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同人)[HP]纽蒙迦德的信使》 ☆、引子 1981年,11月初。 电灯把厨房照得亮堂堂的,餐桌上刚刚烤好的蛋糕还散发着热气,壁炉里的火焰舔着剩余的三两块木头,在深秋的这个晚上,隐藏在因斯布鲁克闹市里的小屋格外宁静,但是里面的人都没有喝茶吃点心的心思。 一位头发花白的矮个女巫坐在餐桌旁的木椅上,盯着站在她面前,惴惴不安的一个年轻女人。年轻女人有这一头干练的黑色短发,容貌秀气,穿着紧身的魔法部制服,左胸前配着金色的玫瑰图案胸章。 “这么说,他回来了。”老女巫从年轻女人身上移开了目光,拿起桌上的水壶倒了两杯茶,推给她一杯,“坐下说。” 阿德里安妮紧张地半坐在一张木椅上,保持着随时准备站起来的姿势。 “他没有被列为监视对象,但是我拜托傲罗司监视的熟人私下里盯着他。他大概是在昨天晚上潜回了大陆,在法国上岸的。不过之后他又藏了起来,现在又失去踪迹了。” “你的同事应该没有告诉你们的上司吧。”阿玛丽莉抿了一口茶。 “我只说海因里希去英国游历,家里担心他这个继承人出事才想知道他的行踪。” “很好!”阿玛丽莉放下了茶杯,“也许要费一点功夫,但我能找到他,只要他还带着我送他的那件东西。” “可他会回来吗?”阿德里安妮急忙问,“我是说,他会认错吗,姑妈,他还年轻——” “他比你大!”阿玛丽莉的目光冷了下来,“他不是不能承担责任的孩子了,必须要为自己做的事情付出代价!” 阿德里安妮吓得一句话也不敢说。 “你也是个傲罗了,想想被你抓进监狱的那些人,恐怕有一半都比海因里希更无辜些。”阿玛丽莉喘着气,颤抖的双手揪紧了膝盖上的毛毯。“告诉你的上司你病了,帮我把他找出来。” 海因里希烦躁地把空奶瓶扔到一边,看着篮子里打着盹的婴儿。 他是鬼迷心窍了才会带上这个孩子!本来他一个人想去哪儿就去哪儿,但现在带着这个孩子多了无穷无尽的麻烦。一路上他的神经没有一刻放松,根本不敢在巫师活动的地方出现,但遇到他的麻瓜也一个个用怀疑的目光盯着他。这个孩子也是个小混蛋,一有不如意就大声哭叫,他不得不给他喂奶甚至换尿布。他无数次想过直接用一个魔咒把他击昏了事,但是,他不敢冒险。 男孩头上的 伤疤仍然在不时淌血,海因里希推测黑魔王的那个阿瓦达还是重创了这个孩子,当然这个男孩能活下来已经是一个奇迹了,再来一个简单的咒语就可能要了他的命。不,现在不行,一定要搞清楚这个孩子身上力量的来源,不然自己的这几年就成了个彻头彻尾的笑话。他从来没有想过自己对黑魔王到底有多忠诚,烙上黑魔标记的过程相当不舒服。但是只要他能得到他所渴望和追求的,这些细节都无关紧要。 力量,和无数匍匐在黑魔王脚边的食死徒一样,他想要力量。他对折磨麻瓜没有特别的爱好,当然他也并不反对那样的活动,如果有足够的麻瓜做黑魔法实验也是不错的,比用巫师要少很多麻烦。他不是英国人,所以对黑魔王某些特殊的本领,譬如蛇佬腔有什么艳羡,萨拉查·斯莱特林是很了不起,但那是英国人的骄傲。布鲁斯当特家族是欧洲大陆历史最悠久的巫师家族之一,海因里希很为自己的血统自豪。他投效黑魔王只是想学到他待在家里学不到的东西——都怪该死的阿玛丽莉·布鲁斯当特! 什么战争英雄!当然了,自己表面上对她还是尊敬的,毕竟她对自己还不错,可是从血统到管理家族的方式,他都看不上。尤其是堂妹阿德里安妮那副小绵羊的样子,要是傲罗们都是这种水准,早晚他都能完成自己那位同名叔父未竟的事业。 没有早晚了。 他拿起摇篮边的紫衫木魔杖,黑魔王逃走时没顾得上带走,也许是急着离开,顾不上了。这是明智的举动,就在他抱起波特夫妇房子废墟里唯一活着的孩子时,他已经听到了远处传来的轰鸣声,他匆忙带着孩子和魔杖幻影移形,离开的一瞬间听到一声震耳欲聋的咒骂。 他比那些英国人对黑魔王本身更加好奇,从小他就被无数人夸赞自己在魔法上的天赋,家族成员都认为他是非常强大的巫师。可当他第一次见到黑魔王那双血红色的眼睛时,他深深被震撼了。他一眼就认出这是非常危险的黑魔法变形才能造成的结果。黑魔王毫不掩饰地夸耀自己在永生的道路上比任何人走得都远,海因里希直觉他没有说谎,显然他不会把秘密分享给任何一个信徒——黑魔王不会真正信任任何人。但对于自己来说,如果这是黑魔王所向披靡的原因,那是一定要追寻到底的。 变故来得那样突然,在斯内普单独觐见了黑魔王后,黑魔王开始焦躁不安,食死徒中不止一个人感觉到了黑魔王情绪的变化。海因里希小心地记录盘算着黑魔王单独召见的一些食死徒,并没有引起任何怀疑。因为他 的任务本来就是发展新的成员,在几个东欧的黑巫师加入之后,黑魔王对他的工作非常满意,介绍了他比较器重的几个成员,以鼓励他在欧洲大陆的纯巫师血统圈中扩大影响。 “你做得很好,布鲁斯当特,你有家族的优势,这对于你的工作有极大的帮助,不会让你像多洛霍夫一样屡屡碰壁。黑魔王会报答忠诚的人,我想你也应该多认识一些英国的朋友,这对你个人的发展会有相当大的帮助。” 他顺利度过了考察期,打进了比较核心的圈子,所以他得知黑魔王单独召见一些外围成员的时候,他发现了问题。这些外围成员包括一些在圣芒戈和魔法部工作的线人,平时黑魔王是不直接与这些人接触的。近一段时间食死徒团体和凤凰社的成员的战斗一直在僵持,黑魔王这时候难道有什么特殊的计划,怎么会不让核心的信徒知道呢? 还好,自己有黑魔王都不知道的看家本领,作为布鲁斯当特家族的下任继承人,自己得以获得家族存续的最大秘密。在斯内普又一次被召见的时候,海因里希伪装后躲在了房间的角落里。他听到斯内普乞求黑魔王放过莉莉·波特作为他提供消息的奖赏。黑魔王答应了,说他只会杀掉詹姆斯·波特和他的儿子。 在黑魔王支开其他人,单独离开联络点的时候,隐在一旁的海因里希直接幻影移形到了高锥克山谷。他被强烈的好奇心驱动着,为什么黑魔王要单独去找波特一家,而不是像一贯的做法一样,命令食死徒们集体行动。他敢肯定波特夫妇不会敞着门邀请黑魔王进来,房子外面应该有他们能用上的任何咒语,说不定还是赤胆忠心咒。 赤胆忠心咒对黑魔王没起什么作用,但是海因里希进不了那所房子,他小心地躲在不远的地方,没有等多久就知道了结果。 黑魔王失败了,他的阿瓦达和波特夫妇的赤胆忠心咒一样出了问题。 他落到了一个非常狼狈的境地,几天前他还是个令人闻风丧胆的食死徒,先在他只能窝在一个麻瓜村庄里。黑魔王消失了,傲罗们开始大肆追捕,这些都跟他没什么关系,反正他已经逃出英国了,英国傲罗们暂时还顾不上欧洲大陆。但他现在确实需要一个安静、舒适的地方继续他的研究,搞清楚黑魔王的咒语到底发生了什么问题,这个孩子究竟有什么力量可以从阿瓦达的威力下逃生……他兴奋地搓了搓手,忍着,暂时忍着这个小鬼,这间麻瓜的房子虽然不怎么样,但是既偏僻又不引人注意,躲一阵还是没有什么问题的。他可以想想下面该怎么去巫 师银行一趟…… 门铃响了。 海因里希抓紧了手里的魔杖,这么晚了,谁会来这儿?他事先拷问了住在这所房子里的麻瓜,他是一个人住,难道是他的朋友? 那也不过是麻瓜而已,海因里希想,就算是一两个傲罗来了他也有自信脱身。不过,他扫了一眼睡过去的婴儿,抓起来塞进旁边的衣柜里,短短几十秒钟他已经编好了一套说辞来冒充住在这个房子里麻瓜的亲戚。把拿着魔杖的手藏在背后,他打开了门。 阿德里安妮一脸惨白地站在门口,穿着一套麻瓜的衣服,头发被雨水打湿了贴在额头上。 “怎么是你,你来干什么?”海因里希危险地眯起了眼睛,“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 “海因里希,”阿德里安妮的声音微微有些发抖,“姑妈让我来找你,带你回家。” 海因里希的心揪紧了。 “她为什么要我这个时候回去?我有事要忙——” “海因里希!”阿德里安妮压低了声音,“没有不透风的墙,你在东欧做的那些事姑妈都知道了,回去认个错,也许姑妈会心软,她喜欢你,说不定还能帮你去魔法部说说情。很多人都被那个英国人蛊惑了,也许……” “阿德里安妮!”海因里希粗暴地打断了她,“我不是被蛊惑的,我是自己去找黑魔王的!我认为他说的对,纯血统巫师天生应该拥有地位,看看你,这个怂样,对着我们的那位好姑母言听计从。可我们布鲁斯当特家族是怎么落到这个境地的,你知道我在英国见到了哪些人物吗?马尔福、莱斯特兰奇……比起这些家族,布鲁斯当特家族的历史和传承毫不逊色,但是现在呢,几十年来我们一直夹着尾巴做人!那么多宝贵的财产和祖先传下的城堡都没了,我们连家养小精灵都没有,我在那些英国巫师面前都抬不起头来!但要是我能够从黑魔王哪里获得足够的力量,家族的辉煌会在我手里重现……” 阿德里安妮张大了嘴巴。 “当然,黑魔王失败了。”海因里希冷冷地说,“不过我是不会改变初衷的。走吧,阿德里安妮,你还是我堂妹,是纯血统,我不想对你动手。回去告诉阿玛丽莉,等我完成了我要做的事,会去接族长的位置的,不管她到时候愿不愿意给!” “不!我不能让你错下去了!” 海因里希眼疾手快地躲过了阿德里安妮的昏迷咒,两人在小屋外面打起来,两人一开始还势均力敌, 但阿德里安妮明显出手要更加犹豫一些,一个又一个危险的咒语贴着她飞过,直到大腿被击中,她站立不稳摔在了地上,海因里希的魔杖尖端抵住了她的喉咙。 “抱歉,堂妹,”海因里希喘着粗气说,“这是你自找的。”他把阿德里安妮的魔杖抽出来扔到一边,退后了一步,魔杖仍然指着她的胸口。阿德里安妮恐惧地瞪大了眼睛,一只手按着大腿,鲜血不停地往外冒。 “阿瓦——” 他没有能说完这句咒语,胸口突然一凉,他低下头,看到了从背后穿透自己胸口的剑尖,剑刃上金色的如尼文在夜晚的黑暗中闪闪发亮,和一缕红色的血液交织在一起,组合成动人心魄的色彩。海因里希用最后的力气回头,对上了不远处矮个女巫冰冷的面容。 海因里希张大了嘴巴,但是没能再说出任何一句话,就倒在地上一动不动了。 阿德里安妮拖着伤腿艰难地够到了自己的魔杖,费了好几分钟才勉强止住了血。她试着站起来,但又摔了下去,还是拄着拐杖的阿玛丽莉拉住了她,扶着她坐在小屋门口的台阶上。阿玛丽莉抖抖索索地打开随身的一个小口袋,递给她一瓶魔药。阿德里安妮一口气灌进了喉咙,看着不远处出死去的海因里希睁大的眼睛,玻璃瓶掉在了地上。 “姑妈——” “你不能让他回头了。”阿玛丽莉用魔杖点了点门口的一丛灌木,泥土分开,显出一具麻瓜的尸体,还没开始腐烂。 阿德里安妮捂住了嘴巴,双腿不由自主地开始发抖。阿玛丽莉叹了一口气。 “安妮,你是个傲罗,不能让别人保护你。你到屋子里休息一会儿吧,我去看看附近还有什么情况。” 阿德里安妮捂住胸口艰难地站起来,扶着墙壁在起居室的一张沙发上坐下,努力不去想门外的两具尸体。她用双手抱着脑袋,这时她听到了一声若有若无的哭声。 她以为自己幻听了,但是那个声音又出现了。她抓紧了魔杖,傲罗的直觉让她觉得自己错过了什么,她在房子周围四处踱着步。这间房子很小,只有一间卧室,一个小卫生间,厨房和起居室在一起。 她转了一圈,表面上这只是间非常普通的麻瓜屋子,一切都非常正常,除了——厨房地上的那个篮子,篮子里垫着一张肮脏的毯子,看上去像是主人养了什么宠物。她盯着篮子,脑子一时间糊住了。这时阿玛丽莉走了进来,手里拎着一包东西。 “我施了 麻瓜驱逐咒,暂时不会有人过来,但是这件事不可能就这么完了,我等会儿要去趟魔法部。安妮,你去通知格拉齐耶拉——你在看什么?” 阿玛丽莉拄着拐杖凑近了那只篮子。 “我听到了哭声,但——” 阿玛丽莉的瞳孔缩紧了,她疯狂地挥舞着魔杖,屋子里所有的抽屉和柜门都一下子打开了,这时两人可以清楚地听见婴儿的哭声。阿德里安妮冲向了衣柜,小心地抱出了哭叫的男孩。她把男孩放在桌上,阿玛丽莉解开了胡乱裹着的襁褓,男孩的身上有不少淤青,额头上有一道醒目的闪电伤疤,有短短的黑丝头发,和一双美丽的绿色眼睛。失去襁褓的遮盖,男孩又哭了起来,声音越来越微弱,阿德里安妮急忙把他抱到自己怀里哄。 “是那个麻瓜的孩子吗?”阿德里安妮惊讶地问,转头发现自己的姑妈完全呆住了。 “不能肯定,”阿玛丽莉艰难地说,用颤抖的双手指着男孩的额头,“这是黑魔法的痕迹。不管他的父母是什么人,这孩子是个巫师。普通的麻瓜孩子是没有可能撑过这种威力的咒语的。但现在这种状况,这孩子能不能活下来还不好说。” “姑妈,你说会不会是海因里希——” 阿玛丽莉的脸上完全失去了血色。 “你先把他抱回去,”阿玛丽莉抚摸着男孩的额头,男孩已经止住了哭声,无力地趴在阿德里安妮的怀里,用他的绿眼睛好奇地看着她们。“愿幸运之神眷顾这个孩子。” 作者有话要说:作为一枚骨灰级的哈粉,作者第一次在网上发同人文的时候——火焰杯出版一年左右,请不要大意地猜测作者的年龄吧! 作者敢说,几乎混过中文网络上所有最早的一批哈利波特同人网站。 关于自己写的同人和评论,至今遗憾的是自我感觉写的最好的一片评论丢了,而愚蠢的作者没有留底稿,这篇评论的名称是《lunalovegood,月光,爱与美好》。 哈利波特伴我走过中学、大学和整个青春岁月,楼主扫过无数晋江hp同人,注册过猫爪,长时间浏览fanfiction。 作者有过中二期,最早写的一篇中篇同人妥妥就属于今天自己深恶痛绝的一类同人:蛇院党!贵族控!玛丽苏!教授控!现在回头看,真真是——不忍直视。 作者心目中的好同人文: 三观正,情节合理,不玛丽苏,人物性 格演化自然。所以看到这里,蛇院粉、贵族粉、狮院黑,粉伏地魔食死徒,还有最重要的——粉教授的……可以点右上角的红叉了!大部分角色,在楼主的文中,大概保持他原来的模样。 所有哈利波特故事中楼主最喜欢的人物——哈利波特,理由来自凤凰社中画像中布莱克老校长对哈利的评价:noble。哈利波特是一个以直报怨,以德报德的人。能做到这两点的人,是非常不容易的。 楼主最爱的cp——格邓一生推……泪目中 当最后一部死圣出来的时候,楼主心里只有两句“卧槽”: 卧槽,原来老邓和格林德沃有一腿,对这个腐女的世界绝望了啊! 卧槽,原来老邓你一直玩的是救世主的养成,请收下我的膝盖…… ps电影选的青年邓布利多和格林德沃真是——格邓一生推不解释 最近在fanfiction上扫了无数文,发现自己的脑洞实在是太小了!国外的朋友们是多么有想法,所有有了这篇文的创意,现在还只有一部分的思路,作者的工作也很忙,但是楼主会努力坚持的,为了十余年的梦想! 一切有关于哈利波特的故事、角色都属于罗琳大神,作者只是开了个脑洞。 无存稿,想到哪里写到哪里,坑品无保啊亲们_ ☆、一 对角巷的陌生人 1997年,八月的第一天。 对角巷还没有迎来大批购物的学生,虽然只是早上,天气已经非常炎热。大部分的店铺刚刚开门,弗洛林刚刚撑开他的那把大的户外阳伞,宠物店传出了猫头鹰的扑腾声和猫叫声,魁地奇精品店的店员们小心把新的扫帚搬上架。一个年轻的女店员转过头,正看到一双翠绿色的眼睛正感兴趣地看着那把新扫帚。似乎发现了旁人的注视,眼睛的主人转过了头,那是个个头中等,身材纤细的少年,大约17岁左右,肤色比旁人要苍白一些,似乎是常年见不到阳光,黑色的头发凌乱地披着,显出一种桀骜不驯的气质来,但脸上那双绿色的杏眼给给少年添上了一抹柔和的色彩。少年一支胳膊上搭着一件黑色的厚斗篷,另一支手上拎着一个不起眼的小皮袋。 当那双眼睛看过来的时候,女店员觉得天气似乎更热了。 这男孩真英俊,她想。注视着他的男孩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微微一笑,女店员简直无法从他身上移开目光。 “要,要买什么,亲爱的?”女店员说,一边想着,天气真热,晒得脸都发烫了。“这是新上架的光轮,也许比不上比赛级的扫帚,但平常人使用时最好的选择。” 男孩又看了一眼那把扫帚,颇有些恋恋不舍,但还是用微微带着口音的英语说,“不了,谢谢。” 男孩刚想离开,又想起什么迈步回来:“对不起,我第一次来,请问您知道奥利凡德魔杖店在哪里吗?” 店员仔细看看男孩的打扮,回味了一下男孩的口音。 “外国人?” 男孩点点头。 “这条街尽头的那一家就是。” 男孩道了谢,离开了女店员热情的目光,快步走向街尾。 推开斑驳破旧的木门,店里空无一人,店铺柜台后的魔杖堆得快要擦到屋顶。轻轻地踱着步,男孩似乎并不急于寻找店主,只是一心观察着店里的设施。从柜台后面的门后悄悄出现了一个头发灰白的老人。男孩立刻察觉到了他的出现,走到柜台前,看到他的容貌,奥利凡德脸上出现了疑惑的神色,似乎在努力回忆什么。 “我们见过吗,奥利凡德先生?” “我想没有。”老人颤抖着说,“英国所有的小巫师都会在入学前到我这里买魔杖,但我从来没有见过你。” “我不是本地人,”男孩点点头,“奥利凡德先生,我从国外慕名而来。” 奥利凡德仍在观察他的容貌,注意到男孩额前的头发下面似乎有一道疤痕。 “能告诉我你的名字吗,孩子?” “叫我菲利克斯就行了。”男孩随意地说。 “好吧,年轻的菲利克斯先生,你应该已经有一根魔杖了。” “是啊,我有一根魔杖在用,不过总感觉不是很合手,您也许能想象那种感觉。我拜访了好几位魔杖艺人,总是挑不出最合适的,他们推荐了你。”男孩平静地说。 “让我看看。”奥利凡德似乎恢复了一点自信,男孩把皮袋换到左手,伸出了右手,奥利凡德的魔法尺自动测量着,男孩试过一根又一根魔杖,魔杖店几乎要变成一片废墟,其中一根魔杖从中间断成了两截,另一根魔杖尖则裂开了一道缝。 男孩的目光似乎非常愧疚。 “啊,挑剔的客人,不用在意。孩子,你已经成年了,魔力与刚入学的孩子不同,那两根,只是有点脆……”奥利凡德苍老的皮肤掩饰不住他的兴奋,摆出一盒盒新的魔杖,直到—— “冬青木,十一英寸,凤凰的尾羽,非凡的组合!” 男孩手中的魔杖在空中迸发出金红色的火花,照亮了整个空间,一瞬间魔杖店中传出了凤凰的歌声。 奥利凡德睁大了他那双苍白无色的眼睛,嘴里喃喃道:“啊,真是奇妙,太奇妙了。” 男孩把魔杖递回给奥利凡德,礼貌地问:“对不起,我想问,哪里奇妙了?” 奥利凡德收回了那根魔杖,把它小心地包进一个盒子,用他的大眼睛注视着菲利克斯。 “我卖出的每一个魔杖我都记得,菲利克斯先生。同一只凤凰的两根尾羽,一根做了做了这跟魔杖,另一根尾羽做了另一根魔杖。十三英寸长,紫衫木,那根魔杖的主人在我们英国非常出名,做了大事,尽管可怕,还是了不起的大事,人们到现在还不敢提他的名字。魔杖选择巫师,那根魔杖的兄弟选择了您,我想您也会成就一番大事业的。” 男孩似乎陷入了深思,他默默地看着奥利凡德包好他的新魔杖。 “您刚才说,您卖出的每一根魔杖,您都记得,对么?” “是的。”奥利凡德把盒子递给男孩,“七个加隆。” 男孩把魔杖收进皮袋,拿出一把加隆递给老人,却不着急离开,他在皮袋中翻找了一番,取出了一跟魔杖,递给奥利凡德。 “格里戈维奇说这是您的作品,我想请你鉴定一下,这是谁的魔杖。” 接过魔杖的那一瞬间奥利凡德的脸上失去了全部的血色,好像一下子有一群摄魂怪围住了他,捧着魔杖的手不停地颤抖。苍白的眼睛一眨也不眨,死死地盯着那根魔杖。 “你,你从哪里得到这个?!”魔杖从奥利凡德颤抖的手中滑落,却没有落地,被菲利克斯敏捷地接住了,他握紧了那根魔杖,仔细观察奥利凡德的反应。 “奥利凡德先生,我不是食死徒。”菲利克斯平静地说,“告诉我他的名字。” “我-我不能-不能说出他的名字。”奥利凡德跌坐在柜台后的椅子上,眼前浮现出一个黑色头发、黑色眼睛的一个11岁小男孩,手中举着一根十三英寸长的魔杖,情景刚浮现出来就消失了,眼前依然是一片狼藉的店铺和一双绿色的眼睛。 “那么,奥利凡德先生,我希望您能回答另一个问题,这根魔杖,现在还效忠它原来的主人吗?”菲利克斯把魔杖递到奥利凡德面前,但是奥利凡德没有接。 “我不确定。” “不确定?” “是的,我不知道,但它在你的手里看上去很好。” “这样啊。”男孩收回了魔杖。 “真的很像,很像……”奥利凡德不由自主地说。一个遥远的声音从脑海里飘出来。 “像谁,奥利凡德先生?” 奥利凡德没有再说一句话,知道再也问不出什么来,菲利克斯退后了几步准备离开。 “奥利凡德先生,非常感谢您。如果可以——”他看着魔杖匠人仍然没有丝毫血色的脸,“关于今天的事情,请尽量不要向别人提起,虽然我知道这恐怕不太可能。” 男孩迅速地推门离开,魔杖店铺里只剩下店主轻微的喘气声。 绕过喧闹的宠物店,男孩钻进了丽痕书店,半个小时内就选了超过10本魔法书,在热情的店员帮助下全部塞进了皮袋。这个时候对角巷的人已经开始多起来,书店里也是熙熙攘攘地挤满了购买教科书的霍格沃茨的学生。当菲利克斯挤出书店的时候全身都热出了汗,手上的皮袋也因为多了不少书籍格外地沉。他出门走了几步,发现不远处的冰激凌店门口还有一张桌子空着。他在桌边坐下,叫了一大份的果仁冰激凌。旁边的一张桌子上围了三个和他差不多年龄的人,一个男孩两个女孩。男孩和其中一 个女孩有一头醒目的红头发,颜色一模一样。另一个女孩盯着一头乱蓬蓬的棕色头发,脚边趴着一只肥肥的姜黄色的大猫。在菲利克斯的位置可以把他们的谈话听得一清二楚。 “可怜的纳威,去年那件事情一定把他的奶奶吓得不轻,一个月没见到他了。”棕色头发的女孩翻着书包。 “我想什么也吓不住他的奶奶。”红头发的男孩吞了一大口冰激凌,说,“就算让纳威马上去跟食死徒决斗隆巴顿夫人也会觉得那是他的荣耀。 “食死徒”这个词抓住了菲利克斯的耳朵,他从包里掏出一本书,随便翻开一页,装做看书,却在仔细听他们的话。 “每年的黑魔法防御课老师都让霍格沃茨的生活变得刺激无比。”棕色头发的女孩叹了口气。 “是啊,足以让我们无视马尔福的一切挑衅。”红发男孩语气里带着浓浓的嘲讽。 菲利克斯迅速把手上的《巫师家谱,生而高贵》翻到目录,开始查找m。 “你不必这么激动,罗恩。”另一个女孩开口了,“他就是个小混蛋,不值得你一二再而三地提起他。说到纳威,你们觉得他会参加三强争霸赛么?” 没等另外两个人开口,街上传来了一声懒洋洋,又趾高气扬的声音。 “哟哟,总在一起,红头发的臭鼬和花栗鼠模样的格兰杰,你们真的挺般配的,不过你们在一起一定需要双倍量的清新剂。” 阳伞下的三人以一种难以置信的速度转身向声音传来的方向。街边站着三个男孩,为首的一个顶着一头淡金色的短发,淡灰色的眼珠,脸上挂着假笑。后面的两个大块头也不坏好意地笑着。为首的男孩旁边还站着一个表情傲慢的黑头发女生,嫌弃地看了一眼对面三个人身上的麻瓜衣服。 “都穿着泥巴种该穿的衣服。”德拉科马尔福兴高采烈地补上一句,潘西哼了一声。 罗恩吼到:“德拉科·马尔福!”金妮一把按住了罗恩,赫敏则试图把阻止罗恩把魔杖抽出来。 “别理他们。”赫敏低声说。 “罗恩,他们人多,我们会吃亏的。”金妮几乎是用了全身的力气拉住罗恩。 看到罗恩被女朋友和妹妹阻止,潘西以一种甜腻腻的语调说道:“这不是金妮·韦斯莱吗,布雷斯总是抱怨你缠着他,见到黑头发的男孩就迈不动腿,不择手段地倒贴,哟,看你后面就坐着一个,还拉你哥哥做什么,快去试试别 人会不会对你感兴趣——” 金妮放开了罗恩,直接一拳挥向了潘西,被克拉布狠狠一推,金妮向后飞去,脑袋磕上了一个方形的硬硬的东西,圆桌翻了,桌上只吃了几口的冰激凌飞了起来,正砸在从椅子上摔下来的黑头发男孩的脸上。与此同时金妮一下跌坐在男孩的一条腿上,整个人的分量都压在上面,男孩发出了一声痛苦的叫声。 马尔福一群人嗤笑起来,罗恩放弃了攻击马尔福,立刻把金妮拉了起来,赫敏掏出魔杖清掉了菲利克斯脸上和衣服上的冰激凌。不等赫敏帮助菲利克斯自己就爬了起来,赫敏帮他捡了掉在地上的《巫师家谱,生而高贵》。 “谢谢。” “对不起。”金妮慌忙说,“我不是故意的。” “没关系,”男孩温和地说,“只是个意外。” 马尔福注意到了那本《巫师家谱,生而高贵》。 “哦,抱歉,”虽然嘴上说着道歉,菲利克斯听不出他有任何抱歉的意思,“克拉布没注意到你在那里。你是霍格沃茨的学生?我怎么从来没见过你。” “我不是霍格沃茨的学生。” “外国人!”马尔福突然兴奋起来,潘西也凑了过来,罗恩和金妮也把注意力转移到了他身上。“布斯巴顿还是德姆斯特朗?” “德姆斯特朗。”菲利克斯不太情愿回答。 马尔福脸上露出了满意的神情。 “那你一定是纯血统了,我刚才就注意到你看的那本书了,”他指指桌上的巫师家谱,“霍格沃茨的情况和德姆斯特朗不太一样,招了这些垃圾,”他又指指罗恩他们,金妮已经重新拉住了罗恩,赫敏忙着收拾他们的东西,似乎准备离开。“我父亲很推崇那所学校,本来想让我去那里,但是我母亲觉得太远了。你叫什么名字?” “菲利克斯。” “菲利克斯?你的姓氏呢,别担心,我知道了,你是不愿意其他人知道。等会儿你可以单独告诉我。你来了英国就会发现,有些巫师家庭和别人不太一样,你得学会分清好歹,不然肯定会让你的家族失望的。” 菲利克斯有点想笑。 “菲利克斯,不如我们一起聊聊?”潘西提议。 菲利克斯笑出了声,“你们确定要和我聊聊?” “你不愿意?”德拉科有些恼火。 “我很愿意,但是我不喜欢撒谎,我的双亲 之一是麻瓜出生,我是混血。”准备离开的罗恩赫敏金妮听到这里停住了脚步。 “这不可能!德姆斯特朗只招纯血统的学生。”德拉科冷冷地说。 “总会有例外的。”菲利克斯平静地说。 “那你一定出身名门才能说服德姆斯特朗的校长让你入学。” “我是被收养的,我养母因为收养我被驱逐出了家族。”菲利克斯立刻说,似乎并不在意这件事。 马尔福收起了了脸上的兴奋,双臂交叉抱胸。又恢复了他慢吞吞,懒洋洋的语调。 “菲利克斯,看来你想和我做朋友还得想办法提高自己的层次。作为地主之谊我给你一个忠告,一个人要是自甘堕落,那什么都挽救不了他。”说着拿眼睛看着依旧愤怒的格兰芬多三人,转身准备离开。 “德拉科·马尔福!”菲利克斯叫住了他。马尔福轻蔑地转过头,“怎么,想让我再指点指点你?” “我想说,谢谢你。”德拉科脸上露出了满意的神情,“作为回报,我也有一个小建议。”菲利克斯微笑这说,“如果你将来有机会去北欧或者俄罗斯一带——就是德姆斯特朗的传统招生区域,可以多说几句‘泥巴种’之类的词,人们会觉得你非常勇敢。” “为什么?”高尔好奇地问。 菲利克斯笑得意味深长:“六十多年前,这个词在那一带一度非常流行,后来出了一个麻瓜出生的黑巫师,他把喜欢说这个词的纯血统巫师列了个名单,挨个儿阿瓦达了一遍。在他死后很多年,这个词都是个禁忌,就跟你们那个什么——名字不能说的人——差不多。” 罗恩发出一阵狂笑,捂住了自己肚子,赫敏脸上的表情则非常严肃,金妮笑得比较收敛,她用双手遮住了自己的脸,但还是听得到她急促的喘气声。 马尔福脸上的表情狰狞起来,一只手去摸魔杖,潘西拉住了他的衣袖,他瞪着菲利克斯,发现他已经收起了笑容,眼神里有警告的意味,眼睛里翠绿的光芒变得幽深,就像——那个咒语的颜色,右手中已经可以看到魔杖的尖端。他退后了一步,一言不发地带着潘西和其他人离开了。 菲利克斯走向罗恩。 “看来我们都没吃完冰激凌,”他扫了一眼桌上的狼藉。“不如再来几份一起聊聊?” 作者有话要说:被选中的男孩首秀,吼吼 ☆、二 消失的男孩 四个人重新叫了四份冰激凌,围成一圈坐下,发现彼此对对方都很感兴趣。赫敏清了清嗓子,先开了口。 “我是赫敏·格兰杰,这个男孩是罗恩·韦斯莱,这是他的妹妹——” “金妮·韦斯莱。”男孩露出一个笑容,接口。罗恩有些警觉地看着他的黑头发,赫敏踢了他一脚。 “你说你叫菲利克斯。” “是的,但我真的不方便透露姓氏,我是从麻瓜的渠道进来的,家里人正在找我,可是我想在英国多玩两天。” “你没编个假名骗人,说明你挺真诚的。”金妮说。 菲利克斯朝金妮回了一个友好的笑容,觉得罗恩的眼神陡然有些不友好起来。赫敏也发现了这一点,果断转移了话题。 “我们都是霍格沃茨的学生,我和罗恩在七年级,金妮在六年级。你刚才说你在德姆斯特朗?” “是啊,我在七年级。” “你刚才说给德拉科·马尔福听的,不是真的吧?”赫敏严肃的问。 菲利克斯笑了出来。“为什么你觉得不是真的?觉得麻瓜出生的巫师不会做出那样的事?” “那是真的?不是你开的玩笑?”罗恩惊讶地问。 “真人真事。”菲利克斯肯定地说。“这个故事的结局更加讽刺,无数的纯血统巫师想杀掉这个黑巫师都没成功,但是他最后,却死在了另一个麻瓜出生的女巫手上,被一把狙击步5枪的子弹击中了心脏。那个用枪的女巫是我姑婆最好的朋友,因为这一壮举拿到了战争英雄纪念勋章,现在还活着呢。 赫敏的眼睛都瞪圆了,罗恩和金妮都追问菲利克斯什么是步5枪,菲利克斯给他们简单解释了一番。 “战争英雄纪念勋章?什么战争?”赫敏打断了罗恩和金妮。 “对抗黑巫师格林德沃的战争,那个因为脏话就杀人的黑巫师是格林德沃巫师非常看重的一个属下,用步5枪的女巫是当时对抗格林德沃组织北方同盟的成员。我姑婆说她是能把纯血统们碾压成渣的最了不起的女巫,没有之一。” “确实了不起。”金妮感慨地说,“不过,战争双方都有麻瓜出生的巫师,我还以为格林德沃是纯血统论的支持者呢。” “他是巫师优先论的支持者,崇尚实力,他鄙视的是麻瓜,不是麻瓜出生的巫师。”菲利克斯说。 “巫师优先论是纯血统论的扩大版 。”赫敏严肃地说。 “刚才那几个人是什么人,你们的同学吗?”菲利克斯搅起了他的冰激凌。 “领头的是德拉科·马尔福。”金妮说着,露出了无比厌恶的表情,“女生叫潘西·帕金森,后面的是他的两个跟班,克拉布和高尔,我不知道他们的教名。” “马尔福,他跟卢修斯·马尔福是什么关系?” “父子,”罗恩回答,“神秘人失败的时候他说自己中了夺魂咒,大摇大摆地给魔法部捐大笔的金加隆,洗脱嫌疑,装得无辜得什么似的。他们全家都是斯莱特林学院的。跟神秘人一个学院,你听说过霍格沃茨的四个学院吗?” “听过一些,那你们是——”。 “格兰芬多,崇尚勇气的学院,最好的学院!”罗恩自豪地说,“我们全家都在格兰芬多。” “德姆斯特朗分学院吗?”赫敏问。 “没有,”菲利克斯回答,“我们到了五年级后会根据职业方向的不同重新调整课程,但是平时都是一个年级一个年级地在一起。” 四个人又随便聊了一些学校的课程和教授,菲利克斯对他刚看的那本巫师家谱很感兴趣,问了罗恩不少关于英国巫师家族的事情,罗恩很有些不耐烦,迫不及待聊起了他最感兴趣的话题。 “菲利克斯,你也七年级了,那你听说今年要在霍格沃茨举办三强争霸赛了吗,你会参加吗?”说起了这个话题,金妮有些期待的看着菲利克斯,赫敏看了金妮一眼,发现罗恩没注意到,松了口气。 菲利克斯的脸色沉了下来。 “我恐怕没有去霍格沃茨的机会。” “我觉得你不错啊,你该不会是自己不想来吧。”罗恩奇怪地问。 “怎么可能?”菲利克斯狠狠地戳了一勺冰激凌,“一千加隆的奖金呢。” 罗恩不能更同意。 “德姆斯特朗和布斯巴顿确实有可能不把全部想参加的学生带上。”赫敏若有所思,“应该会带上最好的,不过你真的……”赫敏有些犹豫,不知道该不该继续说下去。 “我自信不是特别差的学生,课程什么还过得去。”菲利克斯无奈地吞下一口冰激凌,“但是卡卡洛夫校长特别不喜欢我,他觉得我没什么天赋。我入学的时候就遇上了不少麻烦,后来虽然进了学校,但是校长对这件事很不高兴。” “介意说说吗?”赫敏小心地问。 “你们听到刚才马尔福说了,德姆斯特朗只接受纯血统的学生。”菲利克斯说,“这也不是绝对的。如果其他学生想要入学,必须要有名望的巫师家族或者魔法界的极其著名巫师的推荐。我是被收养的,我养母的姑母,我叫她姑婆,她临死之前给我留下了一封推荐信,德姆斯特朗的前校长接受了。姑婆死后养母和我被赶出了家族,现任的族长说我没有血缘关系,取消了我的姓氏,本来以为凭姑婆的推荐信我可以进入德姆斯特朗——我还特地学了俄语,但是卡卡洛夫当了校长后说死人的推荐不算。” 赫敏、罗恩和金妮的脸上都露出了厌恶的表情。 “本来我养母都放弃了,打算去求布斯巴顿的校长或者邓布利多先生,”说道这里菲利克斯笑了,“我们差点变成同学呢,就在入学前一个月我的运气来了,一位非常有名的巫师同意做我的推荐人,并把他的姓氏给我。校董事会没办法拒绝,但这件事等于在卡卡洛夫校长和我养母的家族脸上各抽了一个耳光。我的朋友研究了五十多年的学生名单后告诉我,我是近一百多年来第二个公开以非纯血统的的身份进校的学生,上一个是我的姑婆。这样一来我在德姆斯特朗的日子就不是太顺,加上我在校长的课上表现尤其不佳——”菲利克斯冷笑了一声,“所以如果让卡卡洛夫校长来选,我有很大的可能没机会去霍格沃茨。” 罗恩和赫敏面面相觑。 “你叫菲利克斯,你会像你的名字一样的幸运的。”金妮真诚地说。 菲利克斯扬起了眉毛:“承你吉言。” 这时候赫敏看到了从街道的另一边走过的一个高大的身影,站起来大喊:“纳威!”纳威看见赫敏后快步向他们走来,金妮站起来又搬了一张椅子。 “哥们,我还以为你要过几天才到对角巷来呢。”罗恩高兴地说。 纳威摇摇头。“我父亲留给我的那根魔杖彻底报废了,我去奥利凡德那里,奥利凡德居然病了,他的学徒让我过两天再来。我前天过的17岁生日,现在居然没有魔杖可以用!” 菲利克斯专心对付着自己面前的冰激凌。 “对了,纳威!”罗恩一把拉住他,“我们认识了一个德姆斯特朗的新朋友,菲利克斯!他可能会来霍格沃茨参加三强争霸赛呢。”他拍了拍菲利克斯的肩膀,示意他站起来。一个圆脸的高大少年映入了菲利克斯的眼帘。少年几乎比他高出一个脑袋,但圆圆的脸却很和气,棕色的头发不长 也不短,十分柔顺,整个人给人一种莫名的亲和力。他热情地伸出了手:“你好,我是纳威,纳威·隆巴顿。”菲利克斯用力握了握纳威的手,“你好,纳威,我是菲利克斯,”他犹豫了一下,“菲利克斯·g。” “还是纳威你有办法啊,刚才菲利克斯怎么都不告诉我们他姓什么。”罗恩说。纳威笑了,在菲利克斯的旁边坐下“你们的书都买了么,我等会儿还要去买书。金妮你今年选魔药课吗?” “魔药?”金妮奇怪地问,“我的o.w.l.s魔药只有e,斯内普要o。” 纳威笑了:“邓布利多上次来看奶奶的时候,我听到他们说话,今年的魔药课老师换了,奶奶认识那位新教授,说他的魔药高级班只要求e。” “怪不得你这么开心!”罗恩兴奋地说,“我们要摆脱斯内普了,虽然我们除了赫敏谁都不上魔药课,但是要是在校园里看不到那只油腻腻的大蝙蝠是多值得庆贺的事情!”他看到菲利克斯在刮最后一点冰激凌,用力拍了拍他的后背,“菲利克斯,你的名字取得多好,我们今天一遇到你就听到了好消息!” 以后你们就不会这么想了,菲利克斯暗想。 其他人的心情和罗恩一样好,尤其是纳威:“自从上学期不用再上魔药课后,我觉得所有的课程都变简单了,上学期我把卡罗咒倒后奶奶激动得要命,说我总算不愧是傲罗的儿子,邓布利多校长还建议奶奶给我买一跟新的魔杖。现在奶奶每天都在家里唠叨三强争霸赛的事儿,虽然我没什么信心,不过我还是想报名的,至少我现在的表现不像前几年那么糟糕了。” “你很棒,纳威,”赫敏说,“你只是需要一点鼓励和信心。” “是啊。”金妮接口,“要不是我没到年龄我也想报名呢。你这么说的话我要借赫敏你的魔药课课本了。” “没问题。” 菲利克斯叹了口气。“我也有你们的运气就好了。”纳威疑惑地看着他,罗恩小声地和他说菲利克斯在担心卡卡洛夫可能不让他来霍格沃茨参赛。纳威热情地说:“相信你自己,我以前别人都说我不行,但真正关心我的人从来都相信我,很多事情我以为我做不到,但最后都做到了。别让不相干的那些人影响你的心情,菲利克斯,我们一定能在霍格沃茨见面!” “谢谢你,纳威。”菲利克斯真诚地说。“话说,我还打算在英国多玩两天。我已经去了一些风景名胜,想再去一些巫师聚居地参观一下,你 们有什么好的建议么?” “霍格莫德,英国唯一的全巫师居住的村庄,那里有很多有意思的地方。”罗恩热情地建议。 “这个我听过,还没来得及去呢,你这么说一定要去看看了。” “除了霍格莫德最出名的就是高锥克山谷了。”纳威说。“那是霍格沃茨的创始人格兰芬多的故乡,这个地方就是以他的名字来命名的。有许多著名的英国巫师出生在这个地方。” “也是著名的波特一家和那个名字都不能说的人同归于尽的地方。”赫敏补充。 罗恩给菲利克斯简单讲了1981年晚上的万圣节事件。 “不能算是同归于尽,”金妮说,“那个男孩只是消失了,卢娜说那个孩子有死亡圣器的庇佑——” “金妮!”赫敏坚决地反对:“我知道疯姑娘——”她看到金妮的脸上已经变的怒气冲冲,“谁都知道《唱唱反调》上全是胡说八道!”赫敏把目光转向罗恩和纳威,给了他们一个威胁的眼神,菲利克斯感觉身边两个高大的男孩同时哆嗦了一下。 格兰芬多的勇气在这个时候发挥了作用,纳威犹犹豫豫地开口了:“可是邓布利多也这么认为,奶奶每次说到这个的时候会叹气,说虽然她不相信那个男孩能活下来,但是邓布利多一直相信哈利·波特有一天还会出现。” 赫敏叹了口气。“邓布利多校长老了,他是最伟大的巫师,可是他的年纪已经那么大了。你们不会没注意到放假前他的样子吧,出了那么多事,魔法部又是那个样子,他再怎么样也只是凡人,不是万能的神。他说那个男孩还活着,可能是他心里希望那个男孩活着。可是一个婴儿怎么能够从神秘人的死咒下幸存呢?” 我也很想知道,菲利克斯在心里说。他问出了自己的最后一个问题:“你们一直神秘人这个,神秘人那个的,他到底叫什么名字?我来到英国后听说他有段时间了,但是没人肯告诉我。” 菲利克斯立刻感觉周围嘶嘶冒出了冷气,格兰芬多们同时沉默了。 以勇气著称的格兰芬多,吓成这个样子,菲利克斯想。 “伏地魔,v-o-d-e-r-m-o-r-t。”赫敏回答。 菲利克斯瞬间明白了另外两个男孩害怕她的理由。 “别那么大声!”罗恩压低声音吼道。 可是菲利克斯不依不饶。 “这总不会是本名吧 ,听上去像个外号,谁的父母会给自己孩子起这么难听的名字,我说你们谁知道他原来的名字——” 纳威几乎是用崇拜的眼光看着菲利克斯,他刚想说什么但是被赫敏打断了。 “金妮!” 金妮的脸色变得惨白,双手紧紧抓住了桌布,其他人一起瞪住了他。 金妮只记得自己恍恍惚惚地看见了一双翠绿色的眼睛,然后16岁的汤姆里德尔出现在自己眼前,墙上的红字,被石化的科林·克里维…… 她晃了晃脑袋,回忆消失了。 “我没事,只是太热了,我想我可能有点中暑。”她抓住了赫敏伸过来的手,坚决地说。 看到金妮不舒服,菲利克斯和几人在冷饮店门口告了别,格兰芬多们打算等让金妮休息一会儿再继续他们的购物行程。看着他们黑头发的新朋友走远,四个人开始谈起菲利克斯。 “开始我觉得他藏头露尾的,似乎想向我们打听些什么。”赫敏说。 “他后来也说了不少他自己的事情。”金妮似乎恢复了一些。 “谁的父母会给自己孩子起这么难听的名字。”罗恩还没回过神来,重复了一遍菲利克斯的话。 “他肯定不是食死徒,不过他这么说也许只是因为他是外国人,不知道神秘人的可怕。”纳威托着脑袋说。 “他的话里还是透出不少信息的。你们听到了么,他说他是近一百多年来第二个公开以非纯血统的的身份进校的学生,上一个是他的姑婆。他的姑婆最好的朋友是个麻瓜出生的女巫,因为对抗格林德沃的巫师军队获得了战争英雄勋章。但是他没说名字,该死的,魔法史里为什么从来不讲这些重要的事情,天天妖精叛乱!要是有一本德姆斯特朗校史就好了。”赫敏有些抓狂。 “他的姑婆也许上不了校史,不过你要是真想要的话,写信给菲利克斯让他帮你带一本,他说要过两天才离开英国,猫头鹰应该能找到他。”罗恩建议。 “他走之前问我《唱唱反调》是什么,好像想去买一本,你们觉得黑巫师会有这种爱好么?”金妮问。 “也许他只是好奇心重了些,德姆斯特朗的名声,很难让人放心啊。”纳威叹了口气。 “还有他的英语。”赫敏强调着,“虽然有口音但是非常流利,这不是为了三强争霸赛突击几个月能练出来的,他至少学了三年以上。” “这年头英语 说得好也是错了?”金妮有些不满。 罗恩又想说什么,赫敏狠狠地瞪了他一眼,纳威谨慎地没有发表看法。 四个人收拾了东西离开,逛着对角巷,不久就被其他事情占去了全部的注意力。 作者有话要说:felix(幸运)菲利克斯 关于姓名的透露问题:其实菲利克斯也是看人下菜,他看出来赫敏对他有戒心,但是纳威没有,所以——以真心换真心。 关于霍格沃茨一干学生性格的说明: 以作者的理解,在原著中,同一年级的学生中,不管是因为什么原因,哈利波特是综合素质最出色的那个,勇气爆棚,行动力强,幸运值高。在主角光环下,其他人的色彩就容易埋没了。这里不讨论赫敏的问题,因为赫敏作为万事通属性特殊。最明显的是两个人,德拉科马尔福和纳威隆巴顿。看看这两个人在最后两部书的表现!所以在我的设定中,在没有哈利波特的霍格沃茨,纳威和德拉科分别就是两院对立的领军人物。罗恩的话,他行动力很强,对朋友也很忠诚,但是——没有领袖气质。纳威没有大难不死男孩的光环,罗恩和他做朋友的话不会有太大压力,所以两人的友情应该会非常好。 ☆、三 英雄迟暮 “我找到了!”赫敏把一沓语言家日报和五六本书一起扔在陋居的餐桌上。正在补作业的罗恩和纳威被书砸中,发出两声哀嚎,在赫敏严肃的目光下开始收拾桌子。 “金妮呢?”赫敏问。 “她去找卢娜了。”罗恩回答。 “你找到什么了?”纳威问,一边翻着那几本书,“《格林德沃,崛起和衰落》,《二十世纪欧洲重大魔法事件纪要》《巫师战争史》《布斯巴顿名人录》……” 《赫敏扬了扬手里的几张羊皮纸:“还记得菲利克斯提过的那个使用狙击步枪的女巫么,我本来以为他在开玩笑,但是查了一下发现还真的可能有这个人,我把相关的段落都摘录下来了,你们来看!” “《布斯巴顿名人录》?他不是德姆斯特朗的么?”罗恩好奇地问。 赫敏不耐烦地挥了一下手:“你们到底是要自己慢慢看还是听我说?” 两个人乖乖地坐下听赫敏念她摘录的内容。 “格拉齐耶拉·费拉里,1910年出生于意大利的一个普通麻瓜家庭,1928年毕业于布斯巴顿,在学校时就以成绩优秀和麻瓜出生而闻名(那个年代欧洲魔法学校招收的麻瓜出身的巫师很少)。1935年加入抵抗格林德沃的巫师组织南欧抵抗阵线,屡立战功,最有名的是1937年的奥尔良人质事件,费拉里带出了部分人质,是参与营救的队员中唯一的生还者。费拉里是数位战争英雄加入南部阵线的介绍人,包括著名的布鲁斯当特、克鲁姆等。 1940法国魔法部陷落后仍坚持地下活动。1942年在圣徒发动的‘大清剿’时逃脱,之后前往俄罗斯,正式加入抵抗格林德沃的北方同盟军。在1944年的德姆斯特朗保卫战手持麻瓜武器——枪,击毙数十名黑巫师,其中包括臭名昭著的黑巫师萨卡什维利,被北欧巫师联合会授予奥丁英雄勋章。战争后成为巫师儿童教育家,著作有《巫师儿童魔力的爆发观察》,《儿童扫帚的设计要点》,《如何用咒语烹制意大利美食》等。” “太酷了!”罗恩赞叹,“麻瓜出生的女巫这么暴力,嘿,最后一本书很适合你。”赫敏恶狠狠地瞪着他。 纳威赶紧打圆场:“赫敏,我看你才念了一张羊皮纸,后面是什么。”赫敏这才接着念下去。 “费拉里最好的朋友是获得奥丁英雄勋章唯二的两位女巫中的另一位。她在授奖大会上将其称为‘我最亲爱,最勇敢的妹妹’。 阿玛丽莉·布鲁斯当特,1917年生于奥地利,出生于德语区巫师界最有名望的纯巫师血统家族之一的布鲁斯当特家族。但她一开始没有像其他家族成员那样进入德姆斯特朗就读,而是被送到了布斯巴顿魔法学院。这在德国和奥地利的纯巫师血统社交圈引起了多种猜测。1932年阿玛丽莉·布鲁斯当特被家族安排与法国名门联姻,但被未婚夫的家族发现其为混血,于是解除婚约。这一丑闻传遍整个欧洲,随后阿玛丽莉·布鲁斯当特转学到德姆斯特朗,其中内情现今仍然不明。但当时德姆斯特朗的校长因邀请阿玛丽莉的入学的这一决断以及改革德姆斯特朗的入学标准等一系列改革措施被誉为德姆斯特朗历史上最杰出的校长。 1935年布鲁斯当特家族投效格林德沃,阿玛丽莉脱离家族开始流亡。1938年经由费拉里的介绍加入南部阵线。1942年在圣徒‘大清剿’中被俘关入纽蒙迦德,1943年和同伴成功越狱纽蒙迦德,此一壮举被认为是在与格林德沃战争史中仅次于‘布斯巴顿大撤退’的传奇。1944年加入北方同盟,在德姆斯特朗保卫战发生前击杀了带人前来偷袭的堂兄海因里希·布鲁斯当特(此人既是布鲁斯当特家族当时的族长,也是圣徒核心成员),大大动摇了圣徒的军心。德姆斯特朗保卫战中巩固了校区的防御系统,被认为是战役胜利最大的幕后功臣。 阿玛丽莉·布鲁斯当特是格林德沃与邓布利多世纪决斗的见证人之一,在格林德沃失败后主持重新设计了纽蒙迦德的防御系统,至今这一欧洲最出名的监狱仍然固若金汤。成名后布斯巴顿多次请求把她的名字记入校史都被拒绝,德姆斯特朗将其姓名篆刻在战后新建的城堡基石上。这位传奇女巫于1985年11月去世,死后被葬在其出生地因斯布鲁克。” “太传奇了!”罗恩叫到。“宾斯教授为什么不讲这些故事,总是纠结于妖精叛乱的那些奇奇怪怪的名字?” “那么这位女巫就是菲利克斯的姑婆了,”纳威说,“真是了不起的人,菲利克斯一定特别为她自豪。1985年,她去世的时候还不到60岁,作为巫师来说,真是很可惜。” “可能是在战争中受过伤,预言家日报关于她的评论认为她被关在纽蒙迦德的那段时间可能受了很大的折磨,以至于身体状况不佳。这两天我一直在翻那几年的历史书,虽然以前听说格林德沃非常可怕,但从来没想象出他造成了那么多的死亡和伤害。那么多年的战争,能活下来的,已经是及其幸运了。” 赫敏感慨。 八月初的高锥克山谷草木葱茏,阳光灿烂,菲利克斯躺在村庄外围的一棵树下胡思乱想着。 他不敢在父母遇难的房子废墟旁边多待,这个村子是他父母生前居住的地方,似乎他和他的父亲长得很像。第一天来的时候有个村民见到他就像见了鬼一样,他不得以给那个村民施了一个遗忘咒。他不能冒这个风险,不能,英国的食死徒一天都没有停止活动,他不能被认出来,至少现在还不能。邓布利多绝不是唯一一个相信他还活着的人,他的敌人也在找他。 每次靠近那所房子对他都是一种折磨,虽然他在很小的时候就猜到父母已经去世,但是真正知道,看到他们的坟墓,完全是另一种感觉。“死亡,是最后要征服的东西。”不,不是这样的,阿玛丽莉说,死亡是一道门,跟征服没什么关系,你只是走到了门的另一边。 像书里写的一样,高锥克山谷里的墓地里写满了英国最古老巫师们的姓氏,这里,也是英国最伟大的巫师阿不思·邓布利多少年时生活的地方,他的母亲和妹妹就埋在这里。他和盖勒特·格林德沃在灿烂的夏天相遇,那段友情在炎热的夏天像最灿烂的鲜花一样盛开了,然后在随着夏天的离去迅速地枯萎,留下一座冰冷的坟墓和几颗破碎的心灵。最好的朋友分道扬镳,以不同的方式去追求和实现各自的更伟大的利益。对角巷那个棕色头发的姑娘说的很对,巫师优先论是血统论的扩大版。发起战争一方的带走无数生命,结束战争的一方带走同样多,不,也许是更多的生命,可如果不结束战争,整个世界都会死去。但是谁又有资格决定什么人该离开,什么人该留下呢。每个人都只是一介凡人,曾经的邓布利多和格林德沃,相信自己有天赋有能力,能站在顶端俯瞰众生,现在呢,一个在纽蒙迦德孤独地老去,一个在霍格沃茨苦苦支撑有着无数裂缝的英国巫师界,他们曾经生活的世界、现在的生活世界,仍在以自己的方式固执地行走着。 在墓地上看到的伊格诺图斯佩利弗尔的墓碑上,圣徒的三角标志虽然已经模糊,但仍可分辨,这就是这个记号的本来意义了,死亡圣器。 他至今还清晰地记得第一次见到盖勒特·格林德沃的情景,那时候他还不知道他是个多么可怕的巫师,阿玛丽莉一直称他为格林德沃先生。但他凭直觉觉得阿德里安妮带他去见格林德沃肯定会让阿玛丽莉不高兴,死了也不高兴。 那是个憔悴的老头,跟他想象中的相去甚远,但他的眼中仍然闪着生命的光彩。 他穿着单薄的衣服,坐在墙上,靠在床边。目光仔细地打量着自己,在额前的闪电伤疤上停留了很久。格林德沃问了他的生活,家人,菲利克斯随口回答着。 “听过死神与三兄弟的故事么?”他突然问。 菲利克斯摇摇头,他认识的字不多,看不了多少书。阿德里安妮很忙,不会给他念故事。照顾他的麻瓜夫妇给他讲了很多故事,但都是麻瓜的儿童故事。 格林德沃居然给他讲了故事,黑巫师会给小孩念故事么,当时自己心里满满的惊讶。 “那么,小菲利克斯,死神的那三件宝物,你最想要哪一件呢?” 菲利克斯犹豫了一下。 “先生,复活石是真的能让人活过来么?” “我想是的。” 小菲利克斯嘟囔了一句。 “那我还是要隐形衣吧。这样就可以藏起来,不被安德鲁他们打了。” “为什么,你刚才不是想要复活石吗?” “阿玛丽莉死了,阿德里安妮说她太累了,要休息了,我们不该打扰她,但我还想跟她说说话,如果复活石只是只是让她偶尔来看看我,我想她不会生气的。可要是复活了她一直不让她休息,她一定会发火的。我不想让她不高兴。” “那如果复活石只是叫她来说说话,你就一定选复活石了?” “嗯!阿玛丽莉说我的父母很有可能去世了,有了复活石我也可以看到父母,不过最好不要现在看见,也许他们还活着,我以后可以去找他们。”小菲利克斯憧憬地说。 格林德沃笑了:“你选了隐形衣,但是为什么不想要老魔杖呢。你刚才说你被布鲁斯当特家其他的孩子打过,有了老魔杖你就不会输了,可以打败他们。” “我不想打他们。”小菲利克斯说。 “为什么?” “他们打我,是因为他们的父母告诉他们我是‘被诅咒的男孩’。他们只是听了父母的话。” “那如果把三件宝物都给你,你会成为死亡的主人,你想不想呢?” “死亡的主人,那会怎么样呢?” “你会——也许永远都不会死。” “那绝对不行。” “哦,这又是为什么?” “阿玛丽莉死了,我的父母可能也死了,如果有一天我死了,就能见到他们。要是死不了 ,我认识的人全到另一个世界去团聚,只有我却去不了,太可怜了。” 格林德沃沉默了很长时间,才又开口说话。 “菲利克斯,记住你今天说的话,我真的很想知道,等你长大的时候,你还会不会这样想。” 现在他已经长大了,但是现在自己是怎么想的呢,自己该怎么做呢。伏地魔杀了自己的父母,似乎他更想杀的是自己。那最不想回忆的,母亲临死前的情景,在接近摄魂怪的时候出现了,伏地魔为什么想杀死自己? 我应该逃开吗?菲利克斯问自己。我从来没见过伏地魔,但是英国的巫师们感受过,几乎没有人敢说出他的名字,即使那个名字是那么可笑。也许我想报仇,但是刚见到伏地魔就吓得想逃走,也许我还没见到他就逃走了,躲在欧洲大陆,甚至欧洲以外的地方。不知道多少年后,老死或者给伏地魔找到杀掉。这样父母会很失望的吧,英国的资料上面说父母都是非常勇敢的人,对抗了伏地魔很长时间。可是没有父母会希望自己的孩子出于危险之中的,如果真像格林德沃所说的,自己的命是父母牺牲换来的话。 如果自己足够勇敢,足够有好运,那又怎么样呢?等到伏地魔卷土重来的那天,站在对抗他的最前线,也许会光荣的牺牲,像格拉齐耶拉和阿玛丽莉无数的战友一样。也许能活下来看到胜利,获得荣誉、权利,一切别人梦想获得的东西,除了死去的亲人和朋友。阿玛丽莉是什么样的呢,战后被布鲁斯当特家族剩下的成员乞求着担起族长的责任,像一个瓷娃娃地坐在一边,厌恶地看着他们勾心斗角,老去的时候看着自己寄予厚望的继承人加入食死徒,然后做出最痛苦的抉择……最后,在因斯布鲁克11月冰冷的阳光中静静地合上双眼。 那个下午阿玛丽莉自己转动着轮椅,让他跟在自己身边,在夕阳中从掩藏在闹市中的房子中走出来,远处的天空没有一丝云彩,只有平静和清澈的深蓝色,映着小城中房屋白色的尖顶。绕过黄金屋顶下的繁华街道,走过音乐学院的那道拱门,听街头艺人拉了一曲万福玛利亚,最后,回到居住的小屋背后的小花园里。 “菲利克斯。” “姑婆。” “累了么?” “有点走不动了。” “你现在还不能休息,看着我。” 小菲利克斯乖巧地用美丽的绿色眼睛看着她,阿玛丽莉的眼睛里映着夕阳。 “菲利克斯,你要仔细 听我下面说的话。” “嗯。” “以后,你要做正确的事,好好地活下去。”阿玛丽莉慈祥地看着他,“记住了吗?” “记住了。” “那你知道现在该做什么吗?” 菲利克斯摇摇头。 “你要做正确的事情,这一次,姑婆会告诉你,以后你可以听阿德里安妮的,但是长大后你就要自己做决定了。” “好的。” “那么现在,你可以坐在草地上休息一会儿,等我的眼睛闭上了,推我也不动了,就走到房子里去,写一封信给阿德里安妮,就写,‘阿玛丽莉走了,你快回来’,然后把信绑在院子里那只猫头鹰的腿上,让它飞走。” 他坐在草地上,看着阿玛丽莉合上眼睛,胳膊垂了下来,像是睡过去了,推了也不动。他走进房子里,寄出了那封信,然后又跑回了阿玛丽莉待着的地方。不知道等了多久,天完全黑了,他又冷又饿,但是他不想离开,直到看见惊慌失措的养母冲进来…… 所以,现在到了阿玛丽莉说的该自己做决定时候了,什么才是正确的事呢,菲利克斯想。 你想要什么,脑子里一个声音问。 我想要好好的活下去,开开心心地活下去,菲利克斯回答。 那你想怎样好好地活下去呢?那个声音接着问。 我想让阿德里安妮好好的,我想和亚历山大,还有尤里安开开心心地毕业,我想四处旅行,交些新朋友,就像对角巷那些格兰芬多,偶尔遇到那些斯莱特林,开两句玩笑。我还想知道我的父母是什么样的人,他们有什么样的朋友,过得好不好…… 那么,你现在可以去做这一切吗? 不能。 什么拦在你的前面呢? 你知道的,菲利克斯对自己说,你知道什么是正确的事,不管有多难,不管有多么不情愿,你都要去完成它。 这是战争,没有人可以逃避的战争。 作者有话要说:这一章,写得很艰难,信息量略大,有些问题以后可能免不了要改,请尽情鄙视作者的浅陋程度,只能写到这样了……泪奔。 格拉齐耶拉·费拉里(grazieferrari) 阿玛丽莉·布鲁斯当特(amarilburustunt) 阿玛丽莉——还没 出场就死了的人,她的故事后文还会出现,关于她中二期的故事。 费拉里后文可能会出场,请叫她女王大人! 菲利克斯的养母不希望把他送到布斯巴顿或者霍格沃茨,因为布斯巴顿在阿玛丽莉的事情上非常尴尬,而霍格沃茨可能有食死徒的子弟,所以她的第一选择是德姆斯特朗。虽然,欠格林德沃的人情很麻烦,但有句话叫债多不愁…… 别看人德姆斯特朗崇尚黑魔法,人家也把格林德沃开除了不是,霍格沃茨就没开除里德尔,抓不到证据也是无能啊。 ☆、四 男人的朋友 开学晚宴进行到一半的时候,一个穿着黑色斗篷的高年级学生裹着一团冷风冲进了德姆斯特朗的礼堂。无视了教师席上的不满的目光,菲利克斯在人群中找到了他的朋友亚历山大·拉斯穆森,坐到了他旁边的空位上。 “你怎么来得那么晚?”金色头发的七年级生帮他在桌子上收拾出一块地方,扬了扬眉毛,眨了眨那双天蓝色的眼睛,露出一个堪比阳光的灿烂笑容,“晚宴都快结束了,你再不出现卡卡洛夫就要发飙了!” 菲利克斯解开斗篷,露出一团纠结的乌发,他把行李放到一边,眼睛一边在桌上寻找还可以吃的东西。 对面一个亚麻色头发的圆脸少年放下了手上的羊皮纸,站起身,琥珀色的眼睛在灯光下熠熠生辉,他递过一个满满的餐盘。 “你喜欢的奶油桂鱼和巴伐利亚酸菜香肠,我都留了一份。红菜汤在那边,不过沙拉已经没了。” “谢谢,我真是饿坏了。”菲利克斯感激地接过了餐盘,毫无形象地大吃起来,一口气喝完了一碗汤,看见亚历山大一脸坏笑地看着自己。 “哎呀呀,菲利克斯,这下你可是坐实了饭桶的名声。” 菲利克斯没有理他,一只手接过亚麻色头发少年递过来的一杯黑啤酒。 “嗷~~尤里安,你要不要这么体贴,先是爱心晚餐,然后是爱心啤酒,你对我不及菲利克斯的一半!他喂你迷情剂了么?枉我还让你做了我伟大的新作的第一个读者!”亚历山大探身拿走了尤里安放下的那张羊皮纸,小心的收起来。 “只是一些草稿。”尤里安说。 “这是一部伟大作品的开始!我让你第一个看意味着在致谢里你的名字还要排在菲利克斯前面。话说你看完了么,觉得怎么样?” “挺草稿的。”尤里安老实巴交地说。 菲利克斯努力抑制住自己不让自己嘴里的食物呛进气管。他尽力忽略亚历山大的抱怨,迅速的把盘子里的东西扫干净。亚历山大和尤里安还在争辩。 “你总是给他留吃的东西,一次都没给我留过。” “你比他高,说明他缺营养,应该多吃。” 菲利克斯在心里哀嚎了一声,尤里安为什么要这么诚实。六年级的尤里安现在个头已经和他一样了,眼看着很快就会超过他,亚历山大更是俯视他很久了。这时候更大的打击出现了。 “菲利克斯那是遗传问题,不管 你怎么喂都没用的!” 尤里安弱弱地抗议了几句,说什么多喂点总能多长点什么的,菲利克斯坚决把注意力放到桌上的甜品上,不去脑补尤里安喂猪的情景,很难,因为他真的见过尤里安喂猪,他父亲是一个小农场主,暑假在家时挤牛奶和喂猪的活都是尤里安干。 见到他已经解决了正餐,尤里安问道:“有事耽搁了吗?”亚历山大也搁下了自己吃了一半的甜品看着他。 “英国人在粉饰太平。”菲利克斯简短地回答,“我多待了几天,情况和预言家日报上说的不一样,邓布利多据说状态不太好,不过一切应该还在他的控制中,至少霍格沃茨的学生看上去没有什么特别的。” “英雄迟暮啊,总有力不从心的时候,邓布利多比你姑婆的年纪要大的多呢。” “说到我姑婆,”菲利克斯放下了叉子,“我都没来得及回家看阿德里安妮。” “不用担心。”亚历山大拍了拍他的肩膀,“你走之前收拾的行李我都帮你带了,什么都没拉下!” 话音刚落,一只灰色的猫头鹰飞速地冲进了礼堂,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教师们和学生们都抬起了头,看着猫头鹰准确地落在菲利克斯的面前,脚上挂着一个红色的信封。 “吼叫信?这个时候?”尤里安不确定地问。 菲利克斯硬着头皮打开了信,信里吼出来一连串的德语,尖叫声在礼堂里回荡。 “人没了,钱没了,魔杖也没了!失踪了一个多月!翅膀硬了就不把我放在眼里!丽莎说你坐飞机去美国了!你下次撒谎的时候能不能不要把我当傻子!” 吼到这里声音停了,菲利克斯以为终于结束了,他高兴地太早了。 “你的好朋友亚历山大·拉斯穆森洗劫了我的房子!阿玛丽莉留给我所有的书籍和信件都被他拿走了,一片羊皮纸都没剩下!要是不在一个星期内让他还回来,我就把你三年级时写给那个女孩的情书贴在德姆斯特朗的墙上!就在那个标志的旁边!” 哄堂大笑,连一些教师都笑了起来。亚历山大心有余悸地拍拍胸口,听到自己名字的时候他的心都揪紧了,后来发现纽蒙伽德的女典狱长威胁的是自己的儿子后松了一口气。但他一抬头就看到了菲利克斯那张狰狞的脸。 “这是我收到吼叫信的真正原因!”菲利克斯大吼。 亚历山大以一种难以置信的速度跳上餐桌,跳到对面,窜到了 尤里安的身后,周围的几个学生熟门熟路让出了空间迫不及待地等着开始看好戏。亚历山大蹲着缩在尤里安身后,虚弱的说:“尤里安,救我。” 看着一动不动的尤里安,菲利克斯冷笑了一声,右手掏出魔杖,左手从小皮袋里掏出一本大部头,拎在尤里安眼前,让他看清楚上的书名。 “霍格沃茨,一段校史?”尤里安狐疑道,抓着魔杖的手停住了,身后的亚历山大探出半个脑袋,看清楚那本书后双眼激动地放光。 “我特地去买的,送给我最好的朋友亚历山大·拉斯穆森的礼物。这么沉,抗过半个欧洲!”菲利克斯咬牙切齿地说。“你这么回报我,那么,火焰熊熊。” 亚历山大直接扑向了那本书,用自己的袍子去扑火,尤里安用力过猛的清水如泉随后赶到,水流像是从水龙头里直接喷了出来,正中他的后脑勺,把亚历山大瞬间变成了一只落汤鸡。亚历山大狼狈地从餐桌上爬起来,却发现自己手里抱着的是一个油腻腻的餐盘,还有一股奶油桂鱼的味道。他顾不得头发还在不停地往下滴水,四处张望着寻找心爱的书本的身影,桌上一片狼藉,但除了压扁的食物和餐具,什么都没有。周围已经围了一圈同学,各个年级都有,高年级的学生笑得喘不上气,低年级的还没完全弄清楚发生了什么事,问过高年级的学生后也开始笑起来。菲利克斯捂着肚子笑个不停,尤里安的低笑声更是让他的委屈蹭蹭的往上窜。 远处的教师席上,变形课教师德约科维奇第一个笑出了声:“谁说德国人没有幽默感,每次都能给我们带来惊喜。” “手法相当漂亮,这无声咒妥妥地可以毕业了。不过你确定他和他母亲是德国人吗。”魔咒课教师彼什科夫说着看了旁边的克莱森教授一眼。 “我希望他魔药课上也能发挥出这种水准,但他在这门课上总是不上心。”魔药教师克莱森是少数的没有跟着学生一起笑的教授之一。 草药课教授埃里克森是个年轻的女巫,她咯咯地笑着:“我们不能要求每个学生都和‘全能少年’尤里安·斯米尔诺夫一样,你们不觉得有菲利克斯在,我们多了很多乐子么。你说是不是,卡卡洛夫校长?” 卡卡洛夫阴沉着脸。 “尤里安·斯米尔诺夫是个不错的学生,就是要被菲利克斯带坏了。”他腻着嗓子说,点上一跟烟。 克莱森冷哼了一声,不发表评论,尤里安是他最喜欢的学生,但他不打算附议卡卡洛夫。 变形课教授和魔咒课教授互相意会了一个眼神,小声地交流起来。 埃里克森教授止住了笑,一边回忆,一边说:“说起斯米尔诺夫,那真是个可爱的孩子啊,菲利克斯都不能让他‘全能少年’的光环减少半分。” 卡卡洛夫露出了一个难得的笑容:“虽然只是一道清水如泉,但还是有相当的威力。”其他几位教授顺着卡卡洛夫的话,都夸了尤里安几句,对于所有的老师来说都很容易,尤里安是所有老师心目中的好学生。 彼什科夫看到克莱森仍然板着一张脸,就打趣了他几句:“怎么了赛巴斯提安,听到得意门生被夸奖怎么不说话了。” 头发花白的赛巴斯提安·克莱森把餐盘一推,望了正在收拾残局的好孩子尤里安一眼。 “卡卡洛夫校长,我知道你不想带菲利克斯去霍格沃茨,也许像斯米尔诺夫这样的学生是足够优秀。但是承认事实吧,你我都清楚菲利克斯·格林德沃有什么本事,他不去用某些魔法,是因为他不屑,是的,不屑使用某些人一辈子追求的力量。狂妄自大,没错,但是他的确有这个资本,他13岁就能变出完整的守护神,你的课上你真的用夺魂咒制住了他了吗。被诅咒的男孩?他是德姆斯特朗几百年都没有过的正名的机会!斯米尔诺夫是那样的天才,拉斯穆森是睡觉时都带着面具的狐狸,但他们会去做格林德沃叫他们去做的任何事情而不问理由,想想这是为什么。你认出他头上那道闪电伤疤是什么了么?阿玛丽莉·布鲁斯当特是在五年级时从布斯巴顿转学来的,但现在她只是我们德姆斯特朗的骄傲,别为了些可笑的理由让同样的事情发生在菲利克斯·格林德沃身上!” 卡卡洛夫表情狰狞,但没等他说什么,德约科维奇开口了。 “校长,布鲁斯当特是死了,费拉里还活着。” 教师席上一篇沉默,远处的学生还在热闹地讨论,几乎没有人往教师席看。尤里安已经善后完毕,他确实是家务魔法的一把好手。亚历山大还在清理自己,突然听到菲利克斯问道:“晚宴前卡卡洛夫说了什么?” “没什么重要的,他说过两天再宣布三强争霸赛的队员人选。” 菲利克斯思考了一会儿,看向重新坐下来的尤里安,说:“你是九月份的生日吧。”尤里安点点头。 “那你应该也会参加三强争霸赛了?” 尤里安犹豫了一下。 “我跟我父亲提了,他不是很在意 这件事,他说,‘你想去就去吧’。七年级的前辈都要报名的话,我想我也没什么机会。” 亚历山大无奈地看着他,“全能少年尤里安·斯米尔诺夫,你要不要这么谦虚,你连这个也要向菲利克斯看齐吗?就算只让卡卡洛夫带一个学生,那也只能是你。不过菲利克斯,你改主意了吗,我还以为你不想去呢?” “我不是想参加三强争霸赛,但我有非去霍格沃茨不可的理由,有些问题在那里才能找到答案。”菲利克斯说。 尤里安和亚历山大对视了一个眼神。 “菲利克斯,晚上来我们宿舍吧,我们好好谈谈。” “我们是有很多事得好好谈谈。” 菲利克斯先回了一趟自己的宿舍,把行李重新整理了一下,告诉同宿舍新搬来的四年级生他今天晚上可能会回来很晚,他可以先锁门睡觉。这个四年级生似乎很高兴听到他这么说,这让菲利克斯产生了一点怀疑,虽然他的视力不是很好,但他明显感觉衣柜里有点不对劲,他一边漫不经心地跟自己的新舍友随便胡扯,趁他不注意一把拉开了柜门。 四年级生惊恐地尖叫起来,还没等他喊出一个完整的句子,菲利克斯的锁舌咒就精准地击中了他的喉咙,菲利克斯关上衣柜,拉开宿舍门,朝外面环顾一圈,其他宿舍有人听到尖叫探出了脑袋,但是看见菲利克斯出现在视线内就立刻关紧了房门。走廊里剩余的几个学生装作什么事情都没发生飞快地跑过消失在远处。 菲利克斯甩上门,施上静音咒,那个四年级生还在徒劳地试图解开他的锁舌咒,他重新打开衣柜,把几件毛皮斗篷扔到一边。 四年生害怕地凑近了衣柜,发现菲利克斯已经去掉了伪装咒,盯着那堆东西,他不由得发起抖来。菲利克斯转过头,一瞬间,他发现自己又能说话了。看着菲利克斯如同锅底一般黑的脸,他最后一点勇气也被卡在了嗓子里。 “你才四年级,四年级!藏了这么多,你想做什么?!” 四年级生抖得更厉害了。 “说!” “是,是瓦西里耶维奇,他说学生会主席不会查你的宿舍,让我帮他带进来。” 菲利克斯盯着他,四年级生快要站不住了。 “你可以拿两瓶,瓦西里耶维奇答应分我——”菲利克斯的神情又一次把他的话堵住了。 “坐下,”四年级生还没反应过来就发现自己已经坐在 了床上,“我不会把你怎么样。”菲利克斯平静地说。 呆坐的四年级生看着他重新施上伪装的咒语,把毛皮斗篷扔进去,把衣柜关好,在自己的对面坐下,他不敢看菲利克斯,低头盯着床单。 “在我有过的舍友中,你的胆子算是最小的。那我来假设一种可能,那就是你觉得我今年会去英国参加比赛,大部分时间都不在宿舍,所以放心大胆地搬进来,还带上那么多东西。那我来问你,如果我去不成,那你有没有可能保住你的秘密。如果我去了英国,学生会主席还会不会来查宿舍?” 顾不上再多废话,菲利克斯拿上自己的东西离开了宿舍,留下惨白着一张脸的舍友。 “伏特加,男人的朋友!”亚历山大用咏叹调唱道。 “今年的男学生会主席是谁?”菲利克斯不耐烦地打断了他。 “本来应该是高尔察克,但是高尔察克要去英国,所以应该是六年级的级长代理。”尤里安回答。 “六年级的级长不是你吗?”亚历山大似乎很吃惊。 “我拿到了魁地奇队长的徽章。” “哦,”亚历山大笑道,“但是你也要去英国,上任后连扫帚都没摸过就得给下一任队长了,比菲利克斯去年的状况还要凄惨,恭喜你!” “那就应该是拉赫玛尼诺夫了。”菲利克斯叹了口气,“希望他不要把我宿舍那个蠢货抓出来给瓦西里耶维奇背黑锅。” “我可以去提前跟他说一声,告诉他瓦西里耶维奇的前科。不过要是克莱森教授代理校务的话,校规可能会更加严格。”尤里安说。 菲利克斯从皮袋里掏出了他在英国买的所有东西,扔在亚历山大的床上,在一堆书里翻出真正的《霍格沃茨,一段校史》,递给亚历山大。 “尤里安,你自己在剩下的里面挑。” “这是什么?”尤里安好奇地拿起一本封面上全是涂鸦的杂志。 菲利克斯不由得笑了出来。 “《唱唱反调》!这是一本很特别的杂志,怎么说呢,它会,会给你打开一个新世界的大门。” 等尤里安挑完了自己要的书,收起了所有的《唱唱反调》,菲利克斯敲了快要把头埋进书里的亚历山大一下,“说正事,”亚历山大恋恋不舍地从霍格沃茨校史上移开了目光,“阿玛丽莉的东西,你什么时候还?” 亚历山大咽了咽口水,沮丧地 转头对尤里安说道:“哥们儿,我需要你的白兰地。” 作者有话要说:德姆斯特朗配角组 励志成为历史学家(八卦记者)的亚历山大·埃里克·拉斯穆森 “全能少年”尤里安·伊万诺维奇·斯米尔诺夫 教师组: 变形伊万诺夫·德约科维奇 魔咒弗拉基米尔·彼什科夫 魔药赛巴斯提安·克莱森 草药玛格丽特·埃里克森 黑防和黑魔法都是卡卡洛夫,这门是所有年级的必修课 德姆斯特朗三人组所修课程: 菲利克斯:变形、魔咒、魔药、草药、黑魔法,职业方向是傲罗 亚历山大:变形、魔咒、黑魔法、魔法史、古代魔文,职业方向是记者 尤里安:变形、魔咒、魔药、草药、黑魔法、古代魔文,保护神奇生物,职业……不知道准备干什么 本来想让菲利克斯同学也学一下古代魔文,后来觉得他实在太忙,反正两个朋友都会,不怕。 尤里安:为我鼓掌吧,我是全能少年! 在作者的设定中,德姆斯特朗的高年级学生(四年级及以上)会住在双人间,低年级住多人间。二年级时亚历山大和菲利克斯成了朋友。四年级后亚历山大的上一任舍友是维克托克鲁姆,菲利克斯刚入校的时候和克鲁姆关系非常不好,两人在球场上还是竞争关系。直到亚历山大和克鲁姆一个宿舍后,在他的调和下两人的关系才开始缓和,后来菲利克斯和维克托成了很好的朋友。克鲁姆毕业后尤里安搬到了亚历山大的宿舍,亚历山大把他介绍给了菲利克斯,三人组正式组成。 ☆、五 德姆斯特朗 开学第一天早上起床的菲利克斯从床上起的时候极不情愿。德姆斯特朗八月下旬就开学,这个月他大部分时间都在路上。昨天晚上的意外又让他耗尽了最后一点力气。 本来在他的计划中,他要立刻告诉亚历山大和尤里安他在英国的发现,请他们帮忙出出主意。但是阿德里安妮迫在眉睫的威胁干扰了他的计划。在亚历山大的纠缠下他们三人不得不整夜地念复制咒语,一个晚上就用掉了尤里安所有的自动羽毛笔。其中还不断地夹杂着他和亚历山大关于某些资料的争执和对归还期限的讨价还价。到了最后菲利克斯第一次觉得他也应该来一杯白兰地,来放松自己的神经。 白兰地,是的,白兰地,斯米尔诺夫先生除了红茶以外最好的朋友,他慷慨地把至少半打好朋友作为成人礼提前送给了自己的儿子,德姆斯特朗闻名遐迩的乖宝宝尤里安。菲利克斯第一次希望三强争霸赛快点开始,跟着卡卡洛夫离开这个地方,他从来不知道德姆斯特朗有这么多男人的好朋友。半夜亚历山大终于支撑不住睡死(醉死?)在了地上,他半哄半威胁地让尤里安赌咒发誓严格控制亚历山大的烈酒摄入量。回到自己的宿舍后尽管他想直接一头扑到床上去,但还是硬撑着在屋子里仔细检查了一番,不出所料又在床底下和浴室里有了更多的发现,他重新施上伪装的咒语,补上防召唤咒,一边希望自己在学校的名声能吓住拉赫玛尼诺夫,一边希望自己的咒语不被发现。他都忘了自己是怎么爬上床的。 第一天上午的课程偏偏就是魔药课,菲利克斯不停地打着哈欠,克莱森教授的眼神几乎要在他身上烧出一个洞来,下课时看着自己坩埚里那诡异的颜色,他觉得这锅魔药没炸掉简直是个奇迹。也许这得归功于旁边的高尔察克,他一边熬着自己的那锅,一边提防地看着他。半个小时前在锅里开始冒出紫色的烟雾时,他制止了菲利克斯加下一种材料。 “别——”他说,“菲利克斯,算我求你,这屋子里所有人都想去英国参赛,如果我们缠着绷带出现在霍格沃茨。卡卡洛夫校长也许干不掉你,但他会杀了我。” 菲利克斯怀疑了一番自己的魔药是否有那么大的威力,犹豫了一会是否应该让结果来说话,但看到高尔察克绝望的眼神后,他决定还是照他的话做,不然再多的伏特加也拯救不了他。他刚刚想到高尔察克似乎和瓦西里耶维奇是一个宿舍,这个疯狂的世界! “禁闭!晚上八点,格林德沃先生!”克莱森教授看着他的魔药,板着脸说。 魔药课教授背后的库尔尼科娃甩了甩自己的亮闪闪的长发,轻蔑地看了他一眼,挽着高尔察克的胳膊离开了教室。 又一个晚上泡汤了,也许那个四年级生说的对,我需要来几口,菲利克斯沮丧地想。 下午没有课,但是菲利克斯顾不上补觉。尤里安今天一天都有课,他冲进他们的宿舍抓着亚历山大继续昨晚的工作,晚饭也只匆匆忙忙吃了一块煎饼。晚上冲进克莱森教授的办公室时,离八点还差两分钟。他本来以为会看见一堆死青蛙或者鼻涕虫什么的,但是魔药课办公室干净地可以开饭。 当克莱森教授从里面的卧室出现,手里端着一个托盘,托盘上放着一个细细的酒瓶,两个高脚杯的时候,菲利克斯真的开始恐慌了。他在暗示什么? 克莱森教授严厉地看着他。 “你在想什么,格林德沃?” 克莱森教授是学校少有的以姓氏称呼他的人。其他人,倒不是跟他关系好到可以称呼他的教名,他们只是避免称呼那个名字。即使过了那么多年,格林德沃在那面墙上的留下的记号依然没有褪去,每隔一段都有不同学生在走廊、教室、宿舍,学校的各个角落冲突,起因也许只是因为某人将那个三角符号抄在了作业本上或是说了一句我觉得更伟大的利益有一定道理之类的。菲利克斯印象中最惨烈的一次发生在三年前。克鲁姆带着几个学生和另一帮人火拼,炸掉了半个温室,劝架的草药课教授被飞出来的咒语击中,不得不结束了自己的教书生涯。虽然没有人被开除,但亚历山大肯定地告诉他这两伙人用上了不可饶恕咒。克鲁姆被禁赛一年,其他人扫了一学期的厕所。随后的一段时间自己过得像过街老鼠,忽略咒就是在那个时候学会的。 “教授您要请我来一杯吗?”说完这句菲利克斯简直想一头撞死,他被那些酒鬼传染了,是的,一定是。 克莱森教授老鹰一样锐利的眼神看得他浑身发毛,整个学校他最怕的就是这位教授。克莱森教授刻板、严肃,要求严格,从来没听说他在课上表扬哪个学生。亚历山大告诉他本来克莱森教授应该接替上一任的校长,但是他以自己年纪过大为理由拒绝了。 克莱森教授在书桌上放下托盘,从书桌上拿起一本书,打开拿出夹在其中的一封信。 “我想你应该把这个拿回去,现在就把它打开,你可以坐在椅子上看。” 菲利克斯一边好奇地打开信,一边在火炉旁的一把扶手椅上坐 下。他听见了克莱森教授倒酒的声音。信上的内容是以一种深蓝色的墨水写的,字体简洁,几乎没有连笔,非常熟悉。 尊敬的校长先生: 我给您写这封信,是为了推荐我侄女的养子——菲利克斯·布鲁斯当特进入德姆斯特朗学习。 虽然这个孩子现在只有五岁,但是我可以肯定他能够达到进入任何一所巫师学校学习所需要的天赋标准。之所以现在就向您提出这个请求,是因为我可能没有办法活到他入学的那一天,而无论如何,我希望他能得到最好的魔法教育。 也许会有一些关于这个孩子身世的流言,因此我在此要对您说明真实的情况。我的侄子,海因里希·布鲁斯当特追随了那个自称伏地魔的英国人,成了食死徒,参与了数项犯罪活动。伏地魔失踪后他逃回欧洲大陆。这个孩子在他藏身的地方被发现,身上有黑魔法诅咒的痕迹。我怀疑他可能是食死徒犯罪活动的受害者,而海因里希很可能要为此负上责任。我尽了全力也无法治愈诅咒的伤疤,菲利克斯将来的命运会极其残酷,我心中深感愧疚。 所以我恳求您,接受这样一个孩子入学,满足一个垂死的老人最后的愿望。希望他能在德姆斯特朗平安地长大。如果德姆斯特朗有这样的胸怀,我相信他将来亦会以一颗赤忱之心回报她。 您真诚的 阿玛丽莉·布鲁斯当特 奥丁英雄勋章 德姆斯特朗荣誉校董 德意志与奥地利联合审判庭首席顾问 菲利克斯默默地读完信。克莱森仔细观察他的表情。 “你似乎并不吃惊,菲利克斯,那我假设上面关于你身世的那一部分内容,你已经知道了?” 菲利克斯点点头,把信重新折起来收好放进自己的袍子里。克莱森教授递给他一杯酒,两个人在火炉旁坐下,金黄色的液体在高脚杯中跳跃着,映着火光,闪着动人的光泽。 “奥地利最好的冰酒,一个老朋友送给我的,这是最后一瓶。” 菲利克斯喝了一小口,极甜,但是不腻。 “这么好的酒不太适合今天的话题,但我想你肯定不欣赏伏特加。我听尤里安说——”克莱森喝了一大口,“你假期去了英国。” “是的。”菲利克斯警觉起来,放下了酒杯。 “如果酒里有吐真剂,你现在不喝也没用了。”克莱森教授嘲讽地说,“ 换成巫师货币要100加隆一瓶,不要浪费。” 菲利克斯忍着甜死蜜蜂的感觉又来了一口,醇厚的液体在舌尖上化开,浓郁的香味中却带着一股凉意,就像德姆斯特朗城堡外湖泊上吹过的冷风,当初始的甜味渐渐散去,他才察觉到了另一种和酒精味完美融合的清甜,芳香拂过所有的感官。这瓶酒不到寻常一瓶葡萄酒量的一半,两个人很快喝掉了三分之二。 “菲利克斯,你确定要去英国参加三强争霸赛吗?在知道你的父母可能是被食死徒杀害的情况下?” “是的,先生。”菲利克斯放下了酒杯,“我的父母不是被食死徒杀害的,是伏地魔。” 克莱森教授瞪圆了眼睛,似乎想说什么,犹豫了一下又沉默了。 “你不该跟我说这个。”他叹息道。 “我已经说了。”菲利克斯有些不耐烦,“教授,你今天究竟想说什么?” 头发花白的魔药课教授深吸了一口气,站起来重新锁上了门,在屋子里挥了几下魔杖,坐下用德语一字一句地说道: “卡卡洛夫拒绝你入学,真正的原因就是阿玛丽莉说你是食死徒犯罪活动的受害者。我不清楚他是否认识海因里希,但,他以前的的确确是食死徒。” 菲利克斯觉得自己的手瞬间冻住了。 “他跟英国魔法部达成了协议,供出了食死徒的同伙换取了赦免。他出卖的同伙当中,有一个被邓布利多作保,没有进阿兹卡班,现在在霍格沃茨工作,我在学术会议上见过他。虽然之后没有任何指控说他们从事黑魔法活动,但是我想,对于你来说,知道这些还是必须的。” 菲利克斯一句一句地琢磨着克莱森教授的话。 “你在学术会议上见过他,那么他是霍格沃茨的魔药课教授斯内普对吗?” 克莱森教授没有回答。 “霍格沃茨今年换了魔药课教授,邓布利多是不是想做什么?”菲利克斯自言自语。 克莱森教授露出了惊讶的表情。 “菲利克斯,你比我想象的——你真是极其——”他喝掉了最后一口酒,“如果你真是下决心要去霍格沃茨,我一定会帮助你达成心愿。”他放下了酒杯。 “谢谢您,教授,谢谢您为我做的一切。”菲利克斯真诚的说。 随后的几天七年级和少数六年级的学生们纷纷填写表格报名准备参赛,每个角落里几乎都 有人在谈论这件事情。库尔尼科娃总是不忘提醒别人她有位当校董的叔父,可以确保德姆斯特朗最后的队伍由出生无可指摘的、体面的学生组成。连迟钝的尤里安都觉得女生之间暗流涌动。娜塔莎·舍甫琴科明显是最不服气的那个,两人每次见面都是字字机锋。菲利克斯、亚历山大和尤里安把表格交到德约科维奇教授那里的时候,他狐疑地看了亚历山大一眼。 “你也要去?”他似乎不太相信。 “当然!”亚历山大理直气壮地说,“我听说丽塔·斯基特会全程追踪报导这次比赛,我怎么能缺席这么好的机会?请教授您一定要成全我的好学之心,将来我新书的致谢里一定提到您对我的栽培!” 菲利克斯和尤里安不约而同转过头,努力不让自己笑出声。德约科维奇教授的笑容有些扭曲,但他什么也没说。菲利克斯本以为最终名单很快就会公布,但是显然关于这次难得的机会大家有很多话要说,有很多事要做。尤里安决心在他为期一月的魁地奇队长生涯中过足瘾,于是他坚决拒绝了继续和亚历山大还有菲利克斯天天晚上念复制咒的娱乐活动。在第一周的最后一天菲利克斯终于收拾好了大部分原件——至少可以交差,他想。为了保险起见,他决定亲自跑一趟纽蒙迦德。从亚历山大的所作所为来看,这些东西放在阿玛丽莉的老房子里是极其不保险的。 私自离校是个麻烦事儿,但是违反校规对于菲利克斯是家常便饭。不过为了不让卡卡洛夫在这个时候抓到把柄,他决定还是去请个假,免得这个时候再出什么幺蛾子。七年级的主管教授是德约科维奇,哈利靠近变形课教授办公室门口的时候,发现门没有锁,漏着一条缝。里面传来了彼什科夫教授的声音。 “真是稀奇,卡卡洛夫居然让我帮他代课,我还以为他不会放过任何一次展现自己的黑魔法造诣的机会呢。” “最近他总是待在校长室不出门,高尔察克已经吃了几次闭门羹,确实不太寻常,也许他病了?”德约科维奇说。 “赛巴斯提安肯定知道内情,不过指望从他嘴里挖出东西来实在太难了。你说会不会和最近通缉的那个英国人有关?听说德国的傲罗们最近忙得不可开交,连纽蒙伽德的布鲁斯当特都被抽调了几回。” “那和我们校长有什么关系?” “伊万诺夫,你没听说那些传言吗,校长过去——” 菲利克斯敲了敲虚掩的房门。 “请进。” 德约科维奇和彼什科夫教授一人端着一杯红茶,正惬意地坐在扶手椅上聊天。看见是他进来,彼什科夫教授突然对他的茶杯开始感兴趣起来,从不同的角度观察杯子上的花纹。德约科维奇教授放下茶杯。 “菲利克斯,我以为你已经交过表格了。” “是的,我这次是来请假的。我要去看我的母亲,把她的东西还回去,怕邮寄把东西弄丢了。”菲利克斯递上假条。 德约科维奇接过他递过来的羊皮纸。扫了一眼。 “这个时候可不适合请假,不过如果你坚持——”他在假条上签上了自己的名字,“我不想为难你,不过你最好尽快回来,对于三强争霸赛队员的人选,校方还在讨论中,你也不希望被落下吧。” 菲利克斯扬起了眉毛。 “所以,”德约科维奇接着说,“回去告诉拉斯穆森,如果他真的想去英国,编也要编一个像样的理由。” 菲利克斯回到宿舍区,直冲向亚历山大和尤里安的宿舍,门敲开,只有尤里安在。 “亚历山大呢?” “回家了。” “什么?!”菲利克斯长大了嘴巴。尤里安把他拉进宿舍,压低了声音说,“他今天没有课,明天早上会赶回来。” “他怎么会这个时候选择回家?” “这两天他一直和家里人频繁通信,今天一早上就匆忙走了,说是把重要的东西拉在了家里。” 菲利克斯只好把变形课教授的话告诉尤里安,并告诉他自己也要离开几天,委托他从其他七年级同学那里把作业目录记下。 “帮我照顾一下我宿舍那个家伙,我做了一些防御措施,但是可能还是会有意外。”菲利克斯说,“还有,小心高尔察克。” 作者有话要说:作者的话:不会起名字,把球星的名字拿过来用用。 最近事情多,没有存稿,三四天之内都不会更新,最多只是改错别字。 ☆、六 纽蒙迦德的住客 菲利克斯骑着飞天扫帚飞过城堡前的高山,尽管裹着毛皮斗篷,他也不觉得暖和。落到山脚下后,接下来是连续的长距离幻影移形。在到达德国境内后天气变得热起来,连续的幻影移形让他有些微微脱力。菲利克斯停在一个巫师村庄,脱掉毛皮斗篷,换了件普通的黑斗篷,找到一个酒吧休息了一会儿,喝了一杯饮料。酒吧的外墙上贴着德国魔法部的通缉令,上面是一个满脸憔悴,头发又长又乱的男人,和他在几年前的预言家日报上看到的照片一模一样。但是村子里的其他巫师对此熟视无睹,酒保在被菲利克斯问起的时候毫不在意地说:“我们都接到了通知,但是什么都没发现。英国人总是喜欢找事儿,谁知道呢,传得那么穷凶极恶,但是没听说他在大陆弄出什么动静来……” 菲利克斯揣着几块酒保推荐的华夫饼出了酒吧的大门,不远处一只大黑狗正在翻着垃圾箱。这只黑狗很瘦,身上的毛也脏脏的。菲利克斯顿时起了恻隐之心,他想起了小时候和照顾他的麻瓜夫妇一起住的时候养的一条牧羊犬。上学之后他没法带上一条半人高的宠物,阿德里安妮不喜欢狗,后来把狗送给了村子里的一个麻瓜男孩。他拿出一块还冒着热气的华夫饼,靠近了那条黑狗。黑狗感觉到有人靠近,从垃圾箱上移开了前腿,抬起湿漉漉的脑袋看着靠近的男孩。菲利克斯感觉黑狗一下子僵住了。 “给,”他把华夫饼递到黑狗嘴边,“你把自己照顾得不怎么样啊。” 黑狗小心地咬住了饼,一口吞下。菲利克斯刚想转身离开,黑狗咬住了他的斗篷下摆。菲利克斯转头把斗篷拽出来。 “不行,伙计,剩下的饼我要带给阿德里安妮,她喜欢这个,说不定能消消气。”黑狗退开一步,菲利克斯再次准备离开,但是黑狗又咬住了他的裤腿。 “好吧,”菲利克斯无奈了,他把剩下的饼拿出来,但是黑狗执着地咬着他的衣服。 “你是想跟着我吗?”黑狗的脑袋剧烈地上下摆动着。 “不行,”菲利克斯温和地说,“我还要赶去奥匈边境,不能带着你。”他坚决地把衣服从黑狗的嘴里抽了出来,把剩下的饼放在它的脚边,迅速地离开幻影移形。 在继续幻影移形两次后,菲利克斯到达了他的目的地——离纽蒙迦德最近的,也是最后的一个小村庄。村庄里居住的大部分是麻瓜,少数几个巫师都在纽蒙伽德工作。从这里开始前往纽蒙迦德的路上都施了麻瓜驱逐咒,并受到奥地利和匈牙利魔法部的严 格监控。天还没有黑,菲利克斯先回到了阿德里安妮住的小房子里,掏出钥匙打开了门,没有人。 “哦,菲利克斯!”旁边一栋房子的门打开了,一个胖胖的老妇人走了出来。 “嗨,丽莎。”菲利克斯拥抱了她。 “没想到能在这时候看见你,”老妇人笑了起来,“我以为你在学校里。” “我有点事找阿德里安妮。” “哦,她早上就出门了一直没回来,她在你们那个,就是她平时工作的地方。” 菲利克斯谢过了丽莎出了村子,沿着漆黑的森林的小路一直走,纽蒙迦德的塔楼出现在眼前,这时候天已经快黑了。走过刻着“更伟大的利益”的大门,他走向了整个建筑群的东北角,与整个堡垒建筑格格不入一栋二层小楼。穿过一片薄雾,在离小楼台阶三米远的地方停住,门口值班的两个傲罗用德语喊道: “身份登记!” “菲利克斯·格林德沃,两天前我写了信给布鲁斯当特女士预约。”菲利克斯说着,掏出了他的魔杖,放在地上。一片白光从空中倾泻下来扫过他的身体和行李。 “你行李中还有两根魔杖。”一个傲罗脸色不善地用魔杖指着他的小皮袋,另一个举起了魔杖正对他的胸口。 菲利克斯从行李中翻出两根凤凰尾羽的魔杖,和他的白桦木魔杖放到一起,左边的傲罗这才拿出一个哨子吹了一下。几分钟后一个黑色短发,小麦色皮肤,看上去约40岁左右的女子出现在门口。 “拿上的你的魔杖进来,菲利克斯。谢谢你们,菲戈,穆勒。”两个傲罗点点头。菲利克斯跟着阿德里安妮进入房子,一直走上阁楼,从阁楼的天窗爬出去,来到一个没有一扇窗子,灯火通明的长方形大厅。大厅四面墙上是浅灰色的大理石,每隔一段距离都点着一支火炬。四面墙上每面都有几扇木门,上方用不同的颜色的标注着不同的字母。 菲利克斯和阿德里安妮来到她的办公室。办公室不大也不小,放着一张大办公桌,堆满文件,一把椅子,两个高高的柜子和一张小床。菲利克斯从皮袋中拿出了放着阿玛丽莉遗物的小箱子。 “我觉得还是把东西放到你这里比较好,所以没有去因斯布鲁克。” 阿德里安妮叹了一口气。“我开始发现的时候的确很生气,现在倒开始庆幸你的朋友把这些拿走了。” 菲利克斯惊讶地问:“怎么了。” “他们冲进了阿玛丽莉的老房子。” 不用问菲利克斯都知道“他们”是谁,他的火气一下子上来了。 “他们不是一直看不上那里么,阿玛丽莉死了那么久,他们还来做什么?” 阿德里安妮露出了一个嘲讽的笑容。 “安德鲁把庄园正厅里那副尤里乌斯的画像拿了下来。” 菲利克斯吓住了。 “他怎么敢,”菲利克斯难以置信,“那是阿玛丽莉——” “高贵的布鲁斯当特家族的庄园中怎么能挂一幅哑炮的画像”,阿德里安妮模仿着安德鲁母亲的尖声,“他也许以为那只是个永久黏贴咒,所以试着削一层墙皮下来,那副画像连着整个庄园的防御系统,主厅塌了一半,安德鲁现在还躺着医院里。” “活该!”菲利克斯冷冷地说。 “我倒希望他们动动书房里那副,那样我们就再也不用为他们烦心了。” “那幅画像上有什么?”菲利克斯从没看到阿德里安妮的脸上那么可怕。 “诅咒,会让整个庄园化为灰烬。” 菲利克斯沉默了几秒钟,“所以他们去找阿玛丽莉的遗物?” “是的,”阿德里安妮说,“但实际上遗物中基本上都是普通的书籍和信件。贵重的魔法物品和著作都捐赠给了德姆斯特朗。一些重要的设计图纸要么烧了,要么存在了魔法部。算了,不说了,你吃晚饭了么?” 两个人吃了几块饼干和黑面包,喝了两杯热茶。 “我走之前回了一趟村子,但是你不在。我听说你被魔法部抽调了,是那个时候吗。”菲利克斯问。 阿德里安妮显得十分疲惫。 “伊比利亚魔法部的线报,他们发现了布莱克在南欧活动。英国人居然想派摄魂怪来大陆追他,现在南欧那边还吵成一团。我们这里组织了好几次搜查,因为英国人觉得他大概会换个地方活动。范围太大了,人手实在不够。” “德国魔法部什么时候和英国魔法部亲如兄弟了,”菲利克斯嘲讽地问,“当年圣徒在英国活动的时候他们不是一直当没看见吗?” “布莱克据说是伏地魔手下的二号人物,英国人认为他十分危险。而且我听到的说法,他有些罪名还没有公开。不过整件事情我都觉得有点问题。他最严重的罪名是十七年杀了十二个麻瓜和一个巫师,当时那个尸骨无 存的巫师还得到了梅林一级勋章。可那个巫师的尸体四年前在布莱克从阿兹卡班越狱后出现在了英国。我在魔法部以前的同事告诉我说,布莱克和那个死了巫师以及十七年前死掉的波特一家关系很好,英国魔法部一直认为是布莱克把波特一家出卖给了伏地魔。” 菲利克斯觉得喉咙干得要命,他张开嘴几次,却发不出声音。 “菲利克斯?” “阿德里安妮,”菲利克斯深吸了一口气,“我的父母,是詹姆斯和莉莉·波特。” 阿德里安妮猛得站了起来,她走到柜子前,拿出一瓶啤酒,一口气灌下半瓶。 “意料之中,是不是,被格林德沃先生猜对了,”她苦涩地说,“那道闪电伤疤,是阿瓦达索命咒留下的?” 菲利克斯点点头。 “我一直希望——”阿德里安妮又喝下小半瓶,“你就这么平安地长大,以后找一份喜欢的工作,和一个普通的姑娘结婚。也许等我老了,还能看到你的孩子去魔法学校。”她的眼里溢出了泪水,“但,身份从来都是枷锁。” 菲利克斯不知道该说什么,上一次阿德里安妮这么伤心,是阿玛丽莉去世的时候。 坚强的傲罗很快擦掉了眼泪。 “格林德沃先生要见你,明天早上我带你上塔楼。” 盖勒特·格林德沃在纽蒙迦德受到特别优待,被单独关押在一座独立的、也是最高的塔楼。但实际上看守纽蒙迦德的傲罗们对这座塔楼的监控并不比其他区域更用心——因为在整个纽蒙迦德,只有这个地方的魔法禁锢是由阿不思·邓布利多本人设下的。也许有个别的巫师还是能钻到空子,比如六十多年前越狱的那位,但她显然不会费心告诉不相干的人。 阿德里安妮拎着放着食物和报纸的篮子上了塔楼,离开了傲罗们的视线后发下了篮子,从篮子里捧出一团黑乎乎的东西,下一秒不明物体就变成了菲利克斯,两人一起走上了塔楼的台阶。 魔法部在得知菲利克斯入学德姆斯特朗的消息后大为光火,部长亲自来到纽蒙迦德,几乎想把阿德里安妮布鲁斯当特直接关进监狱。但费拉里的突然发作反而使他们以为阿德里安妮被格林德沃蒙骗了,于是只给了一个不轻不重的处分——也因为他们很难找到傲罗愿意顶替她的位置。而实际上格林德沃不仅写了推荐信,每年学校放假的时候他还会经常和菲利克斯见面。纽蒙迦德的傲罗们来自不同国家,某些傲罗轮值一段 时间后会选择接受一剂强效遗忘药水离开,剩下的因为一辈子都留在这里,没有人费心报告其他人的小动作,反正,盖勒特·格林德沃还有邓布利多操心呢,大部分没有经历过那个年代的人是这么想的。 走到最后一道门前阿德里安妮把篮子递给他:“他要单独见你。” 刚踏进盖勒特的房间菲利克斯就听见了一个沙哑苍老的声音。 “今年夏天你没有来。” 菲利克斯放下篮子,取出食物和报纸,发现盖勒特的床边放着一张预言家日报,封面上的照片是邓布利多和几个英国魔法部的官员。盖勒特半躺在床上,并没有转头看他,而是望着房间高处的那扇小窗。他的双眼变得更加浑浊了,目光有些涣散。 “我去了英国。”菲利克斯坦率地说。 “噢,那你一定找到了你想要问题的答案。” “不是全部。” 盖勒特转过头来。 “感觉到了吗,菲利克斯,这座塔楼的禁锢,你来过那么多次了。阿德里安妮几乎天天来,所以她反而体会不出这种渐渐的变化。” 菲利克斯一动不动,把自己埋在禁锢的魔力中,让感官和塔楼几乎融为一体,是的,比起上一次来,禁锢的魔力不同了。 “我被关在这里五十二年了,我的敌人一个个都死了。大部分死在我被关进这里之前,剩下的大多也走在我前面。阿玛丽莉·布鲁斯当特是被气死的,对于那么骄傲的人真是再适合不过的下场。现在邓布利多也快了,他亲自施下的禁锢魔法松动了。我的老朋友,总是喜欢把对付黑魔王的责任扛在自己肩上,在他心里,对更伟大的利益的忠诚可一点也不必我少。有不少人,觉得他是棋盘上的国王,可只有我知道,他只是棋盘上的王后,为了国王的胜利,他会把自己推到祭坛上去的。” 他的眼睛瞬间又焕发出了菲利克斯第一见到他时的光彩。 “男孩,我帮助了你,现在该是你报答我的时候了。去会会我的老朋友,他太累了,需要解脱。” 菲利克斯和阿德林安妮一起离开了纽蒙伽德,回到了他们在村子里的小屋。阿德里安妮难得下厨烤了面包。菲利克斯永远不能理解的一件事就是为什么一个人能在独自生活了多年后,还能把面包烤焦。他以得到斯米尔诺夫先生认证的厨艺完成了午餐的其它部分。两人一边吃着午餐,一边闲聊着。 “这么说,你觉得你的摄 魂取念还有些问题?” 菲利克斯点点头,“在英国用的时候,对方的状态似乎都不是很好。” “那也可能是因为回忆本身的问题,你想要的信息可能正是别人极力避免回想的。” “我好像天生不擅长这种魔法,大脑封闭术也是这样,那些奇怪的梦境偶尔还是会出现。” 阿德里安妮皱起了眉头。 “擅长摄魂取念和大脑封闭术的巫师很少,并不是因为缺乏具备这方面天赋的巫师。在有了天赋的前提下,这种法术一方面要求很强的精神力,另一方面仍然需要不断练习。而过度的练习又会削弱精神力,”她说,“能达到的程度与性格也有关系,那些一肚子阴谋、道貌岸然的家伙的在这一点上总是有优势。所以,你也不必强求。你的性格本身就外向一些,而且一直也没什么合适的练习对象。” 菲利克斯扬起了眉毛。 “你只是在为自己不会这个开脱。” “年轻人!”阿德里安妮露出一个讥讽的笑容,“纽蒙迦德里那么多黑巫师,会多么偏门的魔法都不能阻止他们被抓住关进去。” “那你的意思我不用多钻研这个?” “我不是这个意思,”阿德里安妮考虑了一下,“也许别人认为你这样情绪写在脸上的人与这种魔法格格不入,在这种情况下小心地把这种能力隐藏起来,关键时刻会是一道杀手锏。” 出发前阿德里安妮递给他一个长条形的布包。 “听说英国巫师传统的成人礼是手表,但是在我们这里有些巫师家庭会选择这个,你可以现在就带在身上。” 菲利克斯解开了缠着的布条,露出了一把短剑。银白色的剑柄上刻着朴素的金属花纹。他将短剑从黑色的剑鞘中拔出,双面的剑刃上开着血槽,刻着金色的如尼文字。 “这太贵重了,我不能收。”菲利克斯盯着这把武器,艰难地说,他把短剑递还给自己的养母,但是她拒绝了。“这是我给你的,”阿德里安妮坚决地说,“你是我的孩子,如果你不想断绝关系,就收下它。如果有什么蠢货看见了找你的麻烦,直接咒倒,别心软。” 作者有话要说:可能有筒子觉得情节进展过慢,但是对于我来说,在构思情节的时候,我会反复想象某一个画面,某一个场景,然后把它描绘出来,打怪升级是故事的提纲,但是不是生活的全部。想看小哈打杀四方的筒子要失望的。 小剧场: 小哈:老格,你难道想让我把老邓干掉?! 老格:混蛋!我是让你去干掉伏地魔,这样老邓就有空来陪我了。 小哈:……那我也做不到啊。 感谢网友“不栉子”友情提供的《属于后的棋局》txt版: 属于后的棋局 ☆、七、 告别时刻 “你错过了最精彩的一场大戏。”亚历山大放下了刀叉,对进入礼堂的菲利克斯露出了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 菲利克斯这才明白他消失了两天为什么居然没有引起大家的注意。以往他一直在德姆斯特朗享受明星待遇,一举一动都会成为别人餐桌上的话题。他不得不对自己重复亚历山大安慰他的“人活着,就是说别人的闲话和被别人说闲话”。虽然德姆斯特朗的校规一向严格,但是这么大规模的查抄还是相当少见,至少他进校以来还没发生过。 “一到七年级,男生女生,每个宿舍都没放过。一二年级的那帮孩子还好,就是点粪蛋、作弊羽毛笔什么的。但是在一个三年级男生宿舍发现了了不得的东西!”亚历山大兴奋地说。 “什么?”菲利克斯很疑惑三年级学生能搞出什么动静。 “负责查抄的一个五年级级长吃了那个宿舍里的一块糖果,鼻血一下子流了出来,怎么也止不住。还是克莱森教授把那几个三年级好好训斥了一番,他们才交出了另一种糖果让那个五年级吃了下去,血才止住了。”尤里安说。 “据说是邮购的鼻血牛轧糖,”亚历山大说,“这下教授们知道那些学生为什么会在课上突然流鼻血了,还查出了能把人变成金丝雀的蛋奶饼干。虽然都被没收了,但现在很多人都在打听这些东西的来源。” “那岂不是连零食也要搜查?”菲利克斯问。 “是啊,”尤里安说,“经过这件事高年级的宿舍查得更严格了。一个宿舍被查出了一个黏糊糊的半人高的生物,不知道是什么东西,会喷出火花来炸伤靠近的人。几个七年级在地下一层的一个废教室里熬福灵剂,也被没收了。不过高尔察克没能打开你宿舍的柜子。”三人吃完了晚餐一起往回走,“他试了几次还是放弃了,拉赫玛尼诺夫一直在催促他。” “你们宿舍还好吧?”菲利克斯问,发现尤里安涨红了脸,他紧张起来,却发现亚历山大嘿嘿地笑了起来。 “乖宝宝尤里安,这次可干得真漂亮!”对上菲利克斯疑惑的眼神,亚历山大止住了笑意,压低了声音,“差一点斯米尔诺夫先生的礼物就暴露了,但他趁高尔察克不注意给他施了个混淆咒,没用魔杖!” 菲利克斯看向尤里安,他的脸更红了。 “拉赫玛尼诺夫可能发现了,但是他什么也没说。”尤里安不好意思地说。菲利克斯用力拍了拍他的肩膀,三个人一起进了亚历山大和尤里安的宿 舍。菲利克斯脱下了外套,这时候亚历山大注意到了他腰上佩的短剑。 “哎呀,这是——”亚历山大的神情一下子变了,目光几乎是贪婪的,“如果我没有猜错——” “没什么稀奇啊,我看见有个七年级男生也有一把。”尤里安不解地问。 “那把远不能跟这件相提并论!”亚历山大低声说。菲利克斯把短剑解下来让他和尤里安看得更仔细些,亚历山大拔出了剑刃,“尤里安,这绝对是布鲁斯当特家族最有价值的珍宝!关于这把剑有很多传说,几百年来染血无数,到现在都没人能说清它的历史和秘密,文物啊。”亚历山大痴迷地看着短剑上的如尼文,“看来布鲁斯当特家族的其他人没能讨得阿玛丽莉的欢心,他们如果知道菲利克斯成了这把剑的主人,嘿嘿。”他把剑插回剑鞘,还给菲利克斯。“不过表面上看上去还确实不起眼,只有我这种历史学家能认出来。”菲利克斯接过短剑,重新佩在了身上,顺便给了他一个白眼。 “对了,”亚历山大突然想到什么,笑了起来,“刚才我们说到查抄,瓦西里耶维奇这次终于被揪住了,两个五年级生把他供了出来,教授们取消了他的参赛资格。” “我昨天看见他了,特别沮丧。”尤里安同情地说。 亚历山大毫不在意地挥了挥手。“他是因为没法去霍格沃茨卖他的伏特加,才不是为了那个破比赛!我敢说这学校压根儿没人希望他去。不过娜塔莎·舍甫琴科还真是可惜。” “她怎么了?”菲利克斯记得那是一个身材高挑、笑起来有两个酒窝的金发七年级女生。 “迷情剂,从她的一盒巧克力里发现的。”亚历山大笑得特别诡异。 “她还需要迷情剂?”菲利克斯难以置信。 亚历山大看他的眼神几乎是怜悯的。 “要是早知道你这么想,说不定娜塔莎也不用动这个脑子了。我本来以为尤里安是最迟钝的一个,没想到你也是这么不开窍。” “你什么意思?” “娜塔莎把迷情剂做成了酒精巧克力,包装好,连贺卡都写好了,就在她打算送人的时候,那个人不见了——” “把话说清楚!”菲利克斯有了不好的预感。 亚历山大终于忍不住笑出了声,在菲利克斯的怒视和尤里安好奇的目光中说出了完整的故事:“她不清楚你生日的具体日期,但打听出来大概就是这个月,所以她决定送 上一份生日礼物,就是加了迷情剂的巧克力。完整的故事知道的人不多,不过和她同宿舍的是我的表妹。” 菲利克斯惊呆了,他结结巴巴地说,“可她从来没怎么看过我……” “那是因为你也没怎么看她!”亚历山大强调,“她觉得你油盐不进,还怀疑过——但是你母亲的那封吼叫信给了她希望,时间紧迫,她大概想速战速决……” 菲利克斯皱起了眉头:”我不觉得我是女生喜欢的那种类型,你和尤里安个子都比我高,也比我——” 这时候尤里安重要插了进来,“其实你的眼睛还是挺有人气的,而且我上次听几个五年级女生说,她们觉得你有种特别的神秘感……”亚历山大赞同的点点头,补充了一句:“这个年龄的女生是不会被你‘预备黑巫师’的名号吓住的,她们都幻想成为黑魔王的唯一。” 菲利克斯无语了,他抱住了脑袋。 “饶了我吧,我既不想和盖勒特作邻居,也不想挨费拉里夫人的ak。” 亚历山大和尤里安一起笑起来。 不去理会他们诡异的笑容,菲利克斯开口问:“那她就因为一份没送出去的迷情剂被取消了参赛资格?” “没有,”亚历山大叹了口气,“但是埃里克森教授写信告诉了她父母详情,他们不让她去了,尤其知道了她意图下药的对象是你之后。库尔尼科娃听说之后鼻孔抬得更高了。” 尤里安少见地露出了厌恶的表情:“我不喜欢她。” “高尔察克喜欢就行了。”亚历山大嗤笑,“或者说,装着喜欢就行了。” 看着菲利克斯失落的神色,亚历山大重重地拍了拍他的肩膀。 “别难过,现在也来不及了。去霍格沃茨钓一个吧,兄弟我一定悉心指导你,你不是说在对角巷遇到一个红头发的漂亮姑娘么,她是七年级还是六年级?不知道她喜不喜欢黑头发……” 第二个周末参赛名单终于公布,贴在了城堡的门厅里。三人都很容易地在布告上找到了自己的名字。尤里安排在第二行,菲利克斯是倒数第二行,亚历山大的名字在最后。 “真不给面子,”亚历山大感慨,“不过结局还算圆满,看来库尔尼科娃的那点手段到是让我捡了便宜。” 尤里安不赞同地摇摇头,菲利克斯皱起了眉头,但是亚历山大难得起了兴致,要去外面飞一圈,其他两人也没有继续这个话题。三人飞 过高山和湖泊,掠过密密的白桦林和松林,沐浴在德姆斯特朗短暂秋日的阳光中。最后停在湖边的树林中,尤里安铺开了野餐布,拿出了茶壶和茶具,红茶罐和白兰地,熟练地生了火煮上了红茶。菲利克斯在旁边布上警戒的咒语,三人惬意地靠在白桦树旁,分享只属于他们三人的秘密。落日的余晖从山峰的背后闪出,在深蓝色的湖面上撒上点点金光。 当菲利克斯谈到自己的伤疤时,亚历山大和尤里安都露出了敬畏的神色。 “这么说,神秘人想要干掉的实际上是你?”亚历山大问,接过尤里安刚刚泡好,加了白兰地和蜂蜜的红茶。 “伏地魔为什么想要杀死一个一岁大的孩子?”尤里安把另一杯没加酒的红茶递给菲利克斯。 “好孩子尤里安,你得从黑巫师的角度去考虑问题。去实施某个行为,如果不是为了得到什么,就是为了避免失去什么。”亚历山大轻轻啜了一口红茶,“像神秘人这样的黑巫师,他想得到是什么,害怕失去的又是什么呢?” “力量,生命?”菲利克斯不确定地问。 亚历山大轻笑了一声,“我也做了不少调查,当年神秘人也曾在这一带招兵买马,确实有一些巫师被他的花言巧语吸引。不过他那套口号在大陆这里可没有英国那么受欢迎,有格林德沃先生‘更伟大的利益’珠玉在前,大部分巫师都会三思而后行。” “我父亲谈到过伏地魔,”尤里安突然说,“父亲说伏地魔这个名字说明他恐惧死亡,他本人不过是个逆着历史洪流、没格调的小丑。他还专门写了一篇文章分析伏地魔的精神分裂和妄想症,但是没有报纸肯登。” “他和他的追随者杀了很多人,”菲利克斯说,“不仅是我的父母,那些英国巫师提到这个名字时表现出来的恐惧不是假的。即使是没见过他的年轻巫师,也依旧被他的阴影笼罩。我翻了十几年的预言家日报,他们的暴行令人发指。我在对角巷遇到的那个圆脸的男孩,纳威·隆巴顿,他的父母在伏地魔倒台之后被伏地魔的手下用钻心咒折磨疯了,现在还在英国魔法医院的终身病房里。” 三人默默地喝完了一壶红茶,菲利克斯又开了口。 “邓布利多先生认为伏地魔没有死,终有一天还会回来。如果他回来,我想,他一定会来找我的。到了那一天,你们还是——”他的话被亚历山大打断了。 “就知道你要这么说,菲利克斯·格林德沃。或者,现在该称你哈利·波 特了,你把我和尤里安当成什么?再说,你以为我们只是为了你吗?即使是个小丑他也是个杀人无数,穷凶极恶的小丑。格林德沃掌握了德国后开始肆虐整个欧洲,伏地魔得到了英国之后会干什么?和我们一起讨论红茶里该加多少蜂蜜和白兰地吗?” 三人笑得跌作一团,在暮光中收拾了剩下的东西,飞回了温暖的城堡。 接下来的几个星期整个七年级忙得和陀螺一样,教授们似乎想在两个月内把七年级的课程结束。这时候老师和学生都已经顾不上作业了和论文了,每天白天都是排满的课程,晚上是注重实际操作的魔药实践,周末还有英语的速成班。 尤里安不得不交出了魁地奇队长的徽章,现在他再也没有时间飞了。他的课程本来就比一般学生多,现在不仅要和其他六年级学生一起上课,作为唯一入选的六年级学生,彼什科夫教授还给他安排了额外的魔咒补习,就算是尤里安也觉得有些吃不消。 “辛亏你去年教了我守护神咒语,”他某天晚上遇到菲利克斯的时候说,“这省了我不少时间,彼什科夫教授一直担心我跟不上。” 亚历山大反而成了最闲的那个。教授们大概觉得魔法史这种课对比赛不会有什么帮助,所以亚历山大原本的课程被其他课程挤掉了。他每周还可以抽出几个晚上来研究阿玛丽莉的信件或是阅读《霍格沃茨,一段校史》,他甚至还鼓捣起了一台vcd机。 菲利克斯不需要上英语课,这是和盖勒特的多次见面带来的好处之一。他开始试验他在英国买的那根冬青木魔杖,这根魔杖出人意料地适合他,而且菲利克斯发现这根魔杖比他一直用的白桦木魔杖更有威力,能施展非常有力的攻击魔法,唯一的问题是不如他原来用的魔杖稳定。如果换了个巫师也许会马上换掉魔杖,但是菲利克斯对他原来那根魔杖很有感情,他决定还是把冬青木魔杖作为备用。想到这根魔杖和伏地魔的魔杖的相似,他心里总是有些不舒服。 九月末的一个深夜三人再次聚在一起,开掉了最后一瓶白兰地庆祝尤里安的生日。菲利克斯送了尤里安一套骨瓷的茶具,让尤里安十分惊喜。然后亚历山大打开了那台vcd机,号称要给尤里安一份最特别的礼物,能大大提高尤里安的英语水平。 三个人挤在亚历山大的床上看完了《莫里斯的情人》。尤里安的英语水平似乎不能让他理解这部电影的意思,他脸上的表情一直是恍惚的。菲利克斯的目光则一直在电影和亚历山大之间徘徊,亚历山大 浑然不觉,眼睛紧盯着屏幕。 “本来只想选一部让尤里安知道怎么开荤的,但我看到了这个!麻瓜的想象力比巫师有趣多了,你们不觉得吗。当然我觉得莫里斯和克里夫的冲突还不够激烈,让我写剧本的话,就把把背景放到1945年,两个主角换成邓布利多和格林德沃……” 菲利克斯觉得这张床对于三个男生实在太挤了,而且脑补邓布利多和格林德沃实在不是一件好事。这些画面要是存在脑海中哪一天被一个摄魂取念高手看见就太可怕了,为了不让尤里安觉得自己不够义气他勉强坚持到了最后。这部电影可能没有提高尤里安的英语水平,倒是坚定了他巩固大脑封闭术的决心。 到了十月,天空飘起雪花,学生们开始穿上长筒靴和毛皮斗篷。所有参赛的学生轮班学习魔法船只的操控和维修,打扫舱室、整理房间,把各自的行李搬进去。库尔尼科娃是唯一的女生,她一个人占了一间。菲利克斯和他的两个朋友挤了一个舱室,房间被三个人的行李塞得满满当当。尤里安带上了全套茶具和飞天扫帚,亚历山大带了几箱子书。当两人看到菲利克斯拿出三根魔杖的时候,都不淡定了。 “这不占地方。”菲利克斯说。 “是的,不占地方。”亚历山大无力地说,“不过菲利克斯,你带了三根魔杖,还有一把短剑,你得考虑格林德沃先生的威名,德姆斯特朗的传统,还有霍格沃茨学生的心理承受度。至少你不能让别人看见你全副武装、随时可以拼命的模样,这对保持低调大大不利。” 尤里安拼命地点头。 菲利克斯小心地把两根奥利凡德的魔杖收进了皮袋,但还是把短剑留在了身上。他试着把短剑插进了靴筒,走了两步居然感觉不出增加了重量。 十月二十九日的下午,许久没有露面的卡卡洛夫带着参赛的学生登上了停泊在湖中的帆船。菲利克斯披着毛皮斗篷站在船头眺望着远处的城堡,周围是白色的山峰和黑白两色的森林,地上枯黄的草已经被厚厚的白雪覆盖,湖水映着深蓝色的天空,显得更加幽深,一只苍鹰从天空掠过。 他们将穿过波罗的海,经过一天一夜的航程达到阿伯丁港,整船进入霍格沃茨的黑湖。 他,哈利·波特,将回到他原本属于的那个地方。 作者有话要说:小剧场 尤里安:同样是成人礼,为啥我只有红茶和白兰地呢。 斯米尔诺夫先生:这叫生活 ,这叫品位,你懂不懂!难道想让我给你把刀去砍人? 菲利克斯:……膝盖好疼。 ☆、八、远方的客人 菲利克斯和他的朋友吊在整个队伍的最后,当他们进入霍格沃茨的礼堂时,布斯巴顿的学生们已经在天蓝色装饰的长桌旁落座了。卡卡洛夫跟着一个胡子和银发一样长的老巫师走向了教师席,菲利克斯只看到一个穿着华贵紫色长袍的背影。队伍领头的高尔察克走到礼堂一侧银绿色装饰的长桌旁,跟一个浅金色头发的霍格沃茨学生说了几句,带着他后面的学生在长桌旁坐下。 “那个男生胸前戴着学生会主席的徽章。”尤里安说。 “他是德拉科·马尔福,我在对角巷遇到过他。”菲利克斯说。 “那我们——”亚历山大的话还没说完,礼堂另一侧长桌旁传来一声呼喊。 “菲利克斯!”菲利克斯看到纳威从桌上站起来朝他挥手。他也朝他绽出一个笑容,挥手回应。 “怎么样,想不想体会一下格兰芬多的热情?”菲利克斯笑着对朋友们说。 格兰芬多的学生发现德姆斯特朗队伍中朝他们的长桌走过来三个学生。最高那个的一头金色卷发,天蓝色的眼睛,笑容特别灿烂。他右侧是一个身材瘦削的少年,散乱的黑色短发有些不羁,绿色的杏眼显得十分温和。最右侧是一个亚麻色头发的圆脸少年,笑起来腼腆可爱,带着些孩子气。三个人都穿着德姆斯特朗统一的紧身校服和毛皮斗篷。纳威、罗恩和赫敏都站起来跟他们握手,长桌上顿时爆发出一阵欢呼,引得旁边其他学院的一些学生看向了他们。 “嘿,菲利克斯,那天我怎么说的,你一定会来的!”纳威兴奋地说。菲利克斯把两个朋友介绍给纳威和他的朋友,附近的格兰芬多立刻让出了三个座位。三人脱掉毛皮斗篷,谢过格兰芬多们坐下,感兴趣地观察着周围的环境,菲利克斯注意到赫敏袍子上带着女学生会主席的徽章,尤里安好奇地观察着桌上的高脚杯,亚历山大立刻和周围的学生聊了起来,一边还没忘记当尤里安的翻译。 “纳威。我得说我这次真的非常幸运。”菲利克斯笑着说,拿过一杯南瓜汁喝了一大口。 “现在你该告诉我们你的全名了吧。”赫敏也很兴奋,“其实我们做了一些小调查,你的姑婆真的是阿玛丽莉·布鲁斯当特?” 菲利克斯扬起了眉毛,,亚历山大爆发出一阵大笑,连尤里安都被感染了。周围的格兰芬多把目光齐刷刷地对向了三人。 “告诉他们!还等什么,菲利克斯,你面前的霍格沃茨学生可是以勇气著称的格兰芬多!”亚 历山大笑道。 “说吧,”罗恩笑道,“你总不会姓格林德沃吧。” 高尔察克注意到德拉科马尔福在盯着远处金红色装饰的长桌。 “那几个人,”他突然说道,“没跟你们坐在一起。” 高尔察克身侧的库尔尼科娃朝远处瞥了一眼。 “菲利克斯和他的两个跟班,拉斯穆森和斯米尔诺夫。” “我们在对角巷遇到过他,”旁边的潘西说道,“他说他是个混血。” “混血?”库尔尼科娃冷笑了一声,“他在往自己脸上贴金呢,谁知道他父母从哪里冒出来的,也许是个私生子,这也说得通。” “我以为德姆斯特朗只收纯血统。”马尔福傲慢地说。 “以前是,”高尔察克冷淡地说,“六十年前开始没那么严格了,只要父母都是巫师,并且有一个毕业于德姆斯特朗,都有机会入学。斯米尔诺夫就是混血,只是大家不提。” “他和那些肮脏的格兰芬多混在一起。”潘西厌恶地说,“从我们在对角巷里遇到的时候,还骗我们说德姆斯特朗没人敢说‘泥巴种’这个词。” 马尔福注意到大部分德姆斯特朗的学生听到这个词脸色都不太好看。 “怎么了,真有讨厌这个词的麻瓜黑巫师?”布雷斯·扎比尼问。 “我们不说这个词不是因为萨卡什维利,”旁边一个东欧长相的男生开了口,“是因为费拉里。”扎比尼的神色听到这个名字微微一变。 “其实我挺佩服菲利克斯的,只有他能在费拉里的连环夺命咒语下撑那么久。”另一个德姆斯特朗男生说。 “你们都叫他菲利克斯,”马尔福疑惑起来,“他到底姓什么?” 这时候拉文克劳长桌上的骚动瞬间吸引了礼堂所有人的注意力,坐下没多久的布斯巴顿的学生都站了起来。教师上邓布利多和马克西姆夫人离开了座位,快步向礼堂门口走去。其他学生们注意到礼堂门口又进来两个巫师,其中一个是金黄色短发,鼻子扁塌,长着啤酒肚的男巫,一些霍格沃茨的学生很快认出了他,并喊出了他的名字。 “卢多·巴格曼!” 他旁边的女巫几乎和他一样高,身材微微发胖,有着圆圆的脸蛋,黑色的眼睛,头发已经全白了,穿着非常考究的紧身黑色丝绸长袍,腰间和领口装饰着红色的花纹,但她的容貌在这样艳丽的服装中一点也不 显得衰老。布斯巴顿的学生们的神情大多非常激动。一个栗色卷发的姑娘起身太急,打翻了桌子上的一碗汤,但她顾不上衣服上的汤渍,惦着脚努力想把进来的女巫看清楚。 马克西姆最先走到门口,她和她的学生们一样激动,而且非常恭敬,低下头用法语和这个女巫交流起来。 格兰芬多的长桌上,尤里安低呼了一声“上帝”,亚历山大兴奋地头发都飘了起来,菲利克斯下意识地去摸他的魔杖。格兰芬多们好奇地猜测起来。 在斯莱特林长桌旁坐着的德姆斯特朗学生的脸上则是五彩缤纷,有紧张地冒汗的,也有一脸期待的,更多的则是像高尔察克一样,冷淡中带着微微敬畏的。斯莱特林的学生因为他们的不同表现疑惑不已,纷纷开始打听。 “那是谁?”赫敏问,“是布斯巴顿的教授吗?” “不是,”亚历山大用激动地几乎下一秒就要窒息的声音说,“是格拉齐耶拉·费拉里。” 邓布利多和马克西姆夫人引着巴格曼和费拉里入了席。费拉里的座位排在邓布利多教授和马克西姆夫人中间,卡卡洛夫露出了一个假笑。旁边斯莱特林的学生们从德姆斯特朗的学生那里得知了那个女巫的名字,不过几乎没有人听说过她,德姆斯特朗的学生们也没有多介绍的意思。在高尔察克说出菲利克斯的全名时长桌上倒是窃窃私语了一番。拉文克劳们和重新坐下的布斯巴顿学生热烈地交流着,时不时把目光投向教师席。赫奇帕奇的音量只比平时微微高了一些。 格兰芬多的一贯的热闹只持续了一会儿,在短暂的沉默后爆发出了最大的骚动。 “梅林的胡子!这不是真的!”拉文德·布朗的尖叫穿透了整个礼堂,长桌另一头的丹尼斯·克里维几乎快晕过去了,翻下了凳子,被他旁边的金妮一把拉住。 教工和来宾们看向格兰芬多的长桌,麦格教授怒视着拉文德·布朗。和格兰芬多七年级生坐在一起的一个金发德姆斯特朗男生爆发出一阵长笑,拍了拍他黑发同伴的肩膀。格兰芬多的动静很快传到了临近赫奇帕奇长桌,很快大半个礼堂的学生都开始互相打听起来,越来越多的人站起来望向格兰芬多长桌。 黑头发男孩的侧脸被亚麻色头发的少年挡住了,但费拉里毫不费力地找到了风暴的中心,面无表情地看了一眼。热闹逐渐平息,学生们开始把注意力放到丰盛的晚宴上。但格兰芬多显然是安静的反义词,黑头发的德姆斯特朗男生突然变成了一只巨型松鼠 ,嘴上还叼着半块南瓜饼,引发了一轮哄笑。笑的最疯的就是他的两个同伴。 “伊戈尔,你的某些学生似乎很喜欢玩笑呢。”邓布利多的蓝色眼睛在镜片后面闪烁着。 卡卡洛夫露出了一个厌恶的表情。 “两个没什么魔法才能的饭桶,把一个还过得去的学生都带坏了,现在这三个小子都没什么指望了,但我还不得不把他们带来,免得有些教授说我偏心。” “哦,”邓布利多轻轻地笑起来,“我们总会不由自主地喜欢某些学生,当然,也会不赞同某些孩子的做法,不过我发现我们总是很难真正了解他们。” 在松鼠事件后格兰芬多长桌恢复了往常的欢乐气氛,亚历山大追着罗恩打听韦斯莱笑话产品,赫敏和尤里安聊起了学校的课程。菲利克斯注意到了教师席卡卡洛夫一侧的一个黑头发的男巫。 “纳威,和我们校长说话的那个男巫是谁?”菲利克斯问。 “斯内普教授。”纳威回答。 “我以为,”菲利克斯惊讶地问,“你们暑假说他不教魔药课了。” “是啊,魔药课教授换成了斯拉格霍恩,”罗恩沮丧说,“我不是在抱怨这个,虽然他没邀请我参加他的鼻涕虫俱乐部,但是斯内普改教黑魔法防御课——我们再没法摆脱他了。” 周围的格兰芬多高年级学生纷纷点头,纳威尤其感触深刻。 “每次看到他我就紧张,虽然dada的课程对我来说远远没有魔药那么难,我到现在还变不出守护神。” “你们应该把注意力集中在课程本身,而不是教授身上。”赫敏不满地说,“金妮就不受影响,她不仅在斯内普的课上变出了完整的守护神,还用蝙蝠精魔咒回击了斯内普教授的攻击魔法,当然我不是鼓励你们这么做。”她最后补充。 “金妮?”亚历山大敏锐地捕捉到了这个名字,“她是谁?” “金妮是罗恩的妹妹。”赫敏用手指了指长桌远处的一个红头发女生,那个女生正在和对面一个浅色卷发的矮个男生说话,没有往这里看。亚历山大看了突然埋头吃东西的菲利克斯一眼,翘起了嘴角。 “你们有黑魔法防御课,”尤里安十分感兴趣,“我们只有黑魔法课,要是我们能去旁听就好了。” 格兰芬多们听到这句话都不太自在,一个黑色皮肤的叫迪安·托马斯的男生和尤里安搭上了话。 “你们的黑魔法课,真的教黑魔法么?”附近的格兰芬多们都竖起了耳朵。 “教。”菲利克斯简单地回答。 “是啊,”亚历山大大大咧咧地说,“不过向我们请教可不是好主意,我和菲利克斯都是靠背书才及格的,要不是因为这门课必修我早就不选了。” “我父亲也不喜欢我学这门课,”尤里安温和地说,“虽然他一直强调打架的时候认出别人的咒语是很重要的。” “罗恩,鼻涕虫俱乐部是什么?”察觉到气氛的尴尬,菲利克斯果断转移话题,但似乎这个话题也不讨格兰芬多们的喜欢。 “斯拉格霍恩教授选择他认为的一些很重要的学生,评估他们的价值,建立比起一般学生和教师间更深厚的师生关系。”赫敏指着教师席上一个又秃又胖的老男巫说,“他在火车上就邀请了第一批,格兰芬多有纳威和金妮。但他后来对纳威不感兴趣了,金妮参加了两个星期前的第二次聚会。” “什么叫,重要的学生?”亚历山大若有所思。 “父母有名气,或者本身有某方面的才能。”赫敏回答,她马上又补充,“金妮属于后一种,斯拉格霍恩看到她施蝙蝠精魔咒,就马上邀请了他。” “我一点不想被他邀请,”纳威恨恨地说,菲利克斯第一次看到这个温和的男孩露出这种憎恶的表情,“和马尔福那种人在一张桌子上吃饭会让我的父母蒙羞。” “该感到羞耻的是他,不是你。”菲利克斯轻轻地用德语说,格兰芬多们有些疑惑,不知道他说了什么,尤里安和亚历山大交流了一个他们两人才懂的眼神。赫敏则微妙地看了看菲利克斯。 当晚宴结束的时候邓布利多再次站了起来。 “相信大家对本年度的比赛程序已经望眼欲穿,”他笑着说,“但是在具体说明之前,请允许我介绍另外两位来宾,英国魔法部体育运动司的司长——卢多·巴格曼先生以及巫师儿童教育家——格拉齐耶拉·费拉里女士。” 费拉里被介绍时得到的掌声相比起巴格曼少得可怜,主要由布斯巴顿的十几个学生和格兰芬多的一堆七年级学生贡献,礼堂其余地方的掌声都是稀稀拉拉的。 “巴格曼先生和费拉里女士将和我、马克西姆夫人以及卡卡洛夫教授一起组成三强争霸赛的裁判团,对勇士们的努力做出评判。” 格兰芬多的长桌旁,亚历山大惊叹了一声,格兰芬多的学生没人听懂他 的俄语。 “法国人赢了,还是从英国人手里抢到了一个裁判席位,这人选我们学校都没法提出异议。菲利克斯,你的冠军之路上又多了一道障碍。”尤里安惊讶地转头看了他一眼,菲利克斯则专心看着邓布利多,仿佛没听见他的话。 邓布利多继续介绍比赛的流程和报名事项,很快火焰杯被搬到了礼堂,所有的高年级学生都热切地注视着火焰杯燃起的蓝白色的火焰,霍格沃茨少数五年级学生的脸上露出了跃跃欲试的表情。 卡卡洛夫离开了教师席,走向了斯莱特林长桌的高尔察克。高尔察克和马尔福握了握手,其他德姆斯特朗的学生也纷纷离席,菲利克斯三人站起来道别格兰芬多们。 “我们住在船上,”尤里安对罗恩说,“不用担心,我估计我选不上,有空我们一起去你们的球场打魁地奇。” “我会叫上我们球队的人,随时欢迎你们!”罗恩兴奋地说。 三人在准备跟上德姆斯特朗的队伍,经过拉文克劳长桌时,一个高年级男生终于忍不住喊了出来。 “那个黑头发的,你真的叫格林德沃?!” 菲利克斯没有停下他的脚步,附近的一些学生站起来想把他看清楚,尤里安和亚历山大快步走上前,挡在了他和霍格沃茨学生的中间,他们走到斯莱特林长桌的附近,仍然缀在队伍的末尾,斯莱特林的学生都看向了他们三人,几个低年级学生探出了脑袋。尤里安迅速掏出魔杖,在菲利克斯的脑袋上点了几下,菲利克斯的身影就溶进了德姆斯特朗的队伍里。 “幻身咒!”跟过来的几个高年级拉文克劳学生惊呼。 “劳驾让让,我们要回去了。”尤里安平静地说,魔杖仍然攥在手里,看着旁边的学生似乎打消了围上来的念头,他才快步跟上了他的同伴离开了礼堂。 向门厅走来的布斯巴顿师生和几个教工已经注意到礼堂与门厅附近的动静,马克西姆夫人也露出了惊讶的表情,问出了不少人心里的疑问。 “我好像听到了耳熟的名字——格里德罗?还有那个亚麻色头发的男生,真是用了幻身咒?” 一个正准备离开的格兰芬多学生回答了她后面的问题。 “那个德姆斯特朗男孩,他明明只有六年级!” 马克西姆夫人的眼睛瞪圆了,她有些犹豫地看了旁边的费拉里一眼,但是费拉里还是一副面无表情的样子。一个轻快的声音传来: “德姆斯特朗人才济济,今年的比赛一定会非常精彩的,米勒娃,西弗勒斯,你们说呢?” 作者有话要说:过渡章节。 ☆、九、格兰芬多和魁地奇 万圣节是星期天,一大早菲利克斯就被生活规律的尤里安掀了被子。 “如果你想在报名的时候被整个霍格沃茨围观——”菲利克斯马上爬起来,尤里安接着去拖亚历山大。他翻了个身,不耐烦地叫道:“我报不报名差别不大,别扯我的毯子……” 尤里安招牌的清水如泉立刻在他的脸上报道了。 三下两下收拾得能出门见人,三人迅速往霍格沃茨的城堡跑去。尽责的尤里安把事情办得很漂亮,现在还不到早上7点。三人越过年龄线,把写着自己名字的羊皮纸扔了进去,虽然仍有一些早起的学生围观,但似乎大部分霍格沃茨学生还在自己的宿舍里。这时候其他德姆斯特朗的学生纷纷进入门厅,高尔察克和另外几个男生朝三人点了点头,库尔尼科娃照旧给了他们一个白眼。 他们刚准备离开门厅,就看到了朝着火焰杯走来的格兰芬多三人组。赫敏非常精神,纳威一切如常,罗恩还有些睡眼惺忪,三人手里都拿着羊皮纸。 “你们已经投进去了吗?”赫敏问。 “嗯,”亚历克斯点头,“我们觉得还是早点投进去比较好。” 罗恩打着哈欠把羊皮纸放进了火焰杯,转头看见菲利克斯饶有兴趣地看着他,耳朵有些微微发红。 “昨天晚上我们被整个学院轰炸了,大家都想知道你们的事,都问你是不是和——那个巫师有关系。” “还有你昨天施的那个幻身咒!”纳威说,他和赫敏都报完了名,“赫敏说那是非常难的咒语,而你才六年级!” “这么说你们关心的只有菲利克斯和尤里安,”亚历山大愤愤不平地说,“那我算什么,背景板吗?” 几个人笑起来,一起进礼堂解决了早餐,然后问起了各自的去向。纳威要去草药温室照顾他的几株娇贵的植物。听说赫敏要去图书馆,亚历山大立刻表示想去霍格沃茨的图书馆见识见识。尤里安打算回船上拿扫帚到球场上飞一圈,菲利克斯对城堡本身很感兴趣。 “这座城堡真的很大,我觉得一定很容易迷路。” 罗恩自告奉勇愿意当他的向导,几个人互相告别走向不同的方向。菲利克斯和罗恩先顺着楼梯上了格兰芬多塔楼,一路上都有学生停下脚步一边看着他们一边窃窃私语,菲利克斯毫不在意,罗恩倒是很兴奋。 “听说昨天你离开礼堂的时候尤里安对你施了幻身咒语,”罗恩说,“赫敏说你好像不想引 人注意,但是我觉得你似乎并不介意别人盯着你。” “我习惯了,”菲利克斯平静地说,“当我第一天进入德姆斯特朗的时候,每个人就都认识我了,有很多人故意和我搭话,想知道我到底和盖勒特·格林德沃是什么关系,又是怎么进学校的,然后去向他们的朋友炫耀。认识我姑婆的那些巫师也不让他们的孩子跟我来往,因为他们觉得我为了进入德姆斯特朗学习而接受格林德沃的推荐,是对阿玛丽莉·布鲁斯当特最大的侮辱。我有很长一段时间都独来独往,没有一个朋友。” 罗恩的脸变得和他的头发一样红。 “不必在意,罗恩,”菲利克斯对他微笑了一下,“那个时候我的确很生气也很委屈,明明我什么也没做,但是所有人都戴着有色眼镜看我。不过当我和亚历山大以及尤里安成了朋友之后,我才明白,做我的朋友要付出什么代价,不是每个人都具备足够的勇气。所以第一次见到你们的时候我保留了一点秘密,我不想别人从我的名字来评价我的品格。” 罗恩脸上的红色略微褪去了一些,但还留着一丝羞愧。 “所以我昨天晚上真的很高兴,你和你的朋友都很热情,不负格兰芬多之名,把我当做普通的同学一样开玩笑,这种感觉我从来只能从真正亲密的朋友那里得到。”他继续温和地说,翠绿色的眼睛在罗恩的面前闪闪发光。 “哦,菲,菲利克斯,”罗恩结结巴巴地说,“我得向你道歉,那块南瓜饼是,是我带来的。” “那真是了不起的发明,不是吗,几乎可以乱真,虽然其实闻上去和真的南瓜饼不同——” “你早发现了!”罗恩惊恐地打断了他,“那你还吃了下去。” “我说出名字之后,你们都很紧张,”菲利克斯笑着说,“这时候难道不应该来点乐子,调节一下气氛?西莫·斐尼甘也是一番好意。” 接下来的游览向导罗恩更加热情,他细心地指出了每一个楼梯上的陷阱和某些活动的盔甲和雕像。 “不过我不能带你进我们的公共休息室,这是各个学院的秘密。” “当然,这是必要的安全措施。”菲利克斯表示理解。罗恩把挂在墙上的画像指给他看,画上的人物走来走去,好奇地看着穿着德姆斯特朗校服的菲利克斯。他们逛完了格兰芬多塔楼,参观了几间教室,罗恩向菲利克斯介绍了霍格沃茨的几个幽灵,提起了自己一次不怎么愉快的万圣节经历。 “那是二年级,我们居然答应差点没头的尼克——就是我们刚才遇到的那个幽灵,去参加他的500周年忌辰,那次真是太惨了,一个晚上我们什么也没吃,回去的路上还发生了石化事件,可怕的一年——”他突然想到了什么,突然换了话题。 “我听我父亲说三强争霸赛三年前就要举办的,但是突然因为意外取消了,这对我们到挺幸运的是吧,不然我们都不够年龄。” 对于罗恩生硬的变换话题菲利克斯装作一点都没发现,立刻接口说道:“是啊,那一年我们校长失望得不行,他觉得克鲁姆要是参加肯定能拿冠军的。” “克鲁姆?!你说的那个克鲁姆,”罗恩的声音突然激动起来,“不会是保加利亚队的追球手……” 两人聊起了魁地奇,罗恩带着他继续参观了奖杯陈列室,把霍格沃茨里曾经有名的魁地奇球员指出来。 “我们的院长麦格教授以前读书的时候当过格兰芬多球队的队长。我的兄弟查理曾经是格兰芬多的找球手,我们家几乎每一个人都为格兰芬多球队效力过,不过自从查理之后我们再也没拿过奖杯。我们有最棒的守门员、击球手和追球手,但是再也没能有足够优秀的找球手。啊,那是——”罗恩发现菲利克斯在一块奖牌前停了下来,“詹姆斯·波特,霍琦夫人说波特们都是天生的飞行家,可惜在霍格沃茨再也看不到了。”他遗憾地说。 菲利克斯仔细地看着奖杯陈列室里的一个个名字。 “汤姆·里德尔,霍格沃茨特殊贡献奖,这是什么奖项?”他突然问。 “不清楚,”罗恩困惑地说,“有一次我咒马尔福没成功被发现后,院长罚我到这里擦洗,好不容易把这块奖牌擦干净又吐了一条鼻涕虫在上面,”说着他不好意思地挠挠头,“足足擦了二十多遍才弄干净。我没听说过这个学生,也不知道他为什么得奖。” 菲利克斯又一次扫过詹姆斯·波特的奖牌,忽然觉得城堡里有点闷。 “我想去看看尤里安飞得怎么样,你要来吗。” 罗恩表示他本来就打算去城堡外活动活动。 “今年的比赛都取消了,我们球队也没有训练,不过很多人还是喜欢周末的时候飞着玩。” 两个人向门厅的方向走去,中途罗恩把通向地窖的路指给菲利克斯看,告诉他格兰芬多和拉文克劳们住在各自的塔楼,斯莱特林和赫奇帕奇住在地下,除了自己的学院外一般的学生都不 会知道别人的公共休息室的具体位置。 当他们再次进入门厅时,马尔福和一群七年级斯莱特林正在报名。看到罗恩进来,他刚想开口说什么,注意到了罗恩身旁的菲利克斯,把原来要出口的话缩了回去。但过了几秒他还是开口了: “黄鼠狼,想出名想疯到终于决定加入黑巫师的行列了么?” 旁边的斯莱特林们嗤笑起来,罗恩的脸变得通红,刚要动作被菲利克斯拉住了手。 “别跟他们一般见识,我们去球场。” 他刚要迈步就被马尔福拦住了,马尔福低头盯着他靴筒露出的一截银色。 “你还带着短剑,听说你母亲被赶出家族的时候一文不名,这不会是你从哪儿偷来的吧?或者你带着把木头,装作纯血统?” 他身后斯莱特林的学生们都哄笑起来。罗恩攥紧了拳头,但是菲利克斯什么也没说,拉着他,推开了人群离开了门厅。他们穿过草坪,罗恩依旧愤愤不平。 “他总是找事!我就算了,你又没得罪他!” 他们走到了球场的看台,罗恩和坐在一边的一个四年级格兰芬多男生吉米·珀克斯打了招呼,把菲利克斯介绍给他。珀克斯是个宽胸膛矮个子的男生,和罗恩一样都是格兰芬多球队的成员,他很有礼貌地和菲利克斯握手。 “你就是菲利克斯?你的朋友尤里安在和金妮·韦斯莱、德米尔扎·罗宾斯、里切·古特打二对二魁地奇。他飞得真棒!不输给我们学校的任何一个人!”他指着空中的几个人影说。 罗恩和菲利克斯抬起头。尤里安和里切·古特一组,金妮和德米尔扎一组,两边打得难分高下,看到罗恩和菲利克斯过来,尤里安飞了下来,其他人也跟着他。 “欢乐的时间总是过得很快,”尤里安说,“好像到了吃午饭的时候。” “伙计,你飞得真不错啊,”罗恩羡慕地看着尤里安的扫帚,“这把是新款?” “我妈妈给我的生日礼物,”尤里安高兴地说,“今年我拿到了球队队长的徽章,但是还没来得及召集队员比赛就来英国了,这把扫帚还没怎么用过。” “虽说三强争霸赛很精彩,但是对于我们球队来说,还是少了参加联赛的乐趣。” “是啊,我就是来陪衬的,却不能参加球赛了。” “陪衬?”德米尔扎惊讶地说,“今天早上连布斯巴顿的学生都在打听你,有几 个德姆斯特朗的学生说你是他们的‘全能少年’,没有你学不会的魔咒,你陪衬谁?” “其实霍格沃茨还是很不错的,尤里安,”菲利克斯说,“我们的场地十月份就下雪了,一年有八个月没法打魁地奇。” “为什么我们不自己来一场呢?”里切·古特说,“就算不能参加比赛,找点自己的乐子也不错。” 这个建议得到了大家的一致响应,尤里安跃跃欲试,而且坚决地要菲利克斯参加。 “去年我一直给你收拾残局,你不能不讲义气。” 格兰芬多球队的男生们很热心地表示他们能够再从其他学院叫几个人,也能帮菲利克斯借到扫帚。鉴于今天天气晴朗,尤其适合魁地奇,他们约好下午三点开始友谊赛。中午吃饭的时候格兰芬多们开始行动,先是要来了麦格教授使用场地的批条,接着四处联络他们的朋友。到了下午两点半,尤里安、菲利克斯还有另一个被尤里安拉来的德姆斯特朗男生来到场地的时候,球场上已经聚集了一大群人。格兰芬多球队的成员叫来了几个赫奇帕奇和拉文克劳,菲利克斯认出来其中一个就是昨天喊出他名字的那个男生。握着扫帚准备上场的人当中居然还有两个布斯巴顿的学生。除了准备比赛的球员,还有许多霍格沃茨低年级的学生准备围观,人堆里高个的亚历山大和纳威非常醒目,赫敏也在他们旁边。 “嘿!伙计!”亚历山大朝菲利克斯大喊,“别给我们德姆斯特朗丢人啊。” 