不用担心食物问题。 距离较远的采部落也在跟陶部落频繁交易，一些青铜矛头进入采部落，提高了采部落的战斗力，随着气温升高，那边的虎患基本消失了。 ...... 青草初绿时节，毛犀牛正在河边悠闲吃草，不远处出现骚动，捕鱼的人类与毛犀牛争夺地盘发生了战斗。 陶虎站在远处对准一只毛犀牛的眼睛射出，中招的犀牛发出咆哮声，极度愤怒的犀牛冲向了陶虎。 陶虎没有丝毫慌乱，转身就跑，犀牛追出几十米后，身体掉入一个大坑中，里面发出了哀嚎声。 “这是第几只了？”高黎坐在狼背上问道，身边的族人回道：“今天是第七只了，族人们都说肉不好吃。” “肉不好吃，没办法，这些犀牛不赶走，我们就无法利用大河的资源，争取夏天前把这些犀牛群彻底赶走。”高黎自信道。 一只骑乘山鹿的族人快速跑来，“高队，血狼他们发现了大河象的踪迹，好像会往我们这边迁徙。” “让他们不要招惹象群，犀牛群也在这，刚好坐山观虎斗。”高黎拍了一下狼头，一行七人开始收拾战利品离开。 高黎等人归来时，部落的人早没有以前的欢呼习惯，大部分人忙着建造石墙，前几日三合土总算是调出了适当比例。 以三合土为主要材料，加上石材，部落规划要建造五米高的城墙，唯一的问题就是城门需要费脑子。 高黎提着一根犀牛角找到了铺设石子小路的方凡，“今天弄了七根，听说奇部落抓了不少野人送过来？” “嗯，十几个吧，全都交给张强那边了。”方凡伸了一个懒腰，想着晚上去找夏禾按摩一下。 高黎急忙道：“给我留两个吧。” “血狼他们五个不是给你了吗？”方凡不想浪费太多人力去狩猎，部落现在不是很缺食物，采部落源源不断送春笋过来，加上养殖家禽和山上的野菜。 “这段时间不是打造了不少青铜器，有两人被陶虎拉去训练弓箭了，我缺两个盾手。”高黎解释道。 方凡点点头：“那等几天，起码先让他们学会怎么做人，基础生活方式都不懂，太难带了。” “嘿嘿，谢了！”高黎满心欢喜走了。 教化野人是非常累人的事，白琳琳被气了两天，最后无奈跑到方凡这求安慰，“采部落那边发现了蚕宝宝，我这么辛苦，以后第一件丝绸必须是我的！” “没问题，白老师太辛苦了。”方凡先给她画好饼，教化野人不仅难，偶尔还会遇见危险，有些野人会突然暴起伤人，夏禾担心白琳琳受伤，就让蛮女整日跟着她。 白琳琳讨厌这个称呼，“不准叫我老师，对了，小王她们都在传北面有咱们的同学，你真的不好奇？” 方凡眯了一下眼睛：“她们想去？” “害，现在林紫悦跟高黎走得近，夏禾和我跟你.....反正人家也是青春少女，总不能找个部落人当对象吧。”白琳琳说着眼神乱飞。 “让她们打消这个念头，没我的同意，不准私自接触北面来人。”方凡严肃道。 白琳琳每天跟夏禾在一块，自然是讨论过一些问题，她表面大大咧咧心中还是有杆秤，“我会看着她们。” “巫，牧羊首领来了！” 第33章 北面的贸易会 “部落贸易会，你怎么知道这个词语的？”方凡一脸诧异，牧羊首领如今倒是会几个汉语词汇，贸易会这词语明显就是汉语词汇。 牧羊首领表示是北面来人提出，这次举行部落贸易会的地点在北面的象谷，牧羊部落距离象谷距离大约五个白天的路程。 “我会考虑。”方凡让牧羊首领去休息，立刻把夏禾她们全都找过来，将这个消息说出。 “那必须要去，起码先见上一面！”张强率先表示要去，其他人眼中多少都有点激动。 夏禾用她清脆的嗓音泼了凉水：“我不会去。” “我也不想去。”林紫悦第二个表示，这倒是令方凡意外，这个女人整天思考着如何掌握权力，这件事反而表现的很淡然。 “我听方凡的。”白琳琳无所谓的态度，张强的女友小王没说话，剩下两个女生都表示想去看看情况，其实她们两个跟林紫悦和夏禾的关系都一般，去其他地方说不定会遇见好朋友。 方凡看了眼那两个女孩，“不着急，这次我先去看看情况，而且不是以陶部落的名义，我打算混进牧羊部落的队伍里。” 高黎觉得可行，表示自己愿意前往，“高黎，你留下，这次我就带陶虎和蛮女去，有情况我们就溜。”方凡打算冒个险。 “就你们三个是不是太冒险了。”夏禾担忧道。 “牧羊首领值得信任，蛮女一个顶十个，你们不用担心。”方凡宽慰道，不顾其他人各色目光离开了房间。 夏禾和林紫悦陆续离开，只剩下张强和另外两个女孩子，“他就是担心，其他同学来了，会瓜分权力，小肚鸡肠。” 张强这句话获得了其他两人的认可，她们在部落的表现太平庸了，小王小声道：“那我们悄悄去？” “别傻了，我们没有人护卫，离开部落就是死，慢慢等机会吧。”张强内心已经有了计划，这次驯化的野人就是他的机会。 方凡屋内，“采部落的人又来换肥皂了？” “嗯，她们比我们都喜欢用肥皂，方凡你真的打算三个人去？”夏禾放下了竹片，竹片上面记录着部落个人积分。 积分用来兑换物资，一般情况下，陶部落族人一天能赚七八分，七八分至少可以兑换两三天的食物。 多余累积的积分，就开始兑换铁器和青铜器这些珍贵的物资，可惜青铜器和铁器数量还是远远不够，大部分用在了部落公用的器具上。 夏禾如今负责积分统计，另外两个女孩帮她分配部落物资，“嗯，怎么你担心我？” “嗯。这个世界熟人不少，能依靠的人不多。”夏禾不吝啬自己的夸奖。 方凡得意一笑，随即腰就被掐住了，“哎呦，你干嘛？” “掐一下活血化瘀。”夏禾还一脸正经，“好吧，你这么怕我死，那我多带两个人。”方凡拍了拍胸脯。 ..... 牧羊首领一刀将面前的野兔劈成了两半，看着手中的青铜刀发声大笑，这是方凡送他的礼物。 锋利的金属刀让牧羊首领爱不释手，他答应了方凡加入牧羊部落的队伍，他也没有问方凡为什么不直接以陶部落的名义前去。 牧羊首领带领二十名族人和方凡五人开始向北面象谷赶去，长途跋涉有蛮牛代步，也不算辛苦。 行进的途中，方凡想到了车，简单的牛板车造出来不难，等回到陶部落可以慢慢琢磨一下。 他扫了一眼意识空间，里面的信仰值只有600点，最多兑换一把唐刀，这不足以解决随时可能面临的危机。 所以他这次不仅带了蛮女，还把血狼和陶虎带上了，血狼曾经跟蛮女单挑过，结果还是蛮女获胜，血狼比其他人撑了更长时间。 一行人前两日都没有遇到什么麻烦，路过了两个部落，都是牧羊首领熟悉的部落，双方简单交流了一下，便离开了。 第三日，方凡等人扎营在一片小山坡上，这里开着黄色的小野花，地上有不少小动物的洞穴。 空旷的阔野上，偶尔只有几棵乔木树立，草丛里暗藏危机，没有人敢随意踏入。 方凡正享受着食物，地面出现了轻微震动，蛮女趴在地上听了一下，然后指向了东面。 牧羊族人很快警惕起来，有人骑上了蛮牛，一声象鸣响起，众人看到了几个黑点快速靠近。 随着距离拉近，方凡看清了那是五头巨象，森白的象牙令人望而生畏，牧羊首领发出了一声警告。 对方在几十米外停了下来，一个头戴红色羽毛编织帽的人靠近，他手持一把长矛，熟悉的矛头颜色让方凡神色一紧。 陶虎压低了声：“巫，青铜器。” 此时的方凡，就算是熟悉的人来也认不出来，方凡脸上涂抹了朱砂和石灰，将整个脸都弄花了，满嘴的牙齿也有黑乎乎的东西存在，他还借了骨面部落的面具，等到了贸易会戴。 “南边的？”来人说着不太熟练的汉语，牧羊首领有些诧异，随即用部落之间古老的通用语言回了一句：是。 “贸易会？” “嗯！” 男人往方凡这边看了一眼，弄得陶虎有些紧张，他背上那把长弓还是太引人注目了。 男人跟牧羊首领嘀咕了几句，牧羊首领走过来，表示那男人想跟陶虎做个交换。 陶虎自然不会同意，那人脸色有些难看，不过他们人数不到十人，不敢跟方凡等人发生冲突，只能悻悻离去。 这个小插曲提醒了方凡，不能把铁箭矢露出来，他让陶虎用兽皮把箭筒包裹起来，血狼他们的铁矛头也用兽皮包裹住。 向北的第四天，一行人屠杀了一群草地狼，跟当地小部落有冲突，牧羊首领跟对方单挑胜利，冲突没有继续扩大。 第六日，他们遇见了很多同行的部落，如此多部落人汇聚在一个地方，算是罕见的场面，每个部落的造型不同，还有些非常夸张，方凡等人反而显得很普通。 望着前方巨大的峡谷，仿佛是巨斧劈开的一道口子，这里便是象谷，“终于到了！” 第34章 故人 兽皮旗在木哨塔上飘扬，上面用红色染料写着一个“汉”字，方凡站在人群中望着那面旗帜。 “巫，那是我们的字？”陶虎有点不敢相信，方凡的思绪被陶虎拉回，“嘘，来之前我们跟你们说过的话，别忘记了。” “嗯。”陶虎老实点头。 “选好位置，将要交换的东西摆好，大家可以自由选择交换对象！”有三个人扛着旗帜在人群中喊着，同时有人带着刚到的部落去选定位置。 牧羊部落被人安排在一个边缘的位置，他们将货物摆放在地上等待其他人前来交易。 牧羊首领在方凡耳边嘀咕：“你们一样？” 方凡明白他想说，那些人喊得话跟自己部落的语言相近，“有点像......” 牧羊首领点点头，没有继续追问，而是盯着周围几个位置，开始寻找值得交换的东西。 “我们去转转！”方凡对蛮女等人说道，陶部落五人开始在谷内闲逛，交易物琳琅满目，最后方凡在一处脸涂黑的部落停下。 陶虎他们想知道巫看到了什么，但都没有发声，方凡不允许他们讲汉语，他的眼睛死死盯着一块泛黄的石块。 陶部落不是没有金子，这么大一块金子方凡还是第一次见到，可惜这东西出现在这个世界，人们还没有赋予它应该有的价值。 “#￥！￥！%！”为首的黑脸壮汉走过来，咧嘴一笑，不刷牙的时代，因他的黑脸，也显得牙白。 方凡礼貌笑了笑指了指那块金子，男人恍然，他用期待的目光看向方凡，希望他能拿出有用的东西交换。 一个青色的陶罐，上面雕刻着狼的形象，方凡将陶罐举起给男人看，陶器在北地平原并不少见，有不少部落都会制陶，但这个陶器很精美，男人犹豫了一下。 方凡又拿出一枚雕刻好的玉石，这下对方满意了，黑脸男人准备将金块放在方凡怀里时，一个声音打断了他们，“等一下！” 熟悉的声音，方凡转身都变得僵硬，果然是熟悉的面孔，身材婀娜的少女，身上裹着兽皮，留着高马尾。 张灵淼，班里身高最高的女孩子，跟高黎关系很好，如今再见面，对方没有认出方凡。 “这东西，我们汉部落要了。”张灵淼语气嚣张，这次贸易会就是汉部落提出，汉部落人口将近两百，他们会制坚硬的武器，战斗力强悍，两个季节就吞并了四个部落。 这些消息都是方凡从其他人那里听来的，尤其是这个部落以“汉”命名。 黑脸男人有些尴尬，公平交易是原则，如果双方有冲突，那就单挑约战一场，方凡不在乎一块金子，不过也稍微表现了一下自己的不满。 张灵淼看着眼前戴骨面具的男人，方凡身材放在这个时代很高，因此张灵淼想看看面具下的人长什么样。 “能取下面具吗？”张灵淼一个微笑表示自己的友好。 方凡摇了摇头，假装听不懂，女孩身后的男人用了几句北地老语，经过陶虎翻译，他连忙摆手表示拒绝。 “那算了，这东西我要了，对你有点不公平，送你个小玩意。”张灵淼将手里的东西扔过来，方凡接过一看，是一块木头雕刻。 看着她们离去的背影，陶虎终于忍不住说话了，他附耳在方凡边上，“巫，她跟你们好像。” “嗯。”方凡没有解释，带着族人继续找地方交易，很快就发现了几个种矿石，银、铅还有一些玉石。 这些矿石方凡没有着急兑换，他发现汉部落的人在用铜器不停兑换各类矿物和一些果实种子。 不能引起汉部落的注意，方凡兑换了几种小玩意，山药和葫芦，葫芦已经晒干，只能用来装东西，青葫芦是可以食用，只是味道差。 交易进行到正午时，大部分人都聚集在了汉部落搭建的台子前，之前看见的张灵淼站在台上推荐汉部落的东西。 青铜长矛轻松刺穿了灰狼的身体，引起了所有人的惊叹，他们早就知道汉部落有强大的武器，没想到这武器如此锋利。 “这是汉部落神祝福过的神器，如今首领为了帮各部落抵御猛兽袭击，打算拿出二十把交换物品。” 这句话说完引起一部分人的喊声，经过北地语的翻译后，很多人开始嘶吼，打算换几把回部落。 “一矛头至少兑换一只羊，价值低于一只羊的东西就不要拿出来了！”张灵淼这句话让大部分人冷静下来，这玩意还真是贵。 随着一个部落首领站出来，表示用三头北地短角黄牛兑换十把，有人就急了，开始掏出更好东西。 这一幕让陶虎等人瞠目结舌，他们部落的青铜器存储了三十多把，还有更厉害的铁器，暂时没了天外陨铁，铁器一般不会拿出来用。 如果陶部落举行贸易会，那岂不是不愁吃穿了？ 此时牧羊首领是最难受的，他内心很痒，如果自己把那把青铜刀拿出来，起码可以弄几头牛回去，整个牧羊部落只有五头驯服的蛮牛，蛮牛脾气还暴躁。 大脑风暴没有阻止交易的进行，最后一个西北面的大部落以三十个奴隶将青铜器交易回去，汉部落好像很需要人口。 方凡注意力没有放在热闹的交易上面，他看见另一个熟人，穿着破烂兽皮的少年，少年没有穿鞋，他走出来牵走了订金——七八个奴隶。 “李轩......怎么会这样。”方凡眉头紧皱，他没想到自己的同学，一个油光满面春风得意，一个似乎遭受了虐待，连鞋子都没穿。 他深深吸了一口气，强行压制住自己的情绪，他想知道汉部落的首领是谁，他今日会不会露脸。 贸易会出现青铜器，大部分部落都没有交易到，他们开始接触汉部落的人，希望能商量一下。 牧羊首领找到了方凡，表示要不要去凑个热闹，他不像其他部落那么着急，反正陶部落在自己边上。 “去。” 汉部落的人预料到这个场面，他们有序接待每个首领，从兽皮帐篷内走出的首领脸色都有点复杂。 直到牧羊首领带着方凡和蛮女进入帐篷内，可惜方凡没看见其他人，张灵淼坐在主位上翘着二郎腿。 “咦？今天那个骨面人，我还以为他是个首领呢。” 第35章 怀疑 方凡自然是没有回应张灵淼的话，牧羊首领向前一步捶了捶胸口表达敬意，表示自己才是牧羊首领。 “牧羊部落，南方山脉脚下那个部落，那你们应该知道陶部落。”张灵淼的眼神变了。 方凡那张骨面具下的脸神情变得紧张，张灵淼果然知道陶部落的存在，牧羊首领点了点头。 “戴着骨面具，难道这位是骨面部落的人？”张灵淼再次看向方凡。 牧羊首领摇摇头，他害怕对方继续追问，便开口请求交易，希望能获得一些青铜器和汉部落的友谊。 “哼，陶部落从我们这弄了不少铜走，想必他们也有青铜器，你来这里不是真心交易。”张灵淼一句话让帐篷内的气氛变了。 牧羊首领的浓眉挤成了一团，这女人太聪明了，他不经意瞟了一眼方凡，难道他们这类人都很聪明？ “！￥@！！”一句略带愤怒的北地古语让张灵淼身边几个男人都露出了愤怒的神情，经过翻译，张灵淼明白这是牧羊首领的狠话。 张灵淼淡淡一笑：“放心，这是贸易会，我们汉部落绝对不会乘人之危，既然你不愿意提供陶部落的消息给我们，我也不强求，你要青铜器可以，跟我们结盟。” 结盟一词在牧羊首领听来很新鲜，两个部落世代交好通婚，一方遇敌，盟友就要鼎力相助。 汉部落这是想拉拢牧羊部落成为南方山脉那边的眼睛，牧羊首领没有同意，他若是同意了，牧羊部落在南边就不安全了，先不提陶部落的强大，他们还有几个关系很好的部落。 “那挺遗憾的，我们已经跟九个部落结盟，南方山脉那边都是小部落，以后需要锡，我们会自己过去取。”张灵淼自信道。 牧羊首领明白聊不下去，他冷哼一声带着方凡三人离开。 “进来吧。”张灵淼看着牧羊首领等人离开之后嗓子里冒出一句，身穿破旧兽皮的李轩从主位后面走出来。 此刻的他神情不再是那种唯唯诺诺，“牧羊首领还挺聪明的，可惜他不懂远交近攻。” “白装可怜了，，今天没有人私下接触你？”张灵淼站了起来，把位置让给了李轩，李轩很自然坐在高位。 “没人接触我们，不过那个骨面人有点奇怪，你不觉得他有点高吗？”李轩说着，手还向张灵淼摸去。 张灵淼直接一巴掌打开，微怒道：“李轩，我警告你，现在别碰我，等你建好了这片土地的第一座城池再说。” “呵呵，哪有那么容易，你懂建筑吗？我特么也不懂！”李旭有些气急败坏，张灵淼沉默不语，“根据逐风部落的消息，陶部落有我们八个可爱的同学，时间一长，他们肯定会找到这里。” “找过来呗，这些日子我不停吞并附近部落，就是为了壮大实力，陶部落才多少人，他们有本事跟我叫嚣吗？”李轩嘴角抽动，眼神中充满了杀意。 张灵淼深吸一口气：“你还想杀人？” “这个时代，杀人不很正常？” “可你杀得是我们的同学，我们都是华夏子孙。”张灵淼愤怒道。 李轩一拳砸在木椅边上，“他们不听我的，还给那个老家伙出主意，难道是我的错，别忘了你也沾血了，他们都迟早会知道！” “才短短半年，李轩，你现在完全不像一个文明世界的人。”张灵淼眼中只剩下失望。 李轩笑出了声嘲讽张灵淼的幼稚，“我们回不去了，哪有什么文明世界，想在这里活下去，就要跟野兽一样去厮杀，去争夺！” “你说得对，我累了。”张灵淼像是泄了气的皮球，额头冒出了虚汗，她知道李轩喜欢自己，才允许自己争辩，可她不想跟逐渐野兽化的李旭共度余生。 “骨面人，南方山脉那边是有一个骨面部落，只是他们跟牧羊部落关系很差，那个不对劲，派人去看看他的真面目。”李轩喊了一句。 ...... 繁星密布的夜晚，方凡总有一种心血来潮的感觉，他在兽皮上记录这次行程，多走几次就可以完善成地图。 山谷内有几十个部落驻扎，夜晚到处都是篝火，野兽根本不敢靠近，牧羊部落的人早早睡下。 血狼蹲在篝火边上吃着烤山药，这玩意带回部落也无法种植，山药不适合在水分太高的土壤地带种植。 享受美食的血狼，完全没有注意到几个黑影靠近的帐篷，血狼摸着腰间的竹筒，准备喝口水，余光突然注意到了一个阴影。 “呼——” 低头瞬间，一个狼牙棒挥空，血狼翻滚的同时，将手中竹筒砸过去，正中黑影的脑袋。 “砰！” “敌袭！！！” 随着一声怒吼，陶虎带着另外一人冲了出来，只是他们的武器被兽皮包裹，仓促应敌，没有发挥出优势。 敌人一共有七个，一个倒在了地上，他们目标明确，四人冲向陶虎，剩下两人冲向方凡的帐篷。 血狼喊出那句话时，方凡就拿起了长矛，两个人冲进来的瞬间，一道身影出现在从他们身后，随着两记闷声，两个敌人同时倒地。 蛮女掀开帐篷，看了方凡一眼，然后走进屋坐下，丝毫不打算去帮陶虎他们，她只负责守着方凡不出事，其他事她不会管。 好在牧羊部落的人赶来帮忙，敌人全部被击杀，方凡忘了提醒他们留下活口。 “巫？”牧羊首领匆匆赶来，“这里待不了了，这些看起来不是汉部落的人，不过跟他们一定有关系，我们连夜走！”方凡没有解释。 牧羊首领没有犹豫，带着族人连夜跑路。 牧羊部落驻地附近几个部落也发现了端倪，不过他们没有贸然前来，黑灯瞎火起了冲突得不偿失。 天色亮了，周围的人才发现这里经历了一场小规模战斗，七具尸体全都是北地平原一个小部落的人。 “砰！” “草，你特么要气死我？”李轩指着张灵淼破口大骂，他让张灵淼去搞清骨面人的真实面目，是想等牧羊部落离开山谷，再派足够的人手，没想到张灵淼当晚就派了人过去。 张灵淼一脸冷淡，“那你杀了吧。” 一双大手按住了张灵淼的脸，冰冷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别以为老子喜欢你，就不会杀你，杀了你反而没人知道其他人的死因，这是最后一次！” 第36章 回归 陶部落，经过陶部落族人的努力，边长约两百米的第一面围墙有了雏形，以后陶部落占地约为四千平米，六七亩地，面积不如一个学校大，容纳五百人生活是没有问题。 方凡对于陶部落未来城池的设想，现在建造的围墙可以当做内城，等人口足够再扩建外城墙即可。 墙没建起来之前，四座哨塔早已拔地而起，使用三合土为主要材料的哨塔能抗住蛮牛的冲撞，可以称得上是合格的哨塔建筑。 如今方凡不在部落，绝大部分事都由牙和高黎等人决定，部落两日前跟西面的部落再次发生冲突，结果依旧没有悬念，首领带着族人大胜而归。 相比于其他部落的袭扰，采部落给陶部落带来了不少麻烦，采部落对陶部落的依赖一下就超过了奇部落，她们的族人甚至开始在陶部落短暂居住。 “蛇.....蛇汤。”拥有一双水汪汪大眼的少女一本正经跟着一群孩子学习汉语，她扎着陶部落如今流行的麻花双马尾。 孩子们今天的午饭是蛇汤，白琳琳顺便把蛇这词教给了他们，采部落的少女非要跟着一起学习。 学堂散了之后，采部落少女拉着白琳琳的手傻笑，白琳琳无奈道：“你们应该回采部落好好养殖蚕，弄不出蚕丝你们等着冬天饿死！” 少女无法全部理解，却能听懂饿死两个字，“不饿死，有陶！”少女得意洋洋道。 白琳琳没好气道：“你们这是把陶部落当长期饭票了，小桑桑，夏天没有丝绸穿，我就打你屁股！” “打！嘻嘻嘻！”小桑还顺势撅屁股。 推开夏禾的房门，一股浓烈的药味扑面而来，“还在研究你的药，方凡还不回来，我都烦死了！”白琳琳拉着小桑走进了房间。 夏禾头都没抬，“这可是紫地丁，能解蛇毒的好东西，部落每年都会有人被毒死，有了它起码有概率活下来。” “每年，搞得你来这里很多年了，夏禾你真不担心方凡？”白琳琳一屁股坐在竹椅上，竹子编织的椅子很舒服。 夏禾停止了手中动作，“会回来的，我相信他。” “每天带一群孩子，我很烦躁。”白琳琳语气中充满疲惫，以前还有方凡跟他玩，还能排解郁闷。 “春天到了，你这个表现很正常，等男人回来了就好。”夏禾一本正经开始调侃。 白琳琳急了，站起来想动手反击，没想到夏禾跑得更快，“我去看看仓库建的怎么样！” “仓库又不归你管，只是找借口而已......”白琳琳说着脸上浮现了复杂神色，两人长期一起睡，都明白对方心意，可方凡那家伙就是不愿意主动选择。 桃树上出现了花骨朵，方凡终于带着蛮女等人归来，这次方凡还带回来一头棕熊。 站立起来大约有两米高的巨熊，“这家伙贪吃，我们弄了几个蜂巢，它不怕我们，还过来偷吃，被我们抓住了。”方凡笑道。 牙等人很开心方凡能安全归来，一个个春风满面，尤其是听他说北地平原的部落故事。 “方凡，这熊能不能送我？”白琳琳很喜欢熊，她以前宿舍床上都是熊玩偶，如今有个真家伙，还比较听话，她一眼就看上了。 “它有自己的想法，如果你能驯服它，那就给你了，不过最好让蛮女在边上看着。”方凡提醒了一句。 如今蛮女在方凡的眼里已经不是人类了，那日她几拳揍得棕熊满地找牙，出现了棕熊求饶的爆笑场面。 牙很开心跟方凡诉说部落这段时间的事，“你做的很好，总算是有点首领的模样了。”方凡欣慰道。 “父亲也这样说了。”牙有些自豪，老师和父亲同时认可，这对男人来说是种莫大的荣耀。 高黎等人着急得知北方的情况，开始用眼神示意方凡，方凡摇了摇头：“牙是首领，有权知道这些事。” 这句话一出，林紫悦等人不免有些担忧，好在方凡有分寸，“北面那个部落名为汉，是我们的故人带领。” “太好了，你没有跟他们说吗？”张强最先兴奋起来，高黎等人嘴角也有了笑容。 “我看见了张灵淼和李轩，张灵淼看起来地位很高，李轩裹着破兽皮，没有鞋子穿，地位很低，其他人我没看见。”方凡这句话像是泼了冷水。 高黎最先露出不忿的神情，“为什么会这样，能以汉起名，那肯定是我们的人地位最高，李轩怎么会那么惨。” “是呀！” “你没偷偷接触李轩吗？” 众人开始七嘴八舌提出疑问，方凡举起手示意，“别激动，后面我戴着面具见了张灵淼，她确实知道我们陶部落的存在，她现在到处结盟，却没有主动找我们。” “那我们去问问她！” “对！” 张强说出这句话，除了夏禾和林紫悦其他几个女孩子表示支持，“不对，不能去！”最先激动的高黎反而冷静了下来。 林紫悦叹了口气：“长点脑子，那边一定是出了问题，贸易会只出现了两个故人，最开始肯定不止他们两个。” 死亡放在部落人身上或许不会给这些异乡客带来浓烈的感觉，如果是同学死亡，这个想法一旦出现，张强等人不自觉打了个颤。 “无论如何，兔死狐悲没用，各位打起精神来，见面时，力量对等才有对话的资格。”一向不爱开口的夏禾一句话点醒了众人。 方凡点点头：“你们都去忙吧，小王你们三个把后勤做好，张强，建筑方面的事以后交给你。” 张强第一次有种被重视的感觉，他点头：“放心！” 牙说了一句，“巫，我在外面等你。” “好。” 等牙离开房间，方凡看向高黎，“要有最坏的打算，你最近别往西边走了，我打算跟牧羊部落和骨面部落结盟，借道向北开拓，我们需要更多关于汉部落的消息。” “我明白！”高黎握紧了拳头。 “夏禾，你过两太天，去趟采部落，我需要她们抓捕附近的野人送过来，有一个要一个，结盟的事也跟她们说一声。” 夏禾微微点头，她身边有蛮女，也有一些野外常识，唯一能让方凡放心的远行之人。 最后方凡看向林紫悦沉默了十几秒，林紫悦急了，“你说话呀，怎么到我这就没活了，难道就我最没用？” 第37章 名声鹊起 “咳咳，你的任务最重要，你想想你最擅长什么？”方凡轻咳一声打算开始忽悠林紫悦。 林紫悦思索了一下有些不自信道：“最擅长.....自然是唱歌和跳舞，你们都知道的。” “所以，你就负责发展部落文化，文化是部落思想一种体现形式，给部落族人带来愉悦的生活，他们就会更加融入部落，为部落而战！”方凡郑重道。 林紫悦有些恼火：“那还是最没用的工作......” “这不是没到你发挥的时候。”方凡挠头敷衍，夏禾最后开口圆场了，“紫悦，我们的夏天衣物就靠你了，衣食住行，衣排第一。” “对，后面建个衣工坊，到时候就有你忙得了。”方凡给了夏禾一个感激的眼神。 人散了，牙才走进来，他以前没有问过一些关于方凡等人的来历问题，那是他只是单纯崇拜方凡的智慧，如今部落有危机，他作为首领还是想知道。 “坐下说。”方凡指了指椅子，牙坐下之后不知该如何开口，部落在巫的带领下日渐强盛，生活越来越好，再没出现饿肚子的情况，自己问了会不会让巫伤心呢。 “我知道，你想问，北面那些人跟我们是不是一起的，对吗？”方凡端了一杯热水给牙。 牙揉揉鼻子：“巫，你们想对付他们？” “哎，我本来想晚点告诉你，现在这种情况只好先跟你讲，你可以把我们看做一个部落的人，我们来自一个遥远强大的部落，来到这里后分散了。”方凡解释道。 牙点点头，他喝了口水，回想刚才他们之间的谈话，大概是懂了，同一个部落的人出现了分歧。 “巫，我就想知道一个问题。” “问吧。” “你会抛弃我们陶部落吗？” 方凡看向牙那双纯净的双眼，“请首领相信我们，我们回不去曾经的部落，陶部落就是我们的新家，我是这里的巫，我会为部落而战。” 牙露出笑容，“我一直相信巫，巫为什么不愿意当首领......” 方凡总不能说，自己怕跟人进行首领单挑，他对自己的战斗力有自知之明，杀一两个普通野人还行，跟首领对战就是找死。 陶部落巫的地位如今明显要高于首领了，他不会为了一个名头去做傻事。 ..... 陶部落对于犀牛族群的驱逐有了成效，距离陶部落最近的河岸，很少有大型食草动物出没，受食物链的影响，食肉动物渐渐消失。 河岸边有几座木屋，木屋上飘扬着陶部落的兽皮旗帜，这里将来是陶部落的渡口，四五个竹筏在河面上捕鱼。 一群来自东面的部落队伍停在了河岸边，他们看着河面上漂浮的竹筏，各个都露出了惊奇的表情。 这时地面出现响动，五名山鹿骑者停在了他们面前，“你们是哪个部落，来我陶部落的地盘有什么事？”为首男人大声喊道。 队伍走出一个皮肤泛红的男人，他操持一口不流利的汉语，“东面，伏虎部落，来交易！” “你们继续西，很快就到我们部落！”男人说完带着鹿骑向河岸渡口而去，他们背上的长矛在阳光下泛着光芒。 望着鹿骑远去的背影，男人长吁一口气，他身后的少年用自己的语言道：“阿父，他们看起来很厉害。” “恐怕只有拥有战象的部落才能打赢他们。”男人感慨了一句，带着族人继续向西而去。 “陶狼，你们怎么来了。”负责在渡口捕鱼的男人，年纪偏大，不适合远行作战，负责带着少年和女人捕鱼。 陶狼猛灌一口凉开水，直接将上衣褪去，如今已是春末，天气逐渐炎热，“我们鹿骑队，路过休息一下，北面传回了消息，我准备回去见巫。” “巫，昨天还过来了，结盟祭祀后天就要开始了，弄了几条大青鱼回去。”男人笑道。 陶狼听了脸上也有了笑容，“老鱼，你的牙痛好了吗？” “好多了，那天巫给我赐福，喝了夏禾医者的药，那颗牙齿也被拔了。”老鱼说着脸上露出崇敬的神情，部落的人如今对于巫越发的崇拜，坚信他是可以沟通天地之人。 “现在乖乖用草木灰洗牙齿了吧。”陶狼调侃道，刚开始老鱼这种年纪偏大的人，不愿意用草木灰清理牙齿，也不爱清理牙齿，导致了牙出问题。 部落时代，牙痛也是短命的原因之一，没有好牙齿，吃不下肉食，可没有软糯的谷物吃，进食都成问题。 老鱼也不生气，“嘿嘿，我现在连凉水都不喝了，天天注意牙齿，现在捕鱼，吃鱼肉多，还能活几个春秋。” 两人闲聊了一下，老鱼想知道北面出了什么事，值得鹿骑五人跑回来，如今陶部落拥有鹿骑十人队，一般由高黎带领，战力是部落最强的队伍。 “北面很乱，好像是汉部落的青铜器制作方法泄露了，许多部落开始抢铜矿，抢地盘，抢武器。” 老鱼听后唏嘘不已，“人多了，以前都是食物要紧，现在怎么就这样了。” “别担心，反正我们五个部落结盟之后，没有人敢来招惹我们。”陶狼自信道，他巴不得有人来找事，部落最近弄出了青铜甲胄，他还想赚积分，兑换甲胄。 老鱼请鹿骑吃了一顿河鲜饭，然后鹿骑匆匆上路。 陶部落经过三十多天的建设，北面城墙已经立起，五米的石墙给部落人带来了强大的压迫感，第二面墙地基挖好，预计初夏时节建成。 伏虎首领是第一次见到如此高大的建筑，身边的族人脚开始打颤，这就是传闻中的陶部落，一个擅长制陶，制作各种精美工具的部落。 陶部落在外面的名声，武器反而不是第一，最受欢迎的东西是各类工具和家具，彩陶器、精美锡器、竹制躺椅、各种手工筐，鱼笼等等。 这些东西经过骨面部落、牧羊部落和采部落流出，在附近的南方山脉脚下名声鹊起。 伏虎部落这次过来除了想弄点工具，还想兑换一些细盐，陶部落制出了细盐，细盐没有那种块状盐石的苦味。 第38章 难眠的夜 接待伏虎首领的人是林紫悦，距离太远的部落，他们的语言更加生涩难懂，方凡没有耐心跟他们画圈圈比划。 林紫悦经验丰富，带着他们先吃一顿美食，涂了果酱的烧鹅肉和盐水鸭让这些伏虎族人刷新味蕾的认知。 接下来就是谈交易，林紫悦这段时间带着女人制作了两个仓库的工具，琳琅满目的竹制工具让他们大开眼界。 换了各种东西之后，伏虎首领才发现自己带的东西不够，他们还眼馋那些细盐，认为只有用细盐烹饪的食物才能好吃。 “还想换细盐，那你们可以干活兑换呀！”林紫悦笑眯眯道，陶部落缺人力，陶山上的水流经过引导将穿过陶部落流向大河，解决部落水源问题。 其他细致的建筑工程他们不会干，挖坑总会，伏虎首领一咬牙决定在这里逗留两天，部落十几个人干两天活也能兑换一罐子细盐。 夜幕降临，劳累一天的人们开始聚在空地上跳舞唱歌，部落粗犷的舞蹈经过林紫悦改编，女人们扭着腰身展露女性美。 各种怪叫声充斥在空地上，当鼓声响起时，男人们上场，他们的舞蹈没有规定的动作，大开大合下展现肌肉线条。 方凡吃着碗里的莓果，这是一种初夏就成熟的野果，算是树莓的一种，“这么说汉部落暂时没精力注意管我们了。” “嗯，经常跟我们交易的部落，根据他们的见闻，汉部落只有两个牙齿白的人。”陶狼耐心说着。 “知道了。” “巫，我们不去抢一个铜矿吗？”陶狼知道部落缺铜，陶部落经过这段时间勘察，只发现了一个产铅的地方。 方凡果断摇头：“不去，这些日子，骨面首领和牧羊首领换了不少铜回来，足够我们使用，而且采部落那边有了新发现。” 这个新发现就是疑似铁矿，山岭地带缺铁，偶尔有个铁矿也是属于小铁矿，这对陶部落来说足够。 方凡没有听闻北面没有铁器出现，想到北面那两位老同学是不会制作鼓风装置，不懂怎么提高温度上限，只能制作青铜器。 铁器论锋利程度并不占优，冷兵器时代，还是拼人数，陶部落压力依旧存在，所以他这几天在捣鼓火药。 另一个好消息就是信仰值再次来到1000，他这段时间装神弄鬼，配合夏禾治疗了不少人，加上一些小发明，信仰值提升的很快。 “你怎么还不出去？”方凡看着陶狼疑惑道，他可不想被陶狼盯着起身，自己还是有点腼腆。 “咳，巫，我喜欢上一个骨面部落的女孩，所以想.......”陶狼这个壮汉此刻露出了一丝娇羞。 方凡扶着额头：“我知道了，我会帮你说话，你出去吧。” “嘿嘿，好！” 陶狼走后，方凡刚想起身，这时一个人闯了进来，方凡连忙蹲下，白琳琳现在脸皮越来越厚，“干嘛？自卑啊！” “大晚上，你不回去睡觉，过来干嘛？”方凡恼怒道，这家伙越来越放肆了，尤其是被部落正式确认为学者之后，部落的人对她极其尊重，大部分孩子都是她的学生，未来白琳琳的地位会越来越高。 “这不是采部落那边出了点问题，蚕丝收集完毕了，但怎么制成丝绸，我们两眼一抹黑，林紫悦让我们来问问你。”白琳琳躺在了椅子上，好像不打算走了。 方凡感觉水已经凉了，“你先出去让我穿好衣服，再说！” “巫大人，让小女子服侍你吧。”白琳琳掐着嗓子笑道。 “滚！” 方凡穿上了自己的校服外套，春天晚上穿短袖还是有点冷，穿兽皮又热，他还不想赤裸上身。 “胡子拉碴了，没有以前帅了。”白琳琳说了反话，方凡如今有了上位者的气势，青涩的胡渣显得更有男人味了。 方凡懒得理她，“具体怎么做我也不太懂，大概是将先抽丝，卷起来，再用纺织工具拉成，最后用草木灰浸泡去什么来着，最后就成丝绸布了。” 白琳琳愣了足足五秒，才开口道：“你这跟没说一样，再说纺织机器，你也不会制作？” “你真把我当无所不能的巫了？”方凡苦笑道，“你们慢慢琢磨一下，这方面我真给不来太多帮助，我就记得抽丝是用一个木棍就行，钻个洞，蚕丝从洞里穿过，你们再弄个转动的木轴，慢慢转，让蚕丝缠绕上去......” 白琳琳揉着太阳穴：“不行，我晕了，你还是亲自教教我们，哪怕是个大概。” “马上进行结盟祭祀了，我哪有时间去，实在不行放一下，你不是还有校服可以穿吗？”方凡劝说道。 白琳琳咬了咬牙齿：“校服还能穿，就是我.....我内衣坏了，我夏天怎么办，我这......” 某人下意识看了一眼白琳琳的傲然之物，白琳琳眼中闪过一丝羞涩，但嘴上还是说道：“看什么看，眼睛给你挖了！” “好吧，我知道了，我尽量帮你们提个方向，具体怎么弄，你让林紫悦自己研究。”方凡怂了。 白琳琳满意离开，看着她坐在熊背上，嘟囔了一句：“大晚上骑个熊满世界跑，不怕吓着人。” 方凡关门熄灯，准备睡下，门外又响起了敲门声，“谁呀！大晚上不睡觉啊！” “砰砰砰！” 敲门声继续，方凡无奈打开门，看见蛮女那张臭脸，“蛮女，你来干嘛？” “我孩子发烧了，夏禾叫你过去。” 方凡眉头一皱，孩子发烧是大事，他不得不去，看见蛮女淡然的脸，这家伙是真的一点不在乎自己的孩子。 那孩子出生就没怎么喝过母乳，大部分是用羊奶，偶尔借用其他女人，“我现在过去。” 等方凡来到时，夏禾脸上表情有些难看，“他才一岁，不敢喂草药汤，怎么办？” “除了喂一点点，我们还有其他办法吗？”方凡摸了一下孩子的额头，一岁不到的婴儿，这家伙如果不是在陶部落早死了。 “我不敢......”夏禾担心孩子出事，蛮女发疯起来，部落没人能挡住她。 “没事，我来！” 第39章 坦诚 方凡亲自喂了一小勺药汤，“夏禾，蛮女你们先出去，我给孩子赐福。” 蛮女没有犹豫直接走了出去，夏禾表情比较复杂，“你真的学会了什么通灵之术？” “瞎跳的，难道你不信？”方凡脸上没有任何情绪，他害怕夏禾看出端倪。 夏禾眼神复杂想说什么，最后还是选择走了出去，她出去之后，方凡兑换了一盒感冒灵颗粒，用掉了1000点，信仰点数再次归零。 这是他认真思考后的决定，随着事态发展，蛮女对方凡等人太重要了，哪怕部落战争失败了，蛮女也有能力把夏禾几人带走。 春季多雨，感冒的人不少，方凡为了应对后面的事，一盒感冒灵关键时刻可以救命。 一盒药里面有十二袋，他小心翼翼撕开一袋，倒了三分之一在陶碗里，冲了温水，给孩子喂下，“我尽力了，小家伙，你母亲那么强，我相信你会没事。” 方凡从屋内走出来，蛮女没有说话，默默走进了房间，留下两人单独相处的空间。 “方凡，蛮女说那天晚上你追人，追到了我们房间外。”夏禾突然提起这件事，方凡微微一愣，“对，可惜天太黑，没发现偷听的人，我以为是白琳琳恶作剧。” “哦.....” 晚风拂面，两人都陷入了沉默，“其实放在以前我肯定不信有什么赐福，如今我们都穿越了，有点奇怪的本领倒是说得通。”夏禾扭头看向方凡。 方凡保持凝望夜空的姿势，“是呀！世界上总有一些事无法用科学解释。” “方凡，我可能喜欢你.....” “嗯......啊？”方凡猛然回头，星空下少女的眼眸像是一汪泛了涟漪的清泉，某人心虚赶紧扭开了头。 “我不是想跟你告白，我只是想说，我不会对你有秘密，希望你也可以完全信任我。”夏禾语气变得极其郑重。 这就是夏禾，偏向理性的女孩，喜欢一个人可以不当作秘密隐藏，她唯一担心方凡对自己有所保留。 “夏禾.....我确实隐瞒了一些事，暂时不能告诉你，那你信任我吗？”方凡坦白了。 “绝对信任。” 方凡站了起来，“那请你抬头看，我对你的信任跟那颗最亮的星一样。” 夏禾抬头一眼就看到了繁星中最亮的那颗，她愣住了，白皙的脖子上泛起了夜晚无法察觉的红晕，此刻她比刚才说出喜欢那词心跳更快。 等少女回神，方凡早已经离开了，这时背后想起一个声音，“哎呀，夏禾你怎么坐在这里？”白琳琳的声音响起。 夏禾回头，她看见白琳琳的笑脸，瞬间慌了神，“啊，蛮女孩子生病了，她在里面，我在外面坐一会。” “啊？没事吧。” “刚方凡来看过了，应该没问题了。”夏禾心有点慌，她起身，“我们进去吧。” 白琳琳背着手看着夏禾的背影，有点近视的她，今晚看人好像加了一层镜片，格外清晰。 ...... “谢谢。”蛮女依旧是那张臭脸，不过她带了一个好消息，这一句谢谢，直接让方凡的信仰值增加了500点。 方凡整个人被惊讶到了，蛮女看方凡一脸傻眼，扭头走了，她做事一向如此。 等方某人回过神，他已经看不到蛮女的身影，他平复心情去了部落的铸造区域。 部落第一批甲胄即将诞生，这次的甲胄以精简的扎甲，扎甲是利用绳子和皮条将各部位连接在一起，排列紧密，制作相对简单，穿起来没有那么笨重。 至于鳞甲和锁子甲等复杂的甲胄，陶部落还没有能力制作，扎甲可以抵御一般的长矛投掷和箭矢。 第一件扎甲以青铜材料为主，例如护肩就是青铜片加了兽皮缝制而成，第一个穿上甲胄的人是陶虎。 陶虎这段时间表现格外突出，加上首领牙不在部落，他自然是第一个试穿扎甲的人。 身穿扎甲后，整个人变得格外威武，陶狼等人看在眼里，不争气的眼泪都从嘴里流出。 “行了，你们别眼红了，这次结盟之后，好好表现，以后大家都会有！”方凡一句话引得众人呼唤。 负责铸造的陶画也获得了丰厚的奖励，方凡直接赏赐了一头羊给他，陶部落的人开始拥有私人财产。 这边刚有了好事，另一边就出了问题，陶部落养殖的红鸡死了近百只，方凡命人将尸体全部掩埋。 陶部落养殖的鸡总共才三百多只，一下死了三分之一，让负责养殖的族人伤心不已。 方凡想起了那本《养殖大全》，他不知道问题出在哪里，提醒养殖人注意鸡舍的通风，近期不允许他接触其他动物，发现状态不好的鸡立刻隔离掩埋。 处理了完这些事，陶部落首领归来，同来的人还有骨面首领，他们带回来几只短角牛和十几筐铜矿石，这些牛跟蛮牛不同，体型较小，类似华夏的黄牛。 “这些牛不错，过几天我就把车轴弄出来，有短角牛拉车，比蛮牛靠谱，你们这趟辛苦了。”方凡拍了拍牙的肩膀，少年如今有了几分成人模样。 牙这次没有太高兴，反而提出：“巫，我想跟你学习一段时间，高黎他嘲笑我不会辨别南北。” “哈哈哈，人活着就是要不断进行学习，你这个首领天天外出，也应该在部落好好待一段时间。”方凡赞同他的想法。 高黎耸耸肩无辜道：“就提了一句，没想到首领能记这么久，还是年纪太小咯。” “哼，我早就是男人了，高黎连个女人都没有，那晚骨面首领送你的女人，你都不敢拉进帐篷，你才是小孩子！”牙立刻回怼，弄得高黎哑口无言，众人狂笑不止。 高黎总不能反驳，老子看不上这些女人，不过他最近倒是偷偷享受了一下夏禾学徒的按摩。 夏禾教身边两个少女一些按摩手法，上次高黎受了皮外伤，负责照顾她的女孩给他按摩了一下，让他打开了新世界，怪不得以前蓝星上的大人都提议足疗纳入低保。 第40章 六部结盟(一) 初夏的风开始轻抚大地，部落女人已经忍受不了兽皮裙，她们利用柳枝编制成草裙穿上。 “给你们设计的部落旗帜怎么样？”方凡将手中的骨面旗递给了骨面首领，这位首领自从骨面主母死后，彻底掌控部落，部落壮大速度很快，两次北上掳了不少人回来。 “好！”骨面首领不会摘下面具，从他的语气中就能感受到激动，骨面部落的旗帜上面刻画了一个狰狞的狼头骨，煞气十足。 牧羊部落的旗帜，自然是羊脸旗，边缘缝制了羊毛，风一吹羊毛随风飘荡，气势不输骨面部落。 两位首领经过这段时间恶补，他们的汉语水平有所提升，能听到简单的交流用语。 词汇量充足的汉语，因陶部落和汉部落的推广使用，逐渐代替通用古语，大部分新鲜事物都以汉语命名，导致这些部落不得不学习汉语。 奇部落的旗帜与陶部落类似，一个汉字“奇”写在上面，奇首领欣然接受陶部落的设计，类似的旗帜，代表两个部落关系最好。 锡矿的开采和运输，陶部落基本上都交给了奇部落，加上他们生活在陶部落的旧址，他们对于陶部落的认同度最高。 奇雨，作为部落首领，他其实是方凡支持上位，大小事都喜欢跟方凡商量，习惯性接受方凡的建议。 这段时间，奇部落不担心食物问题，全力开采锡矿石，配合夏禾采集山中野菜和药材，部落抓捕野人教化，补充人口，人口恢复到了四十多人。 陶部落没有亏待他们，奇部落十一名成年男性，都配备了青铜武器和长弓，高黎还亲自过去训练了几次，让他们学会了战阵配合的本事。 “巫，骑鹿部落在等采部落一起，他们可能晚点到。”奇雨也称呼方凡为巫，在他心中方凡就是奇部落的巫。 方凡看了一眼奇雨肩膀上的山鹰，“你是怎么驯服桀骜不驯的鹰？” “嘿嘿，就是喂食物，不仅是它，它的孩子也被我们养着。”奇雨拍了拍胸脯，山鹰桀骜，从未见过养殖山鹰的部落，奇部落算是开了先河。 “如果你教化的好，以后山鹰的作用很大，你可以尝试它报信，放在陶部落养一段时间，再带去你们部落待一段时间，让它习惯两边飞.....”方凡耐心教奇雨。 其他两个首领叫喊着牙去广场上切磋，部落首领之间拉近关系的方式之一就是打架。 奇首领听到外面的动静，有点按耐不住了，作为首领，他也想展现奇部落的强大，“你也去吧，我休息一下，等会还要见骑鹿首领和采首领。” 奇雨兴冲冲出去了，白琳琳端着一个陶盘进来，上面是一坨暗黄色的固体，“我去，你怎么弄了一盘粑粑进来？”方凡一脸震惊。 白琳琳白了她一眼，直接将盘子放下，“狗嘴里吐不出象牙，这是我们用鸡蛋和牛奶煎出来的蛋糕，我亲手做的....爱吃不吃！” 看着女孩离开的背影，方凡有些无奈，以前最听话的白琳琳，这两天好像对自己有意见，见面不怎么说话，一说话要么阴阳怪气，要么就火药味十足。 方凡懒得思考，用小木勺挖了一小块，尝了一口，甜味不够，陶部落没有糖，而且有股淡淡的腥味和糊味，若是放在以前，他肯定是吐了，现在他能觉得味道还不错。 夕阳西下时，骑鹿部落和采部落终于赶到，陶部落一下聚集了近三百人，哨塔上的陶族人丝毫不敢松懈，不停扫视部落里面的情况。 明天将进行结盟祭祀，夜晚将是一场狂欢，遗憾的是没有酒，采部落这次带来了一些桑葚，北地一般初夏成熟。 采部落位于南方山岭北侧，严格来说气候还是接近华夏的北方，她们采集了七八竹筐桑果为了感激这段时间陶部落的照顾。 想用桑葚酿酒，需要一些运气和时间，第一次肯定需要发酵培养，方凡现在做任何事都需要一步步尝试。 采首领算是第一次来陶部落，对什么都感到新奇，夏禾带着她到处闲逛，牙作为首领只能陪着其他几个男人吃饭。 巫的地位崇高且神秘，不需要经常露面，方凡因此获得了闲暇时光，躲在房间里研究这次采部落她们带来的铁矿石。 “黑灰色.....这大概率是磁铁矿了，还真让我找到了，可惜我的风箱还没有研究出来，块炼铁速度很慢，杂质太多，暂时还是以青铜器为主......” 方凡度过了一个消耗脑细胞的夜晚，他连做梦都在思考提高火温的鼓风技术，甚至看到了活塞式木风箱的画面，就是不知道里面的详细构造。 就在他在梦中纠结怎么打不开时，身体被摇晃，整个人从梦中惊醒，他睁开眼睛就看到了白琳琳的脸。 “你干嘛啊！”方凡有些恼，这不是起床气，他觉得这个梦可能是个机会。 白琳琳微微一愣，随即用少见的冰冷语气，“太阳都爬上来了，祭祀马上开始，你这个祭祀还不起来吗？” “不好意思，我刚做了一个很重要的梦，我没有起床气的.......”方凡解释道，掀开薄兽皮站起来准备起床。 起身的方某人，刚好站在白琳琳面前，某个凸起被看得一清二楚，放在以前白琳琳肯定是开始调戏，可这次她愣在了原地不知所措。 “咳咳，你挡在我床边上干嘛。”方凡及时蹲下，找自己的鞋子，头顶飘过一句，“春梦？” “哈？别凭空诬陷我的清白，我那是很正经严肃的梦！”方凡真的被冤枉了，十九岁不到的年轻人，有点生理表现才正常。 “哦？那不好意思，坏了你的好事？”白琳琳继续调侃。 方凡无奈，“跟你解释不清，不信算了。” “梦姑娘是谁？”白琳琳不依不饶，好不容易让方凡尴尬一次，她的好奇心，让她暂时把怨气藏了起来。 方凡瞪了她一眼，真当自己不会耍流氓，“就是你！我要洗漱了，怎么你想验证一下吗？” “噗嗤，哎呦还生气，逗你玩，那我出去了。”白琳琳笑了，她背手一蹦一跳出了门，突然她露出一个脑袋：“真是我？” “滚！” 第41章 六部结盟(二) “呜——” 随着八个号角齐响，结盟祭祀正式开始，“咚——咚——咚——”四面兽皮打鼓敲响，各部落首领踩着石板路走向了高台。 高台上，摆放六张长桌，桌上放着六个部落祭天的祭品，旁边竖立部落旗帜，方凡披着兽皮披风，一手持青铜利剑，另一手持白玉碗。 六位首领上台之后，他们走到自己部落的祭祀台前，“首领，跪祖祭天！” “吼呜——” 台下，排列整齐的陶部落男人开始整齐嘶吼，鼓声变得缓慢，六位首领跪下叩拜先祖天地。 叩拜结束，方凡接着喊道：“今，大地乱象丛生，为护佑族人，我等将在天地和部落先祖见证下结盟。” “陶！” “牧羊！” “骨面！” “采！” “骑鹿！” “奇！” 六位首领以胸腔之力喊出部落之名，当最后一个奇部落喊完，“天地为证，歃血为盟！” 利剑划破首领们的手心，血液流向玉碗，方凡以手指蘸血，在每个首领的额头画出一竖。 六位首领转身面向六个部落的族人，方凡举起了手中长剑，“为了部落联盟，共进退！” 下面的高黎早就准备好了，“共进退！” “共进退！” 等喊声逐渐停下，林紫悦带着六个壮汉，抬着一米左右高的青铜方鼎缓步走来，将它们摆放到各部落站位前。 六位首领来到青铜方鼎前，他们接过族人手中的火把将方鼎中的木块点燃，火焰起舞，人们也听见了首领的呼喊：“共舞！” 充满仪式感的场面，让在场的族人心情激荡，他们从蛮荒走来，隆重的祭祀给他们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 其中最震惊的人是准备今日离开的伏虎部落，他们十几个人第一次见这么多人，如此庞大的大场面，无论是齐声鼓，还是众人的发自肺腑的嘶吼，都给他们留下难以磨灭的印象。 共舞结束，六位首领手持匕首共同猎杀了一只猛虎，代表着今后共同御敌，祭祀活动才正式结束。 结盟之后，有很多事需要商量，比如通婚问题、交易优惠问题甚至包括了战斗演练。 战斗演练这词是高黎提出，他希望各部落，尤其是骨面和牧羊部落，能短时间聚集起来形成战斗力。 这些问题不由方凡负责，今天祭祀结束之后，他的信仰值直接飙升到了1600点，直接增加了1100点，祭祀过后，其他部落族人对陶部落的认可度提高，他们的崇敬也能给方凡带来信仰值的提升。 五位首领直到第二天清晨才离去，临走前，方凡让牙给每个首领送了一套扎甲，陶部落只有二十副扎甲，直接送五副，算是下了血本。 广场空地上，那里摆放着六个青铜方鼎，这些方鼎加上甲胄，将陶部落这段时间收集的铜全部用光了。 投资自然会有回报，骨面部落和牧羊部落都放下话，他们会尽快给陶部落送来铜矿石，他们也着急给部落全部装备上青铜武器。 送来的铜矿石，一半属于陶部落，剩下一半给牧羊部落和骨面部落打造青铜器。 “结盟真的靠谱吗？”林紫悦吃桑葚弄得嘴巴发紫，方凡没有回答她，高黎先说话了，“部落人一般都会遵守承诺，尤其是以先祖起誓，他们可不是现代蓝星人，说翻脸就翻脸。” “高黎，你越来越像部落人。”林紫悦吐槽了一句，高黎也不反驳，“能好好活着就行，我们现在本来就是部落人。” 屋内总共有四人，这次白琳琳也在，她不想说这些，“我们是来讨论，丝绸怎么制作，高黎你别高谈阔论了！” 林紫悦这时才想起正事，“没错，高黎你好不容易休息几天，去找别人玩去。” “我找方凡也有事，你们先讨论呗。” 经过一下午的讨论和动手尝试，采部落带来的蚕茧被方凡成功抽丝，并且缠绕在转轴上。 “后面的问题就是纺织机了.....”方凡叹气道，那玩意才是最难的，白琳琳拍了拍他的肩膀：“已经很不错了，别烧了脑子。” “方凡，我们幸好跟你在一块。”林紫悦说出这句话，获得了高黎和白琳琳的认可。 “语言夸奖没用，如果有人给我按按肩膀就好了。”方凡伸了一个懒腰，林紫悦自然不会帮忙，白琳琳陷入纠结。 高黎见状，“她们两个金贵，我们去找小竹和小兰，她们有劲！边享受边聊。” “你们敢！” 林紫悦和白琳琳同时喊出这句话，林紫悦喊完觉得自己失态了就瞪了一眼高黎，白琳琳直接走到方凡面前，“我最近也在锻炼了，我的巫大人，试试我的手劲如何？” 林紫悦不会按，但高黎不敢得罪她，两个人关系现在很微妙，他只能老实看着方凡享受，自己整理了一下情绪，“方凡，上次说建立兵种编制，我想现在应该可以了。” “嗯......嘶，昨天牙也跟我提了一下，除了被你选走的野人，剩下那七八个现在差不多归心了，平时部落的劳作确实不需要你们操心。”方凡这话算是同意了。 “那具体怎么弄？” “你带十人作为鹿骑队，队长就你，牙带两个十人队，包括弓手、盾和长矛手，你和牙选个队长出来，陶虎留在部落，后续带守卫部落的队伍。”方凡早就想好了。 鹿骑后面会改用马匹，北面平原已经出现了野马群，有机会捕获几只，带回来驯养。 高黎没有意见，当他想要陶虎跟着他，这个要求方凡没有同意，高黎等人外出时，巫的身边需要一个值得信任的战力。 讨论结束，高黎火急火燎跑了，不用猜，他肯定是找牙一起享受去了。 方凡等人居住的区域，张强房间内，小王正在接受夏禾的诊断，“应该是了。” 听到这句话，张强和小王都慌得不行，在他们的观念里二十岁不到怀孕是非常离谱的事。 “之前提醒过你们小心了。”夏禾柳眉紧蹙，即使她接生了七八个孕妇，孩子是否能安全生下，大部分还是靠女人自己和天意。 “夏禾，我现在还不想要孩子......”小王终于哭出了声，生孩子之后，身材走形，加速衰老，她心里完全没有准备。 张强也有点急，“能打.......” 话没说完就被夏禾瞪了回去，“我不记得打胎药的成分，爱莫能助，小王从今天开始，你要开始注意身体了。” 第42章 再相遇 手足无措现在用来形容张强，方凡房间内聚集了所有男同学，三个男生都有点愁。 “生！”高黎扔掉嘴角的杂草根，他一向正直，既然现在没有安全的流产方式，那就只能生。 方凡看向一脸迷茫的张强，“结婚吧，我们可以给你举办婚礼。” “可是.....可我还没做好准备，何况小王她也不想生，方凡你想想办法，你不是能沟通天地吗？你可以......”张强话没说完，就被高黎砸用树莓果砸在脑袋上。 “你特么是男人吗？一点责任心没有，上次小王跑出去，就是因为你跟其他女孩搞暧昧，上次我都警告过你了！”高黎明显是带火气了。 上次两人吵架的具体原因，方凡是不知情，他那段时间发愁的事很多，高黎等人不想因这种小事影响方凡的思路。 感受到方凡不友好的目光，张强慌了，“哎呀，不是说好不告诉方凡，我不是不想负责任，主要是小王不想。” “小王那边你不用担心了，你别给我乱想，夏天到了，你们就结婚。”方凡语气坚决。 张强还想反抗，就被高黎恶狠狠瞪回去，两个人离开房间后，“高黎，你真的把他当巫了......”张强酸溜溜说道。 高黎面色发冷，一把抓住张强的肩膀，“北面汉部落的事就是教训，我们来到这片陌生天地，谁有能力，我们就应该跟他抱团，我高黎不在乎其他事，只希望大家都好好活着！” ..... 北方平原，汉部落沿河而居，汉部落为它取名为汉水，汉水由北流向南，最后汇入大河，大河一路向东。 “妈的，北方那些狼崽子，如果不是火药一直搞不出来，哪能被他们这样压着打！”李旭一拳砸在玉石桌面。 张灵淼望着外面发呆，思绪似乎飘向了远方，“张灵淼，我在跟你说话！”李轩喊道。 “你太着急了，北面那些驱兽部落不是短时间能打败，即使武器领先，但人家团结一心，人数不少，你拿什么赢？”张灵淼慢悠悠说道。 李轩冷笑：“要不是那些结盟部落拉胯，我们能输？” “还是先把部落生活水平提高再想其他事，南边战象部落把逐风部落撵着到处跑，再不帮忙，他们可就倒下南边了。” “南边，哼，直接说陶部落就完事了，他们就那点人口能翻出什么风浪，如果不是念着同学之情，我早就南下灭了他们。”李轩嘴上这样说着，眼眸还是闪过一丝恐惧。 张灵淼淡淡一笑：“是吗？我听说北面很多部落都开始在陶部落买东西，他们不仅手工制品好，还有一些能治疗伤病的药草，那些药草珍贵无比。” “我们同学中只有夏禾他们家是医生，她妈还是中医，她肯定在陶部落。”李轩咬牙切齿道。 “不仅如此，你的好大哥，高黎也在。”张灵淼一句话让李轩站起来，他兴奋起来，“真是高黎？” “我能确定，高黎还带人出现在了北方平原，我的消息不会错。”张灵淼笃定。 李轩来回走动，“那还等什么，陶部落肯定是高老大在统治，我们完全可以合二为一......不行，高老大要是知道......” 感受到李轩略带杀意的目光，张灵淼冷笑道：“怎么，你想杀了灭口，灭口了又如何？” 张灵淼能活下来，自然不是泥捏的，她培养了一批荒者，那批荒者游荡在外面探索世界，捕获各种消息，这些荒者可是知道许多隐秘的人。 “灵淼，我不会对你下手，你能不能去趟陶部落，我想知道高黎对我们的态度，我跟他交情那么好，这次分开了一年不到。”李轩语气软了。 张灵淼嘴角微微一扬：“你不怕，我告诉他们。” “你也是凶手！”李轩压低了声音，仿佛一头低吼的野兽。 “咳咳，我本就打算去趟陶部落，咳嗽很难受，夏天到了，雨水太多了，我们汉部落的生活水平太差了。”张灵淼无奈道。 她和李轩对大部分事都一知半解，汉部落除了拥有青铜器，懂得养殖，其他生活工具非常落后，甚至捕鱼的鱼篓都不会编织。 “早去早回，如果你不回来......” “够了，不用在威胁我，我会回来。” ...... 六部结盟后，骨面部落和牧羊部落进行了第一次军训，高黎和陶狼两人分别去了这两个部落。 “剑齿虎又出现了，不过这次它没有驱使老虎袭击，采部落只是发现了它的身影。”白琳琳跟方凡说着八卦。 “剑齿虎？我很好奇，那家伙怎么会出现在南方山岭，我听闻剑齿虎一般在气温较低的地方。”方凡摸着下巴，最近信仰值增长速度太慢了，昨天弄出板车的车轴才提升了300点，要到4000，需要做出一些令部落族人震惊的大事。 部落人畏惧老虎，对战力更高剑齿虎便是敬畏加崇拜了，这家伙可以驱使老虎做打手，超出了方凡等人常识。 “我们去把那家伙抓回来怎样？”方凡这句话一出，白琳琳摇摇头：“剑齿虎也是老虎，驯服不了，你抓它干嘛？” “高黎有山狼，你有棕熊，夏禾还有蛮女，我不得有个帅气的坐骑！”方凡找了一个蹩脚的理由。 “噗嗤，你怎么把蛮女姐姐比喻成野兽，被听到你就完了。”白琳琳露出大牙傻笑。 “她比野兽可怕多了，这次就带她去，你有没有兴趣？” “去呀！”白琳琳欣然接受，总算被她逮到机会跟方凡单独相处，不过方某人想带她一起，主要是需要那头大笨棕熊帮忙。 夏禾从外面走进来，脸色出现了少有的激动，“方凡，北面来人了。” “来就来了，让林紫悦去就行了。”方凡刚想好奇夏禾脸为什么那么红，夏禾接下来一句话让方凡两人直接站了起来，“张灵淼来了！” 林紫悦看着一身校服装的张灵淼，神色复杂，两个人以前是舍友，算是闺蜜，分开大半年竟有一丝陌生感，两人都在沉默。 随着急促的脚步声响起，房间里的人越聚越多，直到方凡三人走进来。 第43章 只是故事 张灵淼身穿校服，笑容依旧，脸上多了些许风霜，曾经一头乌黑亮丽的头发，剪成了披肩短发。 “怎么了？看你们好像个个都胖了不少，看来过得的不错。”张灵淼见所有人都没说话主动打破了沉默。 林紫悦深吸一口气快步走了过去，“灵淼！” 一个拥抱，除了夏禾，屋内的女孩都红了眼眶，方凡胸口也有点闷，他给了高黎和张强一个眼神，三人默默退了出去。 三人坐在台阶上，“搞得我也有点想哭。”张强揉了揉鼻子，“现在才明白，他乡遇故知的感觉。”高黎感慨了一句。 “不知道其他人过得如何。”方凡想起了自己的好朋友，这段时间忙碌起来，他没有思念感，刚才见到张灵淼，思念和担忧一下涌向心头。 等了许久，房间内终于有了动静，眼睛红成兔子眼的白琳琳推开门，“你们进来吧。” 走进房门前，白琳琳低声说了一句，“她穿着校服来，你能不能别凶她？” “嗯。” 进去之后，所有人好像都在看方凡，“方凡，她们句句话都没离开你，我刚开始以为是高黎带着你们呢，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呀！”张灵淼笑道。 方凡露出笑容：“就是有点生活技巧，看起来你们吃了不少苦。” “何止苦，我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们了。”张灵淼脸上闪过黯淡，“不提那些，能找到你们，就是找到家人。” “怎么能不提那些.....”方凡淡淡一句话顿时让房间内的气氛变了，众人神情复杂，相遇的喜悦被冲散大半。 张灵淼微微一怔：“方凡，除了高黎，你好像变化最大，以前没发现，多看一眼紫悦都会害羞的男生，居然让我感觉到了压迫感。” 林紫悦有些不开心，“方凡，灵淼刚来，你干嘛要这样。” “你们出去吧。”方凡脸色变得严肃，张灵淼和李轩是同学朋友，难道其他人不是，成为巫之后，有些事无法视而不见，不论是为了同学之情，还是为了众人的未来。 狠心的人就由自己来做，“都出去，听到了吗？” “好！”高黎第一个开口，他拉住了林紫悦，“走吧，我们出去。” 林紫悦脚不动，夏禾已经带头往外面走了，“紫悦，你们出去吧，方凡还能对我不利不成？”张灵淼微笑道。 “我们在外面等，晚上你跟我住一起。”林紫悦看向方凡，方凡却没有给她任何回应。 所有人都出去后，方凡坐了下来，“他们怎么死的？” 我们总共五个人，李轩、王轻舞、林子萱、刘浩和我，以前那个部落叫风部落，怕饿死，我们投靠了他们。 刚开始我们教会他们吃熟食，刘浩会钻木取火，他获得首领的信任，我们的待遇变好。 有一次，那个老首领想拖王轻舞进山洞，刘浩为了救她，顶撞了首领，后续我们就被禁足。 好在林子萱会缝制衣物，刘浩尝试烧陶成功了，老首领开始尊敬刘浩，我们的再次获得自由，只是弱肉强食衣物都被抢走了。 轻舞想用树皮和杂草给我们编织衣物，外出被蛇咬了，回来就不行了，她是第一个死的...... 后续，刘浩和李轩爆发了矛盾，他们还打了一架，刘浩一生气就利用老首领的信任欺负李轩。 李轩开始拉拢一些族人，他会钓鱼，每次满载而归，喜欢把食物分给老弱，刘浩觉得自己的地位受到了威胁。 期间刘浩想欺负我，李轩还帮了我一次，过了一段时间，李轩想弄死那个老首领，刘浩不同意。 有个族人说他听见刘浩跟老首领商量想弄死李轩，李轩决定先下手为强，趁夜色弄死了老首领。 刘浩发现之后，两个人矛盾彻底爆发，扭打的时候，刘浩脑袋磕到了石头，他是第二个死的。 子萱以为我们会伤害她，她趁我们不注意跑了，等我们追过去，子萱吃得只剩下半条腿...... 张灵淼说完了，她一脸伤感看向方凡，“我们真没想伤害子萱......” 方凡沉默了许久， 他记得自己看到李轩是一副悲惨的模样，现在又是首领了。 “你呢？” “嗯？” “如果这些话说给林紫悦她们，她们可能相信，但我不信。”方凡目光灼灼让张灵淼不敢看他的眼睛。 “为什么不信？” “故事里，你怎么没有出现。” 张灵淼眼神闪过一丝慌乱，“我比较相信李轩，但很多事真的是意外，我们活下来不容易，方凡你一定要让人如此寒心。” “寒心？子萱只剩条腿了，她的心呢？”方凡冷冷道，“子萱一向胆小，就算是死，她不会敢一个跑到野外，你撒谎！” 三个字几乎是吼出来，张灵淼脸色一白，门被推开，林紫悦等人一脸紧张看向屋内，发现方凡只是坐在原位紧捏双拳。 张灵淼看到其他人立刻喊道：“方凡，你不信我们，只愿意相信自己的阴谋论，你就是怕李轩过来跟你争权夺利？” “他配吗？”方凡冷笑一声。 张灵淼深吸一口气：“方凡，念在我们是同学，我好意过来，汉部落有两百多人，结盟部落有九个，李轩不想跟你们争斗，要不然哪有你大声说话的份！” “两条路，跟我们说实话，我们还是朋友，其他事再商量，第二条路，从此我们形同陌路，汉部落有胆量就过来吞并我们。”方凡说完直接起身往外面走。 夏禾和白琳琳跟在方凡身后，白琳琳的棕熊今天也感受到了不一样的气氛，在后面老实跟着，都不敢大声喘气。 “觉得我错了？”方凡停下脚步。 “我相信你。” “没错。” 第一句话是白琳琳的回答，第二句是夏禾，“我害怕他们不理解我。”方凡也有自己的担忧。 “拳头足够大就行，不需要理解。”夏禾语气依旧平静，方凡回头看向她，“夏禾，都说医者仁心，怎么感觉你比我还狠。” 夏禾少见露出了白眼，“晚上来我们房间打地铺睡觉。” “啊？” 白琳琳一听急忙说道：“别啊了？跟我们说说，你们聊什么了。” “不好吧。” “某人今晚一个人睡不着，我们怕他心态崩溃。” 第44章 争夺盐矿 “哇哦！！” 牙等人一脸惊奇看着短角牛拉着板车在广场上缓慢前行，板车上孩子站在上面乱跳乱叫。 “车轮包了一层兽皮，这车轮也用不了多久......”方凡自言自语，夏禾什么时候走到他身边完全不知。 “很不错了，张灵淼她都开始嫉妒我们几个了。”夏禾的声音一出，方凡才从思考中退出来，扭头看到夏禾，“药给她配好了？” “咳嗽感冒而已，弄了点止咳的甘草，当然你这个巫如果愿意去赐福一下，她可能会好的更快。”夏禾眨了眨眼睛。 方凡脸皮早就练厚了，“哪有什么赐福，你提醒林紫悦没？” “嗯嗯，有些事，紫悦会有分寸。” 陶部落有些东西是不能给张灵淼看，无论是铁制武器还是藏在仓库旁边地下室里的宝贝。 两人说着，看见了林紫悦和小王带着张灵淼往这边走来，“感觉张灵淼看你的目光不太友好了。” 夏禾无所谓道：“嗯，我送了她解蛇毒的草药，顺便说了一句，蛇毒比不上人心毒，她就那样了。” “果然还是女孩子适合吵架。”方凡扶额笑了，夏禾没有回应，转身回自己的房间，她还要研究其他草药的药性。 林紫悦等人靠近之后，张灵淼张着小嘴惊讶道：“你们连板车都弄出来了，果然是人多力量大。” “我们都帮不上忙，方凡自己琢磨的。”小王还是一如既往的实诚。 一夜过后，张灵淼大致是了解到了方凡的事迹，那时她才明白，陶部落为什么全体上下都对方凡言听计从。 “方同学，陶部落的东西可以售卖给我们吗？”张灵淼笑盈盈道，方凡点点头：“可以，拿你们部落最值钱的东西来换就好。” “那你想要什么？” “这些你跟我们首领商量吧，我不管这些。”方凡对远处的高黎挥了挥手，高黎骑着山狼上向方凡招了招手。 见方凡离去，张灵淼脸色有些尴尬，“灵淼，你别多想，部落贸易的事确实是由牙决定的。”林紫悦赶紧解围。 “嗯呢，紫悦你们这个围墙，大概什么时候能建好。” 小王和林紫悦对视一眼，“我们负责衣物制作，建筑的事，还真的不太懂。” “哦——” ...... 方凡的狩猎计划被耽搁了，张灵淼赖着不走，她不是跟林紫悦一起在部落瞎逛，就是想跟高黎他们一起玩牌。 好在向深山探寻的奇部落发现了新矿石，给方凡鉴定，方某人眼睛一亮，“这特么是明矾！” 终于让陶部落找到了明矾，现阶段，不提明矾在医学上的杀菌灭虫，它可以用来鞣制皮革，这一点就很有用。 陶部落的兽皮很多，却无法鞣制成皮革，就是缺少明矾这东西，明矾的提取不复杂。 “好东西，你们在哪找到的？”方凡激动道，奇雨知道自己立了大功傻笑道：“往南走一天左右的路程，这也是我们走得最远的地方。” “辛苦了，去告诉牙首领，你们奇部落获得100积分，让他送你一件铁制武器。”方凡拍了拍他的肩膀。 奇雨大喜，只是他不知道一百是多少，巫既然说了，肯定不会少，他喜滋滋去寻找牙。 万事开头难，第一辆板车出现之后，后续几天，迅速生产了五辆板车，这玩意可是方凡拿捏其他部落的好东西。 他记得车轱辘可是华夏先祖轩辕黄帝弄出来的好东西，站在巨人肩膀上的自己不敢对比先祖，但自己是这个世界第一个造出车轮的人，自豪感油然而生。 相比于方凡的兴奋，高黎面色凝重，他之前回部落就是为了告诉方凡，骨面部落的盐矿溶洞被人盯上了。 经过高黎训练的骨面族人战斗力飙升，奈何对方人多势众，并且他们人人没有畏惧心理，仿佛死亡才是一种解脱，因此骨面部落没有占到便宜。 盐对于人类来说太重要了，华夏古代，盐都是掌握在官府手中，骨面部落的盐可是六部联盟的主要来源。 方凡同意了高黎协助请求，他和牙带着两队人与骨面部落汇合向西北而去。 “高黎，那些白面人不仅善战，还喜欢钻森林，赶跑没问题，可是他们还是会来骚扰。”牙刚才跟骨面首领简单交流了一下。 高黎自信道：“我前面跟巫提起过这事，巫给了我们一个好办法。” “什么？” “放火。” “放火！”牙眼中明显有一点惊恐，他小时候可是听过祖辈提过山火，山火蔓延，万物皆灭，短期内都要迁徙家园，这种方法有点歹毒。 高黎看出了他的担忧，“未来人类想生存，有些森林必须要消失，我们只是提前做了，你不用担心。” 盐矿所在的位置，是一座大约上千米高的山峰下，山下有茂密的丛林，白面人占据了山峰另一半，双方向来是井水不犯河水。 大河流域的科技树跳跃式发展，白面人不是那种避世部落，他们逐渐懂得盐的重要性，自然起了争夺之心。 骨面首领与白面人约战，双方聚在丛林边缘的空地上，骨面部落对于白面人不是很熟悉，对方具体有多少人，一概不知。 夏风吹动旗帜，“哗啦啦”的声响，双方人马相隔大约百步，高黎凝视对方的领头人，是一名手持巨斧的肥胖男人。 “他们有鼓。”骨面首领出声，高黎望去，果然有白面人腰间绑着骨，只是材质跟六部的兽皮鼓不一样。 白面人首领似乎不想跟骨面首领交谈，直接举起了手，急促的鼓声响起，大约五十多个白面人同时往嘴里倒入墨绿色的汁液。 “那是什么？” “不知道，上次也是喝了那玩意，他们变得十分强悍！” 高黎眉头一皱，想来这次战斗不会像以前那么简单了，牙举起了手，“弓箭手准备，盾手队向前！” 骨面部落自己也弄了不少木盾，那些木盾没有经过桐油浸泡，防御力一般，勉强能挡一下投掷的石头。 随着一声狼嚎响起，结盟第一战开始了。 第45章 来自北方的信 天空乱飞的石头和长矛给双方都带来了不小麻烦，好在骨面部落和陶部落有盾牌防御，即使这样，也有人受伤。 “吼！！” 白面人头领的咆哮声让高黎的耳膜都在震动，他看见几个身上插着箭羽的男人已经到了眼前，“艹，中了箭都跑这么快！” “射要害！” 高黎喊完一句，骑着灰狼冲了上去，双方短兵相接，这时武器的优势就体现出来了。 拥有甲胄的牙犹如无人之境，手中的长矛刺穿了两人的脖颈，直接用力挑飞，让对方彻底失去生命。 另一边，骨面首领就不好受了，首领对头领，骨面首领擅长战锤，陶部落为他打造了一个纯青铜战锤，与对手手中石斧相碰，手臂的阵痛依旧不小。 双方对拼一下，同时后退，又同时被对方的族人缠住，当骨面首领将面前的白面族人杀死之后。 “嘭！” 血液溅到了骨面首领的面具上，他的族人脑袋被白面头颅直接砸爆开了，对方舔了舔嘴角的血液，露出挑衅的笑容。 暴怒的骨面首领冲了上去，两人完全就是武器对砸，周围五六步内都没有人敢靠近。 高黎发现了这种情况，他让身边的人举起弓，“不要射，这是首领的尊严之战！”牙喊了一句，弓手放下了手中长弓。 厮杀持续了一顿饭的时间，发狂的白面人终究是挡不住陶部落的战术配合，只要是碳基生物还是挡不住配合默契的盾矛战阵。 “呜——” 随着后面的号角声响起，喘着粗气的白面头领环顾一周，眼睛瞪大，自己的族人死伤了至少一半，以前从未出现这种情况。 “￥！” 一个古怪的音节响起，白面人逐渐从狂热中清醒，他们转身逃向茂密的丛林，高黎阻止了骨面首领的追击。 浓烟逐渐在丛林上空升起，这一战六部联盟可以说胜了，只是伤亡有点大，骨面部落死了七人，陶部落战死两人。 陶部落很久没有出现阵亡的战绩了，这一次牙脸上没有太多喜色，之前还担忧放火会遭受天罚，现在他眼中只剩下怒意。 此时不远处的山峰之上，披着白色毛皮的枯瘦老人喃喃自语，他的族人可以听明白，“请火罪人，他们必将遭受天罚！” ...... “可能是类似毒品一样的兴奋药草汁，减免痛苦.....”夏禾听完高黎的诉说，给出自己的猜测。 她在这个世界也发现了一些神奇的植物，例如离开土壤立刻枯死的花朵，她没有碰，害怕有毒。 方凡叹了口气，陶族人每一个都是宝贝，这次死了两人，心情不是很好，“冷兵器作战，总会死人，不要太伤心。” “嗯.....”高黎心情低落，他离开了房间，想回去休息。 “高黎！” 面前的张灵淼已经换上了一身兽皮，她脸上带着笑容，“某些人不太欢迎我，我打算明天回去了。” “一路顺风。”高黎淡淡回了一句。 张灵淼眼眸闪过一丝不忿，“你不想见一下李轩，他时常念叨你这个老大呢！” “我最近走不开，部落是多事之秋。”高黎眉头一皱，他不想跟张灵淼有太多交流。 “好吧，李轩猜到你不会去，他写了一封信给你，我算是送到了。”张灵淼递上一张裹好的兽皮。 高黎犹豫了几秒，还是接了下来，“谢了。” 张灵淼走了，她只带走了木箱肥皂和几种药草，经历过文明生活的人，始终是受不了身上的味道。 夜幕降临，陶部落整体的气氛不太好，战死了两个族人，他们组建了家庭，男人死了，无论是女人还是孩子，都会陷入迷茫和恐慌中。 方凡提着锄头推开自己的房门，看见高黎躺在自己的懒人椅上摇晃，“你不是说杀人很累吗？怎么不在自己的房间休息。” “睡了一会，又醒了，你这是巫不做了，打算当农夫？” “有谷物种，当农夫也不是不行，就是跟夏禾种了点野菜，她想培育野菜，也不知道要多久。”方凡感慨一声，如今人口不多，吃肉可以解决粮食问题，以后人口必会爆发式增长，那时就麻烦了。 “这么说起来还是杀人简单，方凡，没想到我现在是手里有七八条人命的刽子手了，以后你们不会嫌弃我吧？” 方凡站在原地盯着高黎看，弄得高黎全身发毛：“我不喜欢男人，白琳琳和夏禾都是不错的女孩。” “呸，老子只是想说，你小子要伤感去找林紫悦，我可不会安慰人。”方凡指了指门。 高黎笑了，“话说，夏禾和白琳琳你到底要选谁，她们每天都会八卦.....” “我感觉你更八卦，什么选不选，感情这事，只能顺其自然了。”方凡抬出自己的竹盆开始洗脚。 “你不会想开后宫？” “你脑子坏了，她们又不是部落人，怎么可能接受这种事，赶紧滚蛋。”方凡累了。 高黎没有再提这事，“张灵淼走之前，给了一张兽皮，上面是李轩写给我的信，你看不看？” “懒得看！” “你不怕我私通敌人？” “紫悦不是认为他们还是同学朋友嘛。”方凡示意高黎离开自己的宝座。 高黎神情复杂道：“我也希望，这东西放这了，你不想看就烧了吧，如果想让我按按脚，我可以帮你。” “妈的，你还是杀人杀少了，今天够恶心人！”方凡骂了一句，高黎笑呵呵走了。 方凡看着桌上的兽皮，还是拿了起来。 高老大： 老大，没想到我们距离如此近，如果不是北面敌人缠着我，我肯定过去找你，这个破世界让我快崩溃了，知道老大的消息，总算是有了曙光。 我听说你们陶部落发展的不错，我现在可是汉部落的首领，没让你失望吧。 等过段时间，我肯定会去见你，既然我们来到这个蛮荒的世界，那就搞一番大事业，我觉得汉部落还是不够响亮，以后你我和聚，就叫炎黄部落，你还是老大，咱们也当一次人皇！ 李轩 方凡放下了兽皮，心情没有太大波动，他即使不看，也大致能猜到里面的内容，房间内响起了笑声，声音很大，“当了几天首领，连炎黄之名都敢沾染，梁静茹给你的勇气吗？” 第46章 北方对话 大量的竹竿堆放在夏禾的屋子后面，方凡一脸好奇凑过来，“这么多竹子，采部落还为你们专门跑一趟，你要干嘛？” “打算弄个后园，用竹子做围墙，建个小泳池，夏天我们女孩子方便游泳放松。”白琳琳踮着脚满脸满脸雀跃。 方凡觉得有点铺张浪费了，“就凭你们几个女孩子，建泳池可不容易......” “我们用积分请了四个人帮忙，还有蛮女帮我们，最后就缺你这个技术顾问了。”夏禾解释道。 “啧啧，部落刚好起来，你们几个就开始放纵享受了，可恶的人性啊！”方凡笑着调侃。 白琳琳小手叉腰：“你们男人夏天可以在河里游泳，我们怎么办，又没有泳衣，你就说你帮不帮？” “提建议倒是可以.....不过，我有什么好处？”方凡坏笑了一声，白琳琳大眼睛狠狠瞪了一下，“不帮算了。” 夏禾倒是开口了，“如果你有胆子，你可以进来跟我们一起游泳。” “好主意.....咳咳”方凡不小心暴露了自己的想法，这段时间自己的部落生活过于枯燥了，自己的身体激素分泌都开始不正常了，春天明明过去了呀！ 白琳琳走过来搂住方凡的脖子，“夏禾说的没错哦，游泳结束，还可以帮你按摩一下......” “我不是那样的人，建个简单的泳池而已，你们挖个坑，下面铺上一层碎石子，然后涂抹三合土，再铺上石板，最后垫上一层竹片，记得四周留几个出水口，泳池不大，进水口就没有必要弄了，每次让人往里面倒水就行......”方凡开始滔滔不绝，一口气将方案说完。 两个女孩都愣在了原地十几秒，夏禾拍了拍手：“没想到巫大人也顶不住色诱，还懂得怎么享受。” 建造方法有了，夏禾也懒得理会方凡了，白琳琳倒是凑上来，“什么时候去狩猎那剑齿虎。” “我来这就是为了这事。”方凡压低了声音，引起白琳琳的不满：“你干嘛，怕夏禾吃醋啊？” “哪有，你们这么忙，我怕夏禾不让你走。”方凡现在能瞬间解除白琳琳给出的各种技能。 “哦～刚好采部落的人准备回部落，我们一起，听她们说，剑齿虎很久没露面了，你可能会败兴而归。” 方凡无所谓，他去采部落还有一个目的，他想在勘察一下那个铁矿的地形。 ...... 北方平原，汉部落经历了一次大战之后，就开始休养生息，初夏是个尴尬的季节，野菜不如晚春多，果实大部分没熟透，食物来源主要是靠肉食和鱼类。 汉部落暴涨的人口带来了食物危机感，没有丰富的养殖经验，养殖的家畜也容易死去，导致他们不得不每天忙于狩猎。 张灵淼回到了汉部落，李轩迫不及待见了她，“我让他们建造的木屋差不多快好了，终于不用住帐篷里了，陶部落那边怎么样？” “就一个木屋至于那么高兴吗？陶部落都开始建造大概五米高的城墙了，一些人都住进了石材建筑里。”张灵淼回到汉部落，与陶部落一对比，那种失落感压得她很难受。 “城墙？不会就是把石头垒在一块吧？那也叫城墙？”李轩三连问号表达自己的不屑。 “随便你怎么想，看看这是草木灰肥皂，赶紧把身上的臭味洗一洗，真的快成野人了。”张灵淼将手中的肥皂扔过去。 李轩拿起闻了闻，里面还有淡淡的花香味，“哎哟，看来高老大他们活的挺滋润的呀！怎么样？高老大，知道是我，开心吗？” “那让你失望了，高黎他表现得收敛，至于你的高老大，他可不是老大，陶部落主事的人是方凡。” “方凡？！！”李轩声音甚至都尖锐了起来，“他凭什么？” 张灵淼冷笑道：“凭你手上那块肥皂，陶器、锡器和各类工具，陶部落生活蒸蒸日上都是因为方凡。” 李轩呆在原地很久才回过神，他低声道：“以前没看出来，那小子以前就是个小丑。” “呵呵，你要是这么想，你以后就是小丑了，他现在在那边威严十足，连紫悦都不愿意对我掏心掏肺，而且他已经怀疑我们了。”张灵淼语气中充满了疲惫，她内心是向往跟朋友有个好未来，只是方凡那关不好过。 李轩揉了揉太阳穴，这些消息让他脑壳痛，来回踱步，最后他站在了原地，“妈的，大不了杀过去，弄死方凡，其他人我们好好对待就是！” “你又想杀同学，我们来自同一个地方。”张灵淼脸颊都在抽搐，她不想在错误的道路越走越远。 “我不管！方凡那小子不识好歹，大不了再杀一个，反正这个世界没有人可以审判我！” 张灵淼看着眼前有点疯狂的男人，她忍不住一颤，“我们不一定能赢，他们实力不弱，还有很多盟友。” “我的信给高黎看了吗？”李轩突然想起这件事，他把希望寄托在高黎身上。 “看了，他什么也没说，也没给你回信。”张灵淼脸色暗淡，她亲自去过陶部落，那些曾经朝夕相处的同学，样貌没变，其他方面都发生了变化。 李轩彻底懵了，“怎么会呢？他是不是担心方凡收拾他，妈的，我现在就带人过去给他撑腰！” “李轩，你能不能冷静点，如果你有方凡的一半......” “啪！” 一记耳光扇的张灵淼眼前一花，她低下头久久没有抬起来，或许李轩还没有完成为一个心狠手辣的部落首领，他慌了。 “灵淼，对不起，我只是一时气头上。” “出去。” “灵淼。” “滚出去！” 张灵淼几乎是歇斯底里喊出声，李轩咽了口唾沫垂头丧气离开。 一夜过后，李轩终究是没敢自己做决定，他老实待在部落，等待张灵淼气消，他知道自己离不开张灵淼。 “你洗澡了？” 张灵淼走进来帐篷，李轩面带笑意连忙站起，“灵淼，你不生气了？” “生气没用，现在最主要提高实力，他方凡不是聪明吗？我们好好利用一下他，先把陶部落的好东西拿过来用，等把北面那些不听话的家伙收拾之后，我们在亲自去问问方凡。” “好！” 第47章 淋浴模式 雷声响彻整个山岭路，雷雨是初夏的常客，方凡此时带着一群人躲在了开采硫磺洞穴外的草棚下。 这次远行，方凡带了七人，蛮女和陶虎，一牛和一头熊，牛背上绑着货物，熊背上是白琳琳，还有采部落的八人。 前面经过奇部落时，奇雨担心方凡的安全，让四个年轻族人跟着一起，出行人数来到了二十人。 硫磺洞经过了一段时间的开采，外面还建造了两三个临时休息的草棚，“啊？方凡，我快死了！”白琳琳抱怨道。 初夏是蚊子横行的时间，尤其是山里，到处都是蚊子，这些蚊子还可能带着毒，六部联盟地盘附近都没有驱蚊的艾草，导致了方凡暂时拿这些蚊子没办法。 他只能在周围点燃几处火堆，弄出烟尘，避免蚊虫过多，“忍一下，我忘了这个问题，就把你带出来了。”方凡有几分心疼。 白琳琳见方凡懂得心疼自己，心情也好了很多，“那你赶紧想办法把纺织机造出来，弄个蚊帐什么的......” 方凡自己也着急，奈何信仰点数成长太慢，前几天弄出板车，信仰点数恢复到了2000，想开启下一轮卡牌需要达到3000. 蚊子这玩意，从人类有智商开始，双方缠斗几千年，哪怕是科技时代，夏天的蚊虫依旧让人头疼。 经过骑鹿部落，众人选择休息一晚，骑鹿首领经过学习，将部落建造的有模有样，周围起了一圈木墙，避免夜晚胆子大的野兽偷袭。 木屋完全仿造陶部落以前，躲在房间里，起码蚊虫比野外少了很多，“你们要向北发展，沿着溪流走出去，才能壮大，这附近的野人都被你们抓完了。”方凡给骑鹿首领建议。 骑鹿部落是六部中资源最少的部落，地盘上没有拿得出手的资源，导致他们在贸易上依赖其他部落，每次都是依靠族人在陶部落干活或者去采部落帮忙。 “北面有山不好走，过去之后，就有部落在那里生活。” 骑鹿首领心里苦，现在奇部落的生活条件都超过了他们。 见识过陶部落的生活，骑鹿族人整天就向往陶部落，在这么下去，骑鹿首领都快担心族人们彻底归心陶部落。 “那个部落有多少人？” “很多。” 骑鹿首领口中的很多，那不会比采部落人数少，“先跟对方做贸易，用陶部落的东西跟他们交换。” ...... 采部落，拥有竹资源的采部落日子逐渐好起来，随着需要更大的劳动力，男人的地位开始提高。 采首领同意族人，学习陶部落组建家庭，结束部落混乱的社会关系，从陶部落那里获得了养殖方法，养殖兔子和野鸡初见成效。 一座座竹屋拔地而起，炊烟飘在采部落上空，那面采部落的旗帜随着山风飘扬。 悠扬的笛声响起，采族人以为是族人归来，纷纷走出房间，当她们看见方凡为首的陶族人，都忍不住冲过来围观。 采首领得知方凡前来，急匆匆结束了沐浴，族人将方凡带到采首领的房前，“巫。” 女人表现得很恭敬，这是对智慧的崇拜，采部落绝大部分蚕茧都运往了陶部落，她们获得了丰厚的回报，采部落上下都对巫充满了感激。 方凡回礼之后，双方进入了房间内详谈，采部落如今汉语最好的人是一个十二三岁的少女——小桑。 小桑经常去陶部落，这次采部落过去，她被禁足，没有一起，再次见到白琳琳，少女就挂在白琳琳胳膊上不愿意下来了。 “快去帮你首领说话。”白琳琳戳了一下少女的额头，小桑才来到首领身边，采首领的汉语有点进步，只是还不能跟方凡无障碍沟通。 “巫，是想狩猎那只剑齿虎？”小桑听后有点害怕，那家伙给采部落留下挥之不去的阴影，如果不是围墙的建立，大部分采族人都会成为虎口亡魂。 方凡点头，“巫还是不要去了，它好像跑到东面去了，族人都没办法寻到它的足迹。”小桑小声道。 “东面......”方凡露出思索的表情，“你们部落最近往东面去过吗？” 小桑摇摇头，东面凶险，这是部落留下的说法，迫不得已她们宁愿去西面求生，何况最近生活受到陶部落影响，没有人愿意去东面。 “方凡，那家伙跑了，就算了吧，我实在走不动了。”白琳琳其实不是走不动了，她是受不了钻山岭的苦。 “先休息一下，晚上我琢磨一下。”方凡不着急，一句话让疲惫的众人彻底放松下来。 沐浴是缓解疲劳的重要方法，方凡没接受采首领的安排，让几个未发育的花骨朵帮自己洗澡。 但小桑还是蹲在门口，方凡有需要就喊他，等方凡出来，小桑将剩下的水端走了。 “你把水弄哪去了？”方凡好奇道，他发现采部落没有挖掘排污水的沟，有些事，其他部落是不愿意学习。 小桑微微一笑：“她们拿走了，晚上洗澡用。” “噗——”方凡直接将嘴里的水喷出来，“那是我洗过的......” “嗯！巫洗过的，所以她们会抢。” 方凡被整无语了，他沉默了片刻还是没有去管，每个部落有自己的习俗，这时他才明白个人崇拜的恐怖之处。 白琳琳香喷喷走过来，“你的水也被拿走了？” “嗯。”方凡有点尴尬，白琳琳脸上写满了笑意，“有什么好笑的，我觉得不好，这是陋习，女孩子容易得妇科病，洗澡水太脏了。”方凡面色变得严肃。 “我的可不脏。” “说正经的呢！这里竹子多，给她们弄一个淋浴模式如何？”方凡有了主意，竹子可是天然的水管，整个大木桶开口接通竹子，用细一点的竹子当水管。 淋浴还节约水，采部落水源来自潭水，每次取水都很辛苦，这样可以节省大量洗澡水。 “不错耶！我有时候也不想泡澡了，尤其是在陶部落，蛮女都不帮我倒水！”白琳琳十分赞同。 方凡说干就干，立刻开始了造物工作。 第48章 许诺 “哗啦——” 水流从半截竹子流下，小桑忍不住伸手去接，几个男人忍不住走过去站在水流下面享受清凉。 采首领神采奕奕，自从弄了肥皂回来，部落无论男女都喜欢洗澡，每日去潭水挑水都会费很多精力，这种冲凉的方式确实比泡澡方便且节约。 竹片控制阀口，将竹片拉开，木桶中的水流就会顺着竹筒流下，不使用时，将竹片推回去堵住阀口即可。 休整了一夜，方凡坚持向东寻找剑齿虎的踪迹，采首领只好派两人给方凡做向导，白琳琳惧怕蚊子，她让笨笨跟着方凡走。 笨笨是那头棕熊的名字，白琳琳起名水平比方凡还要糟糕，众人觉得名字有损熊族威严，可是笨笨本熊欣然接受，这大概就是——熊人族永不为奴，除非包吃包住！ 方凡不担心笨笨不听话，蛮女瞪笨笨一眼，那家伙身体就会一颤。 一行人沿着山脚行走，除了绕不过去的山需要他们攀登，一路上方凡还是注意观察植物，凡是没有见过的，都让人装起来拿回去给夏禾辨认。 正午，方凡低头摆弄手中的简易指南针，这是发现磁铁矿后，指南针顺理成章诞生。 “首领，附近还是没有任何虎类的踪迹。”陶虎回来汇报，他们猎杀了几只豺，那玩意的肉不好吃，扒了皮骨，肉随意丢弃了。 方凡明白陶虎的意思，他们生了退意，“再走半日，如果还是没有，我们就返程。” ...... 许诺日记 来这个鬼地方.....不知道多少天了，那该死的白光明明笼罩了所有人，为什么只有我一个来到这个蛮荒的世界。 今天再次被三个野兽一般的女人凌辱，我才十八岁，已经是七个孩子的爹了，她们把我当生育工具，我恨！ 如果再让我选，我一定不会做梦开后宫，不提了，我的腰有点疼。 我的好哥们，教过我一些野外生存知识，昨天总算是烧出了的陶罐，那些女人对我的态度改变了不少，我发誓下次一定要在上面，拿回男人的尊严！ 本以为生活会好起来，昨天来了一只剑齿虎，真的是剑齿虎，那玩意咬死了三个人，其中一个还是怀孕的女人。 部落里都是女人，男人死绝了，根本对付不了那只剑齿虎，我弄了几个陷阱在周围，希望有点作用。 许诺放下手中的干兽皮，他来到这个世界孤单一人，写下日记代表自己曾经来过，不想不明白死了。 部落的老女人来了，她听从许诺的建议，暂时不外出，好在部落大部分年轻女人都怀孕了，许诺不用遭受折磨。 “食物不多了......”老女人神情严肃，她不想一直躲在山洞里，部落女人也有战斗力，她希望许诺能带人去解决那只剑齿虎。 许诺摇头拒绝，他宁愿饿死，也不想被剑齿虎咬死，他从小就怕疼，胆子小，以前方凡把螳螂放在脖子上，他哭了很久。 老女人叹了口气，她不想部落唯一的男人死了，只是怀孕的女人太多了，食物需求量很大。 洞外响起一声惨叫，老女人派人去查看，在洞口几十步的地方发现了掉入陷阱的野猪。 女人们大喜，用长矛将野猪彻底杀死，快速将野猪拖回了洞内，食物的问题暂时解决，她们还能继续躲藏几天。 许诺呆呆看着女人解剖野猪，他摸了摸自己消瘦的脸庞，“这副模样，恐怕再见到方凡，他也不认识我了。” ...... 夜晚，虫鸣声不绝于耳，方凡让人在营地周围撒了硫磺粉末，驱赶蛇虫，营地响起了笛声。 笨笨坐在方凡身边，形成了巨大反差，它嘴里啃着一块熟肉，“现在熟肉吃多，一点生肉都不吃，琳琳给你惯坏了。” 笨笨只是哼唧了一声，似乎听懂了方凡的吐槽，白天遇见了蜂巢，可把它乐坏了，被骂几句无所谓。 蛮女坐在对面发呆，这女人一半的时间都在发呆，偶尔会跟方凡对视一眼，“话说，蛮女你还从来没说过，你来自哪个部落。” 听到方凡的问话，蛮女身体颤了一下，随后用树枝戳了戳火堆，“哪怕你是巫，听到了我的部落名字也会被诅咒。” “诅咒？我不信，你说吧。”方凡才不信什么诅咒。 蛮女摇了摇头，不愿意说，“你跟夏禾说过吗？” “不会说的。” 双方再次陷入沉默，耳边只有火焰燃烧的噼啪声和笨笨的咀嚼声，突然咀嚼声停止，笨笨用大鼻子中空气中闻了闻，放下掌中的肉站立起来。 棕熊笨笨做出这个动作，意味着有情况，方凡立刻站起来，“怎么了？” 笨笨无法回答它，它满眼警惕盯着不远处的草丛，蛮女没等方凡发话，就冲了出去。 “陶虎，带人跟过去！” 话音一落，陶虎已经带着四个人追过去，方凡让人准备好敲鼓，夜晚追击很危险，超过一盏茶的功夫，他就会让人敲鼓，召回陶虎等人。 蛮女速度很快，她手持一柄铁制长刀，在丛林碎石中穿梭，很快就发现了疑似老虎的踪迹。 她用力一蹬，爆发出惊人的速度，眨眼间就追上了那庞大的黑影，黑影似乎有所准备，在蛮女出现在地势稍低的地方，那黑影直接扑了上去。 蛮女第一时间翻滚，躲过老虎致命的利爪，手中的长刀劈向老虎的后腿，那种破开骨肉的手感，蛮女气势更胜。 “吼——” 老虎爆发出一声嘶吼，仿佛整个山林都在震动，蛮女不甘示弱怒吼一声，举起长刀劈砍过去。 猛虎的速度超乎蛮女的想象，长刀还没有落下，她就被猛虎扑倒，蛮女下意识低头用手护住脖颈，这是跟猛兽搏斗的关键，只要脖子不被咬住，就有机会反杀。 “嗖嗖嗖——” 随着破空声响起，老虎吃痛，它听见了两脚兽的怪叫声，它来不及撕咬，转身就跑，身形消失在夜色中。 “呼，蛮女你没事吧，你太冲动了。”陶虎神色焦急，那可是山君，再厉害的人类，也无法单挑一只老虎。 蛮女的胳膊被划破，后脑被撞了个包，总体上没有大碍，“我可以杀死它。” 陶虎等人自然不信，鼓声响起，他们带着蛮女赶回营地。 “不是那头剑齿虎？” 第49章 麻布现世 洞穴内，剑齿虎正在给受伤的母虎舔伤口，隐约间它闻到了熟悉的味道，那味道它的憎恶和恐惧，那群人类追过来了。 为什么那群可恶的人类不愿意放过自己，它已经带着几只老虎迁徙了，猛兽不会轻易改变领地，那次采部落的遭遇刻入了基因里。 剑齿虎开始了虎生第二次emo，它清楚母虎受伤了，那群人肯定会沿着血迹追踪过来。 迁徙！ 清晨，阳光穿透薄雾，沿着血迹追踪的方凡等人来到了虎穴，“好重的尿骚味，这肯定就是那老虎的洞穴了。” 经过陶虎分析，这地方曾经有七只老虎待过，一山不容二虎，只有剑齿虎能聚集老虎群居，那家伙果然跑到了这里。 “虎类一般白天睡觉，它们不在这里，说明它们跑了。”方凡蹲下来检查地上的尸体。 蛮女拿着一根折断的石矛过来，“这边有人类狩猎的痕迹。” “这么说附近有个部落，巫，我们要去看看吗？”陶虎问道，方凡摇了摇头：“没必要了，相比山岭里的部落，平原上的部落文明程度更好，山里有采部落和奇部落就足够了。” 一切顺其自然，这里距离采部落都要一天一夜的路程，距离陶部落太远，就算搞好关系，也无法做到及时互助救援。 方凡不知道他这个决定，让许诺要继续难受下去，好在方凡的出现，逼走了剑齿虎，许诺的部落暂时解决了危机。 ...... 二十天的时间一晃而过，陶部落正在给白琳琳庆祝生日，来到这个世界记录时间不够准确，导致方凡等人不太清楚自己的生日具体是哪天。 白琳琳知道自己是六月份，初夏时节，十八岁是值得庆祝的日子，夏禾等人决定给她大办一场。 生日这件事让方凡想起时间和日历的重要性，现在还没有进入农耕阶段，以后就需要准确的节气来判断。 “制定日历？”夏禾被方凡提出的想法惊到了，“听起来蛮复杂的。” 方凡笑道：“我以为你面对什么事都是风轻云淡的模样呢，原来你会觉的麻烦。” “我整天面对那些药草就够头疼的了，她们都催我找到艾草，牧羊部落最远都探索到距离部落五日路程的地方了，还是没见艾草的踪迹。”夏禾少见露出抱怨的语气。 “其实不难，根据月亮每月的阴晴圆缺变化，定为一个月，太阴历，其实女娲补天就跟这有关系。”方凡解释道。 夏禾恍然，观察月亮的阴晴圆缺不是难事，“这种事干嘛交给我？” “我不想什么事都揽在自己身上，害怕你们嫉妒.....”方凡还没说完，夏禾就将手中干枯的人参片砸过去，“什么时候开始油嘴滑舌了！” “又在打情骂俏？”白琳琳拿着一把竹扇走进来，“你们怎么不去讨论小王的婚礼。” “紫悦负责就行，你这个时间不应该在带那些孩子？”方凡反问道。 白琳琳无奈道：“待不下去了，到处都是蚊子，还热，我提前下课了，反正他们学不会数学，能讲明白汉语就行。” 这个问题，方凡等人是讨论过的，这些孩子似乎智商还是有点弱，学习语言能力就很勉强了，能听懂数学的人几乎没有。 “那就不着急，牙都能学懂一些，他们年纪大一些，智力会提升。”方凡安慰了一句。 “回来了！回来了！” 外面响起陶夭夭的喊声，白琳琳站起来拉住陶夭夭，“别大呼小叫，谁回来了？” “老鱼！” 十天前，负责渡口捕鱼的老鱼听从方凡的安排，乘坐竹筏顺流而下，十天没有消息，也让方凡担忧不已，如今回来了，确实让人激动。 再见到老鱼黑了不少，老鱼差点就抱着方凡的大腿痛哭，将一路的艰辛说出来，方凡等人明白了大河的凶险。 竹筏经过方凡改造，双边加上了羊皮囊，增加浮力，靠岸也可以缓冲一下，加上风帆，还能简单控制方向，即使这样，此次出行，老鱼带去五人，死了两人。 “我们顺流而下，在河里漂了两天，就碰见了一种恐怕的猛兽，它们体型很大，一张大嘴长满了利齿，外形有点像壁虎。” “应该是鳄鱼。”方凡给出了猜测，老鱼听了这个名称哭诉道：“从未见过这么凶狠的鱼！” 老鱼等人被迫上岸在下游遇见了三个部落，其中一个部落引起他们的关注，她们身上穿着一种材质特殊的材料，比兽皮轻，是一种草制作的。 “麻布？！” 夏禾和方凡异口同声，老鱼被巫的反应吓到了，“我带了一块回来，用一陶罐鱼跟她们换的。” “快拿来！” 老鱼从竹筐中拿出那块东西，方凡拿过一摸，这种褐色粗制的材料就是麻布，没想到下游的部落已经会制麻了。 “老鱼，大功一件啊！”方凡激动坏了，他受够了穿兽皮的日子，尤其是夏天，兽皮还容易有味道，吸引更多蚊虫。 老鱼见巫如此高兴，嘴巴不自觉咧开，方凡没有亏待他，直接给了三百积分，这奖励彻底冲散了老鱼的悲伤。 死去的族人也获得了奖励，方凡为了纪念他们，还让老鱼在渡口立石像，这种纪念方式，激励了陶族人建功立业的心思。 “你又想亲自去？”高黎不愿意了，方凡这个部落大脑亲自跑出去，整个部落的人都会提心吊胆。 方凡见高黎等人的眼神不善，心知这次自己是没办法亲自去了，“那你们谁去？” 张强摇了摇头，他还要照顾小王，白琳琳前段时间刚出过远门，好像只剩下高黎了。 “我去吧。”这时林紫悦站了出来，她还没有远行过，方凡一听想反对，“方凡，你不用担心，你说过我负责衣，这是我应该做的事，你不要小看我。”林紫悦抬起了下巴，她也有自己的傲气。 “我陪她去吧。”高黎站出来，这下众人安心了不少，高黎有远行经验，更有作战能力。 方凡同意了，“水路风险太大，这次你们走陆路，高黎你带着鹿骑队，那样速度不会太慢。” 第50章 火药与腰机 盐洞山，上一次骨面部落与白面人在此大战后，山下的丛林被火蛇吞没，经过骨面族人的清理，一片开阔地出现，四座哨塔拔地而起。 骨面首领的长子浊骨跟方凡站在一起，“白面人不敢来了，每次过来采集盐矿都会有人在哨塔上面防备。” 陶部落对盐的需求量增大，人口突破一百五十人，新生儿就有十九个，“我答应给你们首领两辆牛板车，你们部落战力受损，如果有需要，可以随时向我们求助。” 浊骨表示了感谢，同时他提出了另一个想法，“巫，我想让部落的孩子去陶部落学堂。” 方凡有些诧异，让别人养孩子，不怕被其他部落同化，但如果能掌握陶部落的知识，那骨面部落以后就不用担心人才问题。 “这是你的想法，还是你们首领的？” “我自己的想法。”浊骨老实回答，方凡微微点头，这个浊骨有远见，这一点比骨面首领强太多了。 方凡在浊骨忐忑不安的心情中缓缓开口：“你有孩子吗？” “有三个。” “让他们先来试试吧，不过他们每天吃得食物，你自己负责。” “赞美巫的伟大！” 这话弄得方凡有点啼笑皆非，怎么搞得跟蓝星那些古典西方人一样，他没有多说什么，“听说你们抓了人口回来，最好先让他们修路。” 盐矿到骨面部落的距离不到半日，修路之后，有牛车运送，时间还可以缩短。 浊骨只是点头，他清楚，阿父是大概率不会同意把人力用在这些事上，骨面部落一直向北扩张。 从盐矿洞回来，陶部落城墙外竟然停留了五六十人，这些人到来让陶部落紧张起来，哨塔上的长弓手一直保持着射击姿态。 牙对于突如其来的外部落显得有些慌乱，这些人一部分来自北面，一部分来自东面，其中东面带头的部落，算是熟人——伏虎首领。 方凡带着陶虎归来之后，才让陶族人感到了安心，方凡没有去见那些首领，而是直接去了仓库。 负责仓库的人是方凡的女同学，大家习惯称呼她为小瞳，“外面很热闹，你怎么跑来了？” “听夏禾说，你们又收集到了一部分硝。” 小瞳神气道：“没错，都是从公厕土房子墙角和羊圈地基那收集到，然后提纯了一下，不过数量不多，够你实验几次。” “辛苦了，等发现硝石矿就不用那么麻烦了，我准备去地下室带罐子去趟山里。”方凡打算再次去实验火药陶罐。 “那我记录一下。”小瞳性格较真，无论是谁从仓库拿东西，她都会记录，这也是她能掌控仓库的原因。 陶山南面，这里被清理出来一片空地，方凡点燃了浸泡过油的草绳，随后以最快的速度跑出去十几米，躲在石头后面。 他捂住了耳朵，陶虎几人跟着巫照做，“嘭！！” 随着一声巨响，杯子大小的陶罐四分五裂，陶片乱飞，站起来的方凡露出了满意的笑容，陶罐边上的笼子里，那只小兔子被飞行的陶片刺穿了身体。 陶虎等人早就听过一次爆炸，只是那次威力没这么快夸张，仿佛是山神的咆哮，上天的怒雷。 方凡记录下了比例，意识空间里出现信仰点来到了3000，之前二十多天积累了600，从1600达到了2200，没想到火药实验成功，直接到了3000。 3000一到，第七批卡牌翻转，【警用手枪、棉服十件、充气娃娃......《古今医学大全》、《农业与建筑工具大全》、肾上腺素三支。】 方凡忍不住大声发笑，陶虎等人以为巫是炼成了火药而大笑，并没有体会到他喜从何来。 狂喜过后，方凡没有纠结太久，《古今医学大全》对于族人来说很重要，但如今最重要的还是生产力，他肯定要选《农业与建筑工具大全》。 回到部落，方凡走路都带风，他急匆匆回到房间，把书提取出来之后，看目录凡是涉及到农业和建筑业的工具上面都列举出来，并且写明了制止方法。 他最先翻看了纺织机，仔细看了一遍，才发现原来华夏先祖同样在石器时代就弄出了纺织机的雏形——腰机。 果然没有卡牌商品系统，自己这个半吊子根本不配跟先祖的智慧比，他看了一遍腰机便明白了原理，确实很简单。 腰机不需要支架，人就是支架，将卷布轴系在腰上，双脚蹬紧另一端的经轴并紧织物...... 纺织机看起来也不难，夏天到了，白琳琳她们这些女孩子过得确实难受，方凡打算用腰机先弄几件丝绸衣物出来。 夏禾、白琳琳和部落几个擅长手织的女人被方凡聚拢，他耐心讲解腰机的原理，同时如何运用骨针和打纬刀。 讲解结束，就是动手实验，实践才是真道理，经过两天的尝试，聪明的女织工率先理解了如何使用腰机，甚至还质疑了方凡的操作有瑕疵。 夜晚，白琳琳抱着手中那块丝绸不放，“我一定要第一个穿丝绸！” 屋内散发着药材香，这样使得夏禾两人的屋子蚊虫最少，“方凡的脑子到底是什么做的，他怎么能这么快想到腰机呢？”夏禾撑着脑袋思考。 “哎呀，想那么多干嘛，方凡本来就是最聪明的。”白琳琳对方凡就是完全依赖，方凡做出任何事，她都会怀疑。 “不对劲，他以前在班里排名中等，会制作一些常见的东西合理，腰机这玩意可没几个人见过.....”夏禾皱着眉头，她很想冲过去问方凡，但是她怕方凡伤心。 白琳琳撇嘴道：“成绩有屁用，现在这么多人，大家还不是靠他。” “好好，你就维护的你宝贝方凡，我睡觉了。” “嘿嘿，他真是我的宝贝，那某人就要伤心咯。”白琳琳故意挑衅夏禾，可惜对方不理她。 深夜，夏禾还是睡不着，她起身穿好衣物，推开房门，笨笨庞大的身躯躺在门口睡觉。 少女悄悄来到方凡门外，夏天只要不下雨，地面不会有泥脚印，她蹲在窗外想偷看。 方凡的窗户是用竹片制作，有一些小缝隙，夏天也不敢撑开窗户，否则蚊子会给你留下深刻教训。 透过缝隙看过去，然后少女的脸瞬间烫熟了...... 第51章 皮革鞣制 “夏禾姐？” 突然的呼唤吓得夏禾身体一颤，她回头看见牙正歪着脑袋看他，好在牙，这家伙应该是不懂什么是偷窥。 “首领，这么晚没睡？”夏禾捋了一下头发，掩饰心中慌乱。 牙没有多想，“今天白天有些事，想跟巫商量一下，夏禾姐也找巫吗？” “不了，我明天再找他。”夏禾急匆匆走了，留下一脸疑惑的牙。 进入房间，“今天北面那几个部落想换走仓库一半的锡，还对板车很感兴趣。”牙觉得一下将东西交换太多不好，具体哪里不好，他说不上来。 “锡不能给那么多，板车可以给，不过我们只要铜。”方凡大概猜到了这些部落背后是汉部落，汉部落窘境早在张灵淼来时就能看出来。 “还有新制的长弓，不能流出去，这一点你要记住。”方凡严肃道，牙连连点头，那玩意杀伤力和精准度完全超过了长矛。 “东面伏虎部落首领，好像想跟我们结盟。”牙提到第二件事，“可以，远交近攻，不过暂时不着急，先跟他们贸易，吊胃口。”方凡向往东面发展，必须有敲门砖，伏虎部落他们是个不错的选择。 “巫，什么是吊胃口.....” 方凡轻笑解释了一遍，最后问了一句，“皮革她们鞣制成功了吗？” “快了。” 皮革的鞣制在方凡那次远行就开始了，后来方凡翻看《矿物大全》才知道，其实鞣制皮革不一定要用到明矾，盐碱池的土壤可以用来鞣制，大部分的植物树皮和根茎也可以用来鞣制，甚至是动物的脑子和口水都可以。 陶部落只是加了少许明矾用上了植物汁液，这样鞣制出来的皮革味道小，比较环保，当然环保这个概念这个时代没有必要提出来。 牙走之前说了一句，“刚好想夏禾姐站在外面.......” “啊？她站哪的？” “窗户那里。” 方凡想起牙进来前，他还在擦拭身体，不由老脸一红，“咳，她可能有事。” “是，她想明天再跟你说。” ...... 两天后陶部落第一批皮革诞生，这些皮革材质相对较硬，可能是过于仓促，第一步不是晒干，而是直接烟熏，处理方面有瑕疵。 即使这样，陶族人对皮革的喜爱超出了原来的兽皮，尤其是夏禾亲自做了一双皮制凉鞋之后。 凉鞋之前，方凡自己编织了草鞋，这玩意夏天穿着舒服，但是容易硌脚，几天劳作下来就坏了。 方凡第一个穿上了皮革凉鞋，他表情不是很好看，夏禾她们几个明显是在笑，“你们还说你们没笑！” “咳，方凡这鞋子穿着真的.....真的太像中年大叔了！”张强忍不住笑出声，接着引起哄堂大笑。 方凡最后无奈笑容，皮革鞣制出来，大家心中还是有自豪感，丑点起码穿着舒适，夏禾她们没有笑太久，急忙去研究皮革裙和女士皮革鞋。 最后她们得出结论，没有鞋子上的小零件，还不如直接做成皮革拖鞋，穿着舒适，唯一缺点就是容易被蚊子咬。 北面部落拿了交易品就急匆匆离开了，伏虎和其他两个东面部落又开始在部落打工干活，他们三个部落加起来三十多人，摆明就是来出劳力换东西。 好在他们这次过来也带来了一些东西，比如酸甜的李子和新品种的黑皮野猪，这种黑皮湖猪毛不多，明显有了家养猪的初代影子。 这比方凡他们从山里抓得野猪强太多了，野猪没有多少肥肉，育肥太难，脾气还暴躁，不利于养殖，五头黑湖猪解决了这个问题。 午后时光，方凡想着去看看夏禾她们的游泳池建造如何，却被蛮女挡在门外，“为什么不让我进去？还没建好，怕什么？” 蛮女嘴里咬着一颗杏核，杏子是北方部落带来的水果，杏仁是好东西，无论是作为零嘴还是药用。 “医师昨天说了，最近不让你进房间。” 方凡嘴角一抽，明明是夏禾偷看自己，搞得自己现在像偷窥狂一样，他不服气喊道：“我可不是偷窥狂！！！” 这动静，里面的人肯定是听见了，白琳琳走了出来，她笑眯眯居高临下弯着腰道：“哟，这不是部落大忙人巫吗？怎么有时间过来了？” “我看你你们泳池建造有没有差错。”方凡眼神移开，这家伙夏天也不注意点，不知道自己的家伙过于逆天吗？ 白琳琳察觉到了，她似乎不在意，咧嘴笑道：“不捞巫费心，建造还早着，现在吃晚饭太早，你进来好像也没什么事吧。” “那算了，我去见一下伏虎首领。” 看方凡走了，夏禾才冒出脑袋小心翼翼问道：“他走了？” “嗯.....” “呼，那就好，谢谢琳琳帮我。” “这可是有条件的，对了，昨晚你到底看到什么了，给我说说，你不说，我下次不帮你了。” ...... 伏虎首领是第二次见到方凡，方凡的长相明显跟部落有一点区别，部落人，尤其是年纪大一点的，他们的嘴巴有略微凸出，模样不太好看。 对于方凡这种长相的人，伏虎首领感觉这类人是充满智慧的天选之人，他想用一种古老的称呼——智者。 经过简单交流，方凡了解到，伏虎部落泽湖而居，他们三面环山一面有湖，地理位置不错，唯一就是捕鱼效率很差。 这一次伏虎部落想学习撒网捕鱼的手艺，昨日牙没有直接同意，生存技巧可不能随便外流。 方凡有这个权力，他直接同意让老鱼教他们，前提伏虎部落多养湖猪，每年要送一定数量的猪过来。 双方简单商议了一下，最后伏虎首领同意了方凡的要求，两个部落关系又进了一步。 方凡离开之后，伏虎首领拉住了身边少女，“刚才那位就是陶部落的巫，我更想喊他智者，我需要你获取智者的血脉。” 少女听了之后没有娇羞，只是为难，“阿父，陶族人说，智者他们从来不跟部落女人结合，我能行吗？” “这次我会将你留在陶部落，学习他们的生活方式，总会有机会的。” 第52章 牧羊闯祸 “陶木说他们漂流了两天才遇见那个部落，我们走了三天了，至少还要走两三天。”高黎看着鬓角带汗的林紫悦解释道。 林紫悦没想到自己第一次远行就要走这么远，即使她是乘坐山鹿，奈何软嫩的屁股也顶不住长期的颠簸。 见林紫悦只是咬了咬嘴唇，一副嘴硬的模样，高黎强忍笑意，“休息一下吧。” “不用，到中午再休息，我不会拖后腿。” 一行人到了太阳高挂，才停下休息，林紫悦坐在兽皮毯子上不停扇风，她还是忍不住挠身上被蚊子咬的红点。 “痒的话，把兽皮打湿给你擦一下，抠破了不好。”高黎提醒道，林紫悦委屈点头，“夏禾和白琳琳每次远行回来都一副开心的模样，没想到这么累。” 夏禾骨子里是个坚强的女人，白琳琳则是因为一路有方凡安慰，加上她生性贪玩，“每个人擅长的领域不同，这次你能主动出来，就已经很厉害了。”高黎安慰道。 夏日，都喜欢吃水里的东西，陶木带族人弄了几条鱼上来，其他人在附近采摘一些能吃的果子。 休息结束之后，队伍再次启程，没走多远碰见了一个部落，这个部落听闻过陶部落，甚至部落内有陶部落制作的陶器和斗笠。 小部落只有二十多人，年轻人很少，部落名为桃部落，根据他们在石壁上的记载，他们祖先曾生活在水中的岛屿上，那里盛开桃花，一次洪水过后，岛屿被淹没，被迫来到了陆地上生活。 “地爬兽？” 根据小部落首领的描绘，高黎才得知困扰小部落的问题是鳄鱼，这一带果然是鳄鱼横行。 高黎决定带人猎杀两只，等到了那个制麻的部落，拥有鳄鱼尸体，就是实力的证明。 猎杀鳄鱼其实不难，尤其是拥有利器的人类，一下午的时间，高黎就拖着两只四米左右的大鳄鱼归来。 小部落感激涕零，他们没想到陶部落如此厉害，掏出了两颗纯度极高的水晶表示感谢。 水晶是好东西，之前林紫悦和夏禾的眼镜都在穿越过程中丢失了，其实班里一部分都是近视眼，方凡曾经说过，没有玻璃，其实水晶也能做成眼镜。 获得水晶的林紫悦心情大好，这一趟总算是有了初步收获。 ...... “怎么样，我的发簪好不好看！”白琳琳站在方凡面前转圈炫耀，她头上戴着一枚玉簪，头发盘起，上面还插了几朵野花，确实有几分古典少女的模样。 方凡手中的活没停，他在手拉风箱，后续再利用水车做水流动力风箱，无论是手动风箱或是脚踩风箱都会给部落锻造技术带来质的飞跃。 经过开采，部落单独为铁矿石建造了仓库，仓库堆积了三十多筐铁矿石，完全足够给部落男人换一套铁制装备。 “好看好看！”方凡看了两眼低头努力干活，白琳琳有些不满，方凡明显是在敷衍自己，刚才她故意挺了一下胸脯，这家伙难道昨天偷偷奖励自己了？ 白琳琳压低了声音：“你想不想知道，夏禾昨天晚上说了什么梦话？” “嗯.....说来听听。”方凡有了点兴趣。 “那重新夸一下我！”白琳琳抬起了下巴。 方凡轻咳一声：“飘若惊鸿，婉若游龙，云想衣裳花想容，春风拂面露华浓......” “谁让你在这背古诗了，没点诚意，算了！”白琳琳跺脚跑了，方凡摇头笑了笑低头继续忙碌自己的事。 日暮降临时，牧羊首领带着一群人赶到陶部落，至少七名伤员躺在了陶部落的医馆里，夏禾带着陶竹两人忙得焦头烂额，惨叫声不绝于耳。 “战象部落？他们怎么会对你们出手？”方凡第一时间不是愤怒，他心里清楚，牧羊部落和骨面部落两个部落摒弃前嫌之后，就不断再侵扰北方部落。 牧羊首领有些惭愧，“我们太着急了，灭了一个小部落，那部落跟战象部落关系很好，通婚的人很多，战象部落昨日偷袭了我们在北面的地盘。” “你们手伸的太长了。”方凡没有给好脸色，牧羊部落和骨面部落过于嚣张狂妄，以后必会给陶部落带来祸端。 牧羊首领叹了口气：“是我们着急了，他们说那边有铜，还有一种能割了还能快速长出来的野菜，那种野菜味道不错.....” “能快速长起来的野菜？”方凡眼睛一亮，如果是因为这个，他倒是有兴趣去看看。 “你们有弄到吗？” “有！” 牧羊首领很聪明，他知道巫喜欢各种新鲜事物，同时利用这些新鲜事物创造更大的价值，这次牧羊部落闯祸，他早就想到用这东西平息巫的怒火。 当细长条叶状的野菜放在方凡面前时，方凡强忍了内心的激动，拿起野菜弄断闻了闻，确认是那久违的味道。 即使长度不够，叶片过细，这种韭菜对于方凡来说也是宝贝了，韭菜绝对是除了白菜以外最值得种植的蔬菜之一。 “巫认识？” “算是，野菜到处都是，你们主要还是想要铜，惹了战象部落很麻烦，不过我们是盟友，自然不会坐视不理。”方凡口风转变，牧羊首领才松了口气。 战象部落在北方平原是最强大的部落之一，汉部落都不敢轻易招惹，他们会驱使大象，人类虽可以猎杀大象，但狩猎的战争不一样，战象背上可是有人，脚下也有人护卫。 两百多人的战象部落供养了十几头大象，一个小象群，占据水草丰盛的河岸，附近七八个小部落跟他们关系紧密。 “巫，我们要跟对方约战还是......”牙明显信心不足，战象部落可不是一般的部落，何况战象部落依靠流通的部落贸易，搞到了不少青铜器。 “约战不可能，平原约战就是找死。”方凡这话其实藏了一半，提前布置陶罐火药，那群敏感的大象至少失控一大半。 这样约战伤亡会很大，方凡不想让族人去冒险，“让牧羊首领先收缩地盘，去找逐风部落的人，让他们当中间人，问问战象部落能不能和解。” 第53章 结草部落的占卜 “你是想制作毒箭？”夏禾听到方凡的问题就猜到他想做什么，无论是生物毒素，还是矿物和植物毒素，能在箭头长时间停留的毒，以现在的水平提取很难。 方凡点头承认，“对大象起作用那种？” 夏禾莞尔：“你电视剧看多了，古代大规模用的毒箭很少，以大象的体量，能毒倒大象的毒箭那几乎不存在。” 方凡有些尴尬，自己果然想多了，“那只有先尝试做复合弓了。” “那你脑子挺累的，其实你只是想毒人，涂点金汁就行。”夏禾指了指厕所的位置。 金汁就是人的粪便，这点方凡当然清楚，“那倒不必了。” 见方凡还是愁眉苦脸，夏禾提了一句：“如果能找到毒箭木也可以，一箭不至于让大象麻痹倒下，那就十来根说不定有作用。” “那玩意生长在热带，我们这也不像热带。”方凡知道夏禾想帮自己，能去找毒箭木，不如去找其他更重要的农作物。 夏禾拿起竹扇给方凡扇风，方凡惶恐道：“不用不用，我可受不起。” “天太热，我怕你脑cpu烧坏了。”夏禾偶尔流露的调皮，有点可爱，方凡想伸手捏一下，可惜有贼心没贼胆。 毒不行，那就用火药，大不了提前暴露陶部落的底牌，城墙建成了两面，第三面也快了，城墙建造完毕，那时想拿下陶部落，至少千人围攻才机会。 牧羊首领听从方凡的建议，停止在北面平原活动，战象部落的怒火没有烧过来，在平静的夏日，陶部落召集了十几人开始全力铸铁。 ...... 结草部落，部落先祖以结草的手艺，编制了草裙作为衣物，草绳作为捆绑猎物的工具，因此部落先祖信奉百草植物。 这个部落与采部落一样，以女为尊，不仅有首领，还有拥有最高权柄的部落大祭司，祭祀时，部落会献上各种草编织物纪念先祖。 麻布绝对是这一代大祭司的惊世之作，编织的麻布让附近几个部落都对她们产生了敬意，结草部落因此生活过得相对富庶。 唯一困扰结草部落的唯一就是河水边盘踞的鳄鱼，偏偏麻布的取材植物山下就有许多小河流，里面盘踞了不少鳄鱼。 结草部落希望获得附近几个部落的帮助，一起猎杀鳄鱼，奈何猎杀效率不高，伤亡还大。 几个部落渐渐失去信心，不愿意为结草部落死人，加上结草部落这个手艺逐渐被其他部落学会，他们选择去更远的地方寻找麻这种植物。 结草大祭司盘坐在地上结草绳，通过结草绳预知部落未来的兴衰，如果一切顺利，手中这根草绳会毫无阻碍完美完成。 到了关键时刻，外面响起了脚步声，老祭司听见越来越清晰的脚步声，眉头逐渐皱起，她之前说过任何人都不能来打扰自己占卜。 门口的孩童拦住了来人，外面响起了交谈的声音，老祭司分心，导致编绳最后一个环节出错，这不是一条顺利完成的结绳，“先祖，不再佑我结草族人吗！！！” 老祭司失魂落魄走出来，外面几人见状心中一惊，其中头戴花冠的少女直接一巴掌扇在报信之人的脸上，“你要害死我们！拉出去溺死！！！” 报信的男人一脸惊恐，他急忙喊道：“祭司，可能有外族入侵啊！！” 老祭司眼神黯淡，无论外族入侵还是其他原因，这是天意，“不怨他，首领，你先带人去看看外族人什么来历。” 陶部落鹿骑队给这些蛮荒部落的压迫感十足，他们人人骑在高大的山鹿背上，背负长矛，腰间一把青铜长刀，队列整齐站在那里巍峨不动。 结草首领看到只有十人，心中并没有放松警惕，那些外族人的装束奇特，背上武器在太阳下泛着寒光。 部落三十多成年人都手持武器站在部落篱笆外面，结草首领带着两人向着鹿骑队走来。 双方部落虽没有见过，见面首领详谈是这片土地的惯例，高黎下鹿，带着一人走向前去。 人类交流即使语言不通也可以通过神情表达友好，高黎微微鞠躬，同时挥手直接让身边的人将背篓放在结草首领眼前，背篓里是半颗鳄鱼头。 结草首领先是一惊，随后急忙将双手放在胸前微微行礼，这是结草部落地区的礼仪，她取下头上的一朵花，放在了高黎手中。 紧张的气氛消除，陶部落为了避免误会，将营地安在了至少五百步外，结草首领也没有直接邀请高黎进入结草部落，双方在营地和部落中间点开始交流贸易。 不提其他手工制品，简单一把青铜匕首就将结草族人的下巴惊掉，她们没想到世上还有如此神奇坚硬的武器。 有了这种武器，猎杀鳄鱼伤亡会大大减低，结草首领一激动直接想用部落最值钱的东西交换，她们养殖的兔子和鱼干。 高黎没想到结草部落还懂得脱水保存食物，他没有接受鱼干和兔子，而是希望对方用麻布交换。 这点反而让结草首领很开心，部落缺少食物，麻布反而不少，她急忙让人将麻布拿来，一场交易顺利完成。 林紫悦将麻布清点完，至少五十张大约两米的麻布，都放进背篓里，双方继续进行一场篝火会。 夜色渐深，老祭司和首领对坐在草屋中，她们面前摆放着鳄鱼头，匕首就插在鳄鱼脑袋上，这是老祭司的杰作，“好东西，他们是哪个部落？” “说的话不一样。” “好吧，没想到世界上还有如此智慧的部落。”老祭司此时心情复杂，她本以为部落是大祸临头，没想到部落获得神器。 “他们能猎杀巨齿兽（鳄鱼），要不要请他们出手。”花鱼纠结道，可是部落已经没有麻布的存货了。 老祭司沉默了，她明白首领想用另一种方式，那就是人口，人口是一个部落交易的底线财产，除了俘虏，一般情况下是不愿意白送人口。 “不要着急，明天我跟他们交流一下。” 第54章 请看看陶山 繁星笼罩下的陶部落显得十分静谧，四面的哨塔注意力都在部落远方，一个身影悄悄在部落房屋中穿梭，最后进入张强的房间。 站在城墙上的凝望的蛮女将这一切尽收眼底，她身形一动消失在原地。 “李轩他们回信了。”张强手有点颤抖，他打开兽皮，上面是张灵淼的字迹，这兽皮来自北面部落到陶部落交易时，偷偷埋在城墙外某处，一般会让值得信任的建筑族人帮忙取。 小王躺在床上抚摸着略微隆起的肚子，“张强.....真的要背叛方凡吗？你现在带着建筑队，生活不是挺好的吗？” “建筑？说难听点就是包工头，方凡他一直瞧不起我，只有干点大事，才能让所有人重视我！”张强咬牙切齿额头上的青筋暴起。 “可是....我们马上为人父母，我不想出现任何问题，方凡他们还帮我们做嫁衣呢！听说是用朱砂将丝绸染红......” “还嫁衣！！这鬼地方有没有结婚仪式有什么区别，你记住，没有地位，我们的孩子以后出生都低人一等！”张强怒其不争。 小王眼眶有些红了，她不想做这种事，张强是孩子的父亲，她最亲近的人，“那你们说好的，不要伤害我们的同学......” “当然不会，我会让方凡那家伙一直看着，没有他，我们一样会成为这片土地上最强大的存在！” 夏禾房间内，夏禾神情有些难看，最终无奈道：“哎，这件事不能再拖着了，张强的心捂不热，我去告诉方凡。” 白琳琳低着头，眼眸流露一丝悲伤，“我不喜欢讨论这些事，你去吧......” 这一次，方凡没有洗澡，打开门见是夏禾，心中有点小欢喜，少女半夜上门，他这个房主反而有点紧张了。 多看了几眼，夏禾情绪明显不对，方凡意识到了什么，“有心事？” “其实这段时间，蛮女每天在部落游荡，发现了一些问题，是关于张强。”夏禾刚说一句，方凡就笑了，“哦，那些事我都知道，我以为蛮女是部落街溜子，没想到她还挺细心。” “啊？原来你知道。”夏禾小嘴微张，她是没想到每天沉迷于各种研制工作的方凡，还能耳听六路眼观八方。 方凡淡淡一笑：“不用着急，张强这种小笨蛋留着，反而是好事，虚虚实实，真真假假，利用他的愚蠢，让北面的老同学犯错。” “可是他连我们造出火药都知道，你平时做事又那么高调。”夏禾还是有些担忧，方凡在科技树上表现是很耀眼，其他方面就差了一些，比如情感。 “火药是我对付类似大象那种猛兽的，至于北面的敌人......你去陶山背面和奇部落转一圈就明白了。”方凡开始卖关子。 夏禾生气了，她踩了一下方凡的脚，弄得方某人龇牙咧嘴，“我说过，我们要互相信任，你不说那我走了！” “停！那你不能告诉白琳琳，她有点单纯，比张强还小笨蛋。”方凡妥协了。 陶部落大部分人认为奇部落首领奇雨来陶部落只是为了讨好陶首领和巫，他们自然不会发现，每次奇雨走时都会带走一些武器。 武器仓库，武器数量只有陶部落首领和巫才知道具体数字，少了二十三十件根本不会被人知道。 奇部落能战斗的十一人全都在部落练习弓箭，他们的箭术虽不如陶虎，却也比大部分人精准。 除此之外，奇部落还负责供养陶山背后洞穴里的二十人，这些人最早出现在这里是春末，之后陆陆续续聚集了二十多人。 这二十多人，一部分是奇雨带着青铜器绕路去西北面交换的人口，一部分是山岭中规划的野人，他们跟北面平原绝对没有任何关联。 方凡经常去陶山背后，名义上是研制火药和其他工具，实际上是亲自训练这些人，并且提供最好的食物。 这个时代，不需要劳动就能提供食物，方凡在他们心中就是神一般的存在，加上方凡手搓惊雷（陶火药罐）的表演，仅仅六十多天，这二十人对他表现出来的态度可以说是崇拜。 不需要劳作，这些人每日就是艰辛残酷的训练，每隔一段时间跟着奇雨一起绕路去西北面，就在前几日，他们三十多人灭杀了一个六十多人口的部落。 “白天有没有见过天空盘旋的山鹰？”方凡指了指天空问道，夏禾听到这句话才从之前的震惊中清醒过来，她不是震惊那些人的存在，而是震惊方凡居然会保留这么多后手，这件事甚至她都不知道。 夏禾点点头，方凡打了一个响指，“我吹响骨笛，它就会发出连续急促的鹰啼，陶山上那群人就会用最快的速度冲下来。” “我之前就觉得奇怪，那山鹰不需要狩猎吗？原来是你养的警报器。”夏禾白了他一眼，得知了方凡有防备，心中的担忧消散不少。 方凡拍了拍夏禾的肩膀，“还是要谢谢你提醒我。” 夏禾不是那种小女生，对方表达了谢意，她心中怨气散了，唯一就是不爽方凡偷偷藏人，虽然是些男人，“那我回去了。” 蛮女陪在夏禾身边小步走着，“自以为是的家伙，以后懒得担心他了。”夏禾轻声说了一句，她本事内敛的性格，直接深夜找方凡，是超出她行为准则之外的行为。 这时蛮女冒出来一句，“他之前跟我说过，让我牢记，部落一旦有事，不用管任何人，包括他，就带着你和琳琳往陶山跑。” 夏禾停下脚步，“真的？” “嗯。”蛮女性格更冷，自然不会替方凡撒谎，听到这话，夏禾嘴角微微动了一下，抬头看了一眼星空，“好美。” 陶虎出现在方凡的房间，一只兽皮出现在方凡桌上，他看完之后，“好好学写字，实在不行好好练练控笔，你这照着抄都跟鬼画符一样。” “咳咳，巫，你让我杀人还行，画这些字太难了。”陶虎这个壮汉露出委屈巴巴的表情，方凡无奈一笑，“行了，回去休息吧。” 方凡坐在床头眼神逐渐变冷，李轩想要偷学铁器锻造技术，还让张强争取负责以后的城墙大门，令人意外的是还保证了以后不会杀害方凡本人。 “倒是有点脑子，还会用反间计，兵临城下，大开城门的戏码都想好了......” 第55章 扳回一城 一头受伤的野猪躺在河流边哀嚎，惨叫声不绝于耳，它的前肢和后肢都有伤口，弄得周围没有食草动物敢靠近喝水。 平静的水面渐渐出现了波动，几只鳄鱼被吸引过来，远远看去仿佛一块块漂浮的朽木。 野猪似乎察觉到了危险，它开始往陆地方向爬动，水里的杀手终究是按耐不住了，两头鳄鱼同时冲出，极快的速度跟它庞大的身躯不符。 血肉滋味出现在巨口中时，抢夺食物成功的鳄鱼还没来得及高兴，几道破空声响起，长矛狠狠刺入鳄鱼的身体。 草丛中站出一群人类，他们头顶新鲜绿叶编织的草帽，手里还拿着青铜长刀，“还有一只，别放过！” 长矛再次投掷，几根箭矢射出，第二只鳄鱼瞬间成了刺猬，高黎带着一群人冲过去，手中的长刀向地上爬动的鳄鱼疯狂劈砍。 很快两只鳄鱼没了动静，水里的鳄鱼见状潜入水下没了踪影，它们这是第二次被两脚兽猎杀。 前天高黎同意了结草祭司的请求，他带着结草族人和鹿骑队猎杀了五只鳄鱼，这些鳄鱼智商不高，却懂得预估危险，昨日它们见到人类就会潜水逃跑。 今天诱敌计划成功，再次猎杀两头鳄鱼，高黎身边的结草族人欢呼不已，以前他们的石矛和竹矛杀死一只鳄鱼可以做到，但无法如此快速高效。 回到结草部落，结草族人对高黎等人敬佩不已，部分结草族人甚至开始对陶族人放电，大胆展露强壮的身材。 结草大祭祀送了四位少女当做谢礼，开始高黎不愿意接受，林紫悦提醒了一句：带回去，这些人都会制麻，吸收人才懂不懂？ 外面在解剖鳄鱼，鳄鱼皮是好东西，大部分归陶部落所有，“可确定了，那两座小山坡上都是制麻的植物，应该是方凡说过的苎麻。”林紫悦笑道，这次回去，她的制衣工坊终于可以长脸了。 “能移植吗？”高黎想到这一点。 “连根拔了带几株回去，实在不行就栽进陶盆里，能不能活看运气了。”林紫悦早就想好了。 结草大祭司再次找来，她表示想要高黎手中的青铜器，好在陶部落早有准备，每次远行都会带十几个青铜矛头。 矛头自然不能白给，结草部落也没有什么东西拿得出手，高黎表示下次过来，结草部落准备一百张兽皮即可。 关于一百这个数量词，高黎解释了很久，最后还是用每一个结草疙瘩表示，弄了一百个草结，对方才明白。 临走之时，高黎还赠送了一罐细盐给结草部落，答应结草大祭司秋天之前会再来一次。 ...... 陶部落，积分制度的出现后第一次盗窃事件发生了，远在东面的鹿骑队族人，他的家人给首领汇报，家里存放的六枚鸡蛋丢失。 男人在外为部落出力，几枚鸡蛋丢了是小事，让族人寒心是大事，人类欲望永无止境，法律是约束人类的道德最后底线。 “牙，这件事在鹿骑队成员回来之前解决，偷盗者必须受到惩罚，后续部落要颁布律法，约束那些心存恶念的族人。”方凡严肃道。 牙此刻很气愤，以前族人很少会偷拿东西，生活变好了反而有这种事，他这个首领觉得很丢人。 “巫，什么是律法。” “以前部落只有规矩，规矩是约定俗成，没有威慑力，而律法需要每个人遵守，比如一个人抢夺另一个人的食物，就是抢劫，抢劫之后，需要受到什么样的惩罚，律法上面会写清楚。”方凡耐心解释。 牙作为一个部落首领已经十分优秀了，但想管理更多人口，他还需要不断学习新的事物和管理手段。 “听说骨青怀孕了？”方凡想到了好事，牙从思考中脱离出来，咧嘴笑道：“嗯，夏禾医者确认了。” “她年龄还是有点小，你要好好照顾她，首领要起带头作用。”方凡内心还是觉得骨青年龄太小，怀孕有风险，不过这是部落时代，有些事不能强行代入科技时代，首领一直没有孩子，会引起部落内部动荡。 牙受到方凡等人的熏陶影响，对女性的态度要好于其他人，懂得最基本的尊重。 这位年少的首领在原地踌躇了一会，方凡看出他有心事，“怎么？还有什么事，直接说吧。” “巫，骨青说她也想体验你们说的婚礼，虽然不是我们部落的习俗。”少年首领挠挠头。 方凡笑了笑：“果然喜欢浪漫是女孩子的天性，既然她想试试，你也不反对，那就一起办了。” 部落的科技树不断攀升，人文也要跟上，影响力大的文化是一种软武器，它会逐渐影响附近的部落，带来的收益不可估量。 拿着小刀的方凡刚走出门就看见笨笨躺在草地上吃着蜂蜜，这家伙越来越像猪了，方凡怀疑它还有没有战斗力。 笨笨在的地方，白琳琳一定会出现，女孩一出现，方某人的眼睛就被她的脚吸引了，脚上一双褐色简约凉鞋，凉鞋的褐色带一只延伸到小脚上，这种样式瞬间拔高了凉鞋的美。 “好看么？” “嗯......脚有点黑了。”方凡刚说完就被白琳琳戳了一下心口，“哼，你懂什么，这是健康的小麦色美，再说你没看见我的指甲？” 这次低头再看，白琳琳的脚指甲被凃成了橙红色，“这是用花汁染的？” “嘿嘿，聪明！”白琳琳还翘了一下脚趾，弄得方凡有点燥热，这家伙好像是知道了什么。 “炫耀完了，我要去干活了。”方凡挥了挥手中的小刀，白琳琳疑惑道：“你要杀人啊？” “杀什么人，去嘎蛋蛋，要不要一起看看？”方凡露出猥琐笑容，他要去教族人给黑猪去势（绝育），其实他也不是很会，以前看过村里大叔操作过。绝育的猪，不仅育肥轻松，还可以除去肉的腥味。 白琳琳白了方凡一眼，但是她历来大胆，“去，你以为我怕，刚好学会了，哼哼——” 今天温度比较燥热，方凡还是感觉胯下有点凉，他后悔说这句话了，两人一起去了养殖区域。 没多少时间，白琳琳捂着嘴巴逃跑了，扳回一城的方凡得意大笑。 第56章 散播天罚谣言 “轰隆——” 盛夏将至，雷声大作，汉部落所在的汉水河岸到处堆放着石块，豆点大的雨水狠狠砸落，乌云将自己的苦水顷刻间泄出。 李轩走进房间将手中鞭子一扔，“蛮族奴隶还想着逃跑，还是太过于仁慈了，他们就是野兽根本喂不熟。” “生气没有用，北地蛮族信仰太深，他们的祭司有些手段，图腾都弄出来了，跟汉水平原的部落没法比。”张灵淼手中拿着一张制作完好的皮革抚摸道。 李轩看见她手中的皮革，表情有些好奇，“这是皮革？哪来的皮革，手感好像一般。” “张强把鞣制皮革的方法告诉了我，我们兽皮充足，陶部落的甲胄工艺很难偷学，皮革鞣制不是很难，尝试一下制作皮甲吧。”张灵淼一提到陶部落，李轩心中就有些膈应。 “我们现在能战之人有两百，联合各部落，至少有三百人，不如趁他们城墙没建好之前，杀过去！”李轩急切想证明自己的能力。 张灵淼柳眉一皱：“之前谈好了，等他们城墙建造完成，有人开门，我们坐享其成就是了，急什么.....” 外面的雷声依旧不停，“我总觉得张强不靠谱，那家伙以前在班里就是个墙头草，我只相信手里的刀。”李轩坐下来，雷声让他很烦躁，张强的名字一样。 “呵呵，我们说是有两百人，一半人都是刚加入汉部落，战斗起来有多少愿意拼死。”张灵淼冷笑一声，昨天还发生了归降族人逃跑事件。 李轩没有反驳，他想到了铁器，“铁器呢？” “铁矿石我们有，风箱和火炉才是重点，张强接触不了那些铸造工匠，他们都是方凡亲自带的人。”这是令张灵淼头疼的事。 李轩沉默了许久，脸上的煞气逐渐散去，这段时间跟北地蛮族纠缠，他心智成熟了不少，“我想去趟陶部落。” “你是首领，长时间不在部落，部落现在人心不稳，不能轻易离开。”张灵淼直接否决了。 “听你的，不过我要去一次战象部落。” 李轩没有听张灵淼的意见直接起身离开，张灵淼眼中闪过一丝担忧，经历长期厮杀的人，身上那种杀伐气息越来越重了。 ...... “啪——啪——” 陶部落空地上，一个男人被绑在木桩上被牙抽打，这是陶部落第一次对一个盗窃者公开惩罚。 偷盗者被抽了十鞭，周围的族人神情严肃，这次首领亲自惩罚，震慑了一些有小心思的人。 观看鞭打的人还有采部落的人，她们刚到陶部落，就遇上了这么一场好戏，采部落小桑捂住小嘴不敢发出声音，等结束之后，才小心翼翼问缘由。 采部落再次送来铁矿石，第二批铁制武器开始铸造，第一批已经给部落二十人装备上了。 “呱——” 水缸处有几只青蛙在蛙叫，小桑蹲在地上用树枝戳，“请不要伤害它......”