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倾世田缘,残王纵妻无度》 第一章 蟒蛇惊魂 http://..org/ 冷! 热! 又冷又热! 混乱的意识让叶蓁凌乱非常,眉头紧皱着,似是害怕面对这诡异混乱的感觉,长长的睫毛随着紧闭的眼皮颤了颤,眼睛却不曾睁开。 她明明在电梯里踩空做了自由落体,二十多层啊,必死无疑,怎么会又有感觉? 似乎是平躺着的,下半身似乎泡在冰水里,很冷,上半身又像被放在火上烘烤,很热。 诡异的感觉迫使她猛然用力睁开了眼。 “呀!” 蓝天白云还有飞鸟,阳光普照,眼前澄澈的美景纯净非常,惊得她张嘴惊叹后忘了把嘴巴合上。 梦吗?那也太真实了。 咬了咬嘴唇,疼,不是梦。 那这是哪里? 慢慢挪动了下身体,有些酸痛,不过可以忍受。 叶蓁试着慢慢坐了起来。 她要好好看看这个新世界,似梦似真的世界。 原来,她在一个大水潭边,刚才下半身冰冷就是因为泡在清澈的潭水里,水潭的一边是高耸入云刀削般陡峭的峭壁。 看够了峭壁,她扭头想看看身后。 一瞬间,她就为该死的好奇心后悔的想撞墙! 身后的草地上有两条大蟒蛇,全身青灰带着纹路,细的那条都有小孩子腰粗,此刻,正吐着信子,脑袋仰的高高的看着她。 似乎,很兴奋,很好奇! 眼前的景象太玄幻,仿佛进了史前侏罗纪公园,历时,叶蓁脸白如纸,眼睛睁大,头皮发麻,心差点从嗓子跳出来。 “啊!啊!我的妈啊!别过来!……” 对视了足有半分钟,她回魂似的开始哇哇鬼叫,倒退着往水潭里蹭。 那血盆大口,那阴森的蛇眼,太可怕了! 她怎么就这么悲催!电梯门开了,轿厢没下来,这种倒霉的小概率事情遇上了,糊里糊涂拣条命,还没闹明白怎么回事呢,又成了巨蟒猎物。 还是两条,它们要是喜欢分享食物…天呐,她已经不敢往下想了。 叶蓁张牙舞爪的在水潭里扑腾,草地上的两条大蟒看了看对方,似乎达成了共识,扭着庞大的蛇腰快速朝水潭爬去。 “啊!…啊!。。。” 叶蓁惊叫着随着本能往远处游去,佛祖观音耶稣圣母玛利亚,谁能来救救她啊。 事实证明,她那就是垂死挣扎,刚扑腾几下,就被强势入水的大蟒卷住了。 “啊!…” 感受着憋屈的呼吸,看着近在眼前的蛇皮,她终于坚持不住,白眼一翻身体一软,晕了。 大蟒蛇扭头一看,发现女孩软塌塌的垂了头,歪了歪脑袋,似乎思考了一下,之后探头过去,伸出长长的信子在女子脸上舔了舔。 没反应! 另一条蟒蛇似乎着急了,尾巴猛的拍了几下水,卷着叶蓁的蟒蛇也不玩儿了,带着女子欢快的往岸上游去。 再次恢复知觉,叶蓁感觉头好痛,另一个人的记忆似乎在强势进入。 什么相府千金?什么给祖母扶灵回乡?什么被人绑架?… 这是怎么了呢?叶蓁心里有了一连串的巨大问号。 她的身体里怎么会冒出个古代女子的记忆? 还有,那俩大蟒蛇难道口下留情了,没吃她? “姑娘,既是醒了就睁开眼。” 疑惑不解的叶蓁突然听到一道很好听的男声,口音比较重不是普通话,不过可以听懂。 是人啊!竟然是人啊!【中华养殖网是年成立的一个致力于服务养殖户的网站,旗下目前主要针对养猪行业作出服务。目前已经推出了养猪供应、养猪求购、养猪新闻、养猪技术等栏目。年特别向养殖户们推荐:中华养殖网http:///养殖行业人员都爱上】 第二章 活着? http://..org/ 惊魂未定的她激动的睁开眼,耶稣圣母玛利亚听到她的祈祷了,竟然有人救了她。 映入眼帘的是一张极精致的脸,皮肤很白净,细眉浓黑、漂亮的丹凤眼,高高的鼻梁,唇红齿白。 明明是男人,却有几分阴柔之美,叶蓁不禁花痴起来,男人长成这样,她还是第一次见。 细看马上又感觉很不对,这男人什么发型啊! 看样子头发很长,在头顶挽成了发髻,用一块白绸布包着,一袭白衣包裹着削肩窄腰的修长身体,干净儒雅,很有几分古装剧里满腹经纶的书生气质。 更诡异的是,蹲在她身边的这个男人,那纤长白皙的手里竟然拿着一根长长的细针。 对上叶蓁那惊诧的目光,男人瞬时误解成这小女子听不懂他的话,忙面露微笑,欠身行了一礼,清了清嗓子换上了当地百姓的土语腔调,“柳某有礼了,方才姑娘定是被小青它们吓到了,其实它们很温顺的。” 叶蓁大眼瞪小眼的瞅了瞅面前举止诡异的男人,很是疑惑不解,这人怎么回事,怎么突然中邪了,叽里呱啦说的什么东西啊,她是心直口快的人,想到什么也不藏着掖着立马开了口,“你说的什么啊?叽里咕噜的我也听不懂。还是刚开始那句好点,对,能不能按我没睁眼时候那样说?” 男人愣了愣,转瞬又换上和煦的神色,谦恭有礼的把方才的话说了一遍,只是这次换了他开始用的语调。这边行商巨贾很多,外地来的商人家眷那就必然南腔北调,他并没追究叶蓁古怪的音调,更重要的,他现下有棘手的事,根本没闲心想这个。 这回叶蓁终于是听了个大概其。 什么姑娘?什么柳某? 这人说话好复古啊。 看穿戴和讲话,这就是个活的古代人啊。天呐,这里难道是死后的世界?是,肯定是,自由落体二十多层楼的高度怎么可能不死。 看着美男和煦的笑脸,似乎不是坏人,叶蓁放心了,胳膊肘撑地挣扎着坐了起来扫了扫四周。 自己在草地上,头顶上枝繁叶茂的树冠里点缀着无数豆大的小青黄果子,往北看,树木花草整齐有致,枝叶掩映中透出一排古朴的木屋,看着年头不少了。 回头往南看,那俩该死的大蟒蛇正在稍远的草地上翻滚着,捉蝴蝶玩儿。 嗯,看来蟒蛇真挺温顺,捉蝴蝶的样子还挺萌。 “你好,我是叶蓁!从电梯里摔死刚来这里的!”瞄完四周,她就扬起笑脸热情的冲着美男打招呼,“请问你叫什么名字啊?还有什么时候来的?估计得几百年了吧!” 对待来到新世界认识的第一个人,叶蓁还是很认真对待的,看那穿戴估计死了好久了,作为古老居民,应该能给她点好建议吧。 “什么是垫梯啊?还摔死?柳某又不是妖怪,怎么可能活几百年?”男人疑道,英俊的脸上笑容满满,和煦的声音没有太多惊诧,仿佛是听了懵懂孩童的随口笑话,“敝人姓柳名慕白,字浩然,叶姑娘应该是从一线天掉下来到泉眼那里,然后随着水流冲到水潭,还好好活着呢。” 活着? 叶蓁看男人认真的表情,不像逗她,挠挠头更加疑惑了,“那,这是哪里啊?” “这一带是六盘山啊。姑娘真命大,那么高摔下来再被水淹,这样都能没事。”男人温柔回到,五官精致,白衣圣雪,暖暖的,真诚又让人心安。 叶蓁可没安心的了,瞬间风中凌乱,她明明是从电梯滑道摔下去的,关一线天什么事?还有,六盘山是什么鬼东西? 慢着,她突然注意到了自己的衣服,如果身上这些粗糙的破布也能称为衣服的话。 好好的运动服怎么成了这样? 脏的看不出本来颜色,好像就是裹了几层破布,这里个窟窿那里个口子,有的地方还是一条一条的。脚上更惨不忍睹,鞋子都没有,被破布和乱草缠裹着,要多脏有多脏,要多丑有多丑。 用手抚摸了一下还湿乎乎的衣服,她更呆了,天啊,她的手怎么变了?水葱算不上,可本来的手至少饱满白净,可眼前的?小了,黑了,手心里满是硬硬的茧子,指甲磨得突突的而且缝里都是污泥。 “镜子呢?镜子呢?”叶蓁慌乱的又摸摸脸颊和头上用草绳固定的两个松垮垮小发髻,陌生感迫使她急急嚷起来。【中华养殖网是年成立的一个致力于服务养殖户的网站,旗下目前主要针对养猪行业作出服务。目前已经推出了养猪供应、养猪求购、养猪新闻、养猪技术等栏目。年特别向养殖户们推荐:中华养殖网http:///养殖行业人员都爱上】 第三章 想踹死所有大夫 http://..org/ 看着手舞足蹈状似疯癫的女子,柳慕白赶紧进屋拿了带柄小铜镜递过去。 这姑娘莫不是摔傻了,刚才号脉除了身体虚没别的问题啊,想到这里,柳慕白皱了眉头。 “啊!啊!…”看清了镜子中的脸,叶蓁鬼叫着把镜子扔出去好远,“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这不是我啊!” 脸孔扭曲,瞳孔扩大,双手抱膝,胡言乱语,完美诠释了见鬼了。 看着被镜子里的自己吓成那样,柳慕白无奈摇头,“姑娘莫慌,只是脸上擦破一点皮,不会留下疤痕的。风吹日晒难免黝黑粗糙,养一养也会好的。” 那样破烂的穿戴,很显然是经过长时间颠沛流离,他料想着,小姑娘嘛,这是一时接受不了苦难后的落魄丑陋模样。 叶蓁也不理,搂着大树撞头冥想。 明明摔死了,怎么又活了呢? 来了不认识的地方,长相和身体都换了,还多了奇怪的古代记忆? 天啊,不是穿了吧? 苦思冥想,叶蓁最后确定了自己的想法,她也是穿越大军中的一员了。 “太好了!” 想到这里,叶蓁兴奋的无以复加,躺回草地上手舞足蹈起来,穿越啊,那可是死后重生,人家都是一辈子,她能活两辈子,真真的赚大发了。 铜镜中的脸黑炭一样很是吓人,破衣烂衫裹着枯瘦的身体,境况指定也是极差,可有什么抱怨的呢?好死不如赖活着,美丑穷富在生死面前全都不值一提。 原主的记忆碎片一样,可有一点特别特别清晰,“今天晚上就送你上路,不要怪我们,要怪就怪你没投生个好人家。反正要死了,就行行好让你当个明白鬼,是相府孙姨娘要你的命,做了鬼索命记得去找她。” 脑袋里幽灵一样的声音悠悠回荡,浮出的画面是个幽暗的山洞,几个膀大腰圆的男人端着酒碗在猜拳。 拍着脑袋尽力挖掘,相府二小姐,十三岁,母亲早亡,祖母过世一家人扶灵回乡,路遇绑匪,逃脱,然后跌跌撞撞无论如何都没走出这片山。不知过了多少天,在一个山头上发现个洞,好奇的往里看,踩空了摔下来,再醒来,她就来了。 尝试着回想原主落难前的模样,肥嘟嘟白嫩嫩,原来黑不是天生的,意外之喜,她不禁又笑起来。 “姑娘,容在下给你号下脉吧!”柳慕白也顾不得男女大防了,凑过去急切的抓住叶蓁胳膊。 一会儿大吵大叫,一会儿激动的撞树,一会儿又疯狂大笑,一会儿又拍脑袋,作为大夫,柳慕白觉得,这人一定病的不清。 突然被抓住手腕,苦思冥想的叶蓁终于想起来旁边还有个人呢。 看看男人眉头微皱若有所思的专注样子和身旁草地上插满银针的袋子,她明了了,这美男是个大夫。 叶蓁顿觉热血沸腾,猛的甩开那人,蹦起来叉腰咆哮,“那什么,你是大夫啊!丫丫的,我怎么这么倒霉,到哪都碰上大夫!” 想到那新鲜出炉的劈腿医生男友,叶蓁对所有大夫都迁怒了,现在大夫这个职业是她最讨厌的族类。 要不是撞破那渣男和院长女儿约会,她进电梯就没那么急切,那样的话,肯定能发现电梯轿厢没下来呢,估计她也不会死。 大夫!她现在想踹死所有大夫!【中华养殖网是年成立的一个致力于服务养殖户的网站,旗下目前主要针对养猪行业作出服务。目前已经推出了养猪供应、养猪求购、养猪新闻、养猪技术等栏目。年特别向养殖户们推荐:中华养殖网http:///养殖行业人员都爱上】 第四章 对付泼妇还是暴力管用 http://..org/ 柳慕白被吼蒙了,半天才反应过来,净白的脸上也冷了几分,蹭的站了起来,“姑娘,柳某是大夫难道有错吗?” 想他医术了得,到哪不是被人供着的,怎么在这小姑娘眼中就成了十恶不赦。 “我讨厌大夫不行啊!还有,穿一身白装什么白莲花!好心肠的人穿黑也照样好心肠!丫丫的,姐现在看见穿白大褂的就反胃!又不是死了爹,天天穿什么丧服啊!” 柳慕白的质问换来了叶蓁更不友好的调调,鄙夷的眼神跟看垃圾似的,小嘴叭叭的贼溜,声音大的惊飞了树上的鸟。 “你…!”柳慕白气结,虽说这女子说话怪异,说的又快,可也大概能懂,温润如玉的性格促使他不能和泼妇对骂,只能用怒瞪表达他的不满。 他真不明白了,穿白衣至于被说成这样?老百姓也被称为白衣,这人难道不懂? 没有官职的普通男人只能穿白衣和黑衣,这可是朝廷规定的啊。 “你什么你!”叶蓁嚣张的走过去用手指点着柳慕白胸口,“你们这些做大夫的,统统的黑心肝没人性,态度又差,药又贵的要死,救死扶伤悬壶济世全都是屁话,没钱你们才不会管人家死活呢!” “你…!…” “啊!啊!蛇啊!救命啊!…” 柳慕白被叶蓁逼迫的节节后退,他面对一个泼辣又不懂男女授受不亲的女子,基本要束手无策了,突然感觉被这小姑娘死死抱住了腰。 这是什么情况啊。 扭头一看,小青正昂着巨大蛇头威风凛凛的扭动着。 一幅我厉害吧,我厉害吧,主人,奖励我吧,的神情。 柳慕白失笑。 看来对付泼妇还是暴力最管用啊。 “姑娘,你快些起来。”感受着怀里不安分的小脑袋瓜,柳慕白尴尬道,“小青绝对不会害人的。” 耳根越来越热,头都开始冒汗,柳慕白苦不堪言,这该死的小青,你主人的清白就毁在你手里了。 叶蓁才不会傻的松手,感觉到男人绷直的身体,搂的更紧了,“你先让它滚远点!” 柳慕白转身一个眼神,小青张嘴吐吐舌头,耷拉着脑袋爬走了,时不时还回头瞅瞅。 一幅失宠了的可怜相。 呜呜,刚才他和大青就不该把那姑娘带回来送给主人。 有姑娘抱着,就不抱它了。 呜呜,小青心里哀嚎着走了。 “好了,小青走了,你…你松手吧。”柳慕白昂着脖子说道,幸好他够高啊,昂起脖子,那女子的脑袋就蹭不到他的脸了。 听着都有几分求饶的意味了。 话说站成木桩让人随便抱着摇晃也很不自在啊。 叶蓁把埋在柳慕白怀里的头探出去瞅了瞅,确定小青滚远了,才松手跌坐到草地上,“丫丫的,这该死的家伙吓的姐姐我腿软啊!” 看着叶蓁低头揉腿,听着那可笑的碎碎念,柳慕白轻笑出声。 这姑娘真是快人快语,虽然说话有些奇怪。【中华养殖网是年成立的一个致力于服务养殖户的网站,旗下目前主要针对养猪行业作出服务。目前已经推出了养猪供应、养猪求购、养猪新闻、养猪技术等栏目。年特别向养殖户们推荐:中华养殖网http:///养殖行业人员都爱上】 第五章 一盆尿布塞过来 http://..org/ “笑什么笑!你个黑心肝的大夫,竟然拿蛇吓我!”叶蓁抬头挑眉骂道,随即手指着柳慕白笑开了,“我说,你的脸怎么比猴屁股还红啊!” 柳慕白脸更红了,别扭的转过身去迈步快走,他是招架不了了,这人也醒了还是叫初一过来调教吧。看这小姑娘的身量估摸着也是快及笄的,又不是小娃娃怎么会如此没顾忌?哎,就当她童心未泯吧。 “呀!你别走啊!你快告诉我怎么走出这片山!还有,有没有吃的,饿死了都!能不能给我找件衣服……” 看柳慕白向木屋走去,叶蓁赶紧止住笑飞奔跟上。 这破地方似乎除了草和树,人就只有这一个了,而且这人貌似还挺好说话的。 换衣服然后吃饱回丞相府去享福,她可不要留下来被大蟒蛇吓唬。 “太好了!黑丫头终于醒了!” 离木屋几步远,叶蓁立马急刹车,她的个神啊,突然冒出来冲她喊叫的黑衣男人不会是色狼吧? 那个男人又高又瘦,黑色布带子固定着头顶的发髻,满脸横肉,斗鸡眉,鼠眼如豆,颧骨高,还有点龅牙,一看就不像好人。 长相放一边,那人看她的眼神可太不对了,就像猫看见鱼,放着贼光。莫名的,让她浑身发冷,不由自主抱住了平平的胸。 不要吧?她现在的身材就是单薄没长成的豆芽菜,而且是个脏兮兮堪比乞丐的黑豆芽菜,这都不放过,这男人也太饥不择食了。 她才不要被这么猥琐的家伙拱! 在现代她是康复教练,体大毕业,高中开始练过几年散打和跆拳道,身手还是不错的,可现在穿到一小姑娘身上,单薄的小身板想把这人打趴下肯定挺难的吧? “赶紧把这些洗了!不听话,就把你剁两节分给那俩蟒蛇当点心!” 叶蓁正戒备盘算着打胜的概率,斗鸡眉已经走到她近前,凶神恶煞的把手里的木盆往她怀里塞。 “…奥!”叶蓁下意识的接过来木盆,雷劈似的应道,什么啊,不就洗个衣服,用得着这么大阵仗。 怪吓人的,还以为劫色呢。 “去水边洗去!”斗鸡眉伸手一指远方,下巴抬得老高,一双小老鼠眼瞪得圆圆的,“记得,洗干净点儿!回来我可要察看的!” 叶蓁顺着那人的手看去,被不远处一些搭架的菜地挡住了视线,能看见的就是高耸入云的陡峭崖壁。 “洗完就让我…呕…”叶蓁不太敢看那男人,仗着胆子低头询问道,本来想问问是不是洗完衣服就能走了,可待看清盆子里的东西,她就没心思问了。 胃里翻浆倒海,只得把盆子放到一边,扭头开始干呕起来。 那木盆里有些水,水里泡着一堆布片子,那布上还有不少黄乎乎的东东。 而且闻起来超级臭。 不用问了,这盆子里是尿布! 边呕,叶蓁边腹背,这家人怎么这么懒,攒这么多尿布才洗一回。 还有,这家孩子是多能吃啊,弄一盆子这么脏的。 “你…” “初一!”斗鸡眼怒气冲冲刚迈步过去要开骂,柳慕白闪身过去挡住了,“一个小姑娘,你不要吓她了…呃…让她缓缓再去吧。” 他看了盆子里的东西也恶心啊,让一个小丫头去洗很不忍心,不过,现在也没有别的办法不是。【中华养殖网是年成立的一个致力于服务养殖户的网站,旗下目前主要针对养猪行业作出服务。目前已经推出了养猪供应、养猪求购、养猪新闻、养猪技术等栏目。年特别向养殖户们推荐:中华养殖网http:///养殖行业人员都爱上】 第六章 抱老太太大腿也不行 http://..org/ 本来初一得去洗,现在有了这从天而降的小姑娘,肯定不可能去了。 当然,他自己绝对不去干这个,让他洗尿布还不如杀了他呢。 叶蓁看柳慕白挡住了斗鸡眼,还以为有救星了呢,自动自发的往柳慕白身边挪了挪,可听到后半句话,心立马拔凉拔凉的。 看来啊,她这洗尿布的命运是注定了。 话说她穿越过来怎么会如此悲苦! “哎呦,那小姑娘醒了啊。” 一道慈祥苍老的老太太声音打断了几人,叶蓁比较娇小,听到声音,赶紧从柳慕白身后出来看。 老太太啊,怎么说是女的,比这两个男的安全多了吧。 只见一个白发老太太拄着拐棍稳稳走来,满头银丝在头顶梳的纹丝不乱,暗绿的绸缎衣裙包裹着瘦小的身体,黑纱抹额上一枚翠绿欲滴的碧玉显着高贵,慈眉善目,脸上皱纹很深,不过气色不错,带着一丝惊喜的笑容。 叶蓁端详了一下那老太太,在原主的记忆中搜罗了这里相当于‘奶奶’的称呼,之后快步迎了过去,笑呵呵的甜甜打招呼,“婆婆,您慢点。”,看面相这是个好人,至少比斗鸡眼好多了。 “老身走几步路还是行的。”老太太和蔼可亲的应着,几步走到叶蓁面前,伸手摸起了她的衣服,关切说道,“从山上掉下来都没事,真是福大命大!穿着湿衣怎么行,要是不嫌弃,去换老身年轻时候的衣裳吧?” 这小姑娘是小青两个在水潭里捞来的,山外的人根本不可能走到这来,唯一的可能就是从山上掉下来的。 那么高,都没事,她觉得可真神了。 “婆婆,不嫌弃,我怎么能嫌弃您呢。”叶蓁点头如捣蒜,大大的眼睛真诚无比,扶着老太太的胳膊就要往屋里走,是个衣服就比她现在身上的强百倍,她是巴不得有的换。 再说了,一会儿跟老太太套套近乎,没准就不用洗尿布了。 “快去快回,换好了麻溜的回来洗!”斗鸡眼跟过去指着叶蓁鼻子冷声道,那口气十足的万恶奴隶主。恐吓完了,叫上柳慕白,两人大步向西边的屋子走去。 “你干什么,别吓着这姑娘!”老太太挑眉训斥道,之后和蔼的看向叶蓁,“小姑娘莫怕,先换衣裳歇歇,一会儿再洗也是行的。” 叶蓁如五雷轰顶,脸上的笑差点挂不住,“…奥,谢谢婆婆。”,原来抱老太太大腿也是不行的,尿布还是要洗。 “婆婆,我想了想,还是不打搅您了,我现在就回家去,反正现在天热,湿衣裳穿着还凉快呢,路上就干了。” 叶蓁眼睛转了几转,站定了,好声好气对老太太说道,她不要洗尿布。 还有,这家人怎么这么理直气壮,就算她从山上掉下来被他家捡着了,也没有留下来使唤的道理吧。 老太太也站住了,一脸为难的看过来,“小姑娘,恐怕这是不行了。家里有病人要伺候,老身老了做不了多少活儿,剩下几个都是男人洗衣做饭也不在行,只能委屈你在这儿待些天了。实话说,没有我们带路,你也走不出这六盘山,不行,就留下来,以后你走的时候我们多多给你银钱。”【中华养殖网是年成立的一个致力于服务养殖户的网站,旗下目前主要针对养猪行业作出服务。目前已经推出了养猪供应、养猪求购、养猪新闻、养猪技术等栏目。年特别向养殖户们推荐:中华养殖网http:///养殖行业人员都爱上】 第七章 闹起来没好果子吃 http://..org/ 叶蓁嘴角抽了抽,差点骂娘,这老太太说的这么好,实际上是威胁她呢。 古代真是没有王法了,这绝对是非法禁锢,仗着她跑不了就把她扣下来洗尿布。 “哎,小姑娘,你也别恼。我们不是恶人,伺候病人我们也会搭把手,不会累着你。”老太太看叶蓁老大的不高兴,伸手拍了拍她的胳膊安抚道,“再说,刚才那两个你也看到了,你闹起来可没好果子吃。” 叶蓁欲哭无泪,黝黑的小脸上凄风苦雨,只得跟着老太太去换衣服。 老太太说的对,刚才那斗鸡眉看着好凶的,她要是反抗起来,没准那人一生气就把她给蟒蛇当晚餐了。 好死不如赖活着,人在屋檐下,不就洗尿布嘛,多大的事啊。 洗衣做饭她很在行,脏点累点她忍了,看这些人穿戴都不错,到时候多得点钱也不错。那个姨娘找人杀她肯定是有杀她的理由,她这么回去了,其实就是羊入虎口。再说了,她琴棋书画统统不通,甚至长相口音都变了,这么回去,古代人迷信,把她当鬼上身烧死可就坏了。 有钱了买房买地自己过多逍遥,电光火石之间,她暂时有了新打算。 “那边单出来的屋子是做饭用的,老身的屋子在最东边那间…进门这个厅挺大的吧,以后咱们用饭都在这。。。。”老太太边走边热情的做着介绍。 叶蓁根本没心思听,她死了又穿成落难小姐,现在还沦为山沟里洗尿布的丫鬟,这一天的事情太震撼,她都有点接受无能了。 “小姑娘,你姓字名谁啊?家住哪里?荒山野岭的,猛兽毒蛇又多,好多地方还有瘴气,你怎么一个人到了这里?”进了内室,老太太笑眯眯的开箱子翻找,似乎要挖宝藏似的,“哎呦,没想到啊,压箱底几十年了,这些衣裳还能派上用场。” 看着老太太一件件衣服往外拿,叶蓁脸上也好看不少,这老太太的确不是恶人,留下她当丫鬟使应该也不是这人的主意吧,“婆婆,我叫叶蓁。我家…我家离这里可远可远了,坏人拐了我,好不容易趁他们不注意逃出来还走迷路了,在山里转了好多天,不知怎么就到了这里。” 既然有心不回原主的家自然没必要说出真实身份,而且,她留了个心眼。说的越苦,这帮人越不忌惮,知道她也翻不起浪来,用不着的时候自然就放她走了。相府千金就不一样了,这里与世隔绝的,用不着她了就杀掉,以防报复。 就看那个斗鸡眼穷凶极恶的样子,一准做的出来。 “真是怪可怜的!”老太太叹息着显得很痛心,“细看你身上这丧服做的相当考究,出身一定是富贵人家,家里碍着名声,你就是回去也容不得了。你年纪小,想不到这个也有情可原,听婆婆句劝,为了活命千万不要回去。”【中华养殖网是年成立的一个致力于服务养殖户的网站,旗下目前主要针对养猪行业作出服务。目前已经推出了养猪供应、养猪求购、养猪新闻、养猪技术等栏目。年特别向养殖户们推荐:中华养殖网http:///养殖行业人员都爱上】 第八章 该死的古代! http://..org/ 孝服?原主祖母过世了,作为孙女要守孝一年的,身上的粗麻衣可不是孝服嘛。破成这样都能看出是孝服,还能看出她出身富贵人家,简直神人。 千万不要回去?还为了活命?惊叹老太太火眼金睛的同时,叶蓁更想吼一句“说的比唱的好听,不就是骗我留下洗尿布!”可稍稍一想,她不禁胆寒了。老太太说的对啊,古代男女大防苛刻,女人贞洁比命重要,她被人绑走几个月下落不明的,就是没死,名节也没有了。高门大户怕被人笑话,对待这种女子会怎样?反正不会养在家里被人背后指指点点就对了。 古代!古代!该死的古代!她第一次感觉封建社会对女人多么残酷。 老太太见叶蓁一副后怕的模样,慈爱的安抚起来,“遇见了就是缘分,在这,婆婆不会亏待你,就是以后出去了,有我说着,他们也能给你安排好以后的生计。来,挑挑这些衣裳,看哪件中意。麻衣一时没有,素净衣裳穿一穿,心意到了,也算尽孝了。” 蜀锦的裙子足有七八套,颜色素雅做工考究看上去都很精致,老太太很细心,抹胸、袜子、鞋子都准备了。 “好漂亮的衣服!”叶蓁伸手摸着那些衣服心里一动,这老太太似乎很有钱,怎么在这鸟不拉屎的地方生活呢? 山套山,山还山的,有钱都没处花。采菊东篱下,悠然见南山,这种日子,反正,在她看来,索然无趣。 “看我这老婆子,都不知道避讳,我这就到外屋去。”老太太看叶蓁低头摸着衣服没动作,认为她是害羞当着她不敢换,伸手拍拍头拄着拐棍往外走,边走还扭头又嘱咐了一句,“赶紧换,天热总穿着湿衣裳也会做病的!” “…呃…谢谢婆婆!”老太太走了几步了,叶蓁魂才神游回来,动手想解开身上的破布,她又觉出不对来,迈步出屋很不好意思的对着老太太笑,“婆婆,我身上太脏了,能不能让我先洗洗?” 老太太很好说话,领着她到了浴间,里头不但有沐浴用具还有锅灶和水缸,生火烧上水才离开。大大的木头浴桶,散发着桂花味的香胰子,简陋但实用,一顿猛搓洗去污泥,她裹着充当浴巾的大绸布又回了老太太房间。 衣服有些繁琐,幸好有着原主的记忆,叶蓁折腾了一会儿总算把一堆零零碎碎的东西套到了身上。 紫丁香色蜀锦绣白山茶花抹胸,同色罗裤,这两种漂亮的亮瞎眼的衣服是内衣。只是,裤子竟然是开档的,她不得不感叹古人的开放了。 外衣兼顾孝服尽量挑素色,罗裤外系上天青色八褶素面长裙,抹胸外是过膝高开衩素白长衫,直领对襟窄袖的长衫没有扣子和带子,只在长衫外的腰间系了长丝带。 最外层还要罩一件半袖开襟短褙子,白色罗纱的料子薄如蝉翼,能清楚的透出里边长衫的样子。 对着梳妆台上架着的周边镶嵌宝石的六棱铜镜照了照,叶蓁对这身新打扮满意的勾了唇角。【中华养殖网是年成立的一个致力于服务养殖户的网站,旗下目前主要针对养猪行业作出服务。目前已经推出了养猪供应、养猪求购、养猪新闻、养猪技术等栏目。年特别向养殖户们推荐:中华养殖网http:///养殖行业人员都爱上】 第九章 努力挣钱才是王道 http://..org/ 布料好,长度合适,衣服稍宽松穿着很舒服,最重要的是根本不像古装电视剧里似的穿好多层,两三层包的挺严实,不过轻薄透气根本不闷热。 美中不足的,就是她太黑了,衣裳又太美太仙,让她觉得有些暴殄天物。 头发也是湿的,她索性用手抓通了披散开,大热的天,头发不拆开,干不透不说,没准还得嗖了。 最后试了试那小巧精致的翘头锦缎小短靴,叶蓁无限怨念的坐在凳子上发了愁。 费了吃奶的劲才把脚塞到鞋里,可悲剧的很,穿着不仅脚趾顶的疼,就连脚面都箍得慌,很明显的,这漂亮精致的鞋子根本不适合她穿。 “婆婆,我弄好了!” 那小靴子撑不下她的脚,当拖鞋穿也不成,叶蓁只得光脚走了出去。 脚下湿凉,心里却雀跃的很,至少这里的女人不是裹到畸形的弯钩三寸金莲。 老太太正坐在竹桌边挑草药,听到那脆生生的喊声,挑眉看过去,浑浊的眼里立马亮了亮,“合适,真合适,人靠衣装,这么一收拾,真是个漂亮姑娘呢!” 脸是黝黑的,可细看五官很精致,特别是水汪汪的一双大眼睛仿佛会说话,一汪清泉似的干净澄澈。老太太很喜欢透着机灵气的孩子。 叶蓁原地转了一圈笑的开怀,被夸漂亮谁会不高兴呢,之后两手捧心做可怜状,“婆婆,您别逗我了,收拾漂亮了还不一样得洗尿布!” 老太太用手帕捂着嘴也笑开了,她觉得这小姑娘着实很逗,笑够了,轻轻叹了口气,“叶蓁啊,我知道难为你了,不过也真是没法子的事!你放心,等我家啊澈好了,银钱多多给你,到时候送你走,老身那可是有不少首饰的,随你挑。” “奥,好啊!有钱赚,洗尿布也不算事。”叶蓁说着,还给自己做了个加油的姿势,她也想开了,反正走不了,就乐呵呵的过,反正怎么都是一天。 为了小命,金灿灿的家肯定不能回,往后一个人怎么活?钱,挣钱,努力挣钱才是王道。 老太太看叶蓁鬼灵精似的挺欢实也放了几分心,之后眼神盯在她脚上,疑惑之后歉意的数落起自己,“哎,真是老了,不中用了!想着那短靴好看就拿出来献宝,老身的脚天生纤小,你看着岁数不大可比老身年轻那当儿不矮,怕是那鞋小了吧?” “婆婆,您哪老,婆婆里您也是最好看的婆婆。衣裳正好就鞋子小了,享受不了那么好看的鞋也就只能怪我光长脚不长个儿!”叶蓁一本正经的反驳道,脸上尽是可惜,那鞋看着真心不错的,“反正天热,光脚也无所谓。” 老太太拿着手帕捂嘴笑,很明显叶蓁的马屁很受用,多老的女人都爱美啊,“你来,老身还有宝贝呢!” 说着站起来往内室走,进屋直奔靠墙的木柜子,“来,看看这里边你能穿哪双,雨天的木屐,先对付着,姑娘家怎么能光脚呢?”【中华养殖网是年成立的一个致力于服务养殖户的网站,旗下目前主要针对养猪行业作出服务。目前已经推出了养猪供应、养猪求购、养猪新闻、养猪技术等栏目。年特别向养殖户们推荐:中华养殖网http:///养殖行业人员都爱上】 第十章 不跟残疾人计较 http://..org/ 叶蓁跟着探头往柜子底层看,登时大大的眼里泛起了光,一双双大小不同的木鞋亮瞎她的眼啊,“太好看了!这么好看的东西谁舍得穿啊!” 这谁做的啊,就一雨鞋做那么精致干嘛,鞋面上还刻着花纹,难道给雨水看不成? “好看对吧!”老太太扭头看着叶蓁,也是笑的牙不见眼,如同见到知音一般,话匣子立马打开,“这是铁柱和他内人做的,夫妻俩手艺真的没得说!几十年的老乡邻,我们可没少得他们益,这房子都是他们帮着盖的,还有这柜子、箱子也是他们做的,他李婶子编竹篮子都能编出花来。” 叶蓁眉眼弯弯的,蹲着摆弄那些艺术般的木鞋,顿时对那俩人好奇起来,高手在民间啊,“婆婆,不是邻居嘛,他们住的不远吧?我好想看看他们啊!” “不远,不远,他们房子就在北边。哎,前些年接连去了,现下埋在北坡上,跟我那官人和女儿作伴去了。走的走出去的出去,平日里也就老身和我那儿子在喽。”老太太眼神暗淡下来,唏嘘应道,眼角眉梢满是伤感。 叶蓁陡然一个激灵,原来人没了,感受到老太太情绪起伏,叶蓁直起腰忙安慰起来,“婆婆,对不起啊,勾起您伤心事。” “嗨,反正都有那么一天,生老病死的老身也看的开。”老太太缓了缓,给了叶蓁一抹释然的笑,之后手指向了靠边的几双小木鞋,“快挑挑,有几双是大白和啊澈小时候的,你肯定有能穿的。” 叶蓁也不再客气了,拿起一双开始试,木鞋里摸着挺光滑的穿着应该也不难受,肯定比她脚上这双能捞鱼的湿鞋强,终于第三双的时候圆满了,“好,这个正好。” “这是啊澈的鞋,走,我带你去看看他,他这人心肠不坏,就是病着脾气不大好,你以后伺候他的时候让着他点儿就是了。”老太太看了看叶蓁脚上刻着双刃剑花纹的木鞋指认道,语气里都是担心,边说边领着叶蓁往外走。 叶蓁紧着跟上,不用老太太说她心里也有准备,谁要是瘫在那得用尿布了,估计脾气都好不了。 她活蹦乱跳的,绝不会和残疾人计较。 最西边三间木屋明显是后来盖的,比东边的几间新了不少,老太太领着叶蓁直接进了中间的堂屋。 “哇!好多书啊!”一进屋叶蓁不禁感叹起来,最里边靠墙有个大大的书架,几乎和后墙一边宽,一人多高,满满的都是书。 坐在竹桌子边翻看医书的柳慕白闻声抬起了头,看见打扮一新的人也是惊艳了一下下,之后迅速低下头继续皱着眉头看书。 枉他被人称作神医,啊澈的病真是毫无头绪。 脖子以下毫无知觉,入厕也不能自己控制,如果这种症状一直无起色,那么骄傲的人必定要生无可恋了。 “啊澈,我们进来了。”老太太说完径直挑开竹帘进了西屋,叶蓁当然也不看那书架了,刺溜跟了进去,她想看看以后要伺候的病人什么样。 据她猜想,可能是老太太的儿子。老太太看着七八十岁了,古代女子结婚早大多十五六岁就成婚,她儿子估摸着也得五十开外了,得了老人病,半身不遂瘫了。 “啊澈,这是叶蓁,以后就让她照料你。” 老太太进去把叶蓁拉到靠北墙的竹chuang边,一脸慈爱的对床上躺着的男人介绍道。 叶蓁看到chuang上的人,惊得嘴巴张开忘了合上,本来想扯个笑脸打个招呼的,可眼前的景象太震惊,她完全忘了。【中华养殖网是年成立的一个致力于服务养殖户的网站,旗下目前主要针对养猪行业作出服务。目前已经推出了养猪供应、养猪求购、养猪新闻、养猪技术等栏目。年特别向养殖户们推荐:中华养殖网http:///养殖行业人员都爱上】 第十一章 给我擦身 http://..org/ 躺着的竟然是个很年轻的男人,看上去也就二十初头,麦色肌肤,剑眉,目若寒星,通关鼻梁很挺,紧抿的嘴唇泛白似乎还干的有些掉皮,脸上线条偏硬,五官立体又冷酷。 平躺着的身体,只在胸部以下盖着被单,发达的胸肌和肌肉鼓起的胳膊昭示着这男人很强壮。 呀!这么年轻壮硕的男人竟然用上了尿布! 男人对视上叶蓁石化掉的表情,眼神更冷,周身散发着冷冽之气。 吓得叶蓁哆嗦了一下,低头不敢看人家了,这人好可怕的说。 脾气一看就非常非常的差,她以后的生活注定水深火热了吧! “你还杵在这干什么,还不把脏衣裳端到水边去洗!”斗鸡眉很机灵,看男人生气了,很没好气的冲叶蓁训斥道。 叶蓁如临大赦,抬腿就要走,洗尿布也比面对这面瘫男人强。 “等等!”叶蓁刚迈步就被男人冷声叫住了,她立马脊背一僵,看叶蓁又扭过头来,男人继续吩咐,“去打盆水给我擦身!” 叶蓁不可置信的快速看了看那男人,给他擦洗,没听错吧,古代不是男女授受不亲吗? 屋里剩下的两人也是一头雾水,这人脑袋难道也不好了?他可是尽量避免让别人碰他的! 除了必要的换尿布,从昨天晚上醒过来开始,这人也没要求谁给他擦洗啊! “你聋啦?还不快去打水。”看叶蓁傻呆呆那样,男人语气更冷了几分,声音依旧不大,可就是这淡漠冷厉的几个字吓得叶蓁手足无措脊背发凉。 “…奥,是。”叶蓁点头应了,小跑着往外走,她怎么忘了,古装剧里的大人物甭管男女,洗澡都要丫鬟在旁边伺候的。 据说,古代有钱人家,两口子晚上做运动,还留丫鬟在旁边伺候着。 古人好矛盾,一边男女授受不亲,一边还是暴露狂。 腹背那男人变态是一方面,跑到屋外她才发现两眼一抹黑,盆在哪里?毛巾在哪里? “锅里有热水,我带你去。”老太太拄着拐棍跟了出来,对着急切凌乱的叶蓁招呼道,边走边轻轻叹了口气,脸上的皱纹更深了几分,“你是个有福的,那么高掉下来都没事。啊澈啊,真是…听说就从两丈多高的地方摔下去,就成这副模样了!脖子以下都不听使唤,哎,这可如何是好啊!” “奥!真是够倒霉的!”叶蓁点头迎合道,可脸上表情没啥变化。 她还是有点常识的,古代一丈是三米多,两丈多那就是**米,相当于差不多从四楼摔下来。 四楼啊,摔个瘫痪多正常啊! 至于她这个没摔死的特例,她心里清楚的很,原主早摔死了,虽然底下是水,可她作为现代人,有文化的现代人,还是知道高空落水冲击力是很大的。 “诺,那锅里有热水,这边桶里有凉水,你在这兑水,我给你拿布巾去。” 到了厨房,老太太交待完叶蓁就扭头走了。 叶蓁抱着木盆进了厨房,挑眉用眼睛扫了扫,挺宽敞的地方,而且相当整洁干净。【中华养殖网是年成立的一个致力于服务养殖户的网站,旗下目前主要针对养猪行业作出服务。目前已经推出了养猪供应、养猪求购、养猪新闻、养猪技术等栏目。年特别向养殖户们推荐:中华养殖网http:///养殖行业人员都爱上】 第十二章 不要过日复一日洗尿布的日子 http://..org/ 厨房坐东向西,进门靠着北墙是个高高的双开门木头橱柜,西边临窗有个长条桌,上边放着砧板和一些大小瓦罐。 往里看,屋子东南角是个铺着青石板有两个并排灶火门子的长方大锅台,其中一个灶火门里的火灭了,只是上边木头锅盖边冒着丝丝热气,另一个灶火门里火旺旺的,锅盖也挡不住那夹杂着浓浓羊肉味的白白热气一股股的往外冒。 叶蓁掀开老太太指给她的那口锅的锅盖,用桶里的葫芦瓢开始舀水,这种场景让她瞬间鼻子一酸,似乎就这么回到了现代的小时候。 她家在城乡结合部,高中之前村子没有开发,也是靠父母种地打零工的,那时候她家也是用这种土灶做饭,厨房里也有个二叔给打的木头橱柜。 那时候妈妈也是把相对简陋的农村厨房收拾的干净利落,她每天中午放学回家第一件事就是跑到厨房看妈妈做什么饭。 想到这里,叶蓁眼泪就落了下来,她没了,她的爸爸妈妈肯定很伤心吧,虽然有她的哥哥嫂子在,他们的生活会无忧,可二十五岁的女儿就那么没了,谁来抚平他们的心伤呢? 伤心归伤心,叶蓁还是抽泣着把温水兑好了,端着木盆走出厨房的时候正好碰到迎面走来的老太太。 “丫头,你别哭啊!”老太太一看叶蓁那红红的眼圈,湿湿的眼角,脸上有了几分急切,更多的是无奈,之后顿了顿咬咬牙,似乎下了莫大决心,“先忍几天,过些天等稳当了,我就让他们找个人来替你啊。” 啊澈的病他们束手无策,眼下没人伺候可不行,初一看见这昏迷的丫头就嚷着扣下来用,没法子,为了啊澈,她和大白也狠狠心同意了。可,看这小丫头眼泪汪汪的模样,她这心里真是酸。 “真的!谢谢婆婆!”叶蓁破涕为笑。 她是康复教练,刚入行那会儿没资历当了快一年的跑腿小妹,专跑各大医院外科病房发小广告,各种烧伤的、断胳膊断腿的、半残的、全残的全是目标客户,虽然不会治病,可看了无数病例。 那个老太太嘴里的啊澈绝对很不乐观,脖子以下都不听使唤,还大小便失禁,很明显的,那是摔坏了颈椎管,在这个不能手术的古代,后果那就只有一个。 以后的每一天都要那么躺着了。 一定要想办法尽快走,她可不要过上日复一日洗尿布的日子。 “老身怎么会骗你呢!”老太太温和回道,“去,你先给啊澈擦洗一下吧,他也是个苦命的娃子。我去看看外边炉子上的鸡汤。” “好嘞!婆婆您真好!”叶蓁心里雀跃着,嘴上不忘拍马屁,现在老太太就是她的救星啊。 待走到那男人房间的帘子外,叶蓁心里给自己打了打气,脸上换上了自认为很自然的微笑,她知道刚才她表现的太吃惊了,有些让病人心情不爽。 她在公司受过训练的,面对病人一定要有春天般的温暖,绝对不能给人家负面情绪。 病人,特别是外伤严重的病人,心里是很脆弱的,有些就是玻璃心。【中华养殖网是年成立的一个致力于服务养殖户的网站,旗下目前主要针对养猪行业作出服务。目前已经推出了养猪供应、养猪求购、养猪新闻、养猪技术等栏目。年特别向养殖户们推荐:中华养殖网http:///养殖行业人员都爱上】 第十三章 都要擦,哪儿都不能落下! http://..org/ “水我已经试过了,不凉不热正好的,我马上就给你擦。”叶蓁进了屋,把木盆放到旁边竹凳上,边拧湿的布巾边对躺着的男人说道,尽量做到很平静,就跟和正常人交流一样。 叶蓁的热情连男人的一个鼻音都没换来,不过她也不恼,展开温热的布巾轻轻在男人脸上开始擦拭,看来她刚才的惊诧碰碎了这人的玻璃心了,人家态度差她没理由不忍。 擦完了脸,叶蓁轻轻在男人脖颈处蘸了蘸就开始擦拭胳膊和那明显有些僵硬蜷缩的手。 真的是毫无知觉,胳膊软的跟面条似的,手指向内弯曲如鸡爪,而且有些紫,明显的血液循环不畅。 伺候这样的人,现代医院里那些特护都是很小心的,这种病人喝口水都能呛死说的可一点都不夸张。 褚元澈起初眼睛平静无波,待到叶蓁淡定自若的撩开被单给他擦拭肚子,历时眼里的光冷了几分,似要发作,张了张嘴,之后顿了顿,眼睛瞟向两步外监工的斗鸡眼,“初一,你先下去!” 斗鸡眼初一小眼睛眨了眨,疑惑了一下下,之后马上恢复正常,弯腰恭敬行礼,“是,主子,小的就在门外!” 扫了一眼叶蓁之后扭头走了,反正他料定这小丫头不敢对主子不利。 叶蓁手上动作在继续,心里已经开始了小九九,主子?这里一共就这么几个人,还分了三六九等呢。 看来他不能得罪这男人,这男人不能动,可那斗鸡眼看着可不是大善人。 “都要擦,哪儿都不能落下!”叶蓁越过男人那尿布绑成的三角裤开始擦那肌肉发达的大腿,就听男人冷冷命令道。 叶蓁直起了腰看向一脸冷漠阴森森的男人,到嘴边的‘暴露狂’立马咽了回去,气场这东西真的很神奇,明知道这人动不了,可她还是没有勇气招惹人家。 顿了顿,叶蓁把布巾放到木盆里,看着男人那腿间的尿布心里犯了难。 丫丫的,这男人怎么这么重口,第一次见面就能关键部位随便摸。 人神交战好半天,再看看男人那阴沉的表情,叶蓁决定拼了,就当自己是医院里的特护了,有什么啊! 一咬牙,弯腰伸爪奔着男人腰间的结扣而去。 当然她还得憋住笑,一个二十出头的强壮男人骑着尿布,那也是很喜感的。 眼瞅着叶蓁魔爪伸向他的命根子处,褚元澈冷冽的眼眸恨不得将面前的女子凌迟掉,紧抿的唇冷然开启,“住手!你真无耻!” 这女子刚看到他时那震惊的眼神让他很生气,之后他开口让她擦身只是想让这人知难而退,以后再不要出现在他面前晃了。 谁承想这女子如此不要脸,不仅淡定自若的给他擦脸擦上身,竟然在他提出擦那里的时候也没退缩。 更可恨的是,她还脸都不红,镇定自容的很。 事实证明,叶蓁的动作是足够麻利的,褚元澈制止的话出口的一瞬,尿布已经解开,下身那一坨肉完整的暴露在空气中。【中华养殖网是年成立的一个致力于服务养殖户的网站,旗下目前主要针对养猪行业作出服务。目前已经推出了养猪供应、养猪求购、养猪新闻、养猪技术等栏目。年特别向养殖户们推荐:中华养殖网http:///养殖行业人员都爱上】 第十四章 心平气和没准还能多活几年! http://..org/ 那声音有些急切,叶蓁缩回了想进一步解放那人屁股的手,满脸黑线的看向怒气满脸的男人,心里更是一万只草泥马流着鼻涕奔腾而过。 这男人怎么这样,他知不知道,她给他解尿布也是经过激烈思想斗争的。 虽然她有着现代人的灵魂,男女那点事也是经验丰富,但是,她也没有欣赏陌生男人那里的爱好不是! 丫丫的,他让解,她冒着眼睛长针眼的危险解了,竟然还骂她无耻。 古代人怎么这样不说理,听话还得被骂啊。 “看你年纪不大,怎会如此无耻!看来定是哪个勾栏出来的下贱女子!也对,好人家的女儿怎会当着外人披头散发!” 面对叶蓁敢怒不敢言的模样,褚元澈更是狠狠补刀,此时的他觉得吃了苍蝇般恶心,他的身体竟然让个人尽可夫的女子擦洗。 “喂!你这人怎么这样!别说我不是那样的人,就算是,也轮不到你来说吧!”叶蓁真的怒了,指着褚元澈鼻子发飙,靠,躺着的是什么鸟人啊,丫鬟似的伺候他还得让他骂,“还有,别仗着自己病了就随便对别人发脾气!是,你摔坏了脖子!是,你以后都得躺着了!那又怎么样呢?又不是我害的你是不是?我劝你,凡事想开点,心平气和的没准还能多活几年呢!” 在现代,她也见过不少病人脾气差的,可差到这么没品胡乱骂人的真的没见过,还‘下贱’,叶蓁特想说‘你才下贱,丫丫的,你全家都下贱!’ “主子,您别动气!”叶蓁的火气不小,当然声音也就不小,一墙之隔的斗鸡眼初一掀帘子就跑了进来,边安抚男人边麻利的把被单给男人盖上。 对着主子是好言好语,之后一回头历时满脸凶相的瞪着叶蓁,大巴掌带着风就往叶蓁脸上打去,“黑丫头,活腻歪了你!” 叶蓁一咬牙双手伸出架住了斗鸡眼在空中的手腕,与此同时的,右腿迅速拱起踹向他裆部。 她决定搏一搏。 要是正中靶心,而且还是木鞋的硬度,斗鸡眼肯定有的受,只要把斗鸡眼打服了,肯定那阴柔的花美男大夫也不再话下,那样的话,以后的事情估计就能她说了算了。 斗鸡眼应变能力更强,起初似乎没料到一个小丫头敢接他的巴掌,不过等叶蓁伸腿踢向他,斗鸡眼脚尖点地上纵,在半空来了个大劈叉,叶蓁直接踢了个空。 “真是下贱!”斗鸡眼稳稳落地,抽回胳膊的同时,骂骂咧咧的还了叶蓁一个窝心脚。 “啊!…哎呦!” 叶蓁右脚刚落地还没收回弓步,就被踢飞了,在空中划过完全不美的弧度,然后后背狠狠撞在木墙上,之后反弹回来吧唧在地上来了个狗啃屎。 “嘶…”浑身骨头散架似的,只能匍匐在那疼的直抽气。【中华养殖网是年成立的一个致力于服务养殖户的网站,旗下目前主要针对养猪行业作出服务。目前已经推出了养猪供应、养猪求购、养猪新闻、养猪技术等栏目。年特别向养殖户们推荐:中华养殖网http:///养殖行业人员都爱上】 第十五章 谁告诉你的? http://..org/ 叶蓁打死都没想到斗鸡眼能动作那么快,而且那凌空大劈叉还如此玄幻,最恐怖的是落地还特稳特飘逸。 丫丫的,这丑男是个练家子吧?肯定是了!行家一出手就知有没有,在她看来,这丑男至少比她的功夫强多了。 老天啊,她怎么会这么自不量力,在人家面前卖弄那两下子花拳绣腿啊。 渣,不用秒,她在人家面前就是渣,纳米级的渣渣。 “怎么了?屋子怎么都颤了?”外间的柳慕白急匆匆走了进来,一看地上的女子,再看看站在那目露凶光的初一,他还有什么不明白的,眉头皱了皱,弯腰去扶地上的人,“快起来!哎,真是造孽啊!” 很明显,他对初一霸道近乎不讲理的做派很不赞同。不管怎么样,也不应该对一个小丫头打骂啊。 “柳兄,这可不能怪我。”初一斜着老鼠眼瞅了瞅站起来脸色惨白的叶蓁,继而理直气壮的冲柳慕白解释起来,“这死丫头,不仅惹主子生气,还伸腿踹我命根子,踢她一脚算是轻的了。” “不管怎么说,强留人家伺候啊澈咱们就很过分了,现在再打骂人家,咱们良心何安啊!你要是再这样,我可对你不客气了!”柳慕白脸冷了下来,厉声训斥起初一,是人就得讲理,大男人家的欺负小丫头他都跟着丢人。 叶蓁登时对柳慕白冒起了星星眼,自动自发的拽住了人家衣袖,崇拜之情犹如滔滔江水。 人真的得貌相。 斗鸡眼那么丑心灵也坏透了。 这花美男长的人神共愤,心地都那么善良,简直纯爷们。 初一眼珠转了转,扭头看向躺着的主子,主子的师兄竟然威胁他,真是没看见这死丫头恶毒的心啊。 “好了初一,你先退下!”褚元澈眼眸无波,淡淡吩咐道,之后挑眉看向呲牙咧嘴揉肚子的叶蓁,“你刚才说我摔坏了脖子,以后都得这么躺着了,是谁告诉你的?” 摔下去之前他已中了迷药的,意识其实到他不得不跳下去就没了,至于他怎么摔成这样的他自己都不知道。 脑袋以下都没感觉,所以他也不知道到底是把哪摔坏了。 至于能不能治好?师兄那人他很了解,从言行中他已经猜到他伤势很不妙,但是他不认为师兄会轻易告诉一个陌生小丫头他治不好了。 “…呃?婆婆说的吗?不会啊。”柳慕白闻言一脸疑惑看向叶蓁,他自己肯定没说过,婆婆应该也不会这么说的吧。 初一握紧拳头,老鼠眼瞪圆了看着叶蓁,这死丫头真是欠收拾,竟然敢咒他家主子好不了了。 迎接着三人或疑惑或探究或愤怒的目光,叶蓁及其不自在起来,紧张的猛咽了咽口水,眼神闪躲着开始编谎,“…呃,,,这个…其实,,,,其实是我以前见过你这样的病人啊。他说他自己摔了脖子才那样的。”【中华养殖网是年成立的一个致力于服务养殖户的网站,旗下目前主要针对养猪行业作出服务。目前已经推出了养猪供应、养猪求购、养猪新闻、养猪技术等栏目。年特别向养殖户们推荐:中华养殖网http:///养殖行业人员都爱上】 第十六章 在撒谎的路上一去不复返 http://..org/ 老天爷,她嘴怎么就这么欠,生气归生气,没事说人家这个病干嘛,完蛋了吧! 现代的时候各种摩托车各种汽车,各种极限运动,会有各种事故,这种病人还是不少的,现在可是古代啊,最快的交通工具就是马车,二层就是楼房,这么奇葩的病应该很少吧。 “那个人后来就一直没有起色?一病不起了?” 褚元澈拧了眉头,有些急切的问道,眼里有着些许担心,似乎还有些害怕的东西。 眼神直直的盯着叶蓁,似乎怕错过她的任何表情,任何一个字。 柳慕白和初一看起来比男人更紧张几分,期待又害怕的看着叶蓁。 屋里气氛好像凝住了,紧绷着,让人喘不过来。 “…没…不是……”叶蓁紧张的在身前搅着双手,低头看脚尖小声回道,当着病人说你已经没救了,她干不出来这么残忍的事啊,“奥,后来一个老大夫把他治好了。” “真的!快说,那大夫在哪?”柳慕白激动的差点跳起来,双手抓着叶蓁胳膊急急发问,温暖淡然的笑已经被狂喜取代,淡然脱俗的人一下子接地气起来。 “疼!好疼啊!”叶蓁满脸黑线的拼命挣脱柳慕白的牵制,丫丫的,这人简直跟吃了喜鹊屁似的。 初一可不管那个,指着叶蓁鼻子瞪眼开始逼问,“说,那大夫在哪?”,这两天看主子那样,再看柳慕白一筹莫展,他都快愁死了。 现在从天而降的死丫头竟然带来了希望,他恨不得立马把那大夫抓来给主子治病。 一样的病,别人能治好,他家主子肯定也能治好。 “…走了,早走了,那病人好了非要跟老大夫学医,也跟着走了。”一个谎话就要用更多谎话来圆,叶蓁直接在谎话的路上一去不复返了。 丫丫的,反正就说人找不着了,这些人不可能再逼她了吧。 要说叶蓁说那人后来好了是希望之光,现在说大夫找不着了那就是亲手又把那光抹杀了,屋里顿时愁云惨雾。 褚元澈眼里的光暗了,初一也是一脸颓败。 柳慕白斗败公鸡似的捏了捏额头,想了想不死心的追问起来,“那你知不知道那大夫用的什么药?怎么治好的?” 虽然他明知道让一个小娘子记住药方几乎不可能的,可他还是问了,枉他是世人眼中的神医,可啊澈的病,他简直是毫无头绪。 叶蓁咂咂嘴做思考状,抿抿唇决定做回好人,人都这样再瞎折腾多受罪啊,“不是用药治好的,要动刀!…就是割开脖子后边的肉把错位的骨头还有裂开的骨头都归位,然后还要用护颈固定三个月。当然,骨头归位之后的半年还要安排各种训练,一直那么躺着就算骨头弄好了人也会废了的。那大夫说了,喝药是不管用的,这种病就像木偶断了线,你不直接接上那就只能躺着了。”【中华养殖网是年成立的一个致力于服务养殖户的网站,旗下目前主要针对养猪行业作出服务。目前已经推出了养猪供应、养猪求购、养猪新闻、养猪技术等栏目。年特别向养殖户们推荐:中华养殖网http:///养殖行业人员都爱上】 第十七章 大夫变屠夫会要命的好不 http://..org/ 古代就是各种草药熬啊熬,手术肯定是不可能了,没有麻醉药割肉不得疼死,而且就算耐得住疼,细菌感染也得要人命吧。 就算这人把命喝出去愿意搏一搏,她就不信了,古代会有大夫会手术。 说白了,她就是想告诉他们,别折腾了,以后想吃点啥吃点啥就算了。 “你炒豆子那,说那么快!慢点,把舌头理顺喽,再说一遍!”初一揉了揉耳朵,对着侃侃而谈后的叶蓁就横眉吼起来,说慢点也就凑合听,这死丫头一下子吐露出一大堆话,又噼里啪啦的贼快,根本就听不懂。 叶蓁无法,加着也理解这些人听不懂太多现代词汇,又尽可能慢尽可能清楚的重复了一遍,怕这几个古人还是听不懂,手也奉献出来帮着比划。 柳慕白听的专注,弄明白了那手段,继而开始自顾自来回踱步,脸上的表情异常丰富起来,高兴、失落简直风云变幻,叶蓁耸耸肩想上去拽住他可还是放弃了。 人啊,接受现实总是这么难的。 尤其是残酷的现实。 “那大夫姓字名谁你应该知道吧,说出来,我们去找就是了!” 愁云惨雾中,躺着的褚元澈挑眉对叶蓁说道,一个大夫,就算云游四海,给些线索,也总能找到的不是嘛。 这世上,谁会跟钱有仇。 “对!你快说!说的越清楚越好,我好马上去找!”初一似乎又看到了希望,窜到叶蓁面前呲着他那口龅牙发问。 “…奥。我说给你没问题。不过那大夫说了,就算动刀也要在摔伤五天以内动,日子长了,就算动刀也没用的。”叶蓁尽量装着真诚无比的看着斗鸡眉初一说道,现代的医生都会说要在七天之内,她就改个五天吧。 佛祖啊,原谅她吧,她说谎也是为了这些人好,免得他们跑出去折腾做无用功。 刨地三尺,也不可能把现代的医生找出来啊! 初一斗败公鸡似的精神头立马被抽走了,这已经是第二天过午了,就算他现在出发去找,除非那大夫就在附近,否则五天之内绝对不可能带到这来。 褚元澈眼里也是失望,更多的是不甘,难道天要亡他,真的不给他一条路走了吗? “那…动刀正骨我可以来,就是那‘护颈’是什么?还有那‘训练’到底训什么啊?这两样你能不能说清楚一些?” 初一终于退下去了,柳慕白结束了原地打转,满脸希冀的看向叶蓁。 “…动刀?就是割肉!会疼死人的啊!还有,脖子后边的颈椎骨很重要的,弄不好会死人的!”叶蓁大大的眼睛里都是不赞同,这人知不知道长得好看也不是万能的啊,大夫变屠夫会闹人命的好不。 说话的同时,脑补了一下,这花美男磨刀霍霍割人肉的场面,她自己浑身发冷,鸡皮疙瘩掉了一地。 想想都可怕啊。【中华养殖网是年成立的一个致力于服务养殖户的网站,旗下目前主要针对养猪行业作出服务。目前已经推出了养猪供应、养猪求购、养猪新闻、养猪技术等栏目。年特别向养殖户们推荐:中华养殖网http:///养殖行业人员都爱上】 第十八章 这个神医有点水 http://..org/ “实不相瞒,动刀剔骨救人我也是做过不少,就算破腹救治也是有过几次的!以前诊治过一个病人,是下半身不能动,当时他自己说摔了腰骨,我当时给他割开伤处把骨头接好了,可后来那人还是不能动!今天听你一说,真是人外有人,原来不是光接骨就行,还有其它不少门道。” 柳慕白负手感叹起来,他神医的名号真是担不起,有机会一定要找到那老大夫,好好学一学。 “啊?你这么厉害!”叶蓁惊得下巴差点掉地上,美丽的小脸上全是不可思议,这是古代吗?这是医学落后的古代吗? 转念一想,也不是没可能,古代的华佗早就发明麻沸散了,那时候他还要给曹操做开颅手术治头疼呢,古代人其实也有很牛的吧。 “柳兄可是神医,快收起你那井底之蛙的模样!”旁边的初一对着自我说服中的叶蓁嗤之以鼻,叫花子就是叫花子,恰巧知道那老大夫罢了。 “你…神医?”叶蓁手指着柳慕白惊悚道,靠,难道这是穿越女必备套路。 不过,她遇见这个似乎水分有点大啊,别的里什么的,神医不是都能神到起死回生嘛。 银针扎几下就好,要不就来个什么神奇药丸,多大的病对人家来说就跟玩儿似的。 碰见病患,一筹莫展翻医书的神医,好憋屈的说。 柳慕白虔诚的摆摆手,俊逸的脸上都是愧色,“哪里哪里,就是个虚名罢了。人外有人,天外有天,你说的那个老大夫才真的高明。对了,那什么‘护颈’你快说说长什么样,我们能不能做出来?” “…呃…护颈就是。。。。就是一种卡在脖子和肩膀处,不让脖子活动的东西!…其实…哎呀!长什么样子我也跟你们说不出来。” 叶蓁用手在脖子处瞎比划起来,至于那护颈长什么样,自己蒙,把柳慕白说的更蒙。 那东西她见过好多次,在现代也不是啥值钱东西,一次合成看着也挺简单,可那玩意是有弹性的硬塑料做的啊,古代上哪找塑料去? “行了,不就是卡着脖子不动嘛!没有那物件,用木头做个架子卡住脖子也使得。” 就在两人鸡同鸭讲的时候,褚元澈淡然打断了两人。 “啊?用木头?固定三个月,会难受死的!”叶蓁猛扭头看向那人,眼里都是凌乱,天呢,用木头做个架子固定脖子,要不要这么自虐啊! 话说专门的医用护颈,她好奇试过,一秒钟变机器人不说,肩膀硌的都疼,这位自残的要弄个木头架子,三个月啊,会死人的好不好。 褚元澈眼皮都没抬,只要病能好多大的罪他都能受,他一定要站起来,好多事还等着他呢,“死不了人的。对了,那训练怎么个训法,你说说看?” “过那么久了,让我想想啊。”叶蓁挑眉瞅了瞅不怕死的男人,继而快速低头思考起来,人生地不熟的,她得理清思路,看看怎么才能最有利才是。【中华养殖网是年成立的一个致力于服务养殖户的网站,旗下目前主要针对养猪行业作出服务。目前已经推出了养猪供应、养猪求购、养猪新闻、养猪技术等栏目。年特别向养殖户们推荐:中华养殖网http:///养殖行业人员都爱上】 第十九章 肠穿肚烂?尼玛,要不要这么狠 http://..org/ 就在褚元澈开始不耐烦的时候,“咳咳!”,叶蓁清了清嗓子,仗着胆子开口了,“这个没问题,我都记得,也会告诉你们。不过我有个条件,那就是你们先送我出山,到有人的地方就告诉你们。还有…就是…我告诉你们这么重要的事情,你们得给我…给我一千两银…不,一千两金子做酬谢。” 现在主动权在她手里,她才不会傻到老老实实说出来呢,趁此机会捞点好处赶紧出去才是正经! 那个长得好丑的初一踢的她巨疼啊,还有洗尿布也恶心死人,她绝不要留下来伺候人了。 “奥?想不到你小小年纪还有如此心思!”褚元澈冷凝着脸,凌厉的眼眸直射在叶蓁强装镇定的面孔上,没有怒,探究中有些莫名。 看着小小年纪,还是女子,人生地不熟敢大大方方提条件,他还真没预料到。 叶蓁被人家看的有些发毛,双手在身前搅着都出了汗,可脑袋还是清醒的,淡定淡定,这里的人再可怕,她不是有底牌嘛,想到这里大胆的抬头抢白起来,“我可是被你们逼的!再说了,送我走换你身体康复很值不是吗?” 褚元澈几不可查的眯了眯眼,“可我最讨厌被人威胁。”,之后淡漠的收回目光,“初一,你身上应该还有仙鹤来吧!” “是,主子!”初一恭敬的应了,从怀里掏出一个小瓷瓶倒出一颗褐色药丸,捏在手里笑眯眯的向叶蓁走去,“哎,真是敬酒不吃吃罚酒,非要肠穿肚烂的受罪。可惜了,可惜了,我这药一颗要二百两银子呢!” 那人吩咐初一的时候语气相当平静,叶蓁也没听说过仙鹤来是啥,可当他拿出药丸时叶蓁明白了,那药绝对不是好东西,而且还是给她吃的。 特别是听了初一的话,叶蓁瞬间一身冷汗,‘肠穿肚烂’,尼玛,要不要这么狠。 历时,叶蓁害怕的抖如筛糠,初一那猥琐的笑容,那丑恶的龅牙,那瘆人的笑声都让她肝颤不已,只得惨白着脸连连后退,“不要,我不要吃!我说,我什么都说…”。 柳慕白忙迈步到两人中间去挡,俊逸的脸上满是不忍,“初一,吓吓她就算了,没必要真给她吃下去。有这么一回,估计她就啥心思都没有了。” “师兄,还是让她吃下去吧,只要她听话到时候自然会给她解药的。” 初一和柳慕白对峙间隙,褚元澈轻飘飘开口,这个当口,不是讲礼仪道德的时候,治好病站起来才是王道。 有了这毒药做牵制,这女子不就可以随意揉扁捏圆了嘛。 柳慕白还想说什么,可初一灵巧的闪过他,大手一伸就抓住了扭头要往外跑的叶蓁。 叶蓁费力挣扎着,漂亮的大眼睛里满是惊恐,人在屋檐下不能不低头,挣脱不开铁钳似的大手只得可怜巴巴的祈求开来,“求求你们了,放过我。。。放放过我…我一定实话实说。。。”【中华养殖网是年成立的一个致力于服务养殖户的网站,旗下目前主要针对养猪行业作出服务。目前已经推出了养猪供应、养猪求购、养猪新闻、养猪技术等栏目。年特别向养殖户们推荐:中华养殖网http:///养殖行业人员都爱上】 第二十章 不是一个月发作吗? http://..org/ 初一斗鸡眉一皱,呲牙笑着,泼有几分恶搞的喜感,大手一出捏开了叶蓁下巴,药丸就那么调皮的丢进了叶蓁嘴里,“嘿嘿,好吃不好吃啊?金豆子似的贵我可都没享用过呢!” 药丸入口即化,她根本没机会抠出来,从嘴一直苦到心里,叶蓁眼睛大大的瞪着,没心思说话,没心思思考,惊恐等待着,肠穿肚烂啊,那得多疼啊! 这帮人简直不是人,魔鬼啊魔鬼! 柳慕白叹了口气,看着叶蓁那吓傻的模样,心里无奈又酸涩,啊澈的病不能有闪失,委屈这小姑娘是必然的了,唯一能做的也就是轻声安慰起来,“别害怕,这药发作得一个月呢,到时候肯定会给你解药的。” 轻声细语的安慰算是唤回了一些叶蓁的意识,她腿一软,扑通坐在了地上,心突突的跳着,任由额角的冷汗往下流,就算一个月才会发作,就算到时候有解药,可她还是怕啊。 古代的人简直不是人啊,太难对付了,打你骂你不说,就算你有小辫子在手,人家一颗毒药照样秒杀你。 “现在能说了吧!怎么个训法?” 叶蓁软弱无力的瘫坐着,心里各种国骂中,同时的,男人平躺着又发问了,似乎因为肯定能得到答案而有些惬意,平静淡漠到眼眸无波。 静默,静默,叶蓁惊恐凌乱中,听到了似乎又没听到,反正她傻呆呆的没有开口回答,不知是不是心理作用,她觉得肚子开始疼了! 不是说一个月发作吗?怎么开始疼了呢! “喂,问你呢!快说,怎么训!本来看你还有点心路,没想到一点儿毒药下去就怂包似的吓傻啦!告诉你,最好服帖些,死鸭子嘴硬不说,惹毛了我,嘿嘿,让你马上生不如死的药我也有!” 初一踱步过去,蹲下,伸手对着叶蓁脑门敲了敲,超鄙视的呲牙道,凶相毕露。 本来这小丫头又敢踢他,又敢向主子提条件的,他还以为有点本事的,没想到一点毒药就给吓堆了,很没意思的说。 对着初一那辟邪的脸,叶蓁终于三魂七魄归位了,双手抱膝可怜兮兮开口,“我说!我说!就是正骨之后要带护颈固定,头七天不用下床,但是得给他做各种按摩。。。过了七天要架着他下地练走路…等再好一点就扶着他走…当然还得帮他有针对的练手指…等他完全可以自己走了,就要带着他一起做各种全身操…还要循序渐进的增加负重…” “夕食备好了,你们过来吃吧!朝食就将就一口了,再不好好吃,铁打的也熬不住啊!…” 叶蓁正抽抽搭搭说着,老太太掀帘子走了进来,捎带的还有那拐棍点地的嘟嘟声。 “呀!这是…”老太太进屋一看那景象,慈祥的碎碎念立马停了,满脸无奈的紧走几步伸手过去扶叶蓁,“丫头,起来吧!几个大男人欺负一小女娃,他们可真有本事!”【中华养殖网是年成立的一个致力于服务养殖户的网站,旗下目前主要针对养猪行业作出服务。目前已经推出了养猪供应、养猪求购、养猪新闻、养猪技术等栏目。年特别向养殖户们推荐:中华养殖网http:///养殖行业人员都爱上】 第二十一章 先把这几个治服帖 http://..org/ 小丫头受气包似的坐在地上,初一凶神恶煞的蹲在人家身前发威,大白那老实孩子站那就那么专注的瞅着,她老脸一红啊,这帮小子,太不像话了。 叶蓁抬头看了看义愤填膺的老太太,眼圈一红差点哭出来,手心撑地站了起来,终于还有一个敢说话的,“婆婆,我没事,我就是吃了仙鹤来有点腿软。”,不过她也就是说说发泄一下。 她有一种预感,跟男人康复比起来,这里所有人,包括那老太太,谁都不会替她说话的。 “仙鹤来?”老太太震惊的扫了扫屋里几人,昏黄的眼里都是怒火,缓了缓叹了口气,歉意的看向叶蓁,“哎,丫头,莫怕,那药一个月才会发作,你只要好好听话,老太婆我保你到时候有解药吃。” 哎,明知道不对,可她也没有办法啊,估计是这丫头顶撞屋里几个人了,啊澈他们才用这么简单粗暴的办法对付这小姑娘。 可要是不这样,让一陌生丫头乖乖洗尿布伺候人也不太可能吧! 大局为重,礼仪道德只能先靠边了! “…嗯!”叶蓁悲苦的点点头,眼泪在心里已经汇成了小河沟,她就知道,这里没一个救她出水火的好人啊。 “师兄,你和初一去用饭吧,吃过饭赶紧歇息,一天一宿不眠不休的赶路肯定要熬不住了。明天,如果可以,就把骨头给我正好。训练的事以后再说,反正有她在,一步一步来吧!” 褚元澈抬眼看向地上的柳慕白,眼里满是感激和期待,如果没有这俩人和师傅他肯定早见阎王去了,哎,也不知道清风的伤怎么样了。 柳慕白还没搭话,老太太反应很快,疑惑的抬了头,“大白,什么正骨啊?啊澈的病能治了是吗?”,她自己是医药世家出身,大白的医术起初还是她教的呢。 她记得晌午时候大白私下还跟她说过,啊澈的病他一点头绪没有。 “是啊!是啊!婆婆!”柳慕白闻听嘴角扬起愉悦的笑,声音里满是欢喜,迎合着手指向了叶蓁,“她见过这样的病症,还记得医治的法子,而且徒孙觉得那法子很可行,啊澈有救了!” 老太太扭头拍着叶蓁的胳膊笑的牙不见眼,“哎呦,你可是啊澈的福星啊!” 叶蓁苦笑了下没吭声,心里可是想骂人了,丫丫的,福星是这待遇嘛! 又打又骂又喂毒药的,她要是有法术,先把这几个人治服帖了。 当然,她也仅限于想想,那种宁死都不向恶势力低头的事,她绝对不会做的。 “好啦,这下好啦!走,咱们先用饭去。”老太太笑够了热情的拉着叶蓁往外走,掀帘子时候顿了顿又转身向柳慕白招手,“大白,初一,先用饭,熬了这么久吃饱了赶紧歇歇,伺候啊澈有我和叶蓁呢。” 叶蓁撇撇嘴认命的跟着往外走,她的命啊,好苦的说,人家都去休息了,老太太这么老绝壁干不了啥,伺候这面瘫冷男那就是她的活了。 “饭已经盛到盆里,羊肉也拣了,大白和初一去端,叶蓁你到木柜里拿碗筷。”【中华养殖网是年成立的一个致力于服务养殖户的网站,旗下目前主要针对养猪行业作出服务。目前已经推出了养猪供应、养猪求购、养猪新闻、养猪技术等栏目。年特别向养殖户们推荐:中华养殖网http:///养殖行业人员都爱上】 第二十二章 不听话就没有解药,没有解药就会死 http://..org/ 走到东边正厅门口,老太太手指厨房对三人吩咐道,叶蓁很满意的是,终于一视同仁了,并没有把她当唯一的下人。 终于饭菜上桌,两个大朱漆木海碗的带骨头炖羊肉,一青瓷碟子腌酸豆角沫,一木盆白米饭。 柳慕白和初一这两天又赶路又心情很差,没吃多少东西,现在担心的事情有了眉目,顿觉饿得不行,立马大快朵颐起来。 叶蓁的原身两个多月没吃过正经饭菜了,生生从小胖墩饿成了皮包骨,那羊肉味一钩,口水都要出来了,赶紧夹肉往嘴里送。 管它呢,毒药就毒药吧,吃饱最要紧,就算以后要跑什么的,也得先把这瘦弱的小身板补起来再说。 “慢点吃,那么一大锅羊肉,又没人跟你们抢!”看几人吃的欢,老太太着实很高兴,边往空碗里挑羊肉边笑呵呵的调侃几人。 “婆婆,,,您…对了…您现在牙不好,吃不了这样的饭了!”柳慕白看看老太太顿悟道,绝色的脸上瞬时愧疚起来,“不能为了我们几个饿着自己啊,您身子骨要紧!” 婆婆都七十好几了,这么大岁数还得给几个小辈做饭,他心里好不安啊。 “没事,不是有点心嘛,我还能饿着自己个?你们吃你们的,一会子我自个做碗糊涂粥便是了。”老太太不以为意的安慰道,之后突然想到什么,诧异的看向叶蓁,“吃肉也成吗?你…你不是在守孝吗?” “啊!咳咳…”羊肉塞满嘴的叶蓁惊得差点喷饭,捂着嘴扭头猛咳了几下,之后咳得泛红的脸上挂上最最真诚的笑,“婆婆,我刚才想了一下,已经够日子了。我在家的时候就快守到一年了。” 原主的祖母,对她来说,真是丝毫感觉都没有,穿素净衣服还没什么,不沾荤腥?那还是算了,她担心已经难民一样的小身板熬不住。 “奥,那就好。瞧你瘦的,多吃,多吃。”老太太恢复如初,又指了指桌上的挑好的肉和米饭,“这些饭菜一会儿你端去喂给啊澈吃,对了,外边柳树下炉子上还有鸡汤,也给他盛上一碗。” 什么?让她去喂饭?叶蓁下意识拒绝,“不,不行,那个阿澈很讨厌我的。” 开玩乐,那冷面面瘫男人刚刚才吼完她呢,还说她各种无耻,她可不要去给那种人喂饭。 再说了,万一她喂饭的时候,那个啊澈一生气噎着了或者咳嗽了,很可能就挂了,到时候这些人还不得找她拼命啊。 老太太无奈的垂了眼角,“哎,叶蓁啊,这喂饭的人也就你了。你想啊,要是大白和初一去喂,男人给男人喂饭看着不像话不说,啊澈那孩子要强的很,肯定会不好意思。老婆子我一把年纪了,要是我去喂,啊澈心里肯定不得劲,肯定也是吃不下。” “是啊,头午的朝食就是婆婆喂的,啊澈根本没吃几口的。你一初来乍到的小姑娘,估计啊澈就没啥顾忌了,兴许能多吃几口。”柳慕白放下碗筷,眼睛真诚的看向叶蓁,他也觉得叶蓁是喂饭的最佳人选。 初一咽利落了嘴里的饭,斗鸡眉一挑,一双小鼠眼对着叶蓁就射去两道冷光,“哼!不用跟她废话,她要是不听话就没有解药,没有解药就会死。最重要的,她要是做的不好,惹主子生气了,受罪的肯定是她自己。”【中华养殖网是年成立的一个致力于服务养殖户的网站,旗下目前主要针对养猪行业作出服务。目前已经推出了养猪供应、养猪求购、养猪新闻、养猪技术等栏目。年特别向养殖户们推荐:中华养殖网http:///养殖行业人员都爱上】 第二十三章 要是主子有什么事,你就下去陪葬呗 http://..org/ 叶蓁害怕的缩了缩脖子,该死的丑八怪,听着是对老太太他们说的,可那眼神一直盯着她,那话也是说给她听到。 明晃晃的威胁啊!真无耻! “我去,我去。”叶蓁低头任命应道,她要认清形势,这里都是主人,就她一个苦命丫鬟,“还有,我丑话说在起头,他的病是很危险的,喂饭喂水弄不好都能要命,要真出了事可别赖我。” “这有什么赖不赖的,要是主子有什么事,你就下去陪着呗。能伺候我家主子,你这黑丫头可是几辈子修来的。” 初一慢条斯理的吃着饭,悠悠答道,那口气,就是闲话家常。 可听在叶蓁耳朵里,那就是脊背生寒,手里的筷子吧唧掉到了桌子上。 丫丫的,要是那人死了,她不就要陪葬了。 不要啊,万恶的古代,太没人性了。 老太太挑眉瞪了初一一眼,捡起叶蓁的筷子重新放到她手里去,满脸的慈爱,“别听他瞎说,你只要尽心尽力的,没人会难为你的。” 叶蓁看了看老太太,又扫了扫冷飕飕的初一,忙低头扒饭,初一那丑八怪绝对是说到做到的,还有这老太太,在叶蓁眼里,就是一笑面虎。 这美男大夫也一样,跟老太太一样,光嘴上说,可实际上呢,还不是由着那男人和初一作威作福的欺负她这个小丫头。 扒干净碗里的饭,叶蓁抹抹嘴站了起来,“我去送饭了。”,说罢情绪有些低落的端起了桌子上的木托盘往外走,背后几人又说了什么她根本就没心思听。 哎,这小身板本来很喜欢大米饭炖羊肉的,再吃一碗也能吃的下,可被初一那么吓唬,龙肉吃到嘴里都味同嚼蜡似的。 还不如不吃了。 现代的叶蓁本就是外向大大咧咧的女孩子,再加上死过一次了,凡事也是看的开,伤春悲秋那是不可能的,想着想着也就释然了。 其实也没什么,她只要打起精神把那病人伺候好就是了,到时候钱会有,解药也会有的。 平复心情的功夫,她已经把托盘放到了褚元澈chuang边的竹凳上,又手脚麻利的出去到厨房拿了碗和勺子到炉子上盛了鸡汤。 把鸡汤先放一边,叶蓁拉了一把竹椅坐过去,嘴角含笑端起饭碗,在褚元澈淡漠的眼神中开了口,“啊澈对吧,婆婆让我来给你喂饭。” 佯装着笑脸,夹了一块无骨羊肉就送过去,为了活命,对待这喂人毒药的冷血恶魔她也得笑。 褚元澈张嘴接了肉慢慢咀嚼着,眉梢稍微皱了皱,陌生女子称呼他‘啊澈’让他很反感,不过现在这时候他也不想计较了,不知为何,女子稚嫩的脸孔总让他感觉诡异。 细细嚼着饭,过了好一会子他才开口应声,“你只要好好听话,我们也不会再难为你。放心,到时候,银钱绝对不会亏待你。”,他虽一贯狠历,可不是迫不得,也不会对一个无辜的小丫头下手。【中华养殖网是年成立的一个致力于服务养殖户的网站,旗下目前主要针对养猪行业作出服务。目前已经推出了养猪供应、养猪求购、养猪新闻、养猪技术等栏目。年特别向养殖户们推荐:中华养殖网http:///养殖行业人员都爱上】 第二十四章 好有自尊的病人 http://..org/ “那就好!那就好!”叶蓁因着一句话从里到外雀跃起来,笑的眉眼弯弯,她不傻,这个啊澈在这里是说了算了,有了他这个话,她也算有点保障了吧。 心情一好,吃毒药这事叶蓁都快忘了,殷勤的喂着饭,不过这个被伺候的男人很寡言,只一句,几乎就不说话了。 当然,叶蓁嘴巴也很严的,祸从口出这种事她很懂。 褚元澈的吃相很是斯文,慢慢咀嚼,一点声响全无,偌大的木屋里只剩下静默。 过了好一会儿,饭菜喂下去过半,叶蓁再夹肉给他,褚元澈直接拒绝了,“不吃了,够了。” “啊!这就够了!”叶蓁放下碗筷很是疑惑,一个这么大个的男人怎么能吃这么少,半碗饭而且碗并不大,之后想起那鸡汤,忙端起来用勺子舀起,“婆婆熬的鸡汤,闻着很香的,你喝点儿,怎么说你病着,得补一补。” 不是她多以德报怨关心这个冷血的人,着实是情非得已,这人关系到她的生死,绝对不能有事。 近在眼前的就是做手术,流血是肯定的,古代又没有青霉素啥的,抵抗细菌啥的全靠自身抵抗力,饮食跟不上,体格一弱,没准过几天就挂掉了。 到时候初一要是让她陪葬,她哭都没工夫了。 褚元澈倒是没拒绝,张嘴喝了起来,又喂下去半碗,之后就任凭叶蓁怎么说都不再喝了。 “喂,看你长得挺壮实的,哪能吃这么少,那大夫可说了,三分病七分养,你要多吃饭,特别是多喝骨头汤鱼汤!” 眼见着喂不下去,叶蓁有些急切,这人作可以,她可不要跟着送命好嘛。 “下去,别再罗嗦!” 褚元澈明显的气势更胜一筹,沉声吐出几个字,叶蓁就没词了,看看男人的冷脸,只得端着东西出去。 这人面瘫不假,生气的时候还是能看出来的,好吓人的。 “呦,不赖,你倒是喂主子吃下去不少!” 叶蓁端着剩饭去厨房,巧的是初一正从厨房走出来,看看托盘里的剩菜剩饭,面上一喜。 龅牙呲着,很是给了叶蓁一个好脸。 “这还多!”叶蓁看看碗里又看看初一,一幅你脑袋被驴踢了吧的架势,刚才她可是看看的真真的,她走之前,这丑八怪已经扫荡了两碗饭,真好意思说人家这吃半碗的。 老太太拄着拐棍从堂屋里出来,扫了扫托盘也是很满意,“比着早半晌可不是多了不少,啊澈太要强,估摸着是怕吃的太多给咱们添麻烦。” “是这么个理儿。”初一认可的猛点头,“主子要不是觉得现下他的病有盼头了,没准这些都不肯吃呢!” 叶蓁端着东西继续往厨房里走,心里也是了然了,原来这人不肯多吃饭是怕麻烦别人给他换洗尿布。 真是好有自尊的病人。 本来她来了,尿布绝对有人洗了,这人竟然还这么有节操,这点让她刮目想看,很是加分。 不过转念一想,又耷拉了脑袋,自尊有什么用,体谅人有什么用,长此以往,要是饿出毛病抵抗力差了,得不偿失啊。【中华养殖网是年成立的一个致力于服务养殖户的网站,旗下目前主要针对养猪行业作出服务。目前已经推出了养猪供应、养猪求购、养猪新闻、养猪技术等栏目。年特别向养殖户们推荐:中华养殖网http:///养殖行业人员都爱上】 第二十五章 不用洗尿布才是王道 http://..org/ 怎么才能让这人不用太劳烦别人呢? 叶蓁坐在烧火的小凳子上托着下巴开始冥想。 终于的终于,老太太进来洗碗了,看着呆呆傻傻入定般的小姑娘猛的在她面前晃了晃手。 “哎,婆婆,我有办法了!”叶蓁回魂似的猛然起身,抱着老太太胳膊猛摇起来,在老太太愕然的目光中兴奋补充起来,“婆婆,我跟您说,我想到了,啊澈不用再用尿布了,我也不用洗喽!” “当真?快说说看,什么法子?”老太太闻听,也是喜上眉梢,不顾叶蓁摇晃的她颤巍巍,急切问起来。 叶蓁手舞足蹈连说再比划,一小会儿功夫老太太就懂了。 “可行,这法子倒是简单。”老太太由衷的竖起大拇指,想不到啊,这小丫头脑袋瓜还挺好使,说过了,急急的拄着拐棍往外走,“事不宜迟,我这就去让初一他们做去。” 到了堂屋,初一和柳慕白正商量事情,听闻叶蓁的法子也赞叹不已,俩人当机立断,砍了几节子竹子打通了,又带上锋利的匕首往啊澈屋里走去。 老太太径自带着叶蓁去腾木盆,因着那两条巨蟒在,可把叶蓁吓够呛,好在,那盆子恶心的尿布被老太太指挥着埋了。 不用洗尿布,以后也不用洗尿布,这等好事,喜的叶蓁心花怒放差点蹦高。 待着叶蓁用竹枝刷干净那木盆,又盛了些干泥土垫好盆底端进屋,初一两人已经手快的做好了他们的活。 初一接过木盆,蹲下,脑袋探到chuang下去把木盆对准新挖的洞放好,这时候老太太也拿过来一个不大的罐子,初一又接过放到chuang下他刚插好的竹管下。 “黑丫头,这回也不用你洗尿布了,有功夫就多想想那老大夫怎么医治病人的,别没事想一出就一出一惊一乍的。” 都弄好了,初一拍了拍手,没事找茬的训了叶蓁一句,不过脸上笑容很友善,他也觉得这法子好妙。 chuang板上挖个碗口大的洞,底下放个木盆,大解就没问题,竹管一头接命根子一头挨着罐子,小解就不用管了。 这样下来,他们只用帮端出去倒掉罢了,主子也不用那么多负担。 “是,好。”叶蓁好脾气的应道,这山寨方法她也不好意思说自己发明的,一股脑全赖在那虚无的老大夫身上。 反正在这古代,如此原生态的时候,有了这简易法子,不用洗尿布才是正道,而且最重要的,病人没有心理负担,吃饭就没有顾及了。 “行了,别说那没用的了,你和大白快去歇着去。总算越来越好了,叶蓁可是咱们的福星。” 老太太用拐棍点了点地,冲着初一腹背道,她很是高兴,叶蓁这个福星就是天上掉下来的。 “师兄,初一,快去歇着吧,有了这个法子,你们也不必劳神了。”【中华养殖网是年成立的一个致力于服务养殖户的网站,旗下目前主要针对养猪行业作出服务。目前已经推出了养猪供应、养猪求购、养猪新闻、养猪技术等栏目。年特别向养殖户们推荐:中华养殖网http:///养殖行业人员都爱上】 第二十六章 这丫头真够懒的 http://..org/ 褚元澈把眼光投过去,也催促起来,差不多两天一宿了,又是被围攻,又是抬着他翻山越岭逃命到这里,铁人也要受不住的。 当然,刚才初一他们忙活的法子他很是满意,怎么说,他不用再麻烦大伙给他换那恶心的尿布了。 “是,主子!”初一低头恭敬应了,之后伸手对柳慕白做了‘请’的手示,“柳兄,快去歇着吧,以后主子的医治可还得仰仗你呢,现下你的脸色可不大好,可别熬出病来。” “嗯。”柳慕白也的确累狠了,扭头迈步回房间休息,他本就体格弱些,要不是啊澈的病愁的他死撑着,早就睡过去了。 初一和柳慕白走了,老太太慈爱的冲啊澈笑了笑,“啊澈,要不再吃点儿?” “婆婆,不必了,您歇着去吧。”褚元澈对着老太太还是很和颜悦色的,冷硬的五官似乎都柔和起来,之后挑眉看向叶蓁,“你给我倒杯水喝,我喝完了你也去歇着吧。” “好,马上来!”叶蓁干脆的应了,转身去桌边倒水,难得啊,这人还能给别人个好脸色。 “啊澈,别想那些没用的,喝完水赶紧睡觉,慢慢的就都好了!”老太太劝慰了一句,拄着拐棍走了开去,这里人突然多起来,她也多了好多事需要料理。 倒完了水,叶蓁看着那杯子突然顿住了,没有喂给褚元澈喝,把水杯往桌上一放,木鞋哒哒哒的跑去追老太太,及腰的长发随着跑动风吹似的飘荡开去。 徒留褚元澈躺在那满脸黑线,这小丫头怎么这么莽撞的,比小男娃还疯野。 过了半盏茶功夫,叶蓁又提着裙摆哒哒哒的跑了回来,手里多了一根葱叶子和一段柳枝。 “别着急,马上就能喝水了。”叶蓁欢快的坐到竹凳子上,把杯子放到了啊澈脑袋一边,长长的葱叶子一头伸到水杯里,一头用手攥着引到褚元澈嘴巴,“张嘴,自己吸着慢慢喝吧。” 褚元澈没接话,张嘴咬住葱叶子慢慢喝起来,眼里的不满还是显而易见的。 这丫头可真是够懒的,他虽然不好意思麻烦别人给他换尿布,可喂水喂饭,他还是没那么多顾忌的。 “哈哈…”叶蓁看看啊澈的脸直笑的花枝乱颤,笑够在褚元澈怨念的冷眼中解释起来,“我可不是故意欺负你,那老大夫说过,你这种毛病最忌讳咳嗽,我让你慢慢自己喝,只不过怕用勺子喂或者用杯子灌呛着你。还有,记住了,以后吃饭喝水的时候可千万少说话。” 嘱咐的时候,叶蓁竟然有了恶作剧般的快感,看那人漠然的不看她一心喝水,抿了抿嘴唇,低头开始拧手里的柳枝。 小时候她和小伙伴们经常把柳枝慢慢拧,等到树皮离骨了,把里边的白木枝抽出去,树皮的一头用指甲刮掉绿皮,一支乡村乐器‘拧哨’就做好了。 当然这次她不是无聊的做来吹,只是想着树皮的管更硬些,比较像现代的塑料吸管。【中华养殖网是年成立的一个致力于服务养殖户的网站,旗下目前主要针对养猪行业作出服务。目前已经推出了养猪供应、养猪求购、养猪新闻、养猪技术等栏目。年特别向养殖户们推荐:中华养殖网http:///养殖行业人员都爱上】 第二十七章 待我长发及腰 http://..org/ “再倒一杯来。” 褚元澈静静的喝完一杯水,怎奈杯子小根本不解渴,只得把葱叶子用舌头顶出去,开口吩咐道。 叶蓁刚才的解释他也听进去了,口气缓和的很,只是眼角余光瞥见女子手里的动作很诧异。 一截树枝,在手里摆弄的还挺开心。 叶蓁拿起空空的杯子起身放到桌上,直接把温热的小茶壶去了盖子放到褚元澈脑边,接着坐下继续拧树枝,“等一下啊,等这个管儿做好了,让你喝个饱!” 褚元澈狐疑的撇了瞥叶蓁手里的柳枝,静静等着,他还没见过用树枝做管子呢。 静默着,静默着,终于叶蓁脸上露出了满意的笑,一抬头明显感觉到脖子有些酸,只得伸手揉了揉,还不忘拿那截管子向啊澈炫耀起来,“看,我厉害吧,告诉你,这么长的拧哨可不是谁都能做的好的!” 褚元澈挑眉瞅了瞅那绿嗖嗖的树皮,眼里毫无波澜,主要是他根本没觉得这个多难,虽然他从没做过。 “算了,还是喝你的水吧。看你嘴唇都爆皮了,肯定很缺水。”叶蓁眼里的光暗了暗,失落说道,把那管子一头塞到茶壶里一头塞到啊澈嘴里,辛苦半天连句夸奖都没,她是好悲催的。 人家喝水,叶蓁当然也没有盯着人家看的爱好,等着收拾茶壶的功夫,闲闲的摆弄一头蓬松不柔顺还有些分叉的齐腰长发。 ‘待我长发及腰’,想到这个,叶蓁怨念起来,古代这三千烦恼丝啊,好难打理的。 古代女子根本不是电视剧里那美腻发型,披头散发是大忌讳,长发及腰估计也就自己在屋里瞧瞧了。 及笄之前统统的双丫髻,几岁时候还可能有个留海,大一点那就一根不能剩了,所有头发中分两股,在头顶弄两个小仙人球,装饰物就是布条和绒花。 及笄之后,改为头顶一个高高的发髻,可以带些簪子等头饰,没成婚区别于成婚的,只有耳边垂下一缕头发。 想到以后的两年,她都要头上顶两个角过活,叶蓁就欲哭无泪,那发型在她看来就是卖萌啊,现代的时候估计幼儿园毕业之后,小女孩就没人再那样梳头了。 “好了,不喝了。” 褚元澈一句话,打断了叶蓁神游。 她立马一个激灵,站起来端走茶壶放到桌上,走之前还礼貌的转身交待了一下下,“没事的话,我先走了。” “头发…头发梳一梳,披头散发不成样子!” 褚元澈并没看他,淡漠的眼睛望着屋顶沉声道,有些严厉,有些责备,似乎还有些别扭。 叶蓁挑帘子的手顿了顿,“奥,知道了,头发干了自然要梳理好。”,她就当这人是好言相劝吧。 古人把女子头发看成性感的象征,能见到女子头发放下来的男人只有女子丈夫,向她这种随便披头散发到处走的,任谁都看不惯吧。 入乡随俗,再恶心那双丫髻她也得梳起来了。没有现代离子烫什么的,头发柔顺服帖根本不可能,就这么披散着,乱草似的没有美感不说,不出两天就得乱蓬蓬通不开了。【中华养殖网是年成立的一个致力于服务养殖户的网站,旗下目前主要针对养猪行业作出服务。目前已经推出了养猪供应、养猪求购、养猪新闻、养猪技术等栏目。年特别向养殖户们推荐:中华养殖网http:///养殖行业人员都爱上】 第二十八章 砸蒙我也没关系 http://..org/ 抬步想去堂屋找老太太,可她眼尖,没走多远就看到中间一间屋子里一抹暗绿身影,赶忙跑到门口去叫人,“婆婆,借梳子用用。” “先进来看看这屋子,以后你就住这屋,有些灰土,老身身子骨不行了,你自己收拾收拾吧。”老太太听到声音,停下擦洗的手,慈爱的抬了头。 “给我的啊!”叶蓁乐了,跨过三步木台阶就进了屋,“哇,挺好的,床很漂亮,还有铜镜,柜子看着也好…” 屋里摆设不多,但是该有的都有,简洁大气,看着有层薄灰,其实也不脏。在她看来,这屋子比啊澈那间都要好。 “中意就好。这是我女儿琪姐以前的屋子,她啊,嫁到外边去了,夫君不错的人,可她没福,头胎就难产,花一样的年纪就没了!”老太太看着梳妆台感慨起来,昏黄的老眼里满是心伤。 感伤过后又抬头看叶蓁,“丫头,你要是忌讳我就让大白跟你换换,除了他和啊澈外,剩下的屋子主人都有去的了。哎,生老病死是常事,也就是我这老太婆活的太长喽!” “婆婆,我没那么多事,这屋子就很好。”叶蓁冲老太太扬了扬唇角,两步过去搀着老太太往外去,“您回屋歇着吧,一会儿我自己收拾就行。” 人又没死在这个屋子,她根本无感,再说,那人她又没见过,梦都梦不见的啊。 古代平均寿命也就四十岁,老太太绝对是高寿的了,她的女儿就算不难产,也很可能死在她前边的。 “走,我带你去看看屋后的小黄和小黑,你喂它们一回,免得以后它们不认得你,冲你叫唤。”老太太没有回屋,而是领着叶蓁去了厨房,指给叶蓁一个木桶,让她拎上。 叶蓁一看那木桶里的东西,嘴快的没忍住,“婆婆,您家真有钱,狗都吃大米饭肉骨头。” “你也是富贵人家出来,一点米饭羊肉哪就入的了眼了?”老太太盯着叶蓁的脸疑惑起来。 叶蓁嘻嘻笑起来,“婆婆,我这是饿怕了啊。在山里这些天,我做梦都想着天上能掉个馅饼下来。越大越好,砸蒙我也没关系,只要能吃顿饱饭就行。” 老太太直笑的合不拢嘴。 沿着那蜿蜒的羊肠小路,不消片刻就抵达了目的地,屋后不远处一棵古树下。 叶蓁被入眼的景象震撼了,没想到啊,屋后别有洞天。 从树下往北大概二十米远,三间木屋孤零零立着,房门敞开,不时有大公鸡小母鸡悠哉出入。 木屋东边是一片庄稼地,不算大,种的东西应该有好几种。 除了那庄稼地,放眼望去,全是绿色的草地,木屋西边不远一群白山羊在啃草。 更西边看,有十多头大小黄牛尾巴甩着悠闲自得的转悠。 再远,北边都是山,而且西北角的山上有瀑布飞流直下。 好美的地方,而且牛羊成群,鸡泛滥,明晃晃的富得流油啊。 叶蓁可以预见,她以后的伙食一定很好。【中华养殖网是年成立的一个致力于服务养殖户的网站,旗下目前主要针对养猪行业作出服务。目前已经推出了养猪供应、养猪求购、养猪新闻、养猪技术等栏目。年特别向养殖户们推荐:中华养殖网http:///养殖行业人员都爱上】 第二十九章 幸好,年前走丢了十几头牛 http://..org/ “快,叶蓁,把桶里的饭食倒到盆子里!” 叶蓁正眼睛不够用呢,老太太捅捅她,催促起来。 “奥。。。”叶蓁收回目光,看了看不知从哪冒出来的两只健硕大狗慌忙把一桶米饭和肉骨头倒给它们。 膘肥身健,毛闪闪亮,很明显,这俩货,伙食一向杠杠的好。 那俩狗警觉的发现了叶蓁这个陌生人,机警的凑到她身边各种闻,吓得叶蓁脸惨白的看向老太太。 “小黄,小黑,吃饭去!”老太太很有爱心的摸着两条狗的脑门安抚起来,之后抬头看向叶蓁,“别怕,你摸摸它们,它们不咬人,可灵性了。” “啊?…好…”叶蓁想了想颤巍巍的伸出手轻轻抚了抚黑狗的脑门,还好,那狗很老实,叶蓁胆子大起来,又摸了摸,黑狗很配合的拱了拱叶蓁大腿。 叶蓁乐了,放下桶,弯腰又摸了摸黄狗,鸡同鸭讲的跟狗说了起来,“没想到啊,大块头还这么老实!” “它们俩可管用呢,有这俩守着庄稼地,鸡啊牛啊羊啊,谁都不敢靠边!”老太太听叶蓁夸奖两条大狗,满脸骄傲的补充起来。 “呀,你们本事可真不小!”叶蓁听闻,也对两个大家伙夸赞起来,之后直起腰伸手指向那些牛羊,“婆婆,这么多牛羊,都您一个人养啊?” “都是自己个找吃的找喝的,下雨天就去那边山洞里躲雨,根本不用管,哪天闲了,端盆豆子给它们就当找乐子了。幸好,年前走丢了十多头牛,要不啊,牛犊子们老打架。” 老太太看向那些牛羊,悠哉的解释道,平常没什么人,这些活物正好给她解闷。 叶蓁惊得下巴差点掉了,心里只有一个念头,这家人好有钱啊。 一下子丢了十几头牛,这老太太还挺高兴。 左想右想,叶蓁更凌乱了,四面环山的这片世外桃源,美是很美,可总没有城里方便吧,这么有钱的人家为啥孤零零的在这呢? 等小黑小黄吃饱了,叶蓁又逗了它们一会儿就跟着老太太往回走,拿了新胰子,又跟老太太要了个木头梳子。 老太太岁数大,劳累大半天躺下休息,叶蓁拿着梳子回新屋子对着铜镜梳头发。 搜罗着原主的记忆,一会儿功夫,两个用蓝布条固定的丫髻就出炉了。 “卖萌!你卖萌!”叶蓁看着镜中浓眉大眼尖尖下巴的黑脸小姑娘还得瑟的调侃了一句,双丫髻,这发型,现代人看来,反正好怪。 头发梳好,叶蓁紧着去打水,当然她没有去水潭边,柳树下就有水井,她才不傻呢。 水不能自己冒出来,水井上有辘辘,叶蓁看着这古代取水设备兴奋的不得了,迫不及待就把系着木桶的井绳续了下去。 觉得差不多了,就动手开始摇辘辘。 “啊?怎么没水!” 等水桶上来,叶蓁脸立马垮了,桶怎么下去又怎么回来了,空空的根本没盛上水。【中华养殖网是年成立的一个致力于服务养殖户的网站,旗下目前主要针对养猪行业作出服务。目前已经推出了养猪供应、养猪求购、养猪新闻、养猪技术等栏目。年特别向养殖户们推荐:中华养殖网http:///养殖行业人员都爱上】 第三十章 她就问晚饭做什么,很奇怪吗? http://..org/ 又试了一次,还是不行,光桶皮是湿的,桶里还是没水。 无法,只能把桶放在井沿上,自己坐到一边发愁。 哎,穿越真不是好事,连从井里打水这种事都这么难。 又不想去打搅老太太,只能一遍遍尝试。失败好几次,她挫败的想放弃,很意外,桶续下去之后,她愤愤的拽了井绳摆了几下,之后再用辘辘摇上来竟然成了。 “成功了!”看着打上来的水,叶蓁差点兴奋的尖叫起来,小小的进步,在她看来比现代的时候升职加薪都可喜可贺了。 把水倒到木盆里,叶蓁很雀跃的去擦屋里的家具,这是她的新家呢。 家具不多,可做工看着都不错,古色古香很有韵味,特别是那张架子chuang,雕刻的相当精美,上边还覆着丁香色纱帐。 以后一段时间都要住在这里,对这个新窝,叶蓁擦洗的很仔细,淡淡胰子水擦过,又用清水擦,直到屋里没有一点灰,她才满意的出了这个有些桂花香的屋子。 窗户和门都开着,湿气睡觉之前应该就散干净了。 站在屋前揉着酸酸的腰肢,才发现太阳已经要落山了,天倒是还很亮,就是暑气没了,凉爽下来的空气让人很惬意。 除了房后偶尔的牛羊叫和狗吠,木屋静极了。 岁月静好中,叶蓁的肚子不合时宜叫唤了一声,她只得摸摸肚子去找老太太了。 太阳都落山了,晚饭怎么也得准备起来,再困也得吃饭不是。 可巧了,叶蓁刚进了堂屋,就看到老太太掀开内室帘子往外走,“婆婆,您醒了啊!”正好不用喊了,她忙扬起笑脸跟老太太打招呼。 “醒了,哎,青天白日的竟然睡了这么久!”老太太应着,满是皱纹的脸上很是有些不好意思,就算她是老人,她也觉得没事白天躺着睡觉不太好。 叶蓁根本没注意老太太的表情,当然她一个现代人也理解不了古人日落之前不息的规矩,笑呵呵的直奔主题,“婆婆,咱们晚饭吃什么啊,茶米油盐的我也不知道都在哪,要不我刚才就去做了。” “啊?晚饭?”老太太明显愣了愣,疑惑的看向叶蓁,那表情似乎叶蓁说了什么奇怪的事。 叶蓁看老太太那样也是呆了呆,心里有了大大的问号,她就问了晚饭做什么,很奇怪吗? 无法,只得又求助了下原主的记忆,她终于知道老太太奇怪什么了,老天爷,人家这里根本就没有吃晚饭这一说,统统的一天两餐。 上午巳时是朝食,下午申时是夕食,也就是说,上午九点多吃早饭,下午三点多吃晚饭,富贵人家晚上饿了倒是能吃些点心,普通百姓那就只能睡觉等天亮了。 想到这里,叶蓁无地自容了,抬头瞟了老太太一眼,迅速低下了头,她的个乖乖,她得想想这种没常识问题怎么圆过去。【中华养殖网是年成立的一个致力于服务养殖户的网站,旗下目前主要针对养猪行业作出服务。目前已经推出了养猪供应、养猪求购、养猪新闻、养猪技术等栏目。年特别向养殖户们推荐:中华养殖网http:///养殖行业人员都爱上】 第三十一章 火折子 http://..org/ “哈哈哈…”老太太捂着嘴笑开了,把叶蓁的紧张误认为害羞,“饿了吧,小娃子长个儿都不经饿,反正锅里的羊肉也要烧滚烧滚再续到井里,一会儿你捡几块垫垫。” 说着话老太太直奔堂屋靠墙的一排矮木柜子而去,打开捧出一个朱漆雕花攒盒,径直抱着放到了竹桌上,之后抬头向叶蓁招手,“来,过来!” 叶蓁眼见着她的没常识丢人事就这么过去了,心里暗暗松了口气,讪笑着走到老太太身边去,老太太已经把盒子打开了,叶蓁低头看了看,里边是几块很精美的点心。 样子颇有几分稻香村那种老式糕点的韵味。 “白玉酥、绿豆糕、蜂糖糕,就这几样了,饿了就先吃,我给你倒水去。” 老太太指着点心介绍完了,把盒子往叶蓁面前推了推,满脸堆笑的扭头往矮柜上的茶壶走去。 “婆婆,不用了,不用了!”叶蓁手快的拉住了老太太,急切中透着感激,“我不爱吃甜的,点心您留着自己吃,一会儿多吃几块羊肉就好了。” 她没想到老太太这么好,给她点心还亲自去倒水,不过她对那种中老年才喜欢的又甜又油的点心真心没兴趣。 还是羊肉好,大锅炖羊骨头,现代也是好饭了,这里人口味清淡肉又不太咸,虽然米饭都喂狗了,光吃羊肉吃到饱也不错。 老太太不可置信的看了看叶蓁,看她一脸真诚,马上就释然的笑了,“不爱甜的小丫头倒是不多!光吃肉哪行,我一会儿给你做碗糊涂粥,快的很。” 说着,扭头回来盖攒盒。 “不用麻烦了,您歇着吧。”叶蓁有眼力见的抱起那攒盒好好的放到柜子里,关好柜门轻快的向往走,“我去热羊肉了,肉比粥好吃。” 相处不过半天,她就发现老太太有个习惯,用过的东西绝对不随手丢,必须各归各位,严谨的跟有强迫症似的。 进了厨房,先掀开木锅盖瞅了瞅,汤还有不少,直接盖上锅盖,找柴火。 很快,叶蓁就在靠着锅台的角落里发现了半捆黄豆秸子和一卡子劈好的木柴,等到她往灶膛里填好豆秸子,又犯了难,这火怎么点起来? “火折子…火折子在哪?…”回忆了老太太给她烧洗澡水的生火过程,叶蓁在锅台附近翻找起来。 终于,在锅台一角让她找到了,一截大拇指粗细的竹子,拿在手里拽开一头,一根筷子粗细的灰绳子直挺挺的出现了,叶蓁看着那绳子,眼睛亮亮的很激动。 可到底怎么点燃来着,她好像忘了。要不,吹一吹? “甩一甩就着了,不用吹的!粗活想必没做过,真是难为你了。” 叶蓁听到身后老太太的声音,刚吸进去的一大口气立马卸掉了,看着那绳子头太入神,连老太太进来都没听到啊。 手腕一抖,稍用力甩了甩那绳子。 “着了!着了!好神奇啊!…”看着一甩之后绳子头上冒出的火焰,叶蓁激动的碎碎念。 “快点柴火啊,再玩儿一会子那火折子可就烧没了。”【中华养殖网是年成立的一个致力于服务养殖户的网站,旗下目前主要针对养猪行业作出服务。目前已经推出了养猪供应、养猪求购、养猪新闻、养猪技术等栏目。年特别向养殖户们推荐:中华养殖网http:///养殖行业人员都爱上】 第三十二章 不要吃浆糊 http://..org/ 古代火折子对于叶蓁很是新鲜,她净顾得激动了,根本忘了要烧火这一层,直到听到老太太笑呵呵的调侃,才回神,赶紧把火焰靠近豆秸去引火。 很快豆秸烧起来了,叶蓁赶紧把火折子吹灭放到竹筒里,这地方买东西不方便,她还是不要浪费为好。 豆秸子不经烧,叶蓁是知道的,放好了火折子,她赶紧挑了几根细木柴放进灶膛里,有这些足够把锅里的羊肉煮两个开了。 初中毕业之后她现代的家就赶上规划,田地都划成开发区,不种地就没有柴火,她这个十来年没烧过大锅灶的猛然返璞归真着实紧张了一把。 紧张的她都没注意老太太一直没走,等她再回头,就看见老太太往长条桌上的大海碗里倒面粉。 看着老太太倒在碗里的一小瓢白白的面粉,叶蓁很是欢喜,“婆婆,您这有白面啊!” “白面?对,这名字贴切,麦面是很白。”老太太高兴的絮叨着,把小葫芦瓢放到长条桌下的面缸里,又把盖子细细盖好,“一会儿给你用这个做糊涂粥吃,哪能光吃肉,克化不开到肚子里会积食的。” “婆婆,糊涂粥是什么啊?”叶蓁看着那白面眼睛就放光,把不想麻烦老太太的虚伪言论直接抛到脑后,白面啊,真的是白面啊,她以前可是纯正的北方人,吃呛面馒头大煎饼长大的,离了白面可怎么活。 “用水把麦面搅成糊糊倒到砂锅里,再把砂锅放到炉子上烧,边热边搅,眨眼功夫就好了,不费事的。”老太太听叶蓁似乎很感兴趣,停了手上的活抬头解释起来。 做法真的是简单的很,叶蓁听过就明白了,丫丫的,糊涂粥原来就是浆糊啊,每年贴春联,她家老妈都会做上半盆子浆糊。 “婆婆,我不吃糊涂粥!”知道了那东西的真身,叶蓁斩钉截铁的拒绝道,不知是不是叶蓁反应太大,老太太瞬间落寞下来,无法,叶蓁换上笑脸又安抚起热情的老太太,“您歇着,我来做,我用这个调面糊糊给您做饼吃,白面这么好的东西做糊涂粥多浪费啊。” “饼?那多麻烦!”老太太反驳道,馒头包子这种笼饼她不会做,馄饨索面那种汤饼她也不会,铁鏊子烙饼她更不会,可她知道的是,做饼很费时很考验手艺,“糊涂粥快的很,熟了放些糖霜,很好吃的。” “婆婆,您歇着,做饼很快的,就让我给您露一手吧!”叶蓁无奈的抱着老太太胳膊耍起赖来,反正,她不要吃那浆糊,她不要满脑袋浆糊。 “好好好!快让我老太婆开开眼。”老太太笑呵呵的应了,“跟你说实话,这麦面到我手里,除了做糊涂粥就是发糕,别的花样都不会呢。” “好嘞,您等着吃就行了!我先去菜园子拔点葱叶子来。”叶蓁得到应允瞬间鲜活起来,眉开眼笑的说着,拔腿就往外跑。【中华养殖网是年成立的一个致力于服务养殖户的网站,旗下目前主要针对养猪行业作出服务。目前已经推出了养猪供应、养猪求购、养猪新闻、养猪技术等栏目。年特别向养殖户们推荐:中华养殖网http:///养殖行业人员都爱上】 第三十三章 糊塌子 http://..org/ 老太太睡觉前已经告诉过她,那俩巨蟒去巡山了,后半夜才回来,她没了顾及,很快就跑到了菜地。 先用手掐了一把嫩葱叶,拔了两棵香菜,之后又摘了一个瓠子、两根黄瓜。 拿着这几样东西,叶蓁就往回走,这里剩下的菜暂时吸引不了她了。 走了几步,无意中往东南边一撇,叶蓁眼睛瞬间睁圆了,快步就走了过去细瞧,那边两棵足有三丈高的树上挂满了圆滚滚的青红果子,在她看来那果子似乎是荔枝啊。 “哎呦,真是啊!”走到近前,叶蓁的眼睛很确定了,真是荔枝啊,上辈子北方人的她没见过荔枝树,这下可是开了眼了,枝繁叶茂的高树,荔枝果多的压弯了枝,看着就是从树梢到地上都是果子。 吃货的她,当然不能光看了,挑红的摘下来就尝,甜掉牙的滋味让她瞬间笑的像朵花。 幸好,她没忘了正事,吃过几个就恋恋不舍的瞧瞧满树的荔枝走开了,反正来日方长,这莫多果子来个几十号人也够吃啊。 回到厨房,叶蓁看到老太太在看火,她赶紧手脚麻利的洗了菜,这时候没有电灯,天黑之前把饭做好才是王道。 嫩瓠子放到砧板上用菜刀切丝,从柜子里拿了瓷碗盛着,又跟老太太问清楚了盐罐子是哪个,舀了一点盐把瓠子丝抓匀放着。 长条桌下有个坛子里是满满的鸡蛋,还有一个篓子里是鸭蛋和鹅蛋,叶蓁早看到了,碍于屋后那么多鸡,她觉得鸡蛋在这家里可以随便吃,直接拿了两个打到面粉上。 之后一手拿水瓢慢慢往里倒水,一手拿筷子搅,面糊差不多了,又把煞汤的瓠子丝用手攥了水,香菜和葱叶子切碎,并着一点盐,统统放到面糊里搅匀。 面糊做好了,叶蓁又把那口空的铁锅用清水刷了一次,灶膛里填上豆秸子,从热羊肉的灶膛里拿了根木柴当引子引着。 锅里水汽干了,往里边转圈倒了些芝麻香油用铲子拨匀,然后用勺子舀面糊转圈倒在锅底,用铲子摊开成木盆口那么大的薄饼。 稍待片刻,用铁铲子慢慢给薄饼翻个面,再稍等,一张黄灿灿点缀着葱绿色的‘糊塌子’就成功了。 “闻着好香!老身真是长见识了!你这饼做的比糊涂粥不慢!”老太太看着那锅里的饼很是欢喜,忙不迭的帮着去柜子里拿竹盖帘。 有了这个,她也不用费大力气做那发糕了,做几个这样的饼,再熬上一锅粥,就是一餐。 “婆婆,这个这么大太浪费了,拿个盘子就行。” 看着那锅盖大的盖帘叶蓁笑呵呵拒绝道,麻利的用铲子把锅里的糊塌子叠成了比盘口还小。 “是太大了点!”老太太看着叶蓁铲起来的饼又看看盖帘,转身去柜子里换了个盘子。 十来年没用柴火锅做饭了,起初有点夹手夹脚,做了一个成功的,叶蓁信心就上来了,一边烧火,一边摊饼,这里的铁锅比现代的厚很多,就算火大点也不担心糊掉,一会儿功夫,四个绵软鲜香的糊塌子都完成了。 趁着看叶蓁做饼,老太太顺手把热好的羊肉盛到了一个半大的坛子里,就着木柴的余火把锅也刷了。 遇到了一个勤快的有些强迫症的老太太,叶蓁也有样学样了,做完饼也把锅刷干净了。 老太太端着给叶蓁留的一碗羊肉回堂屋了,叶蓁光速的洗了两根黄瓜拍了盛到碗里,加上米醋撒上盐,又淋上一点香油,给自己做了个爽口凉菜。 一手端饼,一手端凉菜,叶蓁兴冲冲的到了堂屋,看老太太在矮柜边不知在摆弄什么,她热情的招呼起来,“婆婆,这糊塌子软的很,您肯定能吃,过来尝尝吧。” “刚出锅那么热,反正现在也吃不到嘴里,咱们还是先给啊澈把蚊香送去吧,山里蚊虫多,他现在手不能动,轰蚊子都不能。”老太太说着,一手拄着拐杖,一手端着一个小巧的竹托子向叶蓁走去。【中华养殖网是年成立的一个致力于服务养殖户的网站,旗下目前主要针对养猪行业作出服务。目前已经推出了养猪供应、养猪求购、养猪新闻、养猪技术等栏目。年特别向养殖户们推荐:中华养殖网http:///养殖行业人员都爱上】 第三十四章 这人抽什么风? http://..org/ 老太太都这么说了,叶蓁只得咽了咽口水,起身去接老太太手里的竹托子,那上面的架子上放着点燃的蚊香,她细瞅了瞅,跟现代蚊香大同小异,也是一圈圈墨绿的。 “啊澈,醒了没有,我们给你送蚊香来了。” 到了褚元澈帘子外,老太太对里边轻声说道,十足的教养很好。 叶蓁不禁反省起来,貌似她从没想过对一个无能动弹的人这么礼貌。 “嗯,醒了。”很快,里边传来男人应答声,声音清明,应该是早就醒了。 得到回复,老太太这才挑帘子进了屋,从袖子里拿出一截手腕粗的白蜡烛用火折子点了放到桌上,瞬时,昏暗的屋里亮堂起来。 叶蓁跟着把蚊香放到桌子上,对着那白蜡烛唇角不自觉的翘起来,这家竟然有蜡烛啊,山沟里住着,倒是不将就。 “啊澈,炉子上还煨着鸡汤,给你盛一碗可好?”老太太放好了蜡烛,转头冲躺着的人询问起来,脸上的皱纹在烛光里更深了几分,满满的都是慈爱。 “…也好。”褚元澈顿了顿,轻声应道,虽说他脖子下无感,肚子饿不饿并不觉得,可大病靠养他还是懂的。 现在也不用劳烦别人换尿布了,他要尽可能的多补一补。 “好!好!我这就盛去!”老太太直笑的合不拢嘴,拄着拐棍往外走,急切的两条腿紧着倒腾。 叶蓁亦步亦趋的跟着,咬牙切齿的在心里把啊澈骂了好几遍,丫丫的,他来凑什么热闹。 他要喝鸡汤,势必老太太会让她去喂,糊塌子啊,凉了就不好吃了呀。 “难得啊澈胃口好,你刚做的饼也给他拿上一个,一定要劝他多吃些。对了,那饼不好喂,还是先拿到厨房去切成小块再送过去吧。” 叶蓁这边正生气,老太太走在前边还各种碎碎念,只惹得她在后边翻了好几个白眼,哎,辛苦半天,别人到先吃上了,而且还得她切好了去喂。 不高兴归不高兴,在老太太面前她还是没有表露出来,二十五岁的人了,在陌生可怕的环境中,她知道耍脾气是万万要不得的。 麻利的用菜刀把叠好的饼切成菱形块放到白瓷盘里,又好心盛了半小碗凉拌黄瓜解腻,用木托盘托着顺路接下老太太盛好的鸡汤,稳稳的端着向闪着烛光的屋子走去。 “鸡汤…” “先别进来!” 叶蓁本来想在帘子外学老太太那规矩问一声的,可没成想刚开口就被屋里的人喊住了,人家明显的嗓门比她大,而且还很急切。 呃,这人抽什么疯啊?奈何脑袋不咋好使,也想不通,她只得在帘子外站着等。 这一停下来,没有了木鞋踩踏木头地面的嗒嗒声,她终于知道那人为啥不让她进去了,隐约的‘哗啦啦’水声,太好猜了。 虽然身上盖着被单,又有竹管导着,可那声音也是很羞人的,设身处地一想,她了然的坐到外间的凳子上等着。【中华养殖网是年成立的一个致力于服务养殖户的网站,旗下目前主要针对养猪行业作出服务。目前已经推出了养猪供应、养猪求购、养猪新闻、养猪技术等栏目。年特别向养殖户们推荐:中华养殖网http:///养殖行业人员都爱上】 第三十五章 古代人不是不吃晚饭吗? http://..org/ 当然空等着也无聊,她随手就捏起一块糊塌子尝起来,好不容易做的,她理所当然第一个吃不是吗? 麦香、鸡蛋香,配上清香软软的瓠子丝和香菜,一口下去唇齿留香,偷偷咀嚼中叶蓁得瑟的给自己竖起了大拇指。 没有西葫芦,这种用嫩瓠子代替做出的糊塌子,味道竟然一点不逊色。 “进来吧。” 尝了三口之后,屋里的人终于出了声,听到低沉的召唤,叶蓁赶紧咽利落嘴里的东西,用手背猛擦了擦嘴上的油。 觉得一切妥当了,才端了托盘往屋里走。 “鸡汤还热,先尝尝我做的饼吧,很好吃的。”已经喂过一次,叶蓁也算轻车熟路了,笑着坐到chuang边竹凳子上,一手端盘子,一手用筷子夹了饼递过去。 褚元澈也不言语,张嘴接了,慢慢吃起来。 两人谁也不再说话,满室烛光中,一躺一坐,一个喂,一个吃,宁静平和,如一幅不断重复的动态画。 “饼没了!喝汤吧。” 终于,这场景被打破了,叶蓁把空的盘子和碗放到一边,鸡汤配树皮吸管上阵了。 她喂完最后一块饼心里着实惊叹了一下,古代人啊,这古代人啊,不是不吃晚饭的吗? 整整一个糊塌子加小半碗黄瓜渣都没剩啊。 人家默默喝汤,她没事也不干坐着,自动自发的拿出床下的尿罐子出去倒掉。 大热天的,这东西在屋里越放肯定越难闻,最重要的是,她很清楚,无论如何,最后这任务还会落到她身上。 外边天都要黑透了,山里晚上空气真的很好,就是蚊子在身边嗡嗡的飞,蛐蛐声,似乎还有癞蛤蟆的叫声,不绝于耳。 沉沉暮霭中,叶蓁顺着弯曲的泥路走到了有着厚厚茅草顶子的茅厕,木板搭成的,里边地上还铺着青石板,在没有抽水马桶的古代,已经算很干净很讲究的了。 解决了一下自己的人有三急,又倒了尿罐子,原路返回到井边打水,涮一下这个罐子还是有必要的。 “呦,真是孺子可教!” 把水倒到罐子里,伸着懒腰的初一就出现了,嘴巴一张一合,似乎对叶蓁的识趣很满意。 “反正早晚也是我的活!”叶蓁说的有些没好气。 斗鸡眉,老鼠眼,特别是那龅牙嘴,初一在黑下来的天色中面目更可憎起来。 至少,叶蓁是这么觉得的。 “小黑丫头,你倒是不傻!” 初一嘴一撇,扭头走了,只留下一句让人很倒胃口的话。 叶蓁也不恼,对这个人她也算有些认识了,人长的丑,心又狠,根本不知道让着女人为何物。 涮干净了那罐子,估摸着那人也喝完了鸡汤,叶蓁快步把加了些桂花胰子水的罐子送了回去。 “把碗收走啊!” 放好了罐子,叶蓁转身欲走,被初一一嗓子吼住了。 叶蓁脊背僵了僵,迈步继续走,“我洗洗手再来。”,虽然她很想吼一嗓子‘谁们家摸完尿罐子就端饭碗啊’,不过忍住了,这丑八怪踢人很疼的。【中华养殖网是年成立的一个致力于服务养殖户的网站,旗下目前主要针对养猪行业作出服务。目前已经推出了养猪供应、养猪求购、养猪新闻、养猪技术等栏目。年特别向养殖户们推荐:中华养殖网http:///养殖行业人员都爱上】 第三十六章 人得貌相 http://..org/ 待到她洗了手往回走,就见一个瘦高男人端着东西向她走来,一眼她就看出来了,是那丑八怪。 “给,小黑子,帮你端出来了!” 待到走近了,初一伸胳膊把托盘递给了叶蓁,语气里满满的不情愿。 叶蓁接了也不说话,扭头就走,这人突然有转变,百分百是那个啊澈吩咐的,真是人得貌相,这里属初一最丑,所以他最不是东西。 她直接把托盘端到了堂屋,反正一会儿吃饱了也得刷碗,留着一块儿了。 “叶蓁,快坐下吃吧,我在盘子上扣了个木盆,估摸着那饼还热着呢!”老太太就坐在桌子边,看叶蓁进来了,在蜡烛光里起身往前迎了迎。 “好,婆婆,咱们一起吃。”叶蓁甜甜的应了,放下托盘,伸手去掀那木盆,这老太太其实也挺疼人的。 人家对她好,她当然对人家也好,专门把落在最下边的饼放到了老太太碗里,“婆婆,这个最软给您吃。”,之后拿了一个自己也吃起来,终于可以慰劳她的胃了,好幸福。 “又绵软,吃着又香!”老太太尝了尝,眉眼弯弯的对着叶蓁夸奖起来,缓了缓,用筷子敲了敲那木托盘,满是皱纹的脸孩子气的愤愤然起来,“哼,啊澈这孩子也学会挑食了,好吃的就都吃光,不好吃的就剩。” “婆婆,您做的羊肉比饼好吃多了,我刚才一块都没舍得给他送!”叶蓁看老太太那惆怅的样子,猛啃了一口羊肉,耍宝起来。 “哈哈…哎呦喂,你这丫头…”,老太太又高兴起来,捂着嘴笑个不停。 “婆婆,我搬个竹chuang去主子外屋去住了,还有蚊子香吗?给我一个。” 一老一少正笑的欢,初一人未到声先到,直让叶蓁一下子禁了声,低头专心吃饭。 “有,那矮柜上早备好了,你的,大白的都有,你也给他捎上悄悄放到他屋里去。还有,山里夜里凉,啊澈屋里那柜子里有夹被,你给他盖上点,天黑了,老身就不过去了。” 老太太指着矮柜交待起来,有人去给啊澈守夜,正和她意。 “知道了,婆婆。”初一恭敬的应了,并没去拿蚊香,两步到桌边坐下,伸手拿起最后一个饼大口吃起来,吃的时候还不忘骂叶蓁,“小黑子,吃了熊心豹子胆,刚才明明看到我了,都不叫我过来吃饭。” “你是病人吗?你是老人吗?你是孩童吗?你一个大男人大晚上吃饭,害羞不害羞,可耻不可耻?” 叶蓁这次不示弱,抬头就顶撞起来,据原主的记忆,这里,没有特殊情况,晚上吃饭那是要被鄙视抨击的。 最重要的是,她发现,啊澈和老太太虽然不至于支持她,但是至少不会支持初一欺负她。 “哼,牙尖嘴利,尖酸刻薄,肯定一辈子嫁不出去!现在是小黑子,哪天就是老黑子!”初一老鼠眼一翻,大口咬着饼,贼笑着回击过来。【中华养殖网是年成立的一个致力于服务养殖户的网站,旗下目前主要针对养猪行业作出服务。目前已经推出了养猪供应、养猪求购、养猪新闻、养猪技术等栏目。年特别向养殖户们推荐:中华养殖网http:///养殖行业人员都爱上】 第三十七章 睡着就好了 http://..org/ “够了!叶蓁可是咱家的福星,你再欺负她,就是跟我老婆子过不去了。” 老太太拍了拍桌子,严肃的训斥起初一,别看一把年纪,一怒起来,还是很有派头的。 “婆婆您消消气儿,我跟她闹着玩儿呢,闹着玩儿呢!”初一点头哈腰的对老太太服了软,两口把剩下的饼干掉,起身嬉皮笑脸的拿着蚊香快步走了。 “你那屋我给你点了蜡烛,蚊香也放到桌上了,夹被和枕头还有驱虫的药包也送了,就是那褥子太沉,你吃饱了到我屋里抱走。还有,初一再欺负你就告诉我,我给你收拾他。” 初一走了,老太太笑呵呵的对叶蓁安抚起来,刚才叶蓁对初一顶嘴的时候,有理有据的,根本就不像小孩子,她很喜欢这样的丫头。 叶蓁消化了一下老太太的话,马上欢喜起来,更多的是感动,咽了嘴里的饭对着老太太笑的很甜,“婆婆您真好!”,这老太太这么大岁数,又送蚊香又点蜡烛,又枕头又被子的,肯定得跑了好几趟呢。 许是因为南方潮湿,这木屋都是用木桩子腾起来一些,每个屋前都有几步木台阶,这么大岁数,上上下下好几趟,着实不易。 。。。。 一顿饭,一老一少也是吃的有说有笑,饭毕,叶蓁端了烛台到厨房洗碗盘,原生态的无患子皮在水里搓洗后的天热洗涤灵着实让她惊叹了一把。 灰蒙蒙不起眼的东西在水里挫一挫就起沫,去油能力很强,一点也不比现代化工的东西效果差。 用丝瓜烙擦抹了碗,又按照老太太的话,把装羊肉的坛子放到竹篮子里,用绳子把篮子续到井下,终于一天的工作结束了。 “哎!回不去喽!”抬头望望天,她颓然的蹲在井边用木盆洗脸,满天的繁星那么亮,明晃晃的告诉她,这里和严重污染的地球风马牛不相及啊。 反正是夏天,穿的又是木鞋,叶蓁大大咧咧的把脚退出来,用洗脸水冲了冲,湿答答的也不擦,穿上木鞋回屋睡觉。 屋里烛光摇曳,蚊香发出的艾草香也不算难闻,关了门,放下窗户上的竹帘子,在这个陌生非常的房间里,她慢慢的开始脱衣服,拆头发。 看着铜镜中少女黝黑陌生的脸,她莫名的有些害怕起来,她在现代胆子很大,就是怕鬼故事,借尸还魂这种鬼故事中的情节就那么大刺刺的出现在她身上,让她脊背一直凉飕飕的。 再将耳朵上小巧古典的银丁香摘下来放到桌上,用手摸上那耳洞,更是觉得诡异莫名。现代的她女汉子似的从没想过扎耳洞,这么个小细节直愣愣的提醒着,她占了别的身子。 “睡着就好了,睡着就好了!…”越想越怕,她猛拍了拍脸,自言自语安慰着自己,几步跑到床上用薄丝棉被子把自己包好,半截蜡烛就那么着着也不吹,屋里亮着至少能减少恐怖感。 即便铺了两层厚丝棉褥子,睡惯现代软床的叶蓁还是觉得这木床硬的很,紧紧抱着被子的她在心里更是把那些脑残穿越吐槽的不行。 穿越女哪可能到古代就无缝对接似的一下就适应了呢! 即便弄个古代身体,可灵魂是现代的啊,哪可能现代的爸妈朋友高科技什么的一下都忘了,马上按另一个人活着呢? … 想着想着,不知过了多久,终于困意战胜了恐惧彷徨,她眉头微皱着进入了梦乡。【中华养殖网是年成立的一个致力于服务养殖户的网站,旗下目前主要针对养猪行业作出服务。目前已经推出了养猪供应、养猪求购、养猪新闻、养猪技术等栏目。年特别向养殖户们推荐:中华养殖网http:///养殖行业人员都爱上】 第三十八章 神啊,这些东西哪来的? http://..org/ 翌日,天蒙蒙亮。 “砰砰砰…” “懒丫头,黑丫头,快起来干活!” ,… 叶蓁睡的正香,被一阵大力拍门声给吵醒了,一听那喊声,她不禁怒火到了脑门,丫丫的,又是初一那个丑八怪。 屋里还很昏暗,透过窗户上的竹帘子缝隙,她能分辨出现在很早很早,天还没亮透呢。 “叫什么叫,天还没亮就叫魂啊!”昨晚又怕又慌的,失眠到很晚,这会被吵醒,直接勾起了叶蓁的起床气,弄得她蹭一下坐起来就冲外边吼了一句。 “初一,我方才不是说不让你去吵叶蓁了嘛!你一个大男人,多干点活能怎么着!” 预料中初一的炸毛没有,因为老太太直接对初一厉声训斥起来。 “啊…”叶蓁长长的打了个哈欠,下床开始穿衣服,老太太那么说,看来是真有活要干喽。 这家人这么有钱,吃穿用度都不错,肯定不会天不亮去后边那小片地里干活,一大早全家出动到底弄什么呢? 怀着这样的疑问,叶蓁麻利的套上衣服,穿上木鞋快步到窗户边卷起那竹帘子往外瞧,不瞧不要紧,这一看,眼珠里惊得差点掉出来。 “我的个乖乖!” 外边的景象太玄幻,她能做的就是傻呆呆的自言自语。 只见房前空地上摆着好几个大竹笸箩,初一正提着湿漉漉的麻袋往笸箩里倒黄豆。 有的笸箩里已经堆了东西,绿豆、红豆、稻谷,统统泛着水迹,老太太正弯腰用棍子摊晾。 不远处美男大夫正从厨房旁边的屋子里出来,手里搬着两三个空竹笸箩。 最让人惊诧的,还是那卷着湿麻袋和竹篓子欢快爬来的两条大蟒蛇,这搬运工,简直玄幻的要命啊。 神啊,这些东西拿来的啊? 好奇心的驱使下,叶蓁快速凑到铜镜前把头发团了双丫髻,银丁香带上,急吼吼的出了门。 没有多喜欢那耳钉,不过回忆了原主古法扎耳洞那份疼她还是对那耳洞珍视起来。用绿豆把耳垂肉磨薄后使针线直接穿,三月里天热起来还感染流脓,这要是没几天长死了,那份罪可就打水漂了。 “婆婆,我起晚了!”两条大蟒蛇已经远去,叶蓁仗着胆子跑到了老太太跟前去打招呼,不用吩咐,直接蹲下用手摊晾起那堆在一起的湿红豆。 “天还没亮透呢,早的没边了,哪有晚不晚的!回去睡去吧,小丫头们觉多,我就说让初一别叫你,他驴一样非不听!”老太太直起腰,面有愧色的对叶蓁摆摆手。 “婆婆,没事,摊晒豆子也不累。”叶蓁头也不抬,嘴上说的温和,手里的活也没停,比起睡觉,她更想知道这么些粮食哪来的。 那就搭把手,这粮食水泡过了,要是不马上晾晒开可就发了,到时候晒干了也不中吃。”老太太笑笑,也不多谦让,弯腰也开始劳作起来。【中华养殖网是年成立的一个致力于服务养殖户的网站,旗下目前主要针对养猪行业作出服务。目前已经推出了养猪供应、养猪求购、养猪新闻、养猪技术等栏目。年特别向养殖户们推荐:中华养殖网http:///养殖行业人员都爱上】 第三十九章 偷和尚的贼 http://..org/ 被水泡过,还是那大蟒蛇圈回来的,联想到这些,叶蓁感觉答案呼之欲出了,猛抬头看向老太太,“婆婆,这粮食不是从那一线天扔下来的吧?” 别的不说,就她自己,不就是从那掉下来的嘛。 老太太微微笑,脸上的皱纹更深了几分,“一线天在北边呐,这些是从西南边的百丈崖上扔下来的。没法子,山崖那么高,只能把东西往水里扔,要是掉到硬地上啊,这袋子可就得摔烂了。” “奥,这办法真好,要是背着一麻袋黄豆翻山越岭非累死不可!”叶蓁由衷的赞叹起来,不得不说,这户人家可真聪明,懂得走近路不说,还知道借水的浮力。 “…呃…是呢,是方便很多。”老太太点头应道,不知为何,脸上有了几分心虚之色,张了张嘴似是要说什么,又闭上继续摊晒稻谷。 “过来,帮忙跑跑腿,把这些先放到堂屋桌子上去。” 摊完一笸箩豆子,叶蓁刚站起来,就看见柳慕白向她招手,手里还捧着一个打开的油纸包。 “来了!”干什么都是干,叶蓁颠颠的就跑了过去,低头一看,那油纸包里是精致的点心,也不再多言,伸手接过扭头就往堂屋去。 来来回回十几趟,堂屋跑完跑厨房,叶蓁可是对这家人佩服的不行了,人家这物流配送,真是神了。 点心、白糖、饴糖、草药、蜡烛、胰子……这些用纸包过之后再用油纸包几层,打开以后不仅没坏而且湿都不湿。 更过分的是,白面也是这么运来的,更不得了的是油和酒,美男大夫竟然告诉她,那几个封的严实的大竹筒里是香油和黄酒。 人多力量大,短短两刻钟,十来个大笸箩里已经均匀摊平了粮食,三个半人高的竹篓里的东西也分拣好了,此时,天已经大亮,东方开始泛红。 “大白,你跟初一把这两个大米笸箩抬到柳树下去,舂好的湿米不能暴晒,要不就得黄了。”扫了扫地上的一片笸箩,老太太淡然的指出两个,很显然对晒粮食,她已经颇有经验了。 “哎!”柳慕白应了直奔那白米笸箩,眼睛瞟了瞟旁边的稻谷,努努嘴,满满的都是嫌弃,“师傅真是的,弄这种带壳子的干嘛,舂米很费事的。” “你不乐意舂米,难道那寺里的和尚就乐意了,人家也是提前备下隔天的,寺里就那百十号人,两袋子就够了。无忧再想多拿,可不就得拿没舂的。”老太太侧脸对着柳慕白,嗔怪起来,脸上挂着笑,明显的有打趣的意味。 “啊?你们…”叶蓁可是听明白了,心直口快的她没憋住,伸着手指着这几人满满的不可置信,眼睛瞪的大大的,仿佛被雷劈中了。 再不明白她可就是傻子了,这米是和尚的,那么别的东西基本可以判断也是,这家人竟然偷和尚的东西。 看这晒粮食分拣东西的架势,这勾当可不是一回两回了,这些人是长期的贼啊。【中华养殖网是年成立的一个致力于服务养殖户的网站,旗下目前主要针对养猪行业作出服务。目前已经推出了养猪供应、养猪求购、养猪新闻、养猪技术等栏目。年特别向养殖户们推荐:中华养殖网http:///养殖行业人员都爱上】 第四十章 藏着掖着的,是不是皮痒了! http://..org/ 丫丫的,她说呢,山沟沟里的人,住着木屋用着原生态的竹家具,可吃穿用度怎么这么奢侈呢,原来吃的喝的用的都从和尚那偷。 人无外财不富,马无夜草不肥,天上掉馅饼,能不富足嘛。 “你误会了,我们可不是贼,这米啊豆子什么的,却是寺里的,不过我们拿了会留下银钱的,绝不会亏了寺里。只不过图个比从县城买了再背上后山省些力气罢了。”老太太看叶蓁石化的样子,扑哧笑了,指着满地的粮食解释起来。 “正是,背篓里的东西都是从县城买了背上山的,这粮食太重,我们也就取个巧罢了,银钱每次都是只有多没有少。”柳慕白也不搬米笸箩了,站起身附和起来,虽然师傅每次都是夜里去寺里搬粮食,可他们付了银钱的,算不上贼吧。 “奥…奥…”叶蓁如释重负的拍了拍胸口,没落进贼窝就好啊,也是,背粮食很累的,远不如从寺里拿,反正寺里和尚没事干,多运几趟粮食应该也无妨的。 寺庙?奥,原来旁边高耸的山头上就是个寺庙啊,和尚不少,那附近居民也不会少,不禁的,她就勾了勾唇角。 什么没他们带领走不出去,就是吓唬人的。 一个月解药到手,要是日子不好过,一定要找机会跑路。 “要我说,给那些秃驴银钱都多余,他们整天就坐那念念经银钱就滚滚来,纯属骗人的把戏!听说那灵泉寺香火旺的很,寺里银钱有的是,咱吃他们的米是给他们减轻罪孽,那帮废物骗子!”初一甩甩手,呲着龅牙痞气说道,他从来不信鬼神,在他眼里和尚什么的都是骗子。 其余三人撇了一眼初一,默契的都没说话,扭头个干各的了,拿人家的米就算给钱也是有些理亏的,再说那么理直气壮,他们三个脸皮可真没这么厚。 没人响应,初一老鼠眼一翻,撇撇嘴,也没了豪气,心里只得感叹世上俗人太多啊,向他这种看的开的实在太少。 分拣完了,几个人各自散了,初一在井边洗了脸直接回房,柳慕白和老太太到堂屋去整理那些草药和日用品,叶蓁端了木盆回房洗脸顺路整理被褥。 很快收拾好自己,叶蓁去堂屋跟老太太要了个不大的空罐子,抱着去了褚元澈房间,毕竟,现在这人安危和她也算绑定了,她现在的价值就是照顾好这个人。 进了屋,放下罐子,发现躺在那里的啊澈气色看上去还不错,叶蓁心里才稍稍松了口气,继而扭头看向旁边的初一,“来,咱们把他的枕头换下来,用件衣裳叠叠垫在脑后就行了,太高了对他的病不好。” “什么?用枕头不好!你昨个怎么不说!啊!藏着掖着的,是不是皮痒了!” 初一听罢,本来还算和气的脸瞬时暴风骤雨了,一双老鼠药瞪的圆溜溜要吃人似的,就差抬起巴掌往叶蓁身上抽。 叶蓁吓得往后退了退,咽了口唾沫,仰头弱弱的解释起来,“我又不是大夫,哪记得那么清楚,我都仔细想了,还能怎么地!”【中华养殖网是年成立的一个致力于服务养殖户的网站,旗下目前主要针对养猪行业作出服务。目前已经推出了养猪供应、养猪求购、养猪新闻、养猪技术等栏目。年特别向养殖户们推荐:中华养殖网http:///养殖行业人员都爱上】 第四十一章 刷牙 http://..org/ 初一这种人,绝壁男人中的极品,叶蓁昨天已经见识过他的大巴掌窝心脚了,现在看他发火,心里不能说不怕的。 当然她也有点心虚的,昨晚躺在那胡思乱想时候她突然想到的,枕头得换,而且重要的是要给这人胳膊腿特别是手做按摩,不过那时候又累又怕的懒得过来了,只得拖到早晨。 “初一!” 初一撇撇嘴想继续指着叶蓁鼻子教训,幸好褚元澈出声了,初一只得狠狠瞪了叶蓁一眼扭头去柜子里找衣裳。 准备好了衣裳,初一小心翼翼的抬着褚元澈头,叶蓁慢慢撤了那又硬又高的四愣枕头换上只有一本书厚的衣裳。 有着褚元澈的威慑,可初一还是很生气,叶蓁不傻,忙把空罐子换下尿罐,端着快步走了,低气压啊,暴力男好可怕。 哎,按摩?还是等一会子缓缓再来说吧。 刷洗好罐子晾在一边,转身欲走的间隙,她无意间看到了准备回房的柳慕白,瞬间的,叶蓁巴掌大的笑脸上笑容满满,脚步轻快风一样的迎了上去,“大白,大白,你那牙刷还有吗?能不能给我一个?” 她看到了柳慕白手里的东西,一个杯子,一个木柄黑毛的牙刷,很显然,这人刚站在那边刷牙来着。 柳慕白微微一笑,俊逸的脸因着笑容更加暖心,美的让人移不开眼,没等叶蓁到跟前,直接抬手指了指堂屋,“婆婆刚刚给你备下了,刷牙子和她熬好的牙药,快去取吧。” “好嘞!”叶蓁一个急刹车,很市侩的中途改道,笑嘻嘻的跑去堂屋,心里更是乐开了花,刷牙子就是牙刷,牙药估计就是牙膏了吧,这家人还真是讲究呢。 “婆婆…” “喏,在矮柜上呢,拿去吧。”老太太就在堂屋里,叶蓁兴冲冲的刚进屋开喊,老太太就接过了话头,离的不算远,刚大白他们说话,她已经听到了。 “婆婆您真好!”叶蓁拍了句马屁,颠颠的过去看古代的刷牙器具,刷牙子就是竹柄扎动物毛的牙刷没什么特别,她扫了一眼直接掀开了那个拳头大的带盖白瓷小罐子,一股清凉药草香瞬间扑鼻而来,“真好闻!婆婆您真厉害!” “我这可是家传的好方子,当年啊……”老太太笑笑也不谦虚,话匣子刚要打开,似是想到什么,啪啦又关上了,神色瞬间暗淡下来,“哎,也没什么,快揩牙去吧。” 叶蓁有些莫名其妙,不过,有着二十五岁灵魂的人也不会烦人的去刨根问底,拿着东西笑呵呵的往外走,“婆婆,我揩牙去了,做朝食的时候我再过来。” 还别说,古代的土牙膏丝毫不逊色现代的精细化工,刷牙之后,口齿留香,叶蓁满意的收起那牙膏罐子,用木盆端了清水去褚元澈屋里,没办法,就算初一要骂她也不能瞒着。 按摩四肢,现在是当务之急,她刚看了看,那人的手比着昨天白天更加发紫,明显的血脉流通很不畅通。【中华养殖网是年成立的一个致力于服务养殖户的网站,旗下目前主要针对养猪行业作出服务。目前已经推出了养猪供应、养猪求购、养猪新闻、养猪技术等栏目。年特别向养殖户们推荐:中华养殖网http:///养殖行业人员都爱上】 第四十二章 男女授受不亲 http://..org/ 进了屋,发现柳慕白也在,正和啊澈商量今天晌午做手术的事,她拧了湿布巾走过去趁着俩人都不说话的空档对着柳慕白开了口,“大白,你看他的手心越来越紫,手指越来越蜷缩僵硬,很显然,血不流通,他这病得尽可能的多揉捏四肢特别是手,你和初一力气大没事就换着来吧。” “啊?我们给啊澈?”柳慕白看看叶蓁,又扭头扫了一眼躺在那皱眉的啊澈,惊讶道。 他是大夫,接触其实无所谓,可啊澈这人应该对一个男人在他身上各种捏各种揉忌讳吧。 “柳兄,听她的呢!俩大老爷们捏胳膊捏腿的像什么样子,那玩意就是丫鬟的活计,这黑丫头就是懒!”初一摆摆手,对着柳慕白直接义愤填膺,之后快步到叶蓁跟前,指着她鼻子开骂,“告诉你,别偷懒,除了睡觉吃饭你就乖乖的在这捏!要是不听话,哼哼,你要知道,没有解药,一个月之后你就得见阎王去了!” “那个…那个。。。男女授受不亲…授受不亲。”叶蓁咬了咬嘴唇,看着要吃人似的初一,弱弱回绝道。 尼玛,这人真是小人中的小人,没事就用那该死的毒药威胁她。 当然,她一个现代人,男女授受不亲就是屁话,摸摸胳膊腿小意思的事,可她能推还是要推出去的。 按摩啊,经常按摩啊,很累的,她看过那些病人家属干这个,通常两个人上阵,枯燥无味,功夫长了据说手酸的不行。 “哼,就你这脸皮厚的还说什么授受不亲,真是笑死人啦!昨个我可看见的,你早把我家主子看了个遛够。”初一哼哼着,嘴差点撇到耳朵去,“别耍花样,现在就捏,告诉你,你一黑丫头能伺候我家主子那可是八辈子修来的福气!” 没有女人的话,他绝对卖力去捏,可现在明明有一个,反正他要是主子绝对愿意用女人捏,而且他相信没有哪个正常男人愿意让男人各种捏的。 叶蓁是看人下菜碟的,初一态度坚决,柳慕白似乎也不愿意,她只得扭头去看躺在那的正主,这人应该说话管用的。 “…你来吧。” 褚元澈思虑片刻,沉声应道,这女子看过老大夫给病人捏想必会更加有效,另一方面,比起大男人恶心巴拉的在他身上又捏又揉,相对来说,还是小丫头来做让他更能接受一点点。 “…奥…”叶蓁无奈应道,黑黑的小脸上明晃晃的敢怒不敢言,事已至此,板上钉钉了,只得慢慢挪过去用湿布巾给啊澈擦脸擦四肢。 “啊澈,午时一到我就给你吃下神仙醉,待你昏睡之后就给你开刀正骨,药力能维持十二个时辰,明天午时你就能醒来了。” 叶蓁这边细心擦拭着,柳慕白也没闲着,继续给褚元澈介绍着手术情况,直听的叶蓁心里佩服的不行,神仙醉啊,古代长效麻醉药,好神奇的说。 “嗯,好。”褚元澈痛快应道,之后敛眸看向一脸认真的叶蓁,“那个护颈,你尽量跟师兄他们说清楚些,能做出来最好。”【中华养殖网是年成立的一个致力于服务养殖户的网站,旗下目前主要针对养猪行业作出服务。目前已经推出了养猪供应、养猪求购、养猪新闻、养猪技术等栏目。年特别向养殖户们推荐:中华养殖网http:///养殖行业人员都爱上】 第四十三章 你属驴的啊 http://..org/ “…好。”叶蓁手上顿了顿低头应道,要求还不是一般的高呢,“…我看你们这里竹子做的桌子椅子都很好,要是有这个手艺,我想着,那护颈没准也能做出来。” “那就好!那就好!师傅估摸着今晚就能回来,凭他老人家的手艺,要是知道那东西什么模样,做起来应该很快的!”柳慕白当即兴奋起来,因着激动,白皙的脸上瞬间有了丝丝红晕。 “嗯,你们在师傅回来前最好将那护颈画出个样子来,他做起来肯定就容易多了。”褚元澈闻听面上也有了些喜色,轻声对柳慕白嘱咐起来。 “黑丫头,你属驴的啊,拨一下走一下,要是主子不问,你就不知道说是不是!”初一先是高兴了一下,继而迅速的拉下脸来,小老鼠眼里都是怒火。 枕头可以昨天换的,捏胳膊也应该昨个就开始捏,现下这护颈又慢半拍,他火可真是大了,这死丫头明显的不尽心啊,不尽心。 叶蓁抿抿唇,很是气恼,不过她没胆子跟那暴力男初一回嘴,只得向着他的主子轻声解释起来,“我也是刚才刷牙看到南边的一片竹子才想到的,本来进来要说的,可刚才初一一吓唬我,就忘了。” 丫丫的,她可真没说谎,真真是她刚刚想到的啊。 “好了初一,以后好好说话,把她吓得惊弓之鸟似的,什么事都办不好的。”褚元澈眼眸无波,声音里多了几分训斥,很明显的支持了叶蓁。 “是,主子!”初一低头应了,主子的话他肯定听,可心里还是认定了叶蓁不好好尽心。 “初一,这儿有叶蓁就够了,你跟我先去伐竹子,编我不在行,劈那些大小竹片这种费工夫的活还是能做的,咱们先做好,到时候师傅也能快些。”柳慕白说着领着初一就往外走,啊澈的病绝对不能再有闪失,他要尽可能的考虑周全些。 走了聒噪的初一,屋里顿时静下来,啊澈闭目养神,叶蓁坐在竹椅子上用力给啊澈搓着手指。 如此的近,叶蓁可以无死角的审视褚元澈的手,手很大很厚,骨节分明,不过除了手心和虎口处的茧子,这手看着还算细腻,绝对不是干粗活的手。 昨天她给这人擦身,看到这人肩膀、胸口、大腿上都有明显的疤痕,再细看这手,叶蓁觉得这人应该是个练武的人,身上的疤痕都是以前的刀剑伤。 想了片刻,叶蓁猛摇了摇脑袋,哎,猜这人是什么身份有毛用啊。 懒得浪费脑细胞,估计着胳膊和手已经揉了一刻钟,挪了挪椅子,坐下,抖了抖发酸的胳膊腕,伸手继续揉腿。 她记得现代这种病人住院的时候要穿那种白色很有弹性的紧身压力服的,古代那就不用想了,防止肌肉萎缩,只有拼命揉这一条路了。 “你家在哪里?怎么就被拐了?” 一片静谧中,褚元澈轻声问道。【中华养殖网是年成立的一个致力于服务养殖户的网站,旗下目前主要针对养猪行业作出服务。目前已经推出了养猪供应、养猪求购、养猪新闻、养猪技术等栏目。年特别向养殖户们推荐:中华养殖网http:///养殖行业人员都爱上】 第四十四章 喂!砍价没有这么狠的! http://..org/ 正张开五指,在这人健硕的腿上拼命揉面的叶蓁回了神,也不多想,把骗老太太的话又拿了出来,“偷偷从家里跑出来玩儿就被人骗了,至于家在哪?也不打算回去了,就不告诉你了。” “方才听师兄说起,昨天夜里经过你屋前听到你不停梦呓,想必是思念亲人所致。想回去的话,以后我会给你安排,保证你家里不会难为你。”褚元澈没有睁眼,轻声许诺道。 男女授受不亲他当然懂,可他病愈之后绝不可能与这么个来历不明的小丫头有瓜葛,能做的,也就是弥补别的。 竟然说了不少梦话,乖乖,她不会说啥奇怪的话了吧?还有,保证她家里人不难为她?口气不小啊。除非皇帝,谁能让丞相俯首帖耳?看这男人的倒霉样,肯定不是皇帝了。 叶蓁心里腹背一顿,嘴上说的很是轻松,“不用了,给多点钱就行了,我要自立门户当家作主。” “就你?当家作主?”褚元澈简直听到了笑话,“出门就能被人拐走,没人推你都能从山上掉下来,小小年纪的,还是回家去吧。” “喂,你是不是想赖账不给钱啊!”叶蓁提高了嗓音,抢白道。 她是有着二十五岁灵魂的人啊,被小屁孩似的鄙视,很不爽。 “你要多少钱?”啊澈淡淡追问道,要钱,他还省事了。 叶蓁咬唇盘算起来,要多少呢,这绝对是个大问题。原主参与管家一两年了,对银钱还是很有观念的。飞快的折算了这里的物价,她鼓足勇气狮子大张口,“一万两。分期给,每个月底给两千两。” 置办个大豪宅还能买上千亩土地,收租做地主,一次投资终身受益,有这些不动产傍身,一辈子绝对衣食无忧了。 她的小算盘精的很,按月领工资心里踏实。 “一千两,不能再多。”没有丝毫犹豫,褚元澈回的决绝。 “喂!砍价没有这么狠的!”叶蓁眼睛都瞪圆了,转念一想一千两也不少了,可能人家一共也没她要那个数呢,她又决定见好就收了,可还没等她点头那人的话就飘到了耳边。 “别说一千两,一百两,凭你,都守不住。” 又小看她!叶蓁就撇了撇嘴,欺负褚元澈没知觉,泄愤似的猛掐了他大腿两下,心里更是把这人骂了个底朝天,丫丫的,这么毒舌,你不残废谁残废。 “有生气的功夫好好做吧,到时候我若是满意,会让人多给你些银钱的。”褚元澈瞟了一眼某只愤怒的小鸟,轻飘飘说道。 “…好!好啊!”叶蓁瞬间鸡血满满,笑靥如花的站起身来,弯腰伸手去揉靠里边的胳膊,以后的日子,就得靠她好好表现争取了。 褚元澈眯眼扫一下亢奋的小丫头,继续闭目眼神,即便身上毫无感觉,可看到一个女子在他身上揉捏还是不自在的。 尤其是看到小丫头突然更加卖力,不知为何他有了一点点负罪感,这小丫头看着老练,可毕竟年纪小,好骗的很啊。【中华养殖网是年成立的一个致力于服务养殖户的网站,旗下目前主要针对养猪行业作出服务。目前已经推出了养猪供应、养猪求购、养猪新闻、养猪技术等栏目。年特别向养殖户们推荐:中华养殖网http:///养殖行业人员都爱上】 第四十五章 屁股再也享受不到温柔对待了 http://..org/ 全身细细的揉过一遍,叶蓁直累的瘫在凳子上猛抖手腕,这可真是体力活,半个时辰下来她就手腕酸软了。 一大早起来又是晒豆子又是按摩的,这一闲下来,顿觉又累又渴,瞬间的脑袋里就冒出了那两棵荔枝树,之后就无限惆怅起来,她要是现在跑出去吃,那个初一肯定要以她偷懒的理由爆发吧。 眼皮耷拉着无限感叹自己的命苦,与此同时的,一股臭味把她拉回了现实。 “哪来的臭味儿啊?” 叶蓁用手扇着鼻子皱眉疑惑道,话一出口,就后悔了,她脑袋真是秀逗了,面前躺着个生活不能自理的,那臭味只能是这人在拉粑粑啊。 答案出来了,她不好意思的瞟了瞟褚元澈,那人紧抿着嘴唇,眼神闪躲着看向别处,看得出也是有些尴尬的。 “你等着啊,我跟婆婆要纸去!”叶蓁说着就扭头往外跑,哎,她这没脑子的,刚才那嫌弃的样子估计又刺激那人的玻璃心了。 出门一看,老太太、大白、初一,都在柳树下。 初一在用小刀劈竹片,大白蹲着对大竹笸箩里的东西挑挑拣拣,老太太正拿着竹夹子往冒着烟的方泥炉子里加鸡蛋大的黑球球。 “煤球,真的是煤球,婆婆,这里有煤球啊!”叶蓁快走几步赶到老太太近前细瞧,那炉子边的竹篮子里竟然是半篮子的煤球,原来古代也不是都烧柴火的。 “黑丫头,又一惊一乍的!”初一先抬头吼道。 “初一,别老针对叶蓁,干你的活!”老太太直起腰冷眼训斥了初一一句,继而慈祥的看向叶蓁,“这东西是我那官人无意中在北边山上挖到的,要不也没的用呢。” “奥,这样啊,昨个没细看,还以为这炉子里烧的是木炭呢。”叶蓁顺坡下驴附和道,反正有煤球用就行了,有这煤球炉子烧水做饭的可比烧灶火好太多了。 “是呢,要是关了这火门儿,一炉石炭能顶两个时辰,比木炭耐烧多了。”老太太笑着应道,重新弯腰夹那石炭球。 “奥,对了,忘了正事了,婆婆,快拿些纸快拿磨好的竹片给我,啊澈要用!”叶蓁好奇完那煤球,终于拍拍脑门想起了她跑出来的目的。 幸好,幸好,关键时刻她还改了口,昨晚上厕所的时候她就想明白了,这是古代啊,屁股再也享受不到柔软卫生纸的呵护了,取而代之的,是用削成片再打磨之后的竹片刮。 不过,她昨天在厕所没看到放竹片,只得到外边摘了几片树叶解决了,不管怎么说,她对原主用了十几年的那种叫做‘厕筹’的竹片有些怕怕的,那么硬的东西刮着肯定很不舒服的。 “竹片?嗯…是厕纸吧!老身这就去拿。”老太太把竹夹子放一边,自问自答之后,拄着拐棍稳稳的向堂屋走去。【中华养殖网是年成立的一个致力于服务养殖户的网站,旗下目前主要针对养猪行业作出服务。目前已经推出了养猪供应、养猪求购、养猪新闻、养猪技术等栏目。年特别向养殖户们推荐:中华养殖网http:///养殖行业人员都爱上】 第四十六章 人家羞不羞与他何干呢? http://..org/ 叶蓁也不闲着,在初一的怒瞪中接替了老太太添石炭的活儿,间歇的还瞟了瞟柳慕白,见他在往小布袋子里添草药,笸箩里还有个敞开的药箱和一些白布,心里不由得感叹了一下这手术准备工作的简陋,也没去打扰,她又不是大夫,啥也不懂啊。 又添了几个石炭球,老太太就回来了,叶蓁看着老太太手里拿着的一叠灰黄的纸呆了呆,瞬间就笑的牙不见眼迎了上去,“婆婆,您家用纸啊?” 老太太讪笑着抿抿唇,抬手把纸递了过去,似是对叶蓁的问话有些不好意思,“给…呃…这是粗草纸,不是写字的,敬惜字纸,老身懂得,就是…我仙去的官人说的,粗纸不是字纸不算的。” “就是,就是,您家官人说的太对了,本来就应该用纸!”叶蓁接了纸,兴高采烈的附和道,‘敬惜字纸’在她看来也没错,可明明不是特别缺纸的情况下,烧纸钱可以,包点心可以,怎么就一定得委屈大活人的屁股呢。 说完,也不理老太太有何反应,径自跑向褚元澈的屋,哎,时间长了,就算是自己制造的臭味也忍受不了吧。 “我进来了。”为了避免尴尬,叶蓁在帘子外叫了一句没等应就进到屋里,也没再说话,蹲下探头到chuang下用草纸给褚元澈擦了屁股,之后端着臭臭的木盆就出了屋。 实话说,恶心是恶心了点,不过她心里是很平衡的,一点怨言没有,为了能拿到工钱,她必须好好表现。 一千两就是两百亩地,干半年没有技术含量的护理工,北上广连个卫生间那么大的地方都不见得能买到吧,值,真值。 任谁再处变不惊,二十多岁的人当着外人的面大解,还要人家给擦屁股,都会尴尬,褚元澈也不例外,到了这种境地,他也只能是无言的,微眯着眼假装什么都看不到。 眼角余光扫着叶蓁扭头走出去的背影,心里不禁冒出来个疑问,究竟是怎么的生活,才能造就小小年纪的她如此淡定的近身伺候一个成年男子呢? 看发饰,必然是未嫁女,看身量和长相估摸着也得十二三岁了,一个达到许嫁年纪的女子想必也是懂得男女有别的,可为何看着他的私密处脸都不红呢? 一瞬间的闪神,褚元澈又满眼清明起来,反正就是付银钱找个小丫鬟用,人家羞不羞与他何干呢? 叶蓁麻利的处理了盆里的脏物,重新添了净土进去,复又把盆放到chuang下,见人家没有理她,也是落的清闲,趁着去外边洗手想多偷会儿懒。 “叶蓁,一会子你做几个昨天那个饼,我看啊澈很中意,多给他吃些。”老太太把手里的一个不大铜壶放到泥炉子上烧,抬头看向三五步外井边洗手的叶蓁,“哎,老身没本事啊,这当口也不能给他做些顺口的吃食。流血动刀的,佛祖保佑这一关能过去吧。”【中华养殖网是年成立的一个致力于服务养殖户的网站,旗下目前主要针对养猪行业作出服务。目前已经推出了养猪供应、养猪求购、养猪新闻、养猪技术等栏目。年特别向养殖户们推荐:中华养殖网http:///养殖行业人员都爱上】 第四十七章 她不要当催命符 http://..org/ “婆婆,您担心什么啊,大白不是神医嘛,再说了,我看啊澈一点儿都没紧张,那样子就跟刀子割的不是他,是大柳树似的!”叶蓁低头洗着手,说的很是不以为意,褚元澈那样子一点没有要挨刀的恐慌,淡定的就跟睡一觉啥事没有了似的,她觉得,大白的医术一定超级好,才能让那人如此放心。 “啊澈那人心宽胆子大,天大的事都不会皱个眉头的。什么神医啊,哎,我也没十成的把握,只不过是搏一搏罢了。尽人事凭天命吧!”柳慕白边擦手里的雪亮小窄刀边摇头解释着,俊逸的脸上是藏都藏不住的担心。 “啊?天啊,你没把握啊!”叶蓁猛的站了起来,满脸的惶恐,要知道,要不是她说动刀能行,这些人也不会疯狂吧,这要是血见当场啊澈死了,她不就是间接的催命符了,脑袋转了好几圈,继而嘴角颤巍巍的冲柳慕白发问,“你说,要是没成,那啊澈是不好不坏还是会…” 柳慕白眸光一暗,撇头看向一边,低沉的声音中带了些许的神伤,“保啊澈活命把握倒是有个**成,可…啊澈也有可能明天午时醒不来。” “有可能死还做什么做啊,就这么养着还能活个不少年呢!”叶蓁听罢,近乎咆哮的说道,她早晨看他们研究手术的时候平和的很还以为毛毛雨呢,原来也可能要命的啊,她可不要当什么间接催命符。 “你小点声儿,别传到啊澈耳朵里去!”柳慕白慌忙对叶蓁摆了摆手,继而叹了口气,“你不懂,啊澈这人啊,要是一病不起对他来讲比死都难过的,他说的就算有一成胜算他也绝对要试试的。” “你们不要说丧气话,主子一定会吉人自有天相的,大事未成,他不会那么容易死的!”初一蹭蹭几步走到三人中间慷慨陈词起来,小眼睛里自信满满,继而冷飕飕的看向叶蓁,指着鼻子开骂,“黑丫头,又是你挑起来的,还不煮饭去,傻呆呆的别在这添乱!” “这可是你们要那样的,要是出什么事可别赖我…别赖我!”叶蓁退后了两步,强打起精神,对着几人强调起来,要是人好了皆大欢喜,要是人挂了,可千万别迁怒她才好啊。 “你还说,信不信我扇你啊!”初一凶神恶煞的就抬起了手,作势就要打。 叶蓁用手虚挡了一下,缩着脖子灵巧的躲到了老太太身后,弱弱的开了口,“好,我不说,我不说!…你们说说啊澈喜欢吃什么啊,咱们尽量给做点儿!” 别的不行,家常饭菜她还是行的,尽人事听天命,为了心安,她也得尽尽力啊,这人万一挂了,她怎么说,还尽心给做过饭呢。 “莫怕,莫怕!”老太太轻拍了拍叶蓁胳膊安抚了一句,之后轻抬着下巴满脸惆怅的思索起来,“啊澈啊,以前都是我们做什么吃什么,从不挑的,至于他喜好什么,我也说不太准。哎,说白了,他在这里十来年我们也就是反反复复做那些,估计早腻的不行了。”【中华养殖网是年成立的一个致力于服务养殖户的网站,旗下目前主要针对养猪行业作出服务。目前已经推出了养猪供应、养猪求购、养猪新闻、养猪技术等栏目。年特别向养殖户们推荐:中华养殖网http:///养殖行业人员都爱上】 第四十八章 火都不会生,你会做? http://..org/ 她出嫁前十指不沾阳春水,后来到了这里,才跟铁柱家学了,主食也就是米饭米糕糯米粑,菜肉倒是不缺,鉴于铁柱家的出身乡野,也不太会精细菜肴,她这个当徒弟的做出来当然那味道也就一般。 再加上这几年她老了,做饭的活计大多都是儿子来干,她现下做起饭来更是不中吃。 “奥,对了,啊澈爱吃鱼鮓!”又想了片刻,老太太昏黄的老眼里终于有了神采,可转瞬即逝了,惭愧的低了头,“就是没有现成的了,做那吃食又得等时候,没一个月是成不了的。” “这个你们应该问我,我可是跟着主子走南闯北好几年了!”初一笑的满口龅牙毕露,成功吸引几人目光后,继续显呸,“就算主子不挑吃穿,可我这机灵人也能看出门道,主子喜欢吃黄雀鮓、洗手蟹、虾馅的饺子、银丝冷淘。” 柳慕白听罢看看老太太,见老太太一脸失望也没搭茬,婆婆不会做面食他是知道的,至于前两样,一两个月才能开坛的黄雀鮓不现实,螃蟹就更别提了,成都府才能买得到大螃蟹,这边小河里能找到的只有那种指甲大的石蟹。 “饺子…我会做饺子!还有,冷淘我能做。”冷场中,叶蓁站出来说道,饺子很家常,冷淘不过就是过水的手擀面而已。 “呀!真不怕风大扇了你的舌头!火都不会生,你能做?你能吃还差不多。”初一鼻孔朝天的一脸鄙夷,明晃晃的不相信。 婆婆说这黑丫头出身富贵,出身富贵那就是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烟熏火燎做饭的那是下人好不好。 “饺子不就是和面擀皮把馅包里边下锅煮嘛,有什么难的!告诉你,我做的冷淘面那可不是吹的,又长又劲道的!”叶蓁翻了个白眼叉腰反驳起来,对于初一这种狗眼看人低的行径,她表示相当愤慨。 “…对!对!对!说的真是有鼻子有眼的!快,你快做去!”初一眼珠一转,也不趾高气扬了,对着叶蓁笑的牙不见眼。 “真好,真好!大白啊,你快到水边捞些虾来!”老太太也是笑的合不拢嘴,忙摇手招呼柳慕白,等柳慕白放下手里活计站起来,又开口补充起来,“这要是做馅料的,得是个大的为好,小青它俩指定在呢,快拿着碗过去,寻一碗来!” “婆婆,您们先备别的,一刻钟之后虾指定拿来!”柳慕白脚下不停,看了看老太太和叶蓁快步去厨房拿碗。 “初一,你去菜地摘菜去,那馅儿里肯定有菜的,你这机灵人指定清楚!”叶蓁伸手一指远处的菜地,板着脸一本正经的指挥起站在那小眼睛一条缝的初一,昨天啊,就昨天,这家伙很是嚣张的强迫她去洗尿布的。 “情好吧!这就去!”初一也不恼,长腿迈开扭头走了,主子好就行了,至于这一时小人得志的死丫头,嘿嘿,来日方长,到时候让她哭都找不着北。【中华养殖网是年成立的一个致力于服务养殖户的网站,旗下目前主要针对养猪行业作出服务。目前已经推出了养猪供应、养猪求购、养猪新闻、养猪技术等栏目。年特别向养殖户们推荐:中华养殖网http:///养殖行业人员都爱上】 第四十九章 虾是小青抓的 http://..org/ 老太太伴着叶蓁进了厨房,径自指了指锅台上的一个半大白瓷盆,“来,先把这盆子的米倒到那个甑里,盆子腾出来正好盛麦面用。” 叶蓁对着那立在木盆里的木桶很是好奇了一下,也没细问,走过去端起那瓷盆将带着水的米统统倒到了桶里,倒之前还往桶里看了看,很是奇怪的东西,那桶内半截腰的地方铺着圆形的湿白布,想必,那布下边是层隔板。 把盆里沾着的泡的有些发胀的米都拨弄到桶里,叶蓁发现,桶里的水慢慢都渗没了,心里更是疑惑了,这玩意看着倒像是蒸米饭的,可这桶这么高,放在锅篦子上的话那锅盖指定盖不上了啊。 想不出来,调用了原主的记忆也没有,叶蓁终于指着那桶,满脸求知欲的看向老太太,“婆婆,这个桶是怎么用的啊?” “这是甑,跟釜配着使用来蒸饭蒸肉的,现下都把原先的铁釜换成铁锅,就是蒸吃食那铁锅里加个木头篦子也便宜的很。不过啊,那便宜是便宜了,可没有把米先泡个两个时辰再放木甑里蒸出来的饭香。”老太太笑眯眯的说完,还给叶蓁指了指放在旁边的一个圆底敞口的铁锅,“诺,大肚窄口的陶釜放炉子上太大,只能用它了替换,添水放到炉子上,再把甑放到里边就行了。” “奥,您家挺讲究的。”听明白用途,叶蓁又看了两眼那俩奇怪的炊具,就刷了下瓷盆到面缸舀面去了。 她向来对各种有机各种养生不感冒,其实她一直觉得什么壶烧出来的水都一个味。 叶蓁这边面团还没活好,初一就回来了,那形象,看的叶蓁一愣,只见他一只手拎着个小绿冬瓜,另一只手攥着衣摆,那衣服里兜着满满的一堆菜,“你这是…把菜园子都拔来了吧?” 初一把冬瓜放地上,腾出手来把衣摆里的菜一样样往地上摆,“反正要多放虾,至于菜你看着挑吧,那些劳什子的小贩子,好像放什么菜的都有。” 初一说的似乎有些气愤,看了看地上的菜,起身要走的空档,正好被老太太叫住,拎着那铁锅出去了。 等叶蓁活好了面放在一边醒着,拿碗泡了一大朵干黑木耳放到一边,开始用菜刀削冬瓜皮的时候,柳慕白端着满满一碗虾疾步走了进来,那虾欢实的很,他还得用手挡着,别让它们跳出去。 “好快啊!”叶蓁看着那虾眼睛就放光了,一个个活蹦乱跳的个头还不小,这要来一个爆炒河虾可不要太好吃啊,看了虾再把目光转到柳慕白身上,她不禁有了疑问,“你这衣裳和鞋履都没湿,这虾自己跑到碗里的不成?” 柳慕白急吼吼的把纷纷要逃亡的虾倒到木盆里,拿了锅盖扣住,这才甩甩手扭头微笑回答,“哪能呢,这虾是小青它们抓的,今天要的急又要个头大,只能让它们去,平日里用虾篓放到那水流缓的地方也能抓不少,就是小虾多些。”【中华养殖网是年成立的一个致力于服务养殖户的网站,旗下目前主要针对养猪行业作出服务。目前已经推出了养猪供应、养猪求购、养猪新闻、养猪技术等栏目。年特别向养殖户们推荐:中华养殖网http:///养殖行业人员都爱上】 第五十章 它们有嘴啊 http://..org/ “啊?小青…你说的是那两条蟒蛇…不可能…它们又没有手!”叶蓁凌乱了,她实在无法想出那俩萌蠢的大家伙是怎么抓虾的。 “它们有嘴啊。”柳慕白镇定自若的给出了答案。 叶蓁削冬瓜的刀差点掉地上,一时间都觉得那想象中美味无比的爆炒河虾都恶心起来,天啊,那虾是大蟒蛇先含到嘴里再吐出来的,那画面太玄幻,她无法脑补了都。 “…这虾不能带皮做,你和初一把虾皮和虾头去了,再把虾背上那根肠子挑出去,用不了太多,就昨天吃饭那碗,一平碗就够了。” 恶心劲还没过,叶蓁就急急吩咐起柳慕白,包虾这活儿打死她都不想做了,那可是过了蛇的嘴了,别说包虾皮,就是摸一下,她都得起鸡皮疙瘩。 柳慕白看了看叶蓁嫌弃的脸色,也不多言,应了一声,端着木盆就出去了,他们经常让小青抓鱼抓虾,习以为常了都。 小青两个可是这个家的一份子,运粮、抓鱼虾、巡山、抓野兔野猪…似乎比他们这些闲人顶用多了。 等把嫩冬瓜切小丁攥了汤,并着洗干净剁碎的木耳和芫荽、细葱沫放到朱漆木海碗里,柳慕白也把洗好的虾仁送了来,叶蓁倒是不抗拒去了皮的虾,也跺了丁,之后加入古代有限的调料盐、酱汁、香油,没有猪肉,只能用铁勺化了点猪油加进去代替。 和好了馅,把醒好的面团蘸着薄面在砧板上揉搓成长条揪成小剂子,叶蓁这才发现,这家没有擀面杖。 办法总比困难多,叶蓁巡视一圈,很快找来替代品,初一截好的一根手腕粗的短竹子,很快的,她就发现,她竟然失去了现代那种快速压饺子皮的能力,只得用这山寨擀面杖慢慢擀。 手上忙活着,脑子也不闲着,不一会儿也就想通了。 她这是魂穿,身体可不是自己的,干活都讲究熟能生巧,最简单的写字要是长时间不写再提笔还手生呢,人家这身体以前没干过这活,肯定就不行,怎么说,压饺子皮在现代也不是看了就会,都是压的多了练出来的。 哎,看来那些杀手穿越古代的就是胡扯,明明魂穿到一个柔弱古代女子身上,那现代的武功还无缝嫁接上了,一个个高冷傲娇叼炸天的,她就是回不去了,要是能回去,绝对要发帖子警告那些神马杀手特工特种兵神马的,千万别穿啊,穿过去啥都没了,直接变成软脚虾啊。 吐槽过后,不禁又高兴起来,这样看来,她要是按照原主记忆把女红捡起来,那就是个简单的复习,学起来应该不慢的。 饺子刚包好几个,老太太就提着装着羊肉坛子的竹篮进来了。俩人聊着天,等叶蓁这边一盖帘的饺子包好,老太太那边也烧住了火,鸡蛋羹、羊肉、蒸茄子,锅里三种食物的味道混杂呢,伴着热气到处飘散。【中华养殖网是年成立的一个致力于服务养殖户的网站,旗下目前主要针对养猪行业作出服务。目前已经推出了养猪供应、养猪求购、养猪新闻、养猪技术等栏目。年特别向养殖户们推荐:中华养殖网http:///养殖行业人员都爱上】 第五十一章 味同嚼蜡 http://..org/ “饭好了你们端去先吃,老身别的不行,刷锅烧水的还能做的来。”老太太看这边饺子包完了,边说边掀开木锅盖在灶边控水,看叶蓁张嘴要说话,又抢先一步补充起来,“咱家也不必讲究什么老幼尊卑,啊澈就得排在最先头,你吃饱了再去喂他,不是还得给他搓手脚嘛,我能做的活你就别沾手了。” 看老太太一派的认真,叶蓁也就不推辞,应了声,舀水洗了手,用湿布端着锅里的饭食就往堂屋送。 老太太说的对,现下他们所有人的任务就是把那个啊澈伺候好。 羊肉软烂入味儿,浇了用醋、蒜泥、香油、盐做调料的蒸茄子很下饭,可明显的这些都被桌上的叶蓁、柳慕白、初一,三人忽视了,至于那黄嫩嫩的鸡蛋羹更是形同虚设。 几人也不言语,低头快速吃着饭,就连一向话多嘴碎的初一都一派深沉起来。 午时越来越近,到时候啊澈就要去鬼门关走一遭了,柳慕白和初一不紧张是假的,就连叶蓁,都觉得时间似乎过得太快了些。 当然,她的担心和紧张更多的是出于她自己。 毕竟,啊澈要是死了,她就是出馊主意的催命符,更可怕的,那个初一说过,会把她给啊澈陪葬的。 草草的扒完一碗饭,叶蓁就撂下碗筷急匆匆去厨房了,至于木甑米饭是否更美味她想都没想过,更别说那菜合不合胃口了,现在什么东西到嘴里那都味同嚼蜡。 “婆婆,您出去歇着吧,厨房太热,可千万别热出毛病来。” 叶蓁看着那呼呼冒着白气的锅盖,轻声对坐在灶口不远小板凳上发呆的老太太说道,虽然没有温室效应,这里的夏天也湿热的很,即便是上午,围着灶火坐着那也是很难受的。 老太太眼珠动了动,似是恢复了精神,嘴角带了一丝勉强的笑,抬头看向叶蓁,“老骨头了,不怕热的。饺子我没煮过还得你来,你先忙着,我来准备碗盘。”,说话的功夫,已经起身拄着拐棍到了柜子边。 “拿三个盘子,再把柜子里那柳条笊篱给我就行了,煮饺子省事儿的很,您递给我就出去凉快凉快吧。”叶蓁也不推辞,麻利的掀了锅盖,把盖帘上的饺子用手拨到锅里,拿了铁勺子趟了锅底,盖了盖子就煮起来。 盖过煮皮,敞锅煮馅,锅里水大开了,叶蓁就掀开锅,边等边用勺子顺着趟锅,待到一个个饺子鼓着肚子在水里打了几个滚,就用白白的柳条笊篱捞到了青瓷盘子里。 那边勤快的老太太并没走,已经准备好加了蒜泥和香油的米醋碗,放到长条桌上的朱漆托盘里,望着叶蓁手里的两盘角子不禁夸赞起来,“你这饺子做的立整,不像我以前吃的,瘪瘪的都躺着似的!” “婆婆,我这个是挤饺子,肯定各个立着,要是用捏的,煮完了就躺着的多!”叶蓁笑呵呵的解释道,把盘子放到托盘里,复又抬头向老太太询问,“啊澈饭量怎么样?两盘子得有快五十个,应该够了吧?”【中华养殖网是年成立的一个致力于服务养殖户的网站,旗下目前主要针对养猪行业作出服务。目前已经推出了养猪供应、养猪求购、养猪新闻、养猪技术等栏目。年特别向养殖户们推荐:中华养殖网http:///养殖行业人员都爱上】 第五十二章 你倒是不居功 http://..org/ 老太太笑着点点头,“够了!他现在病着不动这些足够了!以前啊,他十五六的时候,天天的练功,那饭量,一顿饭肉菜不吝,哪顿没有三碗饭都不够呢!”,似乎回忆很美好,老太太本来有些灰暗的脸都有了光彩。 “奥,那我去送饭,剩下那盘您端去尝尝吧。” 叶蓁听罢,指了指锅台上剩下的饺子,端了托盘就往外走,老太太的话说的很明显了,那啊澈会功夫的啊,看来,这世道,会功夫也一样危险。 进屋把饭摆好,叶蓁微笑着夹起一个饺子献宝似的在褚元澈面前晃了晃,“看,饺子,初一说你爱吃这个,我们就准备了。活虾是大白捞来的,菜是初一摘得,饺子是我包的,煮饺子的水是婆婆烧的,这是我们四个齐心协力的成果,你可得把这两盘都吃光啊。” 他们都紧张了,她猜测,这个啊澈,这个马上就要上刑场被开刀的,冷静的外表下盖着的是比他们还紧张的心,为了给这人减压,为了让这人多吃饭,她有必要轻轻松松的帮这人打打气。 人活着都靠精气神的,这人放松了,吃的多了,那抵抗力肯定更好,活下来的几率不就更大了嘛。 “你倒是不居功。” 褚元澈看看叶蓁,淡漠的眼中有了些许赞许,本来叶蓁一去不归,他以为这丫头肯定被他制造的秽物恶心到了,故意躲出去,可初一过来却告诉她,这人在给她包饺子。 那一刻,他觉得她有些看不透这丫头了,明明是他们扣着她不放,明明给了她吃毒药,就这样了,这人还能以德报怨的做饺子,在他看来,这人已经可以说傻了,毕竟,她不说她会,又没人知道。 “哎,我就是把我夸出花来,你该给多少工钱还给多少,不是吗?”叶蓁叹了口气,小嘴瘪着,低垂了眉眼做可怜状。 她可是拼了,十三岁的人装傻卖萌没问题,可她可是有着二十五的灵魂啊,心里默默抖落一地鸡皮疙瘩的同时,祈祷着,她这牺牲,能换来这面瘫啊澈放松也就值了。 事实证明,叶蓁的耍宝还是有一点点成效的,褚元澈嘴唇勾了勾,给了一个稍纵即逝的笑,就在叶蓁心中窃喜的时候,啊澈目光炯炯的轻声说道,“不用特意为之,你的好意我心领了,生死有命富贵在天,我看的很开的。” “……嗯,应该不烫了,你快吃吧,记住吃饭的时候绝对别说话,要是呛着可就麻烦了。”叶蓁愣了愣,随即坐正了开始喂饭,天呢,这啊澈一下子就把她看穿了,看来二十五的灵魂到人家这里也得被秒杀。 二十弱冠,这男人看头发已经是弱冠之年,看脸可能还没二十五呢,哎,她开始为她自己的智商哀叹了。 不管现代怎么蠢猪似的被人害死,不管怎么平凡,到古代立马聪明绝顶,智商秒杀一大片,这种穿越女黄金定律在她身上怎么就不成立了呢? 叶蓁的心啊,立马支离破碎,比盘子里虾仁冬瓜黑木耳饺子馅还碎。【中华养殖网是年成立的一个致力于服务养殖户的网站,旗下目前主要针对养猪行业作出服务。目前已经推出了养猪供应、养猪求购、养猪新闻、养猪技术等栏目。年特别向养殖户们推荐:中华养殖网http:///养殖行业人员都爱上】 第五十三章 不早说,可是吓死我了 http://..org/ 不知是叶蓁的饺子做的好吃,还是啊澈胃口大,等啊澈拒绝吃,盘子里就剩下七八个饺子了,待她端了托盘要出去,初一拎了个带提手的木头盒子走了进来。 看着初一把盒子放到桌子上,开了盖子,从里边拿出一个平底大肚细长脖子的青瓷瓶往茶壶里倒热水,叶蓁两三步走了上去,边说边好奇的往那盒子里看,那盒子里垫的似乎是丝棉和碎布。 古代暖壶,叫什么来着? “你闲的皮痒了,汤瓶盒子有什么好瞅的,该干嘛干嘛去!”初一慢条斯理的做着手里的活儿,小眼睛一斜,没好气的斥道,不过,他这样,叶蓁已经很知足了,至少声音平稳没抬手要打。 哎,除了啊澈大家都很紧张吧。 迫在眉睫了,想着这个,叶蓁加快步伐往外走,把盘子送到厨房,她还是抓紧功夫给啊澈做按摩吧。 虽然这世界上比乌鸦更讨厌的是乌鸦嘴,可她还是很担心啊,万一那个啊澈… 哎,算了,还是尽自己最大努力吧,人在做天在看,不,她在做这里的人在看,只要她够尽力,就是最后啊澈有个什么,这些人也不会太难为她吧。 按摩是费力的,可叶蓁是这回一点都不偷懒,再给褚元澈喂了几个荔枝和一杯水清口之后,就一直那么坚持,就算半个多时辰后柳慕白亲手喂了褚元澈一颗药丸之后她还在坚持。 这么又过了一刻钟,叶蓁突然发现不对了,这人的手怎么越来越凉了,她怀疑是自己太累感觉不好了,忙自己搓了搓自己的手掌,再伸出去摸,这下她可真是吓着了。 手指哆嗦着就缩了回去,再看褚元澈似乎就要闭上的眼睛,她历时满脸惊恐的看向在左边摆弄药箱的柳慕白,“大白,你…你快来看,啊澈他…他怎么会…怎么身上变凉了?” “别怕…无碍!”柳慕白手上继续忙碌着,只有温和的话语飘过去,淡然又平静,“药效起来就是如此,再过片刻,啊澈就会形同死人,明天午时自会恢复的。这样才能无感无痛,流血也会很少。” 叶蓁又跌坐回凳子上,猛拍着胸口大口出气,苍白的脸血色又慢慢回来,“这样啊,不早说,可是吓死我了…吓死我了!” 慢慢平复下来,她又转头看褚元澈。 眼睛闭着就像睡着了一样,摸摸手,很凉了,有着柳慕白的话,她倒是不怕了,看着那眼皮下眼珠似乎还在动,知道他还没完全睡去,起身离开之前,发自内心的低声说道祈祷起来,“你一定要醒过来啊,一定要啊!” 人睡过去了,想必这手术马上就要开始,那血腥的场面她可没兴趣看,起身迈着有些软的双腿走了出去。 “叶蓁,帮忙招呼初一进来,他一会儿得给我打下手。” 刚挑帘子,柳慕白的声音就响了起来。 “…奥…好…马上去!”叶蓁顿了顿,应了声,出去叫人。 第五十四章 不要矫情死 http://..org/ 其实想想,这古代手术也挺讲究的。 大白主刀,还有初一当助手,那会儿她去送托盘,还看到柳慕白在炉火上烘烤用草药煮过的白布和刀子、夹子什么的,消毒工作也算过关。 再加上那长效麻醉药,越想,叶蓁越觉得越有希望,脚下的步子都跟着轻快起来。 现代多洒脱的人啊,怎么换个壳子这么多顾忌了,平静下来,她顿时对自己的矫情后悔不已。 走一步算一步呗,人家要挨刀的都云淡风轻一下吃两盘子饺子呢,她活蹦乱跳的,在这心惊胆战的不是吃饱了撑的吗? 重活一世,她可得好好的,为了自己操操心还成,为了不相干的人,步步惊心如履薄冰的把自己矫情死,这种抽风的死法,她绝对不要。 屋内,柳慕白并着初一将竹*挪到房子正中亮堂的地方,一人抬头一人扶胯,小心翼翼的给褚元澈翻了身,初一按着柳慕白的吩咐一手端着烛台,一手利索的递着黄酒药布、小刀、镊子等物事,柳慕白神情严肃的操刀行动起来。 气氛静默的很,除了柳慕白偶尔的吩咐声,再无其它。 屋里紧张肃穆,屋外也不闲适。 出去的叶蓁先是看到老太太有些心不在焉的收拾厨房,之后实在没得摸索了,就拿着棍子慢慢翻晒那笸箩里的粮食,时不时的就要向那边屋子望望,很明显的心里不安。 叶蓁看老太太如此,知道她是担心,手里帮着摸索着活计,嘴上也不闲着,有一搭没一搭的给老太太说着宽心的话。 等待是漫长的,更是磨人的,闷热的天气合着树上知了恼人的叫声,更是让不安定的心更加焦躁起来,半个多时辰,似乎过了一年那么长。 待到柳慕白和初一端着托盘出来,老太太拄着拐棍急切的迎了上去,一双脚颇有些健步如飞的架势,声音更是透着浓浓的担忧,“大白,可是顺利?啊澈他…无碍吧?” 柳慕白冲着老太太扯出一抹淡淡的笑,那笑实在是有些勉强了,挂在俊美无双的脸上竟然有些折损相貌,似是给老太太宽心,又向安慰自己,郑重点了点头,“方才一切都好,婆婆放心,啊澈他肯定…肯定会平安无事的。” 其实他也不确定,只是尽人事凭天命罢了。 动刀见血的总不是医家惯用,病人也很少会接受这种医治的,对于把握,他也没有十分,毕竟,脖颈离着脑袋太近了,一个疏忽大意,那后果… “…啊澈吉人自有天相,肯定会没事的!肯定会没事的!”老太太愣了愣,随即念叨起来,昏黄的老眼中满是希冀和渴望,只是握紧拐杖的手上似是用力太大,手背上青筋突起。 叶蓁也停下手里拨拉红豆的动作,起身到井边端了水盆给两人洗手,为了缓解紧张担忧的气氛,不禁提议起来,“你们俩先歇歇,一会儿咱们商议商议那护颈,不是说最好画出来嘛。” 第五十五章 鬼画符 http://..org/ 她作为外人,担忧程度绝对没法跟人家这三个家里人比了,人命关天的,她这个旁观者觉得,还是大家手里都有事情做,时间才能觉得过的快些,才能缓解一下那熬人的心焦。 “对!对!你们忙你们的,我去准备夕食,估摸着无忧天黑前也回来了,啊澈躺在那,咱们可不能自乱阵脚!”老太太对着几人附和道,之后转身又走向厨房。 叶蓁抬头看了看天,太阳刚往西偏不多少,哎,按现代说也就下午一点多,一日两餐伤不起啊。 看太阳算时间更是神烦,心里碎碎念了一瞬,只得跟着柳慕白两人到堂屋商量起来。 光凭一张嘴,她费了近一个时辰,也没让大白和初一有灵光一线的感觉。 唯一的成果就是堂屋的竹桌子摆了一堆画了稀奇古怪东西的上好宣纸。 气的她心里各种后悔,在现代的时候为什么不没事学个国画什么的呢,学个素描也行啊。 人家穿越女主到古代就各种衣服图样各种房屋设计信手拈来,她这个在现代四肢发达就知道伸胳膊踢腿,别说画的多好,自己看着那鬼画符都跟脑袋里的护颈不一样。 “拾掇下桌子上的物事,夕食马上就好了,先用饭,要不哪有气力想!” 老太太拄着拐棍进来,慈爱的对着满脸烦躁的三人劝慰道。 柳慕白扭头看了看,发现老太太面有疲色,俊美的脸历时紧张起来,起身快步过去搀扶,“婆婆,您快坐下歇歇,我们随便吃些就好,千万别因着给我们备饭累着了。” “无碍,岁月不饶人,再不济,做个饭还是行的。”老太太往旁边侧了侧身,摆摆手回绝了柳慕白的搀扶,把眼光转向叶蓁,“让他们俩拾掇着,你跟我去做那半截子菜羹,那小锅也不轻,老身气力也是不足了。” “好嘞!”叶蓁麻利的跟了过去,一个时辰打鸡血似的连比划再说,又急又恼的,头都要大了,正好做饭让脑袋休息休息。 待进到厨房,老太太笑米米的指了指砧板上的两个青瓷碗,“诺,菜蔬碎和绿豆面糊糊都已备好,锅在炉子上烧着,盐和麻油也放了,看你做饼和饺子就知道你厨艺了得,菜羹怎么煮想必不用老身班门弄斧了。” “…呃…婆婆,您过奖了…过奖了…我会做的饭不多,这个菜羹真不会。要不您指点指点,我试试?” 叶蓁讪讪的笑着应道,三两步过去端起菜碗就往外走,哎,看来以后要藏着点,能者多劳,给啊澈当小护工是挣工钱的,至于这额外做饭的活儿,还是少揽为好。 走到炉子边一看,铁锅里的水已经沸腾了,咕嘟嘟泛着油花。 老太太一说,她很快懂了,菜羹其实就是勾了绿豆芡的杂菜浓汤嘛。 当她把碧绿中点缀着粉红的浓羹锅端进厨房,立马眼睛放光的猛吸了吸鼻子,“好香啊!婆婆,您在切什么?”说着话没出息的凑到了老太太身边去瞧。 第五十六章 艾子(求收藏) http://..org/ “腊肉,方才刚蒸好的。去年腊月里做了不少,平日就我和无忧在,顶天了大白隔个一两个月回来住住,半年多了还有不老少呢,你要是中意,可得多吃些。” 老太太边薄薄的切着热腾腾的一条子红肉,边低头应道。 “好啊,好啊,有肉吃当然得多吃!”叶蓁眼角眉梢都欢喜起来。 这身体急需肉,十三的人了,身高倒是挺高,就是太瘦太单薄,不增加营养,胸前那俩小馒头怎么长,她可不要当搓衣板。 初一来回端着叶蓁盛好的鲜虾杂菜羹,柳慕白也没闲着,把大铁锅里热着的朝食剩下的米饭和酒酿蒸饼端去堂屋。 终于坐到了桌子边,叶蓁看着盖帘上那四四方方的白发糕时立马天马行空了,这个垫着竹叶用豆腐模子似的竹编蒸出来的发糕,怎么看怎么像生日蛋糕的蛋糕胚。 “没切就上了桌,比不了高门大户的精细。等下,先切一块给你吃,米酒做酵子,酸甜的,味道还不错。”发觉叶蓁对着桌子中间的蒸糕愣了神,老太太想着她是被饭食的豪放惊着了,笑米米的解释道。 老太太的声音打断了叶蓁各种冥想,发觉自己精分了,忙笑笑坐正了拿起筷子,因着没听到老太太说什么,也没搭茬,夹了一片腊肉吃起来。 “这腊肉真好吃,不腻不塞牙,而且还有点辣…好像还有酒香味儿。” 细细咀嚼了那入口的腊肉,叶蓁不禁咂咂嘴赞美起来,这边嘴里的没咽利落,筷子已经奔着盘子又去了。 老太太起身拿起雪亮的小刀分割那硕大的酒酿发糕,看着叶蓁那急不可待的馋猫样扑哧就笑了出来,“你那舌头还真好使,这肉腌渍的时候除了炒好的盐和胡椒,还加了黄酒和艾子。” “艾子?艾子”叶蓁看着筷子上黄红相见的诱人肉片儿狠命在原主记忆里翻了翻了,等想明白了,也不顾吃了,旁若无人的傻笑起来。 昨天在那菜园子里她还惆怅来着,惆怅告别辣椒的日子多么悲催。 替代品就这么横空出世了。 艾子,就是古代的辣椒啊。虽说这东西辣味不正,而且还有点苦头儿,可对她这个无辣不欢的人来说,那可是天大的好消息啊。 叶蓁突然的反常让桌上几人莫名其妙,尤其是对面心情不太好的初一,腿一伸就在桌子下踢了叶蓁一脚,嘴上更是气哼哼的不饶人,“你中邪啦,一个时辰都没说出个子丑寅卯来,来有脸乐!” 沉浸在自己世界里的叶蓁瞬间被踹醒了,手一抖腊肉掉桌子上不说,面对齐刷刷看向她的三人更是惊得手心冒汗。 哎,以后可得注意了,她现在是在古代,还是谨小慎微的少脱线才好。 “初一,吃你的!”尴尬中,老太太扭头训斥了下初一,继而笑米米的拿起一块儿发糕给紧张的叶蓁递过去,“来,尝尝这个,这饭菜能让你吃的如此欢快,等无忧回来我可有点跟他炫耀了,哎,我那儿子成天嚷嚷着我的厨艺不如他!” 第五十七章 发糕 http://..org/ 有老太太这么一给台阶,叶蓁立马眉眼弯弯的借坡下驴了。 欢乐的接过那发糕大大的咬了一口,囫囵的咽下去,马上夸张的竖起大拇指,“好吃!真好吃!甜中带点酸,米酒香很浓,松软的不得了,真是人间极品!” “哈哈…”老太太被叶蓁的马屁拍的,停了刀,伸手捂着嘴笑个不停,她当然知道小丫头说的太夸大了,她也不会认为她做的笼饼真的那么好,只是这丫头精怪的样子让她看着心里舒爽。 “哼,吃饭都堵不住你那张嘴,猪似的就盯着吃!” 对于叶蓁的耍宝,柳慕白依旧斯文的吃饭,初一猛撇了撇嘴,斗鸡眼瞪的圆圆的训斥起来。 成功吸引了叶蓁的目光之后痞气一笑,“别说没事先告诉你,等我和柳兄吃饱了,咱们就继续那什么护颈,你自己耽误功夫饿肚子,跟我们可没干系!” “啊…”叶蓁盯着初一刹那,等反映清楚了,手麻利的把那发糕掰成两半,中间夹上几片腊肉,怕不好咬,直接把那蓬松的发糕按扁了。 左手山寨烧饼夹肉,右手端着菜羹碗,左右开工往嘴里送,没法子,人家俩人那碗米饭都要见底了,她要不双管齐下肯定要挨饿的。 “哎呦,怎么也不急于一时,你们三个慢些,狼吞虎咽的一会儿肚子会不舒服!”面对三个抢饭一样的后辈,老太太摇摇头,劝慰着,拿起手里的刀子继续切那笼饼。 吃完手里的,叶蓁伸手又去抓老太太切好的发糕,就在掰的时候,突然灵光一线,不禁对着老太太要切下去的手大喊起来,“婆婆别动!别动!” 叶蓁那彪悍的嗓音直接让老太太定格了,埋头吃饭的初一和柳慕白也抬了头,三人的表情非常统一,似乎都在表达着‘这人真的中邪了’。 “我想到了,想到了,千万别动那发。。。别动那笼饼了!一会儿我就给你们看护颈长什么样儿!” 也不管几人看神经病似的眼神,叶蓁站起来兴奋喊完,就往外跑。 片刻之后,一阵风似的又坐了回来,不同的,从外边拿了初一做竹片的大剪刀和一大把削好的竹条。 “你们吃你们的,不用管我,等一会儿,就一会儿,这笼饼就能做成护颈的样子给你们看了。”叶蓁郑重的对三人说道,之后把那盖帘直接拽到自己面前,用刀子开始把那发糕小心翼翼的片成两份。 明白了叶蓁的意图,三人也就没什么可聒噪的,慢慢吃着饭,时不时抬头看看中邪似的小丫头。 时而咬唇思考,时而皱眉,时而咧嘴笑,随着叶蓁表情的各种变化,那片手掌厚的长方发糕遭受了令人发指的对待。 被扭的各种变形不说,而且还用不少长短竹条子扎着定型,最后大剪刀上手,一条子一块的发糕边角纷纷惨遭抛弃。 第五十八章 嫌我吃的多,趁早把我送出去啊 http://..org/ 待到三人都放了筷子,又眼巴巴看着那片发糕各种被修理过后,叶蓁终于扭扭发酸的肩膀,抬头兴奋的看向几人,“成了!成了!差不多就这个样子…只要变成现在这片笼饼的样子就行…对了,啊澈好像脖子挺长的,要想顶得住,估计得比这个大一号才行。” 柳慕白先是站起来俯身对那要被炸成刺猬的笼饼瞧了瞧,又端起盖帘,把这东西放到眼前转圈起来,很快俊美的脸上挂上了自信的笑,“这么做出来倒是一目了然,凭师傅的手艺,做成这个肯定能行!” “就这。。。?哎,一个时辰都没说出个眉目来,看来你那嘴也就留着吃饭用了!” 初一凑过去看了看那模型,欣喜之余,斜眼睥睨了沉浸在成功喜悦中的叶蓁,说的相当不屑。 “这回可是好了!丫头,你等着,我给你去把饭菜热热去,过了这会子都凉了。”老太太笑的皱纹更深了,起身就来端叶蓁面前的半碗凉羹,她真的是松了口气啊,这小丫头绝对是啊澈的福星,本来走到死胡同了,那墙上又开了道门。 “不用麻烦了,大热天还不容易凉了。”叶蓁抢先一步端起了碗,咕嘟嘟一口那半碗羹就入了肚子,那模型做出来,她别提多高兴了,有种一块石头落了地的感觉。 人一放松胃口就好,更别说早饭根本没吃饱的情况下,喝完了羹,叶蓁又大口的吃了两块抹了豆腐乳的发糕。 那好吃的腊肉更是没有幸免,剩下那半盘子几乎全部吃光,只出于礼貌剩下两三片。 “你是饿死鬼投胎的啊?这饭量都要赶上我了!”眼前的事情总算解决了,初一心情一好,贫嘴就来了。 叶蓁摸了摸鼓鼓的胃部,初一的说辞根本影响不了她,笑容那是从里倒外的满足,“你要是闲我吃的多,趁早把我送出去呀!” “别,你可不能走,婆婆可不嫌你吃,家里有的你随意,没有的,你要是想要什么,我再让他们去买来。”老太太瞪了初一一眼,攥着叶蓁的胳膊半央求道。 初一不敢在老太太面前放肆,只得拿了剪刀继续出去做竹片,心里可是不服气的很,反正这死丫头中了毒了,哪用对她这么客气的。 收拾了桌子,残羹剩饭都喂了北边的两条大狗,叶蓁终于闲了下来,也没人管她,索性躲到荔枝树下,边吃边胡思乱想。 现代的家人和现代发达的生活当然是不容易割舍的,古代的生活也不是凭着原主的记忆就无缝对接的,剪不断理还乱的,只能在没人地方慢慢理。 现代的父母哥嫂小侄子,闺蜜同事瘸腿客户,恶心的渣男贱小三,把人挤成相片的公交车,康复中心街口的煎饼果子,电脑里还没来得及修的照片,快递中的廉价包包。。。。 就连那让人能少活几年的雾霾,一切的一切在现在的她看来都那么的美好。 当这一切只能留存在记忆中,古代的生活真切的呈现眼前,又让她头疼不已。 第五十九章 老顽童 http://..org/ 胡思乱想了好久,苦闷的抬头看看远方,入目的景象竟然让她兴奋的站了起来,“太美了!太美了!”,情不自禁的赞美随着紧锁的眉头舒展开来。 远方红红的一个大火球已然隐去一小半,周围的云被染成了瑰丽的色彩,那毫无阻隔的落日美景明晃晃的出现在眼前,再普通不过的晴天日落,在被雾霾*多年的叶蓁眼里,那就是无比的惊艳。 偶然的美好让叶蓁将压力拍之脑后,待着天边再看不到太阳,她慵懒的伸了个懒腰,拍拍屁股上的土,回去找老太太他们。 堂屋正对着的是一条丈许宽的平整土路,叶蓁从树木中出来,踏上那土路,就被不远处过来的三个活物吓着了。 愣了一霎那,拔腿就往屋里跑。 那俩个大蟒蛇当真太吓人,虽看了两次,还是怕的要命,跑之前也就那么一瞥,走在蟒蛇中间的人她都没来得及看清楚,只是隐约可见那是个肤色微黑花白胡子的老者。 手里拎个鸟笼子,一身窄袖窄身黑布袍,身材高大挺拔,走路虎虎有生气,很强壮的样子。 “…诶?”老者名唤无忧,显然也看到了风一样跑走的叶蓁,顿了顿,疾步跟了过去,炯炯有神的眼里满是探究,他离开才两天,这里如何出来个小丫头呢? “婆婆…婆婆…有人来了!”叶蓁一口气就跑进了堂屋,气都没来得及换上一口,就对坐在桌边的老太太急急说道。 老太太站起来往外瞧了瞧,瞬时笑容满满,拄着拐棍迎了出去,“无忧吾儿,你可是回了!” “师傅!”桌边摆弄桑皮纸的柳慕白也起身迎了过去,俊美的脸上满是欢喜。 师傅?奥,这就是大白他们口中会做竹编的人,看着三人热烙的凑到一起,叶蓁瞬间明了了,再上上下下瞄了瞄那人,心里深深的升起了不信任。 