赫奇帕奇的一个七年级男生厄尼·麦克米兰担任了格兰芬多和赫奇帕奇一方(红队)的临时队长,红队由五个格兰芬多和两个赫奇帕奇组成。尤里安自荐当了蓝队的队长,分配了包括自己在内的三个德姆斯特朗学生,两个布斯巴顿男生和两个拉文克劳的位置,蓝队的各人对自己的位置都没什么异议,当守门员的拉文克劳提醒尤里安对面的阵容非常强大。 “尤其是金妮·韦斯莱,她是我们学校最好的魁地奇球员,她能打追球手和找球手两个位置,连斯莱特林的马尔福都被她骗得摔过好几次。” “我最不担心的就是我们的找球手,”尤里安欢快地说,“相信我。” 对面的蓝队多花了一点时间来确定各自的位置,最后金妮还是当了找球手。格兰芬多们不仅找来了球员和观众,连解说员都配齐了。丹尼斯·克里维坐在一个独立的高座上举着麦克风开始解说,他的兄长在一旁计分,还拿着一个相机。在他介绍完双方的队员后,亚 历山大一把抢过了话筒。 “菲利克斯·格林德沃!要是你因为看那个红头发的姑娘看傻了输了比赛,尤里安会把你变成松鼠吊在我们最高的那根桅杆上,你看着办!” 观众们哄笑起来,清楚地看到黑头发的德姆斯特朗男生在扫帚上晃了一下。 亚历山大放下话筒,回到纳威和赫敏坐的地方。他们的神情都有些微妙。 “你说菲利克斯看金妮,那是什么意思?”赫敏警惕地问。 “啊,那个,”亚历山大打了个哈欠,“菲利克斯刚开学的时候就跟我们说他在英国遇到一个漂亮的红头发姑娘,我想那就是金妮了,不是吗?” 赫敏一言不发,纳威犹豫了一下欲言又止。 “怎么了?”亚历山大显得有些紧张,“她有男朋友了么?” “你只知道罗恩是金妮的哥哥,金妮一共有六个兄长,”赫敏意味深长地说,“不会让她受一点委屈。” “是么,那就是没有男友了,”亚历山大扬起了眉毛,“德姆斯特朗迷恋菲利克斯的女生不是一个两个,但他的眼光一直挑剔得很,不过他对想要得到的——你们等着看吧。” 红队连连得分,蓝队的配合似乎有些问题,总是被罗恩识破射门的角度。比赛进行了半个小时,红队领先了70分。菲利克斯和金妮不停盘旋着搜寻飞贼。 “看,那是什么?”纳威伸手指着看台左上的一个位置问。有其他的观众也发现了飞贼的踪迹,两个找球手注意到了观众的反应,冲着飞贼的方向飞去,但是没等他们接近飞贼又消失了。 观众群众传出失望的叹气声。纳威把胳膊放下,这时候亚历山大注意到了一些特别的东西。 “你的手背上,什么东西?”他问。 “啊,上午不小心被一个毒触手咬了一口,处理得很及时,不用担心。” “不是那个,”亚历山大用手指指着他的手背,“白色的,是字母吗?” 这时候人群突然呼叫起来,亚历山大抬头一看,菲利克斯和金妮几乎并行,他们前面不远的地方,飞贼闪着金光。 “两个找球手都盯住了飞贼!”丹尼斯·克里维吼叫起来,“他们快要擦到地了,韦斯莱的角度更好!是的,她出手了!” 在金妮的指尖快要碰到飞贼的时候,一个身影冲到了她的前面。稍微落后的菲利克斯离开了自己的扫帚一个鱼跃 扑了出去,在草地上滚了七八圈后,举起了右手,金色飞贼在他的手中熠熠生辉。 作者有话要说:我在郑重地思考这文到底算言情还是无cp,只有官配算那种? 也许有很多人不喜欢金妮,如果接受不了作者对金妮和格兰芬多的喜爱可以直接点右上角的红叉。 我对原著中金妮的印象不多,但她确实很勇敢,人也漂亮,而且始终站在哈利的立场和利益上考虑问题,作为女朋友和妻子,还要强求什么呢? 不要忘了金妮有一头红头发,而哈利心里最想要的东西是什么呢?是家庭的温暖,金妮不仅是他的妻子,更是他和韦斯莱这个大家庭的纽带,在和金妮在一起后,他成了韦斯莱夫人真正意义上的第七个儿子。 ☆、十、万圣节的万众瞩目 尤里安发出一声狂吼,直冲向菲利克斯所在的方位,紧紧地拥抱了他。观众群中发出了失望的叫声,但马上热烈地鼓起掌来。摔在地上的金妮自己爬了起来,走到菲利克斯面前祝贺他。 “你飞得比我好,也有勇气豁出去,我心服口服。”她平静地说。 菲利克斯一开始想拥抱她一下,后来反应过来放弃了自己的动作,显得有些尴尬。好在这时候其他队员都到了,大家一起热烈的讨论起来。天色渐渐地晚了,布斯巴顿的两个男生先离开了,其他球员们和观众们也渐渐散去。菲利克斯正准备和尤里安回船上洗澡换衣服,被亚历山大叫住了,他的一只手拉住了纳威。 “菲利克斯,你过来看看!” 菲利克斯和尤里安道别了他们的同学,走向了纳威,金妮和罗恩也好奇地围了过去,发现赫敏不满地盯着亚历山大,纳威一脸无奈。亚历山大拽着纳威的手放到菲利克斯的眼前,菲利克斯看见纳威的手上有一些已经愈合的小伤口,但是亚历山大肯定不是让他看这个。那就是手背上发白的一行字: 我不可以说谎。 尤里安倒吸了一口冷气。 “这不会是——”尤里安震惊地问,“我父亲好像跟我说过——” “吸血羽毛笔。”菲利克斯冷冷地说,“没错。” “你有办法吗,菲利克斯,”亚历山大着急地问,“我想你提到过——” “如果是刚刚受创,伤口不深,还可以尝试着淡化。但是纳威手上明显是多次受伤,吸血羽毛笔虽然简单,但还是黑魔法,黑魔法的诅咒是没办法彻底去除的。”他放下了纳威的手,给了他一个歉意的笑容,但其他人感觉到他的眼神仍然是冰冷的,“六十年前,圣徒用这种手段惩罚被关在纽蒙伽德的巫师,阿玛丽莉的胳膊上就有那行字,‘为了更伟大的利益’。” 所有人都沉默了。 “是谁,纳威,是谁逼你用那只笔?”每个人都听出了菲利克斯极力压抑的愤怒。 “乌姆里奇,我们前年的黑魔法防御课教师,也是魔法部的高级官员。”赫敏回答,“她惩罚纳威,因为纳威反抗她,说食死徒小巴蒂·克劳奇没有死,在为伏地魔效力,而魔法部不承认这一点。” 纳威抿紧嘴唇,攥紧了拳头,其他人再次沉默了,突然一个飘渺的声音传了出来。 “你说黑魔法的诅咒没办法彻底去除,那你额头上的闪电也 是吗?” 菲利克斯这才发现赫敏身旁出现了一个浅色长发的姑娘,戴着可笑的眼镜,胡萝卜形状的耳坠和木头瓶塞的项链,魔杖插在耳朵后面。 “卢娜,这是菲利克斯·格林德沃。”金妮说。 赫敏介绍了卢娜·拉文古德,她戴着那副可笑的眼镜仔细打量着菲利克斯。 “你的伤疤很可怕,骚扰虻都不敢靠近。” “是啊,”菲利克斯平静地说,“我小时候被一个黑巫师咒了,虽然侥幸保住了性命,但是留下了这道伤疤。所以我有个外号叫‘被诅咒的男孩’。德姆斯特朗一直传说谁跟我做朋友谁就会倒霉,事实上,他们没说错。” “胡说!”罗恩怒气冲冲地说,“我们在一起一天了,什么也没发生。” “今天是万圣节。”亚历山大说。 “那怎么了。”纳威不解地说。 “每年的万圣节我都会倒大霉,”菲利克斯叹了口气,“今天到现在为止什么特别的都没发生,恐怕到了晚上就要见分晓了。” “今天晚上唯一重要的就是火焰杯会选出三名选手,”赫敏不赞同地说,“你如果没被选上那也不能称为‘倒霉’。” “但愿仅仅如此。” 菲利克斯和尤里安回船上去换衣服,罗恩和金妮也要回宿舍整理。亚历山大继续和纳威还有赫敏聊了一会儿。 “这么说那个叫小巴蒂·克劳奇的食死徒装成穆迪教授在霍格沃茨整整一年?”他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想做什么?” “抓我。”纳威沉着脸说,“他化成灰我都不会忘记他的样子,复方汤剂一失效我就知道他是谁了。” “亚历山大·拉斯穆森,关于纳威,你的好朋友菲利克斯到底知道多少?”赫敏打断了纳威。 “你这话什么意思?”亚历山大皱起了眉头。 “哦,”赫敏挑起了眉毛,“不是只有你们才会德语。”纳威听到这句话惊讶地看着赫敏。 亚历山大思考了几秒钟,给出了自己的回答。 “菲利克斯的母亲是傲罗,她知道的事情从来不瞒着菲利克斯,至于其它——在没有他同意的情况下,我不能告诉你们。”说完亚历山大也离开了他们,去船上和自己的同学会和。 纳威一直沉默到回到格兰芬多塔楼,在进入休息室前,他拉住了赫敏。 “你的意思是,他们知道我父母的事?” “是的,我肯定,至少菲利克斯知道,”赫敏严肃地说,“虽然不太确定到底是什么时候,但一定是他来到霍格沃茨之前。昨天你提到马尔福的时候,他用德语说该觉得羞耻的是马尔福而不是你。” “罗恩把他上午和菲利克斯的谈话告诉我了,”纳威困惑地说,“他到底——” 赫敏叹了口气。 “他有可能是个极其高尚的人,也有可能是最狡猾的毒蛇。” 两人都沉默了。 “至少有一点他说得对,我们不能从一个人的名字来评价一个人的品格。”纳威突然说,“他不知道你会德语,我相信他。” 晚上菲利克斯三人和德姆斯特朗的同学坐在了一起,旁边是斯莱特林的学生。菲利克斯照旧享受着注目礼,虽然他很有给自己上个幻身咒的冲动,但还是忍住了。他慢条斯理地专心吃着丰盛的食物,竭力回忆自己小时候在布鲁斯当特庄园里忍受的那些繁琐的礼节——失败,于是他采用了更简单的方法——盯着亚历山大,模仿他的动作,好跟上斯莱特林学生的那种调调,他不经意地朝其他方向看了看,发现尤里安也在做相同的事情。 哐当!一只勺子摔在了长桌上,亚历山大把盘子一推。 “你们两个——这饭我没法吃了!尤里安,把你的《唱唱反调》拿给我!” 斯莱特林长桌上出现了从来没有过的奇景。斯莱特林们一边用看似优雅的动作往自己的嘴里送食物,一边眼睛全部盯着拿着《唱唱反调》,笑得乐不可支的亚历山大,其他德姆斯特朗的学生无奈地扭过了头。 “哦,编这本杂志的人是个天才!有机会我一定要认识一下。” “完全没有问题。”一个梦游的声音传来,亚历山大转头,发现背后拉文克劳长桌上的卢娜把脑袋探了过来,她摘掉了眼镜,但仍然戴着胡萝卜耳环和橡木塞项链,“我父亲就是这本杂志的主编。” 两个人开始聊起弯角鼾兽和骚扰虻,周围的霍格沃茨学生都装作不认识他们。没了模仿对象的菲利克斯和尤里安相互苦笑了一下,迅速地解决面前的食物。 终于餐桌上的食物全部消失,火焰杯被搬到了礼堂中央,四周暗了下来,火焰杯发出夺目的光芒。邓布利多站了起来,说明了后面的程序后,整个礼堂的人都盯住了火焰杯。不一会儿邓布利多接住了从火焰中飞出的第一张羊皮纸, 念出了上面的名字: “布斯巴顿的勇士,克洛伊·杜邦!” 一个栗色卷发、中等个头的女生从座位上站起来,轻盈地向礼堂旁边的房间走去,她的同学不少露出了失望的神色,但还是和礼堂里的其他人一起鼓掌。 第二张羊皮纸飞了出来。 “霍格沃茨的勇士,德拉科·马尔福!” 斯莱特林的桌子上瞬间响起了雷鸣般的掌声,女生们尖叫着,男生们抛下形象怒吼着,其他学院的学生也鼓起掌来,菲利克斯发现他们大多不太高兴,格兰芬多们只是礼节性地拍了几下手。马尔福得意地笑着,傲慢地看了鼓掌的菲利克斯一眼,站起来离开了长桌。 邓布利多接住了最后一张羊皮纸,在昏暗的火光中没人能看清他的表情,但他的声音是平静的。 “德姆斯特朗的勇士,菲利克斯·格林德沃。” 赫敏发现菲利克斯远远没有他的朋友们表现的那么激动。亚历山大和尤里安欢呼起来,其他德姆斯特朗的学生也鼓起了掌,虽然一些人脸上的表情有点失望,但绝大多数人似乎并不意外那个结果。霍格沃茨的学生先是沉默了一阵,看见菲利克斯从座位上站起来,也开始鼓掌,基本上都是下午看比赛和打球的学生。赫敏听到了罗恩惊讶的声音。 “他被选中为勇士!难道他管这个叫倒霉吗?” “这就是尤里安说的陪衬的意思!”德米尔扎恍然大悟。 纳威用力地鼓掌,带动了不少格兰芬多的学生。菲利克斯离席前拥抱了他的两个好朋友,亚历山大激动地挥舞着手臂大喊: “iknowyou’llbethechosenone!youareextremelypowerful!” 菲利克斯微笑着转身,用手把头发向后顺了一下,露出自己的闪电伤疤,迈步走向礼堂前端。如果目光是子弹的话,我已经千疮百孔了,他心里暗想。他望向教师席,某些教工看到他的容貌,露出了比刚才还要震惊的表情。一个头发盘起来、严肃的老女巫一下子捂住了自己的胸口,斯内普死死盯着他,个子最小的男巫尖叫了一声从座位跌落,斯拉格霍恩和卢多·巴格曼都白了脸。半月形的镜片后,邓布利多天蓝色的眼睛闪着光,他朝他点了点头,愉快地说: “恭喜你,格林德沃先生,这边请。” 菲利克斯向他绽开一个笑容,朝他眨 了一下眼睛,“久仰您的大名,邓布多利教授。”他朝邓布利多伸出了右手。邓布利多礼貌地和他握了握手,旁边的卡卡洛夫表情莫测地看着他们。邓布利多另一只手仍然拿着写着他名字的那张羊皮纸,菲利克斯突然发现那只手是焦黑的。他的目光在那只手上停留了几秒钟,又转向了邓布利多,他这才发现老人有些憔悴,但是表情仍然是愉快的。 “哦,孩子,你已经耽搁了一会儿了,其他选手在等你。” 菲利克斯动了动嘴唇,但没有再说什么,进入了礼堂隔壁的房间。关上房间的门,礼堂的骚动声就被完全隔绝了。马尔福看到他进来很不高兴,哼了一声不理他。布斯巴顿的选手杜邦则用法语向他问了好。菲利克斯随意地一张靠墙的扶手椅上坐了下来。 三校的校长鱼贯而入,费拉里和巴格曼紧跟其后。巴格曼的脸色已经恢复正常,他向三位选手宣布了比赛流程和注意事项。 “就是这些,嗯,费拉里夫人,你看——”他的话被马尔福打断了。 “巴格曼先生,您刚才说我们只能带自己的魔杖?” “当然。”巴格曼疑惑地看向马尔福,“有什么问题吗,马尔福先生,这是比赛的传统规定。” “我恐怕,”马尔福露出一个不怀好意的笑容,拔高了声音,“格林德沃还带着其它武器,如果不对他进行仔细检查,会破坏比赛的规矩。” 菲利克斯没有看马尔福,他气得发抖,但是房间里其他人只看到他一动不动,过了十几秒钟的时间,他靠墙蹲下身体,从靴筒里拔出那把短剑,放在了他面前的一张茶几上。卡卡洛夫贪婪地盯着短剑,露出一个得意的假笑。 “菲利克斯,我是你的校长,我来替你保管——” 菲利克斯眼睛里的绿色瞬间变深了,他盯着卡卡洛夫,在卡卡洛夫的手接近短剑,咒语即将出口的时候,另一只手突然抢过了那把短剑。 “你是他的校长,这才让人不放心!”费拉里高傲地说,手里紧紧抓菲利克斯的成人礼,“我来保管!” 两人互相瞪着对方,就在房间里其他人觉得下一秒两人就要拔出魔杖大打出手的时候,卡卡洛夫向后退了一小步。 “嗯,费拉里夫人,当然,您来保管是合适的。”他匆匆离开,都忘了叫菲利克斯一起走。菲利克斯看了仍然怒气冲冲的费拉里一眼,刚准备离开,费拉里拦住了他。 “还有什么指教,费拉 里夫人?”菲利克斯面无表情地问。 “我看见了,”费拉里低声用俄语说,“你刚才盯着卡卡洛夫。” “我绝不允许他碰阿玛丽莉的东西。”菲利克斯用俄语坚决地说。 “他碰不到,”费拉里依旧使用俄语说话,“现在,我要你保证,不会报复那个叫马尔福的男孩。” 菲利克斯鄙夷地看了马尔福一眼,马尔福不屑地哼了一声。 “马尔福提醒我遵守规定,我想,他是为了比赛的公正,他做得对。”他一字一句地用英语说完这句话。马克西姆夫人和杜邦的表情有些困惑,他不理会其他人的目光,向门口走去。这时他发现校长们身后还站着头发绑的很紧的那个女巫——应该是纳威说的麦格教授,斯内普站在她旁边,隐在暗处,他们都紧张地盯着他,一直目送他离开。 “这么说,我们的校长被费拉里夫人救了。”亚历山大半倚在床上,懒洋洋地说。 尤里安不赞同地摇摇头,“你会被发现的,”他说,“校长们都在,你还是冲动了些。” “我确实没想那么多,”菲利克斯承认,“幸亏费拉里夫人在,那把短剑在她那里是最安全的。” “费拉里夫人还救了那个可怜的马尔福,”亚历山大讥笑,“你们一共才见过几面,他得罪你几次了?我听罗蒙索夫说高尔察克已经不想接近他了,怕你报复他的时候被牵连。我说,”他直起身体把头靠向坐在床边的菲利克斯,笑嘻嘻地说:“斯莱特林的标志不是一条蛇吗,你可以用你的那项本领看看他是不是真的和他们创始人有一样的爱好——” “亚历山大!”尤里安不满地叫道,亚历山大毫不在意地挥了挥手,瞥了一眼一脸郁闷的菲利克斯。“这么久了,你还不知道这个傻瓜?不管我怎么怂恿,那小子固执的良心都会给他的行为划一条线的。” “所以,”他晃了晃手里的羊皮纸,“我们来研究一下霍格沃茨的课表,制定我们的旁听计划吧!” 霍格沃茨的城堡里,麦格和斯内普一言不发地紧跟着邓布利多进入了校长室。麦格看着邓不利多取出了他的冥想盆,将自己的记忆放入盆中。 她忍不住开口了。 “德姆斯特朗的那个勇士,霍琦夫人下午看见他在场地上飞了,那张脸,散乱的黑发,飞行的姿态,像极了——” “詹姆斯·波特,”斯内普阴沉地说,“他还有一双绿色的眼睛。” “莉莉的眼睛,是啊,”邓布利多用魔杖搅着冥想盆里的液体。 “刚才卡卡洛夫险些血溅当场!”斯内普咬牙切齿,“当着你的面,他居然敢——” “他也注意到了我的手,”邓布利多平静地说,“看来,我的老朋友,给我出了个大难题。” 作者有话要说:后台小剧场: 作者:小哈,你这一年的任务很吃重。 小哈:我的任务一直很重,说吧,要我干啥。 作者:你要在一年内搞定三强争霸赛,砍掉蛇怪,挖出老伏的一切隐私,把邓布利多好感值刷满,撮合他和格林德沃,对了,还得给自己找个女朋友。 小哈:滚! 尤里安:我现在发现做全能少年也不是很难。 亚历山大:配角就是幸福。 ☆、十一、黑魔法防御和变形 接下来的几天中,霍格沃茨热闹了起来,城堡里多了二十几个外国学生进进出出,让大家都很兴奋。尤其是七年级的学生,发现他们的课堂上不时坐进几个穿着不同校服的人,操着半生不熟的英语发言。 亚历山大是唯一去听魔法史的外国学生,但他只坚持了十五分钟就果断离开了课堂,完全无视了宾斯教授,剩下的大部分时间他都泡在了图书馆里。尤里安旁听了部分七年级课程,当他在弗立维的课上演示出一个完美的变化咒后,弗立维激动地尖叫了起来。 “太棒了,斯米尔诺夫先生,你可以直接上七年级,没问题!” 霍格沃茨和布斯巴顿的七年级生眼红地盯着他,几个德姆斯特朗的学生无奈地叹了口气,只有赫敏的表现比他稍微好一些。尤里安腼腆地笑了一下,又把头埋进了课本里。斯莱特林们窃窃私语起来,马尔福的目光颇有些不善,几个坐在尤里安身边的格兰芬多狠狠地瞪了回去。 大部分七年级学生第一次在课堂上见到菲利克斯是在万圣节后的黑魔法防御课,他和他的两个朋友一起进了课堂,这时候上课的学生都已经到了,有七个格兰芬多,四个赫奇帕奇,四个拉文克劳和五个斯莱特林,没有其他的外国学生。拉文克劳和斯莱特林的学生坐在前排,格兰芬多和赫奇帕奇坐在靠后的位置。菲利克斯三人朝几个赫奇帕奇旁边的空位走去,赫奇帕奇们立刻跟他们打招呼。 “我是厄尼·麦克米兰,那天在球场我们见过。”厄尼向菲利克斯伸出了手。 “是的,叫我菲利克斯。”菲利克斯握着他的手笑着说,“你击球的技术不错,我想你已经认识尤里安了,这是亚历山大·拉斯穆森。” 厄尼把他在赫奇帕奇的同学介绍给德姆斯特朗三人,一个叫贾斯廷·芬列里的男生,两个女生是苏珊·博恩斯和汉娜·艾博,他们都好奇地看着他。 “格兰芬多的学生我就不用介绍了吧,”厄尼说,“纳威跟我说你人不错,那是拉文克劳的安东尼……” 万圣节在礼堂里叫出他名字的拉文克劳男生叫泰瑞·布特,他还拍了拍尤里安的肩膀。 “上午的魔咒课我也在,‘全能少年’尤里安,那个变化咒真漂亮!你可是让赫敏·格兰杰都有压力了!” 格兰芬多们笑了起来,三人坐下礼貌地跟其他霍格沃茨的学生打招呼,斯莱特林一个叫布雷司·沙比尼的男生过来介绍了自己,但其他人没有动。菲利克斯认出了马尔 福和帕金森,但是另外一个男生和女生他不认识。 教室门猛地被推开了,西弗勒斯斯内普大步迈向讲台,黑色长袍晃过地板的姿态确实很像罗恩描述的“一只油腻腻的大蝙蝠”。他在讲台上发下手中的书,扫视了下面的学生一圈,在德姆斯特朗的三个学生身上停留了几秒,转头拉开了幕布,上面布满了魔法符号和咒语。 “我们今天学习用守护神传递信息,前几次课程你们已经学习了怎么施展守护神咒语。在经历那么多不称职的教师后,还能有这么多人通过owls已经很让人怀疑,”他露出了一个嘲讽的笑容,毫不掩饰地看向纳威,“所以,我毫不惊讶到现在为止还有人学不会一个六年级生都能掌握的咒语,不仅没法学习下面的课程,还要在我们的客人面前出丑。” 菲利克斯发现纳威涨红了脸,捏紧了拳头,他旁边的罗恩怒视着斯内普,赫敏则是一脸严肃。一个斯莱特林女生窃笑起来,亚历山大小声地用俄语说了一句:“真刻薄。” “不过newt可不是可以糊弄过去的,那么,让我们先来检验一下你们的进度。”斯内普继续说道。霍格沃茨的学生纷纷站起来,课桌被推到教室后端,学生们掏出自己的魔杖站在中间的空地上。斯内普不知道用什么办法制造了几团黑色的阴影状物体,要是学生放出守护神就可以把这些东西赶到一边。轮到纳威,他试了两次,魔杖尖端只冒出一些银色的雾气,斯莱特林的学生开始大声地嘲笑起来。斯内普冷笑了一声,懒洋洋地在他的记录本上划了一个字母,转过身去指导斯莱特林的几个学生。其他的学生纷纷开始自行练习,赫敏第一个让她的守护神开口说话,但是斯内普装作没看见,仍然专心指导马尔福。包括罗恩、厄尼在内的大部分学生的守护神都在教室里沉默地乱窜,亚历山大和尤里安小声地用俄语交流着。 纳威第三次举起魔杖准备施咒时,一只手按住了他的肩膀,他转过头,菲利克斯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到了他的旁边,绿色的眼睛温和地看着他。 “纳威,听我说,”他按下纳威举着的胳膊,“我想你应该知道守护神咒的要点,快乐的记忆,对吗?” “我知道,”纳威沮丧地说,“赫敏跟我说过很多次,但我总是不能成功。” “纳威,”菲利克斯轻轻地说,“你愿意相信我吗?” 纳威惊讶地看着他,赫敏的话在他的脑海中回响,但他还是点了点头。 “那么,先回答我的问题, 你使用的快乐的记忆,是什么?” 纳威沉默了,但很快开口回答:“我去探望父母的记忆。” “看着我的眼睛,纳威,”纳威直视菲利克斯双眼,眼前浮现出他和父母在一起的情景,“我想那并不是你真正快乐的记忆,纳威——”菲利克斯在纳威要开口说什么之前打断了他,“你要再想想,也许你觉得那个时候你是快乐的,但你心里更多的是沮丧和无助。守护神咒语需要你要相信自己的力量,你有那样的力量,你要相信这一点。还记得我们第一次在对角巷见面的情景吗?你说你咒倒了什么人,你的奶奶为你骄傲,说你不愧是傲罗的儿子……” “呼神护卫!” 这一次纳威魔杖的尖端冒出的不再是稀薄的雾气,而是一头庞大的动物,这头动物绕着教室奔跑起来,每个人都看清楚了它的模样,那是一头威风凛凛的银色雄狮,它最后在纳威的面前停了下来,抬起了它高傲的头颅。汉娜·艾博发出了一声羡慕的尖叫,格兰芬多们纷纷鼓起掌来。 “纳威,你的守护神是代表我们格兰芬多的雄狮!”罗恩大声嚷道,纳威仍然呆在原地。 斯莱特林们沉默了,斯内普大步走向了纳威,恶狠狠地盯着他身旁的菲利克斯。 “格林德沃先生,你在干扰我的教学!” 亚历山大和尤里安停止了他们两人的交流,靠近了菲利克斯和纳威,看着菲利克斯和dada教授对峙。 菲利克斯把手从纳威的肩膀上拿下来,对斯内普露出一个嘲讽的笑容,和他最厌恶的那张面孔一模一样。 “教授,您说的很对,这门课的教师确实一直不太称职。” “那些可怜的格兰芬多。”走出dada教室后,尤里安同情地说。 在dada课最后,斯内普用一个莫名其妙的理由扣了纳威二十分,还罚了一个晚上的禁闭,不过看纳威高兴的神情,他根本不放在心上。 “该担心的不是纳威·隆巴顿,而是菲利克斯。”亚历山大严肃地说。 “我不是霍格沃茨的学生,他不能把我怎么样。”菲利克斯皱起了眉头。 “我不是指这个,比赛。”亚历山大强调。三人停下了脚步。 “你什么意思?”菲利克斯有了一种不好的预感。 “他刚才大部分时间都在辅导马尔福,你认为这样偏心到极点的教授,不会为马尔福提供额外的帮助吗 ?”亚历山大问道,尤里安吃惊地张大了嘴巴。 “我不会想念卡卡洛夫的,相信我。”菲利克斯无力地叹了口气。 “问题应该不大,马尔福本人比你差得有点远”亚历山大安慰他,“我有别的事情告诉你,这两天我找到一些霍格沃茨学生的资料,有些——” 他的话被一阵脚步声打断了,马尔福从他们后面走了过来,这次他的趾高气扬程度大大超过了他平时的水准,身后依然跟着克拉布和高尔和其他几个斯莱特林,但是那几个斯莱特林的女生不在。菲利克斯三人想避开他,但要去吃晚饭只有这一条路,三人以最快的速度相互施了幻身咒。 “天杀的你为什么要答应费拉里不找他的麻烦!”亚历山大没好气地说,“搞得我们跟做贼一样。” “怎么这么多女生?”尤里安注意到走廊比平时要挤。走廊四处都是三五成群的女生,她们聊着天,眼神都在四处瞄着,当马尔福靠近的时候,不少都咯咯地傻笑起来。 “霍格沃茨的大部分女生和德姆斯特朗的一样神经,”亚历山大评论,“布斯巴顿应该也差不多,有时间你们可以看看阿玛丽莉评论布斯巴顿女生的那段。不过马尔福被选为勇士的也几天了,为什么女生的癔症会集中在今天发作?” 答案似乎很快出现了。马尔福走过后不久,两个斯莱特林的谈话声传了过来,菲利克斯把尤里安和亚历山大拉到一个盔甲后面。他们认出其中一个男生是dada课上跟他们打过招呼的布雷司·沙比尼,另一个女生是潘西·帕金森。 “你不邀请我,难道还想邀请那个韦斯莱?”潘西生气地问。 沙比尼皱起了眉头,“她本来就是slug俱乐部的,不需要别人的邀请就能参加聚会。” “那你为什么不邀请我?”潘西狠狠地盯着他。 “我不邀请那个肮脏的小败类不等于就要邀请你!”沙比尼不耐烦地甩下这句话,大步走开,把潘西一个人丢在了走廊里。等到潘西跺着脚离开,三人才从盔甲后面出来,亚历山大笑了。 “你们先回船上去,菲利克斯,尤里安,我有些事情要去确认一下,也许会有一个绝妙的计划。” 晚上德姆斯特朗三人组的红茶会议再度召开,尤里安在一边安静地泡茶,亚历山大和菲利克斯一边喝茶一边讨论着。 “菲利克斯,你上次说到,你想多了解一些关于你父母和伏地魔的事,不错吧?” 亚历山大问。 “是的,我发现了一些我父母的信息,他们都在学生会主席的名单上,是同一届,我恐怕有些教授已经认出我来了。”菲利克斯说,他想到了什么,肯定地问亚历山大,“你发现了什么?” “关于你的父母,比你多不了多少,但是我调查了霍格沃茨所有教师的任教时间。如果你真的和你的父母那么像,那么他们很有可能认出你,因为霍格沃茨所有主修课的教授——除了斯内普,在接近三十年时间内都没有变动。而斯内普,和你的父母的年纪差不多,所以,他们也应该认识,当然,考虑到格兰芬多和斯莱特林的学院对立,他们的关系应该不怎么样。” “我会小心斯内普。”菲利克斯说。 “斯内普不是最有趣的地方。”亚历山大轻笑,“你说没有人敢提起神秘人的真正名字,我仔细想了一下,既然他是英国人,那么应该进过霍格沃茨。我也翻了报纸提到所有关于他的文章,他有不少信徒。从格林德沃的经验来看,最早的信徒应该从他的同龄人,更准确地说,同学中产生。从他在英国的活动时间,以及已知的那些食死徒的年龄来看,他的年纪应该不小了,但估计不会超过费拉里。从这个时间段推算,结合霍格沃茨教工们工作的年限,他就读霍格沃茨期间任教的教授,可能有两位现在仍然在霍格沃茨。” 菲利克斯扬起了眉毛。 “邓布利多和斯拉格霍恩。”亚历山大肯定地说,“你顶着现在的名字冲到邓布利多面前也许不太合适,但是斯拉格霍恩,我有一个非常有趣的设想。” 三人都放下了茶杯,菲利克斯和尤里安专心地听着他说下去。 “格林德沃虽然被开除出了德姆斯特朗,但他确实是个魔法天才,在校内成绩优秀。神秘人是公认的英国最可怕的黑巫师,传言他是斯莱特林的继承人,唯一已知的蛇佬腔,”说到这里他意味深长地看了菲利克斯一眼,“他绝不可能是一个庸才,如果关于他的传说有一半是真的,他就应该被分入斯莱特林学院,并且,在学校就出人头地,网罗信众。而担任斯莱特林院长超过五十年、眼光老辣的斯拉格霍恩,绝不会放过这样一个出色的学生。” “你的意思是,”菲利克斯慢慢地说道,“伏地魔很可能是斯拉格霍恩的得意门生,是鼻涕虫俱乐部的成员?” “一般人就算曾经认识神秘人,对他的了解也有限。但是老师对于学生,总是有机会了解到别人看不到的东西的。”亚历山大 自己倒了一杯红茶,润了润喉咙,“如果你想多了解神秘人,去接近斯拉格霍恩,不会有什么坏处。” “你说那个斯拉格霍恩担任斯莱特林的院长那么多年,他万一支持伏地魔呢?”尤里安问道。 “在有食死徒在外活动的情况下,邓布利多把斯拉格霍恩请回霍格沃茨任教。”菲利克斯分析,“我想像邓布利多这样的白巫师,还是有自己的把握的。” “这么说,我们已经统一了意见,下面就是具体计划了。”亚历山大不怀好意地笑着说,菲利克斯警惕地看着他。 “你想建议什么?” “虽然德姆斯特朗勇士的头衔也足以让斯拉格霍恩对你产生兴趣,但一来你毕竟不是霍格沃茨的学生,二来你还顶着最可怕黑巫师的姓氏,所以斯拉格霍恩不会邀请你参加鼻涕虫俱乐部。不过我问了几个霍格沃茨的学生,在马尔福被选为勇士之后,斯拉格霍恩决定召开一次较大范围的聚会,每个俱乐部的成员都可以携伴参加,今天早上刚刚宣布。” “金妮·韦斯莱还没有邀请任何人。”他最后说道,“怎么样,不需要我告诉你做什么了吧。” 菲利克斯从尤里安那里得到了所有六年级学生的课表,在亚历山大耳提面命之下和尤里安的鼓励中,对着镜子练习了一个晚上,第二天一大早就爬起来,穿得整整齐齐去堵金妮。走到变形课教室门口的时候,他装作随意地朝里面瞥了一眼。离上课还有一段时间,教室里里的六年级学生还没有坐满,但他们都安静地看着课本。金妮韦斯莱坐在前排的中间,正在羊皮纸上写着什么,她旁边是卢娜,穿着奇怪的橙色袍子,举着魔杖乱晃。教室的讲台上蹲着一只花斑猫,姿势非常僵硬。 菲利克斯决定速战速决,他随便用手顺了几下头发——头发更乱了,迅速走进教室,直接走到金妮面前,所有的六年级学生都抬头吃惊地看着他。 “韦斯莱小姐,”他摆出自己最诚恳,对着镜子练了一个晚上的笑容,用在德姆斯特朗女生中广受赞誉的绿色眼睛注视着金妮,“我听说斯拉格霍恩教授要办一个聚会,他召集的俱乐部的成员可以携伴参加。不知道我有没有那个荣幸被您邀请?” 他的目光没有移开金妮,金妮脸上的表情仍然是平静的。他听到了其他女生的尖叫和抽气声,几个男生用难以置信的眼神盯着他,身后的讲台上似乎有什么东西掉了下来砸到了地上,传来“砰”的一声响。菲利克斯无视了周围环境的任何变动, 专心地看着金妮,他的手心出汗了。 金妮的表情终于有了松动。 “好吧,如果你想去。”话音刚落,女生们又开始尖叫。 菲利克斯兴奋地谢过金妮,向她道别。他刚转过头准备离开教室,就发现一脸狼狈的麦格教授瞪圆了眼睛站在讲台边,嘴巴还是张大的,眼镜歪在一边。 “麦格教授,我不知道您在。”他马上换上一个最无辜的表情,“我马上就走,不打扰您上课。” 他冲出了变形课教室,没有理会六年级学生们几乎掀翻屋顶的骚动和麦格教授徒劳的训斥声。 作者有话要说:亚历山大:读历史是很有用的,尤其是黑巫师的历史。 小剧场 小哈:我已经刷满了罗恩和纳威的好感度!不到一个星期!金妮的好感度也开刷中! 亚历山大和尤里安:教授们的好感度降到负了…… ☆、十二、舆论的力量 “在这种状况下,你想进图书馆的禁55书区可是难上加难。”亚历山大听完菲利克斯描述完早上的情景后说。 “没人告诉我麦格是个阿尼玛格斯!”菲利克斯仍然有些尴尬,“我跟卡卡洛夫说我想到禁55书区去阅读几本黑魔法的书,我难得对他说实话,可他根本不信。” “他信了也不能让你进去,”亚历山大强调,“这种事只能请求邓布利多,而且你得想一个他不能拒绝的理由,总不能直接跟他说你想看那本《尖端黑魔法揭秘》吧。” 两个人的声音稍微高了些,图书馆的平斯夫人给了他们一个不满的眼神。这时候尤里安急匆匆地从外面冲进来,不理会平斯夫人的怒视,向菲利克斯喊道。 “菲利克斯,巴格曼先生找你,跟比赛有关,要你快去。” 菲利克斯迅速地收拾了自己东西向门口走去,正好看见马尔福从另一个方向走过来,他望了一眼他出来的地方,是禁55书区,他突然想到了一个主意。尤里安带他走到一个小教室,三个校长、巴格曼先生和费拉里夫人都在,坐在天鹅绒覆盖的课桌后,奥利凡德坐在窗边的一张椅子上,另一侧还有一个拿着照相机的男巫和一个浓妆艳抹的女巫。化了浓妆的那个女巫似乎很想和费拉里身说话,但是费拉里冷冷地拒绝了她。 尤里安离开去上课,菲利克斯一个人走进了教室,发现杜邦在和马克西姆夫人交谈,不一会儿马尔福也走了进来。丽塔·斯基特的目光马上黏在菲利克斯身上不动了。 “选手们都到齐了!”卢多巴格曼欢快的说,“邓布利多教授,我们这就让奥利凡德先生开始吧。” 邓布利多点点头,三个选手挨个儿让奥利凡德检查。他很快宣布杜邦的魔杖状态良好,认为马尔福的魔杖十分有力量,菲利克斯把自己的魔杖递给他,他现出了困惑的神情,话语十分犹豫。 “白桦木,坚韧,不易弯曲,杖芯,啊,居然用了独角兽的角——” “有什么问题吗,奥利凡德先生?”巴格曼紧张地问。 “这根魔杖非常稳定,”奥利凡德睁大了他淡白色的眼睛,“对主人很忠诚,但是不能施展——非常强力的魔咒,对于您这样的巫师,恐怕——” “奥利凡德先生!”菲利克斯不想让他透露出其他的信息,“你只需要告诉我它是否正常。” 奥利凡德畏缩了一下,点了点头,马上宣布白桦木魔杖一切正常。 检查完了魔杖,预言家日报的记者要求大家合照。这相当艰难,因为马尔福想往前面站,但是不管怎么照马克西姆夫人总要占掉三个人的位置,她坚持让杜邦站在她的旁边,于是最后的排列就相当诡异。马克西姆夫人站中间,一边是杜邦,一边是马尔福,卡卡洛夫和巴格曼站在最两侧,第二排是脑袋几乎完全被遮住的菲利克斯、费拉里和邓布利多。 拍完照,邓布利多和奥利凡德说起了话,菲利克斯庆幸地呼了一口气,他走到房间的角落,正在斟酌如何向邓布利多开口,一只涂满指甲油的手拉住了他的袖子。他不假思索地用力甩开,下一秒魔杖已经抵上了丽塔·斯基特的额头,斯基特尖叫了一声,房间里其他人转过头来,吃惊地看着他。 斯基特相当震惊,她结结巴巴地说:“格林德沃先生,我只想给你做个专访。” 菲利克斯放下了魔杖:“那你应该礼貌地开口问我,而不是拉我的袖子!” “好吧,”斯基特眼神不善地说,自动羽毛笔开始再一张悬空的羊皮纸上走动,“格林德沃先生,你能否抽点时间让我做个专访?” 菲利克斯扬起了眉毛。 “我当然——”他看到斯基特扬起了笑容,“不-能-同-意。” 菲利克斯确信他听到了几声窃笑。 “好了,”费拉里走了过来,“他不愿意就算了,马尔福先生正等着你采访,斯基特女士。” 斯基特生气地朝马尔福走去,看着邓布利多打算和奥利凡德先生一起离开,菲利克斯急忙叫住了他。 “邓布利多教授,请等一等!” 邓布利多停下了自己的脚步。“有什么能为您效劳的吗,年轻的格林德沃先生?” “邓布利多教授,我很高兴能来霍格沃茨参加比赛,霍格沃茨的一切都让人惊叹,我相信来到这里的每一个人都能学到很多东西。”他对上邓布利多探究的眼神,突然有了熟悉的感觉,赶紧移开目光,继续说道,“我想您这样伟大的巫师,一定能保证比赛公正地进行。” 听到这句话,邓布利多的神色变得严肃起来,费拉里也停止了和杜邦的交流,看向了他们两人。 “那么,年轻的格林德沃先生,”邓布利多礼貌地说,“您有什么建议么?” “我听说霍格沃茨图书馆有非常了不起的藏书,尤其是禁55书区,”菲利克斯吸了口气,打算一口气说完下面的 话,“在斯内普教授给了马尔福选手批条允许他使用禁55书区书籍的情况下,我认为,我得到许可进入这一区域学习对于保证比赛的公平进行是极有必要的,虽然这只能稍稍缩小马尔福选手的无可替代的主场优势。当然,克洛伊·杜邦小姐也应该得到同样的帮助。”他最后补充,看了法国人一眼。 马尔福的脸色难看得可以吓退一打霍格沃茨学生,但是这个房间里一个都没有。丽塔·斯基特突然兴奋了起来。 “当然,年轻人,霍格沃茨总是帮助那些真正需要帮助的人。”邓布利多平静地说。 在菲利克斯旁听了第一次黑魔法防御课后,他对这门课开始风雨无阻,他的朋友尤里安陪了他一次,但是亚麻色头发的男孩在dada课上背诵了阴尸的六种制造方法后被赶了出去。只剩下菲利克斯一个人坐在教室的角落里,每次看着斯内普发火都特别开心。在实践的环节,斯内普专心指导斯莱特林的时候,他会小声地告诉其他学生施咒的诀窍,连赫敏下课后都会围在他身边问问题。 斯内普当然非常不高兴,每次他都用能让霍格沃茨学生退避三尺的眼神盯着他,但是菲利克斯不为所动,这让七年级们更佩服他了。 “他也想赶你走的,”纳威一次上课的时候偷偷对他说,“但是我们院长和他吵了一架,说他这样不利于国际友谊。” “谢谢,”菲利克斯真诚地说,他知道格兰芬多们在麦格面前说了他的好话,“这个咒语的魔杖挥舞幅度可以稍小一些。” 菲利克斯也去上了其他教师的课,在麦格的课上尤其规矩,并努力降低存在感。整个学校都已经知道了他主动找金妮的故事,不过不管他做什么都会被议论,所以他的耳朵熟练地完全屏蔽了其他人的闲话。但是事情的发展超出他的预计,唯一的安慰这次倒没扯上金妮。 丽塔·斯基特的文章发表了,预言家日报为三强争霸赛出了专刊。她用两个整版盛赞了德拉科·马尔福是如何优秀,如何能代表霍格沃茨,还顺带用半个版面介绍了马尔福家族的辉煌历史,另外还给了一版关于马尔福先生和夫人的专访。亚历山大给他详细读了这一期的预言家日报,其中有一段费拉里对马尔福的表扬,用词之肉麻连好脾气的尤里安也受不了。但是亚历山大读完了这一部分开始狂笑。 “这不像费拉里夫人的风格。”菲利克斯皱着眉头说。 “那是因为菲利克斯你还是太善良了,看来这次马尔福真把费拉里夫 人得罪得不轻。”亚历山大狡猾地说。 尤里安还是一脸茫然,菲利克斯似乎明白了亚历山大的意思。 “所以说,我们都要向费拉里好好学学。”亚历山大继续读报纸。 布斯巴顿的选手克洛伊杜邦只得到了几句介绍,让亚历山大再次抱怨了几句费拉里夫人狡猾之类的话。但是令人惊讶的是英国记者关于菲利克斯也有一个整版,内容之精彩,让三人不得不对斯基特刮目相看。 ------------------------------------------------------------------------------- 菲利克斯·格林德沃,德姆斯特朗的七年级学生,刚刚被选为三强争霸赛的选手。本报记者相信大多数读者能一眼认出他的姓氏,但是在本报深入的挖掘内情之后,才发现这个名字背后的肮脏远远超过大家的想象。 在德国魔法部注册的文件中,菲利克斯的母亲是著名的傲罗阿德里安妮·布鲁斯当特,她有个更著名的姑妈阿玛丽莉·布鲁斯当特。阿玛丽莉·布鲁斯当特因对抗格林德沃的军队,杀死自己的堂兄而获得奥丁英雄勋章。传言她年轻时曾因迷恋一个麻瓜被赶出家门,这段经历很可能让她对自己侄女的不检点不以为意。阿德里安妮常年混迹于黑巫师中,在1981年的11月,一直独身的她突然带回了一个一岁大的男孩。这个男孩的父亲和他额头上的诅咒一样不详,但诅咒的威力无可辩驳。菲利克斯刚刚出现在布鲁斯当特家族,这一历史悠久的家族的继承人海因里希就去世了,五年之后族长阿玛丽莉也去世,她死时身边只有五岁大的菲利克斯。 之后菲利克斯被新任族长剥夺姓氏,和他的母亲一起被赶出家门,被德姆斯特朗也拒绝他入学。但阿德里安妮显然利用了她不可告人的人脉——纽蒙迦德的盖勒特·格林德沃本人给这个“被诅咒的男孩”写了推荐信,给了他自己的姓氏让他进入德姆斯特朗。也许这个错误的直接原因只是德姆斯特朗的校规忘了规定推荐人不得定居纽蒙迦德,但是对所有认识阿玛丽莉·布鲁斯当特的人来说,这是对逝去英雄的最大侮辱。 在进入德姆斯特朗之后,菲利克斯·格林德沃在这所学校的传统中如鱼得水。作者从某些渠道得知,这位年轻的格林德沃先生在四年级时就把同宿舍的一个六年级生用黑魔法扔下了三楼,以至于没人敢和他一个宿舍。在进入五年级后,他在决斗课的对手每次 都是被抬下来的。当他走在校园里,所有的学生都会给他让道。而他一进霍格沃茨就直奔图书馆的禁55书区寻找黑魔法书籍。如果我们的邓布利多校长脑筋还清楚——这一点实在让人担忧,就应该为霍格沃茨学生的安全多加考虑。 ------------------------------------------------------------------------------- “倒数第二段是真的。”菲利克斯干巴巴地说,“这下我的知名度在英国也齐全了。” “往好处想,菲利克斯,”尤里安真诚地说,“这时候剩下的朋友,就是真朋友了。” “最后一段的描写我都不知道是在说你还是说盖勒特。不过,到底是谁把你的信息漏出去的?”亚历山大阴沉着脸,“斯基特不可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知道得那么详细。” 纳威·隆巴顿和他的朋友显然当得起尤里安的评价。尽管周围的学生都在谈论着新出的报纸,纳威脸色如常,在看到菲利克斯的时候还是热情地和他打招呼,某些格兰芬多学生的脸上还露出了同情的目光,赫敏和罗恩还制止其他人盯着他的伤疤。 “我们知道斯基特总是胡说,菲利克斯,你不要放在心上。”她说。 菲利克斯有时候觉得泰瑞·布特没被分到格兰芬多简直是个奇迹,又是他当着一大群人的面问他:“斯基特说你决斗的对手都是被抬下来的,真的么。” “不是,”菲利克斯肯定地说,“大多数是滚下来的。” “你的黑魔法防御术那么棒,真想让你给我们演示一下。”罗恩兴奋地说,“我们以前开过决斗俱乐部,后来取消了。要是能邀请你到——” “罗恩!”他的话被赫敏严厉地打断了,旁边的学生脸色突然变得讪讪的,菲利克斯扬起了眉毛。他并不是想听斯内普讲课才坚持去黑魔法防御课,在观察了三次课之后,他越来越肯定霍格沃茨的学生背后的秘密远远超过德姆斯特朗。被诅咒的职位,一年换一次的dada教师,在这种乱七八糟的教学状况下,有这么多人仍能跟上斯内普的教学进度。菲利克斯不认为斯内普会迁就非斯莱特林学院的学生,从斯莱特林学生的表现来看,他们会的咒语比其他学院要多,而且更有攻击性。但格兰芬多学院却有更多的学生能进入dada高级班,他们会的咒语不多,但是简单实用,明显经过多次的实践练习,而赫奇帕奇和拉文克 劳的学生,他们会的咒语和格兰芬多差不多,决斗套路也非常相似。 自以为是的斯莱特林,菲利克斯想,看上去确实在学习上领先,但是其他学院明显拧成了一股绳,就算出了伏地魔那样的人物,最后输了也不稀奇。亚历山大说过,政治和战争,归根到底还是由各方的人数决定输赢,以少胜多,那叫奇迹,可遇不可求。 他很喜欢禁55书区,不上课的时候会一个人待在这里。不是因为那些藏书,而是因为这里人总是很少。霍格沃茨的教授们比较谨慎,黑魔法确实诱人,他想,尤其对于那些追求力量的人来说。多年前的伏地魔是不是也坐在这里,翻过一本又一本危险的书籍,朝他的目标一步一步迈进呢?但如果黑魔法真是那么强大,为什么历史上每次都不能取得最后的胜利,还是书写历史的人粉饰了她? 也许诱惑人的并不只是黑魔法。伏地魔是否因为自己的才华觉得孤独,高高在上,自信自己可以做到别人做不到的事情,嘲笑周围人的愚蠢,就像那些斯莱特林学生见到格兰芬多们练习最简单的防御咒时那样?菲利克斯,他问自己,你也许在帮助他们,但是在你心里,你是否认为自己比他们高明,是否真正把他们放在和你平等的位置去尊重他们呢? 他五岁那年的今天,阿玛丽莉去世了,他对她的记忆越来越模糊,但是他发现自己有更多的问题想问她。昨天晚上亚历山大小心翼翼地打开了他那个被无数条咒语保护的木匣——里面装着他从阿玛丽莉老房子里翻出的一些原件,他带着意味深长的笑容打开了其中一封。 “这上面的咒语相当了不起,我可是费了很长时间才解开。” 信纸又黄又脆,字迹仍然清晰可见。 ------------------------------------------------------------------------------- 我最亲爱的兄弟海因里希: 在你忙于家族事务的时候打扰你是我不对,但是有些话我一定要和你说。 我知道奶奶让我来布斯巴顿是为了我好,可是我实在受不了了!我周围的那些女生,每天谈论的就是衣服、首饰、发型和礼仪,永远都是为了唯一的目的——嫁给一个门当户对的纯血统巫师。如果有什么更吸引她们,就是想办法嫁个地位比自己的家族地位更高的纯血统巫师。我---!她们可怜的脑瓜连图书馆在城堡的那一楼都不知道, 分不清游走球和鬼飞球,因为她们看球时所有的时间都在对着扫帚上的那些男孩傻笑! 我总是能很快学会老师教的魔咒,漂亮地完成论文,在球场上我守的球门总是很难让对方得分。也许我并不是门门功课都能拿到优秀,但是那些脑子里只有芨芨草的女生凭什么看不起我,就因为我头发梳得没他们漂亮,打球的时候穿了裤子? 昨天晚上我喝了增龄剂偷偷去听了格林德沃先生的演讲,他说的才是我们巫师该干的事儿!不论血统和出身,凭能力取得自己的地位,贡献巫师社会,一切为了更伟大的利益!他还和我说话了,赞同我说女巫也和男巫一样会有了不起的成就。哦!海因里希,你真的应该多了解了解格林德沃先生再下定论。 爱你的堂妹阿玛丽莉 1932年4月写于布斯巴顿 ------------------------------------------------------------------------------- 海因里希最后投效了格林德沃,阿玛丽莉却站在了他的反面,历史的真面目究竟是什么?阿玛丽莉为什么要留给自己那根白桦木魔杖,在自己那么小的时候难道她就要预防自己学习黑魔法?他一直崇拜着她,可自己到底对她了解多少呢? 作者有话要说:有筒子表示被人名绕晕,作者在这里稍微作一下解释: 阿玛丽莉的堂兄叫海因里希,在西方文化中,给后辈起祖辈的名字是很常见的,海因里希又是德语里的常用名,所以,阿玛丽莉的堂侄子也叫这个名字(其实是作者太懒了不愿意再起名字),他和小哈的养母阿德里安妮是比较远的堂兄妹。 “我---”这一句台词请各位自行想象。 本作者最近的思路有些混乱,不知不觉就写得偏离了原来的大纲,正在努力自圆其说中。因为是边写边发,所以请大家体谅文中的bug,还有一些情节进展奇葩的状况。作者其实更擅长看文,不擅长写文,有时间会再开一个坑推荐喜欢的hp同人。 再次提醒:更新时间不定,跳坑慎重! ☆、十三、鼻涕虫俱乐部 “你不该答应他。”有求必应屋的角落里,卢娜小声地对金妮说。 这是本学期da的第二次聚会,由于作为da主力的七年级很多忙着准备考试和毕业相关的事宜,来的人已经不像以前那么多了,不过纳威和卢娜还是会坚持每次都来。虽然也会有个别低年级学生加入,但赫敏一直坚持谨慎地发展会员——大部分人赞同她的看法。这样一来聚会的练习变得相对自由,更加类似于一个松散的学习小组而不是集体操练,一部分学生在阅读书籍和讨论作业,少数人在练习魔咒。 “我知道,”金妮无奈地说,“他不像学校里其他人传的那样真的对我痴迷,他想利用我得到什么。但是,他毕竟帮助了纳威。如果他要求的只是这样的回报,我不能拒绝他。”她看了一眼远处正在卖力练习魔咒的纳威。 卢娜叹了口气。这两天金妮的日子相当不好过,斯莱特林们对金妮的嘲笑达到了一个新的高度,女生们的嫉妒更是助长了流言蜚语。虽然金妮一贯不在乎其他人对他的评价,每天顶着异样的目光总是很不好受,唯一值得庆幸的是麦格教授没有因为这件事责怪金妮,反而狠狠地罚了几个在她课上碎嘴的学生。 罗恩没有像以前一样暴跳如雷——在和金妮因为男朋友的问题大吵过几次之后,他已经很少这么做了。但是从他的表现能看出他内心相当挣扎,纳威和赫敏似乎也有些担心,但没有罗恩那样明显。只有卢娜知道真正困扰金妮的问题,跟斯基特的报导毫无关系。 “有多像?” “除了头发,外貌完全不一样,但是给人的感觉,一模一样。”金妮沮丧地把头埋进了自己的双手,“我会觉得那个人在透过那双绿色的眼睛看我。在对角巷我第一次遇到他的时候就感觉到了,所以他来到霍格沃茨的时候,我一直尽量避开他。” “早知道我就不去参加那个傻兮兮的鼻涕虫俱乐部了。”她抽着气说。 “别这么说,”卢娜晃着脑袋,胡萝卜耳坠跳跃着,“那是对你能力的肯定,毕竟是一件值得骄傲的事情。” “我害怕,就像那个时候一样。表面上甜蜜得令人心醉,有那样一个人,英俊不羁,善解人意,而实际上,所有的一切都是为了蛊惑人心、迷惑灵魂。到现在赫敏和科林他们还不知道是我打开了密室——”金妮忍不住流下了眼泪,卢娜急忙挡住她不让其他人看见,“校长要我一定保守秘密,我知道这是为了我好。我一直在努力忘掉那段记忆,可是总是被相似的 男孩迷住,活该被那些斯莱特林嘲笑……” “金妮!”卢娜坚决地说,握住了她的手,“这不是你的错,你那个时候才十一岁,你现在十六岁了,上个学期你果断和扎比尼分手就说明你已经彻底醒过来了,已经摆脱了心中的那个幻影。” 两个人都沉默了,卢娜帮金妮把眼泪擦干净。 “往好处想,金妮,我们不能因为自己的感觉就肯定菲利克斯一定是个黑巫师,总不能因为他的父母、名字和头发的颜色这些他不能选择的事情就认为他是个坏人,这对他是不公平的。到现在为止,他对我们,对我们的同学都很好。而且,”她用她朦胧的眼睛看着金妮,“那个叫亚历山大的男孩没说谎,你们见面的几次,他确实在偷偷看你。” 在鼻涕虫俱乐部聚会的那天晚上,菲利克斯提前十五分钟进入了城堡,金妮正在门厅等他。她穿着一件收腰的咖啡色长袍,和她眼睛的颜色一模一样。两人默默地在走廊里走着,菲利克斯过了一会儿先开了口。 “斯基特说的大部分都不是真的,”他小声说,“我的亲生父母在我一岁的时候去世了。” “你不需要向我解释,”金妮冷淡地说,“你也不需要为那篇报导烦心,我并不在意那些。” 菲利克斯被噎住了,他不知道该说什么,是他太突然吗?确实有可能是他自大了,也许他心里得意地认为金妮会很愿意邀请一位勇士去参加聚会。在亚历山大提出计划的时候他其实相当高兴,第一次见到金妮的时候,她帅气地一拳挥向了潘西·帕金森,虽然最后倒霉的是他。回去之后他反省了很久自己的警惕性是否有所下降,被亚历山大嘲笑了很久。 “你受费拉里影响太深了,居然会欣赏她揍人的样子。” 菲利克斯仔细回忆了他看到的费拉里夫人年轻时候的照片,跟金妮完全不像,但确实是个美人,黑色的卷发,大大的眼睛,圆圆的脸蛋,一抬头发现金妮正在盯着他。 该死的他究竟在想什么?这个时候走神。 “你在发呆。”她平静地指出。 “额,我在考虑,”菲利克斯飞速运转自己的大脑,“斯拉格霍恩教授会不会把我赶走。” “不会,”金妮肯定地说,“他太要面子了。” 听到金妮对于自己教授毫不留情的评价,菲利克斯又一次噎住了。两人不知不觉已经走到斯拉格霍恩的办公室。门外的一整条走廊都被装饰了,菲利 克斯朝里面看去,发现房间里面和走廊上一样用主要用银绿色、金色的帷幔装饰着,房间里到处都是人,除了一些学生,还有几个教授的身影,斯拉格霍恩站在正中间,正兴奋地和马尔福交谈。 金妮带着他挤进去,房间里的人马上注意到了他们。 “啊,韦斯莱小姐,”斯拉格霍恩堆起了一个笑容,走了过来,“还有,格林德沃先生,实在意外,不是吗。” 从他身后几位教授的表情看,意外这个词用在这里相当不合适,菲利克斯发现斯内普的脸色不是一般的阴沉,他旁边的一个低年级学生急忙往角落里躲。菲利克斯模仿亚历山大给自己挂上一个最人畜无害的笑容,热情地和斯拉格霍恩教授握手,对方很显然不如他这么自在。 “我一直想在英国多参观,多了解,今天非常感谢您和韦斯莱小姐给我这个机会。”他笑着说,“别人都觉得我们这些说德语的人太过刻板,所以我想我应该更多地表现出热情的一面。” 这话连他自己都觉得虚伪,他虽然模仿了亚历山大,但实在没有他那么厚的脸皮。 “这么说格林德沃先生是德国人?”一个年轻的女巫问,菲利克斯认出她是霍格沃茨的一位教授,但是不知道她的名字。 “我在奥地利长大,至于我的父母——我得去问问斯基特小姐才能知道他们是什么人。”他装作困惑地说,周围有几个学生不由得笑起来。斯拉格霍恩好不容易找到了一个他自认为合适的话题。 “啊,奥地利,我记得德姆斯特朗的魔药课教授克莱森先生就特别喜欢奥地利的冰酒——真是个挑剔的人,不过品位确实不凡。” “是啊,”菲利克斯赞同地说,“我上次被他关禁闭的时候喝掉了他一瓶价值100加隆的酒,相当不错,克莱森教授高度评价了我的才能,一定要推荐我来英国。” 包括斯拉格霍恩的几个教授脸上都露出了古怪的神情,金妮忍不住笑出了声,菲利克斯觉得他应该适可而止了。 “啊,斯拉格霍恩教授,我听说您的俱乐部成员都是极有天赋和才能的,那是他们的照片吗?”他指着壁炉架上的一圈照片问。 斯拉格霍恩教授松了口气,他带着菲利克斯走到壁炉前,得意地把他那些出名的学生介绍给他。菲利克斯随意的恭维着,直到他看到一个红色头发绿色眼睛的年轻女孩出现在一张合影上。 “那是——”斯拉格霍恩教授突然紧张起来, “抱歉,我还有几位客人,失礼了——”他急匆匆地晃着他肥胖的身躯走到房间的另一侧,和其他人热情地说起话来。菲利克斯转过头,金妮已经离开了一段距离,正在放点心的桌旁挑食物。他正准备去找她,一个熟悉的身影挡在了他面前。 德拉科·马尔福。 他穿着考究的墨绿色长袍,可以隐约看到上面的深色花纹,浅金色的头发梳得比平时更加整齐,白皙的手上还带着黑色的金属戒指。 “听说你要来的时候,我真的非常吃惊,”他玩着手指上的戒指,用懒洋洋,漫不经心的语调说,“原来以为你是个傻瓜,但没想到你还真的厚颜无耻到抓住一切机会往上爬。” 菲利克斯知道自己最好不要理他,但他有一种奇怪的感觉马尔福想告诉自己什么。 “你以为自己顶着个黑巫师的名字就是黑巫师了么?”马尔福嘲笑,“有人告诉我你连一个乌龙出洞都使不出来,但是你为了来这里去勾搭金妮·韦斯莱。”他的笑容变得极其不怀好意,“韦斯莱确实喜欢那种调调,但你可不是纯血统,还在这个城堡里频繁进出。这么追着她,到了她奉命清理学校的时候,就是一具真正的死尸,而不是像格兰芬多的那几个泥巴种只是在床上躺一年。” “哦,”菲利克斯扬起了眉毛,“这么说你在暗示我韦斯莱小姐很危险,我还以为我是你的比赛对手呢。” 马尔福给出了一个假笑。 “我肯定能拿冠军,可不能因为其他选手缺赛失去这个荣誉。”他傲慢地走开。菲利克斯有些恼火,他不敢贸然地使用摄魂取念,斯内普明显是此道中人,难保马尔福不曾跟他学过几招。马尔福的话他实在听不懂,不过要是在马尔福和金妮之间让他选择一个人信任,这答案实在太简单了。他走到金妮身边跟她随意聊了几句,金妮似乎心情不错,不像刚才那么冷淡。斯拉格霍恩非常忙碌,不时可以听见他向别的客人介绍马尔福。 “年轻的马尔福先生,你们只知道他刚被选为三强争霸赛的选手,其实我和他的祖父是好朋友,他要是知道德拉科能有这样的成就,一定会为他骄傲的……” 想到亚历山大的话,菲利克斯突然忍不住笑了出来。 “虽然斯拉格霍恩教授沾沾自喜的样子是有点让人厌烦,可有这么好笑吗?”金妮突然问。 “你对自己的教授可真不客气,”菲利克斯止住了笑,“他其实挺欣赏你的。” “赤5裸裸地为了得到好处。”金妮哼了一声。 “你不觉得他像只大蜘蛛一样,伸着毛茸茸的触手在张网捕捉猎物吗,马尔福就是他嘴边最肥嫩的那个。” 这下金妮实在忍不住了,和他一起笑了起来。剩下的时间,菲利克斯又找机会看了那些照片,但是毫无头绪。 亚历山大一边看着菲利克斯小心地取出自己的记忆放进冥想盆里,一边斟酌着马尔福的话。 “关于金妮·韦斯莱,我可以再去打听打听。但是马尔福真的说他肯定能拿冠军?” “怎么可能?”尤里安难得地嚷起来。 “离第一个项目没多少时间了,”亚历山大严肃地说,“三强争霸赛可不是三个人的比赛,而是三所学校的竞争。” “菲利克斯这两天一直在练习,”尤里安苦着脸,“亚历山大前辈,我们换换吧,你来陪练,我去跟霍格沃茨的学生套话。” “我陪练会降低菲利克斯的临敌水准,你不被别人套话就不错了。”亚历山大斩钉截铁地拒绝,“卡卡洛夫也太不称职了,就算他再不喜欢菲利克斯,这个时候为了学校荣誉也该指导他一下。” “我觉得不用太紧张,”尤里安说,“其他两个学校总不至于公然作弊吧。” 亚历山大很快把马尔福的狂言放到一边,在施展他无孔不入的八卦能力之后,他发现了远远比第一个项目更能引起他兴趣的东西。菲利克斯和尤里安也持有相同的看法。他们听亚历山大反复阅读了《霍格沃茨,一段校史》上的段落,分析从霍格沃茨的低年级学生那里听来的传言。 “确凿的事实是,在1992年,密室被打开了,邓布利多承认了这一点,很幸运没有人死亡。一共有四个人陆续被石化,学期末才被曼德拉草解咒。两个格兰芬多,赫敏·格兰杰和科林·克里维,一个赫奇帕奇贾斯廷·芬列里,一个拉文克劳,已经从霍格沃茨毕业。奇怪的是受害者还包括一只猫和一个幽灵——幽灵被烧焦了。我没打听到那个拉文克劳的情况,但其余的几个学生都是麻瓜出生。他们被石化的现场附近出现了红色的字迹,声称密室被打开了,继承人将会继承斯莱特林的遗志,将霍格沃茨中斯莱特林认为不配就读的人杀死,具体来说,就是麻瓜出生的学生。” 菲利克斯和尤里安都惊呆了。 “霍格沃茨的创始人怎么会是这种人?!”尤里安不敢相信。 “斯莱特林一贯 不受欢迎是有原因的,”菲利克斯冷笑,“伏地魔本人就是这个学院毕业的,有传言他是个蛇佬腔,斯莱特林的继承人。从我接触到斯莱特林学院的学生开始,他们是怎么表现的?马尔福和他的朋友随意嘲笑其他的学生——也许斯莱特林和格兰芬多的关系不怎么样,但是大多数时候主动挑衅的都是他。他的老师,斯内普,偏爱本学院的学生就算了,作为一个前食死徒,折磨被食死徒害得几乎失去父母的隆巴顿。斯拉格霍恩,他的鼻涕虫俱乐部,真是无害的野心。追根溯源,学院创始人逃不了责任。” “最可怕的还不在这里,”亚历山大平静地说,“一个低年级学生告诉我,马尔福至今还以此威胁那些麻瓜出生的学生。不以为耻,反以为荣。同样可怕的事难免还会再发生。” “我们德姆斯特朗大部分学生都是纯血统啊,”尤里安困惑地说,“他们也许是有些骄傲,但是大部分对我还挺有礼貌的。亚历山大你,还有罗蒙索夫、拉赫玛尼诺夫都是很好的人。对菲利克斯是例外了一些,但我觉得不能全怪他们。” “这跟血统无关,霍格沃茨其他学院也有很多纯血统。”亚历山大叹了一口气,“我听我家里的老人说过,其实以前的德姆斯特朗也不怎么样,但是格林德沃引起的那场战争改变了很多东西。死的人实在太多了,大家都在反省格林德沃为什么能鼓动那么多人,结论之一就是血统论毫无疑问要负上很大的责任。” “不论血统和出身,凭能力取得自己的地位,贡献巫师社会,一切为了更伟大的利益。”菲利克斯背出了阿玛丽莉信上的那句话,“如果我处在在一个尊崇血统的巫师社会,因为自己的出身而位于社会底层,受到侮辱和折磨,听到这句话,一定会投效格林德沃先生的。” “这可不一定,”亚历山大突然笑了,“菲利克斯,你太看轻你自己了。” 三人默默地把手里的红茶喝干净。 “可金妮又跟密室有什么关系?”菲利克斯问,“为什么马尔福要那样暗示?” 作者有话要说:最近卡文……下面的内容有点难产,不能保证两天一更。喜欢刷新的亲们请有耐心,顶锅盖爬走_ ☆、十四、第一个项目和魔杖 密室的故事似乎只有这么一点,照亚历山大的看法,其他的流言都不足为信。斯莱特林们——主要是马尔福,肯定知道得更多,但是三人不可能去问他。格兰芬多的学生告诉菲利克斯马尔福最近课上都不怎么出现,神奇的是斯内普最近布置的作业非常少,这在霍格沃茨的历史上可是从来没有出现过的事儿。 离比赛的第一个项目只有几天了,菲利克斯三人终于在有一天早饭的时间看到了马尔福。他有些憔悴,神情很紧张,但是明显透着高兴和兴奋,亚历山大沉下了脸。 “这不像平时的他,不是什么好兆头。”亚历山大说。 “看上去他确实对比赛很有信心。”尤里安说。 “他对比赛有没有信心不重要,重要的是为什么他对比赛有信心。我觉得我们应该把他抓住,菲利克斯,用你的摄魂取念把这小子的脑瓜撬开,这样不管是比赛还是密室——” “我们不能,”菲利克斯坚决地说,“且不说在教授们的眼皮子底下实施这个计划的可能性,上次我想咒卡卡洛夫的时候邓布利多已经注意到我了,我不能攻击比赛的对手,我应该在赛场上赢过他。至于密室和金妮,总有其他途径知道详情的。” “你们的任务是拾取金蛋!” 在杜邦和马尔福分别摸出瑞典短鼻龙和威尔士绿龙的时候,菲利克斯有一种奇怪的感觉,他们知道自己要面对的是什么。卢多·巴格曼把布袋递给他的时候,脸上居然有点担忧。他扫了巴格曼一眼,掏出了一条青黑色的小龙模型,尾巴上有长长的尖刺,他马上认了出来。 匈牙利树蜂。他冷笑了一声,为自己的好运。斯米尔诺夫先生带尤里安和他去参观过龙保护区,那次他们相当狼狈,斯米尔诺夫先生的胡子就是被一条匈牙利树蜂烧掉的,而这种龙的后面和前面一样危险。 绿着脸的马尔福第一个出帐篷。不久菲利克斯听到威尔士绿龙发出一声石破天惊的尖叫,“马尔福选手抓住了火龙的弱点!”巴格曼在高喊,“但他似乎有点犹豫,有点悬啊,火龙似乎要发狂了——他拿到蛋了!” 帐篷外响起了铺天盖地的掌声,霍格沃茨的学生大概要和那条火龙一起发狂了。菲利克斯看了一眼杜邦,她有点发抖,但是脸上没有什么表情。听到巴格曼的声音宣布她上场后,她紧紧抓住魔杖,故作镇静地往外走。 杜邦引起的响动比马尔福小得多。巴格曼的声音再次响起,“非常漂亮的咒语!但是这 样能通过火龙吗?杜邦选手没有靠近火龙,她在用魔杖干什么?哦——这,真是太聪明了!她的策略起效果了,她拿到了金蛋,毫发无伤!” 只剩他了,菲利克斯的大脑一片空白,他机械地走向帐篷门。在他过去的人生中,他在德姆斯特朗的学生的围追堵截中摸爬滚打生存下来,陷阱和把戏对他是家常便饭。他不是没见过危险的魔法生物,他遇到过狼人、摄魂怪,但从来没有像这一次这样不知所措过,也许摄魂怪让他更害怕,但那个时候有母亲帮他。龙,他绞尽脑汁地回忆,神奇生物课上是怎么说的,龙皮能免疫大部分魔法攻击,所以很难制服它们…… 黑色的龙出现在了自己面前,菲利克斯攥紧了他唯一的白桦木魔杖,还没等他想到该做什么,一道灼热的火焰朝他的面门袭来。 菲利克斯记不得自己是怎么做的,他全凭着本能在移动,躲过一道道火焰,他没有听见巴格曼颤抖的喊声和观众们恐惧的尖叫声。 “他躲过去了,又捡回了一条命!没有办法吗?德姆斯特朗的选手似乎完全没有准备!树蜂的尾巴甩起来了!天哪,他的速度和反应让人吃惊,但他也根本没办法靠近树蜂!” 不能这样下去,菲利克斯对自己说,他还有太多的事情要做,不能被一条火龙挡路。他的胳膊已经很难像开始时候那样灵活地施展防御咒语了。也许多个巫师才能合力击倒一条火龙,但这个时候他已经没有选择了,他也不是一般的巫师! “他退开了,难道准备放弃了吗?”巴格曼不敢相信地说,“他举起了魔杖,那是昏迷咒?这不可能!一个巫师不可能用昏迷咒击倒一条火龙——两道昏迷咒!树蜂没有倒下,格林德沃选手还要尝试吗,那是什么光——” 即使在火龙的咆哮声和观众的尖叫声中,菲利克斯的魔杖发出的巨响仍然清晰可闻,树蜂晃了几下,向一侧歪去,第三道昏迷咒击中了它的喉咙,这也可能是火龙有鳞片覆盖的表皮上最薄的部位。衬着昏迷咒的红光,黑色的白桦木魔杖发出耀眼的白光,好像被火焰灼烧了一样,皴裂,变成碎片,化为灰烬。 菲利克斯记不得自己是怎么拿到金蛋的,他麻木地躺在急救帐篷的一个隔间里,霍格沃茨的校医正在仔细检查他身上的伤口,她用怜悯和疼惜的目光看着他。 “太冒险了,孩子,你差一点没命,没有什么值得你用宝贵的生命去换。” 亚历山大和尤里安冲了进来,险些撞到庞弗雷夫人,得到了 她的一个怒视。她坚决地推开两人,开始治疗菲利克斯。亚历山大的脸色从来没有这么白过,尤里安的眼睛红红的,像是要哭出来。 “分数出来了,”亚历山大强作镇静地说,“杜邦48分,马尔福45分,你30分。” “告诉我其他人是怎么做的。”菲利克斯平静地说,一边抬起胳膊让庞弗雷夫人给他包扎伤口。 “孩子,你现在应该专心治疗,你的伤口——”校医的话还没说完就被一声暴喝打断了。 “说!”菲利克斯的眼睛燃起了火焰。 庞弗雷夫人闭嘴了,她一言不发地继续自己的工作。 “马尔福用眼疾咒击中了火龙的眼睛。杜邦给自己施了幻身咒,把场地上的一块石头变成一条小狗去引开火龙的注意力。”亚历山大缓慢地说,“裁判们因为你受伤较重,时间最长,给你的分数都不高,卢多巴格曼给了你九分,但是费拉里夫人给了你最低分。” “因为我没了魔杖,”菲利克斯重新平静下来,“再来一道火焰我就用不着治疗了。” “菲利克斯。”尤里安害怕地轻声叫他。 “他们两个确实比我强,”菲利克斯突然笑起来,“卡卡洛夫说得对,我是个自以为是的饭桶,连眼疾咒和幻身咒都想不到,火焰杯一定是瞎了眼——” “菲利克斯·格林德沃!”亚历山大吼道,“看来你真的是被那条火龙击倒了,我亚历山大·拉斯穆森的朋友居然是个自暴自弃的懦夫,算我看走眼!” 亚历山大冲出了帐篷,庞弗雷夫人震惊地呆在一旁。 “尤里安,你也可以走,如果你也和他一样的看法的话。”菲利克斯冷淡地说。 尤里安摇了摇头,他拿过一边的药水,继续清洗他身上的伤口。 接下来的几天菲利克斯在船舱里修养,亚历山大每天都是早出晚归,尤里安则是一步不离地陪着他。不是没有德姆斯特朗的同学来嘲笑菲利克斯,尤里安每次在他们进入舱室的第一时间把金蛋打开,面无表情地看着他们在刺耳的尖叫声中落荒而逃。 他从菲利克斯的行李中取出了两根凤凰尾羽的魔杖,坚持让菲利克斯拿一根。菲利克斯懒懒地看着一长一短两根魔杖,一动不动。尤里安看到他这个样子,索性把两根魔杖都放在他的床边。 斯基特女士的追踪报导很快出炉,感谢亚历山大坚持订报纸的好习惯,菲利克斯第一时间 得到了可以让英国巫师界可以议论上几个星期的内容。 ------------------------------------------------------------------------------ 菲利克斯·格林德沃以炸掉魔杖的代价击倒了他面前的匈牙利树蜂,这不禁让人联想到十七年前,神秘人最忠诚的支持者之一——西里斯·布莱克,正是以类似的方式一下子炸了半条街,杀死了十三个人。我们在感叹黑巫师使用黑魔法的相似之处时,不妨大胆的猜测,年轻的格林德沃先生什么时候会步他那位入学推荐人的后尘,进入他的名字真正代表的地方。 ------------------------------------------------------------------------------ 菲利克斯到现在为止还不明白他到底哪里得罪了这个英国记者,难道拒绝采访就会招来这样的报复?菲利克斯·在三强争霸赛中垫底的预备黑巫师·格林德沃觉得这舆论形势比他刚入学的时候还要糟糕,至少北欧的记者们进不了德姆斯特朗。或者也许是他那个时候又小又单纯,没有订报纸的习惯,察觉不到舆论的风暴? 他扔开报纸,眼睛扫过床边的两根魔杖。失去白桦木魔杖并不仅让他失落和愤怒,他切实地感受到了一些不同。这两天他睡得不好,伤疤开始发痛,睡梦中能看到一些奇怪的影子。使用大脑封闭术变得比以前困难,他记得盖勒特的警告,不敢大意,每天入睡前都努力清空自己的大脑。但是这两根魔杖—— 鬼使神差地,他拿起了那根十三英寸长的魔杖。伤疤突然刺痛起来,就好像他的额头上的伤疤有了自己的心脏,在突突地跳着,叫嚣着要从他的脑子里崩出来—— 啪的一声,魔杖掉在了地上,菲利克斯捂住额头,伤疤从来没有这么痛过,这个诅咒感受到那根魔杖了吗?现在,那根魔杖要继续他主人没有完成的工作了吗。可是以前他也拿过伏地魔的魔杖,虽然他觉得有些恶心,但是从来没有今天那样的感觉,他用白桦木魔杖对这根魔杖施了闪回前咒—— 他明白了。 阿玛丽莉留给他白桦木魔杖,不是为了阻止他学习黑魔法,是为了保护他不受这个诅咒的威胁,和阿德里安妮带他去见盖勒特的目的一样。所有人,一边教他运用魔法,一边盯着他让他谨慎地使用自己的力量 。可无论如何,就像奥利凡德判断的那样,白桦木魔杖不能施展过于强力的咒语,而他一天天长大,直到,魔杖承受不住他爆发的力量。 他失去了她,失去了阿玛丽莉的保护。当魔杖在他手中化为齑粉的时候,就好像拥抱着他的母亲突然离开了他,现在,他不得去面对一个陌生的朋友——他用手指轻触着冬青木魔杖,伤疤没有刺痛,指尖似乎还有一丝暖流,但是就像他以前练习时感觉到的那样,这根魔杖,带着一丝犹豫。 冬青木魔杖是强大的,能让他施展出威力极强的咒语,但是也是极其骄傲的,就和他本人一样。菲利克斯,他对自己说,你该为自己的自大和狂妄付出代价,你失去了魔杖,还把气撒在朋友们身上,他们相信你,为你担心,但是你不仅伤害了自己,也刺伤了他们,仅仅为了一个勇士的虚名。你平时不是最鄙视名声,最不在乎别人议论的那个人吗,在自己的能力上,总是保持着谦虚的态度吗?还是这一切都是假的,在你心里,你容不得别人超过你,拥有比你更强的力量,或者,比你更聪明,能做到你做不到的事情。他苦笑了一下,现在他不得不带着一根忠诚不明的魔杖继续下面的挑战,他以前从没想过失去魔杖会是什么滋味。也许我以后应该多带一根魔杖在身上,他想,就像阿德里安妮和她的傲罗朋友们那样。除了魔杖我应该也有其它武器,可惜短剑被费拉里夫人拿走了。他差点没命,谁在这种时候还在乎是不是会吓到霍格沃茨的学生。英国人有伏地魔这样的黑巫师、丽塔·斯基特这样的记者,他们应该很经得起恐吓,不会为了他身上多了几样武器大惊小怪…… 他胡思乱想着,忍着不适捡起了那根紫衫木魔杖,想把它放到行李里面去,但是这次的感觉又不同了。 伤疤只是微微热了一下,他竟然觉得自己对这根魔杖很熟悉,当他把它握在手里,前几天在霍格沃茨图书馆里看到的书籍上的那些咒语似乎一下子加深了印象,似乎他只要轻轻地一挥手,就能——眼前突然出现了从没见到的景象,是霍格沃茨的城堡,杂乱的房间,高高的架子上堆满了各种各样的物品,到处都是灰尘。 紫衫木魔杖再次掉在了地上,菲利克斯喘着气,跪在地上。 这里是德姆斯特朗帆船的船舱,是他和亚历山大还有尤里安的舱室。亚历山大一早就出门了,尤里安去替他拿早饭,只有他一个人,他不在霍格沃茨的城堡里。不行,不能让尤里安再担心了。菲利克斯坚决地对自己说,别让那个诅咒影响你。 他强行清空自己的大脑,拿起冬青木的魔杖,把紫衫木魔杖从地上悬浮起来放到床边。也许我得让尤里安帮我把它收起来,他想。有那么一秒钟他想弄断它,但是很快这个念头就消失了。 门突然被撞开了,尤里安冲了进来,脸涨得通红,和他一样喘着气,看样子是一路跑回来的。他进门之后看到菲利克斯坐在地板上,一只手支着床,顾不上自己,扔下了手里的食物冲到了他身边。 “你脸色很白,还在冒冷汗。”他担忧地说,注意到菲利克斯身边的报纸,他捡了起来,读完之后脸更红了,抓着报纸的手指关节发白。 “别理那个,我不是因为那篇报导。”菲利克斯无力地说,“刚才我试新魔杖的时候念错了咒语,有点脱力。把吃的东西给我——对了,你怎么去了那么久?” “我出来的时候遇到了麦格教授,”尤里安不自在地说,“她问起了你,问我你有没有去买新的魔杖,她说她可以带你去对角巷找奥利凡德,他是英国最好的魔杖制作匠人。我没有说你还有两根魔杖,只说我不是特别清楚,你受伤很重,还在休养。”他最后补充。 “我从来没想到霍格沃茨的教授对外校的学生那么友好。”菲利克斯惊讶的说,“这都要让我起疑心了,不过,”他用手指敲着床沿,“尤里安,你可不擅长撒谎。” “我确实遇到了麦格教授。”尤里安急忙辩解。 “那你是遇到了,”菲利克斯盯着他,不紧不慢地说,“但你没必要因为遇到一个霍格沃茨的教授就气得满脸通红,急忙跑回来——告诉我所有的事情。” 尤里安嘟囔了几声,不情愿地开了口。 “库尔尼科娃跟霍格沃茨的学生说你的坏话,我看不下去要阻止她,她反而说得更难听了,周围有许多学生,我实在急坏了,就——”尤里安犹豫了一下。 菲利克斯挑了挑眉毛,戏谑地看着尤里安。 “乖宝宝尤里安,你这次用的应该不是混淆咒吧?” “切割咒,”尤里安的脖子也红了,垂下头看了看自己的雪松木魔杖,“我把她的头发削掉了一大半。” 菲利克斯忍不住大笑起来,后背一下子重重撞到了床板,这是他失去白桦木魔杖后,头一次这么开怀。 作者有话要说:苦逼的小哈也是个凡人,指望在我这文里看到小哈无所不能是不可能的…… 谢谢网友win的提醒,有 关ak的章节已修改。 本作者绝不承认卡文是因为江郎才尽了!情节逻辑上的问题才是硬伤,唉,打怪升级不难,但是小哈的任务好多,怎么一起完成才好纠结。 ☆、十五、三个饭桶 第一个项目后第一个周六的早晨,尤里安六点就爬了起来,惊动了菲利克斯。亚历山大睡得死死的,但是菲利克斯这两天躺在床上的时间比较多,晚上有些失眠,尤里安刚发出响动他就醒了。他看着尤里安把衣箱打开,刚刚穿戴整齐,又脱下来换了一套,在他换到第四套的时候,菲利克斯忍不住了。 “你已经在衣服上花了快一个小时的时间,到底要干什么?” 天还没有完全亮,舱室里只有微弱的光芒,菲利克斯看不清尤里安的脸,只听到他低声说:“我今天要和几个霍格沃茨的学生去霍格莫德玩,菲利克斯,如果你不想去吃早饭,我留了一些点心和饮料在柜子上。” “没关系,我好得差不多了,也许等会儿还会到外面走走。” “你可以拿我的扫帚,”尤里安急忙说,“这两天你总闷在船舱里,出去飞一圈吧。” 菲利克斯不想打探尤里安的隐私,觉得自己没法睡着,他索性也爬了起来。尤里安匆匆忙忙地披上斗篷出了船舱。菲利克斯简单地梳洗了一下,也披上斗篷准备出门。想到尤里安的话,他翻出了扫帚。他爬过旋梯上到甲板,黑湖上的风又湿又冷。天已经开始亮了,菲利克斯跨上扫帚,在湖面上盘旋起来。飞行总是能让他的心情变好,他还记得他第一次用玩具扫帚时阿玛丽莉哈哈大笑,阿德里安妮担忧地要看着他,但是阿玛丽莉把她赶走了。 “让他飞,他迟早要飞起来的!” 他最后摔得鼻青脸肿,但是心里特别快活。 现在他知道了,阿玛丽莉也飞得很好,曾经是布斯巴顿球队的守门员。他的父亲詹姆斯·波特飞得更好,是格兰芬多最好的追球手之一。“波特们是天生的飞行家。”阿玛丽莉给的魔杖没有了,阿德里安妮送他的短剑也被拿走了。小的时候他曾经觉得没有父母的礼物十分遗憾,现在他知道了,父母给了他更多无法被夺走的东西。如果他进入霍格沃茨就读,会不会像父亲一样分进格兰芬多,在魁地奇比赛中大展身手呢?不过那样,他就不会像在德姆斯特朗那样,有和克鲁姆对决的机会了,虽然他总是输…… 他飞过湖泊,飞到被霍格沃茨学生称为禁林的地方,黑黝黝的森林似乎不能被阳光穿透,漫溢着一种神秘感。在禁林的边缘靠城堡的一侧,有一间小木屋,木屋后面种着一些植物,似乎是南瓜。最引人注目的是木屋一侧拴了几匹巨大的白色飞马,一个身影正朝飞马旁边的木桶旁倒着什么东西。菲利克斯飞近了 木屋,他以前只在远处看过布斯巴顿的飞马,这些生物非常漂亮,越靠近越有这样的感觉。他还闻到了一股浓浓的酒味,熏得人有些晕晕的。 菲利克斯降落后才发现飞马旁的人块头有多大,他和马克西姆夫人身高差不多,穿着破旧的巫师袍,头发和胡子非常纠结。他察觉了从扫帚上跳下的菲利克斯,猛得转过身,一不小心带倒了旁边的桶,桶里清澈的浅褐色液体几乎全泼在了地上。 “我帮你——”菲利克斯急忙去摸自己的魔杖,突然愣住了,他刚刚发现自己居然没带魔杖出来。 他尴尬地看着面前的大个子巫师慌乱地把木桶拾起来,旁边的飞马发现快到嘴的麦芽威士忌没了,十分生气,不安分地动起来,勒紧了缰绳,发出巨大的喷鼻声。大个子急忙去安抚他们,但是飞马们不买账。 “赶紧,帮我把酒倒进桶里,”他没有回头,指着旁边一个和菲利克斯差不多高的容器说,“这些小可爱脾气可大了。” 菲利克斯绝望地望着装酒的巨大木桶,他马上决定说实话:“对不起,我没带魔杖,搬不动那个桶。” 大个子巫师一边小心地躲避着飞马的马头,一边回头说道: “你是巫师,出门怎么不带魔杖——”他的话卡在了嗓子眼里,菲利克斯看见一头飞马又朝大个子巫师撞来,急忙用力拉他。大个子一个踉跄,险些把菲利克斯摔趴在地上。他盯着菲利克斯,完全愣住了。 “先倒酒!”菲利克斯看到那些飞马的马蹄都把地上的泥土踩得和岩石一样坚硬了。 大个子慌忙开始倒酒,菲利克斯壮着胆帮他把装着酒的小一些的木桶挪到飞马旁边,等每只飞马都心满意足地喝上了纯麦芽威士忌,它们才安分下来。大个子搓了搓他巨大的手掌,有些不自在地看着菲利克斯。 “抱歉,麻烦你了,谢谢你的帮忙。”他用很奇怪的英语说。 “该道歉的是我,”菲利克斯惭愧地说,“是我打扰了你,不然你不会打翻酒桶的,而且,我居然没带魔杖。” “这不怪你,”大个子巫师急忙说,“我去看第一个项目了,你是德姆斯特朗的勇士,是吧。你的魔杖炸毁了,心里一定很难受,我知道那种感觉。”说完这句,大个子巫师的神色更不自然了,“不如,我不知道你介不介意,来我屋里喝杯茶吧,”他小心翼翼地盯着他,“我叫海格,是霍格沃茨的狩猎场看守。” 菲利克斯对这个大个子 有些好奇,但没带魔杖让他觉得有些风险,在他吃不准是否该拒绝的时候,他听到了他没有办法忽略的一句话。 “你跟我的一个老朋友长得很像。” 菲利克斯跟着海格进入了他的小木屋,木屋的墙壁上挂着一些动物的皮毛和弓箭,屋里有各种味道,食物、动物的毛皮、腐烂的蔬菜,奇怪的是还有一股恶心的香水味。一只热情的大狗发现了菲利克斯,在海格身边不停地朝他摇尾巴。海格端出了一盘饼干,每块都有巴掌那么大,开始煮茶。趁他背过身去找茶叶的时候,菲利克斯拿了一块饼偷偷地递到大狗嘴前,大狗嫌弃地别过了头,菲利克斯马上决定不要拿自己的胃冒险。 当他喝到海格泡的茶时,心里发出了一声哀嚎。尤里安,你在哪里?看来他真的被朋友们惯坏了,但已经到了这个地步拒绝就太失礼了。他忍着空空的胃,小口喝着,不忘了注意观察海格。海格一直在仔细地打量他,两个人一时间都没有说话。 “你说我长得很像你的一个朋友。”菲利克斯还是决定先开口。 “是啊,”海格小心翼翼地说,“他的脸和你很像,头发也是乱乱的。”他注意到了菲利克斯手边的扫帚,“他还很喜欢魁地奇。” 詹姆斯·波特,菲利克斯对自己说。 “那他现在在哪里?”菲利克斯谨慎地问。 海格垂下了他那颗大脑袋。 “去世了,和他的妻子一起。那天邓布利多教授一得到消息就让我往他们住的地方赶去。房子几乎成了废墟,詹姆斯和莉莉的孩子小哈利也不见了,”他用巨大的手掌揉着眼睛,仍然盯着菲利克斯,“本来我应该把小哈利接出来带给他的其他亲戚,但是怎么也找不到。后来我遇到了西里斯·布莱克,他听到这个消息像疯了一样,马上冲出了高锥克山谷,我都没能拦住他。” 菲利克斯不知道该说什么,这时候他瞥见了茶叶罐旁的预言家日报,上面正是他在第一项目炸毁魔杖后一脸狼狈的样子。 “对不起。”海格惭愧地说。 “我只是和你的朋友长得像,并不是你的朋友。”菲利克斯镇静地说。 “我不是指——我是说你的魔杖。”海格小声说。 “那是我自己的失误,”菲利克斯扫了一眼那张报纸,“难道你认为我和西里斯·布莱克一样——” 海格急忙打断了他:“不,我不信报纸上的胡说,西里斯——不是 ,我听教授们提到你,说你看上去对第一个项目完全没有准备,才会那样狼狈,差点没命——” “那也是我技不如人。”菲利克斯平静的说,“谢谢你相信我没有用黑魔法。” “不是的,”海格的声音小得几乎听不见,“马克西姆夫人知道第一个项目是龙,我想她告诉自己的学生了。” “你是怎么知道的?”菲利克斯惊讶地问。 海格把脑袋埋进了他的大手里,没有再说一句话。 菲利克斯带着海格塞给他的一袋岩皮饼出了小木屋。初听到布斯巴顿作弊的消息他的确有些恼火,但是马上就平静了下来。无论如何第一个项目已经结束了,现在说什么也没用了。海格非常惭愧,喝茶的时候极为不自在,当菲利克斯提出要回船上的时候他似乎还松了一口气。菲利克斯不清楚这到底是因为他的名声还是别的原因,但他现在顾不上这个了。海格提起了他的父母,他的父母是被伏地魔谋杀的,邓布利多那个时候就有把握他能活下来吗?这太让人起疑了。他在扫帚上晃了晃脑袋,先回船舱再说吧。亚历山大可能还在睡觉,无论如何,自己应该跟他和尤里安先道歉。 他降落到甲板上,以最快的速度冲进船舱——不带魔杖出门对他来说实在太冒险了。船舱里空无一人,尤里安床上的被子叠得整整齐齐,他和亚历山大的毯子都被推在一边。他找到了尤里安留给他的食物,一边吃一边计划今天的活动。尤里安去了霍格莫德,他可以去四处转转,先找到亚历山大跟他道歉,也许,还可以看看金妮在不在球场上。 金妮,菲利克斯叹了一口气,金妮是个漂亮的姑娘,尽管对他有些冷淡,但是在他说笑话的时候还是会笑得很开心,不知道她会不会被斯基特的新报导影响。他不是第一次对女孩动心,但做他的女朋友可能是比做他的朋友更艰难的事情,他不在乎自己的名声不等于别人不在乎,不知道这次他的运气会不会比以往更好一些。 昨天的预言家日报还在被压在桌上,已经变得皱皱巴巴的。菲利克斯一边喝着南瓜汁,一边浏览了三强争霸赛以外的新闻,他发现亚历山大用红色的笔标出了一个角落里的几段话。 ------------------------------------------------------------------------------ 德国魔法部失去了西里斯·布莱克的踪迹,有看法认为他可能进 入了东欧,而且还可能搞到了魔杖。但我国魔法部与东欧各国魔法部的沟通不太顺利。以保加利亚魔法部为代表的东欧各国至今仍然因为三年前魁地奇世界杯的安保问题和取消三强争霸赛一事(因克劳奇司长死亡)指责我国在安全事务上存在严重失误,提供的情报可信度不足。而与此同时,南欧几国近日对福吉部长提出了强烈抗议,似乎他们认为我国派傲罗在欧洲南部非法搜集情报。对此,本报曾要求对国际交流司司长辛克尼斯进行采访,但被拒绝。魔法部一位不愿意透露姓名的年轻官员(他有一头红头发)对记者表示了自己对欧陆各国魔法部的极大愤慨。 “他们压根儿不明白布莱克有多高的危险性!德国人说他们抽调了人手,扩大了搜索范围,但实际上搜索只在德国本土的几个魔法村庄进行,奥地利和周边地区的情报工作都是一片空白!还有那些法国人和西班牙人,他们永远只会拖我们的后腿,给我们的政府报告一片混乱,当我们试图纠正他们的工作时,他们却声称没有必要听英国人指手画脚。一个匈牙利官员甚至还指责我们在阿兹卡班使用摄魂怪是极其不人道的做法,梅林作证,好像他们的纽蒙迦德没溜出过黑巫师似的!” 当然最后这位官员承认,德国魔法部毕竟并不像其他几国魔法部一样以偷懒和扯皮为主要工作。我们得到确切消息,德国魔法部部长向我国魔法部保证,他们会努力说服法国和其他几国参与搜索工作,所有的傲罗都取消了休假,随时待命中。 ------------------------------------------------------------------------------- 这么说阿德里安妮又有可能被抽调了,菲利克斯想。不知道她知道自己被斯基特和布莱克联系到一起会是什么表情,说到这个,也许他该先写封信告诉她自己的近况,从好过她从其他不靠谱的渠道知道。 他喝完南瓜汁,把舱室简单收拾了一下,拿出羊皮纸,刚写了个开头,舱门就传来一阵急促的敲门声,隐隐约约似乎是罗蒙索夫的声音: “菲利克斯,你在吗?快开门,出事了!” 菲利克斯扔下纸和笔,急忙拉开门,罗蒙索夫几乎扑倒在房间的地上。 “菲利克斯!”他跑得上气不接下气,“亚历山大和库尔尼科娃吵起来了!高尔察克正在劝说,但是两个人都在气头上,尤其昨天尤里安——” “他们 在哪儿?”菲利克斯想起尤里安昨天狠狠得罪了库尔尼科娃。 “霍格沃茨城堡附近的草坪上,我觉得可能不太妙,觉得应该来告诉你——” “谢谢你,罗蒙索夫,”菲利克斯从床边拿起一根魔杖,推着他一起出了舱门,“快带我去!” 两人往霍格沃茨城堡的方向飞奔,菲利克斯的直觉让他的心越来越沉。在德姆斯特朗,学生们公认最擅长黑魔法的学生不是高尔察克,而是库尔尼科娃——在尤里安因为没有她那种暴力的爱好,而被低估情况下。库尔尼科娃很忌惮尤里安,但亚历山大绝对不是她的对手,更别说还有一个高尔察克,女朋友说东,他基本不敢往西。 菲利克斯没多久就看见门厅入口附近的草坪上围了十几个人,中间对峙的两人个子较高,正是亚历山大和库尔尼科娃,两人都已经拔出了魔杖,可以看到魔咒飞舞的光芒。库尔尼科娃身旁的高尔察克似乎在说些什么,还剩十米距离的时候,菲利克斯听到了库尔尼科娃的尖叫。 “你这条丧家犬,你以为你是谁,居然敢威胁我!” 一道不同寻常的火焰飞向了亚历山大,菲利克斯的盔甲护身咒及时挡在了亚历山大身前,但只是让火焰仅仅停顿了一秒,亚历山大魔杖尖端喷出的水则瞬间变成了蒸汽。火焰紧接迅速膨胀开,热浪的冲击让围观的德姆斯特朗学生和几个霍格沃茨的学吓得连滚带爬地逃开。菲利克斯的眼角可以看到周围枯黄的草坪以难以置信的速度变得焦黑,他果断地调转魔杖对着离追过来的火焰只差几寸的亚历山大,用咒语将他击飞。身后的罗蒙索夫发出了毛骨悚然的叫声。 “诅咒之焰!没希望了!菲利克斯,就算你也不能——” 在库尔尼科娃的高声大笑和其他学生的尖叫声中,菲利克斯冲向了火焰,没有其他的办法,他对自己说,魔鬼火焰一定得有一个攻击的目标才能放过亚历山大。见到他把火焰引向自己,库尔尼科娃疯狂地笑起来。她的短发被削成了一个难看的发型,衬着她扭曲的面庞,显得尤为可笑。 “菲利克斯·格林德沃!你这个肮脏的杂种,有什么资格代表德姆斯特朗参赛,丢尽了我们这些名门的脸!你只是个沽名钓誉的傻瓜!” 菲利克斯攥紧了手里唯一的魔杖,诅咒之焰的威力越来越强,即使是他引以为豪的防御咒也只能让火焰稍稍停顿,他头发的末端已经被炙焦了。他不是没有在书上读到过熄灭魔鬼火焰的方法,但是只读过一次,他只能 大概记得咒文和魔杖的变化,但这还不是关键。 “即使是非常强大的巫师也极难熄灭诅咒火焰,人们相信,一旦放出这种魔法,诅咒必定应验,必有牺牲。” 就算阿瓦达也有例外!他是哈利·波特! 伤疤开始灼烧,不知道是因为火焰的热力还是其它原因。菲利克斯在火焰就要吞噬他的一瞬间挥舞着魔杖,念动咒文。 相信你自己,你能逃过阿瓦达,他绝望地想,最后试一次吧,也许这条命只是从死神那里赊来的。至少,亚历山大安全了,你的牺牲不算全无价值——虽然,你也许永远不能向他道歉了。 他全神贯注地挥舞着魔杖,嘴里的咒语一刻不停,面前的火焰似乎永无止境,热浪一次又一次靠近,每一次几乎都要把他吞噬,但是冬青木魔杖稳稳隔在火焰和他的身体之间,毫不退缩。 作者有话要说:五一出远门办事,飞机来回,两天在路上,可能没有时间码字。下一次更新在3号或者4号。如果中途更新了,作者一定是人品大爆发突然来了灵感以至于兴奋地失眠了——请忽略该可能性。 祝大家节日快乐! ☆、十六、菲利克斯·格林德沃的威胁 霍格沃茨的一大片草坪都变成了焦黑色,四处弥漫着糊味。虽然一开始围观的学生因为库尔尼科娃放出的古怪火焰逃开了,但火焰缩小之后,更多的学生被从城堡中吸引过来。事故中心仍然有两个学生,菲利克斯狼狈地在地上滚了两圈,面容癫狂的库尔尼科娃从对面发出的咒语几乎擦着他的脖子飞过,在被烧焦的土地上打出一个深坑,尘土带着灰烬被击出半米高。稍远一点的地方亚历山大躺在地上一动不动,原本几乎到肩膀的长发有一小半都变成了黑色。火焰扩大的时候已经有霍格沃茨的学生去通知了教授,但是学生们来得更快,于是现在有一群人在围观库尔尼科娃和菲利克斯的决斗,外圈的学生不少很是兴奋,用力往里挤,想看得清楚一些,但是更靠近两人的德姆斯特朗的学生都快要疯了,他们用俄语高喊着,霍格沃茨的学生大部分看不到他们脸上惊恐的表情,还以为他们是在给双方助威,于是跟着喝起彩来。个别胆大的学生甚至试图互相施咒把身体飘起来,好观摩德姆斯特朗声名远播的决斗传统。 脸色惨白的高尔察克手里拿着自己的魔杖,但是决斗的两人移动的速度太快了,飞起的尘土还扰乱了视线,他根本没把握把他们分开,罗蒙索夫和其他几个德姆斯特朗男生一边颤抖着躲避飞出来的咒语,一边用俄语徒劳地呼喊。 “停下来!菲利克斯,库尔尼科娃,你们会引来教授的,已经太过了!” 外圈的霍格沃茨的学生发出了喝彩以外的叫声,罗蒙索夫听到了类似“麦格教授”之类的喊声。但他的眼睛看到了更可怕的东西,让他一下子后退几步摔进了人群。一道绿光划过场地,世界瞬间消声了,还没等大多数人反应过来,电光火石之间另一道红光从侧面迎上了绿光,迫使绿光改变了方向,飞向半空,从人群的头顶上横过,最后击中不远处的一棵山毛榉树,将树冠炸得粉碎。库尔尼科娃发出了一声怒吼,在诡异的安静中穿透了整个场地。 “格林德沃,你个狗——”还没等她说完,她的魔杖脱手飞向了天空,旋转着朝着菲利克斯的方向而去,菲利克斯倾斜着身体,用空着的另一只手接住了魔杖,因为用力一下子失去平衡半摔在地上。库尔尼科娃似乎还想向他扑过来,但是罗蒙索夫和另一个德姆斯特朗男生一人抓住了她的一只胳膊,高尔察克双腿跪地,呆在一旁。外圈的霍格沃茨学生有的被吓住不动,有的摔在地上,还有的尖叫着往后退。一片混乱中传来了麦格教授的吼声: “安静,都给我住手!” 她前面的路上的人群迅速分开了,麦格教授穿着她的墨绿色长袍,跌跌撞撞地奔进了混乱的中心,身后五米远的地方还跟着气喘吁吁的弗立维教授,德姆斯特朗的学生仍然按着挣扎的库尔尼科娃,菲利克斯在检查亚历山大。看到草坪上的一片狼藉,麦格沉下了脸,弗立维对着草坪挥了几下魔杖,只扬起了一点黑灰,他尖叫起来。 “米勒娃,这不是孩子们的玩闹,我们必须通知邓布利多!” 确定亚历山大只是因为撞到地上昏迷过去,菲利克斯放下了心,在那道咒语出现的时候他全身都冒出了冷汗,他不敢假设如果有一点点偏差会发生什么。听到弗立维教授的喊声,麦格抓住了一个附近的低年级学生让他去城堡喊人。菲利克斯立刻做出了决定。 “德姆斯特朗的学生都过来!”他用俄语说,声音不大,但是很清晰。 其他德姆斯特朗的男生们有些迟疑,但都围了上来,畏惧地看着菲利克斯小心地放下亚历山大,走到库尔尼科娃的面前。 “再上两个人按紧库尔尼科娃,罗蒙索夫,你去阻拦一下霍格沃茨的教授,我需要一些时间。”等另外两个男生接替他之后,罗蒙索夫立刻拦住了要靠近的麦格,用他半吊子的英语跟她纠缠起来。菲利克斯迅速挥了几下魔杖,保证只有围紧的德姆斯特朗学生能听见他的话。库尔尼科娃停止了挣扎,狠狠瞪了一眼身旁木然的高尔察克,鄙夷地看着面前的菲利克斯,目光几乎要在他身上挖出个洞来。 “把魔杖还给我!你知道我父亲和叔父是什么人吗?你敢这样对我——” “亚历山大威胁你什么了?”菲利克斯打断了他。 库尔尼科娃冷笑了一声。 “为自己的狗出头来了,格林德沃?这次是我的运气不好,下次——” “没有下次!”菲利克斯的眼睛里燃起了火焰,绿色眼睛的颜色像极了死咒的光芒。旁边几个德姆斯特朗的学生畏缩了一下,“不管他威胁了你什么,都不必用他的命来赔。现在,听清楚我的话。我会把你的魔杖封起来,会跟卡卡洛夫校长和其他教授解释今天的事情。由他们来决定你该得到的惩罚。如果你想颠倒是非,逃脱责任,不管亚历山大威胁了你什么,我保证你的下场会比他威胁的凄惨百倍。” 像是听到了什么荒谬的事情,库尔尼科娃发出了刺耳的笑声。 “你以为我会像周围这些胆小鬼一样,”她白了一眼颤抖着嘴唇,似乎想说 什么的高尔察克,“被你吓住,老老实实的按你说的去做,你以为我是什么人?” “哦,”菲利克斯冷笑了一声,“也许你不把德姆斯特朗的名声放在眼里,但我还在乎。而且我的确认为,你是听到我——菲利克斯·格林德沃的威胁之后,会乖乖就范的人。” 库尔尼科娃再次剧烈地挣扎起来,瞪着菲利克斯的眼睛,但是不到十秒钟,她放弃了动作,瘫软在地上。菲利克斯把头转向她身旁的高尔察克。 “我知道你一贯喜欢明哲保身,”菲利克斯平静地说,“我也很欣赏你这种生存哲学,所以我相信你一定会做出聪明的决定。我的建议,既然我们都是德姆斯特朗的学生,还处在异国他乡,谨慎地保持一定团结,至少不会有什么坏处。” 在麦格教授严厉的命令下霍格沃茨的学生散开了,一些人跑的相当匆忙,似乎是急着把消息传开。菲利克斯拒绝了麦格教授把亚历山大送入霍格沃茨校医院的建议。 “我很抱歉,我们学生之间的矛盾给贵校造成了一些损失和不好的影响,”他望了那棵失去树冠的山毛榉一眼,刚才面对同学时的强行表现出来的镇静一点点失去,后怕一阵阵涌上心头。他看着一脸严肃的麦格和弗立维,歉意地说,“我本人愿意向邓布利多教授解释事情的经过,并承担相应的责任,但在这之前,我必须回到船上,安顿我的同学,通知我们的校长。” 没等麦格说什么他立刻转身离开,和另一个德姆斯特朗的男生用变出的担架把亚历山大抬起来,向他们的帆船走去。他的眼角已经瞥见又有人从城堡出来了,不行,不是现在,他对自己说。菲利克斯感到冰冷的汗水已经浸透了他的衣服,双腿也开始发软。他咬着牙保持和他一起分担担架的同学的速度,把亚历山大搬进船舱,手忙脚乱地翻出尤里安的急救药包,找到一瓶缓和剂给亚历山大灌下了大半瓶,自己喝掉了剩下的小半瓶。瘫在船舱的地板上,他终于有机会重新看着手里的冬青木魔杖。 这是他命定的魔杖,在最危险的关头,他感受到了她的温暖和力量,就像一个从来没有见过,却一直等着他的老朋友。 躺在床上的亚历山大动了一下胳膊,菲利克斯把手里库尔尼科娃的魔杖扔到一边,自己的魔杖插到腰上,扶着亚历山大从床上坐起来。亚历山大揉着眼睛,显得有些迷糊。 “天哪,菲利克斯,你也被烧死了吗?太逊了。” “还没有,”菲利克斯苦着脸说,“所以 还有一堆麻烦的善后事务。” “你最好先把脸擦一擦,知道吗,你像只从灰堆里爬出来的猴子。” “先把你放资料的那些木匣拿一个给我,”菲利克斯指了指库尔尼科娃的那根魔杖,“我得先把这个封起来。” 亚历山大看到魔杖眼睛都瞪圆了,但他什么也没说,在菲利克斯的帮助下翻下了床,从自己的行李里翻出一个较长的木盒。菲利克斯小心地把库尔尼科娃的那根魔杖放进去,他刚盖上盒盖,卡卡洛夫就冲进了舱室,身后还跟着脸色还没恢复的高尔察克。 “你这个无法无天的男孩!”卡卡洛夫抽出了自己的魔杖,但是菲利克斯比他的动作更快,两人的魔杖几乎同时指向了对方,亚历山大见状立刻抱紧了手里的盒子。 “无法无天的是库尔尼科娃,不是我!”菲利克斯坚决地说,“她差点要了亚历山大的命,那么多人都看见了她在霍格沃茨使用黑魔法试图杀人!” “这次你别想靠你那些小聪明逃过惩罚!”卡卡洛夫恶狠狠地说,“我一定能开除你,现在把库尔尼科娃的魔杖给我!要不然——” “要不然怎么样?”菲利克斯愤怒地拔高了声音,“想学库尔尼科娃来一记不可饶恕咒?你在英国的前科可不怎么妙啊,那么想进阿兹卡班么?校长!”他快意地看着卡卡洛夫气鼻子都歪了,“魔杖我要留着作证,闪回前咒,谁都可以知道库尔尼科娃干了什么!” “魔杖在你手上,你用它做什么都可以,还想用它陷害你无辜的同学。”卡卡洛夫狞笑着,“指望这个能帮你脱罪,太天真了!” “库尔尼科娃的魔杖是特制的,除了她之外没人能使用。”亚历山大插话,眼睛盯着高尔察克,“高尔察克,你知道得最清楚,不是吗,到了现在这个地步,你还要抱侥幸心理么?我真是小看了你的勇气和无知。” 高尔察克白着脸,还是什么也没有说。 “卡卡洛夫校长,就算你能封住所有在场的德姆斯特朗学生的口——”菲利克斯冷笑了一声,“对此我相当怀疑,还有那么多霍格沃茨的学生,你难道能让邓布利多为你遮掩,在你心爱的学生可能误杀他的学生的情况下?!” 卡卡洛夫气得举得魔杖的手都在颤抖,菲利克斯发现了他的退缩,缓和了自己的语气,但出口的话仍然毫不留情。 “在你上课时给学生们详细讲述该如何使用不可饶恕咒和厉火的时候,就应该想到会发生 今天这样的事情。”他的魔杖仍然指着卡卡洛夫的胸口,“不过你放心,就算你是个不负责任的懦夫,我菲利克斯·格林德沃,就像阿玛丽莉给我写的那封推荐信里说的那样,德姆斯特朗敞开她的胸怀接纳我,我亦会以一颗赤忱之心回报她。” “菲利克斯还要比完三强争霸赛,我们不指望校长你来帮他,”亚历山大再次开口,高声说道,“但如果你敢拖他的后腿,我保证会让整个欧洲都知道你和库尔尼科娃的叔父那点小把戏,我亚历山大·拉斯穆森也许是个决斗废柴,但论煽风点火——有那么多人盯着校长的位子呢。德约科维奇和彼什科夫教授巴不得把你揪下来,还有董事会的克鲁姆先生,他原先想聘请的黑魔法课教授可不是你卡卡洛夫!” 亚历山大的话给了德姆斯特朗的校长最后一击。他放下了魔杖,一言不发地转身离开了船舱。高尔察克听到亚历山大的话,脸上的表情仿佛第一次认识他。 “这么多年的同学,高尔察克,”亚历山大鄙夷地看着他,“你从来没有想了解我,不是吗。你一直觉得我是个饭桶,但至少有一点我比你强,就是挑朋友的眼光。” 高尔察克出门的时候险些撞到一个人,但他没有道歉快步离开了,尤里安冲进了舱门。 “到底发生了什么,菲利克斯,亚历山大!霍格沃茨的学生们说我们有人用阿瓦达索命咒决斗!”尤里安尖叫。 “什么?!”亚历山大脸上的血色全无,“不是厉火么?!” 菲利克斯拉住了因为脱力和震惊几乎要摔倒的尤里安。 “你替亚历山大理个发,让他告诉你前半段,然后我告诉你们后半段故事。说起来,亚历山大,你到底威胁库尔尼科娃什么事了?” “谢谢,波顿先生,你可以走了,如果还觉得有些害怕,可以到庞费雷夫人那里寻求帮助。”邓布利多示意斯普劳特教授开门,仍然有些惊吓的三年级赫奇帕奇怯生生地望了一眼邓布利多,跟着斯普劳特离开了校长室。 邓布利多小心地把放在桌上的数个小瓶子仔细地收进冥想盆上方的架子中,没有理会一旁的弗立维和斯内普。这时麦格教授一手提着长袍快步走进了校长室。 “德姆斯特朗的学生全回到了船上,包括去霍格莫德的一个听到消息也回去了,我们没法知道上面的动静。现在全校学生们都在议论纷纷,我不确定布斯巴顿的人知道多少。” “很明显,德姆斯特朗在统一说辞 和制定对策。”弗立维尖声说道,“他们决斗中用的咒语至少够一个人在阿兹卡班度过后半生。” “那片草坪,你确定吗,西弗勒斯?” 斯内普冷笑了一声。 “德姆斯特朗对黑魔法的纵容确实名不虚传,厉火无疑,那块地方几年内都长不出任何东西了。” “可如果真是厉火,”麦格教授疑惑地问,“怎么会那么快就熄灭?比起那个,学生们都在传,湖边的山毛榉是被阿瓦达——” “菲利克斯,这名字取得极好,不是么。真是幸运的一天,没有任何一个学生在这样的情况下重伤或者死亡。”邓布利多仔细凝视着其中一瓶记忆,“我想我们不妨耐心一些,等德姆斯特朗的内讧结束,自然会有人站出来承担责任,处理善后。我想我们可以先希望,这位胜利者足够仁慈,”他转头看向斯内普,“或者足够自信,不会计较某些人为勇士们提供的一点帮助。” 斯内普皱起了眉头。 “马尔福是靠自己的本事完成的第一个项目,格林德沃毁了自己的魔杖只能说明他是个狂妄自大、愚蠢鲁莽的混蛋。” “我可没有说那个勇士是马尔福先生,西弗勒斯,”邓布利多坐在桌后的椅子上,交叠着双手,半月形的镜片后闪着蓝色的光芒,“不过作为我的职责,我必须提醒你,现在的形势,不管舆论还是什么,对马尔福这孩子没有一点好处。” 斯内普嗤笑了一声,转身离开了校长室,麦格担忧地看着邓布利多,她刚想说什么,邓布利多举起手制止了她。 “菲利乌斯,我想请你和波莫娜先把那篇草坪和山毛榉树处理一下,至少表面上不能让学生恐慌。” “阿不思,卡卡洛夫校长会来找你商量这件事么?”弗立维教授尖声问。 “他当然会来,虽然他不是一个勇敢的人,”邓布利多平静地回答,“但他确实是个容易被威胁的人。” 作者有话要说:在卡卡洛夫逃跑后,德姆斯特朗聘请了新的黑魔法教授。 新教授:今天我们讨论的课题是如何从纽蒙迦德或是阿兹卡班越狱。 七年级学生:教授你造你在说什么吗…… 新教授:让我们来看看两个成功的范例,布鲁斯当特女士和布莱克先生,大家来说说他们有什么区别于监狱里其他巫师的特点呢? 尤里安:阿尼玛格斯? 新教授 :不对,布鲁斯当特女士可不是阿尼玛格斯。很简单啊,他们都不是黑巫师,他们都是无辜的! 学生a:这和越狱有什么关系? 新教授:当然有关系。越狱要有极强的动力,相信自己无辜就是其中一种。就像那位麻瓜肖申克先生一样。尚未有黑巫师从这两所监狱越狱成功再次印证了我研究已久的一个观点,黑魔法会极大地损伤巫师的心智,一个头脑不清醒的人是很难进行越狱这项复杂的工作的。黑魔法更严重的后果可能引起精神分裂等症状,其中最糟的就是认为自己能统治世界,让我们来看看英国的伏地魔先生…… 学生b:教授,神秘人还活着—— 新教授:我知道,你们的前辈菲利克斯·格林德沃正在跟他掐架呢。今天的论文题目,论魂器与面部整容术的关系,既然伏地魔认为7是个有魔力的数字,那论文就77厘米长好了! 众七年级学生:卧槽……尤里安,能不能拜托你把教授灌醉,我们提供白兰地。 ☆、十七、幕间 “娜塔莎·舍甫琴科的事,”亚历山大沉着脸,僵着脑袋让尤里安替他修剪头发,突然对着手里镜子大叫了一声。 “这里削得太多了,你到底会不会剪!我会找不到女朋友的!” “家里的绵羊都是我剪的毛!”尤里安一只手按住他的脑袋,另一只手抢掉镜子,“不要乱动,不然我直接剃光,继续说,你为什么威胁她?” “好吧,”亚历山大干巴巴地说,“我本来只是想从霍格沃茨的学生那里探探马尔福的消息,但是无意中发现库尔尼科娃和斯基特见面。斯基特看见有其他人马上溜了。我觉得应该就是她把你的事漏给斯基特的,就诈了她一下,她就直接掏了魔杖向我施咒,这下没错,肯定是库尔尼科娃啦。” “你的意思是她告诉了斯基特菲利克斯的隐私?”尤里安不敢相信,停下了手上的工作。 “其他的事情斯基特都可以从公开的渠道打探到,但是菲利克斯四年级时那场宿舍事故,尤里安你也不知道详情。”亚历山大说,“在场的学生很少,除了我和菲利克斯都已经毕业了,教授们下了严令不准当事人和目击者外传。卡卡洛夫虽然讨厌菲利克斯,但我不认为他会公开诋毁德姆斯特朗的参赛选手——董事会非撕了他不可。但库尔尼科娃,她不仅可能从她叔父那里知道详情,也有足够的动机不想让菲利克斯好过。” “动机?”菲利克斯坐在他的对面,手指敲着茶几,“就为了三强争霸赛?她已经出卖了娜塔莎,难道火焰杯选中我让她这么不满?” “别小看女人的虚荣心!”亚历山大讥讽道,“她没能成为勇士确实不够她这么疯狂。库尔尼科娃是个不服输的人,别人成了勇士她还能安慰自己说自己是个女巫,和男巫竞争是有一定劣势。不过成不了勇士,成为勇士的伴侣也是很风光的。娜塔莎看穿了她的心思,嘲讽高尔察克想和你竞争是不自量力。她暗中指示另一个女生去怂恿娜塔莎对你下迷情剂,然后告发了她。其他女生有的知道她的心思,也断了去霍格沃茨陪衬她的念头。” 尤里安揪住了亚历山大的一缕头发,痛得他尖叫了一声,捂着脑袋离开了尤里安的魔爪范围。尤里安动了几下嘴唇,口型像是在说“女人好可怕”,但最后出口却是另一句话。 “如果他想让高尔察克或者自己被选上勇士,为什么不想办法挤掉菲利克斯?” “你以为她没有吗?”亚历山大哼了一声,“尤里安,你可是除了菲利克斯之外, 他们最大的竞争对手。” “克莱森教授帮助了我。”菲利克斯叹道。 “是的。”亚历山大感慨的说,“没有人预想到这点。克莱森教授一旦开口,董事会都要三思而后行。开学后不久的那次查抄,库尔尼科娃如愿报复了娜塔莎,教授们也筛掉了他们不愿送到霍格沃茨来丢脸、又找不到理由拒绝的几个学生,比如瓦西里耶维奇。” “我从来不知道——”尤里安艰难地说,“原本我也来不了霍格沃茨?” “最不用担心的就是你了,”亚历山大拍了拍他的肩膀,“克鲁姆先生和彼什科夫教授都会力保你,其他教授也都很喜欢你,比起菲利克斯,其实大多数人更希望你被选上。无论如何实力是王道,至少在表面上,你还是能和菲利克斯一较高下的。” 尤里安揉了揉眼睛。 “我比不上,我的黑魔法防御术都是菲利克斯教的。”菲利克斯摆了摆手示意他不用在意。 “你的谦虚确实也帮了你的忙,尤里安,”亚历山大继续说,“库尔尼科娃他们认为你毕竟才六年级,比七年级还是少很多经验,威胁不大。” “亚历山大,你的意思是,库尔尼科娃因为妒忌要诋毁我?”菲利克斯问道,“,如果她从一开始就没能排除足够多的竞争对手,事已至此,这样做对她又又有什么好处?” “表面上没有,”亚历山大赞同道,“但你的表现越糟,可以让大家觉得高尔察克如果参加比赛会比你强——在你压根儿不会邀请她当你的圣诞舞会伴侣的情况下——”菲利克斯和尤里安的脸上都出现了要吐的表情,“她回去之后还可以继续嘲笑娜塔莎,这在她毕业后踏入所谓的‘上流社交圈’中时会形成很大的心理优势,眼光和辨别力一贯是喜欢政治联姻的家族看重的优点之一。” 菲利克斯皱起了眉头。 “你威胁要告发她陷害娜塔莎,这也不至于她朝你扔厉火。” 尤里安涨红了脸:“是因为我昨天割了她的头发,她迁怒你吗,亚历山大?” “我认为这只是导火索,”亚历山大突然沮丧起来,“她父亲想让我和她订婚。” 菲利克斯和尤里安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这就是你开学时回家的原因?”菲利克斯敏锐地回想起了两个多月前发生的事。 “我说服了母亲和哥哥,”亚历山大埋下了头,“他们帮我游说我父亲,父 亲最后拒绝了她父亲的提议,但是剥夺了我的继承权。我不在乎这个,真的,这能让大家都高兴。父亲不用再在两个儿子之间取舍,哥哥不用警惕我会取代他的位置,母亲也不用担心我会和兄长失和。”菲利克斯觉得亚历山大的语调里还是透着难过,“我也得到了我想要的自由。但是菲利克斯,对不起,是我把你扯进了我的私事。库尔尼科娃知道了这件事,虽然她压根儿看不上我,但是她觉得被我这样的人拒绝是无法忍受的耻辱。再加上我今天还威胁了她,她爆发也不奇怪。如果早知道会有今天这样的事情,我当初就该告发她。说到底我还是存了私心,想着能挤掉娜塔莎也是不错的,这样德约科维奇教授就能把我的名字补到名单上。” “对不起,菲利克斯。”他再次说。 “你是想帮助我,”菲利克斯沉默了一会儿说。 “那后来呢,菲利克斯?”亚历山大问,“我只记得我快要被火烧到了,然后就什么也不知道了。” “你离厉火太近了,我用咒语把你击飞,你撞到地上昏了过去。”菲利克斯回答。 亚历山大凝视着菲利克斯被熏黑的脸。 “厉火没那么容易被熄掉,菲利克斯。”他的声音颤抖着,“那是厉火,为了救我,你——” “别说了,亚历山大,”菲利克斯打断了他,“我没有想那么多,反正火就是熄灭了,”他举起手里的冬青木魔杖给两个朋友看,“我从来没想到我能做到这样的事情,但这根魔杖帮助了我,我甚至觉得她在引导我。” “不是魔杖,是你的力量,”亚历山大盯着那根魔杖,敬畏地说,“想想你头上的伤疤。也许神秘人真的有一定要杀了你的理由。” “那是我的父母的保护,”菲利克斯纠正他,“盖勒特告诉我,我母亲的牺牲让我逃过了那道死咒。” “你今天可不是靠别人的保护。”尤里安放弃了给亚历山大理发,坐到亚历山大的旁边,紧张地说,“我听到霍格沃茨的学生说你挡住了库尔尼科娃的阿瓦达。” “我昏过去之后到底发生了什么?”亚历山大抬起头。 “库尔尼科娃和我决斗,后来她发出了一个魔咒,带着绿光,我的缴械咒撞上了那个咒语,结果那道咒语偏离了方向击中了湖边的山毛榉树。虽然那道魔咒的确发出了绿光,但从结果来看,我不认为那是个真正的阿瓦达索命咒。”菲利克斯犹豫了一下说。 亚历山大和尤 里安都盯着他,亚历山大一言不发,尤里安表示了反对。 “有人听到库尔尼科娃念咒的声音了,菲利克斯。” “我不认为她的阿瓦达真的成功了。”菲利克斯低下头,用手指轻轻拭着冬青木魔杖,“她心里真的恨我恨到想让我去死?我不这么认为,”他的声音有些颤抖,“我们都知道怎么念这个咒语,但是许多人只能让他们想咒的人流点鼻血。虽然我不敢冒险,当时旁边到处是霍格沃茨的学生,”他的声音越来越低,“这一切都是侥幸,她的咒语改变了方向,我想,那应该不是一个完全的死咒。” 尤里安还想说什么,但是亚历山大捏了一下他的胳膊,阻止了他。 “不管是不是死咒,这件事后德姆斯特朗没人敢挡你的道了。”他带着思索的表情说,“卡卡洛夫确实讨厌你,但我第一次感觉到他怕你了,要不然单凭几句话威胁不了他。尤里安,你从霍格沃茨的学生那里听到了什么?” “今天是周末,大部分霍格沃茨的高年级学生都在霍格莫德。我没听到他们提厉火的事儿,可能那些围观的没认出来。但他们都被绿光吓坏了,说什么的都有,”尤里安不安地看着菲利克斯,“有人说你一定是用了更邪恶的黑魔法才能躲过咒语,我着急过来,没有听到多少。” “我跟麦格说会向邓布利多解释这件事,不管霍格沃茨的学生和教授怎么看我,现在我们先得商量怎么善后库尔尼科娃惹下的麻烦。”菲利克斯抬起头看着他用咒语锁上的盒子,里面是库尔尼科娃的魔杖。“这根魔杖是最重要的证据,可是不能给卡卡洛夫,不然他们绝对会反咬我一口。” “当然不能给!”亚历山大斩钉截铁地说,“必须架空卡卡洛夫来处理这件事。无论如何我是当事人,我来写信给克莱森教授和克鲁姆先生,还有其他应该知道的人。尤里安,你也要写信告诉你父亲你知道的事实,这会儿不是斯米尔诺夫先生淡泊名利的时候了。菲利克斯,现在你不能再说什么,不然斯基特会像秃鹰看到腐肉一样往你身上扑。不过,菲利克斯,有件事我必须先问你,你觉得库尔尼科娃应该得到什么样的惩罚?被开除?进监狱?” 三人又一起沉默了,良久,菲利克斯摇了摇头。 “德姆斯特朗开除了肆无忌惮的盖勒特·格林德沃,结果他成了最可怕的黑巫师。库尔尼科娃是沉迷黑魔法,但我们不能因为她试图杀人就要想办法把她送进监狱。” “她差第一点害死你们两个 !”尤里安从床上猛地站起来,双手紧紧地握成拳头,愤怒地吼道,这是菲利克斯第一次看到他这么失态。 亚历山大面无表情地看着菲利克斯。 “如果这是你的看法,我会在给克莱森教授的信里说明。”他用一种缓慢的语调说,“不过,我想我应该也给娜塔莎·舍甫琴科写封信,赞扬一下她迷恋的对象是如何仁慈,”他满意地看着菲利克斯露出了惊恐的表情,“无论如何,库尔尼科娃该为她做过的事情付出代价。” 菲利克斯把自己收拾干净,尤里安则替亚历山大剪出了一个像样的发型,之后两人就开始斟酌要写的几封信。菲利克斯原以为邓布利多很快就会找上门来,但是一直到晚上仍然没有霍格沃茨的任何教授前来拜访。德姆斯特朗的学生们也都没有离开帆船,不过倒有几个男生过来问菲利克斯打算怎么对霍格沃茨那里解释今天的事故。 “看来今天也不全是坏事,”亚历山大总结,“他们终于肯公开站到你一边了,高尔察克这下真是损失惨重。” “高尔察克没有针对过我,”菲利克斯公道地说,“他只是看着别人做罢了。” “所以他不值得同情!”尤里安坚决地说,“他有野心,但是爱惜羽毛,虚伪得要命,不肯出头。拉赫玛尼诺夫对我抱怨过,开学查抄之后,很多低年级都在传搜查是他的主意,实际上是高尔察克故意让别人那么认为,除了教授们授意要关注的几个学生,他才出马表现给教授看,得罪人的事情他都让别的级长去主持。拉赫玛尼诺夫知道高尔察克没选上勇士,还特地写了封信给我,狠狠地挖苦了他一番。” 霍格沃茨的欢乐周末气氛被冲得一干二净。在霍格莫德闲逛的不少学生都看到尤里安在接到一只守护神的传信之后,完全失去了往常的翩翩风度,抛下了同行的布斯巴顿同伴,连滚带爬地匆忙离开,随后陆陆续续回校的学生在看到漆黑的草坪和没了树冠的山毛榉后立刻炸了锅。下午四点的时候草坪被其他装饰所取代,山毛榉树剩下的部分也被移走,之后回来的学生就只能听同学描写当时的惊险。离得近的目击者被各学院的院长们一个个请进校长室问话,不过在他们回来之后,无论教授们如何努力也阻止不了休息室里热火朝天的讨论了。 从库尔尼科娃和亚历山大开始打斗就冲过去围观的一个二年级格兰芬多成了休息室的中心,这次的经历让他觉得自己确实有足够的勇气,不负学院之名。 “在那个高个德姆斯特朗男生 飞出去之后,菲利克斯·格林德沃就这么直接朝火焰冲过去,火焰一下子把他包围了,我都以为他要烧着了——不过火还是熄灭了。他当时黑得就想从煤堆里爬出来似的,我还以为就这么结束了呢,结果那个女生看到火没烧着他就尖叫起来,继续不停地朝他扔各种咒语,我听不懂他们喊了什么,有几个德姆斯特朗男生一直在我前面,我也看得不是很清楚,不过咒语的声音砰砰响,地上到处都是被炸出的坑,真带劲!那个女生虽然占了先机,但是没有一个咒语落到格林德沃身上,她的另一只胳膊上反而挨了一记,僵硬得很。然后那道绿光出现了,这时候我前面一个德姆斯特朗的男生摔倒了,我就看到绿光和红光撞在了一起,绿光偏离了方向击中了那颗山毛榉,两个人都朝后退了好几步,险些摔在地上。”他像是又回到了当时的场景,神色惊恐,“最后还是格林德沃先反应过来,又施咒击中了那个女生,缴了她的魔杖。” “那真的是绿色的光么?”一个六年级男生紧张地问。 “绿色的!”他肯定地说。 喧闹的人群安静了下来,自从冒牌穆迪后黑魔法防御课趋于停滞,da集会也只练习防御咒语,从来不演示——实际上也找不到人演示黑魔法。所以,真正说起来,整个学校里从正常学习渠道见过不可饶恕咒的只有七年级学生——假穆迪三年前在四年级以上的课程中演示过三种咒语。斯内普接手dada课程后在高年级的选修课上提到过这一些黑魔法咒语,但从来没有演示过。其他低年级学生只能从传言中猜测不可饶恕咒的征兆。 “绿色的光芒,具体是什么样的绿色,你能描述一下么?”纳威急切地问道。 二年级格兰芬多搜肠刮肚了半天,才不确定地开口,“怎么说呢,虽然我当时根本不知道那是什么,但是心里就觉得想要逃开,不是墨绿也不是翠绿,不过像是在哪里见过的,总觉得很像——” “菲利克斯·格林德沃的眼睛。”一个清晰的女声说。 “对啊!”二年级生狠狠拍了一下扶手椅,“就是这个!我有次在城堡里给他指路,他对我说谢谢,那个时候我看到了那双眼睛,像极了!” 许多人面带惊恐地转头看向了女声的来源——金妮。 “那个德姆斯特朗女生后来怎么样了?”赫敏急忙问。 “不知道,那些德姆斯特朗的学生围住了那个女生和格林德沃不让我们看见,也听不到他们说什么。只看到后来他们把躺地上的 那个高个男生搬走了,那个女生也被他们拖走了。” “在场的人中,没有七年级学生吗?”金妮突然发问。 “有的。”另一个四年级格兰芬回答,“我当时也在场,我看到一个高个、黑头发黑皮肤的斯莱特林男生也在围观,我记得他曾经把羊皮纸投到火焰杯里,但是不知道他的名字。” “金妮!”纳威和罗恩站了起来,但是金妮更靠近门口。肖像门旋开,金妮迅速离开了休息室。罗恩想追上去,但是被赫敏拦住了。 “这是她的事,”赫敏不情愿地说,“她不是小孩子了,相信她吧。” 作者有话要说:过渡章节,下一章金妮出场。 关于cp,坚持官配不动摇,本作者是个固执的人,不会因为读者的建议轻易改文——虽然我确实增加了西里斯的戏份,但这是因为和主线关系不大的缘故。 对于cp,每个人的喜好不同,所以,也不能指望求得所有人的喜欢。 ☆、十八、金妮·韦斯莱的选择 在第一个项目之后,金妮就再也没有见到菲利克斯。在卢娜提醒她之后,她才意识到菲利克斯其实有时候会莫名其妙地出现在她的视线里,当然她一直当做没看见。不过他现在似乎没有办法再顾及追女生这种事了。几天前她在早上吃饭的时候听到了麦格教授和他的朋友尤里安的谈话。 “我不太确定,教授,菲利克斯伤得很重,他是个好强的人,不愿意我们多探听他的状况。” 没了魔杖,伤重到一个星期都没出门,据说还和朋友吵翻,自己的校长也完全不关心他,被斯基特在预言家日报上广而告之是个黑巫师。这还不算完,德姆斯特朗唯一的女生趾高气扬地跟斯莱特林们在礼堂里大声谈论菲利克斯的出身是如何不堪,魔法不济,辱没德姆斯特朗的精英教育。在尤里安把那个女生的头发削掉的时候,她心里相当快意。明明是同一个学校,却在竞争对手面前说风凉话,嘲笑差点在比赛中送命的同学。赛后查理告诉她和罗恩,菲利克斯面对的匈牙利树蜂是三条龙中最凶猛的。 “老实说我觉得德姆斯特朗的选手干得相当不错,”查理犹豫了一下说,“虽然我也想霍格沃茨夺冠,但是情况显然对他太不公平。” 金妮敏锐地察觉到查理的话里有问题,她穷追猛打,终于逼得查理告诉了她那件赫敏一直怀疑,但是没有证据的事。 “卢修斯·马尔福曾经以魔法部随员的身份来视察过我们的准备工作。” “也就是说,马尔福是提前准备了才赢的!”当时她愤怒地尖叫起来,“我们英国人,我们霍格沃茨,居然要靠在报纸上诋毁对手和作弊才能完成比赛任务,还只能拿到第二?!” “法国人也不干净,”查理急忙说,“马克西姆夫人也看到了龙,作弊历来也是比赛的一部分,这也算是一种传统。” “所以,”金妮冷笑了一声,瞥了一眼罗恩和查理因为尴涨红的脸,“菲利克斯·格林德沃输在了没人帮他作弊,输在他是唯一个完全遵守比赛规则的选手。很好,我真为自己是个霍格沃茨的学生自豪。我们一直鄙视斯莱特林们为了达到目的不择手段,格兰芬多的确和他们也差不多是一路人。现在勇士是马尔福我们都要这么包庇他,如果那个勇士换成格兰芬多,你们会更加认为这样做是理所当然的是不是?以学校荣誉感的名义?” 罗恩和查理说不出话来,默默地看着她转身跑开。 她不喜欢菲利克斯,他的确是个帅气的男孩,有些嚣 张,但是很有礼貌,也非常有正义感。她不喜欢他只是因为他和那个人太像了——但是又不像。 金妮下了格兰芬多塔楼,拐进一个废弃的教室,从长袍口袋里掏出一张旧羊皮纸。 “我庄严宣誓我不怀好意。”线条和移动的名字密密麻麻地出现在羊皮纸上,金妮从一堆斯莱特林的名字中勉强分辨出布雷司·沙比尼的名字。在走到靠近门厅时金妮收起了地图,向地窖的方向走去,拐进和去厨房相反方向的一条走廊,走廊里出现了让她极不舒服的蛇形装饰,她走到一个阴暗的角落,再一次打开了活点地图,借着魔杖的光芒她再次确认沙比尼仍然待在斯莱特林休息室,这时她看到一个名字正向自己所在的走廊过来。 金妮迅速把地图变回空白,塞进了口袋,她走到走廊正中等着,手里攥紧了魔杖。 一个浅金色长发的姑娘出现在走廊的另一端,手里还抱着两本书。 “阿斯托利亚·格林格拉斯!”金妮用不大,但是清晰的声音喊道。 “韦斯莱!”阿斯托利亚皱起了眉头,狐疑地看着她,“这里是去我们休息室的走廊,你在这里做什么?” “我想请你帮个忙,”金妮看到阿斯托利亚的脸上露出了不满和震惊的表情,“只是带个话给布雷司·沙比尼,告诉他我在天文塔楼等他到——”金妮看了看自己的表,“现在是7点,我等他到9点。” 阿斯托利亚傲慢地抬起了头。 “你们已经分手了。还有,我为什么要帮你带话?” “我在请求你的帮助,你当然可以拒绝。”金妮平静地说,今天在这里遇到阿斯托利亚还真是她的运气,和姐姐不同,阿斯托利亚是少有的不嘲笑的她的斯莱特林。“但我想见见布雷司,和他谈谈——谈谈菲利克斯·格林德沃。” 阿斯托利亚的书掉在了地上,但是她根本没有要捡的意思,她张大了嘴巴,呆了很长时间才反应过来。金妮帮她捡起书,递给她的时候,她仍然没有动。又过了一会儿她才接过书,眼睛仍然盯着金妮。 “金妮·韦斯莱,”阿斯托利亚压低了声音,一字一句地说,“格林德沃不是善茬,他表现出来的形象能骗过许多人,但是我能在他身上嗅到同类的气息。斯内普教授严肃警告我们不要惹他。” “我想见见布雷司。”金妮坚决地说。 “哼!”阿斯托利亚冷笑了一声,“韦斯莱,你还真是勇敢的格兰芬多。 ”她头也不回地离开,金妮看着她消失在走廊远处,转身向天文塔楼的方向走去。 金妮盯着活点地图,八点左右布雷司离开了休息室朝她所在的位置走来。她再一次收起地图。这会儿她才感觉到自己的手指已经完全僵硬了。现在已经是十二月,早上起床的时候天空还飘了一会儿雪花。 和布雷司分开的时候已经九点了,金妮匆匆离开塔楼朝门厅走去,她不想等到明天。尽管很可能被费尔奇抓住,她也无法忍受这个倒霉的菲利克斯·格林德沃再出什么意外了。布雷司的话一遍一遍地在她耳边回响。 “那个德姆斯特朗女生先是放出了厉火,那是一种非常可怕的黑魔法,格林德沃为了救他的朋友,居然傻到拿自己做诱饵。今天他是被梅林眷顾了,不但熄灭了火焰,还侥幸躲过了后面那道阿瓦达索命咒。马尔福确确实实低估了他的能力,但他也不足为惧,如果他真这么蠢的话。他最后还跟麦格说他会承担事故的责任,我们都等着看他怎么跟邓布利多交代呢。” 他会为了没见过几次面的纳威出头,会替试图伤害他的同学抗下事故的责任,如果今天下午他和麦格教授说的是认真的话。 无论如何,他至少值得被公平对待。 离开温暖的城堡金妮才意识到自己多么鲁莽,十二月初的寒风刮走了外套上最后一点温暖。她再次用活点地图查看了一下自己所在的位置,附近没有任何人在。德姆斯特朗的帆船停在黒湖边。桅杆上挂着一盏风灯,发出橘黄色的光芒,在夜晚的雾气中若隐若现。金妮走进了帆船,这时她才发现她完全没有考虑过该怎么把菲利克斯叫出来。 不管了,她想,抽出自己的魔杖,几十只小鸟从魔杖尖端飞出,尖叫着噼里啪啦地撞在帆船的外壳上。接下来发生的事情印证了金妮的猜测,船上突然闪起了片片光芒,至少又有十多盏风灯亮了起来,照亮了整个帆船。静静的夜中传来了杂乱的脚步声,不出一分钟就有人冲上了甲板,金妮听到了俄语的高吼声,更多的人出现在甲板上,魔杖尖端的光芒陆续聚焦到站在湖边的金妮身上。金妮用手遮住对着眼睛的光线,向高处望去,她认出了前面一个男生,他在万圣节那天参加了那场友谊赛。德姆斯特朗的男生们都用紧张和怀疑的眼神打量着她,但她没有退缩,他们一言不发,直到一个亚麻色头发的少年推开其他人走到最前面。 “韦斯莱小姐,我想现在都过了贵校宵禁时间,你来这里做什么?”尤里安礼貌中带着警惕。 “尤里安,我想见菲利克斯,有话对他说。” 不知道谁先吹了一声口哨,男生们哄笑起来,不少向她投来玩味的目光,金妮装作没看见。 “现在?”尤里安脸上的表情十分古怪。 “现在,如果他不愿意就算了。”金妮转身做出要离开的样子,尤里安急忙从栏杆上探出脑袋朝她高喊。 “等等,我马上去叫他。”尤里安飞快地向船舱跑去,男生们又开始吹口哨,不过当一个稍矮的身影出现在甲板上,他们的笑声就像喉咙被掐住一般停止了。 两个男生放下了踏板,菲利克斯敏捷地下了船,斗篷在身后微微荡起,金妮看到尤里安和其他男生都陆续回了船舱,风灯也熄灭得只剩开始亮着的那一盏。菲利克斯刚站到她面前,她就觉得身上一沉,一阵暖意传来。 “我们到树林边上去说吧。”靠着魔杖发出的淡蓝色光芒,两人默默地走到禁林边。 “我真没想到你这个时候会来看我。”菲利克斯温和地说,“我最近心情不太好,所以没有去城堡。” “我有事要告诉你才来的。”金妮觉得没那么冷了,说话的语调也变得正常,不再哆嗦了。“我想向你道歉——别打岔,你的同学因为你在第一个项目表现得一团糟而针对你,这不是你的错。马尔福提前知道了比赛内容,我们霍格沃茨没有公平竞争。” 在淡蓝色的光芒中,金妮看到菲利克斯扬起了眉毛。 “哦,真令人惊讶,在我面前真是霍格沃茨的学生?”他把脸凑近了金妮,碰到了被风吹起的红色长发,他的嘴角翘起一个笑容,“还是你其实希望有个拿冠军的男朋友?” “我支持我们学校的勇士,”金妮后退了一步,别过脸,“我希望霍格沃茨能赢,在公正公平的比赛条件下。三强争霸赛过去死的人太多了,我只不过不想看到一个外国人因为莫名其妙的理由死在我们的校园里!” 金妮感觉到菲利克斯的绿色眼睛在凝视着她,她不由自主地回望了一眼,眼前浮现出他面对树蜂的情景,那时候她和卢娜坐在一起,菲利克斯差点被树蜂的尾巴扫到的时候,她紧张地挥舞胳膊,不小心扯断了卢娜的胡萝卜项链。别想这个,别陷进那双眼睛里,她对自己说,这双绿色的眼睛有致命的魔法…… 菲利克斯突然笑出了声,金妮突然生起气来。 “你还笑得出来?你的同学想要你的命!以后别来找我 了,专心比赛吧!。也许你很擅长和别人打架,但三强争霸赛不是你三心二意就能通过的。与其把精力花在结交斯拉格霍恩这种人上,你还不如——” “金妮,”菲利克斯打断了她,“跟我去圣诞舞会吧。” “你的竞争对手在作弊,你可能在比赛中送命,你的同学和媒体都在打击你,这时候你居然想的是那个愚蠢的舞会!”金妮一口气吼了出来,手里的魔杖也溅出了火星,“你还毁了我们学校的财产,一堆教授还在等着找你算账,你还笑得出来?!”金妮看着菲利克斯笑得越来越得意,涨红了脸,“你的大脑究竟装了什么,芨芨草吗?!” “金妮,你愿意作为我的伴侣和我去参加圣诞舞会吗?”菲利克斯依旧不依不饶。 “没门儿!”金妮怒气冲冲地回答。 菲利克斯一脸坏笑,“你可是带我去鼻涕虫俱乐部的聚会了,你可不讨厌我。” “那是因为你帮了纳威,帮我我们格兰芬多,我们应该有人报答你。”金妮严肃地说。 菲利克斯不笑了,脸沉了下来。 “那你今天为什么来提醒我,这么冷的天,这么晚,在这么容易被人误会的情况下?” “因为我崇尚公平竞争。”金妮平静地说,“我希望霍格沃茨的学生能堂堂正正地赢得比赛,希望外国选手就算输了也能活着回去。” 菲利克斯一回到船舱,亚历山大就贼兮兮地凑了上来。 “怎么这么快,得手了没?那姑娘还真是胆大,这么主动地邀请——” 菲利克斯给了他一个白眼,没好气地回答,“她叫我别再缠着她。” “那她为什么大半夜来找你?”尤里安惊讶地问。 “她来发扬霍格沃茨的公平竞争精神,向我道歉,告诉我马尔福提前知道了第一个项目的内容,提醒我应该专注于比赛。”菲利克斯嘲讽地说。 “你好像一点都不惊讶?”亚历山大懒洋洋地靠在床上问。 “我已经知道法国人作弊了。”菲利克斯冷笑着说。 “‘卑鄙是卑鄙者的通行证,高尚是高尚者的墓志铭。’”尤里安说。 “哟,尤里安,你什么时候成哲学家了?”亚历山大好奇地看着他。 “这是我父亲喜欢的一句话,”尤里安不自在地说,“菲利克斯,其实有件事我一直没告诉你,我也应该向你道歉,克洛伊 ·杜邦告诉我,她是从我这里得到的使用幻身咒的启发。” 亚历山大吃惊地望着尤里安,回头看了一眼菲利克斯,发现他的脸上一点没有惊讶的表情。 “你不会连这个都知道吧,菲利克斯?” “尤里安早上换了四套衣服,我还没那么迟钝相信他是和霍格沃茨的球友们去逛霍格莫德,”菲利克斯轻笑了一声,“至少这下你的舞伴有着落了,金妮·韦斯莱刚刚拒绝了我,棒透了!” 尤里安的脸红了,刚想说什么,被亚历山大打断了。 “舞会不管怎么说是小事,菲利克斯,下一个项目,那个金蛋,你打算怎么办?如果法国人和英国人还继续作弊呢。” “我现在还毫无头绪,”菲利克斯坦率地说,“不过这次至少不算全无线索,我这两天还没有仔细地检查过金蛋,我确实应该多花些时间在这上面。” “我和尤里安不这么认为,”亚历山大严肃地说,“别忘了你来霍格沃茨的目的,你可不是为了冠军来的,虽然拿了冠军更好。我们商量过了,金蛋的事交给我和尤里安,”他转头看了尤里安一眼,腼腆的少年拼命地点头。“霍格沃茨和布斯巴顿的勇士都不是孤军作战,我们当然也要团结协作,这些花时间的事情交给我们,我们来解开谜团,提出建议,而你要在决定最后的策略并付诸实施。这样也许你还能有时间打听你父母和神秘人的事。” “谢谢你们,”菲利克斯真诚地说,“不过我想这回我不会那么傻了,我要盯着另外两个选手,以防不测。” “这件事可以交给其他人,”尤里安提议,“罗蒙索夫他们窝了一肚子的火,要是我们稍微透点风,他们绝对会愿意帮忙的,至少他们都想你赢。” “哟,尤里安,乖宝宝,”亚历山大意味深长地看着他,“看来你真的长大了呀。” 尤里安挠挠头发,有些不好意思,这时他幸运地发现了可以转移话题的东西。 “菲利克斯,你刚才出去穿的那件斗篷呢?” 作者有话要说:小剧场: 邓布利多:西弗勒斯,这件毛皮斗篷是你的吗,和你的身高不搭啊。 斯内普:从学生那里没收来的。 邓布利多:我们可没有权利没收外国学生的东西,还是还给他吧。 斯内普:我是从一个夜游的格兰芬多那里没收来的! 邓布利多 :你已经扣了韦斯莱小姐那么多分,不要那么苛刻嘛。很久没在城堡里看到黑头发的男孩追求红头发的姑娘了,多有趣啊—— 斯内普:有趣个鬼! 邓布利多:年轻人总是要我善后啊,算啦,我把詹姆斯给我的那件斗篷赔给那个男孩好了。 斯内普:?! 菲利克斯:好划算的买卖!不对,隐形斗篷本来就是我的。斯内普,你抢我老婆的东西! --------------------------------------------------------- 不好意思,下午改了几个错别字,看到大家误以为更新,赶紧放上刚弄好的这一章。 下一次更新应该在三天之后,中间只会改错别字。 ☆、十九、错过的师长(改变部分台词) 周日下午邓布利多终于有了行动,麦格教授亲自来邀请卡卡洛夫和菲利克斯到校长室喝茶。卡卡洛夫阴沉着脸走在麦格教授后面,菲利克斯穿着自己的标准校服,不紧不慢地跟在最后。经过城堡的门厅时,他发现格兰芬多的红宝石比其他学院少一大截,几乎快空了。麦格教授经过沙漏时脸和卡卡洛夫一样黑。 “麦格教授,”菲利克斯装作随意地问,“格兰芬多们最近的运气不好么?”麦格回头看了他一眼,嘴唇气得发抖,但是什么都没说,转头继续往校长办公室的塔楼走去。菲利克斯思考着沙漏的异常,一周前沙漏里的宝石还差不多,他回忆亚历山大昨天告诉他的这一周内霍格沃茨的各类消息,没有什么特别的,格兰芬多们一贯分数不高,但应该也不至于这么惨,除非有什么人严重违反校规—— 昨天金妮回去的时候几点了?把斗篷要回来,多好的去见金妮的借口。 尽管今天是周末,天气晴朗,但是城堡里到处都是学生,似乎大家都商量好了来堵某人,麦格教授带着两人每经过一段人群,菲利克斯都可以听到学生的窃窃私语,麦格教授开始还给了几个严厉的眼神,到后来就直接放弃了努力。 “扣了两百多分,斯内普还真是不留情……” “回城堡的时候都快半夜了,还披着他的斗篷……据说在禁林边上……” 菲利克斯开始感慨谣言传播的速度。昨天晚上尤里安贡献了他从霍格莫德买的火焰威士忌给大家压惊,上午起床的时候他还有些头昏,于是打消了自己去霍格沃茨礼堂吃早餐的念头。今天上午每个德姆斯特朗男生看他的眼神都不太正常,本来他觉得这已经很不舒服了,到了霍格沃茨城堡里才知道金妮的遭遇要比他惨得多。 麦格教授加快了脚步,后面两人也不得不快步跟上他。快到八楼时,他注意到边上有两个斯莱特林高年级学生用探究的眼神的盯着他。