马上八岁的陶夭夭轻声说道。 “你们陶部落怎么还养这么丑的东西。”小桑只比陶夭夭大三四岁，两人算是有共同话题。 陶夭夭听到对方有疑惑，心中立刻有了那种当智者的快感，“蚊子喜欢阴湿气的地方，放个水缸养青蛙，还能吸引周围蚊子，这些青蛙就会吃掉它们。”（古人养青蛙防蚊） 小桑瞪大眼睛，她脑袋想不通这些事，她更惊讶于眼前小女孩的智慧，她怎么比自己还聪明，“你自己发现的？” “白师告诉我们的，白师可厉害了，她还教我们用歌谣辨别方向，早上起来面对太阳，前面是东，后面是西.....”陶夭夭直接哼了起来，其实调子不成曲，却朗朗上口。 小桑脑袋迷糊了，等她清醒过来不是赞叹陶夭夭，而是羡慕，“我能跟白师学习吗？” 陶夭夭小手叉腰：“当然不行，你是采部落的人，只有陶族人才可以，不过.....” “不过什么？”小桑立刻从失落的神情变得期待。 “不过，伏虎部落的一个女孩在跟我们一起学习，她很笨的，说话都说不清楚。”陶夭夭嘟囔了一句。 话音刚落，一只大手放在她的脑袋上，“夭夭，不准背后骂人，我陶虎的血脉，就算是不喜欢别人，也要正面击败她！”陶虎粗犷的声音响起。 陶夭夭回头看到雄壮的父亲吐了吐舌头，“阿父，巫说过不能随便打架。” “就你聪明！”陶虎表面呵斥，心中很高兴，女儿可以把巫的话牢牢记住。 陶虎还没跟陶夭夭说几句话，一个族人急匆匆跑来，“陶虎，巫和首领让你赶紧过去！” 进入房间，陶虎发现，除了高黎和林紫悦，陶部落有点地位的人都在这里了，他最后一个到，站在了长桌最后面。 长桌是陶部落打造出来的议事桌，平时坐在首位的人是首领，今天是方凡，“人不犯我我不犯人，战象部落驱使两个小部落越界抢了牧羊部落养的羊，数量不少。” “巫，不用多说了，我带人去帮忙！”牙站起来喊道。 陶虎等人也是点头，有仇必报，这是历来的规矩，方凡抬手示意牙不要着急，“这件事肯定要管，战象部落过于强大，直接打不好，我决定让你们夜袭一次。” “夜袭？” 夜晚战斗，不符合他们心中的常识，方凡没有解释太多：“战象部落狂妄，不过是依靠战象，牙你带人白天赶到战象部落周围等待天黑，天黑之后，进入战象部落给他们听个响。” “巫要用那个？”牙有些震惊，那玩意太吓人，他第一次听都差点坐地上。 “没错。”方凡冷笑一声，他可不管什么约战规则，孙子兵法出来之后，人人都是孙子。 “在这之前，先向北面那些部落传递一个谣言，就说战象部落奴役大象会遭天罚。”方凡不仅要吓唬他们的战象，还要恐吓他们的人心。 这段时间北面平原部落到陶部落交易的频率很高，尤其是最近鞣制皮革诞生之后，舒适皮裙和皮马甲穿在身上可比黏糊糊臭烘烘的简陋兽皮舒服多了。 谣言逐渐在靠近南方山岭的北面平原传开，传闻都是，陶部落的巫通灵天地，得知战象部落最近要被天罚。 战象部落首领大怒，他立刻派人去陶部落约战，然后惊呆所有人的事出现了，陶部落首领拒绝了约战，撂下一句：天罚部落不配跟陶部落约战。 第57章 天罚 按照部落之间的默契，拒绝约战，那就要迁出家园让出地盘，陶部落完全没有迁徙的意思，战象部落也没有过来占领地盘的勇气。 “首领，今天月亮有点亮.....”陶狼压低了声音，为了避免目标太大，这次牙只带了六个人骑鹿夜袭战象部落。 陶部落养殖的山鹿数量已经突破了五十头，这些山鹿大部分用来冬日运输和骑乘，愿意吃鹿肉的人越来越少。 牙抬头看了一眼夜空，再低头看去地面像是被撒了一把盐，“白天蹲了那么久，今天必须给他们一个惊喜。” “首领，什么是惊喜？”陶狼还没听过这个词。 牙懒得理会他，陶狼不死心：“什么是惊喜啊！” “闭嘴！” 一行人根据牧羊部落提供的简陋地图终于来到了战象部落，“他们的围墙也太矮了.......”陶狼嘟囔了一句。 战象部落的围墙是用树干插了一圈，称之围墙太勉强了，这最多能阻碍一些中小型野兽。 牙让人把三罐火药拿出来，陶罐的大小大约跟一个柚子差不多，陶狼瞪大眼睛看着咽了咽口水：“首领，这玩意不会把耳朵震聋吧？” “陶狼，你还有什么问题吗？”牙咬紧了挤出一句话，陶狼挠挠头笑道：“最近努力在学习，我想知道什么是惊喜。” “惊喜就是回去之后，我把你的嘴缝上！”牙恶狠狠说道，陶狼总算反应过来了直接捂上嘴巴。 一人负责看守鹿，剩下五人跟着牙一起向前摸，部落周围一般都没有树木遮挡，这种行为很冒险，好在他们身上都有甲胄不担心远距离的长矛偷袭。 接近百步距离，牙抬起了手，众人停下脚步，“不能再往前，归化狼会喊叫。” “在这点燃吗？”陶狼有些紧张。 牙眯了一下眼睛，“那样不够震撼，我们点燃，等毛线引燃，接近罐口，我们直接抛出去！” “啊？” 陶狼五人脸色一白，这太冒险了，这是要让陶罐在空中爆炸，他们几人虽然见过几次陶罐爆炸，也点燃过一两次，但这种操作可不敢随意做。 “不行不行！还是原地点燃！”陶狼直接反对，其他人也都开口劝说，牙冷笑一声：“那我来扔，你们等着！” 陶狼看了一眼战象部落，感觉不能拖了，他牙一咬：“我来。” 他直接掏出了火折子，这玩意是方凡很早之前发明的小玩意，用来野外引火，陶罐的引线使用了浸染油的动物毛，这玩意燃烧比草绳快很多。 “嗷呜——” 随着狼嚎响起，陶狼一惊，来不及多想，用颤抖的手点燃引线，直接将陶罐拖放在手掌心。 “快点扔！”两个陶族人急切喊道， 陶狼看着引线还只烧了一半，大脑控制着颤抖的身体，他知道还不到时候，直到牙喊了一句，“扔！” 恰好战象部落出现了一抹火光，夜空带火花物体划过一道优美弧线，它就在木墙上面盛开了。 “砰！” 剧烈的声响让战象部落的人以为末日降临，尤其是靠近围墙那个举火把牵着归化狼的倒霉蛋，陶片划破直接刺入他的眼球，耳朵还是失聪，那一瞬间他以为自己进入了血色世界。 战象首领更是从梦中惊醒，外面到处都是呼喊声，其中最刺耳的声音就是大象惊恐的叫声，对声音敏感的战象陷入了惊慌中，到处冲撞。 “天罚！！！” “天罚啊！！！”一个战象老人站在部落中间举起了双臂呼喊，战象首领看到这一幕怒不可遏，直接拿起自己最喜爱的青铜狼牙棒将他的脑袋砸碎。 “出去看看，到底怎么回事......”首领话音刚落，周围乱糟糟的族人又听见了一声巨响，这一次巨响在他们头顶响起。 这次一次四散的陶片溅伤了更多人，掉落的火焰点燃房屋和帐篷，战象族人完全陷入了恐惧中，他们跪在地上磕头，求上天饶过。 魁梧的战象首领呆呆望着周围的一切，那一刻他的身躯开始佝偻，嘴里喃喃自语，随后又是一声巨响。 “噗通——”不可一世的战象首领直接瘫坐在了地上，脸上出现了一道血痕，血液缓缓流下。 ...... 一天后，战象部落被天罚的消息开始在北地平原传播，距离战象部落最近的几个小部落，他们连夜向东面迁徙，战象部落缔造的联盟直接崩溃。 逐风首领听闻消息陷入了沉思，他早就听闻陶部落那人可以沟通天地，所以被称之为巫，“不能招惹巫......” 北地平原这些部落的首领们都开始给族人灌输不能招惹陶部落的思想，战象部落只是挑衅了一下陶部落，就被天罚了。 这个消息传到了汉部落，“狗屁天罚，那特么就是火药爆炸，不就是吓跑了几头大象，伤了十几个人，战象首领那个蠢货。”李轩站石阶上怒骂。 下面的族人不敢反驳，他们不懂什么是火药，他们只相信看到和听到的事实，战象部落确实被天罚了。 张灵淼则是陷入忧虑中，陶部落火药都弄出来了，汉部落也要抓紧，一硝二硫三木炭，有点文化的人都知道，汉部落不缺硝石，缺硫磺。 陶部落来了一个意外的客人，失魂落魄的战象首领不顾周围陶族人异样的目光跪在了陶部落。 牙此刻心里很想笑，但他还要保持首领的威严，“巫一般不会见外族首领，你走吧。” 战象首领不听牙的话，只是跪在原地不说话，那日罪魁祸首陶狼凑过来有些得意道：“大部落的首领怎么能下跪，下跪的不是首领。” “我不是首领，战象部落的首领我希望让巫亲自选，希望他能帮忙求上天饶恕我们的过错。”战象首领说出了一口流利的汉语。 “呀！你会说汉语，我以为你听不懂呢！”牙摸了摸自己的胡渣，“你真的放弃首领之位了？” 战象首领一脸坚决：“没错，部落的战象全都放生了。” “那太可惜......咳。”陶狼突然被牙拍在了胸口，这家伙不知道怎么回事，越来越话痨了，陶虎反而越来越沉默冷酷。 这时陶虎走了出来，他面无表情来到战象首领面前，“巫，让你进去。” 第58章 算什么男人 战象首领跟方凡见过的所有首领不同，这位首领面相更接近自己这些外来人，他眼神深邃，一对浓眉，双方第一次见面都在相互观察。 “巫。”战象首领说了声弯下了身躯，方凡微微点头：“你跟我见过的首领都不太一样，不愧是北地平原最强的部落首领之一。” “巫，跟我想的差不多。”战象首领抬起头看向方凡，这句话让方凡有些意外，“哦？” 战象首领神情复杂：“你和汉首领应该属于一类人，上一个夏季，北地平原没有这么战争，你们来了，部落战争不停。” 这位首领善于思考，上一个夏天，北地平原大小部落星罗密布，如今能生存的部落，不是属于汉部落的联盟，就是属于战象部落，或者迁徙家园去了东方。 “你见过他？”方凡对待这位首领的态度郑重起来。 战象首领苦笑：“他说动了我，本来我们是不想插手牧羊部落与小部落的争斗，那位来了，带来了许多青铜器和盐，为了部落，我同意了。” 原来是汉部落在后面使坏，方凡心中对李轩两人的失望加重，他们这样做，无疑是坐实了心里有鬼。 “我很好奇，你们这些人来自哪里？”战象首领心中有无限苦楚，这些牙白皮肤偏白的人为什么如此聪慧。 方凡这是第二次被问，上一次是牙，“一个遥远的部落。” “名字？” 部落名对于部落人来说是非常重要的事，意味着传承和血脉，“炎黄，我们炎黄后人。” “炎黄......那是一个什么部落？”战象首领将这个名字刻入脑海里。 方凡陷入了回忆，才来这里一年，灯红酒绿的华夏世界竟然有些模糊了，“绝大部分人不愁吃穿的部落。” 这句话是最好的回答，部落人在这片土地挣扎，就是为了吃饱肚子，战象首领脸上有了几分落寞和羡慕，“我知道了，今日过来，是想请巫为战象部落起名，重选首领。” “你真相信天罚存在？”方凡反而不自信了，这位首领气势很强，他身上有种说不明的气质。 战象首领惨淡一笑：“追求天罚是否存在对于我没有意义了，我的部落以战象为名，战象溃，部落人心就没了。” “你是天生的首领，没必要重选，回去吧。”方凡突然间有豪气丛生之感。 战象首领愣住了，他犹豫了片刻，“那北地平原没有我们的生存之地了，我们会往东走，寻找真正的部落之名，听闻巫会制作部落旗，有一天我会来请巫为我的部落制旗！” “拭目以待，希望有一天会再见。”方凡举起了拳头，战象首领心领神会举起了拳头相碰。 战象首领走了，他腰间多了一把陶部落铁制匕首，北地平原少了一个两百人的强大部落。 此刻汉部落与陶部落中间完全没了大部落作为缓冲，牧羊部落和陶部落瓜分了战象部落的地盘。 夏禾和白琳琳吃着韭菜炒鸡蛋，“既然你认为他会很厉害，为什么放走他，妇人之仁。”夏禾开口批评了方凡。 “这片土地过于荒凉，百花齐放才会迎来好时代，怎么你对我没信心了？”方凡笑道。 夏禾低头吃着烤鱼，没有回答方凡的自恋问答，白琳琳倒是积极回应：“夏禾，男人脑子一热都这样，这叫什么.....男人风骨和浪漫，再说以后不一定是敌人嘛！” “倒是越来越像老师了。”夏禾擦了擦嘴，今天第二件红色丝绸即将染色成功，等高黎两人归来，就可以举办婚礼了。 “高黎回来了！”不知道谁喊了一声。 陶部落的族人把归来者都围了起来，许多人都伸手去拿麻布，弄得林紫悦十分不满，都快变成泼妇骂街了。 “巫来了！” 方凡到来才让众人老实下来，方凡见到黑了一圈的高黎就咧嘴笑了，“这一路挺辛苦呀！” “哎，太辛苦，这次你不好好奖励我，我可要闹了！”高黎哈哈一笑搂住了方凡的脖子，“我们不仅带了麻布回来，还有艾草，没想到吧！！” 这一趟高黎没白跑，无论是麻布还是艾草都是陶部落急需的东西，高黎等人获得了丰厚的奖励，林紫悦被巫和首领命为衣者。 在陶部落，称号后面带者的人都是被人崇拜的对象，医者夏禾，师者白琳琳，衣者林紫悦。 这些人在部落拥有土地的面积比一般人大两三倍，可以命族人帮忙扩建房屋，还有权力决定部落大事。 “听说你还打造了专属佩剑给林紫悦，那我的呢？”高黎和方凡趴在医馆床上，陶竹和陶菊正在给两人按摩，这两位的手法越发娴熟，这也是奖励的一环。 方凡脑袋就没抬起来：“你说的没错，既然给了一个，那就都给了，不要着急，我让他们打造精致一点。” “你怎么把火药直接暴露了，不准备留着对付老同学......嘶轻点，那地方在东面路上崴了一下。”高黎提醒道，弄得陶竹一阵慌乱。 方凡压着嗓子吐字：“幸好.....是给战象部落用了，那战象首领不好惹，陶罐火药玩意实际杀伤力太小了，还不好控制，李轩他们估计也会有，到时候还是要拼真刀实枪。” “这么说，你还是要靠我，那以后夏禾那边你搞定，不要约束陶竹她们，每次被夏禾盯着看很恐怖。” “不行，她说陶竹和陶菊是未来的医生，不是按摩小妹，这种事不会同意。”方凡回道。 “那这次呢？” 陶竹开口了：“是巫叫我们偷偷来的，医者不知道。” “啊？”高黎瞬间慌了，上一次就差点被骂死。 方凡晃晃手：“没事，夏禾还能吃了我们，再说，你为部落流过血，大男人还怕她吗？.....怎么停了？” 按摩又继续了，只是感觉不一样了，“咦？陶菊你晚上没吃饭吗？” 没有人回答，而且高黎那伙的声音也消失了，方凡感觉到了那双手指的细嫩，他扭头看向高黎的床位，那家伙已经不见了，陶竹就乖乖站在床边低着头。 “怎么？汗流浃背了？巫大人，你最近有点虚呀！”夏禾的声音很温柔，每当这时候，方凡就知道自己的背要遭殃了。 “啊！高黎，你算什么男人！！！” 第59章 日常和婚礼 艾草叶子挑选出来长期晒干之后磨成末，就可以弄成艾条，这过程需要一定时间，今年夏天大概率是用不上了。 好在有麻布之后，将床铺改造一下，钉上麻布充当床帘，夜晚不会像以前一样被蚊子不停折磨。 五十块麻布不到十天，就全变成了陶族人身上的新外衣，大部分制成简单的短衫和短裤，可惜麻布数量太少，只有三分之一不到的人获得了麻衣。 为此，方凡开始在渡口造船，复杂的大型船他不会造，体积庞大一点的木舟不就是船，有了船东去的时间会缩短三分之一。 负责仓库管理的小瞳拿着手中薄竹片，“新一轮的人口统计，陶部落现在有231人，其中女人130，男人101，按照年龄划分下来，成年男性61人，成年女性74人。” “人口长得数量有点快，婴幼儿是不是很多？”方凡微微一惊，陶部落劳动力一直缺，他从未感觉成年人多，突然多了三十多人。 小瞳点点头：“聪明，从迁徙到现在，出生了三十多个孩子，根据统计，还有部落还有十几名孕妇没有生产。” 这压力一下就上来了，孕妇是无法从事劳动，加上十岁以下孩童，陶部落一下要白养七八十张嘴。 “不用担心，食物一直充足。” 小瞳还没有意识到方凡担心什么，“这阶段其他部落都需要我们的工具，工具不会轻易损坏，等进入食物匮乏期，依靠贸易获取大量食物就不太可行了。” “两百多人而已，你是不是太忧虑了。”小瞳指了指名单。 “这么发展下去，人口会成指数爆发增长，到时候都是一群小屁孩，能吃能拉，但是无法进行生产，有我们头疼的。”方凡揉了一下眼睛，他记得石器时代，有些部落人是培育出了谷物，无论是南方山岭和北面平原都没有痕迹。 小瞳没有说话，只是走近拿起那几块竹片，“那怎么办，我反正脑子笨，对了，上次你答应我的，统计人口之后，给我丝绸裙。” 采部落养殖了两匹蚕，制成丝绸就那么一点，估算了一下，缝制成衣物，最多做出十来件，可谓是狼多肉少。 “嗯.....你用皂荚洗头了？”方凡突然问道，小瞳微微点头：“对呀，你闻到了？可惜效果没洗发水好，头发还是容易油，我再想要不要剪成短发。” “还是长发好看。”方凡随口一说，小瞳抱着竹片立刻退后两步一脸警惕：“虽然你很优秀，长得还行，但是我可对你没兴趣。” 方凡给了她一个看傻子的表情：“我这是陈述客观事实，你怕个屁。” “哼，男人都有坏心思，你和高黎偷偷去按摩的事，我们都知道了。”小瞳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怕了你了，其实我想跟你摊牌一下，丝绸可能是没了。”方凡本来想再拖一段时间。 小瞳嘴巴一瘪不高兴了，“怎么，守仓库的人就不配获得好东西，那我不干了，我也去学习织衣。” “别别别，你以前可是数学课代表，这种事必须你来，功劳就是功劳，我不会吞了，本来是给你留了，牙也想举办婚礼，就先借给他用了，他承诺了，下一批丝绸给你两件！”方凡举起了手保证。 小瞳依旧不开心，她觉得自己不被重视了，方凡只好拿出了最后手段，“答应你的事没做到，是我这个巫的责任，为了补偿你，除了两件丝绸，还有一个好东西给你。” “这地方，除了衣服，我觉得没什么是好东西了。”小瞳都快哭出来了。 方凡拿出两颗纯白的水晶往桌上一摆，“知道这是什么吗？” 小瞳看了一眼，这地方钻石黄金都不值钱，这东西她更看不出有什么价值，“你不会用这些东西糊弄我吧？” “这是纯度极高的水晶，意味着什么？”方凡把双手放在眼眶上比出一个圈，这下小瞳明白了，“眼镜！！” “没错，这水晶可以制成眼镜，你有近视，没眼镜还是很痛苦吧！”方凡轻松拿捏，小瞳立刻乐开了花，再三叮嘱，尽快做出眼镜，这才满意离开。 夏禾等人不断努力提高生活水平，方凡和高黎再次对陶部落的战斗人员进行扩编。 陶部落男人更倾向于对外作战，尤其是远征之后，获得的资源足够家人半个季节不用劳作，经过一轮筛选，除了高黎的鹿骑队，其他两个小队都成为了十五人编制。 扩编完成劳动力再次出现短缺，方凡立刻从骨面部落和牧羊部落那里换来了二十个奴隶，这些奴隶只要认真劳作，就可以摆脱奴隶身份，成为陶部落一份子。 抓住盛夏的尾巴，陶部落举行了部落有史以来的第一个婚礼，这次婚礼有两队，牙和张强，小王和骨青一身红色的丝绸裙绝对是此刻最引人注目的人。 婚礼过程不复杂，陶族人第一次被这种新鲜的仪式吸引，尤其是巫念着那段婚礼誓言，让族人女人都开始学着巫询问自己的男人，一时间还弄得鸡飞狗跳。 除了陶部落，还有六部落其他族人来凑热闹，陶部落陷入了一整天的狂欢中，简单的婚礼仪式会加重人们的家庭观念，结束混乱的群居陋习。 夜幕降临之后，人们在喧嚣过后容易心情低落，夏禾后院，白琳琳躺在笨笨的大肚皮上看星星，蛮女坐在屋顶发呆。 夏禾在认真记录新发现的药草——徐长卿，徐长卿可解蛇毒，这也是夏禾最熟悉的药草之一。 “夏禾，今天我看小王好像不怎么开心，是不是因为婚礼是坟墓，他们两个算是盖上棺材板了。”白琳琳冒出一句话打断夏禾。 夏禾：....... 白琳琳：哎，可是在这个世界不结婚又能干嘛呢？方凡他们倒是兴致勃勃一点不想家，天天面对一群熊孩子好无聊啊！ 白琳琳：你天天弄药草，不无聊吗？ 夏禾：...... 白琳琳：求求你说话，我的哑巴医生。 夏禾：天气太热，你激素分泌太少了，建议你去找方凡亲个嘴，刺激一下激素分泌，就好了。 白琳琳猛然坐起来，弄得笨笨惨哼一声，“医生，管用吗？” 夏禾无奈一笑，没有回答，白琳琳顺势又直挺挺躺下了，“砰”。 笨笨再次发出一声轻哼，它不敢动，它怕自己的饭票揍自己，“方凡那个榆木疙瘩肯定是没胆子......对了，夏医生你肯定可以，来让我尝尝！” 后院爆发出各种叫声，刚从陶山回来的方凡一脸震惊，“我去，玩这么花？” 第60章 吹口气 “围杀！” 高黎的吼声在旷野显得有些微弱，好在身边的几人都齐声大喝，陶部落三十人联合骨面族人将一群围在中间，逐渐缩合的盾阵让圈内的人逐渐陷入绝望。 陶虎手中的弓就没有停过，凡是拉弓放箭，必有一人倒下，牙站在高处凝望，如今他很少亲自下场了。 随着敌方首领举起手中的玉杖，为了血脉不断绝，他选择了投降，“跪下，不杀！” “跪下，不杀！” 骨面首领站在牙身边，他穿着麻布短衣和甲胄，依旧没有摘掉骨面具，“牙，有这种战斗方式，恐怕这片土地上没有对手了。” 牙摇了摇头：“不要小看其他部落，我们一直向西扩张，北面就有强大的汉部落。” “汉部落？跟巫他们一样是炎黄智者，等实力强大了，我会见识一下。”骨面首领望向北面。 炎黄智者，自从战象部落迁徙之后，这个名号就开始在大河流域和汉水平原流传。 牙没有接话，他心知陶部落与汉部落迟早会有一战，根据逐风部落的消息，北面蛮族无力南下，汉部落现在正在训练族人，提高战力。 战斗结束，自此陶部落和骨面部落向西五日路程的地盘再无其他部落，总共俘获人口两多百人，陶部落只带走了五十人，其中一半都是十岁左右的孩子。 ...... 陶部落，伏虎首领的女儿虎月在这里生活了接近三十多天，汉语说得不流畅，沟通上没有太大问题。 “为什么，游泳......”虎月对于纺织方面更感兴趣，尤其是上次看见红色丝绸裙，晚上做梦都是自己有一件。 采部落小桑轻哼一声：“要想生活，先学会生存，会游泳不好吗？” “我不下水。”即使天气燥热难耐，虎跃还是不愿意下水，她站在水边看着陶部落的同龄人在水里嬉戏。 小桑游了一圈归来，“虎月，明天我要回部落，你什么时候走？” “不知道。”虎月摇摇头，她不想家，这里的一切都符合她对生活的向往，食物方面总能尝到新鲜样式，玩耍方面，师者每段时间都会弄出好玩的游戏。 “那你待在这里做什么？”小桑疑惑道，她喜欢陶部落，但会想家，想念阿母的怀抱。 这时虎月才想起阿父交代的任务，她不敢说出来，她在陶部落待了这么久，完全没有机会接近巫，巫的行踪不定，有时在部落铸造区，那里是外部落的禁区，有时去了陶山，不是陶部落的人也不准上山。 “桑，我好看吗？”虎月挠挠头问出这个问题，小桑咧嘴一笑：“好看呀！不过没白师好看，她皮肤好白。” 白琳琳的教育已经让部落族人价值观和世界观改变，包括审美，开始陶部落依旧以壮硕为美，经过大半年时间，有女孩开始偷偷往脸上抹红，注重头发和牙齿健康。 虎月没生气，这一点学堂公认的事，“白不了，回部落还要放猪，割草，没有力气不行。” “那你可以学衣者跳舞，她跳舞好好看，在月亮下面转圈圈，我转一圈就晕了。”小桑露出花痴样。 虎月眼睛一亮，那位衣者跟巫是同类人，如果自己也会跳舞，说不定会被巫看中。 她回到房间，掏出了阿父留下的宝贝，那是两颗桂圆大小的珍珠，阿父说过要用在关键时刻。 拿上一颗，她去找衣者林紫悦，来到纺织区域，她坐在路边的圆木桩上等待，直到日落，一群女人才从里面走出来。 “咦？这是伏虎部落那个小老虎，怎么在这里坐着呢？”有女人上前逗弄虎月。 虎月推开其他人的手跑到林紫悦面前，举起手中珍珠，“求，衣者教跳舞！” “哇！这是什么好漂亮！” “玉石？” “不像，玉石哪有这么圆。” 林紫悦盯着珍珠仔细瞧了一圈，接过来那种润滑的触感，“居然是珍珠，你们伏虎部落还有珍珠呀！” “嗯！”虎月兴奋起来，这位衣者好像接受了自己的礼物，林紫悦伸手摸摸她的头，“珍珠很漂亮，想跳舞，我有空闲时间可以教你。” “谢谢！” 在陶山组装复合弓的方凡带着一肚子火气归来，复合弓是最近让他最头疼的事，他没有能力制作现代复合弓，古代利用动物角做复合弓，他想复刻出来，却遇见了瓶颈。 如果能制造出复合弓，陶部落的远程作战将领先所有部落，尤其面对汉部落，大家都有长弓，复合弓无论威力和射程都会占据优势。 方凡捣鼓了好几天，弓身使用木材和牛基作为材料凭借，通过动物角反弹来释放拉弓存储的能量，这点原理熟悉弓的人都可以摸索出来。 最大的问题就是拼接部位容易断裂，肯定是粘合和连接方面有问题，部落除了蛋清那种东西有点粘合作用，就没有其他粘合剂。 他着急回房间查找现阶段能制作的粘合剂，还没回到自己房间就被人堵门口了，“大晚上，你要干嘛？” 陶虎看见是白琳琳堵门，自觉拉开了距离，白琳琳见陶虎走远了才小声说道：“咳咳，我来给你看病？” “我看你有病。”方凡回怼一句，准备打开房门，“没跟你开玩笑，我今天亲自给你按摩怎么样？”白琳琳笑嘻嘻道。 方凡总觉得这家伙不怀好意，“不用，我现在身体不乏，就是心累，你别来捣乱了。” “哎，对对对，就是心理有问题。”白琳琳一副欣慰的模样。 “我心理哪有问题？”方凡一头雾水，白琳琳压低了声音犹豫了半天才说：“昨日，我都听到了，你和高黎在一个房间里，又是轻点，又是不要的.....这样我们会感到心痛！！” 方凡被气笑了，昨天高黎发现方凡有几根白头发了，那家伙非要拔了，方凡不同意，两人争执了一会，“白痴，我们在拔头发，你赶紧回去吧，真当我不敢吃了你！” “还在嘴硬，为了巫的身心健康，我可以献出自己！”白琳琳挺了一下胸，一向胆大的她说完都有点脸红。 方凡用看白痴的眼神看了一眼，“今天没心情，你赶紧走。” “砰！”门被关了，白琳琳咬了咬嘴唇，决定从窗户偷偷溜进去，昨天她把这事告诉夏禾和林紫悦，两个人都吓坏了，生怕唯二的两个男人失去了“兴”趣。 过了一会，方凡刚准备打开他房间的淋浴竹筒，就听见了求救声，“方凡，救命！！” 方凡穿着短裤急匆匆跑归来，发现白琳琳被卡在了窗户上，“噗嗤！你到底在干吗？” “先救我！” 方凡无奈，走过去，发现这家伙翻窗户都不会，一半身体在窗户里面，另一半在外面，他伸手掐住白琳琳的腋下。 “用力啊！” “你怎么这么重啊！”方凡吐槽了一句，用尽全力想把她拉出来，“你双手倒是撑着窗户往里翻啊！” “哦！” 白琳琳手一用力，加上方凡拼命向上抬，女孩身体直接失控来了一个空翻，连连后退的方某人，被一屁股坐在脸上。 陶虎听见了动静折返回来，他站在门外喊了一句，“巫，没事吧？” “没.....没事，你回去吧。”方凡气喘吁吁的声音响起，陶虎瞄了一眼窗户，嘴角一咧，默不作声走了。 过了一会，白琳琳坐在椅子上双腿夹紧，她怒视方凡，“你别这么看着我，我又不是故意的！”方凡揉着自己的胳膊肘。 “我知道，但.....但是你干嘛用力喘气！！！”刚才那种炙热感，让她腿都软了，到现在都不敢站起来。 方凡低着头也不敢看人，刚才鬼使神差吹了一口气，心里有点慌，“谁叫你那么重，赶紧走吧，我要洗澡了！” “你......你等着！”白琳琳像是小学生撂下一句狠话跑了，留下方凡，他此刻必须要去冲凉压制一下自己。 第61章 暴露 “哗啦——” 一网下去，收获满满，这就是没有被开发过的大河，种类丰富，数量繁多，老鱼脸笑成了菊花状。 “这新船站在上面就很稳，捕捞起来更容易了。”老鱼对新船十分满意，他已经将家搬到了渡口。 为了保证渡口的安全，除了之前的哨塔，这里还建造木围墙，老鱼干脆带着一部分人在这里建造了房屋，大部分时间都居住在渡口。 方凡鼓励族人开发新区域，等渡口人口多起来，就是一个人类聚集的城市，“有这船，敢不敢再漂流一次？”方凡收起了自己的鱼竿，在这里钓鱼完全没有成就感。 老鱼一听这话心中有害怕，不过他还是一咬牙：“为了部落，巫让我做什么，我就做什么！” “哈哈哈，没有丧失进取的勇气就好，过段时间，我打算亲自跟你走一趟。”方凡拍了拍老鱼的肩膀。 老鱼惶恐道：“那怎么行，水上太危险，过程中还会遇见吸水圈，巫不应该跟着我们冒险。” “我心中有数，老鱼，听说你孩子马上成年了？” “对，我想让他加入战斗队伍，不能让他跟我一起捕鱼。”老鱼也是一个有梦想的男人，他老了，把梦想寄希望于儿子。 方凡笑了笑没有做评价，老鱼的儿子擅长水性，以后发展水上战船，那就是急需的人才。 “巫，怎么想起来我们这个腥臭地。”老鱼好奇道，渡口长期捕鱼，导致了鱼腥味很重，一般人都不喜欢过来。 方凡过来就是为了解决粘合剂的问题，他昨晚翻找工具书，上面提到了动物胶，主要依靠鱼皮和猪皮提取，过程很简单，鱼皮熬煮，捣烂，过滤就可以提取鱼鳔胶。 “给我装两罐鱼皮，我要带回去用，作用以后你就知道了。”方凡没有过多解释，老鱼也不敢问，巫的事谁都不能过问，这是部落的规矩。 “好咧！” ..... 方凡在院子里熬煮鱼皮，味道有点冲鼻，高黎急匆匆进来，捂着鼻子说道：“你在干嘛？这么难闻。” “煮鱼皮呢！”方凡额头一脸汗，复合弓的事，他暂时不想说出来。 高黎没有多问，方凡总是喜欢搞一些稀里古怪的事，“来了一份请柬。” “请柬？”方凡微微一愣，随即反应过来，这世界能发请柬的人，自然就是北方的那两位同学，“请我们？” “嗯呢，请我们八个一起，去原来战象部落所在的平原狩猎......” 方凡笑了：“郊游，我们八个都去，这是想一锅端了？” “他们应该不会，这是以同学的名义，来到这个世界，我们都还没有好好玩过，我想见见李轩”高黎心里还是希望方凡去看看，他还是对老同学保留一点点念想。 方凡擦了一下脸上的汗水，“如果你们都想尝试一下，那就可以去，不知道面对我们这些老同学，李轩敢不敢直视我。” “我给他们回话，时间定在十日后。” 夏禾病了，这个消息迟了两天，方凡才知道，他满脸怒意推开高黎几人，“她病了，你们为什么不早说！” “夏禾不让我们说。”高黎解释道，方凡急匆匆来到夏禾院子看望。 看见夏禾躺在床上，脸色有点白，方凡心头一紧，“怎么样？具体是什么病知道吗？” 夏禾睁开眼皮：“可能是风热感冒或者是中暑，其他没啥问题，就是不停.....咳咳咳！” 夏季常见风热感冒，这个病不致命，却折磨人，尤其是头胀痛和咽喉痛，他口袋里还藏着上次剩下的两片布洛芬，房间里还有感冒灵。 “温度太高了，你经常往外面跑。”方凡伸手摸了一下额头，温度还是偏高，方凡一直认为在这个世界人类和野兽都不是最危险的，只有病痛，所以他才全力支持夏禾研究药草。 白琳琳跟着走进来，“扇风都不行，风都是热的......” “降温.....降温！对了，硝石制冰，妈的，这段时间我太痴迷其他事了，忘了硝石制冰，琳琳快去让小瞳拿硝石过来，我们制冰，给房间降温！”方凡急忙喊道。 他这一句提醒了众人，都是上过高中的人，这点化学知识都是明白的，“对啊！”高黎比白琳琳跑得还快。 硝石制冰的原理太简单了，木盆盛满水，里面放个锡器装水，硝石放在锡器中，遇水吸热，木盆里的水就会慢慢结冰。 没多久，房间里的温度降下来，夏禾好了很多，她看着同学们忙碌的身影，嘴角露出一丝笑意沉沉睡了过去。 等林紫悦她们走后，方凡支开了白琳琳和蛮女，他从口袋里拿出一颗布洛芬，“谁有这玩意，谁就是神医！” 方凡轻轻撬开夏禾的嘴巴，按住嘴唇的手不由得颤动，准备塞进去时，突然想到：“睡着了，咽不下去.....” 突然，夏禾张开嘴直接将手指和药都咬进嘴里，那种触电感过后，四目相对，方凡整个人都麻了，“你.......” “假寐.......”夏禾眼眸中闪过一丝狡黠，她其实是睡着了，只是方凡的手实在太抖了，她才醒了。 方凡苦笑：“那你是看到了？” “嗯，布洛芬，现代神药。”夏禾指了指桌面，她嗓子有点噎。 一口水过后，夏禾没有说话，只是静静看着方凡，搞得方凡有些慌，“你没什么问得？” “你不说，我就不问。”夏禾轻声回道，方凡沉默了，他还是不敢说出去，夏禾只是好朋友，这还不够。 正当方凡纠结时，一阵香风扑面而来，温柔相碰，慢慢演变成两条红蛇的缠斗，直到夏禾开始剧烈咳嗽。 方凡连忙将她放下，“没事吧，你还在生病......不能乱来。” “方凡我有点累了，你出去吧。”夏禾翻身面对另一边轻咳，她此刻额头都是汗水，懊恼自己冲动了。 “好，我明天来看你。” “别来，琳琳.....照顾我就行了。”夏禾将那两个字咬的很重，方凡明白她的意思，这是让自己快点做出选择。 “我知道了。” 第62章 来自东方的求援 硝石制冰这事又给方凡提升了500信仰值，上次消耗一空之后，经过累积信仰值来到了1100。 方凡还在不留余地制造工具，铁锯就是最新诞生的伐木工具之一，陶部落附近树林基本清空，放眼望去是一片平原开阔地，背靠陶山。 大量木材堆积，方凡不打算浪费，建造二层阁楼成为部落议事点，部落制度要慢慢走向正规化。 “厘米和米，就是我提出的长度单位，具体有多长，我会在部落广场上树立一个一米铁尺作为标准。”方凡正在给工匠们讲解长度单位，后续无论建造还是铸造武器还是工具都需要精准的长度单位。 陶画作为陶部落最出色的铸造工匠，他是第一个理解到长度单位的重要性，他能认真听进去，剩下的人眼皮都快睁不开了。 方凡理解他们，一下子接收那么多不属于这个时代的知识，脑子犯晕很正常，“陶画，这段时间，晚上你来找我，我教你，以后由你教他们。” 陶画恭敬行礼，踢了几脚身边的工匠们，一行人恋恋不舍退出了温度凉爽的房间，这房间无疑是一个午睡的好地方。 经过工匠们的宣传，硝石成为了部落这段时间最受欢迎物资之一，小瞳看了一眼硝石仓库，最后叫停了硝石的积分兑换。 后续牧羊首领和骨面首领得知了消息，非要学走这门手艺，牵了几头短角牛来来换硝石。 陶部落如今有四十多头牛，两百多头羊，加上鸡鸭养殖，放在部落养殖有点力不从心了。 牙想把这些牲畜一部分放在陶山养殖，遭到了方凡的反对，牲畜养殖场都不允许放在水源头，陶山上的水可是陶部落水源之一。 最后陶部落在西面不远的地方建造养殖区域，还能隔绝人畜传染病，唯一缺点就是遇见危险，会有损失。 好在奇部落培养的山鹰数量不少，通过山鹰报信，高黎的鹿骑队能在洗个澡的时间赶到。 地址确认之后，之前那五十多个新俘虏就有了任务，养殖场将以木材为主，预计秋天之前就能建好。 ...... 临近与汉部落那两位见面的日子，陶部落却收到了遥远东面求救的消息，“求首领和巫救救她们！”跪在地上的女人名为花馨。 花馨并不是来求援者，她是之前高黎带回部落的那四个结草女孩之一，她来到陶部落，经过一段时间接触，天生优秀的织工受到了林紫悦的欣赏，日子过得十分自在。 她得知以前的族人来报信求救，结草部落被灭，老祭司被扒了皮做成战鼓，花雨首领沦为其他部落首领的女人，族人全部被奴役。 “多事之秋呀！”高黎感慨了一句，上次见老祭司，觉得她是个不错的人，没想到结局那么残酷。 高黎这句话不是感慨，道明了陶部落如今的处境，城墙还差一面建成，北面平原大小部落都开始站队，一股风雨欲来的气势在酝酿。 陶部落无法分心去帮忙，这一点所有人都清楚，“花馨，你别着急，我们会想办法救回花首领。”林紫悦急忙出来安慰。 方凡看了一眼空座位，那是夏禾的座位，她病应该好的差不多了，可她一直不愿意跟方凡见面，不知是什么心理。 “陶部落局势紧张抽不开身，不过有几个部落可以帮你们。”方凡想到了伏虎部落，伏虎部落居住在南方山岭边缘的湖边，那里有大小七八个部落，人数不少。 “可是.....他们愿意帮忙吗？”花馨担忧道，她不觉得一个部落会为了另一部落去冒险，尤其是没有利益关系，陶部落还需要麻布，伏虎部落就不一定欣赏麻布这些衣料了。 方凡自信道：“放心，他们会的。” 伏虎部落本身人数就过百，加上其他部落完全可以整合出一支上百人的队伍，部落淘汰的青铜器，还有一些，这些就是方凡给予的好处，还有陶部落的认可。 虎月成为了信使，她负责带路，陶狼作为陶部落代表前去，陶狼相比于陶部落其他人，最优秀的一点就是嘴遁，他话痨的毛病，关键时刻还是有大用。 陶部落距离伏虎部落距离大概用三个日夜才能赶到，这次陶狼轻装上阵，只带了三人加上虎月，一行四人骑乘山鹿，不用两日就能抵达伏虎部落。 桃花湖，这是世代居住在这里的部落人给湖起的名字，除了湖周围多桃花，湖中央还有一座桃花岛，上面居住百鸟，每到春天就是诗意盎然的画卷。 伏虎首领此时正在为附近两个小部落烦恼，消失许久的剑齿虎居然出现在了桃花湖附近的山岭中。 根据先辈们的记忆和石壁记载，剑齿虎在爷爷辈就很罕见了，伏虎首领并不怕剑齿虎，尤其是拥有金属武器之后，他唯一头疼的就是那只剑齿虎很狡猾。 它甚至不怕战鼓，还会避开陷阱，伏虎首领不会想到，那剑齿虎能经验丰富全拜陶部落那位巫的杰作。 “一个陷阱都没中，这根本不是野兽，可能是传说中的山岭精怪。”族人面色凝重分析。 伏虎首领也有点担忧了，实在不行，他打算让各部聚合在一起，进行山岭祭祀，献上祭品，让那个烦人的家伙离开。 “虎月回来了！！” “虎月回来了！” 伏虎部落族人激动不已，他们大部分都听闻过，西面有个陶部落，陶部落强盛令人向往，每次伏虎首领要去西面，每个族人都绞尽脑汁想跟着一起。 “虎月，你身上这是什么呀！好好看！”曾经的玩伴拉着虎月转圈圈，她们抓着虎月的头发和衣裙猛吸。 虎月脸上的笑容都没停过，当有人伸手想取下她头发上的玉簪时，她终于开口了，“不准动这个，这可是师者送给我的礼物，你们不能碰！” 看见虎月神情有些恼怒，众人总算是老实下来了，伏虎手首领带着人来到虎月面前，他展开了怀抱，虎月一见立刻伸出手想要抱抱阿父。 令人意外的是，伏虎首领绕过女儿，直接来到陶狼面前一个熊抱，“陶狼兄弟！” 第63章 关你们屁事 “剑齿虎？那家伙跑你们这来了？”陶狼听完伏虎首领的烦恼有种难以相信的感觉，巫对那家伙念叨了许久，算是巫的小心结。 伏虎首领才诧异：“你们见过？” “哈哈哈，它跟我们老对手了，可惜让它跑了两次。”陶狼已经开始盘算了，如果能把那家伙抓住...... 虎月及时打断了陶狼的幻想，“阿父，巫希望我们部落救回结草首领和她的族人。” “哦？巫亲口说的？”伏虎首领眼冒精光，以前都是自己求着巫，现在终于有机会给巫露一手，如果能成，伏虎部落就有蜕变的机会。 经过一段时间的讨论，伏虎首领打算先收拾了那头剑齿虎，再去东面找结草首领。 陶狼让其他三人回去报信，他留下来协助伏虎首领。 ...... “小灰，别闹了！”高黎喊住了那头灰狼，高黎战功赫赫，用积分给自己的坐骑兑换了一套皮甲，小灰脖子上还戴上了尖刺项圈，每次战斗中小灰杀死的敌人不比高黎少。 小灰停止追逐笨笨，笨笨不是怕它，而是怕一不小心弄死了，上次不小心弄死了一只山鹿，被白琳琳关在洞里惩罚了七天。 牙拉着绳子，满脸担忧，“巫，你一定要去吗？” “牙，不必为我担心，我心中有数，你孩子都快出生了，面对任何事都不能慌乱。”方凡拍了拍牙的肩膀，牙不同于其他人，食物营养的搭配，让他的身高接近了一米七，超过了绝大部分部落人。 “巫，如果你们有事，我以先祖的名义发誓，一定跟汉部落不死不休。”牙神情严肃。 方凡微微点头，牙的反应不枉费自己长期的教诲，“启程！” 部落所有人炎黄智者除了怀孕的小王，其他人同时出行，这让陶部落陷入了一种情绪低谷，方凡等人只带了两队人和蛮女。 暮色降临之后，一支队伍悄然从陶山出发，沿着方凡队伍留下的标志一路追过去。 夜晚夏末的风拂过北地平原有了一丝凉意，小山坡上林紫悦转动身体跳舞，夏禾的笛声悠扬。 “哎，方凡，我知道你带了桑葚酒，先让我尝一口。”高黎舔了舔略干的嘴唇，上次存放七八罐桑葚果，有一罐成功发酵，再经过几次酿造，地下室存放了十几罐桑葚果酿。 方凡摇摇头：“就带了一罐，人均有一碗就不错了，你偷喝了，明天咋办？” “方凡，你越来越老成严谨了，变成无趣的大人了。”高黎故作伤心道，方凡鄙夷道：“都成年了，你说这话，你在战场杀戮的时候，比我可怕多了。” “你们两个别感慨了，快来看萤火虫！！！！”白琳琳的叫声响起，不远处的小溪边上开满了不知名的野花，萤火虫在花丛上起舞。 这里的萤火虫似乎不怕人，还围着女孩们转，“还好能听到她们的欢声笑语，杀戮再多也无妨了。”高黎站在方凡身边冒出一句。 方凡点点头：“所以我们不能让一些事再次发生。” 高黎扬起的嘴角慢慢放缓，目光几次闪动之后，眼神逐渐凌厉，“好！” “呜——” 北地平原，安静了半个夏天，号角的长鸣响起，来自南北两个部落慢慢汇聚在一起。 李轩骑在猛犸巨象的背上，身后就是一杆汉部落旗帜，猛犸长牙上还带着黑红的血迹，血迹是勇武的象征。 方凡站在地上，两边站着高黎等人，白琳琳轻哼一声，“这是给我们示威吗？” 汉部落来了二十二人，除了张灵淼和李轩，剩下都是一些只穿着青铜甲胄的壮硕男人。 李轩看到方凡等人，冷漠的神情有了变化，最后露出一口白牙，“高老大，林紫悦！！” 张灵淼从牛背上下来率先跑过来，林紫悦笑了笑走向前，由两个女孩的拥抱开始，让这次见面没有丝毫紧张的气氛。 李轩和高黎碰拳，然后挨个和众人打招呼，到张强时，两人的目光有一点小小的变化，最后才是方凡，“方凡，没想到，在我们班最厉害的人居然是你！” “你也活得不错，我经常听其他部落提起你们。”方凡微笑道，他的表态让众人都松了口气，生怕方凡突然变脸，身后那些陶族人平时听高黎等人的话，可巫才是他们心中唯一的信仰。 几块毯子铺在地上，篝火燃起，女孩们开始准备食材，方凡等人就坐在兽皮毯子上玩牌。 “别说，张强这个竹牌做的很精致了，我那玉特别多，下次给我整一副玉麻将，这奢侈感，以前想都不敢想。”李轩还是以前那副开朗模样。 张强立刻接话：“没问题，这些都是小事，我在陶部落可是最擅长凿石头，玉也是石头嘛！！” “凿石头，陶部落还需要你干这事？”李轩一脸疑惑看向方凡，好像是质问方凡为何如此对待同学。 方凡淡淡一笑，私通外敌，自己没宰了他已经是念同学之情了，“他只是监督加指导，又没亲自干活，手上连个茧子都没有。” 高黎插话：“哎呦，牌都发好了，谁先说话。” 众人玩得炸金花，没一会张强做了几十个蹲起，整个人都快瘫了，好在食物总算是弄好了。 两个矮脚方桌拼在一起，方凡拿出了桑葚酒，气氛逐渐到了高潮，没有人提其他事，都是各种八卦和以前的糗事。 这一刻方凡好像又变成了以前那个沉默低调的普通路人甲，他没怎么参与说话，偶尔跟身边的白琳琳斗两句嘴。 直到话题引到了方凡身上，“方凡，你到底喜欢谁？” 这个问题让方凡愣了一下，身边的白琳琳突然站起来，“我去上个厕所！” 夏禾没有看方凡，只是端起了碗喝酒，方凡迟迟没有回答，李轩迫不及待开口：“你小子，都到这个世界了，怎么还是一副胆小模样呀！” “这不是胆小，感情的事，一时说不清楚。”高黎出面打圆场，张灵淼好像是抓到了什么机会，“哎呦，某人不会是想脚踏两条船吧。” “那可不行，咱们可都是人格独立的新青年，方凡如果你真想开后宫，我们部落有不少女孩子，到时候给你送两个，哈哈哈！”李轩跟着一起。 这话讽刺意味太重了，林紫悦都皱起了眉头，“他们自己的事，咱们不要管那么多了。” “这不是关心同学，方凡同学一向都很爱护同学的吧。”张灵淼笑嘻嘻道。 “那关你们屁事呢？”突兀的声音响起，今晚第一句狠话出现了，说话的人不是方凡，而是一直沉默的夏禾。 第64章 最后的邀请 “夏禾好久不没见，你某些部分没有变大，脾气倒是涨了不少。”李轩冷笑一声还故意瞟了一眼夏禾的胸部。 这句话一出，所有人都眉头一皱，方凡刚站起身，“砰！”土块直接砸在桌面上，一桌食物毁了一半。 众人回头看见一脸怒意的白琳琳，“管好的你嘴巴，否则下次这土块砸你嘴里！” “呵呵，怎么又来了一个胸大无脑的！”李轩在汉部落习惯了人上人的生活，脾气一下上来就忍不住火气了。 高黎还想开口呵斥，方凡直接将手中的碗砸了过去，李轩反应很快，侧身躲过陶碗，随即抽出了腰间的匕首往桌上一插，“你妈的，给你面子不要是吧！” “不要冲动啊！”张灵淼急切开口，“难道你们真想打起来？高黎你答应过我们，难道你说话不算话了？” 一个身影突然闪到了李轩身后，速度之快所有人都没反应过来，李轩立刻感受到了脖子上的金属寒意，他身后站着一个女人——蛮女。 这一幕连方凡都吓一跳，他没有想真的跟对方动手，刀架脖子上算是彻底翻脸了。 李轩还算镇定，张灵淼吓得不轻，她看向高黎用破音喊道：“高黎，你们到底要干嘛？” 这一句引来了附近汉部落的人，他们看见桌边的场景，纷纷取下背后的长矛，还有弓手举起了长弓。 陶虎则是比他们快一步，在李轩插匕首那一刻，陶虎已经带人列好了队形，他手中的长弓直接瞄准了张灵淼，形势不对，他会直接射杀。 谁能想到上一秒还谈天说地，下一秒就剑拔弩张，一向安静的小瞳都忍不住开口：“大家不要打架好不好？” 这次聚会是高黎作为担保，他最不想在这里翻脸，哪怕要打也是光明正大，正面对决，“方凡，你答应过我的。” “高老大你不用多说，他方凡敢动我，今天所有人都走不出这里，你真以为我就带了20人？”李轩露出了他阴狠的一面。 方凡摊摊手无所谓道：“果然还带着人呢？后面藏人，谁不会呢？” 李轩看向高黎，“高老大，你真的要站他那边？只要你现在站过来，以后你是汉部落首领，这片土地必然被我们独霸！” 高黎听了这话缓缓摇头算是回答，再次看向方凡，“方凡，男人最在乎信誉，你不会让我坏了声誉吧。” “嗯，李轩给白琳琳和夏禾道歉，这件事就算了。”方凡给了一个不算太难的条件。 “呸，老子来到这就没跟人低过头，有种杀了我。”李轩说完，蛮女手中的匕首移动了一点。 “别。”夏禾看向蛮女，蛮女刚才并不是听从方凡的命令，她是主动出手，在她心里夏禾和白琳琳不能受到侮辱。 “为什么一定要这样！”林紫悦被这种场面刺激到了，带着哭腔扭头走了，这一走算是给了众人一个台阶。 白琳琳过来拉着夏禾离开，张灵淼有些神伤，她站起身对方凡说道：“桑果酒有点甜味，我很喜欢，可惜以后我怕是喝不到了。” 时隔一年的相见终究是不欢而散，看似因为夏禾和白琳琳，实际上还是方凡不愿意与杀友上位的李轩苟同。 入夜，双方营地隔了将近五百步，各自都在地势较高的小坡上，双方族人轮流守夜。 这个夜晚注定不安静，白琳琳悄悄来到了方凡帐篷，“来了？”方凡没有睡，头也没抬就知道来人是谁。 “对不起，今天我没忍住，公共场合拿我们的身体部位开玩笑，我忍不了。”白琳琳心怀歉意。 方凡抬头笑了笑：“砸的好，我本来想砸，你比我先动手而已，我就想看看他撕破脸是啥样。” “其他对我来说无所谓，你没生气就好。”白琳琳甜甜一笑，然后放下用草片包裹好的野果子和鸡腿，“这果子是白天我们摘得，你肯定没吃饱，吃点再睡吧。” “谢谢。” 片刻后，蛮女出现在方凡帐篷外，“高黎去了对方营地。” “嗯，知道了。”方凡回了一句，伸了一个懒腰就睡了。 ...... 半截埋入土地里的几米巨石上，李轩和高黎坐在那里，“高老大敢单独来见我，不怕那人怀疑你？”李轩问道。 高黎耸耸肩：“他不会，我大摇大摆出来的，所有人都知道我会见你。” 李轩神色复杂，“没想到，你们的信任到了这种程度，恐怕......你我之间都没有，高黎。” 高老大变成了高黎，高黎心领神会，“我来见你，是想听你说实话，子萱他们到底怎么死的，如果没有那么恶劣，或许有转机。” “呵呵，转机？我不需要什么机会，我承认方凡在创造和制造上比我们强太多，不过拳头大才是硬道理。”李轩站了起来俯视高黎。 “最后问你一次，跟我走，大丈夫立于天地间，岂能抑郁久居人下？你我一起征服这个世界不好吗？” 高黎脸上写着不屑：“李轩你终究是变了，方凡从来不会俯视我，道不同不相为谋，小灰，我们回家！” 这次见面，李轩没能如愿，反而让高黎彻底死心，他睁开第一时间，就是想知道方凡他们离开没有。 “走了。”张灵淼轻飘飘一句话，让李轩顿时恼怒。 “为什么不叫醒我。” “难道你真想在这动手？”张灵淼反问，后面确实藏了上百人，可方凡那边肯定也有后手，这一仗打起来，恐怕会死很多人。 李轩只是觉得气闷，他清楚自己就算醒了，也会目送方凡他们离去，毕竟自己还是个带把的男人。 回去的路上，方凡嘴都笑咧开了，高黎好奇凑过来，“彻底决裂让你这么开心吗？” “李轩他们算个屁，你看我发现什么了？”方凡举着手中两只粗的草叶子，高黎总觉得有点眼熟，“这啥，让你这么开心。” “这算是白菜的老祖宗——菘菜，这可比十个李轩都重要，没白跑一趟！”方凡早就忘了昨日的不愉快。 高黎无奈一笑，他算是越来越看不透方凡了，“你怎么这么确定？” “形状无法确定，你闻味道，是不是有点白菜味？”方凡递给高黎，高黎轻轻闻了一下，方凡直接将菜塞进了高黎嘴里。 “你.....干嘛！”高黎嘴里还有白菜，一时间没敢吐出来，“你再尝尝别浪费啊！”方凡笑道。 高黎刚才不敢咀嚼，怕这玩意对方凡还有用，听他那么一说，开始咀嚼，下一秒，“呸，卧槽好苦，方凡你坑我！” 等他抬头，方凡已经骑着山鹿跑远了。 第65章 陶狼 陶狼很郁闷，七天了，他没能抓住那只剑齿虎，作为陶部落族人的尊严被狠狠践踏了。 好在这五天时间没有白费，桃花湖几个部落联手猎杀七八头猛虎，算是除了一害。 这期间他按照方凡的要求，将伏虎等族人进行了简单的训练，勉强摆脱了那种乌合之众的气象。 “陶狼，剑齿虎肯定跑了，三天没出现，我们先去解决结草部落的事。”虎月忍不住提醒道。 陶狼算了一下日子，再拖下去，部落一定会派人前来协助自己，那时候功劳就打折扣了。 “明日我们出发去结草部落！” 伏虎首领召集附近部落，为陶部落做事，好处太多，每个部落几乎都把能拿武器的族人拉出来了。 “不用这么多人，五十人足够了，我们去救人不是去灭部落。”陶狼一句话，伏虎首领开始筛选，五十个精兵强将开始连夜向东方赶路。 御鸟部落，大河中游最强部落之一，他们人口将近三百，懂得建造栏杆式建筑，避免地上潮湿和水流困扰。 这个部落喜欢养鸟，也是中游部落中第一个驯服并养殖红冠黑鸡的部落，养殖和建筑，让他们人口增长速度加快。 御鸟首领主导剿灭结草部落，抢走了大部分青铜矛头，囚禁了结草首领，奴役结草族人给部落制麻。 曾经的结草首领花雨，成为了御鸟祭司的女奴，那老家伙人已经快不行了，还希望让花雨生下血脉，他相信，一个部落首领和自己的血脉绝对是拥有大智慧的人。 花雨清楚，自己生下孩子那一刻就是死亡之时，结草部落熟悉花草，认识一种药草，那种药草可以杀死肚中的孩子。 可她找不到机会寻药，每日都被困在房子中，如果不是出现了妊娠反应，那老家伙还会每日鞭打自己。 坐在栏杆上，前面部落空地上，曾经的结草族人正被当牲畜一样玩弄，她一脸麻木看着，仿佛失去了活下去的信心。 御鸟首领出现在花雨身边，他身材矮小，却拥有一对好看的凤眼，“弄死孩子，我可以让你活下去。” “孩子死了，我会死的更快，你们御鸟部落的誓言不值得相信。”花雨头都没回只是惨笑一声。 御鸟首领握紧拳头，“哼，那等着瞧，我不会让这孩子出生。” 部落不应该存在祭司，这是这位首领的宏愿，一切权力应该掌握在首领手中，他决不允许那个孩子出生。 深夜，绵绵细雨落下，花雨依旧呆坐在栏杆边上，她一直望着西方，西方代表着希望。 屋内的老祭司咳嗽一声，花雨被两个少女拖进了房间，老祭司不允许她淋雨，现在她是一个值得被保护的生育工具。 “你一直看向西方，是在等陶部落吗？”老祭司躺在兽皮石椅上，嘴里含着某种植物根茎，脚下跪着两个赤裸少女。 花雨没有否认，“陶部落，会为我报仇。” “听说你们就见过一次？那个陶部落的人有点智慧，就不会为了一个被灭族的部落得罪御鸟。”老祭司发出一连串干笑，仿佛一切都心里有数。 此时御鸟部落外，一群人披着树枝编织的蓑衣，头顶斗笠，手持青铜长矛和重刀。 “根据那个小部落族人的消息，老祭司房顶有白鹤石雕，别给我弄错了，先不要管其他人，拿下那个老畜生，别让他们挟持花雨首领。”陶狼低声向身边的伏虎首领说道。 伏虎首领传话身边的人，周围的人依次传话，细雨逐渐停止，地面变得泥泞，乌云笼罩的夜晚，显得格外的黑。 御鸟部落没有围墙，只有各种大小圈篱笆用来围养殖的牲畜和鸟类，陶狼有过一次夜袭行为，他喜欢上这种偷袭方式，可今天天实在太黑了，弄得他也胆战心惊。 五十人一路摸到了御鸟部落内，这个部落连一个守夜的人都没有人，过度自信让他们失去了警惕性。 直到有鸟类发出了鸣叫，陶狼也顾不得那么多，点燃火把，他只带了一个火把，火把冲到哪，众人就杀到哪。 “什么人！” “敌袭啊！” 陶狼手中的长矛直接刺穿了喊叫之人，“杀！” 许多御鸟族人从梦中惊醒，看着外面的夜色，以为自己在做梦，短时间居然没有反应过来。 夜袭，这种事，别说御鸟部落是第一次遇见，陶狼也是第一次这么做，还是带着伏虎部落的人。 一行人几乎没有遇到阻力，一路杀到了老祭司房子，“砰！”踹开房门，“陶部落陶狼，谁是花雨！” 脚上绑着草绳的花雨看着一身带血的陶狼，泪水夺眶而出，她听不懂汉语，却知道“陶”。 ....... “盛夏要过去了，蝉鸣都少了。”方凡躺在摇椅上，小桑正在给她推动摇椅，手中还拿着扇子。 林紫悦一脸鄙夷，“蝉鸣少了，不是因为你天天让族人抓蝉烤着吃，虫子有什么好吃的。” “哎呦，紫悦你这就不对了，你家高黎吃得最多，我只是工具人罢了。”方凡抚摸着新一批丝绸说道，这一次丝绸的质量明显提高，夏禾还找到了青色染料——蓝草。 或许不久就能见到青纱曼舞了，“别瞎说，他可不是我家的，我家养得狼都比他听话。”林紫悦腹诽道。 方凡笑了，他知道两人最近在吵架，林紫悦希望高黎成为部落主管刑法的人，放弃去外面厮杀，高黎却不愿意，他希望战场上的热血。 部落刑法经过方凡、牙、夏禾和林紫悦的修订，整整上百条，马上到了颁布的时间。 至于主管刑罚的人选，部落讨论了半天也没找出来，炎黄智者中，唯一闲着的人是怀孕的小王，她不适合作为刑罚之主。 如今方凡内心唯一的人选只有陶虎了，不过陶虎可以说是他自己的近卫，让陶虎去，身边就没有武力值高的族人，方凡不舍得。 “这批丝绸，除了答应给小瞳那两件，你们就不要跟族人争了，投放积分仓库，给族人兑换。”方凡一句话让林紫悦更不开心了。 “就这么点丝绸，你还要给族人，我可是出力最多的人，不公平！”林紫悦抗议。 第66章 骑鹿的野望 林紫悦抗议没有起到作用，方凡用了几样小东西就把林紫悦收买了，一副打磨完好的水晶眼镜。 身为巫，方凡学到最重要的东西就是要学会画饼，他答应了林紫悦下批次丝绸全部由她分配，不再插手纺织工坊的事。 林紫悦一向聪明，她明白方凡是彻底放权给自己，以后部落衣这方面的事，她将拥有全部话语权。 北面的汉部落安静了下来，表面像是懒得理会南边陶部落，实际上汉部落开始与北面蛮族接触，这个消息让方凡开始警惕，陶部落再次进行了战斗力扩编。 山字营正式创立，设立营级统领，高黎出任山字营统领，远在东方的陶狼将成为副统领。 牙作为首领拥有对山字营绝对领导，同时首领获得了五人亲卫队，这些亲卫队完全负责首领的安全。 后山，暗营在巫和首领的见证下成立，统领为奇部落首领，副统领陶虎，暗营的最高控制权在巫手里。 陶部落正在努力完善各项制度，骑鹿部落全族上下正在做出一个违背祖宗的决策——迁徙。 骑鹿部落眼见牧羊部落和骨面部落成为两百多人的大部落，甚至半残状态的奇部落也逐渐突破百人口，蒸蒸日上。 “首领，这是先辈生活的土地，怎么能放弃呢？”骑鹿部落的老人还在劝说，大部分人还是没有勇气离开家园前往北面大河流域。 年少的鹿峰开口反驳：“阿爷，我们的家园是不错，能养活我们这一百张嘴，但也只能养活一百多人，难道我们骑鹿部落永远要龟缩在这个地方，外面的天地在发生巨大变化，其他四部一样依靠陶部落，唯有我们还没有采部落和奇部落强。” “闭嘴，鹿峰你不过去陶部落生活了一个夏天，难道你以为你就变成了那位巫！”老人红着脸怒斥。 放在以前鹿峰肯定是退缩，现在他可不会，“每个部落都有引以为傲的东西，唯独我们，奇部落有矿产，采部落有丝绸，骨面和牧羊能战，还会养殖，我们只有这群山鹿，陶部落已经停止对山鹿的交易了！” 山鹿放在以前是好东西，现在却不适用了，陶部落拥有上百头山鹿，可鹿骑队伍并没有扩编，因为山鹿有着明显缺陷。 耐力不错的山鹿适合山地行走，但它没有马和人类那样发达的汗腺，无法进行长时间奔袭，短距离冲锋作战还行。 陶部落暗中培养了不少开拓者，这些开拓者会带着陶部落一些小玩意去北方和西方寻找各类资源，包括巫提到的野马和野驴。 “不靠陶部落，我们一样活得很好！”老人大声喊道，可这句话并没有太多说服力，甚至老人手中拐杖就是来自巫的设计。 鹿峰冷笑一声，不再争辩，老人如夕阳，早就没了进取之心，骑鹿部落如果不迁徙，只会跟其他五部差距越来越多。 骑鹿首领站了起来：“好了，鹿峰你不该顶撞阿爷，但鹿峰说得没错，我决定了，迁徙！” 迁徙是一件非常重要的事，骑鹿部落举行了祭祀，同时跟陶部落商量了一下，他们将新家园定在牧羊部落的东面，同样是大河河岸。 随着骑鹿部落迁徙，骨面部落，陶部落，牧羊部落和骑鹿部落，自西向东沿着形成了一条线。 骨面部落不在大河河岸，陶部落在大河自北向东转弯的一个拐角处，牧羊部落完全是依河而居，骑鹿部落在牧羊部落下游大约一天一夜的路程。 方凡是欢迎骑鹿部落迁徙，这样就成为了陶部落伸向东方部落的触手，为以后向下游发展当前哨站。 陶部落在公布第一部法律前一天，陶狼归来，这次归来，不仅仅带回了花雨，还有结草部落二十多个族人。 这让日渐话痨的陶狼在部落到处吹牛，讲述自己在御鸟部落如何英勇，雨夜奔袭，黑夜杀敌，血染大地。 “完全没有夜袭经验，你就敢搞夜袭，你小子也是幸运。”方凡指着陶狼笑道，这家伙一脸谄媚：“都是有巫的护佑。” 牙露出鄙夷的神情，“行了行了，赶紧回去洗澡，一身臭味，巫都不敢护佑你了。” “哈哈哈，首领你这是赤裸裸嫉妒！！”陶狼立了大功，正在兴头上，牙二话不说直接抽出皮鞭，给他屁股来了两下。 陶狼只能狼狈逃窜，两人从小一起长大，打闹习惯了，这一年大家都成熟了，反而嬉闹的次数变少了，首领这几鞭子只是说明两人的关系依旧十分亲密。 看陶狼骂骂咧咧走了，牙和方凡两人笑了起来，“话说这家伙怎么还没找女人，你的孩子都马上出生了。” “巫要不这次赏赐他几个女人？”牙有了不怀好意的笑容，方凡摇摇头：“算了，他表面跟猴子一样，实际有自己的想法，我就不让他难受了。” “嗯.....巫，那个花雨首领想见你，我跟她谈过，她似乎还想重建部落。”牙眉头皱起。 重建部落？方凡收起笑容，“有点执念很正常，晾她一段时间就不会那么想了，让林紫悦多去跟她接触，这些都是她纺织产业的人才。” 花雨住在一间小竹楼里，这是方凡亲自设计的两层小竹楼，建造时间很短，适合夏天居住，一般是用来接待其他部落首领。 作为结草部落首领，她同样是被这种建筑震惊了，当然外面的城墙是让她瞠目结舌的存在。 实际上陶部落的城墙放在华夏古代，只能算是个边陲小镇。 先一步来陶部落生活的花馨端来了新鲜鱼汤，一口下肚，花雨失去了往日首领的风度，猛猛喝了一大碗。 “哎，首......花雨姐，那是生姜，不要吃了吧。”花馨阻止了花雨吃下手上那块生姜，这东西在她印象中特别辣，嘴巴吃了受不了，何况花雨还有孩子。 花雨放下碗，饱肚之后，她悠悠长叹：“你不叫我首领就算了，你毕竟成为了陶部落的人，这才两三天，他们现在也不愿叫我首领了。” “其实.....其实陶部落挺好，花雨姐可以在这里生活，重建部落等孩子生下来。”花馨小心翼翼劝说道。 花雨脸上闪过一丝哀伤，她内心大致是明白部落重建遥遥无期，“花馨，你连我们部落以前的语言都不熟练了，入了这陶部落，怕是很难走出去了。” 第67章 熊猫与夏禾 许诺算了一下自己应该会是七个娃的爹，孩子都可以演葫芦娃了，成为了父亲，他不能继续摆烂下去了。 这个夏天，在他的努力下，洞穴外面建造了三间木屋，木屋的出现让那个老女人对他的态度有了极大变化。 唯一缺点就是，木屋防水不太行，一到暴雨天就会漏水，好在有几个女人喜欢上自己建造的木屋，这让许诺有信心教会这群人摆脱野蛮。 今日他获得了老女人的许可，他可以带人去附近寻找盐，他实在接受不了一直从动物血液中提取盐分。 许诺自己不知选择那个方向，他用了最简单的方法，扔石片，一面有他刻画的图案，一面是空白，图案代表西面，空白代表东面。 石片落地，“西.....那就往西走，记得方凡那家伙说过，跟踪野山羊和鹿都可以找到有盐分的石头。”许诺嘀咕了一句。 一男四女向东面而去，在西面仅仅一天一夜的路程，那里就是采部落，倒霉蛋许诺恐怕不会想到自己差一点就会寻找到自己好友的踪迹。 此时采部落迎来了陶部落的医者，这位医者在六部乃至北方平原都有极高的声望，这是一位能救命的智者。 夏禾来采部落明面上是为最近中毒的采部落族人看病，实际上想躲着方凡，她故意留着白琳琳在方凡身边，一些事随着时间流逝，自然会出现它的答案。 “金银花是万用的解毒药草，你们先让那些食物中毒的人喝下汤汁，能不能活就看体质了。”夏禾脸上有些疲惫。 采部落首领连忙安排夏禾住进采部落唯一的石头建筑，采部落从陶部落获取了三合土，利用三合土和石砖建造了这间房屋，还学着陶部落在里面立上顶梁柱，防止坍塌。 休息了一晚，夏禾恢复精神，她昨天救治的族人，有几个好转，也有几个进入重度昏迷，大概率是活不成了。 采首领仿佛习惯了族人逝去，脸上并没有太多悲意，她将这段时间从南边收集的植物全部摆放在了夏禾眼前。 夏禾认出了其中一种特征很明显的荩草，外形有点像缩小版的竹子，非常好认，俗称帝王草，这种植物放在古代可以用来染黄袍，还有一定药用，治疗久咳气喘和咽喉炎。 荩草还有一个很优秀的点，它几乎适应任何气候，在哪都能种植，夏禾看见这植物脸上露出了笑容，总算遇见自己为数不多熟知的药草。 “医者认识这药草？” “嗯，这东西不错，陶竹将这荩草收起来，给采部落记录。” 采首领一听便喜笑颜开，积分无疑是采部落最喜欢奖励，这也是她们费尽心思去南边山岭中冒险的原因。 剩下的植物，还需要夏禾慢慢尝试药性，远在陶部落的兔子再次感受到了寒意。 正午，夏禾正在教采首领下棋，采首领也算是个聪慧之人，学习了一上午总算是理解了规则，只是棋艺太差了。 “一二一！” 十名排队整齐的女人从她们身边跑过，夏禾脸上有些小惊讶：“首领是在训练这些女人作战？” “对，训练方法还是巫教给我们的。”采首领笑道，她心中还是放不下女尊的想法，奈何最近拥有金属武器的采部落男人不断发挥光热，给女人们带来了压力。 “生理上女人还是弱了一些，不过这些女孩适合当贴身近卫。”夏禾心里有了一些想法。 采首领被夏禾几个词语弄懵了，生理？近卫又是什么？ 夏禾只解释了近卫，她认为陶部落的女人需要一些女近卫，或许可以从采部落这里选人。 采首领一听这个想法立刻就同意了，前提是这些女人保留采族人的身份，她们生育的孩子也属于采部落。 后续还需要夏禾回去找方凡商量，夏禾有蛮女在身边，但她还想培养一些女人作为近卫，随着人口发展，无论是白琳琳还是林紫悦，身边没有人保护不行。 至于为什么用采部落的人，夏禾有自己的想法，陶部落女人大部分依附在家庭中，关键时刻会受到家里男人的影响，但采部落的女人不会，她们在陶部落没有牵挂只会听夏禾等人的命令。 这方法其实是在模仿方凡，方凡的暗营主体依靠奇部落，他们的存在除了御敌，就是随时出手镇压可能出现的内乱，这些人可不会对陶部落族人手软。 以方凡的威望，内乱可能性很小，但方凡了解部落人弱肉强食那一套，万一真有脑子发热的家伙，他还是要留一手，俗称稳健。 “首领，那熊又来了偷吃了！！！” 采首领一脸怒意，“放了它一次，还敢来，这次就扒了它的皮送给医者。” “什么熊？”夏禾因为笨笨的原因，对熊没有那么大恶意，对人类有威胁的熊，该杀还是要杀，她每次寻草药，身边的蛮女猎杀了太多野兽。 采首领拉住夏禾的手，“医者跟我去看看，一头很笨的熊，长得很丑！” 等夏禾几人赶到现场是，一头黑白皮的大家伙正在舔食采部落的大铜锅，周围的人拿着长矛都笑嘻嘻看着，主要还是采部落现在能吃饱，否则这家伙早就被弄死了。 “熊......猫！”夏禾罕见露出了惊喜的表情，她看见熊猫就有种想哭的冲动，她本就是川蜀人，好像是看见了故乡老友。 蛮女第一次见夏禾有种这表情，“需要我帮你抓过来吗？” 采首领立刻发话，“让我们来，我们有网绳，保证给医者抓一头活的！” “别别别，你们都别动，让它走吧。”夏禾眼眸流露出温柔，能看见这大家伙就很满足了，她不想束缚老乡的自由。 熊猫一向谨慎胆小，这大家伙似乎是个例外，可能也是高估自己的水平，没见过恐怖直立猿的凶狠，舔完了锅底，扭着屁股向竹林方向跑了。 采首领有些遗憾，医者的想法果然不是一般人能揣测，她又听见夏禾说：“下次它来，没有伤人的话，请尽量别伤害它，给它一些食物，驱赶走就好。” “族人们听见医者的话没有，下次见到那大家伙，尽量不要伤害它。” 第68章 惊现食人族 “巫，我们人太少了，山字营扩编，加上积分仓库那边对我们有要求，想要打造铁制甲胄.....”陶画低着头，像是犯了大错的。 方凡摆摆手：“我就是问一句，我知道你们这段时间很辛苦，铁器的需要量太多，你们十来个人难以完成供应，我打算给你增加人手。” 陶画如释重负，为了保证炉子温度，要不断手推鼓风装置，导致了人力跟不上，手推风箱还是一项非常耗费体力的工作。 人手从之前那边俘虏调过来，西面养殖场的外围建设进入收尾阶段，至少能给陶画调来五个劳动力。 方凡同时还想利用水力风车，风车的打造方法他已经看了好几遍，他唯一觉得麻烦的一点就是，陶部落的水渠是从部落中线位置穿过，想使用水车得把铸造区搬到中线位置。 铸造区会产生太多污染，加上中线位置大部分是房屋，这是牵一发而动全身了。 等陶画退出去，方凡用打磨好的细铅在竹板上画着纺织机结构图，过两日，陶部落将出发前往结草部落收割新苎麻，早日争取让部落人人有布穿。 “方凡！！” 高黎大步流星闯进来，此时的他，一身札甲，戴着头盔，身后还有一件暗红色披风，有了几分大将风采。 方凡抬头仔细打量了一番调侃道：“谁允许你比我还帅了？” “哎呀，我比你帅那是事实，这披风帅吧，骑上小灰在部落转一圈，那些人眼睛都瞪直了。”高黎甩了一下头发，一副臭美模样。 方凡笑道：“谁给你做的？林紫悦不是在跟你冷战？” “论智商，你确实比我高那么一点点，论情商，那我可比你高上一大截，女人需要哄，你太笨了，否则夏禾就不跑采部落去了。”高黎洋洋自得道。 方凡无力反驳，高黎以前在班里就是阳光万人迷，“既然如此，你就让林紫悦多染几件，你还说情商高，首领和其他统领都没这披风，你一个人独有，牙他们会怎么想？” “啪！” 高黎砸拳：“没错，他们就算有披风，也没有我帅。” “你来这里不会就是跟我炫耀你的披风吧？”方凡看穿了高黎的想法，高黎咧嘴一笑：“哈哈哈，我想弄点桑葚酒，小瞳她死活不给，她现在一副管家婆的模样，太抠搜了。” “你拿酒干嘛？”方凡好奇道。 高黎轻咳一声：“林紫悦约我去爬陶山看日出，桑葚酒增加一下气氛。” “哦......”方凡嘴角扬了一下，高黎立刻不满了，“你什么意思嘛！兄弟的大事，你视而不见是吧？” “没说不给你，事成之后，我有什么好处吗？”方凡开始讨价还价，高黎知道又有苦差事了。 妥协的高黎喜滋滋走了，他刚走，方凡的房间又进人，这就是巫的烦恼，“巫，那把复合弓成了。” 陶虎亲自测试了复合弓的有效射程，大约是在110米左右，相比于蓝星古代那些复合弓差了一些，原因可能出在弓体材质和制作手法上。 这个数据放在这个时代绝对是惊人的存在，陶部落现在普通的长弓，射程只有百步，大约就是六七十米，这把复合弓诞生就展现出碾压姿态。 一把合格的复合弓制作时间应该在一年左右，其中的细节需要多次打磨，陶部落第一把复合弓只用了六十多天，存在瑕疵很正常。 方凡将陶部落七八个最优秀的工匠叫来，他们都是有制造弓的经验，对于复合弓的拼接技艺需要学习。 一时间，方凡的房间成了学堂，整整五日方凡都在房间内教他们理解复合弓的原理和制作手法。 直到牙打断了方凡的教学，“首领，西面出现了很多长毛食人族，白面人好像都遭殃了，骨面首领来求援。” 食人族？ 方凡还是第一次听说有食人族存在，他以前询问过牙，食人族只有部落老一辈人口中流传，没想到这片土地上还真的存在。 “他们很厉害？” “嗯，他们皮糙肉厚，普通长弓射中都活蹦乱跳，奔跑速度很快，黑色毛发覆盖全身，看起来更像是山里那种猿猴！”牙认真描述食人族的特征。 方凡摸了摸下巴，这不太像是食人族，倒可以说是某种人猿近亲，白面人都挡不住，必须要重视起来。 “你怎么想的？”方凡现在要重视牙的想法，一个部落首领需要有自己的决策，牙听到巫问自己的想法，神情有些激动，“我觉得可以先去主动接触一下，熟悉他们才能战胜他们。” “不错，知己知彼百战不殆，直接带人过去，说不定扑空，白跑一趟，让陶虎去一趟吧。”方凡刚好想试试复合弓的威力。 牙立刻开口：“巫，我想亲自去，陶虎还是待在巫身边比较好。” “嗯.....那让陶虎把复合弓给你，那东西你会喜欢的。” “复合弓？” ...... 白面人自从被陶部落和牧羊部落击败，就失去了向东的胆量，他们依靠药物连续击败北面几个小部落，试图补充人口。 本想继续向北出击，奈何他们总是遇见一群神秘的人，他们身穿皮甲，手持利器，战斗方式跟陶部落一模一样，每隔一段时间就进入西北面扫荡。 龟缩的白面人还想苟住发育，没想到部落接二连三出现人口失踪，后续又出现圈养的山羊被咬断脖子的场面。 经过白面人头领的设计，他们终于发现了真凶，一群长毛人类，他们赤裸全身，眼神凶狠，一对虎牙十分突出，奔跑速度极快，只会使用石头投掷。 头领抓住了一只这种吃人怪物，弄死挂在了围墙上，没想到第二天晚上，部落遭受上百人形怪物袭击，白面人血战一番，杀死二十多人，自己伤亡六十多人。 白面人彻底失去了中坚力量，白面头领无奈带着族人连夜迁徙离开，留下的尸体，慢慢被啃食成白骨。 负责探寻的骨面族人发现了这恐怖的一幕，好在骨面族人骑着山狼惊险逃脱，食人族就开始在骨面部落流传。 “牙首领，根据我们族人发现的踪迹，他们向西面去了！” 第69章 祸从口述 “西北面，那里是山部落的地盘，不能让他们被祸害。”牙面色凝重，山部落是西北面跟陶部落关系最好的部落之一，他们长期与陶部落交易，尤其钟爱陶部落制作的皮革。 山部落地盘上有陶部落非常在意的石膏矿，石膏主要成分是以钙形式存在的硫酸盐，生石膏和熟石膏都有大用。 山部落先辈居住在山体洞穴内发现了的石头，这种他们以为常见的石头，听闻陶部落的巫喜欢收集各种石头，他们之前就带了几颗过去，被方凡鉴定出来。 骨面首领不是很想追过去帮忙，在他内心，食人族不来东面，那就是没有意义的战斗，不过考虑到部落联盟，他还是派了二十人跟着牙一起前往山部落。 ...... 夏禾回来时发现后院被人安装了秋千，白琳琳坐在上面玩，负责推她的是笨笨那头熊，果然熊才是最像人动物。 “你做的秋千？”夏禾问了一句，白琳琳边荡边摇头：“方凡帮我们做的，他说你看起来心情不好，让你放松一下。” “又不是小孩子了.....方凡这段是很闲吗？”夏禾嘴上这么说，实际上也想上去尝试一下。 白琳琳让笨笨停了下来，“那你错怪他了，我七天中还有两天休息，他每日都是从早忙到晚上，动不动被人叫去跳大神。” “他活该。”夏禾想到了什么，走到秋千旁坐了上去，白琳琳会心一笑，用力一推秋千便荡了起来。 “这水池今年是白白建造了，蚊子最应该是灭绝的生物。”白琳琳吐槽道，水池是建好了，后院种上了竹子，缺陷就是蚊虫太多，还没下水就会被叮咬成面包人。 “已经找到艾草了，我记得制作艾香很复杂，简单驱蚊还是可以做到，明年这水池就可以用了。”夏禾安慰了一句。 蛮女来到了后院，“小王来了。” 小王肚子大的很明显了，夏禾经常鼓励她走动，不能一直躺着，三人见面，蛮女悄然退出去。 “我总算是体验到了，物是人非，这才多久小王你都要生孩子了。”白琳琳摸着小王的肚子感慨。 夏禾检查了一下小王的身体，没有太多问题，夏禾抬头看了一眼小王的眉梢，“你好像心情不是很好？” 小王挤出笑容：“还好，就是有点担心这个孩子，我有点害怕。” “没关系，我们都陪着你呢！”白琳琳拉着小王的手，小王微微点头随即开口：“其实......其实我想跟你们聊聊。” “聊什么？”白琳琳疑惑道。 小王看着一脸平静的夏禾，她闭上眼睛深吸一口气，“我想说......张强他可能有些想法对部落不太好，我不知道该怎么说，我很担心.....” 夏禾和白琳琳对视一眼，两人心中跟明镜一样，“不用说了，小王我们明白你的意思，安心养胎。” “嗯，我只是怕孩子出生没有父亲，我现在都不敢跟方凡说话了。”小王听到两人的话总算是舒了一口气，随即反应过来，两人的反应很淡然，立刻明白了什么。 “你们......” 夏禾没有太多隐瞒只是用清冷的声音说道：“不要低估这个部落对方凡的崇拜，小王要不要跟张强说清楚，是你的事，我们不会多说。” 秋初的天气依旧燥热，此刻的小王却感觉手脚冰冷，原来一切都在方凡的掌控中，她沉默了许久才说：“谢谢你们。” 白琳琳伸手帮小王擦了一下鬓角的汗水：“我们毕竟是同学，你跟我们还是舍友呢。” 等小王走后，夏禾猛然反应过来，“完了，一时心软，忘了方凡的计划！” “啊？”白琳琳反应向来慢半拍，夏禾此刻脸色有点苍白，没想到自己有一天也会犯病，她慌了，“我去找方凡。” “我也去！” 方凡正在造他的纺织机，等纺织机造完，他就会专心投入武器装备的研究中，这段时间经常出去跳大神，总算将信仰值积累到了2000，如果能到达4000，说不定能解锁造武器的书籍。 陶山背后的双层木楼，这算是方凡的研究室，除了陶虎任何人都不能进来，陶虎就如门神一样站在外面。 夏禾两人一脸慌张跑过来，陶虎直接伸出了手，“医者，师者，这里你们不能进去。” “陶虎，去告诉方凡，我们要见他。”白琳琳焦急道。 陶虎见两人神色焦急点点头走了进去，方凡正趴在地上安装纺织机，“咦？你怎么进来了？” “医者她们好像有急事找你。”陶虎一字一句回答。 方凡点点头：“没事，让她们进来吧。” 夏禾两人一进来，发现方凡赤裸上半身，只穿了一个麻布短裤在一堆木材，地上还有一些竹片。 方凡很少跟两人同时见面了，心情不错，“我刚知道你回来，本来晚上想去你们后院烧烤呢。” 夏禾见方凡脸上的喜悦很真诚，心中对方凡的怨念少了一分，随即又想到自己露了口风，愧疚油然而生，“小王可能是知道我们知道张强的行为了......” 两个知道一出，白琳琳都低下了脑袋，两人觉得自己犯了大错，“方凡，我们是不是闯祸了。” 方凡楞了一下随即笑道：“我以为啥事，让他们知道其实也不错，张强为部落出过力，让他彻底走歪路，也是我们不想见到的，何况张强恐怕是自己也猜到了。” “他那么笨怎么会想到。”白琳琳不太相信，以为方凡是安慰自己。 “张强嫉妒心强，有点坏，不至于是愚蠢，他几次想接近铸造区都被拦了，你们都不会，加上北面问他要三合土的配方，信没送成功，他自然会怀疑。”方凡伸了一个懒腰。 两个女孩看着他的腹部有点脸红，“天气转凉了，你穿件衣服。”夏禾提醒了一句。 方凡经过长期劳作，身上肌肉都长结实了，这种恰到好处的身材蛮有吸引力，“谢谢关心，这件事你们二个反而不用担心，说不定过几天有好戏看，多看着点小王，我怕她激动起来坏事。” 白琳琳脑袋一歪不懂方凡在等什么好戏，夏禾思索了一会想到了一些问题，“我会让蛮女多注意，小王她毕竟有孩子。但我还是犯错了，按照部落规矩惩罚我吧。” “那我也接受惩罚！”白琳琳好像是立了大功一样自豪，方凡被她气笑了，“你们两个，一个救死扶伤的医生，一个授业解惑的老师，这不是什么大错，我哪有资格惩罚，赶紧回去吧。” 夏禾这犟种病还是犯了，方凡无奈，让两人在规定时限内给部落每个人制作身份牌，陶部落人口即将突破三百人，有些面孔，方凡都觉得面生，为了避免外部落族人混入，身份牌必须有。 第70章 卡点救援 山部落狩猎队伍正在被而二十多个黑影追赶，领头的山部落男人名为山岳，作为首领的长子，他刚成年，出来狩猎的第一天收获满满，没想到遇见了那群疯批。 “岳，分开跑吧！！”山岳身边的人喊道，他们的体力明显不足了，一起跑会死更多人。 没有任何矫情，山岳立刻发出几个怪叫音节，十几人分成了三波向三个方向奔逃。 山岳没想到那群人好像是看上了自己，放弃了其他两路，直接奔自己而来，肺部的火辣让他速度越来越慢。 “砰！” 一块石头砸中了身边的族人，族人的脑袋鲜血飞溅，整个人栽倒在地上，山岳停下脚步，转身举起了手中长矛，“吼！” 身边几个族人也停下来，他们心知跑不了了，不如跟那些人形怪物拼了，五人围成了一圈，那些黑毛人将他们团团围住。 或许是忌惮他们手中的武器，他们只是在周围吼叫，狰狞的面孔和尖牙让人不寒而栗。 山岳的手在颤抖，他不是没有杀过人，只是眼前这些怪物长相实在渗人，“岳，打起来，你跑！” “不！” 山岳怒吼一声主动发起了攻击，几个黑毛人尖叫一声扑向了山岳，山岳手中长矛最多刺死一人，可他有了决心，全力刺出一矛。 “噗！” 陶部落制作的青铜长矛还是不错，山岳的长矛将一人定格在空中，他自己也被剩下几个扑倒在地，胳膊立刻传来了痛感。 奋力挣扎的山岳，听见了数道破空声，一个箭矢直接射中骑在他身上的黑毛人，耳边继而响起了战鼓声。 嘶哑他胳膊的黑毛人似乎察觉到了危险，立刻起身逃跑，他没跑几步就被一根长矛刺中了后背，令人震撼的是，他只是一个踉跄继续向远处奔逃。 当山岳站起身，他看了一面眼熟的旗帜，上的字，他认识——陶！ “岳，是陶部落！” 为首的骑鹿少年一身甲胄，身披红色披风，神采奕奕，他不断怒吼着：“抓一只活的，不要追太远！！！” 一张大网落下，有两个半死不活的黑毛人被网捆住，他们还想挣扎，陶部落的人用长矛后端抽打，才让老实下来。 幸存的山岳三人看着牙，眼中充满了敬佩和艳羡，主要是牙的穿戴让他们有种说不出来的感觉。 山岳主动走上前，长期跟陶部落交易，山部落的人也学习汉语，加上附近部落都使用汉语的词汇，汉语逐渐成为这片土地的主流语言。 “你们是山部落的人？”牙捶了一下胸口算是回礼，山部落的礼仪比较繁杂，他们岔开腿双臂张开缓缓举过头顶，这是最高礼仪，一般是见首领，或者感谢恩人时才会这么做。 “嗯！”山岳点点头，他眼睛还瞟了一下牙手中那把复合弓，跟部落的弓差别很大，这把弓居然能射穿黑毛人的皮肤。 牙点点头：“我是陶部落首领牙，带我去你们部落，追赶你们的人是食人族，他们以人口为食，我担心你们的安全，过来帮帮你们。” 这一番话让山岳消化了很久，才明白，他一脸诧异，没想到还有部落会主动来帮忙，还是强大的陶部落。 还没抵达山部落，山部落首领就带着所有人出来迎接，牙知道是有人提前回去报信。 “乌吼——吼吼吼！” 山部落的战舞大开大合，他们信仰大山，山部落有座山很高，加上山路崎岖险峻，先祖曾登顶成功，因此以山为名。 随着山族人同时将手中的长矛举过头顶，这欢迎仪式算是结束了，山首领与牙见过几次，两人并不陌生。 “牙首领，你救了我的孩子，山族人会感激你，大山会保佑你。”山首领年纪30，在这个年代算是少见，一般首领都只能活到二十多岁，他们长期奔袭狩猎，加上食物不好，寿命不长。 “山首领，食人族让巫很担忧，这次我们来就是为了解决这件事。”牙开门见山直奔主题。 山首领向东方缓缓行礼，然后郑重道：“巫，这片土地最智慧的人。” “你们部落情况怎么样？”牙关心道，山首领面色不好，“黑.....食人族猎杀过三次我们的狩猎队伍，死了不少人，他们奔跑速度太快，我们没有办法。” 山部落人口大约一百五十多人，被食人族折磨几天，就少了二十多人，情况很严峻。 牙踢了一脚，被俘虏的两个食人族，“我打算利用他们，吸引食人族汇聚，山首领有什么想法吗？” 山首领听了心中一惊，他可是听说了白面人被袭击，死伤惨重，“食人族人数上百，我们能打赢吗？” 不怪山首领担忧，牙带了山字营三队人，加上骨面部落二十人，总共才五十人，山部落能战之人不到三十，数量就不占优势，何况那些食人族速度快，皮糙肉厚。 “放心，你不相信我，难道不相信巫？”牙咧嘴一笑，山首领看见这个笑容，他本就是豪迈之人，族人的死亡，让他心中藏着怒火，陶部落前来相助，自己难道要认怂，“好！” ...... 不同于西北面人心惶惶，陶部落没有受到食人族出世的影响，部落学堂为孩子们举行一个小型运动会。 白琳琳也没想到，部落的大人那么爱凑热闹，导致了学堂空地围满了人，比赛项目不多，标枪、短跑、中长跑和跳远，有名次的孩子都有奖励。 围观的人不仅仅有陶部落的人，还有伏虎等部落，伏虎首领上次协助陶狼救回结草首领，后续几天都在收拾残局，回部落休整，今日才来到陶部落。 方凡为了感谢这位伏虎首领，今天跟他聊了很多，听到外面的热闹，他带着伏虎等几个首领一起过来围观。 看到获得短跑第一名的孩子，白琳琳直接给他奖励了一只小羊羔，这些首领心中都有种自己上去跑一次的冲动，他们部落的羊可不会是私人财产。 “巫，我们的部落以后也会这样吗？”伏虎首领有点心绪波动，没忍住问出这句话。 方凡微微点头：“会的。” 第71章 罪大恶极!! 月圆夜，山部落不断传出两道哀嚎，部落旁那棵大槐树下，两个食人族被吊起，一名山部落族人时不时用手中鞭子抽打一下，沾盐水的鞭子每一下都给两人带来极致的痛苦。 哀嚎声在月夜下显得十分凄惨，山部落今夜无人能入眠，孩子躲在母亲的怀里一脸忐忑。 牙趴在前排草屋屋顶，他身边放着那把复合弓，每间房子山字营五人一队屏气凝神准备着。 “来了！” 不知谁喊了一句，所有人都站起来握紧手中武器，山部落首领吹响了骨笛，槐树下的族人慌忙跑回部落。 “嗷嗷！！！” 随着数十道黑影急速靠近，冲在最前面的食人族，突然脚下一空，整个人掉入陷阱里，一连串惨叫声响起。 各种陷阱让食人族吃到苦头，随着领头食人族发出奇特的吼叫，他们开始奔跑跳跃每一次跳跃都能跨越出五六米，这一幕惊呆了所有人。 眼见距离不到五十米，山首领暴喝一声，山部落三十多人同时将手中的长矛投掷出。 “嗤！” 被刺中的食人族依旧保持惊人的爆发力，他们不顾身上的伤口发疯似冲锋，迎接第二批长矛雨。 食人族用手中的石头回应，很快山部落族人就有人受伤，“后退！！！后退！！”山首领扯着嗓子喊。 山族人集体转身逃跑，食人族见状更加发狂，完全忘记了刚才的教训，全速奔跑追击。 之前那么一幕再次上演，地上密布的陷阱再次夺走了二十多个食人族的性命，月夜下惨叫成为了主旋律。 山部落前排房屋的族人基本都被清空，勉强冲过来的十几个食人族，头顶出现长矛，近距离投掷，哪怕皮糙肉厚也要遭殃。 牙举起手中复合弓，几乎每一箭都会射中一个食人族，他带来的箭矢都用金汁浸泡过，当场射不死，后续这食人族也活不了。 随着冲过陷阱区的食人族越来越多，陶部落的号角声响起，屋后的山字营开始展露锋芒。 长矛刺，盾手撞击，最后由长刀和锤子补刀，加上屋顶上时不时有长矛刺下，食人族根本没有遇见这种人类，恐惧逐渐蔓延。 山首领此时带着族人折返加入血战，山族人虽没有娴熟的配合，但他们拥有悠长的战斗历史，妥妥的战斗部落，尤其是山首领，手中圆盾被他当成了武器，每次撞击都让一个食人族头晕目眩。 随着最后一个食人族倒下，山部落爆发出欢呼声，牙站在屋顶沐浴月光，举起他手中的长弓，“陶部落万胜！！” “万胜！！” “万胜！” ...... “好消息，首领在山部落大胜食人族！” 方凡听着屋外的欢呼声，神情还算平静，“可惜我没去，还想见识一下食人族有多强呢？”高黎遗憾道。 “皮糙肉厚也是碳基生物，我们的札甲都比他们强，还没有脑子，弄点陷阱就够他们受的了。”方凡一开始就看不起食人族，否则不会只让牙带三支山字营队伍去。 高黎点头认同，“听说你弄出复合弓了？什么时候给我一把。” “你那眼睛哪能跟陶虎他们比，弓还是别玩了。”方凡说话一点不客气，实际上下一批复活弓出来，就算不追求完美，节约工期，至少要到冬季了。 “哈哈哈，你这话说得，那给我也弄一副眼镜，最近黑灯瞎火看东西，眼睛越来越难受了。”高黎揉了揉眼睛。 “晚上看东西？看什么？”方凡有点好奇，他晚上自己会看书，高黎能看什么呢？ 高黎反应过来自己说漏嘴了，“咳咳，没啥呀！就是绘制地图，你知道部落长度单位确定之后，不是一直有人负责测距离吗？” “放狗屁，测一下部落到养殖场的距离还差不多，其他地方那么远，以后需要专门的测量工具才行，你绘制个鬼地图，赶紧说实话？”方凡搂住了高黎的脖子不怀好意。 “不能说啊！” “你小子有好东西不跟我分享？” “什么好东西？” “你的笑容中带了一丝猥琐！” 高黎见被发现了，经过方凡的威逼利诱，才无奈道：“你知道陶芊芊？” “芊芊？那个擅长雕刻，喜欢画画的女孩？”方凡自然是知道陶芊芊，她是铸造工匠陶画的妹妹。 陶芊芊擅长雕刻和画画，尤其是纸张出现之后，林紫悦制作的纸张可谓是，擦屁股都嫌弃，方凡也只是偶尔用，重要的事还是用竹片和兽皮记录。 方凡没想到，长期没有关注的纸张，经过林紫悦的研究，加了浸泡石灰、蒸煮等工序，如今陶部落的纸张已经可以用来书写文字了。 这个好消息，林紫悦还没来的及告诉方凡，主要是因为，没有大批量制造，林紫悦打算给方凡来点小小的震撼，她总算是做出业绩了。 陶芊芊刚好就是第一个试用纸张的人，她经常帮林紫悦夏禾等人雕刻玉簪或者配饰，深受众人喜欢，芊芊这个名字就是林紫悦给她起的。 几天后林紫悦发现了一个问题，小瞳经常跟陶芊芊混在一起，最后被发现，小瞳教唆陶芊芊画一些露骨的爱情故事。 林紫悦暴怒，然后将东西没收，同时罚陶芊芊在纺织坊劳作五日。 “嗯.....那东西怎么会到你那？不会是林紫悦给你的吧？”方凡挑了挑眉毛，高黎揉了揉鼻子：“实际上是小瞳求我，偷回去给她，这不部落生活很无聊嘛！我就想学习一下女孩子的心理，绝对没有什么龌龊思想！” 方凡笑了，“还好不是雨天，否则打雷劈死你，赶紧把东西给我拿过来，作为部落的巫，我有必要整顿你们的思想，陶芊芊还是个孩子，就让她画这些东西，罪大恶极！” “呵呵，都是男人谁特么不了解谁，你是巫，还是污啊？我交给夏禾，都不会给你！”高黎痛恨方凡这种假公济私的行为，他还没看完呢！ “什么东西要给我？”夏禾突然出现，一袭麻布白裙站在门外，这一幕比贞子出现都恐怖。 第72章 桃花湖 高黎找了几个借口就跑了，留下方凡一人面对，夏禾没有开口问，只是在说女近卫的事。 “那就给琳琳她们一人选两个，陶虎可以帮你们训练一下。” 这件事敲定，夏禾沉吟了一下，还是没有询问刚才的事，起身准备离开，“咳，夏禾你最近多关注一下陶芊芊，别让她胡来。”方凡不想让她难受，干脆说了出来。 “嗯.....好！”夏禾答应后，踩着欢快脚步离开。 没多久就听说，白琳琳就把陶芊芊带回了后院教育，白琳琳负责部落孩子的教育工作，所有人的孩子都会怕她三分。 后院里，陶芊芊罚站累了，“过来，玩会秋千。”夏禾招招手，白琳琳坐在一旁轻哼一声，陶芊芊嘟着嘴不敢动。 “琳琳，你放过她吧，毕竟小瞳是主犯。”夏禾人冷心热，白琳琳无奈招手，陶芊芊这才刚坐上秋千。 夏禾亲自帮她推，“芊芊，过会帮我画个人体图，可以吗？” “啊？医者姐姐，我不敢了。”芊芊偷瞄了一下白琳琳，白琳琳吃着烧烤瞪了她一眼。 “不用怕，我需要人体图做医学研究。” “医学研究？” “救人治病，需要了解人体，我需要你帮我画几幅图。”夏禾认真说道，无论是教学还是自己学习，都需要人体图。 白琳琳开口了，“用在正途没事，你给夏禾画，以后不准给小瞳画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明白吗？” “知道啦！” ...... 桃花湖几个首领经过商议决定每个部落送五个人过来，给陶部落训练，成立桃花营，暂住陶部落。 陶部落要求桃花湖几个部落在大河岸边建立渡口，为陶部落输运提供休息站点。 伏虎首领拿着不少物资准备归去，他们停留在陶部落渡口，学习渡口建造，同时打算跟陶部落一起乘船回去。 桃花湖距离大河直线距离大约半天不到的路程，乘船而下，可以缩短行程时间，一部分人不敢坐船，选择从陆地返回。 桃花湖这些部落就兵分两路回家，三艘木船杨帆起航，伏虎首领站在方凡身边，脸色有些难看，“第一次坐船，后面慢慢会习惯的。” 伏虎首领在桃花湖倒是划过木筏，大河流动水域乘坐船，生理不适，“我没事......呕！” 初秋的大河水面平稳，一路上挺顺利，船上的人体验到了什么叫作朝发夕至，傍晚众人在一处平稳河岸停船。 经过伏虎族人的探查，这里距离桃花湖不远，一行人休整过后，连夜赶往桃花湖。 桃花湖桃子大部分成熟了，各部落都忙着采摘桃子，方凡一来，就吃上了新鲜桃子。 伏虎部落外面围满了人，许多人都想见一下传说中的巫，方凡没有直接露面，而是救治两个被咬伤的伏虎族人。 两颗阿莫西林下去，再让跟随一起而来的陶竹重新清理伤口，这两个族人第二天就出现了好转。 方凡的信仰值瞬间暴涨了500，信仰值来到了2567点，如今他的信仰值，哪怕什么事都不做，每天都会几点几点的增长。 他来桃花湖的目的自然不是光救人，而是想发掘一下桃花湖生产潜力，桃花湖有黑猪和各类鸭，还有可开发的湖心岛。 虎月正在陪方凡在湖边散步，湖上掠过的鸟类很多，“岛上你们去过吗？” “没有，阿爷说过上面有可怕的凶兽。”虎月穿着皮革凉鞋小心翼翼跟着方凡，身后不远陶虎和两个山字营紧跟着。 “小心蛇！”虎月惊呼一声，方凡看到了湖边泥巴上的长虫，“没事，那是黄鳝，不是蛇，最多咬人而已。”方凡淡然道。 “黄鳝？” “嗯，它不是蛇吗？”虎月惊讶道，方凡摇摇头没有继续解释，漫步到一处芦苇丛，“让你们族人把这些芦苇烧了吧。” “啊？放火会被天罚......” “不会，别忘了我是巫。”方凡说完又看见成群的爬行动物，见方凡盯着那些小东西。 “巫，小心它会夹人！” “我知道，这玩意挺好吃的，陶虎，过来帮我抓一些好吃食！”方凡转身喊了一句，陶虎听到有好吃的东西，立刻带着人跑过来。 回到伏虎部落，伏虎首领还在跟部落老人挑选桃花营的人选，伏虎族人见方凡弄了一筐螃蟹回来，都一脸十分疑惑。 “这东西能吃？”有些族人凑过来问虎月，虎月点点头，“巫，说能吃。” “这怎么吃？它身上也没有肉啊！” 虎月摇摇头，“别多嘴了，陶部落很多食物可都是巫创造的，你们等着就行。” 陶竹带了生姜，没有花里胡哨的操作，直接下锅蒸，熟透的湖蟹红透了，在伏虎族人的见证下，方凡成了这世界上第一个吃螃蟹的人。 螃蟹味道不错，十分肥美，比方凡以前吃到的螃蟹肥多了，可不能多吃，这东西偏凉性，吃多了会拉肚子。 伏虎族人却觉得吃这玩意很麻烦，愿意吃的人不多，晚上宴请巫的食物，还是以烤肉为主。 陶竹心思都在桃子上，“巫，我能不能教他们做果酱啊！这么多桃子，多一种果酱，夏禾老师会很喜欢的。” 夏禾喜欢吃甜的东西，她喜欢用各种水果制成果酱，保证没水果也有甜东西吃。 “当然可以，可惜这里气候太湿润了，晒干有点难，烟熏鱼倒是可以尝试。”方凡习惯性想到果干，陶部落最受欢迎的零食就是果干。 “等会我教他们阉猪，你不用跟着我了。”方凡嘱咐了一句，他来这里要建造一个大型养猪场。 培养公种猪，阉割育肥，甚至母猪的产后护理，都需要他教学，伏虎首领找来了几个聪明人学习。 两日后，方凡开始给伏虎部落选址建猪场，这里最不缺木材，可方凡等不到木材集齐了。 “今日上岛转一圈，再去河岸规划一下渡口，我就要返回陶部落了。”方凡站在船上说道，伏虎首领心中不舍，却也没办法挽留，方凡答应他后续会有工匠过来帮忙建造。 船停靠在岛边缘，陶虎一脸严肃，“巫，小心蛇虫，我们走前面吧。” 第73章 北地熊族 哗啦啦，一群白鸟腾飞，陶虎皮靴上涂抹了硫磺，走过之处，蛇虫回避，他用手中的长矛开路。 “小心树上！”伏虎族人提醒了一句，顺着他指过去的方向，陶虎以眼花缭乱的手速掏出弓，“嗖！” 一条胳膊粗的花蛇被钉在了树干上，这一幕引起众人惊呼，尤其是伏虎族人，他们的第一次见陶虎的箭术。 穿过一片芦苇荡，方凡等人第一次看见了岛的面貌，一片桃花林，桃花林中间有一棵巨大的榕树，榕树上面栖息着各种鸟类。 众人第一见如此庞大的榕树，个个都张大了嘴巴，方凡简单估计这榕树至少有二十多米高。 方凡隐约记得华夏最高的榕树大约四十多米高，覆盖面积超过了9亩，被称为榕树王，眼前这棵给它几百年时间有望超越。 “巫，这是神树吗？” “不至于，世界之大无奇不有，这是榕树王。”方凡轻轻一挥手，陶虎一马当先进入桃树林。 走了一段时间，众人终于来到了榕树下，榕树的根茎蔓延超乎所有人想象，想触摸树干，起码要爬过二十多米盘根错节的树根。 树根下能隐约看见清澈的水洼，陶虎想走过去被方凡拦住，“别去，树根下面不知道藏了不多少东西。” 方凡沿着盘根错节的树根绕圈，绕路过程中，他发现了一种眼熟的植物，他刚想走过去，脚就陷入泥土中，“巫，小心！” 陶虎一慌，一把将方凡整个人提了起来，方凡有些哭笑不得，“别太紧张，你帮我把那颗植株拔过来。” “好！” 陶虎小心翼翼走过去，期间还踩了几个泥坑，等他植株拔过来，叶片线状披针形，中间还带有一些小穗。 接过这植株，方凡的手都开始颤抖，作为南方人，他太了解水稻了，这植物的小穗很小，但已经有了水稻穗的雏形，“水稻......” 所有人都屏气凝神，不知道巫发现什么神奇物种，“这里怎么会有水稻.....我以为水稻会在南方山岭南边出现，没想到......天助我也！！！” 方凡举起了双手高呼，陶虎还是第一见巫如此激动，他也忍住高呼，人类的齐声喝，将榕树上的群鸟惊走。 碧蓝如洗的天空下，方凡的笑声久久没有停歇！ ...... 回到伏虎部落，方凡此刻神清气爽，他一直压制部落人口增长就是为了避免过快的人口增长，导致食物不足。 他记得华夏石器时代，北方先辈就驯化了粟，南方河姆渡驯化了水稻，人类进入刀耕火种的时代。 唯一费解的问题就是，南方山岭的北面冬天会下雪，水稻居然出现在了桃花湖，方凡询问了一下伏虎首领才得知，桃花湖冬季下雪时间不长，大河北面有条山脉。 桃花湖的位置处于一个小盆地，大河对岸的山脉阻挡了北风，西面有南方山岭延伸出的几座小山，南面的山岭高度相比陶部落那边低了很多，暖风吹来，雨水充足，而东面完全没有山峰。 有点地理常识的人都知道，一般的河最终会进入大海，东面大概率是海，如果是这样，这里的环境可能跟华夏河南南部差不多。（河南南部地区种植水稻） 方凡一部分种子带走，留了一部分给伏虎首领，让他保存好，“这东西如果保存好，以后你们桃花湖不用在担心吃饭问题。” 巫的话，熟知他的首领都会听，伏虎首领一脸严肃保证能将种子保存好，直接让人将种子放在陶罐中，存放在首领的房间内。 这水稻种子明显还不能吃，还需要进步选优培育，这足够让方凡拜谢老天了，没有谷物，方凡始终畏手畏脚，从长远出发，这比千军万马还重要。 ..... 北地，在部落人的记忆中，那是祖宗来源之地，很多年前北地生存条件恶劣，随着气候变化，北地边缘区域冰雪消融。 北地黑山地域，熊部落，一个擅长驯化北地熊的部落，北地熊不是方凡他们所在世界的北极熊，北地熊与棕熊相近，皮肤偏灰色，站立体型高大两米多。 熊部落首领大帐内，张灵淼一脸淡然走入，帐篷内趴着四头北地熊，石座上一个赤身男人正大口啃着烤肉，脚下趴着几个女人。 张灵淼闻着帐篷里的恶臭味，眉头微皱，“熊首领。” 熊首领咂了咂嘴，犀利的目光将张灵淼上下打量了一遍，“陶部落智者，模样有些丑了。” 张灵淼懒得跟他计较这些，“黑山祭司的传话你应该知道了，我来问问你的态度。” “态度？我凭什么跟你们去攻击一个南方的部落联盟，你们汉部落杀了我多少族人？”熊首领露出狰狞的神情。 “为了表示诚意，我们会提供更好的武器给你们，还有皮革，陶部落的东西你们听应该听说过，精美的皮革，还是麻布，比青铜武器更厉害的铁器。”张灵淼不想跟他废话。 熊首领咧开大嘴露出一口黑黄的大牙，“哈哈哈，你以为我愚蠢吗？那陶部落巫，能通灵天地，召唤天雷，现在很多部落都称他为大巫！” 张灵淼心中苦闷，没想到方凡那小子天天搞什么跳大神，还真把人唬住了，加上巫能治病，战象部落都被他吓跑了。 好在汉部落有应对之法，“他会雷法，我们汉部落也会！” “嗯？”熊首领眼睛一眯，“你们会，为什么跟我们北地部落作战，从未用过？” “那根本不是什么雷法，而是一种武器，如果你不信，可以派人跟我去汉部落见识一下。” 汉部落造出了火药，付出了多人受伤的代价，实际上无法运用到实战中，他们的引线是个大问题。 陶部落的陶罐火药同样不实用，最多拿来吓唬人，或许几年后，爆炸声就吓不到其他部落了。 熊首领见张灵淼说这话了，他心中有了七八分信，毕竟眼前之人也是传闻中的炎黄智者。 “熊部落加上你们汉部落联盟不一定可以击败陶部落联盟，他们有高大的围墙，我们的战熊不一定能推倒。”熊首领还是有顾虑。 张灵淼露出笑容：“墙不用担心，你们黑山北地部落加上我们，战斗人数能上千，至于城墙，等冬季进攻，城墙将成为他们的牢笼。” 熊首领沉默了许久，张灵淼还以为他在犹豫，最后听到了一句，“上千人是多少？” 第74章 争端起 经过两天赶路的方凡，终于到了骑鹿部落的新家，这里到处堆放着木材，一座座新房屋正在建设中。 骑鹿首领亲自迎接方凡，得知方凡身边的几十号人将临时组建成桃花营，骑鹿首领心动了。 “巫，我们骑鹿部落的人能不能加入？” 送族人进桃花营相当于培养战争人才，骑鹿首领觉得自己要跟上陶部落的步伐，“没问题，刚好这里只有四十二人，你们骑鹿部落再加八人。”方凡乐意接受。 这些人加入容易，以后想脱离就没那么简单了，这些心思单纯的人，可顶不住方凡的糖衣大炮。 方凡给骑鹿首领提了一些建议，早日建造渡口，多去北岸，利用贸易和战争掠夺资源成长。 休整一日后，队伍启程，一行将近六十多人又耗费了两日才回到陶部落，离开这段时间，陶部落没有发生什么大事。 部落律法颁布后，刑罚由牙这个首领暂时负责，方凡离开这段时间，有八个人分别因为强奸、殴打幼童等罪名被关押，他们可以通过劳役的形式减免，以后劳动力充足，劳役减免就会被取消。 还有一件令方凡意外的惊喜，山部落因陶部落的帮助，他们带着三个部落主动加入陶部落联盟，成为了陶部落联盟的一部分。 山部落的加入，还让高黎得知了一个消息，那就是距离山部落西北大约五天路程的地方，那里野马群出没。 “确定是野马群？” 战马出现，意味各种兽骑兵将被取代，马骑兵最大的优势不仅仅是集团冲撞，还有超乎大部分动物的耐力。 无论是战象还是狼骑和鹿骑，会被马骑兵当玩具一样溜到精疲力尽，然后一击必杀。 高黎重重点头：“可以相信，我简单画了一下马匹的模样，他们都说跟画上长得差不多。” “那给山部落传递消息，告诉他们一匹活马可以换两件铁器，或者其他价值对等的东西。”方凡迫不及待见到金戈铁马的震撼场面了。 “早知道你会这么说，我已经让人去放话了。”高黎笑道，他也厌倦了骑鹿的日子，山鹿的性子虽温顺，但跑起来不稳当，每次冲锋过后屁股都要开花。 晚餐时间，方凡将自己找到水稻的消息说出，众人喜笑颜开，夏禾她们早就受够了肉食和各种野菜。 “唯一头疼的问题就是需要一个人负责培育农作物，你们以前都是城市人，我可以教，后续就需要那么费心费力了。”方凡清楚，农业有苦有累，还需要耐心，一般人承受不了。 “还是我来，我天天跟植物打交道，比她们懂。”夏禾主动开口，白琳琳开口阻止：“别，你又是治病，还要培养药草，够累的了。” 方凡看向林紫悦和小瞳，小瞳摇摇头：“我就懂点数字，下地我真不行。” “我刚在部落开设了舞坊，以后部落大型活动，需要专业的舞蹈，加上纺织，我没精力了。”林紫悦也不想接。 最后方凡看向了张强两人，在张强看来负责农业地位更低了，他不愿意干，“我就不用说了，建筑很累。” 方凡无奈，准备自己慢慢研究了，这时小王举起了手，“培育种植是明年吗？” “对！” “那明年我来吧，冬天的时候，麻烦方凡你多教教我。”小王承担下这个任务，这一幕让众人感到意外，小王以前可是最矫情的人，比林紫悦还金贵。 “你凑什么热闹，一点农业知识都不懂，你只会添乱。”张强一脸不屑，用贬低的方式劝阻小王接手。 小王没有理会他，而是看向方凡郑重道：“我想试试，大家都那么累，我不能一直白躺。” “答应她吧。”夏禾罕见开口支持，方凡点头：“好，你放心，这个活其实不累，刚开始培育，最多就是一小块实验田地，我会让人帮你干体力活。” 这次聚会后，方凡和牙进行了商议，部落进行了快速人口扩增，利用暗营的剿灭行动加上贸易，陶部落再次获得上百人口，根据小瞳的记录，除了桃花营的五十人，陶部落人口四百六十五。 时间一晃进入了中秋时节，北岸的树叶变成了金黄色，曾经战象部落的地盘，成为了陶部落和牧羊部落的狩猎地之一。 这里没有部落敢来落脚，胆大的小部落刚过来，就被牧羊部落毫不留情吞并，一部分成为牧羊奴隶，一部成为陶部落的劳役。 “桃花湖那些部落终于将第二批苎麻送过来了。”小瞳将手中的纸张递给方凡看。 “有点少，这些苎麻经过加工，能成几件麻布，部落需求太大了，山部落那边也再问麻布的事。” 上次高黎带回来的几株苎麻，已经移植到南方山岭一些小山坡上了，苎麻喜欢阴暗潮湿，海拔高度两三百米的地方。 想等那些苎麻传播种子，扩大规模，那可能需要好多年了，“没办法喽，伏虎首领尝试过用牛车，但是路不好走。”小瞳摊手道。 修路暂时无法实现，如今也只有陶部落修了两条路，一条大约三千米，从陶部落到养殖场，另一条就是陶部落到渡口，大约才几百米。 “你身上怎么有香味？”方凡轻轻嗅了一下，小瞳得意一笑：“嘿嘿，夏禾姐前面提纯酒精，虽然没成功，那些低浓度的酒精就被用来弄香水了。” “你们还会香水？” “你不懂，女孩子爱看的小说里，女主一般都会弄香水，这可是发家致富的好东西。”小瞳解释道，只是方凡脸色不太好看。 方凡叹息道：“就那么点果酒，一个陶罐能不能提出一茶杯低浓度酒我都怀疑，牧羊首领可是用了十几个人才换走了一罐。” “哼，那酒的名额，可是夏禾姐自己的，她想怎么用，你可管不着。”小瞳吐了吐舌头跑了，她来这个世界后，相比之前越来越活泼了。 方凡莞尔，他低头准备设计渡口铸造区的图纸，过了半个秋天，大型水车已经在组装中，想提高铸铁的效率，只能将铸造区搬到河边去。 急促的脚步声响起，“方凡，出事了，牧羊部落和骨面部落起了争执，双方人马都拉到平原上对峙了！” 第75章 战机以至! “怎么回事？” 高黎神情有点无奈：“因为一个女人，牧羊首领培养了一个女儿，本来是打算给陶狼做女人，没想到骨面部落的浊骨跟她女儿偷情，搞大肚子了。” 方凡哭笑不得：“这点事不至于闹成这样吧？” “你觉得吧不至于，牧羊首领不这么想，骨面首领的女儿是牙的妻子，牧羊首领好不容易培养出女儿，陶狼算是咱们部落核心人物，这是平衡问题。”高黎解释道。 “这些首领不让人省心呀！罢了，我出个面。”方凡起身，山字营全体出动，一群人向阔野之地赶去。 牧羊首领手持羊头杖，身披褐色披风，代表神圣权力的羊头杖挥下，这里的土地将被血液侵染。 百米外的骨面部落毫不示弱，部落六十多人列阵以待，骨面首领骑在那头野猪背上，神情凝重，两族本就是世仇，这下恐怕不能轻易善了。 两族中间，陶狼坐在山鹿背上，他嗓子干渴，“两位首领，你们在部落六鼎和巫的见证下立下誓言，难道你们今天要违背吗？” 牧羊首领正在气头上，“陶狼副统领，誓言牧羊不敢忘，这骨面羞辱我的族人，先祖就在天上看着，我牧羊部落可以遵守誓言，让骨面首领出来跟我插旗决斗！” 骨面首领冷笑：“牧羊，你举个权杖都费劲，跟你打，其他人会说我欺负人，你还是省省吧。” “浊骨，你这个畜生，赌上男人的尊严，出来跟我决战！”牧羊部落走出一个精壮男人，他是牧羊首领的长子。 浊骨走出来大声喊道：“我可以跟你打，我赢了，你们将牧水交给我！” “打赢再说！”牧羊长子迈着虎步走出来，手中拿着牧羊部落的旗帜，浊骨见状也拿过部落战旗，一步步向前。 陶狼怒气上来了，两个部落对峙了半天，还是要打，虽说只是个人决斗，无论哪边赢了，双方的矛盾只会加剧。 “陶狼副统领，请你做个见证！”浊骨对陶狼说道，陶狼眉头紧皱，“你们两个部落今天真的要刀剑相撞，后面你们怎么跟巫交代？” 两人听后，心中也有忐忑，只是如今这个场面，谁怂，谁没有尊严，“今天战后，我们会去陶部落向巫请罪！” 陶狼眼见控制不住两人的行为，这时地平线上出现了一群身影，地面轻微的震动引起了众人的目光。 陶部落的旗帜出现，骨面首领松了一口气，他是真的不想跟牧羊部落起冲突，今天算是硬着头皮过来。 牧羊首领面色铁青，他知道巫来了，今天肯定是打不起来了，方凡骑着山鹿来到中间，目光在浊骨两人脸上扫过。 “浊骨见过联盟大巫！” “牧旯见过大巫！” 方凡只是微微点头，这两个人还没有资格让他开口，两个首领骑着各自坐骑过来，他们同时行礼。 “两位首领好心情，今天带出来这么多人是想给我展示部落战士的威风吗？”方凡冷声问道。 骨面首领率先开口：“巫，男女之事，本就是你情我愿，他牧羊不懂规矩，非要让我交出浊骨。” “哼，规矩？你们骨面人才不讲规矩，没有部落的同意，两个族人私自交合，难道不敢惩罚！”牧羊首领怒斥。 “浊骨是我的长子，他怎么可能交给你们牧羊惩罚，怪你们部落的女人，故意引诱我的儿子！” “行了，你们两个不怕其他部落看笑话，这件事我会解决，两位首领给我一个面子如何？”方凡懒得听他们扯皮。 牧羊首领顿感委屈：“巫，我们可是吃了亏！” 方凡扭头看向陶狼，陶狼露出了笑脸，“陶狼，去牧羊部落选一个女人带回去，你年龄接近十五了，该找个女人了。” “啊？”陶狼立刻变成了苦瓜脸，巫那次还答应自己，不管自己的私事，笑脸瞬间变成了苦瓜脸。 方凡知道自己这样做有些强人所难，让夏禾她们知道，肯定会骂自己，像是以前的封建大家长一样，但为了部落均衡，只能牺牲一下陶狼，自古以来上位者够狠才能成事，各部联姻才能抱成一团。 “怎么了？你实在不愿意，我叫陶虎来吧。”方凡还是想给陶狼留一些余地，陶狼咬咬牙走到方凡身边低声道：“巫，我喜欢陶竹，我带回去一个女人，能不能让医者把陶竹给我。” 原来这小子看上了夏禾身边的少女，陶竹可是夏禾的宝贝疙瘩，一般人根本不敢靠近，这小子眼光挺好。 方凡也压低了声音：“你小子想得挺美，部落恋爱自由，你想要陶竹自己追，不过我可以帮你追，今天你要帮我。” 巫既然答应帮忙，那事就成了一大半，陶狼狂喜，下一秒就被方凡踢了一脚，“笑得太猥琐了！” “牧羊首领，你们准备一下吧，陶狼过几日会去你们部落挑人。”方凡看向牧羊首领。 牧羊首领心中总算平衡了，他表面上还是很冷漠，“多谢巫，不过我的女儿不可能去骨面部落！” 浊骨有些急了，他真心喜欢牧水，他看向巫，眼中有求助的目光，方凡安抚道：“凡是不要着急。”有这句话就代表方凡会出面说情。 骨面首领见没事了，准备回部落，“巫，我们先回去了！” “等等，既然两位首领都把人拉出来了，那我们去逐风部落走一趟吧。”方凡一开口，众人皆是一惊，逐风部落跟陶部落联盟看起来关系不错，带这么多人过去是什么意思。 方凡望向北方，眼中流露寒意，“战象首领离开前，提醒过我，早点除了逐风部落，他们可是汉部落的眼线之一。” 其实不光这一个原因，根据陶部落探索者的消息，北地黑山部落跟汉部落结盟，随时有南下的可能。 逐风部落时常在陶部落出没，就是为了收集信息，方凡觉得是时候戳爆汉部落的眼睛，陶部落最近要有大动作了。 骨面首领率先表态：“骨面愿意跟随巫北上！” “牧羊族人不会落后！” 第76章 预感 “杀！” 逐风部落哪里见过接近两百人的冲锋，陶部落为主的部落联盟突然出现在部落前方，逐风部落第一时间都没反应过来，“我们不是跟陶部落关系不错吗？” 这场突然袭击逐风部落根本没有还手的余地，哭爹喊娘的声音没有持续多久，逐风部落敢反抗的三十多人全部被杀 。 剩余一百二十多人纷纷投降，“逐风首领不在？”方凡有些意外，那家伙的运气真好，其实这次剿灭逐风部落的日子，他自己也是临时起意。 没想到那家伙恰好不在，方凡挥手让人把俘虏带回陶部落，陶部落不需要其他战利品，所有俘虏都归陶部落。 逐风部落相当富裕，早期利用铜矿石和南方各部落交易，中期又和陶部落做贸易，将精美的各类工具和家具送到北方，赚得盆满钵满。 骨面和牧羊至少会刮分上百把青铜器，他们部落扩增的战士一下补全了所有装备，这还样让陶部落省心，陶部落可以全力铸造铁器。 “为什么！！”逐风部落的少女路过方凡身边时大声质问，方凡看过去，一个英气十足的短发少女，她脸上流淌着泪水，一个近两百人部落眨眼间消失。 方凡没有回答，从怀中掏出一张兽皮扔在她面前，“我对逐风部落一向友好，没想到你们首领吃里扒外，将我们的信息告诉北面汉部落，所有背叛者都得死！” 少女不相信，她几乎是扑倒了地面，打开兽皮，上面的字她不认识，可她认识自己阿父画的图案，“怎么会这样......” 逐风部落被灭族的消息，很快传遍了整个北地平原，失去家园的逐风首领只能逃到汉部落求庇护。 汉部落对北地平原放话，“陶部落不讲规矩，随意灭杀部落，人人得而诛之。” 汉部落和陶部落中间的土地上已经没有几个部落了，这件事一出，很多小部落开始往东面或者西面迁徙。 南北两个部落联盟进入了剑拔弩张的时间，南北因此彻底断开了联系。 ...... 此刻的张强惶恐不安，他确定了一件事，方凡肯定是知道了自己私通汉部落的事，逐风部落这个联系中转站直接被灭了，他看到逐风部落的俘虏时，心都凉了。 看着自己的男人在桌边来回踱步，躺在小王叹息一声：“你不用这样，方凡想杀你，早就杀了。” “你怎么知道他不会，他现在心可狠了，上次你没去秋日聚会，他差点就想杀了李轩，怎么办？怎么办！！”张强心态开始失衡。 小王有些鄙夷道：“早知今日何必当初。” “当初？当初你跟小瞳不一样嫉妒方凡，为什么怪在我头上！”张强怒吼道。 “我们是嫉妒过，也不信任过，可经历多了，就会明白，这世界蛮荒且残忍，只有方凡才能让我们安心。”小王脸上有一丝愧疚，这份愧疚是对方凡而不是张强。 “呵呵，哈哈哈哈！好，你们都被他pua，你要负责农业就是想跟我撇清关系对不对？我要是死了.......也会。”张强没说完，就看见小王失望的目光。 “对不起，我不是那种想法，我太焦虑了，小王你要帮我，你怀着孩子，帮我去说情。”张强知道自己就剩小王这根救命稻草了。 终究是拜过天地的人，小王答应去替张强探探口风，她挺着大肚子来到议事的阁楼。 “哎呦，你怎么来了，挺着肚子就别乱跑了。”方凡关切道，小王微笑道：“在忙？” “没啥大事，山部落那边抓野马出现了一些麻烦，我准备亲自过去看看。”方凡将她搀扶到座位上。 小王看着方凡心中的话有点说不出口，方凡见她踌躇的模样，明白她的来意，“为张强而来？” “嗯.....我知道他有罪，部落肯定会惩罚他，我只求他活着，方凡，我肚子里的小家伙以后肯定报答你！”小王说着情绪有些激动，眼泪就流了出来。 方凡哪敢让她情绪激动，立刻出言安慰：“放心，他还没酿成大错，不过私通外敌这事比较严重，具体怎么惩罚，会由众人投票商议，我保证他不死就是了。” 有这句话小王就安心了，她吸了吸鼻子，“方凡，我们错了，以后绝对不会给你拖后腿！” “这事等孩子出生之后再说，李轩他们蠢蠢欲动，最后一面城墙还需要一段时间，你放心吧。”方凡递上一块灰白麻布。 “谢谢。” 新俘虏来的逐风族人不敢相信他们没有被虐待，反而一日三餐都有，只是需要每日修建城墙。 三四天后，他们内心的惶恐渐渐消失，听闻只需要干一个季节的劳动，就可以获得陶部落族人的身份。 一部分快速接受现实，毕竟这个时代部落之间的掳掠很频繁，尤其是最近这一年，逐风部落的人口，一半都是今年加入，如今换了一个条件更好的陶部落，很快就接受了新身份。 “我们的城墙宽只有两米，听闻北地平原的巨犀和猛犸象，能直接撞断三人合抱的树木，我担心到时候会出问题。”高黎和方凡躺在床上，这次给他俩按摩的人是曾经结草部落的女孩。 那位结草首领花雨，最近在绞尽脑汁讨好方凡和牙，想办法获得两人的支持，重建部落。 结草首领就听说了巫喜欢按摩，她就让部落三个最好看的女孩去学习按摩手法，甚至开始以按摩的方式换取积分，这件事方凡没有反对，毕竟这是部落正规按摩，部落时代还没有妓女这种职业。 “那你想多了，先不提能不能撞破，你觉得我会让那么大的猛犸象和巨犀直冲冲来到城墙下，我早就叫牙在城墙外围十米的地方挖坑，以后说不定整个护城河什么的。”方凡懒洋洋道。 “那就行。” “再说我们......轻点，我们不一定要龟缩在城里跟他们打，加上北地蛮族又如何，明天我就去捕获野马，争取给你整个骑兵队伍，到时候你发挥一下游击战术，折磨死他们。”方凡长舒一口气，后面这女孩手劲不小。 高黎眉头一皱：“来得及吗？” “试试呗，我有种预感，他们会冬天来。” 第77章 纠缠的夜晚 “想当拼命三郎啊？刚回来就走。”白琳琳蹲在菜地边上，方凡正在教人给白菜浇水，方凡的后院建成了蔬菜棚，这里培育韭菜和白菜。 每一批白菜，方凡都会选择菜叶最大和苦味较淡的留下种子，选优培育，白菜的生长周期比较短，后续将成为部落主要的蔬菜之一。 方凡笑了道：“怎么舍不得？跟我一起去？西北面树林少，蚊虫没有那么多。” “不了，夏禾说这次她陪你去。”白琳琳略带委屈道，这是她和夏禾商量后的决定。 “嗯？夏禾为什么想去？”方凡有点疑惑。 白琳琳摊手道：“西北面有不一样的植物，她想去看看，很多有药用价值的草药都来自干旱地区。” “嗯，那部落就交给你们操心了。”方凡走到白琳琳面前，“蹲在这干嘛？晚上请你吃个好东西。” “什么呀！我现在只想吃大米，还有火锅，没有辣椒的生活，我实在是活不下去了。”白琳琳瘪着嘴。 女孩子间接性伤感，今天肯定是她的生理期，“跟我来就是了。” 看着桌上一枚泛黑的鸡蛋，一股浓郁的香味，白琳琳惊喜道：“茶叶蛋，你哪来的茶叶！” “去桃花湖的时候，发现了一包，好像是他们很久之前跟南边部落交易的东西，一直放在部落被遗忘了。”方凡端起锡壶倒了一杯给白琳琳。 白琳琳迫不及待吃起来，方凡故意放多了盐，让味道加重，吃干抹净的白琳琳心情好了很多，“对了，你过来我有事跟你说。” “什么事？”方凡好奇，白琳琳对他招了招手，方凡刚靠近，两个脑袋距离不到十厘米，“啵唧！！” 白琳琳站起身得意道：“哼，女孩子之间什么事都会知道，其实......算了，反正我和夏禾现在一定要被平等对待！” 少女翘着脚跑了，方凡一脸懵，这是什么意思，他有点慌，害怕夏禾将自己某些小秘密也告诉白琳琳了。 前往山部落的路上，夏禾忍不住开口了，“我没说，布洛芬的事，你不用这样看着我。” “哦——那就好。”方凡总算是放下一块石头。 这次出行，方凡只带了十四人，两辆牛车，部落人口暴增，需要山字营坐镇，同时防备汉部落突然来袭。 花费两日时间，众人才赶到山部落，这一次方凡带了十几件麻布衣裳，还有一些皮革鞋子，十件皮甲，还有陶部落淘汰的青铜矛头。 “哈哈哈，能让大巫亲自来我们就很开心了，没想到大巫还送这么多东西，山部落会永远感激大巫。”山首领嘴都合不拢了。 尤其是换上一件麻布短衫，最近秋老虎，天气依旧炎热，越往西走，气候越干燥。 山部落欢迎仪式就有些刺激了，十几个赤裸上半身，用染料涂抹全身的少女晃动起来，那场面吓得方凡轻咳一声去上厕所了。 夏禾给方凡找了一个理由，“巫的肠胃不太舒服，辛苦山部落了。” 山首领有些遗憾，那些少女则是满脸失望，这个绝佳的机会，还以为跳个舞展示身材，巫会喜欢上自己。 “没想到，山部落还有这手艺。”方凡触摸墙壁上的雕刻图案，这房子完全是用石块垒砌来的，中间立了一根石柱，保证了安全性。 地面铺了好几层兽毯，明显是新换的，山部落这次是做足了准备，夏禾坐在地上，玉指捏着几颗干枯的果子，“不仅会手艺呢？某人应该没啥偷看。” “部落习俗，怎么感觉你跟白琳琳待久了，也会阴阳怪气人了。”方凡回想了一下刚才那个画面确实有点震撼。 夏禾低头没有理会他，“明天，我跟山部落的人去找马群，你就待在这边，北面有两座石山，上面应该有不少好东西。” “嗯，蛮女在，你也不用太担心我。”夏禾轻声道，身边一个蛮女，相当于部落装备精良的一队人马。 “晚上，我们睡一个房间吗？”方凡扭头问道，夏禾没有出去的意思，她抬起头，“其他地方我不敢睡，要不麻烦尊贵的大巫出去睡？” “那我睡地上，让陶虎给我拿草席和枕头。”方凡心中有点新期待，最近夏禾和白琳琳似乎攻势很猛，有点可怕。 夜晚，方凡熬了很久，石床上还是没有动静，他只好睡去，半夜一个黑影钻进了方凡的被窝开始撕咬。 山部落的清晨那种潮湿感很弱，方凡有点黑眼圈，昨晚有个妖精，一直折磨自己，始终不让进入最后一步，弄得方凡一夜火大，最后还是自己解决。 “巫，身体不舒服？让医者看看？”陶虎一脸关心，方凡脸皮一抽：“不用了，她越看问题越大，我们出发吧。” 山族人没有坐骑，他们信奉大山，喜欢攀高，小腿极度发达，擅长时间奔跑，一行四十多人向西北面而去。 夏禾和蛮女看着方凡远去，“我不理解你们。”蛮女少见开口提及夏禾的私事，只是她觉得方凡和夏禾很拧巴，明明互相喜欢，直接造娃不就完事了。 “你昨晚偷听了？”夏禾扭头看向蛮女，她的耳根有点红，昨晚她其实也想控制自己，体验过亲吻的感觉，她自己不知为何把持不住，自己明明是个冷性子，想想就有点羞耻！ 蛮女很自然回答：“你们都知道我习惯在房顶睡觉，而且我听力很好。” “不准告诉琳琳。” “嗯.....” 两日后，连续翻过几座土山，方凡见到了传闻中一马平川的荒草平原，这里不仅存在野马群，还有西北狼群，西北狼群体型不如北地大，却十分狡猾，山部落跟它们遭遇过，没有重视狼群的他们，还吃了一点小亏。 临时营地，方凡和山首领刚喝下两碗桑葚酒，这玩意直接俘获了山首领这个豪迈的男人，“大巫，喝了这水.....酒，我感觉全身都是力量，如果一直喝上这种东西，我愿意学会用筷子！！！” 用筷子，绝对是陶部落联盟所有人最痛苦的事，陶部落教会了人们炒菜，吃蒸煮的食物，直接用手肯定不方便，害怕烫伤，也怕不卫生，筷子就成了一大考验。 陶族人现在都有人用不习惯筷子，一些男人干脆用勺子吃，刚加入陶部落联盟不久的山部落，他们对筷子的使用，简直到了哭爹喊娘的地步。 “哈哈哈，明年会更多，不过这酒很贵，牧羊首领可是用十几个奴隶才换了一坛！” 山首领大为震惊，他连忙道：“我们山部落没啥好东西，不过巫叫我们去打架，我绝对会去！” “大巫，首领，我们找到了野马群的足迹！” 第78章 捕获野马 千马奔腾扬起尘埃海洋，所到之处，任何生物都要避开，被马群冲撞任何碳基生物会绝望。 马群终会停下进食，停下的野马群就会暴露弱点，荒狼在周围徘徊，它们狡猾多智，最大的狼群数量能到达五十只左右。 十几匹野马跟大部队有一定距离，它们选择一条溪流饮水，其中三头小马驹在水流中奔跑嬉闹。 荒草丛中，几只伏地的荒狼正在慢慢靠近，它们的主要任务不是猎杀而是恐吓，让这十几匹马慌乱起来，埋伏的大部队就开猎杀。 领头的野马始终保持警惕性，机敏的它察觉到了危险，它跃起前肢叫出声，群马立刻往大部队方向靠拢。 马匹奔跑起来的速度极快，当它们冲出几十米时，落后的几只母马和小马被隐藏在草里的荒狼扑咬。 三头母马为了保护小马不愿意逃走，一只荒狼吊在马背上死咬着不放，它的身体被奔跑的马蹄连续踹了几脚，即使狩猎成功，这狼活不了多长。 此时不远处的山坡上，一群人正望着这一幕，“陶虎，带人过去救下那几匹马，用准备好的套绳。”方凡下令。 陶虎等人立刻骑上山鹿向下冲去，发出喊叫的山首领紧随其后，他带着十几人负责掩护，防止狼群偷袭。 这次跟随方凡来的族人，都是经历过套马练习，控制住脖子上马才有机会征服野马。 陶虎率先抵达，手中的利箭放出，啃咬母马的荒狼立刻摔倒下来，紧随而来得就是被长矛刺透。 人类的出现并没有让母马有劫后余生的感觉，两脚兽也是要吃自己的肉，她想跑，几个套圈飞过来，它躲开一两个躲不开全部，立刻被人拉住了脖子，失去平衡摔倒。 方凡在上面看见大喊：“尽量别让它们腿断了，腿断了就废了！！” 巫喊完，他身边的几人齐声吼，勉强将声音传递过去，陶虎听到后立刻喊道：“下手轻点，先弄死几头狼，让它们滚蛋！” 杀戮在荒草平原上进行了一顿饭的时间，见识到陶部落的实力，狼群退去，荒草地上只剩下几个陶族人趴在马背上颠簸的怪吼声。 等三匹母马精疲力尽，它们选择了躺下，两匹小马见母亲走不了，它们也只是傻傻被人类捆住。 方凡端来一碗淡盐水递给侧躺下的母马，放到它嘴边，马匹也需要补充盐水，似乎是察觉到了方凡的善意，它喝了。 夜晚，一行人在山坡上建立临时营地，补充体力过后，明天还需要抓几匹野马，今天是运气好遇见了狼群捕猎，算是捡漏，明日就不一定了。 ...... 结草首领花雨开始了妊娠反应，她暂时熄灭了重建部落的想法，肚子里孩子她本不想生出来，经过思想斗争，她决定生下来。 御鸟部落并没有彻底被灭，那一夜桃花湖部落只是抢走了人，杀了二十三人，如果肚中这孩子有御鸟族人的血脉，借助这个孩子，说不定可以重新崛起。 “花雨姐，看我们今天兑换了什么？”两个少女走进来转圈圈，她们身上穿着青色麻布长裙，还扎了丸子头。 花雨看见族人过得如此幸福，心情复杂，脸上还会露出笑容：“这就是积分兑换的吗？我看一些陶族人都没有麻布穿。” “嘿嘿，这是衣者给我们的.....”少女一下忘了那个词语。 “福利！只有我们纺织坊的人才有。”另一个少女补充道，她们在制麻上有丰富的经验，加上陶部落的染色手艺，单颜色的麻布裙陆续出现在部落中。 花雨脾气上来了，“哼，别忘了你们是哪里的人，一口一个我们纺织坊。” 两个少女收起了笑脸吐了吐舌头：“花雨姐，其实大家都......想留在这里，衣者说我们愿意的话，可以给我们做部落的身份牌。” “行了，我累了，你们出去找你们的衣者吧。”花雨扶额摆手，她此刻明白自己失去对一部分族人的控制，尤其是年纪小的，这才短短几十天。 相比于结草族人，以桃花湖族人建立的桃花营陷入了残酷的训练中，傍晚学习语言，白天被高黎各种折磨。 五十人的桃花营两次和三十人山字营对练，都以惨败告终，好在是医者建立了药房，他们身体恢复的很快。 桃字营以长矛为主，他们的长矛长度比一般的长矛要长一截，大约两米五左右，前排二十人，一队举方盾，一队举圆盾，方盾直面冲撞，圆盾举过头顶负责防御箭矢和投矛。 “准备！” 山字营十几人手持竹矛和石头，桃花营的人列阵，“给我砸！” “御！”桃花营的统领喝道，方盾和圆盾组成了铁桶防御，石头和没有削尖的竹矛落下，发出碰撞声响。 牙站在高黎身边脸上有笑意，“还可以，他们学得挺快，战力初成，面对一些小部落完全可以虐杀了。” “首领，不提这个，你偷偷跑来看这些，不怕被琳琳抓到吗？”高黎脸上有些幸灾乐祸，他们两个关系逐渐向损友转变。 听到白琳琳的名字，他就忍不住打颤，“师者不知道怎么了，最近脾气很大，我写个字就是丑了点，就被她骂。” “你是首领，不会写字不行，那群孩子都开始练习写字了，文字传承很重要，你要做表率！”高黎义正言辞道。 牙冷笑一声：“高黎哥，你忘了，巫刚走，你就找结草部落那几个女孩子按摩，被衣者知道了，你死定了。” “咳咳，我训练多苦多累，她会理解的！”高黎表面看起来不怕，心里还是有点忐忑，虽说自己按摩是纯素的。 牙迷之一笑：“希望吧，不过下次还是希望高咯哥多来请我查看桃花营的训练，这样我就有时间逃出来了。” “哦——倒也是，训练这种事还是多让首领费心一下才行。”高黎只能附和，手摸着下巴在思考怎么堵住牙的嘴，不能让他吃自己一辈子。 牧羊族人骑着蛮牛而来，他下马大喊：“我要见大巫和陶首领，骑鹿部落需要帮助！” 得知消息的牙和高黎立刻兴奋起来，“终于可以检验一下桃花营的战斗力了！” 第79章 出生 荒野平原待了五天，三天都是灰头土脸，好在有两天抓了两匹马，驯服的过程不能太急功近利，方凡担心部落和夏禾，提前结束了捕获行动。 山部落，夏禾在这里待了几天，就受到了山族人的崇敬，她治好了不少病人，同时科普经常洗澡的好处，顺便还提议建造几个公用厕所。 这里的人除了首领和个别几个人，汉语水平都极差，交流困难，加上夏禾想念自己的房间，她是个认床的人。 “回来了。”蛮女面无表情通报了一声，夏禾心情瞬间从谷底到了山巅，“终于可以回家了。” 这次捕获了九匹马，其中三匹都是小马，夏禾对一匹枣红色的小马驹感兴趣，甚至亲自帮它洗了澡。 “你眼光挺高，枣红马都是稀罕物，你一眼就看上了。”从山首领石屋里出来的方凡见到了这么一幕。 夏禾手还在抚摸马背：“我只是喜欢它，没想过夺人所好，你肯定是不舍得给我。” “我有那么小气嘛？” “嗯......大家觉得你像守财奴。”夏禾无情嘲讽。 “那是小瞳不是我，你想要，这马就给你了，反正它还小，无法上战场。”方凡拍了拍马屁股，小马驹生气，开始尥蹶子。 夏禾欣喜嘴角有了笑容：“明天就回去吗？” “嗯，晚上还有些事再跟山首领商量一下。” 方凡站在边上看着没走，夏禾扭头看向他，“还有事？” “听说山部落北面有个枫叶谷，秋天枫叶一定很好看，要不去走走？” 夏禾微微一怔随后收起笑容平淡道：“我看过了。” “哦，好吧。” “不过，还有些植物没采摘，顺路陪你去一趟吧。”夏禾说完，拉着小马驹潇洒离去。 ...... 深秋将至，寒意乍现，秋雨更是让人想一直躲在屋子里，桃花营的训练时间都缩短了小半天。 方凡开始监督部落加固加厚房屋，防止冬天出现问题，同时铸造工坊开始打造室内铜炉和铁炉。 “为什么没找到过煤？”高黎将兽皮毯披在身上，现在白天部落不允许烧柴，所有人都在为冬天做准备。 高黎和林紫悦的事顺到渠成，只是两个人还是没有搬进一个房子居住，林紫悦坚持要等结婚。 方凡涂涂写写，渡口那边的铸造工坊初步建成，他明日要去看看，准备尝试架设水车，“煤一般埋在地下，哪有那么容易发现。” “有露天煤矿啊！” “咱们这地形明显跟华夏的豫陕湘相近，露天煤矿一般在那种北方的山脉中，反正这是我的理解。”方凡不耐烦解释了一句。 高黎狠狠咬了一口桃子：“那这个冬天部落木材就令人头疼了，附近的树被砍的差不多了。” “与其担心这个，你们去帮骑鹿部落干架，结果又带回来三十多号人，部落人数马上破五百了，冬季的食物才让人头疼。”方凡想到这里就有点疲倦。 “这不是城墙迟迟不能竣工，只好想着人多出奇迹。”高黎讪笑一声，他一直听方凡讲暂时压制人口数量，这次带人回来，其实就是牙和他自己怕方凡找麻烦。 “天快黑了，你还不回去？”方凡问道，陶虎已经抱着一捆木柴进来准备生火了。 高黎咧嘴一笑：“最近积分用光了，来蹭一下大巫的火。” “你干嘛了？你的战功积分够你吃十几年的吧。”方凡惊讶道，高黎选择了沉默以对，方凡觉得这小子肯定是惹什么事了。 陶虎刚把铁炉里的柴火点着，外面就响起了白琳琳急切的声音：“要生了！！” 方凡三个男人只能站在门外，白琳琳她们还能在房间客厅里面，卧室里面只有夏禾带着陶竹和陶菊。 “会没事的。”方凡拍了拍张强的肩膀，张强惶恐不安的神情才有了一丝转变，最近他没敢见方凡，如今见面，方凡像是无事发生一样。 “谢谢。” 好在一切顺利，夏禾叮嘱小王的事，她都乖巧去做了，生产比较顺利，嘹亮的嚎哭声让众人心中欢喜，这孩子的出生，给在场所有人有种在这个世界彻底落根的感觉。 母女平安，方凡和高黎恭喜了张强之后，就不方便留在这里，回到房间，高黎感慨一句：“孩子都有了，他应该不算是蓝星人了，有种很奇特的感受。” “所以我们要更加努力了，给后代创造一个安全的世界。”方凡一句话，让高黎燃了起来，几分钟过后，他又被暖和的被窝打败了。 美其名曰，明天再继续努力。 包括高黎在内的六名鹿骑队员开始了驯马日常，他们要亲自喂养自己选中的马匹，还要负责洗护。 方凡本在帮忙设计马鞍和马掌，一个惊喜的事发生，他的信仰值终于来到了4000，人口暴增后的好处，就是信仰值增长速度很快。 第八排商品卡牌出现了，三种重要的东西，【95式步枪（子弹200发）.....《冷兵器制作大全》、《中医手册》。】 如果拥有步枪，绝对是在某个小规模战斗中是无敌存在，可只有两百发子弹，以后的战争规模会越来越大，用不了几次，可以说自保有余，彻底改变战局还是乏力。 哪怕子弹有个五百发，方凡都直接选了，毕竟拥有一把，起码一两次战争，枪声吓都吓死那些部落人，两百发实在有点少了。 