这人骨架很大,高大威猛,粗眉大眼国字脸,怎么看怎么是个彪形大汉类型。 即便头发胡须里透出不少银丝,不过腰杆挺直精神头丝毫不输小伙子,这莽夫样,坐那安静编竹片,想想那画面都如此不协调。 叶蓁的注目礼并没引起那人的主意,三人刚说了两三句,初一就急急的冲进来凑过去。 四人你一句我一句说的,不知是激动还是急切,叽里呱啦语速很快,弄的叶蓁只能通过一些零碎的语句猜测,似乎是啊澈的病和外边的什么搜查。 “我看看,我看看,这丫头是不是长了三头六臂啊!” 过了有一会子,无忧爽朗的笑着大步就冲叶蓁走了过去,有神的大眼睛在叶蓁身上下打量着,继而眉眼弯弯的点头称道,“呦,不光福气冲天,长得还挺机灵!嘿嘿,就是胆子小了点,看见我跑的比兔子都快!” “。。。啊?…奥…我是看有生人来…不…我是怕蟒蛇” 叶蓁面对面前高大威猛的老者瞬间凌乱,真是人不可貌相,粗眉大眼国字脸,再加上长得有点黑,看着怎么都是个不怒自威的严肃派啊,可到头来,竟然是个嬉皮笑脸的老顽童。 第六十章 技术活 http://..org/ “哈哈…莫怕,莫怕,它们俩啊,比小黄和小黑还听话呢。”无忧咧嘴豪迈的笑了笑,也不再继续说道,径直奔着桌子上的一个纸糊的奇怪东西而去。 无忧拿起来看的光景,叶蓁也看向了那东西,啊,竟然他们按照她做的发糕护颈模型做了个更简直美观的纸的,桌子上还有零碎的丝线、柳枝和羊皮纸。 “呀,谁做的,手可真巧!”叶蓁凑过去对这那护颈赞没起来。 那东西不仅大小更合理,柳条和丝线做了骨架再用桑皮纸糊好,看着可比她那个插满竹条的发糕刺猬一目了然多了。 说白了,这玩意儿除了质地,跟现代那医用护颈外形已经没差。 “是大白,他这半天光鼓捣这个了,说是做个正好能卡着脖子的,等无忧回来做起来快些!”身旁的老太太接口道,脸上尽是赞许之色。 无忧翻来覆去看过那纸模子,又在脖子上比了比,之后扬扬手招呼柳慕白和初一,“这个指定能编,你们俩先跟我挑拣竹片去,今天晚上编好了,明日再慢慢烘烤干,应该不耽误用。” 迈开两步又扭头看向老太太,“娘,您带着叶蓁去煮上一大锅水,还有,炉火不要灭,待会煮竹片烤大煮板子得用!饭食就不必了,县城买了包子路上吃,肚子不饿。” “省得了,我们这就去备来!”老太太边说边跟着向外走。 叶蓁听罢也快步跟上,心里由衷的高兴起来,这急脾气的老者看起来很有信心的样子,那护颈应该能编成吧,这样的话,至少那个啊澈不用受三个月木架子固定的活罪了。 天色开始发暗,外边促织儿叫声此起彼伏,暮霭沉沉中,几人各司其职,有序的忙活起来。 三个男人对着初一削好的一大堆大小厚薄竹片筛选中,老太太用火锹锼干净半炉子燃尽的石炭,又用火夹子慢慢添新的,叶蓁那边刷过生火之后麻利的从井里打了一桶桶水添进去烧。 锅很大,再加上有现代铁锅两三倍厚,两捆木柴才算把水烧开,等她添好了一灶柴闲下来出来瞧,发现天已经黑了,柳树下放了三四个烛台,那几个人借着烛光都在忙碌。 初一和大白用滚刨继续打磨厚竹片,老太太和她那儿子正用夹子夹着竹片在炉火上慢慢烘烤着,几人分工明确,话很少,烛光映照中,好一幅农家夜晚赶工图。 “婆婆,水开了!您歇着,我来烤竹子吧?” 看着弯腰专注干活的老太太,叶蓁快步走过去说道,怎么说,就算穷人家,如果没有特别急得事,老年人也不会劳作到晚上的。 “无碍,还是我来吧,这个得看火候的,欠火候弯不够,过了就脆了易折。”老太太头未抬,轻声解释起来,手里还是慢慢转过着那片,丝毫不敢有大意。 技术活,这个叶蓁真心干不来,只得有一搭没一搭的帮着大白他们理竹片。 第六十一章 浓浓的烟火气铺面而来 http://..org/ 看着树下和堂屋前的空地,心里竟然有了点点感动。 那十几竹笸箩粮食估计是初一和大白收拾的,没去拽吃荔枝神游的她来当苦力。 老太太和大白把薄竹条儿煮好用篓子盛过来,无忧就开编了,工具很简单只有篾刀、凿子,弯曲了那烤好的厚竹片做骨,煮软的竹条做肉,最原生态的主子在这个五大三粗的大汉手里一点点化腐朽为神奇。 看着看着,叶蓁对这人家就冒起了崇拜的眼神。 就那么个纸糊的模型放在旁边,时不时用手在上边测测宽窄,没有别的条条框框,这才是高手啊。 大半个时辰后,无忧终于停了手,在几人注视的目光中把那湿乎乎的东西卡到脖子上试了试,之后浓浓的眉毛促到了一起,“现下我用着正好卡着下壳不能动弹,恐怕这个烤干回弯之后就太大了些,啊澈用不得!” “拿绳子把它绑上不就得了,趁着湿,估摸着再捆小些也是行的!” 初一接过那护颈,两手用力压了压那上下边沿,紧锁的眉头立马展开了,边说还边给几人演示了一下那护颈真的能继续弯一些。 “这倒是个法子,可中间鼓出来就多了,以防万一,再做一个吧,反正这竹条子还有半篓子呢。”无忧点点头,稍思考片刻,看了看那护颈,还是摇摇头,坐下又开始忙碌起来。 众人也没有异议,在一股股烤竹子香味儿中无忧又开始了新一轮的劳作。 编护颈基本上属于一个人的战斗,叶蓁除了给几人倒了两次水,闲来无事她除了跟老太太聊天目光就一直在无忧那双手上。 都说专注的男人最有魅力,她发现其实专注的老头也很美。 即便五大三粗的老头,在从事这么有艺术感的工作时都雅致起来,当然,如果没有那些被烛光吸引来的飞蛾和小飞虫各种讨厌乱飞,就更好了。 星空璀璨,微风带着花香飘来,混着竹子香,在这样的氛围中,一切都显得那么静谧,那么和谐。 可,美好总是短暂的,叶蓁刚陶醉一会子,那一串‘咕噜噜’的声响就把这一切破坏了,浓浓的烟火味扑面而来。 这个叶蓁眼里刚刚诞生的专注男人,肚子叫的那个响啊,想必是饿得不轻了。 “看看!看看!要是路上吃过了,能饿成这副模样?等着,娘这就做饭食去!哎,这几天睡觉肯定没得功夫,再饿着肚子,五十多岁的人了怎么熬的住!”老太太历时眼里就是满满的心疼,嘴里有些怨的腹背着,离了椅子拄着拐棍就向燃着烛火的厨房走去。 “娘,不必,不必了!您歇着,一会儿我吃些点心就行!”无忧看老太太生气了,赶紧起来陪着笑脸过去拦,“昨儿夜里在那寺里可是好睡,饭食真的在路上吃过了,两斤肉包子呢,嘿嘿,您又不是不知道,您儿子肠子粗肚子大,饭桶似的吃再多都饿不到时候。” 第六十二章 疙瘩汤 http://..org/ “哼,你那几根花花肠子还能瞒了我这个当娘的!”老太太绑着脸大力在无忧耳朵上拧了拧,之后,放手扭头继续走,“你忙你的,我去煮些鸡蛋来,反正灶里火还没息,也不费力气。” “…啊!”这母子俩互动太有爱了吧。 五十多岁的大汉对着老母亲还能嬉皮笑脸撒娇,而且还是旁若无人的,再有这个老太太的反映也挺让她意外的,这两天看着很是温和的人,通情达理的,说话做事处处透着有教养,可收拾起儿子来就像换了个人。 “还不帮忙去,这么没眼力见儿呢!” 面对看热闹的小丫头,初一撇撇嘴,小老鼠眼一瞪,一巴掌就拍在了叶蓁肩膀上,叶蓁没防备,呲牙咧嘴的来了个趔趄。 迫于初一的淫威,只得敢怒不敢言的翻了个白眼,小声诅咒着那丑八怪,碎碎念的奔向厨房。 “你不用沾手,灶下火还旺,刷了这锅下了粟米,用不了多少功夫粟米粥煮鸡蛋就熟了。” 老太太听着脚步声扭头看到叶蓁,笑呵呵的拒绝道,手里拿着竹条炊帚在掸着锅里的少量剩水。 “婆婆,要不咱们做疙瘩汤吧?白水煮鸡蛋配着粥吃,想想都无滋淡味!”虽说黑经半夜的做饭只能凑合,可是在凑合也不能太对不起肚子不是,看婆婆那儿子五大三粗的彪悍模样就知道,那人绝对肉食属性很强,淡出鸟来的东西肯定不是他的菜。 “你说那汤老身没听过呢!无忧太饿了,汁水不能饱腹,也就这粟米粥又快又能帮着克化鸡蛋。”老太太手里忙活着,脸上依旧笑意盈盈,很明显的,她就是想最快的把饭给儿子端过去吃。 “婆婆,那疙瘩汤里有鸡蛋有麦面还有菜,好吃而且做起来快的很呢!比熬粥还快!”叶蓁继续推荐起来,真心的,她也饿了,不知什么时候才能睡觉,她可不想肚子咕噜噜叫着睡不着。 从这里的粮食储备来看,这家人主要吃米,想必也不太会做面食。反正她已经做了糊塌子和饺子,也不在乎多做出几种面食来,为了以后能时不时吃上馒头大饼,她也不能藏拙。 “奥?听着挺好,那又得劳烦你了,让老身开开眼多学学!”老太太听后笑着回了身,往旁边退了退,很谦逊的把锅台让了出来,又快又好,她当然乐意了。 叶蓁也不再多言语,锅已经刷净,等水汽散了,她倒了些芝麻油在锅底,又放了些葱花进去,锅很厚热的慢,等了一会儿才爆出香味。 之后添了几瓢水,又加了酱油和盐,磕了七八个鸡蛋进去就盖了锅盖。 等着锅里汤沸腾的功夫,她已经麻利的洗切了一大把绿绿的波棱菜放一边,边淋水边用筷子搅好了半海碗小小的面疙瘩。 锅边冒了白气,掀开,待到锅里成形的卧鸡蛋变的更白更结实,倒进去面疙瘩搅拌。 锅里翻江倒海的开着,撒下去波棱菜,拿着勺子搅了搅直接往碗里舀。 第六十三章 我没病,还是不喝了吧 http://..org/ “这汤可真是麻利,比那最爱熟的粟米粥还快,湛青碧绿看着也雅致,老身可是又学了一招!”老太太看那碗里绿绸子似的波棱菜笑的合不拢嘴。 “婆婆,这就是个懒人饭,我是懒人爱做这个!” 叶蓁自嘲应道,‘雅致’这词配疙瘩汤好像有点屈才了吧,虽然那浮头的荷包蛋和波棱菜看着挺有食欲。 “哈哈,,,你这丫头。。。多勤快的人还说自己个懒呢,仔细找不到良人!”老太太闲闲的打趣起来,厨房里顿时欢喜起来。 刷洗了锅,把碗都端到堂屋桌上,树下做活的几人就被招呼进去吃饭,无忧看看自己面前的大海碗,再看其他人面前的小碗,也不客气,吃的那是风卷残云。 吃饱了抹抹嘴笑呵呵看向叶蓁,“小丫头,做的不错,哪天闲下来也让你见见我的手艺。不是我吹,大酒楼里的醋鱼和牛肉羹也不见得敌上我!” “。。。啊。。。好!”叶蓁愣了愣,等人家扭头跑出去继续忙碌才反应过来,心里更是纳闷不已,这人难道如此全能不行,竹编那么厉害,厨艺要是牛哄哄,还让别人怎么活啊。 终于,又熬了两刻钟,月至中天,无忧终于对着自己新作的护颈满意的点点头。 众人也是欢喜不已,各自简单洗洗,被老太太催着,麻利的回房睡下。 起的太早,又劳累到半夜,因着害怕依旧烛火未息,可意外的是竟然*无梦,又困又乏的叶蓁睡了个昏天黑地,再睁眼,透过窗户上垂下的薄竹帘缝隙可以看到外边天已经大亮。 侧耳细听,还能听到外边各种声响,想着人家都起来了,叶蓁一骨碌身爬起来穿衣服梳头。 推门出去,迎接她的是还很柔和的阳光,还有并不言语,自顾自忙碌自己活计的老太太、大白和初一。 “婆婆,不好意思,我又起晚了。”觉自己日上三竿才起,叶蓁从心里的有些难为情,紧走几步,到站在炉子边的老太太那打招呼。 “你那是昨天累着了,本该多睡,我家无忧现下还呼呼大睡呢!”一身兰缎锦衣的老太太笑容温和,很是慈爱,“也没有旁的事儿,既然起来了就去洗漱,等会儿汤瓶里的二陈汤好了,给你倒上一碗。” 叶蓁低头瞅了瞅那炉上的汤瓶,瞬间两眼放光,她现这个刻着花纹很像现代大茶壶的汤瓶竟然是银灿灿的,天啊,要不要这么奢侈,烧水的壶竟然用银子做。 不过,怎么说她也是看过好东西的现代人,新鲜之后,马上镇定下来,看不到壶里的东西,可从冒出的热气也能闻出来,那壶里煮的是汤药,想到这里,她脑袋直接成了拨浪鼓,“婆婆,我又没病,还是不喝了吧。” “这个是用半夏、橘红、白茯苓、甘草煎的,提神养身,顺气开胃的很。这二陈汤又不苦,城里的煎点汤茶铺卖这个最多,你喝了就觉得好了。”老太太看叶蓁害怕的样子,笑容满满的解释起来。 第六十六章 奥,可能太冷了 http://..org/ 只是进那堂屋之后就用里力跺了跺脚,因着换回了自己的布鞋走路轻的很,跺脚了也没有穿木鞋的动静大,到了帘子外她还大声喊了一句‘我进来了’,所有的总总她只不过想告诉屋里人有外人要进来了。 她不得不这样啊,一开始她还以为这些人是陶渊明那样的古代隐士,现在看来,这些人有可能很危险的,她可不想因为知道的太多,以后惹麻烦。 还好,接下来的事情让叶蓁着实松了口气,她进去之后给褚元澈用布巾擦手脸,大白说是去熬药走了,无忧嚷嚷着要庆祝做些酒菜,带着初一也走了。 “好好的哆嗦什么?” 小心翼翼的擦完了脸,叶蓁刚要挪到褚元澈手那边,就听躺着人轻飘飘问道,声音不大,听不出喜怒,似乎就是一句闲话家常。 “啊哆嗦…哆嗦…奥,可能太冷了。”啊澈突然的问将有些走神的叶蓁拉了回来,她本是想说她没哆嗦,可看了看自己的手,好像真的有那么点,只得随口胡诌起来。 她总不能说被刚刚脑补的电视剧中那种撞破人家秘密的人各种死法给吓破胆了吧,不过,那谎话刚一出口,她就有一种咬断自己舌头的冲动。 大夏天的说冷,这不是明摆着是说谎嘛。 “若是没记错,今个是六月三十,夏日里最热的光景。”褚元澈眼角余光看向有些无措的叶蓁,淡漠的揭穿了她的谎言,就是那护颈固定着脖子,脑袋不能转动分毫,没法子直视,不过这也足够给叶蓁压迫感了。 “这个…”叶蓁低着头,嘴唇紧抿着陷入浓浓的紧张中,这谎怎么圆呢当然她不能实话实说,挑明了自己听了不该听的,那不是找死吗? “把心放到肚子里,干好你份内的事,我们不是恶人,没人难为你的。”褚元澈瞟了瞟手足无措的小丫头,低声补充道,语气中透着坚定和淡淡的安抚。 “…好…知道了。”啊澈的话犹如地狱中的圣歌,给了她莫大的安抚,结结巴巴的应着,脸上是藏都藏不住的笑容,这个啊澈还真是不简单,虽然没有明说,不过她也能想到,这人知道她为什么突然害怕。 许是这人长的很端正,她一点都没怀疑这人会食言,事情讲开了包袱就没了,叶蓁瞬时把害怕抛到脑后,又气定神闲的忙碌起来。 擦洗干净,又慢慢喂了蘑菇鸡肉粥,刚给褚元澈按摩了一刻钟的功夫,柳慕白端着药走了进来。 叶蓁嫌弃的瞅了瞅那浓黑的药汁,边拿勺子喂给褚元澈喝,心里边感叹起来,穿越古代真不是什么好事啊,喝苦药就挺要命的。 “叶蓁,啊澈何时才能有起色?” 柳慕白站在旁边,问出了心中疑问,本来是担心人会不会一睡不醒,现下人既然醒了,他不禁焦急起受这茬罪的效果了。 方才他把脉跟先前没有差,啊澈的言辞也是脖子下依旧没有感觉。 第六十七章 又不是长舌妇,哪有那些闲言碎语 http://..org/ “。。。呃。。。这个其实我也不太清楚,要是有效,估计也得过几天才能显出来。” 叶蓁停了喂药的手,歪头想了想,扭头对柳慕白不确定的回道。 她又不是大夫,以前也就是见过这种病人,怎么说那些病人也得手术后十天半月出院后才会去做康复训练的。 至于手术啊,还有在医院的那些天恢复情况,她也就是去小广告时偶尔看看,更多的,也就通过病人和家属的闲聊中听到。 “…那就只能等等看了。”柳慕白点点头应道,大夫不是神,遇到能力之外的,他即便再急切,也只能等着。 “师兄,你放宽心,按部就班的来,顺其自然,急不来的。”比起透着担忧的柳慕白,褚元澈似乎更像一个旁观者,心态很平和。 “大夫给别人看病都冷静,碰到自己和自己家人那就不行了,大夫自己个有病都还得花钱找人看呢,大白这心急火燎的正常的很。”叶蓁似是有所感悟,冲着脸色苍白的褚元澈替柳慕白开脱起来。 “医者不自医,古来如此,想不到,你一个小姑娘懂的还不少!”柳慕白呃附和道,微蹙的眉眼倒是有了几分舒展。 “那是!我…懂的可多了。”得到夸赞,叶蓁有些小傲娇了,本来脱口而出差一点就是‘我男友可是大夫,他们医院的大夫都这样’,幸好,理智还是有点的,关键时刻改了口。 “噗…”柳慕白小声喷笑了一下,摇摇头走了,当着别人那么义正言辞夸自己的,这么不谦虚的女子真是少有。 柳慕白一走,屋里又只有两人,褚元澈话极少,微闭着眼,叶蓁喂完了药和些许温水,又重复无聊的揉啊揉,唯一变换姿势的时候就是起身给褚元澈擦擦脑门上的汗。 本来她以为这人是热的,可次数多了,她也现了不对,虽是夏天,可这里是山里,水多树多,还不至于让人热的受不了。 再说了,这人躺着什么都不干,而且就肚子到膝盖那部分盖着个薄被单而已。 “喂,啊澈,你是不是很疼啊?要不我去找大白问问,他有没有止疼药?”很快,她就想明白了,这人是疼的,脖子以下没感觉,可脖子还是好好的,昨天刚挨了一刀,能不疼嘛。 设身处地的想一想,这要换了她,那可就不是咬牙忍着了,估计早嚎上了。 “药不是刚喝过?小伤,忍个三几天就过去了。”褚元澈并为睁眼,说的甚是不以为意,他受过的刀剑伤不知几处了,这点他根本不放在心上。 “…奥…要不你跟我说话吧,想想别的,就忘了疼了。”想了想,叶蓁又出了主意,转移注意力啊。 “…又不是长舌妇人,哪有那些闲言碎语。” 等了好半天,褚元澈终于吐出几个字。 提议被无情拒绝了。 叶蓁满脸黑线的撇撇嘴,再不看那张苍白别扭欠抽的冷脸,低头忙手里的事。 心里更是腹背不已,这人倒霉摔残绝对是活该的,好心好意的为他好,竟然说她是长舌妇。 第六十八章我读书少 http://..org/ 不知过了多久,终于,老太太在窗户外招呼她去吃饭了。 叶蓁欢喜的应了瞬时打了鸡血般就往外跑,倒不是多饿,面对一个除了出气比死人强不了多少的,闷都闷死了。 褚元澈余光扫了扫蹦跶出去的人,心里又一次疑惑,富贵人家的小姐哪有一个这样的,说是土匪的女儿还差不多。 “师傅,您真会做菜啊!”走到柳树下,叶蓁正看着无忧站在炉子边,手里端着一个盛着片成两半草鱼的大盘子,一幅大厨的架势,忙探究的凑了过去。 无忧见锅里水开了,把盘子里的鱼溜到水里,这才笑呵呵的抬头看叶蓁,“我老人家可没诓你,这些年走南闯北不少地方,别的没落下,各个地方的吃食可是搜罗来不少!” “…奥…”叶蓁瞅了瞅炫耀的师傅,再看看那锅里的白水煮鱼,讪讪的点点头,转身洗手去了,嘴上不说可心里那可是不赞同的很,白水煮鱼谁不会呀,这还能吹牛。 无忧也不辩解,也就半盏茶的功夫他就把锅端离了火,慢慢把汤倒了出去,之后重新放到炉子上,往无汤的鱼肉上倒了一勺酱油和一捏子姜末,稍稍翻动了几下,就倒到净白的大瓷盘里。 叶蓁见已经装盘了心里更是轻视不已,看这两种调料,这鱼估计就是白瞎了。 正当叶蓁过去要把那鱼端走的时候,正在刷锅的无忧制止了她,“慢着,这鱼刚做一半,汤汁还没呢怎能上桌!” 叶蓁手缩了回去乖乖站到一边,就见无忧重新把锅烧热,端起旁边矮凳上备好的大半碗料汁搅拌好倒到锅里熬煮。 待那汁水滚沸着冒泡,散发出酸味和酒香,这才端下来淋到那盘子鱼上。 “丫头,端去尝尝,醋鱼可是我的拿手菜,可是跟京城最好的厨娘学来的呢!” 看着新出锅的菜,无忧胸脯挺着自豪的很,犹如献宝般,似乎很享受做菜的过程。 “好啊,看着挺好的!”叶蓁憋住笑端着盘子就走,这五大三粗的人,又是一把年纪的,腰上围着围裙围着小炉子转,不得不说还是很有喜感的,瞬间让她脑补了动画片里那熊大熊二兄弟俩做饭的情景。 “叶蓁,你来,方才我和大白写了几个药膳单子,都是粥和汤羹,你看看中不中用? 进了堂屋,叶蓁发现桌上已经有了两道菜,没来得及看清是什么就被老太太招手叫过去了。 “…呃…婆婆,我读书少,看不懂。”待到放下盘子接过那一叠纸叶蓁立马傻眼了,纸上写的是方块字,可她根本认不得几个,现代怎么也是个二流大学毕业生,到古代吧唧就成大半个睁眼瞎了。 “家里没请先生吗?”柳慕白不禁疑惑起来,他明明看见这丫头很是自信的过来接那单子,为何看了那字突然就换了一幅失落痛心的模样?有钱人家的女儿会养成睁眼瞎? 题外话: 小伙伴们,端午节快乐!记得吃粽子,记得出去玩儿时候抹好防晒霜碎碎念,记得收藏偶的文文。 第六十九章天塌下来都耽误不了你的嘴 http://..org/ “…一读书就头疼,怎么读都记不住,可能我跟书天生犯冲吧。”对于柳慕白的疑问,叶蓁摊摊手,无可奈何的说道。 “姑娘家又不考秀才,不识字有什么打紧。单子不识得没干系,我说给你便是了。”老太太很是善解人意,对着叶蓁慈爱的说道,拿过那些食单,扭头放到了靠墙的矮柜上。 “快点快点,快过来坐!”无忧收拾了外边的物事进来发现桌子边没人,挥着胳膊扯开嗓子就喊起来,“啊澈福大命大醒过来了,咱们得好好庆祝庆祝!” “多大岁数了还跟小娃子似的,天塌下来都耽误不了你的嘴!”老太太板起脸嗔怪起来,可那眼睛里满满的都是疼爱,在她眼里,儿子就算到一百岁还是孩子呢。 无忧已经习以为常了,嬉皮笑脸的过去扶老太太入座,“我可是有娘的娃,我要是饿着,您不得心疼嘛!” 大白那边淡定的过去从木甑里往外盛饭,叶蓁可是有点接受无能,看花白胡子的无忧耍宝似无知小儿,扑哧就笑喷了。 “师傅,您这鱼做的真好吃,酸的够味儿,甜而不腻,鲜的不得了,回味还有点咸!”众人落座之后,叶蓁的筷子先奔着那条她不怎么看好的鱼去了,可预料外的,人家没用一刻钟就做好的鱼,相当相当好吃。 不知道是不是古代的鱼纯野生的特别鲜美,还是人家手艺高超,反正,叶蓁觉得她在现代就没吃过这么好吃这么鲜的鱼。 “嘿嘿,算你识货,不是我吹牛皮,就单着醋鱼,就是成都府最顶尖的厨子也不见得比我做的好多少!”无忧见叶蓁吃的眉开眼笑,他也不顾倒酒了,冲着小丫头就显耀起来,看初一端着一盘子菜放到桌上,赶紧指过去,“来,丫头,尝尝这个,黄金鸡。好好的一只鸡让初一给撕成这模样,看着寒碜了点,不过不耽误吃!” 初一闻听嘴角抽了抽有几分幽怨的瞅了瞅无忧,小老鼠眼里都是控诉,敢怒不敢言的坐下来吃饭,哎,他其实怒都不敢啊,这里谁都比他大。 话说主子的师傅说话也太直接了点,竟然说他在这最没用,以后让他除了在厨房干杂活就去菜园子和后边田地当泥腿子。 什么绑黄瓜秧、豆角秧,拔草,松土,捉虫子,捡牛粪。。。虽然他是个下人,可跟着主子在京城也是锦衣玉食,拍他马屁的排成行啊,想想以后泥腿子的日子,真是掬一把心酸泪。 “这个鸡也好吃,嫩滑香酥,又软又鲜!” 叶蓁尝了一口金灿灿的鸡肉,立马又被征服了,咂咂嘴不顾形象的迅速又夹了一筷子,之后,向剩余两道菜进军。 一个是鸡汤煨小青菘,估摸着是煮黄金鸡的汤汁,最简单的清汤白菜,就是让人欲罢不能,另一个是淋了艾子油和梅子醋的凉拌波菜,清口下饭的很。 有荤有素四个菜,让嘴巴欢喜的同时,叶蓁更是从心里往外的佩服古人的厨艺,只有炉火和最基本的调料,却是得到了食材最本真的鲜香好味。 第七十章婆婆,我不急..不急 http://..org/ 喝着那鲜美蔬菜羹,心里更是有感起来 哎,以前看乡村,女主角清一色都靠美食发财,真正来了古代才发现,这个如此的不靠谱。 先不说古代有没有现代的食材和调料,就算有,可人家清淡惯了怎么可能抽风似的就爱上各种鱼香肉丝,神马水煮鱼。 “叶蓁啊,再吃些,啊澈那边你还有的累呢!” 叶蓁这边拿着勺子有些走神,突听旁边的老太太慈爱的声音,忙放下碗扭头回话,“婆婆,我都吃了两碗饭了,师傅的菜再好吃我这肚子也撑不下了啊。” “有眼光!小丫头,你以后可是有口福了,告诉你,我的拿手菜还有很多,烘培鸡、东坡肉、水晶鱼脍、蟹酿橙、花吹鹌子、荔枝腰子、炒兔、羊舌签、牛肉羹…” “一个大男人天天捣鼓吃食就罢了,当着后辈就别沾沾自喜说道个不停!” 正当无忧掰着手指手眉飞色舞的列举他的拿手菜,老太太用筷子敲了敲桌子,摇头制止道,一幅恨铁不成钢的模样。 “人活一世不就吃到肚子里才是赚下的,有我天天给您变着花样做吃食,您老指定长命百岁!”无忧眼睛瞪得大大的,大大的拳头猛拍了拍胸脯,笑哈哈的冲老太太说道。 “好,好!我可得使劲活着,儿子养到五十多岁孙子都没抱到,现下就指望着大白和啊澈了,等他们有了孩子,我抱抱重孙也好啊!”老太太被儿子逗的捂嘴笑,说到重孙眼睛直直的看向大白,“大白,你到年可就二十六了,在成都府这几年就没有中意的?” “…婆婆,我还不急不急…再等等”柳慕白被老太太一问竟然羞红了耳根,支支吾吾应付了一句,发觉桌上几人都盯着他看,如坐针毡的又开了口,“有…有一味药拿不准我先回去查医书。”,说完,火急火燎的离开桌子快步走了。 仿佛身后有狼追着。 大家也没人拦他,只是身后那笑声放肆的很。 尤其是叶蓁,现代人脸皮真是太厚了,到这看见古代二十好几的大男人还脸红,还羞涩,新奇之余,笑的眼泪都要出来了。 吃过了饭,她想帮着收拾,可被老太太几人强烈拒绝了,说是她以后只要管啊澈就可以,剩下的杂活不仅不用干,更恐怖的是,这些人研究通过,以后每天晚上都会给她备好浴桶解乏。 听完了几人碎碎念,叶蓁顿觉压力更大了,这些人简直把她当公主对待了,不,是神,能让啊澈康复的神,就恨不得把她供上了。 ****************** “哎,过了这些时日,啊澈没有丝毫好转,怕是这罪白受了。”柳慕白负手而立,淡淡的叹了口气,脸上满是伤感,看着僵直躺着的啊澈,愧疚的别过了头。 无忧跺了跺脚坐到竹椅上,烦躁的捶了捶桌子,“这汤药一碗碗的喝,药膳一天五六顿的做,鱼汤、鸡汤、羊奶、牛奶,走柳的喂,怎的就没个起色呢!” 第七十一章这人要是好不了,她这辈子也别想出去了 http://..org/ 初一咬咬牙,冷眉冷眼的过去揪住了叶蓁肩头的衣裳,“死丫头,满嘴的胡话,早不该听你的,白白让主子受了那个罪!” “我没说谎,我真没说谎。。。我说的是真的…真的!” 叶蓁极力辩解道,面对初一凶恶的嘴里,边说边可怜兮兮的看向老太太和无忧师傅,可她惊奇的发现,这几日对她关爱有加的几人脸上都是冷漠。 初一手上一用力,直把叶蓁搡倒了,啪叽跌坐在地上,似乎还是不解气,上去一脚踹在叶蓁腰上,“叫你耍诈坑人!告诉你,以后你可别想作威作福,家也别想回了,这辈子就窝在山里伺候我家主子吧!” “初一,你住手!”老太太紧走两步挡在了暴怒的初一面前,扭头看了看伏在地上惊恐抽泣的小丫头,眼里没有疼惜和怜悯,满满的都是怨气,“打她有什么用,要是打坏了谁来伺候啊澈,看她手脚还算灵巧岁数又轻,以后就让他睡在啊澈*榻旁边,当个不离身的丫鬟吧。” 叶蓁听罢更是害怕,历时嚎哭起来,“呜呜…我要回家…我不要和瘫子住一起呜呜…我不当丫鬟…” “血…血啊…啊澈咬舌头了!” 正当初一对着苦恼的叶蓁一个大耳刮子抽过去,柳慕白大叫起来,脸色惨白的冲过去试图抠开啊澈的嘴。 … “啊!”叶蓁尖叫着睁开了眼,发现自己竟然躺在*上,透过白色窗纱,她发现天已经蒙蒙亮,桌上油灯光亮不强,她倒是也能看清这是她自己的房间。 “…还好是做梦啊。”听着外边公鸡叫,叶蓁又伸手掐了掐自己的脸,这才喘着粗气放松下来,梦境太过逼真,竟然把她吓醒了,而且还是浑身冰凉,额头的冷汗已经湿了鬓角。 擦净了额头的汗,她翻了个身,裹紧身上的薄被准备再睡一会儿,可闭眼就是初一狰狞的脸庞和啊澈生无可恋嘴角流血的画面,吓得她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前天老太太刚给换的雪白窗纱。 哎,真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梦,算算日子,今天可是啊澈醒来的第四天了。 第一天因着人刚醒过来,人们欣喜倒还不是很担忧,可后两天就不一样了,从他们的言谈举止中,叶蓁能清楚的感受到他们的担心和期待。 而且这种担心和期待随着时间的推移越来越强烈。 她何尝不是呢,这两天给啊澈按摩的时候总会问上两次他有没有感觉,恨不得人立刻马上有起色,主意是她出的,她当然希望好,而且啊澈不好,她别说挣钱了,就是离开这里都渺茫的很。 她又不傻,那个啊澈是特地躲到这里来的,必然的,这人要是好不了,她这辈子也别想出去了。 胡思乱想了一会儿,叶蓁再也躺不住了,索性掀开被子下*穿衣梳头,草草收拾完了自己,刚要推门出去,又想起桌上油灯没有熄,复又转身回去。 第七十二章哎!好心虚啊! http://..org/ 看着那油灯,叶蓁脸上有一次泛起对古人的敬佩之情,近两尺高的铜油灯造型是大雁扭头叼着肥鱼,那模样真是惟妙惟肖,逼真的不得了。 外形美观就算了,更重要的是人家那精巧的设计。 油灯盒子在大雁背上与鱼想通,大雁和鱼都是镂空的,大雁肚里装了水,这样油烟就通过鱼和大雁中空的身体通到水里不会熏屋子。 更决的,不脏屋子的同时还能调节亮度,油灯盒子上那个小转柄一转,只露出原本一小半的光亮,正合适晚上睡觉当夜灯。 “哎!好心虚啊!” 吹熄了那精致环保匠心独运的油灯,叶蓁叹了口气无精打采的感慨起来,老太太说这里采买不便,为了省蜡烛给她的这个油灯,可她再笨也看的明白,这么好的东西在这家绝对是独一无二的。 这几天师傅花样翻新的给她做的那些美味吃食,老太太无微不至的照顾,初一毫无怨言的给她准备热水沐浴…再想到这些,叶蓁更是苦闷非常。 “好日子要到头喽!”其实这些优待都是建立在那人慢慢好起来的条件下的,那人要是再没变化,估计她就要过梦里那悲催日子了,想到这里,叶蓁自嘲一笑,推门向外瞧。 心情本就灰蒙蒙,天公还不做美,外边毛毛雨细密,点点入地,悄无声息,可微凉的雨带着寒意,让叶蓁停了去井边的步子,百无聊赖的蹲在檐下独自愁。 谁成想,刚一盏茶的功夫,叶蓁就见初一从屋里急匆匆跑出来,猫腰拽着裤子,一看就知是往茅厕去。 许是梦境太过逼真,叶蓁一见初一就想起那一脚,下意识的怕怕的钻回了屋。 初一当然也瞧见了叶蓁,对于小丫头老鼠似的也没在意,他现在的事情最急,飞也似的继续赶往茅厕。 闲着也是无聊,阴雨天可也是大亮了,她期待又害怕的走去褚元澈澈屋里。 “啊澈,我进来了!” 待到帘子外,叶蓁脆声喊道,不知不觉,几天功夫,只要屋里没人就要先喊一声再进去,在她这里已经成了习惯。 已经醒了一会子的褚元澈听到帘子外的声响稍愣了愣,稍顷沉声应道,“…嗯!”,今日这人来的早太多,前两日的早晨,都是初一到了时辰去拍她的门。 得到应允,叶蓁挑帘子进屋,坐到*边椅子上就开始按摩胳膊,过了这几日她也是着急了,每天来了先倒尿罐子她已经顾不得,事实上,屋里尿骚味再大点她也不在乎,没有什么比马上知道这人身体情况更重要。 为了看身体反应,叶蓁手上力道不轻,边按边观察神色。 两边胳膊和手过后,她已经随着这人纹丝未变的脸失望的不得了,再拍打完胸膛和腹部,她那失望已经写在了脸上,待到手按到大腿上,她已经眼泪在心里汇成小水沟。 咬唇低头为自己以后苦水似的日子默哀,看都不看褚元澈的脸了。 “别动…不…就刚才那里刚才那里再抓一抓!” 第七十三章什么店? http://..org/ 正当叶蓁愁眉苦脸的神游中,褚元澈急切说道,声音中满是激动,虽说脖子上卡着护颈不能动,可他还是敛了眼眸,视线都朝着自己个的腿看去。 “…啊?…抓…抓什么?” 褚元澈声音不小,叶蓁一个激灵,猛的抬头看过去,看那人急切的很,她有些摸不着头脑,瞪着大眼睛傻呆呆问道。 “方才你抓哪了?再抓一下…用力抓!我方才觉出来了!” 褚元澈扫了一眼傻愣愣的小丫头,复又急切吩咐起来。 “…奥!真的啊!…这么说有效了!”褚元澈的话在脑袋里过了一圈,叶蓁总算反映过来,兴奋的嚷着,差点从椅子上蹦起来。 “别傻乐!快,再抓一次!” 褚元澈这次可是没了耐心,冷硬的脸上带了几抹厉色,语气不由重了几分。 他是难得言行特别同步的人,说了就要马上做,这小丫头他都说两遍了,还就知道傻呆呆的大喊大叫,实在是很让他恼! 尤其是现下他一动不能动的时候,心里更是气急的很。 “…抓!马上抓!”叶蓁终于控制好自己情绪,手上又用力动起来,方才走神了也忘了抓的哪里,只得从大腿开始,边抓边热切的看着褚元澈,嘴上还不停的询问,“这里?还是这里?…我再大点劲儿!…” “对!就这儿!…就这儿!…有些麻…” 待到叶蓁捏到小腿肚子上,褚元澈急声絮叨起来,刚才的滋味得到验证,他真的有了些变化,难得的,他的眼睛里有了别样的神采。 “这儿?是小腿肚儿!…是不是有点像过电似的?啊?对不对?”叶蓁可是比啊澈激动多了,用力揉了揉人家小腿上的肉,眉开眼笑的扭头确认道。 “…什么店?”啊澈皱了皱眉,想了想,疑惑道。 “电?。。。什么电…就是…我方才问你,是不是像蹲功夫长了站起来那样,腿麻疼麻疼的嗖嗖的…就那样。”叶蓁听到质疑,终于意识到自己方才欢喜过度嘴没把门的的,扰扰头,故作镇静的圆起谎来。 这感觉可是现代她的一个客户说的,说是开始的时候身上不能动,就是人家一碰就跟过电似的麻疼难受,她刚一激动就说了,可这是古代啊,哪来的电啊。 “出什么事儿了?” 正当叶蓁紧张无措时候,堂屋里响起了大白有些焦急的声音,她一回头,就见大白赤脚奔了进来。 “大白!大白!阿澈他腿觉出麻来了!”叶蓁看大白进来,兴奋的窜起来嚷道,担心了这几日,终于有点突破,说实话,她真的淡定不下来。 “当真!”大白俊美的脸上堆满狂喜,三步并作两步就到了褚元澈身边,欢天喜地的抓住他手腕把起脉来。 就隔了个不大的堂屋,方才他被叶蓁的高声叫嚷吵醒了,怕是出了什么事,忙不迭衣衫不整的奔了过来,想不到啊,竟然是天大的好事儿。 题外话: 文已经很肥了,走过路过的领回去吧。记得收藏哦 第七十四章我去告诉师傅,说你欺负我 http://..org/ “那还骗你不成!”大白那喜不自胜的样子彻底雀跃了叶蓁,她笑呵呵的调侃起来,之后拍拍脑门,又去抓啊澈另一条腿的小腿肚儿,“啊澈,这边呢?这边麻不麻?…这条腿觉出来吗?” “嗯!一样的!”啊澈眼睛瞟了瞟一脸期待的小丫头,语带轻快的应道。 能有进展,他是比谁都欢喜的,可真弄得跟这丫头似的,就算他能跑能跳的时候,也万万做不出来。 “柳兄,你?…主子他?。。。”初一进来就听主子屋里动静不小,进来一看柳慕白衣衫不整赤脚坐在那就更不往好处想,那声音里都了颤音。 就连肚子疼都忘了,他真后悔,就算肚子再疼,也该醒来先进去看主子一眼的。 柳慕白号过了脉,扭头看向脸色苍白的初一,笑的相当灿烂,“好事!天大的好事!啊澈的病有起色了!我是被叶蓁大声小嚷给惊起来的,这不,鞋履未穿就奔了过来。” “…奥!哈哈哈!这几天心都提到嗓子眼,终于可以放回去了!”初一也不顾捂肚子了,小老鼠眼立马成了一条缝,拍着胸口笑的相当开怀。 “喂!小丫头!是不是说我家主子以后指定能好了,啊?”笑过之后,初一过去用蒲扇似的大手猛拍了拍背对他给啊澈按摩腿的叶蓁,欢喜的确认起来。 之前这丫头可是说过的,这几天要是没起色那就坏事了,那要是有起色,岂不是一步一步就好起来了。 叶蓁那小身板不经拍,历时就一个趔趄,知道是初一,本来有些怕的,可又一想到啊澈有了起色她依旧还是被优待的,又硬气起来,直起腰扭头瞪了初一一眼,“哼!一会儿我就去告诉师傅说你欺负我,看他怎么收拾你!” “哪敢、、、哪敢!我供着你还来不及呢,哪能欺负!嘿嘿,叶蓁,小祖宗,您快说说。。。主子他是不是肯定能复原?”初一脸变得特别快,一眨眼的功夫一张讨好又狗腿的笑脸就呈现在叶蓁面前,说话那也是极力讨好的,他当然不怕叶蓁,可师傅和婆婆他可是怕的。 这刚三天,抛出去昨天午后下大雨那半天,确切的说是两天半,他就被各种农活要弄疯了。 捡鸡蛋鸡窝那边都是鸡屎,去寻鹅蛋被大鹅追着咬,师傅还每天让他背着筐去捡牛粪堆肥;前边的菜园子、药圃和花圃琐碎的就够烦了,还非让他去后边水田里拔草,可怜他那腿和胳膊了,在水田里都得露出来,不留神就被那大蚂蝗给咬一口。。。想想都是几缸心酸泪啊,要是再罚他,估摸着他就没有命再伺候主子了。 “叶蓁,别跟他计较。其实我。。。我也想问个明白。。。啊澈他是不是指定能好了?还有,等他伤口复原,我这边也就给他开写滋补的汤药,你还记不记得那老大夫还有没有什么疗法,譬如针灸什么的?” 柳慕白瞧见叶蓁对初一爱答不理,忙也追问起来,怕她听不懂,特意斟酌着说的很慢。 第七十五章什么‘枕气\’? http://..org/ “肯定会越来越好!至于能不能好利落,我又不是大夫肯定不能保证!” 叶蓁偏头想了想,在几人期盼的目光中给了个很保守的回复,继而笑呵呵的看向柳慕白,“那老大夫好像也没用针,开头一个月给吃了药,后来药也没了,就靠着病人自个恢复。他要想好,这半年可有苦头吃了。” 即便她知道康复阶段还得吃促进神经生长的药,还有经常去做高压氧,可这些说了等于白说,不,说了这些古人听不明白不说,还得刨根问底,索性,她就什么都不说了。 “苦头?这个不必操心,啊澈必定吃的了苦!”柳慕白说的信誓旦旦,不说别的,要论吃苦,他绝对能给啊澈打包票。 从小一起长大的,啊澈能苛待自身到如何,柳慕白心里非常有数。 可以说,啊澈是他见过人里极少数能狠下心来对自己的人。 “哎,你这就是站着说话不腰疼!”叶蓁摇头叹了口气,对于柳慕白的信心满满很是看不过去。 啊澈这样的,想站起来,想站坐跑跳都恢复到以前,流汗忍疼那是必不可少的,得有强大的毅力,得有脱层皮的心理准备。 “只要能好,流血掉肉都使得,你那训练的苦头比较这个还强吗?即便再苦些,我也受得住。”褚元澈眼神扫了扫*前不信任的小丫头,兀自开口说道,神情淡然平和,甚至有些许放松。 如果真像这小丫头所言吃些苦头就能好,那他也就没什么可担心的了。 吃苦?流血流汗对他而言,根本不放在心上。 叶蓁敷衍的点点头,黝黑的小脸笑的很是勉强,“好!说的好!流血掉肉肯定没有,只要受的住疼耐的住累就行了。” 男人啊就是爱吹牛,到训练的时候有他熬不住的时候。 她可是看过不少做康复训练的病人,刚能让人搀着走的时候喊着身上到处疼能少动就少动,到后来基本行动自如了,又受不住从早到晚大批量的训练,到头来或多或少都留下点后遗症。 初一靠着*头站的吊儿郎当,斜眼瞅了瞅叶蓁,虽不满倒也没有出手出脚,“黑丫头,我家主子可是冬练三九夏练三伏练出来的!你那什么训练还能比练功更累不成!…” “初一,莫要呈口舌之快。”褚元澈淡然制止了初一继续辩驳,他一向只信奉做,嘴上争长短在他看来是最无用的。 “练功?真气?”叶蓁自言自语之后,猛然抬头很是兴奋的看向初一,大大的眼睛里满是神采,“我昨天早晨看你和师傅打拳来着,你们都会武功,能不能输个真气给啊澈啊?” 初一提起练功倒是提醒了她,她最爱的古装武侠剧,人受伤快死了输个真气都能活,啊澈这种急需血液循环的,有那个真气肯定非常管用的。 “…什么‘枕气’?”初一翻白眼想了想,好像为所未闻,又是关于主子的,倒是不敢怠慢,低头一脸认真的向叶蓁请教起来。 第七十六章你当小娃子过家家? http://..org/ 叶蓁觉得光说也说不清楚,急急的拉过柳慕白示范,让他站着不动,她伸出手掌贴到人家后背上,之后看向初一给他解释起来,“看见没有,就这样,把你和师傅练功得来的真气就传给啊澈了,啊澈就能好的快!” “…啊?就这?”初一开始倒是专注,可等看明白了,嘴差点撇到耳台子上去,小眼一翻给了她一个看疯魔的表情,“你当小娃子过家家呢!我可没空哄你玩儿!” “不行吗?你们不会轻功吗?就是能飞那种!不对,就是能一下子上房上树,从房上跳下来轻飘飘的落地不带声儿那种!”叶蓁收了手,茫然急切的冲初一追问道,她一直认为古代人会轻功的啊。 初一也不顾拉肚子腿软了,本着行行好的念想两步跨到叶蓁面前,伸出手指用力在她头上弹了一下,“大白天的就撞邪了,看我打醒你!练功练功,当然得自己练,要是能随便给,有钱有势的不全成绝顶高手了。” 柳慕白上去把初一往后拽了拽,俊美的脸上是止不住的笑,“算了,她岁数小,定是被那说书的给唬住了!” 勉强说完,他就笑着光脚走了,夏日里又是木板地倒也不凉,可就是这小丫头那一本正经的模样让他忍不住,哎,为了不让小丫头太难堪,他还是选择回房去笑。 叶蓁揉揉火烧火燎的脑门,也不理会初一,一脸失落的拿着尿罐子出去倒。 真是太郁闷了,古代竟然没有真气,这现实可太骨感了,简直毁了她的武侠梦啊。 对了,初一好像没反驳轻功,有机会得再问问。要是有,她一定得学学,嗖的上墙上房,想想都拉风。 “初一,以后不要对她动粗,你一个大男人怎好难为小丫头!”待到叶蓁愁眉苦脸的走出去,褚元澈沉声说道。 “是,主子!”初一恭敬应道,之后抬眼看了看,“听那丫头意思,您只要熬段时日就能康复了,真是可喜可贺。” “瞌睡了有人送枕头,这老天也是有眼,穷途末路了竟弄个小丫头出来救局。”褚元澈闻言,不禁也感慨起来,“就是半年太长了些,好了再出去,外边也不知是何翻光景了!” “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主子您只要好好的出去,误不了的。”初一说的底气十足,他对主子一贯的信心满满,这次差点丧命又能峰回路转,还有什么不可能的呢。 “不行了!。。。又来…” 初一还想再说些事情,可肚子等不得,瓷牙咧嘴的捂着肚子就往外跑,在外边正好被叶蓁看到他那副囧像,直笑的叶蓁弯腰捧着肚子前仰后合。 “丫头,再乐肚皮可就破喽!”无忧自东边堂屋出来,伸着懒腰笑哈哈对叶蓁调侃道。 叶蓁好不容易收住笑,站直了腰身走到无忧面前去道喜,“师傅,啊澈有起色了,今个早上,就刚刚,他的腿知道麻了!” 这几天大伙的担忧她可是看在眼里的,没理由不赶紧汇报。 第七十七章美食庆祝 http://..org/ “真的!”无忧惊喜非常,打到一半的哈欠都收了回去,长腿迈开,飞也似的就奔褚元澈屋里去了。 徒留叶蓁在那里被闻讯从房里出来的老太太问询,要不是叶蓁拉着,乐的合不拢嘴的老人差点就踩着湿乎乎滑脚的泥地过去瞧。 即便是阴天,即便是小雨蒙蒙,这个山谷清晨,每个人心里都是无比的艳阳天,啊澈稍许的起色给了人们莫大的鼓舞。 不同的,别人的喜悦都在脸上和嘴上,无忧除了这些还多了一样,那就是动手。 从褚元澈房里出来,他就拉开了做美食庆祝的帷幕。 待到叶蓁喂给褚元澈一碗鱼肉七宝粥,朝食也好了,她一看桌上满满的盘碗,不禁的就对兴高采烈的无忧竖起了大拇指,“师傅,您真厉害!”,男人爱做饭的有,但是能这么疯狂的真是世间难寻第二个了。 “丫头,嘴上抹了蜜了不成?”无忧咧嘴笑的更欢,指着桌上的菜一一介绍起来,“烂炖连骨肉、羊头羹、羊舌签、荔枝腰子、炙羊心、炸肚、藕鱼、南炒鳝,你是家里功劳最大的,快尝尝!新宰一头羊,腔子和下水先做了,好肉剔下来井水泡着呢,今天凉快,夕食吃拔霞供正好!” “都是肉啊。”叶蓁细看了看,脸上的笑就僵了,这几天顿顿都是肉,就算这瘦弱的小身板再缺营养也不是这个补法啊,她好想念小素菜。 “…啊?我还当你同我样的爱吃肉呢!”无忧懊恼起来,拍拍头又笑了,指着一盘子菜就道,“这个藕鱼是素菜,就是藕做的!莲藕去皮切段挂糊炸黄再用醋焖熟,摆着像鱼可它真是藕!” “那我尝尝!”叶蓁拿筷子先奔着那看着就是鱼的菜进攻,酥软的很,吃到嘴里怎么都是鲫鱼味,可夹一块到眼前再细看真的是藕,有这么好的素菜吃她还有什么不满的,立马给无忧一个大大的笑脸,“师傅,您简直都神了!” “你可别再夸他了,他啊,都要不知道东南西北喽!”老太太笑着揶揄道,把糖罐子往叶蓁旁边推了推,“昨日拾掇那仓房才发现寒食前做的青精米还有,今日就煮了来。这饭放些糖霜才中吃,你自己来吧。” “…奥!”叶蓁瞧了瞧面前那碗黑的发亮的米饭弱弱应道,边开那糖罐子边飞快的在回忆中找寻,原来这青精饭就是普通糯米做的。 每年四月初村人都要采黑饭草倒烂取汁泡糯米,泡两个时辰后把米蒸熟晒干收着,吃的时候放开水里稍微煮一下就成了。 撒了一勺子白糖,扮匀尝了尝,软糯甜香,的确好味,瞬间让她有了种拍舌尖上中国的感觉,她记得有一集专门讲的各种什么大山恩赐很古老的饭。 “师傅,估摸着今儿这雨得下到晚上去,地里的草拔下来也死不掉。大早晨的我又是挖藕又是宰羊,还去田里抓了鳝鱼,那是不是,可以歇半天了?” 趁着无忧高兴,初一小眼眯着陪笑脸,问的是小心翼翼。 第七十八章黄瓜秧上结出个冬瓜 http://..org/ 三人合力给主子换了药之后他就没闲着过,这一个多时辰里先奔北边羊群,之后水田,马不停蹄又去了南边塘里挖藕,就这还不算完,还得手忙脚乱的在厨房打下手。 本来闹肚子就没力气,再撒欢似的折腾,他觉得,如果再给他派活去干,他就得趴下了。 “…嗯…算了,就让你歇个雨工吧。城里人就是娇,年纪轻轻还没我这老头子经折腾!”无忧手拈了拈花白的胡子,沉吟稍许,乐呵呵应了。 初一眼睛一转也没反驳,还是狗腿的陪着笑脸,争气可没有小命来的重要,说他弱就弱吧,吃饱喝足回去睡个回笼觉才是正道。 事实上他真想不通,师傅这一把年纪了,精气神怎么就那么旺,在厨房里做饭就跟打了鸡血似的,停都停不下来。 这人馋好吃爱围着锅台转也勉强说的过去,可现成的粮食有的是,偏生的种那些劳什子的稻谷、胡豆、芋头子,成天脸朝紫土背朝天累个一身臭汗,这不是疯魔嘛。 饭桌上五个人,整整分了三个路数。 柳慕白和老太太谨遵食不言,坐姿优雅吃相斯文,俨然教养极好;叶蓁和初一看着那就差多了,虽没有吧唧嘴什么的毛病,也绝说不上雅观;再看无忧,那吃相只能说豪迈,手里攥着油乎乎的羊腿大口啃着,那边厢,用青瓷碗咕嘟嘟喝着温热的黄酒,不时还要说上几句。 无忧那颇有梁山好汉即视感的吃法在叶蓁眼里也算习惯了,甚至的,她觉得这人五大三粗的长相就该配这个吃相,要是向大白那样倒显得做作。 只不过,她也依旧好奇,老太太那种吃相的人怎么把儿子养成这么歪的,什么藤结什么瓜,黄瓜秧上长出个冬瓜多稀奇! 初一喝着热乎乎的羊头羹本来肚子美的很,可闻到那酒香酒虫子就被勾出来了,再吃那美味的炒鳝都觉得没滋味,瞅瞅师傅喝的红光满面的模样更是馋的不得了,咽了咽口水咂咂嘴,终于是忍不住了,一脸讨好的开了口,“师傅,赏我杯酒吃可行?” “这可不行!少说也得个把月再出去,酒本就不多,我老人家都不晓得哪天就断了顿,哪有多的给你猴崽子吃!”无忧肉没咽利落,毫不犹豫决绝了,怕是旁人抢去似的,把酒壶往自己身前拽了拽。 这孩子护食似的模样可把叶蓁笑到了,因着是长辈,也不能太过,只得低头咬唇忍着。 再瞧柳慕白,一脸的气定神闲,轻摇了摇头,一幅他就知道会这样的模样。 “无忧,给初一分些,小辈难得开个口。”老太太放下筷子虎了脸,儿子嗜酒如命,她这个当娘也只有陪着丢脸分了。 无忧余光瞄了瞄自己老娘,撅着嘴不情不愿的到矮柜里拿了个最小的酒杯,转身回来倒了小半杯,偷偷看看老娘阴沉的脸,又慢悠悠的倒进去一点,勉强凑了个半杯,满脸肉疼的给初一推过去,“给你,给你,再多就没了!” 第七十九章古人不会做猪下水? http://..org/ “师…师傅…我又不想吃了…还是还给您吧!”初一看师傅那极度不舍得模样,顿觉那酒杯都烫手了,忙不迭的给推了回去。 他真是怕啊,万一这老头觉得他夺人所爱,伺机报复给他加多多的活怎么办? 为了以后少去水田里挨蚂蝗咬,为了少沾点鸡屎,为了少在菜地里抓几个肉乎乎的青虫子…总之为了以后能活的稍微好点,他深深的觉得,这酒绝对喝不得。 无忧瞬时笑逐颜开,黑里透红的国字大脸差点笑成一朵花,伸手把那酒端起了就喝进去了,之后抹抹嘴,殷勤的看向老娘,“娘诶,是他不要的,可不是我小气不给!” “瞧你那点子出息,真是为老不尊!”老太太无奈的摇摇头,扭脸慈爱的安抚初一,“不就是点子酒嘛,咱们不要他的,家里米酒见底可酒药还有,明日婆婆就给你酿去,过几天就有的喝了!” “多谢婆婆!不用您动手,您在旁点拨着,活我来做我来做!”初一感激的应了,米酒虽是酸甜口远不如黄酒烈,可总归聊胜于无,解解馋总是好的。 见初一对酒那向往模样,桌上几人不禁也是笑了,这讨酒喝的小插曲终是过去。 桌子上的菜几乎都是羊身上的零部件做的,古人对下水菜的精工细作可是让叶蓁大开了眼界。 古人不会洗猪下水?古人不会做猪下水?猪下水没人买用来喂狗的? 筷子翻飞一道道尝过去,饱了口腹之欲同时,她想到穿越乡村的各种设定不禁想咆哮! 穿越女还傲娇的教人家做下水菜,哎,古代人那花样可是甩现代人几条大街! 菜色丰富多样,又有着无忧护酒孩子气的闹剧,一顿饭吃的也是其乐融融,待到叶蓁肚子饱饱退了席,灶上的药还不到火候,为了消食,她偷偷拿了个竹篮子脚步轻快的去摘水果。 没法子,她现在可是衣来伸手饭来张口,这些人除了让她伺候啊澈,其它的一律不用做,要是摘水果这点活再被抢去,她就等于被绑到啊澈*前了,长此以往,腿的功能都得退化了。 梅子早过了季,桔子还青,梨看着也不熟,小雨蒙蒙的,外边水汽很重,叶蓁也没多耽搁,快手快脚的折了几串子荔枝,顺手摘了几个熟的很透的桃子就往回走。 这家人虽是独居山里买东西不易,可相当勤快。 菜园子里菜色丰富,几种常见的果树长势也不错,还种了不少药草和花卉。南边几十丈远还有片藕塘,不仅有荷花还有浮水的鸭、鹅,不过她还没工夫去看,这些东西倒是在饭桌上看到过。 “诶…哎…都说了杂活我来干!” 叶蓁本想拎着篮子到井边打水洗,没成想到半路就被初一拦下了,那风驰电骋抢篮子的速度,看的她都傻了。 “你去主子那等着吧,我洗好了给你送去!” 第八十章要是不满意,自己伺候去! http://..org/ 初一也不再看石化的叶蓁,没好气的说着扭头快步走了。 要不是看着主子的病还得指望她,他早不客气了。 竟敢偷偷摸摸闲情逸致的摘水果吃去,有着功夫给主子多揉几把多好,明晃晃的不尽心! 叶蓁可不听她的,在木盆里洗净了手上沾的桃毛悠哉哉到东边堂屋和老太太聊天。 不是她偷懒拿娇,试想饭后吃水果是个很享受的事儿,谁愿意到瘫痪病人屋里去吃,便盆和尿罐子就在脚下,想想都受不了。 一老一少坐在桌边正聊得欢,啪的一声响,初一把洗好的一盘子水果就蹲到了桌上,深呼吸两口气才平静下来,指着气定神闲坐那的叶蓁就开始数落,“你把我的话当耳边风啦,别敬酒不吃吃罚酒!告诉你,最好知趣点儿,要不到时候没有解药吃受罪的可是自个!” “我不就想吃个桃子再去嘛,罪该万死了怎么着!”叶蓁顿时也火了,黑黑的小脸上全身暴风骤雨,抬头就对着气势汹汹的初一大声还嘴,“起的比鸡都早睡的比狗都晚,除了吃饭上茅房我都要沾到啊澈旁边了,端屎端尿擦洗按摩喂饭喂药哪样不尽心了?你要是不满意,自己伺候去!” 她真是受够这丑八怪,整天事儿爹似的横挑鼻子竖挑眼,没事就拿毒药威胁她。 挺大一老爷们,话多嘴又贱,最可气的狗眼看人低,对别人都恭敬有加,只会对她一个小丫头张牙舞爪。 “别横挑鼻子竖挑眼的,我看就是让你歇雨工烧的,要是吃饱了撑的菜地里捉虫去!”旁边收拾盘碗的无忧牛眼一瞪,吼起初一来中气十足,继而变脸神速的笑呵呵看向叶蓁,“叶蓁丫头,慢慢吃,别理他!啊澈别的瓜果都不欢喜,也就这蜜桃还能吃上几口,现下他脖子有伤嚼不得物事,嘿嘿,你要拿到他面前吃可不得让他馋的谎!” “别…别…哎呦,师傅,我这肚子疼!”初一耳朵被振的有些嗡嗡,弯腰捂着肚子一脸痛苦状一溜烟跑了,心里更是腹背不已。 大伙都被这死丫头蒙了,明里暗里护着她,根本看不见这死丫头不尽心。 众人皆醉为他独醒,奈何他人微言轻,没得施展啊,心里再腹背可他不得不马上撤退,捉虫子可真不是人干的活,那肉乎乎蠕动的东西别说下手捉,光看看都鸡皮疙瘩满身。 这会子功夫老太太已经从矮柜里拿了个扁圆的缠枝牡丹捧盒放到叶蓁面前,慈爱的打开来,“看见这桃子才想起,前些天才做成的梅子脯。我这没牙颗颗的吃不得,往常每年只大白回来吃几个,小丫头们定是好这个,拿到你屋里解解闷吧!” 一颗颗梅子干黄澄澄挂着白霜看着就流口水,拈了一颗到嘴里,肉厚干脆,酸甜适度,美味在口,叶蓁这个纯吃货对初一的怒气瞬时就没了,笑的花一朵,“好吃,婆婆您这个话梅可真好吃!这么好的东西我可不能吃独食,就放西边堂屋,大白也能吃到!” 题外话: 求收藏,字数已经相当可观,养文的可以开宰了。 第八十一章竟然有一天,他得对个小丫头言听计从 http://..org/ “好吃就好!这梅子是芒种摘下来泡在盐水里做梅子醋的,醋成了,这梅子我也舍不得弃就做了这个。晒了泡,泡了晒,三回才不咸,之后又用糖泡腌,又是泡了晒晒了泡,十蒸九曝,足足一个月才做好的。” 老太太见叶蓁爱吃很是欢喜,絮絮叨叨就说起这梅子干的做法,直听的叶蓁不忍心去抓第二颗来吃,古人做吃食费功夫太多了,“婆婆,这也太麻烦了,一个月啊,就做这一盒子!” “山中无事,不这样怎打发光阴!”老太太笑的一脸不在乎,又看了看那水灵灵的桃子,对着抹桌子的无忧就道,“啊澈乐意吃这个,生的咬不得就给他蒸软捣碎,顿顿喝那汤药,怕是嘴里都是苦的。” “嗯,晓得了!”无忧应了就要出去,他是急脾气,恨不得立马就做好那桃子给啊澈送嘴里去。 “等等!师傅等等!”无忧刚迈开两步,叶蓁对着他背影急声喊起来,待到无忧疑惑的回了头,她又补充开来,“蒸的不好吃,还是直接切块儿捣烂了挤桃汁吧。吃不到嘴里,喝点鲜汤也好啊。” 无忧站定了,斜眼望天想了半晌,终于知道了要怎么整治那桃子,赞许的点点头,“确实,鲜的味儿好!你等着,我这就做来。” 有人动手,叶蓁也乐得清闲,悠哉的坐着吃桃。 跟初一顶嘴是顶嘴,她也不敢太耽误功夫,估摸着大白的药也该熬好了,她不能耽误了给啊澈喂药。 消灭了一个大桃并着十多个荔枝,就发现柳慕白端了药碗从门口经过向啊澈房间走去,她也不敢耽搁,抱了那盒子话梅就走。 回去之前还不放心的跑厨房看了看那桃汁近况,这可是大大超出她的预期,师傅正用个脸盆大的石磨在锅台上磨桃子呢,看的她是叹为观止,古代这榨汁机真心不错。 也是把桃子洗净切块填进去,只不过磨磨的得手动罢了,速度看着也挺快。 叶蓁刚喂啊澈吃完那碗苦药汤子,无忧及时雨的就出现了,待她接过那碗看了那清澈的桃汁,不禁对着五大三粗的人另眼相看,“师傅,挺细心的啊,渣子都没了!” “嘿嘿,用细萝筛过了。不说别的,吃食上我可不含糊,你一说我可不就懂了。”无忧掠着胡子就乐,他最爱的就是做吃食,更爱的就是别人夸他做的好。 无忧并未逗留,说着要回去熬老鸭汤疾步走了,叶蓁将碗放到一边,小心翼翼给褚元澈摘那护颈,并进行每天一次给啊澈摘枷锁的婆婆妈妈叮咛,“肩膀都硌红了,摘下来这个过过血。喝完桃汁就戴上,你可千万别乱动。记着,脖子千万别动,也别说话。” “嗯。”褚元澈轻声应道。 习惯真的很可怕,没几天功夫他就对这丫头训孩童似的不再别扭,甚至的,因着这几日全都是汤羹药水小解频繁,次数多了,即便有着水声,他也不再那么尴尬。 想不到啊,竟然有一天,他得对一个丫头言听计从。 命运,真是很玄妙的东西。 第八十二章没办法,母女今年都不乐意生(求收藏) http://..org/ 为了怕人乱动,也为了伤口不牵扯,吸管这种东西这几天就没有用,叶蓁用勺子一点点的喂的特别小心,这要是呛着了可了不得。 喂完了那一大碗桃汁,她又倒了一杯清水端过去,很是温和的开口,“来,张嘴,喝水清口。” “够了,不喝了。”褚元澈僵硬的躺着,余光扫了扫,面上平静无波,沉声拒绝道。 叶蓁挑眉瞅了瞅面前淡漠的人也不退缩,舀了半勺子清水坚持往前送,说话更是毫无情面,“喝了那么多甜水不漱口哪行。快,张嘴,多大的人了还这么贪嘴,见着好的没够。下回记得肚子留富余,白水一定得喝,小心长虫牙。” 褚元澈眼眸微冷,盯着有些强势的小丫头似是要发作,稍顷又恢复如常,淡漠的坚持道,“不喝了。” 听师傅那意思这桃水是这丫头起义的,这几天尽心尽力伺候他他看在眼里,现下就算对他无理他也忍下。 被人劈头盖脸的说贪嘴还是头一糟呢,哎,也怪他自己,成日的汤药泡着,变着花样的药膳粥吃的,嘴里都透着苦,也着实是贪了几口那甜甜的桃水。 现下也就腿肚子有些感觉,对于饥饱他倒不知,可,早些时候才喝了一碗鱼肉粥,这又一碗汤药一碗桃水,再喝估摸着就得从嗓子眼往回冒了。 “哎!”叶蓁无奈的叹了口气,把勺子里的水倒会碗里,用勺子轻轻敲打起碗沿,也不看褚元澈,低头大声自言自语起来,“水喝着没滋味,还是让师傅熬碗羊奶来吧,对,要一大碗才行!” “你…”褚元澈历时黑了脸,咬着后槽牙愤恨起来,要不是理智还在,他真想扭头瞪这丫头一眼。 羊奶,他最讨厌喝羊奶,最毒不过妇人心真是没错,小小年纪就知道趁人之危趁火打劫。 叶蓁侧头笑米米的看向褚元澈,小脸上都是同情,“哎,没办法,母牛今年都不乐意生,师傅说就一头牛有奶还不够它俩牛犊子吃,你也只能喝羊奶了。也不知道谁说的,为了病能好什么苦都能吃,想必别说一天一碗,就是一天一盆也不在话下对不对?” 褚元澈紧咬着牙关,眼神喷火的并不言语,要不是这丫头随口一句喝牛奶好,师傅他们也不会弄那他从小就不喝的羊奶让他喝。 他是什么苦都能吃,可是,对康复并无甚大好处的苦他为何非得要去受? 每天汤药药膳补汤一碗接一碗,哪差那碗羊奶强身健体? 那羊奶即便熬过了也是一股让他作呕的腥膻气,他实在是难以消受。 “呦!原来真是不爱喝水爱喝羊奶!”叶蓁瞅了瞅隐忍不发的冷面人,依旧笑的人畜无害,顿了顿悠哉哉又开了口,“本来我还想着你喝了这水我就找师傅去,让他用那石磨磨黄豆做豆汁给你喝替了那羊奶,看来用不着喽!豆汁那是香甜可口,不过,可没有你爱那膻气味儿,你还是多多喝羊奶吧。” 题外话: 天热的头晕晕,亲们那里可好? 第八十三章打一棒子给个甜枣 http://..org/ 说着话,她也没有特意盯着褚元澈看,手里的勺子舀了水从空中往碗里细细倒,自己个玩的也是不亦乐乎。 “…拿来,我喝就是!” 待到叶蓁玩了七八遍,褚元澈终于恨恨的开了口,现下全家都把这丫头的话奉若神明,要是这丫头坚持说羊奶好,他岂不是要一直受折磨。 为了不闻那好久都散不去的腥膻味儿,更为了嘴里不再有那怎么喝水都褪不去的作呕味道,他只能低头了。 “好,来喽!”叶蓁就等这句,眉开眼笑的应了,麻利的把勺子就送了过去,边喂水还不忘打一棒子给个甜枣,“一会儿我就跟师傅说,以后你都不用喝羊奶了。还有啊,吃了饭食要清口对牙好,多喝几口水总比以后牙疼好不是?” 褚元澈木然喝着水,打一棒子给个枣对他可没用,他最讨厌受人威胁,可这时候了,他躺着一动不能动,以后是好是坏还得指望人家,他只能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他心里清楚的很,这丫头为了解药会尽量让他康复,可,他更明白,这小丫头比同龄人老练不少,一些小事情上她还是可以施展施展,譬如用羊奶威胁他。 一墙之隔的初一,确切的说,一层木板隔着的初一,一直躺*上竖着耳朵听着,当最后这场较量主子妥协后,不禁捂嘴偷笑,激动的想捶*。 他家主子竟然让一个小丫头给降服了,真是意想不到,意想不到,好几年了,好像头一糟呢。 他恨不得跑进去看看主子的脸有多难看,除了这次意外重伤,主子也是经过无数风浪,数次死里逃生,绝对的有勇有谋。 “哎呦…”没事偷着乐的初一刚美一小会子,不知是憋笑憋的还是本来就要发作,猴急的跳下*趿拉上鞋就开跑,大下雨天的,好不容易可以睡一觉,可是这肚子怎么就这么不争气! 因祸得福,茅房没人可以让他随便乐,想到这个,他不禁觉得肚子疼都不是事了,肆无忌惮的笑主子又不让主子记恨,好美妙的说。 叶蓁也是听到了隔壁响动不小,可她根本不关心,小心翼翼的喂着水,心里更是打了场胜仗般的欢喜。 这人牙坏不坏她可不关心,她担心的是她自己的空气质量,这人本来就不能刷牙,要连漱口都省了,过不了几天她就得被口臭环绕。 喂好了,叶蓁也是说到做到,又把那护颈给戴好,刚按摩一盏茶功夫,*下就传来了小河流水哗啦啦。 也算久经沙场的战士,不用瞧也知道啊澈此时肯定是闭了眼,她也镇定的很,继续手里的事不停,等了会子才端了罐子出去倒。 小雨淋淋,阴天又凉爽,最适合的莫过于睡觉。 古人没有午休的习惯,可叶蓁有着现代人的灵魂,在这样的天气里,很是渴望回房睡一觉。 第八十四章干嘛要闭眼呢?(求收藏) http://..org/ 可渴望只是渴望,现实却是她必须用发酸的手指继续按摩,尤其是听到隔壁初一响亮的呼噜声,她更是自叹自个命苦。 按摩的时候褚元澈从来都是闭目眼神,话更是一句都无。 要不是那偶尔动动的眼珠子,叶蓁都得觉得这人一直在睡。 静默的机械劳作,不时神游想想现代的事情,不时想想古代的处境,不知过了多久,她竟然瞌睡的坐着睡着了。 些许时候未听到挪动椅子声响,褚元澈疑惑的睁了眼,就见叶蓁那手还放在他腿上,人却坐在那低头打起了瞌睡。 见此情形,他也未出声惊扰,心知这人定是困极了,早晨来他屋子可是天刚亮的,什么时候醒的无从知道,可就算醒了就过来,这夏日里的天,时辰也早的很。 再想这困极之人这几日的紧张和着见他有起色的狂喜,不禁的他又有了几分疑惑。 初一说的这小丫头才十三,即便这个年纪可以许嫁且也有少几个嫁了良人,可一个身体和心智都没长成的,就算为人妻也就是个听从夫家长辈差遣的小孩子罢了,哪能向*前人这样将处境看的清楚? 担心他的病情定是怕受迁怒牵连,按部就班并不表现太过担忧是沉得住气,再好奇也从不过问这里人身世… 一桩桩一件件都不像一个十三岁少女,虽不是多智近妖,也足够他这个阅人无数的人称奇了。 … “哗啦…” 正当他闭眼冥想,突听得门上竹帘子声响,又不似人撩起响动,不禁的,他睁眼用余光去瞧。 映入眼帘的是进屋半个身子的巨型大蟒蛇,此刻嘴里吐着信子,身体竖起足有三尺高,脑袋晃着往*上看。 待到褚元澈看向它,这蟒蛇得到鼓励似的,扭着腰肢向着他就爬过去。 “…小青!别动!…”褚元澈眼瞅着蟒蛇逼近*边,忙低声出声制止,电光火石之间才想起蛇不同于人根本听不到,瞬时眉头皱的死紧,*前瞌睡的人这几天想必没怎么跟小青接触过,这贸贸然出现在她身边,定要吓个半死了。 身上动不了制止不了小青,褚元澈急中生智,颇为平静的招呼起叶蓁,“叶蓁,醒醒!莫睁眼…千万莫睁眼!…” 叶蓁正瞌睡虫泛滥睡的正香,听到似是有人招呼她,一个机灵猛坐直了身子,大大的眼睛迷茫的看向褚元澈,很显然人还没清醒过来呢。 “闭眼!快闭眼!”看叶蓁傻呆呆睡不醒的模样,褚元澈明显语气重了几分,余光里,那小青已经到了近前,正扭头等着爬到一大半的大青汇合呢。 “…嗯?”叶蓁依旧一副懵懂模样,难道她眼花了嘛,竟然在这人脸上看到着急了真是怪异。 还有这人说的‘闭眼’吗? 干嘛要闭眼呢? 可不等想过闷来,就被眼前突然探出来的物事吓得头发根发炸,瞬间小脸发青,“啊…!”,随着凄厉叫喊双臂挺着拼命往后缩。 第八十五章黑丫头你也有今天(求收藏) http://..org/ 小青和大青是听不到的,当然它们也没工夫瞧疯癫的女子,俩蛇头挨头身靠身争先恐后的抬起上身近距离盯着褚元澈猛瞧。 似是许久未见的老朋友,俩大家伙用青灰带着纹路的胖大身躯蹭了蹭啊澈胸膛,一幅很是欢喜的模样。 “啊…啊。。。救命啊…”本身两个滑溜溜的庞然大物在身边就吓得叶蓁魂飞天外,这蛇一扭动还碰到了她腿上,更是雪上加霜。 出于本能的她发狂的就蹦了开去,扭头想跑出门可被地上那两条延伸到门外纠缠的巨大蛇身惊到,唯一剩的那点理智驱使下,她手脚并用的爬尚了*。 幸好本来就在褚元澈膝盖位置,她爬到*里侧倒是跟蟒蛇不抢地方。 粗喘着气,感受着浑身冰凉的体温,她还是觉得不安全,惊恐万状的往*脚缩了缩,最后索性为了看不见这俩恐怖的东西,伸手掀开被单毫不犹豫就钻了进去。 使尽全力抱着褚元澈的腿,缩成一团,身体不受控制的颤抖着,那凄厉的喊声更是从没停过。 叶蓁觉得度日如年,可这过程极快,她那凄惨无比的叫声首先惊动了初一,即便只有一墙之隔,即便熟睡的初一听到喊声一骨碌身下*连鞋都没来得及穿,可,当他掀开帘子往里瞧时,叶蓁已经惶恐的在*脚掀被单往里钻了。 他当然看见帘子外的半截子蛇身,同时的也松了口气,那死丫头叫的惨必定是蟒蛇吓的,主子指定无碍。 往*那边瞧了瞧,待看清屋里那混乱的景象,他也懒得往前走了,双臂抱胸倚着门框那是笑的花枝乱颤,龅牙呲着还不忘幸灾乐祸高声调侃几句,“哈哈哈…哎呦喂。。。黑丫头你也有今天!瞧你那钻进脑袋不顾屁股的样儿,乐死个人喽!” “初一,快请师傅来!” 由着蛇墙挡着,啊澈根本看不到初一在哪,可听到他看戏似的打哈哈不禁冷了眉眼,对着门口没好气喊道。 初一真是不像话,在京城时候让他装大是局势所逼,可现下,一个大男人家,怎好以弱质小女子吓破胆来取乐。 “这是?哎呦,不得了,它俩怎么大晌午跑过来了?”还没等初一应声,那边厢,围着围裙挽着袖子的无忧已经飞奔而来,进到堂屋见到欢乐扭动的蛇尾巴,大大的牛眼里已是了然,恼恨的吼着,迈过蛇身就往里屋冲。 紧随其后的是柳慕白,他虽没有嚷嚷,可看清形势后俊逸的脸上也是焦急的很。 那天小青它们带叶蓁过来时怕就是给吓晕的,这回可别吓出点毛病才好,刚才叶蓁的叫喊声凄厉的很,隔了几间屋子他们都听着心惊肉跳。 “丫头别怕啊,我这就让他们出去!”几步到了*边,无忧大声对着颤抖的被单安抚道,手也不闲着,把小青的头推到一边做手势让它们出去。 柳慕白也过去帮忙,很快心急火燎的师徒俩说通了俩蟒蛇,小青和大青在啊澈身上不舍的蹭了蹭,扭着蛇腰一扭一回头的爬走了。 “出来吧,它们走了,别闷出病来!” 第八十六章 吓的腿软(求收藏) http://..org/ 待到俩大家伙彻底退出屋子,无忧尽量柔和的劝慰着,蒲扇似的大手更是试图去掀开那被单,只是叶蓁哼唧着死命在里头钻着,竟是没拽开。 “它们走了,出来吧。”褚元澈敛眸能看到趴他腿上抖如筛糠的小山包,那位置更是他身上唯一有感觉的小腿,被一个小丫头死死抱着,就算这几天接触不少,他还是有些不自在的。 “叶蓁,小青真走了,别怕,快松手。我们都在屋里呢,它们进不来的…”柳慕白轻声安抚着,恬静又温和,白希细长的手指拍了拍叶蓁后背的位置,似是哄着懵懂的小孩子。 他是大夫,惊吓过度人会疯,他可是知道的。 不说为了啊澈的病,就是出于做大夫的操守,他也得快点让这人静下来。 可能是柳慕白的声音有镇定人心如沐春风的力量,叶蓁终是松了手,被单成功被无忧掀开,即便这样她还是没坐起来,两手捂着脸,只敢在指缝里往床边看看,怯生生的模样活脱脱受惊过度的兔子。 “走了,都走了!没事了!你放心,以后决不让他们再过来吓你!” “那天晌午小青把你带回来定是你摔到水里动静太大惊了它们好梦,其实她俩平常很少正当午时出来的,想必是想啊澈想的紧,又赶上阴天下雨,才出这个叉子。” 叶蓁神经兮兮的小心刺探,无忧和柳慕白在旁边还不失时机的说话解释,终于,让她放下了戒备,手无力的撑着床板靠墙坐着,惊恐的模样还在,脸更是黑中透出了白。 “哎,可不是我不搭救,实在是我跟你一天来的指使不动它们俩!要我说,你那胆子就是太小,瞧瞧我,学着点,别老一惊一乍的,哪天弄不好把自己个吓死可怎么好!” 初一微笑着悠哉哉踱步进了屋,早在刚才没事他早坐床边穿了鞋,见着危险解除了,他怎么也得表示表示,至少不能让大伙认为他故意看乐子才好。 事实上,他是寻了个开心,态度是不太好,可真心的,他想帮也帮不了不是? “哼!”叶蓁挑眉扫了眼一脸无辜模样的初一,不屑的轻哼了声,骗谁啊,刚才那笑声那个欢快,她又不聋,听的可真真的。 “你去婆婆那讨碗安神茶喝,喝过了回屋歇息下。”褚元澈见小丫头还有心思跟初一斗气心知她是无碍,又困又吓定也是损耗不小,想着自己的病也不少那一时半刻,就好心的让她回去缓一缓。 “…回屋歇息?奥…睡觉!”反映了一时,叶蓁眼里终于有了些神采,因祸得福她能睡一觉了。 碎碎念着,就要跳下床,可力不从心的,心飞走了身体不听使唤,没爬起来又摊那了。 “呀!还不乐意走啊!”初一嘴一撇,翻了个白眼,发现新大陆般的,声音很大。 无忧和柳慕白探究关切的眼光就飘了过去,叶蓁揉着腿讪讪一笑,“吓得腿软….起不来了…嘿嘿,等等马上就好!” -本章完结- 第八十七章 她是个老翁小妾 http://..org/ “鸡胆儿都比你大!”初一一个不屑的斜眼就飞了过去。 那俩家伙个头是挺唬人,可根本就是纸老虎,比狗都老实,没一会儿他就混熟了,至于怕成那样,再说又不是第一次见了。 “哈哈哈…” “噗!” 同时的,柳慕白捂嘴喷笑出声,那边无忧已经笑开了,这么古灵精怪的小丫头也不知谁养出来的,真是个活宝。 褚元澈脸上也柔和许多,这个小丫头倒是容易满足的,刚吓个要死,放她去歇息就又能眉开眼笑了。 屋里气氛融洽下来,又过了半盏茶功夫,叶蓁强撑着下床拉着无忧走了,休息的机会来之不易,她得分外珍惜。 初一目送着叶蓁出了门,一脸神秘的凑到床边弯腰说道,“主子,柳兄,我终于知道这丫头是什么出身了!富贵人家是富贵人家,*不离十是哪个富贵人家佃的妾,说深了,应该是那种老的不成样儿的老翁小妾!” 柳慕白和啊褚元澈并没应声,稍显疑惑的眼光倒是给了初一鼓励,示意他说下去,说明白。 初一咽了口唾沫立马口若悬河,“主子,您想,那丫头一捏子的年纪,又是未开脸的打扮,想必是未嫁女。她看男人身子不羞不臊,必是和男人厮混过的,这样的女人除了屡屡骗客是处子的娼妓,那就是富贵人家的小妾和没过明路的通房。您再想,那丫头这几天伺候您熟门熟路周到的很,娼妓定不可能;师傅整治那好饭菜也吃的自在的很肯定以前不缺,丫鬟用度可没那么好,那,她就只能是妾!” “…嗯!说的倒是有几分道理。富贵人家的小姐怎么也不可能不识字,看她,一点端庄娴雅都没有。”柳慕白略一思索微微点了点头,稍后又有些不解,“小妾倒是说的通,可,你从哪看出是个老翁小妾呢?” “想必是看她伺候我伺候的周到吧。哎,除了老的不行的,谁会成天躺着等人擦洗喂药!”褚元澈目光看着远处的木墙,轻声猜测道,语气是满满的自嘲。 “嗯,主子英明!”初一躬身一作揖,狗腿的拍马屁道,转瞬的两眼贼兮兮的冒着光,笑的有些猥琐又开了口,“除去动不了的卧床老翁谁家如花似玉的小妾不开脸呢?京城中有钱人家给长辈佃个伺候汤药的妾可是惯常,就是苦了那些花朵似的小丫头,从小学那些厨艺女红伺候人的本事,最后摊上个一脚踩进阎王殿的,鹤发鸡皮粘痰唾沫端屎端尿脏死个人!一身的孝服呢,我琢磨着是老头子死了,她怕被转卖跑出来的。” “伺候我比伺候那老翁估摸着也还不如,待到她走,多给些银钱,够她有个安稳生计才是。”褚元澈听罢,也是信了。 小小年纪心思剔透些他也终是了然,十二三岁就被家人佃出去做老翁的小妾,本该天真烂漫的年纪肯定经过不少人情冷暖。 明知叶蓁这样的女子世上何止千千万,可无论如何这人给了他柳暗花明,听到她苦命,从不伤春悲秋的他心里也不禁有些触动。 -本章完结- 第八十八章 那花样我都自叹不如 http://..org/ “…..虽是伺候老翁脏累了些,倒是留了清白之身,远嫁倒也无妨。”柳慕白唏嘘。 “嘿嘿,柳兄,说是这么说,哪能多清白呢!”初一一撇嘴,笑容中有着些许见多识广的炫耀,“我跟你说,那老翁再老也是男人,那物事不灵光了,就算有一口气在他也得摸几把过过手瘾不是?这还算好的,有的人老心不老,那花样我都自叹不如,我….” “初一,休要胡言乱语!”正当初一眉飞色舞说的欢,褚元澈厉声制止了。 柳慕白脸皮薄,已经显出不自在,他已经准备走开了。 这下褚远程单出声正及时,他推诿了一句,忙不迭的扭头开溜,都是男人,初一说些浑话他也不能说什么,可他这人天生脸皮薄,偏生就听不得这些个。 “哎,柳兄…”初一对着柳慕白的背影一伸手,脸上很是疑惑,大男人间的说些什么怎么了呢,至于跑的兔子似的快。又一脸委屈的看向自己主子,“主子,小的没胡言乱语啊!府里的盼盼,就您上回给我那歌姬,她以前就是给老翁做汤药小妾,这都是她跟我说的,一点假没搀!再说了,您看那叶蓁,要不是跟男人在床上厮混惯了,怎可能生生的爬上您的床,还抱着…“ “以后休要再提!”啊澈冷眸凛了凛,余光扫过初一,声音更是带了怒,“说一千道一万,她也算对我有恩。休要背后轻慢,更不能当面说她的是非,听到没有!” “是,主子!”初一弯腰应道,主子说一不二,无论如何他是得听的。 不争辩是不争辩,不过他真不赞同主子对小妾看的多低贱多受苦,不就给个老棺材瓤子当过小妾嘛,有什么啊。主子是出身贵气读书多才特忌讳的,像他这种穷苦人家出来的,根本不会看不起人好不好。 再说看那小丫头成天笑呵呵的,估摸着没准当妾还挺欢喜的呢。 这边厢,初一担心屋里没人主子没人伺候,坐那跟主子商量事情打发时光,东边堂屋,叶蓁又满血复活。 似乎忘了刚才惊吓似的,满脸新奇的看着柳慕白蹲在桌子边用茶碾碾那绿色茶饼,那茶碾看着是黄铜做的,中间槽子里立着的铜饼两侧各带着把手,用手来回推着把底下的茶饼碾碎,很像古装剧里大夫碾药材那东西。 至于睡觉,叶蓁更是已经抛在脑后,本来很想睡的,刚让蟒蛇吓的竟然一点都不困了,现下她全副心思都放在那五花八门的点茶工具上。 “婆婆,买磨好的茶末多好,省得费劲儿!”好奇的摇了摇桌上不大的石磨手柄,叶蓁看着优雅摆放黑色茶盏的老太太疑惑道。 这里的人很爱喝茶,跟现代人用茶壶泡茶不同的,都是把茶饼磨成细粉用热水冲了喝。 “茶要现烤现碾现磨才香,再者了,店里伙计哪能多细致,囫囵磨个大概罢了,那种茶末子可点不成好茶。” -本章完结- 第八十九章 你会插花 http://..org/ 老太太抬头温和解释道,她从小就爱极这点茶,每一步都要精益求精,市井那种茶绝入不了她的眼。在她看来点茶是最风雅之事,人们图快胡乱冲点的茶简直就是对茶的糟蹋。 “奥。”叶蓁随意的点了点头,她不喜欢喝茶对茶更没研究。 柳慕白将用过的茶碾擦干净放好,端着碾好的茶碎到了桌边,倒了些茶碎到石磨眼上,边用茶帚扫着边用手慢慢摇磨,就是个简单推磨的动作,可处处透着优雅,看的叶蓁很是向往。 “让我试试吧!”看的心痒痒,叶蓁又不是捂得住的人,凑过去笑呵呵的就去抢柳慕白的活儿。 “好,你来做!”柳慕白微笑着退到了一边,很好心的成全了叶蓁的玩儿心,看她动作莽撞还不忘点拨,“磨茶要慢要耐心,用茶帚扫了这磨过的倒回去,够细了才行。” “嗯!”得到指点,叶蓁不由得放慢了动作,虽看不到自己的模样,可她清楚的很,她这样子可说不上优雅,标准的夹手夹脚毫无美感。 柳慕白看着笨拙的小丫头摇摇头也不叫停,初一对叶蓁身份猜测他也认同,同时的,人都是同情弱者,再想想很早去世的苦命娘亲,他不由自主的对面前这小女子关照起来,“婆婆可是点茶‘三昧手’,你且学了去,必定大有裨益。对了,婆婆的四艺都精通,以后要是闲了,你可要学一学!” 四艺?叶蓁默默想了想,挂画、插花、点茶、焚香,这就是四艺,很受文人士大夫推崇。知道了柳慕白说的什么,她也没什么欣喜,嘴角勾了勾,对着老太太甜甜一笑,“婆婆,等以后有功夫了您可得教教我。” 在她看来,这四艺都是有钱有闲的风雅人打发时间用的,她知道自己几斤几两,骨子里她就是个大俗人!画画她没那天赋,焚香又熏不走蚊子,费半天劲点茶就为了喝口苦茶她可没那闲心,至于插花,让花长在花盆里不好吗?非修修剪剪弄到花瓶里。 “好!好!差空老身指定教你!除了大白,我那儿女还有官人的徒弟一家没人钻研这些,再没人学我也就带到地下去喽!”老太太忙不迭的应下了,满是皱纹的脸上因着笑更添沟壑,这四艺是她从小学起且下了一辈子功夫的,自认很是到家,可这么些年除了大白,所有后辈都偏爱那些舞枪弄棒,很是让她可惜。 “…你会插花!”叶蓁抬头看向白衣偏偏的柳慕白,捂着肚子笑的花枝乱颤,大眼睛里透着无比惊讶,更多的是莫名惊悚的欢乐。 这大白学过了那些,必然的会插花。四壁挂着文雅的字画,小香炉里飘出淡淡的香,这样的屋子里大白优雅的坐在桌边插花,烦了在用那纤长的手自己点一杯茶汤品一品,那场景脑补起来让她瞬间笑喷了。 大男人干那么娘的事,对一个现代人来说违和感太强,再配上大白这阴柔花美男长相,还有古代男人那长袍和长发,更是娘到天上去了。 “是啊…很好笑吗?”柳慕白被笑的一头雾水,又看了看同样疑惑的老太太,愣了半晌,对依然沉浸在自己世界里的小丫头疑惑道。 -本章完结- 第九十章 古人真讲究 http://..org/ 叶蓁使劲掐了掐自己胳膊,终于算是安静下来,忙冲柳慕白摆了摆手,略显歉意的开脱道,“不好笑!…我没笑你…我替我自己高兴,有人愿意教我我高兴,就这样。” 笑过了,她心里暗暗告诫自己下回一定得稳住,往花瓶里插花就受不了,要是出去再看到大街上的男人头戴一朵大红花招摇过市还不笑疯过去。 这里的男人,确切的说是这里读书的男人,统统的爱追逐现代人看来特别娘炮的事情。 既然到了古代,就得入乡随俗,把热衷插花熏香往发髻上簪花的男人看成儒雅有学问的象征。 “哎呦,叶蓁丫头我肯定好好教你,难得有人这么想学!”老太太直高兴的合不拢嘴,恨不得啊澈立刻就好了,这小丫头专心学起来。一听有的学就高兴成那样,多好学的丫头,她是特别的欢喜。 柳慕白倒也不疑有他,相反的,对叶蓁这喜不自胜的好学精神高看了一眼。 又过了一炷香功夫,叶蓁终于磨好了茶末,用茶帚扫到碗口大的小细箩里,柳慕白接过筛茶的活计,让她拿上瓷汤瓶跟着老太太去厨下炉子上烧水。 本来她想自己去的,毕竟外边地上湿天空还飘着小雨,可大白竟然告诉她烧水很有门道,得学会听声儿。 等着炉子上水开的功夫,叶蓁注意到了一直躲在厨房鼓捣的师傅,这人正拿菜刀切着羊肉,再看盘子里摆放好的薄薄羊肉片,她心中似乎有了答案,欣喜的同时向着无忧确定起来,“师傅,您这是做什么啊?” “叶蓁丫头,看来你是缓过来了!”无忧放下刀扭头哈哈调侃道,之后指着盘里的肉片自豪的显呸起来,“看这羊脍,够薄吧!夕食咱们吃拔霞供,大锅里炖着老鸭汤,除开给啊澈一碗,剩下的就兑水做汤摆羊脍。丫头,你得多吃点,今天吓个不轻,正好压压惊。” “…拔霞供?好啊,我最爱吃这个了!对了,不能光吃肉,怎么也得弄点冬瓜、小青菘。”稍琢磨了一下无忧的话,叶蓁确定自己猜对了,嘴角不禁又扬了扬,‘拔霞供’其实就是火锅,跟现代一样涮了肉菜蘸酱料吃。 “挺会吃呢!放心,菜蔬都摘来了,本来是给我娘的,你要是爱那玩意,我就多切洗些!”无忧指了指地上篮子里挂着水珠的蔬菜说道,之后,继续低头对付羊肉去了。 水也差不多了,老太太让叶蓁侧耳听汤瓶里水声,叶蓁听了半天直到老太太唤她拎着汤瓶回屋也没听出个所以然来。 没办法,只得心里感叹着古人真讲究,拎着汤瓶耳朵,扶着老太太回堂屋去。 屋里柳慕白已经将磨茶的工具收起来,桌上只剩了两个放在朱漆茶托上的黑釉金兔毫斗笠盏,一个青瓷空碗,一个朱漆托盘,托盘里是两把用细竹条绑成点茶用的茶荃。 “叶蓁,你这回先看着我和大白点茶!”老太太说着话接过那汤瓶就往两个盏里倒了不多的热水,一个推给了柳慕白,另一个留在自己面前。 -本章完结- 第九十一章 点茶 http://..org/ 柳慕白也坐下进入状态,优雅有条不絮的动作起来。 用热水热盏后倒净,舀入细茶末加少许开水用茶荃搅拌成浓稠绿茶膏,之后分多次注水搅打,约摸过了一盏茶功夫,两个人几乎同时收了手。 “…这….这就好了!”叶蓁看的正出神呢,见两人停下了,意犹未尽的遗憾道。 她根本不关心那茶好不好喝,其实她觉得那味道真心不重要了,就这点茶的技法真心优雅到极致,看到眼里都是种享受。 人坐在那里点茶瞬间气质提升不说,就那或快或慢都透着从容的动作就堪称坐着的舞蹈。 她现在心里就一种想法,古代人,特定的得是优雅讲究的那些古代人,人家这才叫气质这才叫优雅,现代人不管是谁穿过来跟人家一比都粗俗的不得了。 “嗯。这点茶就靠苦练,我再练个五六十年估摸着就赶上婆婆了!”柳慕白端坐着一派云淡风轻,很是一本正经的说道。 “呵呵,哎呦…”老太太笑的很是开心,明知柳慕白故意逗她开心,也故意端起了架子,看看那泡沫逐渐消去的茶汤又拿起了茶荃,“嗯,我给你们弄个水丹青开开眼,看仔细了,可别出去丢为师的脸面。” 叶蓁眼见着俩高人逗乐只能跟着笑,不错眼珠的跟着老太太的手仔细瞧,须臾之间,她不禁惊叹起来,“太厉害了!都好!真好看!…婆婆您真是神人…” 老太太手很快,随着那茶荃油走,茶汤表面竟然出现了一幅画,很逼真的一轮满月下梅花开的正盛。没等叶蓁收声,那画面又变了,还是梅树,不过这次是梅花落,茶汤绿色的底色衬上那画真是美的不可思议。 老太太没再改那图,优雅的将茶荃放到一边托盘上,微笑的看向对她无限崇拜的叶蓁,“叶蓁丫头,老身还有点子本事吧?去,拿小盏来,分茶给你尝尝!” “婆婆..不..师傅..您一定得教我,这点茶真好看!”叶蓁激动的结结巴巴,小脸上都是向往,什么时候她才能把茶玩出这些花样啊,偶尔露上一手气质爆棚不说还能有变魔术的成就感。 拿了茶盏,老太太用茶匙舀了一盏递给叶蓁,“来,快喝喝看!过些日子,说不定你就能点茶给我们喝了。” 叶蓁很是虔诚的接过茶盏快速尝了尝,原本笑呵呵的脸立马就垮了几分。 点茶看着赏心悦目,可这味道,真心不太好,至少她看来,比现代那绿茶味冲太多。 茶喝不习惯,又怕让老太太他们看出来,她只得鼓足勇气快速把碗里的茶汤喝光,借口去瞧啊澈,麻利的撤退。 那会子被蟒蛇吓到到了堂屋,老太太又是安慰又是倒腾出那些东西点茶,多半是为了哄她乐。 柳慕白是温文尔雅从无闲话的人,据她观察这人除了瞧啊澈剩下的功夫都给了医书和药,刚才那纵容和逗乐怎么看怎么有些刻意为之,估摸着也是为她赶紧活蹦乱跳的伺候啊澈去。 -本章完结- 第九十二章 就用这个裹一裹吧 http://..org/ 她明白的很,也识趣的很,就算人家对她哄着供着,她也不会拿娇。更何况的,再按摩个最多半个时辰,就能过来享用火锅了,很有盼头的说。 老鸭汤的底汤,不添加瘦肉精的新鲜纯羊肉片,各色鲜灵无污染的蔬菜,再蘸上这里特别丰富的各种肉酱豆酱菜酱,光那么一想,她口水都要流出来了。 ******** 日子如流水,再是充实紧凑,三四天也快的很。转眼就到了啊澈醒过来第八天头上,叶蓁起了个早,脸都没顾得洗,草草收拾了就去到啊澈屋里。 她急,其他人比她更急,今天可是让啊澈下床的日子,叶蓁进去后,才发现师傅、初一、大白都已经在了,正给换药呢。 “叶蓁,药马上换好。你看,你不是说今个让他下床嘛,咱们选在什么时候啊?”柳慕白还在低头忙碌着,站在旁边的无忧见叶蓁进来,期待又急切的开了口。 “换完了就开始呗,我也着急呢!对了,他这几天身上缓动挺快,可肯定还是使不上劲儿,您和初一一会儿得使劲儿架着他走。”急脾气碰上急脾气,那当然是一拍即合,叶蓁爽快的应下,什么尿罐子难闻不难闻的,这种关键时候谁会在乎。 “好嘞!”无忧应着快步到柜子里拿出一套衣裳,抖开那裤子瞧了瞧又扔了回去,又抖开那石青长袍在自己身上比了比,勉强点了点头,自言自语道,“反正没多会儿,小就小点,凑合穿!” “师傅,啊澈坐不住站不住脖子还不能动,穿衣裳太费劲!不如,就用这个裹一裹吧。”叶蓁说着,怕无忧听不明白,还拿过床尾预备更换的床单往自己腰上裹了裹,瞬间一件过膝半身裙就诞生了。 无忧诧异了一下,很快就恢复过来,扭头把那袍子扔回柜里,满眼同情的大步走回床边,“反正也….就这么办吧!” 他本来想着男女有别,可这丫头都不在意,他们这些男人更无所谓。 想到前天大白跟他们说的话,他真是在心底里心疼起面前的人,多精怪讨人喜欢的丫头,竟然苦命的小小年纪给快死的老翁当小妾。 这些天叶蓁怎么伺候啊澈他也看在眼里,喂饭揉捏端屎端尿从来都笑呵呵没怨言,怕生褥疮每天给擦背换床单,男女有别可是一点都不顾,怎么周到怎么来。 哎,这些哪个生来就会呢,肯定是在那老翁跟前练出来的,小小的人又勤快又有眼色,势必是吃了很多苦换来的。 叶蓁觉得师傅有点诡异,没来得及多想,就被初一招呼过去了,初一和师傅架着啊澈腋下往上抬,柳慕白护着头,围遮羞裙子的活计就落到她手上。 叶蓁站在褚元澈身后侧面,被单滑下去,光溜溜的壮硕身体直愣愣出现在她眼前。 许是这些天看熟了,她也没什么感觉,只在心里砸门了一下下,嗯,身体壮有好处,至少屁股看着特别挺翘。 随意饶了两圈那床单,把岔口掖起来到腰间,浴巾似的裙子就裹好了,见其他三人有些急切,她忙喊了声,“好了,把他架下去吧。” -本章完结- 第九十三章 当他喝多了就行了(求收藏) http://..org/ 褚元澈脸上肌肉紧绷着,心跳都快了些,明知上身光着只在腰间系块布不雅可他没心思计较,十天了,躺了足足十天了,终于可以让脚沾地了。 “好好好!脚在席子上了!啊澈,怎么样,能走吗?”几人很是小心,待到把啊澈架着搀到地上铺好的草席子上,无忧稍显急切的问道。 面对屋里几人期待的眼神,啊澈紧咬着牙使劲全身力气想着迈腿,可是,这只是想,他连一丝都没挪动。 留给他的,只是,腿上麻疼的感觉,仿佛压久了似的,并不强烈,可一股股也挺不舒服。 须臾之间,褚元澈额头就有了汗珠,动又动不了,他只得探究又略带彷徨的看向站在几步外的小丫头。 从那天早晨腿肚子开始有感觉起,身体就如春天河面上的冰,消融很快,到昨天早晨他已经彻底从头到脚脱离木头样。 本来他想着今天下地无论如何都能挪动挪动,可现下这样子,让他不得不担心。 “叶蓁,他…” “不用担心,本来就该这样!”无忧刚张嘴发问,就被叶蓁平静堵回去,迎接着几个大男人有些担忧的眼神,她又气定神闲的解释起来,“要是他自个能走还用两个人架着干嘛!师傅,您跟初一受受累,架着他慢慢挪。啊澈身上没劲儿,你们就当他喝多了就行!” 本来她想说,就当啊澈是几个月不会走的孩子那样拖着身子挪着玩儿,不过她怕太伤人自尊,换了种更容易接受的比方。 “那我多久能自己迈步?”褚元澈当下也只能信叶蓁的,别人又没见过这种病没有发言权的。 就算现在迈不动步正常,可总有能迈步的时候吧,他最想做到心中有数,免得瞎猜疑。 “嗯…多久?”叶蓁低头想了想以前见过的病号,也很郁闷,就算一样的病还有轻有重,再说身体素质又不一样,哪能教科书似的啊。现下这么多期待眼神她也不能不说话,只能弄了个折中的,“你要是肯受罪挨疼的练,再过半个月估计一个人搀着你走就行了,要想自己走那少说也得一个月。” “不就一个月!不算事,不算事!”无忧率先笑呵呵的嚷嚷道,之后一脸自信的看向啊澈加油鼓劲,“按天数也就三十天,脱层皮也挺住!” “师傅,您还不信啊澈,他练功的时候哪叫过苦!”柳慕白微笑着搭腔道,看叶蓁的模样肯定是现在正常的很。 治病急不来的,有些人那病靠时候,喝一年药的也不是没有,作为大夫他懂得的。 “就是,主子这身板绝对熬得住!咱快点练,没准不到一个月就行了呢!”初一属于乐天派,什么事情都喜欢往好处想。 从叶蓁那得知要一个月,他已经想着主子身体底子好,又能吃苦练,绝对不能和别的病人那么比,肯定能早好。 几个人信心满满的练起来,叶蓁发现这些人不用多说还真是有模有样,从来都让啊澈脚沾着席子,挪的又慢,尽量让他腿脚吃点劲。 -本章完结- 第九十四章 掏大粪去(求收藏) http://..org/ “大白,你看着点,千万别碰到啊澈脖子。还有,这个急不得,等我拿水来就得让啊澈躺回去。”叶蓁看了一个来回,确定她真的没得事情做,跟柳慕白交待好,抱着尿罐子出去倒。 刷洗干净那罐子晾在外头,在柔和的晨光中洗脸刷牙,等她端着老太太备好的温水回去,已经是一刻钟后了。 “好了,好了,你们搀着他别动,我给擦了背就让他躺下歇着吧!”叶蓁挑眉一看啊澈的模样赶紧叫停,一刻钟功夫这人脸上的汗从额头直往下流了。 同时的也挺佩服这人毅力,这种病人第一次溜达都坚持不了多会儿,身上的肉到处透着麻疼,试想,腿抽筋时候走路那滋味得多难受。 用温热的布巾擦了脸和后背,等着风干的功夫,叶蓁快手快脚的给换了挖好洞的干净床单,待到啊澈身上的汗干的差不多,几人又小心翼翼把他搀回床上躺好。 做完这些,初一解脱似的摊在椅子上用蒲扇猛扇了扇风,中伏天是成都府最热的,主子又没力气,全靠他和师傅架着,这么半天,他已然胳膊酸后背湿答答。 “看你小鸡崽子似的软,这么一会儿就累了!二十出头正是好时候,还不如我这老胳膊老腿呢!”无忧用袖子擦了擦额头少许的汗,心情颇好的逗弄起了初一。这小子,他这几天也摸清楚了,油嘴滑舌而且特别的吃话,说他什么都行,就是别提让他去田里干活。 “嘿嘿…师傅…您看我这瘦的,跟您那身子骨哪比!”初一呲牙一笑,不但不生气还马上拍马屁,无力的扇了几下风,靠在椅子上做出软塌塌无力状,“您看,以后每天我都得搀主子溜达,能不能别让我干那些活计了?田里那蚂蝗太厉害,咬的我这胳膊腿都没劲了。” “算了,师傅我今天欢喜,你就不用下田了!”无忧撵了撵胡子说的很是仁慈,待到初一欢喜的坐直身子想说话的当口,他立马话锋一转,“茅厕满了,趁着晴天,咱俩拿粪勺掏了倒粪堆上去。要是赶上阴天那味儿散的太慢。” “啊?…师傅…”初一那笑模样风一样就没了,俩斗鸡眉瞬间在额头打了结。 越哭无泪啊,他这是什么命,竟然得去掏大粪了。 叶蓁正用布巾给躺着的啊澈擦胳膊腿,无忧的话她可是听懂了,小心思转了转,憋着笑扭头真诚的看向无忧,“师傅,这哪行!您可是要做饭的,沾上臭谁还吃的下去您的饭,不如…不如就…”,说个半截,她也不点名,贼笑着看了看初一,没事人似的又自顾自干起了活。 掏茅坑,反正初一得去,那自己都干了又何妨! 她现在地位超然,别的不拿娇,可是给初一添堵一百个乐意,谁让他老是一有机会就欺负她。 无忧假装很是无奈的看向初一,大大的眼珠里是藏不住的欢喜,“说的是,我干那活计确实不合适,反正也不累,你就都干了吧!”。叶蓁想收拾初一他看的明白,也乐意配合,活又不累,讨小丫头欢喜多好。 再说了,掏粪那活计脏的很,他也懒得干。 -本章完结- 第九十五章 要不要这么折磨我(求收藏) http://..org/ 初一嘴角抽了抽,紧压牙关压下了火气。 不能反驳师傅的安排,当然,他也不敢当着这些人找叶蓁的麻烦,只得眼泪在心里流成小河沟。 想不到啊,一个小丫头心眼子还挺多,等着的,有朝一日他翻了身,绝对要报掏大粪的仇。 叶蓁已经坐在那儿笑的浑身发抖,不过不是放肆大笑,没什么声音,低低的憋笑,从背后看,小小的身体抖的跟筛糠似的。 褚元澈的角度看叶蓁的脸清楚的很,对她这种小娃子的玩闹只当看不见。 初一平日里对那些巴结他的人吹胡子瞪眼惯了,依仗着那点子小聪明小把戏倒是做了不少事,不过总是沉不住气,这小丫头磨磨他的性子挺好。 不管如何,即便是架着走,也算下地了,会心的笑容盈满山谷里几人脸上。 当然,这里边得刨除去一个,吃过朝食之后,初一又耗了一会儿,就无比幽怨的去掏茅房了。 一手粪勺一手粪桶,深呼吸了好几口气,初一终于梗着脖子进了茅厕,粪桶放一边,牙关一咬心一横就把那长木头把粪勺伸到茅坑里舀。 等那粪舀上来,他一瞅那稀糊糊还有虫子挪动的黄汤直觉得肚子里的饭食直往上走,手抖着差点把粪勺扔了跑出去。 幸好理智还在,忍住恶心,好不容易把那勺粪倒到木桶里。 哎,就算现下不干,拖上几天也是他的活。婆婆岁数大,师傅做吃食,这俩人都不会做;柳慕白得开方子熬药,即便这人没事干,他也不会让这人来做,看人家那俊逸非凡的长相和儒雅脱俗的气度,他觉得让这样的人来掏茅房简直天理难容。 至于叶蓁,他倒是很想欺负欺负,可是,现下那死丫头是众人眼里的活神仙,他明目张胆的欺负估计会被群起攻之。 认命的掏了半桶,他实在是忍不了了,“呕….”,胃里翻江倒海,他只得放下粪勺飞奔出去换口气。 “老天爷,你要不要这么折磨我啊!”呕过了,初一惨白着脸对蓝天发起了委屈。 他虽是生在农家,可掏大粪从来都是老爹干,后来跟着主子,这几年衣食住行都好的很,哪成想有朝一日干起了这最脏的活计。 平复了一盏茶功夫,他一咬牙一闭眼又回去受苦。 经过方才他那搅动,臭味就跟长了翅膀似的到处飞,站哪都臭,不干活也挨臭,他就是傻子也知道先把活干完再说。 伏天里热的很,待到初一倒完一桶粪,臭味已经散到十多丈外的啊澈屋里。 叶蓁正给啊澈按脚心,鼻子嗅到那发酵的臭粪坑味儿,非但没嫌弃,反而眉眼含笑欢喜起来。 想到嘴巴又贱长相又奇丑的家伙掏大粪时苦大仇深的模样,她就从里到外的舒爽。 她从小长在农村,深知清茅厕的威力,那臭味离老远都能闻见,一家掏粪一片人家吃饭都不香。 可这些都不算什么,最苦的要属掏茅坑那人,忍受最浓的臭放一边,关键是那视觉冲击,没干惯的绝对吐到腿软胃抽筋外加几顿不想吃饭。 -本章完结- 第九十六章 焚香 http://..org/ 褚元澈僵僵的躺在那里,双眼紧闭眉头微簇,嘴唇紧紧抿着柳树枝拧的管子,脑边小半碗温热的甜豆汁成了摆设,并未往嘴里吸。 不是他不想喝,现下他能觉出叶蓁在按他脚底,麻疼中透着痒,怕是万一忍不住笑出来,豆汁要是呛了可就得不偿失了。 待到臭味铺天盖地袭来,他索性把管子吐了出去,此时正听到叶蓁低低的笑声,他有些恼的睁了眼。 这丫头真是越来越放肆,连他也敢取笑了。 冷眼相看,这才发现,叶蓁根本没看他,也的确是在笑,笑的还很是开怀,不过这人很是惬意的扭头看着窗户。 奥,定是背地里笑话初一呢。很快,他也是了然,消了怒火,正要合眼就见师兄一手捧着香炉挑竹帘进来。 “这边满是浊气,焚上一炉檀香清一清。”柳慕白进屋先是小心的将小巧精致的熏香炉放到桌上,之后才行到啊澈身边温和说道。 “有劳师兄了!”褚元澈稍带感激的回道,师兄是焚香高手,一炉香能顶上好久了,倒是再不用受茅坑的折磨。 有新物件,叶蓁立马来了精神,几步远看着,小小的也就馒头大,一缕缕青烟也不旺。 焚香怎么也得用木炭吧,这么小肯定塞不进几块儿! 好奇心的驱使下,她很有兴致的凑到桌边去瞧。 似乎是铜的,扁圆的刻有花纹的身子用三个小细腿支着,上边的盖子是镂空的,看着挺漂亮,盖子上带出来的淡淡烟雾的确很香很好闻。她很想打开看看,又觉得没礼貌,只得笑呵呵的看向柳慕白,“大白,我能看看里边吗?” “…你随意。”柳慕白稍愣转瞬就恢复如常,很是和煦的应了。 得到应允,叶蓁忙不迭的拿开镂空盖子去瞧,只见一片薄银叶子上放着不大的两个暗红球球,银叶子下都是灰,木炭的影子都没有。 这诡异的场景让她甚是疑惑,不禁自言自语起来,“咦,没东西烧怎么冒烟的啊?” 见叶蓁大眼瞪小眼的模样,柳慕白好心的走过去解释起来,“炭墼在细香灰下埋着,竹签子扎几个洞透气让它慢慢烧,这檀香在银叶子上慢慢烘烤才能香味低回悠长。”,说着话他还把手轻轻放到香灰上方,“香焚起还要常用手试火候紧慢。总而言之,这焚香在于孰能生巧,以后婆婆会教你的。” “…奥。”叶蓁半知半解的点点头,小心翼翼的把那盖子盖好退到一边去。 她脑袋里的焚香就是把香粉倒到炭火上烧,谁成想门道这么多。 再一想也就明白了,要是火太旺那香一眨眼不就烧没了,古人真心挺聪明,还知道空气少燃烧慢呢。 柳慕白又跟啊澈说了两句就扭头往外走,手摸到帘子又停住折返回去,“差点忘记!叶蓁,婆婆让我转告你,过个一刻钟过去洗发。” “啊?…不用了吧,我前天不是刚洗过!你帮我跟婆婆说,不用这么麻烦的,四五天洗一次头发已经很好了!”叶蓁两手在身前猛摇了摇,很是干脆的拒绝了。 -本章完结- 第九十七章 乞巧节 http://..org/ 三天一沐浴,五天一洗头,能做到这个就是这里很讲究的人了,老太太也就这频率。 她来这些天又没干出汗的活,两三天就能泡澡,四五天就洗头,而且热水都是人家给准备好的,在她心里已经很满意了。 师傅、初一和大白这几个男人,都是拿了换洗衣服去水潭里冷水浴。 这要是改成三天一洗头,她真心觉得麻烦人。 再说了,古代的空气跟被洗过一样特别干净,而且头发又都盘着,五天根本都没多脏,三天一洗太夸张了。 “山中无日月,今天是七月初七,想必你不记得了。婆婆特地煮了槿叶和桃枝水,记得过去洗就是了。”柳慕白不疑有它,只觉得叶蓁是这些天忙活忘了,柔和的解释过就匆匆离开。 方圆百步内都臭的很,又不能焚几百炉香放着,正巧有味草药少了,还是去山上采药为妙。 “啊?喂….”叶蓁开口刚想追问,就见柳慕白快步走了,无奈只得收了声,在记忆里搜罗起来。 七月初七,现代的中国情人节,在这里其实是小丫头和小媳妇的乞巧节。 小姑娘们在这天要斋戒沐浴、吃巧果子、晚上三五成群摆贡品拜月、对月穿针比巧…大略明白了,她不禁又感激又期待,这老太太真是有心呢,让她在这个闭塞的山谷里过上了古代第一个节日。 勉强给啊澈又捶打了一会子腿,估摸着有一刻钟了,她忙起身到外边找老太太。 刚一出门正碰到初一没精打采的回来,那可怜巴巴的样子可是取悦了她,为了更触人家眉头,她故意用手给鼻子煽风,很是嫌弃的远离开初一走。 然后等初一怒瞪着要开骂,叶蓁马上加快脚步笑的很是嚣张的跑走了。 初一也没心思欺负叶蓁,麻利的到屋里拿了身衣裳,狼追似的就奔水边去了。 他现在就觉得,浑身上下都是臭的,恨不得跑到香汤里去。 在堂屋前试水温的叶蓁看到飞也似的初一又笑了一回,笑够了,她拿了凳子把水盆放上边,很是新奇的用那淡绿色冒着草木香的温水洗起长发来。 本来她应该回屋洗的,可是,老太太刚说了,大白去采药了,师傅去钓鱼,这会儿初一也不在,就老太太一个女人,她根本没嫌可避啊。 头发又不脏,她也就用那水应景的洗了洗,倒了洗头水,用布擦着湿答答的头发,无聊的她凑到炉子边的老太太那打发时光。 “出山买物事不易,只能做些巧果子给你,一晃三十多年未做过,手生疏的很,这要是做乏了,你可别笑话老身!”老太太看叶蓁过来,满脸堆笑谦虚说道,语毕,赶紧低头看锅里的东西。 “婆婆,您真好!肯定很好吃!”也不看锅里是什么,叶蓁立马有些夸张的感激道。 “你这丫头,嘴比锅里的糖水还甜了!”老太太慢慢搅着锅里即将要沸腾的糖水,打趣道。 两人说笑着,待到熬到锅里满是泡泡老太太把糖浆盛到装有面粉和芝麻的木海碗里,端到厨房用筷子搅拌成小疙瘩后回揉成了面团。 -本章完结- 第九十八章 被粑粑臭晕(求收藏) http://..org/ 一会儿功夫,那面团就被老太太在砧板上擀成面片切成二三十个长方形的块块儿。 叶蓁在旁边新奇的看着,等到老太太把那些块块儿折成棱形时,她终于发现自己可以上场参与了,匆匆洗了手就加入进去。 看着容易做起来难,耽误半天功夫做出来的果子胚简直比初一还丑,她简直要哭了,左看右看,还是把那不知为何物的东西放到了盖帘上,很是有自知之明的看向老太太,“婆婆,这活儿还是您来做吧!今个得给啊澈换半流食吃了,我去菜园子摘菜给他做馄饨。” “去吧!去吧!果子要都做成你这样,估摸着吃了可就巧不了了!”老太太瞧了叶蓁的杰作忙虎着脸赶起了人,在她心里这小丫头命苦的很,吃了巧果子晚上再拜拜月,讨个好运道才是。 两人各忙各的,待到叶蓁的面和好醒着,嫩芹菜木耳馅调好,那边老太太的巧果子已经用笊篱捞出了锅。 看着那酷似现代排叉金灿灿的巧果子她没等晾凉就下了手,甜香酥脆味道还不错,不过对于吃过了现代各种点心小吃的人,这东西也称不上美味,可为了老太太那份操劳,她还是吃到龙肉般的竖起了大拇指,“婆婆,真好吃!” “好吃你就多吃,一大碗呢,都是你的!”老太太得到夸赞,高兴的直把满满一碗巧果子往叶蓁手里塞。 外边太臭,对于品尝美食真是太煞风景,堂屋里也焚了香,叶蓁就端了碗在香气袅袅的桌边吃,老太太在旁边陪聊,很是惬意的说。 来了十天,担心彷徨了十天,今天总算放松下来,她做什么都开心。 啊澈也算浑身恢复知觉,证明手术很成功后来她照顾的也很好,至于以后的慢慢康复路,那可是她这个康复教练的专长啊,只要病人配合,成功就是熬功夫。 啊澈身体底子好应该也很能吃苦,接下来的半年,她只要按部就班的来就够了。 好吃、好住、好穿,工钱特别高,而且人家家属还把她奉为神灵似的供着,可比现代上班好多了。 话赶话,不知怎么的,俩人就说起了扎耳朵眼,老太太听说她这耳洞扎好才没多久,非要送她耳坠子不可。 挡不住老太太热情,最终被塞了三幅耳环在手里,待到她想盘起头发看看新耳环的最终效果,抓着早已经干透的头发手不禁抖了抖,拿了桌上的几个盒子急急的跟老太太告辞,“婆婆,我出来功夫太长了,得赶紧回去瞧啊澈!” 一惊一乍的也不等老太太答复,一溜烟就跑回自己屋胡乱梳那双丫髻。 她倒不担心啊澈病危,每天比这早些时候,这人就要很有规律的拉粑粑,她老不回去倒便盆,那人会不会被自己粑粑臭晕很是个问题。 待她呼哧呼哧进屋到了啊澈床边,即便屋里有檀香,可床边的味儿依旧不妙。 她也不敢瞧啊澈的脸,忙拿了草纸墩身到床下给人家擦屁股。 -本章完结- 第九十九章 我姓叶(求收藏) http://..org/ 褚元澈的脸很黑,就算见着叶蓁满脸心虚风一样冲过来也没好一点,紧抿的唇张开含着怒气的训斥历时响了起来,“婆婆娇惯你,师傅和师兄都哄着你,为何这般你心里没数吗?想继续有好日子过就得安守本分!用着你的当口人都没个影子,你还知道你姓什么吗?” 声音很严厉,听在叶蓁耳朵里肝狠狠颤了颤。 她不禁缩了缩脖子,的确是自己贪吃贪耳坠子也辩解不得,可这当口不说话又显得态度不好,她不知道怎么地就回了一句,“…我姓叶。” 话刚一出口她就恨不得咬自己舌头,不想迎接注定的暴风雨,端着木盆飞也似的跑走了。 “….”褚元澈没想到叶蓁会这样,本来不算太大的火气瞬时膨上来就顶了脑门。 这丫头真是胆子太大了,该伺候他的当口到处跑,训斥两句还敢顶嘴。 早上看她挤兑初一,本来他还有些欢喜的,这丫头看事情挺透彻,敢硬气的欺负初一那势必对他的病把握大的很。 可这会儿,他那份隐约的欢喜都是怒火了,死丫头小人得志一步登天似的张狂,绝对欠收拾。 叶蓁惊恐的倒了秽物,一时半刻真不敢回去,那人平日就没笑模样的人,这回火了,肯定更没好脸给她。 坐在井边愁眉苦脸半盏茶功夫,终于的,她找到个将功赎罪的法子。 十万火急的,脚不沾地就忙起来。 这边,她在厨房擀皮包馄饨,那边,她央了老太太帮忙在炉子上烧水,一刻钟功夫,一大碗飘着香菜末的清汤小馄饨就出锅了。 急匆匆用托盘端着送过去,想着那屋里不好闻,她只得先把馄饨放西边堂屋晾着,小心陪着笑脸拿那蒲扇在里屋卖里煽风。 故意闪躲着,可,还是几次对上褚元澈冷厉的眼神,她后背冷汗都出来了。 这可是他衣食父母般的人物,得罪了他,以后日子指定不好过,没别的就天天瞪她几眼都难受的很吧? 还有工钱呢,这人不满意,她的工钱可就得大打折扣。 熬了一炷香的功夫觉得屋里只剩檀香味儿了,她这才用湿布给啊澈擦了手脸,转身擦着额头汗水出去端馄饨。 端了温热的碗坐到床前,叶蓁在心里给自己打了气仗着胆子强装了笑脸,讨好的开了口,“….嗯…从这顿开始就不用顿顿喝药膳粥了…他们都不在没人弄肉来,素馄饨你凑合凑合吧。” 预料中的没人应声,叶蓁虽是热脸贴了冷屁股也不敢发作,依旧讨好的笑着用勺子舀了个小馄钝送过去,“不烫的,朝食就那一碗粥不禁饿呢,快吃吧。” 褚元澈虽是恼她不管不顾,但也不会跟肚子过不去,确实也是饿了,张嘴就接了馄饨慢慢咀嚼起来。入口的饭食个头不大,面皮薄的很煮的软滑,馅料清淡鲜美,他自觉以前吃过的馄饨可不是这样。 -本章完结- 第一百章 将错就错就好(求收藏) http://..org/ 谨记着吃饭食不能言语,嘴里不曾说什么,可他心里不禁腹背起自己多心猜疑。 这饭食可不是师傅和婆婆做的来的,想必这挺精细的饭食颇费功夫,小丫头许是忙碌一时忘了来瞧他。 这样想来,人家不曾拿娇张狂,倒是他肆意猜疑呵斥有些不分青红皂白。 叶蓁不知道啊澈脑袋里怎么想的,只看着面前这人脸色变得柔和许多紧绷的神经终于放下了,趁机再接再厉邀功起来,“做这个可费不少劲儿呢,怕你不好咬,我把那皮子擀的都要有羊皮纸薄了。这芹菜也是找最嫩的掰…还有,葱、姜、芫荽都是挑最好的。” “嗯,知道了。”褚元澈终是咽利落了饭食应了一声。 虽是觉得自己错怪人了,可他拉不下脸来承认。 心里腹背自己小人之心的同时,更是有些可怜这小丫头,被佃卖去的人家定是严厉的,要不也不会如现下这样,就算自己费心费力,主人骂了不敢辩驳只能战战兢兢陪笑脸。 得到回应,听着声音挺随和,叶蓁终于放了心,为了不让啊澈给她记上一笔,她很是真诚的开口打起了保证,“以后我肯定不再这样了,去哪都跑着去跑着回绝对不会再耽误事儿!” “不必,如前几天便可。我又不是阎罗王,哪会那样苛责。”褚元澈对上叶蓁忠心耿耿的眼神,假意冷了脸沉声答道。 算了,训斥也训斥了,将错就错也好,这人尽心尽力对他康复好处还是有的。 人呢,捧的太高就会不知道东南西北,家里其他几个都让着她,自己就只能当黑脸的。 有的怕,才能清醒,才能本分。 打定主意,褚元澈脸就保持了阴沉沉,叶蓁小心喂着馄饨心里又打起了鼓,难道说她又干了什么错事? 不好,她的污点被人记住了! 哎呦喂,得罪衣食父母可怎么好?早知道就不吃那巧果子不臭美戴耳坠了,自作孽不可活啊! 晚上老太太还让她去拜月呢,打死都不去了… 一失足成千古恨,叶蓁一瞬间被各种马失前蹄击中,欲哭无泪啊。 *************** “….云苏潘葛奚范彭郎鲁韦昌马苗….” “哎呦,就你一个,嘴里还嘟嘟囔囔,这神神叨叨的不会是鬼婆子附身了吧?” 屋里有人搀着褚元澈在地上溜达,地方小人多,叶蓁就坐在外屋桌边缝衣服,顺便小声复习辛勤苦熬好几个晚上才认全的百家姓,正低头专注着,就被掀帘子出来的初一嘲笑了。 本来心就二用,再突然被吵嚷到,一个哆嗦就扎了手指,“嘶…”,疼的抽了抽气,她怒火中烧的猛抬头瞪向笑的很是欠抽的初一,“吃饱了撑的,不说话没人把你当哑巴!” 初一把叶蓁惹怒了,笑的更是灿烂,一张脸丑的也更有特色,吊儿郎当挪步过去,伸手扯过叶蓁缝的衣服抖开嫌弃瞄了瞄,探过脸阴阳怪气的更加放肆挖苦,“你这也叫衣裳?我看被单子都比这个好….这针脚…啧啧…哎!估摸着别人合着眼睛缝都比你强!” “有本事你来缝啊!”叶蓁蹭的站起来没好气的一把就抢过衣服,附带的送了初一一个大大的白眼,“光长嘴说别人,也不瞧瞧自己几斤几两!一大男人长得寒碜就算了还成天贫的要死,老天爷真是给你披错了皮!诶,看见那天跑来的猴子了吗?肯定是瞧你长得像它来认亲的!” -本章完结- 第一百零一章 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http://..org/ 相处也有二十天了,初一这张贱嘴她领教过无数次,对付他也算小有经验,只要自己不生气再说的比他更损,绝对完胜。 大白迷医术,师傅迷厨艺,跟她交集不多;老太太慈爱有余可岁数太大说不到一处,啊澈就不用提了,平常嘴跟用浆糊粘住了似的;最后剩下就这个初一了,长得有特色,又贫的很,跟他斗嘴可是她在这里最大的乐趣所在,可以说,她时不时盼着初一来找茬呢! “…什么!猴子!”初一本来就是纯粹无聊跟叶蓁逗闷子,一听到‘猴子’两字瞬间变脸,贱笑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小老鼠眼瞪圆了捋胳膊挽袖子就要开打,“死丫头,活腻歪了!看我不揭了你的皮!” 他天生嘴巴往外鼓,还是龅牙,从小村里那些人就嘲笑他是猴子托生! 他最恨这个了! 后来长大了谁说他就打谁,跟着主子地位高了好几年没听见有人当面这么说他,今天叶蓁一说分外刺耳。 “来啊!来啊!随便打,使劲打,反正师傅就在隔壁!你说他会怎么罚你,抓菜青虫?拾牛粪?我看都不好,还是让你半夜去水坑边抓田*?对,一会儿我就告诉他我要吃炸田鸡!”叶蓁慢慢往后退着,犯黑的小脸笑的很是嚣张,手指着啊澈屋里悠哉哉念叨着,明晃晃的根本不惧。 “…你!”初一没再往前,小眼睛瞪着叶蓁很是恼怒,死丫头天天就会狗仗人势拿师傅压他。没法子,谁让他真怕干那些活呢,只得偃旗息鼓咽下心里那口气,低声甩下句狠话转身回屋,“哼,等哪天没人护着你的!” “啊,这就走了!”目送着初一败走,叶蓁很是惋惜的坐了回去,继续往那衣裳一边订布带子。 说是衣裳,其实就是把两块布缝到一起,做成的五尺长四尺多宽的大布片。 啊澈这几天身体好了些毛病跟着多了,非要穿那袍子,那有袖子的衣裳穿脱都太费劲,她就想到了这种裙子。 老太太眼花做不了针线,正好有机会让她拿了材料练练缝直线。 认字、简单女红,这些东西都得找机会挤时间学,想想这些,她自己都觉得自己无比励志。 为了在古代生存下去,注定她先得辛苦些。 那边,初一灰头土脸的进了屋,迎接他的是无忧颇为友好的笑容,那黑里透红国字大脸上的笑容在他看来透着浓浓的别扭,尤其是那对铜铃大牛眼里泛着的光,顿时就让他警觉起来。 “师傅,您歇歇!我来扶主子走!”觉出形势不妙,初一神速的扯出一个狗腿的笑,蹬蹬的跑了过去。 “我这身子骨没得说,一个就够了。”无忧并没撒手,很是干脆的拒绝了,之后冲着桌上的苍蝇拍子努了努嘴,“蝇子呼呼飞很是恼人,反正你闲着,拍蝇子去吧!” “…是!是!”初一听后愣了愣,这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管它呢,不让他下田干活就行了,想到这里,他忙点头哈腰的应下,拿起那苍蝇拍子勇士般的冲着苍蝇追去。 “对了,夕食前要是这屋里屋外还有蝇子,你就不用吃饭了!” -本章完结- 第一百零二章 这死丫头要闹哪样(求收藏) http://..org/ 初一刚神勇的消灭一只,就听到身后无忧很是轻飘飘的补充,瞬时嘴角抽了抽,欲哭无泪。 夏日里,蝇子多的很,屋里的都弄死不难,可那屋外边呢? 师傅这人,这就告诉他不用惦记夕食了。 哎,早知道这样,那死丫头说什么他都要忍住。 有动手的苗头就不能吃饭,要是真动手了估摸着他就得被师傅当沙包练。 又拍死两只蝇子,初一越想越不对,满脸可怜相的凑到无忧身边去商量,“师傅,要不您给我点别的活计?您看我这瘦的,不禁饿啊!” 干活和饿肚子比,他很愿意选干活,不吃夕食,那可就得一下子饿到明天早上,多要命啊。 无忧小心翼翼扶着啊澈,并未看初一那可怜样。 从第一次下地,一晃十天过去,啊澈恢复很不错。 最起码腿脚有些气力,从昨天起,他一个人搀着竟能慢慢挪了。 “师傅,当着矬人不说短话,初一被她取笑容貌哪有不恼的道理。我看就不要罚初一了,免得让那牙尖嘴利的丫头更张狂无度。”褚元澈站定了不再挪动,沉声对无忧讲到。 初一激动的无以复加,差点热泪盈眶,主子竟然给他求情了,哎呀呀,有这分心意就算师傅不答应他也值了。 无忧瞪了眼期待满满的初一,随即很是不满的看向自己徒弟,中气十足的怒火随即爆发,“就隔着一道墙我又不聋,明明是初一这兔崽子先去招惹叶蓁的!再说了,说他是猴子哪是取笑了?要我说,猴子比他好看许多,他那长相跟飞鼠做亲戚才最合适!还有你,上梁不正下梁歪,他那样欺负人,还不是你没管教好!” 本来他也就当初一闲着没事去逗趣,罚罚就算了,可现下一看,他这个徒弟才是最该罚的,要不是看他病重早一脚踹飞他了。 人家小丫头真是苦水里泡着的,小小年纪卖去伺候老翁,好不容易大难不死又入了他们这个狼窝。尽心尽力的伺候着,又脏又累从不抱怨从早到晚乐呵呵的,在他看来,这样的丫头世间难寻。没有人家,这小子还躺那玩屎车呢,不知道感恩还助纣为虐,真是猪油蒙了心,脏心烂肺坏了良心。 “师傅,我该罚该罚!跟主子可没干系,都是我不好!您老别生气,我以后再也不敢了…以后那丫头就是观音娘娘,我半个字也说不到她…”初一被振的耳朵疼,这风波因他起的,又牵连了主子,他忙急急的跟师傅请罪。 外屋的叶蓁本来听初一挨罚了,捶桌子偷着乐呢,不成想一会子功夫就那么大变故,师傅竟然为了她骂了他的宝贝徒弟啊。 听着爽的很,可她也坐不住了,这要是初一以后真变成绵羊,她的唯一乐趣不就消失了。 再让啊澈恨上她,那她的钱也飞了,苦日子估摸着也就到了。 为了以后有好日子过,她放下手里的活计风一样就冲到无忧身边,扬起脸很是真诚的劝起来,“师傅,您别生气!还有,您别罚初一了,我们俩逗着玩儿的,他也没打我!” “…你…”最震惊的当属初一了,这死丫头要闹哪样,竟然给他求情来了,太阳好像没从西边出来啊! -本章完结- 第一百零三章 坚定了他扮冷面黑脸的心(求收藏) http://..org/ 叶蓁迎着初一看疯魔的脸虔诚的作了个揖,“刚才是我不对,不该说你是猴子的!” “丫头,不用怕,有我给你做主!你放心,不怕得罪他们,不用说瞎话!”无忧眼睛转了转,瞪着眼很是正义的讲道。哼,瞧瞧,这主仆两人把小丫头吓成什么样子了,有人帮着主持公道,都怕报复不敢受啊。 叶蓁脑袋摇成了拨浪鼓,笑着摆手道,“他们没欺负我,啊澈说给我好多工钱,初一每天早晨就去叫我起床的。再说了,初一跟我逗着玩儿解解闷挺好的,他说我我也说他,我不吃亏的!” “哎,丫头,你….”无忧很是冲着叶蓁恨铁不成钢的叹了气,之后没好气的看向徒弟和初一,“你们瞧瞧,叶蓁可比你们两个懂事多了!” “师傅,我和叶蓁都是伺候主子的,好着呢!真的好着呢!”初一缓了缓神,小眼睛笑成一条缝,蹭蹭的就顺杆爬。这死丫头真是上道,应该是真是蠢,每天早晨他去骂骂咧咧拍门,竟然都能说成是好。 褚元澈了然的扫了叶蓁一眼,并不言语。 他明知错在初一还为他开脱只为表明态度,免得让这丫头无法无天的飘起来,怎么说这一家子要是没人压得住她,这人就会长脾气不尽心。 现下来看,这小丫头倒是通透知分寸,即便有人撑腰,也没有不管不顾拿娇做大。 人隐忍蛰伏除了为财就是为名,忍一直之气给他解了围,为了工钱也为了入了他的眼少受气,小小年纪,胸中有丘壑不意气用事,当真让他刮目相看。 当然,这更加让他坚定了扮冷面黑脸的心。 就让她一直怕下去,为了那份工钱,为了他不挑错处,尽心尽力竭尽所能才最好。 “师傅,您看您都出汗了,我给您煽风啊!”为了岔开话题,叶蓁忙拿了蒲扇,卖力的煽起来。 “哎呦哎呦,我正热呢!”无忧真的没再追究初一和啊澈的错,转怒为笑跟叶蓁戏耍起来,“看你这么孝顺的份上,等我把早晨逮到的刺猬烧熟了分一半你吃,蒜瓣肉香掉牙呢!” “…啊,嘿嘿…师傅,还是留您自己吃吧!”一听那刺猬,叶蓁笑的很难看了,认可挨饿她也吃不下去啊。又一次的,她心里感叹道,师傅这样能吃会吃什么都吃的才叫吃货,天天嚷自己是吃货那帮子现代人只能叫饭桶。 她在这也就待了二十天,亲眼见知了、蚂蚱、蜻蜓、指甲大的螃蟹、野鹌鹑、野鹧鸪…,以火烧、油炸、干锅等方法做了下酒菜。今天早晨这人竟然兴冲冲弄来个刺猬,说是要宰杀后糊上泥搁火里烧,又一次刷新了她对食物的认知。 “诶,啧啧…你真是没口福!那玩意可不是天天抓的到,可遇不可求呢!”无忧见他怕怕的,咂咂嘴,很是惋惜了一翻。 人活一世就是为了这张嘴,把能吃的东西都放到肚子里才对的起老天爷给披层人皮不是。 -本章完结- 第一百零四章 头油刮下来能炒菜了 http://..org/ 无忧如常的搀着徒弟走起来,初一猛松了口气退到一边很是给了叶蓁个好脸,“算你识趣,看你这么巴结我的份上,以后就少让你吃点苦头。” “切!”叶蓁哼了哼,很不屑的给了初一个大白眼,指着褚元澈道,“没看见好几个苍蝇追着你家主子飞,还不过去打。” 大热天本就蚊蝇多,这要是屋里有个屋拉屋尿的那绝对是灾难。 窗外那白窗纱那上百的苍蝇长期潜伏,外边堂屋也是,只要一掀竹帘子就跟进来好几只,搞得这屋里苍蝇从来都消灭不完,嗡嗡的讨厌的不得了。 初一嘴一撇很是嫌弃的斜了叶蓁一眼,“往主子身上打?我脑袋被驴踢了再说!” 这死丫头为啥给他求情,这回他终于是明白了,这人脑袋不灵光跟常人两个样。 叶蓁也懒得理初一,一双大眼睛盯着那些苍蝇看,很快总结了规律,这些小东西特爱追着啊澈,尤其是喜欢往脑袋上叮。 “喂,你不觉得该给你家主子洗个澡了吗?伤口也长好了,再不洗估计就得长虫子。还有那头发,二十天都没碰过水,虱子有没有不敢说,那头油刮下来能炒菜了。”叶蓁摸着下巴跟初一并肩站着,低声嘟囔道。 她忽然真的很担心,再这样下去,病人身上得生蛆,就算她经常给擦身,可是这人还是有底线的,下身关键部位那一部分从不让她碰。 脑补了一下,无数细菌小虫子攻占了这人黑sen林和命根子,猥琐是猥琐了点,恶寒的她鸡皮疙瘩满身。 大热天的,这人还老出汗,二十天真的不妙。 “主子又坐不住,怎么洗?估摸着再有十天半个月就能坐稳了,挺挺就到了,你不是每天都给擦,能脏到哪去?至于头发,带着那玩意又动不了,脏点脏点,别伤着脖子才是正道。”初一想了一瞬,接口道,似是觉得自己说的很是有道理,那看向叶蓁的眼神都透着同情。 一股子聪明人对白痴的同情。 叶蓁很是无语,只能在心里骂了这个刚满二十岁的丑家伙一声‘无知的小屁孩’,之后没好气的顶了一句,“三个月不洗头你家主子脑袋上虱子都能成精了!他坐不住,你不会扶着啊。走了,这有师傅呢,咱俩准备水去。” 就那一头浓密长发,三个月不洗,痒痒能受的了不? 再说,她可是离的最近,每天闻着馊头发会吐不说,要是有了虱子第一个就得招上她。 这古代又没有百虫灵,有了虱子就得用篦子刮,要是虱子太多刮不干净估摸着就得剃成光头,她可不要变光头。 初一望天想了想,脸臭臭的跟着走了。 主子很是爱干净的人,估摸着也想洗洗吧,到时候仔细点,应该也出不了岔子。 俩人嘀咕了一会子,一前一后走了。看在无忧眼里,不禁感慨起来,“这俩看着犯冲,原来真这么好啊!” 褚元澈也看见了,他可不认为初一和叶蓁关系多好,可也有些疑惑,难道说这就是不打不相识? 约摸一刻钟后,当褚元澈和无忧听见那两人在外边因着什么物事争吵起来,才知道他们的猜测太离谱,那俩人简直天生犯相,碰一块儿就没有心平气和的时候 -本章完结- 第一百零五章 你来洗(上架公告) http://..org/ 大大的木桶送进去,叶蓁和初一两人一人用盆一人用桶开始灌水,就这功夫,因为谁先进门都得吵,简直让无忧开了眼界。『樂『文『小『说| 心里一个强烈的念头诞生,他再也不管这俩冤家的事儿了。 来来回回五六趟,热水终于是兑好了,叶蓁抹抹额头的汗对初一和无忧交待起来,“你们给他洗澡一定得小心,别让他滑倒。还有,就带着护颈洗,洗头的时候慢慢用水冲,千万别使劲拽头发。” 待到初一点头,叶蓁抱着盆子扭头开走。 那人鸟护的可是结实,她更没那么大兴趣偷看。反正屋里两个人,一人扶着一人洗,完全可以胜任了。 “你哪去!洗头发洗澡都得你干!” 刚迈出一步,脚来没落地呢,就被初一拽住了。 那语气,简直理所当然。 实际上,初一也真觉得理所当然,主子脖子如此脆弱,他这笨手笨脚的,要是给洗坏了呢。 “啊?不…你和师傅就够了…男女授受不亲…”叶蓁简直很无语了,平时她什么都干就行了,这光溜溜搓澡的事儿能不能别给她啊。 “丫头,我有些事要办,把啊澈扶到盆子里就得走。一会儿让初一扶着,这擦洗的活计还得你来,他那没轻没重的可别伤着啊澈。”无忧走过来接口道,那脸上的表情讪讪的,在叶蓁看来很是诡异。 初一把叶蓁的盆子抢过来往旁边一扔,一把就给人拽到木桶边,小眼一瞪十足恶霸,“哪那么多废话!也不想想自己,这莫多天害臊过没有,又不是没见过,别装烈、女惹人笑话!” 要不是婆婆他们嘱咐过不能当面讲这死丫头当妾的事,他不好听的早往外冒了。 盼盼可是说给他的,躺在床上等伺候的老翁也色的很,那下流的招数他听着都新鲜。再说了,老翁就不洗澡了?这 死丫头想必这活也没少干过,到这拿娇不是找收拾吗? “身上泡一泡就好,就这头发,你来梳洗。”靠在椅背上的褚元澈沉声吩咐道,没有商量,不容置喙。 这些天他当黑脸当惯了,对叶蓁颇为严厉,简直比使唤府里下人还要严苛。 叶蓁偷瞄了下,认命闭嘴。 她可是奇怪了,这人的心是石头做的不成?她二十天精心伺候的简直就是一块冰,不仅没话,而且好像越来冻的越结实,越来越可怕。 想不通为何她就把这人归结为bt,生活不如意就bt的磋磨别人,这样一想,她就不纠结了。 无忧真的帮着把人放到木桶里就匆匆离开了,连身上裹得布都没帮着拿掉。 叶蓁真是奇怪的不得了,这山谷里最多的就是时间,哪有什么十万火急的事啊? “站那发什么傻?还不快过来洗!”褚元澈坐不太稳,初一就在旁边扶着他一侧肩膀,见叶蓁拿着布巾站那发呆,面色不悦的提高了音量。 叶蓁也不好奇了,把布搭到桶沿上,伸手去解啊有些松散的发髻,不得不说古人梳头发有两手,二十天了竟然没散开。 很快,发髻解开,理在叶蓁手里的是一把油的有些粘手的长发,说实在的,看着着实有些恶心。 -本章完结- 第一百零六章 命根子烂掉怎么办? http://..org/ “你闭上眼睛吧,省的水弄到眼睛里去。”头发很长,叶蓁把发梢浸到水中,很是温和的提醒道。 这人一贯冷冷淡淡的,因不知如何得罪了他,所以心里往外的有些怕。 相处起来,总觉得紧绷,不如和旁人来的痛快。 “嗯。”褚元澈轻轻应了,闭了眼,好久没有沐浴,泡在水里很是舒爽。 拿小葫芦瓢舀了水一点点淋透,叶蓁拿了古代最高级沐浴清洁物件香香的胰子在头顶小心擦抹,想着这头发真是太脏,不由得多用了些,待到茶花香味四溢才停手。 把那滑溜溜的胰子放到盒子里,复又用有些指甲的手指刮挠头皮,不知是骨子里好奇心太强还是怎么地,她挠了几下还拿出来瞧瞧,满指甲缝油腻的赃物恶心的不得了。 刮挠了一会子,用温水冲净,拨开头发瞧了瞧,头皮还是不太干净,又拿胰子涂抹了冲洗。 足有一刻钟,她才满意的把那头发攥干水用干布包在头顶,又拿了干布给擦了脸,“好了,睁眼吧!” “去,把师傅请来,扶我出去吧。”褚元澈睁了眼,有几分和气的对叶蓁吩咐道。 头皮痒了不少天,自己也抓不着,忍着着实难熬,刚才那一阵子刮挠真是从心里舒坦。 叶蓁没动,袖子高挽拿着布巾从胳膊开始擦,仗着胆子坚持道,“反正都泡在水里了,都洗洗。拿湿布擦怎么也比不了在水里搓来的干净。” “是啊,主子。多泡泡身上也松快,再说了,日子还长着呢,这酷暑天一直不沐浴哪行。反正这丫头也是做惯的,男女大防您不必介怀。”见主子犹豫,初一嘴快的撺掇道。 他对主子自是了如指掌,沐浴从不用丫鬟伺候,穿衣用饭亦是如此。 可现下哪是讲那些的时候,大夏天里什么都没有泡水里搓洗痛快,当然,在他心里,什么都没有漂亮小丫头给搓洗痛快。 再说了,人家小丫头都不羞臊,主子这大男人顾及什么啊。 褚元澈本来要张口拒绝的,听初一之言狠狠心又闭了嘴,闭眼任由叶蓁给搓洗起来。 二十天来只是擦擦,身上又紧又有些痒,多洗洗当然好。至于不习惯外人近身,这些日子无数次擦洗揉捏,他对叶蓁的触碰倒也不那么反感了。 知道这是默许了,叶蓁低头卖力搓起了。 偷偷欣赏胳膊上那漂亮的肌肉和强健的胸肌同时,她很神奇的发现,在每天都擦洗的后背和前胸竟然搓下来不少泥卷。 “你看看,你看看!这么脏,肯定你平日里偷懒不尽心!” 初一眼尖,看见那些脏东西咬牙切齿的愤愤道,眼刀一个个冲着叶蓁飞过去。 叶蓁也不示弱,抬手利落的淋水消灭作案证据,嘴上不饶人的回顶起来,“你最勤快,以后换你来!” “住嘴!再不消停,夕食你们俩都别吃了。”褚元澈簇了眉头,不悦的制止道。 泡在热水里心情不错,全让这俩聒噪的冤家给败了。 俩人讪讪的收了声,不敢言语,改为时不时挤眉弄眼互瞪。 搓完上身搓双腿,最后了,叶蓁鼓足勇气把布裹在右手上,左手把撸到胳膊根的右边衣袖固定住,深吸一口气,右手直接向关键部位附近进军。 天天擦的地方还那么多泥,这二十天没见水的地方估摸着都能和泥了,无论如何都得洗洗。 “你…你住手!” 没擦两下,褚元澈猛睁开眼怒斥道。 被热水蒸的本有些泛红的脸更加红了,不知是羞的还是气的。 无论如何,他没想到,这人能自作主张擦他那里。 即便是做过妾,即便是已知晓男女之事,可他真想不到一个女子可以毫无忌惮的做出这样的事。 他没逼迫她,甚至从没吩咐她那么做过。 自认的,这些天,就算让这人贴身伺候,他也是有顾及的。 褚元澈的怒是她预料中的,叶蓁脸上很是镇定,满眼无辜的把胳膊从水里拿出来展示给啊澈看她的手,“用布擦的没用手,你不用别扭,再说这水很脏了,我看不见水底下的。” 就知道这人即便病了还是保守着最后一点点底线,她也努力避免触碰。 洗澡水表面浑浊泛着些许油污根本在水面就看不清水底,再说了,她用布擦的,顶多相当于隔着衣服碰了碰,对个大男人来说应该不至于多害羞吧? 见那白嫩嫩的胳膊在自己眼前晃,褚元澈下意识的闭了眼,想动又动不了,只能胸口起伏着吼起来,“…无耻至极!真是…真是…”。 他这是造了什么孽,竟然碰上个这么没廉耻的女人。 叶蓁也不顾这人脸抽不抽筋,一不做二不休,衬人发火的功夫,把手探进去一顿猛擦,觉得差不多了才收手。 满脸笑容的把手上的脏布给褚元澈瞧,好声好气的解释起来,“看,你看布上带下来的。黑泥,多脏啊。这要再不洗,没准哪天就长蛆虫了。” 她这可真不是危言耸听,苍蝇这么多,这人又动不了,没准哪天就把卵生在他身上了。 大腿根附近油脂分泌最旺盛最容易脏,不擦不洗的天又热,估摸着过不了多久这人就长虫了。 再说了,四处卫生很重要,为了面子为了害羞哪天命根子烂了怎么办? 当然,当着保守的古人,这些话也只能在脑袋里想想了。 褚元澈闭了闭眼,咬牙抿着唇不再言语,只用冷眼怒视着没事人仿佛还在邀功的小丫头。 老天爷,这是何方妖孽! 初一终于是缓过了神,腾出一只手,默默的给叶蓁竖了大拇指。 他方才都看傻了,世间竟有这样有魄力的女子,竟敢目不斜视的调、戏了他家主子,而且还是一幅我是为你好你不懂的姿态。 真是了不起啊了不起! 褚元澈的眼光很是吓人,叶蓁心知她解释失败了,咽了咽唾沫一溜烟开溜,“这回洗好了,我去叫师傅来扶你出去!” 这人脑袋瓜挺聪明的,估摸着是在气头上,缓一缓应该就了解她的良苦用心了,边跑她还自欺欺人的安慰着自己。 到外边一瞧,师傅竟然在竹子边和泥往刺猬身上抹呢,叶蓁不禁无语望苍天。 原来这就是急事,吃货的世界她真的永远不懂。 人聚齐了,初一和无忧负责卖力气,叶蓁负责给出浴的壮汉围床单,出了木桶,又给擦抹了水珠,褚元澈终于躺到了床上。 无忧从始至终都很是疑惑,啊澈的脸怎么那么难看,初一和叶蓁好像努力陪着小心。 想了想,想不通,他也懒得想,扭头回去整他的刺猬去了。 “瞧,我给你做的衣裳!洗干净了身子,试试吧。”闯了祸,叶蓁急于补救,就把那新鲜出炉缝满布带子的大桌布新衣裳拿了出来。 褚元澈正在气头上,又见叶蓁举在身前展示的奇怪布片更是火蹭蹭的,“我这头发就湿答答捂着,还有心思鼓捣你那玩物!” 衣裳?那是哪门子的衣裳? 他眼睛又不瞎! 这死丫头真是无法无天了。 “这可是为你量身定做的!”叶蓁眉眼弯弯笑着,仿佛看不见人家嫌弃,直接过去给铺在啊澈身上,“嘿嘿,穿上它去外边坐坐吧!晾晾头发还能晒太阳。你这么躺着,湿头发可就馊了。” 总不见光人就该缺钙了,不利于脖子那骨头恢复,这人现下也算勉强能坐着,是时候出去晒晒了。 “初一!”褚元澈怒急,见初一不在屋,大声就喊起来。 不知是什么奇怪破布就要给他套在身上,还到外边去,简直当他是小丑了! 这时候,他真的非常想,把这个死丫头扔出去。 纵容初一找她的茬真是太对了,他真是觉得自己英明的不得了。 叶蓁心里有点怕的,可一想到师傅和婆婆这俩强大后盾,胆子又肥了。 反正洗澡的时候已经惹怒了,现下再惹一下也就一回事了。 不顾褚元澈杀人的眼神,快手的抬了他胳膊把带子抻过去和胸前的两根绑好,吊带裙看着也算有木有样,霸道的穿好她瞬间化身可怜祈求状,“这衣裳我挤功夫缝了两三天呢,还扎了手,看我这么劳心劳力,就赏脸穿穿吧!” “你…”褚元澈刚要开口,就见叶蓁提着裙摆风一样跑走了,他不满的咬牙用力抬胳膊想把这破衣裳扯下去,可费了吃奶的劲那胳膊才离开床面一点点,再想往上吧唧又落回去了。 不听使唤的肢体更是把他心里的火烧的更旺,颓败的躺着,恨这身体不争气同时更是发狠的想着如何收拾叶蓁。 这死丫头就是故意的,扮可怜求他穿那破布? 霸道的先给穿上了再求那是求吗? 今天竟敢连着忤逆他,想来这些天他还是太过仁慈了! 叶蓁从东边堂屋搬了椅子放到柳树下,找到了去茅厕回来的初一,又寻来厨房里洗米的无忧,两人一听扶褚元澈出来个顶个的眉开眼笑脚步如飞。 等到无忧和初一把人扶到地上站好,叶蓁就动手把他背后几根带子系上,不起眼的布片子瞬间变身露肩吊带长款连衣裙,除了没有袖子,看上去跟袍子大同小异。 “这个好,比穿袍子省劲儿,嗯,还凉快!”无忧瞧了瞧,由衷评价道。 叶蓁看到那最终上身效果也很满意的,本来她想着露肩裙穿上一定很娘,出乎预料的,有着漂亮肌肉撑着,竟然显着很威猛。 当然,她觉得那人冷冰冰阴沉沉的脸也出力不少。那气势威慑下,她忙低眉顺眼的站到无忧身后努力缩小存在感。 初一对主子很上心,也是很有眼色的,看主子脸上似乎比沐浴时还差,想着应该是对着衣裳不满意,即便他觉得这破衣裳穿上也算可以,可他还是岔开话题指着啊澈的脚对无忧讲道,“师傅,主子的靴子不是扔了嘛,您给寻双来吧。” 无忧扰扰头冲着初一嘬起了牙花,“我这脚爱出汗,再加上总得到田里做活,夏日里都是穿不借的。那闲置的一双布履给了你,现下,不借倒是还有几双,只得给啊澈先穿着了。” “师傅,无妨的,现下草鞋倒是更合我穿。”褚元澈挑眉看向无忧,接口道。 山谷里生活的人,时常爬山踩草,草鞋可比布履和皮履适用的多。 无忧点点头出去拿鞋子,初一很是可惜的瞅了瞅脚上脏兮兮的布履,他都穿成这模样了当然不能给主子,一抬头看到心虚胆怯的叶蓁,眼睛终是亮了亮,仰着头趾高气扬的开了口,“喂,说你呢,勤快着点,做双锦履给主子穿!” “啊?…我…我不会做…我..”,叶蓁听闻,忙抬头磕磕绊绊拒绝起来。 开玩笑呢,做鞋? 现代的她不会,原身倒是学了女工,可给男人做鞋?也不会。 初一不等叶蓁说完就瞪了眼,“你不是女人吗?会做衣裳怎么不会做靴履?我看你是偷懒耍滑,再推诿当心过几天的解药!” “…不..我真不会啊!…我…我跟婆婆去学…去学….”,叶蓁一听到解药脑袋就不好用了,战战兢兢应着,根本就没想到这人还得指望她帮着康复,解药根本不可能不给。 “三天,三天之后我要看到锦履到我面前。要是延误了,你这个月工钱也就不用要了。”褚元澈的火气还在,眉眼冷冷的开口给自己出气。 这小丫头不是无法无天把他不放在眼里,现下就让她看看,自作主张有什么后果。 女红他当然一窍不通,不过想着一双普通丝履做起来应该两三天也就够了。 这小丫头白天大半功夫都得伺候他,三天那就不够,只能受罪晚上熬熬精神。 “主子,您真高明!”初一看向褚元澈的眼神都带了崇拜,主子真是会拾掇人。 他可是见过女人做鞋履的,一双下来手熟的一直做也得两三天,这丫头只能趁着主子下地溜达的功夫做,三天也就挤出来一天,那不就是说,这丫头要熬几夜不能睡觉了。 “…啊?这…我”,叶蓁着急得想求情,可看到他冷厉的眼神又认命的缩了头。 这人是恨上他了,明摆着对付她呢。 布鞋她脚上就有一双,软底矮帮翘头穿着很轻便,老太太辛苦五六天做成的。 她从零学起,就算三天不眠不休也做不出来。 想到这些,她不禁的在心里把褚元澈骂翻了。 为他好给他洗澡,到头来到惹他埋怨,早知道这样,就让他脏死好了,最好小鸟被虫子占领。 “来了来了!快穿上‘不借’,今个天好着呢!”初一正胜利者姿态的对着叶蓁笑,无忧拎着一双草鞋蹬蹬的掀帘子进来,嚷嚷着就给穿上了。 无忧和初一搀着褚元澈往外走,叶蓁没精打采的跟着,欲哭无泪啊。 ‘不借’就是草鞋,看着褚元澈脚上的草鞋,叶蓁很想对他讲‘不借凉快不捂脚,能不能不做步履了’,不过她知道这人绝对不答应,只得叹了口气努力想对策。 一个月的工钱啊,无论如何不能失去。 正午的日头毒辣,可以说晒着很不舒服。 可二十天第一次出门来的褚元澈,在台阶上近乎贪婪的感受久违的阳光,身体每一处都跟着欢喜起来。 二十天前,他被抬到这里,不知疼痒不知冷热,不知饥饱不知屎尿,活死人一个,想着大概这辈子就完了。 可到现在,竟是这番光景,竟然能站在太阳下了。 虽是不能自己走,可那一天他自知也不远了。半年,也许用不了半年,他就能恢复如初,去完成他未完成的事了。 这股欢喜冲着,待到挪到柳树下被扶着坐定,他对叶蓁的怒气也就消了。 没有她,他肯定还是废物一个,不,二十天了,凭他的脾气也许坚持不了这些时候,知道他自己治不好也许就去地下找他死去的娘亲和妹妹。 现下这条命也算是她给的,对自己的救命恩人他有什么资格生气? 火气散了静下来想,这小丫头不顾他发火也要给他擦洗却是为他好,要是不尽心的人哪还管的来他脏不脏长不长虫呢。再瞧身上的衣裳,古怪了些,可不可否认的确合适现下的他,人家这是用心了的。 不做衣裳那些天,趁着师傅他们扶他溜达的功夫,这人还给他做了不少连汤带水的吃食…越想褚元澈越觉得他自己以怨报德,对一个心善勤快的小丫头太过苛责。 他看的出小丫头很伶俐很会看事儿,可一个心中有丘壑的人为了他好不惜得罪他才更难能可贵,生活不易还能如此善良真的让他汗颜。 叶蓁可不知道褚元澈的想法,只当他还在生气,处处陪着小心。 怕他坐不稳,拿了布条子直接把他系在椅子背上,散开那还湿漉漉的头发,用手指仔细轻缓的疏通。 俩人都不言语只有知了声声鸣叫,还好,老太太见人到外边来,欣喜的不行,忙不迭的过来闲聊。 有了老太太的加入,褚元澈就算闭口不言树下还是欢声笑语不断。 不远处的无忧抬头就看到这一幕,自己个鹤发硬朗的娘亲说到高兴处捂嘴笑,徒弟坐着任由叶蓁梳理着头发,很是舒适祥和的画面。 不由得,他嘴角勾着想入非非,徒弟从小背负太多活的太累太冷清,哪天找个顺心的媳妇混个一家人估摸着能舒心不少。 “师傅,您想什么呢?”初一倒了桶里洗澡水,抬手在无忧眼前晃了晃。 “猴崽子,一边待着去!”美好的设想被打断,无忧立马没好脸,中气十足一声吼,把初一吓得没话遁走。 初一跑走了,无忧看看天想着是时候着手准备夕食,悠哉哉走到老娘身边去对叶蓁笑哈哈的招手,“小丫头,你不是惦记着去看南边的荷花嘛,我去抓鹅顺路带你溜溜,现下荷花可是最好的时候!”。 叶蓁猛的一喜,漂亮的大眼睛里闪着欣喜的光,脱口要应下的当口扫了眼啊澈的后脑勺又生生忍下了,遗憾又感激的对无忧摇了头,“师傅,今天热呢,等哪天下过雨凉快了我再去。” 无忧疑惑了一瞬,也没深究,笑呵呵应下大步向南去了,“好,这夏日里雨多,到时候我再带你去!” 叶蓁望着无忧的背影有些向往,顿了顿又开始手里的活。 南边有荷塘荷花有莲藕,有鱼有泥鳅,听师傅说那岸边上还有鹧鸪和鹌鹑窝,运气好能捡到鸟蛋呢。可景色再好也就是看看,现下已经惹怒了啊澈再让他觉得自己贪玩就更坏了。 三天做双鞋啊!想想这个不可能完成的任务才是正经。 “现下日头烈的很,等压山了过去最好呢。后半晌凉快了,叫上无忧一起,看够了荷花捞些田螺回来,正好煮了解闷。”老太太慈爱的把叶蓁的向往收入眼中,不禁想做主满足她。 这小丫头不想跟去她可不信,想必是忙着伺候啊澈懂事的委屈了自己个,善良可人疼的丫头太难得了。 “婆婆,我,,,,” “后半晌就去吧,雨天泥泞怎敢劳烦他老人家陪你折腾!”叶蓁搜肠刮肚半天终于找了个理由拒绝老太太好意,还没说完褚元澈就抿抿唇轻声道,虽是埋怨的话可语气甚是平和。 他当然知道叶蓁是怕他生气才不去的,现下他想通了,怎能还那么刻薄苛责。 “…啊?”叶蓁轻呼出声有些不敢置信,听着不是怒的,又侧身过去假装给他理衣裳偷看了他的表情,这才心里打鼓的欢喜应了,“奥,我一定快去快回…快去快回。” 这些天她白天都很忙,再加上怕初一骂她贪玩不尽心,活动范围就在木屋附近,南边的美景只停留在大家伙吃饭时偶尔的描述,老实话她真的很想去亲眼看 。现下啊澈答应了,那她也算名正言顺,虽是不知道这bt怎么良心发现了,可心里还是高兴的。 “不必着急,一次看个够,天天去可没那功夫给你。”褚元澈挑眉瞥了眼努力陪小心的小丫头,假意冷声道。 “就一回!就一回!…好。”,叶蓁忙不迭应着,眉开眼笑心都要飞起来,这人其实也不像她看着刻薄啊。 得了人家好她就想着回报,弯身探手摸了摸下巴上刺猬刺似的胡子自告奋勇道,“胡子太长了,我给你剪剪吧?” 褚元澈斟酌了一瞬终是从鼻子“嗯”了一声,本是不信叶蓁的手艺,可又一想,倒是放心下来。 老翁都是一把胡子,想必这小丫头修剪胡子也拿得出手。 叶蓁脚步轻快的跑去拿剪刀,老太太看着端坐那里的人终是欣慰的笑了。 啊澈也算是她看着长大的,因着小时候那些不堪过往一贯的冷淡少语,现下虽是没有好言语可终究是全了小丫头的意,在她心里这也是很了不得的事。 重病一场是他的劫难,要是这养病的岁月让他能减去戾气多些人气,倒也是因祸得福。 “哎,上辈子定是叶蓁那丫头欠了你的债,这辈子结草衔环来了!”老太太有心的对着啊澈念叨一句,摇摇头走去炉子边开火门,把铜壶里水开正好褪鹅毛用。 上辈子欠债?褚元澈可不信这个。 他也不反驳老太太的话,只静默的坐着看视线内熟悉又有些陌生的景色,一直在外奔波,上一次回来这里似乎是两年前了。 叶蓁搜罗了东西放在凳子上,拿了剪刀和布摆好架势,假装老练的对啊澈吩咐道,“待会不要张嘴说话,免得剪子尖儿碰伤你。” 待到人家应了,她把布扑到下巴边的护颈上用左手托着,右手噶哒了两下剪刀就伸到胡子里一簇簇剪起来。 胡子又密又硬剪起来也不容易,再加上两辈子第一回干这活计手生的很,当她发现剪过的地方狗啃的似的手心立马冒了汗。 这人不会臭美的照镜子,可初一那家伙不好惹的很,叶蓁担心的四处瞅瞅没见初一的影子这才松了口气,将错就错快手的把所有长胡子都放倒,之后开始用剪子尖一根根胡子找平。 两人面对面离得很近,褚元澈为了少些不自在闭眼养神,并未见叶蓁慌乱模样。 沁凉的剪子尖一次次沾上下巴肉,他并不担心扎到,反到觉得一丝丝清凉很舒适。 忙了一炷香功夫,叶蓁终于舍得抬起头转转僵硬的脖子。 还好,这脸能看了,一根根胡子只剩了贴肉的一点点,没了那杂乱的胡子整个人都显得精神不少。 “哎呦,没看出来你还有这一手,一会儿也给我修建修剪!” 叶蓁弯腰伸胳膊对啊澈的胡子做最后的挑毛病,这时候初一抖着肩膀过来搀和了。他方才可是倒水刷浴桶拍蝇子一刻不得闲,累得胳膊都酸了。 叶蓁剪掉最后一根不合群的胡子,把剪刀放到凳子上,兜了那盛着胡子的布就塞给初一,撇撇嘴没好气道,“你那稀稀拉拉几根也叫胡子?这个,你家主子剪下来的,找个地方抖落干净!” “初一,快过来,把这肥鹅杀了放血!” 初一小眼睛一瞪刚要跟叶蓁互掐,就听到无忧中气十足一声吼,立马扯个笑脸狗腿的跑走了。 “哎!难友啊!”叶蓁叹了口气自言自语感慨起来。 她和初一在这个家是最像的了,一个被啊澈压榨,一个被师傅压榨,都是看人脸色行事的。 从初一身上她倒是学了一招,伸手不打笑脸人,为了讨好这个大神,她扭头笑米米的蹲过去,拉了他的手用剪刀开始剪指甲,“胡子干净了,指甲也剪剪。” 褚元澈也不拒绝,指甲是长了些剪了干净。 他坐的位置正好面对厨房,初一拿了刀子和碗蹲在不远处准备宰鹅,通过厨房窗户可见师傅忙着切菜,余光里婆婆拿了长棍子在靠南的地方翻晒毛胡豆,浓浓的烟火气息袭来,这一切仿佛回到了从前。 他在这里也是过活了十年的,那时候叔叔也在,种花种菜、整治吃食、焚香喝茶。。。山中悠闲散漫,他们一贯这么过活。 那时他忙着练功忙着读书,苛责着自己一刻不闲,私心里他根本不屑于那种消磨光阴的日子。 出谷几年,经历了那么多风雨,再回到这里,竟然觉得烟火气息很不错,心静恬淡平和,他竟然有种想法,等着一切尘埃落定,他亦要回到这里,远离尘世,做个逍遥自在人。 “轧轧….轧轧…” “哎…哎…该死的…” 本来一切平静的很,可,不知是初一下刀太轻还是那大公鹅生命力强,它竟然脖子流着血在初一手里挣脱开来,扑打着翅膀大叫着飞奔逃命。 上了断头台挨了刀的鹅都能跑掉,初一自觉很没脸,扔了手里的刀,起身叫骂着迈腿张着胳膊猛追。 一时间一人一鹅就闹开了,那鹅可是两年的大公鹅,足有两尺高二十多斤重,又顾着逃命,拍打着翅膀跑起来快的很,初一根本下不去手。 “这都让它跑了,废物到家了!”无忧透过窗户看的真切,气哼哼大喊着跑出来帮着抓。 那鹅见着南北都有人,东边是厨房没路,只得高声鸣叫着往西奔,这下可把叶蓁吓着了,猛的站起来拿着剪刀做起了格挡式,“别过来!别过来!”。 师傅啊师傅您老出来干什么? 本来看初一抓鹅过瘾的很,那家伙简直都不是抓鹅,是鹅攻击他,她眼看着初一被鹅狠狠用嘴啄了两下呢。 “主子!” “啊澈….” “轧轧轧轧….” “哎呦!…啊…” 初一和无忧撵的急,那鹅更是慌不择路的跑,举着翅膀眼瞅着就奔着褚元澈去了。 褚元澈是动不了,不过他一个经过事的大男人倒不会把只鹅放到眼里,很是平静的准备迎接脖子上冒血的大鹅扑到他身上来。 可预料的根本没有发生,电光火石之间,叶蓁扔了剪刀冲过去把差点就到褚元澈跟前的鹅扑倒了。 等大家眨了眨眼往地上瞅,就见她狼狈的趴在地上,那鹅更狼狈,身子被她压在胸口下,长长的脖子被死死攥在手中,根本挣脱不开。 “丫头,摔疼了吧?” 无忧和初一都有点石化了,倒是不远处的老太太反应最快,急切的说着拄着拐棍匆匆的往这边赶。 “小丫头,真是…真是神勇!比初一那不中用的强多了!”无忧回了神,奔过去就把叶蓁扶了起来,一手拎过大鹅恶狠狠递给初一,帮着拍了拍裙子上的土见叶蓁咬牙吸气忙关切询问道,“伤着哪了?” “膝盖磕着了,泥土地不硬,不碍事的。”叶蓁忍着疼勉强给了无忧一个心安的笑容。 扑过去的时候用力过猛落地往前抢了枪,疼是有的,可她在现代练功受伤无数这种提不起来的。 “啊?怎么会没事?手都流血了!”老太太打量了面前神勇的小丫头,见那带血的手就急的红了眼眶。 叶蓁疑惑了一下,不可能啊,扑倒的时候手根本没着地就攥鹅脖子来着。 又见老太太说的真,验证的抬手来看,右手里真的是血,自己没受伤那血必定是鹅的了,想通了忙笑呵呵安慰老太太,“婆婆您别急,这血是大鹅的,我这手刚巧攥着它伤处了。” 褚元澈看的真切,更是意外,这小丫头人不大胆子倒不小,赤手空拳就敢往发狂的鹅身上扑,而且那摔得可真是实在肯定疼的很,想到人家是为了他才这样不禁也关心起来,“婆婆,您带她回屋退了衣裳瞧瞧,磕碰的地方擦些跌打的药油。” “对极,对极,能走吗?要不让无忧搀着你?”老太太频点头,对着叶蓁殷切的询问道。 叶蓁无所谓的摆摆手,“婆婆,我皮实着呢,就摔一下不用擦药!这血太恶心,我得赶紧洗洗手去。”,说完,咬咬牙自己向着井旁水盆去了,摔一下就是土地也得疼上大半天呢。 “我去拿药油来,看着走道都不利落了,哪会没事。哎,也不知道哪来的胆子就往上扑?”无忧见着叶蓁那虚浮的脚步,嘴上嘟囔着大步朝屋里去了。 小女娃不都是娇滴滴嘛,这小丫头真是皮实的过了头。 换了两盆水,叶蓁闻了闻,这手终于没了血腥味。 等着她抖着湿答答的手回来,无忧马上递过去一瓶药油,“磕着哪了擦擦,这药油对活血化瘀厉害的很。” “奥,好,多谢师傅!”人家巴巴的拿来了,她就很是感激的接下,反正擦了总没坏处,又见无忧那捋胳膊挽袖子戴围裙大厨样,打趣的指着厨房道,“我没事,您忙去吧,要不夕食没得吃了。” 无忧应着回去,在厨房门口见着初一暴脾气立马上来了,很是残暴的训斥起来。 一个大男人竟然鹅都杀不好,弄得鸡飞狗跳不说,还让小丫头受伤,真是,他都觉得臊得慌。 老太太一贯的以和为贵心疼小辈,叹了口气又拄着拐棍过去搭救初一。 叶蓁乐意看初一倒霉,师傅骂的凶她就坐到小板凳上笑,闲着也是闲着,药油在手不用太浪费,心情颇好的她就把裤腿撸到膝盖上看伤势。 一看还挺唬人的,膝盖都青了,因着这身体皮肤特别白净,那片青很是扎眼。 “你…大庭广众之下。。。你竟然…,还不回自己屋子擦去!”褚元澈离的近,见叶蓁旁若无人的褪裤子气的想骂人,不过他也看到了那膝盖上的伤,念在是为他受的口气也就好了很多。 这是古代,女的不能露! 褚元澈的火气终是提醒了叶蓁,她麻利的就把裤腿拽好了,心虚的抬头偷偷看那阴沉的脸,顿时一股邪火蹭蹭冒出来,不经大脑的就回顶了一句,“非礼勿视懂不懂,见我撸裤子看伤处,就该闭眼不是吗?” 丫丫的,她受伤为了谁,还不是看不过去他一个残疾人被鹅欺负? 想上点药油还跟她发火,想想都生气。这人不是爱用礼教说道嘛,她也来说说好了。 “…胡搅蛮缠!”褚元澈胸口喘息着,冷声道。 明明自己大庭广众脱衣,为她好指点她还惹来埋怨。 “….对!对!我胡搅蛮缠!我一会儿回屋再擦!”不过一弹指功夫,叶蓁就认清现实了,忙收起了自己本来的暴脾气,学着初一的样子点头哈腰狗腿装孙子。 哎,不说自己的小命还等着人家的解药,就说眼前的做鞋就是一道坎,还有那工钱,她虽然不是财迷可没钱万万不行的啊。 来了二十天了,她一直提醒自己按古人那一套生存,可是,江山易改秉性难移,从现代那世界过来的她偶尔就会失控。 弄得她时不时就得迎接‘你有病’那种眼神,在她看来现下她就是典型的双面人,时刻得防备另一个自己蹦出来搅局。 -本章完结- 第一百零七章 即便人和动物,都应该被尊重 http://..org/ 褚元澈仿佛看到了疯魔,叶蓁须臾间就变了个人似的真是让他开了眼界,他也不屑于说她了,哼了一声,挑眉看向别处。 气氛缓和了,叶蓁松了口气,捡起地上的剪刀擦了擦继续给褚元澈剪剩下的两个手指甲,酝酿了半晌,终于学着初一向师傅求饶时的语气开了口,“啊澈,你看我摔这么惨,那鞋..那履能不能宽限几天,手疼呢,这几天拿不了针线了。” “…嗯,不急,慢慢做吧。” 这么管用! 原来劳心劳心不如装可怜撒娇啊,得到武林秘籍般的喜悦瞬间充斥了叶蓁脑袋,毫不手软的继续发扬初一为达目的不要脸的精神,十足十的学着初一那调调提条件,“啊澈,你看我这么尽心,那工钱就不会少了是不是?我穷啊,你就可怜可怜我吧!” “…嗯。” “啊哈哈哈…啊澈你真是世上最最好的人!”两个最担心的问题就这么风一样的没了,叶蓁笑的嘴都要跑到耳台子上去,扭头看初一那张丑脸都觉得无比可爱,哎,人生导师啊。 初一为了不下田跟师傅耍贱装可怜她都很鄙视来着,现下来看,她跟初一比就是大傻子,有近道不走非得找苦吃。 猫有猫道狗有狗道,以后为了日子舒服,她下定决心把脸皮放屋里不拿出来了。 这里有钱男人穿长袍有钱女人穿长裙,为了上茅厕方便里边统统都是开裆裤,想到皇帝大官富商地主都是挂空档到处招摇,她更是觉得,要想融入这里脸皮就得厚。 她在现代可是穿了二十多年内库的,来到这里不也赶鸭子上架天天开裆裤,日子久了也是习惯的很。 习惯成自然,她即便不是个油头滑脑耍花腔的,可她坚信,过不了多久她就能游刃有余跟初一比肩。 “….答应你是看在你拦鹅受伤份上。初一对付师傅那一套在我这里从来没路走的。” 斜眼一瞥坐在那乐不可支的小丫头,褚元澈凉凉的提醒道。 他最烦别人伏低做小耍可怜那一套,师傅可能待见,可在他这,除了让他更反感一点益处没有,就像方才,他听叶蓁那跟初一一个路数的话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当然,他出口解释也是为了这丫头就此打住,那恶心巴拉的话他听了反胃的很。 “…啊?奥。”叶蓁琢磨了一下,心又凉了,老天爷啊,啊澈这人怎么油盐不进呢! 摔一跤提俩条件也许,可是,哪有那么多飞鹅扑向啊澈等她去救啊! 美梦破碎,叶蓁只得继续接受现实的洗礼,小丫鬟似的捶腿。手指头抓最好,可是功夫长了手指头又酸又僵,她只得拍、揉、垂都上阵。 “啊澈,你能出来啦!”柳慕白采药回来,见啊澈稳稳坐在树下,篓子都不顾得摘就兴冲冲过来瞧,“嗯,看来还沐浴过了…胡子没了人也精神不少!” “劳烦师兄去采药,酷暑烈日的,先卸去篓子洗涮下吧。”褚元澈眼里有了些许的感激,沉声回道。 即便从小一起长大,他好习武师兄好学医,再加上他少言寡语,平日里俩人关系也说不上亲密。 这次他遭了难师兄那份焦急他看在眼里,每日里看诊熬药精心的很,为着他的一点进步欢喜的不得了,亲兄弟也不过如此。 “不值一提,你也晓得,我从小就迷那些草药。”柳慕白嘴角上扬说的云淡风轻,随手卸下那背篓一样样往外掏了摆到地上,指了两个鼓囊囊的布袋子给叶蓁,“诺,里边是山上的野果,婆婆让我找给你的。” “给我的?”叶蓁有些受宠若惊了,抬屁股就往袋子跟前蹭,动作太猛扯着膝盖疼,“嘶…”,她皱眉抽了抽气,可疼归疼,她还是忍住把袋子抓到手里打开看,待看清里边一个个鸡蛋大的灰绿毛球眼睛都瞪圆了,“呀!猕猴桃!” 就算是野生的味道不如现代卖的好,可总归是她最爱的猕猴桃啊,要不是摸着太硬她恨不得一刻吃到嘴里去。 看过了猕猴桃,她又打开另一个口袋,里边大部分是小指头粗弯弯扭扭的果子,布袋子里还有一个用大树叶和细草捆好的手掌大的包,拆开看是一簇簇紫黑的小果。 “大白你真好!婆婆也真好!”查看过了,叶蓁眉眼弯弯的大声感谢道,没等柳慕白言语,她迫不及待的就把紫黑小果抓到嘴里吃。 “当心肚子疼,去洗洗吧。”柳慕白笑着摇摇头,温和的提醒起来。 平日里看她伺候啊澈过于老成,现下这不管不顾的贪吃模样,倒是有了十三岁女娃娃的样子。 吃了一串,咂咂味儿,叶蓁对野果也不怎么热衷了,抬头对着柳慕白嘻嘻笑着应道,“我去洗,一起吃哈!”,没走两步又拐回来拽那鸡爪梨,“这个也洗洗。” 不能吃独食,她拿碗把那紫泡洗干净就拿给老太太和师傅吃,就连死对头初一都没落下。 等他再回头找到柳慕白竟然见他在洗一块奇怪的东西,暗红色一坨看着很像生肉,可那水盆里的水竟然是只有泥沙没有血腥,“大白,你还会打猎啊!这个是什么肉?” 柳慕白继续搓洗那坨肉,头也没抬的解释道,“这不是肉,是肉芝,也叫太岁,拿来给啊澈补身的。” “。。。太岁?…这就是太岁…不是说不能太岁头上动土,你怎么能….?” 知道这肉坨的大名,叶蓁嘴巴张的大大,惊诧的不是一点点。 太岁,这玩意在电视里看过,现代有人长期养着喝太岁水保健,可是,这是古代啊,大白这人怎么敢挖个太岁吃。 柳慕白听叶蓁变了声,抬头很是温和的安抚道,“自古肉芝就是入药的,谣传始皇帝当年寻的长生不老药就是它。这物事可遇不可求,早年间翁翁无意间在山上找到的,一直没全挖出来,只待有用处了切下一些来。” “奥,这个给啊澈怎么吃?生吃还是熬粥?”原来这个在古代就是药材,叶蓁作为现代人当然更不可能迷信,上前用手指戳了戳那很有弹性的太岁好奇道。 “肉芝不腐不坏,泡在水中每日割一片给啊澈生吃便是。没什么滋味不难入口的。”柳慕白耐心解释道,倒是从心里对叶蓁高看了一眼,小丫头竟然还知道这稀有的物事怎么吃呢。 叶蓁点点头表示明了,这太岁对她已经没了吸引力,递过去野果见柳慕白不吃她悠哉哉回到褚元澈身边去,用手抓一串给送到嘴边,“尝尝这个,酸酸甜甜的。” “我从不吃….” 褚元澈瞧了瞧那小小的果子,有些嫌弃的开口拒绝。 他不但不吃野果,就连正经水果都很少吃。 可是他刚张嘴没说完,就发现叶蓁趁他张嘴的功夫把果子塞进去了。 手上一空,叶蓁顿觉自己会错了意,见那人脸色要变,立马伸手到他嘴边,讨好又歉意的说道,“我以为你张嘴是要吃呢,要是不喜欢就吐出来。” 褚元澈知她不是故意,也懒的计较,默默的蹙着眉头把那小果子嚼碎咽下去,不好吃倒也说不上难吃。 “出来功夫也不短了,我给你梳好头发让初一他们扶你回去吧?这么坐着也是累。”这阴沉沉的人肯退一步已经很让她感动,想着还是这人躺在床上时候最好伺候,拿了梳子就给他开始梳理垂的很长的头发。 怕抻拽着伤到他脖子,叶蓁一下下很是小心很是轻柔,看着那手里黑亮的长发她不禁感叹还是现代好,男人弄个板寸多干练,这长头发真是费劲的不行啊。 梳着头发,她想起了电视剧中各种给意中人梳头的画面,似乎很是温馨呢。 想着想着她不禁打了个激灵,天呢,古人对头发珍视的很,好像夫妻才能互相挽发! 再一想终于放了心,她就是丫鬟,别说梳头发了,这人身上她哪没看过? 长发理通顺缎子似的铺在椅子背上,她就去屋里拿了蓝布带子挽发髻。 虽是新洗的头发滑溜的很,她也没梳过男子发髻,可天天梳惯了那双丫髻,这个头顶梳成一个发髻的举一反三也难不倒她。 边梳边摸索,费了一盏茶功夫,满头青丝终是都到头顶汇合了。 大功告成,叶蓁踱步就到了褚元澈身前,上看下看左看右看之后,终于自己给自己竖起了大拇指。 她自己都佩服自己,来了短短二十天,竟然能给古人做衣服能给古人梳头发了。 “嗯!”褚元澈愠怒的哼了哼,挑眉冷眼就飞过去。 这丫头干活是没得说,可这时不时就疯魔上身真是不好忍。 他又不是卖艺的,很不喜被这么看着。 再说了,一个小姑娘,小小年纪大刺刺的盯着男人瞧,真是一点廉耻都无。 叶蓁回了神,扯了扯嘴角好声好气的辩解起来,“我就是觉得我梳头梳的好,衣裳做的也好,可没看你的脸!”,很是真诚的说完扭头去寻初一。 她很是有分寸了,要是搁到现代她一定会说‘就您这长相别自恋了’。 这人够高够壮肌肉漂亮阳刚之气够足,可说到五官周正有余可也说不上多惹眼,跟大白那种美男子根本没法比。 最重要就是那性格,冷冰冰阴沉沉,整天没个笑模样,这种绝对不是她的菜。 褚元澈看着叶蓁趾高气扬傲娇离开的背影,顿觉气血有些上涌,这死丫头刚才那是什么眼神,好像很是看不起他! 真是无法无天了,看来他以后还得继续当恶人。 ***** 翌日一早,无忧搀着褚元澈在屋里溜达,叶蓁就指挥着初一在屋子西边草地上忙碌起来。 “我说,你怎么那么没眼色,没看见我这汗滴滴答答的,也不张罗过来给擦擦!” 初一拿铁锹费力的铲了一会子草,终于直起腰来缓缓,见着叶蓁拿个小竹竿在地上悠哉的画着玩儿,顿时气不打一处来。 叶蓁头都没抬继续手里的事儿,叹了口气,很是不屑的呛口道,“你脑袋那么笨除了出力气还能干嘛?猪脑袋非要去鸟食罐儿里吃,也不想想自己钻不钻的进去!” “我笨?你竟敢说我笨!看我….” “哎,别说我没提醒你,你要是敢拍下来,小心师傅…嘿嘿” 初一小眼睛一瞪拿了铁锹就作势向叶蓁招呼,可一听师傅两字,那锹飞快的调转方向狠狠的向草地铲去,同时的那很有特色的脸上笑的很是讨好,“哪能呢,我可从没想拍你。这草太难铲了,不抡圆胳膊不行啊。” “哼!信你才有鬼!”叶蓁猛翻个白眼,昂头撇撇嘴道。 有师傅这尚方宝剑在,她怎么欺负初一都妥妥的。 两个人吵嚷从来都是肆无忌惮,声音大离得又近,屋里的无忧摇摇头又一次感慨起来,“到一处就不安生,斗鸡都比他们消停些。” 柳慕白正坐在桌边记医案,闻听搁了笔微笑着看向师傅,“他们俩年纪还小,难免小娃子心性。再说了,谷中静谧,有了她们吵吵嚷嚷,倒是热闹许多。我看,婆婆倒是欢喜的很。” 无忧叹了口气,目光望向窗外很是有些戚戚然,“是了,不说我十来岁的时候这谷里十几口人热闹的很,就是前些年你们初来那功夫,爹还在,小玉也在,也比这几年冷冷清清强多了。” “师傅,待我这次好了,还是劝着婆婆出去住吧。七十多岁的年纪,哪能什么事都亲力亲为,总有做不动那一日的。”褚元澈停了脚步,很是郑重的和无忧商量起来。 这些天躺着无事他也想过这个问题,怎么说婆婆岁数到了,过几年真动不了躺在那,师傅这一个大男人粗糙惯了哪能伺候周到。 有人起了话头,柳慕白也来了精神,站起来凑到无忧身边帮着分析,“这附近村子的人都对这深山怕的很,想典买下人进来伺候肯定行不通,您做吃喝是好手,这洗涮肯定不行。我看,还是让婆婆住到我那里去,到时候想找多少人伺候都是行的。” 无忧想也没想就摇头拒绝了,“说破嘴皮子,你们婆婆也不会出去的,她说过要在这守着我爹我妹子。” 咋呼完了,见俩徒弟还要开口,他眼睛瞪的老大扫过两人,“你们婆婆肯定不出去,可是,你们该尽孝也得进啊!赶紧的,你们俩赶紧找个孝顺媳妇回来,等你们婆婆动不了了那不就是有人伺候了!” “师傅,这..” “什么这个那个的,说起来你比啊澈年长三岁呢,在成都府这么多年为何媳妇都没个影子?啊?婆婆天天盼夜夜盼,头发都白了那么多,别说曾孙了,孙媳都没有呢!你这个不孝的,婆婆白白疼了你这么多年!” 柳慕白很是为难的刚要出口反驳就被无忧喷了,那嘹亮浑厚的嗓音穿透力十足,透过薄薄的窗纱一股脑都进了外边两人的耳朵。 初一一个机灵猛的站直身子,小眼睛眯缝着笑的很是幸灾乐祸,“终于有好戏看了!”,话音未落,他轻手轻脚就奔到了窗子下蹲着,小老鼠似的竖着耳朵贼贼偷听。 “切,八婆死了!”叶蓁眼睛随着初一快速移动,被他那比女人都八卦很多的样子惊得七荤八素。 不过这姿态只是摆了一瞬间,就提了裙摆一溜烟跑到窗户下跟初一蹲到一起。 初一瞪了一眼叶蓁,也没功夫言语。 两人头一次的想法如此统一,成了一条绳索上的蚂蚱。 屋里,柳慕白没想到师傅能爆发,抽了抽气很是嫌弃的拿手帕擦了擦脸,满含委屈的控诉起来,“师傅,您怎么不说说您自己个!您还是婆婆儿子呢,怎么没找个媳妇伺候她老人家!” 还婆婆为了他不找媳妇白了头发! 这是什么话? 婆婆七十多了,难道头发不该白嘛? 师傅这帽子给他扣得真是冤枉死了。 “小兔崽子,竟敢顶撞为师啦!我怎么没找?我怎么没找?小玉不是吗?要不是他前年走了,婆婆怎么会没人伺候!我小玉在这里这么多年,成天的陪着我娘弹琴点茶插花,不知道多孝顺呢!” 无忧就向被点着火的炮仗,一下子就炸了,胡子翘着,眼睛瞪得老大,本来就黑的国字脸更是黑了几分,吓人的很。 柳慕白自觉说错了话捅了马蜂窝,立马矮了一截,俊美的脸上满是歉意,“是,是,是,我没说小师傅不好,小师傅可好了….可好了。婆婆一直说小师傅好呢,说他学问好音律好点茶手艺高。” “就是!就是!我小玉长相好又孝顺,谁都比不上!”无忧终于是顺了气,很是自豪的卖弄起来。 在他心里,小玉是天下最好看,天下最文雅,天下最…总之是最好的。 里边的人吵得凶,说话太快,叶蓁有些跟不上,不过她倒是听出来是在议论‘小玉’,小玉是谁呢? 她一头雾水,挑眉看看初一,发觉他也很是茫然。 两人从彼此眼里都看到了好奇,整齐划一的屏息凝神继续听。 “叔叔那么好,天上有地上无,哪天我和师兄也找个那样的来孝顺婆婆。”褚元澈敛眸沉声道,声音不大,可透着反叛和些许的无畏。 他脖子动不了,就那么僵僵的立着,可声音好似有魔力,让屋里的气氛一下子绷住了。 过了半晌,无忧终于从震惊中缓过神来,瞪圆了眼怒气冲冲指着啊澈鼻子骂,“你敢!小玉咽气之前我是答应过他的,一定得护着你们,看着你们娶妻生子和和美美过日子。放着女人不找偏偏去找男人,男人怎么生孩子?还有婆婆,婆婆把你们当亲孙子待,你们忍心让她难受吗?我告诉你们,你们俩老实的赶紧找个媳妇,生了重孙抱回来给婆婆抱抱,一家人再到小玉坟前给他瞧瞧。” “上梁不正下梁歪,师傅当年的荒唐事做下不少,今时今日为何要强逼着我和师兄如何。想当年您快三十岁了才带回我叔叔,我叔叔那人高傲古怪又不会讨好谁,婆婆和翁翁不也没难为您吗?要我说,顺其自然岂不是很好!” 褚元澈静静听完无忧的咆哮,面色不动的幽幽开口,语气颇为平静,没有怒没有咄咄逼人,仿佛就在闲话家常。 “顺其自然?顺其自然个鸟!你们俩又不喜欢男人为何找男人回来?就说小玉,有几个女人有他好看?那琴棋书画那焚香插花,哪样不是我娘都佩服的?我找小玉那是眼界高,懂不懂!小玉就是天上有地上无,没有女人比的上他!你们俩有本事找个比小玉好的来,没那本事就乖乖的…” 柳慕白眼见着局面要一发不可收拾,眉头蹙着上前一把攥着了无忧的胳膊,“师傅!师傅您听我说!啊澈他是要做大事的人,身不由己的很,您这么逼着他娶妻太难为他了。再说了,小师傅是他亲叔叔,是把他从小拉扯大的人,啊澈定是也想着完成他老人家遗愿,这一时半刻完不成您再逼着他,难免的他就口不择言牢骚大。” 边说着,他还不住的偷偷给实地打手势示意他别再争辩。 师傅这人,他可是很了解的,认死理九头牛都拉不回来。 小师傅的遗愿就是印在师傅心里的符咒,他恨不得一眨眼就完成了。 褚元澈深呼口气不再言语,眼神中可是浓浓的不甘心。 他就想一次痛快解决,免得接下来的日子成天听师傅唠叨那些个,一个大男人嘴里除了找媳妇就是生孩子,听着都不顺耳。 师傅这人什么都好,就是关于叔叔太在乎。 叔叔是为他们好,希望他们娶妻生子顺利一生,可这是天天挂嘴边上崔就能成的? 最让他看不过的,师傅自己一把年纪才找个男人回来,竟然还能大言不惭整天碎碎念他们。 当然,叔叔的确长得比女人还妩媚几分,才艺出众压群芳,可一万张嘴说,那也是男人啊! 无忧大眼珠子转了转,终于是停了火,空着的手猛拍了拍脑门,很是热切的盯着柳慕白,“对,是这么个理!啊澈好了就得回京城,那地方高门大户太多我也不懂。你就不一样了,成都府近啊!等风声过了,我就让顺子多找媒婆帮你挑合适的姑娘,你的婚事年前最好就定下来。哈哈,明年成亲,后年就有娃….” “….”,柳慕白满脸黑线的退到一边,很是悲痛的重新坐到桌边去。 师傅这是要把人弄疯的势头,恨不得明天他就娶浑家后天就有孩子,老天爷啊,谁来帮帮他啊。 娶妻是大事,随便找个人凑到一处,怎么过一辈子? 屋内无忧兴致勃勃的臆想柳慕白的婚事,窗户外边可就另一番光景了。 初一和叶蓁两人呆呆的蹲着,仿佛被人使了咒语般的,惊悚莫名的一动不动。 师傅竟然喜欢男人,而且还找个男人生活了好多年。那个男人就是小玉,而且小玉竟然是啊澈的叔叔。 这是古代啊,一千年后的人都不见得接受的事,师傅这人就那么明目张胆的做了,而且还那么理直气壮! 初一的表情比叶蓁更惊诧,从听明白开始他那张嘴就没合上了。 师傅竟然和主子的叔叔是一起的,奥,天呢,怎么会这样? 他也算见多识广,外边富贵人家的主子们为了乐子找个女气的男人耍一耍也不稀奇,可这大大方方带回家给老娘看当正经妻子的世间少有。 听师傅那意思,婆婆还对那妩媚的小玉,不,是对主子的叔叔很满意! 天呢,他真难以想象! 不管怎么样,他觉得他要是婆婆,绝对拿棍子连那把她儿子魂勾走的小玉赶在。 老太太一早生好炉火又洗漱干净,闲来无事心血来潮舀了一瓢子谷子到后边逗那些小鸡消遣。 这会儿散干净了,很是愉悦的拄着拐棍回来,直到井边洗手就见啊澈窗下一动不动蹲着两个人。 就算离了五六丈远,可老太太眼神还是可以,一下子就认出那是初一和叶蓁,这下子她更是疑惑丛生,这俩水火不容的凑到一起怎会如此安静? 事出反常必有妖,她忙走近招呼起来,“初一,叶蓁,好端端的蹲在那为何啊?” 老太太的招呼如同一声炸雷,直接把初一和叶蓁劈回了现实,俩人无措的对视一眼,在彼此眼中都看到了被人撞破坏事的慌乱。 初一毕竟经过些事的,很快的他就搞清利害关系,也不多言,猛的站起来就往西边退去,怕叶蓁拖后腿,他还回头对叶蓁勾了勾手,示意她跟上。 叶蓁也无法,总不能被屋里人发现他们俩在偷听,也不顾动作太大膝盖疼,咬着牙一溜烟跑出去好三丈远。 这时候,初一已经把铁锹重新拿在手里,脸上也装的镇定的很,一脸从容的对惊诧望着他俩的老太太太扯起了谎话,“婆婆,我俩这干活呢,刚才累了,蹲那儿歇歇!” 说着话,脚下还偷偷踢了踢叶蓁。 “。。。是啊,婆婆….这天太热了,干一会儿就满头汗!”叶蓁会意,硬着头皮帮着圆谎,就是那笑太不自然,一脸做了坏事被抓包的模样。 老太太七十几岁的人了,吃的盐都比这两个走的路多,方才见他们慌忙逃窜的模样已经猜到了,再看这俩一唱一和支支吾吾的,很是确定这俩必定做了什么事。 “奥,以后累了去屋里歇。这溜檐子风厉害呢着,出了汗一吹容易坐下那头疼的毛病,不好治呢!”老太太也不捅破,慈爱的嘱咐了两句悠哉的离开。 她可不想那么讨人嫌,小娃子们的玩心重是应当的,她没必要寻不痛快。 老太太一走,初一和叶蓁终是现了形,拍着胸口猛出了口气,互看一眼有了劫后余生的舒爽。 屋里,无忧哼了哼,牛眼睛扫了扫窗户,孩子气的愤愤道,“我说那两个这半天怎么没声息,原来是躲在外边偷听呢!” “师傅,您那嗓子都赶上敲锣了,估摸着耳朵不聋都能听见。”柳慕白叹口道,俊美的脸上满是无奈。 师傅这人就不会小声说话,也不知道外边那两个听去了惊成什么样子。 估摸着得有日子缓缓了,毕竟两个男人过一辈子再难寻别个去。 无忧小心的扶着徒弟,待到拐了弯才很是有底气的嘟嚷起来,“我又没去杀人放火,我跟小玉一起怎么了,怎么就不能大声说!小玉在的时候,每回出去,我们都同吃同住,管他外人怎么说,我们不在意!” 他从小生在这谷里,可不是为了世俗眼光才带着小玉来此的。 即便两个都是男人,即便人们看他们背地里指指点点,可他们俩从来不为所动,谷里寂寞了就去外边闲游个把月,不管到哪都跟正常夫妻一样,从不避讳。 柳慕白揉揉耳朵,和好医案本子脚下生风的回自己屋子。 师傅这人老虎屁股摸不得,跟他掰扯起来估摸着又得拿让他找媳妇呛人。 褚元澈也不想做无用之事,慢慢挪着步子走,心里倒是有了盘算。 横竖的等师傅出去了,他得交待下初一和叶蓁,无论如何装着不知道才好。 这种事情好好的人谁一时半会都受不了,就算是他,心里都有些别扭叔叔和师傅的关系。 屋子西边草地上,初一边干活边跟叶蓁贼溜溜小声八卦着,“我跟你说,那个小玉的坟就在北边坡上,我见师傅去看过几次的。你说师傅他老人家怎么会喜欢男人呢?那硬邦邦的哪有女人抱着美。” “那怎么了!不是说那个人长得好看吗?好看的人谁不喜欢,哪稀奇!”叶蓁抡着小镐头在画好的圈里刨着土,很是无所谓的接口道。 现代的时候,追求刺激的人多了去了,整天不是这个出柜就是那个取向不正常,就算她身边没有过男同可电视里网络上多的是。 刚刚听到师傅的事倒是震惊了一下子很快她也就释然了,虽是古代,可人终归还是人,男人和男人、男人和女人、女人和女人、人和小动物… 大千世界无奇不有,感情这玩意不是自己能控制的,统统都应该得到尊重。 “好看能当饭吃?就算比女人还美那也是男人。嘿嘿,小丫头一个,懂什么啊!”初一龅牙呲着咧嘴笑,小眼睛瞟了瞟叶蓁,很是轻佻的说道。 那调调,听在叶蓁耳朵里要多猥琐有多猥琐。 知道他在想限制级的事叶蓁也不接话,翻了个大白眼继续手里的伙计,心道‘一个二十岁的死小子得瑟什么,姐姐我可是二十五呢,比你懂的多的多’。 “哎,跟你说话呢!”初一把铁锹戳到地上叉腰摆起了普,山里清净的很,终于有点新鲜事议论一下,这死丫头真让他扫兴。 叶蓁无奈的叹口气也是直起神来,用袖子擦了擦额头的汗,不屑的斜了初一一眼,“就俩人,除了我还有谁听啊?你说你的,我耳朵又闭不上!” 清晨的太阳光柔和的很,照在叶蓁那身嫩绿衣裙上就像是罩上一层淡金的纱,那纤弱的身段被勾勒的似是带了几分仙气。 初一就在她一丈远的西北方向,擦汗那随意的动作看的他都呆愣住,那美丽的侧脸在他看来更是早晨树叶上的露珠,在阳光下闪闪亮美的很。 突然的发现让他猛咽了咽口水,心就像被羽毛扫过,一下下痒痒的紧。 他眼睛里带着痴迷带着欣喜,仿佛猫见了鱼虾。 就那么看着,现下叶蓁那一颦一笑他都觉得好看,就连那耳朵上摇曳的紫色菩萨石坠子在他眼里都异样的耀眼,一摆一摆好似在向他招手。 感受到那炽烈的注视,叶蓁自觉得满身长刺似的不舒服,猛甩头瞪过去,“你还不快点干,这么半天还没铲完,就知道胡扯八道!” “…呸!”初一眼睛眯成一条缝,往手里吐了口吐沫搓了搓,拿起铁锹干劲十足,“别急,马上就好!…那坑你别挖了,等着我来!女儿家家的,哪干的了这种活计!” “…” 叶蓁仿佛被雷劈中,眼睛瞪的大大的挠挠头不可思议起来。 初一竟然没和她顶嘴! 这人竟然打了鸡血似的干活! 还好心的不用她干了! 这是怎么了? 她们俩刚一起去偷听了,作为拥有同一个不算秘密的秘密,关系能如此突飞猛进的好? 不!肯定不是! 叶蓁甩掉了这个唯一她能想到的理由,很是狐疑的继续刨地,只当初一是突然哪根弦搭错了。 初一满脑子都是叶蓁方才擦汗的倩影,心痒痒的不时偷偷贼溜溜的瞄,见她继续劳作小眼睛眯成一条缝。 放下手里的铁锹大步就走了过去,一手抓住她胳膊,另一只手把那镐头就夺了过去,脸上更是带上讨好又亲切的笑容,“你歇着,这活计给我留着,你放心,绝对挖的又快又好!” 叶蓁眼见着镐头被夺走,眼神不禁落到初一脸上,很是惊悚的猛瞧了瞧,“你怎么了?我怎么感觉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呢?” 不是她多心刻薄,可实在是这个丑八怪平日里惯常的欺负她,突然一示好,让她觉得浑身不自在。 这人毫无征兆的对她好,让她联想到的就是小红帽里的狼外婆、白雪公主里送毒苹果的坏女巫… 总之没有好人。 “叶蓁妹妹,这你可就多心了,咱们都是伺候主子的,就该一条心多亲近才是!”初一面色不改,丝毫没有对叶蓁的话生气,反而说的更是亲切。 那抓着叶蓁胳膊的手更是往手腕滑了去,几个月没有正经摸过女人了,一时吃不到嘴里讨点便宜也好啊。 叶蓁哆嗦了一下,抖落一身鸡皮疙瘩,那胳膊也大力的抽了回去,警惕的往后退了两步才嫌恶的开口,“乐意干自己干吧,差不多了,我得去给啊澈准备热水!” 说完也不再看初一,转身大步离开,即便感觉有道目光随着她油走她也没有回头。 她可是有着二十五岁的灵魂,不是那么容易骗的,不知是不是她多心,方才她竟然在这个丑八怪眼里看到了欲,男人对女人的那种欲。 初一二十岁了正是血气方刚的时候,对着女人那样她也理解,可是想到她现下才十三岁的干瘪身体她又不确定了。 再加上这二十天都是相安无事,初一对她从来呼来喝去,她更加觉得自己可能是多心了。 初一拈了拈刚摸过叶蓁手腕的手,身上更是燥热的紧,眼睛盯着叶蓁那身段瞧,恨不能眼睛能透过衣裳看个透彻。“小丫头,走着瞧,迟早把你收了。” 是男人就有所好,酒他喜欢,色他更是离不开,而且他最喜欢含苞待放嫩出水的小丫头。 -本章完结- 第一百零八章 就该抓花他的脸 http://..org/ 以前在京城,府里歌姬舞姬任他挑,可谓夜夜不空牀。可来成都府这一路上为了主子安危他都苦着自个很少有尽兴的时候,来这谷里忙的很这些天也顾不得想那些个。 想想他真是太忠心了,为了主子他竟成了和尚,身边晃来晃去的小丫头这些日子竟然有眼无珠的没下手。 十三岁啊,嫩是嫩了点儿,可也可以摘了。 “不对,这谷里养人,那死丫头比刚来时候好看了!”眼神微眯着忆起初来时候,初一点头自言自语起来。 这小丫头刚来的时候可没现在水灵,师傅那美味佳肴吃着,二十天的功夫那豆芽菜似的身体看着有了些肉,原本黑黝黝的脸也变得白了不少,至少算不上黑了。 “不行了!哎呦喂…”不能自拔的初一猥琐的笑着,口水都要流出来,捡起铁锹继续铲草,他身上热的慌,急需出汗散散火气。 褚元澈早起锻炼时间大约是半个时辰,估摸时辰也快了,叶蓁到井边打了些凉水到木盆里又去炉子上寻热水。 可看到炉子上那银色汤瓶很是诧异起来,这婆婆细心的很,怎会明知她要用热水这会子煮起来汤药? “叶蓁,来,厨下烧了水,就要开了,到这里来舀!” 谁没个忘性,叶蓁诧异了一下也没在意,刚想着把那铜壶换到炉上烧,就听到厨房那边老太太慈爱的呼喊。 抬头看了下,老太太正拄了拐棍立在门内,屋里隐约可见丝丝烟气。 叶蓁明了这老太太是没忘了她这茬,有现成热水用她自然欢喜,忙端了木盆乐呵呵往厨房走,“婆婆,我这就来。” 木头锅盖边冒着丝丝白气,水还没有大开,兑温水擦身水热了就行,叶蓁也不等拿了葫芦瓢掀开锅盖就舀水。 灶边,老太太见叶蓁舀水,抱了个不大的盐罐子放到锅台上,热气腾腾蒸汽中闲适的开口,“舀好了不必盖锅盖,把这罐子盐倒进去用剩下的水煮了做酱用。” “奥,好,等盐水凉了我来帮您泡豆子搅酱缸。”叶蓁应着,把葫芦瓢放到一边,伸手拿了盐罐子把盐巴都倒到锅里去。 昨天她见老太太晒那满是黄毛的发霉蚕豆,好奇的很,已经问明白了。 这老太太要做酱呢,胡豆酱。 从干胡豆到做成酱吃到嘴里,得耗上一个多月功夫,还得一天不落的看着,不易的很。 老太太笑米米的很是欣慰,“你这丫头,倒是勤快,本就忙的很还往身上揽活计!” 眼见着锅里的水开了,盐也不见了踪影统统化成了盐水,叶蓁脚下生风的到门外去拿老太太洗刷干净的大瓦罐子,嘴上更是大大咧咧应着,“新鲜的东西我都喜欢,您别嫌我碍事就成!” “老身怎么会嫌你呢。有个你这么伶俐的小丫头在跟前我啊做梦都能笑醒呢。”老太太脸上皱纹深深,笑的很是开怀,“等过了中秋凉快些,老身教你腌鱼鮓腌肉鮓,还有那酸姜、甜蒜…对了,还有腊肉、米酒,统统教给你!” “好啊!