他用眼角的余光瞥了一眼,一个是跟他打过招呼的布雷司·沙比尼,另一个女生有着浅金色的长发,他也见过,但是不知道名字,似乎不是七年级。他装作完全没注意到两人,但是偷偷摸出斗篷下的魔杖给自己施了个超感咒。一个被刻意压低的声音传来。 “披着蛇皮的狮子,韦斯莱到底还是选择了同类。” 麦格教授带着菲利克斯和卡卡洛夫上了城堡的八楼,走到走廊尽头的一个滴水嘴怪兽前,麦格教授深吸了一口气,说道: “哈利·波特。” 菲利克斯僵住了,他一时间居然无法移动,只听见了卡卡洛夫一贯甜腻腻的声音居然在颤抖。 “你在说什么,什么哈利·波特——” 石头怪兽移动的声音打断了他的话,三人面前出现了一段狭窄的旋转向上的楼梯。菲利克斯回过神来。 好别致的欢迎仪式! 卡卡洛夫恶狠狠地瞪了麦格一眼,没有收到任何回应。三人依次走上狭窄的旋梯,进入校长室。见到校长室的阵势,菲利克斯忍不住思考邓布利多是否想靠人数来增加压迫感,不过这想法似乎太傻了,虽然卡卡洛夫确实有点不舒服。邓布利多轻松地站在办公桌的后面,旁边坐着霍格沃茨三个学院的院长和斯拉格霍恩,见到他们进来都站了起来。邓布利多抖了抖魔杖,变出另外三张舒适的扶手椅。 “伊戈尔,年轻的格林德沃先生,我们可以坐下谈。”邓布利多用轻快的语调说,但是他旁边的几位教授表情都十分严肃,尤其是斯内普,看见菲利克斯脸变得格外阴沉。 菲利克斯注意到斯内普毫不掩饰的厌恶,心里冷笑了一声,大大咧咧地扯开一张扶手椅坐下,正对着书桌后面的邓布利多,靠菲利克斯右侧的架子上停着一只火红色的大鸟。卡卡洛夫无视了他,在靠斯内普的一张扶手椅上坐下,麦格拘谨地坐在剩下的那张椅子上。 “来杯热可可吗,伊戈尔,格林德沃先生。” “不了,邓布利多教授,”卡卡洛夫露出一个假笑,“我们还是快点儿把学生的胡闹说说清楚吧,我吧当事人也带来了,菲利克斯,你可得好好向邓布利多校长解释清楚啊。” “当然,”菲利克斯马上接过话头,背靠着椅背,双手随意搁在两边的扶手上,“在闲暇时练习决斗是我们德姆斯特朗的传统。库尔尼科娃和拉斯穆森小时候就认识了,两家还是世交。不过就算是最好的朋友也难免有矛盾,两人那天起了争执,所以决定用传统方法来解决问题。至于我,我一直是拉斯穆森决斗的助手,看到他落了下风就上去帮忙。当然库尔尼科娃和我当时都有些兴奋,有些咒语是用力过猛了一些,对此我代表自己和库尔尼科娃小姐深表歉意。” “哦,格林德沃先生,不用着急,”邓布利多微笑着说,“吃午饭了么,我这里还有好几种点心,有热可可,不来一点么?” “谢谢,但我不喜欢甜食。”菲利克斯礼貌地拒绝。 “是么,”邓布利多双手交叠,冲他眨了 一下眼睛,“我听一位教授说,你自己承认关禁闭时喝掉了克莱森教授一瓶价值100加隆的冰酒,这可和你刚才的说辞不太相符啊。” 卡卡洛夫惊讶地看了菲利克斯一眼,似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你让我来使解释昨天的事故,我解释了。”菲利克斯冷淡地说。 “哦,格林德沃先生,我想你误会了,”邓布利多露出了一个几乎可以称为狡猾的笑容,“是你自己昨天说会和我交代事情的经过,我可没有这样要求,我只是让麦格教授请您和卡卡洛夫校长来我这里喝茶。” 卡卡洛夫的笑容有点僵,但他马上决定把这种艰难的对话交给声称要出头的那个人,于是他突然对墙上形形色色的画像感兴趣起来,看着画像上一个个男巫女巫都伸长了脖子盯着坐在邓布利多对面的菲利克斯。 “不过,格林德沃先生,既然你已经来了,我想,有些问题我和我的教授们还是相当感兴趣的,你愿意回答吗?”邓布利多温和地问,菲利克斯竖起了大脑的防御,没有避开他的眼睛。 “当然。”他简短的回答,终于扯到正题了。 “你们决斗的时候放出了厉火,这是极度邪恶的黑魔法,而且还严重伤到了我们霍格沃茨的学生!”斯内普第一个发出了指责,“对这种极度不负责任的行为,格林德沃先生,你不仅应该被开除,而且还可以得到去阿兹卡班的一张单程票了!” “斯内普教授,关于你的问题,我有三点需要说明,”菲利克斯毫不退缩,“第一,当时没有教授在场目击这场决斗。你们如何确定那是厉火而不是加强版的火焰咒?除非霍格沃茨的黑魔法防御课教授在课上演示过这一极其危险、有可能把整个教室的学生化成灰的魔法并教过学生辨认,对此,我表示相当怀疑,并要求在场的学生当面对质。第二,决斗发生时,霍格沃茨的学生并不是离决斗参与者最近的,内圈都是我们德姆斯特朗的学生,他们中只有个别人被烧掉了一块袍子,即使一年级的学生的斗殴也可能造成这样的结果。斯内普教授,你在你的课上也说过,我是个粗鲁愚蠢、毫无头脑的自大狂,如果厉火能被我这样的人熄灭,未免也太可笑了,除非教授您能从霍格沃茨拎出另一个七年级学生做一次给我看看,我才肯相信有这种可能。因此对于严重伤害霍格沃茨学生的指责,我必须表示坚决反驳!” 菲利克斯换了口气,看见斯内普的表情像是吞了一只鼻涕虫。“第三,我是不是该被开除,由德姆斯 特朗决定。既然事故是在霍格沃茨发生的,邓布利多教授作为校长当然有权调查和发表意见,但轮不到你霍格沃茨区区一个黑魔法防御课教授先跳出来对着我们的校长指手画脚!” 菲利克斯听到了几声抽气声,似乎是从背后墙上的画像上传来,斯内普一下子从座位上站了起来,用几乎可以杀人的眼神盯着他。他似乎要有什么动作,但是邓布利多按住了他的肩膀。 “作为霍格沃茨的校长,格林德沃先生,有些话我必须问清楚,我希望你能理解。”菲利克斯头一次看到邓布利多这么严肃。 “当然。”他再次回答。 “库尔尼科娃小姐现在在哪里?” “在船上。” “那么,格林德沃先生,你如何保证她不会再与你的朋友拉斯穆森先生或是其他人再起冲突?” “我让她待在自己的房间里。”菲利克斯盯着半月形镜片后蓝色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说,“我暂时保管她的魔杖,并会在合适的时候转交给德姆斯特朗的教授们。” “哦,”邓布利多扫了一眼卡卡洛夫,又把目光转向了菲利克斯。“下面的问题纯粹出于我本人的好奇,不过我还是希望你能够坦诚地回答。湖边的山毛榉树,是不是被撞到了你的咒语、改变了方向的阿瓦达索命咒炸碎的?” 这下连卡卡洛夫都无法再装下去了,每个人都摈住呼吸盯着菲利克斯,墙上的画像也停止了悄悄话,试图把脑袋凑得离校长室的人群更近一些。 “不是。”菲利克斯坚决地说,“那个咒语不是真正的阿瓦达索命咒,如果我能逃过阿瓦达索命咒,哈利·波特就该向您抗议您用他的名字作为校长室口令了。” 这句话的效果堪比在校长室里扔下一个阿瓦达,有三位教授一下子从椅子上站了起来,斯拉格霍恩拿出手帕颤抖着擦着额上的冷汗,弗立维险些从扶手椅上摔下来,卡卡洛夫转头愤怒地注视着他。 “我让你解释昨天的事故,你扯哈利·波特那个见鬼的做什么!” “啊,抱歉,校长,”菲利克斯懒洋洋地掏出冬青木魔杖把玩,“事故,哦,那棵山毛榉树——我用二年级的咒语就可以炸掉,如果需要,我可以再演示一次。” 显然这句话不太得霍格沃茨的教授们喜欢,邓布利多挥手示意所有人都坐下。卡卡洛夫终于有机会适时地插了一句。 “啊,邓布利多,不用惊讶,这小子一贯喜 欢搞恶作剧和破坏,我不知道我见过哪个学生像他那样违反过那么多条校规,这次毁了霍格沃茨的一棵树,也是他能做出来的事。” “我想这是没办法的事,伊戈尔,”邓布利多轻啜了一口热茶,“但有的时候我发现一些违反校规的学生会给学校增添很多乐趣。我还记得韦斯莱家的那对双胞胎——” 麦格教授重重地咳嗽了一声,邓布利多放下了杯子,“哦,刚才说到哪里了,嗯,恶作剧的学生。虽然当事的学生来自德姆斯特朗,我应该尊重贵校的同僚们在这个问题上的权威,但是这件事毕竟发生在霍格沃茨。所以对于该如何正确地处理这场意外,我慎重地思考了很久。关于你,格林德沃先生,我做出了一个有趣的假设,如果你在11岁时进入霍格沃茨,我该如何看待你的所作所为呢?” 霍格沃茨的教授们全都惊讶地转头看向邓布利多,他仍然微笑着,这时架子上的凤凰突然把脑袋凑向了菲利克斯手中的魔杖。菲利克斯好奇地摸了摸大鸟的脑袋,凤凰看上去似乎非常享受。 “邓布利多教授,我可是提醒过这小子的破坏力了,你可别让他把你的宠物点着了。”卡卡洛夫不怀好意地说。 “哦,福克斯是只凤凰,没那么脆弱。”邓布利多漫不经心地说,菲利克斯见他没有反对开始变本加厉地挠向凤凰的脖子,“我想格林德沃先生除了魔杖之外大概还需要买一只宠物,我想我们的狩猎场看守海格会很高兴——” 麦格教授再次咳嗽了一声。 “菲利克斯,你设想过你进入霍格沃茨的情景么?”邓布利多突然问,“在来到霍格沃茨的第一天,你就带着你的朋友做到了格兰芬多的长桌上,而你的其他同学和斯莱特林们坐在一起。这让我非常好奇,你听说过霍格沃茨的四个学院么?” “我的朋友读完了《霍格沃茨,一段校史》,他给我详细讲了四个学院。”菲利克斯从福克斯的羽毛上收回了手。“格兰芬多的勇气,赫奇帕奇的忠诚,拉文克劳的智慧,斯莱特林的血统——不,野心。”他盯着邓布利多的眼睛,他尽了最大的努力在大脑封闭术上,不让自己露怯,邓布利多到底想说什么? “简明扼要,我想我的同事们也不能概括地更好了,”邓布利多愉快地看了几眼周围心有余悸的几位教授,斯内普皱起了眉头,其他人包括卡卡洛夫似乎都被话题的转换搞糊涂了。“格林德沃先生,来满足一下我的好奇心吧,你觉得你会进入霍格沃茨的哪个学院呢。” 菲利克斯不确定自己该怎么回答这个问题,不过头脑里突然冒出了一个大胆的想法。 “有句话我在德姆斯特朗可不敢说,不过既然现在您让我想象在霍格沃入学的情景,”他露出一个不怀好意的笑容,看了一眼卡卡洛夫,然后换上一个最诚恳和无辜的表情,“不论血统和出身,凭能力取得自己的地位,贡献巫师社会,一切为了更伟大的利益。”他满意地听到周围出现了急促的吸气声,“邓布利多校长,你觉得我应该进入哪个学院?” 邓布利多焦黑的右手稳稳地叠在左手上方。 “1932年戛纳‘四月演讲’,巫师史上浓墨重彩的一笔,现在很少有对历史这么感兴趣的年轻人了。”邓布利多意味深长地看着菲利克斯,“关于分院,恐怕我不能给出最权威的意见,格林德沃先生,我不知道你是否听说,霍格沃茨有一种特殊的方法来决定新生们该进入哪个学院。”他站起身,离开办公桌,架子上的福克斯轻轻鸣叫了一声,抖了两下翅膀。邓布利多走到一个柜子面前,取下放在柜子顶端的一顶破破烂烂的巫师帽。 “如果你像我这个老人一样好奇,不妨试试这顶帽子。”邓布利多把帽子递给菲利克斯,但是菲利克斯露出了警惕的眼神,一动不动。 “每个霍格沃茨的学生在入学时都会戴上这顶分院帽。”邓布利多似乎没有注意到菲利克斯的无礼,没有收回自己的手,“怎么,年轻的格林德沃先生,没有胆量戴上一个11岁孩子都不会害怕的帽子?” 在周围人各种各样的目光注视下,菲利克斯面无表情地接过那顶可疑的帽子,放在自己的脑袋上。 事情是怎么发展到这一步的?邓布利多到底想做什么?这时他听到了一个细小的声音,他的直觉告诉他整个房间里只有他能听到这个声音。教授们好奇地盯着菲利克斯,他嘴角的笑容越来越明显,在足足五分钟后他摘下了帽子,止住了自己的笑容。 “邓布利多教授,我们难道不是应该讨论该如何处理昨天的事故么?” “哦,关于这一点,”邓布利多露出一个慈祥的笑容,“为了保证格林德沃先生你得到公正的对待,我想我必须假设你是霍格沃茨的学生,让你经历相同的过程也是必要的,相信我。”他冲他眨了一下眼睛,“现在,帽子对你说了什么,格林德沃先生?” 菲利克斯看了一眼阴沉着脸的斯内普。 “它说,斯莱特林会帮助我走向辉煌。 ”卡卡洛夫和斯内普交换了一个眼神,没有逃过菲利克斯的注意,“但是,如果我选择去格兰芬多,七年之内格兰芬多的学院分都翻身无望了。” “格兰芬多?”邓布利多看了一眼麦格教授,她的脸变得和斯内普一样黑。“别紧张,格林德沃先生不是格兰芬多的学生。不过对于那些恶作剧的孩子,米勒娃,你一贯怎么处理呢?” “扣分,禁闭。”麦格教授面无表情地回答。 “伊戈尔,德姆斯特朗怎么处罚那些斗殴和损坏校产的学生呢?” “这个嘛,”卡卡洛夫听到邓布利多的话,突然变得高兴起来,“其实和霍格沃茨也差不多,禁闭,让菲利克斯去扫厕所!他最讨厌这个了!” 麦格教授张大了嘴巴,望着邓布利多,好不容易闭上又张开,似乎想说什么,但是最后还是什么也没说。斯内普脸上厌恶的表情达到了顶峰,其他教授的表情则多多少少有些古怪。菲利克斯隐约听到几声窃笑从墙上的画像中传来,一种不好的预感涌上了心头。卡卡洛夫,你等着。 “在最后决定对格林德沃先生的处罚之前,我有最后一个问题。”邓布利多微笑着看着菲利克斯。“分院帽为什么建议你去格兰芬多呢?我知道许多人——不论是在德姆斯特朗还是霍格沃茨,都认为你是预备黑巫师,如果你想实践更伟大的利益,难道格兰芬多是一个好选择吗?” “这个嘛,”菲利克斯决定破罐破摔一回,“教授您作为霍格沃茨的校长,可不能有学院偏见,其实斯莱特林和格兰芬多都出过黑巫师对不对。我个人认为,要成为黑巫师,首先要有一个响亮的名字,就算自己的本名不济也得给自己换一个有威慑力的。格林德沃就是个好名字。但是斯莱特林的学生貌似取名的格调不怎么样,比如伏地魔,卡卡洛夫校长,这个词到底怎么拼来着?是v-o-d-e-m-o-r-t吗?” 作者有话要说:小剧场 小哈:我吃苦耐劳,拯救众人于水火之中,为毛最后还要在霍格沃茨关禁闭? 亚历山大:你大喇喇地跑去邓布利多办公室调戏他的凤凰,还吼了一句“更伟大的利益”,就没想过后果吗。 尤里安:没那么糟啦,就算扫厕所,你不是还有个伴儿吗。 斯内普和卡卡洛夫:邓布利多你个狡猾的老骗子! 邓布利多:禁闭内容是你们定的,不关我的事啊! 麦格:@#¥%… …&* -------------------------- 自从在十二章左右偏离了大纲,我发现写出来的东西就向着逗逼的路上一去不返了……主线该怎么圆呢……要是圆不了这章可能还要修改。 下次更新至少三天,作者又卡文了_(:3ゝ∠)_ ☆、二十、马尔福的宣战 接下来的事情变得出奇得顺利,菲利克斯得到了连续两周的禁闭——每周五个晚上,正好在圣诞假期前结束。德姆斯特朗的大部分学生们听说之后火气都很大,个个装作义愤填膺地表示一定挺菲利克斯到底,全力协助亚历山大和尤里安的各种工作。周一霍格沃茨城堡的门厅里贴出了公告,宣布了对周六事故的处理决定。霍格沃茨校方声明表示充分尊重国外巫师学校的传统,由德姆斯特朗校方处罚其中一位当事的女生,而菲利克斯·格林德沃因为械斗时炸毁了湖边的山毛榉,损害了霍格沃茨的校产,校方采纳卡卡洛夫校长对于其禁闭的建议。围观公告的学生读到禁闭内容的时候,立刻炸了锅。 “梅林的胡子,他们居然真的让三强争霸赛的勇士给我们扫厕所?!” “昨天斯内普刚刚罚了韦斯莱同样的紧闭,今天是格林德沃,难道教授们商量好了吗?!” 麦格教授听到这句话气得脸色发白,几乎站立不住,这个时候有个好心的学生扶了她一把。她本来很是欣慰有学生如此体贴,但看到一双熟悉的眼睛时险些一口气没提得上来。 “麦格教授,”菲利克斯诚恳地说,“您早上还有两节六年级的高级变形课,要我送您去吗?” 麦格坚决地拒绝了他的帮助,在旁边的学生的哄笑声中以一种难以置信的速度离开了门厅。菲利克斯收起了自己的笑脸。 两个星期,邓布利多到底想干什么?如果自己对这个英国最伟大的巫师一无所知,也许他真的会认为邓布利多只是想和他开个玩笑,给他机会和金妮在一起。不,不可能,那是邓布利多,那个会为了“更伟大的利益”牺牲一切的人。 不管怎么说,不管自己要在一些事情上浪费多少时间,库尔尼科娃惹下的麻烦算是解决了一半,邓布利多看样子是不会追究了,如果他能容忍几个前食死徒在自己面前晃来晃去,应该也能忍受一个没了魔杖的七年级学生。 第一个项目的失利给他敲响了警钟,尽管每次进城堡都要忍受注目礼,菲利克斯还是把大量的时间花在了七年级的课程和图书馆里,连不太喜欢的魔药课也坚持去了。斯拉格霍恩看到他总有些不自在,但是对他还算客气。霍格沃茨的学生们大都觉得他挺倒霉,不过他们没胆量问他那次决斗的详情——虽然门厅的公告否认了阿瓦达的传言,但是许多学生看菲利克斯的眼神多了点意味不明的感觉。 个别胆大的学生会拿他和金妮开玩笑。 “赛场失意,情场得意,也不算太坏。”从草药课的温室出来的时候,泰瑞·布特说。 “金妮还没答应和我去圣诞舞会,我想我现在还得意不起来。”菲利克斯叹了口气,“格兰芬多们似乎不理我了。” “他们丢了两百多分,沮丧是难免的。”厄尼·麦克米兰插了进来,“不过金妮真的没答应你?你知道么,当时斯内普宣布处罚金妮的时候放话,‘看哪个男孩会喜欢你这个肮脏的、臭烘烘的——”发现菲利克斯的眼神变得危险,他马上住了嘴。 “别说那个,”苏珊急忙打圆场,“斯内普一贯讨厌格兰芬多。” “你最好快点邀请一个姑娘,勇士要开舞。”一直沉默的纳威开口了,“金妮不会跟你去舞会的,但是肯定有其他人愿意。” “我不会邀请其他人的,”菲利克斯生气地说,“在现在这种情况下,隆巴顿,你觉得我还得这样羞辱金妮?” “就算这是个羞辱,”赫敏没好气地说,“以此作为结束我觉得也不错。” “别以为你们了解金妮!”菲利克斯的火气已经窜上来,他旁边的厄尼和贾斯廷不自觉地退开了一步,“就为了区区两百分和一个禁闭?太可笑了,金妮比你们都勇敢!她可以拒绝我,但是你们没有资格替她做决定!” 他大踏步地离开,没有听到汉娜小声说的一句话。“他还是挺负责任的,是吧,纳威?” 菲利克斯不知不觉走到禁林边上,现在是白天,进去应该不要紧吧?他这么想着,随意往里走了几步,在一棵树下坐了下来。快到吃中饭的时间,但他觉得心里烦躁地很,一点没有胃口。霍格沃茨的校规似乎不允许学生进入这里,但是现在,管他呢!菲利克斯只知道这里没有人,他可以静静地坐在这里不被打扰—— 他听到了沙沙的声音,像是有人拨开了树叶。他警觉地站起来,藏在树木的阴影里,很快他发现了声音的来源,一个女孩在离他五米远的地方,背着个挎包,蹦蹦跳跳地往一个方向走去。菲利克斯一眼就认出了那个女孩,胡萝卜耳坠、橡木塞项链,是和金妮经常在一起的卢娜·洛夫古德。他悄悄地跟在卢娜后面,跟着她来到禁林中的一块空地上。这里的树林非常茂密,几乎遮住了所有的阳光。卢娜从挎包里拿出几块带血的生肉,放在地上。卢娜还是一副没睡醒的样子,她四处张望着,不一会,菲利克斯在树林的暗处发现了一对发亮的白眼珠。 一匹巨大的带翼的黑马从树 林里走出,拖着长长的黑尾巴,它望了卢娜一眼,转过头去撕扯那一大块生肉。卢娜摸了摸黑马的脑袋,更多的黑马从林子里出现,其中一头似乎发现了菲利克斯,把脑袋探向他所在的方向,看着卢娜也注意到了自己这边,菲利克斯不想躲下去了,他走近了卢娜。 “我只是有点好奇,所以就跟过来了。你是卢娜,对吧。”他说。 “菲利克斯,”卢娜观察着他目光的方向,“你能看见吗?” “看见什么?”菲利克斯被她搞糊涂了,“你来喂这些黑马吗?真奇特,我从来没有见过这种飞马,和布斯巴顿的那些完全不一样。” “他们不是黑马,”卢娜平静地说,“是夜骐,霍格沃茨没有几个人能看见。” 菲利克斯明白了卢娜的意思。 “那是好事。”他干巴巴地说,“你因为什么能看见?”刚问出这句话他就后悔了。 “我妈妈,我九岁那年她的实验出了事故。”卢娜好像并不介意他的唐突,把挎包里剩下的生肉都拿出来,给出现的其他夜骐食用。“金妮告诉我你的父母去世了。” “我对父母的死没什么印象,”菲利克斯惊讶自己为什么会告诉卢娜,难道是因为她一开始就问起了她额头上的诅咒?“我的姑婆死之前让我看着她闭眼,然后去通知家人,那个时候我五岁。不知道哪个才是我看到夜骐的原因。” “你的姑婆真残忍。”卢娜把目光从夜骐上移开,定定地看着菲利克斯。 “她对我很好,一直很温和。”菲利克斯语气上带了些不满。 “我想她是故意的,在你那么小的时候就有意告诉你什么是死亡和失去。”卢娜平静地说,“好像你以后要习惯这种事似的。” 菲利克斯可以确定他不喜欢卢娜了,哪怕她是金妮的朋友他恐怕也没法和她待在一起。想到金妮,他忍住自己的不适,问出了他一直困惑的问题。 “你知道金妮为什么不理我吗?她讨厌我,还是觉得我的名声不好?” 夜骐们吃完了生肉,渐渐地散去,卢娜看着他们消失在昏暗的树林,过了几分钟才回答了菲利克斯。 “她不讨厌你,也不在乎别人怎么看你,但是她确实不想和你有什么瓜葛。至于原因,我不能辜负她的信任,你要是想知道,就自己去问她。” “那么,”菲利克斯盯着卢娜的眼睛,“你知道密室吗?” 卢娜的眼神一片茫然。“大家都说里面有很可怕的东西,斯莱特林在里面养了一头怪兽,我问过我爸爸,他说弯角鼾兽比那个有趣多了。” 下午菲利克斯一直待在图书馆的禁书区里,他还是没有找到那本《尖端黑魔法揭秘》,虽然他在一张目录表里找到了这本书的名字。他向平斯夫人打听的时候,她非常不高兴,看着菲利克斯的眼神十分不善。 “这本书只有一本,而且被借走了。” “这本书在不能外借的书籍目录里。”菲利克斯反驳,看着平斯夫人似乎想把自己赶出去,他决定还是不要得罪太多霍格沃茨的教授。吃饭前他回了一趟船舱,又欣赏了几分钟金蛋的噪音,亚历山大发出了最强烈的抗议。 “我在写信!”他愤怒地说。 “我以为你昨天都写完了。”菲利克斯不解地问。 “那是给教授们的,这封是给家里人的。” “对不起,”菲利克斯有些紧张,他想起来亚历山大和家里的关系现在已经不同了,“你家里,我的意思是,我不知道该不该问你这件事,你以后打算怎么办?” 亚历山大嗤笑起来。 “难道你觉得我会饿死在街头?” “你知道我不是那个意思,”菲利克斯说,“去年职业咨询的时候你没有明确地回复德约科维奇教授,我只是想知道你毕业后的计划。” 亚历山大放下了笔。“没什么特别的,我原先想问问你要不要一起来次毕业旅行什么的,现在看样子我确实得找份工作了。不过现在媒体都喜欢斯基特那种类型的,我恐怕没什么希望。”他看了一眼面前的羊皮纸,“不过我还是想和你待在一个地方,所以要和家里人说清楚。那个金蛋你可以先放着,晚上等尤里安回来我们一起研究。” “对不起,晚上我得去禁闭。”菲利克斯沮丧地说。 “和金妮一起禁闭你伤什么心?” 菲利克斯无奈地摇了摇头。 “这么颓唐,可不像是在邓布利多面前吼出‘更伟大的利益’的人啊。”亚历山大取笑他。 “我现在已经后悔了。”菲利克斯不想多说,他没有把格林德沃和邓布利多的故事告诉其他人。 “我看不出你有丁点后悔的意思,快走!”亚历山大不耐烦地说,开始赶人,“为了你更伟大的利益,快去关禁闭搞定你的舞伴。” 菲利克斯 进入礼堂,晚餐刚刚开始。他不想和格兰芬多们再起冲突,就随便在空位最多的长桌上找了一张空位,坐下之后他才发觉旁边都是银绿色领带的学生。他懒得再换座位,不紧不慢地对付着自己面前的食物,心里吐槽着霍格沃茨糟糕的伙食,同时满意地发现斯莱特林的学生自动在他周围空出了一段距离。 他心里正疑惑着,突然听到一声尖叫从身后传来,他下意识地转头往后看,看到一个低年级拉文克劳惊恐的面容。直觉让他在最后一秒钟闪了一下身体,肩膀上一凉,一阵尖锐的刺痛直接让他失去了平衡摔在地上。 周围的尖叫声此起彼伏,菲利克斯使劲掐住了咬住他肩膀的蛇,但是蛇不肯松口,蛇头是三角型的,蛇身的一部分还缠在他的脖子上,他的意识开始变得模糊—— “松口!” 他一下子解脱了,蛇瘫软在地上。被蛇咬中的肩膀仍然麻木着,但是他又能呼吸了,他喘着粗气,从地上爬起来,周围的人群静默得可怕。他朝斯莱特林长桌上望去,看到马尔福手里的魔杖刚刚垂下,脸上混合着愤怒、不甘、以及难以置信。他没有时间废话,撕开了肩膀上被咬破的校服,肩膀后背部分露出一块可怕的黑色伤口,黑色正在迅速地扩大。 “要帮忙吗?”克洛伊·杜邦从人群中挤了出来,焦急地问。 “伤口需要放血,”菲利克斯试着用魔杖割开发黑的皮肤,“帮我把伤口切开,我够不到,快!割深一些。” 杜邦抓着魔杖的手有些颤抖,但还是用另一只手拨开衣服按住菲利克斯的肩膀,魔杖在伤口上重重地划了个十字。 混着黑色的鲜血一下子涌了出来,浸湿了菲利克斯的浅灰色校服,菲利克斯忍着剧痛盯着伤口,直到流出来的血完全是鲜红色才松了口气,另外一个布斯巴顿女生拿着一条头巾一样的布手忙脚乱地擦除血迹。杜邦又变出了一条绷带,正准备捆在伤口上,人群分开了一条路,麦格教授冲了过来。 “格林德沃先生!”她震惊地看着衣衫不整,伤口还在不停淌血的菲利克斯,发现了瘫在地上的黑蛇,立刻揪住了旁边一个拉文克劳男生,“你先带格林德沃先生去校医院!” “教授,你让别人带路吧,”拉文克劳朝后退了一步,“我想去厕所。”他匆忙跑开了。 看着旁边畏缩的霍格沃茨学生和小声议论的几个布斯巴顿,麦格教授气得嘴唇发抖,她严厉的命令一个六年级格兰芬多男生把菲利克斯带到校 医院去,杜邦和她的朋友扶着菲利克斯跟在他后面。离开礼堂的时候菲利克斯听到了麦格愤怒的吼声。 “谁,究竟是谁,攻击我们尊贵的客人!” 菲利克斯转头朝刚才马尔福在的方向望了一眼。 马尔福和他的几个朋友都不见了。 在校医院里庞弗雷夫人马上治好了菲利克斯的伤口,还给他调了一杯解毒剂。 “处理非常及时。” “多亏了杜邦小姐。”菲利克斯感激地说,转向杜邦,“非常感谢。” “没什么。”杜邦朝他露出一个微笑,“很高兴能帮上忙。” 杜邦的朋友问杜邦是否离开,杜邦示意让她一个人先走。 “你也回去吧,我想我也要离开了,晚上我还有个禁闭。” “格林德沃先生,你晚上的禁闭,需要我替您说一声吗?”庞弗雷夫人拘谨地问。 菲利克斯想起上次他见到这位校医的时候态度非常糟糕。 “不用,谢谢。我不想把这件事往后拖。”菲利克斯有些尴尬,“庞弗雷夫人,上次的事情,我非常抱歉。”庞弗雷夫人没有说话,收拾了东西离开。菲利克斯刚和杜邦一起走出校医院的门,就撞上了亚历山大和尤里安。 “又挂彩了?”尤里安皱着眉头说,“克洛伊,谢谢你。你朋友在外面等你。” 杜邦和他们道别离开后,三人一边走一边小声地讨论起来。 “谁放出了那条蛇?”亚历山大沉下了脸。 “我猜是马尔福。”菲利克斯肯定地说。 “必须给他一个教训,菲利克斯,不用你动手,你装作不知道就行了。”亚历山大严肃地说,“这样下去已经不是你和他之间的事了,他羞辱的是我们德姆斯特朗。” “我没有证据。” “马尔福为什么总针对菲利克斯?”尤里安十分不解,“他们暑假里才第一次见面。” “我想是妒忌。”亚历山大说。 “妒忌?”菲利克斯反问,“在比赛中垫底的可是我。” “菲利克斯,也许你没有注意到,第一个项目之后你大部分时间都待在船上。还有,因为你一向都太引人注目了,所以总是有意忽略周围人的反应。跟你一起上课的学生没有人不佩服你的黑魔法防御术,你指导纳威放出守护神的事情传得人尽皆知。你在第一个 项目中的表现给所有人留下了深刻印象,更不用说前天的那场事故,我甚至听到有人猜测盖勒特·格林德沃因为你的过人天赋收你作他的门徒。几乎所有的学生和教授都认为你是非常强大的巫师,”他说到这里笑了一声,“你在霍格沃茨出尽了风头,自从你来到这里,我每天都能听到不同的学生和老师在议论你,最近尤里安还接到许多女生的暗示,希望他能推荐她们作你的舞伴。这恐怕不是一贯在霍格沃茨众星捧月的男学生会主席,勇士马尔福希望你得到的待遇。” “我真不想研究马尔福的烦恼。”菲利克斯咬牙切齿地说,“我现在得马上去禁闭,我要你们帮我小心地打听,有一件比那条蛇糟糕得多的事情。” 其他两人停住了脚步,紧张地看着他。 “我想,有人听到我命令那条蛇松口了。” 作者有话要说:基本三天一更,其余更新为修改。 本作者从小就讨厌写作文,这次居然把文写到这么长,自己都很惊讶,说明我对hp是真爱(づ ̄3 ̄)づ╭?~ ☆、二十一、扫厕所的勇士 菲利克斯走进城堡管理员的办公室时,内心已经烦躁到了极点,当他看见穿着一件旧的都要起了毛边的袍子的金妮时,才意识到自己要和她一起关禁闭,但是他一点都高兴不起来,因为金妮把头别到另一边不看他。办公室里唯一一个高兴的就是抱着猫一脸贼笑的费尔奇,他看到菲利克斯的表情就好像是面前有一场盛宴。 “德姆斯特朗的勇士,真是霍格沃茨的荣幸,”费尔奇笑得合不拢嘴,“抹布和刷子都在这里,拿上吧,跟我走,我们从一楼开始。” 大群霍格沃沃茨的学生才刚刚享用完最后一道甜点,离开礼堂往各个方向走。费尔奇故意带着菲利克斯和金妮从人群中走过来到盥洗室。他命令金妮去洗男厕,菲利克斯去洗女厕。 “这太荒唐了!”菲利克斯把抹布狠狠地砸在了地上,“这不是禁闭,根本是强人所难!” “小子,注意你的言行!”费尔奇抱紧了他的宝贝猫咪,警惕地盯着菲利克斯手里的魔杖,“这里是霍格沃茨!” 金妮一言不发,带着工具直接走进了男厕,一个低年级赫奇帕奇提着裤子连滚带爬地从厕所里跑出来,尖叫声回荡在走廊里。女厕所里走出几个女生,看见菲利克斯在门口,都咯咯地傻笑起来,菲利克斯脸黑如锅底。 “都给我滚!”菲利克斯强忍下赠送费尔奇一个夺魂咒的冲动,愤怒地吼道。女生们不满地离开了。 菲利克斯在费尔奇不满的眼神中用魔杖变出了一块大告示牌放在盥洗室的门口,但起到了反效果,很快盥洗室附近就聚了不少人,似乎霍格沃茨的学生们都放弃了其他厕所。菲利克斯负责清洗的女厕门口又堵了一群不同年级不同学院的女生,一大半对着他傻笑,还有一半都要借口上厕所和他说话。菲利克斯不时挤开她们去看隔壁的金妮的状况,她们似乎有意往菲利克斯身上凑,菲利克斯尽了最大努力才没有掏出魔杖对她们施咒。等看到男厕所门口的情景,他几乎气炸了。 费尔奇拦住了他。 “你还没打扫完,不能出来。” “我也要上厕所!”菲利克斯吼道。 他甩开费尔奇,推开几个纠缠上来的女生,冲到男厕门口,一把揪住一个高年级斯莱特林男生的领带。 “你这个混蛋,半个小时内来了三次!”菲利克斯的魔杖威胁地指着他的下身,“需不需要我送你去圣芒戈检查一下?!” 斯莱特林男生白了脸,落荒 而逃,门口其他几个男孩也作鸟兽散。但是女生们又围到了男厕所门口。 菲利克斯没有去管门口的人群,径直走近了金妮,魔杖朝一边的拖把点了几下,拖把自己动起来。金妮从水池旁抬起头,冷冷地看着他。 “禁闭的时候不能用魔法。” “只要别被看见,”菲利克斯忍住火气,“这是个无声自动清洗咒,尤里安告诉我的,不会被人听见声音,咒语是……” 他最后也从男厕所落荒而逃,脑袋后面追着至少一打大蝙蝠。 禁闭一直持续到宵禁,菲利克斯回到船舱的时候已经是筋疲力尽了。他的两个朋友还没有睡,正在焦急地等他。 “先喝点东西,”尤里安递上一杯霍格沃茨特产的南瓜汁,“邓布利多发火了。” “什么?”菲利克斯差点打翻南瓜汁,“还要怎么样,我已经按他说的老老实实去禁闭了!” “不是因为那个,”亚历山大的脸色少有的严肃,“你离开礼堂后,罗蒙索夫和安德森去礼堂吃饭,正撞上邓布利多和其他几个教授在那儿问话,有不少人说蛇是突然出现在斯莱特林长桌上的,但是斯莱特林没人承认施咒,他们也拒绝被检查魔杖,坚持说要查必须检查所有在场的学生,包括当时在礼堂的几个布斯巴顿学生。一个叫西奥多·诺特的男生还反咬一口说那条蛇是你弄出来的,想吓他们反而自己被咬了。” “真是团结!”菲利克斯气得笑了出来,“我们德姆斯特朗真是自愧不如啊。” “未必。”尤里安气冲冲地说,“安德森那个暴脾气听到这句当场就拔了魔杖,被其他人拦住了。” “现在他们都睡了,你没看到他们刚才的样子,”亚历山大兴奋地说,“要是提议去灭了马尔福,绝对是全票赞成。” “邓布利多怎么说?”菲利克斯问。 “他扣了一个拉文克劳二十分,因为拒绝麦格教授的要求领你去校医院。他还命令斯内普去询问斯莱特林的学生找出罪魁祸首。斯内普反驳说没有任何证据是斯莱特林的学生做的,他不能无故冤枉人。”尤里安没好气地说。 “格林德沃不过擦破一点皮!”亚历山大模仿斯内普低沉的、油腻腻的声音,听上去特别滑稽。 “这个婊——”尤里安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立刻捂住了嘴,亚历山大和菲利克斯笑了起来。 “我们真是把好孩子带坏了啊。”亚历山 大拍了拍尴尬的尤里安的肩膀。 “看来邓布利多的校长当得也不比卡卡洛夫松快。”菲利克斯总结。 “关于你提的那个,”亚历山大压低了声音,“还没有听到什么,但是我想你的怀疑是对的,那个被扣分的拉文克劳表现太古怪了,你最好做好准备。” 斯莱特林的休息室同样经历了一个不眠之夜,学生们分成了人数悬殊的两派。马尔福骄傲地站在休息室的中心,身后是克拉布、高尔、潘西、达芙妮和其他高年级学生。西奥多·诺特阴沉着脸坐在他左侧的一张扶手椅上,低年级们远远地围在他们附近,大气也不敢出。马尔福对面站着布雷司·沙比尼和阿斯托利亚·格林格拉斯。 “沙比尼,别以为你跟红毛韦斯莱的那点破事儿没人知道,我不说出来是给你面子。”马尔福仰着下巴,恶狠狠地说,“你居然敢用这种态度对我说话!看来我对你太客气了!你觉得谁都该为你有那种母亲欢欣鼓舞吗?” 沙比尼握紧了拳头,气得浑身发抖。 “我说错了吗?今天一整个学院都不得不为你遮掩。你以为邓布利多会就这么看着斯内普教授这么放过我们?!西奥多,你以为反咬一口很精明么?”布雷司转头看着椅子上的诺特,“那个德姆斯特朗的男生拔魔杖了,没人信你的话!”他又转向了马尔福,“你什么都没注意到吗,那个叫高尔察克的男生和库尔尼科娃的女生在上周六的事故之后,再也没出现在城堡里,其他德姆斯特朗的学生也闭口不谈,甚至有的还避开你。我把你当朋友,才提醒你不要出格,而你却羞辱我的母亲!你迫不及待地想让格林德沃出丑,仅仅因为他抢了你的风头!” 布雷司粗暴地推开人群离开,马尔福对面只剩下阿斯托利亚。 “阿斯托利亚。”德拉科语调中带上了警告的意味,他身后的女生,包括阿斯托利亚的姐姐达芙妮都用忌恨的眼神看着她。 “德拉科·马尔福,”阿斯托利亚冷漠地说,“为了你的脸面,那句话最好别说第二次,我的回答不会改变的。你现在还要装做不知道——我不信没人告诉你,菲利克斯·格林德沃是怎么脱困的,他是个蛇佬腔。沙比尼是对的,你蠢透了,树了这样一个敌人。我也要离你远一点,不然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她高声宣布,无视了斯莱特林女生们不善的注视,离开了公共休息室。 后两天的禁闭菲利克斯的运气仍然不怎么样,在领教过金妮的蝙蝠精魔咒 之后他决定稍微委婉一些。过了两天金妮似乎消气了,菲利克斯瞅准了她心情不错的时候试着跟她说话,但是金妮把他当空气。费尔奇终于找到了最能折磨菲利克斯的厕所。蛇语的流言开始传开,来找菲利克斯的女生也少了,但他多了一位最忠实的崇拜者。 桃金娘。 桃金娘在菲利克斯好不容易打扫干净二楼那间女盥洗室之后,会欢快地钻进马桶又跳出来,再次把水溅满整个盥洗室。菲利克斯愤怒地和她理论,但是桃金娘只是羞涩地看着他。 “菲利克斯,我知道你很烦恼。那个红头发的女孩也不肯理你,就在这里和我聊聊天吧。” 朝一个幽灵发火有什么用?菲利克斯认命地从头干起。一来二去菲利克斯的火气也消了,桃金娘也许不如金妮那么可爱,但她能赶走其他的女生,虽然有点神经过敏,但还是能让禁闭的时间不那么无聊。从桃金娘的嘴里菲利克斯知道了许多霍格沃茨的八卦,让他叹为观止。 “自从塞德里克·迪戈里毕业之后霍格沃茨就没有像样的帅哥了。德拉科·马尔福是长得不错,可惜鼻孔朝天。不像塞德里克,从来不嘲笑我。你不知道,”桃金娘凑近了擦着厕所门的菲利克斯,贼兮兮地说,“潘西·帕金森表面上拼命讨好德拉科,但实际上一直暗恋布雷司·沙比尼。达芙妮格·林格拉斯迷恋德拉科都快发狂了,为了当他的舞伴还恐吓其他的斯莱特林女生,但德拉科喜欢的却是她的妹妹阿斯托利亚,还误以为阿斯托利亚喜欢布雷司,多狗血啊。” 菲利克斯不能再同意,看来禁闭也不是全无好处。 就在菲利克斯每天欣赏霍格沃茨肥皂剧的时候,德姆斯特朗终于派人来了霍格沃茨。彼什科夫教授和埃里克森教授通过一个门钥匙传送到了霍格莫德,他们在礼节性地问好邓布利多之后,立刻到了德姆斯特朗的帆船上。埃里克森教授去见卡卡洛夫和库尔尼科娃,彼什科夫教授找到了菲利克斯所在的舱室,只有菲利克斯一个人在研究金蛋。 “学校决定让我们把库尔尼科娃带回德姆斯特朗,如果高尔察克要一起回去的话也没问题。”彼什科夫教授疲惫地说,看上去这几天他过得不太好。 菲利克斯点点头,告诉他事情的经过,拿出了装着库尔尼科娃魔杖的盒子。彼什科夫小心地收起来,从随身的行李中拿出一个很大的包裹。 “尤里安的父亲给他的东西,你帮我带给他吧。”菲利克斯把包裹放在一边,“要我叫尤里安过 来么?” “不用。”彼什科夫说,“老实说这么容易在邓布利多那里过关出乎我的意料,邓布利多对你的评价很高。” “这我倒真不知道。”菲利克斯扬起了眉毛。 彼什科夫意味深长地看着他。 “总是有人欣赏你,菲利克斯。在不少人像防贼一样防你一段时间之后,他们都会喜欢你。能得到邓布利多的肯定本身就是一种极高的荣誉,不过你最好还是把冠军奖杯拿到,这样帮你说话的人才会轻松一些。” 菲利克斯露出一个意会的笑容。 “还没恭喜您,即将成为德姆斯特朗历史上最年轻的校长。” 彼什科夫向他伸出了右手,两人的手握在一起。 “菲利克斯,关于这点,我只能说,我周围的前辈们都太过于淡泊名利。但我在俄罗斯魔法部的经历教会我有些东西必须去争取。”他扫了一眼菲利克斯手中的冬青木魔杖。“第一个项目时出的事故我也听说了,我个人认为这倒不是什么坏事,你原来那根魔杖限制了你的发挥,你的力量远不止如此,上周六的事证明了这一点。” “教授,我知道您在黑魔法方面的造诣很深,我有件事一直想问您。” “哦,真难得听到你这么说。” “阿瓦达索命咒,在什么情况下不会致人于死地?” 彼什科夫的目光扫过菲利克斯额头上的闪电伤疤。 “要么是最强大的白魔法,要么是最邪恶的黑魔法。”他沉稳地说,“我还没有足够的智慧具体回答你的问题,如果你真的想知道更多,我建议你在毕业后去请教尤里安的父亲。” “斯米尔诺夫先生,我知道他是位很有才华的巫师,”菲利克斯犹豫地说,“可他的专长是麻瓜物品的魔法改造啊。” “不少知情人以为你是有意接近他的,看来他们——我现在知道他为什么肯让尤里安和你在一起了。”彼什科夫轻笑了一声,“他是我的师兄,黑魔法大师朱可夫最得意的弟子。不过他确实很久不碰黑魔法了,克鲁姆先生都没能说服他到德姆斯特朗任教。不过你的话,也许不会被他轰出来。” 晚上关禁闭的时候,桃金娘又给菲利克斯讲起了霍格沃茨的八卦,费尔奇被他施了混淆咒,一直傻呵呵地在走廊里逗猫,菲利克斯吊儿郎当地坐在那个不出水的水池上,和桃金娘聊得热火朝天。 桃金娘今天提供的话题 的是她精心准备的“霍格沃茨历任校草排行榜”。 “西里斯·布莱克那个时候在学校称得上独领风骚,真不是塞德里克这种小奶油可以比的。不过最后娶到最漂亮姑娘的还是詹姆斯·波特,你跟他长得还有点像呢!” 菲利克斯觉得这次的禁闭棒透了。他追着桃金娘问詹姆斯·波特和莉莉·伊万斯的故事,但是桃金娘不关心他父母的纠葛,她更偏爱西里斯。 “还是西里斯比较帅啦,个子也高。” 菲利克斯的心一下子凉了。 “你说我为什么得不到金妮的好感呢?”他沮丧地问。 桃金娘飘在半空中仔细打量着他。 “其实仔细看,你应该是金妮最喜欢的那类男孩了。黑头发,看上去瘦瘦的,她以前的男朋友都差不多是这个样子,而且明显你比他们都更有吸引人的气质,比布雷司——” “等等,布雷司·沙比尼,”菲利克斯惊讶地打断了桃金娘,“他不是斯莱特林吗,我以为格兰芬多和斯莱特林的学院对立挺严重的呢。” “是挺严重的,”桃金娘点头,“所以他们很快就分手了,我还是在斯莱特林的男生们泡澡的时候听说的呢。 菲利克斯万分庆幸德姆斯特朗没有桃金娘这种爱好特殊的幽灵。 “大家都觉得是金妮主动追的沙比尼,但那两个人其实是互相看对眼。”桃金娘肯定地说,“所以我觉得挺奇怪的,学生们都说你对金妮既狂热又大胆,照理格兰芬多都喜欢这样的啊,但是金妮就偏爱那种气质阴沉的,这里面一定有故事。”桃金娘托着脑袋,严肃地说。 “你对金妮怎么这么了解?”菲利克斯好奇地问。 “嗯,她一年级的时候经常到这个盥洗室来,我那个时候就认识她了。” “我记得你说女生们不来你的盥洗室。” “是啊,”桃金娘似乎陷入了回忆,“但是那一年金妮总往这里跑,你知道我不总是在这里,但我看见她好几次,那时候她看上去可糟了,穿着破旧的袍子,身体也不好,精神很差。那一年奇怪得很,除了金妮,头发乱蓬蓬的一个女生——她现在是女学生会主席了,可真想不到,还有另外两个格兰芬多男孩,好像叫纳威和罗恩,也在这个盥洗室待了很久。”桃金娘突然大笑起来,“他们熬了一锅魔药,纳威和罗恩喝了之后变成了两个斯莱特林的男生,但是那个女孩喝了之后脸上长满了猫毛!” “金妮没喝魔药吗?”菲利克斯问。 “金妮跟那三个人不是一拨。”桃金娘回答,“不过她最后一次出现的时候真可怕,我觉得她看上去透明得下一秒就要消失了,当她拿出一本黑色的书的时候,另一个女孩冲了进来,抢走了那本书,两个人吵起来,后来金妮再也没来过这个盥洗室。” “那个跟金妮吵架的女孩,是不是有一头淡黄色头发,看上去疯疯癫癫的,好像没睡醒?”菲利克斯压低了声音。 “是啊,”桃金娘欢快地说,“你怎么知道的?” 作者有话要说:这是我提前更新的理由,因为迫不及待地想和大家分享这个小剧场。 小剧场 邓布利多:彼什科夫教授,我想我可以带你参观一下霍格沃茨,我不知道你是否听说过霍格沃茨的密室,据说密室被打开的时候里面的怪物会血洗整个学校。这边请,密室入口就在…… 彼什科夫:其实我们德姆斯特朗也有个只有少数人才知道的秘密,这个秘密一旦被公开,学校就会出来一个非常可怕的黑巫师杀人灭口。 桃金娘:你为什么喜欢金妮?她总是拿蝙蝠精魔咒揍你。 小菲:爱情需要理由吗? 亚历山大:他就是个抖m。 尤里安:你说出来了! 彼什科夫:不好,快逃! 邓布利多:真相,是一种美丽而可怕的东西,需要格外谨慎地对待…… ☆、二十二、密室的故事 快半夜的时候菲利克斯冲回了他和朋友们的舱室,摇醒了已经睡着的亚历山大。 “菲利克斯,”亚历山大揉着眼睛,“那个金蛋,我觉得是个录音装置——” “这个改天再说,”菲利克斯焦急地给他披上衣服,“我想我找到密室的线索了。” 亚历山大一下子清醒了,他立刻跳下床叫醒了尤里安。 “我记得你说过,密室在1992年打开过。”菲利克斯说。 “没错。”亚历山大肯定地说。 “马尔福暗示金妮和密室事件有关,那年她应该一年级。我今天听到消息,说金妮那一年的身体非常不好。格兰芬多的赫敏、纳威和罗恩在桃金娘的盥洗室熬魔药,纳威和罗恩喝了魔药之后变成了两个斯莱特林男生——我想他们熬的应该是复方汤剂。那一年密室被打开,斯莱特林的继承人号称要清洗霍格沃茨,纳威他们应该是想摸进斯莱特林的休息室打探消息,所以找了个没人的地方熬药。但是金妮经常出现在那个有幽灵捣乱的盥洗室绝对不正常!她最后一次出现的时候和卢娜吵了一架,桃金娘说那次金妮居然掏出魔杖对她最好的朋友施咒,但是卢娜逃了出去,从此桃金娘再也没在她的盥洗室看见金妮。” 亚历山大和尤里安面面相觑。 亚历山大突然右手握拳敲了一下左手手掌。 “菲利克斯,你还记得我跟你说过的那个流言吗?”他紧张地说,“神秘人的追随者们认为神秘人是斯莱特林的继承人,我一直在想,神秘人会不会在霍格沃茨读书的时候就打开过密室。前两天你回来的时候跟我们说起哭泣的桃金娘——”他跳下床,从一堆乱七八糟的羊皮纸中翻出一沓订的整整齐齐的大册子,把他找到的指给菲利克斯和尤里安看。 “这是1943年的报纸预言家日报,我本来收集了1930~1940年左右的报纸想找一些那时候霍格沃茨的学生信息。这里,提到霍格沃茨发生意外,死了一个麻瓜出生的女生,学校差点关闭,但是最后他们解决了这个问题,看这个名字,”他指出一个模糊的名字,“当时我还没有在意——” “桃金娘。”菲利克斯认出了那几个字母。 “不一定吧,上面只说桃金娘是意外死亡,不一定是密室吧。”尤里安仔细读了那一小块文稿,犹豫地说。 “不,我想是因为密室。”菲利克斯几乎是从喉咙里挤出的声音,“幽灵会在死去的地方徘徊 ,桃金娘不论去哪里,最后总会回到那个盥洗室。和密室有关的金妮在密室被打开的那段时间也频繁地出现在那个地方,答案就在那里。” “这两天晚上你还一直待在那里!”尤里安惊叫起来。 “金妮不是斯莱特林的继承人,”菲利克斯肯定地说,“我想她应该是受人指使。邓布利多应该是抓住了那个指使的人,确定密室不会再被打开才放心地让大家进出那个地方。” “这我可不同意,菲利克斯,”亚历山大难得反对他的意见,“我觉得邓布利多没那么万能,虽然他确实可能有把握密室暂时不会被打开。” “你们觉得密室里面到底是什么怪物?”尤里安问。 “那就得去问目击者了。”菲利克斯说。 “霍格沃茨那些被石化的学生都非常忌讳这件事,我听到的,他们从来不跟别人谈起这段经历。”亚历山大郁闷地说。 菲利克斯敲了一下桌子,“活着的人会害怕,死去的就未必了。” 趁霍格沃茨大部分人都在上课的时候,菲利克斯和他的两个朋友偷偷进入了二楼的女生盥洗室。 “附近没人,看来用不着扔粪蛋赶人了。”外面放风的尤里安松了口气。 菲利克斯拉开一个个隔间,在最里面的一个隔间里发现了正坐在马桶上思考人生的桃金娘。 “桃金娘,你在霍格沃茨多久了?” 桃金娘抬起头,看见领头的是菲利克斯非常高兴,“啊,你居然白天来了,不过,我真的不记得了,好几十年了吧,不过我肯定是在宾斯教授之后才来的。” “那你还记得你怎么死的吗?”菲利克斯问。 桃金娘飘了起来,在空中转了个圈,整个神态一下子变了,看来似乎很荣幸被问到这个问题。 “那个啊,”她津津有味地说,“那天奥利夫·洪贝嘲笑我,我躲到这里的一个隔间里想一个人待着。然后听见有人进来了,还用一种奇怪的语言说话。我听出来有一个男孩的声音,所以拉开门想把他赶回男生厕所去——”她自豪地挺起胸膛,珍珠白色的身体在日光下闪闪发亮,“我死了!” “怎么死的?”菲利克斯问。 “不知道,”桃金娘换上了一幅神秘兮兮的表情,“我只记得看见一对大得吓人的黄眼睛,感觉整个身体飘了起来……” 菲利克斯冲向了桃金娘指认的水池,就是 他昨天晚上坐的那个。三人把水池的每个零件都检查了一遍,菲利克斯最后在水龙头侧面发现了一条小蛇。 “斯莱特林的标记。”亚历山大压低声音。 “拧开这个水龙头就能打开密室吗?”尤里安紧张地问。 “不是,这个水龙头不出水,”菲利克斯慢慢地说,盯着那条小蛇,“如果斯莱特林认为只有他的继承人能打开密室,那么他的继承人应该有独一无二的,能打开密室入口的方法。” 三人一起沉默了,没有一个人说出那个他们都知道的答案。 “这是金妮躲我的理由吗,她知道我能打开密室?”菲利克斯把英语换成了俄语,桃金娘一脸迷惑。 “这不可能!”亚历山大斩钉截铁地回答,“你会蛇语的流言是马尔福放蛇咬你之后才出现的,只要你没有主动告诉金妮——” “我们还是没能知道密室的怪物是什么,”尤里安打断了他们,“桃金娘死了,可是1992年霍格沃茨的那几个学生只是被石化了。桃金娘说看见了一对非常大的黄色眼睛,什么怪兽有这样的特征?” “尤里安说的对,”菲利克斯回过了神,“我们现在还没弄清楚密室里怪物的情况。不过,我在想,不管金妮被指使或者其他情况也好,斯莱特林的继承人——也许就是伏地魔本人,不管他在高锥克山谷遭到了怎样的失败,他仍然能把势力延伸到邓布利多控制下的霍格沃茨。纳威告诉我们他们四年级时的黑魔法防御课教授被一个食死徒冒充了,六年级时一个未被指控的食死徒居然堂而皇之地应聘这门课的教授。霍格沃茨简直是个筛子!” “我觉得格兰芬多那几个七年级生对斯莱特林学院的怀疑非常有道理,”亚历山大评论,“西奥多·诺特,根据我搜集的信息,他的父亲应该在阿兹卡班,和著名的莱斯特兰奇一家作邻居。布莱克、马尔福、帕金森、克拉布、高尔,这些姓氏个个和神秘人有牵扯。” “你从公开渠道知道那些阿兹卡班的犯人名字不奇怪,但是亚历山大,”菲利克斯怀疑地看着他,“你怎么知道那些没进监狱的嫌疑人的事情?” “出身纯巫师血统家族的一点好处,”亚历山大轻描淡写地说,“对于解除我的继承权,父亲给了我一点补偿。在神秘人声势最盛的时候,有食死徒拜访了我的祖父。” 菲利克斯和尤里安再次被他弄懵了,上一次还是听说他和库尔尼科娃的那段瓜葛。 “那你的祖父——”尤里安小心地问。 “我的祖父拒绝了他,告诉他我们家已经因为曾经坚持纯血统的那一套受够了,”亚历山大嗤笑了一声,“那个食死徒气愤地离开,走前我叔叔给了他一个非常厉害的遗忘咒,效果绝佳,他到现在还不知道他曾经试图拉拢我们家族。那个食死徒叫多洛霍夫,现在也在阿兹卡班。” “那本《巫师家谱,生而高贵》上列出了什么神圣二十八家族,”菲利克斯讥讽,“换个名字叫食死徒大联盟更合适。” 尤里安笑出了声。 “公平点,菲利克斯,上面还有隆巴顿等几个无辜家族的名字。”亚历山大纠正他,“不过斯莱特林学院冠上‘食死徒及其亲属大联盟’不会太冤枉的,密室事件极有可能与他们有关,不然马尔福怎么知道金妮跟密室有牵扯?格兰芬多们用复方汤剂遛进斯莱特林休息室的主意真是非常大胆,不知道他们成功了吗。” “桃金娘不太清楚,她只知道赫敏因为变形失败没有行动。” “我们不熟悉霍格沃茨,这个方法我们还不好用,得另外找出路。”亚历山大思考着说。 “刚才你说,金妮原来不知道菲利克斯会蛇语,”尤里安提醒,“可是现在蛇语的流言私下已经传遍了整个学校,你们觉得她知道会有什么反应?” “不止金妮,还有邓布利多。”菲利克斯用低得几乎听不见的声音说,“他们会认为我是斯莱特林的继承人吗?” “我认为非常有可能,”亚历山大无奈地说,“说不定他们还会以为你是神秘人的孙子什么的。” “我们还是先离开这里再讨论密室的怪物吧,”尤里安不舒服地看着围着他们三人转圈的桃金娘,“这里毕竟是女生盥洗室。” 三人快进入门厅的时候,亚历山大突然问了一句。 “你们有没有想过,霍格沃茨的创始人之一的斯莱特林,为什么把他的密室入口安在女生盥洗室?” 金妮很烦恼。 禁闭的时候菲利克斯总是试图缠住她,让她不厌其烦,在用蝙蝠精魔咒对付他几次之后,他似乎快要摸到门道了——万幸这时候桃金娘吸引了他的注意力。 第一天禁闭回去之后她直接扑在床上睡着了,第二天上午是魔咒课,她提前二十分钟就到了教室。其他学生看到她都窃窃私语,有几个跟她关系还不错的男生还投来了怜悯的眼神,她原以为大家是同情她 害得学院被扣分,还被关禁闭。一个同级的格兰芬多男生紧张地问她是否答应了菲利克斯的追求。 “我们在不同的地方禁闭,基本不说话。”她冷冷地回答,“我也不会跟他去参加圣诞舞会,如果你要邀请我,可以说出来。” 那个男生把头摇得像拨浪鼓,缩到了原来待的角落里。 “你吓到他了。”卢娜的声音从一边飘了出来,她把前一天斯莱特林长桌上发生的那件事故告诉了金妮。她刚要继续说下去的时候,弗立维宣布开始上课。后面几天她们也很难找到足够的时间聊私人话题。每天晚上金妮都要禁闭,连吃饭的时候都忙着写作业。听说菲利克斯会说蛇语的时候,金妮的反应比卢娜预想的要冷静。 “他是跟那个人有点像,但不是,也许蛇语是黑巫师常见的技能。”金妮对卢娜说,也是在安慰自己。 “但他问过我密室的事情。”卢娜忧虑地说。 “大家开始谈论密室了。”卢娜和她一起往黑魔法防御课的教室走。 “我知道了。”金妮皱紧了眉头,前几天她在走廊里遇到了桃金娘,灵机一动拜托她缠住菲利克斯,不要让他来找自己。桃金娘高兴地同意了,并答应为她保密。后面几天禁闭的时候果然菲利克斯都和桃金娘在一起聊天,金妮松了口气。 “我觉得你让桃金娘帮你不是个好主意,让菲利克斯待在女生盥洗室里总让我觉得怪怪的。”卢娜总是能知道她在想什么。 斯内普穿着他永远同款的标志性的袍子大踏步地走进了教室。 “无声咒,”他阴沉地说,“两个人一组,互相施咒,都不许发出声音。” 金妮本来要照例和卢娜一组,斯内普突然分开了她们。 “我不能再忍受班上四肢最发达的女生和最蠢的女生一组了,”他懒洋洋地说,“格林格拉斯小姐,我想你可以至少给洛夫古德小姐示范什么才是正常的咒语。韦斯莱,到中间来,让我看看你的水平,让大家看看,”斯内普狡猾地说,“韦斯莱小姐有没有从他的男朋友那里,学会一点特别的本事——啊,我忘了,无声咒的练习不允许发出奇怪的声音。” 教室里陷入了沉默,金妮慢吞吞地往教室中间走去,还没等走到斯内普指定的位置,斯内普的魔杖就抖了一下,一条水管粗的黑蛇一下子砸在地板上,黑蛇马上立起了一截蛇身,威胁地盯着正对着的金妮,学生们发出了尖叫。 金妮 一下子愣住了,她下意识地把魔杖点向蛇头的方向,嘴里默念出了她唯一会的一个无声咒。 蛇身突然变得僵直,地板上的蛇尾怪异地盘在了一起,在地板上左右摩擦,带着立着的蛇身一起晃动。所有人都沉默地盯着这诡异的景象,直到卢娜突然疯狂地笑起来,教室里顿时充满了笑声。 “咒立停!”斯内普的脸色铁青,挥了几下魔杖,蛇化成烟雾消失了。“韦斯莱小姐,我必须强调,你们不能使用效果未知的,未经权威许可的咒语——” 一阵敲门声打断了他的话。斯内普不耐烦地朝门口望去,一个他最不想见到的人出现在那里,前排的一些学生看到了门口的人,都高兴地欢呼起来。 “卢平教授!” 学生们立刻开始互相议论起来,斯内普恶狠狠地瞪了他们一眼,沉默再度降临。 “卢平,你来这里做什么?你已经不是霍格沃茨的教授了,而且,狼人可不宜出现在城堡里。”斯内普毫不掩饰自己的厌恶之情。 “好久不见,斯内普教授,”卢平一点都没有被他语气里的的不善影响,“我给邓布利多带点东西,刚刚见校长的时候,他让我到你的教室来把金妮韦斯莱叫过去——校长有事找韦斯莱小姐谈谈,所以我只能打断你们了。” “我正在处理韦斯莱小姐使用非法咒语,”斯内普说,“我必须扣除——” “韦斯莱小姐只是使用了无声的自动摩擦咒,家庭主妇们经常给自己的拖把用这样的咒语,”卢平温和、但是坚决地打断了他,“韦斯莱小姐应该是从她母亲那里学来的。斯内普教授,你大概不怎么拖地——” 金妮用最快的速度收拾了自己的东西,冲出了教室门。 “卢平教授,谢谢你。”离开斯内普的视线范围后,卢平和金妮都放慢了脚步。 “不客气,我现在可不是教授了。”卢平轻快地说,他仍然穿着打着补丁的袍子,看上去有些憔悴,但是眼睛里有一抹金妮在他任教的那段时间从未见过的光彩。“我刚刚路过门厅,格兰芬多可不能再被扣分了,是吧。” 金妮的脸红了。 “您知道校长这么急找我什么事吗,教授。”金妮不安地问。 “你母亲来学校了,”卢平压低了声音,“也许我不该提前告诉你,她看上去似乎非常紧张。” “罗恩又写信回家了!”金妮咬牙切齿地说。 两人进入校长室的时候,韦斯莱夫人正急促地朝邓布利多说着什么,韦斯莱先生无奈地坐在一边。 “我不是反对我的女儿谈恋爱,或者他的男朋友是个外国人什么的,可是报纸上说——” 卢平觉得自己实在不适合待在这里,他刚想离开,邓布利多起身制止了他。 “待在这里,莱姆斯,这事并不是和你全无牵扯。” 韦斯莱先生疑惑地看着卢平,金妮扯住了韦斯莱夫人,“妈妈!” “莫莉,冷静下来,”邓布利多示意她坐下来,给她和韦斯莱先生各倒了一杯蜂蜜酒,“金妮已经来了,我想她可以和你们解释清楚这件事。” “金妮,不用紧张。”韦斯莱先生温和地说,“你母亲和哥哥只是有点担心你,这种事情还是应该由你自己来拿主意——” “亚瑟!”韦斯莱夫人吼起来。 “菲利克斯只是邀请我去参加舞会,我没有答应。”金妮急忙说。 “你拒绝他了?那你为什么晚上去找他?”韦斯莱夫人把头转向金妮,急促地问,“罗恩说他还是个蛇佬腔!” “那天晚上我们吵了一架,我告诉他别缠着我。”金妮干巴巴地回答。 韦斯莱夫人看上去松了一口气。 邓布利多叹了一口气,把头转向了卢平。 “我想你朋友信中提到的那个男孩,就是菲利克斯·格林德沃。费拉里夫人告诉我,那孩子的家人,两位布鲁斯当特女士在这个孩子身上花了极大的心血,虽然我认识这个男孩的时间不长,但我可以说,他并没有辜负家人的期望。”邓布利多再次挥手制止了想说什么的韦斯莱夫人,“他不仅极有天赋,而且人品高尚,有着卓然不凡的勇气和自我牺牲精神。” “当然,我的判断也可能是错的。”邓布利多平静地说,“所以,莱姆斯,我希望这段时间,除了月圆的周期以外,你都悄悄待在这里,盯着德姆斯特朗的学生,以及,伊戈尔·卡卡洛夫。” 作者有话要说:灵感大神赐我小剧场,后面几天工作较忙,更新推迟。 作者:小菲,听说你的岳父岳母对你不满意,你有什么打算呢。 小菲:只要我说服了金妮跟我私奔,岳父母啊舅子什么的都不重要,等生出一堆孩子,他们不认也得认了。 韦斯莱先生:…… ☆、二十三、长辈的帮助 菲利克斯三人进入门厅的时候还在讨论密室的话题,快到下课的时间了,菲利克斯恨透了被人围观,不自觉地加快了脚步。他走得太急,一边转头还在和尤里安说话,一不留神就撞上了正准备从门厅离开的三人。 菲利克斯险些把那个胖胖的女巫撞摔在地上,另外两个男巫转头扶住了她。灰白色头发的男巫看到他的脸瞪圆了眼睛。 “对不起,夫人!”菲利克斯急忙说,接连后退了几步稳住了身体,但是口袋里的东西滑了出来。 “糟了!粪蛋!”亚历山大惊叫起来。粪蛋炸开了,门厅里响起了噼里啪啦的声音,到处都是臭烘烘的碎片。胖一些的男巫拿出自己的魔杖对着一片狼藉念咒,但是地上的碎片开始再空中飞起来。 “别用消失咒!”菲利克斯顾不上会不会引来其他人了,“那是韦斯莱兄弟改良的新版粪蛋,一般的咒语对付不了。”听到这句话,三个成年人的脸色都有些古怪。 门厅里的六个人身上多少都沾上了粪蛋的碎片,菲利克斯和尤里安换了不下五个咒语还没找到正确的清除垃圾的方法。 “快,我听到脚步声了!菲利克斯,你下次邮购那些东西前应该仔细看说明书!”亚历山大气急败坏地抖着自己的校服,他身上沾的垃圾最多。 “是你提议说要买韦斯莱兄弟的产品的,我以为那个只是威力稍微大一些!”菲利克斯终于成功地清掉了地上的一块痕迹。 “我们可以帮忙,”灰白色头发的男巫靠近了菲利克斯,“什么咒语?” 六个人终于在有人出现之前清理干净了门厅。胖女巫的脸涨的通红,狠狠地瞪着身旁的红头发的男巫,菲利克斯可以肯定旁边的红头发的男巫畏缩了一下。灰白色头发的男巫仔细打量着菲利克斯三人。 “我们先出去吧,别挤在这里了。”红头发的男巫说,这个意见得到了所有人的响应。 “很抱歉,”六个人经过草坪的时候,菲利克斯再次道歉,“我不是有意的。” “没什么,孩子,”韦斯莱先生急忙说,“只是几个粪蛋,”这时他终于注意到了菲利克斯的校服,“你们不是霍格沃茨的学生?你的口音几乎听不出来。” “我们是德姆斯特朗的学生。”菲利克斯指了指湖边的船。 “湖边的那棵山毛榉树怎么不见了?”韦斯莱夫人小声嘟嚷了一句。 “我们还有事,先离开一步了 。”亚历山大扯开了话题,三人急忙离开了这个是非之地。 “莱姆斯,刚才那个高个儿的男孩好像喊他的朋友菲利克斯,是我听错了么?”韦斯莱先生看着他们匆忙离开的背影,不确定地说。 “什么!”韦斯莱夫人抓紧了丈夫的胳膊。 “我想是的。”卢平忍不住笑了出来,“他看上去只是个喜欢恶作剧的男孩。” 进到船舱,菲利克斯忍不住吼了出来。 “为什么我在霍格沃茨碰上这么多麻烦?!” “我觉得这不是霍格沃茨的问题,”尤里安认真地说,“你在德姆斯特朗的时候全校也总能因为你鸡飞狗跳的。” “麻烦集合体先生,这可能也是遗传,认命吧!”亚历山大拍了拍他的肩膀。他大大咧咧地往背后的椅子上一座,下一秒就跳了起来,发现椅子上的那个大包裹,非常不满。 “尤里安,你怎么还把你父亲给你的包裹放在这里。这可太不够意思了,我们的白兰地已经断货很久了,你别不是想藏起来一个人喝吧。” “我昨天就想拆来着,”尤里安抗议说,“但是我打不开,父亲好像在上面施了什么咒语。” “他以前施的咒语不是除了你之外没人能打开的吗?”菲利克斯问。 “是啊,”尤里安回答,把手靠近了包裹底部,小心地托起放到桌子上,“你们看,我可以移动它,但是,”他的手靠近了包裹上方打绳结的地方,“我碰不到,就和以前你们不能打开我的包裹时的情形一样。” “不会是斯米尔诺夫先生施错咒语了吧?”亚历山大狐疑地说。 “我想不是。”一种奇妙的感觉掠过了菲利克斯的心头,他举起手靠近了绳结,没有任何障碍,绳结被扯开了,他卸掉外面包着的一层厚布,和尤里安以前收到的包裹不同,没有任何点心、红茶和饮料,只有几本又大又厚的旧书。菲利克斯马上认出了最上面一本,封面上的铭文和他曾经在德姆斯特朗图书馆看到的那本一模一样。 《尖端黑魔法揭秘》。 “这包裹是给菲利克斯你的!”亚历山大惊讶地说,“斯米尔诺夫先生为什么不直接说是给你的?” 尤里安比亚历山大更加惊讶。“我从来没在父亲的书房里见过这本书。” 菲利克斯翻开了最上面的黑魔法书,和他在德姆斯特朗看到的不同,虽然外封皮很旧,但书页保存完好 ,字迹清晰,在印刷体的字之外,还有好几种不同字体的手写字迹在书页的空白处。因为书写的时间不同,手写字迹呈现出深浅不同的色彩。他把书翻到扉页,上面用花体的拉丁文写着一行字,看上去是很久以前写的。 “我从我的老师那里得到这本书,现在我把它送给你,希望你有一天,也能把它送给你认为合适的主人。” 亚历山大艳羡地咽了一口口水。 “为什么总有人送菲利克斯文物……” “尤里安,”菲利克斯盯着扉页上的字,“你写信跟你父亲说了什么?” “没什么特别的,”尤里安挠了挠脑袋,“我告诉他你的第一个项目不怎么顺利,提了库尔尼科娃放出厉火的事儿,对了,”他拍了一下手掌,“我还告诉他霍格沃茨有密室的传言!” 菲利克斯移开了第一本书,下一本书要小一些,也要薄一些,封面上没有任何标识。菲利克斯翻到扉页,看到了几行如尼文。尤里安和亚历山大都把脑袋凑了过来,亚历山大先翻译出了书名。 “《黑魔法生物的诞生和制造历史》。” “这个我倒见过。”尤里安说,“我那篇得了全校最高分的阴尸的论文就是从这里抄的。” “瞌睡有人送枕头啊,”亚历山大感慨,翻着其他几本黑魔法书籍,“尤里安,我们这两天再辛苦辛苦,把目录先翻译出来吧。” 下午亚历山大先去其他船舱晃了一圈,打发其他人去霍格沃茨探探消息。然后回到了三人的舱室。尤里安已经开始了翻译,亚历山大看着正埋在书里的菲利克斯,随手拿起一张羊皮纸。 “说起来,你为什么执着地要找这本书?” “我以前看过一部分,”菲利克斯的表情看上去很不舒服,“这是少有的涉及到死咒原理的书,但仍然不够详细,我想知道我父母去世那天发生的所有情况。阿瓦达给我留下了这道伤疤,盖勒特说我的母亲用了非常特殊的保护魔法。我问过彼什科夫教授,他也认为这是可能的,但是之后发生了什么?伏地魔一下子销声匿迹了,不少英国人认为他死了,但是邓布利多在霍格沃茨的食死徒被揭穿之后公开声明那个食死徒去投奔他的主子了。邓布利多不会在这种事情上犯错。但是伏地魔到底发生了什么,为什么还不出现?” “躲在暗处的敌人最糟糕。”亚历山大拿起笔,“你认为他遭到了黑魔法的反噬?” “我觉得这个可 能性很大,”尤里安说,“父亲发现我抄书上的内容时发了好大的火,他一直说黑魔法是非常危险的——” 门外传来了敲门声,亚历山大站起来去开门,罗蒙索夫站在门外。 “有人用猫头鹰往船上送信。”他把信递给亚历山大,“给菲利克斯的。” 菲利克斯谢过他的同学,拆开了信。 “霍格沃茨的狩猎场看守海格请我明天下午去喝茶,”他皱着眉头,“这算什么?” 第二天是周六,菲利克斯带上了对海格很感兴趣的亚历山大和尤里安,进入海格的小木屋时,他发现海格也不是独自一人。昨天帮他在门厅收拾粪蛋残局的那个灰白色头发的男巫正坐在火炉边喝茶,他穿着打着补丁的袍子,看见他们进来,举起杯子朝他们微笑示意。 快到圣诞节了,天气已经非常冷,但是海格的小屋里炉火烧得旺旺的,非常暖和。菲利克斯和他的朋友脱下了毛皮斗篷,围着火炉坐下。 “又见面了,菲利克斯。”男巫惬意靠着椅背,又喝了一大口茶,“还没自我介绍,我是莱姆斯·卢平,邓布利多校长让我来给霍格沃茨的保护神奇生物课教授带几只小动物。” 菲利克斯的目光在他的鼻子和嘴巴上停留了几秒。 “很高兴认识你,先生。”他随后把亚历山大和尤里安介绍给卢平和海格。事先收到了菲利克斯的警告,亚历山大和尤里安都礼貌地拒绝了海格热情提供的岩皮饼。菲利克斯问起海格邀请他的缘由。 “邓布利多校长说你很喜欢福克斯,”海格也坐了下来,几乎把旁边的尤里安挤到角落里,“他觉得你说不定很想要一只宠物,我这里可以推荐你一些。” “我不养宠物,”菲利克斯礼貌地拒绝了。 “你不喜欢宠物?”卢平问。 “我小的时候养过,”菲利克斯不情愿地说,“但是后来死了。” 海格突然拿出了一块桌布那么大的手帕,抽泣起来,吓了其他人一大跳。 “可怜的菲利克斯,我能体会你的心情。”他哽咽着说,“今年年初阿拉戈克去世的时候我的心都要碎了,我二年级的时候就开始养他,看着他结婚生子,儿孙满堂,然后——他突然就去世了!” 卢平不得不放下杯子安慰他。 “海格,阿拉戈克年纪很大了,对于一只八眼巨蛛来说,他的寿命已经很长了。” “八,八眼巨蛛?!”亚历山大张大了嘴巴。 “我知道,”海格的哭声小了一些,“但是我心里,想起来就——我还记得几年前他们把诺伯带走的时候他已经把我当妈妈了,这些事情总是想起来就难受……”海格又嚎了一声,眼泪横流,用力吸着鼻涕,稍微有些洁癖的尤里安往菲利克斯的方向缩了缩。 “诺伯是什么?”菲利克斯好奇地问。 “他是一只非常漂亮的挪威脊背龙,刚出生的时候就能喷两英尺的火!”海格把手帕扔到一边,用袖子擦掉了剩下的眼泪,“邓布利多坚持要我把它送走,他走的时候还那么小……” “我觉得邓布利多教授的做法是非常正确的。”尤里安小声说。 “你真的不需要宠物么,菲利克斯?”海格平静了下来,换上了一幅跃跃欲试的表情,,“我听邓布利多说你胆子挺大的,最近我用人头狮身蝎尾兽和火螃蟹杂交培育了一批炸尾螺,才长到三英尺,你们想不想养养看?” “不了,”看着亚历山大和尤里安惊恐的表情,菲利克斯坚定地回答,“我们还得平安地把船开回德姆斯特朗。” 卢平憋笑憋得很辛苦。 “可是,英国怎么会有八眼巨蛛?”尤里安壮着胆子问,“我记得书上说这种蜘蛛是南美——” “我是很偶然的机会才得到阿拉戈克的,”海格回忆说,“那时候它的个头还很小,我把它养在城堡的柜子里,但是被人发现了,他们还污蔑阿拉戈克是密室里的怪物,说它杀了人——”看着周围人都变了脸色,海格才意识自己说了什么,赶紧捂住了嘴巴。 “密室,”菲利克斯盯着海格,“海格你知道密室有什么东西吗?” 海格恐慌地看着他。 “密室里的怪物以前杀过人,那是时候海格你在霍格念书对吗?”菲利克斯追着不放。 “菲利克斯!”卢平突然制止了他,“这与你无关,尤其在这个时候,你不能打听这个。” “卢平先生,你这是什么意思?”亚历山大警觉起来。 “霍格沃茨有一些流言——” “我知道,”菲利克斯不耐烦地说,“我会蛇语,我不想否认。” “不仅仅是这个。”卢平温和的表情变得严肃起来,“一些学生们在传,你能用蛇语打开密室,把密室里的怪物放出来。” “什么?!”尤里安愤怒 地叫起来,“他们怎么能这么说菲利克斯,菲利克斯从来不想要这种天赋!” 菲利克斯按住了尤里安抬起的胳膊。 “我不认为密室对于霍格沃茨有那么恐怖,尤其在这个学校经历过八眼巨蛛,挪威脊背龙,还有——”他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卢平,“狼人到处闲逛之后,也许只是那些传言让密室的可怕夸大了。” “你不明白!”海格怒吼,“那个怪物活了一千多年了,阿拉戈克都没有胆量说出密室里它名字,迫不及待地逃出城堡,它说那是它最怕的东西。邓布利多说那几个学生都是撞了大运才没有直接看到那怪物的眼睛——” 卢平用力扯住了海格的袖子,他终于意识到了自己的鲁莽。菲利克斯从椅子上站了起来,亚历山大和尤里安也跟着站了起来。菲利克斯的嘴角翘起,露出一抹微笑。 “能存活超过千年,八眼巨蛛的天敌,眼睛能杀人,伙计们,我们该做一些文书工作了。” 三个男孩拿上斗篷,离开了木屋,抛下了不知所措的海格和无奈的卢平。 天空变得阴沉沉的,开始刮风,天上飘起了雪花,三人都裹紧了斗篷。 “英国的鬼天气,”亚历山大开始抱怨,“这么潮,我还以为能比德姆斯特朗暖和一点,也好不到哪里去。” “至少现在还没天黑,”尤里安说,“不用亮灯照路,咦,甲板上怎么这么多人?” 至少有四五个德姆斯特朗的男生聚在甲板上,其中一个看到他们走过来急忙挥手,示意他们过去。菲利克斯三人快步从踏板上了船,发现同学们的表情都很严肃。一阵大风突然吹过,一盏风灯掉在甲板上,但是没有人理会。 “菲利克斯,我们到下面的餐厅去说。”说话的男生脸上凝重的表情让菲利克斯觉得很不舒服。 “校长呢?”亚历山大问。 “他前天就出门拜访在英国的朋友去了。” 所有还留在霍格沃茨的学生都到齐了,餐厅没有被挤满,但是也找不出多少空地了,菲利克斯在中间最大的一张餐桌上坐下,其他人围着陆陆续续坐了一圈。 “高尔察克回去了吗?” “回去了,”罗蒙索夫回答,“不过这件事比上次的事故更加麻烦,我不知道卡卡洛夫校长是否已经知道,”他缓了口气,“本来前几天霍格沃茨的学生还只是私下里传你是个蛇佬腔,但是这两天流言变了方向。那些学 生还不愿意和我们说话,安德森恐吓了一个低年级学生,差点被抓住。” “说我能打开霍格沃茨的密室?”菲利克斯冷笑了一声,同学们都惊讶地看着他。 “不只如此,”一个叫卢卡申科的男生阴沉着脸,“完整的版本是,你是斯莱特林的继承人,你来霍格沃茨就是为了打开密室清洗麻瓜出生的巫师。” “扯蛋!”安德森怒吼,“他5娘5的菲利克斯是我们这里唯一的混血!难道标榜纯血统理论的斯莱特林的后裔跟麻瓜结婚了?!” 所有人的目光齐刷刷地望向了菲利克斯。 “你真的是蛇佬腔?”罗蒙索夫紧张地问。 “我不是通过遗传得到这个本领的,”菲利克斯用不大,但是清晰的声音回答。“我知道我的亲生父母是什么人,虽然因为某种原因我不能告诉你们他们的名字,但是我肯定他们跟斯莱特林没有的任何关系。” “这不算什么大问题,谁家里没点儿小秘密,”亚历山大叹了口气,几个男生赞同地点了点头。 “有什么人会知道密室是用蛇语打开的呢?什么人在传播这样的流言呢?他们又想达到什么目的呢?”菲利克斯问。 “那些斯莱特林?”尤里安提醒。 “这说不通,宣称菲利克斯是斯莱特林的继承人对他们又什么好处?”卢卡申科不解地问。 “他们知道我不是。”菲利克斯肯定的说,“如果他们真的是伏地魔的潜在信徒的话。” “这有什么难猜的,他们想要冠军!”安德森粗暴地打断了准备开口的亚历山大,“菲利克斯,他们朝你背后放冷箭,你那么客气干什么?德姆斯特朗的脸面都被他们踩在脚底了!” 作者有话要说:虽然最近写文的速度勉强还行,但我觉得有点崩,提纲改得七零八落。人物太多,驾驭好困难。要是亲们看到我修文,请谅解。 密室的情节拖了这么久,作者也快受不了了_(:3ゝ∠)_,真想让小哈直接冲进下水道算了。 ☆、二十四、暗处的敌人 周日白天菲利克斯和亚历山大抓紧时间一起复习功课,虽然被选为勇士,他还是要参加六月底的终极巫师考试。他已经打算留在英国,各国魔法部对傲罗们的要求总是很高,英国傲罗办公室已经几年没有录取过任何人了。周日晚上菲利克斯没有禁闭,他和朋友一起根据整理的线索把密室里可能的怪物列了一张名单,第一行赫然写着“蛇怪”。 “这是最合理的,”亚历山大肯定地说,“描述都对得上,而且蛇怪也许听得懂蛇语,所以会被蛇语者指挥去攻击,不然一只动物怎么知道哪个学生是麻瓜出生的。” “‘公鸡的叫声对蛇怪是致命的’,千年的怪物居然怕公鸡?”尤里安好奇地看着手上的书。 尤里安一向是个未雨绸缪的人,发现蛇怪没有智商进行选择性攻击后,马上决定在船上养几只公鸡。他又去了海格那里一趟,回来时手里拎着一只烤鸡,沮丧地告诉他们海格的那几只鸡都遭到了非常不幸的命运。 “他把炸尾螺养在鸡棚旁边,有几只把笼子炸开蹦了出来,点着了鸡棚。” 三人拿那只烤鸡当了夜宵,庆幸没有接受海格的热情推荐。 新的一周开始,菲利克斯依旧到城堡里和霍格沃茨的学生一起上课。即使曾经德姆斯特朗的同学们有好几年都把他看作黑巫师,菲利克斯的感觉也从来没这么糟糕过。他不怕被人围观,但是他心里——这一点只有很少人知道,从来都渴望更多的朋友。当看到一个星期前一起上课的学生们的目光变得不友好,充满了怀疑,他重复了孤独的噩梦。 “你太贪心了,”他对自己说,“你有最好的朋友亚历山大,你们从二年级起就是朋友,他在你最无助的时候伸出了手。你有像弟弟一样的朋友尤里安,把你当做兄长来尊敬。他们始终和你站在一起。你还有关心你的母亲,欣赏你的教授们,你已经成年了,不要像个要糖的小孩子一样耍脾气。” 这种情绪还是影响了他的睡眠,当大脑封闭术偶尔失效的时候,他会梦见自己孤零零地躲在一个漆黑的森林里。奇怪的是即使周围一片漆黑,他好像仍然感觉到周围的任何动静。在梦里,他有的时候没有脚,可以缠在一棵树上,让树叶遮住自己的身体,有的时候他似乎很矮小,可以缩成一团钻进地上的洞里,躲避其他的野兽。太孤独了,只能偶尔跟几条蛇说话,卑微地活着,连蝼蚁都不如…… 突然周围不再是一片漆黑,他似乎到了一个房子里,桌上的蜡烛闪烁着微弱的 灯光,面前匍匐着一个人,不能看到他的脸,只能看到他脏乱的头发。 “你确定吗,那个男孩,就是我们要找的哈利波特?” “我确定,主人,”面前的男人紧张地说,“但是我现在的身份还没有办法一直接近他,邓布利多非常警惕,最近霍格沃茨的守卫变多了,很多都在暗处,应该是他召集来的。” “那个老不死的!不过他怎么也不会想到我知道哈利波特就在参赛的学生当中,黑魔王的判断从来不会错误。” “主人英明。不过我现在不能随时进入霍格沃茨,斯内普和卡卡洛夫的态度不明,我是否应该联络他们?” “不用,你现在的身份已经足够完成任务——我已经等了这么多年,不在乎再多几个月。等我们的计划成功,我会让那些人深刻地知道什么是背叛者该付出的代价!” 菲利克斯惊醒了,伤疤刺痛起来,背上全是冷汗。他感觉到了一种莫名的愤怒,但他肯定自己一点也不生气,这种情绪不是来源于他自己。菲利克斯从床上坐起来,又躺了下去,他看了一下闹钟,才六点,但是他再也睡不着了。他穿上衣服,来到了船上的餐厅里,打开灯,给自己倒了杯水。在角落木头架子休息的一只猫头鹰飞到他面前,扔下一封信。 菲利克斯拆开信,阿德里安妮的字迹比往常要潦草一些。 ------------------------------------------------------- 菲利克斯: 我从报纸上看到了比赛的消息,当然,要恭喜你成为勇士。这不稀奇,你们这一届的同学中同时有脑子和实力的人没几个,而你勉强是这两个方面都凑合的,所以,也没什么了不起。最喜欢耍花样的是你的朋友拉斯穆森,他把最要紧的几样东西扣下了!不要告诉我你不知道。 费拉里夫人来信问我短剑的事,我另外写了一封信给她。 那个破比赛,对,我必须要说的,你居然又捡回了一条小命,呵。你父母牺牲自己的性命让你活下来可不是为了让你的名字被列在三强争霸赛事故死亡名单上,德姆斯特朗的荣誉和耻辱都轮不到你这一个无名小卒。比起比赛结果,你还是找个女朋友更能让我高兴一些。 那根白桦木魔杖,唉,我想迟早会有这一天,你应该已经在奥利凡德那里买了新的魔杖吧。不过,还是别逞强。从你在德姆斯特朗的霉运来看,我 觉得霍格沃茨也应该会多多少少出点事,要是真出了,别冲在前面!别逞英雄!我现在真后悔让你看了那么多阿玛丽莉战友的故事。你是有脑子的,只是一着急就忘了。多想想你的父母,也许他们还有朋友,会很高兴见到你。也想想我,我只剩你了。如果真遇到什么困难,去找邓布利多,格林德沃先生对他的看法也许会有所偏颇,他毕竟是当代最了不起的白巫师。 又及:我最近经常出外勤,给我的信寄到丽莎那里。 ------------------------------------------------------- 菲利克斯顿时觉得自己这个儿子当得很不称职,这个学期他给阿德里安妮写了几封信?一封还是因为要去纽蒙迦德。他从柜子里拿出备用的羽毛笔和羊皮纸,开始写回信,他冥思苦想,该从什么地方写起呢?他不想让她担心。他甚至有一种错觉,上学之后很少用德语,自己的母语退化了,不然怎么不知道自己该写什么?来霍格沃茨之后,英语倒是进步神速,都快让人听不出口音了。 他轻描淡写地描述了最近发生的一些事,聊了几句在霍格沃茨认识的人,勉勉强强凑满了一张羊皮纸,他惭愧地觉得这样太敷衍,但也写不出其他的东西,于是走到架子边上找亚历山大养的那只信鸽。 在一块桌布底下他发现了那只胖胖的灰鸽子,和它的主人睡得一样死。 菲利克斯戳了鸽子一下,鸽子拍了拍翅膀站起来,看了看菲利克斯和他手上的信,还没等菲利克斯把信绑在它脚上,鸽子的身体一歪,又躺在了桌布上,这下,任菲利克斯怎么戳,它都不动了。 什么人养什么宠物,菲利克斯无语。算了,去借霍格沃茨的猫头鹰吧。天才刚亮,他回忆第一次参观城堡时罗恩告诉他的去猫头鹰棚的路线,但刚走过两条走廊就有点糊涂,不得不拉住经过的一个霍格沃茨学生问路。那个学生抖抖索索给他指了路,然后飞一般地逃开了。 平静、平静,别生气,这不是他们的错,菲利克斯忍着涌上来的怒气对自己说。他发现最近自己特别容易生气,也许是因为睡眠不好,也许,他低头看了一下藏在左边袖子暗袋里的紫衫木魔杖。为了以防万一,他还是把这根魔杖带在了身上。快步爬上猫头鹰棚所在的塔楼。他找到一只精神奕奕的猫头鹰,把信寄出去,刚准备离开,突然发现罗恩站在门口。 罗恩显然没有想到会在这里见到他,长大了嘴巴。 “嗨,罗恩,早。”菲利克斯主动问好。 罗恩没有像那个带路的男生一样逃开,他看了看手里的信,随便找了一只猫头鹰绑上,马上转头叫住了要离开的菲利克斯。 “菲利克斯!”菲利克斯停住了脚步,罗恩挠了挠后脑勺,“现在有些学生在说你的坏话,你不要太在意。” “还好,我能理解。不过,你也认为我是斯莱特林的继承人吗?” “其实斯莱特林生活在一千多年前,我爸爸说所有的纯血统巫师、混血巫师多多少少都能扯上点亲戚关系,虽然你不是英国人,但我想也差不多吧。”罗恩和菲利克斯一起往塔楼下面走,“就算你真的是他的曾曾孙子什么的,这很难说,你也许不太清楚亲生父母的亲戚什么的。但密室,不会再被打开了。” 菲利克斯笑了,他停住了脚步,后一步的罗恩差点撞在他的身上。 “罗恩,你到底知道什么,那么肯定我和密室没有牵扯?” 罗恩也停下来,脸有点发红。 “密室在几年前被打开过,我比大多数人知道的多,虽然不是全部——我必须保密,不能告诉你。现在学校里传的大部分都是谣言,我从来没听说过密室要用蛇语去打开。”他似乎不想再聊下去,匆匆往前走,但菲利克斯的好奇心已经被他挑起。他跟着罗恩回到礼堂,学生们正在吃早餐。罗恩走得太快了,但菲利克斯不想放弃这个聊天的机会。 “可是我第一次和金妮去鼻涕虫俱乐部的时候,马尔福告诉我金妮和密室的事件有关。” 罗恩的脸色一下子变得惨白,他震惊地看着菲利克斯。 “这不可能,”他艰难地说,“他怎么会知道——”他的脸更白了。 “罗恩,你还没吃饭,上课要迟到了。”赫敏严厉地说,拉过罗恩,她抬头扫了一眼菲利克斯,没有任何表情的变化。 罗恩失魂落魄坐在餐桌上,抓起一块面包就往嘴里塞,他吃得太急噎住了,一下子脸涨的通红,双手捂住了喉咙,发出不明的叫声。 菲利克斯知道这下他是真吓着了,应该是担心他的妹妹被中伤。 “每次都那么猴急!”赫敏生气地说,一边四下搜寻,“南瓜汁呢?” “这壶刚倒完,”迪安托马斯说,“我刚收到我弟弟寄给我的一罐可乐,先拿去喝吧。” 罗恩急忙抢过迪安的麻瓜饮料灌下 几口,爆发出一阵猛烈的咳嗽。几分钟后,他终于缓过了气。 “迪安,这什么可乐味道有点怪,不过还挺不错的。”他又喝了几口,把一罐喝完,“下次也给我带几罐。” 菲利克斯看着刻意和他保持距离的格兰芬多,叹了口气,随意在桌上拿了一些食物,转头离开,准备回船上吃早餐。接下来的一整天他都泡在船舱里对着那几本黑魔法书,这让他非常恶心。晚上出门准备禁闭的时候,脸上一幅生人勿进的表情,连费尔奇见到他都想退避三尺。 “韦斯莱刚才已经拿了工具走了,”费尔紧张地抱着诺丽丝夫人,奇色厉内荏地说,“小子,别让我抓到,桃金娘又把二楼弄得一团糟,你今天就待在那里,哪儿也别去!” 菲利克斯来到二楼,今天桃金娘似乎超水平发挥了,走廊里也到处是水。在知道这个盥洗室的秘密之后,他的心情完全不同了。又检查了一下自己的两根魔杖,才小心地进入女生盥洗室。他听到了哗哗的水声,桃金娘不在,好几个水龙头都开着,水漫得到处都是。 菲利克斯今天也没有心情找桃金娘八卦了,他关上水龙头,慢条斯理地做着清洁工作,体力劳动让他烦躁的心情可以稍微平静一些,但想到金妮还在躲他,他觉得胸口又憋闷起来,难道他又要失恋了?还有不到两个星期就是圣诞节了,勇士必须开舞,但他一点也不想邀请别的女孩——即使在这种情况下,她们有胆量接受他的邀请。 快到霍格沃茨宵禁的时候,菲利克斯觉得差不多了,他伸了个懒腰,摸出魔杖准备把剩下的活儿干完,费尔奇现在根本不靠近他,他也不用遮掩了。他还没来及念出第一个咒语,走廊里传来的一声凄厉的叫声穿透了整个城堡。 菲利克斯的心抽紧了,他以最快的速度冲出了盥洗室,踩着浸满走廊的水奔向了声音传来的方向,看到面前的情景,他浑身像被泼了一盆冰水。 罗恩·韦斯莱一动不动地躺在走廊中央,菲利克斯艰难地靠近了他,蹲下了身体,伸出手去摸他的脸,硬邦邦的,没有一点反应。恐惧一下子占满了他的心,一时间他不知所措,也楞在了那里。 密室被打开了吗?不可能,他一直在密室入口的地方没有离开! 惊慌让菲利克斯忽略了靠近的脚步声和说话声,一大拨五年级生和七年级生陆续从图书馆走出来准备回休息室,听到异常的声音,许多人都朝二楼的走廊跑过来,看到菲利克斯面前躺着的罗恩,人群变得死一 般地寂静。 “罗恩!” 刚反应过来,正准备用魔咒检查罗恩状况的菲利克斯被一个炮弹一样的身体撞到了一边,菲利克斯可以肯定罗恩中的不是石化咒了,因为赫敏徒劳地在罗恩身上施咒,没有任何反应。附近的学生们慌乱地聚集过来,这时不知道谁喊了一声。“密室!他被石化了!” 所有人都转头盯着菲利克斯,脸上充满着怀疑和恐惧。 “他早上吃饭前和罗恩在一起!”一个学生突然说,“他还说了什么,罗恩的脸色变得很不好!” “住嘴,怀特!”匆忙走过来的纳威严厉地说,“罗恩是纯血统,这跟密室没关系,也许只是个恶作剧。迪安,西莫,我们帮赫敏把罗恩送到校医院去。” 西莫和迪安去够罗恩的胳膊,赫敏突然向菲利克斯扑去,一拳正中他的眼睛,把他打得后退了几步。他急忙拔出魔杖,刚来得及挡住赫敏的一个恶咒。 “赫敏,冷静!”纳威焦急地喊道,“事情还没弄清楚!” “够清楚的了!”赫敏高声尖叫,朝菲利克斯扔着咒语,菲利克斯不敢贸然还手,只好狼狈地躲避。“罗恩写信告诉了父母他在追求金妮,韦斯莱夫人要金妮跟他分手,他就报复了!跟血统无关!他一开始就利用金妮接近斯拉格霍恩,为了探听消息,借口找金妮一直在城堡里乱晃,他的朋友还试图向我套话,问我密室的情况!”她愤怒地吼叫,就像一只受伤的母狮子。周围的学生听到赫敏的话都惊呆了,几个学生不小心被赫敏的咒语击中,倒在了地上。 “我没有!”菲利克斯再也克制不住自己的怒气,这几天被谣言困扰的郁闷一下子爆发了,“我压根儿不知道罗恩写信给父母什么的!” 这场骚乱没有持续很久,很快有教授赶来,菲利克斯没被赫敏的咒语击中,但是赫敏想办法靠近了他,用指甲在他的脸上狠狠抓了一把,弄得他半边脸鲜血淋漓。 “攻击我们的外国贵宾,”菲利克斯听到一个油腻腻,懒洋洋的声音,“格兰芬多扣五十分。格林德沃先生伤得挺重的,格兰杰,送他去医院。” 赫敏又要往菲利克斯的方向冲,被几个格兰芬多男生拦住了。 “我没关系,”菲利克斯捂着自己的脸,努力使自己平静下来,对着斯内普说,“得赶紧送罗恩去医院。” 斯内普冷笑了一声。 “是啊,不开眼的韦斯莱,得罪了我们了 不起的——”他停顿了一下,“蛇语者。” “我没有打开密室!”菲利克斯吼道,周围一片沉默,他愤怒地盯着斯内普的眼睛,突然一阵阵画面在眼前浮现,盥洗室的那个水龙头,尤里安列出的密室可能存在的黑魔法生物的名单,还有桃金娘飘在半空中的透明身体,斯米尔诺夫的那本旧书上蛇怪的素描…… “盔甲护身!” 斯内普猛然向后飞去,一下子撞在墙上,滚到了地上。菲利克斯浑身冒出了冷汗。他太大意了,或者说,愤怒让他放松了防御,斯内普抓住机会对他用了摄魂取念! ☆、二十五、无法愈合的伤口 人群再次骚乱起来,一些斯莱特林学生看到院长遭到攻击拔出了魔杖。斯内普以惊人的速度重新爬起来,赫敏则被她的同学拦住了。学生们堵住了走廊,看着斯内普和菲利克斯用魔杖指着对方的胸口,两边都露出了要杀人的表情。这时胖胖的斯拉格霍恩教授气喘吁吁地跑来,推开了人群,吃惊地望着对峙的两人。 “西弗勒斯,格-格林德沃先生,有什么矛盾你们都要克制,孩子们,都放下魔杖,都放下,有什么事等邓布利多校长回来再说——”这时候他注意到了躺在地上的罗恩。“天哪,威瑟比先生,他怎么了?!” “密室被格林德沃打开了,韦斯莱被石化了!”一个声音从人群里传出来。 斯拉格霍恩听到“密室”,肥胖的身躯猛地晃了一下,差点摔倒。 “我们来的时候罗恩躺在地上,菲利克斯在他旁边。”纳威急忙说,“应该不是密室,罗恩是纯血统,几年前被攻击的人都是麻瓜出生。” “哼,隆巴顿,你是傻到都没听见格兰杰刚才的话吗?”斯内普咬牙切齿地说,魔杖仍然指着菲利克斯,“格林德沃先生因为韦斯莱小姐和他的兄长相当不愉快,早上还闹过矛盾。也许有些被蒙在鼓里的学生还要为他辩解,说什么格林德沃先生只是恰巧出现在这个这里——五年前第一次密室攻击事件发生的地方。”斯内普突然露出了一个得意的笑容,拖长了语调,“斯拉格霍恩教授,你也是非常受人尊敬的一位老人了,就由您今天在这里做个见证,我不会计较一个小辈的无礼,但是关系到霍格沃茨学生的安危,让我好好的问问格林德沃先生,您应该能判断出他到底有没有说谎——” “随便你问,我不会撒谎!”菲利克斯的眼睛里已经充满了怒火,“斯拉格霍恩教授,请先送罗恩去医院!” 斯拉格霍恩如梦初醒,指挥学生们让出一条通道让迪安和西莫把罗恩抬走,赫敏也哭泣着跟着走了,但是纳威留了下来。斯莱特林的学生们仍然用魔杖对着菲利克斯,斯拉格霍恩命令了几次才让他们放下。 “那么,菲利克斯·格林德沃,你是不是能跟蛇说话?”斯内普突然发问。 “是,可是——”没等菲利克斯说完斯内普就问出了下一句。 “你是不是知道密室里有什么怪物?” “我只是猜——” “你是不是知道,如何打开密室?”斯内普抛出了最后一个问题。 菲利 克斯指着斯内普的魔杖尖在颤抖。“我没有打开密室,”他的语调里带上了一丝惶恐,“我没有,我不知道罗恩是怎么被石化的,早饭过后我再也没见过他。” 斯内普露出了胜利的笑容,他拔高了声音。 “你们所有人都听见了,他确实是个蛇佬腔,知道密室里有什么,他没有否认,他能够打开密室。他和韦斯莱不和,有动机这么做——” “我没有!”菲利克斯怒吼,“我能够做到不等于我做了,你在冤枉我!”他的魔杖短暂地偏离了斯内普的胸口,把他左肩后方的一个石头肖像的脑袋击得粉碎。 斯拉格霍恩教授喘着粗气,害怕地扫了一眼惊慌失措、从斯内普旁边躲开的几个斯莱特林学生,咽了一口口水,抖抖索索地说:“西弗勒斯,还是等校长回来再问格林德沃先生这件事……” “现在就放他走?”斯内普丝毫没有退缩,露出了一个扭曲的笑容,“格林德沃的暴力倾向,不用我来提醒您吧,我可不怕他,我还能制服他,让费尔奇吊住他的手腕,悬挂在天花板上——” “你敢!”菲利克斯已经濒临爆发的边缘,伤疤突突地跳着,脑袋里有个声音叫嚣着让他把面前这个人咒得后悔被生出来。 “我当然敢!”斯内普怒吼,“现在还在狡辩,还在伪装!从你进入霍格沃茨图书馆禁书区的第一天起到现在,你看了多少本黑魔法书,以为没人知道?“周围传来一声声恐惧的抽气声,“你还在找《尖端黑魔法揭秘》,你在黑魔法里面陷得比谁都深,是不是!被诅咒的男孩!”斯内普换了口气,快意地看着菲利克斯颤抖的冬青木魔杖缓缓放下,“很为你的天赋自豪是不是?让我来告诉你,你的天赋就是为你周围的人带来厄运!你就和你那狂妄自大,傲慢无礼的父亲一样,他得到报应了,被自己的儿子害死了!” “西弗勒斯!”斯拉格霍恩的脸瞬间失去了全部血色,“别,别这么说,他还是个孩子……” 他的声音几乎湮没在巨大的爆裂中,走廊上所有的灯同时炸得粉碎,在短暂的刺眼的光芒后,走廊陷入了彻底的黑暗。学生们的尖叫声此起彼伏,等纳威第一个亮起魔杖,发现斯内普狼狈地摔在地上,不省人事,菲利克斯刚才站立的地方,已经空无一人。 菲利克斯身上沾满了黏泥,又湿又冷,凭借魔杖末端微弱的光芒在黑暗的隧道里前行。他不知道自己在往哪里走,只是茫然地向前。四周一片漆黑,菲利克斯觉得自己是在霍格沃 茨城堡的地下深处,寂静得像是坟墓,只有他自己的脚步声在漫长的甬道中回荡。偶尔会踩到一些细小的骨头,他猜测也许密室可能还有其他通道与外界相连,可以让一些小动物进入蛇怪的栖息地。那么,蛇怪是不是可能还可以从其他出口跑出来害人? 不可能,菲利克斯对自己说。如果有其他出口,蛇怪不用把自己憋在这种地方。 当魔杖的光芒照到不远处盘绕着的庞然大物的轮廓时,他第一时间扔出了一个火焰咒,那件东西微微晃了一下,边缘着了火,但是很快就熄了。菲利克斯打着胆子靠近,仔细用光照着查看,长达二十英尺长的蛇皮透着妖艳的绿色光芒。 他知道前面等着他的是什么了,还要继续往前走吗? 他想起了阿德里安妮给自己写的信,“别冲在前面!别逞英雄!”不,他不是英雄,他最开始冲进来的时候,只是想要一个答案。他想起了躺在地上、毫无生气的罗恩,几欲疯狂的赫敏,霍格沃茨学生眼神里满满的恐惧和敌意,还有斯内普说的话,每一句都像匕首扎在他的胸口上。 “你在黑魔法里面陷得比谁都深……被诅咒的男孩……你的天赋就是为你周围的人带来厄运!你就和你那狂妄自大,傲慢无礼的父亲一样,他得到报应了,被自己的儿子害死了!” 难道这就是他一直在找的那个真相吗?斯内普很可能认识他的父母。从小到大,他曾无数过想象过父母的模样,第一次看见父母的容貌,却是多年前预言家日报上的一张讣告。他憧憬的父亲,真像斯内普说的那样狂妄自大,傲慢无礼吗?菲利克斯摇摇头,你不能把斯内普的话太当真,也许他和父亲的关系不好。 可是斯内普是邓布利多的人,也许他知道,伏地魔要杀的是他,不是他的父母。伏地魔为什么要杀他,他会蛇语,难道伏地魔认为自己会成为比他更可怕的黑巫师?在德姆斯特朗,自己从来都公开表示对黑魔法的不屑,可是,就像斯内普说的,他看过的黑魔法书籍不比任何一个学生少。他也许从来不像库尔尼科娃和高尔察克他们一样勤于实践,但是,他有天赋,格林德沃先生也对他说过,他在练习黑魔法防御术的时候,会一遍又一遍地想象自己的敌人会用出多么可怕的魔法,那些可怕的咒语,发音、挥舞魔杖的动作,他都牢牢地刻在脑子里。会不会,在不自觉的时候,他已经陷了进去而自己却不知道呢?会不会,他打开了密室,又忘记了呢? 你疯了,菲利克斯!你怎么能给自己按上那么可怕 的罪名?他颓然地坐倒在地上。 在十六年前那个万圣节,降临高锥克山谷的,究竟是幸运女神还是厄运之神?如果是幸运女神,为什么要让他一个人孤零零地活下来,如果是厄运之神,为什么他还活着,遇到了阿玛丽莉和阿德里安妮? “巫师的姓名是有魔力的,菲利克斯,希望这个名字能给你带来好运。” 菲利克斯不知道自己有没有好运,只知道自己周围的人总是因为自己遇到这样那样的问题。亚历山大和尤里安已经习惯了站在他身边和他一起应付各种各样的事情,但是,他和罗恩,认识只有一个多月。今天早上,罗恩还友好地和他说话,让他不要理会谣言,晚上他就那样出现在自己面前,现在还生死未卜。 他又想起了那个昨天晚上的那个噩梦,他被发现了吗,是伏地魔本人,还是食死徒?是因为他害怕被父母的仇人发现,所以才做了那个梦,还是那个梦境就是真实的,他的敌人,知道他就是哈利·波特,他们就在霍格沃茨,他们打开了密室? 菲利克斯把两根魔杖都抓在手上,强迫自己站起来,继续往前走。他的敌人放出蛇怪,石化了罗恩,是在威胁他,要他来密室做个了结吗?这样也好。在和斯内普对峙的时候,他犹豫过要不要回去找亚历山大和尤里安,现在,他庆幸自己一个人来了密室。前面可能是英国最可怕的黑巫师,还有蛇怪。他的朋友都还有父母亲人和朋友,只有他是一个人—— 阿德里安妮,妈妈,对不起。我已经害了我的父母,不能再让其他人陷入危险。 他转过一个又一个弯,每隔一段时间他头脑里都有一个声音叫嚣着要离开这个鬼地方,回到德姆斯特朗的船上温暖的舱室里,安然入梦。他又冷又困,牙齿都冻得打颤。但是他一步都没有停下,终于,他面前出现了一堵墙,上面刻着两条互相缠绕的蛇,绿宝石做的眼睛闪闪发亮。 “打开。” 霍格沃茨的密室在他面前露出了真面目。菲利克斯抓紧了两根魔杖,他从来没在同学面前这么做过。一位魔杖艺人曾经告诉过他,几乎不会有巫师使用两根魔杖,因为每根魔杖的性质都不同,也许会增强咒语的力量,但同时使用更有可能会扰乱魔力的输出。 但是他手里的两根魔杖是兄弟,他们的尾羽来自同一只凤凰,菲利克斯第一次把他们都抓在手里的时候,感觉两根魔杖就像一对面和心不和的双胞胎,但他们无法互相排斥,甚至,菲利克斯有种错觉,他们呼 吸的频率也是相同的。 菲利克斯绕过一根根巨蛇盘绕的石柱,放轻脚步,仔细探查,没有任何人存在的痕迹。他小心地眯着眼睛,准备一有什么动静就把眼睛闭上,但是,除了他自己发出的声音,什么也没有。 他走到最后一排石柱,看见了一座巨大的巫师的雕像,他小心地把雕像前前后后检查了一遍,还是没有任何发现。 看不见的敌人让他感到了从未有过的恐惧。 “斯莱特林的继承人,你在哪儿?我是你要找的哈利·波特,我来了,出来!”他四处张望着,感觉入口墙壁上两条蛇绿莹莹的眼睛在盯着自己,他自己都没留意到自己用的不是平时所使用的任何一种语言。 没多久他就听到了不同寻常的声音,他盯着声音传来的方向,是墙上的巫师雕像。雕像的嘴巴张开形成了一个巨大的黑洞,窸窸窣窣的声音越来越大,夹杂着嘶嘶的声音。 “好饿……有血腥味!” 菲利克斯急忙闭上眼睛快速后退,两根魔杖同时朝前方发出了攻击的咒语。因为闭上眼睛,他没有看到两根魔杖发出的咒语的光芒混合成了一束,照亮了整个密室,魔杖的尖端被若隐若现的金色的细丝连着。他听到了巨大的撞击声和疯狂地嘶嘶声,还有,很奇怪的,像仙乐一样的声音,一个巨大的物体落到了地板上,整个密室都震动起来。他闻到了一股浓烈的血腥味,知道自己弄伤了蛇怪,他转头就跑,在房间里没命地逃窜。 他几乎不敢睁开眼睛,看不见也无法还手,没过多久他就被绊倒了,狠狠地撞在密室的一根石柱上,眼冒金星。他强忍着疼痛爬起来,闭着眼睛辨认蛇怪滑行的声音传来的方向,用紫衫木魔杖回击了一道他所能想到的最具破坏力的咒语,货真价实的黑魔法,蛇怪疯狂地嘶吼起来,高处有粘稠的液体落到了他的身上,渗透他的衣服,灼烧着他的皮肤。菲利克斯可以听见石块从密室的另一端砸落的声音。他向密室的另一边跑去,蛇怪的尾巴扫过来,他一下子被撞飞了出去,砸在了密室的一堵墙壁上摔下来,魔杖掉落在一边。 菲利克斯半躺在地上,浑身就像被火烧着了一样痛苦,一条腿几乎失去了知觉。他闭着双眼绝望地四处摸索着自己的魔杖,刚才的咒语可以让任何普通的生物化为灰烬,但是蛇怪只是受了一点伤,还能准确地朝着他的方向追来,他感觉到蛇怪气息已经近在咫尺。太讽刺了,伏地魔还没露面,哈利·波特就要被他的宠物咬死了…… 突然仙乐声又响了起来,空灵飘渺,仿佛在鼓舞自己。预期的毒牙扎进身体的感觉没有出现,蛇怪好像被什么东西分散了注意力,疯狂地甩着尾巴。一个软软的东西砸在了他的脸上,里面好像还有一个硬硬的东西,打得他额头一阵剧痛…… “天哪,教授,他浑身都是血。” “不一定是他自己的,不要太紧张,隆巴顿先生。” “我应该和他一起关禁闭,这样就可以证明他跟罗恩发生的意外无关。” “韦斯莱小姐,不要自责。” “他差点儿死掉——”· “断了一条腿,胳膊上被蛇怪咬了一口,身上的伤口进了蛇怪的毒血,不过有了凤凰的眼泪,我想格林德沃先生不需要在医院里待上太长时间,应该还赶得上圣诞舞会。” “阿不思,那把宝剑——” “是啊,我以为有生之年再也见不到一个学生能把它从分院帽里拔出来了呢。” “校长,我想诺特先生并不知情——” “我必须因为克拉布和诺特先生的行为扣分,每人一百。这并不是严重的惩罚,如果韦斯莱先生或者菲利克斯的状况再严重一些,就得让魔法部的傲罗们入调查了,在那种情况下我一定会开除他们。” 菲利克斯隐约听到了教授们争辩的声音,和女人的抽泣声。他感觉到一只温暖的手抓住了他没受伤的胳膊,取走了从天而降的那把宝剑。有人拽了拽他另一只手里的两根魔杖,菲利克斯眼皮沉得无法打开,也几乎没有力气开口说话,但是仍然下意识地紧握着魔杖。 “罗恩,罗恩,他还活着么。”他无意识地喃喃自语,几乎听不见。 “他很好,孩子,都没事了,你的状况比他严重得多,别说话了。 “我没有攻击罗恩。” “你没有,孩子,你该休息了。” “我没有害死我的父母,我没有害人……”一阵更剧烈的抽泣声传来。 “我相信你,孩子,现在,好好休息,没有什么比你的生命更重要,我们不能失去你。” 菲利克斯的嘴唇感觉到了冰凉的液体,他下意识地吞咽了几口,整个人就湮没在了黑暗深处。 作者有话要说:此章,深深地寄托了我对晋江所有嫖教授文的怨念(~ ̄▽ ̄)~,对嫖马尔福文的怨念将在后续章节上线╭(╯^╰)╮。 ☆、二十六、校医院里的友谊 “哥们儿,我知道你挺讲义气,但也不用以这种方式到医院里陪我。” 菲利克斯睁开了双眼,眼前出现了罗恩的大脑袋。罗恩收回探出的脖子,虚弱地坐在他的床边。 “你没事了?”菲利克斯挣扎着想从床上坐起来,但是一条胳膊和一条腿疼得厉害。罗恩扶住了他。 “别勉强,你可是被蛇怪狠狠地咬了一口。” 菲利克斯重新把头搁在枕头上,他环视四周,金色的阳光从窗子里洒进来,不远处的另一张床上,毯子乱七八糟地卷成一团。两张床之间的帘子被完全拉开,罗恩扶他坐好,靠着床头,递给他一杯南瓜汁,盘腿坐到了床尾。 “先吃点东西吧,”罗恩指了指床头柜上摆着的几块面包,“你的朋友刚才还都在这里陪你,他们现在去吃晚饭了,估计马上就过来了。” “晚饭?!”菲利克斯惊讶地转头看着透进房间的阳光。 “你已经睡了一天了,白天有一堆人来探望——”罗恩指了指房间一角堆成小山一样的礼物。 “你还好吗,什么时候醒的?” “早上,”罗恩露出一个虚弱的微笑,“我听说了,斯内普冤枉你,但我没有被蛇怪攻击,我只是被石化咒击中了,纳威告诉我说我之前就被人下药了,会让这个石化咒很难用一般的方法解开。不过现在没事了,邓布利多亲自给我施了解咒,我只要再喝几天的解毒剂。” 菲利克斯彻底放松了。 “谢谢你。”罗恩笑着说。 “我没能帮上你的忙。”菲利克斯摇头。 “我不是说石化的事儿,”罗恩咧开了嘴,“我进霍格沃茨以来,从来都没想过有一天能看到斯内普被一个学生弄进医院,”看着菲利克斯在房间里搜寻,他的笑声更大了,“别找了,大概斯内普也知道太难堪了,早上他就坚持要回地窖休养——但他现在连路都没法自己走,几个斯莱特林把他用担架抬了出去,正赶上第一波来探望你的德姆斯特朗学生,你的朋友亚历山大把他嘲讽得七窍生烟。” “我希望他不是很严重。”菲利克斯违心地说,嘴角翘起了一个弧度。 “不严重不严重,”罗恩急忙说,“纳威说圣诞节前的黑魔法防御课都取消了,我们休息室今天晚上准备提前开始节日狂欢了。” 他们一起笑了起来,在罗恩的坚持下,菲利克斯吃了一小块面包。 “谁给你下的药?”菲利克斯问。 罗恩沉下了脸。 “西奥多·诺特,我听说那剂药水是他今年做一种辅助咒语的魔药的时候偶然配出来的,服下后表面看不出什么异常,但过一段时间后会固定住所施咒语的效果。他把成果写成了论文请斯拉格霍恩教授看过,那个老鼻涕虫还指点了他如何控制药效!”罗恩咬牙切齿地说,“怪不得我昨天总觉得有人在暗处盯着我。不过克拉布埋伏我的时候被皮皮鬼看见了,邓布利多亲自审问的克拉布——辛亏你把斯内普弄昏了,他们没人包庇了……”罗恩变得兴奋起来,“每人被扣了一百分,两个人都被禁止参加圣诞节的一切活动!” “魔药天才?用的真是地方。”菲利克斯冷笑了一声,“可是诺特和克拉布?”他怀疑地问,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他们跟你有仇?” “我是格兰芬多,他们是斯莱特林,”罗恩晃了晃脑袋,“我跟他们打过几架,赫敏说可能是密室的流言传得厉害,他们想放倒我吓吓人。虽然纳威认为他们也可能是想借这件事来冤枉你。对了,”他小心翼翼地看着菲利克斯,“赫敏还有我,我们都得向你道歉,听说赫敏——” 菲利克斯下意识摸了摸自己的脸,伤口都愈合了。 “没关系,我想她是太担心你了,”菲利克斯笑着说,他看着罗恩,心里还不由得生了一种奇异的同情感。 “喂喂,你那是什么表情?”罗恩不满地说,“赫敏是我们学校最优秀、最厉害的女巫……”他说着说着就低下了头,引来菲利克斯一阵促狭的笑声。 “别幸灾乐祸!我妹妹的蝙蝠精魔咒——”罗恩想到了什么,脸红了。 “别在意那个,我能理解。”菲利克斯轻描淡写地说,“韦斯莱夫人不是第一个这么做的人,我有一个同年级的女同学,对我有一些好感,她的父母知道之后,甚至不准她来参加三强争霸赛的选拔。” 罗恩摇了他那颗红色的脑袋,“我不相信报纸上的话,斯基特一贯喜欢胡说,她写邓布利多的那些文章更可怕,也亏得邓布利多校长不跟她一般见识。”他用拳头捶了一下床沿,“纳威和卢娜都觉得你挺好的,尤其是卢娜,虽然很多人觉得她神经不太正常,但她的判断从来都是对的。我也这么认为,我只是跟妈妈稍微提了一下,”他不安地说,不敢直视菲利克斯的眼睛。 罗恩的尴尬没有持续很久,亚历山大和尤里安出现在了门口,看到菲利克斯坐了起 来,他们急忙冲了进来,罗恩趁机回到了自己的床上。 “下次,下次出这种事你一个人去冒险,我们就绝交!”亚历山大双臂抱胸,怒气冲冲地用俄语说。尤里安则把带来的一些新鲜食物放在床头柜上,拉上了和罗恩之间的帘子,还补上了隔音咒。 “这太危险了,亚历山大。” “我清楚自己的斤两!”亚历山大压低了声音说,“但你进密室也不告诉我们!” 看着尤里安也向自己投来指责的眼神,菲利克斯埋下了头,默默地咬着他刚带来的三明治。 “我做噩梦了,”他用只有他们三人听得见的声音说,“我想我梦到了伏地魔,他知道我在霍格沃茨,我原以为他在密室里。” 尤里安捂住了嘴巴,眼睛瞪得像铜铃一样圆,亚历山大严肃地看着他。 “那些斯莱特林——” “我知道了,罗恩刚才告诉了我。”菲利克斯打断了他,“只有诺特和克拉布?” “你在怀疑谁?”亚历山大问。 “马尔福。” “我不知道你的判断是否正确,”亚历山大缓慢地说,“但我肯定,这件事从头到尾是冲着你来的。罗恩·韦斯莱只是凑巧被他们选中了——他们平时就有过节,借这个机会报复一把也说得过去。不过我觉得那些斯莱特林肯定没猜到事情会发展成这样。你也不用太紧张,神秘人再能干也不能在邓布利多的眼皮底下进入霍格沃茨,当然从现在开始我们应该更加提高警觉。” “有样东西要给你,”尤里安从斗篷里拿出一个布包,“刚才我过来的时候遇到了费拉里夫人,她说你圣诞节那天作为勇士要开舞,佩上这个也是必要的传统礼节。” 菲利克斯打开了包裹,除了那把短剑,还有一件红色的礼服,和一条精致的腰带。 “费拉里夫人的品位,永远不同凡响。”亚历山大促狭地看着菲利克斯,“这个配色,相当招摇啊。” “这是传统的颜色啊。”尤里安坚持说,“邓布利多的礼服比这个骚包得多。” 他们又聊了一会儿天,谈了谈金蛋的研究进度,八点的时候庞弗雷夫人过来赶人了。这次她的态度格外温和,但还是坚持让菲利克斯的朋友早点离开,让他能够安静地休息。 菲利克斯睡了一个白天,虽然遵照庞弗雷夫人的吩咐躺在床上,但是一点都不困。到了半夜他终于开始迷糊起来。 他做了个很长的梦,梦见自己还是个躺在婴儿床上的豆丁,上空飞着一把小小的玩具扫帚,他的心痒痒的,抓住了扫帚往上爬。他飞了起来,高处的风真凉爽,偶尔还会有几滴雨掉在他脸上—— 不对,他不是在医院吗,怎么会淋雨? 他睁开了眼睛,借着微弱的月光,他看见有一只奇怪的生物正对着自己的脑袋,网球大小的眼睛里全是泪水,啪嗒啪嗒地滴在自己脸上。这只生物穿着枕套,但是胳膊、腿上、脑袋、耳朵上都缠着厚厚的绷带。菲利克斯眯着眼睛仔细看了一会儿,才认出这是一只家养小精灵。他用枕套的一角擦着眼泪和鼻涕。 “你好,不知道你是——”菲利克斯好奇地问。 “菲利克斯·格林德沃!”小精灵尖声叫道,“我是家养小精灵多比,先生,请就叫我多比!” “多比!”菲利克斯掀开帘子的一角看了另一侧的病床,没有任何动静,还可以听到罗恩的鼾声,他连忙拿出魔杖施上隔音的咒语。“如果你要找我说话,声音小一些,万一吵醒那边的罗恩就不好了。” 多比听到他的话反而高声嚎哭起来,菲利克斯不得不再补上几个强效的干扰咒。 “多比对不起韦斯莱先生,也对不起您!” “坐下说,坐下说!”菲利克斯急忙安慰他坐下,他见过几只德姆斯特朗的家养小精灵,但没有真正打过交道,只是听亚历山大提过小精灵的神经都比较敏感。亚历山大小的时候,家里的小精灵有一次因为照顾他不小心把饭烧糊了。亚历山大担心她受到惩罚,勇敢地告诉家里人是他在厨房放了一把火,结果小精灵把自己惩罚得更惨——理由还多了一条,让主人背黑锅。“你是谁家的小精灵,你的主人让你来看我吗?” 多比的眼泪又流了下来。 “小主人让多比来看看格林德沃先生的状况,回去向他报告。”他尖声尖气地回答,“但他没有命令多比也想来,多比听说格林德沃先生进入了密室,杀掉了蛇怪,这是非常勇敢的、非常了不起的行为,在您还被别人诬陷的时候,你太高尚了,对多比还那么客气,多比从来没遇见过您这样的巫师……污蔑您的话都是谣言……” “谢谢,我很荣幸。”菲利克斯说,“你可以回去告诉你的主人,我非常感谢他的关心。” 小精灵悲哀地看着他。 “多比不能,多比不能告诉他,多比不能让小主人知道多比和您说过话。” “为什么,”菲利克斯糊涂了,“不是你的主人让你来看我的吗?” “主人只是让多比来确认您会不会死,”小精灵又抽泣起来,“外面说您被蛇怪咬了,一直躺在床上醒不过来。这都是多比的错!是多比把迪安·托马斯先生的饮料换掉的,结果被红头发的男孩喝掉了!”他突然停住了,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 “坏多比,多比害了人,以后要下地狱!”多比一头撞向床头的黄铜栏杆,被菲利克斯眼疾手快地抓住了胳膊。 “等等,把话说清楚,这关托马斯什么事?你为什么要换掉——那瓶可乐,对吗?不,家养小精灵是不会做这种事情的,除非有人命令他这么做。”菲利克斯用双手抓着多比的肩膀正对着自己的眼睛,“你的主人是谁?” 多比恐惧地晃着自己的大脑袋,耳朵上的绷带都散开了,露出了一块块烫伤的痕迹,菲利克斯倒吸了一口凉气。 “你的主人干的,是不是?” “不是,”多比抽泣地说,“多比自己惩罚了自己,多比不能违抗主人的命令,但是多比差点害死人,这是不对的,多比以后会下地狱的……不不,多比不该说这些,主人……” 菲利克斯牢牢地抓住了他,禁止他惩罚自己。 “你不能说出主人是谁,那么,你愿意回答我几个无关的问题吗?”菲利克斯严肃地说,看见多比紧张地点了点头。 “迪安·托马斯,是不是麻瓜出生?”小精灵怯怯地点了一下头。 “罗恩·韦斯莱,是被引到出事的地方的,对不对?”多比又开始剧烈地挣扎,菲利克斯用了很大力气才没让他逃走。 “我不打听了,你别紧张。”菲利克斯急忙说,“以卡卡洛夫校长的名誉起誓。” 小精灵一屁股坐在了他的膝盖上,身体仍然在颤抖。 “多比,这不是你的错,”菲利克斯温和地看着他的眼睛,“那是你主人的命令,不是你自己愿意那么做的。” “格林德沃先生,您是那么仁慈……” “叫我菲利克斯。” “先生,多比只是个小精灵,但是多比知道,听命于别人不能作为无辜的借口。”他又开始嚎哭起来,菲利克斯无奈地扯下自己的枕套给他擦眼泪。 “可是多比要一直服侍主人一家到死,”大滴大滴的眼泪很快把枕套浸湿了,“多比好害怕,五年前密室被打开 的时候,多比整夜整夜地睡不着觉。多比找到了喜欢梦游的女孩,让她——”多比又把话卡在了自己嗓子里,惊恐地看着菲利克斯,但菲利克斯好像并不在意他说了什么,他又把脑袋埋进了枕套里。 “您真好,先生,”多比哽咽地说,“能这么耐心地听多比说话,巫师们都瞧不起小精灵。主人只有在拿鞭子抽我的时候才会骂我两句,小主人,他小的时候我可喜欢他了,可他现在看我就像看害虫……”他突然又吓坏了,趁菲利克斯不注意,抓起旁边的水罐狠狠地砸了一下自己的脑袋,“坏多比,说主人的坏话,该受到惩罚……” “多比,”菲利克斯犹豫地问,“我知道家养小精灵是可以脱离所侍奉的家庭的,在这样的情况下,你真的想和你的主人继续待在一起么?” 多比揉了揉他的大眼睛,没有注意到菲利克斯已经偷偷把魔杖握在了手里。 “主人不会给多比衣服的,家里的人都非常小心,一双袜子也不给多比,”菲利克斯感受到了他的眼睛里透出的绝望,“多比该走了——” 他软倒在菲利克斯的床上,没有能离开。 “这么说,这是马尔福家的家养小精灵?”亚历山大压低了声音,看了一眼菲利克斯床尾被毯子覆盖的一块隆起。第二天一早,亚历山大和尤里安很早就来看他,罗恩还没醒,但是三人仍然谨慎地用上了所有的隔音咒语。 “我把他弄昏了,给他灌了一点庞弗雷夫人给我的安眠药水。”菲利克斯小声说,“我还偷了一点医院的白鲜——他全身都是伤,关于这件事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形容,”菲利克斯的表情像吞了一只绿头苍蝇,“马尔福命令自己家的小精灵去给迪安·托马斯下药,于是多比把托马斯弟弟寄来的饮料换了,却被罗恩喝了下去。于是马尔福又让多比盯着罗恩,以便其他人能够把他引到我关禁闭的地方,然后石化他。” “你说迪安托马斯是麻瓜出生,”亚历山大托着下巴,“那么他们原本是想让大家误以为有个麻瓜出生的学生被密室的怪物石化,就像几年前发生的那样,然后嫁祸到你身上。这么说来蛇语能打开密室的流言可能也是他们放出来的。” “就是不知道这一点是他原本就知道的,还是凑巧蒙对的。”菲利克斯紧张地说,“如果马尔福是蒙的,那只是想让大家虚惊一场,打击比赛对手。如果是前一种原因的话,他就是受人指使——” “我认为没有那么严重。”亚历山大皱紧了眉头,“我 不觉得他在这个年纪就能直接为神秘人效劳。况且,就我所知,马尔福家族一贯是墙头草,在神秘人失势的时候他们不会先冒出来。也许他们斯莱特林内部真的知道该如何打开密室,就是没人有你这样的本事。”他嘲讽地笑了一声。 “那只能继续盯着他了。”菲利克斯叹了口气。 “马尔福,居然是马尔福,可是被扣分的那两个斯莱特林男生——”尤里安不知道该说什么。 “有预谋、有计划,执行时出了差错还能随时应变,最后还有人背黑锅,了不起的男学生会主席。”菲利克斯哼了一声,“要不是这个小精灵良心发现,就让马尔福这么逃了!” “就算你逮住了多比也改变不了什么,”亚历山大严肃地说,“且不说巫师们压根儿不会信任家养小精灵的证词,多比被魔法束缚着,是不能背叛马尔福的。” “那我们什么都不能做吗?”尤里安气得脸涨得通红,他看了一眼帘子,确认罗恩还没醒,小心地掀开了盖在多比身上的毯子,“这小精灵是听了马尔福的命令来看你的,要是这样回去,会受到非常残忍的对待的。” “我不会让他出事,他给迪安下药是因为他没办法违抗主人的命令。这个小精灵知道的比我想象要多得多,他居然还通知了卢娜去阻止金妮打开密室,马尔福跟几年前的密室事件也脱不了干系。”菲利克斯坚决地说,“就算再被费拉里夫人狠揍一顿,我也要给马尔福一个终身难忘的教训。” “噢,你终于下决心了。”亚历山大英俊的脸上充满了兴奋,“什么计划,有我们的角色吗?” “当然,”菲利克斯露出一个坏笑,“快到圣诞节了,我要给马尔福和他的斯莱特林朋友们一份大礼。” 作者有话要说:三天之后更新,其余时间变动均为修改。 小剧场 菲利克斯:老子居然在阴沟里翻船! 老邓:你怎么能说霍格沃茨是阴沟呢? 菲利克斯:挖这么大一个下水道还好意思说不是?! ☆、二十七、拿错剧本的学院 晚上大部分学生和教授都在礼堂里享用晚餐的时候,德姆斯特朗的学生们穿着统一的校服,浩浩荡荡地进了礼堂,领头的尤里安端着他招牌的腼腆笑容,双臂抱着一个巨大的黑色礼盒,上面扎着银色和绿色的丝带。他旁边的亚历山大露出了最英俊潇洒,放荡不羁的笑容,手里拎着一只耷拉着脑袋的家养小精灵,穿着脏兮兮的枕套。两人带着其他德姆斯特朗的学生直奔斯莱特林的长桌,走到桌首的马尔福面前。其他学院的学生敏锐地嗅到了空气里的火药味,朝他们的方向聚过来,个个伸长了脖子。教师席上的教授们担忧地看了邓布利多一眼,校长的表情仍然是轻松愉快的。 亚历山大先迈了一步上前,他个子本来就高,小精灵在他的手里就像一只畏缩的猴子,他傲慢地把多比一下扔到马尔福的面前,多比狼狈地摔在餐桌,打翻了汤盆,搞得一片狼藉,周围的斯莱特林学生嫌恶地看着家养小精灵艰难地从食物堆里爬起来,全身都在颤抖。马尔福盯着多比,脸色铁青,这时他听见了亚历山大的说话声响彻了整个礼堂。 “菲利克斯特别感谢马尔福先生对他的关照,当他发现马尔福先生居然半夜派小精灵来关心他的身体状况时,感动非常,表示一定不能辜负德拉科你的深-情-厚-谊。因此准备了一份特别的圣诞礼物给马尔福先生,尤里安!” 尤里安微笑着把抱着的大礼盒稳稳当当地放在多比的旁边。围观的人群刚才还在窃窃私语,现在都摈住了呼吸。菲利克斯和马尔福的过节已经是全校皆知了,很多人都在从马尔福的表情上猜测马尔福派小精灵去校医院多半没安好心,只是,菲利克斯会送马尔福什么东西? 马尔福盯着盒子上的银绿色丝带一动不动。 “没胆量打开,马尔福?”亚历山大嘲笑,“霍格沃茨的勇士,就这点勇气?” “哼!”马尔福傲慢地看了他一眼,“斯莱特林不是鲁莽的格兰芬多。” 周围另外三个学院的学生发出了嘘声,格兰芬多的几个低年级学生还嚷着“胆小鬼。” “小子!”亚历山大身后的安德森吼道,露出一个阴险的笑容,“我们都帮忙准备了这份礼物,你要是不接——”亚历山大打断了他。 “我想你最好再考虑考虑,马尔福。”亚历山大笑着说,“这可是斯莱特林的创始人——萨拉查斯莱特林曾经的财产,如果你不接,我只好送给格兰芬多或者其他学院的学生了。” 格兰芬多的学生们爆 发出一阵大笑,西莫高声说,“我们会很高兴接受这件礼物,把它妥善放置,并且在前面立上一块牌子,斯莱特林的学生因为太胆小不敢接受它,所以我们勇敢的格兰芬多只好勉为其难,为同学排忧解难了!”听了他的话,礼堂里的学生笑个不停,斯莱特林的学生们脸色一个比一个难看。 “打开它,德拉科,如果你还想在斯莱特林保住你的地位,”诺特阴沉着脸说,“这么多人,教授们就在你身后,他们不敢把你怎么样。”沙比尼冷笑了一声,这时候阿斯托利亚拉了一下他的袖子,示意他转头。沙比尼顺着她手指的方向朝德姆斯特朗的学生看过去,瞳孔在尤里安左手的白手套上缩紧了。 “德拉科沉得住气,他不会接受的。”他用只有两个人听得见的声音说,“学生之间的挑衅,不当回事也不会怎么样,他还是三强争霸赛的勇士,可以用顾全大局的借口,就算他接受,其它教授也会阻止他的。” 马尔福怒气冲冲地站了起来,魔杖一点,绑在盒子上的丝带就打开了,盒盖立刻自动消失,围着礼物的纸板也折倒在桌子上,斯莱特林的长桌立刻爆发出了几声尖叫,马尔福附近的人忙不迭地后退,礼堂里所有人都闻到了一股腐臭的血腥味,靠近的学生们看清盒子里的东西,不由自主地捂住了嘴巴。 一个巨大的怪物的脑袋躺在纸板上,黄色的眼睛被戳烂了,侧面的一块血肉似乎被切掉了一大块,流出来的黑红色的血液已经干涸,散发出令人作呕的味道,怪物张大着嘴巴,原本里面似乎是有牙齿的,但是只有一个个模糊的血洞,让人毛骨悚然。 马儿福一下子僵住了,亚历山大满意地看到他的双腿在颤抖。 “伟大的萨拉查·斯莱特林在一千年前离开霍格沃茨的时候,留在密室里的蛇怪的脑袋。菲利克斯琢磨了很久,才觉得这样的礼物最够斯莱特林的品位。他特别表示不用感谢他的慷慨,他只是借花献佛,用以表达他在来到英国之后,马尔福先生对他的多方关照。” 教授们坐不住了,围了过来。 “你们,你们,这蛇怪的脑袋——”斯拉格霍恩结结巴巴地说道,他望了一眼邓布利多,校长的脸上没有任何反应。 “这脑袋很值钱的!”亚历山大抢白,“菲利克斯知道马尔福家非常富有,所以才决定送上这么一份值钱的礼物。”旁边的几个胆大的学生开始偷笑起来。 “霍瑞斯,蛇怪虽然是斯莱特林留下的,但是没有任何法律文件说明 它属于某个机构或某人的私有财产。如果能打开密室的人去处理它,我们也不能有什么异议,”邓布利多平静地说,“可恕我问一句,拉斯穆森先生,蛇怪的毒牙和其他部分呢。” “毒牙被菲利克斯孝敬我们学校的克莱森教授了,”尤里安兴奋地说,“剩下的我们想留了卖钱,万一拿不到三强争霸赛的奖金,也能够凑出钱去买明年魁地奇世界杯的比赛球票!” “我想菲利克斯真是一番好意,”麦格教授严肃地看着马尔福,“虽然我对魔药了解不多,但是脑袋应该是最值钱的部分,是吧,斯拉格霍恩教授。” 斯拉格霍恩茫然地点点头,“西弗勒斯大概会感兴趣的。”他憋红脸说了这一句之后,再也不吭气了。 马尔福用魔杖指着面前的腐尸,退后了几步被人墙挡住了。 “在吃饭的时候送这么恶心的东西就是德姆斯特朗的礼节?!”达芙妮·格林格拉斯高声尖叫,一边尽可能地离那样东西远远的,“邓布利多校长,他们在羞辱霍格沃茨的勇士!” “从某个角度来说确实是这样的,”邓布利多看了一眼着蛇怪脑袋旁边,浑身发抖的家养小精灵,“拉斯穆森先生和斯米尔诺夫先生,我不得不向你们指出,就算是一番好意,选择表达的方式和时机也是必须慎重考虑的。” 尤里安走上前,靠近邓布利多和马尔福,高举起自己的左手,让礼堂里的大部分人都可以看到他左手上的白手套。 “我今天是代菲利克斯来的,”他高声说,“邓布利多校长,今天我们要请你做个见证,当然,我们会说明挑衅马尔福先生的理由。”周围一片沉默,马尔福苍白的皮肤蒙上了一层灰色的阴影。 “在来到霍格沃茨之前,菲利克斯就和马尔福先生见过一次面,”学生们都竖起了耳朵听尤里安说话,“在那一次偶遇中,马尔福先生当着菲利克斯的面骂他的一个朋友为‘泥巴种’,菲利克斯的母亲是麻瓜出生的女巫,马尔福先生的这种言辞等于羞辱了他的母亲。为了母亲的荣誉,菲利克斯决定向马尔福先生提出决斗,”尤里安右手摘下了白手套,握在手心里,“鉴于他现在还躺在医院里,我,尤里安·伊万诺维奇·斯米尔诺夫,作为他最忠实的朋友之一,愿意替他捍卫家人的荣誉。” “闭嘴!”马尔福愤怒地吼道,“你们想用这种无耻的伎俩来影响我下面的比赛,好为你们无能的朋友拉回一点分数,做梦!” 斯拉格霍恩教授脑门 上渗出了汗水,但还没等他支持马尔福,尤里安又开口了。 “我理解马尔福先生本人日理万机,也许没有功夫理会我这样一个微不足道的六年级学生的挑战。如果您打算让某个朋友代替您出只能出战,我表示充分的理解。“他温和地笑着,漫不经心地甩着手里的手套。亚历山大看着马尔福周围几个斯莱特林高年级学生都阴沉着脸,决定再加一把火。 “哦哦,居然没有朋友替你两肋插刀,你的人缘也不怎么样啊,马尔福。”旁边传来几声哄笑,“作为霍格沃茨的男学生会主席,马尔福,总得要点担当吧,别每次都让别人替你背黑锅——” 周围的学生开始窃窃私语,麦格和斯普劳特教授面面相觑,邓布利多则观察着小精灵微妙的表情变化。德姆斯特朗的学生又发出了嘘声。 马尔福气得握紧了拳头,但看到斯拉格霍恩紧张地示意,还是强忍下了怒气。邓布利多面无表情地看着他,不知道在想什么。他心里没来由地一阵害怕,他们都知道了吗,不可能,就算多比被抓住了,他也不能背叛他。想到这里,他恢复了往日的傲慢表情,不屑地看了一眼尤里安和亚历山大,露出无比嫌恶的神色。 正当他转身准备离开,尤里安出手了,一个白色的物体直朝他的脑门飞来,他下意识地用手去接,发现是那只白手套。 “什么垃圾!”他轻蔑地说,把手套扔到一边,“你们在玩麻瓜的把戏,以为这样就算是羞辱我了?我姓马尔福,出生于英国历史最悠久的纯巫师血统家族之一,麻瓜的礼仪对于我什么都不——” 一声刺耳的尖声打断了他,在腥臭的蛇怪尸体旁边,满身都是食物油腻和残渣的多比颤抖着举起了一只手套,两只灯泡大的眼睛激动地盯着看,仿佛那是一件无价之宝。 “多比接住了小主人不要的手套!”他惊讶地说,“多比得到了衣服,多比自由了!” 马尔福僵住了,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弗立维教授激动地尖叫了一声,德姆斯特朗的学生们爆出一阵疯狂的大笑,最前面的亚历山大和尤里安狠狠地对击了一掌。 “高风亮节啊,马尔福!”亚历山大的笑容灿烂得像六月的骄阳,“英格兰历史悠久的马尔福家族,寄予厚望的继承人是如此宽容和仁慈,身体力行地保护小精灵权益,带头解放了自家的家养小精灵,我想赫敏格兰杰小姐一定会很高兴邀请你参加她创办的‘家养小精灵解放阵线’的。你可以把‘spew’的徽章佩在 身上——” 格兰芬多们带头起哄,多比欢喜地蹦跳着到了尤里安的身边。 马尔福还没回过神,布雷司·沙比尼猛然站了出来,“斯米尔诺夫对德拉科下了混淆咒!校长,就在他扔手套的时候!” 斯莱特林们如梦初醒,纷纷用恶毒的语言咒骂起来。马尔福愤怒地拔出了魔杖,但是尤里安比他的动作更快,他的魔杖已经提前指向了他的胸口。 “要挑战随时奉陪,”尤里安平静,但是清晰地说道。斯拉格霍恩拼命朝马尔福使眼色,他最后放下了魔杖,但脸上的肌肉都扭曲了。他恶狠狠地盯着多比,但小精灵毫不畏惧地看着他,尤里安在发现他没有攻击的准备后,才收回了魔杖。 “当然,”邓布利多挥手示意学生们安静,“无故用混淆咒攻击同学,这样的行为无疑在德姆斯特朗也是要受惩罚的,我会和卡卡洛夫校长反映这件事,”他看了一眼憋笑的德姆斯特朗学生,“但作为霍格沃茨的校长,我先要解决这里的问题。拉斯穆森先生说得对,马尔福先生解放小精灵的行为,是十分高尚的,我个人非常欣赏。在这一点上,马尔福先生敢于做出牺牲来帮助弱者,我必须要因此奖励斯莱特林50分!”他笑眯眯地看着马尔福,“恭喜你,孩子,又为斯莱特林挣得了荣誉!” 马尔福再也无法忍受下去了,他狠狠地推开了周围几个学生,准备强行离开,亚历山大再次吼了一句,引起了更大的哄笑,“马尔福先生,别忘了你的礼物!这么值钱的东西不要,有违你们家族的家风!当年你的祖先搜刮麻瓜钱财的时候……” 亚历山大和尤里安还要上课,于是菲利克斯和罗恩在校医院有大把大把的时间可以聊天。两个人的身体状况都在好转,但都不是很迅速,庞弗雷坚持要他们待到完全康复。两人分着探望者们带来的零食,高兴地闲扯,一起咒骂马尔福,这让两人的友谊急剧升温。 “你这么说我才想起来!”罗恩用僵硬的胳膊拍了一下大腿,压低了声音,“那本日记是马尔福的父亲塞到我妹妹的坩埚里的,就在我父亲和卢修斯·马尔福打架的时候。邓布利多告诉我,金妮就是被那本黑魔法物品控制住了,才去打开了密室!” “这段经历一定特别糟糕,”菲利克斯同情地说,“希望她现在能好受一点。” “你前几天昏迷的时候,贾斯廷他们都来看过你,”罗恩兴奋地说,“现在大家都非常感谢你,没了蛇怪,霍格沃茨才是一个安全的地方。马 尔福嚣张很久了,在学校几乎没人敢惹他。但他收到那份礼物时的脸色,比那次被假穆迪变成白鼬还要难看……”说着说着,罗恩变得吞吞吐吐起来,时不时地瞄菲利克斯的眼睛。 “你想说什么?”菲利克斯问。 “那个,赫敏说,你那天直接冲进密室,还是太冒险了,当然她很愧疚,她说她会当面向你道歉的!”罗恩急忙说,“我觉得你被斯内普的话影响过头了,他这个人从来不留口德,我们都习惯了……你特别在意,被诅咒这件事吗?” 菲利克斯静静地看着罗恩,一时没有说话。罗恩的脸红了。 “我不是要打听你的隐私!”他慌忙说,小声嘟嚷了一句,为了金妮什么的,没有逃过菲利克斯的耳朵,他轻笑了一声。 “没什么特别的,”菲利克斯轻描淡写地回答,“我只是一直特别倒霉。” “这事儿跟你没关系,是马尔福背后使坏!”罗恩坚决地说。 “亚历山大两个星期前的遭遇你也看到了,至于尤里安,我和他第一次一起出去玩的时候就遇到了狼人。我的运气可没比你们学校的黑魔法防御课教师好到哪里去。”菲利克斯又拆开一只巧克力蛙,漫不经心地看着卡片上的介绍,“所以为了金妮,你的担忧是非常有道理的。” “我父亲曾对我说,每个人都有他发挥才能的地方。”罗恩若有所思地说,“也许你可以给神秘人寄封简历,然后他受你的霉运影响吐血而亡,这样你就从预备黑巫师变成巫师界的救世主了。” 两人一起笑了起来,笑得一发不可收拾,在床上打滚,直到庞弗雷夫人愤怒地冲进来。 作者有话要说:最近工作比较忙,争取三天一更。请亲们耐心,至少暂时我还没有坑的打算。 红茶党可以继续往下看,不知道什么是银英的请果断点右上角红叉。 今天是六一,魔术师谢幕的日子,再次重温了曾让我流泪的一首同人歌曲。 杨威利/(ㄒoㄒ)/~~去死吧,皇帝!田中芳树我恨你…… 曲:光芒-树海(消音伴奏) 词:zonatety 唱:zonatety 那一刻有遗憾吗? 魔术师不再神奇 午后红茶的芬芳历久弥新 从此却只能蔓延于谁的回忆 命运是一个圈 圈住原本的你 从此生命折去了自由的双翼 星海是谁的征途酝酿着无数奇迹 也见证星星的光芒突然隐去 你说无数生命交换的胜利不是正义 执剑的双手已满是血腥再也无法落笔 历史是没有听众的歌剧而它的主旋律 是对永恒的歌颂或对真理的质疑? 那一刻会难过吗? 你在说着对不起 鲜血铺就的道路终于走尽 一去不回才能领悟死亡的真谛 这一出独幕剧不断上演神奇 后来者阅读谁为你写的注记 你的微笑是旁白叹息是背景音 注定的归途看清也不能逃避 没有攻不下的堡垒只有顽石般人心 无法创造奇迹也可以坚定地选择相信 你向历史叩问有没有不流血的和平 却在黎明前成为了理想赞礼的献祭 这世界有人到来就会有人离去 有人遗忘也就会有人铭记 哪怕只交汇出短暂的光明 也有一种永恒属于你! 你说无论做到做不到诚实才是自己 这宇宙见证你活出过多少善良和勇气 最伟大的爱没有姓名真实无法定义 只有时间永不停息证明你平凡的坚定 你说好多人沉湎梦境信念让人失明 你却在坚持那梦想不愿退却不愿苏醒 死亡卸下你命运重担是冷酷还是怜悯 你微笑着谢幕了这漫长短暂的传奇 ☆、二十八、守护神的用途 当韦斯莱兄弟进入校医院的时候,菲利克斯和罗恩正坐在一张病床上聊起克洛伊邀请尤里安当舞伴的话题。 “尤里安的父亲非常喜欢法国,多次带他去巴黎旅行。” “法国人!”罗恩感慨,“我还没告诉你吧,我的大哥比尔,几年前遇到了去埃及旅行的一个法国姑娘,叫芙蓉。今天夏天他们一起回家了,准备明年夏天结婚呢!可是妈妈和金妮都不太喜欢她。” “我觉得你应该挺喜欢她的。”看着罗恩发红的脸颊,菲利克斯偷笑。 “芙蓉很漂亮,她奶奶是媚娃,”罗恩陶醉地说,“你见到就明白了,她有一头特别漂亮的银色长发。” “每个人喜好不一样,我喜欢红头发,”菲利克斯狡猾地看了一眼罗恩的头发,“而且她是法国人,你应该听听德国人是怎么说法国人的,‘一千多年前,查理大帝统治欧洲,直到东德边境,他在遗书中写道:事儿逼向右,同性恋和理发师向左——’” 罗恩哈哈大笑,却惊讶地发现菲利克斯脸上的表情凝固了,这时身后传来了一声怒吼。 “你就是想诱拐我家可爱的小金妮的德国佬!” 菲利克斯一个鱼跃试图跳回自己的病床,但是他的腿上还缠着绷带,没有平时那么灵活。在距离病床还有三十厘米的地方摔在了地上,脑袋重重地磕了一下床板。他翻在地上,一动不动了。 罗恩回过头,看见芙蓉漂亮的眼睛里燃着怒火,表情像极了韦斯莱夫人,而他的兄长比尔和双胞胎在芙蓉背后疯狂地大笑,卢平教授微笑着向菲利克斯的病床走去。 “他好像撞到了脑袋!”听到那声巨响,罗恩连忙跳下床,卢平比他的动作要快,已经把菲利克斯抱起来放回到了病床上。 “我想他可能有点发烧,”卢平强忍住笑,咳嗽了两声,“脸有点红,还有些发烫。” 芙蓉三步两步奔到了菲利克斯面前。 “装死是没有用的!”她撸起了袖子,这个动作让韦斯莱兄弟们同时抖了一抖,“拿起你的魔杖,德国佬!让理发师好好把你的头发理一理,乱得像鸟窝!” 菲利克斯迅速把头埋进被褥里,凑近围观的人听到了一声微弱的呻吟。 “我是自由散漫的奥地利人,跟德国人没关系……”卢平终于笑出了声,比尔走上前安抚芙蓉。 “别为难他了,”比尔感兴趣地盯着菲利克斯,“他还伤 着呢,亲爱的。”芙蓉这才放下魔杖。 “我们热情的新客户——”双胞胎之一的声音。 “闪电男孩,”双胞胎之二。 “原来就是你!”两个人唱起了和声。 菲利克斯拉开了被子,盯着露出一模一样坏笑的双胞胎。 “你们怎么知道的!”他警觉地问。 “你没有署上你的真名,” “但你用的羊皮纸上有标记,” “和其他德姆斯特朗学生用的一样!”双胞胎仔细打量着他的额头,“真的像闪电!” 菲利克斯恨恨地用拳头敲了一下床沿。 “好了好了,韦斯莱兄弟们,我想你们都有话和罗恩要说。我还有点事要和这位事儿逼先生谈谈,”卢平的眼睛里闪着愉快的光芒,打发走了韦斯莱兄弟们,他拉上了隔帘。变出一把扶手椅坐到一边,他看见菲利克斯右手里已经握了一根魔杖,左手藏到了被子里。 “不用紧张,”他随意地说,“我只是给你带个口信,也许你有很多疑问,邓布利多教授想和你好好谈一谈,希望你能空出足够的时间。不过,在这之前我也有点话想和你说。” “你为邓布利多工作?”菲利克斯歪在床上,盯着卢平。 “是的,我不知道你是否听说,”莱姆斯似乎并不在意他的无礼,“我是罗恩三年级时的黑魔法防御课教师,当然,我是狼人,你第一次见到我就发现了,少见的洞察力。” “那是因为我以前见过,那次差点儿死掉,印象不可能不深刻。”菲利克斯面无表情地说。“邓布利多校长想什么时候见我?” “大概在圣诞节之后,他最近还有些事情要忙。”卢平回答。 “罗恩说你是他们有过的最好的黑魔法防御课教授。” “那是因为大部分这门课的教师水平都太糟了,”卢平不客气地说,“除了斯内普,希望他今年的运气能好些。” “你是他的朋友?”菲利克斯谨慎地问,眯起了眼睛。 “我想不管是我自己还是斯内普都不能违心地说这种话。”卢平微笑着说。 菲利克斯笑了起来,“作为狼人,你的脾气还真够好的,”他意味深长地看着卢平,“当然,邓布利多也够信任你。我现在真是越来越佩服他了,手下真是藏龙卧虎。那么,你想和我说什么?” “下次不要拿 自己的命去冒险了,”卢平凑近了菲利克斯,仔细看着他额头上的伤疤,菲利克斯不悦地皱起了眉头,“在这里,你可以相信邓布利多。” “我跟邓布利多非亲非故,”菲利克斯强调,“况且我还叫——” 卢平打断了他。“邓布利多是个了不起的巫师,我在很小的时候就被咬了,但是邓布利多做出了一些妥善的安排,让我来到霍格沃茨读书、完成学业,这改变了我的一生。如你所见到的那样,”卢平真挚地说,“他不会因为姓名、出身而对什么人有偏见。如果你敬佩他,完全可以对他对一点信任和依赖。” 菲利克斯轻笑了一声。 “原来你是他的说客,可邓布利多想从我这里得到什么?他应该自己来告诉我。” “我不是他的说客,”卢平依然耐心,“我对你说这些,是出于自己的私心。” “私心?”菲利克斯扬起了眉毛,“说说看,不会又是‘你长得像我的某个朋友’?” 卢平沉默了,身后传来韦斯莱兄弟的笑闹声。 “不仅是长得像。”他说道,“我不确定是否该向你坦白,但邓布利多一定有他的安排。霍格沃茨也不安全,到处都是——” “食死徒。”菲利克斯好心提醒。 “哦,”卢平向后靠着椅背,“我原以为你这么招摇,是因为不知道。” “我很清楚自己是谁,在干什么。”菲利克斯平静地说,“有些东西不是我躲起来就不会发生的,麻烦会自己找上门。” “哈,这一点也像极了尖头叉子。” “尖头叉子?”菲利克斯疑惑起来。 “这是个小秘密,”卢平仔细观察着菲利克斯的表情,“知道这件事的人不超过四个,我的朋友,是个未登记的阿尼玛格斯,他能变成一只牡鹿,所以,朋友们叫他尖头叉子。” 菲利克斯的表情终于出现了一丝动容。 当又一天的早上亚历山大和尤里安再次进来看望菲利克斯的时候,他们给他带来了不同寻常的消息。 “校医院像个铁桶。”亚历山大低声说,“自从你给马尔福送了那件东西之后,就没那么容易进来了,卡卡洛夫昨天就想过来,结果被门口一个老头拦住了。” “那个老头有一条腿是木头的,脸上还有一只魔眼,会滴溜溜地转。”尤里安补充,“卡卡洛夫校长好像特别怕他。” “我也在想这件事,”菲利克斯说,“罗恩已经好得差不多了,但是他一点都没有要出院的意思,庞弗雷也说他需要留院观察。他好像很高兴待在校医院里,这说不过去。” “卢平还是每天都来看你?”亚历山大问。 “他是邓布利多的人,”菲利克斯犹豫地说,“他说他是我父亲的朋友,给我讲了他们念书时候的故事,我不知道该不该信任他,但是总想从他那里知道更多。” “既然他是邓布利多的人,总还是有些保障的。”亚历山大说,“现在你要先担心另一件事了,卢娜告诉我金妮在准备收拾行李圣诞回家。” “什么?!”菲利克斯一下子从床上跳了起来。 “你得赶紧写封信什么的,或者我们帮你带个口信。”尤里安急忙说。 菲利克斯摇了摇头,把头垂了下去。 “她很清楚我要邀请她,但她唯一来医院的那一次,她也只和罗恩说了几句话。没错,我证明了我在密室这件事上是无辜的,但是那天斯内普对我说的那些话,你们现在应该也都知道了吧?”菲利克斯看着他两个沉默的朋友,“如果再纠缠下去会伤害她和她的家人,我想我最好放弃,也许,金妮也是这么想的。” “可你一定得找个舞伴!”尤里安急了,“要么,我拜托克洛伊问问她那些同学,友情出场也好——” “尤里安,”亚历山大打断了他,“菲利克斯,我要告诉你,不是没人邀请金妮,纳威一早就问过她,但她没有同意。得知她拒绝你之后,科林表示愿意和她作为朋友去舞会,她也拒绝了——她宁可回家,你再好好想想,你们两个人,需要有个人再迈一步。” 菲利克斯对霍格沃茨八卦的传播速度赶到吃惊,下午连卢平都问他是不是不打算邀请金妮了。 “其实韦斯莱兄弟们对你的观感还不错,尤其是双胞胎,觉得你是难得的人才。” “我想他们对于人才的标准大概和寻常人不一样。”菲利克斯狐疑地说,“我不是因为怕她的兄弟才放弃的。是金妮不同意——” “被拒绝了一次就放弃,这可不像尖头叉子,他在学校里的时候花了三年多的时间去追求一个红头发的女孩。”卢平意味深长地说,“就算是求婚,也只要本人的态度就够了,我个人认为你真不用在这个时候考虑金妮家人的想法,虽然这么说有点对不起韦斯莱夫人……” 菲利克斯忍不住笑了出来, 这几天他越来越喜欢卢平,在温和的外表下是怎样一颗淘气的心啊,但是想到斯内普的话,他又沉下了脸。 “你到底在顾虑什么?”卢平问。 “报纸上说的,有一部分是真的。”菲利克斯沉默了一会儿说,“斯内普说我在看过很多黑魔法书,我也不能否认。” 卢平扬起了眉毛。 “你在意的,到底是他指责你是个黑巫师,还是‘被诅咒的男孩’?” “哦,”菲利克斯翘起了嘴角,“你不怕我在你身上试试什么新学的黑魔法咒语?” “那你为什么愿意跟一个危险的狼人待在一起?”卢平反问,“开始你的确很提防我,但这不完全因为我是个狼人,只是因为我是个陌生人。” “那是因为我觉得你现在没有威胁。”菲利克斯缓缓地说。 “所以说,你是自己判断出来的,”卢平说,“你来到霍格沃茨几个月了,有去故意伤害什么人吗?马尔福差点害死你,但是你只是在众人面前下了他的脸面,解放了那只可怜的小精灵。你能完全控制自己的行为,而我,还不能。” “听我说,菲利克斯,”卢平制止了想打断他的男孩,“我五岁的时候就被咬了,在我进入霍格沃茨的第一天,我就小心翼翼,每天提醒吊胆,担心自己的秘密被发现。在格兰芬多,我遇到了一生的挚友,我又高兴又害怕,如果他们知道我是狼人,也许就不理我了。我每个月都要定期外出,每次都编出不同的理由,但他们还是发现了。但没有一个人嫌弃我,詹姆斯,尖头叉子,坚持说我只是有个‘毛茸茸的小问题’。为了能在月圆的时候陪着我,我的几个朋友学会了阿尼玛格斯,这样他们不仅不会被我咬到,还能在我们一起夜游的时候防止我咬人。” “我以为不可能获得的友谊,我的朋友给了我,这是我一生中最美好的时光。在伏地魔失势之后,我一下子失去了所有的朋友,一个死了,一个被关进了阿兹卡班,一个因为背叛了光明一方加入食死徒,不得不隐姓埋名躲藏起来。”菲利克斯咬住了嘴唇,但卢平眼神里的阴影很快就消失了,“在接下来的十几年中,我穷困潦倒,形单影只。我时常想,生活到底对于我还有什么意义,每天看到太阳升起的时候,我都觉得那是一种折磨。直到有一天,阿兹卡班的那个朋友逃了出来,杀死了那个叛徒。虽然他不得不流亡国外,但是我心里还是特别快活,我不是一个人了。几个月前,他给我寄了一封信,说他在德国的一个小 镇上遇到一个男孩,像极了我们的老朋友,还给了他一块华夫饼。” 菲利克斯攥紧了拳头。 “我们曾经以为尖头叉子全家都遇难了。但看到那封信的那一刻,我知道,生活中所有的苦痛,都是为了这一刻的幸福。我又有朋友可以信赖和依靠,但这一次,轮到我帮助他们了。我帮助他逃过傲罗的追捕。然后,我最好的朋友儿子,我要用余下的生命去守护的,就这样突然出现在我的面前。” “你还这么年轻,有什么资格放弃追求生命中最宝贵的那些东西,那些温暖才是我们活下去的勇气。我们也应该相信朋友和亲人,或者,那些可能会成为我们的朋友和亲人的人。看看我,菲利克斯,”卢平真诚地看着他的眼睛,“我曾经因为自己是个狼人而自卑,远离人群,但我明白自己心里渴望什么。不要轻易屈服,孩子,相信你所追求的,每个人都有权利得到幸福。” 金妮无精打采地拖着箱子走过门厅,几个经过的学生都惊讶地看着她。因为圣诞舞会的缘故,几乎所有四年级以上的学生都会留在学校过圣诞。金妮正想着自己大概是唯一一个回去过节的高年级学生,迎面出现了一个她意想不到的人。 阿斯托利亚·格林格拉斯面无表情地拖着行李迎面走来,她看到金妮,脸色露出了不可思议的表情。 “金妮·韦斯莱!你不留下来参加舞会?” “那你呢,阿斯托利亚·格林格拉斯,没人邀请你?” 两个人一时都没有再说话,混在一堆低年级学生中走出了门厅。城堡外面下起了雪,今天是放假第一天,回去的学生比往年少很多,很多低年级学生就算不参加舞会,也想留下来看热闹。 “火车应该会很空。”金妮望了望飘着雪花的天空。 “连洛夫古德都有人请,还是德姆斯特朗最帅的男生。”阿斯托利亚哼了一声。 “菲利克斯邀请了卢娜?!”金妮长大了嘴巴。 “呵,韦斯莱,你这下没法装了吧。”阿斯托利亚嘲笑地看着她,“要不是心里喜欢,你的眼睛出毛病才会认为格林德沃是最帅的。” “你为什么不跟布雷司一起去?”金妮反问。 “我只是觉得无聊,倒是你,”阿斯托利亚看着金妮,眯起了眼睛,“你知道他的蛇佬腔暴露之后,我们学院有多少人在打听他的家谱吗。要不是因为进校医院不方便,会有成打的女生向和他套近乎。” “真遗憾,”金妮冷冷地说,“我们格兰芬多不稀罕这样的本事。” “他抽出了格兰芬多的宝剑,”阿斯托利亚嘲讽,“你们连这个也不当回事?” 两人快走出校门的时候,身后传来了一阵骚动,阿斯托利亚回头看了一眼,呆住了。 “韦斯莱!停下!” 不只是阿斯托利亚,往校门口走的学生们纷纷停下了自己的脚步回头望向城堡的方向。在薄雾的微光中,一只银色的动物朝着回家的队伍奔来,不是马,也不是独角兽,等它靠近,有学生惊叫起来。 “牡鹿!” “守护神!” 牡鹿浑身闪闪发亮,鹿角高高耸起,优雅地迈着步伐渐渐跑向队伍的中间,在金妮的面前停下,低下了高贵的头颅。金妮下意识地伸出手摸向鹿角,手心里传来暖意,就像那个寒冷的夜晚,披在自己身上的那件斗篷。 “等我长大,也要让男朋友这样向我求爱!”一个一年级女生尖叫。 “天哪,早知道他是这样的人,我说什么也要冲进校医院去碰碰运气!”另一个女生羡慕地看着金妮。 “韦斯莱,我看你是不能不答应了。”阿斯托利亚示意金妮看看周围聚过来的低年级女生,“要是你敢说一个不字,她们会撕了你。” 作者有话要说:“一千多年前,查理大帝统治欧洲,直到东德边境,他在遗书中写道:事儿逼向右,同性恋和理发师向左,他们成了德国人和法国人。”这一段来自最近看到的一个翻译过来的脱口秀,节目深刻体现了两国人民的特别的“情谊”。 周末要加班,最近码字时间紧又有点卡文,会在周日或者周一更新。 ☆、二十九、圣诞礼物 当菲利克斯兴奋地出院回到船上时,发现他的朋友们都变得怒气冲冲。 “你下次发神经的时候能不能略微考虑下我们的心情!”亚历山大悲愤地指责,尤里安沮丧地低下了脑袋。 “我没有干坏事!”菲利克斯下意识地否认。“我一直待在医院里。” “你是出够风头了,”亚历山大义正言辞地指控,“舞伴也有了,但你知道你给我们出了多大的难题?原本我和尤里安凭一张脸什么样的舞伴邀请不到,你这下一搞,变成拼守护神了!” “你们都有舞伴了。”菲利克斯惊讶地说,“你们怎么知道我——” “她们都要求我们用守护神重新邀请一次,”尤里安无奈地说,“我不是做不到,但是,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我实在……”尤里安的脸红得像番茄。 “你还算好了,也就是被人称赞几句‘肥肥胖胖的好可爱啊’之类的,我呢?!”亚历山大气歪了嘴,“守护神的形态又不是我想怎么样就怎么样的啊,卢娜居然说我的守护神特别奸诈狡猾,这是无耻的污蔑!” “其实也不能全怪菲利克斯,”尤里安打起精神,“要不是纳威·隆巴顿先有样学样,也不至于流行起来。往好处想,亚历山大,还有很多放不出守护神的才是真郁闷,安德森还在生气呢。” 亚历山大突然想起了什么,狂笑起来。 “那些斯莱特林!黑魔法防御课上那么拽,到了这种时候才显出本色啊,我才不信他们是不好意思,连卢卡申科那种闷骚为了舞伴都豁出去了一把。” “你这么说我想起来了,”菲利克斯若有所思,“我跟着上了一段时间的课,虽然斯内普嘲讽得厉害,但斯莱特林中掌握这个魔法的人不是很多,除非他们故意隐藏实力——反正斯内普从来没让马尔福演示过。” “这个咒语不难啊,我看霍格沃茨会的人也不少啊。” “尤里安,”亚历山大严肃地说,“别用你自己和菲利克斯做标准,你看看我们的同学,还有那些布斯巴顿的学生,我们毕竟都是被选出来参加比赛的,就这样也不是人人都会。霍格沃茨一年换一个dada教师,但是隆巴顿那一级的学生,尤其是格兰芬多,虽然其他功课也许不怎么样,但是论起黑魔法防御术的水平,你不觉得可疑?” “你的怀疑是对的。”菲利克斯在桌边的扶手椅上坐下,“罗恩几次话到了嘴边又止住了。我猜霍格沃茨有个非常大的地下 团体,成员涵盖除了斯莱特林的三个学院。” “你这次住院住的值啊,”亚历山大取笑,“金妮的家里人都全部见到了。” “多比呢,我后来没见过他了。”菲利克斯转移话题。 “他去找工作了,”尤里安回答,“我跟他聊了聊,他本来要去医院感谢你,但我说你现在不太方便见他。他就说要先去看看在霍格沃茨工作的一个朋友,然后再找份工作。” “说到地下团体,”菲利克斯指了指尤里安胸前的徽章,“你一定要带着‘呕吐’出门吗?” 亚历山大哈哈大笑。 “其实赫敏送了至少一打给我们,菲利克斯,”他眨了眨眼睛,“我把一个黏在你的礼服上了……” 守护神后遗症的始作俑者正悠闲地在躺在宿舍的床上翻一本《女巫周刊》,门猛然被撞开,达芙妮和潘西冲了进来。 “你不是回家了吗,怎么又回来了!”达芙妮生气地说。 “哦,”阿斯托利亚扔下书,“我突然觉得舞会还是挺有趣的,所以决定回来看看热闹。” 潘西沉下了脸,达芙妮像看仇人一样看着自己的妹妹。 “我可不像你们,”阿斯托利亚漫不经心地挑了一下指甲,从床上下来,“让让,我要出门去找个舞伴。” 两个七年级女生堵在门口一动不动。 “爸爸妈妈不允许你和那些麻瓜种和混血交往。告诉我你要邀请谁,我去帮你问。”达芙妮尖声说。 “这可不聪明,”她哼了一声,看了两个女生一眼,“我只能邀请一个舞伴,至少另一个就得去找其他人了。 达芙妮和潘西对视了一眼,在她们走神的当口阿斯托利亚敏捷地窜了出去,她迅速地跑向休息室门口的肖像,反应过来的达芙妮和潘西在后面追她,撞开了好几个正在闲聊的低年级学生。阿斯托利亚离开休息室,跑过走廊,一直来到礼堂。三个人气喘吁吁地前后跑出门厅,达芙妮和潘西惊讶地发现她们来到了德姆斯特朗的船前,湖边正在晒太阳的几个德姆斯特朗男生惊讶地看着他们,纷纷站起来。 “格林德沃在哪儿?”阿斯托利亚高声问,毫不在意那些男生像粘虫一样的目光。 等菲利克斯下船,看到的就是一个漂亮的金发姑娘,穿着霍格沃茨的校服,打着银绿色的领带,正叉着双臂打量着他们的帆船。她身后还站着两个脸色不善的斯莱特林女 生,菲利克斯认出来她们经常跟在马尔福后面。 “我们认识吗?”菲利克斯疑惑地问,心里警觉了起来。 “哦,今天就要认识了,”阿斯托利亚傲慢地说,“菲利克斯·格林德沃,我叫阿斯托利亚·格林格拉斯,霍格沃茨六年级。要是你能给我介绍一个靠谱的、能让人退避三舍的舞伴,”她朝身后瞥了一眼,我就告诉你金妮·韦斯莱所有前男友的故事。” 菲利克斯看着她,几秒钟后扭头转向仍然盯着阿斯托利亚的一个大块头男生。 “安德森,你找到舞伴了吗?” “所以,”阿斯托利亚满意地回头,走过气得发抖的姐姐和潘西,“找个纯血统的舞伴一点也不难,是吧。” 圣诞节那天早上,菲利克斯和亚历山大起床的时候,尤里安已经在房间里招待客人了。 “多比!”菲利克斯惊讶地说,“你怎么进来了?” “多比想对格林德沃先生说圣诞快乐,”小精灵尖声说,“伟大的格林德沃先生——” “叫我菲利克斯,”菲利克斯坚决地打断了他,“或者什么都好,千万别再这么称呼我。” “多比,‘格林德沃先生’在欧洲大陆是专有名词,一般说起来就是那个人。”尤里安解释,”我想菲利克斯不是想问你为什么来看我们,我们知道你是个很好的、知恩图报的小精灵,他是想问你是怎么进来的,这艘船有防御系统……” 多比茫然地望着三人。 “就这么进来了,多比开始进错了房间,但是很快就找到了。” 三人紧张地面面相觑。 “你也能进霍格沃茨的城堡吗?”菲利克斯又问。 “嗯,”多比点点头,“多比还有个朋友在霍格沃茨的厨房工作,多比常常去看她。” 亚历山大呼了口气。多比看着菲利克斯,有些紧张。 “多比非常感谢您,本来今天想带份圣诞礼物来,但是多比没有钱,所以只能说声圣诞快乐!”多比挥了挥手,他的手上套着那只白手套,“等多比找到工作,挣到钱,一定会给菲利克斯和他的朋友每人一份礼物。” “挣钱?”尤里安瞪圆了眼睛,“你难道在找挣钱的工作?” “了不起!”亚历山大震惊地说道,“赫敏说服了多比,我还以为她那个什么解放阵线超前了几十年,看来是我想错了……” “赫敏是谁?”小精灵茫然地问。 “格兰芬多的一个七年级女生,头发很蓬。”菲利克斯仔细向多比描述了赫敏的外貌特征,多比摇摇头表示他不认识这个姑娘,但又表示他听到了一些传言,说霍格沃茨的小精灵们都很不喜欢收拾格兰芬多塔楼,因为有人会在休息室里偷偷地丢小精灵能穿的衣服。 “闪闪劝我要本本分分的,找户好人家认真工作,”多比委屈地说,“多比喜欢工作,但多比不愿意被束缚了!”他打了一个哆嗦,“如果像以前一样被绑住,多比的主人可能会强迫多比做不好的事情。所以多比想和巫师一样工作,有工钱,可以买喜欢的衣服,有假期,可以出去做些自己喜欢的事情,当个自由的小精灵!” “这样你真的很难找到工作。”亚历山大艰难地说,“你确实是家养小精灵中的奇葩。” “其实邓布利多校长问过多比愿不愿意在霍格沃茨工作,还答应给多比工钱和假期,”多比憧憬地说,“但是霍格沃茨的其他小精灵听闪闪说了多比的想法后非常讨厌多比,都不跟多比说话。”小精灵沮丧地低下了头,“闪闪一直说多比是不对的,菲利克斯先生,多比真的想错了吗?” “多比,”菲利克斯垂下头看着小精灵,“我认识一位老人家年纪大了,需要人照顾。如果你愿意,我可以介绍你去拜访她。” 多比拿着菲利克斯写的介绍信兴高采烈地离开了,亚历山大皱起了眉头。 “我有种不好的预感,费拉里夫人以前就是——菲利克斯,你知道的吧。” “我倒觉得她挺合适的,”尤里安说,“本来我还想问多比愿不愿意去我家,但是雇佣小精灵的话,我父亲肯定会变得更懒。费拉里夫人是真的需要照顾,挺好的。” “我觉得费拉里夫人宝刀未老,”亚历山大,“等着吧,说不定过几年会有个国际自由小精灵联盟出来。” “我以为你赞同赫敏的想法呢。”菲利克斯说。 “想法是好的,方式不敢苟同。”亚历山大说,“算了,多比开心就行。” 送走了多比,三个人开始兴奋地拆礼物。尤里安收到了父亲送的大吉岭红茶和母亲送的新毛皮斗篷,还有几位教授送的书。菲利克斯送了他一副新的魁地奇手套,亚历山大则给了他一个魔法指南针。亚历山大收到的礼物最多,绝大部分都是书,床铺的一半都堆满了,于是他看到菲利克斯和尤里安一起准备的礼物时乐开了花 。 “我就知道你们永远那么体贴,”他仔细检查朋友送的小箱子,“这空间扩展咒比店里卖的那些还好。”他最后拆开的是他祖父的礼物,盒子里只有一张纸。“唉,菲利克斯,这是麻瓜的纸吗,我祖父居然会给我——” 亚历山大突然沉默了,尤里安和菲利克斯连忙放下了自己手里的东西,凑过去看他手里那张薄薄的纸片。 “好多个零,让我数数。”尤里安感兴趣地说,“是麻瓜的钱吗,我没见过这种。” “好像是麻瓜银行的支票,”菲利克斯仔细观察后说,“应该是瑞士法郎。” 亚历山大深吸了一口气。 “我爷爷的私房钱,我从来不知道他存在麻瓜的银行里,怪不得我奶奶一直找不到。”他脸上仍然维持着惊讶的表情。“因为库尔尼科娃的事情父亲特别生我的气,当时他说一个子儿都不会给我,结果爷爷来了这么一出,估计叔叔又要出门躲风头了。” “你们家剥夺继承权的方式真特别,”菲利克斯评论,“我母亲出门的时候什么都没有。” “什么都顶不上那把短剑,”亚历山大反驳,“你名字里所有的运气都体现在你的礼物上了,我押五个加隆你又会收到文物!”他得意地看了一眼那张支票,“这下不用打密室里剩下的蛇怪尸体的主意了。” 尤里安勇敢地押了一顿午饭和亚历山大对赌,两个人盯着菲利克斯拆礼物。菲利克斯今年收到的礼物比往年多,除了阿德里安妮寄来的万年不变的巧克力,还有卢平送的一本黑魔法防御术的书籍。海格送的东西震惊了菲利克斯,他翻看那本相册时手指一直在颤抖。三个人都摈住了呼吸,看着照片上快活的詹姆斯和莉莉抱着一个刚出生的小婴儿,菲利克斯觉得自己的眼睛前起雾了。 “这太有杀伤力了,那个大个子真是你父母的朋友。”亚历山大帮菲利克斯合上了相册,“一个人的时候再看吧。” 菲利克斯胡乱用袖子擦了一下眼睛。“没有文物,”他推开尤里安送的一盒魔法把戏。 “你确定?”亚历山大指了指最后一个小包裹,“我的预感告诉我,尤里安今天一定要大出血,圣诞节真是我发财的好日子。” “没关系,”尤里安鼓励菲利克斯拆礼物,“霍格莫德有一家又便宜又好的店。” 菲利克斯拆开了那个小小的纸包,银色闪光的织物从双手间滑落。他小心地拎起一头,一张纸条和一 把钥匙掉了出来。 “斗篷?”尤里安好奇地用手摸了一下,“这感觉好特别。” “别告诉我,”亚历山大捂着胸口,“那张纸条!念出来,菲利克斯!谁送的!” 菲利克斯念出了纸条上带着圈圈的字。 ----------------------------------------- 这些是你父亲留下的,现在终于可以送到你的手上。 明天晚上八点我在办公室等你,穿上斗篷过来。 希望你还记得和家人分别的地方。 ----------------------------------------- 菲利克斯抓起那件斗篷,胸口冒出来一种奇异的感觉。他突然想起了小时候第一次见到盖勒特时他给自己讲的那个故事。他抖开斗篷披在自己身上。尤里安发出了一声惊呼。 “隐形衣!” 亚历山大盯着斗篷,没有说话。 “亚历山大,这是隐形衣,虽然稀罕,也不算文物。”尤里安笑嘻嘻地说,伸出手,“五加隆。” 亚历山大没有理他,拿起掉下来的小小的金钥匙,“这是古灵阁的金库钥匙。这么说这都是你父亲的遗物了。菲利克斯,你说尤里安中午该不该请客?” 不死心的尤里安对着菲利克斯的圣诞礼物用上了他所有能想到的非破坏性咒语,没有一个起效果。在尤里安绞尽脑汁的时候,亚历山大压低了声音问菲利克斯。 “邓布利多让你去见他?” “是的,他还让我穿着这件斗篷,应该是不想让别人知道这件事。” “我觉得你现在还不能去古灵阁,”亚历山大看着菲利克斯小心地把钥匙用绳子穿过挂在脖子上,“至少有两个有记录的食死徒在逃,哈利·波特突然出现在银行太惊悚了,英国的记者们一点节操都没有。” “我知道,”菲利克斯平静地说,“不过那两个食死徒当中,西里斯·布莱克到底是不是还很难说。” “你不能只相信卢平的一面之词。” “我没有,但阿德里安妮确实说过布莱克的罪名有很多疑点,这跟卢平的话能对上,如果他真的出卖了我父母——”菲利克斯顿了一下,“既然他曾经是我父亲最好的朋友,我会让他亲自去和我父母说对不起。” 尤里安终于放弃了努力。 “亚历山大,你怎么知道这件隐形衣和店里面卖的那些不一样?”他好奇地问。 “《诗翁彼得故事集》,尤里安,你不会没看过吧。” “死神三兄弟?”尤里安拍了一下脑袋,但是马上反驳,“亚历山大,你什么时候改行研究神话了?我从来没有听说过有老魔杖和复活石这种东西。” “我不是对童话感兴趣,”亚历山大仔细翻看这隐形衣,“我是对格林德沃的经历好奇,当初我花了很长时间琢磨他到底为什么要使用那样一个三角符号,不过我是最近才得到了一些启发。卢娜曾经戴过一条这个符号的项链,不过她根本不知道格林德沃用过这个。她告诉我这是他父亲送给他的,据说能带来不可思议的力量——顺便说一句,”他朝菲利克斯笑了一下,“卢娜父亲坚信哈利波特就是因为这种力量还活着。我给洛夫古德先生去了封信,他非常热情地给我详细解释了这个标志的含义。”亚历山大用笔在羊皮纸上划出了三角、圆和竖线。 “死亡三圣器——老魔杖、复活石、隐形衣。传说中隐形衣的主人,伊格诺图斯·佩弗利尔的墓碑上面刻着这个符号,就在在高锥克山谷。那里也是波特家族世代居住的地方,如果隐形衣被伊格诺图斯的后代一直传了下去呢?”他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菲利克斯,“你一早就认出来了,对吧,有些事情你可瞒得真紧。” “这涉及到别人的隐私,我必须保密。”菲利克斯严肃地说。 “我理解!”亚历山大突然笑了出来,跳起来收拾东西,“去霍格莫德喝一杯吧。” “格林德沃用死亡圣器的标志作为自己的符号,邓布利多也有圣器的一件。”尤里安喃喃自语。 “尤里安,心里明白就行了,说出来的话,这个世界最伟大的白巫师和黑巫师都会诅咒你的。” 作者有话要说:下面内容的提纲还没搞出来,最近的更新速度会比较慢。考试党们不妨先去复习…… ☆、三十、舞会(一) “你管这个地方叫‘又便宜又好’?”亚历山大指着门口的猪头嫌弃地问。 “确实不太符合尤里安一贯的风格。”菲利克斯评价。三人推门进去,酒吧里显得有些破烂,里面不算太冷清,也谈不上多热闹,事实上,几个喝酒的巫师行迹都比较可疑,那样的穿着打扮要是被傲罗们看见,说不定会被拎起来盘查。 “三把扫帚全是人,”尤里安解释,“菲利克斯一出门就容易被人围观,但这里就算再奇怪也不会引人注目的。” “谢谢你,尤里安,再一次提醒我这点。”菲利克斯叹了口气。柜台前的胡子拉碴的男招待看见他们眯起了眼睛。 “三杯火焰——” “黄油啤酒!”菲利克斯强行打断了亚历山大,“晚上还要跳舞,别弄得一身酒气。” “我就算喝醉了也不会踩到舞伴的脚,”亚历山大取笑,“该担心的可是你。” 两个人先到一个角落里找了一张空桌,尤里安从柜台那里拿来三个脏兮兮的酒瓶,自己变出了三个锃亮的高脚杯分别倒满,男招待不满地看了他一眼,生气地甩下了抹布。 亚历山大开始惦记午饭。 “这里有吃的么?实在不行我们还是去霍格沃茨的城堡吧,反正英国菜也没什么区别。” “霍格莫德没有正经的餐馆。”尤里安回答,“不过黄油啤酒还是不错的,等午饭的时候,三把扫帚人就少了,我们可以去那里吃点心——” 酒吧的门又开了,风雪灌了进来,一个高个儿巫师进入了酒吧。 “来杯黄油啤酒。” “邓布利多教授!”三人同时喊了出来,吸引了酒馆里所有人的目光。在进入密室后菲利克斯还没有见过邓布利多,但他实在没想到会在一个脏兮兮的酒吧里遇到他。 “哦,菲利克斯,真是巧啊,我正好来喝一杯。”邓布利多朝他们挥了挥手。 “菲利克斯?”男招待突然开口,“菲利克斯·格林德沃?” “我是,”菲利克斯赶紧接口,没来由觉得有些紧张,“先生,怎么了?” “滚!” 男招待抄起一把扫帚朝他打来,菲利克斯连忙躲开。邓布利多无奈地叹了口气,尤里安和亚历山大急忙站起来。 “你做什么!”亚历山大生气地说。 “这里不欢迎任何叫格林德沃的人!”男招 待冷冷地说。 尤里安还想说什么,菲利克斯阻止了他。 “走吧,我们回霍格沃茨的城堡。”三人披上斗篷离开,“教授,晚上见。” “抱歉,孩子,”邓布利多有些尴尬,“城堡里的午宴很丰盛,希望你们喜欢。” “不讲道理!”亚历山大还在气头上。 “这种事情也不是第一次发生,也许他是格林德沃的仇人。”菲利克斯冷静地说,“算了,今天的午饭算我的,改天再请。” “抱歉,”尤里安有些沮丧,“前几天我和那个酒保还聊过天,讨论怎么养山羊,我还觉得他挺有趣的,才想带你们来。” “没关系,尤里安,”菲利克斯安慰他,“邓布利多说城堡里有午宴呢,看在我实际是英国人的份上,你们就忍忍英国菜吧。” 亚历山大和尤里安都笑了起来,三人快步向霍格沃茨走去。礼堂里非常热闹,他们加入了德姆斯特朗的其他同学,享用了一顿火鸡大餐。 “我还以为你们去霍格莫德了。”罗蒙索夫说。 “去了回来了。”亚历山大回答,“霍格莫德有点冷清,还是城堡里热闹。” 热闹远远不能形容礼堂里的气氛,霍格沃茨根本看不出有学生回家过节了。学生们一边吃饭一边高谈阔论,不少女生都拿眼睛瞟着菲利克斯。 “你的守护神出名了,”安德森的心情非常愉快,“据说霍格沃茨掀起了学习守护神咒语的风潮,你在女生中的人气快要超过尤里安了。” “我?!”尤里安非常惊讶。 “兄弟,你还不知道?”亚历山大笑了一声,“你一直是霍格沃茨和布斯巴顿女生们私下票选的‘我最想要的舞伴’第一人,要不是杜邦下手够快……” 看着尤里安的脸越来越红,德姆斯特朗的男生们都开始嗤笑起来,但他的尴尬没有持续很久,金妮和她的格兰芬多朋友们进入了礼堂。 “看看谁来了!”拉文德·布朗高声揶揄他,“菲利克斯,别偷偷摸摸的!大家都在呢,你敢不敢再表演一次!让我们看看那只传说中的牡鹿,你可是拔出格兰芬多宝剑的勇士!” 一堆人跟着起哄,脸红的人瞬间变成了菲利克斯,他偷偷抬头看了一眼金妮,她脸蛋的颜色已经跟她的头发一样了。守护神带回金妮的口信后他还一直没见过她,但他每天都在想象跟她跳舞的情景,为了晚上的表现他不得不 在船舱练习了很久——大部分时间还是在跳女步。 金妮没有说话,在格兰芬多长桌上离菲利克斯最远的位置坐下,把头埋进一堆圣诞布丁后面。她旁边的赫敏倒是一点都没有受到八卦氛围的影响,旁若无人地在菲利克斯附近坐下,重重的咳嗽了两声,引起了他的注意。 “你好,菲利克斯,我一直想向你道歉,但是没有合适的机会。” “这冷场的功夫真是精深!”亚历山大小声用俄语说,得到了德姆斯特朗同学的一致赞同。但是菲利克斯对于赫敏的体贴求之不得,两个人很快开始聊起严肃的学术话题,让周围看热闹的学生失望不已。 下午菲利克斯和朋友们一起去拜访了海格,海格热情地领他们参观了仅剩的一条炸尾螺,对这些生物的自相残杀海格表示非常遗憾,但三人都为霍格沃茨的学生们庆幸了一把。 “这件事还要谢谢你,菲利克斯!”海格高兴地说,“你解决了密室里那个怪物,我的嫌疑终于被洗清了,他们总说是阿拉戈克干的。邓布利多说也许我也能申请霍格沃茨的保护神奇生物课教师,你不知道这对我意味着什么!” 他紧紧地拥抱了菲利克斯一下,菲利克斯险些被他身上的怪味熏晕过去。海格不想留他们太久,说自己要为晚上的舞会做准备,打发他们走了。 “现在才三点半!”出了海格的小屋,尤里安奇怪地说。 “老实说虽然海格是个好人,我也不想多待,”菲利克斯闻了闻自己的袖子,“我得回去洗个澡,这味道实在太怪了。” “古龙水,海格喷得太多了。”亚历山大也露出了不舒服的表情,“最好有人告诉我他不是想去追马克西姆夫人,虽然他们身材挺配的。” “海格想要把他的头发胡子理顺估计要花不少时间。”菲利克斯感慨,然后发现两个朋友都盯着自己的头发。 “你们想干什么!” 亚历山大重重地咳嗽了一声。 “我一直在想,对待心爱的女孩,总得慎重一点,尤里安,你说是不是?” 尤里安狠狠地点头。 金妮和卢娜在图书馆待到五点才回到休息室,回到宿舍时里面的几个女孩已经乱成了一团。罗米达万尼对着镜子弄头发,化妆品散得到处都是,麦克唐纳正烦恼地比着三件颜色不同的长裙,没有人分心去管金妮。金妮进入浴室不紧不慢地洗了个澡,换上去年双胞胎哥哥们送她的一 套新的礼服,躺在床上一边翻一本杂志,一边等头发干。 “你就打算这样去舞会?”赫敏突然出现在她的床前,其他的女孩都朝金妮看过来。她已经换上了礼服,头发也盘成了一个非常时髦的发型。 “我只有这件礼服长袍。”金妮说。 “金妮!”麦克唐纳尖叫,“你要和勇士开舞的!” “芙蓉送你的那条裙子呢!”赫敏打断了想说什么的金妮,把她的箱子从床底拖出来,拽出那条闪亮的浅金色长裙,“别再这个时候犯傻,这涉及到格兰芬多和霍格沃茨的荣誉问题!作为女学生会主席,我不能看着你丢份儿……” 赫敏把不情不愿换好衣服的金妮按到化妆镜前帮她打扮,宿舍其他女生一边进行最后的收尾工作,一边开始八卦。 “我听一个布斯巴顿女生说菲利克斯的那套礼服是意大利著名设计师的作品,外面有钱都买不到,”罗米达万尼兴奋地说,“说是被赶出了家,其实也没那么穷,对吧。” “为什么布斯巴顿的女生连别人穿什么衣服都能打听到?”金妮皱起了眉头。 “你这样也能钓住他!”罗米达愤愤不平地说,“你知道他出身什么样的家族,他母亲是什么人吗,他姑婆可是——” “阿玛丽莉·布鲁斯当特,对抗盖勒特·格林德沃的战争英雄,一生致力于巫师社会的平等和消除歧视。”赫敏不耐烦地说,“人家不把这个挂在嘴边说明他有教养,金妮不知道一点都不奇怪。要是像马尔福一样天天‘我爸爸’之类的,你们也不会在这里八卦他了。” 宿舍里的女生包括罗米达都笑成了一团,话题立刻转向了马尔福的舞伴,麦克唐纳绘声绘色地描述了达芙妮·格林格拉斯和另一个斯莱特林女生为马尔福大打出手的故事。 “辛亏我们格兰芬多没有马尔福这样的人,虽然他长得还不错,但女生们为他弄成那样也真是糟心。”麦克唐纳感慨。 “就算有马尔福这样的人我也不会费心!”罗米达豪气地说,“但要是有‘牡鹿王子’那样的人,就算是用迷情剂我也要拼一把!” 女生们又闹作一团。赫敏终于完成了自己的作品,满意地看了备受自己摆布的金妮一眼,拉着她出了宿舍门,当女生们来到公共休息室的时候,正在高谈阔论的男生们突然沉默了一瞬间,然后马上又大声说起话来。肖像门旋开,纳威领头往外走,赫敏贴着罗恩跟在后面。格兰芬多们三三两两地 下了塔楼。快到门厅时他们发现台阶下面站着一个男孩,一头短短的黑发梳得整整齐齐,穿着朱红色的紧身礼服,左肩上搭了一条雪白毛皮的半披风,腰间还配一把银色的短剑。男孩不耐烦地踱着步,时不时停下研究一下拱门上面的图案。 “嗨,菲利克斯!”纳威朝他挥了挥手,菲利克斯立刻回头。金妮看到他,一时间居然没有认出来,不确定地对身旁的赫敏小声嘟嚷了一句。 “是他吗,头发怎么这么整齐?” 周围的学生们不少都露出了会意的笑容,大声议论着纷纷走进门厅和自己的同伴会和。金妮小心地踩着皮鞋从台阶上走下来,不让自己被裙摆绊倒,没走几步菲利克斯就握住了她的手。 “这裙子特别衬你头发的颜色。” “谢谢。”金妮干巴巴地回答。两人一起汇入了人流。霍格沃茨城堡被装饰地如同仙境一般,门厅的门大开,外面的魔法花园映着月光和雪光熠熠生辉。菲利克斯带着金妮走到德姆斯特朗的学生群中,金妮立刻被看到的情景吸引住了。一个大块头德姆斯特朗男生挽着阿斯托利亚的胳膊正在聊天,阿斯托利亚不知道听到了什么好笑的笑话,笑得花枝乱颤。而卢娜,穿着一条挂满铃铛和亮片的粉紫色裙子,和站在她旁边、一身正装、仪表堂堂的亚历山大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哟,菲利克斯,你们凑了一搭西班牙国旗。” “这叫格兰芬多金红。”菲利克斯随口反驳。 “你好,金妮,菲利克斯。” “你好,卢娜。”菲利克斯笑眯眯地说。 “哦,今天你身上的那个衰神状态特别不好,他不喜欢热闹。” “谢谢,这是我最爱听到的话。” 金妮还没回过神来,望着天花板的卢娜又开口了,“我想我今天晚上梦游的时候应该不会迷路了,到处都很亮。” “你衣服上铃铛那么多,一定很容易让朋友找到你,”亚历山大接口,“你的软木塞项链呢,没带?” “我带了这个,”卢娜挑出了脖子上的三角符号链坠,几个德姆斯特朗的男生立刻变了脸色,“特里劳妮教授告诉我带上这个能让我看见哈利·波特,他会请我跳舞。” 德姆斯特朗的男生们面面相觑,菲利克斯艰难地咽了一口口水。 麦格教授拯救了德姆斯特朗,她招呼勇士们上前。菲利克斯和金妮从人群让出的通道与其他的勇 士在门口会合。菲利克斯看见了杜邦和尤里安,两人都穿着浅色的礼服,正微笑着小声聊天,马尔福板着脸站在一边,黑天鹅绒的高领礼袍让他看上去老了十岁,他胳膊上挽着一个菲利克斯不认识的姑娘,穿着缀着蕾丝的粉红色裙子,他可以肯定这个姑娘绝对没有六年级。看到金妮和菲利克斯过来,马尔福把头扭向了一边,菲利克斯顺嘴和杜邦聊了几句。 “你今天居然把头发梳整齐了!”杜邦惊讶地说,“我还以为你一直是故意弄乱的呢。” “拜你的舞伴所赐,”菲利克斯回头看了一眼金妮绯红的脸蛋,捏了捏她的手,“半瓶顺滑剂,我觉得我就像一只受虐的猫。” 杜邦咯咯地笑了起来,马尔福像问道什么难闻的东西东西一样不动声色地退后了一步。 其他学生们在里面的一张张的圆桌旁落座后,麦格教授才让勇士们排着队进去,礼堂里响起了热烈的掌声。勇士们来到主宾席旁,校长和裁判们已经等着他们了。邓布利多校长穿着亮蓝色的袍子,上面缀着星星和月亮的刺绣,他高兴地笑着。费拉里夫人和马克西姆校长坐在一起,卡卡洛夫看到尤里安和菲利克斯,脸上的表情不太自然。他旁边的卢多·巴格曼倒是非常兴奋,用力地鼓掌,眼睛盯着菲利克斯的时间最长。杜邦和尤里安在马克西姆夫人旁边的位置坐下,菲利克斯不确定自己是否要挨着卡卡洛夫,这对双方都是一种折磨,这时,邓布利多拉开了他旁边的椅子。 菲利克斯和马尔福同时停住了脚步,马尔福犹豫了一下,邓布利多的眼睛却朝菲利克斯看过来,菲利克斯一时间无法相信自己的眼睛。 是他会错意了么?他眼角瞥见马尔福动了一下,身体已经做出了决定。他拉着金妮,抢先一步,在邓布利多旁边的座位坐下。金妮完全被弄蒙了,马尔福只得在卡卡洛夫的旁边坐下。一时间主宾席上的成员都沉默了,巴格曼的表情和金妮差不多,马克西姆夫人震惊地盯着邓布利多,只有费拉里夫人拿起桌上的高脚杯,漫不经心地喝了一口葡萄酒。 “不甘落人后,”邓布利多笑眯眯地说,“还真是德姆斯特朗培养出来的学生。” “话可不能这么说,邓布利多校长,”菲利克斯嘴角微微翘起,“我只是喜欢直率地接受别人的好意罢了。” 作者有话要说:最近灵感大神大概到其他作者那里做客去了。 周末又要加班,原谅我的更新速度吧,憋文的时间都没有,卡文好痛苦_( :3ゝ∠)_。 下周争取更新两次。 ☆、三十一、舞会(二) 邓布利多拿起了面前的小菜单,叫了一份猪排,桌上的其他客人们立刻效仿他点菜。看着桌上出现的各国美食,菲利克斯对小精灵们佩服得五体投地。尤里安在叫了一份西班牙海鲜饭后欣喜非常。 “要是再有杯俄罗斯红茶就好了。” “尝尝这个白葡萄酒,”杜邦递给尤里安一个高脚杯,“我都不知道霍格沃茨还有这个。” “尤里安喜欢白兰地,”菲利克斯朝杜邦眨了眨眼睛。 “我们从来不喝那么烈的酒。”杜邦惊讶地说。 “天太冷的时候确实会想喝几口烈酒,虽然校规是不允许的。”尤里安接过高脚杯,“德姆斯特朗一年有八个月在下雪,冬天的时候我们只能待在城堡里烤火。到了短暂的夏天,我们天天在外面玩。我和朋友们总是在山下的湖泊上面飞,湖旁还有一片白桦林,非常美丽,晒着太阳里在树林里煮上一壶红茶,再加上白兰地……” “斯米尔诺夫,”卡卡洛夫打断了他,“为了一杯葡萄酒,你可把我们学校的秘密透得差不多了。菲利克斯,别以为我不知道你藏了多少伏特加,你这个校规破坏分子。” “校长,伏特加真不是我的爱好,”菲利克斯笑着说,殷勤地帮金妮倒了一杯饮料,“至于校规,我得说,有我这样的学生更显出您杰出的管理能力,不是么?” 金妮盯着自己面前的奶油蘑菇汤嗤笑起来,邓布利多呵呵地笑了一声。 “哦,伊戈尔,这么多年来,我已经习惯了和喜欢违反校规的学生斗智斗勇,但是那些孩子往往是给我印象最深刻的。霍格沃茨城堡主楼四楼东侧的一篇走廊上的那篇沼泽,就是两个学生的杰作,弗立维教授还在那里立了一块牌子纪念他们。他们也发现了自己的独特,于是果断退学去社会上施展自己的才华了,现在整个学校都是他们的速效逃课糖。” 马尔福冷哼了一声,但他的女伴没忍住笑了出来。 “韦斯莱兄弟!我还记得他们把整个学校炸得一团糟后骑着扫帚帅气地离开学校的场景!在那之后再也没人能违反那么多校规了。” 菲利克斯惊讶地看了一眼金妮,她的脸红了,闷头喝汤。 “所以我真的很遗憾年轻的格林德沃先生没有进入霍格沃茨就读,”邓布利多朝他眨了眨眼睛,“记录总是要不断打破才有意思。说起来,菲利克斯你的英语说得可真好,怎么没来英国读书呢?” “我 很小就开始学英语了,有一位老人家总让我给他念预言家日报,”菲利克斯抬头看了邓布利多一眼,继续专注地搅着自己的匈牙利红烩牛肉,“他最喜欢丽塔·斯基特写您是个思想僵化的老疯子那段,让我反复读给他听。” 出乎菲利克斯的预料,邓布利多愉快地大笑起来,这吓了桌上的其他人一跳。 “伊戈尔,”邓布利多拿起餐布擦了擦嘴,“你不知道我有多羡慕你,有这样一个有趣的的学生。” 菲利克斯在上甜点之前抬起了头,发现对面的卢多巴格曼意味深长地看着他,但很快他又把头扭向旁边,跟其他人交谈。费拉里夫人大部分时间都在静静地用餐,不时跟马克西姆夫人和杜邦说两句话,尤里安在一旁仔细地听着。马尔福是整张桌子上话最少的那个,这让菲利克斯都怀疑他是不是有什么计划。他的女伴是个五年级的拉文克劳,兴奋地和金妮聊了很久。 菲利克斯头一次离邓布利多这么近,没法不注意到他那只焦黑的右手,虽然被衣服的长袖遮住了大部分。他心头的疑云越来越重,每一种猜测都是非常可怕的结果,但是他无论如何想象不出邓布利多这样的人怎么会让自己陷入这样的困境之中。邓布利多和客人们愉快地交谈着,动作十分自然,没有刻意地掩饰,好像他的手本来就是那个颜色。注意到菲利克斯的目光,他的神色也没有丝毫的变化,但在古怪姐妹们出现,其他人的目光都被她们吸引的时候,他小声用德语说了一句话,只有菲利克斯能听见。 “好好享受这个快乐的夜晚,不要扰了大家的兴致。” 菲利克斯重新把注意力集中到金妮身上,轻轻搂住她的腰步入舞池。经过麦格教授身边的时候他居然听到了一声抽泣,他本来还以为是自己幻听了,但金妮脸上的表情说明他的耳朵没有任何毛病。 “麦格教授怎么了?”菲利克斯紧张地问。 “不知道,”金妮疑惑地说,跟着他的步子缓慢移动,“你的手出汗了吗?” 两人靠得非常近,菲利克斯可以闻到一股清甜的花香味儿,胸口的野兽在快乐的叫喊,这让他更紧张了。他小心地不让自己踩到金妮的脚,但是没留神撞上了旁边的一对。 “对不起。”菲利克斯急忙道歉,带着赫敏转圈的罗恩朝他回了一个鬼脸。 “别紧张。”金妮小声说。 “我不知道我的表现会那么糟,”菲利克斯惭愧地说,“我出院后练习了几天,但总 也跳不到我的朋友们那么好。” “没关系,我们可以慢慢来,”金妮对他说,“我的意思是,慢慢走几步……” 金妮带着他跳了起来,菲利克斯发现自己神奇地放松了,不禁咧开嘴笑了。这时马克西姆夫人和海格开始跳舞,占据了舞池很大一块空间。古怪姐妹拉起一只快节奏的曲子,菲利克斯和金妮退到了一边,不远处亚历山大和卢娜各拿了一盘点心朝角落里的一张桌子走去。菲利克斯去拿啤酒,卢娜笑眯眯地拉着金妮坐下。 “感觉怎么样?” “他比我要紧张地多。”金妮坦率地说。 “当然了,菲利克斯可是第一次和女孩跳舞,”亚历山大把脑袋凑过来,“德姆斯特朗可不像布斯巴顿那么有情调。”他指了指迈着优雅舞步的杜邦和准确踩着节奏的尤里安,“还真没有那小子不会的,不过我们都更喜欢激烈的运动,魁地奇之类的。” “我希望你不是在说我的坏话。”菲利克斯捧着几瓶黄油啤酒出现了,看着亚历山大谈性正浓他扬起了眉毛。 “怎么可能,”亚历山大笑嘻嘻地说,“我在跟金妮说你第一次上场比赛的故事,那可是你最辉煌的履历之一,被你在眼皮子底下抓住了飞贼,威克威尔至今还耿耿于怀。你还不知道吧,金妮以后想打职业比赛呢。” 金妮急忙抢过一瓶黄油啤酒开始喝起来,菲利克斯欣喜地贴着她坐下。 “真棒,你飞得那么好。罗恩说你其实喜欢追球手的位置,我还没看过你比赛。” “我现在只是希望而已,”金妮有些不好意思,“你那么擅长飞行,没想过成为职业魁地奇选手吗?” “魁地奇是不错,但我并不想把这作为我的终身职业。”菲利克斯笑着说,这时古怪姐妹换了一首节奏欢快的曲子,卢娜站起来转了个圈。 “卢娜最喜欢这首曲子。“金妮说。 “我可不擅长这种,”亚历山大朝菲利克斯挤了挤眼睛,“菲利克斯,请卢娜跳一次舞吧,金妮,如果你不介意的话。” 菲利克斯带着卢娜步入舞池后,金妮松了一口气。 “你也挺紧张的嘛,韦斯莱小姐。”亚历山大懒洋洋地拿起了一杯酒。 “谢谢你邀请卢娜,”金妮真诚地说,“她很高兴,从来没有人邀请过他。” “卢娜特别聪明,和她在一起永远不会闷到。”亚历山大不在意地挥了挥 手。“不过无关紧要,我们是作为朋友来的。倒是你,我觉得金妮你应该是个非常直率的人呢,可是有的时候你的态度总让人猜不透。” 金妮低下头看着自己手里的黄油啤酒。 “菲利克斯并不是利用你去接近斯拉格霍恩,”亚历山大看着远处和卢娜跳舞的菲利克斯,淡淡地说,“从他第一次见到你之后,他就对我和说起你好几次。实际上他是用想去鼻涕虫俱乐部的借口去找你。在这方面他一直很有操守,他是认真的。但是你给我的感觉却是非常犹豫。你一边在关心他,一边又像是急于和他撇清关系。如果你想接受他,我忠告你鼓起勇气做好面对困难和坎坷的准备。如果你想拒绝他,把真正的想法说出来,不要搪塞,他会接受的。”亚历山大转过头看着金妮,“给他一个准确的答案,菲利克斯很善良,如果你继续这样,他也许会不停地自责下去,他一直觉得自己的名声会连累你,这对你们都没有好处。” 金妮没有再说话,看着舞池里的菲利克斯朝卢娜露出一个调皮的笑容,卢娜也开心地笑了起来,头发闪闪发亮。不少周围的学生都露出了震惊的表情。 “我实在想象不出来,”汉娜对纳威说,“刚才看到菲利克斯和金妮的时候,我觉得他们是那么相配的一对儿,但是为什么看到他和卢娜在一起的时候反而表情更自然些?” 纳威没有回答,他踩到了汉娜的脚。 费拉里夫人闲逛了一圈,坐到了边上的一张桌子上,正在说话的斯拉格霍恩和马尔福抬起头来看她。 “我只是想休息一下,希望没有打扰到你们。” “没有,这是我的荣幸,费拉里夫人!”斯拉格霍恩教授激动地满脸放光,“德拉科·马尔福,当然,您应该已经认识了。” 费拉里举起酒杯点了点头,马尔福没有说话。 “克洛伊·杜邦真是个优秀的女巫不是吗,”斯拉格霍恩教授恭维了一句,“布斯巴顿名列前茅呢。” “马尔福先生也非常出色,在那么远的地方能用眼疾咒准确地命中目标。”费拉里微笑了一下,像您这样的人的得意门生,不可小觑啊。” “哪里,”斯拉格霍恩教授满意地往嘴里塞了一块蜜饯,“不过说起来,夫人您这次肯来担当比赛的裁判,确实让人吃惊呢,我在部里的熟人告诉我说,法国魔法部说要邀请您的时候,还以为法国人是在开玩笑。” “年纪大了就喜欢热闹,孩子们 一个个都长大离开了,家里也无聊得很。”费拉里淡淡地说。 “那您觉得,这次比赛谁能得冠军?”斯拉格霍恩拖着肥胖的身体靠近了费拉里。 “那得看谁的运气最好了,每个人都有希望。” “费拉里夫人,我听我的一些老朋友说,您认识菲利克斯·格林德沃,”斯拉格霍恩小声说,身后的马尔福竖起了耳朵,“和他的姑婆很熟,不是么,难道您不希望他得冠军?” “他已经够引人注目的了,不需要更多的名声。” “我倒觉得他是自信满满,盯着奖杯呢,还在有意讨好我们的邓布利多校长,”斯拉格霍恩小心翼翼地说,“您在第一个项目给他打了最低分,不怕他忌恨吗?” 费拉里给了斯拉格霍恩一个轻蔑的眼神。 “我为什么要怕他?” “我不是那个意思,”斯拉格霍恩教授急忙说,“您是他姑婆的朋友,但是您好像不喜欢他,我是说,他似乎很会博取别人的欢心,霍格沃茨有很多学生都觉得他很不错,邓布利多和麦格也很欣赏他。但是您——,总有些缘由的吧,您不像是为了一个姓名就和孩子计较的人。” 费拉里放下了手里的酒杯。 “不用担心,斯拉格霍恩教授,我会根据每个勇士在场上的表现公正地评判比赛的。” “你把那把短剑还给他了。”马尔福阴沉着脸说,“这就是您说的公平?” 费拉里夫人面无表情地看着他。 “马尔福先生,这是舞会,不是比赛。你真那么在意的话,可以向邓布利多校长申请带上格兰芬多的宝剑去比赛,我不会反对的,如果那能增加你的勇气的话。” 尤里安和杜邦下场休息,打断了亚历山大和金妮。杜邦很快被一个布斯巴顿的男生拉走,一个格兰芬多男生也过来邀请金妮,刚刚停下的菲利克斯遗憾地叹了一口气,和卢娜一起走过来。 卢娜兴高采烈地回到亚历山大坐的桌边。 “要跳舞吗,卢娜。”尤里安礼貌地问。 “不了,”卢娜呼了几口气,“刚才那支舞的节奏真快,我都有点热了。菲利克斯身上披着那么厚的皮毛,他居然不出汗!” “我想那套礼服上施了魔法,”尤里安感兴趣地说,“虽然这样能保持形象,但是少了很多乐趣。” 亚历山大变出一把扇子给卢娜,让她非常惊喜 。她用力扇了几下,看了看领口的项链。 “你们说哈利·波特会不会出现请我跳舞?虽然特里劳妮教授这么说了,但我还是不能确定。” “特里劳妮教授?”菲利克斯谨慎地问卢娜,“是霍格沃茨的教授,她来了吗?” 卢娜指了指一个角落里独自喝酒的一个穿着波西米亚风格服装的古怪女人。 “她是占卜课教授,赫敏觉得她是个神经病,但我认为她是真正具有天赋的人,和我一样正常。”卢娜看了看菲利克斯,声音小到只有他们四个人能听见,“菲利克斯,你是哈利·波特假扮的吗?” “你为什么会这么想,有谁跟你说了什么?”菲利克斯皱紧了眉头,尤里安和亚历山大紧张地对视了一眼。 “我希望你不是,”卢娜似乎没有听到菲利克斯的问题,“虽然见到哈利·波特是我和金妮小时候最大的愿望,但是那个男孩不会一个人回来的,会有人用性命替他铺路。” 菲利克斯完全没心思跳舞了,他礼貌地拒绝了苏珊博恩斯,一口气灌下了一瓶啤酒,心情才平复了一些。尤里安强行拉着盯着菲利克斯的卢娜进了舞池,亚历山大留下来陪他。 “我没事,你也去跳舞吧,那个叫格林格拉斯的姑娘还在旁边等你。” 亚历山大看了一眼一脸期待的阿斯托利亚,发现金妮从她背后的方向过来,松了一口气。 “别冷落了金妮,她过来了,再去跳几支舞。” 菲利克斯深吸了一口气站了起来,向金妮走去,拉住她的手。 “你怎么了,脸色不太好,太热了吗。”金妮关心地问。 “只是有点闷,”菲利克斯说,“没关系,这支曲子不错,我说——” “我们出去透透气吧,”金妮温和地说,“说说话。” 她拉着菲利克斯走出了门厅。确实是太闷了,菲利克斯想。在清凉的空气中他又闻到了开舞时的那股花香,让他很想把心里的感觉表达出来,他确实也这么做了。 “实际上,卢娜刚才对我说,有人会死。”他忐忑地看着金妮,担心她埋怨自己煞风景。 “她是不是还提起了特里劳妮教授?”金妮平静地问。 “是的。”菲利克斯有些惊讶金妮的反应。 “麦格教授说特里劳妮教授每年都会预言霍格沃茨死一个人,但是自从她在霍格沃茨任教以来还没 有应验过。如果你因为担心在后面的项目中丢人而指望发生这种事取消赛事,可就太天真了。” 菲利克斯忍不住笑了出来。 “你也不用把卢娜说哈利·波特会请他跳舞的事情当真,”金妮接着说,“卢娜一直很孤单,她人很好,但是男孩们都觉得她很奇怪。上次占卜课的时候她说用水晶球看到了哈利·波特请自己跳舞,特里劳妮教授觉得她肯定是因为没有舞伴而烦恼,就随口安慰了她几句,扯了个谎——那天卢娜正好带着那条项链。卢娜是很聪明,但我不认为她有预言的天赋。赫敏一直认为特里劳妮是个大骗子,额,虽然说教授的坏话不好。” 这下他真的放松了,大概卢娜的感觉只是个巧合。 “谢谢你,金妮,”他回头望了一眼礼堂,“还早呢,我们回去再玩会儿吧。” “菲利克斯,”金妮紧紧地拉住了他的手,带着他一起藏到一片茂密的花丛中,“我有很重要的话和你说。” 作者有话要说:最近作者有些精分_(:3ゝ∠)_ 可能后面几章节会出现思维混乱、人物角色矫情等一系列症状,各位做好准备。 ☆、三十二、舞会(三) 花园里比平日的冬夜要暖和得多,大概是魔法的缘故,花丛里的玫瑰在灯光下鲜艳欲滴,但是菲利克斯所有的感觉都被萦绕的另一种花香占满了。金妮的头发散了开来,菲利克斯的手划过她的脸颊和头发捧住了她的脑袋,两人隐在魔法花丛里,外面的声音几乎一点都听不到了。金妮觉得自己似乎看到了一匹骏马的眼睛,她分不清楚眼睛的颜色是绿色还是黑色,但好像要把人吸进去一样。他的脸已经靠得那么近,可以感受到温热的气息。 下一秒金妮猛得把菲利克斯推开了,对上他惊愕的眼神,金妮的脸颊变得通红。 “对不起,我让你会错意了。”金妮喘了一口气,坚决地说,“但是我真的有非常重要的话和你说。 菲利克斯的表情恢复了平静,他把披风解下来裹住金妮裸露的肩膀。 “你说,我会认真听的。” “我不知道你关于密室的事知道多少,罗恩告诉我,马尔福向你暗示是我打开了密室,这是真的。” “金妮,”菲利克斯按住她的肩膀,“罗恩说你被黑魔法物品控制了,这不是你的错,你不用在意这个。” “这不是故事的全部,”金妮轻轻地推开他。“除了卢娜,我没有告诉过任何人。你大概听马尔福嘲笑过我家里很穷。” “他也笑过我。”菲利克斯握住了她的手,“何必把那种话放在心上。” “我第一次进入霍格沃茨的时候,穿着二手的袍子,拿着哥哥们用过的旧课本,只有魔杖是新的——因为罗恩把旧魔杖拿去用了,一只宠物都没有。我知道这是没办法的事,我有六个哥哥,只有爸爸一个人在魔法部工作,他的职位不高,薪水养我们已经非常困难了。我是家里唯一的女孩,他们非常疼爱我,但是没有办法给我任何昂贵的礼物和好看的新衣服,连零食都没有多少,我很小的时候就知道了。我从小和哥哥们一起玩,唯一的和我玩的女孩是卢娜,她就在我家附近。你也知道,她——很特别。在家的时候我没有觉得有什么问题,但进入霍格沃茨就发现了不同。赫敏是罗恩的朋友,她对我很不错,但是我当时有些嫉妒她,她是独生女,虽然父母都是麻瓜,但是家境富裕,不仅衣食无忧,假期里还总能和父母出国旅行。当然,现在的情况好了很多,虽然妈妈不太高兴,但是弗雷德和乔治创业之后补贴了我和罗恩不少。可是那个时候,我真的非常自卑,和宿舍里其他女孩比起来——我以为,我永远也不会像其他女孩一样,能被一个 帅气聪明的男孩喜欢上。” “金妮——”菲利克斯张大了嘴巴,想打断她的话,却被她捂住了嘴。 “听我说完,菲利克斯。就在那个时候,我发现了混在课本里的一本日记本。日记本是空白的,上面没有任何字,只在背后写着一个名字。我想把我的心事记下来,但是当我在日记本上写字的时候,日记本会出现字迹回应我,回应我的人,叫汤姆·里德尔。” 菲利克斯觉得自己似乎在哪里听过这个名字,但是一时之间怎么也想不起来。 “在学校里面,连哥哥都取笑我,但是汤姆不会,他总是第一时间答复我,安慰我。从来没有人能够这样理解我,我无法形容我有多高兴得到了那本日记,能诉说任何心里的想法……就像是拥有一个可以放在口袋里随身携带的朋友……” “金妮!”菲利克斯忍不住低声叫了出来,“没有任何魔法物品会无缘无故拥有思想,那绝对是非常可疑的!” “是啊,”金妮深吸了一口气,似乎是下了很大的决心,“但是我没有分辨的能力,我无可救药地爱上了那个安慰我的男孩,他是那么善解人意,那么聪明体贴——就像你一样,”说道这里,金妮定定地看着菲利克斯,但是菲利克斯没有任何欣喜的感觉,反而觉得毛骨悚然,“他甚至让我看到了他封存在日记本里的一段记忆,关于他是如何抓住打开密室的凶手的故事。那是我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看到他的样子。汤姆那个时候在霍格沃茨上六年级,那年,霍格沃茨的密室被打开了,死了一个学生。霍格沃茨因为这个原因要被关闭。汤姆不想回到他出生的麻瓜孤儿院去,因此他想方设法揪出了一个在城堡里饲养怪物的同学。那个同学被开除了,不过,养的怪物跑掉了。虽然还是留下了隐患,但大家都觉得学校又安全了。汤姆也如愿能够在霍格沃茨完成学业。你不会知道我当时是那么崇拜汤姆,他不但关心我、帮助我,还那么勇敢善良,我大着胆子告诉汤姆,我想见到他,不仅仅是在日记本的记忆里,我想见到活生生的他,拉着他的手,一起在霍格沃茨到处走,一起在扫帚上飞翔……他说他也想见到我,想拥抱我这样一个可爱的姑娘……我幻想着和他在一起的那一刻,陷得越来越深。” 金妮垂下了头,双手捂住了脸。菲利克斯的喉咙紧得说不出话来,他下意识地摸了摸金妮的脑袋,趴在她头发里的一只甲虫飞了起来,菲利克斯不耐烦地把它赶走。金妮用颤抖的声音接着说了下去。 “真正可怕 的事情发生了,密室被打开了,但是我完全想不起来发生了什么事。有一次我身上到处是鸡毛,有时候还有红色的颜料。哥哥们和卢娜都说我脸色不好,我总是忘记自己在哪里,我认识的人一个个被石化,我觉得自己快疯了……最后一次我想不起来自己做了什么的时候,赫敏被石化了……后面的事情是卢娜告诉我的,她在我神志不清的时候抢走了日记本,我无意识地追着她一直到了邓布利多的校长室。” “邓布利多校长——” “我不知道校长用了什么方法,罗恩告诉我他毁了那本日记后我就清醒了。接下来的时间我在医院里休息了很久。校长非常仔细地盘问了我,告诉我那本日记用黑魔法控制我打开了密室,要我忘了这件事,不要告诉别人。”金妮抬起头看着远处花丛里的飘着的小仙子。“但是我忘不了——” “汤姆·里德尔,他到底是谁?”菲利克斯忍不住问了出来。 金妮沉默了。 “邓布利多告诉你了,对不对,是真的有这个人,是不是那本日记的主人?”一种无形的恐惧在菲利克斯的胸口蔓延,用黑魔法打开密室,是用什么样的方法打开密室,答案清清楚楚地就在他的脑海里。从头到尾,不论是五十年前、六年前还是两个星期前,都只有一个方法。 “他还没有死,在某个地方潜伏着。”金妮空洞的声音突然响了起来,虽然很小,但能让菲利克斯听得清清楚楚。“他把自己的十六岁时一段记忆封在那本日记里,校长说如果不是卢娜及时阻止,我的灵魂可能会被完全吞噬掉,他会用我心甘情愿提供的生命力复活。所有的人都知道他现在的名字,所有人都不敢说出来,更不知道他曾经叫汤姆·里德尔,校长告诉我,即使见过汤姆的人中,也很少有人能把他和多年前那个聪明、英俊的男生联系起来。” 菲利克斯抓紧了金妮的手。 “伏地魔。”金妮用颤抖的声音说。 “金妮,”菲利克斯一时之间不知所措,但他很快平复了心情,抱紧了金妮的肩膀,让她把脑袋埋在他的胸口。“邓布利多教授让你忘了这件事,不要告诉别人,他说得对,你应该照他的话去做。你愿意把这个秘密告诉我,我一定会为你保密。但我们以后不要提这个了,多想些快乐的事情,别执着于过去。如果你愿意,暑假里和我一起去奥地利旅行怎么样,或者巴伐利亚,去看看麻瓜们造的那些漂亮的城堡——” “不,菲利克斯,”金妮低低地说,“我 的话还没有说完。我原以为这件事很快会过去,但我眼前总是出现汤姆的影子,我不自觉地会被相似的男孩吸引,不少人都发现了。我的朋友们觉得我很古怪,总是喜欢和黑头发、瘦瘦的男孩约会。我不知道斯莱特林们是不是猜到了什么,去年我和沙比尼在一起的时候,他们明里暗里地取笑我,你也听到了,就在我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潘西还提到了这个。虽然我和沙比尼很快分手了,但是这件事让罗恩和赫敏对我的事都非常紧张。” 菲利克斯想起了他第一次见到金妮时罗恩和赫敏古怪的表情,他们一开始对他的提防,是出于这个原因? “可是在我遇到的男孩中,你是最像他的。”金妮把菲利克斯推开了一些,凝视着他的眼睛,“我指的不是外貌,”金妮晃了晃脑袋,“这种感觉非常奇怪,表明上你对每个人都很友好,但是心里总是藏着什么。你跟你的朋友们关系亲密,但是我看得出来,他们听你的指挥。你很擅长黑魔法防御术,对于我们这个年龄来说,经验却有些过于丰富了。我不了解你,”金妮咬紧了嘴唇,“我看着你的眼睛的时候,觉得汤姆在透过一块绿宝石看我。” “金妮——”菲利克斯胸口的那头野兽像是被冻住了,明明他一点都不觉得冷。 “我知道我这么说你对你是不公平的,你被人冤枉打开了密室,但是你杀掉了那头蛇怪,对我来说,那一刻就像长久以来困扰的一个噩梦烟消云散了。你是个了不起的巫师,连原来对你警觉很高的赫敏都开始喜欢你,所以我更加不能骗你,这是我自己的问题。” “骗我什么?”菲利克斯预感到一个他不愿意接受的答案。 “我不喜欢你,我只是在你身上找汤姆的影子。”金妮坚决地说,解下了肩膀上的毛皮披风塞进菲利克斯的手里。“谢谢你请我跳舞,我们回去吧,以后别见面了。” “你不仅在骗我,还在骗你自己!”菲利克斯激动地地叫了出来,追着快步走向城堡的金妮,“别胡扯了,金妮,你喜欢我,不然你不会半夜出来提醒我比赛要当心,我带着伤从密室里出来的时候你也在我身边,你还哭了——” 金妮停住了脚步,“别自作多情,菲利克斯,”她尖声说,“当时哭的人是麦格教授,我只是有些愧疚没有为你作证,让你稀里糊涂进了密室。我们没有希望的,我不会再让自己跟那个人扯上任何关系,相似的也不行。” “所以这才是真正的原因!什么叫我们没什么希望,我又不是伏 地魔的亲戚,”菲利克斯的火气窜了上来,“我不管你的前男友是沙比尼还是汤姆,事实上他们也不过是你许多个前男友中的两个。迈克尔·科纳虽然是黑头发但是性格和沙比尼完全不同,迪安·托马斯只是皮肤比较黑……” 金妮震惊地扭头看着他。 “你调查我?你怎么知道我和迈克尔还有迪安交往过?” “我只是偶然听其他人说的!”菲利克斯急忙辩解,“金妮,你只是有些害怕,我知道那样的经历对于一个小女孩来说实在太过可怕了,但是你不能因为这种原因否认自己真实的想法——” “真实的想法?”金妮两只手臂交叉在胸前,站在城堡的台阶上居高临下地对着菲利克斯,附近的几个学生惊讶地看着他们。 “你那只眼睛看出来我对你情根深种的?菲利克斯·格林德沃!你梳了头发不等于你理清了脑子!我已经说得够清楚了。好吧,我不讨厌你,我答应和你开舞只是不想让你这个勇士难堪,我不想跟你这样的人扯上更多的关系!” 菲利克斯气得笑了出来。 “我这样的人,你觉得我是什么样的人?觉得我跟他们相似?觉得我有黑巫师的气质?好吧,金妮·韦斯莱,也许你不是第一个这么说的人,没关系,我不在乎。但你别否认自己,什么鬼扯的汤姆的影子,你本来就喜欢某一类型的男孩,汤姆不过是正好符合这个标准,不巧啊,我也符合。你嘴上撇得干干净净,实际上呢。你觉得我会错了意?你确实在纠结,你敢看着我的眼睛说你心里没有任何动摇吗?别逃避,不过夺魂咒之类的黑魔法就让你丧失勇气了吗?” “‘不过夺魂咒之类的的黑魔法’”,金妮盯着他的眼睛,一字一句地重复了菲利克斯最后一句话,“你就是这么看的,是吧,对你来说,接触黑魔法是不是那么稀松平常,夺魂咒什么的在你眼里也没什么了不起的?” 菲利克斯的脸色惨白,一句话都说不出来。金妮提着裙子跑回了礼堂,把他留在了门厅的台阶上。身后几个学生匆匆忙忙纷纷冲进礼堂,菲利克斯都没在意,直到怒气冲冲的马克西姆夫人喘着粗气大步迈上了台阶,菲利克斯不得不让出通道。还没等他反应过来,海格又从后面追了过来。 “奥利姆——”在海格跌跌撞撞地走上台阶之前,马克西姆夫人已经从门厅消失了。 “啊,菲利克斯,”海格发现了站在门口的菲利克斯,失望地打了个招呼,“你怎么在这儿,进去 玩吧。” “你怎么了,海格?”菲利克斯疑惑地问。 “没什么,”海格尴尬地说,“说了一些不礼貌的话,我想我太累了,要回去喝一杯。”说着,海格沮丧地走了。 菲利克斯一言不发地冲进了礼堂,找到了正和纳威闲聊的亚历山大,抢过他手里的半杯火焰威士忌,在他们惊愕的眼神中一口气灌进了喉咙。 “你干什么!”亚历山大长大了嘴巴,“我好不容易才——” “我被甩了。”菲利克斯冷冷地说,“我就是觉得夺魂咒没什么了不起的,那又怎么样。”听到他的话,纳威瞪圆了眼睛。这时候尤里安一脸郁闷走了过来,手里拎着一个葡萄酒瓶,还没等他开口说话,酒瓶就被菲利克斯抢走了。 “菲利克斯!”尤里安惊叫起来,“你从来不这样喝——” “我现在需要伏特加,亚历山大,你应该还留了几瓶,对吗,”菲利克斯的脸颊已经变得通红,他用胳膊撑着附近的圆桌,“在别人眼里我永远都是个黑巫师,再努力又有什么用!” 他的声音太大了,即使礼堂里非常吵闹,也有人朝他们的方向望过来。感觉到周围好奇的目光,他觉得浑身像爬满了蚂蚁一样难受,礼堂里的气氛是如此不舒服,他转身向门口走去,决定回去实践瓦西里耶维奇的人生哲学。亚历山大和尤里安对视了一眼,抛下愣在一边的纳威迅速跟了上去。 卢娜就像金妮说的一样没什么预言的天赋,菲利克斯冲到门厅外的台阶时,面前出现了两个他最不想见到的人。斯内普阴沉着脸,卡卡洛夫的眼睛里还残留了一丝惶恐,看到头发都气得竖起来的菲利克斯,两人都停住了。 “啊,校长,斯内普教授,你们都在啊,”菲利克斯高声笑道,“两位还真是志同道合,不一起喝一杯吗,为了苟延残喘的黑魔王?” 还没等他看清楚对面两个人的表情,两只胳膊从后面被人架住了,一只手还捂住了他的嘴巴。 “卡卡洛夫校长,菲利克斯喝多了,”亚历山大冷静地说,“我和尤里安送他回去,斯内普教授,请原谅我们的失礼。”两人强行按着菲利克斯离开,菲利克斯没有挣扎,低下了头任凭他们摆布。 “你走得掉吗,卡卡洛夫,”看着三人消失在远处的黑夜中,斯内普冷笑了一声,“你的学生完全知道你是什么人,但是你根本不清楚他是谁。” 作者有话要说:这里是精分的作者 写的小剧场。 菲利克斯:女人真麻烦。 尤里安:是啊。 菲利克斯:我决定从今天开始向亚历山大学习。 尤里安:搞基?! 亚历山大:……我错了,我不应该放那部片子的/(ㄒoㄒ)/~~ 菲利克斯:我只是想暂时单身…… 作者:我也觉得你好累,这样吧,我们把找老婆这项任务从清单里划掉怎么样。 菲利克斯(痛斥):你对得起等着看cp进展的广大人民群众么。 作者:乖,考虑到这篇文章的受众中可能有人年龄成迷,我不能在这里鼓吹早恋和搞基,对,上面那个,说的就是你! 鸭梨山大:…… ☆、三十三、无法预测的改变 菲利克斯半躺在舱室角落的一张扶手椅上,一言不发,水顺着头发往下淌。刚才两个朋友押着他回到房间,他一头扎到了水盆里,想让自己清醒一下。尤里安翻出一块干毛巾,狠狠地地在他头上擦了几把。柔顺剂已经失去了效果,现在他的头发上又是水又是油,不规则地翘起来,非常可笑。 亚历山大面无表情地坐在他对面。 “本来还不至于全无希望,现在你真把事情搞砸了。” “是你让金妮拒绝我的?”菲利克斯把外套和斗篷摔倒一边。 “我建议她跟你说清楚,但我不知道到她身上发生过那么可怕的事。”亚历山大懊悔地说,“我只觉得这是一个弄明白她想法的好机会。是我太心急了,你们才认识两个月,很多事情可以慢慢了解,我向你道歉。” 菲利克斯疲惫地闭上了眼睛。 “不,你想帮我,是我的错,明明知道她一定非常害怕黑魔法还口不择言。”菲利克斯叹了口气,“也许这是迟早的事,我们在不同的环境长大,很多观点不一样。我不敢说,”他拿出了紫衫木魔杖,进密室的那天我——“ “那天你差点死掉!”尤里安突然把毛巾摔倒水盆里,“谁搞的清那些女生的心思,上一秒钟还好好的,下一秒钟就翻脸,连个理由都不给!” 菲利克斯扭头看着涨红了脸的尤里安,亚历山大楞了一下,然后笑出了声。 “金妮·韦斯莱可是给了确确实实的理由,不管那是不是真的。那么尤里安,谁无缘无故就一下子翻脸了,克洛伊·杜邦?你说了什么?” “没说什么要紧的,我可一个字没提我们的黑魔法课程。”尤里安没好气地说。 “尤里安——”菲利克斯故意加重了语气。 “她说选了很久才决定了礼服,我说我妈妈也有一件非常类似的衣服,她今天的气质有点像我母亲,她听到了好像不太高兴。” “这在尤里安的来说是非常高的评价。”菲利克斯说了一句公道话。 亚历山大闭上了眼睛。 “还有呢,翻脸之前你说了什么?” 尤里安困惑地挠了一下脑袋。 “我们在聊魁地奇,我跟她将了莎拉波娃选拔我进队的故事,嗯,那个时候我根本没想到我会被选中,但是莎拉波娃夸我有天赋,后来花了很久给我特训,我觉得困难的时候她总是笑着鼓励我……” 亚历山大捂住了额头。 “我的一世英名,妇女之友的美誉,都被你们这两个白痴给毁了。” “克洛伊不是妇女。” “这不是问题的重点!” 菲利克斯摇摇晃晃地站起来,打开了角落里的柜子,在里面乱翻,亚历山大急忙站起来。 “没有,别翻了。” 菲利克斯抽出魔杖抖了几下,一个金属小水壶出现在柜子的最上层。亚历山大在他够到之前冲到了旁边,把他撞得一个踉跄。菲利克斯不肯放弃,扶着柜子去抢亚历山大手里的水壶。柜子剧烈地晃动了一下,柜顶上的金蛋滑了出去,撞进下方的水盆,连水带盆一起砸在了地上。 “不!”尤里安尖叫,“已经这么晚了,要是其他人听见金蛋的叫声会找我们算账的!” 三个人都忘记了伏特加,向金蛋冲去。金蛋裂开了,淌着水在地板上晃着。尤里安小心地合上金蛋把它抱在怀里。 “幸好尤里安的速度够快!”亚历山大松了一口气,“外面都湿了,里面进水了吗?” 尤里安小心地把金蛋打开倒出残余的水,金蛋凄厉地惨叫起来,被尤里安猛地合上,刺耳的声音戛然而止。菲利克斯在旁边看着他们清理,脑子里突然闪过了什么,又丝毫想不起来,就好像他喝下去的酒精全部灌到了大脑里。 管他呢!他拧开手上的金属水壶,把里面的液体全部倒进自己的嘴里,很快就什么也不知道了。 第二天菲利克斯醒过来的时候头还有点晕。他爬起来的时候已经很晚了,亚历山大和尤里安正一脸严肃地坐在桌边。等他把自己简单收拾干净后,亚历山大递给他一张新的预言家日报,报纸头版是他曾经见过的一张照片,照片上的人在他父亲结婚的时候站在新郎的旁边。 --------------------------------------------------- 西里斯·布莱克落网 尽管这一重大喜讯的许多细节仍然不为人知,但部长在魔法部的圣诞年会中对这一讯息的公开仍然造成了轰动。一位不知名的官员透露,一个月前德国的傲罗们就发现他在奥地利境内流窜,组织了数次搜捕行动。但东欧魔法联合会一直对傲罗跨境问题态度坚决,这给了布莱克可乘之机,甚至有传言说布莱克逃窜的过程中还弄到了魔杖。据我们目前得到的消息,布莱克是在一个 半巫师村庄歇脚的时候被一个麻瓜发现的,她随后通知了一个认识的傲罗。傲罗办公室主任金斯莱拒绝透露更多细节,但福吉部长兴奋地表示,这是正义的胜利。 “波特一家终于可以含笑九泉了!摄魂怪之吻,绝对的!” 当有记者问到布莱克是否能被顺利引渡的时候,法律执行司司长斯克林杰做出了解释。 “布莱克当然很快会被引渡,我们已经派人去大陆接洽相关事宜了。不会,布莱克不会有机会逃跑了,德国人保证布莱克暂时被关押在一个绝对不可能逃出来的地方,并且加强了戒备。” 一名法国记者提问彼得佩特鲁的死因与布莱克案件的疑点,部长非常生气。 “布莱克的犯罪行为我们是有证据的,是的,我们晚了一些时间发现佩特鲁先生的尸体,但布莱克是波特夫妇的保密人和最好的朋友,是因为他的背叛波特一家才会遇难!我们魔法部做了多少工作来维护巫师社会的安全,现在布莱克已经被抓住了,很快他会得到惩罚,这是最好的结局。我们还会安排一次纪念活动,可能会放在高锥克山谷,会邀请主要的威森加摩成员,卢修斯·马尔福先生慷慨地答应赞助和组织这次活动……” ------------------------------------------------------- 报纸在菲利克斯的手里烧了起来,化成灰烬。 “我想我现在可以体会纳威的心情了。”过了很长一段时间,菲利克斯平静地说。 “为了选举,”亚历山大抽出一张羊皮纸写写画画,“马上就大选了,抓到了布莱克对福吉来说是天赐良机——当然也有可能是有意选在这个时候公布消息,顺势搞一些活动,支持率就更没什么问题了。” “布莱克他——”尤里安犹豫了一下,还是问了出来。 “我晚上就能知道真相了,邓布利多肯定知道。”菲利克斯平静地说,真奇怪,看到报纸上说布莱克是父母最好的朋友时他远没有看到马尔福的名字时那么生气。卢平看到这个消息了吗,他会有什么反应呢?邓布利多,会告诉他所有想知道的东西吗? 假期的第一天天气很好,是个非常难得的晴天。德姆斯特朗的学生们在霍格沃茨的阳光中四处闲逛,三人下船的时候看见罗蒙索夫和另外几个人拿着扫帚往球场的方向走。尤里安提议去看看是否有比赛。三人走到一半,却看见罗恩扶着纳威一 瘸一拐地走过来,纳威的额头青了一大块,嘴角也破了。罗恩稍好一些,但衣服上沾了不少泥。 “天哪,你们怎么弄成这样?”亚历山大惊讶地问,“摔跤了,不对,这像是——” “你们和谁打架了?”菲利克斯问。 “还能有谁!”罗恩指了指远处的球场,“那只嚣张的白鼬!” “他又找你们的麻烦?”菲利克斯皱起了眉头。 “这次是我找他的麻烦,”纳威阴沉着脸说,“不过原因还在他那边,”他从口袋里掏出一张捏成团的报纸递给菲利克斯,“看看头版。” “我们看过了,上面说布莱克被抓了。”尤里安说。 “不是那个,虽然布莱克落网是个好消息——”罗恩把报纸展开,指着头版文章最后一行马尔福的名字,菲利克斯三人相互对视了一眼。“还记得我告诉你的话吧,菲利克斯,卢修斯·马尔福曾经效忠神秘人。” “无耻!”纳威愤怒地吼道,“他居然有脸去高锥克山谷。” “你不应该和德拉科马尔福打架,”菲利克斯把那张报纸折成小块放进自己的口袋里,掏出魔杖对着纳威的伤口念愈合咒。 纳威皱紧了眉头看着菲利克斯。 “这种时候必须要有人站出来,我原来以为你应该有足够的正义感。” “我不是那个意思,”菲利克斯平静地说,“无耻的是卢修斯·马尔福,我觉得打架也要找对人,是吧?” 其他人都笑了出来。 纳威郁闷地摇摇头。 “什么都改变不了,连德拉科·马尔福我也斗不过,只能被斯莱特林笑几句鲁莽罢了。我奶奶说波特夫妇都是很好的人,可死了也不得安宁。” “我们总有除了打架之外的事能做,”亚历山大开口,“纳威,你知道卢娜在哪儿么。” “金妮有办法找到她,”罗恩说这不安地看了一眼菲利克斯,发现他没有任何反应松了一口气,”我可以带你去找金妮,不过——” “尤里安,你去球场吧,我有话和纳威说。”菲利克斯看出了他的犹豫,主动建议。 几个人向不同的方向走去。菲利克斯治好纳威的伤口,和他一起走到湖边。 “谢谢,纳威,如果哈利·波特知道你今天的举动,他一定会对你说这句话的。”菲利克斯说。 “这没什么, 菲利克斯。”纳威挺直了胸膛,“我应该谢谢你,因为你马尔福在学校的威望大不如前了,今天还有一些斯莱特林只是围观我们动手,要不然我和罗恩没有那么顺利摆脱。” “波特一家的事情的确非常令人难过,你奶奶认识他们?”菲利克斯小心地问。 “奶奶说我父母和波特夫妇是非常好的朋友。”纳威捡起一块石头朝湖上打水漂,他不肯再说了,菲利克斯也没有追问下去,两人静静地在湖边呆了很长时间。 夜晚的霍格沃茨并不平静,还不到宵禁的时候,学生们三三两两地从走廊里走过,有的在闲聊,个别高年级学生的偷偷摸摸窝在角落里。菲利克斯看见赫敏板着脸从一个不服气的低年级格兰芬多那儿没收了一个尖叫悠悠球。 “你不能把我的东西没收给你的男朋友玩!” 赫敏气得头发更蓬了。 “谁让你跟他学习!” 菲利克斯憋着笑往楼梯走,小心地不发出任何声音,一路上都非常顺利。一个鬼魂有些困惑地往他经过的地方望了一眼,除此之外没有任何人注意到他进了城堡。菲利克斯从未有过这样的经历,好像霍格沃茨城堡对他敞开了所有的秘密。走到八楼走廊的尽头,滴水嘴怪兽出现在他的眼前。 “高锥克山谷。”菲利克斯脱下隐形斗篷。 怪兽默默地转到了一边,菲利克斯走上旋梯,推开了校长室的门。邓布利多静静地站在那张大桌子的后面,用魔杖轻轻地搅着面前冥想盆里的液体,福克斯在旁边的架子上打盹。房间各处摆设的银器发出沙沙的声音,菲利克斯注意到一把熟悉的宝剑被搁在一个玻璃柜子里。他进来之后,墙上的画像开始悉悉索索起来,一个男巫正把助听器往耳朵里塞…… 看见他进来邓布利多停下了手里的动作,掏出怀表看了一下时间。 “非常准时,哈利。”他挥了一下魔杖,变出一把舒适的扶手椅,椅背上是红白相间的条纹。菲利克斯把隐形衣塞进口袋,端正地在椅子里坐下。 “您什么时候知道的?” “万圣节,火焰杯吐出你名字的时候。”邓布利多双手交叠,胳膊撑在桌子上,半月形的眼镜片闪闪发光,“那个时候我终于知道我这么多年都找不到你的原因了。” “我不在英国,您当然找不到。” “不,不是这个原因。”邓布利多严肃地说,“即使你在欧洲大陆,我也有办法找到 你。在你小的时候,你被藏了起来,这对我和其他想找你的人来说非常困难,因为根本不知道哈利波特是在巫师家庭生活还是在麻瓜世界中。我一直安慰自己说,没有消息就是最好的消息。一旦你到了入学年龄,霍格沃茨的入学名单上会出现哈利·波特的名字——这个时候就是最后的、也是最好的机会,霍格沃茨的魔法会帮助我确定你的位置。但是,你的名字没有出现。”他盯着哈利的眼睛,叹了口气。 “因为我改了名字。”菲利克斯缓慢地说。 “姓名是有魔法的,”邓布利多温和地说,“巫师们极少会改变自己的姓名。对于巫师来说,姓名不仅代表生命的传承,也和自己的魔力本源绑在一起。给自己的孩子取名的同时,父母倾注了深厚感情,这种爱的魔法能超越生死,伴随一生。而给别人取名或者把自己的姓氏给一个无血缘关系的人,会建立一种特别的联系,即使比不上父母的爱,也会有守护的力量。” 菲利克斯捏紧了拳头。 “菲利克斯是个好名字。” 这种感觉很奇妙。他像是第一次真正地见到邓布利多,又像是面前坐了一个很久未曾见面,却无比熟悉的老朋友。他有很多话想说,很多问题想问,可在来到这个房间之后,大脑被混乱的思绪完全堵住了,就像一个大水池需要放水,但只有一个水龙头,还被拧得紧紧的。校长室非常安静,墙上画像上的巫师似乎都摈住了呼吸。 “你还好吗,”菲利克斯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要问这句话,他的目光停留在邓布利多焦黑的右手上。 “我不想骗你,也骗不了你,不太好。”邓布利多仍然保持着慈祥的笑容,“但是我非常高兴能够见到你,看到你平安健康地出现在我的面前。真遗憾我并没有注视着你长大,但,”邓布利多沉默了一会儿,“不,那些都不重要了。” “重要的是这个,”哈利指了指邓布利多的手,“有人虽然没看见,但是感觉到了你的力量在衰弱。” “是啊,我老了。”邓布利多平静地说。 “别这么轻描淡写!”哈利撑着桌子猛地站了起来,“我知道这是非常霸道的黑魔法诅咒,但未必没有办法解决,您现在只是用保守的方法阻止了咒语的蔓延,但仍然会一点点侵蚀身体,如果您肯——”哈利犹豫了。 “西弗勒斯的魔药非常有效,我感觉很好,并没有受到太大的影响,”邓布利多看到哈利似乎要抗议,抬手示意他不要打断自己的话, “我明白你的意思,如果换一个人提出来我真的会以为他是想要我的命,但我相信你。即使要用那样的方法,也不是现在,我现在仍然必须把魔杖握在手里。” “您的朋友想见你,”哈利艰难地说,“在来英国之前,我去探望过他,他希望您能去看看他。” 很长一段时间校长室里只有银器的沙沙声。 “谢谢你带来的口信,哈利。”邓布利多盯着冥想盆,“我已经收到了,那么现在,我们来讨论最重要的事吧。” “可是——”哈利不肯放弃。 “哈利,我保证,”邓布利多坚决地说,“等处理完最重要的事,我会认真考虑你的建议,请对我多一点信任。” 作者有话要说:作者在昨天抽风码了一篇书评后总算来了一点码字的感觉_(:3ゝ∠)_ 明天要上班了,会恢复拖沓式更新速度,三天以内出现更新提示统统是修改。 谢谢亲们的各种建议,欢迎大家捉虫。 ☆、三十四、蝴蝶的翅膀 “我知道你一定有很多问题想问,哈利,”邓布利多温和地说,把冥想盆推到一边,看着他的眼睛。“我不知道你是什么时候知道自己是哈利·波特的,但你进入这个学校的时候,几位教授就认出了你——你长得和你的父亲詹姆斯一模一样,除了眼睛,那是莉莉的眼睛。米勒娃知道之后高兴地哭了出来,她对你的父母印象很深。我敢说是你让她变得多愁善感了,在我认识她的这么多年中,从来没有见她在这么短的时间里为一个人流过那么多眼泪。” 哈利尴尬地笑了。 “没有很久,我的养母告诉了我一些,但是到了我成年之后她才允许我单独出门。”哈利简要讲述了海因里希的故事,以及现在的家人收养他的经过。“海因里希死后,德国魔法部进行了秘密审判,具体的过程我不清楚,但海因里希的死因没有被公开,而阿玛丽莉受到了魔法部事实上的软禁,阿德里安妮则被降职发配去了纽蒙迦德。”哈利小心地看了邓布利多一眼,没发现老人有任何的情绪变化。“我五岁之前一直和阿玛丽莉住在奥地利,她去世之后我搬去和阿德里安妮一起,不过她得去工作挣钱。我们隔壁住着一对麻瓜老夫妻,他们好心照顾我,还送我到麻瓜的小学上学。” 哈利回忆起小时候的生活,很多已经记不清楚了,但想起来觉得那个时候自己还真是无忧无虑,即使有些当时不喜欢的事,现在居然非常怀念。 “你头上的伤疤,有没有影响到你?”邓布利多突然问。 “有时候会疼,”哈利老实说道,“不过在我小的时候阿玛丽莉做出了一些保护的措施,她去世之后我母亲求助了——那位先生,他给了我一些建议,很有效。我偶尔还会做一些奇怪的梦,梦见陌生的人和景象,这时候伤疤也会有些反应。” 邓布利多凝视着他的伤疤。 “我有很多事要告诉你,一次会面远远不够,不过我想我可以先让你了解一些现状,也许有的你已经知道了。伏地魔在1981年的万圣节找到了你父母在高锥克山谷的房子,杀害了你的父母,但在试图杀你的时候失败了,给你留下了这道伤疤。他逃走了,很长一段时间都潜伏在阿尔巴尼亚的森林里。1991年,他附身在一个愿意为他效命的年轻巫师奇洛身上,来到霍格沃茨,奇洛用黑魔法防御课教授的身份作掩护,试图为他的主人盗取被保管在霍格沃茨的魔法石,被我发现。伏地魔再一次逃走,奇洛也死了,从那之后我再也没有他的消息。但他和他的信徒从没有放弃过找 你,1994年食死徒小巴蒂·克劳奇冒充我的老朋友穆迪来到这里,1996年是另一个食死徒卡罗。”邓布利多叹了一口气,告诉哈利,小巴蒂逃出阿兹卡班并且杀了软禁自己的父亲老巴蒂·克劳奇。 “如果不是老巴蒂放走了他们家的家养小精灵,我还不能知道这些细节。” “可我听纳威说,小巴蒂想抓他?” “我想纳威误解了,虽然小巴蒂的确有伤害他的动机,”邓布利多意味深长地看着他,“我假设,你知道纳威父母的情况?” 哈利没有否认,转移了话题。 “伏地魔杀我的父母,因为他们反对他?” “你的父母的确站在伏地魔的对立面。”邓布利多温和地说,“当时我召集了一些朋友和学生,成立了一个叫凤凰社的组织,詹姆斯和莉莉都是成员。他们在战争中表现突出,伏地魔盯上了他们。为了保护家庭,他们用了赤胆忠心咒。” “保密人是西里斯·布莱克?”哈利捏紧了拳头。 “不,”邓布利多懊悔地说,“是他们的另一个朋友,彼得·佩特鲁。我不能否认我在这件事上犯了极大的错误,我应该亲自来做波特夫妇的保密人,而不是让他们自己选择。一开始詹姆斯选择了西里斯,但是西里斯觉得自己的目标太大了——太多人知道他们是好朋友。相比之下,虽然同是一个小圈子的一员,彼得毫不起眼。詹姆换了保密人,而这件事一开始只有他们夫妇俩和西里斯知道。” “在你的父母被袭击之后,西里斯和彼得在麻瓜的街道上当众打了起来,发生了巨大的爆炸事故,炸死了十二个麻瓜,魔法部发现了近乎疯狂的西里斯,和彼得的一个手指头。我们那个时候都以为是西里斯背叛了你的父母,魔法部没有进行审判就把他直接关进了阿兹卡班。” “他逃出来了。” “是的,”邓布利多继续说了下去,“彼得·佩特鲁一直躲在韦斯莱家,四年前意外上了报纸,”他从抽屉抽出一张旧的语言家日报,上面是韦斯莱一家人的大照片,背景是埃及的金字塔,邓布利多指着罗恩肩膀上一只不起眼的老鼠。“彼得是个未登记的阿尼玛格斯,西里斯知道,他在监狱里看到了这张报纸,认出了嫁祸他的人。西里斯是个执着和冲动的人,他利用自己阿尼玛格斯的能力变成了一只狗离开阿兹卡班,潜入霍格沃茨,杀了彼得,把他的尸体扔在魔法部的入口。” “莱姆斯·卢平帮助了他?” 哈利问。 邓布利多点点头。“如果你想知道详细的情形,我想莱姆斯会很愿意告诉你。” “这么说,他真的是无辜的。”哈利干巴巴地说。 “在他被抓进阿兹卡班的时候,是的。”邓布利多叹了一口气。“但他在十三年后犯下了他被指控的那桩谋杀。我不知道是否该告诉你,在你出生的时候,你的父亲请西里斯做你的教父,如果你没有被带走,西里斯没有进监狱,他就会是你的合法监护人。那天晚上,我听到伏地魔发动袭击的消息后派海格去找你,西里斯也在第一时间赶到了高锥克山谷。海格说他看到你父母的尸体,又找不到你的时候几乎疯了,被傲罗抓住之后,他没有为自己辩解一句话。我想,他无法原谅自己提出更换保密人,觉得是自己害死了你的父母,所以心甘情愿留在阿兹卡班。” 哈利扭过了头,不让邓布利多看见他的眼睛。 “我只有母亲,一直希望有个父亲,”哈利木然地望着墙上窃窃私语的画像,想起他在德国那个酒吧外见到的那只在垃圾箱里翻找食物的黑狗,墙上一个留着山羊胡子、穿着银绿色长袍的老头在椅子上装睡,眼睛却在偷偷瞄他,“福吉说他引渡之后会被判摄魂怪之吻——” “什么,邓布利多,你把这件事给我说清楚!”老头忽然从画像上的扶手椅上站起来,胡子被气得一抖一抖,“我的曾曾孙子,布莱克家族的最后一个后裔,要断送在摄魂怪那种垃圾的嘴里?!” “忘了介绍,”邓布利多对愣住的哈利说,“菲尼亚斯·奈杰勒斯,西里斯的曾曾祖父,曾是霍格沃茨的校长。” “你当初告诉我西里斯待在国外是安全的,”菲尼亚斯生气地说,“你是凤凰社的领袖,他的老板,现在你的社员因为杀了一个食死徒快死了,别告诉我你一个说法都没有!” 邓布利多无奈地放下了手,脸上的皱纹从来没有这样明显过。 “菲尼亚斯,在彼得的尸体出现之后我多次向福吉强调过西里斯的问题,还有巴蒂·克劳奇的出逃事件可能造成的严重后果,但是他们反而派了乌姆里奇来学校,从官方渠道我已经得不到任何未公开的消息了。” “那非官方的渠道呢?”菲利克斯打断了他们的谈话,“邓布利多教授,您这样的人,如果会自己组织人马对抗伏地魔——” “你想救他,哈利?”邓布利多摘下了眼镜,显得非常疲惫,“你打算做什么?打听出他被关押的地 点不难,可又能怎么样?或者公告说你是哈利波特?就算大家相信了这一点,但以你当时的年龄不可能有任何证词被取信。而且,”他重新戴上了眼镜,“恐怕我无论如何必须阻止你的任何冒险。已经有那么多人认出了你,到现在为止,我还能勉强保证你在霍格沃茨的安全,但黑暗的力量从未停止过侵蚀这座城堡,我说的不是马尔福的那些小打小闹。我有可靠的情报,伏地魔的力量正在恢复,一旦你走出这里——我不会让这样的事情发生的。” 哈利震惊地看着他。 “你在开玩笑,我比赛完就能离开霍格沃茨了,你难道想把我关在这里?”他愤怒地问。 “那个时候你当然要离开,”邓布利多平静地说,“我不是想关住你,哈利,如果你真的想离开,我也很难阻止。已经太晚了,”他扭头看了一眼墙上的挂钟,“我想我们今天就到这里,哈利,我希望你有耐心一些,但是,我不得不强调,你的生命对于我来说,比其他人都宝贵的多,包括我自己。所以,无论如何请珍惜我们的努力。” 哈利有一分钟之久都不知道该说什么。 “您还有多少事情没有告诉我?” “很多,”邓布利多回答,“我这一段时间一直在准备、也在犹豫,但是我现在必须抓紧时间了,我想我可能会随时传信让你过来,你会过来的,对吗?” “我会的。”哈利长闭了一下眼睛,试图让自己的头脑里混乱的情绪平静下来,“邓布利多教授,西里斯,真的没有任何办法可以帮助他吗?”在知道西里斯是他的教父后,说出他的名字变得格外艰难。 “魔法部的诉讼是一个冗长和繁杂的过程,这会留下很多漏洞和可乘之机,”邓布利多斟酌着语句,“英国魔法部清楚这一点,省略审判过程是非正常程序,尤其在和平年代,欧洲大陆的几个国家对于这一点尤其谨慎。在追缉布莱克的过程中,某些国际条约的章程也并没有完全遵守。”邓布利多似乎陷入了沉思,“有时候我觉得很奇怪,一个国家的效率似乎要强过几个国家的合力,意见往往很难统一……” 菲利克斯走出校长室的时候差点忘了披上隐形衣,大脑被邓布利多最后的几句话搅成了混乱的一团。回到船舱之后,他发现尤里安已经睡着,而亚历山大就着一只魔法蜡烛的微弱灯光在羊皮纸上奋笔疾书,字迹潦草得完全看不清楚,旁边堆着《巫师家谱,生而高贵》和高高的一摞预言家日报。 “灵感来了就是挡不 住啊,”他打着哈欠说,“邓布利多跟你说了什么。” “我父母的一些旧事,详细的我明天再告诉你,”菲利克斯仍然在努力理清思绪,“什么叫‘一个国家的效率要强过几个国家的合力,意见往往很难统一’?” “那当然是因为有人总是拖后腿了,”亚历山大随口接到,“在这方面表现最杰出的就是意大利人,说他们是罗马人的后裔真是让人难以置信……” 菲利克斯的感觉就好像半空中飘着一截绳子,他看得很清楚,但是伸手去够的时候总是差那么一点。他满腹心事地洗漱准备睡觉,亚历山大还在挑灯夜战,菲利克斯把扔在床尾的红色礼服收进箱子…… 脑中灵光一闪,难道邓布利多是这个意思?从他的立场确实不好开口,凤凰社不是什么公开的慈善组织。但是费拉里夫人会不会愿意帮助西里斯,就算愿意,事情已经到了这个地步,又能做什么? 多想无益,菲利克斯想,在床上纠结了半个小时之后,他爬起来把桌子上的一堆资料清干净,铺开一张干净的羊皮纸,亚历山大狐疑地看着他。 “貌似你除了夜游不喜欢熬夜的。” “我要写封信给费拉里夫人。”菲利克斯简短地说,“我希望能尽快送到,但是不知道来不来得及。” “费拉里夫人昨天晚上舞会没结束就匆忙走了。”亚历山大说,“我听布斯巴顿的学生们说她有急事去了德国,我们恐怕找不到一只猫头鹰能在三天之内把信送到。” 菲利克斯笔下一直没有停,直到写完。他揣上羊皮纸披上隐形衣又冲了出去,上气不接下气地奔回了校长室,穿着睡衣和睡帽的邓布利多看到他非常惊讶。不等邓布利多说什么他抢先开口了。 “先生,把你的凤凰借我几天。” “啊,福克斯喜欢甜食。” 第二天早上福克斯带回了费拉里夫人的回信,只有短短的两句话:“我知道了。等我的消息。”福克斯很喜欢尤里安烘烤的新鲜曲奇,并不急着离开。 菲利克斯终于有时间印证他的一个猜测。他打开金蛋,忍着刺耳的声音把一杯水倒了进去,尖叫声瞬间消失了,亚历山大和尤里安惊讶地围了过来。正吃着小甜饼的福克斯飞了起来,绕着金蛋转了好几圈,发出几声悦耳的鸣叫。 “我觉得声音不是消失了,”尤里安若有所思,“许多动物能听见人类无法听见的声音。亚历山大你已经证明了金蛋的声 音会有规律地重复,那么这一段声音也许需要转化才能被正常理解。” 三人继续讨论了很长一段时间,唯一的结论是组委会肯定不会要求勇士变成一只鸟儿。而其他选手关于金蛋的研究也没听到什么新动向。 “有个好爹是多么重要——”看见菲利克斯的脸色亚历山大立刻闭了嘴。 福克斯开始在菲利克斯变出的架子上打盹,菲利克斯的目光在凤凰和金蛋之间来回打转。 “马尔福和杜邦都没有宠物。”亚历山大再次开口。 “所以我们不该去想凤凰能不能听见,而应该关注声音是怎么变化的。”菲利克斯有节奏地敲着金蛋。 “水。”尤里安强调。 “金蛋的声音遇到水会变化,”菲利克斯再一次梳理发现,“组委会不可能设计我们完成不了的项目,所以一定有某个途径听到真正的讯息……” 三人终于决定去找个够大的浴缸,但是悲催的是德姆斯特朗的船上只有淋浴装置。亚历山大提议再去霍格沃茨借地方,但菲利克斯和尤里安都表示反对。尤里安认为这等于是告诉所有人他们要怎么解决金蛋,菲利克斯则认为就算能借到一只凤凰,借浴室却不一定能成功,尤其在他曾经从女生盥洗室里进入密室的情况下。 这样看来就只有一个选择了。 黒湖上还结着一层厚厚的冰,菲利克斯看了就浑身发麻。他们在湖上凿洞的时候引来了不少霍格沃茨的学生围观,菲利克斯庆幸他用隐形衣包住了金蛋。 “你在干什么?”厄尼惊讶地问。 “我想练习冬泳。”菲利克斯急忙扯了个谎,“我想一个人静静,你们能离开么。”边上几个霍格沃茨高年级男生都露出了同情的神色,跟他们有点熟的几个还小声地安慰他。 菲利克斯现在觉得自己还不如去借个浴室。 作者有话要说:觉得这是我到现在为止写得最烂的一章,当然,可能以后还有更烂的。 用大段对话来揭示剧情真不是什么好办法,但作者水平有限,只好出此下策。希望把变动的剧情能够尽快过掉,就可以开始我的逗比画风了_(:3ゝ∠)_ “海因里希的故事”在引子里,没有看过修改后的第1章的亲,建议点进去阅读。 欢迎抓虫和各种建议。 ☆、三十五、自投罗网 西里斯望着面前丰盛的午餐,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送饭的傲罗面无表情地把门紧紧关上,就着高高的气窗漏下来的光线,西里斯扑到餐盘前,连调羹都顾不上,抓住一个鸡腿就咬。 他有多久没有好好吃一顿饱饭了?就算摄魂怪马上就要进来,他也要吃饱了再说。 上一次能正经地吃上一顿饭,还是在那个麻瓜家里,虽然那是自己被抓的缘由,但是西里斯一点也不后悔。在遇到那个容貌酷似詹姆的男孩后,他想办法寄了一封信给卢平,就这样一个举动还引起了傲罗们的注意,他不得不以动物形态在阿尔卑斯山区晃了很久才摆脱他们。根据男孩离开时说的话,他决定去奥匈边境碰碰运气,看还能不能再遇到他。这一地区没有什么巫师村落,虽然相对安全,但打听消息也更加困难。 直到他进入那个奇怪的村庄。 外表上看是一个非常平常的麻瓜村庄,有电线杆、有麻瓜们用的汽车之类的用具。这些东西让西里斯放松了警惕,虽然他分不清自己是在奥地利还是匈牙利境内,但他知道除了德国之外,大部分国家的魔法部并没有从麻瓜渠道通缉他。他恢复成人形,摸进一栋空房子,好好地收拾了一下,顺手从衣柜里摸出几件麻瓜的衣服换上。他在房子里四处查看了一下,外面有个车库,里面还有不少修理工具,但是没有汽车,除了一个明显的主卧室外,还有一个儿童的房间。壁炉上放着几个相框,里面是一对年轻夫妻和一个婴儿的照片,西里斯翻到了一张粉色的请柬,孩子的外婆邀请夫妻带着新出生的孙女去另一个镇子过圣诞。 西里斯放下了心,决定这个圣诞节就在这里好好休息。他惬意地搬了一张躺椅出来晒太阳,对面站在院子里的一个胖胖的老太太吃惊地看着他。 “你是谁?”她用德语问。 “您好,夫人!”西里斯扬起一个笑脸,知道这样会让他更加帅气,操起一口还算顺溜的德语,“我叫是汉斯和玛格丽特的朋友,他们把房子借给我让我度假,我一个人住在城里都烦了,想找个安静的地方好好休息。” 老太太松了一口气,露出了一个笑容。 “哎呀你们这些年轻人,我就觉得城里闹哄哄的。我叫丽莎,我家老头跟其他人一起去镇上采买圣诞节要用的东西了。”看着西里斯瞄着院子里桌子上的牛奶和水果,丽莎笑了起来,“还没吃饭?过来我们一起吃吧。”西里斯热情地感谢了她,在餐桌旁坐下。丽莎又端来了自制的面包和香肠 ,西里斯吃得很开心,直呼美味。丽莎很高兴,告诉他这个村子很少有客人。 “当然我们这里很安静,风景也不错,但还是太偏僻了,也没有有名的景点。生活很舒适,但是总有些孤单。” “是啊,”西里斯随意接口,“我大部分时间还是更喜欢热闹。” “以前菲利克斯在的时候还有很多乐趣,”丽莎露出了回忆的表情,忍不住咯咯笑了起来,“那可真是个淘气的孩子,总是爬墙上树,但是又很体贴,帮我们干农活、做饭什么的,我老伴和我都特别喜欢他。” “菲利克斯,是您的儿子?”西里斯好奇地问。 “是我们的邻居阿德里安妮的孩子,”丽莎指了指隔壁一栋小屋,“那姑娘一个人既要工作又要带孩子可真不容易,我们很高兴能帮她。” 西里斯帮丽莎一起收拾餐桌,丽莎高兴地领他参观自己的屋子。起居室布置得非常温馨,有浅色调的布艺沙发,圆圆的咖啡桌,还摆着一台电视机。丽莎倒了一杯咖啡给西里斯,西里斯装模作样地喝了两口,被壁炉上方的架子上的一张照片吸引住了。 一个瘦削的黑发小男孩在照片里开心地笑着,背景就是刚才他和丽莎吃饭的院子,模样像极了他在霍格沃茨特快上第一次遇到的詹姆斯。他靠近了看那张照片,男孩的头发也像詹姆斯一样乱,有一双绿色的眼睛。西里斯的眼神瞬间凝固了。 “那就是菲利克斯。”丽莎一边说一边往咖啡壶里添水,“头发永远梳不整齐,也不知道他是怎么弄乱的。虽然有些调皮,但在学校成绩很好,从小就很懂事。现在他去了一所寄宿学校,不过暑假的时候还会回来。” 西里斯用左手紧紧握住拿咖啡的右手才能不让咖啡洒出来。他装作继续参观丽莎的房子,找到了菲利克斯另外几张照片,都是更小的时候和丽莎夫妇的合照。丽莎很愿意让他多坐一会儿,一边做着家务一边和他聊天。西里斯给她讲了自己摩托党生涯里的一些笑话,把她逗得哈哈大笑。 “年轻时不怎么老实,是吧。”丽莎开始擦银器,“这可跟汉斯他们不太像,不过我家老头年轻的时候也那样,模仿披头士,在自己的衣服上印格瓦拉的头像……” 西里斯终于找到了让他浑身血液可以沸腾的东西。起居室角落的架子上搁着几本杂志,最下面的一本里面夹着一张不该出现在麻瓜房子里的东西。 羊皮纸。 西里斯偷偷抓住羊皮 纸塞进自己的袖子里,强忍着夺门而出的冲动继续跟丽莎聊了一会天才离开。回到对面暂时被他占据的麻瓜房子,他迫不及待地打开了那张折叠的羊皮纸。 浅黄色的羊皮纸很薄,上方有一个绿色盾牌的标志,上面用红色和金色的色彩分别绘着驯鹿和双头鹰,绶带上的字母组成了德姆斯特朗。标志下面深蓝色的墨水密密麻麻地写满了一张纸。 -------------------------------- 亲爱的妈妈: 妈妈,别紧张,我不是惹了什么祸才这样叫你,很抱歉现在才给你写信。 霍格沃茨跟德姆斯特朗完全不一样,不论是课程还是风气。他们有占卜和麻瓜研究课,没有黑魔法课但是有黑魔法防御术。你想得出吗?他们每年都要换一个黑魔法防御术的教师,有传言说这门课被诅咒了,教师队伍中汇集了黑巫师、骗子、狼人、食死徒、魔法部官僚……霍格沃茨的学生们开玩笑说邓布利多的白头发都是为这门课那些风格迥异的教师才愁白的。他们每年都过得挺刺激,我觉得这样会把我的影响降到最低。我去听了一次麻瓜研究,没想到英国人这么保守。我的意思是,无聊的理论一堆,像他们的论文都是“麻瓜们为什么需要电力”这种,我真是不明白,在这种课上难道还要不停显摆巫师的优越感吗?明显电烤箱烤出来的面包比你用魔咒要强——我没有其他意思,真的,就是打个比方。 霍格沃茨分为四个学院。我得说我不喜欢斯莱特林,不知道这是不是因为遗传的缘故。我父母当年都在格兰芬多,还是学生会主席呢。格兰芬多的一个学生带我参观了霍格沃茨的奖杯陈列室,里面有我父亲获得的奖杯。还告诉我说他们的飞行课教师认为波特们都是天生的飞行家,看吧,遗传的力量!不过不管怎么样我都是你的孩子,不会变的。 事实证明我在万圣节确实没什么好运气,虽说作弊也是比赛的传统之一,但是我觉得不是每个人都会喜欢。当然,我会尽力的,相信我的运气,虽然总有这样那样的问题,但是我一次也没死成。 除了比赛之外霍格沃茨的生活还是有很多乐趣的。我认识了不少有趣的学生和教授,也有讨厌的。教黑魔法防御术的斯内普看我眼神就像看仇人,他真是一个糟糕透顶的教师——甚至可能比我们的校长还糟。但是教变形的麦格对我很宽容,还有狩猎场的海格对我也不错,我想他们可能认识我的父母。格兰芬多的纳威·隆巴顿的守护神是只狮子 ,真是了不起。他的朋友罗恩·韦斯莱很有幽默感,我从来没遇到过这么会讲冷笑话的人。有一位叫赫敏·格兰杰的七年级女生非常优秀,不过她有男朋友了,别多想,妈妈。赫奇帕奇和拉文克劳也有不少有趣的家伙,其中最神奇的就是一个叫卢娜·洛夫古德的姑娘,总是能说出你不愿意知道的事实,虽然不一定让人愉快,但她真的很聪明,我觉得那是一般人无法企及的智慧。 斯莱特林,唉,霍格沃茨的勇士德拉科·马尔福总是找我的茬儿。不过我不打算跟他打交道。他让我想起安德鲁,莫名其妙的优越感,鼻孔往上长。阿玛丽莉说得对,家庭教养跟是否富有没有什么必然联系。 我已经买了一根很好的魔杖,不用担心。放心吧,第二个项目我可不会再傻乎乎地只带一根魔杖直接上了。我并不是真的执着于三强争霸赛的冠军,但要让我输给马尔福这种人,换了谁都不会服气的。妈妈,我知道什么是最重要的,你要对我有信心。 你永远的菲利克斯 --------------------------------------- 西里斯百分之百肯定菲利克斯就是他在德国遇到的那个男孩,他居然是德姆斯特朗的学生,现在还在霍格沃茨参加三强争霸赛!他把羊皮纸折成小块塞进衣服里,恨不得一下子回到英国去。他冲出小屋,看见丽莎正在更换窗台上的鲜花。 “啊,约翰,你要在村子里逛的话不要走东北方向的小路,我们不走那里,汉斯和玛格丽特不知道有没有记得提醒你。” 丽莎的话像一盆凉水浇在了西里斯头上。菲利克斯和他所谓的妈妈都是巫师,这个麻瓜肯定知道,她家里还收着男孩的照片和寄来的信。斜对面的那栋房子再次引起了他的注意,那个男孩现在再霍格沃茨比赛,这个时候学校会更加难以进入,要确定他的身份…… 西里斯装模作样地在村子里闲逛了两圈,除了他来时走的路外,又发现两条路。一条路上竖着麻瓜政府的路牌,另一条路位于东北角,通向一片黑幽幽的森林。东北角的路入口处没有标示牌,但不远处有一大片奇怪的石头废墟,和一块雪白的大理石石碑。当西里斯靠近的时候,石碑上显出了非常美丽的金色玫瑰图案。 这里大概就是巫师们的活动范围了。西里斯小心地退开,之后他回到汉斯的房子里,盯着墙上的钟,度日如年一般等到天黑。外出的村民们陆陆续续回来,直到对面丽莎房子里的灯光全部熄 灭,整个村子除了路灯外没有其他的亮光,西里斯才悄悄打开门走到了斜对面的小屋前。门口上了麻瓜的锁,但是这对西里斯完全不是问题。他拿着从汉斯和玛格丽特家里翻到的手电,小心地在房子里四处寻找与魔法有关的东西。这栋小屋比丽莎的房子要小得多,不太像巫师居住的房子,里面有电灯、电话和麻瓜们用的炊具。起居室和厨房都只有简单的家具。西里斯发现房子里只有两间卧室,他先打开了较小的一间,里面的东西马上吸引了他的注意力。书架被各种书籍塞得满满的,角落里搁着一把坏掉的飞天扫帚,墙上贴着保加利亚球星克鲁姆的签名海报。窗边书桌上摆着的一张照片上,三个穿着同样制服的男孩正在打雪仗,西里斯一眼认出了那张熟悉的脸。他试图打开书桌的抽屉,但是没有成功,抽屉被魔法锁上了。 西里斯离开小房间,就在他准备打开另一个房间的门时,屋子里响起了一个清撤悦耳的声音。 “你可不能进女士的房间。” 西里斯猛地转向声音传来的方向,手电的光芒集中在起居室墙上一幅画像上。刚才经过这幅画像的时候它还只是一幅风景画,但现在里面凭空出现了一个黑色长发的小姑娘,看上去只有十四五岁,冲他眨着黑色的眼睛。 “帅哥,擅闯女士的房间是不礼貌的。” “你是谁?”西里斯紧张又好奇地问。 “我叫阿玛丽莉,”小姑娘俏皮地说,“你进了菲利克斯的房间,他会生气的。” “菲利克斯,”西里斯重复了这个名字,“他的父母是谁,他原来就叫这个名字吗?” 阿玛丽莉叉着腰,居高临下地望着他。 “如果你有胆量,沿着村子东北角的那条路一直走,就能找到答案。” 西里斯匆忙离开,没有听到画像在他走后的自言自语。 “让你擅闯民宅。” 他被抓住了。 他想自己大概永远忘不了那一天的经历。至少十个傲罗押着他,为首的一个女傲罗从他口袋里搜出菲利克斯的那张信,是他在整个被捕过程中唯一一次失态。他一开始咆哮着要傲罗把那封信还给他,最后几乎是在乞求。那个女傲罗凑近了看他的脸,这时他突然发觉这个傲罗的脸部轮廓和画像上的那个小姑娘有些相似。 “这不是你的东西,布莱克。”她用生硬的英语说。 “把信给我,”西里斯的喉咙都哑了,“就算 是摄魂怪我也认了,只要让我带着它。” 傲罗们面面相觑,他们没有再说话,默默地押着他从漆黑的森林回到那条小路上,一直走到尽头,西里斯可以清楚地看见薄雾笼罩下耸立在高地上,灰白色的、令人生畏的城堡,还有入口引人注目的几个大字。 为了更伟大的利益。 西里斯不知道自己该哭还是该笑。 也许在将来见到詹姆斯的时候,可以向他炫耀,自己大概是唯一一个在阿兹卡班和纽蒙迦德都坐过牢的巫师,他无奈地自嘲。 大门正对着的城堡被一条阴森的小河环绕,一个傲罗用魔杖放出了信号,城堡的吊桥被放下,所有人都不说话向前走。在即将踏上吊桥的时候,领头的女傲罗停了下来,转向西里斯。 “布莱克先生,我们已经向魔法部报告了你擅入禁区的行为。我们暂时关押你并非对你曾经的罪行有什么定论和惩罚,我们只是纽蒙迦德的狱卒,没有审判的权利。魔法部的人员会来处理你的问题,我是阿德里安妮·布鲁斯当特,这里的负责傲罗,你可以提出合理的要求。纽蒙迦德没有摄魂怪,但——”阿德里安妮向西里斯身后的一个傲罗示意了一下,哪个傲罗捡起一块石头扔向了护城河。 石块在护城河上方的区域猛烈地燃烧起来,在落入河面之前炸成了更小的石子,河水被搅动了。无数苍白的躯体浮出了水面,一具阴尸的手臂挥舞得高了些,立刻着了火,其他浮上来的阴尸仓促地散开,又沉到了水里,黝黑的水面很快恢复平静,看不出一丝涟漪。 “并非没有人从这里逃出过,”阿德里安妮高傲地挑起了眉毛,如果还有人认识菲利克斯,就会知道那个少年那副桀骜不驯的表情是从哪里学来的了。“但我想不会有阿兹卡班那么容易。” “我念过历史书,布鲁斯当特女士。”西里斯仍然死死盯着她手里的羊皮纸,“你认识写信的那个人,告诉我,他是不是哈利·波特。” “他疯了。”旁边一个傲罗摇摇头。 没有人回答他的问题,他被单独关在一个牢房里,坦率地说,待遇比他在阿兹卡班时强得多。房间不大,在靠顶的地方有一扇小窗,安着铁栅栏,但是只能看见白茫茫的一片雾气,看不见蓝色的天空和太阳。房间里的每一块砖石都严丝合缝,摸上去冰冷。没有摄魂怪,食物虽然很少,但没有发霉,牢房里也没有臭虫和老鼠,他度过了一个惴惴不安的圣诞节。有好几拨魔法部的官员来看过他, 说着不同的语言,西里斯听到了“引渡”的德语被反复提起,甚至还有“摄魂怪之吻”。 西里斯把餐盘上的东西吃得一干二净,就在他猜想英国的傲罗们什么时候会到的时候,牢房门打开了,一个穿着深黑色法袍的高个女巫走了进来。可以看出她的年龄很大,头发已经全白了。西里斯认出她胸前的勋章是国际巫师联合会的标志。女巫面无表情地走到他面前,向他展示了一张照片。 西里斯的瞳孔缩紧了,他向那张婴儿的照片扑了过去,但是老女巫的动作敏捷得令人难以置信,她一下子退到了门口。 “我可以把这张照片给你,但你要告诉我所有我想知道的。” 西里斯恍惚地说了起来,不知道说了多久,喉咙都哑了。老女巫最后叹了一口气,把照片递给他,还给他一张预言家日报,头版是三强争霸赛的消息。 “如果你还想活着见到你的教子,西里斯·布莱克,按我说的做,你会经历一场持续到几乎看不到头的折磨,不论多么违背你的本性,觉得这样的手段多么令人厌恶,你都要忍着。不要和其他人说话,不要为自己辩解,更不要承认任何事,只让我们请来的律师发言。” 西里斯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谁,谁让你来的,邓布利多?” 费拉里深深地看了他一眼,目光在预言家日报上停留了几秒,站起身来朝门口走去。 西里斯低头看向手里的报纸,在合照的第二排不起眼的角落里,一个男孩正努力躲着镜头。 作者有话要说:西里斯剧情走起~ 下面两章计划分别是“胡说八道(一)和胡说八道(二),丽塔和亚历山大的擂台,敬请期待。不过最近作者又撸上了一个游戏,所以更新的节操……_(:3ゝ∠)_ ☆、三十六、丽塔·斯基特的巅峰之作 菲利克斯咬着牙在黒湖里坚持了接近十分钟,把金蛋里的歌曲完整地听了两遍。跳上岸后他浑身冻得通红,为了向霍格沃茨的学生显示自己真的是要锻炼身体,他连一个咒语都没用。回到船舱后他把自己裹在毯子里直发抖,尤里安连忙泡了杯热茶给他,亚历山大则仔细记录下所有他听到的歌词。 “‘最心爱的宝贝’,那是什么东西?”亚历山大皱着眉头。 “什么水生动物会唱这样的歌?”尤里安好奇地看着歌词,“好听吗,菲利克斯。” “非常好听,”菲利克斯承认,“有些古怪,我从来没听过这样的声音。” “总是第二个项目就是类似于寻宝了,”亚历山大总结,“不管是谁唱的,只能在水里找到这些宝物,有可能还得跟这些唱歌的家伙们打一架。” 菲利克斯透过舷窗望着被冰层覆盖的黒湖。 “霍格沃茨只有这一片水域。” “那问题解决一半了!”亚历山大幸灾乐祸地说,“继续你的冬泳锻炼计划吧,二月底的湖水可不比现在热乎多少,要是不事先准备,你没几分钟就冻僵了。勇敢地上吧,别辜负了我们德姆斯特朗冰雪骄子的名声!” “歌里说我有一个小时,那我至少要在水下待那么久。”菲利克斯皱紧了眉头。 “我现在能想到两个方法,”尤里安掏出魔杖演示了一下,“泡头咒,这是最简单的,不过那样你就得纯粹靠游泳速度了。另外可以考虑局部的人体变形,不过这个可能更加困难一些,即使是你恐怕也不能在短期内做到。” “我认为游泳速度不是关键,”菲利克斯盯着黒湖,“在这么大一个湖里确定宝物的位置才是最困难的,‘我们在地面上无法歌唱,我们抢走了你最心爱的宝贝’,所以关键如何是找到丢失的宝贝,而不是像个守财奴一样盯着自己的财物。” 亚历山大和尤里安都笑了起来。 “那么哪样东西对你更重要,菲利克斯,”尤里安好奇地问,“隐形衣还是短剑?” “它们都很重要,但我觉得我的宝贝不会是它们,”菲利克斯突然想起了他曾经看到的一句话,“心在何处,珍宝就在何处。” “那给你的珍宝施个追踪咒吧,”亚历山大笑着建议,“把你从德国最好的傲罗那里学到的本事用上。” 菲利克斯正式开始了他的锻炼计划,看着他每天都往黒湖里跳,霍格沃茨的不少 学生都觉得他疯了,德姆斯特朗的学生不得不守在湖边赶走围观的一些女生。不过菲利克斯在湖里发现了不少有趣的生物,有非常庞大的巨乌贼,总是懒洋洋地慢慢游动——在不惹它的时候还是挺友好的,有讨厌的格林迪洛,在被他修理过几次之后,它们见了他都绕道走。 菲利克斯一次比一次更加深入湖底的角落,终于在一个下午,他听见了他一直追寻的歌声,他游向声音传来的方向,一条青灰色、长相丑陋的小人鱼正在一丛水草旁唱歌,看见他过来,她惊讶地尖叫了一声,飞快地游走了。 几天之后卢平出现了,菲利克斯发现他比往常更憔悴。 “你还好吗,卢平先生?”菲利克斯从湖里爬出来,裹着毯子哆嗦。这两天他坚持不用咒语取暖,来让自己适应冰冷的湖水。 “不太好,”卢平叹了一口气,“每次出事的时候我总是——到头来还很难派上用场。” “西里斯的事你不用太担心,”菲利克斯安慰他,“我的朋友告诉我,事情还不至于全无希望。” “我听邓布利多说了,”卢平露出了一个温和的笑容,“邓布利多也在努力让西里斯能得到一次公正的审判。” “可是我不太明白,”菲利克斯穿上衣服和毛皮斗篷,缓过了气,“为什么在佩特鲁的尸体出现后,魔法部部长仍然坚持西里斯的罪名?” 卢平带着他走到海格的小屋附近,禁林边上,菲利克斯发现他的目光一直停留在打人柳上,他猜想卢平是不是在怀念那些在学校的日子。 “康奈利·福吉刚上任的时候恨不得每件事情都要咨询邓布利多,但显然渐渐发现自己可以独当一面了。霍格沃茨始终是魔法部很难插手的范围,部里有一部分官员一直对这一点耿耿于怀,其中权力欲望最强的就是副部长乌姆里奇,虽然站在我的立场说这个人的坏话会有所偏颇。” 菲利克斯想起来就是这个女巫在纳威手上留下了“我不可以说谎”。 “丽塔·斯基特在预言家日报上嘲讽邓布利多的一个原因,就是校长始终认为并宣称哈利·波特还活着,伏地魔有一天也会卷土重来。对于前面一点,很多人认为邓布利多只是出于某种希望,但后面一点,是公众们无法忍受和不愿面对的现实。密室事件之后邓布利多校长和卢修斯马尔福的矛盾激化了,你可能不知道,马尔福还是霍格沃茨的校董之一,他跟魔法部部长的关系非常密切,一直想把邓布利多从校长的位置上赶下 来。,”卢平难得露出了厌憎的表情,“西里斯含冤入狱对于魔法部可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情,当时就有足够多的证人证明西里斯有罪了,更何况,彼得的那具尸体——”卢平突然停住了,脸上的表情显得非常难受,“我真的不想苛责这件事,西里斯太鲁莽了。” “那具尸体怎么了?”菲利克斯觉察到卢平的犹豫。 “彼得的母亲,”卢平沮丧地说,“拒绝承认那是她儿子的尸体,她坚持那完全是西里斯的伪造和污蔑,是为了报复彼得得到了一级梅林勋章。预言家日报连着一个月天天都指责邓布利多是在往佩特鲁夫人的伤口上撒盐。” “所以她诬陷了无辜的人!”菲利克斯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她怎么能——” “她的丈夫很早就去世了,佩特鲁夫人把彼得抚养长大很不容易,”卢平按住菲利克斯的肩膀,“冷静,我想她的做法并非不可以理解,如果异地而处——” “并不是每个人在她的境地都会通过伤害他人来维护自己的虚荣。”菲利克斯冷冷地说。 卢平叹了口气,换了个轻松的话题,讲起打人柳的故事,不可避免地又提到了彼得,再一次把气氛搞得非常尴尬,不过这一次菲利克斯并没有表现得很激动。 时间大概会改变很多东西,他想,也许彼得真的是太胆小了,无论如何,他已经付出了代价。 圣诞假期里霍格沃茨到处可以看见游玩的学生,解决了金蛋问题的菲利克斯心情不错,在假期的最后一天,他和亚历山大一起从图书馆拉出了和赫敏聊得热火朝天的尤里安,一起去霍格莫德消磨时间。出校门时一个看上去非常可怕的巫师——菲利克斯从卢平那里知道他叫穆迪,以前是个傲罗,他把菲利克斯仔仔细细上下打量了一遍,好像他揭下斗篷就会变成一只摄魂怪。 “穆迪先生,我只是想去霍格莫德喝杯啤酒。”菲利克斯平静地说。 穆迪的魔眼转向尤里安。 “斯米尔诺夫,啊,我听说过,”他咧嘴笑了一下,脸上的疤痕更可怕了,“俄国人收手得早,这是个明智的决定。” 尤里安没有理他,很明显穆迪谈论他父亲的方式让他不太高兴。 霍格莫德和霍格沃茨一样热闹,形形色色的圣诞装饰还没有拆掉。天气很冷,到处还可以看见白色的积雪,但丝毫不影响人们的热情,村里许多除了许多学生外,还有不少成年巫师。蜂蜜公爵和佐科玩笑店依然生意 兴隆,在采购完后,亚历山大提议去三把扫帚尝尝罗斯默塔夫人最出名的蜂蜜酒。三人进入酒吧,里面也快满了,中间一张大桌子上坐着一圈穿着银灰色制服的女生。 “见鬼!”尤里安小声说,“圣诞之后我还没见过她。” 菲利克斯去柜台买酒,尤里安试图挑个角落坐下,但是唯一的空位就在布斯巴顿们占据的那张桌子旁边。他们经过的时候一句法语飘进了他们的耳朵。 “克洛伊,别放在心上,你不能指望俄国人能改掉他们野蛮的习性变得礼貌,他们祖上也都是靠当海盗和抢劫……” “海盗、抢劫?!”尤里安愤怒地瞪圆了眼睛。 “那是说我,”亚历山大强行按住尤里安的肩膀,“其实我祖先的主业还是打渔——” “没听那些斯莱特林说么,斯米尔诺夫其实是个混血,家教有些欠缺……” “露丝,慎言!”克洛伊惊叫。 太晚了。 尤里安甩开了亚历山大,三步并作两步走到了说他坏话的布斯巴顿女生面前。 “我是混血,那又怎么样!”尤里安高声吼到,附近的人纷纷把头转向他们,“你们校长还是个混血巨人呢,我可从来没有无礼过!” 整个酒馆一下子变得鸦雀无声,柜台不远处的菲利克斯愣在一旁,胳膊里三个满满的酒杯一齐摔落,发出巨大的声响,玻璃渣和液体溅得到处都是,居然没有一个人抱怨。亚历山大绝望地捂住了自己的额头。 尤里安立刻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在他完全不知所措的时候,菲利克斯顾不上自己身上的狼藉,冲到了杜邦面前。 “对不起,我保证尤里安不是有意的,”他急促地说,“他很尊敬自己的父母,所以反应有些过激。” “她们只是想为我抱不平,所以言语有些过分,我也要道歉,”杜邦制止了几个站起来准备掏出魔杖的同学,“但你们不要误会,”她放大了声音,可以让酒馆里每一个人听得清清楚楚,“我们并不觉得马克西姆夫人是混血巨人有什么问题,如果要说她和其他巫师不同的话,那么,就是她是一个远比普通巫师优秀的女巫,精明能干,爱护学生,我们布斯巴顿以有这样的校长为傲。在欧洲所有的魔法学校中,布斯巴顿从来以兼容并包著称,这一点远胜霍格沃茨,更不用说德姆斯特朗。” 杜邦站起来,无视所有人的注视离开了三把扫帚,说尤里安坏话的女生 还想再说什么,另一个女生拉着她去追离开的同学,她不甘心地看了一眼菲利克斯,把一本杂志扔到他旁边的地上。 “你也不是什么好东西,格林德沃。” 菲利克斯诧异地把地上的《巫师周刊》捡起来,看到封面上那行“格林德沃横刀夺爱”,一下子就把混血巨人抛到了九霄云外,他暴躁地翻着杂志,扯坏了好几张纸,终于找到了关于自己的部分。 ---------------------------------------------- 菲利克斯·格林德沃在霍格沃茨胡作非为 菲利克斯·格林德沃把他在德姆斯特朗横行霸道的那一套带到了霍格沃茨。在他对众多学生进行威胁之后,可怜的吉妮芙拉·韦斯莱小姐拥有出众的美貌,却落得无人邀请参加圣诞舞会的境地,不得不答应格林德沃的无礼要求。但这位记录不良的少年不仅满足于此,在舞会中途还意图不轨。这样的经历对于年轻的韦斯莱小姐是巨大的折磨,因为据可靠消息来源,她已经心有所属。 韦斯莱小姐出生我国最有名望的纯巫师血统家族之一,虽然这个姓氏在我国几乎无人不晓,但除了巫师的矜持和骄傲之外,韦斯莱家族确实也不剩什么了。金妮小姐是韦斯莱家族三代唯一的女孩,备受宠爱,韦斯莱夫妇对她的一切都有很高的期望。在刚进入霍格沃茨的时候,吉妮芙拉在女孩子中并不出众,虽然拥有一个出名的姓氏,却因为家族的没落没有相匹配的财富,这让小姑娘感觉非常自卑。一个偶然的机会她认识了一个高年级的男生,汤姆·里德尔。里德尔先生虽然出生在麻瓜的孤儿院,不像其他学生那样有值得夸耀的巫师祖先,但是相貌英俊、成绩优秀,极富有同情心。他善解人意,察觉到了吉妮芙拉的无助,热心地帮助不知所措的吉妮芙拉适应学校生活,在霍格沃茨因为密室事件人心惶惶的时候,还勇敢揭发了罪犯。他们写信联系,互相倾诉心事,随着时间的推移,友谊渐渐不受控制地发展,韦斯莱小姐毫不讳言,她已经深陷于其中不能自拔。 然而美好的爱情注定不会一帆风顺,汤姆毕业了,不得不离开了霍格沃茨。笔者相信可怜的汤姆一定也没有辜负吉妮芙拉的深情,在为自己的前途努力奋斗,等着心爱的姑娘长大。吉妮芙拉现在已经六年级了,再过一年多就可以毕业。但是在这样一个关键的时候,格林德沃用无耻的手段试图把这对罗密欧和朱丽叶拆散!格林德沃少年傲慢自大,不可一世,显然觉得区 区一个麻瓜出生的巫师根本不是他的对手。当着韦斯莱小姐的面,污蔑汤姆是用了可疑的魔法迷惑吉妮芙拉,现在笔者非常为里德尔先生担心,不知道格林德沃会计划什么样的阴谋来对付他。 在此,笔者要强烈地呼吁,韦斯莱先生和夫人,吉妮芙拉的各位兄长们,成全这对可怜的年轻人吧!不要让出身、地位、金钱这些虚妄的东西来玷污伟大的爱情,更不要向黑暗的恶势力屈服,决不能让格林德沃的阴谋得逞!一个孩子长大后会变成什么样的人,从他小的时候就能看出来。我们千万不能忘记,另一位格林德沃在这个年纪,已经被学校开除,在社会上开展他臭名昭著的事业了,而与之相对的另一个年轻巫师,汤姆里德尔,在同样的年纪,因为善良收获了一份纯真的爱慕,却被横刀夺爱,面临黑魔法的威胁。每一个具有正义感和同情心的巫师,都应该能看清楚他们的人格差距,选择我们的立场,勇敢地发出我们的声音! 最后奉劝,年轻的格林德沃先生,不要自以为是,以为在英国就可以为非作歹。也许你觉得纽蒙迦德的不怎么样,那不如去参观一下阿兹卡班,和摄魂怪握个手,有助于帮你反省一下自己的行为。 ------------------------------------------------- 菲利克斯捧着手里的杂志站在酒吧中间一动不动,在旁人看来他脸上的表情混合了惊愕、愤怒和嘲讽,但在亚历山大看来那只是一片茫然,或者简单地说,不知道该哭还是改笑。旁边的人已经从刚才的震惊中恢复过来,罗斯默塔夫人匆匆忙忙拿着魔杖把地上的玻璃渣清掉。 “鲁莽的男孩!”她对着菲利克斯抱怨说,“你把这里搞得一塌糊涂——”菲利克斯没有抬起头,巫师周刊封面那张凶恶的照片遮住了他的半个脑袋,罗斯默塔夫人看了看他,又看了看巫师周刊,嘴巴张成了o形。 “算了,亲爱的,嗯——”她往后退了几步,“谁都有失手的时候……” 亚历山大抢过菲利克斯手里的杂志,他的阅读速度比一般人快得多,两分钟内就把全文浏览了一遍。 “哦,我的奥丁大神,斯基特女士对我来说是一座不可企及的高峰啊。”他把杂志扔给还在生闷气的尤里安,“看看这个,来放松一下。封面的这张照片应该是菲利克斯刚完成第一个项目时拍的,这炸毛的神态抓得不错。” 菲利克斯虚弱地摇了摇头,尤里安狐疑地接过杂志, 看到那篇文章,脸上由青转白,由白转黑。在旁边人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他一下子把杂志撕得粉碎,狠狠地砸在地上。 “爱情就是被这种多嘴的更年期妇女毁掉的!” 罗斯默塔夫人试图抗议,但看了看尤里安气得发抖的脸,想了想自己的年龄,还是住了嘴。菲利克斯一言不发地离开了,尤里安很快跟了上去,亚历山大叹了口气,递给罗斯默塔夫人一个加隆,罗斯默塔夫人犹豫了一下,大度地表示拒绝,在他们离开之后则露出了如蒙大赦的表情。 作者有话要说:时隔多年,黑魔王又一次上了头条,嗯。 关于丽塔的情节设计,我就想说,常在河边走,哪能不湿鞋。这里我不想给她写出“人生与谎言”的机会了。 欢迎抓虫。 内容太多有的写写就不合逻辑了,但今日作者节操仍在_(:3ゝ∠)_,将来的节操,将来再说…… ☆、三十七、拉斯穆森的逻辑 亚历山大回到船舱的时候,菲利克斯正小心把记忆挑出来放到冥想盆里,尤里安拖着腮帮子在一边发呆。看到亚历山大进来,菲利克斯示意他过来查看自己刚取出的记忆。 “关于丽塔·斯基特的那篇报导,我认为她不知道汤姆·里德尔的另一个名字。”菲利克搅动盆里银色的液体,“但是我无论如何想象不出她是怎么编出那份报导的,这件事知道详细始末的除了我们三人,只有金妮、卢娜还有邓布利多,知情人都没有任何告诉他的理由,但是那篇文章读起来,就像是……” “以少量事实为基础的加工,”亚历山大接口,“我也不认为她知道伏地魔的真名后还有写这种文章的勇气。你觉得呢,会不会是那些斯莱特林?” 菲利克斯摇摇头。 “要是真是某个斯莱特林,他一定得跟斯基特有深仇大恨而且还不怕伏地魔报复,”亚历山大和尤里安听到这句话都笑了出来,“我觉得更像是偷听到的,但是金妮告诉我这件事的时候附近没有人,而且斯基特不像是完全听懂了我们的谈话,所以,我想请你们帮我看看。” 三人一起把菲利克斯圣诞节晚上的记忆反反复复观察了好几遍,没有发现任何人偷听的迹象,反倒是发现菲利克斯未遂的企图,另外两个人把他笑了个够。尤里安这会儿已经完全忘记了任何跟布斯巴顿相关的事情,他想起了看在校门口的穆迪,提醒大家斯基特不太可能进来。 “她也不一定需要靠近偷听,”菲利克斯有些泄气,“韦斯莱兄弟的邮购单上有一种窃听用的伸缩耳……” 亚历山大眯起了眼睛,他把脑袋埋进冥想盆足足有十分钟,重新抬起头的时候一脸窃笑。 “窃听,啊,斯基特小姐为了当好一个无孔不入的记者还真是下功夫,”看着菲利克斯和尤里安好奇的眼神,亚历山大露出的得意的笑容,“是啊,我发现了,斯基特是个未登记的阿尼玛格斯,就是金妮头上的那只甲虫。” 巫师周刊上的那篇文章在霍格沃茨持续发酵。尽管短暂的圣诞假期已经结束,但期间发生的事情还在被一遍又一遍的谈论。菲利克斯和金妮成了风暴的中心,高年级的学生都在相互打听谁是汤姆里德尔,斯莱特林的少数学生在这个时候颇为沉默。有胆子大的人索性直接去问教师,这造成了一轮新的骚乱。年轻一点的教授都表示不知道,麦格和斯内普可怕的表情退散了所有试图向他们发问的学生的勇气。当一个赫奇帕奇低年级学生在魔药课上问起斯 拉格霍恩时,可怜的魔药课教授还对学校里的热门话题一无所知。相比前任,斯拉格教授在学生们中的人缘要好得多,另一个拉文克劳塞了一本巫师周刊给他,结果魔药课因为指导教授心肌梗塞被送进医院不得不中止。后面一个星期的课程也都被取消了,这让菲利克斯非常遗憾,他本来还想借魔药课的机会观察马尔福的状况。 “天天在黒湖里泡冷水肯定不是一个黑巫师计划报复情敌的举动。”迈克尔·科纳轻松地说,他的朋友们纷纷表示赞同。 有好事者想到了奖杯陈列室的奖牌,当他们准备去查证时,奖杯陈列室已经被锁了起来,以前可供学生翻阅的一些名单信息也不见了。很快各个学院的级长都接到了院长们的指示,严禁所有人再议论这个话题。但金妮走在路上的时候还是总被不认识的同学打趣儿,关于两人舞会分手的事情已经全校皆知,其中的内幕传了不知道多少个版本。关于菲利克斯·格林德沃喜好黑魔法的传闻再一次甚嚣尘上。 好不容易找了一个大家都有空的晚上,格兰芬多三人组,金妮还有卢娜聚到了有求必应屋里,坐成一圈。这次是金妮打开的房间,原本金红色的扶手椅和地毯的颜色都是灰扑扑的,中间的茶几上还堆着一叠手绢。卢娜先告诉大家亚历山大已经查出来是斯基特变成甲虫偷听了金妮和菲利克斯的谈话,金妮咬着牙把对话内容说了出来,赫敏紧紧地抱住了她,帮她擦着眼泪。 “对不起,赫敏,是我,是我打开了密室。” “这不是你的错,”赫敏坚决地说,“都怪斯基特那个女人,还好她只听到了一半。” “金妮,就像邓布利多说的,伏地魔,”罗恩鼓足勇气说出了这个名字,纳威赞赏地拍了拍他的肩膀,“他迷惑了很多人,那个时候你还小,完全是被马尔福陷害的。” “我想大部分人并没有把这件事当真,”纳威不确定地说,“至少我们学校里的学生都看在眼里,我听说菲利克斯倒是收到了一些骚扰信件,都被他炸成了灰,他也不像非常在意的样子……” 罗恩脸上的表情说明他显然对另一个当事人的反应理解不能。 “金妮,你要是想和菲利克斯保持距离,我完全理解,他确实有很多问题。”赫敏说,“也许做个普通朋友没太大关系,但是男朋友的标准显然不能一样。” “亚历山大告诉我他们会对付斯基特,”卢娜开口安慰金妮,“不过我想很快大家又会关注其他的话题了。下一期的 《唱唱反调》已经印好了,我先拿来了一本……” “卢娜,”赫敏露出了责怪的表情,这个时候我想没有人有心情看——” 卢娜拿出了包里的杂志,大家都被封面上的照片吓得不轻,连金妮都止住了哭声。 “这是什么?”罗恩用颤抖的双手指着封面上勾肩搭背的康奈利·福吉和卢修斯·马尔福。 赫敏怀疑地翻开了杂志,一字一句地读了起来。 ----------------------------------------------------------- 官商勾结还是另有隐情? ——来自本报特约记者亚历山大·拉斯穆森 福吉部长在圣诞节的年会发布消息说,马尔福先生即将赞助不久之后的高锥克山谷纪念活动。笔者经过长时间的挖掘,对于福吉部长和马尔福先生的真实关系,终于在预言家日报的蛛丝马迹中,发现了可以推翻大多数人认知的新闻! 1981年,由于小巴蒂·克劳奇在犯罪现场被抓住——实际上现在他还在被秘密通缉,他的父亲,老巴蒂·克劳奇先生的声誉一落千丈,时任魔法部灾难司司长的康奈利·福吉意外获得了魔法部部长的职位。在他刚刚上任的时候,有一半威森加摩的巫师甚至不能拼出他的名字。据知情人士透露,那个时候福吉部长每天主要的时间都花在给邓布利多写信和阅读回信上,和现在他对霍格沃茨校长的态度截然相反。但实际福吉部长早就遇到了真正欣赏他才能的人,卢修斯·马尔福。 之前马尔福先生正被针对他涉嫌黑魔法活动的指控而烦恼,他坚决否认了关于他投靠神秘人和作为食死徒的任何传言,对于个别威森加摩成员提出的,把黑魔标记作为入罪依据的提议,进行了猛烈的抨击。马尔福先生引用了足够的巫师权利条例拒绝亮出自己的胳膊,在魔法部声泪俱下地表示自己是夺魂咒的受害者。大陆(欧洲)联合审判庭的一位元老听闻此事,在给她一位老朋友的信中这样写道: “要我说,确实不能就凭着胳膊上的的纹身来抓人,虽然不会冤枉任何一个人,但会漏掉太多。” 而她的这位老朋友则这样回信替马尔福先生辩白: “以我多年和马尔福家族打交道的经验,我认为关于他们是神秘人忠实追随者的说法是不正确的。我无法想象黑魔王会容忍他的信徒利用麻瓜的金融系统来经营和隐藏财产 ,更何况,在我们这个圈子里,马尔福从来都是墙头草的代名词,跟忠诚这个词绝对搭不上边。” 无论如何,用这个理由去说服英国魔法部实在是有点牵强,但战后的巫师社会百废待兴,魔法部每个月的工资都未必能按时发放,商业萧条,大部分巫师都穷的很,更别说筹集经费拉票竞选了。虽然不少有钱的食死徒被抓进了阿兹卡班,但是妖精们把古灵阁捂得比战时还要紧。阿兹卡班囚徒们的财产仍然神圣不可侵犯,卢修斯·马尔福慧眼识珠的慷慨得到了回报,魔法部取消了查验黑魔标记的程序,康奈利·福吉的这一提议也被预言家日报称赞为,“真正维护了无罪推定的原则,尊重了每个巫师的人身权利。” 在此后十多年的时间里,马尔福不断地为魔法部提供资金,也在魔法部的支持下巩固了作为霍格沃茨校董的地位。鉴于某位马尔福先祖的前科,不是没有人质疑马尔福的捐助目的,认为他一直在阻碍不利于自己的法案。但预言家日报驳斥了流言,将其称为对“对两位人格高贵的巫师之间友谊的无耻污蔑”。 