《中医手册》也相当重要，夏禾的小仓库里摆放了几十种植物，至少三分之二是她不认识的东西。 思索了许久，他想到自己还能兑换几种常用的救命药，大不了在夏禾面前再暴露几次，他还是选择了《冷兵器制作大全》。 深夜，方凡激动得睡不着，没有枪也许会遗憾一会，但他在书里找到了秦弩、连弩、床弩、投石车等远程冷兵器的详细制作方法。 弩的射程远超普通的复合弓，尤其是床弩，那是冷兵器时代的守城利器，有制作方法，制作起来没有太高的工业水平要求。 兴奋一晚上没怎么睡得方凡一大早就推开了门，陶虎看见黑眼圈的方凡大吃一惊，“巫，你怎么了？” 第80章 噩耗 木水车转动，带来的动力让鼓风机器运行，这对陶部落族人来说又是一次对世界观的新认知。 最开心的人莫过于老鱼，渡口再次入住四十多人，巫令人给渡口建造围墙和房屋，这里将成为陶部落第二个人口聚集地。 “节约人力之后，你们的铸造效率会提高，分成一个炉子给族人打造生活工具。”方凡吩咐道。 陶画擦去脸上的汗水，“巫放心，就是铁矿石有点跟不上了，奇首领建议我们帮忙修整山路。” 奇族人和暗营的人忙着开发陶山后面，他们在山半腰开凿出了一片生存之地，为了提高登山和下山速度，同时忙着给陶山建造石阶。 “养殖场那边马上建造完成了，可以去跟首领商量一下，让他把人给你。” 养殖场大部分材料使用木材，牛羊圈以大棚为主，如今剩下就是负责养殖的族人，他们需要房屋。 站在一旁的老鱼忍住开口：“巫，你的眼睛没事吧？” “没事，你别问了。”方凡见人就被问一嘴，尤其是高黎那小子笑话自己，根本停不下来。 见方凡要走，老鱼还在后面大喊：“巫，我们昨天抓了一条白银鱼，很补身体的，哎呦！” 陶画踹了他一脚扭头走开：“没见巫不开心别人问这个问题？” 三四天过去了，高黎等人的驯马过程并不轻松，甚至高黎本人都被甩下来弄伤了胳膊，好在有林紫悦贴心照顾，高黎反而享受起来了。 方凡再次躲进了陶山，开始制作最简单的单体弩，弩的工序不是很复杂，唯一需要花费时间的是弩机。 没安心钻研两天，方凡就被陶虎喊回了部落，西面的山首领来了，除了带了三匹马过来，还有发现了一些东西。 方凡见到山首领，山首领收拾了一下胡子和头发，整个人精神了很多，一看就是个豪放的男人。 “三匹马想换什么？”方凡笑道。 山首领没有着急张口讨论这些事，而是小心翼翼从怀中掏出兽皮包裹的东西，“这是我们在荒狼山洞发现的东西，石壁上有血迹，上面的文字好像跟你们文字一样。” “什么东西。”方凡站了起来，亲自伸手去解开。 打开的一瞬间，方凡愣住了，随后鼻头一酸，胸口好像被石头重击了一般，他的手开始颤抖，将一件破烂带血的校服缓缓举起。 山首领好像意识到了事的严重性，他神情变得严肃，同时拿出了一张兽皮，“石壁的字，我们模仿画了出来，你看看。” 字很难看，方凡只是看了几秒，强行压抑心中的悲凉，“多谢，山首领，我有点事，晚上让牙首领亲自招待你。” “好。”山首领也不废话，立刻起身离开，他明白巫这是遇见了伤心事。 山首领离开房间，方凡一屁股瘫在了椅子上，他再次拿起兽皮上面赫然写着：他们都死了，我好想回家——周皓然 周皓然，班里的语文课代表，是一个非常有文学气息且温柔的男孩子，没想到再次知道他的消息，已是阴阳两隔。 兔死狐悲的感觉从脚底上到心头，加上这两日过于操劳，方凡眼前一黑人直接从椅子上翻到在地。 片刻后一个身影飞奔进来，蛮女将方凡抱起，没有呼喊而是直奔夏禾的院子。 ...... “不要！！！”猛然惊醒的方凡坐了起来，他浑身汗湿，呼喊声惊醒了床边的白琳琳，她睁开眼睛立刻扶住方凡的肩膀，“你终于醒了，吓死我了！” “你哭了？”方凡侧脸看着白琳琳的脸庞。 女孩红肿的眼睛，明显是没少哭，外面响起了脚步声，夏禾端着一碗药走进来，一脸忧愁的高黎等人跟在后面。 “方凡你特么睡了一天一夜没醒，吓死我们了！” “你小声点，方凡刚醒。”林紫悦低声怒斥，高黎立刻闭上了嘴巴。 夏禾没有说话，眉间尽是疲惫之色，她坐在床边，给方凡喂药，“这是参汤，你想太多，伤了神。” 喝了几口后，方凡看向众人，每个脸上都带些伤感，“你们都看见了？” 众人沉默，夏禾轻声安慰：“来到这个世界生死有命，逝者安息，活着的人向前看，你要保重身体，大家都指望你，以后才能找到我们的亲人朋友，才可以庇佑他们。” “方凡，我以后不气你了，你别死。”小瞳红着眼眶说了一句，方凡等人一听都笑了一下。 “看到没，小瞳比我还不会说话。”高黎嘀咕道。 方凡叹了一口气：“你们说的对，最近我熬夜次数太多，加上噩耗，你们也不用太担心，我以后会注意。” 这时牙走进来，他一脸关切，确定方凡没事后，才开口：“巫，陶虎把山首领抓起来了，你不醒过来，他就要杀人。” 陶虎很倔强，他认为是巫看到了山首领带来的不祥之物才生病，如果方凡有点意外，他决定会直接杀了山首领，他不管什么结盟和道理，牙等人劝说好几次都没用。 高黎接话道：“直接带陶山后面去了，我们也不敢过去要人。” “不知礼仪的蠢货，倒是一头倔虎，有点失礼了，让蛮女去一趟，把山首领带回来，我亲自给他道歉。”方凡嘴上骂，心里还是很开心，陶虎忠心耿耿，已经有死士的觉悟了。 夏禾开口：“人带回来，明天再说，你们都出去吧。” 众人点头，准备离开，这时躲在最后的张强说话了，“夏禾，我想跟方凡单独说几句。” 白琳琳立刻站起来表情不是很好看：“说什么要单独说？” 高黎也是停下了脚步，方凡现在太脆弱了，他也不放心，张强见众人如此防备自己，脸上露出苦笑：“那我等方凡病好了再说吧。” “没事，你们出去吧。张强是我们自己人。”方凡微微一笑，张强听闻鼻尖有点酸。 等人离开之后，张强拉了一个凳子坐在床头，他双手交叉低着头沉默片刻才开口：“我们给孩子取了个名字，本来是想让你帮忙取得，后面我想到了一个不错的名字，叫张安。” 第81章 陶部落的生活 “安，平平安安，名字简单点挺好。”方凡目光放在张强的脸上，对方依旧是不敢直视自己。 张强继续说道：“以前孩子没出生，我很惶恐，或者说是害怕承担责任，生了孩子之后，他小小一点待在襁褓里，很可爱，我很期待听见他叫我一声父亲。” 这句话是在祈活，因为周浩然的事，方凡内心温和的一面占据了上风，“相信我，会的。” 张强眼眸有起新光，他抬起头笑道：“让我去陶山吧，二十年内我不会走出陶山一步，如果这还不够，我可以接受身体上的惩罚。” “你安心修建城墙，我既然答应了你，就不用太过于担心，回去休息吧。”方凡摆了摆手。 “那你也注意身体。” 去陶山相当于被二十年监禁，放在蓝星就是无期徒刑，方凡以前也是这么打算的，真让他下手杀了张强，恐怕自己也做不到。 为了部落人心稳定，巫生病的事，只有部落核心层知道，大部分族人平时看不见巫的身影。 方凡再次见了山首领，表达了歉意，同时赠送他喜欢的一罐桑果酒，这位首领心中没有什么怨气，当时也是真的怕自己带来的东西给巫整死了。 ...... 时光荏苒，十日眨眼而过，地上的植被叶片上都出现了寒霜，随着气温降低，兽皮再次成为主流衣物。 最开始训练的六匹野马如今有了很大进步，起码不抗拒他们的主人坐在背上，驯化这种事不能着急，山部落那边再次送来了，野马爱吃的一种食物——大豆。 大豆的出现给了方凡等人带来了极大的惊喜，大豆对于马匹来说是精饲料，对于人来说也是一种重要的食物，无论是豆浆还是豆腐，其他豆制品都可以丰富族人的食谱。 大豆的出现，让这些马匹情绪逐渐稳定下来，尤其是夏禾那匹小马驹，甚至成为了跟屁虫，喜欢跟在夏禾身后，偶尔偷吃夏禾的药草，把夏禾气得不轻。 无论是狼还是马匹这些动物，它们驯服的过程有时候就是突然间完成的，人都顶不住包吃包住的生活，何况是野兽。 方凡生病躺了五天左右就开始研究弩的制作，初次尝试制作，主要使用了简陋的木材，先弄了一个半成品出来，熟悉原理，后续弩机就需要铜等金属结合制作。 部落还有一个跟方凡一样忙碌的男人——牙，他作为首领，部落人口将近六百人，生活上的大小事，甚至犯罪行为都需要他亲自判决。 牙身上为数不多的少年气也被消磨殆尽，几次请求方凡设立主刑罚的人，奈何一直没有人选。 陶部落本族的人中，除了牙、陶芊芊、陶画还有一个小夭夭，剩下的人智商普遍是跟不上方凡的发展节奏。 白琳琳倒是发现了一些好苗子，只是他们的岁数太小，大多在七八岁左右，等他们成为顶梁柱，那是五六年之后的事了。 “阿母，我，学堂？”脸蛋脏兮兮的小家伙趴在女人大腿上提问，女人知道孩子是想知道自己为什么不能进学堂。 女人曾经是一个小部落的人，原来的部落被逐风部落吞并，后来到了陶部落，本以为自己又要被当生育工具躺在另一个男人身下，现实却并非如此。 陶部落的女人数量是比男人多一点，加上陶部落逐渐形成了恋爱观，他们不会轻易接受一个陌生女人。 尤其是那些山字营的男人，他们很厉害，受人尊敬，很多女人都想找个一个强大的男人作为依靠，导致那些男人很抢手。 女人会一些编织手艺，在陶部落却显得很一般，陶部落的女人不仅擅长编织，还学会了雕刻的手艺，陶部落出现了很多漂亮的雕刻物。 她只能依靠体力负责收拾附近的生活垃圾赚取积分，这是那位巫的要求，部落的生活垃圾需要定时定点清理出去。 好在陶部落对族人很好，如果每日赚得积分不超过5点，部落仓库会负责发放食物，没有让她们饿肚子。 “会的，吃饭，长大就会。”女人捏了捏孩子的脸蛋，她听说过学堂，那是一个神圣的地方，在那里学习可以获得远超常人的智慧。 孩子嘟起嘴巴：“阿母，我吃！” “去大食堂吧！” 大食堂，由仓库设立和管理，大食堂专门为了那些积分不足的族人建立，食物主要以鱼肉和兔肉为主，搭配野菜汤。 食堂今天每个人都可以领取一个桃子，这是桃花湖送来的桃子，这种有肉有水果的生活，让每个脸上都带着笑容。 “大巫来了！” 女人连忙拉着孩子起来，巫路过的地方所有人都低头表示尊敬，部落的礼仪逐渐规范，陶部落取消了跪拜礼，只有在祭祀先祖和天地时才会跪拜。 “都坐下吃，我来这里看看你们。” 女人看着说话的年轻人，他只穿了一袭麻布和兽皮马甲，面带笑容，给人如沐春风的感觉。 拉着孩子坐下后，对面一个身影坐下，孩子大声喊出了：“阿母，巫！” 女人抬头看见方凡坐在对面，一紧张差点噎到了嗓子，她一连串咳嗽之后，连忙开口：“对不起。” “没事，我记得你，给部落清理垃圾累吗？”方凡语气温和，女人见状才松了口气，“不累。” “有男人嘛？” “没有......”女人神色有些黯淡，她的男人早战死了，虽对陶部落没有恨意，部落人生来就是那种夜晚一闭眼，第二天祭祀的对象可能就变了。 “那你想要一个吗？” 这个问话让女人心里激动起来，这时代的人不会委婉，她羡慕其他人身上漂亮的麻布裙，还希望孩子能去学堂，她果断出声：“要！” “你知道陶山后山吗？” 女人轻轻点头，那里是部落禁区，一般族人只能在陶山北面玩耍，她偶然听说过，族人们都说，山后有巫圈养的凶兽和召唤天雷的祭坛。 “后山有一些男人，他们也是陶部落的人，你愿意的话可以去后山生活，那里和这里差不多，只是不能常到部落来。” 第82章 骑兵出行 陶山南面，这里的半山腰经过上百号的人不懈努力，凿出了一片空地，空地上建造起了排列整齐的石屋，陶部落的旗帜在最高的建筑上飘扬。 十几个女人的到来给这里注入了新的活力，暗营的男人们也需要解决生理问题，阴阳交合是大自然的规律，再强大的战士是拥有一颗人心和欲望。 方凡选择先满足一部分人的渴望，几次杀伐中表现优异的暗营战士都获得了选择权。 “方清，以后这里平日的生活就由你负责管理。”方凡对着身边的女人说道，女人就是方凡第一个从大食堂拉过来的人，她鼓起勇气迈出的那一步，让她获得了巫的认可，方凡亲自给她赐姓为方，名为清。 拥有巫的姓氏，这是部落第一个，当暗营的人得知女人和巫是一个姓氏，展开了一场激烈角逐。 最终方清选了一个身材偏瘦小的暗营队长，队长的眼睛很亮，性格相对温和，她喜欢温柔一点的男人，这样对自己的孩子有好处。 经过半年的苦练和十几次血战，暗营已有展现初步的精锐之势，他们相比于山字营，手段更加凶残，杀戮气十分浓烈。 方清没想到自己会突然一飞冲天，她怕自己做不好，有些忐忑，方凡宽慰道：“把他们的伙食准备好，卫生打扫干净，就没有太多事了，你不用担心。” “谢谢巫。” 在巫和牙首领的见证下，暗营举行了一次结婚仪式，十几对新人一起喊出了誓言。 “巫，我能不能姓方？”牙突然冒出了一句话，方凡哭笑不得：“你是部落首领，陶才是你的姓氏，这个姓氏必将在这片土地流传，你干嘛要跟我姓。” 牙挠头讪笑：“跟巫姓，以后说不定会变聪明。” “不要妄自菲薄，你已经是很优秀的首领了。”方凡鼓励道，牙从一开始就表现得异于常人，他在很早以前就知道跟着方凡研制工具，并对这些东西很感兴趣，明白生产力的重要性。 “什么是妄自菲薄？”牙再次化身好奇宝宝，方凡随意解释了一下，这些成语以后白琳琳会教给牙。 很久没露面的奇雨出现了，奇部落是所有部落中最悠闲的，部落位于陶部落南面的山岭中，陶部落不倒，他们就没有忧愁。 奇雨相比去年冬日黑了一圈，他咧开嘴露出一口牙，“巫，这段时间，我经常去采部落那边，铁矿石又带回来一批。” “听说你让采部落一个女孩怀孕了，这件事你以为我不知道？”方凡调侃道，奇雨这些部落人拥有好几个女人很正常，“采首领，非要我迎娶那个女孩，所以希望巫出面一下。” “我知道了。你来这里找我，不会只为了这一件事吧。”方凡看出奇雨还有其他事。 “就是想.....要一把复合弓，听说这次做出五把。”奇雨太想要复合弓了，那可是身份的象征，听闻牧羊和骨面首领都如恶狼般盯着新弓。 “你知道只有五把，还想要，陶部落族人都没有。”方凡故意这么说，奇雨一咬牙：“巫，我们打算自己修路，这段时间还忙着训练女卫。” 这是邀功，方凡看了一眼身边的牙，“你问问首领，他给你，我就同意。” 牙心中是不太愿意，不过考虑到奇雨最近苦劳十足，他清楚这是巫在考验自己的为人处世，“那就给一把吧。” “哈哈哈，谢谢巫，谢谢首领！” “砰砰砰——” 屋外响起了爆炸声，三人都习以为常了，那是暗营的训练项目之一，他们要习惯爆炸声，北面的人已经有了火药，暗营在提前适应。 采部落出了血，一下给方凡提供了十个刚成年的女性，并且没有男人，经过这段时间训练，无论是近战和弓箭都有了一定基础，足够震慑一些宵小。 白琳琳、小瞳、小王和林紫悦都拥有了女近卫，夏禾表示不需要人跟着，有蛮女一个人就足够了。 夏禾直接提议让两个女卫暂时留在方凡身边帮忙传令，节约方凡的奔走时间。 ...... 纺织坊的五架纺织机停工，即将进入冬季，无论是麻布和丝绸暂时没了材料，部落的女人们开始重操旧业，缝制兽皮为主的衣物，这些不需要林紫悦操心。 “听说山部落那边有枫叶谷，陪我去看看？”林紫悦翘着二郎腿，手里拿着方凡制作的水晶眼，翻动着小瞳写得故事书。 高黎的胳膊还没完全好，伤筋动骨一百天，“胳膊还没完全好，方凡肯定是不同意我出远门。” “切，动不动就方凡说，你怎么不跟他恋爱。”林紫悦有点小情绪了，高黎有得办法，哄了一会，两人就是开始了亲密交流，奈何终止在最后一步。 高黎火气高涨，“我出去看看马，那家伙必须天天喂。” “哼，希望你再被它甩一次。”林紫悦好不容易闲下来，不希望高黎溜走，高黎揉揉鼻子：“那我留下来陪你。” “不用，你走！” 高黎哪敢离开，两人腻歪了一会后，林紫悦躺在高黎的怀中：“哎，外面看起来晴空万里，实际上风雨欲来。” “不用担心，我会保护好你。”高黎坚定道，一切都向美好的事态发展，谁来破坏，谁死！ 林紫悦叹气道：“我不是担心部落会出问题，方凡就是个老六，哪怕输了，退路肯定准备好了，我是担心你，冲锋陷阵太危险了。” 高黎闻言沉默许久，“紫悦，人活着总有一些追求，不说方凡，你和夏禾都在自己的领域中大放光彩，我就有一身蛮力，这注定是我的路！” “嗯.....” “高统领！”屋外响起了男人的喊声，高黎走出去，发现经常跟在自己身边的族人换了一身戎装。 “出事了？” “没有，巫的新命令，我们将开始第一次外出骑行，过来向统领汇报一声。”男人恭敬道。 高黎心中略带遗憾，骑兵队伍的初次远行，自己居然没有亲自带队，“我养伤，平安归来！” “谢统领。” 陶部落五骑一路向东而去，这次他们要尝试前往桃花湖，测算一下骑马的来回时间。 第83章 有朋自远方来 徒步行走到桃花湖来回需要近八日，除去一夜休息，骑马只需要两个白天，跟随骑兵一起回来的还有桃花湖三四个小首领。 他们来告状，伏虎首领想在桃花湖建造大祭台，所有部落共同祭祀，统一祭祀绝对是部落人心中最重要的事，伏虎首领这是一统桃花湖的野心暴露，其他小部落首领自然不会同意。 和稀泥的事交给牙，方凡没有露面，其实桃花湖统一对陶部落是好事，方凡才不会去插手，大鱼吃小鱼是自然法则。 几个骑兵休整了两日，高黎的胳膊恢复得差不多，带着五人去了北面游荡，作为陶部落的眼睛盯着北面动向。 “没有玻璃，冬天怎么晒阳光，这个蔬菜棚靠谱吗？”白琳琳披着一件狐狸皮外套，少女有了几分雍容，眼前一座大约五十平的温室蔬菜棚。 夏禾不急不缓解释：“方凡答应给我弄出来玻璃，屋顶会留几个洞，后续盖上玻璃就好。” “他还会做玻璃？大家明明都是一样的知识水平。那最好先给我们的房间安装玻璃窗户，木窗晚上太闷了。”白琳琳吐槽了一句，夏禾眼中闪过一丝笑意，她是唯一知道方凡有秘密的人，这种感觉让她有点小窃喜。 “还需要一段时间，他在陶山很忙，大概率是初冬季节了。”夏禾将大棚规划好，一半给方凡培养白菜，另一半留给自己培养一些药草。 傍晚，夏禾的后院聚集了不少人，小瞳拉着陶芊芊给自己画故事插图，陶芊芊成为了部落最受欢迎的少女。 不仅医者和师者需要她，纺织坊设计一些衣服图案也要她动手，甚至方凡都会找她帮忙画图。 “芊芊，要不然你来我的学堂教画画吧。”白琳琳想到了一个好主意，直接把人拐走。 陶芊芊听到自己可以当老师，脸上露出了激动的神情，小瞳开口：“别去，去了就没时间画画赚积分了。” 小瞳是个小财迷，长期跟着她的陶芊芊也有了财迷的影子，她依靠手艺给族人画屋内壁画赚了不少积分，小小年纪就财富自由了。 “部落是发展期，你怎么教人腐化，少年应该为了部落而奉献，不要做财迷！”白琳琳义正言辞道，她经常给孩子们灌输奉献和责任的概念，忽悠人的能力提升一大截。 小瞳才不管那么多，“那些笨蛋，天赋不够，学点简单的画就行了。” “怎么能说别人是笨蛋呢！” “本来就是，他们加减法都搞不会，天天累死我了！” “你这是歧视！” 两个女孩吵了起来，陶芊芊瑟瑟发抖，直到林紫悦和小王抱着一副麻将过来，“来打麻将了，天天吵架多无聊。” 这副麻将花费了林紫悦很长时间，完全由白玉石雕刻，图染料都花了不少心思，只能用奢侈形容。 夏禾没有参与，带着蛮女做晚餐，奇部落送来一头熊，熊掌被白琳琳带了回来，不知道笨笨知道自己的主人吃熊掌是什么心情。 相比于夏禾她们悠闲的部落生活，方凡就有点发愁了，新弩再次制作完成，这一次弩机使用了铜，威力并没有他想象中的那么强，问题出现在了弩弓上。 “还是需要牛筋或者其他好材料。” 部落倒是有几十头牛，但方凡不舍得杀，尤其是冬季将近，六百多人口，吃不饱肚子是最大的问题。 待在暗营的几个工匠，也是老工匠，“巫，上次有把弓使用了鳄鱼筋，效果也不错，或许可以试试。” 方凡眼睛一亮，大河下游可是有不少鳄鱼，上次送回来的鳄鱼皮，经过处理，一部分做成了皮甲，防御效果比牛皮略强，但比犀牛皮差了一点，方凡对鳄鱼的念想就没那么强烈。 “建议不错，明天让牙走一趟。” 牙终于获得了出行的机会，第二天就迫不及待就登上了船，带着三队人上船顺流而下。 高黎和牙都不在，方凡只能老实待在部落处理各种小事，没想到部落迎来了一个陌生部落。 巨猿部落，一个生活在西面深山的部落，他们的祖先与巨猿群关系很好，人和巨猿和平相处，互相依靠，成为了南方山脉中段最强大的部落之一。 几头巨猿停在城墙外，巨猿族人仰头望着陶部落的高墙和哨塔，眼中充满了震惊，人类竟有如此创造力。 巨猿同样给了陶部落族人带来了震撼感，以前见过的猿猴最高不过一米多，眼前的巨猿至少有两米。 本来这种事是应该交个牙，首领不在，方凡只好出面，他这个巫出场排面十足，城墙上吹响了四个大铜号角。 两队山字营列队在城门口，巨猿一族进入后，被穿戴铠甲杀气十足的山字营震慑到了。 巨猿部落为首的男人不是首领，而是一位穿着豹纹短裙的少女，她的模样与方凡这些炎黄智者很接近，皮肤没有那么黑黄，满脸写着好奇。 方法走近之后，他没有见礼，对方倒是张开手掌缓缓举起双手，男人们则是捶打胸口致意。 很久没有遇见交流困难的部落，好在巨猿少女聪慧，通过画图和手势勉强能够交流。 他们来这里，是因为听说了陶部落的事，这片土地上有种部落喜欢到处游荡，他们通过各部落的货物交易生存，巨猿部落因此得知了大河流域有一个陶部落。 方凡本以为对方是来交易，没想到她掏出一个石板，上面刻写了一个字——汉！ 一个汉字，方凡直接站了起来激动道：“你们见过我们的人？” 少女摇摇头，画图表示是另一个人将石板交给自己，同时表示她也不知道人在哪。 这算是一个好消息，起码有一个寻找方向，方凡为了表达谢意，直接宰了一头羊宴请这位远道而来的少女。 夜晚过后，少女住进了竹楼，小铜炉散发着暖意，房间还有一种味道很好的花熏香这种房间让她兴奋得睡不着。 “阿香，交易。”屋内一个男人走了进来，他用自己部落的语言说话，希望司女别忘了交易的事。 第84章 惊现炎黄 巨猿部落是第一个对武器不感兴趣的部落，他们更喜欢陶部落的衣物和各种小玩意。 但他们没有什么好东西能拿出来，一些兽皮在陶部落换不了什么好东西，巨猿少女阿香就想着能不能用其他方式兑换。 方凡得知后，跟少女做了一个交易，只要她们能够提供信息，陶部落可以赠送他们喜欢的货物。 知道这个消息之后，巨猿少女带着族人急匆匆离开了，临走的时候，方凡先送了她一件裙子和几罐细盐。 ...... 距离陶部落近十日路程的南方山岭中段，这里有一个盆地，五水盆地内居住大小二十多个部落，传闻他们的祖先来自遥远的西方。 易部落，游走在这片土地的移动部落，他们习惯将一个部落独有的东西换走，带去另一个部落交换食物。 首领商是这一代最杰出的首领，不仅掌握了好几种地域语言，还一颗善于发现的眼睛。 五水盆地其实就是易部落的根，每到冬日就会返回此处过冬，这里的四面环山，夏天湿热，冬天湿冷，却没有南方山脉北面那样的鹅毛大雪，不至于冷死族人。 “陶部落，那是南方山岭东段最强大的部落，部落存在一位名为方凡的大巫，大巫通灵天地，发明创造了很多工具。” 商正在跟一个部落首领交流，五水盆地虽困于环山之中，这里的部落人却也拥有一颗创造之心，无论是以竹为主的建筑，还是语言系统，不比北地语言差，甚至更胜一筹。 “大巫？”身披虎皮的首领不解大巫的含义，五水盆地的部落只有祭司，巫这个称呼是第一次听说。 商充满了敬畏，“没错，巫可以召唤天雷之人，还能驱邪治病，如果你能带你的女人去找巫，说不定能让她醒过来。” 虎皮首领一听心中大喜，“商，你能不能引路？” “我的族人可以，我累了。”商笑了笑，他这次带回来很多陶部落的物品，在五水盆地换取了不少牲畜和人口，这些足够他熬过冬季，等下一个春天他才打算去南方山脉东段，去看看那里高耸的城墙。 两人没聊多久，又有两个首领找上门，他们希望换一些陶部落的工具和青铜武器。 经过一番交谈，商获得了一个惊人的消息，“你说你们部落收留了两个白牙齿野人？” “嗯，他们每次都想逃跑，我被他们关进了大竹笼里，那个女人太瘦弱，男人也没有什么力气，打算下次拿去交易。”长相狰狞的桀首领解释道。 商强忍心中狂喜，“能带我去看看吗？” 桀部落是五水盆地的最强部落，他们跟易部落血脉来自同一个先祖，只是后续争夺首领之位，易部落的祖先失败，才开启了流浪生活。 到了商这一代，两个部落并没有太大仇怨，易部落在商的带领下，人口增长到了六十多人，拥有十几头擅长山底行走的山鹿和大角黑牛。 一行人来到桀部落，桀首领让人把大竹笼抬出来，商看见竹笼里的两人眼眸瞬间闪过一丝精光！ 炎黄智者！ 暴殄天物，商首领此刻鄙夷桀首领的无知，如今无论是大河流域还是北地平原，甚至北地蛮族都知道炎黄智者能改变部落的命运。 笼子里的两人都很虚弱，一男一女很久没有吃饱肚子了，眼眶凹陷，身体上有一些溃烂，看样子就活不久了。 “桀，这两个人还能活下去吗？”商首领的聪慧超越了这个时代，每个时代都会出现站在时代前端的人，类似于创造先天八卦的华夏先祖伏羲，方凡遇见的战象首领算一个，商无疑也是。 桀首领觉得晦气，但他还是开口，“喂点东西，说不定能活下去，我就说你肯定不会要。” “不，我要了，我从西面部落带回来一种药草，刚好找人试一下。”商表现出很平静的模样。 桀有些狐疑：“你从来不会吃亏，要换这两个野人回去？” “那给你的东西会少一些。” “好！” 赵莹莹从未想过自己会有如此噩梦的经历，她和六个同学穿越到了这个世界，没过几天就有同学陆续死去，她和男同学杜凛勉强活下来。 没想到遇见了一群语言不通的土着人，刚开始担心他们吃人，好消息是他们不吃人，坏消息他们似乎对自己不满意，每日只给一些野菜和野果吃，关进了笼子里，身上的衣服还被扒走了。 “是被当牲畜卖给其他.....人了吗？”杜凛睁开了眼睛，他生病了，身上皮肤开始溃烂，身体虚弱到了极致。 赵莹莹眼泪早就哭干了，她还能安抚同学，“杜凛，如果你死了，我活不下了，这个鬼地方，我受不了了。” “活下去......”杜凛还想开口说话，突然一个声音响起，“两位别说话了，等到了我的部落，你们会活下去的！” 此时的汉语，仿佛是天籁之音，赵莹莹眼睛瞬间起了雾气，“汉语，你怎么会说汉语，这里是华夏吗？求求你帮帮我们！” 商望了一眼身后，桀部落已经消失在视线中，他才开口：“我不是华夏人，你们是不是来自炎黄？” 炎黄，这两个词击中了赵莹莹的内心，她彻底崩溃了，哽咽了好久才说出话：“对......对对，我们是来自炎黄，你们到底是谁？” “我是商部落首领，没想到炎黄智者会有如此遭遇，你们先喝点热水吧。” 一行人回到了商部落，虚弱的两人喝了一些肉汤，易族人没有打扰他们，而是让他们先休息。 商首领召集了几个男人商议此事，“用炎黄智者换货物，还是留下他们？” 这个问题众人争执了很久，留在部落肯定可以壮大发展部落，但跟陶部落交易，能获得大量垂涎三尺的货物。 争论到傍晚，众人还是没有结论，商首领决定先缓一缓，这个冬季反正易部落是不会离开五水盆地。 另一边赵莹莹却察觉到了一件事，几个七八岁的女孩跑进竹屋内，她们瞧了自己几眼，隐约听到了一些话，“真是炎黄智者的样貌！” “和那个大巫是一类人吗？” “我见过炎黄智者，她们长得很白，还穿着好看的......那个叫” “裙子！” 第85章 驰援演习 赵莹莹走出房门，她尽量表现的温柔，“请问你们见过那个大巫吗？” “呀！智者出来了！”几个小女孩纷纷后退抱在一起，脸上写满了好奇和敬畏，这一幕让赵莹莹十分疑惑，之前面对部落人的待遇可不是这样的。 几个女孩都沉默不说话，赵莹莹有点急：“你们知道他的名字吗？他们在哪？” 见这些女孩还是不说话，赵莹莹想靠过去，女孩的身后却走几个成年人，“不要打扰智者休息，都走开！” 赵莹莹看着小家伙们跑远，有点不死心，她想问这些成年人，他们却是扶额弯腰行礼之后直接离开了。 傍晚，恢复了气力的赵莹莹在照顾杜凛，杜凛的状况很差，如果不能及时救治，病情会加重。 这个问题商很清楚，他拿来了陶部落交换的人参汤给杜凛喝，还有金银花水，这些东西只能让杜凛恢复体力，却无法阻止身上的皮肤病。 “求求首领，带我们去见那位大巫！”赵莹莹恳求道，她差点就跪下来了，商是个精明的人，他清楚自己不能害死炎黄智者，桀部落和其他两个部落的人都知道自己带回了赵莹莹两人。 “好吧，我带你们去。” 巨猿部落，生活在山脉中，他们的部落是五水盆地进入南方山脉北面的必经之路。 刚回到部落，阿香就拉着巨猿首领谈论起了陶部落的事，一个六百多人的大部落是巨猿首领无法想象的强大存在。 “石板上的字，就是那些炎黄智者的文字？”巨猿首领神情严肃，部落生活在山脉中，虽说大部分时间无忧无虑，首领却要居安思危。 “嗯！” “我记得是桀部落的人将他们带走了。”巨猿首领站起身，他决定带点东西去把换回来。 ...... 骑鹿部落，新家园建设进入了尾声，大河带来的资源无数，加上陶部落频繁路过骑鹿部落，文化交流和货物贸易变得更密切。 迁徙过后，年轻人鹿峰开始掌握部落话语权，部落放弃骑行山鹿作战，开始进行战阵练习，上一次与河岸的战斗中，配合有序的战阵发挥了巨大作用。 生活方面，骑鹿部落学习陶部落建立了铸造区，他们占了北岸铜矿，向陶部落购买锡和铅，开启了青铜铸造。 唯一的短板就是骑鹿部落人口不多，相比骨面和牧羊两个部落，他们发展速度落后了一截。 “今天北岸一个小部落送来了这个东西，吃起来味道不错。”骑鹿首领将两根褐色根茎物放在鹿峰面前。 鹿峰拿起来看了一圈并不认识，“这东西看起来不错。” “可以拿去跟陶部落交换。”骑鹿首领吧唧着嘴，这东西无论是煮还是烤，味道都还可以，比野菜更饱腹。 鹿峰连连摇头：“首领，这东西只能我们自己有，拿去跟陶部落交易才有价值。” “价值？” “价值就是一个东西相当于什么，比如以前一头羊相当于一根青铜长矛，这就是价值。”鹿峰举例解释。 骑鹿首领叹息道：“世界变化太快了，我们跟不上你们年轻一代，以后部落就靠你们了。” 鹿峰被首领夸奖并没有太惊喜，听到首领这么说反而心里压力更大了，“首领，我觉得还要把人送到陶部落去，尤其是孩子。” “巫会同意吗？” “伏虎部落和采部落的人都可以进学堂，巫会同意的。”鹿峰笃定，其实他不太理解巫的思想，愿意将文化智慧传播给其他人，这不是一般人能想明白的事。 鹿峰带着部落七八个孩子来到陶部落时，骨面和牧羊部落的人同样来到了陶部落，他们的想法不谋而合，陶部落因此打算单独建立联盟学堂。 其他部落的人前脚刚到，后脚高黎就带着骑兵归来，这一次他们不仅在北地平原上逛了一圈，甚至摸到了汉部落的势力范围内。 高黎找到在地下室的方凡，方凡正在利用纯水晶和铜制作一套完整的蒸馏装备，这装备将给夏禾长期使用。 “哇哦，这地下室很气派啊！这面墙谁雕刻的，水平不错呀！”高黎走近了就看见一面雕刻百鸟图的墙壁。 方凡没有理会他，他眼前的活到了关键时刻，高黎见状也不着急，找了个椅子坐下来。 铜沙漏流完了一次，方凡才松了口气，他站起身看见高黎已经半眯上了眼睛，“累了就去休息，来我这干嘛？” 高黎眼皮没抬：“听说西面有同学的消息，我觉得我可以亲自去看看。” “西面山脉里面情况复杂，我担心你会出问题。”方凡迟疑道，他本想亲自去，可北面的动静不小，他只能安心待在部落。 高黎站起身，“去了也许会有遗憾，不去可能会愧疚一辈子，我不带骑兵去，一队山字营，你出面让山部落派点人跟我一起。” “可以，山部落的人跟易部落打过交道，应该知道一些西面的情况，你多带点蛇虫药，无论结果，二十天内必须回来。”方凡郑重道。 高黎起身爽朗一笑：“放心，我很鸡贼，不会让你们担心！” 翌日清晨，高黎在林紫悦依依不舍的目光中离去，她本想跟着一起，考虑到要进山，高黎没有同意。 高黎走后，六部联盟开展了第一次驰援演习，这次演习是陶部落随机挑选一天时间给其他五个部落送救援信号。 山鹰是负责发送信号的信使，经过奇部落的驯养，奇部落的山鹰已经能在半日内将陶部落的信息全部传递到其他五个部落。 收到信息，除了采部落，其他四个部落都需要带着部落绝大部分男性赶到陶部落，最快抵达的部落是奇部落，大约大半个白天牧羊部落和骨面部落就能赶到，距离最远的骑鹿部落在日落前能赶到。 采部落负责带人前往奇部落驻守，作为最后的力量加入战斗，或者是守住众部落的退路。 演习结束后，陶部落聚集了快千人，这一次陶部落再次掏出了新鲜事物——舞台表演。 第86章 内斗 舞台表演以舞蹈为主，其他表演这些人也看不懂，他们对那种肌肉发达的男性舞蹈最感兴趣。 最后就演变成了，各部落的首领要上去亲自展示，方凡对这些不太感兴趣，同样安静待在角落的人是夏禾。 “你怎么不去看看？”方凡坐下直接拿起了桌上的玉杯喝了一口，“噗——这啥玩意？这么难喝！” “纯马奶......我在看星星。” 天太黑方凡完全没主意，好在不是什么奇怪的东西，“星星怎么了”方凡抬头观望。 “这里的夜空也有北斗七星，跟家乡的一样。”夏禾仰起的侧脸有些迷人，方凡多看了几眼就被夏禾察觉到了。 “咳咳，那挺好，星辰布置一样，说明我们可以按照先祖一样，定下农历。”方凡连忙转移话题。 夏禾嘴角不动声色上扬了一下，“哪有那么容易，你让我记录月亮的阴晴圆缺，总共四次，两次对不上三十天或者三十一天。” “找出规律需要大量数据支持，我们还小呢！不用着急。” “什么还小，这里的人十四五岁就是几个孩子的爹了，你看张强连孩子都有了。”夏禾说完目光看向方凡。 这目光，方凡完全不敢接，“对......嗯，我去找奇雨，你慢慢看星星。” 看着方凡有点慌张的模样，夏禾眼中有点小得意，白琳琳拉着陶夭夭跑过来，在欢笑声中，结束了这个热闹的夜晚。 ...... 大河下游，结草部落旧址，有水洼和小河的地方充斥着血腥味，到处都是被扒皮抽筋的鳄鱼尸体。 当人类拿起一块石头丢出去开始，这片土地的食物链顶端就只有人类，以前的鳄鱼还能跟人类对抗，面对陶部落锋利的铁制武器，这些大家伙只有被宰的份。 “牙首领，我们不去解决御鸟部落吗？”伏虎首领站在牙身边，牙身后的披风随风摆动，路过的人都忍不住看一眼这位意气风发的陶部落首领。 “不了，陶部落距离这里太远，巫说过不能给这里的部落留下残暴的印象。”牙缓缓摇头，这几日猎杀数十头鳄鱼，收获满满，带来的竹筐基本上都装满了。 伏虎首领不太明白，也没想继续问，而是命令族人帮忙将战利品收拾好，一群人开始启程返回桃花湖。 桃花湖受到陶部落的文化熏陶，生活习惯逐渐向陶部落发展，无论是卫生健康还是饮食习惯。 休息了一夜，牙自己的近卫急忙唤醒，“首领，他们打起来了！” “谁？” “伏虎部落和其他几个部落。” “带我去看看！” 当牙赶到时，几个部落打成了一片，好在双方都有默契，都是赤手空拳战斗，死伤不了多少人。 “首领，要阻拦吗？”身边近卫开口询问，牙缓缓摇头：“算了，我们别管。” 陶部落不想管，却有人发现了牙他们，立刻有人大喊：“牙首领，伏虎首领欺负我们小部落！” “牙首领！” 众人开始齐声呼喊，这不出面都不合适了，牙让山字营的人敲响了缓鼓，伏虎族人开始停手，伏虎首领带着一身血走了出来。 “伏虎首领，你们为什么内斗？” 伏虎首领冷笑一声擦了擦嘴角的血液：“那群家伙不服，那就打咯！” 其他几个小首领跑了过来，他们身上一样挂了彩，“牙首领，我们尊敬陶部落，希望能帮忙我们，我们应该拥有自己的祭祀！” 剥夺祭祀权，这跟灭族没啥区别，牙头疼不已，他只记得方凡自己和稀泥，他根本不会和稀泥，“坐下来，好好商量，别打了。” “哼，牙首领这些小事你就不用管了，这片土地是我的先祖先来，他们这些部落想祭祀自然不能少了我的祖辈！”伏虎吃定了这些小部落。 牙灵机一动，“那你们分两次祭祀，第一天祭祀伏虎先祖，第二天再祭祀本部落的先祖。” 这句话让众人陷入了思考，这把灭族行为，变成了把伏虎部落推向共主，这个建议似乎得到了认可。 接下来的事，就是扯皮，牙连忙带着族人离开，不想逗留陷入纷争中。 花费了近五天，牙带着战利品回归部落，部落拥有了几十张鳄鱼皮，纺织坊获得了新任务，开始制作皮甲。 方凡再次进入疯狂制作模式，他把部落所有闲下来的工匠聚集在一起，帮忙制作弩机，最后的细节由他自己修改。 此时的高黎带着三十多人踏入南方山岭中段，森林密布山脉中，他差点迷失了方向。 好在几次山部落的族人发现人类走过的路径，一行人才没有彻底迷失方向。 一处山洞下，高黎等人发现了人类篝火的痕迹，“我们出来几天了？” “七天了。” “还剩十三天，在这种茂密的森林选好，无疑是大海捞针，恐怕这次要白跑了。”高黎神情有些失落。 “可惜两次都是碰到野人，交流都困难。”山字营一位队长颇为无奈，钻山实在是一件辛苦的活。 篝火刚刚升起，一道黑影从不远处的树上闪过，有人发现了状况，“小心！！” 众人纷纷拿起武器警惕起来。 “嗷！！！！” “那是猴子吗？” “猴子没那么大声，是猿！” 高黎眼睛一亮，“追过去看看，是不是巨猿！” 一行人连篝火都没熄灭跟着声音远去的方向追去，一路上通过树上的情况和地上的粪便，这一跑就是小半天。 “不.....能追了，暂时休息一下，体力没了很危险！”高黎喊了一句，众人停下来休息。 没过多久，附近高大的乔木上又响起吼叫声，随着声音越来越大，数不清的身影从高空飞跃而来。 “防御阵型，弓箭准备！”高黎吼着，众人的心一下拉到了嗓子眼，他们从未面对过这种情况。 “嗖——” 一根箭矢飞出，树上的巨大身影一跃躲到另一棵树上，“特么的，谁让你们射箭的！都不要轻举妄动！！！”高黎怒吼一声，周围的巨猿没有发动攻击，只是不断在周围树上来回窜动。 第87章 巨猿部落 “砰！” 随着一声沉闷的重物落地声，一个庞大的身躯缓缓站起，众人看过去，只见一个身高近三米的巨猿站在那里。 巨猿！ 高黎确认眼前的巨猿与之前巨猿一族的巨猿是同类，“我们没有恶意，只是前来寻人！” 巨猿眼眸中有感情流动，智商明显高于其他野兽，它发出一声震耳欲聋的咆哮声，周围的巨猿跟着捶打胸口咆哮。 高黎眉头紧锁，这么看来自己带人进了人家的地方，这一战恐怕是免不了了，“我们来自东方陶部落，来找巨猿部落！” 巨猿没有理会他而是静静看着，似乎在等待什么，僵持了一会，远处响起巨猿的回应。 高黎眉头一松，事有转机，他实在不想跟这些巨猿打起来，这里是它们的主场，打起来，必将死伤惨重。 悉悉索索的声响，引起了众人的目光，一个道身影落下，一只身形略小的巨猿落下，它的背上坐着一个人类少年，少年看见高黎等人眼中充满了好奇。 “陶！” 高黎大喊一声，陶这个名字巨猿部落的人一定知道，果然听到陶，少年眼睛一亮，他看向陶部落的旗帜，立刻明白了什么，他趴在巨猿耳朵边嘀咕了几句。 巨猿转身对巨猿王低吼了几句，巨猿们逐渐散去，“@￥#@！”少年大喊了一句，向高黎等人招了招手。 高黎嘴角一扬，“跟上！！” ...... 巨猿首领很郁闷，他前往五水盆地找桀部落，没想到那两人被易部落抢先带走了，他前往易部落却遭到了拒绝。 “要不我们去抢过来？”阿香挥了挥拳头，首领无奈摇头，巨猿部落在五水盆地名声不好，他带人去抢，必将被围攻。 正当两人愁眉苦脸时，外面有了躁动声，他们走出立于庞大古树的树屋，看见了地面上一群陌生人。 “是.....是陶部落的人！！他们怎么来了！”阿香整个人都跳了起来，没想到陶部落的人会亲自追过来。 高黎抬头仰望这十几棵参天大树，树上建造了不少树屋，巨猿族人就生活在其中，“好一个自在之地。” 巨猿首领一听是陶部落来人，神情变得严肃起来，立刻呼唤族人们出场，几十道身形从树上荡下来，呼喊声惊起一片林鸟。 落地的阿香小跑到高黎面前，一身皮甲的高黎，披着红色披风，这打扮一看就是陶部落的人，还是部落非常有地位的男人。 “你好！”阿香用蹩脚的汉语打招呼，高黎微笑回应：“你好呀！你就是上次来我们部落的人吧。” 阿香愣了愣她没听懂只能含笑回应，身边响起了沉闷的嗓音，“你们陶部落来这里做什么？”巨猿首领开口问道。 高黎自然是听不懂，他拿出了一块石板，这石板巨猿部落很熟悉了，巨猿首领和阿香对视一眼，果然陶部落的人是来找同族。 陶部落的人开始在空地上驻扎，帐篷立起来，方凡为了让高黎办事方便，直接给了他一罐桑果酒，这玩意拿捏这些部落首领很简单。 果然进入夜晚，巨猿首领红着还不愿意去休息，拉着高黎嘀咕着自己的语言，负责翻译的阿香都懒得用手比划了。 巨猿首领人不错，他们的相比于常年征战的平原部落，他们更加赤城和单纯，得知高黎来得来意，巨猿首领将同族的消息告诉了高黎。 翌日清晨，一行人踏上了前往五水盆地的路途。 ...... 陶部落，“山部落送来不少松脂，那玩意溶解直接可以当天然胶水，平时你们生活中需要地方可以用，鱼鳞胶尽量用在在工业和武器上。”方凡翻完了小瞳的账本。 小瞳伸了一个懒腰：“话说，高黎那边还是没有消息，紫悦都担心坏了，那可是原始森林，你还真放心他去。” “我相信高黎，这是他自己决定的事，畏畏缩缩不是男人风格。”方凡最近也躲着林紫悦，那家伙现在怨气很大。 “没事我就走了。”小瞳起身准备离开。 方凡拦住了她：“你们仓库要开始准备过冬存粮，我担心，这个冬天可能不好过。” “能存储的食物就那些熏肉和熏鱼干，你弄得那些咸菜太难吃了，而且盐分超标，冬天不是有养殖场嘛！”小瞳也很无奈，没有五谷，食物储存是个大麻烦。 菜棚里的白菜成熟了第二批，这一批味道没那么苦涩，如果能大量种植白菜，以后冬季就不缺菜汤，加上肉食辅助，倒也能熬过去。 “那你别整日跟陶芊芊胡来，多想想那些食物可以长期储存。”方凡可没时间思考那些问题 。 小瞳摸着嘴唇思考了一下：“长期存储.....皮蛋算是吗？” 咸鸭蛋和皮蛋确实可以长期存放，制作简单，但这玩意是稀缺物资，部落大部分鸡蛋还是要进行受精孵化，方凡都不舍得天天吃。 “想点靠谱的。” 小瞳切了一声，扭头走了，她需要回去慢慢思考，管理仓库也是一件不容易的事，方凡给她配备了三个对数字比较有灵性的人协助，可忙起来还是会让她焦头烂额。 牙风风火火走了进来，脸上还有一些怒气，“巫，骑鹿部落发现了新食物，却偷偷隐瞒，不给其他部落分享。” “什么东西？”方凡好奇道。 “好像是种根茎植物，可以烤也可以煮，这个消息是牧羊部落告诉我们的，我们还骑鹿部落建新家。”牙很愤慨，他知道最近巫在为冬天的食物担忧。 方凡轻笑一声：“一种食物罢了，解决不了长期问题，你身为首领要有自己的判断，骑鹿部落有点私心正常。” 经过一段时间的谈话，牙总算是理解了骑鹿部落的做法，但他还是埋怨骑鹿部落小气。 后续两天，方凡得知那玩意就是山药，山药饱腹不错，跟采部落的竹笋比差不多，如果是谷物，方凡肯定会亲自拜访一下，这种东西就留给骑鹿部落当个特产，不能将其他人的路彻底断绝。 第88章 来晚了 “人已经给我们了，你们难道不认这个交易？”易首领没想到桀部落出尔反尔，今天带着五十多号人围住了部落。 桀首领冷哼一声：“那两个人可不止那点东西，现在我不想交换了，把人还给我们！” 易首领心里苦，肯定是谁透露了消息，桀首领虽残暴了一些，但交易这种自古以来的行为，很少有人敢不守承诺。 桀首领确实是收到了一些消息，前几天巨猿部落过来要人，他就察觉到那两个人不同寻常，他询问了其他部落，才得知了一个消息，那两人很可能是其他地区大部落的族人。 “交易，双方都要遵守，你破坏规矩，以后五水盆地还有部落跟你们做交易吗？”易首领直接掏出了道德约束，可桀首领不管那么多，得罪一个强大的部落，不是他愿接受的事。 桀首领举起手中的狼头权杖，身后的族人作出投掷动作，易首领手中冒汗，最后还是无奈大喊：“人已经跑了，你们想找人，自己追！” “跑了！？” 桀部落带人将易部落找了个遍，确定赵莹莹两个人不在了，他立刻带着族人向东北方向追过去，一路上沿着足迹寻找。 此时赵莹莹正跟着两个易族人在山中狂奔，其中一人背着杜凛，只是四人的速度太慢，走了半日，距离巨猿部落有种遥遥无期的疲惫感。 四人累了，决定在山中小溪休息一下，赵莹莹掏出肉干递给杜凛，杜凛咬了几口差点吐了，“吃点吧，不吃东西，你的身体会越来越差。” “莹莹我不想走了，哪怕死在这里，我也不想动了。”杜凛受够了折磨，早就没了心气，想着一死百了。 赵莹莹头摇成了拨浪鼓，“不要放弃，说不定那些炎黄智者就是我们的同学，最不济也是一些文明人，会好起来的！” “好不起来了，莹莹我真的很难受，我顶不住了，你走吧。”杜凛死死咬着自己的嘴唇，这一年多太苦了。 赵莹莹坚持，可身后传来了喊声，“有人追来了，我们得走！” 易族人背起杜凛，一行人连忙向山岭深处跑，可是背着人的速度跑不快，体力很快就到了极限。 身后有了吼叫声，赵莹莹脸色苍白，她双腿打颤，长期被囚禁，她的体力也完全跟不上部落人，“你们带他跑，我留下！” 易族人很感动，但他们却也跑不动了，刚才还没来得及喝口热的，一行人停下来，喘着粗气。 “嗷嗷嗷嗷！！” 十几个穿着草裙的男人将他们围了起来，他们欢呼雀跃着仿佛捕猎成功，赵莹莹认得一些脸，这些是桀部落的人。 很快一个男人带着其他人赶到，身材魁梧的他站在赵莹莹面前居高临下看着她，“你们不能走，以后还是跟我回桀部落。” 赵莹莹听不懂，身边的易族人喊道：“桀首领，他们可是炎黄智者，你敢杀了他们，陶部落不会放过你们！” “我知道陶部落很强大，这里是我们的地盘，他管不着，你们易部落还想坑害我们，这两人带回去我不会杀了他们。”桀首领伸出手拉住赵莹莹的胳膊。 赵莹莹奋力反抗，“放开我，死！我也不回去！” 桀首领可不是什么脾气好的人，他反手一巴掌将赵莹莹扇倒在地，“易族人，告诉她，我们不会杀了她，跟我们回去！” 易族人转达之后，赵莹莹捂着自己的脸，“我不会回去，回去，杜凛必死，他死了，我也活不了，直接在这里杀了我们吧！” 桀首领没想到眼前的女孩如此倔强，他一挥手打算强行将人带回去，赵莹莹一口咬住了拉她的男人，边上一块石头飞过来，砸中了那人。 扔石头的杜凛晃晃悠悠站起来，“来呀！杀了我们！你们这群野蛮人！” 桀首领暴怒，打算给杜凛一些教训，他走到杜凛面前将他的脖子掐住整个人举了起来，这一幕吓坏了易族人，“桀首领，你真的不怕陶部落报复！” “他们是智者又如何，难道长了翅膀，能飞？我看这些炎黄智者没什么脑子，陶部落的巫亲自来了，我也不怕！”桀首领狞笑一声。 赵莹莹被按住，杜凛脸越来越红，眼见就要失去性命之时，桀首领松开了手，杜凛整个人瘫倒在地上剧烈咳嗽。 “哈哈哈哈，什么炎黄智者，山上的猴子都比他们厉害！” 笑声很响亮，下一秒箭矢的破空声才夺人心魄，“飞，我们不会，杀你还是很简单！”巨猿部落的少女喊道。 一群人从丛林中冲出，陶部落的旗帜出现在所有人视线中，为首的男人一脸怒意，手中的长刀在阳光下泛着寒光。 说话的人是阿香，她只是帮忙转达高黎的意思，此时的高黎完全被愤怒充斥，他没有废话，直接怒吼一声：“自由冲锋，杀了他们！” 桀首领看见高黎他们那一刻眼中充满了震撼，无论是这些人身上的铠甲，还是他们眼中蕴含的杀意。 “吼——”几只巨猿发出咆哮声，一跃而起，冲向了桀部落众人。 战斗瞬间爆发，几根箭矢再次射出，夺走三个桀族人的性命，桀族人反应很快，手中竹矛投掷出去反击，可是大部分都无法击上冲在最前面的山字营战士。 混战瞬间爆发，山字营的人屠杀这种没有防御力的蛮荒部落，简直是手到擒来，不到喝两口水的功夫，战斗就出现了倾泻。 桀首领还没发挥自己强大的力量，就被一把复合弓射中了肩膀，钻心的痛苦让他面对无比愤怒的高黎，根本举不起手中的长矛。 高黎几下砍断了他手中的长矛，几刀下去，桀首领还想用胳膊挡，他哪里见识过金属刀的锋利，胳膊飞溅出的血液让这位首领瞬间清醒，他一脚踢开高黎，怒吼着撤退。 五十多个桀族人，在一次短暂的交锋下，就被高黎带的二十多人加上巨猿部落十几人杀死一半。 地上还有一些哀嚎声，血腥味弥漫，赵莹莹此时浑身颤抖却不是害怕，而是看着高黎的背影流泪。 “不要追！！！” 高黎喊了一句，转身回眸看见了赵莹莹饱含热泪的双眼，他一步步走过去，蹲下，看着消瘦的赵莹莹还有地上喘息的杜凛，刚才宛如杀神的男人，此刻红了眼眶。 他手掌放在赵莹莹的头顶，略微哽咽道：“对不起，我们来晚了......” 第89章 采首领的想法 杜凛的情况很糟糕，他喝了高黎带来的具有一点消炎效果的草药，全身溃烂，具体什么情况还需要带回部落让夏禾判断。 高黎安抚好了杜凛，因过度伤心失去气力的赵莹莹有了些好转醒来，她第一时间就想看见高黎，害怕自己在做梦。 “醒了？”高黎走进帐篷，赵莹莹看见高黎又是梨花带雨的模样，高黎安慰了半天才好点。 两人交流了很长时间，高黎才得知，之前失去的周浩然跟赵莹莹之前是在一起的，他们来到这个世界，一开始没有被部落人抓住，而是荒野求生。 这里的荒野求生可不像蓝星那么简单，凶兽横行的年代，很快就有人相继死去，其中两人病死，三人命丧野兽之口，其中就有周浩然，剩下赵莹莹和杜凛在惶恐不安中逃生。 最后被一个小部落抓住，兜兜转转流落到了桀部落手中，好在两人面黄肌瘦，没有引起部落人的觊觎，桀部落是准备把他们当做祭品。 赵莹莹了解了高黎等人的大致经历，心中泛起酸楚，他们一行人怎么没有跟方凡在一起，这种落差感让她神情悲凉。 “活着往前看，跟我回家，以后不会受这种委屈了。”高黎拍了拍赵莹莹的瘦弱臂膀。 赵莹莹吸了吸鼻子：“好，回家！” ...... “哪来的猫？”白琳琳看见方凡怀里抱着一只狸花猫顿时成了花痴脸，她可太喜欢毛茸茸的动物，笨笨太大了，连房间都进不了，这只猫无疑是被她盯上了。 方凡侧身躲开白琳琳的袭击，“别碰，这可是活在蛮荒大地的野猫，跟老虎一个德行，小心它咬你。” “它都不咬你！”白琳琳不服气，自己每天累死累活，连个猫都不给碰，方凡笑道：“真的会咬，不信你问小曼。” 采曼，出身采部落，现在是方凡身边的女近卫之一，她在部落女性中最亮眼的一点是身高，接近一米六五的身高，放在部落女性中已经是鹤立鸡群的存在。 “巫没有骗师者，它刚咬了我。”采曼举起了胳膊，上面不仅有咬痕，还有抓伤的痕迹，好在是及时处理了。 白琳琳不满道：“它怎么不咬你。” “是我救了它，它对我没那么大的敌意。”方凡有些得意，相比于帅气的狼，他其实更喜欢可爱一点的猫，怀中这只猫，是他在陶山救下的野猫，纯黑的眼睛极其好看。 “这就是你来学堂的理由，就是炫耀自己的猫，幼稚！”白琳琳撇嘴，方凡是八百年不来一次学堂，他可怕那些部落孩子，一个个像是追星族，很难缠。 方凡收起笑容郑重道：“我可没那么闲，我来让你举行一次考核，这些孩子跟着你快一年了，将他们分成两拨人，聪慧的孩子留下继续跟你学习，没有天赋的孩子，我有其他大用。” “没天赋，还大用，你可不能亏待我的学生。”白琳琳有点护短情节，哪怕是最笨的孩子，也是自己一点点教出来的。 “联盟学堂即将建立，需要老师，还有小瞳那边，急缺会计算的人。”方凡这些话让白琳琳安心下来。 “他们年纪都很小，最大的才十一岁，能行吗？” “没办法，非常时期，用人需要有气魄。”方凡觉得这些孩子能教其他部落孩子一些常识和最简单的文字就行。 安排好学堂的事，方凡来到陶山，见证了陶部落第一架投石器投出第一块滚石。 随着滚石落下，木桩被砸烂了好几根，众人为新武器喝彩，投石器相比于弩那些就是体型大了点，技术含量不高，这玩意弄出来为了应对一些大型动物和集团冲锋。 部落因此再次扩招十人成为山字营负责投石器，只招十人，引来了三十四人争夺位置，不得已，牙举行了山字营考核。 无论是学堂考核和山字营考核都宣誓陶部落的人才选拔开始走向正规化，这种方式的出现，刺激陶族人积极向上，每个人都在为部落建设添砖加瓦。 采部落首领第三次来到陶部落，这一次来，第四面城墙即将建成，陶部落还在广场空地立起一座高大的石碑，城内常走的道路基本上铺设了石板砖，让采首领有种眼花缭乱的感觉。 她来这里一般是找夏禾，牙首领和巫都有事在忙，没有重要的事，她都不想去打扰两人。 “这是新的酒？”采首领脸上有了红晕，有些天沾酒就脸红，这位首领就是如此。 夏禾浅笑：“桃果酒，用了桑果的酒糟，还带点桑葚味道。” “好东西，你们陶部落发展太快了，我感觉自己的部落都快成为大家口中的野人部落了。”采首领感慨了一句。 “没想过，带族人来平原生活吗？”夏禾认为部落的壮大肯定是需要平整的土地，方凡说过，这片土地上的人类马上就要进入耕种时代，狩猎采野果的生活即将成为过去式。 采首领微微摇头：“我们喜欢竹子，再说你们还需要我们养蚕，还有铁矿，巫不会扔下我们不管吧。” “放心，方凡一向是知恩图报，这次来多待几天，秋天没什么事。”夏禾主动开口邀请，采首领应了下来，她来这里主要看看自己族人的生活，一切看起来都很不错。 陶族人逐渐习惯了部落里有其他族人，哪怕是一位部落首领在部落中行走，他们都不会多看几眼，这是陶族人慢慢养成了傲气。 每日在部落跟随夏禾走动的采首领，发现了陶部落开始用水漏计时，尝试将一天的时间划分，规定在某个时间段吃饭休息。 部落中有三人一队的巡逻队，他们负责维持部落治安，一般的争吵他们不管，打架斗殴不被允许，发现争抢的行为，更是用手中的木棍狠狠敲打。 这种维护弱者的规矩，让她有些许疑惑，不过深思下来，陶部落好像对其他部落的人往往是重拳出击，维护自己部落的弱小，真的可以让部落更凝聚吗？ 傍晚时分，采首领发现陶部落的人依旧是朝气蓬勃，完全没有劳累过后的长吁短叹，反而是归家休息的幸福洋溢。 “这就是陶部落......或许我们成为陶部落的一部分也不错。”这个想法被采首领小声念叨出来，说完的瞬间她猛然抬头，发现夏禾几人在前面走着，没有听到这句话，她才拍拍胸脯放心下来。 第90章 我会把他的脑袋带回来 “驾！！！！” 地面轻微震动，九名骑兵从远处奔袭而归，他们的英姿吸引了不少族人的抬头观望。 战马带来的压迫感不是以前鹿骑可比，尤其是这些战马个头高大，马背上的骑者都身披战甲，他们成为了大多是陶部落少年的幻想。 城内不能策马，为首的骑兵翻身落地之后，狂奔向议事楼，此时方凡正在和牙商议初冬以战养战的策略。 “什么事？”方凡听见了外面动静，采曼带着骑兵队长进来，“巫，首领，我们路过山部落，得知高统领的队伍停留在山部落休息，他们带回两位炎黄智者，其中一位生病。” 方凡猛得起身，牙脸上也是激动之色，“病了？什么病？严重吗？” “我们听高统领的命令，赶回来带医者前去，病得很严重！”骑兵队长语速很快。 “采曼去叫夏禾，我亲自过去，牙你看好家！”方凡急切道，牙知情重，方凡和高黎同时不在部落，部落不能再没有首领镇守。 得知消息的人不止夏禾，林紫悦也要求一起过去，方凡没有时间扯皮，直接带着两人，骑马狂奔而去。 ...... 山部落，“情况怎么样？”高黎眉头锁住，他们穿山越岭好不容易出了南方山岭，回到平原，没想到杜凛的病情极端恶化，整个人开始发高烧，甚至胡言乱语。 部落经验丰富的老者也是摇头，他可不敢给炎黄智者喝祭祀木灰水，万一出了问题，山部落承担不起。 赵莹莹拉着杜凛的手不敢松开，“杜凛坚持住啊！方凡他们很快就来，我们好不容易团聚了，你不能死！” 高黎拉住赵莹莹的胳膊，“你回去休息，我看着他，他们骑马很快，一两天就能到。” “一两天，杜凛都烧死了！高黎，你救救他啊！”赵莹莹用上了祈求的语气，高黎闭上眼睛深吸一口气，“我不是医生，高烧只能用冷毛巾敷上，希望他能坚持住！” 平日三五日的路程，这一次骑兵只用了半个白天，一行人完全没有休息，连屁股快颠碎了的林紫悦都一声没吭。 夕阳西下时，陶部落的骑兵出现在山族人的视线中，他们几乎没有停下，直接冲进了山部落里面。 山首领上来迎接，没想到是巫亲自来，他庆幸自己没有冒险让那位喝下祭祀水，“巫，他们在石屋，我带你们去。” 下马的方凡搀扶住差点摔倒的夏禾，“多谢山首领，下次去陶部落，我必会重谢你。” “快来吧。” 方凡三人推开门进去，赵莹莹正在用冷水麻布擦拭杜凛的身体，当她看见熟悉的面孔，整个人直接绷不住了。 “方凡.....夏禾......紫悦你们终于......”赵莹莹没说几句话，整个人直接晕了过去，她的身体也没完全康复，整个人一直处于极端状态，像是泄了气的皮球，彻底昏死过去。 方凡和高黎对视了一眼，没有多说，“高黎，紫悦你们带莹莹去休息。” 两人没有废话搀扶赵莹莹离开，留下夏禾和方凡两人，夏禾先是查看了杜凛的身体状况，“不管什么病，先退烧，你应该还有吧。” “嗯！”方凡没有私藏什么，直接拿出了一颗布洛芬，夏禾给杜凛喂下之后，摸了一下脉搏很微弱。 夏禾再次检查杜凛的皮肤，“应该是种皮肤病，我们部落也出现过，不过没他这么严重，发烧可能是路途上的原因。” “怎么治？”方凡直接问关键。 夏禾苦涩道：“我不知道，甚至具体是什么病都不知道，你知道我们的医疗水平，感冒都分很多种，我可能没办法......那你呢？” 方凡明白她是问自己有没有其他关键的药物，他还有阿莫西林和感冒灵，阿莫西林能消炎，杜凛身上明显炎症不轻，倒是可以吃一下试试，感冒灵肯定是没用。 “别犹豫了，拿出来！”夏禾以为方凡还想私藏，她有些急了，一时间忘了方凡也是很在意朋友的人，方凡无奈道：“只有阿莫西林，消炎可以，皮肤病怎么办？” 夏禾意识到自己语气有些不妥，她连忙道歉：“我有点急了，不好意思。” “没关系，话说皮肤病可以用酒精吗？”方凡试探性问道，夏禾暗骂自己一句，自己果然还是不如方凡冷静，他无论何时都是在思考解决问题。 “可以用，对了！！！我想起来，韭菜汁对皮肤也有点用，我们不缺韭菜！！”夏禾声音都变得激动起来。 方凡立刻喊高黎进来，“再让骑兵跑一趟，把带韭菜带来，还有我地下室的蒸馏器械和新酿好的酒，至少带五罐过来！” “好，他们太累了，我亲自去！” “路上小心！” 高黎离开后，赵莹莹在半夜惊醒，夏禾和林紫悦跟她一个房间，听到她的动静，夏禾睁开了眼睛，“莹莹，你醒了？” 女孩没说话，而是扑了过来，两人抱在一起，最后醒来的林紫悦将两人一起搂在怀里，这一夜她们说了很多。 清晨，方凡走出房间，夏禾脸上的愁容散了一些，“高烧退了，不过皮肤病还是需要尽快解决。” “希望能治好，莹莹呢？”方凡问道，夏禾指了一下那边的房子，“她和紫悦在一块，你不用担心。” 方凡还是打算过去看看，门口问了一句，他推开门进去，洗了澡，换了一身衣服的赵莹莹正在努力干饭，看见方凡她擦了擦嘴打招呼。 “女孩子的房间，你进来干吗？”林紫悦心疼方凡把高黎当成骡子用，不过只是嘴上过瘾，心里明白方凡昨日同样辛苦。 方凡笑了笑：“来看看莹莹，顺便问一下桀部落的事。” 提到桀部落，赵莹莹的面色不太好看，她大致讲了一下，最后庆幸高黎的及时救援。 “嗯，五水盆地，跟咱们的川蜀盆地地理位置有点相似，有机会去看看，至于那个桀首领，我会把他脑袋带回来！”方凡面露寒霜，旁边的林紫悦也附和着点头。 赵莹莹被方凡的模样吓到了，她没想到才一年多不见，方凡等人变化如此大，尤其是曾经那么普通的方凡，身上气势让人忍不住低头的感觉。 第91章 货币系统的构想 杜凛的情况有了好转，从鬼门关走了一趟，或许有上天怜悯，也是同伴拼命拉他回来。 他看着眼前满脸疲惫的高黎和方凡，努力挤出一丝笑容：“方凡你好像有白头发了，不过好像变帅了，高老大你一直都很帅。” 高黎笑道：“不要拿事实夸我们，救命之恩，不得叫声义父。” 这句话让三人有了恍惚之感，方凡拍拍高黎的肩膀，“早点把病养好，这次高黎为了你可累得不轻。” 两人离开房间后，并肩站在门口，“看见他们，我越来越庆幸有你。”高黎真情流露。 方凡作了一个呕吐的动作，“别恶心我，今天休息一下，明天你和林紫悦他们回部落，我在山部落待几天，等杜凛身体好一些，我们就回去。” “哈哈哈，听说你的弩弄出来了，我要回去耍一下。” “提醒你，回去可别找结草少女，林紫悦都快成母老虎了。” 高黎他们离开之后，方凡参与了山部落的祭山仪式，方凡戴上青铜面具这个巫亲自给山部落跳了一段祭祀舞蹈，这是林紫悦亲自编排的舞蹈。 巫的祭祀之舞代表着山部落正式认可方凡成为山部落的精神领袖，山族人开始称呼方凡为大巫。 山首领命令族人开始为方凡建造专属的房子，在他的规划中，巫的房屋将是山部落最高的建筑，一座流传在这片土地历史长河中的大巫石殿因此诞生。 方凡顺水推舟，让陶部落送来凿子等人建筑工具，同时亲自开课为山部落讲解一些基础常识，例如太阳东升西落，东西南北，天地自然等等。 经过山部落商议，决定送几个人进入山字营，这是陶部落第一次招收其他部落族人进入核心战斗营，哪怕是奇部落的人都资格进入山字营。 五天时间一晃而过，方凡让人将杜凛抬上牛车，一行人慢悠悠往陶部落归去。 ...... 笨笨站在一颗圆滚滚的石头上扭动庞大的身姿，滑稽的模样逗得赵莹莹笑得前仰后翻。 陶部落拒绝动物表演，但顶不住动物自己要表演，尤其是笨笨通过这种方式在部落骗吃骗喝。 白琳琳想让赵莹莹快点从阴影中走出来，让笨笨使出看家本领，赵莹莹这几天总算是感受到了来自亲人的关爱。 蛮女坐在屋顶看见了林紫悦迈着欢快的步伐进来，她的孩子如今快一岁了，似乎是天赋异禀，小家伙早早就会晃悠悠走路，路过的林紫悦一把将他抱起来。 “紫悦来了。”白琳琳向紫悦招手，赵莹莹站了起来嫣然而笑，“莹莹，我给你送个礼物，算是回归礼物。”林紫悦将小家伙放下之后，拿出了一件校服。 赵莹莹看到这一幕微微一怔，看见熟悉的校服，她心中再次掀起涟漪，“这是你的？” 林紫悦点头：“嗯，刚开始高黎是不愿意让我拿出来给你，不过我觉得你跟其他人不同，在这里软弱是不能生存下去，直面曾经的苦难，坚强起来，希望有一天你能穿着这件衣服驰骋这片土地！” “你说的对。”赵莹莹眼神有了光芒，她抬头环视周围的一切，同学们亲手建立起一个家，自己不仅要参与，也要守护这里。 屋顶上蛮女开口：“某人回来了。” “谁？”赵莹莹不懂她嘴里的某人，其他女孩都是会心一笑，她们私下议论方凡就喜欢用某人。 “是方凡，我们快去接他们吧！” 巫的归来是双喜临门，不仅带回两个炎黄智者，还带回了一种新的瓜果——白萝卜。 这玩意发现的很巧合，方凡在大山跟山部落族人祭祀时无意中发现，他手中的白萝卜可没有蓝星的白萝卜那么粗壮，小小一根跟胡萝卜大小一样。 陶部落的植物志中又多了一页，负责修订部落植物志的人是白琳琳和夏禾，夏禾负责研究和发现，白琳琳负责记录。 唯一让方凡头疼的就是，他忘记了萝卜的种子是什么样，这就是他的农业盲区，只能派人每年在大山上观察野萝卜才能获取。 当细雨中夹杂着雪花，意味着冬天正式来临，陶部落进入了休养生息的状态，第四面城墙竣工，方凡站在城墙上抬起了长满老茧的手。 “会当凌绝顶，一览众山小......” “我到处找你，你在这发什么文青病！”小瞳气急败坏的声音响起，进入初冬，最忙的人当属小瞳，她恨透方凡这个无情的压榨者。 “哈哈，就是有感而发，今天又怎么了？现在不是有莹莹帮你吗？”方凡回头看见小瞳正鼓起红彤彤的双腮。 “那也不够，这些天其他部落来进货太频繁，加上冬日需要的木材，太混乱了，我有个想法，你要同意！”小瞳气势汹汹。 “洗耳恭听。” “建立货币系统，积分这东西太麻烦了，咱们的老祖宗都会用贝壳当货币，你为什么不同意！”小瞳这不是第一次提出货币系统了。 方凡一直犹豫，缘由有两个，一个是部落人口太少，就算是加上其他部落人口，货币这玩意搞不好就容易出事，他们这些人都没有金融知识，一不小心玩崩了；第二就是货币的材质，纸币肯定是不行，至于金属，方凡舍不得，采矿的速度很慢，金属一直缺。 “太急了，我说过了等明年开春。”方凡无奈敷衍，小瞳可不吃这一套，她似乎有准备，“不建立货币系统也行，那就建立交易市场和个人商铺。” “嗯......”方凡陷入了思考中，部落人才太少，部落公有制明显是快支撑不住陶部落日渐庞大的人口，这么下去小瞳真的会被气死，快速衰老。 寒风一吹，方凡最终还是松了口：“行，不过部落谁有商铺开第一家商铺，再说积分制没有取消，他们用什么交易，还是以物换物。” “这个我和莹莹她们讨论过了，第一家商铺由仓库和个人联合开，可以用积分交易。”小瞳得意道。 方凡笑道：“那还不是跟仓库一样，感觉更麻烦了。” “这是试行，为以后货币系统铺垫，你懂什么，笨！”小瞳胸口抱拳，总算是发现方凡的弱项了。 “部落个人，谁有这个实力跟仓库合作开商铺？”方凡好奇道，小瞳歪头一笑：“自然是我的小芊芊咯，她可是部落第一小富婆！” 第92章 抓人 “嗖——”箭矢钉在木板上，方凡用力拔了一下箭矢，对自己的新弩很满意，“一般的是防不住这弩了。” 杜凛接过弓弩自己试了一下，他身体还没痊愈，夏禾规定他每日都要进行锻炼，湿疹在皮肤上留下太多痕迹，导致人郁郁寡欢。 “我射不准，没想到你连弩都可以制作。”杜凛反复观看手中的弩，方凡的制作水准已经可以称为能工巧匠。 方凡接过弓弩笑道：“你身体弱，以后就在部落找个事做，别学高黎去打打杀杀了。” “我有自知之明，没胆子跟那些部落人拼命，我父亲以前是木工，看得多，你再教教我。” 杜凛能主动选择帮忙，方凡很欣慰，忙碌起来就会渐渐忘记那些不愉快的经历，以后再让高黎开导一下就好。 这一批十把弩没有给山字营配备，全部留在了暗营，今天暗营整体出动，前往山部落的北方试炼。 山部落一直给陶部落送马，陶部落的骑兵人数来到十一人，落雪之后，骑兵出行的次数减少，更多时间都花在驯马上。 部落规划出一片空地，给骑兵建立营房和马厩，还没休息多久，北面部落有了异动，骑兵不得不离开部落去北地平原游荡。 锅中冒着热气，高黎一行人猫在几棵大树下，“统领，巫为什么不同意直接对北方动手。” 高黎浅尝一口热乎的蘑菇汤后才不紧不慢说道：“人口没优势，主动进攻，打起来没退路，你小子是怕累了？” 问话的骑兵咧嘴笑道：“怎么怕累，以前那么累，还总饿肚子，巫说什么就是什么。” “过段时间，我们和骨面部落会在这边建立固定营地，就没那么辛苦了。”高黎安慰了一句，天天在寒风中骑行，必须要保证有质量的睡眠。 “统领，有动静！！” 骑兵反应迅速，众人立刻上马，向北面奔袭而去，很快他们停在一处小山坡上，不远处出现了汉部落的旗帜，汉部落的队伍正在狩猎一只猛犸象，冬季到了，猛犸象群开始南移，开始出现在北方平原。 “统领，要动手吗？”骑兵们摩拳擦掌，每天在大地上漫无目的骑行，很枯燥。 高黎观察了一下人数，对方不到二十人，正好抓几个人回去问问情况，他抽出长刀，“等猛犸象一倒下，我们就动手！” 随着猛犸象轰然倒下，汉部落的人刚爆发出欢呼声，地面有了震动，为首的男人看见快速逼近的骑兵队伍，神色惊变，“是陶部落的人！” “杀！” 没有防御阵型的汉部落队伍，根本顶不住骑兵一次冲锋，片刻过后，地上只剩下跪在地上的俘虏。 ...... “你说什么，阿寒他们被陶部落抓走了？”李轩坐在兽皮王座上，满脸怒意，没想到陶部落敢先动手。 回来报信的人身体颤抖道：“首领，那些陶部落的人骑着一种四腿动物，移动速度极快，阿寒他们根本没有反抗的能力。” “够了，不用解释，派人去陶部落，把人换回来！”李轩有点慌，毕竟阿寒算是他的心腹之一，很多汉部落这段时间隐秘行动，他参与了不少。 “陶部落不给人呢？” “不给，就向他们约战！”李轩咆哮了一句，那人慌慌张张退出去，他一屁股坐在石座上，想了一下决定让张灵淼再跑一趟。 陶部落，“我什么都不会说，杀了我吧！”阿寒跪在方凡面前，方凡倒是不着急，折磨人的办法很多，这个阿寒是个硬骨头，其他人就不一定了。 近卫把人带下去之后，方凡看向高黎，有些好奇道：“为什么这次动手了？” “他们狩猎进入战象区域，我们动手也很合理，算是给他们一点警告。”高黎解释道。 “那估计很快北面就要来人。”方凡没有责怪高黎鲁莽，反正撕破脸皮了，高黎这么做也有道理。 北面的人还没来，巨猿部落和易部落先出现了，易部落是举族而来，上次那事过后，他们在五水盆地没有立足之地了。 对于易部落，方凡等人还是十分感激，直接在部落不远处给他们划了一个地盘过冬。 巨猿部落的人带着满满的货物离开，为了感激对方，陶部落赠送了两辆牛板车的各类货物。 三天后，张灵淼出现在陶部落城外，这一次迎接她的人是赵莹莹，“莹莹！！你怎么在陶部落？” 赵莹莹知道陶汉有矛盾，双方已经到了剑拔弩张的状态，面对表现亲热的张灵淼，她没表现出太热情，“是方凡他们救了我.....” 简单叙旧之后，张灵淼神情有些失落，“她们一个都不来见我，让你来，恐怕是随便应付一下我。” “她们都比较忙，就我闲人一个，灵淼你是想带那几个俘虏回去吗？”赵莹莹直接问道。 张灵淼点点头：“莹莹，方凡他有什么条件，直接说吧。” “方凡没说条件，只是说过十日就会把人放了，你们不用担心。”赵莹莹轻声安抚道。 “十日？我等不了，我今天就想带人走，我要见方凡！”张灵淼脸色一变，脸上的温情消失。 赵莹莹看着有些陌生的张灵淼：“方凡不在部落，他在山里，我可以带你去找首领。” “哼，你们首领就是个傀儡，方凡连见我都不敢了吗？”张灵淼冷声道，“今天我不把人带走，过几天就是汉部落亲自来要人！” 赵莹莹无奈，她还不熟悉部落，大部分事都没话语权，“你先别生气，明天方凡应该回来，实在不行，我们先去看看紫悦？” 张灵淼听到这句话逐渐平静下来，“那我们去找紫悦。” 林紫悦的处境有些尴尬，人是高黎抓得，她现在又是高黎的女朋友，好在张灵淼见面之后没有提这件事，三人只是叙旧情。 “没想到，你们的经历那么惨。”张灵淼听完赵莹莹的故事，庆幸自己的运气不是那么差，现在赵莹莹两人安居在陶部落，以后自己汉部落名声会越来越臭，她内心有了一个想法。 “莹莹，跟我回汉部落吧。” 第93章 部落商业萌芽 “还是留在这里比较好。” 赵莹莹想都没想就拒绝了，先不提其他，自己的命都是高黎等人救的，这几天待下来，安全感十足。 张灵淼没见到方凡，方凡人在采部落，采部落这段时间除了采矿，就是清理商路，将一些碍事的树木和石头全部清理，甚至凿了一处小山脚。 方凡来这里是为了送独轮车，手推独轮车没花多少时间就造出来了，小巧的独轮设计可以让它在山中自由穿梭。 第二件事就是带来两个铁匠，他决定将铸铁的手艺交给采部落，这手艺交给采部落，代表巫对采部落的极度信任，采部落为了表诚意，直接邀请巫来部落进行初冬祭祀。 一番仪式过后，方凡的信仰值暴增了好几百，这对他来说是意外之喜，另一件让他开心的事就是看见了熊猫。 “这家伙跟你们很熟呀！”方凡见采部落的孩子都敢凑到熊猫跟前抚摸，还掏出冬笋投喂。 采首领浅笑：“上次医者说过这是炎黄的祥瑞兽，所以我们一直照顾着它，上次它被野人追赶，逃到我们部落。” 方凡还是没忍住保持巫的高傲，亲自揉了一下大熊猫，手感比他想象中的要差一点，毛发有些硬。 沐浴结束的少女从房间冲出来，兴冲冲抱着熊猫不放，白琳琳这次跟方凡一起过来，部落学堂上次考核结束之后，便放了一次长假。 采首领突然抛出一个尖锐的问题，“巫，炎黄血脉是不是不能流向外族？” “嗯？你从哪里听到这个说法？”方凡好奇道，他总不能说，其实他们大部分是看不上部落的颜值，哪怕是长相最接近炎黄一族的结草部落，花馨她们几个长相及格线都差一点。 采首领以为自己问到了禁忌问题，她连忙低头：“巫不要生气，上次跟其他几个部落闲聊后的猜测。” “哈哈哈，陶部落一向支持恋爱自由，炎黄一族没有那种规定，一切随缘。”方凡糊弄了一下。 采首领听后，眼中闪过一丝光芒，心里产生了一些小想法。 “采部落这些竹屋想熬冬天有点难，让她们准备一下，建造几个石土材质的大屋，遇见极端情况还能凑活一下。”方凡看着采部落的建筑为她们忧心一下。 白琳琳端着一截小竹筒，竹筒里面是花茶，“那这几天我们不回去了吗？” “待个七八天，张灵淼过来了，她能来，说明短时间内北方不会有任何动作，安心在这里游山玩水。”方凡拿出材料准备给小瞳她们制作一个算盘。 白琳琳把脑袋凑过来，“你做什么？” “给小瞳制作个算盘，积分数量太大，手算很累的。”方凡推开白琳琳的脑袋，这家伙有意无意总是显摆她引以为傲的东西。 “哼，开始心疼其他女孩子了？我会让小瞳离你远一点！”白琳琳嘀咕，方凡给小瞳和林紫悦制作眼镜，给夏禾弄过蒸馏设备，就没有给自己单独做过什么东西。 方凡嘴角一扯：“乱吃什么飞醋，小瞳每天恨不得拿刀剁了我，而且她好像不喜欢男人，应该是你离她远点。” “咦？你怎么知道的，她跟我们洗澡，就喜欢乱动手。”白琳琳有了回忆画面，耳朵有点红了。 方凡摇摇头没理会她，这件事还是陶芊芊告诉自己，为此方凡警告过小瞳，可以跟夏禾她们胡闹，不准对部落的小女孩动手。 陶部落那边，待了三天的张灵淼气急败坏离开了，她撂下狠话，也只是狠话而已，这次来陶部落，她发现汉部落有点低估陶部落了，短短百日时间，陶部落人口来到了六百多。 林紫悦还故意透露了一些消息，比如桃花营的存在，还有复合弓，这些消息会让汉部落投鼠忌器，时间拖得越久，陶部落的优势就越大。 相比北面，陶族人更关心新开的商铺和市场，商铺的开设意味陶部落彻底进入财产私有制。 陶芊芊的商铺，主要售卖手艺品、画作和纺织坊的服装，手工艺品最受欢迎的东西是纸灯笼和琉璃灯。 纸灯笼是林紫悦喜欢好看的东西弄出来的，没想到挂在门前，吸引了不少人的注意，陶部落的人开始追求艺术美，这东西挂门口无疑很长面子。 售卖过后，积分会被仓库按一定比例扣除一些，这相当于收税，陶芊芊对这些完全没有概念，只是觉得这件事很好玩，大部分事都是小瞳自己决定。 对于商铺这种模式，最感兴趣的人是易部落，商从未想过，从一个部落交换东西，不用经过首领同意。 唯一不解的地方就是积分，他们这些外部落的人没有积分，没办法从商铺购买货品。 为此他专门去找了首领牙，牙笑眯眯道：“没积分可以赚呀！以你们部落族人现在应该也没什么事，不如来陶部落劳作。” “那是奴隶干的事。”商首领摇头拒绝，不是每个部落都会像桃花湖那些部落一样，易部落有自己的尊严。 前段时间，易部落因救人，获得了不少货物，其中包括了可存放的食物，还有上百只兔子。 陶部落对于兔子肉有点抗拒，他们食物缺乏的时期，天天吃兔肉，现在兔子的作用就是应急食物，毛皮被女人拿来做各种小物件。 牙没有强求，易部落几乎没有生产力，待在陶部落的地盘也不能随意狩猎，他不信这些人顶得住肚子饿的感觉。 商铺没开几天，餐馆接着登场，开餐馆的人是老鱼，他长期在渡口，大儿子长大了，可以管理渡口，他在渡口的日子厨艺增长很快，尤其请教巫，如何处理河鲜。 没有足够的调味品，肉的滋味是赶不上河里的生物，无论是清蒸的鱼虾，还是贝壳类，都是纯天然的鲜美食物。 餐馆没有商铺那么火爆，毕竟大部分觉得对于食物吃饱就行，多余的积分不如换点有用的生活工具。 第94章 易部落想当中间商 山部落，“死了多少人？”山首领面色难看，他们最近沉迷抓野马，与荒原部落没有任何利益冲突。 “三人！” 擅长使用骨器的獠部落，开始对山部落偷袭，昨日更是杀死了山部落三人，对方都使用大型骨器，近距离混战金属武器没有占据太大的便宜。 “首领，去陶部落找人吧！” 山首领心中有火气，他不愿意什么事都去求陶部落，这有损一个部落首领的尊严，只是那獠族人身形高大，体力惊人，跟曾经那群喝了药汁的白面人有一拼。 “暂时不要去，跟对方来一场插旗约战！” 山部落族人是经历过简单阵型训练，雪花飘落，荒原铺上了一层浅银色，鼓声大作，一场血战在这里打响。 雪停，战止，山部落与獠部落没有分出胜负，獠部落中途撤出战场，山部落也不敢追击，这一战双方都损失惨重。 陶部落的医馆住满了人，夏禾带着陶竹和陶菊两人忙前忙后，深夜才返回院落休息。 一只山鹰腾飞，向着采部落的方向飞去。 ...... “急事？”白琳琳拉着小采桑出现在方凡面前，刚才山鹰的啼鸣惊动了白琳琳，她担心部落有急事。 方凡摇头：“山部落跟荒原部落打了一场，死了十几个人，山首领为人豪气，骨子里还是有点固执。” “那我们要帮忙吗？” “高黎去找易部落的首领了解过，那个獠部落不好招惹，他们来自北地蛮族，跟那边有千丝万缕的联系，好像是北地黑山是敌对关系。”方凡解释道，他现在不想将北地所有蛮族部落得罪。 山部落承认方凡巫的身份，方凡也不能坐视不理，他让高黎带骑兵去荒原转悠一圈，给那些部落一个教训。 这几天采部落趁着雪还没下几场，举全部落之力，建造房屋，方凡还造了一架纺织机出来，方便采部落使用。 最后一个要解决的问题就是水源，采部落的水源一直靠竹林里的潭水，冬日虽有雪水，但取水总是不方便。 挖井便成了方凡想尝试的事，他从陶部落带来了铁镐和铁锹，井的位置只要是靠近水源地，一般都能挖掘成功。 挖井不是一朝一夕之事，方凡给她们圈了一个地方，等采部落挖到出水线，后续方凡会给采首领教如何使用。 张灵淼走了，方凡忙完这些事，带着白琳琳启程回家，由于路面的修整，一行人只用两天半就回到了部落。 巫离开时悄无声息，回来也没大张旗鼓，牙将自己最近处理对事物跟方凡沟通之后，方凡有了空闲去看夏禾。 “站在门口干嘛？”夏禾坐在房间内捣药，屋内散发着药香，方凡刚想走进去，就被夏禾开口提醒：“铺了木地板，脱鞋进来。” 方凡才注意到之前的石板地面换了一层木板，“这是直接在石板上铺了一层木板？” “嗯，冬天石板冻脚，琳琳喜欢光脚到处乱跑，所以铺了木地板。”夏禾低着头继续捣鼓自己的活。 方凡找了一个位置坐下，自顾自端起茶壶，两人都陷入沉默没有开口，不是没有话题，而是这种宁静的感觉很不错。 闻着药香，方凡进入梦乡，隐约感觉到有个身影给自己盖上兽毛毯，他没有选择睁眼，而是享受来之不易的梦。 方凡是被小瞳用一根鹅毛戳鼻孔弄醒的，“啊啾！” “你干嘛啊？”方凡很郁闷，梦里好像自己正享受呢，被小瞳弄醒，有点不爽。 “嘁！”小瞳抱着胳膊：“我的巫，你看看天都黑了，大家都忙死了，你一个人躺这里睡觉！” “忙碌一整年，我享受一下怎么了？”方凡反驳，发现夏禾不在，随即问道：“夏禾呢？” “别找了，她去医馆了，易部落的商之前找我，他希望我们能提供货物给他们，他能带回来更多的东西，顺便去趟北地。”小瞳说明了来意。 这个易部落是想当中间商，方凡摸着下巴思索了一下，这么做好像对陶部落有利无害，“他跟北地部落很熟悉吗？” “算是吧，那家伙看起来挺聪明，感觉比我们陶部落大部分人都聪明，怪不得起名为商。”小瞳说出自己的评价。 方凡有了决断，易部落可以做中间商，相当于给陶部落免费当商队，如果能跟北地一些部落搞好关系，那方凡不介意来个偷家战术。 有了决断，后续就是小瞳跟易部落的商对接，第一批货物以生活货物为主，染了色布、细盐还有陶部落最拿手的陶器和玉器。 易首领满心欢喜带着货物向北而去，这次方凡要求，多带一些人口回来，北地蛮族善战，体格健壮，作为无论是作为劳动力还是战力，都是非常优秀的资源。 光阴流逝，易部落离开陶部落地盘第十一天，天降大雪，大地被白色完全覆盖，迁徙的兽群逐渐出现在南方山岭北面，陶部落进入冬狩时节。 巫允许山字营和桃花营暂时加入狩猎队伍，他们以狩猎养自身，同时还保持着高度警惕的状态。 “哎呦，小安安慢慢长开了，眼睛好可爱。”白琳琳逗弄摇篮里的小宝宝，小王正在亲手缝制小家伙的衣物。 白琳琳手里拿了一个拨浪鼓晃动，弄得小家伙吱哇乱叫，“琳琳，话说你们什么情况？” “我们？”白琳琳疑惑道。 小王笑道：“方凡呀！我那天可是看见你偷偷跑进方凡屋子了。” “我只是去抓他，有没有偷偷接受结草女的按摩，那家伙把杜凛也带坏了，男人，呵呵。”白琳琳脸上写满不开心。 小王笑了笑没有发表意见而是劝说道：“总要有个结果，你和夏禾关系太好，恐怕你们三人都不敢开口，要不让我来当这个坏人？” “别别别，顺其自然吧，这个冬天气氛都不对，我们不能给方凡添乱。”白琳琳连连摆手。 陶部落如今的气氛确实有点凝重，为了避免接收信息过慢，陶部落甚至在北地平原，曾经战象部落的老家建造了哨塔营地，骨面部落和牧羊部落紧随其后，三座营地用来监视北面动静。 后山时常有惊人的声响出现，好在陶部落的人早就习以为常了。 第95章 令人兴奋的石头 北地黑山西面雷山区，这里盘踞着雷山部落，雷山部落人口近三百，流传多年的古老强大部落。 雷山部落与其他部落不同，他们诞生了血脉阶级，抓到其他部落的俘虏一辈子只能当奴隶，只有拥有雷山古血的雷山族人才拥有自由和人权。 “这是青布。”商没有过多介绍，雷山部落的首领将麻布拿在手中，他无法理解这种材料，不理解如何将青色赋予在麻布上。 “要什么？” 商露出标志性的微笑，“雷山部落的奴隶很多，我想要几个奴隶。” “要多少？” 商拿过那件麻布杉，“一件换两个奴隶。我只有三件。，还有一些其他东西。” 雷山首领摆弄他那浓密的胡须沉思了很久，不久之后一个少女跑到雷山首领耳边低语了一句，雷山首领露出笑容：“可以。” 星幕繁布，雷山部落的孩子们围着女祭司唱歌，火光下，用人皮鼓敲出欢快的节奏。 高处大帐篷，雷山首领搀扶着老祭司来到了帐篷外，披着白熊皮的老祭司凝望不远处，那是易部落的营地。 “地母，为什么要接受他们的东西。” 麻布虽好，却没有实际性的作用，用奴隶换一些武器都划算，老祭司沧老的声音缓缓吐出：“孩子，天雷日占卜，我们这片土地诞生了一批智者，我看见了血染大地，万兽凋亡，大地万族都将被卷进去。” “是炎黄？” 提到炎黄，雷山首领魁梧的身躯也出现了一丝颤抖，他参与过与汉部落的战斗，人头飞滚，血浆四溅的画面挥之不去。 “嗯，易部落手中的东西来自南地炎黄，黑山那边的部落与汉部落结盟，还想听见孩子们的歌谣，那只有寻求其他炎黄的庇佑。” 雷山首领浓眉拧在一起，“他们真的那么可怕？” “不知，我的占卜很少出错，骨签指向南方，孩子这一卜过后，我应该要归回大地了。” “地母！！”雷山首领顿时慌了，老者枯黄的脸皮挤出一丝笑容，“生死是自然，不需要悲伤，新的地母会指引你们走向正确的道路。” ...... 风雪有归人，“驾！！！” 高黎带着十几骑归来，他们在荒原大地发动了三次战斗，每一次都完胜而归，并且让其他部落将山部落是陶部落盟友的消息传出，短时间内，山部落无人敢招惹。 方凡很多日子没见高黎了，两人凑到一起，闲聊了一下午，“这酒度数不错，这鬼天气，喝一点舒坦。”高黎晃着手中的玉瓶。 “上次杜凛得病，夏禾蒸馏出来余下的，酒不多，你悠着点。”方凡有了白发，高黎脸上多了几丝风霜。 晕乎乎的高黎举着酒瓶：“别小气家子，这次出门，差点被阴，还好有头盔挡了一下石头，我看透了，及时行乐！” “及时行乐？那林紫悦那边你迟迟不动手？”方凡调侃一句，他偶尔还跟某个喜欢夜晚出没的家伙偷吃一下。 高黎站起来拍拍胸脯：“你等着，我现在就去！” “哈哈哈，别被林紫悦的近卫扔出来了！”方凡笑道，高黎可不管那么多，提着酒瓶就往那边跑了。 清晨醒来，采曼正在给方凡的铁炉生火，见方凡醒了，“巫，昨天那边好像打架了。” “谁打架了？” “高统领和衣者.....” “啊？真打起来了？”方凡连忙穿衣，生怕两人真的弄出火气了，毕竟昨日是自己怂恿的。 方凡还没出门，高黎一脚踹开门喊道：“方凡，我带着荣誉归来！” 脸上有抓痕，还有破了的嘴角，证明昨晚确实激烈，高黎得意洋洋，明显昨晚没有吃亏。 “无聊，采曼一说，我还以为真出事了！”方凡没兴趣听高黎炫耀，今天要去地下室研制瓷器。 陶器已经无法满足陶部落的贸易需求，彩陶虽好看，却远不如瓷器精致美观，加上其他部落差不多都会制陶，陶部落必须拿出领先其他部落的东西，赚取更多资源。 瓷器制作两个重要步骤，炼泥和制胚，他负责调配出合适的材料，陶族人对制胚这个步骤很熟悉了，至于后续雕刻，那就是部落族人自有发挥的空间。 连续在地下室待了三天，方凡的眼眶开始发青，夏禾就不允许方凡冬天待在地下室了，冬日寒气中，哪怕有火炉，长期待在地下室，身体遭不住。 瓷泥的调和还是有缺陷，从土窑中出来，就容易破碎，最后一批明显进步不少，无奈是被夏禾拦住了，杜凛主动接过这个任务。 部落的鹿茸和人参不值钱，方凡的身体调养恢复很快，没几日就生龙活虎，夏禾教他打太极拳，“大家身体都变好了，就你虚。” “我什么时候虚了，你可是知道的，无论是硬度还是......”方凡可不能忍，夏禾给了他一记白眼直接跑了，白天她是清冷孤傲的医者，晚上才会暴露本性。 边上的蛮女轻笑一声，方凡一天被嘲笑两次，奈何蛮女太能打了，“这地方待不了一点，我要回去上班！！！！” 夏禾的声音从门外响起：“好像易部落回来了，你想上班，那就去吧！” 商每一次见方凡都保持着低头状态，表现得异常恭敬，“巫，这次我们带回来十一个北地奴隶，还有一种可燃烧的石头，这石头有缺陷，不能在帐篷或者屋子里烧，会死人。” “燃烧的石头？什么颜色？” “黑色！” 煤终于出现了，冬季到了，部落的木材成了抢手货，甚至有山字营的战士放假都去砍柴。 对于铸造来说，煤能提供的温度远超木炭，陶部落可以尝试用其他炼铁工艺，摆脱铁器铸造缓慢的尴尬境地。 善于察言观色的商一下就明白石头的重要性，他的运气终于来了，“巫，这石头你见过？” “那不是什么石头，是煤，可以燃烧取暖，不过它蕴含了一些毒气，需要处理才能使用。”方凡没有隐瞒，煤是无法直接使用，不经历洗煤，燃烧的纯煤矿石能弄死人。 商没有继续问下去，他清楚巫是不会将方法说出来，这不重要，只要自己能帮忙运输煤，那部落就有一条新的生存之道。 “还有雷山部落，他们希望获得巫的帮助。” 第96章 蛮女的故事 远交近攻，雷山部落跟陶部落没有任何利益关系，跟他们打好关系没有坏处，尤其是这个部落还在黑山附近。 方凡交给商一些武器，向雷山部落流露诚意，至于后续如何就看雷山部落自己的表现，他们积极主动，陶部落就会有回应。 桃花湖部落来访时，大河河面开始冰封，他们带了一个不幸的消息，大河下游水面冰封一般较晚，他们尝试乘坐船只去下游，没想到二十多日过去，再没了消息。 方凡安抚了一下众首领，探索下游是他交代的事，他承诺下次给桃花湖打造更坚固的大船。 大食堂，十一个骨架庞大的北地人老实坐在长桌上吃着热乎的饭食，本以为只是从一个部落的奴隶变成了另一个部落的奴隶，没想到陶部落对待奴隶宽和。 他们骨架偏大，身上却没有多少肉，甚至脚上和手臂上都有冻疮，医馆已经给她们敷过药了。 这些人未来是要成为部落战斗力，这几天就负责修养身体，同时学习汉语，负责教导的人是学堂第一次考核过关的少年。 “雪魁，他们不会拿我们当祭品吧？”身材最瘦小的男人忍不住发声，突然如其来的天堂待遇反而让他很警惕。 正大口吃肉的男人食物都没咽下去：“哪个部落会让祭品吃这么好，陶部落给我食物，我就愿意为他们拼命。” “好！” 陶部落少年出现，他敲了一下桌面呵斥：“在这里，不准用其他部落语言沟通！” 十几天过后，这些人脸上总算是有血气，他们身体恢复的不错，唯一痛苦的地方就是学习汉语，那少年把他们折磨的不轻。 雪魁这些人要负责清扫部落的落雪，这活不算累，还有积分拿，这么多天下来，他们也明白了积分的用处。 大部分人选择用积分兑换衣物和食物，只有雪魁想去兑换一把铁锹，平时就用这东西清理积雪，他感觉这完全可以当武器使用。 结果是兑换失败，他们不允许拥有铁器，雪魁没有懊恼，而是把积分全都拿去老鱼餐馆吃了。 在餐馆，他遇见了一位年轻人，年轻人一直在观察他，他没有在意，狼吞虎咽吃完了所有食物。 “北地人？”年轻人开口了。 雪魁他们来到陶部落，最先被警告的事，就是遇见炎黄智者要行礼，炎黄智者很容易相认，从皮肤、牙齿和装扮就能看出来。 部落能穿带颜色衣物的人很少，雪魁低头颅表示敬意，“嗯！” “我是第一次见这么高大的部落人，骨架不错，这点东西吃不饱，过来一起吃点。”年轻人招了招手。 雪魁犹豫不决，以前在雷山部落，奴隶是不能跟雷山族人同吃，他脚没敢挪动，边上的陶虎开口了，“巫让你过去，你愣着干嘛？” 巫！ 魁梧蛮族汉子心中一惊，没想到自己能遇见这个部落的最高贵的人，他直接跪了下去，这一幕让方凡走上前来，亲自将他拉起来，“陶部落不接受跪拜礼，你想成为陶族人，就不能轻易下跪！” 雪魁只听懂了大概，他感动巫会亲自搀扶自己，“一起吃！” 餐桌上，没有太多话，雪魁说不了几句，方凡也没有主动开口说话，直到桌上堆满了陶碟。 陶虎见到有如此能吃的家伙，心中有了股战意，“跟我打一场，赢了你就可以摆脱奴隶身份。” 雪魁抬起头看向陶虎，陶虎一身盔甲，眉间流露杀伐之气，他瞬间就能判断，眼前的男人很强大。 部落不允许轻易打架，但允许切磋决斗，陶虎和雪魁就站在广场上准备比斗，冬日闲暇的族人很快就围了上来。 两个男人没有选择武器，而是赤手空拳搏斗，陶虎脱下盔甲，露出一身肌肉，雪魁干脆也脱了兽皮背心。 “咚——” 随着一声鼓响，两男人同时冲向对方，陶虎一拳，雪魁则是弯腰躲开，瞬间抱住陶虎的腰，他怒吼一身发力，想将陶虎掀翻。 陶虎从没见过缠斗摔跤的厉害，以前大家都是靠拳头和脚分出胜负，对方这套路弄得他手忙脚乱。 族人们爆发出加油声，路过的夏禾和蛮女好奇问了一句身边的族人，“谁在约斗？” “陶虎和一个北地蛮族。” 夏禾对约斗并不感兴趣，她又听见，“好像巫也在，如果能在巫面前击败陶虎，那以后肯定会被重视！” 蛮女来了兴趣，“去看看。” 没有人敢挡着医者，夏禾和蛮女穿过人群，看见场上两个男人在地上翻滚，时不时有人坐起来给对方一拳。 “雪......是雪吗？”蛮女声音很小，声音却在颤抖，细心的夏禾早就发现了蛮女的神情不对，“认识他？” 蛮女捂住脑袋：“不行，不能让他看我，一个部落怎么能有两个不祥之人，我得走！” “走什么？这是你的家！”夏禾拉住想移动脚步的蛮女，蛮女想挣脱，稍微一用力，夏禾不小心滑倒，引得身后两个女近卫惊呼，“医者！！” 这边动静引起了陶族人的目光，“怎么回事，医者受伤了？” “好像是那个蛮女动手了。” “什么，蛮女怎么会对医者动手！” 方凡被采曼提醒了一句，他看见夏禾被人扶起来，他心中焦急，连战斗都没有叫停，直接跑过去。 此时蛮女一脸愧疚，夏禾对自己如亲人，她心中里发誓要守护夏禾一生，自己怎么能伤害到她。 “怎么回事？”方凡的声音响起，周围的人自动让开。 夏禾轻笑拍雪：“不小心滑倒了，你那么激动干嘛！” 方凡松了一口气，只听夏禾扭头对蛮女问道：“有什么事不可以跟我们说吗？我们可以帮你们。” 蛮女看向场中央，此时战斗结束了，陶虎躺在地上喘粗气，他这是第二次单挑被人击败，上一次是被蛮女揍了。 战胜陶虎的雪魁本想将陶虎拉起来，他感受到了一道异样的目光，顺着目光望去，那身影有些陌生，但眼眸那么熟悉。 第97章 北风起 蛮女坐在角落一言不发，雪魁坐在圆桌边上目光时不时飘到蛮女身上，他很震惊，居然有一个部落敢收留不祥族，尤其是雪还生下了孩子。 方凡以前询问蛮女的来历，蛮女支支吾吾敷衍，最后这件事就不了了之，今日看雪魁这个反应，明显她们的部落来历耐人寻味。 “说吧。” 面对巫的审问，雪魁知道自己隐瞒不了，他不知道蛮女在部落什么地位，他还是忐忑不安，磕磕巴巴解释了一下所谓的不祥部落， 北地平原曾经有一个强大部落，他们是第一批从洞穴里走出的人类，那时他们便懂得搭建茅草屋和帐篷，历经七代成为一个拥有五百多人口的部落。 此部落的存在压制周围的部落，最终遭到几十个部落围攻，为了解决人祸，部落首领以九九活人祭祀，让部落族人拥有强大的力量。 一战过后，各部落损失惨重，蛮女的部落并没有获得祖先护佑，部落分崩离析，一部分被俘虏的族人开始出现呕血状态，其他部落族人被传染，短短一个夏天，北地平原的部落死伤殆尽。 周围的部落将这种病称为一种诅咒，为了避免蛮女部落的族人将这种诅咒传播，北地平原周边的部落对蛮女部落进行了灭族屠戮。 本就不多的蛮女族人，几乎全部被杀，为数不多的族人，都隐藏身份，远离故土。 方凡听完之后，并没有质疑，这世界存在一些超乎人类设想的存在很正常，毕竟自己就拥有系统。 倒是夏禾分析了起来，“应该是某种增强人体力量的药草，药草有后遗症，甚至可能是种传染病，导致了蛮女部落灭族。” 传染病，蛮女自然是不懂，她出生时，平原大战早就过去了两三代人，具体什么情况，她自己不清楚。 至于雪魁，他是蛮女同父异母的弟弟，那女人不是蛮女部落的人，雪魁身上蛮女部落的痕迹很弱，力量略逊蛮女，很多部落分辨不出来。 “如果是某种传染病，那我们陶部落早就出现了危机，蛮女在平原躲藏生活这么多年，这些平原部落大部分没有事，相必不是一种传染病。”方凡觉得夏禾分析的有误。 “那些被传染的部落是怎么回事？”夏禾不解道，她更愿意相信科学，而不是一些祭祀增幅。 方凡看向蛮女，此时的蛮女忐忑不安，怕方凡将她赶走，其实很早之前，她就想逃，不想给夏禾等人带来麻烦，相处一段时间，发现夏禾她们并没有任何问题。 后续她自己认为，可能是方凡这个巫拥有强大的力量，压制了诅咒，她才安心守护在夏禾身边。 相比这些，方凡更好奇，蛮女孩子的父亲是谁，这个问题，蛮女一直不愿意说，哪怕现在被曝光的身份。 雪魁本以为自己生死难料了，没想到陶部落这些好像不在乎，方凡看向雪魁，“陶虎很少输，你赢了他，就应该拥有该有的荣誉，以后去暗营当弓箭手吧。” 十一个北地人都将成为暗营的弓箭手，他们力量强大，能不断拉开强有力的复合弓。 弓手在冷兵器时代并不是普通人想象的那样弱不禁风，近战只能逃跑，相反弓手才是军队里的战斗精锐，个个身强体壮，若是马弓手，那便是精锐中的精锐。 蛮女的事并没有大肆宣扬，夏禾没有因此事而对蛮女保持戒心，这种表态，让蛮女安心下来，同时对夏禾更忠诚。 蛮女以前担心方凡知道自己的孩子可能有诅咒血脉，一直没有给这孩子起名字，夏禾就叫孩子囡囡。 这件事过后，知晓方凡的态度，蛮女拉下脸求方凡赐名，她还是惧怕血脉诅咒，希望以炎黄血脉压制。 方凡没有拒绝，跟夏禾两人讨论了半天，最终打算以夏为姓，忘忧为名，忘忧是一种中草药。 几天后，方凡又得知，蛮女放弃了自己隐藏的想部落姓氏，干脆跟着夏禾一起姓，从此蛮女拥有了姓名——夏蛮。 积雪深度平均到达膝盖位置时，山鹿再次展现出了它强大的之处，雪橇山鹿成为了陶部落联盟最实用的交通工具。 骨面部落倒是从北地那边换来了几头北地猪，那些猪身躯庞大跟牛差不多，冲锋起来陶部落的方阵都不敢硬抗。 北面平原，陶部落的山鹿运输队伍将食物和物资拉过来，这里建造了一个哨塔营地。 这段时间负责驻守的人是陶狼，他作为山字营副统领本可以不来这里，奈何情场失意，即使有巫的帮助，陶竹对他还是不冷不热。 这个碎嘴子男人沉默了不少，来到哨塔营地散心，偶尔带着队伍出去狩猎，日子倒是过得潇洒。 山鹿队伍一到，陶狼就忙着要酒，“怎么能没酒，十天提供一次酒，这次应该有啊！” “副统领别生气，这次真没了，首领跟骨面和牧羊两个部落首领进行了一场交易，酒暂时没了。”运输队的族人赔着笑脸解释。 陶狼心情一下郁闷了，他决定这次跟运输队伍一起归去，这鸟地方待久了也不舒服。 “不过，巫倒是给副统领送了一个好东西。” 族人刚说完，就被陶狼拍了一下脑壳，“赶紧拿出来！” 一个类似铜制的短棒，陶狼拿在手里端详了一会，“巫给我一个铜棒干嘛？这玩意敲一下就断了吧，这还有......” “副统领，这不是用来打的，是用来看得！” 经过族人的教学，陶狼才明白这是一种用来望远的道具，方凡使用纯水晶制作，这种一下看远的感觉，让陶狼发出了猴叫，“好东西呀！以后追猎物更方便了。” 他能将几百米外那棵孤独耸立的松树看得很清楚，“叫族人们上来，我们去哨塔上面过瘾！” 山字营十人都排队上哨塔，陶狼拿起望远镜观察远处的丛林，太远东西看不清，只能看个模糊的黑影。 轮到后面的人看，一个个当玩具玩了很久，直到最后一人拿起望远镜看着远方，远方的丛林中，有黑团似乎向这边移动了，“动了......动了！！！” 第98章 给你看个宝贝 “什么动了，你慌什么？”陶山不满山字营战士的表现，他抢过望远镜看去，黑团慢慢向南方移动，随着距离越来越近，“人！” 这下陶狼不淡定了，他们都是见过大风大浪的人，周围的人见他们如此慌，都好奇什么人让陶狼副统领如此紧张。 “快，放山鹰！” 身后的人喊道：“副统领，我们准备作战吗？” “作战什么，赶紧撤退！”陶狼可是方凡一手调教出来的，战略性撤退并不丢人，从望远镜里至少看到了上百人。 “营地怎么办？” “放火烧了！” 陶狼亲手放飞了山鹰，做上雪橇车，带着队伍向南方狂奔而去，留下黑烟滚滚的哨塔营地。 没多久，陶部落收到了消息，议事阁楼首次聚集了所有陶部落核心人员，“不出意外，北面的部落来了，他们等了很久，终究是按耐不住了，通知牧羊部落把族人带去骑鹿部落，骨面部落族人全部迁到我们部落来！” 根据一般部落队伍的行进速度，从平原哨塔营地抵达陶部落至少需要两个白天，除非他们愿意冒着风雪赶夜路。 距离陶部落最近的骨面部落有充足的时间将人口转移到陶部落城墙内，至于易部落，方凡派人去送个信，他们想留下可以进入陶部落，想离开也可以向西面去。 渡口的人全部撤离，养殖场那边，有人会将大型牲畜带入山岭中，至于鸡鸭鹅那些小型家畜就不用管了。 这些步骤，陶部落演练过三遍，即使匆忙也没乱，一切都在按计划有条不紊进行。 陶后山，八架投石器连夜拉到了城墙下，同时哨塔上安装上了陶部落隐藏的另一个大杀器——两架床弩。 床弩结构其实没有弓弩复杂，重点是体型大，使用的弓弦由好几根鳄鱼筋拧在一起，比一般的弓弦粗很多倍。 “他们为什么会挑选冬季来攻打，让我想不通。”高黎坐在方凡身边听命，随时准备带着骑兵离开陶部落的城池。 方凡敲着桌面淡然道：“或许他们有什么办法冬季攻破城池，比如冬季才会出现在南方的猛犸象或者又是雪。” “雪？”高黎有点疑惑，方凡笑了笑：“积雪会很厚，雪墙可是最容易堆积出来的城墙。” 高黎这时才反应过来，如果是夏季，挖土都需要花费很长时间，城外的陷阱都需要尸体或者土堆填平，但有雪就不一样了。 “你怎么知道这些？”高黎眉头闪过忧色，所有人都知道巫不擅长军事，但这一点自己居然没有料到。 “你忘了李轩也喜欢看小说，尤其是军事和历史小说，有一次我给他推荐过一本历史小说，里面就有利用雪和冰筑城困城的经典手笔，他可能想复刻。”方凡只是猜测，说不定李轩遗忘了这些。 高黎见方凡丝毫不慌，“你肯定有应对的方法，对吧？” “也不算，夏天我挖了条地道，情况不对，我们跑路。”方凡指了指夏禾的后院方向。 “到现在了，你还开玩笑。” “没开玩笑，我们缺时间，否则筑造一个十米高以上的城池，猛犸象群我都不担心。”方凡苦笑。 高黎深吸一口气：“那还是那按照计划，我带骑兵出去，附近常走的道路积雪都被清理过，我不会吃亏。” “骑兵只有十三人，一不小心就会万劫不复，你想清楚了？”方凡不愿高黎出去冒风险。 高黎咬牙：“事到如今，没有选择，你放心！” “嗯，实在不行，事后去桃花湖等我们。”方凡拍了拍高黎的肩膀，高黎起身离开，明天他会带着十三名骑兵隐藏在陶部落城池附近伺机而动。 夜晚，陶部落城墙上点燃了许多油灯，哨塔上的人瞪大了眼睛以防万一，夏禾的后院聚集了很多人。 “一定要打吗？”小王还抱着最后一丝幻想，杜凛和赵莹莹两个死里逃生的人没有说话，他们深刻体会到死亡带来的恐惧感，听说李轩两人的作为之后，他们都选择了沉默。 林紫悦受到高黎的影响，早已想通了这件事：“丢掉幻想，矛盾不可调和，只有一战。” “我们能赢吗？”小瞳不想如今好起来的生活被战争撕碎，她坚定站在方凡这边，唯一担心就是陶部落会输。 白琳琳开口了：“绝对不会输！” “高黎都没有必胜的信心，你怎么说必赢？”林紫悦好奇道，白琳琳轻哼一声：“某人说过，当一个人带着恐惧心理前来战斗，那他已经输了一半。” 众人回味这句话，赵莹莹好奇道：“你们不是说李轩变得很残暴吗？汉部落好像人口比我们多，他怎么会有恐惧心理？” 安静了很久的夏禾开口：“他迫不及待过来，就是害怕，时间拖得越久，陶部落发展速度远超汉部落，方凡有必杀他的决心，再过一两年，就是方凡带着武装到牙齿的军队去审判他，所以他怕，带着人来拼命了。” 经过夏禾提醒，众人才明白了李轩为什么一定会来攻城，方凡早早就看透了这一点。 所有人都知道今夜不会出现大事，众人聊了许久才散了，安排完一切事宜的方凡才带着倦容来到夏禾的院子。 如今夏禾和白琳琳已经分房睡，白琳琳偶尔会带着陶夭夭一起睡，她还喜欢裸睡，考虑到隐私问题，两人还是分开。 “琳琳睡了？”方凡目光看向白琳琳的房间，夏禾算是部落第二个完全没有忧色的人，“嗯，我把她叫醒？” “不用，我来找你，她睡了更好，去你房间吧。”方凡径直向夏禾房间走去，夏禾刚才一副清冷的模样，现在就红了脸。 进入房间，方凡点燃油灯，昏暗的火光下，方凡没看见夏禾微红的脸蛋，“这么晚，找我干嘛？”夏禾一副防备的姿态坐在床边。 方凡嘴角一扬：“这不是马上要大战了，我担心有些事迟了，会后悔一辈子，所以我来了。” 这话进了夏禾耳朵里，瞬间变了味道，夏禾低下了头，两人始终没有迈出最后一步，难道今天方凡想通了？ “嗯......然后呢？” “我给你看一个宝贝？” “什么？” “枪！” 第99章 围城(一) “你.....你你怎么说这么下流的话，就算......”夏禾太紧张了，她没想到方凡说出如此猥琐的话，就算是两厢情愿，这么说话也会让女孩子下头。 方凡愣了一下，随即反应过来，“你是不是也偷看小瞳写得那些无聊故事了，思想都带歪了。” 这回轮到夏禾僵住了，她没想到方凡不是那个意思，而且方凡脸上一本正经没有那种猥琐笑容，“啊？那什么枪啊！我没看过，都是二十一世纪少年，你当我懵懂闺女呢！” “哈哈哈，那是我误会了。”方凡说完，从腰间取出了一把黑色手枪和一个弹匣。 “手枪，认识吗？” 夏禾此刻已经从羞涩变成了震惊，她伸手去摸了一下，那种质感不像是假的，“这.....你哪来的，你怎么会有，不对啊！方凡，我没做梦吧。” 这确实是一把真枪，方凡的信仰点恢复到两千时，他就兑换了一把手枪，子弹不多，只有两个弹匣，总共就十四发子弹，方凡自己在陶山后面只开过两枪练习。 “那让我捏一下你。”方凡伸手捏了一下夏禾的脸蛋，她才彻底认清现实，“你给我看枪干嘛？” “这东西，我打算让你拿着防身，从明天开始，蛮女要跟着我，如果出现战败的迹象，你带着其他人从地道离开去陶山后面，自然会有人接应你们。”方凡嘱托道。 夏禾连连摆手：“笨蛋，你给我有什么用，我又不会用，如果你自己拿着，关键时刻还能有大作用。” “如果城破了，一把十二发子弹的手枪有什么用，我给你是担心逃亡路上，有人起了坏心思，用来震慑人心，你知道这世界上我唯一的软肋就在这院子里。”方凡坦言道。 夏禾仔细想了一下，方凡好像没说错，但随即抬头就是质问：“为什么不是这个房间，而是这个院子？” 方凡轻咳一声，他总不能说，自己也放不下白琳琳的安危，女孩的脑回路真是恐怖。 “不要纠结细节，走，我带你去练枪。”方凡拉着夏禾的手摸黑去了陶山后山。 夏禾聪明，很快就掌握开保险上膛，随后在几盏火灯下，双手紧握手枪，在雪地上对着不远处篝火边上的草人开了两枪。 方凡检查了一下，好家伙一枪没中，这不重要，会开枪就行，几米的近距离总能给对方致命一击。 两人烤了一只野鸡蹲在地上吃，“你给我这个，是没信心赢？” “哈哈哈，那你想多了，我迟早会给你，不如趁这个机会给你，你要对我有信心。”方凡咧嘴笑，夏禾伸手帮他擦了擦嘴角的油渍。 夏禾忍了半天还是问出口：“还是不愿意告诉我，从哪里来的？” “嗯，可以告诉你，就是怕你觉得，我没那么厉害了，这对一个男人打击很大。”方凡说了假话，这只是他担忧的一小点，实际上他是绝对不会告诉夏禾系统的存在,他甚至已经编造好其他理由。 “方凡，你改变了很多，骨子还是留了一丝自卑，谁告诉你，我是因为这些才喜欢你？”夏禾拿着一根木棍狠狠插进雪中，话语中带着怨气。 “啊？” 夏禾给了他一记白眼，她说不出，方凡钻木取火那天，带回来肉干分给众人后的笑容，那笑容足以让她记一辈子，人总是在偶尔间心动。 善良有责任感的方凡就是夏禾喜欢模样，而不是现在无所不能千百人敬仰的大巫。 嘎吱嘎吱的踩雪声响起，陶虎的声音响起：“巫，医者，外面太冷了，还是回房间休息吧。” 夏禾起身向方凡伸出手：“走吧，有些事你不说，我会理解！”她心里默默补充一句：我不知道，其他人也不许知道，否则有你好受的！ ...... “首领，骨面部落空无一人！” “首领，牧羊部落那边也没有人！” 帐篷内，李轩坐在首座，左边是部落联盟的首领，右边是北地熊族首领和他的一些族人。 “陶部落果然小心谨慎，我们从三个方向过来，都被他们提前知道了消息。”李轩面无表情道。 汉部落携带盟友部落七百多人，加上黑山熊部落和一些附属小部落三百多人，总共上千人南下。 熊首领一脸无所谓：“汉首领，我们有二十多头猛犸象，什么墙能顶得住，它们的冲锋撞击。” “没那么简单，到了地方还是按计划进行，先围城！” 攻打城池向来是围而不攻，熟读历史小说的李轩清楚这一点，这是最笨的方法，因此他这次南下还带着羊群作为备用食物。 当然围城之后，他有不少招数想让陶部落尝尝苦头，唯一让他担心的就是上次自己的人被抓到了陶部落，十天后确实被放回来了。 那些人保证自己没有泄露信息，李轩也不敢继续用他们，这次南下，直接将那些人留在了汉部落守家。 休息一夜过后，汉部落联盟赶路一个白天终于抵达陶部落城池外大约七八百米的地方。 “呜——” 随着一声悠长的号角声响起，汉部落联盟直接原地扎营，不久后就升起了炊烟，一点都不担心陶部落突然杀出来。 此时陶部落城墙上，方凡、牙还有骨面和牧羊首领都在观察外面的敌人，“这人数至少上千，还有不少猛犸象和北地白熊，怪不得有信心攻城。” 骨面首领和牧羊首领面露忧色，好在他们对陶部落有信心，这一年并肩过大小战斗，他们不会轻易退缩。 “巫，你说过，想攻城，至少是十倍人数，牧羊和骨面加起来一百四十多人，桃花营和山字营加起来一百一十人，他们人数不够吗？”牙粗略算了一下。 陶山方向，还有一百暗营精锐待命，牙没算他们，方凡笑了笑：“你是不是算不过来了，想问我？” 牙尴尬一笑，白琳琳是一直教他数学，可惜他学得很慢，简单加减还行，乘法他完全不会。 “自然是不够，不过城塌了就不一定了，部落需要你们勇猛作战，狭路相逢勇者胜！”方凡举起了拳头。 “勇者胜！”牙怒吼一声。 城墙上爆发出一阵阵怒吼，陶部落吹响了战争号角，部落一些成年女性都将手中的铁锹和锄头握紧，随时准备拼死一战。 第100章 围城(二) 直到深夜，汉部落联盟一直没有动静，他们只是派人坐着麋鹿雪橇在陶部落城池周围转悠。 清晨大地升起了薄雾，一头猛犸象缓缓靠近陶部落城池北门，城墙上的弩手举起了手中杀器。 “不要放箭！”陶部落首领的喊声响起。 猛犸象一直来到距离城池不到五十米的地方，上面坐着一个人，一身青铜盔甲的李轩对着城墙大喊：“方凡，敢不敢出来见一面！” “李轩，你气势汹汹来了，还见我做什么？”方凡回了一句。 “哈哈哈，见一下意气风发的老同学，否则后面就只能看见你落魄的惨状！” 城门打开，夏蛮牵着一匹马，马上坐着方凡，晃悠悠走出城池，停在了猛犸象前面五六米处，方凡看清了李轩的模样。 李轩率先打破沉默：“赵莹莹他们的事我听说了，陌生的天地给我们都带来了苦难，为什么你不愿意一起呢？” “李轩，你就是来说这些废话，那就可以回去了。”方凡神色冷漠，现在说这些话，就差把双标两个字写在额头上了，虐杀同胞的时候怎么没如此胸襟。 李轩眼眸中闪过一丝苦涩，方凡如此坚定，他也不好继续说什么，“方凡，我承认你造物能力强，但论军事，高黎都比你强。” “那你来试试。”方凡笑了笑，一挥手，夏蛮拉着马匹转身就走。 李轩望着方凡的背影怒吼一声：“方凡，我会证明，一切是形势所迫，我没错！到时候你会跪在我面前求我！” 方凡没有回头，回到陶部落城池，他肩头落下一只山鹰，上面是高黎的信息：我已经跟骑鹿部落五十鹿骑汇合，随时能偷袭。 双方凝聚的战争阴云迟迟未落下雷霆，汉部落耐心十足，他们开始砍伐树木制作梯子，同时他们用青铜锹开始堆积雪。 方凡干脆让一部分人下城墙休息，他不着急，部落存储的食物足够吃二十多日，天寒地冻以逸待劳，水来土掩。 僵持两日后，气温越来越低，汉部落率先沉不住气，他们驱使一部分北地蛮族的奴隶从正面城墙发起了进攻。 进攻方式令人意外，一群毛犀牛被人赶出队伍，缓缓向城池走来，几十个奴隶手持长矛忐忑不安跟在后面。 “咚咚咚——”城墙上急促的战鼓声响起，同时一声巨大的爆炸声响彻天地。 爆炸声来自犀牛群后面，毛犀牛受到了刺激发疯似冲向城墙，城墙上的牙没想到对方有这一招，不过他也不慌，命令投石器准备。 大地发出沉闷的声响，毛犀牛的短距离奔跑极快，眨眼间就来到了城池下百米不到的地方。 “放！” 令人牙酸的嘎吱声响起，天空多了八道优美的弧线，弧线的尾端落入了犀牛群中，巨大的石块正中一头冲锋的犀牛，惨叫声一响，庞大的身躯轰然倒下，引发了一连串的撞击。 犀牛群遭受投石器打击，汉部落那边同样推出了投石器，这玩意的制作原理过于简单，还真被李轩琢磨出来了。 投石器安置在距离陶部落大约两百米的地方，随着汉部落的人砍断缆绳，一块块巨石砸向了城墙。 “小心！”陶狼提醒众人躲避，一块块巨石落下，给陶部落造成一定伤亡，砸在城墙上的石块并没有给城墙带来多大的损伤。 牙急匆匆跑向方凡所在的地方，“巫，用床弩射他们的投石器吗？” “不用。”方凡观察了一下落下的石块，大小跟篮球差不多，看来李轩的投石器威力一般，抛射不出大型石块。 此时犀牛群陷入了新的困境，距离城墙不到三十米的地方，前排的犀牛不知道雪白的地面其实是一排用竹子盖上的深坑。 随着第一头犀牛掉落，后续跟上来的犀牛陆续成了陷阱的坑害对象，一个个踩空，悲鸣声不绝于耳，引发的同类撞击十分惨烈，引以为傲的犀牛角戳破了前面同类的体躯。 几十头毛犀牛用攻城，结果墙都没碰到，就倒下了大半，拥有强大体魄的野兽，面对智慧点拉满的人类显得不堪一击。 这一幕引得陶部落族人欢呼，欢呼声没有持续多久，一根试图飞向城墙的长矛引起了众人注意。 站在哨塔上的方凡举起望远镜，“那是投石索么，精度不错，可惜没有弩射程远，吹号角，给那些人体验一下弩的威力。” “呜！” 听到号角声，十几名弩手射出了手中弩箭，有效射程接近一百五十米的弩，瞬间夺走了七八个奴隶的生命。 随着他们的距离靠近，弓手也开始自由射击，投石索根本无法媲美复合弓和弩，短时间内就倒下了二十多人，其中五六个都是被陶虎以惊人的射技射杀。 求生的本能让这几十个奴隶开始后退逃跑，后面跟随的汉部落联盟两百多人拦住了这些奴隶，手中的利刃砍死不少人。 人群散开，四辆装着青铜盾战车出现，弩手射出的箭矢被挡下来，战车后面躲着七八个人，看到这一幕，陶狼咬了咬牙齿：“当初就不该把车轮卖给汉部落。” 就是把大盾牌按在了板车上推着走，方凡冷笑一声，想法挺多，可惜这玩意挡一下箭矢还行。 “床弩准备！” 战车推进到百米时，“嘣嘣——”弓弦震动空气的声音响起，两架床弩射出了第一箭。 一辆缓缓前行的战车还没有注意到噩梦来袭，躲在青铜盾牌后面的人还紧握着手中弓，准备压制城墙的弓手。 “砰——” 巨大的声响将盾牌洞穿，随即就是两具身体被钉在战车底部木板上，战车后的人发出惊恐的喊叫，他们看见了一根类似长矛的箭矢将同伴钉在了战车上。 两根床弩箭射中了一个，这绝对是划算的买卖，方凡可是准备了不少床弩箭，不仅对付这些异想天开的战车，还有那些猛犸象。 突然，汉部落营地响起了号角声，那是撤退的信号，推着战车前进的汉部落族人松了一口气，开始拉着战车后退，一场试探落幕。 牙松了一口气，“结束了？” 方凡活动了一下脖颈：“不，这才刚刚开始。” 第101章 围城(三) “什么？陶部落正与汉部落决战？”山首领猛然起身。 商点头：“巫，让我们部落来你们山部落待一段时间。” “巫说了，那你们就选一个地方待着，我要带族人过去帮忙！”山首领毅然决然，准备起身召集族人。 商开口拦住了他：“山首领，汉部落这次带了很多人，陶部落躲在墙里跟他们战斗，你去了，你的族人会被轻易淹没。” “哼，我山部落认定了巫，巫有难，山部落哪怕灭族，也要去！”山首领带着轻蔑的目光看向商。 商习惯了被人鄙夷，部落传承才是大事，“你去看看就知道了。” 山首领可不管那么多，他立刻安排族人召集周边小部落，聚集了七八十人，连夜赶往陶部落。 此时陶部落陷入了另一个危机，李轩开始派人在城墙外两百米处堆雪墙，半日时间就堆积了两三米高，傍晚淋水上去，凌晨就变成了坚固无比的冰墙。 陶部落唯一能威胁到两百米位置的武器只有床弩，床弩并不会浪费在冰墙之上，导致第一面冰墙建造完毕之后，第二面冰墙位置推移到了一百五十米的地方。 双方的投石器开始互相投掷石块消耗，陶部落的投石器无法阻止汉部落联盟堆积雪墙，天空中的落雪依旧如鹅毛不停落下。 “他们这是要把墙堆到城下。”骨面首领神情凝重，他看向左边的巫，巫脸上神色平静，仿佛预料到这种情况。 “你去问问巫，不如出去跟他们打一场！”牧羊首领忍受不了被人堵在墙里的屈辱感。 骨面冷笑一声：“你怎么不去问巫，你害怕了？想趁乱逃？” 牧羊部落的族人可都在骑鹿部落，骨面部落的族人全都迁入陶部落城池内，牧羊首领有不拼命的理由。 “骨面，这么年，你还是如此阴暗。”牧羊不屑跟他争辩，而是径直走向方凡，询问下一步的作战。 方凡听了牧羊的感慨发言，安抚道：“不用着急，今晚会有人给他们一个惊喜，时间拖得越长，他们的人也会受不了。” 汉部落联盟的士气确实受到了第一次攻城的影响，算上奴隶，伤亡上百，这两日在天寒地冻下堆墙，身体处于疲劳状态。 李轩一口气宰了几十只羊和几头北地短角牛给族人增加士气，却顶不住一些蛮族人叫着回家。 一顿晚餐过后，李轩直接让汉部落自己人连夜堆积雪墙，只需要接近城墙五十米的地方，就可以开始累积雪墙，让高度超过陶部落的城池，到时候就是高打低，爸爸打儿子。 高处远程压制，借助猛犸象最后的冲锋、撞击城门的木头和登乘梯必将拿下陶部落的城墙。 熬到半夜才休息的汉部落族人，体力进入了低谷期，距离黎明最近时，那一刻是黑暗的主场，阴云遮住了星辰，夜色笼罩整个大地。 蛮族负责后半夜，他们的族人没有汉部落族人那么坚韧尽责，十几堆负责照明的篝火熄灭了一大半。 裹着兽皮躺在树枝堆里的蛮族战士打着哈欠，完全失去了警惕性，他完全没有感受到，眼前雪表面正在微微颤动。 直到一声狼嚎响起，睁开眼的战士感受到了地面的震动，不远处出现的火把瞬间让他汗毛立起，还没来及的呼唤，一根长矛刺穿他的胸膛。 “杀！” 随着一声怒吼，一群骑兵冲入在蛮族营地，冲出帐篷的蛮族战士看见了一群戴着青面獠牙面具的骑兵。 宛如洪荒猛兽的铁骑冲锋根本不是这些没有配合的蛮族战士可阻挡，为首的十四骑带领五十多鹿骑穿透了整个蛮族营地，哀嚎遍野。 “吼——” 十几头北地熊的咆哮声响起，同一时间，急促尖锐的竹笛十分刺耳，这是撤离的信号，骑兵没有恋战，没有去冲击汉部落的营地，而是转向冲向北方，留下一片狼藉。 黎明到来，蛮族熊部落死伤统计出来，死伤近百人，如果不是强悍的北地熊发起了攻击，逼退偷袭的骑兵，恐怕伤亡会更惨。 熊部落首领冲进李轩的帐篷，“为什么会这样，我的族人死了那么多，你们为什么不过来帮忙！” 帮忙？熊部落根本没有提前发出作战信号，骑兵突袭只用了拉泡屎的时间，其他部落根本来不及反应。 李轩见熊首领暴怒的模样，心中更是恨铁不成钢，警惕性差，被夜袭了还发脾气，可为了大局着想，他只能出言安抚：“这次是守夜不利，今天是最后一天，明日就全面攻城！” “攻城？汉首领，我们部落死了上百人，还怎么攻城，这一战我打不了了！”熊首领心生退意。 他若是走了，必然给部落联盟士气带来巨大的打击，李轩强忍着喊道：“留下来，明日攻破城池，陶部落一半战利品归你！！！” “哗——” 这战利品分配极度不合理，其他小部落首领议论纷纷，李轩只能强留北地蛮族，至于战利品，只有生擒方凡等人，外物想要多少有多少。 熊首领心动了，尤其是那日他看见陶部落的床弩，连坚硬无比的青铜盾都能射穿。 北地蛮族留了下来，李轩命令汉部落两队人亲自负责守夜，将范围扩大到营地两百米外，附近还挖了一些坑做陷阱，下一次骑兵来就是羊入虎口。 陶部落城内，方凡看了一眼信，“高黎夜袭收获很大，汉部落联盟士气必然遭受打击，他们要急了。” 牙等人脸上总算有了笑容，巫果然藏了不少手段，骨面首领等人也在为自己惴惴不安感到一丝羞愧。 等人散去，林紫悦用力捶了方凡面前的桌子，“夜袭那么危险的事，高黎受伤怎么办？我害怕......” 方凡知道林紫悦是担心高黎，他只能乖乖让林紫悦发脾气，真心相爱才会有这种表现，他作为上位者，自然该承受这个压力。 相比于林紫悦的小脾气，部落那些战死的族人，他们家人悲伤的哭泣才让方凡胸口堵着东西。 但他不能将软弱的一面表现出来，一将功成万骨枯！ 第102章 为部落而战 陶山后山暗营摩拳擦掌了很久，迟迟不没见巫的信号，奇雨忍不住派人去查看情况。 “副统领，敌人好像要进攻东墙，十几头猛犸象都在东面徘徊！” 奇雨听闻，心中猜测马上要进行汉部落要最后一搏了，他让暗营战士全部穿戴好扎甲，随时从后面给汉部落最后一击。 陶部落城内，“雪墙推进到了大约八十米处，根据巫猜测，东面墙外的陷坑可能被他们用雪填埋了，我们投石器的石块消耗差不多了，床弩一直未动，东面出现了猛犸象的身影，他们可能要同时进攻两面城墙。”牙将城外的情况陈述。 陶部落注意力都在北面城门，东面那边，若是汉部落趁着夜色偷偷用冰雪填埋陷坑，是有可能完成的事。 这不能怪守城的族人，昨夜落雪加浓雾，城外三十米根本看不清状况，这算是一个漏洞。 方凡抬头望向外面，今日晴空万里，恐怕汉部落要拼命了，“陶狼，东面城墙交给你守，我把桃花营交和两架床弩都给你，守住你就是部落英雄，城墙破了，你就是部落罪人！” 陶狼神情激动：“请巫放心，陶狼不会让敌人踏入城内一步！” 北面城墙上，陶部落山字音成为第一梯队，后续将有骨面部落和牧羊部落接替，最后就是陶部落剩下的男人，他们大部分是工匠和放牧者。 方凡登上哨塔，这个位置已经能被汉部落的投石器砸中，望着外面几道三十多米长的雪墙，雪墙高度大约五六米，雪体差不多有两米多宽，最近的雪墙距离陶部落城墙不到八十米。 蛮女站在方凡身侧，身上少见穿着皮甲，她不明白方凡为何不直接带人出去冲杀，暗营的实力她见识过，哪怕人数没有优势，也有一定把握。 “他还是着急了。”方凡轻叹一声，若是李轩还能继续提高雪墙高度，或许真能实现他的战术，可惜他们的部落承受不了长时间在冰天雪地里劳动。 这战术想法很独特，需要大量后勤人口支持，果然书上的东西需要考虑实际，李轩算是纸上谈兵了。 雪墙上插入一杆汉部落旗帜时，方凡知道大战开始，他命令陶虎敲响战鼓，城墙上的山字营战士纷纷起身。 很快雪墙上出现了汉部落的弓手，整整上百把重磅长弓和几十名盾战士，随着一声令下，天空出现了一波箭雨。 “盾手防御！” 陶部落第一次见识到汉部落的远程火力，这上百弓手人数赶上了暗营，“叮叮叮——” 箭雨落下，大部分被墙体和盾牌接下，只是一波刚起，另一波接踵而来，同时号角声响起，三辆战车推出雪墙，还有两支特别显眼的队伍。 那两支队伍肩头抬着一大块兽皮，长度可能有六七米，宽度至少也有三四米，方凡仔细观察了一下，下面很有可能是撞击城墙的木头，“告诉牙，把那兽皮队给我弄死，绝对不允许他们靠近城门！” 牙收到命令，直接让弩手对着移动的兽皮射击，“砰砰嘭——”沉默的声音在兽皮上响起，这打湿的兽皮防御力拉满，少数箭矢能射穿，但大部分被卡在兽皮上。 “给我用石块！”牙见状立刻喊道。 可投掷石块的人刚露头，箭雨再次落下，不得不躲避箭雨，眼见两块兽皮队伍快冲到城门下。 “命骨面部落去顶住城门，牧羊部落所有弓手上城墙，先压制对方的弓手，其他人投石不要让撞门者好过，陶虎你也去！”方凡神情凝重，没想到李轩鬼点子这么多。 城墙上陆续出现牧羊族人的弓手，配合陶部落的弓手，双方对射，陶虎开始大发神威，一箭出去必将取走一条性命，一时间缓解了城墙上的压力。 “为了汉部落，冲！” 随着骑在猛犸象上的李轩怒吼，汉部落联盟剩下的三百多人开始最后冲锋，此时东面，数十头猛兽的咆哮声响起，猛犸象冲锋在前，北地蛮熊紧随其后，身后就是两百多北地蛮族。 “嘣嘣——” 随着床弩发射，两头猛犸象被箭矢刺中，庞大身躯依旧晃动奔跑，只是速度越来越慢，最后轰然倒下。 “快点装配！”陶狼大喊，床弩的重新装配箭矢大约需要时间，这时间足够对方奔跑几十米。 当第二次床弩声响起，猛犸象已经撞到了城池，“砰砰砰——”撞击之后，庞大的猛犸象象牙断裂，整只猛犸缓慢倒下，城墙开始出现龟裂。 随后陆续有猛犸象撞上来，即使它们身上插着陶部落战士投掷的长矛，“这些猛犸象疯了，它们怎么可能发动这样的撞击！”陶狼不理解，猛犸象向来聪慧，且谨慎，这种发疯一般的撞击超出正常部落人的思维。 紧随其后一些蛮族躲在两只猛犸象尸体后面，借助投石索开始投掷长矛，压制桃花营的远程弓手。 撞击还在继续，城墙上的桃花营战士身体都在晃动，还好城墙被加固了一层，否则七八下撞击，恐怕城墙已经倒塌。 “咚——咚——咚——咚——”随着陶部落四面城池上八面战鼓同时敲响，东面出现了一支百人队伍直冲北地蛮族后背。 蛮族的骨笛声大作，提醒族人们身后的危机，当熊首领回头，他看见了一面黑色旗帜，即使冲锋，他们依旧保持着整齐的队形，浓烈的肃杀之气，让熊首领心中一颤，“这是陶部落的人？” “转身应敌！” “吼——”随着巨熊咆哮，蛮族转身先对付身后的暗营，城墙上的陶狼见状，血液沸腾，他听说过暗营，没想到今日见到暗营，那种不战而威的气势，让他激动不已。 此时正面战场，随着云梯搭在了城池上，近战肉搏开始，方凡还没有开口蛮女直接跳下哨塔，以极快的速度冲上城墙。 顶住城门的牧羊部落此时压力到达了顶点，陶部落的城门制作远不如华夏古代那些包裹铜皮和嵌入铁钉的大门，十几下撞击已经出现了裂痕。 城门恐怕咬破了，方凡脸色依旧平静，他走下哨塔，手持一把长刀，站在了上百个族人身前，这些族人都是年纪偏大，或者年纪偏小的男人，身体单薄的巫站在身前，带给他们无穷的勇气。 “握紧武器，准备好为部落而战！” “为部落而战！” 第103章 笨熊最后的咆哮 “城门破了！” 采蔓冲进屋内，一句话让屋内众人都神色大变，小童甚至站了起来，带着哽咽腔调，“那我们现在走吗？” “走什么走？城破了，又不是部落败了，接下来才是考验部落意志的时间。”夏禾抚摸着怀中花猫神情淡然。 白琳琳拍了拍身边笨笨的脑袋低声说道：“去找方凡，保护好他！” 其他人神情各异，林紫悦冷着脸，似乎在思考什么，小王抱着孩子一脸焦急，赵莹莹还算淡定，杜凛紧握双拳，犹豫要不要去帮忙。“” 夏禾扫视一圈，没有人心生投降之意，她心中算是舒了一口气，如果有人想歪主意，她不介意帮方凡清理。 “采蔓，你们都没见过血，这是一次机会，你们几个近卫去帮巫。”夏禾开口了，采蔓犹豫不决，巫给他的命令是保护夏禾。 “去吧，我们没事。” 面对夏禾不容置疑的语气，采蔓一咬牙带走了剩下九名女近卫，向北面而去。 城门破，城门口成了最血腥的战场，牧羊族人拼死血战，好在有桃花营及时赶来，守住城口，对方的人数优势发挥不出来，完全就是拼谁的战斗力更勇猛。 至于城墙上，蛮女的加入直接导致了城墙局势反转，凡是敢踏上城墙之人都会被蛮女轻易斩杀，手持利刃的蛮女仿佛一个天神般存在，根本没人是她的对手。 李轩见状命令族人全都冲向城门，他不信陶部落的人能挡住这几百人的冲锋，城门口成了尸山血海，陶狼不知道自己斩杀了多少人。 “嗖——”一根箭矢射中他的肩膀，让疲惫的他眼前变得昏黄，胡乱挥了几刀，“陶狼，是我啊！！”牙拖住陶狼往后退，蛮女和陶虎守着城墙，他才放心下来。 陶狼虚弱道：“首领，你走，我.....来守着！” 牙命令近卫将陶狼带走，他带着其他近卫顶上去，此时身后传来咆哮声，一身扎甲的庞大棕熊冲向了敌人。 笨笨的出场给意志坚定的汉部落族人带来了动摇，陶族人看见了一头陌生的棕熊，一爪拍碎一个脑袋，身躯横冲直撞，甚至连自己人都撞飞了。 方凡身边多了几个女近卫，她们看见城口满地的尸体和碎石，脸色都显得苍白，她们无论如何都没见过如此血腥的战场。 “笨笨，回来！！！” 见笨笨嗜血爆发，一直冲入敌人堆里，眼看要冲出城门，方凡急了，“回来啊！！！” 身边的族人和近卫都试探呼唤笨笨回来，可厮杀声完全淹没了他们的吼叫，笨笨仗着扎甲一路冲锋。 奈何强大的棕熊也是血肉之躯，眼睛被暗箭射中，体躯声扎甲逐渐掉落破碎，它身上的伤口越来越多，好在脂肪够厚，晃动的双爪总能将一部分掀翻。 “杀过去，笨笨不能死！”方凡再也不能淡定了，那个憨厚的笨熊，时常陪伴在众人身边，它死了，白琳琳会怎么样？ 牙听到了巫的嘶吼，“所有人跟我冲！” 一些防御姿态的盾手干脆扔掉了盾牌，给着首领冲，瞬间战场发生了变化，原本守势的陶部落，很快就将敌人赶出城门，甚至杀了出去。 此时城墙之上，一个身影直接跳了下去，夏蛮手持长矛出现在汉部落人群中，她每一次甩长矛都能将几人抽倒在地，她直冲棕熊，她清楚，那家伙死了，自己守护的人会伤心。 “噗嗤——” 连续几根长矛刺入，笨笨的行动终于变得迟缓，它的巨口还是狂冒鲜血，一只独眼已经看不清眼前的事物，靠着本能挥动利爪。 随着后肢被几把青铜刀砍中，笨笨发出一声咆哮，“砰！”缓缓倒下的棕熊，让夏蛮红了眼，“宰了你们！！” 此时东面，战斗本进入了白热化，北地熊战力强悍，成为了北地蛮族的最强依靠，哪怕是暗营处理这些巨熊显得有些吃力。 好在是近距离的弩威力十足，偷袭的箭矢能让巨熊失去战斗力。 一个魁梧的身躯正在跟熊首领单挑，雪魁手持一杆长矛面对熊首领，眼前的敌人给他的感觉不比陶虎弱多少。 几次交锋，双方都有了伤势，雪魁再次腾空而起，熊首领举着长矛格挡，“砰！”熊首领手中的长矛断裂，肩膀被长矛杆重击，这一刻他才知道雪魁手中的长矛是全金属制作。 倒下的熊首领还没来及得起身，就被长矛洞穿了脖颈，雪魁抽刀砍下脑袋，举起脑袋怒吼：“蛮族首领已死！！！！” “蛮族首领已死！！！”暗营众人士气高涨，怒吼着将话语重复，失去首领，人心溃散，北地蛮族瞬间崩溃。 满身是血的奇雨走过来拍了拍雪魁的肩膀，“干得不错，巫会重赏你。” “我们去正面！”雪魁还保持着冷静，奇雨点头，“暗营听令，随我杀向北门！” 暗营未至，另一支百人队伍冲入了战场，山首领带着族人从西面赶来，没有任何犹豫，冲入了战场，直接让汉部落腹背受敌。 李轩站在距离最远的雪墙之上，此刻寒冬不及他心凉，他清楚自己输了，不仅仅是陶部落隐藏了实力，还有陶部落无比坚韧的意志。 城墙只是假象，陶部落的意志才是真的的墙。 方凡每一次带着诚信在族人面前跳舞祈福，每一次看望生病的族人，亲自给族人的孩子起名，都给陶部落族人增加了强大的凝聚力和信仰力，这不是一个短时间汇聚人口的汉部落可以媲美。 李轩苦涩一笑：“原来他们这么强，走吧，这一战我们输了。” 随着撤退的号角响起，汉部落开始崩溃，李轩带着几十名弓手一路向北奔逃，嘴里念叨着：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一行人奔逃小半日，大部分人都瘫坐在地上，陆续有溃逃的族人跟上来，只是他们的武器早就丢了。 李轩喝了一口水，凝望北方时，数十道黑影出现在地平线上，那人来了，不对，准确的说是那人正在等他。 骑马的身影逐渐靠近，李轩看清了面容，他推开身边的族人，一步步走了过去，“首领！” “你们不要过来。” 高黎骑在战马之上，俯视着李轩，没有说话，李轩咧嘴笑了：“当初，我不应该俯视你，要不然现在还能叫你一声高老大。” 第104章 对错与否不重要 “还要反抗吗？”