好啊!婆婆您真是太好了!”叶蓁停了往罐子里舀盐水的手,扭头欢喜应道。 古代基本都是自给自足的,多学点儿东西总归没坏处。 一老一少又闲聊几句,待着把盛着盐水的罐子晾在外边,叶蓁就端着温水往褚元澈屋里走。 “哎呦,叶蓁妹妹,我来端!”初一心痒难耐,干着活计眼睛时不时就往院子里瞟,好容易看见叶蓁过来了,他扔了镐头十分殷勤小跑着迎过去,“那草我都铲好了,你画圈那坑也挖了有膝盖深,等你闲了过去查验查验?” 叶蓁一闪身躲到一边,没有把木盆交出去,很是狐疑的瞅了瞅初一笑的谄媚的嘴里,哼了声继续往前走。 她能想到的就是初一中邪了,要不就是被师傅是那啥给吓傻了! 想到师傅,她不禁深呼吸几下,不停的暗示自己一会儿定要自然点。 人家喜欢男人跟她又没干系,再说了,她作为一个现代人,根本也不会歧视人家。 好奇归好奇,就算明知师傅这人不是脸皮薄的,可她还是要尊重人家,一点异样的眼神都不要有。 “来,来,来,我来掀帘子!”初一贼心不死,对待猎物也算有耐心,见叶蓁不理他,长腿一迈就跑前边开路,很是有颜色的帮着掀竹帘子。 叶蓁也不客气,享受了一次初一抽风的好处,进屋把木盆放下浸了布巾拧干,含笑如常的过去招呼无忧,“师傅,该让啊澈歇着了。” “…奥…我扶着他…你擦”,无忧大牛眼睛稍眯了眯,见叶蓁自在的很,倒是让他很意外,连带着说话都有些磕巴。 他那嗓门大的很这小丫头定是听到了的,可怎么如此? 以前外边的人知道了,那眼神可不怎么好的,见他就跟见怪物似的。 叶蓁见无忧有些讪讪的不自在,她更是保持镇定,就当没看见般,解了褚元澈后背的几根带子擦起来。 为了缓和气氛,她还找了个话题说起来,“师傅,朝食您要做什么啊?” “…朝食?…嗯。。。”,无忧怎么听怎么觉得叶蓁说话和平时无异,他也不是爱深究的人,立刻恢复往日形态,大牛眼睛望天在脑袋里搜索美食,“有了,昨晚上下了虾篓,想必今日必有收获,那就做个油煎虾!....一会儿点了豆腐再做个炖豆腐…锅里熬粥上边蒸蛋羹和腊肉,再配上几样现成的咸菜,也就行了。” “蒸腊肉,这个好。师傅,您再给我煮个鹅蛋吧?劲道的蛋清蘸着豆腐乳吃最好了!”叶蓁听到早上的食谱眼睛亮了亮,也不顾得擦背了,扭头就跟无忧讨起了吃的。 鹅是纯放养的,都是自己找吃的,跟野生的差不多。那鹅蛋吃起来就别有滋味,蛋黄黄灿灿看着就有营养,蛋清更是好,白里透着些许青跟玉石似的有着剔透的美,咬在嘴里很劲道,蘸着豆腐乳吃简直绝配了。 想想前几天吃到嘴里的美味,她肚子就饿了。 “鹅蛋,好,给你煮两个!”无忧放松下来又是那个顽童模样,对着叶蓁肚子瞧了瞧打趣起来,“小丫头,看你瘦的跟竹竿似的,也不知吃下去的吃食都去了哪里?每顿两碗饭,大白都比不了你!” “嘿嘿,是师傅做的菜太好吃了!”叶蓁眨眨眼,很是天真的拍起了马屁。 话说她也不知道是不是这身体在长个特别能吃,一个骨感的丫头竟然每顿两碗饭一堆菜的吃,饭后水果还能吃不少,而且从来也没觉得撑得慌。 “能吃是福!小丫头,能吃的人这辈子才没白来世上走一遭。。。。” “咳!” 褚元澈被晾在一边,终是忍不下去冷声哼了哼。 他本想着因着知道了师傅和叔叔的事情这小丫头会别扭,可现下看来,完全没影响。 整天追求吃喝的人在他这里就是饭桶的代名词,这样的人在他旁边聒噪忘乎所以口水恨不得留到地上更让他难以忍受。 无忧和叶蓁终于意识到边上还有个人,马上收了声,做坏事被抓包般的各就各位忙碌起来。 初一进屋之后一直在旁边傻傻站着,他先前也提醒自己对着师傅要没事人似的,可真到面前就是做不到。 再想想前几次到水潭边洗澡,他为了讨好师傅很是殷勤的非帮着人家擦背,虽是每次都被吼着拒绝了,可他现下想起来从心里到外的别扭。 还有昨天主子沐浴时候师傅突然回避,这些日子里就算天天扶着主子溜达可从没有碰过他下身,甚至看都没有… 本来他没当过事儿的事儿现在一件件飘过来,他只得感叹自己太迟钝了。 再偷偷看看叶蓁,看她谈笑风生俏皮的模样,不禁都有点佩服了。 这丫头的心怎么这么大啊! 不想在小丫头面前丢脸,他努力平复心情想过去也说一说,可,嘴就是张不开,他甚至都不敢跟师傅的眼睛对视。 褚元澈状似无意的把初一纠结别扭的原地打转看在眼里,没有埋怨只有理解。 他十二岁那年无意间看到了师傅和叔叔在水潭里赤条条相见,那一幕想忘忘不掉竟让他好多天都躲着他们,现下初一的彷徨无措他感同身受的很。 待到叶蓁给擦好了背,他挑眉呼和道,“初一,还不过来扶我!” “…呃…是…”,初一下意识应道,脸上不自然的笑着快步过去扶着主子另一边胳膊,眼睛闪躲着安静的很,再不像往常贫话一箩筐。 无忧眼睛斜了斜初一,很是撇了撇嘴。 大男人一个还不如小丫头胆子大! 倒是他也见过了这种反应,也不言语,就当看不见好了。 把人安顿到床上,无忧离开去准备朝食,初一终是松了口气,很是放松的坐在桌边椅子上,一双小眼睛紧盯着叶蓁背影瞧。 就算是干着弯腰给主子擦身这种活计,现下的叶蓁在他眼里都很是吸引人。 心里如同有小爪子在挠,难耐的他竟羡慕起自己主子来,想着此时被擦的是他该多好,那不得美死了啊。 “初一。” “……” “初一。” “….” “初一!” 喊了两声没人应,褚元澈皱了眉头,有些恼的大了声音。 牀到桌子才几步远,耳朵被堵住不成? 初一本身软塌塌的窝在椅子里,终于意识到主子在叫他,瞬间上了弦似的蹦起来奔到床前,心虚又恭敬的垂了头,“主子…您叫小的何事?” 褚元澈只当他被师傅的事情惊住了无法自拔,自然不能训斥,缓了缓心平气和的开了口,“…嗯….方才你们在窗户下听到的事情不要放在心上,只当不知就好。…..日日见面,就算心里别扭脸上也别带出来。叶蓁可以,你一个大男人自然也可以的。” 这种事情他说出口也是不易了,怎么说,两个大男人结为夫妻携手一生谁听了都会惊一惊。 就算那两个都是他的至亲,他也是很久才平静对待的,要求别人立即不动声色也是有些强人所难。 在他看来初一失态倒是正常,叶蓁没事人似的纯属年纪小,不懂两个男人一起是怎么回事。 “是,主子,小的…小的一定尽力。”初一脸皮微敛,颇有些心虚的应道,之后趁机拍了拍叶蓁肩膀,脸探过去讨教道,“咱们听的时候你不也惊得不行,怎么一眨眼功夫就跟没这回子事儿似的?” 叶蓁手上的活计不停,扭头很是不屑的斜了初一一眼,端的甚是清高的摇摇头,“又不是长舌妇干嘛议论人家是非。我可是忙着呢,不像你这个闲人有功夫想那些没用的。” “你…”初一气个倒仰,嘴上刚要骂可一想到他想把这死丫头弄到手又把火气压下去,拳头紧握着咬牙道,“说的是,我去外边干活了。” 叶蓁震惊的瞧着初一远去的背影,惊得不得了,“这是吃错药了还是吓傻了?” 反正也不关她的事,她自言自语了一句耸耸肩膀继续干活。 “你倒是超脱。” 叶蓁那番拿来气初一的话听在啊澈耳朵里让他不禁动容,挑眉探究的看向泰然自若的小丫头。 小小年纪竟然能看的如此透彻,真是让人刮目相看。 人在世上谁没有猎奇评判之心,真能做到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万人里也没几个,何况又是最容易感情用事的少年时。 就算他,以前年少,心里也对师傅和叔叔的事情别扭了有些时日的。 叶蓁寻着声音很是惊悚的看向啊澈,这人今天也不正常了,竟然特意跟她说闲话。 “没听懂吗?算了。。。你忙你的吧。” 褚元澈迎着叶蓁的目光轻声说道,就是一句没甚干系的闲话,就当没说过就是了。 “…不是!我听懂了….就是你平常话太少,我没反应过来。” 叶蓁缓了缓恢复常态,实话实说道,解释完了转身到水盆里洗布巾,等了一会子见没人应声,又自顾自嘟嚷起来,“人一辈子就这么几十年,没必要为了别人怎么看就委屈自己,也不能只顾着自己难为别人。我倒是挺佩服师傅的,没活在别人眼里,自己想怎么样就怎么样,这辈子才叫没白活呢。” 她这些话其实是说给她自己听的,死过一次,感悟自是不同。 人死如灯灭,活着的时候对自己就要好一些,有幸重活一回,她定要活出自己的精彩。 褚元澈静静听着,并没有答言。 余光扫了扫小丫头单薄的身影,顿觉这人身上似是染着无尽沧桑。 一个十三岁的人,到底经历过什么才能有如此心境?家贫做妾吗? 他觉得不是。那样的人大多虚荣的很,见惯奢华再难接受清贫。 再说初一猜测的叶蓁身世,他现在几乎不信了。 这些天看来,他笃定这小丫头绝不是随便看过几眼那老大夫医治。 因着这些天照顾他如此周到,他越来越觉得这个小丫头曾经就伺候过那个病人。 他这种病势必要有几个人一起照顾的,如果那病人是这丫头家里人,即便那人是她亲父兄,势必也不会让她如此露骨的近身伺候。 想必还是哪家买去的婢妾。 叶蓁可不知道褚元澈心里所想,她更不知道初一给她扣在身上的身份,感慨过后端着盆子脚步轻快的出去倒水。 事实上她真的有些莫名其妙,老太太他们有时候会对着她露出很是同情的眼神,而且从被蟒蛇吓到那天起,对她简直出奇的好。 光阴似箭日月如梭,转眼又过了六七天。 褚元澈这两天初一搀扶着也能走了,虽是还得用人搀着,可初一的体力较比着无忧可差了不少,进展缓慢总算也没有原地不前。 饭食也不用给单做,叶蓁照例先喂饱褚元澈再去吃,待到她吃饱回来,例行的又给喂了黑乎乎的汤药和生肉模样的太岁,一切做好就对躺在床上的人说道,“今天阴天没太阳晒,让初一扶着你出去溜达。” “….稍等片刻….我…我要更衣。”褚元澈面有难色,眼神飘忽的看着房顶赧声接道。 他虽是让人搀扶着能走动了,可这更衣还都得躺在床上。 普通人活蹦乱跳去茅房容易的很,可对他现下来说,到院子里再折腾回床上可得费功夫了。 更衣? 叶蓁听闻面上一喜,正好,她负责设计,初一和师傅负责搭架的茅房,确切的说为这人量身定做的茅房可以派上用场了。 “初一,你来跟他说,去那边!”人有三急,上茅房最大,她怕说不明白,扭头把解释说明的任务给了初一。 初一笑米米的点头应了,弹指之间三几句话就给说清楚了。 褚元澈倒是有了几分期待,大夏天屋里更衣真是难闻又难堪,能出去他当然乐意。 很是配合的任初一扶着下床,叶蓁又给他穿了吊带裙和草鞋,三人用最麻利的速度出了屋。 外边天又阴又闷,空气中似是夹着热热水汽,让人呼吸都觉得压的慌。 出了堂屋门被搀扶着往西挪了两三丈远,褚元澈就见他屋子西边不远处多了一个竹篱笆,那篱笆约摸五尺高,把一片丈许宽窄的空地围了起来,竹子翠绿,很显然,是新砍伐的。 通向那竹篱笆,铲出了一条两丈多长的平整土路,倒是有些曲径通幽之感。 曲径通幽?脑袋里冒出这个词,他不禁心里有些惊异,初一说带他去茅厕呢,茅厕做成这样,这俩人想必费了不少功夫。 他本心想着,西边又没人经过,左不过就是摆个椅子弄个盆子了事。 “主子,这竹篱笆看着多好,都是我起早贪黑伐竹子扎起来的。要是听叶蓁的,您现下眼见得可就是木头桩子上围干草帘子,主子您怎能用那最破烂的茅房!” 初一小眼睛偷偷瞟了瞟主子,心里便是有了底,胸脯挺着颇为自豪邀功。 以示他多么的忠心英明,小巴扬的高高的很是给了叶蓁一个炫耀又傲娇的白眼。 哼,死丫头竟然说他没事撑的,怎么着,主子欢喜了吧。 “有心了。”褚元澈望着那竹篱笆轻声夸赞道,又挪动两步终是发自内心的又补了一句,“我不是奢侈之人,实用便好,以后不用为了这些事情多费精力。” 竹子篱笆当真赏心悦目,在炎炎夏日里眼见着不觉就有些沁凉,可起早贪黑把精力都放在一个茅房的篱笆上,他这个一向不喜奢华繁复的人,无论如何还是无能安心接受的。 在他看来,围些草帘子能遮羞便好,有伐竹扎篱笆的功夫倒不如做些别的。 初一那嘴龅牙冲着叶蓁刚刚呲开,胜利者的笑容还没来的急绽放,就被啊澈后半句话给摧毁了,霜打茄子似的点头应道,“…主子说的是,说的是。” 叶蓁不屑的哼笑了一下,继续走自己的路。 在她眼中,初一就是个谄媚到不了点子上,很是自以为是的幼稚鬼。 一个胡子稀稀拉拉没几根,对着她这个更稚嫩的小丫头,各种装大人各种得瑟显呸的挑帘小丑。 走过那条小路,很快到了那篱笆墙外,叶蓁跑到前边开了篱笆墙东北角朝东的竹门,褚元澈终是看见了这丈许中的布置。 不大的地方东西倒不少,靠东南放着一把朝西的椅子,椅子面上挖了洞,底下正对着是个装了沙土的旧木盆,这个他一看就懂了。 靠西南有个隆起的矮矮小土包,土包上冒出一段粗竹节,半尺多长斜斜冲东插着,这个和床上绑的竹子似乎不太一样? 往正西看他就更疑惑了,一个足有*尺高的架子立在那里,木桩和竹子搭成,用粗粗的麻绳固定着,看着很是结实,就是不知用来做什么。 “主子我扶您过去。”初一怕啊澈着急,扶着他就往椅子边去,到了近前,扭头颐指气使指使道,“还不过来帮着脱衣裳,一点眼色都么有!” 熬夜过后的叶蓁本就困倦没精神,天气又阴沉暗淡,心情随着就有些闷闷的,跟初一斗嘴的兴趣都没了。 撇撇嘴走到褚元澈身后给他解了后腰到膝盖的三处带子,待到初一扶着人坐下的当口扯住了胯部的布料,人稳稳坐到椅子上时屁股也没了衣服遮挡。 人家方便她可没兴趣站在旁边盯着,再说她也没有闻臭味的爱好,使命完成,借着回去拿草纸的说辞躲出去逍遥。 初一贪婪的瞄了瞄离开的倩影,复又专心做自己的事。 拿了立在旁边打通竹节手腕粗的竹竿一头插入西边小土邱的竹筒里,掀了褚元澈裙子把另一头靠近某处放好。 忙活完毕,站起身又指了指那小土丘解释道,“主子,这里边倒扣埋着一个破了底儿的土陶合罐,水进去有地方存还能慢慢渗。叶蓁这丫头为了不倒尿罐子倒是挖空心思了!” 褚元澈挑眉看了看斜对面的古怪架子疑惑道,“那是什么?” 就算有改进,可这更衣的一套东西比起屋里那些只是大同小异,并不多出彩他也不算往心里去,倒是那架子,他从不认为有人会做毫无用处的事。 “那个!那个可真是妙的很呢!”初一回头看了看那架子,眼里难掩兴奋的快步走了过去“我和师傅按叶蓁的主意做了两三天才弄好,可是费了牛劲儿。” “主子您瞧,从这里进去,把这个小横梁扣过来,有这小帘子挡着,嘿嘿,即便光着身子别人也瞧不见屁股。” “看见肩膀上边悬着的两个长竹筒没?这下边的底子可是戳了好多小眼子,里边要是倒上热水,那就跟下雨似的。” “天这么热,反正您自己也算能站着了,出汗了过来冲一冲多好!” “对了,主子,昨天我已经替您试过了,很好的!一桶热水就够用,可比准备浴桶沐浴便宜多了!等一会儿在院子里溜达够了,一定得用用这个……” 随着初一眉飞色舞的解说和比划,褚元澈很快认清了这个架子的用途,专门做来给他沐浴用的。 再看那架子也不觉得粗糙了,想象着用这物事洗澡的情形,他倒是很佩服做这架子人的精巧心思。 不必准备浴桶省功省水不说,就这水自己往下淋可太适合现下的他,要是再过十天半月,他更灵便些,估摸着自己走过来洗就可以了。 解了夏日的黏热,又能顾全他的面皮,还不用太麻烦别人….他病成这样的情况下,真是没有再好的了。 有着这个匠心独运的新鲜物事,不觉得他心情好了不是,些许惬意的对初一道,“劳烦你们了。奥,你先出去吧,等好了我叫你。” 他没有被人围观更衣的嗜好,前些日子没法子就算了,这时候自己坐着无碍了,他就想进可能的自在些。当然,能让别人松快些,他更是乐意。 “是,主子!”初一点头应了,抬头看看远处见叶蓁不在,压低声音又说道,“叶蓁是我当时执意留下来伺候您的,现在看来,小的真是太对了。伺候您伺候的周到,鬼点子还多,有时候小的就想,她是不是中邪了?萍水相逢的,咱们还给她喂毒药,这以德报怨估摸着傻子都做不出。她要成活菩萨吗?对您这么上心这么好。” 快速说完,初一也不等褚元澈回答,心急火燎大步走了。 趁着去找她的机会,拉拉扯扯讨些好处岂不妙哉。 以前是他有眼无珠,这几天眼珠子终于回来了,他是不放过任何逗弄叶蓁的事由。 褚元澈抿抿唇敛了眼眸,冷硬的面容不禁也多了几分不解。 小丫头看着伶俐的很,绝不是傻子也不是中邪了,就这样的人,挖空心思的对他好,整天从天亮一直忙活到月亮高挂,任劳任怨笑脸相迎,做菩萨他可不信,好好的一个人为别人付出总要求些什么。 为了解药,这个肯定有。 为名?这谷里就没几个人,再说了,一个小姑娘近身伺候男子让人知晓那绝对也不是好名声。为利?他倒是想起来了,他动刀之前应过给她工钱的,还说了要是伺候的好会多给。 终于是释然了。 人为财死,古已有之。 凭自己的辛劳挣钱他并不反感,想着月底了,倒是该让师傅给准备工钱出来。 两百两一月,能得到这么得力的人,他不知道是哪辈子修来的福分。 人有三急,但他并不很急,过了一盏茶功夫才解决完,待他唤人进来,就见初一和叶蓁两个前后脚进来了。 两人脸色都不好,初一衣裳还有水迹,似是刚吵闹过,他就当看不见,反正这俩说了也是白说,活活的冤家路窄。 能坐住了,可胳膊和手恢复比腿还慢些,费劲力气也只能慢慢抬一抬。 无法,现下拭秽这种事还得劳烦叶蓁来做。 给褚元澈整理好衣裳,由着初一扶着离开。 留下处理秽物的叶蓁恶狠狠蹬了蹬初一的背影,抬起脚比划了一下,要不怕病号摔倒,差点一下子就踹出去了。 该死的丑八怪,方才见她在给那太岁换水,竟然假装帮着清洗那肉乎乎的东西趁机摸她的手。 真是出门不看黄历,欺负到她头上,手背上给他挠几道子真是太轻了,就应该狠狠心直接抓花他的脸。 麻利的收拾完洗了手,见初一竟扶着褚元澈在厨房前边那条南边向的路上溜达,她懒得看那张丑脸,想着鞋昨天也熬夜做好了,闲来无事,从竹林边的小道去菜园子。 朝食的时候,她听的很清楚,这会儿师傅领了大白在那边种白菘和萝卜。说是谷里人多了,要多种些准备天冷了吃。 “哎呀…我就说你不是种地的料儿吧!你瞧瞧你,这沟儿划的深浅没个定数不说,还蛇过道似的歪歪扭扭!趁早,别添乱了,赶紧走…” 离着还有三四丈远,叶蓁就被师傅的大嗓门击中了,他正愤恨的指着一垄菜地训斥大白。 “师傅,我来给你们帮忙啦!”叶蓁快走几步就到了近前,看着已经翻松散泛着湿气的小块儿菜地有些手痒起来。 现代的她高中之前家里有个大大的院子,勤快的奶奶每年清明过后就开始鼓捣那菜园子,而她就是那个小尾巴,有空就跟着。 小葱、菠菜、黄瓜、西红柿、茄子、青椒…从初夏到秋末,家里的菜多到吃不完。 就算冬天里,有那白菜萝卜当家,再加上入秋晒得茄子豆角干,买菜的时候也不多。 那菜园子侍弄的真是好,就连那围着菜园子的篱笆上都爬满了丝瓜和豆角,绿意盎然中点缀着无数花朵,赏心悦目还能随摘随吃,想想,真心的怀念,怀念那片菜园,更怀念她那已经去世的奶奶。 无忧赤着脚,裤腿挽到膝盖,露着很是强健的小腿,长长的袍子掖在腰间,看着就是个纯粹的壮硕庄稼汉。听到叶蓁雀跃的喊声,扭头笑呵呵看过去,似乎刚跟大白发火的根本不是他,“叶蓁丫头,你活计你可干不了,乐意玩儿就在埂上瞅着吧!” 大白看他忙自告奋勇来了,可这从没跟田地打过交道的来了也是添乱,有个大白就让他够闹心了,要是再来个小丫头,估摸着他好不容易平整翻松的菜地就被糟蹋了。 “师傅,大白长那样怎么看都不是种地的,让这么好看的人种地简直天理难容。我看还不如换我来。”叶蓁很诚实的说道。 在她眼里,一身白衣不染尘埃美貌无比的大白跟种菜格格不入,人家那白希细长的手用来握铁锹简直就是暴殄天物。 也不管无忧一脸婉拒的表情,她欢快的脱了鞋袜,脚踩在松松的菜埂边跺脚玩儿起来。 湿湿凉凉的土踩着很是舒服,让她瞬间有了现代小时候在奶奶身后捣乱的感觉,无忧无虑的温馨美好。 柳慕白听闻叶蓁取笑他,摇摇头干自己的活也不动气,相处快一个月了,这小丫头心直口快口无遮拦他早就贯了。 划了几下发现那沟又没划好,愁眉苦脸的到地边拿那木板耙子,种地这种农夫人人做的来的事到他这里可是难到天上了,又得抹平重来。 没走几步,他就被眼前提着裙摆玩的不亦乐乎的小丫头惊住了。 “…叶蓁…你快将鞋袜穿好!”短暂的惊诧过后,柳慕白冲着叶蓁急急提醒道,随着的,他红着脸慌忙別过了头。 小姑娘家家的,当着外男的面竟然赤脚,真是成何体统。 虽是一派天真烂漫神色,并无甚不堪,可终究有碍观瞻。 叶蓁瞧柳慕白那羞怯的模样,不禁笑弯了腰,“哎,下地干活还不都这样,像你似的穿那么整齐一看就锄镰不入手!” 这人干活如黛玉葬花般秀气不说,恐怕是书读多了酸腐之气满身,根本不知道普通老百姓如何过活。 “不…不..不…要么穿好要么离开!”柳慕白背对着叶蓁,很是大声坚持道,平日里的优雅温润已不见踪影。 “你说说你,一个大男人家,扭扭捏捏个什么!看见下田的光脚就受不了,那要是哪天娶了媳妇入了洞房还不吓得尿裤子!” 无忧很是看不过去,叉着腰对柳慕白吼道,“哎,等哪天空闲了拉你到外边村子转转,让你瞅瞅庄稼人怎么下田,那里未嫁的小丫头可比你都大方多了。” 有时候他都想敲开大白脑袋看看里边有什么。 好好的男儿身,从小就娇气的很,比女娃还爱干净还文静,舞刀弄枪全不爱一门心思读书习字,名义上是他徒弟,可学的都是他老娘那些个,焚香点茶插花画画弹琴…女里女气的,就差拿绣花针绣花了。 长到二十几岁不但没改观反而更甚,比情窦初开那些小姑娘都面皮薄。 小丫头光个脚就看不了,要是真把他扔到外边田地里,看见那些个露胳膊露腿干活的女子,保不齐就得吓晕过去。 “师傅!您怎么。。。”, 柳慕白一甩袖子仰头怒声嚷道,俊逸的脸上一红衣白,气的着实不清。 师傅这人当真过分,什么‘尿裤子’,真是有辱斯文。 说就说了,还当着一个小丫头的面。 哎,老天爷啊,他怎么会有这么个粗俗的师傅。 叶蓁对着无忧露出无比崇拜的眼神,恨不得给鼓掌叫好。 这老头真是绝了,什么都敢说啊! 新婚之夜大白手足无措娇羞无比的坐在床边,因见着新娘宽衣解带阻止不了竟然自己尿了裤子,稍稍脑补了一下,她顿时憋不住了,花枝乱颤的笑倒在地。 又见大白对着师傅要爆发的侧脸,她还是有良心的掐了掐自己大腿把笑憋回去了。 -本章完结- 第一百零九章 阉了,一劳永逸(求首订) http://..org/ 麻利的穿了布袜子把袜绳系好,起身奔到无忧身边,笑嘻嘻仰头给大白开脱道。 “师傅,大白是满腹诗书的神医,讲究非礼勿视,哪能跟咱们这些粗俗人一样。他这么温文尔雅玉树凌风人见人爱花见花开,打死也不会找个乡下丫头回来。我看啊,您还是别操心了,鱼找鱼虾找虾乌龟配王八,没准哪天他就找个仙女一样的人来。” 无忧单手捻捻胡子,牛样的大眼珠子在柳慕白身上嫌弃的扫了扫,“仙女?仙女找他?除非那仙女眼睛瞎了。对!找他的仙女定是有毛病的,还病得不轻。” 柳慕白无奈的别过眼扭头去拿木耙子,师傅这人说话从来就没个正行,这么多年了,随他去吧。 小师傅在时还能有人制服他,现下,一个人可就撒欢的折腾。 安抚好了无忧,叶蓁见柳慕白平整好了菜埂拿了木棍正要划沟,她径直迈过田埂凑到柳慕白面前抬脚给他看,“看,穿了袜子的。你歇歇,棍子给我用用吧。” 也不等人家答应,笑呵呵伸手就把棍子抢到手里。 上辈子,种萝卜白菜这种最简单的农活都干过不少回,她自认为比柳慕白这儒雅不染俗尘的熟练多了。 无忧被叶蓁跳脱的模样吓到了,捶捶老腰很是叹了口气,他就不该说忙不过来,先是一个大白惹他生气,这不,又来一个小娃子捣乱来的。 怎么看,这俩人都不像会干活的。 不禁的,他就为他这块儿菜地掬一把辛酸泪。 当他下定决心把这两个帮倒忙的轰走时,竟发现叶蓁做活看着很是熟练。 走过去瞧了瞧,那沟划的深浅均匀也很直溜,他立马就欢喜了,大手冲着大白赶人,“你赶紧走吧,别给我们添乱。瞧瞧叶蓁,比你可强多了!” 柳慕白搓搓手很是羞赧,平生第一次种菜他不想就这么草草收尾,更不想被一个小丫头比下去,讪笑着看着无忧有些祈求道,“师傅,您给我换个活计….别的….许就成了呢。” 无忧两眼望天,心里的小算盘噼里啪啦一顿打,很快板着脸很是郑重的对柳慕白摇头道,“不行,你还是陪着我娘插花去吧。种地的活计你干不来的。” “师傅,要不就让大白撒菜籽吧?这个肯定行的。”叶蓁玩儿的欢,也不想让人家没得玩儿,忙上前去摇着无忧胳膊撒娇起来。 萝卜种三垄,每垄地也就短短的两丈多长,白菘种不大的两畦。 眼下这地也平整好了,田埂也培好了,就是划沟撒种埋土这点子活,一个人到是得费点功夫,两个人配合刚好,三个人的话那大白留下跟着晃悠晃悠就行了。 无忧看看叶蓁,再看看菜籽笸箩,终是对着柳慕白松了口,“还不拿笸箩去,我好教给你怎么撒。反正你们婆婆留的菜籽多,多撒点也无碍的,大不了到时候把菜苗子拔下来沾酱吃。” 柳慕白险险的有了活计可做,自然如履薄冰不敢怠慢。 得了无忧交待和示范,很快倒也可以独当一面,看着夹手夹脚,总归是把菜籽都撒到沟里去。 眼见着大白不要钱似的狠命往地里撒菜籽,叶蓁只能自我安慰的想着小菜苗水水灵灵沾酱吃也好的很。 菜籽在现代几乎都是用买的,可这是古代,菜籽都是自己留的,春天里把头年已经长成的白菜萝卜再埋到地里,过不了多久就能蹿梃子开花结种子,自己长的多的很,不多撒才是浪费呢。 再想想各种小说里女主角要种菜各种去买菜籽,还县城里有种地铺,她忍不住就笑了。 真心脑洞太大了啊,县城里的人又没有地哪有人买那些玩意。 三人各司其职,一人划沟,一人撒种,再一人埋土,说说笑笑的,大半个时辰后就种好了。 无忧收了工具抬头看看天,对着两人很是笃定道,“后半晌就得下雨了,咱们现在种下了正好,不用费力浇灌,老天爷就给咱们干了。” “师傅,老天爷的事儿您都知道,哪天摆摊算命去得了!”柳慕白低头抖着草鞋上的泥土,颇有些不信服。 “哼,我要是会算命就好了!掐指一算就知道你什么时候娶妻生子,省的天天跟着操心。”无忧白了柳慕白一眼,阴阳怪气的说道,“你和啊澈都是不孝徒弟,全都不省心….” 柳慕白最受不了师傅恨不得没句话都引到成亲上去,三十六计逃为上策,在无忧无停止的碎碎念中端了菜籽笸箩大步走了。 “你瞧瞧…” “啊澈!….哎哟,师傅我也得走了!” 无忧指着柳慕白远走的背影刚开口抱怨,就见叶蓁慌乱的叫嚷着,拎着鞋飞也似的跑了。 “哎!一个个的都嫌弃我老人家了…啊…跑的比兔子都快….” 无忧瞬间变孤家寡人,跺着脚吼了吼,粗喘着气弯腰收拾散放着的几样农具。 叶蓁现下可顾不得无忧恼不恼了,方才几人种菜玩玩闹闹融洽的很,她竟忘了啊澈。 这人溜达小半个时辰就要歇一歇的,这可是过了时辰了,没人伺候擦洗喂水,估摸着她回去面对的绝对是黑锅底的脸。 马上就要一个月了,本来想着这几天好好表现的,这一个失误她的努力付之东流了。 解药肯定有,就是工钱,要是大打折扣,她得哭死过去。 呼哧带喘往回跑,风一样就超过了柳慕白,柳慕白也是一愣,随即好心的大声制止道,“慢些,莫让草刺石子扎了脚!” 扎脚? 叶蓁一心想着工钱,早喝出去脚底板,“嗯”了一声,速度一点没慢,双腿紧着倒腾,恨不得长翅膀飞过去。 待她提着裙摆大气不接下气的赶到厨房前边,见褚元澈正坐在柳树下的椅子上和初一说话,心里打着鼓慢腾腾挪着步子试图察言观色。 很失败,很徒劳,平淡无波的脸,根本就看不出喜怒。 手里提着鞋子,脚上的袜子全是泥土,切切诺诺避猫鼠一般,褚元澈挑眉扫一眼就懒得再看,“准备一下,我要沐浴。对了,初一等下会把工钱和解药给你。” 没有骂她?还给工钱和解药? 巨大的惊喜砸下来,叶蓁脑子都有点转不动了,“….谢谢,谢谢,我这就去烧水!” 喜不自胜的鞠躬,一溜烟跑走。 一惊一乍疯疯癫癫,预料之中的反应,褚元澈也是见怪不怪了,甚至被感染着,心里也漾起一股名曰欢喜的情愫。 等人脱离视线,他就轻声对初一道,“明天再给她一颗药。不用毒药,随便弄个药丸就好。” “吓唬吓唬她嘛,小的明白!”初一小斗鸡眼就眯成了一条缝,猫捉老鼠,他就乐意看小老鼠瑟瑟发抖的可怜样,“那么怂包,估摸着又得腿软趴地上嗷嗷叫。” 敢挠他,明天就让她知道什么叫马王爷三只眼。 ********** 没有月亮的夜,伸手不见五指。 远处藕塘里的青蛙欢快的咕咕呱呱,近处的蛐蛐歌声清亮,大雨洗去了暑热,二重奏也阻碍不了人们酣眠。 叶蓁是例外,翻来覆去烙饼一般。 吃了解药又拿了工钱,双喜临门的喜气让她一直处于亢奋状态。 “…..三百五十只羊,三百五十一只羊….”,努力来努力去,睡意就是不来,她索性又摸了摸枕边的金锭子。 巴掌大的一块,三十多两重,折合成银子差不多有四百两。对她来说,这不单单是一笔工资,以后出去了,就是安身立命的保障。 一次这些,再多几次? 买下几百亩地,幻想着古代包租婆的日子,她情不自禁的又咧了嘴。 “嘎达”一声轻响,接着就是什么落地的声音。 很近,把她顷刻拉回了现实,翻身回头,隔着纱帐一片漆黑。 可她能清楚的听到踩踏木地板的声音。 谁? 她惊的下意识蹭的坐起来去拨纱帐,可“谁”字没出口,嘴巴就被紧紧捂住了。 “是你哥哥我!” 压低的轻、佻话语传来,一听是初一,她气愤的呜咽着伸手就去胡乱抓挠。 大半夜的跑来吓她,这货真是欠揍。 “跟哥乐一乐,喜欢钱,哥有的是。”初一是练家子,把人按倒急不可耐就骑了上去。 见身下的人死命挣扎,他也懒得费唇舌了,一手捂着嘴一手在只着肚、兜的单薄身上摸索,“装什么三、贞、九、烈!先点你哑穴,要不是哥哥讨厌死鱼,直接让你动不得。” 尼玛,竟然是来强她的。 叶蓁脑袋就嗡一下,她可不要被这个丑八怪拱! 恐惧让她瞪圆了眼,如困兽般发狂的翻动身体试图把人掀下去。 可毕竟是十三岁的小姑娘,力量悬殊,更可怕的,似乎激发了身上人更强烈的兽性。 胡乱的挣扎中,手指碰到一股坚硬的沁凉。 是金锭子! 她毫不犹豫就抓在手里,咬紧牙关拼劲全力朝着丑八怪脑后打去。 立竿见影。 猥琐的声音戛然而止,身上的人一下子栽在她身上。 嘴得到了解放,大口喘着气,心狂跳着要蹦出来一般。 努力平复了呼吸,她使出吃奶劲头把人掀到一边,一骨碌身坐起来摸索着去点了油灯。 屋里亮了,抹着额头的汗水,她脑袋终于又开始转了。 怎么办? 收起纱帐,把手指探过去,有气。 人活着,她就有谱多了。 喊人?打一顿再去喊人? 她选择了前者。 万一丑八怪被打醒了,她岂不是前功尽弃。 胡乱系上裙子穿件长衫去拉门,门不开。 她更气了,丫丫的,门插的好好的,丑八怪竟然钻窗户。 开了门,扯开嗓子张嘴喊,她就慌了,天呐,没声音,她哑巴了。 哑巴了。 什么来着,丑八怪好像说要点哑穴? 哑穴? 捏着嗓子原地转磨磨,终于,她有了答案。 这里没有输真气一说,可有点穴法,很灵,很灵。 那货点哪来着,她也想不起来了,直接冲出去砸窗户。左右是师傅和柳慕白,她都砸了。 “谁啊?…谁啊?…” 很快,无忧那边有了反应。 问话没人应,他披着衣裳就奔了出来。 叶蓁有口不能言,只能指指嘴又摆摆手,之后把人往屋里拽。 “….打什么哑谜啊?”无忧一头雾水,到了床边,借着油灯的亮一瞧,他大眼珠子都要瞪出来了,“这小子怎么在你屋里?梦游?不对啊,梦游叫醒不就完了?他脸上这血印子…是你抓的?” “出什么事情了?”此时柳慕白也到了,凑到两人跟前疑道。 叶蓁很急,指指床上的人又把手指往自己身上戳呀戳,之后就指嗓子和嘴。 柳慕白就蹙起眉头,“初一真是不像话!” 嘴上义愤,净白的手指急促一点,穴道解开。 声带解放了,叶蓁气鼓鼓的连踹了死猪一样的初一好几脚,“他从窗户钻进来的,捂着我嘴说让我跟他乐一乐,要不是我碰巧打蒙他,他就得逞了!” “小兔崽子!”无忧暴脾气一下就上来了,欺身上前猛的掐人中,待到初一呲牙咧嘴的悠悠转醒,他左右开弓就是一通大嘴巴子,“小王八犊子,叫你泛坏水,叫你泛坏水….” “哎呦!啊….别打了…师傅…啊…” 顷刻,房里成了人间地狱,初一疼的连连鬼叫,胳膊胡乱挡着,翻滚着试图找个缝隙窜出去。 无忧哪给他这个机会,锤子一般的拳头挥出去直打在腮帮子上。 “….牙….呀….”,逆着脸扭曲的方向,一颗牙血淋漓飞出,初一噗通又磕在挂纱帐的木架子上,登时眼前一片金灿灿。 惨烈,相当惨烈。 旁观的两个,丝毫没有同情,柳慕白鄙夷的懒得看,叶蓁直接助阵加油,“活该!活该….” “无忧,你这是做什么!”老太太一手拿蜡烛,一手拄着拐棍,赶到门口见儿子大打出手,惊的不得了,“血…血,瞧瞧你把孩子打成什么样子了!” 无忧很孝顺,听老娘来了忙收手跑过去扶,“哎呦老娘啊,黑布隆冬您出来凑什么热闹!摔着碰着怎么办?….” 柳慕白和叶蓁注意力也转了过去,终于让初一逮到机会,拖着一条瘸腿没命的从几人身边窜了出去。 主子,他得去找主子庇护,要不非让师傅打死不可。 “….小兔崽子哪跑!”无忧伸手去抓只抓下来一条布,历时气的胡子都撅起来,“娘啊,您别乱跑,就在这里歇着。那小王八犊子该打,不用心疼他。” 人蹬蹬蹬跑走,声音打着颤飘荡回来。 想跑,没门! 作为被害者的叶蓁也一溜烟跟了上去,出门右拐,前头两人速度太快,她只来得及看见两道黑影风一样窜进最西边的堂屋。 “主子….主…子!救命啊!救命啊….” “天王老子都救不了你!等着,看我不打折你狗腿…” 循着叫喊声过去,待她迈进褚元澈房里,漆黑的屋子瞬时也亮了。 师傅正拿火折子点蜡烛,初一侧身跪在牀边,捂着腮帮子急忙忙辩解,“师傅,我什么都没干、没干啊….我就跟她逗一逗、逗她玩儿吓唬吓唬她的。误会!都是误会!” “你胡说八道!敢做不敢当,算个什么男人!”叶蓁三两步跑过去,气哼哼的指着骂,“半夜钻窗户进去,这叫闹着玩儿!骑我身上扒衣裳叫闹着玩儿!你当时狗嘴里喷的什么粪,我耳朵不聋!” 初一选择倒打一耙,手颤抖的一副痛心疾首,“编!瞎编!我什么时候扒你衣裳啦?我有功夫,要真想对你怎么样你还跑的了!大半夜的瞎诬赖人,害的大家伙都没法睡,你瞧瞧你,我的名声都让你给毁了。我…我知道了….成天的看我不顺眼,扣屎盆子就想让师傅打我!你个老头子用过的烂币不要脸,我还要脸呢。我告诉你,你就是倒贴给我我都嫌你脏…..呸呸呸….谁知道你跟过几个….” “人渣!践人!看我不打死你!”叶蓁眉毛都要立起来了。 她就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干了坏事被抓包还能不知悔改的满嘴喷粪。怒火化为戾气,牟足了劲头伸腿就是一个凌厉的下劈。 离得很近,初一又没防备,躲闪不及被狠狠砸中肩膀,顺势两手撑地成了跪趴。 没等他直起身,一记斜踢带着风又到了,电光火石之间,他来了个狗啃食。 还不算完,叶蓁的脚直愣愣的奔着初一脑袋又去了。 初一这回有了防备,往旁边一滚避开,随之一个鲤鱼打挺,再落地,胳膊已经架开亮出招式,“看打!”。 叫喊着就要上前。 “住手!”褚元澈厉声喝道,一张脸冷如冰霜,短短两个字是藏不住的怒意。 短促的片刻,他也大概听明白了,初一下流的钻了人家窗户。 要干什么?想都不用想。 跟了他这么多年的,这货什么德行他一清二楚。 初一立马没了气势,泄气皮球似的垂手立在一边去,“是,主子。” 无忧本想趁护着叶蓁的机会再把初一收拾一通,那边鸣金收兵,他也只得收回蓄势待发的手,脚下生风的过去把褚元澈扶起来靠坐好。 之后,铜铃似的大眼珠子讨伐的瞪过去,“阿澈,这小子干了缺德带冒烟的事儿,你的人,你说怎么办吧。我们进去时候还在人家牀上趴着呢,他有一百张嘴说出花来也别想赖!大半夜钻小姑娘窗户,打死他都不多!” 初一吧唧又跪了下去,青一块紫一块肿成猪头的脸也看不出个什么表情,“主子,是那践人诬赖我,是她…是她让我半夜过去找她的,她还给我留了门….就您说,小的什么姑娘没见过,就她那丑八怪至于钻窗户嘛。她这是做套…对,做套…趁小的不防备打蒙小的,为的就是嚷嚷开了让大家伙揍我….” 无忧气的鼻子都要歪了,“胡诌!你再胡诌!要是她叫你去的你还点她哑穴做甚?为你挨揍?姑娘家傻透气了也不会为了这个半夜把男人领屋里去。小子,睁眼说瞎话,小心我割了你舌头喂狗!” “师傅…主子,您可别上她的当啊…别人为了清白名声做不出,就她,比勾栏里的娘们都不知羞臊,她做的出啊。给老头子做小妾,别看她岁数小,那种事没准比小的还老道。” 初一豁出去了,为了少受皮肉之苦瞎话一顿往外扔,“啊,那个哑穴…哑穴…是我点的…嘿嘿…行周公之礼嘛,她要是大呼小叫的吵着你们多不好。” 无耻! 无耻! 叶蓁的眼神如刀,恨不得把那猥琐的家伙凌迟掉,“说的天花乱坠,你敢不敢把爪子伸出来!我要是你说那样,上午就不会把你爪子抓花!伸出来,大家伙眼睛都不瞎,旧伤新伤看的出来。还编排我给老头子做小妾,呸!敢做不敢当,别说男人,你连人都不算,禽兽,禽兽都不如!” 手背上的血印子都结了痂,初一赶紧把手往袖子里缩了缩,梗着脖子掩盖心虚,“呸呸呸,别说的自己个三、贞、九、烈黄花大姑娘一样!成天贴身伺候主子脸不红心不跳的,要不是看男人看的溜够,你能那样!明媒正娶的媳妇、就是小妾都得开脸,成天梳个姑娘头,你说你从哪看的男人身子?我眼里不揉沙子,你个践人不是勾栏里反复骗钱让人破瓜的窑姐儿就是伺候老头子到被窝子里的汤药小妾。你这种货色….” 越说越歪! 叶蓁气的牙痒痒,睚眦欲裂的举起竹凳子兜头砸了过去,“窑、姐儿!你全家都窑、姐儿!你祖宗八代都小妾!” “把手伸出来!” 初一双手一伸稳稳的接住凳子,又要张嘴辱骂,就听得主子冷声吩咐。 伸手就露馅,又不能违背,他只得哭丧着脸冲着躺着的人扮可怜状,“主子,那什么…小的头午是逗她来着,她就怀恨在心了,她就这么报复我…最毒妇人…..” “好啊,你小兔崽子!这都不是一回了!”无忧本来就信叶蓁,这回更笃定了,气急败坏的伸脚冲着心口又去了,直把初一踢个倒仰,“干了下作事,还大言不惭的说人家先找上你,你个脏心烂肺的怎么不去死一死…..我老人家眼皮底下你都敢放肆,胆子够肥的,今天就让你知道知道皮开肉绽什么滋味….” 初一直觉得喉咙发甜,好不容易才把血压回去,小眼睛转啊转想不到折,只得一翻身趴地上呜咽着持续痛苦状。 抖啊抖,颤啊颤,随时要死过去一般。 一片鬼哭狼嚎的混乱中,褚元澈默默的攥了攥无力到合不太拢的拳头,心里的火催不动无力的身体,更是让他焦躁难平。 一贯铁腕甚至运筹帷幄到冷厉淡漠的他,翻涌的怒火不受控制的窜遍全身,如果可以,他恨不得一拳把这下作的东西打死。 这种反噬的滔天怒火又让他莫名。 一边是跟着他多年出生入死的兄弟,一边只是伺候他不到一月的小丫头,这股火似乎烧的没来由? 还好,老太太被扶着进来了,初一看到救星般的哀嚎起来,“婆婆…婆婆…师傅要把我打死了啊!您给我求求情….我真没对那丫头怎么样,就是逗逗她啊。” 老太太已经听柳慕白说了原委,拐杖在地上剁了剁一脸嫌弃的没好气道,“不用诓我,婆婆我人老心不老,大半夜钻人家姑娘窗户,就没有你这么逗人的!知错能改善莫大焉,不要狡辩了,想少受罪就乖乖给叶蓁认个错吧。” 认错? 那就真完了。 死丫头有人撑腰,肯定死咬着不放,那他?不死也得脱层皮啊。 想到这里,初一突然灵机一动,跪坐起来委屈的连连打哀声,“哎,婆婆您也不信我。说实话,我是钻窗户进去了,可..可我只是想往她嘴里塞颗药而已,点她穴道就是怕她喊叫吵人。” “药?”老太太疑道,“解药是我们看着你给她的,还有什么药?” 地上站着的几人也是一头雾水,毕竟是关于她的,叶蓁率先追问,“你别告诉我们你给药给错了,大半夜钻我屋里是想补救的。借口很烂,忽悠傻子呢!我不聋不傻,你钻进来就是要强.暴我!” 把众人的反应收入眼中,初一心里窃喜,哼了哼给叶蓁一大大的白眼,“不是解药是毒药,仙鹤来。解药吃进去得要几个时辰把毒清干净,本来要明天早晨再给你毒药的,起来小解时候我就想,凭你那怂样,吃了毒药又得吓瘫,那不就得耽误伺候主子?然后就临时起意,决定钻窗户进去让你夜里吃,等到早晨你也就缓过来了。还要强调一句啊,就你那样子,白给我我都看不上。” 仙鹤来!能让人肠穿肚烂的毒药! 一个月饱受恐惧煎熬的罪魁祸首! 叶蓁脑袋里轰的一下,别的都成了浮云,就剩这三个字嗡嗡作响。 原来,好不容易熬到解药,作用还过不了一天。 “….仙鹤来!哎!真是太过了。大男人的,总欺负个小丫头算什么本事!” 老太太慈祥的眉眼染上怒意,上一次还可以说迫不得已,这回真是以怨报德,埋怨过她就去拍惊吓的有些发傻的人,“别怕,别怕,有婆婆在。” 无忧铜铃似的大眼珠子都要瞪出来了,随手拿起个杯子就扔过去,“兔崽子,你脑袋给驴踢了!没事给她吃毒药作甚!” 此时最镇静的要数柳慕白,他蹙眉上前几步,视线扫过褚元澈平淡的脸,胸腔里的怒火再也按捺不住,“阿澈,你怎么能这么做!要不是有她,你在不在这世上都两说,恩人,她是你的恩人呐。这一个月她对你怎么样你比我们清楚,就是石头心也该焐热了,你…不应该啊。” 褚元澈眼眸无波,也不狡辩,“尽心尽力就是为了解药,没了这个引着,可想而知,她肯定懈怠。又不会真的发作,有什么大不了。” 原来根源在这里。 她怎么忘了,丑八怪一直是以这货马首是瞻的。 丫丫的,有什么大不了? 说的跟给她糖豆了一样! 叶蓁拳头紧握有种把那张大言不惭理所应得的脸打烂的冲动。 可是她不能,屋里的人不管怎么帮她,也不可能让她伤到那货。 打不到,可她也不打算忍,牙关一咬心一横,扬着下巴无所畏惧的冷笑。 “反正多努力也没用,姑奶奶不干了!有本事现在就毒死我!早知道有今天,一开始就不该救你,你这种狼心狗肺的就不该披着人皮两条腿到处走,就该瘫着受罪到死。给小黑小黄喂口饭,下回见着我还能对我摇尾巴呢,你?对你多好都没用,还不如它们…..” 语速又快又急,寂静的夜晚更显尖利,直骂的褚元澈脸越来越黑,心底泛起的那一点点后悔顷刻消失,凌厉的眼眸微眯,几乎是对初一用吼的,“初一,让她住口!” 恨不得他去死,骂他狗都不如,这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了? “是!”初一应声,连滚带爬的就要过去,却被无忧一脚踩住了,“动一动,打折你腿!” “不动…不动….”,初一大口喘着气偃旗息鼓。 他又打不过,挣扎也完不成主子的交待,搭上一条腿,那也太傻了。 那边厢,叶蓁也懒得浪费唾沫了,气哼哼别过头去。 气氛冷凝。 还是老太太做起了和事老,拄着拐棍过去到褚元澈牀边训斥起来,“阿澈,叶蓁那丫头尽心尽力没有歪心思,你那药就是多此一举。要婆婆说,吓唬人家是你不对,往后可别打这个主意,和和气气的多好。快,你说句话。” 一帮人同仇敌忾,唯一以他马首是瞻的还被制服了,简直就是穷途末路。 他有的选吗? 酝酿良久,褚元澈最终别扭的妥协,“本来也不会真给她毒药,一颗补血丸而已。就真给她毒药,一个月来她还不是嘻嘻哈哈的。算了,不给就不给,留着我自己吃吧。” 老太太转怒为喜,拉着叶蓁喜笑颜开,“丫头,听见没,补血丸。得了,咱们得饶人处且绕人,大人有大量,不跟他一般见识啊。人一病就想的多,你忍他臭脾气那么久了,就再让他一回行不行?放心,以后他再对你没老脸,婆婆就第一个不答应。” “…..婆婆,我可是看在您的面子上啊。”叶蓁略一思忖也勉强应下,“对了,还有初一呢,这个不能算了。婆婆,您得给我做主。他就是对我居心不良,这回差一点,要是不惩罚他,哪天他又对我使坏怎么办?” 阿澈是不能不伺候的,甚至,她觉得作为一个才认识一个月的,不能完全相信她也正常。 弄个补血丸当毒药吓唬她,其实有情可原。 可,初一绝对不能轻易放过。 一个色胆包天的坏人,谁知道他什么时候把持不住。 到时候她可真就惨了。 “这个好办!”,无忧拍胸脯豪气云天,“打折他一条腿看他还蹦跶。等好了,再打另一条。让他王八蛋一直躺着哼哼,看他还能怎么坏!” “….主子!主子!….”,初一吓的是魂飞魄散,呼天抢地的呼唤褚元澈。 身上的伤就够十天半月熬的了,打折一条腿?再打折一条腿? 他简直能想象今后躺在那里日日惨哼的悲惨生活。 不要! 真的不要啊! 打折一条腿,两条都打折了也不过分。褚元澈脑海里冒出的就是这个想法,可他这会儿情绪稳定多了,心里虽气嘴上还是勉为其难的松口,“师傅,初一待我病愈后会重罚。现下他还要照料我,先记着吧。” 初一一阵窃喜,扬着不成人样的脸顺杆爬,“师傅,小的要伺候主子,小的还会种菜、拔草、杀鸡宰鸭子…..还能掏粪…..我要是动不了,活就没人干了。” 无忧大眼珠子瞪着,有些为难,只得把目光投向叶蓁,“谷里缺人手,腿折了不能干活还多个拖累,要不?其实过俩月初一就没用了,到时候我再狠狠揍他,你觉得怎么样?” 过俩月?初一暗暗松了口气。 俩月之后,风声就过了,死丫头估计也没用了,罚他?罚个大头鬼啊。 “你想护着他,不行!”叶蓁是冲着褚元澈说的,傲气的很,“可以罚别的啊,每天少吃一顿也碍不着干活。嗯,光这个太轻,每天夜里就让他在你房檐下睡,误不了给你守夜还能顺便喂饱蚊子。比起打折腿,我这算以德报怨了,你们别想不了了之。” 狼狈为歼的主仆俩,主子已经很惨了而且她也奈何不了,那小喽啰就更不能放过了。 她觉得她已经非常善解人意,非常善良了。 “依你。”褚元澈不假思索的应道,“他禽兽不如,我不会姑息。” 这么痛快,还大义凛然?叶蓁意外的愣了愣,随即没好气的哼了哼,“答应就好。” 之后蔑视加藐视的瞪了瞪地上狗一样趴着的人。 那几个不用说,连那主子都把他踹了,哼哼,往后,这丑八怪的日子比水深火热还得水深火热。 主子抛弃了他! 而且主子说一不二。 这样的认知,让初一崩溃。 一天两顿,砍掉一顿,就剩一顿,还要干活,会饿的腿软。夜里还要出去喂蚊子,山里蚊子又大又凶,再把腿软的他吸一吸? 蚊子嗡嗡的,还不能睡好。 长此以往,不死也得扒层皮。 地狱,不,炼狱,死丫头,真是最毒妇人心啊。 越想越没活路,还好他是个活泛的人,生死关头脸皮一文不值。爬着过去跪坐着扬起比猪头还难看的脸,讨好的祈求,“叶蓁,叶蓁,姑奶奶,您大人大量高抬贵手,就当我是个屁,把我放了成不成?钱,对,你不是喜欢钱嘛,我给你。反正你给人当小妾都当得,我又没把你怎么样,你也打了骂了,就给我个活路行不行?….” 圆脸一抹立马长脸,整个一没脸没皮,叶蓁气顶脑门又是一脚,“小妾,你才小妾!你钻我窗户还倒打一耙说我小妾,放过你?别说门,窗户都没有!” 丫丫的,张口闭口小妾!这丑八怪难道有什么妄想症?妄想症也没有把好端端的人想成小妾的吧,猥琐、龌龊、无耻败类。 喂蚊子都污染了蚊子纯洁的血液。 如果可以,阉了,阉了。 一劳永逸。 -本章完结- 第一百一十章 他们给我的胆子,我有什么办法? http://..org/ 委屈成狗了还是被打,初一破罐子破摔也豁出去了,梗起脖子肿成青紫猪头的脸越发狰狞,“装什么装,你就是小妾!伺候光身男人都不害臊,正经未出阁的姑娘早找根绳子挂树上去了好不好?跟男人厮混过,还不给开脸,小妾,你都是最见不得人的那种。-乐-文-小-说-也是,伺候老翁还开什么脸,想了摸几把,人一死,主家还能当姑娘转手卖个好价….” “初一,休得放肆!”褚元澈冷厉喝止,目光如刀。 罚的真是太轻了,此时此刻,他恨不得冲下去扒了这败类的舌头! “主子….”,初一戛然而止,转头冲着牀低声哀嚎,“主子,小的一时忘了您的话,该死该死。可这丫头本来就是啊….” 那边没完没了,叶蓁即便一头雾水还是眼里小火苗蹭蹭蹿起,徒手已经解不了气了,抡起椅子朝后背就去,“是什么?小妾?你哪只眼睛看见我是小妾了?还伺候老翁?你丫的是不是脑袋有病啊?我告诉你,少跟这儿装神经病,姑奶奶不信!” 难道真不是?老太太实在看不出小丫头在说瞎话,拉了人假意义愤填膺,“丫头,你跟他说,你是什么人家出来的,省的他狗嘴吐不出象牙!” 几道探究的目光夹击下,叶蓁突然开窍了,奥,这帮人似乎都是这么想的呢。 小妾? 都认为她是个老头子的小妾。 难道她脸上写了这个? 还有,这就是初一那王八蛋理直气壮要强了她的理由吧。 娘的,这帮人脑回路都如此莫名其妙。 “听好了,我可是大户人家的小姐,不是什么见鬼的小妾。我是被拐子拐了到这边,找机会跑到山里迷路才到你们这里的。” 解释,的确需要。小妾是通买卖的,就是货物,她有必要强调一下,她是一个人。 虽然除了初一以为,剩下几个没有因为这个给她白眼虐待她,可她,也不想让这些人背地里说她是二等人。 “呸,睁着眼说瞎话!”初一啐了一口,满满的不信,“大户人家养出你这么不要脸的?太阳从西边出来都不可能!哪个大户人家出来的闺女能没羞没臊的给男人擦身?骗鬼去吧你!” “嘿!又不是我乐意的,是你们逼着我干的好不好?给我吃毒药,逼着我的好不好!一个是死,一个是伺候人,傻子都知道选哪个。你要不信啊,行啊,去外头找个大户人家的小姐拿刀架她脖子上,她要不乖乖听你话,我跟你姓!” 蝼蚁尚且贪生,人都是贪生怕死的,世上要都是宁死不屈的女子,那就没有青楼啊小妾啊。这么想似乎也说的通,初一张张嘴,没词了。 褚元澈挑眉,古井无波的发问,“这些日子如此周到,不是做惯这些的不可能如此。大户人家伺候人的活计怎么会落到小姐身上?” “我孝顺啊,祖母去世前卧病在床,都是我亲自照顾的。她那时候也是躺着不能动,伺候你跟伺候她是一样的,无非是擦洗按摩喂饭这些。”叶蓁摊手道,原主真的伺候过祖母快两年,亲力亲为的,孝顺的不得了。 正好让她拿来用用。 神情坦荡,不似有假。的确,他前些天跟行将就木的风烛老人无异,伺候起来还真多少差别。 似乎也说的过去。 可还有一点,虽然是不是小妾跟他没干系,他还是禁不住刨根问底,“你不识字怎么解释?女工不通为何?女子不用考状元,大户人家的小姐字还是要认全。女工更是学起,焉有做成那样的道理。” 给他做的所谓衣服,真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反正,无论如何,他不能把那块破布联想成出自学过女工的大家小姐之手。 奥,其实她的破绽真是蛮多啊。 叶蓁心里抖三抖,脸上却强自镇静,“….谁说我不会的,不是,我本来会的,从那个一线天摔下来之后脑袋好像磕到了,忘了好多事情。这些天我正在努力的回想,也想起来一点点了,那个《姓普》我也没问你们谁吧,已经能读出一半了。” 反正这些天说的谎几个箩筐都撑不下,熟能生巧,她已经炉火纯青到脸不红心不跳,吃饭喝水一样自如。 褚元澈这回暂时是接受了。 与此同时的,莫名的松了口气,心底,窜出一缕舒畅,不知从何而来。 不知所谓的,搅的他愣怔的神游天外。 “奥,你们没的问了啊,这回轮到我了。”叶蓁怕阿澈再刁难,见缝插针的决定反攻,眼神游离的飘啊飘,“哪个造谣说我是小妾的?” 众人面面相觑,不约而同看向初一。 初一真想死过去算了,流年不利,他娘的,灾星附体啊。 “呵呵,真的是你!背后议论人,还给人泼脏水,真是闲的可以。”叶蓁不怒反笑,就是笑的有点瘆人,围着初一走一遭,悠哉哉对着无忧征求意见,“师傅,您说他是不是太闲了?是不是应该给他多安排点事情做,省的他嚼舌根扯老婆舌。” 给正经姑娘扣上小妾的帽子,不打死他就不错了。无忧自然站到叶蓁这边,捋着胡子频频点头,“丫头,说的对极!你放心,从明个起,我肯定让他一刻不得闲。” 不让吃饱还得一直做活,犯人都没有这么惨,初一原地瘫倒,生无可恋。 叶蓁终于满意了,扶着老太太往外走,“婆婆,我送您回去休息。” “对,先回去歇着。明个我给你把脉,看看能不能帮你尽快恢复,也许比你放任自流的想起来的快呢。”柳慕白对治病最上心,说着话跟着出去。 无忧安顿了褚元澈之后,抬腿也走了。 只剩初一,他颤颤巍巍站起来想诉苦,“主子…..” “滚出去!” 褚元澈没好气的甩给他三个字。 毫不掩饰的,咬牙切齿。 呃,主子也十分嫌弃他。 他这就是老鼠过街吧。 初一霜打茄子似的蔫吧了,一步一挪到屋檐下。 孤零零往那一坐,耳边蚊子嗡嗡嗡,浑身疼加上被吵得烦,欲哭无泪,无*苍天。 ******** 睡觉睡到自然醒,来了这么多天,叶蓁总算享受一次。 伸着懒腰推门出去,太阳照着刺眼的很。 初一那丑八怪竟然没有天亮就砸门,舒服的她都有点不习惯了。 想曹操曹操就到,目光流转,那货就在斜前方,挽着袖子弯着腰呼哧呼哧活着煤灰。 “肉枣似的等南来的雁呐,快点干!等你搓好煤球是不是得过了晌午啊?别想在我眼皮底下偷歼耍滑!再让我瞧见,哼哼,一顿饭都别想吃了….” “师傅,小的哪敢啊!师傅….师傅,小的脸疼、胳膊疼、腿疼、屁股疼….身上就没有不疼的地方….师傅…” “疼啦?再偷懒,我让你更疼!别耍贫嘴,低头做活!” “做…师傅,我做。” 凑巧的,无忧拎着菜刀正跑出来,叱骂的很有力度。 听着初一可怜巴巴的挨骂,叶蓁全身每个汗毛都透着爽,别着手挺胸抬头悠哉哉迈着四方步过去,“师傅,做什么好吃的了?” “你爱吃的,蒸腊肉,还煮了鹅蛋。”无忧立马收起凶神恶煞,化身慈祥白胡子老头。 “师傅,您最好了!” 叶蓁甜甜的笑着,眼睛却肆无忌惮的看向初一。 肿的青紫油亮的脸,本来就小的眼睛成了一条缝,面皮上还被挠破几块,蚊子应该是狠狠的爱抚了他。 解气,深深的解气。 “丫头,你要是不出气就揍他,放心,有师傅在,他不敢吱毛。”无忧豪气的提议。 叶蓁大方的摇摇头,“打他还得手疼,不划算。师傅,您老人家一定看好了厨房,省的有野猫野狗进去偷吃。” 野猫野狗?娘的,死丫头,这是说他呢。 初一心里明镜似的,可,敢怒不敢言。 阶下囚的觉悟,他还是有的。 好汉不吃眼前亏。 无忧当然懂,轻蔑的用眼睛斜了斜低头汗哒哒做活的初一,“好说好说,我眼神好使着呢,要是让我捉住,剥了他的皮。” “剥皮啊?呃,想想都疼。”叶蓁抖落一身鸡皮疙瘩,随后又打了个响指,“该剥还得剥,师傅,千万不要手下留情。对了,我去看阿澈,您忙。” “不会不会!剥皮,是师傅拿手活,还能切丝切片剁丁过油炸。” 初一头皮发扎,从脚后跟冒气的凉气直到脑瓜顶。一失足成千古恨,虎落平阳被犬欺,死丫头,这是要慢慢折磨他啊。 还有那么多帮手,一堆人对付他一个,天呐,他怎么这么倒霉。 主子也是的,为个来历不明的死丫头,那眼神要把他凌迟似的。 心里痛快了,叶蓁乐颠颠进了褚元澈房间,见着柳慕白正扶着人溜达,喊了声“早”,自顾自就去收拾床底。 待她刷洗好了放回去,那边也结束了晨练。 按部就班的擦洗换衣之后,叶蓁端了饭菜来,安静的一勺一勺喂过去。 坐在桌边吃了几口,褚元澈就觉出不对来,棱角分明的脸冷峻的带着不满,“你是不是忘记什么了?” 叶蓁气定神闲的把勺子放回碗里,眼皮都没挑,“我要是知道忘记什么了,那不就不叫忘了。” 隔了一宿,变了个人,以前小心翼翼的,一下子腰杆直了,口气硬了,甚至敢跟他顶嘴了。 对,夜里还骂他狗都不如。 恨不得他死掉。 今天这是做什么?对毒药的事情耿耿于怀,进而给他脸色看? 褚元澈脸渐黑,“每次饭前你都会嘱咐我‘千万不要说话,呛着就麻烦了’,今天你没有说。方才撒了一点,你也没有给我擦。” 他还想说每次还会笑呵呵的跟他说这个对身体好那个应该多吃,今天话都没有。 不光是喂饭这会儿,一早晨给他干着干那,这么长时间,说话不超过五句。 笑都透着假,皮笑肉不笑。 “我不说不是你也知道。”叶蓁相当不以为意,哪回要是这人黑脸了,她都肝颤的赔小心,这回丝毫没有,至少表面上是没有,依旧四平八稳,“至于不给你擦,反正还得撒,一会儿一起擦就是了。” “你….”,还敢顶撞他,有了师傅几个撑腰,小丫头简直欺到他头上来了,这还得了,“…..你要是再不好好的,我就扣你工钱。” 连他自己都没有发现,他的样子明显的赌气。 生气的样子倒是有几分可爱。 可爱? 对于脑袋里冒出的这个词,叶蓁迅速的拍飞了,这人就跟可爱不沾边啊。 冷漠、疑心、高高在上…. “呵呵,我还以为你要说,我要是不笑脸相迎的把你供起来你就给我吃毒药呢。”不过这种错觉倒是让她更加放松了,手里抓个包子吃的喷香,“想扣就扣,随你高兴。” “你这是什么样子!” 有恃无恐! “看来你是想骂我,那你骂吧,骂够了我再喂你。”叶蓁继续咬她的包子,微笑的露出整齐的八颗牙,“骂不还口,我觉得我挺好的了。不过,我会去告诉婆婆,说你给我脸色看。” 褚元澈突然发现,小丫头气人的本事真不小,还懂的威胁,他板着脸口气不禁冷下来,“你是不是觉得有婆婆他们撑腰可以不把我放在眼里,可以为所欲为了?” “没有啊,我要是为所欲为,哪还会跑来伺候你。”叶蓁慢条斯理的咽利落嘴里的东西才接话,“我还不是该做什么做什么,我又没有偷懒。” “你以前可不是这样的,我一不聋二不瞎。”明晃晃的表明了就是不想伺候他了,褚元澈心头一股无名火起。 “你都想给我毒药吃了,肯定是我以前伺候的不好,我这人知耻而后勇,正在想办法改进。”叶蓁无比真诚的对视过去,唇角弯的弧度很大,特别特别的假,“我觉得我以前首先就是太啰嗦了,以后,我会闭上嘴,不会烦到你的。祸从口出,没准哪句话说错了,被毒死多不值得。” 能不说话就不说话,能躲开他就躲开他,小丫头就是这么想的吧。 莫名的,褚元澈心里强烈拒绝,“都说了那是补血丸,根本不是毒药,就是想让你不要懈怠,没想毒死你。好了,工钱给你翻倍,以前怎么样往后还怎样,听见没有。” 嘴上不承认,用毒药吓唬人这事是他不地道,道歉?他绝对说不出口的。 银子翻倍,态度已经够明显了吧。 “你的意思是说我以前表现的很好喽?”话音刚落,叶蓁眼睛亮亮的追问。 他能说不好吗?说不好,指定又要闹幺蛾子。 自然不能,“…..好。”褚元澈无奈的从牙缝里蹦出一个字,脸很黑,毫不掩饰他的忍无可忍,“你是不是打算把饭都吃光?” 不给他吃,当着他的面把他的饭吃掉,这是打算要饿他吗? 用在初一身上的也要给他用用? “跟你说话不是心底害怕嘛,咬咬包子缓解一下压力而已。”叶蓁用力的咽下去最后一口包子,又端起碗,唇角弯弯的送一勺过去,“千万不要说话,呛着就麻烦了。” 害怕!他可没看出这人害怕在哪,不过面前的人嘴上示弱了,褚元澈的火气也散了,“害怕?害怕的话,昨天夜里就不会骂的那么起劲了。” “你也说了,我是有婆婆他们撑腰啊,他们给我的胆子,我有什么办法?”假意烦恼的嘚瑟一下,叶蓁见好就收,“好了,吃饭吧。放心,我往后一定一如既往伺候好你。秋后算账,我是懂的,我怕你君子报仇十年不晚,等用不着我的时候,收拾我。” “算你识相。”褚元澈郁郁的张嘴接了粥,心里竟然气不起来了。 十三岁,还是小孩子呢,耍个脾气就耍吧,他要是计较,显得没度量。 收放自如的让冷面人吃瘪,叶蓁心里已经乐开了花,愉悦的情绪满的溢出来就是一张憋笑的脸。 这是在笑话他?褚元澈凌厉的眼神扫过去,“你这样,让我怎么吃饭。” 的确,好像有点过分了啊。“嗯,嗯。”叶蓁只得清清嗓子绷起脸。 褚元澈也没再说什么。他心里清楚,恐怕,以后,他是再也镇不住这小丫头了。 他的猜想很快得到验证。 从那之后,叶蓁每天都是笑呵呵的,没事瞧瞧初一的可怜相,手里的活能推给初一的,也是毫不手软。 伺候人,直接改为照顾人,因为再没有老鼠见着猫的谨小慎微,活照做,话照说,一点没有卑躬屈膝。 惬意的日子过得就是特别的快,一眨眼,秋风起,中秋节到了。 整整一个半月的康复锻炼,褚元澈大有起色,只需一个人稍微扶着,就能慢慢行走。 赶上过节,夕食丰盛,他也被扶着坐到堂屋桌边。 这是回到谷里之后,第一次同桌而坐,陌生,却让他小小的欣喜兴奋。 “瞅什么瞅,不怕瞅到眼里拔不出来啊!”无忧温好了酒,递了一杯给柳慕白,见初一对他的救流口水的模样,毫不客气的瞪眼睛,“快吃,吃完了地里拔草去!” “师傅,小的吃饱就去,快着呢,快着呢。”初一只得舔着脸赔笑。 半个月都多了,这些个人丝毫没有放过他的意思。天天帮着那死丫头欺负他,天亮到天黑,指使的他陀螺一样。 还对吃的看的死紧,反不让吃,他饿极了偷偷摘了两个梨,不光被骂成狗,还免了他一顿饭。 天天的腿软眼花,胆战心惊,长此以往,他的小命啊。 “别看见好的没命往肚子里塞,到时候蹲都蹲不下怎么拔草。”无忧看着初一抓起一个大鸡腿,白眼斜过去,“天黑前菜地里的草要是拔不完,明天饭又省了。” 初一小眼睛里黯淡无光,他要哭了好嘛。本来想敞开了吃,一顿顶三顿的,这下泡汤了。 老太太面上有些怜悯,最终也是别过脸去,自作孽不可活,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 想想他干的事,要是那天真成了,叶蓁这丫头这辈子也就完了。 再看小丫头,正剥好了虾给阿澈喂食,老太太打心眼里喜欢,“不要只顾着阿澈,你吃几口喂他几口,要不菜都凉了。” “没事的婆婆,我还是先喂饱他。吃吃停停的不痛快,嘿嘿,一下子吃饱才好。” “那你吃饱再给我吃,我还不太饿。”褚元澈咽了嘴里的虾不肯接送过来的鱼肉,语调很是平和。 平地惊起一声雷,一桌子的人全都刷的把目光投过去,满满的都是这人中邪了吗? 叶蓁最惊讶,愣头愣脑的手按在人家脑门上,“….诶,没发烧啊。” 褚元澈无语的阴了脸,“看来你是不饿。” “….饿,我饿的很。我吃的很快,不会让你就等的。”叶蓁很实诚的点点头,也不敢太阳是不是打西边出来了,夹了菜就往嘴里塞。 “丫头,那是…奥,这有新筷子。”老太太并没有明说,只是慈爱的递过去一双干净筷子。 叶蓁这才后知后觉的想起来,手里的筷子为了阿澈好几口了,这是间接那啥? -本章完结- 第一百一十一章 明目张胆的嫌弃他? http://..org/ 褚元澈其实看的清楚,他没来的及提醒,等到小丫头急不可耐的入了口,他就把张开的嘴又闭上了。 婆婆提了出来,他突然很有兴致的想看看小丫头怎么办。 嘴里的肉成了洪水猛兽,都塞下去了吐出去好像不太好吧?迟疑了一刹那,她还是嚼吧嚼吧咽了下去,讪讪的接过筷子放好,“婆婆,我忘了。反正都用了就这样吧,这个干净的一会儿给他用。” “又没毒,使谁的不一样!” 无忧是最不拘小节的,他那大嗓门一出,这小插曲一下子岔开了。 叶蓁也不搭话,筷子翻飞,吃的风卷残云。 这吃相,也不怕噎着,是急着吃饱再喂他吧? “…..你慢点吃,我不急。” 实在看不过了,褚元澈还是发了善心。 怎么今天对她这么好?叶蓁真是受宠若惊,是真的惊,“咳咳….”,一块鱼肉卡在嗓子那,上不来下不去,猛的咳嗽起来。 瞧着背过身去咳的脸通红的人,褚元澈怨念了,他有那么吓人吗? 再瞟一眼桌上其他人,他不得不接受这个事实。 几人都没了动作,饭也不嚼了,菜也不夹了,最贪酒的师傅,端着酒杯都不动了。 几双眼睛看稀罕物似的齐刷刷盯着这边,不是好奇,是惊吓。 什么意思?难道他一直冷着脸不近人情才行? 无法,褚元澈真的绷住了脸,镇定自若的一一扫过几人的脸。 看来没有中邪,几人心里都为之一松,桌上又恢复热闹。 叶蓁终于止住了咳,偷瞄了一眼身边的人,冷冰冰不怒自威,奥,还是这样看着习惯。 管他呢,就当他偶尔抽个风好了。 美食在前,她也顾不了那么多了,筷子伸出,酱兔肉成了碟中餐。 “丫头,大过节的,来,喝个米酒应应景。” 嘴吃的鼓鼓的,说话实在不方便,叶蓁只能给无忧一个眼睛成了一条缝的笑。 米酒入口,酸甜的解腻,更促进了她的食欲。 褚元澈不禁嘴角抽了抽,小丫头根本不是急着吃饭想早点喂他,是真的迫不及待而已。 这饭量,都快赶上他了。 柳慕白一直吃的斯文,想着明日就要出谷去,起身就给无忧、婆婆和叶蓁各满了一杯酒,“我这一去得些时日,各位就多辛苦了。” 无忧跐溜把酒喝入肚,很是嫌弃的咂咂嘴,“就跟你在能干什么似的。走了好啊,我老人家还少操持一个人的饭。” “….”,柳慕白默,还能好好吃饭不? 叶蓁对这个话题倒很感兴趣,咕嘟咽了酒道,“大白,你要到外边去啊?见到你们之前我在这山里转悠了好多多,山套山没有边一样,是不是得爬很久啊?” “你那是迷路了。”柳慕白淡笑,“早晨早些出发,路上紧着走,天黑之前就能见着村子了。” “….只要一天啊!”叶蓁眼睛瞪得老大,“呵呵,看来是我太笨了。” 她不得不怀疑前身是不是方向感为负数了。 虽然那时候总下雨,可偶尔几天也是晴天啊,看着太阳一直走,哪可能几个月还在山里转悠。 换成了她,那是不是说…. “没人带着你,别说走出去,弄不好还得给野兽当点心。” 褚元澈看人极其准,一针见血就看穿了身旁人异想天开的想入非非。 “….我….我又没要出去。”叶蓁心虚的故意梗起了脖子,只是声音小到没底气,在那双看透一切的视线里招架不住灰溜溜去抱住老太太胳膊,“婆婆这么好,我可不想走。” 口是心非!褚元澈哪看不出这点小把戏,只是懒得揭穿。 “婆婆好,师傅就不好了!吃人的嘴短,下丫头,我那些鹅蛋算是白煮了。” 有人来搭话,叶蓁心底暗自松口气,麻利的顺着台阶跑走,“师傅,您的菜做的一级棒,百吃不厌!对了,还有大白,我脑袋这么笨,有时候一个字要去问他好几遍,他都没有烦我。” “哪里哪里,你磕了脑袋忘了许多事,我思来想去也无从下手,只能指点你几个字罢了。”柳慕白惭愧的摆摆手,“奥,对了,我不在的时候,你可以问阿澈。反正你跟他在一起的时候多,方便。” 呃?问冷面门神?叶蓁心里先抖三抖,“呵呵,我可以自己想,想不出….想不出问还可以问婆婆啊。” 最近她的地位的确提升了许多,甚至几乎可以和冷面门神平起平坐了,可去讨教? 她可不要去瞧人脸色。 这是什么意思?明目张胆的嫌弃他?褚元澈手上一用力,搁在手心里转着练手指灵活的两个核桃被挤出去一个,咔哒掉地上,咕噜噜滚了很远。 叶蓁明显的感觉到后背的冷气,赶紧自圆其说,“….怎么能麻烦阿澈呢,他从早到晚都很忙的,已经很累了。” 抬头不见低头见的,老太太还是希望两个小辈融洽一些,就笑着摇头,“老了老了,眼神不济,记性也不行了,丫头,恐怕是帮不上你。就问个字,不费什么,阿澈要是不教你,婆婆先不答应。” 她可以说‘她可以不学’吗? 被推出来,叶蓁也无可奈何,只扭头对着身旁的人尴尬的笑,“…..那个,我不会经常烦你的。” “一遍记住,我可没功夫三番五次的说给你。”不愿意跟他学,就跟他多乐意教一样。 同意的好勉强。这不得不的模样引得叶蓁在心里超级不痛快,敷衍的说声“谢谢”,把火气化为食量,糖醋藕算是倒了霉。 被大嚼特嚼。 老太太倒是很高兴,至少,阿澈最近越来越有人气了,“阿澈,说什么呢!叶蓁天天伺候你周到,问你几个字倒让你抽筋拔骨的,你那样,人家还怎么去问你。” “婆婆,我看她也不想来问我。” 姐大人有大量!叶蓁狠狠咬了一口菜,选择无视掉这个破坏节日气氛的,“婆婆,您不用管,我脸皮厚,他不告诉我我就追着问,问到他烦的透透的,他肯定得告诉我。” “瞧瞧,你多大个人了,还没个十三的娃娃懂事!”无忧酒酣耳热,嗓子更高了。 不解气,抓了颗炸胡豆扔过去。 直奔褚元澈面门。 褚元澈脖子被固定着动不了,僵僵的只能眼睁睁等着被砸,千钧一发的,叶蓁空手接白刃。 是接胡豆。 眼疾手快的抓住,之后笑米米的塞到冷面门神嘴里,“师傅给你的,那个,长者赐不可辞。” 不喜欢各种豆子,越不喜欢她越想塞过去。 他认可被砸都不想吃,可都到了嘴里,褚元澈只有咬牙囫囵吃下去。 “丫头,手好快!来,再来!” 无忧的玩心被激起,捏了胡豆又来。 叶蓁很无语,一把年纪了,哎。 没法子,她尊老爱幼,只有作陪。 最最生气的是褚元澈,师傅这人,一点靠谱的地方都没有。 要玩就两个人玩呗,干嘛要拿他当靶子! 人有失手,马有失蹄,被命中了。 褚元澈一闭眼,冷厉的目光射向无忧,“师傅,有完没完!” “丫头,快堵上他嘴!”无忧才不惧,惹徒弟生气是他人生中最大的乐趣。 尤其是惹这个不苟言笑的徒弟生气。 “师傅让的,不给怪我。”叶蓁拿个鸡毛当令箭,两颗胡豆一起送过去。 褚元澈怒不可解,“你敢….”,张嘴出来两个字,后边的被胡豆堵回去了。 真是无法无天了! 他真后悔到这坐着! 初一很想解决他的主子,怯懦的开口,“叶蓁,你再对主子不敬,我就….” 无忧一筷子邦到他脑袋上,“你要怎么地?翻天啊!干活去,马上…走不走你!嗯!” 谁都惹不起啊,初一心里哀嚎着,给了褚元澈一个自求多福的眼神就离桌走了。 虎落平阳啊!别说他!主子的处境也是岌岌可危。 人被骂走了,无忧捋着胡子看猎物似的盯着叶蓁猛瞧,知道把人瞧的都毛了才开口,“丫头,你手倒是灵巧,不如跟我学本事吧?师傅教你平生所学。” “你敢!” “不行!” “不行!” 叶蓁还没明白怎么回事呢,三道否定的声音已经钻到耳朵里。 她更蒙了,一头雾水啊! “师傅,您要教我什么啊?做菜?恐怕我学不好。” “收起你那一套,一个女娃娃,你可别祸害人间。”婆婆面色很不悦。 “师傅,您就死了这份心吧,什么好本事啊!”柳慕白鄙视的很。 她再扭头看向身旁,“他们说的是什么啊?我怎么听不懂。” -本章完结- 第一百一十二章 嘿嘿,二师兄好 http://..org/ 褚元澈郁郁的瞪了无忧一眼才道,“鸡鸣狗盗,上不得台面,不要理他。” 鸡鸣狗盗?小偷?需要手麻利,估计是了。 叶蓁惊的捂了捂嘴,“….那个,师傅….我胆小…不敢…您还是找别人学吧。” 她再也不能直视面前的老头了,不光找个男人过日子,还是小偷,各种不走寻常路啊。 “丫头,丫头,你不要听他们诋毁我老人家!”无忧讨好的笑米米,牛眼都小了许多,活脱脱骗小红帽的大灰狼,“你想啊,你一个女娃家家的,有家不能回,往后出去不得有人欺负你啊。拳脚、轻功、刀法,你学了师傅的本事,只有欺负别人的份。还有啊,看谁不顺眼就把他家好东西搬空,想砸就砸想送人送人…..” “师傅,我学!”叶蓁一听就激动了,恨不得扑过去献上自己的膝盖。 有人上赶着教她武功,天上掉馅饼,不对,是天上掉金子。 有武功傍身,当个威风八面的女侠客,没事行侠仗义劫富济贫,闯荡江湖…. 美好的事情总是短暂的,就是美好的想象也不例外,身旁的人不由分说就给她打断了,“不准学!说的好听,他教你那些就是为了带你去偷盗。” “偷不偷是以后的事,那就先练功喽。”叶蓁说的斩钉截铁,之后无比雀跃的倒了杯米酒敬过去,“师傅,师傅,徒弟敬您一杯酒,以后不要嫌弃我笨哦!” 现代学的那些跆拳道啊散打,即便以后捡起来也就是花拳绣腿,要是会个轻功上房上墙,再学学点穴,再耍耍刀剑….. 艺不压身,想想,对她来说,学这个可比攒银子必要多了。 古代不比现代有警察在,一个单身女子出去,保不齐就有个劫道的啦地痞流氓无赖啦,能自保全身而退才是王道。 “乖徒弟,就你识相!”无忧乐的脸上皱纹都深了,他一身的本事两个徒弟都不肯学,终于后继有人了,“有功夫我就教你,不用急慢慢来,过个几年保准你是….” “学什么学!你敢!”褚元澈气的咬牙,星目中射出凌厉的光直逼叶蓁而去。 明知道是偷盗还乐颠颠的跑去学,这种人,真该拉出去打一通。 好凶! 揉揉被震的嗡嗡的耳朵,叶蓁肝颤的往后缩了缩,别说,有的是就是天生有气势。 面前这位就是,脖子被卡的死死的,木木僵僵也活动不开,即便这样,冷脸就能吓死人。 不对啊,凭什么被吓到? 现在不一样了好不好? 随即悠哉哉窝在椅子里,的摆出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哼了哼,“你不也是师傅的徒弟嘛,你可以学,为什么拦着我?反正咱们现在是一个师傅,平等了,我敢,我就学,你能拿我怎么样?有本事你打我啊?我有师傅撑腰,我不怕你。” “你…”,真是一天比一天脾气大,敢跟他叫板了,褚元澈气血翻涌,还是强按着,挤出仅剩的一点点耐心,“我和师兄是学功夫,现在他要教你偷东西,不一样的,不要学。” 叶蓁根本不听,“我是有原则的人,又不是谁都偷。要是碰上恶霸什么的,让他们破破财就是替天行道。” 不仅要学还真准备去偷,褚元澈眼睛里续起怒火,剑眉倒竖,“一个姑娘家在家里待着哪去看见恶霸,你,一门心思往外跑,成何体统!” 无忧三人面面相觑,从彼此脸上都看见见鬼的表情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阿澈发火了,霸道的干涉别人的事情,史无前例,真真是天降红雨了。 三人默契的很,统统选择袖手旁观,看阿澈上心别人的事,错过这次,不知道这辈子还能不能碰见了。 叶蓁根本没注意到那边看戏的人,随着地位的提升,她腰杆更硬了,胳膊抱在胸前,端的就是有恃无恐,“我没有家啊,只能到处跑。再说了,你是我的谁,凭什么管我这个管我那个。哎呀,你真的是我的谁了,二师兄,嘿嘿!二师兄好!” 二师兄,她首先想到了猪八戒,乐的啊,要不是使劲憋着,就得溜桌子底下去。 褚元澈满脸黑线,突然多出来个师妹,神啊,他说不通也懒得说了,只怒瞪着拐带人误入歧途的罪魁祸首。 无忧更不惧,大眼珠炯炯有神的瞪回去,“是啊是啊,以后丫头就是你师妹了,对她好一点,要不我揍你。” 以后可以有徒弟调教,而且还是很听话的小丫头,他是从脚底板美到脑瓜顶。 “大白,大师兄,以后要多多关照我呀。”比起冷面神,叶蓁对从天而降的大师兄还是很喜欢的。 俊逸非凡,医术高超,温文尔雅….集所有优点于一身啊。 没人会不喜欢吧。 岁数小,可能就是贪新鲜,慢慢引导就是了,柳慕白比较乐观,见不可逆转便微笑着轻轻呃首,“自然自然。不过你要做好准备,师傅这人烦人的很,你进来容易想摆脱他就难喽。” “你小子说什么呢!什么叫我老人家烦人的很?养你这么大,也就指望你找个媳妇生个娃,这就叫烦人了?你个死玩意二十好几了还是童子身,我都替你臊得慌….” “师傅,打住打住!师妹还是小娃娃呢!你怎么什么都往外瞎咧咧。” “哼,你个二十五的大娃娃。你和阿澈都指望不上,也就我这小徒弟了,过两年让她给我生个徒孙,哎呀,到时候我把我毕生所学都交给我徒孙…..” 柳慕白引火烧身扶额不语。 叶蓁也崩溃了,刚入门就催婚催生,这师傅,的确够烦人。 想想以后要耳朵磨出茧子的承受师傅一次一次惨无人道的催婚,学功夫的欢喜都大打折扣了,直接垂头蔫哒哒。 儿子收徒弟,就是家里添了人,老太太喜欢人丁兴旺,直乐的合不拢嘴,拉着叶蓁的手郑重道,“丫头,以后这就是你的家,咱们以后是一家人。” 学功夫很苦很累的,又没有根基,从这个岁数从头学起,根本不用担心她又出师的一天。 养个小娃娃在身边,承欢膝下,再好不过。 “一家人,婆婆,我又有家了。”叶蓁也很激动的,有功夫学,而且有了靠山。 她不是孤军奋斗了。 “叶蓁,这还不算真入门,晚上赏月时候就拜师吧,让月亮给做鉴证。” “好啊好啊,那时候我还得拜拜我的无敌帅气大师兄!” “以后你就是我关门弟子。” “你就是不关门,就跟有人上赶着要来当你徒弟似的。” “你个不孝徒弟,信不信我揍的你满地找牙!不,等逮着机会的,找个女人扔给你直接圆房,哈哈,我就有徒孙了….” 人家几个跟失散多年的亲人重逢般亲热,只有褚元澈,默默的运气。 他是被孤立了吗? 事实证明,他想对了。 那边觥筹交错,谈笑风生,妙语连珠,足足过了一炷香功夫,叶蓁才两颊绯红的愣怔怔看向旁边的人,“诶?奥,吃饭,还有你呢。” 褚元澈气都到了脑门,喝的醉熏熏,差点就忘了他是谁了这是。 不光是叶蓁喝的有点多,无忧和柳慕白喝的黄酒更多,说不上醉也有点轻飘飘,老太太喝了两杯米酒也乏了,顷刻,三人各自回房休息,饭桌上就挨着的两个人了。 “….来,吃。” 面对伸过来颤颤巍巍的筷子,褚元澈真的想骂人,不挑刺的鱼肉,这是想扎死他吗? 等等,还没有换筷子。 “….不吃,扶我回去!”忍了再忍,他终于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 “哈哈,不吃会饿啊。”叶蓁笑的傻呆呆,在越来越冷的视线里,她残存的意识还是瑟瑟发抖,不能的屈服了,“….回去,扶你。” 被扶起来往回走,屋里还好,过门槛和台阶的时候,褚元澈被带的歪了歪,要不是他牟足了全身的力气,恐怕就要摔了。 他的气更盛了,姑娘家家,喝的那个鬼样子。 还大家小姐?这回他又深深怀疑了。 大姐小姐那吃相那饭量?人家叫她学偷盗竟然欣然应允? 很快,眼前的问题容不得他分心思考了,即便是房前的平路,死丫头走起来都是画圈的,连带着他左摇右摆。 “好好走!听见没有!” “听见了,听见了…..好好走…走….” “不用你了,你走开。” “二师兄,二师兄….” 褚元澈明智的绝对摆脱醉鬼自己走,可他的话都能了耳边风,小丫头狠狠抱着他胳膊,嘻嘻哈哈不撒手。 一个人稍微扶一下就能走,其实他觉得没人扶着慢慢挪也没问题的,可搭上一个累赘,那就…. -本章完结- 第一百一十三章 滚下去....你个疯子 http://..org/ “师傅,师兄,师傅,师兄…” 连着呼喊了几声,除了几声鸟叫,一点回音都没有。 他又想起初一来,朝着南边的菜地喊,“初一,初一….” 依旧没有应答。 连个解围的都没有,褚元澈心如死灰。 这帮醉鬼! 一个没喝酒的,还不知跑到哪里躲懒去了。 没法子,只能继续走。 而且他真的不敢耽搁了,米酒的后劲大,越耽搁只能醉的越厉害。 什么叫心惊胆战,跟醉鬼一起就是心惊胆战,他生怕摔了。 倒不是心疼醉鬼,他不禁摔啊,脖子即便固定着,要是摔寸了,也是大大的麻烦。 他松懈不起。 统共没多远的路趔趔趄趄走了好久,直到他额头冒汗。 一个病人还要迁就醉鬼,他真是太不容易了。 好不容易上了台阶进了堂屋,小丫头又跟里屋的竹帘叫了半天劲,愣头可闹的非要直接穿过去不可。 “。。。。诶?怎么进不去?…芝麻开门….啊….” 莽撞的来了两次飞蛾扑火,险些被带倒的褚元澈真想把人踹出去,可他只能想想。 一伸腿,没准他先倒了。 空出的胳膊颤巍巍伸出,僵僵的手指探着勾住竹帘边缘,咬牙往上抬。 皇天不负有心人有心人,真的掀了起来。 可惜,力气终归不够,啪叽又落了回去。 再试一次,依旧。 挫败的他想撞墙。 一个竹帘子就难倒了他。 这些日子什么事情都有人帮,第一次经历这样的窘境。 “….奥,要掀起来啊….聪明….你真聪明….二师兄….二师兄,你的钉耙呢?….嘿嘿….” 醉眼迷蒙,叶蓁醍醐灌顶般的嘿嘿傻乐起来,喷出的酒气迫使褚元澈尽可能的后退。 嫌弃,非常。 “…嘿嘿,行了…走!走喽…” 掀起帘子,两人终于钻进了屋,褚元澈一直悬着的心也放了回去。 屋里地面很平,牀铺没几步路远,看来,他是马上可以摆脱这个醉猫了。 晃晃悠悠、拖拖拉拉、走走退退,害他大腿磕了桌子角,历经艰辛,到了牀边。 “你走吧,醉醺醺的,快睡觉去。” 褚元澈只想赶人。 “….睡觉….奥….睡觉…扶你躺….我扶你….” 不能不说,叶蓁是真的惯性的尽职尽责,一听门神要睡觉,推着人家就往牀上按。 醉酒的人手上没个轻重,一推一搡,褚元澈跌坐下去。 要不是他强打精神的挺着,就得摔个倒仰。 “出去,不用你,你给我出去!” 从心里往外的火,他真的很久没有过了。 可,这是对牛弹琴。 那个牛没事人样的自顾自忙活着,“….躺….躺下啊。”,话音未落,就把人推到了。 “腿…还有腿….四条…五条…这么多腿….二师兄…门神…哈哈…蜈蚣…” 胡乱的抓啊抓,疯疯癫癫摇头晃脑,好巧的,真被她抓对了,褚元澈腿上有些力气还是挣脱不得。 胳膊战胜了大腿。 “…扎手…什么啊?”半眯着眼搬起小腿肚,手心极其不舒服,叶蓁以为抓错了,一惊一乍的弯腰凑近了瞧,“…啊…毛…腿毛…..真男人….姐喜欢….嘿嘿….” 说的什么这是! 褚元澈终于忍无可忍,牙关一咬,脸绷得嘴角抽搐,狠狠心,全身的力气集中到腿上,猛地往外搡。 撒酒疯,他真的不想再看一眼。 叶蓁本来就站的不稳,一个趔趄歪倒了,幸好及时的按到了牀铺,才免得四脚朝天。 当然,还是没有屹立不倒。 她顺势跪坐在地,胳膊还是抱着人家大腿,没有撒手。 “….地怎么在转….腿也再转….好腿…好腿….” 她晃了晃晕晕的头,然后更晕了。 狂野的腿要离她而去,转啊转,不自觉的,她胳膊搂的更紧了。 抱走,抱走,脑袋里嗡嗡的只有这个念头。 褚元澈越用力,叶蓁抱的越紧,最后还是褚元澈败下阵来。 腿老实了,叶蓁的眉头也开了,嘟着嘴挣扎着起身,一次两次三次都摔了,她就自暴自弃的开始扰头发。 发疯去发吧,此等好机会,褚元澈自然不能放过,全身紧绷,背水一战。 腿抬起来了,高过牀面,只要再偏移一点便好。 就当他觉得大功即将告成之际,叶蓁呆愣愣的发现了。 腿走了,她那个急,眼神跟着腿走,身体更是不懈怠。 蹭的竟然站了起来。 头很晕,眼前都是金子,摇摇晃晃的扑向腿,奥,终于抓住了。 “…..你给我走开!” 褚元澈真的要疯掉了,死丫头整个人扑上来,重重的砸在他身上。 这还不算完,还在往上拱啊拱,爬啊爬的,手不老实的四处乱抓,“腿….腿….这腿我能玩一年….呵呵…不是…哪去了….” 褚元澈越扭动着试图把人甩开,身上的人越挫越勇的蛮力越大,甚至气急败坏的一口咬下来,隔着一层绸布,他还是疼的咧嘴。 这死丫头,属狗的啊。 被咬了,他也偃旗息鼓的不动了。 只大口喘着气,静待时机,就算他再不愿意承认,事实摆在眼前。 他堂堂一个大男人,此时此刻,根本制服不了个醉猫样的小丫头。 只能智取。 顿时,他的心千疮百孔。 消停了,真的不动了。“腿….我的腿…” 叶蓁眼神发直,还在执拗的摸索。 酒劲油走,后劲上来,又经过一番折腾,热的她浑身冒火。 “热…好热….” 身体热的难受,她一下子把腿抛到脑后,手一伸死命的往下扯衣裳。 薄如蝉翼的褙子被率先扔出去,还是热,浅紫的长衫裙接着也遭了殃。 被她死命的扯啊扯,瞬间,藕荷色绣着缠枝牡丹的肚.兜见了天日。 酒疯发的也太….. 褚元澈招架不了,惹不起躲也躲不起,只能死死的闭上眼睛,“下去,你是不是想死…滚…滚出去….” 事实上他的话就是打到了棉花上,叶蓁双眼迷蒙,日渐白希的脸孔红的要滴血,旁若无人的跟长衫继续死磕。 好不容易,直到汗湿,该死的长衫终于被扯的皱皱巴巴的踢到一边去。 藕臂、玉背,没了遮挡,疯狂的吸着凉意,叶蓁舒服的轻声拉长音哼了哼,“嗯…”,嘴角微扬,还无意识的吧唧吧唧嘴。 累的软绵绵的身体伸展的趴下,褚元澈直接沦为牀垫子。 牀垫很凉,这样的触感,让叶蓁如获至宝,死死的抱住,“嗯…凉快…”。 热滚滚软乎乎的一团贴在身上,温柔的气息喷在心窝处,褚元澈呼吸急促起来,又气又急的睁眼,入目的景象,让他气血翻涌。 他知道,这不是气的。 就算病着,他也是个男人啊。 非礼勿视,趁人之危他更不可能,只能再次闭上眼,胳膊腿并用试图把人推下去。 牀怎么在动? 叶蓁迷迷糊糊的也不睁眼,伸手摸索来摸索去,直到摸上褚元澈露在外头的肩膀和胳膊,她似乎发现了新大陆。 好凉。 为了更凉快些,她蠕动着把脸贴上去,手下意识的探寻,直到伸到褚元澈唯一的一层衣裳里。 说是衣裳,只不过是叶蓁用块布裁的漏肩吊带裙子,宽大的很,很顺利的,一条胳膊挤了进去。 里边都好凉快。 为了更多的凉快,半睡半醒间的人开始疯狂去除褚元澈身上的束缚。 闭着眼,褚元澈的触觉更加敏弱,发现叶蓁的意图,他开始奋起抗衡。 可追究是有心无力,蚍蜉撼大树。 “叶蓁….死丫头….下去…..滚下去…你个疯子….” 半盏茶的功夫,在他的低声暴喝中,叶蓁我行我素凶残无度,终于心满意足,得到了一个凉意均匀的牀垫。 凉快,好凉快,她笑的傻呵呵,尽可能多的贴上去。 一丝都无的褚元澈已经生无可恋了,他从没想过被个小丫头压,八辈子的脸都丢光了。 叶蓁的原身几乎没喝过酒,猛的来一次,酒精的不适感遍布全身,昏睡着还是不舒服的动啊动。 身体不断在调整更舒服的姿势。 这可苦了褚元澈,因为他发现,下身接触到一片濡湿。 本能的,他也知道那是..... 脑袋轰的一下,他再也镇定不了了。 这叫个什么事! 挣脱不了,这丫头一时半刻也醒不来,要是被谁进来撞见..... 初一那家伙时不时会回来,要是让他瞧见,以后.... -本章完结- 第一百一十四章 木已成舟,怎么办? http://..org/ 不行,一定得尽快分开! 睁眼往周遭瞄了瞄,枕边有颗老核桃。 费力的捉住,这种境况也讲不得非礼勿视了,看好了核桃尖,咬牙往雪白的肩头用力扎去。 比起腿恢复的可以慢慢挪,手就差劲多了,所以,他的使出全力去扎,也就比蚊子咬的疼一些。 “嗯..”,宿醉的人皱眉的嘤咛一声,脑袋瓜拱了拱,继续找周公去了。 颓败中,他又看中了近在眼前的流苏银压发。 费力拔下来,有四个尖尖的齿。 这回更惨,他连那个压发都捏不太住。 “叮叮”一声掉落,银制的流苏相碰发出脆响,似是在嘲笑他的无能。 手指没有力气,合不太拢,着急也白搭。 上天无路入地无门,褚元澈焦急的甚是挫败,身上的人似是胃里极不舒服,还不自主的动啊动。 就算他极力想忽视那点接触,可不时的磨蹭还是强烈的提醒着他。 病后那里一直死灰般的沉寂,似乎,有萌动的迹象。 既害怕,又让他期待。 怕的是,趁人之危,禽兽不如。 期待的,一直担心的隐疾就烟消云散了。 不得不承认,他的期待多那么一点点。 男人嘛,如果那里废了,真的….. 还好,短暂的煎熬过后,他的期待成了真。 身体一点点燥热起来,血沸腾般的亢奋涌动,下腹紧绷绷,那里,大有苏醒之势。 病后从来没出现的感觉,遥远的有些陌生。 刹那,心头一朵愁云消散。 那里,恢复的似乎更快。 一瞬的欣喜过后,他急于的,却是把这股悸动压回去。 可请神容易送神难。 任他再强大的自制力也压制不住。 睁眼死死的盯着帐子,心里默念着“平静”,可骨血中有千万只虫在骚动。 蛮横的横冲直撞,彪悍的不管不顾。 他努力筑起的堤坝,一点点被侵蚀瓦解。 最终,不可抑制的决堤。 沉睡的兽苏醒,极快的攫取他的血液长大开来,昂扬着,跃跃欲试。 惊慌、羞耻、陌生….顷刻席卷了他。 天呐,他这是做了什么! 禽兽,真是禽兽。 身体发热,口干舌燥,心跳如鼓,极想逃离,又叫嚣着沉沦。 天人交战的岔路口,烈火熊熊,随时都要烧掉他一般。 与此同时的,叶蓁感受到被顶的不舒服,无意识的扭动着想避开。 无疑,这是火上浇油。 成了压垮褚元澈的最后一根稻草。 反复的几次,竟让他溃不成军。 所有的紧绷,一刹那烟消云散,剩下的就是舒畅的疲惫。 是的,是舒畅,从没有过的舒畅。 即便他不想承认,可事实在眼前。 这样的认知,让他崩溃,他这是做了什么。 滔天的羞愧顷刻笼上心头,密密麻麻纠纠缠缠。 身下的牀垫太热了,睡梦中,叶蓁还是嫌弃了,皱着眉头翻身滚走,避开。 褚元澈终于被放出来,胸口起伏的厉害,担心旁边的人再扑上来,也不顾的没有平复的呼吸,胳膊肘撑着,借着腰力和脚勾住牀栏的力,咬牙坐了起来。 即便是过门不入。 即便是他无意冒犯。 木已成舟。 身旁的人在酣睡,他根本没脸看过去。 该怎么办? ********* “….主…主子,您在啊?” 初一端着一碗肉兴冲冲的走进西边堂屋,迎头就见自己主子围着个被单坐在桌边,被抓包了,惊的他差点把手里的碗扔出去。 退出去来不及了,只能舔着脸硬着头皮上。 主子这些天看他一直不顺眼,有一回撞见他偷藏吃的,还骂了他的。 看来又得被骂。 哪哪都静悄悄的,他还以为人都歇了呢,想藏点肉,怎么就这么难啊。 “…..嗯。”褚元澈视线并没有对上去,只轻声应了应。 好险,再早一些,他就被堵到屋里了。 没有骂他,难道主子体谅他了? 要不这么大碗的肉怎么会视而不见。 这么一想,初一美滋滋了,贼溜溜把碗放床底下竹篮子盖好,小眼睛眯着凑过去搭话,“主子,您怎么没歇着啊?呃?您脸怎么这么红啊,还好多汗?是不是哪不好?” 脖子被固定着,脸就得毫不遮掩的被看,褚元澈也无可奈何,只得讪讪的打马虎眼,“无事,累了而已。” “累了就去牀上躺着啊,我扶您进去。”初一不疑有他,就要上前。 “不必。”褚元澈话接的急,强装怒容,“去拔草去,师傅交待的你难道忘了,不要想偷懒!” 呃,看来主子还是没有体谅他,初一又成了苦瓜脸,扭头走出两步觉得不对劲又跑了回去,“主子,您这穿的?您衣裳呢?” 一个人没有,披着个被单在堂屋坐着,怎么看怎么奇怪啊。 去而复返,没有把人打发走,褚元澈更不自在了,尤其是提到身上的被单,“….呃,那什么,叶蓁贪杯喝高了,把我衣裳弄脏了。” “弄脏了?奥,那死丫头吐您身上了啊!”初一愤愤然,恨不得摩拳擦掌,想到那天的毒打气焰又灭了,“主子,这么着哪成,我给您拿衣裳去。” 说着话,初一就往西屋走。 “不许去!”褚元澈厉声制止,待看到初一扭过身来蒙蒙的表情,才敛眸解释起来,“叶蓁发酒疯睡在里头叫不醒,师傅说了让你离她远点不是嘛,你不用管我了,该干什么干什么去。” 初一小老鼠眼转了几转,蒙蒙的脸更蒙了,满满的不可思议,“….叶蓁、那死丫头睡、睡在里头?主子,她霸占了您的牀把您挤出来了啊?您怎么…不成,这哪成!我去叫她!” “不许去!”褚元澈彻底冷下脸,本就冷毅的面孔更是威严,“出去!” 主子怒了。 初一不敢违背,只能蔫头耷了脑的慢吞吞离开。 霸占了主子的牀,主子似乎没有生气,还不声不响的坐在外头撑着,还不让他去打搅? 主子什么时候这么善解人意了? 月上柳梢头。 “丫头,徒儿,快起来,吃糖饼喽!丫头…” 睡得昏天黑地,叶蓁终于被震耳欲聋的叫喊声吵醒了,手扶上晕乎乎的头,根本不知身在何处。 睁眼,周遭昏暗,模模糊糊的,肯定不是她的屋子。 那? 哪啊? 没工夫想,最重要的是外头的人喊个不停。是师傅,她就打起精神应了一声,“师傅,来了,这就来。” “丫头,快点!为师还等着你拜师呢!” 人走了,耳边静了,她就撑着坐起来。 身上东西滑落,她顿时觉出不对来。 只有那一点遮羞布了,衣裳呢?谁给她脱得? 估计是婆婆了。 除了她,别人也不可能给她脱衣裳啊。 睁大眼睛细看,这里…. 天天从早到晚待在这里,太熟悉,就算天黑看不清,她还是很确定。 这是冷面门神阿澈的屋子。 她怎么睡在这? 婆婆绝对不可能让她脱了衣裳睡在这里啊。 那…. 努力回想着睡着前,好像喝了酒,她扶着阿澈回房,然后就没了。 想到头疼,还是断片。 阿澈那小体格对她怎么样是不可能了。 那估计就是她醉了霸占人家牀,还图舒服脱了衣裳睡。 这样一想,她就羞愧的捂了脸。 虽然不知道都干了什么,就这一样已经够看了。 丢脸!丢脸! 没脸见人也得见啊,发晕当不了死,她还是爬下牀,轻车熟路的摸到桌边找了火折子点燃蜡烛。 拣了衣裳穿上,迈步出屋。 寻着声音,人都在东边屋前的空地上说笑,她到井边洗了把脸也凑了过去。 “丫头,来的正好,新出锅的糖饼,来,尝尝。”无忧嘴里嚼着东西,笑哈哈的招手。 柳慕白窝在椅子里还是一副没睡醒的样子,“哎,来,先喝个醒酒茶。” “谢谢。”叶蓁接过开喝,眼睛不时偷瞄着身旁的人,依旧一张面无表情的脸,跟平常没什么两样嘛。 看来,她应该没有发酒疯。 至少,发的不厉害。 “….那个,阿澈,不好意思,喝多了占了你的屋子。”道歉还是必要的,叶蓁很是谦恭。 褚元澈目光游移开去,“无碍。”,只低声丢过去两个字。 现在他已经不敢直视这个小丫头了,而且,他觉得,很久可能都不能。 做了亏心事,哎。 那个样子,是生气了吗? 叶蓁这边正疑心着,就听初一那边道,“哪是光占了屋子,你还吐了主子一身,没看见主子衣裳换了嘛。他怕吵着你,围着被单坐了好半天,外头晒的衣裳干了才…” -本章完结- 第一百一十五章 主子,您是要把她带回去做妾? http://..org/ “初一,多嘴!” 褚元澈冷冰冰的打断。 “….”,初一缩了缩脖子,谁也惹不起,只得咬个糖饼消气。 他嚼,他嚼,他往死里嚼。 “啊?”叶蓁惊的捂了嘴,愣了愣才心虚的转头,“阿澈,我真不是故意的。我、我喝多了,什么都不知道。” 吐了人家一身,还占了人家牀不走….. 那场面,哦,肯定又惨烈又恶心又让人烦。 地缝啊,地缝在哪里? “有什么的!丫头,没事!”无忧出来打圆场,颇为不以为意,“你伺候他那么久的,这一点,他有什么可埋怨的。坐着坐着,这些零嘴都你的。” 那边好像也没有要怪她的意思,叶蓁心下稍安,丢人的事说着也挺尴尬,就厚着脸皮坐下去抓蜜饯吃,“师傅,以后不用特地给我弄这些,吃您的菜就是口福了。” 前些天又有从崖顶投到潭里的食物,比较着上次多出一大包糖果果脯来,不用猜,那也是特别给她的。 单门开小灶,她不好意思。 不过,她还是挺感动的。 用来送信的鸽子是她看着放飞的,只是没想到,写信的时候把她支走,到头来信里还有她的位置。 老太太笑米米的否决,“要的要的,山里清苦,解解闷也是好的。小丫头们都好这些,反正也不费什么事。” “这回人齐了,丫头别顾着吃,快点!”无忧急不可耐的努努嘴。 叶蓁兴头也来了,“不吃了不吃了,赶紧拜师省的您后悔。”扔了手里的栗子站起来才发觉根本不知道该怎样,只得蒙蒙的饶头发问,“大白,怎么拜啊?” 柳慕白嘴里的茶差点笑喷,“哎,怎么拜,我也不知啊。反正我和阿澈都没有正式拜过,师傅可算找着你这么个要给他行礼的了。” “你们都没拜过啊!”叶蓁看看左右也犹疑了,之后插着腰笑起来,“你不拜我拜,以后我是正式弟子,师傅是我一个人的,你不要跟我抢。” “给你给你,快拿走。”柳慕白嫌弃的直摆手,“巴不得他放过我只跟你一个磨叨,呵,别高兴太早,过不多久包你想去撞墙。” “死小子,讨打!”无忧洒出几颗五香豆,命中,笑的他嘴歪歪,“你小子想去撞墙都撞不得,哈哈….” 柳慕白被点了穴道,石头人似的僵住了,气的他两眼冒火,“给我解开,快点!” 无忧往天上扔颗豆子张嘴接住,玩的不亦乐乎,“就不给你解,除了我,初一没那个胆子,嘿嘿,你就老实待个两个时辰好了。再吵吵,仔细我让你说不出话。” 叶蓁觉得有趣,用手指往人家僵硬抬着的胳膊上戳啊戳,“大白,我可想帮你了,可是,你得等我学会。呵呵,估计得明年了。” 柳慕白满脸黑线,这两人才像师徒嘛,一老一少,一对活宝。 “无忧,大过节的,不要没正行。” 老太太发话自然管用,无忧只得去捏五香豆,出手的前一瞬,他又灵机一动的收了回去,捂着嘴笑的胡子都要撅起来,“大白啊,我看你和叶蓁满说的来,不如,你们俩先了了我老人家的心愿如何?你看你们都属兔子,还都是我徒弟,多有缘,明年成亲,后年婆婆就有重孙抱。” 无忧眉飞色舞满怀期待的说完,简直是一石激起千层浪,一桌子人都被雷翻了。 柳慕白气结,点了他穴道威胁他,这师傅他简直不想要了。 这么多人,多让人下不来台啊。 拉郎配也没有这样的啊。 简直丧心病狂,令人发指。 叶蓁也石化了,属相一样是差了十二岁啊,这叫有缘?师傅的脑回路真是轻奇的可以。 初一只管吃着看戏,老太太倒是若有所思,似乎,儿子的想法听起来也不错嘛。 就是,私下撮合就好,大摇大摆的说出来逼婚多难为情。 “不可以!”突然的刹那寂静中,褚元澈冷不丁开口。 一本正经,掷地有声。 无异于平地一声雷,那几个本来就被惊的七荤八素的,眼神齐刷刷看过去。 不可以? 一向默然的人,怎么管起这种! 比起无忧平时的没个正行,褚元澈这一嗓子才更让人震惊。 迎接着质疑和惊诧,褚元澈纠结烦乱的心却突然平复下来,“….病愈后,她跟着我走。” 方才,就方才,听见师傅逼婚,他心里突然选择了这个想法。 事关她,叶蓁当然往心里去,这话在那子里滚了几滚,毫不犹豫的,她脑袋摇成了拨浪鼓,“不,我不跟你走。我….我要在这陪着婆婆,跟师傅学功夫。” 笑话,伺候半年这冷面门神没准都得抑郁了,以后跟他走? 多看一眼,都不要。 被决绝的拒绝,褚元澈有丝愠怒,“男女授受不亲,你不跟我走,以后想怎样!” “这、阿澈,你这是…你的意思是要娶她?”无忧大眼珠子转了转,搓着脸孔问道。 阿澈换了大白,反正解决一个,嗯,没什么不行的。 只是,阿澈主动想讨个媳妇,实在是.... 嗯,他不是在做梦吧? 想到这里,无忧使劲捏了一下脸。 疼! 看来不是梦。 老太太更务实一些,“恐怕不是,阿澈的身份?那阿澈,你打算如何安置她?” “这个….到时候看情况再订。”,褚元澈也没个准章程,实话实说。 那边你一言我一语,初一老鼠眼瞪圆了,斗鸡眉也皱到了一处,他的个神啊,主子这是? 主子这是要收了死丫头,那….死丫头往后就是他的主子,可是,他以前…. “主子,您是要把她带回去做妾?”初一越想越惊吓,一惊一乍的问了一句。 他真的希望主子说不是。 要是真的,以后他的日子哦。 妾也是名分,更高的,他给了却是害人,想是一回事他却没有说明,“到时候再说。” 说带回去就带回去,说当妾就当妾,当她死人喽? 叶蓁气鼓鼓的横眉冷对,“说了,我不会跟你走!小妾!你爱找谁当谁当去,别找姑奶奶我!一辈子嫁不出去,我都不会找你,还小妾,八抬大轿明媒正娶我都不乐意。” 要不是有了肌肤之亲,他何至于,褚元澈被吼了却不松口,“由不得你。” “怎么由不得她了,我徒弟才不去当什么鬼小妾,叶蓁不乐意,我看你能给我绑走还是怎么地!”无忧一拍桌子,大嗓门的狮子吼,“别说什么王爷小妾高人一等,小妾就是小妾,跟圈在家里养的猪没两样!我家丫头硬气我高兴….” 老太太快手的拧了儿子一把,猛使眼色,“说什么呢,嘴怎么没有点把门的。” 说漏嘴了,无忧这才后知后觉的捂了嘴,无措的瞟向叶蓁。 这大嗓门,聋子都能听见吧? 哎,瞒了这么久,真是,一失足成千古恨。 王爷?叶蓁脑袋里已经炸开了锅,早想着这家人不是一般人,没料到,竟是… 难道这是穿越女定律,王爷… 木木呆呆的头扭过去,她很想骂人,这王爷好挫,生活不能自理,还脾气特差,竟然还要拉她去当小妾。 山沟里的狗屁王爷,她不要好不好! 初一审时度势,觉得这是表现的好机会,脸笑成了一朵野桔花,“叶…叶姑娘,我们主子可是王爷,皇家的人随便一个也塞过平头百姓去,您就是当妾也是锦衣玉食奴仆成群,有什么不好的?” 叶姑娘?她没耳聋吧?今天这帮人一个个轮播来刷新她的三观。 叶蓁给初一一大大的白眼,“那么好,你去当喽。荣华富贵我不稀罕,你们还是放过我吧。” 暴露了身份,褚元澈并不介意,不过拿来做做文章总可以的,他就眯起凌厉的眼,“既然知晓我是谁,那必须跟我走,免得你到外头把这里的事情斗出去。一家人,家丑才不会外扬。” 是哦,一个王爷躲到山沟里养病,而且还病的如此没尊严,传出去肯定很轰动。 丢人就丢大发了。 那她要是不跟着走,会怎么? “….我不去,你难道会杀掉我?” 想到电视剧里那些‘只有死人才不会泄露秘密’,然后一刀捅下去,鲜血四溅,叶蓁抖了抖,脸都白了。 想的真多!他是那种恩将仇报的人嘛! 瞧瞧小丫头三魂丢了七魄的模样,他心头火起。 抿着唇,一言不发。 看来是了,叶蓁的心跳的差点蹦出去,怎么办怎么办? 然后,她就扭头捉住了柳慕白的胳膊,抓住救命稻草般的抓的死紧,“大白,救命啊,你收留我吧!” -本章完结- 第一百一十六章 不想死,就给我滚回来 http://..org/ 然后,她就扭头捉住了柳慕白的胳膊,抓住救命稻草般的抓的死紧,“大白,救命啊,你收留我吧!” 反正大白也是知情人,她跟了大白,也算是一家人啊。 她突然觉得大白更更优秀了,俊逸出尘,温文尔雅,学识渊博…… 比起当什么挫王爷的鬼小妾,就是一个天一个地。 面前的,就是她不用跳火坑的救星,不禁的,眼里都是期待。 就是猫看见鱼,两眼冒光,渴望的不得了。 突然被扑上来表白了,柳慕白表示他很蒙,还有那边阿澈的眼神,萃了火一般。 像要把他凌迟掉。 不,也许是想把小丫头凌迟掉。 再看看那几个,一个个目瞪口呆的望过来,也没有张喽给他解围的意思。 他咽了咽口水,三十六计只有走为上了,“那个……我内急。” 也不顾什么面子不面子,使劲抽出胳膊捂着肚子一路狂奔而去。 好绝情,竟然用尿遁! 叶蓁吸吸鼻子,欲哭无泪。 她一个姑娘家家的扑上去以身相许,被表白的那个竟然落荒而逃,她这是有多差? 有多差! 就不能委婉点,一点绅士风度都没有,说个‘考虑考虑’,让她先过去眼前这道难关也好嘛。 背后如冰针的目光包裹下,她连回头的勇气都没有了,有样学样,捂着脑袋起身就走,“哎,我头疼,要去睡一睡。” “不想死,就给我滚回来!” 褚元澈这回是真的气,在他面前扑向别的男人,明目张胆的红杏出墙。 死,她最怕死。 被恐吓,叶蓁吓的腿肚子直哆嗦,手心狂冒汗,惨白着一张脸不情不愿的又折返回来。 可没有回座位,直接从背后抱住老太太脖子,带着颤音的抽抽搭搭求起来,“婆婆,您不要赶我走,我就在这陪着您和师傅,好不好?” 瞧瞧把娃娃给吓的,老太太心疼的很,可她还是没有点头,“婆婆一把年纪恐怕撑不了几年,无忧也五十几岁了,你个小娃娃家家的,等我们没了,一个人在这谷里没法活的。俗话说,男大当婚女大当嫁,你也不小了,该嫁人还是要嫁的。人心都是肉长的,阿澈脾气不好可人不坏,这些时ri你对他照顾有加,他以后肯定会知恩图报,会善待你的。” 又被拒了,叶蓁鼻子一酸,差点哭出来。 妾,就是小老婆嘛,古代有钱有势的男人,小妾没数个。 看着不满意了可以和别人换,还可以直接卖掉,不光丈夫可以卖,正牌老婆也可以欺负可以卖。 她才不要去当小妾,被大老婆欺负,和一堆女人抢一根黄瓜,一辈子连出门逛逛的机会几乎都没有。 老太太也不忍心小丫头去做妾,拍拍褚元澈胳膊耐心打起了商量,“阿澈啊,妾连个正经主子都算不得,做妾是太委屈她,反正你府里暂且也没人,侧妃的位置不是空着嘛,要不让她做个侧妃?” 褚元澈的气还没消,再看看趴在老太太身上生无可恋的人,不禁冷着脸哼了哼,“婆婆,您还是省省力气,您给人家着想,有的人未必知足。” 老太太这岁数可是人精了,听话听音,她的脸就笑成了核桃皮,握着叶蓁的手催促道,“丫头,听见没有,做侧妃,能上皇家家谱的,你还不快点答应一声。阿澈府里又没正妻,以后就算有,有阿澈给你撑腰,你也不用看谁脸色。” 在老太太看来,这结果已经很好了。 其实从心底,她也觉得小丫头应该跟了阿澈。 毕竟,近身伺候,再清白,男女授受不亲的,能婚嫁自然再好不过。 而且,从小看到大的孩子,阿澈肯妥协实在不易。 对这小丫头,绝对是有心思的,要不哪能执意带走。 老太太也不庇护她,还劝她屈服,还觉得做个侧妃很好,这样的认知简直要击垮叶蓁了。 她倔强的闭着嘴,低头慢吞吞挪步坐回去,愤愤然的不吭声。 越想越难过,眼泪吧嗒吧嗒往下掉,断线珠子一般。 侧妃也是妾,就是高级小妾而已,还不是得看正牌夫人脸色。 最重要的,她一点都不想得来不易的一辈子跟这种冷脸没有趣味的人一起度过,而且,还要掺和一堆女人。 古代女人在家里闲得无聊,她这么笨,没准几天就被人灭了。 皓月当空,为了赏月并没点灯,离的近,余光中,褚元澈还是可以清晰的看见掉落的泪水。 顿时的,心烦意乱。 死皮赖脸的求师兄去做个布衣妻,甚至躲在深山里一辈子,都不要跟他走。 皇子除了正妃可以有两个侧妃,有资格的也是朝中重臣之女,锦衣玉食不说,身份也是很尊贵的。 这是多少女子梦寐以求的好归宿,找上门来还能痛哭流涕,只能说,是实在太厌恶他。 怎能让他不烦躁。 尤其是这人无声的落泪变为抽泣,很快转为崩溃大哭。 孤苦狼嚎,撕心裂肺,凄凄惨惨。 他这是多让她厌恶,要不怎会哭的如此生无可恋! 无忧就看不得人哭,挠着头对褚元澈吼起来,“瞧瞧你把丫头逼的,王爷了不起啊,还要强抢民女是怎么的!丫头是我徒弟,一日为师终身为父,她也就是我闺女了,我闺女的亲事我做主,你该哪凉快哪凉快去!” “您想把她塞给师兄,可惜,人家不要。”褚元澈气势上一点不输,负气的顶回去。 “你!”无忧气的手指冲着不孝徒弟点了好几下,最后还是忍着落了下去。 他不傻,二徒弟要争,他自然不能再往大徒弟那边使劲,伤了兄弟感觉总不好,退而求其次,他就坐到叶蓁旁边去。 用着自认为最最温和的声调哄道,“丫头,丫头,别哭。有师傅在,绝对不让你去给他做小。大白岁数太大了,跟你不般配,来来来,跟师傅说说,以后想找个什么样的,师傅指定给你找个好的。” 终于有人给她撑腰了,叶蓁擦着眼泪,吭气吭气的抽泣,“师傅,我…我不要嫁,我不要嫁。我、我就想买….我就想买个院子…..然后买好多亩地….然后收租,自己当家作主。” “那还不容易,师傅有钱,想买多大的院子咱买多大的,想买多少地咱就买多少。”无忧拍着胸脯豪气非常,“到时候再给你多买几个仆人,你就天天躺着吃坐着吃,走路横着走,想怎么挥霍怎么挥霍。师傅跟你说,师傅别的没有,就有钱,你要嫌不够,要多少,师傅给你找多少。” 躺着吃坐着吃?走路横着走?还想怎么挥霍怎么挥霍? 想想,不错,相当不错。 “….真的?”叶蓁泪眼朦胧的吭气着抬头问,委屈的不得了。 “师傅还能骗你不成。”无忧猛点头,“刚收的徒弟,我老人家还没教你本事呢,才不想让你走。大户人家规矩多,女人都养的金丝鸟一样,还是跟着师傅,想去哪去哪,绝对不憋屈自己。” “嗯嗯,谢谢师傅,师傅您太好了。” 危机解决,叶蓁破涕为笑,眼泪没有干,又哭又笑的,滑稽的很。 老太太好笑的递过去手帕,“快擦擦脸,眼睛肿起来就不好了。” 叶蓁接了手帕,撒娇的冲老太太笑,“谢谢…谢谢婆婆。我以后就陪着您,还有好多事情要跟您学呢。我还要跟师傅学功夫,省的被欺负。” 摆脱了他就那么开心,褚元澈看的气顶脑门,抿唇绷着脸,一言不发。 那样私密的事情自然不能当众说,以后没人的时候找机会吧。 唯一欣慰的,就是,这货哭的不是师兄不要她。 “呵呵,女大不中留哦,现在说的倒是好听,再过两年,别跟我老太婆哭着喊着找婆家!”老太太捂嘴笑着揶揄起来。 叶蓁一本正经的大声反驳,“才不会。自己当家作主多自在,我才不要跑去别人家里受气。” 父为子纲,夫为妻纲,古代这破地方,丈夫是天,公婆是天上的天,媳妇就是地上的小蚂蚁,她这个有着现代灵魂的,嫁人就是上刑了。 什么婆媳关系啊,妯娌关系啊,还有妻妾关系啊,勾心斗角的她可应付不来。 嫁人就是火坑,除非刀架在脖子上,否则,她绝对不会去跳的。 “丫头,一辈子长着呢,以后孤零零一个人怎么能行。男人还能将就,你一个姑娘家的,顶不起门户过不下去的。寡妇门前是非多,单单一个姑娘家,那可就更难了。”老太太感叹,还是有些不死心,试探着道,“现在阿澈一个妻妾都没有,你去了,就算是侧妃,也独大。依婆婆说,倒不失个好归宿,至少相处一段日子了,也算知道脾性。要不,你再想想?” 绕了一圈又绕回来,叶蓁委屈巴拉的望着老太太,眼泪又要决堤,“婆婆,我不想,我不用想!” 当然知道脾性,很差,想到差。 好归宿个大头鬼! “婆婆,您不要理她。”褚元澈嘴角抽搐着,脸可以阴出水来,“反正不能让她出去乱说,要么一辈子窝在这里别出去,要不就得留在我眼皮底下。还出去置宅子置地,做什么春秋大梦。” 声音不大,却声声刺耳。 叶蓁又开始嚎,“师傅,您听听,他不让嘛。” 竟然不把他放在眼里,虽然这徒弟一直也不把他放在眼里,可,无忧还是气急败坏的吹胡子瞪眼,“死小子,你是不是想气死我啊,我家丫头就出去买房置地,有我在,你能怎么的!你那点破事,她哪有功夫说去,我给你打包票,她肯定把这破事烂在肚子里,这总成了吧!” “我都信不过您,您的保证有什么用。”褚元澈不屑的斜过去,一步不退,“她哪天顺嘴说出去,不光我,您们几个都没得消停了,我可不想哪天有人用你们要挟我。” 说的也是,这事的确重大,无忧气势弱下来,扭头对叶蓁道,“丫头,阿澈不放心呐,你跟他保证,保证不说出去。” 一个皇子,非躲到山沟里养病,肯定很复杂喽。听那意思,他身旁这些人也是不能拿到面上的,好神秘。 阴谋阳谋的她也不懂,人家那么看重,叶蓁为了以后能过上梦想中的生活,只得低头,“阿澈,二师兄,我向你保证,这里的事情我一个字都不会说出去的。要不,我发誓给你听?” 褚元澈剑眉微挑,“发誓有什么用?就是你真遭了报应,不是也说出去了嘛。再说了,两杯米酒下肚,你就不是你了。” 发了一次酒疯,她的信誉就烟消云散了,叶蓁欲哭无泪啊,“那个,我保证以后滴酒不沾,真的,绝对滴酒不沾。” “我信不过你。”褚元澈特别的直接。 当头棒喝,叶蓁被砸的死的心都有了,破罐破摔成了斗鸡,“你把我带回去能怎么样!你又不能成天的看着我?嘴长在我身上,我还不是想说什么说什么!” 褚元澈装着若有所思,“也是,看来只有让你老死在这里了。不对,等我走了,你就会千方百计的哄骗婆婆和师傅带你出去,看来…..” 话说半句没了下文,他只阴森森的把目光投过去。 直看的叶蓁鸡皮疙瘩满身,浑身发毛,“…你…..你想怎么样?...你难道....我....对了,我保证...保证一辈子不出去,一辈子不出去。” 其实,她心里强烈的叫嚣着答案。 太明显了,这个门神走之前,就会让她入土了。 -本章完结- 第一百一十七章 你这种人就该孤终老不得好死 http://..org/ 胆小鬼! 褚元澈心里默念一句,莫名的有些不忍,可他脸上神色不变,依旧冷若冰霜,“我不信你。@樂@文@小@说|谁知道你哪天跑走,我为何给自己找麻烦?” 这也不行那也不行,死小子明摆着难为人嘛,无忧心里火起,牛眼圆瞪就要骂人。 嘴还没张开,就见老娘对她连连摆手,还做了噤声的动作,这是? 不明所以,他还是把嘴边的话咽回去。 拳头握起,随时准备砸过去。 小王八蛋,欺负个小丫头算哪门子本事。 于此同时的,叶蓁牙齿打颤,恐惧迫使她浑身冰凉,抖做一团,眼神木木呆呆,慌张无措中惊恐的眼睛飞快的扫了扫周遭。 初一在啃着桂圆看戏,老太太平静的很,没有伸出援手的意思,先前给她撑腰的师傅干脆别过头去。 这帮人…. 一个比一个绝情。 山穷水尽,她决定鱼死网破,死也要找个垫背的,指尖陷入肉里,强迫打起精神镇定下来,牙关一咬心一横,狠狠的怒目而视。 死丫头,又要抽什么风? 褚元澈竟然有些小期待,他觉得他抽风抽的似乎更厉害点。 很快,答案就丢给他了。 真的是丢给他,一大把炒栗子亲切的招呼了他的脸。 稳准狠,离得又近,疼,很疼。 尤其是打在眼皮上的,疼的他眼泪差点出来。 他还得庆幸,闭眼及时,要不眼球就得伤了。 “反正要死的,要杀就今天杀,省的老娘伺候你个混蛋多几个月。”栗子出去的同时,叶蓁恶狠狠的吼道,“没有我,你也别想好,当残废去吧,一辈子让人笑话!” 无忧几个都惊呆了,石化着一动不动。 方才还抖如筛糠,一眨眼就成了霸王,变得也太快了。 而且,竟然,敢跟阿澈叫板。 还动手! 砸的还是脸! 霸气!太霸气了! 被栗子袭击过,褚元澈再睁眼就不是装生气,是真的动气,“你疯了你!是不是觉得我不敢真的收拾你!” 打人不打脸,还当着这么多人,这让他的脸往哪搁? 叶蓁已经不管不顾了,左手一把瓜子,右手一把芝麻糖,双箭齐发。 目标就是那张冷脸。 这么多天,忍这张臭脸忍的好辛苦,要死了,有仇报仇有怨抱怨。 “疯了又怎样!还不是被你个bt逼疯的!天天摆个臭脸给谁看,又没人欠你钱!你这种人就该孤独终老不得好死,娶了媳妇各个给你戴绿帽,你个乌龟王八蛋…..” 眼看要控制不住,担心小丫头真把人伤了,看戏的几个就坐不住了。 无忧把叶蓁拎小鸡似的拎走,初一凑过去急切的想检查主子的脸,得到的却是“滚!” 初一缩了缩脖子,只有圆润的滚了。 真是没天理了,死丫头又打又骂,主子都没吼她滚。 他明明上去嘘寒问暖的,竟然遭到这种不公平待遇。 天呐,谁谁受了气都拿来踹他一脚,他的命怎么就那么苦呢。 无忧把叶蓁拉到一边,老太太拄着拐棍也跟了过去,安抚着又哭个没完没了的人,“哎,你怎么就这么拧呐,阿澈这人吃软不吃硬,你跟她杠着,不是自讨苦吃嘛。” “别哭了别哭了,千万别哭出毛病来。你看他,从来也没什么笑模样,又不是对你一个,对谁不是都那个样子。” “他….他要….他要杀、掉我,呜呜….”,叶蓁哭的惨兮兮,上起接不上下气,“杀….杀…掉我。你们….你们也没…拦他。你、们也…想让、我…呜呜….死,是不…是?你….” “傻丫头,我们疼你还来不及,怎么会让你死呢。”老太太爱怜的摸了摸叶蓁的头,手指还帮她抹了抹流下的泪,“你也不想想,他那个样子,能动你一指头还是两指头?他就是吓唬你,你呀,当局者迷,跟他拧吧着做什么?” 无忧笑哈哈的竟然竖起大拇指,“丫头,你厉害,打的好,骂的好。那小子就是欠收拾,要不是老娘拦着,我早走揍他了。你才多大,他二十好几的人了,跟你叫什么劲!” 一个两个都这么说,叶蓁就擦着眼睛抬起头,满脸不信的问道,“他不是要杀掉….杀掉我?不可能,他…他就是要杀….杀掉我。” “傻丫头,他杀你做什么。”无忧跺了跺脚,急声道。 老太太温柔许多,循循善诱,“是啊,退一万步讲,他就是要杀你也得等病好了吧,现在就喊打喊杀的,他的病要不要治好了?吓唬吓唬你,你就当真了,平常看着挺伶俐,这回怎么犯傻了呢!” 叶蓁抽泣着脑子转了几转,也是啊,那个人心眼子贼多的,怎么可能干出那么傻的事。 她现在是有利用价值的,要处置,总得榨干了再处置吧。 想及此,她眼泪流的更加凶残,不用死了,浑身的细胞都放松下来,身体软的很,所有的情绪都从泪腺往外冒。 “行了行了,别哭了。打也打了骂也骂了,还骂的那么难听,你还有什么委屈的。”老太太好笑的拍了拍叶蓁的手。 “哼,谁让他吓唬我,人吓人会吓死人的,他活该!”叶蓁嘟着嘴,还是怨气十足。 “咳,他吓唬你还不是你不肯跟他走,他啊,就那个性子,非得让人服软不成。”老太太顺杆就上来,“听婆婆句劝,过去跟他说句软话,把这一页接过去算了。往后你们还得过一辈子呢,和和气气的多好。” “不要,婆婆,我不要跟他走,我不要跟他过一辈子。”叶蓁对这个是坚定不移的。 如果真要杀她,她倒是可以屈服,毕竟老死不如赖活着嘛。 “不是你想不想,阿澈那孩子,他打定主意了就改不了,到时候绑也会把你绑去。还不如你乐呵呵的同意,跟他用硬的,吃亏的终归会是你。” 叶蓁只能跟老太太撒娇,“婆婆,他肯定不敢跟您硬来,您就咬死了不让我走,他就不能怎么了。师傅,您到时候也帮着我好不好?我要陪着婆婆,我要跟师傅学功夫。” 无忧想说话,老娘一个眼神,只得闭嘴。 小丫头这么好,老娘今天是怎么了,非塞给阿澈那小子不可? “婆婆也舍不得你,不过,总不能把你耗成老姑娘不是?那可就罪过了。”老太太柔和的笑着,老眼却没有昏花,闪着睿智的光,“你近身伺候他这么久,不是夫妻胜似夫妻,他给你个名分是应当的。依婆婆看,你另嫁他人也不妥当,何不,就顺水推舟跟了他去,别看他沉默寡言的,绝不是始乱终弃之人。” “哎呀,婆婆,您让我跟他走才是罪过,那样,我就生不如死了。”叶蓁急切的辩驳,恨不得掏出心来给老太太看,“他那么凶,我看见他的脸都觉得瘆得慌,看一辈子,那还不得天天是噩梦。还有,婆婆,我不要去给人做小,会被人家正妻欺负的,婆婆,您舍得我被人欺负吗?婆婆,婆婆….” “阿澈除了脸严肃一些,也是器宇轩昂啊,再说了,他真那么可怕,你还敢三番几次顶撞他啊。至于做小,侧妃也是正经主子,不是小妾,就算以后正妃进门,有阿澈撑腰,你也不会被欺负的。你放心,他带你回去,不是让你去受委屈的。” “可是婆婆,我不想跟别人共用丈夫,我讨厌三妻四妾的男人。与其找这样的,还不如自己一个人过一辈子。婆婆,求求您了,您就留下我吧?婆婆,婆婆….” 不想找个三妻四妾的男人,突然的,老太太就劝不下去了。 年轻时候的她不就是如此嘛,她懂这种感觉。 “....好吧,婆婆收留你。”老太太帮叶蓁拨了拨鬓边的乱发,柔柔的应道。 她可以不要荣华富贵跟着丈夫颠沛流离,小丫头这份独享的心她有什么理由给推翻。 其实按她的想法,一堆女人争抢着一个男人,的确不如一个人自由自在过一生。 “婆婆!婆婆,我真是爱死你了。”叶蓁兴奋的给了老太太一个大大的熊抱,差点把老太太给扑倒。 “娘,这就对了嘛,我还以为您老糊涂了呢,没事给他们拉郎配。”无忧笑哈哈的也很支持。 “哎,可不是老糊涂了嘛。”老太太叹气承认,之后又看向叶蓁,“往后我们肯定留下你,眼前的,还得你自己去。去跟阿澈说几句软话,他吓唬你是不对,你打人骂人就更不对,何况他还病着。不要委屈,就当你大人有大量给他个台阶下,这么僵着,凭他的脾气你往后可有的受了。以后日子还长,为了你自己过得舒坦,快去吧。” 虽然不情愿,可叶蓁明白,老太太说的及其对,“好吧,婆婆,我去,反正说几句好话又少不了一块肉。走,您和师傅再帮我打打圆场。” “我们在旁边,阿澈肯定还得端着,不如你单独去说。”老太太指点道,“无忧,去把初一招呼过来。” 也是,大男子主义的人面子第一,人一多不定怎么难为她呢。 再说,她也要脸啊,当着人,不好姿态放的太低。 “初一,去点个灯笼!婆婆要用,快点!” 无忧那边喊走了初一,叶蓁也磨磨蹭蹭的坐到了桌边。 端着一张谄媚的笑脸,一瞬不瞬的盯过去。 人家眼皮都没挑一下,对她视而不见,她还得舔着脸赔笑,“嘻嘻,不要生气了,是我错了。我比较笨嘛,听不出你在吓唬我,一害怕一着急就不知道干什么了。” 褚元澈从鼻子里哼了哼,不言语。 姿态端的好高,叶蓁从心里鄙视了一下,依旧笑脸的忍,“您大人有大量,不要跟我个小女子计较啊。你要不解气,那你骂我啊,随便骂,我绝对不还嘴。” 褚元澈继续一言不发,脸阴沉沉的吓人。 “给你,你也丢我。”叶蓁顶着低气压,抓了一把瓜子硬塞到人家手里去,“要是你手没力气不过瘾,你可以叫初一替你,随便丢,丢到你气消为止,我绝对不还手。” 依旧冷脸。 她已经把脸塞到口袋里了还要怎么样,连续碰了几个大钉子,叶蓁就有些恼,“喂,你想怎么样嘛。是你先吓唬我的,要死了谁不害怕啊。人吓人能吓死人,我那时候失控了对你做什么都有情可原好不好?算了,你想怎么样,说句话,只要你能消气,我就认罚。” 僵持了半晌,褚元澈终于开了尊口,“….跟我走。” 他觉得他真是疯透了,被那么羞辱一番,竟然还想着这个。 竟然觉得只要答应了,旁的也没有关系。 “就这个不行!”叶蓁对这个很敏感,立马提高了音量,“跟你说,婆婆和师傅都已经同意留下我了,我有靠山。” “还有啊,我照顾你,你付工钱给我就可以了,我不需要你给我名分的。你放心,不要愧疚,是我不要的,不是你不给。” “对了,还有,我要先住在谷里跟师傅学几年功夫,以后如果出去住,我也会嘴巴严严的,绝对不会把你的事情说出去半个字。你也不用担心我喝多了胡说八道,喝醉了好难受,以后,酒我都不去碰。” 叽里呱啦被抛过来一堆,简而言之,就是不跟他走,褚元澈很郁闷很恼火,直视着那双满怀期待的眼睛,釜底抽薪的直来直去,“你已经是我的人了,不走也得走。” -本章完结- 第一百一十八章 信不信,我把你做的好事抖一抖 http://..org/ “噗…..哈哈哈…..”,那边话音刚落,叶蓁就笑喷了,好死不死的喷了面前的人一脸。 不是她故意的,是实在没憋住。 成了他的人? 那就是做了爱做的事喽! 可,就这人比林妹妹还病娇一万倍的体格,一个手指头恨不得都能推倒,能吗? 脚趾头想想,都不能。 就算想的要死,也就只能是想想。 这谎话编的,这就是传说中的‘睁着眼睛说瞎话’吧。 如果不是怕被骂的狗血淋头,不是怕被恶狠狠的眼神万箭穿心,她很想问一句“您有那个本事吗?” 褚元澈嘴角抽搐,费力抬起胳膊试图去擦脸,失败了,颓败的同时胸口起伏着怒火中烧,压着声音低吼道,“笑什么笑!很好笑嘛!” 要不是觉察出那几个离得并不远,他真会暴喝。 他想骂人。 痛骂这个小丫头一顿。 大声的,非常想。 做了可笑的事,还不让人笑,会憋出内伤好不好? 不过,好凶,叶蓁还是决定不要太放肆。 捂着肚子奋力深呼吸,废了牛牛二虎之力,终于把翻涌的笑意压了回去。 拿了手帕边给受唾沫袭击的人抹脸边劝慰,“不会撒谎就不要撒嘛,这样很影响你的形象的,会让人觉得你心眼不全。” 嗯,很郑重,一本正经。 在刀子似的目光瞪视下,她又嬉笑着果断改了口,“好吧,我说错了,不是你心眼不全,是我,是我。可是,我还是要跟你说一声,我比你想象的还是要聪明一点点的,你用这么弱智的话骗不到我。” “骗你?我骗你作甚!这种事情是拿来随便说的嘛!”褚元澈气结,恨不得用看白痴般的眼神把眼前胡言乱语的人拍趴下。 他像骗人的吗?他像用这种事情骗人的吗? 没有骗她?不可能。 做了爱做的事,至少,她这个当事人应该知道吧。 她不知道,那只有一种可以。 这人在臆想。 臆想那种事…… 作为带颜色梦中的女主角,叶蓁表示她还是有些羞涩的,捂脸,“那个….我真的不记得啊….要不,你再好好想想,是不是….是不是作了什么、什么梦。” 其实,她更多的是鄙视加气愤。 娘的,下人半夜钻窗户,主子病的生活不能自理竟然在梦里那啥她。 真是一个更比一个猥琐,物以类聚人以群分,一对混蛋王八蛋。 死丫头想什么呢!把他当什么人了! “做梦!我倒想着是做梦!”褚元澈咬牙切齿,脸黑黑的相当吓人,“你给我好好想想,喝醉之后发了什么疯!” 喝醉之后?发了什么疯? 难道真的是她做了什么事? 叶蓁不敢怠慢,两眼望天,满脸纠结,绞尽脑汁。 半盏茶功夫之后,一无所获,老老实实摇头,“好像是扶着你回屋,后来就记不得了。” “真的一点都记不得?” “骗你做什么?现在还头疼呢,奥,也可能是刚才哭的憋气了。”叶蓁坦荡荡,之后似乎预感到真的有什么事,追问起来,“到底怎么回事啊?你不是说我吐了你一身嘛,反正醒了在你牀上,我都不知道的。” 褚元澈没好气的看了蒙蒙的白痴一眼,酝酿了酝酿才非常小声的开口,“你醉猫似的还非要扶我回去,甩都甩不掉,好不容易到了屋里你就抱着我腿不撒手。” 接下去的事情,他真是难以启齿,心里拼凑着说辞,就顿了顿。 于此同时的,叶蓁努了努嘴示意人家快说,“然后呢?” 抱着大腿不撒手,丢人丢到南山去了。可,这跟做暧做的事还有很大距离吧。 而且她很坚信,绝对没有做。 第一次会疼,尤其是她的小身板才十三岁。 醒了什么感觉都没有,那不是很明显嘛。 把她当无知少女骗,休想。 褚元澈运了运气,视线还是飘到了别处,要不是月色掩盖,他麦色脸上的红晕就暴露无遗了,“….然后、我、我挣脱不开….你就扑到我身上来….之后你就脱衣裳,拦都拦不住。脱了你的,还八光我的….然后就….总之,你就是我的人了。” 回忆起当时的场面,褚元澈的耳朵尖都*辣。 一来是初次,任他见过多少大风大浪,男女之事头一遭,还是难免羞怯;二来,第一次竟然在下边,还被个醉鬼小丫头强了,丢人。 相当丢人。 如果不是必须,打死他都不会提。 不堪回首。 不过,他肯定这辈子都忘不掉了。 听起来倒是很羞涩,可叶蓁没有不信也没有全信,两边手指头对戳,“我醒的时候的确没外衣,那就算我那时候脱的吧,哎,就算我也脱了你的…..那个…也不能说我是你的人啊。我又没有脱裤子,就在你身上趴一会儿而已。” 再回想这人叙说过程时候的羞涩难当,她猛然一惊,难道,这人还是童子?难道纯洁到觉得抱一抱就算那啥? 很有可能哎。 天呐,她简直不能直视面前的人了。 王爷啊,好像也二十多岁了,竟然….. 奥,对了,婆婆说这货还没有妻妾。 就因为这个,叶蓁对他印象稍微改观了一点点。 下人是个践人烂币,主子倒是出淤泥而不染呢。 作为古代最最牛的二代,真是难得难得。 太难得了。 褚元澈目光飘向别处,并没发现叶蓁变幻莫测的脸孔,酝酿来酝酿去,喉咙还是卡了鱼刺一般。 这边,叶蓁觉得相当有必要点拨一下某小纯洁,挠挠头,试探着诱导,“那个……咱们应该没事的,不信,你可以去问初一嘛。很不好意思,拿你当了次肉垫,见谅见谅。呵呵,估计你是因为这个才要带我回去的吧,根本就没有的事,所以你也不用负责了。” “问他做什么!这种事能到处说嘛!”褚元澈嘴角抽搐,恨不得把眼前的拉过来打一顿。 “三人行必有我师,不懂就要问,总比你揣着糊涂装明白强。”叶蓁也很无语,又怕直接来个生理健康课把这小纯洁吓到,只能委婉再委婉,“那个,你听我说啊,隔着裤子没事的,谁们家隔着衣裳抱一抱就怀孕的?咱” 褚元澈憋的无法,舌头打结的从后槽牙挤出几个字,“…..开裆裤。” 开裆裤! 这几个字魔咒一般,在叶蓁脑袋瓜里炸开了。 嗡嗡的,挥之不去。 是啊,她穿的是开裆裤啊! 只能赖这里的着装太奇葩,富贵人家的男女,裙子袍子都好长好累赘,为了上茅厕方便,统统开裆裤。 怎么把这茬忘了。 呆愣了一瞬,她惊的蹭的站起来。 娘的,这货就一层遮羞布扒了就没了,她再开裆裤,那趴上去? 很快,她又镇定下来,擦着冷汗跌坐在椅子里,拍着心口心有余悸,“吓死我了你。哎,你真的该去问问初一,不懂问人不丢人,闹笑话才丢人好不好。跟你说,第一次,女的会疼会留血,我都没有,那就是说,只是不小心沾上了而已。没事的,真的没事的,你不用担心了。” 死丫头,就算只是粘上也不该若无其事吧,那满不在乎的样子让他气不打一处来,“我说有就有,你醉的人事不省,知道什么!” “我醉的人事不省?奥,那就更不可能有事了啊。”叶蓁指了指自己,对牛弹琴般的扶额,“我不能动,那个,虽然可能说出来你会很伤心,我还是得说,那个你身体这个样子,肯定也动不了。都动不了,那就是说,我趴你身上睡了一觉而已。奥,压到你了,实在对不起。” 她真的无语透顶了,一个二十多岁的大男人怎么可能无知到这种程度。 现代能看看小片,古代,连环画总有的吧。 王爷啊,有钱有权,淘换点极品还不是手到擒来。 禁、欲到这种程度,不是自制力的问题了,就是有病。 有病? 似乎,好像,这么多天,她一大早过去伺候,都没有看到正常男人早晨该有的一幕。 原来….. 突然的参悟,惊的她捂住合不拢的嘴,非常同情的看过去。 天呐,不、举的王爷,真是挫的不能再挫了。 可悲,真是可悲。 那是什么眼神,看不起他吗? 褚元澈这一晚上,气一股接一股往上冒,多年的运筹帷幄在从这死丫头酒醉就土崩瓦解了。 他觉得,这小丫头就是他的克星。 “….谁说你不能动了!你….你……你在我身上,在我身上动来动去,然后….反正就是有。”他这回脸也不要了和盘托出,“木已成舟,生米成了熟饭,不跟我回去你想怎么样?再胡说八道,我跟你不客气了啊,你给我住口。” 叶蓁真的没有接话,不是听话,是震惊。 冷面门神在下她在上,然后还是她动,那是她把人家强了。 就看那扭扭捏捏的模样,这人应该是第一次。 这样也能解释她为啥不疼不痒,童子身嘛,第一次都比较激动,很可能磨磨枪不仅战壕就缴械投降了。 天呐,她这酒疯发的,也太,太狂野了。 甚至,她可以想象出当时这个冷面男的绝望,那么高高在上的人被她压,还无能为力。 眼睁睁,第一次就那么没有了。 没有了。 好可怜。 真的好可怜。 可是,她不想负责啊。 捂着嘴惊诧过后,她就揉揉僵掉的脸小心翼翼道,“那个,我酒后无德,你大人不记小人过,不要跟我一般见识好不好?这个事呢,不能怪你,都是我的错,所以,我也不会找你负责,那么所以,咱们就当没有发生过好不好?” 这种事,女的吃亏啊,她都不在乎,男人也不会纠缠吧。 而且,她又不是倾国倾城大美女。 张嘴就让他窝火。 褚元澈觉得他呼吸都不舒服了,“不好!你再多嘴,信不信我把这些事抖落出来让婆婆他们都知晓,看到时候谁会护着你。” 娘的,敢威胁她。 不过,这个威胁真的插到了她的软肋。 贼疼贼疼的。 古代人对女人的贞、洁看的极其重要,做了爱做的事,除了去死,就只能在一起了。 这事一抖落出来,不光那帮人绝对不会留她,她还得大大的丢人。 那么光辉的事迹公之于众,以后,她怎么面对这里的人啊。 苍天啊大地啊,她除了屈服还有什么办法吗? 张张嘴又闭上,叶蓁两手托腮蔫头耷脑的趴在桌上。 她用实际行动演示着什么叫生无可恋。 终于消停了,褚元澈默默的松了口气,见小丫头郁郁的不理他,就冷声道,“夕食你也没有喂给我吃,饿了,去给我做点吃的。” “我让你去做点吃的,听见没有!” “…..吃的,给。”叶蓁根本没心思做任何事情,随手抓了个糖饼递到新鲜出炉的未来丈夫嘴边,“来,叼着咬。” 说起来也不是丈夫,古代一夫一妻多妾制,她不是妻,所以这货算是她的主人。 想到这个,她哭都没有眼泪了。 太伤心了。 褚元澈嫌弃的瞪眼,“做饭去,快点。不去,我就招呼婆婆他们过来,把你做的好事抖一抖。” 他真是郁闷透了,被打被骂了还得自己想折找找面子。 就不能殷勤一点照顾一下他? 好歹给他个台阶下,要不他的脸往哪搁啊。 被这个可怜的想法一打击,他更郁闷了。 -本章完结- 第一百一十九章 那你这回用了什么新花样 http://..org/ 又威胁她! 一个大男人,怎么就这么没品! “…..去,我这就去。看小说到网”叶蓁只得怨念的放下糖饼,噘着嘴期期艾艾的向厨房去。 这副挫样子还这么横,哪天活蹦乱跳了,她还有活路吗? 哎! 酒后无德毁终生啊。 “哎!看,丫头起开了!”无忧一直牛眼圆睁,听不清楚只能伸着脖子翘首以待,“娘,咱们回吧,这边蚊子可真多。” 老太太呃首,“走走走,这半天,看来阿澈又没少难为人家。实话说,能让阿澈跟她叫板,叶蓁也是有本事哦。” 柳慕白搓手,俊逸出尘的脸孔纠结的很,“….我能跟着回去吗?” “回吧,躲着作甚。叶蓁就是拿你当个挡箭牌,又没想真跟你怎么样。”老太太招手道。 也是,不回去才别扭。 柳慕白释然,扶住了老太太另一边胳膊。 一行三人扶持着走,途中正和端着烛台的叶蓁碰头,无忧乐呵呵压低声音道,“怎么样,丫头,成了没?那混小子消气没?” 叶蓁勉强挤出一丝笑,“呃,应该消了吧。有没人吃疙瘩汤啊,阿澈饿了,你们要是吃,我就多做一点。” 无忧愤愤然,“那小子就是爱麻烦人,桌上那些东西塞点什么不能对付。” 老太太瞪了一眼儿子,之后扭头笑米米的摇头,“我们不要,你就给他随便熬一口吧。哎,他就那脾气,谁让他身子不好,你就让让他吧。” 几人往桌边走了,初一小眼睛眨巴眨巴,心虚的对着叶蓁干笑笑也跑走了。 主子想要那丫头为什么不早说,害的他….. 哎,他终于找到了这些天主子对他冷脸的根源。 而且,他很确定,这种冷脸还会持续很久。 众人重新围坐,老太太端起茶杯啜了一口,偷眼见阿澈脸色很平和,就起了话头,“阿澈,叶蓁还是娃娃呢,你都多大了,别跟她计较。她那性子,你带回去,恐怕就是添乱,婆婆倒是喜欢的紧,就让她留在谷里陪我吧。” “婆婆,这个您不用操心。回去之后,我会管教好她的。”褚元澈语调平和的回绝。 “这….”,老太太噎了一下,复又开口,摆起了倚老卖老的架势,“强扭的瓜不甜,她又哭又闹的不乐意跟你走,你何必呢?反正我已经答应了丫头留下她,你总不能让我这一把年纪的说话不算话吧?” “哪能呢,婆婆。”对老太太,褚元澈还是恭敬有加的,“是她方才答应跟我走的,不信,等她过来,您问她就是了。” “….什么?丫头答应的?”老太太的确不信,愣了愣,慈祥的脸庞不禁板起来,眼神全是不满,“又吓唬她了是不是?哎,她一捏子岁数哪经的起你三番五次的吓唬。你打小有主意,心思密,这些你用哪也别用她身上啊。她不该你不欠你,没有她,你….你恐怕,恐怕都去后山坡了。不知恩图报就算了,怎么能没完没了的难为她。” 无忧脾气急,粗眉倒竖虎目圆睁,直接拍了桌子,“你个小王八蛋,没事就毒药,一回一回的。说,你这回说什么了,是要毒死她还是要杀要剐啊!我告诉你,有我老人家坐镇,你翻不起浪来!” 看来他做的恶事的确不少,要不,不分青红皂白,怎么这几个至亲都跟他怒目而视。 褚元澈没有反省,也没功夫反省,只目光坦荡的对视过去,“没有。婆婆,师傅,这回真没有。您们方才把她拉走都揭穿我了,我再用那一套能管用吗?” “那你这回有什么新花样?”柳慕白脱口而出。 出口就有些后悔了,他们三个这是在同仇敌忾吗? 奥,当他没说吧,他不想惹事,站起来遁走,“我….我又肚子疼。” 无忧和老太太也不理柳慕白,只死死的盯着褚元澈看,等着他解释。 不得不说,柳慕白问出了他们的心声。 初一看看这个看看那个,也不敢言语,缩在桌边努力消除存在感。 主子这人缘,是众叛亲离吗? 他倒是想将功补过,可惜,人微言轻啊。 褚元澈依旧脸如一泓静水,微澜都没有,“有您们撑腰,她还有什么怕我的?年纪小心性不定,京城繁华热闹,王府锦衣玉食,她改了主意有什么奇怪。” “嗷,还是耍花招了,硬的不行来软的,吓唬不成就来拐骗。”无忧恍然大悟,往地上啐了一口,“呸!来回的诓个小丫头,你也不嫌丢人。你不嫌丢人,我都替你臊得慌。” 老太太对这个都不信,她很强烈的预感,阿澈在骗人,虽然,她无论如何从那脸上也看不出心虚的迹象。 “阿澈,丫头跟我说的,她一个人过也不会去找个三妻四妾的男人,也不要给人做小,那样就生不如死了。一眨眼功夫,你就让她改了主意,这个,婆婆不能不想是你用花言巧语哄了她。一个大男人说话要算话,做不到的事情不要许诺。你位高权重,往后府里定是花团锦簇,绝对不是她的良人。” 如果真如她所想,那么,就算病着,她也得给他两拐棍了。 为达目的不择手段,外边处心积虑机关算尽可以,在她面前,对个小丫头,她绝对不答应。 褚元澈任由老太太审视,面不改色,“婆婆,我是在您眼皮底下长大的,您难道怀疑我会做出这样的事吗?叶蓁稍后就过来,您可以亲自问她。” 老太太狐疑的收回视线,手里摩挲着茶杯没再言语,难道是她想错了? 不会,小丫头说的坚定,怎么会转眼就变。 有蹊跷。 不明所以,她就朝厨下那边张望,阿澈滴水不漏,能给她解惑的只有小丫头了。 桌上几人各怀心事,谁都没有赏月的心,任凭明月高悬,只有被冷落的份。 压抑静默的气氛中,叶蓁端着碗回来了,“太热了,晾凉了再给你喝。” 笑呵呵的说上一句,碗往桌上一放就窝在椅子里,迎接着几道各色目光夹击,她就摸上了脸,“都看我做什么?我脸上长花了吗?天这么黑,你们也能看见吗?” 怎么看上去很开心的样子?难道说…. 老太太也不绕弯子,开门见山,“丫头,阿澈说你会跟他走,是真的吗?” 叶蓁就不好意思的嘿嘿笑笑,“是啊,婆婆,还没来得及跟您说,奥,是没脸跟您说。我一阵风一阵雨的,呵呵,挺烦人的。” 说的很好,做的也很好,褚元澈暗自庆幸。 装的很真,至少没给他惹麻烦。 “是阿澈逼你的吗?”无忧还是不放心,他说话直接,一点余地都不留。 徒弟的面子?那玩意他从来就不会顾及一点点。 “没有,他没有比我。”叶蓁摇头。 “那他许给你什么好处没有?有没有说让你做正室?有没有说不再找别的女人?” 叶蓁脑袋摇成拨浪鼓,“没有。” “胡说,没有威逼没有利诱,终身大事的,怎么可能说变就变!”无忧大眼珠子瞪圆了,斜斜的扫了褚元澈两眼,“丫头,你别怕,有师傅给你做主。你要是不乐意去,谁也不能把你拖走。阿澈弯弯绕绕太多,咱不跟他绕,咱们拳头说话。” 多好的婆婆,多好的师傅,叶蓁心里暖暖的,可她不得不拒绝,撒谎还得撒的一本正经,“师傅,我知道您厉害,知道您疼我,不过,真的是我乐意的。” “长得凶,看见他的脸就瘆得慌,看一辈子,就得天天是噩梦。这不是你说的吗?怎么的,一眨眼就不瘆得慌,也不怕天天做噩梦了?” 呃,师傅,能不能别这么对峙? 旁边射过来冷箭似的目光她招架不了啊。 尿遁? 好像不行。 只能硬着头皮上了。 “那个,师傅,我有说过吗?哎呀,自从摔下来磕到脑袋,不光忘了好多事,现在说话有时候都是胡言乱语的,可能,那时候正赶上我脑袋混乱,随口胡扯的。” 虽然是事实,可总不能当面承认啊,瞪着眼睛说瞎话也得说。 假,很假,可是假的有必要。 至少不要当面撕破脸。 旁边的冷漠门神就在那看戏,也不帮忙,任凭她被盘问,她招架的好痛苦啊。 无忧不是什么心思细腻的,看小丫头装疯卖傻的模样都觉得勉强,“还有,你不是说不给人做小吗?不是说讨厌三妻四妾的,还什么,怕人家正室来了欺负你。你要是跟他走,这些可都占全了,没一丁点顺心的的地方。跟他磨叨几句就改主意,不是他做的鬼是什么?说,大胆的说,他不能吃了你也不能喝了你,现在有我们做主你不说,往后跟着去受了罪,哭,你都找不着魂了。” 去受罪?她才不?哪天出了谷,她就找机会跑,天大地大,古代又没有摄像头身份证,冷漠门神上哪抓她去。 想法已经确定了,就是这段日子不能打扫惊蛇,得装啊。 叶蓁就抽了抽鼻子,“师傅,您对我这么好,感动的我都要哭了啊。您的好意我心领了,不过呢,我已经想清楚了,我还是要跟他走。找个三妻四妾的男人,也总好过孤独终老。至于受欺负?我不欺负别人就不错了。您看,我对他这个王爷都敢打敢骂,更别说王妃了。” 一次次驳回来,无忧也就没词了。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小丫头就是说没有,他信也得信不信也得信了。 又不是肚里的蛔虫。 趁此机会,叶蓁扑过去抱着他脖子撒娇,“师傅,要是哪天他们家把我赶出来,您可得收留我啊。一日为师终身为父,到时候我没地方去,您可不能不管我。” “管你管你。”无忧被腻来腻去的摇晃,可不什么都顺从了,“哎,乐意去就去吧,阿澈要是敢欺负你,师傅去打折他腿。” “师傅,有您这句话,我就放心了。”叶蓁拉长音瓜挂在人家身上继续撒娇,这个话题各种尴尬她急于甩掉,“对了,被这些破事耽误了,我还没拜师呢!快,师傅,您坐好,我给您磕头敬茶。” “对对对!快拜!”无忧一下子被吸引住,兴头就转向了别处。 这时候,柳慕白也舍得回来了,跟着起哄。 瞧着他们闹腾,褚元澈唇角不自觉的弯了弯。 撒谎撒的成功也是个本事啊。 小丫头这本事简直就是浑然天成。 老太太视线在褚元澈脸上落了落,也释然了。 小辈们的事,她就不要掺和了,有个能让阿澈笑的人,的确不易。 算计来的缘分,也是缘分。 又磕头又敬茶,无忧还假模假式的训了规矩,等拜师仪式结束,气氛终于融洽了。 那边嗑瓜子赏月,叶蓁就端起碗,勺子舀了粥熟练的送过去。 神经紧张的装了一通,她很累,整个人都有些恹恹的。 吃到嘴里,褚元澈眉头微皱了一下,咽下去一口就不肯再接,“凉了,不吃了。” 碗是温温的,哪里凉了! 有的吃还挑三拣四,还说饿了,明显的没事找事! 为了讨伐有由头,叶蓁就嘴巴凑到碗边猛的喝了一大口,之后苦咸的感觉从舌头弥漫整个口腔。 娘的,简直不能忍。 她这是把卖盐的打死了吗? 褚元澈没来的及阻止,只能欣赏花式变脸。 牛饮的灌了两杯茶终于活了过来,扫一眼旁边气定神闲的,她简直佩服的五体投地,“来,喝杯水漱漱口。这么咸吐掉就好了嘛,也不怕齁死你。” -本章完结- 第一百二十章 有了媳妇就忘了师傅 http://..org/ 也不知放了几次盐,看样子又不是故意折磨他的,可想而知,做饭的时候是多么心不在焉。小说.しwxs 喝着水,褚元澈敛眸不敢对视上那双看不出任何怨念的眼。 看他的脸都瘆得慌,看一辈子就是天天噩梦,还要日日相对,还要笑脸相迎。 明明他强加给她的是生不如死的生活,还要装出欣然接受的模样。 何其痛苦。 心里恨死他了吧。 恃强凌弱,以怨报德,还是个十三岁的小丫头,他的确让人厌恶。 可,他就是没有悬崖勒马的念头。 “要不要再喝一杯?” 一声问,打破了褚元澈的神游天外,“…..不用了。” “那我再去做一碗给你。” “不必了….中秋,就该吃糖饼的。” 突然这么善解人意了,没有嫌弃她的汤也是,这是打个棒子给个甜枣吗? 哼,甜枣收了,对这人的痛恨可是丝毫不减。 脑补满清十大酷刑,想象着这人惨兮兮的挫样,她脸上笑容浮现,“好吧,给你吃。” 那边一人拿着糖饼一人咬,另一边几人面面相觑。 不说柔情蜜意,也是和和睦睦,还有说有笑,天呐,他们脑袋不够用了。 好混乱。 “…..大白,有没有让人听话的药?”无忧舔着大脸,蒙蒙的成了好奇老头。 柳慕白摇头,“没有,反正我没听过。” 老太太看不过,嫌弃的弹了儿子脑门一下,“瞧你说的什么话!” 无忧摸着疼疼的脑门,低声腹背起来,“什么话?好话呗。哎,那就是中邪了。” 比起小丫头,他觉得从小养到大的二徒弟中邪的更厉害。 这货,他都要不认识了。 那么大声音,褚元澈自然听的清楚,“师傅,要是有那种药,我先得找来给您老人家用上,那样大家的耳朵都清净了。” “你个不孝徒儿!”无忧叉腰就骂,“有了媳妇就忘了师傅!” 叶蓁扭头笑哈哈的连连摆手,“师傅,别误会,正妻才是媳妇,我可不是。你看他现在就不把您放在眼里,等找了媳妇还了得。本来我还想着,他和他媳妇欺负我的时候找您求救呢,看来,我是想太多了。” “不把我放眼里,好啊,反正哪都拦不住我老人家,到时候我打折他腿就走。小王八蛋,我让他三月下不了地!”无忧被激起,豪言壮语就甩出来。 叶蓁奉送一个大拇指,“师傅,霸气!对了,到时候记得把我带走啊,省的他们抓不到您拿我出气。我这小身板不禁打也不禁饿,会英年早逝的。” “你再胡说八道,侧妃也别做了!”越听越不像话,褚元澈冷冰冰丢出一句。 把人带回去就为了欺负,还和媳妇一起欺负,脑袋里都是什么! 在她心里,他原来是这样的恶人。 身边有杀气! 可叶蓁手臂抱在身前一点也不在乎,“不做就不做,有什么了不起?不侧妃就小妾喽,小妾就小妾,反正都是做小,我无所谓啊。” “你!……”,没压住还把他顶了回来,褚元澈的火气蹭蹭上涨,“也不照照镜子,你是做正妃那块料嘛!” “不用镜子,我这幅德行穿上龙袍也像不了太子。”叶蓁耸耸肩摊手,“不要误会,我可不想做什么正妃,那还不被人笑死。对了,你看你也岁数蛮大了,过不多久就要娶个正妃回来的吧,到时候我是不是每天要去给她请安啊?她会不会看我不顺眼让人打我骂我?会不会把我卖掉啊?小妾不是可以随便卖的嘛,不过,从王府镀金出去的,怎么也不会太便宜吧?….” 对他的满不在意表露无遗。 甚至说到被卖掉都能乐呵呵的,这是多不想看见他啊! 褚元澈突然有些无力感,他可以把人绑在身边,可控制不了人的心。 一样的对他厌恶,甚至,因为他的咄咄逼人,厌恶透顶。 夏天的雨似的说来就来,有说有笑的几句话不和就剑拔弩张了,老太太怕两个人更僵,就插进来打和,“丫头,阿澈就句气话,你不要当真。对了,你还没说过你家里呢。这回好了,阿澈的身份在那,你就是回去,家里也不会难为你。” 呃,她家? 不得不说,她已经早就把那个从没去过的家抛到脑后了。 “…..嗯,婆婆您等我想想啊,有点记不清。” 手指按着太阳穴,她脑袋里在疯狂思考,说还是不说。 褚元澈一下看穿她的拖延,毫不留情的揭穿,“说吧,到时候被欺负了,找不见师傅,还有个地方可回。” 咬着手指又纠结了一瞬,叶蓁目光灼灼的盯向身旁的人,“我问你,王爷是不是比所有大臣都大?” 褚元澈幽幽审视,“是。说吧,令尊是谁。” 大臣,应该还是朝中重臣,小丫头的话里透漏给他的信息很明显。 他倒是有几分期待了。 “那,大臣家里的事情你能管吗?”叶蓁还是不放心。 “人家的家事我当然不会插手。不过真要去管,自然要给我几分薄面。” “也是,你管不了,你还可以去找你爹,不,是皇上。”叶蓁点点头,自顾自嘟嘟嚷嚷。 “丫头,快说快说,急死人了啊!”无忧已经等不及了。 满桌的人好奇心都被勾起来了,闲话没有,统统把耳朵腾了出来。 “我爹是叶国相。”千呼万唤中,叶蓁终于给了答案。 平地一声雷。 意外的很,大家都呆愣住了。 一来时候那比乞丐还落魄的打扮,是国相千金? 伺候人周周到到,脏活累活统统没有怨言的,是相国千金? 褚元澈率先从震惊中摆脱出来,剑眉微挑,星眸有疑惑闪烁,“叶相国只有两女,你是?对了,前几月叶家二小姐抱病身亡,说的是不是你?” “嗯,我排行第二。”叶蓁点头,随即摊摊手,“你看,人家都说人死了,还怎么回去,诈尸嘛,吓死个人。” “人活得好端端,怎么不能回去。”褚元澈并不把这个当回事,“你不用管,我会给你安排好。对了,说说到底怎么回事,你怎么跑山里来了。拐子拐谁也不可能把叶相的掌上明珠拐走,那么多丫鬟婆子的跟着,不可能的。” “呃,我发现你还挺聪明的嘛!” 这算他一个优点吗?褚元澈心里终于稍感安慰,“说,怎么回事?” 长话短说,叶蓁很快把如何被绑架如何逃脱倒豆子似的倒了出来。 “从清明到你来这里,三个月还多,孤零零一个人能活下来,简直万幸。”褚元澈的心柔软的冒出一抹怜惜。 山里猛兽出没,没被吃掉,命大的可以。 一个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千金小姐,在山沟里,几个月没被饿死,够离奇。 叶蓁深有同感,她很佩服原主强烈的求生意识,“树叶嫩的也苦,有的野果能酸掉牙,有时候还得跟猴子抢吃的,被野猪追简直吓死人。跟你们说,本来可是白白胖胖的,你们也看见我来的时候的惨样了,又黑又瘦,跟猴子有一拼了。” 以前小丫头口风严的很,第一次听,老太太心疼的差点落泪,“哎,恶有恶报,你那个姨娘不会有好下场的。” 初一终于找到个赎罪的机会,“叶小姐,你放心,等我出去马上给你报仇去。” “你去钻人家窗户吗?”叶蓁即刻调侃道。 “……”,初一要哭了都,哪壶不开提哪壶,“叶小姐,您大人有打量,以后看我将功赎罪的,我做牛做马….” 对待欺负初一,叶蓁从来都是不遗余力的,直接白眼翻上天,“停!牛和马好像都不值多少钱,我可以买一群。” 初一抱头要哭了,剩下几个却被逗的笑翻。 笑够了,柳慕白就摇头,“谷里就这么几个人,一个皇子一个相国千金,真是藏龙卧虎。哎,我这也算三生有幸了吧。” 叶蓁一巴掌拍过去,“说什么呢,反正我不是龙也不是虎。你是大师兄,我是小师妹,有这么英俊非凡的大师兄,我才是三生有幸。” “老实点,大家闺秀拉拉扯扯,成何体统!”褚元澈愠怒,“据说相国嫡女学问极好,人品贵重,看来传闻不足信。” “那是以前,要是在山里再待功夫长点,我就成野人了。”真是个完美的理由,要不,从温婉的大家小姐变成粗鄙的她,根本没法解释。 “丫头,你这身份说出来也挺吓人的,来的时候干嘛不说呢?”无忧大眼珠转着百思不得其解。 “她看咱们穷凶极恶,怕哪天没用了被咱们灭口。”褚元澈已经想个透彻,“普通小丫头放出去无事,相国千金回去可有靠山回来报仇”。 -本章完结- 第一百二十一章 哈哈,褚元澈,你要嫁到我家去吗? http://..org/ 大是大非,特别关乎小命,小丫头一贯的趋利避害,拎的特别清。》乐>文》小说.しwxs 十三岁才,假以时日,前途无量。 “师傅,他在笑话您比他笨,您能忍吗?”叶蓁默认,“不过呢,我看你们都特别和蔼可亲,穷凶极恶的就两个。” 无忧捋着胡子笑哈哈,“鱼找鱼虾找虾乌龟找王八,主仆两个可不一道货。” 叶蓁再次送上大拇指,“师傅,一语中的,乌龟王八是一家。” 褚元澈也懒得说话了,说了小丫头就给他顶回来,说多了,丢人的是他。 气归气,不可否认,他心中翻涌的是愉悦。 老天爷送了一份大礼给她。 无形的好处不可估量的大礼。 老太太喜欢看小辈们闹腾,慈祥的脸上满是笑容,突然想到什么,她不禁喜不自胜了,“丫头,既然你是相国千金,跟阿澈就是门当户对。到时候,让他八抬大轿抬起进门。有那样的娘家撑腰,往后啊,没人敢欺负你,阿澈也不行。” 这个,叶蓁自然考虑到了,“婆婆,我还小嘛,反正可以回家了,先在家里逍遥几年再说。” 十五及笄,一般十六七嫁出去,至少三四年不用看这个门神的脸。 谁知道这几年会出什么事,到时候在古代混熟了,没准,她一个不乐意就跑路了。 相国府,银子什么的肯定想要多少有多少。钱不用愁,再几年的时间筹划,呵呵呵..... 瞧瞧开心的,终于可以摆脱掉他了吧。 褚元澈没有开口打击,让她多高兴几天吧。 反正他已经二十一岁了,要不是受伤,可能父皇都已经给他指个正妃了。 莫名的,他倒有了一丝庆幸,庆幸受伤了这一遭。 “主子,小的想起一件事来,那个,叶相早就透出去了,叶家嫡女要招赘的。” 其乐融融中,初一突然冒出来一句。 这下叶蓁乐的差点蹦起来,“哈哈,你要嫁到我家去吗?不过得过几年了,我还不想娶个男人回家。” **************** 谷里本来就这么几个人,突然走了一个,大家别扭了好几天才算缓过来。 褚元澈不用人扶着就可以自己溜达,按摩早就不用了,洗衣收拾房间都有初一做,叶蓁前所未有的清闲下来。 “师傅,这些藕可是我挖的,是我的藕。”叶蓁把篮子举了举,特别有成就感,即便身上脸上弄得泥点子很脏。 秋天艳阳高照,她的笑容在阳光下更显欢快美好,洁净又单纯,有种小娃娃的手舞足蹈。 无忧一手一只鸭也是满载而归,“你的藕,你的藕!正好桂花开的好,师傅一会儿给你做桂花糖藕。” “再做藕鱼好不好,要不,师傅您教我吧?那个菜,真是怎么吃都不会腻。”一提到藕鱼,叶蓁就要流口水了,吃货的本性暴露无遗。 “好啊好啊,教你功夫是来不及了,就教你做菜好了。要不教点什么,你再叫我师傅我该臊得慌了。” “师傅,您也会不好意思吗?看不出啊!”叶蓁故作惊诧状。 无忧瞪眼噘嘴,“师傅我脸皮薄着呢!” 说完他比叶蓁先笑疯了。 眼见着一老一少笑哈哈的走过来,褚元澈就阴了脸,对的是叶蓁,“别跟我说,水塘里也可以读书!” “那个….是师傅非拉着我去挖藕的。”叶蓁心虚的讪笑,把无忧推了出来。 读书嘛,为了出去不做睁眼瞎,以前还是很积极的。现在,反正要回相国府去,不用为生计发愁,她就懒了。 无忧拎着鸭子撇撇嘴,对着天猛翻白眼,“师傅原来就是挡箭牌。哎,一个一个的不孝徒弟。” 被揭穿了,叶蓁索性挺直腰杆,无所畏惧的扫了一眼褚元澈,抓了根藕晃啊晃,“少读一天书又不会死。看,我挖的藕,一会儿我要跟师傅学做藕鱼。” 读书不读去挖藕,被抓包还不知悔改的要继续荒废度日,褚元澈目光冷冰冰,“读书去!成天不学无术,你以后有什么脸回相国府去。” “有什么脸是我的事,反正不是说,我是相国的掌上明珠心肝宝贝嘛,他难道会为了我书读的不好了不让我进门吗?要真是这样,我还不进去了。陪着师傅和婆婆住在着,自由自在的,不要太快活。” 褚元澈被气到,脸阴的可以滴出水,“堂堂相国千金,字都认不全,会被人当做笑柄的知不知道。” “离开这里还有几个月呢,就凭我的聪明脑袋,肯定能认全的。做人要劳逸结合,我可不想成书呆子。”叶蓁不耐烦了,挎着篮子就要走。 “你不读书,以后我的衣裳还是你来洗!”褚元澈威胁。 叶蓁驻足,笑的前仰后合,“反正我不洗,要不你就臭着好了!再想威胁我,除非太阳打西边出来。” 威信扫地,褚元澈深深的有种无力感。 二徒弟吃瘪,无忧甚是高兴,差点蹦高,“丫头丫头,好,你牛!” “那是,我是谁啊!”叶蓁一点都不谦虚,“想做倒插门还那么横,就要灭灭他的气焰。师傅您说,我现在是不是应该给他立立规矩啊?” “应该,太应该了!”无忧顺杆爬,“他再顶撞你,就不给他饭吃好了。” “正解!”叶蓁拉着无忧回厨房,“您不用做他的饭,我也不用喂他,没有比这个更好的了。” 褚元澈胸口起伏着气结,无法无天了真是。 可有什么办法呢,身体没有恢复,虎落平阳啊。 初一目睹了全过程,停了晾衣服的活,蔫蔫的就凑了过去劝,“主子,主子,您别生气。相爷再强势不也得听圣上的,一道圣旨下,叶小姐还得到咱们府上来。这夫为妻纲,她嫁过去还得听您的。” 这是来宽慰他了,觉得他受气可怜了! 不来还好,明显是来同情他的,褚元澈火起,“做你的活去,要是太闲了去地里拔草!” 他是好心好不好?这都被骂! 出气筒啊,他就是。 初一怨念的很,眼泪直接在心里成了小河沟。 真是多此一举,在谷里,他才是最可怜的啊。 ************ 惬意的日子过得格外快,转眼就到了九月底。 早晚穿单衣会冷,已然深秋。 挑了个阳光明媚的天,吃过朝食,叶蓁就把那个护颈给取了下来。 “以后不用再带了,有没有一种重生的感觉?”,作为苦难的见证者,她的兴奋是发自内心的。 没了枷锁,脖子可以动了,慢慢转了转,褚元澈激动的脸上带起笑意,“终于熬过去了。” “对啊,最难的时候过去了。你现在走路没问题了,胳膊和手也是时间问题,接下来的一两个月,你可不要偷懒哦。” “你以为我是你呢?书放在那里,人眼不见就没了影。”褚元澈心情甚好,揶揄道。 在谷里多学一些,回相府之后就会安逸一些,也免得被人笑话。 可惜,他的一腔好意,人家不领情不说,还非常的抗拒。 “我怎么了?你让我读的几本我都认全了好不好?你应该夸奖夸奖我,天天泼冷水,会让我产生逆反心理的。”叶蓁脸皮厚的很。 天天追着说着都不行,还夸奖?再夸奖就要上房了。 褚元澈哼了哼,“那几本启蒙书,几岁的娃娃都能倒背如流,你还沾沾自喜!桌上这本,三天必须背过。” 三天? 虽说毛笔字的古书一本没有多少字,可这么难懂的东西背下来? 叶蓁苦瓜脸,“你要我的命好了?三天?我还得做事,我还得跟婆婆学下棋,还得跟大白学琴…..” “四天。” “五天!” 褚元澈点头,“五天就五天。夕食我要吃饺子,羊肉馅的。” “….突然间他们一个个都抓着我学这学那,肯定是你搞的鬼!快说,你到底跟他们说了什么。不说的话,我就不做。”叶蓁已经记不清问了几次,可,每次都没有答案。 每个人,一张嘴,都是问她什么什么学会没有,被一群人压迫的感觉,真心不怎么样。 褚元澈也不抬头,继续挑桌子上的豆子,这是练手指灵活度的,“这都不明白,他们觉得你都学会了才能配上我。” “呕….”,叶蓁做强烈呕吐状,“切,我还觉得,你只要不是再投次胎,就配不上我呢!” 再投次胎! 这是有多看不上他! 褚元澈满脸黑线,嘴角抽搐着反击,“再惹我不高兴,信不信我以后找十个八个女人回来!” -本章完结- 第一百二十二章 我会娶你的 http://..org/ “瞧你那点出息,堂堂王爷,找十个八个多没面子!怎么也得三十个,月头到月尾,天天做新郎,夜夜换新娘。。しwxs【鳳\/凰\/更新快请搜索】”叶蓁笑哈哈的摆摆手,单手托腮歪头做冥想状,“要是王府够大,你可以找三百六十五个,可以从年头换到年尾。不过,养这么多人,好像挺费粮食的。想想,有点不划算呢!” “你是不是想气死我!” 褚元澈真的是忍无可忍,再不咆哮,他觉得他会疯掉。 明明讨厌找个三妻四妾的男人,却一点都不介意的他找多少个,是在告诉他,她根本心里就不认为他会是她丈夫吗? “息怒息怒。”叶蓁把手往下按了按,十分的心平气和,“你一看见我好像就挺生气的,为了不被气死,我觉得吧,你应该现在把我轰出去。为了一辈子过的舒坦,其实,还是不要娶我为好,要不,到时候还得把我休掉。就算你是王爷,结过一次婚肯定也得掉价,再找中意的可能就难了。” 叶蓁觉得她非常的中肯,她和这冷面门神完全的两路人。 生活一辈子,总得三观一致才行吧。 总得有点默契是不是? 天天抬杠,见面就掐架,容易高血压心脏病,容易猝死。 “你!”褚元澈脸黑的如锅底,剑眉立起,“激将法对我没用,我告诉你,你已经是我的人了。生是我的人,死是我的鬼,这辈子休息逃出我的手掌心。” 跟个手无缚鸡之力的还是暂时不要计较那么多,叶蓁决定大人有大量,抱起书抬腿就走,“你的人你的鬼,总成了吧?我这个鬼呢,现在决定出去飘一会儿,呵呵,走了。” 一出门,差点撞上一堵墙,惊的倒退两步,定睛一看,是初一。 端着个水盆,小老鼠眼瞪得溜圆,微张着嘴,被定住一般。 “喂,中邪了你?” 初一愣愣的抬头,“….叶….叶小姐。” 然后就没了下文。 难道真的中邪了,叶蓁也懒得理他,悠哉哉绕过去就走。 初一原地又站了半盏茶功夫,眼睛直勾勾的望房顶,一点头绪没有,只得掀帘子进屋。 小眼睛瞟阿瞟,见自己主子端坐着挑豆子,一脸淡漠无波,他放下盆就凑过去,“主子,您脖子上的东西摘下去了啊。这回好了,轻便多了。” “嗯。” 初一抓抓腮帮子,心里被好奇挠得痒痒,可试了几试也没敢张嘴问。 他就在隔壁,夜里不可能,白天? 他简直不敢想象,主子那样的人大白天会和那个丫头那啥那啥,甚至,他都想象不出,主子和个女的那个。 听错了? 一定是。 天天吃不饱,都饿出幻觉来了。 “准备浴桶,我要沐浴。” 正当他死心的要出去时,耳边就传来主子的吩咐。初一下意识就道,“外头那个淋下来的不好吗?” “每次都是草草冲一冲,洗不干净。好好洗一洗,好把衣袍穿上。” 也是,浴桶可以多泡泡,初一就点头称是,“是。主子已经大好,不用再挂块布片子在身上了。” 一刻钟后,冒着袅袅水汽的浴桶已经安放好。 打发走了初一,褚元澈就慢吞吞的脱掉了衣裳鞋子,一条腿刚迈进浴桶就听帘子外头传来脚步声,听声音…. “别….” 他还是慢了一步,一个‘别’字刚出口,竹帘子已经被掀起。 光溜溜,一条腿在外一条腿在浴桶内,迈步进去的叶蓁,入目的就是这么一幅景象。 天啦撸,动作这么大,也不怕扯到蛋。 这种粗俗想法,彻底把她打败了,难道她就是这么一个粗俗的人。 很快,她决定不要自欺欺人,她真的就是这么一个粗俗的人。 可,眼前这情况,怎么办? 那边褚元澈已经慌神了,双手护鸟,脸红脖子粗的迈到浴桶里。 越忙越乱,脚下一滑,差点摔了,还好,只是啪叽坐到里头。 顿时,水花四溅。 没有尖叫,没有捂脸,没有想跑掉,叶蓁深深的怀疑,她还是个女的吗? 好像,她把人家给吓到了啊。 “你….你怎么进来也不招呼一声。”褚元澈脸上**辣的,敛眸埋怨。 叶蓁就抖抖手里的布巾,一脸无辜,“初一说的,你让我过来擦背,我就来喽。我还以为你已经坐在桶里等着了呢,谁晓得你这么慢。” “我没让他叫你。”褚元澈气的牙痒痒,这个自作主张的家伙,害的他出丑。 “看来他这几天是活的太自在了。”得知被初一戏弄,叶蓁已经在想怎么报仇了,“好了,反正你也不用我,我走喽。” “等等!”褚元澈想也不想的阻拦,“反正都来了,帮我搓搓背。” 人家的确搓不到,小事一桩,叶蓁没有计较,浸湿了布擦起来。 病了这么久,肌肉一点没有萎缩,百看不厌的同时,是羡慕加嫉妒。 这线条,完美。 “呃,天天冲还这么脏啊,一搓好多泥。”擦啊擦,一层层灰白的泥卷又让她瞠目结舌,“得了,你手上力气不够,我好人做到底,好好给你洗洗吧。” 搓过的后背舒展的很,人都是贪心的,褚元澈自然不会拒绝。 小心翼翼的搓了脖子,之后是胳膊前胸,直到一路向下到了小腹处,褚元澈顿觉身体有了异样。 不小的力道到了那里化为一道道轻柔羽毛扫过,痒痒麻麻,越是憋气紧绷,这种感觉越盛。 顷刻,滚烫灼热,眨眼,已然蔓延全身。 似曾相识的感觉。 他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想叫停,又极度贪恋,人神交战中,那里已经势如破竹,叫嚣着把他的控制力吞噬。 耀武扬威的,立在夺下的城头炫耀。 毫不遮掩,明晃晃的。 横刀立马,杀气腾腾,挺立着。 对于上战杀敌,似乎已经迫不及待。 褚元澈嘴唇紧抿,剑眉微皱,麦色的脸**的红,煎熬,渴望的煎熬。 叶蓁一直低着头,并没感觉出异样,洗了小腹,小巧的手又探向大腿,无意的,碰到了硬硬的什么。 这是? 她又不傻,心知肚明。 顿时,面上一僵,想抽手离开。 可,晚了,在水里被擒住。 “喂,你做什么?” 质问的作用立竿见影,手解脱了。 可,她的整个人毫无征兆的被桎梏,冷面门神的胳膊在她肩头汇合。 狂野的男性气息扑面而来。 她的脖子被圈住,与此同时的,唇成了一块美味糖果,被一片灼热的柔软濡湿包裹,舔舐品尝。 直至辗转轻咬,她憋气的想喊叫,后果是,口腔被强势占满。 狂野、暴躁、毫无章法,甚至青涩莽撞的牙齿磕牙齿,拙劣的入侵却顷刻让她溃不成军,双眼迷蒙两颊泛红,整个人软绵绵的,只想沉沦其中。 没有被推开,就是莫大的鼓励,褚元澈不再满足于此,唇瓣带着火,一路攻城猎地。 耳边的嘤咛能了一道召唤,他捉上那只罪魁祸首的手没入水中,径直带到了作案现场,抚上。 “…..摸一下….来….” 沙哑的声音是命令又带着万分恳求,叶蓁脑袋里一片空白,只是听话的照做。 整个人靠在人家胸膛里,比醉酒更醉几分。 不知过了多久,褚元澈紧绷的身体突的抖了几下,蚀骨的舒畅让他懒得睁开紧闭的眼。 那那么瘫软的抱着,他不介意,地老天荒。 耳边只余粗重的喘息,叶蓁也回了魂,羞得她只想推开趴在肩头的人,跑出去躲一躲。 没脸见人了啊,随便一撩就上钩。 还有这冷面门神,娘的,人不可貌相,平常冷如冰的人,竟然还有如此热情的一面。 “我会娶你的。” 这个念头还没有实施,紧贴的人低声耳语传来。 低沉的一句承诺,带着火山蔓延过的余温,却惹得叶蓁嘲讽一笑,“这是恩赐吗?” 极快的抽离开去,站起身移了两步,可蹲太久腿麻了,过电似的疼,她只得弯腰抱着腿等着平复。 什么恩赐?明明是他在允诺。 褚元澈不知所以,胳膊搭在浴桶边沿,目光一瞬不瞬望过去,“和我杠着你有什么好处?” 叶蓁头也不回,嘴角噙着一抹笑,“当然有好处,我高兴啊!你非让我跟着你不可,我又摆脱不掉,唯一能做的就是图图嘴快了。实话告诉你,把你气到,现在是我最大的乐趣。” “你。。。。”,如此直接,如此直接的嫌弃,褚元澈一颗心突的坠落深渊,又不甘心,“你.....没有推开我….你….” -本章完结- 第一百二十三章 十个八个女人都来啃啃,那就得厌恶了 http://..org/ 拜倒在阳刚迷人的肌肉线条之下? 被狂野的吻搅的义乱情弥,无力招架? 小身板太稚嫩经不起撩拨? ……. 实话实说太惊悚也忒丢人,叶蓁马上把这些拍飞掉。.しwxs “….上次我喝醉了不是发酒疯来着嘛,你躲不开就被我那个了,这回你扑过来我也不躲,就当是还你喽。” 褚元澈气的头大,“…..你以为这样就能两清了,当什么都没发生过吗?” “那得看你的了,你要是觉得能两清就两清喽。”叶蓁摊手,依旧笑的如二月春风,“反正咱们既没成亲又没婚姻,除了这里几个人也没人知晓,你随时可以改口。” 这是怪他没有名分就行夫妻之事? 的确鲁莽不合礼数,一时失控,真是不该。 褚元澈面上讪讪的羞愧,“我会娶你的,要不,我今天…” “你娶我?还是娶叶相国的支持?” 叶蓁哼了哼,昂着下巴打断。 “咱们都已经…..你要记得,我提出娶你的时候并不知晓你的身份。”褚元澈辩驳。 叶蓁的腿已经缓了过来,跺跺脚往门口踱了两步,“不是娶,那时候可是说做小的,这个不要弄混。不过这个不重要,做大做小我都不乐意,都是你逼着我的。” “生米煮成熟饭,你不乐意也得乐意,难道你还想着另嫁他人不成!”又说不乐意,又嫌弃他,褚元澈脸紧绷着阴沉沉,冷厉的可怖,“至于叶相国,你是她的女儿,还是嫡女,他以后支持我有什么不应该。” “为了和叶相国扯到一起,你给我王妃位置,为了得到他持续的支持,你往后也不敢给我脸色看的对不对?”叶蓁哼了哼,看穿一切的目光射过去,“不要想着压我一头了,我乐意怎样就怎样,想让我对你言听计从不可能。” 这是在要挟他吗? “你要永远这样吗?你要知道,我吃软不吃硬。” “吃软不吃硬?笑话。你还得指望相国大人呢,你敢对我打还是骂啊?” 瞟一眼,那边没有回音,叶蓁笑容更盛,“奥,对了,你要找多多的女人回来气我。就不知道了,相国大人看到女婿府里小妾成群,会不会生气呢?” 稍一思忖,褚元澈猜测,“…..你想说什么?想府里就你一个吗?” 人无端的闹是不可能的,总要图点什么吧? 没有一哭二闹三上吊的闹着不嫁,只是闹闹脾气说不愿意,反正他想不到别的理由了。 明明知道答案,叶蓁还是故作期待的问道,“那你能做到吗?” “…..”,褚元澈迟疑了。 他不是好色之人,可,大事未成,他身不由己。 为达目的,拉拢一些权臣是必须的,什么是纽带,姻亲。 必要时候,他自身也是权术争斗中的一部分。 预料之中的结果,叶蓁无所谓的耸耸肩,“就知道会这样。我最受不了三妻四妾的,你非要三妻四妾,强迫别人接受个非常非常厌恶的事,还要坚持一辈子,你想想,要是你,能没有怨言吗?能傻子似的成天笑脸相迎笑哈哈吗?” “……七出中包括善妒,你应该读读女戒。” 世家大族,官吏富贾,这样人家的男人谁不是三妻四妾,为了人丁兴旺,正妻不但不能阻止,好多还要张罗。 他堂堂一个王爷,有几个妻妾怎么就容不得了? “不用读,我相信你。”叶蓁捡到宝贝般的杏眼如星,“我善妒,特别善妒,别等以后了,现在就休。你想啊,以后你带着女人回来我拿个棍子去打,闹的你也没面子是不是?还不如现在,什么都没有发生,咱们和和气气的,把灾难扼杀在摇篮中。” 死也要死个明白,褚元澈追问,“如果我答应了,你是不是就不会再闹了?” 叶蓁撇撇嘴,“做不到的事情就不要假设,纯属自寻烦恼。你设想一下,我嫁过去还是成天跟你杠着,传扬出去,弄不好你会成为笑柄哦。与其这样,我觉得,你还是现在就跟我划清界限比较好。对了,还有我爹的支持,这个好办,他还有个女儿,你娶她就好了啊,估计,我那个姐姐巴不得去做王妃,肯定对你言……” “你休想!”褚元澈厉声喝止,“生是我的人,死是我的鬼,厌恶我嘛,厌恶一辈子好了。” “厌恶你,可是你自己说的哦。不过说的好,说的对。丈夫就像个苹果,自己吃挺好,再来个女人啃一口,就恶心了,要是十个八个女人都来啃啃,那就得是厌恶了。扔又扔不掉,可怜的我呀,只能厌恶一辈子了。” 把人激怒了,叶蓁恶趣味的由内到外的开心,演讲似的口若悬河一番,摇摇头,掀帘子离开。 她发现她说话简直太有哲理了,哎,来了古代好浪费人才。 走路都发飘,看来心情真的很好,褚元澈更怨念了。 的确,这小丫头真的把气倒他当能最大乐趣了。 浴桶里的水有些凉了,靠在里头,火气慢慢平复,脑袋又清明起来。 三妻四妾。 症结就在这里。 豁然开朗的同时,更多的是无可奈何。 不管他想不想,以后府里就不可能只一个女人。 颠颠的走到院子里,迎面,柳慕白正采药回来,他撂下篓子不由惊到,“咦,你的衣裳怎么湿成这样?” 可不是嘛,上半身,尤其是肩膀附近,大片的水迹,想想那时候的疯狂,叶蓁这么脸皮厚的也耳根一人,“….那什么….刚给阿澈擦背溅上的水。” “奥,那去换换吧,不要着凉。”柳慕白不疑有他,继续倒腾他的草药去了。 旁边吭哧吭哧舂米的初一小眼睛眯成一条缝,贼溜溜的瞟阿瞟,被叶蓁抓个正着,不禁恶趣味顿生,“哎,阿澈叫你去收拾浴桶。” 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呵呵,对待初一,她最是记仇的。 “是,叶小姐。” 初一恭顺的点头哈腰,一路小跑着冲到西屋。 褚元澈正要从浴桶里站起,惊的又坐了回去,冷厉的眸子射向蒙蒙的人,火冒三丈,“明知道我在沐浴,你跑进来做什么!” 上当了! 初一欲哭无泪,“……主子,主子,是叶小姐,说您吩咐我来收拾浴桶的。” “…..一个个的….你们!”都拿他来当筹码吓唬人,褚元澈火气更旺,“还不滚出去!” ***************** 自从那次沐浴近乎撕破脸后,叶蓁的日子更上一层楼的惬意。 冷面门神生活可以自理,她要做的就是偶尔点拨一下,给他安排循序渐进的力量训练。 除此之外,就是读书、弹琴、下棋、做菜、点茶,除了读书晦涩,剩下的她都挺有兴趣。 尤其是弹琴,可能这个身体本来弹得极好悟性够高,她学起来进展迅猛,进了腊月,已经可以熟练弹奏好几首曲子了。 时至腊八,艳阳也解不了冬日的清冷。 好在,堂屋里炉火熊熊,温暖如春。 腊八粥软糯香甜,喝下去,是从嘴巴到胃的满足,喝了一碗再添一碗,叶蓁捏着软嫩的脸颊有些纠结,“婆婆,您看我最近是不是胖了?有没在像猪发展?” 小模样特别的耐人,老太太喜欢的不得了,“不胖不胖,这样才水灵。” 那就是胖了。 叶蓁郁闷了,长此以往,这么吃下去,她会不会恢复到原主以前的身材? 白胖白胖的小胖墩,可能古人喜欢那身材,可她喜欢骨感美啊。 为了不成小猪,她果断把碗推走,本来爱不释手的美味,顷刻,成了要毁掉她身材的洪水猛兽。 无忧看不过去了,“丫头,瘦的猴子一样有什么好。长的肉菜有福,来,吃个鹅蛋。人活一辈子就不能亏了嘴,吃了喝了才是赚的。” 粥都不要喝了还鹅蛋,叶蓁果断摆手,“师傅,我饱了。” 无忧把鹅蛋磕了磕,硬塞过去,“吃!好不容易长点肉饿没了可不成。就算真胖也没事,以后阿澈要是嫌弃你,我去打断他狗腿。” “我的肉长在我身上,我长成猪跟他有什么关系。”师傅这人说话,真是让人无语。 当然跟他有关系。 褚元澈心里暗道,低头继续吃饭。 近两个小丫头很少跟他杠着来了,虽然,源头是他们俩相处实在不多。 比起以前从早到晚几乎形影不离,现在在一起待的最长的,也就围桌吃饭的时候。 “说起猪来,到做腊肉的时候了。”一语惊醒梦中人,提到猪,无忧兴奋起来,“一会儿我带初一去山里转转,弄个野猪崽子回来熏。” “师傅,我也去,我还没去打过猎呢!”这种好玩的事情,叶蓁怎会放过。 “野猪跑的可快了,到时候拱了你可怎么办?不行不行!” “师傅…..师傅…..” 在叶蓁搂脖子撒娇*下,无忧终于就范,“行吧,就让你跟着。把阿澈也带上,试试爬不爬的了山,也好看看什么时候走。” “不会年前就走吧?我想在这陪婆婆过年呢。”消息太突然,叶蓁很不喜欢。 冷面门神的确恢复不错了,甚至能打拳,可年前就走,多不近人情啊。 这几天她也预感着快走了,对这个的人,甚至对这里的一草一木都越发舍不得。 褚元澈挑眉道,“你得比我晚走一个月,到时候有人送你回京。” 晚回去一个月,怎么也是正月初八之后了,能在这里过年,叶蓁笑靥如花,“太好了!婆婆,师傅,大白,我能跟你们一起过年了。” 老太太相当感动,“哎,家都不急着回跟我们过年,我这是哪辈子修来的福哦。” ….. 那几个笑的欢实,褚元澈却敛了眼眸。 相处数月的人对此留恋,更趁着他的无情。 在这里生活十年,一朝出山,四年来第二次回来,还是事事劳烦养病来的。 不能陪伴不能让人欢笑,冷血算计玩弄权术,这样的他,他都厌恶。 可,还要继续。 马不停蹄。 **************** 腊月二十四,东方升起启明星。 天还未亮,最冷的时候。 “砰砰砰….” 一阵连绵不绝的敲门声,扰了叶蓁的美梦。 “…..谁啊?” “我,有事。” 一听来人,叶蓁本来就没醒透,更蒙了。 屋里还黑布隆冬的呢,那货来找她做什么?难道是特别来跟她道别的,那货不像那种人啊。 不管怎么的,她还是披着被子起来开门,“什么事啊?” 披个被子,头发乱蓬蓬,不修边幅,这幅模样出来,倒是取悦了褚元澈。 至少不见外啊。 “我要走了。有没有什么东西能让我带回去,你字迹变了,免得令尊无端生疑。” 呃?叶蓁眨巴着眼睛两眼望天,“…..东西…..东西….有,你等着。” 一通翻找,捧了一副耳坠子递过去,“这个,刻着字的,他肯定认得。” 褚元澈拿到眼前端详了一下,就道,“拿个手帕什么的包一包,免得我丢了。” 也是,小东西真的容易丢。叶蓁又回去翻,手帕没有,情急之下把秀绷子上那块布拆下来救济。 褚元澈又端详那块布,光线不好,也看不所以然来,“这是什么啊?” 有关系吗?有关系吗?叶蓁翻了个大大的白眼,“这是我绣了一半的花,芍药花。” 芍药花?这绣功?就算再朦胧,他真的看不出那一片有花的影子。 “就包一包,不要挑三拣四的。”看出这人是在笑话她的花,叶蓁就黑了脸。 褚元澈就细细包起来踹到怀里去,抬头又说了一句,“我要走了。” 这么冷的天,难道想让她去送? 叶蓁心里警铃大作,“慢走,不送。” “我说给你那套词不要忘了,到时候穿帮麻烦。” “忘不了,你昨天都跟我说好几遍。”虽然不想表现出不耐烦,叶蓁还是表现了,“那边那个是初一吧,他在等你了。” 寒气逼人,冻死人了好不好。 这人,今天怎么话这么多,吃错药了吗? 话到这份上,褚元澈也只能走了。 没走两步,就是关门声,他也只能一声叹息了。 好不容易想个由头来告个别,只能是又一次被人嫌弃的份。 -本章完结- 第一百二十四章 姐姐是神仙,喝风就行 http://..org/ 二月初。 京城,相国府。 漪澜院。 精致的万山竹屏风后,热气袅袅,混合着花瓣散发的馥郁甜香,空气都安宁让人沉醉。 叶蓁舒展的泡在浴桶里,纤纤玉指拨开花瓣锦簇,鞠一捧掺了牛乳的温热香汤在肩头散落。 柔滑的顺着胳膊流淌开去,惬意怡人。 悠哉的戏水,眼波流转四望。 其实这个动作,从进这个院子,她已经做了好几次了。 怪只能怪,屋子太过奢华,摆设太过名贵,从山沟沟里生活了半年的她,被随处流露的奢靡浮华迷了眼。 以后就要住在这里,作为主人,整个院子都是她的….. “小姐,我这几天赶出来的衣裳,按您往前的尺寸做的,恐怕是宽大了些。