真是如此吗?污蔑也许是有的,但两人的友谊非同一般也是真的。表面上看马尔福先生并没有得到多少明显的好处,除了魔法部冗杂、难以理解的法条之外,最简单的表现是,马尔福先生不喜欢的官员永远得不到部长的青睐。举例来说,滥用麻瓜物品办公室主任亚瑟·韦斯莱,在这个职位上一待十多年,即使魔法部有针对非纯血统出生巫师的玻璃天花板,韦斯莱这个名字在英国的历史可比马尔福还要久,韦斯莱先生的仕途未免也太诡异了一些。果然,在连夜查抄马尔福庄园后,韦斯莱先生尽管搜出了可疑物品,却不了了之。两人在丽痕书店当众打架的照片上了报纸头版之后,福吉部长多次批评韦斯莱“没有一点巫师的样子”,却对马尔福被《霉菌大全》砸破眼角的狼狈形象只字不提。 1994年七月,卢修斯马尔福先生因为捐助圣芒戈医院大笔经费得到福吉部长的邀请,到部长的包厢观看魁地奇世界杯的决赛,并热情地把年轻的德拉科·马尔福先生介绍给保加利亚魔法部部长,并且说了这样的话: “要不是今年的三强争霸赛有年龄限制,我绝对相信德拉科会是霍格沃茨的勇士,并且能拿到冠军。” 要知道,保加利亚部长旁边站的就是原本打算参加三强争霸赛的保加利亚球星克鲁姆。 德拉科·马尔福成了霍格沃茨的勇士。魁地奇世界杯因为食死徒活动一片混乱,魔法部国际交 流司司长克劳奇先生意外身亡,三强争霸塞不前不后地被推迟到了德拉科·马尔福满17岁的时候。笔者写到这里实在是百思不得其解,福吉部长到底有多大的把握,火焰杯一定会挑中他这位“好朋友”的儿子? 在刚刚过去的圣诞节,西里斯·布莱克在匈牙利境内被捕。福吉部长无疑认为这为他今年的政绩开了个好头——虽然抓人的傲罗中有德国人、奥地利人、法国人、匈牙利人、瑞士人……就是没有英国人。十六年前布莱克未经审判就被关进了阿兹卡班,即使目击证人指控他杀的人在四年前又出现了,福吉部长仍然坚决地表示布莱克会被直接给予摄魂怪之吻,而当时同样被指控为食死徒的马尔福连衣袖都没给傲罗们摸到。诸位,如果你们认为马尔福仅仅是由于和部长的良好关系得到了优待,布莱克则受到了法律的公正惩罚,就大错特错了。这两件事表面上没有什么联系,那只是因为从未有人公开幕后的周折。 布莱克事件的前因后果必须从布莱克家族的家谱说起。号称最”古老、高贵、纯粹“的布莱克家族几乎和英国所有的纯巫师血统家族都有联姻(具体请见附录),由于通婚范围较小,纯血统英国巫师比在欧洲大陆纯血统巫师间的血缘更近,这大概也是他们更容易保持距离的一个理由,至少卢修斯马尔福肯定不想让他的儿子德拉科·马尔福管同一年级的纳威·隆巴顿叫叔叔。当然,这些都是细枝末节的问题。传统的婚姻以财产继承权为基础,纯血统巫师们之间的复杂联姻结成了更为复杂的经济纽带,而巫师社会同时遵循传统的血缘和遗嘱继承法律。 从布莱克家族的家谱中我们可以看到,西格纳斯与德鲁埃拉·布莱克的三个女儿,大女儿贝拉特里克斯嫁入富有的莱斯特兰奇家族,现在和她的丈夫、丈夫的弟弟一起在阿兹卡班长住,二女儿因为嫁给麻瓜出身的巫师被家族除名并解除继承权,小女儿纳西莎则和马尔福缔结了婚约。如果莱斯特兰奇家族的成员不打算从监狱出来的话,等他们死后(阿兹卡班并不是以让人长寿而著名的地方),财产必然要流向关系最近的那位亲属——纳西莎·马尔福。真是天上掉馅饼,让人羡慕的好运气,辛亏莱斯特兰奇没像西里斯·布莱克一样逍遥法外啊。 我们终于要说到西里斯·布莱克了,不管事实的真相如何,从阿兹卡班越狱的西里斯都已经成了一个传奇,尤其在传言他可能现在被关在纽蒙迦德之后,这是任何已知的巫师都没能达到的成就。在西里斯越狱之前,由于亲人的去世,他已经是布莱克家族唯一的继 承人了,而古灵阁的妖精们是否在他的逃亡过程中冻结他的财产让人生疑。在他活着的时候,他名下的财产相当可观,可能会是英国最富有的巫师之一。等最后一个姓布莱克的男子去世(或是被摄魂怪吻得丧失任何意识)——按照福吉部长的声明,这不会太久了,他最近的,不在监狱的亲属,仍然是我们上面提到的那家。 马尔福,不做亏本买卖。 这里要额外提到的一点是,西里斯·布莱克名下不止有属于布莱克家族的财产。他是詹姆斯·波特最好的朋友,哈利·波特的教父,多瑞亚·布莱克·波特疼爱的侄孙(请参加附录的波特家族家谱),无论他跟波特一家的死有什么关系,他都是他们最近的巫师亲人。 所以,关于福吉部长称赞的,卢修斯·马尔福赞助高锥克山谷纪念活动的慷慨,笔者必须纠正——马尔福先生可是拿着他表弟哈利·波特的钱在往自己的脸上贴金。 如果真像语言家日报所说的,福吉部长和马尔福先生之间有的只是“真挚的友谊”,那这样伟大的情谊一定会如同阿喀琉斯与普特洛克罗斯,柏拉图与亚里士多德,莎士比亚与南安普顿伯爵,爱德华二世与皮尔斯·加弗斯顿之间的不朽深情一样,被铭记在英国的史册上。 ---------------------------------------- 读完最后一段,赫敏的脸涨得通红,其他人脸上都是一副不可思议的表情,在她朗读的这一段时间,甚至没有人试图打断。 “我好像听见了爸爸的名字?”罗恩不确定地问。 “最后一段提到的那些人到底是什么关系?”纳威觉得有点不舒服,“什么叫不想让德拉科·马尔福叫我叔叔?” 金妮的嘴角微微有些抽搐,卢娜还是一副神在在的样子。 “怎么样,很不错吧,爸爸看到这个非常高兴,说我们可能有希望攒够钱去找弯角鼾兽了。亚历山大预订了四十几本准备派给所有德姆斯特朗和布斯巴顿的学生。” “你们自己看吧!”赫敏迅速把文章复制在一张羊皮纸上,把杂志扔回给两个男孩。两个人凑在一起重新又把文章读了一遍后,开始研究后面附录的家谱,惊叫声此起彼伏。三个女孩则围着那张羊皮纸小声议论。 “除了最后一段,逻辑上没有任何问题。”赫敏皱紧了眉头,仔细用羽毛笔在段落上做着记号,“引用的那些话可不像编出来的,他敢写就不怕 被人质疑。为什么连福吉对保加利亚魔法部部长说的话都知道,这些内容肯定不会印在报纸上……” “拉斯穆森是克鲁姆的好朋友,”金妮小声说,“据说他的家庭非常显赫。” 赫敏眯起了眼睛。 “菲利克斯还真是不把你当外人。”她欢快地收起了羊皮纸,“好吧,我明天就以学生会主席的名义贴出公告禁止这一期的《唱唱反调》,马尔福肯定会提出来的,我来主动送个人情。” “你怎么能这么做!”罗恩愤怒地吼了起来,“就算德拉科马尔福是霍格沃茨的勇士,看看卢修斯·马尔福做的事情!他用神秘人留下的黑魔法物品陷害金妮,恐吓麻瓜出身的学生,还有,你忘了魁地奇世界杯上他是怎么对待营地上的那个麻瓜的吗?” “我当然没忘,”赫敏露出了一个狡黠的笑容,“要让学校里每个人都读到这本杂志的最好方法,就是禁止它。” 作者有话要说:作者勉强保住了这周的节操_(:3ゝ∠)_ 这一章这两天可能还会修改,先放上来——我就是想看大家的吐槽。这个点子来源电影里的一幕。哈利受审前马尔福和福吉站在一起,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嗯。 下一周,作者工作比较忙,而且灵感大神似乎又想休假o(>﹏<)o 砖头都过来吧,作者顶了锅盖…… ☆、三十八、赫敏的发现(捉虫) 第二天吃早饭的时候礼堂里的景象颇为壮观,一群猫头鹰冲进来往四个学院的桌上扔下几十本《唱唱反调》,始作俑者还细心地附上了重点文章的法语和俄语版,供布斯巴顿和德姆斯特朗的学生观看。 当马尔福黑着脸召集级长会议时,赫敏已经把公告写好了,看着马尔福和其他级长们震惊的表情,她觉得非常满意。 “这种胡说八道的杂志早就该禁了,当然,我对卢娜没有什么意见,这是她父亲的观点,洛夫古德先生当然有权自由表达,不过,毕竟牵涉到霍格沃茨的参赛勇士,我们还是必须保持团结一致。但是,只能禁止霍格沃茨的学生,布斯巴顿和德姆斯特朗我们可管不了。” “除了最后一段有些离奇,其他的段落可不是胡说,”厄尼·麦克米兰装作没有看见马尔福不善的眼神,“《唱唱反调》难得出那么正常的文章……” “他们是在攻击比赛对手!这是不正当竞争!”潘西尖叫,她瞥见阿斯托利亚正在翻汉娜的那本杂志,狠狠地抢过来扔进了火堆。“德姆斯特朗想赢,所以用这种卑鄙的手段!” “人长得帅,写的东西也犀利,”阿斯托利亚懒洋洋地说,“想象力更是独具一格。” 赫敏的想法没错,门厅里的公告是最有效的广告。现在《巫师周刊》已经没人理了,每个人都在议论《唱唱反调》。吃饭的时候可以看见拉文克劳的们把杂志上的几张家谱放大到羊皮纸上研究讨论,这引起了大家最大的兴趣,不时可以听到某人的惊叹,诸如“我居然和某某是亲戚”之类的。学生们把《唱唱反调》改头换面,夹到自己的课本里,课间走廊上不时有人探讨马尔福和魔法部部长的关系到底发展到了什么程度,虽然这一点上大家分歧较大,但是几乎每个人都知道了最后一段那几个麻瓜是什么关系。 教授们显然也看了那篇文章,但是他们都很好地保持了自己的风度,没有当着学生的面议论。但是赫敏觉得斯普劳特和弗立维看德拉科·马尔福的目光明显有些复杂,虽然他们还是在课上给他加了分。马尔福似乎随时都会爆发,动不动给人施恶咒,他扬言要菲利克斯的好看,但是德姆斯特朗学生真的出现的时候,他又不吭气了。 纳威对于自己的名字和德拉科放到一起有些不满,虽然他也对同学们承认家谱上并没有错误,罗恩仔细看了那张家谱后,笑了半天。 “往好处想,纳威,想想那个可怜的哈利·波特,他就算想抗议都没有办法。” 赫敏用手里砖头一样的书本狠狠敲了罗恩一下。 敲完之后,她突然想到了一些东西。罗恩的话提醒了她,她原以为,就像潘西说的那样,菲利克斯的朋友只是想打击竞争对手。可现在看来,有些事情似乎是他们想得简单了。丽塔·斯基特为什么盯住了菲利克斯抹黑?像以前攻击邓布利多一样,出于魔法部的授意,为本国的选手取得胜利铺路?明明在第一个项目中领先的是布斯巴顿的选手,但丽塔·斯基特压根不提法国人的名字。当然,现在大部分学生们私下公认了,菲利克斯的确是实力最强的勇士,她自己也这么认为,尤其在知道马尔福和杜邦提前为第一个项目做了准备之后。 可是菲利克斯·格林德沃想做什么?赫敏毫不怀疑拉斯穆森这么做是为了他朋友的利益。可如果仅仅是为了得到比赛冠军,他为什么要去想办法接近斯拉格霍恩,甚至在圣诞舞会上那样和邓布利多套近乎。无论如何作为德姆斯特朗的学生,他不可能得到霍格沃茨的教授的帮助。他毫不掩饰自己和卡卡洛夫校长的糟糕关系,花了大量时间待在霍格沃茨的城堡里,和不同学院的学生相处。除了斯莱特林们,大部分师生都非常喜欢他,尤其是麦格教授。赫敏能够理解金妮的担忧,菲利克斯身上藏了太多秘密。 那篇文章,最后一段纯粹是在胡扯,这让全文变得非常可笑,甚至容易让人忽略其它部分——马尔福勾结部长操纵舆论,有数目繁多的金钱权利交易。拉斯穆森几乎把卢修斯·马尔福的皮扒了个干净,还暗示马尔福是不折不扣的食死徒。赫敏相信拉斯穆森引用的那些话不是随便编出来的,更像是从一般人难以了解的渠道搜集的信息。 “在我们这个圈子里,马尔福从来都是墙头草的代名词,跟忠诚这个词绝对搭不上边。” 纳威和罗恩都认为马尔福是神秘人的忠实追随者,难道拉斯穆森说的才是真相吗?一开始的确令人难以置信,但是仔细想一想……这样说来,他们第一次见到菲利克斯的时候,他正在看一本巫师家谱,而且装作随意地问了罗恩许多巫师界的事情。也许,即使那个时候没有遇到德拉科马尔福的挑衅,他也会提起这个话题,相比之下,英国巫师们的琐事似乎比三强争霸赛更能引起他的兴趣? 三强争霸赛的勇士,他的朋友都认为只能是他,他自己反而不是那么在意这个称号。庞弗雷夫人说他第一个项目失利后发了很大的脾气,在赫敏看来,菲利克斯原本根本不把杜邦和马尔福放在眼里,所以没有花时间去搜集 足够的信息。那个时候他在做什么,追求金妮?不,他在熟悉霍格沃茨的一切,打探密室——他真的找到了密室的入口。 菲利克斯不是伏地魔的信徒,他一开始就清楚地表明了自己的立场。他不是血统论者,但他也的确为格林德沃辩解了。在第一次见面的时候,纳威提到了高锥克山谷,说起了波特一家,那个时候菲利克斯没有说一句话,但是赫敏仍然能回忆起他脸上那种微妙的、难以形容的表情。他知道纳威父母的遭遇,总是有意无意地在课程上指点纳威。前几天纳威告诉他,菲利克斯问起了他们家和波特一家的关系。 “他说我们不该找德拉科·马尔福打架,应该找卢修斯·马尔福算账。” 所以《唱唱反调》上的文章,是菲利克斯对卢修斯·马尔福的反击?可是为了什么,为波特一家仗义直言?可是文章里面隐隐在为布莱克叫屈又是怎么回事,无论如何,菲利克斯似乎想表明他站在伏地魔的反面,但他本人的行为动机,又无法完全吻合。他天天在黑湖里游泳是因为失恋?赫敏是少数对这个说法嗤之以鼻的人,不过她也真的佩服他的勇气。很难相信另一个人处在类似的境地下,还有气量面不改色地就着吼叫信的咒骂声吃饭,照常在城堡里进进出出。也对,他已经杀了斯莱特林的蛇怪,大概不在乎再多一个伏地魔情敌的名号。 吃过晚饭,赫敏一头扎进了图书馆,菲利克斯的秘密搞得她一个头两个大。现在可是七年级的关键时期,你还有一堆newt证书要拿!赫敏严肃地告诫自己,把脑子里其他的想法扔到一边,拿出自己的计划表开始复习功课。罗恩肯定又在鼓捣双胞胎的那些东西!她恨恨地想,本以为弗雷德和乔治毕业了格兰芬多就消停了,现在有了罗恩做代理,他们的生意变本加厉了。赫敏没好气地写满了一张又一张羊皮纸,直到图书馆关门的钟声响起。 等她疲惫地回到宿舍,匆忙去浴室梳洗,正准备关门的时候,同屋的帕瓦蒂说到菲利克斯居然反常地去上了占卜课。 “我真不敢相信,拉文德,他居然来旁听占卜,特里劳妮教授……”帕瓦蒂和拉文德聊得热火朝天。 因为特里劳妮教授坚信天目跟年级没什么关系,所以六七年级的占卜选修课是一起上的,当然赫敏私下认为是因为选修这门垃圾课程的人太少了。赫敏一边收拾,一边把门漏了一条缝听她们说话,大部分她都能猜到,无非是特里劳妮不知道藏了多少年的茶叶被泡成了某个特定的形状,大家点上一堆烟把自己熏晕去 看水晶球,半梦半醒中卢娜神棍地看到了什么稀奇的东西,当然,还有永远的重头戏,特里劳妮又预测了某个人的不详——正好新来了一个倒霉鬼,于是特里劳妮被一句“哦,我习惯了”给噎了回去。 但就是神经质如拉文德,也觉得菲利克斯不像是会上占卜课的人。 “我说帕瓦蒂,我不知道该怎么说,他看上去挺,挺现实的。” “人需要精神寄托,亲爱的,”帕瓦蒂同情地说,“可惜金妮不上这门课。” “金妮态度特别坚决,”拉文德说,“我看见罗米达·万尼给他递纸条呢,似乎是想约他出来——” 赫敏果断拿出了袍子里的伸缩耳。 “我的天,”帕瓦蒂惊叫,“她还跟金妮一个宿舍!” “可菲利克斯现在是自由身了,这有什么关系。我看见那张纸条了,就是今天晚上,罗米达想把他约到四楼的空教室去!”拉文德压低了声音,但是赫敏听得清清楚楚。 “那他答应了吗?”帕瓦蒂紧张的问。 “他打开纸条看了,但是什么也没说。”拉文德说,“你觉得他会来吗?” 赫敏气冲冲地打开了浴室门,吓了两个人一跳,但是赫敏没有理他们,别正了自己的女学生会主席徽章就冲了出去。她直奔六年级女生宿舍,金妮正在修剪飞天扫帚的树枝。 “罗米达·万尼呢?”赫敏一边问一边用目光在宿舍里搜寻。 “麦克唐纳在里面。”金妮阻止了想打开浴室门的赫敏,“罗米达还没回来。” “我要去巡夜,把你的那个东西给我。”赫敏的脸黑了。 金妮环顾了一圈,发现其他女孩们都在忙自己的事情,偷偷拿出了枕头底下的活点地图递给赫敏。 “谁没夜游过,手下留情,别那么苛刻。” 赫敏哭笑不得,但是她不想跟金妮解释,出门前她瞥见了衣架上的毛皮斗篷。 “我问斯内普要回来了,但还没找到机会还回去。”看着赫敏不善的眼神,金妮尴尬解释。 赫敏匆忙离开了女生宿舍,来到公共休息室。学期刚刚开始,大家还没有那么努力,这个时候休息室里已经基本上没有人了。赫敏在壁炉旁的扶手椅上坐下,打开活点地图仔细地寻找,很快找到在四楼的走廊附近找到了罗米达·万尼,她心里顿时涌出了强烈的不满,等发现菲利克斯·格林德沃的名字也在城 堡里移动时,赫敏觉得肺都快气炸了。 好大的胆子! 赫敏一手拿着魔杖,一手拿着活点地图离开了休息室,向罗米达所在的地方快步走去。四楼的走廊里没有人,赫敏地图再次确认了一下罗米达的位置,把地图塞进了口袋。她小心地转到右手边的走廊,放轻脚步,仔细地听着周围的声音。确定了罗米达在自己面前的房间里,她猛地用魔咒打开了门,里面的罗米达转过身,看见是赫敏,又惊又气。 “你在这里做什么?!” “该说这句话的是我才对。”赫敏叉着腰,亮出自己胸口的徽章,“宵禁了,你还在这里乱晃!马上回去!” 罗米达看着她,眼里满满的不甘心。 “别多管闲事,格兰杰。” “我知道你在等谁,”赫敏毫不客气地说,“我不关心你们俩发展到什么程度,但不管你们要做什么,麻烦你挑白天的时间!” 在赫敏的严厉如麦格教授的气场下罗米达愤愤不平地走了。赫敏正打算离开,一种奇怪的感觉突然涌上了心头,她刚才和罗米达说话的时候,好像忽略了什么声音。赫敏用魔杖的光芒在四处检查了一番,没有任何人。 她突然紧张起来,缩到了一个角落里,魔杖的光芒小心地照着活点地图。 罗米达·万尼的名字向着格兰芬多休息室的方向移动,但在四楼的走廊上,赫敏·格兰杰的名字和菲利克斯·格林德沃的名字靠在一起。 赫敏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她颤抖着用魔杖指着自己周围。 “咒立停!”“幻身现形!” 没有任何反应,周围仍然是一片沉默的黑暗,赫敏有些害怕,也许我该叫上罗恩一起出来,她想,他就在旁边,但是我看不见他,不是幻身咒——她想到了最后一个可能。 “格林德沃,你出来!隐形衣飞来!” 似乎仍然没有任何动静,不,赫敏摈住呼吸仔细地听着,远处传来了急促的脚步声,正在靠近。赫敏正准备再次查看活点地图,突然整个身子一僵,她本以为自己会砸在地上,但是一个人从后面抱住了她,把她拖到罗米达刚才待的房间里。菲利克斯·格林德沃的脸出现在自己面前,他又把自己拖了几步,靠到房间的一个角落,用一个斗篷盖住了两个人,魔杖急速地划了几下。 赫敏的魔杖仍然紧握在自己的右手里,左手拿着活点地图。她心里已经是惊涛骇浪 ,但是什么都做不了。她听到了更大的脚步声,还有猫叫,以及费尔奇兴奋的声音。 “啊,斯内普教授,你在这里,太好了,又有学生夜游!” 斯内普冷哼了一声。 赫敏从未有过这样的经历,一年级时跟着罗恩和纳威去看他们和马尔福决斗的时候也没有这样害怕过。菲利克斯就紧靠在她旁边,勉强用斗篷遮住两个人。这件斗篷很神奇,赫敏可以清楚地看到房间的天花板和墙壁,费尔奇手里提着的灯发出的橘黄色的光芒,甚至诺丽丝夫人的一只脚。斯内普嘟嚷着不知道念了什么,在房间里来回踱步。赫敏眼角的余光瞥见菲利克斯被昏暗的灯光照亮的侧脸,他像一尊雕塑一样一动不动,一只手抓着魔杖,另一只手固定斗篷。赫敏想叫出来,她宁可面对斯内普,她在心里祈祷斯内普能发现这件奇怪的斗篷,有那么几秒钟诺丽丝夫人似乎朝他们的方向走了几步,但是很快又跑回了费尔奇身边。过了几乎一个世纪那么长,两个人离开了。 菲利克斯掀掉斗篷,魔杖轻轻地朝门点了一下,门就自动关上了,没有发出一点声音。他挥了一下魔杖,点亮了天花板上吊灯上的几只蜡烛,然后抽出赫敏左手的羊皮纸,解开她身上的石化咒。 赫敏僵硬地用魔杖指着他的胸口。 “把东西还给我!”她压低了声音吼道。 “恐怕不行,”赫敏觉得菲利克斯的目光从来没有那么冷过,“你是怎么发现我的,用这个东西?”他打开羊皮纸,脸上露出了惊讶的表情。 赫敏现在无比庆幸地图已经被她变成了空白。 “给我,要不然我不客气了。” 菲利克斯像是听见了什么可笑的话,嘴角微微地翘起。 “除非我主动让你,一对一,你没有任何机会,赫敏·格兰杰。“他一字一句地说,“放下魔杖,不然——” “不然你能拿我怎么样?”赫敏壮着胆子说。 菲利克斯轻笑了一声,“斯内普还没走远,罗米达·万尼没有男朋友,但是你有,宵禁之后和一个男生在城堡里乱晃……相比之下,直接石化你到天亮还更好一些。” 赫敏气得满脸通红,抓着魔杖的手在不停颤抖,突然菲利克斯直接抽掉了她的魔杖,把她僵硬的胳膊按下去。 “现在,让我们来一场成年人的谈话。”菲利克斯晃了晃手中的旧羊皮纸,“告诉我,这是什么东西。” 作者有话要说:周末有事出门,没有时间码字,所以这周末大概不会更新了…… 最近卡文卡得厉害,也许我需要小黑屋_(:3ゝ∠)_ ☆、三十九、预言 赫敏索性盘腿坐在了地板上,背对菲利克斯,只留给他一个乱蓬蓬的后脑勺。 “你那么本事,自己弄明白啊。” 这句近乎赌气的话之后,她什么也不肯说了。菲利克斯的目光在赫敏和地图上游移了几秒钟,明白赫敏是不会告诉他了。他也坐下来,把赫敏的魔杖放到身后,用冬青木魔杖试了几个简单的咒语,没有效果。灵机一动,他用魔杖指着羊皮纸,一字一句地说: “我是菲利克斯·格林德沃,羊皮纸先生,你能告诉我你是什么东西吗?” 神经病,赫敏嗤之以鼻,她转头想嘲笑一下菲利克斯,却惊讶地发现羊皮纸上显出了字迹。 月亮脸先生向格林德沃先生问好,您不在纽蒙迦德待着,到霍格沃茨来做什么。 赫敏紧张地看了一眼菲利克斯,担心他一怒之下把地图烧了,但是菲利克斯的嘴角又一次翘了起来,这时候羊皮纸上又出现了一句话。 大脚板先生也有这样的疑问,如果阁下肯传授越狱的秘诀,劫盗四人组不胜感激。 到这里还没完,菲利克斯脸上的笑容越来越明显,赫敏艰难地咽了一口口水。 尖头叉子先生建议格林德沃先生直接上八楼,邓布利多校长准备了甜点在等你。 赫敏看着菲利克斯,觉得他下一秒就要放声大笑了,但是最后一行字让他脸上戏谑的表情彻底消失了,变成了一种她从没见过的冷漠。 虫尾巴先生也向格林德沃先生问好,也许霍格沃茨的基础教育对你有好处,前提是有学院肯收你。 赫敏长大了嘴巴,她从来不知道活点地图这么多话。 “原来如此,”菲利克斯盯着地图,慢吞吞地说,“劫盗四人组。那么——” 他用魔杖轻触着羊皮纸。 “我发誓一定把霍格沃茨的恶作剧事业发扬光大。” 赫敏惊讶地看着活点地图,虽然咒语和双胞胎告诉她们的不完全一样,羊皮纸上仍然出现了密密麻麻的线条,标出了霍格沃茨城堡几乎每一个角落的秘密,走廊,教室,教授们的办公室,公共休息室,还有,他从来没有注意到的各种通道。菲利克斯抖开羊皮纸,斯内普的名字出现在前往地窖的路上,他在四楼走廊上找到了自己和赫敏的名字…… “够了,你都知道了!”赫敏用一只手挡住了地图,“你没有资格,你不能看这个,这是霍格沃茨的秘密, 你是德姆斯特朗的学生!” “怎么关上它?” “恶作剧完毕,”赫敏不耐烦地说,像掰开他拿地图的手,“快还给我!” 菲利克斯重新把地图变成空白,但是推开了赫敏的手,把地图仔细地叠起来放到自己的口袋里。 “你!”赫敏眼珠瞪得滚圆,她去够自己的魔杖,但是菲利克斯又抢先了一步。她又试图往他身上扑,被菲利克斯牢牢地捏住了两只胳膊。 “别冲动,赫敏——” “我看错你了,格林德沃,”赫敏恶狠狠地说,“你这个下流、无耻的小人,和万尼在这里鬼混也就算了——” “别胡扯,”菲利克斯甩开了她,“我只是经过这里,听见你在这里和那个女生说话,有点好奇才过来看看。” 赫敏理了理自己的袍子,随便用手把遮住眼睛的头发顺到脑后,“那就算你喜欢在城堡里夜游,你抢了我的东西——” “这不是你的,”菲利克斯咬牙切齿地说,“这是——” “好吧,赫敏站直的身体,盯住了他的眼睛,”这是双胞胎送给金妮的生日礼物,你别想找借口去跟她说话了,要是你不给我,我明天就告诉她我抓住你和罗米达·万尼在一起——” “这不是金妮的,”菲利克斯强行打断了她,第一次把魔杖对准了赫敏,“这地图的主人是劫盗者,我不知道韦斯莱双胞胎是怎么弄到的,但我最有资格得到它!跟金妮没关系,你说什么我都不在乎,难道你还能比丽塔·斯基特更有创意吗?” 赫敏张大了嘴巴,她刚刚意识到用名声去威胁菲利克斯毫无意义,但她马上反应过来。 “你觉得你抢了就是你的吗?”她理直气壮地问。 “就算我不抢这也应该是属于我的,”菲利克斯开始变得不耐烦,“够了,太晚了,我送你回格兰芬多塔楼,免得你又被抓到。”菲利克斯捡起赫敏的魔杖递给她,但没有马上放手,“要是你觉得我不讲道理,去找邓布利多,告诉他这张地图的来历,如果他也说我不能拿走这张地图,我就把它给你!” 这下赫敏真的说不出话来了,一口气憋在胸口,却无处可发。 “还不走,”菲利克斯松开握住赫敏魔杖的手,抖开隐形衣,“你们格兰芬多还经得起再扣两百分?” 赫敏郁闷地收起魔杖,菲利克斯再次检查了一下地图,赫敏犹豫了一下是否要偷袭 ,但马上就放弃了。菲利克斯用斗篷罩住两个人,他们放轻脚步朝格兰芬多塔楼的方向走去,赫敏沉默了一会儿,但是终于忍不住问了出来。 “你在隐形衣上施了防召唤咒?” 菲利克斯没有回答,仍然专心用魔杖照亮前路,小心地避开台阶上的各种陷阱。赫敏有一种掀开隐形衣自己离开的冲动,但格兰芬多的勇气似乎突然消失了。菲利克斯是对的,罩着隐形衣回去是最安全的做法。这是她第一次藏在隐形衣之下,以前罗恩曾经无比憧憬地说过,双胞胎一直想要这样一件法宝,夜游起来可以无往不利。 “你似乎对夜游很有经验?”赫敏看了菲利克斯一眼,又开口了。 “这是一项必备的技能,”菲利克斯仍然盯着前面。 “所以你想要这张地图来帮你在霍格沃茨夜游,可是,为什么,你已经找到密室了,不是吗?”赫敏尖锐地问。 菲利克斯停住了脚步。 “难道你觉得我来霍格沃茨就是为了找密室?” “不是吗,你会说蛇语——” “我不是伏地魔的亲戚。”菲利克斯厌恶地说,“也不是斯莱特林的后裔,没有继承他遗志的打算。” “那你到底想做什么?你这样的人,会答应万尼的邀约?”赫敏突然想起,菲利克斯的名字最初出现的地方,离罗米达所在的地点很远…… 就着魔杖发出的微弱的光芒,赫敏看见菲利克斯扬起了眉毛。 “说得你好像挺了解我的,”他露出一个坏笑,“你那么聪明,为什么不自己弄明白?” “很好!”赫敏眼睛里燃起了火焰,“等我发现你真正的目的,我要当着全校学生的面把你这层伪装扒干净。” “我不伪装,从来就是这个样子。不过,要是你那么想,我等着那一天,万事通小姐。”菲利克斯意味深长地说,“就怕你到时候你没有这个胆量。” 两人已经走到了格兰芬多的休息室门外,赫敏用力掀开斗篷走了出去,胖妇人正在画像里打盹。赫敏转头对着菲利克斯的方向扔出了最后一句话: “还不走,难道还要听我念口令?” 寂静的走廊里突然响起了沉重的脚步声,声音一点点远去,直到完全消失。赫敏又紧张地等了一段时间,才忐忑地叫醒胖夫人,爬进了休息室,进入宿舍时拉文德和帕瓦蒂她们都已经睡着了,只能听到轻轻的呼吸声。赫 敏小心地脱掉衣服,爬到床上。床头的闹钟显示已经12点半,裹着温暖的被子,赫敏尽管困得要命,却无法入睡,菲利克斯的话仍然在她的耳边回响。 “这地图的主人是劫盗者。” “但我最有资格得到它!” “就怕你到时候你没有这个胆量。” 这跟劫盗者有什么关系?什么叫她没有这个胆量,这是对格兰芬多的羞辱!赫敏恨恨地捶着床,马上她又沮丧起来,金妮最宝贝的活点地图就这样被抢走了,这完全是她的失误。如果她当时再谨慎一些,如果菲利克斯没有那件可恶的隐形衣……她怎么能去找邓布利多校长,要是校长知道他们一直用这件东西……可是这下怎么跟金妮说呢,该不该让告诉罗恩和纳威,让他们帮忙去把地图要回来……但是比打架他们似乎也不是菲利克斯和他的两个朋友的对手……赫敏痛苦地抱着脑袋,觉得快要疯了。 睡不着觉的不仅仅是赫敏。菲利克斯回到船上,两个朋友也都睡着了,他们好心替他在回来的路上挂了风灯,这让菲利克斯的心里又充满了温暖,但是特里劳妮和的话仍然像阴影一样笼罩在脑海里。 “拥有征服黑魔头能量的人走进了……出生在一个曾三次击败黑魔头的家庭……生于第七个月月末……黑魔头标记他为其劲敌,但是他拥有黑魔头所不了解的能量……一个必须死在另一个手上,因为两个人不能都活着,只有一个能生存下来……那个拥有征服黑魔头能量的人将于第七个月结束时出生……”(1) “所以,”哈利用近乎窒息的声音说,“我父母是因为这个才遇难的,斯内普就是因为这个才说——为什么,我有那样的力量,为什么我会是个蛇佬腔——” “哈利,不是这样,”邓布利多平静地说,“我想预言中所指的男孩其实有两个,有一个男孩的父母也都是凤凰社成员,三次从伏地魔手上死里逃生,纳威·隆巴顿也出生在那年的七月末。”看到哈利脸上震惊的表情,邓布利多叹了口气,“不过,我想现在这个人指的只是你了,‘黑魔头标记他为劲敌’,他留给你那道伤疤,也留给你他的部分能力和力量,你会说蛇语,是因为伏地魔会说蛇语。” “莉莉用生命保护了你,这才是你活下来的原因。也许很多人觉得我是个疯子,但我还是要说,爱是最伟大、最奇妙的力量。”邓布利多叹了口气,“这并不是因为你有什么特殊的天赋,在我眼里,那个时候你和纳威一样,只是一个普通的一岁男孩。伏地魔 之所以选择你,只是因为一个极其容易被忽略、偶然的原因。” “我和纳威一样?”哈利心里有些难受,下意识地说了出来,“什么原因?” 邓布利多拿出一本《巫师周刊》,哈利的心情格外复杂。 “当我听说霍拉斯被送进医院的时候,我还感慨了一番大家都老了。”邓布利多眨了下眼睛,竭力使校长室里的气氛不那么沉重,“不过丽塔确实出人意料,我觉得分院帽没把她分进格兰芬多可能算是失误。” 哈利干巴巴地笑了一声。 “我假设你已经知道伏地魔真正的名字了?”邓布利多问。 “金妮告诉我了,”哈利犹豫了一下还是说了出来,“她说我很像他。” “汤姆的父亲是个麻瓜,母亲是个巫师。他的父母分开了,他的母亲因为难产而死,他出生在一个孤儿院里。”邓布利多缓慢地说,“他在11岁来到霍格沃茨,被分进斯莱特林学院,很快得到了多数教授和学生的喜爱。其中最欣赏他的就是斯拉格霍恩教授,霍拉斯给了他很多额外的指导。我必须承认,他是霍格沃茨近一百年来最聪明的学生。你觉得自己像他吗?” “我不能大言不惭地说我是德姆斯特朗最聪明的学生,还很受欢迎,”哈利皱紧了眉头,“他真是斯拉格霍恩教授的得意门生?” “斯拉格霍恩教授总是擅长发掘有才能的学生,而且不会因为学生的出身背景有所偏颇——他也非常欣赏你的母亲,尽管她是麻瓜出生。”邓布利多仔细观察着哈利的表情,“我建议你可以继续保持和他的接触。不过现在还不是讨论斯拉格霍恩教授的时候,你是否能猜到伏地魔认为你是他命中注定敌人的原因?” “纳威是纯血统,而我是混血,”邓布利多的暗示真的让哈利惊讶了,“可他一直鼓吹血统理论——” “是啊,”邓布利多接口,“真是讽刺,他自己并不是真的相信这套东西。” 菲利克斯睁眼看着船舱的天花板,床边的舷窗透出淡淡的月光。亚历山大发出轻微的鼾声,尤里安不知道为什么连翻了好几个身,弄响了床板。他睡不着,坐起来从舷窗往外看,这个角度看不见月亮和星星,只有微光朦胧地消散在无垠的黑暗中。他重新躺下,不知道自己明天起床的时候还有没有勇气再跳进黒湖里。从岸边望去,背后是巍峨的霍格沃茨城堡,但当整个人没入湖水中,寒冷就像一堵冰墙,连胸口的最后一丝热气都可能被吸走。 “那伏地魔现在在哪里?”他问 “我不知道,但我肯定他身边还有追随者。”邓布利多严肃地说。 菲利克斯想起了他做的那个奇怪的梦,该不该告诉邓布利多?邓布利多知道了这个预言之后提醒了他的父母,但是否又知道这一切只是徒劳,终究能活下来的只有预言中的孩子,所以派了海格去接他? “如果万圣节那晚,我没有被带走,你会怎么做?”哈利冷静地问。 “我没有想过太多,”邓布利多平静地说,“因为,没有那个如果。如果你是想问我当时的打算,我计划把你送到你的姨妈家去,她是你母亲的姐姐,是个普通的麻瓜。那会儿她已经和另一个麻瓜结婚,有了一个儿子,比你大一些。” “那样也挺好。”哈利心里有了一丝暖意,“虽然不在魔法界,但是可以平静地和亲人生活在一起。比现在要当个杀人犯或是被杀要强。” “你想见见你的姨妈么?”邓布利多沉默了一会儿,叹了口气。 “不想,”哈利下意识地说,“如果我以后——或者变成一个面目可憎的人,我不想死,她还是一开始就不要知道有这样的亲人比较好。” “你不会的,哈利,”邓布利多的语调很坚决,“你和我在一起,你要和我一起勇敢地面对即将开始的战争。” “伏地魔要卷土重来了,”邓布利多凝视着坐在办公桌对面的哈利,没有放过他脸上任何细微的表情变化,“可能已经有人告诉你,去年我招募的黑魔法防御课教师是个食死徒,多亏了纳威,教授们及时赶到,但他被击倒之前放走了一只猫头鹰。” 邓布利多再次用魔杖搅起面前冥想盆里的银色液体,卢娜迷茫的脸浮现出来。 “校长,特里劳妮说了很奇怪的话,卡罗教授也听见了,之后他就变得很奇怪……她说,消失的男孩将来到霍格沃茨,黑魔王也会重现人间……宿命之敌狭路相逢,仇人的鲜血会带给黑魔王更可怕的力量……” “只有一个能生存下来。”难道就算他决心一搏,也没有一点机会?在今天晚上见到邓布利多之前,他出于好奇去了上占卜课的教室,亚历山大坚决拒绝浪费时间,他只好一个人。占卜课教室就像个茶馆,壁炉里的火烧得特别旺,一群学生在缭绕的烟雾中一边喝像刷锅水一样的茶,一边讲鬼故事。他现在完全无法把神经兮兮的特里劳妮教授和邓布利多郑重其事地告诉他的两个预言联系到一起 ,他几乎想赞成赫敏的想法了。 特里劳妮是个大骗子。 但是邓布利多不是疯子,他严肃的样子不是装出来的。 那个梦也是真的,伏地魔已经知道哈利·波特是谁了,他可能在霍格沃茨安插了密探,但,是谁?他知道自己的一举一动,可自己完全不知道他会怎么对付自己。 那又怎么样!菲利克斯咬牙切齿地想,五十多年前谁也没想到格林德沃会那样落败,惨淡收场。邓布利多承诺会帮助你,他是格林德沃最忌惮的人,是伏地魔最害怕的人。哈利·波特,要是你因为一个神棍就痛哭流涕,不战而降,你会被嘲笑至死的。 伤疤开始刺痛起来,停下,脑子里有一个声音小声说,菲利克斯觉得自己要疯了。你凭什么相信邓布利多,他不是你的老师,不是你的亲人,谁能保证你不会是他的一颗棋子?就算他真的要竭力赢得这场战争,相信你是胜利的关键,全心全意支持你,他现在恐怕自身难保。 “男孩,我帮助了你,该是你报答我的时候了。”盖勒特的话突然响了起来。 做正确的事,好好活下去,刚才那个声音说。 他从未意识到他要做的事如此艰难。 作者有话要说:(1)《哈利·波特与凤凰社》第三十七章 因台风过境,出行计划取消,作者滚来码字更新_(:3ゝ∠)_ ☆、四十、诱饵 霍格沃茨的生活似乎无法恢复往日的平静了。亚历山大在《唱唱反调》上的攻击使三个学校间竞争气氛趋于白热化,霍格沃茨则在同仇敌忾这个问题上表现得有些微妙。 德拉科·马尔福非常不高兴,每个人都看得出来,但是菲利克斯不清楚他的父亲和那位魔法部部长会有什么反应。某天吃早饭的时候,尤里安担心地问亚历山大魔法部会不会禁止《唱唱反调》发行,以及他们的做法是否会牵连到洛夫古德先生。 “卢娜的父亲每期杂志都会刊登抨击魔法部的报导,不,福吉不会那么做的,除非他希望每个英国巫师都读到那篇文章,”亚历山大毫不在意,“而且他现在应该根本顾不上这个。”他随意翻了翻手边的《预言家日报》,“什么重要的消息都没有,西里斯的话题也不见了,辛亏我有其他的消息来源,”他从书包里取出一份几天前的德语报纸,“引渡暂时泡汤了。” 菲利克斯翻了翻,上面说德国魔法部正在调查西里斯在欧洲的犯罪活动。 “德国的记者猜测他在欧洲受审的可能性非常大。”亚历山大解释,“有不少针对布莱克在东欧从事黑魔法活动的指控。” “这又怎么说,”菲利克斯不敢相信,“福吉就这么放弃了?” “其他事我不清楚,但是最近英国傲罗的越境问题又被拿出来扯皮,”亚历山大指了指报纸上的另一篇文章,“原本法国人在这件事上就不怎么痛快,这下可是拿到了证据,据说是一个叫唐克斯的年轻傲罗没办手续……而且针对布莱克的指控是非常严重的,”亚历山大严肃地说,“如果上了高级别的审判庭,可是有可能被判死刑的,也许这是英国魔法部能够接受的另一个原因。” 菲利克斯皱紧了眉头,吃不准是否应该再写封信。他几天前写了一封信给阿德里安妮,很快得到了回信,但是信上只有短短的几句话。 --------------------------------------- 你说的我都已经知道,但现在我不能告诉你任何事。照顾好你自己,其余的事不用担心。 --------------------------------------- 学生们开始猜测第二个项目的内容,菲利克斯练习游泳的时候,马尔福几次经过湖边,脸色格外阴沉,这引起了亚历山大和尤里安的警惕。 “他知道了。”尤里安肯定地说。 “但他没有勇气和毅力跳下水,”亚历山大看着马尔福的背影说,“他和菲利克斯不一样,估计他父母很宝贝他。” 尤里安难得表示了反对。 “我觉得不是父母的问题,虽然表面上看马尔福很想获胜,但是他实际上没有那么强的决心。” 刚从水里爬出来的菲利克斯没有说话。他还没有猜到比赛中要求去找的“宝贝”是什么东西,但是马尔福一定知道。在仔细研究了亚历山大对马尔福家族的资料总结之后,他对马尔福的能量有了一个新的认识。 决不能掉以轻心,他告诫自己。 时间太不够用了,他要练习游泳,熟悉黒湖底部的地形,还要学习七年级的课程,复习功课准备终极巫师考试。本来在这种情况下他更应该抓紧时间好好休息,但一件东西让做到这点也困难了。 活点地图。 他没有忘记拿出地图时卢平脸上的惊讶。 “天哪,我真没想过还能见到这个,你在哪里找到的?” 菲利克斯把这个问题含糊带过,不过好在卢平也没有纠缠细节,他仔细地给他解释了地图的用法和霍格沃茨各种隐藏的密道。如果说在得到隐形衣之后,霍格沃茨对他敞开了大门,那么现在这张地图就像是给了菲利克斯一把霍格沃茨的钥匙。他像是多了一双特别的眼睛,能看到霍格沃茨的每个角落。 他在地图上的名字仍然是菲利克斯·格林德沃,这让他松了一口气,如果按卢平说的,活点地图能显示出一个人真正的名字,那么,说不准什么时候他的名字就会回到哈利·波特,这是他一定要把地图弄到手的最重要的原因。没有这张地图,就算格兰杰发现了什么,也没有直接的证据。 他现在已经顾不上那些调查他的人了,既然已经有那么多教授都已经知道了真相——邓布利多要求他们暂时保守秘密,他非常感谢这一点,谢天谢地他已经有够多的事情要烦了。 “每一分钟对我们都非常重要,哈利,我知道作为德姆斯特朗的勇士,你已经有了自己的责任,不能辜负教授和同学们的期望,但我仍然要求你耗费足够的时间来完成我给你的任务。” “邓布利多先生,如果您这样要求我,我是否能得到一个承诺?”他问 “什么承诺?”邓布利多蓝色的双眼在镜片后闪着光。 “为了完成这个承诺,”菲利克斯盯着邓布利多焦黑的右 手,取下腰间的短剑放到校长室的办公桌上,“先去除这个诅咒,我不知道您是否知道这把剑——” “我见过,”邓布利多平静地说,“我在和格林德沃决斗之前,看见同盟的一位巫师佩着它。我也听过这把剑的传闻——可以让巫师瞬间毙命,但对于我,却可能是一线生机。” “那么,先生——” “先完成我要你做的事。” 取得斯拉格霍恩的好感。 邓布利多没有告诉他对于这只老狐狸有什么完整的计划,只是说这样做会对他们下一步的计划非常有帮助。 七年级的魔药课是整个霍格沃茨上课人数第二少的课,菲利克斯原以为拔得头筹的应该是占卜课,但亚历山大告诉他是魔法史。 “我开始以为是鬼魂的问题,但后来发现不是所有的鬼魂都像宾斯教授那么无趣的。”亚历山大捶胸顿足地说,“想想吧,更多的人愿意面对特里劳妮那个神棍而不是严肃、精心动魄的历史——” “特里劳妮做出过真正的预言。”菲利克斯说这话的时候觉得非常沮丧。 “在她的精神真正不正常的时候。”亚历山大补充,“卢娜说特里劳妮根本不记得自己说了什么。” 体贴的尤里安为了安慰菲利克斯,陪他一起去上魔药课。作为克莱森教授的得意门生,尤里安自己的魔药课程的进度比较超前,而菲利克斯已经在德姆斯特朗的时候学习了七年级第一学期的课程,他又不喜欢魔药,所以两个人上学期基本没有去上过这门课。在听说斯拉格霍恩教授出院后,两个人准时进入了地窖的魔药课教室,厄尼招呼他们在他附近坐下。 “斯内普只接受在普通巫师等级考试中拿到o的学生,”他小声说,“斯拉格霍恩教授把要求放宽到了e,六年级上这门课的学生就多了,但我们七年级——”他示意了一下教室里寥寥无几的几个人,“就只能这样了。” 教室里除了菲利克斯和尤里安,只有厄尼一个赫奇帕奇,两个拉文克劳和三个斯莱特林。现在菲利克斯能准确的叫出那三个斯莱特林的名字:德拉科·马尔福、西奥多·诺特和布雷司·沙比尼,西奥多·诺特的才能尤其让他印象深刻。这三个人静静地坐在教室一角,只有沙比尼在菲利克斯进来的时候略微瞥了一眼。 “菲利克斯,我们还没看过你展示魔药方面的才华呢,”泰瑞·布特转过了头,给他一个戏谑的笑容,“要是和黑魔法防御术一样棒 ,斯拉格霍恩教授才刚刚恢复,你可别让他再心肌梗塞了。” “德姆斯特朗的魔药教授接受我上高级班只有一个原因,就是我特别擅长处理坩埚爆炸事故,”菲利克斯一本正经地说,尤里安在一旁偷笑,“还有,时间长了在我周围操作的人都会对各种危险的迹象格外敏锐,我的存在对提高整个班的水平有帮助……” 在厄尼和泰瑞的哄笑声中,赫敏背着一个恐怖的大书包冲进了教室,单独占据了一个角落,和三个抱团的斯莱特林之间隔着其他学生。她不出三分钟就架好了坩埚,一本《高级魔药制作》也摊开在了课桌上,眼睛目不斜视地盯着黑板。厄尼无奈地呼了口气。斯拉格霍恩教授穿着一件棕色格纹的马甲,晃着他肥胖如海象的身躯进了教室,笑着地向众人问好,看到菲利克斯明显有些惊讶。菲利克斯立刻扬起一个笑脸,主动打招呼。 “斯拉格霍恩教授,我要参加魔药课的newt考试,希望能得到您的指点。” 斯拉格霍恩教授更加惊讶了。 “格林德沃先生,我们霍格沃茨的newt考试内容和德姆斯特朗的不太一样,我恐怕不能为你而调整课程。” “当然,”菲利克斯接口,他放慢了语速,一字一句地说“不过教授,我刚才大概没有说清楚,我要参加的是英国的newt考试。” 这下所有的学生除了尤里安都转头看向了他,连德拉科和赫敏都不例外。斯拉格霍恩教授一时居然说不出话来,他盯着菲利克斯,眼珠滴溜溜地转着。菲利克斯眼角的余光扫到赫敏,从探究的眼神中几乎可以感觉到她的大脑转得像一台涡轮增压发动机。 “我父亲是英国人,我想他会希望我回到这里。”菲利克斯接着抛下一颗炸弹,其他人总会知道的,他想,反正知道他底细的伏地魔都要卷土重来了,目光一刻都没有离开斯拉格霍恩教授的眼睛,“我知道我还差得很多,您愿意帮助我吗?” 这下连尤里安的脸上都露出了异色。 “你没事先和我提你要拿自己当诱饵!”他小声用俄语说。 “啊,我刚决定的,我不是那种喜欢藏着的人。”菲利克斯仍然用英语表达,没忘扭头看了一眼赫敏,她的嘴唇抿得紧紧的。菲利克斯拔高了声音,“不能总是表现得让人觉得我在搞阴谋诡计,其实我只想在魔法部找份工作,嗯,越顺利越好。” 斯拉格霍恩教授只犹豫了一小会儿,忽然满脸放光,脸上的皱纹都 变得鲜活起来。他盯着菲利克斯,仿佛看到了一盒可口的菠萝蜜饯。尤里安看着这一情景,和赫敏不约而同露出了厌恶的表情。 “啊,菲利克斯你这么谦虚和有进取心,我相信你在魔法部一定能有一番前途,我们课后可以好好谈谈,”斯拉格霍恩笑眯眯地说,“现在让我们来进行今天的课程,配置迷情剂的解药!相信我,年轻人,你们说不定很快就能用上了。现在的霍格沃茨——我十几年前在这里教书的时候,辛亏没有韦斯莱兄弟……” “舍不得孩子套不到狼,”熬魔药的时候菲利克斯找机会贴着尤里安耳朵小声说说,“我不能再指望金妮邀请我去斯拉格霍恩的聚会了。” “我可以帮你,”尤里安还有些不太高兴,俄语说得飞快,手上的动作一点不受影响,“他不可能注意不到我。” 尤里安没有说错,当他第一个把装着玫红色澄清液体的水晶瓶放上讲台时,正悠然自得的斯拉格霍恩教授瞪大了眼睛,他不确定地看了看自己的表,又走到斯莱特林们和赫敏旁边看了他们的进度,马尔福锅里的液体还是橘黄色,而赫敏和诺特的魔药已经开始冒出淡粉色的蒸汽。他又看了一眼其他人,基本上还在和魔药材料做斗争,菲利克斯的魔药颜色最深,似乎是煮的太过了。 “真不敢相信,”斯拉格霍恩教授转头看着板着脸的尤里安,脸上的表情无比震惊,其他的学生也注意到已经有人完成了魔药,“我听弗立维教授说起过你,六年级的斯米尔诺夫,外号‘全能少年’?我已经很多年没有见过那么有才气的学生了,就是莉莉和西弗勒斯在你这个年纪——”他意识到自己泄露了什么,马上住了嘴,但是菲利克斯的耳朵已经捕捉到了这两个名字。“手法娴熟,而且有极佳的天赋,是的!”斯拉格霍恩教授有些激动,“迷情剂的解药对材料的配比要求特别苛刻,你是怎么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做到的?” “我不是第一次配制这种药水,”尤里安坦率地说,“我去年九月份就试过一次,我们学校的克莱森教授指点过我。” “我不知道这也在德姆斯特朗的魔药课教程里,”斯拉格霍恩稍微平静了一些,“我还以为有点冷门呢,就算你配过,这么快也是出类拔萃的,不用谦虚。” “我们的课程里没有这种东西,只是有人想给我朋友下迷情剂,我想提前准备一些。” 菲利克斯险些砸掉自己的坩埚,厄尼用胳膊捅了捅他,朝他眨了眨眼睛,做出“是你吗”的口型。 斯拉格霍恩教授干咳了两声。 “德姆斯特朗,的确很有风格。”他突然想起了什么,又兴奋了起来,“你姓斯米尔诺夫,威廉·斯米尔诺夫是你——” “是我父亲。”尤里安干脆地说。 斯拉格霍恩眼里迸发出了比菲利克斯说想进魔法部工作时还要炽热的光芒。 “啊,你不知道,孩子,我跟朱可夫大师算是老朋友了,听说他后来收了两个很不错的学生,也许你没有机会见过他,他真是知识非常渊博的老先生……” 尤里安脸上露出了怀疑。 “你真是朱可夫先生的老朋友?” “当然!”斯拉格霍恩教授挺了挺自己的肚子,其他的学生都放慢了手上的动作听他们的谈话。 “可我父亲告诉我,他老师的朋友不是死了,就是在纽蒙迦德。” 厄尼手上一大块草根没有拿稳,一下子全部掉进了坩埚。菲利克斯眼疾手快,在里面的液体喷到厄尼的脸上之前用冰冻咒把半锅魔药冻成了固体。厄尼退后两步,看到火熄了又小心上前,他看看了锅里的状况,心有余悸地对菲利克斯说: “谢谢!我差点就毁容了。” “不客气,”菲利克斯收起了魔杖,“不过我没本事挽救这锅魔药,这不是我的专业范畴。” 厄尼顾不上说话,赶紧清空重来。菲利克斯听见斯拉格霍恩教授又发出了装模作样的咳嗽声。他放弃了尤里安,继续指导其他的学生,尤里安走回来纠正菲利克斯的魔药。 “你没必要和他说这么多。”菲利克斯有些不解。 “这样他才能体会出你的价值,”尤里安哼了一声,“水平是很高,人品比克莱森教授差得太远。” “这只是他的一种人生方式,”菲利克斯摇了摇头,按照尤里安的指示把调小火焰,在液面上均匀撒上一份药粉,“不是每个人都觉得舒服,但是老师都欣赏聪明的学生——” “我刚进德姆斯特朗的时候成绩是垫底的,”尤里安突然打断了他,“那时候几乎没有教授注意我,都当我是空气,开始上魔药课的时候我不会用魔杖点火,被其他同学笑了半节课,后面好不容易学会点火了,又总是炸坩埚,如果我遇到像斯内普或者斯拉格霍恩这样的教授,我就会和纳威一样,离魔药课教室远远的。” 菲利克斯埋下头专心捣鼓魔药,他反驳不了,他从来没被任何 人当空气。 “这教室里没有一个人有天赋,格兰杰和马尔福都只有匠气,诺特比他们俩更有感觉一些,但是手法还不够。”尤里安接着评价,“他们都是靠努力的练习,我只是比他们练习得更多或者方法更正确,仅此而已。” “教师也是人,不可能没有个人的好恶感。”菲利克斯叹了口气,“如果彼什科夫教授不是你父亲的朋友,未必会在你身上花那么多精力。克莱森教授是很公正无私,但我们不能用这个标准来要求所有的教师。想想卡卡洛夫吧,理想主义只是主义,现实还是现实。” 尤里安不吭气了,良久,他看着菲利克斯那锅桃红色的魔药,赞同地点了点头。 作者有话要说:三天之内的更新都是伪更,嗯。 最近感觉剧情太多有些hold不住,如果亲们发现了前后矛盾的地方请提醒我……作者脱离大纲太久了_(:3ゝ∠)_ ☆、四十一、黑魔法防御课的诅咒 这是西弗勒斯·斯内普最窝火的一年。 本来去年九月,一切都有个好的开头。虽然邓布利多心血来潮召集了凤凰社成员,还给大家分配了一堆任务,凭空加重了他的工作量,但是校长也请回了斯拉格霍恩,他自己终于在多年之后成了黑魔法防御课教授! 他从来不喜欢和一群无知的小孩子在一起,虽然他开始在霍格沃茨教书的时候,也刚刚脱离小孩子的年龄不久。但是这不等于他就能忍受一二年级的无知,三四年级的自以为是,五六年级的冲动和荷尔蒙。好吧,也许七年级要好一些,在这个年龄,那些糟糕的已经多少有些自知之明,那些还过得去的,会把主要精力放在为前途做准备而不是和教师做对上。关于这一点,韦斯莱家的那对双胞胎没上七年级实在是整个霍格沃茨的幸运,乌姆里奇无意间做了件大好事,这两个格兰芬多可能是霍格沃茨一百多年来唯二把自己的终身事业和给老师添堵统一的学生。 就算罗恩·韦斯莱满世界嚷嚷黑魔法防御课被诅咒,这门课的教师在学期末一定会遭受厄运,他也不以为意,愉快地把这些话看作扣分的最佳理由。 所有的好心情都在万圣节的那个晚上毁了。 那张脸是他一生的噩梦。 前一天德姆斯特朗的学生到达霍格沃茨的时候他不是没有留意那些裹着毛皮斗篷的异国学生,他仔细地打量了斯莱特林长桌上的所有人,但是主动忽略了格兰芬多长桌上的三个傻瓜。然后,那个嚣张、傲慢的少年顶着一个可以让半个欧洲颤抖的名字,享受着注目礼走到教师席前。 一瞬间他就明白了邓布利多从夏天以来的奇怪表现是因为什么。他曾经以为特里劳妮是个骗子,骗了他,骗了黑魔王,骗了邓布利多。命运女神带着嘲讽的笑容,狠狠地在他脸上抽了一个耳光。即使黑魔王弄错了,邓布利多从来没有弄错,他所坚持和所做的,都是对的。 不管其他教授私下里议论菲利克斯·格林德沃长得多么像詹姆斯·波特,但他绝不会把这两个人弄混。这不仅是因为菲利克斯有那样一双令人难忘的眼睛。两个人一样嚣张自大,菲利克斯更甚,但有着显著的不同。詹姆斯是傲慢的、恶劣的,一看就是受尽父母宠爱,在阳光中长大的孩子。而菲利克斯·格林德沃的身上笼罩着阴霾,就像一块原本璀璨耀眼的红宝石,被酸液污染和侵蚀。麦格和斯普劳特称赞他的善良和勇敢,弗立维惊叹他的力量,斯内普却认为他离引诱他的黑暗只差一步。无论多么坚持 ,如何挣扎,这样的年龄和阅历都不可能拒绝那样强大的诱惑。看看他到底会有什么下场,预言中注定的黑魔王的仇敌,两人一起走向万劫不复,才是绝佳的剧本。要是波特知道自己的儿子变成了一个不折不扣的黑巫师,该多么痛苦,斯内普自己都不知道自己脸上露出了一个多么扭曲的笑容。哼,波特,他就算到了地狱也能嘲笑他一百年。 斯内普不耐烦地换了一只新的羽毛笔。年复一年,在每周某个不用上课,本该清闲的下午,他不得不对着一堆白痴写出来的所谓的“论文”谋杀自己的脑细胞,降低智商以跟上学生们的思路——这是他持续了十几年的生活常态。每到这个时候他都有一种极为矛盾的心情,既盼望有人来打断他,让他能从这种折磨中解脱,又不想收到任何人的干扰,好一股脑儿地把面前的垃圾解决掉——学生的成绩不是他该担心的,想学习的自然会努力,不能领会魔法的深刻奥妙,自然会接受成为一个平庸的、不入流的巫师。 从这一点上看,魔药和黑魔法防御课的作业没有什么不同,霍格沃茨的学生大多数学生都令人讨厌,但这不妨碍他熟悉他们。打开羊皮纸,他可以一眼认出这是什么人写的。格兰杰的掉书袋的长篇大论,马尔福尚算逻辑完整的论证报告,韦斯莱的东拉西扯……还有永远垫底的隆巴顿,总能得到自己的特别保留分数。 今年略有不同。 隆巴顿的论文还是很糟,但近来他似乎不再改编格兰杰的的作业,甚至前几天交上来的这份整个观点和立论和格兰杰大相径庭,这种标新立异的可能来源令他不爽到了极点,尽管刚刚才以“观点陈腐、拾人牙慧和全无创见”为理由给了格兰杰一个a,他还是在隆巴顿的论文上还是划了一个刺眼的t。 下面几份斯莱特林的作业就要让人舒服多了。斯莱特林学院已经连续十多年霸占学院杯,斯内普深感自豪,尤其是上魔药课高级班的斯莱特林学生比其他学院都多,这充分说明了自己学院的学生更有脑子,更加优秀。他们的dada论文也写得更好,斯内普从来不去计算自己学院有多少学生学会了守护神咒语,守护神的形态是私密的,在他看来,大咧咧地把自己的守护神当众放出来,甚至用作某种可笑的用途才是暴殄天物。他不止一次向校长要求取缔有求必应屋的那个小团体,还装作随意地向斯拉格霍恩提起了那些学生的胆大妄为。 斯拉格霍恩的反应令人恼火,他兴致勃勃地打听起了da的成员。 “总有领头的是吧,哪几 个人?麦克米兰还是格兰杰?也许我真的应该邀请格兰杰,都说她是整个学校最聪明的学生,甚至考试成绩门门都比德拉科高,永远是第一?” 短视的斯拉格霍恩!到底是老了,居然欣赏那个令人难以忍受的格兰芬多万事通。会考试又怎么样,不过是个书虫,火焰杯的选择就很能说明问题。听说她在职业咨询的时候表示自己想进入魔法部工作,就算她能拿到足够的证书,但作为一个麻瓜出生的巫师,天生缺少人脉资源,更别说她搞的那个什么“呕吐”,绝对会是那些占据高位的魔法部成员的眼中钉、肉中刺。 好不容易批完了三分之二的作业,斯内普正打算叫小精灵给自己端杯茶,提提神,这时门外响起了敲门声。估计是那个不开眼的拉文克劳,斯内普想,他不耐烦地打开地窖的木板门,恶声恶气地说: “谁允许你们这个时候打扰学校教授的?” 门外站了一个他从未想到会在此出现的人。如果他没有弄错,这是她毕业之后第一次出现在霍格沃茨。 纳西莎·马尔福没有带上她一贯的那副傲慢表情,脸色格外苍白,还有一丝局促,这让任何熟悉她的人都会感到非常惊讶。卢修斯·马尔福站在她身后,浅黄色的头发仍然梳得一丝不苟,看到斯内普打开门,淡淡地点了点头。 “茜茜,我们没必要这个时候打扰——” 纳西莎坚决地打断了他的话。 “很抱歉这个时候来找你,西弗勒斯,”她拢了拢自己的斗篷,“不过我真的有很重要的事和你谈,能让我进去说吗?” “茜茜——”卢修斯皱紧了眉头。 “你不愿意就到城堡外面等我,我自己和西弗勒斯说。”纳西莎突然变了脸,卢修斯不说话了。 斯内普扫视了一圈走廊,没发现任何人,把马尔福夫妇让进了地窖的小办公室,紧紧关上了门。他把学生的作业清到一边,变出两张墨绿色椅背的扶手椅。从一个角落的柜子里拿出一瓶灰扑扑的葡萄酒瓶和两个高脚杯,给他的两个老朋友各倒了半杯。纳西莎一眼都没瞧那两杯红色的液体,眼睛一直盯着斯内普。 “我来请求你的帮助,西弗勒斯,”她低声说,表情几乎是悲怯的,还有些沮丧,“你一直是我们家最忠诚的朋友——” 斯内普露出了一个似笑非笑的表情。 “如果你想和《唱唱反调》较真,打算和洛夫古德来一场官司,”他干巴巴地说,看 了一眼卢修斯,推测他大概并不赞成妻子的举动,“那可跟我没什么关系,当然,如果牵涉到其他什么人,卡卡洛夫也应该不会有什么意见,不过他的态度你应该比我清楚,前不久他不是去拜访你了么?” 卢修斯像是闻到了什么特别难闻的东西。 “我没有见他,”他冷漠地说,“他可不是我的朋友,考虑到他的案底,我才不会傻到向他敞开马尔福家的大门。” 斯内普冷笑了一声。 “洛夫古德那种垃圾才不值得我浪费时间,”卢修斯厌恶地说,“那个拉斯穆森的底细我也打听过了,虽然他的祖父是有些名望,但他本人不过是个无名小卒,就凭他这样一个毛头小子也想抹黑马尔福,做梦!” 你真的这么有底气就好了,善于察言观色的斯内普心里说。 纳西莎听到这话,扭过头不理自己的丈夫,一动不动地看着斯内普,目光几乎是乞求的。 “西弗勒斯,我不会为了一本杂志来麻烦你,”斯内普觉得马尔福夫人几乎要哭出来了,“德拉科,我的德拉科,我原本就不赞成他报名参加三强争霸赛。虽然他在学校成绩不错,可他从来没有面对过这样的危险,我听说第一个项目的时候他被火烧到——” “被火烧到的不是德拉科。”直觉告诉斯内普不能让马尔福夫人继续夸张下去。 “茜茜,部长跟我保证过,这次比赛是绝对安全的,不会有任何危险,”卢修斯把酒杯往妻子的方向推了推,“德拉科在第一个项目表现得非常好,他用了最有威力、最有效的咒语,法国人只是因为狡猾才暂时领先……” 纳西莎看着丈夫的眼神里带着一丝怨愤。 “我不管福吉是怎么跟你保证的,你不能就这么把德拉科推出去,他才17岁!” “他已经成年了!”卢修斯加重了语气,“和其他学校的选手年龄一样,你平时不是也一直鼓励他,为他的表现骄傲吗?他是霍格沃茨最优秀的学生,男学生会主席,这是所有人都想获得的荣耀,将来能帮助他平步青云!难道你想看着那个泥巴种被火焰杯选上,把我们这些历史悠久的巫师家族踩在脚下吗?” “你最好小心点,别让其他教授听见你的话,”斯内普卷起了嘴唇,“德拉科被选为勇士的时候,不是没有教授表示过质疑,要不是德姆斯特朗的勇士吸引了他们的大部分注意力——” “我知道,”纳西莎悲哀地用手捂着自己 的脑袋,“所有人都告诉我组委会的工作非常充分,比赛环境绝对安全。斯基特和魔法部都信誓旦旦地说德拉科能拿到冠军,但,”她的声音有些哽咽,“卢修斯,西弗勒斯,我不是个无知的女人,尽管报纸上一个字也没写,但是我都打听过了。布斯巴顿的杜邦,表面上不显眼,但是总能把一个又一个竞争对手甩在身后,不管曾经领先她多少。至于德姆斯特朗的格林德沃,”她是声音微微有些颤抖,眼睛里透出了一丝恐惧,不安地回望自己的丈夫,“那个时候,到我们家做过客的海因里希·布鲁斯当特,是不是跟那个男孩有关?” 三个人陷入了一种难以言喻的沉默,只有壁炉里的火焰在啪啪作响。 “我不是很清楚,听说他死了。”卢修斯的语调不太确定,“但是他长得其实像——”他惊疑不定地看着斯内普,“西弗勒斯,我知道你对波特的相貌记得比较清楚……怎么还有传言那个男孩会说蛇语?” “是的,他会,”斯内普的表情变得高深莫测,“不过这对立志当个黑巫师的学生也不算太稀奇。至于他的家庭背景,我知道的和你们一样多,如果你相信邓布利多那些关于某个男孩还活着的疯话,我也没什么可说的。” “这么说——”卢修斯松了一口气,还有些微微的兴奋,“他有些什么样的抱负,如果——” “我觉得不管是那种人,都不会选择用蛇怪的脑袋作为表达友好的礼物,”斯内普嘲讽,“他觉得你儿子挡他的道了。” 卢修斯的脸孔变得有些狰狞。 “不自量力,”他不再使用那种慢悠悠的腔调,“别说他跟布鲁斯当特家族没什么关系,就算有,在英国,马尔福这个名字的影响力也足够让他好看——” 他的话又被打断了。 “西弗勒斯,”纳西莎又开始用恳求的语调说话,“我真是非常担心德拉科。他年轻气盛,不明白自己面对的是什么,不清楚自己在和什么样的人打交道。你是我们的老朋友,一直是德拉科最喜欢的老师,他一直为有你这样的学院院长而自豪……” “恐怕我得说,他最欣赏的是斯拉格霍恩,”斯内普面无表情地说,“斯拉格霍恩非常关心德拉科,给了他不少指导,每次聚会的时候都安排德拉科最方便的时间。你为什么不去找他呢,他一定极其乐意给德拉科任何他能提供的帮助。” 纳西莎灰色的眼睛有些朦胧,一丝长发散落在美丽的脸上,斯内普都不忍心别过脸。 “西弗勒斯,我真的是没有办法才来找你。”纳西莎不理会自己丈夫脸上的不满,“所有人都觉得是我想多了,但是我没有。斯拉格霍恩喜欢德拉科,希望德拉科能给他带来好处,但德拉科要真有什么麻烦,他一定会躲得远远的,他以前就是这样。但你和他不同,你是个真诚的朋友,看得也更清楚,连邓布利多都信任你……” 卢修斯·马尔福冷哼了一声。 “我不会提过分的要求,”纳西莎接着说,“我不会要求你帮助德拉科取得三强争霸赛的冠军,这太无礼了,我只要德拉科毫发无伤,顺利毕业……” “作为斯莱特林学院的院长,这是我的基本职责,”斯内普说,给自己倒了半杯酒,“我当然会努力让每个斯莱特林学院的学生都正常毕业——” “别装了,你明白我说的意思!”马尔福夫人拔高了声音,第一次露出了咄咄逼人的面目,但语气马上又软了下来,看着斯内普的目光又温柔又悲怆,“我只有这么一个儿子,我不能让他受到伤害,不管是来自谁的。” 她开始轻轻地抽泣,卢修斯深深地叹了口气。 “西弗勒斯,我从心底不想让你为难,要知道你在霍格沃茨光应付邓布利多已经够累了。”他顿了顿,无奈地看了妻子一眼,“但你也知道,最近我们有不少烦恼,而女人总是更多愁善感一些。”他状似无意地拉了一下左胳膊的袖子,这个动作没有被斯内普忽略,让他警觉了起来。 “从你进霍格沃茨的时候我们就认识了,一直保持着很好的友谊。”斯内普觉得有些不舒服,“我们在很多时候都有相似的立场,一直互相帮助,”卢修斯从座位上欠了欠身,“无论如何,拉德拉科一把。你是我的最好的朋友之一,要是真有什么人想对他不利,我不能在第一时间赶到他身边,但是你能。” “西弗勒斯,求你,只是拉德拉科一把。”马尔福夫人止住了哭声,但是声音仍然是哽咽的,“看在我们那么多年交情的份上,就算邓布利多也会赞成的,德拉科也是他的学生。” “好吧,我保证会帮助德拉科,”斯内普干巴巴地说,“尽我所能。” 纳西莎闪着泪光的眼睛里涌出了欣喜。 “太谢谢你了,西弗勒斯,我就知道你会答应的,如果你能给我一个更正式的承诺,我就能完全放下心了。” “西弗勒斯,”卢修斯的语气也软了下来,“你也知道有些事情说不准,女人有时 候总为了虚无缥缈的事情歇斯底里。就当安慰纳西莎,怎么样,我知道这可能有点突然,但……” 作者有话要说:我知道斯内普教授的粉丝很多,所以每次写到他的部分我都很紧张,看了那么多同人难免受影响。于是我给自己定了两个最低标准:一、不能把他写成男神;二、不能把他写成情圣。至于其它,跟着脑洞走吧…… ☆、四十二、没有秘密 斯内普带着马尔福夫妇去看了德拉科,他一个人在宿舍对着金蛋发呆,时不时给自己上一个泡头咒,但是看到自己的父母马上恢复了自信满满的模样。纳西莎拿出了自己做的点心,他不耐烦地推开,得到了自己父亲一个不满的眼神。 “德拉科,注意礼貌!”卢修斯严厉地说,“我和你母亲好不容易抽空来看你,晚上我们还要参加一个慈善晚会。” “德拉科,”马尔福夫人的声音在他儿子面前永远是那么温柔,“我拜托了斯内普教授多照顾你,你要多请教他,听他的意见。” 德拉科甩开纳西莎摸着他脑袋的手,哼了一声。 “他也怕德姆斯特朗的那个杂种!”他小声说,“居然还被那小子的一个咒语击昏了,这样能帮上我什么忙?!” 纳西莎急忙捂住了他的嘴巴,卢修斯的眼神变得晦暗不明,斯内普却笑了出来。 “是啊,你比较厉害,设计了他不止一次。要不是那个意大利老太婆,格林德沃只会吓吓你就完了?”他的声音几乎低不可闻,但是在场的每个人都听得清清楚楚,“让我来告诉你德姆斯特朗秘而不宣的那些事实,二年级时格林德沃就活活烧死过一头狼人。他四年级时同宿舍的学生在他身上用钻心咒,结果却自己跳下了城堡四楼的窗户。”他顿了顿,“你现在还好好地站在这里,只是因为他想做一个遵守诺言的傻瓜!” “卡卡洛夫比我想得还要不济,”卢修斯沉下了脸,“他居然不开除这样的学生?” “可怜的德拉科,和这样一个低劣的人在一起比赛,”纳西莎拽紧了儿子的袖子,“卢修斯,你现在还要说我的担心是多余的吗?” 又啰嗦了一阵,马尔福夫妇终于决定离开,斯内普已经相当不耐烦了,但是面上还不能表现出来。他和德拉科把马尔福夫妇送出城堡,太阳开始西沉,给整个霍格沃茨抹上了一片温暖的色调。城堡外的森林和草地上都没有积雪,但刺骨的寒风吹到脸色仍然像刀割一样。布斯巴顿的豪华马车和德姆斯特朗的大船格外突兀和醒目,湖边原来山毛榉树所在的位置,栽上了一棵柳树,现在还只有光秃秃的枝条,这些变化对熟悉学校过往景色的老人来说有些新鲜。 远处的湖面突然泛起了涟漪,湖中心翻出了水花,帆船附近的水面上冒出一个湿漉漉的脑袋。两个德姆斯特朗的学生从甲板上放下一条绳子,把一个男孩拉上来。他全身只穿了一条泳裤,夕阳把他瘦削的身躯都染成了红色。 “看来他志在必得,”斯内普哼了一声,“已经练了一个月,下水的时间一次比一次长,估计湖底有几块石头都要摸清楚了。” “你们说他是个多么厉害的巫师,可我看不出他比那些麻瓜高明在哪里,”德拉科鄙夷地说,“我有比练习游泳好得多的办法,而且还知道要找的是什么,就算他游得再快也不可能胜过魔法的效果。” 斯内普的嘴唇卷了起来,卢修斯终于露出了笑容,没有人注意到远处帆船的甲板上,有一个人影消失了。 “德拉科,你让我骄傲,不要去理会那些垃圾报纸放出的谣言,专心比赛才是正确的做法。” 德拉科有些不甘心。 “父亲,不能想想办法吗,他居然敢指使人写那种东西!几天前上魔药课的时候,那小子居然说他的父亲是英国人,如果我们能把他的底细挖出来——”德拉科惊讶地发现三个长辈的脸色都变了。 “你不用关心这件事,我和你母亲自然会应付舆论。”卢修斯冷冷地说,“这件事你不要多问,也不要去调查,听清楚没有?” 一时间没有人说话,只听到快步移动时长袍发出的摩擦声。 “你打算用什么办法在水下呆那么长时间?”斯内普打破了沉默。 德拉科不太情愿地白了斯内普一眼,得到纳西莎一个异常严厉的眼神。 “腮囊草,斯拉格霍恩教授送我的,能让人在水下呼吸,虽然变形效果不太好看。”德拉科得意地说。 马尔福夫人松了口气,斯内普仰起了脑袋,没有发表任何看法。这大概就是斯拉格霍恩突然想研究地中海水生生物的根源了,幸好他还没把自己的私人收藏乱送人。 “就算他对斯拉格霍恩再谄媚也是徒劳,我才是霍格沃茨的勇士。那个傻瓜也许还以为比赛是要他从石头缝里摸出什么东西,其实——”德拉科突然有些不自在。 “德拉科,有什么话你可以私下和我说。”马尔福夫人的声音非常温和,斯内普表示他还有事情要忙,卢修斯郑重地和他握了手,之后dada教授立刻快步离开了这温馨的一家子。 “实际上那件宝贝,指的是德拉科喜欢的人?”听到丈夫的解释,马尔福夫人女人的天性爆发了,“德拉科,你有什么要帮忙吗,能告诉我吗?” “不,妈妈,我自己能解决,这是个好机会。”德拉科含含糊糊地说。 “说起来,你上次舞会邀请的那个女生是谁?一个拉文克劳?”卢修斯的表情有些严厉。 “那个女生只是我临时找来帮我摆脱潘西他们的,”德拉科厌恶地说,“完全是个傻瓜,浪费了我一晚上的时间,不过还够识时务,后来没有来缠我。” 卢修斯满意地点了点头。 “德拉科,你和一般的孩子不同,在这方面要尤其慎重。” “不过,你确定能在第二个项目给那个姑娘留下好印象?比赛的区域好像很大。”三人已经快走到校门口,马尔福夫人望着远处的湖水,觉得自己的信心没有他丈夫那么足。 德拉科的脸微微有些发红。 “我做了准备,不会绕路的,妈妈,别担心了。” 纳西莎马尔福最后摸了摸儿子的头,才和丈夫一起消失在霍格沃茨的区域外。马尔福脚步轻快地往回走,没有注意到他身后不远的半空,凭空冒出一个毛茸茸的亚麻色脑袋,尤里安深深呼出一团白气,瞬间消散在城堡的阴影中。 很久都没有人敢这样挑衅赫敏·格兰杰了。 她已经不是那个刚进入霍格沃茨,什么都不懂的小女孩。六年前,斯内普在魔药课上说她是“让人无法忍受的万事通”,周围的学生跟着嘲笑的时候,她在课上还会忍不住眼泪,课后接着找个空教室哭上很久。而现在,就算斯莱特林的学生当面叫她“泥巴种”,她也只会面不改色,坚持行使完学生会主席的权利。不管斯莱特林们愿不愿意承认,有没有被邀请加入鼻涕虫俱乐部,她都是霍格沃茨最聪明、成绩最优秀,也是最有人望的学生,她是邓布利多军的召集人,格兰芬多铁三角的核心。马尔福虽然和她一样是学生会主席,但是出了斯莱特林学院,他一直得不到多少支持。两年前他和乌姆里奇狼狈为奸,更让另外三个学院的大部分学生都把他列为断绝来往的对象。马尔福刚被选上霍格沃茨的勇士时,不少同学都为她惋惜。 “我知道自己有点欠,纳威和罗恩他们也有明显的弱点,拉文克劳也没有什么拿得出手的人物,”厄尼私下和她抱怨,“但是——德拉科·马尔福,火焰杯瞎了吗?” “他成绩不错,在球场上动作也算敏捷。”赫敏平静地回答,朋友们都以为她只是故作镇静,但她心里确实没有丝毫愤懑之情。 是她号召大家支持马尔福,苦口婆心地说服格兰芬多那些不满的学生收起自己的不满,给教授和外校的学生们留下团结的形象。 她还记得得知她的努力后麦格教授欣慰的表情。 “在我眼里,格兰杰,你就是霍格沃茨最优秀的学生,格兰芬多以你为傲。” 她明白自己的优势,更清楚自己的弱点。时间的点点滴滴多少磨去了她的棱角,她像一个姐姐照顾弟弟一样帮助罗恩和纳威,但她知道自己从他们身上学到了、也得到了更多。当火焰杯吐出马尔福的名字时,她甚至松了一口气,也许这对于格兰芬多三角,对于da,都是最好的结果。她不是那个具有足够领袖气质的人,更适合一个辅助的角色。她曾经沮丧地认为da没有人能够承担最大的责任,但是纳威给了他一个惊喜,罗恩也成了重要的支柱,这已经够了。 她不介意给马尔福制造点麻烦,因为那个混蛋罗恩在医院躺了一个多星期!原来他父亲差点害死那么多人,还有金妮!但这不等于她完全站在菲利克斯·格林德沃那一边。不错,他杀掉了蛇怪,去掉了霍格沃茨的最大隐患,但赫敏分析认为他更多地是为了洗清自己的嫌疑,毕竟不可能在霍格沃茨找到第二个会蛇语的人来打开密室。他对伏地魔不屑一顾,更像是出于自身性格的狂妄。在金妮说出他们吵翻的理由时,赫敏还没有产生足够的怀疑,但那次夜游之后,霍格沃茨的女学生会主席毫不犹豫地在菲利克斯的身上戳上了“绝对可疑”的印章。 想在英国魔法部工作,也许这是奉承斯拉格霍恩的理由,尤其在大大得罪和魔法部部长关系暧昧——不,是相互勾结的马尔福之后,但这只是他无数疑点的一个小细节。注意用词,赫敏提醒自己,别太受《唱唱反调》的影响,你需要理性思考。 图书馆里,赫敏为继续进行课程复习还是调查菲利克斯而纠结,几天之前她撒了出生以来最痛恨的一个谎言。金妮沮丧的表情让她内心的愧疚无以复加,虽然她琢磨了很久让故事的逻辑圆满,但在那一刻她都希望金妮能拆穿她了。在她看来,不小心把活点地图夹在作业草稿中扔进火炉这种鬼话漏洞百出,但金妮一点没有起疑心,还宽慰了她。 “没关系,赫敏,我知道你这样面面俱到、追求完美的人对于这种失误总是更加耿耿于怀。虽然我很喜欢这件礼物,但活点地图终归只是一个玩具,不要让它影响我们的友谊。唯一的遗憾恐怕是劫盗者的伟大事业——啊,不会,我想弗雷德和乔治已经领会了足够的精神。” “以后da再聚会的时候我们得小心些了,”金妮说完上面的话神色稍微解脱了一些,“斯内普还盯着我们呢。” 现在盯着我们的人可能不止某个不怀好意的教授了,赫敏悲哀地想。 想到这个她真的没法把所有的心思用在学习上。 菲利克斯·格林德沃对于英国人来说,除了斯基特的几篇报导,基本上是一片空白,何况斯基特写的东西,无论从哪方面都不能完全当真。既然很难找到关于本人的东西,就从他关心的地方搜寻线索吧。赫敏翻出了近二十年的预言家日报,用了好几天时间把关于马尔福、布莱克、波特,甚至还有伏地魔的报导都挑了出来,制成剪报一点点翻阅。没有花很长时间她就发现了可以让她心脏停止的东西。 波特夫妇的讣告。 几乎每一本出版时间不长的历史书里都会谈到高锥克山谷的那场悲剧,这一事件标志着伏地魔发动的巫师战争的结束,现在的学生只能从字里行间和长辈们的只言片语中揣摩那个恐怖的年代。赫敏在入学之前就读过这个故事,也和其他同学一样感慨过、猜测过。有的书里登出了被伏地魔炸成废墟的那栋房子,但都没有波特夫妇的照片,预言家日报上也只有很小的两张。 这两张照片并不是波特夫妇遇难的时候拍的,更像是从某个证件上翻拍的效果,看上去还罩着一层烟灰色,但仍然足够赫敏辨认出,詹姆斯·波特的脸部轮廓,和菲利克斯如出一辙。 赫敏呆坐在图书馆的桌前足足半个小时。 这不可能。 赫敏一遍一遍地对自己重复这句话,不要被看到的东西局限了,她对自己说,完全忘了这是卢娜经常反驳自己的台词。 那个男孩只是恰巧和詹姆斯·波特长得像,这个世界上相貌相似的人太多了。纯血统巫师都是亲戚,菲利克斯是混血,也许他们也是远房亲戚,这样相似的概率要大一些…… 不对,脑子里一个很小的声音说,菲利克斯自己说他的父亲是英国人,完全归结于巧合是理智的做法吗?赫敏·格兰杰,注意逻辑! 也可能是詹姆斯·波特有外遇,赫敏果断开拓自己的思路,你不能对男人抱有太高的信心…… 外遇也要看距离!赫敏·格兰杰,你真的要假设詹姆斯·波特抛下英国和他打的难解难分的食死徒们,嗯,还有时刻处在危险中的新婚妻子,跨过英吉利海峡邂逅一个异国女巫?要是有这种可能,《唱唱反调》上的文章就可以拿来当魔法部公告了…… 闭馆的铃声响起,赫敏仍然有些恍惚,她把桌上散乱的 书籍和羊皮纸胡乱塞进书包,踉跄着往门口走,平斯夫人看见她失魂落魄的样子,小声嘟嚷了一句“毕业压力”,顺便纠正了赫敏往错误的方向走。 “格兰芬多塔楼在那边,亲爱的。” 赫敏含含糊糊地道了谢,脑子里仍然是詹姆斯·波特的照片。魔法部公告哈利·波特死了,但是邓布利多坚持说他只是失踪了,在第一次见到菲利克斯的时候自己是怎么说的? “他说那个男孩还活着,只是他希望他活着。” 当所有人都认为哈利·波特不可能从伏地魔的攻击中幸存的时候,只有邓布利多孤独的声音格格不入,可是,邓布利多才是那个最伟大的巫师。 “我小时候被一个黑巫师咒了,虽然侥幸保住了性命,但是留下了这道伤疤。所以我有个外号叫‘被诅咒的男孩’。” “每年的万圣节我都会倒大霉。” 如果菲利克斯没有说谎,那——赫敏晃了晃脑袋,头发全乱了,背上的书包差点掉下来。 还是说不通,菲利克斯抢那张活点地图又是怎么回事?对了,地图!赫敏脑海中瞬间又有亮光闪过,如果他真是哈利波特,为什么地图上不显示出他的名字?活点地图从不出错!难道他有什么方法躲避地图的魔法?他那么着急,而且理直气壮地把地图抢走了,现在这个疑点变成了一个死结…… 回到休息室的时候罗恩和纳威还在赶作业。 “你看上去不太舒服。”罗恩担忧地问,“赫敏,我知道你想取得好成绩,但是你给自己太多压力了。” 赫敏苦笑了一下,看着旁边露出类似表情的纳威和金妮,她想说出来,又把话咽到了肚子里。 “我需要证据,不能乱猜,把不确定的结论到处乱讲。”赫敏躺在床上想,“从哪儿打探菲利克斯的信息呢?” 赫敏素来行动利落,第二天一早她就在礼堂揪住了吃早饭的卢娜。卢娜嘴里还咬着一块三明治,迷迷糊糊就被赫敏拉到了一个隐蔽的角落。 “卢娜,你和德姆斯特朗的那个男生还经常联系吗?”赫敏焦急地问。 “你说亚历山大,当然,”卢娜努力把嘴里的食物咽下去,又喝掉手中的半杯南瓜汁才顺了气,“你要找他吗?” “额,其实我是想问一些事,你跟他们关系更好些,就是——”赫敏绝望地发现自己不会拐弯抹角,随意找了一个借口,“菲利克斯是个不错的人,帮 了我们不少,所以有人想送份生日礼物给他,他是什么时候出生的?” 终于问出来了,赫敏长出了一口气。 卢娜瞪圆了眼睛。 “难道金妮想和他和好,她没跟我说!” “不是金妮!”赫敏急忙否认,突然想出了一个点子,“好吧,是另一个女生,她托我问了,我不好敷衍她——” 卢娜摇摇头。 “拉文克劳也有人打听,我问过亚历山大,但是他不肯说,但我觉得应该是夏天。因为尤里安有一次偶然提过菲利克斯只比他大两个月,而他刚巧在三强争霸赛前满17岁。” 谁说卢娜疯了,这分析多么在理!赫敏满意地想,她记起了卢娜曾经在占卜课上说看到过哈利·波特,顿时觉得胜利就在眼前。 “卢娜,你知道哈利·波特是谁,是吗?”赫敏严肃地问。 “当然,”卢娜迷茫地回答,“可他被韦斯莱夫人收起来了呀。” “你说什么?”赫敏怀疑自己的耳朵出毛病了。 “哦,不就是那个布娃娃,”卢娜又抓紧时间啃了一口三明治,“我们小时候每次玩过家家的时候金妮都把那个当孩子抱,不过有一次不小心和衣服混在一起洗了,缩水了金妮都不肯扔……”(1) 赫敏恨不得以头抢地。 作者有话要说:(1)这个梗来自作者在fanfiction上看过的一篇短篇同人,大意是金妮入学的时候,在火车上和卢娜两人谈起哈利,提到小时候玩类似过家家的游戏,金妮扮新娘,总是假想哈利是新郎。它们聊得热火朝天的时候哈利从车厢外经过,听见了…… 写得仓促,欢迎指出问题。我现在发现快点发出来才是督促自己码字的方法,但脑子里的情节好乱_(:3ゝ∠)_ ☆、四十三、马尔福少年的心意 亚历山大就着热气腾腾的红茶和刚出炉的栗子蛋糕,砸吧着嘴听菲利克斯复述冈特一家的故事。 “这样下去我那本阿玛丽莉的传记要难产了,”亚历山大露出了一种痴迷的表情,好像喝了某种迷幻剂,“斯莱特林的后裔,用迷情剂去——英语里怎么说来着,‘r-a-p-e’一个麻瓜,哎呦,相比之下阿玛丽莉的那点儿曲折心路根本不值一提。也许在写一部严肃的著作之前我需要一出狗血肥皂剧来扩大自己的知名度……名字我都想好了,就叫《汤姆·里德尔的人生与谎言》,怎么样?” “不错,一语双关。”尤里安难得赞扬了亚历山大的写作计划,“比你跳票的另一本书的书名强多了。” “我那不是因为有些事情还没调查清楚么,”亚历山大辩解,注意到菲利克斯的脸色不善,莫名有些心虚,“你怎么了?” “汤姆和金妮在《巫师周刊》上还是一对苦命鸳鸯呢,你打算吓死整个英国的人?”菲利克斯沉着脸问。 “你才是那篇八卦黑到底的对象好吧,”亚历山大立刻反驳,“怕吓到英国人,是担心你的小金妮吧?”菲利克斯的脸更黑了,一旁的尤里安试图打圆场,又找不到词。“我觉得韦斯莱小姐坚强得很,对于一个足够勇敢的人,克服内心恐惧最好的、最彻底的方法,就是直面它。” 尤里安终于想到了能安慰菲利克斯的话。 “你不用担心,以他的写作速度,伏地魔的传记说不定要等很多年。” 亚历山大狠狠地捶了尤里安一拳。 “你放心,”他对菲利克斯拍了拍胸脯,“听不到完整的故事,我是不会动笔的。我们是什么关系,在草稿上我就会把某些涉及隐私的内容好好地过滤一遍……” “说到隐私,”菲利克斯严肃地说,“虽然邓布利多没强调我不能告诉你们我们之间谈话的内容,但你样把伏地魔的生平写出去——” 亚历山大眯起了眼睛。 “就算写出来了,有资格抗议的也不是邓布利多,而是神秘人。”他脸上的表情有些高深莫测,“你确定要顾虑仇敌的想法?想想吧,要是那些纯血统的巫师知道神秘人其实是个混血私生子,他招揽员工该遇到多少困难。” “他最初的追随者未必不知道,”菲利克斯不赞同地说,“如果那些追随者只是想从他那里获得好处,像海因里希那样,就算里德尔是巨怪生的他们也不在乎。” “我不否认是有这样的人,比如说马尔福,不过这样的人在食死徒中越多越好。”亚历山大平静地反驳,“两面三刀的小人,表面上崇拜自己的领袖,实际上一肚子自己的打算,这才是梦寐以求的敌人该有的样子,看看十字军东征的结果。真的为了理想而效忠神秘人的食死徒才是最可怕的,信仰的狂热会让人恐惧。但如果这种崇拜的基石只是空中楼阁,为什么不干脆利落地把它拆了呢?” “我想我大概理解了你的意思,但听上去总是有些——”尤里安迟疑地说,“虽然我们什么都还没做。” “你知道我怎么想么,亚历山大。”菲利克斯犹豫不决,不知道该怎么表达。 “为了更伟大的利益。”亚历山大接口,“再说,伏地魔都做了,还不许别人说出来吗?没有人抹黑他,这些都是事实。” “你的安全!”菲利克斯终于急了,“你不能就这样写出来,他会盯上你的,邓布利多说他正在积蓄力量,马上就会卷土重来。我们在明处,你会变成靶子!” “担心我早点说出来嘛!”亚历山大咧开嘴,“不过菲利克斯,我还是那句话,你得对朋友多一点信任。而且我这个人,”他懒散地靠着椅背,“追求的是名垂青史。再说了,我要真的被伏地魔追杀,不是还有你吗,预言之子?” 进入二月份,德姆斯特朗三人组都变得非常繁忙。亚历山大找到了新的写作方向,对于霍格沃茨校长的邀约,他比本人还要积极,翻来覆去地观察菲利克斯新鲜出炉的记忆。他们还多次讨论了比赛的第二个项目,猜测马尔福会用什么方法知道自己宝贝的位置。 “他没有下过黒湖,”尤里安肯定地说,“如果他这么做了,肯定会是霍格沃茨的头号新闻,霍格沃茨有不少女生还盯着他呢。” 菲利克斯狠狠表扬了一番尤里安的偷听技巧,夸得他脸都红了。 “但照你听到的说法,他的宝贝不会是舞会邀请的那个拉文克劳,那会是谁呢?”亚历山大有些疑惑。” 菲利克斯心里已经有了答案,但他觉得这件事还是不要让两个朋友知道比较好,于是他含糊地表示自己要亲自去打探一下。听到这话亚历山大笑得有些诡异,但是大度地表示菲利克斯可以暂时保守秘密,但看着他一副看好戏的表情,菲利克斯居然有些莫名的不安。 很快菲利克斯就发现自己有多天真了。不知道霍格沃茨的学生到底是吃错了什么药,整个学校渐渐弥漫这一种粉 色的气氛,跟圣诞舞会之前的几天非常相似,高年级的女生们三五成群地聚在一起,对着经过的男生们指指点点,咯咯地笑着,让菲利克斯非常不舒服。他有时候恨不得白天也穿上隐形衣。 打着补习魔药的旗号,他终于可以定期和斯拉格霍恩见面,在邓布利多的提点下,他每次都会带上一些小礼物,有时候是一瓶酒,有时候是刚烤好的一盒小甜饼。卡卡洛夫看到船上的厨房新装的那个魔法烤箱脸都黑了,但是什么也没说。不过他是唯一反对的人,尤里安每次都大度地和所有的七年级同学分享自己的作品,顺便写信回家报告同学们的点评,以确认自己在厨艺上的进步。 斯拉格霍恩的大办公室在城堡的二楼,但他们借来练习魔药的教室在地窖。菲利克斯在活点地图的帮助下顺利摸进了厨房,认识了一堆热情的家养小精灵。一个叫闪闪的小精灵特别感谢他为多比介绍了工作,每次都拼命往他兜里塞食物。 和斯拉格霍恩又接触过几次之后,这位教授更加器重菲利克斯,菲利克斯察觉到魔药课教授已经竭力在把他当做一个虚心请教的学生,不再像一开始见到时那样有些刻意保持距离了。虽然他心里不太喜欢这位教授,但也不能否认他确实很博学。 比较不妙的是在地窖里进出,免不了和大量的斯莱特林打照面。马尔福和他的那些朋友每次都装作看不见他,对此菲利克斯非常满意。 这一阵斯莱特林最趾高气扬的人居然不是马尔福,而是达芙妮·格林格拉斯。菲利克斯不止一次看到她在人多的地方走来走去,高谈阔论。她穿着鲜亮的袍子,带着各种首饰,菲利克斯都怀疑她是不是一天要换上几套。这个女生身上唯一不变的配饰就是一条璀璨夺目的绿松石项链,达芙妮挺高了胸脯,让每个见到她的人都不能忽略它。 相比之下她的妹妹要低调得多,每次走路都匆匆忙忙的,虽然还勉强维持着淑女的仪态,但是明显一幅“我很忙,不要烦我”的表情。菲利克斯很难单独叫住她,因为她总混在一堆六年级学生中,基本不落单。 最后他决定向罗米达·万尼学习。考虑到万尼同学的失败,菲利克斯起了个大早,天还没亮的时候就摸进了猫头鹰棚,还在信件的信封上做了一些伪装,看上去很像霍格莫德某家服装店的广告。吃早饭的时候他有意坐在了拉文克劳的长桌上,一边跟几个认识拉文克劳七年级学生聊天,一边留心斯莱特林学院的长桌。脸上写着生人勿近的阿斯托利亚终于出现了,猫头鹰在第一时间把 菲利克斯的信送到了她手上。阿斯托利亚疑惑地拆开信,菲利克斯如愿看到这位冰山美人终于破功,表情出现了瞬间的空白。她望了菲利克斯一眼,他轻轻点头回应。 菲利克斯焦急地等了一个白天,到了晚上他沮丧地觉得自己应该另想办法的时候,一只霍格沃茨的猫头鹰把回信送到了船上,阿斯托利亚·格林格拉斯答应赴约。 到了周末,吃过早饭,菲利克斯和朋友们一起出发去霍格莫德,走出大门不远,他就和朋友们告别,亚历山大和尤里安要借三把扫帚的火炉去对角巷采购。菲利克斯离开游玩的人群,找到一个隐蔽的角落,披上隐形衣,一个人向尖叫棚屋的方向走去。地面上还有积雪,但是道路上已经不用担心会留下明显的脚印。来到英国之后菲利克斯不经常去霍格莫德,但是他觉得今天的人实在太多了,而且不少高年级学生都是一对一对的。 来到尖叫棚屋旁边的一颗树下,菲利克斯脱下隐形衣,深吸了一口气。他今天没有穿毛皮斗篷,天有些阴沉沉的,不过还好不太冷。他看了下表,离约定的时间还有10分钟。他静静地站在树后等待,大概过了五分钟,他看到了一个纤细的身影朝他所在的方向迤逦而来。 阿斯托利亚裹着厚厚的银色毛皮斗篷,头上带着一顶粉紫色的羊绒帽,遮住了大部分金发,菲利克斯从树后慢慢走出来迎了上去。 “很抱歉就这么把你约出来,你一定觉得我非常冒昧,”菲利克斯看着阿斯托利亚沉稳的面容,突然有些尴尬,“但我真的有很重要的话和你说。” “在这里?”阿斯托利亚斜眼看了看旁边钉满破木板的房子,“我知道你不喜欢引人注目,三把扫帚人确实太多了,但我不想在外面吹风,猪头酒吧怎么样?” “我进不了猪头酒吧,”菲利克斯更尴尬了,“那里的男招待和格林德沃有仇,你有其他地方推荐吗?” 阿斯托利亚吃惊地看着他,微微点了点头。 “书店怎么样?今天估计不会有什么人在那里打发时间的,我们可以找个角落慢慢聊。” 两人一起向霍格莫德的书店走去,事实证明他们错得离谱。书店附近的确没多少人,但是在远处菲利克斯就看见赫敏拖着无奈的罗恩走了进去,他立刻向阿斯托利亚示意改变方向,一眼望过去,村子里到处都是熟人:服装店门口是一群霍格沃茨女生,卢娜靠着门东张西望;玩笑店的生意有些清淡,但格兰芬多魁地奇球队的成员都在里面;而糖果 店里,菲利克斯发现了金妮的背影……还有更多的,一对一对的学生。 菲利克斯终于反应过来今天是什么日子了,看着有越来越多的人盯着他们两人看,他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察觉他的不自在,阿斯托利亚扯了扯他的袖子,压低了声音。 “无论如何,我们都不能在大街上让大家围观,跟我来。” 阿斯托利亚把他拉到一家很小的茶馆里,里面到处都是粉色的心形装饰,还有一股甜腻腻的香味,金色的小天使在半空中撒下彩色的纸屑,圆桌旁坐着的学生在他们进来的时候也都没有看他们。但当两人在最后一张空桌旁坐下时,旁边一个矮个的卷发男生扭过了头。 科林·克里维震惊地瞪大了眼睛,这种状态只持续了两秒钟,然后他以一种不可思议的速度拿出了相机—— “别,”菲利克斯遮住了镜头,“你要真这么做我只能采取简单粗暴的做法了。”科林畏惧地收起了装备,继续和对面的女生喝咖啡。 阿斯托利亚盯着菲利克斯沮丧地在对面坐下,两人大眼瞪小眼足足五分钟。 “对不起,”菲利克斯终于小声说,“我忘了今天是情人节。” 阿斯托利亚脸上的表情不知道是失望还是嘲讽。 “那你有什么重要的事要和我说?”她淡淡地问。 “能让我组织一下语言么?”菲利克斯说,他需要更多的时间,虽然已经有了一点怀疑,阿斯托利亚身上的确有特别的魔法信号,但又不像是追踪咒…… 阿斯托利亚没有回答,她要了两杯卡布奇诺,茶馆里太热了,她脱下了自己的毛皮斗篷,菲利克斯终于看见了自己从见到她起就在寻找的东西。 一个小小的银色挂坠,在阿斯托利亚浅色的衣服的衬托下并不显眼,在她低头喝咖啡的时候轻盈地跳跃着。 等阿斯托利亚那杯咖啡快见底的时候,菲利克斯知道自己无论如何不能再拖了,但是酝酿了半天,还是不知道怎么切入。 “你觉得我和金妮还有希望么?” 阿斯托利亚突然呛了一口咖啡,开始剧烈地咳嗽起来,菲利克斯急忙去拍她的背,又有人朝他们看过来。 “如果你真这么蠢,我想是没有了。”阿斯托利亚毫不留情地说,“你叫我出来就是为了问我这个?” “我没有别人可以问,”菲利克斯脸红了,“我的同学都是男生,难道你让我去 问格兰杰或者卢娜?她们都觉得我被甩了活该。当然了,你真的答应赴约对我来说是个惊喜,虽然这个日子非常不合适。” 阿斯托利亚傲慢地打量着菲利克斯。 “你也不用妄自菲薄,我来,一方面是因为今天没有一个人邀请我,另一方面拒绝你这样的人,从哪个角度看都是不明智的。” “这话可真让人吃惊,”菲利克斯终于抓住了机会,手指远远地指了指她脖子上的项链,“有人送你这样的东西,在这个时候又不邀请你。” “这是布雷司送我的护身符,”阿斯托利亚放下了咖啡杯,面色不善,“你那么喜欢多管闲事?放心,就算我们只是普通朋友,他也不会再去注意韦斯莱了。” “护身符?”菲利克斯重复了一遍,“那你知道,这个链坠可以打开,里面可能藏了非常特别的东西吗?” 阿斯托利亚努力维持镇静,但是菲利克斯从她的眼睛里已经知道了答案,他不禁笑了。阿斯托利亚把链坠取下来,背过身去,掏出魔杖鼓捣了一会儿,但是链坠只轻微晃了几下。 “这样吧,如果你能给我几条有用的建议,我就详细告诉你这个链坠里的机关。”菲利克斯看着她徒劳地施咒,两只胳膊撑在圆桌上,双手交叠,露出了一个友善的笑容。 “为什么要你帮助,我完全可以找别人。”阿斯托利亚警觉地说,握紧了手中的链坠。 “连你在斯莱特林最好的朋友都要瞒着你,你要去找教授,还是其他学院的高年级学生?这可不像你们斯莱特林的做法。”菲利克斯用手指轻轻敲着圆桌,“虽然不想自夸,但我还算是个正派人,你的那些同学那么玩我,我也没把他们真的怎么样。我的嘴也很严,不是只有你们斯莱特林才知道汤姆·里德尔是谁,但是为了大家的安全,我一个人背了黑锅。况且,这是个公平的建议,就像你上次来找我所提的那样。你要是不愿意,没关系,当我没说。” 阿斯托利亚很想问汤姆·里德尔到底是谁,但她的直觉告诉她远离这个名字。她犹豫了很长时间,菲利克斯翡翠般的眼睛一直凝视着她,让她有些失神。最后,她还是用颤抖的左手递上了链坠,把它小心地放到菲利克斯修长的手掌中。 菲利克斯望了望四周,用魔杖施上隔音的咒语,阿斯托利亚有一种感觉,现在茶馆里的其他人已经看不清他们在做什么了。她看到菲利克斯用魔杖对着链坠,念了好几串不同的咒语,没有一句她能听懂,突然 “咔”的一声,橄榄形的链坠像花生一样分开成了两瓣,在菲利克斯魔杖的引导下,一小束淡黄色的头发浮起在圆桌上空。 “我听说过这种做法,”菲利克斯露出戏谑的笑容,他赌对了,“但确实是第一次看到男巫这么做——这种习俗很久以来可都是女巫的专利,德拉科·马尔福真正的心意原来在这里。” “够了!”阿斯托利亚涨红了脸,恶狠狠地瞪着菲利克斯,“把头发塞回去!” 菲利克斯照办了,阿斯托利亚满脑子都是沙比尼送自己链坠时说的话。 “这可是我能想到的最适合你的礼物,你可一定得把它戴在身上。” 她确实很喜欢链坠上精致的花纹,高兴地接受了这件象征友谊的礼物。她原来不讨厌马尔福,但看到潘西和姐姐的嘴脸只觉得厌烦,自从马尔福开始关注她,达芙妮看她就像看仇人。 为了一个男人失去原本亲密的家人,她不会做这样的选择,如果那是姐姐喜欢的,她不能去抢。但是马尔福是个活生生的人,不是她想让,姐姐就能如愿的。 沉静在自己世界里的阿斯托利亚没有留意到,在合上链坠前的短短一瞬,菲利克斯暗暗扣下了一部分头发。 作者有话要说:这章文笔不好,但剧情还算狗血,不要大意地扔砖过来吧。 突然想起来在某个贴吧看到的一句总结:狮院躺枪三天王,罗恩老邓小天狼。 我来试着对一个:蛇院被轮三对象,教授小龙黑魔王。 嗯,至少做到了押韵,我真是个机智的作者_(:3ゝ∠)_。 下次更新在周末,其余时间改错别字,拜托各位亲帮着抓虫啊。 最近作者人品消耗极大,脑洞不够了…… ☆、四十四、无力的表白 为了不让阿斯托利亚起疑心,嗯,就是这样,菲利克斯想,立刻决定把这次谈话的另一个内容也补全。 “轮到我了。”菲利克斯用手在阿斯托利亚眼前晃了晃,“回神。” 阿斯托利亚终于恢复了冰山脸,接过链坠刚要放入口袋,菲利克斯阻止了她。 “你最好还是挂在脖子上,不然他们会以为你已经知道了。” 阿斯托利亚机械地带上了项链,看着菲利克斯期望的眼神,她突然有些羡慕金妮。面对菲利克斯的追求,她想接受就接受,想拒绝就拒绝。她是格兰芬多,不用考虑交往的人在哪个学院,是纯血还是混血,或者根本是个麻瓜。 我会变得和潘西、姐姐她们一样,还是我本来就是那样的人?毕业之后嫁一个父母安排的纯血统,将来自己的孩子也和父母一样,继续进入斯莱特林? “你为什么被甩?”阿斯托利亚把自己的人生大事先抛到一边,竖起耳朵准备听菲利克斯的八卦,这一阵关于他和金妮分手的传闻霍格沃茨已经有了不下三个版本。 菲利克斯不知道自己该不该说实话,但最后还是决定不要做一个彻头彻尾的骗子。 “黑魔法。”他言简意赅。 阿斯托利亚意味深长地看了他一眼。 “换个追求对象吧,这样你会轻松一些,斯莱特林有一堆不在乎黑魔法的女生。”她直接建议。 “如果我有这样的打算,就不会来找你了。”菲利克斯坚决地说,“这样的女生德姆斯特朗有更多,还不像你们那么嫌弃混血。” 话一出口菲利克斯就后悔了,一刹那他都觉得阿斯托利亚会掏出魔杖咒他,但是她没有,表情仍然很平静。 “说到金妮,”她把话题掰回到主题上,“我听到过一些传言,她吃过黑魔法的大亏,所以有这样的反应也正常。既然你都已经让她知道你是什么样的人了,这时候再洗白毫无意义。我个人的看法,你们交往的时间还很短,你再追求她一段时间也是可行的。”阿斯托利亚又叫了一杯咖啡,菲利克斯撤掉了魔法屏障,“金妮的个性独立,但同时也非常执着和勇敢,要是她真的爱上你,接受你身上的那点小秘密也不是不可能。” “那我应该怎么做呢”菲利克斯虚心地问。 “哦,格兰芬多的女生更喜欢直接一点,温柔攻势不适合你。”阿斯托利亚随口说。 “你觉得我还不够直 接?”菲利克斯放下了正准备喝的咖啡。 “你没听到后半句吗,”阿斯托利亚直接移植了自己看过的小说中的情节,“你需要表现得更霸道一些。越是甜言蜜语,藏着掖着,格兰芬多越会怀疑你另有目的。做好一个两面派,公众场合各种拽,然后私下里对她百依百顺……” 菲利克斯愣了半天,冒出来一句: “你让我学马尔福?” 阿斯托利亚抓起面前满满的咖啡杯,狠狠地把还冒着热气的咖啡泼了菲利克斯一脸。菲利克斯还没回过神,白光闪过,响亮的咔擦声响起。等他花了几秒钟抹掉眼睛附近的液体,旁边科林·克里维坐的椅子早就空了。 金妮附体的阿斯托利亚觉得浑身舒坦,在周围学生惊讶和崇拜的目光中,神清气爽地走出了帕笛芙茶馆。 菲利克斯顾不上衣服上的咖啡渍,匆忙跑出茶馆,在屋后没人的地方小心地脱下外套,从口袋里仔细摸出十来根马尔福的头发,变出一个小水晶瓶装进去。 “这是你自己告诉我的,马尔福。”菲利克斯自言自语,“要不是你送达芙妮那样一条招摇的绿松石项链来引开其他人对阿斯托利亚的注意力,我还注意不到那个链坠,这么多头发,够我来好几次恶作剧了。” 他得意地收起了瓶子,不用击昏阿斯托利亚就能达到目的让他的心情大好。他看了看表,想起了溜走的科林,理论上他应该以最快的速度夺回被偷拍的照片,但不知道为什么他心里居然隐隐期盼金妮能看到照片,然后再找他兴师问罪。 他放慢了脚步在霍格莫德闲逛,已经到了午饭时间,他决定去三把扫帚吃点东西。走到酒馆附近,正好看见几个布斯巴顿的学生进去,但是这次杜邦不在。这提醒了菲利克斯,自从上次在酒吧和布斯巴顿的学生不欢而散之后,杜邦有一个月没露面了,偶尔也能看到布斯巴顿的学生去听七年级的课程,但是其中没有杜邦。 她应该早就已经解开金蛋的秘密了吧,不知道她会有什么有创意的办法。躲起来也是一个好办法,可以把秘密捂得严严实实的。不过现在想也没用了,菲利克斯想,随机应变吧,无论如何,这次已经做了完全的准备,他就不信结果比上次还差劲。 他走进酒馆,高兴地发现卢平也在里面,旁边还坐着一个粉色头发的女巫,穿着麻瓜的衣服。 “嗨,菲利克斯,”卢平招呼他做到自己旁边的位置上,“这是尼法朵拉·唐克斯,自己人, 叫她唐克斯就好。”说到这里他的脸有些微微发红,“唐克斯,这是我跟你提过的,”他压低了声音,“我朋友的儿子。” 唐克斯满脸兴味地看着对面的男孩,菲利克斯狡猾地看了卢平一眼,看得卢平有些心虚,他用魔杖清掉菲利克斯衣服上的咖啡渍。 “怎么弄得这么狼狈?” “我没你这么好运,”菲利克斯装模作样地哀叹了一声,“被一个姑娘泼了一杯咖啡,正好被一个格兰芬多男生抓拍,你可以等着明天的报纸,说不定我又能上头条。唉,当个公众人物真不容易……” 唐克斯放声大笑,粉色的头发顿时变成了亮紫色,周围的人纷纷转头,菲利克斯的眼睛放光了。 “易容马格斯,我第一次见到!” “是啊,”唐克斯得意地说,“我在傲罗训练的时候伪装训练很容易就通过了。” “可你出门怎么会忘了办手续呢?”菲利克斯一记重拳击中要害。 “你怎么知道的!”唐克斯惊讶地问,卢平站起来去柜台拿饮料,单独留下两人。 菲利克斯眨了眨眼睛。 “啊,你知道啊,”唐克斯恍然大悟,“还真不能把你当孩子,不管怎么说,这下我母亲终于放心了,不同念叨着去见西里斯最后一面了。”她也对菲利克斯眨了眨眼睛,“放心,我的嘴还是很严的,保证不跟无关的人透露半句。” “我已经成年了。”菲利克斯声明,他有些好奇,这个姐姐知道得比他想的还要多。“你母亲跟西里斯很熟?” “他们是堂姐弟,西里斯算是我的舅舅。”唐克斯小声说,“在西里斯离家出走之前我母亲就被赶出家门了,因为我父亲是麻瓜出生。” 菲利克斯点头表示理解。 “邓布利多真是神通广大,居然能请到‘断臂的米迦勒’为西里斯辩护。” 菲利克斯急忙打听,表示自己并不知道详情。卢平正好拿着饮料和点心过来,三人一边吃喝一边小声谈论西里斯的遭遇。 “米迦勒的参与让大脚板的案子更加出名了,我真不知道哪来那么多关于他从事黑魔法活动的指控。”卢平的声音还是有点忧虑。 “你不是说这个律师非常能干吗?”唐克斯不同意他的看法,“金斯莱觉得这次部长不会如愿了,不过我现在因为和西里斯的关系被停职,也听不到更多了。”她叹了一口气。 “那个律师到底是什么人?”菲利克斯皱紧了眉头。 “他以前是一名检察官,为填满纽蒙迦德的牢房可谓劳苦功高,传言那条手臂就是被一个黑巫师报复而失去的。”卢平严肃地说,“后来他辞职了,当起了律师,以收取高额的律师费而出名。” “都说他是个财迷,不过他其实很少接案子,但几乎没有输过。”唐克斯补充。 听到这里菲利克斯终于稍微放松了一些,转而开始为费拉里夫人的钱包担心,不过又想到她大概会找自己算这笔总账,也就无所谓了。卢平告诉他审判的日期已经确定,但是他们没有打听到,也不知道英国魔法部谁会去旁听,只知道审判庭的规模非常庞大。 “这么大的事,斯基特居然没有一篇报导,”唐克斯困惑地说,“以她的个性,怎么会放过这样一条国际级的新闻?” “我也有点想她了,”菲利克斯违心地说,知道内情的卢平笑了出来。 “你的那位朋友到底威胁了她什么,甲虫?” “啊,没有,”菲利克斯回答,“只是给她寄了一份里德尔先生的简历。” 唐克斯正跟菲利克斯聊起傲罗训练中的一些趣事,三把扫帚的门口传来一阵骚动。三人抬起头,德拉科·马尔福带着克拉布和高尔两个大块头,还有一个畏畏缩缩的斯莱特林男生,无礼地撞开面前的人,径直向菲利克斯的座位走来。 “消息还真灵通。”菲利克斯小声嘟嚷了一句,唐克斯和卢平的表情都有些困惑。但菲利克斯已经迅速抽出了魔杖,在马尔福的魔杖指向他胸口之前,瞄准了他的眉心。 “你这个杂种!”马尔福吼道,“滚出英国!” 酒馆里静了下来,所有的客人都停止了吃喝,扭头往对峙的双方看,吧台后的罗斯默塔夫人看到菲利克斯,脸白了一白,手里的金属托盘哐的一声砸到了地上。霍格沃茨的学生们开始窃窃私语。 菲利克斯站都没站起来,懒洋洋地靠着椅背,翘起一条腿。 “马尔福,我在这里吃饭也碍到你了?!”他看着马尔福身后表情凶恶的几个人,“怎么,一个人没胆量找我的茬,还想群殴?” “你做了什么你自己清楚,无耻、下流——”马尔福骂的咬牙切齿。 有那么一瞬菲利克斯担心自己的计划露馅了,不过看到马尔福身后另一个埋着头,努力不引起其他人注意的那个男生,想起来在帕迪芙茶馆好像 和这个人有过照面。 小弟还真多,他心里暗骂了一句,不过如果阿斯托利亚没有说出去,那马尔福应该还不知道…… 看到他这样一副完全心不在焉的样子,马尔福气得浑身发抖,卢平站了起来。 “马尔福先生,这是公众场合,”卢平严肃地说,“放下魔杖,赛场上的矛盾,到赛场上解决。” 马尔福仿佛看见了最荒谬可笑的情景。 “莱姆斯·卢平,你知道他12岁就烧死过一个狼人吗?!”他大声吼道,小酒馆里每一个角落都可以听得清清楚楚。唐克斯张大了嘴巴,头发变成了泥灰色。 这下连最后一点议论声都没了,附近几桌的人试图退后,但离得远的不少人又跃跃欲试地伸长了脖子。 “如果你是指这位先生有见到狼人就放火的习惯,很抱歉,我现在身上一个火星都没有,”卢平淡淡地说。“我也不能保证狼人群体里的每一份子都是温和可亲的。” 菲利克斯放下半翘的腿,收起了玩世不恭的表情,。 “这个都知道,你父亲还真是和老同事们一直保持联系,”他冷冷地说,站起来,绷紧了身体面对举着魔杖的马尔福,“要是骂人和挑拨,现在你说完了,快滚!” 马尔福的表情更加狰狞。 “你今天落单了,没胆量和我对上,就赖在一个狼人和傲罗旁边不敢走——” “所以你想激我动手然后和跟班们一起上?”菲利克斯挖苦,眼睛斜了一眼克拉布和高尔,“有种来单挑!巫师决斗,你敢吗?” 旁边传来了起哄声,一个围观的低年级男生兴奋地叫了一声。 “好,单挑!谁来当裁判——”话音未落,他脚边的地板就被克拉布的魔咒炸开一个洞,木片飞溅。 人群中响起咒骂声,提议单挑的男孩吓得摔倒在地上,旁边一个高年级学生匆忙把他往后拖。克拉布恶狠狠地啐了那个男孩一口。 “泥巴种!” 这一句话就像往油锅里扔了一滴水,整个酒馆里都炸了锅。 “道歉!”菲利克斯愤怒地吼道,“你们都成年了,居然欺负孩子?!” “啊,我忘了,”马尔福挑了挑眉毛,“你母亲也是个臭烘烘的泥巴种,你父亲是英国人,而你又是混血?那你父亲就是纯血的叛徒,一家子无赖!这样的人活在世上也是巫师的耻辱!” 卢平猛地从背后抱住了菲利克斯,这让他发出的咒语偏了几寸,一道像刀刃一样的火焰擦着马尔福的头顶飞过,切开了厚实的屋顶,露出了一线阴云密布的天空。两人滚到地板上,正好避开克拉布和高尔回击的两道咒语。吧台被打出一个大洞,罗斯默塔夫人无力地软倒在吧台上。 “不!”唐克斯哀嚎了一声,慌忙挤开人群去查看老板娘的状况。冷风从被切开的屋顶灌进来,还带着木板烧焦的糊味。少数人往酒馆外面跑,更多人离开座位紧贴着墙壁。菲利克斯试图挣脱卢平的钳制,但是狼人的力气比他想象的大。 “别跟那混蛋一般见识,”卢平急促地说,“你不能在这里留下把柄。” 菲利克斯可以听见马尔福和那些斯莱特林得意的笑声,唐克斯一边大声呼喊求助,一边对着罗斯默塔夫人念治疗的咒语,在混乱中一个清晰、坚定、久违了的声音宛若天籁。 “马尔福,你要为你说的话付出代价!” 地上的菲利克斯看到半空中一道奇异的光线击中了马尔福的腹部,卢平松开了他的胳膊。菲利克斯正准备爬起来,突然听到了“啪嗒”的声音,眼前不远处一只肥大的鼻涕虫掉在了地上,在一滩半透明的液体中缓缓蠕动。 卢平发出一声闷笑。菲利克斯站起来揉了揉肩膀,看到马尔福虚弱地抱着肚子,高尔扶着他,有些不知所措,克拉布恶狠狠地盯着一手叉腰,一手举着魔杖的金妮,手里魔杖朝金妮的方向危险地晃动。马尔福的腮帮突然鼓了起来,身体朝前倾斜,又吐出了一条黏糊糊的鼻涕虫。周围的人都开始哄笑起来,唐克斯扶起了慢慢从僵硬中恢复的罗斯默塔夫人,往卢平的方向张望。 两个人挤开人群进入了风暴的中心。 “干得漂亮!”罗恩兴奋地吼道,“我早就想这么咒他一次了!”他冲上前站到金妮的旁边,抽出魔杖,警惕地盯着三个斯莱特林。 赫敏看了菲利克斯一眼,神色有些复杂。 “什么勇士,”克拉布轻蔑地看了一眼菲利克斯,“躲在女人背后!” 菲利克斯握紧魔杖,上前一步,魔杖指着克拉布的额头。 “菲利克斯!”卢平拉住了他的一直胳膊。” “我很冷静,放心。”菲利克斯甩开卢平,他没有说谎,原本体内沸腾的血液已经开始变得冰冷。 “也许我上次还是没把意思表达清楚,”他对着维持攻击动作的克拉 布说,带着阴影的翡翠色眼睛却看着满脸怨恨的马尔福,“你们敢动她一下——” 菲利克斯对着地板挥了几下魔杖,两条鼻涕虫分别变成了一只白鼬和一条粗壮的蟒蛇。白鼬看到蟒蛇试图逃走,被菲利克斯用魔法禁锢,狠狠地摔在地板上。他垂下魔杖,嘴里发出了嘶嘶声,人群中有人害怕地捂住了嘴巴。原本懒洋洋趴在地板的蟒蛇滑到一边,圈住了还在试图爬起来的白鼬,慢慢地绞紧。白鼬露在外面的肢体开始还抽动了两下,几秒钟后,惊惧的脑袋垂下,就一动不动了。 马尔福连着吐出三条鼻涕虫,脸白得几乎随时都会倒下。高尔的头上冒出了密密的汗珠,克拉布一言不发,垂下了手里的魔杖。 许久,都没有人发出一丝声音,只有鼻涕虫落地的啪啪声。金妮抓着魔杖的手不停地颤抖,关节透着白色。罗恩试图安慰他,但是一只温暖的手掌抢先握住了她的手,她艰难地转过头,菲利克斯绿色的眼睛居然带着一丝哀伤。 “谢谢你,金妮。我为我上次说的话道歉,但不想为自己会的东西辩解。如果你不能接受这样的我——我尊重——虽然我心里仍然希望你能给我一次机会。” 作者有话要说:霍格沃茨bbs网络聊天记录——格兰芬多院版 求问该不该再给我那个中二的德国男票机会?急,在线等。 rt.诚心求教各位姐妹。 ——by尖叫的蒲绒绒 --------------------------------------- 别给!放着我来! ——by巧克力甜心 ---------------------------------------- 楼上自重。 ——by我不是花栗鼠 ---------------------------------------- 我想说,我拍到一张他和另一个女生在帕迪芙茶馆约会的照片,情人节那天…… ——by八卦天王 ----------------------------------------- 呵呵。 ——by我是一颗小小草 --------------------------- --------------- 红毛韦斯莱,谁稀罕你,老子不过是玩玩儿。 ——by纽蒙迦德的王者 ------------------------------------------ 楼上的,你敢冒名顶替!以为我查不到你的ip?@爱生活,爱红茶,上! ——by伏地魔去死 ------------------------------------------- 纽蒙迦德的王者,ip:xx.xx.xxx.xxx,from斯莱特林公共休息室,霍格沃茨。 关联id:铂金荣耀、生而高贵、爸爸去哪儿…… 他跟铂金有什么关系,为什么用这个id? ——by爱生活,爱红茶 ------------------------------------------ 大概因为他头发的颜色像酸菜。 ——by伏地魔去死 ------------------------------------------ 233333333 ——by我是一颗小小草 ---------------------------------- @爸爸去哪儿,哦吼吼吼吼吼吼吼…… ——by无畏的骑士 ------------------------------------- @伏地魔去死,我跟你没完! ——by生而高贵 ---------------------------------- @伏地魔去死@爱生活,爱红茶,你们两个怎么进我们的局域网的!!! ——by我不是花栗鼠 -------------------------------------------- 船上有wifi,连上就可以了,真方便——妈呀,被pad砸到脸了。 ——by丽塔斯基特的脑残粉 ------------------ -------------------------- @尖叫的蒲绒绒,我对你一片真心,你的头发红得像红松的树皮,你的皮肤白得像德姆斯特朗山岩上的积雪,雀斑就像雨后森林里的蘑菇…… ——by伏地魔去死 -------------------------------------------- @伏地魔去死,那蘑菇好吃吗? ——by月亮代表我的心 -------------------------------------------- 楼上别理他,他的英语老师死得早。 ——丽塔斯基特的脑残粉 -------------------------------------------- 楼上的,这种玩笑不能乱开…… ——by柠檬雪宝 ------------------------------------------- @伏地魔去死,你怎么解释那张照片? ——by我不是花栗鼠 -------------------------------------------- @八卦天王,把底片和照片都给我吧,我用holyheadharpies队员的限量版写真集和你换。 ——by伏地魔去死 -------------------------------------------- 成交!!! ——by八卦天王 --------------------------------------- 混蛋! ——by我不是花栗鼠 --------------------------------------- @八卦天王,看完了借我。 ——by无畏的骑士 ------------------------------------- @八卦天王,看完了借我。 ——by米布米宝 ☆、四十五、湖中竞技 亚历山大和尤里安从对角巷回来的时候,三把扫帚里的大多数客人已经离开。赫敏正在善后地板上的一堆鼻涕虫,唐克斯和卢平则在想办法修补被菲利克斯切开的屋顶,吧台上那个洞倒是很快补上了。罗恩先带着金妮回了学校,菲利克斯坐在角落里自怨自艾。 他一定又把事情搞砸了,也许马尔福有一段时间不敢再找自己的麻烦了。但是金妮的样子让他觉得害怕,退一万步,他不该当着那么多人,尤其是金妮的面威胁马尔福,这不是说自己觉得应该继续忍下去。有一度他的确失控了,要不是卢平阻止,这件事怕是难以善了。他厌倦了这样反复的挑衅和争斗,他从未在德姆斯特朗遇到过这样的同学,但是马尔福,还有他的老师,他的家人,都能让自己怒火中烧,他总让自己表现出最难堪的一面,还是在金妮面前…… 不,脑子里的声音说,不要用这种理由为自己辩解,你就是这样的人,如果金妮对你一无所知就和你在一起,那看到真相的时候可能会更糟糕。长时间以来,无数见到你的人,仅仅凭着你的名字,就在心里把你固定了位置,给你套上了框架,以无端的想象来揣测你。以后这样的人还会更多。你可以与那些并不打算深交的人保持一定距离,但是对朋友和亲人,也要带着面具吗? 可他真的是一个正派的巫师吗?他从来不喜欢条条框框,不怎么遵守校规,惹了不少麻烦…… 他胡思乱想着,不知怎么想到邓布利多曾经和格林德沃一起追求统治麻瓜,想到阿玛丽莉曾经追求更伟大的利益。因为妹妹的死邓布利多才放弃了自己的想法,那么阿玛丽莉呢,她为什么加入了同盟军,对了,她提过,那些反对追随格林德沃的家人大部分都被杀了。 自己已经走在错误的道路上了吗,是否会走上他们的老路,只有自己重视的亲人离开,才会醒悟。或者更糟,一直不觉得自己做错了,执迷不悟下去? 他从未如此希望见到邓布利多,想问问他,他是否会成为一个可怕的人。 等他抬起头来,面对的就是两个朋友担忧的眼神,他不由自主地问出了口:“你们觉得我会成为一个黑巫师吗?” “如果你对黑巫师的定义,是以残忍的手段杀死两条鼻涕虫的话。”亚历山大拍了拍他的肩膀,“是挺可怕的,我要是马尔福,估计要做上一个星期的噩梦。” “要是他骂我的父亲,我就直接把他变成白鼬吊在天花板上。”尤里安,“他长得真的很像白鼬,形态选得 不错。” 菲利克斯虚弱地笑了一声。 “马尔福确实要做噩梦了。”清理完地板的赫敏打断了他们,“还要加上金妮,干得漂亮,被诅咒的男孩。” 三人都盯着她,赫敏没有理会,收起魔杖离开了三把扫帚。菲利克斯站起来,跟半躺在一把椅子上的罗斯默塔夫人道歉。 “对不起,夫人。” 罗斯默塔夫人仍然捂着自己的胸口。 “没关系,”她艰难地说,“你不是霍格沃茨的学生,学期结束应该会离开英国吧,是吧?” “这个——”菲利克斯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罗斯默塔夫人哀嚎了一声,把头转向已经修好屋顶的卢平。 “亲爱的,我这里还缺人手,有时候照看不过来,”她用乞求的目光说,“听说你对付那些出格的学生特别有经验,不如来我这里打打零工?” “可我是个狼人。”卢平惊讶地说。 “啊,狼人不算什么,真的,月圆的时候你可以回去休息。”罗斯默塔夫人真诚地说,“有好多更糟的……” 后面几天菲利克斯的心情都糟透了,迫在眉睫的比赛也没有带给他什么紧迫感,过得有些浑浑噩噩。不过其他当事人也好不到哪里去,马尔福足足吐了一整天的鼻涕虫才缓过来,后来又发起了高烧,几天没有上课。金妮又被斯内普关了一个星期的禁闭。每天晚上,菲利克斯都要在活点地图上看到代表金妮的小点从关禁闭的地窖回到格兰芬多公共休息室才能放心睡觉。他曾经想过穿上隐形衣去陪金妮,但两个朋友阻止了他。 “让时间来淡化风波,这样对金妮也好。” 当金妮在图书馆找到赫敏,表示要聊聊“女生的话题”时,罗恩和纳威知趣地表示他们可以去公共休息室复习功课。 什么“女生的话题”!赫敏觉得一个头两个大,那天中午当事人只知道发呆,只有她留下来清理那堆恶心的鼻涕虫,凭什么她就是那种劳碌命!自从遇到菲利克斯,她一直有种深深的无力感,那本新买的欧洲大陆巫师家谱她还没能挤出时间看呢! “他恳求我再给他一次机会,”金妮打开一本咒语书,在旁边铺上一张羊皮纸,装作研究魔咒作业,“你说我该怎么回答呢?” “你来问我,就很能说明问题了。”赫敏尖锐地指出,“心软了么?” “他跟蛇说话的时候我真的很 害怕,”金妮小声说,“罗米达说我是个傻瓜。” “万尼什么时候变成你的恋爱顾问了,”赫敏不耐烦地说,把手里的书翻得哗哗作响,“她们那群人看中的是他的名气,关于他的内在即使不是一无所知,大部分也都是臆想——话说你不是应该找卢娜讨论这个问题么?” “她说我应该跟着感觉走。”金妮干巴巴地说。 “你跟着感觉咒了马尔福?!” “他的父母死了,马尔福那么说太过分了。”金妮理直气壮,“而且,我一直想找个机会给他一个恶咒。” 赫敏突然反应了过来,她怎么没想到从金妮那里打听菲利克斯的信息! “他父母死了,什么时候的事,什么原因?” “他一岁的时候,”金妮露出了同情的神色,“具体原因他没说。” 赫敏在心里锤了自己一拳。 “你怎么不继续问清楚?” “他肯定很难过,我怎么能往他的伤口上撒盐?”金妮看着赫敏的眼神像第一次认识她。 赫敏赶紧回到正题。 “坦率地说,虽然我觉得卢娜绝大多数时间都相当不靠谱,但这次她的建议还是很有道理的。”赫敏觉得自己说了一堆废话,“你喜欢他哪点?” “我没——”金妮马上开口辩解。 “如果你想得到正确的建议,最好说实话。”赫敏严厉地说,“喜欢和阿瓦达一个颜色的绿眼睛?” “我现在觉得那更像斯内普让我腌的那桶癞-蛤-蟆。”金妮托着腮帮说,“他球打得好,头发乱得潇洒——其实我不喜欢他用柔顺剂,看上去像只水獭。很勇敢,有点小狡猾……” “不喜欢的地方。” “他学过不可饶恕咒,还会蛇语。”金妮想了好一会儿,才说出这两条。 “实际上每个德姆斯特朗的学生都学过不可饶恕咒,我问过了,”赫敏试图维持公正,“据拉斯穆森的说法,菲利克斯在这方面的表现不如斯米尔诺夫——当然也可能是拉斯穆森不想给他的朋友惹麻烦。至于蛇语的能力——” “那是天生的。”金妮沮丧地说。 “如果你是想让我评估和他在一起的安全性,”赫敏摆出一副公事公办的口气,“从我的立场,我肯定是不赞成的。自从你和他扯上关系,格兰芬多的分数直线下降,你也接连被斯内普关禁闭,和马尔 福打架斗殴的概率也会大大提高。虽说他威胁的方式不可取,但从某个角度看来也是孩子气的恐吓,叫的响的狗不咬人。不过金妮,你还在回避最关键的问题。你拒绝他,实际上是下决心拒绝汤姆·里德尔式的诱惑,不是么?” 金妮的脸白了一白。 “我想了很久,”她缓慢地说,“我喜欢勇敢无畏的男孩,无法免疫那种可以吸引我追随的力量。” “每个女孩心目中都有白马王子,”赫敏干巴巴地说,“但是王子只活在童话里,公主也迟早要离开象牙塔。这个世界也不是只有黑和白两面,一个人最后会变成什么样,也许取决于他内心坚持到什么程度,底线划在什么地方。但是,我们又怎么能为没有发生的事情下定论呢?” 金妮赞同地点了点头。 “说句良心话,现在看来,他没比沙比尼更糟。”赫敏总结。 “我总觉得他隐藏了什么重要的秘密,在掩饰什么。” “我们跟他非亲非故,他不说也很正常。”赫敏迟疑地说,“想想他的年龄,他父母去世的时候我们这里可不怎么太平,说不定是被卷进去了呢。” “我从来没往这方面想过,”金妮惊讶地说,“不过这就说得过去了。他头上的伤疤是被黑巫师咒的,说不定他还改名字实际上是为了躲那个仇人。” 哈利·波特的名字已经在赫敏的喉咙口滚了几滚,几乎要脱口而出时,麦克唐娜跑到了她们的座位旁边。她看着金妮,犹豫了一会,还是递上了一张照片。 “你最好还是看看这个。” 在两个朋友的建议下德姆斯特朗三人组再次拜访了海格,这次海格介绍了一只骄傲的鹰头马身有翼兽,三人都没见过这种生物。等菲利克斯坐着巴克比克兜风回来,心情终于舒畅了,不过他仍然拒绝了海格的热情推荐,表示他实在没有地方养这么大的宠物。 三人正准备再去看看布斯巴顿的漂亮飞马,金妮气势汹汹地冲进了他们的视野。 “你说要我给你机会,却跟格林格拉斯约会!”她挥着魔杖,对着菲利克斯大吼,漂亮的琥珀色眼睛周围红了一圈。 “我没有!”菲利克斯立刻否认,不由自主地退后了一小步,“我只是被她泼了一杯咖啡!” 接下来的半个小时菲利克斯被金妮追得到抱头鼠窜,咒语一个接一个在他身后炸开,海格看着狼狈的男孩,有些紧张。 “你们真的不去帮他?” “别理他,”亚历山大帮着尤里安把纯麦芽威士忌灌进酒壶,“他乐在其中呢。” 终于到了2月24日的上午,天空被云层覆盖,透出淡白色的光芒。湖边搭起了一层层的看台,裁判们围着一张圆桌,坐在最靠近水边的位置。菲利克斯到达场地的时候看台几乎全部坐满了,亚历山大最后拍了拍他的肩膀,去和其他德姆斯特朗的同学会和。菲利克斯注意到费拉里夫人没有出现,取代她的是一个不认识的男巫,正在跟邓布利多攀谈。邓布利多另一边的马克西姆夫人脸色有些沉,卡卡洛夫仍然挂着道貌岸然的笑容。 “啊,德姆斯特朗的选手来了!”卢多·巴格曼走到菲利克斯旁边,“还有10分钟比赛才开始呢,大家都非常准时啊。”他不经意地压低了声音,“男孩,你知道要干什么,对吧?” “当然。”菲利克斯淡淡地说。 巴格曼似乎松了一口气。 杜邦裹着一条薄毯,只露出了脑袋、两只手和一截小腿,马尔福穿着一件浅灰色类似运动服一样的衣服,包紧了躯干,露出苍白的四肢。他的胳膊微微有些发抖,脸上的血色也不是很足。菲利克斯三下两下脱掉了外套和运动裤,只穿着一条泳裤站到湖边。他用魔杖划一下湖水,湖面突兀地掀起一个接近一人高的浪花,冰冷的湖水把他从头到尾浇的透湿。水花甚至溅到了附近的巴格曼,他慌忙举手遮挡,后面的看台上传来尖叫和抽气声。 菲利克斯听见了马尔福的冷笑声,毫不在意地抹掉眼皮上的水。三人按照巴格曼的指示间隔距离排开,尖厉的哨声响起,菲利克斯没有看杜邦和马尔福的动作,给自己套上泡头咒,然后径直跃进了水里。 二月底的湖水仍然非常寒冷,但对菲利克斯来说已经暖和多了,胸口有一股热乎乎的力量支持着他奋力地划水。虽然湖水发黑,光线也不足,让眼前景色有些模糊,但是他已经游过太多次了。菲利克斯熟练地避开水草的丛林,迅速向人鱼聚居的村落游去,他猜人质应该就在村子里。 前进的路上遇到了几只格林迪洛,在看到菲利克斯的第一时间就恐惧地四散逃开——菲利克斯拿它们练习了一个月的水下攻击,有的时候名声也不是坏事,他满意地想。想象着马尔福还在绕路,他就更得意了,不知道杜邦进展到了哪里,她是否也熟悉湖底的地形呢? 菲利克斯顺利地进入了人鱼的村庄,耳边响起了曾经从金蛋中听到的歌声。看 到他靠近,人鱼们纷纷从洞穴里出来,个别对着他指指点点。虽然菲利克斯并不能分清那些相似的面孔,但是他肯定他们中的不少早就认出他了。 一条小人鱼和他平行游着,含糊地用长矛指了指村子中间的广场,菲利克斯微笑着向她点点头致谢,小人鱼扭了一下尾巴,一头钻进了水草。菲利克斯转弯进入广场,一眼就看到三个人被绑在巨石刻成的人鱼雕像的尾部。人质四周围着许多人鱼,一部分在唱歌,另一些拿着锋利的长矛,其中有一个身材特别高大,带着鲨鱼齿项链,直直地盯着菲利克斯。 看样子他是第一个。菲利克斯环顾四周,没有看见另外两个选手的身影。人鱼们给他让出了通道,他靠近人质,金妮被绑在边缘,中间是阿斯托利亚,另一边是一个布斯巴顿的女生,经常看到她和杜邦在一起,不过不是嘲笑尤里安的那个。这让菲利克斯非常奇怪,因为昨天下午尤里安被霍格沃茨的麦格教授带走了,晚上也没回来,他和亚历山大还暗地里笑了一阵,但显然杜邦要救的人质是她的同学。 先把金妮带上去,菲利克斯对自己说,他游到金妮旁边,她耷拉着脑袋,嘴里冒出细细的水泡,像是睡得非常沉。菲利克斯把魔杖的尖端变成利刃,一下子就划开了水草,周围的人鱼发出了惊叹。他把魔杖插回腰间,用一只胳膊抱着金妮,另一只胳膊划水,双腿用力地向上蹬。他直觉浮出水面要容易些,金妮沉得就像一个面粉袋。他的四肢已经开始酸痛,这么冷的水,要是抽筋了就麻烦了…… 幸运女神今天看来是站在了他这边,湖面上的微光越来越近,突然他就露出了水面,头上的泡泡消失了,金妮的脑袋一出水她就醒了。 “放开我,”她把脑袋从菲利克斯的胸口移开,喘着气说,“我可以自己游。” 菲利克斯抓着她的胳膊,担忧地看着她。 “太冷了,还是让我——” “我可以游回去!”金妮坚决地说,菲利克斯放开了她的胳膊,两人以前一后向湖边游去。菲利克斯可以分辨出一片嘈杂中来自同学们发出的欢呼。他不时回头看旁边的金妮,金妮侧着身体划水,游得稳稳当当,始终咬住了一段距离没有落下。菲利克斯先摸到了岸边,顾不上朋友们的拥抱,立刻把金妮拉到岸上。 “令人震惊的速度!”他听见了巴格曼激动的声音,“还不到40分钟,德姆斯特朗的勇士就完成任务回来了,其他选手——” 他的解说卡在了喉咙里, 湖边捧着毛毯的庞弗雷夫人和另外两个男孩被晾在一边,身上还在滴水的两个人的嘴唇像沾了胶水一样黏在了一起…… 随后还是金妮推开了意犹未尽的菲利克斯。 “啊,庞弗雷夫人。”金妮的脸彻底变成了番茄,她不敢往裁判的方向看,看台上的起哄声,还有不知哪儿冒出来的闪光灯让她抱着脑袋想跑开,但是庞弗雷夫人拦住了她,给她施了快干咒,金妮抢过厚厚的毯子,匆匆忙忙裹在自己身上,急速地远离人群,临走之前还不忘狠狠地瞪了一眼菲利克斯。 “重色轻友说的就是你这种人!”菲利克斯终于把头转向从看台上冲下来的亚历山大和尤里安。欢呼声和吼声更响了,菲利克斯咧开嘴绽出一个灿烂的笑容,拥抱了自己的朋友。眼角的余光中,邓布利多半月形的镜片闪闪发亮。 作者有话要说:后面的内容还没构思好,下次更新要慢些,请大家耐心等待。 欢迎抓虫,自己总是看不出来_(:3ゝ∠)_ ☆、四十六、费拉里夫人的计划 到休息的帐篷里换上符合季节的衣服,喝了一杯热可可,菲利克斯终于缓了过来,进入肺部的空气终于不再冷得像刀割一样了。刚上岸那会他太兴奋,完全忘记了身体的不适。适才旁若无人的勇气这会儿似乎消失地无影无踪,在周围几双不怀好意的眼神下,他干咳了两声。 “我们下来的时候大家已经在商量晚上怎么狂欢了。”尤里安止住了闷笑,“要不要去看看其他选手的情况?” 三人一起走出了帐篷,靠近裁判席观察湖面,这时候还没有什么新动静,另外两位选手似乎不太顺利。卡卡洛夫假惺惺地向他祝贺,他回给他一个礼貌的笑容。马克西姆夫人显得有些担忧,目不转睛地盯着湖面,邓布利多和他旁边的男巫表情非常严肃,巴格曼倒是异常轻松。 “啊,格林德沃先生,这是我国国际交流司的司长辛克尼斯先生,他代替费拉里夫人担任本项比赛的裁判。” 辛克尼斯傲慢地打量了菲利克斯一眼,微微点了点头。 三人找到最靠近湖面的看台座位,原本菲利克斯只是打算和学生坐在一起,和裁判保持一定距离。他抽出魔杖准备变出几个软垫放在草坪上,但是附近的几个赫奇帕奇学生立刻热情地给他让座,后排一个女生看到菲利克斯坐在她前面,尖叫了一声,晕倒在同伴的怀里。 “尤里安,”菲利克斯扩大了座位的空间,让他们和座位原来的主人都能挤下继续观看比赛,“你不是被叫走了吗?”他小声用俄语问,“怎么没下水当人质?” “我没同意,”尤里安轻松地说,“邓布利多对我们详细解释了流程,虽然没什么危险,但要是我也在下面,说不定你会犹豫该救谁了。” “菲利克斯感动地抱住了他。 “我不知道该怎么说——” “那就什么都别说了。”亚历山大打断了他们,“真是令人感动的兄弟情谊,可怜的法国姑娘。还有你,怎么不学学尤里安的体贴?” “他有点生气,作为你最好的朋友没被选中。”尤里安坏笑。 “邓布利多这是歧视!”亚历山大愤愤不平地说。 菲利克斯干笑了两声。 “也许他们知道你不会游泳,为你的安全考虑。金妮游得不错。” “这次够本了吧。”亚历山大戏谑地回击,“韦斯莱小姐穿的真凉快。” “杜邦和马尔福到底用了什么办法?”菲利克 斯坚决地回到正题。 “杜邦好像用了人体变形,下水前她上半身忽然变成了一条鱼的样子,不得不说,非常了不起。”亚历山大罕见地露出了赞赏的眼神,“马尔福像是吞了什么东西,我没看清。” 人群的欢呼声吸引了他们的注意力,高处看台上的观众最先发现湖面的变化。马尔福和阿斯托利亚的脑袋露出了水面,马尔福带着女伴艰难地划水游向岸边,速度慢得岸上的人都恨不得去拉他一把。 “超过一个小时了!”尤里安高兴地说,“不管用了什么方法,马尔福看上去可不太好啊,我觉得他随时会倒下。” 尤里安没有夸张。马尔福到达的地点比菲利克斯上岸的地方浅很多,他拖着阿斯托利亚踉跄地涉水上岸,邓布利多一把拉住了他,他的脑袋有些晃,好像刚刚撞上一堵很坚硬的墙。菲利克斯心里莫名有些心虚,他离开座位。 “我想杜邦也应该很快就上来了,去看看。”亚历山大和尤里安紧跟着他靠近了裁判席,马尔福的样子比他们在远处看到的要糟的多,事实上披着毯子、瑟瑟发抖的阿斯托利亚都站得比他稳。邓布利多从一边扶着他,辛克尼斯站在旁边。 “喝了太多的水,”庞弗雷拍着马尔福的背,“孩子,你趴下可能会好些,先把水吐出来。” 但是马尔福仍然不肯采取一个更舒服的姿势,而且还试图甩开邓布利多扶着他的那只手。邓布利多举起魔杖念了一句咒语,他立刻用双手捂着肚子吐了起来。为了马尔福的身体状况着想,菲利克斯在距离他五米远的地方停住了,亚历山大狐疑地盯着马尔福。 “是我看错了吗,”他用只有三个人能听到的声音说,“他下水的时候穿的是这件衣服?” 尤里安脸上也是满满的惊讶,“虽然撕坏了一块,但确实是这个式样——为什么他吐出来的水是黑的?菲利克斯,你到底把‘那件东西’放在哪里了?” “巨乌贼住的那个洞,”菲利克斯有些愧疚地看着马尔福漆黑的一身,“不过我带金妮离开前把阿斯托利亚项链上的隔离咒语去掉了。那只乌贼脾气挺好的,我本以为马尔福顶多绕点路——” “你给他上了人生中重要的一课,魔法不是万能的。”亚历山大装作严肃地说,“爱情的力量要大得多。” “那他会找到你藏起来的那部分么?”尤里安谨慎地问。 “如果他真的找到,现在说不定已经向我们扑过来了,”亚 历山大再次打量了一下已经逐渐恢复血色的马尔福和阿斯托利亚,“不过格林格拉斯小姐估计已经猜到有问题了,她盯着自己的项链看呢。” 菲利克斯的目光和阿斯托利亚接触了,她鄙夷的眼神明明白白透出一个词——骗子。 湖中又响起了水声,顶着一个大泡泡的杜邦终于露出了水面,她的朋友在她旁边,大约二十条人鱼围在她们旁边护送她们。两个女生互相搀扶着上了岸,虽然脸上也是掩饰不住憔悴和疲惫,但杜邦的气色比马尔福上岸时还是要强一些。马克西姆冲到湖边,脸上终于露出了喜悦和宽慰。 “上来就好,”她用法语飞快地说,拉住了杜邦,魔杖施咒的速度快得惊人,两个布斯巴顿学生的衣服瞬间就干了,冒出白色的雾气,庞弗雷夫人接着递给她们几瓶魔药。 “人体变形?”菲利克斯小声问了一句,“刚才她明明用的是泡头咒啊!“但他的两个朋友看上去也是一片茫然。邓布利多和领头的那个人鱼交流了一下,两个人都发出了类似金蛋在岸上的那种刺耳的声音。随后几个裁判围在了一起,看上去是要打分了。 马尔福正往自己嘴里灌提神药剂,阿斯托利亚示意他到帐篷里去换衣服。 “等我听到分数。”他不耐烦地说,看到整整齐齐的菲利克斯,他嘴唇动了几下,但是没有声音发出来。 “你什么时候上来的?”杜邦走上前问。 “比你们早一些,我比较熟悉地形。”菲利克斯坦率地回答。 “你迷路了?”尤里安不安地问。 “是迷了一会儿,但那还不是主要问题。”杜邦泄气地说,“这次我考虑不周。”她转头和自己的朋友走开,在其他人听不到的地方说起话来。 “愧疚了?”亚历山大用胳膊捅了捅尤里安。 “没有,”尤里安不在意地说,“我只是觉得我们应该弄清楚她到底出了什么问题,她防着我们呢。” 巴格曼开始宣布比赛结果,他洪亮的声音传遍了赛场的每个角落。 “女士们,先生们,根据人鱼首领默库斯提供的详情,我们已经完成了打分。” “菲利克斯·格林德沃是唯一一个在规定时间内完成任务的选手。他成功运用了泡头咒,由于充分的准备和练习,他对湖底的地形非常熟悉,第一个到达人质所在地点。但因为他的某些不礼貌行为,我们给他49分。”他说完不满地白了辛克尼斯一 眼。 看台上响起了热烈的掌声和嘘声。 “明显找茬!”亚历山大哼了一声,“那个代替费拉里夫人的魔法部官员,难道是马尔福他父亲找来的?” “德拉科·马尔福第二个回到岸上,他也成功带回了人质,虽然超时了20分钟。他为了比赛服用了腮囊草,非常杰出的办法!但是在寻找人质的过程中他遇到了困难,不得不和巨乌贼纠缠,花费了较多的时间,因此我们给他40分。”