高黎望向李轩身后的族人，他们站起来举起了长弓，体力消耗殆尽的他们恐怕射出有效一箭都难。 李轩惨笑转身对身后的族人摇摇手回头看着高黎，“你在这里等着，时方凡笃定自己必胜，如果他败了呢？” “世界哪有那么多如果。”高黎叹息一声，将一副镣铐扔到了李轩脚下，李轩不死心，“高老大，要么杀了我，要么放我走，我是不会让他们看到我这副惨状。” 高黎神色渐冷，“我不想杀你，同样不会放你走，我只负责带你回去，能不能活命看你自己。” “高老大，如果我现在说，我知道错了，放过我好吗？以后我带着灵淼远走高飞，一路向西，再也不回来！”李轩还想争取。 高黎沉默了片刻眼神变得坚定，“你不是知道错了，而是知道自己要死了，戴上吧！” 李轩默然，他拔出腰间的匕首，犹豫了十几息还是没有勇气自杀，高黎身后的骑兵亲自给他戴上镣铐，还用绳子绑了起来。 汉部落其他人见状，一部分人想逃，一部分直接跪在了地上，骑鹿部落的鹿骑负责追杀，高黎带着俘虏返回陶部落。 此时陶部落，胜利的喜悦并不浓厚，这一战山字营死伤过半，桃花营、骨面部落和牧羊部落都伤亡接近三分之一，暗营阵亡三十多人，人人负伤。 部落到处都是哭声，牙负责安抚族人，医馆和接待其他部落的竹楼都住满了伤员，夏禾第一时间就投入治疗工作中。 方凡推开白琳琳卧室房间的门，女孩抱着腿坐在床上抽泣，“笨笨安葬了，我没让人动它身体的任何部位。” “你走吧，我现在不想看见任何人。”白琳琳头埋着，笨笨是她最忠心的朋友，如今战死，她痛恨战争，心里处于极度疲惫状态。 方凡还是缓步来到她床边坐下，他不知道如何安慰对方，直接伸手将白琳琳抱住，白琳琳用力反抗，最后选择在方凡的脖子上狠狠咬了一口。 轻轻关上门，采蔓看见方凡脖子上的血痕，她轻呼一声准备拿布清理，方凡伸手挡住，“这几天你们都看着她。” “巫，放心！” 傍晚时分，高黎带着李轩返回陶部落，被绑的李轩顶着无数杀人的目光进入了议事阁楼。 “跪下！” 两个骑兵将李轩按倒，李轩抬头，一张张熟悉的面孔都在，除了白琳琳，为首的方凡一如既往的平静。 高黎对着方凡和牙抱拳，“幸不辱命，汉部落首领李轩带到，请巫和首领定夺吧。” 林紫悦等人都望向方凡，牙本想沉默，面对炎黄智者他没有发言权，不过部落族人这次伤亡太大，他心中悲愤，“汉首领，你因贪婪攻我部落，我会用你的鲜血祭奠我死去的族人！” “呵呵，你一个部落野人也配审判我？方凡，你不说话，是想借部落傀儡之手杀我，你连亲自杀我的勇气都没有吗？”李轩喊道。 方凡开口了，“灵淼呢？” “鸡蛋不能放在一个筐子里，她听闻我战败的消息应该带族人远走高飞了，她会为我报仇！”李轩有点小得意，别以为只有方凡会藏后手。 “他们是你杀的？” “你那么想知道？”李轩露出了笑容，那笑容流露着阴森，他舔了舔干裂的嘴唇缓缓说道。 “一个毒蛇毒死，剩下两个自以为是，非要跟着那首领混，有点矛盾还向那老东西告密，后面那老东西看我们聪明，想用灵淼和子萱其中一个借种生孩子，我喜欢灵淼，不让她去，我们就强迫子萱去。 子萱刺伤了那老东西，然后想跑，被气急败坏的老东西放狼咬死了，剩下两个人还想用灵淼安抚那畜生，然后我就找机会弄死了其中一个人，带人杀了那老畜生。 最后一个本来还想让他活着，可是他偏偏不听话，还想鼓动其他族人报仇，我就把他当众砍了。” 李轩的话语简短精炼，落在方凡众人耳朵里，只觉得心中一寒，“怎么？现在还觉得是我的错？我们只是想活命，奈何有些人不愿意配合！” “砰！” 方凡一拳砸在桌面，“为了活没错，你们凭什么逼着子萱去？她只是个软弱心善的女孩？” “那我有什么办法？你告诉我！”李轩双眼发红怒吼道，那种情况下只有牺牲一人保全其他人才是唯一的办法。 声音在房间回荡，林紫悦等人流下了眼泪，这是世界残酷带来的悲剧，迫使李轩从普通人成长为冷血的首领。 只剩下浓重喘息声的房间里，赵莹莹柔弱的声音响起：“我们几个遇见任何困难都是投票，或者扔石头决定，私心没有你们那么重，你喜欢灵淼就让子萱去，你们所有人都欺负一个最弱小的子萱。” 这句话瞬间让李轩变了神色，他双拳紧握，“那有错吗？啊？活下来就行，对对对，子萱那天哭的很惨，她还念叨方凡呢！哈哈哈哈！” “方凡，你们是一个镇子的人，初中同学，她喜欢坐在破旧的公交车上偷偷看你，对不对！”李轩咧嘴一直笑。 方凡心如刀割，他一直问子萱，就是因为子萱从小被外婆带大，性格有些懦弱自卑，两人有很多相似之处，只是方凡有勇气改变自己，子萱却再没机会了。 李轩看向方凡身边的夏禾，“你来到这个世界获得了权力，有更漂亮优秀的人喜欢，可惜哦，子萱那个小可怜被活生生咬死了，骨头都找不到，啊哈哈哈！” “够了！” “李轩你给我闭嘴！” 高黎和林紫悦同时怒斥，小瞳都握紧了拳头，想给发疯的李轩一巴掌，方凡双手放在桌面支撑自己的身体，他抬起头红了眼眶，“你是想死？” “没错，不过死之前，我会让你永远陷入自责中，你赢了，可惜你赢晚咯，你以后是威风凛凛的巫，可你前十八年的生命中，只有那个可怜巴巴的乡下女孩在乎过你，而你......” “杀了他！” 夏禾突然开口，身边一道黑影闪过，匕首直接刺破了李轩的脖子，鲜血不断从口中狂涌。 屋内顿时响起几声尖叫声，众人一脸不可思议看着夏蛮，她若无其事抽回了匕首在身上擦了擦，众人看着李轩的身体缓缓倒下。 “夏禾？！”林紫悦有点不敢相信，夏禾会下命令杀人，夏禾没有理会她，而是看向方凡说了一句，“对错与否不重要了！” 夏禾头也不回走了，留下一屋狼藉，林紫悦等人陆陆续续离开，高黎和方凡一直站在那里没动过，任由陶虎带人清理尸体。 方凡身体一晃，高黎赶紧冲去扶着，“你太累了，人已经死了，我扶你回去休息。” 第105章 梅花绽放的寒冬 方凡从梦中惊醒，外面的天空呈现橙红色，那是大雪纷飞的天空，没有钟表一时间不知道是黎明前还是黄昏后。 嘎吱一声，卧室木门被推开，采蔓端着木盆进来，看见方凡坐在床边，“巫，你这么早就醒了。” “嗯，第二天了么？” “对，首领带人善后，清理外面的尸体，医者说过，让你醒了之后去找她。”采蔓轻声轻语，她知道巫的心情不是很好，整个陶部落都陷入了一种低迷状态。 方凡接过洗脸布，随意擦了一下脸颊，便带着采蔓出门，一些族人正在清理石板路上的积雪，他们脸色多少带点悲伤，但还是挤出笑容跟方凡打招呼。 来到夏禾小院，白琳琳正蹲在院子里堆雪人，方凡走到她身后都没有察觉，“这是熊？” 白琳琳被方凡吓得一激灵，回头看了一眼方凡，见他脸上有抑郁之气，她的悲伤来得快去得也快，“你应该多睡一会。” “没想到，琳琳也学会心疼人了。”方凡笑了笑。 白琳琳瞪了他一眼：“夏禾还在睡觉，她昨天肯定没睡好，你别打扰她，跟我回屋。” “回屋干嘛？今天应该有很多事要忙。” “别废话了。” 躺在白琳琳的床上，上面有淡淡的花香，白琳琳正卖力给方凡疏通筋骨，“等夏禾醒了，你安慰一下她。” “嗯。”方凡回应一声，夏禾亲口替自己下令杀了李轩，毕竟曾经是同窗，她昨晚一定不好过。 “部落联盟学堂开学时间，我想推迟，陶狼那边好像情况不太对，你等会去看看。”白琳琳一直在碎碎念。 方凡才想起，陶狼中箭，以李轩的性格，箭矢上肯定是涂抹了东西，这年代炎症是最致命的病。 想到这里，方凡没了心情待下去，他急匆匆起身离开，偷偷用剩下几百信仰点兑换了消炎药。 陶狼一直处于昏迷状态，他一直追求的陶竹在照顾他，方凡来之后，陶竹十分懂事离开房间。 为陶狼喂药之后，方凡诚心为他祈祷了一番才离开。 回到议事阁楼，牙早就令人将阁楼的火炉烧好，温暖的房间里，小瞳和赵莹莹正在统计伤亡数据，部落将对阵亡的族人发放抚恤赏赐。 牙见到方凡眉头才散开，“巫，外面的尸体预计三天能清理干净，骨面首领和牧羊首领都带人先走了，他们着急回家，养殖场那边一切正常，山首领还在部落，他想见你。” “辛苦了，三天后，给战死的族人举行祭祀，名字统计出来之后，让人将他们的名字刻在广场石碑上，他们将族人世代铭记，有功的人，等七天之后我们再进行封赏。”方凡简单安排了一下，牙就投入到善后工作中去了。 方凡来到小瞳身后，她正在用毛笔快速书写着，“这算是.....史书？” “嗯，一个民族的诞生和崛起，不能少了历史，你不会怪我，擅自记录吧？”小瞳看向方凡目光中带了些畏惧，昨日那一幕给众人心中留下了浓墨一笔，立足此方天地，面对方凡不能再向以前那样。 方凡摇摇头：“记录历史需要正气和骨气，你如果想清楚了，以后的历史就由你来书写。” 方凡的话有些重，小瞳沉默了几秒还是郑重点头：“我会坚持写下去，昨日那一战，我起名为陶城之战。” “如何写历史跟我没关系，小瞳，我想问一下......算了。”方凡还是决定让时间冲散一切。 方凡缓步走向二楼，小瞳喊了一句：“方凡，夏禾做的对，我们决定跟你走，就不会后悔！” “谢谢。” 那日过后，陶部落族人不会知道，陶山后多了一座坟墓，坟墓上留下了一位炎黄子孙的名字。 ...... 陶部落与汉部落的一战成为大河流域中段，人们记忆中规模最大，战况最惨烈的一战，死亡人数突破五百多人。 多日后，逃回北地的黑山蛮族部落将此战传开，北地蛮族对南方的恐惧进一步加深，强大如汉部落，都折戟在陶部落手中，一两代内这些蛮族不敢有南望之心。 随着消息传播越广阔，北地黑山区域的部落遭受第二波打击，极北之地部落过来掳掠，雷山部落趁机扩大地盘，收拢人口。 相比于北地的乱象，汉部落原先生活的汉水流域，这里反而一片死寂，汉部落全族消失，留下破败的景象，其他部落不敢趁机在这里盘踞，所有部落都清楚这是陶部落的地盘，即使他们的旗帜没有插在这里。 陶部落实际人口相比陶城之战之前，没有减少反而增加了很多，上百俘虏的汉部落族人和几十个蛮族都成了阶下囚，由于仇恨，他们短时间内是无法获得自由民的身份。 随着寒冬梅花绽放，大地进入寒冬时节，无论是人类还是动物都减少了活动，等待春天到来。 易部落算是唯一活跃在寒冬的部落，他们利用雪橇从雷山拉来了不少煤矿石，陶部落在方凡指导下进行砸碎、洗煤等步骤，去除大部分有害化学物质，制作成蜂窝煤。 蜂窝煤的出现改变了一部分陶部落族人的冬季常用燃料，同时给易部落带来了丰厚的物资报酬。 “过了三十多天了，把一些北地蛮族俘虏归入桃花营，当初问伏虎部落借了多少人，就还给他们多少人，这些事以后你要自己做决定，不需要问我了。”方凡和牙对坐，少年牙如今完全褪去了稚气，身上多了几分威严。 牙点点头，他咬牙还是说出了心中疑惑：“巫，为什么你不愿意当首领，强者为尊，这是你说过的自然法则。” “你怎么又在纠结这个问题。”方凡端起花茶抿了一口，牙长大了想法变多了，他或许很纠结，自己想带领部落走向辉煌，但时常要仰望巫的背影，这种情绪很复杂。 “部落发展太快了，听说学堂那边新一批的学子，出现了几个.....天才，他们很厉害，我担心以后自己不能胜任首领。”牙苦笑，部落人口的爆发性增长，加上海量的知识体系涌入，他这个首领感觉每天脑袋都在发晕。 “记住，你不需要比他们聪明，你只需要学会把有能力的人放在该放的位置，就足够了。” 第106章 把字写在木板上! 我叫许诺，我不知道为什么每次都会写这一句，也许是孤独，或许者在担心两个世界都没留下过足迹，死亡不可怕，被完全遗忘才是。 蛮荒世界很残酷，我带着几个女人，秋季去了东面探索，没有发现其他人类，其中一人被踩空了，摔断了腿，她回来之后，哀嚎很多天，最后死了。 说实话，我有点难过，她也是我孩子的母亲，死亡随时在我身边发生，明天可能就是我。 好在这个冬季没那么难过，我建造的木屋终于获得了她们的认可，墙壁里面贴上兽皮，壁炉里燃烧的烈火，那种温暖的感觉真好。 ——《许诺日记》 许诺放下手中的木板，眼前几个女人凑到一起啃着冬日掏来的某种干果，他的木床上几个小家伙正在相互撕扯身上的兽皮玩闹。 “等雪化了，我想去北方看看。”许诺低声自语，其中一个女人停止了进食，她走过来抚摸许诺的脸庞，挤出蹩脚生疏的汉语，“拥抱。” 许诺没有之前那么嫌弃，抱了抱眼前的女人，这个女人相比其他人，表现出了人类的一种情感——爱意。 他为她起了一个名字——方暖，方姓纪念一下自己最好的朋友，方暖愿意学习他的语言，偶尔跟他交流，甚至会陪许诺玩石子游戏。 方暖能感受到许诺的孤独，她无法理解这个男人的孤独来自于哪里，“雪没了，看花！” “谢谢，方暖。” 清晨宁静，能听见山鸟啼鸣，还有雪地上小动物发出的沙沙声，许诺正努力教方暖编织一个树筐，恶狼的咆哮打破了山谷的平静。 手持青铜利器的陌生部落闯入，这个二十多人小部落被俘虏，山谷里燃起了黑烟，许诺的小屋成了银色山谷里那一抹黑色，他成功离开了大山，心中却是惶恐不安。 ...... 十几天后，一直试图穿越南方山岭的采部落放弃了向南开拓，群山中危机四伏，越往南瘴气弥漫，那才是人类面对的最大危险。 “你们以后试着往东走走，东面会大海，那里的资源对我们来说，取之不尽用之不竭。”夏禾放下采部落绘制的群山地图。 采首领盘坐在土炕上，这种可烧火取暖的土炕在采部落只有几间屋子有，其他人似乎不喜欢这种取暖方式，采首领倒是很喜欢。 “前两天，他们去了东面，算时间应该快回来了。”采首领微笑道，同时让身边的人取出竹制的棋盘，五子棋绝对是采部落最受欢迎的益智游戏。 夏禾无奈一笑，她知道采首领这是要挑战自己，不过这次来采部落，她发现采族人的智商水平提升很快，甚至出现了竹刻，当一个部落开始探索自然和真理，那么这个部落必然会强大起来。 两人下了两局，采首领依旧完败，不过她能让夏禾静下心思考，这算是一次伟大的胜利。 准备第三局时，外出的采族人归来，小采桑兴冲冲闯进来，她抱着一叠木板大声喊道：“医者姐姐，首领，他们发现了好东西！！” 采首领心中一喜，难道采部落又有什么值得被赞扬的新发现，“哗啦啦——”木板掉落一地，其中一块烧黑一半的木板掉在夏禾的脚边，她随手捡起来，看到上面的字，宛如雷劈。 采首领捡起一块看了一眼，熟悉的方块字，她认识的很少，“这算是.....汉字吗？” “哪里发现的？人呢！！”夏禾罕见提高音量，她神情激动，直接抱住了采桑的胳膊。 采桑咽了一下口水怯生生道：“没见到人，族人们发现了一个山谷，那里好像有人居住过，只是被大火焚烧了，他们还发现了尸体，应该是被利器杀死。” “可能是一个被灭掉的小部落。”采首领说出了自己的猜测。 夏禾深吸一口后退几步，很快冷静下来，“采竹，让族人去追踪痕迹，若是找到他们，巫会把你当救命恩人！” 这一句话的重量让采首领变得急切，她有很多想法不敢跟巫提，如今医者这么说，她绝对要把握住机会。 “采桑召集族人，带好七天食物，我亲自去！” 夏禾将一块块木板翻看，有些被火损毁，看不清上面的字，“南方山林中，还哪个部落还有拥有金属利器，许诺，你一定要活下来啊！” ...... 陶部落，杜凛情绪暴躁将赵莹莹推倒在地，“别来烦我了，我现在很忙！” 赵莹莹没想到杜凛会对着自己动手，她咬着嘴唇：“不就是一身疤痕，这里谁会觉得你难看？你在逃避什么？” 看着女孩有些发红的眼眶，杜凛知道自己有点过分了，他低声说了一句，“抱歉，新城门的设计很枯燥，我情绪不对，我要去找方凡了。” 赵莹莹想叫住杜凛，终究是没喊出声，湿疹让杜凛变得面目全非，夏禾无力帮他解决这个问题，他的性格变得孤僻，除了跟方凡讨论工具制造，他的话越来越少，甚至不愿意见人。 阁楼里，高黎正在和方凡据理力争，“部落人以实力说话，我们长时期不过去占据地盘，他们就会认为我们没实力，等再过去就晚了。” “你老实点，不就是想躲紫悦，你那二十个骑兵训练明显还不过关，北方的雪别说跑马，猛犸象看了都摇头。”方凡无视高黎的哀嚎，低头写联盟的学堂教学内容。 高黎扯着自己的头发鬼叫，他不是怕林紫悦发疯，可那个婆娘是个恐怖榨汁机，这在无所事事的冬天绝对是噩梦，再这么下去，他感觉提不起刀，拉不开弓了。 杜凛走进来，“高老大，你也在。” “哎呦，杜凛你终于走出门了，今晚去找结草妹妹怎么样？听说她们现在加入了舞蹈元素，紫悦亲自教的现代舞，挺好看。”高黎搂住了杜凛的肩膀。 杜凛摇摇头：“我找方凡商量一下城门的事。” 高黎转头与方凡对视一眼，方凡秒懂高黎的意思，“杜凛，闭门造车不行，我刚好也累了，一起去结草楼慢慢聊。” 方凡心中默念：不是我想去，这是为了好兄弟的心理健康！ 第107章 请向前看 夏禾小院，一尊石像下，女孩跪在石像前虔诚祈祷，一双玉手放在她的肩头，“这是笨笨的石像？” 白琳琳回首：“嗯，夏禾你怎么提前回来了？”夏禾离开前说过要在采部落待十几天， “遇见一些事，对了，我给你带了礼物。”夏禾微微一笑，从女近卫那拿过一个毛绒玩具，那是一只棕熊。 白琳琳抱在怀中看了又看，“你做的？” “嗯，怎么不相信我有这手艺？”夏禾浅笑，白琳琳一把抱住夏禾，“还是你最好啦！” “哎呦，我记得某人梦话里全是姓方的！”夏禾调侃了一句，白琳琳用脸颊蹭夏禾，“别提他，那家伙又去结草楼了，不知道他怎么想的，居然允许结草首领建那种地方。” “存在即合理，别管那么多了，我跟你商量件事。” 看完许诺日记，白琳琳抬头看向夏禾问道：“这是你提前回来的原因，怎么不用山鹰传信。” “我暂时不想告诉方凡，他最近体疲心累，我担心他焦虑过剩，琳琳，这件事我们帮他如何？” “好！” 白琳琳明白许诺对方凡的重要性，那个爱搞笑且单纯的男孩子，在方凡最黯淡的时刻，始终站在他身边。 “我们去找暗营，奇雨是个聪明人，奇部落部分人在暗营，如果有他协助，不怕抓走许诺那个部落。”夏禾想到了奇雨。 那家伙跟陶虎唯一的区别就是变通，陶虎无条件遵从巫，巫让他砍自己的儿子都不会皱眉头，跟他讲这些事，无疑就是变相告诉方凡。 奇雨相当于懂人情世故的陶虎，他对巫忠心耿耿，同时他会从首领角度考虑问题，跟他合作不用担心方凡第一时间知道许诺的困境。 ...... “听说畜养去了养殖场，获得了身份牌。”俘虏大食堂，每日正午，这里是聚集了陶部落所有俘虏，他们暂时没有自由，只能老实劳作，争取早日成为陶部落的一份子。 畜养是汉部落地位较高的男人，他曾经负责汉部落的养殖，曾经是张灵淼的学生之一，“嗯，没想到他那么快就遗忘了汉部落的精神！”魁梧的男人恨铁不成钢。 “青木，你看看他们，哪记得汉部落的精神，首领死了，灵淼智者消失了，这里是陶部落的天下。”独眼男人满脸落寞。 青木狠狠咬了几口肉干，“那你怎么想，成为陶部落的人？” “首领死了。” “是啊，首领死了。” 今日进食结束后，负责监管他们的陶族人没有带他们去劳作，而是带着这群人去了陶山附近的山岭，这里成了一片坟地。 坟地前树立了一块石碑，上面只刻写了一个字——汉。 监管者站在高处喊道：“巫说过炎黄本同家，你们和我们说着一样的语言，以后会学一样的文字，矛盾源自巫和你们曾经的首领，你们无罪，在这片土地你们依旧拥有昂首挺胸的权力。 这是巫的原话，现在跟我祭拜死于战争生命，以后你们都可以来祭拜！” 那日漫天飞雪中，山坡上隐约响起了哭声，亡者安息，生者继续向前。 山字营，经过新一批筛选，山部落和陶部落的年轻人加入，山字营编制恢复到六十人，高黎统领的骑兵独立成营，不再隶属山字营。 成为陶部落人讨论最多的一件事，曾经陶部落的首领，牙的父亲，成为了山字营的副统领，曾经的副统领陶狼离开山字营成为部落主管刑罚者。 巫正式下令建立刑罚机构名为刑罚部，由牢狱和审判堂组成，负责牢狱的人大多由山字营伤残退下来的战士组成，他们负责监管牢狱。 审判堂，由陶狼负责，同时从医馆、学堂学子、铸造区工匠、纺织坊女工抽调人员成为了各类案件判官。 病愈的陶狼直接从汉俘虏中选出十人，作为审判堂执法队，他们作为外来人，跟陶部落所有人没有任何亲属关系，用于执法最合适不过。 相比陶部落社会组成结构逐渐完善，再次来到陶部落的巨猿族人显得有些野蛮，阿香带着族人体验了一下老鱼的餐馆。 奈何没有积分，带来的东西也不够支付，主要是她们东西在陶部落看来恐怕不如街道上那些垃圾。 阿香很委屈，她一个部落首领之女，未来可能成为首领的人，却被陶部落的执法队围了起来。 三只巨猿随时准备暴走，陶部落的人可不怕巨猿，强大如猛犸都会倒在床弩之下，这些巨猿大鼻孔敢多喘出几道粗气，下场会很惨。 好在举着纸伞的赵莹莹及时出现，帮阿香解了围，“抱歉，巫在部落颁发律法之后，陶部落对违法律法者很严苛。” 法不严，不能威慑保留野蛮习惯的部落人，方凡这是下重药，哪怕是高黎这些自己人都不敢轻易触碰，炎黄智者以身作则。 阿香这个冬季努力学习汉语，起码能做到沟通，“听说了陶汉之战，可惜了，还有律......法是什么？”阿香在可惜没见到那么千人大战的场面。 赵莹莹简单解释一下就是规矩，阿香撇嘴不理解陶部落要那么多规矩干什么，她来这里是想兑换远程武器。 五水盆地那边出了点问题，金属武器流入五水盆地之后，巨猿面对金属武器没那么从容不迫，巨猿部落感受到危机。 “恰好我负责交易的事，你休息两天我们再谈。”赵莹莹笑道，同时让人拿着干布给阿香擦拭湿漉漉的头发。 “那是什么？”阿香指着角落的纸伞。 “油纸伞，部落衣者制作，可以遮挡雨水和雪，不过冬天好像不受欢迎。”赵莹莹解释道。 部落人不认为雪花需要遮挡，所以刚造出来的油纸伞，只有她们几个喜欢，方凡和高黎出门都懒得用。 阿香很喜欢上面的图案，她问陶莹莹讨要了一个，同时拿出了一种红彤彤的东西交换，“这个.....吃了会热！” 当赵莹莹看到干瘪的暗红色尖辣椒，脸上浮现了惊喜，“这是小米椒，不对呀！我记得方凡说过华夏不是本土植物啊！” “什么....椒，华夏？” 赵莹莹突然释怀这里不是华夏故土，这是另一个世界，辣椒出现在合适的生长地理位置很正常，“没事，你不是想交易货物吗？这玩意应该拿去给巫看看。” 第108章 浮躁的心 巨猿部落的地盘有辣椒出产，那五水盆地就值得陶部落去关注了，尤其是在这个调味品缺少的时代，植被茂盛，湿气太重，辣不仅增加口味选择还可以调理身体。 打败汉部落之后，陶部落仓库堆积了不少青铜武器，方凡没有吝啬直接送给巨猿部落三十把青铜武器，只有一个要求：陶部落需要更多小米辣椒。 阿香超额完成了部落给予的任务，整个人都快乐起来，在陶部落玩闹了好几天才离开，最后还是选择留下两只巨猿给陶部落作为回礼，这就是部落的纯真， 好在巨猿算是杂食动物，否则冬天陶部落还真没有什么水果能养活这两个大家伙。 以前白琳琳喜欢饲养各种动物，笨笨战死之后，她开始排斥养动物，巨猿暂时没人管理负责，最后方凡只能将它们交给了牙。 今年的冬季明显不如去年寒冷，夏禾和方凡发现这个世界的气候正在逐渐变暖，意味着一些大型被毛动物将灭绝，例如猛犸象和毛犀牛。 北方各部落对于这两种动物的猎杀不会停止，方凡也没心情做一个环保主义者，人类的发展注定要破坏环境，他甚至开始规划春季几个放火区域，解决荒草和丛林密布问题。 寒冬腊月一过，冰封河面出现裂痕时，飞往南方山岭南面的大雁逐渐回归，人们开始意识到春季即将到来。 这个冬季对于陶部落联盟来说是后世影响深厚的冬季，部落联盟学堂展开的基础教育，对各部落进行为了汉文化渗透，同时开启创造和探索的思想浪潮。 化雪出现那日，桃花营带着桃花湖的一群孩子启程返回桃花湖，他们此次归去，会将桃花湖打造成为第二个汉文化部落中心，这是方凡的布局之一。 花雨，曾经的结草首领，如今成为结草楼的主人，结草一族大部分成为纺织坊的女工，小部分以结草楼谋生。 “如果巫同意将酒给我们就好了？”花雨拉着花馨表面诉苦，酒的出现，让部落大部分男人增加了一项新爱好，尤其是成熟的男人，他们对赤裸身子在草地上踢球失去了兴趣。 酒带来的微醺感容易让人着迷，花雨是个聪明人，她一心发展结草楼，唯一目的是想有一天带足够的资源去复兴结草部落。 花馨作为林紫悦的左膀右臂，整个冬日都在林紫悦身边学习制衣，她学习的不是简单的制衣，主要是衣物设计和制衣材料的发展，同时还有染色，哪种植物能染什么颜色等等。 学习制衣的同时，花馨被迫开始学习汉字和绘画，奈何知识不是短时间能够学会，她经历一个冬季的折磨，气质发生了巨大改变。 “雨姐，酒是战略物，不可能给结草楼，老鱼的餐馆都没那个资格。”花馨每次来看望花雨，都会被花雨各种奇思妙想搞得哭笑不得。 花雨不死心，论其他方面，花雨没有自信，但是对于人心的拿捏她是越发熟练，一个超脱时代的妖女悄然诞生。 “我知道你在部落说不上话，我找了其他人帮忙，我们没有资格兑换，但其他人有。”花雨似乎在炫耀。 花馨知道，花雨肯定是利用结草楼巴结了部落某些掌权者，炎黄智者不可能，他们个个洁身自好，大概率是陶狼、陶画那些人。 “雨姐，我这次来是替衣者传个话，她以后不再教导结草楼的女人舞蹈，同时希望你不要越线，这个部落的一切都在那位的注视下。”花馨神情严肃道。 花雨眉头一皱：“什么是越线？这个词我听不懂了。” “就是交合的事不能发生在结草楼，现在结草楼的女孩是陶部落的族人，她们受到陶部落律法的庇佑。”花馨紧盯花雨略显慌乱的眼眸轻声说道。 花雨心中一慌，她大概是明白了，随即反应过来，原来自己面对花馨都会紧张，眼前这位少女，再也不是曾经结草制麻的少女。 “我知道了。” 议事阁楼，“有煤矿石作为燃料，扩大铸造区，建造多个高炉，进行炼铁，后续还有新的炼铁思路，我写了下来，后续你带着族人研究一下，做事不用着急，我只是提供思路。”方凡将一个用线缝合的小册子递给陶画。 如今的陶画披着貂皮大衣，里面穿着丝绸长衫，整个人有了一些富态，他露出尴尬笑容“巫，这个汉字.....我还是看不太懂。” “那这个冬季你在干嘛？”方凡如今能做到不怒自威，平和的语气让陶画心头一颤。 这个时代的艺术天才陶芊芊给家人带来巨大财富，陶画炼铁同样是个吃香的活，他们一家成了部落最富有的家庭，冬季甚至举办过一场婚礼。 富足的生活容易腐化人心，陶画对于铸造区的关心变少，经常出没结草楼，甚至有了一些不好的传言。 陶画额头冒汗，他昨日就听说，部落会议上，医者和衣者都对结草楼表达了不满，陶汉一战过后，陶族人开始变得浮躁，尤其是冬季来了不少部落，甚至北地雷山部落的首领之子都过来表达敬意。 陶部落在其他部落族人仰望的目光中失去了一部分东西，他们也不知道是什么，可方凡很清楚。 “巫，我这就回去学习。” “马上春暖花开，学习恐怕是来不及了，冰面一化，铸造区将扩大，你们都熟悉了水排鼓风技术，后续就是提高冶铁工艺，我觉得你没有能力带领族人继续向前了。”方凡沉声道。 方凡不介意自己的族人放松，部落族人都拥有充足的休息时间，尤其是在冬日，他都去过一次结草楼，放松的前提是有度。 “噗通——”陶画腿一软，整个人跪在地上，“跪下干嘛，你还有没有陶族人的尊严，站起来！”方凡本来只有失望，此刻却有了火气。 陶画慌忙支撑自己的身体站起来，粗犷的男人开始流鼻涕，“巫，陶画知错，愿意接受惩罚，我还想铸铁！” “你没犯错，我为什么要惩罚你，你跟不上部落的脚步，要被淘汰了而已。”方凡冷笑一声，伸出手，“把冶铁册子给我。” 第109章 构想 陶芊芊从未见过阿哥如此糟糕的状态，整个人回到家里直接瘫倒在床上，嘴里念叨着什么。 陶画的几个女人都慌张不已，她们找来陶芊芊来，希望能问出缘由，经过陶芊芊耐心询问得知了阿哥的问题。 “我去找巫求情。” “不要......去。”陶画坐起来脸色苍白，他不太懂人情世故，但是阿妹现在去找巫，只会适得其反。 陶芊芊充满灵气的眼睛转了一下，“那明天我去找医者姐姐玩。” 夏禾小院，这里成了方凡等人经常聚会的地方，来到这里或许是因为药香，总能让人放松下来。 白琳琳无法判断自己的生日具体是哪一天，冰雪化了那天，大概就是自己的生日，所以今日聚会的缘由就是给白琳琳过生日。 方凡姗姗来迟，他不仅敲打了陶画，连同陶狼等人一起敲打了个遍，“来晚了，你们还没开吃吗？” 长桌上，众人都在逗弄小王的孩子，长满胡须的张强也出现在这里，他是被特许出现在陶部落，大部分时间都安静待在陶山后。 “今天雷霆之怒将整个部落的人都吓坏了，我们哪敢不等伟大的巫呢？”小瞳继承了林紫悦的阴阳怪气，整个部落现在只有白琳琳和小瞳敢这么说话。 方凡对白琳琳那可能存在情愫，对于小瞳，他是不敢得罪，小瞳作为部落后勤主管者，带怨气很正常，尤其是最近开展新一次的人口普查，这一次还带着其他几个部落。 小瞳的工作量过于庞大，还尽职尽责，所有人对她的态度可以说是宠溺，“这不是你们想看到的场面吗？现在又来调侃我。”方凡无奈道。 高黎依旧是那个阳光暖场小子，“都来这里了，不许提部落的事，小瞳话多，先喝一杯！” 众人都露出笑容，长桌上的氛围逐渐热烈起来，高老大一展歌喉，林紫悦受到部落豪放气的影响，也乐意将长裙转的飞起。 最后在生日歌下结束了欢声笑语，同时引起了众人的乡愁，小瞳和赵莹莹等人陆续离开，只留下方凡、夏禾和白琳琳三人。 “话说，方凡你和高黎都没提过自己的生日。”白琳琳脸蛋晕红，微醺的状态显得很可爱，整个人依靠在夏禾肩膀上。 方凡头依靠着房柱笑道：“大概是在盛夏，等夏禾把日历弄出来了，大概就知道了。” 白琳琳像只小猫在夏禾身上蹭来蹭去，嘴里嘟囔着：“别压榨我的夏禾宝了，她最近可愁了。” “愁什么？”方凡好奇道。 白琳琳还想说什么，夏禾直接把指头塞进了白琳琳的嘴巴里，“没事，就是中草药的记录问题，有点心累。” “那就休息一段时间.....”方凡说完闭上了眼睛，夏禾对旁边的采蔓眼神示意，采蔓将方凡扶进房间休息，夏蛮将白琳琳抱进房间。 方凡听见了蹑手蹑脚的声音，很快被窝里钻进来带着轻微药香女孩，“干嘛？今天要奖励我？” “哼！” 没有人说话，不久之后，房间里响起了吞咽声，方凡略显疲惫的声音响起，“你还打算瞒着我？” “你知道了。”夏禾有点心虚。 方凡望着屋顶轻声，恍惚间看见了一张熟悉的笑容，“一开始我就知道了，奇雨不敢瞒着我，把东西拿来我看看吧。” 奇雨带着暗营一队回部落，这件事怎么可能瞒得住方凡，他们去之前都是经过方凡同意。 可惜许诺的消息没找到，还伤了几人，夏禾不得已让奇雨回来，采首领没有放弃寻找，继续往东探索。 “明天吧，今晚睡个好觉。”夏禾趴在方凡胸口听心跳，她不想某人今夜失眠。 一大早方凡就醒来，他简单收拾了一下，带走了许诺的日记，今天准备去后山，瓷器的筛选成功，不久之后就能见到瓷器。 方凡前脚刚走，陶芊芊就跑到了夏禾小院，“这么说，你是来给陶画说情？”夏禾捏着陶芊芊的小脸蛋。 陶芊芊连连点头，“阿哥喜欢打铁，就像我喜欢画画一样，希望巫能原谅他。” “小傻瓜，陶画对部落的器具发展有不可磨灭的贡献，巫怎么可能轻易放弃他，你不用担心，你告诉陶画，振作起来，巫能看得见。”夏禾揉揉陶芊芊的脑袋，起身离去，打着哈欠的白琳琳走出来接替了她的哄娃工作。 后山，张强黑着脸蹲在火窑边上，方凡看完了许诺日记，心中多了几分惆怅，那家伙现在一定很苦，自己必须早日找到他的踪迹。 “看完了？”张强回头咧嘴，露出一嘴白牙。 方凡将木板递给张强，“你要看看？” “给我看？”张强眼中闪过一丝诧异，他没想到方凡会给自己看，他内心一直明白，方凡永远不会把他当自己了。 方凡笑道：“随意。” “那我不看了。”张强婉拒，他不是不愿意接受方凡的好意，他是怕以后许诺那家伙回来暴打自己，日记这种东西，哪怕是关系亲密的人都不敢看。 半日过后，方凡两人才离开瓷窑区域，走在小道上，方凡突然停下脚步，“前面高黎问过我，以后是准备建立封建制度，还是直接其他制度，你怎么看？当然这个话题还早，我们就是随便聊聊，畅所欲言。” “问我啊？”张强有点害怕，他可不敢沾惹部落权力问题，他如今有个宝贝女儿，整个人性格都变了，已经成了女儿奴。 “现在部落就我们四个有点政治常识的人，杜凛现在很孤僻，除了建筑的事他根本不关心，我就是随口一提，你可以不给建议。”方凡拍了拍张强的肩膀。 张强沉默了一段路，终于还是开口，“陶部落的凝聚力集中在你的身上，个人崇拜加上生产力落后......” “我懂了，你担心步子大了扯到胯，看来你们都这么想。”方凡微微叹气，他心里早有了判断，如今张强都这么说，他最后一点想法被彻底断绝。 傍晚，高黎只看了两块木板日记，当即决定，“这件事我去吧，如今部落越来越离不开你。” “不，我想让你去西面，东面交给我。”方凡要亲自去找，否则他心无法安宁，争取在开春之前回来，春天陶部落有太多事要做。 高黎有些疑惑：“西面？” “对，五水盆地。” 第110章 冬末远行 “那我去五水盆地，什么时候去？” 去五水盆地，意味着不能带骑兵，那边他去过一次有经验，倒不用担心其他问题。 “三日后，听说你跟紫悦有结婚的意向了？”方凡笑道，高黎爽朗一笑，“差不多，算算时间，本就大你们一岁，马上我都二十一了。” 他们来这里快两年了，“嗯，你们成婚我送一件大礼给你。” “大礼？哈哈哈，那我挺期待你能弄出什么好东西。”高黎不着急问，心思放在了人员问题上，这次不知道带哪些人去。 方凡的大礼就是一座新城，根据小瞳的估计，陶部落人口破千了，上次大战过后，俘虏人口超过了两百，加上冬季出生了几十个新生儿，陆续还有北地蛮族奴隶送过来。 北方平原需要人驻守，平原的沃土，那是未来粮食的基础，陶部落需要两个聚集地镇守地盘，高黎无疑是方凡最信任的人之一。 夜晚，云雨过后的高黎和林紫悦躺在床上喘气，“怎么又让你去，方凡那家伙比你还能折腾人。” “这次要不要跟我一起去？”高黎习惯了林紫悦吐槽方凡，她冷眼的外表下像是一只喋喋不休的可爱小鹦鹉。 林紫悦翻个身，将小腿翘起来，敲打了几下床铺，“那就陪你一次，反正制衣材料都没有，纺织坊闲得人发懵。” “回来，我们就结婚？” “不要！” “啊？为什么！” “哪有你这样求婚的？” ...... 骨青作为牙的妻子，掌管部落礼仪问题，最近频繁出现在夏禾的小院里，见方凡出现，骨青欠身行礼。 “这谁教你的？”方凡好奇道，骨青笑着指向白琳琳，白琳琳作为师者，仁义礼智信由她提出，并且展开教导。 骨青面对方凡一向有点紧张，“巫，觉得这作为女孩的见礼可以吗？” “还行。”方凡没有拆白琳琳的台，他来是给夏禾和白琳琳告别，他这次出门可能会很久，至少二三十天才能归来。 进入房间后，方凡道明来意，夏禾和白琳琳眼中都流露出不舍，沉默片刻的夏禾似乎下定了决心，“这次你带着琳琳一起去。” “啊？可是学堂马上开学了。”白琳琳不是不想去，而是担心学堂那群孩子，尤其是新一批的孩子。 方凡眉头微皱同样有此担忧，如果夏禾愿意跟自己去最好，白琳琳关系着部落未来，不能轻易远行，“算了，只是时间有点久而已，难道你们还不信我吗？” “让她去吧，学堂的事，我和莹莹暂代，莹莹最近比较闲，有我和她在，你们放心。”夏禾执意如此。 白琳琳有些不解，其实有些事她是知道，只是不说，这段时间也没有跟方凡过度亲密了。 夏禾这操作有些让人迷惑，方凡没有多想，“那好，琳琳跟我一起去，部落就交给你们了。” 方凡要带走一半的暗营，加上十来个后勤，这次出行将是陶部落人数最多的一次。 临走前一天，方凡找到了牙，聊到了深夜，“积雪初化，部落基本上没有任何事，你安心守着部落等我回来，遇见大事，你们商量着来。” “老师放心！”牙如今正式称呼方凡为师，他们之间的关系是部落稳定最重要的一环。 暗营经历上一次血战，整体气势再度攀升，现在让山字营跟暗营动手，同等人数，山字营完全不是对手。 雪魁成为这次出行的人选之一，上次大战过后，他成为了队长，同时获得了象征荣誉的红披风，成为了暗营中的新秀。 “五个小队一起出行，还有弩手队，看来这次巫要对其他部落动手。”雪魁身边的人很激动，他们沉寂了一段时间，早就手痒了。 雪魁相比夏蛮，心思更细腻，“能让暗营出动一半，这次的对手不简单，说不定就死了。” “死就死了，名字被刻在是英雄石碑上，女人孩子都有人照顾，为了巫拼命值！”男人目光坚毅，雪魁想到了陶部落广场那块石碑，被陶部落称为英雄碑，上面的名字将被后世敬仰，那种荣耀最触动人心。 陶虎走进房屋，“雪魁！” “统领！” 雪魁等人条件反射一般起身，陶虎看向雪魁，“这次出行，你们小队负责跟随巫，出现任何状况，第一时间保护巫，不要贪图功劳，听明白了吗？” “遵命！” 三日后，采部落迎接方凡的到来，“今年的冬笋变少了，倒是那个黑白熊多了几头。”采首领脸上有了几丝纹路，这时代的女人衰老极快。 采首领算算年纪大概也二十六七岁了，如果不是陶部落带来的相对健全饮食食谱，她不一定能有现在的模样。 “多谢采首领照顾那些熊猫，今年竹子可以少砍一些，主要精力放在养蚕上，其他事陶部落会帮你们解决。”方凡知道那片竹林其实不大，哪怕竹子长得很快，也经不起采部落连年不断的砍伐。 “那追寻炎黄智者的事，还需要我们帮忙吗？”采首领略带忐忑问道，如果表现得不够尽力，她担心自己以后提出的要求，巫不会同意。 方凡察觉到了首领眉间的失落，“自然需要你们帮助，给我五人作为向导，首领能发现我同族的消息就是大功一件，我不会忘记。” “那多谢巫了。” ...... 距离采部落大约十日路程的遥远东面，这里聚集了大小几十个部落，这些部落与大河流域的部落不同，他们信仰图腾崇拜自然，每个部落都有自己图腾。 一条来自西面的江河孕育了这里的一切，这里的部落人称它为——天水江。 南方山岭山脉末端最终沉寂在这里，过后便是一片广袤的平原大地，今天的降雪比以往少了很多，一些植被始终保持着绿色姿态。 天凤部落掌控着南方山岭最后一小段山脉，他们信仰的图腾是山中凤鸟，部落人口接近五百人，懂得制麻和栏杆式建筑，甚至出现了耕种萌芽。 “那人跟你是同族？” 第111章 图腾众部落 “是。” 回答问题的年轻人穿着破旧兽皮和里面缠着一块麻布，他身形消瘦，眼眸黯淡，随时都可能倒下的可能。 天凤首领神情轻蔑：“哈哈哈，原来你们这些人还会跟野人交配，你看那几个瘦弱的婴儿，能不能熬过下个冬季。” “首领，请你不要杀他，他可以跟我们一起制造工具，会种植蔬菜。”年轻人脸上露出哀求的神色。 天凤首领摸着下巴思索了一下，“不杀他可以，他那些女人只能成为奴隶，去吧。” 许诺躺在竹笼里，这些天只能喝草根水，偶尔能吃上几块骨头，脚步声响起，一个人影蹲在了竹笼前。 睁开眼睛，许诺看见一张熟悉的脸，他激动不起来，只是眼泪顺着脸颊流下来，“这是要死了吗？怎么看见苏木那家伙的.....臭脸了。” 苏木摇头苦笑：“还没死呢，许诺你小子的嘴巴依旧那么臭。” “你......哈哈哈，总算是，算是找到你们了。”许诺说完整个人瘫倒失去了意识，等他悠悠转醒。 木屋内，许诺因寒意醒来，他坐起来发现自己在一张泥土床上，泥土床上面铺了一层木板，加上一张草席，身上盖着一张破旧麻布。 屋内土地面上的火堆已经熄灭，“醒了？”一个银铃声响起，许诺看过去，裹着毛皮的少女正端着陶碗笑盈盈看着他。 “慧慧，是你！”许诺几乎用尽了全身力气，柳慧慧靠过来将许诺搀扶躺下，“别激动，兔子肉汤，我们没弄到盐，你喝点吧。” 恢复了些许体力之后，苏木扛着一把青铜铲过来，他将两条兔腿递给柳慧慧，柳慧慧将兔腿放好之后，三人才开始叙旧。 小半日后，许诺才明白，眼前两个同学的日子比自己还惨一些，他们五人被天凤部落抓住，两年下来，两个被卖到其他部落，一个病死，剩下两人苟延残喘。 好在苏木两人的知识救命，凭借青铜原理，还有一些简单工具的制作，他们两个获得了部落的认可，只是他们并没有受到应有的尊重。 首领为了巩固自己地位，他们的知识成果被首领窃取，这里的部落人都以为青铜是首领受到图腾启示获得。 “我的那些孩子？”许诺想到了重要的事，苏木语气中略带辛酸：“那些孩子会被集中抚养，以他们的抚养方式，恐怕活不了几个。” 许诺低头沉默，胸腔产生一股浓烈的恨意，他紧握双拳，“苏木，我该怎么办？谁能救救他们！” 柳嫚嫚和苏木对视一眼，他们黯淡的眼眸中没有任何对生活的希望，“好好休息，两天之后努力劳动，或许能有机会换回一个孩子。” ....... 南方山岭末端最后一座山峰名为百鸟山，这里的鸟类繁多，是天凤部落的圣山，百鸟山北面的小盆地里，生活着一个小部落。 他们长期被天凤部落压迫，狩猎受到限制，春夏还要负责采集蜂蜜，这个部落信仰昆虫，是这片土地上最低贱的图腾。 “山上的雪快化了......”少年擦拭鼻涕走在山路上，脚底只有一双草鞋，脚上的厚茧和毛发能支撑他在雪土混合的山路行走。 这山坡并不是百鸟山，只是虫部落北面一座小山，高度不到四百米，植被不多，动物稀少，春天倒是漫山遍野的野花会吸引蜜蜂筑巢。 “芏伽，花要开了，想吃蜜。”他身后跟着几个年龄相仿的孩子，他们手持木矛，今天来小山坡希望寻找到野兔之类的小动物。 “蜜给天凤，吃不了。” 芏伽说完这句话沉默了，身后的几个孩子都露出了委屈的面容，他抬头望了一下山坡顶，那里有几个歪脖子松柏树，那是他们夏天的游玩地。 走到那里说明他们的狩猎之旅结束了，今日又是一场空，只能挖点野菜回去煮汤喝。 一行人来到松柏树下，小家伙们还没来得及坐下休息，杂石堆后面冲出了魁梧几个的身影，孩子们发出吼声，挥动木矛，试图反抗。 木矛刺中那些人的身体，完全没有作用，还被对方用手直接抢过，引得其他壮汉发出哄笑声，“你居然被一个孩子刺中了。” 雪魁懒得反驳，就算不穿戴铠甲，那木矛刺他也跟挠痒痒一样，“别笑了，把他们控制好，巫马上到了。” 芏伽很慌张，他从未见过穿着甲胄的人类，他以为这些人是被图腾强化了，皮肤跟石头一样坚硬，他开口喊着：“虫图腾庇佑！” 雪魁听不懂他说什么，带着他们向西面山半腰而去，山半腰一小块平地，这里树立着二十多个帐篷，到处都是篝火，铁锅里冒着肉香。 暗字营的战旗和陶部落旗帜飘扬，十几头山鹿悠闲啃着浅雪层下的草皮，这一幕让虫部落几个孩子眼花缭乱，尤其是雪魁的红色披风，红色的布仿佛是血染，给这些小家伙带了心理阴影。 芏伽以为自己要遭受苦难了，没想到抓他们的男人，没有打他们，而是端来了精致的陶碗，一碗蘑菇鸡汤，里面甚至有不少鸡肉。 几个孩子狼吞虎咽吃完之后，一个冷漠脸的壮汉在他们擦嘴的时候走过来，将芏伽带到了一个肤白的年轻人面前。 又是一次酣畅淋漓的无语言沟通，芏伽聪明，能看懂画图，甚至知道几个汉语词汇，例如青铜、笼子。 但这些词汇出现在这里让方凡有种不好的预感，青铜这些词汇明显是被选用词，这里汉语没有流通，但青铜一词跟汉语吻合，这是巧合？ 得知芏伽的部落人数还没这次带的暗营人多，方凡下令直接入驻虫部落，根本不给对方反应的时间。 日落前，虫部落总算是了解到了这个来自西方部落的强大，他们没有过度反抗，那锋利的长刀一下就斩断了木矛，武器差距太大，加上人数差距，活命才重要。 两日后，方凡总算是弄清了这里附近的情况，附近有几个部落，其中最大的部落就是天凤部落。 白琳琳蹲在地上将杏干递给眼前的孩子们，孩子们咬着杏干，甜味让他们很开心。 “你常说，最讨厌熊孩子了。” 第112章 暴怒 白琳琳扭头看向方凡，“他们比较乖，蛮可怜的，你们商量好了？” “陶虎和雪魁两个人比榆木疙瘩还硬，没什么好商量的人，那个天凤部落实力超乎我的想象，恐怕不是那么容易解决的。”方凡摊手无奈道。 “有其他同学的消息吗？” “沟通太难了，暂时没有消息。” 以虫部落为据点，暗营开始向周围延伸探索，雪魁主动站出来打探消息，他跟随虫部落首领前往天凤部落做一次交易。 这是一件冒险的事，虫首领若是当面向天凤部落求救，那雪魁就会陷入危险，不过虫首领似乎不讨厌陶部落，甚至表达了对天凤部落的恨意。 这归功于暗营众人的心善，尤其是白琳琳，送了不少兽皮给虫部落，跟采蔓一起用毛皮缝制了几双鞋子给虫部落的孩子们。 一幕幕都被虫首领看在眼里，这是一个有温度的强大外来部落，或许这是一次机会，他选择跟陶部落合作。 天凤部落，养殖圈里许诺埋着头清理猪粪，他身体不断颤抖，若不是在山里养出强大的身体，他早就受不了晕倒了。 “啪——” 一坨猪粪砸在他的脑袋上，他一把将猪粪抹掉，回头看去，几个天凤部落的孩子在一旁嬉笑，他们嘴里嚷嚷着什么。 许诺听不懂，他没法计较，只能低头老实干活，说不定那首领能心软，将孩子还给他一两个。 一群人路过，引起了许诺的注意，那是其他部落的人，其中几个男人额头上画着虫子的图案。 苏木提着木桶进来，他看了一眼那些人，“别看了那是虫部落的人，日子过得很凄惨，以往都是春夏来，不知道这次弄到了什么好东西。” “苏木，难道我们要一直这么活下去？” “这些部落人个个有蛮力，我们连女人都打不过，能怎么办......” 两人低声讨论着，完全没有注意到一道目光投过来。 ...... 虫首领走出首领的木屋，脸色十分难看，两张虎皮居然只换了两头猪崽，若是以前他肯定哪怕挨顿打都要争一下，今天他强忍下了这口气。 天凤部落的人带他们去挑选猪崽，路过一处空地，一个少女正在被一群女人揪头发，有人把泥巴抹在少女的脸上。 这一幕被雪魁看在眼里，他心中不自主升起杀意，侮辱炎黄智者就是死罪，好在他以前懂得大局隐忍没有任何行动。 来到天凤部落的养殖圈，刚才那两个炎黄智者还在这里，他们神态疲倦，显然遭受了非人待遇。 天凤族人趾高气昂让苏木跑过来，苏木过来露出笑容，他不经意间看到了雪魁，雪魁不引人瞩目都难，魁梧的身姿，眼神犀利。 “选两个猪崽给他们。” 撂下这句话，他们扭头就走了，苏木不敢耽误，他转身去找猪崽，雪魁四处观望了一下，没有太多人注意这边。 等苏木和许诺一人抱着一头脏兮兮黑猪崽走过来，虫首领让族人接过，苏木刚准备转身时，“炎黄。” 苏木和许诺第一时间以为自己听错了，他们猛然转身看着雪魁，雪魁见他们有反应，立刻确信他们的身份。 许诺颤颤巍巍说了一句：“苏木，他刚说什么？” “炎黄......可能是凑巧吧。”两人这个想法很快就被否定了，雪魁直勾勾看着他们，“不要害怕，巫来找你们了。” 苏木眉头一皱，如今他时刻保持警惕，天凤部落也少数会说汉语的人，他担心这人是天凤首领派人试探他的。 “什么意思？”许诺开口了。 雪魁露出一丝笑容，“大巫名为方凡，来接你们了。” “方凡？！！”许诺声音有点大，引起了附近一些人的注意，雪魁眉头一皱转身就走，没有给他们继续接话的机会，虫首领等人匆匆跟上。 很快就天凤部落的人过来质问苏木，“你们跟虫部落说什么呢？” “没说什么，就是惊讶他们的交易。”苏木随便找了一个理由搪塞，那人没有过度怀疑。 劳作过后，许诺在屋内来回踱步，“是方凡！我能感觉到，他来救我们了！” 苏木给柳慧慧清理好头发上的泥缓缓开口：“就算真的是方凡，他怎么带走我们，这个世界是部落时代，方凡他能有多少人？” 他不是在说丧气话，而是两年的底层生活让他丧失了信心，天凤部落的强势他看在眼里，拥有了青铜武器更是成为附近区域的霸主部落。 “我相信他，起码有希望不是吗？” “我怕希望变成绝望，方凡跟我们一样，细胳膊细腿，能好到哪里去，许诺别想着逃跑，后果会很惨。”苏木一如既往的丧气。 柳慧慧开口了，“如果真的是方凡，我要跑，苏木我受不了了！”说完便是低声抽泣，以前在学校只是掉头发，现在每隔一段时间都会被人扯掉不少头发。 苏木沉默下来，他何尝不想离开，那些想逃跑的人都被当成了祭品，活祭的场面给他留下阴影，“那就等等看吧。” ...... “砰！” 陶虎和雪魁第一见方凡暴怒的模样，方凡面对千人混战都没有太大情绪波动，如今他面目都有些狰狞了，“好一个天凤部落，敢欺辱我同胞，草特么，老子不灭你全族，誓不为人！” 白琳琳匆忙从外面跑进来，见方凡如此生气，她看向雪魁和陶虎，两人识趣离开，“是不好的消息吗？” “不，算是好消息，雪魁找到了我们的人。”方凡看见白琳琳担忧的面容火气散了一半。 白琳琳拍拍胸脯：“找到了就好，无论发什么，带他们回家就好。” “回家？上次杜凛他们那么惨，是我不在五水盆底，这次不让天凤部落付出代价，我是不会走。”方凡咬牙切齿，他不认为自己是个心胸宽广的人，尤其是面对残暴的部落人，睚眦必报才震慑那些野蛮的部落。 白琳琳抚摸方凡脸庞，“好好好，听你的，我会陪着你。” 天凤部落实力雄厚，还能号召附近小部落，如果直接带暗营去厮杀，也许能打赢，但死伤肯定惨重，他需要一些帮手。 第113章 交易 虫部落族人无法理解这些外来者，这两天他们帮忙建造房屋，同时让虫族人带路向北方寻找一条大河。 拥有丰富语言教育能力的白琳琳开始对芏伽展开教导，坐着学习说话就能获得食物，这种好事芏伽非常卖力。 北面有野人部落，三天后，陶虎带着虫首领过去直接灭了带回来二十多个成年男人俘虏。 方凡展示了巫的力量，几包红花粉将野人伤口包扎好，同时引爆了一罐火药，直接让这些野人跪倒在地上磕头。 没了北面的野人部落，虫部落的狩猎范围扩大，拥有金属武器的暗营狩猎效率极高，很快就让这些穿上了新兽衣。 “来这里快十天了，算上返程，恐怕时间要超过三十天，让采部落那几个人回去报信，最好是带些人过来。”方凡做出决定。 天江平原的化雪速度超过了方凡的想象，地皮上出现了嫩绿，意味着春天正式到来。 白琳琳让人建造了自己的小木屋，她一袭灰白长裙在虫部落成为了虫族人心中的白月光。 不是因为长相，而是这女孩每次都会送给他们口味上佳的食物，尤其是虫部落的孩子。 她拿着一张兽皮小地图来到方凡的身边，“这是芏伽画得地图，正东面就有一个上百人的部落，那里好像有苎麻生长，距离不远。” 方凡接过地图看了一眼，画得很抽象，不过勉强能看懂，跨过一条河走一天就能到。 渡河对于方凡来说不是难事，解决这个百人部落，可能会引起其他部落的恐慌，他需要谨慎思考。 “跟天凤部落敌对的部落了解到了吗？”方凡抬头问道，将俯腰的白琳琳看了个透彻。 白琳琳会心一笑，她没有改变姿势，而是轻声道：“往东南方向大约三天路程的地方，有个蛇水部落，那个部落跟天凤部落关系一直不好。” 见方凡意动，白琳琳坐下，“图腾部落好像很排斥外来部落，联合的想法恐怕不现实。” “嗯，你说得没错，靠人不如靠己，那几个采族人骑乘山鹿回去，时间应该不长，等等再说。”方凡眉间忧虑未散，他心中挂念陶部落。 白琳琳与方凡并肩而坐，春风拂面的感觉很舒服，她不自觉靠在方凡的肩头，“你们是担心我一个人吗？” “嗯？为什么这样说？”方凡疑惑道。 白琳琳轻笑：“夏禾姐让我陪你出来，意思还不明显吗？你不懂就不说了，对了，你有没有想过用交易的方式把人救出来。” 方凡被白琳琳的跳跃性思维弄得有些懵，提到救人，方凡就忽略了白琳琳的其他话，“交易的方式吗？我让虫首领去试试，用什么东西好呢？” 经过两人讨论，普通武器肯定是行不通，部落人是无法理解青铜和铁器的优劣，青铜器对于部落人来说是足够锋利和坚韧了，铁器短时间是无法展现威力。 除非方凡直接弄出含钢量高的铁器，他想到了复合弓，复合弓的威力远胜普通长弓，尤其是部落人制作的弓，他们的弓五十步内的杀伤力都显得无力。 虫首领，作为部落这一代的首领，他受够了天凤部落的压榨，天凤族人甚至在夏天的时候当着他的面吃蝉和其他昆虫，这是对图腾的亵渎。 因此他才会全心协助陶部落这个外来者，尤其是他发现陶部落拥有比青铜器更强大的武器时。 那日与野人交战，他穿上了一套甲胄，敌人的石矛在他面前宛如孩童那样无力，大杀四方的他宣泄了多年的怨气。 “首领，芏伽说，白问了他关于青牛部落的位置，他们可能要对青牛部落动手，我们该怎么办？”房间内，虫部落一个男人低声对虫首领说道。 虫首领放下爱不释手的肩甲，他没有考虑太久，“听那个巫的话，不跟着他们，我们的图腾迟早被消散在这片土地上。” 男人露出笑容点头，他也喜欢陶部落的人，强大却不会欺辱自己的族人，甚至在生活上处处帮助虫部落。 虫首领第二天就带着复合弓前往天凤部落，这一次他依旧带着雪魁，一行人来到天凤部落引起了不少人的诧异，这里部落之间的联系可没有那么频繁。 “嗖——” 箭矢射中五十多米外的豹子身上，箭矢插入体内近一半，如此威力让天凤首领忍不住动容，其他族人惊呼。 雪魁收起复合弓，这好东西惹得天凤首领眼热，他开口对虫首领说道：“这弓，你制作的？” “不是，是这位北人，他来自北面大河，成为了我的族人。”虫首领低着头回应，他有些担心天凤首领猜疑。 天凤首领狂笑一声，拍了拍雪魁的肩膀，“留在我们天凤部落，成为了我的兄弟，天凤代表不灭的火焰，值得你追随！” 虫首领面色有些难看，果然天凤首领很贪心，复合弓的事都没谈直接盯上了雪魁，“天凤首领，这需要听雪魁自己的意见。” 虫首领对雪魁说了几个词，雪魁大致是猜到了天凤首领的意思，他先表现出抗拒，接连摇头。 天凤首领见他不吃软，身后几个族人直接拿着青铜武器靠了过来，虫首领脸色大变，对方若是来硬的，自己恐怕是保不住雪魁。 令人意外的事发生了，雪魁居然同意留下，他低声对虫首领说了一句：“换人。” 换人这个词是虫首领学了一晚上的发音，他死记在了脑海里，他不理解雪魁为什么会同意，难道这人妖背叛那位巫。 虫首领担心所有的事败露，也不敢多想，开口想换人，天凤首领挑眉：“这么强壮的男人和弓，你可以换三个人走。” 三个人？虫首领眼角抽动，这跟抢有什么区别，好在三个人刚好是炎黄智者的人数，他刚把换走许诺三人的话说出。 天凤首领脸色变得阴沉，“那三人不行，只能选择奴隶和女人！” “那我不想交易了。”虫首领感觉自己的尊严受损。 天凤首领依旧是那狂妄的笑容，他一抬手，周围的人围上来，“这里是我的地盘！” 第114章 派系斗争的苗头 血气方刚的虫首领忍受了多年，这一次他想展现一下自己的骨气，当他举起手中的骨刀时，一双有了力的大手按住了他，“好。” 雪魁选择留下来，虫首领第一时间没反应过来，这男人怎么敢背叛那位巫，巫的手段他可是见识过。 其实在虫首领看来，巫身边那些人，哪怕人数可能不如天凤部落，但真打起来，一定是巫赢。 大部分以为攻击武器是冷兵器时代地位高，实际上甲胄放在冷兵器时代才是最令人头疼的东西。 华夏古代，可以随身携带刀剑武器，私藏甲胄就是重罪，穿戴甲胄的战士能压制数十个流民，哪怕对上没有甲胄的专业士兵，可以做到一打多。 方凡迟迟不愿下手，主要是这时代的部落人力量上略强于蓝星人，如果不是战盾配合冲锋，高黎那样气力卓越的大个子，利用武器优势，能击杀一两个部落人就不错了，跟山字营的战士空手单挑，谁都打不过。 甲胄是无法被轻易击破，但敌人的骨棒和石锤能将人的骨头直接砸断，这就是方凡顾忌之处。 面对虫首领不解的目光，雪魁只是微微点头，希望这位首领能理解，这种情况，只能先服软，自己留在天凤部落是个不错的选择。 天凤首领得意道：“带三个女人走，拥有我们天凤图腾的血脉，或许能改变你的虫部落可怜的命运，哈哈哈！” 虫首领带着怒气回到部落，方凡弄明白了缘由，“没想到雪魁还挺聪明，他留在天凤部落是件好事。” “雪魁他......”陶虎有些担心，担心雪魁是真的想跑，方凡摇头笑道：“不会，他见识过陶部落的强盛，只有陶部落能庇护他，何况夏蛮还在陶部落，我相信他。” 唯有虫首领一脸懵，这巫丢了族人，怎么还有心情谈笑风生，丝毫不担心族人的安危。 “野人勉强能听懂号令了，巫，我们该怎么做？”陶虎有些心急了，他认为巫在外待久了不好。 方凡摸了下青涩的胡渣，“明天对青牛部落动手！” ...... 陶部落，这里的雪融化了大半，河面彻底解冻，水面上有不少浮冰，渡口恢复了以前热闹的模样。 “巫还没有回来吗？”老鱼蹲在渡口，根据巫留下的图纸，陶部落今年要打造长约十五米的大型运输船。 陶弑，陶部落首领牙的父亲，被巫救过，也被巫赶下了部落首领之位，原名为——弑，陶部落以陶为名之后，他自己主动将名字改成了陶姓。 “没有，牙那边没有消息，巫应该走得很远。”陶弑爱上了钓鱼，前段时间他从山洞被放出来之后，就一直研究垂钓，这种惬意的狩猎活动让他着迷。 令他没有料到的事，巫居然亲自下令，自己一下成了山字营副统领，生活变得繁忙起来。 老鱼成功钓上一条银肚鱼，这鱼是大河中口味最鲜美的鱼类之一，肚子上泛银光，深受陶部落族人的喜爱。 “哈哈哈，陶弑我赢了！” 陶弑看了看自己手里的鱼竿，他总觉得是鱼竿不好，“鱼竿不行，过几天我换一根再来。” “哈哈哈，你那是人不行。”老鱼开怀大笑，赢了老首领让他心情舒畅，陶弑开始收拾东西，准备回山字营。 老鱼看着俯身的陶弑慢悠悠吐出一句话：“阿哥，我捕鱼很久了，河里任何强大的鱼在我的工具面前都没有用。” 陶弑愣了一下，他没有明白老鱼的意思，“那当然，猛犸象都挡住床弩。” “没错，强大的野兽和凶猛的大鱼挡不住工具捕杀，我们就是学会了工具的使用，但别忘了绝大部分工具是那位创造。”老鱼笑眯眯看着陶弑。 作为曾经的首领，他不是蠢货，老鱼的暗示，他隐约是猜测到了，今天的阳光很暖，冰雪消融，此刻他却觉得骨头冒出了寒意。 “我.....老鱼。” 老鱼伸出手打断了陶弑的话语，“巫信任你，我相信你，不过有些人不死心，甚至说出那些话，巫回来之前，你清理干净吧。” 老鱼走了，这位部落元老，看起来没有什么权力，实际上，无论是渡口还是部落那个餐馆，都培养了不少人，这些人可以是劳作者，也是藏在暗夜的眼睛。 陶弑回到部落，陶部落一切有条不紊，冰雪消融之后第一件事就是开垦荒地和船只航行。 陶部落今年的重心将是桃花湖，那里不仅存在苎麻地，还有原始水稻，陶部落自己要开始大批量种植白菜等蔬菜进行优选。 深夜，牙的院落，陶弑绑着三个人跪在了牙面前，按照血缘关系，他们三人是牙的堂兄弟。 “全部打断腿，扔进牢狱，等巫回来处理。”牙轻飘飘一句话，让三人鬼哭狼嚎，他们不明白，不就是想从巫手里拿回一些权力，让陶部落变成真正的陶部落，为什么牙和陶弑要如此对待自己。 如果资源是战争的根本原因之一，那欲望就是催化剂，人类的欲望随着社会发展会不断膨胀，以前陶部落族人能吃饱穿暖就足够，如今有些人开始渴望权力和富足的生活。 陶弑亲手打断了三人的腿，他们嘴里喊着：“哪还有什么陶部落，我们就是被炎黄统治的奴隶，你们对不起先辈的血脉！！！！！” 牙一怒之下，让人剪掉其中一人的舌头，这才清静下来，这场小阴云被轻轻一吹就散了。 翌日，牙带着骨青前往夏禾小院，“牙，你是方凡的学生，部落发展到这一步，各方都要开始争取资源，希望内部的权力斗争不要影响到你的判断。”夏禾没有点评牙的处理结果，只是提醒了一句。 “医者，为什么会这样？”牙有些困惑，他大致能明白一点，只是曾经面对强大敌人都不曾退缩的族人，如今却换了一副面孔，他很难过。 夏禾微微叹息：“你过于专注学习知识，忘了观察人性，有些事不需要教，时间长了，你会明白，巫和高黎不在，有些人的心浮躁了。” 人口暴增和私有制基本取代公有制，陶部落就浮现出派系斗争的苗头，陶部落的本族人、原来的北地平原人、归化野人还有西面小部落，东面的结草人。 第115章 等不及了 青牛首领从未想过自己有一天会跪在虫首领面前，他没有太多关注虫首领，而是盯着方凡看，眼前之人跟天凤部落那两个外族人很像。 虫首领一脚将人踹翻，他用天江平原的语言怒斥：“敢直视巫的脸，把头低下！” 方凡拦住了虫首领，他们灭掉青牛部落只用了一次冲锋，他还是低估了自己暗营的实力，对方百人部落，全民结战的时代，至少有五十人拿着武器，只是一次简单的冲锋，青牛部落瞬间崩溃。 “虫，你居然联合外族人入侵我们的家园，你会被图腾抛弃！”青牛首领怒目圆睁，他没见过陶部落的人，他们的武器，尤其是远距离夺命利器——弩。 图腾是意味什么，所有首领心里都有数，那只是人的信仰，但他们所信仰的东西无法庇佑族人，那么就需要自己站起来。 方凡懒得跟他废话，灭了青牛，只是为了剪出天凤部落的羽翼，青牛倒下，后续就是天凤。 青牛部落所居的地方有铜矿出产，靠近江河水源，土地平整，这比虫部落的地理位置好太多了。 方凡提出了迁徙的方案，虫首领有些担忧天凤部落，“天凤蹦跶不了多久了，雪魁那边应该已经有准备了。” 天凤部落，雪魁加入天凤部落三天，其中两天都跟着天凤族人出去狩猎，他精湛的箭术和奔跑能力让众人钦佩，短短两日地位眼见升高。 夜晚降临，雪魁敲响了苏木的房门，他来了三天才打算跟对方沟通，苏木打开门缝看见雪魁，眼中闪过惊诧。 “进去说。”雪魁一口汉语让苏木激动不已。 进入房间，柳慧慧裹着破旧麻布蹲在床脚，她脚上有了伤冻痕迹，初春不注意防寒，更容易冻伤人。 看见雪魁的瞬间，柳慧慧眼中有了神采，“他不是那天你们说的那个.......” 苏木连忙端起一碗热水递给雪魁，“兄弟，你那天说了方凡，听说你进了天凤部落，我一直担心，也不敢跟你打招呼......” “你们不要激动，巫就在不远，这次过来就是为了带你们回去，一切都准备就绪，我还需要天凤部落周边所有陷阱的位置。”雪魁没有废话，直接说出了目的。 陷阱，这是苏木教给天凤部落的东西，他们除了利用陷阱捕猎，还在部落周围设置了不少陷阱，这些陷阱是为了防止外族入侵，雪魁也是这两天才知道。 他已经弄清了天凤部落可战斗的人数，加上那些老弱，能拿上武器战斗的人数大约有两百，真正参与血战的人数不超过一百五。 陷阱的特征苏木很清楚，只要注意一些标志，就不会有危险，雪魁弄清楚之后，安慰了一句，“巫应该马上就来了，我会保护你们，防止意外。” 雪魁来这里的第二目的就是为了战斗时将苏木几人护住，防止天凤首领带着他们逃走。 三人闲聊了一下，雪魁简单叙述了一下当时陶汉之战，苏木两人听完之后，目瞪口呆，没想到方凡几人在这片土地过得风生水起。 得知陶部落还有很多同胞，他们眼中的泪水再也控制不住，“你们只带了五十多人，能赢吗？”苏木激动后又担心起来。 “那你还是不了解陶部落和巫。”雪魁不想解释，他没有待太久，怕其他人怀疑，他匆匆离开了房间。 雪魁离开之后，苏木把许诺喊了过来，三人有了一个不眠夜。 ..... 虫部落，青牛部落的武器全部给虫族人和归化的野人装备上，他们们人数加起来大约五十人，配合暗营作战完全够用。 有这些人冲阵配合，暗营不会出现过多伤亡，方凡不想等了，留下采蔓和几个暗营战士，其他人连夜前往天凤部落。 清晨浓雾还未散去，天凤部落的天空上盘旋着一只山鹰，山鹰啼鸣，雪魁猛然睁眼，他走出木屋抬头看去，确定是陶部落的山鹰后。 他快步走到了部落外围，行踪引起了天凤族人的猜疑，感受到了几道目光，雪魁嘴角一扬，他顺手捡起一块石头，砸向了最近的人。 随着天凤族人发出惨叫声，很快天凤部落热闹起来，雪魁向北逃窜，得知消息的天凤首领派二十多人追捕。 你追我赶，雪魁躲开荒草中的陷阱，带着这些人跑向虫部落的方向，路过一处荒草杂石林，随着熟悉的箭矢响起。 “我本想等巫来了，保护炎黄智者，没想到今天看到了山鹰。”雪魁气喘吁吁向方凡说道。 方凡拍了拍他的肩膀，“他们还不知道我们的目的，应该不懂挟持人质，你做的不错，信息收集的很好。” 知道天凤部落内部和外围隐藏的陷阱，陶部落可以将伤亡降到最低，追来的二十多人全部被杀，有陶虎在，一个活口没留。 吃过早餐的天凤首领，摸了摸嘴角的猪油，他很喜欢油渍，甚至还用脂肪抹嘴巴或者吐沫在女人的身上，这种感觉对他来说很舒服。 “还没抓回来？” “没有。” “哼，我亲自带人去，顺便去看看虫部落，他们最近运气不错，说不定藏了好东西。”天凤首领露出贪婪的笑容，周围的人用笑声附和。 “铛铛——” 急促的铜锣声响起，苏木提供的灵感，天凤部落制作出铜锣作为警示器，声音一响，天凤部落很多人拿着武器冲出了房间。 天凤首领头戴五彩羽毛编织的高帽子，他已经很久没有见到敌人入侵，“什么人，敢入侵我天凤，族人们随我杀出去，宰了入侵者！” “喔喔——” 天凤部落上百人拿着粗制滥造的青铜武器跑出部落，当他们看见排列整齐散发着肃杀之气的暗营，他们的喊叫声逐渐消失。 天凤首领感受到了来者不善，尤其是阳光下那泛着寒光的铁器，他举起一张兽皮旗帜向前面走去，他想跟对方谈谈，对方入侵的理由他都不知道。 此时雪魁从战阵中走了出来，露出一个笑容，天凤首领脸色一变。 天凤部落的东面响起了天凤首领能听懂的语言，那是虫首领的怒吼，“天凤部落奴役陶部落族人，欺压小部落，杀光他们！” 第116章 我要留下来 天凤首领怎么也没有料到虫首领有一天能带人杀入自己的部落，他刚想让一部分族人回援部落。 弩机弹射的声音化作地狱的邀请，瞬间夺走了七八人的生命，他这位首领反应快狼狈逃回族人队列中。 “所有人小队阵列，自由冲锋！”陶虎长刀一挥，暗营裹挟滔天杀意冲向了天凤部落。 “守卫部落！”天凤首领心知大战难免咆哮一声，举起了手中长矛向前冲，身边的族人纷纷效仿，距离不够，长矛还未出手，空中再次落下十几道黑点。 弩的射程超过了天凤部落的常识，随着一批族人倒下，他们奔跑的速度降下来，一种对未知强大的恐惧开始弥漫。 长矛终于出手，奈何暗营战士身上的甲胄挡下了大部分投掷，陶虎的复合弓以惊人的速度射出，每一箭都会掠夺一条生命。 天凤部落终于与暗营短兵相接，暗营小队长矛和盾的完美配合，战场不断传出天凤族人的惨叫声。 天凤部落内部，虫首领等人早就知道了部落内的陷阱标志，一路避开陷阱，面对老弱丝毫没有留情，凡是敢反抗的人都被斩杀。 陶虎对上了天凤首领，两人没有花里胡哨的动作，双方就是用最简单的杀入方式，武器连续对拼，接连数十次后。 “哐当——”随着天凤首领手中的青铜刀断裂，他才明白陶虎手中的铁器远非青铜器可比。 他几个翻滚躲开致命攻击，随手扬起手中的泥土，几个族人冲过来帮他挡住陶虎，他发出几声喊叫，族人吹响了类似鸟叫的骨哨，带着一些族人开始撤离战场。 此时雪魁没有忘记自己的任务，带着几人突破人群，冲向了苏木三人所在的房屋，刚到门口就看见几个女人手持长矛挟持着他们要逃走。 雪魁没有手下留情，一行人冲过去，杀鸡屠狗般将那些女人解决，许诺等人看到如此血腥的长矛，脸色变得苍白。 “三位，请跟我走！”雪魁对苏木三人喊道，许诺这时颤抖着说，“还有我的孩子，带我去找他们！” 雪魁四处观望了一下，战况顺利，他没有多想，带着许诺三人去奴隶居住的地方找人。 战斗没有持续太久，随着天凤图腾石像被推倒，天凤部落只剩下哭泣声，到处都是跪下求生的人。 方凡迫不及待进入天凤部落，陶虎小跑过来汇报战况，“巫，一切顺利，我们战死两人，伤了七个，虫部落那边死了九人。” “我要的人在哪？”方凡此刻不关心战损，陶虎立刻回道：“在奴隶草棚那边，只是......” “他们受伤了吗？不是，巫去看看就知道了。” 方凡来到奴隶草棚，这里到处躺着半死不活的瘦弱奴隶，嚎哭声引起了方凡的目光，看到许诺的背影，方凡身体微微颤了一下。 他缓步走到许诺身后，苏木和柳慧慧看见方凡，神情激动，柳慧慧哽咽甚至喊不出方凡的名字。 苏木强忍着泪水喊了一句：“方凡......” 这两个字让许诺暂时从悲痛中醒过来，他缓慢回头看到那张带着些许风霜的脸，他嘴里咧开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妈的......你特么为什么来这晚啊？！！” 国骂一出，雪魁等人的脸色一变，这世界上居然有人敢骂巫，陶部落那些炎黄智者现在都不会在巫面前出秽语。 暗营一位老战士刚想开口，只见方凡慢慢蹲下，他一手按住了许诺的后脑，两人额头相碰，“对不起，我来晚了。” ...... 许诺六个孩子，一下死了三个，原先部落那些二十多个女人，活下来十几个，其中为他生孩子的女人活了五个。 重逢的喜悦被丧子之痛冲散大半，白琳琳带着柳慧慧洗了热水澡，带回自己的小木屋安慰。 许诺因过度悲伤早早入睡，剩下方凡和苏木对饮，“还有两个人被江对岸的天虎部落带走了，天虎部落是天江流域最强大的部落，具体有多少人，我不知道。” “这次没有时间了，开春我必须赶回部落。”方凡露出一丝歉意，这次对天凤部落动手肯定会传遍整个天江流域，天虎那些部落肯定有防备，没有这次那么容易得手。 天凤首领还是逃走了，没有背负甲胄，这些常年狩猎的部落人，逃跑速度那是令人瞠目结舌的存在。 好在天凤首领至今不知道陶部落对他们动手的原因，那两位同学暂时不会有生命危险。 苏木点头：“我理解，只是希望不要太久，这不是人过得日子。” “我会安排好虫部落，他们会想办法收集信息，夏初我们会再来。”方凡打算将虫部落培养成陶部落在天江流域的眼睛。 苏木看着方凡微微出神，方凡抬头问道：“怎么了？” “没事，方凡你变了好多，如果不是相貌，有一瞬间我以为不是你。”苏木眼神复杂，他是班里的学霸之一，跟方凡交际很少。 方凡微微一笑：“大家都变了，你沧桑了不少，回去养一段时间就好了，大家都在等我们。” “谢谢！” 方凡在虫部落逗留了两日，离开前的一夜，躺在隔壁床铺的许诺开口，“方凡，我有一个想法。” “嗯？”方凡睁开眼睛，这两日他们都是彻夜长谈，有什么话基本都诉说完了。 “我不想跟你回去，我要留下来！”许诺一句话让方凡直接坐了起来，“老子好不容易找到你，你不跟我回去？还想受苦受难？” 许诺看着方凡的眼睛一字一句道：“我以前接受不了我自己跟野人有了孩子，可是那天看着孩子的尸体，那种痛到现在都无法消散。” “我明白，但人要向前看。”方凡低声道。 许诺苦笑一声：“是往前看，但我不亲手宰了那些畜生，那种刻骨铭心的痛就不会消。” “在陶部落才能将孩子平平安安健康养大。” “我知道，所以你带着我的孩子和女人走，我留在这里，方凡以前打游戏，都是我辅助你，这一次让我自己来c，可以吗？”许诺举起了拳头。 第117章 牙疲惫的生活 许诺要留下，方凡自然不会让他一个人在这里，他挑选了一队暗营战士留下，雪魁主动选择留下保护许诺。 留下的人方凡不能亏待他们，许诺了诸多好处之后，其他暗营战士都后悔没有选人的时候退缩。 为了防止天凤首领反扑，十把弩，给许诺留了五把，同时将这次远行携带的大部分草药都留下。 清晨到了离别的时候，“琳琳，照顾好方凡，等我回去说不定就要吃你们的喜酒了！”许诺挥手喊道。 饶是脸皮厚的白琳琳也有点羞，“八字没一撇，别胡说了，好好保重，夏天来接你！” 随着苏木两人挥手致意，一行人的身影逐渐消失在许诺的视线中，同时白琳琳还把虫部落的几个孩子带走了。 ...... 陶部落，大地上的冰雪消融进入了最后时刻，夏禾安排人开始在陶部落北面的平地上开垦翻地，翻地能保证以前扎根深的杂草彻底死去。 高黎早就回到了陶部落，他的五水盆地之心一切顺利，巨猿部落有了陶部落的支持，直接入主了五水盆地，绝大部分部落都成为了陶部落联盟中的一份子。 远行带回来了上百奴隶和一种蔬菜——儿菜（榨菜的原材料之一，芥菜的一种），这些将成为北方平原城池的建造劳动力。 骨面首领和牧羊首领早就按耐不住，多次来到陶部落询问关于新城池的建造问题。 巫曾经答应过他们，新城将是陶部落联盟共有，属于陶部落联盟的任何部落都拥有进驻新城的名额。 这两个部落人口到达了五百人，生活水平大幅度提升，两个首领都默许了私有制存在。 春季到来，人口带来了一定的食物压力，他们来陶部落学习养殖经验，以往都是学习战斗经验和装备打造。 好在两个部落依靠大河不会让族人饿肚子，同时一些族人开始为陶部落劳作，获得食物，减少自己部落的压力。 方凡离开这段时间，陶部落进行了一次工匠考核、医术考核，将工匠细分为三个等级，分别是工匠、巧匠、巨匠；医术考核其实只有陶竹和陶菊两人，她们通过考核成为了基础医师。 工匠方面，只有铸铁工陶画和后山两个木匠到达了巧匠级别，其他人都是工匠，三人的待遇提高，刺激其他工匠深入学习。 陶画因为这事，重新激发了斗志，之前的颓废气息消失不见，陶部落铸造区在方凡不在的情况制造出两架新水车，加上煤炭加持，铸造区的生存速度有显着提升。 “巫不在，铁器暂时不能交易给你们，这是部落会议的结果，我不能随意改变。”牙面对两位老首领也能做到了谈笑风生。 牧羊首领两人有了心理预期，倒也没有继续为难牙，“巫还没回来，北地蛮族入侵了汉部落原址，这样下去，他们会盯上北地平原。” 牙丝毫不着急，北地蛮族那边的情况他很清楚，作为陶部落的贸易对象，雷山部落持续壮大，跟北面各部落不断交手，大部落都没有勇气踏足北地平原，倒是十几个小部落联合起来占据了汉部落原址。 高黎归来之后，陶部落的骑兵人数扩增到三十人，那些部落如果敢在平原叫嚣，这三十铁骑可不是一两百人就敢硬接的存在。 “不用担忧，巫那边已经有消息了，他可能会晚几天归来。”牙自信道，巫回来一切雷霆风雨都不是问题。 “那就好，如果巫归来，希望牙首领能通知我们。”骨面首领性格偏冷淡，陶部落的仓库里已经没有他喜欢的酒了，就不想逗留。 牧羊首领走之前表示希望巫这次能带领各部落共同举行一次春祭，祭祀对于部落人来说尤为重要，野花绽放之时，便是祭祀之日。 送走两位首领之后，牙带着疲倦回到了自己的院落，骨青带着刚一岁的孩子玩秋千，这一幕放在小王那边早就开始尖叫了，骨青还是认为首领的孩子一定要与众不同的强壮。 “回来了？高黎统领这次带回来不少辣椒，晚上我们煮个火锅吃！”骨青早就想好了晚餐吃什么。 “你决定就好。” 牙没有太多食欲，巫不在，部落的事太多，尤其是最近养殖场又出了问题，一些家禽暴死，这对缺少食物的春天来说是大事。 夏禾去看过，处理方式还是跟以前一样，先隔离，焚烧家禽尸体，远离养殖场掩埋，她只是半吊子的人医，兽医这方面，尤其是禽类她完全不懂。 骨青察觉到男人的不开心，她回房间戴上一个兽耳发箍，这是医者弄出来的新玩意，戴上之后，有种特殊风情，她想展示给牙看看。 牙看到骨青的模样忍不住笑了，“你哪来的兔子耳朵？” “不好看吗？衣者说，这样的装扮会让男人兽性大发的......”骨青有些失落，牙跟她的次数越来越少了，最近又弄回来一个新女人，好像是采部落那边的人。 “衣者她们的审美比较奇怪，你难道不知道吗？”牙乐了，陶部落的审美虽经历了升级，但大部分男人还是钟意丰腴的女人。 骨青委屈巴巴说道：“那.....他们还不是喜欢裙子，我以为你会喜欢。” “好了，我知道你在想什么，最近太累了，等巫回来，我带你去银杏山，高黎大哥在那发现了温泉。”牙安慰道。 “温泉是什么？” “就是天然的热水池，衣者没跟你说？她都派人过去修建房屋了，好像说是打造什么休闲山。”牙解释道。 炎黄智者说好玩的地方，那必然好玩，这是陶部落的常识，骨青听了这话，心情瞬间恢复，她还没跟牙出去游玩过。 夜幕降临之后，不知道是火锅汤里有鹿茸的原因还是其他原因，牙狠狠宠幸了骨青，直到深夜才睡去。 睡梦中的牙很快就被吵醒了，负责夜巡的山字营战士见面就喊道：“首领，骨面部落那边传来消息，骨面首领的二儿子发动了首领争夺战，骨面部落乱成了一团。” 牙心情没有太大波澜，其他部落出现首领争斗是常事，“情况严重吗？” 第118章 大胆试错 “浊骨派人过来报信，骨面首领被囚禁了，他们要杀死浊骨。”此话一出，屋内的骨亲冲了过来，“不能让我阿兄死！” 牙知道骨青跟浊骨关系很好，他无法看着自己女人陷入痛苦中，“给骨面部落山鹰传信，让他们别杀浊骨，我亲自过去一趟！” “遵命，首领！” 骨面部落，曾经用来抵御外敌的高大木墙成了浊骨一系的死亡之墙，他们没能冲出部落，大部分支持浊骨的人被杀，浊骨被绑在木桩上，脚下堆放着木柴。 “离骨，你真的要杀了我？”浊骨脸上写满了失望，他从未想过主动争夺首领之位，父亲将位置交给谁，他都能接受，没想到离骨还是等不及动手了。 离骨手持火把站在火堆前，他并不是因为浊骨的话而心软，他犹豫了，如果杀了浊骨，囚禁父亲，巫会接受自己成为首领吗？ 天空中传来一声啼鸣，盘旋一圈后落在负责养山鹰的族人手臂上，族人取下信，打开一看，上面只有一个字：停！ 骨面族人认识汉字的人没几个，攻、停、守这些战略词语他们还是能看懂，族人慌忙跑向人群聚集的地方大喊，“陶部落有令，所有人停手！！” 离骨脸色剧变，他恶狠狠对浊骨吼道：“你派人去陶部落求救了？就算这样，我也要在他们来之前杀了你！” “离骨，不要动手！！”骨面部落几个年纪偏大的男人站出来，他们见两次首领争斗，本不想插手这些，奈何如今的部落形式跟以往不同。 “陶部落开口了，那你就停下吧，首领之位还是你的，人就不要杀了！”另一个男人喊道。 离骨死死盯着浊骨，终究还是没敢下手，一场争夺落下帷幕，浊骨被带到陶部落生活，骨面首领经过一段时间囚禁会被释放。 骨面部落首领更替的七日后，远行的巫归来，陶部落上下欢腾，主心骨回归，族人才有安全感。 相比陶部落族人的欢愉，赵莹莹她们就比较激动了，几个少女抱在一起又哭又笑，尤其是小瞳，柳慧慧是她的闺蜜，两个人关系最好。 欢聚的场面有过很多次，方凡依旧喜欢安静看着他们的笑容，这也是一种成就感。 路上方凡为苏木两人简单描述了一下陶部落，真到了地方，苏木两人才彻底震惊于方凡等人创造的部落城。 小瞳带着他们在部落转悠了半天，熟悉每个区域，直到傍晚才回到夏禾的小院子。 杜凛是除了方凡之外最平静的人，他蹲在角落里玩鲁班锁，这是方凡离开前给他弄得小玩具。 “怎么不去烧烤？”方凡的声音从后面响起， 杜凛回头看了眼方凡，“懒得动手，你跑了一趟回来，好好休息，有些事我还想跟你商量。” “难得你有事，就在这说吧。”方凡一屁股坐下。 “你规定了长度单位，部落还是以陶罐作为重量的计量单位，挺麻烦，我觉得可以规定重量单位了，后面的研究创造需要重量明确。”杜凛只有在说这些事的时候，才会长篇大论。 方凡点头，“这个我想过了，实验室那个天平精度不够，以什么为物品标准的计量单位，我一直没想好。” “既然部落喜欢用陶罐，我们制作几个大小不一的陶罐，装满沙子，以沙子的重量为单位，后续再细分。” “这个方法不错，你提出来了，那就你来做。”方凡拍了拍杜凛的肩膀，“走吧，烧烤都差不多了，总算是有辣椒面了，我在天江那边嘴都淡成鸟了。” 深夜，方凡几人直接睡在了一个屋，高黎叙说他在五水盆地的事，大部分时间都是方凡和高黎在对话，其他几个男生只是偶尔插一句。 “苏木，你想过要做什么？”高黎突然对苏木发问，每个人回到陶部落都会陷入一段时间的迷茫。 苏木没有，他立刻开口，“路上跟方凡商量好了，我协助白琳琳，负责部落的教育。” 教书育人是件大事，前期白琳琳一人还行，后续压力太大，苏木本身就是学霸，掌握的基础知识都比其他人强，执掌教育最适合。 至于柳慧慧，她受到了太多身体和心理的创伤，方凡让她回来跟着夏禾一起修养一段时间，后续看自己喜好。 “好，我们回不去曾经的家，现在就以炎黄的名义打造一个文明！”高黎豪气万丈，引得众人心中一荡。 清晨，方凡没打算去议事阁楼，他刚回来还想休息几天，牙迫不及待找上来，把骨面部落的事说了。 “以前各部落结盟时，说好了不插手部落内部的事，你这次出手，不太好。”方凡眉头微皱，他不是冷漠无情之人，只是作为上位者，要习惯从大局考虑。 牙心知自己破坏了规矩，其他部落心中肯定怀疑芥蒂，只是身为陶部落首领，大河中游公认的最强部落，他心中还是有些不解：“巫，什么不直接将他们也吞并......” 方凡叹息一声：“我也想过，部落人才不够，精力有限，一个庞大群体聚合，无论是粮食问题还是生活管理都是巨大的挑战，陶部落还没有这个能力，起码现在没有。” 当年炎黄先祖，都只是各部落公认的领导者，强如他们都不敢轻易吞并所有部落，生产力是关键。 “部落出现了派系斗争，如果某些人的利益不够，部落还是会分裂，徒劳罢了。”方凡揉了揉牙的脑袋。 牙似懂非懂，“那我去给骨离道歉？将浊骨送回去？” “那不必，你是陶部落的首领，做了又如何，道歉不应该出现在陶部落首领的口中，骨面部落的首领是骨离，你只是保住了浊骨的命，没有参与首领定夺！一切有我，你胆大去试错，怕什么？” 方凡少见露出霸道的一面，牙心中感动，“老师，我一定会成为这片土地上最强的首领！” 随着巫的回归，各部落首领得知消息，绿色开始点缀大地，一场宏大的春祭进入了议程中，这一次东至桃花湖，西到五水盆地都会来人。 第119章 百部来朝 “阿香姐，陶部落真的有小山一样高的墙吗？这次能给我换一件裙子吗？陶部落那个花香肥皂我想有一个......” 一路上，巨猿部落的阿香快被妹妹烦死了，刚开始她还能耐心解答，后面就开始敷衍，甚至想逃离。 巨猿背着巨大的背篓，它们从战斗巨猿逐渐变成了运输工具，巨猿族人依旧拿它们当伙伴，食物方面充足，有族人帮忙洗澡，这些巨猿爱上了陶部落制作的刷子，那种刷背的感觉让猿着迷。 出了南方山岭之后，一行人赶了两天路终于在地平线上看到了人类建筑，那高大的木墙，还有哨塔上飘扬的旗帜，令刚出山岭的巨猿族人赞叹。 “哇！阿香姐，那就是陶部落吗？” “那是山部落！” 山部落，作为陶部落在西面的最强盟友，经过一个冬季的发展，不仅恢复了战损人口，建造了不少新建筑，获取石材的途径方便，这个春天他们打算建造一座高大的石殿。 巨猿部落抵达后，山首领接待了阿香，这位少女眼眸不再是上个秋天那样傻得纯真，已经能够使用汉语沟通。 “山大叔，你们的建筑真好看，能不能教教我们，父亲打算将部落迁徙到五水盆地了。”阿香拉着山首领的胳膊，眼中闪过狡黠。 山首领哪能不知道这位少女的心思，巨猿部落在巫心中的地位过低，这是在拉拢山部落，加之山部落的距离跟五水盆地靠近。 “这些建筑的设计从陶部落学来，你们巨猿部落可以派人过去学习，有部落联盟学堂。”山首领可不敢随便派人过去教学，这个时代的人对于知识的传授很保守，尤其是来自陶部落的知识。 阿香不在意山首领的拒绝，只要是拉近关系就好，两人闲聊几句过后，山首领将她们安排在部落休息，等后天一起前往陶部落。 相比山部落这些联盟部落，一些远道而来的小部落就心情就很忐忑，陶部落的传奇故事在大地上流传，他们渴望陶部落的货物和先进知识，奈何跟陶部落搭不上关系。 好在山部落、骨面部落这些部落会将一些淘汰的货物交易出，换取大量牲畜，这些小部落的生活水平也在慢慢提高。 “首领，我们这次过来，大巫会见我们吗？” 银月部落是来自北地平原东面的小部落，他们生活在银月河，银月河是大河的支流之一，常年靠捕鱼为生，冬季捕鱼就从陶部落那里学来的求生手段。 依靠冬季捕鱼和渔网等工具，他们渡过了生命中一个最幸福的冬季，他们的幸福就是指冬天没有饿死人。 银月首领是个年轻人，他坐上首领的位置不到两个四季轮回，能成为首领的人不仅个人实力强，同样智商在线，大地因炎黄发生巨大变革，若是不乘上这条船，必将被淘汰。 “大巫曾经给其他部落说过，只要有可以种植的植物，就会受到陶部落的尊敬。”银月首领摸了摸要交的兽皮袋子，里面是他这次来陶部落的底气。 族人还是不太愿意相信，一个草木植物，怎么会比那些肉食珍贵，对于缺少盐的部落，野菜的味道可不好。 进入北地平原，银月部落陆续遇见了几个小部落，大家商量了一下一起向陶部落走去。 到最后汇聚了七八个小部落，人数超过两百人，直到他们进入到牧羊部落的哨营地范围。 “看到那旗帜了吗？羊头旗，应该是牧羊部落。” “这还没到牧羊部落吧？” “这是牧羊在平原地的哨营，你们都不懂。”一个经常与牧羊部落打交道的部落首领略带骄傲喊道，这些信息让他在众首领面前获得了尊敬。 地面出现了轻微震动，众人心中一慌，以为是某个兽群来袭，等西面的黑点靠近，银月首领才发现是一群骑者，他们座下的动物，从未见过。 “是陶部落的雷霆骑！” “看到那个领头的男人了吗？那血色披风，应该是陶部落那位炎黄统领！！” 几个呼吸间，雷霆骑以惊人的速度冲向牧羊营地，牧羊哨塔上的族人敲响了铜铃。 战马鼻腔喷出了雾气，三十多个骑兵整齐排列在营地前，高黎的血色披风引人注目，他没有下马，眼前十几个牧羊族人匆匆跑来。 “牧荒，见过高统领！” 高黎神色温和，他看了一眼停在几百米外的小部落众人，“春祭是大事，巫让我巡视北地平原，若是有事，点燃狼烟！” 狼烟，是陶部落最近创造的传信方式之一，山鹰数量有限，大部分还是直接传递信息给陶部落，狼烟则是能直接召唤附近的陶部落骑兵。 为了将狼烟的效果发挥出来，北地平原上多了很多独立的哨塔，这些哨塔平时就两三个人，关键时刻点燃狼烟即可。 “遵命！高统领辛苦，要在营地休息一下吗？”牧荒露出的笑容，牧羊部落也有一人拥有红披风，自然是牧羊首领，他在陶汉之战中杀敌英勇，才获得了获得殊荣。 红披风逐渐成为了陶部落联盟男人心中的梦想，牧荒身经数十战，如今他十分渴望再来一次大战。 高黎点点头：“那我们休息一下，明日我们再去北面巡视一圈，就该回陶城进行春祭了。” “统领，那边的人.....”牧荒指向那群小部落的人，高黎笑了笑：“让他们过来休息吧，他们带着好意而来，我们不能让人寒心。” 高黎是豪爽的人，众首领想见他，他没有拒绝，拉着八个首领和牧荒在一起围着吃饭。 众首领用蹩脚的汉语跟高黎交流，大多是一些加入陶部落联盟的话，还有一些杂七杂八的问题。 到最后，还请求高黎展示手中的长刀，这柄长刀由陶画用新铁亲自打造，一刀就砍断了青铜刀，引得众首领羡慕。 宴席即将散去，银月首领鼓足勇气喊住了高黎，“高统领，我想给你看个东西.....” “嗯？” 第120章 粟 “让人知道，你这位大巫躲在房间里叠纸飞机、纸船，不知道族人会怎么想。”夏禾捂着小嘴轻笑。 方凡眼睛不离手中的纸，“我实在是没想到，这么快就有人开始尝试叠纸，恐怕我们低估了人的创造力，哪怕是生于蛮荒部落的人类。” “古人只是受限于时代，有智慧的人可不少，到现在，我们几个连伏羲八卦都说不全。”夏禾这些话方凡以前就认可，只是亲自感受时，心中难免会震撼。 学堂的纸张被一些小家伙拿来叠各种玩具，尤其是纸鸟的出现，让白琳琳重视起来，这一批孩子懂得思考和创造，明白了翅膀是飞翔的基础。 方凡没有说话，完成了一架纸飞机之后，他盯着窗外发愣，夏禾以为他在思考，实际上方凡的信仰值来到了五千。 增长速度比以往快几倍，但方凡还是差点忘了自己还有一个系统，点开商品卡牌，【巴雷特狙击枪（50发子弹）、小麦种子二十颗、各类羽绒服三十件、......《农业大全》、《赤脚医生手册》、医疗箱（常用消炎药一盒、麻醉剂一盒、各类针管.....）】 这一次商品都很诱人，也是最让方凡纠结的一次，农业种植经验对于陶部落来说太重要了，小麦是他心心念念太久的农作物之一，《赤脚医生》的大名如雷贯耳，作为一个穿越小说爱好者，不知道这东西属实不合格。 “方凡？” 拉动衣袖的夏禾将方凡的思绪拉回，他回头笑道：“怎么了？” “你这样思考问题，会忧虑过剩。”夏禾眼眸中闪过心疼之色，她以为方凡又陷入某个问题的纠结中去。 方凡握住夏禾的手温声道：“心疼了？” “心病，我可不会医。”夏禾轻哼一声，没有挣脱方凡的手，两人的关系其实已经被默认了。 “你觉得部落现在最缺什么？”方凡问题有些突兀，但夏禾还是认真思考了一下，“食物，一直都是食物。” 民以食为天，陶部落族人信念凝聚的前提是，巫暂时让大家吃饱了，如果继续发展下去，人口激增，旷野的兽群逐渐消失，没有养殖经验累积，或是突发一场大的动物传染病，那陶部落也逃不过饿肚子的命运。 “我以为你会说医疗问题，没想到我们的医者如此聪慧。”方凡夸了一句，夏禾给了一记白眼，“嘴巴是越来越油了，这么会说，你怎么不解决杜凛和莹莹的问题。” “哎，你难道不心疼一下你男人，部落的问题就够我头疼，这些事顺其自然，或者你们女孩子解决。”方凡摆摆手，杜凛他劝过，那家伙的心理问题一般人是治不好了。 “吃饭了，你们两个！”白琳琳的声音在门口响起，夏禾抽回自己的手，红着脸走了。 陶部落联盟的春祭，到今日吸引来了七十多个部落，方凡等人估计，春祭正式开始那天，这里会出现百部聚集的大场面。 为了解决临时居住问题，陶部落在陶城外面划分了十几个区域，同时组成巡逻队伍，防止各部落出现冲突。 相比于住的问题，其他部落更关心陶部落的贸易市场，每个部落每日都可以进入五个人进行贸易活动，导致了陶部落的贸易市场出现了人挤人的情况。 牙不得已命令族人在陶城外临时搭建贸易帐篷，缓解城内的治安压力，同时向巫表示，将一半暗营调入陶城。 小瞳保守估计了一下，百部聚集，陶城内外至少有四五千人，这时候如果有人振臂一呼，即使是陶部落也顶不住。 方凡一点都不慌，反而美滋滋在房间里将各种矿物和植物分类，足球大的牛头金他都不屑多看几眼，各种宝石也不在他的重视范围内，倒是对几种重要的工业矿石小心翼翼。 “这特么是钨砂啊！熔点近三四千的宝贝，可惜现在不能利用，记录一下产地，以后给子孙后代用。”方凡自言自语仿佛着了魔。 直到陶虎敲门，“巫，高黎统领带人想见你。” “谁啊？” “一个小部落的首领。” 高黎亲自带人过来，那必然是有重要的发现，方凡随意整理了一下头发，披上白袍，白袍上面还有刺绣，这是林紫悦亲手缝制，身为巫，着装开始被纺织坊监督。 来到议事阁，高黎和苏木正跟一个陌生胡子男闲聊，方凡一进来，高黎和苏木都站了起来，银月首领也慌忙起身。 “坐下说吧。”方凡没有摆架子，目光放在银月首领身上，第一印象是年轻，应该比牙大不了几岁。 高黎其实很想装一下，奈何有外人，他还是直接将一个兽皮袋子递给了方凡，“这是银月首领带来的作物，你看看。” 方凡解开绳子看到里面细小的颗粒，眼睛都快变成高瓦数灯泡，“米？.....小米，是粟。” “哈哈哈，我就说吧，他看见这东西，你今天骑在他脖子上都行。”高黎见方凡的模样，还是绷不住了。 一句话吓得银月首领手都颤抖了，他连忙开口：“巫，我不会。” 紧张的模样让方凡和苏木嘴角都扬起来，“不用紧张，他说的没错，这东西对我们陶部落很重要，银月部落是在哪边？” “银月河。”银月首领老实回答，他也不知道，巫是否知道银月河的存在。 方凡恍然：“算是北地了，出了粟很正常，不是你们部落的东西吧？” “我们跟北面部落交易获得。”银月首领没有隐瞒，将来实情全部说出。 方凡和高黎对视一眼，果然东北面有部落已经处于耕种初期，这粟可不是简单种植出来，必然是经过几代人甚至几十代人的培养。 “作为陶部落的巫，多谢银月首领能带来这种子，银月首领对加入陶部落联盟有没有兴趣？”方凡主动邀请。 电流穿透了银月首领的身体，他没想到自己带来一小袋东西，直接让眼前的大巫邀请自己入盟。 “银月部落愿意！” 第121章 春祭(一) 有了粟，方凡选择将信仰点用来兑换《农业大全》，没有相关经验和技术，陶部落的农业道路会非常崎岖。 银月部落一跃成为陶部落的座上宾，拥有了进入陶城内临时居住的特权，贸易享受优惠。 银月部落到来第二日，山部落和巨猿等部落抵达，一尊高大的石像被一辆由四头蛮牛拉动的板车拉进陶城内。 石像以方凡的形象铸造，这是山部落擅长的石刻，将方凡的样貌还原出六七分，石像引起了各部落族人围观。 方凡没想到山部落这么会搞事，面对这种狂热的个人崇拜，他本人也有点慌，仿佛身上被套上了道德枷锁。 石像立在广场后，方凡的信仰值增长速度提升了两倍，这让方凡想将雕像雪藏的想法抛开。 铸造区，方凡挥动了一下手中的长剑，部落一直没有打造过剑，剑在战争远不如刀和矛，这种武器就没有被打造过。 这次铸剑，主要是为了将长剑赐予联盟众部落首领，剑代表君和地位，“不错，如果能在剑身上展现花纹就好了。” 陶画挠头：“这我们没想过，下次可以试试。” “嗯，这段时间辛苦了，后天就是春祭，你们铸造区休息几天。”方凡给铁匠们放假，随着铁器开始流出，铁匠们的汗水从未停止滴落。 众人欢呼起来，陶画厚着脸皮询问：“巫，还有酒吗？大家现在不缺什么，就是想喝几口。” 方凡无奈一笑：“我那藏了两罐，去找采蔓要，分给大家喝，不能让其他人知道了。” “大巫威武！！” 方凡听这呼喊有些出戏，哪有这样喊得，部落人还是讲究随心所欲，他让近卫将剑收起，转身去了渡口。 老鱼带着两个儿子来见，“船舶坊的图纸给你们了，这次是巧匠亲自督造，你们渡口出人手，如果不够再去向首领要人。”方凡看着渡口边被清理出来的空地。 夏季到来之前，争取将船舶坊打造出来，船舶坊最主要的建筑就是船坞，船坞打造好之后，直接打造二十米以上的大型船，入水和修理方便。（船坞由宋代张平发明）。 “巫放心，我们全力配合。” “巫，东面有些小部落想要我们的渔船，还想学习造船技术。”老鱼的大儿子开口了，渡口主要以捕鱼为主，如今船舶坊建立，他想开口要一些好处。 方凡还没有开口，就被老鱼踢了一脚，“这些事用你告诉巫吗？造船技术怎么能给其他部落。” “技术不能给，船可以，前提是值得交换，具体交易去找牙和小瞳商量。”方凡难能看不出是父子二人的戏码。 回到河边小阁楼之后，“这阁楼修得很漂亮，你们餐馆这次赚了不少。”方凡端起一盏玉杯慢悠悠道。 此刻的老鱼开始汗流浃背了，“巫，孩子们争强好胜，若是有任何出错的地方，我亲手砍了他们。” “你的东西来历清白，紧张什么，陶桀那事你处理的太着急，下次让他们直接跳出来动手，明白吗？”方凡冷声道。 老鱼是心软了，他如果不提醒陶桀，等巫回来，可不是打断手脚，那么简单了，人头滚滚是必然的。 “遵命，老鱼请巫责罚。”老鱼弯下老腰，方凡摆摆手：“你心细大胆，却不够心狠，以后这事交给你家老三处理。” 老鱼家的老三，出了名的心狠手辣，在战争中断了一条胳膊，如今在负责牢狱看护，方凡打算直接调他出来做事。 老鱼为某些人默哀，他拿出了小本本，上面是关于陶部落各势力的动态记录，方凡翻看了一遍之后直接扔进了火盆里。 陶部落整体上风平浪静，超脱权力旋涡之上的炎黄智者过于强大，他们掀不起风浪。 唯一值得关注的人群就是汉部落那些俘虏，现在他们不是俘虏了，而是部落自由民，大部分加入了建筑行列，少许成为了山字营的人。 回到房间，白琳琳正和阿香在屋子玩闹，“今天怎么有时间跑我这发疯了？”方凡一进来，阿香立刻收敛笑容乖乖站在那里。 白琳琳还穿着白色裙子在那转圈圈，重心不稳差点撞到方凡怀里，“呀！你回来了，阿香来了，我带她来见你。” 阿香学着陶部落的女人恭敬行礼，“见过大巫。” “五水盆地路途遥远，辛苦你们了。”方凡露出笑容，阿香才暗中舒了一口气，巫没有计较自己刚才的大吵大闹。 阿香见方凡只要是献上辣椒和油菜花，五水盆地靠近南方，关于油菜花是高黎发现的作物，油菜花是榨油的作物之一。 陶部落的炒菜深入人心，动物油脂产量低，需求量大，成了生活必需品，那就需要植物油的产出。 确认了阿香带来的是油菜花，方凡心中有了定夺，让五水盆地的人收集油菜籽，榨油还是由陶部落完成。 嘱咐完之后，白琳琳非要给方凡展示林紫悦的新作品——孔明灯。 “听说紫悦要在春祭的夜晚放飞上百个孔明灯，到时候你可不准跑回房间睡觉，陪我们一起熬夜！”白琳琳拿出了惯用的撒娇手段。 方凡顶不住她的气势汹汹答应下来，“听说高黎和林紫悦要修成正果了，真羡慕呐！”白琳琳胳膊撑着脑袋一脸憧憬。 “听说高黎发现了温泉，过几天我带你们去玩？”方凡有些愧疚，主动提出带她出去，初春温度还是低，泡温泉是个不错的放松方式。 白琳琳顿时欢呼雀跃，“那你可不许耍赖，我去告诉夏禾！” 采蔓望着白琳琳的背影嘟囔了一句：“巫，该有血脉了......” “采蔓你自言自语说什么呢？”方凡准备洗漱看见采蔓在站在那里发呆，采蔓回过神：“我去烧水！” 春祭前一日，暗营全体从陶山后出来，整齐划一站在城墙上守夜，直到一抹亮色划破天空，沉重的号角声响起。 牧羊首领一脸肃穆踏入陶城，身后两族人扛着青铜鼎缓步跟上，陆续跟着骨面首领、采首领、山首领、伏虎首领..... 第122章 春祭(二) “春启，愿风调雨顺！” “风调雨顺！” 浩然之声在陶城上空回荡，方凡穿着繁重的长袍穿过人群踏上广场上的青石板路，路两边都是穿戴整齐的孩童，排列的旗帜作响。 “风吹，愿万灵复苏！” “万灵复苏！” “雨来，愿族民长春！” “族民长春！” “花开，愿英灵安息！” “英灵安息！” 随着最后一句念完，方凡登上了祭台，他回身看见千百张虔诚的面孔，深吸一口气：“请鼎！” “请鼎！” “咚——咚——咚——” 十八面鼓齐声敲响，牙首领等人扛着鼎走过方凡来时的路，十八尊青铜鼎缓缓落座在祭台之上，每一位首领都站在青铜鼎前，其中唯二的女性是采首领和阿香。 十八位强壮的山字营战士手捧利剑从道路中走出，他们前面出现各部落的舞者，穿戴不一，姿态各异，陶部落的林紫悦一身黑裙，手持彩陶，骨面部落的骨面具舞者举着骨杖旋转、牧羊舞者手中的羊头杖飞舞...... 待鼓声停止，战士将分别停留在首领面前，“请大巫赐剑！” 方凡抬起手在胸前，两名少女用泉水为他冲洗双手过后，他来到牙的面前，取下战士手中的剑，“锵——” 随着利刃出鞘，剑身泛着寒光，引起了观礼者的轻呼，“手持首领剑，保部落血脉生生不息！” “牙，谨遵大巫教诲！” 牙接过长剑举起，“以首领之剑起誓，护我同族，陶部落永昌！” 陶族人血液沸腾纷纷开口大吼：“陶部落永昌！” 各部落首领同样满腔热血起誓，联盟部落的春祭进入高潮，人们向天地发出的吼声，好像冲散了天空的阴云。 春祭的过程很顺利，首领剑成为了这次祭祀的焦点，行走在陶城腰间有首领剑，走路的气势都不一样。 祭祀结束后，陶部落邀请了百部首领参加百部宴，陶部落结草舞女展现了一次团舞，陶部落首次将古琴拿出，洗涤心灵的音乐和风格多变的舞蹈，让这些首领开了眼界。 推广了陶部落的服装文化，飞舞的长裙让这些首领首次体会到女人的柔美，改变他们心中潜移默化的思想。 陶部落首领下令，今夜城内外篝火不断，夜幕降临时，城墙外的百部族民刚刚盘点好这次春祭之行的收获。 外面守夜的族人开始了尖叫，一些不明所以的人冲出了帐篷，仰头望去，上百个光点从陶城升空，那一幕让不可置信，火怎么飞天的？ 此时陶山上，白琳琳等人尖叫起来，高黎半跪在地上给林紫悦戴上了戒指，两人的幸福在此刻具象化。 在场的男生除了张强，其他人都有了一种无形的压力，尤其是方凡，他能感受到了两道目光时不时落在自己身上。 苏木跟柳慧慧两人早就算同居了，他们一路遭受磨难扶持，通吃通睡，关系比林紫悦他们还自然。 杜凛则是陷入了个人困境走不出来，赵莹莹自己也是个一个固执的人，非要敲碎杜凛的核桃壳。 本来众人还想在山上熬夜玩闹，风一吹，鼻涕都差点流出来，无奈全部回到夏禾的小院子，享受春祭假期。 ...... 陶部落浩大的春祭开始在大河流域传播，没去过的人听说各种传闻，飞天的火焰，能斩妖邪的首领剑、震撼人心的披甲战士。 银月河北段华青山下，一年前，这里迁徙过来一个强大的部落——战象部落，曾经陶部落的对手之一，没有跟陶部落交战主动退出。 战象首领算是一代人杰，学会了青铜铸造技术，也没有彻底忘记陶部落，经常派一些小部落跟陶部落做交易，通过学习掌握了一些工具制作，重视养殖，部落逐渐壮大。 同时他们收服了附近的小部落，组成了新的部落联盟，跟东北面的部落打交道，春天到来也开始学习耕种。 用时一年才完成了战象石殿，这里是战象首领的居住地，还是双层建筑，第二层是战象首领的居住地。 “没想到这么短的时间陶部落变得如此强大。”战象首领背手通过窗口凝望整个部落。 一个银铃女声响起：“没有人阻挡，他们注定会称霸整个大河流域，要抓紧时间统一东面诸部落。” “阻挡他们？智者你们急切尝试，还不是失败了，不能着急。”战象首领有自己的判断，隐藏在身后智者只能给自己提建议，而不是主导部落的走向。 带着怨恨的女声响起：“这片土地本属于你们，若是你不着急，那等着被灭亡吧。” “哈哈哈，陶部落再强大，也没有精力追到这来，族人探查到东面有炎黄智者的踪迹，仅凭你一个不够。”战象首领握紧了腰间的长刀，能击败炎黄的人，一定是炎黄血脉。 “那就抓紧时间寻找，记住不能告诉他们关于陶部落的事。” “我知道。” ...... 北地雷山，“说那么多有什么用，那位大巫还是没有同意过来。”雷山首领止不住怒气，观礼的族人一直滔滔不绝讲述陶城见闻，这些对雷山首领来说都不重要，他需要直接的帮助，镇压北地部落。 首领发怒了，族人身体一颤，“首领，大巫不会轻易离开陶城，首领亲自过去，或许能......” “哼，部落纷争不断，我离开了，部落就会陷入混乱，除了这件事，弩也没有带回来。”雷山首领站了起来，高大的身躯充满了压迫感。 族人颤颤巍巍解释：“陶部落联盟部落的都无法获得弩，弩不可交易，首领饶命啊！” “出去！” 雷山怒吼一声，跪在地上的族人连滚带爬逃出帐篷，“易首领的建议根本没用，只能用煤矿石跟那位巫商量了！” “你不愿交易煤，只会引来陶部落强大的战士，那位大巫可不好欺辱，也不是阿母祭司所看的一幕。”身材纤细高挑的女人赤足走出，凤眼下是高鼻梁，一双清澈的蓝色眼眸。 “那你说怎么办？” “让我亲自去一趟。” 雷山首领瞟了一眼女子妖娆的身姿不屑道：“炎黄智者可不会喜欢外族女人。” “是吗？我跟你们不同，偏要去试试呢。” 第123章 出游 “七百二只鸡，种类大部分是黄短毛鸡，二百三十一羊，七十二头短角牛，蛮牛三十三头，还有十几头被毛犀牛幼崽.....” 小瞳整理了这次春祭贸易数据，陶部落的养殖场快塞不下了，仓库决定宰杀一部分。 方凡听得脑袋发懵，除了这些，还有兽皮数量直接堆积成山，纺织坊又有活干了，这些兽皮进行加工之后，皮革可以再次换取其他部落的牲畜。 “辛苦了。” “就一句辛苦了......”小瞳撇嘴表示不满，方凡无奈：“这不是有慧慧帮你了，怎么还这么大怨气。” “就我和慧慧，我头发都快掉光了，你得补偿我。”小瞳这句话一出，方凡就知道这小妮子又有什么坏主意了。 方凡往后一躺：“说吧，想要什么？” “我不是物质的人，不要东西，我觉得部落发展到现在，文娱活动太少了，生活无趣，干活都没劲，纸张的制造出现了空余，学堂那些小笨蛋连个一二三都要练很久，把纸张给我分一些，我想弄个报纸。”小瞳搓搓手，如果不是长相可爱，完全像是一只遇见美食的小苍蝇。 报纸，这东西方凡自己都没想到，主要是部落人大部分都只认识几个常见的字，例如陶、羊等部落名称，还有数字一二三。 部落认字最多的人应该就是陶芊芊，她天生有强大的图案记忆，强行记下来上百个常用字，加上经常看小瞳写得短篇小故事，识字数量惊人。 另一个就是牙，他算是棍棒下的典范，认识几十个常用字，白琳琳对他可不客气，一个冬季下来，牙面对猛虎都不犯怵，看见白琳琳就脚肚子疼。 “那玩意弄出来，就你们几个看，没啥意义。”方凡觉得挺浪费精力，不如弄个告示牌，能通报一下部落发展情况就不错了。 小瞳裙摆掀开，直接就坐在了方凡的桌上，开始低声抽泣，“没天理了，整个部落就我最惨，每日每夜计算，奖励没有，出风头全是某人的事，丧良心啊！” 声音还越来越大，这阁楼位于部落中心位置，外面的采蔓她们肯定是听见了，哭声再大一点路过的人都可以听见。 “停停停！行了，跟谁学的，让你办！”方凡妥协了，报纸出来也好，感兴趣的人多了，愿意学习文字的人就多了，规范一下报纸上的内容应该不会有大问题。 小瞳目的达到，瞬间变脸，“伟大的大巫，小女子就不打扰咯，爱你么么哒！” 望着小瞳的背影，方凡有那么一瞬间后悔了，“希望不要搞出幺蛾子，确实应该给她安排一些人手了。” ...... 小王将手中的粗线装订书籍简单翻看了一下，“这些都是你写得？”里面是关于蔬菜和五谷种植的知识。 “嗯....这几天熬夜写得，搞得我也快戴眼镜了。”方凡的眼睛有些发红，春耕即将开始，方凡担心第一次种植出现颗粒无收的惨状。 “这世界上还有你不会的事吗？”此时的小王眼中都出现了崇拜之色，之前她还整夜不安，担心给部落造成损失，有了这些，起码她不用盲人摸象。 方凡摆摆手：“就是瞎想的，实际还需要你们摸索，我让牙给你安排了五十人当劳动力，需要断角牛就去养殖场要。” “好，对了这次她们出去温山游玩，你去吗？”小王好意提醒方凡出去放松一下，这下去他身体会垮了。 方凡伸了一个懒腰：“去，回来差不多就跟你一起研究种植问题。” “嗯嗯，希望你们玩得开心。” 这一次巫和首领都一起离开了部落，高黎暂代部落事务，他之前带林紫悦去过一次，所以主动留下来。 杜凛被方凡强行带着一起去，出行人数大约六七十人，陶部落大部分人不知情，部落分工明确，少了巫和首领正常运行一段时间完全没有问题。 温山属于南方山岭，位置大约在陶部落向西步行两日的距离，进入山岭行走消小半日就能抵达。 站在温山下，周围的山明显矮它半截，隐约能看见它山顶还存在白雪，山脚下有了野花绽放。 “好美呀！”白琳琳展开双臂欢呼，其他人也被眼前的景色吸引，苏木还来一句：“山是地质年代极其缓慢的浪，总算是能悠闲体验这个世界的自然美。” “山上的风景更好看，上去之后再感慨吧！”小瞳拍了拍她的肩膀，拉着陶芊芊和陶夭夭小跑上山，身后的近卫缓忙追过去，生怕几位小祖宗出问题。 爬山是个费体力的事，加上这山处于原始状态，只有高黎他们留下的一条足迹，方凡喘着粗气靠着杜凛：“这不是散心，这是要人命，这山起码有三千米，肯定是比泰山高。” 杜凛面无表情，只是他不断起伏的胸口暴露了，“这.....就是让我来放松吗？” “哈哈哈，吸收新鲜空气，有利于健康，实在不行，去求一下夏蛮，让他背你。”方凡尴尬一笑。 “夏蛮早就背着白琳琳跑了。”杜凛指着山头方向，方凡脸僵了一下，他刚还想找夏蛮，没想到白琳琳捷足先登了，他回头看了一眼采蔓，采蛮后退几步，看向其他地方，她爬山没问题，背人那就太勉强了。 到最后，方凡身边就剩下杜凛和苏木，还有十几个悠闲的暗营战士，其他人早就不见踪影了。 最让方凡无法理解的就是，小瞳她们都比自己体力好，从白天一直到傍晚方凡终于看见火光。 温泉不在山顶，距离山顶还有一小段距离，周围的灌木被砍伐了一片，清理出来空地其中两个温泉口被石头围起来，简单建成一个小水池。 这里的气温偏低，方凡刚钻进帐篷里，披着厚重披风，里面是兽皮裹胸和虎纹短裙少女就钻了进来，头上还带着猫兽耳发箍，“嘿嘿，这位先生，这里是小老虎的地盘哦！在这里休息，会被吃掉的！” “是挺可爱，如果能给我按按腿，被你吃了也无妨。”方凡毫不顾忌盯着白琳琳的胸口看，白琳琳轻轻呸了一声，还是蹲下来帮方凡缓解一下疲惫。 “夏禾呢？” “喂喂喂，吃碗里看锅里是吧？” “这不是问一句，大家是不是都安全到了。” “虚伪，明明只是问夏禾，她忙着收集温泉口的土壤，说是里面有好东西.....咦，你这怎么膨胀起来了。”白琳琳说完脸立刻就红了，现代女性可不是什么都不懂，脑袋撬开里面的某种颜色说不定比男人还夸张。 “那你能不能别捏我的大腿根啊！” 第124章 找个理由就动手 天江流域，天凤部落被一夜湮灭的事完全流传开来，一个来自西面的强大部落联合虫部落将天凤部落无情吞噬。 根据天凤逃亡族人的口口相传，传闻变得越发可怕，箭矛无法破开他们坚硬的体躯，掌握一种威力极大的远程武器。 虫部落因此没有受到围攻，那些天江部落本身就处于混乱敌对状态，没有人能振臂高呼统一战线。 许诺身边还留着两个女人，其中一个就是方暖，悲惨的经历让方暖变得更加坚强，同时也明白了自己男人的身份特殊，她彻底相信自己的男人来自一个强大兴盛的部落。 “找到了。”虫首领很兴奋，他们找到了北面那条宽敞的大河，陶部落留下的山鹿让他们的行动范围变广，开始了地图的绘制。 许诺接受了虫首领的请求成为了虫部落的祭司，拥有权力才能更好发挥，“太好了，沿途有发现部落吗？” 虫首领摇摇头，天地宽广，地广人稀，绝大部分部落都聚集在一小块区域，除了一些蛮荒野人群体。 这里距离北面大河的直线距离大约需要五六天时间，沿途还存在一些险地和湖泊。 方凡给他留下了一些工具手册，除了制陶，还有简单的腰机制作，制麻布方便，许诺却想把重心放在丝绸上，粗制的麻布是无法吸引其他部落，利用丝绸才能打开贸易口。 雪魁想让许诺将部落迁徙到大河，他知道巫今年要开启大河行船，在大河边更容易接收到陶部落的信息。 许诺拒绝了，除了复仇，天江流域气候类似于江南，江南自古以来就是产粮重地，这里不能放弃。 雪魁没有强求，虫部落以归化野人、青牛俘虏为主组建了五十人的玄武营，玄武是许诺提出，玄武镇水，对于水域辽阔的天江流域来说有个好寓意。 “虽然不迁徙，但大河那边不能没有人，重点是清理一条道路，能行驶牛车，缩短路程时间。”许诺说完把目光放在了地图上。 “祭司是想对其他部落动手了？”雪魁来了兴趣，他这些日子除了训练人，就是跟女人混，感觉骨头有点酥松了。 虫首领听了眼睛也是冒光，虫生活有了大幅度提升，尤其是拥有了捕鱼网后，江里的鱼类捕捞很容易，还有青牛部落那边的湖泊，一网下去，部落能吃好几天。 填饱肚子，自然是不能落下其他，地盘和人口都是他想要的，祭司有了动武的心思，刚好符合虫首领的预想。 “嗯，有你们暗营带领玄武营，拿下一个两百人口的部落很轻松，但我们得找个理由，否则其他部落会彻底排斥我们。”许诺看中了地图上东面的天蚕部落。 蚕部落跟结草部落有些类似，以女子为尊，不过她们还不懂得采桑养蚕，之所以叫蚕部落，只是单纯崇拜蚕能化茧成蝶这种蜕变反应。 虫首领和雪魁苦思冥想了很久也没有想到好的理由，直到许诺露出一个坏笑，“首领，最近天凤族人有没有想要逃跑的？” “好像是有几个。” 天江流域的部落人与大河流域的人不同，她们信仰更加坚定，尤其是对图腾的崇拜，不敢轻易改变，导致了奴隶制度盛行，俘虏的人不会轻易改变图腾信仰，只能以奴隶的身份生存下去。 “那就找个机会让她们走，最好追到蚕部落去。”许诺眼中闪过一丝戾气，站在门口的方暖看到他的神情，心中起了一丝担忧。 ...... 温山，经过三日的改造，这里搭建起了几道围墙，围墙分别围住了几个温泉出水口，形成了一个个小院落。 “这是萤石，可以做奢侈品，温泉边上常见的伴生矿石，很好看。”方凡自信满满介绍，可惜夏禾几人对方凡的知识量习以为常了，没有人露出崇拜的目光，让方凡有些无趣。 倒是杜凛继续提问了，“没有其他用途？” “有，加入炼铁炉中，可以提高炉温，还能排斥杂质，炼钢更容易。”方凡心满意足补充完自己想说的话。 小瞳有些心疼好看的萤石，“数量不多，你不会全部带走，扔火里烧了吧。” “部落那么多玉石和宝石，你个小财迷还不够啊？”方凡语气硬邦邦，故意气一下小瞳。 “夏禾姐，你管一下这个可恶的吸血鬼！”小瞳直接找外援，夏禾瞥了一眼方凡，一副冷漠的模样，“他逗你，别理他。” 苏木贴在方凡耳边嘀咕了一句，“夏禾怎么对你也这样，看你不太行呀！” 方凡轻笑一声似乎不在意，那小浪蹄子的反差自然是不能给苏木他们说，昨晚夏禾穿着丝绸旗袍在温泉戏水，他可是狠狠收拾了一顿。 温泉除了萤石，还有硫磺存在，陶部落对硫磺的需求很大，无论是火药，还是日常驱蛇虫，加上硫磺和桐油加热后能得到硫桐脂，那是治疗皮肤炎症药膏的主要成分。 关于这个知识点，是苏木提出来的，苏木这个学霸知识量不少，尤其是在医学上，他成绩好准备报考医学专业，喜欢看医学类的书籍和小说。 能想到这种药膏也是因为杜凛，杜凛皮肤病虽好了大半，时常还会出现一些破损，偶尔出现炎症。 陶芊芊在温山上成了抢手货，不少暗营的战士甚至牙，都找她画像，弄得她没有玩闹的时间，奈何对方给的实在太多了。 部落里论哪部分人最有财富，除了陶部落这些核心人物，就属暗营，暗营可不像山字营那么正义凛然，对其他部落动手需要理由，他们随时会化作一头饥饿的幽狼在大地上游荡。 任何文明的崛起少不了血腥积累，炎黄祖宗留下那么大地盘可不仅仅是靠开荒种地。 暗营就是陶部落看不见的刀，杀戮让他们获得的财富远远超过了陶部落的水平线，轻松拿捏小财迷。 入夜后，木墙挡住了部分山风，大部分人还是选择躲进帐篷里避寒，牙拉方凡苏木三人玩牌，算是益智活动。 “哈哈哈，我又赢了！”苏木大杀四方，刚开始就赢了一堆金子，金子还没正式成为流通货币，但因为小瞳搜刮金子的行为，引起了部分聪明的人注意，尤其是牙。 金子的价值以后肯定会体现出来，牙也不含糊，也开始偷偷收集金子，“老师，我们联手对付苏木吧。” “你们怎么开始耍赖了？”苏木还想继续言语输出，外面突然响起了哨声，牙猛然起身，“老师你们安心待着，我出去看看！” 牙走出帐篷时，几乎所有暗营的人都冲了出来，“怎么回事？” “好像是有野人偷东西，夏蛮带人追过去了！” 第125章 白毛怪物 夏蛮一路追到山顶，她手持匕首，穿着皮甲，无视山顶的寒风，看见了一个高大的身影。 没有多想，夏蛮几个跳跃跨过乱石，靠近大约四五米的距离，她才看清那人形生物，被覆白色长毛，回头的瞬间，让夏蛮汗毛竖起。 等其他人赶到，发现依靠在石头边上的夏蛮，她嘴角有血，将暗营的战士吓得不轻，连忙扛着她返回温泉驻地。 “夏蛮受伤了？”方凡脸上写满了不可思议，在方凡看来，夏蛮堪比武侠小说里的一流高手，战场上都大杀四方的恐怖人形机器，居然受伤了。 他带着苏木两人急匆匆赶往夏禾的帐篷，女近卫拦住了方凡几人，“医者正在治疗，巫还是不要进去的好。” “严重吗？”方凡问道。 近卫开口：“意识清醒，应该不是很严重。” 耐心等了片刻，夏禾带着陶竹从里面出来，脸色还算正常，“没事了，伤了肋骨，牙齿掉了两颗，胳膊脱臼，问题不大。” “那就好，野人是怎么伤到她的？”方凡舒了一口气。 夏禾组织了一下语言解释：“好像不是野人，夏蛮说是一种人形白毛怪，力量比她还强大，匕首很难划破它的皮肤。” “白毛怪物？”方凡等人神情一惊，来这里快三年，从未遇见超乎自然常理的生物，让方凡最深刻的野兽也就是那只下落不明的剑齿虎，没想到现在又出来一种白毛怪。 苏木眉头紧蹙：“夏蛮拥有那种力量，有一些强大的生物倒也合理，这温泉恐怕不是很安全。” “没事，夏蛮说那家伙也不好受，她的匕首刺中了它的眼睛，也不是不可战胜的存在。”夏禾安抚了一句，众人才放下心来。 牙让暗营提高警戒级别，众人受不了山风，都散了回到自己的帐篷，夏禾拉着方凡进了一个空帐篷，“还记得白面人那种液体吗？” “嗯.....跟这白毛怪有什么关系？”方凡不解道，夏禾整理了一下思路缓声道：“从白面人到夏蛮一族的诅咒，还有这个白毛怪物，我觉得这世界可能存在一些我们不知道的植物，这些植物值得被我们警惕。” 方凡思索了一下开口：“那白面人的液体你还在研究吗？” “嗯，我拿去给兔子和猴子都喂过，喂过之后它们都发疯了，一只兔子甚至咬破了竹笼，我在图鉴上归为禁药。”夏禾沉声道。 “易首领跟我说过，北地以北存在一个蛮族部落，他们从不穿兽皮，依靠赤裸的身躯就能抵抗严寒，力量不输蛮女，这世界恐怕没我们想的那么简单。” 这件事让方凡有了一丝焦虑，这段时间他已经停止了武器研究，弩、床弩和甲胄的存在基本上可以碾压绝大部分部落，这么看来火药必须发挥它应有的作用了。 一双清凉的小手抚摸方凡的脸庞让他回过神，“又开始忧虑了，这种情况属于少数。”夏禾劝说道。 方凡笑了笑，“我的心态一直很好，手枪带了吗？” “没，那玩意带着不方便，白琳琳老喜欢跟我睡，你知道的。”夏禾摇摇头，方凡略带失望，他还想弄死一只长毛怪物带回去研究。 “这么多人，弄出动静不好，你老实点。”夏禾附耳轻语，顺带还吹了一口热气。 方凡邪恶一笑：“那把枪没带算了，但是我带了一把，想开火怎么办？” 此刻风情万种夏禾白了他一眼，撩了一下青丝，直接蹲了下去。 ...... 长毛怪的出没，让方凡等人终止了游玩之旅，一行人开始往回赶路，出了山岭之后，方凡带着一部分前往山部落。 春天来了，山部落学着陶部落开始修路，将土壤炒一遍，下面铺上石子，最后将熟土铺上面压实，这样不会长草。 山部落人少，想完成这一项大工程需要很长时间，但总要有先驱者踏出第一步，尤其是明白要想富先修路的道理后。 方凡的到来，让山族人激动不已，这一次他们没有用夸张的裸舞迎接巫，这是山首领被夏禾暗戳戳收拾了一顿的表现。 作为大巫，方凡第一件事就是检阅山部落的山字营，山字营大部分穿着皮甲，只有盾手和队长才有甲胄穿戴。 整齐划一的队列隐约有了沙场军人的模样，“不错，即使面对陶部落的山字营也有一战之力了。”方凡毫不吝啬赞美。 这一战之力，指的是不会像其他部落一样短兵相接直接崩溃，即使这样，山首领依旧咧着大嘴傻乐。 “巫这次来还有什么重要的事吗？”山首领忍不住问道。 “还记得萝卜吗？” “记得！”山首领自然不会忘记，那可是山部落搭上陶部落的关键，他经常派人去观察萝卜的发育生长。 “我亲自去看看。”方凡其实是获得《农业大全》之后，知道了萝卜种子是什么模样，想去山上找到带回去。 山首领立刻表示自己一起去，方凡没有拒绝，队伍休整一晚之后，准备第二日清晨出发。 傍晚，泡澡结束方凡刚想出门散步，采蔓身前就来了人传话，“什么事？” “是北地雷山部落来人了，刚好她想见巫，山首领就把你在这里的消息跟她说了。”采蔓回道。 方凡眉头一皱，山首领这家伙的嘴巴还是那么大，既然对方远道而来，他也不好躲着。 “那过去见见。” 山部落石殿内，方凡一进来，山首领主动站起身行礼，“见过大巫！” “见过大巫！”其他山族人齐声喝道，唯一没有开口的三人，便是北地雷山族人，其中一个方凡见过，上次春祭就是雷山部落的代表。 方凡的目光和雷山领头女人的目光相触，双方眼中都有一丝诧异，尤其是方凡，他从未见过如此艳丽的部落人，长相有点类似西域人，尤其是那对蓝色的瞳孔。 女人以为巫被自己的模样惊艳到了，露出一丝得意的媚笑，“雷山圣祭司见过炎黄大巫！” “雷山圣祭司？你们的老祭司升天了吗？” 第126章 圣祭司 雷山女祭司没有第一时间回答方凡的问题，而是目光上下将方凡打量了一遍，心中暗叹：果然跟印象中那些祭司和首领不同。 “砰！” 山首领的首领剑在石板地面上狠狠一戳，就算是雷山祭司用如此目光盯着大巫看，那就是冒犯。 女祭司倒是反应快，“地母祭司归天，雷山选中我为新祭司——圣。” 雷山部落的祭司面前都有称呼，方凡缓步走向山首领，居然以圣身为号，或许这些人理解的圣跟他不同，“听说你想见我？” 圣祭司浅笑，她的汉语可是精心练习了很久，从汉部落在北地扬名开始，她就开始学习汉语，掌握多种言语是祭司最基本的能力，“听闻大巫能召唤天雷，雷山部落时常乍现天雷，是雷山先祖指引我前来。” 跟我这装神弄鬼，自己可是老神棍了，“哦？雷山笼罩的福地，也包括我们陶部落联盟吗？”方凡一句话就让气氛变得有点尴尬了。 大河流域的部落虽不信仰图腾，但信仰血脉先祖，你跑到陶部落联盟的地盘，说是收到了雷山先祖的指引，这里的一草一木可跟你们没有一丝关系。 圣祭司错愕了一下，好像这位巫不太友好，似乎感觉到了自己隐藏的野心，“大巫误会了，我们只是来送祝福，没有其他意思。” “哦？春祭刚过你们再次远道而来，那是辛苦了，山首领替我好好招待。”方凡拍了拍山首领的肩膀，把话说死，看看这圣祭司还有能不能厚脸皮开口。 雷山那边那点破事，他还不清楚，无非是争地盘，争地盘就是需要武器，易首领那天跟他提过，雷山想要弩。 见方凡要离开，圣祭司慌了，她连忙开口，“祝福还未送到，大巫怎么着急离开呢？” “嗯？” 圣祭司妩媚一笑，“请大巫看舞！” 以舞蹈的形式送赐福，这倒是常见的事，方凡不好拒绝，坐在了山首领的位置，山首领老实站在他身边，手握首领剑。 空灵的骨笛声响起，还有雷山部落独有的细鼓声，褪去皮靴，方凡没看出那是陶部落制作的皮靴，雪白的赤足垫着脚尖开始转动。 方凡心中警惕心升起，这女人并没跳那种大开大合的部落战舞，而是扭动蛇腰，蓝色眼眸直勾勾盯着方凡。 随着舞蹈激烈起来，圣祭司将身上的麻布一扯，露出裹胸和极其暴露麻布短裙，这女人是传说中的冷白皮，在这世界，方凡第一次见到比夏禾她们还白的肤色，笛声反而舒缓下来，空气中逐渐弥漫出一点点粉红。 除了方凡没有注意到粉红粉末的出现，他听见了山首领的呼吸变重，其他几个盘坐的族人眼中出现了血丝。 好在是大巫在这里坐镇，否则山首领早就出过去上手了，随着笛声再次激昂，山首领等人好像忍不住了，有人起身。 方凡发现身边的采蔓也有点不对劲，他心中刚才隐约看见的粉色粉末不是幻觉，他正准备开口。 “轰隆——” 春雷大作，石殿的几个大口吹进冷风和水汽，外面逐渐有了落雨声，圣祭司听见雷声那么一刻，脸色变得异常难看。 接二连三的雷声让山首领等人恢复了理智，尤其是山首领脸上有一丝愧色，自己刚才差点在大巫面前出问题。 圣祭司匆匆结束了舞蹈，她向方凡躬身行礼，方凡起身冷漠开口：“这次赐福我恐怕不能接受，你好自为之。” 好自为之？ 圣祭司的词汇量不足以支撑她理解这句话，但她能感觉到饿大巫生气了，她没有气馁，若大巫是一般人直接被诱惑，那便不是大巫了。 方凡回到房间，“采蔓刚才你什么感觉？” “咳.....有点想交和。”采蔓脸上是有点羞意，嘴上的话却让方凡有点无疑，不愧是部落人。 “你注意到粉色粉末了嘛？”方凡询问，采蔓一脸疑惑：“粉色？” “就是类似红色。” “没有。” 方凡眉头紧蹙，难道自己出现幻觉了，那粉末一出现，山首领他们就不对劲了，按照山首领他们的审美，水蛇腰的圣祭司根本不会引起他们的兴趣。 肯定有猫腻！ 翌日清晨，方凡早早带山首领离开，那位圣祭司反倒兴致勃勃赶往陶部落，等到了陶城外，她总算是明白为什么易首领总是用嫌弃的眼神看雷山部落， 这是一座诞生于部落时代的城池，对于部落人冲击实在太大了，尤其是陶部落新建起的白墙高塔。 陶城外有部落人进进出出，对于她们的到来没有太多反应，似乎习惯了其他部落的造访。 抵达城门口时，来过两次的雷山族人很熟练的将武器交出，同时给出了一枚青铜牌，那是陶部落发放给友好部落的路牌，有路牌的部落才能直接进出陶城。 进入陶城之后，圣祭司几个人化身野猴子四处张望，雷山族人带着她们一路来到外部落休息的区域，这里建造了七八个院落都是提供给其他部落的人临时居住。 “圣祭司，我去见陶首领，你们安心待在这里，不要乱走动。”雷山族人提醒了一句，陶部落很多区域外部落人不能踏足。 “知道了，你去吧。” 两日后，关于雷山圣祭司的样貌，肤白，是炎黄一族的标志之一，如今出现在雷山族人身上，这不得不引起陶族人的讨论。 “不得了了！那个雷山祭司长得很美，像是个狐媚子！”白琳琳一路屁颠来找夏禾。 夏禾正在和小王讨论一些关于种植的问题，小王抬头看向白琳琳，“美？这世界还有部落让你用美形容？” “真的很漂亮，就是牙齿不好看，总体来说跟林紫悦化妆差不多了，你们神奇吗？”白琳琳有些激动。 夏禾淡然道：“世界之大无奇不有。” “你们不去看看，好像她被林紫悦带去纺织坊了。”白琳琳想点燃夏禾的八卦之心。 夏禾微微摇头：“小王若是想去，你们一起去吧，今天有点乏了。” 刚从温山回来，泡温泉过后，反而让夏禾觉得有点疲惫，白琳琳习惯了夏禾的恬静，“小王，走呗！” 第127章 圣祭司的小心思 圣祭司被林紫悦精心打扮一番过后，将妖娆魅惑完全展现出来，尤其是那张红唇，让房间内几个女孩都有点想啃上去的冲动。 “感谢衣者。”圣祭司手放在铜镜上，身上穿着一件丝绸旗袍，丝绸本就少，部落为数不多的丝绸基本上都在炎黄智者身上，制作出来的旗袍总共就六件，这件只是给圣祭司试穿。 林紫悦并不是想拉拢雷山部落，只是作为一个艺术家对完美人体的欣赏，她们这一批人几乎都是二十不到，或是二十出头的女孩子，眼前的女人算是成熟的蜜桃，她就动了打扮的心思。 唯一不足的问题还是牙齿，这件事是林紫悦对于部落人打分较低的根本原因，即使陶部落现在让族人养成了爱护牙齿健康问题，大部分人的牙齿还是发黄发黑。 倒是一些处于换牙期的小家伙们，他们那么一代人牙齿干净了很多，林紫悦心心念念让方凡弄出牙膏，可那玩意需要一种化学试剂根本不是陶部落能解决的问题。 白琳琳忍不住夸赞了几句，圣祭司第一次感受到容貌被人认可的干净，以前部落的人总是觉得她没毛瘦弱，如果不是智慧超群，那下次会很凄惨。 闲聊几句过后，圣祭司主动提到自己在山部落见到了大巫，“方凡什么时候回来？”白琳琳忍不住问了一句。 这几日夏禾隐约在给她透露一种信号，她似乎不介意跟自己一起分享方某人，这种感觉让她心情复杂，同时感到了一丝莫名的兴奋。 她喜欢和夏禾经常睡在一起，偶尔搞点小动作，这些都是从小瞳那里学来的坏习惯，只是没想到那么清冷的夏禾好像受不了她折腾，那种画面不能多想..... 圣祭司摇摇头：“第二天就没见过大巫，他似乎不太.....” 众人明白了圣祭司的意思，方凡对于部落看得很重，这位圣祭司肯定是触及落利益问题了。 一到这方面，众女都会转移话题，随着年龄和阅历成长，她们逐渐认清自己的定位，不沾染部落政治权力，方凡能护她们一生富足安稳。 圣祭司以为自己楚楚可怜表现一下，这些炎黄智者会帮自己说话，尤其是衣者，没想到她故意传达的信息，被她们无视了。 陶部落今日是休沐日，每七天就有两天休息，无论什么身份都可以放下手头的工作，当然也有部落内卷王，例如杜凛还有一些暗营的工匠。 春天的风适合放风筝，部落广场上到处都是放风筝的身影，风筝由衣者制作，给部落的春天增添一丝欢乐气息。 圣祭司没有多关注陶部落孩子的笑脸，她把心思放在了贸易市场和部落商铺，各种新鲜事物和货物都在冲击她的视网膜。 易首领没想到自己能在陶部落遇见雷山圣祭司，易首领大手一挥，带着圣祭司去了老鱼的餐馆。 “看看陶部落的新货物——瓷器！”易首领将一个灰白瓷器盘放在了桌上，虽是灰白色，盘面光滑让众人摸了又摸。 圣祭司收回惊异的目光后：“这......瓷器，易首领用什么交换的？” “哈哈哈，这可是陶部落还没有拿出来交易的好东西，牧羊和骨面都没有，我用一种这里没有的药草从医者夏禾那里交易来的。”易首领得意道，易部落因煤矿石赚得盆满钵满，部落打算入驻新城，这个计划只有易首领自己和巫知道。 “我想见陶首领，易首领能帮忙吗？”圣祭司对瓷器不感兴趣，她渴望的是硬邦邦的武器。 “你们想要弩，见牙首领是没有用的，大巫说了才算。”易首领毫不留情打击了一下圣祭司。 圣祭司懊恼，她见过巫，奈何自己魅惑人的手段放在巫面前没有任何作用，她只能从牙那入手。 “不过.....陶部落最近好像有一个春季运动，我也不懂什么是运动，到时候附近的部落都来，那时候你能见到牙首领。”易首领一句话点燃了圣祭司的希望。 春季运动，这是陶部落将去年的学堂运动会照搬了过来，没有新时代的丰厚娱乐活动，林紫悦等人总会举办一些有趣的活动，丰富生活。 ...... 方凡很少见血了，今日他们遭遇了一个野人部落，这一场偶发冲突结局不用多说了。 暗营和山部落的人轻松解决了三十多个野人，留下一部分活口修路，“野人活动频繁了，他们难道从北地跑过来了？”山首领很困惑，以前大山这边野人活动不多。 方凡手握一把黄褐色的种子猜测道：“也许北地发生了一些大事，该派人去看看了。” “巫让我们的人去。”山首领想在夏天多喝几碗酒，主动揽活。 方凡微微摇头：“有人会去。” 开拓者，在方凡从天江流域归来之后，陶部落将十几个开拓者放了出去，他们三五人成队，每个都是陶部落的野外生存大师。 整个冬季他们都在陶山后面训练，各种极端环境下的求生，还有战斗技巧，学习各类辨别方向的方法，绘制地图，认识重要矿物，身上装备了陶部落最好武器和甲胄。 单筒望远镜、草药包、匕首、短铲、手弩和指南针，甚至还有带了几包火药，这些人是方凡的心血，这些人将是部落蜕变成一个强大文明的关键。 大巫有了决断，山首领不会继续争取，他心直口快却懂得一个道理，巫说什么就是什么。 心满意足的方凡启程返回部落，等他回到部落，已经是深夜，暗营的人习惯了连夜赶路，黑暗再也不是陶部落惧怕的环境因素。 深夜归来，陶部落没有人迎接，方凡不在意这些，回到自己房间，让采蔓准备准备了热水洗漱。 高黎舍得从美人的被窝钻出来，深夜跑到方凡房间里，“我说，你能不能等我洗完。” “哎呦，又不是没看过，比我小不用自卑。”高黎从开朗逐渐变得浪荡无耻，采蔓在隔间外面憋笑，她对汉语的理解越深，就慢慢能理解了炎黄智者之间的调侃。 