反正老夫人周年快到了,孝服也穿不了几天,您先将就将就。等收拾停当了,我就给您量尺寸,让府里针线上的抓紧做。” 奶娘李嬷嬷捧着衣裳一阵风进来,边往架子上搭边笑米米道。 孝服? 的确,作为孙女,祖母去世还没有满一年自然要穿孝服的。 反观她进府时候那一身,奥,幸好,颜色特别的素净。 即便如此,叶蓁还是不好意思了,“….那个….奶娘…..人家给我什么衣裳我就得穿什么,我没办法的。” “小姐,我可没有埋怨您。在人家家里,穿孝服不吉利的。”李嬷嬷连连摆手,抑制不住的兴奋又冒出来,“幸亏是遇见好人了,菩萨保佑哦。前几天相爷跟我说您要回来了,我还不能跟别人说,憋得我呦…..我看相爷也是憋得难受,那天说给我的时候,那个高兴劲,多少年没见过了。” “相爷….不,爹爹,他会笑吗?”叶蓁脱口而出。 实在是,原主留给她的记忆太单一了,那个爹,不苟言笑严厉苛刻。 “小姐说的什么话,人哪有不会笑的。”李嬷嬷嗔怪,“相爷是严父,表面上是对您要求高,其实心里啊,您可是他手心里的宝,放在眼角里都不会疼的人啊。一会儿看见您就信了,这大半年,相爷头发白的不像样子了,都是想您想的。” 严父,好吧,往后要经常对着一张黑脸了。 这让她想到一个人,哎,刚出狼窝又掉虎窝。 她这是什么命啊。 神游中,她感觉胳膊被人提起,惊觉看过去,奶娘正端详她的手,满满的疼惜,“哎,小姐,在外头受苦了吧?人瘦的皮包骨,这手也粗了,可得好好养养。” “哪有皮包骨,我还嫌肉多呢!”叶蓁实在怀疑这个奶娘老眼昏花了,五花肉啊,要说皮包骨,她这皮也忒厚了,“手是没有原来那么嫩了,不过,我学了一手好厨艺,挺值的。” “厨房的活计哪是您做的,哎,受苦了呦。”李嬷嬷感叹着就把没在水中的胳膊往上再提了提,目光直直的向着上臂内侧瞧去,随即老泪纵横。 怎么突然就哭起来了,还是笑着哭,又哭又笑的把叶蓁整蒙了,“奶娘,您这是?” “小姐,我这是高兴的!那帮挨千刀的恶人还算没有坏到家,没动小姐身子。”李嬷嬷抹着泪解释,“小姐,我不是怀疑您的品性,这不您说磕了头忘了事嘛,我怕您记不得这个。人回来就好,就算真有什么,相爷也会给小姐安排好的。” 奥,叶蓁总算懂了,奶娘是说她还是完璧之身。 怎么看的啊?这么神奇? 手?胳膊? 她也对奶娘看过的地方做起文章。 很快,上臂内侧一点嫣红入目。 这个?守宫砂? 那就是了。 原来真有这个玩意。 幸好幸好,门神来了个体外,这玩意没有消失。 有这个标志,那么,她是不是可以不认账了呢? 反正没有人证没有物证。 可,她这个爹的地位太吸引人,阿澈那个门神不会轻易放弃吧…. “砰砰砰….”,胡思乱想中,门被扣响。 紧接着,门外的丫鬟禀报,“二小姐,大小姐和赵姨娘来看您了。” 李嬷嬷老眼就是一凛,咬牙道,“小姐,我先让她们在外间候着。这两个丧天良的,相爷饶不了她们!” “好啊,她们心里肯定很急很害怕,我偏多洗一会儿,让她们等的难受。”叶蓁点头同意,嘴巴扬起恶作剧的嬉笑。 如她所料,赵姨娘母女两个坐在外间的椅子上跟坐在针山上一样,火烧火燎的坐不住。 搓着手,不时彼此对视一眼,对方眼里都是恐惧。 千呼万唤的,浴桶里的水有些凉了,叶蓁才慢腾腾的起来穿衣裳。 收拾妥当了迈着四方步到外间去,迎接她的是两张笑脸。 要想俏一身孝,的确很对,尤其是对眼前这两个。 赵姨娘身姿曼妙,荆钗布裙透着别样的温婉。细眉细眼,含胸低头,一脸的老实贤惠相。 那个大姐更是,十四岁已经显了身材,粉面桃腮,一双眼睛似是汪着水,薄施粉黛,更显清纯秀气。 唯一的欠缺,就是俩人,笑的热情过火,好假。 “妹妹,姐姐不是在做梦吧?”叶霏先一步抓上了叶蓁胳膊,帕子抹着眼睛喜极而泣,眼泪断了线的珠子似的没完没了,“那天你被贼人掳走,姐姐还以为按信上说的交了赎金就好,坐立不安的等啊等,最终….哎,姐姐还以为这辈子也见不得你了呢,妹妹,你真是福大命大。” 眼泪说来就来,比自来水都方便,这朵大白莲花的手帕肯定有问题。 呵呵,福大命大,这货,是不是恨死这个福大命大了。 叶蓁这边看戏似的还没有搭话,那边赵姨娘也凑了上来,“二小姐,姨娘在这给您请安了。都是天上的老夫人、夫人保佑,您才能有惊无险。您不知道啊,那时候您出了事,家里下人找翻天也找不见,大小姐成天不吃不睡,差点哭出毛病来。这回好了,姐妹两个又能在一起了。” “是吗?我看大姐好像胖了一些,姨娘你皮肤也不错。”叶蓁看看这个再看看那个,点评道,“人都说人逢喜事精神爽,大姐和姨娘倒是清新脱俗,越伤心胃口越好,越伤心气色越好。” 笑呵呵的调侃,却没有共鸣,赵姨娘惊的手帕落地,叶霏稍好一些,惨白的脸也是变了颜色。 空气冷凝。 刹那,叶霏又缓过神来,拉着人往正位走,“妹妹可真会开玩笑,姐姐哪有胖?姐姐这是多穿了一层衣裳。自从妹妹下落不明,姐姐这身体就一日不如一日,怕冷的很,入了春,衣裳也不敢减。” “…..是啊是啊,大小姐时常念起二小姐来,每每的,都要闹几天茶饭不思。”赵姨娘头低低的,也过去帮腔。 “衣裳穿在身上又没穿在脸上,姐姐,我其实说的是你的脸。”叶蓁心情不错,玩心迫使她继续揪着不放,“时不常的几天不吃不喝的,不是应该面黄肌瘦吗?姐姐你气色红润有光泽,真是神仙般的人物,喝风就行。” 身旁的李嬷嬷差点笑出声来,她家小姐哦,这张嘴比原来灵巧多了。 就该这样,让这俩挨千刀丧天良的心肝的颤一颤。 面前的人眉目含笑,看着比往常更俏皮,可叶蓁就是胆寒,总觉得话里有话,步步紧逼,手里把帕子搅来搅去,她强庄镇定的嘟起嘴,“妹妹,你再说我胖,我就几天不吃饭给你看!还不是姨娘,看我瘦了心疼,成天的端着吃的来,不吃就要巴巴的落泪。” “看来我错怪姐姐了。”叶蓁喝了口茶,目光瞟到赵姨娘身上去,“当娘的嘛,为了女儿,肯定什么都肯做,什么都做的出。赵姨娘,你说是不是?” 这什么意思?怎么听,这个二小姐都像知道些什么。 赵姨娘手指冰凉发颤,额头都冒出汗来,“大小姐伤心难过的,姨娘又没本事找二小姐回来,也就会备些汤汤水水的。” “母女情深呐。”叶蓁感慨一句,突然放下茶杯仿佛想起什么,“姐姐,那天贼人掳走了我,没对你怎么样吧?那些人也真是奇怪,放着你这个瘦的不抓,费劲巴拉的把我这个胖的抗走。” “….呃,可能他们打听好了你是嫡女。虽然咱们府上你我都是一般对待,可,好多人家,嫡女比庶女尊贵很多的。”叶霏笑容和煦的解释。 这辈子她最恨庶女身份,只有在刚刚,那么庆幸了一下下。 这是个好借口呢。 “看来那些人不光眼力好,脑袋也好用。想抓我一抓一个准,还专挑我身边人少时候动手。”叶蓁没有反驳,顺杆爬,“我都怀疑,他们能掐会算呢。” -本章完结- 第一百二十五章 小心,死了下油锅 http://..org/ “….那些贼人肯定费心筹划了,要不哪敢来掳走相爷的女儿。”叶霏攥着拳头,指甲恨不得插进肉里,她真的不想在被这个问题纠缠了,“妹妹,跟姐姐说一说,你后来是怎么得救的吧。那些人穷凶极恶的,从他们手里逃脱,可是不易。” “好人有好报呗!”李嬷嬷哼了哼接到,近乎冷笑着的眯眼扫过赵姨娘两个,“阎王爷还不想收我们小姐呢,那些恶人,丧天良挨千刀的,再蹦跶也是白费。” 赵姨娘脊背生寒,她有种不祥的预感,再偷眼看女儿,坐在那里也是乱了章法。 不时的咬着唇,强笑着,如坐针毡。 “….二小姐,您舟车劳顿,姨娘和大小姐就不打搅您歇着了。”赵姨娘眼珠转了几转行礼告辞,“厨房那边还得照看着,做些您得意的菜色,给您接风洗尘。” 李嬷嬷是奶娘,不比旁的下人,可平日里对她们母女还是有着该有的恭敬,没有逾越过。 今天这个明显,一点没有顾忌的下脸子,绝对事出有因。 小贱蹄子回来说了什么吧?那帮贼人说漏了嘴?….. 反正没有好事就对了,还是回去商量商量才是上策。 想躲,叶蓁可没有那么善解人意,“不累,大白天的歇什么歇。好久没见到姨娘和大姐了,就想跟你们聊一聊。我这九死一生的回来,你们不会这都不满足我吧?” 话说到这份上,赵姨娘心里突突着连连道,“….二小姐见外了,姨娘和大小姐也巴不得跟您多聊聊呢。” “那就好。”叶蓁故作开心,“我这大半年没在家,回来都眼生了。听说府里的大小事都是大姐在操持,你给我说说吧。” 慢慢培养了心腹换掉那些顽固的老家伙,相爷又是甩手不理事的,这些日子扬眉吐气的不知道多快活。 往后又要做回这个践人的跟屁虫,叶霏心头在滴血,甚至,她预感着,连过回以前的日子恐怕都难,“妹妹回来就好了,你知道的,管家姐姐真的不行,成天的累的我啊。等回去的,我把账本拢拢,烫手山芋还是你担着吧。姐姐也就适合弹弹琴喝喝茶,担不起事来的。” “姐姐,可不要谦虚。我觉得姐姐是做大事的人,成天喝喝茶弹弹琴可是太浪费人才。”叶蓁摇头强烈不赞同,“奶娘,你说是不是?” 李嬷嬷理了理鬓边碎发,上一眼下一眼的把人端详到发毛了才开口,“的确是个做大事的。我怎么以前没瞧出来呢!老天爷给我双眼,白长了。哎呦,瞪大眼珠子这么瞧着,赵姨娘也是做大事的。” “那是,叫什么来着,虎父无犬女,没本事的娘怎么能生出做大事的孩子呢。”叶蓁赞同,“人嘛,有多大本事做多大的事,往后她们俩想弹弹琴喝喝茶躲清闲,我就先不答应。” “小姐说的是,让大小姐和赵姨娘闲着,简直天理难容。依我看,您这回遭的祸就是老天爷找您不答应了,要早瞧出她们是做大事,那就不会受这回罪了…..” 越听越不是好话,一直话中有话。 赵姨娘无力招架,抬头正对上女儿焦急的眼神,两人冷气直冒,也不敢开口去反驳。 只是一味讪讪的笑。 恰逢此时,紧闭的门开了,一花白头发着官服老者快步走了进来。 赵姨娘母女两个忙起身去迎接,叶蓁不猜也知道这是谁了,也跟过去。 “蓁儿….蓁儿。” 叶相国睿智的眸绕过赵姨娘两个,直直的捕捉到后头的人,清瘦了许多,俨然就是夫人少时模样。 活着,真的活着。 任凭铁骨铮铮,一贯不苟言笑,此刻,眼泪在眼圈里转,鼻子酸的不行。 “….爹….让您担心了。” 瞧人家激动的,叶蓁就挤到前头去,几乎没用酝酿,‘爹’字就出口了。 比记忆中真的头发白了好多,瘦的不说皮包骨也差不多,苍老了好几岁的样子。 看来,严父的外表小,是个女儿奴。 “……回来就好,回来就好啊。”叶相国压了压激动的心,抬步往椅子走,趁人不备抹掉男儿泪,再面对大家又是一张冷静的脸,“来,蓁儿,坐下。” “是,爹爹。” 那边叶蓁坐下了,叶霏和赵姨娘就尴尬了,可谁也没敢去坐。 肩并肩挨着站,大气都不敢出。 “你们俩别站着了。”叶相国淡漠道,正当两人松了口气移步要坐过去时,后半句传来,冷冰冰如利剑,“跪下!” 俩人吓的一哆嗦,噗通就跪了下去。 叶蓁默,这个爹真是的,说话大喘气,一下子让人飞上云端一下又拉下地狱。 恶趣味嘛。 不过她喜欢。 “….爹爹,不知…..不知女儿犯了何错?” 叶霏低头敛眸,咬了咬唇,无辜的询问。 赵姨娘也哆嗦着搭言,“相爷,相爷,妾身….妾身犯了何错?请….请您…请您明示。” “哼,事到如今还死不改悔!”叶相国抓了个茶杯猛的扔过去,顿时“啪”的碎裂,碎片溅的到处都是。 叶霏的腿肚子在抖,牙齿也在打颤,可她不敢放弃,“…请….请爹爹…明示。” 不认还有一线生机,认下就是万劫不复。 她只有死撑,死撑着赌一把。 “死鸭子嘴硬!”叶相国凌厉如刀的眼神萃着火般射过去,“没看出来,这么多年府里养了两条毒舌。差点,就送了我的蓁儿上黄泉。” “….女儿没有….女儿没有…..请爹爹….爹爹明察…..” “….妾身….妾身不敢….妾身没有….” “没有!不敢!贼人亲口对蓁儿说的,难道他们无缘无故去诬赖你们!”叶相国愤怒的又扔了个茶杯到两人身边去,碎片溅了两人一身,“枉我蓁儿对你们千般好,你们竟要她的命!” 那些人亲口说的?! 叶霏身体摇摇欲坠,险些扑倒,赵姨娘为母则强,强撑着爬到叶蓁脚边去,“二小姐….二小姐….妾身真的没有啊!你姐姐也没有啊….是不是您听差了?咱们是一家人,我们怎么可能加害您呢?….二小姐,我们….我们是无辜的啊….” 瞧着小姐衣摆被那该死的女人抓住,李嬷嬷强势的把赵姨娘拖到一边去,“我们小姐可不会诬赖人!做了伤天害理的事,还来说我们小姐不是,小心,死了下油锅。” 死?下油锅? 她不想死啊! 赵姨娘哆里哆嗦的又爬向叶相爷,“相爷,相爷….妾身真的没有…..您….您不能听、二小姐、她…她的一面之词啊!” “爹爹……爹爹,,,,,霏儿没有,霏儿没有。证据…..证据呢…..不能妹妹说什么就….就是什么。”叶霏也跑去垂死挣扎。 从小到大,爹爹也没正眼看过她几眼,要是事情坐实了,那后果…. 她根本不敢想。 “还不承认,你们是不见棺材不落泪!”叶相爷一脚把大女儿踢到一旁去,“你说当时贼人抢了你的一匣子首饰,怎么你的丫头红喜说那首饰一早就不见了!不要告诉我,你衷心的丫头也诬陷了你!” “…..是…..那首饰….姨娘的娘家兄弟要钱…..女儿就给了他们。女儿怕家里人闲话….才、才没敢说的。正巧碰上那样的事….就….就推到了那些贼人身上。” 叶霏捂着疼痛难忍的肩膀又爬了回去,一双水眸哭的梨花带雨。 不能认,绝对不能认。 叶国相又是一脚,“明明是你们拿去雇贼人了,还敢狡辩。信不信,我把她那几个兄弟都抓来对峙!我倒要看看,是他们的嘴硬,还是我府里的棍子硬!” “你们俩也算上,再不承认,最后一点脸面也别要了,拖出去打板子,什么时候承认什么时候停!” 没有说话的机会,叶蓁乐的清闲,喝着茶看戏。 这时候她恨不得给国相爹鼓掌了,威武霸气。 最好撑住啊,俩美女挨板子,她竟然很期待看她们鬼哭狼嚎。 撒的慌指定圆不上了,穷途末路,叶霏毕竟才十四岁,扑在地上抖作一团。 赵姨娘奔到女儿身边去,又对着叶国相不停的磕着头,“相爷饶命相爷饶命…..不关大小姐的事….是妾身…..全都是妾身。妾身找人做的,首饰是妾身从大小姐那里骗来的….相爷要罚就罚妾身,放过大小姐吧?….她是无辜的啊,她不知道….她什么都不知道….” 叶国相目光飘过去,死死盯着地上软作一团的人,“是这样吗?” -本章完结- 第一百二十六章 为什么不打死 http://..org/ 唯一的一条逃出生天路,叶霏想也不想就点头,“是,是,爹爹,霏儿真的不知道….霏儿和妹妹姐妹情深,霏儿怎么会害妹妹。乐+文+小说.しwxs” 赵姨娘心里有喜有悲,喜得是女儿很可能摘出去,悲的,女儿真的一点点也不顾念她。 如果不是女儿催着吵着,她怎么会做出那么大胆的事。 哎,女儿太有主意太狠了,对同父异母的妹妹如是,对她这个亲生母亲也如此。 什么是厌恶的眼神,叶蓁终于从相国爹那里看到了,他看向大女儿的就是如此。 可让她奇怪的,这个爹并没有训斥,只是招手把李嬷嬷叫过去。 两个人几乎耳语,声音很低,她根本听不清。 李嬷嬷那边收了声,叶相国就看向下手,“蓁儿,践人赵氏已经承认害你,你想怎么处置?” 她想怎么处置?她想叫警察。 当然,这里没的叫,叶蓁就毕恭毕敬的回道,“爹爹,您做主就好。” 打打杀杀的,她是文明人呐,真心还入乡随俗不了。 “杀你太便宜了,就在你的院子里赎罪吧。粗米稀粥自作自吃,每日冲着漪澜院掌嘴一百,磕头两百,会有下人看着你。” 苦熬修行还得每日被羞辱,叶蓁看来,这还不如死的干脆。 狠,这个爹挺狠的。 赵姨娘面如死灰,一滩泥样的瘫软在地。 一步走错,万劫不复,余生的苦,不知能熬多久。 叶相国冷冷的目光又扫过一言不发的大女儿,“既然跟你无关,自然不会罚你,回去吧。” “…..是,爹爹。” 就这么没事了? 叶霏眼睛瞪得大大的,简直都不敢相信。 总之她是熬过去了,如释重负的兴奋给了她莫大的力气,也不顾身上的疼了,爬起来便走。 至于赵姨娘,她一个眼神都没有给。 私心里,一个声音在叫嚣“为什么不打死!为什么不打死!” 本就是没有地位的庶女,再有个整天磕头掌嘴的生母,她往后怎么抬头做人。 小践人回来了,这个爹必定会把她嫁出去了事,可,凭她现今,肯定许不到什么好人家。 践人妹妹跟她作对,爹爹跟她作对,老天爷都不站在她这边。 恨,好恨! 一个灰溜溜的走出去,一个被李嬷嬷带着人拖走,直到屋里只剩两个人,叶蓁才反应过来,审判已经完了。 完了? 就这么完了! 这老爹做事情真是凌厉风行,一点点都不拖泥带水。 可是,这样她就没的玩了,猫逗弄小老鼠,多有意思。 “不满意吗?罚的太轻?”瞟一眼女儿流露出的失落,叶国相挑眉询问,“叶霏的先记着,爹爹心里有数,罚她还没到时候。” 比起一贯的铁面,难得的温情。 对于这个失而复得的女儿,他是生怕一下子又没了,生怕女儿有什么不中意。 “….满意,爹爹英明。”叶蓁扬起笑脸,拍马屁。 赵姨娘被拿下了,那个姐姐也被记了一笔,男主外女主内,往后这府里,就是她一人说了算。 满意,不能再满意了。 女儿笑的甜,叶相国被感染的心情也是大好,“蓁儿,跟爹爹去你外祖家走一遭吧。你外祖母因为你大病了一场,定是很想见到你的。” 不仅如此,丈母娘还大骂了他,哎,每次去探望都没有好脸色。 这回女儿起死回生,一片云彩估计能散了吧。 叶蓁自然同意。 备上礼物,奴仆跟着,华丽的马车行了一刻钟,父女两个将将说完这半年的事,就到了目的地。 下车一看,正门的牌匾上上书几个大字‘兵部尚书府’,叶蓁就倒吸口凉气。 娘啊,外祖家也是大官啊。 拍头想了想,二舅是尚书,一品大员。 门当户对,古代真的一点不假。 不用通报,一行人进了大门很快到了内宅,进了李家老太太的‘听风院’。 丫头婆子迎上来,对着叶相国行礼的同时,眼睛不住的往他身旁小姑娘身上扫。 神色各异。 “这是你们表小姐,也就一年不见,一个个的都不认识了吗?还不快进去禀报。” 叶相国终于能扬眉吐气了,难得的和下人们多废话。 再不用看岳母脸色,也不用在这帮人面前丢人了。 “。。。。表小姐?” “…表小姐不是?” ……. 众人没有挪步的,眼睛齐刷刷盯过去看。 相爷明明说表小姐暴病没了,亲爹哪有咒闺女的,现在又带来一个。 瘦了也高了,五官瞧着倒是挺像,难道,相爷挨不住老夫人三番五次的骂,找个冒牌货过来? 有这种想法的还不是一个人。 “…..小青,是我啊,不认识了吗?” 原主经常来外祖家小住,对这里记忆很深,叶蓁稍想了想,脑海中就冒出一张脸来,正好和眼前的一个重合了,她就笑呵呵打招呼。 去相国府也是,来这里也是,所有人对她的长相都不太信服了。 她只能感叹一句,胖瘦真的太重要了。 减肥减狠了,效果比整容都不差。 小青是个长得很喜庆的丫鬟,一听点她的名字,愣了愣就拍起手来,“…..表小姐….没错…..真是表小姐。表小姐您回来就好了,奥,我去禀报老夫人,她老人家肯定开心的不得了。” 小青一溜烟跑了,其他几个丫鬟婆子簇拥着他们往里走,一个个叽叽喳喳,一口一个“表小姐”的。 叶蓁有些习惯了已经,她回相国府的时候,那些下人就是这幅表情。 她也很理解,一个死掉大半年的人,突然又冒了出来,没人能淡定的了啊。 “蓁儿….蓁儿….是你吗?老身不是做梦吧?….蓁儿!….” 刚迈过门槛,叶蓁就被声声呼唤吸取了目光,一银发瘦小老太太佝偻着腰踉跄而来,眼圈红红的,急切的很。 怕人家摔了,她赶紧跑上去扶住,顺便给个定心丸,“…..外婆,是蓁儿,不是梦,是真的。” 老太太昏黄的眼里落下泪来,皱皱的手颤巍巍从胳膊直摸上脸,细细端详过就笑,“是,是我的蓁儿,没错…..跟你娘小的时候像,真像。蓁儿啊,你爹说你…..” “岳母大人,还是让蓁儿扶您坐下说吧,可别把您累坏了。”叶相国就凑了上去,指了指那边的卧榻。 老太太立马冷了脸,“累是累不坏,哪天没准就被你气死了。人活得好好的,你跑来报什么丧!” 人找来了,还是没好脸,碰了一鼻子灰,叶相国还得赔笑,“那时候真的活不见人死不见尸,小婿也是没法子了,那么多天找不到,任谁也得想着人没了啊。” “人不是好好的回来了,我看你就是没有好好!巴巴的跑回京城来,黑心肝的,为了你的乌纱帽,闺女都不要了!”老太太瘦小单薄,可骂起人来还是中气十足。 “岳母大人,那是借孝,是当今圣上下的旨意,小婿总不能抗旨不尊吧。”对待岳母,叶相国一贯的不敢有脾气,“小婿回京城时候离蓁儿出事已经三月有余,能找的地方真的都找了。”。 从年轻时候,应该是从光屁股时候,就怕这个岳母一头。 和表妹成亲前这是他的姨母来着,活到四十多了,就没得着过几回好颜色。 一物降一物,凌厉风行的爹到这个外婆跟前还不是得赔小心,叶蓁心里偷笑,还是很善良的把老太太拉走了,“来,外婆,咱们坐着聊一聊。蓁儿饿了,想您院子里的点心想的不得了。” “点心!快去!”老太太终于放过了女婿,对着丫鬟们吩咐起来,“挑表小姐喜欢的多拿来一些,瞧瞧瘦的,都皮包骨头了。蓁儿啊,别走了,跟外婆这住着,好好养一养,以前多好,白白胖胖….” 老太太唠叨着对她的催肥计划,叶蓁直接眼泪在心里流成小河沟啊,“那个….外婆,恐怕蓁儿一时半会儿不能来您这里。祖母周年祭要到了,爹爹让蓁儿安排呢。” “那就过些日子来,反正离得近。”正经事,老太太也不能拒绝,“对了,跟外婆说说,怎么脱险回来的。这大半年,信也不稍一个,怎么过的啊?” “是这样的,那天我被劫走之后,贼人就让我按他们的意思写信要银子…..” “蓁儿,蓁儿,真的是你吗?” “表姑没有死啊!” “死了怎么回来,活的好好的!” 刚开个头,就被打断了。 一中年华贵妇人疾步而来,及随其后的,还有一个十五六的小姑娘领着个七八岁的小男孩。 -本章完结- 第一百二十七章 倒夜香刷马桶的活计都给她 http://..org/ 脑袋里飞快转了转,叶蓁记起这是二舅母、表姐彩云,那个小男孩是老太太的重孙,也是她的小侄子啊沁。《乐〈文《小说 来了人免不得一通招呼,等众人各自落座,门外又来热闹起来,是大舅母带着媳妇等人。 紧接着三舅母一群人….. 接二连三的有人进来,最后偌大的屋子人都挤得没地方坐,才消停下来。 人丁兴旺,真的人丁兴旺的不得了,二十多口子了,还没全到齐。 叶蓁依旧挨着老太太坐着,被几十人围着,有种众星捧月的感觉。 为了解开大家伙的好奇心,她又絮叨起来,“我以为写了信等爹爹给了他们银子就会放我回去,谁成想等了一天多之后,他们要杀掉我。幸好那时候我已经偷偷磨断了绳子,那时候看守我的就两人,等一个人出去了,我就拿石头把另一个砸晕了跑了出去。天又黑又怕他们追上就乱头苍蝇似的跑,后来就在山里迷路了,熬了大半个月才被到山里采药的几人带出去。” “那出来之后你为什么不回家呢?不是大半月就出来了吗?” 彩云是个漂亮娇憨的姑娘,率先问起来。 “在山里乱转的时候,有一次滚下山坡磕了头,什么都记不起来了。出去之后,救我的好心人给治了病,前些日子终于记起来,他们就把我送回来了。” 老太太又落下泪来,“说的轻巧,受了老罪了吧?你一个姑娘家,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在山里活下来可真不易。” “真是碰上好人了,要不别说治病,没准把你卖到哪去了。” “可不是,咱们蓁儿是大难不死必有后福!” ……… 七嘴八舌的唏嘘过后,老太太就把矛头指向叶相国,“枉你还是堂堂相国,一个贼人都没有抓到,蓁儿受的罪就只能这么白受了。!” “岳母大人,本来有了眉目,怎奈那些贼人连夜仓皇逃走,这天大地大的,无从找起啊。” 二舅母孙氏做起了和事老,“娘,大海捞针似的,去哪找啊。蓁儿没事就好,计较这些只能累着自己个是不是?不过那些贼人也是怪了,费心费力的绑了人,钱没到手怎么就急着杀人呢?许是头脑一热,过后怕了?” “舅母,本来就是奔着我的命去的。那些贼人是府里的赵姨娘雇来的,写信要银子就是掩人耳目。” 相国府里,这事并没有压着,这会子上上下下没有不晓得的,到了这里,叶蓁也就没必要隐瞒。 “什么!赵姨娘!那个头都不敢抬的软棉花?”话音未落,老太太拍着桌子先嚷起来,“真是咬人的狗不叫,这些年大气都不敢出,狐狸尾巴可藏的真好!叶启功,你的小妾害了我蓁儿,你打算怎么处置?” 连名带姓的吼过来,叶相国扶额,四十多岁的人,能不能给留点脸啊? 当然,他很清楚。 不能。 而且,要是处置不当,就不是吼一吼的事情了。 “岳母大人,小婿已经处置她了…..” 毕恭毕敬,外带察言观色的禀告完,叶相国突然有种不祥的预感。 事实证明,男人的预感也是很准的。 “呸!你那也叫处置!”,老太太毫不留情的啐过去,“好屋子住着有吃有喝,你倒是好心,我蓁儿叫你爹你不嫌臊得慌!” 暴风雨来了,为了让暴风雨不要太猛烈,叶相国让出大权,“请岳母大人做主,您说怎么罚就怎么罚。” 这还差不多! 老太太终于气顺了一点,“那种狼心狗肺的,是得让她活着赎罪。除了磕头掌嘴,你府上倒夜香刷马桶的活都给她,屋子是给人住的,给她个棚子就算好了。祸害遗千年,每天有碗粥就成了,省的她吃饱了犯坏。” 叶蓁都听呆了,这个外祖母真是整人能手啊! 倒夜香刷马桶,听听都极其酸爽,而且还是整个相府的。 成天的臭烘烘,平日里也算锦衣玉食的姨娘,沦落到那样,换了她,估摸着也就自我了断去了。 “是,小婿回去就安排。”叶相国答应的相当干脆。 “我可信不过你,谁知道你会不会当面一套背地里一套。”老太太一个白眼飞过去,“往后我每天都得派人过去瞧瞧。” “是,您派个人住过去看着都不妨。” 被数落质疑了,叶相国能做的,还是赔笑。 生怕一个答对不好,又被找到刁难的由头。 “对了,姑爷,霏儿怎么没有一同前来啊?妾身记得,每次蓁儿来,霏儿都是跟着一起的。”孙氏眼波流转,含笑询问道。 尚书府,乃至整个李家,所有男丁都遵从着四十无子方能纳妾的家训,在李家根本没有妻妾争宠,或是子女嫡庶之分。 不过,她的娘家父亲乃至兄弟子侄们,还有她的闺中密友们嫁的人家,都是三妻四妾的,她实在听了太多肮脏事。 碍于身份又不能直说,只能给婆婆提醒了。 老太太还真听出门道来,就目光灼灼的盯向女婿,口气满满的不善,“是啊,那个丫头怎么没来?难道说,她跟她那个姓赵的合谋?亲母女,应该不瞒着吧。” “没有,小婿已经盘问过了,叶霏不知情的。”叶相国一本正经道,“您清楚的,那孩子和蓁儿一向亲近,而且她胆子小,除了弹弹琴养养花,凡事都是不理的。” “那个姓赵的比谁看着都胆小,还不是敢买凶杀人,你那眼珠子,就是长着出气的。”老太太不依不饶,“以前叶霏也总在我跟前晃悠,嘴甜又会来事,是个主意正的,没准,主意就是她出的!你也问不出什么来,不如,让她上这来走一遭,我这不亲自问问,蓁儿住在你那我不放心呐。” 这祖母威武的,不光质疑,还要提审,叶蓁仿佛看见坐大山,不禁的往上靠了靠,“外婆,没有姐姐的事,那个赵姨娘已经招了,就是她一个人干的。” 看的出来,爹爹对那个姐姐很厌恶,说是暂时不罚,那就有他的道理吧。 老太太恨铁不成钢的一指头点到外孙女额头上,“你啊你啊,吃了这么大的亏还满世界都是好人,可就随了你那娘喽。算了,姓赵的全揽过去了,再找叶霏那丫头问,估摸着她也不会承认的。你呀,往后就多长点心,凡事留个心眼。” “知道了,外婆,人家还小呢嘛。”叶蓁抱着人家胳膊撒娇,做十三岁小孩时间久了,装着装着就成了真的。 几个月下来,说话动作什么的,越来越和年纪相符。 那边其乐融融的,叶相国终于松了口气。 还是女儿好啊,要不这个老岳母又得抓着他不放了。 人一多说起来就没完没了,直到席开好几桌给她接了风洗了尘,太阳都偏西了,叶家父女两个才打道回府。 叶相国心情好,又有大舅哥小舅子侄子们劝酒,难得多喝了几杯,直接回房歇着了。 叶蓁回到漪澜院,丫鬟们收拾着带回来的小山样补品,她也不想睡,就借着消食的由头四处转悠。 奢华的宫殿一般,对她来说新鲜的不得了。 “小姐,老夫人可真疼您,张嬷嬷可是她老人家的体己人,说给您就给您了。”李嬷嬷拿了个披风过来,满面红光的兴奋。 叶蓁接了披好,拢着手道,“是啊,外婆怕我吃亏,说是张嬷嬷眼里不揉沙子,可以帮忙看着点。” “那可是,张嬷嬷可是厉害人物。”李嬷嬷附和,“小姐,要不,咱先把尺寸量了,我好让针线上的做活。再赶一套孝服出来换洗就好了,剩下的道不急,我看您带回那些衣裳了,蜀锦的,穿起来倒是也不掉身份。那家好心人哦,肯定是个顶顶富贵的。” 叶蓁点头扭头往屋里走。 富贵?山沟沟里的富贵人家。 她还真是怀念呢,无拘无束的,在那可以成天笑哈哈白痴一样的快乐。 尺寸量的差不多了,就听丫鬟来报,“大小姐来了。” “小姐量尺寸呢,让她等等。”李嬷嬷摆手让丫鬟出去,就阴了脸,“她还真脸皮厚,没事人样的又来。当初啊,夫人就是心善,一早就该把那姓赵的赶出去,也就没有后来这些事了。丫鬟一步登天成了主子,这还不够,还要害了嫡女让她生的独占家业,人心无举哦。” 不想当将军的士兵不是好士兵,同理的,丫鬟做上小妾享受着锦衣玉食,自然而然就想要更高的地位,让生下的孩子享受更好的,甚至把嫡妻嫡子挤下去取而代之。 人性啊,都是俗人不是仙。 叶蓁还是很理解的,“不来不就是显得心虚了。不过她还真是挺能装的,柔柔弱弱与世无争,才十四岁,就敢参与杀人。” -本章完结- 第一百二十八章 说谁给你们的胆子欺负她 http://..org/ 说现代的女孩子早熟,也就谈个恋爱什么的,哪像古代,十四五就嫁人生子成天婆婆媳妇小姑,有点钱的人家还各种小妾通房。?乐?文?小说. 斗姐妹斗婆婆斗小姑,还得斗小三小四小五,那心态比现代三十岁的女人都老成。 “往后咱们可得加小心,毒蝎子似的,没准什么时候又发坏。”李嬷嬷愤愤道,“就看她对赵姨娘不管不顾,摘干净就跑,让人心寒呢。对亲娘都那么狠,对旁人,哎呦,那可不更狠了。” “对,奶娘,你多看着点。” 还不是万恶的封建制度给逼的,作为一个有着现代灵魂的人,叶蓁并不会对这种人咬牙切齿。 同样是一个爹的种,年纪差不多,甚至还要大几个月,可,因为是小妾生的庶女,一直被当二等人对待。 搁谁,慢慢的都得心理扭曲。 可是,理解归理解,作为那个被心理扭曲的家伙盯上的,她还是怕怕的。 心理扭曲就是神经病,别说雇凶杀人,哪天神经厉害了,亲自动手都可能啊。 量好了尺寸,李嬷嬷就去放人进来,叶蓁坐在主坐,就见叶霏笑容满面聘聘婷婷的走来。 上午被审判被踢打趴地上狼狈的不得了,似乎都是从未发生过的事情。 身后丫鬟婆子各抱着一个木匣子,看着还蛮有分量。 送礼? 四五匣子,大手笔啊。 叶蓁不禁期待了。 “妹妹,这是府里的账册、钥匙、对牌,姐姐理好,给你送来了。”叶霏说着话就指点身后的人把匣子放到桌上,“哎,妹妹回来真好,姐姐终于可以不用看这些恼人的账册了。” 大礼啊,管家权交的倒不慢! 就是不知道会不会肉疼。 叶蓁也不客气,“姐姐嫌弃的东西,只有妹妹担着了,谁让府里就咱们两个呢?” 嫌弃?她的心在滴血好不好! 叶霏心里气恼,修长的指甲陷到肉里都不觉得疼,面上还不敢带出来,依旧笑意盈盈,“不是姐姐嫌弃,实在是力不从心。祖母卧床起,就是妹妹在管家,府里都是井井有条的。比起妹妹,姐姐真是自叹不如。” “原来姐姐不是嫌弃,是想管管不好,对吗?”叶蓁睁着圆圆的杏眼故作纯真。 怎么好像又在绕她,叶霏就有些稳不住,连连摆手,“不,不是,姐姐真的不想管,不想管。” “不想管,那就是嫌弃啊。”叶蓁手指敲着桌面悠哉哉,“你我是好姐妹嘛,有什么不能说的,嫌弃就嫌弃喽。” 说‘嫌弃’就是把不好的丢出去,说‘不嫌弃’又是眼馋管家权,叶霏真是说什么都错。 索性她也不争辩了,站起身告辞,“东西送来去了姐姐一块心疼病,院子里还有些事,就不打搅妹妹歇息了。” “姐姐有事忙就去吧,反正我也回来了,日久天长的,抬头不见低头见,往后聊天的时候多着呢。”叶蓁四平八稳的坐着,并不挽留,“对了,外祖母和舅母们今天还念叨起你来着,怪想你的,下回再去,姐姐一定要同行哦。” 叶霏心里咯噔一下,脸就是一白,“…..一定一定,我也很惦念她们的。” 嘴上硬着扭头便走,不知是脚软还是怎么的,被门槛绊住险些摔倒。 心有余悸的被扶着继续走,直到出了院子,她的心还是扑通扑通的。 叶蓁那贱蹄子指定跟李家说道她了。 李家武将出身,凡事喜欢摆在面上,去了只有被难为的份,往后只能想法子躲了。 哎,过几天是老太太的周年祭,李家肯定会来一帮女眷的,想想都头疼。 “…..肉枣似的摆什么普,快点走听不见啊!还当你是姨娘呐,一个臭倒夜香的,还穷讲究个哪和巷!” “咱们家老爷真是仁慈,她这种人就该拉到菜市口砍头!” “二小姐对她多好,真是好心喂了狗,到头来被她反咬一口,差点就没了命!” …… 走着走着,迎头过来几个人,呼呼喝喝的好不烦人。 叶霏打眼一瞧,不禁恼了,“谁给你们的胆子!” 破衣烂衫蓬头垢面,没几个人时辰,好好的一个人就成了乞丐样,还是受气包。 就算她一直痛恨庶女身份,一直不乐意看这个亲生母亲,可,终归,是母女。 看赵姨娘那样惨,她还是不能视而不见的。而且,只是明晃晃的打她的脸啊。 那帮人也停了脚,纷纷行礼,“大小姐。” 没了往日的恭敬甚至惧怕,一个个平淡的甚至有些不卑不亢,巨大的变化让叶霏更是火起,“说,谁给你们的胆子欺负她!” 那个践人回来了,这些下人竟然都敢不把她放在眼里,真是岂有此理。 岂有此理! 女儿心里还是有她的,赵姨娘甚是欣慰,可女儿也救不了她,何必徒劳。“大小姐,我的事是咎由自取的,您就不要管了。” 叶霏却不理,“让你们说呢,谁给你们的胆子?” “大小姐,是相爷给我们的胆子。不光您看到的,她的院子也不能住了,要住到偏院搭的棚子去,还要倒府里所有的夜香刷府里所有的马桶。” 话音一落,叶霏这边柳眉倒竖,“什么!你胡说!你是谁?我怎么没有见过你!” “奴婢姓张,是二小姐今天从尚书府带过来的,往后就在二小姐院子里当差,顺便看着赵姨娘好好赎罪。”张嬷嬷微低着头,自我介绍起来,恭敬是有的,就是严厉劲藏都藏不住。 “….你….”,尚书府的手深的真长,这么快就派人来了,叶霏惊的倒退一步,“不是这样的,爹爹明明不是这么说的。” “这是相爷亲口在尚书府说的,大小姐不信,可以去问相爷。时候不早了,奴婢们还得给赵姨娘安顿住处,先告退了。”张嬷嬷说过话领了人就走。 直到那帮人对赵姨娘的挖苦训斥在耳边消失,叶霏依旧呆立那里。 住棚子?倒夜香?刷马桶? 府里最低等的粗使都不会如此凄惨,作为府里的大小姐,有这么个最最下等的生母….. 爹爹真是好狠的心呐,一点点也没有顾忌到她。 下人都是见风使舵的,眼前的都敢不恭敬她,背地里没准多笑话。 还有外边,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用不了几天,她就该是京城中最最大的笑柄了吧。 那些可以想象的白眼羞辱在脑海里山呼海啸,压的她无力的差点晕过去。 于此同时的,漪澜院里,叶蓁翻看了几个匣子里的东西,盯着账本托腮犯了愁,“奶娘,我现在脑袋还没有完全恢复,看着账本就头疼,怎么办啊?” “小姐您安心养着,这些事哪用发愁。”李嬷嬷腾着箱柜接口道,“以前您顾着照顾老夫人,府里上上下下不是照样井井有条的,老夫人给您安排下的人,都是能干又老实的。就是吧,有的被大小姐给换掉了,还得您发话换回来。” 和着她就是个挂名董事长,喜欢,太喜欢了。 叶蓁愁容烟消云散,把账本一推端起了桂圆粥,“奶娘,您辛苦辛苦把那些人叫过来,到时候您在旁边看着,该怎么换告诉我就行了。” “有的在府里有的直接打发走了,有两个管事的被打发到铺子上,还有一个出府在外头摆摊子度日。小姐,一时半刻人是聚不齐,要不就明天?”李嬷嬷盘算了盘算就回到。 叶蓁想了想就点头,“那就明天吧,所有管事的都叫来。府里变了天,大家伙总要重新认识一下。” 翌日,阳光普照。 漪澜院正厅,经过李嬷嬷和管家轮番上阵,叶蓁终于把人名册中的人心里有了数。 管家出去领人,她就坐着喝茶吃点心,胃口满足了,人也到齐了。 十几个男女,跪了一地。 “快起来。” 古代下人说跪就跪,叶蓁第一次见着大阵仗,惊的差点乱了方寸。 众人起来,男女各站一边。 稍一打眼,她就看出猫腻来。 有的看着眼圈红红的满激动,估摸着是衷心的。 至于那些低头噤若寒蝉还偷眼瞟啊瞟的,无疑,心里怪胎太大。 抿了口茶定定神,连着在心里默念几遍“我是领导”,她这才挺直腰杆,“祖母的周年祭近在眼前,叫各位来,就是商量一下如何操持办得周到体面。事情是人去办的,办的好不好,人是最关键的。为了不强人所难,谁要是觉得自己个没那个本事,现在可以站出来。” 一帮人互相瞄了瞄,谁也没动,只是有几个手心冒汗,心里猫挠样的难受。 -本章完结- 第一百二十九章 那些别有用心的,才是禽兽不如 http://..org/ 几个弹指功夫过去,依旧没人站出来,叶蓁就鼓了鼓掌,“没人站出来,这我就放心了。m.乐文移动网周年祭过后,我会论功行赏,差事办的好的赏,办的不好的,也别怪我不客气。没本事还站着管事的位置,这样的,府里也就不留了,咱们府里可不养混吃混喝的。” 为了威慑人,叶蓁故意说得很慢,不时的在进屋就小动作不断的几个脸上逡巡着。 心虚的人更是草木皆兵,左顾右盼之后,一个矮胖的中年男人慢吞吞站了出来,“…….二小姐,小的….小的本事不够……担不起管事的差事。” “没有金刚钻就不揽瓷器活,至少是个实诚人,不错。”叶蓁打量了一下站出来的人,点头夸赞道。 有第一出头的,还得了夸,剩下三个陆续也站了过去。 “小的…..没本事。” “小的也没本事。” “二小姐,小的还是做跑腿的活在行。” 四个,数量上是对上了,叶蓁手指敲着桌面就弯了嘴角,“本小姐是最不喜欢强人所难的,你们顶替了谁的位置还给人家就是了。” 四人心里松了口气,连连称是。 叶蓁不理他们,对着剩下的人招手,“被他们顶替那几个,出来。” 很快站出来三男一女,低眉顺眼,不过看着甚是激动。 扬眉吐气,一朝君一朝臣,主子回来了,他们又能翻身了。 “你们几个听好了,把活计接过来的时候不要糊里糊涂的,他们经手过的钱物都要核对清楚,要是有缺了少了的,跟管家说。咱们该退赔的退赔该报官的报官,绝对不能马虎。” “是,二小姐!” 后出来那几个答应的又干脆又顺溜,小姐给了他们报仇的机会,当时,他们就恨不得摩拳擦掌了。 再看先出去那四个,脸都吓青了。 采买、厨房、账房,这都是府里过钱油水足的差事,这大半年,大小姐一直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他们捞了可不老实少。 陪?好多挥霍了,拿什么赔? 报官,就要吃挨板子吃牢饭….. 胆小的两个之间跪了,“……小姐,小姐,扰了小的吧…..” “二小姐,小的是猪油蒙了心!二小姐…..二小姐….饶命啊…..” 这两个一带头,剩下俩也有样学样。 顷刻,偌大的厅里回荡就是死人哆哆嗦嗦颤颤巍巍杀猪般的鬼哭狼嚎。 没骨气的家伙们,叶蓁心里鄙视着,脸上各种不耐烦,冲着管家摆手,“还有正事呢,别让他们在这碍事。” 墙倒众人推,破鼓万人捶,没用另叫下人来,屋里这帮管事的一拥而上。 拖着拽着,须臾,已经把那四个扔到院子外头去了。 那几个仗势欺人,狐假虎威大半年,终于找着机会,这些人哪会手下留情呢。 再回来,又是跪倒一片,“小姐英明,小姐英明…..” 不光跪,还有连连磕头的,叶蓁坐不住了,走过去往上抬手,“各位快起来,快起来,我不在时候大家受苦了。好了,别跪着了,咱们说正事。” 待到所有人起来站好,她又坐了回去,把主场让给管家,她悠哉哉喝茶旁听。 管家训过话就给各个管事的分配活儿,点到一个,叶蓁就细细端详端详,尽量把长相印在脑子里。 一刻钟后,人已经退走了。 她也慵懒的走出去晒太阳,当领导的感觉还挺好啊。 尤其是她这种闲的可以发霉的领导,管家可以指点江山,管事的们各司其事,真是爽的不要不要的。 ************** 二月十三,天阴无风。 即便初春,依旧清冷。 相国府前院正厅和偏厅,亲戚已经到齐,人头攒动,可没有喧哗,众人面上都是肃穆。 老管家提醒着午时将至,叶相国起身便要招呼众人去祭拜,恰逢此时,门外小厮高声通报。 “四王爷到!” 众人面面相觑,惊诧不已。 老太太周年忌日不比别的,来的都是亲戚,即便是八竿子打不着的远亲,也是亲。 四王爷这时候来,拉拢叶相国的心昭然若揭的同时,更多的是卑躬屈膝的惹人笑话。 叶蓁在偏厅招呼女眷,随着众人伸长了脖子,她不安的站了起来。 四王爷?皇子。 难道是冷漠门神? 不是吧? 不要啊! 叶相国是大风大浪都经过的,在众人注视下,面不改色的迎上去,“不知四王爷大驾光临,有失远迎,还请恕罪。” 褚元澈摆摆手,“本王不请自来,还请叶相见谅。若不是寻我,父皇也不会宣你回京,说起来老夫人周年祭不能祭拜坟前,都是因我而起。本王今日特来祭拜老夫人,否则会良心有愧。” 的确是个好理由,叶相爷只能抱拳,“四王爷,有心了。” “三王爷到!” 随着小厮高声通报,一黑衣银冠男子已经快步进了院子。 宾客又是面面相觑,这四王爷理由倒是满充分的,三王爷也来,不知能编出什么新花样? 叶相国一个头两个大,这两个,斗到他家来了,无法,只能上前几步相迎,“三王爷,有失远迎,恕罪。” 褚元吉一脸肃穆的哀思,“叶相,请节哀。老夫人去世,你理应丁忧三年,都是为了四弟,才不能坟前祭扫。母后心里有愧却不能亲自前来,特遣小王来祭拜。” 鬼都不信! 叶相爷心里不悦,脸上还不能带出来,“皇后娘娘心意,老臣心领了。” “哎呦,四弟,你也在啊!”褚元吉和叶相国打过招呼,目光一扫就落到褚元澈身上,“也是,都是因为你,你要不来可就禽兽不如了。” “三哥,禽兽都是有心的,依我看,那些别有用心的,才是禽兽不如。”褚元澈平淡的回到。 “你….!”褚元吉气急,这个该死的是在说他别有用心嘛,骂他禽兽不如。 “三哥,今天是叶相国家大事,最好把你的脾气收起来。”褚元澈冷眸微挑,提醒。 褚元吉拂袖,瞪了一眼,只能作罢。 宾客们还好,只当暗潮涌动是个热闹,叶相国就是不悦了,只盼着早点结束,把这两个大佛送走。 “时辰不早了,各位随我到花园去祭拜。” 人群呼啦啦往外走,男宾在前,女客在后。 叶蓁前头几十号男人挡着,褚元澈的影子都看不过。不过她还是有些紧张了,想想这人就在附近,她就满心的不自在。 花园里一片开阔地上,设了香案,正中供奉着排位。 三牲、鲜果、点心、茶、酒…..祭品很是丰盛。 十几个袈裟和尚在打坐诵经。 叶相国、叶霏、叶蓁,作为孝子和孙女,挨着火盆跪在前头磕头上香。 亲戚里,老太太的小辈跪拜,平辈的几个撒一杯茶。 让大家目瞪口呆的,贵为四王爷,褚元澈毫不犹豫就跪了下去,恭恭敬敬就是三个响头。 这是多想拉拢叶相爷? 皇子啊,皇帝的儿子,叶相爷为了他牺牲什么都是应该的,哪用得着这般愧疚。 上百号人,就算不敢说道,还是有点动静的,叶蓁疑惑回头瞟了一眼,也是特别鄙视。 冷面门神,为了相国爹的支持,真是拼了。 男儿膝下有黄金,为了权利,膝盖都不要了。 可好死不死的,她的目光正对上褚元澈的,历时哆嗦一下,非也似的回过头去。 娘的,还是在心里鄙视就好了,她可不想跟这人对上。 被蔑视了,褚元澈心中竟然泛起丝丝涟漪,愉悦的,久违的。 他觉得他真是有毛病了,被顶撞被看不起,乐此不疲。 不光亲戚和叶蓁这么想,褚元吉更是如此,气的牙痒痒的同时,不干落后,噗通也跪了下去。 就是跪个死人嘛,为了皇位,他忍。 跪拜上香过后,烧了纸钱和金银元宝等物,小半个时辰,仪式结束,众人又往前厅走。 男女眷分开,席开十二桌。 作为家里人,守孝的不沾酒不吃荤,叶家父女三人只是来回招呼客人。 偏厅这边,叶霏走到哪里都觉得人们在背后对她指指点点,回头却没有。 说话,她觉得就是在议论她。若是有人笑,她觉得那绝对在笑话她那个倒夜香的生母。 六桌人,还有靠墙等候的丫鬟婆子们,上百号人的厅里,她觉得她就是个小丑。 如芒在背,臊的脸红通通抬不起头来,想赌气回去,又怕被爹爹责备。 只能顶着。 忙碌这么久,叶蓁累了,连欣赏叶霏窘态的心情都没有,偷空,溜到耳房敲着腿歇一歇。 -本章完结- 第一百三十章 王妃可以换 http://..org/ 忙碌这么久,叶蓁累了,连欣赏叶霏窘态的心情都没有,偷空,溜到耳房敲着腿歇一歇。?乐?文?小说. “红袖姐姐,小姐肯定饿了,府里的路我还认得不熟,你去寻点吃的给小姐吧。” 红袖是自小跟着叶蓁的丫鬟,最最衷心敦厚,新来的指使她她还是笑呵呵的,“绿翘,小姐留下你可是对了。” 红袖走了,耳房里只有主仆两人,叶蓁就叫了绿翘给她捏肩膀。 没享受几下,突然,门开了。 贼溜溜进来一个人。 还是个男人。 府里的下人,不会这么没规矩,叶蓁惊的一下子坐的笔直。 定睛一看那脸,好丑! 丑的好眼熟! 初一! “绿翘,把他哄出去!”认清了人,叶蓁毫不客气的摆摆手。 绿翘却一动不动。 屋里进来陌生人,还是男人,作为丫鬟不用吩咐也要赶人的吧? 有蹊跷! 叶蓁就回了头,“绿翘?” 初一老鼠眼笑成一条缝,点头哈腰道,“叶小姐,绿翘是我的人。” “…..你的人!”叶蓁就捂住了嘴,在两人身上流连。 靠,绿翘挺好看的小姑娘,怎么这种品味。 被猪拱也好过被初一拱啊。 眨眼,她又惊觉思路不对,“….你…..绿翘是你派来的?” 初一就点头,“主子让小的派人保护叶小姐,小的就让她来了。您放心,绿翘功夫好的很,七八个男人一起上都不是她的对手。” 身板被安了人,叶蓁满脸黑线,“那个人牙子被你收买了啊,我说他怎么极力推荐绿翘呢。” “不用收买,本来就是自己人。” 叶蓁更郁闷了,负气的哼了哼,“别告诉我,我那天留下的七个,都是你的人。” “哪能呢,就绿翘和那个账房啊喜。叶小姐要是觉得不够,想要几个您一句话。”初一一笑,露出满口龅牙,“对了,主子脱不开身,让小的来问问您,有什么为难的事情没有。” 那个门神有这么好心? 叶蓁表示深深怀疑,不过她根本就懒得纠结这个问题,嫌恶的给了初一一个大白眼,“有,听好了,就是跟他说,让你们离我远点。” “……叶小姐,这个….”,初一挠头,很为难,“主子说了,要是这件事小的办不好,就要赶人了。到时候,小的只有上您这来讨口饭吃了。” “别!千万别!”这么个货来她跟前晃,叶蓁相当拒绝,“你还是祸害你家主子比较好。他们俩,我就先留着吧。” 女保镖,她的确需要一个。 账房?这是怕暴露她变成白痴的本质吗? 算了,王爷手底下的人应该不用担心黑掉她的钱,不用白不用。 “多谢您体谅,嘿嘿。”初一点头哈腰的脸笑成一朵烂桔花,“您有什么事就告诉绿翘,她会传给小的的。那个,小的得走了,您有没有什么话让我带给主子?要是不好意思,您可以写信,小的一会儿捎回去。要是有什么东西…” “告诉他,少管我的事!”叶蓁一点弯子都不饶。 好不容易过上衣来伸手饭来张口众心捧月的好日子,她一点点都不想被门神的阴影影响到。 “…..”,初一苦瓜脸,“小的只能当您没话让小的带了。” 他家主子好可怜,热情非贴人家冷屁股。 没救了! 真的没救了! 他还是粉饰一下太平好了。 人贼溜溜的钻出去了,叶蓁再看绿翘都是郁郁的,尖细,这就是尖细。 “小姐,奴婢到您这里就会听命于您,不会乱说话的。”绿翘看出眼前人的想法,拿出最最真诚的态度保证道。 信你才有鬼,叶蓁又没有傻透气,“希望如此。” 反正她除了吃喝玩乐就是吃喝玩乐,想说就去说呗。 ************** 周年祭过后,作为孙女辈,叶蓁正式除了孝。 香汤沐浴,紫色蜀锦加身,头上挽起的两个小发髻用上了佛手压发,对镜自照,她倒是看出点大家闺秀的影子来。 人靠衣装佛靠金装,气质这东西,主要是穿着打扮衬出来的,的确没错。 府里有管家掌舵,管事的们划桨,她这个游手好闲的船长,决定出去逛逛。 “红袖,去准备马车,咱们一会儿出去逛逛。多带银子,你们想买什么买什么,小姐我掏钱。” 豪气的话迎来的却是李嬷嬷的冷水一盆,“小姐,您是大家闺秀,抛头露面要不得的。您要什么吩咐一声就是,哪有自己去买的道理。” 大家闺秀,奥,她现在是大家闺秀了,要大门不出二门不迈。 叶蓁在这样的认知下,穿上新衣服的高兴劲顿时荡然无存。 窝在椅子里,对着镜子做生无可恋状。 山谷里人少,可她可以到处跑啊,想摘果子就爬树,想挖藕就下池塘…..说起来比在这府里强多了。 除了给相国爹请安,剩下的几乎就是窝在院子里,吃吃吃,除了吃,还是吃。 长此以往,她会成头猪的,还是抑郁掉的猪。 “小姐,您那个手帕绣了指甲大一点就撩下了,要不接着来?” “小姐,花园里有秋千,您以前不是很喜欢的嘛。” “小姐,要不踢毽子?” ……. 李嬷嬷和几个丫鬟纷粉献策,叶蓁没一个看的上的。 荡秋千踢毽子?那种玩意似乎好像是幼儿园小朋友才喜欢的吧。 至于绣花写字?她更没兴趣。 众人技穷,绿翘灵机一动就道,“小姐,要不奴婢教您功夫吧?” 叶蓁终于活了,从椅子里一下子弹起来,熊吃了蜜一样欢快,“好啊好啊!” “小姐,您可不能学那些,伤着您怎么办?要是有个磕碰的再留下疤,那可怎么好!” “绿翘,瞧你的馊主意!” “小姐,您还是弹琴吧?您弹琴多好听啊。” ……. 强烈反对中,叶蓁力排众议,死不改悔的坚持,“学,一定要学。要是我会功夫,上次贼人也就不会把我抓走了。谁有都不如自己有,还是学了功夫比较心安。” 这是一年被蛇咬十年怕井绳,众人心知说不动,只能屈从。 李嬷嬷也无法,“学学拳脚就是了,千万不要舞刀弄枪。” “知道了,奶娘。”同意就好,叶蓁送给李嬷嬷一个卖乖的笑脸,“其实我在外边认了个师傅,来,到院子里去,我打拳给你们看。” “…..嘿….哈….哎哟….吓死我了!” “小姐!” “小姐,我就说不要练什么功夫嘛。” 本来想露一手的,让大家伙开开眼界,事与愿违,摆好架势没练几下子就被拖地的裙子绊倒。 幸好绿翘反应快,把她抱住了。 “奶娘,不能赖我,这裙子不行,您赶紧叫人给我做两身练功穿的衣裳去。”衣裳累赘,站定了,叶蓁就急不可耐。 李嬷嬷心有余悸的,“我这就去。小姐啊,衣裳没做好之前可千万别练了,磕着碰着的可不得了。” “知道啦。”叶蓁只得恹恹的偃旗息鼓,“来,绿翘,你来,我过过眼瘾也好。” 派她来除了保护就是陪着玩的,绿翘也不扭捏,腰间抽出一条细细的银鞭,在阳光下舞的让人眼花缭乱。 院子里的人哪见过这个,全都凑过来叫好。 张嬷嬷脚步匆匆进到院子,见到的就是这么个场景,顿时,疑从心头起。 表小姐一贯的喜好琴棋书画,舞刀弄枪的从来都是敬而远之,老夫人劝着都不沾染,怎么转性了? 看的津津有味,好像很感兴趣的模样。 不过,这时候她也顾不得想这个,三步并作两步挤到前头就道,“表小姐,让她们散散吧。宫里的人已经在路上了,一时半刻就到。” 闻言,绿翘歇了手,丫鬟婆子们一个个都伸长了耳朵。 院子里静悄悄,有的只是鸟叫。 “….宫?….宫里的人?”叶蓁杏眼圆睁,明显被吓住了,“宫里的人到咱们府上做什么?” “老夫人一早进宫求了皇太后的恩典,宫里派了两个嬷嬷来给小姐验、贞。小姐一个人在外头大半年,得了宫里的白玉碟,省的人说闲话。” 张嬷嬷解释道。 李嬷嬷喜得脸上皱纹都深了几分,“哎呦,这可是天大的恩典,老夫人为了小姐可是费了大心思了。” “可不是的,老夫人可是许久没出门了。前两天递了帖子,今天一大早起来穿了诰命服就去了。这白玉碟可是皇室宗亲才能得的,老夫人能求来,实属不易。” 那两个嬷嬷喜出望外的,叶蓁这边蒙蒙的才反应过来,这是来检查她是不是完璧。 是的话,会给她个玉做凭证。 官方盖章权威认证,呵呵。 她倒是无所谓,看那帮人都得了金元宝一样,也跟着咧了咧嘴。 宫里来人,即便就是两个嬷嬷,院子里的所有人都忙活起来,打扫的打扫,摆果子的摆果子。 隆重的,跟皇帝要来了一样。 作为被检查对象,叶蓁还是有些忐忑的,“奶娘,那个,她们怎么验啊?是不是看看守宫砂就行?” 宫里来的嬷嬷,她第一想法就是还珠格格里容嬷嬷那形象的人,被那样的两个掰开那里看,想想,鸡皮疙瘩掉满地。 未经人事的小姑娘嘛,肯定怕的,李嬷嬷看出叶蓁的忐忑,就柔声安抚,“幸好您从小就点了守宫砂,等人来了,把袖子摞上去给他们瞧瞧就成。” 这么简单啊,叶蓁终于松了口气。 ************* 验明正身,夕食过后,宫里的白玉碟便到了。 打赏了小太监,叶蓁就带着人去了尚书府道谢。 那边苦留,即便不想住也住了两天才回。 重新回到漪澜院,在熟悉的牀上滚一滚,她才体会到什么叫惬意。 尚书府人太多了,还都围着她转,跟一帮陌生人却要装着很熟很亲,真是痛苦。 “小姐,前头小厮跑来说有圣旨到,府里的主子都得去前头接旨!” 没惬意够呢,就听到杂乱的脚步声,丫鬟紫苏急匆匆走了进来。 圣旨! 叶蓁骨碌身爬起来就往外走,圣旨,听起来好威严好高大上的感觉。 疾步出了门,脑袋不受控制的想,圣旨说的什么呢? 相国爹在朝中红的发紫,应该不是坏事。 升官,好像也没的升了? 那,赏赐东西? 要不…..? 她突然想到一种可能,皇帝不会要给她和冷面门神赐婚吧? 想到此,她不禁心有戚戚焉。 相国爹还特地问她乐不乐意嫁,她都说了不乐意了,难道相国爹说的尽量去周旋没有周旋好? 肯定是了。 论拼爹,门神的爹是皇帝,跟谁拼,都是完胜。 这种可能越来越强烈,她脚下就越来越慢了,噩耗,她不想那么早听见啊。 相府就那么大,再慢也有到的时候。 眸光一扫,相国爹和白莲花姐姐已经等在那里,她也面无表情的挪了过去。 人到齐了,老太监浮尘一甩,就把圣旨展开了。 相府一众主仆呼啦啦跪了一地。 太监特有尖利嗓音响起。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兹闻相国叶启功长女叶霏娴熟大方、温良敦厚、品貌出众,太后与朕躬闻之甚悦。今皇四子年已及冠,适婚娶之时,当择贤女与配。值叶霏待宇闺中,与皇四子堪称天设地造,为成佳人之美,特将汝许配皇四子为王妃。一切礼仪,交由礼部与钦天监监正共同操办,择良辰完婚。布告中外,咸使闻之。钦此。” 太监念的慢慢悠悠,叶府上下却一个个面色瞬息万变。 尤其是叶霏,她整个人都在颤抖,从念到她名字起,就把呼吸屏住了。 直到又一次听到她的名字,她才敢确定没有听错,没有听错。 真的没有听错。 她,叶霏,要许给四皇子,是王妃。 遭人冷落嘲笑的庶女,竟然是正妃。 她翻身了! 巨大的欢喜冲击下,她都傻了,直到叶相国提醒,她才颤巍巍接过圣旨,连连叩头,“…..谢主隆恩,谢主隆恩!” 那边白莲花姐姐把圣旨接过去了,这边,叶蓁也终于确定不是幻觉。 她很震惊,更多的是开心,如果不是这么多人在,她真想尖叫的蹦高。 不用嫁了,不用嫁了! 相国爹还是很给力的,她说不想嫁就不用嫁。 同时,她突然顿悟了,当时相国爹不罚叶霏为的就是这个。 深谋远虑,高,实在是高! 那边圣旨接了,众人也得以站起身来。 公公的吉祥话滔滔江水,直说的叶霏笑的合不拢嘴,叶相国也是面露喜色,从管家那里拿了鼓鼓的荷包递过去。 传旨意的走了,院子里只剩下叶家主仆,一股股暗流在涌动。 尤其是下人们,几家欢喜几家愁,而且大多数是愁,这几天把大小姐得罪透了,一下子翻身,肯定没他们好果子吃啊。 叶霏身边的人像得了金元宝,一个个抑制不住的喜笑颜开,反观叶蓁身边的,满满的焦急不忿。 而且,所有人都发现了异样。 二小姐笑的很甜很开心的样子,莫不是疯了吧? 庶女一步登天,她这个嫡女很尴尬了,怎么笑的出来! 把众人的反应收入眼中,叶霏的腰杆更直了,捧着圣旨对叶国相为难道,“爹爹,女儿有个不情之请。赵姨娘罪大恶极,可她毕竟是霏儿的生母,终日在府里做那脏活,传扬出去,霏儿被人耻笑是小,恐怕会引得四王爷不满,您看,是…..” “四王爷不满可以退婚,王妃可以换,难道你的生母可以换吗?”没等叶霏说完,叶相国冷冷打断。 相国爹威武,叶蓁默默伸出大拇指。 连带着她的丫鬟婆子们都是面露喜色,赐婚又怎样,在相爷眼里,大小姐还是一点点话语权都没有。 其他的下人也摸到了风向,悄悄的都松了一口气,大小姐斗不起来就好,至少,他们安全了。 本想着爹爹定会一口应允,竟然,竟然,回绝的这么决绝,叶霏又气又怒,眼泪开了闸般关不住,“爹爹,霏儿做了王妃是光宗耀祖的,爹爹为何….爹爹为何….” 为何就不能替她想一想,为何就不能给她留些脸面…. 最终,她就停在为何上。 满心满脸的委屈,梨花带雨,我见犹怜。 叶相国板起脸,摄人的威压迫使叶霏低了头,“哭哭啼啼成何体统,出嫁前就待在你院子绣嫁衣,嫁妆上,我会让蓁儿多给你备一些的。还有,你放心,四王爷管不到相国的家务事上。” 近乎训斥的说完,拂袖而去。 出嫁前就待在院子里绣嫁衣,这是禁足啊。 更甚的,嫁妆还要二小姐操办。嫁妆关于一个女人出嫁的风光与否,关系到在婆家的地位,简直决定女人的后半生啊。 大小姐的后半生死死的攥在二小姐手里。 局势太过明朗,下人们看向叶霏的眼神除了不屑就是同情。 悲哀,好悲哀啊。 叶霏甚是没脸,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擦了泪匆匆而去。 她恨,她好恨! 明明她给家里光宗耀祖了,爹爹为何还是心里只有叶蓁那个贱蹄子。 没的看了,下人们各自散去。 叶蓁也带着人往漪澜院走,心情甚好,脚步轻快,快乐的像个出笼的鸟。 绿翘挠挠头,头疼的没敢言语。 初一头领不是说,叶二小姐会是女主子嘛,怎么就成了叶大小姐? 而且叶二小姐对此还特别的开心。 最重要的,冷冰冰的主子,明明对这个二小姐特别特别的上心啊。 乱七八糟,好难懂。 回到漪澜院,关起门里,李嬷嬷不忿的抱怨,“王妃是多尊贵的身份,怎么就轮到大小姐身上了,真是老天爷不开眼。” 红袖也是噘嘴,“以后她要是回娘家,咱们小姐还得给她行礼,低她一头。就看相爷现在这么对她,等她真成了王妃,还不没事就跑回来找茬摆谱。” “….哎呦,那可怎么办啊?”听红袖一说,叶蓁也忐忑起来。 米虫的日子还没有过够呢,她还不想跑路啊。 张嬷嬷哼了哼,严肃的脸上满是不屑,“给她八个胆子也不敢。要想在婆家有地位还得娘家给撑腰,别说回来撒野,一句大话都没她说的份。她就是一万个不愿意,都得巴结着家里,王妃坐不坐的稳,还不是得看咱们相爷的。得罪了相国府,那个王妃也就坐到头了。” 李嬷嬷也赞同,“欺负咱们小姐是不能,哎,就是这恶人怎么就没有恶报呢。听说四王爷府里一个妻妾都没有,当他的王妃可是省心的。” 叶蓁眨巴着眼睛看看这个再看看那个,两个岁数大的都这么说,她就放心了,拍着胸口松了口气,“不找我麻烦就好啊。她最好赶紧嫁出去,省的在府里碍眼。” 古代盲婚哑嫁的,尤其是高门大户,都是利益婚姻。说白了不是看两个人怎么样,看的是两家的地位和彼此带来的好处。 叶霏能当上王妃就是拼爹,为了能长久的当王妃就得长久的拼爹,自然,就不敢得罪相国府了。 当然,就不敢来难为她。 -本章完结- 第一百三十一章 知道您不是善男信女,不会往您刀下送冤魂 http://..org/ 不用嫁门神了,叶霏那个大白莲花估摸着不久也就不会在府里碍眼,双重惊喜下,叶蓁小手一挥,“奶娘,拿五十两银子出来,给院子里人分一分。” 对头得了好姻缘还要大手笔的拿钱出来庆祝,李嬷嬷真是摸不着头脑。 不过,小姐都交待了,她还是开箱子拿银子。 嫁出去也好,坏人走了,省的成天小心翼翼怕被算计到。 丫鬟婆子们在门口分银子欢呼雀跃,红袖拿了她的五两,见绿翘不动就急的招手,“绿翘,你傻了啊,还不快去,要不你那份就被拿走了!” 一等丫鬟月钱才五钱银子,五两,可是快一年的了。 绿翘被叫的回了魂,被红袖拽着也去拿银子。 到底怎么回事啊? 主子派她和阿喜来,肯定心悦的是二小姐,这个二小姐也没有拒绝,应该也是有意思的吧? 现在赐婚了大小姐,这个二小姐别说伤心了,怎么会如此高兴? 还高兴的拿出银子来赏人。 哎呀,好乱。 看来,她只能去找初一头领问个清楚了。 ******** 相国府门口。 初一下了马车,笑盈盈就奔着门口把守的小厮去,“劳烦小哥跟府里二小姐通报一声,就说四王爷府里送礼的来了。顺便带个话,就说来的人叫初一,要面见二小姐。” 四王爷府的人,小厮立马恭敬起来,可还是有点摸不着头脑,“您再跟我说说,是跟大小姐通报还是跟二小姐啊?” “都说了是二小姐,给你们大小姐送什么礼!”初一撇撇嘴有些不耐烦, 相国府是不是穷的要喝风了,要不怎么弄个傻了吧唧的守在门口。 就是看门的,也分看的谁的门,相国府的小厮什么时候被人慢待过,这人一看初一趾高气扬的立马一肚子气,“我家大小姐刚接了皇上赐婚的圣旨,我们大小姐很快就是四王妃了,你是四王府的人,你说给大小姐送什么礼!你这人办差也不问清楚,要不是我好心不跟你计较….” “你再说一遍!圣旨是给的谁?不是二小姐?”,没等人家说完,初一呲着牙就急了。 另一个看门的小厮脾气更大,蹭蹭两步过来就瞪了眼珠子,“相国府门口不是你撒野的地方,不要在这里大吵大叫的。” 四王府怎么会有这种人,长得丑绝人寰就算了,脑袋不灵光,耍威风竟然都耍到相国府上来了。 打狗得看主人,可,堂堂四王府,养狗也养的太生冷不忌了。 “我问你们呢,圣旨上到底是赐婚给谁!是大小姐还是二小姐!”初一不但不收敛,抓着人家衣裳凶神恶煞起来。 莫不是疯了吧? 疯狗可是会乱咬人的。 对这种人,看门的小厮只想尽快甩掉,“是大小姐!我骗你作甚,圣旨是能拿来胡说八道的嘛!” 初一还是不信,又逼近另一人,“你说!” 那人运了运气,还是压住了火,“大小姐,是大小姐。” 初一眉头皱着往后退了两步,小眼睛转了转扭头就跑向马车,“快走,回府!快!” 门口那俩小厮互相看看都是摇头。 “这个是不是脑袋有病?看来还病的不清。” “诶,我想起来了,好像上次四王爷到咱们府上来,就是他跟着,四王爷怎么会用这样的人?” “谁知道呢,可能为了辟邪吧。他那副长相,贴门上都能当门神了。” “呵呵,兄弟说的是。皇上赐婚,四王爷肯定先前就知道是谁,我估摸着,是那丑八怪听差了,这心急火燎回去问,还不得挨骂啊?” “活该!狗仗人势的东西,该骂!” ************ 车夫快马加鞭,进了王府,初一一路狂奔,赶到褚元澈跟前的时候,已经气喘吁吁。 褚元澈正在院中练剑,并没有停手的意思,瞟一样就问,“这么快就回来,出什么事了?” 小丫头闹脾气赶人了? 即便想想很挫败,他还是一下子想到这样。 甚至,他先前已经有这种准备。 就那脾气,一声不吭就接受了,那才是见了鬼。 躲不过去,跟他杠着让他不痛快,一贯的,就是如此。 见着初一去,不把气撒他身上就怪了。 初一使劲深呼吸几下才缓过这口气来,“….那个….主子您别练了….大事不好了!圣旨上赐婚的是叶家大小姐….是大小姐。” “你说什么!”褚元澈惊的剑差点脱手,收招就跃了过去。 “小的到了…..到了相国府门口,那个….门口的人说的,赐婚的是叶家大小姐。” 褚元澈抿唇倒退两步,星眸中有怒火在烧。 骗了他。 父皇骗了他。 明明圣旨上清清楚楚写的叶蓁,他看的一清二楚,宣圣旨时候就变了,很明显,他走之后,圣旨换掉了。 “主子!主子怎么办?要不您进宫求皇上重新下旨?要不…..” 褚元澈直接把初一的磨叨无视,“去准备马车,快去!” 初一不敢怠慢,马车很快准备好,不到两刻钟,已经到了相国府门口。 “诶,春哥你看,四王府的马车又来了!” “准是那笨蛋。他再横,咱哥俩就也不客气。” 门口两个小厮议论一句就说不下去了,马车上跳下来一人,快的已经到了眼前。 其中叫二春的小厮反应还是快的,“…..四、四王爷。” 可惜,人已经越过他,过了门洞。 接连的,初一风一样也窜了进去。 “……大力,我怎么觉得四王爷像来兴师问罪的呢。杀气腾腾的,看着都吓人。” 直到人消失在视线里,二春才半张着嘴后知后觉道。 小厮大力也点头,“难道那丑八怪不是搞错了,四王爷真的以为赐婚的咱们二小姐?” “很可能哎。大小姐是庶女,还有那么个丢人的姨娘,比着二小姐可差远了。就算是相国的闺女,大小姐给皇子当正妃,怎么想还是挺古怪。” “不会要换成二小姐吧,要真那样,大小姐还不得哭到上吊去。” “不可能!你忘了,相爷要留着二小姐招女婿的。” “怎么不可能,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皇上想让谁当儿媳妇还不是一句话的事。你忘了那白玉碟,皇室宗亲娶媳妇,宫里才会派嬷嬷先去验,二小姐不是前两天才得的。” “你这么一说也是啊,反正大小姐没有那玩意。哎呦,这可有好戏看了……” ……. 门口两个小厮凑到一起小声八卦,褚元澈已经推开了叶相国书房的门。 四王爷,又是新进的姑爷,府里没人敢拦,自然畅通无阻。 叶相国正躬身描一幅丹青,抬眼一扫进来的人,丝毫意外都无,“四王爷,来兴师问罪的吗?” 褚元澈理智还是有的,回身掩好房门,把呼吸调平和,才迈步走到书岸前,脸上也是恭敬有礼,“兴师问罪不敢,我只是来讨个明白。君子一言驷马难追,国相您为何出尔反尔?” “圣旨是圣上拟写。”叶相国说着话,伸手做了个请坐的手势。 事已至此,还要绕弯子吗! 褚元澈双拳紧握,并不落座,“如若不是相爷从中作梗,父皇怎会从新拟旨。让我先走,国相借着和父皇商议要事留下来,换了旨意马不停蹄宣旨一点转圜余地的不留,事情难道不是这样的吗?” 叶相国搁了笔直起腰,眼神毫不闪烁的迎上去,“说的没错,下官以长跪不起请求皇上改了旨意。” “先前答应的好好的,还痛快的拿了八字去和,原来这些都是做给我看的。”褚元澈深深长出一口气,一股无力感油然而生。 本来觉得稳操胜券,原来被人耍的团团转。 是人家演技真,还是他太笨,竟然从始至终,一点点都没有察觉出来。 “四王爷不要动怒,叶霏也是臣的女儿,和相国府联姻,你娶了她也一样的。”叶相国心底还是有一些愧疚的,走上前去好生安抚,“臣忠于皇上,皇上又站在您这边,就算没有姻亲这个纽带,您放心,下官依旧会支持您的。” 那怎么一样! 人都换了怎么一样! “我跟叶蓁已有肌肤之亲,您怎么能…..” “太后亲赐白玉碟为证,我蓁儿冰清玉洁,四王爷休要胡言!若是胡乱宣扬出去,污我蓁儿名誉,下官豁出项上乌沙也要为女儿讨个公道!”叶相国冷声打断。 好,很好,原来在这等着他! 姜还是老的辣,环环相扣,弄得他是一败涂地。 “我若是想宣扬,当初就会带她一同回来,哪会费心费力的给她编排个故事。即便我现在反受其害,不过,您放心,坏她名声的事,我是不会做的。”事已至此,他只能服软,“不知,您为何突然出尔反尔?难道是叶蓁的主意?还是,从一开始就是在骗我?” “婚姻乃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我蓁儿德行兼备,怎会开口说这等事。” “那就是您的意思了,您如何才能把她许配给我?” “绝无可能。”叶相国把话说的死死的,一点余地都没有,“蓁儿要给下官养老送终,给叶家后继香灯。下官无子,皇上体谅,也望四王爷体谅。” 褚元澈略一思索就道,“您把叶蓁许给我,我自然会给您养老送终,住在您府上也可以。至于后继香灯,我改名换姓实在办不到,不过,叶蓁生下孩子可以抱一个回叶家养,姓叶入叶家家谱。” 叶相国就是一愣,一双看透世事的眼深深看过去,真切的,不似有假。 很意外,意外的他脑袋里轰的一下。 答应给他上门养老送终,还要把孩子送来姓叶,除了不更名改姓外,和上门女婿毫无差别。 除了一心攀龙附凤的,有点门第的子弟都不可能做到。 作为一个皇子来说,能说出这样的话,真是把自己降到尘埃里去了。 只能说明一点,英雄难过美人关。 可这样的话,他的女儿岂不很危险? 没有回应,褚元澈心急追问,“相爷,您还有什么顾虑?” “四王爷,您不该有软肋的,若是软肋是下官的女儿,那更是下官不愿见到的。”已经说得如此卑微,叶相爷实在也没有旁的好要去,索性,开门见山,“做您的软肋可比单单巩固你我信任的纽带危险的多。为了蓁儿的安危,下官绝不可能答应。” 他的软肋? 他的软肋? 褚元澈突的脸一热,有种被人说破心事的羞涩。 反驳? 他心里竟然想不到一点点反驳的理由。 “…..您放心,我有分寸,不会被抓到把柄的。而且,我会多派人手保护她,绝不会有差池。”做父亲的这么担心有情可原,褚元澈能做的就是让人家消除疑虑,“还有,无论如何,我活着一天,就不会让她嫁给别人的。” “我蓁儿还小,两三年还等得起,下官知道您不是善男信女,不会往您刀下送冤魂的。”叶相国讥诮的斜了斜嘴角,近乎阴阳怪气回道。 虽是文臣,可唇枪舌剑有时候杀人于无形,几句话想吓到他?真是想瞎了心了。 “您站在我这边,不管她嫁不嫁我都不能置身事外。” 叶相国依旧淡定,“成王败寇,要是嫁给你,到时候就是死路一条。若是嫁他人,也许富贵不再,粗茶淡饭过一生总不是奢望。” “送她回谷里住着,没有比那里更安全的了,而且,她也很喜欢待在那里。” “这个倒可以。什么时候有了矛头,就送她过去。不过,还是那句话,不能把她嫁给你。皇上金口玉言,圣旨上是叶霏,您就准备迎娶她过门吧。” “不娶!我不会娶她的!”软的不行,硬的不行,怎么说怎么不行,褚元澈脾气就上来了,“都说了我会护她周全,也不会让叶家后继无人,您怎么还如此执拗?贴身照顾我好几个月,而且我们睡到一张牀上过,她理应嫁给我,您凭什么一味阻拦?” 顾忌?委婉?统统见鬼去吧! “…..你们?…..”,叶相国瞠目结舌,如遭雷击,缓了缓手指颤抖着质问,“你胡说!我蓁儿不可能!…..对了,守宫砂,守宫砂在的,我让奶娘去看过。你休要信口雌黄,给我蓁儿泼脏水!” “百步走到九十九,只差一步而已。如果不是万不得已,您,我都不会提起。”褚元澈微微别过头,别扭的低声道,“而且我们的亲密事不止一次,您要是不信,我可以给您说说她腰间的胎记何等模样。要是还不信,叫她过来对峙更好。” 知道胎记,还敢找人来对峙,叶国相再不想相信也得信了,他心里五味翻涌,拈着下巴上的胡子不知如何是好,“蓁儿怎么没有说…..哎….这个….” 他一直认为这个四王爷说的近身伺候只是丫鬟伺候生病动不了的主子,没想到啊,没想到…. 竟然…… “我和叶蓁已经如此,难道您还想着把她另嫁他人不成!”褚元澈不想给他犹豫的机会,夹杂着怒气的逼问,“现在跟我进宫去,让父皇重新拟旨。拖久了再改,说是代笔的太监笔误都没人信了。到时候成了笑柄,被笑的可是您相国府。” 叶相国皱眉摆手,“….不……还是不行。四王爷,以前的事就当梦一场吧,那是落难时候的事情,你们俩往后再无瓜葛,下官以后定会全力辅佐你。” 蓁儿方才那快乐的模样说明了一切。 不想嫁,他就不会强人所难。 女儿,失而复得,他只求她平安喜乐。 褚元澈气的嘴角抽搐,“叶蓁已经是我的人,您不让她嫁我,难道要让她老在家里嘛!还是,您要瞒天过海,当她冰清玉洁另择佳婿!” 好女不嫁二夫,既然有了肌肤之亲,自然要嫁过去的。可是…..可是….. 叶相国原地纠结的走了几步就道,“…..稍等片刻,容下官去问问蓁儿。” 褚元澈不是糊涂人,听话听音,他一下子就明白了,心里的火蹭蹭往外冒,“原来就是叶蓁不乐意的。一个答应好好的连八字都痛快的和,一个我送去保护的人也收下,父女两个合伙演戏,把我骗的团团转,好,很好。很好!” “什么人?难道蓁儿….是她收了你什么?”叶相爷一头雾水,“还有,事情是下官一手操办的,哪有合伙演戏一说。” “事已至此,还不能打开天窗说亮话吗?好,您不说,我替您说。”还要装傻,褚元澈几乎就要忍无可忍了,“本来您已经应下,叶蓁回来不乐意嫁,然后您父女两人就商量好了合伙把我耍的团团转,当我一心以为大局已定的时候,李代桃僵,把叶霏推给我。” “下官问过蓁儿的意思而已,至于诓骗四王爷,都是下官一人所为。失而复得,蓁儿要天上的星星,下官都要伸手试试的,可怜天下父母心,四王爷,您要怪就怪下官一人。蓁儿心思单纯,她没有参与进来的。” “心思单纯?哼!她收下我送来的人是什么意思?她要是不想稳住我,会如此吗?”褚元澈根本不信。 “…..她收了你的人?这个。。。。其实那时候我也没有跟她说死这事能成,可能,她觉得反正要嫁给你的,就没有拒绝。”叶相国略一思忖就有了答案,“这么说来,她心里也有准备,没准…..稍等,我再去问她一问,要是她松口,马上…..” “不用去问,她肯定说不愿意的!”褚元澈心里有数的很,恨恨道,“婚姻乃父母之命,她都已经委身与我,难道您还要一笔勾销吗?您是饱读诗书,将礼义廉耻看的极重的君子,该怎么做心里应该有数。” 知道女儿不愿意,那就有如此肯定的理由。 女人的贞、洁和命一般重要,和男人有了肌肤之亲而不愿意嫁,那两人之间一定发生了极其不愉快之事。 趁人之危? 为了他的权位,对他女儿用强的? 总之,跟两情相悦,一点点干系都不会有。 无耻!龌龊! “蓁儿若是倾心与你,怎会不嫁!她未曾提起过与你的亲密事,下官不得不疑心是你强迫于她的。”叶相国突的冷了脸,满满的义愤,“事情都过去了,下官也不想追究,还望四王爷从此自重,不要再打扰我蓁儿。你想用她拉上下官,下官再强调一次,只要你们井水不犯河水,下官一定万死不辞。” 下作的污了人家女儿清白,以此要挟人家爹就范,叶相国心里,他就成了这种人。 褚元澈不怒反笑,“我强迫她?您真该去问问您的宝贝女儿做过什么。” “……你!你血口喷人,我蓁儿知书达理。”叶相国气的胡子都要翘起来,手指颤抖的指过去,“若是她甘愿的,怎么不想嫁你?” “我也是奇怪透了,她心里不乐意,为什么可以和我那样。”褚元澈很颓败,“反正我没有强迫过她。说了您可能不信,在山谷里时候,她对我是又打又骂的,而且骂过好几次,次次骂的很难听,我这都不计较,我怎么可能强迫她。” -本章完结- 第一百三十二章 爱美人不爱山,昏君,十足的昏君 http://..org/ “……又打又骂?骂好几次….”,叶相国再次瞠目结舌,继而手指颤抖着痛苦万分的控诉,“…..她要真那样,肯定你做了什么猪狗不如的事情。乐+文+小说.しwxs蓁儿,哎,我的蓁儿啊。” 这个四王爷,怎么看怎么不是能挨欺负的主啊。 蓁儿多柔的性子,竟然能对他动手动口。 肯定是这个四王爷做了亏心事,兔子急了还咬人呢。 她的蓁儿啊,得受了多大的委屈? 哎,他这个当爹的简直不敢想。 褚元澈扶额,他就长的那么像无耻之徒,那么像坏人吗? “相国,您肯定想不到她是在什么情况下打的我。中秋那天,她贪杯酒醉,然后我们就…..反正那时候我走路都走不稳当筷子也拿不住,您就想吧,肯定不是我把她怎么样的。” 往事不堪回首,特别是讲给旁人听,褚元澈顿了顿才接着说道,“…..反正那些都不重要,木已成舟,我就说给她一个名分,谁成想她哭闹的很厉害,抓了许多果子丢我,还都是往脸上招呼,当时旁边还几个人看着。我也躲不开,就那么受着,要不是有人把她拉开,她不一定把我祸害成什么样子呢。” 闺女酒醉发酒疯把人家给强了? 事后还要不认账? 人家认账她还打人骂人? 打人还打脸? 还当着人?….. 多重打击下,叶相国一时接受不了,老脸一红一白,尴尬的愣了片刻,才开口,“…..那…..那是你的一面之词,在那之前,你.,….你指定对我蓁儿很过分。酒后无德,她又不想的,对了,对了,我蓁儿滴酒不沾的….她怎么可能醉?是你?还是你的朋友?肯定有人故意灌酒。哎,我的蓁儿啊,小小年纪,你们这么算计她。” 越说,他越觉得有道理,甚至,他闻到了阴谋的味道。 灌醉了他的蓁儿,然后….. 反正他的蓁儿醉了不会记得,那这人就想怎么说怎么说了,“她醉了能做什么!其实什么事情都没有对不对?是你们故意摆好了局吓唬她的,对不对?”。 得了,怎么说,他这个坏人的形象是改变不了了。 褚元澈无可奈何,“相国,我那时候根本不知她的身份,您要说我做局,我凭什么啊?还有,我们之后还有过,各自知道身份,而且是在她很清醒的时候。算了,您肯定还是不信,那就把叶蓁叫来当面讲,看我有没有诓骗您。” 敢叫板当面对质,那就是板上钉钉,他的蓁儿,怎会? 磕了脑袋,那时候心智还没恢复,哎,要不哪能做下那样的事。 可不论如何,做就是做了。 叶相国自觉有些没脸,叹口气酝酿了片刻才道,“话已至此,下官信了。不过,还是那句话,可怜天下父母心,蓁儿不倾心你自然有她的道理,下官会成全。为了蓁儿,下官做次无耻之徒也无妨。” 堂堂相国,竟然口口声声要做无耻之徒。不要脸的架势摆出来,褚元澈再伶俐的口舌也没辙。 抿唇原地踱步,狠了狠心,他就迎向叶相国的眼,“她闹来闹去就是不想嫁给三妻四妾的男人,我成全她就是。” “……你…..你说什么?”,叶相国觉得他一定是听错了,“你再说一遍。” “我说,这辈子只娶她一个。” “不可能!不可能!”叶相国脑袋瞬间摇成拨浪鼓,手摆着满满的不信,“堂堂皇子,就是你想只娶一个也办不到。要是哪天你…..那就更不可能了。” “我会说到做到。”褚元澈星眸里满是坚定,“做不到就不应,应了我一定会做到。若您不信,我可以立个誓言。” “你这是何苦呢?”痴情种的架势摆出来,不管不顾的,叶相国更多的是惊吓,“我蓁儿顽劣,心思又单纯,没有勾心斗角的手段。你若是娶了她,说白了就是累赘。依下官看,不如娶了叶霏,她心思重有些手段,更适合帝王家。” 何苦呢? 还不是你们逼的! 褚元澈心道,面对准岳父大人,他嘴上还是留了余地,“总得有人退一步,谁让她年纪小,我让着她。” “万岁爷肯定不答应,到时候圣旨一下给你弄几个小妾送到府里去,难道你抗旨不成?” “父皇那里,我会说服他。相国要是不放心,稍后进宫,父皇应下了这个,再谈赐婚的事便是。” “作为王爷,娶了相国的女儿,要是不纳妾,敢有微词的可能没几个。对外,可以说是下官的条件苛刻。可是,有朝一日,若是荣登大宝,后宫只有一人成何体统?恐怕到时候,群臣的奏折压着,您也得让步。” 王爷还可以逍遥一点,皇帝,天下至尊,可,照样有不得已。 譬如三宫六院,任你再不好色,平衡朝堂各方,一些女人是必不可少的。 大臣们要的是和皇家扯上姻亲光耀门楣,帝王要的是大臣们忠心不二,裙带关系,是最好的粘合。 没有这一层,帝王和大臣们就算有着无法逾越的沟壑,社稷不安,君臣不睦。 何况,帝王还肩负着开枝散叶,绵延后代的责任。 后宫只一人,是不可能做到的。 他是相国,活了大半辈子了,看的很透彻。 他相信,这个运筹帷幄的四王爷同样看的透彻。 难道想先蒙混过关,之后遇到事情了再顺水推舟? 兵不厌诈,最是无情帝王家,阴险,实在阴险! “能被群臣压着,那也太没本事。退一万步讲,要是真有那一天,反正我想做的事情也成了,大不了把那把椅子让给旁人。”褚元澈对视着叶相国的眼睛,说的很坦荡。 叶相国挑眉质疑,“千难万险爬上去,你舍得?” 勾心斗角尔虞我诈,甚至踩着无数人的鲜血上位,那把椅子代表的是世间的至高无上,代表着金口玉言。 为了那把椅子,父子可以是仇敌,兄弟可以残杀,世人皆能为之疯狂。 抢到手拱手让人,笑话,天方夜谭,鬼才会信! 褚元澈点头,“替母妃和妹妹报仇,我想做的仅此而已。至于那把椅子,负累而已。到时候,就做个自在闲人,到没人认识的地方置办个宅院,买下几百亩地收收租子,也许,真能长命百岁呢。” 言语间不乏向往,他突然发现,和那小丫头其实是志同道合的。 叶相国就是倒吸口凉气。 要美人不要江山,昏君是昏君,不过他喜欢。 谁让那美人是他女儿呢。 能做到这样,对女儿必定也会疼爱有加。 那….. “兵不厌诈,做大事不拘小节,到时候….”,叶相国一双看透世事的眼直直的盯着褚元澈,审视。 似要看到他心底里去。 人心隔肚皮,卸磨杀驴的多了,越是说的天花烂坠,越是不靠谱。 “那我发誓。”褚元澈说着就举起两根手指。 叶国相摆手打断,“下官不信那个,要是发誓灵验,那些做恶事早被老天爷收去了。” “难道让我写下来,签字画押?” 叶相国还是摇头,“那个也没用。” 到时候说伪造的,要不干脆就不认账,他一点辙都没有不是? 闺女只要嫁出去,总不能往回退吧。 到时候只能吃哑巴亏。 闹起来不光于事无补,没准,闺女还得被休回来。 这也不行,那也不行,褚元澈耐心几乎被磨光了,“您再犹豫下去,太阳都落山了,宫门落了锁,难道要搁到明天人尽皆知去?还有,您想过没有把叶霏推出来的后果,皇后看您站在我这边,为了遏制,很可能要直接对叶蓁下手来要挟您。” 皇后是何许人,做得出,肯定做的出。 叶相国当局者迷,历时惊的一身冷汗。 叶霏和叶蓁同为女儿,可他绝对的偏向叶蓁,四王爷那边拉上叶霏,皇后只要把叶蓁攥到手里,不愁他不就范。 不行! 绝对不行! “是非之地不宜久留,四王爷,还请您尽快安排人将蓁儿送出去。哎,当时糊涂,还不如就让她待在那里,倒是个消灾避讳的好地方。” 多待一天,他就多担心一天。 他恨不得,立刻,马上,就把人送走。 “那您先跟我进宫去,让父皇重新下旨。之后是我加派人手保护,还是送她走,咱们再商量。” 又绕回来了。 叶相国担心女儿安危,关心则乱,有些沉不下心来,“….你等等,容下官想一想”,在屋子里来回踱步有半盏茶功夫,直到面前的人不耐烦了,才道,“事关蓁儿终身,下官还是征求一下她的心意为好。稍等,下官快去快回。” “事不宜迟,来不及了。”褚元澈伸胳膊拦了拦,“能答应的不能答应的,我全答应了,她还能有什么不满意?” 叶相国坚持,“不,一定要问。金口玉言,这次皇上要是下了旨,定然不能再更改。万无一失,必须蓁儿点头。你等等,我让小厮快去快回。” 说着话,叶相国大步到了书案边提笔就写,之后去书搁里拿了个小木匣过来盛装。 褚元澈扫了一眼那纸上,还好,这些字那小丫头都认识。 叶相国麻利的把纸叠了装到匣子里推门出去,门口几步远是初一,他府里的家丁竟然都站的远远的。 这个霸道劲头他也没工夫理了,越过初一走向心腹下人。 下人得着嘱咐小跑着就奔后院去,一盏茶功夫之后,叶蓁已经开匣子拿出了纸条。 “二小姐,老爷吩咐了,纸上的物件急用,让您务必尽快找出来让小的带回去。” 相国爹跟她要东西?还急用? 要什么啊? 叶蓁狐疑的展开纸一瞧,历时瞪大了眼睛,这是? 冷面门神疯了吗? 吃错药了? 被雷劈了? 总之,好不正常啊! 太不可思议了,不可思议到她愣愣的抬起头,“爹爹那里来客人了吗?” “回禀二小姐,四王爷到府上来了,正和老爷在书房议事。” 下人低着头,恭敬回道。 人来了! 那纸上写的应该是真的吧? 那? 这门神抽的什么风啊? 竟然放弃整片树林,答应只摘她一片树叶! 娶了那个白莲花,照样能得到相国爹的支持,他何必抓着她不放啊。 难道爱上她了? 这个念头一出,她历时抖落一地鸡皮疙瘩。 不可能! 不可能! 她又不是木头人,怎么可能一点点都感觉不到。 那牺牲这么大有什么好处? 相国爹更加衷心? 一定是了。 毕竟,她在相国爹心里比那个白莲花可是重要多了。 未达目的不择手段,阴险的家伙! 脑袋里翻江倒海,她毫不犹豫给褚元澈盖了个戳。 下人见叶蓁一直盯着那纸挤眉弄眼,焦急的提醒,“二小姐,老爷让您尽快把东西准备好,他急用。” “….奥,好。”叶蓁也没功夫再琢磨了,其实她对答案一点都不纠结,把纸条团了起身就去书桌旁取了一本书放到匣子里,“好了,你去吧。” 下人愣了一下,之后老老实实抱着匣子快步走了。 这么兴师动众的,就为了要一本书? 相爷今天好奇怪啊。 于此同时的,前院书房里,叶相国正在讲他的血泪史。 “…..那时候,岳母大人,不,那时候还是姨母,死活不答应把女儿许配给我,还想各种招数难为我。让我不许纳妾,我答应了,她还不信,非让我对着府里上百号人发誓不可。没法子,我硬着头皮发了,她老人家还不满意,嫌不够毒,让我连改了三次啊。” 褚元澈喝着茶水,附和的接口道,“原来这就是您不信发毒誓的缘由。府里有了姨娘和庶女,您还是好好的,那毒誓真的是一点用都没有。” “哎,不是我想违背誓言,都是酒后无德啊。”说起这个,叶相国老脸一红,十分的不好意思,“人一步错步步错啊,自打那次之后,我就没在蓁儿外祖母那得着过一点点好脸色。” “对了,那时候,非要把我拖到院子中央打一顿不可,还要让所有下人去看热闹。要不是蓁儿的娘拦着,我就…..不敢想啊。” “那时候我还是个四品官,岳父他老人家还在,人家是正一品的大将军呐,我可不得由着被欺负。想着升官之后能好点,谁成想,都做到相国了,我那岳母还是不依不饶的,想骂就骂。当着小辈也骂,当着下人也骂,哎,弄的我到尚书府可浑身不自在。” “幸好蓁儿是找回来了,要不,我这辈子都没有翻身之日了。” “人啊,一失足成千古恨,答应的事情做不到,会被人唾弃的……” 默默叨叨一通,就是说给他听的,说一千道一万,就是不相信他。 被质疑,可是人家是岳父大人,褚元澈自然不能装傻,“您放心,我酒量好的很,不会酒后无德的。” 酒后无德,哎。 闺女是,爹也是,这个都是一脉相承的。 这个爹做下的糊涂事足够后悔一辈子,不知小丫头? 虽然他不想承认,不过,答案还是肯定的。 叶相国等的就是准女婿的保证,摸着胡须笑微微点头,“那就好,那就好。你是海量,千杯不醉的,要是哪天有什么差错,也赖不到酒上头。” 得,连找借口的机会都给他堵死了。 褚元澈无奈的笑,“至少,我管的住自己。” “砰砰砰….” 随着敲门声,初一的声音传来,“相爷,您要的东西拿来了。” 这人倒是不认生,叶相国摇头,开门去取了匣子进来掀开,入目的景象,不禁让他皱了眉头。 闺女这是….. 一个男人,还是贵为皇子,屈尊降贵到如此也是世间难寻了,怎么还会? 看叶相国的表情,褚元澈心里就算咯噔一下,疾步过去扫一眼匣子里的书册,心顿时沉入谷底。 本来觉得是十拿九稳,万无一失了,结果还是…. 他什么都豁出去了,原来,人家一点点都不放在眼里。 咬牙倒退两步,脸上满是悲苦。 “…..那个……四王爷,您看这…..既然蓁儿实在不乐意,强扭的瓜不甜,您还是算了吧。”叶相国脸上也不好看,可闺女的绝对他还想支持,只能舔着老脸,“是蓁儿没福分,稍后,下官教训她。” “…….我要当面问个明白,您把她找来。”事已至此,褚元澈还是该死的不死心,这样的他,他自己都厌恶。 不甘受辱,无可救药。 “哎,四王爷,您何必呢。”少男情怀总是痴,是人就逃不过,叶相国是过来人,“下官看,见面就不必了,毕竟,您贸贸然的见小姨子,会惹人非议。” 小姨子! 小姨子! 谁要做她姐夫! 褚元澈气的嘴角抽搐,抬腿就走。 “主子?这?”,初一看势头不好,颠颠的跟上去。 褚元澈凌厉的眸光嗜血一般,“回府!” 叶相国送了几步,也跟不上,只能止步。 孽缘啊,孽缘! 自顾自叹息着,就往漪澜院走。 进了院子,琴声悠扬,迈步到正厅,果不其然,女儿在抚琴。 几个丫鬟围着,有说有笑,恣意的很。 襄王有梦神女无心,说的就是这两个吧。 丫鬟紫苏发现了叶相国,忙行礼,另外几个也忙散了。 “下去吧,我跟你们小姐有话说。” 顷刻,门关了,屋里只剩父女两人。 叶蓁隐约猜到相国爹要说什么,仰起脸先发制人,“爹爹,您不要劝了,女儿不要嫁给四王爷。” 叶相国叹了口气,“哎,人已经走了。” “那就好!那就好!”叶蓁如释重负的放松下来,嘴角禁不住弯起。 这个爹,还是很给力的。 她说不嫁就不嫁,难得,实在难得。 “蓁儿,其实四王爷他对你也真是有心了,你就一点都不在意吗?何况,你们已经….已经….,总之,爹爹看着,他是容不得你另嫁他人的。就这么着,往后也是扯不断理不清的,还不如嫁了,他会好好待你。”叶相国试探着确认起来。 年纪小未免反复无常的,要是过几天后悔,那可就难办了。 还是不死心啊。 叶蓁就坐的直直的,拿出最最严肃的表情,“爹爹,女儿不想天天面对他,会生不如死的。不嫁就不嫁,女儿就一直在府里陪着您。还有啊,您千万不要被他骗了,他这人是很狡诈的,这么处心积虑伏低做小的要娶我,就是为了让您给他卖命。到时候他用不着您了,女儿哪还有什么好日子过。” 在府里当米虫,不用看谁脸色,不知道有多悠哉。 嫁人? 那就是作死。 嫁给冷面门神? 那就是花样作死。 “说的什么话!”叶相国板起脸来,继而叹息着愁绪满满,“哪有一辈子陪着爹的,再说,爹怎么都是走在你前头,倒时候你孤零零一个女儿家怎么办?你得成亲生子,你要是没有着落,爹死都闭不上眼,更没脸下去见你娘啊。” -本章完结- 第一百三十三章 他这就叫犯贱吧? http://..org/ “那女儿嫁给他之后天天以泪洗面,您就能闭上眼,您就能有脸见娘亲了吗?”叶蓁抽了抽鼻子,故作期期艾艾道,“他那人心狠手辣,疑心又重,用得着您时候说的天花乱坠,等哪天功成名就,肯定翻脸不认人。网” “到时候咱们只有哭的份了。不,没准一哭一闹他就得把我休掉了,那时候,他还不是想找多少个找多少个。” “爹爹,您可千万不要上当啊。与其以后那么惨,女儿还不如好好的在家陪您呢。女儿….” 怪不得不愿意嫁,这印象也太差了。 叶相国就头疼的打断,“蓁儿啊,爹爹觉得你指定对四王爷有误解。爹爹比你多吃了几十年咸盐,也算阅人无数,不说别的,他对你,绝对是真心实意的。” “爹爹,他的确是真心实意,真心实意的骗着您给他卖命去。不知道您是相国的时候,他可是让我去当什么小妾侧妃的,可想而知,他娶女儿回去当王妃,看重的就是您的官位。这种唯利是图的人,敬而远之比较好。”叶蓁撇撇嘴,一点点都不认同。 “一个来历不明的女子,做侧妃已经是极致了,哪有带回来做王妃的道理。他也跟我讲了你们俩已经…..哎,男女授受不亲,本来爹爹以为你只是照料了一下他的饮食起居,不曾想有这等私密事。不管如何,他能给你名分,就是有担当。要真像你说的心狠手辣,他才不管你死活呢。” “您怎么就不信呢,他真的心狠手辣!第一次见面,他就让人给我喂毒药,肠穿肚烂的毒药啊,为的就是让我死心塌地的伺候他。您说说,下手多狠啊,好人能这么做吗?” “他那时候病重,拿毒药威慑你也是不得已而为之,又没不给你解药,也没让你疼着受着罪,这个不叫什么事的。” “这还不叫事,您知道我那一个月胆战心惊多害怕嘛!”,得不到共鸣,叶蓁杏眼圆睁就有些急躁,“对了,给我解药之后,他还想再用毒药控制我来着,虽然最后没成,他也这么想来着啊,这不是疑心重吗?” “蓁儿啊,那是你心思单纯,他是做大事的人,哪能跟你一样谁都信呢!”,叶相国摇头无奈笑笑,小孩子就是小孩子啊,“说一千道一万,人家也就吓唬吓唬你,也没做成什么出格的来。倒是你,当着旁人的面就对他打骂,人家这都不跟你计较,你还要怎样?这样的人,你是打着灯笼再找不着第二个,错过去可就没了。” 冷面门神,丫的,竟然还学会了告状! 把她当奴隶使唤几个月,那货竟然还有脸说委屈! 什么人呢! 叶蓁一侧嘴角扯了扯,粉白的脸鼓了又鼓,“爹爹,他是不是给您吃了什么药?您怎么处处向着他说话呢?他给您吃药也是因为您是相国,哎,他这个人处心积虑,机关算尽,很难对付的。好不容易从他手心里逃出来,再回去,除非女儿真傻了。” “非也非也,蓁儿啊,爹爹还没有老糊涂。实话跟你讲,就是他不做我的女婿,我也照样会站在他那边的,只是不会那么明显而已。所以说,你也不要总咬着他为了爹爹的官位,的确有关系,但是关系没有那么大。” 原来…..原来这个相国爹本来就跟门神一伙的! 叶蓁惊诧的往后缩了缩。 替人家效力,女儿自然也舍得喽。 不对,要是那样,先前周旋着把婚事推给白莲花姐姐做什么呢? 先是费尽心机帮她,之后一扭头就跑来游说,这人矛盾的让她不知所谓啊。 “还有啊,他堂堂皇子,能答应下来只娶你一人,爹爹都是佩服的。他娶了你可以得到爹爹的更多支持,每抬一个侧妃或是小妾进门,得到的同样是他们娘家的力量,你可能不懂,他这个决定真的损失重大。一个好汉三个帮,助力少了,他的路会艰难许多的。” “给我养老送终,还可以住到咱们府上来,等你生下孩子,还会留一个姓叶入叶家族谱。这些都是他应下的,为了让我松口把你嫁给他,他也是豁出去了。” 什么什么! 这种条件都能开! 而且是在明知已经把相国的支持收入囊中的情况下。 丧权辱国到丧心病狂的程度了。 疯了吧? 如果不是爹爹编的,那门神绝对是疯掉了。 而且疯透了。 叶蓁惊的是合不拢嘴,石化的坐在那里俨然成了雕塑。 难道爹爹和她说的不是同一个人? 门神那种人怎么可能做出这么疯狂,这么不划算的事。 面对着蒙蒙的小木偶,叶相国黏着胡子笑起来,“你啊你,年纪小,识人不清的。算了算了,现在知道也不晚,快点个头,爹爹好给人家报信去。一物降一物卤水点豆腐,上辈子,他可能是欠了你的。” 叶蓁依旧不动,脑袋里一团乱,理不清了。 明明看到的是地狱,另一个却告诉你是天堂,任谁都得蒙。 “蓁儿,蓁儿!”,叶相国伸手在闺女眼前晃了晃,“别瞎想了,快点个头。四王爷不是个儿女情长的,过了这个村没这店,耗功夫长了,伤感情。他不是个低三下四求人的,今天做到如此地步,还碰了你的钉子,心里头不窝火就怪了。” 重新认识了门神是真,可嫁过去? 叶蓁心底是无法接受的,“那个,爹爹,女儿当不起王妃的。女儿没有心机没有手段,不能左右逢源不能八面玲珑,会让人笑话的。而且,那个门神,不,四王爷,他要是去争夺皇位,女儿岂不是也很危险?” 皇子啊,为了皇位争破头,历史上什么玄武门政变啊九龙夺嫡啊,那可是真的。 看小说电视剧,那种桥段更是铺天盖地。 成功了当然皆大欢喜,失败了可就会死翘翘,而且好多在争夺的路上就死翘翘了。 不仅皇子得死,他的王妃也活不成啊。 珍爱生命,远离皇子,绝对是穿越箴言。 天大地大,小命最大。 嫁皇子当皇后,走上人生巅峰,这种宏图壮志,她一点点都没有。 叶相国甚是欣慰的给了闺女一个赞赏的眼神,“不错不错,有进步,能想到这个对你来讲已经不容易。爹爹也不瞒你,的确,嫁过去,你的身家荣辱都会和四王爷合为一体,凶险是有的。不过,你不嫁一样危险,为了牵制爹爹,四王爷的对头应该会对你下手的。” 嫁也危险,不嫁也危险,娘的,不是死定了! 相国爹说的云淡风轻跟吃饭一般,叶蓁已经吓得脸色发青。 手脚冰凉,差点从椅子上溜下去,“….爹爹,那怎么办?怎么办?您….您能不能保持中立?对….谁也不帮….这样就安全了。看来我是不能嫁,绝对不能嫁。” 叶相国慈爱的拍了拍闺女胳膊以示安抚,“不要怕,爹爹会和四王爷商量好如何护你周全的。不要说人家对你不好,方才,四王爷还说怕他们在你身上做文章,要把你送走呢。” 开战就会有伤亡啊,叶蓁还是怕,“爹爹,您就不能不参与?好好做您的相国,谁都不帮不行吗?您看,其实,人家要是看这个相国挡路,没准就会下狠手换一个,做官这么危险,不如辞官吧。有吃有喝有银子,逍遥自在的多好。” “大丈夫有所为有所不为,爹爹一心忠君报国,怕是不能如你所愿了。”叶相国凛然答道,“不要怕,蓁儿,爹爹不会让祸事落到你身上的。” 能不怕吗? 她真的理解不了这种有理想有抱负的人。 生命诚可贵,爱情价更高,愿为自由故,两者皆可抛。对她来说,生命价最高。 没办法,被现代社会自私功力的风气熏陶的到了骨子里,再也高尚不起来了。 叶蓁还是抑制不住的颤抖,原来,原来,在山谷里的日子才是最最适合她的。 人为财死鸟为食亡,拼了命也要搏荣华富贵,她这种庸碌的人,真的理解不了这帮人的世界。 “蓁儿,蓁儿,说正事呢!你再不说话,爹爹就当你答应嫁了。”叶相国提醒,“有了赐婚的圣旨,四王爷派人手保护你就不用遮遮掩掩,这样对你最好不过了。” “爹爹,那些人会杀掉我吗?”死到临头了,谁还关心结不结婚啊。 “不会,杀了你还怎么牵制爹爹?”,叶相国尽量轻声细语,“有可能,只是有可能,把你抓去藏起来要挟爹爹就范。你只要老老实实待在院子里,再加派些人手以防万一,不会有事的。” 不早说! 吓死她了好不好! 脸上的血色一点点回来,叶蓁觉得又活过来了,拍着心口大喘气,“爹爹,您应该一下子说清楚嘛,吓死我了都,女儿胆子小,不禁吓啊。” “爹爹不好,爹爹不好!”叶相国轻声哄了哄,虽然看起来别扭到让人掉鸡皮疙瘩,“这个先放一放。爹爹再问你一次,跟四王爷的亲事可以吗?可以就点个头。” 嫁不嫁都有危险,那危险系数这一项就不考虑了。 她不想孤独终老。 也不能想象和门神做夫妻朝夕相对。 而且门神一贯就是生是他的人死是他的鬼,嫁给别人窗户都没有。 要不孤独终老,要不就得嫁过去看门神那张冷脸,二选一,可是供选择项都如此的悲剧。 怎么办? 好纠结。 “蓁儿?”,叶相国等不及的起身,“本来婚姻大事就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既然你拿不得注意,还是爹爹给你做主。就看你收了四王爷送来的人就没有多厌恶人家,爹爹不会害你,安心嫁过去吧。落难时候的情意最是难能可贵,这辈子,他不会亏待你的。” 人抬步便走,叶蓁急的追上去拉住相国爹胳膊,“….等等,等等!爹爹,女儿还没想好。一辈子的事,让女儿好好想想好不好?” 叶相国皱眉。 叶蓁晃着人家胳膊撒娇,“爹爹,爹爹!求您了!容女儿再想想吧。” 叶相国心里就是一软,再则屋里有些暗下来,进宫也来不及了,就松了口,“就一晚上。明天一早给爹爹准信,这事宜早不宜迟,再晚就要闹大笑话了。” 到明天早晨? 也好!也好! 叶蓁忙不迭点头,“好!好!就明天早晨!您可千万别自作主张啊!” “还信不过爹爹吗?”,叶相国察言观色是强项,心里有了些底,脸色就缓和多了。 难得的开起玩笑。 “信的过,信得过!您可是最最好的爹爹!”叶蓁马屁精上身,一路把人送出去,“爹爹您慢走。” 相国走了,屋里伺候的丫鬟们纷纷进来点灯收拾。 绿翘默默凑到叶蓁旁边,欲言又止。 憋着多难受,想说就说嘛,叶蓁还是很体贴的,低声主动询问,“你要走了吗?” 赐婚赐给了白莲花,绿翘是不是该转战阵地了? 至少,应该不会在给她当保镖。 实话说,她还是挺喜欢绿翘的。 比着红袖几个谨小慎微胆子又小的,绿翘更对她的脾气。 绿翘摇头,略显英气的脸上疑云密布,“初一头领没有吩咐,绿翘还是小姐的人。” 叶蓁就摆摆手,一脸的没精打采,“那你就等着吧。” 绿翘张张嘴又合上,最终还是默默退到一旁去。 看来这个二小姐指定不是女主子了,哎。 落花有意流水无情,他们家主子算是白忙活一场。 话说,伺候这个二小姐还是不错的差事。 可惜啊,可惜! ************* 月过中天,前半夜刮起的风一点没有削减的架势,呼啸着拍打着紧闭的窗户,暗夜里,发出吱吱的响声。 叶蓁翻了个身,依旧睡不着,只能闭着眼睛默默数羊。 “一只羊,两只羊……..八十七只羊….” 外头的风呼啸的鬼哭狼嚎一般,数羊似乎一丁点都没有作用,恰在此时,她突听得房顶瓦片一阵“咔嚓”声。 该死的风,不会要把屋顶吹飞吧? 很快,她就放弃了关注屋顶,因为外间有了动静。 还不小。 应该是门板被风猛的吹开拍在门垛上。 难道绿翘没有上门栓? 不会,那样的话门指定早被吹开了,哪等的到现在。 那? 绿翘开门出去了。 看来是起夜。 她刚想继续酝酿睡意,竟听得轻微的说话声,似乎是个男人。 侧耳细听,又没有。 幻觉吗? 大半夜的院子里怎么会有男人,难道有人来给绿翘下命令了? 哎,她刚拒绝婚事就把保护她的人撤走,好现实的货。 莫名的,她气顶脑门。 还真心实意,明明是三分钟热度嘛。 可留给她腹背的功夫都极短,内间的珠帘被拨动,发出轻轻的碰撞声,有人进来了。 谁? 绿翘吗? 跟她告别来的? 黑夜,又隔着纱帐,她眼前一团漆黑,只有耳边的脚步声。 很轻。 一步一步渐进,踩在她心尖上一般。 最后声音消失不见。 进来的人停住了,为什么不说话? 难道在酝酿? 或者……她脑袋里嗡了一下,不会是坏人吧? 弄个什么烟把绿翘弄晕,然后要把她掳走来要挟相国爹? 想想不久前,相国爹说的话,她更怕了。 从脚底板凉到脑瓜顶,整个人冰冻一般,不由自主的惊鸾着,大气都不敢出。 心扑通扑通的跳,总有一种要从嗓子眼跳出来的错觉。 她的冷汗已经湿了衣衫,外头的人还是没动静,实在受不了这种煎熬,她颤颤巍巍开口,“….谁?….是绿翘吗?” “是我。” 这声音? 这声音是? 化成灰,她都听得出啊。 此时此刻,这声音就是天籁。 虚惊一场,虚惊一场。 心收到原来的地方去,她喘着气又来了精神头,“来了就吱一声啊,吓的我魂都要没了。” 被埋怨了,褚元澈就轻声哼了哼,“是高兴的睡不着吗?” “你是来兴师问罪的吗?大半夜的跑到我屋里来吓人,我说初一那货怎么会钻窗户呢,原来是跟你这个主子学的。” 叶蓁一骨碌身起来,伸手就撩开了纱帐,声音压得低低的,也是满满的不善。 “我走的门。” “对了,你有内歼!”叶蓁做恍然大悟状,“你来,是要把她带回去的吗?” 褚元澈气结,“不要装糊涂,难道你觉得我会亲自跑一趟来带她回去。” “也是啊,堂堂王爷嘛,跑腿的事自然有人做。那你来,肯定是兴师问罪的了。” 兴师问罪? 他哪有那个底气。 不甘心,就是不甘心,被羞辱了还是没记性。 他这就叫犯贱吧? 缓了缓,踱步移到牀沿边,褚元澈紧抿的唇轻起,带着质问带着义愤,“你不是说讨厌三妻四妾嘛,我做到了,你还有什么不满意?你已经是我的人,想把我甩开,想都不要想!” 明明应该是戾气满满,叶蓁却听出心痛的感觉来,就跟她欺负人了一样。 的确,她好像挺过分的。 “那个,不要激动,你先坐下。”黑乎乎的一堵墙般立在眼前,强大的气场瘆人的很,为了能平等的说话,叶蓁就伸手拉了拉门神的袖子。 这是要做什么? 轻声细语的安抚他,又要耍什么花招? 褚元澈还是顺从的坐了下去,“你…..” “阿嚏!” 春天夜里依旧寒凉,从被窝里出来有穿的单薄,叶蓁的喷嚏声一下子把褚元澈出口的质问淹没了。 “盖好。”褚元澈没好气的扯了被子就把缩成一团捂鼻子的人包成了肥粽子。 很粗鲁。 叶蓁却很受用,“谢谢。” 她也不管纱帐了,一松手,垂落的双层纱帐把牀隔成了一片封闭的空间,幽黑却静谧。 褚元澈一半在里一半在外,帐子在眼前挡着格外讨厌,他直接往牀里蹭了蹭,靠墙坐。 腿长没办法,纱帐搭在靴子上,成了擦鞋布。 能不能客气一点,这是她的牀啊! 得了,谁让人家是来兴师问罪的,她还是不要计较为好。 “…..你不乐意嫁我,又让我上你的牀,你什么意思?”调整了坐姿,褚元澈把身体探过去,近乎脸对脸的逼问。 “不要这么近,吓死人了!”叶蓁圆润的往后挪了挪,心慌意乱的别过头去,“你等等,让我再想想。” “想什么?想个借口把我打发了?”褚元澈嘴角抽搐,冒火的眸光被暗夜隐去,“我告诉你,想也白想,想把我打发掉,门都没有!” “没…..不是….我在想,应不应该嫁给你。”叶蓁把头埋在被子里,实话实说。 褚元澈就是一愣,这是闹的哪一出? 想应不应该嫁给他? 在明明白白拒绝她之后! 鬼才会信! “不要耍花样!想拖延功夫等天亮去找相国帮忙对不对?你那点小心思,根本就不够我看的!” 越说越气,褚元澈的理智一点点抽离,欺身上前就把人用力圈在怀中,唇齿相依。 -本章完结- 第一百三十四章 饭都开吃了还想放多少水来煮,傻不傻? http://..org/ 叶蓁猝不及防,一下子被禁锢住,即便有松软的锦被做缓冲,她还是觉得被箍得好紧,要被揉碎和门神融为一体一般。`乐`文`小说` “喂….”,燥热的气息弥漫,唇瓣被攫取,无处可躲,挣扎都是徒劳。 想开口制止的,只是喉咙里骨碌出一点声音就再也没了机会,灵活的舌突破齿缝强势入侵。 她的,被挤的无处可逃,围追堵截刹那成了俘虏,任由纠缠逗弄。 久别的情人般,难舌难分,痴缠一团。 强烈的阳刚之气,野兽一般杀气腾腾,压的她不知所措,好不容易把胳膊从锦被里抽出,使出浑身力气去推搡,也只是蚍蜉撼大树。 她越推被抱得越紧,牢笼里的困兽,嘶吼挣扎,所有的都是徒劳。 粉拳无章法的落在人家脊背间,似是给老虎挠痒,适得其反的,逗的那老虎更加暴躁。 剧烈的喘息着,随时要冲破铁锁把她拆吃入腹。 叶蓁不敢再激怒他,不得不选择乖巧的顺从。 效果显著,老虎的戾气少了些许,她胸腔的气息渐渐充盈起来。 可眩晕感有增无减。 四肢越来越软,要不是被强势搂抱着,她觉得腰肢软的都不足以支撑她坐稳。 亦如海上浮萍,飘飘悠悠,随波逐流,漫无目的,不知归处。 怀里的人老实了,褚元澈得到鼓励般的转战阵地。 黑夜里,一切被吞没,看不到,只是循着本能探索。 小巧的耳垂、娇俏的下巴,顺次被发现占领。 反反复复,不知疲惫,不知餍足。 热,好热,凌乱无章法的一bobo猛烈入侵,搅得叶蓁身体不住战栗。 被占领的地方燃气熊熊烈火,很快燎原,她整个人都觉得被架在火上烧一般。 灼热难耐,惊慌失措。 可不想逃离,身体疯狂叫嚣着沉沦。 燃烧吧,一起。 直到战火蔓延到脖颈间,燥热的气息烧灼,她已然成了一江春水,无影无形,只有被摆弄的份了。 脑袋里一片空白,溺水一般的胡乱抓,直到紧紧抓住褚元澈的背,才罢休。 陌生的,游离的电流,在体内乱串,最终支配了她的喉咙,含糊不清的发出破碎的呜咽,“唔….嗯….” 暗夜中,牀帷间,一点点升温。 褚元澈由内而外的狂躁,耳旁压抑的呢喃就是最后的召唤,他什么也不顾了,大掌一挥,碍事的锦被被扔到一旁。 单薄的人儿软软的伏在怀里,温热的,软绵绵,馨香扑鼻。 急不可耐的他咽了咽口水,毫不犹豫就把大掌伸了过去。 不知归处的胡乱摸索,陌生的,却让他血脉喷张。 本是力度很大,身上却如羽毛在轻扫,麻痒难耐,叶蓁禁不住扭动起来。 难受,这滋味实在难受。 怀里的不安分,成了压垮褚元澈的最后一根稻草,强健的身躯山一样轰然倒塌,怀里的人儿被扑倒,压了个密不透风。 薄薄的中衣成了他品尝美味的阻碍,急不可耐的剥离,顺势,唇欺上。 星星点点的火势蔓延,直烧的叶蓁无处躲藏,入锅的活虾般扭动拱起。 胳膊抓挠着褚元澈的衣裳,撕扯着,唯有这样才能减轻一些身体的躁动。 无处发泄,无处安放,痛苦到极致,却又不全是,期待,期待更多。 “你是我的….我的…..”,褚元澈身体紧绷着,困兽般的低低嘶吼,宣誓着他的主权。 更多的是行动,每一寸没一分,都要疯狂占有。 不够,还不够,滚烫的汗水在额头滚落,他不由自主的把身上的衣裳尽除。 一丝都无,带来的不是凉意,是更多的灼热。 烈火在炙烤燃烧,身下的人才是浮冰,引的他抱得更紧更紧。 身前的最后一点遮羞布,也成了他的手下败将,秋天落叶般的飘落一旁。 火热的唇附上,美好的滋味让他疯狂的想索取更多。 “放开….放开我….”,叶蓁被箍的喘不过气,低哑的抗拒,指甲死命抓挠,留给褚元澈的是背上一道道血印。 褚元澈丝毫觉不出疼来,那一声声拒绝却是入耳如针扎,激的他嗜血般的啃咬起来,“休想…..你休想…..你是我的….我的……我现在就要了你…..” 被死命的抱的更紧,叶蓁梗着脖子张着嘴濒死般的嘶吼,“…..喘不过气….松…..开…..” 娘的,这是来谋杀她的啊。 褚元澈也发现异样,吓的他停了动作,胳膊撑牀语无伦次,“…..没事吧?吸气….缓一缓….” 叶蓁濒死小鱼般的大张着嘴,贪婪的喘息,声音细弱游丝,“…..金子….都是金子…..” 褚元澈很懊恼,大掌爱怜的抚上汗津津的小脸,满目的哀伤,“我的错….我的错。” 他真是太不管不顾了。 疯了。 不想伤害却拼命伤害,控制不住。 “…..汗水弄到我眼睛里了你!”叶蓁拍掉那个罪魁祸首的爪子,揉啊揉,揉的眼泪哗哗的,“下去!还不滚下去!” 轻颤的带着哭腔,褚元澈自责又颓败,翻身下去扯了锦被把可怜兮兮的人儿盖好,哄孩子似的拍着安抚,“别哭,你别哭了,哎,我不难为你了。要不,你打我两下?你想怎么出气怎么来。我就是一时冲动,没想伤害你的,哎…..” 没想伤害还差点把她憋死,要是想伤害,她还不得粉身碎骨! 暴力的家伙! 可怕! 太可怕! 呼吸平稳下来,头也不晕了,叶蓁没好气的一脚踹过去,“下去!滚到牀下去。” 这点劲头就是鸡蛋碰石头,褚元澈根本不在意,强健的大腿一抬,就把滑溜溜的两条小细腿压得死死的,暗夜中,脸贴近,呼吸可闻,“死也要死个明白,说,你为何就是不肯嫁我?” 绝望的、深入骨髓般的心伤。 “都跟你说了,我在想要不要嫁给你呢。要不,你跟我说说,嫁给你有什么好处?”叶蓁往墙面缩了缩,伸手把气场强大许多的人推了推。 不见面怎么都好,一见面她就怂了,从心里怂了。 没出息,她怎么就这么没出息呢。 都怪谷里被压榨太久,心里阴影大的抹不去了。 褚元澈真的不想发火,可真的忍不住,“令尊手书给你确认过的,当时我就在书房等着。你现在又说还在想,你是不是当我是傻子!如果我在谷里真的要了你,现在就没这些麻烦事了,你不要逼我。逼急了我,你的守宫砂就保不住了,看令尊会不会求着我来娶你走!” 好凶,尤其是四周乌漆墨黑,外头又是狂风大作,叶蓁默默的抖了抖。 她丝毫不怀疑门神说的,因为方才就差一点点。 一个发狂的人,还是个男人,而且在牀上,两个人还是yi丝不gua的,她很明智的选择示弱,“我没有骗你,是真的在想,骗你我是小狗。傍晚,爹爹来劝我来着,他说明早让我给他准信。” 听着倒是有几分真,褚元澈更关心结果,“那你想好没有?” “都说了我还在想,要不我干嘛一直不睡觉。” 那就是还有转机。 有了希望,褚元澈定定神,挑眉追问,“有什么好想的,你说不能三妻四妾我都答应了,你还想怎么样?你都是我的人了,难道你还想嫁给别人!我告诉你,你想也白想,有我活着一天,你那就是做梦!” “喂,别离我这么近!”叶蓁已经贴在上面上了,避无可避,“你很好了,不是你的事,是我自己。我也没想嫁给别人,你再让我想想,等一下啊。” 女人就是麻烦,出尔反尔,一会儿一个主意。 没想嫁别人,就剩他了,难道能想出花来? 大半夜不睡觉的想,不是自寻烦恼吗? 褚元澈很无奈,大手一捞,把恨不得嵌入墙里的人儿禁锢在怀里,“你那么笨能想出什么来?说说,我替你想。” 叶蓁小细胳膊小细腿阻挡着挣扎,“都说了离我远一点!离你那么近,你让我怎么想!” 又是徒劳,结局是注定的,她又成了个面团。 随人家怎么揉扁捏圆,然后团一团,再揉扁捏圆。 还不老实! 褚元澈大掌一路油走,在柔嫩的腰间抓了一把,“想!还想什么想!都已经这样了,你不觉得太晚了吗?饭都开吃了还想放多少水去煮,你傻不傻?嗯?” 大半夜的,挤在一张牀上,不着寸缕的,的确很奇怪! 娘的,又不是她想这样的。 而且,她似乎真的已经没了选择。 要是她敢说不,门神绝对会生米煮成熟饭给她看。 而且,煮饭的过程一定会让她痛不欲生,终生难忘。 既然只有一条路,那就认命好了。 “…..说好了,只能娶我一个,你不能反悔。” 能这么问,答案不言自明,褚元澈甚是激动,手指玩弄着枕边的墨发保证,“君子一言驷马难追。” “那你发誓。” “说你笨你还不信,要是发誓管用,令尊就不会弄个姨娘在府里,也就没有你那个姐姐在了。”褚元澈哼笑着,大掌一路油走,探寻,“我说到就会做到,把心放肚子。” 怀里的美味已经在囊中,不急于品尝,可是还是心痒痒。 狂躁的余温并没散尽,大有卷土重来之势,尤其是那里,一直胀胀的。 很难熬。 煎熬,绝对是一种煎熬。 叶蓁扭动着回避,可还是砧板上的肉,“不要摸了你!喂,别这样!” “你摸我的时候我都没拦着你,你也不能拦着我。礼尚往来,懂不懂?”褚元澈涛声依旧,自顾自享受着,继而低低抱怨,“太瘦了,不好,以后多吃点。相国府是不是不给你吃饱,怎么肉都没有几两。” “摸哪儿着你,你给我滚!”身前的两颗红豆也成了掌中物,叶蓁羞愤的成了个小豹子,“你是不是吃错药了你,哎,你走开!” 躲不开,说又不听,她直接一口咬过去。 力道十足,毫不留情。 摸就摸,还敢嫌她小,纯属讨打。 十四岁能长成什么样! 她这已经很好了好不好! “嘶……”,肩膀被咬了,褚元澈吃痛的轻呼出声,可一点不生气,“来,再使点劲,最好留个深深的牙印,明天一早我就去给令尊看。” “…..你个诬赖!”,冷面门神一下子成了这样,搅的叶蓁撞墙的心都有了。 吃错药了吧? 肯定是! 褚元澈就阴阳怪气的哼了哼,“只准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说的就是你。诬赖?你才是诬赖!在谷里说的好好的,回来有了靠山就反悔!” 越想越气,一巴掌就落了下去。 无耻的人,竟然打她屁股,叶蓁又羞又恼,只一味推搡着在她身上为所欲为的人,“……行,行了,算我诬赖,算我诬赖,您能离我远点吗?太热了。” 好汉不吃眼前亏,她只想把这货尽快摆脱掉。 古代人不是都规矩的很吗?这货竟然大半夜当堂入室,也算个奇葩了。 哎,把这奇葩弄走应该不容易吧? 悲剧,满桌子的悲剧。 褚元澈这回出奇的很听话,把怀里拱来拱去的人放开,规矩的平躺到一旁,“说正事。明天早晨早点去跟令尊讲,这事宜早不宜迟,不是小娃娃过家家。” “等等,我还没答应呢!”叶蓁翻身急道。 褚元澈星眸眯起,“我不介意现在就入洞房!” 而且他真的很想,食髓知味,隔靴搔痒过两回,他对把靴子脱掉来一次,特别的期待。 警告,绝对是警告! 大有她敢说不,立马扑上来做给她看的架势。 叶蓁心里抖了抖,还是不怕死的张口,“那个,我还有一个条件,就一个。” “说!”已经伏低做小到坑里了,褚元澈还真不在乎。 “我还小,能不能过个三四年再成亲?” 十四岁,过个四年才十八,想想,那时候结婚都已经很悲剧了。 现代十八岁,也就刚上大学,还是孩子呢。 婚姻就是坟墓,她可不想死那么早。 “明年,不能再晚。”褚元澈不加思量的答道。 一点商量的余地都没有。 这已经让他很肉疼了。 如果明天可以娶回去,再好不过。 叶蓁欲哭无泪状,“明年我才十五,人家都是十六七,凭什么让我这么早。你不同意,我就不嫁了。” “十五岁,母妃那个年纪已经生下了我。”褚元澈撇过头,说的理所当然。 早吗?一点都不早! 十五岁嫁,最快,养个孩子也得十六了。 真的一点都不早了。 再过三四年,反正他等不了。 别的都好说,这个他绝对不能让步。 “后年!再早我真不嫁了!”叶蓁狠狠心,咬牙道。 十五生孩子,她想都不能想。 身体还没发育好,弄不好会死人的好不好! 十六岁,还可以凑合凑合。 褚元澈一个翻身,就把威胁他的人儿压在身下,这回有经验了,胳膊牢牢的撑着,留出了足够的空间,“你再说,今天晚上你就得嫁了。” 燥热的气息带着笑意铺面而来,叶蓁怨念了,“…..明年,就明年,你快下去!” 请神容易送神难,不请自来的弄走更难,褚元澈哪肯走,俯身就攫住了让他流连忘返的唇瓣,辗转反侧,游移不定。 又来,叶蓁决定不客气了,贝齿使力,把罪魁祸首撵了又撵。 褚元澈吃痛的抬头,急不可耐的委屈,“等不到明年了,怎么办?” 此处不留人自有留人处,他也不恋战,又去旁的地界放火。 耳垂被衔住,酥麻的,惹得叶蓁一阵战栗,“唔….嗯….” 羞辱的呢喃搅了夜的静谧,不是她想,是不由自主。 褚元澈呼吸渐次粗重起来,血脉喷张,耳畔痛苦的呢喃更是让他难耐,咆哮着,把小巧的下巴包裹,一路攻城略地。 收获越多,贪心越大,不知餍足。 红豆被雨水滋润,胀大,酥麻的电流在体内乱窜。 乱了,乱了,残存的理性弄的叶蓁慌了神,指甲紧抓着强健的臂膀,哀求,“阿澈,别….别….你走开…..” 低低的,暗哑的,如泣如诉,陌生的,这是她吗? “…..我要你….我要你…” 褚元澈两眼迷离,沉醉不知归路,箭在弦上,哪是劝的住的。 不够,不够,只想更多。 下身胀痛,昂扬着在城门口叫嚣,每一次怕打城门都是一种更深的折磨。 叶蓁作为守城的,大有丢盔弃甲之势,干涸的护城河已经泛滥,潺潺流淌,城门被冲刷的摇摇欲坠。 额头大滴的汗水滚落,紧绷如山丘的脊背要是如雨瓢泼,褚元澈再也忍不了,血脉往一处回汇集,脑里一片空白,能做的就是喘息着对城门一次次进攻。 “….走开….”,城未破,城门却是千疮百孔,叶蓁疼的痛呼,“快停下,要死人啦!” 身下的哀嚎和拍打挣扎,终于换回了褚元澈的理智,即便很想,他还是选择了悬崖勒马,湿漉漉翻到旁边去。 抹着汗喘如狗,“…..我等…..等…哎….” 想想要等到明年,他是一阵心塞。 箭在弦上了还能撤回去,也是难得了。听着旁边人的怨念,叶蓁倒是多了一点好感。 二十出头,血气方刚的年纪,不容易啊。 就是,这货太幼稚了,根本就不会,受罪的是她啊。 不过,她也该庆幸,遇上的是个纯情热血小青年。 干干净净的,挺好。 “嘿嘿…..你来。” 叶蓁一边患得患失,突觉手被捉去了,稳准狠的按在一处灼热的坚廷处。 被温柔的大掌包裹着,循环往复。 飞机不能自己打吗? 叶蓁翻了个白眼,还是乖巧的从了,又不是第一次,何必矫情。 “…..不行….我打你了啊…..” 人善被人欺,她的配合换来的是被各种滋扰,躲又躲不掉,制止就是白费唾沫。 外边的风愈加狂放,院子里的树枝被吹的群魔乱舞,趴在被风的一面房顶上,初一还是觉得冷飕飕。 脊背发凉。 “绿翘,你说主子是不是打算等孩子生了再出来?” “主子哪是那样的人!”绿翘辩驳,她深深的相信主子的人品。 二小姐固执,估计正在好言相劝吧? 哪像初一头领,哎,作为属下,她虽然不敢说,心里还是很不喜欢的。 有功夫就泡在女人堆里,太花心了。 “你个小丫头懂什么!”初一很无聊,翻了白眼哼了哼,“头上有瓦片,屋里黑漆漆,高牀暖枕,温香软玉,嘿嘿,除非不是男人。主子再厉害也是人,男人还不都是一样的。” 你那样,又不是全天下男人都那样,绿翘很不赞同,“主子不会的。其实二小姐人挺好,真希望主子能说服她,我还想继续伺候她呢。” “没事,就是成不了也碍不着你什么事。主子我还是很了解的,他还是会留你在这。” “就是不叫我回去,估摸着,二小姐也不留我了。”绿翘郁郁的,“主子好像很喜欢她的,她怎么就不喜欢主子呢。门当户对,主子也是一表人才,而且很正派,也不知道,二小姐想找个什么样的?” -本章完结- 第一百三十五章 你这么说,我更不能走了 http://..org/ “她想找个什么样的不重要,主子想找她就行了,等着看吧,她逃不出主子手掌心。就爱上网”初一龇着牙,信誓旦旦。 “是吗?”,绿翘托着腮表示怀疑,“相国把二小姐当成掌上明珠,二小姐不点头,这事没戏的。主子再厉害,总不能把二小姐打一顿让她点头吧?今天赐婚的圣旨给了大小姐,二小姐高兴的不得了,院子里的下人都得了赏钱,就差放鞭炮庆祝了。依我看,想让二小姐痛快改主意很难。” “打一顿是不能,生米煮成熟饭不就行了。”初一痴痴的笑,小眼睛眯成一条缝,一脸的猥琐,“先斩后奏,成了真夫妻,管她想不想,还不得乖乖嫁过去。这个叶小姐也是的,敬酒不吃吃罚酒,激怒了主子哪有她好果子吃。” 绿翘诧异的张大了嘴,“……那个,您是说?主子进去是和二小姐?” 她的天呢! 主子竟然能做出这样的事! 不择手段? 反正不够君子。 初一颓败的撇撇嘴,耸耸肩表示无可奈何,“我出了上上策,主子要是舍近求远,我也没办法。多简单点事,搞的那么麻烦,想不通啊。” “主子才不是那样的人!”一听是初一的主意,绿翘又恢复了淡定,主子绝对不是采花贼,“不过,傍晚叶相国来过之后,二小姐好像若有所思的,没准,她后悔了呢。主子进去给她个台阶,成了也可能啊。” 初一搓着手不以为然,“要真那样,主子不是早出来了?这该死的风啊,真要命,鬼哭狼嚎的,要不,我还能趴瓦片上听听里头在说什么。” 这也想偷听! 绿翘很无语。 不过,她也真的很想知道里头在干什么啊。 此时此刻,叶蓁怨念的已经要哭了,“…..好了没有,手好酸……喂…..还不行吗….快点…..” 褚元澈热汗淋漓,冷厉的五官紧绷的皱在一处,冰与火的煎熬,已不知天地为何物。 耳边的抱怨影影焯焯,他也不能坐视不理,只得安抚的把人往怀里拢了拢,“马上就好……马上就好…..” 差一点,总是差一点,他也没办法。 不过,永远这样也好,知道天荒地老。 多么枯燥的一个动作,叶蓁还不得不继续重复。 这么下去,会不会冒火星子啊? 铁杵磨成绣花针,这货再让她磨,哼哼,赶紧变个金针菇吧。 煎熬着,煎熬着,又换了一回手,竟然还没有结束的兆头,叶蓁死命的攥着拳头罢工了,小脚丫踢踢踹踹的挣扎,“累死了,自己弄去!” “…..不要!” 隔靴搔痒已经很不痛快了,连这个都没有,褚元澈执拗的拒绝。 叶蓁已经怕了他了,蹭蹭缩到墙边,两手背到身后。 上不上下不下的,怎么能就这么晾着他呢! 知不知道,这样多难受。 褚元澈不满的又把人捞回来,当被子盖在身上。 “放我下去!”湿漉漉的人让她着实不舒服,叶蓁只想逃跑。 最主要的,擦枪走火怎么办? 褚元澈长臂箍的死紧,暗哑的嗓子近乎哀求,“快了,就快了……你动一动,像醉酒那回一样…..来….你来….” 醉酒那回? 叶蓁小野猫样的胡乱抓挠挣扎,“我喝醉了都,哪记得….你放我下来,快点!” 酒是穿肠毒药,对她来说比毒药都毒,因为那该死的酒害的她疯狂了一把,之后后果很惨痛。 她的后半辈子就这么完蛋了。 噩梦,绝对是噩梦。 “….我记得….我告诉你啊…..”,褚元澈双眼迷离,暗哑的絮叨着,大掌用力的把身上的人儿摆弄好位置,“…..来….动一动?” 坐上来自己动! 这不是现代霸道总裁小说里一贯的调调嘛。 雷死人不偿命的存在。 没想到到了古代,这种被雷劈中的事情活生生在她身上上演了。 “动你个大头鬼!”叶蓁嫌恶的抖落一身鸡皮疙瘩,暴力的在褚元澈肩头就是一口。 咸咸的汗水,娘的,真恶心。 一点都不配合! 哎,褚元澈还是决定自食其力,一个翻转就占了上风。 “喂…..你做什么!….下去….快点!….” 成了牀垫,叶蓁真是心塞塞。 尖尖的指甲抓挠,打了鸡血似的拼命挣扎。 男人疯起来不管不顾的,她可不想明天就步入少妇行列啊。 “唔….”,就是这样,越是挣扎,那里触碰的越厉害,褚元澈舒服的哼了哼,食髓知味的鼓励,“…..就这样….就这样…..” 娇小单薄的身板上压着千斤重担,想继续也得有力气啊,何况,叶蓁一点都不想成全,“不要闹了!下去!我的手给你…..手给你….” 两害取其轻,想想,还是打飞机最好。 绿色环保纯手工,安全无副作用。 褚元澈哼哼着摇头,仿若小孩子抱着糖块不撒手,“就这样….就这样….”。 去了该去的地方,即便在门口徘徊,还是舒服很多。 滚烫滚烫的山,移不走,能做的就是少被烧,叶蓁放弃了挣扎,双腿紧闭,只盼着这人不要禽兽到底。 “喂….轻点….你弄疼我了….” …….. “…..还不行吗?…..唔….嗯….” 心里的抗拒,最终敌不过身体的叫嚣,麻痒的煎熬一波一波袭来,弄的她四肢酸软。 羞辱的声音禁不住往外冒,她慌乱的红唇紧咬,可最终还是溃不成军。 心里狂叫着不可以,胳膊却攀上了人家脖颈。 沉沦。 褚元澈心中一喜,唇瓣贴上去,火上浇油。 至少这时候,他们是契合的,天造地设。 鱼水之欢,他终于懂了,他的就是那条鱼,小丫头那里就是河床。 河床干涸,鱼饥渴难耐,垂死挣扎。 水来了,就是甘霖,鱼得以畅游,即便河沿的水也是无可取代的。 辛苦的耕耘换来的是更多的滋润,然后,他就更卖力了。 只想更多,得到更多。 不知过了多久,褚元澈终于低低的嘶吼着释放了,舒畅到疲惫的身体压下,不由自主的颤抖。 仅存的一点力气,能做的就是滚到一边,闭眼喘息。 与此同时的,叶蓁也结束了痛快并快乐的疯狂,平复着呼吸咬唇愤愤然。 太不争气了,她简直太不争气了。 竟然让个毛头小子搅的无法自持。 之后,长出一口气,任由软绵绵的身体一动不动。 过家门而不入,这货自制力还是有的。 鉴于这个,小腹上那片带着咸腥气的东西她也就忍了。 过了约半盏茶功夫,冷意袭来,又怕弄脏被子,她只得爬起来摸索到一件衣裳胡乱擦抹。 听旁边人的呼吸也均匀了,她决定赶人,“喂,快穿衣裳走吧,一会儿该天亮了。” “早呢,不急。”褚元澈懒洋洋的应着,扯到锦被盖过去,把娇小的人儿捂了个严实。 一骨碌身他也挤进锦被里,搂着光滑的小人不撒手,“谁知道你是不是骗我,等我走了就不认账了。” “我是那样的人嘛。” “是。要不是你出尔反尔的跟令尊说不乐意嫁,也不用再折腾。”提起这个,褚元澈惩罚的拍了巴掌过去,“你不值得信任,我当然得加小心。你个笨蛋闹完了,烂摊子还不得我来收拾。” 又打屁股! “你再打我,我就…..我就真改主意了!”,叶蓁羞怒的鼓起腮,水葱似的手指奔着腰间狠狠拧了一把。 褚元澈大掌把兴风作浪的小爪子攥紧,有恃无恐,“就知道你不老实,我就睡在这里不走了,等丫鬟们早晨进来,看你怎么办。” “你….!”,门神竟然学会赖皮了,叶蓁恨得牙痒痒又无可奈何,想起这货吃软不吃硬,历时软了声调,“我这回绝对老实,天亮了就去跟爹爹说。你再不走,让我怎么面对绿翘?大半夜的你在我屋里待着,让她怎么想。” “你这么说,我更不能走了。”,褚元澈玩弄一把墨发揶揄道,“让他们胡思乱想一下也好,省的我这个主子太没脸。连你都压不住,长此以往,还有什么威信可言。” “他们?谁?你还带了别人?”,叶蓁敏感的提高了音调。 “初一,就初一一个。”,褚元澈依旧气定神闲,“你给我下不来台的时候他看的太多了,往后,记得收敛一点。” “什么叫我收敛一点?明明以前你一直欺负我的,你还想毒死我来着呢!从早忙到晚伺候你,你也没给过我一个好脸色,成天的黑着一张脸,跟谁欠了你八百两银子似的。” -本章完结- 第一百三十六章 那我把你供起来好了 http://..org/ 褚元澈怨念了,“长相是爹娘给的,我就长成这样,又没故意给你脸色看。︾樂︾文︾小︾说|至于那个毒药,你不要总揪着不放,就是吓唬吓唬你,不痛不痒的又没让你真受罪。” “说的那么轻巧,哪天给你吃一个试试。站着说话不腰疼,惊吓也能死人的好不好。”,叶蓁没好气的哼了哼,一点点都不赞同,“那时候,你还帮着初一欺负我,你们俩是狼狈为歼沆瀣一气。对了,初一还踢过我,都踢飞了,疼死了都。” “你打他那回也报了仇了,后来那几个月他天天饿着肚子由着你欺负,得饶人处且绕人。要说开始的时候我是故意压着你来着,你啊,给三分颜色就能开染坊,那时候怕你有恃无恐了不好好做事。” “为了自己的目的就不择手段,那么大个人欺负我一小姑娘,无耻!”叶蓁毫不掩饰的嫌弃。 “你可是后来居上,一回回跟我杠着,当着人就又打又骂的,我也都受着了。有来有往,那些事就算过去了吧。” 想抹稀泥? 没门。 叶蓁撇撇嘴,“我受苦受难几个月呢,你恶人的形象在我心里已经根深蒂固了,拔不出来。” “在这?还是在这?”褚元澈大掌不老实的摸了过去,难掩的笑意,“拔不出来最好,最好!” 没想到啊没想到,他在小丫头心里已经生根发芽了。 虽然长出来的不是棵好树。 “喂,爪子拿开!”,竟然跟她胡搅蛮缠,叶蓁气急,“走!赶紧走!再不走我可喊人了!” “喊吧,那样的话就不用等到明年了,没准明天你就能跟我走。” 上了她的牀还用这个威胁她,典型的得了便宜还卖乖,叶蓁气的牙痒痒,还无可奈何,“那个,你不困吗?白天还要做事,赶紧回家睡觉去。” “一宿不睡没关系,耽误不了。”褚元澈自然知道小丫头在赶人,就想赖着不走。 一个多月了只在周年祭上匆匆见过一面,还没说上话,好不容易待到机会,能多待一刻也好。 一宿不睡?娘的,这是准备天亮再走了吗? “外边还俩人翘首以待呢,你就不能体谅一下别人,风那么大,天很冷的。” “要不是你闹腾,我们至于大半夜折腾嘛。以后啊,你体谅一下我,他们也就不用跟着受罪了。”褚元澈依旧不上钩,端的是语重心长。 还怪到她头上来了,叶蓁白眼翻了翻,“谁体谅我啊?我在府里不知道多自在,你非拉我去当王妃,我什么都不会怎么当啊?到时候惹出麻烦闹出笑话,哎,简直不敢想。” 别人家的王妃啊夫人啊,从小都是琴棋书画,温柔娴淑有手腕,反观她,就是野丫头,草鸡掉进凤凰窝,会被笑死的好不好? 褚元澈轻笑,“想到半夜原来就在想这些,没关系,有我和令尊在,没人敢笑你的。反正还有一年功夫,怕被人笑就多学一学,不要每天除了吃就是玩乐。” “谁说的我除了吃就是玩乐!”叶蓁想辩驳的,出口又没了底气,“绿翘那个内歼,哎。” “要不今年你就嫁过来吧,反正就是换个地方吃喝玩乐。”褚元澈循循善诱。 “不要!绝对不要!”,叶蓁就像被踩了尾巴的猫,“还是让我多逍遥一年吧,天天被你欺负,我怕我会英年早逝。而且我这是为你好,有了我这样的王妃,你也会被笑话的。哎,不知道到时候你会不会休掉我?” “你脑袋里装的都是什么乱七八糟的,我怎么会休掉你?” “怎么不可能!两个人差距太大,自然而然就不想在一起了。”,有本事的男人怎么会留个丢人的媳妇在身边,现代的时候,叶蓁可是看过太多抛弃糟糠之妻找小三的,“我都想好了,休掉也没有关系,反正爹爹不会不要我,我就继续回来当米虫。” “我在你心里还真是个坏人。”褚元澈自嘲的笑笑,“放心,我不会欺负你,更不会休掉你。” “说的真好听,你今天晚上来不是兴师问罪的吗?我要是不从,你不知会做出什么来。”叶蓁可是有着二十几岁灵魂的,甜言蜜语忽悠不了她,“顺我者昌逆我者亡,说的就是你这样的。” “我要是真那样,就会一起把你带回来,大摇大摆人尽皆知,那时候你不光得嫁给我,还得被指指点点灰头土脸。” “是,我的确想让你嫁给我,这也不是十恶不赦吧。我今天晚上来,只是想说服你而已,是有点冲动,谁让你先出尔反尔激怒我。” “那你是喜欢我吗?”叶蓁脱口而出,这个问题她也纠结了一个晚上了。 虽然有点不可思议,她还是问了。 “…..”,褚元澈愕然,猝不及防,这丫头就不能委婉点。 一日不见如隔三秋,这一个多月深有此感,他不想自欺欺人,也不觉得这个丢人,就点头,轻声道,“我想和你白头到老。” 白头到老? 比喜欢可是多了好几个层级。 喜欢是一种悸动,白头偕老是一种思虑周祥的决定。 天啦,她这是被表白了吗? 脸皮厚厚的人,还是有点害羞了,“….为什么呢?我是说,我贪吃贪玩又不懂事,娶了我可是很累的。” “呵,你至少有一个优点,很有自知之明。” 这是优点?明明在附和她,说她贪吃贪玩又不懂事。 是可忍孰不可忍,叶蓁伸出爪子就去蹂躏某人的脸,都被表白了她还怕什么。 “竟然这么说我,看我怎么收拾你!” “…..嘶….打人不打脸….”,褚元澈并不动气,轻而易举的就把两个小爪子按住,唇送过去辗转反侧,直到身下的人娇喘连连才罢休,“老实一点,脸上留了印子,你叫我怎么出去见人。” 随时下半身支撑大脑,这货也是没救了,叶蓁擦着嘴往后缩了又缩,“...你还没说,你看上我哪了。” 这刨根问底的,都不知道羞,哎,褚元澈怨念的很还是开口了,“就这脸皮,根本不用担心被人家笑话。其实,我也不知道。在谷里你对我照料有加,朝夕相处久了,自然而然的吧。” “是啊,我伺候你那么久,看来,你是被我感动了。先说好了,我对你那么好,你以后不许欺负我,不许对我黑脸,不许对我发火,不许强迫我做不乐意的事…..等等,让我再想想…..” “那我把你供起来好了。”,要求这么多,褚元澈无奈的笑,“放心吧,我一个大男人哪会无聊到欺负你。” 至少有感情基础,生活应该能过的去,叶蓁也不纠结了,顿时困意袭来,“我真的困了,你走吧。” “明天早晨记得去找令尊说。” “记得了。” “我会交待绿翘早点叫醒你的,你要是敢不去,王府离这里不远,你小心我….” “我就这么不值得信任吗?” “我怕你贪睡误事而已。”褚元澈边摸索着找衣裳边吩咐,“都已经拒绝了还能半夜不睡的想,那就是后悔了。旁观者清,你还是想嫁给我的。” 是这样吗? 好吧,比起孤独终老,还是嫁出去有那么一点点好。 她的确是这么想的。 至于想嫁给他,难道还有别的选择吗? 想归想,叶蓁还是明智的选择闭嘴。 以后要做夫妻的人,说话总要顾忌一下,至少为了她有好日子过,也不能作死。 “….腰带找不到,来,帮我找找…..这个这么小,你的….” “……扔的到处都是,哎….乌漆墨黑的怎么找啊….” “你赶紧嫁过去吧,省的偷偷摸摸的,灯都不能点。”褚元澈抱怨,大半夜的抱着人睡多好,还得爬起来走,“就算派人保护你,总没有我在旁边心安。” “绿翘一个不够,爹爹说的好可怕,你再给我弄两个人来好不好?” “人明天就给你送来,没问题。”褚元澈答应的痛快,“不用怕,岳父大人近期不会跟我走的太近,你老实待在府里不会有事的。至于以后,如果有必要,先把你送回谷里去。” “其实想想,谷里的生活多好,睡觉睡到自然醒,想跑哪去跑哪去,想说什么说什么。好想吃师傅做的腊肉还有他做的醋鱼。” 褚元澈也感慨,“的确。有机会了,带你回去看看,婆婆他们都很喜欢你。” “那是,比你成天黑脸的好多了,我跟他们在一起,他们都是笑呵呵的。你还在那住了那么多年,你说他们天天看着你的脸多难受啊。” “有你一个成天嬉皮笑脸就够了.....” -本章完结- 第一百三十七章 长一百张嘴也说不清啊 http://..org/ 狂风隐去,树枝轻摇,东方升起一轮红日。网 一路打着哈欠,叶蓁带着一众丫鬟婆子,恹恹的进了青松轩。 “小姐,瞧您这困的,相爷让您养身子呐,晨昏定省又不挑您。”李嬷嬷心疼的很。 她也奇了怪了,小姐回来之后每天睡到日上三竿,今天怎么非要爬起来往前院奔。 明明困得睁不开眼,还拦都拦不住。 红袖眼尖,往正厅门口瞟了一眼就压低声音愤愤道,“嬷嬷,有人比咱们小姐早。” 一见是清荷院的人,李嬷嬷历时拉下老脸,“早也白早。” 叶蓁走在前头,自然看见了那几个,一个个满面红光的,气色着实不错。 主子要当王妃了,下人跟着脸上有光啊。 可是,一会儿…. 哎,她好像是个恶人啊。 算了,对待这种残害妹妹性命的,就当替天行道了。 “二小姐!” 清荷院的人齐声行礼,叶蓁就点点头,往里走。 李嬷嬷跟着进去,红袖几个就留在门外,也不喧哗,只用眼神,两边的下人一场大战在所难免。 “妹妹来了!” 一进门,迎接叶蓁的是一道热络无比的声音,做作的白莲花,让人掉一地鸡皮疙瘩好不好。 “姐姐来的真早。”,叶蓁敷衍一句,眼神就搜索到坐在桌边用餐的相国爹,“爹爹,您早。” 人来了那就是成了,叶相国面上一喜,招手道,“来的正好,有你喜欢的红豆圆子粥。” 叶霏脸一红一白,笑容变得很难看,同样是女儿,凭什么踩一个捧一个! 她先来的,这个爹话都懒得多说。 这个小贱蹄子一来,不光有了笑模样,还招呼同桌用饭。 红豆圆子粥!红豆圆子粥! 明明就是特意给小贱蹄子准备的。 装啊,再能装也只有十五岁,这种年纪根本不可能隐藏太深。余光扫到白莲花的表情,叶蓁心里暗暗摇头。 她可是有着二十几岁灵魂的人,跟这种小孩子撕逼?一点兴趣都没有啊。 小说里那些穿过去就跟姐妹斗来斗去的,她反正无法想象,天天跟一帮小逗比勾心斗角,搞笑,实在太搞笑。 羡慕嫉妒恨,已经是恨了,叶蓁也不在乎被多恨一点,大大方方坐下等着李嬷嬷盛粥给她。 母亲过世,儿子要守孝三年,桌上一点荤腥没有,只扫一眼,她就兴致缺缺了。 应付几口,还是回去吃吧。 “妹妹,姐姐见你眼圈发黑,是昨夜没有睡安稳吗?” 指甲陷进肉里平复了下怨恨,叶霏又是如花的一张笑脸,端详了一瞬,关切的问道。 哼,睡不着了吧,睡得着才怪。 能操控她的嫁妆又怎样? 她要嫁的可是皇子,难道这小贱蹄子有胆子克扣不成。 她不气,她犯不着气! 早早晚晚,这父女俩有哭的时候。 王妃,王妃,哪一天要是四王爷坐上皇位,她就是皇后,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这个爹都得跪在她的脚下。 小贱蹄子,还不是随她揉扁捏圆。 叶蓁往嘴里送了一口粥,放下勺子满脸的坦荡,“对啊,风太大了,快天亮了才睡着。” 气的睡不着一直到天亮,痛快,痛快。 叶霏脸上的笑更盛了,“那风实在是恼人,难怪妹妹睡不着。对了,妹妹回去肯定要补眠,姐姐就不过去搅扰了,嫁衣的红绸还望妹妹让人尽快送过来。库房里有现成的,倒不用置办。” “婚期还没有订,这个着什么急,等什么时候礼部有了准日子再准备就是。”叶相国接过了话头,挑眉看向大女儿,一脸的平淡无波。 这是什么话! 这是亲爹该说的话嘛! 皇帝赐婚,而且她要嫁的是皇子啊,光耀门楣光宗耀祖,放在旁人家哪用她张嘴,用的着的好物件一股脑就得堆到眼前来。 放到她这里,就是爱答不理,无人问津,要块红绸都能被拒绝。 还有她的生母,这个爹爹一句话的事情,非要放在那里羞辱她。 叶霏气的气血上涌,手指发抖,最终还是不敢发作,咬唇委屈道,“绣嫁衣要几个月的,霏儿怕来不及。” “来不及,府里的下人可以帮手。好了,先去吧,蓁儿会给你安排。”叶相国不为所动,有些不耐烦。 “…..是,霏儿先回去了。”,叶霏低着头告退,已经气红了眼眶。 扭过头去,眼中满是怨毒。 嫁衣,对一个姑娘来说多重要的东西,自然要自己动手一针一线逢起来才好。 下人是什么东西,爹爹竟然能说出让那些人来做,真是….. 好狠的心肠啊! 她是哪一点不如那个贱蹄子,为什么就不能对她亲近一点? 走着瞧,总有一天,这个爹会后悔的。 所有看不起她的人,都会后悔的! 叶相国挥挥手屏退了伺候的人,待到屋里只有父女两个,偏头过去低声交待,“爹爹这就进宫去,圣旨很快就会下来,这次万万不能反悔了。” “嗯。” “这就对了,阴差阳错落难时候互相扶持,就是缘分,挡都挡不住的。”叶相国撵着胡须感慨,“还有啊,这事要烂在肚子里跟谁都莫要提起,祸从口出,不谙世事对你来说是最好不过的。” “爹爹放心,女儿最胆小了。” *********** 漪澜院。 合衣小憩半个时辰,李嬷嬷央着,叶蓁起来坐到桌边吃朝食。 懒洋洋睁不开眼的样子,随时要瞌睡过去一般。 “小姐,整宿的睡不着可不是小事,要不找个大夫来把把脉吧?”李嬷嬷越想越不对,“风大恼人,困了也得睡,哪可能睁眼到天亮呢。” 叶蓁摆手拒绝,“…..不用,吃了饭睡一睡就好了,我现在困的很。” 她不仅困还腰酸背痛脚发软,哎,门神那家伙也太能折腾了,要是叫来大夫,说个那啥过度…. 脸就没有了啊。 “咦,这是什么?牀上找出来的。咱们小姐没有这个啊?” 红袖在里间整理牀褥,缝隙里摸出一块玉佩来,端详来端详去怎么看都不是小姐的东西,脚步匆匆出来给众人看。 “发幺蛾子对付咱们小姐的?”张嬷嬷凌厉的眸直直射过去,又摇头,“不对啊,弄块玉也做不了什么。这玉….看着是个名贵物件啊。” 牀上找出来的? 叶蓁瞌睡虫顿时飞走了,睁大眼睛瞧过去,无暇的镂空白玉系着靛蓝的络子…. 不是她的,那只能是门神的。 靠,还是留下罪证了。 怎么办? 此时,张嬷嬷已经把玉佩拿在手里,反复看了看就是一惊,“这可不是女儿家用的东西。嗯….这是要诬赖表小姐跟男人私相授受啊。” 未出阁的小姐牀上翻找出男人物件,长一百张嘴也说不清啊。 红袖和紫苏已经吓白了脸,“幸好,幸好,咱们先发现了。” “小姐屋里来去就这么几个人,玉佩不能是飞进来的!”,李嬷嬷是奶娘,二小姐就是她闺女一样,被这么算计了,昏黄的老眼里杀气腾腾。 “嬷嬷,不是我!” “嬷嬷,玉佩是我发现的。” 红袖和紫苏跟着小姐多年的,李嬷嬷倒是不怎么疑心,“能随便进内室的?绿翘,对,肯定是她!” 张嬷嬷几个明显也很赞同。 “嬷嬷,她会功夫。” “咱们不出声,从后头打晕她。” “五花大绑,看她还怎么折腾!” ……. 摩拳擦掌的四处寻家伙事就要出去拿人。 “等等!等等!”叶蓁急急的喝住众人,“那个…..那个…..那个玉佩是我跟绿翘要来玩玩的。” 情急之下,只能顺嘴胡诌了。 几人顿住了,继而凑过去面面相觑,还是张嬷嬷心思最精,“表小姐,您心善也不是这个善法。不要好心护着白眼狼,她那是要害您呢!” “肯定是被那边收买了,才来几天就背主,打一顿哄出去算轻的。”李嬷嬷愤愤然。 “不是,我没有护着她,真的,是真的,我跟她要来看看的。”叶蓁站起身来,摆出最最真诚的表情来,“昨晚上我看她拿着那个玉挺好看,就让她给我看看,后来熄灯她睡在外头,我也忘了还给她。” 才来几天,小姐应该不至于撒谎护着,李嬷嬷信了这个,不过还是冷着脸,“那这人也留不得,弄个男人的物价带在身上,这种心不稳的丫鬟还是早早赶走为上。” “可不是,别哪天她做出丢人的事来,连累表小姐跟着没脸。” “她才来几天啊,这玉肯定不是咱们府上人给的。” “府里的下人哪有这么好的东西!” -本章完结- 第一百三十八章 哎,她的一世英名啊 http://..org/ “有这么好的东西哪还愁吃穿,哪用卖身当丫鬟!” …….. 眼见着绿翘成了几人嘴里阴险有着不为人知目的的,叶蓁也是惊呆。网值得您收藏 谁说古人墨守成规的,一个个想象力不要太丰富好不好。 这些人也不好糊弄啊,怎么办? 怎么办? “停!不要乱猜了。”,那边说的起劲,叶蓁拍了拍手打断,“那个玉佩是她哥哥的,人家去当兵打仗了,就让绿翘保管着。” “小姐,您不要被她骗了,她哥哥要是有这么好的东西,哪能把她卖掉。” “表小姐,您就是心思太单纯了。” “是啊,小姐,想想好奇怪,她那么好的功夫怎么就跑到咱们府里当丫鬟来了。” “真的啊,现在想想好奇怪。” “不管怎么样,这人不能留,还是打发她走吧。” “对,小姐身边不能要这种稀奇古怪的。” 你一言她一语,叶蓁的耳朵又被争论淹没了,“喂,你们不要怀疑了,那个玉佩是人家的传家宝,家道中落再穷苦都不能卖。至于卖掉绿翘,她哥哥怕她没人照顾被人欺负才这么做的,等到打仗回来,会把她赎回去的。” “…..额,那个….” “听着也说的过去。” “绿翘功夫那么厉害,她哥哥肯定更厉害。没准打仗时候立个战功能封个官职,到时候,绿翘也能沾光了。” “可不是,一个姑娘家在外头还真没法过,不如放到咱们府里稳当。” 三个臭皮匠顶个诸葛亮,四个人交换了一下意见,终于停止了猜忌。 叶蓁暗地里长出一口气,哎,终于骗过去了。 绿翘迈过门槛进到屋里,历时迎来几道好奇的目光,盯的她很不自在啊。 左看看右看看,难道她脸上长花了吗? “绿翘,你的玉佩。” “你哥哥功夫很厉害吧?” “等他封个将军,你就是千金小姐了,到时候可不要看不起我们啊。” …… 绿翘接过塞过来的玉佩,被红袖和紫苏说的蒙蒙的。 什么她的玉佩? 还她哥哥?她哪来的哥哥啊。 还大将军,都哪跟哪! 怕穿帮,叶蓁扭着腰三步几步就过去,“昨晚我跟你要了你哥哥的玉佩把玩,看我这记性,都给忘了。幸好红袖在牀缝里翻出来,快收好,以后还得还给你哥哥呢。” 这么一说,绿翘就懂了,“.....是啊是啊,嘿嘿,其实我正想跟小姐讨要呢。” 再看向叶蓁,她就是抑制不住痴痴的笑。 想不到啊想不到,主子竟然那么勇猛。 昨天晚上,主子出来还说什么就交待事情来着,露馅了吧。 交待什么事情能交待到牀上去啊? 还把玉佩都丢了。 不能想啊不能想,哎,这个大消息,初一头领一定很喜欢吧。 完了,看那样子就没有想正经的,哎,她的一世英名啊。 叶蓁怨念了。 “小姐,小姐,前头来人报,又有圣旨到。府里的主子都要去接旨,宫里的人等着呢。” 粗使的丫鬟跑进来禀报,李嬷嬷几人就是一愣,昨天来了圣旨,今天怎么又来? 就是给二小姐赐婚,一起就可以了,哪有一天一个的。 “走吧,去看看。” 叶蓁心知肚明,带着人就走。 出了漪澜院往前院去,巧的,正好和叶霏一行人汇合了。 “妹妹,今天这圣旨不会是给你赐婚的吧?” 叶霏捂嘴打趣起来,一脸的春风得意。 偏心眼的爹爹把小贱蹄子留下招女婿,哼,哪个名门望族的男人乐意倒插门啊。 更别说皇帝赐婚,古往今来也没有给大臣的女儿赐个男人的。 挑衅? 就挑呗,反正就要乐极生悲了。 叶蓁一点也不在意,憨憨的回个笑脸,“我可没有你那么恨嫁。对了,你的红布忘了,等着啊,一会儿给你送过去。” “休要拿姐姐打趣,皇命难为,哪是姐姐做得主的。”,叶霏掩饰不住的娇羞,“王府不是寻常人家,姐姐倒是不在乎用度,就怕弄的不得体,到时候四王爷迁怒咱们相国府。” 拿王府来压她,呵呵。 “姐姐放心,绝对给你用最好的布。虽然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用上,不过先做好摆着看也好啊。” 这话听着怎么有点不对劲? 只是一瞬间,叶霏就把这想法抛到脑后,嫉妒,纯粹是嫉妒她。 嫉妒也白嫉妒,小贱蹄子,偏心眼的爹就是有通天的本事也不可能给她寻个比四王爷更好的夫婿。 说着话,已经到了前院。 比照着昨日,除了公公和跟班小太监,地上还多了几口箱子。 叶霏一看,欢喜的牙不见眼。 给她的,肯定是给她的。 宫里的东西比府里的可好多了,她终于是熬出头了。 叶相国看人到齐,就招呼公公宣纸。 众人跪倒一地。 太监特有的公鸭嗓响起。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皆因拟旨太监耳目不明,混淆圣意,误将叶相国叶启功之女叶蓁写为叶霏,致错点鸳鸯。今拨乱反正,叶相国叶启功之女叶霏与皇四子无瓜葛,可自行婚配。特赐珍珠一斛,蜀锦六匹,玉如意一对…..” 尖利的声音在继续,此时的叶霏脑袋里嗡的一下,几乎瘫倒,耳中再也无其它。 再无瓜葛,自行婚配! 再无瓜葛,自行婚配! 妖魔一般,在脑袋里怒吼着。 王妃,王妃,就这么没了? 待到宣旨太监念完,卷好圣旨递过来,她还是不敢相信。 怎么可能? 怎么可能! 皇上不是金口玉言吗? 怎么可能圣旨说变就变。 “叶小姐,接旨谢恩吧。” 白发的公公很是和气的提醒。 这辈子也宣过不少旨意了,隔天就改的也是头一遭。 这个叶小姐也是倒霉透顶了。 哎。 叶霏还是傻傻的不动,不是,那个不是给她的。 她是王妃。 她是王妃! “还不磕头谢恩,你想抗旨嘛!” 叶相国严厉的看过去。 抗旨是死罪,她不想死,叶霏吓的一哆嗦,下意识的就磕了头,“…..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磕了头被塞了圣旨,叶霏最后一点希望破灭了,幽魂一样,精气神都被抽走,瘫坐一团。 即便如此,一个人理她都无。 所有下人都惊呆了,她身旁的下人更是,主子做不成王妃了,她们的日子又得打回原形。 宣旨公公请过另一轴圣旨诵读。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兹闻相国叶启功之女叶蓁蕙质兰心、柔嘉成性、品貌出众,朕躬闻之甚悦。今皇四子年已及冠,适婚娶之时,当择贤女与配。值叶蓁待宇闺中,与皇四子堪称天设地造,为成佳人之美,特将汝许配皇四子为王妃。一切礼仪,交由礼部与钦天监监正共同操办,择良辰完婚。布告中外,咸使闻之。钦此。” “臣女谢主隆恩,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即便心里有底,真的板上钉钉了,叶蓁还是心跳加速,声音有些发颤。 谢恩领了旨,叶相国为首的一众人得以起身。 宣旨的公公最善于察言观色,见叶相国一脸严肃,勉强说了几句吉祥话带着人便走。 赏银都不惦记了。 虽说是皇帝,给儿子选媳妇也得有个度啊,今天说是人家大女儿,明天又来换,任谁都得不痛快啊。 叶霏被丫鬟们架着,宫里人一走,禁不住泪流满面,“…..爹爹…..爹爹….” 本来就有个被人笑话的生母,这回再被退婚,她这辈子恐怕没人会娶,她的命啊,怎么这么苦啊。 叶蓁那个贱蹄子,怎么不去死! 怎么不去死! 什么都要跟她抢,四王爷明明是她的,还是被抢去了。 “哭哭啼啼成何体统!”叶相国脸阴的能掐出水来,手一挥赶人,“还不把你们小姐带回去!” 下人连拖带拽的把叶霏弄走了,叶相国扶扶额头看向叶蓁,“你也回去吧。” 一行人簇拥着回了漪澜院,关起门来。 绿翘笑嘻嘻的伸出手去,“小姐,恭喜恭喜,要赏钱。” 其他几个没有动作,只是眼睛齐刷刷看过去,昨天是为别人赐婚打赏,今天这个….. 绿翘这家伙,哎,叶蓁无法,“奶娘,拿五十两,给大家分一分。” 能给赏钱那就是满意婚事喽,众人也欢快起来。 “我就说嘛,这种好姻缘哪是那边能得的,还得咱们小姐。”李嬷嬷笑的皱纹深深,欢喜的去开箱子。 “恭喜小姐,贺喜小姐!” “我得回尚书府走一遭了,给老夫人报喜去。” -本章完结- 第一百三十九章 断胳膊断腿,她也不要跟这帮人打交道 http://..org/ 阳春三月,春意盎然。 嫩绿的柳叶得了艳阳,在暖风中摇曳生姿。 鳞次栉比的铺面、熙熙攘攘的人流,摆摊的叫卖的,骑马的坐轿的…..宽阔的街道,市井气息扑面而来。 “蓁儿,大家闺秀,不要抛头露面。”眼见着女儿贪婪的把头都探出去,叶相国不得不说话了。 “奥。”,叶蓁只得收敛,不情不愿的把车帘撂下,只剩一条逢往外看。 哎,外头再热闹也是别人的,天天闷在府里她都要长虫子了。 古代大家闺秀,就是金丝鸟啊。 吃好喝好穿好住好,就是没有自由。 “交待你的事情都记住没有?”眼看着皇宫越来越近了,叶相国再次确认道。 叶蓁点头,“记住了,能不说话就不说话。” “那就好。”叶相国心稍定,还是有些不放心,“圣上五十整寿,有各国使臣朝贺。寿宴前皇室宗亲拜寿,作为新赐婚的王妃,你不得不去露露脸,不过应该也不会说道太多,毕竟时间紧迫。还有,若是有什么纰漏,也不要扯上四王爷。” 说起进宫的事,叶蓁也紧张起来,正襟危坐一点看热闹的心思都没了,“爹爹放心,我就当不认识他。” 皇宫,皇上皇后王公大臣还有各国使臣,想想那场面,她这个小人物肝颤啊。 扶不上墙的阿斗,她就是。 刘姥姥进大观园?她还不如刘姥姥呢。 出丑闹笑话还好说,反正她脸皮厚,古代这鬼地方,尤其是皇家,忌讳那么多,一个弄不好治罪杀头,哎,悲剧啊。 父女两个有一搭没一搭的说着话,很快到了宫门口。 守卫看过了帖子放行,到正德门马车不能往里走了。 整理下衣裙深呼吸之后下了车,叶蓁就见边上已经停了不少马车,一些夫人小姐在说话招呼,文文静静端庄娴静,都很有大家风范。 草鸡落进凤凰堆,哎,相形见绌啊。 “侯爷,太君,下官有公务在身,还望您二位关照蓁儿一二。年纪小经不起事,不要冲撞了圣颜才好。”叶相国举目四望,领着女儿去给一对雍容华贵的老夫妻行礼,“蓁儿,还不见过侯爷、太君。” 头发灰白,一脸慈眉善目,看样子是好人,叶蓁忙福身行礼,“侯爷好,太君好。” “国相多礼了,举手之劳。”武安侯谦恭回礼,“嗯,你这女儿看着就是有福的,一脸的福相。” “可不是有福的,大难不死必有后福。”老太君慈祥的笑起来,“算起来也就一年多没见,瞧瞧这小模样,真俊俏,都不敢认了。” “哎,小女遭逢大难,化险为夷不假,就是磕了脑袋,以前的人和事忘了许多。”叶相国就打了个哎声,“还望太君多多提点,免得她闭口不言,惹人厌恶。” “老身这事还办得。”老太君一口应下,“小小年纪的,忘了就忘了,再认就是。左不过那些人,快的很。” “蓁儿,爹爹还要去接待外国来使,你就跟着太君,一切听太君的话,千万不要惹祸。” 多年至交,叶相国把女儿托付好,匆匆离去。 没了主心骨,身旁又这么多权贵,叶蓁紧张的手心冒汗,不自禁的往老太君夫妇那边凑了凑。 老太君就笑,“不用怕,跟着老身便是。你祖母在的时候,咱们两家府上时常走动,哎,好孩子哦,我可是看着你长大的。久病床前无孝子,你亲力亲为的伺候婉君两年,这份孝心,难寻。” 时常走动? 那她想想。 绞尽脑汁的,终于,她看见了曙光,“太君,蓁儿想起来一些,您每次来都会带上宁姐姐。” 老太君也是喜悦,“哎呦,宁儿要是知道你忘了谁都没忘了她,指定欢喜。她啊,身子重出不来,有功夫,你去看看她。” “好啊,到时候您带蓁儿一起去,省的蓁儿傻呵呵的给宁姐姐丢人。” “多伶俐的人,谁要说你傻哈哈,老身先不答应。” “哎呦,太君,这是相国府上二小姐?” “比原来可是瘦多了。” “皇上亲赐的四王妃,这可是大难不死必有后福!” …… 旁边等着的女眷陆续围上来,好奇又热情,叶蓁就有些囧。 幸好,老太君很给力,三言两语解释了她的境况,一一指点着大家打招呼。 这个王妃,那个夫人,女人太多,叶蓁笑的脸都僵住了。 可悲剧的,再看,还是对不上号啊。 女人们到一起说不完的话,古代女人也不能幸免,一个女人是五百只鸭子,一堆女人…. 就算一个个大家闺秀范十足,她还是招架不住。 没办法,人都有好奇心,她大难不死的经历太有吸引力了。 终于逮到活的,平常为人爽利的开口问,口闷的也竖起耳朵,她是避无可避。 还好,时辰到了,宫女太监引领大家去往宣德殿。 皇上的寿宴就设在那,宫里可不是菜市场,不可以乱走的,所有的皇亲国戚都规规矩矩跟着引领的太监宫女走。 没人敢闲聊,叶蓁终于解放出来。 边走边偷瞄皇宫,巍峨宏伟,绵延很远,宫殿有故宫的感觉,不过周边都是古代人,这里比旅游时候看到的故宫更有古色古香之美。 最重要的是大,最后腿都走累了,好不容易来到了目的地。 宣德殿偏殿。 红漆柱子得一人合抱,足有十几根,宽阔的很,坐上并没有人,众人只能站好静等。 “太后娘娘驾到,皇上驾到,皇后驾到…..” 随着太监尖利的嗓音,众人呼啦啦跪倒一片。 叶蓁连人影都没见着,正打算扭头,见着阵势,膝盖一软,也学着人家跪倒。 头低低的贴地,什么也看不到,只能听见自己的心跳声。 扑通扑通,快的很。 等了些许,“平身!”,一声略带沧桑的中年男声在大殿回响。 之后是响破耳膜的,“谢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叶蓁有些无措,总是慢半拍,众人呼啦啦起来了,她也正爬起来。 仗着个子小混在人堆里不起眼,她仗着胆子往主位瞄了瞄。 一个一脸严厉的白发老太太应该是太后了,穿龙袍的肯定是皇帝,带着凤冠温柔含笑的是皇后。 站在他们身后那些美女应该就是妃嫔。 燕瘦环肥的,皇帝一把年纪了,艳福不浅啊。 可惜,只瞟了一眼,她就没了胆量,低眉顺眼,努力缩小存在感。 ……. “臣弟祝万岁福如东海长流水寿比南山不老松….” ….. “臣祝万岁万寿无疆….” ….. 一bobo人捧着礼盒走马灯似的去了又回,叶蓁只是个看客,直到老太君拍了拍她,她才咬咬牙捧着一个不大的红木匣子上前。 “臣女祝吾皇年年有今日,岁岁有今朝,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在府里演练的十分顺溜了,真用上了,她颤颤的竟然有些磕巴。 心里更是打起了鼓,上头的大佛不会挑她毛病吧? 皇帝一个眼神,便有太监快步过去拿过礼盒打开呈上来,他扫一眼便道,“有心了。以后便是一家人了,抬起头来给太后瞧瞧,她老人家可是一直惦记着你。” 低头还怕呢,抬头还不得哆嗦。 叶蓁心里直突突。 可这时候噩耗传来,“哀家老眼昏花,来,到哀家跟前来。” 如果可以哭,叶蓁真会哭晕过去。 可是不行,她还是硬着头皮爬起来,低眉顺眼的往主位那边挪。 离着两三步远站定了,把相国爹教给的词甩出来,“太后娘娘万安。蓁儿本该一早来拜见太后娘娘的,只是头脑不清时而胡言乱语,爹爹怕蓁儿冲撞了太后娘娘,就让蓁儿在府里医治。” 老太后把下垂的眼皮努力睁了睁,上下打量了一下面前娇小有些发抖的人,满是皱纹的脸有了笑容,“一家人,哪有什么冲撞的,哀家人老了,就喜欢小辈的在眼前,有点新鲜气。你叫什么来着?瞧哀家这记性,听过就忘。” “太后….回禀太后娘娘….臣女叶蓁。” “额,好名字,其叶蓁蓁,嗯,不错。多大了?” “回禀太后娘娘,臣女十四岁。” “十四岁,十四岁,人间还有十四岁这好年纪。”太后感慨起来,“老了老了。” “母后,您哪老!”,环佩叮当一身凤袍的皇后笑呵呵的插话,“就算千岁,你还有九百多岁呢,年轻着呢。” “千岁?哎,那不成了老妖精了。”,太后捂嘴也笑,明显心情不错。 叶蓁眼观鼻鼻观心,大气都不敢出。 明明人家那谈笑风声,她竟然觉得很瘆人。 爹爹跟她简单说了下,这个老太后可是垂帘听政几十年的铁腕人物,皇后也是厉害角色。 都是腥风血雨里滚过的人物,而且还没有退场的意思,这样的人对她笑? 笑里藏刀,没准什么时候就对她下手了。 “蓁儿啊,以后常来宫里走动走动,太后可是最疼小辈的。”皇后扫了一眼噤若寒蝉的小丫头,热络的邀请。 “太后若是不嫌弃蓁儿笨,蓁儿自然想到跟前聆听教诲。” “时辰差不多了,不要让使臣久等,起驾吧。” 皇帝出声解围,率先起身。 一个胆小如鼠的小丫头,看起来还笨笨呆呆的,老四是着了魔了吧? 一门心思非她不可。 大人物浩浩荡荡的走了,叶蓁十足的松了口气,抹了抹额头的薄汗溜回到老太君身边去。 “吓着了吧?多经几次就行了。”,老太君心疼的安抚,“一会儿宫宴上就没你的事了,好好坐着便是。” 对,对,幸好有外国人,救了她一命啊。 相国爹那些话把她说的很蒙,看来她真不是勾心斗角那块料,回去还是想想法子怎么不出来吧? 装病? 不行就来个真的,断胳膊断腿,她也不要跟这帮人打交道。 想着想着,跟着人流就到了正殿,有宫女领着,桌上又有牌子,很快,她就找到了位置。 大殿两侧各有一字排开的两排桌子,相国府的在第二排,而且靠中间,算是很隐蔽了。 不错不错。 右手边就是侯爷和老太君,左边看一眼牌子是兵部尚书府。 没什么好担心的了。 “大齐来使到。” “罗塞国太子、公主到。” “高丽来使到。” …….. 随着太监尖利的嗓音,大殿门口陆续涌进来一行人。 着装各异,有天启朝臣陪着,有序的到皇帝跟前参拜。 门神也在其中,快一个月没见了,黑脸依旧。 一点改变都没有。 繁琐的礼节过后,众人落座。 叶蓁惊奇的发现,她前头那桌就是门神,不过不光他一人,还有一个十七八岁衣袍华贵的男孩子。 这是巧合吗? 管他呢,反正门神一个眼神都没给她。 相国爹终于坐到身边来,她也三魂七魄归了位,有了主心骨,她的目光不由自主就投向了宫女们端来的食物上。 随便扫了几眼,她就没了下筷子的*,皇宫中不是该山珍海味吗? 太失望了。 殿里这么多人,作为一个小虾米,除了吃,她能做的就是看了。 皇上他们在有几步台阶的台子上,看多了她害怕,眼神嗖的一下瞟走。 看来看去,还是罗塞国那一桌最吸眼球。 罗塞国的太子和公子就坐在斜对面,从她那个角度看的一清二楚。 太子长得相当粗矿,骨架粗大,剑眉阔目,年纪轻轻还留了胡子。 最搞笑的是人高马大的壮汉竟然编了两条麻花辫在耳侧,估计那是人家的习俗吧。 身边的公主让太子趁着倒是显得小巧很多,生的及其的美,美到连她这个女人看了都心动。 不似古代大家闺秀的呆板,美则美矣,没有灵魂。对面的女子不仅有倾国倾城之容,闭月羞花之貌,那灵动的眼眸,明媚的笑容,让这副如画的美女图活了起来,配上那妖娆的红衣,整个人美的张扬,像罂粟花,看的人移不开眼。 秀色可餐,秀色可餐,食物不好,有美女看也好。 大殿里也是谈笑风生,不过叶蓁再傻也听的出那些满满的虚伪。 尤其是那个大齐的来使,在她看来,纯粹是来踢馆的。 “此酒色美味甘,真乃佳酿。” “陛下,您可知这是何物所酿啊?” “…..” “呵呵,陛下藏拙了,看来是想让在座的各位展露一二。素闻天启人才济济,定不会这都不晓得,哪位仁兄出来指点一二啊?”,大齐使者一脸的谦卑,语气却是掩饰不住的狂妄。 大齐压着天启几十年了,寿宴上竟然明目张胆,皇帝心中甚是气恼。 承认无知万万做不成,只能压着性子对身旁的太监道,“每桌赐酒一杯。” “众位卿家,谁能指出大齐使臣献来的美酒何物所酿,朕重重有赏。” 事关国家的尊严,在座的大臣都不敢怠慢,眼巴巴的等着酒送上来。 做为看客,叶蓁都很不满了,这哪是祝寿,明明是添堵嘛。 再看太后和皇后,竟然一脸笑意盈盈。 娘的,就算大齐是你们娘家,都嫁出来这么久了,怎么对天启一点感情都没有。 就那么想看天启丢人吗? 她终于理解一点爹爹说的了,太后把持朝政那么多年,靠的就是娘家的强势啊。 天启不济,她们还真是大赢家啊。 义愤中,相国爹已经得了一杯酒。 就放在桌上,并没有被端起。 叶蓁好奇的盯着看,盛在玉杯中,紫红色,散着酒香。 葡萄酒? 她脑袋里一下子就冒出来这个。 又不敢肯定,就厚着脸皮拿了杯子讨要,“爹爹,给我一点。” 事关国家荣辱,叶相国自然不能由着女儿胡闹,“好好坐着,小孩子不要掺和。” 她都能嫁人了,哪是小孩子了! 不过也不能抢,只得托腮等着。 叶相国端起杯子闻了闻,又抿了抿,细细回味,就皱了眉头。 果子酒? 梅子泡在酒里出来的梅子酒他喝过,可绝没有这样甘美。 那样出来的酒,果香盖不住的是浓烈,不对,不对。 三个臭皮匠赛过诸葛亮,国家的事情,内部矛盾顿时化为乌有,相邻的大臣三几个交换着意见。 一时大殿中议论纷纷,紧绷的气氛弥漫。 大齐使者撵着胡子悠哉哉,只能着天启认输。 其他几国使臣也得了酒,品着观望,戏,还是好戏,谁不乐意看呢? 褚元澈不得解就回过头来,七皇子褚元琪年纪小沉不住气,“这怎么猜吗?咱们又不是算命先生!” 说的好!说的好! 叶蓁被逗笑了,又觉得不妥,飞速板住了脸。 “四嫂,你还笑的出!” 褚元琪给待个正着,撇撇嘴相当不满。 “…..不是….我不是….”,叶蓁弄个大红脸,慌忙摆手。 成亲还早着呢,哪就四嫂了。 这谁们家的孩子,好讨厌。 正事要紧,褚元澈对那两个选择无视,轻声征询叶相国意见,“相国,有什么高建?” “下官,毫无头绪。” 老侯爷也来凑热闹,“老夫嗜酒如命,就没喝过这种。” 李尚书一言不发只是看,表情已经代表了他的答案。 拿着成品猜成分,绝对是强人所难。 猜不出来才正常。 这大齐的人就是故意来触人霉头的。 一片愁云惨雾中,叶蓁趁相国爹不备,飞快的凑到酒杯边闻了闻。 历时眼睛一亮,心里已经有了大半的普。 应该就是。 叶相国以为女儿要喝一口,发现只是闻了闻,还是没好气的训斥,“不要胡闹。” 怕被人发现,叶蓁抖开手帕假装擦嘴低声道,“葡萄,是葡萄酒。” “葡萄泡到酒里不可能这个味道。”叶相国斩钉截铁的否定。 葡萄泡在酒里当然不成了,叶蓁遮着嘴继续装无所事事,“不是泡酒里,是直接用葡萄酿酒。” 叶相国就撇过头,“葡萄放几天就烂了,小孩子不要乱说。” 褚元澈耳朵很灵敏,“葡萄,有可能。你知道?” 收到看过来的目光,叶蓁嗖的一下避开了,不是说要装透明人吗? 不要跟她说话啊! 褚元澈默,正经事呢,拎不清的家伙。 褚元琪意识到有点眉目,椅子一挪就趴到桌边来,“你们猜出来了吗?快说快说!” 门神旁边怎么会做个这么自来熟的,叶蓁惊诧。 “没有。”叶相国摇头,“蓁儿胡闹呢,说是用葡萄酿酒,哪可能呢。” “...相国,你要这么说,其实还真有点葡萄味。”,褚元琪后知后觉的眼睛滴溜溜转,继而伸手扯掉了叶蓁遮脸的手帕,“那个,四嫂,我觉得你猜得对。” 要不是皇宫,叶蓁就要骂人了,这人怎么这样啊。 气归气,她只能冷了脸,一把抢回手帕。 “葡萄怎么酿酒?” 叶相国依然不信,摇头叹气。 “当然是放酒曲了!”褚元琪脱口而出,略显稚嫩的脸表情丰富的很,“对,一定是这样的!米放酒曲出来是米酒,葡萄放酒曲出来就是葡萄酒!” -本章完结- 第一百四十章 四哥,我可不会给你戴绿帽子 http://..org/ 葡萄酒! 小屁孩还挺厉害,名字都猜对了。 误打误撞,无论如何,瞎猫碰见死耗子,反正是撞上了啊。 “葡萄加上酒曲能出来这个味道?”,叶相国深深的怀疑。 其实是,一点点都不信。 空口无凭的,叶蓁快手的从相国爹的玉杯里倒一点出来,没等训斥到,她已经咕嘟灌到了嘴里。 眨巴着眼睛,砸吧砸吧嘴。 “…..是糖….葡萄不加糖肯定很酸的。” 一个个还觉得蛮好喝,在她看来,就这味道,搁到现代,一百一大箱,多一块钱都不要。 都进了嘴了,叶相国也是无可奈何,只是摇头,“姑娘家家的,不要碰酒。” 喝都喝了,叶蓁夹着菜往嘴里送,不言不语,死猪不怕开水烫。 “四嫂,我发现你好聪明啊!” 褚元琪眼睛瞪的大大的,大拇指奉上。 “不要那么叫我!”,叶蓁要抓狂了,心里运着气,牙齿死命咬着嘴里的鹿肉。 她嚼她嚼,气死她了真是。 褚元琪吐吐舌头做鬼脸,“我都十六了,要不是看你要嫁给四哥,我才懒得理你个小娃娃。” 十六,十六就在她眼前充大半蒜,好无聊。 作为一个有着二十几岁灵魂的人,叶蓁选择无视,哼了哼,低头吃菜。 “喂,四嫂,你什么时候嫁过去啊?四哥府里太冷清了。对了,你赶紧生个小侄子出来,我好打他。” “….”,叶蓁差点噎住。 勉强把菜咽下去,眼泪在心里流成小河沟啊。 这谁们家孩子,是吃饭长大的吗? 哎,熊孩子,熊孩子。 不是古代人早熟嘛,十六的男孩子有的都当爹了,这货怎么还是这么熊! “七弟,回来!” 褚元澈沉声招呼,满满的不容置喙。 七弟这活宝,烦死人不偿命的。 虽然小丫头被气到样子很可爱,气坏了就不好了。 褚元琪又做了个鬼脸,默默蹭走了。 门神还是有点良心的,终于把人牵走了。 这么熊的竟然一句话就能搞定,门神,还是真有几把刷子。 清闲下来,叶蓁托腮若有所思,好不容易穿个越,她是不是也应该搞点什么出来? 要不多出来几千年的智慧不是浪费了。 搞点什么呢? 与此同时的,大齐使臣,离席到了正中,冲着天启皇帝深深一礼,“陛下,功夫不短了,恐怕天启的能人志士已经等的不耐烦了。” 是你们急着看天启出丑吧! 皇帝褚明义心里腹背着,紧握的拳头青筋暴露,忐忑又满怀期待的放眼望向大殿众人,“众位爱卿,有谁参透了?” 历时大殿里鸦雀无声,掉根针都能听见。 文臣们打了败仗似的,蔫头耷拉脑,性子火爆的将军拳头紧握,颇有一种把大齐使臣打一顿的冲动。 找茬,就是故意来找茬的啊。 年年岁岁,就想永远把天启踩在脚下。 其他国家的使臣也是眼观鼻鼻观心,大齐托大谁也不敢去得罪,乖乖看戏才是正道。 三皇子褚元吉瞟了瞟上头的母后,又故作担忧的低下头,哎,为了皇位,忍。 叶蓁偷眼瞧瞧,看来没人猜出来。 可是,那小屁孩怎么也哑巴了? 小屁孩嘛,猜错了又能怎样! 那货看着也不是脸皮薄胆小的啊。 不过,着急归着急,她可没有出风头的想法。 来到这里还不到一年,国家荣誉感只有一丁丁点,跟她的安危比起来不值一提。 低调,一定要低调。 “众位不要藏拙嘛,就两味材料,司空见惯的,哪会猜不出呢?”,预料中的情况,大齐使臣傲娇的气焰更加高了。 精瘦矮小的老人,大有壮士荣归游街的气势。 “葡萄和糖霜。” 褚元澈面不改色,偏头压低声音道。莫名的,他就是对小丫头很有信心。 没有酒曲吗? 没有酒曲怎么酿酒? 心里疑惑的很,褚元琪还是点头,“听四哥的,错了算我的,对的算你的。” 管它对不对,蔑视的眼神,褚元琪先丢过去,“这玩意有什么稀奇的,我早喝腻了。是葡萄,葡萄酒!” 大齐使臣心里就是一缩,面上还是笑盈盈,“敢问七王爷,另一样呢?” 他就不信,这黄口小儿能猜对。 喝腻了,皇帝都没喝过,这小孩子哪里喝去。 虚张声势,绝对的虚张声势。 吃了大半辈子咸盐,他才不会上当。 猜对了一样,竟然猜对了一样! 褚元琪整个人似乎都要飘向云端了,下巴扬的高高的。 大殿里的朝臣精神为之一振,皇帝褚明义也一扫愁云,一贯最最顽劣的儿子,此时是越看越顺眼。 万众期待中,褚元琪微微一笑,“糖霜。” 大齐使臣是个五十多岁的精瘦老者,顿时更矮了半截一样,脸上灰败讪讪的点头,“…..正是,正是。七王爷见识非凡见识非凡。” 他不得不信这人喝过了,外行不可能猜出来的。 哎! 偷鸡不成蚀把米啊。 表面趾高气扬,心还是提在嗓子眼的,竟然又对了,褚元琪抑制不住的差点蹦高,“就这玩意不用非凡,我是最最不学无术的了。对了,我是从我四哥府里喝过的,要说非凡,也是他非凡。” 说着话,他的手就指向褚元澈。 “好!好!好!澈儿的确见多识广!”,褚明义相当激动,连说了三个好字。 没有什么比把大齐的压迫挡回去更让他开心的了。 皇后眼波流转,保养得宜的脸上浮现打趣的笑,“你们两个啊,好东西也不知道孝敬你们父皇。” “就是啊,四弟,你们喝腻了都不肯拿出来一点,太小气了!”,褚元吉不遗余力的出来打击。 搅了他们的局,老四也别想好。 不孝,不孝的大帽子扣过去,看他怎么办! “母后,三哥,好东西自然要孝敬父皇,只是儿臣觉得那酒口感并不好,算不得佳酿。” 褚元澈站起行礼,一脸淡漠的回道。 褚元琪跟着起哄,“母后,您这就是冤枉儿臣两个了,那酒的确不好喝。儿臣当时只喝了一口就给泼了,跟咱们天启的米酒没法比。” “……看来是各花入各眼,哀家倒是觉得此酒甚好。”,使绊子没使好,皇后笑的就有些讪讪的。 “年轻人喜好烈酒,这种果子酒哪入的了眼。”,老太后抬眼看向皇后,四平八稳的弯起嘴角,“对了,你不是说给皇儿和各国使臣准备了歌舞,再不来,哀家可要等睡着了。” 皇后知道这是让她不要继续纠缠,忙顺杆爬,“是呢,传歌舞。” 那边大齐的使臣早灰溜溜坐回去了,从来不嫌事大的褚元琪根本不想放手,孩子气的对着皇帝大声道,“父皇,儿臣猜出来了,重赏呢?” “皇儿想要什么啊?今天父皇高兴,只要不是摘天上的星星,父皇就答应你。” “儿臣想要罗塞国送来的马,一匹黑的一匹枣红的。”褚元琪想也不想的脱口而出。 褚明义摇头笑哈哈,“你啊你啊,就是玩心,给你!那马可是宝马良驹,加点小心,千万不摔了。” “父皇,儿臣骑的就是宝马良驹!”,褚元琪终于圆满了,瞟了大齐使臣一样,傲娇的靠坐在椅子里扭脖子放松。 有惊无险,大殿里气氛空前活跃起来,肱骨大臣们接连起身敬酒祝寿。 与此同时的,歌舞仗带着香风进入大殿。 叶蓁抬头观望,顿时眼睛都要直了。 满眼的都是美女啊,尤其是舞姬,一个个身影窈窕腰肢不盈一握,粉面桃腮会说话的眼,加着纱衣斑斓,简直就是仙女下凡。 要不都想当皇帝呢,天天弄这帮美女跳跳舞,多养眼啊。 舞姬伴着乐声翩翩起舞,看了个新鲜,叶蓁就懒得看了。慢吞吞的,就跟春晚的开场舞似的,一大群人在那晃来晃去,除了眼花缭乱实在看不出什么美感。 反观其他人,喝酒的喝酒,聊天的聊天,她也安心了。 看来不是她不合群,这玩意就不招人待见。 “四嫂,你是怎么猜出来的啊?” 百无聊赖的戳着碟子里的菜,叶蓁突然被惊到了,抬头,一张求知欲满满的大脸。 很近。 这熊孩子怎么阴魂不散呢? 哎! 要不是白白嫩嫩浓眉大眼看着长相还过的去,她真想拍晕他算了。 “四嫂,四嫂,你说啊!”,褚元琪急不可耐的催促,“本来我还觉得你配不上我四哥呢,现在看来,你还凑合。” 凑合! 凑合! 不会聊天就不要说话好不好! 叶蓁心里已经炸毛,人家是皇子又惹不起,只能冷着脸咬牙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瞎猜的!” “瞎猜都能猜这么准,佩服死你了!”,褚元琪根本不在乎人家表情,夸张的又送上大拇指,“对了,四嫂,听说你被土匪绑票来着,跟我说说你怎么逃出来的吧?几个土匪啊?是不是很凶悍?在山里有没有碰到狼?….” 还没完没了了! 面对这个好奇宝宝,叶蓁满脸黑线,“七王爷,您能坐回去吗?人家都往这边看呢。” 滚!滚远点! 如果可以骂脏话,她真想这样吼一吼。 门神那样沉默是金的,怎么搭上这么个不着调的,难道做兄弟也要互补? 咦,鸡皮疙瘩满地啊。 “是啊,四嫂我先回去了,明天我去相国府找你,你再好好给我说。”,褚元琪贼溜溜往四处撒摸撒摸,丢下一句话搬着椅子便走。 拒绝的机会都不给留一丝丝。 叶蓁扶额,能不能别这么自来熟。 难道她跟他很熟吗? 很熟嘛! 竟然还要跑到她家里去。 “蓁儿啊,爹爹也想知道你怎么猜出来的。”,叶相国又品了品杯里的酒,说出了心中疑问。 “…..这个啊….一次吃好多葡萄进去就会反胃感觉肚子里有酒气,而且那酒是紫红的,很像葡萄皮,我就猜是葡萄酿的了。那个酒又不酸,肯定放了糖嘛。” 叶蓁眼神飘忽闪躲着,低声胡诌。 是吗? 他没有一次吃好多葡萄进去的经历,验证不了。 女儿那是吃了多少葡萄啊? 