巴格曼转头看了一眼辛克尼斯,马尔福听到分数,开始还沉着脸,但是马上又得意起来。 “他超时了那么久还给他40分!”尤里安气愤地说,“加起来他还是比你高!” “后面我还可以追。”菲利克斯冷冷地说,“办法多得是。” “克洛伊·杜邦运用了变形术,进行了有效的局部人体变形,变成了可以适应淡水环境的海豚,但是变形术在水下发生了问题,她中途改用了泡头咒,耽误不少时间……我们给他30分。” “她只比马尔福迟了五分钟就差了十分,你比马尔福提前40分钟只多九分!”尤里安捏紧了拳头,“菲利克斯,应该直接把格林格拉斯拖上来让他没法完成任务!” “那样裁判们说不定更有理由扣我的分,而且,你一定没有领教过金妮那群愤怒的小鸟。”菲利克斯为法国人叹了口气,费拉里不在,马克西姆夫人明显孤木难支。 亚历山大突然狂笑起来,弄得菲利克斯和尤里安都不知所措。 “我说的是‘飞鸟群群’那个咒语,有那么好笑?”菲利克斯皱起了眉头。 “海豚,她居然想到变海豚——聪明反被聪明误的典型!”亚历山大笑出了眼泪,“就是变得太成功了才出了问题,我还以为她变成鱼了呢,冒了那么大的风险搞人体变形,最后还得靠泡头咒兜底……哈哈哈……” “为什么变海豚会出问题,和变鱼不是差不多吗?是不是,菲利克斯。”尤里安不确定地问。 “我不太清楚,她挺有胆量的,我就不敢在没人指导的情况下做这种尝试。”菲利克斯说。 “她当然会得到自家校长的点拨!一个多月没露面,估计就是在练这个。”亚历山大看了沮丧的马克西姆夫人一眼,“鱼和海豚的区别可大了,”亚历山大得意地说,“终于可以在课程上鄙视两个德姆斯特朗的高材生了,海豚是哺乳动物,就算潜水的时间比人类长,但还是要浮上水面换气 的——好不容易潜到湖底,呼吸不了浮出水面吸气,重头再来——这样上下几次,不耽误时间就有鬼了,还不如一上来就用泡头咒呢,那可比海豚坚持的时间长多了。” “可是神奇生物课从来没讲过这个!”尤里安吃惊地说。 “海豚不算是神奇生物,”菲利克斯悻悻地说,“不是越高级的魔法越管用,以前我还不相信,现在真是受教了。” “我不知道杜邦是出于什么理由选择变成海豚。”亚历山大笑得上气不接下气,“难道是因为海豚的颜色跟她们校服的颜色相近?还是女生变鲨鱼之类的猛兽不文雅?有格调的巫师的愚蠢……哈哈哈。” “最后一个项目在六月24日傍晚进行,勇士们会提前一个月得知比赛内容。”巴格曼的声音再度响起。 这次不用再去挖各种小道消息了,菲利克斯想,这是他才感觉到肌肉的酸痛,在比赛中他比任何一次练习的时候游得都快,金妮红通通的脸蛋再次进入了他的脑海,也许下面几个月的霍格沃茨生活要比前面一段时间值得期待许多。 吃过午饭菲利克斯本想再下水一趟把马尔福的头发取出来,但是尤里安阻止了他,趁着巨乌贼出来晒太阳的空档替他下水进入湖底,顺利取出了那个小小的水晶瓶。 “你能反向追踪吗?”尤里安好奇地问。 “不行。”菲利克斯回答,“马尔福能追踪自己的头发也是因为他是本人,有特殊的魔法联系,而且这种魔法非常耗力。” 菲利克斯本打算直接毁掉证据,但犹豫了一下,还是把瓶子重新施上密封和隔离的咒语扔在了箱底。 德姆斯特朗帆船上的狂欢从傍晚开始,一直持续到深夜。菲利克斯闻着熟悉的纯麦芽威士忌的香味,无语地看了一眼自己的两个朋友。 “放心,我兑过水了,不会醉得那么快的!” 开始大家还是很正常地又唱又跳,几个酒量小的还非常谨慎小口喝酒,等发现居然不容易喝醉之后,大家越来越放肆了。菲利克斯被强迫灌了好几杯,脑袋痛得几乎要炸裂了。他坐在餐厅的地板上,抱着角落里的柱子装睡,亚历山大养的鸽子战争与和平摇摇晃晃地从架子上飞下来,歪倒在躺在地板上的一个男生的胸口。餐桌上剩余几个还清醒的开起了赌盘。 “一个加隆,他和那个霍格沃茨的女生的照片上预言家日报的头条!” “这-还-要-你-赌?”卢卡申科的舌 头已经不大灵活,“那个-女记者-怎么可能放过他?” 菲利克斯很想爬起来押注,虽然有其他记者,但斯基特今天没有出现,这是个好兆头……梦中他爬起来,赢了所有的钱…… 菲利克斯非常想知道到底有没有人赢钱,事实上三强争霸赛的消息都不知道被挤到哪里去了,西里斯·布莱克那张凶神恶煞的通缉令占据了半个头版。 第二天早上他坐在格兰芬多的餐桌旁,第一时间打开了送来的报纸,同时这么做的只有赫敏,金妮坐在他身旁一边吃吐司,一边好奇地看着他。 ---------------------------------------------------------------------------- 大陆联合审判庭有史以来最大丑闻 被关在纽蒙迦德两个月后,西里斯·布莱克终于进入了审判程序。他的律师,毁誉参半的著名法律学家米迦勒·施密特准备了接近两百页的文书来申请进入欧洲大陆最高级别的审判庭——大陆联合审判庭,最高量刑可达死刑。此次主办方德国魔法部邀请了多达三百多位巫师界元老,多国魔法部都派出了代表出席,我国的法律执行司司长博恩斯女士和傲罗办公室主任斯克林杰先生旁听了这次审判。 本来布莱克的案件并不值得如此大动干戈,用到1945年格林德沃失势后审判战犯的标准。先前德国魔法部的几位官员对此安排一直含糊其词,审判庭的安保力量也创了纪录,超过50名傲罗和警卫被召集。这些程序都日让人议论纷纷,流言四起。 审判开始的时候,施密特不出预料宣布进行有罪辩护,他代表布莱克承认一起谋杀的罪名和某些违法活动。然后他指出大陆地区隐藏着为数不少的食死徒,至今仍然逍遥法外,并仍然暗地里勾结,准备为神秘人东山再起提供支持。他援引某位魔法学校校长的案例,称布莱克愿意以他所了解的所有信息和证据来换取免于死刑。 这一声明轰动整个审判庭,不过显然主办方对此早有准备,博恩斯女士后来接受我们的采访时表示,也许德国魔法部已经私下和布莱克达成了一些交易。 后续的发展也许连事先知情的人都始料不及。在施密特报出一长串的名单,并提交相应证据之后,审判庭的元老座席上爆发了骚乱,发生了激烈的打斗,危险的咒语乱飞,一个接一个的巫师倒下。等外场的傲罗进入维持秩序,已经有接近六十 多人受伤。傲罗们逮捕了激烈反抗的两名男巫——他们都在布莱克供出的名单上。在名字被念出的第一时间他们就试图逃跑,被旁边的巫师阻止。 审判到此不得不中断。在事后的新闻发布会上,德国魔法部表示还有一名出席审判,但也被布莱克供认为食死徒的巫师逃脱。一位不知名的法国官员透露,在审判开始之前多国魔法部已经进行了调查和秘密抓捕,但这三位巫师审判庭的元老都不在先前提供的名单之中,事发突然,德国魔法部确实应对仓促。 记者后来采访了出席审判的匈牙利魔法部部长,询问他对于有一位匈牙利魔法部官员出现在那份黑名单上有何看法。这位部长态度非常恶劣,并指桑骂槐: “你们还想嘲笑我们?觉得事情就这么完了?你们那个岛才是食死徒的发源地,布莱克一个英国人都还没供出来,用你的脑袋想想,这合理吗?!” 对于这位部长的污蔑斯克林杰主任进行了坚决的驳斥,但他拒绝接受我们的采访。 -------------------------------------------------------------------- 菲利克斯一口气读完头版,放下报纸,对面的赫敏正意味深长地看着他。 “事情总不像是看到的那样,”他轻松地和金妮说,“怪不得费拉里夫人没来参加第二个项目,原来是有更重要的活动。” 作者有话要说:写得仓促,西里斯的部分,思考了很久逻辑还是有些难以圆满,不管了,先写出来。 作者最近搬砖比较忙,请亲们耐心等待。 欢迎抓虫,作者这里好多虫_(:3ゝ∠)_ ☆、四十七、失去的男孩 “怎么会这样,”纳威翻着报纸,放下了手里的叉子,“国外有那么多食死徒?” “有的,大部分都藏起来了,少数脱罪了。”菲利克斯回答,格兰芬多们都投来好奇的目光,纷纷开始传阅报纸。 “某位魔法学校校长,”金妮用手指着文章里的一行字,“是谁,你知道,对吗?” “啊,知道,”菲利克斯淡定地拿了一块布丁,“他和你们的一位教授是老同事。” “别告诉我是——”罗恩被嘴里的香肠噎住了,剧烈地咳嗽起来,赫敏狠狠拍了几下他的背。 “你们都懂,我也不用背后说人坏话了。”菲利克斯又给金妮倒了杯南瓜汁。 “邓布利多不可能雇佣不可靠的人。”赫敏反驳。 从周围格兰芬多们的表情看,没有一个人赞同赫敏。 “dada课本来就是不可靠的代名词。”西莫大声说,旁边的人纷纷点头。 “菲利克斯,你对西里斯·布莱克怎么看?他出卖到了波特一家,眼下看来却有可能脱罪,你不觉得气愤吗?”赫敏突然问,金妮狐疑地看着她。 “半年前我母亲跟我谈起过这个案子,”菲利克斯慢条斯理地说,长桌上的其他人纷纷竖起了耳朵,“疑点很多,她认为没经过最初没审判就把人直接送进监狱太过仓促,英国魔法部太急于挽回自己在战争中失去的威望。不过克劳奇先生还是个了不起的人,不是每个人都能把自己的儿子送进监狱的。” “你什么意思,克劳奇?”纳威严肃地问。 “我以为你知道,”菲利克斯放下手里的银汤匙,“小巴蒂·克劳奇的父亲也叫巴蒂·克劳奇。” “这我知道。”纳威说,“可你说,他把自己的儿子送进了监狱。” “那个时候克劳奇先生是法律执行司司长,本来很有希望竞争魔法部部长的职位,但他的儿子被傲罗抓了现行——”菲利克斯没有漏过纳威眼里流露出的憎恨,“结果他大义灭亲。”菲利克斯停顿了一下,“以克劳奇先生的性格,那样对待布莱克不稀奇,毕竟那个时候大家都认为布莱克是波特一家的保密人。” “赤胆忠心咒?”赫敏补充。 “是啊,”菲利克斯深深看了赫敏一眼,“但谁又能说得清楚呢,当事人中,只有布莱克还活着了,无论他有罪还是无辜,能为他作证的人都在坟墓里。” “可有人在 试图救他!”赫敏挥了挥报纸,现在附近的人都只听她和菲利克斯说话了,“我知道米迦勒·施密特,请出这样的人物,不惜指控这么多有名望的巫师,就为了——” “你知道得不少,赫敏,”菲利克斯把报纸翻开,有一个版面登出了已经确认被捕的部分巫师的姓名,他递给赫敏。“你知道我怎么想吗?我的看法正好相反,背后的那些人,不是为了救布莱克把水搅浑,而是为了把一群人连根拔起而利用布莱克。有几个人的身份在某些圈子里早就是公开的秘密了,有点像卢修斯·马尔福在英国的状况一样。从报纸上透露的信息来看,施密特是有备而来,他那把刀已经磨了远远不止两个月。” 赫敏皱紧眉头盯着报纸上的名单,菲利克斯知道自己又成功地给万事通小姐增加了工作量。早上七年级第一节课是黑魔法防御课,菲利克斯表示最近他不打算去给斯内普添堵,贴了贴金妮的脸,就离开礼堂去泡图书馆。霍格沃茨的学生纷纷结束早饭去教室,罗恩忍不住说出了一直想说的话。 “要是不听你和他说话的内容,我都会以为你们在眉目传情了!” 赫敏狠狠地白了他一眼:“你妹妹还在这里。” “我分得出来,”金妮检查自己的书包,“他很欣赏你,赫敏,说你很像麦格教授。” “没错,我一直这么觉得!菲利克斯真是我的知己。”罗恩话音刚落脑袋上又被敲了一记。 格兰芬多们在门厅分开,金妮去上六年级的课程。赫敏注意到纳威一直闷闷不乐,有些担心。 “对不起,纳威,刚才的话题让你不舒服了。” “啊,不,”纳威抬起头,急忙否认,“不是因为那个,我只是在想你和菲利克斯最后的争论。在我们当中,只有你能和他讨论这样的话题,要是我们da有这样的人就好了。” 听到纳威的话,赫敏不知该说什么好,至今她没有把自己的发现告诉任何人。金妮现在经常和菲利克斯在一起,要不是因为菲利克斯忙着准备比赛和newt考试,恐怕他们就要变成联体婴了。越是深入地调查,她对菲利克斯身份越肯定,但同时心里的疑问也越来越多。 斯内普今天的心情不错,马尔福看上去更是容光焕发,斯莱特林们都相当得意。赫敏忍气吞声的同时,不禁想到了纳威的话。如果菲利克斯是哈利波特,如果他进入霍格沃茨念书,何至于马尔福这种人在这里洋洋得意?可他要真留在英国读书,以他的天赋, 更可能被分进斯莱特林吧。好不容易挨到下课,斯内普照例布置了一堆作业。赫敏没有浪费时间哀嚎,急忙收拾好书包准备去图书馆速战速决,却在二楼的走廊被麦格教授拦住了。 “格兰杰,我正好在找你,关于学生社团的情况我正在做一份报告,你最好过来帮我一下。” 赫敏跟着麦格教授到她的办公室。在一堆繁杂的文书工作之后,麦格教授让赫敏把一堆羊皮纸分类放进一个个抽屉里。赫敏犹豫再三,决定先在麦格教授这里试试。 “教授,您认识菲利克斯的父母么?” 麦格教授手里的羊皮纸掉在了地上,她惊讶地摘下眼镜,盯着赫敏。 “谁告诉你的?” “我猜的,”赫敏说,麦格教授紧张地看了一眼锁紧的办公室门,“您教过他们,对吗?” “教过。”麦格迟疑地点了点头,“不过这不是你该打听的事情,还有多少人知道?” “我没有告诉其他人。” 麦格教授松了口气。 “他为什么不用回他原来的名字?”赫敏接着问,“我的意思是,这是一种荣耀——” 麦格教授重新带上了眼镜,在办公桌旁坐下。 “荣耀?”她问,“父母的死亡换来的荣耀,这和‘被诅咒的男孩’的名声有什么区别?” 赫敏呆住了。 “他是一个孤儿,但并不是作为孤儿被抚养长大,”麦格教授的神情有些复杂,“他有家人,有选择自己生活方式的权利。” “可,他很奇怪,”赫敏急忙说,“今天早上报纸上登了西里斯布莱克的消息,但是他的表现,就好像西里斯不是他的仇人——” “布莱克的确不是,”麦格教授叹了口气,“那个时候你们太小,有些事情我们并没有告诉你们,但是韦斯莱夫妇知道,不过现在已经无所谓了。你能叫罗纳德·韦斯莱过来一趟吗,关于他以前的宠物,我有话告诉他。” 晚上罗恩和赫敏回到公共休息室的时候一脸失魂落魄,默默地抱起了克鲁克山给它顺毛。 “我以为你讨厌它。”金妮觉得他十分古怪,看了赫敏一眼,“你不是一直认为克鲁克山吃了斑斑么?” 罗恩脸上的表情悲痛欲绝。 “我居然让斑斑睡我床上!我居然让一个三十多岁的猥琐男巫睡我床上!” 格兰 芬多公共休息室一片寂静,罗恩不得不花上整个晚上跟他的朋友解释他原来的宠物老鼠是阿尼玛格斯的事实。 “这么说,那个时候布莱克闯进格兰芬多的塔楼不是为了找哈利·波特,是为了找那只老鼠?!”纳威震惊地说,“原来布莱克根本没疯,他的仇人是彼得·佩特鲁。” “这是不是说,布莱克没有出卖波特一家?”金妮低声问。 “我想是的。”赫敏缓慢的说,把声音压得低低的,“罗恩、纳威,我有些重要的事告诉你们,金妮,也和你有关,你听到后也可以告诉卢娜,但是范围暂时不能再扩大了。我并没有什么切实的证据,到现在为止只是猜测,但麦格教授知道后没有否认。” “秘密吗?”罗恩兴奋地说,“今天是什么日子,快告诉我,我现在急需忘记那只可恶的老鼠。” 赫敏坚持等到休息室没人时再继续谈论这个话题,不能让男孩们有不做作业的借口!她坚持说,罗恩和纳威苦着脸继续奋战。赫敏则把金妮拉到了级长浴室。 “他对你怎么样?” “你说菲利克斯?”金妮的脸有些微微发红,“我们一起飞了几次,不过他忙着准备考试,我们没有很多时间在一起。” “罗米达·万尼的反应呢,宿舍里还好吧?” “她问我菲利克斯脱了衣服是不是真的很有料,”金妮咬牙切齿,但语调中又透着一丝得意,“我说他瘦得像个竹竿,但比赛那天她带了一个魁地奇望远镜,知道我在骗她。后来她偷偷把菲利克斯送我的牛油曲奇全偷吃了。” “那他——有提过什么吗?”赫敏不知道该怎么问。 “难道你今天要说的事和他有关?”金妮吃惊地问。 “还是等会一起说吧。”赫敏叹了口气。 快到十一点的时候休息室里只剩下了七年级和五年级的学生。等熬到十二点,五年级的最后一个男生科林也打着哈欠上了楼,剩下两个男孩和金妮迫不及待地围在壁炉旁。赫敏第一次发现自己的词汇是如此贫乏,她犹豫了一会儿,拿出书包里精心制作的一本预言家日报的剪报,翻到做好标记的一页。 “你们自己看吧,波特夫妇的照片。” 良久,纳威说出了第一句话。 “邓布利多是对的。” “可他怎么可能活下来,”罗恩看着愣住的金妮,拒绝相信,“神秘人就那么放过他,自己走 了?太荒谬了!” “神秘人没放过他!”纳威突然激动了,“他头上的伤疤!他还活得好好的,但是神秘人却一蹶不振,十几年没有露面了!”纳威攥紧的拳头在轻轻颤抖,但脸上是掩饰不住的欣喜,“邓布利多是对的,总有一天神秘人还会回来,会东山再起,但是我们还有哈利·波特,伏地魔都无法杀死的哈利·波特,胜利仍然会在我们一边,只要……” “就因为他跟詹姆斯·波特长得像不代表他就是哈利·波特!”金妮猛地从座位上站了起来,脸上失去了血色,带着恐慌和不安,“赫敏,你别骗我,这不是真的……”她抱住了脑袋,几乎要哭出来。 “金妮!”罗恩急忙扶住了她,“以前你才是那个和卢娜坚信哈利·波特还活着的人,为什么现在会认为不可能——” “他会离开我的,求求你们别说出来!”金妮惊恐地说,她很久都没有表现得那么害怕过了。 “我觉得你想多了,”纳威非常奇怪,“他为什么要离开你?当然,菲利克斯是很受欢迎,也许大家知道他是哈利·波特后他会更受欢迎,但他不是那种因为名声沾沾自喜,目空一切的人。” “这点我同意纳威,你想多了。”赫敏赞同地点点头,“万尼早就约过他,但是没有成功。至于格林格拉斯,他已经对你承认是为了比赛。” 金妮重新坐下,无力地靠在椅背上。 “而且,我还有件事得向你道歉,”赫敏小心翼翼地说,“那张活点地图没有弄坏,是我用的时候不小心被菲利克斯发现了,然后他把地图抢走了,还坚持说那是他的东西。”其他三人都吃惊地抬起了头看她,赫敏更加惭愧,“你们还记得那张地图的制作者吗,尖头叉子、大脚板、月亮脸和虫尾巴,麦格教授告诉我和罗恩,当年霍格沃茨有三个未登记的阿尼玛格斯,詹姆斯·波特,西里斯·布莱克和彼得·佩特鲁,詹姆斯·波特能变成一只牡鹿——” “尖头叉子,”金妮下意识地说,“他的守护神也是只牡鹿。”她从座位上站起来,头也不回地离开了公共休息室。 “应当先恭喜你在第二个项目中的杰出表现。”推开校长室的们,哈利就听到了邓布利多的祝贺,尽管这几天他已经收获了足够的辞藻更为华丽夸张的赞美,邓布利多的肯定仍然让他有些激动,但他一直怀疑自己的小动作是否能够逃得过最伟大的巫师的眼睛。 “霍格沃茨是第一,”哈利违心地说,“也该恭喜你。 ” “是啊,”邓布利多点点头,“有时候我真觉得自己老了,尤其是周围永远充满了活力四射、感情充沛的年轻人。现在想想,我在十七岁的时候,也执着地追求过所有伸手能够到的奖杯和荣誉,被教师们的夸张和同学艳羡的目光捧得飘飘然。头脑里清醒的一面和不清醒的一面都告诉自己我是那个年代最优秀的巫师,至少是在英国,至少在霍格沃茨。” “你的确是,不仅在霍格沃茨。”哈利说 “不,我不是。”邓布利多立刻否认,“德拉科·马尔福在见到你之前也是这么认为的,即使全才如格兰杰小姐,也不能在球场上和他一较高下。但你来到这里之后,他的行为比过去的任何一年都出格。” “你是在说马尔福像你,还是暗示我做得太过分了?”哈利心里突然升起了无名的怒火。 “我那时是个孩子,他现在也还只是个孩子。”邓布利多简单地回答。 “那我呢?”哈利的语调里已经带上了一丝愤怒,手臂下的脉搏在突突地跳动,邓布利多居然觉得马尔福像他?是谁顶着恶名进入学校受尽歧视?又是谁的父母早早地躺在坟墓里,不能看着自己的孩子长大?他有天赋和能力,不管是从父母那儿继承的还是敌人送给他的,他又有什么错,为什么他不能用这种力量来捍卫自己的尊严和父母的荣誉?凭什么他要被别人踩在底下,像马尔福这样的人有什么资格嘲笑自己,羞辱他的父母?又哪里有丝毫可以和他崇拜的巫师相提并论? “你不是,”邓布利多淡淡地说,“你也不能是。我很遗憾,哈利。” 哈利愣了一愣,但是一种莫名的狂喜马上充满了整个胸腔,邓布利多这是什么意思?他不能肯定自己的猜测,心里却不由自主地开始欢唱。但三把扫帚酒馆里的那个念头又一次出现,脑海中一直挥之不去的问题脱口而出。 “我会成为一个什么样的人?先生,您觉得——” “哈利,这个问题你不该问我,该问你自己。”邓布利多拿出冥想盆,“虽然还想跟你多聊聊,但恐怕我们没有那么多时间了。现在,还是让我们去见见十六岁的汤姆·里德尔吧。” 作者有话要说:被一位亲提醒才想起来,今天是哈利的生日,匆忙赶出这章。 祝哈利·波特生日快乐! ☆、四十八、不同的追求 他们又来到了冈特家的小屋,上次是奥格登的记忆,这次是莫芬本人的。上一次的拜访就让哈利肯定莫芬和梅洛普从未去过霍格沃茨,连老冈特是否上过学都要打个问号。想到船舱里的亚历山大还眼巴巴地等着冈特家族的后续故事,回去之后他还得反复回忆看到的东西,哈利就没来由地犯恶心,他突然觉得就是被抛在孤儿院也比待在这种人家强。 进入别人的记忆有点像看电影,但比电影的感觉要真实太多。这次见到的冈特家的情景实在太过骇人,他甚至都怀疑自己是不是走错了地方。地面已经看不到原来的颜色,蜘蛛网从天花板上垂下来,黑乎乎的虫子养得又肥又胖,惬意地荡着长丝上上下下。腐烂的食物发出令人作呕的气味,桌边的男人一动不动,胡子和头发埋住了他的脸,脚边蜡烛颤动的微光指示了他的存在。纽蒙迦德的犯人看上去都比他强些,哈利想。梅洛普的离去已经带走了这栋小屋里最后一丝生气,莫芬的一只脚已经踏进了坟墓。 当少年伏地魔提着油灯进入小屋的时候,哈利几乎要感谢他带来了一股清新的空气。莫芬和伏地魔的谈话没有持续很长时间。想到孤儿院里的那个汤姆的某些癖好,在看到莫芬手上马沃罗的的黑宝石戒指的时候,哈利就隐隐知道了他的命运。 “有你在我才能知道这些记忆的真正面目。”邓布利多带着哈利离开莫芬·冈特的记忆,“以前我只能猜测他们说话的内容。” 哈利虚弱地微笑了一下,这是他最不愿意拥有的能力。猜测十六岁的汤姆·里德尔的所作所为让他脊背发凉。那个时候他是否已经打开霍格沃茨的密室,害死桃金娘还嫁祸给海格?为自己的身世而痴迷的他,看到这样的舅舅,会做出什么?当邓布利多告诉他里德尔一家的结局时,哈利心里没有丝毫的惊讶。 “他用了莫芬的魔杖,是吗?”哈利肯定地问。 “我猜是的,莫芬的魔杖是魔法部给他定罪的最重要的证据。他本人也说出了只有凶手本人才知道的细节,应该是伏地魔抹掉他不愿承认的里德尔家族后,移植了一部分假的记忆到他的脑海里,还施法让莫芬坚信那些事都是自己做的——考虑到莫芬的前科,魔法部一点都没有怀疑凶手另有其人。” “那只戒指,伏地魔拿走了,是吗?”哈利问。 “啊,问得好,哈利,”邓布利多意味深长地点了点头,“看来你把我上次跟你谈到的小汤姆的那点癖好放在心上了,也足够留心细节。是的,伏地魔拿走了戒 指,在他看来,那是伟大的萨拉查·斯莱特林留下的宝物。” 哈利扬起了眉毛,伏地魔知道那是佩弗利尔留下的回魂石吗?邓布利多认出了那只戒指上的符号了吗?就在他几乎要问出这个问题时,邓布利多突然转移了话题。 “你为什么会猜测伏地魔用了莫芬的魔杖?”邓布利多的表情像是他只是突然想起了这一点,但是哈利知道不是。 “魔杖是巫师的半身,”哈利犹豫了一下,还是说了实话,“傲罗们的一些做法,有人曾经告诉过我。使用别人的魔杖,是嫁祸最简单有效的方法。” “许多人对魔杖的忠诚有一些误解,”邓布利多点点头,“但是看来你懂得比一般人要多——你现在身上还带着两根魔杖,是吗?” “是的。”哈利抬头直视邓布利多的眼睛,他从密室出来的时候,邓布利多不是就知道他随身带着伏地魔的魔杖了吗? “你以前用过别人的魔杖吗?”邓布利多突然问。 “用过。”哈利缓慢地回答。 “你用的那根魔杖,是否能很好地听从你的命令?” “您是在指那根紫衫木魔杖?我不知道。”哈利没有躲避邓布利多探究的目光。 “对不起,”邓布利多垂下头,继续看着冥想盆,“我明明知道应该抓紧时间,但又总是想多了解你一点。我过去犯过不止一个错误,在年少时的挫折之后我以为自己会变成一个好一点的人,但当我遇到11岁的汤姆·里德尔时,我从未意识到自己会面对像今天这样复杂的局面。” 哈利一时之间不知道该说什么。 “我第一次用别人的魔杖是在14岁,”他咬着牙说,“德约科维奇教授以为全是另一个六年级学生的错,我的魔杖里只有一个缴械咒。但当时新来的一位教授跟我说,他不会告诉别人我做了什么,否则卡卡洛夫校长一定会以这个借口把我开除,虽然区区一个学生的遭遇可能对一名教授、一个学校的声誉可能不会有什么大影响——” “但是德姆斯特朗承受不起开除第二个格林德沃了。”邓布利多微微闭了闭眼睛,“不过,你把这段经历说出来,是觉得那个时候的伏地魔还可以挽救吗?” 哈利一时语塞。 邓布利多摇了摇头,焦黑的右手微微地颤抖。他轻轻放下手里的魔杖,似乎这样能让自己轻松一些。“哈利,你也被自己的名字骗了,你按照别人描绘你的样子来伪 装自己,伪装得太久,你自己都要相信了。弗拉基米尔·彼什科夫肯给你机会,是因为他对黑魔法看得太透,你所做的、所愧疚的,不过是孩子气的自卫。比起你的两个朋友,你没有拉斯穆森的弯弯绕绕,这点也许你知道,但你也没有斯米尔诺夫的决绝——我相信在需要的时候,他会毫不犹豫地表现出自己在黑魔法咒语上的造诣。” 哈利想开口辩解,但是发现自己找不到任何一个词反驳。 “我不该跟你说这个,在你会把我的话全部告诉他们的情况下。”邓布利多叹了口气,“我应该相信你对于朋友的信任和他们对你的忠诚,把你这样一个人推上那个位置太残忍了,希望他们能帮到你。”他转头又取出了架上的一小瓶记忆,和其他的瓶子不同,这个小瓶子里的东西非常浑浊,呈现出灰色,邓布利多把它倒进冥想盆的时候哈利觉得这瓶记忆似乎凝固了。 “自从我逼斯拉格霍恩教授交给我这个之后,他怕是要随身携带吐真剂的解药。”邓布利多故作轻松地说,“我听说你找过《尖端黑魔法揭秘》,看到这段记忆之后我是真不敢再让学生接触到这本书了。” 两人一起进入斯拉格霍恩的记忆,如同亚历山大一早猜测的那样,汤姆·里德尔深得斯拉格霍恩的欢心,聚会的成员们隐隐以他为中心,他手上的那只戒指提醒了哈利他已经做了什么,但这些都比不上他听到那个词时如坠冰窟的恐惧。他们很快离开了斯拉格霍恩的记忆,出来之后,哈利发现自己把邓布利多那只完好的胳膊捏出了血印。 “对不起,先生。”他慌忙松开自己的手。 “没关系,”邓布利多不动声色地把手搁在了背后,“我想,我不用向你解释什么是魂器了,对吗?” 哈利艰难地点点头。 “伏地魔读过那本《尖端黑魔法揭秘》,也许对他来说上面的信息仍然不够,所以他去找博学的斯拉格霍恩,但是就像你看到的,斯拉格霍恩篡改了这段记忆。” “他为什么不愿意说出来?”菲利克斯不满地问,“他站在哪一边?” “我想食死徒们不是没有试图拉拢过他。”邓布利多轻描淡写地说,“但是霍瑞斯的立场还算坚定,不过关于这件事他有些羞愧。” “你把斯拉格霍恩请来任教,就是为了拿到真实的记忆?” “是啊,”邓布利多点头,“我想你现在也知道他的个性和他创办的那个俱乐部了,顺便说一句,你母亲也曾经 是他欣赏的学生。说服他重新工作可不容易,我用了三强争霸赛的勇士当诱饵,和他打了个赌。他在火车上就邀请马尔福参加他的俱乐部,但是万圣节之后他一直没有来问我要我输掉的赌注,直到前几天他才拿走了那几瓶蜂蜜酒。” “和哈利·波特相比,德拉科·马尔福不值一提。”邓布利多狡猾地眨了眨眼睛。 “因为詹姆斯和莉莉·波特比卢修斯·马尔福更有名?”哈利嘲讽地问。 “因为菲利克斯·格林德沃会成为他收藏中最耀目的那顶王冠。”邓布利多纠正。“斯拉格霍恩是个非常有能力的巫师,他不会轻易让人拿到那段真实的记忆。没有人愿意承认自己的无能,但我确实没法做到这点。但是斯拉格霍恩对你,该怎么说呢,他有点怕你。” “怕我?”哈利真的惊讶了。 “就想自己无比想要的珍宝出现,却不敢上前的忐忑心情一样。”邓布利多说,“不过这只是我个人的猜测。但如果我们想要了解伏地魔更多,找到击败他的方法——” “就一定要挖出斯拉格霍恩到底对他说了什么。”哈利冷冷地说。 “很对。”邓布利多点点头。 离开校长室之前,哈利又转过了头。 “先生,我还想问你一个问题。伏地魔制造了魂器,是吗?” “等你拿到那段记忆之后,我们才能继续这个话题。”邓布利多疲惫地摘下眼镜。哈利知道自己再也问不出什么,披上隐形衣,推开了面前的木门。 菲利克斯披着隐形衣一路狂奔回到船上,他撞开船舱的门,亚历山大和尤里安正在聊天。他顾不上和他们说话,从一堆课本中翻出《尖端黑魔法揭秘》,急迫地开始查找目录。他的举动吓了两个同学一跳。 “格林德沃先生,你终于决定践行更伟大的事业了吗?”亚历山大兴奋地说,“这里有个小弟,只要你把今天的睡前故事讲完,他一定会认真考虑你的招募。” 菲利克斯不理他,几分钟后终于找到了魂器的章节。尤里安凑近了脑袋,厌恶地盯着纸页上密密麻麻的字。菲利克斯不由自主地看了尤里安一眼,他想起邓布利多的话,是什么让这个少年一直保持本心? 菲利克斯记得魂器这个词,他本能地排斥阅读这本书,但又硬着头皮记住了上面提到的多种黑魔法和应对方法。但了解黑魔法实施的细节实在让人痛苦。这本书对于魂器的描述非常详细,仔细阅读之 后菲利克斯无论想不出伏地魔还有什么想问斯拉格霍恩的。 “我父亲说过,灵魂相关的魔法是最不可思议、也是最不该涉及的领域。”尤里安突然开口,亚历山大也惊讶地靠了过来和他们一起阅读,“那不是人类层面的秘密。” “邓布利多不把这样的书放在图书馆里是有道理的,我能理解,但在我们德姆斯特朗这么多人能接触到这本书……” “不是这样的,菲利克斯,”亚历山大打断了他,“这本书在特别的区域,不仅不允许借出,要至少两位必修课教授的批条才能看到,你当时找谁签的字,总不会是卡卡洛夫吧?” 看着尤里安和亚历山大好奇的眼神,菲利克斯突然反应过来自己大概没有真正了解几位教师对自己的态度。在六年级的圣诞节前,最后一节魔咒课下课后,他找到彼什科夫教授申请借阅这本书,书名是他从其他高年级学生那儿偶然听来的。彼什科夫当时看他的眼神能让一个普通学生毛骨悚然,但他当时表现得好像只是想要找本小说打发圣诞假期。第二天他才拿到批条,上面的确有两个签名。 “这是我父亲的字。”尤里安用手指着书页上空白处蓝色墨水的印迹,在描述用忏悔的方法使灵魂重新变得完整的段落旁,写着几句话。 ---------------------------------------------------------------- 既然书上能提到这样详细的实施过程和所带来的后果,必然曾经有不止一位巫师尝试过这一做法,在魔法史中确实也有迹可循。也许是想探索他人不曾达到的黑魔法领域,或是出于尝试禁忌的叛逆……撇开道德法律人性善恶这样的原则问题,魂器也背离了绝大部分黑巫师的追求目标——强大的、不可匹敌的力量。那么做出这一选择的巫师也许是为了其它荒谬的目的而以牺牲力量为代价,他们的下场不仅与目标相去甚远,更充分说明了他们的智商缺陷。 关于这里提到的恢复灵魂完整的方法,看上去更像是作者一厢情愿的理论假设,走上这条路的巫师是不会回头的。如果遇到一个制造了魂器的巫师,最仁慈的做法,就是毁了他的魂器,然后送他本人下地狱。让他忏悔?还是让他见鬼去吧。 ----------------------------------------------------------------- 等菲利 克斯复述完冈特和里德尔家族大结局时已经一点多了。亚历山大像是美美地饱食了一顿,心满意足地去睡觉了。等船舱里响起亚历山大的鼾声,菲利克斯翻了个身,一眼就看了对面床铺上的尤里安,他琥珀色的眼睛在舷窗透出的月光中清晰可见。两个人对视了一眼,默默地翻身下床,披上厚斗篷来到帆船的甲板上。风灯在桅杆上晃着,昏黄色的灯光映出两人的倒影。 “我想向你的父亲求助,应该先告诉你一声。”菲利克斯用魔杖变出一团蓝色的火焰,尤里安伸出自己的手烤火。 “他会很乐意帮助你的。”尤里安温和地说。 “魂器,这只是个开始,一开始就这么糟糕。”菲利克斯盯着那团火,“我不能把你们牵进来,现在欧洲已经变得安全多了。等比赛结束,你送亚历山大回去。” 尤里安琥珀色的眼睛看着他,带着一丝忧伤。 “我会按你说的去做,因为我尊重你的意见,但是你不能代替亚历山大做决定,我也不能。”他变出一个陶罐,把菲利克斯的火焰装住。“跟你们相比,我是个幸福的人,也许你觉得你的事和我们无关,但我知道,如果我的父亲在这里他会怎么说。‘尤里安,你已经大了,自己做决定吧。’这句话我从小到大听过许多次,以前,我总会想,如果父亲处在当时的情境下会怎么做,但是我现在也会想,菲利克斯如果遇到这样的事情会怎么办呢。彼什科夫教授批评过我几次,他觉得我这样下去会失去真正的自己,不能成为一个真正伟大的巫师。但是我反驳了他,成为父亲或者菲利克斯那样的人不好吗,做一个平凡的、幸福的人,难道不是伟大的愿望吗?” “尤里安——”菲利克斯觉得十分惶恐。 “回去睡觉吧!”尤里安突然笑了,“邓布利多给你布置了任务不是吗,明天可就有魔药课,这个时候必须抓紧每次机会给鼻涕虫教授留下好印象。”他熄灭火焰,拉起菲利克斯的手,把他拖进船舱。 菲利克斯再次和衣躺在床上,冈特家的小屋和汤姆·里德尔的脸好像离他有一个世纪那么远了。尤里安的话像一团火焰暖融融地烤在胸口,他觉得自己突然找到了那个问题的答案,他会成为一个什么样的人呢?他想起了箱底相册上的父母,想起了阿玛丽莉和安妮,想起了纽蒙迦德那个孤独的老人和霍格沃茨校长室里那双明亮的半月形眼镜,还有翱翔在湛蓝的天空中,那个红色的、如同凤凰一般闪耀的身影…… 作者有话要说:作者感 冒了,状态不佳,后面的大纲也还没写出来,更新可能会变慢,大家见谅。 最近感觉思路混乱,关于后文的剧情,我要先说明一下,哈利和老邓在这一学期剩下的时间没有办法刷完魂器副本——其实是作者编不出来,所以剧情会往后拖…… ☆、四十九、尤里安的信条 “我觉得你首先要弄清楚斯拉格霍恩为什么不肯跟邓布利多说实话。”菲利克斯和尤里安顶着黑眼圈匆匆忙忙往魔药课教室赶,他们两个人直到中午才爬起来,尤里安错过了他最喜欢的保护神奇生物课。 “这种羞愧恐怕和记忆的真实内容直接相关。”菲利克斯苦恼地说,他现在还没想到什么办法。 斯拉格霍恩的办公室在三楼,魔药课教室却在地下,不远处就是斯内普的办公室,菲利克斯不清楚现在已经转任dada课教授的斯内普是否喜欢这种安排,不过他肯定自己应该更喜欢斯拉格霍恩的大办公室。 今天魔药课居然是理论课,菲利克斯惊讶斯拉格霍恩居然会给学生复习newt考试的要点,这让他对于这位教授有了新的认识。 “他人还是不错的,”旁边的厄尼小声说,“以前他还提供过福灵剂作为课堂测验的奖品——虽然没有一个人达到他的要求,连格兰杰的药水都差了一截。” 菲利克斯点点头,在尤里安的提示下尽量把听到的内容都抄下来。赫敏格兰杰终于不再用如临大敌的姿态对待他了。不过尤里安的英语水平有限,更多的时候他还只能靠自己,在四十分钟繁复艰深的理论灌输之后,斯拉格霍恩给了十分钟休息时间,这让大部分学生都松了一口气。 “怎么样,菲利克斯,还跟得上吗?”斯拉格霍恩笑眯眯地说。 菲利克斯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这就是鼻涕虫教授得意门生的待遇?从别的学生脸上的表情来看,这种事情肯定不常见,考虑到自己的魔药水平,再看看自己乱成一团的笔迹,他都想挖个地洞了。 “勉强,”他结结巴巴地承认,“我对理论性强的课程一贯不怎么擅长。” “说这话可就是在谦虚了,菲利克斯。”斯拉格霍恩笑呵呵地说,“我观察你很长时间了,也许你当不了一个学究,但是论起对魔法的理解和应用——你要是对这门课再用心一些,而不是得过且过的话,我相信你是有天赋的。” 有嘲笑声从斯莱特林的学生群中传来,菲利克斯都有种加入他们的冲动。 “很多人都觉得魔药是一门很难的学科,很多研究魔药的学者也喜欢强调这一点,”斯拉格霍恩稍稍放大了声音,“客观上不能否认,但成为魔药大师和拿到一张合格的newt证书是有本质区别的。足够的耐心、反复的练习可以让一个普通的巫师顺利通过考试甚至拿到高分,但要在这个领域有足够的 成就,就是努力和天赋缺一不可了,如同你们的斯内普教授,年纪轻轻才华过人。我曾经有另一位学生在这方面也非常出色,但是可惜——”斯拉格霍恩又突然停住了,他的目光移向了赫敏,不知道在想些什么。“虽然作为一个魔药课教授说这种话非常不合适,菲利克斯,如果你只是为了一张证书,我理解你的做法。也许麦格教授和弗立维教授听到我的话要得意很久,但,”他顿了顿,恢复了轻松愉快的神态,“魔法力量超群的那些巫师,往往是魔咒或者变形术的高手,不一定擅长魔药。” “这难道不是说明,某些人四肢发达头脑简单,不足以领会魔药这一学科的精妙之处吗?”马尔福大声问道,扫了一眼看不出表情的菲利克斯。 “吞了腮囊草才敢在湖里游水,不带保镖不敢出门,你这么虚,能撑到熬完一锅提神剂吗?”尤里安挖苦。 菲利克斯对着自己的笔记嗤笑起来,斯拉格霍恩的眼珠滴溜溜地转着,在阴沉着脸的马尔福和憋笑的菲利克斯之间来回逡巡,时不时还瞟一眼怒气冲冲的尤里安。教室里其他学生的说话声都消失了,每个人都感觉到了气氛的古怪。 “德拉科,话可不能那么说,”斯拉格霍恩装模作样地劝慰,“菲利克斯可是用不同的语言在学习,在某些理解上有偏差是难免的。” 马尔福冷哼了一声,旁边的沙比尼若有所思,转头去跟诺特说话。斯拉格霍恩教授大概不想再节外生枝,匆匆忙忙开始了第二段课程。下课时,一个拉文克劳暗暗朝尤里安翘了个大拇指,但是尤里安仍然挂着一幅生人勿扰的表情。 “你的威胁只能管用一段时间,也许他看透了你是什么人,又自持在霍格沃茨。”他小声说。 “走吧,”菲利克斯觉得有些厌烦,“几句话而已,无关痛痒。” 菲利克斯试图拉着尤里安离开,斯拉格霍恩教授已经往他的办公室去了。这位魔药课教授已经两次说漏了嘴,联想到他曾经在他的办公室看到的那张红发姑娘的照片,菲利克斯觉得自己的好奇心已经够害死一打克鲁克山了。 “你先走吧,去找斯拉格霍恩。”尤里安压低了声音,推开他的手,盯着角落里几个正在互相对照笔记的斯莱特林,“别被小事打扰。” “你想做什么?”菲利克斯警觉起来。 “就是找马尔福再好好说说。”尤里安轻描淡写地回答,“强调一下国际友谊的重要,放心吧,他们几个还不能把我怎么样,实 在不行你再来给我善后,怎么样?”他用力把菲利克斯往门口推。 “晚饭的时候我一定得看到完完整整的你,千万别让自己受伤,你少一根头发我就拆了他们的公共休息室。”尤里安拼命点头,菲利克斯自忖他应该有自保之力,不甘心地看了一眼教室,转头去追斯拉格霍恩。 菲利克斯上气不接下气地赶在斯拉格霍恩关门前冲到了他的办公室门口。 “教授,”他双手撑着膝盖,喘着气,“我还有几个问题。” “啊,进来吧。”斯拉格霍恩挪动着肥胖的身躯坐到办公桌后面的椅子上,摸了摸自己的海象胡子,“你有段时间没来补习了,太忙了是不是,也许韦斯莱小姐也占用了一点你宝贵的时间?”他狡猾地眨了眨眼睛。 菲利克斯干笑了两声,直觉告诉他魂器不适合作为下午茶时间的聊天话题。如果邓布利多没有成功,像尤里安说的那样,那么斯拉格霍恩一定会尽力阻止别人知道他曾经告诉,或者说,指导过伏地魔有关魂器的魔法。 “教授,我想问的问题和魔药课程无关,”菲利克斯小心翼翼地观察着斯拉格霍恩的神色变化,他的眼睛已经略微眯了起来,“我记得我第一次跟金妮参加您的聚会时,看到一张照片,上面是一个红头发的女孩,那也是韦斯莱家的姑娘么?” 斯拉格霍恩长出了一口气。 “我该想到你会来问这个的,”他有些不安,但又隐隐流露出一种欣喜,“第一次看到你的时候我就认出来了,怎么可能这么像呢……虽然大家都那么说,但是邓布利多……他总是对的,奇迹会发生。比起你的父亲,我更熟悉你的母亲,虽然我一直想把波特和布莱克都拉过来……你的眼睛和莉莉一模一样,她非常有天赋,我非常喜欢她……” “先生?”菲利克斯露出了怀疑的表情,“你刚才在课上称赞的那个学生是莉莉,但是当时您不是斯莱特林的院长么,她是麻瓜出生。” “你千万不要以为我有偏见!”斯拉格霍恩急忙说,“实际上我正打算邀请格兰杰小姐来下一次聚会呢。妖精联络处的主任德克·克莱斯韦,也是麻瓜出生,但在学校时我就很欣赏他,资质很高。显赫的背景和广泛的人脉当然很重要,但关键还是巫师本身!我喜欢稍微帮助一下那些有才华的学生,介绍他们认识几个人,这对我来说不过是举手之劳,但是对他们却是关键的支持!” 斯拉格霍恩从座位上站起来,在办公室各个角落的相框 中翻找了一下,很快拿出了菲利克斯提到的那张照片,递给他。菲利克斯这下可以仔细观察照片的细节了。上面有三个人,中间是年轻一些斯拉格霍恩,脑袋上还有一些头发,但是啤酒肚已经非常明显,占据了照片的一大块空间。他右边是一个约十四五岁的女孩,穿着带有格兰芬多徽章的霍格沃茨校服,披着长长的红色头发,有一双美丽的绿色杏眼,咧开嘴笑着,看上去非常开朗活泼。左边一个头发及肩的男孩与之形成了鲜明的对比,他脸色苍白,有着非常醒目的鹰钩鼻。他似乎是被斯拉格霍恩强拉着拍了这张照片,一脸的不情愿,眼神飘忽地瞄了瞄笑得灿烂的红发女孩。 “应该是他们四年级期末的时候拍的。”斯拉格霍恩陷入了回忆。 “这个男孩,是西弗勒斯·斯内普?”菲利克斯有些不舒服。 “是啊,可别让人知道我给你看了这个,虽然你不是他的学生,不过最好也别让他知道,”斯拉格霍恩下意识朝门口看了一眼,“西弗勒斯的脾气一直不太好,不过他是真有才气,入学之前就会不少东西。不过莉莉也不逊色,虽然在魔药上还是赶不上西弗勒斯,但是在魔咒上可一点看不出是麻瓜出生的女巫。” “斯内普教授和我母亲的关系不好,对吗?斯莱特林和格兰芬多?”菲利克斯随口问了一句,斯拉格霍恩教授的脸色突然变得非常诡异,他干笑了两声。 “他和你父亲的关系比较糟,”菲利克斯觉得斯拉格霍恩有些吞吞吐吐,“经常有纠纷,波特他们人多不容易吃亏……在那个时候指望格兰芬多和斯莱特林成为朋友确实是一种奢望……” “这张照片能送给我吗?”菲利克斯问,“我还没有——” “当然!”斯拉格霍恩很高兴摆脱刚才的话题,“拿着吧,孩子。” 菲利克斯小心地收起照片,他还没有忘记自己来的目的。 “教授,邓布利多先生告诉我,伏地魔还会回来——” “别说那个名字!”斯拉格霍恩哆嗦了一下,“孩子,我们不提那个,叫他神秘人。” “神秘人,好吧,”菲利克斯表示妥协,“您怎么看他?” “我们为什么要提他呢?”斯拉格霍恩不安地说,“他消失很久了,这样很好,对大家都好……” “但他还没死,”菲利克斯盯着斯拉格霍恩的眼睛,“有人说——” “这不关我的事!”斯拉格霍恩粗暴地打断了他 ,“好了,孩子,去吃饭吧,到晚饭时间了。”他转头走向一个架子,在上面摸索了一阵,像是在收拾东西。 “我没有见过她,”菲利克斯的声音不由自主地变得激动起来,一个想法出现了模模糊糊的影子,“教授,他们去世的时候我已经一岁多了,但我不记得那个时候发生的事情,我知道您懂的很多,有没有什么办法,或者什么魔法,能让我回忆起她的样子?” 斯拉格霍恩迟疑地转过头,艰难地咽了一口口水。 “我不知道你有没有听说过,这是非常冷门的魔法,”他看了一眼菲利克斯的眼睛,菲利克斯觉察到了一丝试探的痕迹,但自信此刻他的大脑封闭术固若金汤。“摄魂取念,能提取一个人的记忆,要是施法人技术高明的话,也许——” 他的话被走廊外传来的巨大的噪音打断了,像是一种非常沉闷的爆炸声。两个人不约而同地向门口跑去,斯拉格霍恩身材肥胖,比菲利克斯的动作慢得多。走廊不远处一块被围起来的沼泽的表面还在微微颤抖,菲利克斯环顾四周,正思索究竟发生了什么,地板上一个珍珠色的幽灵穿了上来,桃金娘尖叫着继续往上升,尖叫声中夹杂着皮皮鬼兴奋的高喊: “打起来啦!几十年难得一见,教授和学生,三个欺负一个!” 菲利克斯慌忙往地下教室冲,斯拉格霍恩教授在后面一边喊他一边追。下到一楼的台阶,在高处的他远远地瞥见了斯内普那标志性的身影和尤里安亚麻色的脑袋,旁边还站着两个学生,斯内普用魔杖指着尤里安,正把他往一个房间逼。 “你做什么!”菲利克斯抽出魔杖,接连甩出三道昏迷咒,斯内普几乎是在魔咒发出的瞬间回头迎击,他阻挡了前两道咒语,但是最后一个咒语击穿了魔法防御,击中了他身旁的一个学生。菲利克斯这时已经冲到了他们面前,正好看见诺特昏倒在地上,沙比尼慌张地蹲下查看他的情况,两人都是灰头土脸,沙比尼的眼角到额头有一大块的青紫。 斯内普气得鼻子都歪了。 “这儿还是霍格沃茨,你怎么不问问这个混小子干了什么!”他怒吼的声音整个城堡都可以听得见。 “啊,菲利克斯,”尤里安一脸无辜,他看上去比两个斯莱特林整洁得多,看到他手里还紧握着自己的雪松木魔杖,菲利克斯松了一口气,“到晚饭时间了啊,我没事,你还不用去拆斯莱特林的公共休息室。” 沙比尼和刚醒过来的诺特脸都白了一白, 斯内普听到他的话又要发作,走廊里响起了杂乱的脚步声,学生们三三两两地跑了过来,前面的几个看到斯内普不自觉地后退了几步,麦格教授和气喘吁吁的斯拉格霍恩教授几乎同时赶到,围观的学生立刻给他们让出一条通道。 “怎么啦,西弗勒斯,我看到有人好像被抬到校医院去了,到底出了什么事?” 看了一眼走廊上几十双好奇的眼睛,斯内普捏紧了魔杖。 “你们来得正好,我们到教师休息室去说,看住这两个混蛋,”他指着一脸不服的菲利克斯和尤里安,“沙比尼,你去叫校长,他应该就在礼堂。”沙比尼捂着额头跑开了,三个教授把菲利克斯和尤里安挤进了教工休息室,几个人手里都紧张地拿着魔杖,一言不发。仿佛过了一个世纪那么长,惊讶的邓布利多跟着龇着牙的沙比尼进了教工休息室。 “西弗勒斯,这孩子怎么这么狼狈——” “这里有个人,”斯内普恶狠狠地指了指菲利克斯,“要拆了斯莱特林的公共休息室——” “我还没拆!”菲利克斯立刻反驳,其他几个教授都吃惊地瞪大了眼睛。 斯内普不理他。 “还有一个,”他一只手试图去揪尤里安的衣领,被菲利克斯眼疾手快地挡住,“已经炸了半个魔药课教室,马尔福受了伤现在还躺在医院里。” 邓布利多看了一眼警惕的菲利克斯和一脸平静的尤里安,扫了一眼旁边的沙比尼。 “诺特先生的状态似乎还不太好,沙比尼先生,你可以复述一下事情经过吗,关于魔药课教室?” 布雷司沙比尼放下了捂住额头的手,说得颇为不情愿。 “下课后格林德沃先走了,斯米尔诺夫过来找德拉科、我、还有诺特的茬,大家互相施咒,斯米尔诺夫突然炸开了天花板,很多石头掉下来,把我们砸伤了,德拉科被砸昏过去了。我去叫了斯内普教授。” “斯米尔诺夫先生?”邓布利多礼貌地问尤里安。 “说好了决斗,我还允许马尔福带助手替补,二打一他都没胆量,居然想三打一。”尤里安看着沙比尼,不屑地哼了一声,“我当然不能吃亏了。” “这是你的家教?”斯内普冲他吼道,“看不顺眼就打架?” 尤里安用力甩开了挡着他的菲利克斯,弄得他一个踉跄。 “我的家教就是谁惹我我就把他打趴下!”他梗着脖子 ,不甘示弱回瞪斯内普,“他们不跟我讲道理我也不跟他们讲道理!我爸爸就是这么告诉我的!” 菲利克斯哭笑不得,麦格教授张大了嘴巴,她大概从来没见过这样的学生。斯拉格霍恩教授掏出一块手帕不停地擦额上的汗。 “我会和卡卡洛夫校长谈谈斯米尔诺夫先生的问题。”邓布利多平静地说。 “那这个小子呢?要拆斯莱特林公共休息室的这个!”斯内普威胁地用魔杖指着一脸茫然的菲利克斯。 “西弗勒斯,”斯拉格霍恩战战兢兢地开口了,“那只是小孩子的气话,不是还没拆嘛……” ☆、五十、城堡深处的秘密 “所以我们不必把所有的责任往自己身上揽。”亚历山大评价,“尤里安长成这样真的和我们关系不大……” 菲利克斯想起了卡卡洛夫校长那副牙疼的表情,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的腮帮子。 “他不会被送回去吧?”他还是有点担心。 “应该不会,他平时的形象比你好得多。” 亚历山大不再让他的宠物消极怠工了,菲利克斯再一次作为当事人写信寄回了德姆斯特朗,向彼什科夫教授通风报信。虽然不能说他已经习惯扮演这样的角色,但是事情总是因他而起还是让他无语,唯一值得庆幸的是在霍格沃茨,他又一次成功吸引了全部火力。 多亏了斯内普的大嗓门,他那句无心的玩笑话现在已经传遍了霍格沃茨。不久前他还听见一个学生信誓旦旦地对他的听众说,萨拉查·斯莱特林给自己学院的公共休息室留了密道,能让蛇佬腔随意进出。言之凿凿,连他都心痒地想去试一试。尤其在有了活点地图和隐形衣之后,他夜游的愿望愈发强烈,比起中规中矩的德姆斯特朗,霍格沃茨的城堡简直是冒险家的乐园。 “这个问题你该去问阿玛丽莉,为什么重建的时候把学校设计得那样无趣。”尤里安轻松地说,看上去一点也不在意后面可能得到的任何惩罚,卡卡洛夫阴着脸说要通知他的父母,但是尤里安再一次让教授们的下巴掉了一地。 “父亲一直盼望我偶尔能闯个祸,让他尽一次做父亲的责任道个歉,比如砸掉邻居家的玻璃什么的,现在他终于有这个机会了啊。” 邓布利多则保持着他笑眯眯的风度,还请尤里安吃他新买的蟑螂堆,两个人花了足足半个小时讨论红茶和点心的搭配,最后尤里安还得到了邓布利多珍藏的一罐大吉岭,让菲利克斯对自己去年得到的待遇万分感慨,更让他气愤的是,霍格沃茨对此事件最后的处理意见是,在没有人陪同的情况下,菲利克斯·格林德沃不能进入斯莱特林公共休息室外面二十米以内的范围——菲利克斯强烈怀疑这只是斯内普的私人报复。 “总比把密室入口修在女厕所强!”菲利克斯不服气地辩护,“左右对称,完美的几何形,简洁明快,装饰朴素,这才是严谨的学府该有的样子!修那么密道干什么?又不是挖老鼠洞!” “但是不利于你发挥特长,而且一直希望德姆斯特朗有一条地道从宿舍通到餐厅的人是你。”亚历山大终结了这个话题,“还是讨论正题吧,关于邓布利多的任务,你到 底打算怎么办?” 菲利克斯简单说明了自己的想法,亚历山大和尤里安刚听完立刻表示反对。 “太冒险了,如果你一次失败,就不会有第二次机会。就算你能侥幸成功——我个人认为这个概率微乎其微,斯拉格霍恩也不会愿意再见到你了。”亚历山大严肃地说,“我觉得,邓布利多的意思应该是倾向于让斯拉格霍恩自己把事实说出来。” “他是这个意思,但是我想不到其他办法。” “我同意亚历山大说的,太冒险,你成功之后斯拉格霍恩对你的态度倒不是关键,至少没有你要探听的情报那么重要。”尤里安有些忧心忡忡,“可是无端地对这样一个人赋予如此的信任,你会把所有的秘密都暴露出来。” “我最大的秘密就是我是哈利·波特。”菲利克斯捏紧了拳头,“这个他已经知道了。” “就算他说的是真的,他喜欢你的母亲,也欣赏你,”亚历山大的脸色从来没有那么难看过,“他是指导神秘人制造魂器的人,想想什么样的巫师才会对这种魔法了如指掌!你可以信任邓布利多,因为他是个信仰坚定、不被名利腐蚀的人。可斯拉格霍恩呢?说不定威逼利诱一下他什么都会讲出来——” “邓布利多说过他还算立场坚定,而且,”菲利克斯顿了一顿,“至少邓布利多的威逼利诱没有成功,这反而增加了他的信誉。” 在菲利克斯离开卧室去洗漱的当口,尤里安无奈地看了亚历山大一眼。 “他对自己太狠。” “要是他成功了,你去补给斯拉格霍恩一个一忘皆空。”亚历山大冷冷地说,“老年人记忆力不需要那么好。” “这没问题,但你觉得他会成功?”尤里安皱紧了眉头,“他的大脑封闭术没有经过真正的考验。” “如果他真的想。”亚历山大叹了口气。 星期天上午金妮来找菲利克斯,让他欣喜万分,把斯拉格霍恩教授抛到了脑后。 “霍格莫德周日?对不起,金妮,我都忘记了,我们现在出去怎么样——” 话还没说完他就被金妮堵住了嘴,旁边的亚历山大恨恨地看了他们一眼,气恼地抱着书离开了船舱,至于尤里安,早就机智地拿上扫帚去了球场。 分开的时候两个人都气喘吁吁的。金妮看上去走得很急,脸颊泛红,让菲利克斯有点忍不住再亲一口。但是金妮阻止了他。 “我今天来是给你带信,但在那之前,我想带你去一个地方。把你的隐形衣拿出来吧,现在还不能让大家知道你去了那里。” 菲利克斯抑制住心里的惊讶,猜测赫敏大概终于终于忍不住把这个公开的秘密漏了出去,但是她到底告诉了多少人?他犹豫地看了金妮一眼,抽出了枕头底下的隐形衣,抖开罩住了两人。隐形斗篷很大,但是当下面有两个成年人块头的学生时,他们也只能紧紧靠在一起。金妮用一只手帮忙撑起斗篷,另一只手拉着菲利克斯的手。 他们悄悄地离开德姆斯特朗的帆船,甲板上有几个男生在聊天,但是完全没注意到任何动静。天气渐渐地暖和起来,霍格沃茨城堡外面的场地上有不少学生在散步闲逛。远处的球场上,十几个身影上上下下,还可以听见一阵阵的欢呼和助威声。可是隐形衣把两个人从热闹的周末气氛中隔了开来,菲利克斯觉得自己的就像在一个小小的房间里,朦胧的阳光从薄薄的纱帘中透入,外界的喧嚣与他和金妮无关。他想开口问她是不是已经知道自己是哈利·波特,还拿走了活点地图,但是金妮一直没有回头看他,专心地在前面领路。他犹豫着不愿破坏这样一种静谧、温馨的气氛,不知不觉穿过草坪,进入城堡,沿着一级级的台阶来到塔楼的高处。 他们小心翼翼地不靠近在走廊里走动的其他学生,避开道路上的陷阱,这对菲利克斯来说太容易了,因为金妮带他走的正是去校长室的路,等上到城堡的八楼,他终于忍不住了。 “金妮,你要带我去哪儿?” 他们停在一副巨怪跳舞的挂毯前,走廊里很冷清,没有其他人在。从楼梯上到八楼,一侧通往格兰芬多宿舍,另一侧,也就是他们所在的地方,尽头只有校长办公室,但看上去金妮不是带他去找邓布利多。 金妮掀掉了隐形衣。 “哈利·波特。”她压低了声音。 果然,菲利克斯想,她知道了。她会做什么?给他一巴掌,痛斥他是个骗子,还是连珠炮一般地问出一堆他不想回答的问题?梅林保佑,别一上来就是重磅炸弹,死亡圣器什么的。 金妮非常平静,一动不动地站在他面前,阳光从她上方的窗户照进来,微尘在光线中飞舞。菲利克斯收起隐形衣,突然感觉到金妮向他的额头伸出了一只手,他下意识地就捏住了她的胳膊,她的手指距离他的额头只有几英寸。 金妮突然变得非常惶恐,刚才的平静与淡然似乎一下子化成了碎片,嘴 唇因为疼痛微微抽搐。菲利克斯这才发现自己太用力了,急忙松开手,金妮没有收回胳膊,手指径直覆上了闪电伤疤,没等菲利克斯表现出不适,她已经缩回了手。 “对不起。我只是有点私心,菲利克斯。”金妮轻轻地说,“以后你也许会经常来这个地方,但我想让你第一次来这里的时候,按自己的意愿来选择它的样子。让霍格沃茨为你敞开一次她的美丽,我们有的不仅是可怕的密室。” 菲利克斯有些茫然,他不知道金妮在说什么。 “想象你需要的地方,在挂毯前来回走三次。” “我需要的地方?”菲利克斯还是不太明白。 “你可以想象你最想要的房间是什么样的,”金妮露出一个微笑,“霍格沃茨会满足你的愿望,闭上眼睛——” 最想要的房间?菲利克斯按金妮说的闭上眼睛。有那么一瞬间他想说自己不知道想要的房间是什么样的。他小的时候搬过好几次家,每次房间布置得很简单……他在挂毯前来回踱了三次,睁开眼睛,眼前缓缓浮现出一扇奇怪的门。菲利克斯突然想到了什么,就像摸到了城堡外黒湖平静的湖面下涌动的暗流,伤疤微微跳了一下,又归于沉寂。在金妮的鼓励下他小心地推开门,眼前的景象让他不由自主地叫出了声。这个房间不大,像是一个小厨房,角落里是修葺一新的壁炉,火苗舔着几块木头,发出噼啪的声音。壁炉架上有一些相框,里面都是空的。另一个角落里有整洁的柜子,上面搁着厨具和餐具。房间中间是一张餐桌和几把椅子,上面摆着水壶和茶具。地上铺着浅红色的地毯,墙壁上有几幅画像的木框,但里面也和相框一样是空的,窗户上挂着厚重的窗帘,旁边还立着一个猫头鹰架。 “你想要个餐厅?”金妮在他的背后问了一句。 “我想这是个喝茶的好地方。”菲利克斯突然有些尴尬,这地方真奇怪,和他刚才脑子里的情景一模一样。 金妮立刻解开了他的疑惑。 “这个房间叫有求必应屋。”她拉住菲利克斯的手,“在那副挂毯前想象需要的房间,来回走三次,它就能满足你的愿望,前提是房间里没有人,还有不能超出它的能力范围——关于这点我们还在摸索。” “你们?”菲利克斯敏锐地捕捉到了这个词。 金妮点点头,掏出一张折叠得很整齐的羊皮纸递给他。 “纳威让我给你的。你的事赫敏告诉了罗恩、纳威还有 我,我又告诉了卢娜,卢娜让我转告你谢谢你圣诞舞会请她跳舞。”金妮顿了顿,“你不用立刻回复,坦率地说,赫敏仍然对此抱有疑虑,罗恩也觉得不太妥当,但是纳威坚持要邀请你。”从金妮平静的表情,菲利克斯无法辨别她到底是赞同还是反对。“顺便说一句,这个房间在活点地图上不会被标识出来,所以是非常安全的地方。” 霍格沃茨的拼图终于完整了。菲利克斯盯着手里的羊皮纸,知道罗恩欲言又止、赫敏躲躲藏藏掩饰的秘密就在自己眼前。有点出乎预料的是,最后决心、而且力排众议把这个秘密透露给他的竟然是纳威,那个他一直觉得有些木讷、犹犹豫豫的纳威。 “我该怎么让你们知道我的回复,还是找你?”菲利克斯缓慢地问。 “不用,纳威没周二和周六的上午都在草药温室,你直接去找他。” “没有其他想问我的吗,金妮?”菲利克斯问,金妮的表现和他预想的相差太远。 “那张活点地图,是你父亲的东西?” “是他和几个朋友一起做的,其中一个你也认识,”菲利克斯松了一口气,“卢平,他是狼人,所以朋友们叫他月亮脸。” “这样也算物归原主了。”金妮干巴巴地说,之后两人又重新回到了无话可说的境地,开始互相瞪着对方。 “你邀请我去奥地利的承诺还算数吗?”这句话似乎耗尽了金妮全部的勇气,“这个暑假可以吗?” 菲利克斯愣了一下,刚想开口,金妮却打断了他。 “不,对不起,我太冒失了。”她看上去非常自责,“你这个夏天就毕业了,还要找工作……” “你不觉得我们就这样站着太傻了吗?”菲利克斯拉着金妮在餐桌旁坐下。“这里有点像我小时候在奥地利住过的房子,虽然我记不太清了,但是印象中那个时候,餐桌上总是摆着银色的茶壶和白瓷茶具。”菲利克斯把羊皮纸塞进自己的口袋,好奇地翻弄着一只茶杯。“离房子不远的地方有一个巫师的集市,虽然没有对角巷那么大,但也非常有趣,有很多异国巫师带来非常稀罕的商品……” 菲利克斯越说越兴奋,金妮在旁边静静地听着。他觉得有些口干,这时房间里的橱柜旁居然出现了一个小小的水池。 “太神奇了!”他不由叹道,“我刚刚还想喝水呢。” “可惜变不出食物,”金妮说,“赫敏说这是魔法原则之一。” “万事通小姐名不虚传。”菲利克斯笑着说,“说起来我还不知道你有什么打算,我的意思是,你明年也七年级了。” “我不知道,”金妮有些苦恼,“你想进魔法部?赫敏已经在准备参加入部的考试了,她对保护神奇动物司很感兴趣,自信自己在newt考试中至少能拿到三个o和半打e。罗恩和纳威的成绩一般,纳威已经决定找一份和草药相关的工作,他特别擅长这个。罗恩想去给双胞胎帮忙,虽然妈妈一直觉得他们不务正业。” “我可不这么认为,亚历山大告诉我说他们的生意很不错,马上要在对角巷开张店面了。” “什么?”金妮吃惊地问,“我居然不知道!” “我朋友圣诞节去对角巷的时候遇到了他们,”菲利克斯给金妮倒了一杯水。 “那他们一定是想瞒着妈妈!”金妮无奈地说,接过茶杯,“每个人都想好了出路,连卢娜都说毕业之后要去找弯角鼾兽,但是我——”她用手撑着脑袋,有些郁闷,“一年前作职业咨询的时候我就很糊涂,之后选了自己所有能上的高级课程。妈妈希望我进魔法部工作,但我真的不喜欢那里。” “讨厌官僚主义?”菲利克斯笑了出来。 “严格地说是讨厌官僚。”金妮严肃地说,“你想想,要是让我上班第一天就遇到乌姆里奇,我吐在她身上该怎么办?” 菲利克斯哈哈大笑。 “你提醒了我,看到某些人的时候一定要克制自己,别在第一时间就扔出一个恶咒。” “我真不觉得那是个好地方。”金妮低头看着茶杯,“罗恩你比较熟了,也见过我的大哥比尔和双胞胎。我还有两个哥哥,二哥查理在罗马尼亚研究龙,珀西排第三,他就在魔法部工作。他上学的时候远没有现在这么令人讨厌。”金妮愤愤不平地说,“他现在不仅很少回家,在部里也和爸爸保持距离,唯恐别人知道他们是父子。事事附和他现在的上司,一个劲儿地讨好部长。你知道吗,他居然还写信给罗恩,让他不要跟爸爸一样,说邓布利多老糊涂了。他还看不起双胞胎,但其实弗雷德和乔治才是对家里帮助最大的两个人,他又帮了爸爸妈妈什么?他是我们家最大的蠢货!” 金妮说得激动,狠狠地拍了一下桌子,吓了菲利克斯一跳。察觉到自己的失态,她赶紧喝了口水。 “对不起,让你听这些鸡毛蒜皮的事情。” “不,我很高兴你告诉我 这些。”菲利克斯安慰她,“其实我很羡慕你和罗恩。我,现在你知道了——但我上学之前也没什么同龄的朋友,没有兄弟姐妹,家里只有我和母亲,他也经常不在家。” “今年夏天比尔和芙蓉就要结婚了,爸爸妈妈会为他们在村子里办婚礼,”金妮说,“你能来参加吗?” “我?”菲利克斯有些受宠若惊,“合适吗?我是说,我就这么去——” “我让比尔寄张请柬给你。”金妮立刻说,眼里带着一丝恳求,“你一定要来,答应我。” 望着金妮期盼的眼神,菲利克斯点了点头,隐隐对这个夏天有些期盼起来。 作者有话要说:作者隐隐有江郎才尽之感,但心里的那个故事还远没有结束_(:3ゝ∠)_,有人告诉我写长篇可能会有这种感觉。 下周我的工作会非常忙,白天上班晚上还要写材料,所以稳定的更新就没法保证了。 谢谢大家的支持。今天上了分频季榜好高兴,大家的支持让我对自己更有信心,再次谢谢。 ☆、五十一、纳威的建议 “一场旖旎的约会原来是地下接头。”亚历山大满意地点点头,“我终于觉得自己受到的成吨的伤害得到了些许弥补。” 菲利克斯不想同朋友分享自己的金妮谈话的细节,他觉得有求必应屋的那段应该是属于自己的小秘密。他回到船舱的时候还早,但是亚历山大和尤里安都到太阳落山后才回来,亚历山大开始直接建议他搬走。 “三个男人挤一个房间算什么,库尔尼科娃回去了,她那个房间空出来了,你搬进去如何?”亚历山大笑得比较猥琐,等他知道菲利克斯把有求必应屋变成了餐厅,一个劲儿直摇头。“我该怎么说你,毫无浪漫可言,那种时候你就只能想到吃饭吗?” “我觉得挺好的啊,”尤里安说,“我最喜欢一家人坐一起的气氛了。” 亚历山大眼珠滴溜溜地转了几下。 “菲利克斯,你是认真的?” 菲利克斯尴尬地放下了手里的羊皮纸。 “我只是想像了阿玛丽莉在奥地利的那栋房子,你知道我喜欢那里,这个时候,谁说得清楚以后的事情。” “我也这么认为。”亚历山大点点头,“我不是说金妮不好,但是在这个年龄谈这个太早了。” “你只是没有女朋友发酸,”尤里安难得地取笑了亚历山大,“卢平可是说他的父母在校时约会,毕业没多久就结婚了。” “因为一件衣服就分手的人没资格说我。”亚历山大立刻反驳,“尤里安,平时那么乖,关于这件事你从来没说清楚过!”菲利克斯很高兴他们的火力终于转移了。 “跟舞会的事情其实没什么太大关系,她的朋友都不太看得起我,虽然她本人没有表现出来。”尤里安脸色沉了下来,“马克西姆夫人是很了不起,但是她可从来不敢公开说自己是混血巨人,这就是布斯巴顿标榜的兼容并包?” “冷静,”亚历山大赶紧给他顺毛,“我们不用讨论布斯巴顿的办学方针和管理风格。” “她们看不起你,这话什么意思?”菲利克斯心里不太舒服,他想起了杜邦闺蜜在三把扫帚里的发言。 亚历山大若有所思。 “法国人的高傲是出了名的。” “有一次我和她们在一起的时候聊到艺术品,她们很惊讶我去过巴黎。法国巫师和麻瓜们的关系很好,布斯巴顿还有魔法绘画之类的课程。然后她们就开始说我们俄罗斯没什么文化,都是不 开化的地方,我说才不是呢,莫斯科继承了拜占庭的建筑风格,洛可可是暴发户的品位……” 菲利克斯听得头昏,亚历山大也有些不耐烦。 “根源居然是艺术风格的偏好?” “不是,她们提到了卢浮宫,说那里有全世界最珍贵的瑰宝。”尤里安哼了一声,“当我没去过卢浮宫?我说那里面最宝贵的藏品都是抢来的,米洛斯的维纳斯和胜利女神像都是希腊的,达芬奇是意大利人,还有那一整个埃及馆……这么擅长抢劫,还好意思说我们俄国人?” 这下连亚历山大也无语了。 “虽然你说的是大实话——” “但是戳到了她们的肺管。”菲利克斯总结,“如果是这样,那确实没什么可说的,都放不下骄傲的话就不用谈了,尤其还涉及民族情感。” “可是我觉得杜邦明显想和好,”亚历山大发表了不同意见,“她毕竟和她的朋友态度不一样。” “她的朋友在我面前那样说话本身就很能说明问题了。”尤里安平静地说,“可不止一次。我变不成法国人,就这么简单。” 亚历山大挑了挑眉毛。 “这样也好,其实我也觉得德姆斯特朗的姑娘要漂亮得多,你要不考虑一下我表妹?她比你低一个年级级,你祖上是农民,我家祖上是渔民,门当户对。” “不要,我不关心女朋友的出身,”尤里安想都不想地就拒绝了亚历山大的建议,“她太瘦了,你们觉得娜塔莎怎么样?拉赫玛尼诺夫说她已经在寻找新的恋情……” 菲利克斯再次觉得尤里安是个根本不需要别人操心的孩子,不管在哪个方面。星期天晚上他仔细把纳威的信读了几遍,仍然震惊于格兰芬多们的胆量,他想起在邓布利多的办公室戴上分院帽的那次经历。 “真奇怪我居然觉得你本该来霍格沃茨的,虽然我没有义务给一个不会进入这个学校的学生分院,但是如果你真想知道自己适合那所学院,我愿意和你聊聊。” “虽然我对你有足够的好奇心,但我更想知道邓布利多为什么叫我戴上你,用一顶帽子决定一堆人的人生,这太可笑了。” “哦哦,傲慢的男孩,”分院帽的声音变得懒洋洋的,“在你说这样的话之前,最好想想,你的父母可能也是在我的帮助下找到自己的道路的。一顶帽子是不能决定一个巫师的人生,但是格兰芬多的分院帽已经足够帮一个孩子看清自己想 要什么了。” “噢?”菲利克斯根本不信。 “我什么孩子没见过,”分院帽还是维持着懒洋洋的语气,“自以为独一无二,实际上都只是一类人中的一个。” “那邓布利多呢,是个什么样的人?”菲利克斯不怀好意地想。 “我会每个戴上这顶帽子的人保密,男孩,别看轻我的操守。”分院帽严肃地回答,“别废话了,赶紧进入正题,我还需要时间琢磨明年的歌词。嗯……真是困难,负担这么多性格,你不累吗?” “有点儿。”菲利克斯想要笑,“帮我解决点问题?” “我建议你朝格兰芬多发展……别笑得那么早,这对你实现目标要省力得多。” “为什么不是斯莱特林,你觉得我不够有野心?” “格兰芬多不排斥野心,”分院帽说得有些意味深长,“当然斯莱特林会让你走向辉煌,但格兰芬多会帮助你站在顶端,让你达成光靠野心无法触及的成就。” 霍格沃茨到处都有神棍吗?纳威·隆巴顿,就这样把整个学校最值得保守的秘密告诉了他,一个来自德姆斯特朗的外校学生,这是否算是格兰芬多的勇气的一种?金妮暗示da聚会的秘密地点就是有求必应屋,活点地图上都无法标记、应需要改变的房间。菲利克斯开始猜测他熟悉的那些霍格沃茨学生中到底有多少人参加了da,纳威在信里说得很简要,要求他尽快给予明确的答复,无论接受还是拒绝都必须保守秘密。这样的邀请菲利克斯当然无法拒绝,但这是出于邓布利多的授意吗? 不像,卢平曾对他提起凤凰社,在三强争霸赛开始之前邓布利多召集了凤凰社的老成员,要求他们搜集信息,发展新的成员。唐克斯就是新加入的,据说还有其他的傲罗和魔法部成员。 “他们知道我是哈利·波特吗?”菲利克斯对邓布利多的计划很感兴趣,邓布利多在和他的单独会面中一直专注于里德尔的性格特点,很少提其它的事。 “很多人都在猜测,他们和你的父亲很熟。”卢平回答,“但是邓布利多没有正式答复他们,哈利,关注你的人比你想象的人要多得多。坦率地说你现在的名字对你正式回归可能会大大不利,毕竟……” “我知道,”菲利克斯点点头,“但我不后悔接受它,这个名字让我明白很多东西。” 想到高锥克山谷的那场惨剧,菲利克斯突然觉得面对邓布利多也有些愧疚,自己是 否在不断地提醒他最不想回忆的那段经历?那些凤凰社的成员,是否又会向猪头酒吧的那个男招待一样,对黑巫师的名号深恶痛绝?经常在校园里出现的那个退休的老傲罗,对尤里安的父亲似乎相当了解,他又怎么看待他呢? 纳威对草药的爱好学校里几乎每个人都知道,草药学教授是赫奇帕奇学院的院长斯普劳特,菲利克斯对她倒不是很熟,印象中她的脾气和其他的赫奇帕奇们一样好。亚历山大告诉他许多人认为赫奇帕奇的大部分学生都是饭桶,适合照顾草药这种任劳任怨、在许多更聪明的学生看来有些太过简单、而活泼的孩子觉得无聊的工作。但在这个学校里草药学的最好的学生出自一贯喜欢冒险的格兰芬多,纳威因此也经常被人怀疑是不是进错了学院。 在门口几个学生的指点下菲利克斯进入了草药培育区最里面的一个小温室。一进去他就深刻地体会到格兰芬多的勇气应该分很多种,纳威在这一方面出类拔萃不是毫无根据。温室上方罩着半透明的薄膜,虽然外面的天气并不好,里面却阳光柔和,空气潮湿。魔法光芒下面许多植物正在张牙舞爪,菲利克要非常小心才能避开那些移动的触手。他在霍格沃茨上草药课的时候没有来过这个温室,据说这个地方只对教授和少数学生开放,菲利克斯很容易就在几个赫奇帕奇学生中认出了满脸汗水和泥的纳威。 “啊,菲利克斯!”纳威大声嚷道,摘下了耳套。菲利克斯向斯普劳特教授歉意地点了点头,和纳威一起走到温室的一个小角落里。 “我看了你的信,”菲利克斯小声说,“非常荣幸能被邀请,不是客套话,我一定能保守秘密。” 纳威在水池旁洗了洗手,脱下工作服,从校服里面取出一块金加隆。 “让我看看有没有拿错,这个号码,嗯,应该是假的。”他把加隆递给菲利克斯,“千万不要弄丢了,最常见的失误就是把它花了,这是da唯一的联络方式。” 菲利克斯拿出魔杖,在纳威自豪的笑容中仔细检查了金币。 “了不起的发明,你们怎么想到这个方法的?!”他惊讶地问。 “食死徒用黑魔标记召唤同伴,赫敏从里面得到了一点启发。”纳威转头看了一眼还在工作的几个同学,“聚会的时候赫敏会改变她那个加隆上的数字,”纳威把边缘的一圈号码指给菲利克斯看,“地点在一个叫有求必应屋的房间,入口在城堡八楼巨怪跳舞的挂毯前,离校长室不远。不要当众掏出来,有些教授知道d a,但是不知道我们的联络方式。” 菲利克斯小心地把金币收进衣服内侧的口袋。 “我想尽快把你介绍给da的其他成员,但这里有一个问题。”纳威和他在一起的时候是比以前要轻松了,“你愿意把你原来的名字告诉他们吗,我们有个保密协议。” “在我回答你这个问题之前,”菲利克斯扬起了眉毛,“我想先问一句,你说有教授知道da,那邓布利多呢?这个组织是他授意成立的吗?” “恰恰相反,”纳威看上去有点尴尬,“da给校长惹了很大的麻烦,我们那个时候不是特别谨慎,一开始聚会的时候就被人通风报信给了乌姆里奇,在学校里引起了很大的风波,差点搞得格兰芬多的魁地奇球队被解散。我们躲了一阵,一个成员找到了有求必应屋,赫敏又想出了金币联络的方法,大家终于才能开展活动了。但后来有成员想退出,没跟我们说明就告诉了乌姆里奇,那个老巫婆差点用这个理由把邓布利多赶出学校。” “谢谢你能这么详细地告诉我,你们非常了不起。”菲利克斯由衷地说。 “有时候需要有人站出来,我们只是不想让那些人在学校为所欲为,”纳威厌恶地说,“但我们总觉得欠缺了些东西,等认识你之后我明白了,我们缺的是一个老师,一个像你这样的老师。” 菲利克斯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你只是邀请我参加聚会,不是吗?” “我希望你承担更大的责任,”纳威严肃地说,“当然这不是我一个人能决定的,你要自己争取,连赫敏和罗恩的信心都不足。但我在霍格沃茨六年多的时间,你知道我们的dada课就是个笑话,传言说伏地魔诅咒了这门课,没有一个老师能教过一年。这样也好,说不定明年斯内普就滚蛋了。但我们的dada成绩简直惨不忍睹,要不是有赫敏提出这个建议,大部分人在这门课就要止步五年级。一开始大家当然会对你不服气,虽然你的能力有目共睹,你是三强争霸赛的勇士,连斯内普都不能在你面前占上风——我们都听说了前几天的那场事故。但是你还是德姆斯特朗的学生,说出哈利·波特的名字也许会增加说服力,也可能让大家觉得你在撒谎,这个取决于你自己的意愿。” “我能考虑考虑吗?”菲利克斯皱紧了眉头。 “当然,在下一次聚会之前,你都可以改变主意。”纳威不太情愿地说,“甚至你现在反悔也没关系,只要不把这件事说出去—— ” “我不反悔,我一定会去聚会的,但我不一定答应你的那个建议。不过,”菲利克斯看着纳威希冀的眼神,狐疑地问,“你们成立da最初是为了通过owls,可现在还有这个需要吗,我的意思是,你们想一直把这个组织在霍格沃茨搞下去吗?” “我们没有想那么多。”纳威承认。“通过考试也只是官面上的说法,我们这两年不怎么招募新成员也是出于那个原因——我不想让大家误会,成立da的真正目的从来都是为了应付外面的危险,在极端情况下保护自己。我奶奶一直告诉我,伏地魔还会回来,外面不像我们看到的那样太平。为什么小巴蒂·克劳奇一直没被抓住?亚历山大的那篇文章给了我启发,谁知道魔法部里面到底是什么样子,当年伏地魔失势后魔法部里就被揪出了不少食死徒,肯定还有他的信徒在。菲利克斯,你来霍格沃茨又是为了什么,为了拿到三强争霸赛的冠军?让简历写上去好看一些,好在英国魔法部找份工作?我的仇人大部分已经在阿兹卡班,一个还在逍遥法外。可是你呢,我猜得对吗?” “我想当个傲罗,”哈利缓慢地伸出了右手,“伏地魔会回来,事情总会有个了断。” 纳威紧紧地握住了他的手,没有再说什么,拍了拍他的肩膀。 纳威的态度让菲利克斯非常感动,也给了他一些压力,让他对拿到斯拉格霍恩的记忆更加志在必得。几天前他给斯米尔诺夫先生写了一份信,他心里非常忐忑。虽然彼什科夫教授很早就建议他去请教尤里安的父亲,但在收到那本书后,他敏感地觉得斯米尔诺夫先生未必愿意提起他以前的喜好和研究。他一直在想自己这会是不是太唐突了,和请教黑魔法防御术不同,斯米尔诺夫先生看到自己研究魂器会作何感想。 他清空自己的大脑,去想如何获得斯拉格霍恩的信任。魔药课教授终于答应用摄魂取念帮他提取记忆,答应得非常勉强。实际上他一开始就拒绝了,支支吾吾地说自己并不是这方面的专家。 “孩子,你抓住我了,你知道我会这个,是谁告诉你的?好吧,确实有不少人知道,我不骗你,但是进入别人的大脑是很私密的事情,你不该对我赋予这样大的信任。况且,一岁时的记忆,那一定埋得很深,我不能保证自己能成功……” 斯拉格霍恩的态度让菲利克斯觉得更有把握了,如果他对别人头脑里的秘密非常贪婪,菲利克斯可能要重新考虑自己的计划, “可是我又能去请求谁的帮 助呢,”菲利克斯觉得自己把演技发挥到了极致,让自己的声音几乎有些哽咽,“每个人都戴着有色眼镜看我,就算知道我是哈利·波特又怎么样,我还是那个被诅咒的男孩,和最可怕的黑巫师们纠缠不清,有多少人知道之后不会把我看做一个怪物,只是盯着我的伤疤——我从来不想要那些,我只想要那些本来就属于我的东西……” “西弗勒斯是摄魂取念的高手,邓布利多也是……。”看到菲利克斯脸色,斯拉格霍恩的话梗在了喉咙里。 “您是认真的么,教授?”菲利克斯几乎在痛诉了。 斯拉格霍恩把头摇得像拨浪鼓。 “对不起,孩子,我失言了,你当然不能去找斯内普。可是邓布利多呢?你父母在校的时候他很喜欢你的父亲……” “我相信邓布利多还没有老到忘记纽蒙迦德里关着的那个人。”菲利克斯盯着斯拉格霍恩的眼睛,庆幸邓布利多对他们见面的保密,“你觉得他对于一个可能是格林德沃门徒的人会有多器重?上个学期他让我交待事故详情的时候您也在场,他是那种无端地凭着一个名字信任一个人,对某些魔法宽容体谅,不计算利益得失的人吗?” 作者有话要说:感谢各位的深情厚爱和关心,以及morningbear提供的脑洞。 本周末因为要出门不再更新,下周争取更两次,请大家耐心等待。 ☆、五十二、负担过重的大脑(抓虫) 给斯米尔诺夫先生的信依然如同石沉大海,欧洲的媒体却像迎接春天一样开始了狂欢。虽然亚历山大订购的几份报纸和杂志到达英国的时间都有些滞后,但菲利克斯还是感觉到了字里行间浓浓的火药味。 有两个主题让记者们一个个都像打了鸡血。在三强争霸赛初期,预言家日报连篇累牍地赞扬马尔福的时候,法国记者们就有些不甘示弱,好事者揪出马尔福的家谱狠狠考证了一番,但由于某些特殊原因,并没有多提及自己国家的选手。等第一个项目结束,德姆斯特朗生源地的媒体们不得不继续忍气吞声,只略微暗示了一下某个学校的主场优势和作弊嫌疑,法国人则一边得意一边矜持地表示谦虚。直到第二个项目的详情公之于众,北欧、中欧和东欧的魔法传媒终于爆发了,菲利克斯第一次发现自己居然如此有名,也第一次发现丽塔·斯基特不是一个人。奥地利的记者蹲点他长大的地方,参访了阿玛丽莉当年所有的邻居,连他喜欢的冰激凌的口味都被抖了出来。阿德里安妮离开家族的经历也被大写特写,从葬礼上的纠纷到几位家族成员为了财产分割发生的争吵,内容之详实,足够凑满一份报告文学。这位记者毫不吝惜地给菲利克斯和阿德里安妮大唱赞歌,称他们是“顶着污名却不自暴自弃,逆境中坚强奋斗努力的巫师典范”。 这种程度的吹捧菲利克斯还能接受,他也很高兴终于有人为安妮说了公道话。但当尤里安把俄罗斯的一份杂志上的文章念给他听时,他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撰稿人引用了克莱森教授的话,称他为“德姆斯特朗的骄傲,百年难见的白魔法奇才,很有可能给格林德沃这个名字赋予新的含义。”一起登出来的还有彼什科夫教授的一段声明: “一直有声音认为我们德姆斯特朗的教育方式不符合现代潮流,但是我要说,揪住学生来源和个别校友的行为不停地做文章是可耻的,无论如何,我们做到了校内平等,菲利克斯·格林德沃的脱颖而出就是最好的明证。五十多年前,当布斯巴顿早早沦陷、霍格沃茨隔岸观火的时候,德姆斯特朗是抵御盖勒特·格林德沃势力的最后堡垒。我们教育出的学生,终究会证明自己不负前辈们用鲜血铸就的荣耀。” 连保加利亚的报纸都来凑热闹,在体育版克鲁姆的一段访谈被截取,用加粗的字体放在醒目的位置: “菲利克斯,啊,我当然认识,他比我低几个年级,我们一起打过球。他飞得极好,真可惜他没有接受职业球队的邀请——据我所知有球探问过他,不然他也许过几 年会代表奥地利国家队出战,可惜他志不在此。他是很好的人,跟大多数人想得不一样,人品比球技更出众……他肯定能赢,要是他不赢那才有问题……” 一贯委婉矜持的英国人终于简单直白了一次,德姆斯特朗的内部赌盘也终于决出了胜负,菲利克斯只穿着泳裤,抱着衣服透湿的金妮的那张照片上了《女巫周刊》的封面,里面的彩页更是夸张。尤里安高兴地把一张有马尔福呕吐做背景的照片剪了下来,夹到了准备寄给拉赫玛尼诺夫的信里。 但就是菲利克斯的半5裸5照也抢不走西里斯布莱克的风头。预言家日报还在遮遮掩掩,但德国等几国的主要大报已经被关于他的各种新闻占掉了大部分版面。报纸上西里斯的照片不再是通缉令上的那张了,虽然头发仍然散乱,但是整个人洗得干干净净,胡子被修过,整个人以一个颓废不羁的姿势半倚在一张椅子上,目光深邃而忧伤,加上他瘦削的身材和灰暗的衣服,忧郁满溢。 报导有披露西里斯早年霍格沃茨求学经历的,有探寻他离家出走内情的,研究布莱克家族家谱的……所有与布莱克有关的人都被筛了一遍,雷古勒斯·布莱克迷一般的死因已经被揣测出了多个版本,让菲利克斯都怀疑自己不是在看新闻而是在看悬疑小说。至于布莱克和詹姆斯·波特的关系更不可能被漏过,从亲戚关系到同学情谊,一位心理学家写了一个整版的报告分析布莱克要经历怎样的心理历程变化才能背叛自己最好的朋友,在监狱中又经历了怎样的痛苦才有现在表现出的忏悔行为。英国魔法部关于彼得佩特鲁前后矛盾的说法也是讨论的热点,多家媒体用戏谑的口吻来谈论如何伪造一个死了十几年的巫师的尸体,这么做又有什么深层含义。更多的巫师则在集思广益布莱克逃出阿兹卡班的方法和英国魔法部管理的漏洞,甚至有一份意大利报纸唯恐天下不乱地给布莱克从纽蒙迦德越狱开出了高赔率。德国报纸上的讨论则较为严肃,集中在各国魔法部对于内部腐化的应对上,同时也没忘了暗示英国魔法部心急火燎地引渡布莱克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目的,甚至有一篇社论还的提到了《唱唱反调》上的一篇报道,提到了某位德国麻瓜国王和他的两位大臣。有大胆的记者直接拦截布莱克的律师施密特,希望他能透露更多的消息。 “你问布莱克先生被指控的罪名到底有多少是真的,对不起,无可奉告,这不是因为布莱克先生不愿意说出来,而是某国魔法部因为自己的失误正在施加影响力,布莱克先生不得不为了自己安全着想……他参与哪些黑魔法 活动?不不,这些都是法官必须审核的内容,我不能现在透露给媒体……至于他还有没有更多的黑巫师的名单,我只能说请大家拭目以待,诸位要相信,我们的政府没有完美得像天堂,但也没糟得像地狱……是的,的确有一位作家找我谈过布莱克先生传记的问题,现在说这个问题还为时过早,但是他已经同意出售越狱这段经历的影视改编版权,布莱克先生是麻瓜科技的爱好者,对于巫师界缺乏电影电视等娱乐方式一直非常遗憾……对于《风潮》杂志的邀请我只能表示遗憾,纽蒙迦德禁止犯人外出拍摄广告…… 只有一条胳膊的米迦勒·施密特的发言始终滴水不漏,让菲利克斯终于放下了心。看来这的确是一个非常庞大、严密的计划,舆论的倾向已经非常明显,费拉里夫人的确宝刀未老,不知道其中邓布利多教授又出了多少力——看来自己能做的,只有尽快拿到那段最重要的记忆了。 从纳威那里拿到da金币后的星期四晚上,是菲利克斯和斯拉格霍恩约定的时间。菲利克斯其实已经非常疲劳,今天他起得很早,上午就有两门课程,下午的草药课又耗去了他的大量体力。下课后他顾不上休息,匆忙把准备的几段记忆重新整理了一遍,晚饭也是草草应付。 斯拉格霍恩见到他还是有些不安。 “一般情况下人们记不得自己小时候的事情,但那些记忆并不是消失了,而是埋在大脑的深处。巫师们有办法提取记忆,通过某种魔法让其他人看到。”他指了指办公桌上的冥想盆,菲利克斯装出了一幅好奇的样子,“我从邓布利多校长那里借来的冥想盆,可以放置、重现记忆,说实话校长并不情愿把这个东西给我——” “非常感谢你,教授。”菲利克斯真诚的说,看来他不用把自己的冥想盆带来了。 “我必须进入你的大脑,通过摄魂取念这个咒语来寻找你的记忆,有些强大的巫师,像邓布利多,不需要魔咒,只凭凝视就能做到这一点,”斯拉格霍恩跟菲利克斯解释摄魂取念作用的方法,“某些巫师在这样的过程中会试图抵抗,他们会用到一种叫做大脑封闭术的魔法,当然你现在不需要,因为你需要我帮你找出那些记忆——不过,要是你愿意,我可以教你。”斯拉格霍恩补充。 “您真是太好了,”菲利克斯不知道该怎么说,想到自己的计划,他甚至还有一瞬间的歉疚,“不,我现在还不想考虑这个。” “巫师会不由自主地排斥侵入自己大脑的力量,”斯拉格霍恩继续说,“为了 缩短时间,我建议你多回忆一些小时候的记忆,就像翻书一样,也许我能进入相近的章节来找到深层的内容。” 斯拉格霍恩让菲利克斯坐在一般舒适的扶手椅上,自己坐在正对面。菲利克斯绷紧了神经,把自己准备的一些记忆推到最前面。在斯拉格霍恩念出咒语后,宽敞整洁的办公室在眼前消失了,小时候的记忆像电影画面一样在自己的面前闪过。 都是他五岁左右发生的事情。在华美的的庄园里正举行一场聚会,衣着考究的成年人们喝着酒用德语小声谈论,一个金发的贵妇用手指点了点缩在角落里的他,厌恶地和旁边一个胖胖的女人说了什么。菲利克斯想去拿块蛋糕,但刚够到盘子,盘子就被一个十多岁的男孩扫到了地上,男孩鄙夷地看了他一眼,突然旁边的一个女孩撞了他一下,他摔倒在地上,碎掉的瓷片扎进了他的胳膊,鲜血和奶油混在了一起……他刚从阿玛丽莉送他的玩具扫帚上爬下来,满头大汗,比他大两岁的安德鲁突然狠狠地抢过他的玩具扫帚,朝他额头打了下去,他想把扫帚夺回来,却因为力气太小被按在地上一顿暴揍……阿玛丽莉终于在他面前闭上了眼睛……葬礼上阿德里安妮紧紧抱着茫然的他,声嘶力竭对着那些冷漠、恶毒的面孔大吼,说她会带着自己离开,一个加隆也不要…… 画面突然消失了,对面的斯拉格霍恩教授圆圆的脑袋又出现在他面前,他的脸色有些苍白,额上微微出汗,他掏出一块白色的手帕慢慢地擦着。菲利克斯仔细回忆了刚才出现的几段记忆,有些他并不太清楚细节,但是经过刚才的过程全部浮现了出来。 “我还没有找到你更小时候的记忆。”斯拉格霍恩看上去非常不舒服,尽管菲利克斯觉得自己的脸色大概也不会好看到哪里去,头还有些疼,但他还是对这些记忆的效果有些期待。 “那个打你的男孩是谁?”斯拉格霍恩犹豫地问,“他总是在你的记忆里出现。” “安德鲁,我名义上的表兄。”菲利克斯疲惫地说,“阿玛丽莉喜欢我,这让我不太受欢迎。” 斯拉格霍恩嘴唇动了动,却没有发出声音。 “不用为我担心,教授,”菲利克斯突然觉得有些尴尬,“现在没人敢这么做了。” “你在德姆斯特朗一定不太容易,”斯拉格霍恩捏紧了手里的手帕,“卡卡洛夫教授,我不该说他的坏话,但是他好像不是很支持你……” “他是个混蛋,这是事实。”菲利克斯尽量表现地轻松一 些,斯拉格霍恩的态度让他更紧张了,“我不会对一个前食死徒要求过高。” 斯拉格霍恩干笑了几声。 “我们继续吗,先生?” “不行,孩子。”斯拉格霍恩渐渐恢复了血色,“我还好,但是你的大脑被强行打开,对你会造成极大的疲劳,即使你没有用力抵抗,过多的记忆一下子出现也是容易把人搞晕的。我建议我们慢慢来,我知道你很想见到莉莉,不过孩子,急不得啊。” 在斯拉格霍恩教授的坚持下,菲利克斯不得不离开了他的办公室。已经快到宵禁时间了,菲利克斯听见了远处传来的匆匆忙忙的脚步声,他不想让人知道他这个时候还在城堡,于是披上了隐形衣,下楼的时候正看见几个斯莱特林拿着书包往地窖走,西奥多·诺特和布雷司·沙比尼并排,快步走在前面,隔了至少十米,德拉科马尔福一个人没精打采地走在后面。菲利克斯躲在走廊的角落里,等他们消失在视野,他才放轻了脚步往外走。 出了礼堂,三月的寒风迎面而来,菲利克斯觉得身上有些发冷,但是头晕的感觉减轻了一些。天空的云层很厚,但是德姆斯特朗帆船上的风灯,海格小屋的灯光足够让他判断出要走的路线。靠近湖边的时候,菲利克斯看到了甲板上的几个影子,几个男生正在小声说话,亚历山大那金色的脑袋非常明显,他时不时地摇头点头,眉头紧锁。菲利克斯没有费心去听,直接回了船舱。穿着睡衣的尤里安见他进来,立刻给他泡了一杯热茶。 “亚历山大和卢卡申科他们在外面说什么?” “卡卡洛夫,”尤里安望了一眼船舱门,“最近非常奇怪,学校里也有些消息传过来,我想你也知道了,卢卡申科他们想向亚历山大求证一些信息,到了毕业的关口,大家都不想自己的毕业论文和推荐信出什么问题。” “无论怎么样都要等我们回了德姆斯特朗才有定论,”菲利克斯脱下外套和长靴,穿上拖鞋,然后才惬意地喝了一大口热饮,温度刚刚好。 “奇怪就奇怪在卡卡洛夫好像对这件事没有一点抱怨,”尤里安困惑地摸着脑袋,“我觉得他有点巴不得摆脱这个职位,这可不像他。前几天安德森问他毕业考试的事情他都爱理不理的。” “也许他知道了结局不做无用功了。”菲利克斯懒洋洋地说。 船舱里非常暖和,一杯热茶下肚,菲利克斯觉得倦意一下子全部上来了。他昏昏沉沉地爬上床,亚历山大推门的声音都没有听 见,在两人的小声嘀咕中,他听见了卡卡洛夫和斯内普的名字,还有胳膊之类。 他觉得自己是睡着了,但是额头发烫,他怀疑自己在发烧,但想不通自己会感冒。他太疲倦了,今天一整天都没有任何休息的时间。脑袋有些胀胀的,在斯拉格霍恩办公室里看到的几段记忆又在脑海里回放了,有的是他事先就准备好让魔药课教授看到的,有些是他已经忘记,在提取记忆的过程中被挖掘出来的。他烦躁地看着自己小时候和其他孩子打架的过程,想像关电视一样把面前的图像关上,但徒劳无功。他的眼皮睁了又闭,但是那些讨厌的画面就在他的脑子里。他知道自己这个时候应该清空自己的大脑,但是学了好几年的大脑封闭术这个时候怎么也不起作用,无论他怎么努力,那些繁乱的思绪固执地一动不动。到最后他放弃了努力,想单纯依靠疲倦来进入梦乡,有那么一会儿他似乎成功了。 “这么说,他会第二个进去。”昏暗的灯光照出了一张宽大的扶手椅里的轮廓,从菲利克斯的角度只能看到椅子的两条腿和垂下来的一块黑布,他有一种奇怪的感觉,自己似乎是躺在了地板上,不可能,他明明爬上了床,就算他没有尤里安也不会置之不理的。 “是的。”菲利克斯眼前的右侧匍匐着另一个身影,他想把头扭过去看清那个男人的容貌,这个声音他听到过,还是上次在伏地魔身边的那个食死徒,但是他的视角被牢牢地锁定在房间的一个角落里。“以他的实力应该不会有什么问题,我们的计划一切顺利——” “我要的不是‘应该不会有什么问题’!”椅子里传来沙哑的声音,充斥着满满的恨意,“不要让其他人碍事!一切顺利?那东欧那边是怎么回事?你刚刚派人去和那些人联络过,不是吗,怎么现在他们都没消息了?!” “传言说是布莱克把他们供出来了。”低着头的那个身影有些颤抖,“我还在调查。” “西里斯·布莱克?他压根不认识他们!”菲利克斯觉得这语气的主人想杀人。 “也许是雷古勒斯告诉他兄弟的,”另一个声音急忙说,在菲利克斯听来很像是随便找了个借口,“我们不知道雷古勒斯到底搞了什么鬼,他突然失踪了,但他也见过海因里希,也许从他那里漏出了消息……” 停下,脑子里一个声音说,你知道自己在干什么吗,格林德沃先生难道没有强调过你的大脑比普通人的有更多风险吗?关上你的大脑,连接从来都是双面的,万一他发现了你…… 不,格林德沃没有说过我会被发现,他只说我看到不属于自己的画面是极度危险的,一定是由于某些黑魔法的原因产生了不该有的联系,为什么我会认为自己会被发现?菲利克斯不知道自己已经是满头大汗,只觉得伤疤在灼烧。眼前突然亮起了耀目的光芒,他觉得天旋地转,身体在剧烈地摇晃。 “醒醒,菲利克斯!”他听见了亚历山大焦急的声音,“他脸色不对,必须立刻叫醒他。尤里安,泼水!” 他猛地从床上坐起来,上身冰凉,分不清是水还是汗。 作者有话要说:周末再更,作者在尽力hold住剧情,不过从这里开始会更多地引用原著里的情节。 欢迎抓虫,虽然每次发之前也都是检查的,但是总还有漏网之鱼_(:3ゝ∠)_ ☆、五十三、邓布利多军 菲利克斯意识到斯拉格霍恩的话不是危言耸听,尽管他有所准备,但第二天的状态实在让他不能说自己没事,尤其半夜里还被泼了一盆凉水。 “我觉得你不应该用这个方法,对你负担太重了,你看上去就像一夜没睡。”三人早早地来到礼堂,在格兰芬多的长桌坐下,亚历山大指着他的黑眼圈说。 “我能消除它,一个魅惑咒——” “魔法消除不了疲劳,”尤里安也加入进来,“你这样不能好好休息……” “我只是有点累。”菲利克坚持说,这时一个梦幻般的声音从后面传来: “菲利克斯,你梦游了吗?” 三人转过头,卢娜走到了他们吃饭的格兰芬多长桌后面。 “没有。”菲利克斯否认,“我只是有点失眠。” 卢娜看上去有点失望,她的眼皮略微浮肿。 “我昨天晚上梦游了,也许在城堡里晃了一圈,真可惜没有遇到你,那种感觉一定很奇妙。” 菲利克斯不知道该如何回答,这时旁边一个声音插了进来。 “你是不是在担心newt考试?”罗恩打着哈欠在他身边坐下,“你不是一个人,最近大部分七年级都有些神经衰弱,我也是,累得跟狗一样……” “你还好意思说,”罗恩对面的赫敏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就那么几门课还鬼叫。” “你收到那个了吧?太棒了,”罗恩突然神秘兮兮地压低了声音,“纳威说你同意过来,唉,其实我们好久没聚了,你来的话应该会很有趣的……我有一堆问题想问你。” 菲利克斯明白罗恩的意思,但赫敏正严厉地看着他们。 “菲利克斯,如果你答应了纳威,那么就应该——”她拿眼睛斜了斜亚历山大和尤里安,那两人立刻开始专心吃早饭。 “当然,”菲利克斯点点头,“到时候再说。” 虽然头还有些胀,但是最近发生的事让菲利克斯的心情大好,斯拉格霍恩那里进展也还算顺利,等喝完一杯霍格沃茨特产的南瓜汁,他觉得自己又能迎接一天的课程了,但他的好心情也只持续到报纸被送来前。学生们陆续出现在礼堂,接着是大群的猫头鹰,亚历山大订的预言家日报也被送了过来。他漫不经心地打开报纸,下一秒就把牛奶泼在了尤里安的袖子上。 “怎么了,丽塔·斯基特复出了?”菲利克斯笑着问, “还是魔法部部长决定出柜?” “他们被布莱克的案子搞急眼了,用你来转移注意力。”亚历山大叹了一口气,菲利克斯发现拿到报纸的霍格沃茨学生都在跟周围的人窃窃私语,对面的赫敏盯着报纸,眼睛都直了。亚历山大把报纸隔着尤里安递给他,菲利克斯一眼就看到了头版上并排的两大张彩色照片。 詹姆斯·波特和他。 每次出名基本上都不是什么好事,菲利克斯想。不愧是出产丽塔·斯基特的国度,邓布利多和格林德沃的故事没被挖出来真是个奇迹。头版这位并不愿意透露姓名的作者编了一个缠绵悱恻的爱情故事,来讲述詹姆斯·波特如何在新婚妻子怀孕期间偷吃,让一个来英国旅行的德国女巫生下自己的私生子的故事。虽然心里觉得荒谬至极,但菲利克斯理智的那面告诉自己,这样的猜测对不知情的人来说,就等于真相了。记者选的詹姆斯的照片比他结婚的时候年轻,看上去刚从学校毕业,意气风发,从脸来看,除了鼻子比他稍长,眼睛的形状和颜色不一样,其它方面两张照片几乎如出一辙。菲利克斯和德姆斯特朗的同学在一起的时候不显得高,但是和他父亲的全身照在一起,就能明显地看出两人的体型有多像了,更别提那头乌鸦色的、标志性的翘起的乱发。 礼堂里瞪着他的目光越来越多,菲利克斯觉得自己不能保持沉默了,他的朋友显然也这么认为。 “恭喜你,菲利克斯!虽说是私生子,但你终于变成纯血统了!要找《预言家日报》写封感谢信吗?”亚历山大戏谑道,附近几个德姆斯特朗的男生听到他的话笑出了声。 “不,这不急,”菲利克斯说,扫了一眼周围神色复杂的霍格沃茨学生们,拔高了声音,“我得先找我的表兄卢修斯·马尔福,把波特家的钱要回来,现在那都是我的了。然后再杀回布鲁斯当特家族去,告诉他们我确实是他们的亲戚,经过英国魔法部认证的,有权竞争族长的位置,我做梦都想当德姆斯特朗的校董啊!那可是盖勒特·格林德沃都不曾达到的成就……” 德姆斯特朗的男生们都哈哈大笑,附近的几个格兰芬多也加入了进来,罗恩嘴里的鸡肉三明治都喷了半张桌子,赫敏无语地看着菲利克斯。 “真糟糕,”尤里安没有受到罗恩的影响,淡定地往面包上抹着果酱,“我父亲告诉我,最强大的巫师往往是混血统,既然你自认够不上我校首席学生的宝座,我就当仁不让了。菲利克斯,你是个叛徒,公开背叛我们德姆斯特朗混血统 学生联盟,你要是想当校董,我就抢个校长来当当,以后德姆斯特朗的每个学生上课前都要骂一遍,格林德沃——不,波特校董是个虚伪的纯血统。” 亚历山大笑岔了气,差点摔下凳子,礼堂里的空气都轻快起来,学生们开始当笑话来议论报纸上的报导,但这不包括某些七年级的学生。刚从赫敏手里拿过报纸的纳威叹了口气,而斯莱特林长桌上的气氛则相当诡异。 阿斯托利亚的眼睛盯着报纸上的两张照片很久,思绪回到了圣诞舞会的时候,那个时候卢娜说了什么来着?过了一会儿她的目光转向了马尔福。马尔福表面上在专心吃一份煎蛋,但不拿叉子的那只手紧紧捏成了拳头。沙比尼的目光在报纸和格兰芬多长桌之间来回逡巡,似乎想从那些人的表情中判断出什么。 “我现在真的开始担心休息室的安全了,”阿斯托利亚突然说,周围的高年级斯莱特林都沉默了下来,“虽然我不知道是哪个傻瓜去提醒了一下预言家日报,但没人想过另外一种可能吗?” “你什么意思?”诺特把叉子扔在盘子里。 “菲利克斯眼睛的颜色特别漂亮,”阿斯托利亚漫不经心地说,“真是很吸引人。” 旁边几个斯莱特林女生都吃惊地看着她。 “他母亲到底是什么人?”一个斯莱特林男生问。 “名义上的养母是纯血统,”沙比尼淡淡地说了一句,“但一直有传言他跟布鲁斯当特家族那个突然去世的继承人有关系。据说因此吵得很凶,有一段时间那家的人都担心他会因为某人的偏爱继承家族——从他腰上的那把短剑来看,这种说法相当有依据。” “他跟詹姆斯·波特长得一模一样!”潘西指着报纸,“《预言家日报》上的话看上去可信度更高。” “我觉得他自己已经表现非常明显了。”阿斯托利亚觉得自己找到了金妮情绪变化的原因。 “去问那些格兰芬多吧,他们看上去知道得比我们多。”沙比尼不耐烦地说,“他是什么人与我无关,我来霍格沃茨的目的不是为了挖一个陌生人的隐私。”他收起书包,自顾自地去上课,离开了礼堂。 好不容易挨到了周末,原本打算放松的菲利克斯心里一下子又紧张起来。他贴身放的金币周五下午的时候开始发热,上面的数字显示周日晚上有一次聚会,而且还额外多出了“重要”的英语词根。刚开始看到纳威信时的那种兴奋变成了犹豫,邓布利多会怎么看待这样的 行为,会觉得自己在捣乱吗?但da不是小孩子们过家家的玩意儿,纳威说得很清楚,亚历山大说得更加直白。 “不管你想不想,都得去。不管你愿不愿意,你都是那个被选中的人了。你需要盟友,我们能帮你,但是在英国我们仍然孤立无援。老实说我觉得你干得相当漂亮,一开始进入霍格沃茨的时候就坐到格兰芬多的长桌上,菲利克斯,你总能让我惊讶。” “那个时候也是纳威先跟菲利克斯打招呼的。”尤里安插了一句。 “我只是不想和马尔福坐在一起。”菲利克斯小声说,看见平斯夫人似乎正在向他们靠近。 他们不需要交霍格沃茨教授们布置的作业,但是大部分霍格沃茨的教师都很乐意指导他们,尤里安收到的麦格教授返还的变形术论文上连语法错误都标得清清楚楚。毕业考试迫在眉睫,神经衰弱的不仅是霍格沃茨的学生。在上个学期,毕业离他们好像还很远,但最近七年级的话题不是考试就是工作,图书馆里满满的全是七年级和五年级的学生。和霍格沃茨不一样,德姆斯特朗在毕业考试前有两次阶段考试,分别在三年级和五年级,连同毕业考试都是由校方组织和评定成绩,不过大部分主修课的考试内容和霍格沃茨区别不大,于是他们也抓紧机会利用霍格沃茨的资源,亚历山大哀嚎自己没学到多少东西。 “霍格沃茨的魔法史是垃圾。”他毫不留情地说,“真正重要的事情提都不提,我们必修的二战史宾斯根本不讲,哦,我忘了,宾斯死的时候格林德沃还躲在慕尼黑的小酒馆里偷摸着发展自己的队伍呢。” 菲利克斯看着眼前的《黑暗力量、自卫指南》干笑了一声。 “无论如何你的目标明确,”亚历山大一边在羊皮纸上奋笔疾书一边说,“我都想和你一起报名newt考试了,但毕业论文太花时间——虽然远没三强争霸赛那么难。本来我还在变形和魔法史之间犹豫了一下,但总算在霍格沃茨还有些收获。” “你选了魔法史写毕业论文?”尤里安好奇地问,“什么题目?” “英国巫师社会的绥靖主义和伏地魔思想泛滥的土壤根源。”亚历山大得意地说,“谢谢邓布利多校长的爆料,还有尤里安父亲的几篇论文,我有希望拿到高分。今年写黑魔法论文的估计不多了,卡卡洛夫好像根本没心思指导学生。” “菲利克斯不参加毕业考试了吗?”尤里安有些郁闷。 “三强争霸赛可以顶替论文的学 分,”菲利克斯合上了手里的书,“毕业考试我还是想回去,可是时间似乎冲突,我已经问过麦格了,newt考试就安排在第三个项目结束后,跟我们毕业的时间差不多。” 尤里安最后决定去向彼什科夫教授申请一个门钥匙,并请求协调德姆斯特朗的考试时间,他坚持认为菲利克斯还是该走完毕业的程序。 “重要的不是成绩,而是你们七年级要一起参加考试、参加毕业典礼,留下纪念,这是非常珍贵的记忆。” 本来不以为然的亚历山大也被他说服了,菲利克斯悲哀地发现自己要做的事情更多了。 周末他甚至没有抽出时间和金妮去打一场短暂的魁地奇,在带他去有求必应屋后金妮没有再来找他,这让他有点小失落,不过繁重的学业和da的准备工作很快让他疲惫的大脑没有多少空隙装下女朋友了,一眨眼就到了周日晚上。菲利克斯早早吃过晚餐,和朋友在城堡外晃了一会儿,回去取了隐形衣上了八楼。透过隐形衣他看见八楼的气氛有些古怪。走廊入口处有两个高年级赫奇帕奇,表面上在闲聊,实际上盯着任何进入这条走廊的学生。 陆续开始有学生上来,大部分都是五六七年级的学生,菲利克斯注意到其中没有一个斯莱特林。他们三三两两消失在挂毯处,等到了约定的时间,走廊入口的那两个男生互相点头示意,也进入了挂毯下浮现出的木门。菲利克斯拿出活点地图,确认附近已经没有任何名字,脱下了隐形衣塞进校服内。有求必应屋的入口轮廓仍然清晰可见,他推门进去,离他最近的几个学生看到他发出了尖叫。 “他怎么进来的?!”靠得近的几个男生抽出了魔杖,菲利克斯暗暗为他们的警觉性叫了一声好。 “他是我们今天召集所有在校成员的原因。”赫敏清晰、放大的声音从房间的另一头传来。有求必应屋和上次菲利克斯进来的时候完全不一样了,这次更像是一个扇形的大教室,墙壁上有不少镜子,照出绰绰约约的人影。最前面像剧场的舞台一样高出了一块地方,纳威、赫敏和罗恩站在上面。纳威示意菲利克斯向前,在人群中菲利克斯发现了许多熟悉的面孔,几乎所有的高年级格兰芬多都在这里,还有大部分六七年级的赫奇帕奇和一些拉文克劳,金妮和卢娜站在远处。不同于平时的友好表情,他们的脸上混合着严肃和惊讶,几个七年级不满地看着最前面的三个格兰芬多。 “我来说吧,”纳威突然开口了,“是我邀请菲利克斯来的。” “他甚至不是霍格沃茨的学生!”厄尼·麦克米兰异常严肃,“你忘了前年那件事吗?多少人被流血羽毛笔折磨——” “而这并没让我们退缩,”纳威打断了他,“是时候重申da的宗旨和重新确立招募新成员的准则了,我想大家都还没忘记,da不仅是防御协会的缩写,还代表‘邓布利多军’。赫敏在最初召集大家的时候说,我们不能任由乌姆里奇那样的人荒废我们的学业,但更重要的是,我们必须在学校里学到足够的东西,在某些食死徒,包括小巴蒂·克劳奇仍然逍遥法外的今天,我们必须有自保能力。难道指望问韦斯莱兄弟订购防御帽的魔法部来保护我们吗?也许有人觉得我在危言耸听,但是我还是要说出来,”他深吸了一口气,“我相信邓布利多说的,伏地魔有一天还会回来,我们要做好准备。” 人群中出现了一阵轻微的骚动。 “这跟他又有什么关系?”菲利克斯发现一贯对自己礼貌有加的西莫·斐尼甘像是换了个人,尖刻地说,指着他的魔杖仍然不愿意放下。 “纳威认为我们需要一个老师,你们也都清楚在dada课上我们其实比不上那些斯莱特林。”赫敏平静地说,“会的咒语可能还不及他们的一半,我们不敢落单,对某些人敬而远之。我们只能互相练习,你们有些人连缴械咒都用不好,急功近利地去学更难的咒语,结果又怎么样?我承认自己在这门课程上缺乏经验,你们中的很多人对我不服气,尤其是当初成立da的时候。” “你们都知道了我是怎么学会守护神的,”纳威接过了她的话,“德姆斯特朗的学生们告诉我,菲利克斯13岁就能施展这个咒语——” 人群中传来一阵阵吸气声,目光再一次集中到菲利克斯的身上。 “就算如此——”玛丽·麦克唐纳犹豫地说。 “也不该邀请一个德姆斯特朗的学生来参加这样一个霍格沃茨的地下聚会。”菲利克斯突然开口,“纳威和赫敏已经说了他们为什么要邀请我来,我想我也得坦诚来到这里的原因,确实到了该把话说清楚的时候了。” 作者有话要说:这段时间卡文卡得好销魂,恐怕很难固定时间更新_(:3ゝ∠)_ 来抓虫吧。 ☆、五十四、难以获取的信任 菲利克斯不理会仍然指着他的几根魔杖,走到最前面,面对所有人疑惑和探究的目光。 “首先,我要说,对于纳威的邀请,这是我一生中所收到的最大的荣耀。我甚至觉得我来霍格沃茨,就是为了能够得到这份邀请。” 围着他的人面面相觑,但是没有人打断他。 “我来霍格沃茨,不是为了参加三强争霸赛,虽然你们中的一些人肯定会觉得我太虚伪了,我在霍格沃茨四处打探消息,巴结斯拉格霍恩,一幅济济钻营的样子,让人不舒服。但自始至终我只为了一个目的——得到尽可能多的帮助,因为我想回来。” 他从口袋里拿出折成一团的报纸,缓慢地在众人面前展开,露出詹姆·波特的照片。 “詹姆·波特已经死了,所以就算有再多的污水泼在他身上,对魔法部来说也不过是消费一个死人。我本该和你们一样进入霍格沃茨,穿上带有霍格沃茨校徽的校服,但这一切都随着我的亲生父母、我原本的名字,在1981年那个万圣节的晚上离我而去了……” “你到底什么意思?”泰瑞·布特忍不住大声喊,他旁边的苏珊·博恩斯似乎想起了什么,脸上带了几分惊恐,厄尼·麦克米兰眉头紧锁,死死盯着菲利克斯和他手里的预言家日报。纳威有些担忧地看着菲利克斯,菲利克斯的目光却盯住墙上的一张羊皮纸。 “赫敏·格兰杰,我记得你说你们有保密协议?” “是的,”赫敏走到墙边取下那张写满名字的羊皮纸递给菲利克斯,“签个名吧,这至少会让大家放心一半。” “当然,这张纸上的咒语相当有趣,做da的叛徒一定能声名远扬。”菲利克斯意味深长地看了赫敏一眼,注意到‘邓布利多军’的名单上最上面就是韦斯莱双胞胎的签字,还有几个他没听过的名字,他猜测可能是已经毕业了的学生。他接过赫敏递给他的一支羽毛笔和墨水,周围的学生围了上来,他蘸墨水后用力在羊皮纸上划了几下,但奇怪的才写了一个字母墨水就消失了,一个高年级拉文克劳见状冷笑了一声。 “别耍花样,格林德沃,假名是不管用的。要是这个魔法契约这么简单就被你避开,我们也都不用混了。” “我忘了,”菲利克斯平静地说,“我失去了它,但是我真不想在盟约上使用菲利克斯·格林德沃这个名字,谢谢你的提醒。” 他拔出腰间的短剑,这个动作让周围的人陡然紧张了起来,几个 动作快的手里已经抓住了魔杖。菲利克斯小心地在手指上划开一个小口,鲜血立刻渗了出来,他换了一支干净的羽毛笔,吸满了鲜血,在da的名单上写下了一个名字,鲜血的字迹没有像他变出来的墨水那样消失,靠近的一个女生看到他写的东西吃惊地捂住了嘴巴。菲利克斯把短剑插回剑鞘,罗恩敬佩地看着他,拿起名单重新订在了墙上,除了个别已经知情的几个人,其他da的成员立刻跑过去围观,尖叫声此起彼伏,纷纷议论起来,赫敏抽出魔杖治疗菲利克斯手上的伤口,但是没用,血还在流。 “没用的,还是变条绷带给我吧,那把短剑上有非常特殊的魔法。”菲利克斯平静地说。 等他包扎好手指,人群都已经看完了名单回来,大家的表情和刚才安全不一样了。 “我从没想过这辈子还能见识到这样的事,”厄尼收起了一贯倨傲的表情,“每个人都知道哈利·波特已经死了,你就这样把这个名字签在名单上……” “我不能相信,也许你真的能骗过赫敏的咒语,故意这样表演来让我们相信这种荒谬的事情……”虽然这么说着,可西莫的底气明显不像他表现出来的那样足。其他人大多有些沉默,西莫说出了他们的心里话。 “我陈述了事实,但是不会把我十七年的经历事无巨细地讲给你们听。”菲利克斯看了一眼自己的手指,纱布上的颜色没有扩大。“我和你们之间还没有建立那么深厚的友谊,足够我把关系自己性命的细节说出来——” “哈利·波特这个名字已经够要你的命了,”纳威突然打断了他,他转向人群,“坦率地说我没有预料到你会把这个告诉这么多人,以da曾经的记录,我们当中不是每一个人都值得信任。”纳威严厉地扫了一圈人群,几个低年级兴奋的神色中带着愤愤不平,但是高年级们都没有说话,甚至个别神色还有些羞愧。“你们应该都还记得当初da处在什么样的危险下,魔法部又是怎么看待我们的。他们忙不迭地维护魔法部的权威,疑神疑鬼地觉得我们成立学习小组就是为了推翻他们,却对残留食死徒的黑魔法活动视而不见。乌姆里奇在学校的时候差点赶走海格和特里劳妮教授,对我们用吸血羽毛笔、吐真剂、甚至钻心咒——要不是韦斯莱兄弟的烟花分散了她的注意力,指不定我们还要受多少折磨。而乌姆里奇离开霍格沃茨之后继续大摇大摆地当她的副部长,丹尼斯不过在暑假用魔法修了一个花瓶,居然接到了魔法部的传票!她在法庭上怎么说的?”纳威转头问赫敏。 “麻瓜出生的巫师天生缺乏自觉。”赫敏冷笑了一声,人群中爆发出愤怒的咒骂,科林克里维用肩膀搂着自己的弟弟,两个人都捏紧了拳头。 “这样的魔法部,”纳威继续说下去,“孜孜不倦地告诉我们一切太平,都在他们的控制之下,邓布利多是个得了老年痴呆的疯子,乌姆里奇一心为了我们着想,靠抄书能通过owls的dada考试,卢修斯·马尔福是伟大的慈善家……” 少数人笑出了声。 “还有,”纳威顿了一顿,扬了扬手上的预言家日报,“他们给出的最大谎言,也许一开始是由于疏忽,但现在绝对是在回避事实,在哈利·波特已经活生生地站在他们面前的情况下。”他用手指着菲利克斯。 “你的意思是魔法部已经知道了,但是不肯承认?”拉文德惊讶地问。 “我们认不出他不奇怪,但是波特的父母非常有名,在学生时代就是。”赫敏说,“上一辈的人当中见过的人不少,我们的教授对他们都印象深刻。菲利克斯被选为勇士后又经常上报纸,说实话预言家日报现在才联系起他和詹姆斯波特,实在有点慢。” “你的意思是教授们知道?”一个五年级拉文克劳惊讶地问,赫敏点了点头。 “我听我姑姑提起过,”苏珊·博恩斯突然开口了,“虽然邓布利多和部长不合早就不是秘密了,但他们最近吵得非常厉害,福吉到处跟人说校长疯了,居然会认为有巫师能从神秘人的阿瓦达索命咒下幸存。” 她的话提醒了房间里所有的人。 “最好的证明你是哈利波特的方法,”西莫盯着菲利克斯,“纳威说他邀请你指导我们,那么你能教我们抵御阿瓦达索命咒的方法啰?” “他做到了!”罗恩急忙说,“去年11月德姆斯特朗的那个女生——” “不,我没有,库尔尼科娃的力量还不足以放出一个真正的死咒。”菲利克斯利落地打断了他的话,“我说过我不想描述我幸存的细节,因为我不知道,那个时候我才一岁。我唯一知道的是阿瓦达索命咒不能在所有的状况下都致人于死地,因为我现在就站在这里,但是抵御的方法我不会,即使知道也不会嚷嚷着到处宣扬——如果真的只有一命换一命的话。” 他说出最后几个词的时候房间里死一样的寂静。 “我一开始就说,我来是为了请求你们的帮助。纳威刚才已经强调了da成立和活动的目的是为了 在校内学到足够的东西来保护自己,对于我来说,你们保护自己的能力越强,对我越有利——” “你这话什么意思?”泰瑞问,纳威看上去也有些糊涂。 “如果你们能保护自己,”菲利克斯并没有因为多个da成员不友好的语气而有丝毫不快,“伏地魔卷土重来的那天,你们也许就不会凡事指望魔法部,一见到食死徒就瑟瑟发抖,甚至加入他们的行列了。” 这句话的效果堪比油锅里滴了水,好几个人不满地叫嚷起来,连一向好脾气的苏珊都白了脸。 “你这话太过分了,”她拔高了声音,“我的叔叔一家都死在食死徒的手里。” 看到她和另外几个学生的反应,菲利克斯非常满意刚才那句话的效果。 “也许你真的是哈利波特,你的外貌和魔法签名可以证明。”七年级的拉文克劳安东尼·戈德斯坦说,“但神秘人已经消失了那么多年,虽然也许有食死徒在外活动,”他瞄了一眼纳威,显然不是太信服,“你凭什么说神秘人会回来?” “邓布利多告诉我们哈利波特没死,然后菲利克斯站在这里了,”纳威抢先说,“邓布利多也说过伏地魔会东山再起——” “所以你相信他的理由只是因为邓布利多这么说了?”纳威的答案明显说服不了迈克尔·科纳。 “我相信纳威和菲利克斯,”卢娜梦游般的声音突然响了起来,“特里劳妮教授也说过类似的话呢。” 从其他人的表情看,菲利克斯认为特里劳妮在霍格沃茨没什么威信,更别提这话还是通过卢娜的嘴说出来。 “正如纳威说的,我已经站在这里了,伏地魔一定会回来找我的。”菲利克斯平静地说,人群又一次安静下来,只听见轻微的呼吸声,“那些食死徒身上的黑魔标记没有消失,而且在一天天加深,我有证据。”他扫了一眼几个高年级拉文克劳,“我的同学看见了,两个前食死徒在议论胳膊上的黑魔标记的变化,他们说这预示着伏地魔正在恢复元气。” 聚会结束的时间堪堪在宵禁的时间结束,回去之后菲利克斯相当懊恼自己的表现,这一晚上说得口干舌燥,但da的成员们对他疑虑重重,亚历山大的安慰第一次显出了信心不足。 “老实说这是正常结果,他们不可能就这么信任你,换了我在场也会紧张得要命,纳威的意思是da还曾经出过叛徒?” “是的,”菲利克斯沮丧地说,“赫 敏预计这次聚会之后恐怕也有人要退出。” “那样也好,立场不坚定反而麻烦。”亚历山大懒洋洋地半躺在床上翻着一本杂志。 “和平的时光太久了,”尤里安说,“大多数不会预料到以后会发生的危险,菲利克斯,你最近还在做噩梦吗?” 菲利克斯摇摇头,虽然理智告诉他不应该保持这种联系,但他总是忍不住想知道伏地魔和谁在一起,到底在计划些什么,上次听到的对话让他迷惑不解,唯一弄清楚只有西里斯有个兄弟,可能加入了食死徒。这两天睡觉前他故意没有清空自己的大脑,但是没有再见到伏地魔和食死徒在场的画面,只有一些断断续续毫无意义的景象,像是在某个灌木丛,或是农田里穿行。晚上执着于梦境的后果就是白天精神萎靡,看着朋友们担忧的眼神他心里非常愧疚,想到自己应该集中精力应该做的事情,虽然好奇和冒险的快感始终流淌在血管深处,他告诫自己不能随意浪费自己的时间。 他迫不及待要继续实行从斯拉格霍恩那里套取记忆的计划,但是魔药课教授一直在找理由推脱,连菲利克斯的黑眼圈都能让他借口休息,亚历山大怀疑他是不是感觉到了什么,改变了以前的反对态度开始催促菲利克斯。又经过一个星期的软磨硬泡,容光焕发的菲利克斯终于又一次进入了斯拉格霍恩的大办公室。 斯拉格霍恩似乎也意识到菲利克斯不达目的不会善罢甘休,在菲利克斯的主动配合下,这一次他探查得非常深入,许多从来没有出现过的记忆一一浮现,菲利克斯看到了安妮对着自己的伤疤垂泪,阿玛丽莉在他面前举着识字卡片,费拉里拿着一个番茄逗他……不知道过了多少时候,面前出现了一个胡子拉碴的男人,容貌和安妮很像,凶恶地把奶瓶往自己嘴里塞,他想哭,但是又冷又饿,紧紧抱住了奶瓶不肯放手……再然后,那个可怕的声音出现了…… “滚开,别碍事!” “不——”这是莉莉的尖叫声。 入侵大脑的力量一下子消失了,菲利克斯睁开眼睛,斯拉格霍恩气喘吁吁地歪在对面的扶手椅上,魔杖掉在了地上。菲利克斯原以为他会像往常一样掏出手帕擦汗,但他就那样瘫着不动,办公桌上的冥想盆在他身后闪闪发亮。 菲利克斯知道不能指望魔药课教授继续下去了,他站起来走到冥想盆前,迅速抽出魔杖,闭上眼睛回忆最后看到的情景,斯拉格霍恩惊讶地看着他的魔杖从太阳穴拉出银色的丝线,挑入冥想盆。他勉强扶着办 公桌站起来,盯着冥想盆里流动的银色液体,艰难地咽了一口口水。 “你已经会了啊,这太好了,我想后面的你可以自己继续,这些都太隐私了,我就不——” 他猝不及防地被菲利克斯拉住了手,翡翠色的眼睛盯着他,好像能看到他大脑深处的想法。 “教授,我想我也许没有足够的勇气一个人看完这段,你来陪陪我,怎么样?”话还没有说完,两人就一起进入了流动的银色之中。菲利克斯一直紧紧地拉着斯拉格霍恩,无视他的挣扎和尖叫,他从来不知道自己有那么大的力气,斯拉格霍恩几乎要瘫在地板上,他使劲拽着他看完全部内容。不过他们不用走路,在整个房间被绿光映满之后,伏地魔从楼梯走了上来,他的面孔像是被烧糊了,眼睛是血红色的,黑色的袍子裹住瘦削高大的身体。莉莉背对着伏地魔,用身体挡住摇篮,小声地安抚自己的儿子。菲利克斯全神贯注地盯着面前的情景,但没忘记把斯拉格霍恩的胳膊捏得紧紧的。 “伏地魔长这个样子,还真有特点。刚才那道绿光,哦,他已经杀了我爸爸,”菲利克斯惊讶自己的声音是如此冷酷,“那么下面就是我妈妈了。” 他感觉到斯拉格霍恩全身都在颤抖,自己身体的血液也在飞速地流着,却异常冰冷,他用另一只手扯开斯拉格霍恩试图遮住眼睛的手掌,强迫他对着记忆里的几个人,斯拉格霍恩绝望地闭上了眼睛。 “别动哈利!别动哈利!求你了,我什么都答应——”(原著第三册) “闪开——闪开,丫头——” 莉莉波特倒下了,死前仍然望着他的儿子,伏地魔举起了魔杖,这根魔杖现在还在菲利克斯的身上。 绿光第三次闪起,斯拉格霍恩歇斯底里地叫起来,菲利克斯被他拖到了地板上,但是仍然清楚地看见了面前发生的事情。绿光击中年幼的自己时反弹了,突然罩住了得意大笑的伏地魔,笑声化为凄厉的尖叫,伏地魔的身体消失,变成了一股黑烟。这股黑烟像有生命一样,忙不迭地从窗口窜了出去。 菲利克斯半跪着身体,转向倒在地板上的斯拉格霍恩。 “他用阿瓦达杀了两个人,不止,这只是一个晚上的两个,他自己也被死咒击中了,可是却能逃走,真不公平,教授。” 斯拉格霍恩脸上完全失去了血色,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这是因为他做了魂器吗,教授?” 斯拉格 霍恩长大了嘴巴。 “邓布利多给你看了那个,你明明说——” “我不想让邓布利多进入自己的大脑,这不是谎话,但是教授,你说了谎,”菲利克斯指着母亲的尸体,婴儿开始大哭起来,一个黑影出现在楼梯口,“你说你喜欢我母亲,但是你更喜欢伏地魔,他才是你最喜欢的学生,他用你教他的方法作恶,你还不肯告诉我们真相……” “不,不,”斯拉格霍恩惊恐地睁大了眼睛,眼前出现的莉莉的绿眼睛让他开始恍惚起来…… “七,不是个很有魔力的数字么?” 作者有话要说:最近更新是慢了点,但是我真没有坑的打算啊,后面的剧情纲要都是有的。不过最近工作会忙起来,没多少时间码字_(:3ゝ∠)_也可能是写得长、逻辑混乱有点hold不住…… 欢迎抓虫,三天以内的更新都是改错别字。 ☆、五十五、噩梦 斯拉格霍恩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回到办公室的,面前熟悉的景色也没能让他从恍惚中恢复过来,他感觉到自己被无礼地推到扶手椅上,胳膊隐隐作痛。菲利克斯站在冥想盆的旁边,正端详着手中装着银色液体的水晶瓶。斯拉格霍恩惊魂未定地看着菲利克斯,仿佛第一次认识他。 “你怎么能——” “我已经做了,”菲利克斯面无表情地说,“我并没有说过自己不会摄魂取念,也许这个过程是不太愉快,但我想教授您一定能理解我要看到真相的原因,这会儿我可没法顾及您的心情——七个魂器,真是宏伟的目标。” 斯拉格霍恩绝望地捂住了脸,不让菲利克斯看到他脸上的羞愧。 “我很抱歉,哈利,但是我不想指责你,可你怎么能看着他杀……而心里却想着……” “因为他们已经死了,”菲利克斯没有看他,收起了冥想盆,“我去帮你把这个还给邓布利多吧。” “你们不需要这么做,”斯拉格霍恩虚弱地说,“他不会回来了,忘了那些可怕的事吧,我已经忘得差不多了……” “我看到他了,”菲利克斯盯着魔药课教授,“他知道我在霍格沃茨,知道我是谁——谁不知道呢,”菲利克斯自嘲,“要是我拿不到这个,”他晃了晃手里的瓶子,“教授,你也许会有更多的观赏阿瓦达的机会。” “我当时没想那么多,那个时候,他很好学……”斯拉格霍恩颤颤巍巍地站起来,仿佛一下子老了十岁,“我不想让别人知道这件事,就是怕像现在这样,你看不起我,眼睛里全是对我的鄙夷——” “我没有,”菲利克斯平静地说,“邓布利多说汤姆·里德尔在学校的时候成绩优秀,表现杰出,深得教师和同学的喜爱,奖杯陈列室里不是还有他的奖杯吗?你不是被他蒙蔽的第一个人,也不是最后一个。你教过那么多学生,伏地魔也不过是其中一个,不能就此下结论说你不是一个好教师。” 斯拉格霍恩抓住了菲利克斯的一只胳膊,垂下了头不敢去看他的眼睛。 “你知道魂器是什么,对吗?如果真是那样,孩子,别掺和进这件事了,让邓布利多去烦,他一直都很有经验……去国外吧,我看了报纸,德国的傲罗们都把外面的食死徒抓干净了,你躲起来,以你的本事他没有那么容易找到你……” 菲利克斯缓慢而坚定地掰开他的手。 “我不能,教授。”他平静地说, “我看您的状态不太好,我为今天的过激手段道歉,但是我真的得走了,到宵禁时间了,这么晚还在霍格沃茨的城堡里乱晃太失礼,我不想再打扰您休息……” 斯拉格霍恩无力地坐在椅子里一言不发,菲利克斯也不想费心去修补关系,至于魔药课成绩,听天由命吧。今天晚上尤里安把隐形衣和活点地图都借走了,说要去试试夜游霍格沃茨的感觉,他不想被巡夜的教师抓住,匆忙离开办公室。 过了一会斯拉格霍恩突然听到了推门的声音,他以为菲利克斯去而复返,但抬起头来却没有看到任何人,他慌忙去抓掉在地上的魔杖,但一根雪松木的魔杖已经适时抵上了他的额头。 菲利克斯捂着口袋里那瓶宝贵的记忆,抱着冥想盆,在走廊里快步走着,遇上了几个晚归的低年级学生。那几个人都惊讶地看着他,菲利克斯听见他们议论自己这么晚还在城堡抱着一个水盆飞奔。 “魔药补习!”菲利克斯勉强朝他们挤出一个尴尬的笑容。 “这条路不是出城堡的。”个子最高的一个男孩说,狐疑地盯着他。 “我迷路了,谢谢你提醒。”菲利克斯装作犹豫了一下,另一个学生指了指通往门厅的路,菲利克斯只得接着往下走,而他刚才准备上八楼去找邓布利多教授。 七个魂器,直觉告诉他不能等到明天。迟疑了几秒钟,他想给自己施个幻身咒,可看看怀里的冥想盆又觉得太可笑了,他后悔没有把自己那个施了空间扩展咒的皮袋放在身上,他观察了一下四周,向楼上走去。已经很晚了,他的头开始胀起来,跟上次打开大脑寻找记忆时的感觉类似。 把你该做的事情做完,他对自己说,他小心地走在城堡的阴影里,怕什么来什么,他已经重新走到了五楼,面前突然出现了皮皮鬼—— “天哪!”皮皮鬼一下子蹦到了高处,“有入侵者!德姆——” 菲利克斯动手不算慢,要不是手里还抱着一只冥想盆,他还可以更快些,但是已经太迟了,远处一个幽灵也飘了过来,菲利克斯急的脑门上冒出了冷汗。不管邓布利多和他之间有什么约定,这么晚他还在城堡里就是形迹可疑,远处已经传来了脚步声,听上去还不止一个人,他这会儿后悔把活点地图也给了尤里安,不知道那个方向才是安全的。没等他做出最后决定,幽灵已经飘到了他眼前,是胖修士。 “您好,胖修士。”菲利克斯看了看怀里的冥想盆,镇定了下来,逃跑已经太晚了 。胖修士好奇地围着他转圈,脚步声近了,看着走廊两端出现的教师,菲利克斯又一次为自己的直觉庆幸。 斯内普和弗立维教授一前一后赌住了他。。 “校长的冥想盆!”弗立维教授惊讶地尖声叫道,“西弗勒斯——” “居然趁校长不在——”斯内普皱紧了眉头盯着他,“看来有个小贼作案未遂——” “我跟斯拉格霍恩教授补习魔药,他让我帮他把冥想盆还给邓布利多先生。”菲利克斯说得理直气壮,看了一眼地上的皮皮鬼,“我只是不想把大家都吵醒。” 弗立维解开皮皮鬼身上的咒语,皮皮鬼畏缩地看了菲利克斯一眼,一溜烟跑了。 “什么样的魔药补习需要冥想盆?”斯内普冷笑了一声,“而且斯拉格霍恩不可能让你这个时候去校长室,教师们都知道校长不在。” “也许他忘了。”菲利克斯努力压抑住自己的怒气,伤疤突突地跳着,看来他天生和斯内普不对盘,“看来我不用去校长室了。”他弯下腰把冥想盆递给弗立维教授,“先生,拜托您帮我还给校长。”弗立维教授扶住有自己一半那么高的冥想盆,目送他下楼。 菲利克斯没有往后看,摸了摸口袋里的水晶瓶,离开两位教授的视线后不久,突然有人拽住了他的衣袖,尤里安的声音宛如天籁。 “我刚才离你不远,他们没怀疑什么吧?” “斯内普又想用摄魂取念了,”菲利克斯咬着牙说,“扶我一把,我有点头晕。” 尤里安赶紧扶住了他,两人迅速离开城堡,回到船舱菲利克斯立刻拿出装着记忆的水晶瓶,小心地锁在箱子里,他洗漱完倒头就睡,亚历山大和尤里安意会了一个眼神。 “我没听说摄魂取念会有这么大的副作用。”尤里安不解地挠了挠头发。 “他最近都睡得不太好。”亚历山大不安地看了床上的好友一眼,“我怀疑出门的时候他用了掩饰的咒语。” 菲利克斯躺在床上,脑袋昏昏沉沉的,但是睡不着。在斯拉格霍恩的办公室里他一心想着拿到邓布利多要的那段记忆,别的事情都暂时抛在了一边,但现在他不用压抑自己了。 他一遍又一遍地看着诡异面孔的伏地魔朝自己的母亲走来——紫衫木魔杖指着自己的额头……铺天盖地的绿光吞没了一切……他想哭,但是掉不出眼泪。 哭有什么用,他们都死了,父母在他心里只 是一个模糊的影子,但他对斯拉格霍恩说的不完全是谎话,他想知道自己和他们在一起是什么样的。卢平告诉过他詹姆和莉莉非常疼爱他,但他作为一个狼人,不经常拜访朋友,了解得不多。 那个叛徒!他心里的憎恨涌了上来,要不是彼得父母不会死,邓布利多和格林德沃没有说错,莉莉是为了保护他而牺牲的,她可以逃跑的,伏地魔开始不想杀她…… 菲利克斯突然觉得自己似乎错过了什么,太荒谬了,伏地魔这个杀人狂会放过自己的母亲,自己怎么会有这样的想法?是啊,他一定会杀掉莉莉的,莉莉绝不会抛下儿子……就算知道了伏地魔是为了那个预言才找上门来……如果从这个角度说,斯内普那天说的话也没有错…… 不对!他猛然从床上坐了起来,旁边的两个朋友听到响动也爬起来。 “你又做怪梦了?!”亚历山大担心地问。 “如果你需要,我还有一些无梦药剂。”尤里安小声说。 “不用,只是突然想到一件事。”菲利克斯看了一下床头的闹钟,两点钟,“抱歉,把你们吵醒了。” 三人重新躺下,菲利克斯继续琢磨刚才想到的东西,忽略了两个朋友频繁的翻身发出的响动。斯内普知道那个预言,邓布利多到底有多信任他才会告诉他这些?他到底是改过自新,还是为邓布利多做了什么了不起的事? 脑海里的画面从高锥克山谷又转到一见狭小的办公室,英俊的少年等到了最后,装出一副天真好奇地样子向面前的教师请教最邪恶的黑魔法…… 七——邓布利多猜到了多少,他讲述的那个伏地魔的故事似乎才开了个头,菲利克斯觉得,以他对这位昔日学生的了解,看到斯拉格霍恩真实的记忆也不会吃惊的。英国的巫师们都说,邓布利多是伏地魔唯一害怕的人,现在他真的相信了。以往他虽然坚信伏地魔最终一定会被打败,但从不知道该怎么做……邓布利多一定在追查这些魂器,他已经绘出了胜利的蓝图…… 在纷乱的思绪下他再次进入了梦乡。他又梦到了非常奇怪的景象,昏暗的月光下,翠嫩的草丛纷纷从眼前掠过,他像是在贴着地面滑行,几乎还能闻到青草的芬芳。不久之后他到了草地的边缘,路灯照出不远处的一个影子。视野里的景象发生了变化,就好像他的个子突然长高了。这下他看清了路灯下的情景,一个男子背靠电线杆,手里拿着一个酒瓶正往嘴里灌。刺鼻的酒精味扑面而来,但菲利克斯的双眼完全不在 意那个男子肮脏的t恤和牛仔裤,他关心的地方只有脖子上牵动的肌肉,几乎可以感觉到跳动的脉搏和皮肤下流动的血液……下一秒一种强烈的饥饿感和杀戮的欲望就统治了他的大脑,他的尖牙深深扎进了了酒鬼的脖子,玻璃酒瓶掉在地上摔成了碎片,被咬住的男子发出了一阵短促的呜咽,手脚抽搐了一下就不动了。自己松开了猎物,菲利克斯觉得浑身难受,嘴里弥漫这血腥味。他到底在哪里,在做梦吗?但是这个梦还没有完,血腥味似乎让他的饥饿感更强烈了,他再次朝猎物扑了上去,新鲜的血肉带着酒味划过自己的喉咙…… 菲利克斯再也无法忍受下去了,从梦中醒来的瞬间他从床上滚到地板上,发出巨大的声响,惊醒了并未睡熟的亚历山大和尤里安。他们慌忙从自己的床上跳下来去扶勉强跪在地板上的菲利克斯,亚历山大抽出魔杖点亮了灯,菲利克斯反射地闭上了眼睛,他已经知道自己是在做梦,也听见了朋友的呼叫,脚下是松软的被褥和冰冷的地板,不是滑腻湿润的草丛……但从嘴里到喉咙那股恶心的感觉仍然没有消失,他不由自主地捂住了嘴巴,在尤里安的搀扶下往卫生间走,但才走了两步就再也忍不住吐了出来,船舱里顿时一片狼藉。 他大口喘着气,尤里安和亚历山大仍然扶着他。 “先吐出来,”亚历山大紧张地说,“别急,先别走了。” 他又吐了一会,这次只有浑浊的液体了,看着他把晚饭吐了个干净,尤里安强行把他拉回床边,亚历山大急忙倒了杯清水给他,这才挥动魔杖清理房间。 “怎么会这样,”尤里安有些惊慌,把几乎虚脱的菲利克斯安置在床上,拿过一块毛巾擦掉菲利克斯额头和脖子上的冷汗,试了试他的体温,“他全身冰冷,但是伤疤烫得吓人,明明晚饭是跟我们一起吃的。” “我想不是吃坏了肚子,今天你晚上一直跟着他吗?” “我守在斯拉格霍恩办公室的门外,”尤里安把被子放回床上,“得手之后他想去找邓布利多,但是中途遇上了霍格沃茨的教授,就提前回来了。那个时候他就好像有些不舒服。” “我没事,”菲利克斯终于缓了过来,“只是做了个噩梦,还有缓和剂吗?” “我觉得我们最好把他送去医院。”尤里安不确定地说,“这个时候不能乱吃魔药。” “你梦见了什么?”亚历山大突然问,“又是神秘人?” “没有,”菲利克斯结结巴巴地说, 刚才狂吐了一通后,恶心的感觉终于慢慢地褪去了,“我梦见了自己咬了人,还吃了……就好像我是什么凶猛的野兽一样……” 他说不下去了,两个朋友都白了脸。 “我刚才没睡着,”过了许久,亚历山大才犹豫地说,“我听见你说梦话了,是用蛇语说的。” 菲利克斯捂着仍然滚烫的伤疤说不出话来,身上还在冒汗。 “我觉得是我杀了那个人——” “开什么玩笑,你一直在床上发抖!”尤里安嚷了出来,“别胡思乱想!” “我感觉我变成了一条蛇!”菲利克斯抱住了脑袋,“你不知道那种感觉!我嘴里全是血的味道,但我偏偏还非常兴奋,迫不及待地想把那个人吞下去……然后那个人的眼睛、鼻子就在我的眼皮底下进了喉咙……” 菲利克斯无力倒在枕头上。 “看来这不是校医院能解决的问题,”亚历山大严肃地盯着他,“你得去找邓布利多谈谈,当然了,现在去找庞弗雷夫人也不是一个坏主意。” “邓布利多现在不在学校,找校医有什么用?”菲利克斯无力地说,“况且邓布利多也未必能解决,以前也发生过类似的事情,只要我能把握大脑封闭术,类似的噩梦是不会出现的。” “你反正要尽快找邓布利多告诉他你拿到了记忆,住进校医院是最快的送信方法,”亚历山大建议,“他一回学校就会有人告诉他你的事情,以他对你的关注程度来看。” 菲利克斯犹豫了,但是尤里安突然表示了反对。 “你们都认为应该信任邓布利多到那个程度?”亚历山大和菲利克斯都惊讶地看着他。 “你这是什么意思?”菲利克斯疑惑地问。 “你会做和伏地魔有关的梦,你现在还没告诉邓布利多吧?”