方凡忍住将肥皂砸过去的冲动，“这么晚不会就是来彰显你的男人气概的吧？” “银月部落那边有消息传来，那边很热闹，我想去凑个热闹。” 第128章 你吃错药了? “那边恐怕不好凑热闹。”方凡知道高黎在想什么，这家伙想给骑兵捞一次战功，骑兵没有严格意义上的独立作战。 光靠帅没有说服力，部落人看重功绩，三十多个骑兵消耗的资源不比上百人的山字营少。 高黎想给骑兵配备后勤，没有后勤的骑兵，就像一个五秒男人，看起来凶猛，就是不够持久，这件事方凡可以直接同意，但骑兵有自己的骄傲，他们想靠自己获得尊重。 高黎明白方凡的顾虑，陶部落今年的重心在农业，不想参与其他地区的争锋，“这次我只带骑兵，有好处我就捞一手，没有我就跑，谁都拦不住。” 东北面以平原为主，那地方就是对应华夏鲁豫地区，一马平川山坡坡都很少见，骑兵来去自如。 见方凡还是沉默，高黎有点急了，“银月部落这条线都铺好了，不去稳固，以后怎么踏足那边的平原大地。” “好吧，这次让你去，不能待太久的时间，夏禾不是培养了几个兽医，我再给你二十人作为后勤，遇到强敌不可鲁莽，这次我们去温山的事你应该也听说了。”方凡严肃道。 高黎抱拳：“谨遵大巫令！” “滚吧，大晚上打扰老子洗澡。”方凡一脸不耐，高黎笑出了声，临走前喊了一句：“要不要帮你把夏禾叫来？” “采蔓，去砍死他！” 采蔓是不敢跟高黎动手，老实站在原地，看着高黎笑嘻嘻离开。 方凡归来最关心的事就是二十米级别的大船建造，清晨一早没去找夏禾和白琳琳，直奔渡口。 如今渡口隐约有了兴盛的势头，宽敞的河面上到处都是七八米长的渔船和帆布木筏漂着。 鱼老三第一时间带方凡去看了一下船坞的建造，建造进度很快，尤其是巫重视的建造项目，基本上一半的老工匠都聚集在这里。 “等杏花开了，船坞就能建好。”这是鱼老三的回答，方凡还是觉得有点慢，考虑到部落这是第一次建造船坞，他只能耐性子等。 “这事要尽快，告诉工匠们，有谁愿意在休沐日劳作，积分翻倍。”方凡拿出了丰厚奖励，调动积极性，他也不想当压榨劳动力的恶人，奈何部落急需一条水运线。 鱼老三拍胸脯保证，随即想到了一件事，“巫，牧羊部落有老人说，这次大河的水有问题。” “嗯？”方凡心中敲响了警钟，难道是出现了水污染，鱼老三赶紧解释：“水比以往浑浊，水位有点低，可能会有大水！” 大水，就是洪水，人类早就懂得了观察河水动态，尤其是一些常居在河边的部落，他们的祭司或是老人，都会警惕大水，并掌握了一点规律。 鱼老三本来是不敢跟巫讨论这件事，巫是谁？炎黄智者中最聪明的人，或许大巫早就跟天地沟通过，知道了一些事。 有些禁忌是不能问的，鱼老三还担心巫会发怒，没想到巫只是锁着眉头不说话，“这事，你跟谁说过？” “只有阿父知道。” 方凡还真不懂如何判断洪水前兆，不过他小时候看过一个古代权谋电视剧，取黄河水判断河水动态，水变浑浊，是洪水的预兆之一。 方凡立刻派人去查看陶城内那几口井，经过族人的回忆，确实比去年浑浊，这让方凡心情变得很糟糕，本来是想开启耕种元年，没想到洪水可能会来。 “要来一次大禹治水吗？”方凡苦笑，大河的洪水可不是山岭中的山洪可以比拟，哪怕是近现代都对洪水头疼。大禹治水那个时代，人口可比自己多很多，如果洪水真的要来，他只能带着族人躲回山岭。 方凡没敢耽误，直接找到了高黎，让他暂时放下去银月河的打算，一队骑兵向大河上游疾驰而去。 阴云压在了方凡心头，天空同样被乌云密布，贵如油的春雨在方凡看来不那么好了。 回到房间，方凡开始琢磨预防洪水的手段，无非就是堵和疏，以陶部落联盟的人口，堵一下或许能争取保住陶城，疏的话人手明显不够。 采蛮的声音响起，“巫，医者来了。” 夏禾没有等方凡回应，就走了进来，方凡房间的地板铺上了上好的楠木，华夏最珍贵的木材被方凡用来铺地板，算是一种极致奢侈了。 陶部落找到了不少楠木，这世界的楠木可没有人砍伐，找到几棵没那么困难，高黎他们也是把玉石、银子当成家具用，一个比一个奢侈。 夏禾进来，方凡第一时间没有看夏禾的脸，而是注意到了她雪白的赤足，她的脚跟她白皙的皮肤不同，粉白相间，很好看。 “我以为你心情不好，没想到你还兴趣十足。”夏禾故意把“兴”字咬的很重，方凡跟夏禾腻歪多了，脸皮也厚了，“因为你高兴，难道你不高兴？” 两个高兴让夏禾有点小幸福，她可是很少听见榆木疙瘩撩人，“什么事？让你愁眉苦脸。” “可能有洪水。”方凡没有隐瞒，这消息不能让族人知道，万一是个乌龙，白白弄得人心惶惶。 方凡说着还对夏禾招手，“别站着了，这才开春，不穿袜子，赤脚站着，不怕寒气入体。” “你也懂养生了？部落哪有像样的袜子穿，麻布套上，还要绑绳子。”夏禾走了过来，但是没有坐方凡怀里，而是坐上桌子，背对方凡晃动小脚丫。 方凡眼睛一眯，这小妮子有点反常，以前安慰人也就是温声细语，这次怎么有种勾引人的味道。 “洪水，确定吗？”夏禾低着头没看方凡，只是撑在桌面上的手，手指轻轻敲打桌面。 “有概率，我已经派人去上游查看了。”方凡说完，就看见夏禾扭头展现完美的侧颜，“那就不要忧虑了，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嗯，你今天有点不对劲？”方凡还是忍不住说了。 夏禾回头不看方凡，“我这几晚跟琳琳聊了一下......高黎他们准备初夏就拜堂入洞房了.....你知道不，杜凛被赵莹莹来硬的了.....小王孩子那天好像开口喊妈了.....” 方凡有点蒙，她说话怎么前后不搭，像是语言系统出了问题了一下，“夏禾，你吃错药了？” 第129章 不想扶墙而出 夏禾没想到自己学来的招数对付不了方凡这个木头，按小瞳的说法，二十一世纪的男人只要不是太监能明白女人肢体语言流露的信息，这家伙难道也变成部落人了？ 方凡自然不是真的蠢，而是一种责任压住了他，好在他反应也快，连忙开口补救：“咳咳，不好意思，我吃错药了。” “噗嗤，我可不要试药，你不用担心，那你.....晚上来找我吧！”夏禾说完就直接起身走了，就是走路姿势有点别扭，明显是有点慌了。 回味过来的方凡念叨了一句：“搞半天是......急了？” 夏禾回到小院，坐在小竹凳上发呆，由于家庭原因，父母都是医生，书香气浓郁，父母相敬如宾，养出的孩子，性格就比较恬静清冷。 来到这个世界，夏禾心中有了方凡的位置，多次深夜接触，让她发现了自己内心隐藏的野性，没有家庭约束，这种野性在方凡面前就快压不住了。 那晚和白琳琳深聊之后，她有了点危机感，就算是要便宜了方凡，那也必须自己先吃，否则琳琳那个家伙的凶器给人的压力太大了。 “怎么能说出.....那种话。”夏禾低声自语，身后突然响起白琳琳的声音，“夏禾姐，你在自言自语什么呢？” “啊？” 夏禾心脏差点蹦出来，“没....没什么，我就是想药材方面的事，你怎么提前回来了？” 这个时间，白琳琳应该在学堂才对，“慧慧负责后面的课，你脸色有点古怪，真的没问题吗？” “没事。”夏禾平复了心情，恢复了原来的模样。 入夜，陶族人虽不惧怕黑夜行走了，但也没有人喜欢晚上瞎逛悠，方凡带着采蔓来到了夏禾小院。 采蔓感觉今天的巫有点不一样，走路好像带风，进入院门，院内悬挂着灯笼还亮着，方凡来到门口，还没伸手，背后响起了夏蛮的声音，“门没关，直接进去。” “大晚上你能不能别神出鬼没的！”方凡回头压低了声音，那种咬牙切齿的语气采蔓都能听出来。 夏蛮表无表情：“采蔓，跟我去看看孩子。” 进入房间，方凡下意识瞟了一眼白琳琳的房间，那家伙好像睡得很早，推开夏禾的卧室，以前都是药味比较足，此刻却飘着淡淡的花香。 “睡了？”方凡蹑手蹑脚进来，他有点疑惑，难道自己今天听错了，等他来到床边，发现夏禾侧卧，面向窗口方向，蜷缩成一团，好像真睡着了。 睡着就睡着，反正两人都是偷腥猫，早就习惯睡一块了，他爬上床，扯了一点毛毯，感觉到今天某人的温度有点高。 刚抱上，微微颤抖的身体，让方凡确定夏禾在装睡，“还装呢？平时那么聪明，还想骗我？” 某人手开始作怪，嘤咛声响起，夏禾终究是装不下去，突然转身抱住方凡开始交流。 片刻之后，方凡习惯性按住女孩的脑袋，本以为一切如往常，没想怀中人轻声说了一句：“这次该轮到我了。” “嗯？” 眼眸相对，夏禾眼中放出的色彩很明显了，饶是经历两年多蜕变的方凡心脏也忍不住狂跳。 “想好了？” “恩.....” 夏禾身体向上倾，准备咬人时，方凡往后缩了一下。 夏禾：...... 后退的动作是认真的吗？ 看着脸色要从红晕转变成白色的夏禾，方凡连忙开口解释：“别着急，我.....我带了个东西给你。” “什么？”夏禾以为是什么定情小戒指，心中隐约有点期待，然后方某人掏出了一条陌生且熟悉的东西。 夏禾下意识伸手去摸，那种丝制的材料她不陌生，“这是......” “咳咳.....” 夏禾立刻起床直接点燃了油灯，昏黄的房间内，夏禾死死盯着方凡手里那条白丝，沉默片刻，她释然了，这家伙连手枪都掏出来了，一条丝袜算什么。 就是看见与这个世界格格不入的玩意，她有种恍惚感，“你......男人不是都喜欢黑丝吗？” 方凡本以为夏禾会问：你哪来的？你怎么会有？你还有什么秘密？ 没想到夏禾冒出这么一句话，方凡揉了一下鼻子，“黑丝.....也可以有，我只是觉得你好像更适合白色。” 夏禾皮笑肉不笑：“意思是我身材不够性感咯，你不会是打算把黑丝给那个身怀凶器的人吧。” 不愧是夏禾，怼人依旧那么犀利，趁着屋内的温度没有完全降低，“我从没想过，而且有些事，只有你知道，其他人绝对不会知道。” 方凡的解释勉强过关，夏禾最在意的事就是自己揣着方凡最大的秘密，她走了过来，表情依旧冷淡，方凡以为今晚的谋算要落空。 夏禾直接从床底抽出一个箱子，然后披上了久违的校服外套，看见方凡一直盯着自己，她冒出一句冷冷的话：“转过去！” “哦哦哦！” “好了......” 房间的灯没吹，夏蛮坐在院门外，透过窗户看着里面一个晃动的身影变幻，开始的轮廓是男人，后面变成了女人，然后又变成男人，最后变成了女人。 “赢了。”夏蛮露出一丝微笑。 ...... 第二天清晨，方凡睁开眼睛，他有点腰酸，但今天他不会起床，扶墙而走会让巫名誉扫地。 夏禾不愧是终极反差，一晚上都在跟他玩命，最后田地依旧强韧，老牛累趴下了。 扭头没有看到那张漂亮的脸蛋，他有点空虚感，还想多捏一下夏禾的腿。 外面响起了对话声，“夏禾姐，你今天怎么看起来有点怪？” “有么？” “是有点，总觉得不一样了。” “嗯，昨晚没睡好。” “那我先去学堂了。” “好。” 白琳琳离开之后，夏禾推开了门进来，方凡闭上眼睛学夏禾装睡，感觉到夏禾来到了床边摸索什么东西，悉悉索索的声音。 然后她爬上了床，站在床上，方凡眼睛微微睁开，想看看夏禾在搞什么鬼，下一秒白色的物体直接踩在了脸上，“还装？” 方凡一把抓住，感受到了柔软和丝滑，立刻明白了这夏禾的小脚，“特么的，我可没那方面癖好！” “嗯，某人不是喜欢吗？现在白天，看得清楚！” “夏禾.....” “嗯？” “老子现在又是一条好汉！” 良久之后，陶部落联盟受万人敬仰的巫推开了房门，他终究是扶着门框走了出来。 第130章 大水 骑兵归来，中上游取回来的水，经过沉淀处理，“泥沙含量比这里差不多，希望不是大水。” 方凡经过判断，中上游的泥沙跟这边差不多，那说明即使有洪水应该不是毁天灭地那种级别。 他还是命令族人做好准备，仓库里存放十几艘渔船，同时养殖场那边准备好了二十多张竹筏和羊皮筏。 陶部落的麻布不多，沙袋是无法制作，上次剿灭天凤部落后获得麻布，基本上都被纺织坊用来缝制成衣物，部落现在也不是人人都有麻布穿，人口增长太快了。 方凡这些命令，让一些聪明的人大约猜到了这是在预防大水，以前陶部落遇见山洪也是靠木筏与外界沟通。 “可能出现洪水，要拓宽一些狭窄的河道，同时大河里那几座小山，想办法移除。”方凡心知治水不是一世之功，他能做的就是将附近的流域改善。 “河道里那些巨石和小山可不是那么容易破坏的吧。”苏木疑惑方凡会用什么办法解决。 高黎第一时间想到了：“我们有火药，可以炸了，拓宽河道需要人手，我们的人明显不够。” 方凡开口：“高黎的想法跟我差不多，天灾人祸我们尽力应对就好，陶城地势高，后面就是陶山，实在不行就撤上陶山，我已经安排暗营在陶山上准备搭建房屋了。” “那银月河那边？”高黎看向方凡希望他给个建议，方凡摆摆手让他打消念头：“大灾过后，有大疫，你想跑出去，回来可能就凉了，林紫悦会疯的。” 高黎讪笑一声，总算是安心留下来。 陶部落将可能有大水的消息传递给了其他联盟部落，同时让小王将去山岭中选择一些不高的山坡进行开垦。 乌云凝聚，雷声作响，连续三日都是雨天，陶部落的族人也感到了一丝不寻常，很快就有山鹰传信飞来。 山部落那边只用了两个字——大水！ 方凡不担心山部落，他们往北走就是那座大山，躲避洪水不是问题，大水的消息传来，养殖场那边就开始将牲畜往山岭中带。 骨面部落都选择往西北面迁，那边的地势比较高，大水过后，陶部落将在北地平原建造新城，他们望了一眼努力修建的家园发出叹息过后，便没有犹豫。 牧羊部落和骑鹿部落都向山岭中迁徙，陶部落将一些重要工具搬向陶山搬，例如纺织机、水车等等。 大水来得比所有人想得还快，大河虽在陶部落这个地方盘旋曲折了一下，水位的暴涨还是无视大河拐角的河道，开始吞噬陆地。 “快！不要顾及其他东西，所有人带着牲畜往陶山走！”牙站在城墙上手持铜喇叭怒吼，他看见一些人还想将家具带走。 夏禾心疼自己经营的小药园，还在药园里进行收割，白琳琳面色焦急，“听他们说水都冲到北面城墙下来，北地平原一片汪洋，快走吧。” “别慌，城池内不是还有船只。”夏禾让人不断将一些珍贵药草移植到陶盆，这时方凡走了进来，“怎么回事，你们几个还没走！” 白琳琳一手抱着小北（那只野猫），一手持油纸伞略带哭腔：“夏禾姐不走，你快劝劝她！” 经历那一夜，方凡和夏禾的关系进入火热期，他蹲下来语气放缓，“还有多少？” “就差一点了，把这些盆栽都移到城墙去，耽误不了太久！”夏禾没有回头。 方凡扭头对陶虎等人说道：“帮忙，去告诉牙，水位到了城墙一米的地方，就敲震天鼓！” “遵命！” 仓库里一些重要的东西都搬到了陶城城墙上，能不能保住就看运气，一辆辆牛车拉着木箱，还有手推车推着仓库里的重要货物向陶山迁移，队伍中不仅有陶部落还有易部落和雷山部落几个人。 “啪啪啪！” 雨水变成了豆子大小，大雨变成了暴雨，陶城只留下了十几人，一部分待在城墙上，一部分进入了新修建的白墙哨塔，危机时刻，他们有两条渔船可以逃生。 方凡披着蓑衣站在陶山上，用单筒望远镜关注下面的情况，奈何雨水太大，根本不清。 身边还快跑来一人，那是山字营的人，“巫，首领他们撤离了，没有收到其他部落的山鹰传信。” “知道了。” 洪水无情，北地平原化作汪洋，无数兽群在水中挣扎，无论是纵横旷野的猛兽，还是体躯庞大的食草动物，面对大自然都显得弱小无力。 上千人在陶山上，并不显得拥挤，唯一的问题就是房屋不够，临时帐篷顶不住暴雨的洗礼，为了避免族人生病，方凡让人用陶山上树木搭建草棚，起码不会被雨淋。 木屋内，方凡接过夏禾手中的姜汤，陶部落收集了不少姜，同时经过夏禾种植培养，姜存放了七八筐，“别再出去了。” 夏禾用干麻布将方凡的头擦拭干净，“嗯，这洪水不知道持续几天，我老家发过几次水，经常称为百年一遇的大水，刚才陶城传来消息，水都涨到了城墙三米多高的地方，百年一遇跟这比有点小巫见大巫了。” 方凡算是见到了原始大自然发怒的恐怖，怪不得古人神话故事里必有洪水灭世的桥段，这不好好修建几百年上千年的水利，人类面对洪水还是只能躲在山上求生。 陶山下开始聚集一些求生的兽类，陶部落的人自然不会手软，爬上来大角牛被活捉。 被毛犀牛可不是蓝星非洲大陆上的犀牛，在大水里挣扎，一些幸运儿好不容易来到陶山下，就被无情砍杀，偶尔还有几只老虎登陆，刚好扒了虎皮取暖。 暴雨夜，很多人都睡不着，都聚在一起闲聊，或是玩木牌，陶部落没有出现秩序混乱，这里可是暗营的地盘，那群人对陶部落任何人都不会心慈手软。 方凡等人暂时住进了陶山南面暗营，这里本来就有方凡的住处，夏禾、白琳琳等人跟他一个房屋。 高黎等人都安排好后，方凡才回到自己的二层木屋，第一次大厅，地上的图纸和乱七八糟的工具都被收拾起来。 火盆周围，一群女孩围在一起唱歌。 第131章 奔波的命 方凡第一次听白琳琳唱歌，她平时一种傻白甜的模样，倒是小瞧她了，“怎么不唱了？” 他进来不到几秒就被她们发现了，“我的歌可不是一般人能听的！”白琳琳摆出一副傲娇姿态。 “哎呀，我今天那么辛苦，连歌都不让听，真没劲。”方凡一脸失望走向木梯，夏禾拉了一下白琳琳的衣角。 “好吧，看在某人辛苦的份上，那本歌星再来一首！” 半夜，雨打声减弱，方凡睁开眼睛，胳膊上的麻痹让他低头看去，散发淡淡香味的少女蜷缩在他怀里。 夏禾睡觉很浅，感受到了炙热的目光，睫毛微颤睁开了眼眸，“怎么醒了？” “不知道，明明今天很累，外面的雨好像小了，我去看看族人们。”方凡担心今晚温度低，条件简陋，有人生病。 夏禾抚摸他的脸庞柔声道：“我陪你去，也许过两天水就退了。” “嗯，不用担心我，当初我们一年多的时间就造就了陶城，人都在，恢复的很快。”方凡反过来安慰夏禾。 夏禾点点头：“你没受打击就好。” 半夜巡视，方凡遇见了牙，他也睡不着，心疼陶部落这两年的心血，两人并肩站在一块巨石上。 “老师，上次你跟我说天江流域崇拜图腾，北地崇拜神只，那这世界真的有吗？” 方凡看了一牙，心知这次大水给这孩子带来了挫败，“无论有没有那些，我们的生活都要靠自己，这次大水来了摧毁我们的家，下次大水来了，我们就想办法挡住，有山阻河道，那我们就炸开山，人定胜天！” 牙抬头望着乌黑的天空喃喃一句：“人定胜天......老师的炎黄一族也是这么想的吗？” “火以前是靠天雷赐予，从我们钻木取火开始，就是在跟天斗，你怕了吗？”方凡伸手感受到空中的毛毛细雨，这雨下不了多久了。 牙回想起了老师钻木取火那一天，族人的欢呼声仿佛就在耳边，他眼神逐渐坚定：“那就斗一斗！” 三天后，陶城那边传来了消息，水位已经降到了城墙不到两米的地方，估计几天后，大水就完全退去。 ....... 广袤的银月河平原，银月首领收到了银月河上游战象部落的会盟邀请，“我们已经属于陶部落联盟，不能跟战象部落走！” “大河发怒了，陶部落能活下来多少人？他们的春祭明显不受天眷顾，你们还想跟着陶部落！” “战象部落跟东面诸部要约战，就是想让我们去拼命，不能去！” 草屋内一直在争论，银月首领没有说话，他前面请陶部落过来帮忙，陶部落那边没有回应，最近听说了大河那边有了大水，彻底失去了陶部落的消息。 一个壮年男子起身看向银月首领，“首领，你想好了吗？” “等......”银月首领还想拖延，他有种预感，大水摧毁不了陶部落，他拿起手中的首领剑，上面刻了一个‘月’字。 众人见首领还想拖延，心中不解，却没有人站出来反驳，“首领想等，可是战象部落就要对东面诸部动手，这次布过去，下次他们会带人过来。” “那就等他们打完，又不是只有我们一个部落不去。” 一个崛起于银月河上游的战象部落联盟与东面粟谷部落发生了大战，这是一场双方加起来上千人的约战，战象部落取得了胜利，银月河流域的部落纷纷臣服。 阳光撕开乌云将温暖撒下大地，一只彩鸟落在了白墙高塔顶端，悠长的号角声吹响，惊起飞鸟一片。 大水退去，陶部落开始了清理工作，一车车淤泥被运出，还有不少动物尸体，大部分木屋无法继续居住，负责清理工作的人都用麻布块将口鼻捂住。 方凡站在城墙上，“这次刚好重建了一下房屋，除了特定的建筑，族人的民居以三合土和石材为主。” “那今年的农业发展不能达到你的预期了。”高黎和苏木站在他身边，高黎继续说道：“骨面传回来消息，他们不打算返回原址了。” “嗯，北面平原的水还没完全退，等退去过后，新城的建设就交给你们了。”方凡已经把新城的选址敲定，各种图纸规划都在绘画中。 陶城的位置放在大河流域不适合作为中心，新城会逐渐代替陶城的位置，“这次我也去吧。”苏木主动提出帮忙。 方凡没有反对，“老师，那位雷山圣祭司还没有走。”牙带着人从后面走来。 “耐心十足，你们都不用理会她，煤又不是只有雷山有，我倒想看看她怎么折腾。” 前两天在陶山，那位圣祭司抓住机会，跟高黎等人混了个脸熟，似乎有长期留下的打算。 上千人齐动手，花费了五六天的时间，陶部落才将陶城清理干净，百废待兴，方凡陷入了繁忙的部落事务中。 随着桃花湖伏虎族人的到来，方凡不得不再次远行，“明天就走？” “嗯，大水对桃花湖也有些影响，水稻的事必须重视，我得亲自过去一趟，部落有你们我放心。”方凡向夏禾解释。 这几天过于忙碌，两人是第一次躺一起过夜，“不止水稻的问题吧。”夏禾不是白琳琳那个呆瓜，从方凡眉宇间就能看出点东西。 方凡咧嘴一笑：“哎呦，还是瞒不过你，这次大水导致了桃花湖东面那片湖域发生了变化，许多小湖泊连成了一片，一些无家可归的部落向西迁徙，应该会打起来。” “那你要小心。” “安心等我。” 方凡其实还有一点没说，那头剑齿虎再次出现了，那家伙成了一个部落供奉的圣兽，那个部落人数不少，还能利用鼓声操控一些野兽。 否则以桃花营的战斗力，不会向陶部落求援，好在是桃花营足够强大，三次约战双方都是不相上下，只是伤亡不断，桃花营人数还是太少。 清晨，方凡在族人目送下离去，整整十艘渔船顺着大河下游而去，这次他依旧只带了五十暗营和非战斗人员二十多多人。 第132章 御兽 桃花湖跟大河有一段半日的直线距离，仿佛是上天眷顾的福地，没有被大水直接吞没，但还是受到了影响。 伏虎为首的几个部落没跟着陶部落白混，湖面上的停靠了七八艘渔船，竹筏同样不少。 奈何伏虎部落这些人不懂得利用水上优势，跟其他部落老老实实在平地上约战，要不是桃花营，早就被冲烂了。 花费两日半的陶部落众人成功抵达桃花湖，平息各部落族人兴奋之心后，各首领聚集在伏虎部落。 如今桃花营统领是从以前桃花营里跳出来的优秀战士，身份是伏虎族人，他面对方凡的目光感到了压力。 “我记得高黎他们不是这样教你的，怎么打成这样。”方凡面无表情，桃花营死了十七人，几乎跟上次的守城大战一样战损。 在桃花湖不可一世的伏冥统领，此刻低下头颅像是一个犯错的孩子，这一幕让众首领心情复杂，这就是大巫的威慑力。 偷袭、游击、诱敌深入，这些基础的军事常识是陶部落联盟队长级别都要学会的基础军事知识。 伏冥自然是懂得，只是这次他太高傲了，骨子里没有摆脱部落人的道德约束，想正面击退来犯之敌。 “让巫失望了。” 方凡冷哼一声：“我不失望，战死族人的亲人才失望，他们都是优秀的战士，忘记英雄碑前的哭声了吗？” “巫，我愿意将统领之位交出！”伏冥不是不服气，而是感到了羞愧，他何尝没听见那些哭泣声，经历守城血战的桃花营战士归来之后，受到各部落族人的敬仰，才享受几十天的平静生活，就长埋大地。 伏虎首领见状站出来求情，毕竟桃花营统领是自己的族人，对伏虎部落来说是掌控桃花湖的关键。 方凡摆摆手：“我不是来问罪，伏冥如果你还是个男人，就握紧你手中的刀，亲自为战死的兄弟报仇。” 伏冥眼眶一红直接半跪在地，“伏冥以部落之名发誓，拿敌人的头颅祭奠桃花营十七名战士！” 众首领见状都起身举起了首领剑，“杀敌！” 方凡见士气恢复，没再继续为难伏冥，“我带暗营来了，说一下那个部落的情况。” 伏冥主动开口讲解，双方约战，西面以御兽部落为首，能战之人大约两百，比桃花湖众部少了一些，奈何对方能以鼓御兽，剑齿虎带领的虎群凶残，还有从不成群的豺，豺论凶狠程度可比狼还可怕，不然怎么是豺狼虎豹。 除了这些，还有水蟒蛇和树蟒蛇，还能配合人类作战，具体如何御兽，伏冥就不知道了。 “你们想过用鼓声打破他们的节奏吗？”方凡第一时间就想到用鼓声扰乱对方的战鼓。 伏冥点点头：“尝试过，作用不大。” “那问题不仅仅在于鼓声。”方凡猜测御兽肯定还有其他招数配合，“下次约战什么时候？” “后日，在埋草之地。” “没什么事都去休息吧，伏虎首领你留下。”方凡看向伏虎首领，其他首领欲言又止，心中羡慕却不敢多说。 伏虎首领略微得意，见众人走出去之后，他恭敬开口：“巫，你怎么亲自过来了，那个大水......” “一场大水而已，陶部落没事，我亲自过来是关于水稻的问题，种子你没有让它们受潮吧。”方凡问道。 伏虎首领连忙开口：“都是按照巫的方法保存，我看过没问题。” “可以开始先育稻苗了，你们都不会，我不得亲自过来。”方凡解释了缘由，也想好在第一次就在桃花岛上开垦实验田。 “巫，那种子真的能让人吃饱肚子吗？”伏虎首领还是不能想象人能吃植物吃饱，反正野果偶尔能充饥，但不吃肉绝对是没有力气。 方凡懒得跟他解释，老子是大巫，做事不需要解释，“后面你就知道了，安排好暗营，后天先解决那个御兽部落。” 午后，春天的气息在桃花湖相当浓郁了，嫩绿的柳条随风摆动，空气中飘着花香和青草土壤味。 “那大巫亲自来了？”御兽部落首领站了起来，炎黄智者的名声经过两年时间，早就在大河流域流传，甚至大河下游的终端，靠近大海的部落都有所耳闻。 御兽部落曾经的家园距离桃花湖不远，他们跟结草部落都有交情，早就听过陶部落偷袭千鸟部落那事，导致千鸟部落至今元气没有恢复。 跪在地上的瘦弱男人抬起头颤颤巍巍说道：“我看见了，还有陶部落的暗营，他们很可怕。” 这男人是桃花湖一个小部落的族人，他并不是主动叛变，而是听从自己首领的安排来这里通风报信。 没有花里胡哨的形容词，‘很可怕’就是这男人已经是他肚子里能掏出最好的词汇。 御兽首领很郁闷，原先他并不想招惹桃花湖，他其实想去南面，后来桃花湖一个部落首领主动找到自己，希望他能占领桃花湖。 还允诺，赢了之后，他会带着御兽首领去见那位大巫，获得大巫的认可，统领桃花湖各部。 如今情况变了，大巫亲自来了，他脸色写满了忌惮，“你们首领怎么说的？” “首领，说大巫好像不在意你们的御兽。” 御兽首领也是一方部落霸主，被轻视的感觉很糟糕，自尊心让他脸部肌肉拧在一起，“带了多少人？” “不多。” “那我想看看那位大巫如何赢我！” 御兽首领说完这话就有点后悔，好在那男人又开口了，“首领想到一个办法，就是给他们食物里放血粉。” 血粉，是一种植物的花瓣粉末，吃了之后，会全身发痒，不断地挠皮肤，最后变成一个血人，因此得名。 御兽首领吓了一跳，这世界默认的规则就是约战，即使被炎黄智者慢慢破坏这种默契，下毒这种事，会让一个部落首领颜面尽失，“不行！” “可是你们打不赢巫，巫可不会放过你们。”瘦弱男人眼中闪过决绝，他知道，自己的部落背叛了桃花湖和巫，御兽部落退去，这事再被人知道，那他们的部落会很惨。 第133章 喝呀! “嘎嘎嘎——” 一群绿毛野鸭在桃花湖面飘着，“起网！” 随着男人的一声大喝，渔网被拉起，数不清的鱼在网中乱蹦，收获的喜悦让渔船上的几人露出笑容。 湖边，方凡正与陶虎散步，“火药可以吗？”这是陶虎冒出的想法，鼓声不行，陶部落有火药罐，给对方几颗，够那些野兽受的。 “嗯，陶虎你总算是学会思考问题了，火药不仅有声响，还有味道。”方凡认为，那些野兽大概率是被灌了某种药物。 不苟言笑的陶虎在方凡面前咧嘴傻笑，随即就听见方凡继续说道：“今年暗营和山字营人数都要扩充到两百，暗营那边，你觉得雪魁能胜任统领吗？” “可以。”陶虎不假思索接话，雪魁不仅实力个人强大，还有自己的想法，若是经过灌输一些军事知识，比陶虎更适合统领暗营。 方凡微微点头，他看向东面，不知道许诺那边如何，他的三个孩子都在陶部落，有陶竹她们照顾，倒也不用担心。 转悠了一圈，方凡心中有了一个选定位置，他要在桃花湖这里打造城池，从部落首领中挑选，设立城主，以镇湖泊区域。 傍晚，潜鱼部落首领，作为桃花湖部落中排名第三的部落，他们一直联合其他小部落防范伏虎部落的统一野心。 今日会有首领晚宴，潜鱼首领主动安排族人协助陶部落后勤族人做饭，这件事一开始就引起了采蔓的注意。 采蔓长期跟着方凡，在谋略和见识方面都有大幅度提升，现在让她回去接替采竹成为采部落首领都没问题，甚至能做得更好。 尤其是听夏禾念叨，“你们巫不惧怕强大的敌人，就怕阴毒之人用手段，远行注意食物和饮水问题。” 她从木屋中出来就一直盯着后勤族人做饭，桃花湖部落学会了用土灶，大铁锅成为每个部落的必需厨具， 炒菜逐渐让陶部落联盟的人口味变得刁钻，味蕾接触了火炒的食物后，再也无法回到以前啃烤肉的时代。 潜鱼部落几个族人小心翼翼在陶部落族人身边打下手，清洗水菜，水菜是湖水中一种野菜，具体名称，方凡也不知道。 有个东张西望的身影引起了采蔓的注意，她时不时摸一下腰间缠绕的麻布条，这时一道水煮鱼汤即将起锅。 “帮我看一下，我去小便。”陶部落大厨屁颠去了，经过一段时间的素质教育，陶族人改掉了随地大小便的习惯，稍微有点学识的人，掌握了文明用语。 伏虎部落自然有样学样，建造了好几个厕所，教育族人注意卫生，果然是减少了生病率，部落中铺设石板路，有了基础道路，至于石墙那些还没来得及建造。 等大厨走远，那女人果然有了动作，她取下腰间的麻布条...... 方凡背手仔细观看眼前的地图，包括陶部落在内，所有部落依旧习惯用兽皮作为地图，保存时间长，陶部落纸张还需要经历一点时间改进。 “这一块区域，以后命名为桃梦泽。”方凡在这片湖泊区域画了一圈，古有云梦泽，桃花湖往东全是湖泊和沼泽，便以泽为名。 其他首领也不懂泽是什么意思，巫命令，他们跟着喊就完事了，反正现在各部落语言都开始向陶部落靠拢，甚至桃梦泽东面那些部落都开始用汉语词汇。 “巫，可以吃饭了。” “那就吃饭，吃饱了，明日跟那御兽部落分个长短。” 那些首领陆续走出房间，采蔓来到方凡身边耳语几句，方凡眼神逐渐凌厉，“你去告诉大厨......” 伏虎部落为了招待其他部落首领，尤其是陶部落来人，他专门用南面的竹子打造了一间百平米的大屋，铺设了大理石地板。 用大理石当地板自然是从陶部落那些学来，陶部落去年秋日，新建的一些部落公用房屋，用了大理石作地板，平整干净，被伏虎首领学来。 首领宴没有那么多规矩，没有酒，自然不会有那些敬酒的场面发生，否则方凡能想象到，这些首领喝多了，绝对是斗舞，鬼叫，斗殴，甚至当场给开个银色派对。 部落采用分餐制，每个人面前都有小桌子，陶部落只有方凡这批人偶尔在一起用一张桌子，大部分时间也使用分餐制，主要还是食物卫生问题。 鱼汤作为最后一道菜，桃花湖的鱼绝对是比大河鱼鲜美，加点姜丝和药材熬出来的汤味道不输另一个世界的华夏。 自从鱼汤上来之后，方凡有意无意看向潜鱼首领，他见潜鱼首领没有盛汤的意思，直接端起陶碗站起身，“诸位首领，为了明日的胜利，我以汤代酒，祝万胜！” 伏虎首领等站起身举起鱼汤：“万胜！” 此时一个慌乱起身的首领引起了众人的注意，甚至身子有些站不稳，“鱼渊，你怎么回事？” “没事。” “哈哈哈，作为在女人肚皮上输了是吧？” 众人被伏虎首领一句话弄笑了，人类和海豚是唯一除了繁衍之外，喜欢性行为的动物，一个部落首领的女人至少都是五个以上。 伏虎回头见巫端着鱼汤，心中一慌，不该这时候乱说话，“咳咳。” “喝吧。”方凡脸上露出笑容表示不在意，众人仰头灌下鱼汤，纷纷发出声响，赞扬陶部落大厨的手艺。 只有一人没有喝，方凡看在眼里，潜鱼首领肩上多了一只大手，“鱼渊，你怎么不喝？明天不希望我们胜利吗？” 陶虎瓮声瓮气的声音，让所有人都听见了，伏虎首领眉头一皱，鱼渊这家伙怎么回事，巫亲自带头以胜利的名义喝，他居然不喝。 “我.....你们.....我喝，身体有点不舒服。”鱼渊首领脸色变得苍白，他想以身体不舒服为由。 陶虎冷笑一声：“身体不舒服，刚吃得不少，这鱼汤可是带着巫的祝福，你不喝，难道是希望御兽部落赢？” 听了这句话，众首领神情都冷了下来，他们的族人可是恨透了御兽部落，见众人的目光不善，鱼渊手不断颤抖将碗放在嘴边，最终还是没敢喝下去。 “你们.....” 第134章 想你的风吹到了部落 “你是不是想问，我们怎么没事？”陶虎的声音仿佛从地狱传来，鱼渊对上方凡冰冷的眼神，心中明白了事情暴露。 他整个人身体一软瘫坐在地上，此时采蔓押着一个女人进场，直接将她踢倒在地，“说话！” 女人正眼看方凡的勇气都没有，她全身颤抖瘫坐在地上，“巫.....是首领让我放的血粉，饶命啊！” “血粉！” “什么？” “鱼渊你干什么事？” 众首领脸色剧变，伏虎首领第一个心中此刻明悟，鱼渊想要毒死他们，怪不得每次战斗潜鱼部落都死伤最少、 “砰！” 鱼渊直接跪倒在地，他抬头看向方凡，“求巫.....放过我的族人。” 这一跪众首领都反应过来，他们怒斥鱼渊，甚至有人抽出了首领剑，想要弄死鱼渊，伏虎首领冲到鱼渊面前给了他几巴掌，“违背誓言的畜生！” 方凡此刻也是背后发凉，夏禾不愧是所有人同学中最心细的人，心中想好了回去好好奖励她，当然不能少了采蔓那一份，这个女近卫立了大功。 叛徒的下场很惨，凡是做出天怒人怨的事，都会被插人旗，插人旗——将人扒光了绑在湖水里，湖水里可不仅仅有鱼，还有一些凶狠的虾类和蛇。 伏虎首领脸上无光，他没想到陶花湖会出叛徒，巫对自己肯定很失望，他心中一直想跟陶部落联盟其他部落比，尤其是骨面和牧羊，两个部落跟随陶部落一路杀伐，战功赫赫，部落实力雄厚。 将牧羊和骨面放在任何地域都是头领部落，尤其是骨面，受到暗营的影响，骨面部落战士戴上狰狞的青铜面具，剽悍的战斗力堪比山字营。 他一心支持桃花营，希望桃花营能成为陶部落联盟中的强战力，这次本就出现了大战损，如今再出叛徒，他担心巫会换首领支持。 “巫怎么说？”伏虎看着眼前同父异母的伏冥。 “巫说，明日的约战，我们不去，给御兽部落错误的信息，以为我们首领都出事了，然后在部落外围设置各类陷阱，等他们来，暗营会出手对付那些御兽者。”伏冥说完，继续补充了一句。 “巫可能对我们桃花湖的首领失去了信任，阿兄，该怎么办？”伏冥焦虑道。 伏虎首领按住兄弟的肩膀：“别慌，我认为巫这次亲自来主要还是为了那个水稻，把这件事做好，巫还是选择我们！” ...... “想你的风吹到了部落！” “我在陶城很想你！” 夏禾看着眼前两块刷吧的木牌哭笑不得，白琳琳和小瞳越来越喜欢搞一些小玩意怀念家乡。 陶部落即将树立告示牌，公布一些部落大事，白琳琳灵感一来，就带着小瞳弄了两块木牌插在广场上。 还喜滋滋拉着她来观看，除了个别族人，好像没有人在意这两块牌子，白琳琳和小瞳逼着陶芊芊给她们两个画了一张‘合影’。 “咦？那不是苏木吗？他怎么跟那个圣祭司走一起了。”小瞳率先发现不远处散步的两人。 白琳琳一脸八卦模样，“蛙趣，他不会也想跟部落人试一下吧，那慧慧怎么办？” 许诺跟部落人有孩子这件事，所有人都知道，但那是被迫，从没有炎黄智者主动跟部落人发生关系。 夏禾第一时间不是考虑情爱问题，自从跟方凡深入交流之后，她多了一分守护部落的责任，那女人可不是什么省油的灯。 “慧慧呢？”夏禾第一时间不想自己出面，而是找慧慧来，她和苏木现在都住一起，默认的夫妻关系。 小瞳吐了吐舌头，“今天我溜出来玩，仓库那边她负责。” 被夏禾瞪了一眼，小瞳可不敢顶撞夏禾，她平时敢跟方凡斗嘴，那是方凡照顾她，夏禾威望高，做事风格严谨，已经代替林紫悦成了大姐头。 “让慧慧过来，小瞳你回仓库。” “哦——” 陶部落的人从未见过女人因为另一个女人跟男人吵架，还是两个他们敬佩的炎黄智者，如果不是女近卫拦着，柳慧慧的巴掌应该就落在了苏木脸上。 “呸，男人都不是好东西，妈的，老娘跟他经历生死，还敢招惹其他女人，还是特么是个部落女人，道貌岸然的家伙....”柳慧慧骂着骂着就哭了，梨花带雨的模样让人心生怜惜。 林紫悦和陶莹莹心里不是滋味，尤其是柳慧慧才从天凤部落的阴影中走出来，她只能不断安慰。 高黎站在一旁不说话，林紫悦迁怒到他头上，“站着干嘛？还不去找苏木，给我教训他！” “人家的私事，我.....”高黎为难道。 林紫悦凤眼瞪了一下，高黎苦笑一声，只好去找苏木，两人在老鱼的餐馆碰面，“你怎么想的？那女人样貌身材是不错，但她那牙齿也不好下嘴啊！” 苏木一脸平静，他没有解释，而是开口说了一句：“我以后准备去新城那边，不想留在这里了。” “你们两个到底什么矛盾？总觉得你是故意的。”高黎作为以前的高老大，还是有一定威望，苏木叹了口气：“她.....她第一次不是我。” 这句话信息量极大，高黎剑眉紧蹙：“部落人？” “怪我.....”苏木说着握紧了筷子，看着苏木发白的拳头，高黎神情更严肃了，眉间有了怒意，“那你更不能抛弃她，如果你特么还算个男人。” “我之前也是这么想的，可是她每次那个的时候都会哭，我受不了，你知道吗？”苏木一脸阴霾，说着眼中似乎要喷火。 高黎叹气：“怪不得你想主动去新城，这件事等方凡回来再说，那圣祭司目的太明显了，如今易部落已经无法从雷山那边获得煤矿石，开拓者也没有消息。” “我知道，还能被一个蛮荒女人玩了不成。”苏木点头。 陶部落的煤矿石消耗一空，尤其是大水过后，一些工具需要重新制作，铸造区的高炉就没有熄过火。 好在陶部落暂时不缺武器，两个战斗营没有扩充人数的意思，用普通木炭打造一些铁制工具没有太大问题。 另一边，桃花湖，桃花湖部落没有去约战，让御兽首领膨胀起来，群龙无首的桃花湖可经不起他们的御兽战术，不知道那个巫死没死，吃了他的人也许获得他的智慧。 第135章 御兽落幕 直接冲击部落这种事，放在这个时代是件非常危险的事，部落周围一般都有各种栅栏围墙，部落里的女人和老弱同样协助男人反抗，一不小心带来的伤亡就很大。 一般双方约战，一方输了溃逃之后，胜利者才会趁着对方丧失士气，一路追杀，冲垮整个部落。 御兽部落今日直接进攻桃花湖伏虎部落这种事十分罕见，他联合了七八个小部落，打算一战而定。 暖风拂面，而在桃花湖西面广阔平地上，这里散发着肃杀之气，御兽首领身边站着一头剑齿虎，它的琥珀眼眸流露着凶光。 三百多人，联合上百只各类野兽保持着安静向伏虎部落进发，距离不到五百米时，伏虎族人终于是发现了他们，听着伏虎部落发出的预警呼喊，还有鼓声，御兽首领狞笑登场。 随着御兽笛声响起，夹杂兴奋的怪异吼声，御兽部落发起了冲锋，冲锋到大约三百多的地方，他们心中泛起疑惑，怎么不见伏虎族人出来反击。 随着距离拉近到百米不到，他们都看清了伏虎部落的各类房屋，没有围墙，偶尔有几只湖猪在房屋周边徘徊。 最快冲入伏虎部落是鱼豹，鱼豹身形娇小，差不多与华夏田园犬差不多，它们不仅能捕食陆地猎物，还擅长捕鱼。 几只鱼豹刚进入部落有两只就掉入陷阱中，陷阱里的竹刺将它们的体躯洞穿，尖锐的惨叫声比发情的猫科动物都难听。 随着一些虎类冲入，它们的嗅觉灵敏，直接冲入了房屋，似乎知道房屋里躲藏着人，结果进入房屋就掉入坑中，几根长矛直接从上方狠狠戳过去。 御兽族人进入伏虎部落的建筑区域时，桃花营和桃花湖其他族人逐渐露面，藏在屋后给射出致命一击，或是在房顶将长矛掷出收割生命，甚至有人藏在草垛里，突然冒出来给没有防备的敌人狠狠一刀。 御兽族人对这种混乱的房区作战完全没有经验，很快就乱了，到处是惨叫声，还有族人想要抱团的呼喊声。 御兽首领解决两个敌人，眼看身上的族人到处分散，他心中一紧，连忙发出一连串的喊叫，让后面负责御兽的族人发出向首领集结的讯号。 方凡第一时间就发现了那头剑齿虎，一人一虎算是冤家了，他对采蔓说了一句，“活捉那剑齿虎。” 采蔓的声音通过其他人传达，到处都是活捉剑齿虎的喊声，那剑齿虎果然不是省油的灯，它一开始就感觉到了房屋里的危险，从不踏入一步，利用自身速度，在房子中间乱窜，不给其他人围猎的机会。 此时，御兽部落来时的方向，响起了战争号角声，暗营准备出手，给御兽部落致命一击。 来路出现敌人，给御兽族人蒙上了巨大的心理压力，尤其是御兽笛手基本上都在后面没有进入部落建筑区域。 “砰——” 巨大的声响在伏虎部落上空回荡，震耳欲聋的爆炸声，让御兽首领小腿一软，“大巫引雷了.....” 火药罐连续爆炸七八声，笛声在音浪中微不足道，当然他们也没有机会再次吹响骨笛，随着弩机发出声响。 “嗖嗖嗖——” “噗噗——” 没有甲胄的御兽笛者倒下了大半，围着他们盘旋摇摆的水蛇第一时间就开始撕咬主人的尸体。 暗营没有管继续管那些人，而是冲入了战场，桃花湖的人再次见到了什么是杀鸡屠狗，拥有一套完整甲胄的暗营战士，根本不管对方的长矛和箭矢，遇人就刺。 御兽首领被伏冥找到，他带着几个桃花营战士冲过去，两人开启了单挑模式，伏冥身为统领，自然有一套甲胄，可御兽首领的武器可不仅仅是长矛，手中青铜棍，打在甲胄上，也会震断肋骨。 相比双方的战斗，剑齿虎那边更让人心惊肉跳，因为巫要活的，所有人都不敢下死手，陶虎本可以给它眼睛上来一箭，随即想到巫可能要收服它，总不能是独眼剑齿虎。 剑齿虎似乎发现这些人类不会要自己的命，仗着这一点，它快速移动，不断冲击防守薄弱的地方，体力逐渐消耗。 “困兽网拿来！” 剑齿虎发现了两个人类手中的困兽网，它清楚如果被网住，那就要交代在这里了，它猛然爆发出惊人的冲击力，直接冲向了人数最少的地方。 几个暗营战士害怕手中的长矛刺死它，纷纷选择用矛身去抽打，剑齿虎顶着疼痛直接冲了过去。 “它要跑！” 按理说，绝大部分兽类排汗系统都不如人类，耐力不足，是面对人类的劣势之一，没想到这剑齿虎还能爆发如此力量。 陶虎立刻取下背上复合弓，举起瞄准剑齿虎，绷紧的弓弦即将射出时，他听见了采蔓的呼喊，“统领，不要！” 剑齿虎一路向东面奔跑，身后没有人类追击后，它回头望了一眼伏虎部落的战场，在那里它似乎感受到了熟悉的目光。 是那个该死的两脚兽！ 它没有犹豫，挤出最后的气力向南面奔逃。 战斗随着御兽首领被伏冥亲手砍下头领而结束，御兽部落的旗帜被丢入火堆中，一个部落的传承就此湮灭在历史长河中。 方凡对此没有太大的成就感，无论是战术还是武器装备，双方差距太大了，哪怕御兽部落可以御使野兽，但野兽早在几万年前，甚至十几万年前就被恐怖直立猿追着打了。 人类不断的迁徙就因为一个地方的兽群被吃光了，换下一个地方。 方凡找了几个御兽族人询问如何御兽，果然不出他所料，这些野兽都是被他们活捉过，喂下一种紫色颗粒种子，便能以笛声御之。 今天分析了一下战场，就算是略微癫狂的野兽同样会被火药吓住，那种爆炸后的硫磺味，野兽闻了都会恐惧，那是遗传基因带来的东西，没那么容易丢掉。 方凡以大巫的身份给战死的人举行了祭奠仪式，加上御兽部落战死的人，上百条生命的逝去让桃花湖今年的春季似乎不如去年那么暖人了。 战死的人口会被御兽那几个部落的女人老弱补充，桃花湖很快进入到下一个发展阶段，方凡亲自带人育苗，开垦水田。 十日后，一艘陶部落的船只抵达桃岸渡口，方凡不得不返回陶部落。 第136章 东面沿海有故人 瓷器的出产和皮革技术的革新让陶部落再次成为大河流域的贸易热点，许多部落慕名而来。 同样还带来了一个新危机，一种会让人不断腹泻的传染病，夏禾及时将感染者隔离，同时终止其他部落的交易请求。 根据夏禾分析，这种病不是空气传播，大概率是食物或水，陶族人被禁止从大河取水，饮用水必须用陶山流下来的水。 这次方凡赶回部落，只用了四天，回到部落第一件事就是找夏禾，“除了刚开始那十几个人，其他人都没事。”夏禾这话给方凡喂了定心丸。 两人嘀咕了一阵，猜测是有人食用了泡水的动物肉，大水过后，大地上动物尸体可不少，大部分部落依旧处于愚昧无知的状态，以为肉烤熟了就能吃。 “这次你连续两次立功，本大巫好好犒劳你！”方凡坏笑一声，夏禾小脸一红，随即疑惑道：“为什么是两次？” 方凡将自己在桃花湖差点被下毒的事讲了一遍，夏禾那两页柳眉都快挤成一团了，她舒了一口气后：“以后出行，你带上陶菊她们，吃东西也要让其他先吃。” “没那么夸张，那潜水首领失了心智，一般部落哪有这种想法。”方凡笑道。 夏禾瞪了他一眼，“不行，这方面必须听我的！” “好好好，就听你的，我看议事阁楼那边堆了那么多大石块，他们想干嘛？”方凡举手表示投降。 经过夏禾等人的商议，决定将阁楼推倒重建，这一次要弄议事大殿，彰显部落实力。 这事方凡没有反对，反正新城那边的建造主力以骨面部落和牧羊部落为主，陶部落劳动力充足。 另一件值得细说的事，关于苏木，他彻底跟柳慧慧闹翻了，慧慧直接搬出苏木的房屋，跟赵莹莹住在了一起。 “那圣祭司还没走？” “没，她有种见不到你，就不走的气势，要不然你去把她打发了，实在不行送一把弩给她。”夏禾不想见柳慧慧每日要死要活。 方凡连连摇头：“别想，短时间内弩是不会流出，不能因为私人感情，降低部落底线。” “好吧。”夏禾没有多说，她明白个人私事不能扰乱大局。 ...... 银月河流域，银月河的东面，这里虽没有连绵不断的山脉或是高耸入云的孤山，也存在几座郁郁葱葱的小山。 陶武，作为陶部落开拓者，他算是部落元老，在山字营几次大战中表现优异，本应该成为队长的他，却选择当开拓者。 “阿兄，前面七八个人，好像围猎大象。” 陶武带上两个探索者赶过去，躲在杂草丛中观察，七八个穿着草裙的男人将一头受伤的小象插成了豪猪。 惨叫声不绝于耳，陶武拿出望远镜观察了一下，他们穿着虽然简陋，手中的武器却是青铜器，显然不是藏在犄角旮旯的隐世小部落。 “要过去接触一下吗？” “不要，这情况，你过去，别人以为我们抢猎物。”陶武经验丰富绝对不惹事，这次出来主要是为了勘探矿物。 话说着，那边突然响起一声象鸣，几头成年巨象冲出来，森白的象牙令人胆寒。 大象不仅智慧高，复仇心理重，护崽，那几个人瞬间乱了阵脚，四散而逃，大象体躯庞大，爆发力冲刺速度可不差，瞬间撞飞一人，跟过来的大象对着那人一顿踩踏。 有两人慌忙跑到了陶武这边，其中一人还摔倒磕到了石头，眼瞅着大象追过来，陶武无奈选择暴露，让身边两人架起受伤那人，一行人靠眼神交流，就向小山上跑去。 确认安全之后，喘着粗气的草裙部落人开始观察陶武三人，三人脸上都涂抹了绿色，还穿戴皮甲，束腿的麻布长裤，背上有复合弓，腰间还有长刀。 “@￥！！” 一句部落语，陶武听不懂，他摆摆手表示无法沟通，那人也不着急，连续说了两种语言。 “算了，你们走吧。”陶武没时间跟他们沟通。 那人听见陶武这样说愣了一下，“汉.....语？” “咦？你会说汉语？”陶武诧异，大部分部落人掌握一两种语言就很厉害了，没想到这人还会汉语。 那人黝黑的脸庞有了一抹笑意，他挺起了胸膛拍了拍，“杌部落，你们？” “陶部落。” 那人听见陶部落微微一怔，随后便围着陶武转了两圈，“大巫？” 陶武明白他的意思，询问是不是有大巫的陶部落，“对。” 这时，其他两个开拓者给受伤之人包扎完毕，还喂了几口凉白开，开拓者牢记一点：不喝生水，哪怕是干净清澈的泉水。 “吼！！”那人听到陶武确认，忍不住欢呼起来，他表示想带陶武三人前往自己的部落。 杌部落，生活的地方依旧是平原，他们采用了半穴居，甚至建造了木墙，只是在陶武看来就是两米不到的木栅栏。 他们的到来被整个杌部落族人围观，令陶武惊讶的是，这个一百多人的部落居然没有首领，而是祭司掌握大权。 老祭司汉语还算流畅，经过短暂交流，陶武才知道，这个部落没去过陶部落，而是通过其他部落交易，获得了陶部落的信息。 老祭司感激他们救助族人，同时希望他们留下过夜，陶武三人一向警惕，从不在一个部落过夜。 陶武三人吃了顿饭后离开，老祭司连忙派人往东面而去，将陶族人出现在银月河东面的消息传递出去。 春暖花开的季节，海风和煦，这里的部落以下海捕鱼为生，他们并不会制作船只，而是直接潜水用鱼叉工具捕鱼。 “有陶部落消息了。” 距离海边十几公里的地方，这里存在一个大部落，部落建筑以木材和利草为主，利草叶宽且坚韧，可以用来覆盖屋顶。 穿着草裙的少女将一块薄片石头递给了小麦肤色的高壮青年，“发了大水，他们这么快就有精力向东面探索了嘛？” 少女轻咬嘴唇：“为什么我们不主动去找他们，他们现在很厉害。” “哼，你如果想去找方凡他们，我可以派人送你过去，反正我不去！”青年不屑道，他们开春就听说了陶部落的事迹，甚至部落都出现了一些陶部落制作的工具。 少女低下头轻轻叹了一口气：“大家在一起不好吗？” “我可不想过去之后，听方凡的命令，我想自己发展，等统一了沿海，我会以平等的姿态去看望老同学！” 第137章 关于货币体系 “这是新武器的图纸，二十天之后，我要看见成品。”方凡将桌上的图纸推到陶画面前。 上面画了两把刀，一把唐刀和一把戚家刀，相比远程武器，方凡不是很重视近战武器，冷兵器时代长矛永远是杀敌最简单利索的武器，没有之一。 桃花湖的混战让方凡还是注意到了乱战中，刀的重要性，大军团碰撞长矛优势明显，但进入混战，刀同样重要。 唐刀是给骑兵当做腰刀使用，其中横刀是单手刀，方便骑兵冲锋使用，至于仪刀，方凡不打算采用，不如用轻便的戚家刀，并且近战中长度占优势。 陶部落的长刀过于简单，无论唐刀还是戚家刀都开始追求融入钢材，陶部落对铁的冶炼有了新突破，尤其是鼓风机发展到了第三代。 “巫，我们没有煤了。”陶画为难道，高炉温度上不去，无法炼制出钢，巧妇难为无米之炊。 “西面开拓者传了消息回来，那边发现了新煤矿，过几天山部落会用马车拉过来。”方凡一句话让陶画有了动力。 “那就好。” 这片土地上的煤矿必然不少，煤矿分类型，雷山那边属于露天煤矿，天然露天煤矿难找，总算是让陶部落找到了一个。 最大的问题就在运输，因此山部落新驯服的野马成了运输工具，马车的速度没问题，就是道路问题严重。 万事开头难，没有路，就先走出一条路，有坑填坑，有树砍树，石头拦路就开水浇上去砸了，这是山部落今年的任务，方凡让山首领不用担心食物问题，山部落暂时就成了陶部落包养的女人。 陶部落另一件大事敲定，那就是正式开启货币体系，继续用积分系统，小瞳可能会操劳过度直接暴毙。 部落内部交易，还需要仓库作为中转房，非常麻烦，众人讨论起了陶部落第一种货币应该使用哪种材料。 “纸币肯定是行不通。”林紫悦开口就否定了纸币的可能性，成熟的纸币起码做到能辨别真伪，质量过关，造纸坊是她管理，心里清楚陶部落没有这个技术。 苏木提出了金币，“金子无论在哪个时代都硬通货，趁着信息差，我们可以将大部分金子囤积起来。” 这个想法方凡有过，其他部落现在还无法理解金子的价值，如果陶部落早期就开始囤积金子，后世子孙会对这笔财富感恩戴德。 高黎没说话，他还心心念念银月河那边，骑兵人数马上到了四十人，方凡给他透底，陶部落人口没上两千之前，骑兵最多只能招募五十人。 两千骑兵可称侯，骑兵对资源的消耗可不是开玩笑，这玩意相当于古代轻坦克，根本养不起。 小瞳和赵莹莹作为仓库管理者，她们清楚部落最近缺什么金属矿物，“还是用铜币或者银子比较好。” 苏木没有反驳，如今他在陶部落的话语权不高，加上圣祭司那件事，女孩们对他意见很大。 方凡看向夏禾，夏禾浅笑一下：“不擅长的领域，我没什么好说的。” “小瞳，部落还缺铜吗？”方凡问了一句，小瞳立刻点头，“铜矿不少，但我们用的不少，尤其是陶山后面，你天天在搞什么东西，弄走了大部分铜。” 这当然不能直接说自己开始研究火炮了，火药有，铜和铁都有，火炮的技术含量相比火枪那些来说不复杂，奈何需要经验和摸索，至少两三年才能成熟。 “那就用铜币。”方凡敲定了，他也没否定金子，“同样金子可以硬通货使用，小孩子才选择，我们全都要。” 铜币敲定之后，铜币设计就交给了小瞳和陶芊芊，陶芊芊今年应该十四岁了，算部落成年，应该给个正式职位，过两年，夏禾还会将成年年纪推后，至少要到十六岁。 方清，她从一个部落清理厕所的女人，成了暗营队长的女人，这并不是她地位水涨船高的原因，跟巫同姓才是。 她的男人在家里都不敢跟她大声说话，方清没有辜负方凡的期望，冬季怀孕之后，就不断学习卫生知识，常常去医者那里请教。 “听说，那些感染腹泻病的人都死了？”男人回到家问了一句，方清肚子眼瞅要大了，但她还是坚持负责部落卫生工作，那边出了传染病，她亲自带了几人过去帮忙。 方清点点头：“嗯，没救活，巫也没有办法，人焚烧埋了。” “下次那么危险的事，你就不要去了。”男人忍不住提醒了一句，方清没在意，“为了部落牺牲算什么，暗营的骨气都被你丢了。” “孩子还没出生呢。”男人嘀咕了一句，方清没有继续追着说，抚摸了一下肚子，“巫赐予我姓氏，这孩子就姓方吧。” “那最好不过。”男人咧嘴笑了，这算是一种荣耀。 “对了，部落那边开始清算积分了，以后好像用什么铜币代替积分，排队的人太多了，我明天去看看。”男人将部落最新的大事说了一下。 大部分族人无法理解铜币的意义，反正他们听巫的话就对了，“铜币.....我就不过去了，你帮我弄一下，对了三小，真的要跟易部落远行？” 男人无奈点头，如今暗营可以正大光明出入陶城，自己的老三，似乎喜欢上了贸易，经常跟易首领混在一起，渴望冒险。 “巫和首领同意吗？” “没反对，学堂考核没过，让他去吧。”男人想通了，反正老大和老二必须加入暗营，暗营已经建立后备队，后备队人员大多是暗营战士的后裔。 方清没有再多说什么，不多时，外面响起了敲门声，陶菊进来，拿了一张纸，“方清，医者要建立防疫队，巫有命，以后由你负责。” 方青恭恭敬敬接过纸，纸上的字她只认识一小半，同时好奇纸上的红印，“这是？” “那是首领刻印和大巫令，以后任何命令，见到这两个图案才算数。”陶菊简单解释了一下，方清点点头。 “明日去一趟医馆，医馆跟防疫队以后会经常一起行动。”陶菊说完就走了。 男人有点小激动，“方清，巫没忘记你呀！” 方清倒是一脸平静，只是目光如炬，心中暗暗发誓不会辜负巫的期望。 第138章 睡了? 新开垦的土地早就埋上了白菜种子，土壤上面有了一层嫩绿，方凡蹲在地上忍不住亲手抚摸了一下嫩芽，即使如今的白菜还有点苦涩，但在方凡看来比什么都甜。 一双玉手捂住了方凡的眼睛，随之而来的还是一阵淡淡的香风，嗲嗲的声音响起：“猜猜我是谁？” “学堂这么早放学了？”方凡没有动，反而身后的少女直接压在了背上，“不好玩，老气横秋的。” “这是聪明，除了你还有谁这么幼稚。”方凡掰开白琳琳的小手，回头看见了粉嫩的嘴唇，鼻尖距离不到一个大拇指。 这跟果冻一样，方凡强忍着啃一口的冲动，“嘴上抹猪油了，怎么还发光。” 白琳琳俏脸红了慌忙起身拉开距离“呸，你才抹了猪油，这可是蜂蜜，不信你尝尝？” 方凡观望了一下四周，采蔓和两个女近卫在附近跟族人聊天，小王在不远处跟人记录着什么，不太方便，否则肯定要狠狠教训一下。 这时方凡才发现，白琳琳不知道从哪弄了一个灰白色的麻布短裙，配上短靴子，白嫩的双腿有些晃眼睛，重点那对凶物还随着主人轻哼声颤了两下。 马上就是成熟的小妖精了！ “看什么啊！”白琳琳感觉某人的目光有点炙热，“我来找你可以是正事！” 方凡眉毛一挑，“那可真稀奇，什么事？” “一些考核过关的小家伙，想继续学习，学堂什么的听着太低级了，我想建书院，你觉得我这个想法怎么样？”白琳琳晃动身体，明明是说正事，却好像是故意在勾引小方凡一样。 方凡嘴角有点抽搐，如果后世的人知道书院是由这么一位尤物构建，不知道作何感想，当然历史应该不会书写她和巫不得不说的小故事。 “几个人？” “七个，识字快，算术也不错，百以内的加减法没问题，还有一个女孩子，不过是桃花湖那边的。” 桃花湖那边，方凡立刻想到了虎月，那家伙还想赖在陶部落不走了，上次桃花湖危机她都没离开。 “虎月！” 白琳琳点头：“没错，所以来征求你的意见。” “他们可都是人才，部落现在缺人才，直接弄进书院，恐怕会让某些人不满呀！”方凡犹豫了。 白琳琳知道他口中的某些人是谁，“小瞳同意了，积分兑换了一部分铜币之后，她没那么辛苦了。” “哦～她居然同意了，看来你们有不可告人的秘密。”方凡笑容有那么一丝猥琐，似乎看到了白花花纠缠的场面。 小短靴不知道什么时候就踩上来，“想什么呢！我可不喜欢女人，你不反对，那就是同意了，赶紧给我规划个地，我要在秋天之前把书院建起来！”白琳琳甩了一下马尾溜烟跑了。 陶部落的重建速度很快，深春未到，陶城再次展现出欣欣向荣的画卷，易部落利用陶部落的陶瓷和皮革，在北地和西面荒原捞回不少铜器。 货币的出现，导致陶部落出现一段时间的偷盗风气，毕竟铜币不像是家畜，那么有标志性，偷了不容易被发现。 首领勃然大怒，陶狼陷入了苦战中，凡是被他抓到的人，进牢狱是小事，他们孩子直接断送了学堂和进入山字营的道路，偷盗风气很快就被压下去。 高黎带着近四十骑兵和五十后勤前往银月河，这一次没有人阻拦他，前脚刚离开，陶部落就出了事。 “年轻气盛，睡了个祭司没什么。”方凡表现得风轻云淡，那一夜圣祭司跟牙进行了一次原始野性的交流。 陶部落强大起来之后，牙自然是不怕睡了一个部落的祭司，问题就在于，那圣祭司跟一位炎黄智者关系很好，他不想因为这事跟炎黄智者出现矛盾。 牙一脸纠结，那一夜总觉得有点问题，问题出在哪，他自己说不清，犹豫再三说出了心里话：“老师，苏木他不会怨恨我吧？” “不会，他过两日就要动身去北地平原，你是首领，怕这个干吗？”方凡摆摆手，只是在纸上不断书写着。 “老师，我其实不喜欢那女人，不知道为什么，那晚就......”牙很困惑，他希望从巫这里获得答案。 方凡抬起头看着有点受挫的牙笑道：“她是不是给你跳舞了？” “对！” “她那魅惑舞藏了药粉，你应该是中毒了。” 听到自己是中毒，先是松了口气，原来不怪自己，随后就是愤怒，“我去宰了她！” 毕竟是一方首领，被下毒了，谁都忍不了，方凡开口制止了他：“算了，你睡了她挺合适，她一心想弄点动静，动静出来了又如何，弩就是不给她。” “老师，我有点咽不下这口气！”牙咬牙切齿，这让他丢了面子，方凡轻笑一声：“那就睡几次，最好站起来蹬！” “呃......什么是站起来蹬？”牙还一脸天真的问，方凡乐了，笑够了才开口：“没事，反正你按我说的去做就行，对了，山字营休息太久了，拉出去溜溜吧！” 牙一听这事就来劲了，他每天待在部落处理那些杂七杂八的小事早就受够了，“去哪？” “五水盆地，听说那边有点乱，需要过去给他们清醒一下。” “谨遵大巫令！” 夏禾小院，方凡来得时候，恰好凑齐了所有女同学，他还疑惑她们为啥今天都聚一起了。 拉住路过的陶竹问了一句，陶竹老实回答：“医者她们在讨论那个圣祭司的舞蹈。” “知道了，你去忙吧。” 方凡一来，欢乐的气氛瞬间没了，七个女孩同时闭嘴的场景让方凡恍惚一下，“咋了，你们这是看到班主任来了？一下都不说话了。” “夏禾，我觉得你的院子应该站两个门神，男人不得轻易入内！”小瞳一向嘴碎。 众女齐齐展颜一笑，“女孩子说悄悄话，你跑过来干嘛？”林紫悦调侃了一句。 过来还能干嘛？当然找夏医者聊一下上火的问题，地位的变化让方凡脸皮厚了很多，“还有什么地方是我这个巫不能来的？” 第139章 风花雪月 “切～”众人表示鄙夷，倒是夏禾白嫩的脸蛋浮现一丝红晕，很快就被淡漠代替。 “听说你们在讨论那圣祭司的魅舞？”方凡大大方方拉了一个竹椅过来躺下，顺便接过采蔓手里的竹筒，里面是菊花茶，去年秋季的时候，夏禾晒了不少花茶干还有红枣。 林紫悦有些不满喊道：“怎么到处都是你的眼线，要当暴君啊！” “哼，没错，仓库也是他的监工。”小瞳深有体会，她每次想翘班都被仓库的人好心提醒。 白琳琳默不作声走过来双手放在方凡的肩头揉捏，这一幕让林紫悦等人撇嘴，这家伙真是会享受。 “你们别多想，我就是怕他累死了，咱们没靠山了。”白琳琳的解释苍白无力，现在大家心里都清楚，方凡三人复杂的关系，只是还不好意思拿到台面上来，毕竟来自现代文明社会。 方凡见话题要跑偏了，继续说道：“别被骗了，那舞还不如小瞳扭一下屁股，上次我看过，散了某种粉色粉末，应该有致幻效果。” “啊？” “真的假的？” “这不是重点，方凡你说谁扭屁股呢！”小瞳握紧了小拳拳瞪着方凡，这家伙在族人面前越来越有正经威严，在她们面前反而越来越无耻了。 可惜没人在意小瞳的抗议，夏禾率先开口：“那倒是应该请她过来跳一曲，不知道对女孩子有没有作用。” 这话一出，引起众人兴趣，纷纷开口让方凡把人叫过来，“别想了，那粉末对我没用，其他部落人反应很大，对你们八成没作用，我猜苏木早就看过了，他都没事。”方凡放下竹筒，闭上了眼睛享受生活。 林紫悦翘起小嘴，心中有自己的盘算，她反正想亲自看看，她给赵莹莹几人使眼色，“那我们走了，不打扰你们的三人世界了，嘻嘻！” 等一行人离开，方凡对屋顶的夏蛮招手，“干嘛？”夏蛮态度一向冷漠，知道方凡把雪魁留在天江流域，对方凡有点小怨念。 林紫悦几人想什么，方凡一眼就看出来了，“你和采蔓去盯着，不要进房间，防止意外发生。”方凡吩咐了一句，夏蛮点点头，带着采蔓跟了过去。 一顿晚饭过后，“我今天跟夏禾姐睡，你回自己房子！”白琳琳挽着夏禾的胳膊，不知道是报复还是吃醋。 “咳咳，那我睡你房间，我房子漏水了，今天没修好。”方凡找了一个蹩脚的理由，他相信夏禾有办法偷偷溜过来。 白琳琳听到方凡要睡自己的房间，想到自己床上会留下他的味道，“哦，随便你。” 两人转身，夏禾回头看了一眼，方凡摸了摸下巴，“这风情万种的眼神，晚上不过来找我可怎么办？” 入夜，方凡辗转反侧等到月上枝头，那边还是没有动静，加上白天的操劳，他昏沉沉睡了过去。 一个身影悄悄推开房门走了进来，随后就躺在方凡身后，方凡睡眠浅，感觉到身侧有人，他睁开眼没有犹豫，翻身就揽入怀中。 快喘不过气的时候，手不安分的方凡立刻感觉到了不对劲，型号不对！夏禾最近吃木瓜了？ 借着月光，方凡脑袋撤回，晶莹的丝线在月光下很明显，他看到了一双动情的眼眸，“琳琳？” “嗯......”白琳琳平时很胆大，真上手了，话都不敢大声说。 方凡心中明悟，夏禾那家伙肯定是知道，说不定正在门后偷听，“你......” 温热的手指按在方凡嘴巴上，白琳琳身体有些颤抖，“你干嘛停了，如果你不想，就算了。”说着眼中的雾气更浓郁了。 “不是不想。”方凡脸色复杂，他可不是什么柳下惠，他和夏禾算是水到渠成，两人相互交心，同时夏禾给了他很大助力，可谓红颜知己。 白琳琳功劳也不小，只是方凡还是担心一些问题，想给白琳琳更长的思考时间，到底是喜欢，还是感恩。 “那为什么.....”白琳琳咬紧了嘴唇，其实方凡和夏禾第一次，她就听见了，那晚她不仅哭了，还躲在门后偷听了。 方凡将心中的想法说出，白琳琳听了之后，直接把手放在方凡胸口问道：“那你喜欢我吗？” “喜欢。”方凡没有一丝犹豫，白琳琳可是第一个无条件支持他的人，抛开系统那个问题，也是他最信任的人，随即苦笑，怎么有种渣男的感觉了。 白琳琳眼眸散发出光彩，“那就够了！” 此时门外，蹲在地上的夏禾听到了熟悉的声响，下意识紧了一下双腿，她脸上泛起红晕，手有点躁动了。 树枝上的月亮升的更高，房间内没了动静，夏禾深吸一口气，脸上神色复杂，最后还是悄悄挪动身体回房间。 ...... 清晨，方凡要去给山字营饯行，对于五水盆地的掌控力度还不够，高黎上次只是去杀人，没有带去先进的技术，这一次牙不仅要杀人，还要改造五水盆地。 夏禾房间的厅堂里，一向恬静的夏禾突然冒出来一句，“他是不是不行了？” “啊？”本来就不太敢面对夏禾的白琳琳瞬间就麻了，“还好吧。” “那你们晚上就那么两次？”夏禾一本正经，她可是很关心方凡的身体，若是真有问题了，她决定要给某人补一下。 白琳琳耳根都红了，她平日看起来开放活泼，在实践方面远不如夏禾，两人都是一种反差。 “是我....我觉得有点疼了。”白琳琳不想夏禾误会，方凡昨晚还是很心疼人，她乖巧的不行。 夏禾眼眸中闪过一丝狡黠，随即淡淡说了一句，“哦，那还是要补补的，鹿茸虎鞭什么的挺多了。” “噗嗤，他知道了肯定生气。”白琳琳想到了方凡跳脚的模样，男人对于某件事始终是嘴硬的，火化了嘴都还在。 夏禾嘴角微微扬了一下，“倒是你，高估你了。” “什么嘛！夏禾姐你是不是也偷听了！” “以彼之道还施彼身。” 银月河下游，一群疲倦的银月族人正在向南迁徙，每个脸上写满了悲意和疲劳，北面响起了狼嚎声，银月族人心脏瞬间被绝望覆盖。 第140章 首领剑可不是随便握的 动如雷霆，建制骑兵的冲锋不亲自体会是无法感受到那种可怕的压迫感，四十骑兵冲向了追击而来的部落人群。 “砰——” 野性十足的战马将人撞飞，陶部落雷霆骑兵的长刀展开了无情收割，高黎勒马停在银月族人面前，“你们首领呢？” 唯一几个能说汉语的银月族人站出来哭诉：“首领战死，首领剑被抢走。” 部落首领在这混乱的部落时代相比普通部落族人也只是略微坚韧的杂草，眼睛一闭，说不好就见不到明天的旭日。 高黎来不及伤感，他对着骑兵吼道：“放几个人回去，告诉他们，三个日落前，归还首领剑，献上他们首领的头颅，否则踏平他们的部落！” 战斗结束，战马面部戴上了皮革面具，马背上还披挂了一层麟甲片，在阳光下显得杀气十足。 经过简单交流，高黎才知道自己来晚了，银月首领不愿向北面战象部落联盟低头，被三个部落围攻，家园被烧毁，族人被迫迁徙，银月首领手持首领剑战至最后一刻！ 银月上游，战象首领抚摸着手中长剑，上面有花纹和刻字，“可惜刻写了一个银字。” “他们的铁器精炼到如此地步，你剿灭银月部落，过于心急了。”银铃女声在角落响起。 战象首领一向谨慎，之所以敢对银月部落下手，一部分迫于联盟其他部落的压力，另一个原因就是他不认为陶部落有精力插手银月河的事。 大河流域那边不仅刚遭遇了大水，还出现了一种病，那位巫现在应该很头疼，哪有时间管银月部落。 战象首领没有说话，还沉浸在首领剑的精美中，匆忙的脚步声响起，“首领不好了，骨狼部落他们追击失败，遇见了陶部落兽骑，三个部落死了六十多人！” “什么！”战象首领下意识将长剑插入桌面，脸上出现了骇然之色。 那族人半跪在地上继续说道：“陶部落还传回消息，让把那三个部落首领的头颅献上，交换首领剑，不然就踏平骨狼部落。” 战象首领没有被愤怒冲昏头脑，他将长剑拔出，脸色阴晴不定，他摆摆手将族人赶出去。 “给你说了，陶部落睚眦必报，陶部落联盟的首领剑可不是那么好握的。”女人语气中带了点讥讽。 战象首领没有因对方语气而继续动怒，有鸿鹄之志的男人不会计较，“现在怎么做？我们的城墙还没建好，陶部落杀过来，到时候你也不跑不了。” 女人冷哼一声，沉默了片刻，“还给他们吧，现在不是跟陶部落硬碰硬的时候，我们人数虽多，可武器和战斗力远不如他们，那可不是兽骑，陶部落的雷霆骑兵，比战象强太多了。” “比战象还强？”战象首领不服，如果说战象惧怕火药还行，他不认为什么动物能跟战象比。 女人懒得解释，战马能在冷兵器时代称霸上千年，不仅依靠体型和速度，还有耐力和机动性，游击骑兵能把笨重的战象累死。 “反正我话也说了，炎黄智者有句古话，识时务者为俊杰，你想开创时代，就要学会隐忍。” 战象首领默不作声了许久，才开口，“额......能不能解释一下，我听不懂。” 高黎是没想到战象部落联盟会直接将那三个部落首领的头颅送过来，他接过首领剑，喃喃自语了一句：“不对劲，部落首领脾气什么时候这么好了？” 生死看淡，不服就干，面对实力差不多的部落，每个部落首领都是一样的选择，这次战象部落联盟居然怂了。 银月族人跪成一片，感恩陶部落的援手，同时对陶部落的崇拜更上一层楼，一场小冲突就这么结束了。 表面上是个小冲突，实际上给南方山岭北面的诸多区域带来极强的震撼，新崛起的战象部落联盟连面对陶部落的勇气都没有，陶部落的威望攀高到顶峰。 那些手持首领剑的首领们对于自己的选择更加坚定，同时将首领剑当成了一种荣耀，其他部落首领见了除了羡慕就是惧怕。 ...... “这个战象首领有点意思，居然明白小不忍则乱大谋的道理。”方凡看着手中的传信，脑海里浮现那种坚毅的面孔。 “苏木，你信有人天生具备霸王之气吗？”方凡突然冒出一句，苏木微微一怔随后摇头：“不信，尤其是知道你以前的样子，我现在更不信。” “这么说，我现在有？”方凡挑挑眉毛，苏木轻笑：“那倒没有，你现在跟传说中的智者气质有那么点像。” 方凡叹口气，随即开口：“你现在看起来心情不错，那件事没影响到你？” “嗯.....慧慧理解我的心意即可，倒是让牙提心吊胆了几天，我有罪。”苏木低着头，情绪明显不高了。 “牙跟我提了一句，私人感情这方面，我不想过问，你说出来就好，明天就去北地平原了，一切小心。”方凡拍了拍苏木的肩膀。 苏木站起身对方凡抱拳郑重道：“帮我照顾好慧慧，我怕她走极端，等我经历一些风霜回来，说不定就想通了。” “安心，去吧。” 雷霆骑在银月河转了一圈剿灭几个小部落给银月部落补充人口，同时绘制地图收集信息后就赶往北地平原，北地平原这个称谓过于笼统，经过陶部落商议将其正式命名为汉水平原。 曾经陶部落在汉水平原的哨塔营地，这里短时间内就汇聚了七八百人，其中骨面部落就有四百多人。 陶部落两位炎黄智者苏木和杜凛带领两百多人过来建造新城，陶部落一半的建筑工匠都在这里。 远在天边的天江流域，深春季节，虫部落族人喜滋滋采集蜂蜜，上一次大巫留下了一个蜂箱，没想到真吸引到蜜蜂在箱子里筑巢，今年的收获比往年多。 蜂蜜装入陶罐存放，听闻首领和祭司说过一部分会送往陶部落，族人们小心翼翼生怕打碎了陶罐。 “你想回去了？”一个春天，许诺成熟了很多，眼神变得锐利。 雪魁点点头，巫走之前说过，虫部落稳定过后，雪魁就可以带这队暗营回归，他想起了夏蛮孩子的笑脸，人总会思念什么。 第141章 打压一下部落中间商 “我会把弩留下。”雪魁心意已决，许诺没有开口挽留，“把蜂蜜、艾草叶和麻布带一些回去。” 雪魁踌躇了一会开口：“祭司不跟我一起回去？” 巫离开前曾给他说过，带许诺回去一趟，看看曾经的老友，还有他自己的孩子，“部落表面稳定了，实际危机四伏，我不能走，你们一路小心。”许诺摇头拒绝。 雪魁没有劝说，他不善言辞，巫交代的事他都一一照做了，“这次我们会沿着大河向西走，你们渡口建好，陶部落的船只很快就会过来。” “嗯。” 虫部落唯一的双层建筑，第一层以石料为主，第二层是梨木，这是许诺的家“回来了？”方暖一袭麻布束腰长裙，这段时间食物充足，营养搭配均衡，再没之前枯黄枯槁的模样。 “嗯，暗营要走了，你想去陶部落看看吗？”许诺询问，“不去，你在哪我就在哪。”方暖暗营的人听说过陶部落的美好，美好的事物，没有自己的男人在身边，一切都没有意义。 许诺拉住她的手真诚道：“去看看吧，代替我去，看看孩子，然后乘船回来，会很快。” “嗯，好！” ...... 时光悠悠，初夏到来，腹泻病终究是没能大规模传染，陶部落给部落联盟发布各种严防措施，这种以肉食传染的疾病得到了控制，大河流域中段的部落恢复了元气。 陶部落的贸易再次开通，铜币代替积分这件事受到了其他部落的大力支持，铜金属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流入陶部落。 “你知道市场交易价值最高的东西是什么吗？”小瞳换上了绑带凉鞋，坐在方凡的桌上晃动小脚。 “瓷器或者皮革？”方凡随意给出猜测。 “板车、独轮车......” 方凡并不意外，陶部落的车轮一直在革新，从刚开始的纯木头，到现在包裹铜皮，不会出现以往那样经常断裂的状况。 “各部落都意识到了交通运输的重要性，他们还算聪明，这样更好，以后修路会省事。” 马车、牛车或者被毛犀牛车，都需要稳定的道路行驶，那些部落会主动清理一条道路。 “黑丘的第一批煤拉回了，入库之后，你不去看看吗？”小瞳翻着小本本继续抛出问题。 方凡伸了一个懒腰：“不去了，前两天第一批春蚕结茧让我去看，浪费时间，他们各个制造工坊都是有经验的人了，我可不想事事亲为，早早暴毙，你看我都瘦了！” “呸，你瘦了是因为正事吗！？”小瞳鄙夷道。 方凡老脸一红，最近确实有点纵欲过度，二十出头的年轻人，火气旺没办法，“嘴怎么再碎，信不信给你发配边疆去！” “去就去，不过我带走芊芊！”小瞳根本不虚，她听到了风声，新城那边需要人过去帮忙，那边的情况有点混乱。 小瞳不等方凡开口，自己把自己发配了，她带走了二十多人，陶城没有受到新城的影响，每日还是人声鼎沸。 易部落作为部落贸易受益最大的部落之一，他们干脆把部落一分为二，一部分在陶城附近，一部分在新城。 “这就是陶部落铜币，你们好好看看。”商将一块铜币扔在桌面上，几个小部落首领拿起来仔细观看。 铜币构造很简单，圆形方孔，一面刻写了陶字，另一边是陶历元年，他们自然是不懂元年是什么意思。 元年这个概念由夏禾提出，陶部落虽还没完善日历，今年还是被提前定位陶部落元年，方便记录历史大事件。 相比元年这个概念，陶族人更关心巫提出的一天的时间规定，有点空闲时间的方凡终于有时间将日冕弄出来，利用日照和影子，暂时笼统将一天时间分成十二时辰。 没有足够精确的仪器，无法提出二十四小时制，日冕存在太多弊端，阴天和晚上无法使用，陶部落族人还是习惯以太阳和月亮的位置判断时间。 文明的创造不能急于一时，日冕的刻度还需不断完善，等族人们习惯，还需要几年甚至多年的习惯养成。 一位小部落首领诧异道：“一个这种铜币就能换一个鸡蛋？” “没错，如果你们没有铜币，可以拿铜矿石来换，那时候就不能按照重量算了。”商耐心解释。 陶部落的重量单位也在向全部落推广和科普中，跟其他部落交易还是习惯以物换物，根据对方心中的价值来算。 几个首领神色各异，心中都有自己的小盘算，青铜出世后，许多部落都明白金属矿的重要性，各部落多少都藏了秘密矿石。 商不着急，易部落利用贸易就将人口扩增到两百人，绝大部分信仰都顶不住饿肚子，富足的易部落兵不血刃就吃下了好几个小部落。 游商途中总会遇见不长眼的部落或兽群，他送陶部落不少资源，换来了武器和正规的军事训练，易部落放在其他区域也算一个战斗力较强的中型部落。 几个小首领怀揣小心思散了，商刚从老鱼餐馆出来就被陶虎拦住，“巫要见你。” 商是一个精明的人，放在历史长河中应该是个时代弄潮儿，面对方凡，他无法做到心静如水。 议事大殿建好至少要一年时间，巫处理事的地方搬到了一个小竹院，方凡躺在竹椅上晃动，旁边石桌上放着装有艾草粉末的小香炉。 “见过大巫。”商恭敬行礼。 “嗯，又壮实了，听说你还带回去两个骨面部落和牧羊部落的女人，日子多姿多彩嘛！”方凡坐直了身体，目光直视商的眼睛， 商微微一颤，他听出了巫语气中那点寒意，“我们只是靠陶部落在这片土地上乞活，感谢大巫。” 其他部落的首领可没见过意气风发的易首领如此卑微，“苏木是不是跟你聊过商业这两个词。”方凡收回目光，稍微打压一下这个部落中间商就行，不能完全吓死了。 商硬着头皮回：“是的，苏木智者给了我许多思路，我很感激他。” “我不介意你利用贸易让部落壮大，但你记住，你易部落是在我陶部落这棵树下乘凉，不要动其他心思。” 第142章 失踪! “易部落从没有过害陶部落的想法，我可以发誓！”商彻底慌了。 方凡淡淡一笑：“不用，发誓对我来说没意义，听说雷山那边又来人了，还找上了牙。” “是的，他们是来请圣祭司回去，同时希望陶部落能出手相助。”商擦拭额头的汗水老实回答。 “嗯，知道了，你可以走了。”方凡摆摆手，北地的开拓者传回来消息，雷山部落不好受，原因就是战象部落给其他北地蛮族提供了武器。 商转身后，还是一咬牙回头：“希望巫给我提个醒，哪些.......” 方凡收起笑容，他看着商胆寒的模样，想来对方是真怕了，“除了贸易，陶部落的任何事不要给其他部落透露，不要跟陶部落某些人走得太近，你名为商，那就重视贸易就行，明白吗？” “商谨记！” 望着商离去的背影，方凡端起玉杯抿了一口，“怎么还加了蜂蜜？” 远在西南面的五水盆地，闪电将黑幕划破，短时间内出现了夜如白昼一般，山字营驻地，牙和父亲陶桀正分析地图。 “应该把芊芊带过来，老师看了这地图肯定会觉得简陋。”牙低声说了一句，陶桀这是第一次远行，在陶部落感受不到陶的强大，来到其他部落才能深切体会。 山字营到来那天，十几个部落首领带着族人跪迎，甚至摆上祭祀才会使用的奉兽台。 巨猿部落在五水盆地都没有这种威望，那一刻陶桀心中放下最后一点执念，把部落交给牙和方凡是一个正确的选择。 陶桀认为地图绘制的不错，不是人人都有陶芊芊的绘画天赋，“地图完成了，我们什么时候回去？” “不着急，榨油工坊还没完全建好，我要带着第一桶菜籽油回去给老师，阿父你想家了？”牙抬头笑道。 陶桀挠头有点吐苦水的意思：“这边蚊虫太多，还凶，习惯了陶城的生活。” “除了这件事，还想帮巨猿部落他们开山路，带了火药过来，总要用掉才行。”牙无法满足父亲的意愿，南方山岭前往北面山部落荒地平原的山路崎岖，很多地方被石堆或者山阻断。 牙和五水部落的各首领商议了一下，打算抓几百个野人帮忙开一条稳定的山路，起码能让独轮车通过。 “首领，巨猿首领求见。” “让他进来！”牙连忙招呼，雷雨天跑过来求见，必然是遇见了大事，巨猿首领和女儿阿香一进来取下蓑衣，“陶首领，南面天洞山出现了其他部落，我们吃了亏！” “什么人能让你们吃亏？”牙惊疑道。 “他们使用的竹矛有毒，我们的族人被刺伤后口吐白沫，没多久就死了。”阿香眉间难掩悲伤之色。 天洞山，由两座相连的山峰组成，相连的山峰中间有个巨大的缺口，远看像是天空出现了洞，因此得名。 牙来之前就被方凡提醒过，不要贸然进入山林跟里面的土着部落作战，华夏古代，强大的封建帝国拿群山的山寨和部落都没有太好的办法。 盆地平原才是方凡规划的发展之地，至于周边的群山则是徐徐图之，“那就远离天洞山，实在不想给他们扔几个火药罐，让他们不敢下山就行。” ...... “牙还没回来？”方凡醒了之后，采蔓端来清水洗脸，“没有，通信骑兵已经去山部落了。” “今天还去城外菜地吗？”采蔓轻声问，她每天都要提前知道方凡的去向，方便自己安排人手，去城外，她就多带点人，城内就需要她和陶虎就够了。 采蔓身上挂了小巧的手弩，经过长时间的瞄准训练，射击准头进步，身上还有一把刚锻造出来的唐刀，轻松应对三五敌人。 方凡摇头，“今天去船舶坊，丁级大船马上完工，我打算去看看。” 为了区分船只大小，陶部落将船只进行了分类，普通渔船，丁级大船和丙级战船。 丁级大船，船身长约十二米，船身高两米五，有一个小船舱，里面可以存放货物，船身两边分别开凿了两个划桨口，除了对龙骨的质量要求变高，其他方面的技术不难。 至于提前构想的丙级战船，方凡要求战船上甲板能安置投石器和床弩，体型至少是丁级的两倍以上。 短时间是无法造出来，至少需要陶部落再出两三个擅长船只制造的巧匠，等丙级战船诞生，就是陶部落踏上入海路的时刻。 方凡穿戴整齐，部落的裤子还是以麻布束腿裤为主，束腿方便劳作，宽大的裤子或者裙裤都不适合，这是方凡对林紫悦的服装设计要求之一。 纺织坊可以设计漂亮的衣裙，但不允许大批量制作，夏天上衣以短衫和无袖布马甲为主，下身就以简约的束腿裤为主。 “我要去新城那边！”林紫悦出现拦住了方凡的去路，纺织坊如今是正忙碌的时候，小瞳去新城那天，她就提出要一起过去，被方凡拒绝了。 “高黎马上回来了，你就不要着急了。”方凡安慰了一句，林紫悦可不听，“男人的马上，鬼才信！” “第一批蚕茧已经送过来了，采部落那边都开始了抽丝工作，你不盯着点，今年的丝绸就轮不到你咯。”方凡知道，林紫悦在等丝绸，准备婚礼用，甚至想整一个蚕丝夏凉被。 林紫悦两次都是被这件事威胁了，她开始装委屈，“你每天跟夏禾她们都能见面，高黎每次都乱跑，留我一个人，呜呜——” “别装了，明天要有送材料的运输队要过去，你跟着一起，不过只给你五天时间，早点回来。”方凡还是要照顾这些得力助手的情绪，默默祈祷高黎那小子不会被林妖精榨干。 运输队主要是送一批工具过去，还有衣物，方凡不放心，给林紫悦安排了一队暗营跟随。 等他看完大船回到部落，一个族人慌忙跑回陶城，一个惊天炸弹落在了方凡心中，“运输队被抢，队伍被冲散，衣者不见了！” 第143章 风霜狼骑 劫掠这种事常有，发生在陶部落身上很少见，毕竟陶部落的地盘范围内，还没有哪个部落敢来劫掠。 暗营的战斗力摆在那里，一队暗营加上运输队自己携带武器能作战，想劫掠陶部落的运输队至少需要五十人以上。 根据运输队的族人提供的消息，对方是五十以上的狼骑，座狼高大，体型堪比牛犊，毛发以灰白色为主，移动速度很快，陶部落附近的部落根本没有狼骑。 方凡脸色阴沉如水，其他人都慌成一团，第一次发生这种事，连一向淡定的夏禾都显得焦急。 “方凡你快想办法啊！”赵莹莹急切道。 “着急没用，我已经传信给高黎，他的骑兵更快，六队暗营和狩猎队都派出去追踪了。”方凡说完直接打开了地图。 陶部落的行程范围是很广阔，放在华夏差不多跨越了四五个中间省份，但地广人稀，以运输队的速度要走三四天才能到新城。 人失踪可不好找，如果出了问题，方凡无颜面度好兄弟高黎，“采蔓去通知联盟各部落，给我找人！” “遵命！” 易首领被喊了过来，他一进门就感受到了方凡散发的寒意，他从未见过巫那样的神情，“巫，我听说了，我所知的白色狼骑，只有北地蛮族的风霜狼。” “北地？”方凡一拳砸地图上的北地区域，“我不去招惹你们，敢来大河流域找死。” 商知道北地要遭殃了，这位大巫入场北地，那北地必然是一番腥风血雨，“巫，我们易部落愿提前前往北地寻找消息。” “嗯，若是能找到衣者，贸易上我会给你更多的支持！”方凡抛出重赏，易首领强压心绪激动，迈着急切的脚步离开。 方凡遣散了众人，很少在陶部落出没的奇雨出现跟巫商议了一段时间，急匆匆离开。 冷静下来后，方凡坐在地图面前发呆，夏禾端着一碗清汤进来，“知道你吃不下东西，起码喝点汤。” “这次大意了，陶部落地盘太大，实际控制区域很小，这中间区域荒无人烟，我不应该同意紫悦出去！”方凡陷入了自责中，找不到林紫悦，他寝食难安。 夏禾放下清汤之后，走到方凡身后，修长的手指放在太阳穴的位置轻轻揉搓，“尽人事听天命，紫悦三番五次找你，你不应将责任全揽在自己头上。” “希望能找到......” ...... 汉水与大河交界处，三个身体从一处枯木浮枝多的地方爬上岸，初夏的夜晚多少还有凉意。 两个女人身上的火捻早就湿透了，她们担心衣者生病，快速用树枝搭建了一个树枝帐篷，同时开始尝试钻木取火。 林紫悦此时身体在颤抖，脱了衣服躲在水里，“采七七，你进来，我们两个抱着。” 女近卫采七七立刻脱了衣服，在外面连续下蹲运动，身体发热了，才走进去抱着林紫悦。 “还好，方凡强行让我们学会了游泳，那骑狼的部落人不敢下杀手，才给我.....我们跑了。”林紫悦脑子还算清醒，简单分析了一下。 “衣者，我们现在怎么办？” “这里应该是大河和汉水交界处，我们沿着大河向上走就是，只是暂时不能动，再遇见那群人就真的跑不掉了。” 林紫悦平时没少看地图，跟着方凡议论部落大事，不是以前那个傲娇懵懂小天鹅。 月明星稀时，另一个女近卫才将火生起，三人总算有了火源，将衣物烤干，女近卫身上的肉干早就不知道跑哪去了。 好在采七七有狩猎经验，弄来了一只野鸭，三人身体才算是有了热量支持，“早点休息，明天天亮就走！” 林紫悦能猜到方凡和高黎等人心急如焚，争取早点回去。 四十雷霆骑分成了十组在汉水周边寻找，骑鹿部落的鹿骑向北一路找过去，大河附近由狩猎队和暗营负责。 战场上大杀四方的高黎抛开了成熟冷静，眼睛带着丝丝血红，他沿着霜狼骑的足迹一路追到了汉水边。 他看见了渡河的木筏飘在对岸，“还有木筏，c他妈的，肯定有人协助他们过河，从汉河东面过来的！” 为了建造新城，雷霆骑放弃了平原巡视，给了风霜狼骑机会，其实就算雷霆骑巡视，也不一定能发现风霜狼骑的动向。 身边的雷霆骑开口：“统领，我们过河吗？” “过河！” 四人将马匹拉到竹筏上准备过河时，一小队雷霆骑赶过来，“统领，有衣者消息！” “说！”高黎整个人这一刻仿佛焕发了生机。 那人立刻开口回：“我们找到了濒死的暗营战士，他们最后三人护着医者到了汉水边，医者她们三人跳水入河，没有被那群狼骑抓住！” “沿着汉水找，告诉其他暗营队伍，让他们沿着大河北岸向下游找！” “遵命！” 陶部落，林紫悦失踪的第二天正午，方凡收到了最新消息，得知了林紫悦三人跳水，没有被抓走。 “紫悦的水性很好，肯定能活下来！”白琳琳紧握小拳差点跳起来，雀跃的模样冲散了房间内的压抑氛围。 方凡焦急的心还是没有放缓，汉水平缓，倒不用担心，若是没在交界口上岸，依旧很危险，何况三人入水之后，身上的大部分东西都无法使用了，任何小意外都会要她们的命。 此时汉水东岸，一群狼骑正在向北移动，为首的男人喊了一句，队伍停下来休息，他们此次劫掠还算成功，一半归功于战象部落提供的消息。 “头领，为什么不把那个炎黄智者抢回去？”木狼忍了一路才开口发问，霜狼头领并不是首领，北地蛮族一个部落地位较高的战士会被赐予头领称号，能带领一部分族人征战。 “带几个陶族人走就可以了，抓了炎黄智者，陶部落会不死不休。”头领坐下来，战象部落想利用蛮族彻底激怒陶部落，这一点他出来之前，老祭司就给自己说过。 木狼战斗凶狠就是不喜欢思考，这是大部分族人的通病，“没想到陶部落那么厉害，我们六十多风霜狼骑都没能将他们全部杀死。” 第144章 北上! “没有下一次了。”头领将木签插入肉块放在火上烤，风霜狼在北地来去自如，杀伐无数，从未遇见过像陶部落一样硬的骨头。 木狼盯着肉块咽了咽口水，并不是因为烤肉，而是想起了那位暗营战士最后一声悲壮怒吼。 “不来了......” ...... “管他们来不来，我要让北地蛮族尸横遍野，永世不敢南望！” 匕首插在木桌上颤动，满脸杀气的方凡是陶虎等人第一次见到，方凡终于开始展露嗜血的一面。 陶虎等人心绪激动，“愿为大巫赴死！” 方凡胸口平复之后，他指向地图上的北地雷山，“奇雨，暗营归建后，让后勤准备，我亲自前往雷山！” “遵大巫命！” “陶虎，通知骨面、牧羊、山、骑鹿部落，组建两百远征营，三日后陶城集合！” “遵命！” 方凡看向陶狼，“陶狼，三日内招收五十城卫队守卫陶城，我会让牙尽快返回部落！” 三人离开之后，方凡看向柳慧慧，“慧慧，将仓库所有箭矢调给暗营，通知张强，让他准备好车弩和投石器部件。” “好。”柳慧慧拿着方凡的调令去了仓库，夏禾站在方凡身边犹豫片刻，“不等牙回来吗？” 方凡握住夏禾略微冰凉的小手安慰：“放心，我心里有数。” “我把那东西给你吧。”夏禾凑近耳边低语，方凡没有拒绝，带着手枪关键时刻用得到。 方凡发布征伐令后第二天，高黎带着林紫悦归来，林紫悦身体没有大碍，倒是近卫采七七病重，方凡去医馆偷偷喂了布洛芬，后续调养需要看夏禾的本事。 深夜，高黎再次上门，两人多次深夜交谈养成了习惯，“暗营阵亡十人，恐怕是建营以来最大的伤亡，我和紫悦对不起他们。” “都到这地步了，生死要看淡了，我会为他们复仇。”方凡脑袋依靠在浴桶边缘，高黎同样在泡澡，站在一旁的采蔓无法理解巫和统领为什么喜欢这样谈事。 “紫悦这次被吓到了，这次雷霆骑你带走，我留在部落看着她。”高黎很想亲自去砍了那群狼骑。 方凡闭眼默认，他走了，高黎必须留下守护部落，牙用最快的时间赶回来，也需要四五天。 “北地情况可能比较复杂，夏禾说过这世界的药草不同寻常，你不要大意。” “嗯，我带了床弩去，都是碳基生物，我不信以床弩的威力，碳基生物能抗住。”方凡还有一个隐藏手段，信仰值再次恢复到了3000多，等到了雷山说不定有4000了，弄出7.62步枪教他们做人。 “希望那十几个被抓走的族人不会被虐待。”高黎心里不是滋味，暗营可是方凡的心头肉，平白无故死了一队人。 “别纠结了，早点回去陪紫悦，等第一批丝绸制作出来，你们该结婚了。” “等你回来喝酒！” 离开前，方凡去看了许诺的三个孩子，他们暂时都没有起名字，小家伙们年龄比小王的孩子大一点，已经开始咿呀学语了。 “陶部落的生活还习惯吗？”方凡回头看着许诺那三个女人，她们面色红润，气质改变了不少，“谢谢巫关心，我们都很好，就是有点想他了......” 眼前只有十四五岁的女孩开口说话，她学汉语快，本身就跟许诺学了不少词汇，方凡尽量表现得温和，“那就好，有事找夏禾医者，她会帮你们。” “巫，我们男人什么时候回来？”小女孩忍不住开口问，方凡无法回答这个问题，只是安慰了一句，“快了。” 远征北地前一日，雪魁带着一队暗营归来，简单问了一下天江流域的事，顺便将方暖交给夏禾照顾，方凡带领五百多人的队伍北上。 这是陶部落联盟人数最多的一次远征，从未有过部落会跨越长距离远征，陶部落打破了这个传统。 ...... 陶部落的建筑事业暂时放缓，陶城内人口降到去年秋天以来最低，只剩下三四百人，愁绪飘荡在每个族人的脸上，连孩童的嬉闹声都变少了。 “他不让我跟着去。”白琳琳委屈巴巴，她跟林紫悦她们不同，习惯了远行奔波，这次方凡却不同意她一起北上。 夏禾正耐心教方暖缝制衣物，并没有过去安抚白琳琳，倒是陶夭夭帮着白琳琳轻轻推秋千。 “老师是在担心巫吗？”陶夭夭长大了不少，尤其是个子猛长了一大截，马上来到一米五，估计等她十四五岁有一米六。 白琳琳碎碎念被陶夭夭听见，她也没有隐藏心声，“那你会担心你阿兄吗？” “会，不过阿兄说了，跟着巫没什么好怕的，他们一定会活着回来。”小夭夭笑容中藏了一丝忧虑。 白琳琳哪能看不出小家伙的心思，她用脚停下了秋千，“那老师带你玩一个好玩的游戏。” “什么呀！” “部落大富翁！” “好呀！好呀！” 白琳琳拉着夏蛮和陶竹一起，陶菊跟着方凡北上了，这次远征不仅有后勤，还有医者小队。 “哎呀，为什么路过陶部落要收这么多铜币呀！” “因为陶部落最强呀！现在我可是陶部落首领，快把铜币给我！” “哎呀！丢了十头牛，哪有那么笨的养牛人！” “遭遇百人袭击损失三十人口，我肯定不会输，我能一个打二十个，这游戏不好玩。” 最后一句话肯定是夏蛮说的，夏禾听见她们的欢笑声，心头压抑的愁绪散了几分，“方暖，你的名字是许诺起的？” “对。”方暖小心翼翼回答，陶部落的智者们对她很好，可是她还是担心，炎黄智者不愿接受自己，许诺曾经对自己说过，自己的长相在炎黄看来有些丑。 “为什么姓方？” “因为.....巫。”方暖说出来就后悔了，她以为夏禾会生气，跟巫同姓，会不会冒犯了尊贵的大巫。 夏禾轻笑一声，一眼看出方暖担忧，“他一向那么搞怪，你不用担心，他们关系很好，跟血脉兄弟一样，下次让许诺一起回来吧。” 方暖低声应了，只是心中哀愁：如果我不那么丑就好了，皮肤怎么才能变成医者那样呢？ 第145章 小雏菊它不停摆呀! 意气用事？ 方凡坐在牛车上享受初夏的阳光，这次远征并非意气用事，救回族人是一方面，另一方面就是提前布局北地。 陶族人需要一段时间消化方凡的发明创造和知识体系，他整日待在房间里就是整合开拓者收集的信息。 北地绝不是华夏人认知里的苦寒之地，相反这里物种丰富，到处盘踞着兽群，猛犸象群、犀牛、北地熊，各类被毛食草动物，没有进入农耕时代，这里便是人类狩猎的乐园。 大地升温，被毛动物逐渐灭绝，人类才会迁徙到气候温暖的大河流域，这是方凡对人类迁徙研究的结论。 过去打不过北地蛮族部落的小部落才会向南迁徙，发现这一规律，方凡肯定要提前布局北地。 陶虎策马而来，“巫，前面有个小部落，要不要灭了？” 剿灭小部落，防止陶部落北上消息泄露，方凡摇摇头：“不必，就让北地蛮族部落知道。” 北地部落喜欢人祭，以前骨面部落和牧羊部落同样用人祭，受到陶部落影响，改成了兽祭。 那些被抓的族人，若是骨头太硬，不愿屈服，可能会被拿去人祭，尤其是那些北地部落认为陶族人血脉高贵，用来祭祀表示诚心。 “准备应对汉水峡谷里盘踞的小部落。”方凡提醒了一句，那里的部落一部分来自北地，一部分是西面荒原部落，性情凶悍，不会轻易低头。 陶虎带着雷霆骑向汉水峡谷奔袭而去，先去清理徘徊在峡谷外的狩猎队伍，不给汉水峡谷反应的时间。 半日后，队伍停下休整，一袭红袍的奇雨急步走向方凡，“巫，他们在前面云树下面发现了一个坟墓。” “坟墓？” “上面刻写汉字。”奇雨算是所有首领里面学习能力最差的人，认识的汉字比一些暗营战士都少。 “带我去看看。” 和煦的夏风，唤醒了青年的回忆，“喂，你能不能快点！”少年不耐烦，在学校唯唯诺诺的少年，只敢对她发脾气。 “我.....没带车费，你先走。”带点婴儿肥的少女低着脑袋，小手拽着衣角，有些破旧的帆布鞋刷得很干净。 少年摆出一副无语的神情，走过去拉住少女的衣角，“那么远，鞋都走破了，我帮你给了，暑假帮我干活。” “嗯好。” “你说，你妈给你起名子萱，人家叫子萱的各个是城里小公主，你一副村姑的模样......” 少女没有反驳而是小心翼翼偷看少年的侧脸，下车后，少女鼓起勇气从书包里掏出矿泉水瓶，里面装着白色小雏菊，“送你......” 方凡蹲在地上抚摸木牌上的名字，木牌下小雏菊随着微风轻轻摆呀！ 奇雨靠近采蔓小声问：“那木牌上写了什么？” “别说话。”采蔓瞪了奇雨一眼，奇部落这位首领杀伐无数，面对巫的贴身近卫也不敢大声言语。 “那些树挡住了南边的视野和夏风，全砍了。”方凡站起身，采蔓有些没听清，“巫，什么树砍了？” “把那边的树全砍了！”方凡回头，采蔓才发现巫的眼眶红了，声音也是沙哑的，她慌忙点头，“快点，叫人来把树砍了！” 远征的队伍停了一晚上才走，木牌被换成了石碑，上面是方凡亲手刻的字——故人洛子萱之墓。 ....... 汉水峡谷，躲在木墙里的部落以为他们能抵御陶部落的进攻，投石器不断抛落的巨石，将木墙轻易摧毁。 暗营和远征营冲入，红日落下时，方凡踏入了曾经的汉部落，“巫，有三个首领愿意臣服，活捉了四百多人。”骨面部落新首领离骨对着方凡的背影抱拳 方凡没有回头只是凝望峡谷石壁上刻写的“汉”字，“知道了，带走一百人，剩下的留在这里，让那三个首领监管，不需要留人看守。” “他们跑了怎么办？”离骨不解，这么多人口，不应该派人押送回去，他的提问让方凡回头，冷漠的面孔让离骨心中一颤。 “你要知道父亲以前不会问这些问题。”方凡轻描淡写的一句话，让离骨背后冒了一层细汗，猛然想起阿父说过的一句话：不要质疑巫，否则你的首领之位坐不稳。 “巫，离骨知错，我这就是选人！” 看着离骨脚步凌乱，方凡眉头微蹙，心中有了想法，这人性情阴狠，想法太多，还懂得虚与委蛇，还是浊骨看起来称心，后续看看要不要扶浊骨上位。 浊骨在陶城受到巫的庇护，每日沉醉在知识的海洋，尤其是基础算术，偶尔还会去帮忙建造房屋，洗去身上野蛮气息，日子过得潇洒。 远征队伍没有逗留太久，两日后向北地黑山区域进发，雷霆骑开路，汉水峡谷的俘虏带路。 北地黑山区域，以平原为主，黑山作为这个地区唯一的山脉，远看像是一条黑线将黑山区域割裂开，西面与雷山地域相连，东面则是汉水途径的大片丘陵地。 地平线上扬起了尘土，一群长相酷似马匹的四蹄动物群从雷霆骑前方跑过，“那也是野马？”雷霆骑副统领陶风诧异道。 陶虎长时间跟随方凡，他听巫提起过一种跟马类似的四蹄动物，体型稍小，甚至听过炎黄智者们玩闹时学它的叫声，那叫声跟耳边回荡的叫声相似。 “应该是野驴。” “野绿......？” 陶虎懒得给陶风解释，他对身后的雷霆骑招手，“去禀告巫，我们看见了黑山，没有见到其他部落。” “遵命！” 半日后，远征队伍抵达，方凡派人一队雷霆骑前往西面雷山，他想见见雷山首领，北地具体混乱到什么程度，他需要信息，同时想知道风霜狼盘踞的具体方向。 雷霆骑出现在雷山地域，引起了不小的轰动，雷山首领和刚刚回归部落的圣祭司亲自见了雷霆骑领头者。 “巫亲自过来了？”圣祭司不可置信，她以为只是陶部落想通过了，过来帮一把，没想到大巫本人到了。 雷山首领紧握了铁拳，立刻起身，“我想立刻去见巫。” 第146章 孤傲的北地鹰 蔚蓝的天空传来一声鹰鸣，方凡躺在草地上，放下手中望远镜，“蛮大的......” 北地鹰的翅至少有四米，能猎杀阔野小野驴和北地大角羊，“陶虎，能射下来一只吗？” 陶虎没有回答而是用行动表示，他吹了一声口哨，带着三名雷霆骑奔向了广袤的阔野。 采蔓望着陶虎的背影发呆，方凡哪能看不懂小家伙的心思，“看上了？” “啊！？”黑山的风吹得采蔓的脸颊起了干皮，放在脸上的手连忙藏在身后，眼眸中的慌乱暴露了女孩的心思。 方凡露出看穿一切的笑容：“等打完.....算了晚上我帮你问问，以你的本事在我身边当个近卫委屈了。”人不要轻易插旗，尤其是‘等我打完这场仗就娶你等等’。 “不！不委屈，采蔓能追随守护巫，是采蔓的荣幸！”采蔓一改小女人的姿态，手握紧了腰间的长刀。 方凡伸了一个懒腰，没继续撮合，一切随缘，水到渠成，“走吧，雷山部落的人应该快到了。” 雷山首领带着百来人出现在陶部落联盟营地外时，被陶部落远征的人数震惊了，这乌压压一片都赶上整个雷山部落了。 各种旗帜随着阔野的风飘扬，负责巡逻的远征营小队将雷山首领和圣祭司带到了大巫帐篷里。 圣祭司在陶部落待了半个春天，一面没见，没想到在这黑山阔野见到了，她心情复杂，当初信心满满想去拿捏巫，没想到巫没见到，被陶部落首领吃干抹净，一切都算了。 “见过大巫！” 雷山首领首次见到方凡，不敢直视，生怕冒犯了大巫，方凡倒是饶有兴趣将雷山首领打量了一遍，眼前的壮汉算是十足的北地蛮族，粗壮的胳膊，夸张的络腮胡和高挺的鼻梁。 “坐下说。”方凡一挥手，有人将雷山首领和圣祭司带到座位上，小长桌上摆好了食物。 雷山首领学着圣祭司的牧羊盘腿坐下，感觉到姿势不舒服，却也不敢乱动，只听方凡问道：“圣祭司，听闻你们和黑山北面部落有几次约战都败了，这黑山让给了那些部落。” “百兽部落联盟有战象部落联盟支持，他们祭司会赐福，我们打不过。”圣祭司老实承认雷山处于劣势。 雷山首领的汉语还属于初学阶段，没有讲话，方凡继续问了一句：“你们应该知道风霜狼吧？” “风霜狼？在黑山东面狼谷，巫怎么会知道他们吗？” “风霜狼骑袭击了运输队，我来拿风霜狼的头颅回去祭奠族人。”方凡声音很轻，却杀气十足。 圣祭司美眸一亮，心中窃喜，表面还是继续装深沉，“雷山愿助大巫，我们知道风霜狼谷的位置，只是霜狼部落与周边部落结成了联盟，不好动手。” “直接说吧，你们想要什么？”方凡跟这些部落人没什么心情玩唇枪舌战，他赶时间。 圣祭司与雷山首领用北地语交流了一下，然后开口，“巫，我们希望巫帮我们击败百兽部落。” 方凡没有感到意外，他挥挥手，采蔓将一把弩拿到了圣祭司面前，“我同意了，这把弩算是我送雷山首领的礼物。” 送给雷山首领，他们也没有能力仿造，圣祭司面色立刻红润起来，这比原始交融还激动，“多谢大巫赐！” 雷山首领带着圣祭司回部落召集族人和周边小部落，组成了一支三百人的队伍向陶部落营地靠拢。 没有花里胡哨的谋略，雷山首领直接向百兽部落提出了约战，百兽部落没有多想接了下来。 百兽部落，上百个兽皮帐篷立在黑山一角，每个帐篷上都一颗兽类头颅，部落中北地熊和北地狼的嘶吼不绝于耳，高大的驼鹿迈步在部落周围。 “雷山首领敢主动约战，肯定是找来了帮手！”虎头大帐内百兽部落首领和其他几个部落首领聚集在一起商议。 “没错！” “这次要小心。” 躺在兽皮石座上的百兽首领开口了，沙哑的声音仿佛是两颗破损的石头互相摩擦，“不用说了，我们这次也有帮手，霜狼部落的狼骑马上到了。” “风霜狼骑？！” “太好了，这次打赢雷山部落，直接灭了雷山血脉！”众人兴奋不已。 唯一一个身形瘦小的首领忧心忡忡道：“若是雷山找来了陶部落怎么办？他们跟陶部落关系不错。” 此话一出，大帐内瞬间安静下来，“哈哈哈，那陶部落远在南边的大河，怎么会过来？”百兽首领大笑一声，冲散了众人的疑虑。 有首领想到了之前的传闻，“雷山圣祭司好像回到了部落，没带回什么东西，看来那位大巫并不想帮雷山部落。” “那就好！” “此战必胜！” “必胜！！” ...... “还真弄回来一只。”方凡盯着眼前在捕兽网中扑腾的北地鹰，近距离才发现北地鹰的羽毛不是简单的黑色，在阳光下会反出五色光。 这一点跟乌鸦的特性有点像，乌鸦的羽毛反射的五彩光，是人类肉眼无法看到，眼前北地鹰的羽毛是能看出一点眉目。 陶虎嗡声回：“趁它捕猎的时候，一口气射了五根箭矢，加上雷霆骑一根弩箭，才射下来。” 北地鹰琥珀色的眼眸中皆是傲气和凌厉，方凡叹息一声：“它跟山鹰不同，北地天空中的王者，是无法驯服的，给它一个痛快，身体保存好，做成标本带回部落吧。” “巫，我想用一部分它的羽毛。”陶虎很少问方凡要东西，方凡知道陶虎是个擅射之人，研究各种羽毛对箭矢的作用，北地鹰羽，还是第一次见。 “那就留下个头颅和利爪就行，剩下的交给你处理。” 三日后，雷山部落带领族人出现在陶部落营地外，方凡命令众人提前一天抵达约战地点。 约战地点是阔野平地，有几处微微凸起的四五米小山坡，后勤工匠组装投石器，选择地势稍高的坡架设车弩。 雷山族人都显得很迷茫，他们从未见过哪个部落约战之前，在约战地点大动土木。 第147章 阔野血战 百兽部落跟曾经的汉部落接触过两年，这些北地蛮族部落约战时不像以前只懂鲁莽冲锋。 学习是人类最引以为傲的能力，他们会简单的排兵布阵，前排是手持木盾的强壮战士，后面紧跟负责投掷长矛的族人。 奴隶队伍冲锋开路避免阔野平地上的陷阱，体型庞大的驼鹿和北地棕熊会冲破敌人的第一层防御。 依靠这个战术，百兽部落这段时间可谓是遇战则胜，大肆扩张地盘，遇见武器精良的雷山部落联盟占据了上风，成了黑山阔野新崛起的大部落。 正午时分，艳阳高照，天空有秃鹰盘旋，它们似乎提前闻到了血腥味，等待饱餐一顿。 方凡望着东面的黑山山脉，“山体呈现黑色，会不会藏了很多煤矿，等解决了百兽，让开拓者去瞧瞧。” 采蔓早就习惯了巫的自言自语，经常说一些自己听不懂的高深语句，今天这句倒是听懂了，只是她从不发表建议，跟着巫东奔西走，她才不喜欢动脑子。 远征营几个统领聚集在方凡身边，他们是各部落派出的代表，除了骨面首领亲自来了，其他部落首领这次都没有跟过来。 雷山首领带着圣祭司走来，此时的圣祭司穿上了陶部落制作的皮甲，将凹凸有致的身材完美展现出来，还学陶部落各统领，披上了白色披风。 “大巫，我们的雷山部落准备好了。”圣祭司面对方凡总是小心翼翼，雷山首领没有说话，只是安静等待方凡的命令。 方凡举起手中望远镜，看到了阔野平地上出现了移动的黑影，“他们来了，按照事先安排的战术执行就好。” 陶部落此次带来的八架投石器安装了绞盘，投掷距离还要考虑投掷物质量影响，大约重十几公斤的石头，投掷距离也超过了两百五十米，差不多到了极限距离。 后续想增加射程，那就需要把配重投石器制造出来，那玩意可投掷质量超过三十公斤的石块，最远射程大约四百米。 绞盘开始转动，投石器长臂开始后拉，雷山部落的三百族人排列成三队铺开，脚下的北地灰狼不断抬头长嚎。 远征营站在他们身后五十米，分成了两队藏在了雷山族人身后，正面是无法看到他们的身影，雷霆骑去了哪里没人知道，暗营压阵最后。 随着八个号角同时吹响，百兽部落停在了距离雷山部落接近三百米的距离外，这里已经是投石器的射程范围。 双方首领按照惯例会面，雷山首领骑着一头北地野猪，而百兽首领座下则是一头白色巨虎。 两根兽旗插入土壤中，雷山首领眯着眼睛观察对手，人数比上次还多，几十头高壮的风霜狼骑让他心头一紧，“呵，没想到风霜狼骑都来了，看来这次要彻底分出胜负了。” 百兽首领同样在观察雷山部落的站位，他看见了冒头的投石器，心中隐约有种不祥的预感，听到对方微颤的话语，他忍不住舔了一下嘴角：“哈哈哈，雷山首领放弃约斗，我可以保证你们传承不灭和自由祭祀，加入我百兽联盟。” “战旗已插，我不会低头，我的青铜斧会砍下你的头颅。” “那就来吧！” 双方返回自己的族人队伍，百兽部落那边率先敲响了战鼓，沉闷的鼓声让所有人血液开始沸腾。 雷山部落不甘示弱，鼓声作响，所有人开始捶打胸口低吼，气势不输对面，一声虎啸和怒吼，百兽部落联盟的奴隶队伍举起简陋的木盾铺开冲锋给后面的兽群探路。 看起来至少有五百多人，百兽部落不容小觑，风霜狼骑还过来凑热闹，方凡正愁缺几个风霜狼骑的俘虏，人家直接送上门了。 陶虎坐在战马上，停在投石器周围，这次战斗由他指挥，方凡不会插手，这是培养将领的机会。 “奴隶队，两百米！” “奴隶队，两百米！” 前排藏在雷山族人中的陶部落战士不断传回消息，雷山族人不懂暗营战士在说什么，他们紧紧盯着敌人不动，身上冒出了一层细汗，这一次他们没有选择冲锋，气势上好像输给了对方。 百兽族人心中更是在打鼓，大家不都是排兵布阵后，以队形冲锋相撞，这次雷山部落怎么没有动。 百兽部落的主力以龟速前进，他们是要等兽群乱了敌人阵脚之后才会冲锋入场，另一边风霜狼骑已经有了自己的想法，绕后突袭，这是兽骑的常用战术。 “咚咚咚——” 鼓声急促，领头的百兽奴隶发出了一声咆哮，五十米的距离，他们将手中木制长矛投掷出去，举起手中的骨刺棒和各类奇形怪状的武器撞向了雷山部落的前排。 这些奴隶连浪费箭矢和长矛的资格都没有，雷山部落前排盾手一部分手持陶部落制作铜皮盾，一部分是自己部落打造的兽皮方盾，双方短兵接触不到十几息，上百奴隶队伍就倒下了大半。 还没来得及喘口气的雷山族人感受到了大地震动，几十头驼鹿冲了过来，它们身后就是咆哮的北地熊和北地狼群。 “散！！！” 第一排的雷山盾手突然向两边散开，一排排造型独特固定在土壤中的木架出现在驼鹿的大眼眸中。 拒马，防止骑兵冲锋的神器之一，同样可以对付驼鹿这种兽群，来不及躲避的驼鹿还想停下，直接被身后的同类撞到，后续冲上来的驼鹿，撞上了拒马。 挖地坑陷阱那么累的事，陶部落懒得做了，北地蛮族吃了地坑陷阱教训，学会了用奴隶排除地面陷阱，奈何魔高一尺道高一丈，陶部落还会制作简单不费事的拒马。 几十头驼鹿的悲鸣声，奏响了百兽部落落幕的悲歌，紧跟而来的北地熊被一根跟长矛一样粗的箭射中。 百兽族人才后知后觉，雷山部落请来了强大的帮手，满眼震撼的百兽首领犹豫不决时，风霜狼出现在了侧面，他们打算冲散雷山族人的阵列。 百兽首领一咬牙，此战不能败，“天佑百兽！！冲！” 第148章 血战之后 “砰——” 天空的巨石精准落在冲锋的百兽族人头顶，再勇猛的战士也会化作一朵血花绽放开来，可百兽族人没有回头路，回头意味着彻底失败，冲锋还能给寄希望于风霜狼。 当风霜狼骑看见各类战旗突然立起，陶部落的战旗在烈日下十分刺眼，带头的风霜狼头领神情一凝，耳边风的呼啸是仿佛是警告。 “头领，是陶部落！！！” 怒吼有时不代表勇气，那是恐惧挤压出来的声音，头领没有退缩，他吹响了脖子上的骨笛，赐予族人勇气，吹散他们的恐惧。 刀砍在陶族人的脖子上也会出血，他不信陶部落不可战胜。 距离拉近不到三百米时，两架车弩调转了方向射出两根夺命箭，“嗖嗖——” “刺啦——” 箭矢洞穿人体将整个人带飞，顺带着后面几个族人撞被翻，南面响起了震耳欲聋的马蹄声，黑甲雷霆以极快的速度冲来。 眨眼间风霜狼骑和雷霆骑相距不到百米，战马的奔跑速度远超风霜狼，“嗖嗖嗖——”弓弩齐射。 “举盾，先杀他们的兽骑！”头领放缓了速度向调转方向跟雷霆骑正面作战，其他族人举起了手中圆木盾。 “啪——” 弩的箭矢直接穿透了木盾刺中了眼睛，惨叫声淹没在各类呼喊中，本以为雷霆骑会撞过来。 没想到雷霆骑射完了一轮，突然换了方向向北面而去，速度之快根本不给狼骑反应的机会。 头领傻眼了，这陶族人到底有没有骨气，还没接触就跑了？周围的族人爆发出欢呼声，以为雷霆骑没有勇气跟他们一战。 随即而来的车弩巨箭再次串了一个血葫芦，这么一折腾，六十多人，只剩下四十多人，头领一咬牙刀指向陶部落投石器的方向。 等他们组织好冲锋，四队暗营战士列阵等待，憋屈的风霜狼发出几声咆哮，就全力冲了过去。 “扔！”暗营中响起一声嘶吼。 天空中多了十几道弧线，七七八八都落在了风霜狼骑的头顶上空，“砰砰砰——” 炸响的火药罐成了战场上最令人胆寒的巨响，除了陶族人和远征营，所有人都忍不住心头颤动，甚至正面战场出现了短暂的停滞，很多人捂住了耳朵。 风霜狼骑还没从耳鸣中完全恢复过来，雷霆骑再次出现，近距离骑射后，这一次他们没有选择游走，而是直接杀入了混乱的狼骑队伍中。 列队的暗营早就按耐不住了，随着陶部落的八面鼓作响，代表全体无秩序冲锋，收割头颅的时刻来临了。 多年后，雷山石壁上留下了这场蛮荒血战的简单记述：巫领陶雷，与兽战于黑山阔野，雷以弱诱敌，利木巨石碎百兽，雷霆震狼骑，巫鼓作响，血染天地，兽灭。 ...... “这驼鹿肉比猪肉差远了！” “听养殖场的人说过，猪被阉割了，腥味不大。” “什么是阉割？” “暗营晚课，你都没听是吧？” “他听个屁，忙着在房子里造小孩呢！” “哈哈哈！” 暗营营地内，大部分战士三三两两围坐在篝火堆边，他们数着兽皮袋里的耳朵，那代表了他们的战功，每只耳朵就能兑换十几天的食物。 “冷队长回来了！” 陶冷一屁股坐下来，抢过身边战士的烤鹿肉，咬了几口，“队长，巫说了什么呀？我们还要继续北上吗？” “我耳朵都没割几个，远征营那些家伙太能抢了，这次我们能单独作战吗？” “队长，你怎么不说话！” 陶冷咽下干柴的鹿肉沉声道：“最近没狠练你们，话都这么多了？” 一句话让众人噤若寒蝉，暗营训练手段他们深有体会，“准备向东走，奇雨统领说，我们下次还是后军压阵！”陶冷还是说了一句。 听到后军压阵，暗营战士难免失落，多少人心中盘算立下战功回去女人添置些好看衣物，让孩子多喝点兽奶。 “这是怎么了？胜仗之后，还一副苦脸。” 陶冷最先反应过来，他立刻起身抱拳行礼，“见过巫。” 其他人慌忙起身，他们可很久没有跟巫近距离交谈了，方凡一手按住了眼前暗营战士的肩膀：“坐下吧，我来看看你们。” 这次阔野战，暗营只阵亡了六人，依旧让方凡感到肉疼，风霜狼的凶残还是超出了方凡的认知。 简单聊了几句之后，方凡将烤肉放下：“有伤口一定要记得找医者小队处理，感染了很麻烦。” “巫放心，我都检查过，这些家伙皮都好着呢！”陶冷咧嘴笑道。 方凡点点头：“我知道你们心中有点怨气，这次远征不同于以往，先不说跟随我们的北地部落，远征营第一次跟我们远征，他们吃亏了，会有损士气。” 巫能轻声给众人耐心解释，陶冷心中大为感动，“巫，我们没有怨气，巫让我们站在哪里，我们就出现在哪里！” 其他人也是纷纷开口，方凡欣慰一笑：“你们是我亲手培养，我自然不会让你们吃亏，这次镇压北地结束，回去之后，扩充暗营，你们好好表现，战功卓越者不仅有赏赐，还会受到提拔！” 暗营躁动起来，谁能拒绝地位的上升，队长们心中何尝不想像统领一样，系上战袍，受部落敬仰。 方凡仔细考虑过，暗营多次出现在大众视野，不适合继续待在后山那个小地方，今年暗营和山字营都将扩充到两百人，暗营去驻守新城。 繁星密布的夜空下，缠着绷带雷山首领走到帐篷门口，圣祭司站在那里仰望星空， “祭司，我回来了。”雷山首领笑出了一脸皱褶。 圣祭司收回心绪见雷山首领一脸喜色便问：“大巫同意了？” “嗯，黑山的地盘给我们，我们要贡献煤矿石，巫还同意下个春天给我们一批弩。” 圣祭司听后没有雷山首领预料中的欢喜，“有什么事吗？” “大巫没有说其他事？”圣祭司踩着草鞋的脚在地上扭动显得不安，雷山首领眉头一皱，想了一下，“其他事都没说。” “那我去休息了。”圣祭司难掩失落，她内心渴望巫提到自己和牙的事，似乎那位巫已经忘了。 第149章 思想萌芽 陶部落，随着牙的回归，族人心头的阴云散了一些，陶城内恢复了些烟火气，学堂的下课钟声响起。 白琳琳收拾了一下东西准备回去，发现角落里一个男孩盯着窗外的天空，她走过去拍了拍小家伙的肩膀：“结草晚，你在想什么呢？” 花雨为了避免结草彻底被遗弃，将一部分结草族人的姓氏改成了结草，结草就成了陶部落的一个复姓。 “白师，我在想.....第一个人从哪里来？”面对白琳琳的关心小家伙有点腼腆，说出内心想法之后，担心白师会说自己乱想。 白琳琳下意识说出：“可能是猴子进化的......咳咳，你怎么会想到这个问题？” “白师说过我们要学会思考，我就想这个了......”结草晚低下脑袋，白师会不会认为这个问题很无聊。 白琳琳没有多想，心心念念想着回去给方凡亲手缝制一双布鞋，夏禾她们最近都在干这事。 为了不打击小家伙，白琳琳认真想了一下才回话：“这事很复杂，去问老者，或者去找石壁上的画，结合起来，说不定答案。” 结草晚小眼眸一亮，“那我先回去问问阿母。” “好！” 回到小院，她跟夏禾提起了这事，一向淡漠的夏禾表现得有些意外，“那就多关注一下那孩子，文明发展需要思考者。” “感觉他不是很聪明，尤其是对数字。”白琳琳诧异道。 “智慧不会体现在一方面，人类解决温饱之后，多余的精力就会用来思考问题，思想的碰撞会产生文明的火花。”夏禾戳了戳白琳琳摇晃的脑袋瓜。 白琳琳从背后搂住夏禾，“这么看，你比我更适合去教书育人，我以为人都是温饱思淫欲呢！” 说完还用手捏了一下小兔子，夏禾嘤咛一声，转身就想打，白琳琳早就逃之夭夭了。 结草晚的例子不断在陶部落出现，科技树方面的知识有巫铺路，他们反而没有多想，对于一些文学和人性真理的思考如雨后春笋般涌现。 思想启蒙碰撞需要载体，文字是其一。 小瞳的报社问题出现在了印刷上，方凡不远征同样不会出手帮忙，从巨人肩膀上看过世界的人，简单的活字印刷术如果弄不好，小瞳未来的地位只会越来越低。 她需要在一个领域绽放光彩，就要留下点什么，所有人都很默契没有去指手画脚。 林紫悦拉着许久没有出现的花馨过来，“琳琳，第一批蚕茧抽丝结束了，今年丝绸量提高了好多倍。 “那太好了，今年总不能说我浪费布料，不给我吧！”白琳琳说完，其他几个女孩子下意识看向白琳琳的那对大道理笑出了声。 小院里到处充斥着欢声笑语，高黎和牙恰巧路过，“高大哥，这次远行没赶上，下次老师会让我出征吧？” “给你的《战争册》看完了吗？”高黎没有直接回答，牙早为人父，面对方凡和高黎依旧是晚辈的模样。 牙连连点头：“早看完了，不懂得意思，我问了白师。” “那下次远征我就不跟你抢了，巫肯定不会跟你一起，独自领军在外，稍有差错，就会死很多人，你有体会，五水盆地我打了前锋基础......” 两人并肩渐渐走远，坐在围墙顶上的夏蛮大口啃着黄白色的水果，边上坐着两岁不到的可爱小家伙，院内响起了女近卫的尖叫声：“医者，夏蛮她又带着小夏上围墙了！！！” ...... 黑山脚下，方凡扔出去一块石头，靠近山的温度果然低了不少，阔野平原上已经开始燥热，根据俘虏说这几年越来越热了。 对于百兽部落，大部分人口给了雷山，远征军算上后勤，大约快六百多人了，一部分是之前汉峡谷的俘虏。 陶部落现在连俘虏都要筛选，汉水峡谷的俘虏起码沟通障碍不大，部落习俗相近，百兽族人那可就是真蛮荒部落人。 这些需要教化的人不如给雷山部落，他们答应要亲自运送煤矿石，刚好解决人手问题。 雷山首领坚持送了五十壮汉过来跟随，伸手不打笑脸人，方凡没有拒绝，导致了队伍越来越庞大。 队伍休整，方凡带采蔓几人过来在山脚下寻找矿石和可用植物，走了半天没发现什么好东西。 陶虎倒是射中了两只长耳朵兔子，这里冬季太冷，还算是长耳朵兔生存范围，过几年恐怕就要做出抉择，要么耳朵退化成短耳，要么向北迁徙。 找了几个巨石块堆积的地方休息，方凡弯下身体翻开石子和碍事的杂草植被，抓起一小撮黑土，果然是黑土，这地方都能有黑土，肥力充足，完全可以靠山吃山了。 高粱好像就适合在黑土地生长，夏禾和高黎心心念高度酒不就有了，两人的念不是同一个，夏禾想要蒸馏高度酒精，高黎他们纯粹是嘴馋。 “嗖——” 箭矢的破空声打断了方凡的思绪，陶虎皱着眉头看着山坡上方那排柏树，“难道我看错了？” “有人？”方凡起身掏出了望远镜，陶虎不确定：“好像是有个人影，我的箭一般不会射空。” 采蔓出声说了一句：“要上去看看吗？” “不，如果是山上某些土着小部落，贸然上去会吃亏，没必要。”方凡不想耗费时间跟小部落玩捉迷藏。 返回营地，远征军再次启程，有人带路，不会迷失在山脉中，队伍尽量走坡度平稳的山路。 远在黑山东面汉水上游的风霜狼谷，“首领，怎么办？”七个头领围着霜狼首领。 霜狼首领脸上画着白色图纹，远超常人大小的大鼻子，或者说他整个脑袋就偏大，“安静，慌什么？” “首领，他们放回一个族人报信，肯定是希望我们将抓来的陶族人还回去，现在不能跟陶部落起冲突啊！”年长的头领苦口婆心。 年轻的头领可不这么认为：“首领，那大巫亲自过来，肯定是复仇，还了他族人没什么用，现在去找战象联盟求助，我们联合，杀了那南人大巫！” 第150章 虎头蛇尾? 霜狼首领抬手示意众人安静，帐篷外响起了脚步声，走进来的男人，裸露的肩膀刻画着战象部落的标志。 从男人走进霜狼部落开始，北地开始流传一种说法，炎黄智者要断绝北地血脉，霜狼部落邀诸部共诛炎黄。 伴随此传闻，另一种流言出现，诛杀炎黄大巫，即可获得苍天护佑，智慧灌顶。 风霜狼骑到处散播言论，扰动了黑山东面各部落首领的心，试探、猜疑、贪婪，被各种情绪影响后，整个北地之东的部落蠢蠢欲动。 此时陶部落的远征队伍刚刚穿越了黑山山脉抵达黑山东面下的汉水支流，在这里陶部落还发现了一处溶洞盐矿。 方凡当即下令扎营休整，长途跋涉不少战马和蛮牛都有了疲态，黑山东面部落繁多，没有信息像无头苍蝇乱窜容易栽阴沟里。 远征营在周边狩猎，两队雷霆骑向东面和北面而去收集信息，后勤开始砍伐树木建造营地。 狗尾巴草轻轻摆动，几个人影在草丛中悠闲漫步，“依山傍水，这是个好地方，就是猎物少了点。”方凡手中拿着一根狗尾巴草，这可是粟的祖先，也不知部落那边种植的粟有没有脚下狗尾巴草高了。 身后奇雨提问：“巫，农业真的可以让我们摆脱狩猎生活吗？” “自然可以，许多年后这里应该是一片人类欣欣向荣的聚集地。”方凡停下脚步回头看向奇雨，“你有心事？” 奇雨挠挠头有些不安道：“巫，我在想人以后都能吃饱了要做什么？现在我已经无法体会到狩猎成功的喜悦了。” “没想到你个粗汉子会思考人生了，身为首领吃饱，要努力让族人吃饱，最后争取让下一代不饿肚子。”方凡没有扯什么远大理想，说出什么安得广厦千万间，大庇天下寒士俱欢颜，奇雨还无法理解。 “我们部落现在倒是没有饿肚子。” 方凡微微一笑没有解释，等这片土地上的猎物数量降低到一定水平，农耕受到天气影响，人口暴增，或许那时奇雨就能理解了。 “驾——” 雷霆骑归来，没有回营地直接来找方凡，翻身落地后抱拳：“巫，我们遇见一个小部落，获知了一些事。” 听完雷霆骑队长的话，方凡少见露出一丝愁容，“没想到部落时代还有人会用舆论影响人心，风霜狼没有这个本事，看来是有人喜欢躲在阴暗处搅动风云。” “巫，若是诸部联合，我们恐怕.....”不怪奇雨动摇，面对诸部共伐，理智一点应该撤退。 大张旗鼓来了，不能什么都不做就灰溜溜跑了，风霜狼谷不能贸然前，“回去商议一下。” 众人商议到夕阳西下，依旧没有好的应对方法，等离骨他们散了，“巫，我们要回去吗？”陶虎不畏战，但他担心方凡的安危，徘徊久了，会陷入被动。 方凡揉了揉太阳穴：“那只好虎头蛇尾了，被风霜狼抓得族人必须要回来，让那个小部落俘虏去传个口信，看看霜狼部落的态度。” 为了缓解脑袋的沉闷，方凡在忙绿的营地闲转，营地大部分住所还是以帐篷为主，砍伐树木是方凡下令制作木筏，方便在汉水支流捕鱼。 “啪——” 鞭子抽响吸引了方凡的注意力，对于奴隶俘虏，陶部落没有过分压榨苛责，偶尔会鞭打反骨特厉害的犟种。 他扭头看过去，地上一个少年抱着一个小女孩，令方凡惊讶的是少年一头雪白白发。 白发放在任何一个部落都是不祥的存在，直接驱逐算是轻的，大部分都是火烧活埋。 远征营没有直接杀了那少年，算是受到了陶部落教化的影响，陶部落从不驱逐残缺的族人。 鞭子即将落下时，“住手。” 负责看管俘虏的远征营后勤族人看见是方凡，立刻抱拳鞠躬：“见过大巫。” 少年听见大巫两字抬起脑袋怯生生看了方凡一眼，发现大巫的目光在自己脸上，他立刻低下了头。 “怎么回事？” “大巫，这白发人抢了其他人的食物，还干活偷懒，我才会教训他。”监管族人解释道。 方凡再次看向那个少年，少年咬着嘴唇不说话，他怀中的小女孩挣脱少年的怀抱，对着方凡不停磕头，两个响头下去，额头被碎石子弄破，鲜血直流。 “停下！”方凡弯腰将小女孩抱住，少年一紧张直接捡起了地上石头，采蔓眼疾手快一脚将他踹翻，监工族人将他按在地上，“敢对巫不敬，今天就杀了你！” “呜呜——” 小女孩泪流满面，方凡双手将女孩举起，这次才看清她的脸，黄黑干燥的皮肤，发白的嘴唇，那双一双水汪汪的星眸异常明亮。 “别害怕，我不会伤害你们，你能听懂汉语吗？”方凡温和的语气让女孩停止落泪，抽泣了几下，开口说了几个听不懂的词汇。 听不懂不重要，此时方凡被某种味道吸引，他隐约闻到了蒜味，那久别的味道，依旧那么刺鼻。 “你再开口说话？”方凡晃了晃小家伙。 再次开口，方凡确定自己没有闻错，眼前的小女孩不久前吃过大蒜，他强忍激动心情，“找个能翻译的人过来，我有话问他们两个。” “遵命！” 方凡抱着小女孩走向自己的帐篷，采蔓让人将白发少年压着一起，回到帐篷，先是给两人弄了一顿饭。 少年和女孩狼吞虎咽，吃完之后不停打嗝，遵从方凡的命令，采蔓又带着两人去洗漱一番，给他们换了衣物。 深夜，方凡盯着眼前发黄的蒜瓣发呆，这蒜瓣是从小女孩破烂不堪的兽皮里翻出来的。 对于大蒜，夏禾念叨了许久，它放在现代最大的作用是调味，在医药学落后的时代，它内涵的大蒜素具有广谱的抗菌效果是陶部落最需要的。 不提对人类的诸多益处，将大蒜弄碎掺杂在养殖场牲畜的食物，可以预防许多疾病，杀虫灭菌。 方凡现在心里舒服了，“嘿嘿，发现这玩意，远征也不算是虎头蛇尾了。” 第151章 布局者露出鸡脚 没等来霜狼部落的回复，陶部落营地倒是来了令方凡感到意外的人，战象部落的祭司。 战象部落新家园的位置，方凡早就知道了，汉水与银月河的距离，骑马都需要两天，抓住这一个信息，便能猜到战象部落在这次北地风云中扮演什么角色。 作为战象部落的祭司，崇高的地位和部落崛起让他从被迫迁徙的阴霾中走出，再次面对陶部落，他有了底气。 当他看见一脸随和模样的方凡，脸上流露出几分傲气，“战象部落联盟祭司战戾。” 战戾只是微微前倾身体，没有见礼，陶虎和奇雨等人下意识握紧了腰间的长刀，若是出言不逊，他们不介意直接砍了。 方凡没有在意这些细节，“北地黑山辽阔，我们前脚刚到，你们就找了过来，想必是等了很久了。” 战戾站在帐篷中央，两边的人都坐着，他走向一个空位，想坐下说话，“既然你叫战戾就站着说话吧。”方凡一句话让战戾僵在原地。 “大巫乃大河流域智者，我是战象部落的祭司，难道不能坐下说话吗？”战戾不服气，直接说了出来。 离骨站起来讥讽一句：“被大巫赶出家园的部落祭司，还想坐下说话，看来你们首领现在不怕雷霆怒响了。” 伤口撒盐，离骨别的不行，做事和嘴巴可是阴毒的很，战象祭司嘴角一抽，他深吸一口气，“巫，我们首领一直很尊敬你，这次过来是想跟你做个交易。” 战象部落斗嘴可远不如陶部落联盟，战戾直接挑明来意，他不想被气死，“我们首领，希望两个部落联盟在北地建造贸易市场，北地蛮族部落会感激大巫，霜狼部落那边我们战象部落可以出面将人要回来。” 市场贸易？传播舆论？这下轮到方凡皱眉了，他深邃的眼眸闪过一丝光，脑海里出现了张灵淼的脸。 战象首领确实有雄主气象，以他的眼光，想布局北地还差了点，想到消失已久的张灵淼，这一切都能想通了。 见方凡沉默，战戾心中得意，“巫，你现在也不想让北地诸部知道你们的位置吧？” 听了这话，方凡不由冷笑：“威胁我？知道又如何？” 给方凡几天时间，他有信心将此地打造成一个绞肉机，六百人对上两千人都不会虚。 即使输了，有雷霆骑在，他也有信心带一部分人撤离，以往是爱护每个战士性命，真要拼命，陶部落能打得北地诸部二十年恢复不了元气。 战戾没想到方凡如此硬气，他心一横：“那巫就在这里等着吧！” 看着战戾离开的背影，方凡神情恢复平日的平静，他转头看向离骨：“你们远征营怎么想？” “咳，巫，这种情况，我们还是离开北地。”离骨说这话有点跌士气，却符合大部分的看法。 方凡点头：“我猜不少北地部落已经往我们这边赶了，等去霜狼传信的人回来，恐怕我们成为困兽，强龙压不过地头蛇，通知后勤队，准备南归。” 陶虎似乎还有话想说，奇雨按住了他的肩膀摇头，等所有人离开，陶虎才起身，“巫，就这么走了？” “贸易市场提醒了我，北地蛮族现在同仇敌忾，先用贸易瓦解他们脆弱的联合，到时候怎么收拾他们都可以。”方凡在地图上画了一个圈，对应现在陶部落的临时营地。 至于贸易，这件事不会交给战象部落主导，后续倒是可以考虑分战象部落一些利益，让他们把陶部落族人要回来。 战戾离开陶部落营地，坐上一头战象，带着十几个族人向东面而去，行进半日后，在一处树林停下。 一个身影从树上跳下，落在战象前，那人浑身皆是黑红之色，嘶哑的声音响起：“他在？” “嗯，他们人数很多，你们能冲进去吗？”战戾低头看着眼前半蹲的人，难掩畏惧之色。 那人发出怪异的笑声：“今晚必能尝大巫之血。”说完数十道身影从树林里飞跃而出，惊人的速度超越一般人类。 月圆之夜，白发少年迟迟不能入睡，睡在兽皮毛毯上，反而让他不能安心入睡，这几天遭遇让他感觉在梦里一般。 前段时间被北地小部落抓住，关在地洞里，想来是要被活祭，没想到小部落被陶部落一对雷霆骑就灭了。 本以为陶部落会将他们扔到荒野地，没想到现在每日有餐食，还不需要劳作，曾经鞭打他们的监工还教他们学习汉语发音。 听着初夏虫儿的鸣叫声，少年来到了后勤营边缘，侧卧在地蛮牛睁眼瞟了一下少年，打了一个喷嚏继续睡。 巡逻的远征营战士没有管他，大巫对他的照顾传遍了远征队伍，对于俘虏，陶部落一向优待，大部分俘虏都没想过要逃。 爬到堆积的木材上，少年仰望星空，看见那颗明亮闪烁的星星，那是他编造过的谎言：阿妹，那是阿母的眼睛，她一直在看着我们。 听力卓越的少年耳朵动了一下，他抬头看向远处，慢悠悠飞舞的萤火虫突然加速，光点在空中划出了线。 “有人......”少年低语一声，隐约看见了人类移动的身影，他顾不得自己的话能不能被听懂，用尽了全身力气喊：“有人来了！！！” 还没走远的巡逻队调头跑了过来，他们顺着少年指向看见了快速靠近的人影，尖锐的哨声响起，几息过后，营地响起急促的铜锣声。 方凡猛地坐起，采蔓迈着急促的脚步走进来，“巫，后勤营方向敌袭！” “来得这么快？不要慌，让远征营先顶过去，雷霆骑离开营地散开，暗营在我帐篷外集合！” 陶部落反应迅速，应对夜袭，是远征营和暗营的训练项目之一，后勤族人不需要人指挥，就往营地中心位置跑。 “放！” “嗖嗖嗖——”接着月色和篝火，巡逻队三名弓手率先射出第一箭，只是黑暗中无法判断箭矢是否射中。 第二根箭矢还没搭上，夜袭者已经到了眼前，巡逻队的战士看清了来人的模样，纷纷倒吸一口凉气。 第152章 月下有惊鸟 那是浑身血黑色的人类，若不是发亮的眸子和人形巡逻队众人都不敢确信眼前生物是人类。 率先冲来的血色人一跃而起扑向了一名战士，长期的肌肉记忆让战士下意识刺出，长矛洞穿了那血人的身体，战士下意识松口气，那血人双手直接掐住了战士的脖颈。 “噗！” 圆月下的血液化作了四散的弧线，战士瞪大了双眼，他从未见过身体被洞穿还能继续杀戮的人类。 “砰！”随着两人双双倒下，那血人竟还晃悠悠站起身，好在一个盾手抽出长刀挥下将血人的脖子砍下。 