哎,遭了难了,饥一顿饱一顿的,想到这个,叶相国敛眸,满是心疼。 殿里管弦丝竹,竖起耳朵也听不清后边那桌说的什么,褚元琪就戳着盘子里的鱼出气,“四哥,你赶紧把四嫂娶回来吧。我发现她这人很有意思,你天天那么忙,我去你府里你也没空,正好让她陪我玩。” 难道他不想嘛! 如果可以,他明天就想把人娶回去。 又一次帮了他,小丫头,给他的从来都是惊喜。 想归想,褚元澈面上还是一贯的平淡无波,“休要胡言乱语,男女七岁不同席,你都十六了,想给我招来闲话不成?” “没有!绝对没有!”,褚元琪一双大眼睛忽闪闪,脑袋成了拨浪鼓,“四哥,我可不会给你戴绿帽子。看来相国府我明天也去不成了,要不?四哥,你明天跟我一起去吧?反正你们有婚姻啊,肯定没人说闲话的。” “老实一点,吃你的饭。”,褚元澈指了指桌上菜肴。 他着实羡慕这个七弟,想跑过去说话就去,想说什么说什么,都是他梦寐以求的啊。 可惜,他能做的就是装做不认识。 就算去相国府,他也不可能去内宅,人还是影子都见不到。 曲终人散,另一波歌姬开始前,罗塞国公主离席对着主位行礼道,“太后娘娘,皇上,皇后娘娘,琪琪格愿献上一舞,给大家助兴。” 妖娆妩媚的公主提出献舞给大家看,皇上几人当然不会反对了。 不消片刻,那边已经拉开阵势。 罗塞公主明显是有备而来,几个伴舞的就在外头候着,还有拿着手鼓和胡琴等乐器的乐师。 美人要跳舞,叶蓁自然擦亮眼睛一瞬不瞬的看。 音乐一起,人家公主还没开始跳呢,她感觉先就来了,音乐节奏很快,轻快激荡,能唤醒身上睡着的每一个细胞。 那公主摆的开场姿势也很美,前凸后翘的小身段太有料了,多一分则肥减一分则瘦,看着年龄也不大啊,吃什么了发育这么好。 反观她的搓衣板,叶蓁不禁啧啧。 合着节奏公主开始起舞,她的舞不同于天启那种身段柔弱的古典舞,颇有现代佛朗明哥的感觉,舞步弹动摇曳多变,激情四射,挑人心弦。 舞姿不仅迅速多变还妩媚动人,骨盆、臀部、胸部和手臂的各种旋转以及令人眼花缭乱的胯部摇摆,把女人的阴柔之美通过身体高度的放大了。 极度性感还不失优雅,华丽奔放,象蝴蝶、海浪、流水一样欢快自由,有点肚皮舞的感觉。 扫一眼对面的人,所有目光都集中到这异国公主身上了,估计他们也没看过这么热情奔放大胆的舞蹈吧。 这里的舞都含蓄的不行,连她这个看惯了性感现代舞的人都移不开眼别说他们了。 琪琪格边跳边在大殿里移动,那双灵动的大眼睛感觉能把人的灵魂勾去了,都说眼睛是心灵的窗子,琪琪格的窗子就是钻石的,可以勾起人的贪婪人的*。 平日里位高权重见多识广的大臣们照样露出了色迷迷的目光。 随着音乐节奏加快,那公主开始边移动边旋转,速度太快了,犹如一团火焰在殿里移动,简直叹为观止啊。 ‘左旋右转不知疲,千匝万周无已时。世间物类无可比,奔车轮缓旋风迟’,这样形容她绝对不为过。 公主这团火焰可是给大殿里升了温了,皇上带头开始叫好,底下的人其实早憋不住了,叫好声不绝于耳啊。 舞蹈太吸引人了,绝色美女已属少见,再能跳出如此动人心魄的舞蹈更是世间难寻,要是这样都无动于衷估计那人绝对有病了。 从殿前到殿尾,琪琪格所到之处都是为之沸腾,从殿尾往殿前移动,她的一双含情目有意无意的就看向正中那桌。 秋波荡漾,却没有回音。 魅力大大削减,她心里却是雀跃非常。 不一样呢,能抗拒声色犬马的,才是能做大事的。 直到近到跟前,她的腰肢抖动的更新卖力了,她愿意为他而舞。 即便他并不痴狂,甚至有些兴致缺缺。 征服,她要征服。 也许是臣服,她并不在意。 仪表堂堂的英雄,值得她屈膝低头。 近距离看,叶蓁觉得那公主更美艳几分,正对着她,入目的除了热情似火的公主,还有门神的背影。 天呐,她突然发现,原来她前头就一个有病的。 性感尤物在前不抓紧看竟然自顾自吃饭,绝对病得不轻啊。 而且不知怎地,她觉得那公主对门神很不一样,至少在他桌前停留的功夫更长一点。 可能也是觉得这人脑子不灵光吧? 叶蓁胡乱猜想。 好的东西总是稍纵即逝,转眼舞蹈结束了。 人们都是一脸的意犹未尽,叶蓁特想喊再来一个,不过她可没那个胆子。 哎,估计好多人都跟她一个想法吧。 皇上皇后开头,无数溢美之词疯狂的向公主砸去。 琪琪格也不假谦虚,各种赞美全盘接受。 老天爷真是不公平,给了一个人倾国倾城的容貌,给了她尊贵无比的出身,怎么还能给她勾魂摄魄的舞姿呢。 叶蓁撑着下巴怨念了。 要不人家不谦虚呢,实至名归,说人家天仙仙女也不为过。人家到哪都是明亮的月亮,别人只能是星星,估计她这种只能是用高倍望远镜才能看到的星星。 之后又安排群舞表演,有了公主比着,后来的舞蹈更没人愿意看了,不比不知道一比吓一跳啊,吃上了大米白面谁还愿意在啃窝窝头呢。 貌似一片歌舞升平中,半个时辰后,寿宴结束。 终于散了,叶蓁解脱似的起身,挽着老太君的胳膊往外走。 “蓁儿,娶到你是福气呦。”,待到宽阔的宫道上,人群稀疏了,老太君意有所指的夸赞。 两桌挨得近,即便听的不是很清楚,她眼睛不花,酿酒的材料是这丫头猜出来的。 不争不抢,有出风头的机会不动声色的让给夫君,这种女子,谁娶了自然是福气。 “太君,不要说啦,人家害羞啊。”,叶蓁不喜欢说道婚事,捂脸撒娇装娇羞。 “不要说啦,人家害羞啊。”,不知何时,褚元琪神出鬼没的钻了过去,把叶蓁的模样学了个惟妙惟肖。 这声音? 哎! 叶蓁顿时怨念,一副生无可恋的模样。 细高的个子,学小姑娘捂脸撒娇,恶心死人不偿命。 褚元琪摆出满满的一张笑脸来,“四嫂,四嫂,你别生气嘛。你看,我要跑到你家去会让人说闲话的,不如,就现在你给我说说吧。你怎么从土匪手里跑出来的?在山里住好不好玩啊?” 刨根问底刨到稀烂,说的就是这货吧? “…..那个,我忘了,等我想起来再告诉你啊。”,至少不去她家了,为了这个可喜可贺的消息,叶蓁勉强的扯出一丝笑来敷衍。 什么叫忘了! 明明就是不想告诉他嘛。 -本章完结- 第一百四十一章 大半夜的,你跑来做什么? http://..org/ 褚元琪也不恼,眉毛抖着笑呵呵,“四嫂,你告诉我这个,我呢,就跟你说说四哥。你肯定很想知道他的事对不对?他喜欢什么讨厌什么,我统统都知道哦。” “不想!一点都不想!”,叶蓁板起脸,决绝的拒绝。 瞟一眼偷笑的老太君,褚元琪顿悟的拍拍脑袋,“四嫂,当着人害羞是不是。没关系,你先告诉我,四哥的事情我写好了让人给你送去。你可以留着慢慢看,你说我的主意好不好啊?” “不好!”,远离熊孩子,叶蓁只有这么一个想法。 怎奈老太君走的很慢,哎,悲剧啊。 想甩掉这货,门都没有啊。 “四嫂,你不要这样嘛!”,四哥都卖了还是没有得到答案,褚元琪只能垂了眉眼做哀求状,“你就告诉我吧,要不我晚上会睡不着觉的啊。” 睡不着觉跟她有什么关系? 叶蓁心里觉得特别好笑,熊孩子是不是觉得全世界都是他妈,都该疼爱他? “睡不着眯着。还有,不要叫我四嫂。”,叶蓁目视前方,一个眼神都懒得瞧旁边亦步亦趋的人了。 回家,她要赶紧回家,练套拳脚发泄一下。 熊孩子已经把她憋到内伤。 “不告诉我是不是?等着,我去找一大堆美人塞满四王府,到时候看你哭不哭!” 敬酒不吃吃罚酒,他要是不拿出点厉害来,简直对不起小霸王的名号。 还敢威胁她! 哎呦,怕他才有鬼。 叶蓁继续无动于衷,“随你,反正你找多少人也不吃我家的米。” 这都不在乎,四哥,他英武无敌的四哥竟然一点都不在乎,褚元琪的逆鳞被摸到,气急败坏的把手指指向叶蓁鼻尖,“能嫁给我四哥是你八辈子修来的福气,你….你….你….竟然敢….真是岂有此理!” 还是个兄控,哎,叶蓁差点笑喷,“行了,你快去弄一堆美女填满四王府吧,到时候我哭给你看。” “你看你,还是怕了吧!”,褚元琪孩子气的笑起来,“算了,我大人不记小人过,不跟你一般见识。等你嫁过去之后,咱们还得抬头不见低头见呢,我可是很有远见的人。” “你住在四王府?”,叶蓁警惕的问道。 有这么个货,她更不想嫁过去了,天天有这么个在眼前晃悠,命都得少几个月。 “我还没到开府的年纪,宫里待闷了就去四哥府上住住。一个月,嗯,有那么四五天是留在宫里的。” 叶蓁满脸黑线。 一个月只有四五天不在,跟常住也没有多大区别嘛。 哎。 褚元琪咬咬嘴唇翻个白眼,“干什么,你好像不乐意我住在四哥那啊。我跟你说,我们可是亲兄弟,你不乐意也白搭!” “你住不住跟我有什么关系。”,叶蓁只得违心说谎。 “就是嘛,王府那么大,多我一个还热闹呢。”,褚元琪自我感觉相当良好,“那个,四嫂,你赶紧嫁过去吧,多生几个小侄子陪我玩。” 三句话不离嫁人生孩子,这货是门神请来的说客吧? 想法一冒出来,就被叶蓁拍飞了。 这说客水平也太渣了,门神品味应该没有这么差。 “太君,你累不累啊?…..”,叶蓁扭头和老太君聊起来,直接把熊孩子无视掉。 褚元琪翻了个白眼,哼了哼还是亦步亦趋的跟着。 被嫌弃就被嫌弃吧,受人受托忠人之事,他可以忍。 一路有说有笑到了正德门,直到看见自家的马车,她终于窃喜的松了口气。 哎,终于可以甩掉小尾巴了。 告别了老太君夫妇,利索的爬上车,几乎就在耳边的说话声,粉碎了她所有美妙畅想。 “咦,我好像在哪见过你?哪来着?奥,我想起来了,你是不是在我四哥府上待过?” “这位爷,您恐怕认错人了,小的是相国府上的车夫。” “难道我认错了?那长得也太像了,真太像了。你有兄弟吗?在四王府做事的。” “这位爷,小的没有兄弟。还有,您坐这里哪成啊?” 这声音? 哎! 阴魂不散啊! 叶蓁一把掀起车帘子,对着大模大样坐在车辕上的人几乎怒目而视,“七王爷,您坐在这里做什么?” “四哥送那些使臣去了,我没有马车坐,你总不能让我走着回去吧?”,褚元琪说的特别四平八稳理所应得,“为了怕人说闲话,我就坐车辕上好了,四嫂,你说我是不是特别懂事啊?” 懂事? 懂你个大头鬼! 如果可以骂脏话,叶蓁绝对毫不犹豫,可旁边那么多达官贵人看着,她只得咬咬牙把火气吞下去,“回府!”,冲着车夫丢下一句话,吧唧把帘子撂下。 死熊孩子! 臭熊孩子! 等着的,等到了相国府门口,这货如果耍赖想跟着进去,她一定关门。 关门。 马车平稳的开走,褚元琪坐在车辕上百无聊赖戳手指。 哎,要不是四哥吩咐,他才不会自降身份跟车夫一左一右。 没办法,为了四哥,白眼他忍了。 可惜啊可惜,这小嫂子身在福中不知福。 车里只有一人,叶蓁也自在了,掀起侧边的车帘过眼瘾。 行了大概两刻钟,到了店铺林丽叫卖声声的繁华路段,瞧着路边那个不可一世的人,她不禁愣住了。 这是? 难道她幻觉了? 飞快的揉了揉眼睛,再看。 依旧。 “四嫂,有机会我去相国府找你哦,到时候带上我四哥!”,褚元琪露出两颗小虎牙,摆手贱兮兮喊道。 原来真是那货。 竟然中途就下车了。 再一看熊孩子转身走去的地方,她不禁摇头,戏楼,的确更有意思。 熊孩子就是熊孩子,就是贪新鲜。 总之,可喜可贺,熊孩子终于滚了。 车又行了一炷香功夫,相国府到了,下了车来就见紧随其后的车上下来三人。 “小姐,好巧啊。奴婢几个刚好把您吩咐的物件买齐了回来。”,绿翘故作欣喜的跟了上去。 “是好巧。”,人家演戏演的全套,叶蓁也很快入戏。 来回路上有这三个高手跟着,她是无比的安心。 三个保镖,还是美女保镖,排场也是足。 再看看三人手里大包小包的东西,她不禁弯了唇角。 门神又送东西给她了。 只有礼物不见人,还真有点异地恋的感觉。 对了,拿人家的手短,不能总占便宜,她是不是也应该回送点什么? 主仆几个闲聊着往里走,进大门也就十余步,就被奔过来的一行人惊住了。 素白麻衣,双眼红肿含泪,用帕子抹阿抹的,这是? 叶蓁定睛细瞧,是白莲花姐姐,哭的那叫梨花带雨我见犹怜。 老实了快一个月,又跑出来作妖了? 这么大阵仗,要干嘛啊? “妹妹……妹妹,你可回来了!…..姨娘去了…..呜呜…..姐姐知道她罪孽深重…..可人死为大…..你是家里主事的…..看看怎么发丧才好?” 叶蓁一头雾水中,叶霏已经到了近前,拉着她胳膊哭的上气不接下气。 姨娘去了,奥,赵姨娘死了,难怪了,哭成这样。 叶蓁终于明白了,可发丧找她有什么用,她是甩手掌柜的,满不懂啊。 刚想说找管家,李嬷嬷已经大步流星奔到跟前来,脸阴的要下雨一样,“大小姐,相爷早就把她休了,她算哪门子的姨娘。一个粗使下人,还是犯了错被罚的,死了咱们府里有章程,顶多了一领草席子卷出去,劳烦不着我们小姐。” 一起过来的还有红袖和紫苏,两个人也是一脸气愤。 威武,霸气。 有人出头了,叶蓁自动自发的往后退了一步。 叶霏哭的更伤心了,眼泪如断了线的珠子,“奶娘,人死如灯灭,您何必揪着不放呢。就当…..就当给蓁儿积福了,您就行行好。” 李嬷嬷一脸的不为所动,她又转向了叶蓁,“妹妹…..妹妹啊,姨娘她千错万错毕竟是姐姐的生母,姐姐得给她入土为安呐……姐姐求你….算姐姐求你…..姐姐这里给你跪下了啊……” 说着话,屈膝就要跪倒,李嬷嬷眼疾手快,一把就把人拉了起来。 几乎同时的,绿翘也出了手,她力气大,直捏的叶霏疼的笑脸扭曲,差点尖叫出来。 “妹妹……妹妹…..你就高抬贵手…..姐姐给你做牛做马…..” 哭的那个凄凄惨惨,李嬷嬷丝毫没有怜悯,反而气的紧咬后槽牙,“等大半个时辰就为了败坏我们小姐名声,大小姐好狠的心呐!哭哭啼啼的让外人看了笑话,相爷回来也饶不了你!” 之后冲着红袖和紫苏努了努了下巴,“还愣着做什么,还不快把大小姐扶回去。” “妹妹…..妹妹….你大人有…..”,最后的机会,叶霏嗓门更大了。 可惜绿翘不吃她那一套,手飞快的捂上去,她只有呜咽的份。 叶霏那几个丫鬟声都不敢吱一声,只能眼睁睁瞧着自己主子被连扯带拽的拖走。 人走了,李嬷嬷还是鄙夷的啐了几口,“呸呸呸,一天天的不消停,作吧,早晚老天爷收她去。” 又哭又跪的可以搏个孝顺名声,还能给她扣个不近人情的帽子,白莲花啊,真是没一点好心肝。 本来还想着人都死了,丧葬费还计较什么,这会,她一点都同情不起来了。 叶蓁就当没这一出,招呼李嬷嬷往里走,“奶娘,别跟她置气了,她乐意怎样就怎样吧。” 李嬷嬷张张嘴,见四周下人众多就转了话题,“小姐,进宫还顺利吗?” “顺利是顺利,就是人太多了,吓死个人。对了,宫里东西不好吃,我饿着肚子回来的,赶紧回去让小厨房做点饭菜…..” 主仆几个絮叨着回到漪澜院,一进正厅,叶蓁就彻底放松下来,窝在椅子里动都懒的动,“金窝银窝都不如自己的狗窝,还是家好啊。” 李嬷嬷把屋里的丫鬟打发出去准备饭菜,低声就道,“小姐,张嬷嬷说那个赵姨娘死的蹊跷。” 死的蹊跷,能这么说的,那就是……. “奶娘,你是说….你是说…..她是被人害了?”,一听这个,叶蓁杏眼圆睁,突的坐直了腰杆。 “大睁着眼,死不瞑目呢。我早晨还去看着她长嘴磕了头,那时候人还是好好的,一碗饭吃的溜光溜光,没两个时辰就死了,怪啊。”,张嬷嬷严肃着一张脸,压着嗓子道。 “可能是急病,她那个样子,谁会去害她啊?”,叶蓁毫不犹豫的否定。 杀人啊,赵姨娘一没财二没色,杀她,难道吃饱了撑的。 “小姐,您想想,她活着给谁最添堵?”,李嬷嬷循循善诱,一双老眼满是精光,“那人想痛快,她可不就活不成了。” 给谁添堵? 给谁添堵? “当然是叶霏那个白莲花。”,叶蓁顺嘴就冒出来,继而脑袋摇成拨浪鼓,“不可能!绝对不可能!那可是她亲娘!她怎么可能对亲娘下手!” “她当然不会自己去杀人,有钱能使鬼推磨啊。小姐,您别忘了,上回您差点没命,不就是这样嘛。”,李嬷嬷几乎言之凿凿。 “这事吧也是猜,咱们也没按着她手。”,张嬷嬷接话,“不过那样的恶人,对妹妹能下手,亲娘怎么就不能?没了您,她就是府上的独苗,要是没了赵姨娘,她得的好处可不老少。” “可不是。您看您许给四王爷过不多久就得出嫁,府里只剩她一个,她不得想着相爷得拿她招赘嘛,有个那样成天刷马桶倒夜香的亲娘,好人谁会上门。就是有人来,她自己个在府里也直不起腰来不是?” 叶蓁还是不太信,“赵姨娘死了,她可得守孝三年呢,三年之后她都十八了。” 古代十八已经算老姑娘了啊。 李嬷嬷甚是欣慰,“小姐,您想的没错,赵姨娘死了的确对她也有坏处,可好处更多啊。没了那样的亲娘,她也就不用再丢人了,府里府外她都能抬头。至于年纪,相国的女儿,别说十八,再大两岁也照样有人肯上门。” 两个嬷嬷你一言她一语的夹击下,叶蓁已经信了个七七八八。 顿时脊背生寒,凉气从脚底板窜上来知道脑瓜顶。 人性,太可怕了。 真不知道那些心里扭曲的,底线在哪里。 也许,这种人就没有底线。 ********************* 月到中天,夜深沉。 “…..你要做什么?你别乱来!….” 面对手举一把明晃晃泛着寒光尖刀的人,叶蓁花容失色,惊恐的连连后退。 叶霏狰狞着一张脸,步步紧逼,“小贱蹄子,我要杀了你!杀了你!明明我是相国府大小姐,我是长女,你个践人非要盖过我一头!明明四王爷是我的,是我的,谁让你来抢!杀了你!杀了你!你死了都是我的!都是我的!…..” 阴森森瘆人的叫喊声中,叶蓁脚下一软被绊倒,爬也爬不起来,只能眼睁睁看着刀尖逼近,“…..给你…..都给你….、、不要杀我…..不要杀我….” “去死吧!….” “叶蓁,叶蓁,醒醒,醒醒…..”,撩开帐幔坐到牀沿上,褚元澈对着急促梦呓的人轻唤。 试探着摸索过去,额头汗水淋漓,衣袖做手帕,轻轻拭去。 感觉到异样,叶蓁惊醒睁眼,入目的是个黑乎乎的身影。 屋里很黑,大概轮廓还是能看出来的。 谁? 是谁! 有钱能使鬼推磨,有钱能使鬼推磨! 难道说…. “别怕,是我。”,褚元澈先声夺人,安抚的轻声道,“做噩梦了吧?” 声音是轻柔的,抚摸她额头也是轻柔的,叶蓁简直讶异门神有如此温柔的一面。 顿时,狂跳的心归位。 “怎么不说话?吓傻了?还是忘了我是谁?” 轻轻的,带着揶揄的笑意,叶蓁甚至能想象出门神此刻的表情,“梦到叶霏拿刀要捅我,幸好你来了把我叫醒,要不就见血了。” “看来我救你一命。” 叶蓁放松的撇撇嘴,“少往脸上贴金,搅乱了我一个梦而已。” “也不知谁说的,惊吓也能死人的。” “喂,不要拿我的话对付我。”,叶蓁一巴掌拍走了在她脸上摸索的大手,一骨碌身翻到一旁去,“对了,大半夜的,你跑来做什么?” 人翻到里头去了,留出一半牀,有了这么明显的邀请,褚元澈哪能不赏光,蹬掉靴子兴冲冲就躺了过去。 紧紧依偎,真想,一直到天荒地老。 “喂,谁让你躺过来的!”,叶蓁低吼。 “不是你吗?你让出一半地方给我。”,褚元澈好笑的回答。 似乎,好像,他会错了意。 不过,没关系。 将错就错就好。 明明她想离他远一点的,哎,竟然..... 叶蓁怨念了,“大半夜的,你跑来做什么?” 当然是想她了,很想,尤其是今天见了面却不能说话,更是想入骨髓。 “明天是我生辰,不,应该是今天了,已经后半夜了。”,这算个理由吧。 原来是过生日,那也没有大半夜跑来别人牀上说的吧? “那什么,生辰快乐。”,叶蓁揉揉眼睛敷衍道,“这时候,我也没处给你找礼物去,先欠着啊。” 就是个借口,他又没想要什么礼物。 褚元澈话锋一转就问道,“对了,你怎么猜出那个酒来的。其实,我觉得你好像知道的事情挺多。” “我能知道什么....那什么,瞎猫碰死耗子,运气好呗。”,叶蓁挠挠头胡诌,跟相国爹说了一遍,也算轻车熟路了,“你以后试试,一次吃好几串葡萄下去,肚子里就会冒出酒味,而且是酸酸的。今天那个酒又不怎么酸,我就猜着还有糖。” “没试过。”,褚元澈哼笑,“我不喜欢吃水果。” “是啊,你记不记得,有一次我好心好意给你喂了几个野果子,你当时脸都黑了。吓死个人呢。” 怎么会不记得,“我本来想说不要,谁成想一张嘴就被你塞满了。对了,那天你还扑倒了一只鹅,那天你还给我洗澡。” 说起洗澡,褚元澈不禁脸红耳热,越想越热,尤其是一团馨香就在身边。 反正不是一回了,也没必要装柳下惠,他毫不犹豫的就去捉了一只手过来按过去,“哪天你再给它洗一洗?” 软软的一坨蓬勃而起,亲切的拥抱她的手心,叶蓁又不傻,挣扎着就往回撤,“你个流、氓,滚远点!” 来都来了,朝思暮想梦寐以求的,滚远点哪可能? 褚元澈随着挣扎的人一点点往牀里蹭,最终把娇小的人圈在墙壁间,“小点声,夜深人静的,让人听见可是会胡思乱想的。” 说起这个,叶蓁简直气的咬牙,“你还说,要不是你上次把玉佩落下,绿翘她能那样!你快走,要不我真没脸见人了。” “反正都知道了,你赶我走也于事无补啊。”,褚元澈笑意满满,长臂一圈把人捞到怀里,唇瓣迫不及待的贴上去。 快一个月不见,他想死了这份滋味。 -本章完结- 第一百四十二章 谋杀亲夫啊 http://..org/ 大半夜跑来做什么? 这货已经用行动明明白白告诉了她。 叶蓁无奈的挣扎,“不要闹了,快走!你大半夜的待在我屋里不走,待会儿你走了,我明天拿什么脸见…..” 聒噪! 实在聒噪! 褚元澈也不言语,火热的唇瓣蹭过去,准确无误的把聒噪的樱唇堵住。 辗转反侧,留恋往返。 粗暴猛烈,山洪海啸般一发不可收。 一个月了,一个月了,想念,蚀骨的想念。 这是要把她拆吃入腹吗? 野兽一般,猛烈的可怕。 血气方刚的年纪,食髓知味的,能忍一个月也着实好定力了,可是….. 一想到房顶可能有人偷听,叶蓁羞耻心爆棚,贝齿轻启,一下子咬住范乱作祟的罪魁祸首,毫不客气的闭合。 力道一点点加大,*的唇瓣一点点被压缩。 她就不信这货不怕疼。 事实证明她错了,大错特错。 人家丝毫没有败走的趋势,反而哼哼着更加肆虐。 雕虫小技就想让他后退? 门没有,窗户都没有。 褚元澈手指迅速出击,摸索着轻戳慢撵。 他对她的死穴,也是了然于胸了。 “…..哈哈哈…..哎呦…..别…..你混蛋….喂….” 腋下的痒痒肉被触动,叶蓁痒的扭动着挣扎,咬人也顾不得了,松了口不由自主的咯咯笑起来。 挠痒痒也是满清十大酷刑一种了,疼能忍,可这种痒,逍魂蚀骨的,根本不能忍嘛。 “…….哈哈….嗯…….停…..不要……” 挣扎不过,被挠痒痒的滋味又实在难熬,她能做的也就求饶了。 扭动着,如泣如诉。 “呵呵…..”,褚元澈逗弄的心满意足了,又怕真的把人惹怒了,低笑着把大掌转移阵地,唇瓣斗胜了的将军般的重新覆上。 轻辍慢咬,美味的糖般,珍视。 继而想索取更多,“…..张嘴….”,低哼着,似是祈求,似是命令。 不管愿不愿意,叶蓁只有就范的份,再挠痒痒,受罪的是她。 大半夜的笑成那样,外头的人不知得想什么了。 初一那个猥琐的货,再相见,哎….. 除了绿翘,又添了蓝灵和白音,多了一双揶揄的眼睛,怎么招架啊…. 没了阻隔,褚元澈长驱直入,灵巧的舌霸道的逗弄纠缠. 对待投降的俘虏,也没有手软。 衔住,一点点用牙齿丈量。 直到腰间一疼,他才放弃,被拧了一把,反而提醒了他,“…..嗯,隔着衣裳掐的不疼,等等啊…..” “喂!不要……你别….别得寸进尺啊!…..差不多就走吧……” 看不见,她听的见,衣袍带着风被甩出去。 那速度,绝对的风驰电掣。 猴急的要发疯,吓的她手脚并用缩到牀角。 抓着枕头死命挡在身前,武器,木头枕头,很重的。 实在不行了,她就抡过去,呵呵,也够他哼哼的。 男人嘛,都是得寸进尺的,今天亲亲抱抱,明天就要试试过门不入,后天那就…… 就算她个现代人对婚前那啥并不排斥,可,这是古代啊。 没有拦精灵的鬼地方,弄不好就得搞出人命来。 堕胎没准就得死一死,就算留下,肚子瞒不了人啊。 未婚的大肚子会被唾弃被沉塘的。 燥热的要烧起来了,yi丝不gua也不减一点热度,都这样了,怎么停啊? 褚元澈根本不听,长臂一身就去拉牀角的人,“过来,过来。身上燥的慌,你不给我去去火,今天我就住着不走了。” 赖,他今天就一赖到底。 为了尽快把媳妇娶回去,脸可以先放一边去。 下半身动物,那啥上脑的货,还敢跟她耍赖,叶蓁狠狠心,对着那条罪恶的胳膊就是一枕头。 牟足了劲头,带着风的。 褚元澈是练架子,有东西砸过去,下意识的撤手。 叶蓁扑个空,劲头太大又收不住。 枕头打在牀上,被厚厚的褥子接住,声响不大。 她自己就惨了,身子前倾,差点趴在牀上。 偷鸡不成蚀把米,狼狈的很。 褚元澈哼笑着把枕头拨到一旁,长臂一伸,把娇小的人就捞到怀里,“你这是打算谋杀亲夫吗?用那个叶太弱了,看来绿翘教的不好,等以后的,我教你。” “……算我求你了,快走行不行?咱们没有成亲呢,你这样让我没脸见人的。”,硬的不行,叶蓁怨念的可怜兮兮,“男人没事,你能不能体谅体谅我,要是传出去,你要我怎么活。” “忙过这两个月,我就把你娶回去,等不了明年了。”褚元澈低声絮叨着,大掌麻利的剥除一起阻隔,“来都来了,帮我去去火,来吧,来吧….快点…..等不得了….” 要不是怕她没脸,他哪用忍这么辛苦。 一个月,一个月,多不容易。 “说好的,明年,你不能说话不算数!” 相信男人那张臭嘴,还不如相信母猪会上树,叶蓁终于亲自体会到这句话的真意了。 为了让她点头嫁,什么条件都应,等尘埃落定了,才几天啊,就反悔。 要是她今天好说话了,那明天呢? 明天这货就能弄个小妾回来,后头就是两个侧妃,过不多久,王府是不是就能办个选美大赛了。 褚元澈滚烫滚烫的,什么都听不到了,莽莽撞撞的把人压在身下,细水长流的没了,去而带之的是烈火烹油。 暴躁的辗转,耳垂轻啃,灼热的气息,急促的喘息,野兽一般,狂野非常。 *的,麻痒的,耳垂被电击一般,暖暖的电流窜到四肢百骸。 挣扎的四肢越来越无力,叶蓁嘴唇紧咬,拼命抑制这种熟悉的沉沦前兆。 可,她是人,不是没了七情六欲的神。 身体诚实的轻颤,似是嘲笑她的多此一举。 火焰燃烧到脖颈,小巧的下巴被衔住,终于,她彻底崩溃了。 红唇微张,眉头皱起,痛楚却快乐。 “…..嗯….唔……….” 一回生二回熟,褚元澈也是有经验的了,耳畔破碎压抑的呜咽萦绕,他便欢喜起来。 更加卖力的防火。 不能为所欲为,也差不多了。 一路向下,红豆在他的滋润下鼓胀挺立,大掌扶上另外的,“…..好像大了一点….再大点就好了…..” “…..不要逗我了….求你了…..别…..停…..” 小身板敏感非常,她根本受不住这样的逗弄,颤抖着脚背绷紧,她怕….. 再这样下去,她怕她会拱起身来献上去。 好丢人啊。 越是求他,褚元澈越想慢条斯理,即便他急的很,还是慢慢品尝。 他爱死了这种契合,花朵一般绽放,只为他一人。 辗转到了腰间,痒的叶蓁扭动着像搁浅的泥鳅,“…..阿澈….阿澈……你停….停….我生气了啊….” 又放了几把火,褚元澈满头大汗终于重新爬了上去,大掌往腿心摸了摸,满意的呢喃,“….水好多,它等不及了。。。。呵呵…..好多水…..” 要不是拼命的撩她,她能河水泛滥嘛? 叶蓁抬头就咬伤得了便宜还卖乖的肩膀,“你再说!你再说!” “…..不说….不说….”,褚元澈才没精力说话,下身的胀痛已经让他要爆掉了。 船要入港,落叶归根,他的小兄弟已经归心似箭了。 身子一沉贴上,瞬间,天雷勾地火。 鱼儿入海,欢快的左突又跳。 顿时脑子里一片空白,被一bobo欢愉占领。 就这样吧,就这样吧,知道天荒地老。 叶蓁被搅的心痒难耐,弓起身死死的贴上滚烫的胸膛,藕臂收拢搂上了宽阔的后背。 汗如雨下黏糊糊,她也不在意了。 沉沦! 彻底沉沦! 溺死在褚元澈营造的欢愉旋涡,我甘愿。 只是,酥麻过后是疼痛,突然的很痛。 这货要做什么? 她不是无知少女,顷刻,反应过来。 分明是要进洞的节奏! “…..喂….停!你要做什么!不要!我不要!”,疼痛的刺激下,叶蓁瞬间清醒过来,啃咬抓挠着死命抵抗,“滚下去….听见没有…..”。 肩膀吃痛,后背也痛,褚元澈依旧岿然不动,“我要你…..我要你……今天…..就好了….很快就好…..” 娘的,擦枪走火! 男人都是一路货色! 叶蓁气的火顶脑门,困兽般的,反抗的更加激烈。 腿死命闭紧,背水一战。 过了这一关,很快就能把媳妇娶进门,有这个信念撑着,褚元澈狠狠心继续。 额头汗水如雨下,还是不得其门而入。 急的他伸手摸了又摸,还是摸不出个所以然来。 如果可以点灯,他会毫不犹豫凑过去看看。 不过他不傻,本能的就去用膝盖顶向腿缝。 叶蓁的工事在他的力气下就是纸老虎,顷刻,腿分开。 为了一下命中,他索性跪在了两腿间。 暗夜中,手指探索者摸索,很快,他弯了唇角。 可,与此同时的,乐极生悲。 疼!疼! 从没这么疼过! 疼的他闷哼着蜷缩。 缩在牀上成了个大大的虾米。 “…..你!……你…..谋杀亲夫啊你!….” 这样会死人的知不知道! 哎! 踢坏了怎么办? 要不要这么狠! 叶蓁一点点自责都没有,一骨碌身爬到一旁抱膝坐好,负气的哼了哼,“…..哼!活该!谁叫你说话不算话。” “那你……你也不能这样…..我要是成太监了…….你也得跟着倒霉!” 褚元澈疼的脸上的肉都在抽搐,愤愤然的捶牀。 叶蓁倒乐了,“好啊,太监好啊。太监多老实,我就不用担心半夜被人偷袭了。” 等着,等他缓过来的! 褚元澈气的咬牙,捂着小兄弟,继续忍受一bobo狂放的疼痛。 命根子被踢了,肯定疼死了吧? 自找的嘛! 要不是她脚下留情,哼哼,就不是疼一疼的事了。 感叹了一下她的心太软,默默滚下去摸到柜子边掏出衣裳胡乱穿上。 头发随便挽了个发髻,不顾身后的呼唤,抬步往外走。 哼哼,牀是危险的地方,还是出去溜达溜达好了。 也不知道绿翘几个藏在哪? “咦?” 开了外间的门,她一下子惊呆了。 小厨房里头怎么点着灯啊? 窗户上还印出两个,不,三个人影来。 两女一男。 这院子里,粗使丫鬟婆子晚上都是回下人院子住的,只有两个嬷嬷还有红袖紫苏住在厢房。 男人? 初一! 细高的身形,就是了。 能不能不要这么明目张胆,厢房里的人醒了怎么办! 想及此,她咬牙大步流星就走了上去。 门半开着,烟气飘出来,还有点呛,“…咳咳…” 只两声,她立马捂住了嘴。 屋里人被惊到,齐齐挤了过来。 “…..小….小姐,您怎么出来了?”,绿翘愣了愣,讶异发问。 初一脑袋瓜探出来,左顾右盼之后,小眼珠子滴溜溜转,龅牙龇着谄媚的很,“….您出来了,主子呢?” 入洞房也没这么快的,难道主子怂了? 哎,他磨破嘴皮子啊,浪费了。 不仅点灯还敢跑出来说话,叶蓁双拳紧握极尽抓狂,“你们….你们!让人看见,我就死定了好不好?还不快藏起来!” 蓝灵捂嘴就笑,“小姐,您别担心,红袖她们醒不了的。” 什么意思? 叶蓁挑眉疑惑。 “往她们屋里放了烟,保准她们睡到大天亮。”,绿翘笑呵呵回到。 叶蓁默,这帮人? 土匪啊! 比土匪都土匪! 王府怎么养出这样的一堆,估计又是初一的主意,这货,一肚子坏水。 “您放心,绝对万无一失,白音在房顶上看着呢,院子四周也没人发现的。”,初一咧嘴笑成一朵烂桔花,“那个,主子呢?” 被她踢中要害缩着呢! 她还是决定给门神留点面子,若无其事道,“他睡着了,奥,他好像挺困的,你等会儿再叫他走吧。” “……睡…..睡着了?”,初一伸着脖子惊的都结巴了,怎么可能,怎么可能,边上有美女躺着,这样都能睡着? 主子不会有什么毛病吧? 难道有什么隐疾? 还是,不会做? 难道要他传授一下,哎,失策失策。 绿翘和蓝灵也是面面相觑,主子也太君子了。 虽然君子很好,可,把未婚妻挤下来,然后呼呼大睡? 好奇怪啊! 这是什么表情? 叶蓁就送过去一个白眼,“不信啊?不信你们进去看看呗。” “…..信!哪能不信呢!”初一就摇摇头,“叶小姐,您也回去歇着吧。” 外边多安全,叶蓁才不回去,“对了,你们几个把人家弄晕要干什么?大半夜的,烟熏火燎的,不是要把厨房烧了吧?” “小的肚子饿的慌,想折腾点吃的。跟着主子出去,一直也没捞着吃饭。” “哪用那么麻烦,屋里有点心,让绿翘去拿不就好了。”,为了吃点东西就把几个人放到,这也太嚣张了。 叶蓁深深无语。 初一连连摆手,“嘿嘿,打扰到主子多不好。反正火也生起来了,煮几个鸡蛋吃挺好。” 没想到啊,没想到,明明是洞房的,怎么就变成了一个人呼呼大睡。 反正作为男人,初一丁点都理解不了。 天黑黑,头上有瓦片,旁边有美女,除了扑过去,那就是扑过去。 还有第二种选择吗? “柜子里有不少东西,你随便吃,没关系的。”,大费周章的生火,怎么也得整个菜什么的啊。 初一这么客气,她都有点受不了。 “那也得会做啊,总不能抱着生的啃。”,初一苦笑一下,一脸的苦瓜相,“小的您是知道的,绿翘她们俩也不成,舞刀弄枪的行,到了厨房都是木头。” “我会煮粥,您等不及嘛。” “我还会煮面呢,就是这里没有干切面。” 反正闲着也没事,就当打发功夫了,总没做饭了,也怪手痒痒的,“算你好运,等着,我去给你捣鼓点吃的。” 初一受宠若惊,连连摆手,“叶小姐…..叶小姐,使不得!真使不得!怎么能让您做饭给小的?主子、主子会怪罪的….” 叶蓁特好笑,“哼,就跟你没吃过我做的饭似的!算了算了,一会儿叫你们主子一起吃就好了。今天他生辰,做两个菜,给他过生日。” “叶小姐,您早说嘛!吓死小的了!”,初一故意大口喘了两口气,“您的手艺没的说,小的可以沾光了。” “主子的生辰,我怎么不知道!” “我也不知道啊!” “去去去!干嘛让你们知道!人家可是过了生辰八字的,你们凑什么热闹!” ……. 那几个闹哄哄,叶蓁怨念的摇头,门神身边的人怎么一个个都话这么多,“行了,别在这捣乱,留绿翘给我打下手,你们俩走吧。” 世界清静了,她就包了头发挑材料。 此时此刻,褚元澈踱步到了厨房门口,一个眼神,绿翘悄悄溜了。 “来,把这个藕刮刮皮。” 递出去没人接,叶蓁就疑惑的抬头撒摸,这一看不要紧,手上一哆嗦。 藕一个不稳就掉了。 褚元澈眼疾手快,伸手接住了,脸孔板着阴阳怪气,“我这么快就醒了,很奇怪是吗?” 竟然敢踢他,还踢命根子,哼哼,真个胆子肥了。 弄点饭菜想泯恩仇,哼哼,太天真了。 叶蓁心跳如鼓,还是强自镇定的挺直腰杆,“其实你可以回去多睡一会儿,饭不会立马就好的。” “我还是留下监督你好一些,谁知道你会不会给我下点毒进去。生辰变忌日,就就不好了。”,褚元澈云淡风轻的说着,拿了菜刀就开始对付手里的藕。 一下手,他就四平八稳不起来了。 菜刀,原来这么难耍。 这玩意,在谷里的时候,他看小丫头做过,可到他手里,削过的地方深深浅浅,一点也不均匀。 叶蓁又是一哆嗦,那个藕惨兮兮的,门神估计是把藕当成她在削吧。 疼! 好疼! “你还愣着干什么,不是要做饭给我过生辰吗?” “…..是….是….”,门神好像对她笑来着,呃,更可怕了。 对面的厢房屋顶上,绿翘嘴吧张得大大的,好半天都没合拢,“你们看见没,不是我眼花了吧?主子、主子跑到厨房做饭?” 蓝灵也是蒙蒙的,“原来主子还能这样,没想到啊没想到。” “切,大惊小怪!这算什么!”,点心太干,初一一说话,喷出一团面粉雾。 绿翘和蓝灵两个打了鸡血一样的齐齐偏过头去,眼巴巴的,“还有什么?初一头领,快跟我们说说!” “是啊是啊!一个叶小姐失踪那么久,回来主子就对她这么好,不用猜,她肯定跟主子在一起来着。快说说,他们怎么认识的啊?” -本章完结- 第一百四十三章 我怕胖成猪 http://..org/ “那你一个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怎么晓得我的病症怎么治的?相国府里从没那样的病人,你落难山里人影更是没一个。” “…..这个…..呃,我也想不太起来了,反正就是听过….要不就是看过书。祖母病着的时候,经常请大夫到府里来,可能是听他们说的,那时候我也会翻翻医书。” 叶蓁低头搅着锅里的炸酱,模棱两可回到。 脑袋有病,这个梗又得搬出来了。 哎,那时候没想着有今天啊,漏洞百出的。 希望可以蒙混过关吧。 “想不到,你原来还会主动看书。”,褚元澈唇角弯起,半揶揄道。 他真想不出来,一个读书和要命一样的,曾经会扣艰涩的医书。 应该是混过去了,叶蓁心里一松,傲娇的一个白眼送过去,“你以为你是谁,你想不到的事多了!你要什么都想的到,还不得上天当神仙。” 褚元澈心情不错,上上下下把围着炉子的人打量的发毛,“听说你以前胖墩墩的,看你现在这样,真想不出。” 盛出来炸好的鸡蛋酱放到一边,叶蓁就去洗手,“劳其胫骨饿其体肤,本来还以为老天爷要让我做点什么大事呢,原来是当你的丫鬟。你说就这么点事,他至于嘛,非把我饿成瘦猴。” 除了伺候他,还有一段姻缘呢。 终身大事,当然是大事。 小丫头说的俏皮,褚元澈不禁轻笑,“那按你说的,老天爷让我重伤一场为了什么,被你照顾一下?” “哪是一下,好几个月好不好。”,拿了擀面杖擀面条,叶蓁强调,“告诉你,要知恩图报,以怨报德,会遭雷劈的哦。” 这是在埋怨他霸王硬上弓了,提起这个,褚元澈还是有些汗颜的,低头讪讪道,“…..一时冲动。” 得了,这个话题不能继续,谁知道房顶有么有人,叶蓁马上转移话题,“那个,张嬷嬷她们说,是叶霏找人杀了赵姨娘。” “因为这个你就做噩梦了,胆小鬼。放心,有绿翘她们几个在,叶霏找来那些小虾米,伤不到你一根毫毛的。” “我就是觉得好可怕,亲娘啊,都能下得了手。”,说起这个,叶蓁脸上又是一白,“真是忍无可貌相,看她长得小白兔一样我见犹怜的,没想到,比蛇蝎都毒。”。 高门大户,哪家没点肮脏事,帝王家更甚,太多的人为了钱为了权泯灭人性。 褚元澈对这些已经司空见惯到麻木,更觉小丫头这份纯真难得,“不要想她就是了,反正赵姨娘也罪有应得。” “也是,哎,不说她了。”,擀薄的面皮换了个角度卷上去继续擀,叶蓁怨念的话锋一转,“你那个兄弟七王爷,话可真多,而且嘴上就没点把门的,哎,受不了他。” “七弟顽劣,心思却纯净,就是有些缠人。”,褚元澈也头疼这个弟弟。 不知怎的,他突然就入了他这个顽劣不堪弟弟的眼了,那小子恨不得跟他一个鼻孔出气。 他这么忙的,哪有功夫招呼。 “哪是有些,是非常!我看他倒是很听你的话,你怎么镇住他的?” …….. 两个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说着话,不知不觉饭菜做好了。初一几个坚持在厨房对付一下,厅里点上蜡烛,桌边只有两人。 二人世界,烛光晚餐,没想到啊,到古代还能浪漫一把。 想及此,叶蓁自顾自摇摇头,门神那货才不懂什么浪漫呢。 而且,烛光晚餐未免太寒酸了一点。 藕鱼、鸡蛋炒韭黄、腊肉炒芹菜、糖醋银耳,菜只有四个,没法子,一来时间紧迫,最重要的,古代没有温室大棚,这个季节蔬菜很少。 就算皇帝,也吃不着什么。 反观,褚元澈摩拳擦掌的倒是很满意,自顾自动手盛了面条拌上炸酱和豆芽面码,一口下去就点头,“好吃。我记得婆婆生辰你做过一次,不过,那时候没有我的份。” “正巧赶上麦面不够了,不过,就是够我也不会做太多。师傅、你,加上初一,喂饱你们三个,我擀面条就得擀到手抽筋。” “以后就我一个吃,不用担心手抽筋。” “今天是特例,要不是大半夜的没别人,我才不做呢。”,好不容易熬到千金大小姐,她可不要做回老妈子。 以后的事哪知道呢,褚元澈也不计较,“这个藕做的真的可以跟师傅比肩了,这个也不错。对了,你怎么不吃?” “我怕胖成猪。”,叶蓁胳膊肘支在桌上托腮道,“夜里吃东西最爱长肉。” 褚元澈别有深意的看过去,一本正经,“长肉好。” “看哪着你!”,叶蓁胳膊护在身前,小猫似的爆发,“你个流\氓。” 流氓,竟然能一本正经的流氓。 除了门神,也没谁了吧。 竟然敢嘲笑她小,这个年纪哪可能成奶牛嘛。 “嘘!”,褚元澈唇角弯弯的做了个噤声的动作,“不怕被人听到,你就再大点声。” 叶蓁顿时哑火,只是愤愤的瞪过去。 姐用眼神杀他个片甲不留。 可惜,褚元澈还是毫发无损,碗不大,几口下去面没有,又去盛第二碗,“对了,过几天要去行宫春围,你也要去的。” “还有谁啊?” “皇室宗亲、品阶高的官员和家眷,还有留下来的外国使臣。每年都有的,很热闹,你在府里也闷,正好去放放风。” “那么多人,应该很好玩儿!”,叶蓁顿时杏眼发亮,转瞬又有些纠结,“你们不是说出去危险,让我尽量在府里待着嘛。那么多人乱哄哄的,岂不是很好下手。” 打猎什么的的确很吸引人,不过和安全比起来,根本提不起来啊。 “外国使臣在,那边有的忙,旁的事自然会放下。万一有什么,有绿翘她们三个,暗中还会有人保护,不会有事的。” 没有危险,叶蓁就兴奋起来,“我能不能一起去打猎?哎呀,我不会骑马啊…..现学肯定来不及的吧?” “女眷只能过过眼瘾,你想的太多了。”,褚元澈一盆凉水兜头泼过去,“对了,我最近会很忙。” “…..”,叶蓁眨巴了几下眼睛,终于想到个好回复,“那你晚上在家好好休息。” 说的好听,不就是告诉他晚上不要再来了嘛,哼,褚元澈嚼着面条,不满的撇过去一眼。 “行了,快吃吧,吃饱了赶紧回去。”,瞪她也不管用,叶蓁明目张胆的把菜往前推了推。 “不用赶,这就走。”明天还有事,褚元澈不得不加快了吃饭速度。 ……. 一刻钟后,相国府外两条黑影如鬼魅。 “主子,好不容易过去一趟您怎么能睡过去呢?”,初一终于按捺不住,“您这么着,就得等到明年了才能把人娶过门,不划算哦。” 被踢了命根子才不得不悬崖勒马的。 狼狈,实在狼狈。 丢人的事情自然不能说,褚元澈故作君子的大义凛然,“发乎情止乎礼义,你那一套自己留着用吧。” “主子,兵法上不还讲过兵不厌诈,您是做大事的,要不拘小节。反正要做夫妻的,早点晚点有什么干系。您今天要是把事办妥了,没准小主子就在叶小姐肚子里了。” “奥,就是没有,一两个月人也肯定进王府大门。到时候天天住一起,哪用大半夜偷偷摸摸那么麻烦。” “......我自有主张。”,褚元澈语调微凉。 他难道不懂吗? 那也得小丫头配合啊。 这回被踢的疼死,要是再有下回,恐怕他真的得当太监了。 哎,忍,继续忍。 反正早晚是他的。 这人也太善变了,明明那天被他的三寸不烂之舌说动了的。 泡影,唾沫星子白费了。 “…..”,初一讪讪的闭嘴,天人交战的纠结片刻,他还是仗着胆子开口,“主子….那什么……您是不是…..是不是…..小的那有特别好看的画,您要不要看看?……保证您看过就是高手…..对了,要不明天小的去买个欢喜佛给….” 支支吾吾又语调猥琐的不能再猥琐,一听就不是什么正经话。 还画,还欢喜佛,这人..... 这是怀疑他不行了! 男人嘛,被怀疑这个自然不能淡定了,褚元澈气恼的冷声制止,“胡言论语,你要是闲,我有的是事情让你去做!” 初一一惊,一下子就把调教他家主子成高手的想法抛弃了,“主子,小的忙死了都!很忙!真的!……” -本章完结- 第一百四十四章 我看你是恨嫁了 http://..org/ 日上三竿。 朝食的时辰都过了,叶蓁依旧赖在牀上不肯爬起来。 回笼觉啊,怎么都顶不上一觉到大天亮。 “小姐,小姐,尚书府表小姐来看您了!”,红袖急促的在纱帐外敦促,“您快起来吧。” “哎呦,没有比你再懒的了吧?”,彩云仗着和叶蓁自小熟络,大步进了内室一把掀开了纱帐,“你啊你,比我养的那只猫都能睡!” 没了遮挡,眼前亮起来,叶蓁也不能再睡了,一骨碌身坐起来还是哈切连天,“彩云姐,你这么早过来有事吗?” “都快晌午了还早!”,彩云爽利的一点不拘谨,作为兵部尚书府的大小姐,过世的祖父是骠骑将军,她自小养成了泼辣爽朗的性格,“也没什么事,就是过几天要去春围,看看你要不要一起去。” 叶蓁挠着头发立马把眼睛睁开了,“你也去啊,正好,可以跟我作伴。省的我到时候谁都不认识,傻呵呵的出丑。” “到时候你跟着我,保证出不了错。我都去过两年了,本来觉得再去也没什么意思,谁让今年有外国使臣在呢,听说那个罗塞国的公主美艳如仙。”,彩云大大咧咧坐到妆台边,对着镜子左照右照,“也不知道美成什么样子了,最好不要让我失望。” “跟你说,真的很美,我昨天宴会上见到了。”,想想人家的美姿,叶蓁一点也不吝啬赞美之词,“不光长的美艳,舞跳的更是好,宫里那些舞姬跟她一比,提鞋都不配。反正你看见就知道了,勾魂摄魄的,别说男人看着眼发直,就连我,都要被她迷住了。” “哎呦,你说的更夸张。不行不行,我都有点迫不及待了,要不摸到驿馆外边等着去,没准就看见了。”,彩云被勾的心痒,有些迫不及待,“对了,爹爹他们说话被我偷听到了,说那个公主这次来是和亲的。” 衣服套上身,理着乱蓬蓬的头发,叶蓁饶有兴致的回头,“和亲?你是说她要嫁在这里不走了?哎呦,也不知道哪个有福气的能娶到她。不会是皇帝吧,他都五十岁了,可惜,哎,那样就可惜了。” 皇帝长得还算不错,可年纪在那呢,要是嫁给他,可实在是……一朵鲜花插在牛粪上。 而且还是个没啥营养了的半干牛粪。 “这个嘛,我也没听清,好像不是不是当今圣上,估计是哪个皇子吧。”,彩云眼睛转转,咂咂嘴道,“合适年纪没娶妻的,也就六王爷,奥,那个七王爷也能算上。你啊,真是幸运,要是那个公主早来两个月,没准四王妃就不是你的了。毕竟,比着那两个,四王爷可是好了不是一星半点。” “哎呦,怎么扯到我身上了!”,叶蓁奉上一个大白眼,腰一顶把取笑她那个顶到一边去,“我要梳头了,快让位。” 彩云被挤到一旁,故作嫌弃的摇头叹息道,“你说你以前是淑女中的淑女,现在怎么比我都野性了。就你这样嫁到四王府去,会不会把人家吓到啊。” 被红袖捣鼓着头发,叶蓁阴阳怪气的哼了哼,“哎,三句话不离嫁人,我看你是恨嫁了,哪天我得去跟二舅母说说,赶紧给你许个人家。” 彩云被羞得脸红,“你敢!哎呀,谁恨嫁了,蓁儿,你好讨厌了。” “你就是恨嫁…” “…..我要进去…..我要进去…..妹妹…..妹妹啊…..” “我们小姐有客!” “大小姐,该怎么办有管家呢,您上我们小姐着哭闹也没用….” …… 外头的喧哗哭闹传来,彩云就伸长了脖子,“这是谁啊?听着像叶霏…..她跑你这哭什么来啊?” “赵姨娘人没了,估计是来闹着给办丧事的吧。”,提起那个冷血的白莲花,叶蓁敛眸,淡漠的很。 “就那个害你的啊,死有余辜。她那样的,发个哪门子丧,乱葬岗一扔了事。”,彩云说话有些生冷不忌,毫不遮遮掩掩。 说是那么说,被闹的也头疼啊,头发梳理好,叶蓁就起身,“算了,瞧瞧去,省的吵人不安宁。” 装,装孝女,她倒要看看,这白莲花能装成什么样。 出了房门,抬眼望去,叶蓁不得不感叹,白莲花还真是豁的出去。 一身孝服,头发全部散开,脸白如纸,本来一双剪水眸成了红红的桃子。 清纯可人的美女,一两天就折腾成惨兮兮摇摇欲坠的模样。 作的挺狠啊。 “妹妹….妹妹啊,姐姐来求你了!”,一看门开了,出来的是叶蓁,叶霏使出浑身力气冲到跟前去,眼泪如泉涌,“姨娘千错万错,她一死也是谢罪了,妹妹你就高抬贵手,原谅了她吧……管家要把她一领席子卷出去啊,总归生我一场,她死后那样凄惨,姐姐这辈子难安啊。” 李嬷嬷很生气,眼睛刀子一般的瞪过去,“大小姐,相爷吩咐了这事管家去办,您要是不满意大可以找相爷去说。跑到漪澜院来哭闹是什么意思?” 叶霏根本不理李嬷嬷,只可怜兮兮的直盯着叶蓁那边,“妹妹,妹妹,你帮我像管家求求情吧?姐姐后半辈子做牛做马报你的恩……下辈子、下下辈子,只要你能让姨娘有口像样的棺材入土为安,姐姐一辈子一辈子的还你…..妹妹,姐姐给你磕头了…..妹妹…..” 又来这一套,李嬷嬷几个鄙夷的很,带着怒气就把人架住了,“大小姐,您现在该哭该跪的可不是我们小姐!” “妹妹啊妹妹,姐姐求你姐姐求你…..” 近乎撕心裂肺的乞求中,叶蓁捏捏眉心上前,“昨天晚上管家就交待下去了,那时候爹爹在府里,你为什么不去求他?你要是到他那里哭一哭跪一跪,兴许赵姨娘的棺材都已经有了呢。” “爹爹他…..爹爹他不会答应的啊。妹妹,妹妹,你心软你心善,你就高抬贵手…..管家肯定听你的话,你就跟他吩咐一声就好。”,叶霏哭的抽抽搭搭,满眼的祈求希冀。 “爹爹不会答应,你非让我答应,呵,你这是让我和爹爹作对啊。为了一个害我的赵姨娘,去违逆爹爹,姐姐,你觉得我应该答应你吗?”,叶蓁冷笑着发问。 “就是,蓁儿可是孝顺的。叶霏,你这是安的什么心呐!”,彩云怒气冲冲,一点好脸色都没有,“该求的你不求,非等姑父走了才跑来哭闹,我看那,你根本没想要什么棺材,纯粹就是来给蓁儿添堵的。” 对! 够直接! 这个表姐,霸气。 被戳穿了,叶霏哭的更加凄惨,“我没有…..我没有啊….妹妹、妹妹…..姐姐没有啊。姐姐这是走投无路了,姐姐求你,姐姐求你…..” “怎么是走投无路呢,反正你手里有钱,等人裹着草席子出了府,有钱能使鬼推磨,你只要舍得钱财,别说棺材了,你给她穿金戴银都可以啊。”,叶蓁说的慢条斯理,一瞬不瞬的盯着那双泪水蒙蒙的眼睛。 叶霏一愣,随即用帕子抹泪,“妹妹,姐姐哪有什么钱财,就是有几个小钱,姐姐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能去找谁啊。” “怎么会没钱,据我所知,宫里赏赐的东西可是价值连城啊。至于人,有钱能使鬼推磨,你院子里的丫鬟婆子总会跟外头的人有些来往的。这事要是成不了,除非你舍不得钱财。哎呦,怎么也是生养你一场,姐姐你不会舍不得钱吧?” 叶蓁探头,差点问道人家脸上去。 叫你装,叫你装,到这份上了,还能怎么作? “…..这个….”,叶霏的脸一僵,很快又大彻大悟的连连点头,“妹妹一语惊醒梦中人,姐姐,姐姐这就去了。多谢妹妹提点。” 叶蓁大方的摆摆手,“好说好说,我这人就是心善心软。” “蓁儿,你怎么帮她啊!”,彩云气的跺脚。 “就当给自己积福了,福气多了下辈子就能投个好胎,坏事做多了,到了阎王殿会下油锅的。特别是残害家里人,还得罪加一等,要是杀父弑母,那就得现世报,会不得好死…..” 叶蓁故意说得大声,叶霏是听的心惊肉跳,忙不迭的转身就走。 不知是脚软还是怎么的,一个趔趄险些摔倒。 话里有话的,难道说,小贱蹄子发现了什么? 人终于走了,李嬷嬷一张老脸笑成了老菜皮,“小姐哦,您刚才说的真好!瞧她吓的,这是做贼心虚了。” “管她呢,只要别来烦我就好,看见她,我整个人都不好了。” -本章完结- 第一百四十五章 抹布一样被人扔出局 http://..org/ 阳光普照,绿草茵茵,一地黄色的小野花点缀。 官道边的一处开阔地,如美丽的地毯绚烂。 在马车里颠了快两个时辰,脚一踩上这处临时休息地,叶蓁有种躺下打几个滚的冲动。 不过,只能想想了。 皇帝皇后、一干皇室宗亲、位高的朝臣、外国使臣,这些就得有个百八十人。 随行的仆从和官兵更得上千。 她要那么干了,那还不得惊掉一地的下巴。 “蓁儿,来,别看了,开坐下吃些东西,一会儿还得赶路呢。”,彩云拽着人就去和母亲汇合,下人已经铺了绸布在草地上,茶水点心摆好了,“一看那眼神,就是出笼的鸟,这算什么啊,留着眼睛到围场去看,比这里好看百倍。” 尚书夫人孙氏笑着摇头,“还说人家是出笼的鸟,你就不是了?一路上叽叽喳喳的没个消停。” “娘!”,彩云一个字叫的千回百转,嘟着嘴撒娇。 叶蓁捂嘴也跟着笑,“舅母,表姐说了,她都来过两年了,跟着她绝对出不了错。” “蓁儿啊,她可不是规规矩矩的,眼不见没准闯什么祸。你帮我看着她点,她要做什么出格的,马上告诉舅母来。”孙氏和叶蓁说着话,眼睛却不曾离开女儿身上,警告,明显的警告。 “娘!”,彩云的小女儿态更足了,愤怒的鸟一样使劲啄着一颗苹果,“您怎么能…..” 埋怨到一半,她飘忽的眼神定住了,继而皱了眉头,“……那边,娘…..那个公主?” 罗塞国公主是骑马的,赶路的时候她撩开车帘已经看了个够。 的确美艳,人堆里绝对的鹤立鸡群,就因为这个,她一眼就看到了。 好、好、好,不要脸。 她怎么能那样! 一贯大大咧咧的人怎么支支吾吾,那表情也好诡异,看见什么了? 叶蓁好奇,狐疑的撇过了头。 穿过错综站立待命的仆从和卫兵,入目的是皇帝一家子围坐一圈,没什么特别啊。 帝后在中间,背对着她们,侧边,留着辫子的是罗塞太子,之后排下去是三皇子,门神……. 奥,她终于知道彩云那表情因为什么了。 罗塞国美丽的公主琪琪格就坐在门神旁边,而且两个人离的很近,正笑靥如花,对着门神说着什么。 看过了,她就淡定如常的扭过头来吃东西。 就是挨着坐嘛,罗塞国民风彪悍,女子肯定也没那么多顾忌。 估计没有天启这边男女七岁不同席的条框,那么多人一起呢,有什么的。 孙氏也往那边瞟了两眼,随即脸色就很不好,这罗塞国公主要做什么? 皇后旁边有两个公主呢,要是没那份心思,怎么也该挨着公主们坐。 无论如何,也不该坐到四王爷和七王爷中间去。 而且很明显的,她只对四王爷亲近说笑。 七王爷理都不理。 “……你还吃的下!”,彩云耷拉着眉眼,英气的脸孔成了霜打的茄子,一把拧上旁边吃的喷香的人。 没心没肺,也太没心没肺了。 未婚夫被别的女人盯上,竟然还无动于衷的大吃特吃。 是不是傻! 是不是傻! “哎呦,你弄疼我了啊。”,叶蓁吃痛的咧嘴,揉着胳膊反而安抚怒其不争的人,“人家是客人,主人要作陪的嘛,坐在一起很正常。别看了,快别看了,让人看见咱们这样,会惹人笑话的。” 彩云咬牙,恨其不争的从牙缝往外挤字,“作陪用喂来喂去嘛,哼!” 什么喂来喂去? 叶蓁不由得又偏头瞟了瞟,天啦撸,那公主…. 正捏着一块肉干往门神嘴边送,众目睽睽之下,大庭广众啊。 当众喂饭,就算在现代,公共场所,也会被鄙视的好不好? 大胆! 这公主真是大胆的没边了! 再看门神,没有张嘴去接,嗯,很好。 心里的夸赞刚冒出来,她立马又给拍飞了。 那货竟然伸手接过去了,没有丝毫抵触,云淡风轻的很,还放到了嘴里。 一个撩,一个乐意被撩,好,不错。 挺浪漫的看着,男才女貌,还挺登对。 也是,男人嘛,美色在前,还思考个鬼啊。 都是一副臭皮囊,谁比谁高贵。 别说有个破婚约了,那样的美女扑上去,成亲的都得把媳妇抛到脑后去。 嘴里咬着肉干,褚元澈觉得有道视线紧盯着他,抬头逡巡,没有。 状似无意的往四处扫一扫。 小丫头就在不远处,和尚书府的女眷吃的很欢实的样子。 侧身,不过,她还是能看出小丫头胃口不错。 多吃就会肉乎乎了,想及此,他不禁弯了嘴角。 笑了,琪琪格敏感的捕捉到身旁人的表情变化,心里就得意起来,只要她肯放下身段,天下哪有她征服不了的男人。 “四王爷,来,尝尝我们带来的马奶酒。”,再接再厉,她水葱似的手伸出,亲自斟满一杯酒递上去。 因着笑,美艳的五官生动的夺人心魄,更加艳丽照人。 三皇子褚元吉看的心痒,扬着笑脸也伸出手,“公主莫要厚此薄彼,光给四弟酒喝,总不能让我们干看着吧。” “哪能呢。”琪琪格巧笑靓兮,不过只在褚元吉那张故作热忱的脸上蜻蜓点水般逗留就改了方向,“琪琪格先敬陛下、皇后娘娘。” 三王妃称病不能来,哼,,明明是不许赖。 这男人真不是个好东西。 鄙视! 她从心里鄙视这个三皇子。 褚名义一饮而尽,“不用客套,你们年轻人聊,寡人看着高兴。” “哀家也来尝上一尝。”,皇后温柔的笑意满满,广袖遮挡酒杯,也遮住了她瞬间冷却的眼眸,酒尽,又是一张温和容颜,“嗯,别有一番滋味,真是一方水土养一方人。琪琪格以后也多喝一喝天启的酒,入乡随俗,毕竟,罗塞国路途遥远,送酒过来实在不易。” 到了天启,她的眼皮子底下,想翻天,哼哼,想的太天真了。 琪琪格恭敬的点头,“皇后娘娘说的是,等琪琪格挑到天启的好酒,估计马奶酒就不会再想了。” “好酒一般都烈,小姑娘家家的,还是挑柔和的酒为好。”,皇后长辈的口吻,说的颇语重心长。 琪琪格很解其意,却面子上都没有顺从,“娘娘好意心领了,琪琪格是草原儿女,酒越烈越好。” “小妹从小比男儿还野性,让她喝柔和的酒,恐怕难上青天了!”,罗塞国太子豪爽的笑着调侃。 他们的立场很明白,再强调一遍也无妨。 “烈酒伤身,哎,也罢,年轻人嘛,总是吃了亏才会后悔。”,皇后眼波流转,惋惜的无奈摇头,“不听老人言,吃亏在眼前哦。” “皇后娘娘,您风华正茂,哪就老人了!”,琪琪格娇俏的笑,端的一脸纯真。 皇后不再多言,摸着鲜红豆蔻的指甲嘴角噙笑。 明着跟她叫板了,罗塞国野心不小啊。 一番唇枪舌剑,褚名义看的过瘾,示意太监给倒酒,“来,乌力罕,三十年陈酿,尝一尝,够不够烈。” “…..嗯,好酒!还是烈酒对脾胃….” ...... 摆脱了皇后,琪琪格又斟满酒杯递像身旁的人,一双乌亮的眼睛秋波荡漾,“四王爷,琪琪格敬你一杯。” 酒杯举到近前来,褚元澈不得不接受,只能接过一饮而尽,“多谢公主美酒。” 琪琪格也是一口干了,酒杯倒转,畅快的很,“能和四王爷共饮,是琪琪格的荣幸。” 竟敢不把他放在眼里! 褚元吉嘴角往一侧扯了扯,安奈住脾气,强装笑脸端起了酒杯,“公主海量,我敬你一杯。” 不想理这人,现在又不能撕破脸,琪琪格呃首,一杯下肚,之后视线迅速移开,“美酒配上肉干才好,来,四王爷,尝尝我们最干的肉干味道如何。” 又是冷脸,褚元吉微微上挑的眼睛眯起,手上用力差点攥碎酒杯。 哼,等着瞧。 张狂嘛,以后有她受的。 早早晚晚,得趴在他脚下来求着他看一眼。 被晾在一边的褚元琪嘴已经不知道往那边撇了,哎,罗塞国的公主好不要脸啊。 四哥,他的四哥,四哥是他的啊。 这死女人非把他挤到一边去。 比起这个,相国府那个还是好多了。 呃,相国府的那位今天好像也来了的。 四处撒摸撒摸,很快,他就锁定了那个身影。 葱绿的衣衫,头上也没有繁复的配饰,清清爽爽的打扮,倒是很顺眼。 就是..... 竟然还有心情吃吃吃! 他都替她急得慌啊,王妃的位置被人盯上了好嘛。 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心怎么那么大呢。 叶蓁的确大口大口的在啃,她能怎样呢? 一个王爷,一个公主,她谁都惹不起。 人家愿意互相撩就撩呗,她难道跑过去撒泼不成? 要她真那么做了,估计还得反被羞辱一顿,皇帝一句话就能让小三转正。 彩云的位置,视线最好,那边的一切看得一清二楚,从鼻子里哼着气,好好的一块点心,在手里瞬间碎成了渣渣,“不要脸,好不要脸。” 孙氏是尚书夫人,出身名门,岁数在那呢,知道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语气微凉的低声制止,“彩云,把嘴闭上,祸从口出。” 彩云泼辣任性,还是有度的,厉害关系她也懂,只得愤愤的闭上嘴巴。 只是身边的几棵野花遭了殃,身首异处,碎成无数段。 “蓁儿,来,喝点水。”,外甥女还是沉得住气的,小小年纪前途无量,“出来就跟彩云一起好好玩儿,旁的事,不是你们小丫头该操心的。” 舅母这是安慰她,叶蓁感激的笑笑,“舅母,蓁儿明白的。” 高官显贵,姻亲都是利益关系,如果她不是有个相国爹,皇帝哪会赐婚给她。 就是门神,也绝对不会让她做王妃。 可以把叶霏换成她,当然了,把罗塞公主换上来也是易如反掌吧。 人家爹是罗塞国皇帝,她爹就是个相国,拼爹的话? 她完败。 就算没有问过太多,她也知道门神野心不小,娶了罗塞国的公主,得到的是罗塞国的支持,you惑实在是….. 任凭摆布啊,她丝毫没有选择,说不上难过,只是心里有点堵得慌而已。 因为利益被人抹布一样踢出局,好悲哀。 三人各怀心思,气氛冷凝。 守在几步外的绿翘三人面面相觑,要出事了吧? “那个罗塞公主一直献殷勤,肯定是看上咱们主子了。” “嗯,眼睛不瞎的都能看出来。” “她那么漂亮,是个男人都得动心吧。我看啊,咱们主子也英雄难过美人关,叶小姐长得也水灵,不过跟那个公主比,还是差着。” “说什么呢,咱们主子哪是好色之徒!” “罗塞国兵强马壮,要是娶了这个公主,那主子可就胜算大多了。” “娶她?那个叶小姐怎么办?一国的公主,肯定不会做小的。” “那肯定的,公主肯定要当正妃的。至于叶小姐…..主子对他用了心的……退婚是不太可能,反正府里也没人,就侧妃呗。” “你看叶小姐那个脾气,像是愿意去做小的吗?从正妃变侧妃,相国那边也不能乐意吧…..” ….. 这边三个人低声八卦着,那边,七王爷褚元琪实在忍无可忍,借着尿遁,四处溜达,晃悠晃悠就晃到叶蓁这边来。 痞气的一屁股坐下,抓了花生捏着玩儿。 一看是他,孙氏招呼女儿和外甥女就要起来行礼。 “别,都别动!”,褚元琪忙制止,“那些繁文缛节的让人烦,免了,都免了。” 他这么说,孙氏也耳闻这位小王爷顽劣成性从不守规矩,也就安心的没有动,“七王爷,请用茶。” 褚元琪也不客气,端起来就喝,漂亮的大眼睛对着叶蓁眨了一眨,白嫩的脸笑成了一朵花,“四嫂,好久不见。” “都跟你说了,不要叫我四嫂。”,狗皮膏药来了,叶蓁本来就不怎么好的心情更是蒙上一层霜,没好气的斜了斜眼。 “蓁儿!”,孙氏有些惶恐的训斥,怎么也是皇子,不能逾越的。 褚元琪无所谓的摆手,“没关系的,我跟我四嫂一贯这么说话。她要是跟我客气,我还不习惯呢。” 孙氏审视的瞧了瞧,不像有假,也就作罢。 蓁儿怎么和七王爷如此熟稔? 彩云也是有些蒙,不断在两人脸上逡巡。 蓁儿竟然敢顶撞这个小霸王,了不起啊。 四嫂?叫的这么亲热,私下有来往的肯定。 那个,她怎么一点都不知道啊。 “本王爷是一表人才貌比潘安,你也不用一直盯着看吧!难道说现在的姑娘都这么肆无忌惮了?” 褚元琪白眼翻上了天,冲着彩云猛撇嘴。 含蓄! 含蓄,懂不懂! 那个公主看着就好讨厌了,来到这边又一个,现在的姑娘脸皮都这么厚? “你….!”,被这么说道,彩云暴脾气立马上来了,可刚一张嘴就被母亲的瞪视击败了,只得愤愤的别过了头。 一表人才貌比潘安? 呸! 呸呸呸! 呸死他! 也不怕风大闪了舌头! 竟然想骂他! 好! 非常好! 正好皮痒呢! 褚元琪倒是兴致满满,抬手一颗花生丢过去,直奔面门而去,“想骂我,来….” 本来想着一定砸中的,哪成想被人家出手轻松衔住,这回他更乐了,“哎呀,想不到你还会功夫。不错,不错!要不咱们切磋切磋?” 彩云想一拳呼他脸上,可是,不成啊。 不为别的,她一个大姑娘的,哪能当着这么多人打架。 哼,只能冷脸想对。 看褚元琪还要闹,叶蓁马上打断,“七王爷,我们这里都是女眷,您还是回去吧?” “四嫂,姑娘家就得你这样,矜持自重。”,褚元琪手指点着非常赞同,“哎,你放心,以后我一定站在你这边。” 说完话,一溜烟跑走了。 叶蓁满脸黑线,谁用他站她这边了。 一熊孩子,懂什么。 “蓁儿,这人好讨厌。”,彩云怒气满脸,不敢大声喧哗,嘟囔着,又肢解了几棵野花。 叶蓁深有感触的点头。 孙氏偏头问,“蓁儿,你怎么跟他这么熟的?” “二舅母,我哪里跟他熟了,是他那人自来熟,就前几天宫宴见过一次而已。”,叶蓁头疼的很,“他那人话很多,让人受不了。” “就是没人揍他!”,彩云咬牙道。 皇子嘛,都是惯的。 要是一般人,他一定找机会收拾他一顿。 打他个满地找牙。 “彩云!…..” 孙氏要教育女儿,不过没来的及,已经有人招呼着收拾东西重新上路了。 京郊围场离皇宫七十里路,就晌午歇了一次,到的时候太阳已经要落山了。 看着连绵的宫殿,叶蓁才觉得她太天真了。 安营扎寨搭帐篷根本用不着,皇帝嘛,就算一年只来几天,都要舒服。 大兴土木的建房子,平常还要人维护,奢侈。 太奢侈了。 远远的见宫门口彩旗招展,戒备森严的铁甲卫兵,成群的太监宫女跪倒一片,迎接的排场也很有派头。 皇帝,要不都想当皇帝。 她是越来越理解了。 繁文缛节过后,被宫女引领着安顿了住处,天擦黑,终于吃上了像样的饭菜。 同在一个厅里用饭,只是中间隔着屏风,一边是男人一边是女人。 互不相见。 毕竟是围猎,男人的天下,女人也就占三成,四个大八仙桌就盛下了。 皇后没在女宾这边,都是一品大员,要不就是王侯家眷,平日里人情往来都是有的,倒也其乐融融。 那个罗塞国公主也不在这边,在哪里? 叶蓁脚趾头都能想到。 还真是明目张胆呢! 心里感叹一句,她就拿起筷子。 一天没正经吃饭了,菜味道还不错,胃里舒坦了,她脸上又带了笑,“彩云,这个蘑菇很好吃,你尝尝。” “……”,彩云默,还有心思吃菜,这心大的,“我有点上火,我还是吃杏仁好了。” 上火,她都替这个心大的上火。 至于嘛,为个男人! 叶蓁还是想的开的,只是…. 为什么她觉得大家都有意无意的看她,似乎还有些同情。 呃,都觉得她要被踢出去了吧。 这些人都是人精,估计比她看的还透彻。 管它呢,该来的总会来,幸好啊幸好,没有嫁过去。 人家是公主,只要看上门神,就算嫁过去了,她不是还得乖乖让位。 从正房变小妾,要不就得灰溜溜回家,比这个解除个婚姻丢人多了。 想及此,她更高兴了,筷子翻飞,美食入肚。 同桌的女人看的云里雾里,还能吃这么欢实? 听说,本来相国就不愿意把二女儿嫁过去,正好借着由头退掉婚事,难道是真的? -本章完结- 第一百四十六章 只见新人笑 http://..org/ 翌日,柔柔的暖风拂面,万里无云的好天气。 按时辰吃罢朝食,一众人就被宫女引领着向围场进发。 “出了行宫就是围场地界了,先是好大好空旷的一片草地,然后才是绵延望不到边的树林,可惜啊,咱们只能在草地上等着,不能进林子打猎…..” 即便有堵心的事,彩云还是强撑笑脸的叽叽喳喳。 母亲嘱咐她了,要哄表妹开心。 虽然,她是一点点都没看出表妹不开心在哪。 难道,这就是母亲说的憋在心里?喜怒不形于色? 也憋的太深了。 “真的好广阔!”,真正见到彩云说的那片草地,叶蓁杏眼里盛满光彩,心都觉得豁然起来,“要是会骑马,策马奔腾跑几圈,那该多好。对了,彩云姐,你好像会骑马来着。” “会有什么用,还不是跟你一样在那边看着。”,彩云瘪瘪嘴就垂了眉眼,“打猎不行,连赛马都没份,哎,我要是个男儿多好。” “还有赛马啊,怎么塞啊?在这里吗?”,叶蓁变身好奇宝宝。 “对啊,就在这里。最北边是起点,最南边是终点,你仔细看,那里有个旗子,谁先拿到旗子谁胜。”,彩云滔滔不绝的指手画脚,“去年拿到旗子的是四王爷,今年…..是谁都行,不是他就好。” 这是对门神意见颇大啊。也是,渣男是所有女人的唾弃对象嘛。 有这么个人,叶蓁还是满感动的,不过她懒得提起门神来,“彩云姐,你在哪学的骑马啊?” “军营啊,我*岁的时候吧,跟着叔叔去军营玩….” 孙氏哼笑着打断,“蓁儿,看来你又忘了,那年她摔折了腿…..” …….. 三人说笑着随着人群很快到了目的地。 布置的跟半展翅的鹰一般,两边大翅膀是给朝臣和家属的,中间的身子和头是皇帝他们和外国使臣的。 到的人都是女眷,大家拣了椅子坐下,闲聊。 挨着近的几个和孙氏攀谈起来,对于她们有意无意引过来的话题,叶蓁都是硬着头皮接了话。 还好,她这个二舅母八面玲珑的,唇枪舌战,很快,把那几个打发了。 和彩云嘻嘻哈哈了大概一刻钟,耳畔就传来太监刺耳的公鸭嗓。 皇帝皇后被簇拥着姗姗来迟。 晕头转向的跪拜之后,皇帝就宣布了今天的活动内容,比试剑术和马术。 本来叶蓁还是兴致蓬勃的,直到射箭比赛正式开场,她就摇了头。 直觉告诉她,这个比赛会很没聊。 皇帝第一个射箭,中了把子不假,离把心还是挺远的,就这成绩,难道有什么好夸耀的吗? 女眷们站着拍手就算了,簇拥在皇帝身旁的大臣们全都成了天桥边算命的。 满嘴吐露出来的都是让人爱听的嗑。 而且没完没了,滔滔不绝。 语言这东西真是博大精深,一个人组合出一个样来,繁花似锦似的,没有最好看,只有更好看。 “这是拍马屁大赛。”,彩云凑到叶蓁耳畔调皮说道。 叶蓁强烈同意的点头。 不仅是拍马屁大赛,还是挺高水准的,一个个说谎还得说的情真意切,还得语言优美。 古代的官啊,全都堪比主持人的好口才,不容易啊。 足有一盏茶的功夫,马屁才停,接下来射箭的是罗塞国太子。 不愧是擅长骑射的国家,根本不用瞄准,随便一下子就正中靶心。 “侥幸,侥幸!” 叶蓁这回是真的不吝啬的鼓掌,“这个真厉害,还谦虚。” “这个是真高手。”,彩云也钦佩的很,“哎,该罗塞公主了。” 叶蓁自然看见了弓箭到了琪琪格手里,她还看见这公主一直就跟门神寸步不离,巧笑靓兮小鸟依人。 而且,就算弓箭拿在手里,也没有阻挡她继续和门神卿卿我我。 卿卿我我? 脑袋里冒出来这么个词,瞬间,叶蓁就赞同的不能再赞同。 那两个就是一直在卿卿我我啊,而且是对旁边的人视若无睹。 全世界,好像,就他们两个人。 她这个未婚妻….. 应该很快就不是了吧? 想及此,叶蓁不禁嘴角浮现一抹嘲讽的笑。 还是她太傻啊,竟然相信了门神那些鬼话。 白头偕老? 只见新人笑啊。 她这个旧人,估计早忘了吧。 孙氏一直在关注外甥女,见她脸色有些不好了,忙安抚的拍了拍她的手,“蓁儿。” 估计是不方便说什么,所有的情绪都蓄积在名字里,叶蓁缓过了神,扯出一张笑脸来,“舅母,我没事的,真的没事。” “隔墙有耳不便多言,蓁儿啊,沉住气,先静观其变。”,这是早晨爹爹临走嘱咐她的,估计舅母也是这个意思吧。 她的婚姻,可几乎就是由不得她,要被人放到利益的秤上称来要去。 最终结果,更是由不得她。 明明被恶心到了,连吐的权利都没有,何其悲哀。 悲剧啊悲剧,有着二十多岁的灵魂,她竟然被貌似情真意切的花言巧语骗了。 豆腐在哪里,让她撞一撞吧。 这么多人看着呢,孙氏给外甥女一个鼓励的笑容,眼神又飘向射箭场。 没事,怎么可能没事呢。 别说一个十四岁的小姑娘,就是她这个年纪,也是气的。 本来以为是门好姻缘,到头来…. 把婚约解除另寻佳婿? 恐怕也难,相国的支持不如罗塞国,终究不容小觑的。 侧妃还不就是妾,在人家手下讨生活,哎,命苦啊。 皇后并没有离席,一直不动声色的观察,终于,她觉得差不多了,扭头吩咐身后的宫女道,“去,把那边的叶小姐请过来。” 宫女宝娟不敢怠慢,很快来到叶蓁跟前,“叶小姐,皇后娘娘宣您过去。” 皇……皇后! 叶蓁心里先打个突突,整个人都觉得不太好了,眼睛先瞟向孙氏。 “蓁儿,你这是欢喜傻了,能入的了皇后娘娘的眼,可不是谁都求得来的。”,皇后招呼,不想去一样得去。 孙氏只能挑好话提醒。 不去不行,哎,那就去呗。 叶蓁硬着头皮站起来跟着走,心跳加速如鼓,哎,怎么倒霉事一件接一件啊。 人倒霉起来真是喝口凉水都塞牙。 “皇后娘娘万安。”,直到到了跟前,她都没敢抬眼去睁眼瞧坐上的人,行礼的动作生硬甚至还有点颤抖。 “免礼。”,皇后伸手热络的扶了扶,因着笑容,眼角的鱼尾纹都深了不少,“以后就是一家人了,不用拘谨,来,坐到哀家身边来。” “谢皇后娘娘。”,官大一级压死人,何况这是皇后,叶蓁只能畏畏缩缩的坐过去。 “明玉、海玉,这以后是你们四嫂,你们年纪相仿,一起说说话吧。”,皇后又招手让两个妃子生的公主过来坐,“蓁儿,你身子不好,等回去的,哀家派两个太医去给你把把脉?对了,你身上还有什么症候,跟哀家说说,太医也术业有专供的。” “…..回禀皇后娘娘,我….臣女还是时不时头疼,以前的事情也记不起来。”,太过热情,热情的让她浑身起鸡皮疙瘩,叶蓁除了胆战心惊就是胆战心惊。 这人一直强调什么一家人要做什么? 表面上是亲切,其实就是挑拨嘛。 为的就是让她更生气,拱她的火吧。 不能上当。 绝对不能上当! “小小年纪也没经过什么事,记不起来就算了,不妨事的。对了,令堂早早仙去,你的婚事谁操办啊?” “回皇后娘娘,家父一直让臣女静养,这事臣女实在不知。”,反正她有病,这个借口可以抵挡几乎所有问题。 皇后摸索着鲜红豆蔻的指甲不肯罢休,“那嫁衣呢,这个总得你自己绣。圣旨下去的日子也不少了,绣了多少了啊?不要害羞,以后你就是哀家的媳妇,哀家就是你的娘,没有什么不能说的。” “回禀皇后娘娘,臣女女工也忘记了,而且,父亲并没有让臣女做什么。” “还没开始准备啊?”,皇后假意吃惊,继而顿悟的开口,“也是,只过了文定,婚期也没个日子,不着手也应该。早早准备出来,身量还要长,日子久了,恐怕就不合身了。” 叶蓁眼观鼻鼻观心,缄口不言。 挑拨就挑拨,反正她就装傻。 这丫头还真是脑袋坏了,畏畏缩缩木木呆呆的,皇后凝眉,随即叹了口气,“好孩子,哀家回去就跟万岁商量操办你们的婚事,你觉得可好啊?” 哼,是让冲突爆发吧! 老巫婆的险恶用心啊。 叶蓁心知肚明,这回不能装傻了,低头故作娇羞小声回答,“回娘娘,婚事大事是父母之命,臣女脑子不清,一切都是家父做主。” “阿澈一表人才,在皇子里也是拔尖的了,错过他去,你可得后悔的。”,皇后娇小着循循善诱,“自己的宝贝眼睁睁被人夺走,你甘心吗?” “婚姻大事,都是家父做主,家父让臣女如何,臣女就如何。”,推卸责任,反正她就是听话的。 米虫,她是无脑的米虫。 有事联系她爹,她只管吃米。 “蓁儿啊,你也看见了,罗塞公主对阿澈是倾心不已。若是她要夺你正妃的位子,或是阿澈退了跟你的婚姻,你都不在意吗?”,对待呆子,皇后只能开门见山。 又不真傻,没有姑娘不在意的吧。 人要脸树要皮,被那么羞辱了,无动于衷的,除非木头。 “回禀娘娘,婚姻大事,还是家父做主,臣女怎样都无所谓的。”,就不在意,能把她怎么样。 胆小如鼠的模样,执拗的很,不过,竟然听不出假来。 这么个木偶傀儡,皇后也没心思点化了,端着笑脸赶人,“那边是你外祖家表姐吧,哀家瞧着她看你好几眼了,快去陪着她吧。” “臣女告退。”,叶蓁唯唯若若的低头行礼,之后慢腾腾挪走。 戏要演的全套,不过她心里如释重负的乐开了花,终于全毛全须的被放回来了。 不容易啊。 刚坐定,彩云就偏过头去咬耳朵,“你脸色好难看,怎么了?” “我不知道我脸色难不难看,我只知道我腿软。”,叶蓁喝了口茶,心有余悸碎碎念,“其实没事,就是说了几句话。谁让我胆子小呢,见着贵人就怂的不行了。” 彩云直接憋不住,手帕捂着嘴笑到脸憋红,“你啊,哎。” 两个人有说有笑那就是没事了,孙氏松了口气就招呼两个嬉笑的,“快看射箭,别闹了你们俩。” “…..我…..我捂眼。”,只把目光投过去一下下,彩云就黑了脸。 这种人,多看一看,都是难为眼睛。 脱靶,一定要脱靶。 叶蓁被逗笑了,这个小表姐还真是搞笑,太可爱了。 不就是轮到门神射箭了嘛,有什么的。 不做亏心事不怕鬼叫门,她才不要捂脸。 与此同时的,褚元澈弓拉满,羽箭破空而去,直直的正中靶心。 顿时一片欢腾。 身手不凡,她挑中的男人怎么会差! 琪琪格乐的拍手,蹦跶两步径直拽住了褚元澈胳膊,“四王爷,你的箭法真好!要是在草原上,百步穿杨都没问题!” 拉拉扯扯! 绝对的拉拉扯扯! 那么多人呢,又都不瞎,一个个脸上可就精彩了。 略有似无的,不约而同,都瞟了瞟叶相国和李尚书,哎,这是恐怕不能善了啊。 相国是臣子,可也不是皇帝可以随便欺负的臣子,赐婚时候就两个女儿随便换了,再闹出个罗塞公主来…… 有的看了。 可琪琪格视若无睹,巧笑靓兮的拉着人就要走。 褚元澈胳膊如火烧,不动声色的抽回,转身面向褚元净,“来,六弟,弓给你。” 看台这边也是波涛汹涌,女眷们三三两两交头接耳,挨着叶蓁近的,已经装着无心的把目光瞟过去。 这公主真是有碍观瞻的可以,大家闺秀出身的夫人们眼里都是不屑,小姐们看了一个个羞得红了脸。 天启这边礼教森严,尤其是男女大防,那一幕,可是活一辈子都见不到的景。 正经的未婚妻什么反应,好奇心人人都有,尤其是女人,叶蓁一下子就成了人们嘴里眼里的焦点。 耳朵接收到嘁嘁喳喳,更多的是或好奇或同情的目光,叶蓁心里深感无奈。 想看她难过看她哭? 还是看她生无可恋? 八卦的人们啊,叶蓁可没给这些人看戏的机会,嗑着瓜子依旧没事人一般。 为了对渣男贱女,气着自己个可犯不着。 孙氏毕竟经过大风大浪的,生气也是闷在心里,脸上还是挂着笑,彩云就不成了,骂也不行,只能拿手里帕子出去。 不要脸的,一对不要脸的,她撕,她揉,她拧….. 叶蓁看在眼里,觉得甚是搞笑,倾身过去劝慰,“别,撕坏了还得花钱买,不值当的。” “你呀!”,彩云就哼了哼。 未婚夫毫不顾忌的跟别的姑娘拉拉扯扯,这是什么? 这是明晃晃的让人下不来台嘛。 丢人,丢死人了都! 被人这么作践竟然不生气,哎,反正她办不到。 退一万步,就算不想嫁过去,那也不行啊。 罗塞公主不要脸,那个四王爷也不是好东西,等回去的,她一定要让爹爹反击。 皇子又怎样,也不能随便羞辱相国府和尚书府吧。 站在女宾后边戒备的绿翘三个也沉不住气了。 “那个叶小姐怎么看着一点都不生气呢,说实话,我都替她生气。” “就是啊,虽然咱们不该说,主子还是做得……” “那主子平常对人家那么好做什么?好奇怪啊。” “估计是为了叶相国吧,做给叶相国看的。” “哎,这个叶小姐真可伶!” “我怎么看她一点都不生气啊,应该是忍着的,不愧是大家闺秀,怎么着,也不让旁人看了笑话。” “装也装的太好了,我看,她好像根本不在乎会被退婚什么的。你忘了,那时候赐婚给大小姐的圣旨下来,她还高兴的打赏了。” “赐婚给她,她不照样打赏了。要我说,她肯定是乐意这么婚事的。” “肯定的。要不她能大半夜给主子做饭吃?两个人看着老夫老妻似的,那时候我还可羡慕了呢。” “看来是忍着了,哎,反正要是我做不到。…..” ……. 前排的叶蓁就打了个喷嚏,接着又两个。 天也不冷啊,怎么还感冒了似的? 一想二骂三念叨,估计是有人念叨她吧。 不是估计,是肯定,周围的人可不都在念叨她。 哎,原来这玩意还挺准。 自顾自感叹着,帕子揉着鼻子又看向射箭场,这回是那个熊孩子,呵,成绩还不错嘛。 “就射个箭,瞧瞧她,摇头摆尾的。”,彩云撇撇嘴,很是看不上。 “挺好啊,多有意思。”,叶蓁倒是很欣赏,凹造型虽然有点嘚瑟,不过挺新鲜。 外国使臣和皇子们都试了手,再上场的就是一些世家子和将军。 箭法好坏不论,反正人们的热情消减了不少。 叶蓁很快顿悟,哎,下级给上级拍马屁是拼命的,等着都差不多身份了,那就是敷衍。 射箭大赛其实说白了,真的,就是拍马屁大赛。 最后上场这帮,就是陪榜的,走个形式而已。 无聊,好无聊! 无聊的叶蓁懒洋洋的都要睡过去了,时不时望望天,终于,太阳到了正中,终于结束了。 夕食之前,借着回去更衣洗漱的机会,叶蓁就扑在牀上挺尸,“彩云姐,围猎好无聊啊!” “没心没肺的,哎!”,彩云一贯大大咧咧的,终于也有了烦恼了,这烦恼还是替她这个表妹。 被欺负成这样,怎么就不见生气呢! 喜怒不形于色,也得有个度吧? “彩云!”,孙氏一个愠怒的眼神递过去,彩云只得窝在椅子里,生闷气。 随着几声叩门声,“蓁儿。”,叶相国快步进来。 孙氏玲珑的很,拉着女儿出去到院子里闲聊。 一个院子里安排了三家人,人多眼杂隔墙有耳的,必须加小心。 相国爹来了,叶蓁只得舍弃舒服的牀,爬起来。 “爹爹。” 笑呵呵的,他还以为女儿趴牀上哭呢,看来是他想多了。 女儿这样太怪了,难道…… 四王爷安排了人手在女儿身边,难道让人给女儿通气了? 可能。 很可能。 就算有点多此一举,叶相国还是坐在桌边压低声音嘱咐,“蓁儿,你今天做的好,往后几天也要沉住气。四王爷方才已经让人给爹爹送了信,缓兵之计而已,他会信守承诺的。” 缓兵之计? 叶蓁就愣了一下,随即反应过来,原来是美男计。 “不择手段,这种人!”,说白了就是欺骗人家小姑娘感情嘛,鄙视,该鄙视就得鄙视。 “说的什么话!”,叶相国就沉下脸来,“就算不光明,也是罗塞公主自找的,放着六皇子、七皇子不选,偏偏非要抢有婚约。” 亲爹嘛,叶蓁也没有顾忌,“他可以明明白白拒绝嘛,何必给人家希望。利用人家小姑娘感情,就是不择手段。” -本章完结- 第一百四十七章 都把她踢出去了还要怎样? http://..org/ “这事关系重大。哎,你个女儿家家的也不用知道,反正啊,安心的待着就是了。”,男人的事情,他也不想说给女儿太多,“千万不要漏出去,谁都不行,你舅母她们也不行,记住了啊。对了,当着外人的时候,你还是要时不时稍微表现出生气来,省的让人生疑。” “连我也要被利用上,哎,好吧,爹爹,蓁儿知道了。”,看在门神没有见利忘义的份上,她就忍了吧。 生气,这个容易装。 “完全置身事外,对你来说,不可能的。”,叶相国撵着胡子也很无奈,“还有,皇后把你叫去说了什么?” 叶蓁眨巴眨巴眼睛回想,“装的很亲热,说什么马上就是一家人,还要尽快安排成亲,还问我要是被退了婚怎么怎么样的,反正她就是想让我生气让我闹起来。爹爹,您放心,我对她就一句话,一切都是您做主。” 叶相国心里一松,满意点头,“嗯,做的不错。不得已让你沾染一点,能不牵扯进来的事情还是尽量躲得远远的。对了,爹爹看你不气不恼的,是四王爷让人只会你了?还是你本来就认定他是逢场作戏?” “没有啊,他没让人告诉我。女儿也不是算命的,哪能知道人家是演戏还是来真的。”,叶蓁玩着手里的络子,毫不隐瞒。 叶相国若有所思的皱了眉头,毫不知情,还不生气? 就是满不在乎。 “…..那,爹爹是说如果,四王爷真的悔婚,你会如何?…..嗯,会很难过吗?” 稍一思忖,叶相国一瞬不瞬的盯着女儿,试探发问。 这次和亲实在太关键了,天启和罗塞联手,大齐就不再是不可动摇的。 事关社稷,作为相国,为了天启大业,必要时候,女儿的婚事他会毫不犹豫的牺牲掉。 他如此,四王爷想必….. 许愿容易,人心易变,真遇上和大业相冲,恐怕…. 虽然没到那个份上呢,知道女儿心意了,他也好把握度。 会怎样? 她能怎么样? 最多关起门来画个圈圈诅咒门神,除了这个,好像,她什么也做不了吧。 托腮想了想,叶蓁就给出了答案,“真要退婚了,女儿也不会怎么样。为了利益把我甩掉,这样的人早认清早好。” 会难过吗? 这个她还真不知道,反正不会高兴就是了,被人抛弃,傻子也高兴不起来吧。 这段姻缘算勉强凑到了一处,其实还是剃头挑子一头热,这样也好,也好。 叶相国心里有了普,就起身,“爹爹还有事,先走了。你要万事小心,千万不要随便走动。” 相国爹嘱咐过后疾步走了,叶蓁又扑回牀上去,莫名的,神清气爽。 美男计就美男计吧,至少,没有为了权利把她抛到一旁。 休息了半个多时辰,就到了夕食时间。 用餐的地方没变,同一桌的人几乎都没变,不时看向她的眼神更是…. 习惯就好,叶蓁安慰着自己就拿起筷子。 “叶小姐,皇后娘娘口谕,宣你去那边用饭。” 身侧不大不小的声音,和缓的很,可,还是惊的叶蓁手抖,夹起来的菜“吧唧”和桌面来个亲密接触。 皇后! 皇后这妖婆怎么就不能放过她呢。 扭头一看,正是上午那个宫女,没法子,离席,跟着走吧。 先迈哪腿来着,吓的她连这个都糊涂了。 没法子,那妖婆一笑她就肝颤。 总觉得,一把把小飞刀会趁她不备飞过来。 绕过屏风,低眉顺眼的跟着走,越走她是越心惊。 那边,那边是….. 再不乐意,那么近,也被带到了。 “宝琴,加个椅子”,人来了,皇后吩咐了宫女就热络的招手,一张脸满是慈爱,“来,蓁儿,挨着海玉坐。” 皇后的一句话,仿若平地一声雷,桌上的气氛陡然一变。 原本谈笑风生的皇帝拉下脸来,罗塞太子和公主对视一眼,也没了好颜色,尤其是公主,嘴角噙着一抹冷笑,上上下下把叶蓁打量了个透彻。 哼,这种货色! 一看就上不了台面。 褚元吉一扫阴霾,微微上挑的眼睛得意的笑着。 还是母后有主意啊,有好戏看了。 “来,我往旁边挪挪。”,有人来触罗塞公主眉头,褚元琪极其的高兴。 除了置身事外的两个天启公主还有六皇子褚元净,最淡定的要算褚元澈了。 他只若无其事的瞟了一眼,就又面色如常的低头继续喝汤。 哎,只能难为这丫头一下了。 心疼也没用,无论如何,小丫头都不能置身事外。 这罗塞公主突然就缠上来,他也是意外。 早知道,就不让小丫头跟着来了。 “谢皇后娘娘。”,余光把一桌人的表情收入眼中,叶蓁硬着脑瓜皮谢恩坐下。 哎,人为刀俎她为鱼肉,只能任由人家把她当由头斗来斗去了。 她哪是来吃饭的,分明是来吃白眼吃尴尬的。 “蓁儿,马上就是一家人了,不要拘谨。” “是啊,叶小姐,都不是外人。” 皇后母子亲热的招呼过,褚元琪撇了那一脸不善的罗塞公主一眼,扭头奉上一个大大的笑脸,“四嫂,菜不是用来看的,快吃啊。” 死熊孩子! 臭熊孩子! 瞎凑什么热闹! 心里把这货骂翻了,脸上却是诚惶诚恐,低头辩解,“那个,七王爷……我不是……不是,你不要这样说。” 好,老四的跟屁虫终于做了一件好事! 褚元吉心里一喜,火上浇油,“早晚的事嘛,父皇金口玉言,你以后肯定是他四嫂,七弟心急了一点,也不妨事的。三哥也是急性子,四弟妹,不要见怪啊。” “……三王爷,我……这个于理不合的。”,又来一个不嫌事大的,哎,叶蓁真想找个地缝钻进去算了。 可惜没有。 一桌子各怀鬼胎的,要斗就出去打一顿算了,干嘛要拉上她嘛。 池鱼! 她就是池鱼。 琪琪格偷眼瞧了瞧,四王爷淡漠的很,不免,她心里多了得意,身子往那边靠的更近一些,娇俏的开口,“叶小姐倒是明白人,天下哪有没嫁过去就改口的道理!” 褚元琪撇撇嘴,胳膊抱在胸前往椅子背上一靠,痞气的很,“是我乐意叫的,嘴长在我身上,我乐意管她叫四嫂就叫四嫂。” “七王爷,你没看出来叶小姐不愿意嘛,强人所难总是不好。”,琪琪格心里恼,她一早就看这个七王爷不顺眼了。 褚元琪才不惧,“她不乐意是她的事,我乐意就行了。我就乐意叫她四嫂,换个人,让我叫我还不乐意叫呢。” “…..”,琪琪格气的牙痒痒,更过分的话又不能吼出来,只能运气。 “琪儿,休要胡闹!”,褚明义冷脸制止,“你四哥娶王妃又不是你,哪用你乐意不乐意了!” 父皇发话了,褚元琪只得讪讪闭嘴。 嘴巴努来努去,明显的不乐意。 他又不傻,当然看出父皇也是向着罗塞公主的。 哼! 不要脸的女人,哪里好了。 叶蓁也听的出来,皇后和皇帝在门神的婚事上是完全对立的。 皇上倾向罗塞公主,即便他一个月前才给她和门神赐了婚。 估计,这时候,皇上已经悔死了。 皇后是倾向她,当然,是表面上。皇后这个妖婆,很明显,就是要破坏罗塞公主和亲给门神。 天启俩终极大暴死对决,作为炮灰,她是该荣幸呢还是该不幸呢? 心里苦的眼泪成了小河沟,面上她还是眼观鼻鼻观心的大气都不敢出。 把她当背景板就好,斗吧,只要不把她拎出来,怎么斗她都不介意。 突然冒出来的老七是个意外之喜,可惜,这么快败下阵来。 皇后惋惜的同时柔柔的和皇帝商量,“万岁,也别怪琪儿心急,臣妾也急啊。澈儿已经二十有二,婚事实在是拖不得了,臣妾拙见,等围猎回去,让礼部着手,就把澈儿和蓁儿的婚事操持起来吧?成家立业,先成家才能安心立业,万岁,您说是不是?” “不急,叶家女儿年纪还小,相国他舍不得,为人父母,朕也理解。”,褚明义四平八稳的接的情真意切,“澈儿年纪也不算大,等个一两年实在无妨。” “万岁原来早有打算,是臣妾思虑不周了。”皇后点头,不好意思的笑,“赐婚的圣旨下的急,臣妾本来还猜着您也急着让他们成婚呢,没成想,婚期那么远。” “父皇,儿臣觉得这婚期也拖得太久了,您不急,四弟也许急呢。再等个一两年,恐怕,四弟等不了吧。”,褚元吉边说边用余光瞟着身旁的人,“到时候四弟府里侧妃侍妾一大堆,叶相国铁定后悔没把女儿早点嫁过去。” “吉儿,你可是多虑了,你四弟可不是好色之人,要不,到现在府里哪能半个侍妾都无。”,褚明义摇头叹息,挡掉三儿子的发难,“像澈儿这般的,世间也是难寻。” “嗯,父皇说的是。”,褚元吉赞同的很,继而扭头看向缄口不言的四弟,“四弟,听见没,你娶妻还得一两年呢。这一两年也不短啊,你府里也不进人吗?” 有本事就说不进呐,不过,他敢肯定,这个惹人厌的弟弟绝对不会这么说。 罗塞公主在这呢,说了可就是把人明晃晃的拒之门外。 进不进人,他都是赢家,十拿九稳的,褚元吉眼角的笑意更浓了。 儿子表现不错,皇后也投过去赞誉的眼神,弄得褚元吉都有些飘飘然。 的确是两难,非此即彼,必须放下一头。 这问题抛出来,几道目光同时射向褚元澈。 或紧张或期待。 琪琪格表现的尤为明显,一瞬不瞬的盯着身旁的人,款款深情。 直惹得褚元琪白眼翻上天。 唯一一个置身事外的,是叶蓁,她依旧低着头,呆呆的木偶一般。 “男子汉大丈夫,三妻四妾天经地义。” 万众期待中,褚元澈面不改色,答的云淡风轻。 预料之中,褚元吉调笑的用手指点了点,“四弟,你等着,我一会儿就跟相国告状去。” “诶!吉儿,你这么大人了,怎么小娃娃一般!”,皇后笑呵呵的训斥,“澈儿说的对,三妻四妾本就应该嘛,蓁儿什么时候过去都是正妃,那些抬进府里的,还不是半个奴才。蓁儿是大家闺秀,心性宽厚,可不是善妒的。叶相国更是明理,澈儿府里有几房妾,他才不会理会。” 褚元吉后知后觉的一拍脑门,“母后所言极是,父皇赐婚那是金口玉言,叶小姐的位置是旁人撼动不了的。” “那是自然,天子有天威。要不是蓁儿铁定是哀家的媳妇,哀家哪会对她另眼相看呢。”,皇后附和,之后扬起很是真诚的笑脸转向皇帝,“万岁,您慧眼,给澈儿选的王妃知书达理,臣妾甚至满意能有这样的儿媳。” 羞辱,莫大的羞辱! 琪琪格一双妙目转冷,扫一眼哥哥,就阴下脸来。 侍妾? 她堂堂罗塞国嫡公主,非正妃不做。 相国的女儿,哼,胆小如鼠的,还想压她一头,没门。 “万岁,原来叶小姐是您钦点的儿媳妇,的确人中龙凤,倾城佳人!” 皇后那边话音刚落,琪琪格就出声了。 美丽的脸孔似笑非笑,话是好话,从她嘴里说出来,却是阴阳怪气。 满是嘲讽。 人中龙凤? 倾城佳人? 呸! 罗塞太子忍耐也到了限度,线条本就粗犷的脸更是冷厉几分,“陛下,乌力罕也觉得您点的鸳鸯普甚是般配。” 和亲是和亲,图的是联手抗衡大齐,并不是依附。 罗塞国可不容天启随意践踏。 母子两个把人叫来演这出戏,为的就是看罗塞人对他发难吧。 褚明义心里冷笑,染了沧桑的脸上却是丝丝无奈,“朕下旨之前也是多年没见过叶相国的女儿,谁成想,本来伶俐的娃娃,现在成了这般光景。哎,遭了绑匪,人好不容易逃出来的,磕破了头还没完全康复过来,可怜呢,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好利落。” “原来如此。”,这个叶小姐什么来头,乌力罕早就打探清楚的,此时还是故作惊讶,“那若是叶小姐一直如此,可不是辱没了元澈贤弟。王府里人多事杂,王妃拿不起事来恐怕不成吧?” 蒙混过去可不行,挑明了吧。 多耽误一刻,妹妹没脸,他跟着没脸,连带着罗塞国都是无光。 躲是躲不过了,褚明义就打了个唉声,“朕自然懂得。回去让太医给把把脉,若是康复无望,那…..朕想,相国他会海涵的。” 回去就找个由头把位置腾出来,意思就那么个意思,再明白不过了。 罗塞太子很满意,爽朗的笑起来,“万岁,可怜天下父母心,叶相国肱骨之臣忠心不二,他定会大局为重的。” 琪琪格一颗心放下,脸上是藏不住的欢喜,美如朝花艳若彩霞,“万岁,琪琪格敬您一杯。” “朕干了,你随意,要是喝高了,你可就不能赛马喽!”,褚明义端起酒杯,心情甚好的调侃。 那边推杯换盏好不欢乐,皇后却拧了眉头,望向一直头都不抬筷子也不动的人,“蓁儿?” 都决定把她踢出去了还要怎样? 叶蓁立即警铃大作,怯懦大口,“…..皇后娘娘,臣女…..臣女在。” 据她观察,这姑娘并没有傻透,她也不认为这人没有听懂,只是想再加把柴,“不要愣着了,多吃一点,病才能好的快。宫里的太医妙手回春,你那点伤病不打紧的,肯定能医好。哀家可是认定了你这个儿媳妇的。” “谢皇后娘娘。”,叶蓁声音小小的,听在旁人耳里除了胆怯,更多的是委屈。 至少,褚元琪是这么认为的。 父皇竟然这么对个弱女子,四哥也默默不言的,四哥怎么会是这种人,他都要气炸了。 “来,四嫂,你不是乐意吃这个嘛,我端给你!”,他端了鹿肉放到叶蓁眼前,故意大声说道。 尤其是‘四嫂’两个字,着重突出。 “喂,我还要吃呢!”,终于翻身了,琪琪格底气十足。 四嫂,什么鬼四嫂,过几天什么都不是。 要不是看在这个老七跟她的澈哥哥一条心的份上,她早找机会揍他一顿了。 “这是我六哥面前的,他都没说什么,我乐意端走。”,褚元琪一点面子都不给,“你要是吃就过来夹啊,反正要是我,不抢别人的东西。” “你!”,琪琪格咬牙,拳头握紧,抢怎么了,她喜欢的东西就要伸手,哪有什么不对,这么多人自然不能发作,她端着一张如花笑脸对身旁一直没有存在感的人求救,“六王爷,那盘菜你还要吃对不对?” 褚元净放下手里的银杯,很是礼貌的回绝,“我不吃鹿肉的。” 一帮强悍的人欺负个弱女子,冷眼旁观就算了,还做帮凶? 他做不到。 用得着就一道圣旨,用不着了就一脚踢开,而且,还是把人拉过来毫不留情面的踢开,柔柔弱弱的人,何其无辜。 不哭不闹,不争不吵,不论如何,这是一个大气有涵养的女子。 有了志同道合的,褚元琪人来疯的更来劲了,“六哥,你真是我的亲六哥!” 竟然给脸不要,这个六皇子真是没眼色,又一次被打击,琪琪格粉面透红,银牙紧咬。 可没等她发作,那盘菜又回来了。 “…..公主,慢用。”,欠身把菜放回去,叶蓁又安静坐下。 不就是一盘菜嘛,她可不要被牵扯进去。 这帮人啊,怎么就没一个体谅体谅她,放她一马。 尤其是旁边的熊孩子,总是一副无所顾忌,唯恐世界不乱。 主动送上来,算这人识时务,琪琪格得意了,“识时务者为俊杰,叶小姐,琪琪格敬你一杯。” “……公主,我不会喝酒。”,她可不想再酒后乱性。 毕竟,没喝酒她脑子还不够用呢。 琪琪格脸色一沉,“喝酒有什么会不会,就是往嘴里倒就好了,难道,叶小姐,不肯赏脸?” 矫情! 真他娘的矫情! 你的脸算个鸟啊! 叶蓁心里脏话满天飞,脸色还得真诚的诚惶诚恐,“公主,我真的不会喝酒。” 那么一杯,还是很烈的黄酒,喝下去,醉了是小,要是做出什么事来,那可就….. “天启的姑娘家都是滴酒不沾的。”,褚元澈终于忍不住沉声解围。 为什么帮她? 难道说澈哥哥对那女子还是有心的,琪琪格醋意上来,劲头更足了,“这个琪琪格不知道的,在罗塞,敬酒不喝就是天大的不给面子。” “你非要喝,我来。”,褚元琪端起杯子赌气的一饮而尽。 这个讨厌的女人,竟然真要当上他的四嫂,简直..... 哎! 要是这样,四王府他再也不会去了。 “你凭什么替她喝酒?还有,你怎么对她那么好,还知道她乐意吃什么…..看来,你们私下里交情匪浅嘛,我没记错的话,天启这边男女大防相当严苛的。”,琪琪格终于找到突破口,悠悠哉哉的问道,“你跟叶小姐可比四王爷跟叶小姐熟络多了,难道…..” -本章完结- 第一百四十八章 本来该哭的却笑呵呵的安慰旁人 http://..org/ ,精彩无弹窗免费!“琪琪格,休要胡言乱语!”,乌力罕急切的出声训斥,鹰隼般的眼睛眯起,眼神里满满的警告,“看来你是醉了,竟说些疯话。还不快给元琪贤弟和叶小姐道歉,人家大人有大量,也许就不跟你个醉鬼计较了。” 妹妹真是沉不住气,脚跟没站稳呢,哪能多生事端。 这个叶小姐软弱可欺,还有叶相国呢,还有兵部尚书,以及那些盘个错节的关系。 做的过分了,一时逞了口舌之快,以后被报复的时候多了去。 琪琪格也觉得冲动了,忙扯出笑脸捏着额头往回圆,“哥哥说的是,看来妹妹是真喝醉了。”,之后依次向着两人致歉,“六王爷,叶小姐,琪琪格醉了口无遮拦,还请你们千万不要往心里去哦。” “我才没那个功夫!”,褚元琪撇撇嘴,明晃晃的说着,他很不屑。 污她和那个熊孩子有染,好恶毒啊。 那边悬崖勒马了,叶蓁虽气,还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低头敛眸应答,“公主,我不介意的。” 褚元澈眸底微凉,时候不到,只有忍耐了。 小丫头忍辱负重,他除了心痛,只能冷眼旁观。 “蓁儿,吃菜啊。”,为了社稷已经十分对不住相国,皇帝也露出慈爱的表情,“罗塞国那边说话爽朗没有顾忌,公主就是酒醉开个玩笑,你不要放心上。” “…….回万岁,臣女不会的。”,皇帝也来装大尾巴狼,叶蓁怨念的都要吐了。 打一闷棍,然后给个甜枣,这帮人,真有那个脸。 满桌的污秽,全都是惺惺作态,褚元净再也坐不住了,起身告辞,“父皇母后,儿臣去看看马赛准备的如何了,您慢用。” 褚元琪羡慕的望了望远走的背影,还是决定继续留下,叶家这个四嫂太可怜了。 “蓁儿啊,你和你表姐姐妹情深,形影不离的,哀家看你魂不守舍,定时想她了,快去吧。”,该做的事情也做了,结果也是很满意,皇后最后决定做个顺水人情。 特赦令来了。 天籁啊! 此时此刻,老妖婆的声音都那么的动听。 叶蓁压制住万分激动的心,把唯唯诺诺进行到底,“是,臣女告退。” 含胸缩肩的挪步,直到转过了屏风,她才真正松懈下来。 哎,终于又全毛全须的离了虎口。 “小姐,给。” 绿翘一直充当近身丫鬟跟着,见人又有了精神气,忙掏了手帕递上。 这是? “…….我嘴上有东西吗?你怎么不早告诉我?”,叶蓁接过手帕,胡乱的往嘴上蹭。 那么多人呢,丢人啊。 “不是嘴,是汗,您额头都是汗。” 绿翘故作轻松的挤出一丝笑,这个叶小姐真是可怜,哎,主子怎么说变就变。 几天前还老夫老妻似的一起下厨,现在,成了正眼都不给一个的陌生人。 就随便叶小姐被推来推去,鱼肉似的随便被人欺负。 权利真是一点温情都没有的东西。 哎! 一摸脑门,湿乎乎的,“哎,谁让我胆小呢,估计啊,我的胆子比鸡都大不了多少。”,自顾自调侃,她就开始擦额头。 如果可以,她真想回去换身衣裳。 在里头神经紧绷的一点不敢松懈,这时候才发现,不光额头,后背都是冷汗涔涔的。 “蓁儿,你…..你回来了。”,彩云过来拉人。 她肚子里问题一大推,那么多双眼睛盯着,只得咽回去。 脸色惨白的,还擦着汗,肯定不是什么愉快的事就对了。 想及此,她更着急了。 重新回到位置,叶蓁才觉出腿也软绵绵,拿起筷子夹菜都是无力的。 其他女眷几乎都已经吃饱,只等着大家一起去赛马场,所以,都在无所事事的闲聊。 叶蓁这一回来,顿时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内宅妇人一个个养尊处优的,平日里除了猜度人心就是猜度人心。 这等大事在前,一个个哪能放过。 迎接着一道道状似无意飘过来的视线,作为那个被动物园猴子一样被观瞻的,本就没有胃口的叶蓁,这回更是味同嚼蜡,索性,放下筷子不吃了。 强打精神和彩云两个扯一些有的没的。 还好,很快去赛马场的时辰到了,一行人被宫女引领着走,孙氏特意带着女儿和外甥女和旁人错开一点距离,压低声音道,“蓁儿,看你脸色很不好,出什么事了?” “舅母,都是生人,蓁儿在那桌不自在,吓的,没事。”,叶蓁可怨念了,她的胆子现在怎么会这么小了呢?现代的时候可是大大咧咧的女汉子。 比一般的男人都强悍来着。 哎,古代啊,皇帝眼皮子底下真不是好呆的。 伴君如伴虎,这话太对了,谁见着老虎不怕? 孙氏眯起眼有些不信,“皇上皇后在席上有没有说什么?那公主在呢,有没有难为你?” “都是他们说话,我都没说一两句,没有难为我。奥,对了,万岁说了,回去给我让太医看看,如果我的病好不了,他说爹爹会海涵的。”, 叶蓁回忆了一下,尽量说出这人想听的人。 不光舅母,那帮子女人肯定都在关心这个。 她会不会被退婚,她什么时候被退婚,以什么理由被退婚..... 孙夫人心下一惊,脸上抑制不住的浮上一片愁云,步子都开始凌乱,“…….奥,舅母知晓了。” 什么相国会海涵,分明就是明说了过几天就退婚嘛。 为了那个和亲公主,就要把蓁儿狠心抛弃掉。 还要找个恶毒借口。 大病难愈? 呵! 官家真是无情! 不行啊,她要找机会尽快给丈夫和相国传信过去,她一个妇道人家,真是束手无策。 余光瞟一眼,叶蓁深知,这个舅母担心了,又不能明说,她只能话锋一转换个话题,“舅母,赛马好看吗?” “…..什么?”,孙氏一愣,她心根本早飞走了。 “喂,我来了!” 与此同时的,一声痞气的断喝来搅局。 叶蓁不用看都知道是谁,“喂,都是女眷,你来凑什么热闹?” 褚元琪傲娇的昂起头,“小爷我乐意。” 还小爷! 死熊孩子! 叶蓁满脸黑线,嘴唇紧抿,决定用冷漠把这狗皮膏药逼走。 熊孩子嘛,越理他越来劲。 “诶,不要难过嘛,你看你话都不说了。”,劝人,褚元琪真的不会的。 一般情况下,他都是把人惹生气,然后一笑而过的主。 “……你哪只眼睛看见我难过了?”,原来这货是来慰问的,叶蓁依旧没给她好脸色,“好了,这么多人呢,你又不是小孩子了,别离我太近。” “还不承认,我哪只眼睛都看见你难过了。”,褚元琪一个白眼送过去,“没事,不丢人,要是我,我可能早气的掀桌了。还有啊,那人狗嘴吐不出象牙来,管她呢。咱们这是清者自清,对,清者自清。” 背着手一本正经的夸耀‘清者自清’,猛然的装大人,喜感的很,叶蓁无奈破功,“呵,行了,清者自清的,我没你那么心大。请你,马上,离我远一点。” “迂腐!实在迂腐!”,褚元琪连番被嫌弃,摇头晃脑的走了,“我找我六哥去,此处不留爷自由留爷处。” 孙氏一直默默听着,心里更加不忿了,旁观者都能气的要掀桌。 蓁儿是受了多大的委屈啊。 彩云张张嘴又闭上,气顶脑门又不能发,憋屈。 实在憋屈。 三人也再没什么话,随着人流,到了赛马场。 还是比赛射箭的地方。 不一样的,已经有三四十匹马被人牵着立在那里。 一水的高头大马,膘肥身健,毛色油亮,再不懂马的,也能看出都是宝马良驹。 叶蓁很向往,同行的夫人小姐们亦然,大家没有到看台坐,不约而同的走向赛马。 “舅母,彩云,走啊,过去看看。”,那两个不动,叶蓁也就落在后头,急的招呼。 “你啊!……说你什么好。”,彩云一点心情都没有,恨不得扒开这糊涂虫脑袋看看,怎么还有心思看什么马。 孙氏也没心情,还是拉着闺女上前,“走了,咱们也去开开眼。” 不能让旁人看了笑话去。 就算现在就被退了婚,叶家和李家人,依旧要满脸堆笑,谈笑风生。 被人打了脸,还得笑。 何其悲哀! 几十匹马,排了很长的一排,人群自然而然分散开来。 扫一眼熊孩子在北边,叶蓁就奔了南边。 瞬间,一匹雪白雪白泛着光泽的马让她移不开眼,三步并作两步就走上去,“彩云姐,你快来看,这匹马好漂亮!” “…..嗯,的确很好,是匹好马。”,兴致缺缺的,彩云还是因着这马眼睛亮了亮。 “这马要让我骑一骑就好了。”,叶蓁大胆的上前摸了摸马脖子,满满的向往。 彩云好笑的哼了哼,“你又不会骑。” “是哦。”,叶蓁就笑起来,“这马这么高,别说骑了,我爬都爬不上去呢。” 褚元净正巡视着,那一幕正被他收入眼中。 这人? 他不会看错,的确是叶相国的女儿,方才餐桌上被欺负到泥里的人。 这会怎么还有心思看马? 还笑的如此开心? 那笑容秋日艳阳一般,明朗耀眼,不是能装出来的。 好奇特的人。 不自觉的,他就走了上去,“叶小姐,看来你很中意这匹马。” “见过六王爷。”,孙氏先行礼。 彩云也福了福身,“见过六王爷。” 又是什么鬼王爷,叶蓁心里叹一声,放弃了白马,立马换上低眉顺眼的模样,“见过六王爷。” “免礼。”褚元净摆了摆手,一贯温和的脸孔笑意盈盈,“叶小姐不必拘谨,本王一贯闲云野鹤,不喜繁文缛节。” 声音如春风拂面,不矫揉造作,纯粹的温文尔雅,叶蓁悬起来的心又放了回去,抬起头来真诚道谢,“是。还要谢谢六王爷方才仗义相助。” 敢跟罗塞公主过不去,又怎么看都不是皇后那伙的,这个六王爷至少是个正直的。 君子,不是小人。 “举手之劳,何足挂齿。”,褚元净谦逊的很,话锋一转,指着那白马道,“这马是七弟的,你若是喜欢,他想必会割爱给你骑一骑的。” 熊孩子的马,白给她她都不会要的,叶蓁就摇头,“我不喜欢。” 避之唯恐不及,要不要这么明显,褚元净禁不住笑,“能让七弟帮忙的,全京城也没有几个呢。” 谁让他帮! 越帮越忙! 叶蓁把所有的嫌弃化成一句不痛不痒的话,“我跟七王爷不熟。” 这个六王爷一袭白衣出尘,五官俊朗满满的一股书生气,再加上笑容温和,相由心生,一看就不是阴险狡诈的,她也就放下了顾忌。 懒得说漂亮话绕弯子。 “喂,你还不如说不认识我!”,褚元琪从身后冒出来,嘴巴鼓着气,义愤的很,“白眼狼,说的就是你。妖怪,快现原形吧。” 叶蓁扶额,这个六王爷好腹黑,肯定是看见那熊孩子来了,才诱导她的。 哎。 皇家真的没有一个纯纯好人。 褚元琪摇头晃脑说的俏皮,周边几人禁不住发笑,褚元净也在其中,而且突然有些好奇,“你们是怎么认识的啊?” 褚元琪望天想了想,“…..那个,说来就话长了…..” 那边一开头,叶蓁鼻子都要气歪了,“就万岁爷寿宴上见过一次,那话有多长!” 声音不算大,可没了畏首畏尾,面前的整个人都鲜活起来,褚元净几乎笃定,这才是这人的真面目。 显然,方才那个任人蹂躏的可怜相是装出来的。 有点意思。 被针锋相对揭穿,褚元琪没的卖关子,嘴巴撇的都到了耳台子,“怎么会是一次,明明昨天中午还见过!” “…..啊,忘了,我们吃饭的时候你来的,还是我把你请走的。”,的确不止一次,哎,顶着个萝莉脸,二十几岁的灵魂记性都没有熊孩子好。 请走? 说的好听。 褚元琪终于反应过来,当时是人家嫌弃他把他赶走的,顿时冷下脸来哼了哼,“看着的,再有人欺负你,小爷绝对拍手看热闹。” 没有更好的了,叶蓁展颜一笑,“你可得千万记住了。” 天啦,有这么伤人自尊心的吗? 褚元琪小心肝碎成了饺子馅,“我要是死了,绝对是你气死的。” 彩云实在憋不住,捂嘴笑起来。 褚元琪终于发现出气口,“你再笑,小心我…..小心我把你扔林子里喂狼。” 威胁的实在没气势,这回是褚元净,带头笑起来。 褚元琪顿觉生无可恋了,他偶尔老实一天,一个个的都欺负到他头上来了。 熊孩子也不容易,叶蓁还是决定不跟他一般见识,“行了,打起精神来,赛马的时候一定要把旗子拿回来。” “对!对!你这个马这么好,不拿旗子你都对不起这匹马。”,彩云更是铿锵有力的鼓劲。 谁拿旗子都不让那个四王爷拿! 哼! 什么叫峰回路转? 这就是啊! 褚元琪人来疯的又乐呵呵了,昂着下巴傲娇的拍胸口,“那还用说,等着小爷凯旋而归吧!” 一旁的褚元净微笑不已,这种无忧无虑不设防的戏耍,才是真正的赏心悦目。 尤其是这个叶小姐,眼看就被皇家剔除了,还是毫不介意的谈笑风生,淡薄名利不慕荣华,难得。 高门贵女里实属一阵清风。 自在是短暂的,远远的皇帝的仪仗入目,大家忙各归各位。 跪拜迎接之后,皇帝冠冕堂皇的开始讲话,直到叶蓁恹恹的期待的激情就要磨光了,才换了太监解释比赛规则。 之后,参加马赛的人离席走向各自的马匹。 这种比赛是男人的天下,今年却不然,万叶从中一点红,一袭红色劲装的罗塞公主分外眨眼。 艳丽的红衣,窈窕又不失英气的身姿,倾城的容颜,无不昭示着她的天香国色。 比容貌更扎眼的,是她,并排跟在四皇子身边,肩并肩胳膊几乎触胳膊。 不时扭头说笑,巧笑靓兮。 比翼鸟连理枝一般,也就如此,而且还是无所顾忌,恨不得昭告天下的。 看台的人嘴里不说什么,可眼睛会说话,互相对视交流过,不约而同的,目光瞟向了几个正主。 女眷这边是叶蓁和孙家母女,男宾那边相国和李尚书,还有几个近亲官员,都成了被窥探对象。 相国几个官场上打滚的,自然让人看不出破绽,孙氏也算沉得住气,彩云脸上就带了出来。 紧抿着唇,一脸冰霜。 叶蓁就去拉她胳膊,“彩云姐,那个七皇子对你做鬼脸呢!” “明明是他对你做鬼脸!”,彩云注意力倒是被引开了,“算了,最好他拿第一名,总好过被….老天有眼,会恶有恶报的。” 正中的看台那边,褚元净也瞟了眼叶家女儿的反应,不禁的,他就弯起唇角。 所有人都认为该哭的人,反而笑着安慰别人,没心肝呢? 肯定不是。 而且他也确信这人脑袋根本没问题,忘了一些事情,可聪明伶俐,并不傻。 那答案只有一个,本来这个叶小姐就很不满意这桩婚事,终于摆脱了,开心的不得了。 “哎呀,那个谁怎么那么慢!” 那帮人骑着马远去,叶蓁一看熊孩子落后了,焦急起来。 彩云一个‘真没见识’的眼神递过去,“最北边是才是起点,比赛没开始呢,快慢有什么关系!” “奥奥,我傻了。” “你没见过嘛,难免的。我跟你说,无论如何,七王爷都不会太靠后的。” 叶蓁疑惑的很,“为什么啊?你对他那么有信心?” 彩云又递过去‘你又傻了吧’的眼神过去,“他是皇子嘛。” “…..奥….”叶蓁终于懂了。 大臣们不光给皇上拍马屁,给皇上的儿子们也得拍。 一直当陪榜的,弄个鬼围猎,其实,说白了,就是一帮人装傻卖楞陪着皇帝一家子玩儿嘛。 还得让人家往的开心。 “开始了!”,彩云拉了拉叶蓁,整个人激动起来。 几十匹马一起跑起来,的确震撼,就算起点挺远的,看不太真,就一片颜色飞快的移动过来。 都让人兴奋不已。 而且,越看越坐不住。 幸好,皇帝那一帮先站起来了,叶蓁拉着彩云也顺理成章的站起来。 随着马匹渐进,呼喊声越来越大,终于有了点看马赛的紧张热烈。 “……看,白马来了!来了!现在是第一个!…..” “是啊,想不到他还挺厉害!” “他的马好啊!是罗塞送的寿礼!”,顺嘴吐露出罗塞两个字,彩云看马赛的欢喜瞬间腰斩,“….那马也就那样,七王爷马术好!……哎….怎么了!喂!快看!马…..是罗塞公主的马…..马惊了!…..” 不用彩云咋咋呼呼,叶蓁也看见了。 罗塞公主的马在挺靠前的位置,不知怎么的,那匹枣红马突然不老实起来。 嘶鸣着前蹄子抬起,原地乱蹦着,暴力的要把马背上的人甩出去。 -本章完结- 第一百四十九章 英雄救美 http://..org/ 出事的地方已经离看台不远了,马上的人这边也能看的一清二楚。 罗塞公主被颠的前仰后合,一次次险些掉下去,已经抱着把脖子大声疾呼,“救命!救命!.” 顿时,看台这边所有人都惊到了。 人群骚乱。 “完了..完了..” “掉下来非摔个三月下不了地不可!” “要是再被踩几下,小命就没了!” “畜生可是不管不顾的,可惜.....” . 比起看台上人们的大呼小叫,场上的人更是紧张万分。 罗塞太子乌力罕直接跳下马去奔到琪琪格的马旁边,左窜右闪的试图把妹妹弄下来,“下来..抓住我.” 可收效甚微。 琪琪格根本不敢放开马脖子。 适得其反的,那匹枣红马更加暴躁,嘶鸣的差点立起来把罗塞太子踢倒。 乌力罕只得退走,他也奇了怪了,妹妹的马是一贯骑乘的坐骑,怎么就突然惊了。 就算惊了,也不该是这个惊法啊,草原上烈马多的去了,生马他也训过,就没见过这么野的。 被施了咒语一样。 “..救命!救命!啊.我不行了!..救命啊....” 琪琪格已经顾不得什么公主的骄傲了,生死关头,惊恐的嚎叫着,撕心裂肺。 要是被这马甩出去,不死也得弄个重伤,万一要毁了容,她的一辈子就完了啊。 救救她! 谁来救救她! 旁边的人也试图救她,可她的马发狂的厉害,人们根本不好靠近。 即便靠近了,也会被那匹马猛踢没踹。 千钧一发之际,褚元澈策马过去,两匹马错身一记,一把将罗塞公主扯过来,在空中极短的间隙里,双手将人稳稳抓住,放在马背上坐好。 琪琪格惊魂未定,只知道得救了,救她的还是她中意的人。 被拢到强健有力的温暖怀抱里,巨大的惊喜冲的她喜极而泣,“澈哥..” 可没等她言语,背后的人已经飞身而起,脚尖一点马背,急速前掠坐到那匹吃了摇头丸一般的惊马上。 “小心呐!喂!澈哥哥!” 不光罗塞公主急,在场的人都是捏了一把汗。 “元澈贤弟,不要了..不要管那马了..”,妹妹得救便好,疯掉的马? 乌力罕觉得这个四王爷的安危重要的多。 骑着白马的褚元琪气的脸都白了,可还是担心的不行,“四哥下来!快下来!” 为个罗塞公主的破马,豁出命去,太不值得了。 褚元澈对这些都是充耳不闻,两腿加紧马肚子,手上僵硬拉的死紧,任凭马儿咆哮上窜下跳的撒欢。 身体随着颠簸麦浪一般起伏,巧妙的化解着惊马对他的抵触。 狂野的,而且有着让人血脉沸腾的美感。 围观的人们心知褚元澈实力非凡,不是去送死的,陆续放心的拨转马头往旁边退去。 留着充裕的空场,让那疯马发狂。 看台上的人大开眼界的同时也没那么惊慌了。 “厉害!四王爷真厉害!” “英雄救美呢。” “..给天启长脸.” “罗塞可是马背上的,咱们四王爷更胜一筹呢....” 耳边各种狂热的溢美之词飘来,彩云拳头紧握的简直要爆发了。 英雄救美? 呸! 也配! 什么英雄什么美! 明明一对狗男女! 狗男女! 再一看旁边的人,伸长脖子瞪着眼看的津津有味,她更气了,手指收紧就拧了上去,“哼!” 叶蓁揉着胳膊吃痛咧嘴,“彩云姐,好疼的。” “还知道疼,我还以为你是木偶呢!”,彩云很是没好气。 是啊,爹爹跟她说了,要表现的生气一点,要不该穿帮了。 遂意,叶蓁突然就垂了垂眉眼,“我又没办法。” 其实,就算是心知肚明那边在演戏,她也有那么一点点介意的。 看着门神跟别人大庭广众之下秀恩爱,她这个准媳妇,哪有高兴的道理。 她对皇位权利没兴趣,对于美男计,还是很看不惯的。 的确,没办法。 彩云更添颓败,哎,皇帝一家子,欺负人都这么明目张胆。 还什么雷霆雨露皆是君恩,哼! 摔下来! 摔下来! 摔死算了! 实在没辙了,彩云只有一脸虔诚的诅咒。 可她的愿望终究成了泡影。 一盏茶的功夫过去,人还是稳稳坐在马上,而且,原本疯癫的马渐渐势弱,不再腾空,只是嘶鸣着原地咆哮。 终于,万众期待中,马疲惫的再也跑动不了,安静下来。 顿时,看台上、赛场里,叫好声不绝于耳。 英雄救美,这桥段没人不喜欢。 更重要的,人驯服畜生,还是那么精彩,作为同类,与有荣焉。 褚元澈依旧面不改色,只是呼吸有些急促,紧绷的神经一松,偏腿就跳下马去。 琪琪格兴奋的无以复加,雀跃的奔了上去,抱着褚元澈胳膊崇拜的尖叫,“澈哥哥,是你救了我,你真是个大英雄!” 一句‘澈哥哥’弄的褚元澈鸡皮疙瘩一层,尤其是那双手,抓的他如芒在背。 小丫头看见了,会不高兴吧? 又不好发作,他只得不动声色抽回把缰绳塞过去,“让人检查一下,你的马应该是有人动了手脚。” 事关安危,琪琪格还是明智的把儿女情长抛之脑后,扭头看向哥哥,“哥哥?” “我猜也是如此。”,乌力罕面色凝重的点头,“趁看守的不注意,有人动了这匹马”。 惊马见多了,能如此癫狂的,除了被人做了手脚,没有别的可能。 哼! 谁想害她,根本不言自明。 琪琪格美丽的脸孔染上仇恨的冰霜,别有深意的扫了一眼旁观的褚元吉。 褚元吉心虚的很,脸上却强装着镇定,关切的问道,“畜生野性难驯,我看你吓的不轻,不如先过去让太医给看看。” “三王爷,琪琪格胆子没有那么小,用不着太医看。不过,琪琪格心小,得罪了我,即便是不懂事的畜生,我也饶不了它。”,琪琪格展颜一笑,一汪秋水般的美眸一瞬不瞬的盯着假惺惺的人,暗流涌动。 看来是怀疑他们了,没关系,只要不是傻子都能想到是他们。 还不到撕破脸皮的时候,褚元吉还是假装听不懂的,“女子本来就是心眼小的,不奇怪。” 马被制服了,受惊的又是罗塞公主,出于礼节,皇帝皇后带着一干大臣宗亲就往马场中间去。 也就二十多丈,不算远。 女眷大多没有动,彩云自然是不会去的。 人没死不说,一根毫毛都没伤到,简直老天不开眼啊。 又不能张嘴骂,手里的帕子,又成了她的出气口。 “行了,不要把自己气坏,你秀那个帕子不是花了半个月功夫呢。”,眼看着手帕就要粉身碎骨,叶蓁忍不住劝到。 彩云咬牙切齿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你是不是傻了。” 未婚夫大庭广众之下把另一个女人抱到怀里,再不生气,她觉得表妹就没救了。 是人吗? 还是人吗? 是吃饭长大的吗? 生气! 对生气! 叶蓁心里暗叹一声又忘了,忙挤出一点凄苦状,“我这不是忍着呢嘛,有气回去生,省的让人看笑话。” “你真是忍的住。”,彩云无奈的又去折磨手帕。 这手帕就是那对狗男女,她揉她拧她撕.. 褚元净依旧坐镇看台没有动,余光扫到叶蓁的表情变化,好笑的摇摇头。 为了别人认为她该伤心勉强装出伤心的模样,而且还漏洞百出的,真是 一把瓜子吃光了,皇帝一行人才姗姗回来。 叶蓁又得站起来随着众人一起迎接,再落座,她就发现,罗塞公主也一起跟着回来了。 笑意盈盈的,跟皇帝说的很是热络。 “看,要重新比了!” 人家公公和儿媳妇一见如故,叶蓁才懒得多看一眼,招呼着气愤难平的彩云又转向赛马场。 彩云是一点心思都没了,“该出的风头都出了,哼。” “看看嘛,没准七王爷就把旗子拿回来了呢!” “拿一百个旗子回来也解不了我的气!” .. 两人低声嘀咕着,直到几十匹马风驰电掣的近了,叶蓁才发现彩云这家伙言不由衷。 随着皇帝他们站起来,这家伙刷的也站起来,热血沸腾的要蹦高。 “快点!再快点!..” 彩云眼里只有那匹白马了,她只想让那个死不要脸大喊着‘澈哥哥’的罗塞公主失望。 过了半场,被甩开的马越来越多,最后远去的只有七八匹,叶蓁终于领略到大臣们如何拍马屁了。 陪跑,还要主动而且不太明显的败下来,不容易啊。 “...到头了..到头了谁拿的旗子啊?怎么看不清..蓁儿,你看见是谁了吗?是不是七王爷.” “我也看不见啊,,,再等等..好像不是.” “..老天爷不开眼.”,什么好像不是,就不是,待眯眼看清了手拿旗子策马而来的人,彩云撇了撇嘴,愤愤不平的坐下去,“不争气,真不争气!这个七王爷,真是不争气!” 喝口凉水都塞牙。 哎! 就没有一点让她高兴的事。 门神还真有两下子嘛,想到熊孩子被打脸了,叶蓁心里倒是挺乐呵。 褚元澈急速催马而回,眼光一扫,准确的捕捉到娇小的人儿,站在那里,正抿嘴笑。 历时,他也弯了唇角。 待到跳到马下,对上冲过来抱住他胳膊摇晃的罗塞公主,瞬间,好心情跌落谷底,为了摆脱牵制,旗子成了救命稻草,“来,帮我拿着吧。” “好啊。”,琪琪格如获至宝,双手接过,脸上笑成了一朵花。 澈哥哥拼命拿了旗子回来,就是为了送给她。 好甜蜜啊。 乌力罕无奈的调侃,“哥哥没拿到旗子,你是不是没给我鼓劲?” “是啊。”,琪琪格一点也不撒谎,“看来,你是白疼我了。” 他的话都抢了,乌力罕就无奈的扶额笑哈哈。 不管怎么样,这个妹妹是栽进去了。 算了,这个四王爷至少有本事,皇位十拿九稳的,和妹妹也算般配。 众人说笑着各自归位,皇帝难免又要冠冕堂皇一通,结尾前还宣布,大家晚上要来参加罗塞国准备的篝火表演。 马赛彻底结束,皇帝一行人浩浩荡荡离去。 目送着人群中恨不得贴到四王爷身上的罗塞公主,彩云的眼睛里简直就是淬了火,“不要脸,怎么能这么不要脸。” 孙氏恨铁不成钢的瞪了女儿一样,“住嘴。” 彩云悻悻的,又不敢顶撞母亲,只得别过头去,这一看,她终于找了了撒气目标,“七王爷!” 褚元琪依旧大大咧咧的气焰不减,“是小爷让着四哥的,我怕他输给我会哭。” “要是比脸皮厚,你就赢了。”,彩云没好气的哼了哼。 褚元琪本来就生气呢,这回更郁闷了,“你说谁脸皮厚了!” “七王爷,小女是说她自己呢,您不要跟她一般见识。”,孙氏忙帮口无遮拦的女儿打圆场,“彩云,蓁儿,走了。” 走了就没意思了,褚元琪历时笑呵呵的摆手,“李夫人,我就是跟她开个玩笑。反正也没事,闷在屋子里多没意思,不如留下来骑马吧。四嫂,你不会骑马吧?我教你。” “不要叫我四嫂!”,周围没什么人了,叶蓁原形毕露。 褚元净踱步过去,“七弟,不要胡乱称呼,会让叶小姐尴尬的。” “叫习惯了嘛,哎,你要当我四嫂多好。”,褚元琪郁郁的,“那个罗塞公主好讨厌。” “七弟,祸从口出!” “管她呢,我就讨厌她了,她难道能怎么样我?难道,敢打我一顿不成?”,褚元琪小霸王上身,痞气袭人。 皇子怎么都可以,臣子就大不一样了,未免多生事端,孙氏拉着两个小辈就走,“六王爷,七王爷,我们还有事,告辞了。” “喂!一起玩儿嘛..” 褚元净制止,“七弟,男女有别,你缠着两个没出阁的姑娘家,算什么样子!” “这么多人看着呢,能怎么样!又不是偷偷摸摸!” “那也不行!走了,跟我去善后。”,褚元净就拉下脸来,“对了,你怎么对那个叶小姐如此.嗯,不是只见过一两次吗?” “六哥,我跟你说,这个人一点都不像那些大家闺秀一般没意思。那天父皇寿宴你没在,我跟你说来着,就是猜那个葡萄酒,其实是她猜出来的。到头来,到让我和四哥占了便宜” ************** 换衣洗脸收拾停当,太阳刚刚落山,离着篝火表演还有点功夫,叶蓁就窝在椅子里和彩云闲聊。 孙氏一直在地上踱步,盼着盼着,丈夫终于回来了。 不等她开口,李尚书一脸凝重的道,“我已经知道了。” “那?” “相国这就过来,蓁儿留下,你和彩云出去看着。” 孙氏一看丈夫的表情,就知道事态严重,妇道人家经不起事,忙拉着彩云出去。 “舅舅,您喝茶。”,作为小辈,叶蓁忙起身倒茶。 李尚书上火的很,端起来一饮而尽,“坐吧。” 蓁儿这丫头,性子实在是太过单纯了。 哎。 很快,叶相国也推门进了来。 “爹爹。” 叶相国一脸严肃,眼见着女儿,勉强挤出一丝笑,“来,蓁儿,给爹和舅舅详细说说夕食时候,桌上的人是如何说的。” 叶蓁不敢怠慢,边回想边尽量详细的诉说,“.先是..后来,万岁就说如果太医说女儿医不好,您会海涵的..还有..” 越听,叶相国脸越阴沉,李尚书亦是,“真是..” 最终,他也没说出来。 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啊。 只是,心里堵得慌。 叶相国撵着胡须思忖片刻,悠悠道,“..蓁儿啊,退婚就退吧,爹爹以后会给你寻个如意郎君的。” “爹爹?”,叶蓁不可思议的看看叶相国,又瞥了眼李尚书,奥,看来这个舅舅是不知道的。 想着爹爹在演戏,就没有往下说。 “你舅父都知道的。”,叶相国知晓女儿所想就道,“方才,万岁已经和我们说了,罗塞公主和亲给四王爷做正妃。回去之后,爹爹就要以你恶疾难愈为由,自请撤销这门亲事。” “..那..四王爷不是说..”,叶蓁愣了愣,下意识的开口。 叶相国叹口气打断,“四皇子上头有万岁在,万岁若是铁了心,他也无能为力的。上次给你们赐婚,那还不是万岁一句话。” 李尚书也感慨,“为了天启,不得不为啊。幸好蓁儿没有嫁过去,婚约除了也好,皇家无情,不是蓁儿应付的了的。” 叶蓁看看相国爹,又看看李尚书,“您是说,我一定会被退婚了?” “蓁儿啊,天启和罗塞联姻势在必行,那个公主又认定了四王爷,恐怕没有回旋的余地。就算有,没有几天了,那个四王爷也是无计可施的。” “是啊,当初罗塞是要送个庶公主给皇上做妃,谁成想,最后来的是嫡公主。” “嫡公主嫌万岁爷年老,可和亲给皇子,挑的必然也是最可能当上皇帝的。罗塞国咬定了要四皇子,即便是万岁,只要想和罗塞和亲,这事就是无法改变的。” 说的很有道理,可,叶蓁还是有些不死心,“那他..” “有可能他有这份心,也有可能只是说出来安抚我和你舅舅。不管怎么样,大局已定。”,叶相国选择实话实说,“你也知道的,如若你不是相国之女,他不可能许给你王妃之位,现在有着罗塞国公主做比,你想,他会怎么选?”。 长痛不如短痛,在他看来,女儿对那个四王爷有感情也很浅淡,早早知道了,倒是好事。 叶蓁咬咬唇,顿了顿就道,“女儿知道了。” 成了皇权争夺的炮灰,哎,悲哀啊。 “蓁儿,他和你不是良配,以后,爹爹会给你找到更好的。”,叶相国安慰。 “嫁入皇家不适合女儿,这样挺好的。”,叶蓁释然的笑笑。 就算门神对她有心又怎样,一个为了权势可以利用小姑娘感情的,照样是渣男。 这种人,她不稀罕。 一个女人为了攀附权贵当着未婚夫和别的男人搂搂抱抱亲亲我我,她的未婚夫绝对忍不了的。 凭什么,作为女人,她就要忍。 一个只顾着争权夺位,一点都不顾家她感受的,还能谈什么白头偕老? 笑话! 绝对是笑话! 简直就是玷污了爱情这两个字! 可怜啊,她竟然那时候还信了。 也好,早认清早好。 “蓁儿,爹爹跟你说这些,是让你有个准备。被退婚,恐怕会有些议论,被人怎么看怎么说,你不要往心里去.....” -本章完结- 第一百五十章 贴身热舞 http://..org/ 月上柳梢头,夜夺走了黄昏最后一丝天光。 同院子住着的是威远将军极其夫人张氏和一双儿女,叶蓁一行人出门,正好和他们碰上,结伴而行。 相国、李尚书和威远将军在前头小声议事,孙氏和张氏闲话家常,剩下几个小辈年纪相仿,这两天本就见过几面,更加熟悉了。 杜宁是杜将军的嫡次女,十三岁,个子高骨架大,一股子爽利劲,“彩云姐姐,你会骑马的吧?要不找个没人的时候,咱们去骑马吧?呵呵,马赛结束的时候我就要叫你来着,就是看你忙着没去打搅。” 去骑马啊? 正好心里不痛快,需要宣泄一下,彩云即刻被说动了,“明天早晨咱们早起,那时候肯定没人。” 答应了杜宁,她又看向叶蓁,“蓁儿,我明天早早去叫你,教你骑马。” “好啊!”,叶蓁欣喜不已。 古代这破地方交通工具最快的就是马,学,一定要学,没准哪天就用上了。 杜安是杜宁的哥哥,十五岁的人面皮微黑,不苟言笑的透着一股老成相,“宁儿,你又要胡闹了,仔细我去告诉母亲。” 杜宁就噘嘴,瞪了哥哥一样,随即低声碎碎念,“你能赛马射箭,明天还能去打猎,我偷偷的骑个马还要管,讨厌。” 彩云就拉了拉杜宁,附耳过去快速说了一句,杜宁眼睛立马亮亮的,决口不提骑马,只一味的说些旁不相干的。 叶蓁没听见也猜个大概,彩云这个不安分的,要带坏人家小姑娘了。 “蓁姐姐,你真的一点都记不得我了吗?我以前还跟着家母去相国府给老夫人做寿过呢。”,抑制不住好奇,杜宁酝酿了一会儿,还是对着叶蓁发问了。 原主时常见到的,她要是想想基本上还能想起来,这种小虾米,真的,叶蓁一点都不想浪费脑细胞,“宁妹妹,不好意思,我脑袋磕坏了,记不得。” “..呵呵,没事的,这回又记得了。”,杜宁俏皮的很,“对了,蓁姐姐,你瘦了好多,是在山里饿的吗?” “没错” 这些事情恐怕人家不愿意去提起的,杜安就给妹妹送去闭嘴的眼神,“宁儿。” “没关系的。”,叶蓁忙解围,“我又没打算瞒着。” 杜宁终于有了底气,“哥哥,我们女儿家说话你干什么总偷听,离我们远一点呀!” 杜安黑脸。 彩云和叶蓁就笑。 一路上又遇到了礼部尚书府的人、京兆尹府的女眷..等到众人说笑着到了目的地,人数已经很可观了。 叶蓁放眼望去,只能叹一声,好气派。 正对看台的草场上燃起了大大的火堆,火光冲天,不用烛火,附近都是亮如白昼。 四周围着桌椅,瓜果美酒应有尽有,四散的一些小火堆,整只的烤羊已经飘出了香味。 “你们几个,把桌子再抬远一点!” “我们公主不是说让你们多哪一些木柴来嘛!” .. 罗塞公主正穿行其间,和侍女一起指挥着,做活的大多是天启的宫女太监。 皇帝还没有到,众人只能远远的边聊边等,因着新奇,议论纷纷的声音嘈杂的很。 “真拿自己个当天启的主子了,呼来喝去的。”,彩云努努嘴十分的没好气,“不害臊,不要脸!” 吵吵嚷嚷的,孙氏倒也不担心女儿的话被旁不相干的听去,不过还是点点她额头,“祸从口出,你给我闭嘴。” “本来就是嘛!”,彩云气不过的又嘟囔一句,就闭了嘴。 叶蓁没搭茬,不过也是同感。 罗塞离天启路途遥远,瓜果美酒活羊不可能统统带过来的,天启的东西随便用,天启的下人随便指挥,俨然就是女主人嘛。 正牌王妃,估计都没她那个派头。 门神要是当上皇帝,这货就是皇后,人家,看来天生就有女主人的觉悟。 “喂,给你们闻一闻!” 突然,褚元琪神出鬼没的出现了,手里端着一大盘子肉,吃的两腮鼓鼓的,“要是说点好话,我可以分你们一点。” 一看就是烤好的肉,来源? 想都不用想! 彩云顿时气哼哼,“不要,我们才不吃!” 罗塞弄的破东西,还当宝贝,呸,她本来就对这个七王爷没什么好感。 这回更差了。 横眉冷对的,就跟他做了什么十恶不赦的事情一样。褚元琪就瞪了过去,“谁要给你吃了!”,之后把盘子往叶蓁那边送了送,“新烤好的,要不要尝一尝?” 夕食没怎么吃,熬到现在已经饿的前心贴后心了,肉香钻入鼻腔,不由自主就口水泛滥。 叶蓁真的非常想吃,可这么多人看着呢,她要是抓一块肉塞嘴里,这帮人会以为她疯了吧? 被罗塞公主排挤到发疯,呵呵,她可不要给人留下这种印象。 遂,摇头,“我不饿,你吃吧。” 明明很想吃,却不吃,“虚伪!” 褚元琪毫不遮掩的挤出两个字,继续嚼他的肉。 彩云把叶蓁和杜宁就往一边拉了拉,“这里太难闻了,咱们站远点。” “你们过分了啊..” “七弟,你又欺负人了是不是?” 褚元琪脸黑的要发火,可没发出来,就被褚元净制止了。 “六王爷。” “六王爷。” 对待这个温尔尔雅的六王爷,叶蓁两个礼仪上还是一丝不苟。 杜宁更是,柔柔的行了礼,脸上泛起红晕。 “不必多礼。”,褚元净笑的如沐春风,“七弟这人人善嘴硬,你们不要跟他计较。鹿肉烤好,他急忙忙就切了一盘下来,说是叶小姐你夕食没动筷子,肯定饿了。对了,那头小鹿,也是他从林子边抓来的。” 熊孩子这么好? 叶蓁不禁审视起来。 彩云更是看见鬼一般,“..那个,你怎么不说特地给蓁儿送来的?” 褚元琪傲娇了,“这都不懂,省的被人说私相授受,傻子。” “你说谁傻子!”,彩云就要炸毛。 叶蓁忙拉住她,“人家看你了。” 彩云默,哎,她要不要半夜找机会给这货套上麻袋打一顿? “李小姐,你不要跟他一般见识。他这人人来疯,你越理他他越是不依不饶。”,褚元净安抚道,之后对着叶蓁指了指盘子里的肉,“尝一尝吧,我的手艺应该还不错。不用担心惹人非议,一头鹿够大家分。” 话音未落,就有几个小太监端着盘子过来,叶蓁也就没了顾忌,“那就,谢谢了。闻着就好香,味道一定好。” “那是你饿了,快吃吧。” 递上了盘子,褚元净就去招呼旁边的官员和家眷。 竹签子扎了一块肉放到嘴里,叶蓁就咧了嘴,“彩云,宁儿,快尝尝,好好吃!” 彩云哪用招呼,肉已经送到了嘴边,“这个六王爷人真好。” “是啊是啊。”,杜宁附和。 何止人好,还长相俊美,没有架子。 吃人家嘴短是没错,叶蓁还是发自内心的称赞。 送点吃的容易,还考虑那么周祥的给她铺平吃的道路,那就难得了。 比熊孩子成熟很多。 褚元琪嘴巴撇了撇哼哼着对三人瞪眼,“鹿是我打到的,肉也是我要送的,你们有没有良心啊。” “你也是好人啊。”为了不被纠缠,叶蓁敷衍道。 之后低头,和彩云、杜宁,大吃特吃。 皇子送来的,谁不赏脸啊,大家都在吃,她们三个不吃才是不合群。 褚元琪白眼翻上天,这世道,哪说理去。 褚元澈过来看见的就是这么一幕,小丫头抱着盘子吃的喷香,嘴角都是满足的笑意。 哎,人群中,只要一眼,他就能敏锐的捕捉到她,可惜,只能看看。 而且,看都不能正大光明的。 哎。 “澈哥哥,你来给我帮忙了啊!” 被侍女提醒,琪琪格一袭红衣,热情的就奔了过去。 清凉甜腻的声音划破夜空,惊了一帮品尝美味的人。 旁人还好,抬眼瞧瞧又各干各的了,顶多偷眼瞄一瞄叶家父女的反应。 叶相国、李尚书几人对视一下,接冷了脸。 明晃晃的让两家丢人,即便再有涵养再经过大风大浪,终究是人啊,又是位高权重的,哪受不过这种屈辱。 装,装高兴也装不出。 彩云就把竹签子一丢,“晦气。” “。。。。真扫兴!”,褚元琪对这个四哥真的是忍不了。 以前所有的崇拜都烟消云散,有的只是鄙视。 为了当皇帝,脸都不要了,他才没有这样的哥哥。 杜宁也不吃了,她是嫉恶如仇的性子,心里讨厌死那个公主了。 “秀恩爱死的快!”,叶蓁心里腹背着,不禁加大了嚼肉的力度。 一日不见如隔三秋,门神这是一会儿不见就如隔八秋。 献殷勤,献的真好! 想想门神对他说过的话,尤其是几次夜探她闺房那些亲密事,她不禁一阵恶心。 嘴里的美味历时成了难以下咽,吐掉又不好,只得囫囵咽下去。 盘子里的肉,也成了洪水猛兽,再也不想动了。 褚元净自然也看到了,踱步过去接过盘子放到小太监托盘里,有些期期艾艾道,“哎,看来我是高估我的手艺了。” “不,肉烤的很好,很好。”,叶蓁忙拿出最最真诚的表情来,“..那个,是我吃饱了。” “言不由衷!”,褚元琪毫不留情的揭穿,手里的盘子也扔到小太监托盘里,“气都气饱了,谁还吃的下。” 顿时,尴尬的气氛弥漫。 褚元净屏退了太监宫女,给了褚元琪脑门一记暴力,“你啊,口没遮拦的。” “本来就是嘛!”,褚元琪往后退了退,愤愤不平,“六哥,我以后就跟着你了。我跟你说,你可别变。” “又不是妖怪,我变什么变。”,褚元净没好气的很,“哎,你可别跟着我,我还想清静的多活几天呢!” “我乐意跟着你就跟着你,你不愿意也没用。”,褚元琪难得的严肃起来。 有他缠四哥的精神头,这个六哥,简直不值一提。 被熊孩子盯上可不是好事,狗皮膏药啊,别想死下去。 想想这个六王爷以后无可奈何的模样,叶蓁就捂嘴笑。 “喂,你还笑的出啊,没救了你!”,褚元琪上下打量了一下叶蓁就摇头。 “七弟,闭嘴!”,这个弟弟,他真是无语了,怎么专挑让人尴尬的话来说呢。 就算不想嫁,被这么明目张胆的羞辱了,心里也不痛快的。 “皇上驾到,皇后娘娘驾到.” 太监尖利的嗓音传来,保不齐的,大家又是跪拜。 叶蓁决定,以后这种活动她能不来就不来了,跪来跪去,膝盖都疼了。 好不容易起来,随着人流坐过去,那边,罗塞公主一拍手,围着篝火的十几个罗塞舞姬已经舞动起来。 激昂的手鼓,悠扬明快的琴声,气氛顿时火爆起来。 舞姬的小蛮腰上系着小银铃铛,扭动间清脆作响,急速的晃动中,被火光映衬的如妖,半遮的面纱更是平添神秘感。 更引人的,是婉转的歌声,听不懂却只穿人心,在座的,无论男女,接如坠迷梦。 “狐狸精!都是狐狸精!”,彩云是带着成见看的,不多久对凑到叶蓁那边耳语。 叶蓁也凑过去,“彩云姐,你是说你被勾走了吗?” 彩云默,“..才没有!” 好看是好看,一想到是罗塞国的,她就生气。 让她更生气的,曲子转换后,罗塞公主也舞动起来。 舞步回旋间,不断把围着圈坐的人们拉起来。 女眷还好,男人哪见过这个,怕被琪琪格碰到,自动自发,更多是出于无奈,逃也似的离席。 待到彩云这里,她四平八稳的坐着,别人都是虚拽一下就起来,她倒好,跟罗塞公主来了拉锯战。 弄的人家舞步乱了,差点来个趔趄。 叶蓁怕惹事,死命拽起人就走。 “哼,你还算懂事!”,面对叶蓁的让步,琪琪格美丽的脸孔抬得高高的,轻蔑的哼了哼。 随即瞪了彩云一脸,骄傲的孔雀般去拉下一个。 “老天爷怎么不收了她!” “老实点!” 彩云的腹背招来的是孙氏的怒目。 “彩云姐,犯不着的。”,叶蓁压低声音劝慰,视线一飘她就笑了,“哎,有人收她了。” 彩云望过去,脸色顿时好了,“他终于做了件好事。” “男女授受不亲,离我远点!..我累了,动不了.找别人陪你玩去.” 褚元琪翘着二郎腿痞气的挥舞着胳膊,说不出的嫌弃。 琪琪格水眸中射出冷光,也不顾的跳舞了,手上用力就去抓人。 席间,这个七王爷就对那个叶小姐四嫂长四嫂短的让她下不来台,现在又让她难堪,她若是任这人欺负,就不叫琪琪格。 “..哎..啊!什么啊!..” 褚元琪是练过的,拿了一盘子果子去挡,罗塞公主猫被踩了尾巴似的尖叫,彻底让他笑疯了,“哈哈哈..看来你很喜欢我们天启的果子嘛,来,甭客气,多拿点!” 一手的黏糊糊,恶心死了,琪琪格气的直跺脚,“看招,看我不打死你!” “打死我?哎呦,我好怕啊!”,褚元琪邪笑着,双手抱肩,“罗塞公主好厉害,天启的皇子都想打死就打死。” 琪琪格自知失言,又有六王爷把人拉走,她不得不吞下这口气。 侍女拿了桌上的水给她洗手,一撇,她正瞧见,那个七王爷正跟那个叶小姐说笑。 捂嘴笑,还笑的很开心,呵呵,这女人城府好深啊。 表面装柔弱可欺与世无争,实际却嗾使一堆人帮她出头。 哼,走着瞧。 压下怨气,她又舞动起来,更加*火爆。 顷刻,所有人围着火堆成圈。 琪琪格嘴角勾起一抹笑,腰肢扭动着径直奔向褚元澈,拉着胳膊,就把人拽出来。 褚元澈皱眉挣脱,琪琪格也不在意,抖动腰肢,一点点靠近,媚眼如丝的眼神如勾。 自然不能让她贴上来,褚元澈连连后退,琪琪格要的就是这个。 不消半盏茶功夫,她已经把人逼到正对叶蓁几人。 得意的眼神飞过去,她舞动的更加卖力了,一团火焰般把褚元澈绕了个水泄不通。 褚元澈发现她的意图,就要退走,琪琪格才不让,身体前倾探过去,又把人逼回。 又不能把人推开,又不能拂袖而去,褚元澈忍的着实辛苦。 琪琪格却是喜笑颜开。 这个四王爷怎么都好,就是没有罗塞男人的奔放,没关系,凭她的美貌,别说是个男人,就是块石头,她都能让他热情似火。 缠缠绵绵,难解难分。 太惹火的场面看得人脸红心跳,男人们还能强自镇定,夫人小姐们统统低头的低头捂眼的捂眼。 天启这边礼教森严,这种的,就是青楼里都看不到。 彩云脸红彤彤的,被孙氏拉着别过了头。 她是又羞又气。 这个罗塞公主就是故意的。 故意跑过来气人的。 在她一个现代人看来,这场面也是太火爆了,叶蓁心知这是故意跑来秀给她看的。 为的就是让她难过。 黯然神伤? 哭哭啼啼? 她才不会让人如了意。 叶蓁把腰杆挺的更直一些,不屑的瞟了那两个一样,之后嘴角噙笑的平静欣赏。 秀恩爱,随便秀! 上一世那个医生男友为了当个主任就抛弃她趴上院长女儿,这一世,她也算有经验了。 一个海誓山盟后始乱终弃的,一个不要脸的小三,面对他们,她凭什么低头。 余光瞟到小丫头的反应,褚元澈心头疑惑顿起,难道相国没有跟她交待清楚? 明知他这是演戏,也要表现的伤心一点啊。 琪琪格的视线一直在观察着叶蓁,不生气? 竟然还能笑出来! 好能装腔作势。 想及此,她红唇轻起,顿时,歌声萦绕。 情歌,很露骨的情歌。 妖精一般又唱又跳的,叶蓁看的更加津津有味。 罗塞,罗塞,那里一定民风很开放,她要是穿到那边去多好。 还不够吗? 琪琪格不得不增加筹码,双手分别攥住褚元澈胳膊,舞步滑动着转圈。 时而紧贴,而非分开,惹得围观的不敢睁眼。 “六哥,这人一会儿是不是得把四哥衣服八光!” “瞎胡说什么!” “我看呐,她恨不得今天就洞房!” .. 耳边传来熊孩子的声音,叶蓁不能再赞同,差点就送过去一个大拇指。 想想这个什么公主也就十五岁,也是熊孩子,她决定不跟这个逗逼耗下去,直接转身无视。 琪琪格终于露出胜利的笑,放开褚元澈,围着火堆奔放的舞动。 庆祝。 哼! 这么优秀的男人被她夺走,心里不难过才怪。 她就要看那个姓叶的难过的样子。 褚元澈理理衣裳,退到罗塞太子那边去,哎,小丫头可是开窍了,她再无动于衷,他站在那就要疯了啊。 “你厉害!”,褚元琪奉送两个大拇指。 -本章完结- 第一百五十一章 出什么幺蛾子 http://..org/ 叶蓁不以为意的耸耸肩,“我厉害什么?他们喜欢跳舞就跳喽,跟我有什么关系。” “你真的不生气?我怎么不信呢。”,褚元琪眨巴着眼睛,摇头晃脑,刨根问底。 “你爱信不信,不信我也少不了一块肉。” 褚元净笑喷,“说的好!” 褚元琪嘴巴鼓着气哼哼,“你不生气,我都替你生气。算了,我是给我自己生气,哎,遇人不淑啊。六哥,你说,我是不是眼瞎?” “..”,褚元净摇摇头懒得理这个弟弟。 彩云趁着母亲不注意,快速回道,“不是眼瞎,是心瞎。” 褚元琪非但不生气,还觉得甚是醍醐灌顶,“对,没错,我的确心瞎。不行了,我明天非打个熊瞎子来,吃个熊心补一补。” 熊孩子,大言不惭的,叶蓁好笑的摇头,“你不要给熊瞎子当点心就好。” “喂,你看不起我!”,褚元琪要跳脚了,“等着的,小爷明天不抓个熊瞎子就不回来了。六哥,到时候你帮我看着点,熊崽子不要,要抓就抓大个的。” “小心到时候熊崽子都没有。”,褚元净负手而立,抿嘴揶揄。 彩云左顾右盼,故作疑惑,“蓁儿,也不知道是谁说的,马赛那个旗子一定拿回来。哎!” 被接了伤疤,褚元琪简直生无可恋,“不能赖我,那匹马到我手里没几天,不听话。” “那你明天会不会回来跟我们讲,熊瞎子不听你话,让它死给你看它却跑掉了。”,逗熊孩子也是种乐趣嘛,刚才被那两个恶心到了,叶蓁需要放纵一下下。 不能怪她,真的不能怪她,谁让这货送上门来了呢。 “你们全都欺负我!” 一堆人笑疯,根本就没人理他,褚元琪深深怨念了,他的人缘怎么这么差? 哎! 琪琪格冷眼一瞥,顿时心头火起,秋水眸中淬了毒般眯起。 开心成那样给谁看! 诚心气她的吧! 尤其是那个姓叶的,心里铁定很气愤,却装模作样的谈笑风生,看来还是不死心。 肯定是想着撺掇那几个给她出头呢! 哼! 门都没有! 想及此,舞步凌乱起来,这半天也跳累了,她索性停下,笑意盈盈的走到主位近前,“万岁,琪琪格献丑了。素闻天启女子才艺非凡,不如,让各位小姐展示一二,也好让琪琪格开开眼。” 小事一桩,褚明义历时看向皇后,“你来操持一下。” 皇后满面堆笑,“臣妾自是不会怠慢,恐怕,是少有人能胜过琪琪格了。”,随即向着琪琪格打趣道,“有你比着,天启的闺阁小姐们怕是要黯然失色了。” 这是说她故意拔尖要艳压全芳? 这个老女人说话总是这么讨厌! 琪琪格心里厌恶,如花的脸孔上却是谦虚,“启禀皇后娘娘,琪琪格拿的出手的只有舞技,不像天启的小姐们琴棋书画样样精通。等她们表演完,恐怕琪琪格才是黯然失色那个。” “各有所长嘛。皇后快些安排,饱了眼福,大家还要早些休息。” 皇帝出来打圆场,这场暗流涌动顷刻消散。 皇帝口谕,皇后督办,琪琪格有了这两样保驾护航,轻而易举就把十来个闺阁小姐聚到一处。 突然被拉出来表演,一个个心里不满,只能忍着。 闺阁小姐,琴棋书画从小研习,可篝火熊熊的野外,选择就窄了。 琴、筝,轮番上阵。 “终于有个吹箫的了,不容易啊!”,待演的就剩彩云和叶蓁了,彩云说话就没了什么顾忌,“看宁儿长得不柔弱,不过,吹箫时候看着还挺美的。” “嗯。幸好我还能弹琴,要不就得丢人了。”,叶蓁是非常庆幸,在谷里时候学了这个技能。 “那玩意我从小就学不来,只能吹个笛子对付对付了,哎,狐狸精就是事多。她乐意出风头就出吧,还要拉上咱们!” 叶蓁也很怨念,那人哪天要成了皇后,还不定怎么折腾呢,“算了,别说了。你看她非要把咱们俩放在最后,是不是要出什么幺蛾子啊?” “还能什么幺蛾子?压轴出来都是最好的啊,咱俩最后出来,表演的还不好,就是要让大家伙笑话咱们呗。”,彩云气哼哼,心里早已经把那可恶的小妖精五马分尸一百次。 叶蓁生无可恋脸,“..她..她可真逗,难道还觉得别人笑话我不够吗?哎!” 这点子小心眼,她也是服了。 也是,十五岁的熊孩子能想出什么高明主意来。 最无语的,她这个有着阿姨灵魂的,还得配合。 扫一眼那两个嘁嘁喳喳的,表情变幻的很夸张,又愤愤的,铁定在骂她喽! 琪琪格说不出的惬意。 她就要她们不开心,她们不开心,她就开心了。 不过,还不够。 嘴角巧笑着,待到那个威远将军的女儿表演完毕,她忙不迭的快步上前,“万岁,接下来表演的是兵部尚书府上的李小姐,琪琪格听说李小姐从小习武,功夫了得。不如让她表演下武艺,也好让琪琪格开开眼,在座的也换换新鲜。” 褚明义有些为难,略一思索就道,“天启多窈窕淑女,当众舞刀弄枪的,怕是是影响了李家丫头的名声。要不,你去找李家丫头商量商量,她若是同意,那就皆大欢喜。” “陛下,看来是琪琪格不了解天启民风,失言了。”,吃了钉子,琪琪格愣了一下,随即赔笑。 两丈外,彩云气的憋红了脸,“这个狐狸精,真是坏透了。原来留着我到最后,准备当猴子耍呢!” “还好,万岁没有由着她,估计她心里气死了。” “那是,她以为她是天启的太阳啊,谁都得供着她。呸,早着呢!”,彩云低声咬牙道,“万岁再想拉拢罗塞,对父亲和姑父,也不能做的太过分。” 是吗? 有相国爹罩着,皇帝还不是当着那么多人的面把她位置给夺走,还要怎么过分? 算了,也许是得罪了一个,另一个拉拢一下吧。 管他呢,反正皇家的人,为了权利,勾心斗角狗血事只有想不到,没有做不到。 眼见着彩云过去表演了,她撇撇嘴就把那些糟心事抛到九霄云外,理理衣裳打起精神。 琴她学会了,可还没当着这么多人弹过,有点怯场啊。 上辈子,这辈子,现在,是她面对的最大场面了。 越忐忑,时间过得越快,她觉得也就一眨眼的功夫,彩云已经吹完一曲回来了。 “最后一位,相国之女叶小姐,为大家弹奏一曲燕归来。” 太监尖利的嗓子喊过,叶蓁深呼吸一下就走上前去。 “公主,不好了,弦断了。” 突然,罗塞侍女不大不小的声音响起。 叶蓁满脸黑线,娘的,她真的特别想骂脏话。 想找茬啊! 这么明显的找茬,也是没谁了! 上一个弹琴的还用的好好的,放了一会儿,又没人动,难道琴会自残不成? 琪琪格故作焦急,“哎呀,这琴坏的可真不是时候,叶小姐还等着用呢。” 褚元净是皇子,离主位近的很,听的一清二楚,他是剔透的人,忙出来吩咐,“快去拿一把琴来。” 待小太监跑走了,他笑呵呵的看向这个居心不良的罗塞公主,“好事多磨,正好大家休息一时半刻,罗塞的烤羊手法高超,安心品尝一番倒是美事。” 又出来搅局! 凭什么向着那个姓叶的。 琪琪格恨从胆边生,“六王爷此言差矣,罗塞吃烤羊肉可不能安安静静的,有勇士摔跤助兴才好。” 之后,踱步就转向叶蓁,“听闻叶小姐平日勤于习武,我来讨教几招。花拳绣腿的,权当给大家助兴了,叶小姐肯定不会拒绝的吧?” 肯定你大爷! 谁乐意跟你比啊! 可,不幸的,叶蓁真的没有拒绝,确切的说是不能拒绝。 没等她张嘴,那边的拳头已经挥过来了。 直奔她鼻子,最后一点伪装的面子也扯掉了,摆明了就是要收拾她。 泥人还有土性呢,渣男乐意要就拿去,还想打她? 哼哼! 怎么可能站着让人随便打! 叶蓁反应很快,灵巧的后仰躲过,之后错步到一旁。 褚元净想出手搭救,一看这架势,暂时退到一旁。 没想到啊,这姑娘竟然还练过。 琪琪格打了个空,银牙紧咬,跟上去就是一脚。 下劈,直奔小腹。 四脚朝天,她要这个碍眼的四脚朝天。 尚书的女儿可以不动,反正抢了澈哥哥,已经把相国得罪透了,这个姓叶的,她再收拾收拾又何妨。 褚元澈依旧面不改色,可膝上的拳头已经攥紧。 还好,小丫头轻松闪身避过,他悬起的心才落回去。 一切发生的太突然,谁也没想到罗塞公主会突然对叶蓁发难。 等反应过来,两个人已经过了两招,皇帝褚明义也没叫人制止。 反正都打起来了,两个看着都是花拳绣腿的,估计也伤不到。 突然拉开,才显着像恶斗。 皇帝都不管,其他人更不管了,瞪圆了眼睛观战。 男人打架不稀奇,两个小姑娘,可就有看头了。 一个是四王爷的未婚妻,一个是马上上位的准未婚妻,两人的身份摆在那,不禁让人想入非非啊。 又躲过了一拳,叶蓁心里算有谱了。 罗塞公主的功夫就是菜鸟级别嘛,这种三脚猫还跑出来炫,她都替这货丢人好不好? 哎,初生牛犊不怕虎,十五岁的小逗比啊。 琪琪格几次打空,急的手心冒汗,面前的人还左闪右闪的只躲不功,更是让她心头火气,“还手啊!你看不起我是不是!” “..你厉害,我认输行了吧?”,叶蓁后退两步,喊道。 这货疯了吧? 怎么就不知道见好就收! 打不过就跑,不傻的都知道吧?这货,竟然还来劲了。 “谁用你认输!出招吧!”,竟然敢看不起她,琪琪格暴力的小狮子一般叫喊着又扑上去。 叶蓁很想很想把那货踹个狗啃屎算了,但是,她还是有理智。 皇帝都极其看重的,她不想图一时之快,惹祸上身。 遂,一个跟头翻起,落到一丈外去。 稳稳的落地,再看。 她都惊呆了。 这罗塞公主是怎么了? 累了? 也不能直接趴地上睡啊! “公主!公主!” “公主您怎么样?..” “有没有摔伤?用不用叫太医来?” 一帮罗塞侍女跑过来大呼小叫,叶蓁才把半张的嘴合上。 天啦,真是老天有眼,老天有眼! 人贱有天收一点不假。 看来,老天爷是听见她的心声了,善解人意的给罗塞公主来个狗啃屎。 而且,没用她动手。 哎,这事可跟她没关系。 装圣母过去安慰安慰,假,她自己都会吐的。 所以,心安理得的退到一边去。 褚元琪不怕事大的蹦跶过去,夸张的伸出大拇指,“人不可貌相,没想到啊没想到,你这么厉害!” 叶蓁冷眼斜过去,“我厉害个鬼,没看见我除了躲就是躲嘛。” “真好!我心里总算舒坦那么一点点了。”,彩云也是难掩喜色,凑过去嘁嘁喳喳。 褚元澈余光一扫,不禁莞尔,关键时候,小丫头一向拎的清的。 “澈哥哥,我丢死人了吧?”,琪琪格已经爬起来,拍拍身上的土,分开众人,瘸着一条腿就奔向起身走过来的褚元澈。 “还不把公主扶住。”,褚元澈厉声吩咐旁边的宫女。 琪琪格才不管,推开那两个宫女,撒娇的就抱住褚元澈胳膊,“澈哥哥,你以后教我功夫好不好?” “还是先让太医给你看看吧。”,褚元澈说完就把胳膊抽走,疾步去招呼人寻太医来。 澈哥哥好紧张她,这样的认知,让琪琪格顿时满脸红霞。 似乎当着这么多人面摔的狗啃屎这种丢人的事情都不值一提了。 “我的眼睛!”,褚元澈捂着眼睛做痛苦状,离得太近了,刚才那一幕,恶心的他受不了了。 他为什么不是瞎子! 彩云不敢放肆,脸也黑了。 默默的,在心里吐一把。 狗男女! 对这种无耻秀恩爱,叶蓁已经有点麻木了。 抢了人家男人还要打人,这种猖狂的小三,配门神那种始乱终弃不择手段的渣男,刚刚好。 天造地设! 卿卿我我,正好不要去祸害别人。 多看一眼,她都怕把自己个给污染了。 目送了澈哥哥为了她忙碌,琪琪格又看向了叶蓁,这个姓叶的要是还手她就不至于摔,就不至于丢人。 她现在已经把叶蓁恨死了。 恨的牙痒痒。 怎么办? 绝对不能这么算了! 她要把面子找回来! 眼珠一转,终于计上心头。 扯出一张笑脸,就往帝后跟前去。 皇帝关切询问,“琪琪格,没伤着吧?” “是啊,坐下坐下,看来是磕着腿了。”,皇后站起来也是满脸关心。 琪琪格连连摆手,“回禀万岁、皇后娘娘,一点小磕碰,琪琪格没事的。对了,方才琴弦断了,误了叶小姐表演才艺,拿琴的还没回来,不如让叶小姐换个才艺。” 不等帝后搭话,她就一脸期待的看向叶蓁,“叶小姐从小饱读诗书,吟诗作对自然不在话下,不知,本公主有没有荣幸,能得叶小姐一副墨宝。” 墨宝? 娘的,这是要她写字! 还是吟诗作对! 看来这货早把她底细探好了,就等着让她丢人难堪呢! 别说吟诗作度,就是她那笔字,足够人笑一会儿了。 阴险。 无耻! 心里骂个翻滚,脸上她还得笑,“公主,我头疾未愈,以前的事情记不得了,吟诗作对,更是不可能。” 就知道要这么拒绝,琪琪格早有准备,端着一脸笑脸讨要,“本公主不会强人所难,既然不能吟诗作对,那就随便写几个字吧。这个,叶小姐你要是再决绝,可就太不给本公主面子。” 你的面子! 你个没脸没皮的,还面子! 心里嗤之以鼻,叶蓁却没法再拒绝,“那我就献丑了。” 琪琪格展颜一笑,急不可耐的吩咐侍女,“笔墨伺候!” 皇帝排场大,身旁自然有笔墨随时备着,遂以,叶蓁很快提笔在手。 坐在桌边,对着铺平的宣纸犯愁。 写点什么呢? “随便写几个字就行了。” “就是,谁要敢笑话你,小爷第一个不答应!” 彩玉和褚元琪,左右护法,不耐烦的很。 不得不说,罗塞公主这是司马昭之心,两个熊孩子都晓得她要干什么。 想笑话她的字吗?就让她笑话个够好了。 忍着也是人家眼中钉肉中刺,都打到脸上来了,还不如痛快一回。 打定主意,叶蓁落笔就写。 很快,一张宣纸写满。 字的个头是大了一点点,哎,没法子,那种蝇头小楷,打死她都写不出来。 今天没有提笔忘字,已经是如有神助。 “公主,写好了,送给你。”,吹了吹墨迹,叶蓁就把纸恭恭敬敬递了过去。 琪琪格得意的接过去,只一眼,就掩不住的笑,“哎呦,这写的是什么。‘暗梅幽闻花,卧枝伤恨底。遥闻卧似水,易透达春绿。岸似绿,岸似透绿,岸似透黛绿。’这才几个字啊,整整一大篇,这就是斗大的字不识一筐吧。” 为了让大家听清,琪琪格念得很大声,念完了还翻转了展示给对面的人看。 叶蓁偷瞄过去,已经有几个人有了憋笑的表情,看来还是有人听出门道来了。 尤其是那个六王爷,那货反应最快,这边话音未落,他就抿嘴笑起来。 目光相撞,褚元净笑意更浓,这种古灵精怪女子,真是世间难寻。 明明骂了人,被骂的还到处炫耀而不自知,恶趣味的好高明。 小丫头反击了,反击的好,褚元澈只能用所有定力把嘴角的弧度恢复。 眼见着罗塞太子乌力汗招手让妹妹把宣纸送过去,叶蓁估计他听出不对来了。 不过,她一点不担心,白纸黑字的都是文雅,再怎么刁难也挑不出错来。 这首诗被现代人按读音糟改的不成样子,“俺没有文化,我智商很低,要问我是谁,一头大蠢驴。俺是驴,俺是头驴,俺是头呆驴。”,音近字不同,意思相差十万八千里了。 两国相距甚远,口音也有点差异的,据说人家还有自己的语言文字呢。公主念出来的诗味道还是很足的,虽然古人可能听不懂没文化、智商低这些词,不过大蠢驴什么的还是通用的。 念诗的人看着字念没感觉,觉得就是正常诗一首,听着的人感觉可就相当强烈了。 一时间连皇帝都要看看宣纸上的诗了,弄的琪琪格一头雾水。 直到乌力罕小声跟她解说过,她才反应过来,历时就要炸毛。 乌力罕才不会由着妹妹继续闹,一把把人按在椅子里,警告的眼神冷如冰霜。 第一百五十二章 脑袋上开朵骨头花 http://..org/ 这里是天启,就算天启和罗塞必须同气连枝,那也不是永远的。 妹妹再任性下去,恐怕总有吃亏之日。 连着两次挑衅以丢脸告终,活该! 有人挫挫她的锐气,甚好! 一直窝在椅子里的褚元吉终于活了,把那纸拿在手里连称“好诗!” 看罗塞公主那么没了动静,他径直就走了过去,“琪琪格,这诗可是叶小姐特地写给你的,你一定要收好啊。不过丢了也没关系,我相信叶小姐大方的很,会再给你写一副的。哎,其实,叶小姐的字还真是不能恭维,要不,等回去的,我让京城书法大家给你誊抄一副,挂在墙上,绝对赏心悦目!” “留着你自己看吧!”,琪琪格不敢违抗哥哥,能做的也就是故作凶悍的没好气。 褚元吉一点也不恼,“好啊,这么好的诗,独乐乐不如众乐乐,等回去的,我让人多抄一抄,经常大小酒馆客栈都挂上。” “你!” 褚元吉连看都懒得再看琪琪格一样,真的吩咐人誊抄诗去了。 气的琪琪格差点晕过去。 她的脸啊! “澈哥哥!” “他乐意写就写吧,只要你不在乎,他就是白忙活。”,褚元澈只能出声宽慰。 怎么可能不在乎! 传到街头巷尾,她就成天启的笑柄了啊。 琪琪格简直生无可恋。 闹成这样,褚明义审时度势,声称乏了,带着人浩浩荡荡离去。 帝后走了,乌力罕带着妹妹就到叶相国那里,深深一礼,“相国,罗塞尚武,讲究不打不相识,小妹初来乍到,不懂得天启这边风俗,恐怕是吓着令嫒了,还请相国大人有大量。” 叶相国忙起身还礼,“太子殿下言重了,小姑娘之间就是戏耍,老夫不会往心里去的。” “相国大义。家妹自小被宠坏了,眼高于顶,谁都入不了她的眼。我看她对令嫒倒是另眼相看,也许哪天她们俩就是至交好友呢。” 另眼相看? 明明是眼中钉! 至交好友是不用想了,打得头破血流倒是很可能。 罗塞太子睁着眼睛说瞎话,叶相国微笑着也不去较真,“以后的事情,谁能说的准呢!” “相国,我要回去管教小妹,告辞。”,礼节尽到了,乌力罕一抱拳点头离去。 琪琪格更没脸待在这里,可她舍不得褚元澈,撒娇的去拉人,“澈哥哥,跟我们一起回吧,哥哥要跟你聊天呢。” 褚元澈闪身避开,飞快的在乌力罕身旁交待起来。 乌力罕了然的呃首,之后对着妹妹拉下脸来,“走吧,回去闭门思过。” 哥哥好凶! 琪琪格屈服在慑人的视线里,一步三回头的,还是跟了上去。 待到她的澈哥哥成了远处的一点,琪琪格就抱怨起来,“哥哥,你是堂堂罗塞太子,凭什么屈尊降贵给那个相国道歉!” 身边跟着的都是心腹,周遭又开阔,乌力罕鹰隼似的眸扫视过确定没人偷听去,这才恨铁不成钢的低声开口,“你啊,脑袋里不知道是什么!那个相国位高权重,你三番两次对人家掌上明珠下手,不是自寻死路嘛!” 琪琪格嘟嘴,一脸的娇蛮,“哥哥,不是你说的嘛,让我放肆一点,这才能看出天启皇帝联姻的诚意。” “那也要适可而止,天启皇帝不惜让相国难看也要把四王妃位置腾出来给你,足够了。叶相国是个忠臣,他对和亲不会有微词,可你直接欺负到他女儿头上,就要另当别论了。” “哥哥,你是草原的鹰啊,胆子怎么这么小了。他再位高权重能怎样,不就是个相国,对皇帝来说,说白了还是奴才。有你和父皇撑腰,天启皇帝都得对我礼让有加。君让臣死臣不得不死,他要是敢动我,天启皇帝先得治他的罪。” 琪琪格非常不以为意,手指绕着身前的小辫子悠哉的很,“等哪天澈哥哥坐上皇位,我就是皇后,到时候更不用怕他了。他要是敢难为我,我就让澈哥哥罢了他的官。” 乌力罕眉头微皱,叹了口气,“妹妹,你想的太天真。天启和咱们罗塞大大的不同,官场盘根错节勾心斗角,复杂的很。叶相国不是一个人,是一派,天启文官都得以他马首是瞻,他的岳家兵权在握,也是不容小觑。他忠君报国不假,为了摆脱大齐的桎梏可以忍让你的咄咄逼人,以后呢?等大事办成,保不齐,他会变本加厉的讨还回去。” “我才不怕他!他怎么讨?有罗塞国做后盾,他还敢杀了我不成?”,琪琪格一点惧意都无,甚是觉得哥哥危言耸听,“不管是四王妃还是以后的皇后,我都高过他,他心里有气也只能憋着,能拿我怎么样?” “你还是不懂。明枪易躲暗箭难防,这里的权贵阴险狡诈,不用真刀真枪就能杀人。天启的皇后,跟你出身何其相似,应该说更好,上头还有太后护着,现在怎么样?没有那些大臣支持,她的亲生儿子三皇子,照样会被后来的四皇子居上。” “哥哥,那些老头子一把年纪了,等我儿子长大,他们早不知道哪里投胎去了。”,毕竟是十几岁的小姑娘,说到生子,琪琪格小脸一红,不过还是据理力争,“再说了,那个皇后和太后依仗着娘家一直压天启皇帝一头,才让那个皇帝想联手罗塞反击的,我又不会欺负澈哥哥,所以说,我不会沦落到皇后那样的。” “你要记住,这里的男人是绝对主宰,女人妄想欺压到男人头上,结局肯定是,被男人群起攻之,不会有好下场的。你欺负的是相国,会成为天启朝臣的眼中钉的。为了你的后半生,为了你的子孙后代,你的臭脾气赶紧收起来。” 对待亲妹妹,乌力罕也算苦口婆心了。 琪琪格低头想了想,少顷气焰灭了,巴掌大的小脸上满是凄苦,“哥哥,我以后是不是都要夹起尾巴做人?要像那些狡诈的官员一样说话拐弯抹角,满嘴的虚情假意?” 乌力罕既心疼又无奈,“你已经长大了。” “是呢,我已经长大了,要向姐姐们一样为罗塞出力。”,琪琪格嘴角浮起笑意,嘲讽又苦涩,随即又释然了,羞怯的笑起来,“还好,我和亲的是人中龙凤,我很中意。” “你能这样想最好。”,乌力罕点头,语气凝重微凉,“切记,以后凡事三思而后行,尽量拉拢,不要树敌。尤其不能意气用事的再去招惹那个叶小姐,一晚上连着丢人两次,你该知道,她不是任你宰割的羔羊。” “我就看她不顺眼,四王爷被抢走了她心里肯定很生气,还虚伪的笑,还拉拢了四王爷两个兄弟跟我过不去。这种人就是阴险,诡计多端” 乌力罕眸光瘆人,“看来我是白费口舌了。” 琪琪格噘嘴,踢飞了脚下的小石头,“不是.哥哥,琪琪格记住了,不会再去理她的。” “你最好说到做到,要是再胡作非为,那个四皇子也会厌恶你的。他想坐上皇帝的宝座并且还要坐稳,离不开那些大臣的支持辅佐,你总给他添乱,你想他会怎么样?” 妹妹从小骄纵,任性妄为,乌力罕并不放心,只能往软肋上扎。 情窦初开的小姑娘,也就那个四王爷,能驯服她了。 这一招着实管用,琪琪格后怕的很,“奥,奥,哥哥你说的是” 与此同时的,褚元澈拐过弯来,见罗塞一行人在前头,即刻放慢了脚步。 “主子,明知道相国他们不会给您好脸色,您何必去自讨没趣?”,宽阔的宫道上宫灯的光线明亮,周遭隐不住人,初五终于憋不住发问。 “我自有道理。”,褚元澈沉声道。 “做戏也要做的全套,你个傻大个学着点。”,初一小老鼠眼睛逗趣的扫了扫一脸严肃又五大三粗的壮汉,“话说,叶相国和李尚书真是一点破绽都没有,戏演的可真好。要不是我知道内情,肯定也得被他们骗到。” 打趣完了初五,初一又亦步亦趋的和褚元澈凑的更近一些,“主子,您有什么打算?时间不等人,罗塞那边估计很快就会催和亲的婚书。” 褚元澈面色不变,略一沉吟有些无奈,“只能先尽量拖延。” 尽量拖延? 那就是没有注意! 初一惊的愣了愣,随即小眼睛眨巴眨巴,“那个,主子,罗塞太子要等他妹妹成亲再回去,肯定不想耗很久的。那个公主,更是恨不得马上嫁过去的猴急,要是相国府迟迟不退婚,她就得闹起来。” “我自然知道,现在能做的,只能等,等待机会。”,褚元澈对这些了然于胸,可罗塞和天启必须联姻,不容更改。 罗塞公主盯着他不放,说白了,也是罗塞国盯着他不放。 罗塞国想以后天启的皇后必须是罗塞公主,这一点也没有转圜的余地。 初五功夫了得可心思不够伶俐,他脱口而出,“要是没有机会呢?主子,你要娶那个公主吗?” “会有的!”,褚元澈掷地有声。 他肯定会想到办法,一定可以。 初一眼睛转了转,酝酿了酝酿,出谋划策,“主子,娶那个公主对您好处多多,何必呢!叶相国是个明事理的,到时候您求万岁爷开口,叶小姐做侧妃,一样可以娶回去的。” 男人嘛,三妻四妾实属正常,像主子这种,就两个,还难为到不行? 其实,他真的无法理解。 “不可能。”,褚元澈想也不想就答。 就是反过来,罗塞公主做小,小丫头都不会答应的。 他心知肚明。 “主子,你没试过怎么知道不可能,要不,小的让绿翘去问问?”,初一不死心。 “你敢!”,褚元澈凌厉的眸光射过去,吓的初一退后一步,“没有我的吩咐,不要自作主张!” 要真这么做了,他有种预感,小丫头就再不会是他的了。 而且,他从没想过这么做。 得了,没戏了。 “是,主子。”,初一讪讪道。 哎,没到时候吧。 真要逼急了,他坚信,主子会大局为重的。 等机会? 等转机? 不甘心罢了。 哎,叶小姐哦,注定跟主子,是有缘无分了。 这两天还在笑,被罗塞公主欺负了也没有伤心,估计是信了主子的话,还想着过几天就雨过天晴了呢。 天真哦! 也不知道还能笑几天? 此时此刻,叶蓁正坐在草地上笑的抱住肚子,“哎呦哈哈哈这个骨头簪子真好看” 褚元琪满脸黑线,伸手摸上发髻上的羊骨头一把扯下,毫不犹豫就扔向彩云,“敢得罪我,你死定了你!” 彩云稳稳的接住,把笑憋回去,一脸的歉意,“对不住,不是故意的。我本来要扔到那边去,谁让你突然站起来。” “信你才有鬼!”,褚元琪依旧怒目而视,“骨头扔火堆里就好了,鬼才信你要扔那么远!吃饱了撑的啊!” “我讨厌你身后的那块地方,不行啊。”。 围着小火堆坐着,毕竟掺着威远将军家的杜宁和杜安,彩云没有说的太过直白。 讨厌他身后的地方? 这理由? 要发作没发作,褚元琪突然想到什么,撇撇嘴就坐了回去,“哎,扔吧扔吧。” 四哥方才站过的地方,的确有让人讨厌的理由。 他理解。 非常理解。 呃,这样也行! 讨厌一个人,真的连呼吸都是错的。 叶蓁终于体会到这句话的含义了。 无语的同时,更多的是感动。落难时候才见真情,这时候真心站在她这边关系她的,绝对是真情。 没别的报答,她就销了一片烤的泛黄的羊腿肉送过去,“来个没骨头的,省的扔那么远累着。” 彩云就摆手,“你吃吧。你是替我出恶气的英雄,要是有酒,我真得敬你三杯。” 想想罗塞的狐狸精摔个狗啃屎就痛快,痛快的要飞起来了。 大蠢驴,对,那个公主就是大蠢驴! “蓁姐姐,你的诗写的真好。”,杜宁抑制不住的笑起来,从袖子里拿出手帕抖了抖,“呵呵,我怕忘了,也抄了一份。” 想想方才一帮人争相抄录的场景,叶蓁就想到一个词,洛阳纸贵,真的,没纸的手帕都用上了。 这火爆程度,她真的是没有预料到。 古人,八卦起来,简直可怕。 “呵呵,瞎写的,不值一提。”,对着小姑娘敷衍过,她又啃肉去了。 罗塞人烤的肉的确不错,就是酱料不对胃口,想想还是师傅做的更美味。 也不知道,以后还有没有机会吃到师傅做的饭了。 两眼望天的,好像有些失落。 褚元净不动声色的倒了杯清茶递过去,“喝杯水,解腻。” 好贴心。 暖男一枚。 叶蓁笑米米的接了水过去,“谢谢。皇子给我倒茶,荣幸,万分荣幸。” “有生之年能看见那样痛快的诗,我才是万分荣幸。”,褚元净调侃,“对了,你的功夫跟谁学的?看不出路数来。” 夹杂了跆拳道和散打,看的出来就怪了,“救我那家好心人的客人教的,我也不知道他姓字名谁。其实是我学的不好,人家教的是这样,我练来练去就那样了。” “原来你还会自创招式,哪天是不是要另立门派啊?”,褚元净薄唇微弯,说的煞有介事。 “喂,你不要笑话咳咳咳”,叶蓁一口茶差点喷出去,猛的咳起来。 褚远净长臂伸出,下意识就要去拍,不等落下又迅速收回,只是关切询问,“没事吧你?” “咳咳没事.没事.咳咳” 彩云满手油也不能去拍,摇头笑起来,“你要自创,就只能自创吃派了!” “这个主意不错,到时候广收门徒,所有弟子都得给掌门我提供好吃的,到时候,呵呵,想想都美。”,幻想,纯粹的幻想,不过叶蓁喜欢。 对好吃的,她从来没有抵抗力。 “然后吃成个球,哈哈,小爷到时候可以滚着玩儿!”,褚元琪脑洞更大一些,笑的都要趴下了。 好恶毒的想法! 叶蓁抖三抖,假装怕怕的看向彩云,“看来只有你能帮我了,快,多拿几根羊骨头,让他头上开朵骨头花。” “你敢!”,褚元琪大叫威胁。 恶心巴拉的膻气味沾在头发上,他真的受够了。 彩云向叶蓁摊手,“我不敢。” 皇子哦,再怎么不着调的也是皇子。 她还真的不敢。 “啊!谁?”,发髻上又挨了一下,褚元琪摸着脑袋蹦起来,气愤的扫过周遭几人,心里就有了普,“六哥!六哥你怎么能这样!你竟然帮着他们欺负我!” 褚元净云淡风轻,“可能这些骨头比较喜欢你的头发,我一扔,它们就去了。” 喜欢他的头发? 这就什么话! 还骨头自己去了! 明明就是故意往他头发上扎的! 褚元琪不论身体上还是心灵上都受到了巨大伤害,哀嚎着扒了骨头就往褚元净身上扔。 眼见着人家都躲过了,他又抓了一大把胡豆扔过去。 百十来颗豆子,雨点一样飞出。 褚元净暗叫不好,急速起身就挡在了叶蓁前面。 离得那么近,本来想着躲不开了,肯定会被当池鱼殃及到,突然眼前出现一堵墙,叶蓁整个蒙了。 什么情况? 待到那堵白墙移走,她才看出来,原来是六王爷。 看来这家伙也会功夫,还不错。 “一个玩笑,至于发疯。” 拍了拍被胡豆沾到的地方,褚元净什么都没发生一般的又坐了回去。 褚元琪依旧愤愤然,“你们都欺负我,哼。” 旁边一丈远的火堆旁,孙氏狐疑的对自家夫君道,“妾身怎么觉得六王爷对蓁儿嗯,可能是我多心了。就是今天,妾身瞧着,那个六王爷几次三番的帮着蓁儿。” “也不是没可能。”李尚书就看向叶相国,“你怎么看?” 叶相国拈着胡须皱眉,“这苗头要不得。蓁儿的姻缘,还是离皇家远些为妙。” “其实那个六王爷闲云野鹤四处游历,也算与世无争,应该牵扯不到朝廷的事情。”,孙氏倒是蛮看好。 叶相国坚持,“他是好,可毕竟是皇家人,往后抬头不见低头见,总是不好。尤其是风口浪尖上,不能有岔子。” “是有些还是把蓁儿找回来吧,夫人,招呼她们回去了。” 丈夫吩咐,孙氏不敢怠慢,起身就过去,“六王爷、七王爷,妾身有礼。” 行过礼,她就招手,“彩云,蓁儿,回去歇着了。” “娘,再让我们玩儿一会儿嘛!还早的很呢,回去也睡不着。”,彩云意犹未尽,赖着不想走。 孙氏就虎下脸来,“胆子大了,敢顶撞为娘,再这样,往后啊,都不带你出来。” 母亲怎么突然这么不通人情? 不论如何,为了往后的好日子,彩云也只好就范了,“蓁儿,咱们走。”。 第158章 你来做侧妃吧 “失策啊失策,哎,昨天晚上回来才想起没有马,害的我白高兴一场。”彩云托腮坐在桌边,垂着眉眼,一副生无可恋状,“要是一早跟那个七王爷借一借,早晨就可以骑马跑一跑了。” 叶蓁这边梳着头发,看着铜镜里的小可怜就笑,“就跟他会借给你一样。别忘了,你们俩可是不怎么融洽。” “他不借,还有六王爷啊,我看他人可好了。这回围猎,行宫这边都是他负责,拨几匹马给咱们玩玩,还不是一句话……” “你先出去,站那边树下守着。” 彩云窝在椅子里喋喋不休的当口,孙氏突的推门进来,阴沉着脸,对站立一旁的绿翘吩咐。 这么严肃。 出什么事了? 姐妹俩想到一处,眼神齐刷刷投到孙氏脸上。 孙氏特地去检查一番,见绿翘按她的话做了,才关好房门扭身坐到女儿对面去。 脸阴沉的可以捏出水来,彩云憋不住弱弱开口,“娘,谁惹您生气了。” “你!除了你,还有谁。”孙氏语气冰冷,怕隔墙有耳,声音强压着,“一个没出阁的姑娘家,嘴里念叨男人,这要传出去,哪家还能来提亲?你啊你啊,到时候,咱们整个尚书府,都得跟着你丢人。” 彩云撒娇的笑起来,“娘,哪有你说的那么严重。女儿就是在屋里说说,又没有外人,谁能传出去啊。再说了,就借几匹马用用,又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 “那还不是见不得人的事情,你还想怎么样?”孙氏愠怒,手指头点到女儿脑门上,“私底下会男人,那就是私相授受,你的名声不要了?” “娘,你说的怎么这么难听!有您这么说自己女儿的嘛!”彩云嘟嘴有些生气,“什么私相授受,又不是我单独和他见面,那么多人看着呢。就昨天晚上,我们几个围着火堆说话,您不是还好好的,今天早晨怎么变了一个人一般。” “那不一样,昨天晚上有我和你爹爹在旁边看着呢。再说了,那篝火的,是罗塞国弄出来的,贪个新鲜,娘是给你网开一面。往后啊,没娘在旁边,不许跟任何男人说话。”孙氏严厉的很,一点松动都无,“你是大家闺秀,要是闹出什么闲话来,娘也没脸活了。到时候啊,娘就一根白绫子,系到房梁上去。” 用上吊威胁她! 怎么就这么严重了! 彩云很蒙,有点吓傻了,“……娘……娘您可别,女儿听您的,绝对不跟男人说话了。” 得到保证,孙氏这才缓和一点,“娘是为了你好,姑娘家名声最重要,闲言碎语的可是会要命的。”随即又看向叶蓁,“蓁儿,你可得帮舅母看着彩云一些,别让她做出出格的来。她要是敢再提什么王爷的,或是偷着跟他们来往,一定要麻利的告诉舅母来。” “是,舅母,蓁儿记得了。”叶蓁就点头,“舅母的教诲,蓁儿也会恪守的。”。 她还有种预感,这个舅母只是碍于面子只说了彩云一个,其实,把她也包括在内了。 若是只想教育女儿,拉回去悄悄说就好啊。 孙氏终于有了点笑模样,“那就……” “夫人、小姐,罗塞公主驾到!” 院子里,绿翘急促的喊声打断了孙氏,屋里三人皆是一惊。 罗塞公主来了? 她来做什么? 忐忑规忐忑,三人还是理了理衣服开门出去迎接。 “公主,有失远迎,还望赎罪。” “见过公主。” “见过公主,公主千岁。” 琪琪格笑眯眯的虚扶了扶,“不必多礼。拿了一些罗塞的小玩意过来,还望你们不要嫌弃。” 叶蓁站直了抬眼望去,随着那个公主一挥手,侍女真的端了几个托盘上来。 雕成各种形状的银器、骨头做的头饰、坠子,还有皮筒子装的酒和一些肉干。 做工不错的样子,分量也很足。 黄鼠狼给鸡拜年! 她脑海里突然就冒出这个。 见几人吃惊的模样,琪琪格巧笑靓兮,“不满意吗?” “多谢公主的礼物,受宠若惊了。”孙氏不明所以,只想着走一步看一步了,“请公主屋里坐。” “好啊,跟天启的小姐们聊聊天,省的闷得慌。”琪琪格应了,大大方方迈步就往前走。 孙氏招呼着跟上。 叶蓁和彩玉面面相觑,从彼此眼中都看出了阴谋诡计,又不能说什么,只能硬着头皮也进去。 “叶小姐,李小姐,你们也坐。”琪琪格脸色的笑亲切又热情,“罗塞没那么多规矩,你们怎么自在怎么来就可以。” 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这公主难道人格分裂? 睡一宿觉就什么都不记得了? 叶蓁坐下,脑袋里飞快的冒出各种稀奇古怪的理由。 只是,都解释不了,这货怎么突然变好了。 找茬。 一定是来找茬的! 就是换了种方式。 一定要小心。 默默的,叶蓁脊背绷直,全身的细胞都进入了预备状态。 “叶小姐,我初来乍到的,要是有什么做的不对的,你可千万不要放在心上。”琪琪格拿出最最真诚的表情来,把在心里演习了好几次的话终于说出来。 惊吓! 绝对是惊吓! 叶蓁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可也想不出这话有什么陷阱,只得敷衍的笑笑,“公主,您做的都很好。” 假! 好假! 虚伪的笑脸,虚伪的话,这是她最讨厌的模样,琪琪格强压下心底的火气,豪放的笑起来,“哈哈,不好,我做的不好!