尤里安不安地问。 “没有。” “这给我一种非常不好的感觉,”尤里安犹豫着说,“菲利克斯,我不知道你是否明白我的意思。你的描述像是身临其境,说明情绪和精神状态受到了极大的影响,我怀疑是某种黑魔法。我记得你曾经告诉我们,邓布利多认为你的蛇语能力来自伏地魔,现在你又有了那种感觉——当然梦里发生的事情与你无关!但告诉邓布利多这件事就好像把你最大的弱点暴露一样。” “邓布利多不会害他的。”亚历山大坚决地说,“我认为征求他的意见是至关重要的 。” 尤里安哼了一声,严肃地看着菲利克斯。 “菲利克斯,我知道你跟盖勒特·格林德沃很熟——别否认,这都是德姆斯特朗公开的秘密了,作为敌人他是最了解邓布利多的人。他是怎么评价邓布利多的?是会把某个人的性命放在第一位的那种人吗?” 作者有话要说:憋得好艰难_(:3ゝ∠)_ 这一阵晚上要加班,以后一段时间大概会周更,亲们周末的时候来点吧。 ☆、五十六、有所保留 “告诉邓布利多是最稳妥的。”亚历山大仍然坚持自己的意见。 “这就是最好的朋友的考量?”尤里安罕见地冷笑了一声,“亚历山大,我知道你关心菲利克斯,但别以为我不知道——!”他狠狠地把毛巾摔在地上,亚历山大的脸色有些神秘莫测。 在菲利克斯的印象中,亚历山大和尤里安很少会有不同意见,与其说是两人经常保持一致,还不说是因为尤里安几乎从来都没有明确表示过反对。在德姆斯特朗其他同学看来,他们三人是个非常神奇的组合。 菲利克斯永远不会忘记他刚刚入学时的境遇,同学和他保持距离,不少人,包括教授都在暗自估量他。第一年的时候大家都还比较老实,但很快同宿舍的两个新生开始欺负他,有一次闹得隔壁两个宿舍都惊动了,菲利克斯现在还不知道是谁打了小报告,结果是宿舍里的所有人都得到了教授的警告,这之后就只剩下了冷暴力。菲利克斯一边把主要精力放在学习上——这是忘记琐事的好方法,一边努力和宿舍里剩下的一个同学打好关系,尽管高尔察克并不热情,但偶尔还会和他说两句话,这让他觉得很是安慰。 也许时间长了他们就厌倦这种无聊的游戏,他也能融入某个圈子了,他这么安慰自己,不久他就知道自己大错特错。 升入二年级之后教师们开始教授更难的咒语。一天晚上菲利克斯快宵禁了才从图书馆回,发现自己被锁在了宿舍门外。钥匙失去了作用,他试了所有知道的咒语也没能打开门,他拼命地敲门,但是宿舍里根本没有人应。在他制造了足足十分钟噪音后,隔壁宿舍的门开了,亚历山大出现在他面前。 “拉斯穆森?”菲利克斯当时对他唯一的印象是魔药课上出事故最多的学生,除了瓦西里耶维奇以外。 “他们都在里面,但是我想不会给你开门,”他顿了顿,“你可以叫我亚历山大,如果不介意和我挤一个晚上,就进来吧。” 进入隔壁宿舍,瓦西里耶维奇跟他热情地打招呼,让菲利克斯非常不适应,卢卡申科和罗蒙索夫无奈地看了一眼亚历山大,自顾自去睡觉。两人躺在一张床上,枕着一个枕头,都睡不着,亚历山大突然用德语提议聊天,吓了菲利克斯一跳。 “你肯定会说德语吧,这里的其他人都听不懂。” “会,”菲利克斯结巴着小声说,“我是菲利克斯——” “这学校每个人都知道你的名字,”亚历山大轻笑了一声,邻铺 的瓦西里耶维奇已经发出了鼾声。“这件事高尔察克办得可不怎么聪明,但我要好好谢谢他给我这个接近你的机会。” “高尔察克锁的门?”菲利克斯吃惊地问,非常生气。 “那倒不是,不过他觉得结交你有害无益。不管立场如何,和格林德沃这个名字保持距离是明智之举,所以其他人锁门的时候他没反对,拒绝了你伸出的手。” “那你呢,”菲利克斯心中的愤怒已经慢慢地褪去,巨大的疑惑升了起来,“接近我对你有什么好处?”最后一句完全是嘲讽的语气。 亚历山大忍不住笑出了声,脑袋撞了一下菲利克斯的太阳穴,作为报复菲利克斯抢了他的被子。 “你想太多了,你只是个普通的12岁男孩,我也是。不过说真的,你能介绍我认识认识费拉里夫人么?签名照也行,我仰慕她很久了……” 友情就这么开始了,第二天亚历山大的宿舍就加了一张床,教授们什么都没问。一开始两个人基本相处模式就是互相嘲讽,菲利克斯讥笑亚历山大的纯血统少爷的繁文缛节,而亚历山大回击说菲利克斯喜欢把脑袋别在腰带上四处闲逛。两人打打闹闹,关系好的时候恨不得在一个碗里吃饭,不好的时候可以冷战两个星期。亚历山大给他普及德姆斯特朗学生们的隐秘家史,他帮他带来各种新奇的麻瓜物件,两人互相抄作业,一起炸坩埚……菲利克斯知道亚历山大一直很照顾他,可以说认识他之后自己才有了真正的朋友圈,渐渐认识了不以姓名来评判他的一些同学。 尤里安和他们俩又是完全不同的人,尤里安加入更像是两个人多了一个弟弟。菲利克斯最开始和尤里安熟悉起来是因为两人在同一个球队。那个时候尤里安比现在要腼腆得多,也不怎么爱说话,菲利克斯至今仍然百思不得其解,莎拉波娃是如何发掘出观众席上发呆的一个小不点的魁地奇才能的。球场是尤里安唯一张扬个性的地方,他能用抓飞贼的准头去抢鬼飞球,顺便投出游走球的力道。在同一个球队合作,菲利克斯永远能够把后背放心地交给他,就算自己抓不住飞贼也没关系——只要干扰对方找球手的时间够长,尤里安就能带着其他人大幅领先比分。 在球场以外的地方,尤里安尊崇权威,对于教师布置的作业,总是一丝不苟地完成,能把校规倒背如流,与喜欢逃课的亚历山大和经常夜游的菲利克斯形成了鲜明的对比。在德姆斯特朗的教师和学生的眼中,全能少年唯一的缺点就是太单纯,太好说话了,以至于被 亚历山大和菲利克斯诱拐。听到这样的说法后,亚历山大常常用“乖宝宝”的外号来称呼尤里安,好脾气的尤里安对此却并不生气,基本上亚历山大说东他绝不往西,从来没有丝毫怨言,任劳任怨地像个保姆。 但是今天的对话像是两个人拿错了剧本,一贯自有主张的亚历山大要他去请教权威,而尤里安却针锋相对,菲利克斯的头又开始痛了,但他引以为豪的直觉告诉他尤里安说的是对的。 这很正常,不是吗。自己在不止一次地兴奋地谈起两个好朋友的时候,那个人是怎么说的? “当处在某一个位置,你就得走上一条孤独的道路,学会不要把所有的鸡蛋放在一个篮子里,不要交托出全部的信任,永远有所保留。既然无法避免暴露自己的性格和情感,留一条后路就至关重要。” “难道最好的朋友也会出卖我?”菲利克斯很难接受盖勒特话里的暗示。 “在同一阵营,不等于立场相同。” 尤里安和亚历山大的分歧是源于立场的微妙区别吗?菲利克斯暗暗思索。 “不管怎么说,该做决定的是菲利克斯。”亚历山大缓缓地说,转头看着他,“菲利克斯,我没有利用你的想法。” “我知道,”菲利克斯拍了拍他的肩膀,又扯了扯尤里安的袖子,“谢谢你,我明白你的意思,在这件事情上我会谨慎的。不过你们不用送我去校医院,”他想起了那只冥想盆,“邓布利多会知道我拿到了斯拉格霍恩的记忆,他很快回来找我的。” 菲利克斯睡不着,即使他把尤里安和亚历山大的争吵抛到一边,噩梦中的种种感觉褪去,莫名的恐惧却渐渐泛了上来。亚历山大说他在说蛇语,为什么他会梦见自己变成一条蛇?这和伏地魔有关吗?尤里安猜测他的这种状态可能是与黑魔法有关,是伏地魔诅咒的残留吗? 小时候他对于额头上的伤疤感受并不深刻,虽然不少巫师据此对他指指戳戳,恶语相向,但他心里并不讨厌它,因为这是证明他不同的地方。故事书里英雄都有伤疤,阿玛丽莉和她的老战友们也是。他装作看不见关心他的亲人们小心掩饰的畏惧和担忧,安慰自己这些年来一直都是好好的,即使几年前伤疤偶尔开始疼痛,在大脑封闭术的作用下也不会对生活造成干扰,但现在再这么说就太自欺欺人了。 可是死咒的残留会把自己变成一条蛇?这太荒谬了。天快亮的时候他终于迷迷糊糊地睡着了。 菲利克 斯没有估计错,他很快再次收到了邓布利多的邀请,不同以往的是,这次的消息不是由福克斯带来,而是来自汉娜·艾博,显然她本人对于这一任务比菲利克斯本人还要吃惊。 “这是校长让我给你的,菲利克斯。”她把羊皮纸递给他,旁边有几个学生好奇地看了他们一眼,“我很期待下次聚会。”她压低了声音补充。 到了约定的时间菲利克斯带上那个宝贵的水晶瓶再一次来到八楼,经过有求必应屋的时候忍不住回头忘了一眼,这个房间总给他一种熟悉而奇异的感觉。进入校长室,菲利克斯一眼就看到了办公桌上的冥想盆,他递上斯拉格霍恩的记忆。 “比我想象的还要快,哈利,”邓布利多湛蓝色的眼睛盯着他,“你把弗立维教授搞得一头雾水,斯内普教授坚决不肯接受用冥想盆熬煮魔药的想法,而且他指控你对斯拉格霍恩教授用了遗忘咒。” “我没有。”哈利忍不住笑了出来,但想到斯内普,他马上想到了他琢磨很久的一个怀疑。 “我相信不是你本人。” “斯内普教授,你相信他吗,我的意思是,到什么程度?”哈利犹豫了一下还是问了出来。 “你为什么会这样问?”邓布利多摘下了眼镜,“卢平跟你说了什么?” “我知道他跟我父亲的关系不好,”哈利回答,“但我想问的是,他知道预言的内容吗?” 邓布利多盯着他足有半分钟。 “是的,他知道。”他最后回答,“我相信他,他是我们这边的人。” “那‘我们这边的人’有多少知道这个预言?”哈利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 “不多,”邓布利多温和地说,但哈利从他的眼神里看到了某种拒绝的含义,“这是我负责的范围,我们现在不需要讨论这个,就像我不会跟你打听你参加的那个小聚会的细节一样。” “你不希望我去da?”哈利调皮地笑了一下,突然很想开个玩笑,“你不觉得把格林德沃的名字签在那张纸上很有趣吗?”他看见邓布利多的表情很是严肃,突然有点心慌,“我没有那么做——” “关于da,我无权指手画脚,这是你们的组织。虽然我一直希望孩子们远离战争,享受更纯净和无忧无虑的校园生活,但往往事与愿违,da是在魔法部高压和腐败下应运而生的产物。我不想瞒着你,哈利,”邓布利多的口气带上了一丝歉意,“虽然古灵阁的妖精们可以接 受你的法律地位,但我在魔法部那里遇到了一些麻烦,即使我能够看透他们心里的想法,但是仍然无法阻止官僚习气的恶果。能有部分人对你身份产生注意,进而发现真相也是好事。要知道,讲述你被带到德国的故事没有那么容易,你的蛇语能力也可能被利用,要是某天丽塔·斯基特写出一篇文章说你是伏地魔的继承人,我也不会奇怪的。” 哈利真的被吓到了。 “预言家日报上的那篇报导——” “我没有阻止他们傻乎乎地登出来,”邓布利多抱歉地点了点头,“西里斯带给魔法部太大的压力,他们急于转移目标,最近的魔法部的新闻审查大概也有些混乱,忽略了这盆污水可能引起的其他后果。我慎重地考虑过这件事,你不能孤军奋战,必须要走向前台,引起猜测比被无视要强得多,已经有不下十位威森加摩的成员来找我旁敲侧击求证了。” “您觉得我需要魔法部的支持?”哈利试探地问,吃不准邓布利多的想法。 “你至少需要魔法部里部分巫师的支持。”邓布利多纠正。“仅仅从魔法部掌握的资源来看,也不能轻易把他们推向敌人,虽然妥协总是令人厌恶。” 哈利不知道该说什么,邓布利多把水晶瓶里的记忆倒进冥想盆,他们一起重温了这段记忆,尽管菲利克斯在梦里已经看过不少遍了。从冥想盆一出来他就急切地问邓布利多伏地魔是不是真的做了七个魂器,听到他的话,校长室里画像上的巫师爆发了短暂的骚乱。 “我没有找到足够的证据,”邓布利多皱紧了眉头,搅着盆里的液体,“哈利,你确实帮我拿到了最重要的一块拼图。不过不是七个魂器,我想是六个,伏地魔想把灵魂分成七份,得算上留在他自己身体里的那一份。对于伏地魔的秘密,我有过很多猜测,但真正得到有用的线索,却是在六年前。” 邓布利多离开座椅,打开办公室角落里的一个小柜子,从里面拿出一块东西只有松饼那么大,黑乎乎的的东西,靠近了之后哈利感觉像是从一个黑色笔记本的残块,缺失的部分似乎是被烧掉的,边缘有一圈焦糊,但还能看见书脊和一个完整的边,他心里马上又了怀疑。 “里德尔的日记本?”哈利脱口而出。 “是的,”邓布利多平静地点点头,“为了韦斯莱小姐的安全我不能让你亲眼看到它是如何起作用的。在伏地魔公开用武力达到目的之前,我就开始关注着他的动向,在他和食死徒格外嚣张的那几年里,不 是没有人建议我本人和他决斗,但我们两人一直都避免这一场景的发生。”邓布利多顿了一顿,“从他的角度,我自大地猜测,他没有必胜的把握,因此要绝对避免自己在巫师社会中战无不胜的形象受到影响,而我,多多少少听到了一些传闻——从某些食死徒的口中,让我对此更加谨慎。” “难道有食死徒知道他制造了魂器?”哈利无法想象伏地魔会蠢到炫耀这一点。 “我想应该没有,就算有,伏地魔也不会容忍知道秘密的人活着。”邓布利多冷静的说,“我听到的,是关于他对永生的追求,坚信自己获得了超凡的力量,不会死亡。” “太荒谬了。”哈利说,“我现在要相信关于他得了妄想症的说法了。” 哈利听到身后画像上西里斯的曾曾祖父干咳了一声。 “但是有足够的证据支持这些传言,高锥克山谷的结果就是其中之一。在那之后伏地魔潜伏了很长时间才出现,当他附身奇洛来到霍格沃茨的时候,我心里的疑惑更大了。在1981年的万圣节,他的肉体被摧毁了,但是灵魂却没有消失,像幽灵一样游荡……1991年他没有拿到魔法石,复活的计划又被耽搁了。我曾经认为他的这种生命形态是极其不稳定的,比具有肉体时更容易毁灭,甚至,如果一直无法获得稳定的肉体,他会就此死去,我们可以不战而胜——但是我错了,一系列食死徒的活动说明他还活得好好的,在幕后指挥一切。” “这本日记本让我真正知道面对的是什么。”邓布利多把日记本推给哈利,哈利看了他一眼,谨慎地用魔杖浮起日记本,检查烧焦的痕迹。“这件物品是伏地魔留下来的,几乎符合魂器的所有特点,伏地魔——确切地说,是他的一片灵魂,差一点就利用韦斯莱小姐的生命力复活。我认为这本日记是伏地魔制造的第一个魂器。” 哈利让日记本重新落到了邓布利多的办公桌上。 “那看来他的魂器不怎么结实,”哈利翘起嘴角,“虽然您的火焰咒比一般人强得多,但也只是个火焰咒。” “是啊,”邓布利多点点头,“不过这只是个试验品,反而让我觉得担忧,这个魂器既被用来保存灵魂,又被用来作为武器控制某个学生打开密室。这种大意说明了他并不非常在意这本日记可能面对的风险。”他拉开办公桌的抽屉,焦黑的右手从里面拿出了一只镶嵌这三角形黑色宝石的戒指,放在日记本的旁边。 “他很快就确定了什么样的物品更适 合承载他的灵魂。” 作者有话要说:我又回到对话流啦~(≧▽≦)/~唉其实我一直都是对话流_(:3ゝ∠)_ 最近几章属于原著内容改写,周末争取再更一次。 这章写得有点拗口……欢迎抓虫! ☆、五十七、魂器 “如果你还记得——” “冈特的戒指?”哈利心里一惊,戒指上的三角形宝石上有一道裂缝,难道伏地魔决心把死亡圣器变成自己的魂器,这是所谓的征服死亡的方法?他差一点就说出了心里的疑问,不,到现在为止邓布利多从来没有提起任何与死亡圣器相关的话题。 “即使经过多年的时光,幼时的爱好和习惯仍然没有改变。”邓布利多重新在装满水晶瓶的架子上寻找,“伏地魔喜欢搜集战利品,在孤儿院,这些战利品可能是其他孤儿们的玩具和小零碎,而当他进入巫师世界,找到冈特一家后,他大概决心找些能配得自己身份的一些宝物。这个戒指是他从莫芬那里夺来的,他得到的信息是,这是斯莱特林的传下来的两件遗物之一。” 邓布利多找了他想要的两个小瓶子,放在光线下让哈利看清楚。 “现在恐怕没有一个活人能给我们讲述伏地魔离开霍格沃茨之后的生活,”邓布利多的表情是从未有过的肃穆,“我能给你看的记忆只剩下最后两个,我们前面看到的内容都是确实的证据,从中几乎可以肯定伏地魔的所作所为,但从现在开始不同了,我们必须要大胆猜想和推断。我很愿意听听你的想法,你已经用行动证明了自己的能力,我无法想象一个17岁的男孩能做得更好了,即使你在霍格沃茨上学,在我的指导下——”他顿了一顿,“我也没有把握你能达到今天的水平,你得到了很好的教育。” 哈利心里闪过一丝得意,邓布利多的重视让他更加好奇地盯着那两个装满记忆的瓶子,隐隐觉得有些紧张。 “伏地魔是一百年来霍格沃茨有过的魔法造诣最高的学生,”邓布利多的语气十分肯定,“到了他毕业的时候,几乎所有人都认为汤姆·里德尔前路辉煌,不止一位教授愿意引荐他去魔法部或是圣芒戈这样的机构。但这些地方都不是他的第一选择,他先问了当时霍格沃茨的校长迪佩特教授,是否能留在霍格沃茨任教。” 哈利脸上的惊讶表情并不出乎邓布利多的意料。 “他看上去可不像是喜欢孩子的人。”哈利皱起了眉头。 “他有自己的理由,也许你很难理解,”邓布利多温和地说,“第一,他出生在孤儿院,从小就没人关心他爱护他。伏地魔对霍格沃茨非常有感情,他并不掩饰这一点,每一年圣诞节他都在学校里度过——那也是他的生日。霍格沃茨让他快乐,他把这里当成家。” 哈利想起了德姆斯特朗,这是 他人生中待的时间最长的一个地方,有无数难忘的回忆,他在这里成为一个真正的巫师,遇到挚友,他对她同样有非常深厚的感情,但他不会把学校当成家,虽然他也不知道自己的家在哪里。 “他一定是个非常孤独的人。” “是的,”邓布利多点点头,“他连朋友都没有,我指真正意义上可以分享秘密的朋友,等我们看到第二个记忆的时候你会明白我的意思。他想留校任教的第二个原因,是他想探索更多的关于霍格沃茨城堡的秘密,密室的发现可能让他对此更加执着。其他历史悠久的巫师学校,布斯巴顿在沦陷后受损严重,,德姆斯特朗的主城堡则完全毁于战火,战后都进行了大幅度的重建和改造,古老魔法的痕迹已经很少了,相比之下霍格沃茨一直是英国巫师的避风港,埋藏了无数古老的秘密。” 哈利想起有求必应屋,心里十分赞同邓布利多的解释。 “第三,斯拉格霍恩教授给了他很大的启发,让他看到在霍格沃茨成为一名教师可以发挥多大的影响力。” “他最早的班底应该来自于求学时的同龄人。”哈利脱口而出。 “是啊,”邓布利多意味深长地看着他,“毕竟作为一个学生他只能在校园里呆七年,区区一个学生要拉起一支队伍可是相当艰难,你可以去问问格兰杰小姐,她一定对此深有体会——但教师就完全不同了,凭借职业的天然权威,他可以少花不少时间进行街头演讲、参加各种集会,可以更专注于其他事情。” 哈利干笑了一声。 “您阻止了他的计划?”他小心地问。 “不能这么说,”邓布利多回答,“我的确建议迪佩特校长不要聘用他,但没什么用,迪佩特和其他的教师一样欣赏他,我想自己是当时唯一一个对汤姆的人品有所怀疑的教师,我不能摆出上面那些理由,即使是我自己也不相信他打算效仿——无论如何我不希望他得到那样一个有权力的职位,尤其他还可能进一步成为斯莱特林学院的院长。迪佩特校长觉得唯一不圆满的地方是里德尔太年轻了,他建议他过两年再申请那个职位,多积累一些经验。” “他申请什么职位?”哈利问,但没等邓布利多回答他就知道了答案,“黑魔法防御术?” “思维敏捷,哈利,他知道教黑魔法防御术的梅乐思教授打算退休了。” “那么说他暂时没能如愿,然后他去了哪里?”哈利盯住了那两个小瓶子。 “博金-博克。回忆起什么了么,哈利?” 哈利仔细搜索着自己脑海中记得的、邓布利多给他看过的东西。 “博克——你提过这个名字,梅洛普·冈特好像把自己的项链卖给了他。” 邓布利多打开一个小瓶子的瓶塞,把里面的液体倒进冥想盆,“博金-博克是英国翻倒巷最大的一家魔法物品商店,伏地魔成了那儿的一名店员,这个决定让所有欣赏他的人都觉得惋惜,据说他特别擅长说服别人将宝物放在店里出售。这个记忆就是伏地魔的一次工作经历,来自一个家养小精灵。” 在邓布利多告诉他赫普兹巴夫人有很多秘密的藏宝地点时,哈利觉得有点荒谬。在他看来,这个老太太并没有好好的收藏自己的宝物,反而轻易地展示给了一个认识不久、了解不多的年轻人,他怀疑老太太在当时已经后悔了——尽管已经太迟了。 “您推测,伏地魔毒杀了赫普兹巴夫人,嫁祸给了小精灵郝琪,为的是抢走金杯和挂坠盒,”哈利仍然盯着冥想盆里浮动的人影,觉得自己更能理解格兰杰对于spew的心情了,“可是我不明白,如果说挂坠曾经属于他的母亲,他为什么要把那个杯子据为己有?” “我要提醒你的是,挂坠对伏地魔来说不仅仅是母亲曾有过的一件饰品,那是萨拉查·斯莱特林传下来的东西,和赫奇帕奇的金杯一样,代表霍格沃茨的历史。”邓布利多意味深长地说,“哈利,有些东西你不稀罕,不等于别人不会去狂热地追求,”他指了指哈利腰间的短剑,“想想这样东西惹了多少麻烦吧,连我都听到了不少霍格沃茨学生的议论。但你把它带在身上是对的,归根到底这是很有力的武器,如果放在盒子里,、埋在地下就失去了原本的价值。” “历史和传承总是让人着迷,尤其可以用来把自己推上神坛的时候。”邓布利多接着说了下去,“我并没有贬低的意思,这实际上是一种通行的做法,汤姆·里德尔不过没能免俗而已。伏地魔是骄傲的、充满优越感,坚信自己能在魔法史上占据惊人地位,达到前人无法企及的成就。我相信他会精心挑选他自认为配得上自己的魔法物品来制造魂器,这是我到现在为止搜寻的依据,我尤其仔细关注他接触过哪些具有强大魔法和有历史意义的物品。” “您指——”哈利似乎知道邓布利多下面要说什么了。 “霍格沃茨创始人留下的遗物,你已经看到了赫奇帕奇的金杯,冈特家的挂坠盒和戒指。”邓布利多 把桌上剩下的一瓶记忆倒入了冥想盆,“我刚刚提过,伏地魔在毕业时曾申请教职,过了若干年后他又来了一次。” 这段记忆不长,哈利看完之后却五味杂陈,伏地魔丝毫不掩饰自己的迫切,而他的容貌,邓布利多话中的意有所指,都让他勾勒出了一幅让他觉得脊背发凉的画面,伏地魔所谓的那些朋友的名字他也丝毫不陌生——亚历山大给他列过一张详细的食死徒名单。 “我刚才说过,我认为伏地魔有三个理由来申请这份教职,但在今天,我想还有第四个理由。”邓布利多缓慢地说,“我想你已经注意到了他容貌上的变化,他已经不能被称为是一个英俊、讨人喜欢的青年了。在这次会面后不久,黑魔标记开始飘荡在英国上空。从现在所有搜集到的信息来看,在那个时候,即使没有完成自己的目标,他也已经为自己所要面对的反抗和风险做了足够的准备。” 顺着邓布利多的目光,哈利看到了玻璃后面的放置的格兰芬多的宝剑,剑柄上的红宝石熠熠生辉。 “他有了斯莱特林的挂坠盒戒指,赫奇帕奇的杯子,”哈利自言自语,“所以,你认为他回到霍格沃茨的第四个理由,是要得到格兰芬多的宝剑——这算什么,寻宝游戏?集齐霍格沃茨创始人的遗物?” “哈利,你很有幽默感,这一点尤其像詹姆斯。”邓布利多没有笑,“那你可以数数他做了几个魂器?” “日记本、挂坠盒、戒指、金杯……也许再加上拉文克劳的某件东西?那一共是五个,还有一个您知道是什么吗?”哈利皱紧了眉头。 “我不知道,我也不知道伏地魔是否找到拉文克劳的遗物。”邓布利多显出了疲劳的神色,“但这些魔法物品,除了日记之外,本身都具有非常强大的保护魔法,来自于英国历史上可能有过的最强大的巫师们,伏地魔又给它们安上了额外的保护措施,”邓布利多用他焦黑的右手指了指桌上的戒指。“在把这个戒指制成魂器后,伏地魔把他放在冈特家房子的废墟里,这只手,就是拿到它的代价。这戒指对于我太特殊了,我被诱惑,踩进了陷阱。” “您还是成功毁了它,”哈利盯着戒指上黑色的石头,“您消灭了两个魂器。” 邓布利多点点头,又看了一眼格兰芬多的宝剑。“毁掉日记本是在五年前,而我拿到戒指后没有能马上毁掉它——这得多谢你的帮助,你用格兰芬多的宝剑杀了蛇怪,宝剑吸收了蛇怪毒液的力量,我用它劈开了戒指。” “这方法听上去很复杂,你为什么不一开始就试试——”哈利犹豫了一下还是问了出来,“厉火?” “看来你做了不少功课,”邓布利多双手交叠,意味深长地说,“很多巫师沉迷黑魔法是因为黑魔法威力强大,他们自信能驾驭这种力量,但是翻翻历史书就可以知道,有多少黑巫师是死在自己追寻的力量之下。”他看到哈利扬起了眉毛,“怎么,你不赞同?” “有人告诉过我,”哈利一字一句地说,“黑魔法在战争中繁盛和发展,是因为对于巫师来说这是有效的伤害手段。历史上几乎所有的战争,不管麻瓜还是巫师的,都是依靠更强大的力量来取得胜利,确切地说,更有效的杀人手段。在你死我活的情况下,还要想那么多吗?在对抗盖勒特·格林德沃的那场战争中,双方的手上都占满了鲜血。” “既然你提到了那场战争,”邓布利多挥了挥魔杖,办公桌上出现了两杯茶,“这是一个很有意义的话题,我必须问了,最后取胜的那方,是更擅长黑魔法的一方吗?”他端起茶杯,小口地啜饮起来。” 哈利沉默了一会儿。 “获胜的是人数更多的一方。”他谨慎地回答。 “我们第一次在这里见面的那天,你背出了戛纳演讲的那段著名的发言,”邓布利多把冒着热气的茶杯推给他,“你对此怎么看?” “我认为至少比伏地魔的那套纯血统理论有吸引力得多。”哈利不想撒谎。 “照你的理解,”邓布利多的表情变得非常严肃,“有这样一个鼓舞人心的口号,格林德沃应该招募到更多的人,混血的布鲁斯当特女士和麻瓜出生的费拉里夫人这样的巫师都应该投入他的麾下才对,因为她们都受到血统歧视,而本身又非常有才能。你从小和她们接触,你能回答她们为什么要抛下一切站在格林德沃的对面吗?” 哈利沉默了。 “巫师优先论不过是纯血统理论的另一套表现形式。”邓布利多的双手撑住了额头,“本质上没有什么不同。战争是政治的衍生物,政治有口号作为虚伪的面具,战争是残酷的真实,格林德沃以黑魔法的力量,肆意践踏他人的生命。布鲁斯当特女士和费拉里夫人都是非常杰出的巫师——实际上同盟里许多巫师都被格林德沃招揽过,但他们的某些亲人,譬如麻瓜,可不在圣徒们值得尊重的名单上。” “我没有从这方面想过,”哈利结结巴巴地说,懊悔和惭愧一下子占满了胸口,“先生,我错 了……” “你有一点说的很对,战争要依靠更强大的力量来取得胜利。”邓布利多温和地说,把茶杯递给他,看着他喝下去,“而你本应对此有更加深刻的领会,你能活下来,依靠的就是凌驾于阿瓦达索命咒之上的力量,也是北方同盟的巫师们战斗的力量,为了自己的亲人,自己所爱的人能够活在一个更好的世界里。” 哈利说不出话,紧紧捂着茶杯。 “我们从未比现在更接近取得这场看不见硝烟的战争的胜利。”邓布利多回到了他们开始的话题,“六个魂器,已经毁掉了两个,还有四个下落不明,但是我想我们一定能找到,在你的帮助下这一进程会大大加快。而在毁灭的魂器、乃至最终面对伏地魔的时候,你需要理解魔法的奥秘,什么样的做法才能获得最佳的效果,要拥有比伏地魔所使用的那些黑魔法更强大的力量才能获得胜利……” “我没有,”哈利抬起头,沮丧地说,“先生,我没有那种力量。” “不,你有,”邓布利多湛蓝色的眼睛锐利地看着他,“在你的朋友快被厉火追上的时候,你自己迎了上去,就是那种力量熄灭了厉火。也是那种力量让那道不完全的死咒打在山毛榉上而不是人群里,魔法不仅仅是咒语、魔药和炼金这些看得见的东西,魔法的力量源自我们灵魂的力量。哈利,你的朋友没有说错,你是那个被选中的人,你有超凡的力量。想想你的两个朋友帮你做了些什么,想想纳威和他的朋友为什么对你心服口服,这种吸引他们追随的力量,和伏地魔支配食死徒的力量有本质上的不同……” “他们追随的不是我,”哈利忍不住反驳,“他们是‘邓布利多军’。” “他们追随的的确不是你,你很清醒,”邓布利多微微点了点头,“那又有什么关系呢,名字不过是一个符号,最前面的人也不过是面醒目的旗帜。不是每个人都适合这个位置,不被名声冲昏头脑、不被个人的利益所诱惑——对很多人来说,仅这些一辈子都做不到,但是哈利,你只需要相信到现在为止所坚持的东西,就能稳稳地站到那个位置上。” “可是你做得很好啊。”哈利脱口而出,“你是伏地魔唯一害怕的人,决心和伏地魔斗争的人都相信你,你找到了魂器,找到了消灭他的方法……” “你才是预言中的那个人,不管你相不相信,伏地魔相信。”邓布利多闭上了眼睛,“所以你必须要知道这些,知道通往胜利的道路,既然你已经站到了这里。” 作者有话要说:对话流对话流……大部分都是原著剧情。 前文装逼太过,愚蠢的作者发现下面不好编了_(:3ゝ∠)_ 亲们养养吧,下周末再来看。 ☆、五十八、冒失的出游 邓布利多简单谈了谈他最近的一些搜寻工作。 “我相信伏地魔会把魂器放在再他生命经历中非常重要的一些地方,我进来一直在寻找这些地方的线索,也取得了一些进展。例如戒指被放在冈特家的废墟里,虽然得到日记本是个偶然。” “日记本不是,”哈利思考了一下说,“我想应该是被他给了马尔福保管。” 邓布利多惊讶地听哈利讲述了多比透露的一些信息。 “我想卢修斯·马尔福不知道这是什么东西,不然伏地魔要是知道他的一片灵魂就这么没了,那马尔福的命运——按照伏地魔的风格,一打钻心咒可能还不够……” 哈利努力抑制不让自己笑出来。 “这仍然是一条非常坎坷的道路,尽管伏地魔还没有获得一个足够他公开兴风作浪的身体,但我想快了,这么多年,理论上足够他做好准备——完成所有的魂器,也许他只是等待一个合适的时机。除非我们消灭了所有的魂器,不然对上他本人的时候不会有胜算。即使如此,灵魂受损的伏地魔仍然是这个世界最危险最强大的黑巫师之一,我希望你一定要记住,到了最后面对他的时候,你只能依靠更伟大的力量去战胜他——爱的力量,那是你父母给你的、让你活下来的力量,也是抚养你的亲人给你的,保护你平安长大的力量。” “斯拉格霍恩建议我躲到国外去。”哈利犹豫了一下说。 “他不会是唯一一个建议你这么做的人,”邓布利多温和地说,“你会吗?” 哈利摇摇头,盯着邓布利多的右手。 “我有不止一个理由要留在这里,伏地魔给魂器下的保护魔法一定非常危险,您能带上我一起吗?”哈利小心地问,“你刚才似乎说——” “当然,”邓布利多露出了笑容,“实际上我邀请你的心情非常迫切,魂器不是一个适合广而告之的话题,我们要在伏地魔察觉之前尽可能做得更多,而在这一过程中,知道的人越少越好,我一个人做这项工作确实有所欠缺,但我现在必须非常谨慎,不能轻易——但哈利,你是我能够完全信任的人,也会给我最大的帮助。” 最后一句话让哈利心里充满了自豪感,胸口像捂了一个暖暖的小火炉。 “可他的魂器被毁,伏地魔感觉不到吗?”哈利突然想到。 “我想不会,不然他现在就没有那么沉得住气了,”邓布利多似乎对这个推断很有信心,“我 相信现在伏地魔身边已经有了几个追随者在为他做事,但食死徒的活动似乎在低潮——也许他们优先计划帮伏地魔获得一个稳定的身体。根据去年抓住的食死徒的情报,伏地魔仍然需要帮助才能移动位置。不管伏地魔是不是因为身体形态的原因对魂器的变化毫无感觉,我们都要充分利用这一点。” 哈利突然觉得有些恐惧,邓布利多在避免任何信息泄露的可能,可他的大脑分明还可能和伏地魔有着奇怪的联系,自从得到魂器的信息后,他总是不由自主地回忆伏地魔的那些故事。 “先生,”他终于忍不住说了出来,“我有些事情要告诉你。” 半夜离开校长室的时候,邓布利多仍然沉着脸,菲利克斯的心里惶惶不安,但是邓布利多只是简单地告诉他睡前一定要清空自己的大脑,无论如何要切断这种奇怪的联系,这些话和盖勒特告诉他的几乎一模一样。 “哈利,我想你不是在做梦,你所看到的是真实的。伏地魔对你的影响比我想象中要大得多,你绝对不能让这种情况继续下去。” 邓布利多非常详细地问了所有那些梦境出现具体景象,甚至他观察的角度,菲利克斯复述着,校长室里一片寂静,画像们也都不说话了。明明是在温暖舒适的校长室,菲利克斯坐在扶手椅上却是如坐针毡。虽然邓布利多没有说出来,但菲利克斯感觉到了他眼神里的凝重。 如果他能看到伏地魔,伏地魔也能看到他,如果伏地魔知道他们在找魂器——菲利克斯不敢再想了。 “如果,”菲利克斯沮丧地问,“难道我们不能利用这点来掌握敌人的动向吗?”他不能否认自己对伏地魔的近况十分好奇,更好奇他到底在计划什么。 “哈利,伏地魔是操控记忆的专家,我也可以确定地告诉你,他非常擅长摄魂取念,即使是受过足够训练的巫师也未必在他面前藏得住秘密,更别说是缺乏经验的你,我们冒不起这样的风险——你和他之间的这种特殊的联系,比一般的情况更令人担忧。” 离开之前邓布利多还特别提醒他最好随时把隐形衣带在身上,不要随便借给别人,菲利克斯怀疑他知道了尤里安在霍格沃茨夜游。他想起来这两天他还遇到斯拉格霍恩,但魔药课教授表现得像是什么都没发生过,难道尤里安是帮他收尾了?邓布利多似乎有些意见,也是,换了他是霍格沃茨的校长也会不舒服。 回去之后菲利克斯强忍着睡意,咬着牙一遍遍地清空大脑。 别偷懒,别放纵自己,他对自己说,如果因为你的失误一败涂地,你就是死了也没脸去见父母。 菲利克斯时常带着黑眼圈出门,因为他不清空大脑根本不敢睡觉,尤里安非常担忧,每天都监督他吃下大量的食物,理由是睡眠不够要靠能量补充。 “你的压力太大了,需要放松。”亚历山大则中肯地建议,“别总让魂器这种恶心的东西占满你的大脑。去打场球吧,痛痛快快地出一次汗,再亲亲女朋友,对你有好处,缺爱的伏地魔估计肯定不喜欢看这种回忆。” 菲利克斯从心底更支持这个方法。进入四月,天气开始暖和起来,每一个晴天都像是在对他发出邀请,更别提他最近收到的那把新扫帚。 这把比赛级的扫帚在德姆斯特朗的学生中引起了轰动,在几个男生的委托下,尤里安转告了他们参观扫帚的愿望,菲利克斯大方地把这把昂贵的扫帚放在了帆船下层的餐厅里。 痴迷魁地奇的罗蒙索夫把扫帚看了又看。 “和克鲁姆的那款一样,是为找球手设计的特别型号,牺牲稳定把加速性能达到了极致……菲利克斯,你真的有个很好的朋友呢。 嗯,特别好的朋友,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他还是一条狗,菲利克斯想。 “要是什么人送我这种东西,我会怀疑他想谋杀,”亚历山大是唯一一对此兴趣不大的男生,“玩魁地奇的时候摔断脖子听上去是个完美的意外。” 显然大多数人都不这么认为,每当菲利克斯看见尤里安亮晶晶的眼神时,他就觉得尤里安似乎长出了一条毛茸茸的大尾巴,他受不了这个,以至于收到扫帚的一个星期后尤里安把自己晒黑了一圈,菲利克斯还没摸过扫帚几下。他太忙了,他要跟着霍格沃茨的七年级学生上课,准备下一次da聚会的内容,还要抽空练习各种复杂和临敌的咒语……现在他只能在吃早饭的时候和金妮说上几句话。虽然上次da聚会不尽愉快,但是菲利克斯还是有所期盼。在一群人中他没能和金妮说话,但是他时时刻刻能感受鼓励的目光,这让他充满了信心。 可是另一个难题他就不那么确定了。剩下的魂器是什么,究竟在哪里?邓布利多显然全身心地投入了寻找魂器的工作,学校里都很难见到他。等着别人做饭不是菲利克斯的风格,他也知道自己等不起。特里劳妮的第二个预言说得非常清楚,伏地魔会回来,以往的梦境也印证了这一点,伏地魔在等待时机——一切都在提醒他等不起。 亚历山大对寻找魂器兴致勃勃。 “我们可以去看看博金-博克,”他又露出了看见古董的那种痴迷目光,菲利克斯甚至觉得他的眼神有点像看到挂坠时的伏地魔,“找找线索,淘淘东西,还可以在翻倒巷逛逛放松一下,我和尤里安上次只在对角巷的几家店里转了一圈。” “翻倒巷很危险,”菲利克斯正色道,“我去年路过了入口,那里面的人就差在脑门上写着‘黑巫师’了。” “所以我不能一个人去,要带上够格的保镖。”亚历山大笑嘻嘻地说,“这对于你也是有帮助的,要知道你以后的生活中,单打独斗不是常态,群殴才是巫师战争,你应该勇于实践,充分发挥自己的潜力……” 尤里安皱起了眉头。 “照你的理论,应该菲利克斯和我两个人去,你只会拖后腿。” “不能去的是你,”亚历山大不客气地说,“你父亲在某个圈子里的知名度太高了,连带着你也很出名。” 尤里安抬起一只手指着菲利克斯,无声地抗议。 也许命中注定自己要跑一趟伦敦,菲利克斯想。纳威在一堂草药课后叫住了他,小声问他周末能不能腾出半天时间。 “有几个朋友,以前都是da的成员,他们毕业后也一直和我们保持联络,很想见见你。”纳威征求他的意见,菲利克斯表示很荣幸能见到纳威的前辈们,“本来他们都愿意来霍格莫德,不过村子就这么大,我觉得你应该不愿意让许多人围观,对吧。” 菲利克斯赞同地点点头,心里暗想不管是猪头酒吧还是三把扫帚大概都不会欢迎他。 “韦斯莱兄弟愿意提供地方,”纳威接着说,“他们刚刚在对角巷租了店面,准备暑假前开业。” 菲利克斯和亚历山大确认了周末的安排,他们出校门的时候守门的一个矮胖男巫倚在铁门上,穿着破布一样的衣服,像是睡着了。他们先幻影移形到了对角巷的一个角落,菲利克斯随后立刻披上了隐形衣,跟在亚历山大后面进入了阴森森的巷子。亚历山大难得穿上了一套考究的深色的外套和厚厚的黑色斗篷,带着兜帽,看上去人高马大。太早了,街上还没什么人,但菲利克斯看得分明,有鬼祟的身影从他们进入翻倒巷就开始尾随,他抓紧了手里的魔杖,仔细观察着周围的动静。 博金-博克不难找,亚历山大缓慢地推开厚重的店门,确认菲利克斯也跟着他进入了店里才把门关上。周 围的摆设、商品和街道的风格非常统一,菲利克斯转了一圈,目光扫过华贵的蛋白石项链,枯萎的人手和各色各样的人骨骷髅,他对于英国魔法部的宽容十分震惊。 大概是由于格林德沃的缘故,好像德国和奥地利对于类似物品的管理要严格得多,他想。 亚历山大也在观察店里的商品,他比菲利克斯看得更仔细,但是很快就露出了失望的神色。 “没人?”他嘀咕。 菲利克斯推了他一把,提醒他注意柜台上的一个铃铛。亚历山大上去摇了一下,一个驼背的老头出现在柜台后面,头发上似乎抹了很多发胶,亮得油腻。他挑剔地打量着亚历山大年轻英俊的面庞,眼神扫过斗篷里巫师长袍上隐隐透出的暗金色花纹和长筒靴上的金属搭扣。 “有什么能为您效劳的地方?”他看着亚历山大懒洋洋的笑容,“我从来没见过您。” “我第一次来,”亚历山大操着一口标准的伦敦音,“我听说您这里有非常特别的东西,尤其是历史悠久的,不过从店里的情况看也不怎么样。” 菲利克斯没有忽略老头眼睛里闪过的一丝鄙夷。 “我们有最宝贵的收藏,不过不能随便拿出来给人看,任何宝物都需要足够——合适的主人。”老头慢悠悠地说。 “如果我是你,就算店里什么也不摆,也不会放上那些垃圾。”亚历山大毫不客气地说,指了指那只枯手和天花板上挂下来了一个巨大的眼珠,“除了角落里的那个柜子还算有点格调,可惜不是一对。” 老头的眼神变了,他又打量了一会儿亚历山大。 “说说你想要什么。” “钱不是问题,”亚历山大微微翘起嘴角,“我想要有历史的东西,不是那些妖精造的头盔武器之类,这些对于我没有收藏的必要,必须是多代传承的,有著名巫师的印迹的——” 老头还没来得及回答,门外突然冲进来一个巫师,奔到了柜台前,菲利克斯差点没躲开。 “博金,给你三天时间配齐上面的东西。”进来的这个男巫带着兜帽,脸藏在阴影之下,他恶狠狠地扔给柜台后面的老头一张羊皮纸。 博金扔下亚历山大,迅速打开了羊皮纸。 “有些没有现货,至少要等一周。” “不可能!”男巫单手撑着柜台低吼,“博金,你知道的,我为谁服务——” 博金瞄 了一眼旁边的亚历山大,男巫刚刚意识到屋子里不止两个人。 “博金先生,我改日再来拜访。”亚历山大急忙往外走,但男巫已经抽出了魔杖,博金急忙吼了一声。 “别在我的店里,梅林——” 男巫还没来得及放出一个咒语就摔倒在了地上,魔杖脱手了,博金急忙从柜台后面跑出来把他扶起来,男巫似乎有点晕晕的,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我希望您理解我自卫的心情,”亚历山大停住了脚步,注意到被博金扔在柜台上的羊皮纸浮在了半空,“我刚才说的那些东西——” “你要是再不走,我可不保证会发生什么。”博金老头沉下了脸,“我不做你的生意,你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 亚历山大感觉到衣服被攥了一下,转头推门离开,走出商店十米远他听到了菲利克斯用俄语跟他小声说话。 “一些黑魔法的炼金器皿和违禁的魔药,这家店水很深,我们冒失了。” “不稀奇,他曾经还是神秘人的老板呢,邓布利多也没从他那里得到更多的信息。” “我们还是走吧,”翻倒巷的气氛让菲利克斯非常不舒服,“那店里的东西大部分都带着黑魔法的诅咒,而且从进入这个巷子就有人在盯着我们。” 走过拐角的时候亚历山大被人拦住,一个老巫婆抱着一盆血淋淋的鳄鱼心脏挡在他面前,亚历山大果断抛弃了少爷派头,放出几个极有威力的咒语,在混乱中离开了翻倒巷。冲进了对角巷的范围。 “无功而返。”他很是沮丧。 确定周围没有其他人的动静,菲利克斯脱下了隐形衣,送了口气。翻倒巷是与他们的生活截然不同的一个世界,难道这就是那些年长的巫师们说的,真正的社会比学校要复杂得多? 他不由把这句话说了出来,亚历山大嫌弃地盯着自己袍子上沾到的污渍。 “我想我们只是没找到进入的正确途径,那条街道和对角巷的分界线不是这样简单,”他回头望了一眼阴森森的巷子,“也许那个老头只做熟客的生意,光靠衣服还不够。摆出来的东西只有那个消失柜有点意思。” “消失柜?”菲利克斯好奇地问。 “角落里壁炉旁的那个柜子,”亚历山大比划了一下,“我从书上看到过,怪不得觉得眼熟呢。这种东西很罕见,很多不了解的巫师都误以为躲进这柜子能消失一段时间,只能给小孩子玩 玩捉迷藏,但这是非常有用的东西。”亚历山大露出憧憬的表情,“消失柜其实是成对的,只要把成对的柜子放在两个不同的地方,钻进一个就能从另一个出来,是不是跟壁炉有点像?而且不会沾到煤灰。所以飞路网普及之后,魔法工匠们就再也不做这种造价昂贵的东西了。我小时候一直想要一对,一个放在卧室,一个放在厨房……” 作者有话要说:剧情平淡的一章……写完了就放上来。 小剧场: 亚历山大:作为伏地魔先生的前任老板,您有什么体会和心得? 博金: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亚历山大:我换个问题,汤姆·里德尔真的是靠出卖色相拓展业务的吗? 博金:滚! ☆、五十九、校门之外 天空阴沉沉的,太阳的方向上云层只是更加苍白,亚历山大看了看手腕上的机械表——他去年才收到的成人礼,快十点了。但离和纳威约定的时间还早,两人决定在对角巷再逛逛,吃点东西,他们在宠物店挖出了正逗一只白鼬的尤里安。 “喜欢就买下来吧。”菲利克斯建议。 “不行!”亚历山大急忙反对,“买回去我的‘战争与和平’怎么办?” 最后宠物还是没有买成,因为尤里安还有一件白鼬皮的斗篷,亚历山大沉痛地警告尤里安那会对这样一只脆弱的动物造成极大的心理压力,终于打消了他的念头。等三人从书店和杂货店逛了一圈出来,钱包很快见了底。 “不是吧,尤里安,你只带了五个加隆出门!”亚历山大惊叫到,手里的一捧书差点掉到地上,“等会儿还要在韦斯莱兄弟那儿大采购呢!” “没那么多现金,”尤里安有点苦恼,“当初也没想到在英国会买这么多东西,这些书太贵了。” 亚历山大哀叹他的财产还躺在瑞士银行里,菲利克斯能感觉到脖子上的钥匙贴着皮肤,本来他并没有去古灵阁的计划,但现在的情景到给了他一个很好的理由。他提议去古灵阁看看父母留给他的金库,吓了两个朋友一跳。 “没钱的时候才想到父母可不好啊,”亚历山大手忙脚乱地把买的东西塞进尤里安的书包,“当然你是应该去看看,不过那些妖精真的没问题吗?” 三人走到了白色的大理石建筑前,古灵阁在各处的银行风格总是非常统一,连门口刻的话都一样,唯一的区别是用的语言不同。菲利克斯的感觉很奇妙,因为他从未在巫师银行拥有过自己的一个金库,阿德里安妮也没有。和麻瓜的银行不同,在古灵阁开一个新账户要付一大笔钱,因此安妮索性要求魔法部把工资直接付进她在麻瓜银行的账户里,很多麻瓜出生的巫师都选择这种做法。他以前去巫师银行唯一做的事情就是兑换货币。 他们走上台阶,柜台后面的妖精都在忙碌,但大厅里面只有零星的几个巫师在办理业务。菲利克斯走到一个空闲的妖精面前,解下脖子上的钥匙。妖精们的表现比他预想的好太多,菲利克斯不是很确定面前的那个妖精是不是多看了他几秒钟,但是,周围的妖精们没有交头接耳,没有窃窃私语,更没有激动地从他们高高的椅子上摔下去。只有几个从眼前的宝石和金币上抬起头瞄了他一眼,但是很快就移开了目光。 面前的妖精就像台 机器一样执行着固定程序。 “钥匙没有问题,1981年11月这个金库已经自动变更了所有权,由于情况特殊钥匙由邓布利多先生保管,如果我没有弄错,您是波特先生本人?”妖精的眼珠慢慢转了一圈。 菲利克斯点点头。 “巫师的魔法签名可能会有点问题,但我们有自己的判断方法,不受魔法部条例的限制,很高兴为您服务……拉环!” 另一个妖精拿着钥匙带他们走进一扇门,不远处就是地下通道,菲利克斯和尤里安在疯狂的小推车上感觉良好,但是恐高的亚历山大脸色难看地像是要吐出来。 “好在你家的金库不是太深,”从小推车上下来之后,亚历山大立刻扶住了墙,尤里安拍着他的背。“我现在明白爷爷为什么选麻瓜银行了,存个私房钱还要坐过山车,会要了他的老命的。” 拉环无视了亚历山大的牢骚,用菲利克斯的金钥匙打开了门,看到里面满满的钱币,菲利克斯倒吸了一口气。 “好吧,我一辈子都没见过这么多钱,终于不用执着三强争霸赛的那笔奖金了。” “没出息!这一点钱就——”亚历山大痛心疾首地说,他已经缓了过来,“唉,你参加比赛就是为了钱?” “这是主要的动力,”菲利克斯在尤里安的帮助下把金币装进袋子里,额外取了较多的零钱,“要不是需要傲罗的那份高薪养我,安妮早就不干了,你也知道在德姆斯特朗的学费有多贵。要是没奖金拿到冠军又怎么样?我这辈子最不需要的就是名声。” 旁边的拉环深深地看了他一眼,神色莫名。 韦斯莱兄弟租下的店面从外面看上去不大,里面却是别有空间,菲利克斯可以辨别出非常明显的空间扩展咒的痕迹,一些木质的架子被整齐地搁在一边,还散发着新鲜的油漆味。几乎是在三人推开门的一瞬间,响起了一阵古怪的铃声,旋律听上去很像葬礼进行曲。红头发的双胞胎从二楼的房间跑出来,站在高处热情地向他们招手。 “菲利克斯——” “格林德沃——” “我们又见面了!”最后一句是两个人一起说的。 三人快步向楼梯走去,走在最前面的菲利克斯即将跨上台阶的时候,脚下一滑,下一秒三人已经陷进了大概有三平方米的一片沼泽里,亚历山大使劲挣扎,拉了菲利克斯一把,把差点抓住扶梯的菲利克斯也拖到了沼泽中心,不到 十秒钟淤泥已经没过了他们的腰。 “便携式沼泽伪装版!”双胞胎之一用咏叹调唱道。 “体重触动机制!要是不够胖或是人数不够多它还是一块地板!”另一个人补充。 尤里安惊慌地掏出魔杖乱挥一气,弄得泥水飞溅,自己反而陷得更深了,最后还是菲利克斯变出一根绳子缠上了房间里的一个柱子,三人才狼狈地爬出来。 “了不起的发明!”菲利克斯一边清理身上的烂泥一边说,“我居然没察觉到。” “你也未免太看得起自己了,”双胞胎之一懒洋洋地说,“虽然隆巴顿狠狠夸了一番你的本事,不过这可是我们的专业范畴。” “弗雷德,在他把你的店铺毁掉之前——”菲利克斯指了指兴奋地对着沼泽施展各种咒语的尤里安,“最好还是赶紧把这一摊收起来。” 听到他的话,双胞胎中的一个匆忙从楼梯顶端下来,这时尤里安的魔杖尖端已经冒出了火星。随着红头发男孩魔杖的移动沼泽的范围飞速地缩小,留在远处的双胞胎不服气地说:“我是乔治,别乱叫名字。” “多谢,乔治!”菲利克斯拍了拍清理沼泽的双胞胎之一,轻快地走上了楼梯,“看上去你们还有几个房间?” 他们来得有点早,以至于弗雷德缠住菲利克斯想知道他是怎么把他和乔治分开的,菲利克斯故弄玄虚了一番。双胞胎把大家带到楼上的一扇门,菲利克斯这才发现楼上是一个比较大的仓库。几个人把仓库里成堆的货物和半成品搬到一边,擦干净中间的一张大桌子,打开高处的气窗,尤里安还变出了白色的桌布和茶具。 “我们五个,加上……史密斯好像提过要退出,秋张今天来不了……先准备十张椅子吧。”弗雷德盘算了一下着说,这时候菲利克斯又听到了他进门时响起的音乐,陆陆续续进来几个成年巫师。纳威和一个高鼻梁、黑头发黑眼睛的男巫走在最前面,接下来是三个女巫,最后是一个黑皮肤卷头发的男孩。 “迪戈里!”弗雷德叫道,菲利克斯觉得他的语气不是非常友善,“我们邀请你了吗?” 被叫到的男巫一点都不生气,看上去脾气很好。 “秋实在走不开,”他解释到,“她让我一定来代他参加聚会。” “塞德里克是秋张的男友,”乔治小声对菲利克斯说,“比秋高两级,我们成立da的时候他已经毕业了。”双胞胎安排大家入座,他们对另外几 个巫师的态度明显要热情得多。 “就是秋张的会员资格都要打个问号,她告诉了你,脸上怎么没出疹子?!” “规则早就改过了,”纳威打断了弗雷德,“只要不把其他成员名单透露出去,老会员是可以引荐别人加入的,再说今天我们不是在开会。”他友好地和菲利克斯三人握了手,给塞德里克加了一张椅子。 经过纳威的介绍,菲利克斯知道了这位不讨双胞胎喜欢的男巫叫塞德里克·迪戈里,三年前从赫奇帕奇学院毕业,现在在魔法部工作。他的女朋友秋张去年从拉文克劳毕业,是da的第一批成员。乔治在坐在菲利克斯的一边,小声地告诉他,秋张的闺蜜玛丽埃塔·艾克莫因为泄密让da损失惨重。另一个菲利克斯不认识的男巫是李·乔丹,双胞胎的死党,也曾经就读格兰芬多学院,现在在英国魔法广播电台实习。三个女巫分别是凯蒂·贝尔、艾丽娅·斯平内特、安吉利娜·约翰逊,都曾是格兰芬多魁地奇球队的成员。菲利克斯向大家介绍了亚历山大和尤里安,表示他们是自己可以绝对信任的朋友。 在菲利克斯完成自我介绍后,韦斯莱兄弟拿出了几瓶黄油啤酒分给大家,随着泛着厚重泡沫的饮料入口,房间里的空气也变得暖和起来,一时间只听到杯子和桌面碰撞的声音,没有人开口说话,最后还是李第一个打破了沉默。 “菲利克斯,不介意我这么叫你吧?”菲利克斯摇摇头,“这次聚会是我提议的——难以抑制的格兰芬多的好奇心,”李咧开嘴,“不管你将来打算用哪个名字接着混,留个专访给我怎么样?记者圈里传言丽塔·斯基特在你这里吃了大亏,都有段时间没露面了——我保证不用速记羽毛笔,也不打探你的私生活……” 几个女巫咯咯地笑起来,气氛一下子轻松了不少。 “你是因为好奇才想采访我?”菲利克斯笑着问。 “哦,坦白地说,是为了稿费。” “这个理由我真的无法拒绝。”菲利克斯装作严肃地说,“不过你得提前几个月预约,我的日程安排特别紧张,没办法,太有名了。” 周围的人都哈哈大笑。 菲利克斯发现纳威这些成年的巫师朋友比还在学校的要有礼貌得多,也更加谨慎,不过总体上还是非常友善。双胞胎和李在旁边不停地讲笑话,几瓶黄油啤酒很快见了底,尤里安拿出随身携带的茶叶开始泡茶。 “啤酒加红茶,好古怪的搭配。”安吉丽娜 主动和尤里安搭起话来,热情得都让他的脸有点微微发红,艾丽娅和凯蒂很快加入,他们聊起各自的学校生活和魁地奇,亚历山大又一次当起了合格的翻译。另一边,纳威谈起了魔法部的话题,塞德里克告诉他们不少自己工作时听到的消息。 “西里斯·布莱克让魔法部颜面扫地,部长不让审判的信息登出来,但是他管不了欧洲大陆的报纸,傲罗办公室对这件事分歧很大,所有和他有关系的魔法部成员都被被盯着。”他说,“上面还幻想着把消息锁住,但我的几个同事都认为这是异想天开。西里斯一口咬定他杀死彼得·佩特鲁的作案时间是1993年,吐真剂也没能让他改口。德国魔法部交涉了几次,部里不肯交出佩特鲁的验尸报告,不过我估计拖不了多久——现在英国魔法部快变成整个巫师界的笑柄了,自从神秘人垮台以来,魔法部还没被这么嘲讽过。连带着国际魔法合作司司长辛克尼斯也不愿意会见国外的巫师,经常把这些工作推给珀西·韦斯莱——” 双胞胎的脸色都不太好看,看来金妮的这位哥哥的人缘确实很差,菲利克斯暗想。 “那西里斯·布莱克能洗脱罪名吗?”菲利克斯小心地问。 “我理解你对他的关心。”塞德里克温和地说,菲利克斯能听出他语气里的同情和安慰,“布莱克没法澄清的有两点:一是不能证明自己不是波特夫妇的保密人——当年是邓布利多本人提供的口供,和布莱克的供词冲突太大,而且连布莱克自己都承认了,他全家都支持神秘人。二是他的谋杀罪名,虽然不是在魔法部记录的那个时间,但不管佩特鲁在那一边,布莱克都得为此付出代价,法律如此。不过他供出了很多人——有一些还是神秘人倒台后魔法部审查的漏网之鱼,难得证据也非常齐全。你知道他怎么解释这件事?他说阿兹卡班的狱友们总是咒骂没进班房的同伙。作为污点证人他也许不用再进监狱,看那位律师能和德国魔法部讨价还价到什么地步了。一旦德国的判决下来,最坏的结果也就是布莱克不能再回英国,但我不认为部长能特立独行到这个地步,博恩斯女士在这个问题上有很大发言权,威森加摩也非常尊重她的意见。”塞德里克歉意地笑了笑,“我是不是说的很混乱?有些是我自己的猜测,我听不到许多确切的消息。” “西里斯能平安活下去我就很高兴了,谢谢你告诉我这些。”菲利克斯真诚地说。 “塞德里克特地去打听的,”纳威告诉他,“在听说你的事之后。” 这让塞德里 克在菲利克斯心目中留下了极佳的印象。 “我在魔法事故灾害司,还能接触到一些东西。”塞德里克微笑着解释,“不过部里的同事议论最多的还是你,光这个星期我就听到三波不同的人提到哈利·波特这个名字,”他的语调似乎会让人不由自主地放松下来,“我今天其实也是带着好奇心来的,想看看舆论漩涡的中心。要不是秋今天正好轮到值班,她一定不会缺席。你不用太担心预言家日报上登的东西,当然啦,还是有不少人看到什么就信什么,不喜欢自己去思考。这份报纸一直是魔法部的喉舌,只有部里想让大家看到的东西能被大家登出来。你要觉得骄傲,他们已经很久没有费那么大的劲儿来抹黑一个人了——嗯,这话不确切,他们花了两三年的时间论证邓布利多得了老年痴呆。” “我奶奶再也不订预言家日报了,就在上次那篇垃圾之后。”纳威阴着脸。 “光从想象力的角度,还比不上斯基特过去的作品,”菲利克斯指了指椭圆桌子另一边的亚历山大,“更不要提《唱唱反调》了……” 他们一起笑了出来,女巫们好奇地看了过来。 “毕业之后才知道在学校里是多么痛快,”安吉丽娜感慨,“现在见面都很难了——塞德里克,上次见到你还是在一年前,在学校的时候双胞胎总想把你从扫帚上撞下去——尤其是你拿到学院杯那一年,不和你做对手真好。” 三个女巫都笑了。 “我们现在也没改变想法。”弗雷德嘀咕了一声。 “现在也遇不到多少新朋友,”艾丽娅说,“大多数在霍格沃茨都认识了,今天能见到你们真的很高兴。巫师社会都非常保守,以前的麻瓜朋友们也渐渐和我断掉了联系,真羡慕你们,还能在学校赶上三强争霸赛这样的交流机会,可以认识国外的学生。相比之下,我们在学校的七年有点无聊。” “也没有吧,纳威入校之后还是挺惊心动魄的。”凯蒂捂着嘴笑,“总有点刺激的事情发生,虽然前前后后不知道被扣了多少分,反正有弗雷德和乔治我们也不指望领先了。纳威,今年的学院杯你们还有希望吗?” 在亚历山大和尤里安的闷笑声中,纳威下意识地看了菲利克斯一眼,头发散乱的男孩立刻埋下了头。 作者有话要说:又是剧情平淡的一章,本周末再更新,争取切换为嘲讽和逗逼模式。 ☆、六十、职业选择 认识新的朋友让人雀跃,菲利克斯度过了一个非常愉快的下午。双胞胎和他们的朋友都是非常活泼开朗的人,除了塞德里克。在其他人热火朝天地议论的时候,他会静静地在一旁听着,也许发表意见的频率不高,但大多极有见识,并且不偏不倚。三个女巫显然都非常喜欢他,菲利克斯暗地里猜测双胞胎是不是因为这个原因才讨厌他。 “当然不是。”在塞德里克和凯蒂他们走后,弗雷德一口否认。 “我们可没什么要担心的,要说你这么欣赏他恐怕才有危险。”乔治坏笑着说。 “就因为金妮给他写过情书?”菲利克斯不以为然。 “你连这个——” “都知道——” “小金妮居然告诉你了!”双胞胎脸上露出一模一样的震惊表情。 “我有自己的信息渠道来源。”菲利克斯有点懊悔说出来。 “塞德里克拒绝得非常坚决。”纳威回忆说,“金妮伤心了很长一段时间。” “这才是负责任的做法,”亚历山大严肃地说,“不喜欢就不给希望,他人品不错啊。” 纳威很赞同亚历山大的评价。 “我分院的时候很是担心自己被分到赫奇帕奇去,人们总说那里有很多饭桶。但是塞德里克颠覆了我对于这个学院的看法,要我说的话,赫奇帕奇最好的品质都在他身上体现出来了。有他做榜样,‘每个学院都出过优秀的巫师’这句话才对我显得真实些。” “金妮的眼光不错。”菲利克斯得意地说,尤里安给了他一个白眼。 从对角巷回来之后菲利克斯的心情极佳,这种愉悦的确对精神的恢复有很大的帮助。复活节假期里,七年级学生们都开始填写各种表格和申请单,一部分人每天去图书馆报道,也有少数人直接放弃了纠结,和其他年级一起在外面玩耍。菲利克斯不止一次看见罗恩坐在堆满羊皮纸和书本的课桌旁,两眼出神地望着窗外,在赫敏严厉的眼神下又不得不把目光收回到书本上。他觉得罗恩应该很想和别人聊聊天,于是趁赫敏被一个级长叫走的时候,他坐到了赫敏的座位上,罗恩一见到他眼睛就亮了起来。 “赫敏愈发歇斯底里了,”罗恩抱怨说,手里抛起一个小小复活节彩蛋又接住,“你看到她那张复习计划表没?吃饭的时间都要精确到分钟,克鲁克山最近到处偷零食,因为它的主人经常忘了喂它!菲利克斯,你说说,八张newt证书 和十张newt证书有多大的区别,为什么非要每门功课都拿到o?” “十张newt证书,每门功课都能拿到o?!”菲利克斯惊恐地问,尽管知道赫敏是格兰芬多的万事通,他原以为赫敏也只是学习的功课要比别人多一些,看了更多的书,但罗恩的描述大大超乎了他的想象。 “她在owls考试中拿到了十个o和一个e,”罗恩回忆说,“至今她还在为黑魔法防御术只拿到e而耿耿于怀——我们都是e,我甚至怀疑她是不是觉得被认为和我还有纳威处于同一水平而羞愧,要知道在da她一直指导我们咒语。不过打架么,女孩子的优势不容易发挥。” 菲利克斯觉得自己在学业上的自信猛然被打击到了谷底,这下他也开始怀疑火焰杯是不是眼瞎了,或者是马尔福做了什么手脚。 “哥们,别难过,”罗恩察觉到了他的沮丧,“有些事情难说的很,你见过我的两个双胞胎兄弟了吧,我一个人的owls证书比他们两个人加起来还多,但我比他们差远了……”罗恩掰着手指,例数着比尔、查理还有珀西曾经在霍格沃茨获得的荣誉,以及双胞胎的各种辉煌事迹,“虽然妈妈听到我这么说会杀了我,我也不能鼓励金妮那么做,但是搞破坏也是一种才能,勉强算是一门值得追随的事业。” 菲利克斯想起上周末那次聚会后双胞胎给他演示的那些新产品,忍不住说:“弗雷德和乔治很有才气,我想他们的事业一定会成功的。” “对啊对啊,”罗恩拼命点头,“以前他们缺少资金,只能在家里小打小闹,妈妈隔一段时间就要把他们的发明当垃圾烧掉——她希望能用这种方法让他们打消开店的念头,要不是爸爸劝说,还专门给他们盖了个小仓库,他们恐怕比珀西还要先搬出去。就是在这种情况下他们的订单还一直源源不断,我们家早上根本不用闹钟,听到一群猫头鹰叫就知道该起床了。妈妈一直没什么好脸色,我们很难改变她的想法。” “我听金妮说你想去给他们帮忙。” “嗯,我觉得魔法部不适合我这种人,如果他们更偏爱的类型是珀西和赫敏那种的话。”罗恩无精打采地说。 “你的想法倒是和金妮差不多。” “但我在家里的地位可没有金妮高,”罗恩更沮丧了,“要是金妮说自己想找份普通的工作,妈妈不会有任何意见的,但是我不行,她会把我其他兄弟的优秀一遍一遍重复给我听。可除了爸爸和珀西,我们家也没人在魔法 部啊。我都觉得比起我她更喜欢赫敏。你知道吗,赫敏已经把简历弄好,就等着添上newt成绩投出去了。当然啦,大部分去向是魔法部,反正她每个部门要求的证书都会有的。” 菲利克斯突然很好奇。 “她想进魔法部的什么部门?” “第一目标是神奇动物管理司,”罗恩苦着脸,“你说我该不该劝她不要把在霍格沃茨成立‘家养小精灵权益促进会’的事迹写进简历里呢?” “你必须要说服她,”菲利克斯诚恳地说,“赫敏一直在为了这个目标努力,进入魔法部的相关机构总能做一些事情的,作为合格的男朋友,不论她的念头看起来多么——额,遥远,你也要支持到底。” 德姆斯特朗的男孩们同样迷茫,底层的餐厅里常常有人半夜就着酒精谈论人生。偶尔几个胆大的还想去请教卡卡洛夫,但是校长大部分时间都把自己锁在舱室里,拒绝被打扰,尤里安怀疑他要重新选择立场,但亚历山大认为不可能。 尤里安通知菲利克斯,考虑到在霍格沃茨交流的这部分七年级生,今年德姆斯特朗的毕业考试和典礼的时间都会有调整,如果菲利克斯因为newt考试不能和其他人一起离开,校方会安排门钥匙。 “学校绝不会放过你这种明星学生的。”亚历山大一边说一边在奋笔疾书。他要考的科目也许是所有学生中最少的,而且仗着自己过目不忘的本事,他几乎没怎么准备笔试。于是他有大把的时间可以花在自己的研究上,他床边的手稿已经摞得有接近两英尺高了。 “魔法史论文要写那么长?”菲利克斯十分不解。 “论文只是一部分内容,”亚历山大温柔地摩挲着叠的整整齐齐的羊皮纸,像摸自己的孩子一样,“我要一炮走红,卢修斯·马尔福和康奈利·福吉不够有名,神秘人才能撑起一本畅销书的销量。” 菲利克斯深深地怀疑自己告诉他的那点东西能铺开那么长的文字,尤里安也有相同的看法,当两人提出自己的问题时亚历山大像盯着白痴一样看着他们。 “开什么玩笑,你们以为我在给他写传记?当然不是,这是文学,建立在真实之上合理的推测和虚构!更加严肃的作品要等到人死了之后,如果那个时候我还有时间的话……你们不懂这里面的技巧,要是整本书都是胡编乱造,人们很容易一眼就看出都是假的,然后一个词也不会信。十句话里说九句真话,剩下的那句就是最高明的谎言。当然了,我这 份草稿里没有那么多料,魂器的内容也不能写出来。其实最能凑字数的就是桃色新闻了,神秘人年轻的时候长得也不错啊,怎么就没有什么传闻漏出来呢……菲利克斯别生气,我不是说金妮,就算神秘人因为魂器而造成什么隐疾,本人不好这一口,也总应该有些女巫会贴上去啊,怎么没人承认自己和神秘人有一段呢,多好的斯德哥尔摩综合征的题材……唉为什么食死徒中女人也没几个,不然就有的写了……” 尤里安眼睛望着船舱的天花板,突然冒出来一句: “为什么伏地魔一定要喜欢女食死徒,凤凰社成员不行吗?” “千万别!”菲利克斯大惊失色,慌忙转移话题,“亚历山大,就算你不顾自己的安危写出来,可怎么出版卖出去?” “印刷的事情可以拜托洛夫古德先生,实际上他对这个项目非常感兴趣,还表示可以在唱唱反调上面登一些段落来吸引读者。”亚历山大看到菲利克斯皱紧眉头,急忙补充,“我当然提醒了他可能产生的极大风险,但是洛夫古德先生并不在意,他邀请我夏天到他家里做客详细讨论书稿的事情呢。我有个计划,也许可以更好的利用我爷爷给我的那笔钱,说不定能在英国出版业占有一席之地……” “我一直很想问,”菲利克斯谨慎地说,“你真的相信有弯角鼾兽这种东西?” “这话听上去多像赫敏格兰杰,”亚历山大怜悯地看着他,“我不是在贬低你和那些格兰芬多,但是卢娜和他父亲拥有的是更玄妙的智慧。天才有很多种,如果可以的话,他们不一定要纠结于现实。” “可你不是这种人啊,怎么能装那么久呢?”尤里安茫然地问,菲利克斯真切地觉得他说到了点子上。 “额……”菲利克斯难得看到亚历山大脸红了,“我只是尽力说服洛夫古德先生稍微跟现实妥协一下,要是这本书大卖——这几乎是板上钉钉的事情,不管弯角鼾兽还是直角鼾兽,他都有足够的资金去找了。” 菲利克斯并不是一个优柔寡断的人,虽然他不擅长制定什么长远的计划,但凭着他最好的朋友亚历山大称之为“谜一般的洞察力和直觉”,他总能找到看上去不那么稳妥,但实际上最有利的道路。他很小就锻炼出了这种本领,尤其在他被人揍又无力还手的时候。硬抗到底不是他的第一选择,除非没有其它办法。但在不了解他的人看来,他并没有明显的趋利避害,这是因为他心里对危险的评估性和普通人还有一定距离。 跟斯拉格霍恩说想进英国魔法部工作不是他随口搪塞的话,找一份工作是现实需要。他对扫帚的热爱不够让自己把一生中最美好的年华献给魁地奇,私下里他认为克鲁姆的罗圈腿就是维持骑行动作太久的后遗症。人都可以找到自己最帅气的一面,既然他没有长成一个歪脖子,那完全可以选择小提琴以外的谋生工具。 薪水是一个重要的需要考虑的因素。虽然非常羡慕韦斯莱双胞胎能把兴趣和赚钱结合得十全十美,理智告诉菲利克斯只有很少人能做到这一点。除了职业魁地奇之外,就只有圣芒戈和魔法部的薪水看上去比较有吸引力。例数过去的事例,菲利克斯悲哀地发现自己最擅长的居然还是打架和搞破坏——可以发挥这两个优势的职位就更加有限了。 听说芙蓉也是毕业后在英国找的工作,菲利克斯厚着脸皮写了一封信给法国人。准韦斯莱夫人不计前嫌,详细介绍了自己的遭遇,花了整整两页纸的内容痛斥英国的气候是多么的糟糕,食物是多么的可怕,自己肩负着改变韦斯莱家族一部分格调的重任云云,然后才告诉他英国官方的魔法机构开出来的招聘条件是多么教条,面试官的问题简直是对布斯巴顿教育水平的侮辱……总之德拉库尔小姐找工作的经历不怎么顺利,尽管她会说至少一打外语,也几乎能把任何和她说话的男巫变成好好先生。最后,法国人骄傲地宣布: “就算他们请我去我也不干,让我戴着粉红蝴蝶结配粉红色的开司米毛衣,还不如杀了我呢。” 相比之下,唐克斯告诉他的信息还算比较有用。 “成为傲罗需要至少五张newt证书,还有严格的面试,这个部门已经好几年没有招到符合标准的年轻巫师,更别说是外国人了。总的来说,德姆斯特朗还是布斯巴顿的毕业证书在那些官僚的眼里都没什么区别,他们只认霍格沃茨。” “有newt证书当然会有帮助,”卢平鼓励他,“你不用把德拉库尔小姐的遭遇当成一个普遍情况,我倒觉得她不是因为学历的问题被魔法部拒绝,如果她真的遇到了某人——她的媚娃血统可能才是真正的障碍。” 这让菲利克斯对英国魔法部的感觉更差了。不过理智告诉他,英国魔法部虽然最近丢了人,但横向比较,真还不能算最糟的。比起眼高手低的法国魔法部,野心勃勃却先天跛脚的德国魔法部和腐败横行的俄罗斯魔法部,英国魔法部的绥靖主义、自私算不上什么大毛病。血统歧视和天花板这事儿更是哪里都有,只是表现形式不同而已,按 亚历山大的看法,归根到底,还是加隆比较管用。 “你的看法听上去和我父亲说的挺像,”尤里安评论,“不过我和你的看法不同,别轻易给别人家的事下定论。到现在为止,大家的巫师保密法还是执行得不错,从这一点看各国魔法部区别不大。但你看看巫师人口的数量!放在几十年前,战争刚结束的时候,欧洲的报纸可不敢这么肆无忌惮地嘲笑英国,因为那个时候英国巫师界实力最强!虽然你在奥地利长大,但毕竟还是英国人,就算你不喜欢也会为英国的巫师辩解。事实就是英国魔法部早期的纵容让伏地魔做大,而欧洲大陆的巫师们却缓过气来了。” “尤里安你总是有这种间歇性的犀利啊,”亚历山大懒洋洋地说,“不过欠的东西总要还的,五十多年前英国巫师界袖手旁观了一把,现在么——按我们那里的说法,就是梅林也不能一直赢下去。历史总是惊人的相似,变换的不过是舞台上的演员。” 尤里安赞同地点点头。 “所以菲利克斯,想办法进魔法部寻求支持吧,你一定能赢的,我们绝不会隔岸观火,一定挺你到底——不然伏地魔就可能打到我家了……” 尤里安的话没有让菲利克斯生气,他忧心的另有其事。从各种角度来看,英国魔法部都不会欢迎他,当他走进麦格教授的办公室看见她严肃阴沉的脸色,觉得自己的预感应该不错。 “我找你来谈谈newt考试的问题,”麦格让他在办公桌对面的扶手椅上坐下,自己带上眼镜,拿起桌上的一张羊皮纸,“霍格沃茨是英国巫师参加newt考试的报名受理机构和考试场地,无论是在霍格沃茨就读的学生还是在家自学的学生都可以通过我们申请考试。格林德沃先生,你和霍格沃茨的七年级学生同一时间递交了表格以及你在德姆斯特朗的成绩单。但这里有个问题,”麦格教授顿了顿,把手里魔法部发函的原文指给他看,“魔法部认为你的成绩单不能作为你参加newt考试的学业凭证。” 公文不长,发函人的头衔占据了大部分篇幅。 --------------------------------------------- 德姆斯特朗是一所跨国招生的魔法学校,中期和毕业业考试是以校方的名义组织而非出于任何一国魔法部的授权,缺乏官方和权威性保障教育质量,因此菲利克斯·格林德沃的申请不予批准。 多洛雷斯·简·乌姆里奇 魔法部高级副部长 霍格沃茨高级调查官 梅林二级爵士勋章 教育监督委员会主任 --------------------------------------------- 菲利克斯愣了一下,第一个反应是魔法部的入职合同里也许真的包括不能吐在乌姆里奇身上,但是他嘴里问出的却是另一句话。 “这位副部长,就是外号‘粉红蛤5蟆’的dada教授?” “格林德沃先生,这不是问题的重点。”麦格教授的嘴唇抿得紧紧的,“我本人给你做了担保,魔法部同意给你一次机会,但要你本人去接受教育监督委员会的质询,我希望你好好准备。” 作者有话要说:我作死地在那条关于《属于后的棋局》下面贴了个云盘地址(就是那篇棋局),几分钟之内晋江就把整条评论都删了/(ㄒoㄒ)/~~亲们我对不起你们_(:3ゝ∠)_ 此文现在已有热心网友分享在云盘上,请想要的筒子自行百度,输入“属于后的棋局”搜索即可。 国庆期间会更新一次。 ☆、六十一、程序问题 “我从来没听说过什么‘教育监督委员会’,”金妮没好气的说,“也许是接到你的申请后才成立的,那个老巫婆就喜欢搞这些东西。虽然芙蓉很讨人厌,不过以巫师的标准衡量,她还是很本事的,至少比大傻瓜珀西强。魔法部宁可招收珀西去调查坩埚的厚度也不肯录用芙蓉去忽悠外国巫师,就很能说明魔法部的问题了。” 菲利克斯从她的话里丝毫没有听出夸奖法国人的意思,他摸了摸下巴,说出了这么一句。 “我觉得不能一棍子打死所有人,塞德里克·迪戈里还是不错的。” “是啊,”金妮同意他的看法,“我也这么认为,他让人很有安全感,就是找的女朋友不怎么样,他们坚持到现在真是……。” “可出卖你们的不是秋张,不是她的朋友吗?”菲利克斯吃不准金妮是不是出于女生的妒忌才说了那样的话。 “da不是食死徒组织,不想来可以不来,也可以退出。”金妮冷冰冰地说,“虽然她们听到了消息,但我们没有强迫任何人进来。秋张明明知道艾克莫极不情愿,却什么都没说……我听说之后还是塞德里克劝说秋张不要和我们把关系搞僵,他是个好人,又不是当事者,这么揭过没什么。要是我的男朋友在da,他的朋友出卖我们,我会毫不犹豫地分手。” 菲利克斯懊悔自己因为好奇心引出了这样一个危险的话题,亚历山大毫不留情地当面指出,他和塞德里克都是站着说话不腰疼,要是发生金妮说的那种情况,必须当机立断。 “你一想到金妮智商就下降了,都快让我怀疑你到了那种时候是否靠得住,不过以我对你的了解,最大的可能你也不过是嘴上说说,真的发生了什么你可能比谁都绝情。话说回来,你还有闲心关心金妮那些乱七八糟的前男友,魔法部的事儿你到底怎么打算?” 罗恩也问了和亚历山大同样的问题,在他看来,菲利克斯根本不需要去趟魔法部的浑水。他认为魔法部,一边在报纸上诋毁他,一边却还想在他身上扒拉几下,这种姿态简直恶心透顶。罗恩对魔法部极尽挖苦的时候赫敏就在旁边,皱紧了眉头,但是没有说什么反对的话。 “这件事是挺奇怪的,”她说,“巫师的国籍分别不像麻瓜世界那么分明,各国魔法部除了服务本国巫师,更主要的任务是共同确保巫师社会不暴露在麻瓜面前——从这点说大家没什么根本的利益冲突,不用防着间谍什么的。我觉得卢平教授说的是正确的,芙蓉被拒绝是因为—— 乌姆里奇看其他的魔法生物就像看害虫,我们给你讲过她和马人的故事了吗?” 在罗恩绘声绘色的的补充下,菲利克斯笑得肚子都痛了。但在更深入地了解乌姆里奇的本质后,他反而糊涂了。魔法部看上去对他的的想法和目的一清二楚,对他的态度绝不会来个一百八十度大转弯,那么所谓的“学业质询”又是什么意思? “质询?他们有什么资格,你又不是犯人。”尤里安嗤之以鼻。“要是你去申请霍格沃茨的教职,邓布利多要质疑你的学业水平那还说得过去。反正到最后英国魔法部也不会给你一份工作的,他们就是想让你主动退出,何必配合他们?反正你现在拿到父母的遗产了,不用那么着急找工作,完全可以继续学习或是计划其它。” 尤里安掰着指头数着提供更高级魔法教育和职业培训的机构,菲利克斯听得很认真。他确实不想去参加什么委员会的质询,亚历山大难得没有发表有倾向性的意见,但是想到麦格教授的担保菲利克斯开始头疼了。去了,不知道魔法部又要玩什么花样。不去,他们说什么都可以,总之预言家日报上都会有新的内容。最后出于好奇心,抱着参观一下也好的心态,他寄了一封信给魔法部,这样也可以不辜负麦格教授的一片好意。 菲利克斯又一次披着隐形衣进入夜晚的霍格沃茨城堡。他原本想把活点地图给赫敏使用,但是赫敏拒绝了,她认为撇开其他的因素不谈,菲利克斯被抓到在城堡乱晃才是大麻烦。两人没有对这个话题深入讨论,菲利克斯猜赫敏已经知道他有些不愿意透露的夜游计划。 这次菲利克斯比赫敏通知的聚会时间提前了半个小时,但是赫敏已经到了。他们一起对有求必应屋做了一些变动,赫敏仍然安排了两个高年级学生在走廊门口把风。da的成员们很准时,他们对有求必应屋里波澜起伏的地形和虚假的树木、石头等布置非常好奇。几个高年级学生提到了卢平,眼神里流露出相当的期待。菲利克斯略略松了一口气,看来请教大家爱戴的某任教授是非常必要的。他扫了一眼人群,人数与上次相比并没有明显的减少,赫敏满意地点了点头。 “现在得意还为时过早,”西莫跃跃欲试地说,“虽说你杀了密室里的蛇怪,面对火龙也是游刃有余,但你要是不露个几手,大家是不会服气的。” 赫敏安排菲利克斯站在高台上,好让大家看清楚他的任何动作,人群迅速围成了一圈。 “恐怕要让大家失望了,我准备的内容不是什么高深 的咒语,”菲利克斯在说话前学卢多·巴格曼给自己加了一个“声音洪亮”,“关于某些我擅长黑魔法防御术的传闻,我必须要澄清一下。因为在德姆斯特朗只有黑魔法,所以,我并不是从教师那里学会了格斗技巧。” “别告诉你是从格林德沃那里学的。”泰瑞·布特大着胆子说,旁边的几个学生脸白了白。 “不是,我保证。”菲利克斯严肃地说,“是我的养母,也许你们已经从报纸上知道了她,她教了我一点,但更多的来自于我自己的学习,不过我不打算谈自己的打架斗殴的历史——”听到这句人群中爆发出哄笑,“自身的磨练和学习必不可少,我指的不仅仅是咒语,而是应敌的反应、对环境危险程度的评估,甚至逃跑的时机——别笑。当然这些都要在实践中体会,我不能说自己是这方面的专家,在第一个项目的时候我差点就放弃了。” “所以我们必须掌握一定的魔法技能,在突发状况的时候不至于手足无措,”赫敏补充道,“da的宗旨在此,我们要保护自己,打不赢逃跑也没什么丢人的。” “谢谢,赫敏。”菲利克斯朝她点点头,“当然作为我们现在的情况,也只能从学习咒语做起,我和七年级们一起上黑魔法防御课,只能从他们的水平去推测大家的学习状态。我要强调,我没有任何看轻大家的意思,因为你们听到我下面说的可能会对我非常不满,因为距离你们想象的太远了。”菲利克斯顿了顿,“今天我们首先要做的是——运用你们会的东西,就是复习。” “什么?”罗恩惊讶地叫了出来,“这里大部分人都是五年级以上的学生,难道你还要我们向你证明我们会石化咒之类的东西?”人群如菲利克斯预料的那般发出了不满的嚷嚷声。 “是啊,你们会那些看上去简单的咒语,但我觉得这和真正能在战斗中使用它们是两回事。”菲利克斯平静地说,“我们来试试吧。” 在有求必应屋菲利克斯得以更仔细地观察霍格沃茨学生们的动作特点。da的成员并非不重视基本咒语的练习,但他们的施咒方法是教科书式的,恰恰就是他们痛恨的乌姆里奇所指的,在完全安全的、可监控的状况下念出某个咒语——当然,比完全背书还是要强不少,可以顺利通过实践考试。在他们当中,比较有战斗意识的居然是看起来最迟钝的纳威,大概拜与食死徒持续斗智斗勇的经历所赐,他的警惕性极高。 “是的,这些咒语你们每个人都会,但你们不能站着不动给人当靶子!” 在菲利克斯的坚持下,大家改变了以往一人讲解、多人学习,以及一对一的练习方式,分成了几个小组。赫敏作为一个尽职的学生会主席,对大家的特点都非常了解,她尽量保证每个组的实力区别都不大、 大家展开了多对多的激烈练习,他们在有求必应屋里疯狂地一边跑动躲避咒语,一边试图击倒别人,还要避免踩到赫敏暗中设下的陷阱。迪安兴奋地叫着“终于在霍格沃茨也有了类似足球一样激烈的运动,就像在打运动靶”,当然,除了麻瓜出生的学生,大部分人都不知道他在说什么。菲利克斯打算找机会把迪安介绍给尤里安,关于欧洲联赛他们一定有很多话要讲。 一轮结束,大家都累得够呛,不少人摔得鼻青脸肿。但是菲利克斯身上非常干净,和他同组的克里维兄弟也没有受什么伤。菲利克斯把缴获的魔杖扔给几个坐在地上喘气的男生,其中一个魁地奇队的成员抱怨这比打球要累得多。 “根本顾不过来,要不是我一脚踩空,才不会被区区一个缴械咒抓到!” “缴械咒非常有用,”菲利克斯耐心地说,他的体力比屋子里的其他人都要好,依然站得稳稳当当,脸上也只是微微发红。“这是我最喜欢、也是最擅长的咒语。” “你开什么玩笑?!”厄尼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至少也得是守护神咒语之类……菲利克斯,我现在知道你的应变能力和施咒技巧比我们好得多,同样的咒语在你的手里威力更强,指向更准,但是缴械咒——” “这是和平时期最有威力的咒语,”菲利克斯回答,“因为对于巫师来说,最大的仰仗就是魔杖,没了魔杖我们什么都不是。” 提到魔杖,菲利克斯就陡然警觉起来。他高傲地抬起头,轻蔑地看着面前胡子拉碴的男巫,他身旁的珀西·韦斯莱有些局促不安,脸微微发红,和他帽檐下露出的一截红色的头发倒是很相配。 “那套对付孩子的说辞在我这里行不通,”菲利克斯冷冰冰地说。“只有从那个破电话亭进来才会有来宾徽章,从飞路网或者幻影移形直接进来的巫师你们就根本不检查魔杖,但是韦斯莱先生非要带我在伦敦绕一圈,然后像个麻瓜一样打个电话。在别人那里就是走个过场,为什么到了我这里就要严格遵守程序?浪费时间很好玩吗?” 魔法部回信说他们会派一名职员来带他去魔法部的时候,菲利克斯可没想到来的是人会是金妮的哥哥,但仔细一想这非常正常,按照资历,这 种跑腿和费力不讨好的活可不就应该是他这样初入职场的小喽啰干么。和韦斯莱家的其他成员不同,珀西穿着整整齐齐的制服,举止一板一眼。他和菲利克斯快要离开霍格沃茨时,金妮高声尖叫着从后面喊住了他们。她飞奔着冲向校门口,长发在风里被吹成了一团,珀西扭过头装作不认识她。 金妮扑到菲利克斯的身上,紧紧抱住他转了半圈,菲利克斯刚想说自己很快就回来,就感觉到金妮在珀西看不到的侧面往他衣服口袋里塞了几块小零碎。金妮的嘴巴贴着他的耳朵,声音低不可闻: “实在受不了就吃一块。” 然后金妮放开了他,没有看珀西一眼,转头就往城堡走。珀西的表情没有什么变化,直到进入魔法部的地下大厅,一直扮演着标准底层职员的角色。不管菲利克斯问什么,例如“教育监督委员会”到底有那些巫师,他都爱理不理的。 这时候大厅里来来往往的巫师中已经有人注意到了安检处的争执,有人停下了脚步,蜜蜂一样的嗡嗡声像涟漪一样泛开,有几个巫师还特意走进了几步试图看清楚菲利克斯的脸,菲利克斯听见了有人喊出了“詹姆斯”的字眼。他攥紧了手里的冬青木魔杖,紫杉木的魔杖被他藏在袖子里的暗套里,他不知道英国魔法部检测魔杖的装置是不是和紐蒙迦德的一样严格,如果要冒着这根魔杖被公之于众的风险,那他只能马上离开了。珀西那张严肃正经的脸上终于显出了不耐烦。 “这是必要的程序,格林德沃,检查魔杖,解下佩剑,这是规矩!” “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菲利克斯换成了德语,“国际合作司的职员不会说外语?真糟糕。换个人来接待!另外,最起码称呼要更有礼貌一些。” 珀西涨红了脸,安检处的男巫不知所措地看着他们两个人。 “我想不需要这么教条,珀西。”塞德里克突然从人群中走了出来,对他们面前的男巫说了几句,男巫点了点头,拿出一个天平。“没什么大不了的,菲利克斯。埃里克只是要登记一下魔杖的种类……” “这不关你的事,迪戈里!”珀西恼怒地说,这时候他们周围已经围了一圈巫师,“这是我们部门的职责。” “珀西,我是看你的差事不顺利过来帮一把。”塞德里克皱着眉头说,“难道你还打算和来宾在这里吵架吗?”他转头跟菲利克斯继续说话,“不会对你的魔杖做什么,这只是一种监控措施,表明你在这个时间来过,登记一个魔法签名也可 以。另外,你的任何东西都属于私人财产,我们没有权力扣下……” “太不像话了,迪戈里。”珀西的脸上变得极为难看,“是部长本人把这个任务安排给我的,乌姆里奇女士强调必须按规定完成所有必要的检查程序,如果他拒绝合作——”他转头看向旁边已经紧张起来的安检员,“埃里克,叫傲罗过来。” “傲罗?”菲利克斯不再装作听不懂外语了,“珀西,我叫你珀西,因为在我心目中,‘韦斯莱先生’这个称呼应该属于另一位值得尊敬的人。听说你不喜欢和家里人待在一起?韦斯莱家的人都是红头发,我帮你换个颜色怎么样?” 塞德里克用肢体阻止了怒火上涌、准备念咒的菲利克斯。现在他和珀西两个人都盯着安检员埃里克,似乎大家的命运都被放到了他手里。周围的巫师也忍不住纷纷开口了。菲利克斯想自己大概已经发现珀西和塞德里克在魔法部的人缘如何:两人在校的时候都当过学生会主席,虽然塞德里克比珀西低一个年级,晚一年进魔法部,干的也都是打杂的活儿,但是大部分巫师居然在帮塞德里克说话,纷纷劝珀西不要那么刻板——这些巫师说话的时候都在偷偷看菲利克斯额头上的伤疤,连埃里克也坐在座位上一动不动。 最后菲利克斯还是登记了自己的魔杖,跟着一言不发的珀西走进了大厅后面的电梯。经过魔法兄弟喷泉,菲利克斯觉得水池里的金加隆格外刺眼,哪怕上面的文字表明这些钱都会被捐赠给魔法医院。但他还是停了下来,把钱包里剩下的钱币都倒了进去。 “你做什么?”珀西生硬地问。 “预防措施,”菲利克斯没好气地说,“万一我等会儿要去医院待上一段时间。” 作者有话要说:各位国庆快乐……然而愚蠢的作者明天就要上班了。现在更新基本以周更为主。 虽然大家觉得这个故事好像还很长,但是计划中的第一卷已经进入最后一部分了。发现自己已经写了三十几万字——在坑里最深的其实是作者自己啊_(:3ゝ∠)_ 还有,虽然晚了一点,还是要祝大家假期快乐! ☆、六十二、乌姆里奇综合病 “九层,神秘事物司。”冷冰冰的女声和电梯拉门的晃动声一起响了起来。 菲利克斯不了解魔法部的建筑结构,无论如何想不出所谓的教育监督委员会与神秘事物司有什么关联。他本来以为在魔法部的某一个办公室或是会议室,会有那么两三个巫师在等着自己,其中一个老太婆穿着粉红色的外套,带着可笑的蝴蝶结。也许旁边还会有粉红色镶边的瓷器,茶杯里倒满了加了料的下午茶……他和珀西在伦敦城里晃了大半天,连午饭都没吃。不过现在不用纠结如果有点心和饮料的话该如何抉择了,菲利克斯想,面前阴森森的甬道也就比密室强些,这样的环境对胃口没什么帮助。罗恩和他说过魔法部的走廊像霍格沃茨的礼堂一样模仿地上的天气,但神秘事务司大概是个例外。 珀西带着他从走廊的一个豁口又下了一层,一直往深处走,两边的木门都关得紧紧的,在墙壁上火把晃动的光芒中可以看见铁门闩和钥匙孔,这种气氛让菲利克斯觉得自己确实来到了伦敦的地下深处。最后他们站在一扇黑门前,这扇门比上一层神秘事务司走廊里的那扇黑门要大得多,上面的铁质门把手已经失去了金属的光泽。 珀西有手指了指门,只说了一个词。 “进去。” “这是什么地方?”菲利克斯不客气地问。 珀西似乎非常不想回答,菲利克斯也不着急,他就站在离门几米远的地方一动不动。珀西看看他一副无所谓的样子,又看看门,有点着急了。 “第十审判室,快进去,部长在等你。” 菲利克斯哦了一声,身体还是没有动。 “你怎么不进去?”珀西的焦急已经明明白白地写在了脸上。 “我在等人给我开门。”菲利克斯说。 “你自己拧开把手就能进去——”看着双臂报在胸前,神在在的菲利克斯,珀西突然明白了他的意思,他又一次涨红了脸。 “别指望——” “我不着急,珀西,反正等的人是你的老板。” /////////////////////////////// 菲利克斯觉得很荒谬。 魔法部通知会面的时间是上午10点,来接他的珀西到霍格沃茨倒是很早,刚过八点两人已经站在霍格沃茨的校门口了。菲利克斯提议珀西带自己随从显形,珀西拒绝了这个提议,表示菲利克斯不是魔法部的 工作人员,应该走来宾入口。于是两个人不慌不忙地走到霍格莫德,用火炉到达破釜酒吧,引起了一阵意料之中的围观。然后珀西莫名其妙地说他们应该乘坐麻瓜地铁,去离来宾入口最近的下车点。珀西作为一个从小生活在巫师世界,几乎没有麻瓜亲戚的巫师,从未和真正的麻瓜打过交道。虽然从衣着上看上去还是那么回事,但碰到真正的“考验”他就露了馅。菲利克斯虽然知道怎么买票乘车一类的事情,但他很想知道珀西想方设法拖延时间的目的,于是就在一边静静地看着他对着麻瓜的钱币抓耳挠腮,像个傻子一样被路过的麻瓜围观,直到表现得实在太过分,可能会引来警察的时候,他才上前解围。这样折腾下来,进入魔法部的大厅时已经过十二点了。 从这一点上看,魔法部的人真的很有诚意地邀请他过来,麦格教授的担保正中他们的下怀,那这样一个莫名其妙的地点应该也是特意安排了,菲利克斯觉得空气中的味道给人一种很久没人来过的感觉。 ////////////////////////////////////////////////// “你迟到了。”声音的主人显然已经等得不耐烦,生硬的语气在空旷的房间里回荡。 珀西极其不情愿地为他打开了门,看着他那张和韦斯莱先生颇为相似的脸,菲利克斯突然有种冲动,很想揍他一拳。他想象着珀西带上一个熊猫眼的美妙情景,慢慢走了进去。这个房间像个阶梯教室,一圈圈的座位像同心圆一样扩散开,拙劣地模仿了罗马斗兽场。中间最低的地方摆着一张笨重的石头椅子,菲利克斯靠近它的时候,扶手上的铁锁链神经质地抽动了几下。椅子的正前方坐着两个男巫和一个女巫。菲利克斯先注意到了那个女巫,应该说,仅从外观上,很难把她和使用吸血羽毛笔的黑巫师联系到一起。虽然如芙蓉所说,她是场时尚灾难。 乌姆里奇露出了一个甜腻腻的笑容,让菲利克斯一阵恶寒,右手下意识地摸了摸口袋里的糖果。他看着副部长的眼神让坐在正中间、穿条纹巫师袍的男巫非常不舒服,部长重重地咳嗽了一声,菲利克斯才发现坐得最高的男巫的面孔很熟悉,似乎在报纸上经常出现。而另一侧的一个男巫的瘦削和其他两人的肥胖身材形成了鲜明的对比,他那双老鹰一样的眼睛认真地追着菲利克斯额头上的伤疤。 “你迟到了那么久,”福吉部长开口了,“本来我们不应该给你什么机会,但是考虑到你初来英国,我们至少应该遵守基本的礼节 ,至少让你知道,魔法部作为英国魔法界的权威所在,也相当宽容,愿意体谅巫师的难处。” 菲利克斯有一百句话想嘲讽,珀西的故意磨蹭,用审判室来给一个学生进行学业咨询,他们想干什么?想让他害怕魔法部的权威,告诉他魔法部就像这些石头的阶梯一样把他压在最底下?他们明明想见他,又不肯痛快一点说明自己的目的,什么样的教育监督委员会里会有魔法部的部长和副部长?另一个男巫看上去也像是一个高级别的官员。他不知道的是,就在他来到魔法部前,阿米莉亚·博恩斯交出了彼得·佩特鲁的验尸报告,西里斯被释放已经进入倒计时。 “非常抱歉,我听不懂您在说什么。”菲利克斯用德语慢慢地说,不理会另一个男巫示意他坐到石椅上的手势,不管怎么样,他不想照着他们的步调进行,“我至少需要一个翻译,还有这种地方,我也不确定自己是否还需要一个律师帮我开口。” 他们会不会也和珀西一样,打算叫傲罗来让他就范? “他在装傻,”乌姆里奇甜腻的尖声刺激着他的耳膜,她向前探了探,好像也想看清楚菲利克斯长什么样,但是脖子太短伸不出来,“部长,我们没有跟他废话的必要,我早就说过,不过是个不知天高地厚的——” “都到这个时候了就这么让他回去了?”部长旁边的那个男巫站了起来,走下台阶。菲利克斯把他看得更清楚了,这个男巫有一头茶色的头发,戴着金边眼镜,脸色略有些苍白,他下来的时候菲利克斯发现他的一只腿有点瘸,但丝毫没有影响他走路的速度。 男巫拉开铁门,对仍然守在外面的珀西说了一句什么,珀西马上离开了走廊。 “你在做什么,斯克林杰,部长还没说话呢!”乌姆里奇的声音让人汗毛都树了起来。 “我叫韦斯莱去把金斯莱喊来,他会德语,这样这位先生就没借口了。” 菲利克斯发现斯克林杰提到“金斯莱”的时候,坐在中间的部长明显放松了一些,乌姆里奇也没再反对。菲利克斯有种奇怪的感觉,部长本人好像有点怕他。他像魔法部的其他巫师一样,既试图把他看清楚,又唯恐被他发现。在空旷的审判室里,石椅附近的四个人显得非常突兀,三个人就这么和菲利克斯互相大眼瞪小眼看着。菲利克斯打定了注意耗下去,拿出罕见的耐心,不管部长和叫斯克林杰的男巫问什么,一律用德语回答他听不懂。最后只剩乌姆里奇啰啰嗦嗦了一堆教育监督委员会对学生学业水平 评定和就业前途所要起的决定性作用。斯克林杰在乌姆里奇开口的时候流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厌烦,没有逃过菲利克斯的眼睛。自从学会摄魂取念,他发现自己更能捕捉人们的面部表情所隐藏的情绪了,难道这也是一种可以提高的魔法? “委员会由经部长任命许可的高级官员组成,首要的工作就是监督霍格沃茨的运行。魔法学校在魔法传承上起着至关重要的作用,因此若我们若对其放任自流,就是对巫师社会的未来——构成巫师社会的年轻巫师的极度失职。历来霍格沃茨的校长们一方面维护着魔法教育的传统,另一方面在学校中带上了个人色彩,做出了不同的开拓和创新,这样的工作是被鼓励的,更应该是被监督的。绝对的权力带来绝对的腐败,年长的、有威望的教师们肩负着引导年轻巫师的重任,他们的才能当然能帮助我们塑造巫师社会所需要的人才,理应得到规范,否则这种优势一旦被滥用,后果也将是灾难性的……” 这堆废话也许邓布利多听到了会不怎么开心,但这跟他哈利·波特有什么关系? 一个黑皮肤,秃脑袋的高个巫师推门进入了房间,乌姆里奇匆匆给自己的长篇大论一个结尾。 “金斯莱。” “要我做什么?”叫金斯莱的巫师狐疑地扫了一眼空荡荡的审判室,又看看菲利克斯,脸上是抑制不住的惊讶,“他——” “菲利克斯·格林德沃,”斯克林杰言简意赅,“他自称听不懂英语,需要一个翻译,先让他坐下,别让他再找其它的借口。” “格林德沃先生。”金斯莱比他的上司们要有礼貌地多,德语也非常标准。 “叫我菲利克斯,”菲利克斯观察着他的举止,猜测他的职位,“大家一般不轻易这么叫我。” “我可以理解,”金斯莱点点头,“菲利克斯,那我来给你做翻译,就假设你听不懂英语?” 菲利克斯点点头,看了看那张石椅,掏出了魔杖。 “你要做什么!”福吉突然紧张地叫起来。 “他说椅子看上去硌得慌,想换个形状。”金斯莱说完,石椅已经变成了一张彩色布艺单人沙发,扶手上裹着铁链,很是诡异。菲利克斯惬意地坐下来,收起了魔杖。 部长试图对这一格格不入的改变视而不见,他清了清嗓子,用一种十分严肃的语调开口说道。 “首先我想听到你的道歉,你距离约定的时间迟了三个小时,这是 你申请在英国注册巫师身份的一种态度吗?” “哦,”金斯莱的口译水平非常高,菲利克斯的话音刚落他就开始转述,“我不太清楚怎么回事,我一直跟着珀西·韦斯莱走——我们的交流也怎么顺畅,到这里就这个时间了。” 这对菲利克斯是个艰难的时刻,装面瘫一直是他的弱项。 “作为教育监督委员会的主任,本人一直负责普通巫师等级考试和终极巫师等级考试的审核工作,”乌姆里奇接过了部长的质问,刚才还满脸的嘲讽一下子变成了一种皮笑肉不笑的状态,“咳咳,格林德沃,德姆斯特朗是七年制学校,你仅仅在三年级和五年级时参加了阶段性考试,没错吧。” “每一学期结束的时候都有考试,”菲利克斯皱起了眉头,“三年级和五年级的考试是为了后续的课程选修资格而进行的。” “我这里有你的成绩单和几位无名教授给你写的推荐信,但坦率地说,我根本没必要看这种东西。如果你连英语都不会说的话,”乌姆里奇似乎很高兴用菲利克斯自己提供的把柄来作为证据,“申请newt考试真是一件可笑的事情。程序就是程序,规则就是规则。英国魔法部尊重德姆斯特朗的教育方式和评价学生水平的体系,巫师等级考试也向任何没有被剥夺受教育资格的年轻巫师敞开,但好高骛远、眼高手低的做法是绝不能鼓励的。” 乌姆里奇暂时停止了说话,似乎很满意菲利克斯脸上茫然的表情。 “我们会允许你参加newt考试,魔法部就是这么通情达理。”她得意洋洋地说,“前提是你能够证明你真正的学业水平。” 菲利克斯怀疑她已经挖好了一个大坑,但还是忍不住问了出来。“如果你觉得德姆斯特朗的成绩单没用,那希望我怎么证明呢?” “很简单,先参加owls考试,当然你得用英语答题。”乌姆里奇宣布。 “如果我没有弄错,”菲利克斯问,“两种等级考试似乎是同时进行的?” “问到了点子上,”乌姆里奇咯咯地笑着,“在参加完owls考试之后两个月左右,你会拿到自己的成绩单,然后我们就能确定你到底能进行哪些后续课程的学习了。作为外国人,想必你在这一过程中会遇到困难,不用担心,魔法部一直关心着青少年巫师的成长,哪怕他们因为某种原因耽搁了学业。我们会派遣职员帮助你继续学习,顺利的话,两年之后你就能参加newt考试了!” 乌姆里奇也许期望能看到菲利克斯火冒三丈,一幅被羞辱的表情,但是她对面前的三强争霸赛勇士的了解全是道听途说。诚然在很多人眼里,菲利克斯是一个自视甚高的人,脾气也不怎么好。第一个项目失利后他迁怒朋友发的那场大火霍格沃茨不少人都有所耳闻,大家都认为他把输给马尔福和杜邦视作耻辱。但菲利克斯毕竟有自知之明,还没指望从乌姆里奇这样的人那里获得赞赏。也许作为德姆斯特朗的学生代表,他应该有更多的集体荣誉感,但他私下里觉得,也不能因为母校被乌姆里奇贬低了就急赤白脸吧。 他就那么愣在了座位上,完全陷入了自己的思考中,不得不承认,乌姆里奇的这番说辞听上去还是挺有道理的。但这就是魔法部想要的,拖着自己参加两场考试,然后给出几张证书?有那么无聊吗。 金斯莱转述得很慢,似乎是被乌姆里奇那些拗口的句子难住了。耐心地听完最后一个单词,菲利克斯站了起来。 “你做什么!”菲利克斯觉得部长的声音都有些神经兮兮的。 “不是结束了吗,我回去吃饭啊。”菲利克斯惊讶地说,接着问,“走廊里能直接幻影移行吗。” 菲利克斯觉得金斯莱有点想笑。 “谁告诉你结束了!”福吉生气地说,“乌姆里奇女士刚刚向你解释了考试的规则问题——” “就是我没法在两个月后参加newt考试,你们不就是要告诉我这个吗?” “你明白了程序,就应该先向魔法部申请参加普通巫师等级考试。” “我为什么要这么做?” 金斯莱默默地垂下了头,嘴角上翘了一个较大的弧度。 “如果你想在魔法部得到一个职位的话。”斯克林杰打断了他们。“让我来把话说清楚。金斯莱,不用翻译了,都到了这个份上,不需要再做那些可笑的事情。我知道邓布利多把古灵阁的钥匙给了你,你去过了银行。魔法部尊重你的父母,并不想为难你,也不欠你什么。今天叫你过来,确实是想给你一次机会,一个在英国立足的机会。我要慎重地警告你:摆出这样的一副态度对你没有任何好处。你要认清自己的位置,也许你在德姆斯特朗很出名,但那不代表你在这里就是什么特殊人物,相反,我们有理由怀疑你与黑巫师有涉——不仅是格林德沃,还有神秘人。谁也不清楚那个晚上究竟发生了什么,你也有可能为神秘人工作。想让我们相信你、接受你,你自己就必须清晰地表明 态度。” “所以,不是什么教育监督的问题。”菲利克斯瞟了一眼乌姆里奇,她的恼火已经写在了脸上,福吉部长保持了沉默。 “我听说,你想当一个傲罗。”斯克林杰的眼神突然温和了一些,“至少你还竖立了正确的志向,这在我们来说,也不难安排,我就是这个部门的负责人。但你要清楚——” “傲罗的第一要务,是站在正确的立场上,对魔法部负责。”乌姆里奇打断了斯克林杰的话。“也许有人不遗余力地为你说话,为你遮掩,实际上对澄清你没有任何帮助。但是魔法部不同,只有我们才有足够的能量和方法让你得到应有的尊重和工作,只要你按照我们的安排来做。” “即使从魔法部掌握的资源来看,我们也不能把他们推到敌对面。”菲利克斯突然想起了邓布利多说过的话,可他现在觉得非常不舒服。 “具体是指——”菲利克斯犹豫地问,突然觉得身下一凉,原来沙发又变回了石椅,乌姆里奇举着她那根又短又粗的魔杖,满意地看着自己的成果,嘴角翘起。 “你太年轻了,没有什么社会经验。”菲利克斯觉得乌姆里奇简直是循循善诱,“你最需要的就是正确的引导,这种引导不在霍格沃茨。你来英国也有一段时间了,一定发现霍格沃茨的管理上的缺陷,唉虽然这一点让人尴尬,但是我们魔法部还是会勇敢地承认这一点。事实上,正是我们建议并坚持邓布利多颁给你霍格沃茨特殊贡献奖——虽然是他的无能才导致学生们受到了那么大的惊吓。” “这可是从没有过的荣誉!历史上第一次把这个奖颁给不在霍格沃茨就读的学生!”福吉部长终于开口了,还对菲利克斯扬起了一个鼓励的笑容。“邓布利多知道你是谁,但还是对你有很多成见,他反对让所有人知道你的贡献!甚至倾向于让你继续顶着这个污名!” “我的建议,”斯克林杰再次开口,“接受一次严肃的采访,一个正式的声明也可以,我们会帮助你准备这些事情,《预言家日报》会发布消息。之后我们就可以为西里斯·布莱克恢复荣誉,你也不希望自己的教父顶着杀人犯的头衔吧?这么做对你、对我们都有极大的好处。波特先生,你是英国巫师,是有义务为魔法部服务的。” 当菲利克斯因为时不时的呕吐和鼻血不止被金斯莱悬浮着移出审判室时,他相当后悔。自己实在轻视了韦斯莱玩笑产品的威力,不该一下子把几块糖都塞进嘴里,现在他的脸憔悴得像个死人一样。他瞪 视物品施咒的水平不高,只能引开其他人的注意力几秒钟。也许这点小伎俩骗不了房间里的两个傲罗,就像不会有人相信他自称被霍格沃茨的学生传染了“乌姆里奇综合病”,但无论如何,他都清晰地表明自己的立场了。 金斯莱皱着眉头,黑色的眼睛有着非常锐利的眼神,“照我说,你这么做可不怎么明智。” “想把邓布利多踩下去?”菲利克斯躺在半空中,神秘事物司的走廊里只有他们两个人时候,他有气无力地说,“那是盖勒特·格林德沃都没做到的事情,就凭你们?” 作者有话要说:突然来了灵感,更新一下,欢迎抓虫。 关于这一章的设想: 小菲不怕撕破脸,但也不敢在魔法部乱来。魔法部权力很大,被抓了不是闹着玩的。 下一章有神秘人物前来打酱油。 灵感多来一些吧_(:3ゝ∠)_ ☆、六十三、威廉的胡桃 菲利克斯没能达成参观圣芒戈的愿望,金斯莱没有按照部长的指示送他去医院,而是把他带到了韦斯莱兄弟的店里。他的出现在韦斯莱笑话商店引起了一片混乱,一个衣服破烂,鬼鬼祟祟的男巫立刻夺门而出,菲利克斯觉得他看上去还有些眼熟。那个男巫离开的时候手里的包袱都顾不上,一堆圆形物体一下子滚落在地上,散发出恶臭。韦斯莱兄弟匆忙遮盖他们手边的几个箱子,还飞奔着把一些看上去很可疑的东西搬走。 “这些垃圾不归我管,”金斯莱板着脸说,“但这小子肯定是乱吃了你们的东西。” 韦斯莱兄弟急忙放下手里的东西过来接过下巴都被血糊住的菲利克斯,金斯莱立刻就幻影移形了。 “你到底吃了那种?”弗雷德焦急地问。 “大概两三块逃课糖——”菲利克斯又开始吐了,脸上还冒出了可怕的红疹,手臂都开始颤抖,他到了韦斯莱的店里就不再绷紧神经,症状一下子更严重了,“我也没时间看具体是那种,就把金妮给的都吃下去了。” “哥们你真不用这么拼命,虽然作为哥哥我也要说,金妮是很暴力的。”乔治无奈地摇摇头,“虽然每一种糖单独都吃不出什么大问题,但是我们从没混在一起试过……一个个试吧。” 折腾了半天,菲利克斯终于不再呕吐和流血了,但脸还是白得吓人。 “乔治,你觉得他吃了昏迷花糖吗?” “我看他的头脑还很清醒,”弗雷德怀疑地说,乔治打断了他,“那个不是让人真的昏迷,只是看上去像而已!他看上去快晕过去了!” “那也许是鼻血流得太多贫血的缘故!乔治,我想我们终于知道了把逃课糖的两部分一起吃下去是什么效果了……效果可能变成不定时的、间歇性的,也可能有一些短暂或长效的副作用,看到他身上的斑点了吗?应该把这个记下来写在说明书里……” 冲动的后果是菲利克斯又一次进了霍格沃茨的校医院,他身上那些奇怪的疹子还没有消除,四肢也没什么力气。庞弗雷夫人指责的眼神让他缩到了病床的角落里,虽然她什么也没问,只是盯住菲利克斯定时灌下一瓶瓶魔药。第二天金妮和罗恩过来看他,罗恩为了安慰他还讲了赫敏把猫毛放进复方汤剂喝下去的那场事故。 “总不会比那个更糟了,对吧。”他拍拍菲利克斯的肩膀,“爸爸写信告诉我了,他对这件事情特别生气,要我代珀西向你道歉。那天珀西是故意拖延时间 的,爸爸说他还没胆量自作主张,肯定是有人吩咐他这么做,不是上司就是部长那些人。有人不希望你去,但是又有人一定要见你,结果就搞成了那样。不管怎么说,珀西在这件事里扮演了很不好的角色,爸爸觉得很抱歉。” “这跟你们没关系,”菲利克斯立刻说“那珀西呢?我就这么离开,他会怎么样?”菲利克斯忍不住问。 “也许会被降职吧。”金妮满不在乎地说,“不过他也没职可降,他就是活该。乌姆里奇在霍格沃茨那一年,他居然还写信给我和罗恩,让我们帮助乌姆里奇,不要相信邓布利多,也不要邀请纳威到家里做客。爸爸看到那封信,气得脸都白了,他和珀西在魔法部见面都不说话。我觉得就是没人出来揍他一顿让他清醒清醒……” 如果你希望的话,菲利克斯暗想,这倒不难,自己就可以偷摸着把事办了。 韦斯莱兄妹离开之后,亚历山大和他讨论的话题要严肃得多。 “真有意思,”他砸吧着嘴巴说,两眼开始放光,“福吉部长的日子看起来也不好过啊,选举前出那么多麻烦……乌姆里奇大概还想更上一层楼。鲁弗斯·斯克林杰就更有意思了,照理说他够不上另外两个人的级别,他的上司是阿米莉亚·博恩斯,就是苏珊·博恩斯的姑姑……这里面应该还有很多料可以挖……不过魔法部真的准备拉你同流合污吗,这可相当于把自己拉的东西再吃进去……我倒觉得答应他们也行啊,做做样子,拍几张照片,什么都解决了,也许等神秘人出现,他们还会把你塑造成救世主什么的。” 菲利克斯皱紧了眉头。 “答应他们?且不谈乌姆里奇,要是伏地魔给他们足够的好处,说不定立刻就把我卖了,只要能保住自己的权力。” 尤里安赞同地点了点头。 “我只是觉得这也是实现你自己目的的一种方法。”亚历山大随意地说,“不过确实不符合你的个性。这样也好,你有一堆重要的事情要做呢。” 尤里安不仅仅是来探望他,他告诉了菲利克斯一个令人意外的消息。 “我父亲写信给我说他过两天就要来英国一趟,”尤里安看上去非常高兴,“但是他要我对你和亚历山大以外的人保密,说他不想让其他人知道他到了英国。他有事情找你,正在琢磨该找什么地方见面呢。” 为了方便来交流的外国学生,霍格沃茨这个学年增加了霍格莫德周末的次数,间接为菲利克斯的活动提供 了方便。几天后三人偷偷溜出巫师村庄,幻影移形到在阿伯丁港附近一个小镇上。他们在镇上唯一的旅馆里见到了斯米尔诺夫先生。他穿着一套淡青色的休闲西装,从外表看完全是一个麻瓜。菲利克斯他们到达的时候他正在餐厅对着一盘哈吉斯愁眉苦脸。 “你们终于来了!”看到三人,他高兴地说,“还没吃午饭吧,正好我点了这里的特色菜!” 亚历山大勇敢地尝了一口,表示还不算太糟,但菲利克斯和尤里安都拒绝食用。斯米尔诺夫先生又到吧台要了一瓶威士忌和几份三明治,胡乱解决了一餐后,斯米尔诺夫先生说起了他此行的目的。 “我听到了可靠的消息,最多再过一个月,西里斯·布莱克就要获释了,你们不要先说出去,消息现在还没有公开。” “这么快,我上次听说他的官司还要打几个月呢。”亚历山大一边吃一边说。 “真的?!”菲利克斯惊喜地问,“可是您怎么知道——” “他母亲是布莱克的粉丝,”斯米尔诺夫先生没好气地指了指尤里安,尤里安惊讶地瞪大了眼睛,“现在他的动向传的沸沸扬扬,我也有朋友去旁听了上一次审判。这下米迦勒那小子可是心满意足,不仅一大笔律师费到手,私仇也一并报了……纽蒙迦德又要多一批人了。” “这么说西里斯能无罪释放?”菲利克斯急忙问。 “不是无罪。”斯米尔诺夫先生讥笑,“法庭裁定他受摄魂怪影响时间过长以至于精神有问题,需要额外的医疗监护,给大家都找了个台阶。德国人得到了自己想要的东西,英国魔法部也和西里斯达成了和解,西里斯顶了个食死徒加精神病的名声,还放弃了赔偿。” 菲利克斯听到最后一句话觉得很不舒服,斯米尔诺夫先生察觉到了他神色的变化。 “我想他一定不愿意在纽蒙迦德多待,也许再纠缠一段时间会好一些,但是谁又能说得准呢?他对于自由一定渴望非常,其他的东西相比之下都不重要了。”斯米尔诺夫感慨地说,“至于英国魔法部,他们中的不少人,尤其是准备竞选下一任部长的那些,都希望大家赶快把这件事忘掉。” “不管怎么说,”斯米尔诺夫露出一个促狭的笑容,“恭喜你,波特先生!” 在菲利克斯忖度着小道消息到底传得多块,以及斯米尔诺夫先生在俄罗斯魔法部有多少“老朋友”时,斯米尔诺夫先生打发亚历山大和尤里安出去买苏格兰特产的饼干 ,带着剩下的半瓶酒和菲利克斯回到了房间,谨慎地锁上门。 “菲利克斯,你一定想知道我为什么不给你回信,”他的脸沉了下来,“那是因为我认为魂器不应该是在一封轻易可以被截到的信里谈论的话题。你没有用公共的猫头鹰,但拉斯穆森的鸽子也没什么自保能力。这么说有点可笑,但对于像你我这样被声名所累的人,有时候就像走钢丝一样。” “对不起,斯米尔诺夫先生。”菲利克斯这才意识到自己的大意,明明纳威还告诉过他魔法部曾经检查过学生的信件! 斯米尔诺夫先生不在意地摆了摆手。 “叫我威廉,别推辞,你现在不是孩子了。对名声我已经无所谓了,弗拉基米尔倒是更在意这件事一些。关于你问的那些问题,无论如何是要当面说的。” 正题来了,菲利克斯突然觉得有些紧张。 “和弗拉基米尔不同,我更偏向于理论研究。”威廉抿了一小口威士忌,“我不是魂器专家,所能找到的也只是一些传闻,仅仅凭着那些我做出了一些小小的推测。但在我和你讨论我的想法之前,我想先问你,你写信问我魂器,应该不只是因为看到了我的读书笔记吧?谁做了魂器,还不止一个?” 斯米尔诺夫先生的语气就像问他今天会不会下雨一样。菲利克斯沉默了,请教学术问题是一回事,把喜欢隐居生活的斯米尔诺夫先生扯进来是另一回事。对于一个巫师来说,斯米尔诺夫先生还很年轻,还不到五十岁,岁月也没有在他面庞上留下太多的痕迹,头上也没有一根白发,只有一团浓密的深色。他看上去仍然像一个青年学者,大部分时间带着温和腼腆的笑容——这是尤里安表面上唯一从他父亲那里遗传的到的东西。现在他出神地看着菲利克斯额头上的伤疤,就像看着自己喜爱的历史书一样。 “算了,等一切结束的时候我就能知道了。”他移开了目光,给茶几上两只酒杯添上酒,“那几个问题,一个个来吧。” “第一,巫师的魔法力量来源与灵魂,对于同一个人,完整的灵魂拥有最强大的力量,但不同人的灵魂力量是不同的。也许你能听到类似的说法。制造魂器的魔法到现在为止,都是零星的探索——当然这是好事,虽然因此没有证据证明我的推测——我认为那些巫师是不能控制切下来的灵魂碎片的大小的,如果有多个魂器,也许块大的碎片会比块小的力量强些。”斯米尔诺夫先生轻描淡写地说,好像在谈论切开一个蛋糕。 菲利克斯点点头,邓布利多对灵魂完整的重要性的强调和他一样,但是灵魂碎片也能分大小?这思考的角度够特别。 “第二,尽管从来没有听说有人涉及那么远,但我认为魂器的数量——或者说灵魂被分裂的次数是有上限的。”斯米尔诺夫先生摸了摸下巴,“至于这个上限在哪里,我假设不出具体数字,但可以打个比方。也许你会觉得分裂灵魂跟切蛋糕差不多,但我认为还是不一样的。” 当然不一样!菲利克斯表情充分说明了他内心的想法,他拿起酒杯,喝了一大口压惊,以防斯米尔诺夫先下面有什么惊世骇俗之语。斯米尔诺夫先生挥了挥魔杖,茶几上出现了一把小铁锤和一个较大的胡桃。他移开自己的酒杯,用锤子用力敲了一下胡桃,胡桃表面裂开一道缝,他顺着缝隙掰了一大块胡桃下来。 “假设这是某个疯子在分裂灵魂,”威廉·斯米尔诺夫继续刚才的动作,又敲下两块胡桃碎片扔到一边。这两块比第一块要小,这时候胡桃只剩下很小的一块了。原来一个完整的胡桃已经一分为四,明明只是一个胡桃,斯米尔诺夫先生每敲一次,菲利克斯的神经就抽动一次。 当锤子再一次砸下去的时候,被敲击的那块胡桃碎片四溅,其中米粒大小的一块击中了菲利克斯的眼角,菲利克斯匆忙闭上眼睛,再睁开的时候,茶几上除了三块较大的胡桃碎块,只有黏在桌面上的一小团碎渣,胡桃肉和果壳混在一起,再也分不清楚,连斯米尔诺夫先生手里的锤子上都粘上了碎末。 “这个比方还不能完全说明问题。”他扔下了手里的锤子,“你看过了那本书,就该知道灵魂被分裂之后是极不稳定的,一旦被撕开,就会更加容易被分裂,直到最后——”他指了指那团像被碾过一样的胡桃渣。 “灵魂变成这样,会发生什么呢?”菲利克斯不由得问了出来。 “这个问题可不符合你的水准。”斯米尔诺夫先生挥舞魔杖清理干净茶几,又拿起了酒杯,“人的身体如果被碾碎意味着什么,灵魂碎掉就是什么。巫师界关于鬼魂的研究已经表明,巫师死后灵魂一般会到另一个世界去,个别有执念的也会选择留下来。但像这样死去,就什么也不剩下。” “第三,你问我灵魂碎片之间是否会有联系。”短暂的沉默后,斯米尔诺夫接着说下去,“前面分裂的灵魂理论上不会有后面的灵魂经历的记忆,但我认为联系是可能发生的,尤其是靠近的时候。这么打个比方吧,麻瓜们常常认为双胞胎是有心灵感应 的,因为他们实际上是一个胚胎分裂为二的结果。魂器靠近的时候肯定容易发生某种交流,但是离得远就不好想象了……关于这点我不是很确定,魂器一般都被藏得很好,制造魂器的巫师不会希望别人发现他们的秘密的。想象几个魂器互相交流就像自己和自己说话,容易发疯。无论如何,不能把灵魂想成一个没有生命的胡桃,那样的模型太简化了。” 斯米尔诺夫又看了一眼菲利克斯的伤疤。 “最后,虽然你没问到这个,但我想提醒你,也许你靠了某种保护才或下来,现在那种保护已经没有了。” “我知道。”菲利克斯说,邓布利多向他解释过莉莉最后做的事情。 “即使阿瓦达不一定能致人于死地,你最好还是尽量避免再挨上一记。”斯米尔诺夫先生突然露出了沮丧的神情,“魔法没有尽头,总有我们做不到的事情,命运却总是喜欢和我们开玩笑,偶尔展现一次不能重复的奇迹。有时候我挺羡慕弗拉基米尔,明明知道希望渺茫,却始终不肯放弃,但是谁知道呢,也许错的是我。我最希望他有一天能站在我面前告诉我,我的选择是错的,一切都在他的和其他朋友的努力下好转了。我们的信念不同,大家住的房子要蹋了,弗拉基米尔还试图强撑那栋摇摇欲坠的房子。在我看来,就让它塌掉算了,能做的只是重新盖一间新房子。” “如果房子里的人不被蹋下来的石块砸死的话,的确可以盖栋新的。”菲利克斯随口说道,他不太能适应斯米尔诺夫先生跳跃的思维,“俄罗斯的同学都挺喜欢彼什科夫教授,我想他一定会是非常受欢迎的校长的。” 斯米尔诺夫先生拿着酒杯的右手停在了半空,眼神出现了短暂的迷茫。 “你说的很对,很对,菲利克斯。”他喝干了杯中的酒,深深叹了口气,“弗拉基米尔不喝酒,他说喝酒只是在麻痹自己,他总是对的。他前不久来找过我,问我愿不愿意去德姆斯特朗任教。尤里安的母亲嘴上不说,但我知道她一直希望我去。看来我真的不能再推卸责任了……对了,我听尤里安说你打算在英国魔法部找份工作。” “恐怕不可能了,”菲利克斯自嘲,“我已经得罪了英国魔法部的部长、副部长、傲罗办公室的主任,还有魔法部的金主马尔福。” “没什么大不了的,”斯米尔诺夫先生不在意地说,“说不定他们会一起滚蛋,就像我和弗拉基米尔经历的那样,那时候你说不定能在里面横行霸道。在那之前,如果我接受德姆 斯特朗的教职,你愿意做我的助手跟我一起去吗?德姆斯特朗会付一份助教的薪水。当然,你可以慢慢考虑,不用现在答复我。” 这个邀请让菲利克斯受宠若惊。 “先生——” “威廉。”斯米尔诺夫先生坚持说。 “好吧,威廉,”菲利克斯从善如流,“虽然我还不确定自己的去向,但你的邀请真是让我觉得自己得到了肯定。恕我冒昧地问一句,我不觉得自己在黑魔法上有什么才能,你为什么会想到邀请我呢?” “尤里安是最好的人选,但一来他还没有毕业,二来也要避嫌。”威廉马上回答,“不要误解,研究黑魔法不是你想的那么回事。即使缺乏专业基础,我相信经过指导你也不会有问题的……最重要的实际上是偏执和目中无人,加上足够的自保、逃命的能力就完美了——当然我已经很久不做那种实验了,放心,不会在课上让你演示那些咒语的……你是我认识的年轻巫师中肉酱意大利面做的最好的……” 作者有话要说:现在更新时间会非常非常不定……作者最近有点事情。 后面每一章的情节进展会加快,考虑不周多少回有点逻辑漏洞吧,提前打个预防针_(:3ゝ∠)_。 ☆、六十四、漏洞百出 当菲利克斯在霍格沃茨提供的午餐上看见胡桃派的时候,他觉得自己大概是眼花了,满脑子都是斯米尔诺夫先生拿着小锤子的动作,胃口一下子就没了。 “你还好吧,我记得你没吃那盘羊杂?霍格沃茨的食物最近多了很多新花样,你吃不下吗?”尤里安担心地问,压低了声音,“除了工作的事情,爸爸还跟你说了什么?” “一个很可怕的关于胡桃的故事,”菲利克斯看着大嚼胡桃派的罗恩,面有菜色地别开了目光,他并没有把那段关于魂器的谈话复述给两个朋友,一种说不清楚的情绪阻止他这么做。赫敏看到他的眼神狠狠用书砸了一下罗恩。 “就算你不在乎自己丢人,也想想金妮!” 金妮装作什么都没看见,罗恩三下两下把面前的点心咽了下去。这时候纳威谈到了他和斯普劳特一起培育的一株稀罕植物,纳威兴奋地告诉大家斯普劳特教授和他的谈话。 “斯普劳特说它开花特别漂亮,我说还有五个月,毕业之前看不到了,也不能继续守这它,太可惜了。你猜她怎么说,她问我,‘纳威,我问过邓布利多教授了,如果你愿意的话,可以在霍格沃茨做我的助教!’” 餐桌上爆发出一阵欣喜的惊叹声,大家纷纷对纳威表示恭喜。 “天哪!”拉文德难以置信地说,“谁能想到,我们当中可能会成为霍格沃茨教授的居然是纳威!” 拉文德说出了大家的心声,罗恩嚷着“我们之中第一个找到工作的”,跳起来拥抱纳威,把他弄得满脸通红,话也说不太利索了。 “罗-罗恩,我只是运气比较好,很多人觉得这活无聊不愿意干而已。”纳威很不好意思,“你们也知道,除了草药还过得去,我没有荣誉可以写在履历上。不像赫敏和菲利克斯,可能有多种选择。” 听到这句话亚历山大把嘴里的南瓜汁一下子全喷了出来,他连忙道歉,但嘴角的笑意怎么也止不住。 “的确是选择多多,我们的三强争霸赛的勇士,已经有两份邀请了……哈哈哈哈……” 他捂着肚子笑个不停,格兰芬多们都好奇地看着他和菲利克斯,罗恩迫不及待地追问,金妮也期盼地看着他。 “我的一个同学写信给我,约我和他一起做魔药生意。” “瓦西里耶维奇?”尤里安震惊地问,“他连复方汤剂和福灵剂都分不清楚!” “这倒无关紧要,”菲利 克斯咬牙切齿的说,“可从他吹嘘的货源来看,我怀疑那极有可能是走私,怎么可能有那么低的进价!” “别那么说,其实你不一定要亲自试水,”亚历山大强忍着笑容,“我怀疑那小子最缺的是资金,要是不放心的话就去东欧看看那些作坊,瓦西里耶维奇可能不喜欢守法,但他从来不做亏本生意。” “可是我明明是德姆斯特朗最穷的一个。”菲利克斯强调。 “现在不是了,”尤里安笑着说,“你不能保证我们每个同学的嘴都很严,也许瓦西里耶维奇也听到了什么,比如关于波特家靠魔药发家的传闻——札尼尔查保佑我们的克莱森教授,这么些年看着你炸了那么多坩埚……” 格兰芬多们都笑了起来。 “另一个邀请呢?”赫敏笑着问。 “我觉得你可以接受那份工作,”尤里安认真地对菲利克斯说,“如果没有其他更好的选择,你知道那意味着什么,虽然学徒不流行了,但我想他就是那个意思。” “学徒!”赫敏叫了出来,周围的人都面面相觑,“这可真是——谁想收你做学徒,别告诉我是邓布利多!” “怎么可能!”菲利克斯急忙打断了她,“是一位擅长制造魔法物品的巫师,我还没想好……” “他纠结着呢,因为那位巫师看重的是他煮意大利面的技术。”亚历山大果断爆料,大家又开始哄笑起来。 “你会煮意大利面!”罗恩惊讶地问,羡慕地瞄了一眼金妮。 菲利克斯狠狠地用叉子戳起一根香肠。 “菲利克斯得到了费拉里夫人的真传,做饭完全不用魔法,有耐心花五个小时熬出一锅肉酱,手艺比我们家的家养小精灵还强。”亚历山大促狭地笑着。 “有什么可笑的!”菲利克斯重重拍了一下好朋友的肩膀,高傲地抬起头地说,“就算有一天我不当巫师也可以靠这个糊口,你们都没有这样的一技之长!” 格兰芬多们纷纷笑着点头,金妮被南瓜汁呛到了喉咙,纳威已经把刚才的尴尬忘到了九霄云外。欢快的喧闹声突然停了下来,菲利克斯一转头,麦格教授站在他身旁,一只手拿着一块黑色的大理石奖牌,上面的金字闪闪发亮。麦格教授用另一只手递给他一张羊皮纸。 “信是邓布利多教授给你的。”麦格教授的笑容非常慈祥,“还有这个,奖牌本来应该放在霍格沃茨奖杯陈列室,但校长想你也许会希望带一 块复制品回到德姆斯特朗。” 格兰芬多和附近的赫奇帕奇们都围了过来,艳羡地看着菲利克斯接过那块印有“特殊贡献奖”的奖牌,尽管已经从魔法部那里知道,菲利克斯仍然感觉心跳加速了。 “也许在萨拉查·斯莱特林离开霍格沃茨的一千多年里,不止一个巫师发现过密室,但他们都因为某些原因保守着秘密,甚至利用密室达到满足自己的私欲。”麦格教授严肃的说,“我们都应该感谢你,冒着生命危险,让霍格沃茨成了一个真正安全的地方。” 周围的学生都鼓起掌来,德姆斯特朗的学生们尤其大声。麦格教授离开后,奖牌被学生们纷纷传看,除了斯莱特林,大部分人兴高采烈地议论着上面的刻字。菲利克斯在亚历山大的背后把羊皮纸打开了一角,他扫了上面的字迹一眼,立刻合上了羊皮纸。 “我要先回去一趟,等会有事出去,可能回来会很晚。”菲利克斯小声对尤里安说。 “不用担心。”尤里安点点头。 ///////////////////////////////////// 英国的五月,白天已经开始变长,但是室外的风吹在身上仍然非常阴冷。菲利克斯冲回德姆斯特朗的帆船,换上最轻便、适合动手的衣服,查验了两根魔杖是否完好。他穿上旅行斗篷,外面套上了隐形衣。他快步走到霍格沃茨的校门口,邓布利多已经穿着旅行斗篷站在那里,静静地望着西南方向的太阳。 “动作很快,哈利,我以为你还没吃完午饭。”他平静地说。 “没什么胃口,”哈利喘着气说,“我们真的现在就要去——” “是啊,”邓布利多的语气就像他们一起要出去喝一杯一样,“我们要一起去。这次是我们两人,以后你可能就要单独行动了。时间不多,你要尽可能地积累经验。听说你幻影移形的技术非常不错?不过这次你要紧跟着我,并且,听我指挥。” 他们朝外走离开霍格沃茨的范围,哈利仍然穿着隐形衣。邓布利多让他抓紧自己的胳膊,带着他迅速消失在午后的阳光中。随后巨大的反差让哈利倒吸了一口凉气,直到现在他偶尔还是很难适应幻影移形带来的环境突变。背后是陡峭的悬崖,面前是波涛汹涌的大海,波浪的撞击声中夹杂着呼呼的风声。菲利克斯从未见过这样的大海,不是阳光灿烂的地中海,也不像泛着浮冰的波罗的海,黑色的海水打着漩涡,似乎会把任何接近的人吞下去。 “伏地魔少年的时候来过这个地方,一般的孩子到不了这里,他很为这个自豪。”邓布利多对哈利详细讲述着自己的发现。“看到那条裂缝了吗,现在正是落潮的时候,过一会我们就可以涉水进去了。” 一路都非常顺利,邓布利多毫不费力地发现了入口的魔法痕迹,并抢在哈利动手之前划破了手掌。哈利想说什么,被他制止了。 “别急,我有预感,等会你就要出力了。” 等他们找到湖边的小船,邓布利多叹了口气。 “这是我的失误,这条船只能坐一个人。” “挤不下吗?”哈利觉得这个问题听上去傻透了。 “这条船衡量的是魔力,不是体积。”邓布利多远远望着湖中心莹莹的绿光。“虽然我们老的老,小的小,但伏地魔的魔法恐怕还不能忽略我们中的任何一个。” 哈利也跟着他望了一眼,这种绿光给人一种阴测测的冷意。他抬起手,一只雪白的鸽子从手掌里飞出来,向着绿光的方向而去。飞离岸边没有多远,一个黑乎乎的物体就窜上了半空,把鸽子扯进了水里。 “你留在这里,我搭船先去看看——”邓布利多丝毫没有受到那只鸽子的命运的影响。 “等等,先生。”哈利急忙说,“没有安全的把握,我们可以再讨论一下,我是说,这里让我想起了一个地方,也是一个湖,里面全是阴尸。” 邓布利多惊讶地看了他一眼,又扫了一眼四周。 “看来做一个有创意的黑巫师真是不容易,如果那个地方的机制类似,那你应该也清楚,恐怕不会有其他的方法可以让人安全渡过了。” “放火把阴尸都烧掉呢?”哈利试探着问,“先生,我们不能局限在伏地魔给我们设定的框架内。” “我恐怕,”邓布利多望了一眼茫茫的黑暗,“这么做充满了未知的风险。这只小船必须要感觉到一个巫师的魔法力量才会移动,但超过一个人又会沉没,不得不说,非常精巧的设计。” 邓布利多抬腿要往船上走,又一次被哈利阻止了。 “伏地魔要的就是这种打算,”他拦在邓布利多的面前,“一个人上去,万一中了什么暗算,就算拿到了魂器,也只能等死。” “哈利,”邓布利多严厉地说,“你答应过听我指挥。” “您知道怎么控制阴尸么?”哈利突然问,“或者阴尸怎 么知道他们该听谁的指挥?” “我可以肯定这里的阴尸是听伏地魔指挥的。” “我在想,伏地魔也许会来检查魂器是否被取走,”哈利盯着湖面,“虽然他肯定非常自信不会有人轻易发现自己的秘密。可我记得阴尸理论上区别不出活着的人。”一边说着,哈利抽出了紫杉木魔杖,“让我先来试试,伏地魔制造的阴尸认不认得这根魔杖。” 如果只有自己一个人,哈利无论如何也不敢做这样的尝试,但现在邓布利多就在他旁边,万一出了什么纰漏还有世界上最伟大的巫师给自己兜底。他开始用拉丁语念了一遍咒文,湖水激荡起来,几具尸体跃起向他进攻,被邓布利多用火焰逼回到湖水里。哈利退后了几步,这是种非常奇怪的感觉,明明是第一次使用在书上看到的这些咒语,哈利可以明显地感觉到自己对它们的熟悉——好像自己做过许多次类似的事情一样,还有厌恶,就好像干净的身体粘上了一块肮脏的、无法擦去的污渍。然后哈利突然就知道怎么做了,他试着让那种肮脏的感觉埋住自己的胸口,竭力把莹莹的绿光和毒蛇的鳞片发出的光芒联系在一起——他用蛇语再一次念出了咒文。 眼前的景象会让任何毫无准备的人恐惧地后退,黑色湖面像沸腾了一般,数不清的阴尸一一浮现,朝一个角落挤过去。邓布利多掏出一个打火机一样的东西,放出了几个柔和的光球,照亮了湖上的一隅,他仔细观察着阴尸随着紫杉木魔杖挥动发生的变化。当不再有新的阴尸从水中冒出,他的魔杖中射出一条银白色的光带,松松地环绕阴尸集中地一圈。在整个过程中他一直没有说话,哈利也没有分心注意他脸上的表情。 成功了,哈利想,尤里安的那篇论文写得的确出类拔萃,他回去之后应该报告自己的实践成果。邓布利多踏上了小船,悬浮着哈利一起到达了湖中心,他们不用担心碰到湖水会怎么样了,阴尸都挤在离他们很远的一个角落,邓布利多用来隔开他们的银带闪闪发光,哈利觉得银光的抖动很像是燃烧的火苗,确实也起到了火的效果,那些尸体都避免靠近银带。湖中心原来是一个非常平坦的岩石小岛,中间有一根柱子支撑着很大的石盆,绿色的光芒就来自石盆里面的翠绿色药水。哈利猜测这大概是什么魔药,但是闻不到任何气味。 “伏地魔设置了只有他自己才能通过的一些障碍,但是已经被你抓住了一个漏洞,但我想这里就没那么简单了,这东西应该是他自己的发明。”邓布利多说着向哈利演示他如何都不能靠近药水的 表面,“我想我们要找的东西就在下面。” 两人对着药水努力了很久,但是药水没有任何变化,没有减少或者变形,甚至表面的波纹都一动不动。 “了不起的魔法屏障!”邓布利多叹了一口气,“他真是几百年来霍格沃茨有过的最出色的学生。不是我自夸,连我这样的人都没什么其它办法,这样的保护可以说是万无一失。”他一抖魔杖,变出一只高脚水晶杯,“看来只有一个解决办法,就是把这些魔药喝掉。” “绝对不行!”哈利坚决地说,紧紧抓住邓布利多拿着杯子的那只手,“先生,我们明明碰不到那些魔药——” 邓布利多推开哈利的手,水晶杯舀起满满一杯药水。 “你看,伏地魔就是这个意思,他要用这种药水来削弱敌人,和他在入口处玩的把戏一样。但我想不会马上死去,因为伏地魔一定很想知道怎么会有人发现魂器的秘密的。现在我得给你一个任务了,监督我把药水喝下去,不论我怎样反抗自己的感觉,都要逼我喝完它。” “这太荒谬了,”哈利急促地说,又一次抓住了邓布利多的手,“伏地魔怎么判断药水是被喝了还是倒了——” 仿佛是为了回答他的话,邓布利多把杯子倾斜,魔药流了出来,却没有滑到地上,而是消失在半空,哈利回头望了一眼石盆,刚才减少的魔药又恢复到了原来的高度。 “哈利,你还要浪费时间研究伏地魔是怎样施咒的吗?恐怕刚才对付阴尸的方法不能用在这里。这是魂器的最后保护屏障,伏地魔不会大意的。”邓布利多平静地说,“现在,听我指挥。” “水晶杯可以够到魔药,说明魔药不会阻止所有的物体接近。”哈利绝望地说,他发现自己很难阻止邓布利多要喝下魔药的决心,他也说不出口自己来代替邓布利多的话,因为他还不想用自己的性命来换一个魂器,他没有邓布利多那样的决心。 他几乎是病急乱投医地拔出腰间的短剑,朝石盆的药水够去,他又惊又喜地发现,短剑突破了魔法的屏障,邓布利多震惊地看着他抓着短剑在盆里捞来捞去,盆底发出了金属撞击石头和另一种金属的声音,虽然从水面下传出来已经很钝了。剑尖刮在石盆的边缘,不停发出刺耳的摩擦声。哈利失败了几次,终于用短剑的尖端勉强挑出了一条细细的金属链。脱离液面的那一刹那,液体也干脆利落地离开了链条下面斯莱特林的挂坠盒。 “也许我的思维真的被伏地魔局限 住了,”邓布利多目不转睛地看着剑刃上挑着的挂坠盒,“要是我带上格兰芬多的宝剑,说不定还能把整个石盆连同药水一起砍下来,带回去慢慢研究……不管怎么说,伏地魔没料到自己的阴尸还能被他自己以外的人控制,有两个人上了岛,还带了一把价值连城的短剑当竹竿去挑他的魂器……”邓布利多的双眼眯了起来,伸手抓出了那个挂坠盒。哈利这才意识到这个挂坠和自己在记忆里见到的不太一样,似乎要小一些。果然,邓布利多直接打开了盒盖,抽出一团,展开成一小块羊皮纸。借着药水发出的光芒,邓布利多读出了羊皮纸上写的东西。 “他肯定也没料到,有人和他开了一个连韦斯莱兄弟都要叹为观止的玩笑。” 作者有话要说:写得匆忙,欢迎抓虫。 作者真是困得要命,事情好多,回家都不想动_(:3ゝ∠)_ ☆、六十五、猪头酒吧(改错字) 菲利克斯和邓布利多从岩洞出来的时候太阳还没有落山,菲利克斯的感觉是一下子从夜晚又到了白天。离开海边时他建议邓布利多把岩洞里的黑魔法设施全部毁掉,邓布利多拒绝了这个提议。 “现在还不行。”邓布利多皱紧了眉头。 “你似乎不太高兴?”菲利克斯有些紧张,“先生,虽然我们没能拿到魂器,但看样子这个叫rab的人成功了,只要查出他的身份,我们就能知道真正的挂坠盒的下落……往好处想,他已经把魂器毁掉了。” “我不那么认为,”邓布利多望着快要沉到海面的夕阳,另一半天空已经可以看到升起的月亮,“岩洞里的机关没有遭到任何破坏,说明rab一个人坐着那条小船上了岛。他可不会正好携带一把可以穿透伏地魔的魔法屏障的匕首,他极有可能喝下了药水——在岩洞里幻影移形和门钥匙都是不起作用的。”他看了看手里的一只水晶瓶,里面有一些石盆里取出来的绿色魔药,“我会让西弗勒斯检查一下,如果我没有猜错,rab已经死去很久了,线索可能又会断掉。” 理论上他们应该为多了盟友而高兴,但现在的实际情况却是邓布利多的计划被意外搅乱了。 “对于这个叫rab的人,您没有一点线索么?”菲利克斯满怀希望地问。邓布利多又让他穿上了隐形衣,紧紧抓住了他的胳膊。在他开口的时候,菲利克斯发现两人已经站在了霍格莫德村的入口,正远远对着猪头酒吧的招牌,菲利克斯的肚子应景地叫了一声。 “我认识太多的英国巫师,甚至能够肯定自己一定见过rab,但是我想不起来。你提醒了我,哈利,也许翻翻霍格沃茨的学生名册会有点启发。不过我们现在不一定要讨论rab,”邓布利多的脚步似乎比出发的时候轻快了很多,“我提议一起到猪头酒吧去喝一杯。” “您忘了,上次我被酒吧招待赶出来了。”菲利克斯苦笑了一下。 “阿伯福思的脾气确实不太好,”邓布利多温和地说,“不过我觉得你们还是得相互熟悉一下对方,他是个可靠的人,向来把该做的事情和私人感情分得很开。” 阿伯福思这个名字提醒了菲利克斯什么,联系到上次自己被扔出来的经历,回忆了一下格林德沃给自己讲过的某些故事,就知道他是谁了。看来这两兄弟关系还挺好——这么多年一直住得不远。菲利克斯谨慎地不说一句话,揭破老人家的隐私总是很有风险的,应该等着他自己说出来。按他的经验, 如果想说,总会忍不住的。 邓布利多是个礼貌的人,这表现在他不会幻影移行到别人家房子的台阶上,而是留着那么一段距离。天色暗得很快,他们走到门口的时候街上只有一些模模糊糊的人影。当他们快到酒吧门口的时候,邓布利多突然又停住了。 “rab让我忘记了另一件事,哈利,”邓布利多把声音压得很低,但足够菲利克斯听见,“尽量不要再使用那根魔杖。”说完,邓布利多走到酒吧门口,直接推门进入。 酒吧里只有零星的一两个客人,菲利克斯猜邓布利多的弟弟大概不是为了赚钱才看着这个店。