这一幕在周围不断上演，赶来的远征营加入战场，局势陷入混乱时，体型矮小的血人从嗓子眼挤出尖锐的喊叫，血人快速移动，想摆脱远征营。 “嗖——”一根箭矢射中了远征营的战士，披甲而来的离骨见状怒吼：“不要放箭！！” 战场误伤常有的事，一些战争中友军误伤甚至会超过敌人，如此混乱的场面，除了陶虎那样的神射手一般没人敢放箭。 “唰唰——” 血人速度太快，远征营的战士根本追不上，手中的长矛大部分都刺空，“他们冲大巫帐去了！！！” 不知谁的吼声提醒了所有人，“保护大巫！！！” 这句话不断在营地上空回荡，大巫帐前方，暗营战士握紧了手中利刃，陶虎一脸凝重，他对身边的人招了招手：“看来是个大麻烦，你们几个去大巫身边，情况不对，带大巫去找雷霆骑！” “遵命！” 方凡听清了远征营和其他族人呼喊，他脸上没有多少惧色，背手望着在帐篷上乱窜的身影。 “巫，要不要......”采蔓此刻是最紧张的人，她手中的臂弩早就上了弦。 方凡轻笑一声：“从远征营的喊声中就能判断出来，来人不多，不过是些异类罢了。” 话音刚落，前方暗营爆发出吼声，十几道身影冲入了暗营战阵中，随即传出各种惨叫声。 跃起的身影被一箭射下，一身煞气的陶虎顺手将长矛掷出将摔落的血人钉在地面上动弹不得。 身经百战的陶虎浑身散发煞气，普通部落人面对他，举武器的勇气都没有，他可不怕这些所谓的异类。 “刺！！” 暗营战士同样展现出强悍的战斗力和配合，长矛刺空，下一根长矛立刻补出，冷光一闪，还有长刀跟上。 抱住暗营战士头颅的血人还没来得及下嘴，就被身边其他人乱刀砍掉脑袋，胳膊没能幸免。 冲来的血人越来越多，远征营跟了过来，场面看似混乱，持续下去，血人迟早全军覆没。 这时没人注意到，方凡身后的帐篷一个七八岁孩童大小的身影匍匐在帐篷上，方凡身边几个暗营战士将他围了一圈，确保没有危险。 随着惨叫声逐渐变少，方凡身边的人松了口气，采蔓脖子有些僵硬，低头想转一下脑袋，脑袋低下的瞬间，她看见了一个影子。 那一瞬间，采蔓汗毛竖起，下意识转身举起胳膊，“嗖——”弩射出，同时想起了采蔓的尖锐喊声：“后面！！！！！” “呲——” 弩箭射中了黑影，但那黑影速度略微停顿，还是扑向了方凡，几个战士眼见那黑影落下，刺出的长矛晚了一步。 这一刻 所有人心脏骤停，“砰！” 营地响起了声音，致使洁白圆月下多了几道鸟类腾飞的身影，方凡侧身举着黑黝黝的手枪，脸上的血珠缓缓落下，与鬓角汗水混合在一起。 “噗通——” 瘦骨嶙峋的的矮小血人在地面抽搐了几下那双诡异的大眼带着一丝不解彻底失去光彩。 “你特么速度是快，但老子的枪更快。” 今夜注定是个不眠夜，大巫以无法理解的方式瞬秒血人，那一幕震撼了所有人，方凡的信仰值来了一次飙升。 方凡本人则是后怕不已，若不是自己也低头看见了黑影，自己不死也会重伤，面前就是陶虎拔下血人的牙齿，那利齿根本不像是人类的牙齿。 脚步声响起，陶虎板着脸走进来，他对谁都是这副模样了，即使是面对方凡，他也很少笑，今晚更是笑不出来。 “巫，远征营死了十七人，暗营死了六人。”阵亡二十多人，这赶上一次大战，那些血人依靠速度优势和强悍生命力从暗处偷袭，才有这般规模的伤亡。 “有人知道这些血人的来头吗？” 陶虎点点头：“北地蛮族称呼他们为地血人，常年躲在地穴中，习惯夜晚狩猎，喜欢用人血擦拭体躯，是北地各部最怕的野人群体。” “明日离开之前把他们的尸体挂在木桩上。”方凡眼神冰冷，他需要冷静下来思考，任何生物狩猎都不轻易找比自己强大的对手，几十个血人发疯似的冲击陶部落营地，这里面有太多猫腻。 陶虎没有多说，出去吩咐奇雨去办事之后，他直接站在了帐篷外寸步不离，今夜巫差点被血人近身，他无法原谅自己，只能用这种方式惩罚自己。 ...... “嘎——” 风霜狼骑的到来，惊起了一片寒鸦，秃鹰倒是丝毫不怕人类，继续啄木桩上的尸体。 “先祖在上......” 所有风霜狼骑都被眼前这一幕震惊到了，数十根排列整齐的树桩上吊着残破的血人尸体，空气中弥漫着浓郁的血腥味，地面上是一个血色大字——死！ 部落人从不畏惧尸体，只是当眼前的尸体是北地蛮族谈之色变的地血人，此刻心底的恐惧被另一种更深刻的恐惧占据。 人人手脚冰凉的风霜狼骑用了很长时间才缓过来，后面跟来的各部落战士看到这一幕，不由得庆幸陶部落选择离开。 血人柱以极快的速度在北地传播开来，陶部落没有与任何北地黑山东面的部落交战，但没有一个人敢说他们畏战而逃。 几日后，战象首领得知消息后，站在部落祭台前沉默了许久，他早就了解过血 人的存在，若是自己的战象部落在夜色中与之战斗，哪怕同样是四五百人应战，至少会死上百人，一不小心自己肯定都会丢了性命。 战戾出现在战象首领身后，他低着头不甘道：“首领，白送给那群血人祭品了，可惜那上百奴隶，或许我们应该再.......” “闭嘴，此事是我战象之耻，不要再提了，以后我会正面击败陶部落！” 第153章 聚散 陶部落新城，这次修建城池前期主要精力还是放在了城墙建设，按照巫的规划，新城城墙至少十米，不仅仅是单一的城墙，每个城门还会建造瓮城。 这个工程量不是三两年就能完成，给城墙画好线，城池内各类建筑拔地而起，其中大部分以木材为主，属于临时住房，等城墙修建完毕，内部建筑才会正建。 牧羊部落的角营负责新城的巡卫，角营人数大约五六十人，编制照搬山字营，唯一的区别，角营要参与劳动，不是全职军人。 除了陶部落这种千人口的大型部落，站在这片土地的贸易金字塔，任何一类货物都能换取大量食物，一般部落供养不起数量太多的全职军人。 “首领，以后真的要跟骨面部落居住在一起？”牧风身为首领的孩子，未来很可能是下一代牧羊首领。 近三年，牧羊首领追随方凡的脚步，亲眼看着陶部落崛起，牧羊部落壮大，他的眼眸少了几分清澈，逐渐变得深邃有神，“孩子，奇部落早已融入陶部落，采部落随时能自称陶族人，山部落更是将陶部落的旗帜插石殿之上，你还看不清吗？” 看不清，牧风眼见部落人口突破五百，如今功绩超越了先祖，为什么要与骨面部落屈居在这未建成的新城中。 牧羊首领耐心十足将大手放在儿子的肩膀上轻声道：“人人都说离骨狡诈，你们却没看见他的智慧，这次跟随大巫出征，他在骨面部落的首领之位就稳固了。” “这跟我们有什么关系？” 牧羊首领将手中首领剑抽出，“当我们这些首领接过首领剑开始，我们其实就是陶部落的一部分了，巫一句话就能让骨面首领换人，牧羊也是一样。” 说出这句话牧羊首领何尝不苦涩，早期陶部落愿意接收牧羊部落的孩子去学习知识，两年不到的培养时间，他们已经是陶部落的形状了。 言传身教比暴力镇压还可怕，这是从骨子里改变一个人的认知和思维，他这个牧羊首领没有炎黄智者那样的智慧，想要剔除陶部落的影响，几乎不可能。 角营战士匆匆赶来禀告：“首领，雷霆骑归来，大巫一日后抵达新城，雷霆骑让我们准备好。” “知道了。” “走吧孩子，这次胜利之舞就由你来跳，抓住机会！” ....... 陶城，相比新城的杂乱无章，这里便是岁月静好，蝉鸣与孩童的欢笑声编织好值得回忆的盛夏。 “呸——这燕窝，一点都不喝！”白琳琳一脸嫌弃，不如来点冰镇蜂蜜水喝，她在小院里一般不穿裹胸，灰色短衫有种随时要被崩开的感觉。 采部落首领采竹这几日一直待在夏禾小院，她来陶部落一方面为了跟纺织坊的衣者讨论纺织，另一方就是希望陶部落能给一个商铺，给采部落使用。 陶部落如今有三个商铺，其中两个是陶族人支持，剩下一个是易部落，易部落在大地上进行游荡贸易，总能淘到一些好东西，这些好东西有不少陶族人喜欢买。 陶族人将东西买回去之后，就会悄悄送到大巫的房间，等待大巫的辨别，如果是好东西，那赏赐必不可少。 如今夏禾对白琳琳越发宠爱，以往像闺蜜，现在夏禾看起来就是白琳琳的亲姐姐，“是你非要尝尝，别喝太多冰的东西，湿气太重了。” “夏禾姐你越来越像我妈了，我先走了，小瞳好像快到了，我去接她们！”白琳琳回房间换衣服接人。 小瞳在新城待了很多天，如果不是苏木和杜凛不放人，她早就回来了，新城苦日子让小瞳黑了一圈。 陶城北门是一场重逢相聚，东面便是离别，许诺的女人方暖要离开陶城回天江流域。 高黎和夏禾都知道方凡与许诺的关系，他们亲自将方暖送到了城门口，“秋天就让许诺回来吧，巫和我们很想他。” “嗯嗯。”方暖在陶城待了一段时间，没有之前那么胆小羞涩了，部落时代脸皮薄的人都饿死了。 这次随方暖回去的人除了之前白琳琳带回来那几个虫部落孩子，还有陶部落三名铁匠和三名工匠，还有一队暗营的后备队。 老鱼的二儿子负责这次大河航行，他们将会是第一批乘坐船只抵达大河下游的人，每一个都是经验丰富的船夫。 目送方暖的队伍远去，高黎说了一句：“为什么许诺不愿意回来跟我们一起？” “不知道，方凡都劝不回来，我们就别瞎想了。”夏禾微微摇头带着女近卫离开。 新城，鼓声激昂，远征队伍回归，远征营的战士享受着族人的欢呼声，牧风领着族人跳起胜利之舞。 大巫将一个风霜狼头送给了牧风，同时下令新城停止劳作两天庆贺大巫回归。 双层木楼，这是新城议事的地方，最早修建完成的建筑之一，一楼是议事大厅，二楼分成了四个房间，每个房间都有自己的作用，其中就有堆放各种重要资料的房间，比如城池的详细图纸，还有陶城那边传来的信纸。 “这些是苏木想出来的吧？”方凡远行归来，也没有多少疲惫之色，身后的苏木笑道：“这都被你猜到了。” “杜凛可没时间关心这些事，你在逐渐完善部落议事框架，不愧是我们班的学霸。”方凡赞赏了一句。 苏木其实还想提醒方凡将部落权力机构完善，他不仅智商高，情商同样不低，这种事还是让夏禾或者高黎来说比较好。 二楼转了一圈下来，众人在一楼落座，方凡看向牧羊首领，这个男人不过三十岁，眼角已有了皱纹，按照现在的饮食，他活到五十岁不是问题。 “牧羊首领，今日话很少，你们牧羊部落这次精力都放在了新城建设，夏日风吹日晒，你没有什么想要的吗？”方凡北上一趟，带回来近两百人口，他倒是不介意送牧羊部落一些。 牧羊首领咧嘴一笑：“巫，陶部落的铜币抢都抢不到，我想要点铜币。” 第154章 小聚居出现 铜币的数量被陶部落有意压着，方凡虽没学过高深的经济学，中学政治简单介绍过经济。 货币一下发行多了，仓库的资源供应不上，会出大问题，何况过一段时间，其他部落必然会出现仿制铜币，倒是一枚铜币连一个鸡蛋都买不了。 “可以。”方凡心中有顾虑，依旧满足了牧羊首领的请求，眼下抚慰人心最重要。 暗营归心似箭，第二日清晨，方凡就带着人离开新城，沿途还发现了曾经那片韭菜地被有人心关照，清除其他杂草，弄成天然菜地，怪不得昨天满桌的韭菜。 雷霆骑先一步抵达陶部落，夏禾等人将喜悦写在脸上，林紫悦选了一批少女少男准备一场盛大的迎接仪式。 琵琶响起时，方凡都忍不住惊叹了一句，林紫悦果然是多才多艺，连琵琶都会弹，这琵琶可是林紫悦自己亲手打造，让陶部落的乐器再次添新。 “为什么拉我到这边洗澡？”方凡远归，想早点洗掉一身尘，白琳琳拉着他直接去了夏禾小院。 白琳琳眼眸弯弯：“后院那个水池上搭建木屋，水池被分成了好几个，哥哥那么辛苦，我今天勉为其难帮你洗。” 时隔多日，明知道自己火大，白琳琳还故意撒娇，弄得方凡都想弯着腰走路，以免被人看到窘迫模样。 他开始期待什么鸳鸯戏水的场面，没想到娇滴滴的白琳琳来了亲戚，自己可不敢浴血奋战，好在是白琳琳在夏禾那里偷学几招，没有让小方凡委屈。 今夜陶族人都很默契没有去打扰巫，高黎都没跑过来露脸，“一回来就问丁级大船的事，又要跑出去？”夏禾少见表现出幽怨。 方凡依靠在床头，胳膊枕着脑袋：“桃花湖那边的水稻，我不放心，耽误了二十多天。” “陶城的水稻长势还行，粟种在稍远的位置，你干嘛非去桃花湖。”夏禾说完还在方凡胸口咬了一下。 方凡拉住她的手，将身下一个根褐色手绳拿出，手绳串了一颗金色的小兔子，“陶城，有你们我放心，第一批水稻肯定是很难下肚，还得继续选优培育。” 这些话夏禾此刻听不见了，她只是安静看着方凡帮她绑上手绳，然后摆弄起那金色小兔，“你亲手做的？” “手艺不错吧。” “嗯～我以为你一直都是个木头人，没想到也会送礼物，算你有进步。”夏禾将脑袋贴在方凡的胸口。 从两人确认关系之后，方凡送过很多东西，各种玉石和年份久远的药草等人，但从没送过亲手制作的礼物。 这一点方凡比不上高黎，高黎是个会制造浪漫的人，带林紫悦赏花，枫树林品酒，送过许多精心准备的小礼物。 夏禾和白琳琳理解方凡过于操劳，心里偶尔也会羡慕，这次方凡回来，给两人都送了亲手做的小首饰，小委屈立刻就烟消云散了。 方凡注定是劳苦命，神清气爽走出小院，到了正午脑袋就变沉了，部落堆积太多牙无法下决定的事。 例如有族人自己种植了蔬菜，发现售卖蔬菜获得利益不错，打算带上一家人和有血缘关系的几家亲戚在城外菜地建造房屋。 进入农耕时期的节点，农村自然而然就会诞生，族人想全心照顾自己的菜地，自然会产生住在菜地附近的想法。 以往族人都聚集在一起居住，突然有人站出来想分开居住，牙面对这个新思想就无法做出决定。 小聚居的农村形式是趋势，方凡自然不会反对，跟牙讨论了一下，两人签发了首领令和大巫令，允许族人离开陶城居住，同时规定了人数，划定区域。 人数不能多，同样不能少，陶城附近野兽虽说不多了，相比华夏古代只多不少，族人必须有应对野兽袭击的能力。 最终敲定一处地点，让五家族人搬过去，人数大约三十人，在这个人人皆战的年代，有四五个成年男性就能应对大部分野兽袭击。 这件事敲定之后，方凡带着小王马不停蹄去了工匠那里，农耕少不了各类农具，他走之前将图纸交给了木匠们。 简单的农具他们都能制作出来，复杂一点就需要方凡来改进，比如曲辕犁、筒车、水车和耧车这些。 下午就要处理军事方面的问题，这次回归部落，带回两百多人，其中大部分是汉水峡谷的部落人，他们相比野人和其他远方的部落人，优势在于语言，他们大部分都会汉语。 这些人加入可以填补劳动力，山字营就能从以前的劳动人口中挑选新鲜血液，将山字营扩充到两百人。 暗营除了自己的后备军，也会在陶城人口中选拔，只需要五十人，等去了新城再进行下一波扩充。 两日后，陶城广场上，公布了陶部落最新人口数量，人口来到了一千六百七十人。 除了这段时间获得族人身份的劳役，呱呱落地的小婴儿占据了很大比重，陶部落可没有计划生育，大部分族人还不会避孕，有些女人肚子刚卸货，没多久又开始呕吐。 族人们也都好奇炎黄智者们是怎么避免怀孕，这个问题最后由牙亲自跑去方凡那询问。 “哈哈哈，你们也发现，孩子多了养不起了。”方凡可没想过倡导计划生育，部落发展需要人口，不过族人们意识到了问题，他还是会帮忙解决。 牙挠着头离开了巫的房屋，回到自己的院落，让身边近卫杀了一头羊，取了肠子清洗干净，然后按住巫说的办法缝合一下。 傍晚还没日落，骨青发出了尖叫声，牙及时把她嘴巴捂住，“我没病，这是套了一层羊肠，乱喊什么？” “啊！？”骨青脑袋发懵，这是什么操作？ 牙简单解释了一下受精原理，“巫怎么连这些事都懂。”骨青听完之后，脸颊有点发烫，骨青从野蛮部落时代走来，以前提交合之事倒也没什么羞耻，随着知识灌输，陶族人渐渐有了廉耻心。 “老师自然是什么都懂，听说过段时间，医者会给所有女人讲解生育知识，你到时候也去听一下吧。” “那我们以后不生了？” “生！” 第155章 山首领的形容能力 “北地还要去？去做什么？” “去北地只干三件事，贸易打击，贸易打击，就特么要贸易打击！” 方凡狠狠锤了一下桌面，没有发出以前的那种声响，手上传来的痛感，让他低头看了一眼，谁特么换了这么硬的桃木桌。 白琳琳捂嘴轻笑一声，桌子就是她换的，“琳琳笑了，看你很懂我的贸易打击策略，以后你来负责怎么样？” 这是一场炎黄智者自己的小型会议，大家状态都比较放松，白琳琳瞪了方凡一眼。 “北地不是铁桶一块，从利益出发，瓦解他们所谓的北地部落的尊严，驱狼吞虎，最后收拾战象部落。”方凡将地图上战象部落画了一圈。 “掌声！”小瞳根本就不关心这些，就是喜欢起哄。 其他人都没啥意见，部落现在都快成方凡独裁了，其他人早习惯依赖方凡，跟他们讨论变得没有意义。 高黎和林紫悦宣布他们将在盛夏每一天举办婚礼，所有人表示纷纷祝福，看来一切婚礼的用品都准备好了。 人散了之后，方凡让陶虎把易部落的商找过来，他须要一个人选先打通北地商路，北地人现在对陶部落肯定很警惕，易部落在北地名声不错，让他过去最合适。 同时安排了十名暗营战士装扮成易部落的族人，监督和护卫两不误。 得知方凡归来的山部落首领亲自押送了一批煤矿石过来，“巫，我们在煤矿山那跟两个部落战了一场，我们赢了，我把那些战败部落的族人放在那里挖矿石。” “对他们好一点，前期监管的人数不能少。”方凡提醒了一句，同时送了一把唐刀给他。 “这刀不错，挥砍下去有感觉。”山首领挥舞了几下，明显是比之前的长刀重，唐刀中的单手刀重量也不轻，没经过训练的人，尤其是方凡这种弱鸡，挥舞十几下就提不起来了。 “这刀名为唐刀，配发给山字营近战盾手使用，还有一种戚家刀，是一种双手刀，近战面对长矛比斧锤有优势。”方凡知道山首领喜欢用重武器，导致他现在都还用那把青铜斧。 斧锤应对重甲兵有不错的效果，现在连陶部落都没有配置重甲，其他部落相差一整条大河的距离。 山首领对此刀还算满意，不过他还是有其他的想法，“巫，能不能给我打造一把，长柄斧头，那天我看见有人把断刀绑在长矛上，效果不错。” 方凡眼眸一亮，果然实践容易出真理，长柄斧头效果可能不好，长柄刀可以打造，偃月刀就属于长柄刀的一种，最出名的偃月刀自然是关圣的青龙偃月刀。 “你不是喜欢重的武器吗？过段时间我亲自给你送过去。”方凡聊有深意的模样，让山首领兴奋不已，每当巫露出这种表情，说明有了好想法。 “对了，巫，我带你看一种新坐骑，奈子长在背上的四腿动物？”山首领谄媚一笑，这小子是想讨酒喝了。 按照时间推算，新一批的果酒马上酿制完成了，今年年初可是发动了上百人酿酒，酒无论从军事还是生活方面来说都是重要物资。 方凡脸上肌肉有点抽动，“什么玩意，长在背上？” 过了一会，方凡算是见识到，山首领这家伙描述太不靠谱，“这不是骆驼吗？你们从哪弄来的？” 山首领老实讲述了他们遭遇一群西北面部落的事，本来山首领想直接下手给对方抢了，没想到对方有人会说汉语，能沟通，山首领就不好直接撕破脸皮了。 双方进行了交易活动，山部落用一些陶器和细盐就换了不少东西，除了骆驼，还有几颗红色宝石。 骆驼适不适合在陶城居住，方凡没有收下，把山首领身上的红宝石拿走了，准备当送给林紫悦和高黎的结婚礼物。 山首领走了，不仅带走了十几坛子酒，还有十把弩和一架车弩，所有人都能看出，大巫对山部落的偏爱。 没办法，山首领相比其他首领，他实在太会舔了，怪不得以前的帝王身边总是会出现一些谄臣。 好在山首领他实干能力不弱，驯服的马匹不停往陶部落输送，忠心耿耿，山部落实力日渐壮大，加上陶部落的支持，实力马上就要赶超骨面和牧羊。 天气逐渐燥热，方凡本想去夏禾院子泡个澡，没想到被夏蛮拦住了，“巫，今天男人不方便进入。” “今天她们又玩什么花样了？”方凡一脸黑，小瞳那家伙频繁跑过来，搞得自己没有愉快的夜晚生活了。 夏蛮机械式吐出几个字：“内衣....派对什么的。” “哦哦，我感觉院子里吹来的风比较清凉，是怎么回事？”方凡探个脑袋好奇道。 “小瞳智者，从地下搬出来的冰块。” “地下冰块？她什么时候造了一个冰库，我怎么不知道。”方凡拍了拍自己的脑袋，整个冬季忙着造物，忘了冰库这回事，古代有实力的家族或是皇家都有自己的冰库。 深入地下，加上堆积的冰块众多，冰库的温度不会太高，冰块就能保存下来。 夏蛮摇摇头，她也不清楚，反正冰块都是小瞳让人搬过来的，嘴里还喊着：巫那个硝石制冰太麻烦了，本小姐有得是冰。 方凡这个大男人不好直接闯入，等明日找个机会敲诈她，起码要弄回来一半的冰块使用权。 高黎训练完新骑兵，雷霆骑人数正式来到五十人，这家伙就想要铸造坊给他们打造马甲，轻甲想转变重甲骑兵。 “陶部落一千多人可养不起五十重甲，当年那些王朝养三千重甲都费劲，重甲别想。”方凡低头忙着制造他的夏季神器。 高黎知道自己会吃瘪，他只是过来哭穷，铸造坊快无法满足陶部落各营的装备供给更新了，现在谁会哭，谁先吃饱。 “你这是干嘛呢？”高黎蹲下来好奇道，眼前的东西实在想不出是做什么用的。 方凡嘴巴一歪：“嘿嘿，准备弄个无氟空调出来。” “卧槽，你小子已经能手搓空调了？” 第156章 小瞳的大河航行 “我还手搓大伊万呢！就是弄个手动空调，让人手摇转动这个叶轮风扇，前面在布置一个雨帘，雨帘的水源放些冰块，小风一吹，就是空调咯。” 方凡简单描述了一下，高黎蹲在地上摸着下巴摆出猿人思考的造型，大致是明白了，“听起来不错，记得跟我整一个。” “我就给自己弄一个，想要自己掏钱去找木匠，反正你不缺铜币。”方凡拒绝，一寸光阴一寸金。 高黎咂了一下嘴，“对了，我还真找了工匠打造了一个好东西，等会不要过于激动，有损你大巫威严。” “嗯？” 祭祀广场上，方凡拍了拍眼前的复古战车，车轮子边缘还钉上尖刺，“看见之后我还是激动！” “害，一辆战车而已，照搬老祖宗的创意，跟你差远了。”高黎有点小骄傲，自己要给这世界的历史留下小小的震撼。 方凡摇摇头：“我不是正向激动。” “激动还能反向？” “没错，你难道不知道春秋战国的战车最后被什么取代了吗？” 面对方凡看智障的目光，高黎虚了，“被什么取代了？你知道我是理科生，历史忘得差不多了。” “就是被你现在统领的骑兵取代，本末倒置是吧？”方凡不厚道的笑了，战车这玩意看起来猛，春秋战国战争形式跟现在有点类似——约战。 选一块平地，战车自然能发挥冲阵效果，自从孙子那一代人出现后，各类兵法层出不穷，谁跟你正面硬碰硬。 高黎整个人不好了，他将深埋脑子里的历史知识回忆起了星点，脸色有些颓废：“罢了，我还是老实当我的统领，希望你在创造道路上活活累死！” “呵，诅咒大巫，山部落送来的雪鱼，今晚可没你的份了！”方凡摆手离开，高黎沉默了两秒，：“哎，我兄弟一向长命百岁，等等我！” 学堂，白琳琳在白发少年和小萝莉面前转了好几圈，“应该是一种遗传的白化病？” “夏禾是这样说的，同龄学子看到他们都比较害怕。”柳慧慧现在精神状态不错，归功于林紫悦她们日夜心理疏导，加上苏木不在陶城。 白琳琳弯腰抚摸了一下小家伙的脸蛋：“好可爱，弄个双马尾跟动漫里的白毛萝莉一样，不能让小瞳那个二次元百合糟蹋了。” 柳慧慧捂住小嘴轻笑：“她早就知道了，昨天还来偷偷看了一下。” “造孽，让他们跟着我好了，他们这么白，理所应当跟我姓，夏禾她的姓氏都开枝散叶了。”白琳琳冒出一个好点子。 “你开枝散叶，不应该找方凡吗？”柳慧慧笑得有些坏。 白琳琳踩了柳慧慧的小脚，“那会跟他姓，我宣布，这两个小家伙以后就是我白家人了！” “这应该没有人跟你抢！” 白琳琳给少年起名为白起，小萝莉就叫白淼，她还将两个小家伙带回了自己小院亲自教导。 ...... 步入盛夏，倾盆大雨成了值得人们欢呼，“雨水频繁，不知道粟能不能适应这样的土壤湿度。”方凡背手望着北方，那有一片粟米地。 “晴天担心水稻，雨天担心粟，这样的人生不如重开了。”小瞳盘坐在椅子上，雪白的大腿上散落几本仓库手册。 方凡释然一笑，小瞳嘴巴是毒，话糙理不糙，“琳琳让书院提前开学了，明天要给书院来一个开院仪式，新的仓库算师选好了吗？” “别提这事了，学堂新来那几个笨死了，琳琳非要搞什么书院，气死我了！”小瞳咬牙切齿，却没有办法，陶部落不能埋没那些高智慧人才。 方凡眼看小瞳怨气越来越大，“莹莹对部落仓库很熟悉了，你有没有出去玩的想法？” “能带上芊芊和白淼吗？”小瞳眸子顿时亮起，可爱女孩子就是她的精神食粮，如果能带着精神食粮，远离方凡和夏禾两个监管者，那就是人生幸事。 方凡伸出一根指头，“只能带一个。” “那我带芊芊，看遍千山万水，能提高绘画技巧。”小瞳一本正经，好像真的是在为陶芊芊着想。 方凡没有点破她的小心思，“丁级大船藏了那么久该出去亮相了，我打算让你和小王去趟桃花湖，小王对农业有点理解，她过去看看那边的水稻情况。” “我去，不过你得让暗营跟着我。”小瞳几人被林紫悦上次的事件吓到了。 “放心，大河水面，没人是我们的对手，我让雪魁带人跟着你们。”方凡本来是想自己亲自过去，深思熟虑后，决定让小王和小瞳过去，他不希望自己的同学们都长成温室里的花朵。 以丁级大船为首，渔船十二艘，这规模是陶部落大河航行最大的一次，由半个暗营护卫，加上三十名战斗力不弱的渔夫，还有四十多后勤人员，也是河面航行人数最多的一次。 随着航行队伍远离，渡口的鼓声渐渐停止，方凡放下手中望远镜，眼眸中那丝忧虑，还是让夏禾看出来了，“我不让你亲自去，会不会怪我？” “夫人心疼我，我怎么会怪你呢！”方凡拉住夏禾的小手。 在外夏禾一向是冷清人设，被方凡这么一握，脸都红了，“呸，什么夫人，部落可是有婚礼制度，夫人可不是你叫的！” “那等高黎他们完婚，我们来个婚礼接力！” 夏禾用指甲掐了一下方凡的手心，“一点诚意没有，婚礼岂是儿戏，呸！”青丝一甩，伊人扭头就走。 北地血柱地，血柱是陶部落大巫留给北地心头的利刃，对于陶部落的强大有了深刻认知。 群鸦被驱散，商望着眼前一片悬挂白骨的木桩，见多识广的易部落族人能感觉到身体泛起的寒意。 “首领，我们真的要在这里建立，交易地？” “怕了？” 族人缄默代替回答，商微微一笑：“怕什么，大巫站在我们这一边，血柱地就是我们最安全的交易地，告诉族人们，不要清理那些尸骨，完善远征队留下的营地，向北地部落传消息，我们来送好东西了。” 第157章 有奖励吗?白老师 天江流域，“故事的小黄花，从出生那年就飘着，童年的纸飞机，.......”许诺抱着一个一岁多的小家伙哼唱。 “爸爸.....”长相与许诺有七分相似小家伙软糯糯喊了一句，许诺满脸宠溺，“桃子，只会喊爸爸不行哦，还要会喊妈妈。” 方暖端着热羊奶慢步走到两人身后，“该给他喝羊奶了，夏禾姐说养成习惯。” “嗯，你去了一趟陶部落，现在三句话不离夏禾，看来她对你很不错。”许诺将将孩子交给方暖。 方暖嫣然一笑：“他们真的都很好，你......” “不说了，我要出去几天。” “去干嘛？” “杀人。” 天江流域，天江五月河支流，地龙部落邀请了其他七个部落帮忙，一起约战虫部落，虫部落只有三百人多人，地龙部落近五百人。 许诺身先士卒，浴血厮杀，凭借战争配合和武器优势，虫部落再次获得胜利，这一战震惊天江下游，整个天江下游北岸再无一个部落敢跟虫部落叫板。 七日后，虫部落传出消息，从此祭拜天龙图腾，虎乃百兽之王，龙统御万兽，图腾形象都是以各种兽类融合。 天龙部落祭司登位大祭司，地位比首领高，将部落权柄牢牢握在手中，同时放弃了一些地盘选择收缩。 人口接近千人的天龙部落学习陶部落的管理，唯一区别就是没有取消奴隶制度，大祭司成立了监管者，日夜劳作，在陶部落几个工匠和铁匠的配合下，天龙部落武器铸造和其他工艺领域加速完善。 ...... 桃花湖，“看这是我们发现的一种新花？”陶芊芊举着手中的画板，纸上画得荷花栩栩如生。 “是荷花？”小瞳放下手中的统计表格，小王笑道：“我们划船去了湖东面，那边发现的荷花。” 小瞳本是江南人，不仅喜欢荷花还喜欢吃莲蓬子，“有看见莲蓬吗？” “有，只是还没成熟，你应该知道成熟日期吧。”小王回来之前摘了一个，发现莲蓬还没有成熟。 小瞳翘起了脚尖，那对小虎牙都露了出来，“盛夏可不摘，等秋天就熟了，还有水下还藕能摘，好久没喝莲子排骨汤了，这一趟没白来。” 桃花湖的水稻长势比陶城还好，估计要不了多久就成熟了，日照和温度的不同，水稻成熟时间就不同，亚热带地区水稻都做到一年三熟。 小王估计了一下，桃花湖以后能做到一年两熟，是一个优秀的产粮区，这还需要他们努力培育几代优良种子出来。 入夜后，小瞳几人开始商议是否继续沿大河航行，“走之前，巫跟我说过，若是两位智者不愿，让我一个人去就好。”雪魁见众人犹豫不决开口道。 船只都停靠在大河桃花渡口，丁级大船与其他渔船不同，它的船舱拥有船桨口多，借助夏季的东南风能做到逆水行进，（古代船只一般很难逆向行驶，直到蒸汽机搬上船后）陶部落其他渔船就很难，雪魁有意自己带三艘渔船走。 小瞳不敢去太远，小王担心自己的孩子，最终敲定，雪魁带一部分桃花湖的族人和三队暗营前往天江流域。 两人没有着急离开桃花湖，随行而来的后勤族人，一部分是建筑工匠，他们要协助桃花湖建城，小瞳带着陶芊芊和虎月（伏虎首领的女儿）在桃花湖玩得不亦乐乎。 此次小瞳远行还带来了不少铜币，铜币开始在桃花湖流通，至此铜币的流通范围将整个陶部落联盟囊括其中。 ....... 陶部落铸造区，林紫悦上次为了弄出金丝找方凡制作了拉丝板，就是铁板上钻几个大小不一的孔，金由粗到细一点点拉成金丝。 这事提醒了方凡陶部落的甲胄不能一直停留在札甲和皮甲上，像锁子甲和麟甲造价较高，工艺复杂的甲胄还不适合大面积使用，但可以给高黎这样的统领装备。 锁子甲由许多小铁环组成，制作铁环就需要拉金属丝的工具，相比金银，铁的延展性就没那么突出，想做到现代铁丝那么精细，几乎不可能。 手动拉丝工具，能拉出锁子甲铁环的细度不难，就是耗费精力和时间，方凡还是决定打造几副锁子甲和麟甲给高黎等人，其他部落的长弓不断革新，赶不上复合弓，一定距离内的杀伤力还是不小。 穿在身上的锁子甲没有露出的破绽，是个防暗箭的好装备，方凡打算下次自己出行，身上不能少了一件。 陶画属于巧匠级别的铁匠了，对于方凡的描述和设想，他很快就理解了，“巫，我们需要时间。” “这事不用着急，我不打算大规模制造这种甲胄，新一批铁甲出来之后，我会教你们新的铸铁方法，争取打出含钢量更好的铁具。”方凡在铸造区转了一圈，理解这些汉子的辛苦。 大批造锁子甲不如把宋代出名的瘊子甲弄出来，那玩意用了冷锻工艺，防御力惊人，不过瘊子甲的真实性存在质疑，人力冷锻打造出瘊子甲听起来确实费力。 离开铸造区将这些繁杂的东西抛之脑后，反正应对其他部落，灵活轻便的札甲暂时够用了，“大巫，采部落来人说，她们的开拓者成功穿越了南方山岭，只是归来之人的情况不太好。” “隔离了吗？”方凡下意识问道，陶部落联盟的开拓者远行探索归来，都需要隔离，他们踏足未知之地，很可能染上什么传染疾病。 传信的族人连连点头：“采首领将他们隔离了，她想让巫或者医者过去一趟。” “我过去。”方凡不想让夏禾过于劳苦，她最近主动替小王照顾各类田地，人都晒黑了一圈。 采蔓主动开口：“今天就过去吗？” “不着急，明天日出再走，等会我去夏禾那边，你去找牙首领说一声，我带人去采部落。” 方凡来到夏禾小院，厅堂门关着，走进去之后，喜欢蹲屋顶的夏蛮都在里面坐着，“雨帘空调做的不错哦。”白琳琳抛了一个媚眼过来。 “那有奖励吗？白老师。” 第158章 带血的糖 白琳琳没有害羞，反而露出挑衅的眼神，盘坐的夏禾瞟了方凡一眼，“不想天天喝中药，就老实点。” 最不老实的就是你，这句话方凡当然不敢直接说出来，要不然夏禾今晚肯定会在身上留几个牙印。 方凡注意到白琳琳脚边蹲着一个白毛小萝莉，“听说你给她起了名字？” “对呀，白淼，以后肯定是水灵灵的小可爱。”白琳琳捏了捏白淼的脸蛋，上一次方凡看见她还是一个脏兮兮皮肤干燥的脏小孩，现在确实有几分可爱了。 白淼怯生生向方凡行礼，“见过大巫～” “在这里不用行礼，你哥哥呢？”方凡脱掉鞋子走过去，白淼吸了吸小鼻子不理解他的话。 白琳琳帮她回答了：“他哥，休沐日要去参加军事训练，这不是你自己颁布的大巫令嘛！” 方凡这才想起，部落凡是超过十二岁的男孩都要参加基础军事训练，部落时代为了应对各种危机，所有男性无论是什么工作，必须要拿起武器就能参与战斗。 “你今天怎么回来这么早？”林紫悦今天穿着一件丝绸裙，裙子上用金片镶着黎字。 方凡选了一个位置坐下，“明天要去采部落，那边的开拓者有了新发现。” 陶菊端来了冰沙水果沙拉，上面淋了一些蜂蜜，今年陶部落的蜂蜜库存很多，不仅有天江流域送来的蜂蜜，桃花湖和陶城也产出了不少蜂蜜。 “听说你在陶芊芊的铺子上架了内衣，里面的金属框架是用的铜还是铁？”方凡好奇道，他看过内衣的样式，大致与现代内衣差不多，贴身布料没有那么柔软，里面应该是塞了某种动物绒毛。 这里都是女孩子，林紫悦脸皮厚，唯一脸红的赵莹莹发话了，“大巫连这种事都要过问吗？” “莹莹你害羞了呀！反正你用不到......”白琳琳调侃道，赵莹莹狠狠拍打了白琳琳的大道理，“去死，你这个大奶牛！” 林紫悦还是老实交代了，里面用得纯铜，她们无法将铁丝拉到需要的细度，“嗯，那成本挺高，你们定了什么价格？” “五个铜币，不贵了，这工艺流程比一件短衫还复杂，买的人不多。”林紫悦知道五个铜币都可以买一只野鸡了，她已经是尽力压低价格了。 方凡没有为难她，这种东西暂时不是必需品，愿意买的人，自然是不缺这点铜币。 几人简单聊了一会，吃了晚饭，便散了。 夏禾替方凡擦拭了汗水，“等会去陪琳琳，别太过火了，你这次要去多久？” “短则四五天，长则十天左右，距离不远，你想我可以过来找我呀！”方凡替夏禾将青丝挽到耳后。 “我就不过去了，你可以把琳琳带上。” “算了，书院要正式开院，她忙教材的事，焦头烂额。”方凡摇摇头，还担心白琳琳跟他去采部落，万一采部落那几个开拓者真有什么大病，就麻烦了。 ...... 采部落每隔一段时间都在发生变化，白墙青瓦建筑逐渐代替竹屋，瓦片是陶部落烧制出来，陶城那边很少用到，山里的雨水偏多，瓦片封顶适合雨水多的地方。 除了八个方向的竹楼哨塔，采部落拆除了竹围墙，她们不需要围墙来保护族人，附近的野兽差不多都被屠干净了，活的野兽也不敢靠近采部落。 最引人瞩目的建筑是竹造的纺织厂和蚕茧房，里面不断传出纺织机转动的嘎吱声，今年整个部落都在养蚕，主要肉食基本上由陶部落供应。 方凡这次带了十几个人来，采部落通往陶城的道路几乎不会遇见危险，来往频繁，道路成了野兽和野人的禁区。 进入采部落，方凡发现采部落祭祀空地上，用竹片组成了一道木墙，木墙上雕刻着一个男人的画像，那是方凡模样。 采部落首领采竹见方凡驻足，脸上的表情并没有喜悦，她以为方凡不满她们用竹子雕刻他的模样，刚准备开口。 “没想到，你们采部落的人也有如此手艺，惟妙惟肖，但不必雕刻我的模样，换成你们部落族人采桑织丝的图案更好。”方凡一句话让采竹心情激荡，这便是大巫的格局。 采竹微笑道：“听巫的，不过巫的画像我们也想留着。” “你是首领，采部落你做主，带我去看看那些开拓者。”方凡蒙上了布口罩，跟着采竹等人来到部落边缘的竹屋。 采竹有些担忧：“巫，你不用亲自进去，在外面问就好。” “你们接触过，传染途径了解过吗？”方凡知道采部落有经过夏禾教出的医者，对于传染病，陶部落联盟没有好的应对手段，基本的要素都学习过，传播源、传播途径等等。 一个少女站出来主动回答：“我们接触过皮肤，不是皮肤，是不是口水和空气就不知道了，我们都带了布罩。” “那就没事。”方凡推门进去。 三个躺在床上开拓者努力挣扎坐起来，方凡连忙开口：“躺着说话就行，把你们的经历说一下。” 一顿晚餐的时间过后，方凡从竹屋内出来，他给三人喂了消炎药，能不能活只能看命了。 南方山岭南面不是一望无际的平原，他们穿越南方山岭过后，穿越一块小平原后，遇见了一条大河，对岸是云雾缭绕的群山，山那边还是山。 回程路上，他们遇见了许多野兽，大型野兽反而是山岭中最好对付的生物，五彩斑斓的毒虫和蛇才是隐藏在暗处的王者。 一行九人死了六个，其中一个还是因摘花而亡，他们回了不少植物样本，方凡没有着急去看，而是让采竹准备英灵祭祀。 祭祀结束后，方凡回到了住处，地上摆满了各类植物和矿石，其中有熟悉的矿石，还有一些精致的琥珀。 他蹲在地上看到了一株蔫巴的甜菜，强忍着心中激动，他仔细查看了植株的特征，确定了这是甜菜。 陶部落一直没有找到提取糖的植物，采部落的开拓者用生命带来回了，这一刻他鼻头悠闲发酸，“采蔓，告诉采部落的养鹰人，我要写书信，让他准备好。” 第159章 采桑城 陶历元年盛夏，以大巫和众先祖之名，赐予采部落九位开拓者唐姓，纪念他们南行之路的发现，开拓者从未停止脚步，他们将高举火把引路前行——《陶部落史》 采蔓推开房门，方凡完成了清晨的梳洗，“巫，那三人两人昨夜魂归大地，剩下一人情况好了些。” “嗯，等他好转了一些，让采首领把他送到陶城。”方凡昨夜用两千信仰点兑换了《中医药大全》，打算将这本书交给夏禾，有些人他真的无法亲眼看着他们在病痛中死去。 《赤脚医生》这本书很实用，但里面很多药物陶部落无法配制出来，有学会了医术，没有药物，那也白搭。 方凡见了采首领，将赐姓立碑的事说了一下，采首领欣然接受，当她听到方凡要求部落停止向南探索，心中有些不解：“巫，是不信任我们了吗？” “不，只是不想你们死太多了人了，等过一段时间再说这事。”方凡打算给探索者继续配备更好的武器、工具和药物。 采部落有为大巫做事的心，考虑到族人的生死，她也没再继续争取，“巫，我跟部落几位老人商议过，我们愿意成为陶部落的一部分。” 这件事采竹去年冬天就提过，方凡当时拒绝了，如今不能寒了对方的心，“那从今日起，采部落更名为采桑城。” 采部落的规模还达不到城这个级别，她们是第一个提出整部落归入陶部落，方凡自然会给她们应有的排面。 采首领兴奋不已，她不懂陶部落刚提出的城村定义，陶部落家园以陶城为名，采部落以采桑城为名，说明巫对她们的重视和尊重。 采桑城的所有山鹰都放飞了出去，它们带着采桑城的名字传递给陶部落各联盟，同时还有大巫的邀请，陶部落将给第一位城主举行登位仪式。 骑鹿部落是第一个收到传信的部落，当骑鹿首领听部落掌握汉字最多的年轻人鹿峰念完之后，有些震惊道：“这么说采部落以后没了，她们也算是陶族人了？” “是这个意思。”鹿峰神情复杂，骑鹿部落走出山岭之后，发展速度并不慢，凭借山药和大河资源，生活越来越好，奈何人比人气死人，其他部落发展速度更快。 “那个城主是什么？”骑鹿首领疑惑道。 鹿峰结合自己的理解大致解释了一下：应该是和统领一样的部落职位，城主应该会负责管理整个城的大小事。 骑鹿首领沉吟了片刻才开口：“那这跟首领区别不大......” 鹿峰认为还是有一些区别，他没有说话，等着首领自己思考，内心其实不想让首领产生跟采首领一样的想法。 他的学识来自陶部落，心中却想将骑鹿部落发展壮大，心里藏着男人的小骄傲，可是他一直在努力，陶部落发展越来越快。 相比骑鹿部落的复杂心情，其他部落显得很平淡，奇部落内心毫无波澜，他们实际上就是陶族人，山部落首领骂骂咧咧了一句：我也要当城主！ 骨面部落和牧羊部落表面看起来很平静，城主这个位置的诞生，让他们有了无瑕遐想，如果能成为新城城主，将祭祀权交给陶部落好像也值得。 两日后，牙和夏禾等人赶到采桑城，“真的是甜菜了？”夏禾见面第一件事就是问甜菜的事。 甜菜在她印象中不是华夏本土原产，她记得这事还是一次跟母亲打赌，所以她印象深刻，这片土地与家乡华夏的地形和气候太相似，一时间忘了这是另一个世界。 “应该没错，我小时候在农村见过。”方凡十分笃定，他记得外婆背着他，说出那句：“介个就是甜菜，能做出娃儿最喜欢的糖。” 甜菜其实抗热能力差，在南方山岭南面能生长，主要因这个世界整体气温不高，小冰河时期的末期，再过几十年，南方就很难有甜菜生长了。 夏禾之所以如此激动，除了糖会产生是女孩子们最喜欢的甜味，还可以用于医疗和工业。 一硝二硫三木炭，加点白糖大伊万，这可不是开玩笑，糖一直以来都是战略物资。 “可惜无法移植了，我打算再派人过去，不仅是开拓者，还有山字营开路，遇山炸山！”方凡眼中闪过一丝狠厉，给山里蛇虫野兽来点刺激的音浪和硫磺味。 采部落正北方的山不多不高，根据方凡推测，再过个几十上百年，若是采桑城发展一切顺利，北面那些山都会被夷为平地，石料当成建筑材料，那是采桑城就是一个北面平原，南靠大山的人类聚集地，与陶城相似，唯一的缺陷就是水源问题。 时光悠悠，五日的时间眨眼而过，除了距离太远的山部落，其他部落的人基本上都到了，除了骨面部落，其他部落都是首领亲自前来观礼。 册封城主的仪式没有太过繁琐，方凡早早就让陶部落刻城主印，将城主印交到采桑城主，采桑城旗帜插入祭祀广场之上。 公布了城主的职责和权力，采竹城主对采桑城有军事、政治和经济管理权。 采桑城加入陶部落后，所有人拥有和陶族人一样权益，同时陶部落各营招收动员，他们都要参与，义务和权益对等。 翌日清晨，方凡被嘤嘤叫声吵醒，他将竹窗支起，看到外面，一头憨态可掬的小大熊猫抱着采蔓的腿不放，疯狂撒娇。 “实在不行，你就给它喝吧。”夏禾笑盈盈站在一旁，那是蜂蜜茶水，这小家伙一大早跑过来，夏禾给它尝了一下，它就彻底爱上了。 “这是巫的......” 方凡清了清嗓子：“给它喝吧，我想吃点硬菜。” 没办法，昨天被没收了存粮，需要一大波能量补充，早上吃清淡，对于部落胃来说不存在。 小家伙捧着瓷碗就开舔，夏禾趁机疯狂揉捏它的脑袋，竹栅栏外，骑鹿首领跑来求见。 “让他等一会，我洗漱一下，吃完饭再见他。” 第160章 部落时代的贸易战 “你的意思就是想吞并银月部落？”方凡淡淡反问了一句，骑鹿首领心脏不争气的猛跳。 骑鹿部落新家园地盘覆盖大河两侧，周边基本没有其他部落，人数数量限制了部落实力。 银月部落上次被战象部落联盟赶到大河与银月河交界处，在那里建造新家园，部落元气没有恢复，女多男少，好在有陶部落扶持，部落生活安定。 骑鹿首领说话磕巴起来，多日不见，巫即使不发怒，那深邃的目光都让人害怕：“一切听.....大巫的。” “听我的，你们就老实安稳生活，银月部落那把首领剑还在，他们就有权力保留部落火种，这是陶部落联盟的规矩。”方凡将规矩两个字咬的很重。 骑鹿首领站起身躬身抱拳：“大巫不要生气，我只是心急了，听闻战象部落.....” “战象部落的事不用你们操心，你们的山药不错，尝试学习种植，对部落发展有好处。”方凡打断了骑鹿首领的话，摆摆手示意他离开。 骑鹿首领微微叹气，没有敢继续争辩，留下一个萧瑟背影，“他眸子泛红，肝脏出问题了。”一旁的夏禾突然冒出一句。 骑鹿首领年纪快三十了，年轻留下的病疾会慢慢吞噬他的身体，“护肝的药方有吗？让他注意身体，骑鹿首领人还不错，就是族人野心不死。”方凡想起自己的《中医大全》还没给夏禾。 “你知道我的中医术就是半吊子......”夏禾心累，她尝试过搭配处方，奈何这不是短时间能看出效果，大部分还是用单一药草。 方凡嘴角露出一丝坏笑：“那你奖励我一下，我说不定能帮你。” 夏禾嗔笑一下，“说过不让你乱来，你又有什么好东西了？”她知道方凡就像某个蓝胖子，总能掏出一些好东西。 “你先奖励一下！” “大白天，要死～”夏禾还是踩着雪白赤足缓步来到方凡面前蹲下，采蔓很自觉走出去将门关上。 片刻后，夏禾小舌舔了一嘴角神情妩媚道：“你怎么帮我？别告诉我，你打算当神农。” “我没那么伟大，给你看这个。”方凡站起来，竹椅上那本《中医大全》立刻吸引了夏禾的目光。 “中医......有这个你怎么不早点拿出来。”夏禾此刻是一个拿到心爱玩具的少女，粉拳不停捶打在方凡胸口，另一只手轻抚书籍。 “能早拿出来，我不拿吗？我说你会喜欢吧。”方凡揉揉夏禾的头，少女喜新厌旧推开方凡的大手，抱着书籍逃走了。 ...... 银月部落，部落现在完全依靠捕鱼为生，采摘河边野菜丰富食谱，如今的银月首领是一个少年。 “阿公，我想去陶部落。”少年首领坚定道，银月老人眸子浑浊，思路依旧清晰，“你是首领不能轻易离开部落，昨日银月河对岸那些人明显在打探我们。” “我们插了陶部落旗帜，他们不敢过来！”少年首领对陶部落极其推崇，那日雷霆骑给银月族人留下了深刻印象。 银月老人抬头望着陶部落那面旗帜，心情复杂，“好孩子，先让族人去告诉陶部落，对岸部落对我们有恶意，等他们来了，再决定好吗？” “好！” 银月河东岸活跃的部落是桀部落，上次与陶部落开拓者接触的部落，他们暂时对银月部落没有恶意，就是不敢轻易过河交流。 相比银月部落的每日心惊胆战，易部落在北地混得风生水起，他们用栅栏圈出几块区域，分别展现各类货物。 刚开始北地部落对他们还有戒心，直到霜狼部落过来，从易部落这里交换了质量出色的皮革后，北地部落开始相信易部落带着诚意而来。 除了皮革，瓷器、桐油、麻布和铁制工具成了各部落追求的货物，后来连易部落自己使用的陶部落各类工具都想交易。 商没有忘记方凡交代的大事，将铜币推广出去，同时开始收铜制品和铜矿石，北地部落第一见以货币为单位交易，对这种方便快捷的交易方式存在质疑。 易部落耐心十足，人类对于铜币信任还不足，随着贸易时间拉长，铜币迟早会被北地部落接受。 十几天后，战象部落联盟向周边部落发出邀请，他们将举行一场大型贸易会，同样公布了战象部落会推出铜币。 方凡收到消息时，南方山岭中段的桃子已经成熟了，今年的盛夏比去年热了几分，好在陶部落冰块库存不少，方凡等人的日子过得还算安逸。 “战象部落反应还挺快，这么快就推出自己的货币。”方凡狠狠咬了一口手中毛桃，脆生生很甜。 高黎正用牙签剔牙，说话都含糊不清：“那你的猜测是对的，有内鬼。” “老师那我们的计划还能成功吗？”牙打了一个饱嗝，他一喝酒就打嗝，而且属于又菜又爱喝的那种。 方凡不屑道：“战象部落拿什么跟我们玩贸易战，用腥臭的兽皮毯吗？还是拿牛羊数量拼，就说你面前的果酒，拿出一坛，北地那些男人跪得比谁都快。” “啊？能不能换其他东西，果酒咱们都不够。”牙舍不得，前些天，方凡下令建造酿酒坊，开始大规模酿酒，奈何陶部落联盟各部落爱酒的人太多了，有价无市。 方凡用纸伞敲了一下牙的脑袋：“身为首领要学会控制自己的口欲，我宁愿看到北地人都变成酒蒙子，也不想看到我们族人埋骨北地。” “老师我错了。”牙本想认真反省，发现方凡将整坛酒抱了起来，开始猛灌，“哈哈哈，看到没，你老师言行不一致，他喝得比谁都多。”高黎开始拱火。 牙咽了一下口水：“老师，白老师说，要心口合一，才是君子。” “我是大巫，不是君子，以后后世的君子见我，都要喊一声先祖。”方凡放下空坛子，迈着轻浮的步伐走了。 “高大哥，还有吗？”牙感觉没过瘾，高黎摸了摸下巴的胡渣：“有倒是有，不过你知道仓库最近给我们配了马鞍之后，光有马鞍，总感觉差点什么，人都有甲胄，你说战马它也是我们的同伴，应该给它们披上马甲，你说对......哎，你别走啊！” “这事别找我，老师肯定不同意，我还没喝醉呢！” 第161章 好兄弟玩玩你的枪怎么了? 陶部落书院落位在中心祭祀广场东面，将是部落第一个享受阳光沐浴的位置，书院还没完全建成，一座充满华夏古风的木楼孤耸在那里。 周围一圈未来将圈上白墙，正门立着四根石柱，石柱是白琳琳要求最先立下，每根石柱高约五米。 石柱分别刻写了白琳琳这位部落师者写下的励志名言：为天地立心，为生民立命，为往圣继绝学，为万世开太平。 “他们说你刻写了四句话石柱上，我就知道是《横渠四句》，当文抄公的感觉怎么样？”方凡笑问身侧的白琳琳。 白琳琳轻哼一声，“在这个世界这句话就是我说的，不过族人们大多数看不懂，理解不了，装x失败。” “他们虽无法理解，但很多人都在为此努力，琳琳，你这个师者注定要名留青史了。”方凡收起笑容，神情变得肃穆。 白琳琳有所触动，她正色道：“以前我只是给自己找件事做，今日书院正式开启，我会努力成为一名真正的师者。” 一身青袍的牙来到方凡身边，他穿上这一身，走路姿势都变得别扭，“老师，你看我这样穿合适吗？” “不错，别挠头了，这是紫悦给你制的长袍？”方凡问道。 牙连连连点头：“她说开院不适合穿一身战甲，所以给我送了一件这个......长袍。” 方凡庆幸自己平日穿得比较素，重大仪式戴个面具，披个金丝长袍就行了，这天气等会够牙受的。 书院开院仪式，来凑热闹的人不少，暗营战士的家人都下山来观看，包括虎月在内七位学子，成为了陶部落历史上第一批进入书院的人。 牙将代表书写知识的毛笔亲手交给他们，最后由白琳琳以一段勉励的讲话结束，比陶部落的其他仪式都显得单调，甚至不如一场隆重的婚礼热闹。 但方凡清楚，陶部落已经种下了一颗种子，这颗种子迟早生根发芽，成为屹立天地间的参天大树。 书院开院三日后，山首领带着二十多匹驯服的野马而来，同样还给方凡带来了一个惊喜，“我发现这些马很喜欢吃这干巴巴的小果实。” “这是黄豆，不是什么干巴巴的小果实，你们什么时候找到的？那地方还多吗？”方凡说着就摊开了地图。 山首领盯着地图看了半天支支吾吾说了一句：大概是这个位置，反正距离野马坡挺远的，那边有不少这种植被，地上到处石头缝里都是这玩意。 野马坡是荒原西面一处小丘陵地，那里有许多小土山，面积很大，山首领那根粗食指放在那一块，方凡就知道这老小子还是不习惯看地图。 “全部摘回来，马匹需要这种精饲料补充蛋白质，雷霆骑的战马被高黎他们日夜折腾，脚力都不行了。”方凡对山首领不会客气，上次来陶部落，薅了不少东西走。 山首领一脸为难：“巫，我的族人不够了，都去拉煤矿石，周边的野人都被我抓干净了。” “我理解，煤矿的位置我观察过，距离大河距离不远，另一艘丁级大船完成，以后用河运拉煤。”方凡说发现山首领一脸疑惑， “巫，这些词语我都懂，放在一块，我一下......”山首领开始抓耳挠腮，面对方凡的目光只能尬笑。 方凡叹口气：“把野生黄豆带回来之后，你就在陶部落老实待到秋天再回去，让牙多教教你。” “啊？” “啊什么，赶紧去领奖励，等我后悔了，这黄豆的功劳，你就别想要了。”方凡想踹山首领一脚，还是忍住了，北地人没被自己弄成酒鬼，这家伙已经快人一步了。 尝了一口野黄豆的味道，跟华夏世界的黄豆差不多，“算是一颗成熟的黄豆了，不需要培育了。”方凡正满心欢喜将黄豆收起来，山首领去而复返。 “还有事？” “巫，前日我的族人去温山游玩，发现了上次你们遇到的长毛怪人，不止一个，有族人跟踪了一下，发现了它们最后钻入了一个地下溶洞。”山首领刚把这事忘了。 方凡眉头皱起：“提醒你的族人，下次不要靠近它们。” “巫没有抓一个的想法？”山首领对那些怪物，还是有想法，他本来就是好战分子，没亲自遇见一直念叨可惜。 方凡冷笑一声：“夏蛮都吃过亏，你敢挑战它，我可以开始准备你的祭奠仪式了。” “咳咳，我是不敢，那巫我先走了。” 没多久，高黎找了过来，他一身臭汗，方凡露出嫌弃的表情，“嫌弃我？谁在烈日下训练骑兵，你坐在这雨幕空调房享受，还这种表情，真令人丁寒。” “马上结婚的人了，说话越来越恶心了，有屁快放！”方凡这才刚坐下没多久，前面在陶山后面检验了火炮铜管，试射的日子还没到，火药太危险，方凡一向谨慎。 高黎压低了声音，“温山那边的事我听说了，我想解决那长毛怪人，你知道紫悦她没啥爱好，就喜欢泡温泉。” “这么长时间，它很少主动攻击人类，去招惹它作甚。”方凡拒绝，他可不想用族人的性命去解决一个没必要的麻烦。 高黎看穿了方凡的心思，他继续说道：“上次你们在北地遇见血人，暗营的人都说，他们看见过巫用了一种巫器，我才是火枪对吧，你肯定是弄出火枪了。” 那可不是火枪，而是手枪，火枪刚好是方凡准备应对高黎他们的借口，对方这样怀疑最好，“近距离的弩都无法给对方留下致命伤，你觉得火枪效果能有多好？”方凡将问题抛回去。 “我可不想下次带着紫悦去温泉玩，尽兴的时候跑出来一个怪物吓人，到时候给我下软了，你要负责！”高黎嬉笑道。 方凡被他自黑逗乐了，“那我允许你带一架床弩过去，能不能弄死，就看你自己的能力了。” “一架床弩不够，有那玩意容错率才低。”高黎开始苍蝇搓手，方凡眼睛一眯：“你小子猎杀怪人是假，想要我的枪才是真的吧。” “咳咳，本看出来，拿出来给我看看，都是好兄弟。” “好兄弟也不能玩一把枪，实际上那火枪前段时间就炸膛了，你知道我没日没夜在后山折腾。”方凡找了一会理由拖延，等忙起来，高黎也忘了。 第162章 乡愁 “你这不放心，我们一起去？”高黎申请并肩作战，方凡伸了一个懒腰，将骨骼弄得嘎吱作响，“那去看看吧。” 白琳琳之前也跟方凡提过这事，以后真出了事，后悔都来不及，不如现在去把那钉子按死或者拔了。 高黎没想到方凡会同意，整个人兴奋起来，“你终于舍得出去走走了，夏禾说你这么下去，活过五十岁都够呛。” “我怎么感觉上当了，你不会是说客吧？”方凡狐疑道。 “什么说客，难道只有女人才关心你的身体，咱们可是好兄弟！”高黎捶了一下方凡的胸口，弄得他一阵咳嗽。 “不好意思，跟那些糙汉子捶习惯了。” 方凡这段时间确实该休息了，加上骑鹿部落那边传信，小瞳她们已经到了骑鹿渡口，明天傍晚应该能回到部落，田地让小王盯着就行。 陶部落如今最成功的蔬菜就两种，一个是韭菜，另一个就是白菜，地里的白菜是今年第二批了，经过选育，下一批白菜叶片更宽，苦涩味会降低，说不定会彻底消失。 方凡能预见一种画面：冬日，部落众人捧着一碗白菜汤哭着喊着求放过。 蔬菜中白菜绝对是产量高，种植最容易的蔬菜之一，放在华夏现代，冬季还有储藏白菜的习惯。 温山之行不需要人多，要精兵强将，夏蛮和陶虎必须带上，他们是陶部落个人战力天花板，哪怕是归降的北地蛮族都不是两人的对手。 夏蛮离开，夏禾自然要跟着一起，书院刚建立，白琳琳只能含泪送别，并让方凡答应，下次陪她去。 路过养殖场，方凡进去逛了一圈，无论是猪圈还是牛圈卫生都很干净，上一次动物疫病把养殖场的人吓到了。 养殖场周边还建造了不少房屋，隐约有村镇的模样，方凡在地图上标注了一下，准备将养殖场、陶部落渡口和北面农田地那一块，打造成陶部落首批村镇。 前往温山的路没有以往那么难走了，陶部落不少人也会去那边放松，常走的道路，被人有意无意休整过，小坑没填，大坑和拦路石几乎没有了，林紫悦还诞生了把温山圈起来收费的想法。 “你是什么魔鬼资本家？” 方凡一句话将她的念头打消，温山不大，但陶部落这点人，尤其是有闲工夫去温山游玩的人，全扔到温山上都掀不起涟漪。 三日后，方凡等人抵达温山，从牛车上跳下来，方凡揉了揉自己的屁股，“陶虎，让暗营的人把车弩扛上去。” “我也跟着先上去吧。”陶虎撂下一句话潇洒离开，方凡张开的嘴巴慢慢合拢，他还想让陶虎跟着自己，半山腰让他背一下呢。 枕边人夏禾看出他的小心思，“走吧，这次我陪你慢慢爬，高黎他们身体越来越强健，你反倒是越来越虚了。” “虚？我虚不虚你不清楚？”方凡怒上心头，三天不打屁屁，都敢在外面嘲讽自己了。 夏禾轻蔑一笑，俯首在方凡耳边说了一句话，带着陶竹先行一步。 方凡转身看见高黎拉着林紫悦的小手，他大声喊了一句：“高黎，七次是不是真的？” 高黎和林紫悦同时愣了一下，女孩旋即红着脸瞪了方凡一下，高黎则是一脸傲然：“七次多吗？” 女孩子之间什么话题都聊，尤其是在部落时代，道德约束感更低，以前陶城没建造那段时日，光天化日之下，来一段原始教学那都是常见的画面。 夏禾和林紫悦她们经常聚会，私下肯定是什么都聊了，采蔓偏偏这时候凑过来问道：“什么七次，巫，你们再说什么？” “没事，这次我不会最后一个登顶，采蔓你监督我！” ...... “采蔓放下手中的鞭子，我是大巫，以下犯上，不可取！”方凡喘着粗气，采蔓很纠结，“巫，你上山之前说的，如果落后大部队，就让我抽你。” “呼——这不还没完全落后，等我喘口气，我追上去！”方凡盯着采蔓手中的鞭子，采蔓犹豫了几秒，似乎领悟了方凡的意思，将鞭子另一端递给了他，拉着他往上走。 今夜是圆月，大地铺上了一层细盐，山风将琵琶声吹远，原始的温山有了一丝烟火气。 林紫悦将琵琶一甩，端起面前的茶杯一口喝尽，拿着茶杯就开始要赏钱，“来来，听者有份！” 她的身份并不是缺钱，只是在这个世界待太久了，对于家乡的印象淡化，这群少年怕有一天忘了那世界，无论是弄报纸或是举行部落运动会都是她们刻意在脑海里加深记忆的行为。 方凡曾梦到父母，半夜醒来，眼角不是泪痕，而是对故土的思念。 夏禾将一枚铜币扔进茶杯中，方凡摸了半天，自己这个大巫身上居然没有一枚铜币，他扭头求助贴身近卫采蔓。 采蔓还没递过来，就被林紫悦阻止了，“哎，借钱打赏可不地道，没钱，那就惩罚表演一个！” 高黎和夏禾纷纷附和，屋内其他几人还没见过大巫有其他才艺，性子跟夏禾很像的陶竹都忍不住喊出声。 让给方凡足够的时间，说不定能手搓个蒸汽机出来，但让他表演才艺，那不如杀了他， “才艺真不会，别为难我了！”方凡苦笑。 高黎喊道：“实在不行就儿歌！” 陶部落早就有有儿歌了，全都都是白琳琳搬运过来的，现在很多部落女人都会穿那几首耳熟能详的儿歌。 气氛到了，方凡无奈还是唱响了儿歌，“一闪一闪亮晶晶.......” 其实方凡唱歌并不难听，以前除了那首特殊的歌，还有儿歌，其他歌没法下完整的歌词。 方凡唱完最后一句，林紫悦和高黎假惺惺鼓了掌，明显是对方凡的耍赖不满意，这些他都没在意，此时在意的人红了眼眶。 晚风吹得细高的乔木弯下了腰，“刚看你好像要掉眼泪了。”方凡拉着夏禾手在木屋周边散步。 “嗯，我想爸爸了，他小时候就唱小星星哄我睡觉，今晚月亮好圆，没有星星，偏偏这地方跟故乡那么像......”夏禾说着声音开始哽咽。 方凡只能将她揽入怀中安慰，“对不起，我是不是矫情了。”少女贴在方凡胸口闷声道。 “瞎说，人怎么会不思念呢！我跟你说上次，高黎喝多了，跟我泡澡，抱着我嗷嗷哭，他还念叨他那游戏段位呢！” “噗嗤，男生也会这样呀！” “夏禾同学不准歧视男人，我们偶尔也会来大姨夫。” 第163章 引蛇出洞 一夜无话，夏蛮和高黎两人昨夜分别带人在附近搜索长毛怪人的身影，结果都是竹篮打水。 方凡打了一个哈欠，“那家伙吃过亏，不会轻易靠近温泉附近，山首领的族人不是发现过洞口，那就试试引蛇出洞。” 高黎皱眉道：“详说引蛇出洞。” “任何生物都需要进食，弄一头断腿的山羊，让它不停哀嚎，你们藏起来，露头就秒！”方凡简单描述了一下战术。 高黎认为可行，那长毛怪物也喜欢夜晚出没，时间就定在深夜。 深夜，羊的腿还没打断，大雨倾盆而下。 第二个夜晚，温山怪人峰峰顶一处洞口，山羊哀嚎半个夜晚，幽深的洞内没有任何反应。 “是不是那只羊叫的声音不够大，不够凄惨！”高黎恶狠狠咬了一口撒了辣椒面的羊腿。 林紫悦无情道：“什么不够大，我觉得你就是还想吃烤羊腿。” “这可是方凡提出的战术，怎么现在说我，我们可是一家人，你看对面那两个多恩爱！”高黎故作委屈道。 夏禾将羊腿肉慢慢用小刀割下来，弄成一小片递到方凡嘴边。 方凡头都没抬起，“夜行生物，按照生物特性会自动适应环境，它的嗅觉和夜视能力会很强，你们身上味道大吗？” 高黎微微怔了一下，把羊腿直接往铜盘子里一扔，“有道理！有个暗营的小子一身味，我现在就让他去洗干净！！” “带上我的花香肥皂去！” 第三夜过后，高黎彻底颓废了，想扔个火药罐子让那平静的洞口变得和自己的心情一样暴躁。 方凡安心打磨水晶镜片，这次是打算给白琳琳用，部落时代没有灯，烛光伤眼，她的近视变严重了。 “高黎在外面把暗营的人训得嗷嗷叫，自己也快变成了猿猴了，你不去看？”夏禾依靠在竹编吊床一副慵懒模样。 “是他想抓住那怪人，我就是来看戏，温山这边留了一架床弩，有反制手段，就不要杞人忧天了。”方凡轻轻吹一下桌面上的粉末，将镜片举起，脸上露出满意的笑容。 夏禾白了他一眼，然后撑着脑袋静静欣赏方凡认真做事的模样，蛮荒三年，方凡的性格从木讷耿直，激情年少，逐渐转变成沉稳内敛，偶尔还会流露一丝少年风趣。 感受到夏禾的目光，方凡抬起头笑道：“别看了，今晚我亲自去看看，高黎不是训斥暗营，而是在指桑骂槐，说我这巫不干人事。” “白痴～”夏禾轻喃一声，这个笨蛋以为自己在给高黎说情，自己高估他了，不解风情。 繁星密布，方凡带着夏蛮和高黎跟随暗营再次来到怪人峰溶洞洞口，“这就是让整个陶部落热衷探索的幽洞吗？比我想象中的要小......” “还要扔山羊吗？”高黎低声询问，方凡摇摇头，如果引蛇出洞有用，那家伙早就出来了，这次暗营全体身上都抹上了叶片汁液，甚至脸上都抹了一层土壤泥，将人类气息降到了最低。 夏蛮烦躁了，“不如直接进去。” “看洞口大小，洞道狭窄，进去最多两人并行，就算你和陶虎一起，遇见那家伙，你们有赢的把握？”方凡反问。 夏蛮咂了一下嘴没有说话，那怪人的战斗力确实不是他们两个能碰瓷的存在，“那怎么办？”高黎下意识看了一眼携带火药罐的暗营战士。 方凡不急不缓将心中想法说出：“假设那长毛怪人很聪明，他发现了你们的诡计，今夜没有山羊惨叫，那它有没有可能认为人类走了，我不信它三四天不出来觅食。” “有道理，不过之前的诡计可是你提出的，不是我！”高黎此刻是幽怨的小媳妇。 “嘘！” 暗营战士经历过残酷的训练，加上他们本身就是优秀的猎人，耐心十足，高黎表现不差，只有方凡找了一个舒适的姿势假寐，没多久就睡着了，采蔓将一件毛皮披风给方凡盖上。 迷迷糊糊中，方凡听见了一声略带紧张的声音，“出来了！” 方凡猛然睁眼坐起来，一行人藏在草丛中，二十多双眼睛盯着洞口那颗畏缩的脑袋，那双幽红的双眼明显有着一丝焦虑。 高黎直接举起了右手，细微的拉弦声响起，这个距离将床弩箭射出去，猛犸象都能洞穿，高黎不信那家伙皮肉不是碳基物。 体型接近两米的长毛怪人踏出了洞口第一步，他动了一下鼻子，没有以往令人厌恶的人类气味，他小心翼翼走出，来到洞口那处血迹前，这是之前山羊留下的血迹。 他蹲下贪婪的吸了一口血腥气，长舌舔了舔嘴角，他起身像往常一样准备在山中狩猎，刚站直身体，长期的战斗本能让他感到了致命气息，双足发力，整个身体向左侧翻过而去。 在他身动前一息，丛林中响起令人牙酸的崩弦之声，翻滚出去的瞬间，一根床箭擦过，“砰！”穿箭直接钉入洞壁侧面。 怪人发出一声怒吼咆哮，这一声表达愤怒的咆哮让他再次落入危机，三个箭矢飞来，其中一根是陶虎，长毛怪人下意识下蹲躲过两根弩箭，却没想到陶虎预判了他的动作，箭矢刺入他的小腿。 “啊！！！” 他起身就想往洞口跑，背后的寒意让他一惊，是最开始那种森然的杀机，如果往洞口跑，必死无疑，他瞟了一眼洞壁上的床弩箭，红瞳泛起惧意。 这思想斗争发生在一瞬间，他立刻改变了方向向洞口左侧的方向奔逃，几个跃步跑出二三十米，黑暗的夜空上方落下一张困兽网。 网的主要材料由鳄鱼筋制作，边角都绑着沉重的铁块，老虎被网住都很难挣脱，怪人疯狂扭动身躯，本是用来增加网重量的铁块被他弄得在空中乱舞，暗营战士一时间还不敢靠近。 “嗖嗖嗖——” 几根弩箭同时射出，目标是他的四肢，“噗——”不少弩箭射中，但长毛怪人动作丝毫不见，居然拖着困兽网向山峰另一侧跑。 “追！”高黎刚出声，夏蛮早就追过去了。 方凡和菜蔓几个近卫没有动，“走吧，回温泉等他们。” 第164章 这一刻无比真诚 “抓住了？” 夏禾还没入睡的一脸惊讶，方凡微微一笑：“不看看是谁出马。” “噗嗤！”采蔓笑出声，巫明明什么事都没做，方凡瞪了她一眼，“他们应该很快就回来了。” 不出方凡所料，没多久外面响起了嘈杂的声音，伴随一声声嘶吼，整个温山都回荡着他的不甘怒吼。 空地上，温山上近一百人围在了一起，方凡穿过人群看到了被五个暗营战士按在地上的长毛怪人。 夏蛮胳膊上缠上了麻布绷带，明显是在搏斗中受了伤，陶虎看起来更狼狈，手脚都出现了骨折，夏禾走过去给他检查。 方凡蹲下来观近距离察长毛怪人的面容，比起部落人，他的样貌更接近猿猴，扁平鼻，鼻孔很大，咧嘴还露出一对锋利的尖牙，不是眼白，而是眼红，瞳孔是正常的黑色。 “无法沟通，抓了好像没啥用。”高黎凑过来，一副兴致缺缺的模样，得到了就出现了圣人模式。 “吼——” 怪人突然激动起来，方凡眉头一皱，暗营战士加大了按压力气，方凡还在疑惑中，身后的人喊出了一句：“那边有人！” “唰！” 一排弓弩瞬间举起瞄准了不远处的几块半截埋入土中的巨石，巨石上蹲着一个瘦小的身体。 一声悲凉的呜咽声响起，这让长毛怪人更激动，眼看要挣扎起来，夏蛮飞跃过来，直接跪压在他脖颈处。 长毛怪人发出怪叫，似乎在劝说小家伙离开，小家伙以凄凉的长音调回应，这一幕让不少人泛起一阵心酸。 林紫悦走过来轻声道：“他没害过人，要不然......” “不能放，将他关起来，给那个小家伙扔掉烤肉过去，对这怪人好一点。”方凡不会拿族人的命赌怪人没有害人之心。 林紫悦无奈看向高黎，高黎搂住她的肩膀，“理解一下，方凡看待问题的角度跟你不一样，他是一个大巫，心头始终要放着族人。” “嗯。” 朝霞晕开，雾气袅袅，“那家伙吃了好多，关起来有点亏。”陶虎沉声道，养头恶狼还有驯服它的可能，那怪人不像是能被驯服的模样。 “那小怪人还在吗？”方凡问道。 “还在，他胆子不小，昨夜直接睡在了石头上，我们的人靠近，他不跑。”陶虎回道。 “刚才山鹰传信，小瞳回来了，我们今天就走，把那怪人带上。”方凡必须要回去了，小瞳在统计了桃花湖各项数据，还有那边水稻的样本，拿回来对比陶部落的水稻。 “那小的呢？” “我想他会跟着，不用管了。” “遵命！” ...... 陶部落，小瞳正在享受结草少女的按摩，“强烈要求方凡，将按摩纳入部落医保！！！” “咱们部落还没医保这个种说法呢！”小王捂嘴轻笑，她们走水路花费了不少时间，丁级大船没有辜负部落的信任，借助风力和船桨力逆流归来。 按摩结束后，小瞳伸了一个懒腰：“不知道他怎么想的，两个地方一起建城，害得我脑瓜子天天疼。” “琳琳不是说了，书院正式开设了数学，再坚持一两年，以后你就轻松了。”小王安慰道。 小瞳噘嘴委屈：“你这话，我怀疑你跟方凡一样想pua我。” “我带娃去陶山了，如果方凡有事你派人通知我就行。”小王扭着腰肢离开，急着去见男人。 小瞳扶住脑袋叹气，少女心事让她惆怅了一会，随着陶芊芊到来，她恢复了少女的活泼模样。 桃花湖总人口突破了千人，重组的桃花营人数破百，养殖牲畜以大型黑湖猪和湖鸭为主，除了建城以外，桃花湖众部落按照方凡的要求将桃花岛进行了初步清理。 “水稻长势不错，根据小王推测，最多再过二十天，第一批水稻就可以收获了，就是颗粒很小，你要有心理准备。”小瞳汇报过程中无精打采，黑眼圈都很明显。 “你昨晚不会磨豆腐了吧？”方凡身侧的白琳琳突然冒出来一句，小瞳脖颈泛起粉红，很快爬满了整个俏脸。 “琳琳，你胡说什么呢！”小瞳说话的语气都不对劲。 方凡打断两人，“行了，都认真点，我叫你过来，打算让书院配合仓库工作，小瞳这段时间辛苦，你就别欺负她了。” “嘿嘿，我没欺负她，过段时间我真请你吃豆腐！”白琳琳笑嘻嘻说道，上次山首领带来了黄豆，等他再来，黄豆如果充足，方凡答应过她，给她制作豆腐煮火锅。 “哼！” 方凡没有参与两人的斗嘴，来到祭司广场，正午过后，陶部落将派遣开拓队伍前往南方山岭南面将甜茶带回来。 广场上了除了送别的族人，八名开拓者站成一排，身后两队暗营战士肃立。 这次开拓者的队伍加入了两队暗营，还有医馆两人，“为什么要叫唐争？”方凡亲自动手给唐争系上披风。 唐争是上次采部落远行队伍中唯一活下来的人，方凡赐姓之后，他将自己的名改为——争。 “大巫说过，人立足天地，就要与天地争，每个开拓者都这次争斗的前排战士，所以我用了争字。”唐争神情肃穆，朗声回答方凡的问题。 唐争在开拓者营地训练了十几天，已经领悟了开拓者的精神，方凡拍了拍他的肩膀：“这次带路，注意安全，一定活着回来！” “为部落赴死是我的荣幸！” 方凡郑重点头，随后戴上了青铜面具，挥舞手中的青铜权杖，周边鼓声作响，大巫福舞是林紫悦结合祭祀舞和其他舞蹈元素编排出来，动作比以往更庄重。 白琳琳等人站在一块，“方凡现在跳舞越来越神棍了，我都开始要相信他真的能赐福了。”白琳琳小声说了一句。 夏禾冷冷说了一句：“不准说这话！” 一向不正经的小瞳眼眸闪烁：“太多开拓者都长眠故土之外，这一刻他应该比谁都要诚心，或许祈祷着这一舞真的拥有赐福之力。” 鼓声余音未散，开拓者的背影逐渐消失在南方山岭中。 第165章 十二图腾 小长毛人蹲在地上对路过的陶族人露出狰狞的面孔，路过的人只是笑了笑没有理会他。 他身后就是一间石屋，石屋内长毛怪人被青铜链锁住双腿和脖颈，与刚被抓时相比，他平静了许多，这些人类好像对自己没有杀意，只是燥热的环境让他很难受，他时不时伸手拔除身上一撮长毛。 方凡想过将长毛怪人解剖了看看构造，他的骨密度肯定是超越普通人类，这个想法很快被夏禾和高黎否定了，解剖这种事她确实带人干过，一般都是野人尸体。 那个长毛怪人驯服的可能性不高，但他的孩子还没有完全野兽化，有人专门负责看管喂养，如果那小家伙能顺利在陶部落长大，以后也是一名猛将。 这件事方凡就没再关心过了，今日易部落满载而归，十几辆牛车拉着大量铜矿石，几十头的北地绵羊和三十多个北地奴隶。 上一次去北地，方凡并没有看到绵羊，没想到易部落这次带回了几十头绵羊，绵羊毛可是好东西，纺织坊又有新材料了。 除了绵羊还有几头北地野驴，这些野驴不是易部落带回来的牲畜，而是雷山部落，领头之人是那位圣祭司。 雷山部落想协助易部落共建北地贸易市场，他们的想法方凡自然能看穿，雷山部落光依靠煤矿石，无法像山部落这些部落一样借势而起，这个贸易地是一个机遇。 方凡没有着急跟圣祭司谈话，先听满面红光的商打探到的消息，“巫，战象部落的贸易地没多久就停了，听闻他们跟东北面的粟部落联盟开战了。” “粟部落联盟......”方凡最早听到那个部落是出自银月部落首领口中，一个率先迈入农耕时代的部落，值得方凡重点关注。 商继续说道：“传闻粟部落联盟人口众多，能打造青铜器，部落供奉神女，部落联盟由十二图腾部落组成。” “哪十二动物图腾？” “我没记全，有鼠、虎、牛、羊。” “有没有龙？”方凡眯上了眼睛，神情严肃。 商手一拍：“巫，你怎么知道龙？龙这种动物，我们大河流域好像没有，我还想弄一只回来。” 弄只龙，商算是不知者无畏，先不提这世界是否真的有龙，真有龙存在，商见了还不得顶礼膜拜。 见方凡沉吟不语，商小心翼翼问了一句：“巫，需要我去接触粟部落吗？” “可以，探查清楚，还有关于那个神女，我怀疑是我们炎黄智者。” 若是普通的十二图腾，他可能不会往这个方向猜测，龙这种生物，他所知道的部落，没有人提及过，那是炎黄子孙用百兽特征构建的神话生物。 “遵命。” “你这声遵命可是只有陶部落联盟的人会用的词。”方凡露出一个玩味笑容，商咧嘴一笑回应：“易部落是栖息在陶部落联盟这棵大树上，跟山部落他们没有区别。” “说话会拐弯抹角，你算是我见过最聪明的部落人之一，明年陶部落春祭，会给你一把首领剑。”方凡此时的动作跟叶问指人那个表情包一模一样。 商抱拳恭敬道：“谢大巫。” “去找小瞳，你们留下三分之一的北地货物当赏赐。”方凡挥手道，拿了三分之一的货物，这对商来说是最大的惊喜了。 本想将圣祭司喊过来，高黎先一步走进来，“别找那女人了，她跟牙钻被窝去了。” “你怎么来了？”方凡有些意外，高黎应该跟林紫悦安心设计自己的婚礼才对，想到这里，方凡想起了昨日那床蚕丝被，那种舒软感，让他都产生了想抢的念头。 林紫悦绝对是部落享乐文化领头人，这种风气方凡没有制止，人类不断进步本质上就是为了不断提高生活水平，享受摆烂人生。 高黎正色道：“银月部落来人了，银月河东岸那个桀部落蠢蠢欲动，他们向我们求救。” “你想去？” “嗯，我的意思是让雷霆骑先过去，我这两日尽快完婚。”高黎说完，方凡就想用桌上的玉石砸他，“想让林紫悦天天堵我门吗？” “平时天天都待在一起，人生需要领略不一样的风光，我的大刀早已饥渴难耐了！”高黎要一展男人雄风。 高黎正是年少血热时期，圣贤模式开启之后，心中抱负不小，“这件事你跟紫悦沟通好，让她来找我，我下令让雷霆骑副统领带人先过去。” 三日后，部落地位最高的统领高黎顺利完婚，仪式与前面几人一样，让人印象深刻的是林紫悦那身红色丝绸长裙和造型绝美的凤冠头饰。 林紫悦咬牙切齿说那句：“大丈夫之志应如长江东奔大海，让他去吧！”高黎便带着几个贴身近卫和后勤马夫奔向了银月河。 夏禾小院，夏禾低头认真书写中药处方，每一笔都十分慎重，与之前的常识手册不同，这将是陶部落第一本医书。 方凡带着采蔓进来，夏蛮的孩子夏忘忧已经能自己在院里乱跑了，她身边还有几个小家伙，那是许诺的孩子，方凡至今没有记住他们的名字。 夏忘忧身上仅有夏蛮一半的血脉，却也展示出诅咒一族的力量天赋，举着小竹椅子追着其他孩子跑。 “不嫌弃吵啊？”方凡来到石桌前从后面搂住了夏禾的腰，低头嗅了一下她脖颈的清香。 夏禾停笔小声说了一句：“我以前挺讨厌小孩，现在听他们的欢闹声，觉得很温馨。” “哦～那你是想要娃了？”方凡直接用公主抱将她抱起，夏禾直勾勾盯着方凡，眼眸似秋水，这时白琳琳的声音响起：“好呀！趁我不在，你偷吃！” 夏禾捶了一下方凡的胸口，方凡将她放下，“是他犯病，今天书院提前下学了？” “哼哼，本院长给他们放假了，盛夏没几天了，让他们出去走走，去看看大好河山！”白琳琳神气道。 方凡笑道：“我怀疑是你想放假了。” “切，总是以最大的恶意揣测人家，夏禾姐你能不能抽他的嘴！”白琳琳拉着夏禾的胳膊撒娇。 夏禾早习惯了白琳琳这副模样，有些宠溺道：“别理他，你是书院院长，他没资格说教。” 第166章 神女? 位于起源河的粟部落，部落人口接近三千人，他们本就是上千人的大部落，三年前夏日，神女降临后，粟部落开启了金属冶炼时代，部落实力暴涨。 粟部落统一了自西向东的起源河的中下游，势力范围蔓延到了东海海岸，那里世代居住的捕鱼部落组成了联盟艰难抵抗粟部落联盟的扩张。 西北面的蛮荒山脉阻隔了北地的寒风，造就了一个气候宜人的起源平原，若是没有炎黄智者出现，这里的文明程度是领先大河流域诸部。 斜向落座的蛮荒山脉将战象部落联盟所在的平原跟起源平原分割，奈何山脉终有尽头，战象部落联盟为了填充人口，增强实力，他们沿着蛮荒山脉一路向南，绕开蛮荒山脉，进入起源平原。 战象部落为自己的莽撞付出了代价，粟部落联盟，十二部落组成的十二图腾军，人数上千，将踏入战象部落的两百多人尽数斩杀。 “大祭司，神女殿下醒了吗？”身穿青铜甲胄的魁梧男人走到了浅褐长袍老者面前，身上的杀伐之气十足。 盘坐在石殿外的大祭司睁开了深邃的双眼，他开口缓声道：“神女，正在祈福。” “那我等神女祈福结束。” 话音刚落，一个身材高挑的麦色少女赤足走出，她下身简单裹了一块麻布类似开叉裙，腰间系了红绳，上身只有胸部裹了麻布条，她是神女的近侍，“神女祈祷结束，粟首领，你进去吧。” 粟工龙行虎步，迈入石殿内，石殿内四根石柱涂抹成了金色，地面摆着十二个青铜图腾雕像。 最里面是一个绿色玉石王座，上面铺垫了白色毛毯，神女正坐其上，面戴黄金面具，白皙的手腕和脚腕都戴了金环，两边耳锤还有银坠。 粟工来到王座前几米带着赤城半跪，“参见神女殿下，西面外族俘虏被寅虎部落押送归来。” “带进来吧。”空旷的石殿内回荡着神女神圣不可冒犯的声音。 粟工犹豫了一下还是开口：“神女殿下，战利品中有一种武器，似乎比我们的青铜器更坚韧锋利，我想......” “我知道了，我现在想见见那些俘虏！” “粟工明白。” 随着粟工走出去，神女的嘴角撇了一下，她低声喃喃一句：“一点都不好玩了，快装不下去了，可恶的穿越管理者，能不能送我去一个二次元世界。” 神女的碎碎念还没结束，战象俘虏被押了进来，他全身上被绳子绑住，被粟工一脚踹倒。 “战象部落应该还是一个狩猎部落吧？”神女端着声音询问。 这名战象族人不是普通族人，他从七岁就开始追随战象首领，他看到神女的肤色目光闪烁。 粟工不惯着他，直接抓住他的头发凶狠道：“对神女不敬，你会享受到粟部落最残忍的刑罚！” “什么神女，不就是炎黄智者！”战象俘虏神情冷冽，不愿意低头。 高位上的神女听到炎黄一词身体微微一颤语气变得急切：“炎黄智者？你怎么知道炎黄？” “大河流域，哪个部落不知炎黄智者，没想到你一个炎黄智者跑到这里当神女！”战象俘虏舔了一下嘴角的血液，此刻他心有不甘，却也是安慰自己运气不佳，遇见了炎黄智者掌控的部落。 “大河流域，不是没什么部落吗？”神女看向粟工，粟工低下头解释：“上一次，我们去了南面那个条大河，确实没有遇到什么部落。” 战象俘虏不屑一笑：“你们不过会铸造青铜器，大河流域的陶部落联盟会铸造无比锋利的铁器，那位大巫还掌握雷法，智慧贯通天地！” 吹捧陶部落是这位战象俘虏产生了一些小心思，他想将粟部落目光吸引到陶部落，那样战象部落就有时间舔舐自己的伤口。 “大巫？” “大巫也是炎黄智者，跟你这个神女一样，皮白牙白，说一样的语言，你们粟部落联盟不也说汉语，肯定是你教的！”战象俘虏一句话让神女猛然起身。 战象部落说汉语她不惊讶，因为她来到这个世界，粟部落的语言跟汉语有七成重合，她一直以为这里应该算是华夏的平行世界，但没有人认为这是汉语，整个起源平原认为这是起源语。 炎黄一词只是怀疑，汉语两个字完全破了神女的防，“那大巫叫什么？” “方凡！” 神女听后沉默了许久，她咬了咬舌尖，确定自己不是做梦，她声音有些颤抖：“你说炎黄智者，陶部落有多少炎黄智者？” “不清楚，反正有好多位。”战象俘虏心头一喜，看这神女表现，她肯定也是炎黄一族，自己有机会活命。 “把你知道的事，慢慢说出来，我可以饶你不死！”神女坐下，起伏的胸口证明她此刻心情激荡。 粟工见状有些忧虑，一向高洁神圣的神女居然如此激动，他目光闪烁，想着出去之后跟大祭司商量。 战象俘虏许多事只是听过传闻，大约讲了一顿饭的时间，才把知道的事讲完，当然他还讲陶部落大巫斩杀炎黄同族，灭了汉部落的事迹说出来了。 听到那一段，神女情绪明显出现了波动，她深吸一口气后，“陶部落与汉部落战斗的原因，你知道吗？” “不知道。” “粟工，将他待下去照顾好，别弄死了。”神女语气恢复平静，等粟工离开之后，她取下了面具，露出精致绝美的容颜。 “诗画，准备一下，我想亲自去陶部落。” “殿下，大祭司和十二部首领不会同意的，我们可以请陶部落的人过来。”之前那个高挑少女从石柱后走出。 神女咬了咬嘴唇：“诗画那你亲自去，不要让大祭司他们知道！” “殿下，我想知道，他们说的炎黄智者，是你的族人吗？” “是。” “原来真的有神族存在，那我愿意前往！” 等诗画离开后，少女星眸流露出了不安，她心里清楚，大祭司等人知道了自己编造出的神族就是炎黄一族，那她的自由会被限制的更严重。 诗画虽忠诚自己，实际上是崇拜所谓的神族智慧，她认为神族就是粟部落的先祖之一，若是让她知道一些内情，她身边就没有一个人可以信任了。 （求点免费小礼物，给点坚持下去的动力，拜托啦） 第167章 关于火器之路 菘村，作为陶部落第一个村落，菘来自华夏古时对白菜的称呼，有诗：白菘类羔豚，冒土畜蹯掌。 陶野，早期加入陶部落的族人，本族是一个小部落，原名为野，加入陶部落后，起名陶野。 以前陶野的小部落就开始尝试种植，那时部落喜欢吃野果和野莓，族人就尝试种植野莓，可惜结果很糟糕。 去年陶部落开始教人种植，他才明白，原来种植后，植物需要人精心照顾，除草、施肥和浇灌。 他爱上种植过程，享受收获的喜悦，经常跟在巫和医者身边学习，今年陶部落白菜地就由他负责。 陶野没让巫失望，第一批白菜收成不错，紧接着开荒土地，扩大了种植规模，巫说过：我让人挖好了地窖，你要负责用白菜将地窖填满。 因此他诞生了带家人离开陶城住在菜地边的想法，顺理成章成为菘村村长，陶部落第一位村长。 十几间木屋排列整齐，木哨塔耸立其中，木屋后面还有鸡圈和牛棚，小路上驯化的山狼和孩童嬉闹，这里初具农村样貌。 陶野急匆匆跑进自己的家，方凡正坐在堂屋喝水，“菘村陶野，见过大巫！” 眼前年仅二十不到的男人，脸上铺满了风霜，方凡示意他坐下：“我就是来看看，你年纪不大，也要注意身体，听说你还被山狸子抓伤了，去医馆看了吗？” “小伤，巫忘了我曾经也是山字营的战士，那晚只是不小心。”陶野心中一暖，没想到自己只是被挠了一下，巫还亲自过问。 方凡严肃道：“野兽抓伤是大事，必须去看看，菘村这边有任何麻烦，去找首领，他会满足你任何要求。” “嘿嘿，谨遵巫令，首领来看过，上次我问他又要了两头短角牛，菘村不缺什么了。”陶野露出憨厚笑容。 两人聊了一会关于种植的问题，涉及到了水，西北面有条小河，陶野想挖掘河道引流。 方凡将易部落带回来的北地俘虏交给他五人作为劳动力，这工程不小，但陶部落实在没有多余劳动力了，只能细水长流。 陶城距离菘村距离很短，书院的人测量过，大约就五六千米，这个范围内，不是大规模部落战争，菘村就没有安全问题。 从菘村归来，方凡直接去了陶山后，“点火！” 随着张强下令，一声巨响引起了不远处山坡上的尘烟，即使见过多次火药罐爆炸的场景，暗营的工匠们依旧目瞪口呆。 陶部落并没有直接造出铜铁制大炮，这次使用的是碗口大小的粗竹作为身管，身管连接了药室等构造。 方凡带众人围了上去，连接火药室的竹筒后端已经面目全非，稍微用力应该就会彻底断裂，竹筒前段也是乌黑一片。 竹筒自然是不可能作为大炮身管，陶部落多次实验就是为了让火药工匠们明白大炮的发射原理。 这次算是最成功的一次，将竹筒内的石弹弹射出去，沉稳不少的张强此刻也是满脸激动，“方凡，我觉得可以开始铸造铜制身管了。” “按照部落铜的存量，只够你们尝试几次，你真的有信心了吗？”方凡舍不得那些铜，那可是陶部落整个夏天的交易量，他需要较高的成功率。 张强与其他工匠对视一眼，“方凡，每条路开局都很难，我们不能保证一次成功，但会全力用心去尝试。” 方凡点头：“千里之行始于足下，你们有这个觉悟，那我就将陶部落三分之一的铜铁交给你。” 这是一件值得庆祝的事，方凡对于有功之人，从不小气，让人从陶部落取来的两车果酒。 “这是豆腐？”张强忍不住用筷子戳了一下，手就被小王敲打，“又不是没吃过，一盘豆腐给你激动成这样。”小王忍不住翻白眼。 张强开朗了许多，咧嘴笑道：“三年没吃了，没想到还能此生还能再吃一次豆腐。” “你平时吃的少吗？”小王带点风情瞥了他一眼。 山首领马不停蹄，送回来的几十筐黄豆，量极少，不能都拿来磨豆腐，只有炎黄智者们和首领尝过，剩下的黄豆都给雷霆骑送去了。 方凡轻咳一声：“夫妻俩调情能不能等我走了。” “嘿嘿，方凡你打算什么结婚，星儿都会喊人了。”张强有些得意，其他方面他比不过方凡，但一个女儿值得拿来炫耀。 这事方凡还真没考虑过，虽然同学们都知道了他脚踏两只船了，“等等看，等新城建好，许诺回来再说。” “许诺是真的厉害，有五个娃，再生两个就凑成葫芦七兄弟了，他跟部落女人生孩子不知道怎么想的，我在小院看过那孩子，有点......”小王说了一句，方凡眉头微皱。 张强用胳膊撞了一下小王，小王立刻闭嘴，“方凡，陶山后面那座小山被我们挖了一半，那里附近的土壤不错，可以让暗营的人在开垦田地吗？” 话题转移，方凡收起刚才的不满，“这件事我和奇雨讨论过来，一部分族人可以迁下去，人口多了，总待在山上不是办法。” ...... 银月部落，雷霆骑在这里驻扎了好几天了，对岸没有任何动静，银月部落就地取材，跟随陶部落工匠打造船只。 高黎牵着马和银月小首领在河边散步，“阿兄，桀部落的人好久没出现了，他们是不是害怕你们雷霆骑。” “他们躲起来没用，这次我过来就是要拔除这个威胁，你们银月部落刚好缺人，抓过来帮你们建造家园。”高黎揉揉少年的脑袋。 银月少年认高黎为大哥，银月部落对高黎好感十足，上一次就是被雷霆骑所救，他在银月部落威望甚至超越了大巫。 大巫远在陶部落，如高高在上的太阳，银月族人对之敬畏，但高黎不一样，他如天神下凡救了自己，他是银月族人可触碰的英雄。 “那......”银月少年还没说出下一句话，银月河对岸出现了人影，高黎当即举起望远镜看过去。 一群手持青铜器和圆盾的男人正在追杀十几个青色纹身男人，那群人身上穿戴甲胄，看材质是铜，还有旗手，那面旗帜上画着一个红色牛头图案。 第168章 自尊心碎一地的夔牛 “噗通！” 被追杀的桀族人选择跳上，岸上的人拉弓射击，想要将人赶尽杀绝，这一幕被高黎看在眼里。 “统领大哥，要叫人吗？”银月少年有些紧张。 高黎拍了拍马背，语气轻松：“不需要，倒是那群人是从哪冒出来的，还懂一些战斗配合。” 最终有四个桀族人游上岸，劫后余生的他们望着高黎神色紧张，这里是银月部落的地盘，他们很清楚，其中一人开口：“救命。” 高黎没有回话而是望向河对岸，那群人补刀结束，列队同样用审视的目光看着高黎，远处响起牛角声，他们选择撤退。 “你们是桀部落的人？” “对，外族来了。” 见这人汉语生涩，高黎懒得跟他交流，“跟我们走。” 桀部落，浓烟滚滚，一身伤口的桀首领跪在地上，面前站着一个高挑的女人，女人开口：“早点多好，灭族滋味不好受吧。” 桀首领吐了一口血沫抬头，他表情无比悲凉，“你们外族人破坏了大河流域的规矩，迟早会受到大河之灵的惩罚！” “大河还管不到神女庇佑的粟部落，对岸银月部落真的属于陶部落联盟？”女人蹲下来紧盯着桀首领的眼睛。 桀首领冷笑一声，眼眸中的光芒渐渐散去，脑袋一歪倒在了地上，“神侍，他死了。” “连夜制作竹筏，明日过河。”女人百灵鸟一样清脆嗓音发出不容置疑的命令。 这时追击敌人的丑牛族人归来，为首的人走到女人面前，“神侍，我们看见了河对岸有人，那人穿戴甲胄，身边还有一头类似山鹿的坐骑。” “一个人？” “是。” 女人陷入了思考中，良久后开口，“明日派几人过去跟他们交流，应该是银月部落的人。” “遵命！” 翌日清晨，高黎刚从睡梦中醒来，贴身近卫在外面喊话：“统领，对面河岸外族部落来人。” “来得挺快，让他们等着。” 银月部落没有能力建造足够庞大的建筑，议事的房屋显得有些简陋，高黎走进来之后，看到了头戴牛角青铜盔的男人，他身高接近一米七五，身材放在部落时代可称高大。 目光相触，高黎从对方眼中看到了惊讶，高黎走到银月首领身边坐下，你们就是昨日追杀桀部落的人？” 男人不卑不亢：“我是粟部落联盟十二图腾军，丑牛营的头领——夔牛！” “房屋小，你那么大声做什么？”高黎一句话让男人有些恼怒，他感受到了敌意，同样看见了门口两排黑甲雷霆骑，他们手中明晃晃的武器，就是铁器。 铁器的厉害，他也听说了，陶部落的大巫可能是堪比神女一样的智者，他不敢误了大事，尤其是面前的皮肤和牙齿，跟神女一样洁白，大祭司的猜测恐怕是....... “你的名字？” 高黎轻笑一声：“陶部落联盟，雷霆骑统领高黎，粟部落联盟在哪？第一次听说。” “你们的东北面起源平原，我们神女派神侍过来，想见你们的大巫。”夔牛说出了此行目的。 东北？ 除了陶部落联盟，很少有部落会用使用方向名词，眼前之人不仅汉语流畅，还懂方向名词，他心中有了一些猜测。 “你们神女叫什么？” “大胆，你还不配知道神女的名讳！”夔牛呵斥一声，银月首领少年热血，他立刻起身，“统领大哥是炎黄智者，你哪有的勇气大声说话！” 首领一吼，银月部落几个男人亮出了长刀，夔牛丝毫不惧，“陶部落就是这样对待客人？” 高黎举起右手，众人收回武器后退一步，“你们的神侍在对岸？” “嗯。” “有多少人呢？” “一百。” “那你们渡河吧，我亲自送你们去陶部落。” ...... 两日后，雷霆骑和粟部落的丑牛营距离陶部落不到小半日路程，坐在起源黄牛背上的诗画看见了河面有一艘巨大的船只，正顺流而下，船上插着陶部落的旗帜。 黑甲雷霆骑已经让诗画内心激荡，如今看到陶部落的丁级大船，她和丑牛营的战士们渐渐失去傲气。 “神侍，那是舟吗？”夔牛嗡声发问，战无不胜的他那日见雷霆骑集合出发的队列，心中升起了久违的恐惧感，上一次还是他们与神女的粟部落战斗时。 粟部落会造竹筏和渔舟，当第一只渔舟造好之后，她记得以前神女看着激动不已的族人，轻飘飘说了一句：“这有什么好激动的，以后见了大船，岂不是要磕头磕掉脑袋。” “那可能就是船吧。”诗画压制内心的巨浪，努力让自己的语气保持平静。 “船？”夔牛慢慢念出了这个字。 大船上响起了鼓声，前方雷霆骑集体抽出了战刀高举，“一路顺风！” “一路顺风！！” 船只远去，鼓声渐息，诗画看着这一幕出神，队伍行进了一段距离才开口，“传令下去，到了陶部落都老实点，不可冲撞陶族人，夔牛收起你的傲气。” 夔牛这次没有反驳，沉声道：“夔牛明白。” 队伍先抵达陶部落渡口，渡口不久将会成为陶部落的一个渡口镇，这里平日差不多有三百多人。 几架大水车缓缓转动，渡口岸边停靠了几十艘渔船，有牛车不断从陶城那边驶入。 渡口没有建造围墙，倒是有不少白墙建筑，还有木材为主的阁楼建筑，入口有一尊近两米高，四米长的大河鱼石雕。 队伍停在这里，夔牛小声说了一句：“陶部落奇怪的建筑不少，看起来也不怎么样，人口还没我一个部落多。” 诗画凝视着那座高耸的石塔，她感受到上面藏有浓厚的杀机，“不要乱说话。” 见神侍发怒，他赶紧闭嘴，这时一名雷霆骑策马而来，“高统领去渡口找人，各位等候一下。” 渡口？ 诗画赶紧开口：“请问渡口是什么意思？” 雷霆骑不耐烦道：“渡口就是我们部落出船捕鱼的地方，马上就到陶城了，你们不要心急。” 这不是陶城，夔牛瞬间感到一丝羞愧，其实渡口的那些建筑足以让他惊奇了，没想到这里不是陶部落，只是一个渡口，这让他想起以前自己抓到的野人，他们看见自己部落的房屋也会发出疑问：“那就是神女石殿吗？” 第169章 苏宛清 时间快到晚餐时间，诗画总算是见到了雷霆骑口中的陶城，粟部落同样建造了石墙，只是石墙高度只有三米，眼前陶城的石墙大约有五米，两边还有高耸入云的哨塔建筑，哨塔上有不少洞口，那是床弩的发射后，未来的炮台口。 他们暂时无法进入城门，易部落再次出发，二十多辆牛车缓缓驶出，上面拉满了各类货物。 他们打量易族人的同时，易族人也在观察诗画等人，陶部落经常能看见其他部落的人，但上百人的队伍还是少见，尤其是不少人骑着黄牛，看见新的可骑乘的动物，易族人总会心动。 等易部落的商队完全离开，雷霆骑进入陶城，诗画等人只能在外面等候，这么多人是无法携带武器入城。 片刻过后，一名雷霆骑出来，“首领允许你们带十人入城，其他人跟着我去临时营地。” 夔牛看向诗画，诗画点点头，陶城外有不少空地，都是为其他部落准备，尤其是在春祭时，这里会聚集众多部落。 进入陶城，诗画开始眼花缭乱，拉着板车的被毛犀牛，干净整齐的石板路，朱红色和白色的建筑，挂着灯笼的阁楼，还有门外摆满各色布匹的商铺。 一行人被带到了外族居住地，院落种了竹子，水池里有石头雕刻，“你们住这里，首领等会宴请你们。” “我想见巫。”诗画蹙着眉头说道。 雷霆骑语气生硬：“巫很忙，首领可以处理你们的事。” “你们首领是炎黄智者吗？” “不是。” “那我必须要见巫。” 雷霆骑叹了口气，每个来陶部落的人都想见巫，“你晚上自己跟首领说，我去交任务了。” 夔牛不满道：“哼，这些人怠慢神侍，找个机会教训他们。” “夔牛，你忘记我说过的话了吗？”诗画冷声问道，夔牛低下了头颅，“夔牛记得。” “晚上再说。” 刚入夜的陶城灯火通明，陶部落尝试制作了各种灯油，动物油、松树油脂等等，最近还弄出了蜜蜡烛火，缺点就是烟尘有点大。 方凡尝试过提炼煤油，这是一个需要耐心和时间的过程，这件事进展缓慢，方凡打算让苏木回来以后负责地下实验室。 夏禾小院，方凡差不多把这里当家了，晚上睡觉不抱着什么，就睡不踏实，加上夏禾的手艺越来越好了，胃变得挑剔。 “这次船队会停靠在许诺建造的渡口，他那边艾草多，直接在那边制作艾香，我们这里就不种植艾草了。”方凡只吃鸡蛋不吃韭菜，这一幕被夏禾看到了，她直接夹上两筷子放到方凡碗里。 方凡无奈一笑，外面响起了采蔓的声音，“巫，首领说起源平原来人，自称是粟部落的人，还带了不少粟米来，那些人想见你。” “粟部落的人？这么远跑过来，那就见见吧。”方凡对粟部落挺感兴趣，毕竟是第一个进入农耕的部落。 白琳琳这个吃货拉了一下方凡的衣角：“能不能让他们把粟米送过来，我先尝尝。” “大馋丫头，给你急得。”方凡捏一下白琳琳的脸蛋，手感不错，好像女孩们最近都在敷火山泥面膜，看起来效果不错。 来到议事大厅，方凡一进来就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牙起身抱拳：“老师，你来了。” “见过大巫。” 方凡摆手同时看向另一边座位上的两人，诗画算是方凡见过第二个身材高挑的部落女人，至于夔牛他没多看，部落到处都是这种肌肉发达的男人。 诗画看见方凡那一刻有些紧张，尤其是那双深邃的眼眸，仿佛能看穿一切，她起身捂住胸口行礼，这是粟部落的礼仪，夔牛只是捶打胸口，没有半跪，只有面对神女，他们才会半跪。 “粟部落听闻过，你们所说的起源平原，应该距离我们很远，不知道粟部落兴师动众过来是有什么事？”方凡走到牙身边坐下。 诗画努力表现得淡漠，“我们粟部落神女给巫写了一封信，希望能亲手交到巫手中，还送来了二十袋粟米，希望大巫喜欢。” “神女？” “神女是我们部落的指引者，降临起源大地，号令百部，拯救各部落族人于水火中。” 方凡神情逐渐严肃起来，眼前这个女人的汉语不能用熟练形容，语句格式都比大部分陶族人要高级。 “拿过来。” 诗画从胸口掏出一张粗糙的纸卷递过来，用松脂粘住了卷纸末端，他打开之后看了起来。 大巫亲启： 如果你是我的认识的那个方凡那你一定能看到懂：help me！！！！i miss you 我粟部落希望能与陶部落建立友好部落关系，开通贸易，铁器我很喜欢，粟部落以粟谷闻名，愿以粟换铁....... 图腾神女 苏宛清 方凡看到那些英文时就刻意控制了神情，以非常平静的表现看完，他将纸收起来，“你们神女的意思我明白了，这封口的松脂粘合好像被人动过？” “不知道大巫什么意思？”诗画脸上一慌，方凡微微一笑：“没什么意思，神女在你们部落联盟至高无上，想来你们也不敢偷看吧。” 诗画瞳孔微缩，她无法理解方凡是怎么看出来的，她强装镇定：“大巫，不要污蔑我们对神女的忠诚。” “忠诚这些不关我的事，倒是你们神女有些话不是汉语，我看不懂，想来是神族文字，你们能帮我翻译一下吗？”方凡将信举起，诗画和夔牛同时闭眼。 “不可，神女的书信我等不能私自过目。” 方凡眼中闪过一丝厉色，这些人倒是挺会装，不愧是率先进入农耕时代的部落，智商比陶族人高了一些。 “今晚你们好好休息，牙好好招待客人，我晚上写好回信，交给他们。”方凡起身直接离开。 回到夏禾小院，把部落所有同学召集过来，“真是宛清的字迹，太好了，她还活着！”白琳琳最激动，眼眶都红了，她跟苏宛清不仅是同学，还是一起长大的发小。 高黎开口：“苏宛清的境况有些复杂，粟部落联盟有十二图腾军，正面战斗力不一定比我们弱。” “棘手，也要把我们的同学带回来。”夏禾坚定的话语获得了所有人的认可。 林紫悦看向方凡说道：“大巫同学，快点想办法呀！” “路上我就思考过，正面不好带苏宛清回来，我们用其他办法，我打算送几个女人给粟部落的神女殿下。” 第170章 她很中二的! 深夜，方凡坐在桌前还在思考怎么回信，直接用英文，会让那些人起疑心，干脆用个藏头诗？ 不久之后，洗漱完毕后的白琳琳跑过来偷看，她摇摇头：“不行，以宛清的头脑，她根本猜不到是藏头诗。” “她可是拉扯起一个粟部落联盟，总比你智商高吧。”方凡不太相信白琳琳这句话。 白琳琳作出恼怒的表情，一把抱住方凡的脑袋，给他来了一个洗面奶窒息法，“唔.....听，你说那该怎么写？” “波斯密码，你会吗？”白琳琳松开了手，方凡深吸一口气后才摇头：“难道她会？” “会，她的少年时期特别中二，迷上武侠片，一会去研究军事，最后彻底沦落成二次元了。”白琳琳认真说道。 苏宛清在方凡印象中，确实爱穿jk，偶尔给左眼绑个白色绷带，中二病还有点严重，“说这些有屁用，你也不会呀！” “哦，那我写岛国语！” “你要是没事，建议早点睡，别当狗头军师。”方凡推开白琳琳的脑袋，这是夏禾和夏蛮进来了，“你们两个在干嘛？” 白琳琳简单解释了一下，夏禾轻笑一声：“这不是说好让夏蛮过去，私密话当然让夏蛮直接转达，信里就正式点，敷衍一下那些人就行了。” “啪啪——”方凡拍了两下额头，自己天天琢磨创造物，面对这些事反应都变迟钝了。 “哥哥别打了，本来就傻。”白琳琳笑得花枝乱颤，抖动幅度很大，可恶的大雷女孩，今晚应该收拾一下。 夏禾扭头对夏蛮说了一句，“跟我进屋，有些事我要交代。” 这个意思就很明显了，当门关上那一刻，方凡直接将白琳琳抱起来，眼神逐渐凶狠，“嘻嘻，大巫大人，你想干嘛？” “你说呢！ ....... 清晨，鸡叫声不断，方凡不愿起来，昨晚攻入白虎城门四次，最后还是丢盔弃甲，缴械投降了。 白琳琳窗前的风铃轻轻摇动，悦耳的铃声让方凡逐渐烦躁，他坐起来发现是白琳琳在那故意晃动风铃，“起来呗，要不然夏禾姐要生气。” “都怪你！” “哼，是你嘴硬，现在软了吧。”白琳琳得意洋洋，方凡摆摆手：“你先起来洗漱，我过会就起来。” 他转过身想继续眯一会，白琳琳还是心疼方凡，自己先出去面对夏禾姐的素质教育了。 外族部落居住的阁楼内，雨帘屋内十分清凉，诗画和夔牛一大早就在这享受，他们无法理解陶部落是如何将冰块保存至今。 “神侍，那位大巫昨日是如何看出来的？”夔牛还是想不明白这件事，大祭司召唤他们是十二图腾军头领，将自己猜测说出来，神女与炎黄智者可能是一族。 若让神女知道大巫是自己族人，很有可能会离开粟部落联盟，这是粟部落联盟无法接受的事。 最受神女信任的神侍诗画，心中也不愿神女离开，这一次她选择了背叛，“不要去猜测大巫这类人的智慧。” 诗画不得不承认，陶部落在生活方面要比粟部落好一大截，唯一能让她骄傲的地方就是人口和粟古，至于战力，她听了很多传闻，那大巫会使用一种天雷武器。 还有黑甲雷霆骑的压迫感，她见过猛犸象群，那些大家伙都没有那种强大的气势。 夔牛忍不住问道：“那大巫的回信，我们还拆开看吗？” “一次就够了，这次回去，我会跪在神女像前十日赎罪，你们若是想拆，我不会阻拦。”诗画冷声道。 “不拆了，我看那大巫好像对神女没有太大兴趣，想来大祭司想错了，回去之后，我会让大祭司以丑牛部落的名义向神女祭祀。” 屋外响起族人的喊声：“神侍，头领，陶部落首领让你们过去。” 陶部落的回礼不少，二十把铁器、二十坛果酒和五匹马和五名女奴隶，还有一幅金丝布秀，那是纺织坊最新杰作，本来是林紫悦为方凡准备的新婚礼物，后面觉得有点粗糙，就打算送给苏宛清。 酒这种东西，夔牛昨日就爱上了，他还问了一下，那不是出售的货品，让他这个壮汉有了怨妇一样的失落。 牙将一封信交到诗画手上，“这是大巫的回信，希望你们保管好。” “多谢大巫回礼，希望我们两个部落联盟能世代友好。” “嗯，你们可以在部落继续休息两天，这两天陶城进入休沐日，体验一下陶部落的生活。”牙笑道。 诗画点头，她也想多看看陶城，然后在陶城中闲逛时发现了丝绸，那种丝滑感，穿到身上不敢想象有多么舒服。 可惜丝绸非卖品，陶部落今年的丝绸只对陶部落联盟出售，最后用一头黄牛交换了很多小巧的艺术品和水墨画作，她认为神女会喜欢这些。 期间她还得知了一个消息，陶部落居然有三个以城命名的地方，西面有采桑城，正北面还有一座新城。 神侍脑补了一下，那些城跟眼前的陶城一样壮观，那陶部落联盟比她想象中的要强大。 实际上，采桑城和新城人口加起来都没陶城多，这算诗画自己的脑补大戏了。 两日后，诗画带着丑牛营离开，雷霆骑一路将送她们送到银月河边，等他们走远之后，立刻拉出银月部落造出的渔船，将雷霆骑运送过河。 ....... “确立完整的权力体系？会不会太早了。”方凡正研究桌上那盆疑似天然沥青的东西。 这是探索者从西面带回的东西，天然沥青的用途很多，涂抹防水或者当粘合剂，数量太少，铺路这一条就别想了。 相比其他人，夏禾是唯一敢直接向方凡说此事的人，她不仅仅是方凡的女人，还是部落威望第二高的炎黄智者，尤其这段时间各种药草处方药完善，她的医术暴涨，族人对她越发崇敬。 “聚集地都好几处了，如果长时间不确立权力体系，会出乱子，比如纺织坊那边，大部分人都只听紫悦这个衣者的话，有一天她不在部落，起了争执，总不能让你和牙亲自去处理。” “新城那边更严重，三个大部落生活在一起，有首领，城主和祭司，各部落的族人优先听谁的命令？这些都是问题，堆积久了爆发之后，有你头疼的时候。” 第171章 北地的风 “那这些事过两天，我们一起商讨一下。”方凡理解，到了夏禾亲自劝说的地步，说明权力问题必须要解决了。 他内心敲定了尽量不整封建帝王制度，牙本人对权力的欲望没有那么强，真心实意为族人付出，绝对是合格的实权领袖。 方凡打算暂时铺好两条线，牙作为实权领袖掌控部落繁杂的事务，炎黄智者将成为精神领袖，主导部落的发展方向。 这两条线在未来，尤其是他们这一代炎黄智者死去之后，必然会发生冲突，但他看得开，这个世界不断向文明迈进就行，以后的事由后代们自己去争。 “今天可以吃小米粥了吗？”方凡转移了话题，夏禾笑了笑，不说方凡，其他人都很期待吃上粟米，“粟谷昨日入库，小瞳她们打算明日才开放粟米的分配和售卖。” “突然想到一个问题，我这个巫没有工资啊？”方凡猛地察觉到一个重大问题，他前几天刚跟牙商议好，无论是谁都需要用铜币进行交易，彻底让陶部落进入货币经济世界。 夏禾轻笑：“你才反应过来，天天在我那混吃混喝。” “那以后你包养我好了，反正你们医馆应该不缺钱。”方凡打算吃软饭，医馆前段时间开启了收费模式，医馆自己的仓库囤积了大量药材，短时间内陶部落族人看病价格实惠，不会有压力。 “是不缺钱，陶竹说药材消耗很快，光靠采集不够，希望巫能同意我们开垦药材田地。”夏禾认真道。 方凡点头：“我会让小王调人帮忙你们种植药材，你们别忘了支付劳动报酬。” “多谢大巫。” ...... 北地血柱地，易部落这次花费了七天时间就赶到了这里，几十名雷山族人驻守在这里。 随着易部落到来，血柱交易地再次热闹起来，北地之北的一些小部落都跑来凑热闹。 他们的到来引起了腥风血雨，霜狼等大部落为了交易更多铁器和细盐，开始掠夺其他小部落，侵占矿地，一时间黑山山脉东面乱成了一锅粥。 “战象部落那个交易市场没了？”商有些意外，巫预估对方会支撑到秋天才会停止，没想到还没到夏末就彻底凉了。 雷山族人笑道：“战象部落联盟这段时间忙着钻蛮荒山脉，他们在粟部落联盟那边战败，没精力管北地了。” 蛮荒山脉没有南方山岭险峻，寻找一条道路不难，战象部落这是打算死磕粟部落。 “听说战象部落的人昨天来交易货物了。”雷山族人见商迟迟不开口说话，主动开口询问。 商没有隐瞒：“没错，他们用自己的铜币交易了长弓和车轮。” “巫那边会不会.....”雷山族人担忧道，战象部落跟陶部落关系不那么友好，尤其是北地传言上次血人袭击陶部落远征军就是战象部落捣鬼。 商摇摇头：“不会，战象部落把俘虏送回来了。” “俘虏？” “上次霜狼部落抓走的陶族人，霜狼部落交给了战象部落，这次他们送了回来，陶部落重视每一个族人的性命，巫不会生气。”商解释道。 雷山族人松了口气，“战象部落这是低头了？” “恐怕没那么简单。” 风霜狼狼谷，这里除了大量圆形的兽皮大帐，不少圆木建筑正拔地而起，几座仿照陶部落的哨塔上插着狼头兽旗。 霜狼首领坐在灰白色高大的风霜狼背上，他俯视整个风霜狼峡谷，“星野七部以血起誓，十日后，我们血洗血柱地。” 身披狼头披风的老人沙哑的声音响起：“劫掠血柱地，陶部落将与我们不死不休，你想清楚了？” 霜狼首领眼眸尽是贪婪之色，“几个陶部落俘虏就让我们霜狼谷如此，上一次那大巫不一样夹着尾巴离开了北地。” 陶部落那几个俘虏终究是顶不住血肉折磨，教会了霜狼族人建造壁炉、房屋和哨塔，烧制陶器一些小工艺。 老人轻轻抚摸脖子上的狼牙吊坠：“愿风霜狼灵保佑，我还是想说一句，小心战象部落的利用。” 霜狼首领冷笑一声，他无需过多解释，战象部落利用自己拖延陶部落的脚步，霜狼部落同样利用两个大部落联盟的交锋获取好处。 这片土地上最凶猛的动物不是林中猛虎和猛犸战象，而是凶狠狡猾的群狼。 此时蛮荒山脉东面，一马平川的起源平原，三千多人口的粟部落热闹非凡，十二图腾部落族人汇聚于此。 神女完成了祭祀仪式，回到神女石殿，她取下碍事的金色头饰，回到浴室中，四个少女将花瓣撒入池水中。 苏宛清躺在里面闭目养神，睁开眼睛就看见顶上那副绚丽多彩的雕刻，“诗画还没有回来吗？” “回殿下，神侍大人还没有消息。” 话音刚落，外面响起脚步声，苏宛清坐直身体露出雪白的肌肤，她凝视着石门方向，熟悉的身影出现，她半跪行礼：“诗画见过神女殿下。” 苏宛清强忍激动起身，“此行见到大巫了吗？” “回殿下，我们见到了，大巫不仅回信，还给殿下送了回礼。”诗画见神女如此激动，心中有一丝不好的预感。 “信给我？” “殿下，还是沐浴过后。” “好！” 夕阳西下时，苏宛清看完了书信，情绪逐渐低落，信上是十分官方的礼貌回复，她不记得方凡的字迹，无法判断这是不是方凡。 自己写得英文求助，对方没有回应，难道是巧合，“殿下，要看看大巫的回礼吗？” “嗯。”苏宛清觉得世界都变得黯淡了。 石殿内，石殿护卫将东西抬上来，一起进来的还有五名女子，为首的女子神情淡漠，穿着很普通的麻布束腿裤，她进来之后，不断打量高座上的苏宛清。 其他四人低着头不敢对视，夏蛮的表现就很引人瞩目，“大胆陶人，敢直视神女殿下！”护卫怒斥一声。 夏蛮低下头的瞬间，给苏宛清眨了一下左眼，这一幕没有被人发现，苏宛清不动声色，“有什么东西？” “二十坛酒，一幅金丝绣画，还有铁器。” “酒？” 诗画以为苏宛清不知道什么是酒，还想解释，苏宛清嘴角有了笑容：“留下四坛，给十二图腾部落各一坛，剩下留给大祭司他们。” 第172章 军队扩张 苏宛清对铁器不感兴趣，那幅金秀被她留下来，挥挥手说了一句：“其他东西你们放起来，后面赏赐给族人。” “还有你留下来，我想听一些关于陶部落的事。”苏宛清指着夏蛮说道。 诗画扭头看向夏蛮，夏蛮依旧一脸淡漠，她微微鞠躬：“遵命，神女殿下。” “殿下，这个女人没有经过神浴，怎么能与殿下近身呢？”诗画站出来阻止，苏宛清少见露出冰冷的神情，“我一个神女决定的事，还要你来指手画脚？” 诗画心中一惊，她们一直认为神女脾气很好，没想到今天因为一件小事就生气了，她连忙跪下：“诗画不敢。” “你还愣着做什么，跟我走。”苏宛清昂首离去，夏蛮跟在后面。 来到神女休息的石室，随着布帘放下，隔绝视野，苏宛清立刻换了神态兴致勃勃道：“你叫什么名字？” “夏蛮，大巫让我来的。”夏蛮开门见山直接，同时瞟了一眼周围的环境，除了床铺还有满地的纸张，纸上画着各种动漫人物，她之所以看得出来是因为小瞳让陶芊芊画过。 苏宛清做了一个嘘声的手势，拉着她到床边，拿出一张麻布将墙角两个通风洞口堵住，完事拍拍手，“说话小声一点。” “嗯，大巫让我带你走。”夏蛮压低了声音，苏宛清差点蹦起来，“我就知道是他，除了他还有谁在那边？” “我的主人，医者夏禾，还有白琳琳......”夏蛮老实回答完，苏宛清那对星眸不停闪烁，“太好了，那么多人都在！” 苏宛清抱住了夏蛮闻到了她身上的肥皂香，“问题是，除了祭祀或者巡游，我没办法离开石殿。” 夏蛮点点头：“大巫猜到了，所以我来了。” “你.....你难道会什么巫术还是其他本领？”苏宛清开始幻想了，夏蛮摇摇头：“我很能打。” “没了？”苏宛清脑袋一歪，能打的人太多了，十二图腾军每个头领都是以一敌百的杀神。 夏蛮看多了这种质疑的目光，“放心，我不会带你强行冲出去，我们要寻找机会。” “嗯......很难，石殿在部落的中心。”苏宛清有些颓废。 “你没有可信任的人吗？”夏蛮疑惑道，她看苏宛清地位很高，难道没有一个值得托付的人。 苏宛清瘪嘴道：“我让他们去死，他们不会犹豫，但我要是想离开，没有人会帮我。” “那你让他们全去死算了。”夏蛮一本正经道，苏宛清绷不住笑了，“怎么可能，算了，等找机会吧。你跟我说说陶部落的事。” “嗯。” 过了许久，夏蛮肚子发出了打雷声，苏宛清表达歉意，带着她去吃晚餐，“没想到，方凡那小子这么厉害，我以为我看了那么多种田动漫，发展的不错了。” 果然，炎黄智者都会说一些听不懂的词汇，夏蛮离开房间就选择了沉默，话少，也是方凡派她过来的原因之一。 晚餐过后，苏宛清和夏蛮商量好，先建立两个部落联盟的贸易路，再找机会利用贸易过程逃走。 神女第二日便发布神谕，通过贸易获取铁器，强化部落战力。 ...... “呜——” 九尊号角声响起，暗营和山字营汇聚在祭祀广场上，这段时间暗营人数扩充至一百五，两百人的山字营划分成两个营。 大巫正式赐予各统领战旗，以后山字营出征，除了陶部落旗帜和山字旗，还有牙这位统领的个人战旗，暗营多了两面旗帜，陶虎的虎旗和奇雨的雨旗。 山字营完成了新装备的配发，无论是盾牌还是甲胄，清一色是铁器，以往的长刀换成了双手戚家刀。 其他部落学会了穿戴各式甲胄，防御力虽不如陶部落的铁甲，也能发挥作用，山字营因此诞生了新的兵种，锤武器再次登场。 如今的铁锤战士，手持的铁锤，锤头跟苹果大小差不多，实际华夏古代的战锤，可能比拳头还小。 这个世界的部落人力量和耐力都强了一些， 经过测试，锻造出如今最合适的战锤大小。 授旗仪式结束后，一百暗营开拔前往新城驻扎，同时带走了一部分陶部落后山的族人。 等天江流域雪魁那波暗营战士和前往南方山岭的暗营归来，方凡会给他们一个新的称号。 山字营这次扩招，人员不仅仅是从陶部落挑，无水盆地、山字营还有采部落都族人被选入。 他们的加入，能让这些部落彻底融入陶部落，无论是文化、经济和军事，他们永远无法摆脱陶部落的影响。 牙即将前往新城，今日他只穿戴了皮甲，披风是黑色，陶部落最新研制出的黑色染料，利用了矿物绿矾和栎树树皮等植物进行了化学反应，上染之后经过日晒，逐渐出现黑色沉淀色。 纺织坊现在有一个院子，专门研究各类染色剂，以前那位结草部落的少女花馨，成了那个染色院的院主。 白色表悲，红色为喜，黑色为尊，这是林紫悦提出了各种颜色衣服在不同场合的穿戴礼仪。 陶部落这两年收集的矿物种类繁多，绿矾储量不多，黑色布料就很少，除了首领牙身上那件黑色披风，还没有其他人用过黑色布料。 “老师，你让我把山字营一营也带走，陶城的防御不足......”牙说出了自己的担忧。 方凡笑了笑：“没事，我把桃花湖的桃字营调过来了，山首领那小子学我们搞了一个骑兵队伍，有事他半天时间就能赶到。” “那就好，你让我把山字营都带过去，不光是震慑那两首领吧。”牙眼珠提溜一圈，尝试猜测老师的想法。 方凡有些欣慰，时势造英雄，这句话没错，牙不断成长，有统帅之姿了，高黎那小子倒是一心想做个冲锋的大将。 “当初去北地，那汉水峡谷就没精力管，这次你要把陶部落的旗帜插稳。” “跟我想的一样，老师我不会让你失望！”牙兴奋起来，他好久没见血了，战斗本能压抑太久了。 方凡捶了一下他的胸口：“汉水峡谷只是重吃开胃菜，你的目光要放在东北面。” “北地？还有战象部落？” 第173章 我有三把枪 一场雨过后，夏季悄然过去，黑山地区的秋季来的早一些，阔野荒草浮现出一层黄色，大地上的搏杀更加残酷，易部落在血柱地整理货物，准备返回陶城。 “嗷呜——” 随着一声狼嚎声响起，血柱地的哨塔响起了急促的铜锣声，战鼓随即敲响，蔚蓝天空的秃鹰再次陷入狂欢。 “驾！” 初具规模的新城，宁静向好，新城分出了五个区域，牧羊居住区、骨面居住区、工业区、商业区和共祭区。 共祭区拥有部落共同祭司的广场，处理新城政务的建筑，大部分陶族人也将住在这里。 牙到了新城有些时日了，除了应付那两个首领，他还颁发大巫令，牧羊和骨面必须出人，组成山字营第三营。 两个首领没有反对，他们只渴望知道谁是新城的城主，因此他们都在为新城建设拼命，争取最大的功劳。 一匹快马从北面飞驰而来，脸上带血的男人他怒吼着：“北地霜狼部落袭击血柱地，易部落、雷山部落死伤无数！” 这一声吼让新城沸腾起来，新城刚组建好了商队，准备前往血柱地，听闻绵羊毛能制成过冬的好材料，他们冲着绵羊去的，没想到出事了。 啼鸣过后，传信山鹰飞向了陶城，等待那位大巫的决定。 ....... “易首领等人失踪失踪，货物全部被劫走，雷山族人只逃出来十几人，上次还是没把这些北地蛮族的骨头敲碎！”方凡阴沉着脸，夏禾等人一言不发，擅长军事的牙和高黎都不在，她们没有发言权。 陶虎抱拳：“巫，让我去！” 方凡比众人想象的冷静，“暗营散落在各地，编制不全，雷霆骑不在，贸然出击不好。” 陶虎没有反驳，即使内心憋着火气，他会耐心听大巫安排。 “陶虎带桃花营前往新城与牙汇合，去把商带回来，他那么聪明，不会轻易死掉。”方凡第一时间想到商，他可不舍得那精明的家伙就这么死去。 陶虎神色振奋：“遵命！” “还有，找到商之后，让他联络北地值得信任的部落，秋后找他们算账！” “陶虎明白！” 陶虎离去之后，方凡对夏禾说道：“你看家，我得去一趟银月河，我担心雷霆骑在银月河东岸孤立无援。” 临走之前，方凡传信山部落，让山首领带人驻扎陶城后山，他离开后，陶城第一次交到夏禾手上。 “夏禾姐干嘛不让我跟着一起去？”白琳琳望着逐渐远去的队伍，夏禾叹息一声：“多事之秋，你就不要跟着添乱。” 三日后，方凡领着山字营一营和骑鹿部落的七十多人的鹿营抵达银月部落，后面还有装满各类货物的部落商队，他们将在晚上抵达，“你们首领呢？” 银月祭司面对方凡显得有些紧张，“回大巫，首领和高统领在东岸，他们在东岸桀部落原址建造营地，雷霆骑在收集北面信息。” “协助我们过河！” “遵命！” 雷霆骑这短时间剿灭四五个小部落，全部拉到了虎啸山下，桀部落原址建造营地。 方凡赶到时，高黎正好从北面归来，“你怎么亲自来了？” “我改了主意，暂时不能将苏宛清接回来，我打算亲自去粟部落，帮宛清彻底拿下粟部落联盟的掌控权。”方凡解释道。 高黎眉头一挑兴奋道：“这主意不错，我能不能一起。” “我来这里就是替换你回去，我不放心陶城。”方凡打碎了高黎冒险梦。 入夜后，“你不打算用大巫的身份前去？”高黎紧皱眉头，以商队的名义混进去，这听起来很冒险。 方凡安慰道：“你放心，他们不敢对陶族人动手，真有性命之忧，采蔓她们能把我带出来，你把雷霆骑留下三队，配合山字营和鹿营接应我们。” “君子不立围墙，你这种行为被夏禾知道，第三条腿都会被打断吧。”高黎还想劝说。 方凡笑了笑：“你回去先别说就行。” “哎，你决定的事，我知道很难改变，起码让我安心点。”高黎捏着下嘴唇很纠结。 方凡只好露点底牌，“我现在有三把枪了，这次商队里有十名开拓者假扮普通族人，夏蛮也在，你还不放心？” 半个夏季，他的信仰值涨到了七千多，六千的商品卡牌中出现了重武器机枪，七千则是给出了一箱手榴弹。 他没有兑换着集这些装备，而是用三千信仰点，兑换了一把步枪，两千兑换了一把手枪，剩下两千留着备用。 教会采蔓使用手枪，他自己用步枪，子弹虽不多，他相信以两人的火力，配合开拓者和夏蛮，想离开谁也挡不住。 高黎听到了枪略显激动，“近距离搏杀，你的火枪能打出几发。” “打出几枪不重要，能吓唬人就行。”方凡拍了拍他的肩膀，“时机成熟，我会给你一把。” 高黎摇摇头：“你留着防身吧，你战斗力太弱了，我有弩就够了。” 见高黎没有说出想亲自看看，方凡有点诧异，对方不提，他也没继续说下去，“对了，还有一件事，紫悦怀孕了，恭喜你，” “啊？这就有了？” “你可是一夜七次郎，这不是很正常的事，以后就不要想着自己冲锋陷阵了。”方凡因这事没少被林紫悦蛐蛐。 两日后，陶部落商队进入了起源平原，收到消息的粟部落早就派人在地盘边缘游荡等待陶族人的到来。 避免被人注意，方凡戴了青铜面具，披上了一件灰白袍子，就露了一双眼睛，躲在族人后面。 采蔓是这次商队的领头人，这次来接他们的人是粟部落联盟十二图腾军中的寅虎营。 寅虎头领与丑牛头领不同，他魁梧的身躯里藏着善于思考的灵魂，没有那种盛气凌人的态度，“寅虎头领地虎，你就是大巫的使者？” “大巫近卫采蔓，负责这次商队运输。” 方凡在后面听到这对话，忍不住嘴角上扬，这名字一看就是苏宛清起的，加个侠字，就种铠甲勇士乱入的既视感。 第174章 给的实在太多了 粟部落，欢快的鼓点节奏引着粟族人围着在一起起舞，这是在为这年的秋收祈祷。 陶部落的商队进入粟部落后引起了围观，老弱妇孺都跑过来，他们许多人都听说了陶部落，他们的墙比粟部落还要高，会造庞大的船只，穿着花一样的衣裙。 “阿母，他们的衣服真好看！” “看那人头上戴着东西好漂亮！” “他们的车轮为什么不会抖动！” 采蔓等人第一次体验到被人围观的感觉，她骑着黑甲战马，尤其是采蔓的装束，她穿着贴身皮甲，系着褐色披风，脚踩鹿皮短靴，皮短裤上镶嵌着铜钉，护腕上还有绣着银丝，红绳扎着高马尾。 粟族人还无法用英姿飒爽这个词，但他们确实把大部分注意力都放在了采蔓身上，许多男人都露出了爱慕的神情。 队伍最终停在了石殿前，灰袍大祭司带着两排十二图腾祭司在那里等候，采蔓下马，走到了大祭司面前。 大祭司伸出枯黄的手放在胸口，“远方的客人，粟谷之灵和十二图腾欢迎你的到来！” 采蔓抱拳行礼：“见过粟部落大祭司。”她向身后招手，陶族人捧着一件白袍走上来。 “这是陶部落的丝绸长袍，大巫赐福之物，送给大祭司。” 大祭司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双眼沉静如水，他伸手抚摸了一下丝滑的丝绸长袍，“感谢大巫所赐。” 他举起手，鼓声和号角声响起，他侧身作出请的姿势，“神女殿下在等你。” 方凡和一名开拓者带着面具主动走上前跟随在采蔓身边，一起登上长阶，台阶两侧是十二图腾雕像。 这粟部落场面做的够大，就是族人生活水平不怎么样，方凡刚才看了一下粟部落的房屋和族人，一眼就能看出贫富差距，看来苏宛清对粟部落的管控是有心无力。 进入石殿前后，方凡率先就被那几根金色柱吸引了，这特么应该不是纯金。 三年未见，再次看到苏宛清，方凡差点没认出来，当初的双马尾二次元，现在有几分御姐味道，尤其是小笼包长成了大鸭梨，面容好像因长期不见日光，有点病态红。 夏蛮就站在苏宛清身侧，她还对方凡眨了一下眼睛，明显是认出来，方凡暗叹不愧是陶部落第一高手，这都能将自己认出来。 神女对采蔓嘘寒问暖了一番，然后表示陶部落的商队可以自由在粟部落出入，交易收到神女石殿保护，这句话就是让他们在这里安心进行贸易交换。 “退下吧。”苏宛清说完起身，走之前冷冰冰看了眼方凡。 诗画成了陶族人的引路人，她带商队驻扎在石殿不远的几间石屋，粟部落似乎没有掌握建筑粘合剂，石屋都有木梁支撑。 方凡和采蔓进入房屋后，方凡取下了面具，“采蔓，开头两天你就老实带着族人去摆摊，尽量多换点粟谷，那是好东西。” “巫，我们应该如何去接触神女？” “看今天这情况，接触很难，除了她身边那些侍女，外面还有图腾战士，你明天问问那个诗画，能不能见一下夏蛮。”方凡想跟苏宛清先通个气。 ...... 入夜之后，方凡发现粟部落居然有蜡烛，还是白蜡，他忍不住掐了一点闻了一下，“这是什么材料？” 他放弃了研究，转而开始研究过来的路途，从地图上分析出一条合理的路线，可以是逃跑路线，也可以进攻路线。 石殿内，苏宛清抱着一个麻布玩偶在床上打滚，夏蛮还算淡定，毕竟她经常见小瞳在院子里发疯，炎黄智者的女性好像都有这个毛病。 “真是他！你确定没看错！” “嗯，只有大巫的眼睛有那种感觉。” “什么感觉？” 夏蛮也说不出来，“像繁星一样神秘，不可揣测.......” “我怎么没感觉，他怎么自己跑过来了，不是说带我跑吗？他现在很能打吗？”苏宛清疑惑道。 “部落随便一个少年都能打死他。”夏蛮是毫不留情，苏宛清有点噎住了，“那现在怎么办？” “这个问题不需要我们考虑了，你应该想办法让我去见他。”夏蛮下意识认为，方凡在这里，那一切就听方凡的就行，脑子可以暂时寄存一下。 “好！” 石殿北侧，大祭司居住的地方，这里的算是一个小石殿，门口树立了神女的雕像，似乎在表达对神女的敬意。 “盯紧那些陶族人，不让他们乱走动，私自接近神殿，就地斩杀！”大祭司盘腿坐在地上，面前是一个长方形的坑洞，坑洞里面是百兽骸骨，中间土壤有一束快要成熟的粟。 坑洞正上方没有封顶，可以看见夜幕繁星，“大祭司，蛮荒山脉那边发现了战象族人的踪迹。” “这件事暂时不要告诉神女殿下，让巳蛇营进山，盯紧他们就行。” “明白了大祭司。” 翌日清晨，陶部落的摊位围满了人，粟部落跟陶部落有点类似，公有制和私有制结合，盐和青铜由部落掌控，其他物资凭本事获取。 粟部落在神女没降临时，就有了农耕意识，那是他们不懂得除草，施肥，没有耕种工具。 如今有农耕工具，还懂得利用黄牛犁地，种植粟谷的面积十分广阔，部落族人短暂进入温饱期。 奴隶制没有取消，一部分人过得很凄惨，部落凝聚力没有陶部落那么强，十二图腾部落之间偶尔也会爆发冲突。 一天下来，陶部落的东西被抢光了，这出乎了方凡的意料，正午那会，他提醒过采蔓要涨价，让一些人怀疑陶部落货物的价值，犹豫几天，没想到直接没了。 采蔓笑着进了房屋，一脸沮丧出来，开拓者队长询问她，“被大巫骂了？” “嗯，我都不想卖给他们了，可他们给的实在太多了。” “那大巫打算怎么做？” “不知道，先休息两天，粟部落应该不会怀疑什么。”采蔓低头摆弄地上的石子。 “采蔓！”夏蛮的声音响起，采蛮脸色顿时多云转晴，“你终于来找我们了，快去见大巫。” “不行，不能进去，我来告诉你，等会神女要宴请你，只能你一人过去，所以你现在赶紧去和巫说。” “嗯嗯，但你不要着急，大巫改变主意了，暂时不接神女回去。” “什么？” 第175章 见面 石殿内，神女用餐的地方，这里地板铺设一层毛毯，毛毯应该是经常清清洗，窗口摆满了各种花束，倒没什么异味。 “你们连辣椒都有！”苏宛清倍感委屈，她这里除了盐这种调味品，其他都没有，神女把自己脑袋里的东西都掏出来了，把粟部落提升到了这个时代的极限。 没有系统，苏宛清相比夏禾她们，她的知识储备繁多，奈何没有完整的知识体系，做到这一步她就开始摆烂了。 采蔓将一罐辣椒油送给了苏宛清，没想到神女露出了小孩子般委屈的神情，“陶城美食很多，神女有机会可以亲自去品尝。” 诗画听见这话开口：“神女不能离开神女石殿。” “神女护佑你们粟部落联盟，难道自由还要被你们控制？”采蔓一句话让周围的空气变得凝固。 诗画和其他几个侍女表情都很冰冷，夏蛮嘴角带着讥讽，采蔓不愧是跟在大巫身边的人，言语犀利。 苏宛清清了清嗓子：“不要对客人不敬。” 诗画几人赶紧认错，苏宛清对她们这种知错不改的态度早就恶心够了，她懒得理会，她扭头看向采蔓：“你说的没错，我想出去看看外面的世界，才能感悟更多的神谕。” 苏宛清聪明，她直接扯过神谕这面大旗，你们不是把我当成神女吗？那我要出去寻找神谕，你们还要阻拦我？ “殿下，这事需要祭司们商量。”诗画有点急了，她不敢反驳，只能拿出祭司作挡。 苏宛清冷笑一声：“这么说，祭司能控制我这个神女了吗？” 神女从未有过暴力发言，她一向是不愿意跟祭司们起争执，不知道为何，今天神女直接撕破脸皮了。 “神女殿下累了，送殿下回去休息！”诗画咬牙下令，两个侍女刚靠近，就被夏蛮挡住，她一脸杀气，两个侍女哪感受过夏蛮这种凛冽的气息，两个人都僵在原地。 苏宛清主动起身：“诗画，去告诉大祭司，明日我要巡游部落，见一下我的子民，他要是反对，就去跟粟部落三千族人去说。” 神女不装了，大祭司和十二图腾祭司开始头疼，之前将神女捧起来，现在如果让她直接跌落，没有共同信仰，十二图腾部落必将动乱。 他们只能退让，只要神女不离开粟部落这条底线，他们都能忍，只是开始谋划如何除掉神女身边那个陶族女人。 ...... “想买牛车？”方凡没想到粟族人把自己运送货物的牛车都盯上了，他揉了一下鼻子，牛车肯定是不能卖，那么多粟米都要拉回去。 “不能卖，这件事刚好让我想起一个留在这里的办法，你去找大祭司，跟他说，我们可以帮忙制作牛车和独轮车。”方凡打算给他们来点技术上的小震撼。 “神女，明日出游粟部落。” “硬气点没错，明天想办法让我和她见一面。”方凡需要跟苏宛清对话，他知道苏宛清现在因为自己改主意很郁闷。 等采蔓见完大祭司归来，两人合计了一下，决定明天在粟部落木工院见面，神女可以借理由去查看木工院。 苏宛清那边也在努力，傍晚她接见了巳蛇头领，巳蛇头领是十二图腾军中最崇敬她的头领。 巳蛇头领脸上有种病态的白，脖子上缠绕着一条白蛇，巳蛇族人以血饲养起源白蛇，他们成年后都会接受白蛇一次撕咬，身体就会发生一些改变，体型偏瘦，力量稍弱，敏捷拉满。 “蛇觅，他们把你弄进蛮荒山脉，就是想让你们远离我，而我需要你们在身边！”苏宛清发出充满神性的高音。 蛇觅面无表情：“殿下，巳蛇营暗中培养了二十人，他们随时为你赴死。” “不够，你知道我受过了石殿的约束。”苏宛清直接摊牌了，蛇觅眼中闪过一丝精光，“殿下，想好了吗？” “没错，以前只有你们，现在我有了帮手，粟部落联盟不需要那么多祭司！” 蛇觅舔了舔嘴角：“蛇觅誓死追随殿下，不过那陶部落可以信任吗？” “我会先把陶部落的铁器给你们使用，这次陶部落还带了一些新武器，威力巨大，我们快刀斩乱麻！” ...... 戴面具的方凡正耐心教粟部落木工如何打造车轮，“你们粟部落桐油多吗？” “不多。”几个木匠老实回答，他们刚开始还质疑方凡的技术，没想到方凡动手之后，精湛的手艺立刻让几人折服。 “木制车轮需要桐油浸泡，或是其他类别的油，还有转轴连接问题......”方凡耐心讲解时。 院落外面响起了呼声，“拜见神女殿下！” 几个木匠急忙半跪，方凡第二次见苏宛清，这一次距离更近，他微微弯腰表达敬意，做给其他人看。 “见我为何不跪？”苏宛清语气冰冷，他身后几个图腾祭司也有点诧异，对方毕竟是陶族人，实力不弱于粟部落，神女怎么变得嚣张跋扈了。 方凡强忍住上扬的嘴角，这家伙还是跟以前一样调皮，“我陶族人崇敬天地大河，只跪血脉父母和先祖，大巫都曾让我们下跪！” “我倒是想知道大巫如何崇敬自然天地，坐下跟我说说。”苏宛清主动走向屋内，方凡跟上。 来到门口时，“这是大河与我起源的信仰碰撞，你们站外面！”苏宛清一句话，图腾祭司们就不敢迈动脚步了。 夏蛮很自然跟进去，她最近被神女命为带刀神侍，负责神女安危，地位跟诗画一样。 诗画今天没跟来，她被巳蛇头领带走了，去为出征的巳蛇营准备后勤物资，这需要神侍在场见证。 进入房间后，门被关上，苏宛清坐在椅子上，笑盈盈看着方凡，“神女殿下好大的威风？让我下跪是吧？”方凡取下面具露出棱角分明的面庞。 苏宛清一句话没说就直接扑上来了，把夏蛮都吓一跳，她知道神女私底下活泼，没想到见面直接求抱抱了。 方凡愣了一下随后感受到苏宛清颤抖的身体，“这三年受了不少委屈吧。” （《顶流纯欲女神竟是我的部落首领》，自己双开的新书，偏向都市校园，部落种田情节偏少，喜欢的可以看看 ，不喜欢那种类型的就不要点了。感谢各位衣食父母。 这本我会给个结局，不会断更，请放心。） 第176章 制度设想 “呜呜呜——我以为这世界就我一个人，你知道我多寂寞吗？” 任由苏宛清发泄完情绪，方凡才将她稍微推开，看了一眼，眼睛红成了兔子，“琳琳也很想你，她盼着你早点回去呢！” “那你干嘛不带我走了？”苏宛清情绪收拢的很快，吸了吸鼻子，意识到自己跟方凡的距离太过亲密，她连忙后撤两步。 