不过,在我们罗塞,不打不相识,咱们已经打过了,以后,咱们就是朋友。我在这里也没有个朋友,你做我的朋友,好不好?” 笑的很灿烂,好像很有诚意的样子,可,从这人眼睛里,叶蓁却看不出友好来。 一大早跑来又是送礼又是道歉,现在还主动要跟她做朋友,这是要闹哪样? “叶小姐,看来你不愿意啊。”得不到回复,琪琪格就低头,很失落的模样。 “……没有,我荣幸之至。”要是说不愿意,这货会用“给脸不要”那一类的理由对付她吧? 应该是的。 想及此,叶蓁明智的选择了愿意。 “太好了,那我们是朋友了。”琪琪格瞬间换上笑脸,高兴的一拍手,“既然是朋友了,那我就有什么说什么。那个,和亲的事情是我父兄说了算的,跟我可没有关系,你可不要因为四王爷的事情记恨我哦。” 跟这货没关系? 没关系才怪! 这是当她瞎还是当她聋?她看见也听见了。 明明是这货死切摆列先贴上去的好嘛,而且贴的非常之不要脸。 还想让她不要记恨,真是无耻到了极点。 抢了人家男人的小三跑来跟正宫“跟她没关系”,世界上还有比这个更不要脸的嘛。 接下来,难道,还要让她送祝福不成? 叶蓁觉得,她脑袋已经不够用了,这种无耻的人,这辈子,上辈子,都没遇到过啊。 “叶小姐,看来你是记恨我的。哎,我知道四王爷人中龙凤,实在是良配,你痛心也……” “没有,我一点都不记恨你。”听贱小三炫耀抢到的渣男,叶蓁怕耳朵受污染,忙回到,“你们郎才女貌,天造地设,般配的不得了。我祝你们永结同心,白头偕老。” 洗白小三身份顺路求祝福,好,她都成全。 只求这货,快走! 滚! 立刻! 马上! 强装着笑脸,叶蓁心里已经骂翻了。 还装大度!虚伪! 真是虚伪! “谢谢你。”琪琪格装着兴奋,眼波流转,又试探道,“其实美女爱英雄也是天经地义,我也知道四王爷注定三妻四妾,咱们是朋友了,肥水不流外人田,你来做侧妃好不好?” “不好。”那边话音刚落,叶蓁就决绝的拒绝了。 娘的,让姑nainai去做小,做你们个chun秋大梦。 天天看着这个公主,就得吃不下饭。 再看看门神个渣男,吃进去的也得吐出来。 如果看看他们俩秀恩爱,那就是双贱合璧。 恶心死人没商量。 侧妃还不好,还想着她正妃的位置吗?琪琪格眼神就多了一抹凌厉,“叶小姐,澈哥哥是皇子,做他的侧妃也没有委屈你。再说了,我们是朋友,到时候,我肯定不会欺负你的,要不,你再想一想?” “不用想。”叶蓁毫不犹豫。 不是欺负,是直接欺负死,这个恶毒的贱三。 小三上位,竟然还想着把正宫弄到手底下去欺负,这么贱,真是天下无敌了。 “公主,婚姻大事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您这么问上来,蓁儿可得羞死了。”孙氏站出来打圆场,“蓁儿的婚事自有相国cao心,公主好意,她是真承受不起。” 琪琪格拍拍头做恍然大悟状,“哎,是我糊涂了,还以为是罗塞呢。叶小姐,你千万不要放在心上。” 要是放在心上,她会被恶心到。 叶蓁赔笑,“公主,我不会的。” “不愧是大家闺秀。”琪琪格再次虚伪了一下,虽然,她自己从心底鄙视自己,“好了,该去吃朝食了,咱们一起吧。今天我跟你们一桌,也好多认识几个天启的淑女。” 能拒绝吗? 能拒绝吗? 不能! 叶蓁脸上的笑都要绷不住了,“……好,好啊。” 彩云一直也没有说话的机会,此时此刻,她只能扭过头去把白眼翻上天。 狐狸精! 去死! 去死! 第159章 反正她的目的达到了! 不管那几个脸色难不难看,反正她的目的达到了。 琪琪格笑靥如花,抬腿就往外走。 孙氏母女和叶蓁对视一眼,无奈跟上。 待到院子里,绿翘三个和尚书府的两个丫鬟照例跟去伺候,却被罗塞侍女很是强势的挤到后边去。 主子作威作福,连下人都是蛮不讲理,尚书府两个丫鬟故意放慢几步,很是愤愤不平的低声抱怨。 身后嘁嘁喳喳的,从语气上听,那绝对不是什么好话。蓝灵同样很气愤,咬牙对着那几个背影轻啐了一口,“呸,狗仗人势。” 白音岁数大些,最是稳重,一个警告的眼神飞过去,“不要惹事。” 顷刻,蓝灵抿紧了唇。 蓝灵挨了训,绿翘抱怨的话明智的咽回肚子里,侧头过去小声嘀咕,“白音姐,方才的事要不要传过去?” 白音稍一寻思,目不斜视的点头。 绿翘假装落了东西,退回院子。 前边的叶蓁并没发现几人的动作,她正拿出十二分的精神压下去心头的恶心感,一次次回答罗塞公主讨人厌的问题。 “听说万岁先是赐婚给你姐姐,隔了一天才改成你的,那你接到圣旨时候感觉如何?当时是不是特别高兴?” 琪琪格一脸的期待,漂亮的水眸一瞬不瞬的盯着头微低,总试图比她靠后一些的人。 “没有。”叶蓁摇头。 琪琪格娇俏的噘嘴,“不可能!澈哥哥可是皇子,风华正茂一表人才,你怎么可能不高兴!” “婚事大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我从来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圣旨下来之前都没有见过他。” 又来把渣男拿出来炫耀,叶蓁心里就呵呵了。 抢了人家男人,然后跑来跟正宫一遍遍的强调就是因为这男人帅气有本事才抢的,这种小三? 也是奇葩啊。 千年难得一遇的大奇葩。 哪天门神会不会跑来跟她讲,就是因为罗塞公主长得美爹又厉害才毅然决然的弃她而去? 奥。 那就是奇葩一对了。 “那后来呢,你见过他之后,有没有觉得他英俊潇洒气度不凡?”搪塞,搪塞,越这样,琪琪格越想刨根问底。 “没有,我没注意看,没看清楚。”让她一起夸渣男吗? 肯定不是! 小三和正宫相谈甚欢的把渣男捧上天,靠,这场面,无法想象。 这公主一回回的,估计是想刺激刺激她,让她觉得宝贝没了,想看她哭? 可能吧。 也不嫌累得慌! “不可能!不可能没看清!你不老实!”琪琪格毫不留情的揭穿,眉眼灵动,仿佛发现了什么了不得的事情,“万岁大寿那次,你就坐在澈哥哥后边啊,肯定看的很清楚。你骗我也没用,我都看见了,你偷看过澈哥哥。” 叶蓁再好的脾气,再想压制,也有些生气了,碍于这人是公主还是勉强挤出一丝笑脸来,“公主您误会了,您说的,他就坐在我前面,这样的话,我要是一眼都看不见他,只能把眼睛捂上了。” 虚伪的人终于有了点生气的苗头,琪琪格很有成绩感,捂嘴咯咯的笑起来,“我就是开个玩笑,不要当真嘛!自古美女爱英雄,澈哥哥哥是英雄,有人看很平常啊。没人看的,我还不要呢!” 叶蓁默,她真的一点都不想搭话了。 把让一堆女人疯狂的男人占为己有,的确,可喜可贺。 可是,还要跑到正宫面前去一遍遍确认,要正宫承认,还对那男人念念不忘? 有病! 纯粹有病! 大变态嘛。 这边沉默了,琪琪格又探头过去和彩云摆手,“李小姐,我和你同龄呢。我是八月的,你呢?” “四月。” 被点名问到,彩云惜字如金的答道。 多一个字,她都懒得给那个狐狸精。 死狐狸精! 一大早就来触霉头。 “那过不多久就是你生辰了。十五岁及笄,你是尚书掌上明珠,到时候肯定很热闹,我可不会错过的。”琪琪格自顾**手,很兴奋很向往的模样。 彩云欲哭无泪。 死狐狸精! 能不能要点脸! 及笄礼,及笄礼,对她来说很重要的日子,她也盼了很久,竟然…… 突然的,她一点都不想要及笄礼了。 “叶小姐,哎,这样叫显着太生分了,要不我叫你蓁儿吧?你可以叫我琪琪格。咱们已经是朋友了,不用那么多虚套。” 恶心! 好恶心! 罗塞公主又来温柔轰炸,叶蓁简直要疯掉了,这货是想把她恶心死吗? 据说周瑜是被气死的,难道这货也要效仿? “那个……公主,天启是礼仪之邦,规矩还是要守的。”她不同意,非常不同意。 蓁儿,这两个字,如果从罗塞公主嘴里吐出来,她听着都觉得浑身鸡皮疙瘩。 就跟她的名字被吃进去又吐出来一般,恶心,不可名状的,恶心。 被拒绝了,好啊,还是把她当敌人喽!其实就是敌人嘛! 琪琪格心里不介意,脸上还是垮了,“哎,被规矩条条框框的夹着,好可怜。以后啊,我也得这样了,要学着向你们一样。” 没人附和。 冷场。 这几个对她的讨厌之情昭然若揭,琪琪格也是心知肚明,她也不再言语。 边走边欣赏风景,很是惬意的模样,可略显焦急的眼神出卖了她。 慢慢吞吞又拐了个弯,终于,她眼睛亮了,“澈哥哥!哥哥!” 闻声,褚元澈扭头,随即,皱眉。 她们怎么到了一处? 小丫头看着脸色不太好,难道又被难为了? 只眨眼间,他又恢复常态,驻足。 罗塞太子乌力罕爽朗的笑起来,“元澈贤弟,小妹一早就备了礼物去相国院子,看来,她们是和好了。不打不相识嘛,打过架还是朋友。” “是啊,澈哥哥。我们已经是朋友了,还有李小姐,她的及笄礼在下个月,我已经说好去参加了。” 琪琪格这回没有黏上去,依旧和叶蓁她们站在一起,只娇俏的笑着,一脸兴奋的交待她的成果。 语气轻松热络,如果忽略掉旁边两张略冷漠的脸,真会以为她交到了两个好友。 “太子殿下,四王爷。”孙氏四平八稳的行礼。 叶蓁和彩云两个亦然,“太子殿下,四王爷。” 两人凑到一起了,难道要秀恩爱给她看? 呵呵,想不到,她有一天,也能料事如神了。 想及此,叶蓁嘴角噙起一抹冷笑。 乌力罕呃首,一脸喜色,“免礼。舍妹在天启人生地不熟,这么快交到两个朋友,真是可喜可贺。” 褚元澈对几人略一点头,之后对乌力罕提议,“咱们还是先走一步吧?女儿家家的,有咱们在,说话不方便。” “贤弟想的周全。”乌力罕赞同。 目送着哥哥和澈哥哥带着人离开,琪琪格很想跟上去,想想她此行的目的,还是忍不住了。 继续和旁边几个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 很快拉开距离,乌力罕就道,“元澈贤弟,琪琪格顽劣,对你可是豁的出去,让我这个当哥哥的都羡慕。她一听得罪了那个叶小姐会影响到相国对你的支持,急的团团转,一早啊,准备了礼物,就去请罪了。” “……难为她了。”褚元澈面色无波,不得不夸赞。 论难为,小丫头还真是难为。 哎,那个脾气,真发火了,对他都照骂照打。这回,能一忍再忍,肯定憋屈的不行了。 “说不上难为,她本该如此。”乌力罕替妹妹谦逊,“以后你们就是一条船,一荣俱荣一损俱损,若是她做的不对的,你也不用顾忌。我要尽快回去的,往后,她就托付给你了。” 褚元澈点头。 罗塞太子着急回去,那和亲的事必定马不停蹄,给他的时间不多啊。 想及此,褚元澈多了几丝紧迫感。 可,无法,那边不动手,他只能等。 机会,机会,他需要一个合适的机会。 后边,叶蓁一行人,走马观花的,慢慢腾腾,终于到了吃朝食的地方。 然后,她最后一丝希望也破灭了。 罗塞公主真的随着她们去了女宾那边。 卿卿我我黏黏糊糊多好,为什么跑来恶心她们。 她怨念了,扭头,从彩云眼里看到了一样的情绪。 哎。 女宾这边人已经到了大半,两桌满了,只有一桌空荡荡。 见她们进来,众人忙放下碗筷,行礼。 更多的,是偷瞄。 全都是一脸的蒙。 这是怎么了? 昨天晚上还大打出手斗的不可开交,隔了一宿,竟然并肩而来,看着还得融洽的样子。 奇怪! 太奇怪了! “大家免礼。”琪琪格满脸含笑,“都回去用饭吧,正好这桌空着,我和我的朋友们坐这里。” 随即大方的走过去坐下对着叶蓁几个招手,“来啊,咱们坐这吧,她们那边好像挤不开了。” 朋友? 一众女宾更是惊诧。 待看着叶蓁几个真的走过去围桌而坐了,一个个又不得不信了。 第160章 据说周瑜是被气死的 面面相觑的坐回去,连吃饭的心思都没了。 转变太快,真心想不通啊。 宫女们陆续把饭食端上来,琪琪格的侍女也把她的餐具摆好了,她就有些大声的招呼叶蓁,“蓁儿,你看我的餐具漂不漂亮。这是我从罗塞带来的,你要是喜欢,我也送你一套。” 蓁儿! 这两个字入耳,叶蓁不仅鸡皮疙瘩一声,头皮都发麻。 惊吓! 绝度是惊吓! 都说了不要这么叫,这罗塞公主还一意孤行。 哎。 她的命啊。 只能庆幸,还没开始吃。 要不真能吐出来。 “……我用惯了瓷的,还是留着您自己慢慢用吧。” 顿了顿,叶蓁就摇头拒绝。 一堆银碟子银碗银筷子,估计是怕被毒死吧? 看来,这个罗塞公主还是有一点自知之明的,就是她遭人恨。 而且是恨到想弄死她的程度。 “那,彩云,你要不要?” 彩云也摆手,更直接一些,“不要。” “你们都喜欢瓷的啊,看来我以后得入乡随俗了。”琪琪格丝毫没有露出被拒绝的尴尬,“对了,等回去的,去你们闺房转转,看你们都用什么,我也置办置办,省的看起来跟你们不一样。” 彩云刚舀起来的粥又掉回碗里,索性,她把碗推到一边。 夹起个肉包子,咬。 牙齿用力用力再用力,只有这样才能宣泄一点点对死狐狸精的讨厌了。 竟然还要去她屋子里转转! 到时候,她的屋子都不想要了。 叶蓁也没有说话,只味同嚼蜡的对付着荷叶粥。 她算看出来了,这罗塞公主就是拉着她们装样子的人。 就是想洗白霸道小三的恶名。 正宫都和小三闺蜜情深了,外人自然没有再**的。 阴险! 恶心! 不择手段的无所不用其极! 然后她还不能撕破脸。 哎,她也算是史上被悲哀正宫了吧? “嗯,这个点心味道不错。蓁儿,你不要只喝粥啊,来,我给你夹一个。听说,你以前珠圆玉润的,看看现在瘦的,你要多吃一点……” 热情、关切,简直比亲姐妹还亲姐妹,面对面前堆起来的食物,叶蓁有种想端起来,扣到这个恶心的公主头上的冲动。 装! 再装! 跟门神绝对一脉相承的夫妻相,不择手段的,为达目的脸都不要了。 “公主,我昨天晚上烤肉吃的有些多,现在还不饿。” 食物是好食物,被这个贱小三碰过了,别说吃,叶蓁连看都不想看一眼。 “难怪了。我们罗塞的烤肉当真是好的很,你要是喜欢,这个简单,以后,我让人烤了给你送去。” 瞄一眼越来越难看的脸,琪琪格心情越加欢快。 本来她很讨厌虚伪的去示好,可,到头来,却把她讨厌的人气到了。 她就恶趣味的停不下来了。 又气到了人,又能让澈哥哥觉得她以大局为重,呵呵,一举两得。 “谢谢公主美意,还是不要麻烦了。再好的肉,没有旷野和篝火,恐怕也吃不出滋味来。” 叶蓁又一次礼貌拒绝了伪装的殷勤。 她真的有些坐不住了。 只盼着能早点离开餐桌去围场,这货肯定要去打猎的,到时候,她就能解脱了。 熬啊熬,直到去打猎的那帮人向马匹走去,叶蓁终于发现,老天爷又一次抛弃了她。 那货竟然没去。 竟然没去。 依旧稳稳的坐着。 事已至此了,失望之余她只求着,那公主不要过来。 千万不要过来。 “琪琪格,你怎么还坐在这里,哀家还等着看你的战果呢。” 人不动,皇后摸着染满豆蔻的指甲就有些急,眼波流转,笑呵呵催促。 琪琪格就捂上了纤细的腰,小嘴撅起,一脸的遗憾,“皇后娘娘,琪琪格也想露脸啊。就是昨天马惊了,颠的腰疼,恐怕有些日子不能骑马了。” 谎话! 满嘴的谎话! 真的伤了腰的话,昨晚上那搔首弄姿的舞怎么可能跳的出。 好啊好啊,借口都懒得想了,有恃无恐的不把她放在眼里吗? 真是该死。 压制住滔天的怒气,皇后依旧温柔笑意,“马术箭法都是巾帼不让须眉,可惜了,哀家没这个眼福哦。” 抬眼望望绝尘而去的马队,她又疑惑了,“乌力罕太子,你也不去。难道怕打的太多,把天启男儿比下去吗?还有你,澈儿,来围场就是打猎的,你怎么能坐着不动呢?” 琪琪格撒娇的抢过话头,“皇后娘娘,是我不让他们去的。我都不能去打猎,他们要是去了带回来一堆猎物,我会嫉妒的。还有啊,林子那么密,都顾着打猎肯定看不清楚啊,万一被当成猎物射中了怎么办?” 孩子气的笑脸,阳光下,美的摄人心魄。 “琪琪格,哪有那种事?”怀疑她要放冷箭都拿出来明说,这个公主真是张狂的可以,皇后装着好笑的摇头,“这么多年chun围,从来就没有过。” “不行啊,皇后娘娘,琪琪格还是怕。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小心驶得万年船,您说是不是?” 琪琪格拍拍心口,问的天真烂漫。 “朕还想着你天不怕地不怕呢,原来也是个胆小鬼。” 褚明义抿了口茶,调侃。 “陛下,琪琪格是女子啊,自然胆子小啊。”说了话,她就起身,“陛下,琪琪格早上新交了叶小姐和李小姐两个朋友,等着勇士们打猎回来也无趣,琪琪格要去找他们两个玩儿了。” 褚明义就摆手,“去吧去吧,小姑娘家家的,能说到一起去。” 那边的谈话,隔得不算远,叶蓁是听的一清二楚。 顿时,心沉入谷底。 常言道,人贱有天收。 难道说,今天老天爷度假去了不成? 度日如年,度一刻钟都比一年长。 从厌烦到平静,再由平静到麻木,直到太阳落山,叶蓁才算活过来。 趴在软软的床上,有气无力,“彩云,明天终于可以回去了。可是,她要是非跟咱们坐一辆马车怎么办?” 彩云正窝在椅子里灌水,直接喷了,“噗!你可不要乌鸦嘴!” “我怎么乌鸦嘴了,很有可能好不好?想想她以后要跑去咱们府里,我就想死。” 彩云也是怨念,“哎,人不要脸起来真是什么都可能啊。要不回去咱们就装病吧?就说谁也不见,让守门的直接把她挡回去。” “希望有用吧。”叶蓁还是生无可恋的。 那个没脸没皮的公主,她觉得,那货什么都做的出来。 以后,反正,最近是没好日子过了。 “算了,船到桥头自然直!”摸摸咕咕叫的肚子,彩云甩手起来就走,“我去母亲那里弄点点心来,哎,一整天对着那个讨厌人,都没怎么吃东西,饿死了。” 人走了,绿翘示意白音关门,凑到床边低声道,“叶小姐,主子让把这个给您。” 门神给她东西? 难道渣男还想一脚踏两船? 叶蓁没心情,眼睛都懒得睁,“什么玩意啊?” “信。在哨子里。您起来看看嘛。” 睁开一只眼瞄了瞄,是个挺精致的竹哨子。 缓了缓神,她还是决定看个清楚。 掏啊掏,里头有个纸卷,还用线绑着。 费了些功夫解开,没看内容呢,叶蓁先撇嘴。 娘的,裹这么严实才那么一点字。 待看清纸上的字,她更是火大。 让她继续忍,别的就没了。 忍! 忍个大头鬼啊! 当庭广众之下,又搂又抱的,还让她忍。 娘的,头上绿油油了已经,难道说要忍到油彩开出油彩花? 气的牙痒痒,顷刻,那纸条粉身碎骨。 “对,不能留下把柄。”绿翘还赞了一句,伸手把碎纸片拿走了。 不能留下把柄? 叶蓁突然灵机一动,门神那渣男为什么突然给她送来纸条? 前两天怎么没有?那时候也就爹爹给她递了个话。 有蹊跷! 难道是稳住她,让她不要乱说? 那个公主一直黏着她,门神是怕她恼羞成怒的时候说些不该说的吧? 现在是把人家公主迷的五迷三道,投怀送抱,恨不得直接双宿双飞,要是她沉不住气恼羞成怒说几句他始乱终弃的陈世美事迹,那后果…… 一定是鸡飞狗跳,很是热闹吧? 哼! 算计人算到骨头渣子里。 真是不择手段到令人发指。 越想越真越想越气,怒火冲的她咬牙切齿,五官都有些狰狞。 “……叶小姐,您?您……” 表情变化的又惊悚又猛烈,蓝灵看的一愣一愣的,蒙蒙的就凑上去关切。 白音却一把把她拉到一旁,摇摇头挤挤眼睛,示意她不要再说。 蓝灵看看叶蓁又看看白音,不明所以,还是闭了嘴。 杵在一旁,不知所措。 信了写了什么啊? 她很是好奇。 绿翘张手看看手心里的碎纸片,就垂了头。 哎,本来好好的,看了信就成那样,肯定是主子说了什么气人的话。 联想到这几天的事情,显然,这个叶小姐被主子正式抛弃了。 好可怜。 这个叶小姐好可怜。 虽说主子的事情轮不到她插手,可心底,这次,她是真的有些鄙视主子的品性。 若是面都没见过的,婚约毁了倒也无妨,可是,明明前几天还柔情蜜意,只羡鸳鸯不羡仙。 第161章 现在立刻马上,滚1 为了罗塞的支持什么都不顾了,所有的感情,在权利面前不堪一击。 白音也是如此认为,眼见着叶蓁又趴到床上,就招呼那两个出去,“走了,让小姐好好休息一下。” 哎,当着她们三个,估计这个叶小姐是顾虑重重的。 别的做不了,只能给腾个清净地方。 想哭就哭,想骂就骂,憋在心里就更可怜了。 人呼啦啦走了,还贴心的轻轻关了门。 屋里静悄悄的就剩叶蓁一个,她更气了。 白音稳重,平常绿翘和蓝灵却是活泼的很,叽叽喳喳的很能逗她开心,哼,看她被她们主子踹了,也见风使舵。 直接冷落,连敷衍都懒得。 哎,做的这么明显。 有其主必有其仆,都是一样势利眼。 “表小姐,小姐已经歇息了。” “呃。天还没黑着呢,她怎么就歇了?没事,我去叫她,她看见吃的保准爬起来。” “表小姐,小姐她真的困了……” 一听那几个在外头拦着彩云,叶蓁一骨碌身就下了床,虎步生风去开了门,板着脸哼了哼,“谁说我睡了,谁们家这时候就睡觉!” 彩云没那么多弯弯绕绕,见人出来了捂嘴笑的欢快,“我说什么来着,有吃的,她保准能爬起来。没错的!看看!自己跑出来了!” 说着话就带着丫鬟进门,顺便把叶蓁也拉了回去。 台阶下的绿翘几个依旧站在那里。 “叶小姐,是怕被人看出来吧?”蓝灵伸着脖子,嘟囔。 绿翘点头,“真不容易。哎,私下里那么好又不能拿到台面上来说,这回……哎,哑巴吃黄连哦。” “幸好幸好,守宫砂还在啊,要不可就一点活路都没有了。” “对!太对了!” “咳咳……”白音皱眉清了清嗓子,“背后不要议论主子的是非。” 蓝灵撅了嘴,“说叶小姐呢,又没说主子。反正这个叶小姐以后也不可能是女主子了,说说也无妨嘛。” 绿翘附和,“就是。其实,我还挺喜欢她呢。事情都这样了,也不知道,还能在她身边待几天。” “肯定不会久。那个罗塞公主恨不得明天就嫁过去,估计,等回去,叶小姐很快就被退婚的。白音姐姐,你说是不是?” 蓝灵期待的小眼神投过来,白音没有训斥,只是探口气,“哎,上头让咱们怎样听话就是了。对了,绿翘,你把刚才叶小姐的反应传信过去,本分中的事还要做的。” “好吧,估计就算不传……” 三人窃窃私语,却被一声嚣张跋扈的喊叫打断了。 “喂,你们几个过来!” 三人抬眼去瞧,刹那,忙走过去低头行礼,“见过七王爷。” 褚元琪大大咧咧摆手,一身劲装有些脏,更添几分粗犷的豪气,“免礼免礼。这是小爷猎来的兔子和野猪做的吃食,拿去给你家小姐们尝尝。” “是。”绿翘几个忙上前接过太监递来的食盒。 动静那么大,屋里的人自然听见了。 彩云站起来就要往外走,叶蓁一把把她拉住,虎着脸提醒,“舅母的话你忘了吗?” 是哦。 不能和那男人说话。 彩云只能跺跺脚,噘嘴坐回去,“哎,青天白日的,那么多人呢,说几句话有什么打紧。” 孙氏担忧,听见声音就坐不住了,忙出门去。 见只有七王爷一个,默默松了口气。 没容的她走过去行礼,人家喊上威远将军家的杜宁,一起走了。 难道说,她多心了? 那个六王爷根本就是无意? 孙氏摇摇头,抛掉胡思乱想。 想到女儿和外甥女都没有出屋,很是欣慰,嘴角含笑的就踱步过去。 见母亲进来,眉开眼笑的彩云更欢喜了,“娘,正要去叫您呢。好多吃的,您今天也没有吃好,快来一起吃。” “晚上吃肉不好消化,娘就不吃了。你们岁数小,吃一点可以,也不能贪嘴。” “娘,除了肉还有别的啊,您过来吃嘛。”彩云撒娇的过去拉人,“还有包子、粥、小菜……呃……也不知道这个绿绿的是什么?看着好漂亮!一定很好吃。没想到啊,那个七……” 一个七字出口,彩云忙捂嘴,呵呵傻笑,“娘,吃饭,吃饭。” 送点烤肉过来,显呗他的狩猎成果,着实很符合那个七王爷的性子。 剩下的吃食? 其实,她想说的是,那人是哪根筋搭错了吧。 当着母亲,只能咽回去。 闻听,孙氏目光投向桌子,的确,除了肉,还有几道清爽的吃食。 随即,她就眯起眼。 江山易改本性难移,这么贴心,绝对不可能是七皇子能做的出来的。 那能指使动七王爷的,就是…… 姻缘倒是好姻缘,就是晚了一步。 哎。 “娘,您想什么呢?”把母亲扶到椅子上坐,彩云就伸手在孙氏眼前晃了晃。 孙氏回神,“……奥,没什么。不是饿了吗?你们俩快吃吧。” 美食在前,被那个罗塞公主恶心的一天没怎么吃东西了,叶蓁顿时如打了鸡血。 彩云也是胃口大开,吃掉两口烤肉,筷子就奔向了碧绿如玉的一盘小菜,试了试还是没敢夹,眼睛睁得大大的,满是好奇,“这个是什么啊?没见过。” “豆腐,碧玉豆腐。”叶蓁就卖弄起来,“没见过吧?估计你也没见过。野菜做的,很难登上富贵人家的餐桌。你尝尝,有股清香味,特别败火。” “碧玉豆腐,这名字倒是很好听。”听表妹如数家珍的介绍过,彩玉不再犹豫,夹了一口放嘴里,咀嚼过咽下去她就招呼孙氏,“娘,您快尝尝,又滑又劲道,有一点点苦,不过吃下去很舒服。” 孙氏尝过也点头,随即看向外甥女,“蓁儿,你也是从救你的那家吃过的吧?” “是啊。我还跟着一起做过,野菜洗干净捣碎挤出汁液,然后用卤水点,等成型切了过开水煮熟再凉拌。别看就这么一碟子菜,得用不少野菜的,还得费一两个时辰的功夫。” “原来你会做啊,那就好,等回去你教教下人怎么做,我就经常可以吃了。” 彩云对这碟子豆腐是真心喜欢。 “这个去火很厉害,哪能经常吃。” 上火才吃嘛,那她一定得多吃,一天下来,被罗塞公主气的都要燃烧了。 彩云又连吃几口,突然疑惑了,“这几天也没见席上有这个菜,又不是正经吃饭的时辰,这菜是谁准备的啊?怎么好像知道咱们火气旺,特地给咱们准备的似的?那个谁,好像不是这么好心的人啊?” 叶蓁挑眉看过去,也是疑窦丛生,“是啊。这种碧玉豆腐,南边的人吃的多,这边的人几乎就见不到。奥,也许是他随便吩咐的,那个正好会呢。舅母,明天您是不是该带我们去谢谢那个……” 孙氏放了勺子,毫不犹豫打破两个小辈的碎碎念,“食不言寝不语,你们两个都忘记了。” 把那两个镇住之后,她擦了擦嘴才道,“谁会给你们特地准备吃的,咱们有这些东西,不定是沾了哪个贵人的光。底下的人挖空心思的讨好,别说这豆腐了,再稀有的物件都多的去。膳房里做出来端不上去的吃食多了去了,他一个皇子,肯定可以随便拿。” 叶蓁顿觉有理,“舅母说的是,估计是做多了,要不就是做了那些人不吃。挺好,便宜咱们了。” “就是。那些拍马屁的要是知道这些东西最后进了咱们肚子,不知道会不会哭,哈哈……” 两个小的信了,孙氏心下松了口气。 这么发心思安排,还安排的如此体贴周到? 那个六皇子怕是动了真心了,麻烦,实在麻烦啊。 幸好这个外甥女还没发觉,丈夫和相国应该会有办法把这一厢情愿的嫩芽掐断吧。 漆黑的夜,没有月亮。 在马车上颠簸了几乎一天,筋疲力尽的,回到相国府沐浴过,叶蓁睡得很沉。 “叶蓁,蓁儿……” 轻呼了几声没人应,褚元澈索性撩开帷幔坐到床边去。 手上用力,把人摇醒。 “嗯……”床上的人嘤咛着翻个身,似乎又要睡过去。 褚元澈无奈又摇了摇,“喂,醒醒,醒醒,是我……” 这声音? 这个恼人的声音? 意识到这是门神的声音,她抬手就是一巴掌。 伸手不见五指的,就是那么寸。 一下子呼在脸上。 “啪!”一声脆响。 褚元澈本是俯身,挨得近,主要是一点都么有防备,实实在在的受了。 摸了摸脸,他只能叹气,“……打人不打脸,你啊,一回回的。” 迷迷糊糊的,想着是梦呢,响亮的巴掌声,彻底把叶蓁弄清醒了。 再一听那抱怨,可不是嘛,是真人。 下意识的,她蹭就坐起来,抱着被子警惕状,“你来做什么?” 反映很强烈,语气很不善,看来,气的不轻。 “来看看你。”褚元澈心里有愧,伸手就去摸索,试图把人搂在怀中。 刚被碰到,叶蓁就炸毛了,挥舞着爪子胡乱抓挠,脚也不闲着,一顿猛踢,“滚开,你别碰我!滚!滚远点!” 第162章 现在立刻马上,滚2 反抗太激烈,娇小的人很是失控,本来轻而易举可以制服的,褚元澈还是选择收手,“我不碰你,你别生气,别生气。” 危险远了一些,叶蓁也冷静下来,往后缩了缩靠在床角,冷冰冰开口,“你放心,你和我的事,我绝对不会说出去的,也不会告诉罗塞公主。你来就是为了这个吧,好了,我已经答应你,你可以走了,还有,把那三个也带走。” 说的是什么话! 他哪有要那样! 褚元澈想着小丫头受委屈了不痛快,发发泻火骂骂人也应该,不顾脸上火辣辣的,还是扯出笑容。 不会哄人还得硬着头皮硬上,拿出自认为最最温柔的声音安抚,“就是演戏,我又没真要娶她。是,我过分了,我错了。要不你再打我两下,不过,脸不能打,要不没法见人了。” 原来以为不苟言笑的人,伏低做小起来也是信手拈来嘛。 她真是眼瞎。 那么久相处,都没看出这人渣男的本质来。 “演戏演的倒是很敬业,我没猜错的话,你刚从她那里回来吧?” 满满的阴阳怪气,褚元澈又不想撒谎,“你可以去算命了。” “呸!”叶蓁嫌弃的啐了一口,“不用算,只要不捂住鼻子谁都猜的出来。人家都说夜夜换新娘的男人要不得,像你这种前半夜一个,后半夜去找另一个的,估计世上更是没几个了吧。” 褚元澈抬胳膊闻了闻,的确,一股了香料味,弄的他没脸又后悔,“……那个……着急,没来得及回去换衣服。不过,就是我和罗塞太子谈论事情的时候,她腻过来蹭到的,你要相信我,我跟她没有,真没有什么。” “骗鬼去吧你!大庭广众的都能搂搂抱抱,私下里,谁知道得什么德行。算了,你乐意怎么样跟我也没关系,滚,现在,立刻,马上,滚!” “叶蓁,你冷静一点,冷静一点。”褚元澈急的额头冒汗,这种事情他真的处理不来,“是她扑过来的,我真的没办法。是,当着那么多人,我让你难堪了,她欺负你我也只能看着,你委屈我知道。打我骂我都行,你别动气,咱们有话好好说。” “说你个大头鬼!我没话跟你说!”叶蓁摸过枕头就砸过,“你滚不滚?不滚的话,你信不信明天我就去告诉那个公主,你是怎么跟我海誓山盟的。让她知道知道,为了得到相国和尚书的支持,她眼睛里神一样的男人是如何不要脸的什么都肯答应的。” “……在你眼里,我就是这样的人吗?” 顿了顿,褚元澈皱眉问道。 很无力很无助。 又再演了! 叶蓁真是佩服此人的脸皮厚度,“你以为你是什么德行?情圣吗?我呸!不过,有一点,你很厉害,演戏演的好,骗女人的技术高超。骗几个女人就能爬上皇位,没准,你会青史留名呢。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奇才。” 被这样说,褚元澈很气,很气,他觉得心里堵的慌,“我对你是真心的,我没有骗你。” 叶蓁哼笑,“是不是前半宿,你才跟罗塞公主这么说过!” “你!”褚元澈抹了把脸,缓了几缓沉声道,“没有,没有,我只对你一个人说过。” “我不会再信你,趁我没骂出更难听的话之前,赶紧走吧。”叶蓁靠着墙,语调很平和,“本来我也没想嫁给你,退了婚正好,以后各走各路。” “胡说,胡说,明明你答应的,明明你答应的。”褚元澈心一颤,声音也跟着颤巍巍,“……你给我做饭菜……咱们还同床共枕……你说的是气话对不对?对不对?” “我已经认清你的真面目,跟你斗气,都犯不着。实话说,这几天我的确有点不开心,不过不是因为你抛弃我去找罗塞公主,我生气是气我自己,气我自己眼瞎心瞎,那时候被你的鬼话给唬住了。” “还有啊,你如果没有失忆的话,应该记得,是你威胁要对我那个,我才不得已答应嫁你的。至于后来做饭啊,还有那什么,都是建立在我必须嫁给你的前提下,我只不过是认命了而已。” “那时候还想着,你答应了不三妻四妾,而且,以前你落难时,我帮过你,你以后对我应该不会差,起码比我孤独终老强。想想,真够傻的。” “呵呵,一个男人如果真在乎你,最起码,第一要尊重吧?是不是?你三番几次半夜来对我那样,我竟然没有看穿你,想想,我也是活该。” “被人当了勾栏女子,竟然察觉不到。是你高明还是我太傻,肯定是我太傻。” 夜很静,那些话毫无遗漏的钻进耳朵,爬到心里,褚元澈整个人都僵住了。 如雕塑。 一动不动。 还是周身拢着一圈落寞的雕塑。 原来…… 不知过了多久,他还是不肯相信,抱着最后一丝希望追问,“你心里真的一点点都没有我吗?” “没有!”叶蓁斩钉截铁,“你是个做事情不择手段的人,而且野心勃勃,可我,只想有个地方安心窝着就好,我怎么可能想找你这样的。好了,现在也说开了,婚约解除对我也不是坏事,所以,你也不用担心我会让我爹他们报复你。事情到现在,你也不用再演了,很晚了,你走吧,我要继续睡了。” 句句诛心,字字带血,褚元澈觉得他浑身发冷,坐着都要没了力气。 挫败。 不是。 是伤心。 从没有过的伤心。 不自觉的,泪水划出眼眶。 无声的,默默的。 “我要和你白头偕老的……白头偕老……我没有骗你……没有骗你……” 低声的,就像是自言自语,似乎是情真意切。 可一点都打动不了叶蓁,她嘲讽的笑着打断,“你要是对我有那个真心,就不会和别人抱到一起了。我问你,要是我,当着你的面和别的男人又搂又抱的,你能无动于衷吗?你能相信我对你情深一片吗?” 不可能! 那个他绝对不答应。 “皇后害死了我的母妃和刚出生的妹妹,唆使大齐灭了我母妃的母国。现在,大齐国君垂死,太子昏聩无能,为了皇位,很快大齐国内会大乱。只要天启和罗塞联手,到时候就能把大齐灭掉。身负血海深仇,机会在眼前,我真的做不到不伸手。” “我没有骗你,真的没有骗你,我会和你白头到头。作为天启和罗塞联手的纽带,那个罗塞公主至关重要……” 叶蓁实在听不下去了,“呵呵,那意思就是你一定会和罗塞公主成亲喽。既然如此,你还抓着我不放做什么?难道想以什么爱情的名义,没事半夜的跑到我这里来滚滚床单?我跟你说,你没那么大魅力,姑nainai我也没有那么下贱!” 成了家结了婚,偷偷摸摸还跟前任啊初恋啊藕断丝连,这种男人就该人道毁灭。 又没人拿刀架到脖子上逼着他结婚,要是真对以前的是真爱,娘的,跟别人结哪门子婚啊。 跟媳妇滚床单滚的欢实,还非自欺欺人的坚信对前任才是真爱。 这种人。 有病。 纯粹有病。 对前任念念不忘,放在心里缅怀一下,恶心不到别人还算好,再找机会打着爱情的旗号跑去跟前任滚床单? 娘的,简直侮辱“爱情”两个字好不好。 无比恶心! 简直罪该万死! “……你……不要说的那么难听。”褚元澈悲哀的发现,他在小丫头心里真真的是罪大恶极,“我说过的,我不会娶她,不会娶她。现在是不得已逢场作戏而已,很快就会过去的。你相信我……” 现在了还让她相信他,当她是瞎子还是傻子! 难道她看起来就那么好骗? 叶蓁禁不住笑出声,“你当我是三岁小孩嘛!会过去的?你告诉我怎么过去。难道晕过去?呵呵。” “我呢,你想要就要,想不要就踢走,全凭万岁一道圣旨。罗塞公主可能吗?从万岁对她态度就知道,罗塞是很强的,而且他很想和罗塞联姻,所以,你就是想把人家公主退掉,万岁估计第一个就会不同意。” “奥,我明白了。到时候你就找到了必须娶她的理由,什么为了天启牺牲啦,什么不能忤逆不孝啦……总之,到时候你就会把所有责任都推给别人,你就是最最无辜最最圣洁,牺牲终身幸福救国救命的悲情大英雄。” 褚元澈急切的分辨,“不会的,你听我……” 叶蓁根本不给他机会,强势打断,“怎么?被我说中了吧?人嘛,谁不虚荣,谁都不想被人家认为是罪大恶极的,很正常的,我理解的很。虽然,有些时候,坏事必须去做,可,还要找个冠冕堂皇的高大上理由,人之常情,不奇怪。” “不过呢,理解归理解,作为那个到头来被不得不抛弃的,我可不会傻到把你奉为英雄,更不会认为你对我深情厚谊,更更不会下贱的跟你藕断丝连。” “什么迫不得已,明明是自私的权衡利弊后作出的最有利选择而已。权利、声望、富贵……权衡的时候,被名利征服了,爱情被扔进臭水沟。事后还要不承认,甚至一直自欺欺人。是生活所迫,都是生活所迫,都是生活迫使他放弃爱情的,呵呵,这种人多么可笑。” 第163章 放我一马好不好 暗夜中,她头抵在墙上,下巴微抬,眼神睥睨如女王。 满是嘲讽。 既要当那啥又要立牌坊,呵呵,上辈子,见多了。 褚元澈一直静静的听着,他终于找到了症结,“我要是不娶那个公主,这些就都不存在。你相信我,我不是你说的那种人,我发誓,我绝对不会娶她的。” 他真的恨不得把心掏出来给小丫头看看,哎,怎么就不能相信他呢。 “哼,发誓有用的话,世上的恶人早死光了。”叶蓁嘲讽,暗夜中白眼翻上天去,“假设没用,除非你明天去跟万岁说不娶那个公主了,我才信。你敢吗?不要说大话,我就问你,你敢吗?” “……”褚元澈低头沉默,不是不敢,是不能啊,少顷,他就叹了口气,“开弓没有回头箭,这时候,不能退。等,等机会,会有转机的。” “哈哈哈哈……”叶蓁笑的想垂床,“那你认为什么时候能退?是等着罗塞和天启联手把大齐灭了之后吗?还是你当上皇帝之后?呵呵,那时候没准你和那个琪琪格的娃娃都满地跑了。” “我说了,我不会娶她的。等等,你别急,不会很久的,最多十天半月。” 说的还真是一本正经,难道她冤枉人了? 叶蓁皱着眉头就问,“那说说你要怎么做。十天半月你怎么做什么。” 褚元澈斟酌一瞬便道,“我在等待机会。” 过了足足好几秒,叶蓁终于确信这人并不是大喘气。 已经说完了。 等待机会,这就是他所谓的计谋。 难道,这跟坐以待毙有什么区别? 她是撇撇嘴就赶人,“赶紧滚吧,姑nainai没功夫跟你废话。等待机会?你就是等着天上掉馅饼喽!亏你说的出口。” “估计那个罗塞太子很着急回去,十天半月的,那时候没准公主都已经嫁过去了。然后,你不但能联合罗塞灭了大齐还能把责任推给老天爷,谁让老天爷没掉馅饼给你,害的你必须得娶那个公主。” “我呸!快滚快滚!听你说话,我整个人都不好了,世界上怎么会有你这样的奇葩。滚!别脏了我的床!” 嘴上说着话,她脚就踹了过去。 娘的,这渣渣在多坐一会儿,估计,她就要被恶心吐了。 被踢了好几脚,劲头足的很,弄的褚元澈身子晃了又晃,可他愣是没挪窝,“一定会有机会的,你信我一次好不好?” “信你?还不如信猪会上树!”叶蓁更猛烈的往软肋招呼,一点顾虑都没有,“滚不滚?再不滚,我告诉你,我可喊人了。要是你半夜跑到我房里来传到罗塞公主耳朵里,你的如意算盘可以没了。” 还没解释清楚,褚元澈哪会走,情急之下,他探身过去就把人捉住。 叶蓁奋力挣扎,“你走开!滚!” 难道这时候,这货要来个霸王硬上弓? 要真这样,就不是踢命根子一脚那么便宜了。 哼哼,她不介意让他断子绝孙。 可她想错了,被摸了摸之后,身前一痛,她哑巴了。 真的哑巴了。 光着急,什么都说不出。 娘的,敢点她哑xue! “呜呜……”也不管了,她低吼着一爪子就挠过去,可不幸的。 胳膊在中途定住了。 她整个人僵住了,石雕一般。 动不了又说不出,被欺负惨了,她气的只能瞪过去。 可,很黑。 黑的不见五指。 她的瞪视一点影响都没有。 耳朵还是不聋的,窸窸窣窣的响声,是在? **裳! 娘的,她真是想把门神的祖宗十八代骂一遍。 都要退婚了,竟然还想做这种事。 禽兽! 不! 说他是禽兽,都是对禽兽的侮辱。 袍子脱掉放的远远的,褚元澈才又转身回来,语气满是讨好,“你不是嫌那衣服难闻嘛,我脱下来放远点。我知道,你现在肯定很生气,等一等,等我把话说完了就给你解开xue道,你想怎么收拾我都可以。” 原来只是想让她当个安静的听筒。 叶蓁悬到嗓子眼的心终于放回去。 可,火气还是直到脑门。 也不知道这货要用多么恶心的话来荼毒她。 摸索着把被子给围好,褚元澈也舔着脸挨着坐下,这么依偎着,他觉得甚是幸福,可旁边愈加急促的呼吸提醒着他,小丫头非常生气。 他只能往一边挪了挪,“好了,我是罪人,我离你远一点。” “我真的没有骗你,再说一遍,我肯定不会娶那个罗塞公主。我是个立长志的人,只要认定的,我就不会改。说了跟你白头偕老,绝对是一辈子,我不会变的。” “是,这件事让你生气了,你也该生气。我不想让你生气不想委屈你,可我这次真的没有别的办法。” “我想灭掉大齐绊倒皇后,父皇一样想,甚至天启的忠臣都这么想。大齐即将内乱,是灭掉它千载难逢的机会,只要能和罗塞联手,大事必成。你想想,这种情况下,罗塞要求和亲人选是我,我怎么可能推得掉。” “对了,令尊,也就是我的岳父大人,也是赞成的。如果我拒绝,他老人家都不同意。李尚书亦然。你的至亲,在这件事上,都没有温情可言的,何况父皇呢。不管我同意与否,只要罗塞那边要求,他必然应允。” “退一万步讲,我放弃复仇选择抗旨不尊,父皇应该会留我条命,你想想到时候会怎么?皇后一派,一定会天涯海角追杀我,就算我能逃过,只能东躲西藏,那时候怎么给你安稳的生活。” “将错就错,现在只有这条路可走了。不过你放心,皇后那边不会让和亲顺利的,她那边出手,这局死棋就能活了。” “我说完了,你该明白了吧。我给你解开xue道现在,切记,要骂我也小点声,初一他们几个听见会笑话的。” 被摸着点了两下,叶蓁舌头终于顺溜了,“你个王八蛋,竟然敢点我。你这就是不择手段,趁人之危。哎,我怎么还动不了?快点,给我把xue道解开。” 还是被骂了,不过褚元澈敏感的发现,好像么有那么刻薄了,终于有了好转,他就弯了唇角,“行了,我趁人之危。你是好人,没有大吼大叫的骂我,我很知足了。” 娘的,怎么听着有点嬉皮笑脸! “快点,给我解开xue道!你说够了吧,解完xue道赶赶紧滚!你这种为达目的欺骗人家小姑娘感情的,十足的懒人,我不想跟你说话。” “她就是罗塞送出来和亲的,嫁给谁也不是她能做主,不要看她对我热情如火,装模作样也不一定。” “她可是把你夸出花来,怎么可能是装模作样?”叶蓁根本不信。 那个罗塞公主,怎么看怎么是对门神一见钟情,怎么可能是装模作样。 她看见的,她的眼睛不会骗她。 褚元澈爱怜的摸了摸一动都动不得的小脑袋瓜,“她那么说可能就是为了气你呢,你啊,世上除了认为我是坏人,剩下的统统是好人。嚣张霸道,试探一下天启和亲的诚意罢了。如果,更可能坐上皇位的是老五或者老六老七,她会看都不看我一眼的。罗塞,要的是,以后天启的皇后是罗塞公主。” “不是,我有预感……哎呦,你快给我解开xue道,听见没有!”叶蓁近乎咬牙切齿,竟然敢摸她的头,她同意了嘛。 恶心的爪子。 “我给你解开,先说好,不许打脸。” 再不解开,褚元澈觉得,他就要倒霉了。 终于能动了,叶蓁扭扭脖子甩甩胳膊,伸出有点麻木的腿又是一脚,“叫你点我!叫你点我!” 终于不用这个事骂他了,褚元澈给点阳光就灿烂,厚脸皮的爬过去直挺挺的趴下挺尸,“累死了,让我歇一会儿。” 叶蓁气急,夺命连环脚一波接一波,“喂,你做什么你!滚下去!要躺去罗塞公主床上躺,别在我这,滚,快点……” “别踢了……别踢了……不是都说清楚了嘛,你还说她做什么?你再踢我,我可点你xue道了……” 被点xue道可不怎么美妙,叶蓁即刻停了,轻巧的跳下床去,凭感觉往北边墙上摸。 “喂,光脚呢,回来……” 褚元澈爬起来低声招呼,很快,人的确回来了,可先到的是一股风。 带着戾气的一股劲风。 他下意识的后仰,躲过了。 “你还拿武器,想谋杀亲夫啊你!” “还亲夫!你算老几,给我滚!滚!”叶蓁撩开帷幔,对着那抹白影鸡毛掸子乱抽。 床帷间实在不好躲避,天又黑,褚元澈还是实实在在挨了几下子,后背上火辣辣的疼,他终于忍不住把鸡毛掸子夺了过去,探口气悠悠道,“看来你是真的不在乎我。” “是啊,所以,你赶紧走吧。”叶蓁喘气粗气,嫌弃的赶人。 寂静,很寂静。 刹那,屋子里静的掉根针都能听见。 抿唇坐了一会儿,褚元澈不再坚持,爬到床边摸靴子穿起来,“等这件事过去,就会回到以前那样,就很好了。不会很久的,你好好在府里待着,我最近不会来打搅你了。” 因为他不三妻四妾,因为他会报恩,以前,小丫头因为这些肯嫁给他的。 这些前提他可以保证,那,小丫头还是他的。 只要能天天看见,就很好了。 “永远都不要再来了。你也知道我一点都不在乎你,你还扒着我不放做什么呢?” “没有我,你没准坟头草都老高了,说起来,我对你也有救命之恩。大恩啊,你总不能恩将仇报吧。” “你要是有良心,就趁着这次机会把婚退掉,以后咱们酒水不犯河水。这样的话我自在了,你也不用费尽心思找机会把人家公主推出去。各取所需,一举两得,对不对?” “答应了你的破婚事,皇后把我当眼中钉,没几天又那个罗塞公主,反正没有好事就对了,我怕这样下去,我哪天小命真没了。” “大哥,您就行行好,放我一马好不好?” 最后,叶蓁都带了祈求的语气。 孤独终老还有个老,找个麻烦集合体,会英年早逝啊。 好不容易重活一辈子,她还想多活几天的。 “……这件事情过去,我送你去谷里住。”不管怎么被嫌弃,褚元澈都不要放手。 说到这份上,叶蓁扯着头发抓狂,“我不想跟你在一起,看你这种不择手段的人就恶心,你听见没有。而且我也不信你的鬼话,谁知道你是不是又来骗我了。我求你了,你就放过我不行吗?” “我没有骗你,哎,你不信算了,等事情有了结果一切不言自明。”褚元澈深感挫败,很无力,“我很想给母妃报仇,从八岁到现在十四年了,日思夜想。只要和罗塞公主和亲,这事就会很快成真。可为了你,我宁愿费尽心思绕弯子,甚至,到时候真的没有按我所料想那般,我甘愿复仇拖延下去也不会选择对你放手。毕竟她们可以一直等下去,可错过你,就是一辈子。” 漆黑的夜,静悄悄,那些话似乎长了翅膀,飞进耳朵里,轻而易举的钻入心田。 情真意切,叶蓁觉得,没有人会把谎话说的如此真。 她相信,这人不会用他母妃做幌子骗她。 也许,一贯无情的人,真动情起来才更深情吧。 信吗? 全身的细胞,就叫嚣着相信。 最终,她不再反驳不再质疑,“事实胜于雄辩,我等着看结果。好了,不早了,你快回去睡觉吧。” 什么意思? 应该是有缓和了吧? 一贯算计人心,褚元澈现下却一直患得患失没有主意。 “再不走天都亮了,走不走,不走,我揍你了啊。” 是“走”。 不是“滚”。 嗯,厌恶程度降低。 最后,他只得出这个结论。 想再问一问,可张张嘴就闭上,他恋恋不舍的起身,过去,把人抱起。 久违的,让他贪恋。 “你要干什么?我……我告诉你……” 叶蓁瞳孔暴睁,腿乱蹬的挣扎。 “地上凉。”把人放好,又扯了被子盖好,褚元澈重新坐到床边,酝酿了稍许,才道,“我半夜来找你不是不尊重你,从你那次醉酒咱们有了夫妻之实,我就已经把你当成我的妻,我只是想你了,来看看你。不怕你笑话,我经常做梦都能梦到你,巴不得早一天把你娶回去,哎,就是你不肯。我不知这个不能勉强,你不在乎我没关系,可是,我真的不能没有你。” 话音以落,叶蓁半张着嘴,直挺挺躺着,不知所措。 门神这是? 情话说起来,好肉麻。 “吧嗒!” 很轻的一声,落在胸口的锦被上。 叶蓁伸手去摸。 **的一点。 这是? 想到某种可能,她还是不信,抬手去摸索。 褚元澈侧头躲避,叶蓁还是摸到了脸上的水迹。 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 门神又一次刷新了她对他的认知。 门神怎么会哭呢? 还是为了她哭。 被发现了,褚元澈有些没脸,起身便走,“你睡吧,我走了。” 叶蓁也没有拦,只望着远走的那抹黑影发呆。 出了门,褚元澈纵身上了屋顶,隐在暗处的初一几人也现了身。 “……主子,叶小姐说了让绿翘几个走,您看?” 初一小心翼翼询问。 “她不会赶你们了。”褚元澈负手而立,答道。 “太好了,太好了……” 绿翘几个欣喜不已,在她们看来,至少暂时,主子和叶小姐还是融洽的。 看来这个叶小姐还是有希望的。 时候不早了了,褚元澈带着初一往回返。 初一心痒的很,禁不住发问,“主子,您和叶小姐的婚约恐怕过不了几天就要被废了吧?” “尽量拖延。”褚元澈点头。 初一嘬牙花子的很,“除了您不急,剩下的都急,拖延也拖延不了多少时日啊。要不,您就试试求万岁爷下道圣旨让叶小姐做侧妃,事情也办了,叶小姐也能过门,何乐而不……” “我自有主张!” 第164章 脸在哪里1 三月底的阳光,已经有了仲chun的猛烈。 照例和绿翘几个学了大半个时辰功夫,汗湿chun衫的,沐浴过后,叶蓁就让人搬了躺椅出来。 懒洋洋的窝在里头晾头发。 “小姐,我做了羊羹,您尝尝,还是不是那个味儿。” 叶蓁杏眼一扫,巴掌大的小脸上顿时神采奕奕,“nai娘,这个做的真好看,我都舍不得下嘴了。” 李嬷嬷就笑,“再好看也是入口的吃食,还有不少呢,您乐意看,我一会儿端了放屋子里去。对了,下半晌恐怕还得有大夫来,来了都是一套话,要不,别让人往院子里领了吧?” 她苦命的小姐哦,好不容易摊上一门好亲事,才没多少日子,突然冒出来个什么公主就给搅和了。 还阴损的要扣个身有顽疾的恶名过来,那些个人啊,都是豺狼心。 清甜爽滑的羊羹入口,叶蓁满心满脸的都是幸福,摇头就道,“那可不行。人家都来演戏了,咱们哪能戏台子都给撤掉。” 回来第二天,宫里的太医就到了,呼啦啦一群。 明明就是来走个形式,还一本正经的来个会诊,她都服了,太医们演的也是敬业。 更夸张的,京城大街小巷都是皇榜,要征集能人异世,给她看病。本来想着也是个形式,肯定没有大夫来,没想到,每天都有个好几个。 弄的她特想问问那些人,出场费有多少钱。 皇帝为了把她这个准儿媳妇体面的踢出去,也算煞费苦心大费周章,人力物力铺张的可以。 “哎,就当是月老把红线牵错了,下回啊,肯定有更好的等着您。”李嬷嬷脸老眼里满是爱怜,尽量说的轻松。 好在,小姐还是能吃能睡满不在乎的,要是换个心眼小的姑娘,被这么羞辱,没准就拿根白绫子系房梁上去了。 这线牵的是不怎么样,叶蓁猛点头,“月老……” “快去禀报小……姐!小姐!罗塞公主……罗塞公主来了!拦不住……快到了……” 漪澜院门口,一个小厮上气不接下气的喊声,搅了一院子的和乐美好。 叶蓁顿觉碟子里的羊羹都丑陋起来,惬意的一颗心跌入谷底,娘的,那个讨厌鬼真的来了。 又要作什么妖? 守大门的人已经交代好了,家里小姐生病,谁都不见。 这罗塞公主霸道的硬闯,绝对来者不善。 待到门口的婆子跑进来,她已经坐直了,摆手道,“我知道了,你去吧。” “……小姐,要不您到床上躺着,人都病了,她总不能赖着不走。”李嬷嬷眼睛一转,接过羊羹就出主意。 “没用。”叶蓁理了理衣裳起身,很是肯定,“别说病了,就是昏迷了,她还是该怎么样就怎么样。” 屋里屋外的一众丫鬟婆子也涌了过来,一个个如临大敌。 小姐的婚事传的沸沸扬扬的街口巷尾,她们也是知晓了的。 现下,那个公主找上门来,肯定没好事。 “行了,该做什么做什么去,她又不能吃了我。” 叶蓁起身,摆摆手让人们散开,理理衣裳往屋里走。 留在院子里迎接? 呸! 与此同时的,琪琪格已经到了漪澜院门口,吩咐十几个罗塞勇士留在门外,带着七八个侍女就往里走。 毕竟人家是公主,院子里的人心里再唾骂,还是一路恭敬行礼。 待到了靠近正厅,琪琪格驻足,对着紫苏几个展颜一笑,下巴微抬,傲慢尽显,“快去通报你们家小姐,直愣愣的闯进去可就是强盗了。” 不想出来迎接她吧? 越是不想,她越要强人所难。 “是。”紫苏福身应答,一扭头就是一脸狰狞。 抢了她们小姐的未婚夫不说,还闯到府里来撒野,这种贱蹄子,就该不得好死。 紫苏进去,叶蓁那边才拿起梳子,不想往特地找茬的货嘴里送话,她散着一头半干的如云秀发就慢悠悠走了出来。 “不知罗塞公主驾到,有失远迎。” 淡绿的衣裙,肆意披散的长发,娇俏精灵的五官,慵慵懒懒的出现在阳光下,如柳枝新绿,很是赏心悦目。 琪琪格却是皱眉,这人弄成这幅样子,是来故意跟她比美的吗? 顿时心头火气,美到妖冶艳丽的脸孔笑意盈盈,水眸中丝丝嘲弄,“哎呦,为何脱簪散发出来,难道说,你背地里做了什么对不起我的事?说吧,我大人有大量,不会怪罪你的。” 贼喊捉贼吗? 真是不要脸中的二皮脸。 叶蓁心里叹一句,脸上依旧满不在意的,“公主误会了,我怕半夜鬼敲门,从不做亏心事。刚刚沐浴过,想着称病谢客没人会来,自然不修边幅。” 这是说她做了亏心事会被鬼敲门喽,琪琪格拳头攥紧,眉宇间戾气萦绕。 妖艳的笑融入戾气,有种瘆人的美感,“呵呵,我可不信鬼神,只有没本事的人,才把希望寄托鬼神。” 叶蓁并不反对,“公主说的是。既然来了,屋里坐吧。” 算她识相,那边示弱了,琪琪格气焰更胜,大模大样的进到屋里去。 也不坐,四处流连。 “哟,你这里布置的还不错,不愧是相国的爱女,用度倒是富丽堂皇。墙上的画瞧着是大师手笔……” 乐意看就看呗,又不会看少一块,叶蓁也不理她。 这货今天来,绝对不是来看看这么简单。 直到丫鬟们上了茶摆了果子,琪琪格才心满意足的坐到桌边,“四王府的摆设都没你这里好,哎,看来四王府要换换新了。对了,你这里的摆设哪里做的,我在这里人生地不熟,两眼一抹黑呢。” 来显呗去过四王府了? 熊孩子,小逗比,可是可笑! “我也不知道,大门不出二门不迈,衣来伸手饭来张口,一切事情我都等着现成的就是了。” 琪琪格故作叹息,“哎,你的日子真是好。不像我,很快就要cao持那么大一个府里的闲杂事。对了,你是不是心疼我啊?想让我多几天清闲,才迟迟不去把婚约解除。” 边说,水眸流转,一瞬不瞬的她就盯向叶蓁的脸。 舍不得吧? 明明人家都不想要她了,还非赖着不松手,这个姓叶的脸皮怎么这么厚。 难道还想着峰回路转翻身不成? 天启皇帝顾念着相国,给退婚弄了块遮羞布,可,叶家父女两个不能得寸进尺啊。 太医也来了,皇榜也贴了,台阶铺的可以了,三四天也不往台阶上走,明显着不甘心嘛。 就是为了给她添堵! 给罗塞添堵! 奥。 叶蓁终于知道了这货来的目的,已经急不可耐了,特地闯到府里来,逼着她尽快腾地方的。 可,这货是不是有病? 她是甩手掌柜的,什么也不管啊。 为了把这货尽快送走,叶蓁还是一脸平和,“婚姻大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我的事情都是家父做主,我是从不过问的。” 虚伪! 十足的虚伪! 姓叶的在搪塞她。 她就不信了,这个姓叶的背地里不会和相国商量对策。 “相国只有两女,听说,长女并不得他欢喜,想必,相国对你是言听计从的吧。旁人家的女儿任由摆布,你肯定不会的。” 什么叫知己知彼百战不殆,罗塞国就是。 什么听说,这是专门把相国府祖宗十八代都查清楚了吧。 不过,没用。 叶蓁依旧不改初衷,“公主,我对家父才是言听计从。自从上次祸事,我是凡事都不理,一心只在府里修养。公主若是着急,还是去和家父商议商议吧。” 这货脑袋绝对不够用,擒贼擒王,办事你得先找对门啊。 退婚也得相国爹去退,跟她一个铜钱关系都没有,好不好? 相国,天启皇帝要依仗的权臣之首,他拖着不开口,皇帝最多委婉的引导引导,至于她? 太子哥哥都不会去催,她更不能了。 而且,因为这个跟相国闹的更僵,澈哥哥肯定会不高兴的。 她不能一时冲动啊。 “……呵呵,我又不恨嫁,才不会去叨扰相国大人。”又一次被软钉子顶回来,琪琪格心里已经烦透了,还是勉为其难的挤出笑容,“这样很好啊,正好我多自在几天。就是京城里也不认识几个人,无聊了只能到你这里来转悠转悠,咱们是朋友啊,你可不能烦我。” 不是烦! 是很烦! 烦的透透的! 谁她娘的跟她是朋友! 对这种自封是她朋友的,叶蓁只想送她一个大耳光。 狗皮膏药! 这是想用恶心人不偿命的法子把她烦到生无可恋,不得不去张罗退婚。 天啦撸,这个鬼公主,别说,至少这次挺聪明的。 能拒绝吗? 好像不能撕破脸。 叶蓁只能尽量保持脸上的微笑,“那个,我的病需要静养,真的,不是我不想让你来,是太医吩咐的。作为朋友,公主也不希望我的病好不了吧?” 她有一种预感,什么理由都没用。 这个公主是个不达目的不罢休的主,什么礼节啊脸皮啊,根本不在乎。 果不其然。 琪琪格眼里,那都不是事,“我来了不会大呼小叫,打搅不到你的。你院子里这么多人呢,又都不是哑巴,多我一个,不会有事的。” “呵呵。”叶蓁能做的,就是呵呵了。 不择手段的癞皮狗,能怎么样呢? 要不去彩云那住几天? 不行,这货肯定会跟去,尚书府的人就该水深火热了。 哎,还是她一个人下地狱吧。 话说,相国爹一直这么拖着,是跟门神商量好了吧。 看来,门神这回应该没有骗她。 没有拒绝的理由了吧,好,琪琪格如花的脸笑意满满,“你是病人,要多休息,也不用招呼我。对了,我觉得你们天启的衣裳很好看,让人把你衣裳拿出来让我看看好不好?我要是挑中了哪件,你就送我穿好不好?” 脸呢? 叶蓁非常想问问这货,脸在哪里? 是不是放在家里没有带出来。 谁会第一次去人家家里就要求人家把衣裳拿出来随她挑选的? “呵呵,好吧,送你。” 一件衣裳,就当打发要饭的了。 什么叫蹬鼻子上脸,琪琪格表现的淋漓尽致。 大半个时辰过后,叶蓁表示,她的卧房不想要了。 衣裳扔的满床是,首饰在妆台上散落的乱七八糟,一堆罗塞侍女闹闹哄哄,桌子上茶水点心更是狼藉…… 拉来给琪琪格梳头打扮的红袖和紫苏,脸红红的,要不是小姐示意她们忍耐,她们也要爆发了。 欺负人。 纯粹是欺负人。 从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 还公主! 下三滥都不如。 卧房里实在折腾不出什么了,琪琪格就照了照镜子起身,“来,帮我看看,怎么样?我这身天启的打扮漂不漂亮?” 相由心生,漂亮个大头鬼。 而且没有鲜艳的红衣裙,罗塞那边奔放的编发换成天启这边温婉的发型,叶蓁发现,这货姿色瞬间打了折扣。 反正,很别扭的感觉。 有种强装清纯的感觉。 “……漂亮,很漂亮。”敷衍,她也只能敷衍了。 要说不漂亮,她相信,这货,毫不犹豫的会重新祸害她的衣裳和首饰一番。 琪琪格娇俏的笑着,站起来对着镜子左照又照,“嗯,我觉得也很好。一会儿去澈哥哥府上转转,让他看看去。” 要走啊? 太好了! 叶蓁眼睛亮了,高兴的差点蹦高。 去烦门神吧,只要不烦她就好。 琪琪格眯眼,从镜子里她明显看出姓叶的很是开心,咦? 怎么提起去澈哥哥那里,这人一点都不难过呢? 虚伪! 对! 一定是用来迷惑她的。 让她放松警惕。 屋子里已经没什么文章可做了,这女的看着还是很沉得住气,目的达不到,怎么办? 琪琪格抿唇,有些怨念了。 哥哥着急回罗塞去,相国这边不退婚,很麻烦啊。 惆怅中,她就踱步出去,转转悠悠的寻找目标,很快,她锁定了小桌子上的琴,“这个琴好漂亮,我可以弹一弹吗?” “……”叶蓁特无语,您都坐过去伸爪子了,问她还有毛意义,“奥,随意。” 琪琪格真的很随意,她本就不会弹古琴,只是随意的乱拨,手上的力道不小,很快,弦断了两根,“哎呦,不好意思,要不,明天我去买个新的送你吧?” 弄坏了人家东西还笑的那么欢乐,哪有不好意思的样子! 就是故意气她的。 叶蓁心知肚明,不跟个小逗比一般见识,“没事,拿去修修就好了。反正最近我要静养,也用不着。” 还是那张满不在乎的死人脸,没气到人,琪琪格有些失望,“呵呵,看来我帮你的忙了呢,琴坏了,正好利于你养病。” 丢下一句气人话,她就弃琴而去,不消一刻,又看上了墙上的几幅画,“叶小姐,我想临摹下那几张画,可不可以让人摘下来放桌上。” 完了,那几幅画要死于非命了。 叶蓁有种强烈的预感,还是点头,“可以。” 窝在椅子里一杯茶没有喝完,她的预感就成了现实。 “哎呀,对不住,笔洗撒了,画都不能要了。叶小姐,你不会怪我吧?” 一声满含雀跃的话传入耳中,叶蓁直接眼皮都没抬,“不怪,你高兴就好。” 反正她不是风雅的人,画要不得就要不得吧。 第165章 脸在哪里2 反正相国府,买画的钱还是有的。 还不生气,琪琪格简直要抓狂了。 恼怒的把笔一扔,暴走。 这回不是屋里,是院子。 叶蓁不远不近的跟着,看的很是开心。 不开心就霍霍东西,熊孩子不都这么嘛。 哎,她这么大的人,懒得计较。 “你讨厌!你讨厌!发财!” 琪琪格毫无章法的走到厢房沿子下,笼子里的八哥冷不丁的叫起来。 惹的她,驻足,冷眼。 叶蓁心里警铃大作,衣裳什么的就算了,毕竟是死物,这八哥,毕竟是一条生命啊。 不会要鸟命不保了吧? 院子里一众下人也是担忧不已,这鸟她们也很喜欢的啊。 尤其是绿翘几个,八哥是主子送给叶小姐的,哎。 竟然敢骂她,真是活腻歪了! 肯定是姓叶的教的! 哼! 琪琪格水眸中射出危险的光,八哥却不自知,“讨厌鬼!讨厌鬼!喝凉水!” “过来!”琪琪格招手将侍女叫到身边,小声嘱咐。 少顷,侍女拎着汤瓶从屋里回来,叶蓁就是一惊,靠,这货不会狠毒的要把鸟烫死吧? “公主,这是家父新得的心爱之物,我看着稀罕,讨来玩两天的,明天就得送回去。你看,它是不是很有意思?” 急中生智,叶蓁忙走上前去。 明知道很假,可毕竟姓叶的把相国搬出来了,琪琪格只得收敛,“有意思,是很有意思。呵呵,我正想喂它喝点水呢。” 说着话,她真的提起汤瓶往鸟水罐里倒了些水。 八哥看看冒着热气的水,外头,似乎惊呆了。 有惊无险,鸟命保住了,叶蓁大大松了口气。 绿翘几个互看一眼,都是兴奋,看吧,叶小姐独独舍不得这鸟。 主子送的,就是不一般。 实在没理由破坏下去,琪琪格不甘不愿的告辞,“叶小姐,我想去澈哥哥那里走一走,后半晌再来找你。” “……好啊。” 叶蓁简直欲哭无泪,娘的,一天还要来两次。 还让不让人活了。 那群人浩浩荡荡走了,李嬷嬷一众人就围了上去,“小姐,那个公主也太欺负人了。” “是啊,看看她把您屋子糟蹋的,都不成样子了!” “还说她多漂亮,穿了您的衣裳,可比您差远了。” “谁让人家是公主呢。”叶蓁无奈的摊手,“好了,帮我梳头发。爹爹应该快回来吃夕食了,我去找他。” 她明白,那货各种找茬,要的无非是她答应尽快退婚。 婚只要一天不退,她就别想好过,恐怕,找茬找的,一次更比一次凶残。 她得找爹爹商量商量怎么办去。 很快收拾停当,没来的及出门,叶霏先一步到了。 叶蓁叹息一声,讨厌的人一个接一个,今天她真是倒霉到家了。 “妹妹,姐姐听说罗塞公主来了,她没把你怎么样吧?”上上下下大量过依旧光彩照人的妹妹,叶霏还是故作担忧关切道。 “她能把我怎么样。”叶蓁不咸不淡的接到,“奥,我要去见爹爹,恐怕不能陪你说话了。” 这就是赶人了,叶霏就当没听到,“正好,姐姐也要去见爹爹,咱们姐妹一起走,也好说说话。” 娘的,怎么又是一块狗皮膏药,叶蓁也懒得理她,“好吧。” 反正到了地方,自由相国爹把这多白莲花打发走,要跟就跟吧,无所谓。 得到应允,叶霏就欢喜起来,“妹妹,那些大夫一波波的来,有没有说你的病什么时候可以痊愈?” “奥,他们说我这辈子就这样了,痊愈不了。” 叶蓁不乐意理她,爱答不理的接道。 叶霏素白的脸上更白了几分,手中搅着帕子,一脸的急切,“那……那可如何是好?姐姐听说……听说……妹妹不要不爱听,咱们是亲姐妹,哎,姐姐听说,若是你的病治不好,那你的婚事可就……可就不妙了。” 不妙了,不是正好可以看热闹? 在旁边瞧瞧就算了,还过来吼一嗓子。 这货跑来明晃晃就是给她添堵的,假装关心,一提就是糟心事啊。 本来就对这个谋害妹妹和生母的白莲花厌恶至极,偏偏又送上门来,还是在她被罗塞公主气过之后,叶蓁也就不客气了。 扭过头去唇角弯弯,“奥,不妙了可不正好,没准,明天你就成了四王妃呢。风水轮流转,你不是原来当过一天的嘛。” 感受到敌意,叶霏心里不痛快,脸上却是惶恐,“妹妹说的什么话,姐姐怎么会肖想妹妹的姻缘。姐姐只是……姐姐只是关心妹妹,担心妹妹想不开。” 一点点拱火嘛,本来想的开,被说来说去的,恐怕都得想不开了。 这手段,倒是很白莲花。 “呵呵,我要是想不开有个三长两短的,姐姐可就是相国府的独苗苗了。为了姐姐不要那么孤单,放心吧,妹妹我绝对想的开。” 叶蓁挑眉,哼笑着,一脸嘲弄。 因为一点破事,自挂东南枝,她可不会。 奥,她还得小心一点。 这个恶毒的白莲花没准会拿她想不开做文章呢。 暗地里找人做掉她,最后,还得给她扣上一个想不开寻短见的大帽子。 好可怕! 心里厌恶又有些发冷,不自觉的,她就离白莲花更远了一些。 总是话里有话,夹枪带棒,叶霏自然听的出,还是舔着脸跟上去,“那就好,那就好。妹妹一定要宽心,爹爹那么疼你,肯定会给你寻到更好的亲事的。你是相国府的嫡女,京城的名门公子肯定巴不得求娶呢。” 娘的,说的那么热心? 叶蓁不由得摸着下巴思索一番。 弹指间,她就明白了。 “婚事大事要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姐姐你成天挂在嘴巴上不臊的慌吗?”叶蓁眨巴着眼睛笑的邪气,“奥,我知道了,你这是恨嫁啊。正好,一会儿就能看见爹爹,我呢,为了你就豁出脸去,帮你提一提,让你尽早嫁出去。” 不是这样的! 不是这样的! 叶霏急的脸上一红一白,连连摆手,“妹妹说的什么话……姐姐没有……没有。那个……姨娘尸骨未寒,姐姐怎么会……怎么会想那些呢。” “奥。”叶蓁后知后觉的长吸一口气,随即又满脸的担忧,“忘了,姐姐要守孝三年呢。到时候,你就十八岁了。岁数是大了一点,不过呢,毕竟你是相国的女儿,应该嫁出去不难的吧。没事,你不用担心,大不了,到时候我给你多准备一些嫁妆,让你风光一点。” 什么? 叶霏惊的脚下一个不稳,险些摔倒,花容失色的站好了,终是不甘心的挤出笑脸,“妹妹净会打趣姐姐,到时候你都十七八岁了,哪会还在府里。” “我不在府里?那我在哪里啊?” 白莲花越着急,叶蓁越开心,故意惊讶的发问,“我是要留在府里给爹爹养老送终的,可不像姐姐一样,一心想着嫁出去。对了,我不会跟爹爹说的,省的他知道你不想管他,害的他伤心难过。” 美梦终于彻底破碎,叶霏整个人差点瘫掉,指甲陷在肉里的疼痛才勉强让她没有癫狂,“……妹妹……姐姐哪有……姐姐没想离开相国府啊……妹妹……” 怕了吧? 敢策划杀人的,心理素质也不怎么样嘛。 叶蓁也懒得理她,嘴角只留一抹嘲讽的笑。 嫌生母丢人现眼就找人弄死,本想着她这个眼中钉嫁出去之后,就能把相国府收入囊中,这想法的确很美好。 哎,一朝梦碎,估计要回去哭一哭喽。 活该! 纯属报应! 怕个小贱蹄子妹妹跑去跟爹爹告状,叶霏那边还在不自主的默默叨叨。 李嬷嬷实在听烦了,就板了脸,“大小姐,我们小姐可是知书达理的,您别一直嫁人嫁人的污了我们小姐耳朵。老奴虽是下人,管不到您头上去,可相爷把伺候二小姐的活计交给我,我就不能不说。” 叶霏敢怒不敢言,切切诺诺的,“nai娘说的是。我就是心疼妹妹,一时口没遮拦的。” 墙倒众人推,她在府里现下一落千丈,好多管事的都敢给她脸色看了,何况是这个nai娘。 哎,以后恐怕更艰难了。 小贱蹄子若是留下来,那她必然得嫁出去。 哪有什么好人家等着她啊。 庶女身份、狠毒的生母、年纪又大…… 想到这些,她更恨了。 老天爷怎么一直跟她作对,一次次的,眼见着都成了,一转眼,又是死路一条。 面上装的好,一肚子蛇蝎。李嬷嬷实在没心思跟旁不相干的较劲,也没再言语。 “妹妹,姐姐突然有些头晕,就先回去了。” 该问的也问清楚了,一肚子愁绪的叶霏,就捂住了额头,做痛苦状。 又是一个演技实力派,分分钟入戏啊。 叶蓁心里叹一句,就点头,“好啊。等会儿见到爹爹,我会跟他说,姐姐本来有事找他,突然头疼就回去了。爹爹估计会担心的过去看你吧。” 叶霏忙摆手,“也没什么事……” “哎呀,是爹爹,姐姐你可以马上说了。” 可不是嘛,爹爹正迎面走过来,已经很近了,叶霏暗叫一声不好,又不能掉头走掉,只得硬着头皮跟着迎上去。 第166章 吃亏的可是咱们1 “爹爹。” “爹爹。” 叶相国目光只在二女儿身上,“正要去你院子,巧了,跟爹爹去书房。” 被无视了,叶霏心里恨,头低低的出口都是柔弱,“爹爹,您和妹妹有事谈,女儿就告退了。” “你也一起吧。”叶相国严肃着一张脸,目光直达人心,扔下话扭头便走。 还有她的事? 叶霏一惊。 不知为何,突然,她心绪不宁,有种不祥的预感。 叶蓁也是好奇,相国爹把白莲花一起叫过去要做什么? 一路无话,也就半盏茶功夫,三人进了书房。 “李嬷嬷,让他们都下去,你在门口守着。” 相国爹这么一句,叶蓁更是疑惑,神神秘秘的这是要做什么? 肯定有大事,叶霏的心已经提到了嗓子眼。 爹爹心疼小贱蹄子,肯定会帮小贱蹄子脱困,把她也留下,难道说,要拿她做靶子? 可恨! 此时的她,是又恨又怕。 不知道要遭到怎么的对待,满心的都是惊恐。 叶相国四平八稳的坐在主位,指了指旁边的椅子,“蓁儿,你先坐那边等着。” “是。” 叶蓁略一迟疑,应着就过去坐下。 听话听音,好像,似乎,相国爹是让她在一边看戏。 那主角? 就是白莲花喽。 忽然的,她就有了兴致。 估计是出好戏。 跟叶蓁的悠闲比起来,叶霏就是如站针毡。 站在那里从头凉到脚,不自主的有些打颤。 这场景,似曾相识。 爹爹发威,小贱蹄子看戏,唯一不一样的,那天还有姨娘在。 就是从那天开始,她的人生一落千丈。 难道说,爹爹已经…… 不可能! 绝对不可能! 毕竟,她做的那么隐蔽。 不可能的。 一遍遍的在心里呼喊着不可能,她还是怕,冰凉的指尖搅着手帕,头都不敢抬。 “跪下!” 一声严厉的冷音传来,如地狱修罗,吓的她膝盖一软,噗通就跪了下去。 扫一眼颤颤巍巍的女儿,叶相国依旧一脸冰霜,“把你做的那些肮脏事说一说吧。” 这是在审判她? 怕什么来什么,叶霏就是一哆嗦,脑袋里嗡嗡作响。 残存的一点理智提醒着她要冷静冷静,指甲用力的掐了掐大腿肉,顿时眼泪扑簌簌下落。 抬起梨花带雨的脸,泪蒙蒙的眼里都是委屈,“爹爹……爹爹……霏儿没有、霏儿没有……霏儿没有做过错事啊。啊,您说妹妹被掳走那次,是姨娘、是姨娘……她那时候就承认了啊……跟女儿无关……爹爹,爹爹……您相信女儿吧。” 这入戏速度,叶蓁眨巴着眼睛,都惊呆了。 不过,这个爹爹怎么突然找起后账来了? 虽说当时跟她说了,缓一缓处理这个白莲花,可现在,好像没办法了吧? 死口无招对,别说白莲花了,就算个傻子,都不可能承认的。 叶相国凌厉的眼神射过去,“哼,事到如今还嘴硬。你不说,我替你说!你说和你无关,你那匣子首饰是被赵氏骗去的,这个就是马脚。你的性子,赵氏说的天花乱坠来,你也不可能把身价都让她拿去。” “赵氏心思深,不见得有那个胆子。说,把蓁儿掳走杀死,就是你的主意,是也不是!” “不……不是……不是!”叶霏一口咬定,根本不敢看坐上冷厉的脸,只一个劲磕头,“爹爹,爹爹,女儿没有、没有。真的是姨娘哄骗走的,她是女儿生母啊,女儿心软,就给了她。女儿都不知道,不知道……” “住口!你心软?你找人杀死亲生母亲,这也是心软嘛!”叶相国满眼都是嫌恶,一针见血,“纸包不住火,你做的那些事我已经知道的一清二楚。若是死不改悔,休怪我不念父女之情。” 知道了? 竟然知道了! 不可能,不可能! 肯定在炸她。 她不能上当。 叶霏横下一条心,抵死磕头,“爹爹、爹爹……女儿没有、没有,女儿怎么会弑母……女儿不会的,肯定是有人诬陷女儿……爹爹……” “用不用我把王六找来跟你对峙!” 王六! 那两个字仿佛魔咒,瞬间,叶霏没了声嘶力竭。 面如死灰的,瘫坐在地。 原来相国爹知道啊,还证据在手,靠,真沉得住气。 不过,突然发难,这是要做什么? 叶蓁托着腮,作为观众,她很关心后续发展。 短暂的失态过后,叶霏不甘心的眼珠子转了转,跪爬着就奔着相国去,“爹爹,爹爹,是女儿鬼迷心窍……是女儿做的。可姨娘她害了妹妹,本来就罪该万死啊,爹爹、爹爹,您就饶过女儿吧。还有、还有,掳走妹妹那次,真的跟女儿无关……无关呐!” 害死个本就让爹爹厌恶至极的姨娘,看在血脉亲情的份上,应该不会把她怎么样。 若是承认害过小贱蹄子,她就万劫不复了。 不可以。 绝对不可以! 厉害! 叶蓁眼神一瞬不瞬的,差点就伸出大拇指。 十五岁的小姑娘,这么被动危机时刻,还能如此冷静的做出判断。 不服不行啊。 反正她是完全做不到的。 不等叶霏抓到袍子,叶相国已经伸出脚,猛的一下,把人踢个倒仰,“府里怎么会养出你这么个蛇蝎心肠,事到如今了,还想着狡辩。” “爹……爹……” 叶相国没给大女儿再狡辩的机会,站起身来当机立断,“不要再多言!这些事你再狡辩也赖不掉的。本来念及你是我的女儿还想对你网开一面,谁成想弑母都做的出,府里是再留不得你个蛇蝎,剃发出家庵堂里赎罪去吧。” 剃发出家! 剃发出家! 那就是去做姑子! 叶霏如遭雷击,整个人差点晕过去,残存的一点力气用力爬啊爬,“爹爹……爹爹,您那是让女儿生不如死啊。爹爹,不要、不要,女儿求您。您……您随便把女儿许个人家就好,爹爹……爹爹,女儿不要去做姑子……” 叶相国一声冷笑,“杀妹弑母,我不能把你送去祸害别人家,那是造孽。去吧,好好的从这走出去,我还能替你说,是你自愿出家替赵氏赎罪的,至少,留一些脸面。” 脸面? 脸面又不能当锦衣玉食。 只要从这个门出去,就什么都没有了。 剃度出家,平常百姓都不如啊。 叶霏赖在那里,磕头如捣蒜,“爹爹……爹爹……您给女儿留条活路啊……” “你再闹下去,就只能去底下跟你生母赎罪了。” 叶相国耐心用光,冷冰冰丢出一句。 声音不大,可足够震慑人心。 万箭穿心! 叶霏的哭声戛然而止,抹抹眼泪无力的爬起来。 当姑子是生不如死,可好死不如赖活着,真的咽气,她更怕。 而且,她不认为爹爹在吓唬她。 语气冷漠疏离厌恶,哪有一点点父女温情。 狠! 好狠! 真的一点生路都不给她留。 目送着白莲花行尸走肉般的离去,叶蓁一点都没觉得这人可怜。 买凶杀人两次,一次成功,杀原主那次其实也算间接成功,这么大的罪,最后也就去当个尼姑,算不错了。 有吃有喝,虽然清苦一点,不过,可以清清静静的活下去啊。 奥,以后府里没了白莲花在,她也能安心。 至少不用担心被个白莲花害死。 “蓁儿,爹爹也算给你个交待了。”叶相国坐过去,有些如释重负的舒畅,“留着她给你挡掉婚事,没成想,她一错再错。毕竟是亲生女人,你也平安回来了,留她的命吧。” 不择手段、处心积虑……叶蓁又一次想到了这些词。 虽然相国爹对她是真心疼爱,可,事实上,就是这么个人。 哎,她身边,怎么都是这样的。 “谢谢爹爹,已经很好了。”亲生的女儿啊,能下这种手,也算挺狠了。 “好了,不提她了。”叶相国摆摆手,郑重起来,“听管家说,罗塞公主硬闯进去找你了,是来逼你退婚的吗?” 叶蓁点头,顿觉头疼不已,“是啊,不过人家没有明着来,假装着不小心破坏了屋子里不少东西而已。而且她还说了,下午还来,以后也要来,估计啊,只要一天婚不退,她就会一直捣乱下去。” 叶相国撵着胡须就皱起眉头,“她这么闹,传扬出去,就像你扒着四王爷不放一般,对你名声不利啊。万岁那边也是等不得了,哎,恐怕……拖下去是不能了,明日早朝,爹爹只能把你的婚事退了。依爹爹看,那个四王爷也是无计可施,再熬下去,吃亏的可是咱们,咱们父女的脸就不用要了。” “现在退婚,还是爹爹主动提出,若是把万岁逼急了,一道圣旨下来,那可就难看了。撕破了那层遮羞布,谁都不好。对你,那是最大的不好,男方退婚堪比休妻,往后,一辈子都摆脱不掉的污点。” 叶蓁自然懂,拖久了,到时候就是他们给脸不要脸了。 就是她能忍受那个罗塞公主,最后也改变不了什么,上头有皇帝呢啊。 也没得别的选,叶蓁就点头,“女儿什么都不懂,爹爹您看着办吧。” 第167章 吃亏的可是咱们2 门神要等机会,那就是等着天上掉馅饼,哪有那么及时。 “四王爷让爹爹尽量拖延,我这边是没的拖延了。和亲不比一般婚嫁,没有三媒六聘一说,只要咱们退了婚,那边离成亲也就三五天了。大局已定,蓁儿,你就不要多想了。” 得到肯定答复,叶相国语重心长的说道。 “可是,他说她不会娶罗塞公主的。”叶蓁几乎脱口而出。 叶相国就眯了眼,看来女儿还是有些在意的。 可,他也没有办法。 被动,完全被动。 其实,本心里,就算女儿再想,他也会以国家为重的。 “蓁儿啊,说是那么说,你还小,心思又单纯,哪懂得人心难测。” “万岁作为一国之君,毁掉婚约都要弄块遮羞布。他堂堂个四王爷,往后还要指望为父辅佐,自然更会小心谨慎。为了维系我们的关系,他姿态总要做足。不光以前这么说,不到成亲那天,恐怕他都会这样讲。到头来,只落个迫不得已而已。” “就算他是真的这么想,不想对你撒手,上头有万岁压着,对这件事,他也翻不起浪来。先有君臣后有父子,到时候,万岁一道圣旨,他总不能抗旨不尊。” “你啊,就不要瞎想了,嫁入皇家也没什么好。你的性子,绵软无争,应付不来那些勾心斗角的。等风头过去,爹爹给你寻个般配的,一辈子安稳比什么都好。” 那边苦口婆心,叶蓁也是听到心里,反正她左右不了任何事,只能应了,“爹爹,蓁儿知道了。” 有了那晚门神夜访,她是信了他会想方设法把罗塞公主推出去的。 可,到底会怎么做,她不知道。 最后到底结果会如何,她觉得,门神都不一定拿的准。 事与愿违? 梦想成真? 这就是一场争分夺秒的赌博,谁知道呢? 父女两个安静的同桌吃过夕食,叶蓁就带着人往回走。 “小姐,看您胃口不好,回去我给您熬点酸梅汤去。哎,都是那个什么公主闹的,真是可气可恨。” 李嬷嬷心疼的很,可能做的也就这点了。 想想那个公主后晌还要来,她就气顶脑门。 叶蓁感激的笑笑,娇俏的脸上泛起一丝调皮,“酸梅汤不用了,给我做点好吃的菜倒是可以。爹爹这里的饭菜清淡无油,难以下咽啊。” 还能笑,小姐的心真是宽。 李嬷嬷脸上也缓和许多,顺杆就往上爬,“相爷那里还在守孝呢,素菜又没油水,等回去的,我去张罗几样你爱吃的。呃,看,张嬷嬷就是麻利,这么快就把人弄走了呢。” 叶蓁朝着李嬷嬷视线方向看去,历时,有了那么一点点佩服。 依旧一身孝服,没了往日虚假的笑容,一脸的冷若冰霜,可挺胸抬头,气势挺足的。 千金小姐变成尼姑庵里尼姑,对于身份钱财看的极其重的白莲花来说,绝对是心在滴血。 没有哭哭啼啼,为了面子演好最后一场戏,坚强? 分明是死要面子活受罪。 哎,也不怕憋出病来。 落井下石? 她一没那个心情二没那个功夫,抬步就想走,可跟在叶霏后头的张嬷嬷开口了,“表小姐,您留步,大小姐要跟您告别呢。” 好假! 白莲花估计一点都不想看见她,还告别? 叶蓁只能原地不动。 阶下囚带过来给她出出气? 肯定是了。 虽然她没那个心思,不过,毕竟是张嬷嬷的一番好意。 叶霏自然也明白张嬷嬷的意图,恶狠狠的瞪了小贱蹄子一眼,大步就往另一个方向走。 事到如今了,活神仙也救不了她,索性,她就横一次,能怎么样? 往后,相府真的是小贱蹄子一个的了,一根草都跟她无关。 好恨! 她真的好恨! 张嬷嬷才不会如了她的意,冷笑着一把就把人捉住,死命往叶蓁那么拉。 红袖几个见状,飞快的过去帮忙。 反正以后要不在府里了,也没了顾忌,一个个下手没个轻重。 眨眼间,叶霏近乎脚不沾地的被带到叶蓁面前。 成王败寇,反正一切都败露了,叶霏也豁出去了,漂亮的眼睛里全是恶毒,昂着下巴咬牙切齿,“我都要去尼姑庵了,你还要怎么样!” 叶蓁气的笑了,有这么倒打一耙的吗? 原主是个纯良的,就算她,除了嘴上挤兑几句,好像什么都没做过吧? “好像一直都是你要怎样啊。放心,我没兴趣对付你。” 叶霏嘴角浮起一抹冷笑,“呵呵,是啊,都是你的,从小什么都是你的,你自然什么都不用做。” 终于说出来了,叶蓁都替这货痛快。 哎,十多年了,瞧瞧,把人都给整的扭曲变态了。 可,这是封建社会嫡庶之分的错,跟她也没关系啊。 叶蓁只能摊手,“因为你一直这么想,所以锦衣玉食换成了青灯木鱼。人啊,最重要的是知足。” “表小姐,您不用跟她费这些话。她啊,哪知道什么是知足。都要去当姑子了,还偷摸的往衣裳里包袱里塞珍珠塞玉镯,也知道要去做什么。幸好,我给发现拿出来了,要不,到了庵里不知怎么兴风作浪呢。” 张嬷嬷嫌弃的撇撇嘴,恨不得把叶霏唾弃到地底下去。 李嬷嬷附和着哼了哼,“那个庵里可是严的很,高门大户的女儿只要去了,人家都知道怎么回事,有钱她也翻不起浪来。在那要是不老实,可是有的受。” 叶霏心都跟着颤了颤,本想着到了庵里仗着相府小姐的名头能活的自在点,看来是没希望了。 狠毒! 这帮子人,这是要置她于死地啊。 不要她的命,想一点点折磨,想及此,叶霏睚眦欲裂,“不要乐的太早,老天爷不会一直站在你那边的!” 都这样了,还嘴硬? 哎,可悲。 叶蓁再也不想理这个白莲花,摆摆手就走,满满的不在乎,“咱们走,省的她耽误了剃度。” 小贱蹄子浩浩荡荡走了,叶霏想骂又怕远处的下人听去瞎传,只能一脸怨毒的跺脚。 张嬷嬷一把就掐过去,“走吧,把你送到地方,我还得赶着回来呢。” “嘶……”连个下人都敢对她动手了,叶霏真的体会到什么叫阶下囚。 迎接到那些远处投过来好奇的目光,她又昂起头,强装镇定的往前走。 活着,只要活着就有希望。 相府只有两个女儿,只要小贱蹄子死了,为了香火,爹爹肯定会接她回来的。 等! 她要等! 她就不信了,老天爷永远站在小贱蹄子那边。 不消一刻,回了漪澜院。 李嬷嬷张罗着去小厨房做饭,叶蓁就拦了,“手痒的很,让我做点吃食给你们尝尝。在外头那半年,我可是跟大厨学过的,保证你们大开眼界。” 看她那么兴头,李嬷嬷就没有拦,“好好好,我们等着大开眼界。” 心里不舒坦,闲着更是愁,忙忙活活也就忘了。 哎,小姐心里苦啊。 半个时辰后,最后一道松鼠鱼出锅,叶蓁那边洗手洗脸呢,就听院子里热闹起来。 娘的,罗塞公主又来了? 菜刚好,吃都没吃一口呢。 哎,看来白忙活了。 那货一来,除了堵心就是堵心,哪还吃的下去啊。 “蓁儿,看来我是有福的,来的可真是时候!” 一听是彩云,叶蓁是长出一口气,擦了脸迎出去,“你上辈子肯定属猫的,闻着味儿就来了。” 彩云一双眼睛全盯着桌子了,“没看出来啊,你真是深藏不露!出去半年,功夫也会了,菜也做的高明了。不行,我得尝尝,这鱼看着可太漂亮了。” 净了手,迫不及待往嘴里松了一口,彩云一下子被征服了,“好吃!好吃!我还没吃过这么做的鱼呢!啊,你这是在庆祝吧?” 庆祝? 她有什么好庆祝的? 庆祝那朵白莲花不会再碍眼了? “你想多了!”叶蓁就摇头。 白莲花,在她心里一丝丝地位都没有,哪值得她浪费情绪。 彩云想说什么突又闭了嘴,扫一眼四周的下人就摆手,“你们都出去吧,留李嬷嬷在这伺候就够了。” 至于吗? 这么神秘! 算了,当着下人说三道四影响形象。 叶蓁微楞之后就恢复如常。 她懂,大家闺秀嘛,总得端着点。 屋里清净了,彩云终于有了机会,脑袋瓜凑过去低声道,“难道你这么高兴,不是庆祝那个罗塞的小妖精被刺杀了吗?” “……啊?”叶蓁惊的差点把筷子掉了,眼睛眨巴着满是不可置信,“你……你再说一遍?怎么了?” 看这表情? 好像不知道啊。 彩云有些蒙了,“我还以为你做菜是庆祝这个呢。我跟你说,那个罗塞的小妖精回驿馆的路上被人放冷箭了,我一听说就跑你这里来了。” “看你的样子就知道没射中。”叶蓁悠哉的继续吃菜。 没多少天,不过她已经把彩云了解的透透的了。 喜怒形于色,要是那个罗塞公主有个三长两短,甚至就见点血,这家伙就得高兴的蹦高。 彩云摸摸脸,“我脸上有字写着嘛。”随即郁郁的噘嘴,“哎,老天爷不开眼啊,不把她收走。也不是,是那个四王爷跟老天爷作对,要不,那小妖精没准就跟阎王报道去了。” 第168章 你算哪门子的嫂子1 还有门神的事? “奥,他又英雄救美了?” 叶蓁目光一凛,呵呵,行啊,马惊了就来个搂搂抱抱。 不知道这回救人,是什么姿势。 无论如何,她还是对美男计这种接受无能。 而且,那什么公主真真是重口味,门神那种都能拔上去。 “呸呸呸,她是狐狸精,哪美了!还有那个谁,哪来的英雄,纯属是狗熊!”彩云怨念的鼓起嘴巴,用力嚼巴了两口菜才平静下来,“这次不是他救的,不过,是四王府的人。听说突然冒出来十几个,还都是高手,跟罗塞的人一起把刺客收拾了。” “听说护卫死了好几个,打的可惨烈了。哎,那狐狸精可真命大,那么乱糟糟的,一根头发丝都没伤着。你说,那些刺客怎么就那么没用呢?” 叶蓁都给逗乐了,“哎呀,嘴上积德吧。反正她死活的也跟咱们没什么大关系。” “怎么就没关系,没有她,你也不会……哎,算了,那个四王爷也不是好人,毁了婚约正好。”说到此,彩云突然抿着嘴唇腼腆起来,一双眼睛全是想说又说不出。 “你怎么了这是?中邪了?”叶蓁无比纳闷。 平常爽快的很,突然怎么跟个抱着肚子等着下蛋的母鸡一样,一副便秘样。 “……哪有?”彩云把椅子往叶蓁那边挪近一些,近乎咬耳朵道,“嘿嘿,我偷听的。他们说那个六王爷对你很有意思,然后我想了想那几天的事,也觉得是啊。其实那个六王爷挺好的,你说是不是?” “咳咳……”叶蓁一口菜呛着了,差点惊掉下巴,猛咳了一阵,直到眼泪都要咳出来才缓过来,没好气腹背,“那个……你胡说什么?” 什么样的脑回路才能把她和个只见过一两天的人联系到一起? 哎,纯属添乱嘛。 彩云咬唇笑眯眯,“我哪有胡说。你想想,那几天他是不是老是帮着你。他还送了自己烤的肉,对了,那天那个碧玉豆腐也是他让人准备的。我就说嘛,七王爷那个人哪有那么贴心那么好,这回终于真相大白了。” 有吗? 好像那人是在她眼前晃悠过,可,没什么特别啊。 叶蓁依旧很蒙,频频摇头,“不可能。一共也没说多少话,再说了,咱们一直在一起,怎么不说是特地给你的呢。不可能,不可能,怎么说,婚还没退呢,我可是他嫂子呢。” “你算哪门子的嫂子!眼睛不瞎的都知道那个狐狸精才是。”彩云就撇嘴,随即两眼望天冥想,“哎呦,我真是太蠢了,一点都没看出来啊。现在想想,他还真是有机会就往你旁边凑合,看你的时候,眼睛都是笑的……” “喂喂喂,有完没完了,在哪听来这些有的没的!” 那边喋喋不休,叶蓁就虎起脸。 古人八卦起来实在吓人。 比现代人还吓人。 看见只鸡就能给造谣成大象。 哎,她可是当事人啊,最有发言权好不好? 她又不傻?一点都没感觉到,那肯定就是没有啊。 李嬷嬷也有些不开心,“那个表小姐,您可别拿我们小姐打趣,这可不是乱说的。传出去,我们小姐可就没脸见人了。” 不管怎么样,毕竟是皇帝赐婚的,若是传出去婚约还在就和小叔子眉来眼去? 那就没的活了。 “哎呦,屋里就三个人,李嬷嬷你肯定不会出去传,哪有人会知道?”彩云辩解,“而且,我真没胡说。是父亲和母亲说话我听见的,他们那么大年纪了,怎么可能随便传这些。” 李嬷嬷随即皱了眉头。 若是没看出什么来,作为舅父舅母,万万没有说出这些的道理? 她那几天也没有跟着去,那几个丫头回来也没人吱声,若是真的,这可…… 叶蓁捏捏脸,还是觉得做梦一样,“你没听错吧?” “我耳朵好的很,怎么可能听错。对了,我还听见,万岁已经跟姑父说了,说是你和四王爷的婚姻解除之后,把六王爷配给你。而且万岁还说,那个六王爷同意的,以后就住在相国府,给相国养老送终。你想想,那个六王爷要不是中意你,哪可能答应嘛。” 彩云特地加了十二分小心的附耳过去。 靠,天呐! 叶蓁木雕一般,整个人都不好了。 怎么可能! 怎么可能! 今天赐婚给四儿子,明天换成六儿子,这皇帝有点普吗? 不是说金口玉言? 奥,忘了。 那货隔一天就把白莲花换成了她。 这可…… 哎,还有那什么六王爷,眼瞎吗? 那么多名门淑女,一见钟情钟她? “爹爹没有跟我讲啊!” 刚刚从那边回来,一点也没透给她啊。 “那不是很正常,婚姻的事,姑父又不用跟你商量。”彩云颇不以为意,眉眼弯弯的摇头晃脑,“你是因祸得福啊,那个六王爷长得英俊潇洒,人品又正直,而且对你那么好,你啊,怎么会这么好运。” 这可不是闹着玩的,李嬷嬷还是不太信,“……表小姐,那我们相爷怎么说的,他应了吗?” “这个……”彩云戳手指,“那个……我就听见这么多,差一点被他们发现。姑父应没应,我不知道,不过,我觉得他肯定应啊。那个六王爷那么好,而且还能住到相府来,那不就是上门女婿嘛。姑父,没有不答应的道理啊。再说了,万岁想怎么样就怎么样,姑父估计也不能拒绝吧。” 有道理。 把厉害的儿子收回去,补偿一个不看重的儿子过来,很可能啊。 李嬷嬷信了大半,“表小姐,那个六王爷真那么好?” “当然是真的了。长得一表人才,而且一点架子都么有,特别关心人,而且做事情很有分寸。你看,他对蓁儿做了那么多事,为了不让人说闲话,可隐蔽了,我都没有发现……” 滔滔不断的夸赞中,李嬷嬷有些昏黄的眼睛越来越亮了。 这个六王爷看来真的很好。 “好了,停!”叶蓁当机立断用筷子敲了敲桌子,“别说了,吃你的饭。八字没一撇的事,你又没听全,可能爹爹拒绝了呢。” 她觉得相国爹应该是没有答应,上次门神的时候就跟她商量了,这次也应该不会自作主张的。 而且,相国爹知道她和门神那些过往,就算婚约真没了,也不会考虑门神的兄弟。 “呃……”正说到兴头上,彩云就有些意兴阑珊,正主又不开心了,她只能转换话题,“哎,对了,你做这些菜到底为什么啊?有什么高兴事?” “手痒了而已,做个菜哪来那么多讲究?” 不知怎么的,心里有些不安宁,找点事情做,才舒服。 哎,估计是被罗塞公主吓到了。 “真的吗?”彩云表示她不信,扭头看向李嬷嬷,“到底怎么了?让蓁儿这么有兴致。” “回表小姐,府里的大小姐去庵里剃度去了。张嬷嬷刚去送的,还没来得及给尚书府送信去。” 说起这个,李嬷嬷笑的很是舒心。 少了这么个祸害,小姐在府里就不用提心吊胆了。 “啊!难怪呢,这可是大大的好事!”彩云手指点着提高了音量,“哎呦,是得庆祝庆祝。等回去的,我告诉祖母他们,他们肯定也很开心。” “就是想做个菜,哪是因为她啊!”叶蓁咽下去一口羊肉羹,无奈争辩。 “哎呀呀,跟我还来虚的。”彩云依旧笑呵呵,“管你因为谁,我得多吃一点,吃到你做的菜可是不容易的。” 得了,算是跳到黄河也洗不清了。 叶蓁也懒得再强调,“那你得快点吃,要不,一会儿那个罗塞公主来了,你肯定吃不下了。” “你说什么?她要来?”彩云瞪大了眼睛,“啊,肯定是来找你麻烦。这个狐狸精,讨厌鬼。” “什么叫要找麻烦,她上午已经来过了。你没发现,我墙上的画都没了吗?她说要临摹,然后拿下来泼了墨汁,还有我屋里的衣裳首饰,都遭了秧。” 叶蓁真的很头疼这个。 要不,人一来就直接认怂,说明天就去退婚? 彩云突的一拍桌子,“你忘了,她刚被刺杀来着。估计啊,她肯定躲回去,不敢出来的。” “我怎么觉得她胆子没那么小呢。”戳戳碟子里的菜,叶蓁头都没抬。 那个货,一贯玩的就是嚣张。 几十个护卫带着,再有门神一堆人暗中保护,躲家里当缩头乌龟? 根本不可能啊。 漪澜院,小厨房。 “看着差不多了,来,烧水吧。多烧一点,半锅水。” 瞧了瞧木桶里已经分离好的面浆,叶蓁就招呼紫苏。 紫苏也不知道一早晨小姐在捣鼓什么,只是点头,“是。” 葫芦瓢慢慢把桶里的水撇出去,叶蓁已经快安奈不住心里的激动了,凉皮,很快就要好了。 “小姐,小姐,那个罗塞公主又来了,小厮跑来说,已经快到了。” 门口绿翘一嗓子,叶蓁的瓢吓得就脱了手。 昨天下午都说了今天早晨爹爹就去退婚,这货怎么还来? 第169章 你算哪门子的嫂子2 难道还担心她用骗人拖延? 不管怎么样,为了小厨房不被荼毒,叶蓁飞也似的跑了出去,边扯头上的包布边往屋里冲。 “叶小姐,我是狼吗?看见我就跑!” 琪琪格已经进了门,一脸chun风得意的喊起来。 哼,哥哥还埋怨她来闹,怎么样,一天就成了。 姓叶的父女两个,也不怎么样嘛。 也不能再往里跑,叶蓁就把扯下来的头布扔给绿翘,扭身对着那个笑容灿烂到要炸裂的人行礼,“见过公主。” “免礼吧。”琪琪格昂着下巴傲娇的摆手,笑容灿烂甜腻的像一朵绚烂的玫瑰花,“我们是朋友嘛,不用那么多繁文缛节的。对了,相国大人已经请求万岁把你和澈哥哥的婚约取消了,相国大人忙碌,估计还没有回府,我特地来告诉你一声。” 谁用这货来告诉! 她们家的事情,难道她不知道嘛。 这是新人笑,等着看旧人哭吧? 叶蓁偏偏展颜一笑,“多谢公主殿下。外边日头大,请屋里坐。” 琪琪格眯眼,虚伪的女人,竟然还笑的出。 算了,目的已经达到,打一棒子得给个甜枣,她压下心底的嫌弃,很是热络的过去挽起叶蓁胳膊,“好啊,反正还早,跟你聊一聊也好。昨天弄坏了你的画,回去很是过意不去,特地寻了几幅送过来,你看看,满不满意。” 被强势的挽着往前走,叶蓁全身的鸡皮疙瘩一层接一层,这货又要做什么妖? 还送画,明明是黄鼠狼给鸡拜年。 余光扫到旁边有些惊恐又有些警惕的脸孔,琪琪格更加爽朗的笑起来,“咱们是朋友啊,你自在一点,我又不会吃掉你。” “……呵呵,我就是不习惯别人靠我太近。”朋友,这样的朋友还是算了。 老鼠和猫做朋友,呵呵。 很快进屋,叶蓁终于解脱,分头落座,就见罗塞侍女真的用托盘托了五六轴画送上来。 想想曾经写那么首诗骂这货,她突然警铃大作。 这货不会弄些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要强行挂墙上吧? 呵呵,好幼稚。 琪琪格亲自把画绳子解开,“看,这幅如何?” 惟妙惟肖的鱼游浅水,真的一般,跃然纸上。 意外,好的让人意外。 叶蓁就一头雾水的点头,“很好。” “我特地跟澈哥哥要来的,想着你就会满意。”琪琪格娇俏的笑着,美丽的脸孔上红霞浮现,“傍晚我让人送信给澈哥哥,一早,他就派人送了来。我要的东西,自然送来的都是精挑细选的,哪会不好。” 原来是过来秀恩爱的。 叶蓁心里呵呵呵,能不能再无聊一点? 秀恩爱死的快,不知道啊。 低头看画不搭茬,心里不舒坦吧? 琪琪格笑的直接合不拢嘴,“今天特地来看看你,恐怕我接下来要忙了。和亲的婚书差不多拟好了,下午不宣读,最迟也就明天。到时候离成亲的日子也就近了,三几天的功夫,光那些嫁妆都有的收拾……” 叶蓁摸画的手就顿了顿,呵,还真是迫不及待呢。 等着她退婚的时间,那边的婚书都拟好了。 和亲的婚书,那可是关系到两个国家之间的,只要昭告出来,除非两边打起来要不就是一边人死掉,肯定不会轻易更改。 那就是板上钉钉。 下午,最迟明天,很近了呢。 这么短的时间,想改变什么,很难了吧。 罗塞和天启打起来,肯定不可能。 门神不可能挂掉,罗塞公主? 那么多人护着,肯定也不会。 那,好像也没有什么余地了。 呵呵,难道说,她还是被门神骗了。 哎,人心难测,人心更是易变。 关键时刻,才能看清内心想要的吧? “喂,你想什么呢!”琪琪格见那边目光定定的,就伸手过去到面前晃悠,“难道在想我出嫁时候的场面?不用想,到时候直接去看就是了。王府离相国府不算远,十里红妆的,没准还会在你们府门口过呢。” 叶蓁往后仰了仰,缓过神来,扯出一抹不自然的笑,“……我大门不出二门不迈,恐怕看不到呢。” “是哦。”琪琪格故作叹息,随即宽慰起来,“其实看别人的也没意思,你总会出嫁的嘛,到时候看自己的。相国这么疼你,现在你可是他唯一的女儿了,你出嫁的时候,他肯定让你风风光光的。” “对了,我到时候肯定能去看你拜堂,你嫁给六皇子,还得喊我一声四嫂呢。以后咱们也是一家人,要常走动哦。” “你说什么啊?”叶蓁急的猛抬头,漂亮的眼睛里满是不可置信,甚至是怒火,“我什么时候……公主你不要造这个谣。” 琪琪格凝眉,一瞬不瞬的看过去,“难道你还不知道?相国大人没有告诉你?这事是宫里透出来的,恐怕知道的也不少人了。万岁看重相国,你和澈哥哥不般配,又找个般配的给你。” 知道的人不少了? 奥,彩云昨天就从尚书那里听说,被人知道当然也不奇怪。 说不定是那皇帝为了拉拢大臣,显示他是个体恤大臣的好皇帝,特地放出来的呢。 叶蓁倒也懒得纠结这个,这是这样…… 可麻烦了。 皇帝那么说,爹爹应该不会答应吧? 万一要是答应了,她可怎么办啊? 就算是有个现代灵魂,男女授受不亲什么的一点也不在乎,可她没有重口到,和哥哥做了那样的事,再去嫁给弟弟。 想想,她都恶心的慌。 还是什么鬼一家人,抬头不见低头见的,要真那样,她会疯掉。 “……婚姻大事都是父母之命,爹爹自然不必告知我。”她现下只想把这公主敷衍走,相国爹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不问个清楚,她心里不踏实啊。 魂不守舍的模样,看来对婚事不满意啊。 难道还惦记她的澈哥哥? 哼! 惦记也白惦记。 琪琪格打了胜仗一般挺直了腰杆,眼角眉梢都藏不住明媚,“那天看你和那个六皇子相谈甚欢,很是般配的啊。现在知道要嫁给他,有没有很开心啊?” 开心个大头鬼! 跟个小逗比逗嘴实在没意思,叶蓁就扶住了额头做痛苦状,“公主,我头疼病犯了,看来不能陪您聊天了。” 装! 竟然装病! 琪琪格心情好,不想计较,就起身,“我还有事,就不打搅你了。反正以后见面的时候多的是,咱们会是一家人,缘分呐。” 一堆人浩浩荡荡走了,李嬷嬷就凑上去,“小姐,您这是?” “我好的很,装的。”叶蓁迅速恢复如常,“对了,让人去前头看看,爹爹回来没有。” 李嬷嬷出去吩咐了小丫鬟,又返回来,压低声音道,“表小姐不是说那个六皇子品貌绝佳,小姐,您这是因祸得福啊。” “nai娘,你也跟着乱讲。”叶蓁郁郁的起身,径直又去了厨房。 心有些乱,还是找点事情做吧。 “小姐,水已经烧开了。” 紫苏尽职尽责,看叶蓁进屋,就恭敬的迎上去。 “好,继续烧着。” 叶蓁应了就摞上去袖子,把澄清过后把水倒出去的淀粉浆搅合均匀,大铁盘子里刷上薄薄的一层芝麻油,用勺子舀了两勺粉浆在大铁盘子里晃平,放锅里隔水蒸。 一盏茶的功夫,铁盘子拿出来放盛着凉水的大木盆里降温,接下来就是一张透明劲道的面皮。 “小姐,这样就可以了吗?可以吃了吗?” 紫苏几个都围了上去,很是好奇。 “晾凉切成面条那样拌着吃,调料我准备了好多,一会儿你们负责吃就好了。” 一张面皮好了,离着凉皮吃到嘴里又近了一步,叶蓁也是很开心。 “小姐,相爷还没有回来,奴婢告诉小丁子了,只要相爷回来马上到咱们院子说一声。” 门外小丫鬟回来禀报,叶蓁就点头,“很好,你去吧。” 相国爹没回来,她也没事做,继续忙碌她的凉皮大业。 大半个时辰后,面皮厚厚的摞成小山包,所有粉浆用光,她只能收手了。 指挥着红袖几个焯了绿豆芽和青菜泡凉,一张张面皮切成条,面筋切小块,叶蓁就做了第一个吃螃蟹的人。 拌上能找到的十来种调料,往嘴里送的瞬间,她激动的甚至筷子都有些哆嗦,有种瞬间穿越回去的错觉。 各种糟心事,一波接一波,她对古代真的怨念了。 一口进去,咀嚼,本来只是想找点心理慰藉,意外之喜的,竟然很美味。 稍有点苦的辣艾子油代替辣椒,效果比想象的好。 “小姐,您怎么哭了?” “小姐……” 她这里喜滋滋的吃,旁边几个是又惊又急。 哭了? 是她吗? 好像说的是她。 叶蓁不可置信的抹抹眼睛,湿湿的。 靠,吃个凉皮竟然哭了。 她怎么是这么个多愁善感的人。 “……是太好吃,我被好吃哭了。”擦干净眼泪,她尽量说的非常诚恳。 被好吃哭了? 众人简直觉得耳朵出了毛病。 面面相觑过,见大家伙都是不可思议的表情,才确定没有听错。 鬼才信呢! 哎,小姐肯定是难过了,憋着不肯说。 瞧瞧,憋久了,眼泪都出来了。 虽然是不要脸点,叶蓁还是继续强调,“真的,是真的,好不容易吃到这个,太激动了。不信啊,等着,我给你们弄一碗尝尝。” “小姐,您要不,还是回屋里歇着吧。” 李嬷嬷脑门的皱纹都快能夹死苍蝇了,哎,小姐哦,成天的被罗塞公主欺负着,太憋屈了。 好端端的,婚事被抢了还不能说,还得由着那公主胡作非为,任谁,也受不了啊。 众人都是这么想的,一个个都是同情。 “喂,我很可怜吗?你们这么看着我。” 叶蓁满脸黑线,“哎,nai娘,先给你。可能眼泪被艾子油呛得,给你少弄一点。” 得了,小姐怎么痛快点怎么来吧,李嬷嬷勉强的挤出一丝笑,比哭恨不得好难看,“劳烦小姐给我弄吃食,折寿哦。” 入口,软糯弹牙,酸甜香辣,开胃的很,不禁的,李嬷嬷咧了嘴,“哎呦,别说,这吃食还真好味。” 李嬷嬷这么一说,剩下的一个个全是期待。 叶蓁瞬间化身食堂打饭小妹,“艾子要不要?蒜要不要?小葱?芫荽?” 不消一刻,院子里人手一份。 坐桌边吃着自己的,叶蓁眼泪又要下来了。 不容易啊,有种进了现代凉皮店的感觉。 她吃的不是凉皮,是感觉。 要是再有炸鸡排、麻辣烫,那就更完美了…… “小姐,相爷回来了。” 丫鬟一声禀报,把叶蓁从如何复制更多现代小吃的幻想中拽了出来,正事要紧,她立马擦了嘴往外走。 路过厨房,顺手拌了份凉皮,让红袖拎上。 这个爹着实对她不错,偶尔孝敬一下也是应该的。 一路疾走进了前院,瞬间,她便惊呆了。 树下石桌边和爹爹对坐的人? 一袭白衣,背影就透着端正,这人好像…… 如果还有怀疑,看看站在一旁指手画脚那个,她不信也得信了。 不可一世,一看就非常讨人嫌的,不是七王爷是谁。 那那个白衣裳的,就是六王爷了。 再一想彩云和罗塞公主那些话,她一点走过去的欲望都没有,扭头就要往回走。 往漪澜院报信的丫头可真该罚,有客也不说清楚。 “喂,走什么啊!来!正愁没人搭理我呢!” 褚元琪眼尖的很,一看来人,兴奋的喊起来。 嗓门大的,惊飞了树上的鸟。 叶蓁怨念的想哭,心里有把那个熊孩子痛打一顿的冲动。 可,这种情况下走是走不了了,只能任眼泪在心里流成小河沟,硬着头皮走上前去。 有褚元琪咋咋呼呼,一旁对弈的两人也投过去视线。 叶相国依旧端坐,褚元净却历时站了起来,负手而立,眼神飘过去就收回,似是有些不自在。 低眉顺眼的走过去,叶蓁就福身,“见过六王爷、七王爷,爹爹。” 褚元琪乐呵呵摆手,“免礼免礼,别总是拜来拜去的,多麻烦。” 以为她乐意呢,叶蓁在心里白眼翻上天,起身迅速看向相国爹,“爹爹,女儿做了一些吃食给您送过来。不知您这里有客,先回去了。” 红袖见状,就把食盒递给院子里的下人。 叶相国也知女儿留下不妥,就点头,“去吧。” 叶蓁如蒙大赦,扭身刚要往回走,却被拦下了。 褚元琪拎着没了盖子的食盒挡在前头,“这东西是什么啊?我怎么没见过。看见我们在这,也不张罗多送一些过来,小气死了。围猎那时候,你可没少吃我们的肉,哼,忘恩负义你。” “七弟,叶小姐又不知咱们在这里,你休要胡言!” 褚元净忙出声训斥。 死熊孩子,人家的东西说翻就翻,一看就是,从小没人打那种类型。 叶蓁心里气,面上还得赔笑,“我不知二位大驾,一点粗糙吃食,恐怕您吃不惯的。” “相国和六哥下棋也没工夫吃,这个就算我的,反正你做的,相国那份你再送嘛。”褚元琪说着话,毫不客气的把盘子端出来就下筷子,吃东西还都不上他的嘴,“哎,看我对你多信任,也不怕你下毒……哎,不错,挺好吃的!你做的啊?没看出来你还会做饭……喂,你那是什么表情啊,还舍不得啊!就一碗饭,怎么那么……” 叶蓁的脸色还真不怎么好看,“那个,我是给家父送吃食,难道会下毒不成?” 娘的,这种熊孩子,绝对该回炉重造。 带着这么个不争气的兄弟出来,褚远净更是绝得没脸,“叶小姐,你大人大量,不要跟他一般见识。” 两个都来教训他,褚元琪一贯吃软不吃硬,猛的咽下去嘴里的凉皮,傲娇的白眼翻上天,“干什么干什么!两个一起欺负我!就一碗饭,你们俩至于嘛。鱼找鱼虾找虾,你们两个小气鬼还真是一家。” 褚元净急切制止,“七弟,闭嘴!” 叶蓁已经想捂脸了,不会说话就把嘴缝上,这个死熊孩子,为什么不是哑巴。 毫不犹豫绕过去,走,她要马上走。 “蓁儿,正好爹爹有些饿,若是还有,再差人送两份过来。” 叶相国不动声色,开口道。 这个爹又来凑什么热闹? 叶蓁也没工夫细想了,只得再回身答应,“是,女儿这就让人送来。” 女儿疾步带人离开,叶相国偷眼瞧见六皇子依旧没有收回的眼神,暗自点头。 “来,六王爷,咱们继续。” 褚远净谦恭的伸手,“相国大人,到您了。您棋艺了得,才开局,我这就要招架不住了。” “老夫没有老糊涂,六王爷是留着余地呢。”叶相国撵着胡子弯了唇角。 一旁褚元琪端着盘子吃的嘴唇红艳艳,哼着就撇嘴,“拍马屁。” 不过,他声音很小很小。 要是闹狠了,六哥会抛弃他的吧。 哎,就是不闹,估计也快了。 姓叶的小丫头嫌他呢,六哥肯定也得被带跑。 其实,四嫂变六嫂? 对他来说,其实,没区别嘛。 挺好挺好。 什么也没问到,叶蓁一路都有些忧心忡忡,回去拌了两份凉皮,闲不下来,又开始捣鼓麻辣烫。 心情不好,她继续一些重口味的东西缓解一下压力。 绿翘和白音主动拎起食盒去送,出了漪澜院到了没人的地方,绿翘就皱了眉头,“白音姐,那个公主可是说主子和叶小姐的婚约没了,那咱们?” “……召咱们回去再说,现下还是该怎样怎么。” 白音略一思索就道。 “那天主子还来找叶小姐,我还想着他们还有戏,没想到啊。主子应该很喜欢叶小姐的啊,哎,最后还是抵不过权势。白音姐,你看见没,听说万岁要把她许配给六王爷的时候,叶小姐好像不高兴的,她是不是放不下咱们主子啊?好好的两个人就这么散了,可惜,真可惜。” “主子们的事情,咱们不要议论。” “婚约都没了,叶小姐跟主子一点关系都没有了好不好?哎,叶小姐好可怜,等来等去,最后落个这个结果。前几天可能还想着主子不会放弃她,一天天还挺开心,今天那个公主一说退婚了,你看她,吃吃的东西都哭了。” “那能怎么样,咱们就是个保镖,又帮不上什么。其实那个六王爷挺好的,在行宫那边一回回帮着叶小姐,要是能嫁给他,这个叶小姐也是大大的福气。” “是,我刚才特地看了,那个六王爷眼神一直往叶小姐身上看。对了,相国能拉着人下棋,看来对那个六王爷也很满意的。万岁和相国同意,婚姻都是父母之命,那叶小姐两个,不在一起都不可能吧。” 白音就叹口气,“可能吧。哎,当一天和尚撞一天钟,今天的事情还是要传过去的。没准最后一回了,还得舍不得这个叶小姐呢。” 第170章 哎,说好了不打脸1 日头偏西。 叶相国迈着四方步就进了漪澜院,顿觉十分诡异。 怎么一个行礼的下人都没有? 四下张望,都在小厨房那边,里里外外的围着,叽叽喳喳,好不热闹。 院子里还香气扑鼻。 不同于别家小姐的花香,女儿院子里,满满的都是油香,透着一股子甜。 “咳咳!” 他只能清清嗓子,试图引起那边的注意。 男子的声音! 众人皆惊,扭头一看来人,行礼的呼啦啦一片。 叶相国就摆手,人群散去,他迈步过去,更是惊的合不拢嘴。 女儿袖子挽起,系着围裙,头上包着绸布,活脱脱就是个厨娘打扮。 不是像,就是。 手里攥着一把柳条笊篱,正忙着把油锅里的东西往外捞,稳稳当当,甚至行云流水。 “爹爹,等等,等女儿把炸糕捞出来啊。”边忙活,叶蓁还挑眉招呼着,“来的正好,新出锅的,一定要尝一尝。” “……好。”愣了愣,叶相国才心酸的点头。 哎,好好的一个闺女,瞧瞧,这几天给磋磨的,性情都变了。 别说以前,就是回来这不到两个月,也从没见过窝在厨房的时候啊。 心疼。 他是真心疼。 很快,叶蓁忙活完,端了一碟子炸糕麻球回厅里。 丫鬟们上了茶来,叶相国就把下人都屏退了。 “来,爹爹,您尝尝。” 在女儿殷切的目光注视下,叶相国没有胃口还是故作开心的吃了几口。 或是女儿心意难得,或是甜食让人愉悦,食物入口,他还真的纾解不少。 “不错,不错。”擦了嘴喝了两口香茶,叶相国话锋一转就转入正题,“蓁儿,你那会子去找为父,是有什么事吧?” 叶蓁喝口茶水把嘴里的油腻去掉,就点头,郑重中透着一丝担忧,“没错,女儿的确有事要问您。那个罗塞公主上午又来了,她说……她说万岁要把那个六王爷配给女儿。她还说,这事不少人都知道了。” 说着话,她的目光就一瞬不瞬的看过去,心已经提到嗓子眼。 毕竟,这个爹爹把六王爷留在家里下棋,怎么看怎么有些把人家要当一家人的感觉。 明知闺女和哥哥已经有过一段,婚约刚刚一解除,无缝对接的就能把弟弟拉来当女婿,不得不说…… 这个爹爹真是不拘小节的可以。 反正,她一个现代人,都是自叹不如的。 好混乱。 好尴尬。 “的确。”叶相国微黑严肃的脸上浮现一抹无奈,“肱骨之臣,无论如何,万岁还是要顾忌一二的。那君恩,也不是那么容易推掉的。” 听话听音,看来爹爹也是不赞成的。 也想推掉。 叶蓁眼睛就亮了,“爹爹,您有什么法子推掉?” 女儿这是不愿意? 看那时候在围场,两个人相处很融洽的啊。 叶相国略一思索就端起茶杯,视线低垂没有看向女儿,“蓁儿,为父觉得,那个六皇子品貌尚佳,不失为个好归宿。” 什么! 好归宿! 难道真的…… 叶蓁急的蹭的站起来,“爹爹,您不会答应了吧?” “莫急莫慌,蓁儿,你坐下说。”吹了吹碗里的茶叶,叶相国心就是一沉,莫非,女儿还想着那个四皇子? 傻孩子啊! “蓁儿啊,爹爹已经把你和四皇子的婚约退掉了,当时四皇子也在的,一声都没有吭啊。” “他那时候信誓旦旦的跟为父夸下海口,说是会如何如何,才几天啊,怎么样,狐狸尾巴就露出来了。四皇子心思太重,儿女情长的入不了他的眼,不管娶谁,都是他权利的垫脚石罢了。” “婚约没了,和亲的婚书已经拟写好,最迟明天上午,罗塞公主就会是新的四王子妃。依爹爹看,这事没有丝毫更改可能,蓁儿啊,你就死心吧。” “那……那也不能让我和那个六皇子搅到一起啊!他们是亲兄弟,不行!绝对不行!”叶蓁手握成拳,近乎脱口而出。 门神可以为了权势无所不用其极,人各有志,她不埋怨,只是恶心的不想看见罢了。 要是那个六皇子搅合进来,那以后…… 她这辈子都逃不脱被门神那人渣欺骗的阴影了。 简直想想不出啊。 “亲兄弟又怎样?你又没嫁过去,就是一纸婚约而已,婚约没了,一切就是烟消云散。你和六皇子郎才女貌,难得的,他闲云野鹤,品性端正,嫁给他,没有勾心斗角,日子肯定舒心。爹爹看的出来,他对你很是心悦,再有万岁做主,名正言顺,没人敢非议的。” 叶相国十分不以为意。 可叶蓁简直欲哭无泪了,“爹爹,女儿和四王爷哪是一纸婚约那点事啊,您又不是不知道!” 叶相国郑重的目光一凛,“蓁儿,以前的事情已经过去了,你要记住,你和他没有干系。白玉碟为证,你是个清清白白的大家闺秀。他有错在先,断不敢出去胡乱说道,已经吃了哑巴亏,你总该为自己打算打算的。” “叶家现在只有你一个女儿,为了九泉下你的娘你的祖母,你也该好好生活,要嫁,还要嫁的好。六皇子不参与皇位之争,以后不管谁做了皇帝,他都不会受到牵连,嫁她,可保你一世平安富贵荣华。你嫁给他,爹爹也算放心了。” “爹爹,女儿不想和皇家的人扯上关系!” 一辈子的事,叶蓁据理力争。 女儿很激动很抗拒,叶相国爱女心切,只能铩羽而归,撵着胡须叹口气,“哎,也罢。看来是爹爹多此一举了,本想着,你对那个六皇子会满意的。” “那……爹爹,万岁那里?” 叶蓁重新又有了希望,古代,有个这么开明的爹,真是比天降红雨都难得了。 “雷霆雨露皆是君恩,爹爹直接拒绝也是不好,好在,一个拖字诀,用你没有康复先养病敷衍过去了。本想着先品一下六皇子的人品,看你这般,爹爹会尽快疏远他的。” 这么好的爹,叶蓁真的有一种抱上去亲一口的冲动,不过,怕这人受不了这份刺激,还是忍了,一张笑脸笑的灿若朝霞,“爹爹,您真是这世上最好的爹了!” 女儿开心就好,叶相国也笑,“哎,可怜天下父母心哦。对了,四皇子的事情,你也该放下了,天下好男儿多的是,爹爹肯定给你寻到中意的。” “爹爹,女儿还小啊,一直陪着您就很好了。”对待结婚,还是在古代结婚,叶蓁这回是真的很抗拒了。 府里现在也没了那朵白莲花,说白了她就是天啊,结婚? 她可没有那么傻。 出嫁从夫,纯粹是给自己找罪受。 叶相国吸了一口气,端详了女儿一下,掩不住的担忧,“蓁儿啊,你是不是放不下那个四王爷?爹爹跟你讲,他以前无论多好,那都是骗你的。你看一遇上事,他立马把你踢到一旁,任凭你被人嘲笑被人欺负,这种人……” “爹爹,没有!绝对没有!女儿说了,根本不想跟皇家的人有牵扯,上次要不是您劝着,女儿哪会答应啊?退了婚正好,以后女儿倒是自在了。女儿就是不想那么早出嫁,想躲在家里陪着您。” 叶蓁毫不犹豫打断,一双眼睛睁得大大的,满满的都是真诚。 被渣男骗还要对渣男念念不忘,守身如玉? 靠,她脑袋可没病。 叶相国看不出破绽来,只能信个大概,“那就好。你岁数还小,爹爹以后慢慢给你物色。你啊,就好好在府里弹弹琴写写字,厨房里烟熏火燎的,就不要去了。” “爹爹,女儿喜欢啊,真的,做饭可有意思了。还有啊,院子里的人,都可喜欢女儿做的吃食了……” 叶相国笑的无可奈何,“傻女儿,人家那是哄着你玩儿呢。好了好了,别生气别生气,好吃,你做的可好了……” “砰砰砰!” 门外有些急促的叩门声,打断了父女两个谈话。 朝门口看去,就见李嬷嬷推门进来,“相爷,前头小厮来报。宫里派了人来,让您马上进宫去,说是万岁有要事。” 叶相国就是一愣,这个时辰了,能有什么要事? 既然宫里来了人,他也不敢耽搁,起身大步离去。 反正有什么事情都跟她无关,既然相国爹已经答应不会让她嫁那个六皇子,她也没什么可担心的了。 无事一身轻,叶蓁开心的如出笼的鸟。 脚步轻快的简直要飞起来,“nai娘,羊肉和鱼肉剁成泥没有?不行,我得去看看,要不,天黑之前吃不到了。” 开心成这样,看来还是相爷有办法啊。 小姐高兴就好,李嬷嬷历时满脸堆笑,快走几步跟上去,“好了,正汆丸子呢。” 果不其然,进到厨房里一瞧,锅里的鱼丸已经圆滚滚飘起来了。 “不用煮太久,可以啦,捞出来吧!” 听到喊声,不善厨艺的绿翘就端了盆子过去。 叶蓁突然想起什么,让李嬷嬷看着干活,就把绿翘三人招呼回屋里。 也不藏着掖着,直接开门见山,“你们也知道了,我和你们主子已经一点关系都没有,所以,你们是不是也该回去了?” 绿翘和蓝灵就看向白音。 白音站出来一步,呃首,“叶小姐,上头还没有命令下来,恐怕我们还不能走。” 叶蓁痞痞的翘起来二郎腿,窝在椅子里瓜子磕的顺溜,“我的地盘听我的,初一管不到我这里,你们家主子也管不着。你们的任务是来保护未来四王妃,现在我都不是了,估计,罗塞公主那边缺人手,正盼着你们去呢。” 蓝灵委屈巴巴的抽了抽鼻子,“叶小姐,这么多天我们几个没功劳也有苦劳,您就这么赶我们走啊。” “喂喂喂,哪是我要赶你们走啊,是咱们缘分尽了。”吐掉嘴里的瓜子壳,叶蓁扶额,“没准那边不想表现的太绝情,不好意思立刻就叫你们回去,哎,善解人意的我啊,只能再善解人意一次了。回去吧,省的我总有一种被监视的感觉。” “对了,虽然你们监视我,半夜还放不该进来的进来,总是吃里扒外。不过,总是相识一场。别的没有,银子我倒是不缺,临走,我会让李嬷嬷多给你们一些的。” 第171章 哎,说好了不打脸2 三人面面相觑,还是白音出头,“……那个,叶小姐,容我们一天吧,我们跟上头禀报一下。” 哎,的确,这个叶小姐有赶人的理由。 婚约都没了,没有留她们几个在身边的道理啊。 “就一天啊,明天这时候你们要是还在,我可真赶人了。好了,你们也算有口福,晚上咱们一起吃个散伙饭。走了,一起干活去,很快就能好了。” 人家就是听命令行事,叶蓁自然也不会去拼命难为。 最后的最后,她还是给了十足的笑脸。 跟着往外走,三人更是面面相觑,一头雾水。 这个叶小姐,怎么又开心起来了? 好像对于和主子婚约解除并不怎么在乎啊。 “轰隆!” 一声炸雷,惊了夜的静谧。 在厨房忙活一天的人睡得很沉,只是微皱了皱眉头。 翻个身,吧嗒一下嘴,又睡过去了。 呼吸很平稳,睡的很香嘛。 撩开帷幔坐在床边,褚元澈摇头苦笑。 他真的在小丫头心里一点点都占不到,婚约没了,吃得饱睡得着的。 不是开心是什么呢? 回府看见这边传过去的消息,虽然不太信,可他还是着实激动了一下。 眼巴巴赶过去,却是这幅景象。 莫名的,心里酸酸的,不是滋味。 “醒醒,醒醒,蓁儿,醒醒……” 叫都叫不醒,他更怨念了。 只能摸索着隔着锦被拍了拍,“醒醒,蓁儿……” 千呼万唤中,叶蓁终于有了意识,模迷糊糊睁眼,“嗯……”不耐烦的嘤咛过后,钻入耳朵的声音让她瞬间清醒了。 顿时,心头火气,蹭的坐起来,也不管三七二十,一爪子就挠过去。 娘的,这样了还敢来。 干什么! 她难道还有什么可骗的? 好像,除了骗个滚床单,她也没啥可骗的了。 无耻! 娘的,人能无耻到这样,也是天下无敌了。 一声不吭就动手,稳准狠的,褚元澈没有防备。 离得实在太近,他是躲了,可还是没躲利索。 耳边边上被指甲划过,火辣辣的疼。 而且,他感觉到了湿润。 挂彩了,无疑。 又有风要到,他这回可不敢怠慢了,直直的往后仰,躲过。 “哎,说好了不打脸,你怎么……” 没等他抱委屈,夺命连环脚又到了。 褚元澈也是无语了,自动自发的落荒而逃,站到床下去。 能让他这样认怂的,全天下,也就这一个了。 “滚,不要脏了我的屋子!我现在跟你一个铜钱关系都没有,你要是不滚,我告诉你,我可喊人了!” 木枕头抱在怀里警戒,叶蓁喘着气咬牙低吼。 娘的,又踢又踹的,累死她了。 “听我说,你听我说好不好,等我说完了,你要是觉得我该打,我随便你打。” 床上有个暴怒的小狮子,褚元澈只能伏低做小。 院子里的下人,都处理妥当了。 他是怕初一几个,要是听见他被骂的孙子一般,以后,就没脸见人了。 那几个都同情小丫头同情到不行,其实,他才是那个该被同情的好不好? “能不能不要逮着一个骗,我跟你说,我也没什么让你骗的了,您就高抬贵手好不好?放心,我什么都不会说出去的,您呢,就带着那三个,该去哪去哪!” “又是我骗你,我真没骗你。跟你说,事情已经办好了。本来累的很,今天不想过来的,听说你不开心了,我大半夜才来的。什么都没说呢,就一顿打,还有没有好人活的道啊。” 褚元澈越说越觉得委屈了,幸好,事情解决了,要不,他连来都不敢来啊。 他就那么不值得信任吗? 事情已经办好了? 什么事情已经办好了? 难道…… 想到某种可能,叶蓁马上就给拍飞了,依旧怒目,“谁要听你的鬼话,反正咱们婚约已经没了,你快滚。” “罗塞公主很快就会是父皇的妃子,没了她,咱们的婚约过段日子再续上就是了。哎,你看在我也着实不容易的份上,你就放我一马好不好?” 明明高很多,褚元澈却觉得他矮半截,没办法,这回的事情,不论如何,是让小丫头受委屈了。 是他没本事,做的不够好。 叶蓁脑袋突然有些不够用,她使劲搓了搓脸还是一头雾水,“你说什么啊?那个公主说,你们的和亲书最晚明天就昭告出来了。怎么会……爹爹也那么说的啊,他肯定不会骗我……喂,你又来骗我!” “也不用瞒你,今天罗塞公主和父皇被人堵在床上,你说,她不给父皇做妃子还能怎么?”一点点解释肯定不行了,褚元澈只能釜底抽薪,来个狠的。 堵在床上! 一男一女,好劲爆! 叶蓁眨巴眨巴眼睛,咬着手指思索。 门神应该不会造这种谣骗她,那就是真的。 顿时,她好奇心爆棚,“那个,他们俩怎么会在床上?他们俩做什么?” 褚元澈是聪明人,那边有了台阶,他立马爬上去,撩开帷幔摸索着就坐过去。 “喂,谁让你上来的!下去!下去!” 那点小劲头,褚元澈根本不在意,麻利的蹬掉靴子就懒洋洋的趴在床单上,“这几天累死了,让我歇一会儿啊。喂,别拧别拧,疼……人肉啊……我跟你说,我慢慢跟你说……” “你快说,再不说,可就是编瞎话想骗我。快点,我可不会给你胡诌的机会。” 叶蓁对这种八卦事特别好奇,很是乖巧的静静坐好一边。 期待! 万分期待! 褚元澈扭动扭动身体,找了个最舒服的姿势才开口,“皇后弄了个赏花会,琪琪格也被邀请去了,然后中了皇后的圈套。至于他们俩在床上作什么,你说,一男一女赤条条,能做什么?嗯?” 这个,要是给他机会,他倒是可以表演一下。 可惜,小丫头估计不会配合。 哎。 弄个什么诗会的,偷偷对个不顺眼的姑娘下手,反正就是弄晕啊什么的,找个什么猥琐的货毁了人家清白。 然后就不嫁也得嫁,还得是什么小妾什么的。 而且每次算计的都是女主,最后女主都将计就计,恶毒女配被算计了。 靠,狗血撕逼小说,必备桥段。 可是,罗塞公主不是小透明啊,战斗力怎么可能那么渣? 好奇心没有得到满足,反而疑窦丛生,叶蓁一脚又踹过去,“喂,说清楚点,要不我觉得你还是在骗我。人家可是公主,那么多高手护着,吃饭喝水都自带餐具,皇后要想算计她,哪那么容易。还把她和万岁算计到一起,听着好假好不好!” 褚元澈吃痛咧嘴,“嘶……哎,轻点轻点。不好算计也不是没有空子可钻,皇后可不是吃素的,再说了,她没那个本事,不是还有我嘛。” “……你们两个合伙!”叶蓁简直要惊掉下巴,眼珠子差点瞪出来。“你们两个一贯水火不容的,竟然有狼狈为jian的一天!” “什么狼狈为jian,你啊你,对我,就没有一句好听的。”褚元澈无奈叹息,尾音却是略显撒娇宠溺的,“皇后出手,我只是暗中推波助澜而已。” “……奥,你等的机会,就是这个啊。”叶蓁总算有所领悟,随即咂咂嘴就觉出不对来,“喂,皇后再怎么算计也不可能把罗塞公主算计到万岁床上去啊。就算不是那个三皇子,也得是她那一派的阿猫阿狗,怎么回事啊,你说清楚一点。” “总算还不是太傻。”褚元澈窝在软软的褥子里戏谑,神经紧绷了这么多天,终于有了开玩笑的心思,“我暗中帮了她的忙,当然不能白帮,最后换个人总是要的。” “原来是你!你……你……你竟然连亲爹都算计!”比起说她傻,她还是觉得门神透给她的信息更震撼。 娘的,这样也可以。 儿子竟然设计爹。 竟然还是,把爹拉去和本来要娶进门的女人那啥那啥。 靠! 太可怕了。 简直三观尽毁,碎成沫沫啊。 “没办法,这是唯一的出路了。反正他妃子多的是,再多一个也无妨。和亲的事情也成了,他的多年宏远就要达成,再抱得美人归,父皇也算双喜临门。” 被算计了还双喜临门! 还真说的出口。 得了便宜还卖乖,世上怎么会有这么脸皮厚的人? 一点都没有做错事的觉悟,叶蓁正义感爆棚,一巴掌拍过去,“话可不能这么说,被儿子算计,谁会舒服?再说了,那个罗塞公主跟你搂搂抱抱如胶似漆的,长眼睛的就知道她要嫁的是你,一眨眼就成了万岁的妃子,你说,大家会怎么看?哎呀,万岁一定郁闷死了,肯定后悔生了你这么个儿子。” 反正换了她,一定后悔怎么没有把门神这厮射墙上。 被人堵床上啊,肯定还不是一个人。 堂堂天子,被一帮人围观那啥? 那画面,简直无法想象。 会不会从此吓萎了? 天啦撸! “不一定,父皇也许巴不得这样。比起和亲给儿子们,罗塞公主和亲给他,他的位子坐的才最稳当。算了,说了你也不懂。你不用管了,反正知道一切都过去就好。” 第172章 我剩一口气都能爬起来1 她怎么就不懂了,她一点就通好不好? “你的意思是说,万岁会担心罗塞公主和亲给你,然后你有了罗塞撑腰,会等不及把他从龙椅上挤下去,是不是?奥,其实也可能诶,主动给是一回事,被人抢走是另外一回事,皇帝一般都很忌讳有人惦记他的位子。” “呵,你怎么突然就聪明起来了。”不得不说,褚元澈还是挺意外的,“我还以为你除了吃就是玩儿,原来还能想到这些。” 叶蓁黑脸,撇撇嘴,手指头胡乱拧过去,“我又不是猪!别以为就你最聪明,再说我傻,我就给你好看。” “还打!我可不客气了!”褚元澈风驰电掣的就捉了那个作恶的手,叶蓁挣扎,可蚍蜉撼大树,一下子被推倒,即刻进入一个微热的怀抱。 牢牢的从背后抱着,动弹不得。 “喂,放手!你放手!我不打你了,你放手!” “哎,我可不信你,放开你,我就遭殃了。”褚元澈哪肯松手,头在小丫头脖颈间蹭了蹭,心猿意马,“无论如何,挨父皇一顿骂是肯定了。都是为了你,你还打我,有没有良心啊你?” 叶蓁被蹭的痒痒的很,死命梗着脖子躲避,愠怒的咬牙,“什么是为了我,我可没让你去!你是为了你自己好不好?不要拿我当挡箭牌!” 美人在怀,褚元澈立马气短,“是是是,我为了我自己。谁让我许愿只娶你一个了呢,千难万难也得做到啊。” 灼热的气息喷在脖子上本来就痒的要命,被禁锢着胳膊就不能去抓,低沉又磁性略带愉悦的声音更是蛊惑了她的耳朵。 一时,有些飘。 叶蓁突然有些害怕这种感觉,张嘴就咬向禁锢她的强有力的臂膀,只是牙齿不听使唤的,就是不肯出力。 有点疼有点痒,褚元澈倒是不讨厌这样,低低笑着就往小丫头脖子上舔了舔,“舍不得了吧?难得呢。” 舍不得? 她哪有舍不得! 叶蓁闻听,急于用行动证明,牙关一咬心一横。 背后的褚元澈登时一咧嘴,委屈的把胳膊抽回,“哎呦,你还真咬!牙那么尖,很疼的。” 叶蓁挣扎着往旁边挪了挪,满满的没好气,“不真咬还假咬啊,突然说话这么没脸没皮,肯定是从罗塞公主那学来的,谁知道你们俩背地里做过什么!哼!” “天地良心,除了被她隔着衣裳摸过几次胳膊,其它的什么都没有。”褚元澈侧身一手支着头急急辩白,“要说没脸没皮,除了跟你,换谁都不成。实话说,跟你还得夜里头在床上,要不,我肯定也说不出。” 男人在床上的许诺根本不能信,叶蓁自然知道这个,活捉一个亲口承认只有在床上才能情话绵绵的男人,她不禁气乐了,“呵呵,那你赶紧下去点灯,要不,你再说什么我都不信。” “不信,我就不说了。”那边一笑,褚元澈心里就松了,长臂一伸,欢欢喜喜把人捞回来。 死死抱住,轻车熟路的把唇附上。 男人在床上说的天花乱坠目的只有一个,眼前这个就给她证明的很彻底。 唇瓣被攫取,推又推不开,为了能即刻叫停,她不假思索的张了嘴。 可咬了个空。 门神那厮,突然哼笑着转移了阵地。 好在嘴可以说话了,她手上抓挠着愤愤开口,“你不是说……累的不想出来吗?滚……回你家睡觉去。” 本来想着很有气势的训斥,可回到耳朵里,她不禁悲愤的想死。 软绵绵无力,低低的带着颤音。 “你在旁边……我剩一口气都得爬起来。” 剩一口气了也得和她滚床单! 这…… 这是在夸她魅力大呢,还是这货虫子上脑? 肯定是后者了。 叶蓁怨念了,摸到耳朵拧起来,她就恶狠狠起来,“咱们没了婚约了,快走!听见没有!” “……有没闻到血腥味?”伸手把耳朵解救出来,褚元澈吸着鼻子,故作疑惑。 血腥味? “好像……有啊。哪来的血?”叶蓁吸吸鼻子,顿时紧张起来。 “你刚醒来时候把我挠了一把你忘了,刚才一拧,本来结了痂,又被你弄破开了。”褚元澈从怀里掏了手帕出来擦拭,就叹气,“说了不打脸,你还总是往脸上招呼,这回好了,出去得让人笑话了。” “……真的?等着……我去点灯。” 门神的确没有骗她,她却让人家打挂彩了,好像很过分。 不禁的,她就有些愧疚了。 “不用!”褚元澈即刻制止,把娇小的人紧紧搂住,“帮我消消火,忍不了了。” 满满的急不可耐。 外头chun雨下的细密,寂静的夜里,沙沙作响。 不时一声惊雷,闪电的亮光把床帷中纠缠的人印在墙上,却,无人注意。 瞧着门外雨帘,初一啃着炸鸡小眼睛猥琐的成了一条缝,“这雨也没个停的样子,主子一时半会可就走不了喽。” 绿翘刚好把炉子里的火升起来,抹了脸上的汗笑嘻嘻,“正好,两个人可以多说说话。没了那个罗塞公主搅合,两个人有可以和好如初了。” “你个小丫头懂个什么!”初一吐掉一根鸡骨头,一侧嘴角翘起,邪气的很,“主子为了她也真豁出去了,嘿嘿,估计一感动,就以身相许了。” 绿翘满脸黑线,初一头领能想到的也就这些了,“才不会呢,主子是君子,叶小姐是大家闺秀,哪可能那么随便。” 蓝灵也信誓旦旦,“对啊。发乎情止乎礼义,这样才纯粹。没想到,主子还是个痴情种子,呵呵,我更佩服他了。” “呸,条条框框最是害人,主子就是不肯听我的,要不,没准,小主子都在叶小姐肚子里了。” 舍近求远,主子真是糊涂死了。 还有这些个丫头片子,懂个屁! 一男一女,高床暖枕,又没人打扰。 大半夜坐床上一起聊聊天,奥,天呐,简直不可想象。 虽然,他家主子就能这样干。 主子到底是不是有什么隐疾? 到底是不是不会? 他不禁,数不清多少次的,再次表示怀疑。 要不,还是去弄点画册子,直接送上去吧? “初一头领,主子喜欢叶小姐到骨子里,那个叶小姐,好像对主子……好像没有那么在乎。那时候知道婚退了,我看她也没怎么不开心啊。” 蓝灵坐在小板凳上托腮,一脸的懵懵懂懂。 绿翘先一步用蒲扇打了蓝灵的后脑勺,“瞎说什么呢!叶小姐那是憋着不让咱们看出来,上午在这,她还掉眼泪了不是吗?怎么也是大家闺秀,当着下人嚎啕大哭,那像什么样子。” “她哭才不是因为没了和主子的婚约,相国傍晚来的时候,我趴房顶后坡偷听来着,听不清还是听到一点的,她是担心万岁会把她再赐婚给那个六皇子。” 蓝灵摸摸打疼的头,扭头委屈辩解。 “不乐意嫁给那个六皇子,就是对咱们主子念念不忘啊,笨蛋!”绿翘蹲过去,晃悠着脑袋,笑呵呵的鄙视某人的智商。 “你才笨蛋!”蓝灵嘟嘴,“叶小姐不乐意嫁给六皇子,哪就是对主子念念不忘啦。主子那时候和那个罗塞公主那样,叶小姐不恨死主子就不错了。” “你们两个不要吵了。”初一剔着牙不耐烦,“那个叶小姐现在在乎不在乎主子有什么打紧,主子一门心思想把她娶过去就够了。女人嘛,上了花轿入了洞房,哪还有不死心塌地的。两个小毛丫头片子,净说那些个没用的。” 蓝灵和绿翘两个对视一眼,在彼此眼中都看出了鄙夷。 哎,当然打紧了,初一头领满嘴的也就是那一档子事。 耳边安静了,初一继续享受他的美食,随即有感而发,“哎,你们好了,天天吃好喝好也不用做什么。不像我,成天跟着主子东跑西颠,经常饥肠辘辘啊。” “是啊是啊,在叶小姐这里的确很好!”蓝灵毫不掩饰她的欢喜,“幸好峰回路转了,差一点,我们的好日子就飞走了。那会,叶小姐赶我们的时候,我可是好伤心的。” “我也是,我也是!以后叶小姐嫁过去,估计咱们几个还是一样的差事,一直这么过下去,再好不过了。” 初一白眼翻上天,“小丫头片子,气我是不是?等着,哪天我一不开心,就找人把你们顶替掉。” 惊吓。 满满的惊吓。 蓝灵立马苦了脸求饶,“初一头领,不要啊。您大人有大量……” “来,您喝杯茶。炸鸡好像凉了,我给您再回回锅……” 两个小丫头又是求饶又是献殷勤,初一依旧心里很不平衡啊。 他得想法子鼓动主子尽快下手,叶小姐嫁过去了,至少他不用大半夜跟着跑出来,要是做了什么吃的,肯定他也能饱饱口福。 要不弄点药? 呵呵,然后让主子化身禽兽。 不过,这样的话,主子会不会得了便宜还卖乖。 把责任往他身上一推,主子是把媳妇娶进门了,他岂不是…… 第173章 我剩一口气都能爬起来2 想想在谷里整夜被蚊子围攻,再想想干活干到手抽筋,还有成天饿到腿软眼冒金星…… 他立马明智的把这个想法拍飞了。 呃,门外的雨好像小了点,主子也该说完了吧? 吃饱了,好困的啊。 叶蓁被汗水沾染的身上粘哒哒,得了自由的她缓了缓就爬起来,一骨碌身下床。 “……喂,别冻着,回来。”褚元澈听到声响,伸出软绵绵的胳膊去捞人,不过晚了一步,“你做什么去啊?喂……鸡毛掸子打人很疼的啊,你不会趁我虚,要大开杀戒吧……” 摸黑寻到鞋子穿上,叶蓁又凭感觉往屏风那边去,“打你我还手疼呢,让我没事打你,想的美。不用管我,找点东西擦一擦,身上湿乎乎的不舒服。” 小样的,竟然学会开玩笑了。 委委屈屈的那个夸张的,哪有一点害怕被打的样子。 倒是让她想起星爷电影了一句台词“趁他虚要他命。” 不过,上次这人晚上来,似乎,现在想想,她做的的确过分来着。 不光骂的很难听,奥,其实,是非常难听。 而且还打的凶。 伸手一个大嘴巴子,还有那么多夺命连环脚,压轴的是一顿鸡毛掸子。 那种竹子,抽在身上,肯定火辣辣的疼。 一腔热忱的跑来解释,她打骂又质疑,那时候,这货心里肯定很不爽吧。 这回颠颠的来了,竟然没有计较,不得不说,好大度。 脑袋里胡乱想着,就到了屏风那里,凭感觉用木盆里的水清理了,她就扯了件衣裳往回返。 依旧过家门而不入,即便她都觉得这货忍的很难过,真是自制力惊人。 “快点快点,快回来,要不该着凉了。” 床上的催促让她加快了脚步,摸到帷幔钻进去,迎接她的是滑溜溜的锦被。 暖暖的,很及时。 “来,我给你你擦一擦,都是汗,要不我的床要不得了。” “好啊,以前你就是这么给我擦的。”布在身上游走,褚元澈很是乖顺的躺的直直的,嘴角浮起笑容,任凭为所欲为,“你还记不记得咱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因为给我擦身,还闹起来了呢。” 这也勾起来叶蓁的回忆,虽然是段痛苦的回忆,“怎么会不记得!你说说你,第一次见,非逼着我给你擦那里。还有那个初一,就是那天,她踢了我一脚。最过分的,你们还给我喂了毒药,可是吓死我了。” “我是想让你知难而退,谁知道你那么大胆子,真敢擦呀。倒是多亏那么闹起来,要不你也不会说出怎么治,恐怕啊,我现在早就不在人世了。” 想起以前种种,褚元澈不禁感慨万千。 缘分,就是缘分,老天爷派了小丫头那时候及时出现,才能柳暗花明又一村。 叶蓁就嘻嘻笑,“那世上可就少一个祸害。不过,那样的话,我恐怕也活不成了。初一一直吓唬我,说你要是死了,就让我陪葬。” “初一要不那么讲,你哪能尽心尽力。你啊,没人压着你,尾巴都能翘到天上去。初一落到你手里受的罪,估计他这辈子都忘不了。不说他说我,后来有婆婆他们护着,你天天跟我对着来。” “喂,你还跟我计较,大男人的怎么那么小心眼!”叶蓁选择脸不红心不跳的倒打一耙,“什么叫我跟你对着干,你怎么不说你跟我对着干,你要是事事顺着我,不就天下太平了。” 褚元澈哼笑着钻进被窝里,温香如玉的一团搂在怀里不撒手,“是是是,都是我的错。下回想打我的时候,我就把脸伸过去,这样,你就满意了是不是?” “看看你,又拿打你说事了不是。我又不会随便打你,是你有错在先好不好。你跟那个罗塞公主搂搂抱抱,大庭广众之下卿卿我我,你说,该不该打?难道说,我就不能有个脾气,你拉个女的跑我跟前秀恩爱,我还得伸出大拇指给你们点赞啊。” “都跟你说了,那是逢场作戏,不得已而为之,就是你不信我。”说到底,他在小丫头心里是一点都不值得信任的。 要是信他,就会体谅,怎么会棍棒相加。 “我又不是你肚子里蛔虫,哪知道你哪句真哪句假。像你这种做事情不择手段的,根本不值得信任好不好?” “我算计谁也没有算计你,这回结果摆出来了,看,我是说到做到的,往后,你是不是该信我了?” 往后? 门神为了兑现只娶她一个的诺言,连皇帝都算计进去了,可谓是煞费苦心。 不管对旁人怎么,对她,还真是没的挑了。 卤水点豆腐,她就是那卤水,门神就是那豆腐。 作为卤水,叶蓁傲娇了,“一码归一码,人是会变的。那个,鉴于你这次表现不错,以后呢,我就多信你一点吧。还有啊,以后我会问清楚再打你,所以,上次打你的事,你可不要小心眼的总翻出来。” “呵!”小丫头还装起小大人,褚元澈既无奈又想笑,“打就打了,我哪有跟你计较。再说了,我答应的事没有做好,害的你受气受罪,你打我也是应该的。只有一样,以后不要打脸,不要打脸。” “知道了,知道了!”叶蓁也是无语了,“哎,你不是累了嘛,回去睡觉吧,别在这瞎折腾了。” 被赶了,褚元澈一点都没有走的意思,继续上下其手,“好不容易来一次,不要赶我走。哎,经过这次,怎么也要顾及罗塞那边一下,恐怕一时半会不能把你娶回去了。几个月是要的,一拖就得明年了。” “本来就说好了明年啊,你这人不是答应的好好的,看,你还是让我信你,你暴露了吧?”叶蓁边扭动身体躲避某流氓的,边控诉。 “你一天不嫁过去,我就得顾忌着,就算再想,也不能尽兴。这个还是小事,你不完全属于我,就不会对我死心塌地。只有入了洞房成了真正夫妻,你才会把我放到心里去。” “谁告示你的啊?还是你自己就这么想的?要是那样,勾栏里的女人天天换男人,她们心里是不是都塞不下了。”对待这种啪啪决定一切的理论,叶蓁表示,她只能送出一串大白眼。 “初一跟我说的。”褚元澈就答,“那样的女人不算,我说的是良家女子。你看,出嫁从夫,哪个出嫁的女人不是以夫为天的。” “那你有没有听说过谋杀亲夫这个词?还有,皇后娘娘好像也没有把万岁当成天啊。就算没冲突,同床异梦的多了去了。呵呵,初一那家伙满嘴都是没用的,你竟然信他,还以为你很聪明呢,哎,那种人都信,你啊,也是没救了。” 初一,竟然相信初一的鬼话。 门神,这是,病急乱投医? 褚元澈默。 哎,成亲不能一劳永逸,那只能再想办法了。 小丫头年纪还小,恐怕还不懂情情爱爱,他可以等。 只要他一如既往的好,精诚所至金石为开,肯定可以的。 总有一天,他会等到的。 不是什么大事,褚元澈也不再纠结,红唇贴过去偷个香就话锋一转,“六弟今天到相国府来了,听说相国是待如上宾。” 六皇子? 门神这货可是不会没事八卦别人的问题的,那…… 这家伙不会怀疑她要红杏出墙吧? “那个,不要误会,我可对他一点意思都没有。我也不知道他在前头,给爹爹送吃食碰上了,然后我马上就跑回来了。” 对待这种事情,叶蓁可是一点都不敢马虎。 男人都很在乎这个的,埋下绿帽子的种子,总是不好。 底线,再怎么蹦跶,底线总是要有的。 褚元澈心情愉悦的伸手摸了摸那个小脑袋瓜,“做的很好。” 摸摸头,怎么跟对待小孩子一样,叶蓁拒绝的躲啊躲,“不对不对!绿翘她们肯定跟你汇报了。明明知道,还来问我,你讨厌你。” “你亲口说不待见他,我开心啊。”褚元澈勾过下丫头一缕秀发在手上缠啊缠,满满的惬意和一本正经,“六弟也算良人,你都没有舍我投向他,看来,至少,我还是有吸引你的地方的。” 这是在自夸吗? “呃,不要这么自我感觉良好!”叶蓁就吐了吐舌头,表示呕吐,“不管怎样已经跟你有过一些,再去嫁给你弟弟?天呐,反正我接受不了。那个六皇子也不知道怎么想的,天底下又不是没有女的了,怎么会看上我?哎,想不通啊。” “你还小,等你长大就懂了。”褚元澈又摸了摸了那个小脑袋瓜,更确定了小丫头根本就不懂,立马故作高深,“缘分,只要来了,挡也挡不住的。” 竟然装专家! 叶蓁心里白眼翻上天。 别的门神都可以碾压她,可,关于感情…… 她完全可以把这货秒成粉末好不好? “你就不能说,是因为我人见人爱嘛!哼!”叶蓁一爪子过去,拍掉那个把她当小娃娃对待的手,“你的意思好像是,谁看上我都是老天爷让他眼瞎的结果。” 第174章 这头猪不能带回去养1 “好好好,你人见人爱。”耍小孩子脾气,褚元澈表示很喜欢,“对了,岳父大人对六弟应该很是看好,他是不是劝你嫁给六弟?” 这个吗? 爹和男朋友,当然是爹亲。 叶蓁这个是完全拎的清的,忙摇头,“没有没有,爹爹是很开明的,婚姻大事他不会直接做主,都是要先来问我的。那个六皇子来府里,肯定不是爹爹请他来的,皇子嘛,人家要来,爹爹又不能直接轰出去。” 小丫头,还跟他留心眼呢,褚元澈心知肚明,口气就有些酸,“不能轰出去,也不用又是下棋又是留饭的吧。” “那不是还有七王爷呢嘛,他那个人脸皮厚,赖着不走赖着吃饭,有什么办法?” “就算七弟是皇子,只要相国说一句政事繁忙,照样能把他晾一边不管。”小丫头想蒙他,实在太嫩了。 这么不上道,就别怪他下手了。 屁股被拍了巴掌,叶蓁脸一红就有些急,“你做什么!再这样我可踹你了!算了,好吧好吧,我说,我说。爹爹傍晚来找我,说是那时候就是看看六皇子的品性。我跟他说,我是不会嫁给那个六皇子的,然后爹爹就说了,会尽快疏远他的。” “早说不就没事了。”褚元澈说着话,大掌又是一收,感觉到小丫头的怒火才爱不释手的放开,“没关系,可怜天下父母心,相国这般,再正常不过。放心,我不会放在心上的。” 被抓了小屁股,叶蓁炸毛的没好气,“不要说的多大度一样,谁让你做事情神神秘秘的。你要是把你要干的事跟爹爹交待清楚,他不就省得生气,省得做这些打算了嘛。” “相国若是知道我要算计父皇,你觉得他会答应吗?而且,他也很看重和罗塞这次和亲,为了万无一失,不会由着我冒险的。你啊,要知道,除了我以为,没人觉得咱们非在一起不可。” 国家社稷前头,儿女私情,谁会在意。 单纯的小丫头,就是这份傻乎乎,让他更是爱不释手。 “我就知道你为达目的不择手段,要是哪天算计我,我肯定渣都不剩。”每个人都分析到骨头渣子里去,叶蓁深深觉得,门神太累。 想想这货也就二十二岁啊,现代就一整天窝宿舍打游戏的大学生,而面前这个…… 心态也早熟的太可怕了。 现在是把她捧手心里,哪天三年之痒七年之痒了,那后果…… 反正,她肯定是那个,卖了她还得替人家数钱的。 “我算计你做什么?呵,你哪用算计。” 靠! 又一次鄙视她的智商! 叶蓁一爪子拍过去,“等着的,哪天我一不开心,弄把毒药先药死你。” “你这是准备谋杀亲夫了吗?呵呵,冲这个,我得再来一次,要不死了亏的慌。”褚元澈被威胁的笑起来,借机就把人压在身下。 手指摩挲着,直奔腋窝。 “哈哈哈……别……痒……饶命、饶命,我不说了……哈哈……” 被挠了痒痒,叶蓁是又气又急,憋不住的笑,又怕外头的人听见,简直酷刑。 笑的直想哭。 简直不能再难受。 “很晚了,你快走吧。回家睡觉去,快点。” “什么时候才能一起睡到天亮啊?哎,弄的跟个野鸳鸯似的。”的确很晚了,明天还有好多事情等着他,褚元澈抱怨着就起来摸衣裳。 叶蓁也坐起来帮忙,突然的,她又有了个疑问,“那个,你就是等机会,皇后的事情你又做不了主,要是她不出手,那明天你和那个公主的和亲婚书不就发出来了?” “皇后有几斤几两我心里有数,不过,凡是有万一,若是这事成不了,我自然还有应对之策。总之,明天太阳升起来之前,肯定会解决好的。” “什么对策啊?你总不能……总不会把那个公主给……给……”叶蓁吓的一哆嗦,想到那个恐怖的可能,她全身的汗毛恨不得都要竖起来。 不管怎么说,为了两个人长相厮守而让另一个看不见明天的太阳,太自私也太变态。 声音震颤,有点上牙打下牙,褚元澈放弃穿到一半的衣裳,一把把人捞到怀里安抚,“不是你想的那样,你啊你啊,胆小鬼。罗塞和天启的和亲必须要成,她要是没了,那还怎么和?你想想,是不是?” 公主要是挂了,别说和亲,没准两国还得打起来,呃,应该是吧。 不是杀人就好。 叶蓁噗通噗通猛跳的心终于平复下去,“……那你要怎么办?” 褚元澈揉了揉乌亮的秀发,哄小孩子般的温和,“反正用不着了,你啊,还是不要知道为好。省的,又要说我不择手段。” “你本来就不择手段!”叶蓁把那个强健的胳膊挡开,往后蹭了蹭又去摸衣裳,“人家公主长得那么倾国倾城,貌美如花的,这下要去嫁个比自己爹恐怕都不小的,哎,肯定要哭死了。” “你还替她说话,不是她欺负你的时候了,真是,好了伤疤忘了疼。罗塞送她出来和亲,指望的就是她在天启有一席之地,其实,跟现在的皇帝是她不错的归宿了。若是跟个闲散皇子,恐怕她的母国也会放弃她的。” “奥,看来你对她还是很好的。哎,美女就是好啊,你这种人都能怜香惜玉的照顾有加。” 怎么听着醋劲这么大呢,褚元澈倒是开心了,“罗塞放弃她,跟天启联手对付大齐肯定也得打折扣的。为了让她尽快当上皇后,那就得把现在的皇后废掉,自然,灭了皇后的母国最是要紧。你啊,这些事情也不用知道,好好在府里吃好玩好就可以了。” 又是算计,靠,无处不是坑啊。 叶蓁脑袋真的败了,“我觉得你在说,我是一头猪。什么都不用想,窝在窝里吃吃吃就好了。” 褚元澈哼笑,“可惜,这头猪还不能带回去养。” 靠,活腻歪了! “找打是不是!”叶蓁立马夺命连环脚伺候。 褚元澈饶有兴致的捉住,在脚心搔啊搔,“来,笑一个。” “我笑……笑你个……哈哈哈……” 叶蓁憋得眼泪都要出来了,只能求饶,“停……住手……喂……” “看,我总是让你笑的。”褚元澈终于放了手,语气里藏不住的欢乐。 他也就是在这里,和小丫头在一起,才能暂时放开一切,自在一下。 痒比疼更难受好不好! 可这种酷刑,她不要再有。 叶蓁认命的败下阵来,“哎,快穿衣服,听着雨好像停了,再不走,天都亮了。” “袜子找不到。” “……呃,这个是吧?真难闻,你是不是不洗脚?” “我天天洗,今天走路多,可能出汗了。奥,也不是很难闻啊。” “还要怎么难闻!以前在谷里哪有这样。” “那时候不是你在吗?一天给我换洗两三次。哎,现在从早晨忙到现在,哪能讲究那么多。” “不要找借口,快走,别熏着我。” “你再嫌弃我,我可不走了。” “……呃,您的袜子是香的,行了吧?” 褚元澈就笑着往床下摸,“呵呵,我穿了鞋就走。对了,得有一阵子,岳父大人要表现的厌弃我。这段时日,皇后那边会拼命拉拢他,肯定也不会对你下手。所以,你想出去转转也是可以的,各府女眷们走动的事情不少,足够你解闷的。” “你那时候不是说,这件事情过去会把我送回谷里吗?”比起和那些虚伪的夫人小姐们打交道,叶蓁还是更喜欢谷里的生活。 自由自在的,睡觉睡到自然醒,天天一点烦心事都没有。 快进四月了,谷里肯定鸟语花香,很是漂亮了。 应该快该酿梅子酒了,婆婆还说了要教她呢。 菜地也该种了吧,师傅应该有的忙了。 “送你走也得有个由头,突然你凭空消失了,那不是让人生疑吗?你先玩儿你的,我会给你慢慢安排的。” 叶蓁就无奈点头,“好吧。你说你的脑袋怎么长的?怎么就能想到那么多事呢?跟你在一起,哎,我总有种我是傻瓜的感觉。” “我这是身不由己,你又用不着,还是傻点好。”褚元澈感叹,“这事过去了,以后不出意外的话,不出一两年就能达成所愿。到时候,我就跟你一起当傻瓜。” 叶蓁气的笑,“你以为傻瓜那么好当啊!不对,我可以说,你不可以!我这不是傻,我是正常人好不好?你是另类,成天算来算去,小心哪天身上长毛变猴子。” 穿好了靴子,褚元澈就起身,把聒噪的小丫头推倒,锦被盖个严实,“你要是乐意嫁个猴子,我倒是无所谓长不长毛。好了,我走了,你好好睡。” “奥,忘了,我白天做了好多吃的,走的时候,你让绿翘给你带一点回去。” “好,正好饿的发慌。哎,吃你越吃越饿。” “你……滚吧,你个流、氓!” 天空飘着鹅毛细雨,空气中弥散着一股泥土香。 靠坐在水汽袅袅的浴桶里,叶蓁还是懒洋洋的睁不开眼。 第175章 这头猪不能带回去养2 直到头发上的香皂水流到眼睛里,沙的眼睛流泪,她才算清醒过来。 撩了水洗脸过后,闭着眼睛直接把脑袋钻入水中,试图尽快把头发上的香皂冲刷掉。 “蓁儿!蓁儿!大早晨的你洗什么澡啊?又是下雨天!蓁儿,我进来了啊,有好消息告诉你!哎呦,估计姑父已经跟你说了……” 风风火火的声音直冲耳膜,叶蓁忙把头从水里探出来,水哒哒的,狼狈的很。 哎,彩云这家伙,人家洗澡也要进来。 隐私懂不懂? 算了,古代大家闺秀哪有什么隐私? 洗个澡,一帮子人伺候着,看光光没商量。 这边没把脸上的水抹干净呢,彩云已经转过屏风到了跟前。 瞟一眼水里的人,大眼睛眨巴着就凑了过,“咦?蓁儿,你脖子这里怎么了?怎么红了一块?” 脖子? 红了一块! 靠! 肯定是门神那厮。 没轻没重的,哎。 起来也没照个镜子,头发一直披散着可能盖住了,一入水,头发成了湿哒哒的几缕,就显了出来。 这可是…… “……奥,应该是虫子咬的吧。起来觉得浑身不舒服,估计洗个澡就好了。” 还好她还算机灵,摸着脖子就开始胡诌。 “暖和了,小虫子也跑出来了,最好是让丫鬟们把被褥也换了,要不谁知道它藏哪里。”彩云不疑有它,说过这个,眉开眼笑的就是话锋一转,“呵呵,姑父有没有告诉你罗塞公主的事啊?” 不追究就好。 叶蓁默默擦掉额头和洗澡水混到一起的冷汗,故作惊讶道,“昨天爹爹说,和亲的婚书最晚今天就会出来了。你?你怎么这么高兴啊?” 原来姑父没有说。 彩云又有了献宝的心情,“看看,我对你多好,总是第一个来给你报信。哎呀,我也好开心。我跟你说,爹爹昨晚回去说的,那个狐狸精最后和亲的是万岁。婚书今早就会宣读,呵呵,这个时候,估计已经木已成舟了。” “瞧你高兴的,我还以为什么事呢。她和亲给谁,跟咱们又没有关系。”叶蓁拿了梳子通着头发,有点事不关己高高挂起。 彩云撇撇嘴满满的不赞同,“怎么没关系。我还好说,就你,要不是她,你的婚约能没了嘛。她不要脸的去抢别人的姻缘,到头来怎么样,还不是她的。哼,想想她回去哭死,我就开心的不得了。” “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没有莫强求,倒没有什么抢不抢的。不过啊,就冲着她往后不会来烦我了,我也应该开心。” 叶蓁也很是给面子的笑起来。 “她肯定没心思来找你麻烦了,活该,真是活该。跟你说,我昨晚上知道这个消息,高兴的半宿没睡着,叫她嚣张跋扈,老天爷终于收了她。喂,事情已经这样了,那个四王爷没了那个小妖精,没准会想法子再求娶你,哎,他要真那样做,可真是……算了,说他都嫌烦。” “这些事情都有爹爹做主,又不用我cao心。”不光彩云,恐怕所有人都得觉得门神十足的不要脸了,哎,可怜的人啊。 事关罗塞和天启的关系,很重大。 还不能说,注定黑锅得继续背着。 这才是哑巴吃黄连。 “姑父肯定也不会同意的,他那么疼你,肯定怕那个四皇子以后碰见更好的再抛弃你。”彩云原地踱着步,眉飞色舞,“嘿嘿,听说那个六皇子昨天到相府来了,姑父没准看上他做女婿了。要我说,他可比那个四皇子好一百倍。你要是嫁给他,郎才女貌……” “彩云姐,你还说。你要是再这样,哼,我一会儿就去找舅母说,说你恨嫁了。”六皇子,当务之急,她要把这人从她的生活中剥离出去。 的确是个很好的人,可注定不能有关系。 有这么个小插曲,恐怕以后见面还是有尴尬的。 “你敢!我好心来给你报信你竟然敢威胁我!哼!不理你了。”说到嫁人,彩云脸一红,跺脚就往外走去。 古代的小姑娘,脸皮就是不够厚啊。 说走了人,叶蓁也加快了速度,擦干换衣出来,半干的头发特意都拢在身前,直接就奔了铜镜。 状似无意的照了照,这才松了口气,幸好草莓种的比较低比较靠边,衣衫领子将将能压住。 “蓁儿,祖母可想你了,这回也不用担心那个公主跟过去闹,一会儿你跟我去府里住几天吧?”观赏着墙上新挂上去的画,彩云突然回了头。 “……好啊。不过得等爹爹回来,总要先禀告一下。”比起尚书府人头攒动,她还是更喜欢相国府的安静。 爹爹每天忙着正事,府里她就是天,而且还是不用干活只管享受的天。 “那我等着你一起回去。呵呵,我回去说你做的菜很好吃,祖母还不信呢,到时候,你可得露一手,给我证明。” 叶蓁擦着头发就哼笑,“你啊,肯定给我说大话了。” “哪有大话,的确是好啊。你那个鱼,现在想起来都好吃,就是那时候生气没有好好享用。这回可好了,我现在是胃口大开,你一定要再做一次。” “小事情。对了,反正闲着也是闲着,我去做点蛋糕给外祖母带过去吧。” “看,马屁精又回来了,你啊,存心要把我比下去。” “哪有!咱们一起来,做好了算咱们俩的。” “那还差不多。” 吃过了朝食,两人就钻进了厨房。 鸡蛋、面粉、糖霜、猪油,很快摆在案子上。 “来,你拿筷子打这些蛋清,一直打一直打,一直打到这个盆子差不多满就可以了。” 彩云很听话的照做,直到手酸酸,她发现表妹就是把蛋黄和糖搅拌好,慢条斯理的往里撒面粉。 不由得,她就不平衡了,“我的活好累。” 叶蓁头也没抬,“能者多劳嘛。你功夫好,手劲大,比我做的快多了。” 这场景一下子就让她有种穿越回去的感觉,那个劈腿医生男朋友的妈妈,成天外头的东西都有毒吃不得,为了她的宝贝儿子吃的舒服,最爱在家里捣鼓。 只要她去了就会把她拉上,而且从来都是把最累的活计给她做。 也算因祸得福了,她倒是学了几手,在古代人民面前也算可以露露脸。 “是啊,我比你力气可大多了,嘿嘿,等回去的,我得去祖母面前邀功。” 真好忽悠啊。 叶蓁偷笑。 没有打蛋器,纯手工把蛋白打发,那可不是一般的痛苦。 终于,彩云打到手抽筋有些坚持不住了,叶蓁叫了停。 分三次加到蛋黄糊里上下搅拌均匀,紫苏那边也把水烧开了。 面浆分三份倒入加了若叶的竹屉里,表面撒一层葡萄干和核桃碎,上头在用白瓷盘子盖住,直接盖锅盖蒸。 “这就成了?”彩云表示怀疑。 “蒸两刻钟就可以了。”叶蓁是信心满满,“等着看就好了。” 古代的点心都要用酒酿发酵,要不就是做工繁琐的酥皮,她这种做法当真是没有的。 可吃腻了那些点心,她特别的想念现代的味道。 两个人洗手洗脸,嘻嘻哈哈的聊了小半个时辰,又迫不及待的去揭了锅。 等丫鬟把蛋糕装盘,彩云大呼神奇,“涨起来了,你看,比原来大了好多。看着就轩轩软软,很好吃的样子。” 一股甜甜的nai香,叶蓁吸着鼻子招呼人开走,她已经等不及了。 直到切了一块放到嘴里,她差点又泪流满面,“嗯,现代的味道。” “……什么带?”彩云咽下去嘴里的美味,疑惑的看过去,“哎,不管了,这个点心好好吃,比我以前吃的都好吃。对了,你一会儿再教教我怎么做,我一定要学会。” “做这个挺累的,舅母肯定心疼。不如让府里的厨娘学学,你什么时候想吃不就有了。呃,我也要把这些交给红袖她们,省的天天往厨房跑。” 叶蓁终于想起来,她不用亲力亲为了。 古代,对于权贵,倒是天堂。 “对极对极!”彩云点头,“母亲的嫁妆铺子里有个点心铺,好像生意还蛮好的。要是把这个放进去卖,应该很多人买。我都喜欢吃,别人肯定也喜欢。” “大小姐,做这个又慢又累人,一天都做不出多少,自己吃吃还成,拿去卖还是算了。” 手工蛋糕,一个人一天做到手抽筋也做不出多少,不能量产的东西,都不能流通。 “那就卖的贵贵的呗,一天就卖个十个二十个的,京城里富贵人家多,只要好吃,多贵都有人买。” 叶蓁不禁两眼冒光崇拜的看向那个吃货,“我发现你好聪明啊。” 限量版奢侈品,现代有钱人喜欢,古代也一样啊。 吃的不是蛋糕是品味,奥,其实,吃的是银子。 “还是你慧眼!母亲一直嫌我管账管的不好,你,看见她,一定要跟她讲,我是很聪明的。” “你还要管账啊?那个我可做不来,看了都头疼。”账本是个可怕的东西,当然,看有字的东西都不怎么美妙。 第176章 这头猪不能带回去养3 彩云对那个也很惆怅,“我也不喜欢啊,没办法,必须得学。母亲说不当家不知柴米贵,管了不到一年账,我是深有感悟。尚书府人多,上下一百多口,光靠父亲和叔叔们的俸禄远远不够的,田庄啊铺子啊,都不能马虎。” 叶蓁不禁庆幸了,“呵呵,相国府主子就我和爹爹两个,下人也少的多,简单多了。” 彩云一个白眼翻过去,“那是你躲清闲,相国府的田庄铺子一点都不少的。若不是姑父宝贝你,你肯定每天忙死。” 奥,她的确是府里养的一头猪啊。 叶蓁毫无羞耻感,“看来我投胎投的好,哈哈。就说你能者多劳嘛,把蛋糕方子学了去,肯定能帮着尚书府挣钱的。” “小姐,相国大人叫您到前头去。” 相国府,前院书房。 屏退下人,只剩父女两个。 一身便服的叶相国放下茶杯,撵着胡须感慨良多,“蓁儿,为父实在没有料到,四皇子他竟然能做到如此。现下罗塞公主和亲给万岁已经尘埃落定,即便你们俩的婚约毁了,注定,还得再续上啊。” “嗯。” 没事人样的只点点头,如此平静? 那是已经得着信了。 “蓁儿,你实话和爹爹讲,那个四皇子事先有没有告知你,他要如何做。” 如果女儿事先知晓却没有告诉他这个父亲,哎,他也是很失败啊。 叶蓁摇头,“不知道,我什么都不懂的,他怎么会跟我说呢?” 看表情不似有假,叶相国心里稍微安慰,“爹爹昨晚回来已经晚了,就没有惊动你,看来你已经知道了,那边的信传的倒是快。” 弄几个人来,保护是一方面,私下里就是信差。 私相授受? 算了,反正早晚做夫妻,他这个爹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 要是深究,俩人以前还天天在一起呢。 跟一般的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不能比。 叶蓁低头抿了口茶,“彩云一大早跑来了,她跟我讲的。您也知道,她为了我的事情很不待见那个罗塞公主。那个公主一倒霉,她比谁都欢喜。” “原来如此。”叶相国呃首,“算了,事已至此,爹爹要嘱咐你几句。千万千万嘴上要严,要是透出去,遭殃的可不是一个两个。除了跟爹爹,在其他人面前,你还要表现出对四皇子的厌恶来。” “我就一句话,凡事爹爹做主,我什么都不知道。” “对,这样不会出错。”叶相国赞同,“四皇子这步棋走的好,那个公主不用娶了,还让罗塞对皇后恨之入骨,妙啊。” “那个,爹爹,万岁不会责怪他吗?”酝酿了一瞬,叶蓁还是挑眉,眨巴着水汪汪的大眼睛好奇的看向相国爹。 儿子把亲爹设计了,而且设计的还是被人抓在牀上,这个爹绝对不会一笑而过就对了。 不提刀砍过去,估计也得棍棒伺候伺候吧。 叶相国就眯起眼,“这个你也知道。还说那边没给你传信,彩云就是知道也不可能知道那么清楚。” 万岁和罗塞公主那等香艳事,二舅哥无论如何也不可能当着未出嫁的女儿讲。 女儿,不老实啊。 好像露马脚了。 叶蓁就是一愣,随即讪讪的笑笑,“……彩云喜欢偷听嘛,上次那个六皇子的事情,其实也是她从府里偷听到跑来告诉我的。那个,这个好像不太好,您千万不要告诉舅母他们啊。” 是这样吗? 叶相国阅人无数的,女儿那点小把戏一眼就能看穿,历时无奈的哼了哼,“哎,女大不中留,爹爹跟前都要瞒喽。” “……”很尴尬啊,叶蓁只能赔笑,“昨天夜里我就知道了,这回您满意啦。我不是想瞒您,不是不好意思嘛。” 就是女大不中留啊。 人一大,有些事,他这个爹都不乐意说了。 等等,叶相国突然想到什么,惊的差点蹦起来。 又怕贸贸然追问,女儿会不承认,眼波流转计上心头,“夜里四皇子去你那里,院子里的丫鬟没发现吧?人多嘴杂,这事传出去,你的名声就不用要了。” “没……”叶蓁下意识接话,突又觉得不对,忙悬崖勒马,“咳咳……爹爹您说什么呢,他怎么会跑到我院子里去。是丫鬟,他送来保护我的丫鬟给我带的……” 狡辩! 瞧瞧那心虚的样子! 叶相国就是一拍桌子,“住口!你个女儿家,大半夜竟然……哎,爹爹怎么说你好!这若是传扬出去,你还要不要活命?” 叶蓁委屈的一缩脖子,“……他不请自来,我有什么办法?又不能大喊大叫把他轰走。” “当真?” “当然是真的,爹爹,我怎么可能大半夜让他过来。”叶蓁拿出最最真诚的表情,猛点头。 叶相国盯着女儿的脸仔细审视过,倒是信了,可…… “他有没有对你……你们俩有没有?有没有什么越矩的事?” 作为父亲,问个未出阁的闺女这些,他老脸红的都要发烫了。 有! 当然有! 而且很有! 古人古板,拉个手那都是越规矩,何况是…… 叶蓁摇头,“没有,我们就说话来着。他把事情跟我说完,说很累,就回去了。” “你还要瞒我!”叶相国一声眼睛凌厉非常,“他耳朵的伤,你别告诉我,是你们光说说话就说出来的。说,是不是他要对你不轨,你反抗他?” 血气方刚的小伙子,大半夜的进了心爱姑娘的闺房,恐怕是不能当柳下惠。 不过,他也是猜测。 兵不厌诈,女儿岁数小,肯定经不住炸。 “不是,不是。”叶蓁狂摆手,“其实是这样的,他那时候还没来得及解释,我就不分青红皂白揍他,他没躲开,被我指甲划到了。” 那个四皇子说是树枝剐的,倒是跟指甲划的对的上,叶相国信了大半,还是一脸质疑,“真是这样吗?” “真的,当然是真的。爹爹您想,他要真想对我怎么样,我哪拦的住他啊。”说着话,她就把袖子摞起来,“您还不信啊,看,守宫砂,不是还好好的呢。” 父女也要避嫌,叶相国还是不放心的瞟了一眼,随即别过头去,“好了好了,爹爹信你。就算没什么,这也不像话,我会提醒四皇子的,让他不要再这样胡闹。” 叶蓁喜不自胜的拍手,“好啊,爹您一定要说他。不要让他……” 叶相国即刻虎起脸,“我觉得我还是要先说说你,你怎么能跟他动手呢?不说他是皇子,就凭他是你未来的丈夫,你也不该……哎,你母亲去的早啊,让你成了这般。那时候他说你对他又打又骂我还不信,原来是真的,不光打,下手还重,竟然都挂了彩。” “他都不在乎,爹爹,您就不要管了。他皮糙肉厚的,我这点劲头,哪叫重?” “你还不知悔改!”叶相国扶额,头疼的很,“悍妇,你以后要做悍妇吗?哪有妻子伸手打丈夫的?这要是传扬出去,就算四皇子以后护着你,万岁照样一道圣旨把你休回来。家门不幸,家门不幸啊。” 叶蓁有点蒙圈了,天啦,不是说丈母娘疼女婿十顶十的,原来,老丈人疼女婿也是这样。 这还没成亲啊。 “……爹,爹,女儿错了,女儿以后不打他了啊,女儿保证……” 好吧,反对家庭暴力,从她做起。 得到女儿再三保证,叶相国终于平复下来。 “爹爹,那个,您还没说,万岁怎么罚他的。”叶蓁忙话锋一转。 “四皇子胆大包天了,做出那样的事,万岁肯定不会给他好脸色就对了。不过,毕竟亲父子,这事又不能张扬,也就关起门来痛骂一顿。” “就骂一顿啊?看来万岁还是很仁慈的。” “说的什么话!你觉得还罚的轻啊。幸好没让四皇子听见,哎,他也不知道着了什么魔,非要你不成。” 本来他一直认为,求娶他女儿,他的官位占了绝大的作用。现在出了这档子事,他只能彻底推翻了。 可,就那样的人,怎么会为个小丫头如此处心积虑? 还能忍受打骂? 而且还是乐呵呵的,帮瞒着。 怪哉! 怪哉! 叶蓁满脸黑线,“有您这么说自己闺女的嘛,听起来跟我一无是处配不上他似的。” “在爹爹心里,全天下没有男人能配的上你。”叶相国被逗笑,“可只是爹爹这么想。本来我还以为四皇子那样的人,为了权势肯定会放下儿女情长呢。到头来,着实让为父意外啊。” “我也觉得很意外啊。” “幸好你不看好那个六皇子,否则,就麻烦了。”想起这个,叶相国不禁心有余悸,“为父今日也跟四皇子讲了你坚决不肯接受六皇子,他心里应该不会有芥蒂的。” 想个各种周到,“爹爹,您真是世上最好的爹。” “爹更希望你有个世上最好的夫君,现在看来,我的愿意达成了。做人呢,要惜福,蓁儿,趁着成婚之前还有些时日,你要严加要求自己才是。” 第177章 他皮糙肉厚,经打 严加要求? 她? 叶蓁就伸出手指头指了指鼻子,“爹爹,您是说我吗?我怎么严加要求自己?我觉得我现在就挺好。” “好,你自己玩儿的好。字写成那样也不见你多练习,管家的事情一点都不沾手,女红也不做,你这个样子,也叫好?别说做王妃,就是到个小门户,你这种媳妇也是静等着人家休回来的。” “免得让人说为父养女不教,往后你就不要练功夫了。我会让李嬷嬷督促你做女红,府里的事情,管家也会找你定夺。至于读书习字,爹爹会布置给你,有空了再检查。还有……” 叶蓁越听越恐怖,简直要吐血三升。 “爹爹,您怎么突然这么……”她想说“可怕”,紧急的又咽了回去,吸吸鼻子做凄惨状,“您怎么突然这么严厉了?那个……是不是褚元澈让您这样的?您不要听他的,他挑剔我,我还不嫁了呢。” 不像话,实在不像话,叶相国鼻子差点气歪了,“你……你……我怎么养出你这样的女儿,竟然直呼人家名讳!四皇子没有挑剔你,是爹爹我,我让你这样的。” “爹爹,他又没有挑剔我,所以我这样就可以了啊。您何必,难为我呢。”买东西的都满意了,卖东西那个纠结个什么呢? 搞不懂啊。 “蓁儿,你要知道,人心易变。情人眼里出西施,他现在看你千般好,日子久了,就不是那么回事了。到时候你管不起家,和各府女眷们应酬不来,甚至你的脾气,他都会不满。那时候,你再想学,就晚了。” “未雨绸缪,居安思危,蓁儿,艺不压身,学了总没有亏吃。琴棋书画你应付不来会遭人嘲笑,管家不利连下人都会蒙骗欺负,你啊,年纪小,玩心重,哪想得到这些。” 叶相国恨铁不成钢的咬咬牙,循循善诱。 “爹爹,您说了半天我算听明白了。您的意思就是,现在是他眼瞎看上我,等哪天他眼不瞎了,会把我扫地出门。要那样的话,您还是不要把我嫁给他了,那种始乱终弃的,我还看不上他呢。” “还有啊,您想想,您让我学那些就是大家闺秀都会的,那种人,京城一抓一大把。他怎么一个没看上,偏偏看上我了呢?还不是他根本就不待见那样的。您要是让我变成那样,那不是上赶着让他不待见吗?” 为了门神去做那些讨厌的事? 呵呵,那货哪有那个魅力。 就算有,她也不会为了个男人改变自己。 为了以后的悠哉日子,叶蓁是绞尽脑汁,据理力争。 听着倒是有几分道理,叶相国差点就被绕了进去,可惜,他最后还是坚持立场,“说出大天来,你也得学。学了你不用可以,总好过到用的时候没有。” 叶蓁挠头做可怜状,“爹爹,要是他以后把我休了,您是不是就不让我回相国府了?会不会嫌我丢人,把我拒之门外?” “傻话!爹爹怎么会不要你呢。”竟然这样说,他这个爹爹难道做的不够好? “那就好。爹爹,大不了到时候我回来陪着您,挺好啊。您就不要让我学那些了,想想都头疼呢。” 叶相国铁面无私,“不要胡搅蛮缠,蓁儿,爹爹心意已决,你一定要学。估计明年你就要出嫁,最多一年功夫了,时间紧迫,爹爹会严加管教你的。” 不是让她严加要求了,这个爹要亲自上阵。 叶蓁抽抽鼻子简直要哭了啊。 “就从现在开始吧,爹爹给你选几幅字帖,你去临摹,明天晚上爹爹去查看。”说着话,叶相国依旧起身行动起来。 “等等,爹爹。外祖母特地让彩云表姐接我过去住几天的,恐怕,您得晚几天再教导我了。” 躲得了初一,躲不过十五。 叶蓁还是决定把初一先躲过。 能嗨一天是一天,要不,送信给门神? 他脑袋那么聪明,会不会有办法说服这个爹放弃对她的拔苗助长? 岳母大人?惹不起。 叶相国只得先收手,“好吧。为父这几天正好写个章程出来,看看如何让你尽快成才。” “呵呵……” 叶蓁只能报以苦笑。 天啦撸,成才? 她成的了吗? 在谷里的时候,那几个轮播轰炸她。 三个月,她乐意学的已经学了,不乐意的,估计,以后也没戏。 写字?噩梦。 绣花?噩梦中的噩梦。 管家?简直不能想。 期期艾艾的带着人回到漪澜院,叶蓁就张罗着收拾东西。 “nai娘,多带几身衣裳……对了,鞋子也要……奥,还有……” 眼见着一个个包袱被装满,彩云乐呵起来,“哎呀,太好了,看来能和我住个十天半月。你不知道,祖母还说呢,你这回回来都不乐意过去住了。这回啊,她老人家肯定高兴。” “前一阵不是忙吗,这回闲了,我得多陪陪她。” 叶蓁就坡下驴。 呵呵,相国爹怕丈母娘怕的肝颤,肯定不敢去拉她回来的。 趁着彩云帮她打理首饰的时候,偷空就往书案那边去,麻利的写了个小纸条。 其实,是个大纸条。 没法子,小字写不来啊。 折好了,冲着绿翘招手。 “小姐?您要给主子捎信吗?”绿翘还是很有眼力见的,巴巴的就凑了过去。 叶蓁眼睛眨巴眨巴,“绿翘,你会读心术吗?” “猜的。”绿翘就笑。 从来不乐意摸笔的人,突然贼溜溜的跑去写东西,很明显好不好? 不过,这是叶小姐第一次主动跟主子联系,可喜可贺。 “好吧,你猜对了。把这个给他,对了,不许偷看!” “不会的。” “不行,我还是不信你,等等,我还是拿个信封粘起来。” “不用,属下送出去的消息都要用线绑好,做记号的。我当着您面绑,省的让您担心。” 叶蓁满脸黑线,“你是当我傻吗?你现在绑上,一会儿出门拆开看完再绑,我又看不见。” “呃,没有没有。”绿翘要哭了,“叶小姐,我们是有规矩的,不会偷看。” 叶蓁就把信递了过去,然后摆手,“给你。反正也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我也不怕你看。” 绿翘默,不怕看还问这么半天,逗她吗? 哎。 兵部尚书府,听风院。 一口香茶把蛋糕送入腹中,李家老夫人不禁喜上眉梢,“哎呦,这个点心可真对老身的心。绵绵软软入口即化的,还不腻。” 彩云忙挺直腰杆邀功,“nainai,看,孙女没有说大话吧。跟您说,做这个点心最费力的活计都是我做的,为了让您吃到这么好吃的点心,累的孙女手都快断了。” “我们彩云最孝顺。” “那是。” 孙氏尝了尝银碟子里的点心也是满心的愉悦,“这个还真是独特,蓁儿,你是跟那家好心人学来的吗?” “……奥,舅母,是学了很多。不过这个,是有一回做点心做差了,歪打正着做成这样,还算可口,就一直将错就错了。” 有门神呢,以后万一穿帮了,可不好。 叶蓁也是加了小心的。 “自己悟的啊,哎呦,蓁儿还真是蕙质兰心。”孙氏眼睛更亮了,“看来,咱们都是荣幸,独一份呢。” “娘,我跟蓁儿说了,把这个拿到咱们的点心铺去卖。这个做起来费时费力,一天做不了多少,要卖的贵一点……” 彩云已经迫不及待说起了她的买卖经,惹得孙氏皱眉,“彩云,堂堂尚书府千金,不要满嘴银钱。” “娘,您不是跟我说不当家不知柴米贵嘛。难道嘴上不能说,背地里扒拉那个算盘珠子行。”彩云嘟嘴。 “彩云,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你都忘了。幸好,这都是家里人,若是外人听去了,肯定要笑话你一身商贾气。”孙氏脸更阴了。 虽然为官的家里铺面田地多的很,可都是找人打理。 哪有主子聚在一起谈论挣钱不挣钱的。 她这个女儿啊,怎么就没个心眼。 彩云心里郁闷,还是讪讪闭了嘴。 哎,虚伪,好虚伪啊。 “哎,彩云娘,慢慢教嘛,干什么让孩子没脸。”老太太心疼孙女,“彩云啊,咱们还省心了,这么好的东西,留着咱们独享多好。” 叶蓁默,哎,看来大家闺秀在古代根本就不能光明正大做生意。 市农工商,商在最后,当官的一点都看不起经商的。 可,当官的要锦衣玉食,更离不开钱。 俸禄不够花,照样得做买卖。 而且还得偷偷的。 平日里端着清高,背地里照样得去做人前嗤之以鼻的事。 不得不说,古代,当官的,才是最装逼的一群人。 太阳西斜,兵部尚书府后花园。 一片牡丹开的正好,姹紫嫣红。 李老夫人摘了朵桃粉的就要往叶蓁头上插,“来,这朵最好看,外婆给你带上。” 叶蓁下意识就后退半步,天啦,那么大多花插她这个小脑袋瓜上? 来了古代这么久,她依然接受不了男男女女都往头上插花的习气。 “……那个,外婆,给彩云姐吧,她戴着肯定好看。”老人好心好意的,直接决绝很不礼貌,她接了花很是麻利的就插在了彩云头上。 第178章 是不是太快了点1 呵呵,人比花娇,古人的审美啊。 “瞧瞧这孩子,礼让有加的。”孙氏伸出纤纤玉指,选了一朵大红的就送了过去,“来,舅母给你插一朵。为了彩云的及笄礼一直在厨房教那些厨娘,相国若是知道了,肯定心疼。” “舅母,您不要客气,蓁儿喜欢捣鼓吃食的。” 躲得过初一躲不过十五,哎,没的理由了,叶蓁只得绷着笑,任凭头上戴朵大红花。 如花,呵呵呵,不用照镜子,她就已经脑补出恐怖的一目。 一起的还有孙氏的妯娌张氏,她端详了一下就对李老夫人道,“娘,蓁儿生的可真俊俏,也不知道谁家,有这个福气呢。” 李老夫人听的开心,“可不是。我们蓁儿可是有大福气的,大难不死必有后福。” “听!外头怎么这么大动静?锣鼓喧天的。” 彩云突然侧起耳朵。 叶蓁几个也停了说话。 眨眼,孙氏就笑了,“怕是迎亲的。也是怪了,这么大动静应该也是高门大户,怎么府上没收到帖子?” 李老夫人也是疑惑,“今天是三月二十九,嫁娶的也不该选这么一天啊。许是别的事。” 孙氏赞同的点头,“对。这么大动静的,也是大喜事了。” “好像离咱们这里越来越近了。”摸了摸越来越震得慌的耳朵,叶蓁附和。 彩云好奇心越来越强,拉上叶蓁就走,“咱们看看去。” “彩云,你不要胡闹!”孙氏立刻拉下脸来。 彩云就像李老夫人撒娇,“nainai,孙女不出去,就在假山上看一眼。nainai,nainai……” 李老夫人被摇晃的要散架,笑眯眯的摆手放行,“去吧去吧,别摔着了。” “凭我的轻功,哪可能摔!nainai,您等着,孙女马上回来告诉您。” 说着话,彩云已经拉着叶蓁一溜烟跑向假山石。 面对儿媳妇投来的埋怨目光,李老夫人赔笑,“彩云过几天就及笄了,怕是在府里也呆不长,能惯着她的日子不长喽。你个当娘的,以后想找这机会还没有了呢。” “是是是,娘啊,彩云的性子,哎,以后可怎么好。” “彩云多爽利的性子,嫂子您有什么愁的。要是舍得,我倒是可以给娘家侄子说说去……” 与此同时的,彩云两个纵身已经站到了假山顶上。 手搭凉棚的抬眼望去,还嫌看不清,踮起脚尖眯起眼。 叶蓁也是急脾气,“彩云姐,看见没有?” “等等,等等……一片红啊……应该是迎亲的。哎呀,队伍好长好长,都看不见头啊……” 天启的确是下午迎亲,黄昏拜堂,这个时辰,迎亲不奇怪。 可队伍看不见头? 古代等级森严,结婚也一样的,有这种大阵仗,再有钱也不成,一定是高门官宦。 可同一阶层的尚书府都不知道信,不可能啊。 那,十里红妆的,最可能…… “彩云姐,你好好看看,是不是罗塞公主。” 罗塞公主,那个小妖精? 关于那个讨厌人,彩云倒是上心了,眯眼不行就瞪圆了,时不时纵身跳起,终于她有了头绪,“好像是,轿子前后跟着的人头发不是咱们这边的……应该是……除了她,谁会这么招摇……” 那就是了,昨天才得到婚书,今天就出嫁,是不是太快了点? 叶蓁不禁有些蒙。 算了,可能已经啪啪啪过了,别的繁文缛节都免了吧。 