上次来的时候他就觉得这里脏兮兮的,从摆设到男招待的围裙,没有一样符合他的审美,他一直没明白尤里安到底觉得哪里有趣。 看到邓布利多进来,酒桌旁的几个客人也没表现出什么不同。邓布利多一边递给酒吧男招待一个意味不明的眼神,一边不动声色地推开道上的一把椅子,让穿着隐形衣的菲利克斯能顺利通过。 “有个学生被你的山羊吓坏了。”邓布利多的声音只比平时略高一些,但阿伯福思的反应大得出奇,擦酒杯的抹布几乎扔到了邓布利多的脸上,尽管如此霍格沃茨的校长也没有丝毫要闪避的意思。 “滚!” 菲利克斯分不清楚这句话到底是给邓布利多,还是隐形衣下的自己。但阿伯福思的态度达到了他哥哥希望的效果:仅剩的几个客人忙不迭地离开,酒吧一下子就只剩他们三个了。阿伯福思大踏步、非常不愉快地锁上了门,邓布利多这才让菲利克斯脱下了隐形衣。 两人跟着阿伯福思进到里面的一个小房间。房间里有温暖的壁炉,简陋的餐桌和几张椅子。唯一的装饰是墙上的一幅油画,一个长头发、瘦削的小姑娘站在那里,背景是乡村的风光,远处还有连绵的群山。小姑娘的脸部轮廓和邓布利多两兄弟有相似之处。菲利克斯凑近画像后发下,兄妹三人眼睛的颜色都是一样的。阿莉安娜也好奇地看着他,小声嘀咕了一句。 “你是村子里的人吗?我好像在哪里见过你。” “也就是说,那些流言是真的。”阿伯福思尽管一幅不耐烦的样子,但还是按邓布利多说的,端了一大盘食物和一罐南瓜汁。“最近来的那些人里说什么都有,不过看到他带你进来,我大概可以排除伏地魔养大你的说法了。” 菲利克斯无言以对,拿起一块面包吃起来,开动前没忘了说句“谢谢。” 阿伯福思沉这脸,似乎没有完全放弃把他轰出去。 “我今天和哈利一起出门,他帮了我一个大忙。如果不是他,恐怕我连墓碑都来不及给自己立一块。” “如果你选择追求更伟大的利益,就要对这种下场有所准备。”阿伯福思毫不留情地挖苦。食物非常粗糙,味道也不怎么样,但菲利克斯想象着霍格沃茨城堡里丰盛的晚餐大概要开始了,他埋头苦吃,觉得这个时候去打扰兄弟俩的谈话肯定不是一个好主意。 “情况和我上次对你说的一样——甚至还要严重些,我们无论如何都要完成这个任务。”邓布利多喝了一小口阿伯福思倒的黄油啤酒,“还是正式介绍一下,哈利·波特,阿不福思,我的弟弟。” 菲利克斯把嘴里的东西迅速咽下去,谨慎地打了个招呼。 “您好,先生,对上次的事情我很抱歉,我并不知道——” “无所谓,”阿伯福思没好气地在他对面坐下,“你不用在乎我的感受,反正你现在是我兄弟喜欢的学生了——虽然他压根不是你的老师。你的父母为他工作,现在你也为他工作。不管你是不是听其他人的指挥,现在你就是一枚棋子了,好好享受你的人生吧——不过你应该已经习惯了,不是吗,从你顶的名字来看?” 气氛一下子变得尴尬起来。 “不肯说,还是不敢说?”阿伯福思冷笑了一声,“我的人生经历给我的最大教训,就是叫格林德沃的人遇到邓布利多,一定不会有什么好事。你知道最可笑的事情在哪里吗?突然就扛上了一个又重又脏的包袱,却不知道里面是什么东西。别表现得你什么都知道,因为礼貌又要掩盖的样子——” 邓布利多打断了阿伯福思的话, “我们之间的事情与哈利无关,我只是觉得你不能把他拒之门外。他的处境比表面上危险得多,魔法部还在明处,但暗处的事情谁也说不清楚。” “魔法部想把您赶出霍格沃茨,先生,”菲利克斯皱着眉头说,“您知道吗?” “他们尝试很久了。”邓布利多平静地说,“不过这并不重要,虽然会有很多麻烦,但是你在第十审判室里那么做可不怎么明智。” 阿伯福思眯起了眼睛,凑近了帮菲利克斯的空杯子倒满饮料。 “我的朋友也觉得我挺蠢的,他说我绝对不是当政客的料,”菲利克斯觉得邓布利多的话很耳熟,他盯着邓布利多的眼睛,“他们在我的 面前说你的坏话,要我公开对你表示反对,你知道吗?” “我知道,”邓布利多回答,“我现在在魔法部就是老年痴呆的代名词,乌姆里奇一直竭尽全力保证这一点,和我拴在一起,魔法部对你的评价会非常不利,也许你很快就会有更多的麻烦了。” “先生,您得承认事实,我的名声和您相比不值一提。要是我被看成是您的人,您还是会在前面承受更多的非议。”菲利克斯狡猾地说。 “可你不觉得有问题吗,也许我们上了一条船,船就会沉下去。你用其他的方法,也许可以更轻松地到达目的地。”阿伯福思似乎被他哥哥的话搞糊涂了,酒杯也不擦了。 “我和您在一起,这本身就是最大的保障。”菲利克斯认真地说。 邓布利多再一次沉默了。 “要不是忌惮黑魔法防御课那个职位的诅咒,也许会有源源不断的魔法部官员前赴后继——梅林的胡子,他们为什么没这么做呢,这样会帮我的大忙的。”邓布利多感慨。 菲利克斯笑出了声。 “他们明显更想要校长的职位啊。”他懒洋洋地说。 “想不经过教师职务直接当上校长是违反常理的做法。” “德姆斯特朗就可以,”菲利克斯反驳,“卡卡洛夫就像是突然冒出来的,他的履历没有任何值得称赞的地方。” “这么说可就错了,年轻人,”阿伯福思不以为然地说,“审时度势就是一种才能,有些事情你可不知道,第十审判室和伊戈尔·卡卡洛夫——真是个美妙的故事。” “也许除了他德姆斯特朗董事会还有其他的人选,”菲利克斯有种感觉,邓布利多似乎不想被阿伯福思往另一个话题上引,“但如果想阻止俄罗斯人控制德姆斯特朗,选择就非常有限了。不过终究也只是延缓了十年不是么?”邓布利多冲菲利克斯眨了眨眼睛。“我不认为彼什科夫教授会在校长的座位上太久,这个位置对他还不够有吸引力。” “我们校长最近见到谁都没好脸色,”菲利克斯又喝空了一杯南瓜汁,这是他来到英国后唯一喜欢的饮料,“但我不觉得他是因为要卸任校长职位而沮丧,没有什么证据,只是这么觉得。公平点说,他在德姆斯特朗干得不算太差——至少让一部分家长非常满意。我们不可能,也不该试图讨好所有人。” 邓布利多沉默了一会儿。 “他现在对你如何?有没有什么特 殊的举动?” “我很久没见到他的面了。”菲利克斯犹豫地说,“但他经常去找斯内普,你觉得他们会讨论什么私下里不能让人知道的话题吗?” 在斯内普这个名字暴露在空气中的时候,阿伯福思倒酒杯的手略微停顿了一下。 “你可以叫他斯内普教授或者斯内普先生,你对其他的教授似乎要恭敬地多。”邓布利多没有回答菲利克斯的问题。菲利克斯不知道为什么,忍不住问出了口。 “你有多信任他?你明白我指的是什么。” “如果你对他的印象只来自于自己的观察、道听途说和卢平的描述,那是偏颇的。”邓布利多坚持说,“虽然这个类比非常不恰当,但他比卡卡洛夫有担当得多,有勇气对自己过去的行为负责。” 邓布利多的眼神非常明显地暗示自己不该再问下去了,菲利克斯闭上了嘴。他们结束了在猪头酒吧的午餐,阿伯福思很高兴他们要离开了。外面天已经全黑,但是五月的霍格莫德一点都不冷。 “先生,我还用穿上隐形衣吗?”菲利克斯很想呼吸几口新鲜空气。 “我想不用了,哈利,”邓布利多愉快地说,步调非常轻松。“现在没什么好遮掩的了,我们就是一起出去喝了一杯,这在普通的学生和教师来说也是非常正常的。对了,希望你喜欢那个奖牌,本来我想私下给你,但即使是我,也该有向乌姆里奇学习的时候。她在这一点上说得对,奖杯和荣誉是为了鼓励值得鼓励的行为。我现在不喜欢年少时的那些奖杯了,把那个时候自己的虚荣心看得非常愚蠢,却犯了老年人倚老卖老的错误。也许你是对的,”他低下头看了看自己焦黑的右手,“我该更有信心一些,冒险试一下去除诅咒的方法,我们今天的经历已经证明了布鲁斯当特家族的传家宝名不虚传。” “在那之后也许你能拜访一些久违的——”菲利克斯大胆说,“您可能觉得我太年轻,没什么分辨力,但是,他真的悔过了。当然他现在所遭受的惩罚远比他应该受到的要轻,但他的确还有最后的心愿。” “也许你说的对,我应该去拜访老朋友。”听到他这么说,菲利克斯心头闪过一阵狂喜,一块大石头落了地,“但在访亲拜友之前,我还有不少事情要做。”邓布利多缓缓地说,“今天我真的非常高兴,等会儿回去翻一翻那些积了灰的羊皮纸,也许就能知道rab是谁,然后——” “这些都可以先放一放,先生,”菲利克斯急忙打断 了他,“看望朋友的事情也可以拖几天,您也说了那个去除诅咒的方法很有可能是管用的,涉及您的安全,为什么不把这件事放在第一位呢?我们回到城堡之后,马上就可以——” “因为,哈利,”邓布利多深深地看了他一眼,他们已经接近霍格沃茨的校门口,城堡的窗口闪着柔和的橘黄色的灯光,“我也有一个心愿,用双手把那个奖杯亲自递给你。我没有机会教育你长大,至少能成为证明你的能力和胆识的人。” 菲利克斯的喉咙不知道被什么东西堵住了。 “我们大概赶不上甜点了,真遗憾,阿伯福思的手艺大概不怎么和你胃口,我看你刚才没有吃多少东西?”邓布利多轻松地说,大踏步向城堡,菲利克斯紧跟在他后面。他们对时间估计得有些失误,餐桌上还有不少甜点没有消失,一部分学生已经离开,剩下的人吃惊地看着从门厅一起进来的邓布利多和菲利克斯。 “我现在套上隐形衣应该来不及了吧。”菲利克斯用德语自言自语,看了一眼邓布利多。邓布利多转头看向,用流利的德语回答。 “确实。”邓布利多点点头,略微低下脑袋凑近菲利克斯的耳朵,“当我们靠的这么近,他们一定特别想知道我们在说什么,会有各种各样神奇的猜测,但应该很难知道我们只是欣赏了大海边的落日,然后一起喝了一杯。” 感受着人群好奇和震惊的目光,菲利克斯突然很想开个玩笑。 “我说,先生,”他的嘴角微微翘起,这是他恶作剧的时候一个习惯的动作,“如果我这个时候——”菲利克斯突然猛地退后一步,露出一个夸张而惊讶的表情,“他们一定会以为邓布利多和格林德沃在策划什么了不得的阴谋。” 菲利克斯从未想象过邓布利多会有这样的反应,事实上坐在餐桌旁的那些霍格沃茨的学生可以堵上自己所有的加隆发誓,他们的兄弟姐妹,乃至他们的父母,没有一个人在霍格沃茨的时候看见过他们的校长笑得这样放肆和开怀。菲利克斯觉得岩洞里阴森的冷意和猪头酒吧里尴尬的气氛都好像是上个世纪的事情了,他的两个朋友从餐桌旁站起向他走来,尤里安手里拎着一只装满食物的篮子,让他觉得心头掠过一阵阵暖意。 作者有话要说:我没有坑呢,只是更新得慢一些。 大纲写在那里,第一卷的结局也已经想好,但写文确实是一个耗时间的事情,尤其对于我这种重视逻辑的人来说_(:3ゝ∠)_。 ☆、六十六、隐忧 “难怪不把魔法部放在眼里,”布雷司也忍不住说,“开始是麦格,然后是斯拉格霍恩,这个还在我能理解的范围内,但是邓布利多,什么时候事情发展到这个程度了?” “可这样不是非常愚蠢吗?”诺特忍不住问,“对他在英国立足没什么好处。” “魔法部部长换了好几任,但邓布利多现在还是霍格沃茨的校长。” 公共休息室里的高年级斯莱特林们都转过头,吃惊地看着马尔福,但是他没有再说一句话,径自回了宿舍。 斯莱特林公共休息室的气氛突然有点沮丧,承认技不如人不算什么丢人的事,但是看着一个来了不过半年的外国学生得到自家脾气古怪的校长的器重总不是滋味,即便他可能是哈利·波特。 霍格沃茨的学生们对哈利·波特的好奇心比对西里斯·布莱克的强得多,毕竟菲利克斯天天就在他们眼前乱晃。但在某些斯莱特林来说,他们得到的消息渠道更多,想的也更多。 西里斯终于被放出了纽蒙迦德,虽然现在仍然被以精神病人的名义软禁在德国的魔法医院,但他获得自由的消息在英国引起了一阵短暂的恐慌。吼叫信像雪片一样飞向魔法部,责问魔法部为什么放过了神秘人团体中的第二号人物、能从阿兹卡班越狱的危险巫师。不止一封信在部长面前歇斯底里地撕碎自己,尖叫着要求抹魔法部绝对不能放布莱克入境。颇有一部分魔法部官员觉得当初把布莱克宣传得那么可怕是个大错,而现在为了魔法部的颜面隐瞒真相更没什么好处。大部分巫师的确活在19世纪,但就算是活在中世纪也迟早会听到外面传进来的消息。 马尔福夫妇的感觉非常微妙,他们其实不像拉斯穆森在《唱唱反调》宣称的那样那么艳羡格里莫广场十二号的格调,但看着西里斯大摇大摆地回英国的确就像吞了苍蝇一样恶心,尤其在他们已经吞了一只名叫菲利克斯的苍蝇的情况下。 对魔法部的混乱状况卢修斯·马尔福也有了一丝厌烦,不过他的底线是阿米莉亚·博恩斯不能再获得更高的职位,无论是乌姆里奇、福吉还是极有希望的其他人选,在这一点都达成了共识。博恩斯掌管着魔法部人员最多、势力最大的法律执行司,但在英国魔法部的历史上,从来不是职位高了就能当部长,远的不说,近的就有巴蒂克·劳奇遭遇可以参考。该演的各种剧本早就各演过很多次,所以甚至也不用动什么脑子琢磨策略。布莱克被捕时的部长和司长已经被大家忘得差不多了,那么现在只要博 恩斯负责任就行,马尔福想,她在交出相关的案卷时就应该做好到了思想准备。即使她把斯克林杰推出来,一个傲罗办公室主任也不足以平息魔法部外无数恐惧的巫师们的愤怒,况且以她引以为傲的固执操守做不出来这种事。 所以接下来的事情就是做个选择了,这个选择看上去既简单又无聊:喜欢粉红色系的乌姆里奇,词锋犀利、欠缺圆滑的斯克林杰,以及平庸又喜欢搞平衡的辛克尼斯……一切都像个固定的套路一样,最美妙的是几乎所有能当上部长的人选都对邓布利多没什么好感,按邓布利多的年纪和近况,他校长的位子大概也坐不久了。 在卢修斯考虑政治献金数目时,他的妻子纳西莎在佩服自己的远见。当初丈夫提出送儿子去德姆斯特朗上学,她坚决表示了反对,丈夫和儿子还略有不满。丈夫觉得自己没有给德拉科足够的磨练,儿子觉得自己总是把他当小孩子看待。甚至前不久卢修斯也不是没有感慨过,有卡卡洛夫的绿灯,德拉科去了德姆斯特朗可以结交更多的纯血统巫师,也许更有利于他未来的人脉发展。对此,纳西莎只有冷笑,男人有野心不是问题,野心和实力不符才是灾难。 潮流已经变了,德姆斯特朗不是他们设想的那样,在那里的年轻巫师们已经突破了过去的框架。和萨克什维利有不共戴天之仇的拉斐尔·拉斯穆森就这么放任、甚至鼓励他的孙子成为一个顶着格林德沃名字的人的密友。出身最有名望的巫师家族的继承人们对同学们中夹杂的混血视而不见,他们不提,从来不提!他们的长辈们也不提了!这是可悲的、但不得不接受的事实。也许德拉科去了德姆斯特朗会比霍格沃茨还糟,要是自己的儿子也和一个混血统甚至麻瓜种勾肩搭背而不觉得有什么问题,纳西莎她和卢修斯都会疯掉的。 最烦的、最不愿意去考虑的问题总是见缝插针地跑进自己的脑海里。纳西莎忍不住会想那位叛出家门的堂弟回来之后会干什么,虽然他离开家后就再也没有和自己有过联系。也许他会去看望安多米达,也许会卖掉格里莫广场十二号,大概最后一只家养小精灵完成不了被切下脑袋的传统了。 布莱克的祖宅落到其他人手里这个想法实在让人不舒服,不知道在西里斯把那块挂毯放火烧了之前,可不可以把家谱弄到手,反正西里斯不会在乎的。还有那只小精灵,虽然有点老,但总该能稍稍弥补一下损失多比后的家务负担。男人们!他们总是想不到越大的房子主妇打扫起来越累!小精灵的确是种令人厌恶的生物,但也是非常重要的财 产和地位的象征。菲利克斯·格林德沃,阴险的哈利·波特,应该不止害他们失去了家奴,女人的直觉告诉她,西里斯的好运也和这个男孩脱不了关系。 身在英国,唯二迫切希望见到西里斯的大概只有邓布利多和菲利克斯,卢平已经提前出发去探望他幸存的朋友。亚历山大慷慨地资助他买了一张飞机票,条件是卢平替他到办一些财务上的手续,这样卢平就不用去魔法部报备。菲利克斯和邓布利多则一起纠结在霍格沃茨的学生名单里。 rab。 邓布利多几乎可以肯定他是个食死徒。 “他称呼伏地魔为黑魔王,从字条上看,他也知道魂器是什么东西。”邓布利多拿出一张羊皮纸,上面用带着圈圈的字体抄着几个名字,字母缩写都是rab。“这个世界是如此纷繁复杂,以至于我们在做出一个决定的时候,永远无法预料会牵出多么复杂的后果……”邓布利多的手指停在了最后一个名字上。 “从伏地魔入学的那一年开始,我列出了学生名单上所有同样缩写的名字,并且做了调查,”邓布利多看了看菲利克斯停在最后一个名字上的专注的眼神,“雷古勒斯,他是最有可能的。” “雷古勒斯·阿克图卢斯·布莱克,”菲利克斯用窒息的声音说,“他是——” “西里斯的弟弟,比他小一岁,我听说他是食死徒,”邓布利多解释,“但是没有听说他参与过什么公开的黑魔法活动,但是在伏地魔倒台之前好像就没有他的消息了,我不是非常确定,西里斯和他没有什么联系。我设法问了几个他当年的同学,尽管他们不太喜欢我的拜访,”邓布利多叹息了一声,“但他们能肯定二十年都没有人见过他了,所以,就像这张羊皮纸写的一样,线索断了。” “他写的话看上去他要确保魂器被毁掉,也许他成功了。”菲利克斯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样的心情,要在西里斯回来的时候告诉他弟弟的死讯吗? “他应该还有其他的朋友,”邓布利多在办公桌后的椅子上坐下,双手交叠,“我也不认为他或者那位朋友能那么容易毁掉魂器,每一种毁灭魂器的方法都要冒极大的风险。虽然这么说很不恰当,我拜访的那些人,并没有花费我很多的功夫就开口了,如果拜访他们的人是伏地魔,你想想吧,雷古勒斯至少不会犯那样的错误,托付不合适的人——基于这一点我乐观地期望,那个挂坠盒仍然安然无恙地躺在某个角落里等着我们。” “那个人有可能会是 西里斯吗?”菲利克斯对这个问题的答案不抱太大的希望,卢平和他讲过很多西里斯的故事,但是这些故事里都没有他的弟弟,西里斯和他的家人关系非常糟糕。 “我们只能寄希望于此了。”邓布利多叹息着说,“而且雷古勒斯虽然是最有可能的,但有一点无论如何解释不通。即使他通过自己的家庭或者长辈、同学们接触了不少黑魔法,为什么是他最早发现了魂器?”邓布利多手上把玩着那个假的挂坠盒,“也许说这种话显得我有些嫉妒他人的能力,但实事求是地说——” “您才是那个最了解伏地魔的人,研究他最透彻。”菲利克斯说。 “雷古勒斯追随伏地魔的时间不长,食死徒不是儿童团,他们不接受未成年人。”邓布利多解释,“和他的堂姐一家不同,雷古勒斯不是核心的食死徒成员。就算是核心的成员,马尔福就并不知道日记本是什么东西,尽管伏地魔非常信任他,让他保管自己的魂器。” “也许伏地魔一个人完不成那些魔法机关,需要人帮忙。”菲利克斯说完,就觉得自己在异想天开,邓布利多早就说过,伏地魔不信任任何人,这是关系到他生死的大秘密,他怎么能随便叫一个外围食死徒来帮忙? “这是个解释,尽管有点牵强。”邓布利多专心地把rab的羊皮纸重新团好,塞进挂坠盒,将挂坠放到菲利克斯的手中,“这是你的任务了,我有种很好的预感,好消息一个接着一个。” 菲利克斯觉得邓布利多半月形的镜片后的蓝色眼睛闪着狡诈的光芒,明明刚才还叹息着线索断了,这会儿又一幅胸有成竹的样子是怎么回事? “你梦到伏地魔,有发现他养了什么凶猛的野兽吗?”邓布利多突然发问,陷入沉思的菲利克斯毫无防备,下意识地回答,“我没在意。我是否需要——” “不可以,你必须关上那种连接,我们不能冒一点风险。”邓布利多斩钉截铁地说,“魂器没有我们想象得那么秘密,恐怕我们还要关注一下泄密的其他渠道了。” 菲利克斯点点头,总觉得邓布利多的话有点奇怪,上次也是这样,他特别好奇自己看到的梦境的角度,但是他又不多问。 “现在,也许你应该休息一下,”邓布利多的语气突然轻快起来,“当然,要是彼什科夫教授听到我这么说,一定会认为这一整套都是我的阴谋,把德姆斯特朗的选手指使得团团转,让人不得不把比赛当休息……” 最后一个项目的内 容会在五月的最后一个星期公布,菲利克斯决定到题目揭晓之前好好放松一下,他盘算这和金妮来一场一对一的魁地奇,也许还可以加点儿其它的动作,但却恼火地发现球场被封了起来。海格在一旁忙忙碌碌,看见拿着扫帚的金妮和菲利克斯放下了手上的箱子,菲利克斯飞快地瞟了一眼,箱子里像是草皮一样的东西。 “别偷偷摸摸的,大方看吧,另外两个选手都知道我在准备第三个项目的场地,只要不进去就行。”海格愉快地排了排菲利克斯肩膀,差点把他拍在地上,“我想搞得尽可能地舒适一些,这样我的那些小可爱们才不会觉得环境太陌生了。” 菲利克斯大惊失色,他随便和金妮在黒湖上方飞了几圈,就匆匆忙忙和她道别,找到两个朋友商量对策。 “也许他想开个炸尾螺养殖场。”亚历山大惊恐地说,“尤里安,你最近去过海格那里没有?” “数量不够,炸尾螺喜欢自相残杀,”尤里安认真地回忆,“上次海格在课上说他养过一条三个头的狗……” 过两天消息得到了确认,卢多巴格曼亲自把三个选手带到魁地奇球场,上次看到的绿色草皮上的植物已经长得有灌木丛那么高了,听到巴格曼的介绍,菲利克斯觉得另外两个人也松了一口气,看上去比前两个项目比赛时的脸色好得多。听到自己可以第一个进去,马尔福不由得露出了一个傲慢的笑容,杜邦则面无表情。 “你们的分数接近,”巴格曼和蔼地对菲利克斯和杜邦说,“所以差不多是前后脚进去,要想拿冠军可得走快点了。” 菲利克斯把他的话转述给自己的朋友,告诉他们里面不仅有魔法部进口的生物,还有海格的试验品。 “真糟糕,”亚历山大又一次皱起了眉头。 “迷宫障碍而已,”菲利克斯不觉得第三个项目非常困难,“而且魔法部官员说了,为了保证安全,他们不会放特别危险的东西进去,不会有什么生命危险。” “我担心有些障碍会耽误大量时间,况且你和杜邦差不多是同时进去,还是落后马尔福。尤里安,你上次在炸尾螺上试的咒语怎么样?” “我建议到时候直接阿瓦达了它们。”尤里安毫不犹豫地说,“普通咒语对它们的壳没用。” 自从菲利克斯汇报了操控阴尸的实践过程,尤里安提前选定了毕业论文的方向,推翻了刚刚起草的、长达三张羊皮纸的魔药论文大纲。再把卡卡洛夫烦得拒绝见他之后 ,尤里安开始给彼什科夫教授写信,勤快的时候恨不得一天一封。彼什科夫教授的回信非常及时,除了指导尤里安的学业,也对菲利克斯的比赛状况尤其关心。 菲利克斯盯着尤里安,下意识地用手指敲着桌面。 “如果我没有记错,卡卡洛夫上课的时候没讲怎么使用阿瓦达索命咒,虽然他演示了。” 亚历山大和尤里安短暂地沉默了,菲利克斯平静地问出了他一直想问的问题,“是不是七年级中只有我不会?” “我没试过,但大概只能让人流点鼻血。”亚历山大谨慎地说,“知道咒语不等于真的能够使用——尤里安,别开这种玩笑,我们可不能违反规则。” 尤里安无视了亚历山大拼命向他使的眼色。 “我知道这个咒语对你特殊一些,菲利克斯。”尤里安啪的一下合上了手中的黑魔法教材。“但你并不怕它,亚历山大和我说过,卡卡洛夫为了吓你故意在你面前杀了一只青蛙,你动都没动。阿瓦达索命咒需要非常强大的魔法力量支撑,另外还有最重要的一点,施咒的人得真心希望对方死去才行,杀戮的意志不坚决的话,咒语也没用。我收回刚才的话,现在并不是鼓励你做出什么极端的行为,但到了现在这个时候你真得狠心一点才行,我指的不是那些障碍。” 菲利克斯的脸色变得非常难看。 “你们什么意思?”他没有漏掉两个朋友的互动。 “最后一个项目太简单了,”亚历山大终于进入了正题,“对你可能是小菜一碟,但也难不住马尔福或者杜邦。” “就算你的实力比他们强,在时间上也占不了多少优势,要想拿冠军,光奔着奖杯去可不行。”尤里安平静地说,“你们在同一个场地比赛,可以有所作为。” 菲利克斯明白了尤里安的意思。 “你建议我攻击其他选手?”他扭头看亚历山大,也许这就是两个人私下嘀咕半天的结果,“彼什科夫教授的意思?” “这在三强争霸赛的历史上也不是什么稀罕的做法,”亚历山大接口,“不是让你——但如果遇到——应该做好思想准备,通过决斗来确定奖杯归属的情况也不是没有。” “我在第二个项目时就给马尔福弄了一点麻烦,”菲利克斯说,“我不会看着他获胜而无动于衷的。” “那只是针对他的小动作的反击。”尤里安叹了口气,“我问你,要是马尔福下一秒就能 拿到奖杯,你又在够不到奖杯的距离,你能果断把他击倒吗?” “当然能!”菲利克斯说。 “别说大话,”亚历山大冷冷地说,“恐怕你的咒语都来不及够到马尔福。” 想到邓布利多说过,要亲手把奖杯颁给他的话,菲利克斯猛地从椅子上坐了起来。 “我能用最快的速度突破障碍,拿到奖杯!我不会让自己陷入那种境地的。” 说完他离开了舱室。 “他大概去有求必应屋练习了。”亚历山大叹了口气,“我们的话至少还起了这个效果。” “你真认为第三个项目没有把握吗?”尤里安有点犹豫地问。 “我不知道,”亚历山大揉了揉自己的黑眼圈,“但我总觉得这个项目的设置更多是在测试选手的运气。” 作者有话要说:下面几章的剧情进展会比较慢,因为工作的关系,更新速度我也没法了……所以大家还是先去养肥一段时间吧_(:3ゝ∠)_ 多谢抓虫的筒子! ☆、六十七、偏袒 有一点亚历山大分析得很对,菲利克斯想,这个破迷宫能做手脚的地方太多了。如果马尔福的父亲能买通魔法部的官员,那么比赛时在迷宫外巡逻的人顺手帮点小忙也是再容易不过的事情。 等菲利克斯再去拜访海格的时候,他养的那些动物已经全部收了起来,放在一个隐蔽的场地里,外面有很高的围栏,从外面看里面的空气都是模糊的。 “马尔福最近在这里晃了几次,还有马克西姆夫人,都是来打探消息的。”海格告诉菲利克斯,“都最后一个项目了,公平起见,我让邓布利多把我要放进去的生物遮了起来,谁都见不着!” 比赛的话题重新在霍格沃茨火热起来,但这里面不包括七年级的学生,他们离newt考试只有不到一个月的时间了。在经过初期的茫然、无端自信和亢奋,中期的歇斯底里和神经质,即将毕业的学生们终于进入了听天由命和破罐破摔的晚期阶段。七年里一直很努力的学生,比如赫敏,这个时候终于表现出了胸有成竹的的信心,而个别吊车尾的学生们索性也整天在外面玩耍。相比之下,不上不下的那些,比如罗恩,日子显得无比难熬。不少人还在抓紧时间争取毕业之前再谈一场恋爱,或者琢磨着怎么跟现有的对象分手。 德姆斯特朗帆船的各个船舱里每天晚上几乎都是灯火通明,猫头鹰进进出出,甲板上每天都飘着鸟毛,七年级的学生们都要赶在六月初交上自己的毕业论文。亚历山大是最后一个交的,也是论文写得最长的。为了让猫头鹰带走,他不得不把羊皮纸缩小。 “毕业考试初步安排在第三个项目后的一个星期,”尤里安转告所有的同学,“不论比赛结果如何,彼什科夫教授希望我们最迟第二天晚上之前开船离开。” “这么着急?”亚历山大和菲利克斯都有些惊讶,“就算要考试,但是霍格沃茨还通知说,比赛结束后会准备特别的晚宴和其他庆祝活动。” “彼什科夫教授说得不是很详细,”尤里安也有些摸不着头脑,“他还让我多盯着卡卡洛夫,看他和那个同学接触得比较勤。” “这倒不用担心了,现在他谁都不想见。”亚历山大说。 “卡卡洛夫卸任不是确定的事情了吗?”菲利克斯的心里有点糊涂。 “我认为与学校的事务无关,”尤里安咬着嘴唇,“反正彼什科夫教授强调的是我们所有的学生必须完好无损地回到德姆斯特朗,我觉得他根本不关心卡卡洛夫回不回去。” 这话说得有点古怪,不可能啊,菲利克斯想,彼什科夫教授应该不知道卡卡洛夫胳膊上的黑魔标记起变化的事情,但是也不好说尤里安告诉了他多少,彼什科夫在黑魔法方面真的是不显山不露水。 对于回校参加毕业考试这件事,菲利克斯倒不是非常担心。他深知自己不是赫敏那样能用几张羊皮纸完成一份论文作业的人才,但在魔法实践方面还是有一定优势,应付实践考试的问题不大。但一说到回校,他觉得自己应该认真考虑斯米尔诺夫先生的建议了。 做斯米尔诺夫先生的客人和做他的学生绝对是两个概念。在彼什科夫教授的提示后,菲利克斯请教了一切可以请教的资源,重新认识了这位好朋友的父亲,也知道自己得到的邀请可能比德姆斯特朗所有现任教授的推荐信加起来还稀罕。但未来老板的工作习惯不是菲利克斯思考的重点,他考虑更多的是他要工作的那个地方,德姆斯特朗。 他已经在那里待了七年,到目前为止,这所学校是他人生中最熟悉的一个地方。 他回过几次因斯布鲁克,但随着年龄的增长,幼时的记忆已经越来越模糊。不论是麻瓜还是巫师的街道,虽然依旧熙熙攘攘,但再也没有熟悉的感觉。他和亚历山大一样幸福地逛来逛去,就像两个傻乎乎的学生游客一样。至于童年时居住的村庄,称作一个家也太勉强了,他待在邻居家的时间都比自己家里要长,甚至有时候丽莎找不到的零碎他能准确地说出被放在什么地方。这两个地方,一个太热闹了,但他已经不认识其中的任何一个人,另一个太冷清,冷清到不再有年轻人到来,只剩下了垂暮的老人。记忆也许仍然存在于脑海中的某一处,但菲利克斯也找不到什么理由去回想。 但是德姆斯特朗不一样,他还是德姆斯特朗的学生,德姆斯特朗的生活好像还在昨天。在英国阴沉沉的云层下一闭上眼睛,眼前就能出现高高的无垠深蓝色天空,连绵的群山和皑皑白雪。 ----------------------------------------------------------------------------------- 菲利克斯站在霍格沃茨最高的天文塔楼上,倚着窗台眺望远处的景色。眼前是灰蒙蒙的天空,不远处的黒湖上还笼罩着一层淡淡的薄雾,湖边帆船上发出的灯光若隐若现。德姆斯特朗的夏天的景色比霍格沃沃茨更加美丽,初夏的季节,白日渐长,周围的松林和白桦林都 是一片郁郁葱葱。湖面的冰层全部化开,奶白色的溪流汇入翠绿的湖水,候鸟在湖上飞行游弋——就好像一整年的生命都在夏天的这两个月里绽放了。德姆斯特朗的学生们也是如此,大家整日在户外飞行,太阳的光芒一直照耀他们直到深夜……大概有这样一个夏天,他们才能熬过另外八个多月漫天飞雪和滴水成冰。 他会留在那个冰雪之地吗? 那里有他最多的回忆,以成年人的眼光来审视,形容一个孩子的校园生活,用上痛苦、煎熬等词语也许是可笑的,即使是菲利克斯现在回过头来看也是如此。但受到羞辱、污蔑的那种如坠冰窟的情感就和最好的朋友带给他的温暖的友谊一样真实。他作为一个男孩渐渐长大,看到的世界也不再局限于一个小小的宿舍,几间教室,更多的经历带给他更多的自信,也使他不由得想去看到更多的东西。回到德姆斯特朗工作,从教师的角度来看自己学习过的地方,作为曾经的教授们的同事,也会有完全不同的体悟,但菲利克斯仍然无法想象自己在单调的城堡里度过一年又一年。怪不得亚历山大和尤里安都那么喜欢旅行,巫师们把毕业旅行作为一种传统,菲利克斯想,大多数人应该都有出去游历的愿望吧。也许留在同一个地方,同样可以观察到时光的流逝带来的不同,但所看到东西终究只在一篇小小的天空下。即使看上去杂乱无章的星空,从不同的地方去看,很多细节是不一样的。 菲利克斯心底里感谢斯米尔诺夫先生的好意,但想到猪头酒吧里邓布利多的暗示,一个人静下心来思考,却感觉摸不到德姆斯特朗变化的脉搏。卡卡洛夫的卸任不少人乐见,继任的彼什科夫教授诚然很有能力,更有独当一面的野心和勇气,但越过德约科维奇教授获得董事会的信任还是有些出人意料,毕竟他在德姆斯特朗任教还不满七年。他对尤里安的器重和磨练常常被全能少年受到的其他教师的喜爱所掩盖,他也帮助自己,不论从表面上还是暗地里,但和对待尤里安的态度是完全不同的,也和斯米尔诺夫先生对待他的态度不同。单凭感觉来说,彼什科夫教授把自己看成一个客人,而威廉把自己看作后辈子侄…… 菲利克斯正在神游思考德姆斯特朗的政治派系时,突然听到身后传来脚步声,他才反映过来,他在塔楼已经待了太长时间,可能过宵禁了!他匆忙披上隐形衣,退到一个角落,还没来得及用活点地图查看来人,两个身影已经暴露在暗淡的月光下。 虽然在霍格沃茨的时间不久,菲利克斯对天文塔楼的大概用途还是非常 清楚的。除了低年级学生的夜间课程,少有人选择这个地方夜游或者幽会——距离宿舍非常远,回去的路线越长,越有可能被教授抓到,因为这个原因他才选择这里静静地思考最近发生的事情。等判断出不远处两个人的身份,他差点惊讶地叫出声来。 “你应该早点回去休息,而不是这么晚一个人在空教室里练习咒语。”邓布利多温和地说。 “不这样我又能怎么办?”马尔福傲慢和愤怒的声音在天文塔楼里响起,“作为一个霍格沃茨的学生,我居然在自己学校里得不到多少支持,只能靠自己!除了同学院的同学,有多少人看不见我在前两个项目的表现?没有人在乎我付出多了多少努力才取得这些成绩!到处是谣言,说什么我父亲在火焰杯上做了手脚,贿赂魔法部官员才让我当上了比赛的选手——因为格兰杰的考试分数比我高她就一定应该被火焰杯选中?真是笑话!你是不是也这么看,校长?” “我没有。”邓布利多平静地说。 “看来理智还没有和青春一样弃你而去。”马尔福冷哼了一声,“真是幸运啊,到了这个年纪还没有老眼昏花,能分辨那些明显的事实。虽然我不想用那两个人举例,但格林德沃和杜邦都不是他们学校成绩最好的学生。” “的确如此,我想火焰杯只是选择了它认为合适的人。”邓布利多说道。 “可就算这样,你也不希望我获胜。”马尔福冷笑了一声,“作为霍格沃茨的校长,居然偏爱德姆斯特朗的学生。你别忘了,他的导师是因为你才被关到了纽蒙迦德。光就这一点来说,你也算个名副其实的老疯子了。还是你已经把自己的格调降到了斯拉格霍恩的高度,看到他的名气光环就扑了上去,就像一只愚蠢的蛾子?” 菲利克斯完全听呆了,即使是毒舌的亚历山大对上卡卡洛夫,也比不上此刻德拉科马尔福的火力。有那么一瞬间他想脱下隐形衣告诉马尔福对自家的校长应该礼貌一些,但又觉得自己没什么资格站出来说话。更令人郁闷的是,马尔福的话听上去还有点道理,对于不了解内情的局外人,邓布利多和自己的友好关系的确是非常诡异的,他现在有点后悔当众和邓布利多开玩笑了。 “没有人能让所有人满意,我也一样。”邓布利多的语调一直没有什么变化,“尤其在我持有某种不能动摇的立场的时候。我也不能否认,作为教师,我确实可能偏爱某些学生,但作为霍格沃茨的校长,关心和爱护学生不是一种喜好,而是一种职责。在这一点上 ,也许我还能为自己打个及格分,对于任何一个学院的学生都是如此。” “你心里一定非常不甘心吧,”马尔福接着嘲讽,“为什么菲利克斯·格林德沃在国外生活,而不是留在英国,像所有其他的小巫师一样,听着你光辉伟大的故事长大,从而对你有天然的崇拜之情,而不是像现在这样,四处钻营,和每一个能给他带来好处的成年巫师套近乎。校长,我父亲不喜欢你,我也不喜欢你,但我们都承认,你在巫师界这么长时间屹立不倒,确实有能耐。而看看你现在做的事情——立场,你的立场是站在德姆斯特朗一边吗?作为霍格沃茨的校长,你究竟有没有把霍格沃茨的荣誉放在眼里?!‘真遗憾啊,他没有在英国上学,如果他进了霍格沃茨,一定会被分到格兰芬多,和我是同一个学院,这样我很方便利用自己的影响力把他捧成一个明星学生……可惜他进了德姆斯特朗……’你敢说自己没有这么想过吗?” 邓布利多没有回答,马尔福也没有说完。 “对每个学生都关心和爱护,不论他们在那个学院?”马尔福笑出了声,“别开玩笑了,我早就过了上当受骗的年龄了。大部分霍格沃茨的教师,尤其是你,都看我们斯莱特林不顺眼,不是吗?魁地奇比赛的时候只要斯莱特林上场,从来没其他学院的人为我们加油,即使在我入队的五年内我们就拿过三次冠军!除了斯内普能稍微公正一点,其它教授除非到了不能抹煞事实的时候才会给斯莱特林加分!” 斯内普可从来没有给赫敏加过分,不管她表现多么出色,菲利克斯鄙夷地想,在指责其它老师对待自己的学院不公正的时候,斯莱特林们到底有没有想过自己的为什么不招人待见? “斯内普教授,”邓布利多纠正,“他是你们的老师和院长。” “我当然尊重斯内普教授,尤其在这个学校没有几个合格教师的情况下,”马尔福不耐烦地说,“别岔开话题。在你当校长的学校里,偏见和歧视是如此明显,你能说你不必对此负责吗?” “我不能,对不起。”邓布利多叹了口气,菲利克斯似乎可以听到他语调里透出的疲惫和无奈。 “伟大的邓布利多的对不起,我毕业前居然还能听到。”马尔福似笑非笑地说,“好像一句对不起就能起什么作用一样,真是浪费我练习咒语的时间。”他拉了一下衣领,头也不回地走下塔楼的台阶。 邓布利多转过身向前走了几步,菲利克斯看到他的银白色长发和灰色的袍子都被吹 的颤颤抖动。 “我不是有意要偷听你们的谈话,先生。” 菲利克斯走到他旁边,揭下隐形衣,直觉告诉他,邓布利多知道他在这里。两人隔着一个巨大的星球运转模型,看不清对方,但是都能从窗子看到塔楼外的景色。 “你当然不是有意的,”邓布利多轻轻地说,“我是偶然遇到的马尔福,你不可能计划蹲点天文塔楼听到这样一场谈话。” “你没有做错什么,”菲利克斯急忙说,“他只是太紧张了,可能是某个咒语练习得不顺利迁怒他人,所以语气不礼貌……”菲利克斯的声音小了下去,想到邓布利多曾经说过要亲手把奖杯颁给自己,他愈发觉得自己的立场不合适再说什么。 “比赛只是小事,”邓布利多说道,“霍格沃茨内部的偏见,尽管只是从他自己的角度来说,他没有说错。” “想想想那些斯莱特林做的事情——”菲利克斯忍不住说,但是马上被邓布利多打断了。 “该谴责的是某些当父母的而不是那些孩子,”邓布利多坚决地说,“他们都是无辜的,但因为父母或者某些斯莱特林出身的巫师的所作所为而得到不一样的眼光,菲利克斯,我想你对这种感觉不会陌生。” “可他们不觉得他们的父母和前辈所作的有什么不对?!”菲利克斯忍不住辩解,我可从来没故意诬陷同学打开密室什么的。 “他们都还小,没有足够的人生经历来理解一些事情。裁判一个人,不能依据他想了什么,而要依据他做了什么。他们因为无知而有一些看法,这种情况下偏见只能让事情变得更糟。”邓布利多又叹了一口气,“我当校长这么多年,并没有能够弥补四个学院之间的裂痕,这的确是一种失职。” 离开霍格沃茨城堡的时候菲利克斯不知如何形容自己的心情,唯一确定的想法居然是,也许下次见到卡卡洛夫的时候,自己应该对自己学校的校长礼貌一些。 作者有话要说:久违的更新……很久没码出字来了_(:3ゝ∠)_ ☆、六十八、女人的直觉 天气越来越热,菲利克斯觉得自己天天都能闷出汗。 “麻瓜的新闻上说今年气候异常。”亚历山大说。尤里安比他们更不耐热,是第一个在霍格沃茨校园里穿短袖的学生,当他套着无袖t恤和破了洞的牛仔裤去上变形课的时候,麦格教授瞪圆了眼睛。 “我以为德姆斯特朗很保守,看来我想错了。”她扫了一眼旁边露出艳羡表情的霍格沃茨学生。 “我们的校规不允许穿麻瓜服饰进课堂,”尤里安愉快的解释,“但仅限德姆斯特朗的,好吧,在霍格沃茨,我终于找到了一点叛逆的感觉。” 尤里安的朋友都觉得带着洞的衣服应该不是斯米尔诺夫夫人的手笔,不过看他容光焕发的神情,这样的改变也不错。 时间过得飞快,就好像冬天一下子变成了夏天。菲利克斯每天忙于练习咒语和复习功课,没有再见到邓布利多。他还收到了彼什科夫教授寄来的一份文件,是德姆斯特朗为他特别申请的门钥匙使用许可,方便他可以及时参加比赛后的一些考试和毕业典礼,让亚历山大非常艳羡。在忙碌的紧张气氛中,很快就到了比赛那天。吃早饭的时候赫敏通知菲利克斯勇士们要到礼堂旁的会议室集合,菲利克斯一头雾水。 当罗恩告诉他家长们来观看比赛的时候,他真是吓了一跳. “你们不早点告诉我!”他怒视两个密友,“没有人跟我说!” “我们不能剥夺你母亲给你惊喜的权利,”亚历山大装作不耐烦地推他,“突然出现在另一个国家门口不是德国人的特质么。” 菲利克斯进入会议室的时候,里面已经有不少人了,他看见了杜邦和父母用法语欢快地交谈。杜邦的父亲一看是就是典型的巫师,穿着非常考究的礼服长袍。杜邦从外貌上更像她那穿着休闲麻瓜裙装的母亲,头发卷曲的形状几乎一模一样。马尔福站在一对夫妇旁边,小声嘀咕着什么。菲利克斯第一次看清了卢修斯·马尔福的容貌,比预言家日报上的照片更令人印象深刻。他有着和他儿子同样颜色的头发,只是更长。马尔福夫人在菲利克斯经过的时候,停止了倾听儿子的话语,鼻翼动了几下,像是闻到了什么难闻的东西。 菲利克斯终于看到了他期待的面孔,他很少看到阿德里安妮的发型如此一丝不苟,脸上还化了淡妆,身上穿的礼服还是为了参加她最好的朋友的婚礼买的,以前只穿过一次。没有女人不喜欢漂亮的装扮,但不是每个人都那么幸运可以有很多自由搭配 服装的机会。 说不惊讶是骗人的,安妮的出现让菲利克斯又惊又喜。他快步上前,跳着抱住了安妮。安妮回过头,刚才她正歪着脑袋和一个浅色头发的男巫说话。菲利克斯从没当面见过这个男巫,不过从他仅有的一条胳膊马上就猜到了他的身份。 “你从没说过要过来,以前你几乎没去过德姆斯特朗。”菲利克斯找到了久违的撒娇的感觉,抱着养母的肩膀摇了几下,安妮都觉得他屁股上要长出条尾巴来了。 “对于这一点你应该觉得幸运,”安妮微笑着说,没有收到周围好奇的目光太大的影响,“事情从来没有严重到我要去学校接你回家的地步。” “这证明他小时候受到的教育是成功的。”施密特插了一句,侧身让开了一步,一只半人高的黑色大狗一下子出现在菲利克斯面前,下一秒就热情地扑了过来,菲利克斯好不容易才站稳了。大狗咬住他袍子的下摆,呜呜地叫着,大大的黑眼睛湿汪汪的。 “你还记得它吧,小时候你们总黏在一起。”安妮笑得很勉强,“一直把它寄养在别人家也不好,它还一直记得你呢。带他去城堡外面溜溜吧,狗总是憋不住,它最喜欢你了。” 当菲利克斯连滚带爬地被黑狗拖出门厅的时候,终于弄清了这场会面的真正主角。临近考试,初夏的阳光也没有那么吸引人了。城堡外没有任何学生,除了魁地奇场地上的迷宫附近还有一些魔法部的工作人员的身影,只有卢平在禁林旁的海格小屋那里等着他们。 这是菲利克斯1998年度过的最温暖的几个小时,很久以后,即使已经记不得后面那些欢欣和快乐的对话的细节,他仍然忘不了那只黑狗在他面前变成了他想象中的那个受尽折磨、一路坎坷的高个青年,和他说的第一句话。 “詹姆斯。” 明明站在背光的地方,菲利克斯还是觉得太阳刺眼得厉害。有那么一个地方,是属于你的地方,总有那么一些人,从来没有把你忘记。无论是生是死,在亲人和朋友那里,都能留下存在的证明。菲利克斯觉得自己就是一只在空中飘荡的风筝,即使飞得很远,甚至飘过了大海,但仍然能感觉到线上传来的力量。 注意到黑色大狗的反常的还有那么几个人,虽然安妮和施密特体贴地给菲利克斯留下了单独和西里斯见面的机会,但在角落里小声聊天的两人却没有受到类似的尊重。 “真糟糕啊,你只有一只手。” 从德拉科马尔 福的语气里,被议论的人可没有感觉到说话人的有任何遗憾的意思。卢修斯马尔福迟了他的儿子几步,大概是因为更加注意步伐的距离和礼服摆动角度的缘故。施密特没有说话,他的脸上的表情有点麻木,安妮疑惑地看着走进的父子俩,已经表现出了轻微的恼怒,虽然她心里其实并不想严肃地对待这件事。 “到另一边去吧,我不认识他们。”她用德语对施密特说。 “这机会可很难得,马尔福们也许只是不太擅长搭讪的技巧。”米迦勒·施密特露出一个微笑。听到马尔福这个名字,阿德里安妮一下子愣住了,转过头认真地打量面前的一家子。也许马尔福夫人觉得对面的女人应该要自惭形秽了,尤其和自己在同一个场合。虽然德国人的衣服很考究,也值不少加隆,但从粗糙的妆容和零星几丝乱着的头发,以及靴子上的灰尘来看,就算纯血统,也有很多种表现风格。 “先声夺人的开场白,”米迦勒仍然端着他职业化的笑容,这一点一直让他的同事们尤为佩服,“然而没有什么特色。尽管每年我都能听到很多类似的描述,我还是要像你们问好,两位马尔福先生,马尔福夫人,我有种预感,以后我们还有打交道的机会。马尔福这个名字即使在欧洲大陆,也有相当的影响力。” 对面的马尔福先生对这个评价似乎稍有些意外。 “马尔福,”阿德里安妮艰难地说,“的确久仰大名。” “你是应该好好了解一下他们,”没等马尔福一家当中任何人开口,米迦勒马上接下了德国人的话头,“布鲁斯当特女士,同为纯血统,你可千万不能看不起马尔福家族,虽然作为日耳曼人,他们纸面上的家谱没有源自意大利的布鲁斯当特家族那么久,开化的时间也要晚些,但他们一直很有进取心,不像某些顽固不化分子。他们和麻瓜们长时间保持相当频繁的经济往来,才成就了今天的财富和地位。” 他说的很大声,引起了附近几个学生的注意力。 “这么说,我的兄弟没能学到马尔福家族的本领,的确非常遗憾。”阿德里安妮僵着脸说。 “我们不认识你的兄弟。”马尔福夫人鼻孔微微抬高,“德拉科,我们走了。别和他们说话。”但看着儿子的脸色,她不太自信能拦住他继续这场嘴仗了。 “谢谢您的夸奖,先生,”德拉科气得手都在颤抖,“您也令人印象深刻,让我想起了一件绝佳的魔法杰作,比赛结束我就去买下来送给您做见面礼——光荣之手 !最适合您的风度。” “这里先谢过了,小马尔福先生。”米迦勒的脸色依然不变,“贵的东西我都喜欢。祝你在比赛中好运,我等着你的礼物。” 德拉科莫名地觉得天气有些凉,城堡似乎把夏天太阳的热力完全阻隔了。阿德里安妮皱起了眉头,等马尔福一家消失在自己的视线内,她忍不住冲米迦勒抱怨: “我知道不能把海因里希的堕落归结到别人身上,但这家人实在是讨人厌,而且这种特质还会遗传——那小子说的都是什么话?” “他们本来就和西里斯不对盘,看我不顺眼也很正常,为了利益坚持自己的立场是普遍的做法。”米迦勒似乎没有把刚才的插曲太当回事,“马尔福们有自己的一套生存哲学,讨人厌,没错,不放过任何可以获利的机会,也没错。但把个人的利益放在第一位的人,永远是可以打交道的对象,而不是最危险的敌人。” 阿德里安妮糊涂了。 “你把我搞晕了,米迦勒,你前后说的话不矛盾吗?好吧,也许我该这么问,什么才是不可以打交道的对象和危险的敌人呢?” “我得解释一下,亲爱的安妮,”独臂青年狡猾地笑了,“我所说的,无论是打交道还是安全、危险等描述词,和人品是否正派没有丝毫关联。这样的人可能是最危险的战犯,也可能是巫师界的广受赞誉的偶像。” 菲利克斯和西里斯没能在一起多久,施密特就来催促他了。 “遛狗的时间太长不合理,我早就说过,让这么多人看到太冒险了,这不是我的风格。”他皱着眉头。 “这种小事你也摆不平?”西里斯一脸不信。 “英国人的底线太低我信不过。”施密特狠狠瞪了他一眼,转过头去和卢平说话,“理论上他现在只能出现在格里莫广场12号或者圣芒戈,现在得准备一堆文字材料来跟魔法部解释。我建议你们先回去把房子收拾一下,比赛完有的是时间叙旧。” 施密特和卢平拖着依依不舍的西里斯先走了。菲利克斯回到会议室的时候,麦格教授过来招待几位家长,打算领着他们参观城堡,几位国外的巫师都礼貌地接受了邀请。除了马尔福夫人,另外两个国家的家长显然都被霍格沃茨城堡礼堂所呈现出的恢弘气势震动,杜邦夫妇不住地点头。阿德里安妮忍不住发出了几声赞叹: “维持这座城堡的魔法一定相当了不起,有时候真不知道我们巫师的魔法是退步还是进步 了。” 菲利克斯歪着脑袋,挽着她的胳膊,压低了声音。 “你没遇到什么麻烦吧?刚才施密特先生提到马尔福了。” “就是一个小屁孩。”安妮简单地复述了一遍当事人的交锋就不耐烦再说了,她一边研究霍格沃茨走廊里的画像,一边四处张望,“霍格沃茨的校长在哪儿?我仰慕邓布利多先生很久了,终于有机会见见真人了。” 到了晚餐时间,邓布利多出现了,客气地和几位家长握了手,邀请他们在礼堂就座。马尔福一家已经和斯内普、以及两位英国魔法部的官员聊了起来,三位校长坐在一起,似乎在讨论之后的庆祝仪式的细节。 “不介意吧,布鲁斯当特女生?”杜邦先生突然走过来,用德语问道,“不如交流一下家长经验?” “相当地道的奥地利口音,”阿德里安妮接受了杜邦先生的好意,也同杜邦夫人握了手,三人坐下一起用餐。“如果不说您是法国人,我一定会误会的。” “来自我的父亲,他曾经以为自己会娶一位奥地利姑娘。他觉得学会对方的语言,至少对于交流有益,虽然最后他和那位了不起的女巫连一面都没见过。” 克洛伊瞪圆了眼睛,她的父母则相当平静,菲利克斯本能地察觉到了一股诡异的气氛,涉及长辈的隐私,尽管他心里像装了一只不安分的猴子在挠来挠去,表面上还是和往常一样,装得像是什么都不懂。 “菲利克斯,我听说大家都这么叫你,”杜邦夫人一边说着,一边给菲利克斯递了一杯饮料。“克洛伊告诉我们她这次长了很多见识那个叫尤里安的男孩,是你的朋友?我觉得还是应该解释一下,克洛伊没有任何轻视他的想法,我的女儿和他一样是混血。至于说俄罗斯巫师的那些话,只能说,同在一片大陆上,互相嘲讽也是我们的历史。我希望你们不要因此对我们有什么误会。” 菲利克斯艰难地把饮料咽了下去。 “没有,克洛伊没有做错什么,我们来自不同的地方,受不同的文化影响,必然有所不同,因此才需要多交流。” “说得太好了!”杜邦先生赞赏地说,“其实我一直觉得俄罗斯巫师挺有趣的,那么多了不起的发明!” “你别误会,我并不是想跟他复合。”克洛伊杜邦急忙说,“我只是觉得当时确实有做得不妥当的地方。” 菲利克斯突然觉得杜邦和尤里安的确有相同之处——都容易受到周 围环境的影响,被人推着走? “我能理解,克洛伊,”菲利克斯放下了手里的饮料,“第一,互相交流,可以知道彼此的不同,恋人都是可以选择的,把亲人和交往时间更长的朋友放在更重要的位置,是理所当然的,没有什么正确还是错误的说法。” 杜邦一家赞同地点点头。 “第二,听说你不抱希望,我的确松了一口气,他有新女朋友了。” 菲利克斯觉得这会儿的冷场才符合比赛的紧张基调,安妮在他耳边小声嘀咕,要他觉得困难就早点放求救信号。菲利克斯忍不住小声回了一句。 “这是比赛,参加了就要以冠军为目标!” “不管你相不相信,我没有你和马尔福那么强烈的获胜愿望。”布斯巴顿的选手说,“虽然可能会让马克西姆夫人失望,但我只想看看自己能做到什么程度。” 菲利克斯觉得现在说这个话题完全没什么意义,所以也只是礼貌地敷衍了几句。被杜邦一家子打断他突然想起了另外一件事,施密特应该是陪着西里斯来的,可是为什么总觉得有什么不对? 当费拉里夫人出现的时候,杜邦一家急忙走了过去。趁此机会,菲利克斯赶紧问出自己心里的疑惑。 “你跟施密特先生熟得可以用教名互相称呼吗,什么时候的事?” 阿德里安妮挑了挑眉毛,和菲利克斯的惯常动作非常相似。 “你如果问我的喜好,你的那位教父布莱克才是真正有魅力的男人,就算在牢里待了那么多年。如果我十几年前遇到他,说不定会想办法陪他去阿兹卡班——” 菲利克斯大惊失色,几乎叫出了声。 “最后的理智和荣誉感才会阻止我那么做。”安妮及时补上了这一句,让菲利克斯的心才落了回去。“有一点你千万不能误会,以为我是为了你做出了牺牲,完全没有那回事。我是一个感情充沛的人,但是已经很久没有去爱过什么人了,虽然知道自己的人生轨迹和很多女巫都不一样。但是,菲利克斯,我是一个自私的人,我跟自己已经有四十年的感情了,虽然支配我行为的,已经完全变成了责任感和谨慎、保守的顾虑。” “安妮,”菲利克斯不打算就此放过,“别回避我的问题!” “我们上学的时候在同一年级,关系尚可。” “那为什么我以前没听你提过他?” “他的事情一两句根 本说不明白,”安妮叹了口气,眼睛望向格兰芬多的餐桌,“我没有敷衍你——怎么说呢,出事的时候他跟不少朋友都断了联系……唉,现在说这个不合适——金妮·韦斯莱是谁? 菲利克斯无法适应话题转换的速度。 “要是我在四十岁就能当上祖母,那就太棒了!” 菲利克斯干笑了两声。 “看来那些杂志上说的都是真的?别理什么汤姆·里德尔,说不定他是个恋童癖!” 菲利克斯无言以对。 “为了顺利结婚生孩子,你一定不能缺胳膊断腿,冠军不重要的,真的,我说……” 总算在比赛前,趁安妮去和自家校长进行一次礼节上的沟通时,菲利克斯找到机会和费拉里夫人说了几句不能让养母听见的私房话。 “不是你想的那样,”费拉里并不在意菲利克斯关心的问题,“那都过去了,以后你有机会知道的。我要跟你说的才重要,终于算是平安到最后一个项目了。虽然英国人的言下之意,迷宫里并没有什么太危险的东西,但鉴于他们部长那个报喜不报忧的风格……不要进行没有把握的战斗,保存自己永远是第一要务——” “夫人!”一个两个都这么说,菲利克斯真的觉得有点烦了,这一阵他再也没有做那些莫名其妙的噩梦,一路顺风顺水,这让他把很多东西抛在了脑后,“追求奖杯和荣誉,总是要付出足够的努力和代价的。西里斯告诉我,我父亲在我这个年龄做出了很多了不起的事。至于我自己,我想现在发生的事情已经能够一定程度上证明我的水平了。” 费拉里夫人黑了脸,这尴尬的气氛直到尤里安和亚历山大过来的时候才化解,不知道尤里安和费拉里夫人说了什么,老太太咯咯地笑着,似乎一下子年轻了二十岁。菲利克斯有点后悔说了大话,但是暗自忖度,迷宫里总不至于还有一头匈牙利树蜂吧。 德拉科独自坐在斯莱特林学院桌的一角,盯着眼前的一杯饮料。脸色比平时更阴沉了几分。晚餐结束时,菲利克斯发现久久未曾露面的卡卡洛夫几乎是追着斯内普出了城堡,邓布利多不紧不慢地跟在后面。 一切都会顺利的,他对自己说,邓布利多在呢。 作者有话要说:三强争霸赛进入尾声,我也要安上一个不一样的暂时结局。后面一章写了一个月,换了两次主剧情逻辑仍然有问题,现在才写了一个最没创意也是错误最少的,让大家久等抱歉了,谢谢大 家的耐心等待! ☆、六十九 无关紧要的变数 “规则就是这样。教授和部里的官员会在迷宫的外围巡逻,可以发射火花求救。”英国魔法部的辛克尼斯干巴巴地念完了最后的注意事项,他负责主持比赛的最后一个项目。 如果说卢多巴格曼常常表现得激动过头,英国魔法部现任的国际交流司司长就嫌傲慢了些,脸上的表情就像大家都欠他的钱。来观看最后一个项目的成年巫师比前两个要多得多,魔法部部长也到场了,在看台上和马尔福夫妇坐在一起,看上去心情不怎么好。阿德里安妮和菲利克斯的两个朋友一起坐在前排的看台上,费拉里夫人继续担任裁判,脸上的表情很是严肃。 如果西里斯也能坐在上面看他比赛就好了,菲利克斯想,他本该在自己的生命中扮演父亲的角色,但是错过了太多。可是他真这样做的话,福吉没准会召来一群摄魂怪,米迦勒是这么说的。 三个选手中只有杜邦的表情比较轻松,看着她尝试变出不同字母的火花,菲利克斯感觉这个创意非常不错,到现在为止,杜邦的临场心态一直可圈可点。 看到黑沉沉的迷宫时,和家人欢聚带来的短暂欢乐完全消失了。天空中笼着黑灰色的薄雾,遮住了月光,场地上的树木迷宫就像一头巨大、神秘的黑色野兽,连入口都是模糊的。菲利克斯深吸一口气,在裁判的第二声哨响后,握紧魔杖,快步踏进了这片魔法的黑暗中,沿着魔杖指使的奖杯的方向开始探索。 进入迷宫不久,菲利克斯就和一只斯芬克斯较上了劲儿,他心里咒骂英国魔法部的阴险——居然给比赛选手设置语言障碍。他的大脑被字谜游戏弄得一片浆糊时,突然听到了嘭的一声,抬头就发现不远处的空中闪耀着大写d字蓝色烟火。菲利克斯非常惊讶,看了一下表,才二十分钟,杜邦就没办法了?他觉得有些不妙,尽管到目前为止自己算是相当顺利,虽然绕了点路,除了一只变成摄魂怪的博格特有些出人意料,但没有遇到什么真正的障碍,至于面前的斯芬克斯——蜘蛛怎么拼来着?菲利克斯为自己的语言才能小小得意了一下,这比赛也没那么难啊,也许法国人只是太骄傲了,不想花太多时间学英语,他这么安慰自己,亲爱的,你现在需要足够的信心。 很快他就发现自己大错特错了。英语拼写考试结束后没多久,他面前出现了一只超过两米,浑身上下被厚厚的白壳覆盖的炸尾螺,照面的一瞬间菲利克斯下意识地打出了一个昏迷咒,但是被炸尾螺的坚甲反弹回来,险些击中菲利克斯的腿。 “该死!”菲利 克斯勉强躲过炸尾螺尾部喷射的火焰,闪进旁边的一条岔道,一路狂奔。这只仅剩的炸尾螺不愧是自相残杀的佼佼者,普通的咒语击中它的厚皮也只能稍微延缓它的移动。对于这种从来没在书上出现,分类未明的生物,没人知道它的弱点在哪里,菲利克斯拼命回忆尤里安提到的关于海格饲养那些宠物的细节——炸尾螺身上有一块比较软,腹部? 菲利克斯抓住间隙回击的障碍咒终于延缓了炸尾螺的行进速度,让他拉开了距离,还没等他松口气,前方出现了一个巨大、移动迅速的阴影,很快菲利克斯就看清了八只巨大的黑眼珠和乌黑多毛的长腿,这畜生比被他甩开的炸尾螺还要大。 那个什么八眼巨蛛不是一年前就死了吗?菲利克斯气得险些摔掉魔杖,但是海格欢快的语调应景地在他脑海里响了起来。 ------------------- “阿拉戈克有不少子孙了,多亏我给他介绍的配偶,它们的族群在禁林里占了一大块地方,已经繁殖了二十多代!当然了,他那些子孙要吃人的——” ------------------- 就这样还把这东西放在迷宫里!看在海格赠送的那本相册的份上,菲利克斯心里把英国魔法部从上到下咒了个遍。他心下一横,一道有着黑魔法嫌疑的切割咒擦着八眼巨蛛腹部飞去,硬生生切下了一条腿。这一下八眼巨蛛被彻底激怒了,剩下的长腿在半空中飞舞,迷宫中的树篱被推得晃来晃去,螯肢摩擦泥土和发出嘶嘶声。菲利克斯用魔杖连续喷射了几道火焰才阻止蜘蛛把他抓住,火烧着了树篱,迷宫中弥漫着黑烟和焦糊味。他又念了两次切割咒,一次没有击中,另一次击中了一条腿的中间部位,只是让蜘蛛踉跄了一下。狭窄的迷宫通道不利于菲利克斯迅速移动,他左支右拙,这个时候又听见了一个熟悉和让他几乎崩溃的声音——刚刚被他甩下的那只炸尾螺用尾部支撑着蹦跳靠近了! 他没法同时对付两个怪物。菲利克斯满头大汗,脑子里闪过了一个疯狂的计划,他掉头狂奔,回头两次用障碍咒延缓了八眼巨蛛前进的速度。来到最近的一个岔路口,他选择了条最窄的道路,回头迎击快要进入通道的八眼巨蛛,八只眼睛盯得他毛骨悚然。 “昏昏倒地!” 咒语只让巨蜘蛛僵住了很短一段时间,刚刚让炸尾螺赶上。两只讨人厌的生物都朝他冲过来,一下子卡在了狭窄的通道中,互相攻击起来。 “ 速速变大!”菲利克斯魔杖指着两侧的树篱大声吼道。灌木挡在炸尾螺和八眼巨蛛的前面,菲利克斯在它们穿过来之前又变出一块巨大的石头堵住了通道,才垂下身喘了口气。虽然这下暂时不用担心被前后围攻,但是刚才逃跑的时候慌不择路,他迷路了。 八眼巨蛛和炸尾螺让菲利克斯提高了警惕,他不敢大意,重新用魔杖指路继续前进,时间一分一秒流逝,他心里开始着急了,耽误了那么多时间,不知道能不能在马尔福之前发现奖杯。和前两个项目不同,这个迷宫里的状况事先根本无法预测。如果听从亚历山大的建议,一开始就以马尔福为目标,情况会不会有所不同? “啊——” 不同寻常的惨叫声就让菲利克斯全身的神经再次绷紧,他可以分辨出这是马尔福的声音,而且离自己很近。他不认为迷宫的那些小陷阱能让马尔福落到那样的叫声意味的境地,想到进入迷宫后不久就放出求救信号的杜邦,一种不祥的预感突然涌上了心头。他顾不上规则的限制,把魔杖对准了面前的魔法灌木,一股火焰喷涌而出,烧出一条长达数米的通道。缺少了灌木的阻隔,马尔福的叫声近在咫尺,中间还夹杂着沉重的脚步声和魔咒击中泥土发出的钝响。 “你小子到底是怎么回事,这不可能!” 菲利克斯钻出洞口,只走了几步就看看到了一幅完全不该在比赛中出现的景象。马尔福狼狈地左右躲避,一个肥胖的身躯背对着菲利克斯,疯狂地用魔杖发射着咒语,但不知道什么原因,咒语的威力似乎打了折扣,而马尔福也总是能堪堪躲过,离咒语总有那么一点点的距离。打斗的两人所在空地的远处,有什么东西露出了一角,散发出淡淡的银色光芒。 “巴格曼先生!”菲利克斯冲到两人旁边,魔杖紧握在手中,巴格曼吃惊地停止了动作,马尔福趁机喘了口气,“你在这里做什么,为什么攻击比赛选手?” 卢多·巴格曼露出一个不太自然的面部表情,在魔杖尖端发出的暗光中并不清晰,他垂下了手里的魔杖,但是眼睛仍然盯着正在慢慢后退的马尔福。 “格林德沃选手,”他生硬地说,“马尔福选手严重违规了,我要把他带出场地。”听到他的话,马尔福的脸因为愤怒而扭曲了。 “你胡说,我——” 他的话立刻被巴格曼打断了。 “格林德沃选手,”巴格曼的口气无比迫切,“奖杯就在那边,马尔福选手犯规,我要把他带走, 冠军是你的了,只要你现在就去拿奖杯。”他指了指远处角落里一片淡淡的银光。 马尔福再次被巴格曼盯住不敢动。 “不管马尔福做了什么,只要他没把迷宫烧成平地,裁判们就应该只在外围巡逻,即使有什么问题,也应该在比赛之后处理。”菲利克斯明白了马尔福即使这样狼狈也不愿意离开的理由,同时他嗅到了一丝不寻常的气味。 换了他处在这样的境地,也不愿糊里糊涂地轻易放弃到手的胜利,一想到是马尔福第一个发现奖杯,他心里的野兽就要跳出来大吼。如果他现在击倒马尔福——看样子巴格曼也想这么做,然后再看看裁判有什么不对劲的话,是不是会保险一些? “规则所限,要是被马尔福拿到奖杯,结果就没法改变了!”巴格曼不耐烦地吼道,和他平时笑眯眯的语气相差甚远。迷宫里只有他们的魔杖尖端发出昏暗、惨淡的光芒,这让菲利克斯没法清楚地看清巴格曼的脸上激动的神情。但他心里突然起了疑惑——杜邦为什么那么快就发出求救信号?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巴格曼是英国的裁判之一,英国魔法部不是应该打算帮助马尔福取胜吗,从这点上来说,给杜邦和自己找点麻烦说得过去,可现在这种情况是怎么回事?他想让德姆斯特朗的选手去拿奖杯,怎么可能?这里面会有什么花样? 有那么十几秒钟的时间,三个人谁也不敢动,菲利克斯的脑子转得飞快,没有任何一个英国魔法部的人有希望他获得冠军的理由,卢多·巴格曼对他一直非常友善,如果那种态度能归咎于性格原因,今天他的反常又是为了什么? “您说马尔福犯规了,您不得不马上把他带出场地,”菲利克斯斟酌着说——现在剩下的两个选手都在同一个地方,不用担心浪费时间了,他用眼睛的余光瞟了马尔福一眼,“他做了什么?为什么我觉得你更像是要阻止他拿到奖杯?” “他路上的障碍被清掉了不少,”巴格曼似乎在强忍着对马尔福的怒气,对菲利克斯也没什么好态度,但还有一些解释的耐心。“八眼巨蛛原本是他那条路上的,但是突然离开了原来待的地方……他身上可能带了魔杖以外的东西。” “你这个傻大个,我除了魔杖什么也没带!”马尔福吼到,“我选了一条障碍较少的捷径,这是我自己的本事,你一上来就不问青红皂白攻击我!这些莫须有的无端指责,要是让我爸爸知道——” “我有义务保证比赛的公证!”巴格曼越来越不耐烦,“卢修斯想 来找我的话最好,那个两面三刀的小人!别以为我不知道他有什么手段对付魔法部官员,不是金加隆就是威胁诅咒,巡逻的那几个人中是不是有人收了你父亲的好处?我知道他们都是辛克尼斯的手下,卢修斯就喜欢玩这套。我来告诉你,小马尔福,如果我对什么事情恨之入骨的话,那就是让一些食死徒逍遥在外,逃脱了阿兹卡班的监禁。他们谎称自己被夺魂咒控制,说自己被黑魔王欺骗了——他们从头到尾只想着自己!” 他就这么直接指责老马尔福行贿!揭那个伪君子的老底!菲利克斯几乎要为这位英国魔法部官员的高风亮节叫好了。如果他处于马尔福的境地,一定得给巴格曼一拳。小马尔福嘴上还在骂骂咧咧,身体却朝自己背后缩。卢多·巴格曼的指控听上去的确很有道理,如果马尔福真是因为他所说的原因才获得了现在的优势,这会让自己的虚荣心得到极大的满足,他该不该趁这个机会去拿奖杯呢?如果面前的人换成是邓布利多,他一定毫不犹豫地照办,但是巴格曼——他现在的行为可是和传闻相当不符,菲利克斯还记得亚历山大调查几位裁判后和自己说的话。 ------------------------------- “巴格曼能当时体育司的司长很大程度上是因为他曾经是个有名的魁地奇球星,现在仍然有不少粉丝。当然了,他这个人很热情,对体育事业的热爱多少能够弥补智商上的不足。不过他进入魔法部工作之后没有当球星时挣得多,大手大脚的习惯却没有改,听说财务状况不怎么样,一直拆东墙补西墙,追债的一大把……” ------------------------------- 难道马尔福行贿的时候把他漏了?菲利克斯又一次迟疑了。 巴格曼的一条腿毫无征兆地颤抖了一下,他下意识地试图掩饰身上的变化,但是对于菲利克斯来说,魔法变形的痕迹实在太明显了。 他不是巴格曼!菲利克斯心里一惊。“昏昏倒地!”下一瞬他就抢先动手,他的直觉告诉他,把这个冒牌的裁判击倒,带给邓布利多是个正确的做法。 即使身体经历着会引起痉挛的变化,巴格曼仍然凶狠地反击了,力度比刚才对付马尔福更强。几个回合下来,菲利克斯惊讶地发现自己居然没占到什么便宜。在决斗方面,菲利克斯一直是相当有自信的。他的亲友大多在此方面经验丰富,对他指点良多,自己更是在德姆斯特朗经过多年的磨练,在决斗课上他 几乎就是半个教授,自问就是对上一个专业的傲罗都未必会吃亏。但他今天的对手显然也是精于此道,这让菲利克斯的疑惑更大了,心里越来越忌惮。躲过一个明显的钻心咒之后,他几乎都想发射求救火花——这明显不是比赛的范畴! 打斗的双方发出的咒语在空中乱飞,因为有所顾虑都没有置对方于死地的打算,所用的咒语还算保守,因此反而在迷宫中僵持住了,这两人也几乎是同时注意到被他们短暂忽略的一个人的行为—— “不!”冒牌巴格曼发出一声歇斯底里的吼声,咒语的光芒照亮了他的身影。菲利克斯震惊地发现眼前的对手已经完全变成了另一个人,宽大的衣服在瘦削的身体特别可笑。在对手失神的一刹那,本来是攻击的绝好机会,但是菲利克斯也不由得把目光移向了对方的魔杖对准的另一个方向,马尔福离奖杯不到二十米了,他趁另外两人打斗的时候隐藏在树篱的阴影下,悄悄绕到了奖杯附近。 “马尔福!”菲利克斯又气又急,这算什么状况?要是这样让马尔福拿到了奖杯,回去后他大概会被看重荣誉并且崇尚暴力的同学们群殴。菲利克斯无法想象马尔福站在领奖台上那副得意洋洋的姿态,他和已经失去复方汤剂效果的冒牌裁判一起冲向了马尔福,他跑得更快些,但还是比马尔福慢一步。菲利克斯急中生智,但他的飞来咒还没有出口,后背就被咒语击中了,身体被甩到了半空中向奖杯飞去,而前面的马尔福已经在伸手去够那个银闪闪的奖杯。 菲利克斯觉得肚脐后面好像被扯了一下,许久未有过的恐惧感冲破了大脑中所有的犹豫。他的双脚离开了地面,手指像被用了强力胶水一般黏在了奖杯上,没法断开。马尔福就在他身边,手里还紧紧攥着奖杯的把手,菲利克斯最后晃了一下魔杖,没有看到迷宫上方的天空中闪耀的红色g字,整个人就完全陷入了呼啸的风声和旋转的色彩中。 几秒钟的沉寂后,远处的看台上爆发出了震耳欲聋的欢呼声,斯莱特林的银绿色旗帜像无数的烟火同时绽放,到处飞舞。前排看台上不少人站了起来,一道黑影腾空而起,在裁判们向迷宫奔去之前,飞速冲向了信号出现的方向。 作者有话要说:好久没更新,作者得了懒癌_(:3ゝ∠)_ 但是作者一直在琢磨啊,怎么才能写出这样一个结局:每个人看完都会破口大骂,但是故事逻辑完全合理。 结果考虑了那么久,写出来人物还是崩了……大家将就着看下去吧。至于更新 速度,望天…… ☆、七十 马尔福的好运(改错字)) 菲利克斯首先承认了自己的错误,他一直认为马尔福并没有很强的获胜欲望,现在看来,他对这个对手还是缺乏了解——要是没有野心,马尔福进不了斯莱特林。在空中飞行的那几秒钟,他依然抑制不住另一个自大的想法:就算马尔福再怎么想抢镜,他终究是这场大戏命定的主角。 这次不愉快的二人旅行出乎马尔福的意料,落地的时候他甚至在原地呆坐了几秒。菲利克斯先爬了起来,观察周围的地形。他们飞出了霍格沃茨的地界,因为看不见城堡周围的环山。旁边不远的地方有几个土坡,不远处一座小教堂的轮廓莫名地让菲利克斯有些熟悉,一些墓碑零散地分布在附近。 “这是什么鬼地方?”马尔福回了神,气急败坏地说,“奖杯应该把我带到裁判席那里——” “这个嘛,”菲利克斯捏紧了手里的魔杖,警惕地感觉周围的魔法痕迹,随口说道:“大概门钥匙出了一点你爸爸不能理解的偏差。” 假冒的裁判和马尔福不是一路,菲利克斯现在唯一能肯定的就是这个。那个陌生人费尽心机也要把他从霍格沃茨带出来,应该还有同伙在这里进行下一步的行动。那个人在身体变化的同时,声音也变了,像是在哪里听过…… 可这么做不是过于复杂吗?也许霍格沃茨在邓布利多的眼皮底下就像个铁桶,但他来到英国后他不止一次离开霍格沃茨——是了,这段时间他从来没有在外面落单过,每次出门邓布利多的人都知道。是食死徒们要抓他?说起来,自己真正的仇人只有一个—— “你对奖杯动了手脚!”在马尔福大吼大叫的时候,菲利克斯敏捷地避开了他的咒语。思路被打断,他觉得自己所有的修养和礼貌已经被马尔福耗尽,干脆利落地回击,马尔福在空中翻了一圈,最后趴在地上,捂着小腿发出一声痛苦的嚎叫。 “你——” “闭嘴!”菲利克斯压低了声音,觉得自己听见了脚步声,心提到了嗓子口,“我们不是朋友,你的死活与我无关。” 他转身就跑,身后传来更多的脚步声,和陌生人说话的声音: “奖杯!我抓到他了!” “他不是波特!刚才还有一个男孩说话的声音——那边,他跑了!” 他们为了哈利·波特而来。 菲利克斯慌不择路,向黑暗深处奔去,他刚才发现这片区域有阻止巫师幻影移形的魔法,对方早有准备。不知道他们施法的范围有多 大,但肯定有出口,这是片开放的区域——菲利克斯告诉自己。他听长辈们讲过许多化险为夷脱离险境的故事,但轮到自己才知道实际过程是多么的无助和慌乱。他不敢用魔杖照明,跑得跌跌撞撞,不时踩进土坑或是撞到坚硬的石块,大概很久没有下雨了,菲利克斯觉得自己摸到的草没有一点水分。风灌进嗓子,喉咙一片腥甜。四周一片漆黑,没有任何现代文明的痕迹,他有一种很奇怪的感觉,自己刚刚跑过的一块硬地附近应该有一盏路灯。 仿佛有人听到了他脑海里的想法,远远近近出现了几只火把漂浮在半空,照亮了周围的景色。菲利克斯不由自主的回头看了一眼,山顶的小屋清晰了起来。他现在正奔跑在一条小路旁的草丛里,不远的一块路牌上面的字和记忆重合起来。路边的灌木丛里冲出来三个人,堵住了他的去路。 几根魔杖尖端发出的光芒直射向菲利克斯的脸,他微微眯了下眼睛,右手的魔杖蓄势待发和他们对峙,左手随时准备拔出备用的武器。领头的那个巫师身材高大,另外两个看上去要稍小一些,三人都穿着暗色的斗篷,带着兜帽,脸藏在阴影里。最矮的巫师露出了一团纠结的长发。 “别挣扎了,波特,你跑不掉的,你想象不出我们为今天准备了多久。”领头那个身材高大的男人高声吼道,菲利克斯觉得他的口音很熟悉,“还有,你的同伴在我们手上。” “波特,你可不知道自己有多受欢迎,”露出长发的原来是个声音沙哑的女人,“几个月来我们不得不在方圆几英里的范围施各种咒语,赶走所有的麻瓜,以及确保像你这样的客人进来就出不去。” 幻影移形大概没戏,菲利克斯想,大脑像精密的轴承一样稳定转动。三个成年巫师还不足以让他感到恐惧,但如果他们的准备真那么充分,短时间内自己找不出明显的出口。还有其他办法吗?现在的位置他看不到那个巨大的奖杯,这些巫师会好心到做一个双向的门钥匙吗?私自制造门钥匙是违法的——虽然现在考虑这个有点多余,但是自己还没实践过这个魔法……这三个人看上去只是小喽啰,他们的老板在哪里? 眼见菲利克斯似乎没有把他们说的话当回事,堵路的三个巫师都有些恼怒,魔杖冒出了危险的火星。 “乖乖地扔掉魔杖!”领头的巫师又开口了,“你斗不过我们三个人。” 菲利克斯依然保持原来的姿势。 “小子,没人教你尊重大人么!”头发纠结的女巫晃着自己的魔 杖。 “没人教过你们对客人要有礼貌么。”菲利克斯模仿了马尔福的那种慢吞吞的懒散语调,“无名小卒。” 个子稍矮的男巫吼了一声,几乎要扑上来,被同伴拉住了。“我是卡罗,魔法部的傲罗都没能抓住我,你居然敢这么说——等主人办完了那件事,让你落到我和我妹妹的手上——” “闭嘴,你有多闲才让这小子套话!”高个男巫的语调变得危险,也让菲利克斯听出了更多的东西,握着魔杖的手心开始出汗,“波特先生,你也别耍小聪明拖延时间了,没人知道你在这个地方,你对自己的处境应该很清楚,不然也不会那么干脆利落地抛下同伴逃跑。要是你不听话,我们不能保证那个男孩发生什么。“ 菲利克斯冷哼了一声。 “也许你对自己有自信,觉得我们只有三个人?”高大的男人嘲讽道,“有道理,我也听过你的一些故事,在象牙塔般的校园里,面对一群毛孩子你可以感觉良好,但这是你不知道的世界。不妨告诉你,我们还有其他的同伴,芬里尔-格雷伯克,这个名字你不会陌生吧。” “我假设,从名字看,他是个英国人?”菲利克斯的语气很像一个虚心求教的学生,显然不是对面三个人的预期效果。 “他是狼人的首脑,他的徒子徒孙们可都在这周围。”卡罗咬牙切齿地说。 “哦,那是我孤陋寡闻了,”菲利克斯瞄了一眼不远处被魔法的光线照亮的路牌,灌木丛后一些身影正在接近。邓布利多给他看过的那些记忆一点一点从脑海里拂过,“可为什么我听你们说了这么一堆话,得出的结论是——你们想让我不抵抗乖乖就范,免得出什么意外,换句话说,你们只想活捉我,你们老板的要求?” 领头巫师的魔杖对准了菲利克斯的胸口,似乎要否定菲利克斯的推测,菲利克斯的魔杖随即划出一道奇异的光线,半空中响起了类似鞭炮的声音,两道魔杖发出的光芒短暂地撞在一起又湮灭了。两人都朝后退了一步。 “哦,我们还是校友。”菲利克斯恨恨地说,心里暗叫不好,单打独斗他都没有必胜的把握。 “你同伴的命——”高个男巫重复了刚才的威胁,不理会菲利克斯的试探。 “我不关心卢修斯·马尔福和你们的同事关系,”在压抑的气氛中菲利克斯终于有了一丝快意,“他儿子发生什么意外我不会有一点心理负担,那小子想整死我,我忍他很久了。我不认识什么格雷伯 克,但如果让我选择被狼人撕咬或者被伏地魔活捉后受折磨——抱歉,我喜欢热闹,一起上路——咱们先来顿烤狼肉怎么样?” 有那么一瞬间,所有听到的那些战争英雄的故事似乎都在菲利克斯的胸膛里点燃了,就像他的魔杖尖端喷涌而出的危险火焰,占满了全部的视野,隔开了他和三个食死徒。厉火在空旷的原野上蔓延,原本跟在他附近照明的魔法火把噗噗地从空中落下,菲利克斯本能地转身就逃,现在他不怎么担心敌人靠近了,每个人都自顾不暇。菲利克斯疯狂地跑着,竭尽所学挥动魔杖,使自己和蔓延的火焰隔出一段距离,朝目标一点点靠近。周围空气的温度越来越高,充满焦糊味,隐约还能听到几声意味不明的惨叫。在热浪包围中,菲利克斯觉得自己的心脏像北极圈的岩石一样冷硬。 真糟糕,他想,斯米尔诺夫先生说得对,当人只想到要追求胜利的时候,就会变得极其卑劣。这地方不能幻影移形,要是逃得不够快,就真的不妙了。现在再去忏悔实在是太虚伪了,如果今天他没有把自己搭上,黑魔法造成的伤害也会让他也被众人唾弃。 不,我不后悔,菲利克斯对自己说,我不是圣人,我只想活下去。 “为了自己能活,就随意使用黑魔法吗?”脑海里有个小人气愤地斥责,“不提那些食死徒和狼人,附近有麻瓜的村庄,你知道在空旷的野外使用厉火会有什么后果?” 他不知道,但就现在的结果看,他已经预定好去阿兹卡班的单程票了。 他终于看见了奥格登珍贵记忆中的那栋房子,准确地说,是一片废墟。扩散的空间太大,黑魔法火焰追击的速度慢了下来,为了以防万一,菲利克斯还是用最快的速度放火烧掉了周围的灌木和杂草及一切可能的引燃物。假设伏地魔不想让人知道他在这里藏了魂器,他手下的食死徒对大片区域施法的时候应该也会避开这个区域——菲利克斯唯一能想到让他幻影移形离开的地方,如果这里也行不通,就只能冒险试试自己做一个门钥匙了。 贴着大腿的短剑烫得可怕,眼睛被烟熏得几乎睁不开,不过这些菲利克斯都暂时顾不上,他第一时间用另一只手抽出藏在靴筒里的紫杉木魔杖,准备探探这个充斥着黑魔法的区域有没有幻影移形的可能性。 一声清脆的长鸣穿透了重重热浪和火焰吞噬一切发生的爆裂声,从远处传来,菲利克斯一度还以为自己产生了幻觉。他下意识地朝声音传来的方向转头,尽管眼睛被烟雾刺激得不停流泪,透 过重重的火光,他仍然看到了不同于邪恶火焰发出的,更为灿烂的红色,以及随着这抹颜色一起出现的一个浅色的身影。 周围依然是铺天盖地的火焰,但就在邓布利多随着福克斯降临的那一刻,黑魔法的力量似乎一下子衰弱了。菲利克斯躲在一堵半蹋的石墙后,目视火焰一点点缩小退却,明亮的空间重新被广阔的黑暗一点点分割包围,只有地上残留的星星点点和随风飘荡的黑灰记录着可怕的火焰留下的痕迹。 菲利克斯硬着头皮,踩着发烫的地面向不远处的邓布利多走去。白袍的巫师高举着魔杖,一条条闪亮的银丝像藤蔓一样从魔杖尖端长出,福克斯萎靡地停在他的肩头,尾巴上的羽毛似乎被烧焦了一截。 菲利克斯到达他所站的土坡后过了一会,邓布利多才收起了魔杖,目睹远方的最后一片火焰消失。菲利克斯心口有些发堵,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难道说,先生,我觉得放火是个掩护自己的好办法? “这有点超出我的想象,”邓布利多开口了,仍然盯着远处,没有看菲利克斯,“谁放的火?” “我。”菲利克斯几乎不敢抬头。 “菲利克斯,真是个幸运的名字。小马尔福先生在哪里?” “他被食死徒抓住了。”菲利克斯尽量用平稳的声音说。 “总算不是最糟的情形——你的命比我们都重要。福克斯受了伤,不能带你离开,其他人暂时也过不来。”邓布利多平静地说,低头从长袍口袋里掏出一块怀表,打开金属外壳,魔杖指向表盘。 “门托斯。” 表盘发出一道耀眼的蓝光。 “带着福克斯先走,这个门钥匙通往霍格沃茨。回去后千万不要接触卡卡洛夫,可以的话和霍格沃茨的教授们待在一起。”邓布利多终于回头看了一眼菲利克斯。 “您要去哪儿?”菲利克斯小心地抓住表链,有种极其不详的预感。 “当然是去找马尔福先生。”邓布利多的语调里带着深深的忧虑和疲惫,“我甚至希望伏地魔本人抓住了他,这样他至少还在这场大火中有一线生机。我这辈子再也不会相信福灵剂了,看看它对可怜的德拉科做了什么。” 菲利克斯目瞪口呆,一时间不能理解邓布利多在说什么,几十秒后他终于反应过来。 “您说伏地魔本人在这里?您不能去!”菲利克斯恐慌了,邓布利多刚才消耗了那么多魔力,怎么能承受更剧 烈的战斗? “我得把马尔福带回霍格沃茨,这是我的责任。”邓布利多头也不回,迈步向山坡上那顶小房子的方向走去,热浪裹挟着火星吹过他白色的长袍,扬起地上的黑灰,“如果你不想回去,就跟过来吧,带上怀表,当你要使用的它的时候,按一下边缘的按钮就行。” 菲利克斯压下了心里的恐惧和失望,他把怀表缠在手腕上,跟上邓不利多的步伐,老人走得不快也不慢,每一步都很坚定。福克斯在他们的头顶盘旋。 “您怎么知道我们在这里?” “我们看到了你发出的信号,”邓布利多简洁地回答,“布鲁斯当特女士第一时间抓住了小巴蒂·克劳奇,就是冒充巴格曼的人,吐真剂,小巴蒂告诉我们伏地魔要在这里搞一个大活动,利用哈利·波特完成一个特别的仪式,可以让自己重新获得力量,我没有那么多时间询问细节,马上就过来了。” “除了冒牌的裁判这里还有其他食死徒,”菲利克斯急忙说,“一个叫卡罗的,另外一个带着奇怪的口音,不像是英国人的巫师说有什么狼人的头领在这里……” 菲利克斯匆匆忙忙把他刚才的遭遇讲了一遍,把自己和食死徒们的对话一笔带过。 “我疏忽了,”邓布利多似乎有些懊悔,“这阵子我并没有重点搜集非魔法界的一些信息,这个村子几乎没有村民了,非常不正常,一定早就发生了一些我们不知道的事情。” “我跑到了冈特的房子附近,现在回想真是太鲁莽了,万一遇到伏地魔的话……” “你不会在那里遇到他的,”邓布利多的语调恢复了平静,“但你险些铸成大错,如果几天之后他回过头来检查,就会发现我们已经取得的一些成绩,我们会前功尽弃——快到了,”邓布利多突然停住了脚步,“现在,我要你保证,从现在开始你要听我指挥。上次在海边我也这么要求过你,但你自有主张,你的想法帮了大忙,但今天的情形不一样。” 菲利克斯可以感觉到邓布利多湛蓝色的眼睛从半月形的镜片后凝视着他。 “上次我们是去破坏,这次是去救人。不要对我的决定和行为提出异议,我叫你做什么就做什么,不然我现在就把你击昏扔在角落里。” “他父亲就是食死徒!”菲利克斯无法理解邓布利多的逻辑,“伏地魔会把他怎么样?杀了马尔福对他一点好处也没有!” 就算伏地魔恼羞成怒给马尔福几个钻心咒 加一个阿瓦达,那也绝对不是我们的损失,菲利克斯恶毒地想,杀子之仇,马尔福还怎么得到老板的信任。 “德拉科·马尔福和他的父亲很像,”邓布利多叹了口气,“诽谤、重伤对手,设计陷阱、圈套,野心勃勃不择手段,但我一直认为,他的灵魂还没有堕落到能去杀人。小马尔福先生是你的同龄人,你会不自觉地把他和你认识的其他同龄人相比较,以此判断他是个好人和坏人。但从我这个老人的角度看,小马尔福先生以后选择的道路,并没有就此定论。” 菲利克斯隐隐感觉到了什么。 “我有些担忧,菲利克斯,关于你现在的状况,如果你一开始没有被带走,我能完整地实施自己的计划,我会极力避免现在这样的情形,我也说不上是好还是坏。虽然看上去只能听天由命,我希望你还是能受到我的一点影响。我必须把德拉科带回去,必须救他。” “你不能被他那天说的话影响,今天是他先去抢的奖杯——”菲利克斯的话还没说完,邓布利多就抬起了手制止他下面的发言。 “恐怕他现在没有选择的余地,我是他的老师,至少要为他创造一个选择的机会。” 两个人继续往前走,没有再说话,菲利克斯突然觉得热浪中甚至吹来了一阵阴风。眼前的一个小山坡上发出淡淡的光芒,来自一小团蓝莹莹的魔法篝火,映着旁边稀疏凌乱的石板。篝火不远处,一个胡子头发很长的人半躺在地上,刚才围堵菲利克斯的高个巫师半蹲着身子,把一个小瓶子里的液体倒在他的胳膊上,发出呲呲的声音,他们身后零散地站着几个穿着黑袍的人,围着一把高背椅。 高背椅上坐着一个奇怪的人,菲利克斯之所以认为那是一个人,是因为在他还在摆动一根像树枝一样的魔杖。这个人极其矮小,比婴儿大不了多少,浑身上下裹着黑布,只在头顶的地方露出了一丝缝隙,抓着魔杖的手都无法看清,菲利克斯甚至不能确定他是不是用的“坐”这个姿势。 菲利克斯正试图从裹着脑袋的布料缝隙处发现一双眼睛,伤疤突然剧烈疼痛起来。超出了他平时所能忍耐的极限。他猝不及防,单腿弯曲跪在地上,脑袋像炸裂一般,最后残留的一丝清醒才没有让他松开手里的魔杖。 在他意识不清的时候,邓布利多挡在他和陌生人之间,遮住了那里散出的魔法光亮。菲利克斯的疼痛减轻后,终于反应过来他看到的是谁了。在一次又一次的梦境中,那个发号施令的,就是椅子上坐着的人—— 诡异的是,为什么这个可能是伏地魔的可怕巫师看上去只有半米高? 菲利克斯强忍着伤疤的刺痛,抓住邓布利多的胳膊站起来,试图看清仇人的样子,这时他才发现了刚才被他忽略的,邓布利多此行的目标。 小马尔福蜷缩成一团,萎靡地半趴在高背椅旁,黑色的外套使他不是那么显眼。他腿被一个食死徒挡住,一条大蛇在他另一半身体上缠了一圈,三角形的脑袋搁在椅子的扶手上,鳞片闪闪发光。 注意到邓布利多和菲利克斯的到来,食死徒们停下了手上的动作,看着他们。菲利克斯听到了一声古怪的笑声,像是从嗓子眼里挤出来的。 “真可惜啊,邓布利多,你的那些原则总让你做出对自己不利的决定。我就知道你会来的。” “是啊,”邓布利多平淡地说,“汤姆,好久不见。我同意你的观点,你了解我,就像我了解你一样。” 作者有话要说:当写到结尾的时候,作者真正体会到了什么叫力不从心。并非没有时间写作,最近虽然动笔的时间少,但晚上睡觉前,平时走在路上的时候,一直在构思下文。前几天纠结于故事以怎样的一个合理的逻辑才能发展到定好的结局,这个问题还没解决,发现人物的情感和思维逻辑又和前文有了一些冲突——这让我不得不回去复习自己写的内容。在两类逻辑还没理清楚的前提下,更糟糕的问题出来:以本人的笔力,无法表达设想的人物情感和逻辑的变化,这文写不顺了!!!这不是灵感的问题,而是纯粹的水平不足啊。作者真想哭~ 这章改了好多回了!大家先看看吧,估计我还会根据后文修改的。 争取这个月再更一章! ☆、七十一、失职 我肯定伏地魔对你的了解远远不及你对他,菲利克斯腹诽。和邓布利多相遇后,他的神经一下子放松,也有心情想一些奇怪的事情了。伏地魔肯定不知道是你提出了“更伟大的利益”这个口号,你却像个心理医生一样从孩童时期就研究他的性格特点。 很难想象这样一场平静的对话会发生在伏地魔和邓布利多之间,菲利克斯觉得面对危险的敌人能克制自己,不念出一个阿瓦达需要极强的意志力和极好的风度,他不怀疑邓布利多能做到这一点,但是伏地魔也冷静过分了,可能就像不止一个人推测的那样,伏地魔的身体并不像他势力全盛时那么管用,从大小就可以猜得出来……这跟他记忆深处的那个高大的恶魔完全不一样。 不,不,他在乱想什么,杀害父母的仇人就在面前,他自己为什么一点都动不了?魔杖就在手上,只要抬一下,都不用把咒语大声念出来……当然,现在形势不明,前面不知道还有什么未知的陷阱,再说,伏地魔还有那么多魂器,如果不能把散落在外的都找出来摧毁,现在朝对面扔上一百个死咒也没有用……对了,他从来没用过这个咒语,这个改变他一生的咒语。 为什么他被那个不人不鬼的东西看了一眼就只能躲在邓布利多身后?脑袋刚才像裂开了一样剧痛,似乎现在也还没合上,余波仍然让他咬紧牙关。为什么,他想起伏地魔曾杀了自己的父母时,哀伤会大于仇恨?即使自己的性命是母亲牺牲了自己换来的? 是因为贪生怕死吗?他原本希望能尽快离开这里,希望能不缺胳膊断腿地回到霍格沃茨,是源于内心的恐惧,没错,他一生的、命中注定的仇敌就在面前,连魔杖都没指向他,他就知道了力量的悬殊。这是一种难以形容的感觉,心里经常打架的两个观点对立的小人在一起朝他大吼叫他逃命……为什么他还要回来?为了救马尔福?这理由虚伪得他自己都无法假装相信,不管邓布利多要做什么,他能帮上什么忙?为什么邓布利多心急火燎地赶过来救人,伏地魔有什么理由把马尔福大卸八块? 不,这与马尔福无关。又一阵剧痛从伤疤袭来,菲利克斯踉跄了一下,险些摔倒,邓布利多及时托了他一把。那是你的仇人!你的仇恨在哪里?为什么你的仇恨没有给你足够的勇气站在这里,给你足够的勇气让你对着正面的仇敌来一记?哈利·波特,你开始想逃,现在就这么站在这里不动,为什么可以这么冷血?过去你那么自信满满地假设伏地魔找上你的时候会如何如何,那个时候你可曾想过自己会是这样一个逃 避的懦夫? “刚才我还在想,要不要找个人去催你一下,”伏地魔的声音不大,但是像指甲用力刮过木板一样难听,“我的一些手下对你的信心不太足,我告诫他们,不要把自己的行为准则套在对手身上。看吧,小马尔福表面上是个多余的,但如果能交换到哈利·波特,这样的功绩会让我原谅他父亲做出的所有让我不愉快的事情。这对你也没什么损失,邓布利多,波特现在被吓得跟个软脚虾一样——他得靠着你才能站稳,我很欣慰,他至少知道对力量表示敬畏。” 菲利克斯惊呆了,伏地魔为什么觉得邓布利多会答应这么荒谬的事情? “汤姆,”邓布利多心平气和地说,“理智一点,这样的事情不可能发生。” “不许叫我汤姆!”伏地魔的声音尤为刺耳,菲利克斯注意到能站着的食死徒都用魔杖指着他和邓布利多,但邓布利多却把拿魔杖的那只手放到了身后,一幅气定神闲的样子。 “马尔福现在对我没用了。”伏地魔宣布,喉咙里发出了嘶嘶声,菲利克斯听得清清楚楚,“纳吉尼。” 毒蛇长大了嘴巴凑近了马尔福,毒牙离他的脖子只有一英寸了,马尔福嚎了起来,声音带着哭腔: “大人,饶命,饶了我,”纳吉尼似乎还想逗弄一下自己的猎物,把脑袋换了角度,马尔福拼命扭着脖子躲避,哭叫声更凄惨了,“大人,我父亲,他是您最忠诚的仆人——我们全家都是你忠诚的仆人,我从小就仰慕您,渴望为您服务,如果您放了我,我父亲能为您做很多事情,我一定——” “求错人了,”伏地魔平静地说,“小马尔福先生,你现在应该求邓布利多先生,是他抛弃了你,抛弃了自己的学生,不愿意救你。当然,还有波特先生,你是被他牵连进来的。” 收到马尔福恐惧和怨毒的眼神,菲利克斯的怒火熊熊燃烧。邓布利多到底在想什么!现在他们两个人被食死徒包围,自己脱身都困难。邓布利多盯着马尔福沉默了一段时间,被菲利克斯拽了一把袖子,才扫了一眼到旁边那口大到可以当浴盆的坩埚。 “你要哈利只是为了杀他泄愤,但很遗憾只能以后再找机会了。”邓布利多不紧不慢,“不过我听小巴蒂说,你想要个更方便的身体。”他的目光继续关注着命在旦夕的马尔福,“听说你为今天的仪式准备了很长时间,何必半途而废?这样对凝聚食死徒的军心可相当不利。我能够让你达成愿望,只要你让德拉科平安回霍格沃茨去。 ” 菲利克斯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这是邓布利多说出来的话吗?他看不到伏地魔的表情——如果他有的话,这对伏地魔来说是不是天上掉馅饼?邓布利多有后招吗?周围的火焰已经熄灭,但残余的热浪让菲利克斯满头大汗,手心都湿透了。 伏地魔发出了令人毛骨悚然的笑声。 “我为什么要按你说的做,邓布利多,”他咬牙切齿地说,“波特和马尔福,你只能选一个。”听到他的话,高个食死徒把魔杖转向马尔福:“钻心剜骨!” 毒蛇放开了松开了缠绕的身体,马尔福惨叫着满地打滚,声音都嘶哑了,菲利克斯恨不得捂上耳朵。 “波特和马尔福我今天都要带走,”邓布利多冷冷地说,“不少人都知道我来了这里,他们正在赶过来。你呢?你只有这些人,没有后援。马上你什么都得不到,不得不像前几次一样落荒而逃。你去偷魔法石、派人抓纳威都是为了复活,结果如何?汤姆·里德尔,我在这里。不论你对我言语上有多么轻蔑,你知道我的分量,这是你能得到的最好的条件,拒绝的话,每一个食死徒都会知道你今天的又一次挫败。我建议你不要考虑太久,虽然时间在我一边,我也没有那么多耐心。” 风呼呼地作响。 “波特的血,我要仇人的血来完成仪式,”沉默的伏地魔终于开口了,“邓布利多,我今天可以放波特一码,给我波特的血,我放了马尔福。” “仇人的血,”邓布利多重复了一遍,“那就更不需要哈利了,在有更好的选择的情况下。” “邓布利多,你还要讨价还价到什么时候?”菲利克斯觉得伏地魔开始急躁了,看来邓布利多刚才的威胁产生了效果,刚才朝马尔福施咒的食死徒又举起了魔杖:“钻心——” “够了,他还是个孩子!我愿意提供我的血。”邓布利多大声说,“汤姆,如果你想得到血液中的力量——并非我自大,波特是个不错的巫师,但比起我,他差得太多了。” 马尔福在食死徒的脚边抽搐,四肢蜷成了一团,似乎这样能减少钻心咒的折磨。伏地魔挥了挥手,纳吉尼懒洋洋地趴在了地上,念钻心咒的食死徒也退后了一步。 “邓布利多,你觉得我会相信你吗?”伏地魔冷笑了一声。 “我也信不过你。”邓布利多说,“但我们都没有更好的选择。” “有人来了!”伏地魔身边的高个食死徒突然说道。 来人显然很擅长隐藏行迹,菲利克斯只感觉到不远处闪过一个黑影,下一秒钟,黑影就跪在伏地魔的面前。 “主人,我听到您的消息,第一时间赶了过来为您效劳。” 斯内普!菲利克斯拽紧了拳头,邓布利多捏了一下他的肩膀,示意他不要开口。 “西弗勒斯·斯内普,”伏地魔的语调里听不出任何情绪,“你是谁的人啊——钻心剜骨!” 斯内普发出痛苦的嚎叫,倒在地上抽搐,周围的食死徒都笑了起来,马尔福趁别人不注意悄悄往后缩了缩,好离斯内普更远些。 “如果我当初选择在阿兹卡班对主人尽忠,”斯内普喘着粗气,爬起来重新跪在伏地魔面前,“今天就不能第一时间从克劳奇那里知道主人的所在。” “是吗?”伏地魔冷酷地说,“但你的到来对我没什么帮助,倒是能帮到霍格沃茨的校长,邓布利多,是不是,他可是你的手下?”他的魔杖抵上了斯内普的眉心,“抬起头!” 菲利克斯觉得斯内普在黑色斗篷下的身体在不停颤抖,邓布利多没有回答伏地魔的问题。 “坦率地说,看到西弗勒斯我很高兴,其他人也应该快到了。” 菲利克斯的心里涌起了希望。他有些冲动,在激愤下也会冲进密室看个究竟,但人多势众总是最好的,以寡敌众是没有选择的选择。食死徒们显然没有伏地魔那么沉得住气,后面一个女巫忍不住叫了起来,但很快被刚才堵截菲利克斯的那个高个食死徒狠狠踢了一脚,倒在了地上。 “牢不可破的誓言,”伏地魔终于下了决心,“你和斯内普。亚采纽克,你来见证。仪式成功我才会放了马尔福,不会食言。” 邓布利多点了一下头。 “我同样需要这个保障。” 高个食死徒俯下身,耳朵贴向伏地魔。斯内普犹豫了一下,走到邓布利多面前,面无表情,完全无视了菲利克斯鄙视的眼神。邓布利多主动伸出了那只完好无损的手,另一只手仍然握着魔杖,隐匿在巫师长袍的褶皱里。 叫亚采纽克的巫师走上前来,菲利克斯退后了一步,他现在想起来这个巫师是谁了——他出席了西里斯的审判,被施密特当庭指控为食死徒,通缉令贴遍东欧所有的魔法部和报纸。他对斯内普小声说了几句话,斯内普脸上露出了深深的厌恶和仇恨。 “我明白了,不会让主人失望的。” 菲利克斯拽紧了魔杖,耗尽了毕生的修养保持不动。亚采纽克的魔杖点在邓布利多和斯内普相握的两只手上。斯内普开口了。 “邓布利多,你会献出自己的血,来完成黑魔王的复活仪式吗?” “我会。” “邓布利多,在黑魔王进行复活仪式,你能保证包括你在内的任何人,不会干扰仪式,以确保仪式的成功吗?” “我保证。”邓布利多说,“现在应该到我了,西弗勒斯,你愿意在此照看德拉科·马尔福,并把他带回霍格沃茨吗?” “我愿意。”斯内普说。 三道火舌围绕着他们交握的双手,缠在一起,像一条耀眼的火蛇。 “我最后还需要一个承诺,”邓布利多紧紧握着斯内普的手,火舌的光芒淡了了一下又亮了起来。 “我代替主人发誓,”亚采纽克把空着的另一只手放到两只手上面,“仪式结束后,黑魔王不会阻挠斯内普和马尔福离开。” 一团火焰从他的魔杖中喷出,笼罩着三只手,发出一瞬耀眼夺目的光芒,然后暗了下去。三个人分开。邓布利多靠近了菲利克斯,斯内普快步走到马尔福旁边,用魔杖检查他的伤势。亚采纽克走到那口大锅前,食死徒们松散地围了一圈,魔杖仍然指着邓布利多和菲利克斯。 坩埚下面蹿出了劈啪作响的火苗,借着火光,菲利克斯看清楚这口锅原来是在一座坟墓旁边,墓碑已经倒了一半。坩埚里不知道什么时候装上了大量的液体,在火焰的热力下散发出大量的蒸汽。怀表的金属链把菲利克斯的手腕勒得紧紧地,他觉得自己下一秒就要忍不住按下按钮,他抓住了邓布利多的胳膊。 “不行,现在马尔福还没有安全。”邓布利多小声说。 一时间在场所有人似乎都神奇地达成了一致,等着这锅液体烧开,除了—— “我的腿是被那个叫波特的杂种咒坏的!”马尔福高声尖叫,喘着气站起来,推开了扶着他的斯内普,恶狠狠地瞪着菲利克斯,“这笔账我要找他算!” 伏地魔的身体动了动,转向了马尔福。 “德拉科·马尔福,伏地魔会遵守自己的诺言,我保证,你现在安全了。”他的声音似乎没那么冷酷了,带着莫名的诱惑力。“我从来不想为难你,我记得你的父亲,理解他的选择。那个时候我自身难保,他为了保护自己的家人不得不做出妥协。但是我很高兴,从你刚 才说的话,他还是教会了儿子正确的事——你能明辨是非。刚才我只是拿你试试邓布利多,看见了吧,你的校长可把亲疏远近分得格外清楚呢。我怎么会真的伤害你呢,你是纯血统,巫师的血那么宝贵。你还是斯莱特林的学生,巫师界未来的希望,你的父亲还是我最忠诚的仆人之一。” 蓝盈盈的火光照亮了马尔福的脸,他露出了一幅受宠若惊的表情,菲利克斯发现邓布利多皱紧了眉头。 “德拉科,待在斯内普教授旁边。”他高声说,斯内普上前抓住马尔福的胳膊。 “斯内普,我跟卢修斯的儿子说话呢,你是要迫不及待地听从邓布利多的命令?”伏地魔语气带上了威胁,斯内普犹豫了一下,马尔福趁机再一次挣脱。 “大人,我说的那些都是真的,”马尔福似乎完全忘记刚才被钻心咒折磨的感觉,他蹲下身体,让自己处于仰视伏地魔的状态,急促地说,“您能回来真是太好了,霍格沃茨一团糟糕。邓布利多只会偏袒泥巴种和格兰芬多,现在还偏袒到德姆斯特朗的头上了!波特——”,马尔福咬牙切齿,“他还把密室的蛇怪杀了,那可是伟大的斯莱特林留下的!他羞辱了整个斯莱特林,我和波特势不两立!”说完,马尔福还恶狠狠地瞪了菲利克斯一眼。 “白眼狼!”菲利克斯忍不住怒吼,上前一步,魔杖威胁地指向马尔福的方向。“是谁用血换你的命?!” “哈利,放下魔杖!”菲利克斯从没感受到这样的邓布利多,怒火似乎透过每一寸皮肤向外冒。“德拉科,伏地魔擅长蛊惑人心,不要别他骗了,有牢不可破的誓言在,你很快就能安全地回到霍格沃茨,回去和斯内普教授待在一起——” 伏地魔发出一声毛骨悚然的笑声,打断了邓布利多的劝说。 “听听,德拉科,你的校长也许没有说错,可是我刚才对你说的,你自己想一想,是不是事实?” “您说的都对!我就是那么想的。”马尔福没有理会邓布利多。“我相信您说的一切!” 邓布利多半边身体的重量突然压了过来,菲利克斯差点没能扶住,他捏着邓布利多那只受伤的手,觉得校长刚才差点连魔杖都差点松开。马尔福身后的斯内普紧紧抿着嘴唇,一言不发,卡罗已经处理完身上的伤口,用魔杖指着他的脖子。 “我很感动,也很欣慰,能得到你,德拉科,这样一个优秀的年轻巫师的信任。”伏地魔的语调变得从未有过的温和,“要知道,我一 直在寻找和我有一样志向的人,共同实现理想。这个巫师界太糟糕了,到处是污浊的血统,我们得把脏东西都清理掉。德拉科,你愿意获得和你父亲曾经获得的荣耀,称为我们的一员吗?要知道,你在霍格沃茨的成就,我都看着呢,我有那么多的手下,在你这个年龄的时候都不如你。” 邓布利多扶着菲利克斯,闭上了眼睛。菲利克斯盯着眼前的一幕,想把一切都刻到自己的脑子里。他看着马尔福欣喜地伸出了自己的左臂,伏地魔用那根树枝一样的魔杖戳在他胳膊上,马尔福发出一声惨烈的尖叫,但脸上马上露出了狂喜。“主人,”他跪在伏地魔面前,模仿斯内普刚才的姿势,“我会献上我的一切来效忠您。”最后,他还没有忘记,给了捏紧拳头的斯内普一个得意的眼神。 伏地魔笑了起来,懒洋洋地说道: “邓布利多,你看,我说话算话来着,只是满足了亲爱的德拉科一直以来的愿望。” 作者有话要说:先发出来再说,肯定会有很多bug啦,以后想通逻辑再修改吧_(:3ゝ∠)_ 作者现在脑子里乱得很,总觉得怎么样都不合理。不过先发出来有一个好处,没存稿的压力会督促自己码字/(ㄒoㄒ)/~~ ☆、七十二、不坠的旗帜 “哈利,我从未想过会在你的脸上看到对我的怜悯。”邓布利多重新站直了身体,小声对菲利克斯说,声音里再一次出现了疲惫,“觉得荒谬吗?钻心咒也没能帮助马尔福看清自己面对的是什么,但那只是站在你自己的立场上来看。” “我不觉得这很荒谬,你只是信错了人。”菲利克斯艰难地说。“如果马尔福觉得自己可以对别人用这种咒语,那在他心里也许算不上什么不可饶恕的事情。” 邓布利多的手在颤抖,他小心地掩饰不让对面的食死徒和伏地魔发现。菲利克斯连一句指责马尔福的话都不敢说,生怕他下一刻就会倒下。怜悯?不,自己不怜悯邓布利多,在这个时候,他本该有一种“看,我早说过了吧,他就是这号人”的得意,但现在心里只有悲哀和害怕。当年阿玛丽莉得知最器重的侄子投靠伏地魔,是什么样的心情,又怎样下定决心做个了结? “马尔福身上应该还有福灵剂的效力,”菲利克斯觉得这话很蠢,“先生,您不用太担心他,至少他安全了。” “哈利,你很体贴。离开这儿吧,他们现在顾不上你。”邓布利多说。 菲利克斯摇了摇头。 “先生,我不能在这个时候离开你。” 邓布利多看了看肩头上的凤凰,“福克斯,你走吧,等会儿我们可能顾不上你了。”福克斯轻轻叫了一声,展翅向远处飞去。 “魔法阻挠不了我们的意志,”邓布利多,“你都看到了,出卖自己的灵魂,加入食死徒,有时候就是因为妒忌和孩子脾气,多么可笑的理由。” “伏地魔得到身体后会怎么样?”菲利克斯忍不住问。 “不会比现在更糟,他的仇人太多,想完成这个仪式不难。”邓布利多淡淡地说。 坩埚里的液体烧开了,冒出的蒸汽把食死徒们周围的一片都弄得雾蒙蒙的。菲利克斯看到亚采纽克扯开了高背椅上伏地魔的外袍,露出一个丑陋的躯体,像是一个蜷缩的幼童,在白色的雾气和淡淡的火光中勉强可以看到暗红色的皮肤。扁平的脸上除了一双红眼睛外看不到其他的五官,鼻子和嘴的位置似乎只有一条线。亚采纽克迅速把伏地魔暂时的身体放进坩埚,它马上沉了下去,沸腾的液体也暂时平静了下来,就像烧开的汤里被加了一勺冷水。 “父亲的骨,无意中捐出,可使你的儿子再生!”(《火焰杯》第380页) 把父亲送进坟墓,几十年后再把尸 骨拖出来,伏地魔真是会废物利用,菲利克斯想。 坟墓里的灰尘把坩埚里的液体变成了鲜艳的蓝色,菲利克斯看到马尔福带着兴奋和忐忑盯着重新沸腾的液体,斯内普的脸上露出了厌恶的表情,主持仪式的亚采纽克若有所思地看了一眼周围的食死徒,把头转向了菲利克斯。 “波特先生,抱歉,麻烦你取一瓶邓布利多的血送过来。” “我不做这种傻事,”菲利克斯冷冷地说,“你们的誓言里可没包括我的安全。” “那可麻烦了——”亚采纽克说,“你们谁去邓布利多那儿割他一刀?”几个还能动的食死徒听到他的话都后退了一步,斯内普仍然紧紧盯着马尔福。 “斯内普,只好麻烦你跑一趟了,”亚采纽克掏出一个玻璃瓶,但是斯内普没有接,“我劝你快点儿把这事儿做完,不然谁都走不了。你对主人的忠诚连这点程度都没有?放心,我不会把小马尔福先生怎么样的,他的父亲不是主人非常忠诚的仆人吗?” “当然!”马尔福迫不及待地说,“我也是,我会做出了不起的事来证明我的忠诚的。” “快去!”卡罗手上的魔杖朝斯内普晃了晃,“别磨蹭!” 斯内普看了一眼马尔福,又看了看邓布利多,不情愿地接过亚采纽克手里的玻璃瓶,走到邓布利多面前。 “先生,你也相信他吗?”菲利克斯看着斯内普,咬牙切齿地说。 “是的,我相信,他是我最信任的人,你以后也应该相信他。”邓布利多平静地回答,伸出了没有拿魔杖的那一只手,“动手吧,西弗勒斯。德拉科的事我很遗憾,但我尽力了。” 菲利克斯本以为,接下来亚采纽克会把邓布利多的鲜血加到那口坩埚里,可还没等斯内普动手,亚采纽克就兴奋地念出了下一句咒语: “仆人的肉,自愿捐出,可使你的主人重生!”(《火焰杯》第380页) 惊愕同时出现在邓布利多和斯内普的脸上,下一秒邓布利多几乎就要冲上前去,被愣住的斯内普挡了一下,菲利克斯紧紧拖住了邓布利多的腰。后面发生的一切都是那么顺利成章。 马尔福的惨叫刺穿了整个夜空,朦胧中一个长条状的重物落进了坩埚,马尔福痛苦地瘫倒在坩埚旁边的地上,附近的蒸汽都变成了鲜艳的红色,像是被鲜血染过了一样。卡罗兄妹吓得后退了几步,亚采纽克手上的匕首闪闪发亮,尖端还残留着一滴鲜血。 终于反应过来的斯内普扔下玻璃瓶冲到了马尔福身边,掏出魔杖,念出一长串咒语,马尔福捂着剩余的手臂,似乎已经昏了过去。 亚采纽克握着那把银晃晃的匕首,大踏步地走到邓布利多和菲利克斯面前。 “邓布利多先生,”他冷笑着说,“波特先生不傻,我也不傻,小马尔福先生可拖不起。” 菲利克斯松开了邓布利多,他第一次在霍格沃茨校长的眼睛里看到了可以成为仇恨的东西,但是邓布利多的动作仍然很平静。 “你说的对,哈利,退后。” “仇敌的血,被迫献出,可使你的敌人复活。”(《火焰杯》第380页) 他在做什么,他还能做什么?菲利克斯眼睁睁地看着那个露出胜利笑容的食死徒割破了邓布利多的袍子,取了满满一瓶血,大摇大摆地回到坩埚旁,把它倒了进去。食死徒们没人继续注意邓布利多或是菲利克斯了,他们都围到了坩埚旁,把斯内普和马尔福落在一边。斯内普又从口袋里掏出一瓶魔药给马尔福灌了下去,菲利克斯听见他发出了轻微的喘息声。 “我们该怎么办,先生?”菲利克斯焦急地问。 “等,”邓布利多命令道,声音只够菲利克斯听见,“西弗勒斯和德拉科一走我们就离开。” 坩埚里的液体沸腾了,发出炫目的白光。菲利克斯有一种强烈的冲动,想把短剑扔进坩埚,看能不能把伏地魔戳死,但邓布利多的注意力好像并不完全在伏地魔身上。 “哈利,那条蛇,”邓布利多突然说,“有古怪,你还记得你的那些古怪的梦吗?” 伏地魔的宠物蛇围着斯内普和马尔福,在地上不停地游走。 这时候邓布利多怎么还在关心伏地魔的宠物?菲利克斯顾不上回答——坩埚里升起了一个又高又瘦的身影,亚采纽克匆忙从地上抓起刚才裹住伏地魔身体的长袍,套在了伏地魔头上。记忆中的可怕面孔重现在他的面前:伏地魔的脸是扁平的,白得像刷着石灰的墙,红色的眼睛闪烁着不祥的光芒,当他看向菲利克斯,菲利克斯的伤疤再一次灼烧起来,痛得他把嘴唇咬出了血。 伏地魔满意地扫视了新获得的身体,看了一眼角落里的斯内普。马尔福的断臂已经不流血了,斯内普慌忙跪下,纳吉尼抬高了身体,三角形的脑袋正对着他的脖子。 “主人,您答应过的……”斯内普的声音里带着惶恐。 伏地魔冷笑了一声。 “放心,亚采纽克对我还有用,我不会让他因为那个愚蠢的誓言死掉的。把手伸出来。” 斯内普颤抖地伸出了自己的左手,伏地魔撸起了他的衣袖,手指戳在在胳膊上面那个丑陋的标记上。斯内普手抖了一下,退后一步,扶起已经醒过来,脸色惨白的马尔福。 菲利克斯的右手抓紧了魔杖,蓄势待发。左手手心紧紧贴着怀表的表面,大拇指摸到那个小小的按钮。伏地魔从袍子里抽出一根魔杖,对着天空划了几下,从远处突然陆续响起了噼里啪啦的声音,菲利克斯的心揪紧了,没等他的左手够到邓布利多,一道绿光就朝两人所在的地方扑过来,邓布利多和菲利克斯不得不闪避,两人分开了。 亚采纽克凶狠地对他发起了攻击,剩余的几个食死徒也向他们扑了过来,菲利克斯下意识地防御,打斗引起的震动让怀表离开了他的手心,在眼角的余光中,伏地魔和邓布利多的咒语已经撞在了一起。 菲利克斯一直担心的事情变成了现实。伏地魔的魔咒狂风暴雨般向邓布利多袭来,映得周围绿莹莹一片。刚才用来举行仪式的坩埚被邓布利多浮了起来挡在面前。当初伏地魔准备的时候应该下了血本,这个看似平淡无奇的石头坩埚被咒语击中两次后才轰然碎裂。在躲避另一道咒语的时候邓布利多的动作稍微慢了些,衣角被击中,袍子上起了火,但是很快被邓布利多熄灭。随后邓布利多的魔杖向高压水龙头一样喷出一条水龙,缠上了伏地魔的四肢,但是伏地魔几乎在瞬间就挣开了。两人魔法发出的巨大威力向狂风挂过整个场地,周围的人的头发都竖了起来。 菲利克斯顾不上看邓布利多和伏地魔的决斗,他不仅要应付正面的亚采纽克,卡罗兄妹也从侧面围住了他。菲利克斯觉得自己已经到了反应速度的极限,但是仍然无法挣脱包围。亚采纽克非常狡猾,并不急于给自己致命一击,很小心地不让自己被菲利克斯发出的各种暴力的咒语伤到。但是卡罗兄妹就像疯了一样扔出各种足以致命的黑魔法咒语: “钻心剜骨!”卡罗的脸上全是黑灰,腿还有点瘸,菲利克斯就地一滚,躲在一块墓碑后面,咒语击中石板,一堆碎石飞到空中,有不少都落进了他的脖子。亚采纽克迅速换了位置,菲利克斯的变出的银色盾牌及时挡住了他从右面发出的攻击咒语,但是卡罗兄妹从左面扑了过来。菲利克斯放开了手里的怀表,抽出紫衫木魔杖,脑子里转过一种奇妙的感觉,控制他人的欲望像污 水一样从额头流出: “魂魂出窍!” 咒语击中了动作稍慢的卡罗,他愣了一下,之后抱住了他的妹妹,两人很快扭打在一起。菲利克斯喘了口气,亚采纽克看到第二根魔杖吃惊地朝后退了一步,菲利克斯抓住机会占了上风。 “看来你不像自己表现地那样擅长单打独斗?”菲利克斯大声嘲讽,咒语把对手逼得狼狈后退,“特长是浑水摸鱼?你在东欧就是靠这个混到高位的?” 亚采纽克脸上出现了短暂的不安,但马上得意地大笑起来。 “邓布利多在虚张声势,我们的人可是先到了!” 邓布利多微微弯着腰,魔杖尖端发出的红色波浪和伏地魔魔杖发出的绿色光线焦灼在一起,魔法风暴把两人的袍子吹得呼呼作响。绿色光芒优势明显,伏地魔志得意满,邓布利多脸上的表情绷得紧紧得。菲利克斯抓住破绽成功用一个咒语把对手甩向远处一个墓碑,这时候他明白了亚采纽克刚才那句话的含义。在他们打斗的墓地边缘,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了许多阴影,把他和邓布利多以及伏地魔围在了中间,而斯内普和马尔福却不知道去哪里了。 “哈利,”邓布利多大声吼道,“走!” 菲利克斯在墓地中不停地移动,匆忙躲过向自己袭击的零星咒语,伏地魔不知道什么时候解除了一部分反幻影移形的咒语,刚才他召唤了食死徒吗?为什么邓布利多这边没有人过来?比赛场地上有那么多人,两个大活人不见了也不管,魔法部的傲罗们都是干什么吃的?!邓布利多只做了一个门钥匙,又让福克斯先离开,那他怎么走?要是他能抓到邓布利多的手,然后按下怀表上的按钮…… 伏地魔已经稳稳占据了决斗的上风,魔咒的光芒照亮了邓布利多惨白的脸,邓布利多握着魔杖的手在不停地颤抖,菲利克斯冲近两人,举起魔杖对准了伏地魔,还没等他的咒语出口,邓布利多的身体突然像一片纸一样飞了起来,然后摔在地上不动了。直觉让菲利克斯回过头,纳吉尼半立离他只有一英尺的地上,脑袋张得大大的,露出长长的毒牙,一动不动。 菲利克斯明白了,邓布利多石化了纳吉尼,救了他,自己却被伏地魔的咒语击中了。德姆斯特朗的冬天似乎一下子进入了他的胸口,冰冷从心脏蔓延到全身,似乎连呼吸都被冻住了。他毫无知觉朝邓布利多走去,亚采纽克不知道什么时候从旁边爬出来,用反幻影移形咒捆住了他,菲利克斯也毫不在意,他只是茫然地看着平 静地躺在地上的邓布利多,周围喧闹的一切好像都与他无关了。 为什么邓布利多宁可让伏地魔复活也要救马尔福? 为什么他固执己见,不听邓布利多的话,如果自己早点离开,这样邓布利多就不会为了救他…… 如果他的动作能再快一点,如果邓布利多给自己也留一个门钥匙…… 伏地魔突然发出一阵歇斯底里的大笑,周围的食死徒聚拢在他身旁,纷纷跪下,一个接一个轻吻他黑袍的下摆。 “刚才我还在想,你们有多少人有胆量回来,又有多少人会愚蠢地不来?”伏地魔笑得异常冷酷,“十七年了,我等了那么久,忍了那么久。每一个人,都觉得我大势已去,在十七年前的高锥克山谷中了圈套,一蹶不振……我像对自己的家人一样信任你们,你们又是如何回报我的?” 一片沉默,四周闷热得可怕。 “我们曾经团结在黑魔标记下,可是这个标记已经离开太久了。你们忘记了曾经的理想和誓言,你们不相信我,不相信我的力量。你们都听说邓布利多是最伟大的巫师,从来没有公开反对过这个说法是不是?那么你们是不是也听他说过,哈利·波特没有死,他终有一天还会回来?” 伏地魔的魔杖指向了离邓布利多只有一步之遥的菲利克斯。 “邓布利多说出了部分事实,”伏地魔似乎感慨了一下,“他还是比魔法部的那些蠢货要高明些,但他也只说对了一半。他也许不像报纸上说得那么老糊涂,但他的确忘记了一件事——还有人说邓布利多是黑魔王唯一害怕的巫师,我想邓布利多自己也是这么认为的。是啊,高锥克山谷的意外,黑魔王遭受了挫折……” “但我从来不认为自己的事业不会受到阻挠,”伏地魔拔高了声音,“你们以为,我会满足于从你们身上传递出来的愧疚感吗?!畏惧,是的,你们应该感受到畏惧!在我忠诚的仆人的帮助下,我站在这里,用事实告诉你们,我,黑魔王,重新回来了,而且比以前的任何时候都强大!而我的敌人,邓布利多,当然,他曾经很强大,但他老了,虚弱了,再也抵御不了我的魔咒。哈利·波特,只是一个侥幸活下来的杂种,但在今天,他就要把他从我这里偷取的东西还给我。”伏地魔用魔杖指着僵硬的菲利克斯,红色的眼睛像是要滴出血来,“不论是他的性命,还是我的魔杖!” 亚采纽克和卡罗兄弟都回来跪倒在伏地魔脚下。 “亚采纽克 ,”伏地魔的语调里透出毫不掩饰的欣赏,看着被捆住的菲利克斯,“你把事情办得很好,你会得到奖赏,和小巴蒂·克劳奇一起……伏地魔不会忘了帮助他的人……” “马尔福,啊,狡猾的马尔福,你也来了,”伏地魔看向侧面一个巫师,斗篷下这个巫师的肩膀在不停地颤抖,“你也欠我很多,不过你的儿子不错,他已经偿还了一些。他刚刚离开,你可以再带他来见我……” “哈利·波特是我的,我要亲自杀了他。”伏地魔高声宣布,目光从菲利克斯额头上的伤疤扫到藏着紫衫木魔杖的左手袖子,怀表的金属链闪了一下光,但他没有在意。“躲到国外整整十七年?你不知道我找你找得多辛苦……哈利·波特——” 伏地魔举起了魔杖,火光照亮了他如狰狞的脸。菲利克斯木然地抬起头,看着他血红色的眼睛,伤疤像被烙铁烧焦一样,但那又怎么样呢,他不在乎了。 “你说得很对,邓布利多老了,虚弱了,他不再是你惧怕的那个巫师了。”菲利克斯平静地说,“但是你也好不到哪里去,没有人会永远强大。你杀得人越多,想杀你的人越多。我知道你为什么到高锥克山谷去,你惧怕失去生命,惧怕失去力量。你也会像他一样变老,失去力量,而我还年轻,比你年轻,更是预言里说的,和你势均力敌,有机会击败你的人。” 食死徒中有人发出了一声惊呼,又很快沉默。就像在一潭死水中扔了块石头,扩散开一片圆形的波澜,但又很快湮没在深处。 “原来,你是这样认为的。”伏地魔直起身,慢慢地说,眼睛眯了起来,“是什么给了你这种狂妄?我听说你在学校打赢了不少小孩子,我们来场公平的决斗,伏地魔会用事实教会你什么是尊重和力量——让你在死之前领悟。” 食死徒们从原地散开,把两人和地上不远处的邓布利多围成一个大圈。伏地魔眼睛里的红色闪了闪,他挥了挥魔杖,菲利克斯身上的束缚突然消失了。几乎就在魔法束缚失效的那一刻,伏地魔大吼道: “avadakedavra!” “除你武器!” 绿色的光芒率先从魔杖中射出,但红色的光芒以一个更快的速度飞出,咒语撞击迸发的魔法风暴从圆心扩散开来,周围的食死徒下意识地用手去遮挡眼睛,耀眼的光芒把整片墓地照得亮如白昼,甚至映出了食死徒们面具上银色的花纹。 伏地魔惊讶地发现自己居然和菲利克斯僵持住了 ,就在刚才,他的咒语还可以把邓布利多逼得节节败退,但是面对一个17岁的男孩,却没有什么明显的优势。死咒居然和一个普通的缴械咒打了平手。 魔杖!伏地魔的心沉了下去,电光火石间他已经猜到了一个可能:他这根魔杖只是小巴蒂从一个二流的制杖人那里弄来的,一般的咒语没有什么问题,但是比起他原先的紫衫木魔杖差得实在太远了。 可恶的哈利·波特! 无与伦比的狂躁愤怒从伤疤传来,蔓延了菲利克斯的整个大脑。对面的伏地魔咒语的威力让他的右手颤抖,剧痛从握着冬青木魔杖的手指开始传递。但是咒语的红光仍然顽强地挡在他和死咒的光芒之间。 紫衫木魔杖!被他刚刚收起来的紫衫木魔杖,还在他左手的袖子里紫衫木魔杖! 菲利克斯的左臂抬起,淡金色的怀表垂下,咔擦的声音完全淹没在决斗发出的噪音中,伏地魔的表情随着另一根魔杖的出现变得无比的狰狞,身上的长袍全部飞了起来,但出乎他的意料,他原本的魔杖并没有指向自己。 菲利克斯手腕上挂着的怀表的表盖已经打开,小小的怀表在空中旋转,表链几乎绞成一条直线,勒紧了细瘦的手腕。邓布利多的身体从地面飞起,撞到了反射着咒语光芒的表盘上。绿光失去了力量的钳制向前扑去,却在一片黑暗中化开,消失得无影无踪。 菲利克斯的脸狠狠地摔进了一片青草地,清新的味道和水汽的芬芳让他恍如隔世,周围传来此起彼伏的尖叫,无数的脚步让地面都在震动。尽管全身脱力,菲利克斯仍然挣扎着爬了起来,摸到了躺在他旁边的人。邓布利多的眼镜已经歪了,菲利克斯轻轻地把它褪下,又重新戴正,旁边传来了倒抽冷气的声音,他推了推邓布利多的肩膀。 “醒醒,先生,我们回霍格沃茨了。” 邓布利多一动不动地躺在那里,就像睡着了一样。 不知道是谁蹲了下来,黑压压的人群把远处的光亮都遮住了。 “天哪,邓布利多教授死了!”赶过来的福吉部长听到他的话一下子摔在了地上。 死寂蔓延开来。 “你胡说!”菲利克斯猛地推开那个检查邓布利多的人,神色癫狂,“他还活着,身体还是热的……” “菲利克斯——”他终于听到了一个熟悉的、苍老的声音,“冷静,到底发生了什么?马尔福在哪里?” “他没死!”菲 利克斯歇斯底里地大叫着,“你们都在骗人,十几年前你们也都说哈利·波特已经死了,但我还好好地站在这里呢!你们都错了!他答应过我的,邓布利多许诺过——” 一个更癫狂的身影从人群中冲了过来,抓紧了菲利克斯的肩膀剧烈地摇晃,指甲几乎扣进他的肌肉里。 “我儿子在哪儿?你们回来了,德拉科在哪儿?!” 菲利克斯挣脱马尔福夫人的胳膊,以一个惊人的速度抽出魔杖,抵住了她脖子的动脉。 “你还有脸问你的儿子?!”菲利克斯的眼睛闪烁着死咒一般的光芒,人群中的抽气声此起彼伏,“你难道不知道自己的丈夫去了哪儿吗?他正跪着乞求伏地魔原谅他呢。这下你们家可立了大功,你儿子为伏地魔的复活做出那么大的贡献,黑魔王一定会对好好奖赏他的……” 所有人都惊恐地喊了起来,沸腾的尖叫声几乎把菲利克斯的声音湮没。 “欠债要还,小马尔福欠了邓布利多的命,”额上的伤疤突突地跳着,菲利克斯的声音冰冷而清晰,“既然他不在这里,你就来试试你们全家所忠诚的主人最喜欢的咒语吧。”他的魔杖短暂地离开了茫然的马尔福夫人的皮肤,划过一个弧度—— 费拉里夫人威严的声音从马尔福夫人的身后响起:“尤里安!拦住他!” 菲利克斯的脑后突然传来钝痛,这一击似乎抽干了他最后的力气,魔杖从手中落下,身体软倒旁边在一个充满温暖的、颤抖的怀抱里。 作者有话要说:也许很多人会觉得本章的情节很荒谬,作者肯定有写得不合理的地方。但在校长领便当的问题上,我是无比坚定的。死得其所,死而无憾,校长开始了一场更伟大的冒险。 砖头飞过来吧!作者的水平就是如此了,我也想写出让各位眼泪横流的好文,但是臣妾尽力了/(ㄒoㄒ)/~~ ☆、七十三、再见 + 番外 七月的纽蒙迦德并没有夏天的炎热,盖勒特·格林德沃靠着冰冷的墙壁,凝望着高处的天窗。淡淡的光芒从窗口撒下,微尘在狭长的光柱中飞舞。阿德里安妮离开的日子里,没有人给他送报纸,但他心里似乎已经知道发生了什么,现在,只需要一个确认…… 天窗突然被遮住了,牢房在陷入短暂的黑暗后又立刻亮了起来,一个披着黑色斗篷的年轻人站在了格林德沃的面前。他摘下斗篷上的帽子,露出杂乱的头发和苍白的脸色。 “我一直在等你,”格林德沃平静地说,“我猜你在英国搞出了大新闻?送饭的傲罗说你被英国魔法部扣住了,去阿兹卡班参观过了吗?” 菲利克斯无力地笑了一下。 “对不起,我没能做到。”他垂下了头,“到现在我仍然不明白,为什么事情会变成这样……” “他是个勇敢的人,不会退缩,这样的死法并没有什么遗憾。”格林德沃静静地听完菲利克斯的讲述,艰难地站起来,慢慢走到天窗漏出的光柱下,似乎想看到远处的天空。“他不会冒险用那把剑去除诅咒的,即使能平安活下来,失去握着魔杖的手臂,他就不再是强大的白巫师邓布利多,只是个普通的老人,保护不了任何人。若是在生死关头无力施为,这对他来说远比死去要痛苦得多。” “不过,”格林德沃皱了一下眉头,“照这么说,伏地魔是那根魔杖的主人了?” “是啊。”菲利克斯惨笑了一下。“虽然他现在还没意识到。” “让人不舒服。”格林德沃说,“不过你要面对的不会比邓布利多当年更难。” 格林德沃在天窗下的小桌旁坐下,桌子上整齐地码着一叠很高的报纸。菲利克斯走上前,从口袋里拿出一份预言家日报,头版是邓布利多的黑白照片。他把报纸推到老人面前,犹豫了一下,又从口袋里拿出一枚戒指,压在报纸上。 “也许你想看看这个,”菲利克斯艰难的说,“我到外面去待一会儿。” 魔法的禁锢已经完全消失,菲利克斯轻易从里面打开了房门,走到了外面的旋梯上。等菲利克斯的身影消失在门后,格林德沃用颤抖的双手拿起了戒指,镶嵌的的黑曜石上有一个三角形的标记,标记的正中有一道深深的裂纹。 不需要任何人告诉,格林德沃把戒指放在手心,轻轻地转了三下。 冰冷的石头牢房消失了,他回到了草木葱茏的高锥克山谷,盛夏的阳光 懒洋洋地透过高大的山毛榉落下。温暖的微风吹起树下那个身影银白色的长发,半月形的镜片后,蓝色的眼睛闪烁着久违的光芒,映着老朋友的身影。 “好久不见,你回家了。”格林德沃说。 “是啊,”邓布利多仰起头,沐浴在明亮的阳光中,“珍宝在何处,心也在何处。” “我有句话一直想对你说,阿不思,”格林德沃鼓起了毕生的勇气,“对不起。” “我不是那个能原谅你的人,”邓布利多平静地说,“因为我也欠着阿莉安娜这句话,不知道在这个世界能不能找到她。” “是啊,我该对她说的,”格林德沃下了决心,“等等我,阿不思,我马上就来。” “当然,”邓布利多回答,“我就在这里。” 菲利克斯站在高高的塔楼上,眺望远处连绵的山脉和幽深的森林。“为了更伟大的利益”,他在心底默念。 再见了,纽蒙迦德。 再见了,菲利克斯·格林德沃。 番外:哈利的梦中奇遇 哈利做了个很长的梦。 梦里,自己的人生犹如布朗运动的导弹,无法预测其砸烂自己、为祸一方的轨迹的最后落点。 但这个梦里发生的故事真糟糕,格林德沃和邓布利多相爱相杀了一番,最终也只能在另一个世界见面,他们倒是快乐踏上了死后的冒险历程,留下他不得不应付记者、魔法部,还有一个他怎么也想不起名字,秃顶、没鼻子、神经质的黑巫师。 “哈利·波特!你居然睡到了下午!” 胸口一凉,哈利茫然地睁开了眼睛,一个头发乱蓬蓬,有两颗大门牙的女巫在自己面前叉着腰。 “赫敏·格兰杰?”菲利克斯试探着问,不对啊,她怎么上了德姆斯特朗的帆船,他下意识地看了自己一眼,发出一声惊悚的尖叫,赶紧抓住被子挡在胸前,叫声引来了衣柜旁的另一个女生。 金妮鄙夷地把一件袍子扔到他的脸上。 “叫什么叫,你身上没什么好看的,”金妮不耐烦地说,“快穿上,罗恩终于比你早起了一次,昨天晚上你们喝得实在太多了。” 哈利慢吞吞地穿上黑色的校袍,心里已经翻过了惊涛骇浪,这古旧的石头城堡,金红色的装饰,华丽的四柱床,自己分明就在——尽管他从来没有进去过——霍格沃茨的格兰芬多塔楼里。这是什么大型 的恶作剧,还是他没睡醒? “波特!”年轻的格兰杰眉头的皱纹几乎可以夹死一只苍蝇,“今天下午布斯巴顿和德姆斯特朗的学生就要到了,你还要作为学生代表在门厅迎接……你都17岁了,也不长点心,吊儿郎当,不然怎么连个级长也当不上……” 哈利只觉得魔音穿耳,他冲进盥洗室随便抹了两把脸,把头发梳得更乱,走出来的时候,金妮已经离开了,但赫敏还没有说完。 “总得顾及霍格沃茨的脸面,要是迟到了你让麦格教授怎么想……” “行了行了,”罗恩的声音宛如天籁,哈利几乎要痛哭涕零了,“不管怎么样哈利就是邓布利多教授最喜欢的学生,再说我们不是及时起来了吗。德姆斯特朗的校长是邓布利多教授的好朋友,也许两人见面一激动根本顾不上旁边有没有人……。” 罗恩的出现让赫敏成功转移了目标,两人开始唇枪舌剑,哈利心里默默为好兄弟的牺牲精神点了个赞,咦,为什么他对于这两人的争吵有一种莫名其妙的熟悉感?看着校服上格兰芬多学院的标志,荒谬的感觉越来越浓,他从床上摸到他的魔杖——冬青木的,从奥利凡德那儿买的那根。 魔杖在手,哈利稍微安心了些,觉得自己应该谨慎地把情况搞清楚。他回头看了看,宿舍里除了他、罗恩和赫敏,还有纳威,正仔细观察窗台边一株仙人掌一样的植物。 这应该是个可靠的人,菲利克斯想。 “纳威,”哈利试图找一个安全的话题,“德姆斯特朗的校长是邓布利多教授的好朋友?”他不太相信卡卡洛夫的人缘有这么好。 “他在斯基特的采访中是这么说的,”纳威回头露出一个憨厚的笑容,“不过他很嚣张呢,说自己会带上最得意的学生,绝对要拿到三强争霸赛的冠军,不然就赖在霍格沃茨不走了,老实说这点我真不相信。” 哈利也不相信。 “哥们,你一定要给德姆斯特朗的选手好看!”罗恩已经打发走赫敏,用力拍了拍哈利的肩膀,“我押了一个加隆赌你赢!” “我是霍格沃茨的选手?”哈利一片茫然。 “额,现在还不是,”罗恩干笑了两声,压低了声音,“但我已经下注了,别告诉赫敏,她一直都觉得你不是真正意义上的好学生。” 很快格兰芬多的学生们被集中起来,由麦格教授带下楼去迎接外国客人。出发前麦格教授回头看了哈利一眼,重点关 注了他的头发,哈利从这个眼神居然看出了悲愤欲绝和恨铁不成钢,他觉得自己的精神快失常了。 图样图森破,波特少年! 邓布利多穿着紫色的巫师长袍,上面缀满金色的星星,配套的紫色丝缎在银白色的长胡子上打了一个可爱的蝴蝶结。麦格教授皱了皱眉头,站在了校长旁边。哈利发现校长朝自己眨了眨眼睛,他站到邓布利多另一侧,斯莱特林队伍里的马尔福给了他一个大白眼,但蝙蝠装的斯内普端着一张高冷的面瘫脸,当他不存在。 等十月的冷风把大家吹得半僵,布斯巴顿骚包的马车和德姆斯特朗海盗风的帆船终于出现在霍格沃茨平凡乏味的场地上,打人柳挥舞着枝条表示了欢迎。 人高马大的马克西姆夫人和哈利梦里的一样,但当看到从帆船上下来的那个高大身影时,哈利差点儿休克。 盖勒特·格林德沃昂首阔步走进了霍格沃茨的门厅,黑色的毛皮斗篷更衬托出他两米八的气场。他身旁紧跟着一个穿着纯白色毛皮斗篷的少年。 纽蒙迦德被炸了吗?哈利绝望地想,谁把这祸害放出来的?等等,这是德姆斯特朗的校长?他旁边那个人是尤里安·斯米尔诺夫? 格林德沃给了邓布利多一个拥抱,从他的用力程度哈利确认了他们的友谊。 “啊,我的老朋友,真是好久不见!”格林德沃挑剔地看了一眼邓布利多,“你的服装品位还是那么不同凡响!” 是吗,你眼睛一定瞎了,波特少年在心里大吼。 “你也是,盖勒特,穿上你这身就算在泥地里滚一圈也看不出来。” 嗯,好朋友的对话,我相信了,波特少年继续评论。 盖勒特冷笑了一声,揽住身旁的少年介绍给邓布利多。 “尤里安·斯米尔诺夫,”盖勒特漫不经心地抖了抖斗篷上的灰尘,“阿不思,你在他这个年龄的时候都没有这么天才的脑瓜和漂亮的施咒手法,打死我都不相信霍格沃茨还能拿出第二个汤姆·里德尔,这次你就别抱什么希望了。” 下一秒哈利就被邓布利多拖到了格林德沃面前。 “哈利·波特,让格林德沃校长和斯米尔诺夫先生认识你一下,以后你有很多让他们暴跳如雷的机会。” 格林德沃身后有人噗呲笑了出来,哈利朝人群中望去,亚历山大·拉斯穆森的脑袋旁飘着一张羊皮纸,一只自动羽毛笔在上面奋笔疾书。 “你好,哈利,”尤里安露出一个腼腆的笑容,伸出右手,和他家校长完全是相反的风格,“我是尤里安,你是邓布利多教授欣赏的学生?我擅长制作俄罗斯红茶和奥地利特产的栗子蛋糕……也许我们可以交流一下?” 哈利也伸出右手,见到友人的喜悦充满了他的胸膛。 “你好,尤里安,我大概比较擅长打架和搞破坏,嗯,还有夜游,你要到禁林里去逛逛吗?可刺激了。” 尤里安的嘴巴张成了o型,哈利看到了旁边的麦格教授捂着胸口,脸上已经露出了生无可恋的表情。霍格沃茨的学生都哄笑起来。 邓布利多咳嗽了几声,格林德沃意味深长地看了哈利一眼。 “波特!”终于反应过来的麦格教授气急败坏,“你——” “教授你不能罚我,”哈利不假思索地说,“我还没付诸行动呢!” 这下连德姆斯特朗的学生都笑了起来,亚历山大尤为夸张,速记羽毛笔写下的字都潦草得看不清了。 哈利脑子里这种没睡醒的感觉一直持续到晚宴。他的惊人之语没能退散尤里安,更引起了亚历山大的强烈兴趣,三人迅速建立了默契的友谊。 这真是最棒的一个梦。 德姆斯特朗,一段脑洞 --------------------------------------------- 德姆斯特朗位于北欧中的某个神秘区域,尽管他们拥有宽敞的校园,但是建于二战之后的城堡远不如霍格沃茨或布斯巴顿那么宏伟壮观,整体式样反而更接近于现代的麻瓜建筑,魔法元素也少得多。没有变化的楼梯,没有隐藏的房间和暗道,即使是新生也很难迷路。 德姆斯特朗学生在一年中的大部分时间基本都在室内活动。四层楼的主城堡拥有礼堂、教室、会议室、实验室、宿舍等大部分附属设施。其中宿舍占去了一小半的空间。 一到三年级的学生住在城堡的一层和二层,至少四人一间,宿舍里有简单的床铺、书桌和衣柜——都是从麻瓜市场采购的大陆货。高年级学生的二人宿舍的设施与之类似,但床要更大一些。每个宿舍都拥有独立的盥洗室,但是没有起居室,也没有像霍格沃茨一样的公共休息室,出了宿舍就是走廊。女生宿舍和男生宿舍分布在不同的区域,在四层楼的一个角落里是教师们的单间。这种独特的住宿安排饱受诟病,原因在于双 人间的两个学生产生矛盾容易激化,极易发生宿舍内决斗——不是每个人都能找到志同道合的好基友。 为了增加采光,几乎所有的房间都有区别于传统城堡的大玻璃窗户。但德姆斯特朗的学生对此并不是很感冒。如果一年中八个月只有雪景可以看,任何人对窗户都不会有太大兴趣的,更别提窗户还经常被厚厚的冰雪糊住。偶尔有老生们会嘲讽阿玛丽莉·布鲁斯当特艳羡戛纳的阳光时忘了德姆斯特朗靠近北极圈。 德姆斯特朗的设计中最令人称道的地方是大胆采用了麻瓜们的暖气系统,可以把城堡内部的温度常年保持在零上10度左右。这一点甚至强过不少居住在北欧的巫师家庭。但如果想要更暖和些,学生就只能自己想办法用魔法生火了。除此之外,电力也被引进了新建筑,虽然仅限于照明,来自传统巫师家庭的新生对这一点都十分震惊。建造城堡时不是没有保守派反对和抗议,但他们都拿不出比承包商拉斐尔·拉斯穆森更低的报价。 德姆斯特朗不像布斯巴顿和霍格沃茨那样有大量的家养小精灵为其服务。餐饮和大部分卫生工作基本上都由雇佣的巫师完成。每天提供的伙食虽然味道尚可,但为了节约成本杜绝浪费,种类和数量都不多,不会出现霍格沃茨宴会那种食物堆满桌的情况。大部分学生表面上对此并没有太大的怨言,直到某一年,在连吃了三个月的土豆、酸菜和猪下水香肠后,威廉·斯米尔诺夫于晚餐高峰期在礼堂开了一盒鲱鱼罐头,迫使校方做出让步,开始雇佣来自不同国家的厨师,并在晚餐时提供啤酒。 大部分德姆斯特朗的教师都用俄语授课,德姆斯特朗不提供语言预科班,但有专门教授外语的教师和各种语言选修课,绝大部分德姆斯特朗的学生都会说至少一门外语。 德姆斯特朗的学费低于布斯巴顿,在部分巫师看来仍然是相当高昂——考虑到住宿条件和伙食标准。这所老牌名校在北欧、东欧的影响力巨大,无论是黑巫师还是白巫师都对其推崇有加。无论出了多少有名的巫师,提起德姆斯特朗,人们首先想到的还是盖勒特·格林德沃,这真是个忧伤的故事。 作者有话要说:这个故事到此告一段落,短期内作者不会再写了。虽然真正写作的时间只有一年多,但我实际上耗尽了积累多年的脑洞和热情。 剧情内容大概就到此为止,也许我会给这文标上完结。后面的内容要是能出来,会再开新篇,文名已经想好——到现在为止,也就想了个名字_(:3ゝ∠)_