方凡解释道：“我需要粟部落联盟的力量，各部落纷争不断，只有强大的实力才能让大家安稳生活。” “我猜到了，但是我真的不想当神女了，尤其是知道你们的消息后，我没心思跟他们那些野蛮人玩了。”苏宛清带着撒娇的语气。 方凡有同感，“直接将大祭司他们斩首，你能不能压住人心？” “直接杀了吗？其实他们对我还是挺尊敬的。”苏宛清有些犹豫，方凡认为不能再拖下去了，青铜等金属制造工艺流传出去之后，各部落崛起的速度远超他的想象。 “这才三年你就有这种想法了，这不就是cpu你，把你囚禁，当工具人，大权掌握在祭司手中。”方凡严肃道。 苏宛清低头思索了一下，其实她自己能感觉到，以前是外面太危险不想出去，随便染个病都会死，后面就完全是失去了生活目标，对大祭司他们的做法没有抵触，随缘而活。 现在这种情况不一样了，“我听你的，斩首过后，我就怕那几个头领搞事。”苏宛清知道有些图腾头领是不认可神女殿，他们只是不想被粟部落吞并，十二图腾军是双方妥协的产物。 这情况比方凡想象中的复杂，他沉默了一会，想到了另一个空白势力，“粟部落是不是有很多奴隶？” “没错，大概有六七百人。”苏宛清点头。 “那好办，这几天你回去就开始提出废除奴隶制的问题，最好能把这个消息散播出去，让那些奴隶知道，这股力量要用起来。” 方凡这是借鉴了华夏历史，发动底层人的力量，配合陶部落，粟部落上层人根本挡不住。 “我明白了。” 两人不能继续聊了，走之前，方凡将一把手枪交给了夏蛮，这东西夏蛮见过很多次，并且陪着夏禾练过几枪，她有着热武器，如虎添翼，狭小环境，她就是无敌的存在。 神女离开之后，方凡戴好面具，认真教学，粟部落图腾祭司们没有发觉异常。 ...... 陶部落，“怎么样，本小姐第一份报纸！”小瞳兴冲冲等着夏禾她们点评，夏禾认真看了一遍，“字体有点大，总体不错，图案是芊芊后期画上去的吧。” “没错，能把活字印刷运用上就不错了，图案太难了。”小瞳心情还是不错，夏禾等人都认可了自己的报纸。 白琳琳露出一个贼兮兮的笑容：“小瞳，把你的人借给我用一下，书院和学堂都需要运用到活字印刷。” “不行不行，我还打算造一间真正的黄金屋，到时候屋里全用玉石当家具，嘿嘿嘿！”小瞳眼睛放光。 柳慧慧忍不住笑出声：“那方凡回来肯定是骂死你，生活这么奢侈！” “我努力了三年了，享受一下怎么了？他骂我，我就躲进我的黄金屋不出来，夏禾姐你总不能见死不救吧。”小瞳拉着夏禾的胳膊撒娇。 “你还是稍微收敛一点，黄金和玉石的价值一直在上涨，到时候别被部落内阁拿出来当把柄。”夏禾捏了一下小瞳的脸蛋，小瞳则是一脸享受的模样。 这是苏木提议的组建内阁，除了炎黄智者，外加各部落代表，形成陶部落未来的权力中心。 给其他部落发言权，下属就是各领域的权力机构，将纺织、铸造等工艺归于工部，祭祀和各类活动交给礼部等初步设想。 相当于照抄华夏明朝制度，这是部落时代直接跨越到封建后期的机构设定，考虑到民智初开，必须让人牵着走，大部分重担只交他们这批炎黄智者身上，暂时只能这样安排。 后续变革，就考虑社会生产力和发展，等那时候，他们这批人应该大部分都入土了。 苏木喜滋滋拿着一把小葱进来，“各位，这下葱姜蒜都齐了，下次吃火锅更有感觉了！” “小葱？哪弄来的？”白琳琳惊喜道。 苏木笑道：“新城那边的人带回来的，他们挖山取材发现的。” “能接受小葱的人都是怪物，方凡什么时候能酿醋，那才是重点！”小瞳反驳，她最讨厌香菜和小葱了。 柳慧慧开口：“你夏禾姐要心疼死，还是别折腾方凡了，你要是有心，自己找人去实验。” “苏木不是现在负责实验室？你会弄吗？”小瞳期待满满，苏木摊手：“那我可不会。” “那我们都太废了，方凡骂我就骂吧。”小瞳想了想还是不能得罪大腿，这变脸速度把屋内的人都弄笑了。 相比陶城生活的祥和，北地初秋的雨让牙等人躲在帐篷里不敢出去，“首领，一场雨过后，想找到易部落就更难了。”陶虎心疼战士们。 天大地大，山字营和桃花营这两百多号人扔在这片土地上，连一片水花都溅不起来。 “雷山部落那边有信息吗？” “前几天圣祭司传来消息之后，雷山部落就没有任何动静了，好像是不愿意插手黑山北地了。”陶虎沉声道。 牙冷笑一声：“那女人整天想要好处，让他们出力，就躲起来不见了，等求雨过后，让通信骑兵从多方向向血柱地探查，起码要给巫一个交代！” “首领，东面山下发现了遗弃的牛车，还有两具尸体！”山字营的战士在外面喊道。 牙和陶虎同时起身，“首领，还是等雨停了再去。” “你说的对，临近北地，温度太低了！”牙骂骂咧咧一句，相比前几年，这里初秋的温度偏高了不少，北地秋天过了一半就开始下暴雪。 雨停风止，山字营终于发现了一波易部落族人，他们与商走散了，躲藏在山上求生。 易族人知道一种他们部落独有的信息标记，有山字营和桃花营支持，他们花费一段时间就能找到商。 第177章 夏蛮杀疯了 “神女殿下说要取消我们的奴隶身？” “真的吗？” “祭司们不同意。” “祭司们不听神女的神谕吗？” 粟部落各角落都有这样的议论声，整个粟部落的气氛都变得紧张起来，包括许多粟族人都开始讨论这个问题，反对的声音不少。 “大祭司希望你们离开，下次再来跟我粟部落进行贸易交换。”子鼠祭司神情冷漠站在采蔓面前说话。 采蔓淡淡一笑：“好，明天我们就离开。” “寅虎营会送你们出去。” 看着子鼠祭司走远，采蔓急忙回到屋内，“巫，他们要赶我们走了。” “预料之中，准备一下，明天早上准备跟寅虎营较量一下，把所有牛车集中，将这些屋子围起来。”方凡嘱咐道。 商队一共七十多人，其中十人是开拓者，剩下都是山字营假扮的普通陶族人，面对百人的寅虎营没有压力。 深夜已至，隐藏在粟部落的巳蛇族人开始行动，给奴隶居住的地方分发武器，利用黑夜快速解决了负责看守的奴隶监管者。 清晨，天色阴沉，秋雨将至，大祭司带着十二图腾祭司踏上了石殿台阶，他们身后跟着十二图腾祭司近卫，这些近卫大约有一百多人，全都是粟族人。 进入石殿后，苏宛清端坐在高座上，“参见神女殿下！” 大祭司率先发言：“殿下，我们商议过，奴隶蛮劣，不能给予他们自由民的身份。” “他们曾经也是部落人，动物尚能驯化，何况是人，神谕之意，便是希望起源平原，万物生灵都有生存的自由，大祭司是不想遵照神谕了？”苏宛清清冷的话语充斥着怒意。 大祭司神情一紧，他不知道为何今日神女如此暴躁，隐约有种不好的预感：“殿下，这事还是需要祭祀通神再决定。” “你的意思就是我没有你们这些祭司有用，那我这个神女还坐在这里干什么，麻烦大祭司通知各部落，以后由你们来通神。”苏宛清步步紧逼，石殿内气氛瞬间凝固。 这时外面响起近卫族人的脚步声：“神女殿下，大祭司，陶族人不愿离开，跟寅虎营对峙。” 苏宛清没有开口，大祭司说话了，“告诉地虎，必须让陶族人离开，他们不走，就动手！” “大祭司，直接跟陶部落交恶，战象部落就在蛮荒山脉虎视眈眈，你这么做，岂不是要把战火引到起源平原。”苏宛清斥责。 大祭司脸上闪过一丝阴狠，他指着苏宛清身边的夏蛮喊道：“外族人，你蛊惑神女，今日必杀你！” 夏蛮面无表情用蔑视的眼神仿佛毫不在意，“你眼里还有没有我这个神女！”苏宛清起身。 诗画这时候开口劝说：“殿下，我们回去休息吧。” 苏宛清转头看向诗画：“我对你如姐妹，你不停给大祭司通风报信，不愧是大祭司身边的一条狼犬！” “殿下，我......”诗画一慌，她内心无比纠结。 “殿下，我们先处理陶部落商队的事。”未羊祭司朗声道，他一向是中立身份，不希望看见神女与祭司们彻底决裂。 苏宛清取下了黄金面具，石殿内所有人都低下了头，“希望你们能解决好。” 话音刚落，“砰！！”石殿外响起了轰隆声，大祭司等人皆有惧色，难道真的出现神罚了。 石殿外响起了嘶吼声，图腾近卫跑进来，“大祭司，奴隶们拿武器冲进来了！” 大祭司猛然醒悟，寅虎营被陶族人拖住，粟部落的主要武力都集中在石殿外，奴隶们这时杀过来，他看向苏宛清，“神女受蛊惑，各位还有犹豫什么？” “杀了那个陶族人，把神女送回清殿休息！”子鼠祭司喊了一句，祭司身后的图腾近卫都冲向了苏宛清。 夏蛮冷笑一声，从腰间拔出匕首，一个闪身迎了上去。 此时陶部落商队营地，寅虎营被陶族人扔出的火药罐吓得不敢动弹，地虎听见了石殿那边响起了号角声，明白了什么。 粟部落每个季节按照生肖排序，由一个图腾营守卫，寅虎营都在这里，石殿那边情况危急，地虎陷入抉择中。 方凡自然不会给他机会犹豫，藏在牛车后的山字营举起了二十把机弩，“嗖嗖嗖——” “噗——” 前排的寅虎营还没反应过来就倒下了十几人，不到五十步的距离，他们身上那些漏洞百出青铜札甲，根本挡不住弩箭。 “举盾，杀过去！”地虎没法犹豫了，先解决陶族人再说，寅虎营的人借助盾牌冲锋，没想到几间屋顶上都有精通箭术的开拓者，复合弓居高临下将一些躲在盾牌后的人射杀。 之前一袭麻布衣的陶族人，此刻都换上了战甲，他们五五配合，利用摆放的牛车将通过车之间缝隙穿过来的寅虎族人轻松斩杀。 狭小的空间，长矛根本不起作用，陶族人手中的单手唐刀，一刀下去，连带青铜甲斗被砍烂。 敢爬上牛车的人，都被开拓者用弩或者复合弓狙杀，方凡站在屋内望着外面血腥的场景，他面前摆着一把步枪，“采蔓，我好像高估他们的战斗力了。” 起源平原的人明显不如北地人凶残，以前他们用青铜武器对其他部落进行降维打击，面对装备更精良，战斗经验丰富的山字营好像没有还手的能力。 焦急的地虎吹响了号召角，那是号召粟部落所有成年男性一起加入战斗，但几乎没有人支援，石殿那边率先吹响了号召角。 石殿台阶上血肉横飞，全凭奴隶面对上百图腾近卫自然没有如此强大的战斗力，但二十个巳蛇带头冲锋，图腾近卫近一年没参与过战斗，面对巳蛇族人未战先怯。 “砰砰砰！” 随着石殿内几声枪响，最后三个近卫倒在了地上，夏蛮擦了擦嘴角，嘀咕了一声：“好久没杀人，有些狼狈了。” 剩下十几个祭司看着浑身是血的夏蛮双腿忍不住打颤，尤其是她掏出了一种无法理解的武器，声响人倒。 大祭司咽了咽口说，“殿下，我们遵照神谕，族人之间不应该互相残杀啊！” “殿下，大祭司他一直控制部落，还想推诗画成为新神女！”申猴祭司突然站出来大喊，“殿下，我不想死！！！愿意起誓永远追随殿下！” 苏宛清冷笑一声：“我怎么会杀祭司呢？你应该问问那些人！” 石殿外一群带血的奴隶冲了进来。 第178章 新立 “怎么连枪都有，简直太酷啦！！”苏宛清卸下神女伪装之后，整个人都活泼起来。 她本就是无忧无虑的二次元少女，如今有了方凡这样的家人，毫不顾忌暴露自己的本性那一面。 “你不去安抚族人，跑过来折腾我干嘛？”方凡有些无奈，奴隶们亲手砍下了祭司们的头颅，宣布神女神谕，取消了奴隶制。 粟部落联盟很可能掀起一场动乱，苏宛清自己不出面，让唯二存活的两个祭司，巳蛇祭司和辰龙祭司在外面主持大局。 巳蛇祭司本身暗地里就是苏宛清的支持者，辰龙部落是神女赐名，三年时间从野人部落成长，整个部落对神女的敬畏远超其他部落。 方凡把石殿逛了一圈，发现在这里住久了，寒气伤人，短寿都是小事。 “我才懒得管那些，反正你在，要不我让你当大祭司。”苏宛清拉着方凡的胳膊俏皮眨眼。 方凡摆手：“我可不想被人惦记，准备推选首领，稳定粟部落人心，然后召集十二图腾头领，不来的人视为反叛。” “没问题，大巫大人，一切都听你的！”苏宛清咧嘴嬉笑，她现在就想着方凡能带她回陶部落。 动荡刚结束，神女自然是不能离开，方凡要陪苏宛清将粟部落联盟稳固，他们是以斩首的形式夺权，后续肯定会有人心存不满。 第三日，神女从粟族人和翻身的奴隶中，选拔出二百人，成立了神谕营，镇守粟部落。 午后便传来消息，卯兔部落和申猴部落连夜迁徙离去，巳蛇部落将损失惨重的寅虎部落吞并，十二图腾部落分崩离析。 苏宛清完全不慌，隐藏在外，剩余的山字营战士和三队雷霆骑进入粟部落地盘，将之前虎啸山那群归化野人全部带了过来。 神女将寅虎部落之名赐予归化部落，成为了新的寅虎部落，家园新地址就在粟部落南面半日不到的路程，那里有条四五米宽的河流，西面就是蛮荒山脉，适合建造家园。 斩祭司的第五日，雷霆骑协助神神谕营，镇压了距离粟部落最近的子鼠部落，将子鼠头领斩杀，推选出新的子鼠头领。 第七日，神女石殿，苏见清见到了九个部落头领，其中巳蛇头领还在蛮荒山脉中未归，寅虎首领和子鼠头领是新人，卯兔和申猴两个距离粟部落最远的部落迁徙离开。 巳蛇祭司成为部落联盟仪式祭司，辰龙祭司被命为战争祭司，仪式祭司负责祭祀活动，没有其他权力，战争祭司负责出征等战前祭祀，同样没有其他权力。 从各部落挑选出智力超群的人，组成神殿议事，负责讨论部落发展，最终由神女决定。 这些完成之后，已经是斩祭司后的第十天，为了安抚民心，神女手一挥，今年粟米收成由族人自己支配，不需要上交给祭司，用于祭祀活动，当然祭司已经不存在了。 这道神谕让粟部落联盟族人感恩戴德，民心收拢，巨变的阴霾逐渐散去，各部落族人心思都放在了秋收中去。 “这样真的行吗？”苏宛清有些兴奋，这语气丝毫是不担心自己跑了，粟部落起乱子。 方凡这十日除了帮苏宛清建立全新的权力机构，还顺手造了石磨盘，方便粟部落族人给粟去壳，同时将锯子和凿子的模具弄出来交给工匠们。 “那你非要跟我回去，只能这样办了，希望你的巳蛇头领是忠心于你。”方凡顶不住苏宛清不停撒娇，加上苏宛清如今的模样，好像林紫悦都比不上她那张绝世容颜。 以前苏宛清没有长开，在学校又不打扮，除了清秀一点，不怎么突出，女大十八变不是乱说。 加上眉宇间不自觉流出那份高贵神女气质，一般人根本顶不住她的死缠烂打，“他肯定会，我救了他的命，他起了血誓，巳蛇族人不能违背血誓。” “话说，你研究过巳蛇族人以血饲蛇的原理吗？”方凡好奇道，他上次遇见过血人，对于偶尔出现认知之外的事都能接受。 苏宛清摇头：“那是巳蛇部落的禁忌，而且人家特别怕蛇，看见就起鸡皮疙瘩！” “那就不纠结了，他们的寿命好像都不长，这种方法肯定会造成身体损伤。”方凡失去了兴趣。 “等他们从蛮荒山脉回来，我们就走！” “欧耶！！” ...... 天江流域，雪魁与许诺碰了一下拳头，“巫希望你回去看看。” “这事你们提了很多次，等冬天到了，我一定会去！”许诺抱拳，雪魁没有强求，他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神色便登船离开。 这些时日，在陶部落协助下，天龙部落占据了这片区域天江以北的地盘，建立天龙军，有四个营，其中一个水龙营，负责水战。 前几日，水龙营渡过天江，将一个部落不分老弱全部屠杀，给天江南面的部落带来了恐慌，最强大的天虎部落组建了部落联盟应对，同时送回一名炎黄智者。 可惜许诺这个同学，神志不清，整个人疯疯癫癫，为了不刺激他，雪魁没有带他一起回去。 许诺返回天龙部落之后，方暖一脸忧色走过来，“许诺，那些人承受不住，撞石自杀了。” “死了就死了，为了他们的图腾而死，不是他们追求的事吗？”许诺冷漠道。 方暖咬咬嘴唇说出了心里话，“你是不是仇恨部落人，你以前没有这么......” “你想说残暴是吧？”许诺冷笑一声，“我就是要践踏他们的尊严，摧毁他们的信仰，斩断他们的脊骨，你不知道有多爽，愚昧无知的野人就应该淘汰！” 方暖手放在胸口：“可......我呢？孩子们呢？我曾经也是.......不能慢慢教化他们吗？” “闭嘴，不要说这些事，我有自己的判断！”许诺面目有些狰狞，方暖后退一步，声音颤抖：“巫知道你这样滥杀，他肯定会.......” “啪——” “巫！！巫！巫！你特么去了一趟陶城，就一直把他挂嘴上，你是不是也认为，如今这一切都是方凡怜悯我的？”许诺眼睛发红，手握着手中刀柄，身后一个黑影慢慢靠近。 “吼——” 方清捂着脸，她看到了，那是几乎绝迹的一头剑齿虎，那森白的剑齿上还带着猩红的血迹。 第179章 白淼的小跟班 初秋时节，秋季水果开始成熟，温山西面的有山楂和野梨，许多陶族女人组团去采摘回来售卖。 白淼身边经常跟着一个移动速度非常快的小家伙，她被陶城一些小孩欺负的时候，小家伙会亮出一排尖牙警告。 “灵牙，不能吓唬人，老师说过的！”白淼蹲下来认真教训眼前的小家伙，小家伙名为灵牙，是温山长毛怪人的孩子。 经过一段时间的陶城生活，灵牙逐渐融入集体生活，或许是因为白淼那头白发，他就喜欢跟白淼走得近。 白淼有白琳琳照顾，成年人都不敢得罪她，但小孩子有自己的团体，白淼会遭遇某些熊孩子的排斥。 灵牙看出白淼不开心，他低头去蹭白淼的胸口，获得了原谅，“还不准去偷吃养殖场的家禽，否则城卫会把你抓进地牢。” 见灵牙老实点头，白淼很开心，她摸了一下口袋里的几枚铜币，带着灵牙去了地摊市场。 买了两只烤鸭和三个硕大的野梨，一起去石牢将一只烤鸭投喂给灵牙的父亲，长毛怪人现在完全躺平了，红眸淡化了不少，胖了一圈，还学着看守者用牙签剔牙。 回到白琳琳的院落，白淼给两个女近卫打了招呼，回到后院，发现哥哥白起正在练习竹弓。 “哥，来吃烤鸭，涂了蜂蜜的哦！”白淼举着手里的烤鸭，白起冷着脸没有挪动身体，不停拉弓射向不远处的树干。 白淼没有着急，耐心等待阿兄练习结束，白起擦了一下额头的汗水走过来，“哪来的铜币？” “老师给的，我昨天帮老师抓那只狸猫。”白淼浅笑道。 白起扯下一条鸭腿扔给灵牙，另一条给了白淼，“明年我就不去了学堂了，准备加入暗营后备队。” “老师同意了吗？你好像年龄不够吧。”白淼心有不舍，她知道暗营是在外面征战杀伐的队伍。 白起从怀中拿出了一个小册子，“奇雨统领，说我很有战争天赋，给了我这个，冬天内学会，我就能去！” 白淼认识的字不多，她只认识上面一个字，“书”字。 “这是什么？” “兵书第一册。” 白起经常跟学堂那些孩子踢球，凭借狠劲逐渐成了老大，那天布置战术被奇雨注意到了，便答应了他这些事。 白琳琳回来了，她招呼两个小家伙一起吃饭，配上小米粥，吃饭才有感觉，“白起，我给你带了小礼物回来！”白琳琳对两兄妹很温柔。 打开小箱子，里面是一套贴合少年的皮甲，白起眼眸泛光，旋即有了一丝雾气，来到陶城之后，白琳琳对他如母亲一般温柔爱护。 他当即跪下猛磕头，白琳琳吓一跳连忙将他拉起来，发现白淼也跪在地上，她只好拿出书院院长的身份，“学堂都白教你们了，陶族人没有跪礼！” “陶族人先祖父母，老师跟我们的母亲一样！”白起很少说话，这句话他憋了很久，说出来瞬间眼泪就流下来了。 白淼哽咽着：“老师，你就让我们跪一次。” 白琳琳红了眼眶：“快起来，你们的心意我知道了，好好长大，别让我失望就行。” 这边感情升温融洽，另一边一地鸡毛，柳慧慧带人砸了苏木的家，跑到了石塔之上，想跳墙，被巡逻的陶狼劝说了很久，最终被夏禾带了下来。 来到这个世界，方凡这批人从艰难求生，到了如今成家立业，开疆扩土，有人畅想未来，有人逃避过去，生活百态尽数展现。 柳慧慧此刻面如死灰，似乎想通了什么，她小声开口：“夏禾，你跟方凡说一声，我想去采桑城，以后不想待在这里了。” 夏禾和林紫悦对视一眼，从对方眼中都看到了无奈，“好，过去散心，那你答应我们不准求死了。” “嗯，结束了，我会好好活下去。”柳慧慧神色平静，这让夏禾更加担忧，“陶竹刚好这段时间要去采桑城招收中医学徒，你跟她一起。” 柳慧慧知道夏禾这是不放心自己，她没有排斥，“谢谢夏禾姐。”说完起身去了夏禾小院竹楼休息。 高黎姗姗来迟，新城传回消息，首领找到了易部落，有通信骑兵失踪，很多杂事，都需要他处理。 山部落那边也不太平，遥远的西北好像出了天灾，西北大小部落都往东面跑，山部落压力很大，雷霆骑不得不前往帮忙。 “怎么样了？”高黎紧锁着眉头，他不希望方凡不在的时候，同学们出事，否则就是自己的失职。 林紫悦叹息道：“两个人都走不出来，慧慧这次应该是死心了，苏木尝试提炼煤渣，操作失误还中了毒，好在没大碍。” “没事就好，紫悦现在怀孕了，这些事还需要夏禾你多关心一下。”高黎颇为心累，方凡长时间不在，他总算是体会到了方凡的感受。 山部落那边也不太平，遥远的西北好像出了天灾，西北大小部落都往东面跑，山部落压力很大，剩下两队雷霆骑不得不前往帮忙。 如今整个陶城防御是最空虚的时候，高黎肉眼可见的出现了疲态，“等方凡回来，你休养一段时间，你的状态不太好。”夏禾出声。 林紫悦瞪了高黎一眼，“让他别那么焦虑，什么事都不放心其他人做。” 高黎咧嘴一笑，只能立正挨骂，这时女近卫跑进来，她脸上的喜色藏不住，“统领，骑鹿部落山鹰传信，大巫刚到了骑鹿部落！” “呼——”高黎这口气送得很明显，他内心最大的压力就是来自方凡去冒险进入粟部落，如今听到这消息，他心里的石头算是放下来了。 “将这个消息贴到祭祀广场宣告牌，让族人们准备好迎接！” “遵命！” ....... “方凡，人家屁股疼。”苏宛清捂着屁股抱怨，方凡笑道：“让你坐牛车，非要去骑马，多练几次就能成铁腚了。” “哒咩！我还是当神女负责享受好一点，等到了陶城，你得让他们给我面子，嘿嘿！”苏宛清转动身体，让裙摆飞起来。 这是想在昔日好友面前装一下，“放心，会给足你面子，不就是想听琳琳她们喊你神女殿下嘛！” 第180章 回归聚会 “还没到吗？”白琳琳踮着脚尖一直问，夏禾放下手中望远镜，“哪有这么快，他们早上出发，至少傍晚才能到，日冕才转到申时（15点到17点）。” 夏禾成功用日冕将一天分为十二个时间段，没有精密的仪器，只能借用华夏古代的时辰计算方法，除此之外，书院两个学子接替夏禾的记录日月圆缺的工作，争取两年制定出日历。 城墙上，白琳琳发出不满的声音：“他们明明可以骑马赶回来，干嘛跟着大部队走。” “这是着急见好朋友，还是想男人了？”夏禾俏皮眨眼，白琳琳可不吃这一套，大方说道：“两个都想见，倒是夏禾姐你今天都跑城墙上来了，肯定是急着见男人！” “现在都敢调侃我了，家法伺候！”夏禾伸手挠了一下白琳琳的蛮腰，两人在城墙上嬉闹。 临近夕阳西下，三队雷霆骑引动地面碎石，出现在城卫的视野中，城卫急忙吹响了长声号角。 整个陶城的人都动了起来，他们主动跑到石板主干道上，高黎带着陶城有名有姓的人站在门外。 雷霆骑停在高黎面前，为首的副统领翻身下来，“统领，大巫就在后面！” “一路辛苦，今晚为你接风洗尘！” “谢统领！” 当山字营的旗帜出现在众人视野中，方凡等人还没有走近，城墙上下就爆发出了呼喊声，“恭迎大巫归来！” 山字营停下，两辆牛车慢慢驶过来，座驾上分别站着一人，其中苏宛清戴着黄金面具，手持黄金权杖，头戴黄金簪，青丝随着晚风轻舞。 “那是谁？” “能与大巫并行，看来是某个大部落的首领。” “看她样子，有点像炎黄智者。” 车驾停在高黎等人面前，方凡跳下车，“族人们，为粟部落神女殿下的到来欢呼！！” 高黎抬手，城墙上，四根竹筒发出声响，“砰砰砰砰——” “见过神女”高黎率先抱拳行礼，随后陶城想起了震天的音浪。 白琳琳与苏宛清的目光相触，她想扑过去，却被夏禾拉住了手，“礼制已成，不要让礼仪司难看。” 当初负责部落礼仪的林紫悦将全族礼仪监管交给了花雨，就是当初那位结草首领，在陶部落两年，她彻底放弃了重建部落的野望。 苏宛清嘴角微微扬起向城墙上下挥动权杖算是回礼，同时看向白琳琳等人，眼眸化作了秋水。 进城之后，神女坐着车驾沿着主干道转了一圈才停下来，最后跟着花雨来到了夏禾小院。 一进去，发现房屋上挂着一条红色横幅，上面写了黑字，那熟悉的欢迎话术，恍惚间，苏宛清以为自己回到了故乡。 一个身影冲过来，想拥抱苏宛清，两个神侍挡在面前，“不得对殿下无礼！” 白琳琳一愣随即双手叉腰：“苏宛清，在外面摆谱就算了，到了我的地盘你还敢装！” “哪来的野蛮女人，敢用这种口气跟本神女说话，拉下去打屁股！”苏宛清端着的声音最后还是破了功，随后捂住嘴巴边笑边说，“你们两个在外面等着。” “是，殿下！” 两个神侍刚迈出脚步，白琳琳就飞扑过来，将苏宛清抱住，开始哇哇哭，走出门的两个神侍面面相觑，“刚你听见了吧？神女好像哭了。” “是呀！” “那神女真的也是炎黄一族，我还以为......” “嘘！”另一个神侍捂住了她的嘴巴，门外站了一排神情严肃的女近卫。 ....... “太可恶了，你们都能吃上火锅了，豆腐都有，我过的什么苦日子！！！”苏宛清完全没了神女形象，衣服换成了陶部落的丝绸短袖，简单扎了一个高马尾。 她身边的小瞳主动给苏宛清夹菜，“这是银月鱼，肉质滑嫩，贼好吃，宛清，能不能让我去当一会神女，看起来太飒了！！” “好呀！那你替我回去当神女，我留在这里！！”苏宛清边吸溜边说话。 方凡就知道小瞳献殷勤非奸即盗，他用敲了一下她的脑袋瓜，“一天尽想着玩，宛清这个神女相当于被囚禁，日子可不好过！” 白琳琳一听满脸心疼，“苏酱，那你以后就待在这里，别回去了，大家一直在一块！” 苏酱是苏宛清中二时期，非要白琳琳这么喊她，逐渐养成了习惯，算是两人独有的亲密称呼。 其他人也纷纷表示，苏宛清端着碗偷瞄了一眼方凡，略带委屈道：“来之前，跟方凡约定好了，待一段时间必须回去。” 高黎收起笑容问话：“方凡，一定要让宛清回去吗？她一个女孩子，独自掌控一个部落联盟，太危险了。” “宛清现在在粟部落那边地位跟方凡在陶部落一样，不回去会出大问题，我建议是有人陪她一起过去。”苏木今晚很活跃，柳慧慧去了采桑城，这种聚会他也愿意参加了。 林紫悦带着一丝厌恶瞟了他一眼，“你不会是想跟着一起回去吧。” “我听方凡安排。”苏木爽朗一笑。 小瞳倍受方凡宠溺，相当于是方凡的妹妹，向来就是嘴巴毒，“苏木，你应该去采桑城，而不是粟部落，你还是不是男人！” 苏木听到了这句话有些难受，却没办法反驳，他人不坏，就是有点高傲和洁癖，因为那件事，现在被部分女同学针对了。 方凡看了眼高黎，高黎小熊摊手表示俺也很无奈，这种事还是要夏禾来说，“今天宛清回归，小瞳在乱说话，我就不让陶芊芊跟着你厮混了。” “切，不说就不说。”小瞳唯一怕的人就是夏禾。 一路上苏宛清听说了不少事，但她刚回来，同学间的小矛盾，她不想掺和，以前在学校，也懒得跟三次元的人打交道。 方凡举起了玉杯，“这一杯大家一起敬苏宛清！” “来来来！”高黎起身吆喝，气氛再次恢复如初，这一晚众人心中还是欢喜更多。 月亮爬上来时，苏晚清一头倒在了白琳琳的床上，嘴里还在念叨一些奇怪的话语，岛国语和毛熊语夹杂着一些汉语。 “她酒量这么差吗？”方凡挠挠头，他是没想到苏宛清喝一杯果酒都能醉，白琳琳没回答而是扑上来抱住方凡，两个开始唇枪舌战。 黑暗中，苏宛清猛然坐起，把两人吓一跳，她举起胳膊直接方凡和白琳琳，说了一句，“恋爱酸臭，呕！！！”说完又倒下去了。 房间内安静了几秒钟，“她吐我床上了啊！！！！” 第181章 牙的北上 清晨，一阵寒意将方凡唤醒，他睁开眼睛就看见苏宛清那张笑脸，“我去，你怎么在这！夏禾呢？” 他记得昨晚回了夏禾房间，苏宛清露出那种看垃圾的眼神，“哼，回来路上你就说你跟琳琳是情侣，没想到你在这个世界开后宫！！！” 方凡轻咳一声，这件事大家都心照不宣，他在路上不好意思给苏宛清讲，“个人私事，你别管。” “琳琳，可是看着长大的你，你不能欺负她！”苏宛清一脚踩在床上，手里还有一把镶嵌玉石的小匕首。 方凡感觉下体一寒，这家伙不会来真的，他刚想喊人时，白琳琳推开门，“懒猪快起来了，苏酱你别吓唬他，高黎的近卫刚传话过来了。” “嘻嘻，原来大巫这么胆小，逗你玩呢！”苏宛清背着小手晃悠离开，方凡苦笑，这家伙比小瞳还腹黑。 从粟部落带回来十几辆牛车粟米，方凡等人总算是有主食吃了，早餐过后，方凡急匆匆去了临时议事阁。 至于苏宛清，方凡就交给白琳琳照顾了，两人拉着手一起去陶城闲逛，好像还要去陶部落家园原址去转转。 “山部落的骑兵数量超过了五十人，配合雷霆骑，我有信心稳定西北面，这一次你不能阻止我。”高黎严肃道。 方凡没有理由阻止，若是让西北那些部落过来插一手，分散陶部落的精力，那北地和战象部落又有了喘息机会。 “你们雷霆骑的仆从营训练的如何？”方凡问了一句，高黎拍拍胸脯：“我亲自训练，跟随我们出战没问题。” 雷霆骑需要仆从营，无论是照顾战马，还是备用马匹，有了这些才能将雷霆骑的战力长期保持在同一水准。 “完全挡住那些东迁部落是件难事，我们还不知道他们有什么手段，尽量联合一些部落，将三夷山西面清水河那片土地分出去。”方凡圈了一下山部落曾经崇拜的那座大山。 大山命名为三夷山，其山峰嶙峋，险峻无比，跟华夏那座华山有几分相似之处，名字由山部落中的长者命名。 高黎兴奋不已，有种天高任鸟飞的欢喜，“好，若是有人不听话，那就不怪我了。” 雷霆骑带着仆从营，近百人浩浩荡荡从陶城出发，同一时间，雪魁带着三队暗营归来。 方凡亲自迎接，走在陶城主干道上，“天龙部落？许诺起名倒是霸气，这小子把龙图腾都弄出来了。” “大巫，龙真的存在吗？”雪魁好奇道。 方凡没有否认也没有肯定，“那是我炎黄一族的图腾，天江以北，天龙独占鳌头，他接下来是准备过江了？” “有这个意思，两位工匠在那边有了女人，愿意在那里多待一段时间。”雪魁眉间始终带了一丝忧虑，这细节被方凡看得很清楚。 回到议事阁，方凡让采蔓出去之后，便神情严肃道：“有什么事，不要藏着，直接说吧？” 背后议论一位炎黄智者，压力不小，雪魁心知有些事瞒着大巫，以后出了问题，那麻烦就更大了。 “大巫，我......我认为许诺大祭司对其他部落族人过于凶狠了。” “详细说一下。” 一杯茶水杯被雪魁一饮而尽，缓解了口干舌燥后小心翼翼看大巫的神情，发现大巫神色平静，这让他忐忑不安。 良久，方凡才叹息一声：“雪魁，这一路辛苦，你和夏蛮都立了功，过几天让你当暗营副统领，统领暗营第二营。” “多谢大巫！”雪魁抱拳，大巫令没有人敢质疑和反驳，雪魁不在乎身份，大巫让他做什么，他就做。 “你去休息吧。” 也许是那些短时间悲惨的遭遇和仇恨，加上长时间处于血腥的杀戮状态，让自己的好友心理变态了。 方凡想到了陶城内许诺那几个孩子，他很久没去看过了，起身让采蔓带了一些东西前往许诺女人的院子。 进入院中，院子里种了一棵桂花树，早过了桂花飘香的时日，树下有一个秋千，一个女人正带着三个孩子玩闹。 另一个抱着木盆准备去洗衣物的女人发现了方凡，她急匆匆喊了一句，“见过大巫。” 那边的女人牵着三个两岁多的小家伙走来，方凡微信道：“我来送点东西，粟米你们最近吃了吗？” 放下木盆的女人，方凡记得她名为木兮，木兮乖巧回答：“夏禾姐，给过我们一罐，孩子们都很喜欢。” “你们四个如今在部落做什么？” 木兮面带笑容：“除了我在医馆，剩下的姐妹都在纺织坊劳作，医者很照顾我们。” “那就好，有事直接来找我们。” “多谢大巫关心。” “你们男人在天江流域过得不错，发展出一个大部落，相信不久就能相见了。” 后续方凡陪三个小家伙说了一会话，才离开，“阿木姐，大巫怎么突然来看我们了？” “不知道。” ...... 新城，“首领，大巫已经归来，这件事还是先跟大巫商量一下。”陶虎沉声道。 牙摇头坚持道：“我需要给老师一个满意的战绩，不过百人就敢占据血柱地，我带山字营就能解决，算是我送给大巫回归的礼物！” 陶虎没在坚持，他也看不上北地那只入侵部落，“首领，我新城带暗营在后面给你做后盾。” “不用，镇守新城暗营的事，北地九个部落都跟我谈好了，他们就算藏了人，我也有信心解决他们！”牙自信道。 牙带着山字营第二营向血柱地出发，城外土坡上，一向沉默不管俗事的杜凛开口了，“你最好给巫传个信。” “这样是不是会让首领难堪。”陶虎犹豫不决，他能体会到首领那种心情，男人都渴望获得父亲的认可，方凡对于牙来说就是最亲近的长辈。 杜凛没继续劝说，长时间投入劳作创作，他鬓角已然有了白发，赵莹莹前段时间就来新城了，两人关系稍微亲近了一些。 杜凛转身离去，陶虎沉默了好久，最终还是喊来了近卫，“让信者山鹰传信，告诉大巫，首领山字二营带人去争夺血柱地。” 第182章 又被发现了 “我听见后山有炮声，怎么实验失败了？脸色这么难看？”夏禾见到方凡时，方凡坐在石凳院子的石凳上。 方凡抬头语气低沉：“陶虎传消息回来，牙北上去了血柱地。” 夏禾将石桌上的信纸拿起来看了一遍，“或许我不懂军事，那么远地方，为什么着急要去抢？” “那地方是我立威之地，加上易部落在那里建立过贸易市场，北地部落长期侵占，我们没有反应，那北地部落对我们那份敬畏就会慢慢消失，但牙操之过急了。” 夏禾听了方凡的解释，没有随便提建议，“高黎不在，这种事只能靠你自己判断，莹莹传信回来，说杜凛头发都白了不少，我担心你。” 温柔乡磨人心，所有人都知道，却没有男人愿意百分百排斥一个懂事的女孩陪伴，方凡伸出手，夏禾浅笑很自然坐在方凡的大腿上。 “张强他们在后山浇铸炮管很小心，依旧是一次尝试，效果一般，西北面发现了新铜矿，或许明年开春之前，他们就能成功。”方凡没有隐瞒。 他与高黎分析过，火炮对于现如今的战场作用不大，震慑性大于杀伤力，因此方凡命令后山铸造工匠把重心放在了机弩和床弩上。 弩开始向陶部落的联盟部落流出，甚至陶城城卫队都配置了单发手弩，每个营确保有两架以上的弩车。 夏禾安静听方凡诉说，完全没注意到门口站着两道倩影，“这就是琴瑟和谐咯，琳琳，你真能忍受呀！”苏宛清小声在白琳琳耳边嘀咕。 白琳琳满不在乎道：“哪怕是跟人分享方凡，那也是我认为最好的选择了。” 苏宛清见白琳琳那么坚定，便不再劝说，“那你怎么劝说方凡，等我回去的时候，你跟我一起？” “哼哼，自然不能靠嘴。”白琳琳有办法拿捏方凡，苏宛清秒懂，脸颊有些红，“不害臊！” 晚饭过后，方凡跟三个女孩一起散步，他想起了在粟部落看见的白蜡烛便开口问：“宛清，你们粟部落那个白蜡烛是怎么做的？我们的蜜蜡烧起来烟尘很大。” “原来你这个大巫不是万能的呀！”苏宛清有些得意，夏禾和白琳琳嘴角也挂着笑意。 方凡心情好多了，牙那件事，他已经安排陶虎半个暗营接应，防止出现意外，“你不告诉我，五十套神女近卫的装备，我就不给你了。” “小气，我可是答应明年给你们运送粟米，你不仅水稻不想分我，连装备都想耍赖！！”苏宛清委屈巴巴开始向白琳琳撒娇。 白琳琳抚摸她的脑袋：“没事，他开玩笑，他不给你，我就打断他第三条腿！” “好恶毒！” “哈哈哈哈！” 粟部落的白蜡烛秘方还是被方凡知道了，白蜡烛居然来自一种名为白蜡虫的分泌物，起源平原有不少白蜡树林，族人们就是从白蜡树上找到的分泌物。 方凡建议粟部落将这一项工艺发展起来，陶城有能力吞下粟部落所产出的大部分货物。 苏宛清欣然接受，她来陶城之后，很多东西都想要，除了武器，还有皮革、工艺日渐成熟的瓷器、丝绸，包括纺织机等制造工具。 听闻最近纺织坊推出了羊毛衫，材料就是来自北地的绵羊，冬季不至于裹着沉重的毛兽皮，难清理，还有容易产生异味。 粟部落的出现，让方凡决定放弃粟米的种植，专心种植水稻蔬菜大豆等，粟米可以放在新城，一部分从粟部落买入。 回去院子休息之前，苏宛清轻咳一声，示意要跟方凡单独对话，夏禾很懂事拉着白琳琳先走一步。 两个部落联盟的领袖，自然要进行一些交涉，“有啥事，还要避开她们？”方凡疑惑道。 在粟部落，苏宛清完全就是一副我不想管粟部落的死活，来了陶城之后，她的态度好像发生了转变，开始为粟部落争取利益。 “琳琳，居然不知道你有枪？”苏宛清那对星眸盯着方凡的眸子。 “她不知道，我不是跟你说过，这是我的杀手锏，不能让其他人知道。”方凡以为苏宛清对白琳琳提过。 苏宛清见方凡有点生气，立刻解释：“没说，旁敲侧击猜到的，那为什么夏禾能知道，而且你的知识底蕴太深厚了，这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事，你有秘密！” 这一刻，方凡神情彻底变得冰冷，苏宛清不愧是能成为一个部落信仰的女人，所有人都以为她是个中二少女，实际上聪慧过人，某些方面比夏禾还要细致。 “是有秘密，你知道是秘密，你说出来，不怕吗？”方凡喉咙有些干燥，声音听起来吓人。 苏宛清脸上还挂着笑意，她凑近方凡的耳朵轻轻吹了一口气，方凡立即后退，凶狠的面相稍微放松，“你到底干嘛？” “嘿嘿，干嘛露出那么吓人的表情，你不会杀我的，当然你救过我，我自然是你的人，你信我吗？”苏宛清背着小手弯下了腰歪着脑袋盯着方凡看。 方凡无奈，她说得对，都到这一步了，被人知道了又如何，或许高黎早就猜到了，只是不说，总不能对这些好友下手。 “相信！” “那我不问了，不过你得给我一些东西。”苏宛清用类似撒娇的语气说话，弄得方凡一阵鸡皮疙瘩。 “要武器？” “不是，我初中是军事迷，现在只对漫画感兴趣，你能不能给我弄点漫画书给我，还有一些手办，最好能有一些可爱的小裙子，你知道我就这点爱好！”苏宛清噼里啪啦说了一大堆。 方凡都懵了，卧槽，这家伙是高浓度二次元，“你当我哆啦a梦啊！” 不过这些东西商品卡牌里还真有，jk裙他都兑换一条，被夏禾藏起来了，两人就晚上偷偷摸摸欣赏了一下。 “我把粟部落交给你！” “啧，算我高估你了，看今天表现，我还以为你有什么雄心壮志呢！” “求你啦！”苏宛清开始最后攻势，吊在方凡胳膊上撒娇，方凡倍感头疼时，采蔓喘着粗气跑过来，看到这一幕。 不愧是大巫，连起源神女都拿下了！ “说事！”方凡见采蔓发呆，采蔓深吸一口气：“开拓者唐铮他们回来了，带回了甜菜！” 第183章 血战 甜菜不仅带回来了，还是十几筐，方凡没有吝啬赏赐，清晨就在祭祀广场上，许多族人围观下，让仓库搬来了几罐铜币。 唐铮作为此次开拓的引路者，获得了百枚铜币，一匹丝绸，还有陶城内一座院落，这些赏赐足够唐铮两三年不劳作。 其他人铜币五十，两匹麻布，同样还有规定内，铸造任意一把铁器。 公开赏赐结束，陶族人最害怕的开拓者职业一时间成了香饽饽，大巫对开拓者赏赐不亚于战功。 甜菜的制作工艺流程不复杂，若是想制作纯度高的甜菜糖，会使用到浓缩浓缩蒸发结晶、离心等技术，陶部落可以省略一些步骤，按照普通手工工艺提炼。 方凡亲自动手尝试第一次，同时带了七八个人观摩学习，整个人一天都待在院子里。 白琳琳早习惯了方凡废寝忘食开创各类工艺，她没让苏宛清有机会去缠着方凡，带着她去了温山泡温泉。 ....... 血柱地南面，牙带领山字营驻扎在这里，“雷山部落可能还需要几天，北地九部都准备好了。”陶桀面对自己的儿子，表现得还算恭敬。 牙不想在这里盘踞太久，速战速决才稳妥，“根据北地九部的消息，血柱地，至少有二百多人以上，霜狼部落跟其他七个部落商量好了，每个部落放三十人在那里驻守。” “那就后日杀过去！”陶桀神情兴奋，这次牙北上，就是他在后面推波助澜，首领在陶部落的影响力太弱了，若此战能赢，以后陶部落本族人就能镇住那些后加入的族人。 牙还在纠结，陶桀看不下去了，“孩子，山鹰终要独自翱翔天际，这是一个机会！” “好，那就后日动手！” 时光荏苒，两日后，山字营向北进发，临近正午接近了血柱地，山字营的侦察小队，将一些狩猎的北地人抹杀。 正午山字营立于血柱地外，血柱地响起了号角声，北地九部如约出现在东面不远处。 陶部落的通信骑兵策马向东边九部靠拢，双方交涉了一下，山字营吹响了进攻的号角，战鼓作响。山字营两排方盾手开路，队伍后面两架投石车缓缓推进。 接近两百米距离时，投石器停下开始发力，随着两块巨石飞出，将两座哨塔被砸中，木屑飞溅。 第二波投石器，石弹上裹上了皮毛和松脂等易燃物，点燃之后，投石器绞盘拉到最低端，随着牙酸的弹射声响起。 两颗火球落在了血柱营地，隐约还能听见惨叫声，或许是知道陶部落的进攻手段繁多，营地里响起各种急促的骨哨声。 牙见对方要冲出来，正面厮杀心中一喜，他命令号角战士吹出集结号角，“呜——” 陶桀见对方已经冲了过来，领头的北地蛮族骑乘了三头体躯庞大的野猪，迎接他们的是弓弩齐射！ 冲锋路上不断有人倒地，他们第一次感受到陶部落远超武器之威，一时间出现了乱想。 这场面没有让牙激动起来，他身边的近卫几乎是嘶吼道：“首领，那北地九部没有动！！” 牙浑身泛起一阵寒意，当机立断喊道：“吹撤退号！！” 前方已经跟北地蛮族厮杀在了一起，对方人数太多，至少有三百人，有北地熊和野猪冲阵，陶桀只能让队伍发动以小队为单位的战术。 撤退的号角声在上空回荡，这让山字营的战士慌了，他们不解为何突然要撤退，好在是训练有素，开始边战边撤。 五十多个霜狼骑兵从西北面冲来，他们明显是冲着领头之人，近卫们急了，“首领，有两匹战马，你先走！” 牙都要把下嘴唇咬出血了，他用愤恨的眼神看了北地九部一眼，“我是部落首领，怎能丢下族人先逃，部落战旗旗手听令，旗帜向南，近卫跟我拦那些霜狼骑兵，不能让他们断了山字营的后路！！” 近卫十人纷纷取下长矛，“为首领赴死！” 陶部落旗帜向南撤，首领牙字旗却向霜狼骑兵冲去，“嗖嗖嗖——”近距离弩的威力展现出来，近卫几乎是人手一把弩，奈何一波过后，来不及装填就要与骑兵硬碰。 牙战力无双，躲过一名霜狼的扑咬，顺势用手中的长柄刀斩落霜狼背上的霜狼族人。 斩落瞬间，牙大腿后侧被一根箭矢射中，当即半跪在地，怒吼一声，他将腰间的匕首扔出，精准命中一名准备射箭的霜狼族人。 近卫个个悍勇，奈何人数少，面对霜狼骑兵很快陷入被动，十名近卫出现倒地阵亡者。 近卫队长始终跟随在牙身边，两人配合作战，连续斩杀三名敌人，耳边突然响起了爆炸声，“砰！” 一名近卫引燃了火药罐，将周围几只霜狼砸伤，惊恐的哀嚎不断响起，随即又有人引爆了火药陶罐。 这一幕让牙睚眦欲裂，他将顺势将地上一根长矛投掷而出，那一瞬间，后背被人用长矛刺中，好在近卫队长用刀斩断了长矛，但他也被霜狼咬中胳膊，他反手一刀砍在霜狼头颅上。 “呲——”近卫队长一手抓住了洞穿脖颈的长矛，他死死盯着牙，发出了最后的嘶吼：“走！！” 两名身上插满箭矢的近卫冲过来，一人冲向了霜狼，另一人对用几乎哭出的喊声：“首领，山字营跑起来了，走啊！” 牙发出不甘的吼声，跟着近卫向南冲锋，耳边还响起被北地蛮族语，“他就是陶部落首领，抓活的！！！！” “嘭——”牙的后背被一块石头击中，一个踉跄跪倒在地，身后的近卫札甲破了，被几根投掷而来的长矛洞穿倒地，临死前抬起满是血渍的脸：“阿兄，跑起来！” 牙不敢回头，那近卫是他的血脉至亲，本想待在身边照顾，没想到先自己一步而去，他下意识摸向了腰间的匕首，那是老师送给他的礼物，陶部落第一把青铜匕首。 “老师，牙让你.....失望了。” 陶部落绝对不能有被活捉的首领！ 周围的霜狼骑兵将他围在中间，他双手握住了匕首，举起的瞬间，让霜狼族人心头一惊。 “陶部落陶虎，挡我者死！！” 第184章 睁开眼，别睡! 北地蛮族从未有人见过，在短短几十步的距离，有人能连续射出五箭，每一根都带走一条鲜活的生命。 牙看见了陶虎，一人一骑，他收弓的姿势行云流水，挥动一杆纯铁长枪，飞奔而来。 狼嚎响起，十几狼骑冲向了陶虎，陶虎暴喝一声，冲入兽骑群，牙眼前恍惚，一只带血的手伸了过来。 陶虎侧挂在马背上，一把将牙拉起，身体回归马背，将牙甩到了身后，同时挥舞手中长枪将飞来的石块击飞。 “驾！！！” 单骑回转迎上了那些反扑而来的兽骑，陶虎喊出一声：“抓紧，我带你冲出去！！” “放箭，别让他他跑了！” 受伤的霜狼头领咆哮，奈何陶虎的骑术过于精湛，中箭的战马受到刺激奔跑速度越发的快。 牙眼前发黄逐渐变得昏暗，“山字......” “放心，暗营在不远处接应，那些追赶的敌人死路一条！”陶虎面色沉重，“首领，睁开眼，别睡！” ...... 新城，忙碌了一天的人们开始陆续回家，他们脸上充斥着对未来生活的美好希冀。 哨塔上从部落联盟挑选的城卫目光涣散，脑袋里正幻想着一些有趣的事，完全没注意到不远处一匹战马踏着夕阳疾驰而来。 直到他回过神，才注意到那匹战马，他连忙拿出哨塔上独有的望远镜，“陶虎统领.....他怎么回来了。” ...... “轰隆——”一场秋雨，一场寒，采蔓点燃小铜炉，屋内渐渐有了暖意，“巫，早点休息吧。”采蔓今日品尝了那甜菜糖，那是大巫废寝忘食的成果。 方凡将抄录的农业大全翻看了好多遍，对甜菜的种植多了几分认识，“采蔓你先去休息。” “今夜不泡脚了吗？” “不了。”方凡抬头笑了笑，见采蔓手足无措站在那里，“怎么不伺候我，你还不习惯了？” 采蔓点点头，方凡沉吟了一下，“你马上十六岁了吧。” “对。”采蔓有些慌，大巫难道是嫌弃自己年纪大了。 “没有心动的男人？”方凡突然提起这件事，采蔓连思考都没有，直接摇头，蝉鸣夏日，她就曾在星汉灿烂下发誓，追随大巫，去经历风起云涌，她不想当一个生活在四四方方院里照顾孩子的女人。 对于女近卫，方凡跟夏禾商量过，总该给她们一个完美的结局，陆续有女近卫卸任，找了心仪的男人去过自己的生活。 采蔓不想离开，方凡都自恋了一下，难道看上自己了，随即被自己否认，若是喜欢，以部落人的性格，采蔓早就偷偷爬自己床了。 方凡还想开口说什么，采蔓突然开口：“巫，小时候，老祭司过，男女交合自然法则，那我要是不找男人生孩子，是不是会遭受惩罚？” “那倒不会，世界上每一片树叶的纹路都不同，人自然可以选不同的道路，随心。” “随心......”采蔓重复了一遍，似乎对这词有了一些理解，她抬起头郑重道：“巫，你说东面有海，我想去看看！” 方凡神情错愕，便露出一个欣慰的笑容，“好。” 采蔓走出房间没多久，方凡吹灭了油灯，躺在床上，耳边再次响起雷鸣，隐约有急促的脚步声响起。 深夜的山鹰传信，让大巫的房屋传出了一声怒吼，炎黄族人才能听懂的国粹。 几道大巫令，让陶城不少人惊醒，夏禾看见方凡时，那种阴沉的面孔，毫不掩饰流露着滔天杀意。 “怎么了？” “牙受了重伤，昏迷不醒，跟我去新城！”方凡咬着牙将话说出，夏禾没敢多问，直接让夏蛮准备雨具，同时让人通知医馆陶菊。 方凡起身向外走去，夏禾连忙喊道：“你做什么？”她怕方凡气急攻心，做出一些不理智的事。 “你跟他们尽快赶来，我骑马过去！”方凡手里有肾上腺素和消炎药，牙对于他来说不是什么异世界的部落人，那是他最疼爱的学生。 “这是夜晚，暴雨骑马，你心神不稳，我不同意！”夏禾张开手挡在方凡面前。 这时白琳琳和苏宛清也从房间里走了出来，听到了近卫的解释，白琳琳站在夏禾身边，她没有出声，只是一脸紧张看着方凡。 外面响起了雪魁的声音，“大巫，战马准备好了！” “让开！”方凡冷声道。 夏禾咬了一下嘴唇，举起了手，“啪——” 一巴掌，让所有人都愣住了，“方凡，遇事不乱，这是你教牙的，你冷静点，让夏蛮先去！”夏禾手放在方凡的脸上，她脸上有了泪水。 脸上的丝丝痛感，让方凡稍微回归了理智，他注意到白琳琳也是红着眼眶，周围的人都把忧虑写在了脸上。 首领出事，自己这个大巫，怎么能慌，方凡深吸一口气：“夏蛮，在我们到之前，牙如果能活着，你夏蛮的名字将被陶部落世代传诵！” 夏蛮没什么感觉，除了夏禾，她都不在乎，她看向夏禾，“需要带什么过去？” 方凡将夏蛮带进房间，将肾上腺素和消炎药给她，同时教夏蛮如何使用针管，肾上腺素肌肉注射就行，夏蛮一听就明白。 雪魁不放心自己的亲人，两人两骑直奔新城而去。 临走前，方凡对苏木和林紫悦说了一句，“牙出事的消息瞒不住，我们两个走了，有人敢跳出来，杀！” 又跟奇雨和陶狼交代了一些事，同时让渡口老鱼连夜带人回城，暗营预备队下山，入驻陶城。 “你放心去，实在不行，我会出手！”苏宛清拍了拍方凡的肩膀，方凡挤出一抹笑容：“劳烦费心了。” “呕，你客气的样子真恶心，快去吧！” ...... 两日日后，沾着寒霜的落叶零落，陶虎站在一座土坟前，他神情悲伤，完全没注意，出现在身后的方凡。 “牙能活下来，它是功臣，我会让人造一尊石像纪念。”方凡出声安慰，陶虎这个陶部落杀神，最终还是没有掉落一滴眼泪。 陶虎收起了情绪，“战马还能重新找，首领的近卫死光了，山子营战死六十一人，暗营阵亡十七人才击退追击的蛮族，他们都是部落最勇猛的战士， 他们走之前，我听得很清楚，他们想立了战功归来，再喝一次酒。” “牙为什么没带上桃花营？谁去跟北地九部落去谈判的，我需要详细的过程。”方凡眼眸中有一层薄雾，但语气出奇平静，陶虎能感受到那份刺骨的寒意。 第185章 问罪北地 昏迷了四天的牙醒来，他睁开眼听见了耳边的动静，扭头看去，看见方凡正与杜凛在商讨。 “老师......”牙的轻声呼唤，让方凡和杜凛脸上都舒展开了眉头，“你终于醒了，骨青为你哭了好几天了。”方凡起身走过来。 牙看见方凡的笑容，心中更是苦涩万分，眼泪止不住地流，“老师，我酿成大错，首领之位就......” “闭嘴，你后面的话说出来，对得起那些死去的族人吗？”方凡忍不住呵斥，严厉的模样反而让牙的郁结之气转为悲愤。 少言寡语的杜凛走过来，“他刚醒，就不让他情绪波动了，雷山那个圣女来了，让她和骨青进来。” “嗯。”方凡点头。 雷霆骑抵达新城，当新城不少人紧张起来，陶部落首领受重伤一事，已经让陶部落联盟部落感到了头顶阴云凝聚的沉重感。 高黎身上的杀伐之气还没消散，他与山首领龙行虎步来到新城议事阁，楼前跪了三人，其中一个就是陶桀。 陶桀这次不是坏，而是蠢，立功心切，派去谈判的两人也是在陶城仗着元老身份嚣张惯了。 走进一楼厅堂，北地地图就挂在墙上，方凡坐在首位，陶虎和牧羊首领等人分列两排。 牧羊首领等人看见高黎进来立刻起身抱拳，“高统领，山首领。” 高黎没有回礼而是一脸严肃走到方凡面前，“见过大巫，雷霆骑和山骑全部抵达新城。” 方凡点头，示意两人坐下，“各位，血柱地一战，我们损失惨重，但北地那些部落也不好受，陶部落向来是血债血偿。” “血债血偿！” 头顶的梁柱都被喊声微微震动，哀兵必胜，方法拳头重重落在桌面上，“传大巫令，雷霆骑与山骑为前锋，桃花营与山字营一营为中军，雷山部落与其诸部战士为后备营，组成伐罪军，封高黎为北征将军，陶虎为副将，明日出发，问罪北地！” “遵命！” 陶历元年秋，陶部落联盟联合诸部，组成上千人的问罪军北征，将军一词正式登上历史舞台，将军成了后来战者毕生追求的终点。 ...... “先解决北地九部，要么投降成为战俘营当炮灰，要么就灭族，直冲霜狼峡谷，我不想再看到一头风霜狼在北地阔野驰骋！” 方凡与高黎商量北征大方向，高黎认可方凡的安排，“收服九部落之后，我就会让雷霆骑和山骑展开游击战术，切断霜狼谷与其他部落的联系。” “可行，后山研究的信号弹成功了，不过可见范围不大，雷霆骑最好不要脱离大部队太远。”方凡唯一担心，雷霆骑遭遇复杂地形或是气候，给敌人可乘之机。 “我会小心，还有一点，战象部落真的不会插手吗？”高黎指着地图上战象部落的地盘。 方凡摇头：“他们的目光在东面，在蛮荒山脉里面肯定不好受，若是他们出手，你们缓步进攻，我已经让宛清传信回粟部落，他们敢插手，我们就龟缩起来，等粟部落一到，就重拳出击。” 正事商量完后，“这次北征，你不能脱离大部队亲自去厮杀，紫悦有身孕，冒险的事不要去做了。”方凡嘱咐道。 高黎扬起嘴角：“我知道，这次在三夷山西面，我都没参与冲锋，话说我给你带了好东西过来。” “什么？” “花生。”高黎掏出一小袋花生米，方凡顺手伸进去拿了一颗就扔嘴里，“嗯.....有点难吃。” 高黎笑道：“这些算是颗粒大的，有些剥开之后，跟绿豆一样大小，放嘴里还有点苦涩。” “新发现有奖励，回去你自己找小瞳要。”方凡这几天太郁闷了，心情总算好了一些。 高黎挠头：“我的意思是花生给山部落种植，咱们那地也不适合种花生。” “你跟山首领有py交易？”方凡问道，高黎没有否认，方凡无奈一笑：“那就给他们种，他们除了养马，还种萝卜，现在又种花生，人手够吗？” 高黎压低了声音：“这次我们抓了四百多俘虏回来，还有三个部落臣服，愿意追随陶部落。” “四百多人？哪来这么多人？”连方凡都有点吃惊了，他对西北的第一印象受到了华夏西北的影响，总认为那边大概率是沙漠和荒野。 “这不算多，若不是他们本就互相攻伐，我们还没机会，有个金乌部落人数上千，驯服了骆驼和一种金色羽翼的鸟，他们称之为金乌，好在他们落足大河北岸，靠近北地那片。”高黎缓缓道来西北部落的强盛。 方凡除了震惊之外，并没有感到一丝胆怯，反而是豪气丛生，“倒是小瞧了，这些本土部落人，大规模的人口迁徙是我们的机会。” “解决完北地，我建议帮山部落建城，必须把山部落打造成西北门户。”高黎严肃道。 后续两人谈起了陶桀那些人，“他们有错，牙自然有责任，罪不至死，只是这群人不适合在陶部落核心圈待着了。”高黎认为牙作为首领，责任更大，若是杀了陶桀，恐怕会引起一部分人的不平心理。 方凡也是这样认为，“你把外事处理好，发展到这地步，该清理一些垃圾了，才起步，就想在我面前玩权力的游戏，不自量力。” 高黎知道此战过后，陶部落联盟内部恐怕会有一场腥风血雨，他不会在这方面提任何建议。 入夜，方凡来到牙的房间，牙恢复很快，已经坐起来喝药了，“听说你当时想自我了断？” 牙一脸羞愧：“陶部落崛起以来，从没这么狼狈过，我不想落在其他部落人的手中。” “有骨气是好事，你低估了北地人的狡猾，我同样轻视了北地人的智慧。”方凡自我检讨了一下，这样还安慰了一下牙。 时势造英雄，他带着陶部落从山里走出来，总认为大部分部落人都跟陶桀那一代一样头脑简单。 无论是当初的战象首领，还是北地蛮族，都是常年在平原上厮杀的部落，他们或许对自然资源的运用还处于原始水平，但争斗的智慧绝对不是野人水平。 牙踌躇了一会还是问出了口，“老师，阿父他们你想怎么处罚？” 第186章 站起来一个杀一个 “陶桀三人下放养殖场五年，今生不得加入任何作战队伍，城卫队都不可以。”方凡给出了答案，这个惩罚算是剥夺了陶桀三人向上爬的可能。 牙没想到大巫手下留情了，他挣扎着做起来认真道：“山字营军法，导致战败死伤过半者应该是鞭刑，老师说过军法无情，族人以后如何看待军法？” “严格来说，你们不算战败，根据雷山族人打探到的消息，血柱一战，风霜狼部落撤出了血柱地，追随霜狼的七部，其中两个选择北迁，另一个部落被吞并，” 七部这一战彻底胆寒了，风霜狼现在听见爆炸声就发怵，若是牙被活捉那结局可能会好一些。 牙闭上眼都是那些血脉兄弟战死的画面，他沉声道：“老师，我愧对族人，我不会逃避惩罚。” “每个领袖的成长都会经历失败，当初我炎黄先祖轩辕黄帝九战九败，却从未想过放弃，你是陶部落走出大山的第一位首领，一场战败都接受不了，如何带领族人屹立天地间？” “九战九败？” “没错，炎黄智者的先祖都会经历惨败，你又怕什么呢？”方凡伸出了手，牙眼眸中总算有了神采。 他伸出缠绕绷带的手，紧紧握住了方凡的手，“老师，我还是需要你的教导。” “你在我的羽翼中无法长大，西面有部落迁徙而来，大河奔腾末端，有无边大海，去外面的世界走走吧。” “老师，我想去西面！” ...... 新城有杜凛和赵莹莹，方凡让暗营预备队留在新城，他和夏禾带着山字营战死英灵的骨灰返回陶城。 秋叶飘落，给陶城添加了一抹悲色，在族人注视中，方凡在英灵碑上刻写下英雄的名字。 逝者已矣，生者向前，三日后，陶城周边作物大部分成熟，将悲伤隐藏，在小王的带领下收回一个夏季的成果。 “准备回去了？”牙抬头，不免有些惊艳，苏宛清穿着华夏古风的丝绸长裙，嘴唇红润明显是用了红砂纸。 苏宛清背着小手微微上扬下巴，露出雪白的脖颈，“没办法，有人不给我好东西，那我只能握紧手中的筹码咯。” 方凡这几天很忙，忘了苏宛清那天的请求，“走之前，我会给你。”方凡倒不是真被苏宛清拿捏了，而是夏禾和白琳琳都吹了枕边风。 “真的呀！”少女展颜一笑，周围的一切仿佛都显得黯淡了。 “这次回去，我想让你们给战象部落压力，我会奇雨他们跟你一起，还有陶部落一名巧匠级别的铸造师。”方凡压住了激荡的心绪，严肃起来。 苏宛清沉吟了一下，“能不能再给我一个纺织坊的巧匠，最好是那个花馨。” “别为难我了，紫悦现在脾气很大，我不敢去触霉头。”方凡感慨女人不能随便招惹，怀孕的女人更不能刺激。 苏宛清瘪嘴略带委屈道：“那我带走一个普通的纺织工可以吧？” “可以。” “还有什么事要交代嘛？大巫大人。”苏宛清眼角那丝狡黠被方凡捕捉到，“你不会是想把琳琳偷偷带走吧。” 苏宛清没有慌张，反而很自然反问：“你不知道？” “那你们没办法，让夏蛮跟着一起。” 翌日，苏宛清和白琳琳启程向东而去了，此行除了粟部落五十近卫，随行的陶族人将近有百人，其中一半都是山部落送来的战俘。 她们抵达银月部落之后，留下二十战俘给银月部落添加人口，休整一日继续向粟部落而去。 血柱地，伐罪军在这里扎营，雷霆骑先一步清理了附近其他部落的耳目，暂时还没有让北地人得知陶部落卷土而来的消息。 “这里条河由西西向东南，逐鹿部落和羊角部落沿河二居，距离我们最近。”商这次跟随伐罪而来，内心也是想为族人复仇。 高黎和陶虎敲定先拔了这两个钉子，“今夜让雷霆骑和山营突袭，暗营压阵！” 北地的纷争从未停止，金属冷兵器诞生之后，北地上空总是飘着血腥味，这一夜雷霆骑和山骑让北地蛮族的哀嚎声持续到黎明。 血柱地，两颗人头高悬，地上跪倒了一片，高黎站在高台怒斥九部背叛的行为，“现在给你们两个选择，把跟你们的首领一样，将头颅挂在这里被秃鹰分食，第二选择拿起武器，斩杀背叛者，你们才有活下去的希望！” 上了年纪的男人站起身，“逐鹿先祖在天上注视着我们，逐鹿血脉绝不为奴！” “嗖——”一根箭矢洞穿了男人的脖子，紧接着陶虎射出第二根，将另一个缓缓起身的人射杀。 还是有人不断站起来，每一个都被陶部落射杀，丝毫不留情面，直到有人哭喊着：“我愿意为陶部落而战！” 一人低头，引发了从众心理，不断有人祈活，一支八十人的战俘营成立，他们的第一个任务就是袭杀下一个部落。 三日后，风霜狼谷，面如枯木的老祭司享受着少女的服务，释放之后，他睁开了浑浊的双眼。 霜狼首领走进来顺手一刀砍死了那个奴隶少女，他强忍着火气，“陶部落来了，南边九部落已经被灭了五个。” “一切都是你的选择不是吗？”老祭司露出比哭还难看的微笑，血柱之战，他们霜狼没有占到什么便宜，好不容易联合的七部联盟，因此崩溃，那一刻他们才认识，陶族人的凶狠。 霜狼首领猛然向前一步，他掐住老祭司的脖子，“把黑水拿出来！！” “血人都不是陶族人的对手，人断了手脚，就不能行动，喝了黑水有什么用呢？”老祭司声音沙哑。 “我们不喝，自然是给其他人，战象部落一直想要黑水，给他们，他们会来帮忙！”霜狼首领加大了手劲。 待霜狼首领拿着黑水离去，老祭司咧嘴发出了诡异的声音，宛如厉鬼哭泣，“北星黯淡，霜狼必亡，大巫，炎黄，你们到底从何而来！” 第187章 遍地开花 “陶历前二年夏，炎黄自地球而来.......” 方凡看了眼小瞳新写下的史书，“怎么想起把这事都记录下来？” “说不定几千年后，这世界的科技发展起来，我们的子孙后代能找到回家的路。”小瞳坐在桌上，双手撑着桌面，晃动身体，永远是活泼少女的模样， 方凡没有反对，“铜币流通稳定了，西北面那些部落都开始使用铜币，部落积分可以正式取消了。” “太好了，那些烂账本终于可以烧了，对了财政部那个位置我可不去，听说书院出了一个算术天才，你可以培养一下。”小瞳想撂挑子了，工作只会让人痛苦。 那少年方凡听闻了，本就是陶部落本族人，经过学堂学习的那一代马上就要崭露头角了。 “那你准备去做什么？” “哼哼，我和芊芊在陶部落联盟各部落游玩，发展一下我们的艺术产业，我们做了一些纸人，准备好看我们的皮影戏征服世界！”小瞳说起这事就很兴奋。 方凡无法继续反对，这三年来，小瞳比其他人辛苦，她已经完成了财务奠基，自己没理由继续约束她了，“随行人不能少，注意安全。” “放心，我现在也学会骑马了。”小瞳拍了拍胸脯，她身边的近卫不少，加上陶芊芊雇佣的人，出行都不少于五十人。 “对了，秋季人口统计完成了，陶城现在有两千七百多人，果然跟你说的一样，增长速度很快。”小瞳交代完最后一件事，就欢呼雀跃跑了。 陶城的人口暴增，除了新出生的孩子，还有无水盆地迁徙过来的两个小部落，他们直接加入了陶城，放弃了独立祭祀先祖。 山部落还不断送人过来，让陶城的人口不断攀升，要不了多久就会破万，方凡这次没有继续压制人口增长，桃花湖和陶城的水稻早就收割完成，全部入库。 近卫拿着一份北地急信进来，方凡看后没有太大的情绪波动，伐罪军所向披靡，将背叛的九部轻松覆灭。 组建完成三百人的战俘营，他们退回了血柱地，对战俘营进行初步训练，稳固人心，同时将上千人的老弱俘虏送回新城。 “看来，仓库那点粟米和水稻这个冬天是不够了。”方凡叹息一声，当一位合格的上位者果然不容易，轻松了没两天，压力再次上来。 方凡写了一份信交给通信骑兵，让他送信前往粟部落，战象部落在北地有异动，粟部落必须露脸了。 入夜，方凡回到夏禾小院，这里冷清了许多，同学们散布在各地，每个人都找到了自己想做的事。 进入房间，平日喜欢一袭布裙的夏禾此刻穿着一套黑色女仆装，脚上裹着中筒丝袜踩在地板上，身体还在转圈圈。 方凡心中一荡，他那天兑换了好几套衣裙，大部分送给了苏宛清，留了两套放在床底，没想到被夏禾翻出来了。 “我们的医者大人做什么呢？”方凡一出声，夏禾身体绷紧，她回头，脸颊红透了，“走路怎么没声，吓死人？” “是你太专注了？啧啧，我们的清冷医者大人，穿这一套，感觉很奇妙？”方凡摸着下巴欣赏。 夏禾眼眸似水：“那你想试试吗？” ...... 起源平原，粟部落，神女从陶部落回归，粟族人发现神女身边的近卫们穿上了陶族人身上的铁甲，同时部落开始整改道路，马车牛车在部落中跑动起来。 神女石殿后的空地，汇聚了不少人，开始挖坑打地基，经验丰富的陶族工匠成为了建设主心骨。 石殿内，苏宛清的房间被许多画布装饰，画布上都是可爱的二次元图案，那是她让陶芊芊帮她画的。 房间内还放置了铜香炉，床上有一个巨大的布熊玩偶，洁白的陶部落蚕丝被随意堆叠在床上，地毯上摆放了许多陶部落的各式玩具，还有几本漫画书。 苏宛清穿着一套可爱风的小裙子跟白琳琳和白淼坐在地上玩部落大富翁，“宛清，你现在这样真的不担心部落吗？”白琳琳忍不住问了。 “不用担心，我白天不是处理了一些事，倒是书院你得帮我一把。”苏宛清想要摆烂，就需要一些人才。 白琳琳点头，这点她很擅长，这次随行人中带了一名书院弟子，正好锻炼一下他的能力。 完了两圈，白琳琳感觉乏了，就跟苏宛清躺在一起聊天，“雪魁看起来很不错，你能不能让方凡把他给我？” “啊？你要找部落人当男人？”白琳琳一脸震惊，苏宛清毫不客气拍打了白琳琳的珠穆朗玛峰，“想什么呢？我想让他成为近卫统领，顺便训练一下十二图腾军。” 白琳琳松口气，她其实不太愿意见自己的好闺蜜被部落人拱了，“那可能性很小，陶部落很缺统兵之人。” “那怎么办？你帮帮我？讨好一下那位大巫大人？” “上次都帮你了。”白琳琳下意识看了一眼自己傲人凶器，回想起了一些画面，简直是羞死人了。 苏宛清紧盯着白琳琳看，嘴角露出了坏笑：“什么感觉？” “什么什么感觉？”白琳琳脸红了，苏宛清咬住耳朵问，两个人说了一堆悄悄话，弄得白琳琳有些燥热的感觉。 夏蛮进来打断了她们，“神女，琳琳，巳蛇头领回来了，他想见神女。” “知道了，你让他等一下。”苏宛清不情愿道，巳蛇头领是她的心腹，从蛮荒山脉归来肯定是有大事。 大殿内，“确定是铜矿，那就更不能让给战象部落，召集十二图腾军，将战象部落赶出去！”戴上黄金面具的苏宛清神女之风依旧不减。 “遵命！” “还有，巳蛇你功劳不小，我会向诸部发布神谕册封你为十二图腾军神将，负责联盟部落战争。” 巳蛇激动不已，地位总算是超越了其他头领，他跪地磕头，“巳蛇遵神谕，誓死追随神女殿下！” 苏宛清安排完出征，然后让臣服的夔牛头领组建商队，将收割完毕的粟米送往陶部落交易。“” 粟部落联盟早就体会到了陶部落商品的好处，拿粟米交换，没有什么人反对，甚至族人拿上了自家多余的粟米跟着商队一起前往大河流域。 蛮荒山脉，野狼沟，这里条隐藏蛮荒山脉中的山沟，成为通往起源最方便的道路。 巳蛇营就是在这野狼沟中段与战象部落相遇，双方发生了剧烈冲突，却没有拼尽全力，算是点到为止。 战象部落开始在野狼沟西端建造寨营，想要控制这条山沟。 第188章 战象的自信 战象部落，仿照陶部落，战象部落从去年就开始建造石墙，如今四米高的石墙建成，宽度有一米五，为了方便防御，墙体内部学习陶部落架设了可站人的木台。 石墙建成之后，战象部落族人有了自信，前段时间，首领更是展示了火药爆炸，还创造了战车，这些壮举让战象族人自豪起来。 战象部落还对战象进行了专门的防爆训练，现在不少战象对爆炸没那么敏感了，首领还以战象为单位，配置了战象小队，不再像以前那样盲目冲锋。 战象石殿围墙刷上了朱砂红，石殿门口耸立两座战象石像，大殿内铺设了石板，最高的王座下方，用了玉石板，王座后面是一面用象牙组合刻成的图案。 “区区黑水配方，不值得我们付出太多，派三头战象，五头披甲巨犀前去，加上两百奴隶营。”战象首领剃了胡须，身上穿着黄金鳞甲，整个人看起来尊贵且强大。 战象大祭司站出来：“首领，不能让陶部落控制北地，请战象营出战！” “我知道你们在想什么？舍不得北地献上的牛羊，今年粟米成熟，族人不必为了食物冒险狩猎，食物不能只看肉类，农耕才是解决食物问题的答案！” 战象首领鄙夷这些人的目光短浅，他跟着那位隐藏在背后的炎黄智者学习了一年多，对世界的认知有了巨大变化。 大祭司吃瘪，他脸上难掩落寂，首领现在只听他背后那个炎黄智者的话，狩猎是部落的传统，怎么能轻易放弃。 战象营的统领站出来说话了，“首领，大祭司说的没错，不仅是食物问题，若是北地被陶部落掌控，我们的北面就有危险，陶部落擅长造船，西面的银月河挡不住他们。” 两面空虚，这不是好事，战象首领早就想明白了这个问题，“智者已经看出来了，不过陶部落若是看到我们的城墙，不会轻易来招惹我们。” 陶部落的守城之战，就是例子，战象部落如今人口有两千，加上其他联盟其他部落，能汇聚五千人，他不信陶部落敢来。 他现在需要时间，打通蛮荒山脉，去起源部落掠夺人口，沿着蛮荒山脉向北，还有许多小部落，积蓄力量。 他反而希望陶部落在北地展开贸易，战象部落可以通过货物的流通，从其他小部落那里获得陶部落的货物，从而改善部落生活，偷师陶部落的工艺。 战象营统领没再继续劝说，他也明白北地不是那么容易征服，灭了一个部落，不久之后北地之北还有新的部落会迁徙过来。 部落会议结束，战象首领马不停蹄去来到石殿二层，“陶部落对北地下手了，你真的不担心北地？” “北地不过只能养牛羊，蛮荒山脉有矿产，东面一片平原，那才是我们应该争夺的地方。”戴着面纱的女人坐在桌前凝望着整个战象部落。 “部落有你发展的很好，我信你。” “部落的冶炼工艺算是成功了，等完成铁器的更换，我们就攻入起源平原，北地让陶部落折腾去吧。” ...... “这是芦荟？”方凡看着手中黏糊糊的液体，夏禾正用芦荟液涂抹脸颊，“没错，阿香从五水盆地带过来的。” 方凡感慨，部落现在很多新发现的植物，他都没去关心了，他最近全心在构建部落权力体系，同时协助苏木完成实验，最近他们提炼出了最简单的抗生素——大蒜素。 商没忘记方凡的要求，从北地带回了不少野生大蒜，大蒜素的价值不言而喻，医馆治疗普通炎症就不需要方凡亲自去了。 夏禾停止了涂抹，那只白猫跳到了桌面上，方凡忍不住撸了一下，“这小家伙脾气小了很多呀！” “她对琳琳一直很排斥，说起来，你还不让琳琳回来，书院马上要开启第二次课程了。”夏禾提醒了一句。 方凡无奈道：“传信过去说了，不知道宛清放不放人。” “你对宛清那么宠溺，不会是想给我们两个添一个姐妹吧？”夏禾话锋一转，方凡慌了一下，不得不说苏宛清的模样，确实让人心动，他与夏禾和白琳琳是有感情基础。 苏宛清完全符合方凡心目中女神的形象，他倒是没有主动表示什么，就不知道夏禾是怎么看出来的。 “是因为她知道了我的秘密，所以你这么想？”方凡反问，夏禾冷笑一声：“呵呵，你看人家的眼神就不对，果然男人地位高了，都一个样。” 没想到一向清冷的夏禾也有小女人吃醋的模样，现在只能转移话题，“枫叶谷的枫叶红了，我带你去看看？” “陶城现在没人，你离开了？不怕有人作乱？”夏禾知道方凡最近在暗地里收集一些陶城各势力的把柄。 方凡淡然一笑：“就是希望他们跳出来，尾巴不露出来，我怎么收拾他们？” 大巫的震慑力太强了，还有绝对的号召力，某些人怨气再大，私下较劲，也不敢摆在明面上，生怕被大巫揪出来收拾了。 夏禾眉目上挑诧异道：“还真有人敢作乱？” “人心难测，欲望推进发展的原动力之一，没什么好惊讶的，他们倒是不敢推翻我和牙，但有勇气争夺更多的权力。”方凡语气平淡，将陶部落隐藏的伤疤撕开给夏禾看。 “你觉得谁会跳出来？”夏禾好奇心收不住了，她不怎么接触其他人，生活在陶部落的金字塔顶端。 方凡说了一个名字，夏禾柳眉紧在了一块，“怎么会是他？” “本来就有仇，现在构建新体系，他绝对不会容忍那些人进入权力中心，不难理解。”方凡语气复杂。 夏禾叹气道：“那真的乱了，你后续会杀了他？” “看他做到什么程度。”方凡心里有个底线，若是那人越了线，为了陶部落的稳定他必须死。 “带紫悦一起去，我不想她受到惊吓。”夏禾沉吟了一下，想到了怀孕的林紫悦。 方凡摇头：“我提前跟紫悦说过了，她如今不适合舟车劳顿，放心，乱不到她那去。” 第189章 乱起 “大巫走了两天了，陶城内只剩下衣者、农女（小王）和苏木智者，这是一次机会啊！！” “没错，阿狼不能再犹豫了，你不用出手，杀了北汉人，大巫只会惩罚我们！” “阿兄，城卫几乎都是他们的人，为了陶城和部落，他们必须死！” 房间内，陶狼看着眼前众人犹豫不决，这段时间刑罚队和城卫矛盾不断激化，甚至在陶城内起过冲突，双方赤手空拳打了起来。 城卫认为刑罚人针对曾经的汉部落族人，经常见审判官对陶族人偏心，汉部落族人最开始选择忍受，后来汉部落族人逐渐融入陶部落后，便开始反击。 大巫不怎么管部落这些小事，牙作为首领，夹在中间，对双方都没有下过重手。 陶狼许久没跟在大巫身边，不知道大巫对这件事的看法，此刻陶城空虚，若是真的对汉部落族人下手，大巫会不会对自己失望。 “陶狼，如今首领不在部落，传闻他整个冬季都不会回来，难道你要看着那些北汉人爬到我们头上？”年纪偏大的陶族人直呼陶狼的大名，明显是仗着血缘关系。 “阿兄，你的胳膊就是他们砍断的，大巫一向仁慈，他不会怪你的！” 陶狼听到这句话，脸上阴霾闪过，“好，今夜动手，告诉所有人，不准惊扰到炎黄智者们，尤其是衣者，不能对其他族人动手，否则我会亲手杀了他！” “遵命！” 月圆之夜，陶城只剩下零星火光，一队城卫正沿着主干道巡逻，为首的人提着灯笼，月光撒在石板上宛如一层银霜。 阴暗的角落突射出几根箭矢，只穿戴了皮甲的城卫瞬间倒下了三人，为首的城卫立刻吹响了胸前的铜哨，尖锐的哨声打破了陶城的静谧。 “刑罚部清理陶城叛徒，所有人不准出来！！！” “刑罚部清理陶城叛徒，所有人不准出来！！！” 一声声怒吼在陶城内响起，城墙上的城卫不明所以，他们没收到任何消息，一时间不知道该作出什么反应。 许多火把开始向曾经汉部落族人聚集的地方汇聚，城墙的城卫感到了一丝不妙，那片区域出现了厮杀声，转眼间又安静下来。 街道上，刚汇聚刑罚部陶族人刚斩杀了几名城卫，还没攻入北汉人居住的区域，就被一群人拦住了去路。 为首的陶战发现眼前这群人都戴着獠牙面具，穿戴最新的战甲，人手一把弩，装备精良眼神冰冷。 此时城卫副统领青木带着不少人出现在那群人身后，他满脸悲愤，“刑罚部，你们为什么杀害城卫，大巫不在，难道你们要造反！！” 陶牧冷笑一声，喊话回应：“青木，你不过是陶部落的俘虏，汉部落杀害我们多少族人，今日就是要为死去的族人报仇！” 青木双眼喷火，他身后一名的城卫怒吼道：“什么报仇，陶牧，我知道你的声音，你就是想让我们退出城卫！！” “青木，你今夜你若是自杀，我们就退去，否则谁也拦不住我们？”陶牧身后至少有七十多人，挡路的黑甲獠牙人不过十几人。 青木抽出长刀，“城卫受命大巫，谁敢作乱，杀！！” “杀！”三十多城卫齐声暴喝。 陶牧看向獠牙面具人喊道：“我不知道你们是什么人，让开，否则我们照杀不误！！” “啪——啪——啪——” 一个身影从角落走出，他身躯有些肥胖，步伐稳重，月光照在他那张冷峻的面孔上，让众人看清了他的身份。 “陶鱼？” “阿叔？” 陶牧身后不少人跟陶鱼都有关系，老鱼缓步走到陶牧面前，眼中流露出失望之色 ，“陶狼呢？” “这事跟他没关系！”陶牧一咬牙，选择自己承担，他知道陶鱼出现在这里，身后的人至少一半不敢举刀。 “啪——” 老鱼毫不留情一巴掌将陶牧扇了个踉跄，“你让首领丢尽了脸，让在外厮杀的陶族人心寒，若是陶虎统领在这里，你们所有人没一个能活！” 陶牧擦拭嘴角的血液，他脸色难看，却不想放弃，“陶鱼，难道你想看着这些人以后站在我们头上！” “陶部落能有今天，就是愿意接纳其他族人共同发展，这是大巫说过的话，你心胸狭窄，能力不足，不怪人家踩在你头上。”老鱼讥讽了一句。 “那我今日偏要杀了他们！”狼牧回头喊道：“你们忘了刚才的誓言吗？” 见叛乱者士气渐渐恢复，老鱼面无表情道：“你们看看身后？” 陶牧等人回头，五水盆地和采桑城上百人排列整齐站在那里，前排的人拉满了弓，等待老鱼的命令。 “不要让族人白流血，到此为止了，所有人放下武器，全部去战俘营地等大巫回来判罚！” ....... 林紫悦抚摸着一只小白兔，她很喜欢兔子，尤其是眼前这只来自西北的断尾雪兔，“结束了？” 女近卫走进来抱拳道：“陶鱼求见。” “不必了，这些事我不想听，等方凡回来自己处理，让采桑城的人负责这几日的城防。”林紫悦打了一哈欠，近卫连忙喊人进来放下热水盆洗脚。 后山，小王得知了消息，躺床上的张强冷笑一声：“这些部落人玩这一套，太稚嫩了，可惜陶狼，他和陶虎可是方凡的左膀右臂，没想到迷了心智。” “感觉部落生活没有前快乐了。”小王想起了以前大家经常聚在一起玩闹，现在分布在各地，陶城内还发生了这些事。 张强沉醉火炮实验，没什么感觉，“历史发展的必然，就是没想到，以后只会越来越激烈，尤其是等我们死后。” “哎，那孩子以后怎么办？”小王看着床上熟睡的女儿小安，不免为她担忧。 “儿孙自有儿孙福，你想那么多干嘛，赶紧过来睡觉了。”张强眼睛直勾勾盯着小王的胸口。 次日枫叶谷，早在夏日，山族人就在这里建造了几排木屋，少年白起认真聆听方凡的教导。 “以后的战争中，正面约战会彻底消失，每一次战斗都要考虑到天时地利人和，天时是.......” 白起眼眸有光，他在暗营后备队优异的表现，获得了大巫亲自教导的资格，每次对话都让他受益匪浅。 采蔓拿着信打断了两人的对话，“巫，陶城那边结束了。” “知道了。” “巫不看一下？”采蔓疑惑道，方凡微微一笑：“没死太多人吧？” “死了十一个城卫。” “回去再说。” 第189章 就叫陶诚吧 陶狼不知如何面对大巫，站在门口犹豫，手握刀柄的采蔓面无表情看着他，刚才城卫副统领青木刚见完大巫离去，她也好奇陶狼的下场会如何。 站了小半天，正午的阳光驱散了秋日的凉意，房间内传来声音，“还不滚进来，难道让我请你？” 采蔓开口：“你还是进去吧。” 陶狼用独臂取下腰间的佩刀和蓝色披风，失魂落魄走进了房间内，大巫正伏案画图。 他一进来就跪下来，“陶狼大罪，请巫处罚！” “不是大罪，而是死罪，你虽受到鼓动，但他们都是你的人，你真是给族人开了一个好头！”方凡将手中的铅笔折断砸在了陶狼脸上。 陶狼低头不语，方凡冷笑一声：“还认为自己没错？” “不，陶狼有错，忘记了大巫的教诲，北汉人......” “闭嘴，没有什么北汉人，这里只有陶族人，祭祀的时候，他们也诚心下跪，祈求安康部落兴盛，血柱地，山字营二营战死的一半都是你嘴里的北汉人！”方凡咆哮声让门外的采蔓几人都忍不住一颤，大巫很少失态。 陶狼抬起头已有悔意，奈何走到这一步已经晚了，有些哽咽：“巫，首领和我接连犯错，陶部落还会是陶部落吗？” “血脉并不是精神传承的唯一，陶族人如果像你这样目光短浅，那陶部落永远只是偏居一隅的部落。”方凡语气稍缓，陶狼的错来源于他的认知局限，陶族人快跟不上发展的步伐。 “我让巫失望了。” “我想给你一条活路，明日亲手斩了陶牧等人，离开陶部落地盘范围，永远别回来了。”方凡念了旧情，牙、陶狼和陶虎跟在自己身边制陶的画面历历在目。 陶狼泪流满面，沉默了许久，“这不够，我想大巫如此做不够震慑藏有祸心的族人吧。” 方凡愣住了，随后陶狼把脑袋重重磕在地上，“巫，陶狼从未忘记，为大巫赴死，为部落而战！” 秋雨骤落，祭祀广场上，陶狼的血随着雨水流冲刷，流入了陶城下的土壤之中。 陶狼的死镇住了陶城浮躁的心，一向仁慈的大巫对战败者都没有如此严酷的惩罚，挑动内乱，就是大巫的底线，谁碰谁死。 陶狼生前的院落，方凡看着眼前三个胆战心惊的女人，其中一个抱着一岁多的孩子，“他起名字了吗？” “还没，陶狼......一直喊小狗。” 小狗，方凡想起了三年前，他对陶狼说过的话，“这些狼以后会慢慢失去野性，成为人类忠诚的伙伴，以后就不叫狼了。” “那叫什么？” “狗。” 陶狼记得，他或许是希望自己的孩子长大后能配得上忠诚二字，方凡神情萧瑟对女人招了一下手，将孩子抱在怀里，“以后就叫陶诚。” 女人不解大巫为什么给孩子起名与陶城一样，她慌忙欠身：“谢大巫赐名。” “陶狼为部落流过血，这孩子照顾好，遇见任何事都可以来找我，没人敢欺辱你们。”方凡一句话让众女安心下来。 ...... 血柱地，战俘营经过这几日的残酷训练，有了初步成效，起码能听懂陶部落号角节奏和口令，混战中明白跟着战旗动移动。 “战象部落要插手了，一队战象族人正往霜狼峡谷而去，大约有两百多人，有三头战象。”雷霆骑将最新的消息汇报上来。 这就是雷霆骑机动性的强处，在这广阔的北地阔野，雷霆骑分成了十队。四散出去收集信息，遇见危险还能及时撤退。 高黎给霜狼峡谷画了一个圈，“陶虎，带暗营和雷霆骑去，记住这次的战术，这叫围点打援。” 虽然他们还没去围霜狼峡谷，这种情况差不多，宛如惊弓之鸟的霜狼峡谷到处求援，前两日，想去帮忙的七部之一，就被雷霆骑用游击战术玩死了。 ...... 陶部落新城，休养多日，牙已经能下床走路，听闻陶狼叛乱，被大巫怒斩的消息，他心中苦涩，却没有任何怨气，暗自责怪自己这个首领做的不够。 “首领，新铁矿那边迁过去北地百人，明日正式开始采矿。”杜凛前来汇报新矿的事。 整个汉水平原，就那么一只手可以数过来的高山，矿产贫瘠，没有发现一个露天矿。 好在开拓者不断探索，发现了广袤平原西北角落的一处森林中，露出地面的铁矿石。 经过开拓者的挖掘，确认地下是铁矿，新城就在那里毁灭伐木，建造营地。 牙点点头：“杜匠，牧羊和骨面两个首领是不是对城主有想法？” “没错，这件事大巫也知道。”杜凛话不多，他没有选择支持任何人，因为他知道，新城的城主是北征归来的高黎。 新城的地理位置决定了它将成为陶部落未来的中心，方凡绝对不会交给其他部落首领乱来，牧羊和骨面的幻想时间随着高黎归来就会破灭。 “那我知道了。”牙受伤之后，脑袋似乎变灵光了，他隐约感觉到了大巫在玩弄那位首领，自己也不会选择支持谁。 杜凛离开之后，雷山圣祭司穿着丝绸旗袍凑过来，“伤势未愈，你还是不要乱走动。” 牙推开女人的手，“雷山还没有建城的能力，你求我没用。” “我知道很难，西北迁徙而来的荒人，都开始试探我们的了，大巫总不能见死不救？”圣祭司很委屈。 荒人，大河中游部落对西面迁徙而来的部落起名为荒，北地部落为蛮。 “等伤养好了，我会带人去西北面对付荒人，你们急什么？”牙相比以往冷酷了许多，任何事都有了自己的判断，这是成熟的表现。 圣祭司再次贴上牙，“那易部落现在没能力帮陶部落与其他部落贸易，我们雷山有人，西北面那些荒人有不少好东西。” “这件事倒是可以跟老师说说。”牙知道老师喜欢收集各类植物和矿物，通商是好事。 目的达成的圣祭司开始舔牙的后背，这时骨青含怒的声音响起：“你在干什么？不知道首领有伤！” 在雷山部落高高在上的圣祭司面对骨青也表现得小心翼翼，连忙告罪，逃离房间。 第190章 御兽镇 二十多头野驴被人类无情鞭打，头驴更是被人类拴在石柱上失去了自由，驯化过程充斥着血腥暴力，野驴脾气比野马更倔强。 养殖场，经过发展实际占地面积快要超过陶城，猪场、鸡场和鸭场是单独划分，牛羊还聚集在一起。 经过陶族人这两年的研究，发现蛮牛长肉速度是远超短角牛，短角牛适合拉车耕种。 绵羊精神状态都不太好，可能是这里饲料草不适合，许多问题都需要去解决，“这些问题都是畜养你发现的？” 方凡身边两个年轻人紧紧跟随，其中一人名为畜养，是之前汉部落那位擅长养殖的俘虏，。 畜养挠挠头：“就是平日无事，观察记录了一下。” “你很有养殖天赋，懂得归纳总结，你说的没错，任何动物都会水土不服，包括我们人类，绵羊的养殖适合放在北地，马匹是同样的道理。”方凡想到了那本《养殖大全》。 如今他的信仰点每天几乎以上百的速度增长，这段时间不断兑换商品，依旧有四千多，他本想等到八千，看看有没有值得兑换的杀手锏。 现在看来，陶部落的养殖业急需知识的灌输，否则随便一场传染疾病就能将养殖场的心血摧毁。 畜养不敢多说什么，只是虚心听方凡教导，看着不远处养殖人驯野驴，他微微一笑：“你有没有想过，马和驴交配之后，它们的后代能继承一部分优点，没了野驴的倔强和马匹的刚烈。” “这......大巫，不同动物能进行交配吗？”畜养瞪大了眼睛，这好像不符合部落人的认知。 方凡拍了拍他的肩膀，“有想法就勇敢去尝试，这是我给你的权力。” 他只需要抛砖引玉，陶部落盛开的花朵不必每一朵都是自己亲手栽培，人人都勇敢去探索，陶部落必然会点燃这世界的文明之火。 养殖场这个称呼不适合了，方凡琢磨了一下，御兽镇成为陶部落第二个以镇命名的地方。 镇长由之前的负责养殖的陶族人担任，享受的待遇，与副统领一样，畜养则成为新的饲养管理者。 方凡还在御兽镇设立了兽医馆，从医馆调人过来协助，牛羊猪马这些动物也是哺乳动物，药草对它们同样有治疗作用。 从御兽镇归来，粟部落那边传信回来，有骑兵之后，通信速度明显提升，尤其是银月部落那里饲养了几匹同来通信的马匹，通信者中途换马，隐约有了华夏古达驿站的雏形。 “琳琳明显是乐不思蜀，宛清的意思是希望，我们换一个人过去帮她，才愿意让琳琳回来。”夏禾提前拆开了信件。 方凡揉了一下太阳穴，“陶城现在就剩我们几个了，其实张强挺适合过去，他这一年在建筑和铸造方面都有精进。” “规矩不能坏，你可是当着所有部落的面处罚张强，刚杀了陶狼，你让他离开后山，大巫威信受损，得不偿失。”夏禾现在说话颇有正宫的气势，方凡想到这里不禁嘴角上扬。 “跟你说正事，你笑什么意思，觉得我的建议不好，那我以后再不跟你讨论这些破事了。”夏禾本见方凡现在身边没人出谋划策，才愿意跟他说几句。 方凡连连道歉，“怎么脾气变大了，不像以前冷淡漠的你。” “再说，我真走了。” “好好好，就是说几句玩笑话，调节一下气氛，张强确实不适合过去，那只能让苏木停下实验，过去跑一趟了。”方凡无奈道。 收到苏木心情大好，他本就对苏宛清有好感，大部分人都有自己的归宿，他认为自己有希望追到苏宛清。 ...... 北地血柱地，战象部落派出的奴隶营还没到地方就被陶虎解决，笨重的披甲战象倒在五架车弩下，所谓的甲，不过是一层裹了铜皮的薄木板。 休整两日后，高黎收到了陶城的大巫令，“大巫让我们五日内剿灭霜狼峡谷，定下了秋收庆典，我们要在庆典之前回去！” 陶虎众人精神一振，稳扎稳打虽没有风险，但时间拖久了，许多战士都开始思念家里的女人孩子了。 “传我将令，明日日出之时，整军出战！” “遵命！” ...... “秋收庆典，相当于中秋节吗？”林紫悦早早就披上了狐狸毛皮，成熟韵味取代了少女青涩。 方凡点头：“没错，你怀孕了，小瞳两日后应该可以从山部落归来，她鬼点子多，这次让她负责，花雨协助。” 确立各种节日，是为了提高陶部落族人的文化认同，秋收后需要一个大型活动庆祝一年的辛勤。 “那她可要高兴坏了，后山天天轰隆作响，大巫有没有想过火药还有其他用途？”林紫悦越来越感性了，她有些想念烟花绽放夜空。 方凡微微一怔，随即明白了林紫悦的意思，“烟花很容易搞出来，就是可能颜色没那么绚丽。” 他记得烟花色彩原理是加入各种金属粉末，具体加入什么金属粉末他不清楚，这些实验都是带点危险性质，他没舍得让为数不多的火药工匠去尝试。 “能看看也好。” “那行，明天我让后山做一批。”方凡答应下来，高黎在外面征战，这点要求不满足林紫悦说不过。 “听说你让苏木去粟部落了？” 方凡愕然，林紫悦以前是不怎么关心同学的去向，今日居然问了这件事，“没错，苏宛清需要人帮忙。” 林紫悦叹了口气：“你可是给他搭了一个好桥梁，别忘了采桑城有个伤心人。” 柳慧慧是紫悦的好朋友，她在意这事不无道理，方凡笑了笑：“放心，宛清早就不是你们熟知的呆萌二次元，她......不会对苏木产生感情。” 他没直说，苏宛清肯定是看不上苏木，林紫悦浅笑：“你这么有自信，不会是神女殿下跟大巫擦出什么火花了吧。” 方凡僵住了，旋即无奈笑道：“你怎么会这么想？” “没办法咯，大巫可是有前科的人。”林紫悦毫不留情嘲讽了一句，方凡只能低头认了。 好在采蔓及时出现，她语气兴奋：“巫，山部落煤矿渡口的船只抵达铸鱼镇（陶部落渡口）！” 第191章 黑水之威 陶部落开发的两段水运是初步成功了，山部落煤矿渡口到铸鱼镇是一段，另一段就是铸鱼镇到银月部落，期间会经过骑鹿渡口。 如今水运最大的困难就是返程问题，逆水行舟不是易事，夏季东南风大还轻松一些，春秋季，风向转变，就需要人力和牲畜拉船，华夏古代也有纤夫这个职业。 陶部落让一部分山部落抓回来的荒人负责拉船，同时下发了大巫令，不准监管者虐待纤夫，每日有两顿饭，六十天后获得自由民的身份。 水运开通不仅是让陶部落的物资运输效率变高，山部落族人同样能利用水运，第一时间赶到陶城，新城在汉水建造渡口，冬日河面冰封之前就能实现，从汉水回到大河的水运路线。 经过一段时间休养生息的商第一时间明悟水运带来的运输便利，他急忙找到方凡，希望允许大巫让他在银月河上游建立渡口。 银月河与汉水一样，由北向南汇入大河，入口处是银月部落的家园，唯一的问题就是上游一直有战象部落活动的身影。 银月河上游水面只有五六米宽，部分水域深度不到两米，过河很轻松，“战象部落可不会让你们那么安稳运送货物。”方凡没有直接点头。 商经历了上一次生死，面对冒险之事明显没以前那么胆大了，“巫，银月河西岸皆是平原，适合耕种。” 方凡似笑非笑看着商，商额头冒汗，果然自己的小心思一眼就被看穿了，他是想让陶部落在银月河西岸建立营地。 那地方位于血柱地南边稍微偏东的位置，新城的东北方向，属于一片人类真空地，几乎没有部落在那里生存繁衍。 如果想在那里安家，就必须居于银月河岸边，“想法还是不错，安稳度过这个冬季再说，我有些乏了。” 准确的说是陶族人有些累了，今年四处征伐，西到荒野平原，东至天江流域，还有两次北伐。 方凡望向北面，这个时间，伐罪军应该已经将霜狼峡谷围起来了。 ...... 高黎凝望着眼前霜狼部落三米高的围墙嘴角有一丝不屑，陶部落的石墙可是混入了三合土和鱼鳞胶，牢固程度不是一堆石头混了黏土就能媲美的。 峡谷宽度差不多有五百米，从上方即使用车弩杀伤力也有限，正面突破是最好的方式。 霜狼部落人口近六百多人，人人皆战的年代，算他们有三百多人，抛开后勤和稳定血柱地的雷山族人，问罪军人数超过了五百。 何况还有三百战俘炮灰，高黎从未打过如此富裕的仗，一名雷霆骑策马而来，“将军，我们沿着峡谷上方收集信息，发现了分散游走的风霜狼骑，无法从高处监视霜狼部落的举动。” “知道了，我们这次摧毁了霜狼家园即可，不会深追进入峡谷。”高黎早就知道霜狼族人在想什么。 峡谷是他们的地盘，深追进入峡谷深处，不知道有多少陷阱等着伐罪军，这也是霜狼部落不愿意直接迁徙的依仗。 五架投石器组装完成，伐罪军吹响了整队号角，三百战俘营列队向前，停在霜狼部落外围两百米处。 战力最强的暗营紧随其后，身后是桃花营，最后才是山字营压阵。 霜狼部落那道木门缓缓升起，一位霜狼头领骑乘体躯庞大的霜狼举着霜狼旗帜缓步向前。 陶虎冷笑一声：“他们还想说什么？” “无非就是服软，陶虎将他射杀，告诉他们，不死不休！” 陶虎骑着战马狂奔，冲出战俘营后，直接张弓搭箭，那头领见陶部落态度强硬，吓得立刻转身想逃。 虎箭从不落空，这是陶部落众所周知的事，那头领听见了微弱的破空声，他还没来得及低头，箭矢洞穿了他的脖颈。 霜狼部落发出了震天的怒吼声，陶部落不守规矩，愤怒的同时，心中也升起寒意，陶族人是要跟他们不死不休了。 “咚咚咚——” 鼓声响彻，随着战俘营临时统领一声令下，前排战俘营盾手开始推进，“放！”高黎长刀指向霜狼部落。 投石器发出嘎吱声，五颗火球划破天际，随着一道抛物弧线落下，其中两颗砸中了围墙，“砰砰——” 仅仅一波，就让围墙出现了垮塌，霜狼部落似乎没有放弃抵抗，甚至木门再次升起，里面冲出了一群穿戴兽皮甲的人。 人数上百，他们胸口用血液涂抹出狼头图案，随着奔跑，脸色越来越黑，逐渐整个上半身都呈现乌黑色。 高黎眉头一皱，他想起了方凡的提醒，“对待这世界的人，不能完全用常理去理解。” 果然出现了方凡担心的场面，那些人看起来不对劲，见那些人以惊人的速度冲来，他立刻下令：“御！” 鼓声放缓，号角声音调拉长，战俘营及时停下脚步，“放箭！” 随着统领一声令下，一波箭雨落下，箭矢射中那些霜狼族人作用似乎不大，这一幕让战俘营有些慌乱。 距离不到五十米时。 “准备投掷！！” “掷！” 长矛有作用，不少霜狼族人被长矛钉在地面，但他们没有死去，挣脱长矛，嘶吼一声跌跌撞撞冲来。 “让开！！！” 随着战俘营五架车弩出现在战俘营后面，“放！” 床弩飞出的箭矢洞穿前排的霜狼族人，连带身后一个族人一同飞出去，“砰！！”随着两人在空中爆开，黑水四溅，他们周围的族人都被飞散的人骨刺伤。 这一幕让问罪军所有人汗毛竖起，似乎是开了头，冲在最前面的人，距离战俘营不到五米，他扭曲的面孔露出一丝笑容。 “举盾！！！！” “砰！” 那人炸开了，盾牌挡住了大部分溅射，有人的脚沾染到了黑水，钻心的痛苦让他发出一声嚎叫。 后排穿戴甲胄的暗营战士快步上前，夹在战俘营的空隙间，“所有人注意，射腿！” “嗖嗖嗖——” 随着弩箭飞出，不少霜狼族人倒在了地上，他们还想挣扎向前，又一排暗营战士同时助跑，将手中的陶火罐扔出。 “战俘营后退百步！” 火药爆炸声与人体爆炸的声音交错，那片空地成了人间炼狱一般的存在，到处是破碎的血肉器官。 陶虎带着近卫提着长刀赶来，面色焦急：“复诵，将沾到敌人血液的人隔开！！” “将沾到敌人血液的人隔开！！” 第192章 大战暂止 “后退！！” 战鼓声停止，陶虎的命令不断获得队长们的重复，所有人都后退了百步距离，剩下几个沾染敌人血液的战俘在地上哀嚎。 大部分黑皮霜狼族人都成了碎肉，地上扭曲爬行的人移动速度很慢，对前排的战俘营没有威胁。 陶虎来到高黎身边，高黎再次呼唤，投石器没有停，继续向霜狼部落抛投火石，霜狼部落里不断传出轰隆声。 “将军，现在怎么办？”陶虎沉声问道，自爆的霜狼族人给人的震撼感太强烈了，连陶虎都有一种心惊肉跳的感觉。 高黎没有慌，“不着急，观察一下那几个战俘，若是皮肤有变化，解决他们！” “遵命！” 随着时间推移，战俘营那几个染黑血的人躺在地上喘息，并没有出现皮肤黑化的情况，所有人也不敢靠近等待高黎的命令。 连续抛投了十轮的投石器停止了抛投，霜狼部落围墙此时破败不开，通过望远镜能看到里面霜狼族人正在想办法将木材和石头推挤起来，形成路障，他们惧怕雷霆骑的冲锋。 “将军，战俘营有人知道那些霜狼族人的情况！”陶虎带着一人来到了高黎面前，高黎感觉有些眼熟，好像是战俘营一个表现优异的队长。 “说。” 战俘营队长磕磕绊绊解释了半天，高黎总算是明白了，霜狼族人是服用了一种药汁黑水，那是霜狼先祖通过几种植物汁液混合而成的药。 催动人体爆炸的药物，高黎神情凝重起来，陶部落的远程武器不是无限的，对方若是真的拼命，全族服用冲过来，那损失就大了。 陶虎也有这样的担忧，他想了一个笨办法，“将军，霜狼部落一定要灭，不如将他们一直围着，看看他们的牲畜能坚持多久。” 围而不攻，这是方凡多次跟他说过的攻城上策，只是高黎微微摇头否定了他的想法，“围而不攻是面对没有退路的城池，霜狼部落后面的峡谷我们没办法控制，变数太多。” 这时暗营副统领跑过来，经过他的观察，他们可以通过钩索从峡谷崖壁下去，攀岩是暗营战士的训练项目之一。 高黎和陶虎对视一眼，果然是三人行必有我师，“夜袭！”两人同时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有夜色保护，从峡谷崖壁下去，直接斩首，高黎不信，霜狼族人人手一份黑水，重要的手段肯定是在首领和祭司那里。 “传令，就地安营！”高黎高呼一声，所有人紧绷的心放缓，霜狼部落看见伐罪军没有退去，心中充满疑惑，连黑水都吓不到陶部落？ ....... 陶城，各种蔬菜的丰收，让陶族人脸上都挂满了笑容，此时农业开始深入人心，不需要去冒险狩猎，养殖业和农业就能提供种类多样的食物。 “咚——” 榨油坊，巨大的撞木不断撞击菜籽桶，阿香那对大眼睛都没舍得眨眼，这就是陶部落榨油的方式。 陶部落联盟部落几乎都学会了炒菜这种烹饪方式，油自然成了重要物资，收集动物油脂成本太高，育肥的猪不是天天都能宰杀，菜籽油就成了各部落交易必抢货物。 “榨油的过程你都看完了，你们五水之地适合种植油菜花，抓住菜籽油和辣椒两个作物，养活部落不是难事。” 阿香听了方凡的话，整个人差点蹦起来，光是辣椒就让巨猿部落生活水平上了一层，如今大巫将榨油的工艺传出，那巨猿部落有望成为一个超级大部落。 “阿香替五水诸部谢谢大巫，回去之后，各部落会建造大巫的石像，部落世代感恩大巫！”阿香抱拳鞠躬，身上的小银铃不断作响。 方凡收起笑容，转而严肃起来，“听闻你们五水盆地发现了铁矿，你来陶城多日了，怎么不跟我说。” 铁矿是一个部落武力强大的基础，陶部落联盟所有部落发现铁矿都会上报大巫，阿香却一直隐瞒这事。 少女神情瞬间变得慌张，她没想到大巫连这事都知道，她并不想隐瞒，只是族内有部分人因为这事一直在争吵，迟迟没有闹出个结果。 “大巫，我阿父绝对没有其他想法，只是.......” “我知道，五水盆地的铁矿自然属于你们，有心隐瞒，那就不配拿着陶部落的首领剑了。”方凡这句话说出。 少女小脸瞬间煞白，与陶部落接触越久，就越能感受到陶部落的强大，若是大巫收回首领剑，巨猿部落就会被五水盆地其他部落围攻撕碎。 看阿香急得话都说不出来了，方凡开口：“这一次我不计较，你们种植辣椒有功，回去告诉你阿父，别忘了当初对部落鼎发过的誓言。” 阿香回到陶城桂花院，这里是陶城接待联盟部落的地方，“阿香妹妹，你看起来脸色很差？” 陶部落礼官花雨恰好从桂花院出来，除了巨猿部落，今日陶城还接待了来自西北面的客人。 “花雨姐，我们好像惹大巫生气了？”阿香将部落隐瞒铁矿的事说出，花雨有颗玲珑心，否则不会被方凡看上，出任陶城的礼官。 花雨浅笑安慰：“大巫对你说出来才是好事，若是大巫不提这事，你们巨猿部落才危险。” “真的吗？” “当然，大巫想惩罚人，必然是雷霆手段，他开口提醒，说明他对巨猿部落没有惩戒的意思，你回去记得提醒你父亲。”花雨拉住了阿香的小手说道。 阿香脸上有了笑容，“对了，花雨姐，听说荒人部落来人了？” “嗯，那些荒人脾气古怪，还一身味。”花雨小声抱怨了一句，荒人体毛比北地人还浓密，不注重个人卫生，体味不小。 阿香想起了以前的自己，吐了吐舌头，“他们来做什么？” “这个可不能跟你说哦。”花雨笑容依旧，只是有了警告的意味，阿香连连道歉，拍了一下自己的嘴巴，赶紧转移话题，“花雨姐，听说医者制成了一种可以涂抹在脸上的好东西。” “你说的是胭脂吧，那东西我们都没用上呢？听说那东西的原料在西北，不仅能涂在嘴唇上，还能抹脸上呢。”花雨略带遗憾道。 陶部落女人偶尔会用朱砂当做口红，医者说过，朱砂有毒性，不能常用，听说胭脂无毒，对产生一定审美标准的陶部落女人很有吸引力。 第193章 夜幕奇袭 弯月高挂，霜狼峡谷两边的山峰崖上，数十身影将钩索固定在悬崖边上，将绳索绑在腰上。 “直冲首领帐篷，有风霜狼预警，他们反应会很快！”副统领第三次提醒即将潜入的暗营战士。 这些战士身上涂抹了泥土和青草汁，这仅仅能掩盖一部分人类气味，风霜狼的嗅觉不比山狼差。 两边崖壁同时有一队人下降，崖壁上不断有小碎石掉落，发出细微的声响，崖上的暗营战士每个人都不敢喘大气。 好在霜狼部落白天被伐罪军弄得精神紧张，入夜之后整个部落除了靠近围墙那边的篝火堆，几乎没有什么亮光。 两队人先后落地，他们全都蹲在地面上没有动，生怕引起霜狼的注意，靠近崖壁的地方堆积了不少木柴和石块，正好成了暗营的藏身之地。 第二批暗营战士开始攀爬，期间甚至出现了石块掉落，结果霜狼族人没有任何反应，或许他们都习惯了崖壁上的石头偶尔掉落。 高黎抬头望着那轮弯月，一片乌云飘过去将月光彻底遮挡，“天助我也，下令让山字营和桃花营集合，投石器准备！” 此时第二批暗营战士安稳落地，两位队长同时点燃了手中火把，放火扰乱霜狼族人的注意力，火焰燃烧的味道，也会让霜狼的嗅觉下降。 霜狼部落兽皮帐篷不少，暗营队长几乎没费什么力气就陆续点燃了五六个帐篷，火势开始蔓延。 “嗷呜——”随着霜狼狼嚎响起，部落之外响起了号角声，刚跑出帐篷的霜狼族人嘴里还喊着：“起火了！！” 那人刚喊出声，夜空落下一块巨石，将他砸倒在地，连惨叫声都没发出，上半身碎了一地。 “陶部落来了！！” “吹号角！！迎战！！” 所有人都往部落围墙方向冲，没有人注意到一些身影正利用帐篷当掩护直奔霜狼部落中心位置的首领大帐。 霜狼首领推开两个赤条条的女人，他怒目圆睁，吹响了骨哨，外面冲进来一头纯白色的霜狼。 “去通知两个狼养祭司，把黑水拿来！！”霜狼首领对两个惊慌失措的女人喊道，女人还想去拿衣物，却被霜狼首领怒斥：“快去！！！” 两女刚离开大帐，外面就冲进来两人跪倒在地，“首领，陶族人杀进来了？” “什么？前面的族人都死了？” “不是，就是外面有戴兽面的陶族人他们......”那人话没说完，几根弩箭飞进来，霜狼首领反应很快，翻身滚地躲过致命弩箭，他身前两个族人就没那么好运了，双双殒命。 霜狼王面对大帐外发出咆哮，七八名暗营战士一拥而入，霜狼首领还没来得及坐上狼王坐骑，几根长矛就飞了过来。 围墙处，山字营几波齐射掩护桃花营冲到了围墙边缘，桃花营战士用圆木开始撞击木门，没几下就撞烂了粗制滥造的木门。 没有黑水，霜狼部落根本不是伐罪军的对手，那堵围墙对于伐罪军来说如同虚设。 桃花营并没有完全攻入部落，他们联合山字营不断击杀外围霜狼族人，直到部落内部落传来齐声怒喝：“霜狼首领已死，跪地不杀！！” “霜狼首领已死，跪地不杀！” 不仅有汉语喊话，还有北地语，一时间霜狼族人都愣在原地，有聪明的人立刻跪倒在地求活。 部落之外，高黎松了口气，一个小小的霜狼部落都要用奇袭斩首的方式解决，以后面对大型部落联盟，那必须要更加谨慎。 此战过后，北地黑山东面短时间内再无部落敢挑衅陶部落的虎威。 ...... 粟部落，苏木带领三十多人抵达，这一次他带了几车铁器装备，足够装备一支百人的近卫。 在石殿，苏木见到了苏宛清身为神女的一面，有种不可亵渎的神秘高贵，苏木暗自感慨，方凡能成为大巫，少不了其他同学的帮助，没想到苏宛清独自一人蜕变成了统领万人的神女。 正式交涉过后，苏木被带到了神女石殿的食殿，墙壁上八盏水晶灯，里面放着白蜡，地面铺了一层白毛毯，玉石长桌，甚至有一面象牙屏风。 “宛清，你这用餐的地方可比我们陶城高端多了。”苏木没想到苏宛清生活这么奢华。 在陶部落，大巫没有明令禁止，不许族人奢华享受，但陶族人似乎受到了大巫的影响，大部分人还没陷入贪图享乐之中去，全心为部落建设做贡献。 炎黄智者中，只有小瞳和林紫悦在意房间装饰，生活用具方面轻度奢侈。 小瞳劳苦功高，敛财是依靠自己的正当手段，顺手还丰富了族人文化生活，她奢侈一点没人反对。 林紫悦跟小瞳的情况类似，她不仅是部落人人敬仰的衣者，同时在努力塑造族人的礼仪标准。 两个地位崇高的女人都没有过分奢侈，苏木这些后加入的同学，功劳不够，自然不敢把人性中的低俗欲望彻底释放出来。 苏宛清随意敷衍了一句：“祭司们要求的，我不喜欢这些，还是在夏禾小院里住着舒服。” “夏禾她们的厨艺确实不错，我也学了几手。”苏木顺着话往下说，抓住苏宛清的胃，说不定是一个不错的进攻路线。 苏宛清听了之后，兴致依旧不高，她不太开心，正是因为苏木来了，好朋友白琳琳就要回去了。 白琳琳姗姗来迟，她连夜给粟部落写了一篇关于学堂建设的方针，睡到现在才起来。 “苏木，方凡怎么让你过来了？小瞳呢？” 这话直白伤人，但白琳琳得罪不起，苏木在陶城待了一段时间，就注意到了，三年多没见，同学们已经出现了明显的地位差。 凡是有人类聚集的地方，这种事不可避免，即使在原来那个时间，同学聚会也会出现差距，中心人物和边缘人待遇就是不一样，无法避免的社会定律。 陶部落，方凡越重视的人，地位就高，夏禾一跃成为所有女同学嘴里的夏禾姐，除了医术，就是方凡的女人这个身份。 苏木将尴尬之色掩藏笑道：“小瞳去了山部落，只好我跑一趟了。” 第194章 有了? 粟部落跟陶部落通商之后，食谱丰富了许多，素菜不再只有车前草和蒲公英，蜜酱和辣子油能让苏宛清咽下之前最讨厌的烤肉。 “苏木，你懂建筑吗？”苏宛清想到了野狼沟。 苏木硬着头皮回答：“略懂一些，陶部落新城建设，我也参与了，” “那太好了，我们粟部落打算在蛮荒山脉野狼沟建造要塞，守着那条通道对我们很重要，所以这段时间就辛苦你去野狼沟指导一下。”苏宛清笑道。 苏木心里苦，早知道承认自己不行了，人刚到就要被发配边疆，“指导说不上，最多提点建议。” 晚餐结束，苏木被安排到了之前陶部落的临时住地，苏宛清带着白琳琳去体验石殿刚装好的淋浴。 苏木的到来可以说让神女近卫军获得了史诗级加强，除了上次苏宛清带去陶部落的五十近卫拥有了一套铁制装备，这次近卫百人不仅换上了铁制装备，还拥有弓弩。 其中还有四架弩车，方凡是下了血本，将苏宛清的个人势力拉到了山字营的装备水平。 十二图腾军就要等待粟部落自己的铸铁工艺完善之后，才能慢慢更新装备。 第二日白琳琳启程返回陶部落，她带回去的货物同样不少，三十多辆牛车马车都装满了粟米，不算肉食，这些粟米搭配陶部落的蔬菜就够陶城支撑四五十天。 方凡早就给粟部落打造了几种农具，下年粟部落的耕地面积将成倍增长，供应两个部落联盟的粟米不成问题。 ....... 霜狼峡谷一战七日后，高黎带领伐罪军回归陶部落，陶族人沸腾，总算是在北地出了口恶气。 十二根竹筒炮齐鸣迎接英雄回归，到处挂上了红纸灯笼，载歌载舞到半夜才停歇。 方凡和高黎的固定节目上演，两个在方凡房屋内享受木桶浴，“战俘营三百人，一百人留给了牙，剩下都带回来了。”高黎头枕在木桶边缘一脸惬意。 “你一下带回来一千人多俘虏，今天陶城后勤族人都要爆炸了。”方凡露出一抹苦笑。 高黎耸耸肩：“已经在新城留下六七百人了，牧羊、骨面两个首领脸都绿了，新城那才是鱼龙混杂。” “新城初建，乱一点好，这几天忙着研究下水道的事，弄得我心力憔悴，准备去采桑城摆烂一段时间，陶城就交给你了。”方凡这话一出，高黎都没办法反驳，大巫又要当甩手掌柜了。 下水道这事确实折磨了方凡，没有塑料管道，若是用铜铁，先不提浪费金属矿物，铸造区根本没时间帮忙打造金属管道。 陶管和瓷管是目前最适合的地下管道，连接处可以用改良过的三合土和天然沥青。（华夏良渚时代就有陶制地下排污管道。） 陶城人口上次统计就有两千多人，再加上高黎带回来的俘虏，常住人口突破了四千大关。 不及时把地下排污系统弄好，就算是累死陶城那几个清洁族人，陶城免不了臭气熏天的场面。 高黎是不信方凡真的去采桑城摆烂，他这一趟北征看起来辛苦，实际上没费太大精力，陶城权力体系框架初步呈现，他盯着点就行，没什么压力。 “听说西北部落迁徙，来了不少荒人，你还见了几个荒人头领？” 方凡睁开眼睛笑了一下，“嗯，那些荒人一上来就想要铁器，就用一些兽皮和骨雕跟我换，还希望我支持他们在荒野平原立足，胃口不小。” “呵，看来山部落这个冬季不寂寞了。”高黎冷笑一声，毫不掩饰对荒人无知的嘲讽。 方凡站起身收起笑容，“那也不能小看那些荒人，他们是一群有信仰的人，比如那个金乌部落，崇拜金乌日神，他们的族人信仰坚定，战斗很强，有点疯狂。” “神灵崇拜，三观不同，那确实要小心了。”高黎接触的部落基本上都是先祖血脉崇拜或是图腾崇拜。 方凡擦干身体将麻布随手一扔，“兵来将挡水来土掩，火炮在冬季之前应该拉出来亮相了。” “这么快？” “火炮没你想象的复杂，倒是杀伤力可能也会让你失望。” 仿制华夏古代的火炮，炮弹是石弹或者铅弹，不是现代那种发射出去可以引爆的炮弹，注定只能在攻城战上发挥大作用。 陶部落弄出了火炮，尴尬的局面就是，其他部落基本上没有能力打造坚固的城池。 “没事，能唬人就行，这次在霜狼部落，那黑水引爆人体，还真把我吓到了。”高黎说出来就心有余悸。 方凡穿好衣服就准备往外走，高黎还想聊会，“这就走了？” “你老婆怀孕了，不用交粮，我不一样。”方凡笑道，高黎骂了一句：重色轻友。 等方凡走过，高黎骂了一句：希望你小子今晚就擦枪走火，喜当爹！ 夏禾小院，方凡此刻真傻眼了，刚还嘲笑高黎，现在因为夏禾一句话血液流速都变慢了。 “接下来十个月，你还是去找琳琳吧。” “是......有了？” “嗯！”夏禾肚子都没变化，脸上已经有了慈母笑容，这一刻方凡心情复杂，他总算是体会到了高黎和张强之前那种手足无措的感觉。 今夜，方凡彻底失眠了，他搂着夏禾说了很多话，直到夏禾安然睡熟，他才迷迷糊糊睡过去。 清晨醒来，冰凉的小手放在方凡的肚皮上，方凡下意识握住眼睛都没睁开说了一句，“都有孩子了，还这么调皮，让我再睡会。” “什么孩子？”白琳琳那清脆带点撒娇的声音让方凡瞬间清醒，他一下坐起来惊讶道：“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在银月部落耽误一些时间，我们连夜赶回来的！”白琳琳话没多说脱了鞋子爬上床，整个人黏在方凡身上。 两人深吻过后，白琳琳搂着他的脖子小声问道：“孩子......是不是夏禾姐有孩子了？” “你还没见她？” “嗯，我回来听近卫说，她天还没亮就去医馆了，你别转移话题，回答我！”白琳琳气鼓鼓说了一句。 方凡点头，还没开口说什么，白琳琳就一口咬住了他的脖子，小手往下滑，“那我也要！” “哎，不行，大白天被夏禾知道了，她肯定收拾我们！”方凡还想反抗，可是身体很诚实。 进行到关键时候，白琳琳突然停下来，神情严肃道：“换个地方，这是夏禾姐的床！” 第195章 秋收庆典前的日常 秋收庆典提前三日开始准备，这一次不是严肃的祭祀活动，大巫不需要出面，是一次轻松欢快的庆祝活动。 山鹰传信范围扩大到了桃花湖，收到消息的桃花湖各部落，纷纷拿出了保存好的水稻穗和桃花湖采摘的莲藕坐上了牛车赶往陶城。 秋收庆典就是要展示各部落独有的农作物，山部落的萝卜，骑鹿的山药，新城的荠菜，五水的辣椒等等。 小瞳让陶芊芊带着纺织坊几名出色的绣画女工，在两米长，一米宽的白布上绣出各部落代表性的农作物，摆放在祭祀大广场上。 擅长石雕的山部落再次展现了他们精湛的雕刻工艺，拉了一个巨大的纯白萝卜玉雕放在广场上。 “你这样太可恶了！”小瞳娇小的身姿站在山首领身边都显得格外娇小，山首领挠头，不知道哪里让小瞳智者不开心了。 内卷的人都应该噶掉！ 采桑城的人最先到，采竹带来了两头憨态可掬的熊猫，那两只熊猫会玩竹编球，吸引了许多孩子的关注。 纺织坊展现了大手笔，给家家户户都挂上了黄色灯笼，夜幕降临之后，整个陶城第一次有了万家灯火的璀璨。 “这么早回来了，看来烟花是准备好了？”夏禾笑容温柔，身上一袭古风青裙，站在桌前捣药。 方凡一脸轻松走进来：“嗯，效果不错，捣药这种事让陶竹她们做就是了，你现在不适合做......” “医学方面你哪有资格说话，才怀孕，多运动有好处。”夏禾白了他一眼，心里还是开心看到方凡总是时刻关心自己。 “书院放假了，琳琳跑哪去了？”方凡习惯性问了一句，夏禾颇为无奈道：“这几天跟小瞳她们玩疯了，小瞳弄出了皮影戏，琳琳吵着要自己演。” 方凡嘴角微扬，部落生活太枯燥，她们能保持一颗童心不易，“陶城这几天很热闹，你也应该出去走走。” “我倒是想出去，一出去就会被人围着问治病的事。”夏禾抱怨一句，她现在的医学知识逐渐完善，还给医院的人教学基础的望闻问切，药材搭配，太累了身体吃不消。 夏禾的医术在大河流域流传甚广，甚至一些深山里的小部落都会跑来求助她这个医者，为陶部落结下不少善缘。 方凡有同样的烦恼，在陶城街道上露面，就会被围起来，每次搞得采蔓紧张兮兮。 秋收庆典万众期待，山字营第三营的考核选拔绝对是陶部落联盟男人们心中更在意的事。 第三营将从北地带回来的战俘营三百人和各部落中选拔出来，竞争压力是陶部落有史以来最大的一次考核，考核人数高达五百多人。 北地战俘营的人，在陶部落待了几天，就明白了山字营战士的待遇，地位高，平时管饭，还有军饷，立战功赏赐丰厚。 见过了陶城的繁华，他们早就忘了自己以前的部落，一心想在陶部落获取新地位，享受幸福的陶城生活。 北地人体格相对壮硕，最近一个个都拼命学习汉语，疯狂训练，连暂管战俘营的山字营副统领都被吓到了，这么下去，连暗营见了都会发怵吧。 其他部落族人会提前汇聚在陶城，组成两百人考核营进行训练，他们见北地战俘营发狂，也不甘心落后，天没亮就把统领从床上拽起来，带他们去训练。 城内一片欢声笑语，城外则是肃杀之气，时不时能听见他们列队长跑发出震天的口号。 其他部落到来，还以为大巫又要讨伐哪个不长眼的部落。 方凡躺在竹椅打开小瞳刚发行的报纸，有一种割裂感，三年前还在山洞里钻木取火，现在在报纸上看陶芊芊的连载画。 人未至，就听见了小瞳和白琳琳的笑声，一群人涌入夏禾小院，方凡没欣赏扎着双马尾的白琳琳，而是饶有兴趣打量白淼身边那个满嘴利齿的小家伙。 小瞳挡住了他的视线，“看什么呢？” “他身上的毛怎么变短了那么多，红瞳黯淡了不少。”方凡有些时日没注意长毛怪人的孩子，没想到变化这么大。 小瞳轻哼一声：“他可是我们亲自调教的，我给他起名了名字，程赤瞳，怎么样？” 小瞳姓程，她这是把自己的姓给了长毛怪人的后代，方凡表情怪异：“赤瞳？你起名的水平比我还糟糕。” “你懂什么，这名字很适合他，他不是赤瞳吗？”小瞳一脸神气，等小家伙长大，自己就有一个比夏蛮还厉害的保镖，天地之大就可以到处浪。 方凡没有继续反驳，而是突然严肃起来：“这次让你玩疯了，秋收庆典过后，我打算制定税收了。” “哈？又抓我当苦力，我听不见，这地方有点阴森，我先走了！！”小瞳捂着耳朵想逃跑，被采蔓直接抱了起来，放回原位。 方凡揪住她的耳朵笑道：“想跑？税收这事解决之后，明年船舶坊探索大海，我就同意你跟着一起。” 陶部落从公有制转变私有制后，今年还能依靠铁器和盐等物资和商贸维持部落运转，如今人口暴增几倍，山字营和暗营扩增和各地城卫都需要供养。 不开启收税，陶部落刚建立的体系就要崩溃。 “下头画饼男，你之前答应我，我以后可以到处玩，现在又反悔，我命好苦啊！！”小瞳开始假哭装傻。 边上玩闹的白琳琳等人都开始幸灾乐祸，直到夏禾出来，才让方凡暂时停下压榨小瞳的行为。 晚餐过后，林紫悦挺着大肚子上门，夏禾拉着她进去讨论身体问题，小瞳拉着白琳琳去玩纸牌。 院子里就剩下方凡和高黎两个男人，两人现在一见面就习惯谈部落正事，这是无可奈何的变化。 “你的意思还准备多留五十人，为水军打基础？” 高黎正发愁考核的事，战俘营给其他部落族人压力太大了，担心自己选不上，就开始让首领向高黎发难，哭诉，甚至贿赂的行为都出现了。 “没错，尽力做到麻雀虽小五脏俱全，冬季开始打造丙级战船，战船有了，自然需要水军。” “这些人选我从其他部落选，战俘营就不考虑了，他们北地人，看见水就腿软。”高黎愁容消散，换了副轻松面孔，他突然想起一件事，便开口问道。 “部落发展到这一步，还自称部落，是不是有点......别扭？” 方凡微微一怔：“你的意思是要立国？” 第196章 金丝楠木 “有这个想法。”高黎坦诚道。 方凡缓缓摇头否定了高黎的建议，“还早了一点，等冬天权力体系彻底完善运作起来再考虑。” 立国还需要等下一代成长起来，挑起各领域大梁，方凡并不着急获得这世界第一个建国的荣誉。 高黎点头：“这事你决定就好，不过有一件事你必须尽快给个答案，山字营三营的统领的人选。” “我可不想做独裁者，挑出几个战绩优异的人，山字营推选就行。”方凡要让陶族人渐渐习惯民主推选的方式。 夏禾在那边招手：“你们两个别聊了，准备吃饭了。” 秋收大典前日，五水盆地和桃花湖的族人赶到，至此陶部落联盟所有部落聚齐，同时城池内还有不少其他部落的族人来凑热闹。 城池外，临驻地，这里再次搭建起了各式帐篷，陶族人顺手搭建了几十座竹屋，提供给一些部落的领头人居住。 “好热闹的场面，当初我们九大圣部齐聚也是如此。”头戴五色宝石冠，全身皮肤呈现小麦色的女人望着陶城高大的白石哨塔感慨。 女人不仅头上有宝石冠，脖子上还挂着血红色宝石，身上缠绕着金丝链，胸口用白色麻布裹住，秋风一吹，下半身的开叉贴身裹臀裙微微摆动，露出那双肌肉线条明显大长腿。 “圣女，昨日我们给陶部落大巫献上了礼物，今日应该会见我们，此行一定要从陶部落这里学会铸铁术。”她身边的老人躬着身子说话。 金乌圣女昨日在陶城内被大河文明深深震撼，不提那些新鲜的事物，每一个陶族人的眼神最让她感到一丝恐惧。 没错，看到陶族人那面对任何人都是那种平淡的目光，那目光跟自己以前看一些山洞野人一样。 原来金乌部落引以为傲的金属冶炼工艺早就被陶部落淘汰，建筑方面被完全碾压，听说还有传授自然真理的书院和学堂。 在金乌部落，普通族人是不能接触知识，知识是金乌上层族人才有权接触的宝贵财富。 她不敢想象自己见到那位闻名整个大河流域的大巫会有什么表现，还能保持金乌部落的骄傲吗？ “这应该就是金丝楠木？”方凡蹲在一棵长约五米，直径大约半米的树干边上上，采蔓砍下了树干外层的皮。 小瞳眼眸放光，她下意识舔了一下嘴唇，自己新修建的二层房屋，卧室里面还缺一个梳妆台，金丝楠木是个不错的选择。 方凡瞄一眼就知道小瞳想放什么样的屁，“这是金乌荒人送给大巫的礼物，你别动歪心思。” 少女噘了一下嘴语气变得软糯：“大巫哥哥～这金丝楠木这么长一根，你肯定是用不完的，准备秋收大典真的很累人。” 其他人若是撒娇卖萌，方凡会受用，小瞳这个惯犯使用这招对方凡根本没有作用，尤其是方凡内心彻底将她当成了妹妹。 “想都别想，我准备向你夏禾姐求婚了，这东西我有用。”方凡板着脸断绝小瞳的小心思。 小瞳柳眉上扬叹息道：“你也准备结婚了吗？呜呜，那现在同学中就我一个人，孤家寡人，没人疼爱，你还天天欺负我！！！哥哥，干脆晚上我也爬你的床，反正多我一个不多。” 这话小瞳嘴里说出来，比男人那句我就蹭蹭不进去还离谱，她跟陶芊芊每天厮混在一起，还是部落里唯一喜欢去结草坊的女孩子。 方凡冷笑一声：“威胁我没用，你看不上部落男人，苏木还单身呢，你可以去试试。” “呸，那个渣男，碰我一下都会肌肤过敏，你不想给我就算了，不准恶心我！”小瞳毫不掩饰对苏木的厌恶。 小瞳见从方凡这没办法下手，只好去找夏禾，让夏禾姐帮自己说话，她一走，采蔓就进来了。 “大巫，金乌圣女来了。” “让她进来吧。” 金乌圣女带了一个翻译进来，荒人的语言系统比曾经的大河语完善，所以荒人是不会放弃自己的语音去主动学习汉语。 荒人出现在西北面七八十天了，部落里语言能力擅长的族人经过学习，勉强能跟陶族人进行基础沟通。 圣女看见方凡的背影，心跳就止不住加速了，等方凡转身投来审视的目光，她连见面礼仪都忘了。 “金乌圣女，多谢你们的礼物，一路辛苦了。”方凡语气平淡，眼前的神女鼻梁高挺，大眼睛，加上那身装扮，有点华夏西域女子的异域风格，就是颜值一般。 金乌圣女这时才缓过神，双手交叉放在额头上微微低头算是见礼，方凡随意抱拳算是回礼了。 圣女开口说了一连串的话，她身边的人翻译过来就很简练了，“我们为铁器来，大巫需要什么？” 一个荒人部落跑过来问自己需要什么，需要东风导弹能造吗？ 山部落跟荒人接触了几十天了，除了花生，没见到什么值得交换的东西，山首领为此还在他耳边抱怨了几句，人口众多的东迁荒人，拉屎都还在用树叶。 方凡回了一句：“陶城开启了对外所有的部落贸易，你们想要铁器，拿等价的货物来交换就行了。” 圣女听闻之后，金乌部落现在很穷的事实没办法说出口，她们迁徙过来，刚开始建立家园，平时连一只羚羊都不舍得宰杀吃肉，哪有东西跟陶部落交易。 好在她有所准备，“愿意献上，金乌神奴跟大巫交换。” “金乌神奴？陶部落不需要奴隶，陶部落也没有奴隶。”方凡不假思索直接婉拒了，人口，陶部落不缺。 金乌圣女神色有些焦急，她对翻译族人说了一堆，那人才开口：“金乌神奴不是普通奴隶，他们......力气很大，体型高壮！” “哦？比我高吗？”方凡有了一丝兴趣，他身高一米七五，比绝大部分部落人都高大，就是体重偏轻。 那人连忙点头：“比大巫还高很多。”他比划了一下，估计有两米多了。 巨人族？ 方凡陷入了沉思，从上一个世界获取的常识，若是两米左右还能维持灵活运动，身高超过一定高度的人，平衡性差，骨骼和器官压力大，行动都困难。 第197章 秋收大典 “先带来一个看看。”方凡还是想眼见为实，说不准又是用什么药液堆积出来的一次性消耗品。 霜狼部落的黑水，方凡和高黎都看不上，用性命去跟敌人换命，简直是丢了部落领袖的颜面。 圣女见有得谈，脸上有了笑容，神奴虽珍贵，铁器却能彻底提升整个部落的战斗力。 方凡没有继续交谈的欲望，找了个理由离开，圣女颇为失望，她还想跟大河智者多交流一下。 入夜后，陶城第一次举行了夜市，小瞳完全是仿照华夏世界的夜市模式，小吃区、娱乐区和小商品区都安排上了。 白琳琳玩心大起，非要方凡和夏禾跟她一起逛夜市，为了不引起族人骚乱，她还给夏禾和方凡准备了面具和衣物。 夜市灯火通明，小瞳将夜市街道安排在商业区后面还在修建的街道，这里建筑很少，空间相对比较大。 进入夜市不能携带武器，有三队城卫维持秩序，不怕有人闹事，一行人来到夜市口，白色的拱门建筑上挂了牌匾，夜市两个字隐约流露光芒。 “那是涂抹了荧石粉么？”方凡好奇道，白琳琳打了一个响指，“我家男人太聪明了，一眼就看出来了。” 夜市开头就是摊位小吃，银月鱼烧烤、爆辣河虾还有各种水果拼盘，方凡不得不佩服小瞳和林紫悦在娱乐文化上的建树。 文化发展只需要大众接受，就能爆炸式发展，迅速普及，科技树就需要慢慢加点，耗费巨大的精力和悠悠岁月。 方凡想到一个略显恐怖的画面：几十年后，自己步履蹒跚走在街道上，听见一群路过的孩子在那喊鸡你太美！ 白琳琳拉着夏禾到处试吃，她们今天出门腰间都挂满满一袋铜币，方凡尝了一口山部落特制马酸奶，差点把隔夜饭吐出来。 重点还有不少人围着试吃，有些人的表情好像很享受。 方凡没去点评，食物的发展需要百花齐放，研究出华夏世界没有的美味都是可以预见的事。 没有胃口之后，方凡就在观察买卖交易，他发现了一个问题，铜币已经贬值的趋势了，铜币刚出来，一枚铜币能换一个鸡崽。 现在一枚铜币好像只能半个鸡蛋，煎鸡蛋摊上，一个煎蛋需要三个铜币，抛去成本，那陶族人能赚不少。 方凡停下脚步问了一句采蔓，“仓库那边最近是不是开放了黄金兑换铜币？” “是的，小瞳智者从山部落归来就正式开放了。”采蔓这个近卫队长，现在已经不能用武力值来衡量，更像大巫的贴身官，什么事都需要了解。 白琳琳走过来挽住方凡的胳膊：“别聊正事了，那边有个套鸭子的摊，陪我去玩！！！” 有点离谱，方凡严重怀疑这摊位背后的人是小瞳，放眼望去，整个娱乐区的摊位老板都有一种经过整体培训的标准笑容。 收税！！ 必须狠狠收商业税，小瞳和陶芊芊不知道偷偷揽了财富，这么下去，真要比陶部落仓库富有。 ...... 秋收大典清晨，方凡这个大巫登上高台，露了个脸，带领族人祈祷了一下明年风调雨顺撤了。 农者小王上台宣讲了农业发展的重要性，展示了各种今年收获的农作物，最后在十二竹筒炮鸣声中宣布庆典开始。 鼓声响起，花馨弹奏古琴，熟悉的节奏感，在一旁观礼的方凡扭头问了一句，“这曲子有点熟悉，你老婆编曲？” “是卜卦，这你都快记不清了吗？后面有好戏，你先看！”高黎挑了一下眉。 鼓声结合古琴版的卜卦还真不错，方凡再看过去，发现一群纱裙少女踩着赤足在高台上散开，细腰扭动，宛如灵蛇，一颦一笑彰显诱惑。 高黎压低了声音，笑容有些淫荡：“是不是很久看没结草坊的舞了？” “你最近去看了？” “嘿嘿，就看了一次，不过我现在洁身自好，连按摩都省了。” “这样呀！紫悦那你最好轻点，毕竟怀孕了。”方凡看着高黎身后笑道，高黎脸上瞬间苍白，他不敢回头，只能大声说道：“大巫，如此场合，我们要有仪态，给族人做表率。” 方凡咧嘴没有说话，林紫悦俯身在高黎耳边说了一句话，才回身坐下，高黎瞬间没了欣赏的心情了。 看了几场之后，方凡提前离开，来到后山，这里已经出现了不少变化，暗营亲属一部分搬到了山下，开辟了新家园。 后山基本上没什么人，都在陶城里面庆祝秋收大典，赤裸上半身的陶虎正在与一头霜狼角斗。 十几个暗营战士围着一人一兽助威，有人喜欢热闹繁华，自然也有人偏爱热血战斗。 陶虎就很喜欢不断挑战自己的极限，后山经常有约斗，因此暗营战士相比山字营，身上狩猎时代的凶狠没有减弱。 北地霜狼在陶城根本养不活，这里温度太高了，好在是中秋了，霜狼勉强能接受，夏季来临要么等死，要么被带去北地老家。 陶虎干脆让暗营战士跟这些霜狼角斗，下次面对体躯庞大的野兽，不至于心慌。 “大巫来了！” 有人喊了一声，陶虎没有分心，利用霜狼扑咬后的间隙，用大腿绞杀它的脑袋，随着战士们的喝彩声，那霜狼逐渐失去了气息。 看着陶虎一身伤痕，方凡语气带了些训斥：“还说明年想当将军，你弄一身伤，万一没处理好，感染生病，怎么死都不知道。” “嘿嘿，大巫放心，我每次角斗完都去找了夏禾医者。”陶虎面对大巫咧嘴笑，一般人都很少见陶虎笑了。 方凡拍了拍他的肩膀：“陶狼走了，我不想你有事，平时注意点。” 提到陶狼，陶虎略带伤感，他从北地回来，知道这消息一口气喝了五坛酒，强行把自己灌醉。 清醒后的第二天，亲自提着刀去把自己两个搞小团体的表兄砍了，吓得那些亲人不敢再欺压其他族人。 “大巫，怎么不在陶城？”陶虎好奇道。 方凡笑了笑：“你上次跟我说过单发弩的问题，明日我要去采桑城，过来给工匠们送一张图纸。” 陶虎这个神射手一向看不起单发机弩，复合弓的射程不差，加上他精湛的箭术，时间相同，他射杀五六个敌人，机弩才能杀第二个。 不知道陶虎看见连发弩会有什么感想。 第198章 巫后印 粟部落，随着陶部落各领域人才的输入，发展缓慢的粟部落开始腾飞，尤其是纺织业，堆积的兽皮用来制造皮革，纺织机量产麻布。 农业方面，丰收过后，粟族人按照神女殿下的要求，开始修建水利设施，提前挖水井和水渠。 养殖业依靠大巫的指点，停止对黄羽鸡的散养，集中饲养减少活动量，提高长肉的速度等等。 前几日，两百近卫军（神谕营）在北面剿灭了一个臭名昭着的食人族部落，多日的训练成果转化为实战经验。 “殿下又想去陶部落？”新神侍如今对苏宛清是言听计从，只是这件事，神侍忍不住多问了一嘴。 苏宛清将漫画书全看完了，马上进入冬季，起源平原不会有大事发生，蛮荒山脉那边战象部落没了踪影，短时间内不要担心。 苏宛清收起手中新绘制的地图，这是陶部落开拓者绘制，比以前的地图更加直观详细，“这件事不用劝我，神谕显示，陶部落会让粟部落强大。” 神女殿下都这样说了，神侍们也不敢多说什么了。 白琳琳走之前给苏宛清出了一个主意，下次去陶部落可以隐瞒族人，反正神女殿下一般是不会召见族人，干脆找个替身待在石殿卧室。 粟部落除了关乎部落存亡的大事，神女都不需要出面，一般由各部落头领和祭司商议决定。 她这段时间还提拔了许多族人，负责部落诸事，分工明确，不需要她这个神女时刻盯着。 打算明日启程的苏宛清，最东面的辰龙部落从北面获取了一种未见过的农作物，苏宛清看后，强忍了激动之色，心中盘算着用这新发现的农作物换取自己想要的东西。 ...... 采桑城，凭借丝绸之利，如今的采桑城族人生活富足，这里女性地位相对其他部落较高，因此以女性为主导，建筑追求婉约秀美，处处能看见各种精美竹编小装饰。 方凡来这里一方面是帮夏禾规划药田之事，另一方面就是布局天江流域，采桑城是位于南方山岭山脉中偏北的位置，山峰不高，野兽蛇虫相对较少。 通过开拓者几次来回，他们判断天江流域唯一南方山脉末端偏南的位置，从大河流域出发固然一路畅通，却需要转向走第二段的路程。 从山岭北侧直插东南方向过去，路并不难走，若是破除一些阻碍，形成一条可以骑马的道路，那么从采桑城出发距离更短。 秋季狩猎频繁，却不是陶部落联盟主要的获取食物方式，肉类一般都依靠养殖和水产。 因此劳作量降低，方凡干脆拉着他们过来，携带了大量火药，为子孙后代开辟一条道路。 夏禾没有跟过来，白琳琳知道夏禾怀孕的消息过后，便有些魔怔了，拉着方凡不停压榨，采桑之行是个机会，便以帮采桑城建立学堂为理由跟了过来。 采竹这个城主如今过得很惬意，成为陶部落城主之后，一切听大巫安排就行，完全不担心部落的发展。 “看你的表情，看来第一批水稻米不如粟米好吃。”方凡笑了笑，桃花湖收获第一批水稻经过筛选过后，稻穗饱满都被挑出来作为明年的种子。 剩下的稻米自然就是颗粒太小煮熟还黏糊的，相比几代培育的粟米，自然口感差太多了。 采竹真诚回道：“能作为稳定的食物，就很好了。” 这话没错，方凡对采竹的印象不错，此女从不贪心，善于聆听，才成了陶部落第一位城主。 “这次我带了两百北地俘虏过来填充采桑城人口，一部分放到山岭铁矿去，在那里建立一个村庄。”方凡慢慢给采竹安排最近的任务。 晚餐过后，采桑城上空升起了几朵烟花，即使在方凡等人看来很单调，但对采桑族人来说是绝美神迹。 入夜后，白琳琳将撕破的黑丝剥下来扔到一边，趴在方凡胸口，有些幽怨道：“我是不是身体有问题？” “干嘛那么着急，你前面不是说害怕生孩子吗？”方凡大手放在柔软处，白琳琳眨了眨眼睛小声道：“昨天我看到了。” 方凡愣了一下，露出尴尬的笑容，昨夜陶城升起烟花后，方凡给夏禾向求婚了。 定情之物不是戒指，而是一个玉石雕刻印，陶部落有大巫印和首领印，昨晚过后多了一个巫后印。 无论从哪一个角度来看，夏禾掌握巫后印都是最好的选择。 方凡吻了白琳琳额头安抚道：“你夏禾姐说了一起，本想过几天在这里准备一下再说这些事。” “那你给我准备的什么东西？”白琳琳好奇道，她就是想要多一点点偏爱，其他并不乎，着急想要孩子也只是担心自己在方凡心中份量降低。 