越来越远了,也再看不出什么,彩云又轻巧的跳到地上,“怎么样?我的轻功是不是很好?你也练了一段日子了,要不给我展示一下?” 嘚瑟的人啊,在她面前,这货的确有嘚瑟的资本。 技不如人叶蓁就摊手,“要我给你展示一下怎么蹦到一半从墙头上摔下来吗?” “噗……”彩云立马笑喷,“你啊,要是从小跟我一起练,现在早能上房了。” “是啊,没有后悔药呀。”叶蓁附和的往回走。 两人很快又返了回去,彩云傲娇的邀功,“nainai,孙女费了九牛二虎之力终于看见了,是迎亲的队伍。新娘应该是罗塞公主,十里红妆的,看来是想把天启的姑娘都压下去。” 李老夫人和孙氏妯娌两个对视一眼,从彼此眼中都看出了不可思议。 “彩云她娘,不是说昨天那婚书才昭告吗?” “是啊。怎么也得隔个两三天,这……未免太快了点。” 张氏也犯疑,“是太快了,就隔了一宿,哪准备的过来啊。” 彩云心直口快,又对罗塞公主恨之入骨,历时没了好话,“哼哼,没准人家罗塞公主还嫌慢呢。就她,恨不得……” “住口!”孙氏虎起脸来,头疼的不得了。 婆婆溺爱,把这个闺女惯得没个样子,往后,嫁出去可怎么办啊? 不会被婆家休回来吧? 不行,彩云的夫婿,一定得好好选。 “爹,是爹爹。难得,他有功夫来花园。”彩云一点没有被孙氏的黑脸影响到,眼尖的发现了人,欢快的喊起来。 孙氏不可置信的回头,咦? 莫非太阳从西边出来了? 这几天丈夫忙的好像是脚不沾地啊。 眨眼功夫,李尚书已经快步到了几人近前,对着李老夫人行李,“娘,您今天兴致不错。” “一帮人众心捧月似的陪着,我能不高兴嘛。” 寒暄了一句,李尚书就一本正经的看向孙氏,“宫里晚上有宴,快去准备一下,随为夫进宫。对了,彩云和蓁儿一并去。不要耽搁,最多半个时辰,那时候咱们应该已经出了府门。” 夫君吩咐,还是去宫里,孙氏自然不敢怠慢,忙向婆婆请辞,“娘……” 李老夫人即刻打断,“快去吧,快去吧。这里这么多人陪着,不用管我。” 李尚书先去忙了,孙氏边走边吩咐贴身丫鬟,“去把我的诰命服和首饰匣子拿到小姐院子来,要快。” “娘,你做什么?”彩云不明就里。 “皇宫不比一般地方,我得看着你们俩装扮。” “娘,不用想,今天晚上的宴席就是为了那个罗塞的小妖……不……是皇贵妃。我们穿什么戴什么又没人看,随便打扮一下就可以了啊。” 为了庆祝那个小妖精当上皇贵妃,她还得盛装出席,呸呸呸…… 彩云对孙氏的做法,很抵触。 “你出去是尚书府的脸面,难道你想给府里丢脸嘛。还有蓁儿,她代表的是相国府。你们俩,不要多话,今天都要听我的。”孙氏强硬起来,脚下生风。 好凶! 好可怕! 彩云也不敢言语了,只对着叶蓁无奈撇嘴。 “你打扮的漂漂亮亮的,把新娘子比下去岂不是更好。”叶蓁就逗她。 彩云突的开心了,“不是我,是你。你一定要打扮漂亮,让她不痛快。” “我才不跟她一般见识。”叶蓁不屑。 越走,她越觉得不对。 新娘子不是应该坐在洞房里等着吗? 晚上应该见不得吧? 算了,为了彩云能斗志昂扬的进宫,她还是把话咽了回去。 一个时辰后,装扮一新的两人已经坐着马车在进宫的路上了。 彩云上上下下打量着对面的人,抿唇连连点头,“嗯,不错。这身紫色衣裳很配你,你的耳坠子也很漂亮,还别说,你瘦了比原来好看了许多呢。以前圆滚滚的,眼睛都显着小了。” 娘的,本来就是一胖毁所有啊。 这不是废话嘛。 “奥,你在说我以前很丑是不是?哼!以貌取人的家伙。” “哪有,胖乎乎也好看,现在更好看而已。”彩云抢白,扭头招呼丫鬟小玲,“你看,表小姐这么一打扮,是不是换了个人一样?” 小玲的眼睛成了一弯月牙,点头如捣蒜,“回小姐,是的。表小姐这么装扮起来,就像是画里的。奥,您也漂亮,人靠衣装佛靠金装,您两个这么一拾掇,让人眼前一亮呢。” “没看出来呢,小玲,你原来也是个马屁精。”对待伺候多年的贴身丫鬟,彩云一点架子没有。 “没有,小姐,奴婢说的是实话。” 彩云大大咧咧扭扭脖子,“没关系,假话也没关系,谁让你家小姐我爱听呢。” 车里的人就笑。 “白音姐姐,你怎么不笑呢?”在府里几天,小玲对白音也算熟悉了。 白音一贯的警戒,哪有功夫笑,被点名了,有些蒙,“……那个……我……” “她啊,反应慢。没准等你笑过了,她才会笑出来。”叶蓁就跑出来解围。 虽然,胡诌出的借口并不怎么美妙。 几人又笑,这回白音也配合的咧了嘴。 哎,叶小姐,说她是迟钝呢。 老实寡言的,彩云一时玩心起,就动了逗白音的心思,“白音啊,你说,是你家小姐好看还是我好看。不许说都好看,必须选一个。” “我家小姐。”几乎没犹豫,白音就恭敬答道。 彩云噘嘴,“蓁儿你看,你的丫鬟说我丑。” “看见没有,要说拍马屁,小玲可不如白音。假的我也爱听,等回去的,我要赏她银子。” 叶蓁笑哈哈的耍宝。 彩云本也闹着玩的,憋不住也笑。 第179章 是不是太快了点2 顿时,车厢里都是欢乐。 前头车里,孙氏隐约听见女儿几个的笑声,不禁皱眉,“这两个孩子,也没个淑女的样子,可怎么好?” “人各有命,夫人就不要愁了。晚上人多嘴杂,你要看管好她们俩。” “是。”孙氏呃首,旋即更加小声询问,“罗塞公主入宫,给罗塞太子送行,这些事也和两个孩子没干系,为何也要她们进宫?还请夫君明示,妾身也好有个准备。” 李尚书摇头,“无事,夫人不要多心。相国让我把蓁儿带去,未免突兀,彩云就是个伴。” 孙氏稍稍心安,那就是没有女儿的事,可…… “特别把蓁儿带去,那蓁儿……”孙氏寻思一下,禁不住开口,“是不是蓁儿的婚事?难道这么快……不对啊,罗塞的人还没走,万岁不可能把她重新赐婚给四皇子。那……夫君,不会是……不会是六皇子吧?” 与此同时的,后头车里,彩云戳着手指一脸疑虑,“……蓁儿,你说父亲为什么把咱们带进宫啊?问母亲,母亲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宫里的宴席嘛,肯定有帖子有名单的。又不是菜市场,哪可能是舅父随便带咱们去的。” “也是啊。那宫里的贵人为什么让咱们去?上次万岁寿宴,也没我的份啊,这次怎么会有我?上次吧,你去,那是太后他们要看看你这个未来四皇子妃,这回,是为什么?” 叶蓁无语,“彩云姐,你怎么成了问题宝宝。咱们就是小虾米,宫里的贵人眼里都不夹咱们好不好?估计吧,罗塞公主嫁的匆忙,为了把宴席办的热闹点,就要多弄点人去参加,然后,就多了咱们两个滥竽充数的。你不要想太多了,哪来那么多为什么。” 彩云两眼望天之后,自顾自点头,“也对,这种大日子,哪有地方摆咱们啊。那就好,那就好。千万不要是赐婚什么的,我可不想被随便许给谁。” “哈哈,原来你在担心这个啊。”叶蓁好笑道,“哎,不愧是马上及笄的人了,想的还真是多。” 彩云脸一红,伸手过去推人,“你好讨厌!” “是,是,我讨厌!”含羞带怯的,还真是难得一见,叶蓁的兴致更足了,“等着的,回去我就跟舅母讲,让她赶紧给你选个人家,省的你心里不踏实。” 彩云急的要炸毛了,“你敢!你敢!” “喂,你再推我,我可真去了。” 彩云被威胁到了,嘟着嘴收手,“哼,不要高兴的太早。一会儿肯定能见到好多熟人,瞧你好戏的时候恐怕是到了。碧玉豆腐,呵呵……” 碍于身旁丫鬟在,彩云还是懂的收敛的,只用两个人能听懂的话调侃。 “你不要胡说八道!”这回换叶蓁着急了。 哎,的确是个郁闷的事呢。 自从知道了那个六皇子对她有这份心思,见面都是尴尬啊。 也不知道爹爹有么有处理好? 有没有让人家死心? 天啦撸,月老是不是老糊涂了,随便瞎牵线。 一路笑闹着,马车就到了正德门。 不能往里了,大家只能下车。 李尚书去寻了官员说话,叶蓁两个就跟着孙氏混入女眷那边。 看打扮几乎都是夫人,没出阁的小姐凤毛麟角,叶蓁更是奇了,好像有点不对劲啊? 趁着孙氏和一个侯夫人相谈甚欢,彩云就跟叶蓁咬耳朵,“发现没有,就没有几个小姐,感觉怪怪的。” “……算了,既来之则安之,一切有舅母呢。” 叶蓁是安慰彩云,更是安慰她自己。 哎,突然有种砧板上的鱼肉感觉。 而且,还不知道刀在哪个方向。 “母亲肯定知道什么,哎,还瞒着咱们。”彩云不禁郁郁的,低声耳语完,就站到一旁去。 她不安啊。 母亲越不说,她越不安。 不会是她的婚事吧? 千万不要。 跟别的夫人有说有笑,肯定不是坏事。 好事不能说的? 除了这个,也没了啊。 要不,就是表妹的婚事。 呵呵,比她更可能啊。 想及此,她突然有些心安了。 时辰到了,众人跟着引领的宫女太监往里走。 夜幕降临,宫灯无数,倒是比白日里不差什么。 不是第一次来,又有心事,叶蓁只顾跟着走,一点左顾右盼的想法都没有。 一路到了宣德殿,按着桌子上的牌子坐下,主位的人还没有到,众人左右寒暄着,倒是自在。 一样的宫殿,一样的布置,甚至桌子的位置都差不多,叶蓁也算轻车熟路了。 左边是彩云他们,右边是老侯爷夫妻俩,前头? 不会是门神吧? 她不禁伸长脖子去找桌上的牌子。 没有啊。 “呵呵,好巧!” 以此同时的,褚元琪背着手挺着胸膛出现在视线里。 一身很花俏的衣裳,发髻上还簪了一朵红红的花,满满的纨绔大少。 好骚包的打扮,叶蓁一个没忍住,噗嗤笑出来。 褚元琪一个白眼送过去,“看你那样子,好像是在笑话小爷喽!我告诉你,你会后悔的!” 宁可得罪君子不能得罪诬赖,叶蓁明智的换上一脸真诚,“哪有。就是好久不见,这么巧的,看见你,很高兴。” 当他眼瞎? 还是,当他傻? 算了,褚元琪笑呵呵的不计较,“高兴就好。小爷就挨着坐,让你随便看,看一晚上。” 说着话,他把椅子掉个头,痞气的翘着二郎腿坐下。 靠,竟然要当眼前花。 不要啊。 随即,叶蓁意识到什么,有些惊吓,“……这是你的桌子?” 褚元琪笑意盈盈,“是啊。看你的样子,好像不太开心我坐这里啊?呵呵,那你得一晚上不开心了。” 死熊孩子。 摇头摆尾的,这能嘚瑟。 叶蓁才不在意熊孩子在哪坐,酝酿了酝酿,她状似无意的开口,“你一人坐一桌啊?多冷清。” 上次是门神,这回…… 她不好直接问的。 褚元琪一脸邪笑,以一种我已经把你看得透透的眼神上上下下,把叶蓁看到发毛。 “……你……你看什么?我脸上长花了吗?” “嘿嘿,我知道你想问什么,呵呵,我就让你着急。不告诉你,就不告诉你!” 死熊孩子! 叶蓁非常想把熊孩子捉住打一顿,可,只能想想了。 她又不傻,看熊孩子的模样,她几乎已经确定了。 “不告诉就不告诉!”她无所谓的丢下一句,径直就挪到了旁边桌坐。 看来,只能跟彩云挤一挤了。 人多了,不尴尬啊。 “喂,小爷那么讨人厌吗?嗯?”褚元琪叉腰,痞气十足,阴魂不散就追了过去,“哼!要不是念在……念在……我就不客气了。” “见过七王爷。”皇子就是皇子,孙氏忙拉去彩云行礼。 彩云是照做了,可嘴已经撇到要到耳台子。 这个七王爷,好讨厌。 “免礼吧,不要总拜来拜去的。”褚元琪摆手,随即冲着叶蓁两个哼了哼,“你们俩真没良心,围猎时候,也不知道是谁,给你们肉吃。” “又不是你要给的!”彩云忍不住,脱口顶回去。 此话一出,如五雷轰顶,几人都愣了愣。 孙氏强装镇定的,暗叹,女儿真的没得救了。 彩云自觉失言,讪讪的别过头去。 叶蓁一脸黑线,这个表姐,就是来制造尴尬的吧。 “……呵呵,原来你们知道啊!”刹那,褚元琪点着手指夸张的摇头晃脑,眼神戏谑的不停在叶蓁身上流连,“呵呵,那就好,那就好。” 还有不嫌尴尬,拼命弄的更尴尬的。 哎,熊孩子啊。 心里烦得慌,叶蓁还得强撑着笑脸,“那个……七王爷,这边都是女眷,您看您是不是?是不是该避避嫌,回去坐。” “避嫌?避哪家子嫌?哈哈,放心,没人会误会小爷的。”褚元琪根本就不听,双手抱着肩膀,痞气的就像个街头无赖,“要不,我坐这里得了,方便和你们说话。” “别!”叶蓁三步并作两步就回了原先的座位,“稍后家父还要过来,您还是坐到那边去吧。” “小爷,偏就……” “皇上驾到、皇后娘娘驾到、端肃皇贵妃到……” 太监尖利的喊声传来,顿时大殿里喧哗全无。 一众人,皆按规矩跪拜。 随着大流呼喊,直到膝盖有些疼了,叶蓁才得以站起来坐回原位。 抬头间,就见相国爹径直走来,呃,并肩同行的是…… 完了,噩梦成真。 只一眼,她就扭了头,看向老侯爷夫人那边去。 褚元净敏锐捕捉到了她的变化,心里倒是一阵暗喜。 有了这种情愫,即便是对视,都是有些别扭的。 这个小丫头,应该对他也有心心思的吧。 就是相国大人,本来好好的,自从出了罗塞公主那装事,对他,明显的不一样了。 疏离,很刻意的。 即便他依旧上赶着讨好。 难道相国对四哥那里重新有了期待? 为了攀上有可能登上大宝的皇子,脸皮也不要,女儿的尊严也不要,相国,应该不是这样的人啊。 主位上,皇帝端起酒杯开始光面堂皇的讲话,大殿里的人都竖着耳朵,唯一的例外,就是褚元琪。 第180章 你要想嫁到罗塞去1 他把椅子往旁边挪了挪,恨不得贴到人家身上去,手挡在嘴巴拢音低声打趣,“六哥,他们知道那些吃的是你让送的了。” 褚元净挑眉看过去,有郁色。 “不是我,真不是我,我可没说。”褚元琪摆手辩驳,眉头欢乐的抖啊抖,“呵呵,那姓叶的丫头都不好意思了。对了,她还想套我的话,问和我同桌的是不是你,呵呵,我说就不告诉她。” “什么姓叶的丫头!” “奥,不对,不对。六哥,我错了,是六嫂,六嫂。”褚元琪点头哈腰,差点就笑的花枝乱颤。 褚元净恼也恼不得,只摇摇头抿唇不语。 这个七弟啊,真是口无遮拦的可以。 不过,六嫂,嗯,听着很是顺耳。 打听他坐不坐这里,那就是有所期待吧? 嗯,应该是的。 不自禁的他就弯了唇角。 褚元琪看在眼里,痞气的凑过去咬耳朵,“六哥,不要笑了,像傻子。” 褚元净下意识往旁边侧侧身,瞪了这个唯恐天下不乱的弟弟一样,索性别过头去。 六哥,是害羞了吗? 呵呵,褚元琪乐呵了,又不敢大动作,捂着嘴闷笑。 叶蓁在后头,目光瞟到的,就是熊孩子一抖一抖杉树叶子似的背影。 这货,也不怕憋出内伤。 终于皇帝讲话结束,暖场的歌舞姬带着香风翩然而至。 管弦丝竹,霓裳羽衣,让人眼花缭乱的同时,殿里的人也自在起来。 那么多嘈杂掩盖下,叶蓁觉得她有些小动作也不会显得突兀,乖巧的倒了杯茶水递过去,微笑着问出心中疑惑,“爹爹,让女儿入宫来,有什么事吗?女儿看,来的官家小姐是少之又少。” 女儿还是有些警觉的,叶相国甚是欣慰,接了茶一脸的闲话家常,“无事。只要……” “哎呀,好无聊啊,要不,我带你们去御花园转转?”叶相国开口的当口,褚元琪白嫩的大脸已经闯入叶蓁眼帘。 叶蓁满脸黑线,“七王爷您还是自己去吧,我觉得这里好的很。” “好?哪里好?还不如戏园子好玩儿!”褚元琪噘嘴。 褚元净回头,对着七弟招手,“回来,到处乱窜,成何体统。” 嘴上这样说,他倒是很感谢这个七弟,托他的福,倒是可以正大光明的回头看一眼了。 紫罗兰衣裙,薄如蝉蜕的白纱褙子,薄施粉黛,整个人都透着灵动。 一颦一笑,都让他移不开眼。 褚元琪白眼一翻,只当耳边刮过一阵风,依旧赖着不走。 叶蓁无语了,单手支头,把头别向斜后方。 无视,对于熊孩子,她能做的只能如此。 被人家如此嫌弃了,还能赖着,褚元净都跟着丢人,“七弟,回来。” 很严厉,哎,褚元琪跺跺脚就蹭了回去。 坐下,戳着碟子里的鱼肉碎碎念,“六哥,你是不是傻?是不是傻?我豁出去赖着,你就过去拉我就好了啊。趁此机会,你就可以和六嫂多说几句话。哎,可怜的我啊……” 褚元净默,没想到啊,这个弟弟竟然打的这么个注意。 可是,那样不是太刻意了? 不太好意思的。 不过,这的确是个好机会啊。 就是,让七弟重来一次,他说不出口啊。 耳边清净了,叶蓁又想问,彩云却来凑热闹,弯着腰对她耳语,“蓁儿,跟我去更衣吧。” 人有三急嘛,叶蓁就看向相国爹,“爹爹,我和彩云出去一下。” 叶相国耳朵很灵,侄女声音虽小他还是听到了,略一寻思就道,“跟着宫女,切记不要乱跑。” 得到应允,两人就招手叫了身后的宫女领路,孙氏不放心,还是跟了上去。 净房并不算远,更衣过后,几人往回走,回廊上,褚元琪嗖的一下窜出来,惊的几个人花容失色。 “呵呵,此等良辰美景,不如,咱们到那边凉亭里去赏月吧?” 叶蓁拍拍依旧没有平复的心口,怒气难平,“七王爷,人吓人吓死人的。” “女人就是胆小,对不住,没有想到。呵呵,走吧,咱们去凉亭赏月去,殿里实在无聊。” “呵呵,月底,哪有月亮!”叶蓁满脸黑线的哼了哼,急于摆脱熊孩子,“七王爷,您觉得无聊可以自己随便去逛,我们还是要回去的。” “蓁儿,咱们走。”彩云一点也不想跟这个讨厌人废话,一手拉着一个就要离开。 褚元琪不急不躁,轻飘飘丢出一句,“你要是想嫁到罗塞去,那你就走啊。” 什么? 在说谁? 什么嫁到罗塞去。 彩云和叶蓁简直要石化了,孙氏毕竟经过不少事,还是有些担当的,面色凝重的道,“七王爷,您说的是……是小女?” 褚元琪心中暗笑,也不答,挥退那几个宫女,背着手傲娇的就往几丈外的凉亭去,“想知道,就跟我来。” 事关重大,三人已经没了主意,被绳子牵着一般就跟了上去。 彩云吓的哆哆嗦嗦,整个人脸都惨白了,“娘……娘啊……女儿不要去罗塞……不要去……” 这事恐怕不是她能做主的啊,孙氏心里慌乱,还是拍了拍女儿的手,“不要怕,不要怕。” 褚元琪走在前头,耳朵竖起来,听着后头吓的都带了颤音,心里叹一声“玩大了”,赶紧悬崖勒马,“瞧你吓的那样,不是你,罗塞你以为什么地方,什么人都收呢!” 蔑视、藐视、不可一世……痞气的欠抽。 可,此时此刻,孙氏和彩云却一点都不在乎了,甚至,觉得如此赏心悦目。 母女两个相视松了口气,差点喜极而泣。 不是彩云,那…… 这里就两个姑娘,那必然就是她了,叶蓁即刻把替彩云那份担心转嫁到她身上。 奥,天呢! 要把她嫁到罗塞去! 顿时,脑袋里嗡嗡作响。 “蓁儿……蓁儿?” “蓁儿……” 瞧着人不对,孙氏和彩云一左一右,呼唤起来。 叶蓁缓了缓神,直勾勾就看向难得严肃的人,“你……你听谁说的?” “这个嘛……”褚元琪眼珠转了转,往后退了好几步,然后就勾勾手,“我只跟你一个说。” 这还是秘密吗? 叶蓁脑袋已经乱了,勾了魂似的就走了过去,留下彩云母女焦心的等在原地。 又跟着退后几步,褚元琪就站定了,白嫩的脸上憋不住的笑,“那个,你先回答我一个问题。你愿不愿意当我六嫂啊?呵呵,六嫂。” 这是什么话? 突然问起这个…… 还如此轻松欢乐。 叶蓁突的醍醐灌顶般清醒过来,顿时恨的牙痒,双拳紧握,一个扫堂腿凌厉生风的踢过去。 真是傻掉了,门神怎么可能让她嫁到罗塞去。 当局者迷啊。 褚元琪没有防备,躲也躲不及,啪叽,摔在地上。 疼的龇牙咧嘴,差点哇哇叫。 “哼!”叶蓁目光如刀,恨不得再去补上几脚。 娘的,竟然敢骗她。 还是这种惊心动魄的。 吓死她了好嘛。 死熊孩子,就是欠揍。 欠揍。 怎么动手了? 还是外甥女动手打了皇子,孙氏又惊又急,方寸大乱,忙不迭就跑了上去,“七王爷,七王爷,蓁儿魔杖了,您大人有大量……” 被个姑娘踹趴下,褚元琪甚觉没脸,不顾疼了,麻利的爬了起来,拍着身上的土,强装大度,“好男不跟女斗,小爷不跟她一般见识。” 那就好,那就好,孙氏差点就要拜天拜地拜菩萨了。 皇子不怪罪了,作为长辈,她对着外甥女虎起脸来,“蓁儿,你怎么能跟七王爷动手呢。还好,七王爷宅心仁厚,大人有大量,要不,有你苦头吃。还不快给七王爷道歉。” “蓁儿,你怎么……到底怎么了啊?” 彩云目光不善的从褚元琪身上扫过,继而拉着表妹胳膊问起来。 大事上,表妹一向很能忍的,罗塞公主都那么欺负上来了,也没有发作。 她觉得,这个七王爷肯定做了什么令人发指的事。 “呵呵……”褚元琪讪讪的笑着,有些尴尬的先开口,“就是个玩笑嘛,她就生气了。哎,怎么心眼这么小,比蚂蚁都小。” “玩笑?奥,原来你是骗人的!”彩云一听瞪圆了脸,要不是孙氏一把拉住,她的拳头已经挥出去了,“先是吓唬我,接着是蓁儿,你……你……简直不可理喻!” “就是个玩笑,谁知道你们这么当真呢。好了好了,我跟你们道歉。”好像有点过火啊,褚元琪没了气焰,抱抱拳,舔着脸赔笑。 “道歉不用,以后离我们远点。”叶蓁也懒得再计较,拉了人就走。 闯了祸就怂,哎,一个熊孩子,打也打了,还计较什么。 “喂,你们……” 褚元琪哭丧了脸。 哎,也没问出来,还被打了,他怎么这么倒霉啊。 要是找六哥诉苦去? 哎,还是不要说了。 说了保不齐会被打啊。 气哼哼往回走,彩云一直目露凶光,“那个七王爷实在太过分了,我恨不得……恨不得撕烂他的嘴。老天爷怎么会给他披了张人皮!” “彩云,住嘴!隔墙有耳。” 第181章 你要想嫁到罗塞去2 又是忍,彩云就跺跺脚。 气鼓鼓的,快炸掉了吧? 叶蓁就挽上了她胳膊,“彩云姐,跟那样的人置气不值得。得了得了,以后看见他,绕道走就是了。” “明明就是他老踪上来,哎,怎么这么讨厌。哎,算了,提他更生气。”彩云咬咬牙,就加快了脚步,“还是快回去吧,多看几眼那个小妖精生无可恋的样子,我的气才能消。对了,蓁儿,你看没看见,那个小妖精一直偷偷看四皇子呢。那哀怨的小眼神哦,哈哈,看的我真是开心。” “有吗?我没看她。”叶蓁实话实说。 不过,当着这么多人呢,罗塞公主胆子未免也太多了点。 旁边就坐着新婚夫君,而且夫君可是皇帝啊,竟然还敢偷看心上人。 新娘子心里都是别人,那个别人是亲生儿子,而且明目张胆毫不掩饰,作为新郎官,皇帝心里也不知道怎么想的。 哎,好乱。 让人受不了。 彩云突然有了兴头,眼睛神采奕奕,“当然有,当然有。你怎么能不看呢,又不能总进宫,机会难得呢。老天爷有眼,这个仇咱们总算报了,哈哈哈,不行,开心的我要飞起来了。” 孙氏忙捏了一把女儿,“你能不能让伪娘省点心,闭嘴,快闭嘴。” 到了大殿门口了,孙氏即便不说,彩云也不敢放肆。 三人从侧面,低眉顺眼的一路小碎步,默默坐了回去。 叶相国有些等急了,女儿落座,他不禁追问,“怎么这么久,不是说了不要乱跑嘛。” “爹爹,女儿可没有乱跑,是那个七王爷……”瞟一眼那边座位上还没有人,叶蓁压低声音和盘托出。 乌龙一场,白担心了,叶相国对小娃娃的事并不在意,“七皇子一向顽劣,算了,吃点东西吧。” “是,爹爹。” 一晚上没吃东西,叶蓁的确有些饿了。 宫宴上的饭菜看着并没有食欲,左看右看,她还是矬子里头拔大个,挑了一样。 拿了勺子舀了玉碗里的牛肉羹慢慢往嘴里送,想到彩云那些话,她好奇心一点一点被勾起来。 假装观赏舞蹈,眼神状似无意的就往主位那边飘。 呵,正看个正着。 一身红妆的罗塞公主一饮而尽杯中酒,看向斜对面的门神好不哀怨。 门神和罗塞太子一桌,推杯换盏,倒是相谈甚欢。只是,一个眼神都么有往主位那边看。 哎,她简直能听到心碎的声音了。 是,罗塞公主的。 嫁不到意中人,却做了意中人的后娘,哎,这酸爽,也没谁了吧。 再看一眼老皇帝,正和皇后笑容满满的说着什么,呵,真心大呢。 哎,皇家啊,真是搞不懂。 褚元澈觉得有目光落在他身上,挑眉,果不其然。 小丫头,贼溜溜的笑,这回快活了吧。 只一眼,他便强迫自己收回视线。 何时,才能长相厮守? 偷偷摸摸的,真是很不痛快。 罗塞太子乌力罕亲自把酒杯斟满递过去,豪爽的端起,“元澈,明日一早我便离开了,还好,后会有期。” 褚元澈接过,一饮而尽,“到时候,一起痛饮,恐怕就是齐国的酒了。” “哈哈,对极。”乌力罕笑着点头,“咱们必胜,干杯。” 褚元澈饮净杯中酒,倒扣,“小王不胜酒力。太子还是去找父皇畅饮几杯吧。” “……是呢。”乌力罕笑的牵强,还是端着酒壶起身。 卑鄙无耻的老皇帝,竟然无耻到,为了皇位安稳夺了他妹妹的清白。 恨! 他恨不得手刃这个老不死的。 可为了罗塞的铁蹄可以顺畅的踏破大齐,他必须忍。 看到妹妹眼神又一次盯着四皇子不放,他鹰隼般的眸光利剑般射过去。 警告,满满。 事已至此,除了认命,没有它法。 灭了大齐,拉现在的皇后下去,妹妹母仪天下,也就是最好的归宿了。 琪琪格被哥哥警告了,目光收回,盯着杯中酒。 一脸的凄惶。 以后要面对个不要脸的老头子,她,真的有些生不如死。 皇贵妃,没有拜堂不用洞房,呵呵,她的命啊。 为了罗塞,她还得忍着,生不如死也得做这个皇贵妃。 呵呵,她的命啊。 罗塞太子离了席,初一忙弯腰附耳过去禀报。 听罢,褚元澈目光一凝,随即,恢复如初。 小丫头跟外人一向沉得住气,怎么会突然对七弟出手? 七弟这是做了多过分的事? 最近,七弟和六弟一个鼻孔出气,恐怕这事…… 往那边瞟一眼,两个人好像有些拉扯,哎,七弟这个掺乱的。 褚元琪根本没感觉出来有人看他,只一门心思把从六哥袖袋里偷拿出来的东西死死护在怀里,“六哥六哥,你不敢,我去啊。你这么怂做什么?哎,看我的吧。” 褚元净急的额头冒汗,大庭广众的,又不能大动作,近乎都要求饶了,“七弟,还给我,快点。” “好吧,我还给你。把手拿开啊,你按着我,我怎么掏给你。”褚元琪挣了挣,无可奈何。 褚元净就松了手。 可,事情根本没像他想的那般,七弟泥鳅似的溜了。 又不能窜过去追,顿时,他死的心都有了。 褚元琪出笼的鸟般就奔了过去,舔着脸赔笑,“叶姐姐,刚才是我错了。我给你赔礼道歉来了。对了,我也没有礼赔给你,就把六哥要送你的东西先借来用用。你看看,喜不喜欢?” 熊孩子,又来了。 叶蓁如临大敌。 说的乱七八糟的,不过她还是听懂了。 面前这个手帕包住的东西,其实是六皇子要送她的。 这熊孩子,就不能不制造尴尬嘛。 哎。 已经这么明显了,她自然是不能收的,往椅背上仰了仰就摇头,“小事一桩,我不会放在心上的,礼物就更不用了,还请七王爷,收回去吧。” “喂,你是不是没听懂啊?不是我……哎,你打开看看嘛。” 褚元琪有些急躁,把布包往前推了推。 满心满眼的期待。 “不用看,七王爷,不管是什么,我都不会收的。”叶蓁态度很坚决。 叶相国也不能坐视不理了,摆出家长的架子来,把东西推了回去,“七王爷,男女有别,小女怎么能随便收您的物件呢。您是无意,可传扬出去那些嘴碎的怕是会污了小女名声。私相授受,小女可担待不起。” 褚元琪挠挠头,急的要蹦高,还是把脑袋探过去压低声音道,“什么私相授受,你嫁过去,不就没人说了嘛。呃,你看看嘛,我给你打开。” 说时迟那时快,那么一抖,一把桃木梳子在桌面上跳了一下,稳稳的躺了下去。 只有手掌大,打磨的很是光滑,梳子背上刻着缠枝花卉纹路,小巧又精美。 只扫了一眼,叶蓁就不肯在看了,洪水猛兽般避之不及,“那个,七王爷,我真的不能收,您还是拿回去吧。” 来了这么久,常识她已经有了。 梳子,在古代可不是普通物件,是男女信物的一种。 而且是最热烈最炽热的一种表达。 结发结缘、白头到老,说白了就是要私定终身,纠缠到老的意思。 简直堪比现代送个大钻戒,她怎么可能收呢。 “怎么不能……” “七弟,你住嘴。”褚远净大步过去瞪视了褚元琪一眼,那边哑了,他即刻把梳子揣到怀里去,青白着一张脸强撑着笑,“相国、叶小姐,七弟不懂事,惊扰了,见谅。” 叶相国撵着胡须摇头,无奈的堆起笑脸,“七王爷年幼,难免跳脱,老夫岂会在意。怕是七王爷一时玩心重拿了你的物件戏耍,往后啊,还是藏好一点为好。” “是,是。”褚元净讪讪附和了,拉着一脸不甘的弟弟就坐了回去。 哎,被拒绝的很彻底啊。 不光相国不中意他,叶小姐对他也是无意。 顿时,面如死灰,心如刀割。 “……六哥,要不你骂我一顿?”六哥哀伤了,褚元琪慌手慌脚的也不会劝,脸上表情飞快变幻过,就试探着把白嫩的脸探过去,“要不,你出去打我一顿?谁让事情我给办砸了呢,我该罚该罚。” 褚元净轻叹一声,饮尽杯中酒,“跟你没关系。这里太闷,我要回去了。” 他一贯讨厌宫里的浮华虚伪,唯一坚持留在这里的理由都没了,他自然再不用留。 “六哥,我跟你走,等等我。” 那两个一前一后在眼前消失,叶蓁松了口气的同时,也是垂了眉眼。 完了,多好的纯情小帅哥,就被她伤害了。 哎,没办法啊。 只能祝福他,找个更好的了。 呵呵,这祝福,肯定能达到吧?她还是有自知之明的。 对了,这都不重要,爹爹把她弄到宫里来到底为什么啊? 总不可能是为了蹭顿饭吧? “爹爹,您……” “你说什么!你胡说!” 可,她的问话很快被突然的一声尖叫淹没了,听声音…… 是皇后! 皇后一贯装腔作势的功力很强劲啊,怎么会如此失态。 叶蓁迅速的把目光投向主位那边。 大殿里众人亦是,顷刻,歌舞停了,主位上的皇后成了绝对的主角。 第182章 我就吃点亏1 皇帝褚明义不想事情太难看,忙对一旁的宫女招手,“皇后娘娘醉了,还不快扶回去!” “别过来!哀家没醉!”皇后恶狠狠的目光扫过去,宫女们噤若寒蝉的不知所措,趁此机会,她一把就把微醺的琪琪格抓住,“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 琪琪格心情实在不好,酒入愁肠就是更不好,眼前是最最讨厌的仇人,她使出浑身力气,一下把人推的仰坐在地,“呵呵,给你敬茶,做梦去吧。大齐皇帝,你哥哥,死了,已经死了!呵呵,等着的,过不了多久,你就……” “愣着做什么,把她们俩拉走,快!你们,想抗旨嘛!” 褚明义一声厉喝,终于,宫女太监们一拥而上,把两个主子连拖带扶的往殿外带去。 皇后睚眦欲裂,眼泪如雨,“万岁,万岁您好狠的心肠,妾身哥哥殁了,您竟然瞒着不说。竟然还在……” 比起皇后的声嘶力竭控诉,琪琪格就欢快了,“啊哈哈,活该!叫你算计我,哈哈,等着的,你哭的时候在后头……” 两个主子大呼小叫的,可是害苦了一帮宫女太监。 还好,褚明义贴身公公跟着,一个眼色过去,世界顿时消停了。 两个人被捂着嘴,只有呜咽的份,满腔怒火全都憋在心里。 三皇子褚元吉呆愣了一会儿,一溜烟就追了上去。 一脸的惊悸,任谁都能看出害怕来。 千载难逢的大戏,大臣及其家眷看在眼里听在耳中,皆是心惊肉跳。 谁也不敢出声,全都低头敛眸,眼观鼻鼻观心。 叶蓁也迅速低了头,天啦撸,好火爆。 皇后和新出炉的皇贵妃对阵,而且抛弃了尔虞我诈的勾心斗角,直接来个泼妇对骂。 哎,看来什么高贵啊都是样子货,真遇上事了,本质上还是怎么爽怎么来。 不过,两个人就骂了那么几句,信息量可是好足啊。 大齐皇帝挂了,罗塞皇帝作为小舅子不光瞒着媳妇,竟然还歌舞升平的娶小老婆。 呵呵,听着真的瞒渣的。 “皇后和皇贵妃贪杯酒醉,疯话连篇,各位爱卿见笑了。朕也累了,今天就散了吧。” 褚明义起身,一脸的喜笑颜开,仿佛那就是两个醉鬼一般。 终于,等了这么多年,可以完全翻身了。 欣喜,压不住的欣喜。 “恭送万岁。” 皇帝领着人浩浩荡荡走了,知情的不知情的,所有人起身恭送。 宴会都散了,还是什么都没有发生,叶蓁悬着的心也放了回去。 相国爹过去和舅父说话,她也懒得问什么了,挽了彩云胳膊,跟着往外走。 出了大殿,人流没有那么密实了,彩云就把头偏过去低声道,“我看见了,是木梳呢。呵呵,想不到啊,那个六皇子还是个大胆的情种。” 叶蓁装做没好气的虎起脸,“彩云姐,你啊,就不要说了!” 孙氏听不清也晓得女儿两个在说道什么,用力的就攥了攥女儿的手腕,“再胡说,回去罚你。” 彩云一缩脖子,“嘿嘿,娘,女儿不说了。” 回去的,反正住在一个院子里,她还不是想怎么说怎么说。 在外头还得偷偷摸摸的,不舒坦。 几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很快到了正德门,要上车的当口,叶相国发话了,“蓁儿,跟爹回府去。” 靠,她终于知道相国爹为什么让她进宫了。 这是要趁着机会把她拉回去啊。 天啦撸,以后岂不是就是各种写字、绣花、看账本。 不要! 她不要。 “爹爹,女儿在外祖母那里才住了两天,不如,让女儿再多住几天吧。彩云姐的及笄礼要到了,我答应了帮忙呢,爹爹,您总不能让女儿言而无信吧?” 叶相国就拉下脸来,“府里只有爹爹一个孤孤零零,你就不想着尽尽孝心?不要说了,跟爹爹回去,府里那么多事,等着你去做呢。” “爹爹,府里的事不是有管家嘛。就一天,女儿再住一天就回去。”呵呵,只要回去了,由着外祖母压阵,还不是想住多久住多久。 顶住,叶蓁心里暗道,一定要顶住暂时的压力。 “先回去,过段日子再过去住。相国府离尚书府那么近,你一去不返的像什么样子。” 这个爹,还真是冥顽不灵。 看来,只能…… 叶蓁就把求救的目光看向孙氏,撒娇,“舅母,您帮蓁儿说说话嘛。跟爹爹说,外祖母舍不得蓁儿。对了,舅母,彩云姐的及笄礼,是不是还有好多事要我帮忙呢?” 可怜天下父母心,儿女贪玩,父母上了年纪,独自一个肯定孤单。 孙氏岁数大了,更理解偏向叶相国,就安抚的拍了拍外甥女的手,“蓁儿,相国府就你一个宝贝,还是回去吧。等过几天的,你彩云姐日子到了,舅母派人去接你。” 天啊,外援失败。 叶蓁如遭雷击,还想辩驳,可叶相国没有给她机会。 “来,扶小姐上车。” 白音听话的上前,手劲很大,叶蓁不情不愿的就被扶上车去。 顿时,她怨念了。 哎,软的不行来硬的,这个爹爹,改造她的心,还真是强烈。 话说,她给门神递过去的求救信似乎没有用啊。 门神那么聪明都败下阵来,看来,她只能认命了。 悲哀,好悲哀。 马车平稳的走起来,直到出了宫门,叶蓁一直头靠在车厢上,一副恹恹的生无可恋状。 叶相国一直闭目养神,觉得时候差不多了,才睁开眼睛,目光里透着不舍,“蓁儿,爹爹跟你讲……” “爹爹,您不用讲了。蓁儿明白,爹爹这是为了蓁儿好,让蓁儿成为窈窕淑女,免得有一天被休回来。”那边要语重心长了,叶蓁扭扭脖子,先甩出一大堆。 哎,望子成龙望女成凤,可以理解。 可理解归理解,她真的不喜欢啊。 “蓁儿,你这是说的什么?”叶相国无可奈何的露出一丝笑。 “什么说的什么?”还跟她装,就不能少点套路多点真诚,“爹爹,您就不要绕弯子了。您让舅父把我带进宫去,不就是想把我拉回府里去学那些东西吗?” “非也非也。”女儿这点小心思,哎,他哪是那么严厉的人,“爹爹没想把你带回府去。事发突然,猝不及防,没工夫跟你交待那么多了,一会儿,你就去四皇子那里吧。” “什……什么!” 叶蓁眼睛突然瞪的溜溜圆,揉揉耳朵,一脸的蒙。 “爹爹说,让你去四皇子那边待段时日。” 那就是没听错,可为什么啊? “爹爹,您是不是看罗塞公主嫁的太快眼红了,可是,也没有您这么做的啊。不行,不行,我要明年才嫁呢。奥,不会是他说的要替您教导我吧?爹爹,您可千万别听他的。爹爹,女儿不想离开您啊。” 说着话,叶蓁就去掐了掐大腿。 可惜,眼泪一滴都没有挤出来。 “蓁儿,不要说话,听爹爹讲。”时间紧迫,叶相国就板起脸来,“旁的事你也不懂,到那边听四皇子安排就是,等事情平复了,爹爹自然把你接回来的。” 听意思,跟她学习无关,而且事情很重大的样子。 叶蓁很是好奇,不过只是点点头。 这个爹爹,还有门神,这个世上,这两个人她是完全信任的。 总之不会害她就是了。 难道说,皇后要对她动手了,藏在门神那边比较安全? 没等她多想,马车停了。 “去吧去吧,不要慌。” 叶相国就摆手。 白音拉了人出去,叶蓁这才看出,外头是个很黑的巷子。 一眨眼功夫,又被拉上紧挨着的一辆马车。 里头有烛光,能看出内饰奢华,而且里头有个身形娇小的姑娘。 只着白色中衣,见她们进去就跪坐起来。 “叶小姐,快**裳。” 说着话,白音的手已经到了。 叶蓁下意识就捂住了衣带,“干什么?” 一言不合就扒衣裳,没这样的啊。 有么有考虑她的感受。 “来不及了,快。火凤要穿您的衣裳扮成您回相国府。” 多说一句不就好了,叶蓁心里有了普,麻利的把衣裳往下脱,瞟了那边小姑娘的长相,不禁质疑,“她长得跟我不像啊,怎么假扮我?” 难道有人皮面具? 有的话肯定早带上了,这个一看就没有啊。 “有衣裳有身形就够了,相国会说小姐酒醉,属下把人背进去,看不到脸。” 白音还是很有耐性的。 “奥奥,想的还挺周到。” 叶蓁叹着,那边叫火凤的小姑娘已经套上她的衣裳下去了。 “叶小姐,委屈您换上男装,对了,头发也梳一梳。镜子在这,属下先走一步,车夫会把您平安带进王府的。” 嗖的一下,白音丢下一句也跑了。 马车平稳的又行起来,叶蓁才反应过来,娘的,就剩她一个了。 车夫也不认识,有点可怕啊。 莫名的,她特别想马上马上看见门神了。 两炷香的功夫,马车停了,车帘外一低沉的男声传来,“请问,您换好衣裳了吗?” “换好了,换好了,到了吗?” 第183章 我就吃点亏2 “回小姐的话,马上到了。为了不让人生疑,还要冒犯一下,属下需要跟您同乘一车。” 说的蛮客气,叶蓁心下稍安,“那你上来吧。” 初五得到应允就钻了进去,马车重新走起来,他就抱拳行礼,“属下初五,平常是跟着王爷的。” 五大三粗的壮汉,很严肃的样子,叶蓁瞟了一眼,突然眼前一亮,“我见过你,在围场时候。” 初五点头,“叶小姐记性好,的确,那时候属下跟在主子身边。” 毕竟是个熟脸,叶蓁心里就踏实了,门神身边的人,应该是能信得过的。 “对了,你叫初五啊,那跟初一什么关系?” “回主子话,属下初五生人叫初五,他初一生人叫初一。” “我还以为是排行呢,也是,你看着比他年岁大一些。” “是。”初五本就不善言辞,一上来就被问来问去,受从若惊的同时,更多的是招架不住。 哎,他不想说话啊。 还好,很快王府到了。 马车进了二门才停。 初五脚下生风的走在前头,叶蓁拎着包袱步步紧跟。 一身藏青的布衣,头上银簪束发,微低着头,又拎着东西,打眼一看,就是个小厮。 本来想看看四周,怎奈这人走的太快,她怨念着还不能言语,一路只能走马观花的飞奔。 王府挺大的,也就这么个印象。 大约一炷香功夫,进了一处灯笼光有些幽暗的院子,初五忙不迭的把包袱接了过去,“叶小姐,委屈您了。主子还没有回来,属下请桂嬷嬷过来招呼您。” “喂,这个院子里有下人的吧?你这么叫我,不会走漏风声吗?” 叶蓁胆小的四处张望,灯影里能看见人的,她不禁小声担忧起来。 褚五就摇头,“不会。叶小姐您放心,这院子里都是主子的心腹。还有桂嬷嬷,她是主子的nai娘。” 叶蓁长出一口气,“奥,那我就放心了。” 与此同时的,桂嬷嬷已经走了上来,规规矩矩的行礼,“见过叶小姐。” 门神的nai娘啊,叶蓁不敢怠慢,不是虚扶是真的伸胳膊扶了一下,“啊,nai娘,您不要多礼。” 桂嬷嬷愣了一下,转瞬笑容满慢眼角,“这么快就改口了,哎呦,王爷知道指定高兴。也是,都进了门了呢。我这是叫叶小姐好,还是该叫王妃呢,人老了,想不好,一会儿还是问问王爷吧。” 被这么打趣,叶蓁摸摸脸讪讪的笑,“您不要笑话我了。” 哎呦,地缝在哪里啊。 看来,自来熟也不是那么好当的。 “谁笑话你了?”褚元澈大步流星进了院门,见院子中间那个貌似很不自在的人,更是加快了脚步。 声音里都带着笑意,看来啊,王爷对这个姑娘很是满意。 桂嬷嬷就迎上去,“王爷,您来的正好。一进院子就唤我nai娘,我正不知怎么称呼呢。叫叶小姐吧,生分,叫王妃吧,好像有点早。” “不是不是……我还是叫……叫您桂嬷嬷吧。我不知道,您不要乱说。” 到了陌生地方,都是生人,叶蓁就有些怯了。 急急的,有些语无伦次。 上来就王妃的,好尴尬啊。 小丫头,也有害羞的时候,褚元澈看的开心,“都叫了nai娘,再改成嬷嬷,nai娘可会伤心的。算了,既然你那么迫不及待,我就吃点亏,要是不承认你是王妃,你可就丢人了。” 幸好是晚上,灯光有些暗,他脸上泛起的红很好的隐匿了。 有些不好意思,不过,从心里愉悦。 王妃,很好,很好。 “王妃。” 桂嬷嬷历时就叫了一声。 王爷一直不苟言笑的,这姑娘一来就换了个模样,真是天造地设,没有再好的了。 叶蓁是又羞又囧,想躲又是别人的地盘,跑出去都不能。 一时,她臊的脸上红红,捂脸,“你们再这么欺负我,我可走了。” “走哪去啊!进去了,有事跟你说。” 逼急了可会炸毛的,褚元澈明智的见好就收。 想拉着人往里走,当着下人呢,他还是有些放不开。 单单一个率先往里走。 好像上了贼船了啊。 叶蓁欲哭无泪,只能拔腿跟上。 目送着两人一前一后进了东边卧房,桂嬷嬷嘴巴张的大大的好不容易才合上,很是为难的嘬起牙花子,“哎呀哎呀,啧啧,这可怎么……初一啊,你成天的跟着王爷出去,你说,他们俩有没有……有没有怎样。” 初一摸着咕噜噜叫的肚子一脸的有气无力,“嬷嬷,有没有吃的?饿的我没力气跟您说话啊。” 小猴崽子,看她着急竟然还想着吃饭,桂嬷嬷一巴掌拍过去,“快说快说。要不我怎么给那个叶小姐安排房间啊,总不能人家两个好好的,我非过去把人拉出去住嘛。” “嬷嬷,饿的都要散架了,您怎么还拍啊。”初一咧嘴吃痛,小老鼠眼里都是哀怨。 “还废话,再不说,我可拿笤帚去了!” 初一原地抖三抖,“哎呀,嬷嬷您好狠的心呐。我说我说,您被累着喽。每次大半夜的,主子都是直接进屋找人,一次好半天的,乌漆墨黑的,谁知道他们在做什么。” 话音一落,桂嬷嬷双掌拍到一起,昏黄的眼里满是神采,“想不到啊,咱们王爷还有这一手。反正两个都不避嫌了,我就不去讨人嫌,省事又省心。” 初一顿时扬起惊恐的丑脸,“那个,嬷嬷,您不会直接让他们住一间吧?” “那怎么了?挺好,我觉得挺好。”桂嬷嬷喜笑颜开,伸手就推初一和初五,“你们俩也累了一天了,快去睡吧。天也不早了,我也该睡了。对了,那边是谁啊,大晚上不睡觉,我得去催催。” 桂嬷嬷一抖落手绢,脚下生风的走了,惊的初五大眼珠子都要瞪出来了,一贯不善言辞他都憋不住了,“初一,嬷嬷不是要直接给主子圆房吧?” 初一很肯定的点点头,“看来是了。算了,早晚的事嘛,主子二十几岁了还是童男子,多丢人。走了走了,别看了,回去睡觉去。哎呦,我还是饿啊,不行,还是先去厨房找点吃的。” “帮我拿一点,我要肉。” “要吃自己拿去,我可跟你没那个交情!” “有你求到我头上的时候。” “我现在就求你,把脚洗一下,省的熏死我。” “乌鸦站在猪身上,你还有脸说我!” 两个人推推搡搡好不容易进了小厨房,桂嬷嬷一溜烟就赶来了,“快回去睡觉去,别在这掺乱。咱们在院子里晃荡,人家该不好意思了。” “嬷嬷,饿啊!” “忍着!来,对了,有只烤鸡,拿去房里吃。” 初一接了鸡就跑,留下初五傻呆呆,“嬷嬷,还有我。” “你啊,没了,去抢吧!” 说着话,桂嬷嬷心急火燎连踢带踹就把人赶了出去。 初五默,无法,只能往屋里跑。 哎,去晚了,都成了鸡骨头,他还抢个屁啊。 好了,人都躲了,桂嬷嬷擦擦额头的汗,恨不得哼起小曲来。 踮脚瞅了瞅窗子上映出的小姑娘帮王爷换衣裳的影子,她贼溜溜笑着,脚不沾地的回房去。 呵呵,今天晚上她就是聋子哑巴了,就是叫她,她都不带出去的。 与此同时的,正房东屋内。 终于衣裳换好了,满身不自在的叶蓁忙不迭就往外走,“哎呀,我走了。就是你,衣裳自己穿就好了,非拉上我,外头的人,也不知道会怎么想。” 没脸见人了。 哎。 她这个脑袋也真笨,跟着走跟着走,跟着就进了卧室去。 发现了想跑出来吧,还被拦住了。 力量悬殊啊。 悲剧。 “还能怎么想,想着你等不及要当王妃了。” 褚元澈心情极好,低笑着火上浇油。 叶蓁捂脸,“我的一世英名啊。” “你根本就没有好不好。”回京城这么久,大庭广众之下几乎么有说过话,突然可以如此近距离没有顾忌,褚元澈很享受,不自禁的话就多起来,“对了,晚上没怎么吃东西吧,我叫nai娘拿点吃的来。” 说到吃,叶蓁就摸了摸肚子,的确饿了,“快点快点,多几个人省的我不好意思。” “以前在谷里,你不是天天跟我在一起,也没见你不好意思。就换个衣裳,以前可是……” “住嘴!不一样好不好?我跟这里人又不熟。” “没事,凭你,很快就熟了。”褚元澈应承着到了院子里,左右四顾,惊诧莫名,“人呢?怎么一个都没了?” 叶蓁也发觉异样,“都哪去了?刚刚还在的啊。” “看来都去休息了。”褚元澈很快反应过来,就哼笑,这帮人啊…… 呵呵,还真是善解人意。 “什……什么?”叶蓁眼睛眨巴眨巴,简直要惊呆了,“你不是王爷吗?你没睡下,就一个人伺候的都没了。” “衣来伸手饭来张口,我又不是那般。院子里没有丫鬟婆子的,一些小事我一贯亲力亲为。” “奥。”叶蓁点头,随即后知后觉,“那你还让我伺候你换衣裳!” 第184章 怎么讨好你?1 褚元澈选择忽视这个话题,径直往厨房走去,“没人了,只有我去给你拿吃的。” 这回叶蓁明智了,跟着到了门口,就是不进去。 她眼睛眯起四处撒摸,人呢,怎么可能都去睡了。 哼哼,肯定有人躲在暗处的。 院子里突然多出来个人,不可能这些人都淡定的选择无视吧。 “好像没有直接可以吃的,要不,我给你做顿饭?” 须臾,屋里传出声响。 叶蓁顿时满脸黑线,“是你做饭还是饭做你?哎,便宜话真好说啊。” 褚元澈毫不介意的笑,三步并做两步出来拉人,“知道我不行还不过来。光喝酒没怎么吃东西,胃里有些不舒服。” “你别拽我,别拽我,拉拉扯扯成何体统。”叶蓁挣脱不了,急的要炸毛。 不拘小节的人突然害羞起来,嗯,很好。 很在乎在这些人面前的形象。 那就是很注重王妃的位置啊。 褚元澈一阵欣喜,恨不得把人抱到怀里去,“放心,没人说你什么的。咱们以前的事,他们也猜个大概,你就是再装成毫无瓜葛,也没人信的。” “你说什么?以前的事?”叶蓁突然想到什么,悲愤的捂脸,“都赖你,大半夜的往相国府跑,完蛋了,他们肯定以为咱们不清白。” “哼,哈哈……你啊。”褚元澈摇头,很惬意的捅破一个事实,“不是他们以为,本来咱们就不清白啊。” 他明明说的是谷里的事,小丫头误会是夜里相会也好。 呵呵,认为大家伙都知道了,肯定就能放开了。 是啊。 的确是。 叶蓁无语凝噎,炸毛的猫般的扑上去一顿抓挠,“你还说!你还说!” 褚元澈轻而易举把人捉住拢在怀中,“你再闹,估计他们都要跑出来看笑话了。” 有着前几次夜里的契合和亲密,他发现,一切似乎都是水到渠成的。 譬如,他的胳膊做这一切都是如此自然。 “放手,放手,被人看见了。”叶蓁急切的瞪眼,挣脱不掉,狠狠心一脚踩下去。 “嘶……”褚元澈吃痛,可还是不放手,“你再打,院子里的人可就都知道你是悍妇了。咱们做什么,外头的人透过窗户上的影子可是看的一清二楚的。” 叶蓁顿时老实了,“那你还不放手。快点快点。” 适可而止嘛,反正还有更好的机会,褚元澈恋恋不舍的抽离,“胃里不太舒服,随便给我做点汤汤水水的吧。” 脸真大,叶蓁就白了一眼过去,“我是你家丫鬟吗?” “当然不是,大半夜我可不会跑到丫鬟房里去。”褚元澈背着手,一本正经,“好了,快点吧。你第一次给我做那个饼你还记不记得,要是不麻烦,再做一次吧。” 一而再再而三,这人,脸皮真厚。 叶蓁心里叹一句,门神个冷冰冰的人,中了什么邪才成了这样。 哎,是中了她的邪。 没有冷的人,只是暖的不是你,的确,用在门神身上再合适不过。 作为那个被暖的,叶蓁决定通情达理一次,翻找着厨房里的家伙事,忙碌起来。 油灯的光暖黄,靠在门框上,褚元澈不禁弯了唇角。 他的家里,他的妻,在为他洗手作羹汤。 岁月静好。 只是,名分还没有? 反正,不会太久。 很快,叶蓁就查看清楚了厨房里的盆盆罐罐,炉子里的火不算旺,正合适。 大瓷碗里舀了半瓢面粉进去,打了两个蛋,边倒水边搅拌,瞟一眼灯影里的人,她安奈不住的疑惑,“到底出什么事了,爹爹非把我送到你这里来不可?” “到我这里不好吗?想不读书就不读书,想不看账本就不看,多自在。” “不要跟我打马虎眼,快说,到底什么事?爹爹也不说,你们怎么都神神秘秘的。”叶蓁是个急脾气,尤其是关于她的,不问清楚了,总是不踏实。 “大齐皇帝殁了。” 没有下文了,叶蓁没好气的抬头,“他死不死跟我有什么关系?又不是我把他弄死的。” 褚元澈听的发笑,“跟你没关系,也有关系。很快,天启和罗塞就要大举进攻大齐,皇后势必是从中作梗。朝臣里,岳父大人是她最想抓住的突破口,而且,最近岳父大人跟三皇子走的很近,皇后指定想依靠岳父大人翻身。” 叶蓁也不傻,顷刻,她就懂了,“你是说,皇后想把我抓住,达到cao控爹爹的目的。” “正解。岳父大人表现的再衷心,皇后那边疑心也不可能完全消除,最好的法子,当然是把你这个岳父大人最在意的握在手里。” “奥,我懂了,你们是怕皇后把我掳走。”叶蓁突又觉出不对来,历时有些没好气,“又不是要杀掉我,哪就那么容易把我个大活人抢走的。我在府里不出去又有那么多人守着,根本就不用跑到你这里来好不好?” 阴险的人啊,叶蓁不禁脑补了起来。 相国爹那么聪明的人,怎么也被门神忽悠了呢。 也不知道这货到底说了什么。 不择手段的家伙。 遇上事情先把他往坏处想,哎,褚元澈不禁心有戚戚焉,他难道就是个板上钉钉的坏人。 “你不是不乐意学那些东西,到我这里你就可以横着走了,你是天,自然想做什么做什么。” 多好的理由,是不是? 瞟一眼门神一副救世主的模样,叶蓁恨不得把水瓢扔过去,“谁乐意在你这里横着走了!快,把我送回去!人生地不熟的,我要回家。” “有我在这,怎么就人生地不熟了。”褚元澈双手抱肩调侃,“送你走是可能了,我这里可是只入不出。” “喂,你这是拘禁。”竟然耍无赖,叶蓁怒目,“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的家伙,连我爹爹都骗,你真是,没救了。我跟你说,赶紧把我送回去,要不,小心我以后在爹爹跟前说你坏话。” 逗着小丫头实在有意思,可是,后果也会很严重。 惹急了小丫头,恐怕他的脸又要遭殃了。 “是岳父大人要把你托付给我的,没有比我这里更合适的了。若是免得皇后疑心,岳父大人最简单的方式就是把你送过去当人质,可是,岳父大人不舍得啊,只能,让我把你绑架走。” 褚元澈很快收手,选择实话实说。 叶蓁把手里的活计丢一旁,两眼望天原地打转,她很蒙啊。 脑袋里的浆糊翻滚了好几次,终于,她定住了,斜着眼睛瞧过去,“你的意思是说,爹爹现在表面上是皇后一伙的?” “不,表面上岳父大人是清流的忠臣,只忠于父皇。背地里嘛,皇后认为,岳父大人已经被他们拉拢过去了。” “奥,就是皇后认为爹爹已经是她的人,又不能完全确定,就要让爹爹表忠心,把我送过去当人质。” 褚元澈点头,“皇后肯定会这么做的,所以,要未雨绸缪,你肯定不能在相国府待着了。” “这回我明白了,其实不是担心皇后要派人把我劫持走,是怕她直接索要。”叶蓁拍拍脑袋,终于有了头绪,垂了眉眼无限感慨,“哎,好乱。你们这些人啊,天天算来算去,可真是累死了。” “是累,不过没你想的那么累,谁像你似的,跟你明说了都,还得想半天。” 褚元澈踱步过去,爱怜的摸了摸那个惆怅的小脑袋瓜。 换了男装,头上弄个小发髻,这么一打扮,小丫头别有一番味道。 嗯,弄的他心痒,很想好好磋磨一下。 叶蓁噘嘴去拍,“又说我笨!你信不信,哪天我弄把毒药把你毒死。” “一看你就不行,哪有要谋杀亲夫还喊出来的。” “亲夫?你是谁的亲夫,我可没承认。你说说你,脸皮怎么突然这么厚了呢。” 叶蓁表示,她很头疼。 褚元澈眉头紧皱做苦思冥想状,很快给出答案,“估计是跟你学的。” “好啊,又说我脸皮厚!” 叶蓁摩拳擦掌,目光扫视过,她在找顺手的东西。 “算了算了,停。想打现在忍忍,没人了再动手。”褚元澈明智的往后撤了撤身,弯腰捂着肚子做痛苦状,“能不能先把饭做了,真的好难受。” 装! 绝对是装的! 叶蓁也是无语了,一个人怎么会转变这么大。 难道真的跟她学的。 她脸皮哪有这么厚? 古代的夫妻相处模式,最上乘不该是“相敬如宾”吗? 门神这种,貌似是现代比较流行的“节cao全不要”模式。 那,估计,还真是受她影响的。 好吧,貌似,她比较喜欢这种。 “好吧,现在就做,让你做个饱死鬼。等着,砒霜来一把,给你做汤。”作为她中意的相处模式,叶蓁表示只是苗头,需要引导和培养,为了以后几十年的幸福,还是值得投资的。 砒霜来一把,要不要这么毒。 褚元澈笑着过去,“你可得想清楚,除了我没人收留你的。为了小命,你是不是该讨好讨好我?” “怎么讨好你?晚上给你暖被窝?” 叶蓁头都没抬,论掉节cao,门神连她一个手指头都比不上好不好。 第185章 怎么讨好你?2 意外! 大大的意外! 褚元澈闻听,如遭雷击。 见过大风大浪,这种浪可是从没有过。 小丫头这是气疯了吗? 不过,好像不像啊,即便低着头看不见表情,声音还是很平和的。 至少没有咬牙切齿。 他还是两手准备,慢慢往后退了两步才开口,“你这个主意不错。不过,我比较热,还是我来暖。” 余光瞟到门神的各种小动作,叶蓁心里笑开了花,别说,这货还有点蠢萌的潜质。 假以时日,没准就志同道合了。 “哼,谁用你!”搅打好了面糊,叶蓁哼了哼直起腰就去切葱花碎,“你来,把炉子上的铜壶拿下去,然后把那个刷好的鏊子放上。” 原来真的跟他开玩笑的,褚元澈悬着的心放了回去,搓搓手就去干活,“对了,在宫里的时候,你怎么会把七弟踹倒呢?他做了什么让你生气的事啊?” 提起这个,叶蓁的气又来了,菜刀把个案板剁的哒哒响,“你说什么玩笑不好开,他偏偏骗我说我要被嫁到罗塞去了,开始我没反应过来,着实吓个半死。你说,等我想过来,我能不揍他嘛。” “是该打,七弟顽劣,的确让人头疼。不过,他应该不会无缘无故特意跑出去吓唬吓唬你,说吧,他到底要做什么。” “想的可真多。”叶蓁就翻了个白眼,“还真让你说对了,他啊,就想把我骗到一边问问我要不要当他六嫂。当初也是,一口一个四嫂,哎,狗拿耗子多管闲事。你说说,又不是他娶媳妇,他上窜下跳的着个什么急。” “那他们俩凑到你桌子边去也是为了这个喽,七弟不管不顾,六弟一向谨慎无争,怎么也无所顾忌起来。” “还不是你的七弟,拿了把梳子非要给我不可,说是六皇子要给我的。我当然不能要了,爹爹也说着,他还是不走,还好有六王爷,要不还不知怎么闹腾呢。” 熊孩子做的熊事,真的,拍死他都不解气。 “六弟论才论貌皆属上乘,而且很合你无世无争逍遥自在的追求,你就没有动心?” 褚元澈把鏊子放好,目光灼灼的看过去。 很平和,听着就是一般的闲话家常。 听在叶蓁耳朵里,就有些陷阱的意味,她才不会跳,“当然没有。还是找一个能镇得住我的,免得我哪天把天捅漏。” “我就当你在夸我了。”褚元澈蹲在炉子边,笑的开怀,“他能做到的我都可以,他做不到的我还可以,你又不是特别傻,肯定不会舍我而去喽。” “看见那个墙没有?” “看见了。” “没有你脸皮厚!”边往热滚滚的鏊子上刷油,叶蓁云淡风轻的总结道。 人可以自我感觉良好,可是,这么良好,还能大刺刺说出来的,应该不多。 门神的脸皮啊,又一次刷新了她的认知。 虽说,这货的确有嘚瑟的资本。 就智商上来说,这货可以碾压绝大多数人。 竟敢嘲笑他,算了,嘲笑就嘲笑吧。 褚元澈一点也不在乎,“明天给我做饺子吧,要羊肉馅的。” “不要得寸进尺。” “我现在可是绑架了你,绑架懂不懂?要听话。” 叶蓁有恃无恐的瞪过去,“不听,你能怎么样?难道你想撕票吗?嗯?还是不给我饭吃?不给我水喝?还是要打我?” 被绑架了,还能说得那么欢乐,褚元澈承认,“好吧,我绑回来的是个姑nainai。看在我马上要走的份上,你就勉强听我几次好不好?” 闻听,叶蓁抬头瞄过去,灵动的小脸上有一丝藏不住的不可置信,“你要走?你去哪啊?” “带兵出征大齐。” 出征大齐,那就是去打仗喽。 “不是有那么多将军嘛,怎么轮到你去?你又不会打仗。”皱眉疑惑过,叶蓁又恍然大悟的点着手指,“奥,我懂了,你是要亲自灭了大齐让皇后难过是不是?哎,我跟你说,打仗很危险的,犯不着为了口气去冒险啊。还不如留下来,等着看皇后着急等着看她万念俱灰。” “原来你也会为我着想啊。” 褚元澈欣慰的很,担心外头有人围观,才压抑住把人抱起来转一圈的心。 想的太美了。 哼。 真会往脸上贴金。 “谁为你着想了,我是看不得别人犯傻好不好!”叶蓁撇撇嘴,继续往鏊子上倒面糊,“大齐好像很远的,你想想,去一趟肯定好多天吧,万一军队里有人被收买了,找个机会把你弄死,你可连后悔药都没有了。你傻就算了,爹爹这次怎么也这么大意,哎,难道轮到我用智慧力挽狂澜?” 力挽狂澜? 还是用智慧? 这大言不惭的,褚元澈想忍,可是真的没忍住,噗嗤笑出来,“噗,哈哈……还是留着你的智慧做饭比较好。” 很好笑吗? 很好笑吗? 叶蓁虎着脸就举起铲子,“再笑,我可不客气了。哼哼,难道我说的不对吗?去打仗本来就是费力又危险的事。” “是是是,你说的是。那个,快看,那个饼好像不好了。”褚元澈还是更关心他的饼,飞快的指了指。 小丫头能关心他,他真该感激涕零了。 真是的,怎么没忍住,哪能笑呢。 还是转移注意,让这个事情不留痕迹的过去吧。 低头,的确,要毁了,叶蓁忙拿铲子把面糊在鏊子上抹平,等着翻面的间隙她还是揪着不放,“你为什么非要去打仗呢?刷军功?不应该啊,皇后只要倒了,三皇子也自然不是你对手。还是你想出风头?非要亲手去灭了大齐。” “不要猜了,累不累?跟你说,我有必须去的理由,大哥在大齐做质子多年,除了我亲自出征,没人能把他活着带回来。” “大哥?没听过啊。”叶蓁也是奇了,从没听过这号人物啊,“那他也是天启的皇子啊,怎么跑去大齐了。” “做质子,五岁就被皇后送去大齐了。这些事情很复杂,你听了也没有用,还是专心做饭比较重要,跟你讲,我真的饿。” 要不要说的那么可怜,皇子诶,怎么可能饿肚子。 “不要装了,真饿的话,去拿点心吃。” “你见我什么时候吃过点心?” 呃,好像是…… 在记忆力努力翻了翻,的确,门神好像除了正经饭菜,点心水果啊都不敢兴趣的样子,叶蓁不禁鄙视的丢出一句,“看来还是不饿,饿了吃糠甜如蜜,挑食的都是欠饿。饿你三五天,树皮你都能跑过去啃几口。” “在山里活几个月,肯定什么苦都吃过了,你啊,的确可以说教我。不过,很可惜,我没有看见你最落魄的样子。不知道你没梳洗没换衣裳之前,得是什么模样。” 想想就很心疼,一个人在山里,野兽时不时出没,也不是野果子多的季节,可想而知,怎么熬过来的。 “你有没有点同情心啊,竟然还想看我最落魄的样子。你第一次看我那样还不够可怜啊,黑瘦的跟猴子一样。对了,我衣衫褴褛蓬头垢面的时候,初一看见的,他那时候可是没少欺负我,一口一个黑丫头。要不,你帮我把他灭口好不好?” “咳咳……”褚元澈一下子被惊的七荤八素,玩笑话用不用说的那么一本正经,“其实,我说句公道话,你欺负他几个月也可以了,他那时候着实挺凄惨。” 饼翻个面,转一转,叶蓁就去拿盘子,“我可没你那么大肚,敢情,他钻的不是你窗户。” “……不痛快是有的,终归没有得手,这么多年跟着我出生入死的兄弟,罚也罚了,总不能赶尽杀绝。你看,他现在看见你都跟避猫鼠一般,算了,你也得饶人处且饶人吧。” 换个人,他估计就不会心慈手软了,可那是初一。 他很为难的。 用铲子把薄饼折了折铲到盘子里,叶蓁笑眯眯就塞了过去,“饿了就先吃吧。就开个玩笑,打也打了罚也罚了,我哪是那么小心眼的人?你还想毒死我来呢,我都不计较了,这世上,还有比我心宽的人吗?” 怎么又说到他头上了。 哎。 “是,你心宽,你心宽。”褚元澈讪讪附和两句,明智的坐小板凳上吃饼去了,“嗯,味道很好。一点没变,隔了快一年再吃到,真不容易。” 说的好夸张,叶蓁就哼了哼无情揭穿,“什么一点没变,明明就不是一种东西。原来那是糊塌子,这次就是鸡蛋饼。” “奥,这个更好吃。”努力咽下去一大口,褚元澈丝毫没有故意转移话题的罪恶感。 这脸皮! 算了,要说脸皮厚,这些成天勾心斗角虚头巴脑的,才是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满嘴没实话的货。 跟他们讲脸皮? 普通人有一层,他们没准有个三五层。 叶蓁也懒得理他了,快手的又做了个饼,鏊子拿下去换小铁锅。 两人份的疙瘩汤快的很,不到一盏茶功夫,两碗飘着蛋花和小白菜的汤已经稳稳的放到托盘里。 带上一碟子鱼鲊和八宝酱菜,两人转到厅里桌边去。 第186章 你会半夜换地方吗1 “这个放你那边,不要让我闻到。”鱼鲊这种东西,来了这么久,叶蓁还是接受无能的。 炸炖蒸煮,怎么做鱼她都爱,就是这里流行的腌,别说吃,看看闻闻,都不成。 “你尝一尝,其实很好吃的。你以前不是跟婆婆学过做这个嘛,你都不吃,以后肯定不做。” “说的太对了,我都不吃我当然就不做。以后,你也要少吃,这东西肯定对身体不好。” “呵,你不吃的东西,还得给治罪,哎。” 看来,以后不能常吃了,褚元澈不禁惋惜,赶紧往嘴里夹两口。鱼鲊肉鲊,他最喜欢的菜了。 可惜,小丫头深恶痛绝。 好好的鲜鱼非得腌一个月再吃,营养破坏了不说亚硝酸盐也是很可怕,说了,这个古人也不会懂。 叶蓁只得放下这么一点优越感,话锋一转,“你什么时候走?” “不出意外的话,后天一早。” “这么快!那我怎么办?我在这里人生地不熟的。”听及此,叶蓁吃东西的心思都没了。 “不乐意住这里,人已经绑来了又不能送回去,要不你跟我一起出征大齐吧?” 出征大齐?去打仗? 奥,她去也就是跟着看戏。 古代打仗是万马奔腾,冷兵器互搏,肯定很震撼。 想想电视剧里的场面,她突然热血的很向往,“好啊,你带我去吧。哎,对了,军队里不是不能带女人嘛。我就女扮男装好了,看,我这一打扮,是不是很像个少年。” 手舞足蹈真是欢实,褚元澈就摇头,“只要不瞎,都能分出雌雄。不对,就算瞎子,听声音,也不可能听不出你是女的。” 这小丫头,真是异想天开的可以。 不过,肯跟他出征倒是极好的。 夫唱妇随嘛。 看来真是电视看多了,原来古人也不傻,女扮男装的幻想破灭,叶蓁就成了霜打的茄子,“那怎么办?我又不会隐身。你带着我去打仗,肯定要被议论了。” “谁说要带你去打仗,风餐露宿的,你哪里吃的消。这里是我的宅子,你就自在的住下,不用别扭。以前你在谷里,不是很快就跟师傅他们熟悉了,你个自来熟,有什么可担心的。nai娘很好的,你只要对我好一点,她绝对喜欢你。” “奥,你这是在告诉你要讨好你吗?”随时随地要防备跳坑,她这是什么日子。 “反正我要出去差不多两个月的,这段日子你只能住这里,而且这个院子都不能出。能和你聊天的,照顾你吃穿的,只有nai娘,你看着办。” 呵,这是跟她玩不得不呢,明知被坑了,她真的是不得不,“好吧,就一天啊,我就勉为其难对你好一点。我这不是屈服,是利用你,利用你换来两个月自在日子。” “快吃吧,饭都要凉了。”嘴上不饶人,褚元澈越来越喜欢。 不藏着不掖着,怎么自在怎么来,他也就是在小丫头面前能如此逍遥了。 时辰不早了,两人也顾不得斯文,对待吃饭,他们俩一贯也算不上斯文。 草草喂饱了肚子,麻利的洗了碗,严峻的问题就冒出来了,叶蓁偏头过去,“我睡哪?” 褚元澈舀了一盆洗脸水端起,很是自在的努努嘴,“睡我那间。” “喂,你是不是找打!” 叶蓁一天杏眼圆睁,咬牙切齿就要打过去。 褚元澈乐呵呵的闪身避开,“想什么呢?你睡我那间,我睡书房。我可是君子,不要想歪。” 是她想的歪吗? 明明是这货说的欠揍。 打是免了,她还是解气的把手沾湿甩了过去,“叫你嘴欠。” 夏末了,水珠子打在脸上也不凉,褚元澈抹了一把就走,“好了好了,再不睡,天都亮了。” 尾音里是藏不住的轻松愉悦。 漱口洗脸洗脚,被门神盯着,叶蓁是各种不自在,终于做完进了内室,她迫不及待的赶人,“好了好了,快走吧,我要睡了。” “把床让你给,我这么大个的去窝书房的小榻,你就不能说句好听的。” “你以为我乐意住你的屋子呢,要不,我睡书房好了。明天,我要找nai娘单要一间房去。” 说着话,她毫不客气的把人推走。 外间的门在里头下了门栓,她终是长出一口气,安全了。 清净了。 转身入到内间,一床一柜一桌,简单的好有门神风格。 也不是嫌弃的时候,吹熄了灯烛,她舒展的就扑到床上去。 这一天的,累死了都。 睡觉,她只想睡觉。 就算新换了地方,她依旧很安心,睡意丝毫没有受到影响。 迷迷糊糊间,她耳里突然有了“磕磕”声响,是老鼠? 不像啊。 估计是听差了,她翻个身寻了舒服的姿势,又闭了眼。 “……蓁儿,蓁儿……” 怎么好像有人在叫她名字? 这声音? 幻觉吗?她怎么想起门神来了。 “这么快就睡着了,醒醒,醒醒……” 娘的,声音更近了,看来是真的。 叶蓁猛的睁开眼,一骨碌身起来。 没有啊,床沿上没人。 “这呢,这呢。地上。” 视线下移,果不其然,一道白影从地上拔地而起。 “你……你……你……鬼啊!” 手颤抖着指过去,叶蓁就要喊。 褚元澈快一步,飞身过去,叫喊冲破喉咙一瞬间,摸索着把嘴巴给捂住了。 “哪有鬼,是我。我从密道过来的。” 嘴巴被放开,叶蓁大口喘着气,冰冷的身体还是抑制不住的颤抖,“吓死我了……差点魂都没了,你就不能说一声,刚才……刚才走时候,你哑巴了啊。” “说一声你让我过来才怪,我怕你举个棍子在床边等我,一下子把我打回去。” “……哈哈……”的确,她做的出来,脑补了一下那场面,叶蓁终于缓过来了,一巴掌拍过去没好气发问,“你又跑来吓人做什么?” 褚元澈暖心的把被子给盖好,一脸的无辜,“奥,回去我才想起来没有把密道告诉你,我就特别又回来了。万一哪天遇上事了,实在没法子,你就下密道去。” “你在骗傻子吗?刚才你还说怕先跟我说,我拿个大棍子等着你。”叶蓁白眼飞过去,更快的是脚,恨不得把这货踢飞。 越描越黑,那就不用找借口了,褚元澈索性大大咧咧把人抱住,“相国府我都能去,别说这么近了。我要是老老实实睡在书房,除非我傻了。” 暗夜中,这话怎么听怎么厚脸皮,叶蓁也是没折了,“我跟你说,我很困现在。” 褚元澈很是善解人意,麻利的把人放倒,“困了就躺下,巧了,我也困了,咱们一起睡。” 巧了,这样能是巧合。 叶蓁无限怨念,认命了,“你是一会儿就走还是打算直接睡到天亮?” 相国府时候都得由着这货为所欲为,现在到了这里,那就更没有她拒绝的余地了。 哎,力量悬殊啊。 “在自己家睡觉,你会半夜换个地方吗?” 说的真理所当然,哎,“那快睡吧,估计这两天你忙的很累了,又要马上出征,好好攒攒精神。” 说的真好听,不就是告诉他老实一点嘛。 褚元澈心知肚明,不过,真没用,他装着糊涂就扑上去,“是不能闹太久,咱们就速战速决吧。” “速战速决你个大头鬼,你再这样,我可喊人了!” 不光威胁,叶蓁直接上了爪子,滚扑撕咬,像个炸毛的猫。 人生地不熟的,折腾的身上黏糊糊脏兮兮,不洗难受,大早晨要水洗澡,估计院子里的人没有不瞎想的。 她的脸就没了。 万一这货再种几颗草莓,哎,捂脸。 挣扎这么激烈,很扫兴,都要走了,就不能配合一下。 点了xue道,没意思,而且弄不好小丫头缓过来会记仇。 褚元澈几次得不了手,就败下阵来。 郁郁的躺倒旁边去。 今天这么好对付? 叶蓁心里疑窦丛生,可终究是胜利了。 她裹着被子,小心翼翼挪到床最里头,打了个哈欠道晚安,“真的好困,你也早点睡啊。” “忍一忍,正事要紧。密道里有枝杈,我带你下去熟悉一下标记。” 那边门神爬起来,叶蓁却是懒洋洋,“不是还有明天嘛,很困了,我要睡觉。” “你白天又没事,可以随便补眠。明天我恐怕会很忙,没准等不到后天早晨就出发了,那样的话,就没法领你走一遭。快点,起来,万一真遇上事,可以救命的。” 为了小命,叶蓁很麻利的抛弃了床板,飞快的忘身上套衣裳,“快点吧,我记性不好,你可得告诉清楚我。要不,你说,我用不用带着纸笔下去记一记啊?” “不用,很好记的。不要紧张啊。” “事关小命,能不紧张嘛。” “胆小鬼,你这胆子怎么就不见涨。” “哎呀,鞋子呢?怎么摸不到。” “这个梯子好陡啊。” “别怕,跟着我,我扶你。” “算了,还是我自己来,到时候也没有你扶着我。” 嘁嘁喳喳,胆战心惊,终于脚踩到平地,叶蓁拍着心口依然心有余悸,“这谁设计的啊,就不能做的稍微平稳一点。这么陡的,没准没避难呢,先摔个半死。” 第187章 你会半夜换地方吗2 “是是是,让你爬这个的确难为你了。” 明明是胆小的家伙腿打软啊,还不能说实话,褚元澈也是很憋屈的。 借着油灯光亮往前走,密道很幽暗,黑洞洞仿佛没有尽头,叶蓁更怕了,不自觉的就抱上了褚元澈手臂。 褚元澈欣喜,趁势一手举着油灯,一手把人拥到怀里走。 “不要这么紧,扯到头发了。” “奥。”褚元澈应声放开一些,呵呵,胆小也是有好处的。 小丫头,还是不要胆大了。 “喂,记号呢?你是不是忘了告诉我。” “还没到岔路口啊。” “……奥。” “黑布隆冬好恐怖啊,要是我自己走,非吓死不可。” “你不会的。我知道你,真到了性命攸关的时候,一下子就聪明胆大了。到时候啊,你就是爬也能爬出去。” “说的你跟我肚子里蛔虫似的。” 密道里不怕人听见,两个人说话就没有顾忌起来,很快的,叶蓁也不再害怕。 很势力的把人推开,自己走。 怀里空了,褚元澈也不在意,加快脚步。 “看见没有,这就是记号,三条路走这条。” “嗯嗯……” “哎,这里好宽阔啊,还有这么多椅子,做什么的啊?” 转过两个岔路口,叶蓁被油灯光亮硬照出的景象吸引住了,踱着步,四下张望。 “议事。” “奥,跑这里来议事,看来,绝对是见不得人的事。”叶蓁毫不顾忌的笑哈哈。 褚元澈不动声色的把油灯放在高桌上,嘴角勾起,迅捷的就把人打横抱起。 “你……你要做什么!”叶蓁吓的花容失色。 褚元澈也不多言,一溜烟的奔到正中一张宽大的软椅边,和惊慌失措的人儿一起跌入。 “你个流氓你!又算计我……” 门神已经用行动告诉她要做什么,叶蓁气的小脸铁青,细嫩的胳膊挡在身前,叫喊挣扎着,试图把人推开去。 “叫吧,叫吧,反正没人听见。” 褚元澈眸光迷蒙,得逞的笑起来。 借着微弱的光亮,猴急的把挥舞的胳膊捉住,势如破竹的贴近嫣红聒噪的唇瓣。 叫吧,叫吧,叫破喉咙都没人听见。 娘的,怎么这话这么熟悉。 不是电影里烂俗的嘛,竟然亲生经历了。 哎。 如此悲剧。 “你个变态……你……” 大半夜把人骗到底下密室来那啥,怎么想怎么都是猥琐变态狂才做的出来的,可她悲愤的低吼迅速被堵住。 火辣的唇附上,借助她叫喊时打开的门户,灵巧的舌长驱直入。 只搅的她招架不得,呼吸都少了顺畅。 如此的贴近,近到呼吸可闻,灼热的气息扑面而来,如火焰,逼的她退无可退。 眸光望过去,一张放大的脸,健康的麦色棱角分明,满满都是阳刚之气。眼睛紧闭,眉头舒展,似是沉浸在无限欢愉中。 热烈,奔放,没有章法。 恨不得把她吞掉。 摆脱了夜的桎梏,第一次如此清晰的观察此人,叶蓁只有一个结论。 这就是个发狂的狮子,恐怕是不可能拦得住的。 此时,问题就出来了。 椅子毕竟是椅子,再宽大也只容得下两个人窝在里头,根本施展不开。 “……帮忙啦……” 不好动手,褚元澈只得暴躁又可怜的寻求配合。 已经到这时候,哪能能悬崖勒马,对待这个虫子上脑的,叶蓁无奈的选择顺从。 可是,“……哎,不行啊……你瞧瞧你找的破地方,太窄了……” 褚元澈更郁闷,“好好的床不要,还不是赖你。快点……快点……等不及……” “还说我,大半夜不睡觉非把我拉这里来,你个不择手段的!” “行行行,你随便说……好了没有……” 叶蓁不得不往后仰靠在椅子扶手上,被扑上来的人一压,后背硌的生疼,“嘶……疼死了……这样不行!后背硌得慌……起来……快起来……” 小丫头脸蛋红红的龇牙咧嘴,褚元澈只得铩羽而归,扫兴的跪起身来,惆怅的四周查看。 窝在这鬼地方,他根本不知道怎么弄了,可是,这里只有椅子,小方桌也不行…… “不如我把衣裳铺地上,你委屈委屈?” 办法总比困难多,褚元澈舔着脸打起了商量。 这么一折腾,叶蓁的意识也算回来了,缩成一团拒绝,“想的美!一身泥的,我就这么一身衣裳现在,明天我怎么跟人家解释。” 倒霉的他啊,就穿了中衣下来,想铺大小也不太够,褚元澈悔的肠子都青了,怎么就不在这弄个床呢。 “快起来,冻死了。” 门神一副不想放弃的样子,叶蓁当机立断,一脚踹过去。 “嗷……” 褚元澈顿时就把所有邪念拍飞了,抱着本来耀武扬威的小兄弟嗷嗷叫,“……你……你又来……谋杀亲夫啊……哎呦……” 闯祸了不跑是傻子,叶蓁麻利的就蹦了下去,背过身去,以最快的速度拿扔在一边椅子上的衣裳穿起来,“不会有事的,我又没使出多大劲,呵呵,疼一下就过去了……” 疼一下就过去了! 说的真轻巧。 褚元澈额头的冷汗滴滴答答,差点气蒙过去,“你……你等着……等我抓住你的……” 这次的确没有上回疼,可,也很难受了好不好? 看来以后他得防着点,万一哪天没轻没重的,他可就太监了。 “哼,不要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我这叫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对,人不犯我我不犯人。” “你还一套一套的,你等着,我来了。”疼痛稍解,褚元澈咬牙从椅子上下来,凶神恶煞的就是拿人,“有本事你别跑啊,你过来。” “我没本事,哈哈……你别闹了,感觉穿上衣裳,要不着凉了……” 身形健硕,只有一条中裤在身,这样的男人,当然很危险。 叶蓁赔笑的服软,拿起中衣丢过去,戒备的周旋。 褚元澈把衣裳接在手里,胡乱的套上,就去撵人,“你现在过来,我不跟你计较。” “呵呵,你觉得我那么傻吗?” 发丝飞扬,叶蓁倒是很享受在椅子中间穿梭躲避,猫捉老鼠一般,还是挺有意思的。 只是她是老鼠,猫有的强大。 小孩子的玩意,褚元澈自然没兴趣,他脚下点地纵身就飞掠过去,一把把人拢在怀里。 手高高抬起,落下来减了力道还是不轻,“啪啪啪”连着三下。 “叫你不听话,还敢不敢了?说。” “疼!你个流氓!能不能换个地方打!”叶蓁捂着屁股,又羞又气。 可惜,就是挣脱不掉。 “还敢不敢了?不说是不是?” “啪啪。” 又是两巴掌。 叶蓁终于敢怒不敢言,光棍不吃眼前亏,“不敢了,我不敢了。” “记住啊,再有下次,我可就……哼哼……” 警告的眼神扫过了,叶蓁直接伏低做小,“没有下次,保证没有。对了,很晚了,再不继续走,天亮都出不去了。” “算了,暂且饶过你,走了。” “你大人不计小人过嘛。” 终于解脱了,叶蓁欢脱的像个出笼的鸟,奔过去主动拿起油灯。 褚元澈叹了口气跟上,“你慢点,就快到头了,不用急。” 哎,小丫头怎么就不喜欢做这个呢? 要是志同道合多好。 “到头是哪里啊?还是出了王府了吗?那样的好了,没事我可以通过这个密道跑出去玩玩……” “想什么呢!成天的做白日梦。” 半盏茶的功夫不到,向上的台阶映入眼帘,蜿蜒盘旋的,落差很大。 “上去容易,下来又得吓死人,就不能修的平整一点?” 褚元澈无语,“这是保命用的,又不是为了舒服。来,我拿着油灯,你走在前头,我从后头护着你。” “不行,我要在后边,走在前头碰见鬼怎么办?” 递过去油灯,叶蓁胆小兮兮的就缩在后头。 褚元澈摇头,“你啊,就是一只,胆小鬼。” “这墙上就不能装一些长明灯什么的吗?弄这么个小油灯,黑洞洞的,好可怕。” “等保命逃跑时候,你就忘了怕了。” “谁说的,到时候,估计我都的忘了先迈哪只脚。” “都说了啊,你就用爬的,呵呵,胆小鬼……” “你再说!” 叶蓁突然找到了报仇的机会,一巴掌拍过去,呵呵,硬邦邦的,质感很好嘛。 “你等着的,我先给你记着。”褚元澈头都没回,只当被饶了痒痒,“行了,不要喊叫了,马上出去,被巡夜的听见就麻烦了。” 叶蓁闭嘴跟着又走了二三十起台阶,就见门神停步指给她机关,“这里,用力按下去。” 她借着光亮仔细辨认过,照做。 顷刻,石头摩擦的声音响起,很细微,不过可能清晰的听见。 眨眨眼睛,不远处,石壁上出现个只能一人猫腰进出的洞。 “靠,好厉害。” 简直就是遥控器嘛,叶蓁不由惊叹。 “虚!”褚元澈做个噤声的动作,先一步到窟窿边钻了出去,叶蓁紧跟着上去。 咦? 窄窄小小的,什么鬼地方? 心中疑惑,有了门神先前的嘱咐,她也没敢喧哗,只好奇的看过去。 第188章 谁乐意看你,滚 褚元澈侧耳细听,确定四周无人,就指了石头上的一处凸起,“正拧。” 正拧?就是顺时针。 叶蓁照做,效果就是又一个石头窟窿,这回她大胆的先钻了过去。 又是黑漆漆,什么鬼地方! 怕怕的,幸好,褚元澈已经过来了。 油灯一照,是个山洞。 “这是一处假山石,出了这个洞就是后花园。” “奥奥。”叶蓁点头,“就是,到了后花园也不行啊,万一人家在花园里堵着,还不是跑不掉。” “是啊,所以密道还有一个出口。” 褚元澈说着话就带人钻回先前的窄洞,摸到另一处机关拧开。 “啊,这里通向哪里啊?” “出口被堵死了,只能当避难之所。若是密道被发现了,就在这里躲几天,等机会出去。” “我明白了,那条密道是逃跑的,要是跑不掉就上这条密道里躲着。” “没错。” 说着话,两个人已经进到里头。 “又是台阶,好可怕。” “我背你下去。” “算了,万一哪天我用上了呢,还是试试吧。” 小心翼翼手心冒汗的下到台阶底部,映入眼帘的是一扇石门,打开,很开阔的一方天地。 “诶,竟然有水井呃……还有桌椅……还有床诶。躲在这里十天八天没有问题啊。” 叶蓁到处蹦跶着,欣喜不已。 褚元澈眼睛突然亮了亮,“对啊,还有床。” “你……好了,咱们也看了,快回去吧。” 娘的,门神的眼神很不对嘛,好像猫看见鱼。 还是三十六计为妙。 天时地利人和都有了,想跑? 哪可能呢。 褚元澈即刻化身为狼,扑过去就把人竖着抱起,“呵呵,睡在哪里都一样。” “喂,你又来!算了算了,咱们回去吧,回去我也依着你。” “我不信你!”褚元澈斩钉截铁拒绝,大步流星过去把床铺上的防尘绸布扯去,抱着人就滚了上去。 这回宽敞了,有了施展的余地,先前灭下去的火顷刻复燃,烈火熊熊。 两人的纠缠,一室旖旎,空旷的砖石泥土似乎都灼热起来。 干柴烈火,热烈的喘息中,两人很快坦诚相见。 算算,再有两三天大姨妈就驾到了,反正很安全。 现代人,也毕竟是个姑娘家家的,叶蓁还是羞怯的,头埋在门神脖颈间低声答道,“不要忍着了。” 古人都是看重那层膜的,门神自然也不例外。她觉得,门神是碍于她不从才这般的。 大半夜闯到闺房私会,真正安分守理的迂腐古人,绝对不会这么做。 而且,要不是她上次踹那一脚,估计,她已经踏入妇女行列了。 褚元澈还是不确信,屏气凝神,心思微转,抑制住心里的悸动试探着开口,“你是说……你是说我可以和你行周公之礼?” 周公之礼,说的还挺文雅。 娘的,行过多少次了,只是每次都是剩下那么一丢丢而已啊。 “嗯。” 细细袅袅的一个字,听在褚元澈耳里却是百转千回,有种冰雪瞬间消融chun回大地之感。 欢喜的,无法形容。 惊喜,着实惊喜。 本想着任重道远的事,没想到,就这么成了。 可,就是不太是时候。 不是心,是身。 安奈住狂跳的心,摒弃掉彻底要了小丫头的念头,他唇瓣探过去在红唇上做个烙印,“这样就很好了,留着,等我来娶你。” 什么? 这货居然拒绝! 意外,叶蓁惊诧的拧了眉头,杏眼里满是不解,“那次我踢了你,就差一点,你怎么?” 故作矜持? 门神根本就不是这样的人。 这是怎么了? “不要说话了,来,抱紧我。”说着话,褚元澈霸道的把聒噪的唇堵住,血脉喷张的臂膀支撑着,把身下的人儿圈的密不透风。 明明被明确同意了,还不就范? 难道说真不会? 好像也不是。 死活也得把那层膜留到洞房夜,何苦呢? 那天就差一点,估计是那回太投入,呵呵,她就不信了,不能把这货攻陷。 想及此,她迷蒙的眼眯起,头抬起,红唇送上去主动纠缠。 褚元澈本来处在主动,完全可以控制,突然局势逆转,身下的人热情似火,化身为妖。 在疯狂到来的一刹那,他当机立断,逃也似的使出全身定力摆脱掉让他沉沦的源泉,翻身滚到一旁。 “褚元澈,你是不是有毛病!嗯?” 男人做到这般,本能都能抛弃,也是没谁了。 简直就是有病嘛。 “……忍一忍……等我回来的……让你看看我有没有毛病。” 褚元澈别过脸去,根本不敢看身旁一丝全无的人儿。 说给小丫头,更是说给她自己。 他怕看一眼,他真的就会把持不住。 煎熬,这才是煎熬。 “都说了不用忍着,看着肉挨饿,你傻不傻?”气氛到了,已经到了这一步,叶蓁也是顾不得了,软软糯糯抱怨着,鱼一般就游了过去。 柔若无骨的手伸出,试图攀上滚烫的身体。 褚元澈如遇到鬼魅,相触的瞬间,急速滚开。 床本身就不宽,这么一滚,直接坠落。 幸好,他身手敏捷。 一手攀住床沿,腰挺直,双脚沾地,来了个腰力惊人的平板下腰。 跑的可真快! 叶蓁气的牙痒。 投怀送抱都不要,躲鬼似的躲,她的心里几万点伤害瞬间爆发。 “褚元澈,以后你别想碰我!” 咬牙切齿的怒骂一声,她暴戾的坐起来,泄愤似的穿衣裳。 娘的,脸算是丢到姥姥家了。 女的做到她这么失败,也是世间难寻了。 惹恼了人,褚元澈满身的火也下去大半,堪堪蹲在地上,扒着床沿舔着脸讨好,“那可不行,我可不想当和尚。等回来的,等回来你不乐意都不行。” “滚远点,找你还不如找个和尚。” 叶蓁一个眼神都懒得看,想要的时候也没问过她同不同意,不想要,就把她晾一边。 这种人,早该去一边死一死。 美女在怀,和尚都该还俗了好不好! 这货竟然把她推开,可不是,和尚都不如嘛。 “你这是什么话?你不会趁我不在,你……” 那边讨好卖乖的说到一半,叶蓁负气的哼了哼打断,“对啊,等着的,很快你就有绿帽子戴!” 真敢说啊! 即便是气话,褚元澈还是很吃味,“再胡说八道,小心我打你屁股。” “还敢威胁我!”简直是火上浇油,理智本来就不怎么在线,叶蓁抓起床上散乱的衣裳爬过去就抡,“想打我,我先打你一顿再说!” “又往脸上招呼……喂……”褚元澈怨念着嗖的挪开,惊觉一丝全无的,他伸手就护在身下,“等等,等等,等我穿上衣裳你再打好不好?还有,别打脸,明天我还得出去见人。” 精壮的大个子,拿手护着鸟,慢慢挪过来,怎么看怎么可怜兮兮,可可怜之人有可恨之处,叶蓁依旧没好气。 撇撇嘴把裤子扔过去,“快穿上开路,姑nainai我要回去睡觉了。跟你说,直接滚回你的书房去!” “说好了一起睡的。”边套裤子,褚元澈赔笑打起来商量,“你就消消气,就这一回。等我回来的,咱们马上洞房好不好?忍一忍……” 还忍一忍! 说的跟她死不要脸的急不可耐一样。 顿时,叶蓁柳眉倒竖,目光如刀,“你给我住口!跟你说,姑nainai不嫁了!以后你要敢来碰我,看我不踹废了你!” “别啊。”褚元澈就叹了口气,无法无法的,他就松了口,“蓁儿你别恼,我这是给你留条后路你懂不懂?” “……什么后路?”叶蓁表示,她就是不懂嘛,“难道你是跟我说,我可以选择不嫁给你?也不知道哪个鬼说的,生是他的人死是他的鬼。” “是,我说的。生是我的人死是我的鬼,可,那得我活着啊。你有没有想过,我若是这次回不来,你该如何?” 没了先前的浮夸赔笑,褚元澈抿了抿唇,突然一本正经起来。 没有伤感没有颓败,只是语重心长,循循善诱。 门神回不来? 那就是战死沙场。 呃,她真的一丝一毫都没有想过。 至于她到时候怎么办? 更没有想了。 这个问题突然被扔出了,叶蓁顿觉有些无措有些慌乱,根本无法也一点都不想想,下意识就是摇头,“不会的,就是打仗嘛,你功夫那么好,不会有事的。” 褚元澈踱步到床边坐下,大掌抚上柔软如墨的发丝,微笑着辩驳,“打仗哪能没有伤亡,记不记得你的大舅父,二十几岁战死沙场,想当初,他也是勇冠三军的人物。” “那就让别人去冲锋陷阵啊,你一个王爷的,就在后边看着就好了不是吗?”叶蓁脸色有些白,转念一想,就像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虽说谁的命都是命,她更不能接受门神死去。 “呵呵,就算如此,我也不是安稳无余啊。凡事总有变数,有些事,是无法预料的。” “你是说皇后!对了!她肯定会想法子害你!”叶蓁慌得颤抖了唇瓣,死命的抓上褚元澈的胳膊,似乎只有这般才能心里安稳,“那么危险,不要去了,不要去了好不好?天启很多将军,又不是除了你就没人了。” 褚元澈蹭过去把人揽在怀里,安抚的拍着后背,“跟你说,我这次必须去。不要怕,你总说我不择手段,像我这种坏人,老天爷怕是不好这么早收走的。好人不长命祸害一千年,我还得回来继续祸害你呢。” 现在,如何的安慰都么有说服力了,老天爷,老天爷算个毛。 “什么必须去!你说说,什么有命重要!” 叶蓁有些急切了。 小命啊,她一直珍视的存在。 活了两辈子了,她看的更透彻,一死白了,死了可就什么都没了。 荣华富贵过眼云烟,如果用命做赌注,统统不值一提。 “都说了,我不会有事的,就是以防万一。”褚元澈不会安慰人,吻了吻头顶的发,尽量温声软语,“人生老病死平常不过,两个月,万一有点什么,我就是防的这个。” “不要忽悠我,我又没有傻透,你还不是怕遭了皇后那帮人的暗算!”叶蓁明晃晃揭穿。 喝口水呛死的,心脏病发作猝死的,不是没有。 鬼才平时防着这个。 “好好好,你聪明。”为了缓解凝重的氛围,褚元澈故作轻松的笑笑,“她算计我也不是一天两天了,我有防备的,不用那么担心。你等着我回来就是了,两个月,很快就过去了。” “你那次受伤,还不是皇后算计的。两个月呢,你在明处,她在暗处,防不胜防嘛。” “哎,就知道说了你会这般。不说出来,你还得闹。”劝不好,褚元澈就叹了口气,“你说说你,怎么突然就对我这么好了呢,让我受宠若惊的。” 明明每次很抗拒的,偏偏这个时候中邪般的非要和他欢好,简直就是天降馅饼啊。 就是还不能往嘴里吞。 苦命的他啊。 “那我对你坏一点。”叶蓁恶狠狠的就咬向宽阔的肩头,只是虚张声势,没有力道。 “哈哈……”褚元澈笑着把人扑倒,面对面的躺着,鼻尖相触,“精诚所至金石为开,看来我的功夫很到家。” “想的美,任重道远,你还差的远呢。”叶蓁嗔怒,“我告诉你,你的小命是我救的,救命之恩要涌泉相报,这辈子都都得比我欺压。” “你啊,还真是霸道。好吧,等我回来的,那以后我都听你差遣。” “那你现在也得听我的。”叶蓁历时凶巴巴,小手麻利的去拉扯,“来,脱裤子!” 褚元澈飞快的伸手捉着,把小巧软软的手包在掌心,紧搂着怀里的人动弹不得,“蓁儿,你还没听明白我的话吗?不要闹了,给自己留条后路。万一,我是说万一,我回不来。就当从没有我这个人,找个人欢欢喜喜的成亲,好好的过下去。” “你说的什么话!不要!”突的,叶蓁不自觉的,眼泪开了闸,扑簌簌滚落出来。 褚元澈看的心疼,伸手不抹那些泪水,却是越来越多,“不要哭,不要哭,我就怕你哭。说了是万一,万一,我会好好回来的啊。我怎么舍得你嫁给别人呢,嗯?在家里等着我,等着我,我肯定回来的。” “……你骗我,你骗我……那你怎么不肯要我……”叶蓁一把鼻涕一把泪的,也不理丑不丑,“不去就肯定不会死,你不要去好不好?我的恩你还没有报答,你的命是我的,我不让你去。” 泪蒙蒙满是希冀的眼眸,褚元澈着实后悔起来,为什么要说呢? 惹得小丫头哭成泪人。 “蓁儿,蓁儿,你不要哭。这次我非去不可,鱼和熊掌,我都不想撒手,呵呵,我一贯这么贪心。说了是以防万一,我做事总会做最坏的打算,其实不会那么遭的。皇后那边会算计我,可是,我的好岳父大人是我的内应啊,那些加害我的人都是岳父大人派去的,你说,他能让他的女婿有个三长两短吗?” “……你……嗯……你说真的?” 褚元澈一脸真诚的点头,“当然真的,我也算死过一次的人,蝼蚁尚且贪生,我怎么会拿小命去开玩笑呢。何况,还有你呢。我要是没了,你就会和别的男人共度余生,一想到这样,我就会打起十二分精神,把小命护好。” “说的我迫不及待找别人一样,我在你眼里,就那样的人啊。” 叶蓁心下稍解,脾气窜上来,就去拧门神的耳朵。 “哎呀,疼!耳朵也算脸,不能拧。”褚元澈夸张的叫喊,随即乐呵呵把眼前人的泪痕抹干,“都要走了,你啊,就手下留情吧。等我回来的,随你怎么折腾。呵呵,这两个月好好吃养的壮壮的,省的到时候你禁不住我,嘿嘿……” 笑的很猥琐,可叶蓁没有完全被绕进去,“不对,要是真的那样,你怎么会不要我?你没说实话!” “我说的是实话,真的,实话。哎,路途遥远,日子又长,难保就没个山高水长,都说了,我从来做好最坏的打算。去是必须去,我总得把你安顿好。我现在要了你,万一我有个什么,你可……有守宫砂在身上,你以后的路才能走下去。蓁儿,你还小,一辈子很长,往后,凡事要留个心眼。” “我还是不信,胆小如鼠的人才会杞人忧天。你一贯是有魄力的,不可能,就是不可能。不要骗我了,骗我,我也不信。” “有魄力分对谁,对你,我最胆小不过了。好了,不要胡思乱想了,这里阴冷,穿好衣裳回去了。” 为了斩断这个话题,褚元澈哄劝着坐起来,囫囵的帮着打理穿到一半的衣衫。 “喂,你这是岔开话题嘛。” “我哪有。不能再耽搁,不休息好明天的一堆事没法处理,我还有的忙呢。听话啊,回去了。”不由分说,褚元澈就把人抱孩子似的一手抱起来,拎上油灯开走。 肯定是骗她的。 肯定是。 叶蓁有种很强烈的预感。 “放我下来了,很沉的。” “没关系,我有的是力气。” 挣脱不下去,叶蓁只得好好的抱住了门神脖子,“你说实话好不好,你越骗我,我越瞎想。” “我说的就是实话啊,你看,我什么时候骗过你。” “你骗我的时候多了去了。” “哪有?” “就有!你不说是不是?等你走了的,我马上找一个嫁出去。” “这个院子都出不了,你找谁去啊。哈哈……” 还笑,叶蓁咬咬牙就放大招,“大爷的,我就治不了你了?我就从密道跑掉,反正能到后花园,到时候,我总能从墙头爬出去的。” “你敢!” “我有什么不敢的?别忘了,我是一个连你都敢打的人。” 褚元澈心收紧,板了脸嘱咐,“你可别乱来,那个院子你绝对不能出。跟你说,你是很关键的,你要被发现了,我和岳父大人一干人的部署可能就功亏一篑了。到时候,你也很危险。” “奥,呦呵,原来我还是个重要任务呢。”叶蓁傲娇了,“看来我有威胁你的资本的。不想我捣乱,你就快说。” “都说了,没事的,该说的我都说了。” “不说也可以,等回去的,咱们继续。今天晚上,就把那个什么周公之礼行个彻底。” “你个姑娘家,怎么什么都敢说。” 叶蓁唇角浮起邪笑,“呵呵,我不光敢说,我还什么都敢做呢。” 褚元澈浑身一个战栗,尽量往后仰,可本就一体的,他根本躲不开,“不要闹了,不要闹了,上台阶了……” 做梦都梦不到的好事成了真,他却不能消受,真是说不出的痛苦。 小丫头,这点火的功力,跟上比他都强了。 叶蓁才不敢,继续兴风作浪,“你不说,我就让你舒服个够。来嘛,别躲……” 路也没法走了,褚元澈屈服的把人放下,叶蓁八爪鱼似的根本不松手,好不容易,褚元澈狠狠心,把人挣脱了。 逃也似的,往台阶上奔。 台阶的确危险,叶蓁只得收敛,亦步亦趋的跟着。 出了这边密道门,再进了先前的,直到下了蜿蜒的台阶到了平路。 她就发现门神躲她躲得狠,倒退着走,绝对不让她近身。 娘的,献身都献不出去,她这是多么失败。 第189章 嬷嬷,您给王爷炖点补汤吧? “褚元澈,你今天要是不从了我,我以后就不理你了!” 这么霸道的威胁,听的褚元澈噗嗤就笑弯了腰,“噗…..你啊,你啊,说你什么好。姑娘家家的,矜持懂不懂?忍一忍啊,等着洞房花烛的,现在名不正言不顺,你想委屈,我可不忍心。乖乖的,走了。” “你有脸说我嘛!也不知道谁,三番几次大半夜跑来骚扰我!” 呃,是啊。 的确。 “…….我着急也是点到即止,忍忍啊,咱们都忍忍,等我回来就娶你。” 说的就跟她迫不及待现身似的。 叶蓁火气已经到了脑门,“别跟我胡扯八道,我跟你说,你不跟我说实话,我就…..我就跟着你打仗去。你走的时候不带我,我可以等你走了想法子去追啊。” “你…..你啊,你怎么就这么拧了呢。”,褚元澈捏捏眉心,头疼的很,“好吧好吧,我说实话,我…..” “等等,你先发誓你说的是真的。你就说你要是说了假话,就让叶蓁另找一帮男人,给你戴上一堆绿帽子。” 褚元澈这回脸都要绿了,“哼,你真是…..够毒。好,我跟你说,我这回真的实话。其实没什么,就是皇后应该不会完全信任岳父大人,也可以说,她不会一棵树上吊死。除了岳父大人能掌握的情况,皇后暗地里还会派出一拨人来对我不利。” “你想想,就知道我这回没骗你了。不用太担心的,兵来将挡水来土掩,那么多人保护我,不会让他们有可乘之机的。” 叶蓁眼睛转了转,挑不出假来,就垂了眉眼,“听着好可怕。带兵出去那么多人,那些坏人混在人堆里根本防不胜防嘛。” “行了行了,也就几个小鱼小虾,我都不担心的。再说了,又不是我一个人,手下那么多人帮盯着呢,那些人一有异动,没等近我的身,就被拿下了。” “哪有你说的这么十拿九稳!” 叶蓁听的心下安定不少,还是有些担心。 “不要乌鸦嘴好不好,过来,我背你回去了。” 叶蓁这回听话了,颠颠的跑过去爬上后背,惹得褚元澈心旷神怡,“你啊,要是一直这么听话就好了。哎,我问你啊,不久之前你还各种看不上我呢,怎么的,突然我就入了你的眼了。” “少臭美,谁看上你了,我这叫没有好的孬的也能将就。首先呢你对我不错,其次你只娶我一个,再次,你府里人口简单不用费心。能满足这三样又跟相国府门当户对的男人实在太少,好不容易冒出来一个,煮熟的鸭子刚出锅就飞了,换你,你能乐意啊。” “还一套一套的,这小算盘打的。跟你说,我这只鸭子会飞回来的,你啊,把心放在肚子里。” 嘴上说的再溜索,褚元澈还是不信小丫头完全这么功力的。 眼泪是真的,那个着急劲,起码,他这个人,在她心里是很重要的。 不承认就不承认吧,他知道就好。 “鸭子!你是鸭子!哈哈……你竟然说自己是鸭子…..”,叶蓁乐的是花枝乱颤,“还是只不要钱的鸭子,哈哈…..” 有这么好笑吗? 褚元澈不明所以,小丫头高兴就好,“听见这里的回音没有,鬼都得被你吓跑了。” “我是人见人爱好不好,鬼肯定也喜欢。”,叶蓁自恋的一个暴戾弹在眼前的后脑勺上,“快走,鸭子,驾驾…..” “等我回来,我教你骑马,然后带你打猎去。” 沉浸在骑马幻想中的叶蓁突然有了主意,“要不,我跟你去打仗好不好?闷在这个院子里两个月不能出去,会死人的。跟你去打仗,我不光能开开眼界,说不定还能帮忙呢。你想啊,你功夫这么高,又有那么多人保护,那些人肯定不会直接刺杀。剩下的,不是放冷箭就是对吃的下毒喽。我就打扮成你的下人,你的饭啊水啊的,都让我负责,你觉得怎么样?” “不怎么样!”,小丫头担心他,他心领了,可跟去打仗那不是受罪嘛,“打仗不是看戏,风餐露宿日晒雨淋,去了你就得哭了。” “我哪有那么娇气,一个人在山里都能活三个月,三个月呢,打仗去还有吃有喝呢,我哪就受不了了。我天天练功夫,身体倍棒好不好?再说了,军队里肯定有粮草车啊什么的,你就行行好,让我坐个车嘛,没有棚子也可以,晒晒我也不怕。” “那也不行,军队里哪能带女人!” 不能带女的,女扮男装又不行,那就…. “我有办法,就说我是太监咯。给我弄身太监衣裳,十四五岁的小太监,不会穿帮的。要还是不放心,你就再多带两个太监,那不就显不出我来了。” “你的那点小聪明都用来想这些不着调的了,不行,说了不行就不行。” “怎么就不行了?你带我走这个密道就证明,你把我放在这里也有危险的,你想想,我这么笨这么胆小,万一碰见危险腿软了没爬进密道呢?万一爬进去还是没跑了呢?到时候,我不是死定了。你就带我去嘛,也有个照应。” 这倒是说到了褚元澈心坎里,如果能把人踹怀里那才放心呢,迟疑了一下,他还是摇头,“我带你走密道只是以防万一,待在这里还是更安全一点。” 听话听音,好像有门啊,叶蓁眼睛就亮了,软语撒娇,“不行,我就要跟你去。我跟你说,你要是不带我,我就绝食,几天就饿死了。” 真是有她的。 褚元澈气的笑出声,“我敢打包票,你要是饿了,半夜都能爬起来找吃的去。饿死,谁饿死你都饿不死。” 还真是了解她。 “你带我去,还是我偷偷跑去追你,你选一样吧。”,软的不行,只能来硬的了。 碰上这个死心眼的,褚元澈真没法子,“等我想想,等我想想。” “还想什么呢,我是最最英明的决定。” “你说动我不管用,明天我去问问岳父大人,看他怎么说。” “喂,你这明摆着推卸责任嘛。你肯定回来说,我爹不同意。哼哼,你这个阴险的人。” “不会的。” “信你才有鬼!” *********** 翌日一早,太阳还没有露头。 初一和初五正蹲在厢房门口刷牙,初五眼见着主子从书房出来,顿时大眼圆瞪,视线跟着飘忽。 简直活见鬼了。 “嗯…..嗯…..” 嘴里咬着牙刷子还不消停,叽叽咕咕说什么呢? 朝着初五努嘴的方向,初一扭头看过去,一惊,牙药不知怎么的就到了嗓子眼,“咳咳咳……” 他立马暴咳。 主子这是…… 人都弄自己家来了,竟然跑去睡书房,哎。 真是没得救了。 初一差点捶胸顿足。 他送过去那些好看的画书,看来一点作用都没有啊。 桂嬷嬷正从厨房出来泼水,也是看了个真切,她一张老脸简直生无可恋了,还是有那么一点点不死心,“王爷,您昨晚上睡的书房?” “是,劳烦您去敲门把我的朝服拿出来。”,褚元澈点头,镇定自若的撒着谎。 打击! 太沉重! 桂嬷嬷只觉得一盆凉水泼过来一般,从头顶一直凉到脚心。 顿时六月飘雪,冰封万里。 哎,白高兴一场。 又是赶人去睡觉的,白忙活了。 nai娘的脸上着实难看,褚元澈也不逗留,径直去梅花桩那边活动筋骨。 叹了口气,桂嬷嬷霜打茄子般的就挪去东屋门口。 敲了几下,门开了。 里头的人头发披散着,不过衣裳都是穿的齐整,桂嬷嬷就笑脸相迎的走进去,“叶小姐,您起来了啊,我进去拿下王爷的朝服。” “奥。”,叶蓁应着跟着往里走,这个nai娘真有意思,没一起住里面就是‘叶小姐’了,“我梳头发很快的,等梳好了,让他进来换吧。除了衣裳,他也得把头发梳理一下吧。” “也好,还是叶小姐想的周到。昨日我不知怎么的就睡着了,也没给你安排房间,哎呦,人老了,不中用喽。” 这是赶她呢!估计也算解释吧。 叶蓁心领神会,明知道安排了门神也不会让她去住还是顺杆爬,“那就麻烦您给安排一下了,随便一间就可以,我不挑的。” “那我先去忙了,王爷的饭食还没准备好呢。” 桂嬷嬷出来无奈摇头,多乖巧的姑娘,看着就听话。 还是他们王爷太君子了,哎。 比大姑娘脸皮都薄的。 再瞧见初一两个在那边晃悠,她的气就上来了,这个谎报军情的。 那边一招手,初一屁颠的就跑了过去,“嬷嬷,您有什么吩咐?” “什么吩咐?今天没你的饭。”,桂嬷嬷也不客气,兜头就是一巴掌,“还说什么王爷一次次半夜到人家姑娘房里去,诓我呢嘛。瞧瞧,跑书房睡了一宿。” 初一抱头跳开,“嬷嬷,您这是欲加之罪啊。主子他乐意睡书房,我有什么办法?” “胡说!若是你没诓我,他们俩早就有了什么,怎么可能不睡一起去!” 桂嬷嬷跟上去还要打。 初一欲哭无泪啊,“嬷嬷,我真没诓您,主子每次去真的就是在叶小姐房里待很久。” “你这是跟我说,王爷血气方刚的年纪,半夜就是跑人家姑娘房里去说说话?吃惯嘴跑惯腿,没糖等着,熊瞎子都不乐意去,你是告诉我,咱们王爷傻吗?” “哎呀,嬷嬷,瞧瞧您,跟要吃了我似的。我说的真的,真的,不信您亲口问王爷去,要不,叶小姐也在,您问问她去。” 桂嬷嬷更郁闷了,突的,脸色变得很难看,“你要是没骗我,那……王爷他……” “嬷嬷,忘了跟您说了,绿翘她们说的,主子去了那么多次,叶小姐的守宫砂还好好的在胳膊上呢。” 初一的话一出,桂嬷嬷捂嘴倒退一步,简直不敢相信心里的猜测。 “…..这可如何是好?这可如何是好?” “是啊,嬷嬷。我劝过主子好几次的,不管用,还有,我还给他送了好多好看的画书呢。都不管用啊。嬷嬷您说,主子他?要不,您给熬点补汤试试?” 初一凑上去,小心翼翼询问。 桂嬷嬷点头,眉头成了一个大疙瘩,“初一啊,上次王爷受伤,是不是没好利索?” 初一也紧张起来,“伤的那么重的,那时候哪都失灵了,后来好没好,我也没问过啊。” “哎呦,这么大的事你怎么不跟那个大夫问清楚!”,桂嬷嬷急的就去拧初一耳朵,“给耽误了可如何是好?如何是好?” 把头发挽成发髻用簪子固定好,还不见门神进来,叶蓁就走了出来,厨房门口的三个人着实让她目瞪口呆。 这个嬷嬷一把年纪了,好彪悍。 还有初一,原来到了哪里,都不招人待见。 初五站在一边,没有被波及,恭敬的行礼,“叶小姐。” 有人来了,桂嬷嬷也收了手,初一泥鳅似的捂着耳朵就溜走了。 哎,怎么挨打的总是他啊。 “nai娘,那我去叫他回房换衣裳。” “等等。”,那边迈步要走,桂嬷嬷麻利的拦了过去,张张嘴又闭上,一副急的不行的模样。 这便秘似的,这么了? 叶蓁挑眉,“nai娘,您有话就直说嘛。” “叶小姐,您伺候王爷几个月,有….”,好不容易酝酿点勇气,中途,桂嬷嬷还是打了退堂鼓,“那什么,我就是谢谢您照顾王爷。没事…..没事….您去喊王爷吧。” 要是真不中用了,让这姑娘知道了,更麻烦。 不能问,不能问。 一看就没说实话,叶蓁狐疑的上下看了看,还是迈步离开了。 也不知道要做什么? 鬼鬼祟祟的。 一点都不痛快。 路过初一那边,她就勾勾手指,初一不敢怠慢,左右看看,弹头哈腰就跑了过,“叶小姐,您有什么吩咐?” 叶蓁直接开门见山,“你们主子这次出征,危险吗?” 初一眼珠子转了转就道,“打仗哪有不危险的,不过您放心,小的会好好保护主子的。” 这个叶小姐难得关心主子,不容易啊,就是不危险,他都得说危险。 呵呵。 一会儿告诉主子,主子肯定开心。 还是危险。 得到答案,叶蓁就摆手离开,撒摸着到了梅花桩那边,笑盈盈过去拉人,“走了,换衣裳去。” 拉扯就拉扯吧,褚元澈也不在乎,“你的衣裳,今天会送过来一些。不过,你这样穿,也挺好。” “像个小书童,你看你也需要个书童嘛,带上我好不好?” “不好,我怕你一个不开心,把书烧了当柴火。” “我哪会那样?” “怎么不会。” ……. 两人说笑嬉闹的从面前走过,桂嬷嬷挠挠头更急了。 如胶似漆的好,王爷竟然还把持的住,不是有病是什么? 哎,这可怎么办啊? 也不知道有没有的治? 这还要出征了,耽误事嘛。 回了房间,换上朝服,叶蓁就把人按在椅子里,“来,我给你梳头发。” “讨好我也没用,我不会带你去的。” “哎,不要这么警惕我好不好?我就是真诚的想给你梳梳头发而已。” “信你才有鬼。” “那是我的话,不准你用!” ……. 外间里,听着里头的欢声笑语,桂嬷嬷边往桌子上摆饭边想对策。 对症下药,她得先把症问清楚啊。 待到两人出来,桂嬷嬷就催着叶蓁去洗脸,也不顾别的了,招呼着褚元澈到外头去。 说话还背着人,肯定没好话。 不是嫌她住大屋,把他们家宝贝王爷赶去书房了吧? 呵呵,很有可能。 没有婆婆,这个nai娘也算半个。 儿子被这么欺负,估计坐不住了。 叶蓁耸耸肩就去洗脸,管它呢,她才不在乎。 外边花树下,褚元澈不明所以,“nai娘,您有何事?” 就算打小nai大给换过尿布的,毕竟这么大人了。 桂嬷嬷原地转磨磨,还是不好开口。 “nai娘,您有话就直说。” “那个…..哎…..我还真有点问不出口呢。”,桂嬷嬷搓着手,直嘬牙花子,“哎,算了,算我老没正经,我就问了。王爷,您上回受伤那么重,有没有落下什么毛病啊?要是有,得赶紧找大夫瞧瞧,养病如养虎,耽误不得。那什么,人吃五谷,什么病都可能,跟大夫跟前,不用不好意思。” 褚元澈凝眉,说的云山雾障,眼神还躲躲闪闪,“nai娘,我好好的,您一大清早,这是怎么了?是谁跟您说什么了?” “哎呦,您瞒谁也不用瞒我啊。要是怕人说闲话,那就换个不起眼的衣裳,到外头找大夫看去。千万不要耽误着,病可不是能放着的。” 褚元澈被说的蒙,“您这是说的什么,就跟我得了什么见不得人的病一般。跟您说,我身体好的很。” 桂嬷嬷还是不信,直接来个实话实说,“您跟那个叶小姐蜜里调油似的,这大半夜一回回的去,怎么她还是完璧之身?我就想着,您可能….可能….” 这么一说,褚元澈是懂了,顿时满脸黑线,“嬷嬷,我好着呢,没病,真的。您别瞎想了,我去吃饭了。” 人脚下生风的走了,桂嬷嬷还是愁眉不展的。 跑的这么快,是不是不好意思说啊? 就着用剩下的水洗了脸,褚元澈就坐到了桌边,招手,“过来吃啊。一会儿我交待他们弄点鹅蛋来,你以后就有的吃了。” “都说了,你不带我去,我就绝食了。” 褚元澈挑眉看过去,随即自顾自拿筷子夹包子,“等我走了,你会吃的。” 叶蓁默。 娘的,直接打在棉花上嘛。 说不吃就不吃,扭头她就开走。 “…..”,还跟他较上劲了,褚元澈无奈,还是忍着没去叫人,味同嚼蜡继续吃饭。 不是儿女情长的时候,他得顶住。 小丫头,闹一闹,也就过去了。 出了门,叶蓁直接奔了厨房,桂嬷嬷在忙着收拾,里头还有个矮胖的男人在忙碌。 看她进去,都停了手。 “叶小姐,您拿什么?我给您找。” 桂嬷嬷热情的就迎了上去。 叶蓁稍一愣就摆手,“不是,我来做点吃的。等王爷出征的时候,给他带去。” 这个nai娘,突然热情起来,这是受什么刺激了? 估计门神给她说好话了。 哎,门神真是厉害,这么让人苦恼的婆媳关系,他都能调和好。 桂嬷嬷直笑的眼角的鱼尾纹都挤到了一处,“给王爷做吃的,我可不能拦您。不过,也不能饿着啊,还是先去吃了饭再来吧。” “昨天晚上吃的晚,现在还不饿。我做的吃食耗功夫,得紧着动手。对了,等您吃了饭,要是有功夫,给我帮帮手吧?” “您让我做什么就说话,我功夫多的是。”桂嬷嬷爽快的答应,又往角落指了指,“那是阿大,别看他五大三粗,做饭是个内秀的,他做活快行的很。” 第190章 快说,你们要怎么算计我? “见过叶小姐。” 项短脖粗满面红光的脸,长得就像个厨子,叶蓁扫了一眼便问道,“阿大是吧,你会做面吗?” 阿大就摇头,有些不好意思,“回叶小姐,这个小的不会。” “阿大羹汤炖煮都在行,就是主食不擅长,没事,我会的。擀面嘛,我这就和面去。”,桂嬷嬷笑盈盈的就接过话头。 叶蓁摆手拒绝,“擀面擀的多,别把您累着。我来和面,您和阿大找找有什么青菜芫荽葱一类的,切碎了蒸一蒸拿出去晒干。喏,晒干了得能装满那个坛子那么多。” 那么大的坛子? 那可是不老少的菜。 弄那些菜干子作甚? 既然这个叶小姐要弄就弄吧,桂嬷嬷也没有多问,就指挥起阿大来。 那边忙的热火朝天,叶蓁就捡了最大号的搪瓷盘,舀了足有十斤面倒进去。 打了七八个鸭蛋,又抓了一些盐,水瓢舀了水,下手和起来。 褚元澈吃了饭出来,往厨房里一看就找到了人,老大的盆子满是面粉,白皙的半截细胳膊也陷在里头,正用力的搅啊搅。 “你这是要做什么?” 叶蓁抬头,“做面条。” 面条,他喜欢吃,褚元澈心情大好,“恐怕我会回来的比较晚,等着晚上再吃。你一下子做这么多,怕是一院子的人都吃不完了。” “不是给你今天吃的,做好了,等以后你出门带着。” 出征是要带粮草,这个面条,好吃也没法带啊。 不过,褚元澈不想小丫头扫兴,“你慢慢做,我先走了。” 玩吧玩吧,随便祸祸什么,只要别提和他一起去就好。 呵呵,着手给他准备干粮了,看来,是主动放弃了。 那边脚步轻快的走了,厨房里的阿大最半天还张着呢,天呐,这是他们家主子吗? 平常不苟言笑的,今天竟然有了笑模样。 “愣什么神,快剁!” 桂嬷嬷一大把洗干净的细葱扔在菜墩子上,提醒。 “是,是。”,阿大好脾气的笑笑,继续噼噼啪啪。 一刻钟后,面粉成了盆子里一个个光滑的面胚子。 盖上一层湿纱布醒着,叶蓁就没出息的爬去吃早饭。 门神说不带她去肯定是了,胳膊拧不过大腿,她还是不要亏待肚子为好。 半碗粥刚下肚,就有人脚步匆匆进来,声音里是憨憨的笑意,“叶小姐,属下来了。” 是蓝灵。 一下子,叶蓁就听出来,等抬头,她顿觉惊悚,“……蓝灵,你怎么把自己个霍霍成这样了?” 补丁落补丁的麻布衣裳,脸上脏兮兮,头发乱糟糟还带着草叶子,肩头一个大包袱,比乞丐好点有限。 “属下是特别伴成这样的啊,包袱里,您的衣裳。昨天夜里从相国府拿了出来的,这时候才送来。呵呵,我现在是桂嬷嬷乡下遭了难的远方侄女。” 为了给她送个衣裳还真是大费周章,叶蓁就笑,“来,落难的侄女,来吃点东西。” 蓝灵真的不客气的伸手抓了个包子站一边啃,“叶小姐,属下真饿了。对了,以后,我就在这个院子里陪着您了。绿翘姐姐和白音姐姐还得在相国府待几天,等出来的,她们也不能到这来,陪着您这种好事就归我一个了。” “对了,那个假的我呢?就算护的严实,院子里的人不可能发现不了的。” “嗯。”,大力的咽下去一口包子,蓝灵就道,“那个假的您就在您屋里呢,就是起了水痘不能见风不能出门。这事李嬷嬷和红袖、紫苏,都知道的。相爷跟她们说的,您路上被劫持了,怕污了您的名声,把您找回来之前得用假的瞒着。李嬷嬷她们衷心,肯定好好演戏了。” “这个主意倒是不错,就是等她们知道是骗她们的,肯定伤心。” “叶小姐,这也是没有法子的,她们要是知道,难保不露馅啊。” “好吧好吧。瞧瞧你穿的,快去换身衣裳去。” 蓝灵满不在意的又拿了个包子走了,叶蓁囫囵吃了饭活动活动胳膊就开始了擀面大业。 宽大的案板,三尺长的梨木擀面杖,对于这套装备,她还是很满意的。 家伙事豪放,擀面条就会快很多。 擀薄折叠,细细的切,切好的条一手攥着一手捋,很快头号桃子那么大的一团面就成了盖帘上的两注面条。 两团面擀完,那边蒸好的蔬菜碎已经出锅拿出去晒了,叶蓁就招呼着桂嬷嬷过来帮忙,“您把这些面条放屉子上蒸熟,不用功夫长,开锅一盏茶就够。” 桂嬷嬷照办,可按奈不住好奇了,“叶小姐,这面条蒸熟了放不住的,这老多恐怕一时吃不完。” “蒸完了拿去晒,等半干了还要炸的,肯定放的住。” “奥。是我没见识喽,没见过这么做面的。对了,您给我说说王爷受伤时候的事吧,王爷话少,初一又说不到点子上,我啊,现在也不知道那时候到底多严重呢。” “那时候就脖子能动,身上就是木偶了,现在跟好人一样,他真是没少吃苦头就对了。nai娘,您就不要问了,过去的事了,估计啊,他是不想您心疼才不说的。” “可不是,王爷瞧着冷淡,从小心地就好。好人有好报哦,病那么重都能挺过来……” 两个人说着话,头一锅面条出锅了。 筷子把蒸熟的面条在盖帘上打散缠绕,另一块盖帘在上头稍稍压平,就拿去太阳下暴晒。 如法炮制,夕食之前,终于完工。 蓝灵给她揉着酸酸的肩膀胳膊,瞧着一片的面条和菜干,叶蓁也是成就感爆棚,“哎呀,终于弄完了,我都佩服我自己啊。” “叶小姐,您对主子真好。”,换了行头的蓝灵,由衷道。 “总不能白吃白住不是?我可是靠劳力吃饭的。” “噗….”,蓝灵直接笑喷,“叶小姐,您这么说,跟主子多苛刻似的。” “喂,不是我说的,是你!等着的,等你们主子回来,我给你告状。” “哎呀,叶小姐,您别啊,别啊!”,蓝灵顿时紧张起来。 比起绿翘和白音,蓝灵最最单纯了,一逗就当真的,惹的叶蓁捂着肚子笑,“开玩笑的了,你看看你,傻了吧……” ************* 吃了夕食,睡了一觉起来,已经太阳偏西了,叶蓁迫不及待就奔到院子里去。 今天的太阳很给力,又加着翻动的勤,薄薄躺在大笸箩里的蔬菜已经成了小小的菜干。 青菜、白菜、葱、芫荽、木耳、蘑菇…..种类多,看着还得好看的。 盖帘上的面条也定好了型,她就吩咐阿大烧热半锅油开炸。 只要小半个时辰,淡金色盖帘大的面饼就摞了一大摞。 “哎呦,炸干了啊,这回可真能放住了。就是吧,吃着有点干吧….”,这样的东西比起小兵的干粮是好太多了,就是她家王爷恐怕不好入口,桂嬷嬷最终还是明智的咽了回去,“王爷年轻,牙口好,吃这个挺好,挺好。” 反正做了,吃不吃又看不见。 有这份心,就挺好。 叶蓁哪能看不出来呢,也不揭穿,“干啃就不叫面条了,nai娘,您等着的。” 说着话,把只留半碗油的大锅里加入葱姜沫炒香,放入剁碎的牛肉炒熟,加入豆瓣酱和甜面酱一起熬煮,最后加入白芝麻、花生碎、盐巴、糖霜和艾子油调味。 牛肉酱做好,满满的盛满两个半大酒坛。 “nai娘,您过来,给您看看我的面条。” 晾凉的把面饼上切下半尺见方的一块刚到大碗里,加入一勺牛肉酱一把碎菜干,炉子上的开水浇上,之后扣盘子。 桂嬷嬷终于看出些门道,“您这是要用热水把干面条泡软啊,想着是行,就是不知道味怎么样。” “半盏茶功夫就行了,您一会尝尝就知道了。” 很快掀开盘子,“嗯,闻着挺香。”,桂嬷嬷细细鼻子拿筷子就去挑面条,瞬时就兴奋起来,“哎呦,还真行,瞧着是那么回事。等我尝尝…...挺好挺好,这比现做的面条不差什么,就是有点辣。不过啊,王爷肯定得意这个味。” 干看着这新鲜玩意,阿大已经忍不住了,搓着手就凑上去,“嬷嬷,让我尝尝呗。” “一起忙活的,来,你再去泡一碗。” 桂嬷嬷厉声制止,“不成不成!那是王爷的,以后做了你再吃。得了,我这碗给你,来,蓝灵个馋猫,先挑一筷子吃。” 因为桂嬷嬷老母鸡似的护着,剩下的面饼迅速被切成块,油纸包着码到一个半大木箱子里。 大功告成了,叶蓁突然想起来还没有做饺子,看看天,太阳落山了。 门神没回来她也不着急,让蓝灵帮着备好水,嘱咐了阿大剁羊肉,她先去洗个澡。 一天的厨房待着脏的很,终于有了顺理成章洗澡的理由。 好巧的,人刚泡在水里,窗外就传进来声响,听说话,门神回来了。 辛苦一天懒洋洋的,谁回来也不行,她依旧窝在水里不疾不徐。 “咔嚓。” 突的传来开门声,她不禁坐直了身体,不是吧? 门神突然没羞没臊的转性了? 这么火爆的事情都做的出? “叶小姐,主子说让您尽快,相国一会儿要过来。” 随着轻快的脚步,屏风后传出蓝灵的声音。 叶蓁心里一松,又靠坐到浴桶上。 就说嘛,门神没那个胆。 院子里那么多人呢,那货,肯定装的比正人君子都正人君子。 虚伪。 不过,“蓝灵你说什么?相国…..你是说我爹爹要过来?” “是啊,主子这么说的。” 相国爹要过来,过来做什么? 估计嘱咐她吧。 可是,相国爹现在可是和皇后一伙的,这么跑到门神这里来,不怕惹人怀疑吗? 拍了拍脑袋,她赶紧加快了速度。 她的脑袋是想不通的,门神让她快点,肯定有快点的理由吧。 一盏茶功夫,她已经换好衣裳擦着头发赶到正厅去,“我来了,够快吧?” 只一眼,褚元澈历时阴下脸来,“你啊你,怎么披头散发就跑过来了。记住,不许在别人面前散发。” “说的什么话,湿乎乎的也不能梳起来。住你这里毛病真多,我在自己家,洗了头发我还在院子里晒呢。” 叶蓁一个白眼飞过去,湿乎乎的头发盘起来会生病,不生病也会嗖的好不好。 “你的院子里都是女人,跟这里能比嘛。”,褚元澈扶额。 是哦,都忘了,叶蓁咧嘴讪讪的笑,“呵呵,忘了,忘了。你看,你看,这样怎么样?” 陪着笑,手里的大块布巾一裹,头发服服帖帖就在头顶聚集了。 头发都包在紫色的布里,整颗脑袋成了大个的葡萄,还是摇摇晃晃的葡萄,可爱的紧,褚元澈直接破功了,“哎,你这都是哪学来的。” “那你就是没意见喽。”,头发的事过去了,她颠颠的就坐了过去,“你说我爹爹要来了,真的吗?他过来做什么?一日不见如隔三秋,难道他不放心,怕你把我谋害了,非跑来看看我?” 褚元澈满脸黑线,“我在岳父大人眼里,应该人品还是过得去的。” “不是担心我,那是做什么?他又不可能没事跑你这来串门。” “我绑架了你啊,他来自然是来要人的。” “她要把我带回去?不对,你……你又逗我!快说,别让我着急。”,叶蓁捏了碟子里一颗果子就丢过去。 褚元澈稳稳的接住,摇头探口气,“喂,你这么泼辣,小心院子里的人背后叫你泼妇。好了,好了,我跟你说,你这回得偿所愿了。” 她得偿所愿了。 她有什么愿来着? 叶蓁有点蒙啊,“什么嘛,说清楚一点,不要猜哑谜。” “还听不懂嘛,我说,走的时候带上你。” “……真的?没骗我?不是逗着我玩儿的吧?”,叶蓁凝眉,完全不信。 门神这货说一不二的,一天不见就变了注意,不太可能啊。 “你看,我是会用这个跟你开玩笑的吗?”,褚元澈深深的无奈。 那就是真的。 天呐,她可以跟着上战场了,虽然也就是个看客,也不错嘛。 叶蓁愣怔过后,喜不自胜的眉开眼笑,“哎呦,太好了!呵呵,你是怎么想通的啊?” “什么我想通。我就是跟岳父大人提了一下,是他和李尚书动了这个心思。” “…..什么?”,叶蓁一惊,蒙蒙的仰起脸看过去,杏眼里全是不可思议,“你说是爹爹他们?奥,看来他们很英明,也觉得我跟着你去比孤零零在这个院子里安全。呵呵,你看你也屈服了,看来,这次我比较聪明一点。” 一惊一乍,说高兴就笑哈哈,这样的,也许,真的放在眼皮子底下才能放心吧。 褚元澈被感染着,勉强笑笑,“你啊,想的美。哎,被一帮不择手段的算计了,还笑的出,真是没救了。” “你们算计我,那就算计呗,我不怕。”,叶蓁依旧欢乐,“对了,你们要怎么算计我,能把能给我透漏透漏?” 这世上,门神和爹爹是不会做对她不利的事的。 这点普,她还是有的。 张狂的有点得意忘形的,褚元澈假装没好气的别过头,“我最倒霉,没准哪天,你的傻气就过到我身上了,那可如何是好?” “喂,不要得了便宜卖乖!”,叶蓁痞气的从桌子下踢了一脚过去,“快说,你们要怎么算计我?我也有个心理准备,省的到时候你们算计失败喽。我啊,对我自己都没有信心,关键时候,没准就犯傻了。” “还真有自知之明。不急,一会儿岳父大人就到,一起说吧。”,越是着急,褚元澈越想卖关子,“听说你给我做了什么方便面,nai娘他们说的神乎其神的,就差把你供起来了。” 竟然拒绝剧透,叶蓁嘴角抽了抽就撇嘴,“哼,以后省的误会自己傻,还是离你远一点为好。跟他们在一起,我觉得我还是挺聪明的。” “是是是,你人见人爱。一天,你就把nai娘他们收服了,很有一手了。” “你都被我收服了,呵呵,我哪是有一手。反正你也不会说了,懒得理你,我走了。” “喂,你这幅样子哪去啊?”,褚元澈特无语,就跟了出去。 “包饺子啊,庆祝一下我得偿所愿了。”,叶蓁脚下生风已经到了门口,潇洒的一甩头,“还有,不要嫌弃我的造型,别说披头散发了,头发都不露,呵呵,还有比我包的严实的嘛。” 还记得给他做饺子呢,褚元澈心里的甜蜜都要漾出来,直接跟去了厨房。 “怎么说来着,君子远庖厨,厨房里烟熏火燎的,你该干什么干什么去吧。” “我就看看。”,褚元澈只当耳边风刮过,站着不走。 角落里的阿大手里的葱吧嗒掉到地上,简直活见鬼啊。 主子,主子这是中邪了吧? “阿大,你再弄点小白菜剁一剁,一把就行,还得做几个素馅的。” “……是,是。”,阿大有点舌头不顺了。 王爷在那边站着,他紧张啊。 桂嬷嬷已经把面和放在案板上,叶蓁把盆子里的肉馅放作料调和就开始揉面。 突然觉得有点不对,左右四顾,阿大放下一碗白菜碎走了,桂嬷嬷早没了影。 “别看了,大家伙都很有眼色。” 一切早看在眼里,褚元澈低低的笑。 这帮人啊,还给他们创造独处的空间呢,呵呵,厨房能做什么啊,哎。、 本来还指望有人擀皮呢,这回人影都没了,心里苦哈哈,叶蓁小脸就垮了,“该来的不来,该走的不走。” “瞧瞧你,就嘴巴厉害。” “你这是在夸我啊,我还是有优点的嘛。” “是,你做饭还好,我记得第一次吃到你的饺子那回,是要脖子要挨刀之前。虾仁和冬瓜的,哪天你一定要再做一次。” “我也记得,那时候我们都可害怕了,怕你挨了刀就醒不来。说起来了,那我就问问你,你那时候看着很镇定的,实话实话,你是不是装的?是不是心里怕的要死?”,叶蓁放了手里的活,一瞬不瞬的盯了过去,她是真的瞒好奇。 “没有,你以为所有人都是胆小鬼啊。” “我不信你不怕,哼,现在活蹦乱跳的,你当然想怎么说怎么说喽。” “骗你做什么,我可没那么虚荣。不是怕,就是有点不甘心而已。” “不甘心死,那还不是怕死,诶,说的这个好听的。”,叶蓁摇头晃脑的笑哈哈,扔了个擀好的皮子过去,“给你一个,随便糟蹋,省的傻站着。” “不要小看我,看着的,我肯定做的很好。” “呵呵,吹牛吹的好不管用。别看不起厨房的活计,来,包一个试试,要是能包的好,我就跟你姓。” “我包的不好,你也得跟我姓,你本来就该跟我姓啊。”,褚元澈嘴角扬起,褚叶氏,不错。 自己挖坑了,哎,好郁闷。 眉飞色舞没了,叶蓁扶额,天呐,她的智商真的需要拯救。 第191章 天呐,您够狠! 三十几个羊肉馅,十几个素馅,饺子很快包完了,叶蓁才想起没有提前把水烧上,“瞧瞧,就你捣乱,我脑袋都不好用了。” 作为那个背锅的,褚元澈不怒反笑,“本来也没多好用。” “你等着的,哪天一把砒霜堵上你的嘴。”,锅放在炉子上添了水,叶蓁将错就错,就当因祸得福了,很有心情的去打理几个小菜,“大智若愚,我这是大智若愚。听没听过聪明反被聪明误,哪天,你的聪明肯定让你掉坑里,到时候,可别哭着喊着让我去捞你。” 他掉坑里? 还等着她去捞? 实在脑补不出哭着喊着的模样啊,“放心,没有那么一天。” “吹牛是要上税的,呵呵,不要太自信……” “主子,相国大人在府门口了。” 初一一嗓子,搅合了两人斗嘴。 褚元澈扬声就道,“把人直接请到这个院子来。” “是,主子。” 外头没声了,叶蓁就斜过去一眼,“呵呵,你普倒是摆的挺大。我爹爹来了,你也不去迎一迎。” 古代也太官僚了,未来老丈人啊,这要搁现代,准女婿不得屁颠屁颠出去迎接啊。 不对,古代也这样啊,除了这帮皇亲国戚,自认为高人一等的。 小丫头有了火气,褚元澈无奈解释,“我绑架了你,岳父大人是求上门来讨要的,求,懂不懂,我不摆出高高在上的样,以后会穿帮的。你啊,大智若愚,呵呵,智就是隐藏的太深了,哈哈…..” “又取笑我,你等着的!算了,以后得离你远一点,我发现,离你近了,我脑袋都生锈了。说,你是不是会什么吸功大法什么的?把我的聪明劲一下子吸走了。” 叶蓁都觉得邪门了,娘的,只要跟门神一起,她智商就不在线。 脑袋秀逗了,根本不转悠。 褚元澈惬意的很,“说的什么跟什么。哎,我知道怎么回事,你这是懒。我在旁边,你就什么都懒得想了。” 很信任很依赖,嗯,很好。 是这样吗? 叶蓁歪头疑了一下,嗯,好像有道理。 以前在山谷里,她也是谎话连篇八面玲珑的人物来着,哎,危险没有,斗志没了,脑细胞都懒了。 生于忧患死于安乐,这话对极。 快手的整治了两个清爽小菜,那边水开了,素馅的饺子下进去,一个个鼓着肚子飘起,叶相国已经到了。 一听院子里有了响动,褚元澈麻溜的快步出去迎接,“相国大人,屋里请。” 叶相国礼数很是周到,“见过王爷。” “不必多礼,您请。” 边走,叶相国左右看看,就起了疑心,“蓁儿呢?” “我在这里,给您煮饺子呢。看,饺子刚出锅,您一定要尝尝。” 突然蹦跶出来一个娇小的姑娘,手里端个盘子,很是开心的模样。 听声音,自家闺女无疑,就是这打扮,叶相国审视过就是眉头皱起来,“蓁儿,你头上弄的什么?” 他好好的闺女,怎么到了这里做饭不说,还如此寒酸? 首饰什么都没有,只用块布包一包。 嘴上不说,他心里很不痛快。 叶蓁不以为意,蹦跶的走在前头,“这个啊,头发洗了没有干不能到处跑,用布包一包喽。” “相国大人,您屋里坐。饺子是我和蓁儿一起包的,听您到门口了,才下的锅。” 褚元澈小心的赔笑解释,伸出胳膊,做出请的手势。 小丫头听不出,他听的出啊,这是埋怨他委屈小丫头了。 不把他闺女当下人就好,叶相国脸上和缓了,跟着往里走。 进了正厅坐下,叶蓁放心饺子就要往外走。 褚元澈眼疾手快伸手拦下,“坐下啊,你还出去做什么?” “煮饺子啊,你忘了,还有一锅呢。” “跟nai娘说一下,让她做,你赶紧回来。” 褚元澈有种预感,他要是敢坐着等着小丫头煮饺子端上来,岳父大人就能拍桌子。 “nai娘还得泡茶呢,很快的,煮好我就过来。”,叶蓁不明所以,坚持往外走了。 呃,褚元澈反应很快,抬腿跟出去,走出几步回头,“您等等,煮了饺子,我们马上回来。” “对啊,你可以倒醋,哈哈。” 两个小辈并肩走了,叶相国默,一个两个的,怎么都乐意往厨房跑。 闺女是个女儿家就罢了,君子远庖厨,这个四王爷可是真豁的出去。 算了,俩人蜜里调油似的,挺好。 一盏茶功夫,饺子、小菜都端上桌,三人入座。 “您坐正中。”,褚元澈真诚让位。 “这个于理不合。”,叶相国拒绝。 让来让去没意思,叶蓁拉了相国爹就按在主位里,“您是长辈,在自己家里,当然上坐。” “什么自己家?你们还……”,突的想到什么,叶相国眼睛眯起直直发问,“蓁儿,昨晚四王爷把你安排在哪里住?” 这个爹爹,看的还真结实,叶蓁就笑,“您想多了,我睡他房间,他睡书房。奥,今天特地给我腾出来一间屋子,一会儿我带您看看去。” “……我怕你换地方睡不好,我就是问问。”,好像有点失态了,叶相国讪讪的笑笑,恢复如常。 “儿女在哪都睡的着,您不用担心。对了,尝尝我做的饺子,这盘是素的,特地给您的。”,信他才有鬼,叶蓁也不揭穿,拿了筷子递过去。 有台阶,叶相国自然乐的下,夹了个饺子尝起来,“…..嗯,不错。” 叶蓁就坐在叶相国身边,等他一个饺子下肚忍不住就问,“好了,都到齐了,爹爹,您真的让我去跟着打仗吗?他回来跟我说,我还不不信呢。” 叶相国点头,“是。路途遥远餐风露宿的,你这回要吃些苦头了。” 得到肯定答复,叶蓁觉得整个人都要飘了,杏眼里的喜悦简直都要溢出来,“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出去涨涨见识我乐不得的呢。有吃有喝,那么多人一起,不苦,没事的。” “行军打仗又不是游山玩水,你啊,到时候就知道了。”,叶相国心疼的很,没等去呢,他已经舍不得了,狠狠心还是坚持,“出去了听四王爷的话,不要自作主张不要闯祸,让你怎样就怎么,省的横生枝节。” “爹爹,您能不能说清楚一点,到底让我跟着去做什么啊?我问他,他不说,非说等您来了一起说。” 叶蓁对饭菜一点兴趣么有,支头托腮,一副好奇宝宝模样。 “到时候怎么做,四王爷会交待你的,你只要照办就好。” “说了等于没说啊。”,叶蓁郁闷,随即看见另一个,“你来说。” “说太多你也糊涂,你的任务就是当好被我掳走的人质。” “不是吧?那我岂不是很凄惨。”,叶蓁突的脸一白,“不会让我在囚车里待着吧,然后那么晒着不给饭吃不给水喝的。还要蓬头垢面,还要…..不是还要弄的伤疤什么的吧?” 脑补一下电视剧里那些脑袋在外身子在内,装在木龙囚车的犯人,叶蓁历时抖三抖。 苦头,那绝对是苦头。 不要啊。 “……”,褚元澈听的无言以对,他们有那么狠心吗?哎,“你啊,想什么呢?怎么可能让你受那个罪。” 叶相国也是怨念,闺女这轻奇的想法,哪里冒出来的? 不是啊! 那就好! 叶蓁提到嗓子眼的心放回去,拍着心口长出一口气,“呵呵,我就说吧,你们不会那么对待我。那样怎么?人质总不会待如上宾吧?” “还是如你所愿,你以后就是跟在我身边伺候的小太监。” “呵呵,那么说我得被你使唤很久喽。”,叶蓁就撇撇嘴,“哎,我的命啊,怎么会这么苦。” “蓁儿,待在四王爷身边才最安全。”,叶相国哄着,也没有更好的办法了。 有了女儿帮衬,他们的布局才会事半功倍,不得已,只能让女儿吃点苦受点累了。 待在门神身旁才不安全,小太监啊,晚上值夜让她一起睡,呵呵,好羞耻。 这些也不能说,叶蓁只得有苦难言,“是,我听你们的。” 随即,她脑子里突然灵光一现,“那个,不对啊。我是人质啊,被绑票的,扮成个小太监有什么用?再说了,小太监也可以到处跑啊,长着腿还天天粘着不跑路,谁会信我是被绑架的?你们是不是想的不够周到啊?” “不错,能想到这些。”,褚元澈有些夸张的伸出大拇指去,“嗯,说到点子上了。是这样的……” ...... ************* 把相国送到院子门口,不能往前了,叶蓁还是挺舍不得的。 多好的爹啊。 直到那抹背影消失看不到,她才随着门神往回走,“爹爹说他留在这里不危险,我怎么还是担心呢?到时候皇后发现被骗了,会不会丧心病狂的对他不利啊?” “放心吧,岳父大人不是你,大风大浪见过多了,不会出纰漏的。等皇后他们醒悟时候,也不能伤着他的。你只想把你自己的事情做好就可以了,别的不用cao心。” 叶蓁鼓了鼓腮帮子,“可是,你们给我的任务好难啊。你说,我到时候要是腿软怎么办,要是假话说的不利索怎么办?那些人肯定不是傻的,不就麻烦了。” “不会的啊,有那么多人暗中保护你,你根本不用怕。只要不害怕,你肯定做的很好的,就几句话嘛,没多难的。” “不行,我要弄个草稿出来,没事你跟我一起练一练。” 褚元澈缓解气氛的摸了摸那个紫色的脑袋,“好了,不要紧张,到时候有我呢,你就是不行,我还有办法补救。你就是锦上添花去的,呵呵,给你一个立功的机会。” “喂,不要把我说那么不重要!” “好,你重要,我们全靠你了。” 叶蓁嫌弃的把人旁边推了推,“好假!” “这也不行,那也不行,你看看你,还有么有好人活的路了。”,褚元澈摊手。 进了正厅,重新坐到桌边,叶蓁吞了个饺子就道,“别的先不说了,要去那么久,我得打点行装啊。我是个小太监,身份低微,没资格带太多东西吧?不行,我得想想,都带什么去。” 出征前一晚,最最纠结的却是带什么去。 明明,还是游山玩水的心嘛。 “小太监的衣裳会给你准备,你带几件中衣就行了,一个包袱就够。行军打仗,干净是没有了,你可得有个准备。” “没事,我三个月也在山里活了,那都不算事。就是,军队里伙食不好吧,能不能给我带点点心啊肉干啊?” “要不再带点果脯蜜饯,再带点茶叶燕窝。” “还敢取笑我!”,叶蓁白眼翻过去,“到时候,有本事别吃。” “我有你准备的面啊,没事,到时候分给你吃。至于点心肉干,会给你带一些的。放在我的箱子里,归你监守自盗。” “监守自盗!呵呵,你这张嘴,看我…..” 两个人嬉闹,桂嬷嬷笑盈盈就走了进来,托盘里端着两杯茶,“明天要出征了,今晚上得歇息好,来,我熬了安神汤,喝了早点睡。” “nai娘,我不用安神,都能睡着。不过,您想的真周到,我尝一尝。”,从没用上这种东西,对于古代安眠药,叶蓁还是蛮好奇的。 这边喝了,桂嬷嬷没什么反应,瞟一眼王爷跟前稳稳放过去的茶盅,她就有些急,“王爷,您喝啊,凉了就不好喝了。养足精神,才好挂帅出征。” “nai娘,稍后我还要沐浴,就不喝了吧。没这个我也睡得着的,您拿去喝吧。” 突然弄个安神汤来,褚元澈不禁觉得有些蹊跷。 要出征了,nai娘分外担心吧? 桂嬷嬷眼神闪烁一下,还是不死心,“王爷,我的一番心意,您就喝几口吧。喝了也不会马上困乏,碍不着您沐浴的。” “你就喝嘛,nai娘费力熬的。”,叶蓁看不过去,帮腔。 门神这种就该拖出去打一顿,人家关心他好心好意的,怎么能就那么拒绝呢。 喝一口能怎么的。 两面夹击,褚元澈无法,端起茶盅,喝起来。 成了,桂嬷嬷心里一喜,眼神跟着茶盅飘啊飘,“多喝两口,这汤安神补气,很好的…..” 再怎么殷勤的劝,喝了一半,褚元澈还是放下了,“再喝,恐怕就要睡着了。” 怎么能喝了睡着呢! 桂嬷嬷听着都起急,端详了端详,王爷还是一点变化没有,顿觉灰心丧气。 收了桌上的碗筷往厨房去,哎,估计时候不到吧。 哎,可是急死她了。 满殿神佛,可得保佑她家王爷哦。 厅里,叶蓁也坐不住了,起来伸个懒腰就走,“哎呦,明天得起早,我去洗洗睡了。喝了安神汤呢,再耽误,估计连刷牙都刷不了了。” “快去吧,我也去沐浴了。” 褚元澈跟着一起往外走,明天一起上路,以后有的是时间相处。 对于,小丫头去睡另一家屋,他也忍了 毕竟,他可能会不老实,小丫头就休息不好了。 而且,就算这么挨近着一起走,他似乎都有些把持不住的样子。 恨不得一下子把人搂到怀里去。 哎,他也是没救了。 初五和阿大很快备好了浴桶,东屋里,褚元澈宽衣入水。 泡在水里,打了胰子,他觉得身上似乎越来越热。 冒着丝丝热气的水,摸着也不烫啊。 这是怎么回事? 难道他病了? 摸摸额头,还真是热。 哎,这风寒来的可真不是时候。 可,不对啊,他既不头晕也不乏力。 反而,全身都是使不完的劲一般。 四肢百骸里有团火在乱窜,心口燥热的很,口干舌燥,尤其是下腹那里。 紧紧的,热热的,有什么东西在躁动。 像是要破茧而出。 这感觉…… 怎么回事? 好诡异。 直到下身蓬勃而起,抑制不住的滚烫,他再也不能无视了,肯定有什么不对。 安神汤! 当时就觉得不对劲,现在一想,更是。 nai娘,哎,怎么能….. 很快他就顾不得了,耳红脸热,身体的躁动让他颤栗让他无所适从。 只想着……、 只想着…… 不行了,不行了,褚元澈突的猛力掐了自己一下,起身迈出浴桶,胡乱套上衣裳出去。 他急于找个地方消消火。 桂嬷嬷正在廊子下走马灯似的来回踱步,耳听得门开了,目光嗖的就投了过去。 红彤彤紧绷的脸,紧抿压抑的唇,凌乱的步伐….. 一切的一切,看在桂嬷嬷眼中都是惊喜,她一把年纪了,差点蹦起来。 “哎呦,老天保佑,老天保佑……” “nai娘,您怎么能…..您真是…..”,褚元澈拂袖质问,继而无奈迈步,“算了,没工夫跟您说了。” “王爷,您这样去哪啊?……初一、初五、啊木、啊大….出来!快出来!把王爷拦下,快,…..” 初五等着收拾浴桶,就在厨王门口跟阿大啃羊蹄,一听桂嬷嬷喊,蹭的就窜了过去,“主子,主子,您……” 主子看着不对劲啊,魔杖了? “走开!” 褚元澈热的就要炸掉了,他只想着马上奔去那边的大水缸里泡一泡。 趁此机会,桂嬷嬷一溜烟就奔过去抓了褚元澈胳膊,“王爷哦,您可别乱跑出去。哎,我这是…..我这不是不放心嘛,这回试了,挺好,挺好…..” 动静不小,外头怎么了,叶蓁刚要**裳上牀就被吸引住了,一阵风跑出来围观。 那几个围着门神做什么? 她就是一愣。 好奇怪啊。 “叶小姐,怎么了啊?”,蓝灵也奔了出来。 “不知道啊。” 听到小丫头的声音,褚元澈心尖都痒了,恨不得一下子寻声扑过去。 可,他还没到失控的时候,奋力去摆脱桎梏。 怎奈,桂嬷嬷使出全身力气死拖着,“初五,傻了,拉着王爷。” 再加上初五和阿大,他根本动弹不得。 很近了,叶蓁是看的清也听的清,那几个怎么把门神控制了? 看那架势,有种制服疯子的即视感。 “你们这是做什么?” “你回房去,快点!”,褚元澈急声,他怕一会儿他真的丧失理智,会做出什么来。 “到底怎么了啊?nai娘,nai娘,你们这是做什么?快放开他啊,有话好好说…….” 听门神的声音,不像发疯,可听着很不对头,叶蓁就急了,伸手,试图把nai娘拉开。 没用费劲,桂嬷嬷反而把她拉走了,叶蓁更奇了,“他到底怎么了啊?他有什么毛病吗?” 突发神经病,应该不是吧,谷里你们久都没有发过。 走开两丈远,桂嬷嬷跺跺脚才低声道,“王爷没病,是我…..我个为老不尊的,给他汤里加了药。” “…….加了药!天呐,您够狠。”,叶蓁简直都惊呆了,简直三观尽毁,她不傻,能猜到这个nai娘叫了什么功效的药,“nai娘,您好…..好过分。” 第192章 来吧,速战速决吧 她已经脑补出桂嬷嬷的整套计划了,给门神下药,然后等到门神意乱情迷,就会跑到她房里去那啥。 呵呵,这个nai娘可真是…… 她已经无法形容。 着急也没有这样的啊。 幸好门神立场坚定,要不,已经把她扑倒了吧? nai娘也是悔恨的很,“哎,都是我的错。我就担心着,王爷是不是上回的伤没好利索,这不不放心嘛,就拿药试了试。哎呦,真是鬼迷心窍了,怎么偏偏这个时候试,这么一折腾,明日怎么出征啊。” 原来如此。 呵呵,没她的事啊,嗯,nai娘在她心中崩塌的形象又树立起了。 想想也是,要真想给他们圆房,怎么也得给她的汤里加点料啊。 不过。 不知道是不是不举,可以找大夫啊,奥,估计门神不同意。 虽然这么一来,立竿见影的有结果了,可是收场很惨了啊。 算了,这种情况下,好尴尬,她还是走吧,“那个,nai娘,您让他去凉水里泡泡吧。我,我先回去睡了。” “叶小姐,您….”,桂嬷嬷是看不得褚元澈难受,她就想着把叶蓁拉上,话到嘴边还是咽了回去,“奥,您快回去歇着吧。” “我走了。”,叶蓁自然看出桂嬷嬷的意图,还是装着不懂,义无反顾的溜掉了。 如果门神好好的,她倒不介意滚一滚牀单。 可,门神现在那个样子,整个就一弹药十足的怪兽嘛。 没轻没重的,她这个含苞待放的花骨朵肯定受不住。 小命要紧,不死也得脱层皮的,还是不要留下心理阴影为好。 眼前着叶蓁扭头走了,站在不远处的蓝灵忙不迭跟上,“叶小姐,您看主子很难熬的,要不您就……您就…..” 就了半天也就不出来,叶蓁就挑眉看过去,“你要说什么?” “嘿嘿,叶小姐,您就和主子圆房嘛,反正早晚的呀。” “聘则为妻奔为妻,你当我傻啊?”,叶蓁撇过头去,一个个白眼乱飞,“小姑娘,不见兔子不撒鹰,记住啊,不拜堂,千万不要被人骗去洞房。” 蓝灵急急的嘟嘴,“叶小姐,主子不会的,主子绝对不会的。就是生米煮成熟饭,主子也会给您明媒正娶的。” 门神的象形还真挺正面啊,叶蓁无聊,就坏心的起了逗弄的心思,目光流转,“你怎么知道?男人心海底针,小小年纪,你懂什么?哎呀,你不会看上你们主子了吧?要不,你去煮饭好了,看他会不会把你明媒正娶娶进门。” “当然不会了!”,蓝灵不假思索就道,“主子要娶的是您啊。我知道,我们都知道啊。” “你们知道有什么用,人是会变的,小蓝灵,以后记住,不要意气用事哦。好了,我去睡觉了,明天见。”,说着话,关门。 下一刻,她就奔到窗户边,开条缝眯眼往外看。 咦? 门神呢? 那边怎么没人了。 肯定没回房里去,那….. 那货不会跑去哪泻火了吧? 要是没了理智,可不就是个母的都可以。 王府里除了这个院子,可是有不少丫鬟的,红眼了随便抓一个过来…… 天呐! 再禁欲的人,也抵抗不了药物的控制啊。 到头来,恶心的可是她。 越想越怕,叶蓁又跑了出去。 迎面碰上魂不守舍自怨自艾的桂嬷嬷,她劈头就问,“nai娘,王爷呢?” 这个叶小姐还是很关心王爷的啊,虽然不好开口,桂嬷嬷还是决定大胆一试,“那边大水缸里泡着呢。哎,作孽哦,都怪我。那个,叶小姐,要不,您就委屈委屈?反正早晚的事情,他那么难受法也不是个事啊。” 奥,水缸里泡凉水消火,好,不错。 叶蓁悬到半空的心顿时回去了,微笑着云淡风轻,“nai娘,您回去睡觉吧,他铁人似的,一会儿就好了。哈欠,好困,我先回去了。” 人乐颠颠的走了,可愁怀了桂嬷嬷。 头疼,牙疼,哪哪都不舒坦。 这个叶小姐不同意,王爷又不去找别人,受罪哦。 明天还要出征,哎,她真该找个墙撞死算了。 悔哦,悔的肠子都青了。 **************** 翌日一早。 睡觉睡到自然醒,伸了几个懒腰,叶蓁一骨碌身就爬起来。 小太监的衣裳还没拿来,她只得先套上平日的衣裙,头发直接挽成发髻。 怎么也是进过宫的人,太监的头发跟普通男人没什么区别,就是头上要带个尺寸不小的帽子。 端着漱口杯出去刷牙,牙刷送到嘴里,她突然听见竹子对面鬼哭狼嚎的声音。 “……哎呦,哎呦,疼……要命了,要命了啊…..主子饶命…..哎呦……嬷嬷,嬷嬷……您不能不管我啊….” 还有间或夹杂的求情声,“……王爷,要打就打我,别打了…..打坏了可怎么办…..” 这俩声音好熟悉,更熟一点的还是那个鬼哭狼嚎的。 初一嘛。 呵呵,那货挨打,她没有不去看的道理啊。 飞快的刷了几下牙齿,漱干净嘴,她飞快的寻声奔了过去。 绕过一小片竹子,就在一块开阔的练功场边,长条凳上,初一趴着,扯着嗓子嚎。 侧边是初五,手指头粗的柳树条子抡圆了胳膊抽。 看着比杀猪也不差什么了。 甚至,她觉得初一嚎的比猪才惨烈。 再看,是门神的背影,一旁,桂嬷嬷正心惊肉跳的说着什么。 初一可是门神面前红人的,这是犯了什么罪大恶极的事了? 三步并作两步凑过去,她就拱了拱门神胳膊,“喂,怎么了?初一干什么坏事了?” 白里透红满面chun风的,一看就是睡得非常好,瞟了一眼,褚元澈脸更加冷峻,“跟你没关系,快去收拾去,吃了饭就要出发。” 哼,一溜烟就跑没影了,就那么看着他….. 那晚上还说着要跟他洞房,看来都是诓他的。 门神一大早的,这是吃了灶膛灰了? 奥,欲、求不满,哈哈哈….. 想想昨天这货水缸里不知泡到什么时候,叶蓁不禁有点心疼了,舔着脸赔笑,“我没什么可收拾的,要不,我去给你收拾衣裳吧?还有牙刷牙药啊,还有梳子…….” “不用你。” 话音未落,那边就冷冰冰的拒绝了。 这股火,不是跟她吧? 是初一! 肯定是! 叶蓁打定主意,凶神恶煞的就走了过去,蹲下狠狠拧了一把初一瘦长的胳膊,“说,你怎么惹我们王爷生气了?” “叶小姐,叶小姐,您帮小的求求情吧……疼啊……疼….”,不管谁了,初一咧嘴就喊起来。 有病乱投医,他是顾不得了。 “呵呵,让我帮你求情,想瞎了心了吧你!”,叶蓁噗嗤就笑了,皎谐的脸上全是幸灾乐祸,“你难道不知道嘛,你倒霉我最开心不过了。你说说你一个大男人,那么小的棍子打打就跟要命了似的,你能有点出息吗?哎,没骨气死了。” 疼啊,谁们家屁股不是肉长的。 初一心里怨念,嘴上又不敢说,又一棍子下来,他又开始嚎了,“初五,初五,你要打死我啊……” 初五被杀猪般的惨叫惊的一哆嗦,恨不得更大点劲头,又不是割肉的,这货怎么跟个娘们似的。 没骨气! 真没骨气! 褚元澈也懒得看了,冲着初五摆摆手,抬脚就走。 初五落到一半的棍子瞬时就收了回去,再打下去,他耳朵先被喊聋了。 小老鼠眼瞄到主子走了,初一大口喘着气垂了头。 如获新生的哼哼。 哎,一失足成千古恨,估摸着,往后没有好日子过了。 后悔药啊? 在哪里。 人走了,叶蓁想跟上去,又觉得实在诡异,迈出两步就跑回去,拉着桂嬷嬷贼溜溜闻到,“nai娘,初一怎么惹着他了?他这么气成这样?” 桂嬷嬷擦着额头的汗,光天化日了,更是觉得没脸见人,低头讪讪吞吞吐吐,“叶小姐…..那什么…..那什么……不是他,是我……这不是我岁数大打不得嘛,就…..就打初一了。” nai娘给门神下药了,然**神不能打nai娘就拿初一当出气筒? 诶,门神好像不是这样的人啊。 就算出气,也不会轮到泥鳅一样滑头的初一啊。 有蹊跷! “nai娘,您不用给他瞒着,肯定他犯错了。快说嘛,他到底做什么了?” “也没什么,他…..我跟他拿的药。”,刨根问底的,桂嬷嬷没法没法的,就实话实说了。 之后别过头,愧疚的去扶软在长凳上喘息不肯起来的初一,“起来吧,去屋里趴一会儿去。哎呦,都赖我,打成这样了,这可怎么骑马啊……” “哎呦哎呦,嬷嬷别动我…..嬷嬷,嬷嬷…..疼…..” “行了行了,主子都走了,你就别装了。我都没使劲,哪有那么疼。大老爷们的,你瞧瞧你,丢死个人了。” “站着说话不腰疼,有本事你来试试!初五啊初五,我真是看错你了,你不是我兄弟……哎呦疼…哎呦….” “初一啊,我真没把你说出来,我就说那药是我从外头踅摸来的。谁成想,王爷他就认准了是你了。” “嘿嘿,主子眼里不揉沙子。初一啊,你可真傻,平常机灵的你,也有犯傻的时候…..” 瞧着初一脸色煞白龇牙咧嘴的模样,叶蓁咬牙摇摇头,简直不忍直视。 她都替这货疼的慌。 不过,实在活该。 竟然和nai娘合伙给门神下药,这不是找打嘛。 那边连扶带搀的把哼哼唧唧的人弄走了,没热闹可看,叶蓁端着漱口的杯子往回走。 竹子边看见蓝灵挪过来,她就招呼,“小蓝灵,要看就大大方方去看嘛。” 蓝灵忙把手指头放在唇瓣边做个噤声的动作,压低声音道,“叶小姐,你小的声。若是让初一头领听见就不好了。” “奥,你是怕他知道你看他笑话啊。呵呵,没关系,以后我照着你,只要报上我的名,他肯定不敢欺负你。” “叶小姐,我是他的属下啊,到时候......” “怕他给你小鞋穿,哈哈,你也挺机灵的啊。” ....... 和蓝灵分头回屋,弄了点胰子洗了脸,叶蓁心情甚好的去了厅里,没人。 咦? 径自去东屋,敲了敲直接推门进去,外间没人,大摇大摆进了里屋,就见门神在往包袱皮里扔东西。 “自己收拾行李,太对不起王爷的身份了,还是我来吧。我啊,小姐的身份丫鬟的命,就是给你做苦工的。” 门神随意的一撇之后就不再看她了,叶蓁摇头晃脑的就过去耍宝。 被nai娘和最心水的属下算计,还是这么算计,这货,肯定很不爽喽。 可以理解。 褚元澈依旧忙碌着,头都没抬,“不必。我猜你就是嘴上说说的,若是真让你做事,心里还不把我骂翻过去。” 板着脸冷冰冰,门神很不对劲啊。 好像一招回到解放前,这货,在谷里前几个月的脸重现了。 看来,这次被刺激的不清。 可是,不能拿她出气吧。 好没品的感觉。 “喂,是nai娘和初一惹的你哦,你不要妄想把气撒我身上好不好!你再摆臭脸,我也摆给你看,看谁的臭的过谁。” 褚元澈抿唇不语。 “你是不是魔杖了,诶,不就是喝了点药在水缸里泡了泡嘛,又没几个人知道,再说了,知道的也没人敢说出来,你至于嘛你?” “你可是做大事的,这种蚂蚁小事就至于你冷脸啊,哎呀,我以后可不崇拜你了。” “还不行?喂,褚元澈,呵呵,笑一个?嗯?” ……. 逗了半天还是冷冰一坨,叶蓁噘嘴就垂了眉眼,“哎,懒得理你了。反正不是我惹得你,我犯不着逗你开心啊。呵呵,我真是善良的过头了。” 耸耸肩,她就往外走。 这种货色,小心眼的,她还不伺候了。 嘻嘻哈哈完了就走,褚元澈气的伸手把人捉住,眉头微皱,目光灼灼看过去,“你真不知道我为何生气?” “你生气?还不是nai娘给你下药了吗?还有初一,他作死的给nai娘提供作案工具。”,叶蓁挑眉,笑靥如花,“其实没什么的,你不要放在心上的。” 褚元澈把抓在手里的胳膊甩开,别过头去抿唇阴脸,生气就是跟自己个生,把他气成这般的还笑哈哈,他也真是,无语了。 “难道不是?喂,那你为什么生气?不是跟我吧?我没惹起吧?”,歪头两眼望顶棚,眼睛转了几转,叶蓁终于有了一点点眉目,“那个,你不是因为昨天晚上我没去水缸里看你,你就生气吧?” “哼!” 一声轻哼,叶蓁瞬间明了,原来真是因为她。 这货,闷半天,早说嘛。 宝宝心里苦,宝宝不说,娘的,好傻。 “你不是让我回屋去嘛,我听话的回去了,这也有错吗?”,叶蓁就凑了过去,踮起脚尖,把笑嘻嘻的脸探过去。 还嬉皮笑脸,褚元澈负气的背过身去,“…..你前天夜里说的都是骗我的吧?” “我骗你?我前天说什么了啊?前头夜里我说的话太多了,你说的是哪句啊?” 不是昨天晚上的事,竟然因为前天的事生气,这反射弧,也忒长了。 还装傻! 褚元澈忍无可忍,脱口而出,“你说的让我从了你。” “噗……”,叶蓁乐的直接笑喷,她终于明白过来了,这货是怪她没有去献身,顿时,她就去抱上门神的腰,“你啊你,真是心口不一。我追着你你拼命跑,我不追了你又生气,哎呦喂,还有没有好人活的道了。” 从背后被紧紧抱住,褚元澈没出息的动都不动,“你还笑,哼。” “我不笑,我还哭去啊。”,小脑袋瓜在宽阔的后背上拱啊拱,“你活该啊,死要面子活受罪,我不找你,你就去找我呗。这事不赖我,要怪就怪你自己。” “我说了,成亲之前不可以。” “奥,你的意思是你根本就不想那啥嘛。可是你因为我没去不要脸的贴上去就生气了,呵呵,你这人,说你什么好,难道你的乐趣就是嘲笑我的厚脸皮?” 娘的,真恶趣味。 “才不是。” “怎么不是,你不就是想让我去上赶着到水缸里捞你,到时候你大义凛然的拒绝我,把我赶走吗?” “那不一样!” “我懂你的意思,你生气就因为觉得我没诚意。呵呵,小心眼的。” “我觉得你那天的话是骗我。” 叶蓁笑眯眯的就去摸索着解腰带扣,温声软语,魅惑非常,“要不,现在看看我是不是骗你?” 褚元澈突的按住那双范乱作祟的手,一闪身躲到一旁去,脸泛红,“你….你不要逗我。” “我逗你做什么。”,叶蓁痞痞的笑着,步步紧逼,“那边有牀,我是不是骗你,一会儿不就知道了。” “你……你就是知道我不会碰你,你才…..你才如此说的。” “疑心真重,哎,为了取得你的信任,我只能拼了。光天化日也顾不得了,来啊,我等你哦。” 边说着话,叶蓁解开衣带就躺到牀上去,侧身支头,摆的是贵妃醉酒,勾勾手指就道,“昨晚上你吃了药,我这小身板可受不住。现在可以了,来吧。” “你……” “不分青红皂白就生气,哼!我啊,大人不记小人过。现在你药劲过了,我不怕你,来吧,速战速决吧。” 心结瞬间打开,褚元澈脸上一片乌云就散了,走到牀边把人抱下来放地上,“好了,青天白日的,不要闹了。” “我哪里闹了,是你闹脾气好不好?你个小心眼,疑心病。你说说你,挺大个人,怎么就不能心胸宽广起来呢。” 心里有他就好,褚元澈顿时圆满了,随便怎么说都不往心里去,“是,我疑心病。” “对了,你什么时候从水缸里出来的啊?”,叶蓁眨眨眼,努努嘴,“呵呵,看你脸色不好,黑眼圈都出来了,不用看,有的熬了。可怜,好可怜。”。 褚元澈有些生无可恋状,“后半夜了,哎,不要说了。” “看来药很足嘛,nai娘还真敢下手,你说说的,随便放一点就好了,放那么多做什么。还有初一,他是不是傻了,怎么会给nai娘那个药。这个院子里就他油头滑脑,出了坏事,谁都得想着是他啊。” “我看你,看的倒是很开心。精神头好好的,昨天夜里,睡得肯定很好。” 呀,这话酸的,是抱怨她没有辗转反侧担心喽,叶蓁嬉皮笑脸,“本来想着后半夜去看看你的,就是忘了起来了。” “什么忘了,睡那么香的,心里就没惦记。” 叶蓁睁着眼睛不承认,“凡事要往好处想嘛,你这样,做人都不开心了。哎,你说说你,非得等什么成亲再洞房,完了吧,他们都怀疑你不举了。哎,得怀疑成什么样,才能想出这个主意啊。这帮人也是的,多此一举的,来问问我嘛。” “废话,他们要知道咱们做过什么,还用怀疑!” 第193章 拉去活埋,还能留个全尸 夜幕降临,天边只剩一点点亮光。 沿着河边,一万大军蜿蜒出去足有一里地。 火把火堆间隔,眺望着,甚是好看。 赶了一天的路,终于可以歇息,河里的,河边的,闲着的,忙碌的,一个个脸上都是放松的笑容。 连续三天急行军下来,叶蓁对这些已经习以为常了。 太监天禧和天寿忙着生火架锅,她作为门神的贴身太监,自然有高人一等的优待。 倚着颠了她三天的木头敞篷车,百无聊赖的叼着毛毛草。 皱着眉头,一副很不爽的模样。 天禧凑过去低声就问,“您怎么了?累了就去车上躺着。” 这两个太监,门神说了是自己人,叶蓁也就没加防备,“没事,坐了一天了还是站着吧。不是累,就是无聊。” 太监啊,毕竟不是女人,肯定不理解来大姨***苦。 哎,出征头一天在车上颠半天,大姨妈就被颠出来,呵呵,她也是够倒霉的。 她现在只盼着,那边挖茅坑围树枝的赶紧忙活完。 旱厕,还不是随时能有,条件真是艰苦的可以。 她很纠结了,花木兰当时替父从军那么多年,怎么过的。 上茅厕就是个问题,洗澡呢?大姨妈呢?睡觉呢? 天禧也没有他想,“热水一会儿就烧好,您看看,晚上吃什么?” 急行军,一共要五天,当兵的身上每人背着五张硬邦邦的饼,每顿都是就着凉水啃。 门神他们很亲民,一样不搭帐篷,幕天席地的跟大家同吃同住。 这可苦了她了。 一个下人,主子那么艰苦,她却是顿顿点心肉干的。 只能偷着吃,跟做贼似的。 在车上颠了那么久,胃口都颠簸没了,叶蓁就摇头,“什么都不想吃。算了,你们得吃,我拿点米给你们煮粥。那个饼拉嗓子,你们肯定咽不下,用粥泡泡吧。” “不必不必,我们吃的惯。”,天禧忙摆手。 临行前,他们俩去了四王府,也知道这人的来历。 对他们这么好,受宠若惊啊。 “宫里伙食那么好,你们哪吃过这个,吃的惯才怪。有吃的就吃,等到了潼关有粮草了,再添里头呗。”,叶蓁说着就从袖子里掏出钥匙,打开车上一口箱子往外舀小米。 所有食物,她都锁起来,哼哼,看坏人怎么下手。 “李齐将军有些风寒,主子说让你们给弄点热汤热饭的。” 初一大摇大摆过去,吩咐。 不过他是对着天禧天寿。 “是。” “哎呀!保护王爷!…..保护王爷!…..” “抓刺客……抓刺客……” “那边……箭从那边来的…..” …… 随着几声暴喝,叶蓁惊的都丢了魂,抱头到处乱看。 刺客! 刺客在哪! 门神没事吧? 很快,她发现离着七八丈远的地方,人群乱成一锅粥。 “这着…..就是他…..” “抓住他,抓住他!…..” “哪跑!…..” 当兵的一拥而上,双拳难敌四手饿虎害怕群狼,几个弹指的功夫,那边已经喊着“让一让,让一让….”,押着被打的鼻青脸肿的人去门神方向去了。 叶蓁到了嗓子眼的心才放回去。 一万个人一起,又不知道哪个是坏人,提心吊胆的滋味,好难熬的。 “没事吧?那种小角色,伤不到王爷的。” “是啊是啊,那刺客胆子可真大,一瞅就是来送死的。” 看叶蓁脸色惨白的,天禧天寿忙过去宽慰。 初一也过去,笑嘻嘻的,“咱们王爷耳听六路眼看八方,就一只箭,想伤着王爷,就是白日做梦。” “你还不回去保护王爷。”,初一这货还在这磕牙,叶蓁就没了好颜色。 恨不得一脚把他踹过去。 横眉立目的,哎,初一吃了钉子,遁走。 翘脚望望那边,围了好几层人,她个子太矮,根本看不到。 看样子门神应该没事,她心下稍安,决定先忙她的。 奥,她要做什么来着? 对了,李齐病了,要做热汤。李齐是过世大舅的长子,是她嫡亲的表哥,她是得好好对待的。 “先别煮粥了,紧着给李将军做汤好了,天禧你把锅里的热水舀出去一半,然后把锅拎过来。” 等天禧把厚实的小吊锅拿来,叶蓁也开箱子取出来一块四方的方便面饼,往热水里一扔,之后舀上一勺菜干一勺酱料,“好了,放火上煮吧,开锅之后半盏茶功夫就好。” 看着稀奇,天禧愣愣的摸摸头,“然后呢?” “然后盛出来,我给端过去啊。”,叶蓁笑微微,这个天禧长得个子小小的,十六岁,模样甚是俊俏。 这么一问,实在有点萌萌哒。 就是个小太监,可惜了,要是个真女娃,打扮打扮,绝对倾国倾城。 “……我去试试。” 天禧迟疑一下便走。 王府里有稀罕物,也没准的。 本来水就开了,这回放到火上,眨眼就翻江倒海的。 顿时香气四溢,几天没什么油水,天禧两个不禁咽了咽口水。 好香啊。 算计着时间离了火,等天寿往海碗里盛的时候,诱人的浓郁的肉香已经随着暖风扩散开来。 一丈远的地方就是背靠背啃干粮的兵丁,吸着鼻子眼睛都要红了。 “好香,好香,也不知道煮什么呢?” “你个馋老,那点出息,哈喇子都要出来了。” “娘的,你比老子哈喇子长。” “看什么看,看了也白看,那么点小锅,煮一碗,肯定是给王爷吃的。” “王爷天天跟咱们吃的一样不是吗?” “没准受不住了呗。身娇肉贵的,吃几天的饼肯定熬不住了。” …… 那帮人的声音影影焯焯到了耳朵你,为了不影响门神的形象,叶蓁就扬声喊了一声,“快点,好了没有?李将军病了,王爷让给做碗热汤,不是王爷喝,你们也不能慢吞吞的!” 那么大声,周遭的自然听见了,说三道四那边立马见风使舵。 “王爷可真吃的了苦,要我是王爷,嘿嘿,肯定顿顿吃肉。” “你个熊样,穷八辈的货!” 有人压低声音贼笑,“别吵吵了,那厉害的小太监长的可真水灵。” 一到这种话题,一帮老爷们都来了兴致。 “细皮嫩肉,跟个大姑娘似的。” “可不是。还有那个,端碗那个,看见没,大姑娘都没几个比他好看的。” “说什么呢,想女人想疯了吧。几个太监,把你们魂都勾走了。” “想怎么了,你不想,你就不是男人,跟他们一样…..” ……. 那边交头接耳不知道说什么,扫一眼,叶蓁好不在意的端着托盘开走。 军营里没有女的,太监这种不男不女的,都成了万山丛中一点红。 三天了,她已经被好奇猥琐的目光盯的麻木。 她还好,就是苦了那两个。 心里肯定郁闷透了。 太监心里,肯定很敏感的。 径直往门神那边去,人群已经散了。 “……饶命啊…..王爷饶命啊…..” 一人正嘶喊着被拖着走,几人跟着,往那边林子里去了。 不用开口,旁边沸沸扬扬的议论给了她答案。 “…..拉去活埋,倒是留个全尸。” “一点点闷死在土里,还怪难受的。” “行刺王爷,不凌迟就是开恩了…..” “对,活该啊。” “那小子就是不怕死的,就是行刺成了,这么多人呢,他也是个死。” “不要命了…..” …… 好残酷的感觉,叶蓁听的心惊,还好,很快到了。 门神除了头盔,一身亮银铠甲,正盘腿坐草地上。 一脸平静,好像什么都没发生一般。 真心大啊。 心里叹一句,她就低头行礼,“王爷,李将军的汤好了。” 褚元澈伸手一指,“送过去吧。” 普摆的不错,使唤她倒是顺溜,叶蓁怨念着就行礼退下,“是。” “李将军,您的汤。” 本来依靠着一个麻袋半躺半靠着,一看来人,李齐忙欠身坐起来,伸手接过碗,“有劳了。” 他一直在军营里,这个表妹已经许久不见了。 不要这么客气,会穿帮的啊。 叶蓁怨念,赶紧卑微起来,“应该的,这是小的分内的。” 表妹一个相国府千金,说出这样的话来,李齐愣怔着有些手不稳啊。 嗯,他还是不要说话了。 不过,这碗汤好香,本来没食欲,都饿了。 汤也送完了,她没什么理由不走啊。 叶蓁就瞟了门神一眼。 褚元澈别过头去,跟旁边人说话,无视。 竟然不鸟她,叶蓁咬咬牙,拎着托盘就走。 “过来收碗的时候再给李将军端些热水来,还有本王的饼。” 哼,算他识相,叶蓁即刻弯了唇角。 走回去,天禧重新洗了锅已经开始熬粥,她就让天寿跟着她去简陋无比的茅厕。 只有半人多高,四周就围了新砍伐的树枝,细看还有小窟窿,虽然从外头看不清楚。 她还是觉得如芒在全身。 那些兵丁,似乎对他们几个的身体很好奇。 有种隔着衣裳要看近肉里的感觉。 好讨厌。 素质,太没素质。 嗯,其实她现在的处境,就是现代人妖。 只能活在人们异样的眼光里。 处理好了,温水净手,小米粥也出锅了。 捧在手里还没入口,就引来几个围观的。 脸膛红黑的壮汉使劲瞅了瞅碗里,随即毫不掩饰的失望了,“清汤寡水的,能饱吗?” 另一个瘦削些的汉子笑嘻嘻,“人家有一口饭就饱,跟你能比嘛。” “是呗,小米干饭,他那么大的碗,我能吃三碗。” “你不行,我三碗哪都不到哪呢!” “吹牛吧你!” “不信,你给我弄三碗来,四碗我都吃的下。” “白面饼不吃吃小米饭,傻死你!” “哎呦,我可没说您几位。您慢慢喝粥。” …….. 围上来的人七嘴八舌聒噪过,呼啦啦走了,叶蓁满脸黑线的叹口气,喝粥。 古代麦子少,白面饼的确比小米饭高大上多了,呵呵,她看起来是比较傻。 喝了几口,太热,她就放弃了。 端了两碗米汤,一块饼,奴颜婢膝的过去。 还差几步到,她就发现,门神旁边一帮人都万分期待的看着她。 那目光,就像猫看见鱼。 很饥渴。 她怎么了? 顿时,汗毛都要竖起来了。 直到行礼过后放下托盘,众人瞬间失望的脸,她算明白了,人家看的是她端的碗。 自作多情了,好尴尬。 不光有饼,还有粥,好贴心,褚元澈顿时心中一暖。 哎,装的好辛苦啊。 叶蓁过去收碗,不禁有些吃惊,碗好好干净啊。 渣都没剩。 那么大一碗,面条剩不下,把汤能喝到一滴不剩,这得多大的胃? 饭桶,她这个表哥,绝对的饭桶。 “李将军,您的水。” 如果还能喝,叶蓁就给献上膝盖。 风寒就是感冒,感冒了都胃口不好,要是哪天这人没病没灾,得吃多少啊。 “放…..咯….放着吧。” 一个饱嗝,弄的李齐顿时有些没脸。 没办法,几天没油水了,碰见这么好吃的肉面,他实在不忍心辜负。 叶蓁强忍着才没笑,一碗方便面就被征服,好有成就感。 话说,吃方便面的还好,其实旁边闻着看着的才最受罪。 反正,她都觉得别人吃方便面的时候,特别美味。 门神好定力,放着好吃的东西不吃,啃饼。 亲民,这种装逼的事,换了她,是做不来。 “你来,坐箱子上看守本王的盔甲。” 就当她端着托盘再一次要走掉时候,天籁之音传来。 “是。”,叶蓁颠颠的就凑了过去,坐下。 “王爷,您想着与将士们同吃同住,怎么还带这么美味的饭食?奥,想的就是周到,给病号准备的。” 刚坐下,就听一个中年男人自问自答。 不知怎的,她就是觉得这人说话话里有话。 似乎,不太友善。 “府里人打点的行装,盛情难却,本王也不清楚带了什么来。”,褚元澈慢悠悠的咽了嘴里的饼,云淡风轻。 骠骑将军冯安山咧嘴就笑,“王爷您出了名的不近女色,难道瞒着大家伙藏了佳人不成?” 褚元澈懒理这种嘴上官司,抬眸望过去,语调微凉,“本王用藏吗?” “是呢!王爷忙于政务,的确分身乏术。末将就是觉得,能给您备些这些饭食的,订是个知心人,怕是倾慕王爷了。” “冯将军,你是算命的吗?恐怕算命的都可能算出你这样的卦。吃食是厨房一五大三粗的厨子备的,你若是认为那样的知心,等回去的,本王把他送到你府上。” 褚元澈回的甚是平静,一丝波澜都无。 旁边听的就不好了,顿时,一帮人哄笑。 “到时候若是那厨子倾慕咱们冯将军,哈哈,冯将军,到时候你难道收了他不成?” “那个厨子,哪天给我见见,哎呦,我得瞅瞅冯将军神交的人,是何等人物!” ……. 一时,有些粗俗的话炸雷似的四起。 叶蓁托腮跟着笑,眼睛溜溜转,那帮人的神色尽收眼中。 帮着门神的占少数,作为元帅,手下大将小将的收服不了,不妙啊。 而且,她特地看了看那个李齐表哥,那货竟然只看戏。 她对自己都怀疑了,眼睛没用了,这帮人,全靠演技了。 精湛的,都让她雾里看花。 一头雾水。 ************ 京城,相国府。 前院正厅。 房门禁闭,门口把守的人冰冷严肃。 和相国府的家丁穿戴完全不同。 主位上端坐一布衣妇人,不施粉黛,暗色衣裳,首饰很少,打扮看,就是一中年嬷嬷。 只是没有奴颜,气势十足。 三皇子和叶相国分坐两侧。 褚元吉放下茶杯一脸客气的笑,“相国,母后听说令爱病重,担心的不得了,特地出宫探看。” “承蒙皇后娘娘挂念,真是折煞小女了。只是小女起了水痘,不能见风,是不能过来拜谢娘娘了。” 叶相国拱手,一脸谦卑。 皇后直接起身,“无碍,哀家少时也起过,不怕她过给哀家。相国带路,哀家亲眼瞧瞧,也好心安。” “这……”,叶相国词穷,突的站起,很是紧张,“娘娘你千金贵体,怎能……” “又不是上刀山下火海,去看看个生病的小丫头,有什么打紧。”,皇后往前进两步,视线越发咄咄逼人,“怎么着,哀家想见见你的女儿就那么难吗?那姑娘,哀家可是喜欢的很呢,第一次看见就欢喜。” 叶相国挡在前头,“皇后娘娘,等她病愈,臣带她去见您…..” “来都来了,哀家大费周章的,总不能白跑一趟。” 褚元吉帮腔,“母后您去看她,可是她天大的福分,没准,病一下子就好了。得了,咱们别耽搁,就这么出去,相国府的下人那么多,随便找个带路就是了。” “嗯。” 两人作势要出去,叶相国急急的挡了过去,探口气咬牙道,“别…..哎,皇后娘娘,老臣就实话实说了…小女……小女她…..她被掳走了,她被四皇子掳走了啊。” 皇后眼睛微眯,很是意外,“你说什么?老四把你女儿掳走了?” “好几天了,就那天送罗塞太子的宫宴之后,路上,一伙人把小女掳走了。就留下一封信,是四皇子写的。隔天,我上门去讨要,好说歹说,他是一口咬死了,什么时候还朝什么时候把女儿还给我。哎,怎么能这般啊,我的女儿啊…..” 叶相国连连叹气,满满的痛心疾首。 一时方寸大乱,恨不得捶胸顿足。 母女两个对视一眼,信了个大概,这几天有些蹊跷的事,因着这个,全都有了答案。 “相国莫慌,信呢?能否给哀家瞧瞧,哀家也好给你出出主意。” “书房,在书房,老臣去拿。”,叶相国拿到救命稻草一般,忙不迭的走了。 门一关,褚元吉就急道,“母后,老四这招毒啊,他控制了那丫头,叶相国恐怕就得凭他差遣了!怎么办?咱们怎么办?” 皇后原地踱步,也是心难平,终归还是沉得住气的,“吉儿莫急,老四抓了他二女儿,他大女儿不是到了咱们手里。” “母后,那怎么比!咱们那个可是他不要的,送尼姑奄去,他肯定不看重。” “毕竟是亲父女,他总不能看着她死的吧。会有些用的。若是能找到老四绑走的丫头,那就好了。” “老四贼的很,肯定藏得结实,怎么可能让咱们找到!” “死马当活马医,明天开始,依着抓盗贼的名义,京城里好好的搜。” 褚元吉连连点头,“母后,您说,相国有没可能骗咱们?他故意把女儿藏起来?” “等着看信,老四的笔迹不好伪造的。” “就算是老四抓的,哎,那丫头不在咱们手里,叶相国不好摆布的。他一向忠于父皇,就算恨透了老四,也不见得愿意造父皇的反啊。” “这事要从长计议了,只能再想法子…..” 第194章 鬼.肯定是鬼 大军急行军到达潼关,已是第五天的太阳偏西。 要在此和汇聚来的三万大军汇合,还要集结粮草、草药,安营扎寨,休整一天势在必行。 潼城不远,褚元澈就派人护着叶蓁进了城去。 直奔客栈要了间上房,麻利的沐浴之后,她终于重生了。 风吹日晒尘土飞扬的颠簸了五天,再加上大姨妈,她觉得她已经臭掉了。 洗净换衣,之后在城里采买了小半车东西,赶在关城门之前,一行人出城往回走。 赶车的是初五,叶蓁也就没了那么多顾忌,撕了鸭腿递给天禧天寿,“快吃吧,才出来这几天,瞧你们都蔫吧了。” 两人受宠若惊,推辞不掉,笑嘻嘻拿在手里,啃一啃。 哎,天堂啊。 一路欢声笑语,待到宿营地,天已经黑透了。 四处饭香肉香,累了这些天,难得劳军一次。 本来疲惫的兵丁,被好吃食刺激的,全都活跃起来。 火把火堆的硬照下,是一张张粗糙却欢乐的脸孔。 过节一般的气氛里,一路到了中军大帐。 里头灯火通明,帘子高起。 门神他们那边谈笑风生,靠近大帐门口,一张大桌子,几个衙役打扮的正从食盒往外端饭菜往桌上放。 很丰富,很精致。 不像是,军营里做出来的。 对,食盒,那就是外头买来的喽。 叶蓁心里暗道,随即低眉顺眼走进去,绕到褚元澈身后附耳到,“我回来了。” 她是贴身小太监,出去办事,回来要禀报啊。 褚元澈本来一副万年冷脸,耳里的话差点让他笑喷,那么大个的人晃过来,难道当他看不见吗? 嗯,梳洗过,倒是精神了,就是这些天晒得没有了先前的白皙。 一样的俏皮,吃苦还能笑嘻嘻,难得呢。 衙役摆好酒菜过来回禀,潼城知府点头后,恭敬的行礼,“王爷,您看?” “知府大人一番心意,本王不好辜负,大家入席吧。” 褚元澈率先起身,众人跟随着,一起到桌边坐下。 作为贴身下人,叶蓁机灵的跑去拿了专用银制碗筷送过去摆好。 这是跟罗塞公主学的,虽然不能什么毒都防掉,砒霜什么的,还是管用的。 而且也是震慑作用,告诉那些坏人,这边一直防着有人下毒呢。 骠骑将军冯安山看了,调侃起来,“四王爷,行军打仗,还这么讲究啊?” 褚元澈不为所动,“冯将军,父皇赐我几个人伺候起居,他们是按照父皇懿旨办事,本王也推辞不得。” “奥奥,万岁想的真是周到。”,冯安山对着空气拱拱手,之后起身端起酒壶,“王爷,末将给您满上。” 褚元澈也不拒绝,“有劳了。” 冯安山心头一喜,脸上笑容更胜,不是往酒杯里去,满满的倒了一银碗,“武将出身,一贯的大碗喝酒,王爷,您就入乡随俗吧。” “本王不胜酒力,冯将军,你是想灌醉我吗?”,褚元澈依旧一脸平淡无波,挑眉询问。 冯安山豪放的摆手,“诶,王爷海量,区区一碗水酒,怕是还不够尝的!来,大家伙,敬王爷一杯。” 一呼百应,满桌的人先后站了起来,酒壶里酒不够,直接酒坛子呼啦啦倒,那场面,看的叶蓁心惊肉跳的。 喝酒神马的,最容易下毒了。 电视剧看多了,什么一半有毒一半没毒的酒壶了,好可怕的感觉。 不错眼睛的看过,那酒壶不像有机关的,而且三四个都是那里头到出来的,连那个冯将军也是。 一直也没做手脚的样子。 怎么看,看不出毛病。 哎呦,更紧张啊。 此时的,门神也站了起来,酒碗离嘴巴越来越近,她的心似乎都不跳了。 这感觉,真他娘的,不美妙。 门神跟她说了,这个冯将军是皇后那边的,从那之后,只要这人在,她就寝食难安。 一饮而尽,众人坐下,依旧没事。 叶蓁暂时把心放回去一点,可还是不敢怠慢,全身细胞都警戒着。 直到半个多时辰之后,众人散去,大帐里只剩自己人,她才完全放松下来。 腿一软,窝在椅子里懒洋洋的不想起来,“哎呀,累死我了。” “都说了不用一直站后边,累了就去歇息。”,褚元澈很是心疼的,初一一干人在,他也不能太过。 “是心累,我怕那人会毒死你。” “这么明目张胆,还不到时候。” 做饭得看火候,杀人也要等火候,哎,叶蓁只觉得她脑袋不够用,“又不是他们肚子里蛔虫,哪能知道人家什么时候下手。哎,一天天的,好吓人啊。” “你啊,天天自己吓自己。” “本来就很可怕啊。对了,还有多久我上场啊,还不到时候吗?”,光看戏就很紧张了,到时候轮到她当演员,呵呵,会不会演砸啊? 这玩意可没有重来,必须一条过,太他娘的考验演技了。 “再等等,等快到两国交界的地方。”,褚元澈说完就话锋一转,“对了,在潼城里都买了什么?那么一大堆,你们倒是麻利。” 战利品啊,叶蓁一下子兴头就转移了,“点心、果脯、肉松…..奥,还有茶叶、布…..” 炫耀似的,哎,这个小丫头。 褚元澈喝的微醺,有些困乏,就对着手下人摆摆手,“我要歇了,你们也去吧。” 一眨眼,帐里就剩两人了。 “我住哪啊?那我挨着天禧两个去睡?” 天禧他们跟初一几个一个帐篷,去那里睡,叶蓁还真有些接受无能。 她别扭,估计那些人更别扭。 又不能明目张胆让她独占一个帐篷,处境好尴尬。 褚元澈展颜,“你贴身伺候,晚上自然跟我一起睡啊。” “哪有这样的!”,虽说几天也没有独处机会了,也不能这么饥渴吧? 打仗来,来弄个二人世界,好奇怪。 “你得值夜啊,喏,两个箱子拼一起,你就在上头对付一宿。” 呃呃,叶蓁的小脸立马狰狞起来,“哼哼,想得美。” 褚元澈愉悦的起身,几下子就把箱子摆好,顺手还扔了个被子上去。 “你……你来真的…..喂….这么硬,不能这么虐待我!” 帐子外头一圈人把守着,叶蓁自然不敢大声,憋屈死了。 被踩了尾巴还不敢叫唤的猫,褚元澈看的心情大好。 先去吹了灯,之后长臂一伸把人捞起,直奔牀铺,“总得先做个样子,笨蛋。”。 揶揄的低笑,她又被耍了。 叶蓁气的发狂,低低嘶吼,“喂,外头都是人,你别太过分。” “我轻点。嗯,你别出声就行,嘿嘿。” “你…..”,一股酒气喷过来,叶蓁意识到这货已经虫虫上脑,嫌弃的别过头去,“别闹了,外头人都能听见的,你就不能忍忍。” 一起滚到牀上,褚元澈急不可耐把人扑倒,用火热的唇诉说着他根本不能忍了。 五天了,只能看不能摸,好煎熬。 “呜呜…..”嘴巴被堵住,只能呜咽,叶蓁还在做最后的抗争,慢慢使力,牙齿收拢,试图那泛滥作祟的唇逼走。 有一些吃痛,褚元澈就挪开一些,委屈的很,“老实一点好不好?” “你脏死了,我下午才洗了澡,离我远一点。” “我特地下河洗了洗,我很干净,来吧,等不及了。” 最后的尾音都是含糊的,褚元澈兴冲冲的说着,暗夜中,又去寻找桃花源。 酒壮怂人胆,门神虽然不怂,不过借着酒劲,更疯狂了是真的。 还下河洗了澡,跟那帮当兵的一起,可真亲民。 这货,是有备而来。 已经如此,叶蓁也不扭捏,乖顺的伸胳膊圈住门神的脖颈。 莫大的鼓励,褚元澈更加大胆起来,大掌轻车熟路就去解衣带。 甚是有经验的,嘴上没停的忙碌,身下的人也从衣衫里解放出来。 摸一摸,裹成平板的几层白绸布,这个掩盖小姑娘特征的东西,比肚兜可麻烦多了。 扯啊扯,剥啊剥,着实费了功夫,才把爱不释手的红豆含在嘴里。 叶蓁很配合,更多的是煎熬,帐子就是一些毡毯,根本不隔音。 外头把守的那么多人,要是发出什么怪音被听去了,她就没脸见人了。 死命咬牙,小脸扭曲着,和一波波羞辱的酥做着顽强的抗争。 身上的人像头饥渴的雄狮,让他停下,恐怕比登天还难了。 大掌在游走,带起一朵朵火焰,燎原。 撩拨了小丫头,褚元澈也并不好过,身体里如万马奔腾,叫嚣着跃跃欲试。 燥热,难耐。 逼的他停了手,三下五除二把身上的阻碍扯个精光。 重新纠缠,烈火烹油般的,他奔了主题。 “咯吱咯吱……” 可是,煞风景的,只要他一起伏动作,牀板就咯吱作响。 恼人! “停下!快点!褚元澈…..你不要动….” 虫虫上脑的人,可以不管不顾,叶蓁可不能。 耳朵收到声响,她急切的挣扎起来。 不能大动作。 身子拱起,张嘴就在强健的肩头猛咬一口。 “嘶……..” 褚元澈眉头皱的死紧,只得败兴的停下。 可下身的坚挺让他忽视不掉,急躁的哼哼。 中途止步,他做不到,刹那,他就有了主意。、 跳下牀去,捞起人就往先前摆好的箱子去。 腿磕了下椅子也不理,被打断,实在烦人。 