方凡摇摇头，嘴巴很严：“提前说了就没意思了。” “哼，不说是吧，那就继续来吧！”白琳琳说完就钻进被窝，方凡阻止都来不及了。 翌日清晨，方凡带着三十多人出发，沿着上次前往天江流域的山路行走，半日后，眼前两座山贴合紧密，中间几乎是没了山间小路。 “第一步就是打通这个地方，在地图上标注下来。”方凡对身边的建筑巧匠说道。 陶部落夏季过后，进行了第二次工匠考核，新出了几个各领域巧匠，杜凛晋升为巨匠，张强因为身份的原因不参与考核，实际通过实践，在建筑领域越发得心应手。 “之前我们走过的道路，需要扩宽，清理杂石和植被，这次开路工程就由你负责，善待工匠，每五日给工匠们放两日假......” 方凡一遍说，巧匠就一边用笔记录，偷瞄了一眼，这巧匠还真在认真记录，字写得还不错，看来是真用心练习过。 “争取深冬前完成道路拓宽，事成之后，工部有你的位置。”方凡拍了拍他的肩膀。 那巧匠顿时神采飞扬，大巫要建六部的消息早就传开了，若在工部有位置，也算是进入陶部落决策圈边缘了。 第199章 记里鼓车 冷月寂照，大河流域中段的深秋寒意乍现，听闻汉水平原降下了第一场雪，提前进入了初冬。 方凡在采桑城待了六日，收到了苏宛清抵达陶城的消息，“宛清来了？那我们快回去吧！”白琳琳雀跃起来，采桑城虽秀美，待时间长了却会觉得无聊。 开路工程规划了两个阶段，第一个阶段至少都需要两三年的时间，方凡认为是时候回归陶城了。 陶城，高黎收到了牙的来信，他在西北与山首领连续发动了三次战争，三战皆胜。 名为白起的少年成了第二次战斗中崛起的新星，白发少年带五十人在安新河北岸迎战两百多人的翼部落，以少胜多，一战成名，扬威西北大地。 为了震慑诸多荒人部落，白发少年屠了翼部落全族五百多人，杀得血流成河，荒人闻之色变，称之为白魔，白魔这一杀，导致了许多荒人部落放下以前的恩怨结盟，共同抵御大河陶部落。 白起是大巫点名送来的人，相当于牙的小师弟，牙不知如何赏罚功过，只能写信回来询问。 “这名字自带了杀神光环，那小子平时看起来安静乖巧，见了血，就像疯了一样。”高黎脸上浮现忌惮之色，方凡起名字是真不怕背负因果。 林紫悦看完了信，月眉微蹙，“北地人好像都很怕天生白发之人，或许是有一点道理，要不你劝说一下方凡，把那孩子召回来。” 高黎算了一下时间，以前陶城和采桑城之间的路程需要两日，经过一次基础修路，一个半日就能回来，“算一下时间，明日就能回来了。” 林紫悦抚摸着自己的大肚子，算时间马上就要生产了，“听夏禾说，方凡有意让你去当新城城主，震慑牧羊和骨面，我有些担心。” 高黎微微一笑：“生完孩子，我们一起搬家过去，不用担心，方凡同意让雷霆骑扩军，一切有我。” 方凡根本不担心新城会乱，牧羊和骨面两大部落的首领们都意识到了，融入陶部落，再难剥离， 他们彻底失去了对族人的掌控，部分族人内心早就承认了大巫地位高于首领，首领振臂一挥愿意追随的人可能一半都没有。 秋收大典那日，陶城有意流传出氏族说，陶部落允许氏族祭拜先祖灵位，陶部落不单单再是陶族人的陶部落，而是共饮大河水的各氏族组成，姓氏不同，追溯以往，却是血脉交融。 氏族说看似有分化部落之嫌，随之而来还有大河说，各氏族依靠大河之水而生，自然应该守护大河土地，陶部落联盟以后应自称大河人。 氏族说分化部落凝聚力，再利用大河说加深各氏族对大河崇拜，汇聚成一种格局更大的凝聚力。 联盟各首领对此反应不同，有人害怕，有人期待，牧羊、骨面和骑鹿担忧自己手中的权力流失，不得不努力去攀附大巫这个参天大树。 山、银月、桃花湖等部落巴不得大巫明日就宣布他们成为陶部落一部分，赐姓，成为陶部落其中一支氏族。 暖香升起，苏晚晴忍不住为了小瞳表演的皮影戏鼓掌，小瞳厚着脸皮问苏宛清要打赏，起码是一大块金子。 “那你今晚让我看烟花！”苏宛清来到陶城虽恢复了一些少女心性，却保留了这几年养成的算计心。 小瞳垮着脸：“宛清姐，这事你不应该找我，而是去找夏禾姐，后山我们一般不能踏足，火药都在那边呢！” “除了方凡，就夏禾能去？”苏宛清好奇道，小瞳点点头：“琳琳姐一般都不会主动说去看看，后面都是陶部落的机密，比实验室还重要。” 苏宛清美目眨了眨，“听说夏禾马上要成巫后了，那琳琳怎么办？” “不知道，这事让方凡自己琢磨去，我可不想插手大巫的私事。”小瞳连连摆手，她平时乱说话就算了，那件事插嘴可是真的会被方凡揍。 “哼，方凡可不能光欺负我家琳琳，这次我会要个说法！”苏宛清与小瞳某性格特征相符，活泼贪玩。 小瞳没什么心机，苏宛清一般是懒得玩心机，但她认真起来，神女殿下可不是全靠那些祭司捧上来的。 翌日清晨，方凡回归，这一次路程，一辆奇特的车引起了陶城人的关注，车上有一个鼓，上面有一个木制小人。 这是方凡仿造的记里鼓车，是华夏古代记录路程的工具车，由几个齿轮系统组成，车轮转动时，齿轮系统随之转动，转动一定圈数之后，小人就会因齿轮转动拨弄到凸轮，敲一下鼓。 敲击一下，代表行进了一千米，陶部落长度计量单位直接用米，没有公里这个说法。 方凡在地图上标记好，采桑城到陶城距离大约是一百二十三千米（公里），这不是直线距离，而是常走的路程距离。 体质略强于炎黄智者的陶族人以正常速度行进，一天大约能走六十多公里，根据推算，陶城到新城的距离不过才一百九十多公里。 这么一估算，陶部落的地盘其实没多大，方凡将记里鼓车交给一队开拓者，后续由他们负责计算陶城到其他各地的距离。 一回来，先去见了高黎，得知了白起在西北大地屠杀部落的事，脸上并没什么惊讶之色，这让高黎瞬间明白了一件事，白起那么做，可能是方凡自己推出的杀神。 高黎暗叹，果然到了一定高度，必会成为杀伐果断的狠人，一将功成万骨枯，这句话流传几千年，自有它的道理。 方凡相信高黎能理解自己，对待荒人自然不能用对待大河部落的方式，尤其是知道他们长期受神灵崇拜荼毒。 前段时间加入陶部落的荒人俘虏，私下还在屋里跪拜神灵，念叨着什么，甚至有人想传播他们自己的神灵。 那就只有一个字，杀！ 杀得血流成河，杀到那些荒人胆寒，神灵不一定会保佑荒人，但陶族人的利刃一定会砍掉荒人的脑袋，从此不敢继续东迁。 再次见到苏宛清，话没说几句，她就掏出了一袋小麦面粉，“喏，这东西想要吗？满足我的愿望，就给你！！！” 第200章 七部 小心翼翼捏出一小撮小麦面粉，方凡眼眸中闪烁着光芒，，早料到这世界应该是有小麦，真拿到手里，心中那种激动不言而喻。 “不过分的要求，我会满足你，小麦是从哪找到的？”方凡说话间，查看了一下信仰点数，点数来到了九千多。 忙于诸事都忘了查看八千点的商品卡牌，下意识翻开那排【迫击炮（十五枚炮弹）、九种常用化学试剂、《从零开始的经济学大全》、百种随机奢侈品、......十瓶青霉素试剂、医疗无菌柜（装有麻醉剂、镇定剂等）】 至于苏宛清喜欢的日常服装和娱乐消遣物品，前面几排卡牌里有很多，第八排，除了青霉素，暂时没有方凡急需兑换的东西。 苏宛清听见方凡这样说，顿时笑容满面，她压低了音量，“除了十套新的小裙子，我还想要一个能看动漫的科技用品。” “你真把我当许愿池了，我弄不出来电子产品，换一个。”方凡摊手道，电子产品他还真可以兑换，在第五排就有电子产品，问题是没有电源补充，电子产品换出来就用一段时间，不划算。 等哪一天，商品卡牌里出现发电机，他才会考虑，但蒸汽机都没见到，方凡有点怀疑这个系统是故意压制这个世界的科技树发展。 给予知识体系，部分成品，革命性的动力科技，需要方凡等人自己动手创造。 听到方凡这样说，苏宛清陷入思考中，磨叽了半天，还是没有下决定，干脆让方凡等她两天慢慢思考。 看着苏宛清踮着脚尖小跑离开，方凡喊了一句：“喂，你还没告诉我，小麦在哪找到的！” ....... 时光荏苒，当夏禾的肚子轮廓变得很明显时，大河流域已是深冬季，距离秋收大典过去了六十多天。 这个冬季，雪明显比往年少了，以前平原雪深就能到大腿根部，如今最多到膝盖处。 高黎的儿子满月了这日，首领牙率领三百镇西营归来，镇西营以山字营和暗营后备队为核心建立，组成战士一部分是野人部落，另一部分是荒人。 统领由奇雨担任，暗营前段时间正式更名为虎啸营，同时改名的还有镇守桃花湖的桃花营，名为虎啸。 满月酒过后，高黎就要前往新城出任城主，新城命名为旭日城，镇守汉水平原，高黎的院子里，到处欢声笑语，陶部落能说上话的人都聚集在这里。 山首领拉着奇雨、陶虎等人灌酒，好在有牙看着他们，否则崭新的白瓷器会被他们到处砸。 “孩子名字想好了？”方凡右边是高黎，左边是从旭日城归来的杜凛，高黎打了一个酒嗝，“嗯，高念华。” “念华......希望我们的后一辈还能记得血脉的来处。”方凡略微伤感，杜凛举起了酒杯，“我已经想通了，春季跟莹莹成婚！” 高黎和方凡相视一笑，“那一杯不够，今晚不醉不休！！” 结束之后，方凡是被一个身材高大的男人背回夏禾小院，男人名为金开山，身高近两米四，力量不输夏蛮，还擅长奔跑。 这位金开山是金乌部落用于交易的神奴，经过方凡观察他们确实没有自己所担心的问题，他猜测可能是跟这个世界的氧气密度有关，许多凶猛的野兽体型也偏大，骨骼密度超强， 十个神奴换了上百把铁器，其中包括了铁甲和五把机弩，三十天前，单发机弩成了可交易军器，但属于有价无市的军器。 无论是方凡还是高黎，对这十个神奴的信任度都不高，暂时安排在陶城能负责炎黄智者的日常安全。 酒醒过后，方凡睁开了眼睛，感到了丝丝头疼，他没有吵醒白琳琳，蹑手蹑脚起床去洗漱。 来到了议事阁楼，采蔓将蜂窝煤炉点燃，方凡便开始抒写大巫令，七部框架正式确立，工、户、礼、兵、吏、刑、农七部，完全照搬华夏世界的六部，外加一个农业部。 独立七部之外，还有一个医疗部，由巫后夏禾执掌，医疗部在各地设立公立医馆，各地医馆直接听命于陶城医疗部。 牙携带一阵冷风来到议事阁，进来之后，先行师礼，才开口说话：“老师，我来晚了。” “你昨日刚远征归来，怎么不多休息两天。”方凡温和道，牙在西北经历百日征战后，张扬的气质开始内敛，愈发成熟。 牙笑了笑：“天一亮就习惯性睁眼了，老师是在写七部名单？” “确定了一些人，主事在等你一起商量，除了农业和工部由炎黄主事，其他部需要你们推选。”方凡招了招手让牙走过来一起看。 工业和农业只能由方凡这些穿越者主导，其他族人没那个能力，农业由小王负责，工业则是杜凛。 杜凛本想推辞，方凡答应他只需要干两年，后面就可以功成身退，他才勉强同意。 牙看了一眼名单，大巫一碗水端的很平，七部囊括了陶部落联盟所有部落，除了陶族人，他看见了几个熟悉的名字，伏虎的虎月，牧羊的牧川、被骨面驱逐的浊骨，山部落的山青...... “说说你的意见？”方凡问了道，牙知道老师在考验自己，“老师，这些部落的优秀族人来陶城任职，他们的首领不会有想法吗？” “大部分不会有想法，至于少数人，自然不用担心，他们的首领不一定管得住那些人。”方凡自信道。 牙陆续提出几个小问题，方凡一一解答过后，“老师，我没什么想法了，不过户部为什么不直接交给小瞳姐？” “今年你在部落停留的时间不够长，书院出了一个算术天才，被小瞳赐名程算子，很有天赋，明年开春应该可以从书院结业了。”方凡解释道。 程算子，他的数学天赋超乎了方凡等人的想象，已经能快速解决鸡兔同笼的问题，简单的勾股定理都能进行计算。 除了一个算术天才，书院还有一个少年隐约有了思想大家的潜质，结草氏族的结草晚。 就是当初那个询问白琳琳，人类终究是从何而来的小家伙，氏族说和大河说就是通过他推波助澜传播到大河流域各地。 前几日还跑到方凡面前问：大巫，天地到底是什么形状？为什么师者会说太阳比我们所在的世界要大。 第201章 风雪故人归 部落人才辈出，牙身为首领为之喜悦，同时也有一丝焦虑，对于七部的管理他有压力。 方凡看出少年眉间忧色，笑道：“冬季是你学习的时间，冬季过了一半，所以你闲暇的时间不多了。” 牙听了这话，先是痛苦挠头，随即露出一抹苦笑，“老师，这次还是白师教我吗？” 方凡摇头：“这次是小瞳智者和农者，让小瞳教你关于部落经济的知识，都是一些浅显的道理，平日跟她一起到处转悠就行，农业上，就需要跟部落农人一起听小王讲课了。” 牙听到小瞳的名字心情好多了，小瞳智者最会玩，这是部落公认的事，“老师放心，我一定认真学习。” “嗯，午后你跟我去趟后山。”方凡提了一句，后山将进行正式铜炮试射，出于对部落首领的尊重，这件事不能瞒着牙。 雪停之后，晴空万里呈现蔚蓝画卷，陶城到处都是小孩子玩闹的身影，堆雪人，玩雪橇。 “砰——” 后山传出一声震天响，“今天这声好像比以前响！”孩子们下意识抬头看向后山，他们习惯了后山时不时传出动静。 抱着孩子的高黎望着后山方向喃喃一句：“成了。” ...... 百人队伍出现在陶城外，很少出面亲自迎接其他部落的大巫今日站在了城门口，外披毛裘内搭皮甲的青年离开队伍向前，在雪地上留下一串笔直的脚印。 方凡伸出手与许诺相视一下，两人大手一握，“欢迎回家！” “让你这个大巫亲自迎接我，不胜荣幸！”许诺咧嘴一笑，还有几分少年时那种搞怪坏笑。 方凡捶了一下他胸口，“刚见面就恶心我是吧？” “哈哈哈，大巫之名现在连天江流域都传遍了，他们都说我天龙部落就是靠你这位大巫。”许诺笑道。 方凡见许诺依旧开朗，之前担忧稍微放下一些，“不说了，外面太冷了，跟我回去，大家都在等你！” 许诺停下脚步没动，拍拍手，“着急什么，给你带了东西！” “哎呀，外物什么时候都可以看。”方凡催促，许诺却坚持让方凡先看，八人抬着两个箱子走到面前。 随着木箱子打开，箱子里装满了各种珍珠和宝石，炫彩夺目，“秋季南岸的部落当了乌龟，我就去了天江尽头，弄到了一些海产品。” 方凡眉头微皱，这些东西确实珍贵，但在实在是没必要现在给自己看，又听见许诺继续说：“我知道，这些你可能看不上，所以还有其他好东西。” 随着他第二拍手，九个被捆绑的少女走到了方凡面前，她们黑发如瀑，眼眸清亮，皮肤偏黑，却各个俊俏，这是方凡第一见到跟他们这些炎黄子孙长相差不多的部落人。 其中两人长相还一模一样，是对双胞胎，不知道是怕冷，还是恐惧，九名少女都在瑟瑟发抖。 方凡好奇道：“她们是？” “海边的人，自称海族人，放在身边当侍女也是一种享受。”许诺挑了挑眉毛，笑容有些放荡。 方凡微微一笑，任何男人都好色，但要有度，方凡有夏禾和白琳琳就知足了，但不想驳了兄弟面子，“费心了，陶城不比海边，这里太冷了，不需要我三顾茅庐吧？” “好，跟你去见见老同学。” 回归宴十分和谐，众人没怎么提及部落之事，一起回忆学生时代，许诺还让方凡把以前的校服拿出来穿在身上感慨了一下。 结束之后，方凡、高黎和许诺去后山找了张强，四个男生一起喝酒聊天，张强已经有了富态相，他摸着肚皮笑道：“我还以为我是最先有孩子的，没想到许诺你不仅先有孩子，还有好几个。” 正与高黎碰杯的许诺眼中闪过一丝戾气，“你能有孩子，应该多感谢一下方凡，若是我在这，你肯定是活不下来。” 此话一出，房间内空气都有些凝固，四人都沉默了一秒，方凡笑着说道：“过去的事，就不谈了，我记得方暖的孩子跟小安关系还不错，这次来了吗？” “冬季苦寒，方暖不想让他远行。” 张强隐去郁色，自己犯过错，没道理反驳，但没想到许诺直接拿到了台面上说，让他有些难受。 高黎接了话：“说不定以后还能成亲家，方凡以后你孩子如果是个女儿，那我家小子可要当黄毛了。” 方凡正准备回怼，只听张强自嘲一笑：“那可不敢高攀亲家，我就是干苦力活的，我家小安配不上天江大祭司的孩子。” “砰！”许诺一拳砸在桌面上，手中的杯子碎裂，他指着张强的鼻子骂道：“老子可不是方凡，能忍你阴阳怪气，我说错了吗？别忘了，你以前在班里怎么嘲讽我和方凡！” 张强到底还是个二十多岁的男人，他涨红了脸站起身：“许诺你有毛病，揪着以前的小事不放，就你这胸襟还是部落大祭司，还不是靠方凡！” 这句话完全戳住了许诺的痛点，他直接站起身，高黎反应很快立刻按住了许诺的肩膀，“冷静点。” 方凡看向张强，眼神有警告意味，张强低下头闷声道：“对不起，我今天喝多了，失态了。” “妈的，方凡还让你坐在一起喝酒，就应该感恩戴德了，这里可不是华夏世界！”许诺还追着骂。 张强攥紧了拳头，他咬了一下嘴唇，扭头对方凡说：“我先回去了。” 等张强离开，方凡看了眼满桌狼藉，心情复杂，他抬头看了一眼许诺，许诺依旧冷着脸，没有回避方凡的目光，与他对视。 “你觉得我过分了？”许诺先开口了，方凡神情复杂：“他确实有错，但这两年改了不少，对部落贡献很大，大家都喝多了，你发泄一次可以了，下次就不要这样了。” 许诺突然大笑：“哈哈哈，不错呀！方凡，不愧是掌控大河风云的大巫，养着那家伙，既能表现出胸怀广阔，还能榨干他的价值。 我理解你，知道轻重。我就是帮你试探一下那家伙，看起来确实老实多了。” 听到这话，方凡想起了那夜雪魁那欲言又止的模样，如今看来，雪魁是无法用合适的词语表达，现在方凡察觉到了许诺身上的变化。 第202章 海肠子 深夜，“这么说你想让许诺留在陶城？”夏禾将手中的茶水递给方凡，方凡抿了一口过后叹息道：“但我感觉他不会留下来。” 夏禾坐在床头帮方凡揉捏太阳穴：“或许是跟高黎一样，血见多了，性格有些暴戾。” “希望是你想的那样。”方凡握住了夏禾的手，“许诺回来了，我们把婚礼办了吧。” 夏禾浅笑：“琳琳那边同意了？” “嗯，开春之后，我要去趟天江流域。”方凡认为自己必须去看看，如果能把许诺留在陶城那是最好的结果。 接下来两日，方凡陪许诺在陶城转了几圈，带他骑马在雪地狩猎，还去了菘村和御兽镇。 第三日方凡本想带他去温山游玩，没想到山部落传来消息，西面煤矿村被荒人袭击，死伤惨重，冰封的渡口还被一把火烧了。 山首领勃然大怒，召集族人去复仇，没想到被荒人算计，败退过程中，被石块砸中，如今躺在山部落昏迷不醒。 方凡担心山首领伤势，决定亲自前往山部落坐镇，前日高黎带着雷霆骑去了旭日城，他这次没带陶虎，带了白起和两百山字营匆匆赶往山部落。 牙和镇西营留守陶城，不会起乱子。 山部落在夏秋进行了大规模基建，隐约有了城池的雏形，有了许多属于山部落自己的建筑特色，绝大部分是大气的花岗岩建筑，有点蓝星欧洲风格。 山首领脸色苍白躺在床上，“大巫，我大意了，果然部分荒人不可信，我带他们上了战场，没想到他们会背叛了我，” 方凡安抚道：“此战不怪你，荒人融入我们需要很长时间去影响，不是短时间对他们好就管用。” 检查过山首领的伤势，伤到了脑袋，可能有后遗症的危险，现在到看不出什么，“大巫，荒人不好对付，我以为利用雪橇冲阵能冲散他们，没想到他们的人会披着白色皮毛藏在雪里，等我们雪橇停了，再冒出来偷袭。” 荒人手段比较阴狠，没有大河部落那么单纯直接正面约战，好在是山部落凭借装备优势和战斗素养，强行突破了重围。 这一点方凡从牙那里了解过，荒人是难缠的对手，传闻他们三代人就经历了两次迁徙，上一次大迁徙灭掉了当地的土着部落，战斗经验丰富，想法很多，还藏了不少超乎常理的手段。 方凡让人把西面地图打开，煤矿是要必须夺回来，冬季过了一半，煤的消耗速度极快，开采速度慢，少了山部落的供应，后半个冬天只能靠木材了。 袭击煤矿的荒人，是一个大型部落联盟，为首的部落名为玉月部落，崇拜月亮，将月亮当做神明崇拜，部落人口上千，传闻玉月圣女每到夜晚，就会浑身发光，在她的歌声中，玉月族人会获得月光加持。 方凡冷笑一声：“又是一个装神弄鬼的部落，这玉月部落应该就是金乌部落的宿敌，还差一个万蛇部落，荒人的领头部落就都露面了。” 荒人群体，由三个大部落领导，这些信息都是从陶城那些荒人俘虏口中得知，其中万蛇部落实力最强，喜欢躲幕后玩弄各部落。 白起没有说话，只是安静盯着方凡在图上画红圈，眼中却有兴奋之色，不知道为什么，他见了人血就全身发抖，不是害怕，而是极度兴奋。 “让侦查队立刻出发，探查煤矿的情况，若是他们还占着煤矿的位置，就回来禀告。” “遵命！” ....... 陶城，许诺在牙的陪同下欣赏了一场结草坊的舞蹈表演，“怪不得，方暖对你们陶城念念不忘，生活乐趣比我们多。” 牙笑道：“我觉得最大的乐趣还是弯弓狩猎，可惜老师冬季要让我精心学习。” 许诺随口道：“你老师在培养你，你也算聪慧，我那个天龙部落的首领，根本就是榆木脑袋，扶不起来。” 牙谦虚回应：“部落比我聪明的人很多，我还需要努力。” 许诺想到部落一些人，“你们书院和学堂不错，上次白琳琳带过来学习的那几个小家伙，如今在天龙部落发光发热，下次我再送几个人过来，首领不会反对吧？” “应该是没问题。”牙没多想就答应了。 从结草坊出来，许诺去找了小瞳，小瞳很意外许诺会来找自己，毕竟两人以前的关系一般，时隔三年多，双方都有些陌生了。 一向天真活泼的小瞳现在有些局促，“许诺，你找我什么事呀？” “没事，就是想跟老同学聊聊，时间也到了正午，我请你吃顿饭如何？”许诺看小瞳的目光有些炙热。 小瞳那对杏眼眨了眨，想了一下还是答应下来，“好。” “去体验一下陶城有名的老鱼饭馆，听说都成连锁了。”许诺做出一个请的手势。 老鱼饭馆不仅在陶城出名，许多外族部落人一来就往里面钻，对各类炒菜赞不绝口。 饭馆二层有雅间，许诺第一次来就忍不住赞叹：“装修这么精致，我以为是华夏五星餐馆呢。” 听见许诺不停夸老鱼饭馆，小瞳撇嘴道：“要不是方凡不让我插手食物行业，我弄出来的餐厅一定比这好看！” 大巫自然是不能看到大规模垄断现象出现，小瞳在几个行业都处于霸主地位，再让她插手食品行业，那其他都会有怨言了。 几道菜上来之后，小瞳好奇道：“你仅仅是请我吃饭？为什么不叫上琳琳姐和夏禾姐？” “我在海边找到了一种好东西，想给你看看。”许诺说完，拿出一个小盒子，打开之后里面是一种土黄色粉末。 “这什么？”小瞳琼鼻稍微动了一下，闻到了一股香味。 “海肠子知道吗？” 小瞳是苗族，长在山里，对海产品不熟悉，“海里的东西，我不太懂？” “一种海里的无脊椎生物，它的作用就相当于味精，这下你能理解了吧。”许诺简单解释了一下。 小瞳眼眸放光，陶城的食谱不断更新，味道越来越好，却总差了点什么，方凡跟她说过，应该是差了味精。 没有味精的炒菜那种滋味，小时候的辣条除了辣味，味精相当重要，味精含量高，吃着就上瘾。 “那你是要送给我？” “不仅送你这一罐，我还希望，我们能联手在陶城开个餐厅！” 第203章 旋转飞舞的铜币总会落下 小瞳将疑惑写在脸上，“为什么找我，你把海肠子交给方凡就好啦，他会安排好的。” 许诺对小瞳的反应有所准备，“方凡这不是有事离开了，而且这种小事，就不用麻烦他了，况且他部落精神领袖不适合做这些事。” 小瞳面露难色，收敛财富其实只是她在这个世界无聊，给自己树立一个目标，不想迷迷糊糊过一生。 让她跟老鱼饭馆竞争，那好像是高黎支持的部落产业，她可不想为了一点利益得罪高黎，“那你还是去找高黎，方凡是不允许我插手其他行业了。” 许诺无奈一笑，听说小瞳是个财迷，没想到她底线还挺高，“没事，这海肠粉还是送给你，如果你需要，下次我再让人带过来。” “嘻嘻，那些谢谢你了！”小瞳将盒子收起来。 许诺邀请了小瞳春天去天江流域，说起了天江尽头的碧蓝大海，小瞳对此感兴趣，她还没看过海，答应有机会就去看看。 ...... 粟部落，“殿下，我们在蛮荒山脉北段东侧发现了煤矿。”夔牛头领收敛了以前睥睨天下的傲气，陶部落对他的打击太大了，整个人沉稳了许多。 苏宛清依旧戴着黄金面具，换了一身纯白的丝绸长裙，神圣高洁的神女气质愈发浓烈。 “那开采煤矿的事就交给你们了，五分之一上交给神殿，剩下由你们夔牛部落支配。”苏宛清语气平淡，以往十二图腾部落上交给神殿的战利品超过了半数。 夔牛心怀感激，粟部落掌握了冶铁术，学会了洗煤，煤成了冬日取暖的新宠儿，用煤矿石就能养活整个养活整个部落。 神侍走进来禀告：“殿下，苏木智者从野狼沟归来。” “知道了，准备晚宴。”苏宛清吩咐了一句，便起身离开，她回到自己布置的温馨卧室，卸下神女的一切伪装。 她打开了寅虎部落送来的信，新的寅虎族人几乎都是陶部落以前驯化的野人，现在有陶族人在其中管理部落，因此成了她最信任的图腾部落。 信是白琳琳送来，苏宛清趴在床上看完之后，那张绝美容颜有了笑容，“那家伙终于舍得过来了！” 方凡要在春季之前赶过来，要亲自带粟部落族人开展农耕，新修水利，将起源平原打造成产粮之地。 在方凡的设想中，起源平原对应华夏世界的鲁豫大地，如果开发得当，养活两个部落联盟轻而易举。 苏宛清看了一眼边上的象牙书柜，上面的小说和漫画都被她看完了，对方凡的到来愈发期待。 替苏木接风洗尘的晚宴进行到一半，就被一则北面的消息中断，粟部落联盟的老对手，北方凛冬一族杀过来了。 每到深冬季节，凛冬一族就会南下狩猎，顺便劫掠起源平原诸部，他们骑乘野象猪和体型巨大的驼鹿，在起源平原乱窜，每次都让粟部落联盟苦不堪言。 如今苏宛清底气足了，床弩和单发机弩都是对付野象猪和驼鹿的利器，神谕营扩增至三百人，战斗力惊人，图腾军陆陆续续换上了铁制装备。 苏宛清小手一挥，整个粟部落联盟开始动起来，这一次她要将凛冬一族彻底打服。 同一时刻，身在山部落的方凡，收到了开拓者的探查信息，“大巫，煤矿还被玉月部落占着，他们也在开采煤矿，好像学会了洗煤。” 洗煤很简单，大概是煤矿俘虏教会他们，方凡不在意这些小技术泄露，安排山首领的大儿子带领山部落几十人出发，“记住，不要冲进去把他们全弄死，要让他们慌乱起来，给他们求援的机会。” “遵命！” 围点打援这招屡试不爽，主动去跟玉月部落作战，进入人家的地盘，两眼一抹黑，会失去了地利。 不如以逸待劳，等玉月部落来救援，方凡没打算亲自前往，让白起带领两百山字营战士前往，山族人对地形熟悉，在必经之路埋伏即可。 山字营出发前，方凡将十名金乌神奴交给白起，“若是他们有不对劲的地方，直接斩杀！” 这一次敢让白起独自领兵，第一是山字营两个营长作战经验丰富，第二是山字营这次携带了陶部落后山新装备连发机弩，这还打不赢，那白起就没有继续培养的必要了。 山首领伤势好转，陪方凡下了一盘棋就受不了了，“大巫，下棋不适合我，不要一起欣赏一下荒人舞蹈？” 方凡也不想让山首领过于费心神便点头答应，不得不说，荒人的舞蹈相对大河部落的舞蹈更加狂野，也是开了眼界。 三日后，白起传回小胜的消息，为什么说是小胜，因为玉月部落只派了两百多人过来支援，山字营相当于是牛刀杀鸡，让白起感到了索然无味。 山首领看了信后，除了愤恨，也对玉月部落产生了忌惮，“果然如大巫所说，玉月部落不会大规模支援。” “玉月部落不傻，煤矿村他们守不住，每隔一段时间来抢一次是最好的选择。”方凡望着西面窗口，鹅毛般雪花不断下落。 山首领浓眉皱成了一团，“那怎么办？？总不能让山字营一直驻守煤矿。” 方凡微微一叹：“天下英雄如过江之鲫，这才有趣，打不了那就只有跟对方谈咯。” 他本来就没想跟玉月部落死磕到底，玉月部落敢对山部落动手，自然是有人在后面推波助澜，除了万蛇部落，金乌部落都有可能帮忙提供了消息。 陶部落若是发动整个联盟的力量西进，万蛇部落和看似跟玉月部落不合的金乌部落都会出手相助，他们可都是荒人。 山首领咽不下这口恶气，“大巫，当初就应该联合北蛮族将他们打跑，现在站稳脚跟了，成大麻烦了，” 这一点方凡知道，奈何当初陶部落正收拾北地黑山东面的部落，没时间搭理迁徙的荒人。 “不要着急，我们最擅长的就是温水煮青蛙，荒人就是一群聪明一点的北地人。”方凡露出一抹笑容，将一枚铜币弹飞，在空中旋转飞舞，最后落回方凡掌心。 玉月部落突然对山部落动手，战胜之后，却没入侵山部落的地盘，无非就是彰显荒人武力，这其中肯定是通过金乌部落得知了陶部落有无数宝贝。 他们想通过这种方式获取陶部落的敬畏，从而通过贸易获取陶部落的先进技术。 既然想要，方凡干脆大大方方给了，但拿了陶部落的东西，付出的代价就大了，懂事的部落，就会变成下一个牧羊和骨面，不懂事的就会成为下一个北地霜狼。 第204章 一年三六七十一天 方凡带领山字营回归陶城，换两百镇西营前往山部落驻守，同时山部落派人前往了玉月部落传递和谈的消息。 “跟对方和谈，要不我回去一趟带青龙营过来，帮你一起解决那群野蛮荒人！”许诺知道方凡居然跟对方和谈了，心中对方凡的行为看低了一分。 听许诺说天江流域现在下雪的时间很少了，地面几乎是没有雪花堆积，“你们天江流域的人过来，在冰天雪地里可能武器都举不起来。”方凡摇了摇头。 山部落距离陶城不到两百千米，温度明显下降了一个级别，若是玉月部落那地方，哪怕是穿上纺织坊最新制出的羊毛棉衣，在外活动时间依旧不敢太久。 山字营这次出去，战斗中的损失比冻伤者少，冻伤搞不好就要截肢，相当于失去一个优秀的战士，方凡不会为了一时之气拿族人的性命去冒险。 许诺只觉得方凡是当大巫久了，没了以前的意气，开始享受安逸生活了，他没有说出来，“那若是夏天有需要，我可以带人来帮你。” “嗯，不说这些了，来说一下水稻的事。” 陶城响起了钟声，意味着要结束一天的辛苦劳作，回家享受房间的温暖，泡个热水脚，放松一天的疲惫。 夏禾小院夏天盖了一间新房，房屋内有一张占地面积接近一半的炕，最冷的季节，她们就可以在烧热的炕上做自己喜欢的事。 小瞳为了追求自己的房屋奢华精致，卧室在二层，没有壁炉，只能依靠火炉取暖，陶城深冬的温度比不上北地和西面，大概也有零下十几度左右。 火炉提供的温度根本比不上火炕，小瞳自己怕冷，干脆是天天跑到夏禾小院蹭睡。 她拉着白琳琳一起看陶芊芊最新画作，两个人时不时发出嬉笑声。 夏禾将一堆缝合成一本册子的纸张翻看了好几遍，抬头看向角落里泡脚打哈欠的方凡说了一句：“好像要进入新年了。” 方凡抬起头瞬间有了精神，夏禾一直在用他教得方法记录，那就是用圭表，就是在地上修一水平面画好刻度，上面立一个垂直杆子，观察影子长度。 一年中夏至和冬至最有代表性，夏至影子最短，冬至影子最长，从上一个冬至到如今又一个冬至，可以判断出，大致就是这个世界的一年时间了。 夏禾去年春天，陶城新建多没多久，就开始记录，如今总算是有了结果，方凡欣喜问道：“多少天？” “我刚数了一下记录的纸张，是三百七十一天。”夏禾眼眸好似在焕发火光，这对于她来说是一件非常有意义的事。 小瞳和白琳琳早就竖起耳朵听了，“哇，夏禾姐你真的测算出来了，居然是三百七十多天，我以为会跟咱们故乡一样呢！”小瞳崇拜道。 白琳琳戳了一下她的脑袋笑道：“你忘了，方凡早说过，天上的星辰跟华夏世界还是有一些区别。” 方凡很早就发现了，夜空有北极星，却从未见过常见的北斗七星，倒是发现了夜空南端有一个弯弓十二星，它们的组合看起来像一把弯弓，因此方凡给它们命名为弯弓十二星。 夏禾笑了笑：“可能还有误差，这只是第一次计算，后续还要需要记录，归纳总结。” “这么说，今晚算是新年开始吗？啊！！应该弄个跨年活动，大巫哥，你不得给族人们制定一个新年节日吗？”小瞳开始抱怨，她最近在教导户部主事程算子，两人负责制定税收，快把小瞳气出乳腺癌了。 方凡给了她一个鄙夷的眼神，这家伙又想搞事，“这不是刚确定下来，，明年再说，让你制定个商税，不是刮风就是下雨，再磨叽下去，我就让夏禾抽你屁股。” “呸，无情的压迫者，夏禾姐才不舍得打我。”小瞳像小猫一样迅速爬到夏禾身边，抱着她的胳膊撒娇。 方凡颇为无奈道：“那你今天能不能回自己家睡觉，这是我的地盘！” “嘿嘿，你说了不算，这是夏禾姐的家，你还没娶夏禾姐呢！”小瞳吐舌头挑衅。 方凡无奈，只好孤身一人回夏禾的房间睡觉，入睡之前，想好了，这两天就把婚礼办了。 ...... 两天后，大巫的婚礼开始准备，夏禾不喜欢热闹，方凡和白琳琳对婚礼没太高要求，最后制定的婚礼过程就比较简单。 五日后，陶城为大巫的大婚挂满了灯笼，在各部落首领见证下，方凡三人度过了人生中重要的一天。 次日，许诺携带了陶部落许多货物，带领族人告辞，他前脚刚刚离开，粟部落和玉月部落的人后脚同时到了。 方凡去见粟部落联盟的寅虎头领，那其实是自己人，“大巫，起源北地凛冬一族进犯起源，神女殿下带领神谕营和十二图腾血战七日后，击退了凛冬部落。” “既然赢了，为什么还要你着急过来报信。”方凡眼前的寅虎头领实际上是一位陶部落开拓者。 寅虎头领恭敬道：“殿下虽然赢了，但发现了一件重要的事，起源北地可能有炎黄智者的踪迹，所以让我过来禀告大巫。” 如今发现同学的踪迹，方凡自然是高兴，只是没以前那么激动了。 许诺的变化让他有些惆怅，来到这个世界快四年了，四年时间，从少年成长为青年的时间段，人心变化非常大，用何种态度去面对曾经的同学，是一件费心之事。 想来苏宛清的漫画和小说都看完了，感到无聊，就想让自己过去替她管理粟部落，顺便从自己口袋里掏点东西。 方凡没有点破，只是回了一句：“知道了，你回去告诉她，雪融化之前，我会过去。” “遵命！” 此时，议事阁楼，牙一脸寒霜看着眼前的玉月荒人，“把煤矿的煤分你们一半，呵呵。” 荒人面对陶部落的首领，倒也不敢过于嚣张，陶部落一出手就弄死了两百多荒人，那二百多人虽不是玉月部落的直系族人，战斗力却不弱。 “尊敬的陶首领，这个世界都在月神的沐浴下，若是陶部落愿意与我们玉月成为友者，月光同样会赐福所有陶族人。” 第205章 珊瑚 “月神庇佑？我们陶部落炎黄智者的先祖，每隔一段时间放出天巫狼让月亮被吞噬一次，不知道你们玉月部落有没有记录过？”牙笑眯眯说完这一句。 庇佑陶族人，配吗？ 负责翻译的荒人彻底凌乱了，这话怎么跟玉月族人传达。 牙冷冽的眼神瞟了一眼负责翻译的荒人，他现在是陶城劳役，语言能力不错，汉语水平算是荒人劳役中最高的人。 那荒人被看得心惊胆战，最近首领杀了不少陶城荒人，理由就是崇拜其他部落神灵。 大致翻译过后，玉石荒人瞬间头皮发麻，暗月日的事，陶部落怎么会知道，而且还说是炎黄先祖在无尽夜空中所为。 牙微微一笑，果然被老师说中了，玉月部落会肯会记录月食现象，跟老师玩这一套，老师可是能创造火药和火炮的大河智者。 玉月荒人脸皮都在颤动，他的三观受到了冲击，传闻中的暗月日几代人才会出现一次，上一次暗月日已经是他祖父的父亲那辈记录过，如今的陶部落人到底是怎么知道的？ 牙看对方被吓到了，轻笑一声：“回去告诉你的首领和圣女，煤矿的煤可以交易，但绝不会送给你们，过段时间陶部落会在煤矿南边建立部落市场，欢迎你们的加入。” 送走了玉石荒人，牙找到了方凡，“老师，月食真的只是一种自然现象吗？我感觉荒人对此感到很恐惧。” “解释起来很复杂，比大炮的原理还复杂，如果你不想弄得自己头疼睡不着就不要问了。”方凡对于这些问题，已经没有耐心跟牙解释了，天文学还是让其他人来研究。 牙听了之后，果然没了兴趣，反正老师从来不会骗自己，“最冷的冬日过去了，再过十五日，你带领剩下镇西营前往山部落，易部落的商会协助你，让铜币流入荒人部落。” 对于贸易的流程，商有过一次经验，有他在，方凡放心。 ...... 十日时间一晃而过，玉月部落好像是被陶部落的神秘和无所不知震慑到了，十天过去了，没有任何动静。 夏禾的推算还算准确，最冷的冬至过去，空气的寒意稍弱，降雪减少，铸鱼镇开始切割大河冰面的冰块收集起来，堆放在夏天建造的陶城地下冰库中。 少年程算子正在给方凡汇报部落初定的税收，涉及农税和商税，商税明显是比农税高了几分。 “不错，开春之后，开始试行，此事不易，你们户部需要费心。”方凡勉励道，程算子果然跟华夏世界那些理科生一样有点木讷只是恭敬行礼，话不多。 税收一出，部分陶族人心中必有怨言，这跟上交战利品不一样，战利品一般用来祭祀。 方凡对此没有过于担忧，必要时祭出监察部落的老鱼，铸鱼镇的镇长不是老鱼，而是他的大儿子，老鱼依旧负责为大巫监察陶城，掌控着一支强大的暗夜队伍。 纺织坊正式交到了花馨手中，林紫悦跟高黎搬家去了旭日城，纺织坊隶属工部，更名为纺织制造局。 由于纺织女和舞女有重叠，以前林紫悦建了一个舞女院培养陶城舞女。现在舞女院归礼部管理。 白琳琳从舞女院借了几个舞师过来，让她们教许诺送来的海族十女跳舞，这件事方凡并不知道。 等他知道后，找到了白琳琳，“你还真想把她们培养成舞女？” 见方凡语气中明显带了一丝火气，白琳琳瘪嘴：“小瞳说你都不管她们，不如学一些在陶城生活的本领。” 方凡见白琳琳委屈巴巴，没忍心发火，白琳琳这段时间为了孩子的事，本就有些郁闷，“她们生活在海边，擅长水性，对海边有所了解，当舞女大材小用了。” “有几个还是很喜欢音乐和跳舞。”白琳琳意识到自己错了，说话没有底气，声音都比往常小了许多。 方凡摸摸她的脑袋：“去问问她们，真心愿意跳舞的女孩留下，把不喜欢跳舞的人选出来，大河解封之后，我有重用。” “嗯！那你别生气了哦。”白琳琳顺着方凡的手掌用脸颊蹭了蹭，弄得方凡一阵心痒，“没生气，晚上跟我睡！” “等你！” 海族少女生活在一处种了枣树的小院中，她们生活海边，跟着许诺一路西行，路上被冷冽的寒风冻得怀疑人生。 见到没过膝盖的积雪后，更是觉得未来一片灰暗，想着自己可能要冻死在可怕的西边荒凉地。 来到陶城后，刚开始还有点不习惯，晚上虽有壁炉保持室温，却会因为干燥流鼻血，嘴巴起泡。 好在是陶城许多新鲜事物吸引了她们的注意力，看任何东西都觉得神奇，最吸引她们目光的还是各种款式的衣物。 尤其是丝绸裙和各种发簪，丝绸贴身的丝滑感觉让她们着迷，那位师者还很大方送她们一人一件。 海族少女中那对双胞胎，坐在窗户边，一人发呆，另一人不断尝试吹奏竹笛，两人依旧用海族语言交流，“你不想家吗？” 拿着竹笛的妹妹先摇头后点头：“这里也不错，回到海边，我们会被献祭给巨灵鱼，在这里好像能活下去” 她害怕死亡，却也想念那一望无际的碧波大海，夏日的暖风拂面，很舒服。 “是呀！在这里能活下去，可我还是想念大海的歌唱。”姐姐吸了一下鼻子，忍不住喝了一口水。 妹妹望着发痴的姐姐，手足无措，她不知道怎么安慰姐姐，祭司说过，海族离开了海，就会死去，姐姐她...... 门外响起了清脆的声响，“小珊，小瑚，师者要找我们，快出来了！” “来了！” 白琳琳将方凡的话转达之后，“大巫仁慈，给了你们重新选择机会，你们要成为陶部落的人，就要融入陶部落，不喜欢跳舞的人可以站出来。” 双胞胎姐姐小珊站了出来，若不是在天江流域学习了一段时间汉语，她根本说不出自己诉求，“师，不跳舞，能做什么？” “织布，学医术，当然你们是海族人，陶部落明年会去大海边，如果你们愿意，可以成为前往大海队伍中的一员！” 第206章 关于冶铁和水泥 听到了白琳琳的回答，小珊眼中有了光彩，没想到陶部落领袖有如此胸襟，她生活的海边部落一开始就是父权时代，女人的地位极低，被俘虏下场就是生育工具。 她想回到海边，不过她清楚，下次出现在海边，必然是以陶族人的身份，“我想去海边！！” 另一个海族女孩也站出来表明心意，剩下的少女都选择了沉默，陶城的花花世界彻底征服了她们的内心，没有人愿意离开这个生活富足且自由的新家园。 白琳琳点点头，记下两个少女的名字，让女近卫带她们直接去了学堂，想乘坐陶部落船只探索大海，第一件事就要是学习。 小瑚没有跟随自己姐姐的选择，她爱上了陶部落的乐器，尤其是见过古琴和琵琶之后。 相比白琳琳处理的这些小事，方凡没有忘记自己最重要的使命，点亮科技树，争取有生之年，让陶部落成为一个初代工业文明。 方凡一直重视煤，煤经过空气隔绝燃烧到上千度就能形成焦炭，直接用煤会导致煤里面的硫化物影响生铁质量。 方凡对铸铁的工艺要求不断提高，冶铁块炼法已经无法满足方凡，下一步直接尝试华夏汉朝的炒钢术和明清时期的灌钢法。 同时要设计新熔炉，还有使用其他淬火材料，一般铸铁匠会直接使用井水冷却，现在开始尝试用动物油脂和动物尿液淬火。 尿液中有盐分，金属冷却快，同时能保证钢铁硬度；动物油脂，则能让冷却速度较慢，却能保证金属韧度，不易变形开裂。 新一代冶铁技术提升之后，方凡将最简单原始的冶铁技术交给其他部落，那时他们会发现，自己铁器对砍几次陶部落的铁器，依旧会破裂断口。 另一项需要拿出来的技术，就是水泥，对于水泥，方凡以前没那么着急，想着找到糯米，利用糯米和石灰浆，打造的建筑足够坚固。 没想到到开拓者至今没有寻到糯米的踪迹，至于水泥的平替物——火山灰，那东西同样不好找，运输还麻烦。 土法制水泥，原料陶部落都有，石灰石、黏土和铁粉，关键在于高温，陶部落利用水排鼓风机，勉强提供合格的温度，问题在于费时费力。 费力就体现在最后一道工序，水泥粉磨，刚生产出来的熟料需要磨成粉至适宜的颗粒度，才能满足水泥浆凝结和硬化的要求。 以前陶部落人手不足，加上水泥其实无法单独使用，它要配合钢筋，才不会轻易开裂，加上陶部落冶铁的产量不高，无法提供多余的钢铁用在建筑上面。 方凡多次衡量，即使弄出水泥，暂时只能用在居家小建筑上，想建造城墙那些大型建筑，有点痴人说梦。 如今时机适合，先弄出一点水泥，算是为以后提前打好基础。 制定好开春之前的工作，方凡召集了核心铁匠和建筑工匠，开始教学上课，现在他可以尝试普及生铁、熟铁和钢的概念。 ...... “好好好！方凡大婚居然没有请我去，就那么怕我过去找他，小气鬼，等他来了，我一定要......”苏宛清握着报纸终究是没想到怎么报复方凡。 大巫的婚事有些仓促，路途过于遥远的部落就没有通知，例如陶部落联盟的五水盆地，就没有收到消息。 报纸是寅虎部落送来的，陶部落在银月部落和寅虎部落之间建造了塔楼营地，里面养了几匹马和奇部落山鹰，负责传递消息。 银月首领见过苏宛清几次，两人达成交易，每隔一段时间将陶部落新出的报纸送一份到粟部落。 这件事获得大巫的准许，银月小首领不敢私自将陶部落的报纸传出去。 苏宛清用了好长时间才平复自己的心情，她将报纸收好，放进自己的象牙书柜。 门口响起小神侍的声音：“殿下，开拓者从东面，归来求见。” 粟部落在秋季训练了一批开拓者，模式照搬陶部落，小麦就是开拓者的重大发现。 “知道了，让他在大殿等着。” 苏宛清脱下中筒灰色棉袜和上身的小衬衫，换上了神女专属的纯白长裙，大殿空旷温度偏低，再披上一件大红披风才缓步前往大殿。 大殿之中，除了那名开拓者，苏木也在，他是来辞别，在粟部落待了近百日，苏宛清单独见她的次数不超过五次。 落花有意流水无情，苏木善于及时止损，打算回陶城。 苏宛清看见苏木点头示意，苏木抱拳微微鞠躬算是行礼，他是陶部落的人，无需行跪拜礼。 那名开拓者单膝跪拜后开口：“殿下，我们到了起源河尽头，东面是一片望不到头的蓝色大湖，湖边生活了不少部落，其中一个部落......” 起源海边的领头部落名为夏，夏崛起于三年多前，从另一个小部落那里得知夏部落擅长发明创造，人口数量庞大，会制造大船。 苏木听后神采奕奕，大概又是老同学的杰作，苏宛清则是很淡漠，尤其是在陶部落见了不少同学之后，她能察觉到自己骨子里的冷漠。 除了白琳琳和方凡，其他人她不在乎，白琳琳是青梅好友，方凡是她在这个无聊的世界，唯一的快乐源泉。 开拓者还带回了珍珠，珠宝对苏宛清没有太大吸引力，听说陶城用珍珠粉末当原材料之一制作了胭脂，倒是可以跟陶城学习一下。 “一路辛苦，回去等赏赐神谕。”苏宛清用清冷的口吻让人退下。 等人离开，苏木略显激动：“宛清，海边大概率是我们的同学，起源河下游没有冻结，不如派人过去乘船看看？” 苏宛清摇摇头，坐在神座上她依旧是高高在上的神女，“不必了，若真是他们，日子过得不错，人家也不想被打扰。” 她没心情再应付其他同学，尤其是在得知方凡曾经与张灵淼等人的冲突后，海边那里的同学对自己是怎么样的态度？会不会出现矛盾？想到这些她就头疼。 苏木顿感失望，苏宛清比自己想象中要薄情，他开口道：“那就不打扰神女殿下了，明日我会启程回陶城。” “寅虎营会送你回去，一路顺风。” 第207章 飞翔的猪 “化雪为什么会比下雪冷？”陶芊芊穿着一套风格可爱的雪白羊毛衫，就是那花棉裤十分辣眼睛，偏偏许多陶族人觉得好看。 小瞳打了一个哈欠：“化雪吸热，下雪放热，物理知识，解释了你也不懂。” 如今快十五岁的陶芊芊，不仅画技愈发精湛，她还受到小瞳影响，有了叛逆性格，前段时间，小瞳想让她专注简笔画。 画简笔画就是侮辱自己这个书画巨匠，她不愿意学，开始专注水墨风景画，气得小瞳三天没理她。 “这次去粟部落，要跟着大巫去？”陶芊芊小眼睛乱转，听闻起源平原有不一样的风景，那边的虎啸山，不是南方山岭的山峰，望过去一片郁郁葱葱，看多了就腻了。 “没错，起源平原可能比我们这冷，你也想跟着去？”小瞳将下巴放在小桌上桌面上，整个人都显得无精打采，税收一事折磨人，果然哪个世界，任何年代的会计都是随时要疯掉的人群。 陶芊芊连连点头：“我想去看看那边的山和水。” “呵呵，你去了粟部落，那位神女殿下可是会把你抓起来画漫画，我可救不了你。”小瞳一句话让陶芊芊僵住了。 陶芊芊开始纠结了，白淼带着程赤瞳进来，程赤瞳一个冬季长大了不少，差不多有一米二的身高，有一次跟白起对打，把白起单方面吊打了一顿。 经过白淼的细心教导，勉强能用汉语一个字一个字的往外蹦，大部分语句是能听懂。 白淼不负白琳琳的期望，在学堂的冬季考核中获得了优异成绩，就是有点偏科，算术很差，学习文字速度很快，甚至尝试过帮小瞳书写陶史。 “小淼，你们怎么这个时间来了？”陶芊芊起身问道，现在刚过正午，许多族人都在午睡了，冬季午睡是一件非常安逸的美事。 白淼是带程赤瞳来辞别，在旭日城的林紫悦写信来，要求学堂出人，旭日城需要基础教育人才，帮忙教导那群刚融入旭日城的北地人。 小瞳看了眼赤瞳，“你的意思是想把这小家伙带走？” “希望小瞳姐能同意。”白淼恳求道，她本不想带走，奈何赤瞳根本不愿意老实待在陶城。 大巫是不允许，一大一小长毛怪人离开陶城，只好来求小瞳，小瞳想着这小家伙去旭日城应该不会有问题，“那我去跟大巫说一声，你管好他。” 次日，陶城一队人马出发前往旭日城，令人意外的是，石牢中的长毛怪没有任何动静，似乎认可了孩子跟陶族人远行。 ...... 苏木抵达陶城那日，西面传来了消息，山部落地区，天洞山西侧山下，陶部落开启了第一次大型贸易，荒人部落占据了绝大部分。 交易方式，需要其他部落先用自己带来的货物兑换铜币，再用铜币去购买陶部落的货品。 少数几个北地部落十分自然按照陶部落的规矩走，他们起了带头作用，荒人部落了解了规矩，开始以物换币，铜币购物。 奴隶人口无法兑换铜币，陶部落暂时不需要奴隶，去年秋季几次战争的俘虏还没完全消化。 这一次贸易，家畜、动物皮毛、筋骨角和各类宝石等物品很常见，荒人带来了意外惊喜，未见过的几种干果，还有几种香料，除此之外，还有一些奇怪药液和毒药。 贸易将易部落和山部落的库存一扫而空，牙和商看着眼前几百只黄羚羊、几十头骆驼、野驴和野马也不少，脚边蹲了几只链子拴住的白皮花豹子，若是方凡等人在这里，肯定是喊出：“卧槽，雪豹！” 这些只是其中一小部分，交易仓库堆积了无数货物，荒人对铁器的疯狂拦不住。 最夸张的一幕，就是陶部落拿出了五把单发机弩以竞争拍卖的形式出售，最后每把机弩相当于换了五匹野马。 牙想起了老师那日的笑容，顿时觉得老师的笑有点邪恶，那句话还在他耳边回荡：“等他们把单发机弩研究明白，陶族人已经在天上飞了。” 人真的能飞起来吗？牙从不质疑老师，奈何飞，这种事实在太离谱了。 传闻，被白起灭了的翼部落就崇拜他们幻想中构造的羽神，长着翅膀的人，甚至翼族人尝试后把遥远西面的大鸟翅膀绑在胳膊上尝试过飞起来，奈何都失败了。 牙不会想到，此时方凡确实在准备让人起飞了，他带着两名巧匠用三天时间制作了一个简易滑翔翼，一头小黑猪成为了第一个试飞的生物。 陶山半山腰大约两百多米的高度，有一块突出的一块悬崖平地，夏蛮和采蔓将展开大约三米的滑翔翼抬起，以最快的速度助跑过后，将滑翔翼推出。 随着滑翔翼飞出，翼尾两条红色丝绸带飞舞，小黑猪发出得惨叫声淹没在地面上陶族人狂吼声。 大巫真的让一头猪飞起来了，滑翔翼在空中以平缓下降的弧度飞向北方，陶城墙外，一群乘坐山鹿雪橇的人追着滑翔翼追。 随后陶城内爆发了整齐划一的喊声，是方凡的名字，这一刻陶族人对大巫的崇拜超过了一切。 海族少女们站在院中望着掠过的滑翔翼发出惊叹，小珊和小瑚张大了嘴巴，小碎雪花落在嘴里都没感觉。 书院里，爆发了激烈的争吵，汇聚了陶部落联盟最聪明的小家伙们正努力为自己提出的飞翔原理争辩。 金乌部落的荒人揉揉眼睛，以为自己看错了，他们听见了陶族人的欢呼声，为首的荒人喃喃道：“大巫是人还是隐藏在大地上的神灵？” 方凡不知道他一时的兴趣引爆了这片银白大地，陶族人对大自然真理的追求到达了一种前所未有的激情，荒人则是陷入了迷惘和恐惧。 陶芊芊用画笔记录了这一幕，给自己的画命名为——飞翔的猪。 在旭日城的高黎看到了新一期的报纸，可惜报纸上没有插图，林紫悦在屋内哼唱着儿歌，他摸了摸下巴：“写封信给方凡，让他早点把热气球弄出来，下次带着英勇投弹手去打仗，想想就爽！” “爽什么？赶紧过来，我手都抱酸了！！！” “来啦！来啦！” 第208章 正式开启农耕大计 骑鹿部落来人通知他们所在的大河河岸，河面冰面开始消融，意味着冬季即将结束，进入陶历二年春。 经历一个冬季的蛰伏，陶部落联盟上下开始提速转运，七八处矿产开始动工，旭日城成为农耕计划的主力，大规模砍伐旭日城周边的树林，准备开荒。 陶城一支庞大的队伍在清晨时离去，首领牙和议事阁暂时接过大巫手中的决策权。 第一批书院学子，除了五名进入七部的人，剩下两人跟随苏木智者进入后山新建的实验室。 三日后，陶城出发的队伍抵达银月部落，经历一个冬季，银月部落隐约有了繁荣兴盛的气象。 银月小首领明显长高了一截，懵懂的双眼，如今眼眸有了光，面对方凡不再那么怯懦紧张，“见过大巫。” “不错，已经有几分首领的模样了。”方凡喜欢鼓励这些朝气蓬勃的少年，银月小首领听见方凡的赞赏，脸上露出一抹羞涩，“大巫，高黎城主说我还差很多。” 银月小首领这段时间在旭日城学习，高黎认他当了小弟，全心全意教导他，“学无止境，身为首领，确实还需要努力。”方凡和煦一笑。 学无止境，银月小首领又记下了新词汇，意思他大概能懂，“大巫，此行是要去粟部落发展农业？” “对。” “那我们银月部落适合种植什么呢？”小首领真诚发问，他从高黎那里得知了农耕的重要性。 银月平原与汉水平原接壤，中间有一条小山脉系阻隔了一些水汽，导致了汉水平原雨水没有银月平原充足。 但银月平原并不是起源平原那样的一马平川，存在一些山地和丛林密布的丘陵， 开荒这里耗费的精力比汉水和起源平原都多，即使经历了两次人口填充，银月部落人力依旧不足。 他们有一个更重要的任务，那就是打造出一个能镇守银月河汇入大河入口的城池。 有方凡这群人，陶部落相当于拥有发展外挂，不能以华夏历史发展的规律来看待，如果能提前将农业生产力释放，养活陶部落联盟部落这刚过万的人口绰绰有余。 “水土肥沃，先简单种植一些蔬菜。”方凡给小首领列举了几样适合在湿度偏高土壤种植的蔬菜，同时为银月部落制定了今年的任务，那就是发展造船业和渔业。 离开银月部落后，方凡又花了两天时间才赶到起源平原的南部地区寅虎部落，此时寅虎部落人口近三百多人，利用土砖建造了一堵三米多高的围墙，俨然有了一个小镇的模样。 随方凡出行的人数这次带了两百人多人，一半都是荒人，还有小瞳带了十几个女人，其中有不少都是犯过错的荒人，他们将承担体力重活，换回他们的自由。 寅虎部落秋季就建造了一个火药工坊，这件事粟部落联盟只有苏宛清知道，蛮荒山脉矿产丰富，火药的原料全部取自那里。 寅虎头领姓石，以前是一个小部落的族人，成为陶族人后，当了开拓者，沥青就是他发现的，因此被赐名石厉。 石厉经历过开拓者训练，放在任何一个部落堪比一位足智多谋的大祭司，寅虎部落在他的带领下发展的不错。 “神女殿下是多次想让你去当粟部落发展使，她是想当咸鱼，不必理会。”方凡笑了笑，通过几次接触，他当然知道那位神女殿下的真面目。 石厉问了一句：“什么是咸鱼？” “就是描述一个好吃懒做的人。”方凡漫不经心道，石厉顿时汗流浃背，不愧是大巫，连神女殿下都敢随便骂。 方凡此刻身边有五名金乌神奴，他将一人交给石厉，用来应对一些危机情况，有条件方凡自然要护住自己安排在起源部落的棋子。 检查了一下火药工坊，没有安全隐患后，方凡在寅虎部落休息了一晚，才启程赶往粟部落。 粟部落为大巫的到来举行了一次隆重欢迎仪式，上一次来，方凡是以普通族人的身份，这次不同，整个粟部落都沸腾了。 石板路两旁站满了人，可惜他们没有看见大巫的模样，大巫身边有一队骑兵近卫和女近卫，将他围在中间挡住了视线。 十二图腾头领和三位祭司都老实站在石阶上迎接，他们看到方凡的模样不由暗叹：这么看来，神女殿下真有可能与大巫是来自一个地方。 小瞳有点兴奋，她惊叹部落时代就能建造如此宏伟的石殿，怪不得方凡很少派建筑工匠过来。 表面流程走了一趟之后，苏宛清带着方凡单独去了她的禁地——卧室，“一定要当着小瞳的面，拉我进来。”方凡苦笑。 同时观察了一下卧室的布局，这里发生了巨大变化，一面墙都是象牙书柜，另一面墙凹陷进去，里面放置了三层衣柜，里面都是各种裙子。 苏宛清依旧戴着面具，用清冷的御姐音问道：“是怕小瞳告状么？鼎鼎大名的大巫也是怕老婆的人。” “咳，你这样我有点不习惯啊！”方凡没想到苏宛清进来了还在保持神女的优雅姿态。 苏宛清冷哼一声：“你婚礼都没邀请我，自然是没把我当自己人看，那我何须对你客气？” “原来是这事，路途遥远，我和夏禾她们觉得时机合适，就是把事办了，神女殿下不至于那么小气吧？”方凡解释了一下，如果苏宛清还耍小脾气，自己也干脆摆出大巫的架子，可不能惯着她。 苏宛清似乎是察觉到了方凡眼神的变化，她害怕方凡以后真的对她客客气气，没了方凡这个小宝库，不如绳子一挂直接重开。 取下面具，“那你要补偿一下我，我粟部落族人这次把一半粟米卖给你们，冬天都差点饿肚子，可惨了呢！”苏宛清变回了那个古灵精怪的中二少女。 方凡才不信，起源平原这么大，大部分资源都没开发，能饿肚子才怪，“一来就想要好处，我这次可是带了不少人过来帮忙，得了便宜还卖乖。” 苏宛清撇嘴，“当我是琳琳那个傻白甜吗？你这是把我粟部落当农业基地了，无利不起早的家伙。” “咱别斗嘴了，正事要紧，明天召集两种人，部落的农耕者和懂数学的人。”方凡收起了笑容。 “那你要先解决另一件正事。” “什么？” “战象部落表面在野狼沟吸引我们的注意力，没想到他们从蛮荒山脉北段绕过去，找到了凛冬一族，经常在最北面的辰龙部落地盘成群狩猎，挑衅我粟部落联盟” 第209章 心态变化 “你们与凛冬一战不是大获全胜，为什么需要我来帮你？”方凡不解，以粟部落的实力，真的全力出手，连陶部落都会觉得棘手。 苏宛清抱着胳膊微微一笑：“你跟我说过战象部落藏了个老同学，我懒得跟她斗，你来粟部落大刀阔斧开荒，仅仅是提供物资可不够，付出一些脑细胞是应有的代价。” 方凡错愕，果然是小看了苏宛清，她太清楚自己的定位，战争不是她的主场，但她懂人心，干脆拖方凡下场，帮她解决困扰。 “干嘛这样盯着我，不太礼貌哦。”苏宛清笑得很纯真，方凡揉了一下鼻子：“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我会帮你给战象部落施压，今年粟部落联盟的收成，我要六成。” 苏宛清立刻散去强势的一面，开始装可怜，“哼，开始欺负人咯！干脆你直接把粟部落吞并了。” 按照历史的发展轨迹，这是大融合是必然的事，不过不是现在，方凡掏出一份信说道：“这是琳琳的信，出去聊吧，在这里待久了，不合适。” ...... 白驹过隙，五日时间一晃而过，神女殿颁布神谕：组建农业殿，封了七位农业祭司。 农业殿在方凡的协助下，先后制作出了三种农耕工具，同时在化雪结束之前，负责农事的族人都要进行系统性学习，内容包括除草、施肥、引水等等。 农业祭司分工不同，有负责耕种前的祈福；有观察日月位置，云朵形状，能简单预测天气变化的；还有专门挑选良种培育的。 名为农业祭司，实际就是农科工作员。 起源平原的位置虽比陶城偏北，但靠近东面大海，气温回暖速度比陶城还快几分，一片雪白的大地，开始露出土壤，变得斑秃，大地风景展现出最难堪的一面。 陶芊芊还是很兴奋，苏宛清带她和小瞳去了曾经的申猴部落家园，那里有一座猴山，猴山名字太难听，苏宛清命名为泉山。 泉山风景秀丽，类似于华夏那座黄山，即使在这个尴尬的季节，也能看到绝美的云海和日出。 陶芊芊成了苏宛清最喜欢部落少女，那双小手相当于照相机，女孩子都喜欢将自己最美的一面保留下来。 她们返回粟部落时，恰好遇见了陶部落的商队抵达，与之随行的还有医疗部的陶菊，她带了几名初出茅庐的医师过来，一方面帮粟部落的医师提升医术，另一方面就是为了练手。 陶部落当初以陶器初步显名，后续以青铜和铁器名声鹊起，但最令陶部落出名的反而是医术和巫术，许多部落认为大巫的手段就是巫术，而医者夏禾的医术能治许多病症。 尤其是大蒜素初步提炼成功后，对于常见的普通炎症，有了一定治疗手段，陶城就成了救命圣地。 苏宛清在粟部落刚建立的市场转悠了一圈，发现了一个重大问题，那就是陶部落的铜币成为了粟族人认可的货币，比自己铸造的金币还受欢迎。 早在去年冬季，陶部落就与粟部落达成了货币兑换规则，一枚金币可兑换百枚铜币。 粟部落放出的神谕金币很少，以物换物还是常态，金币流通度不高，主要粟部落富足的人不多。 至于粟部落不发放铜币，那是因为粟部落的铜矿产出不够，前期的矿石都用在青铜器上，后期发采难度加大，要建造安全性好的矿洞，需要时间。 苏宛清只能暗骂一句方凡这家伙，下手好快，不过她没有太计较，反正方凡越占便宜，她就有本钱让方凡给自己掏一些好东西出来。 “这么看起源河，就相当于华夏的南北分界线淮河。”方凡蹲在地上用铅笔在图纸上画着，嘴里小声嘟囔。 小瞳进来都没注意到，直到她悄悄伸出手准备捂眼睛，方凡才微微皱眉开口：“玩够了，就快去休息，粟部落那些人连长度单位都需要学半天，我要累死了。” “哼哼，终于是体会到我的痛苦了吧。”小瞳有些幸灾乐祸，她玩了三天才回来。 方凡放下铅笔，站起身发现小瞳脚上居然穿着一双纯白棉袜，袜口处还是可爱的粉色熊图案。 苏宛清居然把这些东西给小瞳分享了，在陶城，夏禾和白琳琳可从来不会泄露极具现代化的物件。 小瞳也注意到了方凡的目光，她探头看了一眼门外，才压低了声：“宛清给我的，她好像有不少好东西，除了你，警告我除了你谁都不能说，回陶城也不能穿。” 自己主动把锅背了，方凡算是松了口气，现在是不怕同学们知道自己的秘密，但最好是少数自己能完全信任的人知道。 “你进了她卧室？” “没，她不让我去，你说她这个神女不会是真的吧？能通过祈祷获得一些神灵奖励。”小瞳舔了舔嘴唇，如果是真的，她不介意给神明来个三叩九拜。 方凡耸耸肩：“谁知道，穿越都发生了。” “也是，不过还有一件事，宛清说，东面海岸可能有我们同学。”小瞳说出来看方凡没太大情绪变化。 方凡早就有过猜测，经历一些事，加上年纪增长，对于同学的态度有了一定改变。 人都会变，马上第四年了，能活下来的同学，那都是心智坚定，且有主见的人，再相见，若是没有利益冲突，也许还是朋友。 许诺就是一个例子，曾经最要好的朋友，如今都让他时常感到担忧，何况是那些关系一般的同学。 想通了，心也累了。 “开春之后，你不是要去海边，到时候有缘自会见到。”方凡可不管大河入口海岸是谁，大河的海岸口一定要被陶部落掌握。 想发展工业，陶部落欠缺很多基础原材料，石油、橡胶、硅酸盐等等，这些都没有踪影，海运才能让开拓者走得更远。 小瞳隐约是感受到了方凡语气中的一丝冷漠，她那颗玲珑心自然能明白，“方凡，我的梦想就是做一个快乐的人，所以能有你，我真的幸运。” “这是干嘛？突然说这话，哥哥可是会误会的！”方凡咧嘴露出笑容，小瞳轻轻啐了一口跑开，然后回头喊了一句，“怪恶心的，本大小姐宁愿用手！” “注意卫生啊！”方凡喊了一句，弄得小瞳脚步都慌乱了。 第210章 小珊的觉悟 “下雨了！” “是雨夹雪。” 苏宛清白了方凡一眼，雨夹雪那也是雨在前头，她今天打扮得跟一个人偶娃娃一样，方凡是无法理解为什么苏宛清那么执着可爱的萝莉装扮。 这扮相一般人是看不见，神女石殿后面建了一个庭院，石殿下的地下走廊直接能到庭院，倒也不用担心被人看见。 庭院这几天才完全建好，外围有两队神谕营守着，以后就是苏宛清的住处，长时间住在石殿寒气入体，身体会越来越糟糕。 “近卫骑兵在辰龙部落露脸之后，战象部落没什么动作，过几天我得回去了。”方凡给粟部落圈出了几片区域，几个聪明的粟族人学会了用水车，他没必要继续待在这里。 苏宛清舍不得，不是因为爱情，而是物质，方凡在这里，起码有机会天天来缠着他，受不了之后，方凡就会妥协，给她赏几个小玩意。 “回去干吗？我听说你们陶部落都出了七部制度，你这个大巫回去不也是装神弄鬼？”苏宛清坐在了躺椅上，准确得说是一个吊起来的球型小吊床，在上面慢慢晃动，跟秋千一样。 方凡努了一下嘴，他可有很多事要做，居安思危，随着信息流传，陶部落看似稳坐大河流域的王座，实际上不少部落都嘴馋这块肥肉。 “回去烧开水。” “那你可真闲。” “人类一直就是因为一直烧开水，才有了辉煌的科技文明。”方凡笑了笑，他回去第一件事就是搞定丙级战船，大致推算一下，船舶坊应该选好了龙骨，开始动手造船了。 苏宛清半眯着眼睛，隐约在方凡身上看到了网上流传理工男的影子，但他这个人身边偏偏聚集了不少有才能的人，高黎情商那么高的男孩都对他言听计从。 “你不会就是专门来通知我，下雨了？” 苏宛清略微无奈叹气：“海边的夏部落来人了，希望跟我们交好，还想窥探一下我的容貌，我不知道该怎么面对那些人。” 那些人，就是指夏部落的领导者可能是自己的同学，方凡打了一个哈欠，下雨天是个适合睡觉的天气，“那就保持神秘，不作出反应就是了。” “他们希望用海边的东西交换粟米，这可是在跟你抢粮食。”苏宛清希望方凡能给点建议，干脆用个激将法，刺激一下。 方凡挑了一下眉：“六成，你答应我的，剩下的粟米你怎么处理我不管。” “我看到了你的开垦计划，开垦过后，田地面积扩大了近十倍，粮食是够吃，但你想累死我的族人？”苏宛清觉得方凡步子迈大了，劳动力跟不上。 “陶城的短角牛太多了，第二批商队过来会带过了几十头，我看北面凛冬一族，体力好，抓几个过来种地蛮适合的。”方凡早就安排好了一切。 苏宛清抬起头：“你打算对凛冬一族动手？” 凛冬一族，可不是什么一般的北地蛮族，他们能三番五次南下，不仅是依靠个人武力值，还有数量，凛冬一族具体有多少人，苏宛清不知道，但绝对不比粟部落联盟少。 方凡摇摇头：“那是你的事，神谕营那统领我见了，有良将之才，可以放心培养一下，过段时间陶部落的新武器会送过来，不出意外雷霆骑会过来，别让我失望。” “方凡，这样的你，我看着不太舒服，好想揍你。”苏宛清有点气呼呼的样子，她是神女，不是大巫棋盘上的棋子，什么事都安排好了，让自己乖乖去执行。 她嘴上这样说，心里还是有点微妙的感觉，怪不得琳琳会死皮赖脸跟着方凡，也许这就是琳琳提到的安全感。 粟部落的地牢，小珊浑身颤抖，她手里拿着带血的匕首，她在海岸杀过各种海鱼，包括体长跟人类不多的海鱼，可真有一天杀死同类时，她眼里皆是掩盖不住的恐惧。 海岸部落的女人，很少参与战斗，或者说，爆发冲突的部落，双方都很有默契，只要不拿起武器，都算是战利品。 真正会杀人的海族女人相对较少，小珊今天杀人，是被雪魁强迫，她杀死了一个罪大恶极的逃跑荒人。 雪魁神情冷漠，这是大巫交代的任务，想登上战船，那小珊就必须见血，能亲手杀人，那最好不过。 “夏蛮杀人的时候，眼睛都没眨一下。”雪魁毫不掩饰自己的鄙夷，这看起来娇弱的少女，不需要拿夏蛮比较，连大巫身边的女近卫都不如。 小珊以为自己跟大巫出行，是学习大巫传播的知识，没想到是来杀人，“我.....我害怕。” “那再杀一个，这粟部落地牢关了几个食人族，如果一直害怕，那下次死得人就是你。” “我不想。” “大巫说你不想就回陶城生活，但没资格登船了。” 小珊闭上了眼睛，死死咬住嘴唇，睁开了带有血丝的眼睛，“我去！” ....... 起源河下游入海口，这里盘踞着附近海岸最大的夏部落，夏部落首领改变了海岸部落人的潜水捕鱼方式，船只和抛撒渔网让海岸人的捕鱼量大幅度提升。 这里海岸的植被大多是灌木，偶尔有一片乔木都是红树和金丝柳组成，夏部落距离海滩大约五千米的地方建造了一个有木围墙的家园。 部落最中央是一座巨大的双层木屋，穿着灰白色连衣麻布短裙的女孩赤足坐在秋千上荡漾，身后的男孩将她推得很高很高。 “她看了我们写得信没有回馈，那你可能猜错了。”少女有点鼻音，却依旧好听，像一颗颗珍珠落在玉盘上清脆。 男孩皮肤接近呈现小麦色，眉宇间带着一丝阴郁，“粟部落用汉语，写汉字，难道真的是巧合？” “穿越这种事都发生了，有个类似华夏的文明出现，那也不奇怪。”少女举手示意停下，海岸的春来得早，但荡秋千久了，也会感到一丝凉意。 “还是不对劲，他们都掌握了青铜器和铁器，还出现了农耕，我们刚来海岸的时候，这里的人跟野人没区别，这发展差异太大了。”男孩揣测着。 “那你亲自去看看呗，说不定那神女会接见你。” “我不会冒险，搞不好就被当祭品祭祀用了。” 第211章 神机营 少女听了他的话惆怅道：“这样的生活很无聊。”从一个高度发达的文明世界来到蛮荒世界，部分人会难以接受。 “我觉得不无聊，可能是华夏人的种田基因觉醒了，我要在这个世界发展我们伟大的华夏文明！”男孩举起了双臂作出欲与天公试比高的意气。 如此豪放的志气，少女没感觉，她只想念各种电子产品，“我想好了，我要去粟部落会会那个神女。” “你疯了？”男孩惊异道，自己是不是把她保护的太好了，真敢去一个陌生且强大的部落。 少女眼神坚毅：“与其在这浑浑噩噩过一生，不如去冒险探索这个世界，哪怕能找到关于家乡的丝缕消息，我都满足了。” 死亡，她清晰感受过，是一同来这个世界的同学，当初海岸边有晃晃悠悠醒来的有五个人，如今只剩下她和身边的男孩。 男孩叹了口气：“我们努力了快四年，好不容易活下来，生活慢慢好起来，一定要去吗？” “嗯！” “那我跟你一起！” 粟部落，雷霆骑先一步到了，百人骑兵，放在这个世界，对任何一场战斗都有决定性的作用。 哪怕是凛冬一族凑齐三四千人，骑兵对步兵的压制力依旧存在，华夏历史有八百骑兵冲破了十万大军的战例，可能存在水分，却表现出骑兵在冷兵器的绝对统治地位。 雷霆骑到了，方凡就准备回陶城了，一切都安排妥当，粟部落哪怕是群刚下树的猴子起码能做出几分成果。 “城墙还是要建，农忙过后，我会派人过来帮你们。”方凡走之前叮嘱了一句，苏宛清在外面保持着神女殿下的高傲。 “祝大巫一路顺风。” 她没直接回答，就是要让方凡心里挂念起源平原的诸事，说不定忍不住自己跑过来。 小瞳是有点舍不得这里，尤其是知道苏宛清卧室藏了少女心心念念的宝贝，她拉着苏宛清的手表达内心炙热的情感，明晃晃当了一回小舔狗。 大巫返程的队伍比来得时候壮大了许多，劳力荒人留下，至少有一百多粟部落的人跟随大巫前往传闻中炫目繁华的陶城。 队伍抵达银月部落，银月小首领脸上有一丝煞气，明显是杀人了，小家伙主动解释：“大巫，前几日北面下来一个不知名的北地部落，被我们解决了。” 银月河的上游，对于北地黑山东面，也就是霜狼峡谷所在的那片草原，上一次被问罪军清洗过后，明面上没有百人以上的大部落了。 “他们应该不是黑山北地人吧。”方凡盘腿坐下对小首领招了招手，屋内升起暖炉，驱散了空气中的冷意。 银月小首领点点头，银月部落现在有几十个北地人，通过北地语交流了一下，发现词汇有差别，就知道他们是来自北地之北。 方凡感慨：“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又是一群迁徙而来的游猎部落。” 血柱地是不能放弃，本想过段时间对血柱地进行改造，如今看来要提前布局，银月小首领表示愿意派族人过去镇守。 光一个银月部落不够，方凡传信给旭日城和雷山部落，要求他们一同派人前往，将血柱地打造成血柱要塞，成为一颗钉在黑山草原东面的钉子。 在银月停留了三天，跟银月工匠讨论了一下关于双河渡口的建设，同时提出桥梁这个概念。 银月部落北面并不是简单的山地平原，同样存在大小不一的支流，它们由西向东流，最终汇入银月河。 架设桥梁有利于银月族人控制银月平原北面的区域，给出一张最简单的桥梁构造图，让银月工匠自己琢磨。 ...... 陶城，铸鱼镇渡口冰面融化，空气中的寒意更甚，书院对于化雪天相对冷这个话题停止了争论，事实体现在肌肤上。 白起成了山字营的副统领，统领之下有营长和队长，他完成了军阶三级跳，质疑的人不少，却没有敢去找大巫质问。 如今陶虎不是虎啸营（暗）的统领了，奇雨成为了虎啸营统领，他则是山字营的新统领。 前段时间，山字营就迁出了陶城，去年秋季，在陶城外建造了营地，军营不需要坚固的城墙，大体上都是木墙和木材建筑，仪事的地方还是最简单的兽皮军帐。 陶虎坐在首位，收敛了杀伐之气，看起来有点憨厚，帐中副统领白起和三位营长不敢轻视这位凶名赫赫的统领。 “大巫令，扩增山字营第四营——神机营。” “神机营是什么？”一营长是从山里一起走出的陶族人，他跟随大巫和首领征战，地位是三位营长中最高的一个。 陶虎简单解释了一下，专门负责投石车、弩车和连发弩的队伍，神机营的战士不光要求会使用，同时维修和组装都是必备技能。 几位营长听了心里有些担忧，神机营一出，那么他们手中的远程利器数量供应肯定都少了。 陶虎不管那么多，“白起，还有你们三个担任考核官，这次不仅要求体力，还要有点头脑的人。” “遵命！” “白起留下，你们散了。” 等三个营长离开之后，陶虎才开口：“大巫让你暂时带神机营。” 白起喜欢冲锋陷阵，神机营明显适合懂得军械的人带，大巫怎么会突然选择让自己去，“统领，我不太......” “我知道你的意思，在此之前，你学习，不仅是你，我也一样，大巫马上回来，凡是统领都要进入讲武院学习。” “讲武院？”白起对层出不穷的新鲜词汇免疫了，只是好奇这个院跟书院是不是一个道理。 陶虎面无表情道：“讲武院，类似书院，书院教人自然规律和数学，讲武院是学习打仗。” 白起强忍激动：“大巫亲自教吗？” “大巫和高城主一起。” 陶部落的军校雏形诞生在陶历二年春诞生，第一批讲武院的学子，陆续成为了历史上赫赫有名的将领。 夏禾小院，白琳琳捧着一截竹筒，里面装了热奶茶，“没想到，夏禾姐连奶茶都会做，太幸福啦！” 面对白琳琳的恭维，夏禾温柔一笑，算是回应了，奶茶是不难做，有牛奶、茶叶和白糖，做出来味道媲美不了华夏世界的奶茶，味道不差多少。 她是看白琳琳因为方凡不在整日萎靡不振，把平日不舍得拿出来的白糖用来做奶茶，想让她开心点。 陶城的白糖数量少得可怜，哪怕是夏禾都不会经常用，等今年甜茶种植有了结果才会改变现状。 “也不知道方凡在银月部落磨叽什么呢？” “明天应该就回来了。” 第212章 送勇敢的人上战场 荒人金乌圣女又来陶城了，她在陶城掀不起任何浪花，陶族人早就习惯了，只要来陶城一次，必然有第二次，什么首领、祭司和圣女对他们来说没区别。 接待她的人依旧是花雨，即使有七部在，首领也很忙，如果上千荒人拿着武器出现在陶城外，他可能才会感到兴奋。 天洞山没举行第二贸易会，荒人很失落，他们急需陶部落的货物，高贵的荒人上层，享受到了陶部落货物带来的便利，一发不可收拾。 哪个荒人首领还在用黄褐色的陶罐就会被鄙视，陶部落的瓷器和玉器才是首领身份的标配。 首领的女人，没有一件丝绸裙，根本不会出现在众人视野面前，荒人对陶部落的货物渴望，放在以前那就是劫掠，可山字营一拳把荒人砸晕了，他们不敢跟陶部落拼命。 劫掠其他部落，用野人和原始材料跟陶部落交易是目前最好的方式，金乌圣女带了几十个北地俘虏和上白头北地绵羊过来。 “猪真的飞起来了？”金乌圣女第二次发问，花雨有些不耐，语气冲了点，“对，过几天夏蛮大人会亲自飞一次，你多待几日就能看到。” 金乌圣女身边的冷皮少女小嘴微张，感到不可思议，猪飞了就算了，现在让人去飞，那大巫难道真不是人？ 至于多待几天，金乌圣女很心疼部落存下的铜币，现在其他部落在陶城停留，前三天是免费，后面居住就需要上交铜币，一个人一天三枚铜币，圣女这次带了六十多人过来。 一天下来，金乌圣女根本承受不起，这对荒人圣女来说是极其不尊重，但没办法，她看见过三百山字营出早操的队列，那肃杀之气，压得人喘不过气。 大河流域的部落有一个共识，陶部落拳头很硬，比他们的铁器还要硬。 花雨交代了几句走了，礼部她是主事，冰面解封，意味着春天快到了，春祭是大事，今年要提前准备。 望着花雨离去的背影，金乌圣女瞥了身边少女一眼，语气讥讽：“这就是陶族人，现在明白谁是野人了？” 三天时间，少女的世界观被陶城冲击了无数次，铸鱼镇那艘停靠在渡口的丁级大船，至今她都无法理解，人类怎么把房子搬到河面上去的。 少女冷冷说了一句：“比我多来一次而已，看得出来，她们对你这个金乌圣女没什么敬畏。” “哼，就算你摆玉月圣女的身份，难道就能见到大巫，起码我见过一次大巫，你连陶部落首领都见不到。”金乌圣女毫不留情回怼，两个部落恩怨可追溯十几代人。 少女低下头沉吟了片刻，“我们的祖先早就遇见过这种情况，最后还是我们赢了，陶族人是很有智慧，可他们没有信仰的庇护神，有一天我们荒人会超越他们。” 荒人先祖第一次迁徙并不会人工取火，第一次迁徙他们遇见了一群自称逐火神族的人类，荒人学会了逐火人的钻木取火，占领他们的家园。 第二次大迁徙，荒人学会了养殖和制陶。 少女坚信自己能带领族人学会陶族人的工艺，成为大河流域的新主人。 ...... “怎么摆出垂头丧气的模样？”方凡放下手中画卷，刚看见了一块标记石碑，代表队伍距离铸鱼镇不到三十千米的距离。 小瞳百无聊赖道：“突然就是觉得没意思了，以前艰难困苦，奋力求生，感觉生活有盼头，现在什么都有了。” “呵呵，总结一下就是吃饱了。”方凡轻笑一声，这次去粟部落的旅程确实很平淡，跟小瞳憧憬的画面可能不一样。 抒写历史的人，总希望每天一睁眼就能遇见轰轰烈烈的大事，但轻轻翻过一篇历史大事件，就包含了一代人的一生。 人的一生大部分是在思考一件事：等会吃什么？或者说去码头整点薯条。 没有听见小瞳继续说话，这家伙在无聊中睡过去了，队伍停了下来，采蔓的声音响起：“大巫，开拓者唐铮求见。” 唐铮本应该在陶城享受安稳幸福的生活，这是他用命争取的功劳，方凡不知他为何会出现在陶城外。 “见过大巫！” “去河边走走。” 方凡背着手率先踩在地上的薄雪向河岸边走去，唐铮跟在身侧，后面是采蔓一行人。 “大巫，我领取了新任务，没想到在这里遇见大巫的队伍。”唐铮主动解释道、 “带回甜菜的赏赐，足够你安稳生活五六年了，怎么又想出去冒险？”方凡好奇道。 唐铮不知道该怎么描述自己的心情，抬头望了一眼大河河面，许多冰块在浑浊的河面上漂流。 方凡不着急，等他慢慢说，停在河边两三米的断崖，河道略微偏移了，方凡能遇见，千百年后，大河河道必然不是现在这样。 治水，简单两个字，却需要很大的勇气和无数人的血汗。 “大巫，我也不知道，待在陶城很舒服，却有一种说不出的感觉，我想到了跟兄弟们在蛇虫肆虐的山岭森林日子，我或许是喜欢上了那种生活，能听见心跳声。”唐铮说完之后，心里舒畅了很多。 方凡扭头看着唐铮，弄得唐铮很紧张，旋即看见大巫嘴角有笑容，似乎很欣慰，“能听见心跳，说明你只有在冒险的时候，才感觉自己活着，有意义的活着。” 活着！ 唐铮目光闪动，没错，自己在陶城感觉生活过于平静，仿佛死了一样，“大巫，我想去找到活着的感觉。” 望着唐铮几人离开的背影，方凡站在马车边上说了一句：“吹角，送别我们的勇士。” 采蔓微微一怔：“大巫，吹什么角？” “冲锋号角！敲战鼓！” “呜——” “咚咚咚——” 听见了激动人心的冲锋号角和战鼓声，唐铮等七八人回头，他们齐刷刷抱拳行礼，随着唐铮一声吼，他们奔向了远方。 小瞳被吵醒，探出脑袋紧张道：“有敌人？” “没，送一群勇敢的人上战场！” 第213章 恢复自信的战象部落 “桃花湖的测距结果出来了，三百六十多公里。”牙将一些纸面数据递给方凡查看。 跟自己推测的差不多，单程步行大约五六天，若是骑马不顾及马匹一天大半天的时间就能赶回来。 “寻找告诉伏虎首领，在两地之中，找一处地方建造塔楼营地，饲养信鹰和马匹。”方凡在地图上画了一个圈。 奇部落山鹰如今被各部落称信鹰，这个世界有鸽子，山首领带回来过，被方凡拿去炖汤了。 鸽子飞行速度哪有信鹰快，经过测试，信鹰的智商比一般的鸟类要高，比白鹭、天鹅这种飞禽都要高一截，完美的传信使者。 如今除了距离过远的五水盆地和雷山部落，其他联盟部落都建有信鹰的落脚点，形成了陶部落联盟独有的天空信息网。 奇部落经过几轮改造，相当于信鹰养殖基地，许多奇族人干脆搬到了陶城居住，轮流换人去奇部落照看信鹰。 “老师，金乌圣女又来了？要见见她吗？” “不了，她不值得我浪费精力。”方凡要跟张强等人设计山部落天洞山的要塞图纸，还有关于各种齿轮的改良，那时牛角复合弓应该会淘汰，利用齿轮制作复合弓，威力能直接洞穿皮糙肉厚的野猪。 牙没有再说什么，他所知道的敌人，若是一股气冲过来厮杀，有一定的获胜希望，凡是跟陶部落纠缠了一段时间的敌人，结果就会很惨。 回到云雨院（夏禾小院），小院不再适合夏禾居住处的名称，夏禾喜欢下雨天，白琳琳喜欢风吹云动的晴天，因此取名云雨院。 雨院占地面积越来越大，后院经过改造，分出了好几个园，药园、游园等，游园有泡澡的水池，水泥第一次使用就在游园。 抹在水池底加固，白琳琳还打算在游园用水泥建造一个偏向现代化的厕所，方凡说过要测试陶部落第一批水泥的质量，因此由她随意折腾了。 “你要飞？”方凡有些意外，夏蛮武力值高，却跟夏禾一样，喜欢安静，经常坐在屋顶仰望星空，夏禾有时候就把观察月亮的活交给她。 夏蛮认真点头，她从小就渴望天空，那天看到利用滑翔翼飞翔的猪，她的心按耐不住了。 “有风险的！”方凡严肃起来。 夏蛮罕见露出笑容：“我有把握，摔不死。” “夏禾同意了吗？” “她支持我！” “好，过两天吧，这几天风大。”方凡看了一眼屋檐下的小风铃，那是白琳琳的杰作。 夏禾煮了枸杞人参茶，端给方凡，方凡苦笑：“刚回来，就没必要吧？” “昨晚，你和白琳琳那几次动静那么大，我们都没聋。”夏禾嗔怒道，随后她无奈地抚摸了一下隆起的肚子。 方凡轻咳一声掩饰尴尬，赶紧转移话题：“听说，有个部落来求医，你送了不少大蒜素和药包。” “嗯，祈树部落的人很有趣，你不在有点可惜，我第一次见活了六十多岁的老人，他们住在汉水平原一处原始森林里，住在树屋上。”夏禾嘴角有笑意，似乎想起了那天交谈甚欢的场景。 “六十多个春秋，那人没记错？”方凡惊讶道，这时代能活到五十都是凤毛麟角。 夏禾摇摇头：“不像是骗人，她连夏蛮部落的事都知道，还知道诅咒跟一场天灾有关。” “什么天灾？” “应该是陨石坠落。”夏禾只了解到这么多，方凡摸着下巴的胡渣想了一下，“可能是某种辐射吧。” “或许吧，对了，小瞳昨天穿了灰色中筒厚棉袜到处乱跑，你这是打算暴露自己了？”夏禾语气中明显带了一丝责问。 方凡摊手表示：“没事，那是苏宛清给她的人，怀疑不到我头上。” 夏禾柳眉微蹙小声道：“那也不好，宛清毕竟是琳琳的好友，这样会不会害了她，这件事让其他人知道了，人心复杂，说不定做出什么突破底线的事。” 这一点方凡早就考虑到了，去粟部落，他带了五个金乌神奴，其中一个留给了寅虎的石历，剩下四人都留给了苏宛清当石殿护卫，她那还有一把手枪。 粟部落联盟，有上千人的十二图腾军，装备精良的三百神谕营，这都活不下来，那干脆重开算了。 仔细算算，方凡的同学，死了不少，活下来的几乎都在他的视线中，最多剩下十几个没出现，他不信，有人能带着几万大军杀到粟部落把苏宛清抓了。 听完方凡的解释，夏禾算是放下了担忧，“紫悦在旭日城给我写了信，高黎在那边好像遇见难事，死撑着，不好意思跟你开口。” 方凡神情一凛，随即想到了雷霆骑去了粟部落，旭日城只剩下二百（暗）虎啸营，某些人开始不安分了。 至今为止，陶部落还没对联盟部落动过手，如果有人冒头，那正好随了方凡的心意，杀鸡儆猴。 ....... 战象部落，这个冬季过得不容易，那位幕后的炎黄女智者虽有领先时代的远见，实际想短时间内提高一个部落的实力很困难，她没有创造工具的能力。 战象首领冬季拦截了猛犸象象群，那是冬季唯一见到的猛犸象群，一场猎杀过后，猛犸象群没有一头幸存，驯服猛犸象的难度太高了，搞不好就会有死伤。 远在陶部落的方凡，这个冬季没见过猛犸象群，猜测再过十几年，自己孩子长大应该只能在画里看看猛犸象的威猛了。 利用狩猎和养殖暂时解决食物问题后，战象首领带领族人向北出击，果然是见到了不少跟随兽群南迁的部落，一番厮杀后，收获颇丰。 人口增长，意味又多出几百张嘴，这下战象首领隐约是理解了为何炎黄智者们都提出暂时要压制人口增长。 “要么开荒种地，要么联合凛冬一族，占领粟部落。”那位炎黄智者给出了两个解决方式。 一个冬季的北地混战，让战象首领十分自信，战象部落算上奴隶营，至少能派出上千人战斗，放在以前他对上千人根本没有概念。 “那我要让粟部落神女跪在我面前求活！！！” 第214章 夏忘忧与王安 一名战象族人慌慌张张从背上跳下来，战象部落没有战马，却驯服了几头倔强的野驴。 他一路狂奔到石殿外，举起了手中的小旗，畅通无阻抵达石殿内部，嘴里大喊一声：“首领，我们和凛冬一族在粟部落遭遇了雷霆骑！！” 战象首领听闻消息之后，一股烦躁之意升起，强忍着抽出长刀砍了眼前人的冲动，没想到陶部落的手已经伸到起源平原。 汉水平原旭日城，旭日城地理位置优势逐渐凸显出来，雷山部落煤和一些北地部落都开始在这里汇聚交易，近三千的人口，隐约有了超越陶城的趋势。 旭日城四面城墙的地基完成，高黎估计三四年后才能看到宏伟的旭日城墙，如今旭日城外围只有一圈圆木搭建的墙体。 林紫月从旭日纺织坊归来，她一封信写回陶城，户部纺织院送了一批纺织巧匠过来协助。 汉水平原发现了好多处桑树林和苎麻地，林紫悦要把它们发展起来，采桑城送来了许多蚕卵，丝毫不担心旭日城抢走她们的丝绸生意。 高黎阴沉着脸坐在房间内，高念华那个小家伙躺在婴儿床里呼呼大睡，根本不知道自己的老父亲心情糟糕。 “怎么了？一回来就这个表情？”林紫悦踩着优雅的步伐走到高黎面前，修长的手指抚摸高黎的脸颊。 高黎抬头看了眼自己的女人，本想发火，看到林紫悦关心的模样还是算了，“你把旭日城的事告诉夏禾了？” 林紫悦眨了眨眼睛，略显无辜：“难道被方凡知道了？” “别装了，夏禾知道不就等于方凡知道，那家伙送了三个神奴过来。”高黎推开林紫悦凑过来的脸蛋，说正事，不想被她逗弄。 林紫悦噘嘴表达不满，后退一步冷哼道：“干嘛这副模样，方凡让你来当城主，有事自然要帮忙，难不成把你丢这就不管了。” “这样显得我这个城主没用。”高黎有自己的傲气，他想好了，陶鱼（老鱼）的饭馆在旭日城开业了，带了一些值得信任的人手，暗中解决一些人很容易。 林紫悦冷下脸：“高黎，你别忘了，念华也在这里，我不允许他身边有什么威胁存在，那三个神奴是来保护我的宝宝，你摆脸色给谁看！” 高黎听见林紫悦音量提高，他小心翼翼看了一眼婴儿车，小家伙没有被吵醒，他作了一个嘘声的动作：“好好好，你别吵，那三个神奴可信吗？” “夏禾说没问题，那些神奴死板的很，立下誓言之后就不会改变。”林紫悦语气稍缓。 高黎点点头，“这两天你和莹莹都别去纺织院了，老实待在城主院。”旭日城是有四个炎黄智者，除了高黎和林紫悦，杜凛和赵莹莹也在这里定居了， “真要杀骨面首领？那牧羊首领呢？” “还记得浊骨吗？”高黎反问，林紫悦点头，就是被离骨驱逐部落的那个骨面族人，潜心在陶城学习，听说还去过后山。 “方凡的意思，让他当新首领，明天就会抵达旭日城，至于牧羊首领，他身体不行了。”高黎回想到了第一次见牧羊首领的模样，那时牧羊首领看起来十分魁梧。 陶部落的医疗水平大幅度提升，听说夏禾找到了一种能麻醉植物，不是罂粟，好像是这个世界独特的植物，她指导陶竹进行了一次手术实验。 奈何牧羊首领的身体留下了太多暗疾，调养过后，依旧无法恢复，恐怕时日不多。 他的几个孩子蠢蠢欲动，高黎必须防止骨面首领趁机联合其中一人，搞出什么大动静。 ...... 天空降下一场细雨，冲散了陶城的袅袅炊烟。 “真是瓜子啊？”方凡盯着桌面上干瘪的瓜子，拿起一颗尝了一下，“呸！”明显受潮了，味道很糟糕。 白琳琳忍不住笑出声，方凡给了她一板栗，算是回击，老夫老妻还喜欢捉弄自己，不过想想白琳琳今年也才二十出头。 小瞳打扮跟村姑一样，戴了一个花布帽，脖子上还挂了一个银色项圈，看起来挺可爱。 瓜子是与荒人交易中获得，人类迁徙总会带来一些惊喜，向日葵无疑就是荒人从遥远的西面带过来的植物。 这种作物的种植，方凡没那么热情，小瞳倒是兴致勃勃，想利用瓜子赚钱，“西面那片地可不能给荒人住着。” 方凡轻笑：“都让你种上向日葵是不是？” “哼，总比被那些臭烘烘的荒人糟蹋强。”小瞳晃着脑袋，银色头饰发出轻微悦耳的声响。 西边的地自然不会交给荒人，那可是天然的养马场，大雪化了之后，山部落的山骑就自由发挥，那时就是收拾的荒人最佳时机。 王家的小安萝莉跑进来，她又被夏蛮的孩子打了，满脸委屈，惹得白琳琳散发母性光辉将她抱在怀里安慰。 夏蛮家的小家伙躲在门口偷偷观察，方凡给小家伙眨了眨眼，小家伙拿着一把小木刀跑进来软糯糯道：“她抢不过我，就会哭。” “一段时间没见，小忘忧说话都这么利索了。”方凡将小家伙抱起来，夏忘忧明显是没有小安聪明，他记得两岁多说话还结结巴巴，小安两岁就能哼童谣了。 小瞳毫不留情给方凡上嘴脸：“大巫那么忙，怎么会注意到这些小可爱，忘忧过来让瞳姐姐抱。” 小忘忧不敢动，她虽不聪明，却知道眼前的男人是部落地位最高的男人，母亲似乎不喜欢自己，她下意识会讨好方凡。 见夏忘忧没平时那么热情，小瞳嘟囔一句：“世风日下，小孩子都会看人表现，该死的世界赶紧毁灭吧！” 方凡可不管小瞳的碎碎念，捏了一下小忘忧的脸蛋，“小忘忧，你力气大，平时玩可不要打妹妹，把妹妹弄疼了，她就会哭，就没人陪你玩了。” “我没打。”小忘忧下意识扔掉了木刀，紧紧攥着小手，生怕方凡生气。 上次她就不小心打到了小安，导致小安被带去后山，好几天没来云雨院，没了玩伴，小忘忧那几日很无聊。 脚步声响起，夏蛮面无表情走进来，“大巫，旭日城那边死人了。” 第215章 乌龟壳 居然不是采蔓上禀告，夏蛮说话过于简练，容易让人产生误会，白琳琳急切开口询问：“谁死了？” 小瞳神色也紧张起来，夏蛮不急不缓回道：“骨面首领，死了不少人，具体情况，还要等。” 众人齐齐松口气，只要不是林紫悦他们出事就没问题，方凡是唯一波澜不惊的人，他早就知道旭日城最近要流血，高黎下手快了些，想用雷霆手段镇压，效率不错，就是会有后患。 “采蔓呢？”方凡好奇道，夏蛮犹豫了一下说：“医者带她出去了，去哪了我不知道。” 采蔓的地位特殊，首领牙会叫她采蔓姐，部落其他人见了会恭称采官，凭借大巫的身份，随意行走陶部落联盟任何一处地方。 除了夏禾和白琳琳，没人敢指使她做事，“哦，她不带你，倒是带采蔓出去。”方凡随意说了一句，夏禾这是要收买采蔓，女孩子就是这么可怕。 夏蛮不回答，只是抱拳潇洒离开，没看自己的女儿一眼，小忘忧眼巴巴看着母亲离开，大眼睛中写满了委屈。 方凡抚摸她的脑袋：“过两天你雪魁小舅舅要回来，我们一起吃火锅好不好？” “好！” 夏蛮的弟弟雪魁，如今是虎啸营的副统领，扎根旭日城，成为高黎的左膀右臂，有他在，方凡才安心高黎四人在那边生活。 两天后，雪魁带着高黎十分正式的书信归来，浊骨成为了骨面部落新首领，牧羊首领死了一个儿子，同时还有一件让方凡觉得高黎心慈手软的事。 “私自跟战象部落贸易，售卖单发机弩、青铜札甲和曲辕犁，我小看了人性的贪婪，回去告诉高黎，杀得不够。”方凡看似漫不经心，雪魁却能感受到大巫言语中浓烈的杀意。 雪魁也认为杀得不够，他抱拳：“大巫，我明日就回去！” “不着急，多待几天，写信告诉高黎城主，再给三天时间查，凡是参与和知情的人，一个不留！”方凡冷声道。 “遵命！” 初春来临之际，旭日城人头滚滚，血水和地面不多的白雪随着春雨慢慢流入土壤中滋养大地。 骨面族人果然如方凡所料，他们大部分不在意谁是首领，大巫出现过后，大部分人都能吃饱肚子，这一点比什么都重要。 汉水平原出现了三个新村落，雪没有完全化干净，渺小的人类身影就开始对广袤的大地进行梳理改造。 全心投身耕种大业中的陶部落族人，不会有人知道，陶城那两座高耸的哨塔上不再是床弩，偶尔会因为阳光反射泛起暗黄色金属色。 西面的荒人仿佛成了一个友好邻居，经常出现在陶城和山部落，只是有一些传闻，最西面的万蛇部落被西边神灵住地下来的部落击败，放弃了部分占领的地盘。 所谓神灵住地其实就是高原，越往高处走，人类呼吸困难，因此被西面的部落称为神灵住地。 这件事让方凡确认了一点，他们所处的这个蛮荒世界地形结构，有点类似略微缩小版的华夏，估算高原距离陶部落的距离，不到八百公里，大概全力奔走大概需要十三四天。 起源部落那边也热闹，战象部落和凛冬一族跟粟部落来了几次小规模冲突，战象部落提供了青铜器，凛冬一族获得加强，抢夺了粟部落联盟辰龙部落靠近北边的一些地盘。 最后雷霆骑下场击溃了凛冬一族，阻止他们南下的步伐，他们见好就收，没有继续侵占地盘。 之前被侵占的地盘被战象部落和凛冬部落联合守住，雷霆骑没有贸然进攻，凛冬一族的凛冬野猪战力强，加上战象部落不知道在哪里学会了制造拒马，在占领地建造了营地。 粟部落神女殿下突然下令休战，联盟部落全心投入农业，暂时没有收回那些边角地的意思。 同一时间，银月河上游有了易部落的身影，他们在血柱地落足，在银月部落的协助下，在银月河西岸建造渡口，弄得战象部落十分紧张，畏惧大巫，却不敢有任何动作。 山首领一行人十几骑停在了陶城外，他们老实下马，牵着马匹进入陶城，山首领跟城卫副统领青木聊了几句。 “荒人有动静了？” “也算是，他们召集了所有荒人部落，想学我们建造一个万灵城。” “他们也能建城？” “谁知道。” 山首领挥了挥手牵着马继续往城内走，主干道划分出了马道，给马车和骑乘者行驶。 不少行人向山首领打招呼，他笑眯眯回应，接近祭祀广场，看到了一个高大建筑雏形。 那是陶部落未来的政治中心建筑，从去年洪涝过后开始建造，大巫和工匠们尽力缩短了政事大殿的工程期，却也需要三年。 一群荒人从山首领身边路过，他看见了熟悉的面孔，那个金乌圣女，目光相触，只是点头示意。 来到议事阁楼，有人上前帮他把马牵走，进入一楼大厅，牙正跟稚气未退的白起争论什么。 “山首领来了。”近卫在牙耳边说了一句，牙不再理会固执的白起，扭头露出笑容。 这里是议事阁还是要郑重一些，山首领抱拳：“见过陶首领。” “山首领！”牙抱拳回礼。 “山大哥怎么来了？”牙好奇道，眼眸中有兴奋之色，山首领咧嘴道：“你别想有什么战事了，荒人要当乌龟了。” “当乌龟？” 山首领几句话后，牙懂了当乌龟的意思，“那金乌圣女刚见了老师，可能跟这事有关。” “她们是找大巫帮忙？”山首领心里不爽，经历一年的交锋，他认为荒人奸诈狡猾。 牙点点头：“有可能，我觉得老师不会同意。” “我同意了。”方凡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两人身边，牙和山首领听到这个回答微微一惊，都忘了行礼。 山首领焦急道：“大巫，不是说等过了这个秋天就......” “乌龟壳是硬，躲进去可没什么攻击力了，自断利齿利爪，我们才能为所欲为。” 看到大巫如此云淡风轻，他们便明白大巫是有手段对付他们了，两人便没有继续担忧。 第216章 星辰大海 “老山，你来陶城就因为这事？”方凡问道，山部落最近应该很忙碌，他们要开垦荒地，种植大豆和萝卜，同时建设山城。 山首领憨笑一声：“大巫，我们部落的冶铁速度太慢了，山骑的装备一直跟不上，我想......” 这是来打秋风了，方凡笑道：“山骑人数都快超过雷霆骑了，现在知道养不起那么多骑兵了吧。” “嘿嘿，大巫你知道，我们山部落面对荒人，现在牧马都胆战心惊。”山首领乐呵呵回应。 方凡诧异道：“呦，胆战心惊都能从你嘴里说出来，看来上次没白学。” “哈哈哈！”牙忍不住笑出了声，山首领那段时间学习的惨状，他可是看在眼里，想到他被白师教训的画面。 山首领无奈瞪了牙一眼，表示不满，“大巫，今年产出的大豆，我都送到陶部落来。” 这相当于提前贷款了，方凡可是知道马匹不吃精饲料，完全没有精神，“算了，雷霆骑刚淘汰了一些装备，可以给你们。” “感谢英明神武的大巫！”山首领将谄媚完美诠释，牙都看不下去，山首领跟以前的陶狼有的一拼了。 “行了，别在这装文人了，少喝点！”方凡摆摆手，牙和山首领勾肩搭背离开了，完全没了首领的气质。 次日，陶部落历史上第一次矿难出现，采桑城那边的铁矿出事，导致了七人死亡，大巫震怒，令采桑城主严查。 张强得知了消息，主动向方凡提出了铺设轨道的建议，并愿意主动担起这份责任。 简易轨道是个不错的构想，即使没有蒸汽机牵引，可以利用滑轮装置牵引，陶部落的冶铁技术进一步提升，这方面可以尝试一下。 张强获得了新任务，带领几个巧匠开始在后山进行轨道设计实验。 ...... 粟部落，苏宛清无奈取下面具，让眼前的少女神情激动，“宛清，我就知道，第一次见你，我就感觉你那双眼睛很熟悉！！” 苏宛清起身接受了温玉的拥抱，相比温玉的热泪盈眶，苏宛清就比较淡漠了，“你在我的不了四处打听陶部落，知道了炎黄智者，为什么不直接去找他们。” 温玉吸了吸鼻子，擦去了眼睛的泪水，略带哽咽道：“我本想去的，后面想了想，方凡那么照顾粟部落，你这位神女肯定也是自己人。” 面对来自夏部落的老同学苏宛清没藏住，没办法粟部落人口太多了，她没办法堵住每个人的嘴。 冷静下来的温玉似乎是感觉到了苏宛清眼中的淡漠，有些话没能问出口，“宛清，陶部落的事都是真的吗？” 提到陶部落，苏宛清突然有了个好主意，她嘴角微微一扬：“对，陶部落在方凡带领下，已经是大河流域中段的霸主，如果你想去见他们，我可以带路。” “听上去陶部落很远，我不能离开太久。”温玉面色纠结，听说陶部落早就进入了铁器时代，她知道那里的同学生活肯定是比粟部落还要好。 她想到了夏诚，夏诚渴望建立一个伟大的文明，若是让他知道方凡陶部落的强大，那么要强的男孩，自信心会被严重打击。 苏宛清懒得猜温玉在想什么，“走吧，先吃点东西，陶部落送了不少辣椒过来，很久没吃有味道的火锅了吧。” “嗯呢！” 一顿火锅，让温玉想到了家乡的味道，再次哭了鼻子，喝了点陶部落的果酒，人就醉了。 送到后面庭院休息，苏宛清站在石殿住处俯视整个粟部落，“居然不想去陶部落，还是要防着点，给方凡那个家伙写封信吧。” 陶城上空出现了风筝，夏蛮的第一次飞行在昨日获得了巨大成功，这个世界的人类借助工具实现了第一次飞行。 陶芊芊将夏蛮驾驶飞行翼在天空飞舞的场景画了下来，送到联盟各部落的报纸，上面的‘飞行’二字让所有人感到不可思议。 昨晚，方凡的信仰值再次爆发式增长，直接破了万点，可惜没有激发下一排商品卡牌，他保守估计下一批次可能需要两万才能激活。 万点信仰值，他没继续兑换步枪武器或者机枪，这些武器显世太多，他反而没有安全感了。 人心难测，谁都不敢保证，拿着热武器的人会完全忠诚自己，哪怕是自己的枕边人。 如今三把手枪，一把在方凡这里，一把在采蔓那，苏宛清那里有一把，采蔓暂时能够信任，她已经把方凡当成了信仰追随。 至于苏宛清，方凡知道她对权力没有太大野心，她能把粟部落完全交给方凡支配，两人之间有种不可言说的默契。 房间里藏得那把步枪，不到万不得已，方凡是不想拿出来使用，更不会交给其他人，哪怕是高黎。 海族少女小珊从粟部落归来之后，就参加了七天一次的后备营训练，同时在学堂学习，现在开始在铸鱼镇学习关于船只的所有知识。 站在丁级大船上，小珊用望远镜凝望远方，听着耳边船手的歌谣，这种感觉让她热血沸腾。 “方珊，快下来，大巫来船坞了！”渡口边，青年挥手呼喊，他身后的灰色披风代表了他拥有卓越的战功。 小珊有了自己的姓，大巫将姓赐下那天，所有人都震惊了，上一个获得赐姓的人是方清，曾经一个陶城负责收集粪便的女人，现在是医疗部的副主事，管理整个陶部落联盟的卫生问题。 方珊成了香饽饽，许多陶城男人趋之若鹜，对方珊展开了各种浪漫追求，这些手段都是从小瞳智者的故事里学来。 没想到，方珊一个都没接受，甚至一名副统领都出手了，带她去看了浪漫的打铁花。 “我的理想是星辰大海！” 这是大巫赐姓那天对她说的话，星辰大海，这个词让方珊热泪盈眶，从来没有一个部落领袖对一个女孩子有过这样的鼓励。 用坚定的理想拒绝了那位追求者，那位副统领不敢得罪她，只能望着她的背影表示遗憾。 方珊收起望远镜，这可是大巫送给自己的礼物，整个陶部落，除了统领级别的人，就只有个别几个开拓者拥有个人专属望远镜。 “来啦！” 第217章 天江变动 当陶珊赶到船坞时，看见了那艘长约三十米的船体骨架，这是她第二次看到，内心依旧感到震撼。 船坞几乎所有工匠都围在一个人身边，陶珊跟着青年站在外围隐约能听见大巫正在跟工匠们讨论船体的细节。 “今年秋季之前，船只下水。” 她听见了这句话，少女脸上写满了期待，对身边的青年小声问道：“鱼佑，船下水，就是去大海吧。” “大家都这么说。” “到时候我能一起上去吗？”陶珊忐忑道。 陶鱼佑没办法保证，他压低了声音：“大巫这次来好像就是要成立水军，你可以试试。” “好！” 大巫从人群中走了出来，陶珊跟着其他人想退开，路过的方凡看见了陶珊，他走到了陶珊面前，“听闻你擅长游泳和潜水？” 陶城内有泳池，这个天气敢下水的人不多，陶珊却每天坚持去游泳，才能保持线条完美身材。 “对......回大巫，海族人生来就游泳。”陶珊一紧张，说话都有些结巴。 方凡浅笑道：“不用紧张，后续水军组建后，你就负责给他们讲讲在大海里游泳的技巧，我想这跟在大河游泳的感觉不一样。” “嗯嗯！”陶珊连连点头，陶鱼佑碰了一下她的肩膀，“说，遵命！” 陶珊吐了下小舌头：“遵命大巫。” 方凡没在意，摆摆手走了，陶鱼佑两人目送大巫背影消失后，“陶珊，你教我潜水吧？” ....... 细雨朦胧时，夏禾停下了手头一切活动，整日待在云雨院安心等待生产，白琳琳忧心忡忡走进来。 夏禾放下手中刺绣，她无聊就学着刺绣玩，看白琳琳面色有点难看以为出了什么大事，“怎么了？” 白琳琳咽了一下口水，整理了一下思路，开口：“刚听说天江流域那边出了事，许诺带领天龙部落从天江入海口，沿着海岸向北，一直到了大河入海口......” 天龙部落抵达大河入海口后，发现了一个盘踞在大河入海口的大部落，两个部落发生了冲突。 这本是很正常的部落争霸问题，后续许江知道了那个大部落的首领也是炎黄家乡来的故人。 本以为双方会坐下来和谈，没想到，许诺不讲武德，直接将那两位同学抓了起来，天龙部落直接挥师灭了大河入海口的大部落，毁了同学的四年心血。 夏禾柳眉紧锁，放下了手中刺绣，“消息可靠吗？” “嗯，是我曾经带过的虫部落孩子送过来的消息，具体细节我不知道，不过看方凡的样子，好像很生气的。”白琳琳俏脸有几分担忧，当时方凡脸上有了从未有过的冷冽。 夏禾拉住白琳琳的小手拍了拍：“你担心他们反目成仇。” “有一点，许诺怎么样我懒得理会，就是担心方凡头脑一热亲自去天江流域。”白琳琳美眸闪烁，许诺上次来陶城的表现，已经让夏禾和白琳琳对他产生了浓烈的戒心。 夏禾微微叹气：“沾染的权力人会变成怪物，哪怕是我们的方凡，只是方凡始终不忘初心，能保持理智，许诺经历过于凄惨，我担心他失去部分人性。” “夏禾姐，你一定要拦着方凡，不准他去天江流域。”白琳琳眼眶都有点红了。 “他短时间不会走。”夏禾摸了摸自己的肚子，白琳琳反应过来，她连连点头。 方凡很少情绪失控，今日将怒意直接写在了脸上，天江流域有陶部落的人，许诺的手段过于阴狠，吞并部落就算了，他还强上了那位女同学。 这件事不是什么隐秘，而是当着许多天江族人的面，方凡想到那个场面就痛心疾首。 小瞳是第二个知道这件事的人，想到那日饭馆许诺的目光，小瞳后背发凉，庆幸自己还没有去天江流域。 “赶紧把陶部落的人撤回来，帮这种人做什么？”小瞳后怕之后，便是愤慨。 方凡揉了揉太阳穴：“不能一次性撤回来，暂时不能让许诺感觉我们的态度变化。” 陶部落四方未定，荒人神秘且强大，战象部落卧薪尝胆积蓄力量，凛冬一族始终垂涎起源平原。 北面或者西面，陶部落起码要敲掉一个威胁，才有精力去管天江流域，只是该如何面对许诺，怒斥？责备？ “他恐怕不会听我的话了。”方凡苦涩一笑，他总算是体会到了高黎当初的心情，汉首领是高黎的好友，那种看着好友堕落黑暗的感觉不好受。 小瞳一般是懒得关心打打杀杀，只是担心陶城美好的生活被破坏，“他不会对我们陶部落有想法吧？” “暂时不会，两个部落还没有利益冲突，天龙部落与我们距离太远，许诺有点脑子就不会选择远征。”方凡安抚了一句，不过许诺野心勃勃，突然发疯也不是没可能。 “等夏禾生完孩子，我得去趟天江。” “你疯了？”小瞳软糯的声调都变尖锐了，她可不想方凡去犯险。 方凡喝了一口茶水：“我思路很清晰，去跟他聊聊而已，我想走，没人能拦住我。” 夏蛮和五个神奴就带他从千军万马冲出来都没问题，何况他没想过直接到天江流域见许诺，大河的天龙渡口是个不错的地方。 小瞳没有劝说，想着等会就去找夏禾，不能让方凡去天江，许诺那人连老同学都骗，还直接下手，谁能保证他用什么手段对付方凡。 旭日城，高黎收到了方凡的信，“方凡，想提前对战象动手了。” 身边肤白貌美的林紫悦坐起来依靠在床头，不愉快道：“不是说，今年注重农业，秋后再考虑那些？” “天江流域有变......”高黎将许诺的事说出，林紫悦小脸煞白：“许诺怎么会这样？方凡这是养了一头野心勃勃的狼啊！” “人心难测，过几日粟部落会来人，这次两个部落联盟必须以雷霆之势摧毁战象部落，拔掉北方的威胁，我要回去一趟。”高黎握紧了拳头。 大事面前，林紫悦没再发表意见，“又要去打仗，你记住我的话，还有对我和孩子的承诺，不准亲自冲锋陷阵。” 第218章 方凡才是最可怕的人 苏宛请这一次是以粟部落神女的名义正大光明而来，陶城以最礼仪接待了粟部落的神女。 粟部落神女在祭祀广场上，在英灵石碑前献花，宣告两个部落联盟情同手足。 “你这么大张旗鼓祭奠陶部落英灵，不担心你的族人有异议？” 回到云雨院，这是方凡见到苏宛清的第一句话，苏宛清言语流露出慵懒之意：“这不是在给你这个大巫铺路，这段时间，你们陶部落的故事书和皮影戏都流入粟部落，文化入侵做得不错嘛。” “这可不是我主动做的事，你们粟族人喜欢看陶部落编写的故事，那我有什么办法？”方凡无辜摊手。 苏宛清白了方凡一眼，拉着白琳琳回了房间，两个闺蜜要深刻探讨一些私事。 正事则是牙和粟部落的巳蛇头领商量，其中包括了货币、船只等问题，粟部落希望两个部落的铜币能流通，并保持一样的价值。 起源平原先一步入春，完了开垦播种，属于农闲时期，他们希望陶部落能协助建造船坞。 除了粟部落，五水盆地和桃花湖两个地区，分别派出两百部落战士汇聚在陶城外。 跟陶部落出征早就成了陶部落联盟其他部落族人心中崛起的机遇，去年玄水（桃花）营，跟随问罪军北上，每个活着回来的战士都获得了丰厚的战利品。 好在是陶部落御兽镇的杂交鸡室内养殖有了突破，成长期缩短了一半，铸鱼镇的捕鱼范围扩到了骑鹿渡口，否则这么多不劳作的战士汇聚在陶城，口粮都没法保证。 陶城所有人都在猜测，大巫是不是要对西面的荒人动手，只有高黎等少数人知道，此战在北。 房间内，白琳琳诧异道：“那温玉为什么不跟你一起来陶城？” “不知道，人家才懒得思考这些。”苏宛清换了一副面孔，换了一身可爱风的lo裙，低头大口吃着陶城才有的甜点。 粟部落前段时间，一直用陶城的货物跟那个神秘的东面交易小麦面粉，陶城因此受益，面粉成了云雨院常见的主食。 方凡展现了一手做糕点的手艺，让小瞳再次化身舔狗瞳，老老实实给方凡打工，准备统计第一季度的税收。 白琳琳神色略带伤感道：“天江流域出事了......” 听闻白琳琳的诉说，苏宛清轻蔑一笑：“大部分男人站在顶端不都这样，太阳底下没有新鲜事。” “那方凡和高黎还不是没变成那样。”白琳琳不服气反驳。 苏宛清冷笑一声：“高黎骨子里就带正气，这种人比大熊猫还稀少，至于你的男人方凡，他才是最可怕的一类人，摆脱了低级欲望，还能控制自身原始欲望。” “你怎么这样说他！不给你吃了！”白琳琳有点生气了，方凡是她最爱的人，被好友这样点评，心里不是滋味。 苏宛清推开白琳琳的手：“哎，胸大无脑的蠢货，我这是在夸他，你还生气？” “这哪里是夸？” “肯定是啊！他这种人才能成就大事，咱们华夏历史上能控制自己私欲，只为生民立命的人，哪个不是震古烁今的丰碑，不识好歹！”苏宛清张嘴作势咬人，白琳琳及时抽回了手。 白琳琳轻轻哼了一声，明白自己误会苏宛清了，苏宛亲咽下最后一口甜点擦了擦嘴角：“你跟我说天江流域，是怕温玉他们遭遇不测？” “嗯，温玉人挺好的，万一许诺那人还要沿着海岸线北上，到了起源入海口，她的夏部落肯定是挡不住天龙部落。”白琳琳觉得这件事要给方凡说一下。 苏宛清调整思绪，切换了一下神女思考模式， “起源河是粟部落的母亲河，下游我肯定不会允许有其他地区的部落染指，我回去后会加强两个部落的联系。” “那就好。” ...... “这是酱油？”从旭日城归来的高黎满眼惊喜，方凡总算是有点闲工夫弄一些满足口欲的调味品了。 酱油是用大豆发酵而成，只需加入食盐，通过几道工序后，加入一点糖浆，就是酱油了。 方凡示意高黎先坐下，铜火锅不停冒着白气，牙带来了度数稍高的果酒，陶部落权柄最大的三人聚在了一起。 “我把方法交给苏木，他把酱油弄出来的。”方凡解释了一句，其实相当于他制造，制作工序有了，交给任何一位陶族人都能完成。 高黎是华夏北方人，他更在意醋，问了一嘴后，方凡开口回道：“早有人尝试了制作了，醋曲，一般就是用酒曲，中间出了点问题失败了，苏木正在尝试第二次，你知道五谷粮食都比较珍贵。” 现在进入春天，那点储粮基本都吃完了，陶城又回到了天天蔬菜汤加各类肉食的日子，酿醋这种事只能放一放。 火锅汤的鲜香明显提高了一个层次，高黎吃得不亦乐乎，“这汤放什么了？感觉味道不比华夏火锅差了。” “海肠粉，相当于味精，味道鲜了不少，这海肠粉还是许诺给小瞳的，我刚知道。”方凡轻飘飘说了一句。 高黎放下筷子，眉头一锁，“他没把海肠粉给你，直接给小瞳？” “是的。” 高黎神情渐冷，他把小瞳一样当妹妹看待，想到许诺在天江流域干得好事，他没再顾忌：“许诺那事，你怎么想的？” 牙看老师和大哥神情都严肃起来，他放下了刚举起的酒杯老实坐在那里聆听，不敢发出声响了。 方凡看着高黎的眼睛：“你担心，我心软？” “一点不担心是假，大巫，如今的一切来之不易，你我都有了血脉，为了孩子和陶部落，如果你下不去手，那就交给我来处理。”高黎称呼方凡为大巫，这便是不讲私情了。 方凡明白，陶部落不再是以前那个几百人的小部落，他这个大巫若是不顾一切，敢强行违背所有族人的意愿，他们会将大巫请下神坛，不耽误他死后，所有后人歌颂他的功绩。 甚至许多年后，大巫会成为大河流域的人文始祖，除去一些事会被掩埋在历史长河中。 “还没严重到那个地步，我不会看着天江流域诞生一个残暴无德的超大部落，威胁子孙后代。”方凡默认了高黎想法。 高黎叹息：“许多事很难挽回，上次在陶城见许诺，他的眼神跟当初的汉首领一模一样。” 方凡这个年纪终究不是苏宛清口中那种信念坚定的人，他偶尔也会流露感性的一面，“那给我个机会，让我也尝试一下，就像当初的你。” 第219章 破碎的战象石墙 高黎没等到夏禾圣产，留下几句祝福，带走了两个金乌神奴和刚组建完成的神机营，玄水营和五水盆地族人跟随一起北上旭日城。 苏宛清在陶城逗留的时间有点长了，“巳蛇头领已经回去了，你还不走？”方凡出现在苏宛清身后，她正跟白琳琳几人坐在一起搓麻将，柳慧慧从采桑城归来，云雨院又热闹了起来。 “我都输了三包卫生巾了，你别来烦我！” 用卫生巾当赌注，方凡是没想到女孩子赌注这么奇葩，神女掏出卫生巾没有引起小瞳和柳慧慧的怀疑，她们到现在都以为这东西是苏宛清自己用什么特殊能力换来的。 方凡私底下倒是偷偷给夏禾和白琳琳提供卫生巾使用，毕竟卫生布条用起来清洗麻烦，且不够卫生。 小瞳两眼全是贪婪催促方凡走开：“人家宛清想待多久都行，大巫怎么管到神女头上了！”她不仅想赢卫生巾，还想要一条好看的裙子。 柳慧慧笑而不语，白琳琳倒是满眼温柔说了一句：“你不是让雪魁和白起带人去了粟部落，别太担心了。” 陶虎和雪魁带山字营一营前往粟部落，有他们和神女的神谕营坐镇，粟部落短期内确实不用忧虑。 但陶虎是带人过去吸引北方凛冬一族的火力，苏宛清这个神女不在，万一粟部落那些头领不愿全力配合他的行动。 方凡俯身在苏宛清耳边说了几句话，苏宛清脸上阴霾一扫而空，“那好，明天我就出发回粟部落！” 小瞳用狐疑眼神盯着方凡看，这家伙不会用什么手段俘获了神女，一句悄悄话就让苏宛清这么听话。 方凡才不在意小瞳怎么想，他背着手哼着小曲离开。 ....... 七日后，陶虎率领一百山字营和十二图腾军中的辰龙营和寅虎营偷袭了蛮荒山脉北段靠近起源平原的战象营地。 木围墙在投石器面前显得可笑，里面上百战象族人和几十个凛冬族人被尽数斩杀。 三日后，收到消息的凛冬一族暴怒，召集八百族人，上百头凛冬野猪，准备对辰龙部落展开报复。 他们本想等待战象部落来人，汇聚上千人才有底气面对粟部落，没想到战象部落迟迟没有派人过来商议。 此时的战象部落正焦头烂额召集联盟部落，他们在银月河上游建造的渡口，被夜袭，一把火烧干净。 “陶部落来了！！” 这五个字唤醒了战象族人脑海里大巫召唤雷霆那一幕，他们迅速回归战象石城，希望这座城池能抵挡住，突然袭来的陶部落。 雷霆骑轻而易举清扫前来拖延时间的战象奴隶营，高黎率领近千人镇北军缓慢前进，其实奴隶营不阻击拖延，他们的前进速度依旧不快。 由各营组成的镇北军对行动缓慢的神机营颇有微词，神机营所有人忍受白眼，都憋着一口气，几天后你们就会知道谁才是主力。 白起跟在高黎身边，“将军，这种速度，战象部落应该是能聚齐联盟所有部落，那时我们就没有人数优势了。” 战象联盟大小二十多个部落，最少都能汇聚两千人防守战象石城，甚至能跟镇北军正面一战。 “那你有什么好建议？” “让雷霆骑脱离主军，四处出击，在石城周围袭扰赶来的部落。” 高黎笑了笑：“不愧是大巫认可的少年，刚才我已经给了雷霆骑自由作战的权力。” 白起露出一抹腼腆笑容：“果然我想法总是比炎黄智者们晚一步。” “多打几次就有经验了。”高黎同样欣赏白起，除了白起，他身边还有跟着一个小家伙——银月小首领。 战象石城，战象首领盯着长桌上的地图咆哮：“为什么，那大巫在想什么？我战象那么大一座石城，他凭什么敢来？” 长桌周围站着十几个人，没一人能回答他的问题，陶部落对战象部落动手的时机确实难以理解。 不过其中有人是最近才进入战象部落核心，一个魁梧的青年人开口：“首领，陶部落的人数没我们多，等所有部落赶到，我们一定能赢！” 士气很重要，战象首领冷静下来，表示了欣慰，但他不是什么冲动的首领，相比其他部落首领，他眼光明绪更长远，“他们想来打石城，战争要讲天时地利，有地利不用，那是愚蠢！” 无论是实战例，还是战象部落自己几次演习，他们都深知守城比攻城容易，战象首领从幕后的炎黄智者那里得知，想要攻下一个城池，没有几倍的人数，就是天方夜谭。 “首领，凛冬一族那边？” “告诉他们，我们正与陶部落战斗，等战斗结束，再考虑他们那边。”战象首领想都没想。 他内心感慨，可惜凛冬一族距离自己太远，至少需要七八天的时间才能赶过来，陶部落差不多两日后就能抵达，否则联合凛冬一族，陶部落必败无疑。 所有人都离开房间去做迎战准备，“这次你没有上头，知道以守城的姿态应对陶部落，没白费我这么多天的教导。”女人从后面的门走出来。 战象首领回头看了一眼沉声道：“别把我当成北地那些没脑子的首领，就算正面作战，陶部落的人装备精良，我没把握。” “能认清这一点起码能做那人的对手，只是.....”女人眉间忧色很明显。 “你在担心什么？” 女人叹了口气：“那人从不做出有风险的决定，他突然派人前来，恐怕是有什么手段。” “哼，不就是会爆炸的火药？我们也有。”战象首领将自己被火药吓到的事当成了一生之耻。 女人摇摇头，“尽人事，听天命吧。” “我不会再输了！” ....... 两日后，镇北军出现在战象石城外，战象首领站在多次加固的城头上凝望着休整的陶部落镇北军。 他不知道陶部落哪来的勇气，以劣势人数面对一个座坚固的石城。 “轰隆——” 陶历二年春，神武大炮登上了历史舞台，神机营四门神武大炮齐鸣轰塌了战象石墙，摧毁了战争族人的心理防线。 第220章 送别 满城的欢呼声将午睡中的方凡唤醒，他站起身看向遥望北方，不需要采蔓来上报，他就知道战象一战以胜利收尾了。 采蔓穿着那条最新款式的马面裙跑进房间，笑容让房间都敞亮了几分，“大巫，镇北军赢了！” 方凡神情淡然：“嗯，告诉首领，放两天假，为镇北军贺！” “好！” 采蔓不解为何大巫那么平静，好像是提前知道镇北军会赢，听闻战象部落也有一座高大的石城，没想到一天都没撑住。 白琳琳撑着油纸伞而来，黑色长丝裙和金色首饰衬托出几分雍容贵气，她带来了另一个喜讯，“我有了！” 青草皆绿，桃花盛开那日，方凡在陶城见到了消瘦的张灵淼，曾经活泼纯真的少女，脸上写满了风霜。 “好久不见，老同学。”方凡开口。 张灵淼换了一身校服，不知道是谁借给她，张灵淼嫣然一笑：“恭喜，你又赢了。” “这次怎么没逃？” 张灵淼微微一叹：“天大地大，我又能去哪里呢？其实我早知道会输，战象首领是个不错的部落领袖，奈何他遇见了一群不属于时代的人。” “子萱的墓是你立的？”方凡问道。 张林淼点点头，“不想见家乡人曝尸荒野。” “以后就待在后山吧。”听到这个回答，方凡语气稍微柔和了些，如今再杀她没什么意义了。 女人没有回应，露出一个笑容，嘴角慢慢流下一丝猩红血液，身体摇摇欲坠，方凡大惊跑上前将她扶住。 “为什么？” 张灵淼神色痛苦，深吸一口气后，脸上有了一丝红润，“我.....时常梦到他们的脸，我想是该去陪他们了。” 回光返照只留下了这一句简单的话，方凡抱着她的尸体沉默了许久，直到外面响起了采蔓的喊声：“大巫，巫后要生了！！” ...... “乖乖，小思夏不要哭喽。” 小瞳抱着刚满十天的婴儿，动作过于笨拙，弄得一旁的陶菊胆战心惊，随手伸手要去接。 方凡扶着夏禾在院中慢步行走，夏禾嗔怒道：“我不是瓷娃娃，有人生产之后，能直接下地行走。” “总要小心点。”方凡微微一笑，没有在意夏禾的表面嫌弃。 两人落座后，夏禾看着方凡心不在焉的模样，她伸手握住了方凡的手，“我知道你在想什么，去吧，我们在陶城等你回来。” 方凡错愕，他刚还在想怎么跟夏禾说，“你怎么知道？” “睡一个床的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嘛！”夏禾给了一个白眼，生孩子后，她身上明显多了几分成熟的韵味。 “放心，我肯定完好无损回来！”方凡举手表示，夏禾慌忙用手按下他的手掌，“别乱做什么发誓的动作。” 高黎爽朗的笑声响起，“呦，两夫妻这么早就秀恩爱，我来看看，我家念华未来的媳妇。” 方凡嘴角一扬，骂了一句：“癞蛤蟆想吃天鹅肉——想得挺美。” “这你可说了不算，等我把一身的撩妹技巧传授一下，追谁都不成问题！”高黎咧嘴像个猥琐的大叔。 林紫悦冰冷话音从后面飘出：“哦？我听说你跑到了海族少女院子实践了撩妹技巧，让我也体验一下呗！” “紫悦，我那是招收人才，你别误会啊！” “哈哈哈哈！” ....... 大河天龙渡口位于天龙部落正北面，陶部落陆续撤回陶族工匠之后，这里的一切都显得萧条，新长出的杂草没人清理，河边柳枝随风轻舞。 渡口边的木屋外，地面被清理干净，一袭白衣的方凡坐在小方桌前煮酒，身边站着采蔓和夏蛮两人，外围是一百多人的山字营。 雪魁用望远镜看到了南面逐渐靠近的队伍，他神情一凛，喃喃一声：“他们来了。” “吼——” 一声虎啸在蓝天下回荡，方凡没有抬头，直到一个人影走过来遮挡了阳光，“来得正是时候，以前就想尝试青梅煮酒，我想味道会不错。” 本来神情凛冽的许诺盯了方凡几秒，嘴角微扬，慢慢俯身坐下，和煦的深春阳光再次洒落桌面，“很香，这是要跟我煮酒论英雄？” “只是简单的品酒，煮酒论英雄这个典故不合适，你我还是好友对吗？”方凡笑道。 许诺咧嘴露出一排白牙，隐约还有几分年少时的模样，他端起一杯酒一口喝下，发出舒爽的声音，“不错，这一刻我们还是好友。” 方凡扭头看了一眼另一个老朋友——剑齿虎，剑齿虎那对琥珀色瞳孔散发着浓烈煞气。 “如果你跟我回陶城，那我们以后可以经常坐一起喝酒，对了，夏禾生了。” 许诺停下了手中动作，收敛笑容看着方凡，“恭喜，叫什么名字。” 他没回答另一个问题，方凡便明白了他的心意，“方思夏。” “我记得高黎的孩子叫高念华，倒是天造地设的一对。”许诺皮笑肉不笑说了一句。 “许诺，你学习过历史，每个过于残暴的人，都不会有好下场。” “历史，人类可从不会在历史中吸取教训，站在我这个位置，活得随心所欲就够了，方凡这是一个全新的世界，干嘛用另一个世界的道德约束自己。”许诺反口劝说方凡。 他知道许诺是无法回头了，“把那头剑齿虎和那两个老朋友交给我吧。” “那不行，你可是君子，君子不夺人所好。”许诺摇头拒绝。 “那有一天，我会带着人过来亲手杀了它。”方凡看着趴在不远处的剑齿虎冷声道。 许诺自顾自倒了一杯酒，一口灌下之后，擦了擦嘴角：“不用你说，我本想带你去我打造的城池看看，想来你也不敢去了，酒有点淡了，天江等你。” 方凡见他起身要走忍不住开口：“你好像没跟我碰一杯。” “你不是想跟我碰杯，你应该早点去找那个躲在山洞里瑟瑟发抖的许诺，他很开心” 许诺一步步走向趴在不远处的剑齿虎，身后响起了方凡的歌声。 长亭外古道边 芳草碧连天 晚风拂柳笛声残 夕阳山外山 天之涯地之角 知交半零落 一壶浊酒尽余欢 ...... 第221章 去梦开始的地方 春去秋来，陶历八年秋，穿着蓬松公主裙的小家伙从云雨院跑出，身后一个短裙少女紧追不舍，“思夏，等等我呀！！” 方思夏没有回头，她认准了一个方向，抱着自己的毛绒熊尽力迈开腿脚奔跑，引得路人惊呼，“小巫主，慢点。” 所有人都慌忙给小家伙让路，她身后追赶的少女不敢追得太狠，生怕方思夏跌倒。 行政宫，陶城最大的建筑，白色台阶两边有黑甲士兵肃立，一个戴着手链脚铐的男人被四名虎啸近卫押着向上。 小脸通红的方思夏出现在行政宫台阶下时，站在台阶前的青木统领握着腰间的新制唐刀，看见小家伙第一时间就抱拳行礼，“见过，小巫主。” “我要见老爸！”方思夏甜甜的萝莉音让不苟言笑的城卫统领嘴边有了一抹笑意，“小巫主，高黎城主正送西面荒人首领归降，不要为难我。” 方思夏才不管那么多，从她四岁记事开始，来归降的部落首领太多了，眼眸一转，她指着青木身后喊道：“咦，夏蛮姨又在天上飞呀！” “嗯？”青木一回头，发现小巫主已经跑上了台阶，两边的黑甲近卫仿佛瞎了一般，不敢上前阻止。 赶来的少女对青木抱怨：“你怎么又让她跑上去了，等会回去巫后要打她屁股了。” 青木无奈苦笑一声，“小巫主想进去，没人敢拦呀！倒是我的薪水又要被扣一百了。” 行政大殿内，没有高高的王座，一张金丝楠木制成的长桌摆在里面，九根殿柱雕刻精美，涂抹了金色，整个大殿充斥着庄严气息。 长桌两边坐着九部主事，每个人身上都穿着图案不一的制服，他们正激烈讨论关于建国的大事。 这些人大部分都出自书院，在书院时，就喜欢辩论吵架，到了如今的位置，吵架都是常事，偶尔还会出现，互相砸鞋子的丑事。 方凡独坐长桌上方位，他已经很久没坐在这里了，平时都是牙坐在这里听他们吵架。 “禀，旭日城主、议事阁议长、镇西军最高统帅高黎押送万蛇首领祈降！” 众人被这声禀告打断，所有人都看向了大殿门口，他们早知道了高黎统领摧毁了荒人那座圣城，作为陶部落西面最强大的对手，都想看看万蛇首领的样貌。 高黎抱着头盔走进大殿，红色披风随着虎步轻舞，他走到长桌前躬身抱拳：“见过大巫，我陶部落战旗已插在荒人圣城的城头，三位圣女，两人自杀，荒人全族祈降。” 方凡站起回礼，“恭贺镇西将士，为陶部落贺，为镇西将士贺！” 九位主事起身齐声重复，大殿内回荡他们向这片土地发出的征服之声，万蛇首领两腿一软跪在地了地下。 这时一个软绵绵声音响起：“思夏为陶部落贺～” 众人看过去，方思夏举着一只握拳的小手，样子看起来十分可爱，方凡立刻佯装生气：“方思夏，你不遵守规矩，等着回去挨打！” 工部主事陶画朗声道：“大巫，反正他们都喜欢说我们九部主事开会像菜市场，我看小巫主过来看我们斗嘴，没什么不妥。” 礼部主事花雨站出来板着脸：“陶画，你这么说话成何体统，这里是行政大殿。小巫主过来那是提前学习政务，我宣布会议结束，思夏，快过来，雨姨带你去看新衣服！” 前半句话还冠冕堂皇，后半句出来，其他人就憋不住笑了。 只有万蛇首领跪在那里，他本以为这些人会郑重对待自己，哪怕上来咒骂几句，没想到他们根本没把自己放在眼里。 高黎先一步下手，直接将方思夏抱了起来，“去去去，这可是我家的小宝贝，半年没见，还记得高叔吗？” 方思夏抓住高黎下巴上的胡渣，眼睛笑成弯月，“高叔，你可不能用胡子扎我哦。” “哈哈哈，我可不是你那个坏心眼的老爸，走咯，高叔请你吃蛋糕！” “好耶！！”方思夏立刻忘了她来找老爹的事。 方凡喊了一句：“都是你们惯坏了，别吃太多，要长蛀牙！” ...... 云雨院，两年前这里重修过一次，建筑风格和华夏现代的别墅类似，方凡回来，一层大厅里，小瞳面目狰狞拿着一个单机游戏机狂按。 她身边坐着少女白淼，陶芊芊站在小瞳身后嘴里不断吐槽：“哎呀，你这比思夏还菜，赶紧拜我为师，就剩一个名额了。” “陶芊芊你闭嘴，老娘玩游戏的时候，你还蹲在山洞玩泥巴呢！” 方凡看瞅了一眼，选择问白淼，“巫后她们呢？” 白淼这几年成了书院副院长，沉淀几年后，就可以正式接白琳琳的位置，她浅笑道：“巫后她们带小方云去采桑城游玩了。” “怎么没告诉我。”方凡表达了不满，方云是白琳琳的儿子，性格跟方思夏相反，比较内向，喜欢粘着夏禾和白琳琳。 白淼露出一个暧昧笑容，她指了指二楼，“上面有一位在等大巫。” “谁？” “大巫上去就知道了。” 方凡上楼之后，看见了客厅沙发上躺着一个女人，一袭鱼尾裙，展现出曼妙身姿，修长的双腿就随意搭在沙发边缘。 “噗！”她吐出一颗葡萄粒，“种植葡萄，也不知道给我送一点。” “神女殿下怎么有时间来我陶城玩了。”方凡强忍着不去看苏宛清雪白的玉足，保持淡定走到一旁坐下。 苏宛清坐起来，拿出一根头绳放在红唇上咬着，将散披的秀发卷起，然后用头绳扎出一个单马尾。 “这是干嘛？” 感觉到了苏宛清的眼神不对劲，这气势好像是要跟自己决斗，不就是把粟部落归于未来陶国之下，神女之前亲口答应了，方凡慌了。 女人不屑一笑，“怕什么，既分高下，也决生死，生死局，大巫不会不行吧？”说完不等方凡反应，就直接扑了上来。 ...... 方凡从商品卡牌里兑换了一包烟，依靠在落地窗边，如今的信仰点有几十万，最后一个卡牌组，武器是特么的核弹。 哪怕给个发电机也行啊！小瞳每天玩那个小游戏机，天天缠着自己要电池。 好在是去年把蒸汽机造出来了，水军统领副陶珊，跟疯了一样，天天在船坞里，想早日把蒸汽机弄到船上。 事后一支烟，方凡终于体会到了那种感觉，苏宛清清洗结束从浴室里走出来，裹着白色浴巾，“啧，三次而已，琳琳以前还吹牛，一夜六次。” “我的殿下，你不看看我现在多大年纪了。”方凡狠狠吸了一口烟表示抗议。 苏宛清冷笑：“三十不到，就拿年龄说事，下次不要迎风尿，小心湿鞋。” “嘶，你等着！”方凡想兑换一种神奇药品，苏宛清脑袋一甩，“不好意思，就是借个种，本殿下才没心情跟你玩。” 刚刚谁叫得那么欢，方凡对上苏宛清总有种无力感，看着她扭着细腰上了三楼，方凡站在窗边俯看远方，“陶城大了，这楼有点矮了。” 陶城去年统计，人数破了五万人，陶城被迫扩建，曾经的外墙成了内墙，外城扩大了五倍大小。 旭日城则比陶城还爆炸，旭日城估计有十几万人，地理位置注定了会成为经济中心，绝大部分轻工业都搬到了旭日城。 陶城因为大巫在这里，依旧是陶部落的政治和教育中心，若是正式立国，陶城不适合作为都城，那时陶城的地位就会一落千丈。 翌日清晨，通信骑兵喊声传遍了整个陶城，鞭炮作响，“天江大捷，天龙国覆灭，首领攻破天龙城，白起将军天江南岸阵斩三万！” “天江大捷.......” 方凡盯着眼前战报，高黎叹息道：“根据暗线的说法，许诺乘船出海逃跑，想找到太难了，他把方暖留下来了，还有一个孩子。” “两个同学呢？” “一个自杀了，另一个被他带走了。” 云雨院别墅楼顶楼，方凡合上了战报，“事已至此，把那对母子接到陶城生活，天江流域让谁去接管呢？” 高黎下意识推脱：“我可不去，我习惯北方的气候，你想想其他人。” “夏诚呢？” 夏诚和温玉两人在起源入口海岸建立了夏部落，四年前无奈归顺粟部落，苏宛清给了他自治权，两年前夏部落改名为夏海城。 夏诚和温玉两人在陶城举行了婚礼，那时便认可方凡这位大巫对两大部落联盟的绝对话语权。 粟部落即将与陶部落合并立国，夏诚自然要听从大巫的安排，“你不怕养出第二许诺？”高黎不太相信夏诚。 方凡轻笑一声：“他治理能力不错，就算成了第二许诺又如何？” 想到后山哐当作响的蒸汽机和不断改良的火铳，高黎莞尔，“希望你这次没看错人。” “立国的事，你怎么看？” “陶部落的生产力发展不符合历史规律，自然不用考虑封建帝制，陶牙他不想当皇帝。” 方凡点点头，“那我心里有数了。” 高黎指着不远处一群女人，其中有不少牵着孩子，“她们回来了，我的建议是开溜！” “能去哪？”方凡想到苏宛清那事，看见夏禾和白琳琳就汗流浃背了。 “去梦开始的地方，张强他们早那里准备好了酒，好不快跑，愣着干嘛？”高黎已经跑到了楼梯口。 奇鹰山，这里曾是陶部落最早的家园，山洞还保留这原来的模样，方凡和高黎骑马赶来时，杜凛、张强等人已经开始鬼哭狼嚎了。 方凡和高黎加入其中，月圆高挂，醉眼朦胧时，听见了夏禾和白琳琳两人声音，“挺能跑，你们这群男人聚会，不带我们！” “你们又灌方凡酒了。”夏禾的声音依旧温柔。 “他都站不稳了，赶紧上去踢两脚！”小瞳幸灾乐祸的喊声响起，隐约听见赵莹莹和林紫悦她们在说话。 最后方凡倒在了一个人的怀中，他轻轻嗅了一下，是苏宛清身上独有的清香。 全书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