摸索着把人放上去,他如愿俯身而上。 “咯吱…..砰砰…..” 地不平,还是箱子不一般高,历时发出的响声,比先前更让人瞩目。 又一次被推开,褚元澈简直要抓狂了。 “别折腾了,睡觉去!再闹,以后我离你远远的!” 叶蓁拧过去一把,低低嘶吼,态度坚决。 执着,对这事他相当执着。 褚元澈跳下去又把人捞起,也不顾挣扎,弯腰拿了箱子上的被子铺在地上。 矮身下去把人放好,不要脸的爬上去继续。 就一会儿嘛,又凉不到的。 平地上,自然没有声音,多大力气都无事。 叶蓁没有了拒绝的理由,就认命的把唇送上去。 让这货激动激动,她解脱的也快点。 可事与愿违,身上的人很亢奋,一直自嗨的寻找着突破口。 就是没有成功的意思。 直到汗水黏糊糊沾上来,更甚者,有汗水掉到她脸上,还是么有尽头。 娘的,腰力真好! 叶蓁简直要哭了啊,铁杵能不能磨成绣花针她不知道,可是,她那里要磨出火花了啊。 娘的,这货吃药了? 可是,那个冯将军,也不能下这种药啊。 微醺如吃药,真醉如死猪,看来没错的。 这货就如吃了大补丸般兴奋。 苦命的她啊! “怎么还不出来?” 时间长的,褚元澈都有点惊讶了,本来就是隔靴搔痒,不能尽兴,这么熬着,太不痛快了。 “那你就停下嘛。” “不行,我看看到底能多久。” 累,可是让他中途放弃,万万不行的。 “小心*************不可能。来,快亲亲我。” “累死了,不想动。你快点,好不好?” 褚元澈也没有纠结,继续耕耘。 他想快,快不了啊。 不知过了多久,终于骤雨初停。 褚元澈颤抖着释放过,软踏踏轰然倒下。 惹得叶蓁一阵嫌弃,“起来,压死我了。汗露露的,好讨厌。” “……没力气。” 褚元澈已经气若游丝。 累,累的脑袋里一片空白。 不想动。 “下去,下去啦…..” 叶蓁手脚并用,好不容易,搭上门神的一点配合,终于一座大山,移除了。 她动动,有点被压麻的腿,叹气。 苦命的她啊。 旁边那个呼吸已然急促,喘息的如一滩泥。 叶蓁一脚踹过去,不解气,再来一脚。 娘的,有机会就撩拨她,总有一天,她得被撩拨疯掉。 欲求不满的,是她啊。 悲剧的人。 “…..怎么……怎么了?” 听着明显智商不在线状态,叶蓁也懒得理他。 平复下呼吸,爬起来凭感觉往牀边去。 摸索着到了地方,抓了一件应该是中衣,胡乱往身上擦。 清理了污秽,又摸到一件外衫裹在身上,太大了,是门神的,她也不在意。 想着把这件恶心的中衣先藏个地方,牀下? 万一早晨起来忘记呢? 还是放箱子那边去。 蹑手蹑脚的摸索着走,突的,她听的“噗啪”一声。 似乎是什么拍打的声音,不过,声音不大。 不禁的,她驻足。 竖起耳朵来,细听。 接连的,一些细微的窸窣,间或的,又一声“噗啪”。 很近,应该就在附近,到底是哪里? 忽的,一声更大一些的响动,让她确定了。 撒丫子,她就跑。 大帐里,除了她和门神,再有活物,那肯定就是鬼啊。 褚元澈也缓过来一些,听声音不对,历时坐起来。 然后,有个温暖的球扑进怀里来。 瑟瑟发抖。 “怎么了?嗯?” 把人抱紧,他凝眉问道。 “…….有…..有声音……那边…....鬼…..肯定是鬼……” 哪来的鬼! 褚元澈不信这个,把人放下,飞快的爬起来往小丫头跑来的方向探寻。 很快,他发现异响。 那里,挂的应该是他的盔甲。 盔甲自然不会响,不好….. 他急速奔回,扯了小丫头散落裹着的衣衫围在腰间,麻利拿被子把人包起拖拽着往外去。 快如闪电的冲出帘子把人放下,纵身取了火把又钻了回去。 快到,把守的兵丁都没看清楚怎么回事。 只是觉得眼前晃了晃,留下来的就是一摊被子。 细看,不光被子。 里头还有个人。 傻呆呆的模样,只露出大半个头,像个大粽子。 “来人!进来!” 没等他们盘算,里头传来大声吩咐。 顷刻,把守的呼啦啦进去好几个。 叶蓁还是处于蒙的状态,人影晃动,她才有了点清醒。 有亮光啊,是大帐外头了。 到底怎么了? 诶,她好像光溜溜的。 突然想及此,差点把她吓蒙过去。 慌忙看了看身上,还好,很严实。 松口气,一头雾水的,她就裹着被子爬起来。 到底怎么了啊? 听到喊声,旁边帐子睡下的初一几个也奔了出来,一看叶蓁那模样,初一没有进去,“怎么回事?” 叶蓁摇头,“不知道……有鬼…..里头…..” 初一的反应就是有此刻,嗖的没影了。 帘子被打起来了,里头亮堂的很,往里头瞄一眼,那些人好像在找什么。 门神好好的站着呢,她就放心了。 这幅模样进去实在突兀,她就裹着被子往帐子外头一缩,等着。 “…….五步蛇!…..” “没错!弄死它快!” “这条看着不怎么精神……看来是…...药劲没过…..” “这…..看!牀腿上!…..在爬呢。” ……. 里头声音不小,叶蓁听的一清二楚。 越听越心惊。 头发根发麻,头发都要竖起来了。 福大命大啊,毒舌咬一咬,就得归西了。 更可怕的,有人挑着死蛇出来,扔进不远处的火堆,那股烧焦的气味,好恶心啊。 不敢看,她还想看,又一条出来,她脊背发凉啊。 还不只一条,好恐怖。 帐篷很结实,外头一圈都是自家人,难道出了内jian,把蛇半夜放进去。 只是一瞬,她就把这想法拍飞了。 那么多守卫,人多眼杂,根本没法下手。 而且在那个铠甲里,很可能是有人早就埋伏好的。 那些人还真是处心积虑,神通广大啊。 在眼皮子底下,老有人看着的地方,能放进去不止一条蛇。 可,那些蛇好听话,跟定时zha弹有一拼了。 好诡异。 胡思乱想的,眼前出现一双男人的脚,抬头,是初一。 不怀好意,很猥琐,嗯就是很猥琐的,笑着。 龅牙呲出来,很欠揍的模样。 他们家主子差点小命不保,这货美个哪和巷啊? 叶蓁凝眉,“怎么样了里头?” “噗嗤…..”,初一禁不住笑喷,之后马上又憋了回去,咳嗽一下清清嗓子才道,“能找着的都弄死了,一会儿得用黄酒熏一熏。所以说,一时半会,这个帐篷不能进。不穿衣裳也不行,箱子抬着,去那变帐篷把衣裳穿好吧。” 不穿衣裳不行! 这货怎么! 肯定是牀上散落的衣裳闹的,叶蓁顿时脸红,没脸见人了啊。 地缝在哪里? 初一这么说,不会那帮人都知道了吧? 进去的没有瞎子啊。 窝在地上的人囧的捂脸,初一觉的实在该安慰一下,不过呢,那么多耳目在呢,他直接起身开走。 主子,终于是开窍了。 而且开窍很及时,是非常及时。 要不是忙活着欢度chun宵,估摸着喝那么多酒的情况下早沉沉睡去,诶…… 后果可就,严重了。 第195章 那你就是找茬 人走了,叶蓁再没脸也跟了上去。 哎,知道就知道吧。 其实,她不怎么介意。 只是,门神瞒了这么久的,泡汤了,那货得郁闷死。 屏退了抬箱子的,初一把钥匙往箱子上一放,嘿嘿笑着走了,“嘿嘿,主子掏出来的。” 空荡荡的小帐篷里,拿了钥匙开了锁。 捡了衣裳出来穿,手上忙活着,她禁不住笑起来。 那么多人发现了他和门神的私密事,当时,门神一定脸红了吧? 肯定感觉没脸见人,哈哈哈…. 收拾妥当了,恢复成个小太监,快步就往大帐返。 到了跟前,就发现门神已经在外头,周遭一堆人在议论纷纷。 再看,有人抬着牀板那些从大帐里出来,奔了火堆。 一看,她倒是懂了,那些人肯定在牀上做了手脚的。 那牀把蛇引过去,睡在上头的门神才会遭殃。 那帮人还真是聪明,比起往食物里下毒,牀板什么的可是容易多了。 摸一把的,也没人在意啊。 凑近了,那个冯将军也在,咋咋呼呼,没事人一般。 这就是凶手逍遥法外啊,门神他们可真沉得住气。 哎。 计谋什么的,每一步都是坑啊。 互相坑。 她也差不上话,就在一边等着,等到人群各自散去,她才颠颠的奔过去。 一左一右,初一和初五,对视一眼,低头偷笑。 叶蓁看在眼里,顿时不自在。 “你么回去歇着。”,褚元澈扫一眼那两个就道,严肃的很。 那两个退走了,叶蓁才松口气,“那什么,牀没了,睡哪里?” “大仗里都是酒气烟气,睡不得了,到旁处将就一宿吧。” 褚元澈抬步就走,叶蓁亦步亦趋忙跟上,去了换衣裳的小帐篷。 只有两个人了,她凑过去咦道,“他们知道咱们的事了啊,你怎么这么镇定?” “装的。” “噗……”,叶蓁只能喷给他看了,“有你的,谁也比不了你的脸皮。” “拿个被子出来,睡觉了。” “这里只有个通铺。” “都知道了,掩耳盗铃有什么用?” “也是啊。”,叶蓁挠挠头,掏出钥匙开箱子,“对了,他们那些知道,不知道的呢?外人会以为,你跟太监睡一个牀。” “不傻的会认为,太监在地上坐一宿的。” 说着话,褚元澈就把先前铺地上的被子当褥子铺牀上,吹熄了灯,黑洞洞的,拉着人躺过去。 咫尺间,叶蓁声若蚊蝇发问,“那个姓冯的好可怕,他肯定还会出损招的。” “这回是大意了,好在,有惊无险。”,褚元澈也是有些心有余悸,“若是我睡去了,还真不见得能躲过。呵呵,多亏了你,我熬着没有睡。” 啪啪啪救了命,还真想不到。 呵呵,得感谢虫虫上脑了。 如果没这茬,不光门神危险了,她这个睡觉如死猪的,在一张牀上,恐怕必死无疑。 她这条命是啪啪啪给的,“哈哈….你得感谢带我来了吧,能救命的。” “是,托你的福。” “哎,以后得更小心了。吃的穿的,连睡觉的牀板被子都得保护好。这帮人啊,真是防不胜防。那些蛇是一早就埋伏好的吧,我想不明白,怎么那么听话,半夜才往外跑呢?” “被喂了药,那时候才醒过来。你听见声音的时候,是刚醒,还没活动开,若是发现再晚个一刻钟,逃命就没那么容易了。” “谢天谢地,看来咱们命不该绝。大难不死必有后福,以后得更加小心,他不会得逞的。” “嗯,这可能是他们最有把握的折了,失败了,应该能老实几天。” “那也不能懈怠,咱们要打起十二分精神来…..” ********************** 四月中的上午,太阳有些炽烈。 稍显荒凉的一片戈壁,被炙烤的更无生机。 大军已经到了两国交界地,派出一万大军出去,不远处鼓声震天,杀声四起。 褚元澈坐在中军大帐,静等佳音。 里头肉香萦绕,从他吃的速度来看,那碗面很对胃。 叶蓁单手托腮坐在旁边,忍不住发问,“你说,他们在酝酿什么呢?盘算这么久,肯定非常狠毒。” 七八天了,也没个动静,弄的她心里一直惴惴不安慌慌的。 一共遭到两次刺杀,放冷箭那次其实是自己人安排的,就是个样子,那人也没活埋,这是她后来知道的。 皇后那边的人,真正出手就毒蛇那回。之后就销声匿迹了,肯定在寻找机会吧。 “不要胡思乱想了,该来的总会来,躲也躲不掉的。”,褚元澈挑眉,宽慰,“好了,剩下的给你吃。” “我不要,天天上火呢,吃了那个还不更火大,你自己吃吧。” “你不吃饭也不行啊。” “谁说我没吃,不是刚吃了两个点心一碗樱桃嘛,挺多了。嗯,你把那个姓冯的派出去打头阵,他可是皇后的人,你不怕他不好好打,反过来帮助大齐?” “不会的,大齐气数已尽,皇后不会冥顽不灵的。天启开疆拓土,到时候她儿子登上皇位岂不是更加幅员辽阔,她可能盼着我们多夺下一些城池来。” 哎,又是利益,没有亲情可言啊。 叶蓁就摇头。 “算了,这些跟我也没关系。那个什么,是不是该我出马了,你不是说到了两国交界,就开始吗?” “嗯。李齐这两天就会漏口风,你等着吧,会有人找你的。到时候,按照我教你的说,不会有事的。” *********** 大齐将士如一盘散沙,首战告捷,天启大军挺进。 褚元澈作为主帅,没有继续攻城略地,反而决定安营扎寨,修养三日。 第三日,褚元澈率领一支队伍,巡视攻陷的运城去了。 叶蓁留下来,正和天禧天寿两个洗衣晾晒。 “你,过来!冯将军衣裳破了,你去帐子里给缝补一下。” 正有说有笑忙碌着,就听的一人趾高气扬的话语。 叶蓁抬头,见一高瘦年轻男人看得正是她,就疑惑开口,“这位将军,您说的是小的吗?小的是万岁派来伺候王爷的,冯将军衣裳破了,还是另请高明吧。” 那男人顿时拉下脸,“一帮大老爷们,谁会缝补!让你去就去,哪那么多废话。缝个衣裳,又不是让你下油锅,还扽了筋一样,是不是皮痒了!我们将军用你是看的起你,不要打着不走牵着倒退。” “这位军爷,小的不会缝补。缝坏了将军的衣衫就罪过呢,要不,小的给您另找个人去?” 叶蓁赔笑。 “爷就看你像做做针线的,再推诿,小心吃爷的鞭子!” 天禧伏低做小的拦了过去,“军爷,军爷,天福真不会针线,小的会,小的会!要不让小的去吧,别耽误了冯将军的事。” “是啊,军爷,小的也能缝补,保证让将军满意。”,天寿也凑了上去。 瘦高的男人目光一凛,不耐烦的就把天禧两个推倒,“一边去,爷今天非让他去不可了。再废话,送你们去姥姥家喝粥去!” “还等南来的雁呢,还不跟我走!”,瘦高男人横眉冷目,冲着叶蓁发威,张开手,上前来就要拿人。 守着大帐的亲兵,还有散在四处的一批将士,足有十几个,飞快的拢了过来,把叶蓁护在后头。 打头的是个偏将,他昂着下巴盛气凌人,“怎么的,王爷的人你也敢动,吃了熊心豹子胆了!” 瘦高个一招手,呼啦啦来了百十人,“哎呦,你可不要给我扣帽子,我就是找他去给我们将军缝补衣裳,又没要把他怎么的。自己兄弟,不要伤了和气。我想,就是王爷在这里,也不好吝啬的连个下人都不肯借用一时片刻。” 偏将就笑,“那是,我还当吵吵嚷嚷什么事呢!就缝个衣裳,那个缝的好,你带他去吧。” 又给他指了另一个太监,瘦高个更是不悦,“我看他就不行,就要你们身后那个。将军等着呢,快让他跟我走。” 偏将态度一样强硬,“他不行,他笨手笨脚,不会缝什么衣裳。要带就带那个,他手巧。” “我要就要他呢!” “那你就是找茬,我可…..” 两边僵持不下,剑拔弩张,隐在一边观战的冯安山大步就走了上去,“吵吵什么呢!大营里闹事,都活腻歪啦!” 瘦高个先告状,“禀告将军,小的来找那个小太监给您缝衣裳,这些人死活拦着。” 偏将不甘示弱,“冯将军,他找的那个根本不会缝补,给他一个会缝补的,他还不要,您说,他是不是故意找茬。” 冯安山上去就给我瘦高个一脚,“这么点事都做不好,娘的,白吃饱的玩意!” 瘦高个被踹翻在地,也不敢起来,没了气焰,狼狈的很。 “你,过来,本将军就看你机灵,给本将军缝衣裳去,等着穿呢。缝好了,本将军重重有赏。” 叶蓁眼见着那个对她勾手指,脚下动动又停下,警惕小心的瞟了瞟挡在前头那帮人。 又缩回去了,“将…..将军……小的,小的,笨手笨脚…..” “我就看你机灵,还不过来,等着本将军过去拉你不成!” 冯安山粗眉竖起,一脸恶相。 偏将还是不松口,“冯将军,他是万岁赐给王爷的,没有王爷的许可,您不能随便差遣他。” “呦呵,用王爷压我,我跟你说,我恭敬王爷的很,不过呢,就一个下人,就是他在,也会借给我的。你一边去,若是王爷归罪,我担着,这总行了吧。你再拦着,别归我不客气!” 冯安山嘴上说的是好话,话音里已经溢出来的不满。 “王爷有交待,他们几个,额外的活计都不用做,谁来借调都不可以。”,偏将依旧不卑不亢,一步都没退缩。 冯安山心里更有底了,撇撇嘴一抹邪笑,“今天我偏要借,缝个衣裳,料想王爷也不会为难。你若是再拦着,别怪刀剑无眼。” “军令如山,下官万死也要完成。” “好,老子成全你!”,冯安山一招手,几十个将士已然扑了上去。 偏将那边也没有示弱。 一时,拳脚相加,间或佩刀佩剑的抽出来械斗,太阳下,寒光闪闪,骇人不已。 太可怕了,叶蓁直吓得瑟瑟发抖。 天禧天寿冲上去要把她拉走,她都动弹不得,那两个只能用拖的。 怎奈,冯安山一个眼神,两个大汉上去,就把人抢下,拉走了。 脚不沾地的被拖了几丈远,进了个有书案的帐篷,她才被放开。 瘫在地上,抖如筛糠。 冯安山大步进了来,挥退左右去外头把手,歉意的深深一礼,压低声音道,“属下鲁莽,委屈您了叶小姐。快起来,上坐。” 叶蓁猛抬头,不可置信的看向站立的人。 缓了缓神,猛摇头,低眉顺眼怯弱道,“…..不…..小的是太监天福…..小的是太监天福。” 冯安山安抚的软了音调,“叶小姐,不用瞒了,也不用怕。你表哥李齐已经跟我讲了,我们是一起的,你跟我说实话没关系的。” “那个…..你不是来试探我老不老实的?”,叶蓁还是一脸不敢相信。 怕怕的,如受惊的兔子。 “自然不是。我是受你表哥所托,特意把你带出来,单独问个清楚的。你不是已经认出你表哥了嘛,他,你总信得过吧?” 叶蓁低头想了想,之后抬头,“我表哥呢?我要见他?” “他跟去巡城了,一时半会回不来的,你就跟我实话实说,我会转告的。” 叶蓁眉头紧锁,沉默良久才回,“那不行,我信不过你。那个,我还不知道他是不是真是我表哥,我上次受伤忘了好多事好多人,我表哥到底长什么样子,我都不记得了。我得等他来,跟他对峙,问一问以前的事,才能信他。” “哎呀,叶小姐,哪有那么多功夫啊。你也看见了,把你拉出来是多难呢。”,冯安山就有些急,“他姓李,李尚书的侄子,错不了的。” “姓李的太多了,四王爷帐下就有四个,一直有人盯着,我也不管去确认。不过,那天暗示我那个,倒是跟我大舅母长的很像。” “这就对了嘛,他就是你表哥啊。你想啊,他怎么不把别人认成表妹,光猜疑你呢。” 叶蓁就点头,“对,你说的对。那我还是想跟他说。” 这个死心眼的,冯安山的耐心不大,“叶小姐,他能把这事告诉我,就是他信任我,你就说吧,我肯定转达。来,那边坐,别在地上了。” “你等我想想…..等我想想…..” 叶蓁爬起来,颤颤巍巍挪到椅子边坐下,六神无主的絮叨着。 冯安山急不得恼不得,等了一会儿,还没回音就道,“叶小姐,你再犹犹豫豫,四皇子他们可就回来了。以后他肯定更加严加看管你,你想说,都没机会了。” 叶蓁咬着手指,瑟缩着,终于抬了头,“好,好,我说。那个四皇子的人把我绑走了,后来就让我扮成小太监跟着,他说,我要是不听话,就杀掉我。” “我看你每天跟着他笑容满面,根本看不出是被胁迫的啊。”,冯安山疑道。 “他让我这样的啊,我不强装笑脸,就活不了了。他给我吃了毒药,说是那个毒只有他才有解药,要想活命,就不能耍花招。” “毒药?什么毒药?” “一颗药丸,他没有说那个叫什么毒,只说,没有解药,我就会死掉,疼死。” “也许那根本不是什么毒药,就是他唬你呢。” “不,不是……真的,是真的!”,叶蓁摇头,呆呆的怕怕的,“那个解药十天吃一次,第十天头上,疼的我骨头都疼了,要死了一样,他才给的。他说,记住那种疼,就不会耍花招了。冯将军,你说,还有多久,才能回到京城啊?四皇子说的,回到京城,他就给我彻底解毒让我回家。” 那么希冀的眼神,充满渴望的,冯安山倒是不忍心难为个小丫头,“两三个月吧,不会很久的。对了,赶紧写封信,把这些写清楚,我让人秘密送回京城去,叶相国神通广大,没准能把你尽快救回去呢。” 叶蓁吸吸鼻子,抽哒哒就要哭,“这么久了,父亲也没来救我,他是不是不要我了啊?” “怎么会呢!你可是叶相国的掌上明珠,他肯定急死了。就是吧,谁也不会想到,四皇子一直就把你带在身边。任谁,都得想着,他把你藏起来了。” 冯安山不无感慨。 人就在眼皮底下,他一点都没觉察出来,真是废物的可以。 也是,李齐这个亲戚还用这么多天呢,一个深闺表妹,若不是和过世姑母相像,估计也认不出来。 四皇子,这招灯下黑,玩的不错。 “对,肯定是这样。冯将军,我要写信,我马上写,爹爹知道了,一定会想办法救我回去的!” 叶蓁破涕为笑,迫不及待就奔到书案那边去了。 冯安山看在眼里,也没多开心。 人是找着了,不说拉来说个话就这么难,把人送出去,绝对更不容易。 就是可以,这个毒药怎么办? 四皇子,够狠。 抓了叶相国女儿,就cao纵了叶相国那一派,而且就算行踪暴露,可以营救都不敢下手,简直就是死局啊。 让四皇子主动交出解药,绝对不可能,没有解药,这个叶小姐就得一直乖乖的跟着,叶相国有气也不敢发。 没有叶相国支持,皇后和三皇子大业难成。 只能指望着,信送回去,皇后能想出破解的法子吧。 直接把人杀掉的确是个好办法,可,太难了。那边现在防备固若精汤,他根本无从下手。 一盏茶的功夫,叶蓁把信写好了,满满的五张纸。草稿已经在心里存了许久,就是默写一遍而已。 冯安山一看那字迹,很鄙视,不过还是忍了,“叶小姐放心,信很快就能到达京城。你回去,四皇子肯定问你,跟我都说了什么,你就告诉他,你知道没有解药把你救出去也没用,就什么都没说。再告诉他,我已经猜到你是谁了。” “他会信吗?” “他肯定会怀疑,不过,这样对你好,省的,他借机折磨你。” 叶蓁感激的笑笑,“奥,谢谢冯将军,你是个好人。” “受人所托忠人之事,不必言谢。”,冯安山爽快的摆手,“还有,你也要试试自救。若是能探听出到底是什么毒药,那就好了。不见得,世上只要他有解药。” “奥奥,我想办法打听打听。我现在跟他那些手下也算混熟了,没准他们会知道的。” “嗯,外头那帮人来要人了,快回去吧。四皇子就是扣着你要挟叶相国,他也不敢真对你怎么样的,你也不用太害怕。” “奥奥.....我知道了,谢谢冯将军。” 叶蓁连连行礼感谢过,扭头往外走,顷刻,一张笑脸。 哈哈,戏演完了,应该很成功吧? 很简单嘛,白担心这些天了。 第196章 大齐没人了吗? 大军修整三日后,拔营起寨。 一座城池都不取,只是绕过,急行军直奔大齐京城去。 而且没有军队阻拦,如入无人之境。 直到离着京城十里安营扎寨,晚上人都散去,吹熄了烛火,叶蓁趴在牀上,不禁抱怨起来,“褚元澈,本来还想看看打仗的场面呢,这倒好,那些人跑的比兔子都快,这哪是打仗,分明就是赶鸭子嘛。” 大齐似乎是那种分封制的,皇子们都有一块封地,可是那帮货对封地一点都不珍惜。 根本没有跑出来抵抗的,听说,都带着人跑到什么关口内斗去了。 “你能不能别连名带姓的称呼我?”,褚元澈把人拉过去搂住,不满。 “那叫什么?跟那个罗塞公主一样,叫什么‘澈哥哥’,呕,让我吐一会儿!” 褚元澈满脸黑线,“你啊,提她做什么。在谷里的时候,你都是叫我阿澈的,你是不是忘记了?” “奥,对啊,原来咱们还那么熟过呢,都忘了。”,叶蓁故意如梦初醒,“阿澈,对,以后还这么叫吧。” 现在更熟了好不好! 哎,这丫头,没个正行的,“就先这样吧,反正过不多久你就该改口了。” “改什么口?” “成亲之后,你就得称呼我为‘夫君’了啊,笨!” “哈哈,那时候你得叫我娘子。哎呦,感觉好害羞的啊。”,叶蓁蹬蹬腿,捂脸,撒欢的欢乐。 这个不老实的,怎么看也不像害羞的啊。 褚元澈被闹的也乐呵起来,“那我现在先喊一声,娘子…..娘子,喂,你怎么不答应?” “还能为什么,让你郁闷呗。” “成心气我是不是?好,看我怎么收拾你!”,褚元澈大掌游移,飞快的就去扯衣服带子。 一言不合就扒衣,叶蓁无语,这货就不能玩点新鲜的,历时,反抗中一本正经起来,“别闹,你还没回答我问题呢。是不是,我都没机会看看怎么打仗了?” “很快了,有仗打。那么血腥还是不要看,你这种胆小鬼,到时候不光腿软,往后还得噩梦。”,褚元澈含糊的应和着,已经心猿意马,隔着衣裳摸索起来。 又是十来天急行军,风餐露宿的,没有帐篷遮挡,两人一直保持距离。 很久没有亲密过了,他着实想的紧。 只要两人单独下来就要虫虫上脑,碰上这么勇猛的,叶蓁真心想哭啊,可怜兮兮求饶,“别,别,今天就放过我吧。这些天累都累死了,我需要休息。” 也是,就算天天坐车,也着实辛苦的,褚元澈只得抑制住躁动的心,很是败兴的翻到一边去,“…..放过你了,好好睡吧。” 得到特赦,叶蓁长出一口气,撒娇的抱着那条强健的手臂枕上去,“就知道,你最好了。” 褚元澈不解风情的把胳膊抽回,身体直接避到了牀沿,“你…..你别靠我这么近,你沾着我,我就想的不行。” “早说嘛,早知道我就离你远点了。”,安全起见,叶蓁缩到了牀的另一伴。 历时,牀铺中间空出的地方,足够挤下一个大胖子。 伸胳膊出去,摸不到人,褚元澈怨念,“没让你离那么远,只要不沾着我就可以了。回来,快点。” “毛病真多!”,叶蓁又滚了回去,“对了,明天你不是亲自带兵嘛,会带我去的吧?到时候会不会打起来?” 兵临城下,还是大齐的京城,那场面,肯定很宏大吧? “带你,这些天,我就差把你拿根绳子跟我捆在一起了。” “呵呵,就因为这样,那个姓冯的才那么信啊。他肯定觉得,你在严加看管我。哦,我已经把我中了什么毒传信给他了,是不是就没我什么事了?” “嗯,剩下的事就交给我了。” “好诶,终于解脱了,大功告成。”,所有戏份杀青,作为小配角,她依旧开心。 就算按门神给的剧本来,可毕竟,她面对可是真正的敌人啊。 如此成功,她简直太厉害了。 “不要高兴太早,明天会有新任务给你,恐怕更辛苦了。” 叶蓁突的又紧张起来,“什么任务?” “明天你就知道了。” “喂,知道我是急脾气,你还卖关子!说,到底什么?不会更可怕更危险吧?” “不危险,就是照顾几个人的饮食起居。” 奥,这样啊,的确不危险,就是一个人的保姆,改当一帮人的保姆。 “我这是什么命啊,小姐的身子丫鬟命啊!” “那我就是家丁,丫鬟和家丁很般配。” “去你的,我就是丫鬟也不嫁给家丁!我是有远大目标的,怎么也得把少爷拿下,当个少夫人呢。你个没出息的家丁,只能找烧火丫头。” “呵,你真敢说啊!看我不打你!” 屁股一疼,叶蓁就炸毛了,“你!好讨厌,能不能换个地方打?” “不能。” ****************** 翌日一早。 天有些阴,似是要下雨。 擂鼓升帐,点齐三万大军,旌旗招展,尘土飞扬,浩浩荡荡向大齐都城阴都进发。 将士们士气高昂,八九里路,很快便到了。 列队排开,有人阵前叫阵,叶蓁才撩来车帘子一角往外看去,“啊,这么远远看着,阴都比天启的都城看上去漂亮。” “大齐繁丽,想必都城里更是瞩目。”,天禧附和。 “啊,若是能攻占,咱们就可以进去瞧瞧了。就是苦了老百姓了,打仗倒霉的可是他们。” “您可真是菩萨心肠,这时候心疼的却是大齐百姓。” “天启将士我也心疼啊,最好不要打仗。有事说事,和平解决才是上上之选。呵呵,是不是有点异想天开。” 的确异想天开,不过天禧说话还是比较委婉的,“一将功成万骨枯,有人就有争斗。” “人为财死鸟为食亡,哎。”,叶蓁叹一句,眼睛突的亮了,“天禧你看,那边城门开了!” 马车离主帅很近,视野很好。 其实,突然换成了有顶子的马车,她还挺不习惯的。 敞篷,那才可以肆无忌惮的随便看,除了,灰尘多点。 “看到了,有将士出来迎战了!”,天禧紧张中带着小兴奋,眼睛恨不得瞪出去,“也不知道会想派谁打头阵,要是能把他们主帅打个落花流水就好了。” “好斗的家伙!不过单挑没意思,还不如群殴,两军混战在一起,那场面才恢弘。” “那就得血流成河尸横遍野了,您不是说,不喜欢伤亡吗?” 诶,这事上她真的绿茶了,叶蓁就不好意思的呵呵笑,“哎呀,我忘了。算了,还是不要打了,人命当然比我饱眼福重要。好了,好好看着吧,好不容易看一次打仗,一定要好好看。” 把帘子边多撩起来一些,视野更加开阔,这一看,她不禁惊呆了,“…..天禧,大齐没人了吗?” 天禧摸摸头也是一头雾水,“应该是吧,百十人出来,就是送死的嘛。” “诶,看见没有,里头还有女人和小孩子。” “好奇怪啊,大齐好像还没到这地步。就是真没人了,女人和孩子也不顶用啊。” “就是嘛。” 叶蓁附和着,心里倒是有了些眉目。 门神说的,今天要接几个人回去,估计就是那几个吧。 那边越走越近,她也看的更清楚些,高头大马两员大将率领着百十号步兵。 被绳子连成一串,反绑住手的几个头发有些蓬乱,被推搡着向前,一副无力胆小的可怜样。 知道过来就是个死,不怕才怪吧。 哎。 叶蓁这边全神贯注的看着,褚元澈也是不错眼睛,见人到了阵前六七丈远停下,他即刻大手一挥。 李齐带着初五几个就上前去,后头跟着两百弓箭手。 大齐的两元大将如临大敌,步兵们更是面色惨白,把连成一串的人死命往前推推,握紧手里的刀再不敢往前。 “带走。”,李齐一声令下,那几个抖如筛糠的就被架着往回返。 弓箭手脸朝外为了两圈,严阵以待。 大齐的一干人等长出一口气,本想着有去无回,人家根本没理他们,简直就是捡了条命啊。 倒退着,撒丫子就走。 眨眼退回城去,城门紧闭。 此时,那一串人也被带了回去。 褚元澈历时下了马,恭敬道,“大哥,我奉父皇之命来来迎你回去。我排行第四,名元澈。” 褚元济一脸惶恐,绝望的眼神没有丝毫好转,抬抬头又低下,一个字都没有。 也不知要用什么肮脏手段夺了他们一家大小性命去,板上钉钉的事,他求饶都是徒劳。 还是省省力气吧。 褚元澈依旧一脸无波,努努下巴,“把绳子解了,人好好扶到车上去。” 此时,天禧两个已经下了车。 天禧和初一一起把褚元济扶上另一辆车,叶蓁伸手去扶那两个女人却被拒绝了。 那两个女人泪眼汪汪的把几个孩子抱上车,也行尸走肉的钻了上去,等叶蓁上去,就见那几个挤在马车一角,如受惊过度的小兔子。 马车已经平稳的行驶起来,叶蓁就从匣子里摸出点心递上去,“饿了吧?快吃。” 看打扮是三个男娃娃一个女娃娃,那个最大的男孩子咽咽口水,剩下三个,最小的看着也就一周岁多,渴望的伸出手。 年纪稍大的那个女人,也就得有三十来岁的样子,心急火燎的把几个孩子手拢了回去,惊恐的对叶蓁摇头,“不…..不饿….我们不饿。” 没的吃,那个最小的孩子哇的哭出来。 年纪稍轻的女子伸手把孩子嘴巴捂住,“乖,毛毛乖,不饿,咱们不饿。” 很明显,担心她的点心有毒嘛,叶蓁就放嘴里咬了一口,嚼吧嚼吧咽下去,“看,没毒的。来,吃吧。” 以身作则也没用,那两个女人满满的警惕。 紧紧搂着四个孩子,缩成一团。 的确,死比饿肚子严重多了,叶蓁倒是理解,也不劝了,依靠在车厢上边咬着点心边问,“你们都叫什么名字吗?” 没人回答。 “你们是大皇子什么人啊?” 没人回答。 什么也问不出,她也就讪讪闭了嘴。 照顾,她倒想照顾,人家不让啊。 一路颠簸着回了大营,被安排到帐篷里,还是没有进展。 叶蓁实在无法,只能去中军大帐。 禀报过进去,里头只有两人,门神和那个大皇子。 嗯,长相其实蛮像天启皇帝的。 不过,不知是惊恐还是无望,眼神看着老实本分的多。 褚元澈招招手把人叫到身旁,低声问,“怎么了?” 问了就是可以说,叶蓁就实话实话,“他们怕我毒死他们,给吃不吃给喝也不喝。” 褚元澈云淡风轻,“无事,稍后皇兄去交待一声便好。”,之后挑眉看向另一半,“给兄长介绍一下,她是天启相国的女儿,以后,会是我的王妃。现在呢,是我身旁的小太监天福,以后你们的生活起居,她会尽心的。” 好混乱,一时,褚元济有些乱,很是谦恭行礼,“小姐好。” “皇兄,你不用给她行礼,等我们成亲之后,你也是兄长,她向你行礼才是。” 那边一个眼神,叶蓁会意,福了福身,“见过大哥。” 褚元济蹭的站起来,想搀扶,又男女有别,就显得有些慌乱,“不用行礼,不用行礼。” 在大齐寄人篱下二十几年,他一直身份尴尬,没人看的起他。 所以,养成了,谨小慎微仰人鼻息的性子。 见人就要矮半截。 “大哥请坐,回到天启,本该你的一切都会回来的。”,褚元澈起身把人扶回椅子里,“小弟已经和你把底交待了,兄长,总该信了吧?” “信,我信。”,褚元济频频点头,眼泪直围着眼圈转,“你要是真像他们说的要我的命,人多装样子可以,单独两个哪会和我说这些。四弟,兄长何德何能…..哎,跟做梦似的。” “兄长想明白就好,还有,我要跟兄长说清楚。我不会要你的命,这营里可还有旁人,皇后那边的人若是发现我不对你下手,恐怕他们就要…..”,话到一半,褚元澈就没有往下说。 褚元济有些血色的脸瞬时又是惨白,“那……那可如何是好?她把我从小送出来自生自灭,不会让我回去的。” “是啊,怕是我们出征之前,那边就交待好了。不过,大哥不用怕,说这些就是让你有个准备。我会多多派人保护你们一家人,你们也要加小心,无事不要走动。” “嗯嗯……听四弟的。” “一路走来,我已经数次犯险,都是皇后派人做的。好在,有惊无险。多亏了蓁儿,饮食起居一直她紧盯着。往后,她会负责起你们的,等回去,兄长要和嫂子她们交待清楚。吃喝要注意,不要轻信旁人。” “那就有劳…..您贵姓?” 这胆子小的,怕是没人看人脸色,叶蓁甚是觉得可怜,“大哥,我姓叶。” “奥,有劳叶小姐。” 褚元澈就拦,“兄长,她是我的贴身小太监天福,记住了,千万别露。” “嗯,当着外人,我会小心的。” 。。。。。。 秘密商谈一番,叶蓁就带着天禧天寿准备吃食去了,等他们端着托盘再进去,就换了另一番光景。 点心、果脯摆上去,那个年纪稍长的就唤了孩子们去吃,年纪轻的那个就把孩子领着抱着带过去。 擦手之后,伺候着吃。 大皇子褚元济闻着喷香的食物,抑制住前心贴后心的胃,介绍道,“天福,这是我的夫人魏,那个是侍妾吴氏。” 叶蓁就低眉顺眼的行礼,“见过王妃。” 夫君说了不用死,魏氏打心里开心了,可记得清楚,要依旧表现的害怕,对着这个可以信任的,还是有些畏缩,“….免…..免礼。” 太监也是天启的太监,皇宫里的人。 也不知道,回到大齐之后,最终等待他们的,追究是怎么样的命运? 只有他一个知道真实身份,褚元济倒是很满意夫人那个模样,“好了,我们要用饭了,你们去歇着吧。” 估计是不想太使唤她,叶蓁领情,“小的告退。去烧水,饭毕,可以沐浴。” 退出去直接回大帐,面对面和门神对吃面条,“早知道就多做一些面带来了,哎,马上就要见底了。” “剩下的都留给你吃。”,褚元澈咽了一口汤,柔声道。 叶蓁摇头,“吃这个容易上火,我还是更喜欢烤肉。对了,我记得你说过,你必须来的理由就是把你大哥带回去,是的吧?” “是啊。还算顺利,大齐那边好好的把人送来了。” “你是事先跟他们说好了吗?要不大齐也不可能你到城门口就把人送出来啊。好奇怪,你们不是敌人嘛,他们怎么可能让你得偿所愿?大哥是天启皇子,质子,留着要挟你多好,大齐皇帝这回是吃错药了吗......” 疑点实在太多了,叶蓁已经顾不得吃饭,歪着头变身问题宝宝。 褚元澈笑眯眯伸手摸了摸那个可爱的小脑袋瓜,“你啊,想那么多也不怕累着。没有永远的敌人,前些天我已经让人给大齐新皇送了信,我答应帮他平定那些造反的兄弟,条件就是他要归还大哥一家,他认为合算,自然就把人乖乖送来了。” “奥,原来是你们讲好的,这就说的通了。不过,那个皇帝是不是傻?怎么也得等你平定一两个他再交人啊。先把筹码撒了手,哪知道比人是不是会信守承诺。” “他确是庸碌,不过,总有谋事辅佐的,傻事不会做。”,褚元澈宠溺的解释,“其实我信里的条件是,我帮他平定,他割给天启十六座城池。大哥,只是我一笔带过的而已,他给我的就是一份见面礼。” “天启的皇子啊,怎么可能那么不重要,说送就送。要是我,一定死死攥在手里,用来威胁天启总能有用吧,不说十六座,一两个城池还是顶的上的。” “我早已经放出风去,我此行就是要把大哥一家斩草除根的。你想啊,大哥是嫡长子,若是他回去,我怎么顺理成章继承皇位。麻烦,不可能带回去的。” 叶蓁如梦初醒,“就是说,你是主帅,那些人用大哥怎么都威胁不到你的。” 褚元澈点头,“我摆出巴不得大哥死的姿态来,天启那边这些年又对大哥不管不问,你说,把大哥握在手里有何用?罗塞大军势如破竹,不出半月就会打到阴都,大齐已经是回天乏术。只能放手一搏,指望我去平定内乱,他们的主力军好派去和罗塞对战。” “他们就是赌一把,倒也是个主意。呵呵,就是没想到你是骗子,只想要见面礼。哎呀,很快大齐皇帝就会发现你根本不去平定内乱,到时候他会不会哭死,哈哈......” 褚元澈就板起脸,一本正经,“谁说我不会信守承诺,接下来,我就要带军去平乱了。” “不要装了,呵呵,我还不知道你,不择手段的家伙!” “等着瞧吧,我倒要让你看看什么叫一诺千金。” 第197章 他们都是本王的人 大军原地修整两日,在此期间,收了大齐送来的两万石粮草。 派出五千将士打前锋,隔了一宿,早晨太阳刚露头,拔营起寨。 正午天气炎热,会停下休息一两个时辰,就算正常行军,速度也不快。 这么悠哉的走了十来天,才迎上一路敌军,两三万人,天启派了一万人出去,就给打的落花流水。 死的死伤的伤散的散,活捉了主帅,收缴了大量粮草。 主帅是大齐一个皇子,咔嚓人头落地,装匣子送阴都去了。 那血腥的场面,叶蓁没看见,光听听,她整个人都不好了,“…..那个….阿澈,你真帮大齐平乱啊?那帮人战斗力是不怎么样,可是,天启的兵士还是会有伤亡啊。” 褚元澈头都没抬,正写书信,“我是言而有信的,这回信了吧。” “鬼才信!你不图利不早起的,损兵折将肯定有目的的。” 这回,褚元澈抬眸微笑,“嗯,倒是很了解我。带了十万人来,不打仗,难道当摆设啊?大齐的兵力,各个皇子手里的加起来比现在皇帝能控制的还多,只要平定了他们,咱们绕过去那些城池,到时候走回头路,都会主动打开城门迎接的。” “奥,没有守卫的兵,反正都要败,投降还能留下命呢。”,叶蓁嘴里塞着桑葚频频点头,“可是,留着他们自相残杀,或是让大齐皇帝去平定,坐收渔人之利,不是更好?到时候,天启一个人都不费。” 褚元澈摇头轻笑,“你啊,就是爱做美梦。跟罗塞联手灭大齐,人家浴血奋战,天启若是袖手旁观,到时候如何分得半壁江山?他们对付大齐皇帝,咱们对付各路皇子,很公平。” 叶蓁就拍拍脑袋,“哎呀,我都快忘了,还有他们呢!不过,我觉得你更厉害,不光要回了大哥一家子,连打仗都能让大齐乖乖提供粮草。” “难得,从你嘴里说出赞美我的话。”,褚元澈做受宠若惊状。 叶蓁一巴掌拍过去,“少来!我是说你,算计人都算计到骨头渣子去了。哎,可怜的我啊,也是被你利用来算计人的。哪天你不开心了,没准,把我卖了我还得帮你数钱呢。” “别,你不一样,你和我是患难与共,你自己乐意的。”,褚元澈往后缩了缩,笑呵呵,“不得已,让你和姓冯的面对面一次,后来不都是暗中传传消息,对你很好了。” “是,您已经开恩了。哎,这么久了,他应该有行动了啊,这两天,我没事就往茅厕跑,次次失望,就是没有消息。” 把消息藏在茅厕树枝缝隙里,这种特务,好没面子啊。 褚元澈略一思索,“应该快了。冯安山把消息送到皇后手里,然后找到解药再返回来,快马加鞭的话,应该回来了。你也不用急,按部就班就好。” “我当然急,这事一天没有了结,我这一天心里不安定。等我拿到解药,然后藏一个纸条,就算大功告成了。哎,解药啊解药,赶紧来吧。跟你说,这比我在谷里真中毒那次还盼着解药呢。” “你啊,就是沉不住气。” 叶蓁瘪瘪嘴,“我大功告成,你那边才能有动作。姓冯的一天在面前晃悠,我就多担心一天。你说,他最近,都没有兴风作浪,怎么这么老实呢?” “他啊,在等,解药一到手,估计就要来个大的。” ***************** 又过了一天,大军要拔营起寨了,叶蓁终于在茅厕里发现了梦寐以求的东西。 也不顾的里头臭烘烘,她小心翼翼打开纸团,瞧见里头有一粒淡绿色药丸才放心。 连续做了几个加油的动作,费力安奈住狂跳激动的心,才强装镇定的走了出去。 天禧就迎上去,“这么久,身体不舒服吗?” 叶蓁余光扫到不远处有人往这边望着,就假装捂了捂肚子,“嗯,是啊,肚子不舒服,可能吃坏东西了。” “那一会儿多喝点热水。” “对,谢谢你啊。”,叶蓁说着话,往四处张望了一下,似是寻找什么。 之后,快步捂着心口走掉。 冯安山就隐在不远处,面露无奈。 哎,小丫头片子的就是狗肚子成不了二两酥油,做的事情都个贼似的,很容易露馅的啊。 不过,幸好,马上就要结束了。 想着,抬腿就往李齐帐篷走,让人通报过进去,屏退手下人,低声道,“你表妹已经把东西拿走了。” 李齐点头,“那就好。毒解了,就可以想法子把人救出来,到时候,我也好把人给姑父送回去。” 想把人夺走,休想! 冯安山心里暗道,不过,脸上依旧,“那么多人看着,四皇子又天天在大帐,救人怕是比登山都难。” “这倒是。”,李齐眉头紧锁,焦急的原地踱步,“那怎么办?总不能硬抢?跟主帅翻脸,那可是造反,会满门抄斩的。” “诶,李将军一门忠烈,怎能如此呢。”,冯安山劝慰,慢慢踱步过去,左右看看,声音低的不能再低,“救人只能来硬的,而且还要暗中来。哥哥我有法子,就是兄弟你得找些心腹来帮忙。” 李齐挑眉,“那说来听听,若是可行,为了表妹,只要不是造反,我指定尽力而去。” 几乎附耳过去,冯安山就把事先想好的计划说了出去。 话音一落,李齐就是倒吸口凉气,眉头紧皱着,很是为难的模样,“这恐怕…..若是被抓了,还是造反啊?不…..不行,太险….” “不是这样,你还有更好的法子吗?” “这个…..”,李齐迟疑半晌,最后还是摇头,“那就不救了吧,再过一两个月就能回京,到时候四皇子肯定会把表妹放回去的。总不能为了救她早些脱离苦海,就把尚书府上上下下百十条命都搭上吧?” 没有把人说动,冯安山心里有些急,只能退而求其次,“兄弟你想的对,罢了,大事就让哥哥做,到时候你找些心腹暗中给些便利便好。” “冯兄,你…..?” 冯安山豪爽的摆手,“各为其主。相国一派恨四皇子恨不得他死,只是单纯恩怨,我就不同了。我想他死,没有私仇,为了什么,兄弟你心知肚明。不管为了什么,咱们目标一致的,只是你有估计,我没有罢了。救出叶千金,相国才能摆脱四皇子摆布,我是肯定要做的。” “那冯将军你,不会把人救出来之后重走四皇子老路,用她控制相国吧?”,李齐眯眼。 “那我问你,四皇子死了,谁会是以后的皇帝?” “三皇子。”,李齐不假思索。 “那就对了。既然三皇子铁定能做皇帝,皇后要挟相国什么呢?如果相国站在四皇子那边倒是有可能,现下,相国恨四皇子入骨,万万没可能的。皇后这么费心费力,只是怕相国被四皇子摆布罢了。人救出来,自然会交给叶相国,怎么说,以后三皇子还要指望叶相国辅佐。” 李齐低沉沉思片刻,最终点头,“冯将军所言极是,姑父信里也写了让我配合你,嗯,就按你说的做。到时候,我派些人掩护你们。” 冯安山用力拍了拍李齐肩膀,脸露微笑,“兄弟,就这么说定了!到时候咱们联手,肯定会把叶小姐救出来的。” 哼,只要做了想摘干净,就是做梦。 下水,就一起来吧。 ************** 叶蓁以必须试过药效才肯跟着走,拖延了七八天,之后,冯安山又被派去阻击一路叛军。 等他大胜回营,已经小半个月了。 想着皇后那边已经心急如焚,他顾不得休息,禀报过就要回去安排。 却被褚元澈拉住了。 一桌酒席摆上,给一众将士庆功。 几杯酒下肚,他顿觉头晕目眩,惊觉中计已然来不及,轰然趴到桌上。 不光他,桌边还有两个趴下的。 李齐几个起身冷笑,拿了绳子,五花大绑给绑了扔到一边。 褚元澈一摆手,有人出去,不消片刻,就带进来两个品阶低的。 那两个看势头不对,没来的及有动作,就被点了哑xue拿下。 绑了,也扔在一起。 一盆凉水下去,晕倒那几个悠悠转醒。 看清当下处境,在看主位坐着悠哉喝茶的人,冯安山破罐破摔的就要骂。 扯着嗓子却没声。 气的他,脸涨红,肺都要炸掉。 褚元澈丝毫不在意那边射来吃人的目光,他手指敲着桌面挑眉,“各位一路走来,为了拿本王的命,没少费心,劳烦你们日夜惦记,本王甚是荣幸。” 事已至此,成王败寇,成了阶下囚,那五人表现就各异了。 冯安山依旧铁骨铮铮,其余四个已是面如死灰,挣扎着翻滚着,说不出话来,即便绑了绳子。 还是要匍匐着求饶。 没骨气就好,褚元澈招手,“给那四个松绑,识时务者为俊杰,悬崖勒马,现在还不晚。” 绳子解开,那几个听出还有活命机会,xue道没解开不能表忠心。 一个个拜倒,磕头如啄米。 冯安山瞟一眼,嫌弃的皱眉。 都不想再看第二眼,软骨头的东西,哼。 “行了,到那边去,把都做过什么用笔写清楚。事先说好,你们京城的家人,不用担心,本王保他们无事。” 武将出征,避免阵前叛国,家人必须留在京城。 他们怕死,更怕家里人受连累。 听及此,那四个磕头更是凶猛。 冯安山目光闪烁一下,还是梗起了脖子。 哼,跟那几个小角色比,这个四皇子不可能轻易放过他的。 反正活不成,何必求饶。 微小的表情变化,却没逃过褚元澈的眼睛,他站起身来直到冯安山面前蹲下,“冯将军,本王敬你是条汉子,若是弃暗投明,本王不会追究你。” 信了才有鬼,他又不是几岁的娃娃,冯安山撇撇嘴,别过头去。 褚元澈也不急,索性解了xue道,慢悠悠继续,“一念之间,你好好想一想,若是死不悔改。不光你活不了,等本王回去,恐怕你的家人,也不能全身而退。” 可以说话了,冯安山冷笑一声便道,“就算四王爷说的是真,您不能飞回去,可皇后他们就在京城。只要我们这边一倒戈,京城老小过不多久就得遭殃。手大捂不过天来,皇后和三皇子在京城耳目众多,想在他们眼皮底下护下那么多人,就是异想天开。” 他的声音不算小,引的一旁写罪状那四个慌忙扭了头。 很期待,很渴望。 更多是怀疑。 人都贪生怕死,可为了一家子姓名,有时候不得不牺牲。 众人盯视的目光里,褚元澈微微一笑,“本王从不说空话,说了可以护下各位一家老小,绝不会有差。冯将军,就看你的了,只要你肯吐口,大家坐到一处,本王给你们说说本王的计划。你们可以将功赎罪,等大事成了,本王不光不追究你以前的糊涂事,还会大大回报。皇后许给你们的好处,本王一样可以做到。” “过河拆桥,谁能保证王爷说的。再说了,王爷扣下了我,过不多久就会有人把信送到京城去。皇后和三皇子即刻就会把我们当弃子。” 褚元澈站起身身来,居高临下,“没那个机会了,这么久了,本王不光查出了你们,皇后塞在你们手下的人,自然也掌握的一清二楚。这时候,他们应该已经投胎去了,恐怕,是不能把你们生了异心,禀报回去。” “……”,冯安山词穷,这个四皇子不动声色做了这么多事,真是好可怕,突的,他目光一凛,瞪视的看向一旁李齐几个,“你们……” “他们一直是本王的人,叶相国也一直站在本王这边,你所看见的,都是戏罢了。” 褚元澈给他释了疑。 冯安山再也平静不了了,他有些蒙,“…..四皇子没有绑架叶小姐?假的?她一起骗我的?” 褚元澈点头,“正是。戏到这时候,我们不想再演下去,奥,也是不能演下去了,只能挑明。冯将军你不是傻子,事到如今,应该知晓,皇后那边肯定成不了的,她许给你什么都是一场空。” 是。 的确是。 这样看来,皇后那些人就是被架空的。 别说拉拢到叶相国一派,完全就是对立的啊。 跟着皇后自然也是为了高官厚禄,冯安山牙关一咬心一横,抬头,“四王爷,您需要末将作甚?” 预料之中,褚元澈就虚扶了一下,“冯将军,坐过来说。” *********** 又过了七八日,最后两拨乱军被打败,罗塞那边传来好消息,大齐都城被攻下。 已经没仗可打,褚元澈留下两万人按照事先和罗塞约定的地界把守边界。 带着剩下的七万多人往回返,沿途一路畅通,城门大开。 每座城池留下几百人把守,只带着献出来的珠宝上路。 没了危险,不用顾忌随时被暗杀掉,叶蓁也放开很多。 最最珍贵的宝贝都被她搜罗到手里,满满一大箱子。 很快到了天启地界,没的搜罗了,安营扎寨之后,借着烛光,叶蓁星星眼的盯着满箱子珠宝简直要魔杖了。 反正,看在褚元澈眼里,是这样的,“蓁儿,再看,就看到眼里拔不出来了。” 竟然敢笑话她,叶蓁根本不在乎,“在眼里拔不出来才好呢!省的丢啊,想什么时候看,就什么时候看。” “你一个大家小姐,怎么跟个没见过好东西似的,也不嫌被人看见。相国府里暗说也有不少好物件的,你是理都不理,怎么突然抱着这些不撒手了。” “啊,你是嫌弃我丢人啦!” “没有,我哪敢。就是吧,想起来以前在谷里,你抱着工钱不撒手的样子。” “我就是财迷怎么了?”,叶蓁索性掐起腰,“不要弄得视金钱如粪土的样子,我告诉你,钱是很重要的。没钱,你去外头试试,不饿死才怪。” “呵呵,是,你是财迷你有理。以后,我的钱都给你管。” “啊,这可是你说的,你可别后悔。” 收缴工资卡,这是可是现代女性结婚之后首先要做的。 男人,就是不能手里有钱。 有钱就要作妖,后果不堪设想。 褚元澈笑,“瞧瞧你,这个积极的。不后悔,你不嫌累你就管。我还得看着点你,别哪天钻到钱眼里出不来,那我就亏了。” “没事,到时候,你可是搂着钱睡觉。”,叶蓁脑补一下她成了钱的一部分,笑嘻嘻开始耍宝,“哈哈,想想你那样子才是真财迷.....” 褚元澈被小丫头可爱的样子挠的心痒,飞快的吹熄了等就去捉人,“来吧,还是搂着真人睡比较好。” “喂,别,你放开我。”,叶蓁压低声音挣扎,“我答应了和嫣儿玩儿,你…..” “大嫂他们看咱们熄了灯,不会让嫣儿来打搅的。”,褚元澈敷衍的劝慰着,大步流星,径直往牀边去。 叶蓁急的要哭了,“你说的什么话,弄的跟我多急似的。他们会笑话的啊。以后我还要出去见人的.....” “不会的,就是说,他们也会说是我急。”,一起滚在牀上,褚元澈已经急不可耐,嬉皮笑脸就把人压了下去,“来,给我去去火。我可是比嫣儿,需要你。” “你个不要脸的,褚元澈,真应该人他们看看你晚上什么样子。” 天天一本正经的,突然不正经起来,这货也是不正经的吓人呢。 好极端。 好变态的感觉。 “竟然想让人围观咱们,呵呵,没想到,你是这样没羞的。”,褚元澈低笑调侃过就把嫣红的唇瓣攫住,辗转反侧。 贴到一起就别想让这货撤退,哎,叶蓁也只能随他了。 其实,这种偷偷摸摸的感觉,还是不错的。 还是享受吧。 红唇轻起,伸出灵巧的舌去挑。 如此热情,褚元澈更加热血翻涌,唇舌纠缠着,就去扯身下人的衣衫。 叶蓁有样学样,也去扯门神的。 顷刻,两人成了光溜溜的两个泥鳅。 本就有些燥热的空气,越加热气袭人。 暗夜里,一股欲在涌动。 没了衣衫,两人没有凉爽,反而更加火热,纠缠着彼此。 想索取更多。 褚元澈把小丫头发簪拔了,手指插入软柔的发丝间,托住头,让唇齿相依更加贴合。 叶蓁拱起腰来,贴的更是密不透风。 两人,无缝贴合着,恨不得融为一体去。 星火燎原的侵占了唇瓣、下巴、脖颈...... 红豆被浅尝,叶蓁禁不住绽放,低低呜咽出声,“不要....够了....嗯.....” 低低的,如泣如诉,羽毛一样,让人更加心痒。 褚元澈困兽般的哼了哼,慢慢加大力度,浅尝变的轻啃,要吞噬一般。 他爱死了这种感觉。 身下的人,乖顺,绽放,只为他一人。 被熟练的撩拨,叶蓁如掉入瘙痒的迷阵,无处可逃。 一股股欲,一阵子麻,召唤她的胳膊攀上强有力的脖颈。 呢喃着,渴望更多。 第198章 我儿子在你肚子里 额头暴汗,浑身都是湿哒哒,褚元澈觉得,他心里有一团火。 由内而外,就要燃烧了。 尤其是那里,如搁浅的鱼儿,急需溪水的滋润。 本能的驱使,去奔向久违的河流。 久旱逢甘霖,滑腻的触感,舒爽的让他喘息的低呼。 胳膊撑起,身躯一点点游移,汲取到的是更加汹涌而来的酥麻。 比疼更难捱,享受又想摆脱。 沉沉浮浮,不知归处。 越来越强烈,强烈的他理智一点点迷失,身体自主的亢奋,左奔右突,欢快的很。 一股股蚀骨舒爽侵袭而来,随之而来的,恼人的牀板吱呀低唱。 暗夜中,极其刺耳。 惊的叶蓁如梦初醒,胡乱的就去抓挠踢踹,低低嘶吼着叫停,“停,牀太响了……外头听见会怎么想…..喂…..你快起来啊.....” “不管他们…..”,脑袋已经不听使唤,褚元澈敷衍的哼哼着不管不顾,肩膀的疼痛突袭,他才不情不愿的定住,苦着脸抱怨,“就不能把牀搭的结实一点,这帮人都是吃白饭的!” “就睡一宿,随便将就一下就行了,又不是在家里。”,叶蓁说了公道话,同时的奋力把人摆脱掉,蹭到一边去,“好了,你坐那风干,一会儿好好睡。清心寡欲,不要老想那些不该想的。” “什么清心寡欲,我又不是和尚。”,褚元澈怨念,一身的火气彭着,上不上下不下的实在煎熬,他一溜烟下了牀。 摸索着就去开一边的大箱子。 “喂,你要干什么?跟你说,我不要在地上。” 大半夜的,虫虫上脑的人,真没法子。 滚牀单,谁们家滚泥地的。 哎。 何况,她是那个一直被撩的,兴致来了也没地方发。 哼哼,她不好,门神也别想好。 大家一起做和尚,挺好。 “…..又不能带你到天上去。”,被猜到意图,褚元澈一点都没受影响,完全的理所当然。 箱子没锁,打开,摸出被子抖开铺在地上,他心急火燎就去拉人。 力量悬殊的,叶蓁只有被摆布的份,腾空被抱起,几乎同时的,耳垂被含住。 惹得她一个战栗,“少来一次,又不会死,你就不能消停消停。” 耳边被热气一喷,褚元澈更是血气上涌,和怀里的人儿一起跌在被子上,“会死,真的会死。” 耳鬓厮磨,柔软的手被牵引着按上某物,叶蓁欲哭无泪,“毛病真多,自己弄不行吗?” “不行不行,你快点嘛,听话好不好。。。。.”,孩子气的夸张哀求着,褚元澈伸手就探向了小丫头腋下,“要不要让你开心一下?” 叶蓁立马警铃大作,竟然敢威胁她! 门神这货,为了爽软硬兼施,真是无耻到极点了。 可,没法子,面对满清十大酷刑,她还是屈服了。 就算铁杵磨成针的话,这货的也得磨很久吧。 突的,她有些抗拒真正第一次的到来了。 娘的,一定疼到飞起。 不要。 真的不要。 “温柔一点…..你是在泄愤吗?” 奋力耕耘还被嫌弃,叶蓁终于怒了,一把拧在大腿内侧,“老娘不伺候了!” “嘶…..”,褚元澈吃痛,避免继续被打,威猛的坐起来把人扑倒,“嘿嘿,别生气,不让你受累了,还是我自己来…..” 一座大山似的猴急压下来,叶蓁作为被欺压的,脾气还只能窝在心里,没法子,打不过啊。 撩吧,撩吧。 出来混的总要还的,等她三十岁的,门神就要四十了。 风水轮流转,总有这货求饶的时候。 到时候,她就来个榨干。 天天收公粮。 无限怨念的脑补中,她就被诚实的身体扯了回去。 四肢百骸乱窜的电流,冲的她心绪难平,手指抓挠上门神的后背,腿就像腰际磨蹭。 破碎压抑的低吟,在褚元澈脑里翻涌,加上腰间的骚动,他激动的险些缴械。 咬牙把身体往上抬了抬,顿住。 他急需淡定一下。 身上一轻,卷在情潮里的叶蓁迷惘了,下意识拱起身子。 胳膊圈上,试图把人拽回。 褚元澈的火滔天,下腹的蠢蠢欲动啃咬的他几近崩溃,闷哼一声他就把头埋在小丫头脖颈间,低声征求,“蓁儿,我们做真夫妻好不好?……就今天…..” 叶蓁被蛊惑了一般,即刻点头,嘤咛一声,“好。” 她整个人都是混乱的,不知天地为何物。 放空,脑里思绪全无,只余翻涌的欲。 以前的顾虑都被扫除,褚元澈再没了顾忌,压抑了许久的热情达到顶点。 暗夜中,直捣黄龙。 在家门口晃悠了无数次,这回,终于摸索着一点点迈入。 从没有过的蚀骨欢乐,瞬时弥散。 褚元澈震颤,低哼着昂起下巴,五官扭曲,几近失控。 花径初开,钻心的疼痛,刹那,叶蓁就瞪大了眼。 酥麻不见,疼的身体紧绷,大口喘息着就去推搡身上的人,“疼…..疼…..好疼….” 小丫头声音都是颤抖的,肯定疼狠了,可,褚元澈不想放弃,没有挺近,唇瓣探过去,温柔的舔舐。 每一寸,他已经熟悉的领地。 重新被撩拨起来,叶蓁还是心有余悸的,“不行…..疼…..真的疼…..” 十四岁,她几乎都忘记了,这个身体只有十四岁。 还没长成,怎么能和现代时候,二十几岁比。 身下的人儿一点点放松下来,褚元澈才抬头,“总要过这一关的,过了今天就好了……乖,忍一忍…..” 该死的古代,成婚就是这么早啊,这次悬崖勒马,最多也就过俩月的事,算了。 已经到一半了,重来还得受罪,叶蓁就咬咬牙,赴死的勇士一般握起拳头,“…..你来吧…..” “嗯,我知道。疼了,你就说话。”,得到应允,褚元澈在柔软的唇瓣上啄了啄,试探着继续。 疼,还是疼,只是,叶蓁忍了。 早死晚死都是死,还不如来个痛快的。 没有拒绝,褚元澈也不敢有太大动作,感受着身下人的反应,慢慢来。 不尽兴,可心里满足。 终于,合二为一,融为一体了。 叶蓁觉得,门神似乎在完成一个仪式,一丝不苟,虔诚的很。 至少,她的第一次是被珍惜的,和她一起的,是爱她入骨的人。 已经足够。 可是,这也太慢了。 简直慢动作。 不禁的,她就把唇送上去,胳膊攀上去点火。 抵死缠绵,是疼痛最好的麻醉。 对褚元澈来说,是最好的助燃,如火上浇油,脸上的汗水如雨下。 噼噼啪啪。 稍微快一点,稍微快一点,最终冲破隔膜,容入。 唇齿纠缠间,把接下来的交给本能。 一刻钟的功夫,褚元澈颤抖着缴械。 滚烫的甬道,实在招架不住多久。 很想到地老天荒,可,终究是做梦了。 急速喘息着瘫软下来,用尽最后的力气翻到一旁去,他脑袋里如繁花无边无际。 舒爽的,再无其他。 肿痛,暗暗的,不强烈了,可还没平息。 叶蓁也懒得动。 就这么迈入**行列,荒郊野外的帐篷里,地上铺条被子,这洞房,实在简陋的可以。 不过,她没有丝毫在意。 不错,以后终于不用被干撩了。 这是她最先想到的。 瞬间,她翻了个白眼,对她自己。 哎,真是被撩拨疯了。 才会有这种想法。 褚元澈缓过一点来,慢吞吞的就凑过去搂人。 惹得叶蓁嫌弃,“黏糊糊的,别靠过来。” “一起黏糊糊,哈哈…..”,褚元澈无力的低笑着,死皮赖脸贴上去,“等回去的,我去找岳父大人,让他把你赶紧嫁过去。” “喂,也不知谁说的,成亲之后,住在相国府。” 褚元澈不抵赖,爽快的很,“我说的,放心,我不是骗人的。成亲之后,你在哪我自然在哪,相国府也很好啊。不过,三媒六聘不能省,成亲之前我还是要在王府住的。” “少臭美,说的跟我没成亲就要拉你去我家住一样。” “不用你拉,我也会去的。呵呵,反正我以前晚上也去过的,路熟的很。” 叶蓁满脸黑线,“你个王爷,怎么能干出这么不要脸的事呢!哎,千万别传出去,丢死个人了。” 褚元澈侧身支头,勾着一缕秀发玩弄,“以前要顾忌这个顾忌那个,往后,终于可以正大光明了。等回去的,我白天顿顿去相国府吃饭,晚上嘛,为了你的脸面,是不能明目张胆留宿了。哎,为了少**,一个月之内一定把婚礼办了。” “你去蹭吃蹭住,想的倒是挺好,你问过我了吗?问过我爹爹了吗?”,叶蓁就去捏,“来,让我看看,脸皮有多厚?” 褚元澈死猪不怕开水烫,“随你怎么说,反正我去了,岳父大人也不能把我轰出去。” “褚元澈,你是不是妖怪?我怎么觉得,天一黑,你就变个人呢。嗯,特别脸皮厚,特别不要脸。” “呵呵,胆子不小,敢说我不要脸!”,褚元澈体力恢复不少,大掌游移着就去使力,“说过多少次了,不要连名带姓叫我。叫你没记性!” 叶蓁扭头着挣扎,恨得牙痒痒,“我还说了不要打我屁股,你还不是一直打。只准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你怎么不检讨一下你自己。” “是你先那么叫我的。” “你…..你还强词夺理!” 褚元澈哼笑着求饶,“好,好,我错了。来,我抱你会牀上去。新娘子,劳苦功高,你说什么,都是对的。” “你是嘴上抹了蜜了吗?突然油嘴滑舌,让我好不适应。”,被腾空抱起,叶蓁胡乱的摸像门神的脸,继续把嘴巴捏成鸭子的。 褚元澈仰头挣脱,轻轻把人放在牀上,才凑上去,“有蜜也是从你嘴上沾来的。嗯?你难道喜欢我板着脸的样子,没事,我可以的。” “谁乐意看你的冷脸,跟欠你八百两银子似的。”,叶蓁毫不犹豫拒绝,“还是没羞没臊好,看着喜庆。不过,你要记住,只能跟我这样,要是敢对着别的小妖精笑,哼哼,小心一点。” “你想多了,我哪是那样的人!” “怎么不是,对那个罗塞公主,你不是挺殷勤的。那可是大庭广众之下,众目睽睽,想赖,你也赖不掉。”,叶蓁眯眼,危险的撇撇嘴。 哎,翻旧账啊,好悲剧。 褚元澈心虚,“那不是迫不得已嘛,以后不会的。再说,我也没笑啊。” “呵呵,以后再找,你肯定还会有各种借口。一个人,原谅别人不容易,可原谅自己,一个借口就够了。算了,幸好,相国府就我一个,以后不管怎么样,总有个去处。” “…..你还是不信我。”,褚元澈敛眸,情绪低落下来,“我说了不会,就不会的。你不要胡思乱想,现在咱们已经是夫妻了,会好好一辈子的。” 人是会变的,一辈子那么长,年轻时的承诺,有几个能执着到老呢。 心里如此想,叶蓁还是耸耸肩话锋一转,“就是说说嘛,你跟我说的啊,人总要给自己留条后路。看看,我多听你的话。” “你的后路,肯定用不着的,留着吧。”,谁也不是谁肚子里蛔虫,的确,褚元澈也不再纠结,“还疼不疼?” 顷刻,叶蓁皱了眉头,“谁让你提起来的,一往那想,立马觉出疼来了。” “我不好。要不,我给你揉揉?”,说着话,褚元澈大掌就探了过去。 惹得叶蓁一顿狂拍,“走开啦你!疼在里头,怎么揉啊?都赖你,不招你,我能疼嘛。” 作为罪魁祸首,褚元澈低头认罪,“是,都是我的错。以后就好了,都不会疼了,嘿嘿,咱们就可以….” 食髓知味,这就以后了,叶蓁没好气的瞪眼,“谁说以后不会疼了,照样疼好不好!最近都不要碰我。” “第一次疼,以后真不会了。”,为了以后幸福,褚元澈哄劝,“要不,一会儿试试,肯定不疼了。” 一会儿? 叶蓁脸都要黑了,这货有一夜几次郎的潜质啊。 “不行,这几天你要是敢碰我,我就跟你拼了。” “…..”,这样太严重太恐怖了,噩耗传来,褚元澈整个人都不好了,缓了缓才道,“新娘子累了,快睡吧。” 只要够努力,总会有机会的。 对小丫头,他还是有信心的。 *********** 天光大亮。 褚元澈起牀时辰一向精准,睁眼,凝视着身旁沉睡的人,弯起嘴角。 这是他真正的妻。 悄悄起来下地穿衣,牀边地上,洁白的被里子上一簇红梅,嫣红的刺目。 顿时,让他回味起昨夜的疯狂。 那里胀胀的,他还是安奈住,小丫头累了,肯定受不住的。 弯腰把被子叠好收到箱子里,好好的记住花色,这个要珍藏了。 小丫头的第一次,也是他成为真正男人的纪念。 “嘎达” 扣箱子的一声响动,惊了叶蓁的美梦,她猛地睁眼。 身旁没人,就有些急切。 褚元澈忙开口,“我在这里。” “奥,该起牀了啊。”,随军这么久,叶蓁早没了睡懒觉的习惯,见门神衣裳穿戴好了,一骨碌身也爬起来。 就是扶着腰,咧咧嘴。 娘的,腰酸啊。 大腿根酸痛的很。 十四岁的第一次,后遗症可不太美妙。 一会儿出去走动,走路姿势肯定比较奇怪,不会被人看出来吧? 想及此,她就凝眉有些后悔。 褚元澈坐到牀边,柔声安抚,“不想起来就继续睡,反正大军要在这里驻扎几天。我就说你病了,躺个一两天都没问题。” 想法倒是很美妙,叶蓁狠心没有采纳,伸手拿衣裳穿起来,“我哪有那么娇气,估计活动开就好了。中军大帐,白天人来人往的,我可么那么厚的脸皮躺在这。” “拿个屏风把牀挡上,你要是嫌吵,我给你另找个帐篷。” 叶蓁一脸真诚的拒绝,“真没事,人家洞房第二天起来还要跑去给公婆敬茶的,不舒服不照样都忍了。好了好了,你不用管,我累了会自己偷懒的,什么都不做,窝在大嫂帐篷里和小娃娃玩儿就好了。” 小丫头坚持,褚元澈也不再劝,眼睛直直的盯向小丫头肚子,“你肚子里,没准已经有个娃娃。” “噗……”,叶蓁禁不住喷了,“你…..你这是多着急啊。什么家这么快的,说有就有。” “昨天咱们已经洞房了,怎么没可能。就是有,我儿子在你肚子里,你做事小心一点。”,褚元澈越想越开心,大掌就摸向平平的小腹。 叶蓁一个白眼过去,“我说没有就没有。你个傻子懂什么,过两天我大姨妈就到了,洞房也不可能有孩子的。” 大姨妈? 褚元澈已经知道这个东西,小丫头说过的,就是葵水。 可是,“跟那个有什么关系?会有的,就在你肚子里,你不要乱跑。” 这个一根筋的,什么安全期啊,说了也白说。 叶蓁选择转换话题,“都到了天启地界了,为什么不直接回去?出来这么久了,我都想家了。我舒服的牀啊,还有那么多好吃的,还有nai娘她们,还有彩云....。” “总要给皇后他们留出充裕的时间来折腾,城里城外的,不是一蹴而就的事。准备的越充分,才越有把握,该牵扯的人都扯出来,好一网打尽。” “说的你好像多为皇后着想似的,哎。”,叶蓁摇头,随后,系衣裳带子的手顿住了,猛抬头,“皇后他们要做什么?不是造反吧?” 褚元澈平静的点头,“是啊,就是造反。大齐灭了,她皇后的位置,肯定不稳当。她为了她和她的儿子,只能铤而走险。” “可是,造反要是败了,就是死罪。反正要是我,我不会那么干。三皇子毕竟是皇子,当不上皇帝也能当个王爷,皇后没有大错,就是被废了,后半辈,荣华富贵是有的啊。” “别忘了还有我,皇后怕一但我上位,会让他们母子死无葬身之地。” “那也不至于造反啊。出征路上杀不掉你,回京城继续找人杀呗。反正万岁身体好的很,离你当皇帝还早着呢啊。” 褚元澈目光深沉,“是啊,可是,我需要他们造反。他们造反,才能名正言顺很快被治罪。万劫不复,永无翻身之日。” 好可怕的感觉,叶蓁不禁抖三抖,“天天算计人你累不累?啊,爹爹他们就是留在那推波助澜的。皇后他们没那个本事,没准不敢,有相国和尚书帮忙,那就十拿九稳了。” “发现没有,跟我在一起久了,你越来越聪明。” 叶蓁怨念,“不要往脸上贴金,你不是聪明,是阴险不择手段。” “对我,就不能有句好话。哎,让你夸夸我,还真难呢。” 叶蓁摊手,“没法子,我是一个实诚的人,说不来假话。” 第199章 以后,你只要想着我就够了 半月之后,回到京城。 此时,皇后和三皇子等人谋反已被平定。 真正追随的大臣们满门抄斩,皇后被废,移居冷宫每日舂米了此残生。 就算亲生儿子,三皇子一家也没能幸免。 贬为庶民,关到京郊一处庄子上圈养起来。 很轰动的事情,京城人尽皆知,从李嬷嬷几个口里得知,叶蓁唏嘘不已。 风水轮流转,做了坏事,终究要还的。 门神也算报了仇了。 不过,她也就感叹那么一会儿,迫在眉睫的婚期,让她忙的焦头烂额。 备好的嫁衣,华美非常,只是留了一点点没有绣,到她这个准新娘手里,就是千难万难。 还要挑首饰,还要过目那些嫁妆。 还有一波波上门的客人…… 直到,回京城之后,第二十天头上,给宫里的太后和皇上敬了茶,坐在出宫的马车上,她才真正松了口气。 没骨头似的窝在那里,哈欠连天,“哎,终于解脱了,一天天的,累死我了。回去,我要睡个三天三夜。” 开了脸换了妇人那种追云髻,簪钗满头的,还是盖不住娃娃似的调皮像。 褚元澈宠溺的把人拢过去靠在肩膀上,在耳边低声调侃,“三天三夜好啊,我只有舍命陪你。” 叶蓁黑脸,眼睛斜了斜,“你还说,要不是你昨天夜里折腾个没完,我能这样嘛。” “洞房花烛夜,金榜题名时,昨天晚上我不折腾,我还什么时候折腾去。”,褚元澈说的十分理所当然。 就是已经有过夫妻之实,比较是洞房之夜,红烛帐暖的,难免的嘛。 厚颜无耻! 叶蓁眼皮都懒得抬,“对,昨天晚上应该折腾,以后别了啊,我这小身板受不了啊。” “那以后每天一次好了,我就忍一忍。” 大爷的,天天收公粮,她不想撑死好不好! 叶蓁怨念,“两天一次,极限了。你要不同意,我直接回娘家不回去了。” 这个问题很严峻啊,不能轻易妥协,褚元澈赔笑,“白日不宣yin,这种事情,咱们晚上再慢慢商量。” 不知怎地,叶蓁听那话就是满满的猥琐,这个话题,她真不能继续了,“那个,你看见没有,皇贵妃娘娘那怨毒的眼神,恨不得把我吃掉。也就我脸皮厚,换个别人,早坚持不住了。” “她不敢把你怎么样的,你就当没看见便好。” 叶蓁满满苦瓜脸,“给我个小绊子还是可以的,现在她是皇贵妃,估计过不多久就是皇后了。说起来,咱们得叫她一声母后。人家是长辈,以后进宫什么的,当然可以随便难为我。你不懂,女人啊,统统小心眼,记仇的很。” “那就不要进宫,她总不能出宫找你麻烦。”,褚元澈不假思索道。 护老婆也没这样的,也太无法无天了,叶蓁摇头,“宫里又不是她一个贵人,别人总是要时不时去行礼的。算了,就是给个小鞋穿,我忍了。呵呵,她看你那幽怨的样子,哎,好可怜的。你啊,就不能怜香惜玉给人家回应一下?” 如花似玉的大美女,嫁个五十岁老头子,不抑郁才怪。 算了,理解万岁。 谁让她把人家意中人占为己有了呢。 唯恐世界不乱的,褚元澈满脸黑线,“我真那样,你还不打死我?” 叶蓁猛点头,“对,没错,你可真了解我。你要真敢跟她眉目传情,等回去的,半夜趁你睡着了,我就让你成太监。” 真敢说啊,褚元澈下意识扫了一眼命根子那里,“以后还是不要进宫了。” 万一被误会一下下,他的后半辈子,可就交待了。 “没事,成了太监,你就可以长期住在宫里了。” “我要是太监,你不就守活寡了啊,傻不傻你?”,褚元澈泄愤的在小屁股上捏了一把。 大白天的,就是在车里没人看见,也不能这么明目张胆吧,怒目着那个不要脸的,叶蓁恨恨的咬牙,“两条腿,不太监的男人,多得事!” 褚元澈脸上拉下来,眯眼,“你再说一遍。” “两条腿,不太监的男人,多的是。只要不叫褚元澈,我都看不上。”,叶蓁端坐着,一本正经,露出标准八颗牙。 褚元澈气的笑喷,“你啊,你啊,没骨气的。” “有骨气就要挨揍了,我又不傻。” “头一次见人把没骨气说这么理直气壮的。” “给你长见识了吧?快,谢谢我。” 褚元澈哼了哼,“给你三分颜色你就开染坊。算了,我不跟你计较。反正呢,过几天我要出门去,你要是讨好我,我就带上你。” “打仗什么的吗?一次管够了,太累。” “游山玩水,想在哪停就停。” 听着好吸引人啊,叶蓁狗腿的就贴了过去,杏眼里满是渴望,“你带上我吧。” “我说了,你讨好我,我才带上你。”,褚元澈腰板挺直,傲娇起来。 娘的,还抖起来了。 叶蓁心里啐一声,别过头,坐到一边去,“我还不去了,你走了,我正好养尊处优。没有你,每天都能好好睡到天亮。跟你去,我才是犯傻。” “诶,你怎么突然聪明一次?”,褚元澈哼笑,“算了,你这么想,我还是不要强人所难了。等我游山玩水游到谷里,我就跟婆婆他们说,你不乐意去。” 去谷里。 她是梦寐以求的。 这个季节,谷里正是好时候啊。 叶蓁即刻眼睛亮了,撒娇的抱上门神胳膊,“带我吧,给你暖被窝。” 这脸皮,褚元澈表示,他特别喜欢。 紧紧把人搂住,他就对着耳朵吹气,“说的不错,为夫记下了。娘子,你可不要反悔啊。” “哈哈……” 两人正腻歪,就被外头车辕子上突然爆发的笑声惊到了。 对视一眼,皆无语。 这个七弟,神出鬼没,也是没谁了。 已经暴露了,褚元琪干脆掀开帘子直接钻进去,痞气的抖着眉毛,猥琐的笑个没完,“哈哈,暖被窝…..四哥…..我给你暖被窝要不要?哈哈……” 叶蓁捂脸,这个死熊孩子,怎么专听不该听的,“阿澈,你怎么有这么个兄弟。” 这又不是他能选择的,有什么法子。 褚元澈冷下脸,“七弟,不要胡闹。” 褚元琪鼓鼓嘴,大眼睛里满是怨气,“我哪有胡闹了!昨天晚上你院子里的人非把我赶出来,哼,害我什么都没听到。” 不给听墙根都能被这么埋怨,哎,他这个弟弟,也是思维轻奇的。 “好了,说吧,你把我的车夫怎么收买的?” 褚元琪无辜的努努嘴,“哪有,我就突然的坐上来,然后在他脖子上架了一把刀而已。然后,我就随便把耳朵贴上去,想怎么听怎么听了。嘿嘿,其实刚听两句,就没憋住。你们啊,说话真不害臊....” 叶蓁扶额,熊孩子为了听个墙根也是拼了,“你这是去哪?不会是?” “猜对了,去你们府上啊。误会也解开了,四哥还是我的好四哥,我当然要去他那里住了。不对,是你们那里。” “……”,能别说这么理所当然嘛,不请自来,他们当主人的一点拒绝的权利都没有吗?“那个,你不是跟六王爷混了嘛,见风使舵的,怎么一下子就把人抛弃了?” 褚元琪摆摆手做无奈状,“六哥四处云游去了,我跟着去了一回,就不想去了。还是京城好,所以,还是去你们府上住。四哥,四嫂,你们不会不欢迎吧?” 细皮嫩肉,大大的眼睛,忽闪忽闪看过来,别说,还有点萌。 只是,这问题? 叶蓁怨念了,她不喜欢熊孩子天天在面前上蹿下跳啊。 “你随便住,只是我和你四嫂要出趟门,过些天才能回来。”,七弟这个赖皮的,就是不欢迎,也拒绝不掉的。 住吧,反正府里房子多的是。 褚元琪眼珠转了转,“那你们要去多久?” “嗯,来回差不多二十天。” “那就是很快回来,没事,我四处溜达溜达,很快就等到你们回来了。”,褚元琪爽朗的笑起来。 二十天?怎么可能? 叶蓁眉头皱了皱,随即,舒展开来。 门神这么说,肯定有他的道理。 ************* 过了三日回门,辞别了叶相国和一众亲戚,隔天,两人就上路了。 普通的一辆蓝顶马车,赶车的人一身灰布衣,头戴斗笠。 车里,铺的软软的。 坐在里头一人,同样一身细布衣。 出了城门上了官道,里头的人懒洋洋趴在软绵绵的被褥里,掀开帘子探出头,“哎呀,我真荣幸啊,堂堂王爷给我赶车。无以为报,怎么办呢?” 褚元澈扭头,惬意的很,“那就以身相许吧。” “这个代价有点高吧?小女子,不从。” “那我就霸王硬上弓。” “哎呀,王爷你好坏。”,叶蓁装腔作势端着特别羞涩,把她差点恶心到,“不行了,太恶心了。” “哼,哈哈…..”,褚元澈伸手捏了捏那白嫩的脸,“为夫喜欢。” 叶蓁黑线,“恶心巴拉的你都喜欢。哎,都忘了,你的七弟要是知道你归期遥远,不知道会不会哭?” “总比让他跟上好。” 算计熊孩子,嗯,叶蓁觉得甚好,“没错,有他,一路得吵死。” 二人世界,蜜月旅行,古代,他们这也算是独一份了吧。 想想,还是挺浪漫的。 如果,忽略颠簸又慢吞吞的小破车的话。 “就是啊。”,褚元澈想到就是这个,时刻防备一个偷听的,很烦的,“咱们没准什么时候回来,到时候他若是吵着回京城,更愁。” “亲爱的夫君,你怎么突然看破红尘的样子?游山玩水,不务正业,不像你啊。” 褚元澈突的拉了缰绳,甚是满意的点头,“以后就要那么叫我,这个听着顺耳。” “我还以为怎么了呢,就为了这个你就停车啊。”,叶蓁本来往外张望,顿时翻了个白眼,“快,赶车,咱们的马比人家的牛都慢,你没看见牛车超过咱们了嘛。” “反正不着急,咱们功夫多的是。”,褚元澈丝毫不为所动,诱哄着笑脸,“来,再叫一遍,要不,咱们就在这挡路。” 这个不要脸的。叶蓁叹了口气,一个字一个字从嘴里蹦出来,“亲爱的夫君,快赶车吧。要不,蜗牛都能超过咱们了。” 褚元澈终于圆满了,摇了摇鞭子,马又走起来。 只是信马由缰的,依旧慢的很。 “你这是让马散步呢吗?这么慢,哪辈子才能到地方。” “都说了,游山玩水,哪天到哪天算。看见哪里好,咱们就住几天,你也没去过几个地方,领你转一转。” 叶蓁狐疑的坐起来,审视着那张侧脸怎么也看不出假来,“你天天忙的要死,不是算计这个就是算计那个,怎么突然转性了?” 褚元澈回头反问,“我就不能歇歇吗?十五年,一天不得闲,以后,我要怎么清闲怎么来。” “皇帝留给大哥做,王爷你也不要了吗?当王爷,也不能什么都不做吧?” “我在京城里走动,还有岳父大人位居高位,大哥一个半路回来的质子,就尴尬了。已经让了,索性躲远点,离了**的尔虞我诈,当个逍遥自在人,挺好。” “奥,这就说的通了,你干什么肯定都有算计的,这回是为了大哥。那,你要等他当上皇帝再回去吗?”,叶蓁托腮,自顾自点头。 “没良心的,怎么不说为了你。你说过的,就想找个地方窝着,置办一片田地,然后收租子。我当个闲散王爷,你这些本来不切实际的,都能实现了啊。” “你记得啊。”,不得不说,叶蓁很感动的,“那,你是不是想当皇帝?为了我,才放弃的。” 男人嘛,又是皇子,对那个位子,应该会有想法的吧? 尤其是门神这种,本来就是唾手可得的,就这么拱手让人。 会不甘心的吧。 褚元澈摇头,“我和岳父大人说过的,我只想报仇,对那个位子不看重。这些年,成天勾心斗角的我已经厌了,想想,不如自在的过活。尤其是有了你,后半辈子,也不会寂寞了。” “就是嘛,睡觉睡到自然醒,想做什么做什么,才没白来世上走一遭啊。”,叶蓁附和,“当皇帝天天得想着那么多事,你以后,只用想着我就够了,多轻松啊。” “好,天天想着你。幸好出来的早,路上人少,要是让人听见,还不得笑话你个没羞没臊的。” 叶蓁小脑袋瓜摇啊摇,满不在乎,“反正没人知道我是谁。哎呦,马用尾巴抽到我了,我得回去了。车夫,好好赶车,看见风景好的地方,叫醒我。” “你要睡觉啊?” “对啊,早晨起的太早了,好困。” 哈欠连天的人蔫哒哒缩回去了,褚元澈笑着摇头。 老天待他不薄啊,所有的磨难都过去了,还给他留个宝贝。 ************ 一路走马观花,快一个月才走出三百多里。 一日,傍晌午,走着走着到了一个分叉路口。 这可难住了他们,不知走哪条,只能问问过路的。 还好,刚停下一小会儿就有两个打着补丁的布衣老头挑着挑子走上来。 拦下一问,两人热情的主动指点,“去瑞城啊,凑巧了,我们也去。往那边那条道有土匪出没不能走,幸好你们等着问了路,要是瞎猜走差了碰到土匪可就惨了。” 谢过人家,继续赶路,走了一会儿,感觉越走越不对,路两边山开始多起来,一路上也没碰到什么人。 叶蓁胆战心惊的四处撒摸,“阿澈,你有没有发现很奇怪?我有种不祥的预感啊。你说,后头跟着咱们那两个是不是给咱们指错了道,看着这些长满树的山环子,我心里打鼓。要不,咱们退回去吧?碰见土匪什么的,可就麻烦了。” 褚元澈自然也感觉到了,他依旧气定神闲,“不用怕,以前我在这附近办过事,没听过有什么悍匪。就是有,我也对付的了。” 事实证明他们的感觉对了,顷刻,喊声阵阵。 从山上一下子冲下来二十来号人,有骑马的也有跑着的,手里都拿着明晃晃的大刀。 指路那俩人扔了挑子,飞快的从里头掏出刀子颠颠跑走了,和那帮冲过来的汇到一处。 一眨眼功夫,马车就被他们围在了中间。 再傻也明白了,他们这是遇到土匪了,更可气的是刚才给指路的竟然是他们的托。 “真是江湖险恶啊,坏蛋是防不胜防。”,叶蓁吓的脸都白了,嘟囔着就抱住了褚元澈胳膊。 褚元澈瞟一眼来人,历时心里有了普,转而安抚惊恐的人,“不用怕,一群乌合之众。” 门神这么说,叶蓁悬到嗓子眼的心就放回去了。 看样子,其实,那帮人,的确不像高手的样子。 “此山是我开,此树是我灾,要从此处过,留下买路财。” 一个骑在马上的男人率先嚷道,膀大腰圆还满脸的络腮胡子,看上去挺可怕的。 这就完了啊? 叶蓁意犹未尽状。 她记得电视里演的应该还有两句呢,‘牙崩半个说不字,管杀不管埋。’,这厮是忘词了嘛。 她这是什么脑袋啊,碰到土匪了还有功夫想这些没用的,真是没救了。 “让路,我不想大开杀戒。”,褚元澈挑眉,对着打头喊话的络腮胡子说道。 络腮胡子一愣,瞧着赶车的一脸冷酷,心里有些惧,又一想,饿虎害怕群狼呢,一个赶车的能有什么本事,历时昂着下巴嚣张的很。 “呵呵,好大的口气。爷爷面前,敢撒野,脑袋不想喝粥了?嗯?把马车和车上的小娘子留下,你可以滚。我们只求财不要命,乖乖把身上的银子都掏出来,一会儿我们要搜身的,不要想着偷藏。” “我要是不听呢?”,一路太太平了,褚元澈倒是有了一点松松筋骨的心。 “小兄弟,我们可是土匪,土匪知道吗?白刀子进去,红刀子出来。看你的穿戴也没什么银子,上有老下有小吧?爷爷劝你一句,不要舍命不舍财。钱可以再挣,媳妇可以再娶,命没了,可就什么都没了。” 听着先前指路的老头故作凶恶的劝说,叶蓁差点笑出来。 娘的,这些土匪,竟然是说服教育的。 这打劫方式,挺先进啊。 “我们也不难为你,把身上银子都掏出来,衣服自己脱下来斗斗再穿上,省的兄弟们给你搜身了。” 络腮胡子又发话了。 褚元澈依旧饶有兴致的看着,不为所动。 “你们几个,过去教教他该怎么做。不给他点颜色看看,他不知道马王爷三只眼,不吃点苦头他还以为咱们这五姑娘山是他家炕头呢。” 络腮胡子扭头对几个站着的手下命令道。 眼看他们要逼近,褚元澈飞快的抓出一把黄橙橙的杏子,接连打出。 例无虚发。 突的,那几个成了木雕泥塑。 第一百八十三章 我当压寨夫人,你说好不好? 突的,那几个成了木雕泥塑。 保持着举刀向前的姿势,定住了。 刹那,几人傻了,动也动不了,惊恐的扯着嗓子喊起来。 “动不了了…….大哥!救命啊!” “快!搬我们回去!” “碰…..碰上练家子了……” “大侠!大侠!饶命啊……饶命啊…..” …….. “你把他们怎么了?” 络腮胡子这回急了,催马提刀上来问。 只是一看就怂包,战战兢兢不敢靠太近,随时要跑走一样。 “没什么,就是让他们老实老实。”,褚元澈玩味的啃着一颗杏子,悠哉的云淡风轻。 作为看戏的,叶蓁也已经摆开阵势,咔嚓咔嚓嗑瓜子。 还给门神递上去一把,“来,有福同享。” 这帮土匪,也太孬了。 也是,要是牛犇一点的,也不可能混那么差。 带头大哥一身不怎么合体的绸缎衣裳,剩下的都是布衣,好多还带补丁。 不用问就知道,日子难过,劫不到好东西啊。 “小子,敢对付我的兄弟,今天就让你见识见识我大刀的厉害!” 车上两人实在嚣张,被定住的几个兄弟又哇哇鬼叫,络腮胡子没法子,咬咬牙下马,举刀就往前冲。 褚元澈不疾不徐,又一个杏子出去。 带着凌厉的风。 络腮胡子,成了一座保持狂奔姿势的硕大雕像。 叶蓁看的撇撇嘴,“阿澈,他是不是傻?看见前头的都折了,一样没本事还往上冲。” “在手下人面前,硬着头皮也得上啊。要不,以后怎么服众?” “有道理。”,叶蓁点头,随即耸耸肩,“不过,我要是他,还是跑。被抓住打死可就什么都没了。面子?那玩意,能吃吗?” 褚元澈轻笑,“你以为都像你一样胆小鬼?” “我这叫光棍不吃眼前……” 叶蓁这边话说到一半,就被忽然爆发的求饶声淹没了。 “大侠,饶命…..饶命啊…..小的们有眼不识泰山…..” “大侠,求您放开小的们吧,大侠,姑nainai,饶命…..” “大侠,大爷,您放了他们吧,小的们给您磕头了…..” ……. 简直吵死了,褚元澈就偏头征求意见,叶蓁笑眯眯吐出瓜子壳,“让他们多难受一会儿吧,尤其是那两个给指路的。看见没有,世上都是我的同路人啊,惜命的有的是。一说要命,脸马上踩脚底下不要了。” 这是看戏没看够,反正也闲的很,褚元澈拿斗笠扇着风,就当耳边的叫喊不存在。 “大侠,姑nainai,小的们有眼不识泰山,求您两位高抬贵手放了小的们吧。我们就是毛贼,真的从来没有害过人性命啊。” 络腮胡子最后也顶不住开始求饶了。 “放了他们,以后他们还得害人,简直助纣为虐。为了来往的行人,要不,阿澈,咱们叫官府的人把他们抓走吧?” 叶蓁吐着瓜子皮,突然正义感爆棚。 剿灭土匪,也算除暴安良,哈哈,她简直侠女嘛。 褚元澈没来得及搭话,就听领路那俩骗子中的一个跪爬着靠近,嚎起来。 “女侠饶命啊,我们做土匪也是没办法,我们是有苦衷的,而且我们从没伤人性命啊。这刀就是吓人的,我们可从来没伤过人啊。” “做土匪还有理了啊!”,叶蓁立马来气了,拦路抢劫持刀行凶多恶劣啊。 有苦衷的多的去了,打着这个旗号害别人可不值得同情。 “女侠,我们真是有苦衷的啊。我们以前都是瑞城首富刘员外的家奴,他简直就是魔鬼啊,天天逼着我们互相残杀让他看了取乐。我们不想死就结伙逃了出来,都是签了死契的,没有户籍文牒,逃出来也没有别的活路,这才上山做了土匪。小的知道我们劫道有罪,不过为了有口饭吃,我们也没有办法啊。” 领路的骗子继续辩解。 叶蓁挑眉看了一眼。 这么一瞧,这货还有几分机灵气。 也是,不是因为机灵,也不会被派去骗人啊。 听他一说,也真是挺可怜的。 一个个苦大仇深的,古代人也没人愿意雇个黑户去干活,碰上个杀人越货的主人也得跟着倒霉。 终究,叶蓁是个心软的,“阿澈,放了他们吧。” “你不送官了?”,这丫头,一会儿一个主意的。 “人家也挺不容易的,算了吧。” 褚元澈默。 能赞同土匪挺不容易,除了他家这位,估计也没谁了。 算了,不能挡着媳妇开心,他还是照办了。 跳下车去,飞快的解开几人xue道。 一个个终于缓过来了,态度好的不得了,都是点头哈腰的。 看那样,叶蓁对他们的话倒是很信了,卑躬屈膝的下人样子表露无遗啊。 她不想难为人,不做土匪人家真没得可做,总不能劝他们直接饿死吧,只要不伤人性命就行了。 “你们发誓,再劫道只拿人家一半的钱财。你们要吃饭,别人也不能饿死,是不是?” 褚元澈对那帮人命令道。 叶蓁非常赞成,插起腰凶巴巴,“一定要发毒誓,要不我不信。而且,过些日子我们还要从这里经过,要是被我发现你们没有照办,我立马抓你们下大狱。” 络腮胡子一伙哪敢不从,眼见着他们发了毒誓,叶蓁顿觉圆满了。 她今天是为以后过往的人造福了。 功德一件啊。 事情圆满解决,褚元澈就把叶蓁扶上车去,准备走。 “小的们求大侠留下来教我们功夫。” 叶蓁简直看呆了,领路的骗子竟然跪下拉住门神衣摆。 靠,这什么情况? 难道这帮土匪妄想着学到功夫,好更好的打劫? 天啦撸,提高职业技能的想法倒是不错,可,提高打劫技能,这种,他们肯定不会考虑教的。 “走开,不要得寸进尺。”,褚元澈目光一凛,凌厉的骇人。 一帮眉眼高低的,他难道看上去像给土匪当师傅的吗? “不是为了劫道,学了功夫,小的们就能给刘员外尝尝厉害了。”,骗子赶紧说了他的目的,“不能让他恶有恶报,小的死了都闭不上眼啊。” “我们逃跑的时候,我兄弟倒霉,又被抓回去了。我偷偷去打听过,已经成了残废,就这样还得经常挨打。大侠一定要帮帮我们,收拾了刘员外能救下不少人命的,劫道两年里您是我们见过最厉害的人了。” 络腮胡子也跪下来哀求。 紧跟着,所有人都跪了下去。 哀求声一片。 “既然刘员外那么残暴,你们为什么不报官啊?虽然你们是下人也不能这样祸害啊。” 叶蓁疑道。 有事找当官的啊,民脂民膏养着,不能当摆设吧。 “知府是刘员外的小舅子,告了也白告啊,刘员外知道了肯定直接弄死我们。” 络腮胡子叹气,说的可怜兮兮。 原来是这样,人家不仅拼财力,权利也是大大的有。 自古贫不与富斗,民不与官争啊。 叶蓁会意,就去拉门神胳膊,“怎么办?” 看小丫头的样子就是想管,褚元澈马上领会精神,对着那帮人招招手,“你们,先起来吧。功夫不是一朝一夕学成的,不过,我会帮你们把事情处理好。” 此等恶人,人人得而诛之。 何况,这帮背负仇恨的,报仇心切,和曾经的他,如出一辙。 门神这么好说话了,叶蓁高兴的差点蹦高,“呵呵,跟我在一起之后,你越来越善解人意了。” “我以前很不近人情吗?” “嗯。”,叶蓁很不给面子的,点头。 褚元澈摇头,无语。 骗子老头磕头如啄米,“谢谢大侠,谢谢大侠。您帮了我们,以后就是我们的重生父母再造爹娘,我们会感激您一辈子的” “我们有三不劫的规矩,车队马队不劫,穿戴太寒酸不劫,带了刀剑不劫。大侠,没想到碰到您真厉害的高手,我们是祖坟冒青烟了啊。” “大侠您功夫好,帮我们开路,只要抓了刘员外,让我们做牛做马报答您都成…..” “大侠肯帮忙,小的们会把山上所有银钱都拿出来做酬谢。” ….. 一帮人不肯起来,感激涕零的没完没了。 费了好大劲,叶蓁才把人劝起来。 问题随之而来,怎么帮? 褚元澈抬头看看天就道,“太阳偏西,现在出发,怕是天黑赶不到瑞城了。这样,我们先回栖霞镇去,明日一早过来,带你们一起去报仇。” “…..栖霞镇还得走回头路,大侠,您两位就住山上吧。” “是啊是啊,小的们也好伺候着…..” “山上收拾的可好了,大侠,您就赏个脸?….” …… 七嘴八舌,二十多号人围着,殷勤的,就是不让走。 褚元澈正色,“你们不用担心,我既然答应你们了,就肯定会做到。不会去而不归的,你们放宽心。” 被猜中心思,那些人挠挠头就有些讪讪的,舔着脸赔笑,“大侠,我们不是那意思。您吃住还得花钱的,咱们山上现成的。” “是啊,不表表心意,我们心里不落忍啊。大侠,您就留下吧….” …… 人家苦劝苦留,叶蓁就挠了挠门神手心,眼睛眨巴着,透出渴望,“没住过山上,要不,咱们就住一宿?” 电视上天天播放的抗日雷剧,里边都会穿插各种土匪的戏,看着也挺过瘾的,演的比正规军有看头多了。红娘子里的黑木蛟和白孔雀、打狗棍里的老二婶…..这些形象都太经典了。 占山为王,多酷的事。 大口吃肉大碗喝酒才是真潇洒,替天行道劫富济贫才是真仗义。 她是真想看看,真正土匪窝什么样子。 这个贪新鲜的,褚元澈无法,“好,就住一宿。你的主意,到时候可别叫苦。” 看这帮人打扮就可以想到生活拮据,山寨,肯定简陋。 放着客栈不住,送上去受苦? 算了,谁让小丫头乐意呢。 得到应允,叶蓁快乐的像只鸟,“风餐露宿我都不怕,还怕这个。啊,要不你当一天山大王,我当压寨夫人,你说好不好?” 堂堂王爷去当山贼头子,褚元澈是拒绝的,摇头,“不好。” “那我当山大王,你当压寨丈夫好了。”,叶蓁嘴角弯起,一本正经露出八颗牙,“好吧,就这么愉快决定了。” 还是逃不过啊。 褚元澈扶额。 络腮胡子一伙,偷笑,应景的喊起来“大当家”。 叶蓁煞有介事的点头,继而直直身旁,“这个压寨丈夫,该怎么叫?” 褚元澈一脸黑线,“不要胡闹。” “算了,就叫军师吧。”,叶蓁嬉皮笑脸,抱着褚元澈手臂就走,“好了,我的军师,咱们巡山去了。” 土匪们欢乐的头前带路,褚元澈两个坐着马车在后边跟着。 山环子里的路左拐右转,道路又窄又不平,马车在上边特别颠。 走了不少时候,颠的叶蓁都要晕菜了,前边的人突然停了下来。 “大当家,军师,前边的路很陡,马车是上不去了,委屈您二位下来骑马走吧。” 络腮胡子到马车边恭敬禀报。 “马车也不能仍在这吧。” “把马牵着,车就放路边吧,没人会动的。”,络腮胡子马上接口。 褚元澈扫视了前方的崎岖山路,只好下车,“来吧,苦头开始了。” 叶蓁被扶着跳下车,对前头的路况也是无爱了,为了山大王的美妙滋味,她还是强撑笑脸,“挺好的,爬山还能强健身体。” 她不会骑马,只能和门神同乘一匹。 包袱和箱子,十几个没马骑的小土匪抬上,众人又开路。 前边的路很陡,马上去都费劲,路两边怪石林立,草木葱茏,荒凉的很。 最后马都不愿意走了,所有人只能下马徒步行进。 褚元澈就矮了身,“来,我背你。” “不用,我的身板,爬这个山不叫事。”,叶蓁大大咧咧拒绝,“大当家怎么能那么弱呢,会被人看不起的。军师,你不要小看我。” 还没忘她的大当家呢。 褚元澈摇头无语,不让背算了,他就拉着胳膊拽着点吧。 爬了一段,叶蓁终于忍不住抱怨起来,“这什么破路啊,简直是蜀道难难于上青天。边上还这么多悬崖,没人带着估计都不敢上来。” “可能就是因为这样,这些人才能在这里待住。” “嗯,的确是个藏身的好地方。” ….. 花了两刻钟功夫,才走过七扭八歪长长的石头路。 手搭凉棚,叶蓁终于看见远处山坳里的房子了。 希望在眼前了,她又打起精神,“军师,看,要到山寨了!” 褚元澈根本不抱有任何期待,“等真到了,你可别哭。” “我干嘛哭?金窝银窝不如自己狗窝,我的山寨,我可是大当家。” “好,大当家,你能不能好好看路。” “是你不好好扶着我,不称职的军师…..” 等真到了近前,叶蓁不禁咬了手指头,笑不出啊。 这山寨跟电视里演的差远了,一点气势没有,就是几排石头砌的房子。 比人家水泊梁山的一根毛都赶不上,比电视里普通土匪山也逊了不知几条街。 不知道的还以为这就是穷山沟里几户农家呢,房子破烂不说,房檐上还吊着不少晒着的菜干,茄子干、豆角干、香菜干…..应有尽有。 除了马棚外竟然还有猪圈和鸡架鸭架,这土匪当的,还得自己搞养殖。 有个大肚子女人在晒衣服,看着年纪不大,原来土匪山上还有女人啊,难道是传说中的压寨夫人吗? “喂,那是谁?”,叶蓁努努下巴,发问。 络腮胡子就搓搓手,赔笑,“…..她啊….我媳妇。去年弄山上来的,她娘也在,天天给大家伙做饭吃。” “好啊,你不是说你们只求财嘛,怎么连大姑娘都抢!” 叶蓁不禁气顶脑门,恨恨的看向络腮胡子。 “大当家,您误会了,月娘她们娘俩是逃难路过这里的。我当时可是问了她愿不愿意留下来,她自己个愿意的,不算抢。” 络腮胡子忙辩白,还拉出几个来作证。 叶蓁这才放过他。 穿过那些石头房子,络腮胡子就把他们让到最里边的山洞里。 山洞很大,是山寨的大厅。 里边陈设很简单,最里边是个石头台子,上边放了张椅子,貌似,是大当家的宝座。 石台子挨着的墙壁是土的,上边还有一扇木门,看来土墙之后应该别有洞天。 络腮胡子指着各处介绍,“大当家的,军师,靠洞口放的这些长条桌和条凳,是平常兄弟们吃饭的,那边里头,隔出来的,放东西用....” 住的简陋,大厅也这么简单,叶蓁已经确定,她接手的是个穷山。 一座不能再穷的土匪山。 也是,一帮乌合之众也劫不到什么好东西。 听他们那三不劫的规定都觉得窝囊,有钱的看着会功夫的不劫,普通老百姓手里能有几个钱? 反正就是玩玩儿,也无所谓,她还是很有兴致的拉着门神一起坐到宽大的山大王宝座上。 褚元澈板着脸打趣,“怎么的,山大王不想当了?军师可没资格坐这里。” 叶蓁一个白眼翻过去,“我是大当家,我让你坐哪就坐哪。” “好,我给大当家壮壮胆。”,胆小鬼的,褚元澈顿觉好笑。 好吧,看在小丫头把他摆在前头的份上,他就勉为其难,配合一下。 两人斗嘴的功夫,山上所有人都被招呼来了。 刚才下山的不用说了,没下山那些都是一脸的好奇。 “兄弟们,这位大侠武艺高强,刚刚把我们收拾的服服帖帖。他已经答应帮咱们对付刘员外,来,大家伙给大侠磕个头。” 络腮胡子一嗓子,呼啦啦三十几号全跪下了。 “都起来吧。他那种恶人,人人得而诛之。” 那帮人千恩万谢的爬了起来,毕恭毕敬的站到一边。 看的叶蓁这个郁闷,“军师,你抢了本大王的风头。” 小丫头嘟囔的话入耳,褚元澈差点笑喷,挑眉看向络腮胡子,“你贵姓?” “小的刘安。” “刘安,你暂时是二当家的了,还不让人见过大当家的。” 刘安看的出这位大侠惯着媳妇没边的,忙发话带头喊,“见过大当家。” 三十几个接连喊起来,山洞里都带了回音,可把叶蓁听美了,热血沸腾,手足无措了都。 声音消退,她也端起大当家架子来,“我作为大当家,一定会让大家过上好日的。那个,来,从你开始,报上名字来。” 那边忙着报名字,小丫头不错眼睛的看着记着,生怕漏掉。 一边的褚元澈强压着没有笑出来。 一天的山大王,还是一群鱼鳖虾蟹的山大王,小丫头还当回事了。 让一帮土匪过上好日子,呵呵,他家这个,目标可是真远大。 第一百八十四章 他这种败家子的钱,不要白不要 认识了人,叶蓁这个新晋大当家就被引领着巡视晚上的住所。 简陋的一间石头屋,进去看倒是还算干净,就是东西少的令人发指。 南边靠窗一铺炕,北边靠墙一张长条木桌,再无其它。 刘安壮硕的身子点头哈腰的矮了半截,“军师,大当家,咱山上不比县城里住的好,您两位就将就将就。我家里的和她老娘在拾掇被褥,这就送来。” “挺好挺好。被褥什么的就不用了,我们箱子里有。”,叶蓁满脸堆笑,“这屋子是你们夫妻住的吧?腾给我们,怪不好意思的。” “大当家,瞧您说的,应该的,应该的。再说了,各个屋里外摆设都一样的,就是这屋稍微干净点。”,这细皮嫩肉的大当家不嫌弃,刘安已经烧高香了,“您两位等着,我叫他们把行礼搬过来”。 他们又不傻,虽说这两位不是绫罗绸缎,不过就看细品嫩肉的,一看就是好人家出来的。 马车里铺的褥子,一眼,就能看出那是顶顶有钱人家才干的出来的。 那么好的东西就当破烂用,简直败家啊。 刘安腾腾腾大步走了,褚元澈就压低声音道,“晚上就住这里,后悔没有?” 叶蓁头仰的高高的,“我为什么要后悔?我现在可是这个山寨的大当家。狗不嫌家贫好不好?” “你就嘴硬吧你?”,褚元澈摇头。 “我骨头还硬呢!好了,挺好的,这可比咱们打仗去时候好太多了。曾经,我也是睡在板车上,睁眼就能看见星星的人。” 拍着胸脯,叶蓁甚是骄傲。 褚元澈点头,笑的意味深长,“是是是,我家娘子最厉害了。不过,有一点好,不管怎么折腾,肯定不用担心晚上牀会响。” 扫一眼炕席,叶蓁嘴角抽搐,“你就不能想点正经的?能忘了吃饭,都忘不了这个。” 褚元澈颇赞同,“娘子说的一针见血。食**也,吃饭和色是同等的,对为夫来说,吃饭吃了二十多年,色才刚起步,急需平衡。” “……我能说你越来越不要脸了吗?”,叶蓁哼了哼,怨念。 在府里夜夜不得闲,出来旅个游,依旧炮火连天。 哎,有时候,她不禁邪恶的想,这货,要是阳痿几天,多好。 两个人说着话,刘安带着人把行礼送来了。 叶蓁简单铺了炕,就拉着门神出去。 大王让我去巡山啊,抓个和尚当晚餐…..呵呵,她现在是大王,要亲自巡山。 刚出门不远,就见几人在鸡圈旁边嘀咕着。 “…..那个公鸡….个小,就它….” “….给大侠….你怎么那么抠搜?…..” “…..他们俩人能吃多少?…..” ….. 几人背身对着鸡群指指点点,倒是没有注意他们靠近,虽说说话声音不大,叶蓁两个还是听了个大概。 这艰苦的环境,还要杀鸡招待他们,叶蓁很是不落忍,三几步就走了过去,“哎呦,不用麻烦了,我们带了点心。过午不食,晚上要是饿,我们就随便吃一口。” 那几个看鸡的吓一激灵,面面相觑的猛回去,还是刘安敢说话,“那哪成?咱们军师武功高,那也得吃饱饭养足精神才能施展出来不是?山上也没什么好吃好喝,鸡倒是现成的,您两位可千万别推辞。” “我是大当家,现在我说了算,咱们有福同享有难同当,不用单独给我们做小灶。”,叶蓁就拿出大当家的威严来,一本正经,拉下脸。 “…..这….哪行?”,刘安有些语塞,就求助的看向身边几个。 领路那个骗子,叫刘顺的老伯站了出来,“大当家,您说的话,我们领情。就是,这鸡是给军师补身体的,让他更有力气对付刘员外。您不知道,刘员外家护院好多个,凶悍的很呐。功夫再高,不吃肉就得脚软,到时候得吃亏。我们没本事,也就能给军师准备口肉吃了。” “……你们不会以为,他要冲到刘员外家里,把人宰掉吧?”,叶蓁挑眉,愣怔的发问。 门神,看上去像冲进去就杀人的吗? 诶,长得是不怎么和蔼可亲。 难怪人家误会啊。 “不不不…..杀人偿命,军师怎么能为了我们背上人命官司呢!就是,就是,去吓唬吓唬刘员外,吓他个半死,让他不敢以后再折磨府里人。” “最好是揍他个半年一载起不来,要不不长记性。” “对,对,军师,您功夫好,跑的快。收拾完他马上跑出瑞城,天大地大,您一个外乡人,他再有本事,肯定也抓不住您。” …… 这个一嘴那个一嘴的,叶蓁懂了,以暴制暴,这伙人是让门神去把刘员外打服气喽。 可是,“等我们走了,日子一长,他觉得没事,没准又重cao旧业了。到时候,不是白忙活?” 褚元澈默,这帮土匪想着去打人,他家这个怎么也这么想。 他是那种办事那么不靠谱的人嘛。 “好了,这事交给我,不用打打杀杀,那个瑞城知府会严办的。判那个刘员外流放,一劳永逸。” 平淡无波的两句话,低沉的很,却是一声炸雷。 对于对面刘安几人来说。 几人简直怀疑耳朵除了毛病,左右看看,从彼此眼睛里看到了同意的情绪。 才判断出,没有听错。 “…..军师,您不会要去告状吧?不行….行不通的。” “我说了,那个刘员外是知府的小舅子,知府袒护还来不及的。” “军师,还是….还是用您的功夫,吓唬吓唬…” 褚元澈摆手制止,“我认识京城更高的官,知府会按我说的办的,你们不用担心。” 这个好,官大一级压死人,叶蓁终于体会到地位的牛哄哄之处,顿时眉开眼笑,“军师,你真英明!” 褚元澈一点不谦虚,“那是自然。” 所有崇拜的眼神,照单全收。 刘顺几个顿时就恨不得趴地上,腰弯的不能再弯,一个个噤若寒蝉。 “……军师,大侠,您….您也是官爷吧?” “小的们,有眼不识泰山……您是不是到哪上任去?” 褚元澈不想宣扬,“亲戚做官,我只是陪内子出来游山玩水的闲散人。” 刘安还是不敢抬头,“那您亲戚是什么官?” “京城的官,还不拉一个就比赵知府大啊!笨!”,刘顺就巴拉刘安,“朝里有人好做官,京官,赵知府肯定怕。” “对,对,赵知府一怕就得严办他小舅子…..” “是啊是啊,刘员外这回倒霉了。” “他是报应,报应终于到了。” “军师,您就是老天爷派来的天兵天将啊,来,兄弟们,给军师磕个头。” 刘安一招呼,几个人吧唧就跪下了,邦邦的几个响头。 旁处的看见了,又围过来十多个,跪成一片。 褚元澈一脸平淡,叶蓁可看不了跪个没完的,“喂,起来,你们快起来…..别动不动就跪的,男儿膝下有黄金,见个人就跪哪成?来,快起来…..” 板上钉钉能治刘员外了,一帮人对这个从天而降的救星根本言语感谢不了,只有跪拜可以表达了。 叶蓁的话,根本就是往海里扔石头。 “起来吧,你们大当家的话都不听了吗?” 褚元澈沉声道,平静无波,却是满满的威仪。 救星让做什么,一帮人哪敢不从。 擦着眼泪的,一个个爬了起来。 一抹山羊胡的一个矮小中年男子就捅了捅身旁的小年轻,“你去,抓那只大白公鸡出来,让吴婶给咱们恩人好好做做。” 原来是小鸡,这回换大的了,叶蓁忙过去拦着,“不用,真不用,养这个多不容易,我们不吃。” “不!大当家的,这回不能听您的。恩人…..” 褚元澈把急急的小丫头拉回,又从腰间摸出一块银子来,“刘福,这个够买下所有鸡了吧,都做了,大家一起吃。” 小山羊胡下意识接住扔过来的东西,那么一瞧,小眼睛里差点冒光,哆哆嗦嗦又递了回来,“……不…..不….恩人,我们…..我们哪能要您的钱呢…..给您….” “恩人,大侠,这使不得啊!” ….. “有什么使不得,你们就拿着吧。”,叶蓁挡在中间,劝说,“他穷的就剩钱了,上回,临出门,他随随便便就给他那几个跟班的一人一间铺子。他这种败家子的钱,不要白不要。现在我是大当家,我说要就要。收起来,赶紧杀鸡去,晚上,大家伙都要吃肉吃到饱。” 这小丫头,说的什么话? 初一他们跟他出生入死这么久,这回闲了,一人给家铺面安身很应该啊。 说的他多败家似的。 还有,什么他穷的就剩下钱了,明明还有她好不好? 褚元澈默默摇头。 众人更是目瞪口呆,跟班都能随便给个铺面,这位大侠,家里得多有钱啊? 还一人一间,败家,的确太败家。 可,这银子? 刘福还是不肯收,皱着眉头作难,“大当家的,这块银子有三两多了,都能买下两头猪,那些鸡都加起来也不值这一半钱。” 这多简单的事,叶蓁摆手,“那就再杀头猪,账平了。” 刘福晕,这个恩人夫人也是个败家的啊。 谁让人家有钱呢。 “那个…..天热,猪肉放不住,您也吃不了几口,就….还是不杀了吧。等等,我一会儿把银子剪开,找还一半给您。” 刘福拍拍脑袋,终于想到一个折中的法子。 让恩人帮报仇,还要收恩人钱,实在不像人干的事。 不行。 绝对不行。 多实在多好的一帮人,叶蓁心里暗赞,“今天吃鸡,明天再杀猪呗。山上这么多人,那么小一头猪,一两天肯定吃完了,没事的。” “不能让恩人破费,您还是把钱收回去吧?” 刘福简直为难的要哭了。 挺有骨气的,褚元澈倒是开始对这帮人高看一眼,“行了,别退让了,快去准备吧。既然给出去,我就不会收回。不要吝惜这些畜禽,等刘员外的事情了结了,你们就不能在在这里占山为王。回去四散谋生,还是分些钱在手里方便。” “…..不做山贼?” 褚元澈敛眸,“山贼是犯法的,做人要自食其力,怎么一直指望抢夺旁人?” “我们是逼不得已才走上这条路的,可是世上没有后悔药啊!” “是啊,恩人,落草为寇了,就是罪人,回去就要下狱的。” “也没人雇我们做活。” “我们是奴籍,卖身契还在刘员外那。” …… 一步错步步错,哎,当了山贼,哪可能从头来过呢。 苦大仇深的说的着实可怜,叶蓁就做主了,“没事,不是有我们军师嘛。有他在,没有办不了的事。是不是,军师?” 牛都吹出去了,他能说不行吗? 褚元澈点头,“好人做到底,我来安排。” 可以从头做人啊,一众人喜的有苦有乐,然后又要磕头。 忙的叶蓁即刻叫停,“别,千万别跪。要是再跪,他可不帮你们了。” 这话管用,一众人膝盖保住了,叶蓁终于松口气,“嗯,很圆满。去杀**你们,我和军师在附近转转,一会儿就回来。” “那,我给您们带路吧?”,刘顺恭敬提议。 “不用,我看南边景色好像不错的样子,反正不远,我们自己溜达溜达就行了。” “从南坡下去,不远就有处温泉水,您两位可以去泡泡。” 一听,叶蓁眼睛就亮了,扭头。 褚元澈心里暗笑,“那你还不快去拿换洗衣裳?” “好嘞,马上。” 叶蓁一溜烟跑走了,图惹得一众人惊掉下巴。 富家少夫人什么的,不是应该端庄淑女吗? 这个….. 诶。 而且这个一看就来头不小的大侠,竟然习以为常的样子。 这一对,好奇特啊。 很快,叶蓁拾掇了东西出来,褚元澈接过包袱,刘顺领着,三人就往南边去。 “你看那边,云遮雾罩的,简直跟仙境一样啊。” “以前在谷里,不是也这样,有什么稀奇?” “哪里一样了?很不一样好不好?”,这个不懂欣赏的,叶蓁果断把门神抛弃,“刘顺啊,你们当时怎么找到这么漂亮的地方的?还有瀑布的,还这么隐蔽。” “我们是纯粹瞎猫碰上死耗子,那时候没处躲没处藏得,怕被抓回去,就往这边三不管地带的山里钻。躲来躲去的就到了这,看着不错就安了家。” “你们运气不错。” “是,是,遇上您两位,我们才是撞大运了。” “缘分呐,哈哈…..” …… 褚元澈也不言语,安静的听着小丫头跟人家熟络的聊天,不禁弯了唇角。 哎,不管到什么破烂的地方,都能笑哈哈的。 不容易啊。 走马观花看了那些参天古树,顺着崎岖的山路蜿蜒而下,足有两刻钟功夫,才算下到那边山底。 有门神拉着拽着,叶蓁还是觉得此过程相当艰难。 抹抹额头的汗水,哀叹,“想泡个温泉,还真难呢。” “大当家的,您是没走惯山路。穿上草鞋不打滑,平日里,我们到这来洗澡,快的很。” “你是在笑话我弱的跟鸡一样吗?嗯?” 刘顺忙摆手,战战兢兢,“没…..没有,您金枝玉叶的,跟我们这些山贼哪能一样。” “瞧你吓的,我是那么不好说话的人吗?开个玩笑嘛。对了,温泉在哪?” 这漂亮的年轻夫人又笑哈哈了,刘顺才把提到嗓子眼的心放回去,“不远了,很快就能到。” “那就走吧。不赶紧的,没泡好,天就黑了。山路那么难走,我爬都爬不回去了。” 三人脚步加快,也就一盏茶功夫,刘顺指着前头道,“就那边,那两个山洞里都是,流到外头的水也热的很。平常,我们就在外头那水塘子里洗洗,泡了浑身舒服。” 的确,不远处有一片冒着热气的水潭。 一面临山,一面临洞,剩下两边岸上,树木葱茏绿草丰美,看着,就像天上的瑶池。 “你们在这么美的地方洗澡啊,真幸福!” 叶蓁快走几步,奔过去,欢快的喊。 恨不得一下跳进去。 “嘿嘿,我们不想好不好看的,就是个洗澡的地方。”,刘顺一脸的诚恳。 对他们来说,吃饭活下去才是正经,澡都可以不洗。 更别提,在什么地方洗了。 “才不是,这是神仙般的享受啊。不行,弄的我都不想走了。” 为了个温泉就不想走了,这个没见识的,褚元澈笑着就跟了过去,“以后置办个有温泉的庄子,京城附近就有。” “肯定没有这个好。” 诶,这丫头。 褚元澈就看向刘顺,“你先回去吧,我们泡完自己回去就好。” “路七七歪歪的,走岔了就不好了。要不,我在一边等着?反正我也没事,还是跟您一道回去吧。” “不必,我记得路。”,褚元澈面色无波,肃穆的坚持。 “那好,就不打搅了。您记性是好,那么多人报名字,你还是把我的记下了。”,刘顺点头哈腰的行礼,扭头走了。 等人走出十来丈远,褚元澈就招呼起来,“不是要泡吗?你还不紧着**裳,没看太阳马上落山了。这里景致不错,可以多泡一会儿。” 叶蓁瞧瞧四周,还是不安心,“光天化日的,要不咱们还是去洞里吧?” “那里暗的很,哪有外头风景好。你不是很喜欢这里吗?又没人的,白天怕什么?” 边说话,褚元澈已经麻利的动手宽衣。 顷刻,只剩一条中裤。 强健的胸膛、漂亮的腹肌…..看的叶蓁两眼冒光,“呵呵,你还是脱了衣裳好看。穿衣显瘦,**有肉,没挑了。” 褚元澈早发现他家这个色女本质,遂,时不时就用上一把美男计。 小丫头只要对着他流口水,剩下的事情就尽在掌握了。 “不,你脱了衣裳更好看。来,快点?脱一个,给为夫瞧瞧。” 门神步步逼近,从笑容中,叶蓁突然看见危险。 如遇上猥琐之徒的小姑娘,后退着做隔挡式。 “喂,光天化日之下,你可别乱来!” “光天化日怎么了?洗澡哪有不**裳的。”,褚元澈身形快如闪电,一把把人拢在怀里,熟练的扯向衣带,“来,为夫伺候你宽衣。” “…..谁用你!你个不要脸的你……喂,放手…..大白天的….还要不要脸啊....” “小点声,人家没走远呢。”,褚元澈将不要脸进行到底,把鸡蛋壳似的就把外衫剥掉扔到一旁去,“你就乖乖的从了为夫吧,挣扎是没有用的。” 平时多一本正经的人啊,只要做这个就是一疯狂不要脸的饿狼,叶蓁怨念,“大白天的你就不能忍忍,白日不宣yin,你怎么能这样…..” “不是你想的吗?…..嘿嘿,为夫怎么能不满足你呢。来,快**裳,为夫一定鞠躬尽瘁,包娘子满意。” “谁想的!明明你想的!你个不要脸的还栽赃我!” 把拔下来的中衣扔出去,褚元澈正色道,“来之前你肯定想到我肯定要做的啊,你乐颠颠的来了,还不是想。呵呵,承认吧,为夫不会笑话你的。” 叶蓁气的脸都要绿了,“承认你个大头鬼!褚元澈,你怎么能这么不要脸了呢。是不是只要只有我们两个人的地方,你就要来一次?啊?” “对,娘子你终于看透了。”,褚元澈毫不避讳的乐呵呵点头,“还有,你要叫我夫君,不要直呼我名讳。” “褚元澈,可以退货吗?我不想要你了!”,叶蓁咬牙。 有条件要做,没有条件创造条件也要做,这个视那啥和空气一样不可或缺的,她真的想一脚踹飞。 腰力贼拉拉好,累的她,恨不得这货哪天就阳痿啊。 肚兜解去,褚元澈就一条胳膊把人拦腰托起,大掌过去,裤子也扯去,小屁股白花花在夕阳里镀上一层光晕。 “啪啪啪” 拍三下。 “这就是你嫌弃我的代价。说,还敢不敢了?” 一丝不挂的,身上嗖嗖的凉,光天化日的,叶蓁脸腾的就红了,“你个不要脸的,快放下我!” “说,还敢不敢了?” “不敢了,不敢了,真不敢了,亲爱的夫君,您就大人不记小人过。”,光棍不吃眼前亏啊。 叶蓁伏低做小,就把脸豁出去了。 “算了,我就再信你一次吧。”,褚元澈大爷似的吆喝着,慢悠悠的把光溜溜的人放到地上。 离开那个怀抱,脚丫沾地,叶蓁脸红的直接要滴血了,“…..不许看…..你真不要脸!…..不许看….” 顾了上头顾不了下边,就两只手啊。 索性,缩成一团蹲在地上,咆哮,“褚元澈,你个混蛋你!” 每次牀围间,气氛到了,就算有点烛光,还没什么。 这回,大白天的,在外头,哎呀,她真没脸见人了。 “呵呵,娘子你还会害羞的啊。”,褚元澈看的过瘾,心花怒放,热血上涌,笑眯眯就把裤子扒了,光溜溜窜上去把缩成一团的人抱起,蹭蹭往前走,“走喽,洗澡去喽!为夫给你洗澡,一定洗的干干净净的。” 眨眼,两人跌入温热的水中。 有了温泉水的包裹,叶蓁终于舒展开来,咬牙游弋着把人推开,“你个混蛋人!离我远一点!” “远了怎么洗?娘子,你不要离我而去啊。”,褚元澈脚下踩水,大力向前追去,“你以前都是大白天给我擦洗,我说什么了吗?那么多次的,我得报答你啊,别跑,看我抓着你的.....” “不用你!求你了,别报答!”,叶蓁就像掉进鳄鱼池,狼追似的狗刨式猛扑腾,娘的,后头这货太可怕了。 第一百八十五章 给你找几个小妾好不好? “不用你!求你了,别报答!”,叶蓁就像掉进鳄鱼池,狼追似的狗刨式猛扑腾,娘的,后头这货太可怕了。 怎么总学不乖呢? 不过,褚元澈很喜欢这种追赶的感觉。 猫捉老鼠,一击毙命没意思,逗弄才是真谛啊。 用力拍水,声势大的很,可并不尽力抓人。 等小丫头扑腾的没那么凶了,才几下划水过去把光滑的人搂住,“呵呵,欲禽故纵玩的不错。为夫甚是喜欢。” 水里使不上力气,更是挣脱不掉了,叶蓁彻底对大灰狼屈服了,“.....速战速决好不好?” 靠近岸边的浅水地带,褚元澈索性直接站在齐腰的水里,把人拢着站好,调笑,“为夫没想没完没了啊。若是娘子想,嗯,为夫万死不辞。” 温热水面高度还是不够,羞得叶蓁小绵羊似的贴合在门神胸膛,“不用,你还是不要受累了。速战速决,只能一次,先答应我。” 褚元澈大掌不老实得在小丫头身上游走,带起一波波水花,唇瓣凑到耳边轻起,“答应,为夫什么都答应。来,为夫先给你好好洗一洗。” 热气喷来,痒痒的,加上这货专挑不该碰的地方洗,叶蓁脸热辣辣的红,微微颤抖着求饶,“亲爱的夫君,你不要逗我了,好不好?” “没逗你啊,给你好好洗澡,你不要瞎想就好了。” 猥琐又欠抽的话,叶蓁怨念,是她瞎想吗? 这个不要脸的。 真是越玩越顺溜了。 牙关一咬心一横,她也伸出手去,有样学样的,反撩。 褚元澈瞬时更加亢奋,再不顾得闲话,唇瓣探过去,辗转反侧。 氤氲的水汽带着热度,萦绕。 两人滚烫起来,散发出的,让周围更热。 痴缠间,叶蓁渐渐软了下来,一江chun水般的没有形状。 攀着门神脖颈的胳膊也没了力气,被随意摆弄呢,随时要坠入水中一般。 褚元澈知道火候到了,小丫头准备好了,他也忍到了顶点。 手臂用力,带着人就奔向一早看好的一块大石头。 潭水漫过石头流走,被水流冲刷的很平滑。 水面只盖过石头半寸的样子,浅的很。 急不可耐把人放平,褚元澈俯身而上。 寂静如画的山林池水,瞬间鲜活起来。 有声有色,纠纠缠缠,旖旎一片。 石头在温泉里一直泡着,暖暖的,躺着很舒服,微闭的眸,低低的浅吟,昭示着她的舒爽。 不知过了多久,褚元澈突的没了动作,柔声召唤,“来,娘子,我们来温习一下‘男耕女织’。” 睁眼,对上一双讨好的眸,叶蓁怨气肆意,“温习你个大头鬼啊,你就不能少折腾折腾。” “温故而知新,快点,好不容易照着书一招一式学的,总不用就忘了。” 褚元澈一脸赔笑的敦促着,等不及,有力的胳膊伸过去,捞起纤细的腰,调整姿势。 “第一次听说,把看chun宫图说的这么清新脱俗的!”,只有配合了,叶蓁气的直咬牙。 “开卷有益,娘子,以后你要多读读,不读没关系,为夫可以教你….” “褚元澈,你的脸真大厚的没法要了!” “直呼为夫名讳,哼哼,该罚。罚你复习一下‘西施浣纱’、‘貂蝉拜月’、‘琴瑟和鸣’…..” “你怎么不说,让我把三十六式都复习一遍呢!”,叶蓁扭头,目露凶光。 褚元澈一脸满足的笑,一边忙活着假装叹气,“哎,娘子,没想到啊,你这么有上进心。” “褚元澈,我不认识你了。” “没事,为夫认识娘子就够了。” …… 直到天边再无一丝太阳的影子,两人才分开。 并肩躺在温热的石头上喘息,任凭极慢的水流淌过。 叶蓁半睁着眼,气若游丝,“这就是你说的速战速决?你个不讲信用的。” 平复着呼吸,褚元澈懒洋洋开口,“说好的一次啊,你总不能让我半道鸣金收兵吧?” “诶,给你找几个小妾好不好?你折腾她们去,我就清闲了。” “不好!” “为什么?我记得一开始你可是说什么男人就该三妻四妾的。” “我要是说好,没准哪天你就把我毒死了。” “啊,你个混蛋心里还是想!”,叶蓁气血上涌,突然就有了力气,翻身过去把门神的脖子掐在手里,“得了,有贼心的留不得,我还是掐死你算了。” 褚元澈轻而易举就把两只白嫩的小手掰开,笑眯眯嘲笑,“你啊,还是用毒药把握大点。” “你等着的,哪天趁你不注意,割了你命根子。”,叶蓁愤愤抽回手,斜眼威胁。 “割了你就没得用了,你舍得?” “你要是以后天天这么折腾我,我就舍得了。警告你,以后体谅一下你家娘子。” “警告?哈哈….警告没用,你要是求我的话?嗯,我还是不答应。” “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没收作案工具,看你还怎么欺负我!” “娘子,开个玩笑嘛,你怎么能这么狠心呢。”,褚元澈做可怜状,“你也得可怜可怜我,你那个什么大姨妈过两天又要来了,今天不折腾,我又得等好几天啊。” 叶蓁皱眉,简直惊呆了,“…..这你都记得!我都记不清楚。” “你的事情,我哪件不是记得清清楚楚。你个没良心的,竟然还要阉了我。” “少来,你记着日子,还不是为了大姨妈来之前过足了瘾!”,叶蓁奉送一个大白眼,“你啊,没救了。” 褚元澈捧了一捧水撒过去,“你就会冤枉好人。” 叶蓁不甘示弱,弄的水花四溅,“你要是好人,天底下都没有坏人了!” “奥,那我就是天底下最坏的了,不错,怎么也是个天下第一。”,褚元澈气定神闲的点头,之后起身捞起人便走,“天下最坏人的娘子,该回去了。” 天色实在不早了,两人在潭水里游到放衣裳的另一侧就上了岸。 胡乱擦干,穿戴整齐就往回走。 叶蓁很是理所当然的爬上门神的背,“温泉也没泡,还弄的这么累,都是你害的。” “是,是,都是我害的。”,褚元澈背着人往前走,满心满眼的笑意,“哎呦,也不知谁,方才高兴的很,抱着我都不放呢。叫的都…..” 这些羞人的事也拿来说,叶蓁脸红脖子粗的炸毛,一把就拧上门神耳朵,“叫你说!叫你说!还说不说?” “哎呦,疼…..哎,家有悍妇,可是苦了我啊。” “还敢说我悍妇!活腻歪了是不是!” “又欺负我,收好了打人不打脸!” “我这是捏,捏懂不懂?” …… 一路嬉笑着,天擦黑,两人终于到了看到了山寨。 迎面就见,一帮人拿着火把已经迎上来。 叶蓁赶紧溜下来自己走,噘嘴埋怨,“就赖你,看看,人家都找来了。” “他们也刚出来嘛,咱们回来的刚刚好。” “跟你个脸皮厚的比不了,哎….” 走出十来丈远,就汇合了。 “大当家,军师,我们害怕您两位迷路了呢。” “劳烦各位了,泉水很好,我们就多泡了一会儿。” 对于门神这种睁着眼睛说瞎话,叶蓁只能附和,“是啊,害的你们担心了。” “军师,大当家,您两位太客气了。天黑了山里蚊子凶,还是快到屋里去吧。” “对,饭已经做好了。肯定饿了,快去吃吧。” 叶蓁真的有点不好意思,“害的你们饿肚子等我们吃饭。” “没有,刚做好,您回来的正合适。那么多鸡,做起来耗时候。” “你们怎么做的啊?” 刘福就挠头,“菜羹喝惯了,我们也做不来肉菜。就剁成块给炖了,还加了点菜干子,恐怕不合您胃口。” “大锅炖鸡啊,听着就好吃!”,叶蓁拍手,眉眼弯弯,很期待的样子,原生态的铁锅炖柴鸡,多美味啊。 其实,那些府里厨子做的什么黄金鸡啊,卖相好,根本不太好吃。 “您不嫌弃就行!” 众人如释重负,欢声笑语的,很快进了山洞大厅。 饭菜端上来,顿时,满室飘向。 两个人被单独安排了一张桌子,倭瓜多到几乎找不到小米粒的倭瓜粥一人一碗,中间是一海碗的炖鸡肉,肉看上颜色很重,里头看不出来是什么的菜,黑乎乎。 褚元澈不挑食,可,看一眼,还是印象很差。 就有些担忧的看向自己娘子,竟然笑眯眯一脸陶醉状。 诶,这都能当美味,就跟平日里他多苛刻一般。 “嗯,这个肉好劲道好入味……菜干也好好吃啊。”,吹了热气,吃了两口,叶蓁就对着一脸担忧站在一边的刘福竖起大拇指,“你们厨艺真好!” 刘福十足的松了口气,“大当家,您乐意吃就好。这里头搁的茄子干,就是看着不好看,还是挺好吃的。没什么作料,山上只有盐和面酱,大料倒是有的是,别的就没了,只能对付做。” 咽了嘴里的肉,叶蓁由衷道,“这样才好,都是作料味,就吃不出肉原来的味道了。好了,你快去吃吧,不用管我们。” 瞟一眼褚元澈,刘福没有动,“那个,军师好像不太喜欢。” 叶蓁摆手,“不是,他很喜欢。太热了,他等凉了才啃吃。行了,不用管他,你快去吃饭。” 人打发走了,在自家娘子威胁的眼神里,褚元澈只得筷子伸出去,挑了一小块鸡肉往嘴里送。 脸绷着,他是真的不想吃。 没有作料可以烤嘛,好好的鸡给弄成这幅鬼样子。 “很好吃的,不要以貌取菜。”,叶蓁压低声音诱哄,“妇唱夫随,快吃下去。” 消耗那么多体力,的确需要好好补一补,没别的,褚元澈只能把肉放嘴里嚼。 随即,眉头舒展开来,嗯,看着难以下咽,味道还可以。 竟然,不是很难吃。 “很好吃吧?再尝尝那个茄子干,比肉好吃。” “不如你做饭好吃。” 叶蓁咽下去一口茄子干,眉开眼笑,“呀啊,你嘴上抹了蜜了啊。” “我说的是实话。”,褚元澈一脸真诚,之后,本着不能不给娘子面子,狠狠心,夹起一片黑乎乎的菜。 试探着放到嘴里,唇齿间,突的萦绕一股愉悦,咽下去,莫名的还有点回味。 “没骗你吧?这个茄子干真的很好吃。” “我不挑食。” 叶蓁差点笑喷,没好气的哼了哼,“说谎肚子里会有蚂蚁的。” “危言耸听。” ….. 两人调侃着,其貌不扬的饭菜吃的喷香,其他人更是比过年还欢乐。 三十几号人喜气洋洋,有说有笑,没有食不言那一套,无拘无束的很。 叶蓁也终于找到一点山大王的感觉了,大块吃肉,一点束缚没有。 规矩啊,淑女啊,统统见鬼去。 ************ 山里的夜,静悄悄。 七月中旬,一年里最热的时候,这里,却是凉爽的很。 吹熄了油灯,闻着熏蚊子的艾蒿香,叶蓁摸着吃撑的肚子懒洋洋躺着,“这里的日子蛮好的啊,饭菜又好吃,还有温泉洗,要不,咱们真在这占山为王算了。” “瞧你那点出息。” 褚元澈舒展的躺着,低笑。 “我怎么没出息了?山大王也是王啊,还没人敢管,多威风。” “原来你想当王啊,奥,我不稀罕。” 听着那兴致缺缺的声音,叶蓁突然想起来,旁边就是个真王啊。 不禁撇嘴,“得到的不知道珍惜!” “谁说的。”,褚元澈把人往怀里拢了拢,腻歪的在耳畔你呢喃,“不用担心,我对你肯定从一而终。” “佛说,甜言蜜语的男人真靠不住。” 褚元澈满脸黑线,这丫头怎么就这么破坏气氛,“佛要说出这么没水准的话,庙都该拆了。” “信男人的嘴,还不如信母猪会上树。” 褚元澈脸更黑了,“别跟我说,这是菩萨说的。” “你管谁说的呢,反正,油嘴滑舌的男人不可信。” “我…..我跟油嘴滑舌不沾边吧?”,褚元澈对此,还是很确信的。 谁油嘴滑舌,都轮不到他啊。 “我以前也这么认为,哼,现在不是了。你是个隐藏很深的油嘴滑舌。”,明骚易档,暗贱难藏,门神是那种绝对闷骚的。 私下里明骚起来,很毁三观。 褚元澈真的很头疼,“你怎么就不能信我是个从一而终的呢。我长的很像始乱终弃吗?” “人是会变的好不好?喜欢你的时候,一路鲜花为你而开,一骑白马为你而来,等哪天变心了,恨不得一脚把你踢出去喂狗。” 褚元澈笑的捶炕,“你啊你啊,哪听来的这些话?跟你说,只可能你把我踢出去,不可能我踢你。” “看,又油嘴滑舌了吧。” “得了,我还是闭嘴为上。”,褚元澈无奈的笑,“对了,我告诉你,怎么才能安心,不用担心我把你踢出去。” “谁说我担心你把我踢出去了?反正我有爹爹,回相国府,我更自在。” “那我也得告诉你。”,褚元澈死皮赖脸,一手就摸上小丫头肚子,“哪天肚子里装上一个,就稳妥了。生了娃娃,不能休弃。所以,为了你安心,我以后要多多努力。” 叶蓁一巴掌拍上那不安分的爪子,“不要往脸上贴金,我才不想这么小生娃娃。十四岁,我还是娃娃呢。” “对,不着急,有了娃娃,你肯定就不粘着我了。不好,还是让他晚两年来。” “你以为那是你说的算的,还给定好日子。”,叶蓁听的嘴角抽搐,人怎么能这么霸道,“谁粘着你了,明明是你粘着我!” “是,我粘着你的。来,让我粘一粘。” 叶蓁要哭了,“才多一会儿你又…..哎,你怎么就不是个太监呢?” “不要乱想好不好,我是爬过去把被子拿来。一天天的,就不能想点正经的。” 门神爬过来又爬过去了,身上一轻,叶蓁恨的牙痒痒,“装圣人啊,有本事你一直装下去。” “娘子,你要是想就这说嘛,虽然为夫有点累,为了你,可以流尽最后一滴汗。” 耳边的话语实在猥琐,叶蓁奋力背过身去,“闭嘴!我要睡了。” ************** 翌日一早,天阴沉沉。 雨点细密,没有停的意思。 一睁眼,屋里还有些暗,听听外头的雨,叶蓁舒爽的翻了个身,哼哼唧唧的又闭了眼。 褚元澈醒了一会儿了,笑眯眯把人捞回来固定在胳膊上躺好,“不要睡了,睡太多容易傻。” 叶蓁懒洋洋皱眉,“下雨了,天凉快,正是睡觉的好天气啊。天都没亮透,来,继续睡。” “阴天,天早亮了。那会儿,我就听见外头有人说话了。” “那么晚了啊,算了,不要睡懒觉了。差点忘了,我现在是大当家,要以身作则。”,叶蓁突的睁眼,一骨碌身爬起来。 一惊一乍的,逗得褚元澈笑喷,“你啊,一天的大当家,还当回事了。” “当一天和尚撞一天钟,哼!”,叶蓁背身找衣裳穿,随即反应过来,“喂,下雨了就不能下山,然后就不能去办事。呵呵,看来我能多当一天大当家了。欧耶,太好了。” 相国府千金、王妃,在土匪头子头衔前,根本不值一提。 哎,褚元澈感叹,他家这个,怎么如此与众不同。 嗯,假扮他贴身太监时候也欢乐的很,甚至伺候他个不能自理的也毫不在意的。 这种宝贝,世间也就一个,被他碰上,真是三生有幸。 想入非非中,就听一声埋怨,“快,起来!军师,要听大当家的话。” 褚元澈入戏的很,飞快起来,“遵命。” “这还差不多。” 穿戴整齐出去到有锅台的外屋,就见西屋吴婶热情恭敬的掀帘子出来,“大当家的,军师,洗脸水准备好了。” 锅台上放个木盆,里头有水,扫一眼,叶蓁就笑,“麻烦您了,我们自己来就可以。” “这就是委屈您了,一看啊,您在家里就是奴仆成群的。” “吴婶,我可是什么活计都做得来的哦。不信,问我家夫君。” 吴婶真的是不信,不过,她还是点头,“一看您就是能干的。您洗脸,我去烧饭了。” 吴婶走了,叶蓁撩水洗脸,满脸水的起身,“哈哈,只能用用我的剩水了。” “荣幸之至。” 洗了脸,水缸里舀了水刷牙,等进了山洞大厅,就见人几乎到齐了。 带着回音的“大当家”,听的叶蓁心花怒放。 “军师,天下雨了,山路滑,今天怕是不能往瑞城去了。那个,不好意思,还得耽误您功夫。” 刘安被推到前头,很是担忧的模样。 这破地方,不是留得住贵人的,要是人耽搁不了,走了。 那他们,可就空欢喜一场。 老天爷再掉馅饼? 过了这村,恐怕这辈子都找不到这一店。 第一百八十六章 快看!杀人了! “无碍,我们就是游山玩水,多停留三两日,都是可以的。” 娘子都不乐意走了,他自然乐的多待几天。 叶蓁笑眯眯附和,“下雨了,是老天爷想让我多当两天大当家。这是天意啊。” 两位贵人答应的干脆爽快,一众紧张了一早晨的人悬着的心都放回去了。 山洞里即刻都是欢笑。 刘福就提议,“吃了朝食咱们就杀猪去,好好给军师和大当家做顿饭。” “一看咱们军师和大当家就是吃过山珍海味的,猪是下品,还是宰羊吧。” “对,宰羊。” “羊个头小,一天就吃完了,省的天热剩下坏喽。” 刘福几个议论过,就把目光投向叶蓁两个,“军师,要不,换羊,成不成?” “饭食的事,我从不插手的。”,褚元澈就把问题丢到叶蓁这边。 猪蹄不错。 羊排骨也不赖啊。 猪啊羊啊,可以二者兼得吗? 好像有点贪心啊! 叶蓁抿唇,陷入纠结中。 褚元澈心中暗笑,腰间摸出一块碎银放桌上,“添上这个,两个都做了吧。” “军师英明!”,问题解决的很圆满,叶蓁旁若无人的就抱了门神胳膊。 刘福犯了难,“军师,不是钱的事,都杀了的话,肚子有限吃不完啊。肉臭了怪可惜….” 即刻刘安就打断他,“军师让怎么着,咱们照办就是了。有钱人能跟咱们穷鬼一样?一桌子菜,刘员外每回不就吃那么一点点。哪像咱们,汤都喝个精光的。一个猪一个羊,就俩菜,都是委屈军师了。” 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越听越是败家子,叶蓁心嘘嘘啊,“那个,咱们人多啊。实在吃不了的话,肥肉可以耗油,瘦肉放点盐炒炒装罐子里可以放三五天的。” 古代高官权贵,特别讲究排场,食不厌精脍不厌细,怎么奢侈怎么来,在京城混过,她也是见识过的。 不过,骨子里她是穷人,浪费是要被雷劈的。 那猪那羊看着都是精瘦的,比现代那种苗条娇小多了,三十好几口人,几乎都是一顿吃好几碗饭的男人,也就一两天的饭食。 这么家常会过日子的话,众人听闻,都是愣了愣。 铺子随便给下人的,那家里得多豪气,夫人家家的,怎么还懂这些? 难道小妾?穷苦出身? 不约而同的,众人心里都冒出了问号。 不过呢,没人说出来。 缓了缓,刘福就伸出大拇指,“大当家说的是,那就都拾掇了。不过,这个银子,还是收回去吧。我们也没有旁的报答,只有这些猪羊。还让您们掏钱,我们…..我们也太没心肝了。” “我是大当家,我说了算。收,必须收。你不是账房嘛,把钱放好了,等以后下山给大家置办东西用。” 叶蓁就虎下脸。 “这…..”,刘福就求助的看向左右一帮人。 “拿着吧,你们大当家好面子,山寨穷了,她这个大当家觉得脸上无光。” 褚元澈沉声,不容置喙。 很威严,不听不行的样子,不能惹贵人不开心啊。 刘福也就闭了嘴,小心翼翼把银子踹到怀里,“那就谢谢大当家,谢谢军师。” “谢什么谢。”,叶蓁笑眯眯话锋一转,“不知这雨什么时候停,要是停的早能下山,我也跟你们去试试劫道。我可是大当家啊,一次道都不劫,没意思。” 去劫道? 富家夫人这是太闲了吧? 哎,一众人惊了个七荤八素。 褚元澈也扶额,他家娘子整个语不惊人死不休啊。 劫道,堂堂王妃,真有追求。 “你出去,恐怕就不是你劫人家了,你说说,看你这长相,谁能怕你?” “笑,笑什么笑?”,叶蓁噘嘴,一眼横过去,“我不行,不是还有你嘛。养兵千日用兵一时,你当然给打头阵了。你只要往那一站,保准过道的那些人乖乖把钱都交出来。” “我长得那么可怕?” “把你画像贴门上,比门神都管用!” 门神! 褚元澈默,有这么说自家夫君的吗? 哎。 众人面面相觑,天啦,这贵人家的小娘子好彪悍啊。 正经夫人没这么不贤惠的吧? 受宠小妾? 嗯。 八九不离十。 默默,一众山贼,就把叶蓁划入了小妾行列。 **************** 帮晌午雨停了,等饱餐完一顿羊骨头羊肉,再出来看,太阳已经把石头房子上的雨水晒得无影无踪。 兴冲冲回屋,叶蓁就搂上了临窗读书人精壮的腰,声音低低的拉长音撒娇,“亲爱的夫君,读书多没意思。不如…..” 褚元澈语带笑意的偏头,两眼放光抢话,“滚牀单?好啊,乐意奉陪。” 叶蓁闭眼咬牙,好容易才把火气压下去,“大白天的,你就没点正经话。哎,没救了你。” 滚牀单,这货,很快就把这个词融会贯通,活学活用,顺溜的当精华吸收了。 墨守成规,跟门神不沾边啊。 “爱美人不爱江山,我就是这种人啊。禀性难移,你就认命吧。”,褚元澈反身把人扑倒,侧躺着,大刺刺的低笑,“这里人多碍事,要不,去温泉那边?时候还早,完事了你可以随便泡。” 饿狼一般猥琐,诶,叶蓁生无可恋状,“不如,直接来个五七八回,让你经尽人亡算了。” “你还是想谋杀亲夫啊,哎,为夫成全你。快穿鞋,咱们立刻去。可是,到时候你顶不住怎么办?”,褚元澈急不可耐,扯着人走往炕下去。 惹得叶蓁一口咬过去,“褚元澈,再闹我就割了你!” “还敢威胁我!让我跟你劫道去,你总得给点甜头吃。我的一世英名啊,总不能白白打水漂吧?” 褚元澈不怒反笑,在小丫头耳边吹气啃咬。 对了,一搅合给气忘了,她是拉着门神去劫道的啊。 叶蓁顿时醒悟,脸即刻转晴,“你先跟我去,别的以后慢慢说。上山下山就费功夫,太晚了,就没法劫了。” “过河拆桥,等河都过去了,你理我这个桥才怪。” 叶蓁瞪眼,“你威胁我?” “不是威胁,是讲条件。”,褚元澈微笑,一本正经。 诶,他怎么嫁了这么一个,叶蓁无法,一字一顿咬牙切齿,“你、的、条、件?” 褚元澈唇瓣贴上小丫头耳垂,轻声呢喃,“简单的很,画册上有一招还没试过呢。” 一想就是无耻的,果不其然。 叶蓁无奈,“褚元澈,你这个不择手段的!” “人家画出来就是给人学的啊,别人都可以,为什么咱们不行?你再叫为夫名讳,那就再加一次。” 相当理直气壮。 “褚…..我真是被你外表骗了。”,叶蓁气的抓狂,“你竟然要挟我,你真是….” 褚元澈纠正,“错,不是要挟。条件,很公平的,你可以不答应,我又没逼你。你家夫君,可不是强人所难的人哦。” 笑微微,气定神闲,明摆着等她俯首称臣的架势,偏偏,叶蓁没出息就是没有干脆拒绝。 人神交战的想了想,最终气哼哼点头,“我、同、意。” “诓我?” “没有!” “那就试过了再去,很快的。”,褚元澈无耻的提议,“我肯定言而有信,你就没谱了。” 叶蓁一巴掌拍过去,“滚!脏死了你。” “这个好办,为夫马上去洗。入口的嘛,绝度洗的干干净净。” “不行!你要是现在不跟我去山下打劫,哼哼,这辈子你都别想我让你试那一招!” 褚元澈假装抖三抖,“娘子,你的威胁很管用。来,咱们现在就走。” ‘竹林吹箫’,为了集齐三十六式,别说陪着打劫去,就是让他亲自上阵,都没有问题。 “褚元澈,你真不要脸!” “娘子,两次了。为夫给你记着呢。” “滚出去!” “哎呀,遵命。军师给你集齐人马去。大当家,您找两块布出来,咱们蒙脸用。” 人笑眯眯脚步轻快的走了,叶蓁无语望房顶啊。 前三年把滚牀单当饭,说的太对了。 挡都挡不住啊。 话说,这种没羞没臊的生活,有时候,也不怎么美妙。 一个包袱皮撕成两块红领巾,准备好了出去,就见二十来号人已经在外头等着了。 一人手里提把片刀,看着还是有模有样。 就是行头不怎么地,一看就是鱼鳖虾蟹不正规,要不是马上就要散伙了,她还真会给弄弄统一着装。 “大当家,能去的都在这里了。”,褚元澈站在队伍前头,有模有样的禀报。 怎么也是军队里混过的,叶蓁一本正经招手,“出发!” 雄赳赳气昂昂,她觉得她也是气势十足的。 就是没注意到身后,门神憋笑的脸。 马棚里把所有马都牵上,出了寨子,正式踏上打劫的路。 “这得有十来匹马,都是抢的吗?”,叶蓁就问无马一身轻的刘顺。 刘顺点头又摇头,“回大当家的,有的是抢的,有的是用抢来的牛和驴什么的换的。除了填饱肚子,两年了,就挣下这些马。” “奥。你们还挺会过日子。” 叶蓁附和一句,就有些发愁。 山上最值钱就这些马,不过看着老的老瘦的瘦,估计一共也就卖个六七十两银子,三四十口子人,一人分二两。 重新开始的起步资金也太少了。 除非还当家丁去,要不,做买卖本钱不够,买地也就买个半亩中等的。 算了,还是把这个问题抛给门神好了。 转瞬,她就明智的解脱出来,专注的憧憬怎么过过打劫的瘾。 爬过狭窄紧邻峭壁最艰难一段,山路渐渐平缓,又步行两刻钟,熟悉的马车映入眼帘。 套车爬进车厢,叶蓁打滚的欢快,“再颠簸也比爬山好啊。” 褚元澈坐上车辕,挥动马鞭,“爬个山都叫苦的,指望你去打劫,哎,还不如干脆冲北坐着。” “什么意思你?” “喝西北风啊!” “褚元澈,你…..” “又加一次,好!来,随便你叫,我给你记着。” 娘的,在这等着她呢,要不是人多,叶蓁真想把这货踹下去。 古代正妻,人家都是很规矩的。 就算滚牀单,人家都是只管躺平就好了。 花样是各路小妾什么需要研习的,哎,她这个正妻,怎么沦落这样了啊。 一个对新花样热衷无比的货,反正她作为唯一的媳妇,只有一步步退让的份。 没声音了,褚元澈简直能想象出小丫头此时炸毛的脸,不禁,哼笑。 他就是忍不住啊,不逗她,他就难受的慌。 山环子里颠簸过,一队人马终于到了地方。 南北向的路,一头派两人去当托放哨加引路,剩下的人就在靠路边不远的山丘后头等着。 还是每天劫道的路数,已经上过当了,叶蓁一看就知道怎么回事了。 就是等着实在无聊,啃着狗尾巴草,她就问刘安几个,“多久能劫到一波。” “那可不好说,有时候一天能劫到两三波,有时候一个都没有。日子久了,周边的也摸清了我们的路数。商队什么的,人多不怕,三两个那种本乡本土的都绕道了。只能靠碰,得等那种道不熟的外地人。” “就像我们俩那种的?” 刘安讪讪点头,“…..嗯,没错。” 这荒郊野岭的,哪就等着一个了? 叶蓁性子比较急,拉了门神就走,“还是教我骑马吧,等碰见过路的,咱们再回来。” 一会儿一个主意的,褚元澈无法,只能好脾气的任由差遣。 牵着马绕过山丘,把小丫头抱上马去。 充当马夫,在地上牵着马走。 爬山坡上看了看,刘福又爬了回去,贼兮兮左右看看,“诶,那女的也不知道使了什么折?把咱们大救星迷的五迷三道。” “什么折?你傻啊?长得好看呗。细皮嫩肉的都能掐出水来,给我一那样的,我也能把她当祖宗供上。” “你个二狗子,哪来的那个命!” “你还说我,你也没比我好哪去!三十了,还不光棍一个。” “你们有个屁提头!说咱们大救星呢,瞧他得二十几岁了,那个女的也就十四五的样子,没准第几房小妾呢。” “嘿嘿,对呗。有钱人成亲早,一早娶回去的媳妇,看都看腻歪了,哪有新鲜的好!” “瞧现在要星星不摘月亮的,就是兴头上,等新鲜劲过了,没准扔哪去呢。” “可不是,刘员外找了一个又一个的,哪朵花也没红一年啊。” “从勾栏里赎出来,玩够了再卖回去,也不赔钱,多好!” “看着那女的,估摸着也是那种来头。正经大家闺秀,哪有她那样的。大白天当着人就和男人就拉拉扯扯,腻腻歪歪。” “男人不都好这口,要不媳妇不带,能带她出来晃悠!” “白天就敢这样,这要是吹了灯,嘿嘿…..” “咱们大救星艳福不浅吶!” …… 一帮光棍,背地里没好话,那么远的,叶蓁可听不到。 此时,一帮人眼里不知道几房小妾的大当家,死死攥着马缰绳,急的都要哭了,“我警告你,不许拍马屁股!” “马不跑起来,那叫骑马吗?” “那也不行!畜生又听不懂人话,摔了我怎么办!” “这马跟了我很久的,很通人性,放心,不会撒欢的。” “那也不行!我还是坐着它多走一会儿先。培养了感情,它就不摔我了。” “…..那你得等半年一载的。” “谁让你弄个这么膘肥身健的,看着都害怕。不行,我要个小马,温顺那种。” “‘追风’可是宝马。” “我觉得,我适合骑驴。” “噗….哈哈….好,哪天给你买头驴去……” …… 一条路上来回走,太阳压山了,叶蓁个怂包都没敢让马跑起来。 褚元澈实在看不过去了,飞身上马。 一手把人拢在怀里,两腿夹紧把肚子,一骑绝尘。 耳边呼呼的风,夏日里凉爽的很,有人护着心里踏实,叶蓁很快就适应了,“还是骑马好!” “没事,我不嫌弃你骑驴丢人!” “不会聊天别说话!你应该说肯定教会我骑马!” “你该说我油嘴滑舌了!” 诶,好吧,叶蓁承认,她败了。 门神这货,随时调整战术的,她只有被秒杀的份。 兜了好几圈的风,叶蓁也是过足了瘾。 放着马吃草,休息片刻,刘安他们就招呼着回去了。 “怎么老天爷这么不睁眼,该我劫道了,一个鬼影子都没出现。” 费了那么多力气下山来,一下午白折腾了,郁闷。 那是相当的郁闷。 小丫头苦了脸,褚元澈也无法,“走了,你就没有土匪命。” 没人过路,他总不能变出几个来吧。 要是可以,他真应该花钱雇几个来。 “我是大当家!” “好!大当家,咱们该收工了。” “好,走吧。”,叶蓁看看天,的确不早了。 哎,看来她就是没有打劫的命啊。 她一来,一个过道的都没有,还打劫个鸟啊。 一众人集合起来,把守路口的也到了,提刀牵马就要走。 恰逢此刻,由远及近传来马的嘶鸣声,隐约的,还有人的呼喝声。 叶蓁突的,全身打了鸡血一般,“听!来人了!快、快、快,准备打劫!” 大家自然也听见了,不想泼凉水,可刘安还是实话实说,“大当家,听声音,那就是咱们劫不得的。” “怎么劫不得?咱们是土匪啊,要胆子大!今天就碰见这么一个,就是他了!” 一个脑袋浆糊的小妾,刘安心里鄙视的很,只得为难的看向他们的大救星,“军师,您看?” 王爷王妃的,劫道像什么样子,褚元澈自然反对,“听声音就是人强马壮的,绝对不是一吓唬就可以的。劫不得,咱们回去吧。” 的确符合这个五姑娘山的山规,三不劫嘛。 可是,她就是不甘心啊。 大家都反对,她当然不敢一个人出去,只得认命点头,“好了,不劫。我就在山坡上瞧瞧,瞧着肥肉在我这个大当家眼皮底下过去。” 这个倒是可以,褚元澈支持,“好啊,我跟你一起看着。” 袖子里掏出浅蓝的半个包袱皮飞快系在脸上,叶蓁就递过去剩下的一半,“来,武装好。” 众人看的眼珠子都要瞪出来,站旁边看看过道的还要蒙面,这个女的真能折腾。 褚元澈默。 “还是收起来吧。带着这个,你是想告示人家,你是土匪吗?” “我本来就是土匪啊。哎,算了,还是不带了,省的吓着人家。” 围观个过路的,好像是排场有点大啊。 “吓的吓不着人家我不知道,不过,要是碰上好打抱不平的,没准扑上来把你收拾喽。”,褚元澈摇头,说着话招手示意人跟上,“来吧,我给你开路。” 叶蓁泪,天呐,她那么弱吗? 好像是啊。 要是被人路见不平一声吼,她立马得腿软啊。 山丘也就一丈多高,坡度也不大,很快两人就爬到了顶。 灌木掩映里,蹲着向路上看去。 由北向南的,那队车马已经能看清楚了。 三辆带顶子的马车,还有七八个骑马的,正不紧不慢的过来。 叶蓁不禁凝眉,“这时候才到这里,天黑他们肯定到不了栖霞县啊。” “有急事的话,日夜兼程也是常事。到不了县城,沿途官道边也有些小客栈的。” “也是,跟咱们游山玩水专门享福的没法比。” “赶紧看,越来越近了。要不,等人嗖嗖嗖过去,你想看都没得看。马都不会骑,你只能跑着去追了。” “你敢笑话我!”,叶蓁手上用力,就拧了过去。 “别闹,人家会看见的。你个大当家,怎么跟个娃娃似的,没法服众。” “对,我得庄重。嗯,饶了你,等晚上的。” 晚上肯定不是他求饶啊,褚元澈心里暗笑。 ‘竹林吹箫’,哈哈,终于可以试一试了。 车队越来越近了,叶蓁就吸吸鼻子,“哎,肥肉啊。劫了他们,咱们的马就能翻一番。看他们打扮,也是有钱人啊,车里没准有好东西呢。没准有个美女呢?可惜啊,看不见车里头......” 褚元澈差点笑喷,“你又不是男的,有美女跟你什么干系。” “美的东西我都喜欢。啊,要不抢来给你当小妾好了。” “别!”,褚元澈惊恐,“我可是守身如玉…..” “喂、快看!杀人了!……啊….” 就过路的,叶蓁也没死命的看,突的,骑马的一人一挥手,之后一颗人头飞出去。 在空中一道带血的弧线。 一下子把她惊呆了。 是吓的魂都没了! 一屁股坐在地上。 可怕! 太可怕了! 褚元澈目光一凛,鹰隼似的看过去。 的确! 那一对人几乎就在正前方,他居高临下的,看的非常清楚。 几乎同时的,两辆车的车夫都被结果了。 身首异处的滚到地上去。 马车还在行进,血淋淋的人在路上惊悚得很。 骑马的几个,顷刻,叫喊着,也是乱成一团。 刀光剑影,哪个下三滥,还撒了药粉出来。 白色的一团雾。 太近了,错马间,他竟然发现一张熟悉的脸孔。 正强睁着眼,摇摇晃晃的,要坠落马背一般。 千钧一发的,褚元澈蹭的起身,一个纵身急速飞掠出去。 趁其不备,一掌劈向那个举刀要砍的。 那人也不是吃素的,听得身后风声,闪身就来了个镫里藏身。 可还是慢了一些,被扫到了胳膊,吃痛的直接滚到马下。 于此同时的,褚元澈没有恋战,在马背上点了一点,纵身过去,接住了晕厥落马到一半的人。 第一百八十七章 你这样,不让人睁眼了 于此同时的,褚元澈没有恋战,在马背上点了一点,纵身过去,接住了晕厥落马到一半的人。 极快反手,把人打横搭在马背上。 地上的剑,脚尖一挑,也到了手里。 被打落马下的年轻男人,就地十八滚滚到一旁,一个鲤鱼打挺飞身而起。 双目圆瞪,嘴角扭曲的紧绷着,提刀旋身斜劈过去。 褚元澈纵上马背,拨转马头躲过。 趁那男子变招时,双腿加紧马肚子,手在马屁股上一拍,催马而去。 那男子已经杀红了眼,转身冲到先前的马上,呼和着紧追上去。 一切都太快了,此时此刻,叶蓁才从蒙中缓过来一些。 使劲揉揉眼睛,才确定身旁的人飞走了。 刚才眼花缭乱的惊魂解救,就是门神做的。 这人! 一个过路的,他去救什么救! 一脸惨白,浑身僵硬到不自主的轻颤,她已经吓破胆子。 又多一样担心,整个人都要崩溃掉了。 目光直直的追随而去,她更傻了。 路不是笔直的,前头正好有块突出来的大山石,视线里已经看不到人。 站起来看? 她还没傻到暴露自己。 强迫镇定,牙齿颤抖着连滚带爬就往回返。 幸好,刘安几个听见动静不对,已经不出声的爬上来了。 就算昨天才认识了,叶蓁还是激动万分。 亲人呐简直。 “…..怎….怎么的了?” “军师?军师呢!” 看到不可一世娇滴滴的人成了那副模样,几人惊异的低声急问。 “杀、杀、杀人了。” 上牙打下牙,满脑子里都是头颅飞出去的画面,她根本摆脱不掉啊。 杀人不杀人的,他们更关心他们的大救星啊,“军师?军师呐!” 要是被杀了,他们就全完了。 再说了,毕竟也算熟人了,他们也不希望他死啊。 “救…..救人、去了。” “救谁啊?” 叶蓁摇头。 人吓的傻呆呆,几人也不抱有什么希望了,直接爬到山丘顶上,拨开灌木往路上瞧。 顷刻,惊到腿脚发软。 那血腥的可怖场面,别说小丫头片子,老爷们也看不了啊。 脑袋搬家,身首异处,一腔子的血喷的满地。 还不是一处。 马上厮杀的有一对,还有三个拎着带血的刀在地面上,兜兜转转,疯狂过招。 血腥气,弥漫。 让人作呕。 利刃的击打刺耳的让人胆寒。 简直就是野兽,炼狱一般。 刘顺先发现问题,颤颤巍巍道,“…..那个……打架的没….没有军师。” “嗯…..那?” “完了!” “….哎,好人不长命。” 帮着救人把命搭上了,哎。 也没胆子仔细看清哪个尸体是,几人脊背生寒的飞快往山坡下爬。 一辈子的噩梦啊。 简直比刘员外折磨人血腥凄惨无数倍。 和大家伙汇合之后,刘安当即下令,“走,牵马走,千万别出声。” “不行,等…..等等他!”,叶蓁强烈拒绝。 “等什么等,万一被他们发现了,咱们都得见阎王去。” “对,对,还是活着重要。走吧,快走吧,明天咱们再来给军师收尸。” 叶蓁瞬间立起眉毛,“收你个大头鬼!” “嘘!小点声!”,刘安急的跺脚,“你嚷嚷,我们就都活不了了。” “要走你们走,我要等着他。”,这帮没义气的胆小鬼,叶蓁鄙视。 刘安也不拐弯抹角,“男人都死了,你个小妾该跑赶紧跑吧。就算送了命,到时候也进不去人家祠堂。” “说的什么鬼话!” “那边活着的几个没有军师,可不是死了嘛。” “你不说,我们也知道你是人家小妾。” “命要紧,快上山去,走啊。” 叶蓁听的都蒙掉了,狗屁小妾她不在意,“他骑马带人逃跑了,往南跑了。” 诶,此言一出,众人就顿住了。 面面相觑。 跑了?那就是没死。 “….等不等?” 大家伙都看向他,刘安想了想就咬牙,“等,等!被发现就麻烦了,往那边走走,先藏起来。” “马….” “你个铁公鸡,别管马了,命重要。” “走了,马跑不了,等没事了再回来拉。” ...... 二十来号人轻手蹑脚往西北方去,叶蓁纠结了一下只得跟上。 她也就会个三脚猫,那些杀人狂徒,一个手指头就能要她的命。 不管门神用不用的着她,她都帮不上忙。 至少不要成为累赘。 对。 没错。 就是,这个货,冲过去做什么! 刀剑无眼的,千万别出什么事啊。 没走出几步,她就被一声刺耳的口哨声绊住了脚。 尖利,悠长,在山里带着回音的乱窜。 这是? 猛回头,毛色如黑缎子一般的马,嘶鸣着狂奔而去。 接连又是几声口哨声。 这回,叶蓁确定了。 “走啊,走啊…..” 刘安他们对她低吼着招呼,她也不理,颠颠的又奔向山丘,手脚并用的往上爬。 听口哨声,人回来了。 既然门神没让她走开,在那等着应该没事的。 “…..怎么办?”,刘福努努嘴,问刘安。 “军师的马被招呼走了,人应该没事。” “……算了,你们去那边躲,刘福和二狗跟我留下看着。” “不行,我们也不走。” “我们不是怂包。” “都留下,都留下,那别出声,我们几个爬上去瞧瞧。” 飞快的商量过,四个人追着叶蓁而去,剩下的窝在山丘下头焦急的往上瞧。 人是潜力无限的,心急火燎的,叶蓁灵活的像个猴子,很快窜到山丘顶上灌木丛里。 拨开,急切的逡巡。 恰巧,一匹黑马正从南边绕过山石疾驰而来,是追风。 马上,端坐一人。 披头散发,发丝飞扬。 顷刻,她的心就放了回去。 头发散了,但是人看着一点事没有。 呼喊是不能,她只能安静趴在那,静观其变。 刘安几个也上来了,看清了人,相视而笑。 路上,只剩四个人在鏖战。 中间一人血迹斑斑,吃力的和同样挂了彩的三人对峙。 只是明显处于下风,眼看就要命丧刀下。 褚元澈冲到近前勒马,大喝一声,“你们的主子都没了,还不住手!” 此话如一声炸雷,四人都没了继续打斗的心思,堪堪收招。 先前被围攻那个,明显体力不支,剑尖入地做支持,嘴角带血的咬牙急吼,“你救的人,怎么没救到底!” 褚元澈明了,剩下三个才是该对付的,即刻把目光投过去,“说的是你们主子,已经成了我的刀下鬼。” 那三人飞快的互相对视一眼,目光里透出无措和惊恐。 知道害怕就好。 褚元澈不紧不慢开口,“给你们两条道。投降,我保证你们死不了。若是不肯,看你们几个现在这个样子,我一个人,送你们三个上西天易如反掌。” 好死不如赖活着,大势已去,三人几乎没有犹豫,刀剑脱手。 “我言而有信,你们可以走了。我可以饶你们,恐怕你们的门规再容不得,天大地大,逃命去吧。” 三人点头,各自在周边寻到一匹马,丧家之犬般催马而去。 此时,那个被夹击的已经支撑不住,躺在地上,胸口起伏着喘息。 没了气力,还是坚持耿起脖子,“恩人,请…..请把我家公子照顾好。” “你放心,他毫发无损。稍后,我会把他弄醒的。” 回了一句,褚元澈就扭头看向山丘顶部,灌木葱茏,不见人,“娘子?你还在吗?” 门神叫她了,那就肯定没有危险了,叶蓁就激动的站起来招手,“在!我在!” 褚元澈展颜打趣,“这回胆子不小!奥,不会是吓的腿软走不了吧?” “谁说的!我…..” “军师,大当家吓的脸都白了。” “哈哈…..话都说不好了。” “奥,她就是不躲起来非留下等着您,比我们胆子大。” “就是,比我们胆子大。” 呵,还有四个在山丘上头,褚元澈倒是蛮意外,人心换人心吧,“你们都是好样的。” “你还在那做什么,快回来啊!”,身首异处,血糊糊的,多看一眼,都要呕吐了。 自家娘子招呼,褚元澈哪能不从,催马狂奔而回。 叶蓁也从山丘上刚好下来,扑上去给了褚元澈一个大大的熊抱,“你都吓死我了!人家打架,你跑过去做什么!” 埋怨的,却是抽着鼻子,带着哭腔,褚元澈也管不得一帮人别过头去捂脸,还是拍拍后背安抚,“一个旧友,情况紧急,没功夫跟你交待。” “旧友?什么旧友?你认识他们?” 连珠炮似的发问,褚元澈却是没有回答,轻笑着提醒,“光天化日的,你这样,不让人睁眼了。” 叶蓁这才抬头四望,顷刻红了脸推开人站到一边。 不好意思的,把脸上的眼泪抹掉。 哎,太激动了。 投怀送抱的,当着一帮古人,绝对是惊吓啊。 褚元澈看的倒是开心,还是面色如常,淡定指挥,“刘安,你带人把四散的马车马匹都拢回来,活着那个也要照料好。尸体?先在路边先挖个大坑吧。” 还要去那边?、 远远瞧瞧都吓的要死了。 刘安一众就面有难色。 “弄出这么多条人命,官府肯定追究,尸体那么摆着,你们猜猜,会怎么?那些人选择在这下手,明摆着就是要栽赃给你们。” 一众土匪,听的脑袋嗡嗡响。 吓的魂都要没了。 “……是、是啊,哎,肯定预谋好的。” “要是咱们提早就走了,那…..” “明天下山,肯定就得被抓住当替死鬼。” “哎呦,谢天谢地,谢天谢地…..” “幸亏、幸亏……幸亏大当家要去瞧了….” ……. 鸡一嘴鸭一嘴的,一帮人议论开了。 叶蓁瞬间觉得功不可没,“看见没有,大当家还是有用的。要不是我赖着不走,就麻烦了。啊,夫君,你也得感谢我,要不是我,你的旧友已经跟阎王喝茶去了。” “好,感谢你,我们都得感谢你。”,褚元澈宠溺的附和,“你要是能帮我把头发梳一梳,我就更感谢你了。” “诶,你怎么披头散发的?是打斗时候那人给你打散的吧。哎,想想都危险,脑袋啊,再偏一点,你就完了。以后…..” 褚元澈打断,“不是你想的那样,银簪拔下来当了暗器用而已。” 原来这样,叶蓁就住了嘴,示意门神坐地上,她个子小够不到啊。 旁边的人已经议论着走了,消灭痕迹才能免受牵连。 一时,全都积极起来。 害怕尸体什么的,全都不复存在了。 没人了,叶蓁放开的抱怨,怨气的使劲扯了扯手里的头发,“哼,以后给我老实一点。看见刀光剑影的,就给我装怂。天王老子,不,除了我以为,谁都不要去救。” “噗…..”,褚元澈瞬间笑喷,“好,还,好,以后,为夫只为娘子冲锋陷阵。” 叶蓁手指头奔着耳朵拧了拧,“说的好听!说的越好听,越不可信!” “好了,让你担心是我的错。”,褚元澈诚恳道歉,“不过呢,我有把握的,那人根本不是我的对手。有你呢,白白送命的事,我是不会做的。” “哼,算你还不傻!”,叶蓁依旧没好气。 褚元澈赔笑,“娘子,你是要把我头发扒光吗?” “倒是提醒我了,拔光你头发让你当和尚去。出家人不杀生,你也就不用去打打杀杀了。” 褚元澈做生无可恋状,“和尚不能娶媳妇啊,娘子,为夫不同意。” “那以后给我老实一点!要不,等你晚上睡熟了,我把你头发给你剃光。” “诶,为夫睡着了也不是死猪。” “那就先打蒙你!” 诶,褚元澈扶额,“娘子,你一定要手下留情。下手太重的话,你就要守寡了。” 叶蓁点头赞同,“也是啊,留着你还有点用,还是不要冒险了。” “什么叫有点用,很有用好不好?没有我,你晚上多寂寞。嗯?你说是不是?” 这个不要脸的,叶蓁一脸黑线,“褚元澈,小心哪天我毒哑你。” 褚元澈突的眼睛一亮,“又加一次,四次了!娘子,‘竹林吹箫’可不忘了。” “滚!”,头上拔了一根最简单的翠玉簪子差上去,完工那一刻,叶蓁一个膝盖猛顶上去。 什么时候都忘不了滚牀单,这种货,也是世间难寻了。 褚元澈回头,不怒反笑,“悍妇,为夫喜欢。” “你….!”,叶蓁嘴角抽搐着又要上去,褚元澈灵巧的很,急速起身就过去把人抱起。 “….光天化日!你要…..”,叶蓁急的乱抓,可,她想太多了,门神一个纵身就把她放到马背上。 “娘子,光天化日之下,你要注意言行。” 褚元澈飞身而上,把人拢在怀里,揶揄。 气的叶蓁咬牙,“褚元澈,你等着…..” “又加一次,五次了!” 催马狂奔而起,褚元澈紧紧搂着人,扬声道。 乱了乱了,叶蓁实在头大,只得闭嘴。 哎。 耳边带着风,转过山丘上了大路,行出也就半里多路,褚元澈就勒了缰绳,“到了。” 被抱着下到地上,叶蓁明智的选择不再跟门神斗嘴。 没事人般的抱上人家胳膊,战战兢兢,“那个…..那个死了,你…..你真下得去手….” 路边草地上并排俩男人,一个身上没伤是被救那个,另一个就不妙了。 血染衣衫,肩头到胸口全是血,脸色煞白,没有生气的样子。 褚元澈握着软软的手安抚,“别怕,人没死。” “你不是说,你不是跟那几个放走的说,说…..说他们的主子被你杀了。” “我凭什么非要跟他们说实话?” 叶蓁不禁败下阵来,“….是啊,跟我都没实话,跟旁人就更没了。你个不择手段的,哎。” “又冤枉我,为夫对你可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信你才有鬼!我就盼着,你良心不要变黑,省的哪天把我卖掉。” 褚元澈默,“你是我明媒正娶进门的,我卖你做什么?” “也是啊。”,叶蓁赞同的点头,“你不能卖我,你也不缺那个钱。啊,那就更危险了,哪天没准你就让我人不知鬼不觉得消失了。” 褚元澈就拉下脸来,“你这是在诋毁我。” “开个玩笑嘛,你看看你,还当真了。”,叶蓁笑弯了腰,转换话题,“好了,快,那两个怎么办啊?” “看,你才是没实话的。”,褚元澈脸色依然阴郁,“不行,还得再加三次,要不,我足以弥补你的过失。” 叶蓁嘴角抽搐,一个白眼送上去,“随你便,你乐意说多少次多少次。” “不光说,我会做的。”,褚元澈意味深长的看过去,不怀好意。 被盯着浑身不自在,叶蓁退后几步指指天,“天马上黑了,你要在这一直说下去吗?” 褚元澈嘴角微扬,说不出的邪气,“原来娘子急着回去跟为夫‘竹林吹箫’,别急,等着,为夫一定尽快。” “谁着急了!”,叶蓁已经要爆炸,炸毛的猫一般冲上去就要踹。 褚元澈笑眯眯一闪身躲过,伸手制止,“娘子,正事要紧。” 惹毛了她就正事要紧,这货! 算了,天不早了,叶蓁只能收手。 把这笔账先记下。 只见门神过去蹲下,解下地上人腰间的水囊拧开,哗啦啦往人家脸上倒。 之后又在人家人中按了按。 然后,很神奇的,地上人有了动静。 眉头皱了皱,继而睁了眼睛。 很迷惘的眼神。 “贤弟,你醒了。”,褚元澈把手伸过去晃了晃。 地上的人眼睛终于聚光,目光投过去,惊诧莫名,“祝兄?祝兄,是你?” 褚元澈展颜,“是啊,好久不见。没想到,就这么见面了。” 的确,意想不到,地上的人还是不敢相信的样子,挣扎着坐起来,上上下下看过才不确定问道,“祝兄,是你救了我?” 褚元澈点头。 瞟到身侧躺着的,那人急的要扑过去,“二弟…..” “他要杀了你,沁翔贤弟,你不是忘记了吧?”,褚元澈不动声色,提醒。 是啊,他的嫡亲二弟要置他于死地。 魏沁翔手指颤抖着,一脸悲苦,“……他…..为了什么啊?我们可是一nai同胞。” “那你只能亲口问他了。” “他....他还活着?祝兄你?你没有?”,魏沁翔一脸不可置信,拖着绵软的身体爬过去,摸索,“热的....热的....活着,还活着....” 颤巍巍的,惊诧中带着笑,嘴里絮絮叨叨,那副模样,看的叶蓁莫名其妙。 这个哥哥也太大度了,差点就挂了,还在为那个要送他去见阎王的兄弟活着而开心。 第一百八十八章 这是让熊瞎子舔了吧 “能偷袭你,我想着这人跟你应该关系过密,就给他留了口气。”,褚元澈挪过去,说着话就给毫无生气的人解开了睡xue,“封了他身上几处大xue,省的血流干。” “多谢祝兄。” 魏沁翔头也没抬,只感激的抱抱拳。 “不必言谢。他很快应该就能醒,你自己问吧,我和内子先到那边去。” 亲人自相残杀,外人在难免尴尬,褚元澈就拉了人走开。 走远一点,见二狗子几个在追南边荒草地上的一辆马车,两人就走过去帮忙。 叶蓁还是很好奇的,“你说,他们有什么仇怨,要手足相残啊?我看见的,那个弟弟想一下子就把哥哥砍死的。这得多大的仇恨,才能下得去手。” “人家的家务事,我怎么会知道。” “你们不是朋友吗?啊,对了,他叫你什么祝兄,难道说,你跟他用的假名?” “是啊。”,褚元澈点头,“那时候我从谷里出来,为了多长长见识就跟商队走了茶马道。巧了,碰上他,一个来回大半年的,脾气相投,就交下了朋友。” 叶蓁嗤之以鼻的撇嘴,“可是,你名字都用假的。哎,真是,你就没实话。” “褚,这个姓氏人很少,难免,他不会怀疑我的身份。” “说谎你还从来都有理,哎,你个谎话精,没救了。”,叶蓁叹息摇头,美丽的脸孔上全是鄙视,“你从谷里出来时候应该也就十六七岁吧?那时候就那么多心眼,哎,看来不择手段是天生的。” “你就不能说为夫是运筹帷幄?要不,足智多谋?” “不择手段,最合适你!” 好吧,褚元澈也不抱什么希望了,“你说什么就是什么。” “我说的都是事实…..哎,马车过来这边了!快、快、快,你去截住它…..” 指使他做活这个顺溜的,褚元澈心里叹一句就过去,哎,就当能者多劳吧。 他一出手,弹指间,那畜生就被收服了。 车辕子上,马屁股上,溅了不少血的,刘顺看着打颤。 只敢拉着缰绳牵着马走。 “车里没人吧?”,叶蓁不放心,还敲了敲毡子车厢。 褚元澈否定,“打打杀杀都不见里头有人吭声,肯定没有。” “要是吓蒙了呢?没准吓晕了。” “魏家堡的人都是练家子,江湖儿女,哪有那么胆小的。” “那应该没人了。”,叶蓁终于放弃对车厢的探索,“接下来怎么办?天都黑了,总不能在这耗着吧?” “是啊,军师,寨子里的人怕是该担心了。” “您的朋友就是我们的朋友,要不,请回去?” “咱山上没药又没郎中,北头那个伤的不轻,南边这个看着都要死了,怕是不行。” 刘顺几个也提出建议,最后,都把目光投过去。 褚元澈是得拿主意,望望那边一躺一坐的兄弟俩就道,“我过去问问,再做打算。” 叶蓁眺望着没有跟去,暮色沉沉中,只见一人牵马慢腾腾由北向南来。 马上一人,横着趴着,胳膊垂着一荡一荡。 “大当家,那个是北边活下来那个,一身血糊糊的半死不拉活,好非央求着来看他家主人。估摸着,那边挖坑的被他烦的没法子了,把他弄来了。” “他还挺衷心的。”,的确看着死人一样,还惦记着主人,这样的属下,也不知怎么吸引来的。 洗脑洗得好到位。 “简直都不要命了!” “要不是咱们军师,他这会儿都凉透了。” “那是!咱们军师真厉害!” “大当家,您真好命,找了军师这样的人家。” 一堆艳羡的目光,惹得叶蓁耸耸肩,“错!能找到我,算他好命!” 刘顺几个惊了惊,笑的相当难看,明显不赞同。 比较愣头青的二狗子直接撇了撇嘴,“大当家的,当小妾不能这么张狂。哪天要是军师把你赶出去,哭你都没处哭去。” 瞎说什么大实话! 刘顺几个虽然认同,不过息事宁人的,还是给了二狗子一脚,“说什么呢你!不会说话就闭嘴!” 叶蓁就凝眉,“什么小妾?你们不会认为我是小妾吧?” 好像那会儿这帮人就这么说的。 她哪里刻着字了怎么着? 小妾?她像吗? 刘顺几个贼溜溜互相瞧瞧,搓着手笑,“….那个,不是吗?” “小妾怎么了?都是人,又不丢人。” “反正比我们土匪强多了。” “谁跟你们说我是小妾的?嗯?我可是明媒正娶八抬大轿进门的好不好!” 古代这种阶级意识严重的鬼地方,叶蓁还是揉揉眉心,强调。 小妾通买卖,是被人看低的一类。 话说,那时候在谷里,那帮人就觉得她是小妾出身。 到这里,这帮土匪也是。 哎,她难道自带小妾气质? 回答她的是几束不可思议的目光。 “不信啊?不信你们可以问你们军师去。”,这都被质疑,叶蓁没好气道。 “…..不是不信,就是觉得吧,您跟军师比,真年轻。”,刘顺即刻咧嘴,赔笑。 年轻?叶蓁无语,“你们军师也不老吧?” 二十二岁的小鲜肉,娘的,到古代,竟然不能用年轻形容了? 好凌乱。 刘顺摆手,“不不不,军师不老…..就是您,您显着小不少岁。” “我们差八岁而已。”,叶蓁挑眉,脸色阴沉,“老夫少妻多了去了,我们也没差那么多吧?奥,你们是说,我和你们军师不般配是不是?嗯?小妾?是配不上你们军师喽。” “没!没有!”,刘顺眼珠一转,脑袋摇成拨浪鼓,“我们是说您貌美如花。您想啊,小妾都年轻好看,我们,我们就是这么想的。” “对!我们都这么想的。” “大当家,您和军师是郎才女貌….” “金童玉女,别提多般配了…..” ……. 拍马屁的话排山倒海扑过来,叶蓁一个白眼飞过去,“你们还觉得我傻是不是?你们以为,我会信?嗯?” “真的,我们说的是真的。” “大当家,您聪明伶俐,您….” 那几个急的擦汗,叶蓁看的欢喜,“哼,不要编瞎话了,多累啊。没事,谁让我这人心宽呢,不跟你们计较。” 不计较,那就好。 那就好! 刘顺几个终于松了口气。 “那个大当家,你和军师成婚不久吧?” “这你都能看出来。算算,也就一个半月吧。” “简单啊,您怎么看也就没多少岁,不可能成婚多久啊。” 二狗子不知哪根筋没搭对,突的探头过去道,“大当家,您是填房吧?” 可怜的人啊,刚松懈下来的刘顺扶额,上去又是一脚,“闭嘴知不知道!” 虽然很可能,不过这种事女人很忌讳别人说的。 这个二狗子,真是傻的没救了。 填房? 叶蓁愣了愣,随即反应过来,努努嘴冷脸,“你们军师成婚晚不行吗?郑重告诉你们,他也是第一次成亲。” 最机灵的要数刘顺,“……呵呵,那是缘分呢。月老安排好的,这事就是天意。” 叶蓁劈头盖脸揭穿,“话都让你们说了,哼!以后呢,不要以貌取人,不要搞不清楚就瞎猜。” “是,是….” “啊,快看,大当家,军师回来了!” 大救星啊,刘顺几个即刻喊起来。 就是转移话题嘛,叶蓁也懒得计较,抬步迎上去,“问好没有,到底怎么办?” “伤的太重,金疮药也无济于事,到最近的地方找郎中去。” “他要救那个二弟吗?你的朋友可真是以德报怨,差一点就死了,还这么好心。”,叶蓁打抱不平道。 留着自生自灭就不错了,还给看病? 哼,好圣母。 “人家的家事,咱们就不要掺和了。”,褚元澈安抚的拍了拍小丫头肩膀,随即看向刘顺几个,“你们这边地界熟,跟我们去两个。县城是进不去了,看看就近的镇子,哪有好点的郎中。” “这好办,离这里十里路有个柳条镇,镇上有个老郎中,好的很。” “就是,这马车怎么办?车上这些血,牵着挺吓人。” “那俩伤成那样的就够吓人了,不知道那个老郎中会不会吓趴下。” 褚元澈当机立断,“他们的车马就留在这边,你们给看管一下。去镇上,就用我们那辆车拉人。剩下的人,骑马。” 刘顺和二狗子骑马在前头领路。 褚元澈赶车,叶蓁在另一边车辕子上坐着。 车里空间小,两个血葫芦似的人躺在里头,血腥气重,恶心又恐怖的,她可待不了。 还是让那什么魏贤弟在里头看着吧。 一路是官道还算平整,怕把人颠死不敢太快,两刻钟后,才到了镇上。 古代皇权不下县,镇子没有太繁华的,一般都很小。 方圆十里有那么一个,靠近官道有那么两排店铺,剩下的就是百八十户人家。 赶到集市那天很热闹,平日里也就一些来往的客商。 柳条镇也不例外,远看就是一些昏黄的光亮。 主街上也看不见几个人影,只有那么三几家铺面还开着门。 “就那儿,到了!” 刘顺下了马,褚元澈也停了车。 早就颠簸的不耐烦了,叶蓁赶紧跳下车。 那几个忙着往外抱人,她机灵的先敲门进去打头阵,“大夫,劳烦您给瞧瞧病。” 一花白胡子瘦小老者正忙着抓药,听到声音抬头,瞧着是个年轻小媳妇儿,顿时满脸堆笑,“您是哪里不舒坦啊?等我给这位小兄弟抓了药,就给您把脉。” “不是我,病人在后头呢。”,叶蓁就摇头,“路上遇到强盗了,受了点伤。” 等着拿药那小年轻抢过了话头,“不是五姑娘山那帮土匪吧?没听过他们伤…..哎呦,这伤的可…..” 眼瞅着接连抬进来那两个,那小年轻倒吸口凉气,惊恐的吧唧坐回椅子里,“这…..这是让熊瞎子舔了吧?” 那老大夫眼神似乎没那么好了,使劲眨了眨眼,之后又揉了揉,等看清了,手都有些颤悠,“…..这怎么伤的?” 口音不是这边人,尤其是打头那两个男人,一看就不是一般人。 老头也是人精了,顿时心绪不平。 不会摊上什么事吧? 褚元澈就抱抱拳,“天擦黑碰上了歹人,抢了我们的车马还伤了人,劳烦您给瞧瞧。刀剑伤,金疮药用上了,您再给把把脉弄点汤药。” 随身还带着金疮药,那更不是一般人。 练家子被伤成这样,绝对不是那帮怂土匪做的,仇家? 老头心念一转,就认怂的摆手,“伤的太重了,小佬医术不精,您几位还是另找高明吧。” 谁知道会不会有人追来,瞧病挣钱是小,搭上一家子命就不值了。 魏沁翔急急上前,掏出一锭银子递上去,“您的医术有口皆碑,还望不要推辞。伤的重,经不住颠簸,您就给诊治吧。” 钱是好东西,可命更重要,老大夫念念胡子,为难的摇头,“公子爷,不是钱的事。大夫救死扶伤是天性,就是吧,小佬实在没本事,治不了。您们还是快走吧,别给耽误了。” 推辞,的确有推辞的理由,可伤也耽误不得。 褚元澈不动声色的抽出靴子里的匕首,手腕一番,打出。 匕首泛着光,带着风,深深的嵌入装药材的木头柜子。 老大夫顿时惊住,随即抖如筛糠。 再看那个等着抓药的年轻人,已经抱住了头。 “大夫,您这回能给看了吗?” 褚元澈目光微凛,悠哉哉逼近几步,沉声问道。 看了不见得死,不给看马上就得脑袋搬家,傻子也知道如何选择,老大夫顿时点头如啄米,“看…..看….马上看….” 看个病还得动刀子,古代的大夫好奇葩。 要搁到现代,大夫恨不得逮着一个病人就榨干。 叶蓁看的目瞪口呆。 不过,好管用的样子,那老头已经答应着跑过去把脉了。 诶,敬酒不吃吃罚酒啊。 刘顺和二狗子也是心颤,军师到底什么来头啊? 幸好幸好,他们认怂的早,要不肯定惨的不得了。 忙活了一刻钟,把脉开药抓药一气呵成,这效率,叶蓁不禁对门神伸出大拇指,“你一把刀扔出去,直接让大夫返老还童了,瞧瞧麻利的。” “没法子才出此下策,稍后,给他多些诊金压压惊吧。” “那,病也看的差不多了,咱们去哪儿啊?那俩病的,挪动来挪动去不太好吧。” “这里挺好,不用挪动了。”,褚元澈说的云淡风轻。 一旁的老大夫吓的差点瘫软,哎,怎么这么倒霉的,碰上这么一帮狂徒。 看老头脸都要绿了,叶蓁有些于心不忍,“大夫,我们不是坏人,你不用怕的。” 哪个坏人会把是坏人刻在脸上,老头心里叫喊,脸上还是强撑着赔笑,“夫人一看就面善,啊,这位老爷看着也面善。” 面善?门神看着面善? 这老大夫还能再假点吗? 算了,估计是吓疯了,叶蓁还是选择离人家远点。 估计他们这帮人,说话做事对那老头,都是刺激。 “爹,有病人啊?” 随着一声温润的声音,一青衣中年男子背着药箱走了进来。 老头一听,简直要哭了。 哎,儿子出诊完从**回去休息就好,怎么还跑前头来了。 姜还是老的辣,定定神,老头洗了手,就招呼儿子快收拾,“快点,你妹子公公不是病的厉害,咱们快去瞧瞧。” 妹子? 他哪里的妹子? 中年男人不傻,老爹还偷偷给他使眼色的,他就反应过来,“….对,对,得快点。儿子这就好,咱们快走。” 很假,不过,褚元澈不想揪着不放,“大夫,您忙就忙去,不过,这药?给我们找个地方,我们自己煎。” 让他们走就好。 老头别的都不在乎了,很是干脆,“后院有厨房,您随便用。药锅也是现成的,您随意。奥,我们耽误不得了,救命的事呢,先走一步。” 狼追一般,那父子两开了小门像后院去了。 从门缝,叶蓁就见没过半盏茶功夫,人家一家子老老少少好几口打着灯笼开侧门匆匆跑了。 诶,他们这是鸠占鹊巢吗? “夫君,你太吓人了。瞧见没有,人家家都不要了。” 褚元澈也很无奈,“他要折腾,我有什么法子。” “明明是你给吓的好不好?人家小老百姓的,能不怕刀子嘛。” “没这把刀子,他就不给治。大夫不救死扶伤,吓吓他活该。” 叶蓁斜眼过去,“不要给你暴力找借口。有事不躲是傻子,那老大夫那样也是人之常情。” “好了,不要贬低为夫了。好人做到底,走,煎药去。” 刘顺很有眼色的凑上去,“军师,大当家,您歇着,我们去吧。” “你去找客栈定下几间房,再找些吃食来,他就帮着照顾那两个伤的。喏,给,要好的。” 刘顺拿了银子走了,二狗子不情愿的端了血水去倒,叶蓁两个就去了厨房。 炉子里还有火,刷洗了药壶把药煎上。 叶蓁就摸了摸饥肠辘辘的肚子,“好饿。” “刘顺去买吃食了,估摸着,乡野客栈的,也没什么,一会儿对付吃吧。” 看看条桌上的蔬菜,叶蓁就拿了主意,“你不是惦记着那个第一回做的饼嘛,反正闲着没事,我就辛苦辛苦。” “好啊,我来帮忙。” “你就算了,越帮越忙,你就看着那个药锅好了。” “那个又丢不了。”,褚元澈就凑过去从背后把人抱住,手不老实的在身上摸索,低声抱怨,“好不容易说服你,又做不成了,哎。” 到哪都忘不了滚牀单,叶蓁一脸黑线,抬脚就踩,“麻烦你,正经一天行不行!” 被踩了脚,褚元澈长了心眼,双腿用力把那不安分的两条小细腿固定住,“我多正经了,除了你,有人说我不正经吗?” “你才叫金玉其外败絮其中。” “敢说我败絮其中,等着的,一会儿去客栈的。保证让你,我乐意听什么你说什么。” “滚!你个死不要脸额。” “你还敢说我,信不信,我在这让你求饶?嗯?” 为非作歹的爪子,还有吹着热气专供她耳垂的嘴,叶蓁简直要疯掉了,可,更多的是怕。 这货只要虫虫上脑,估摸着真的做得出来。 “那个…..我求饶。放开我,我做饼给你吃好不好?”,温声软语,虽然很没气结,不过,她没的选啊。 褚元澈恋恋不舍把人放开,叹息,“哎,看在你求饶的份上我就放过你。客栈的牀千万不要晃,哎呀,早知道我就亲自去一趟了。乡野小店,住处肯定没什么好.....” 不要脸! 太不要脸! 叶蓁摇头,无语凝噎的拿起瓠子去洗。 切开掏去瓤子,切片切细丝。 剁啊剁,用力剁。 门神这货,少滚一次牀单就人生大憾事的论调,她是真不乐意听。 第一百八十九章 娘子,咱家的家法在哪? 将近半个时辰,叶蓁端着糊塌子和一盘凉拌黄瓜,褚元澈端着两碗药,回到前边药铺。 屋里闷热,药铺前头的路边摆了桌子。 刘顺买的吃食已经摆上,只看一眼,叶蓁就没了胃口。 色香味,一样都没有。 “大当家,大热的天熟肉放不住,晚上客栈酒铺就没什么吃的。您先等等,除了这些菜羹和烙饼,还有一只鸡,锅里炖着呢,还得等个一刻钟的,要不嚼不烂。” 没冰箱当然不能做多了等着发臭,叶蓁很理解,“不着急,看了那些血淋漓的都不想东西。你饿了先吃吧,我去看看你们军师。” 药铺不算大,隔出来的内堂更小,两张木板床之间的过道也就两个人可以并肩走。 男女有别,叶蓁没有贸贸然进去,只隔着帘子咳嗽两声。 褚元澈听见,就走出来。 “里头那么小,那么多人都盛不下,走了,你先去吃饭。” “稍等。”,褚元澈轻声应答,之后又钻了回去。 没过半盏茶功夫,叶蓁就见门神和他那个朋友抬个牀板出来了,细看,上头一人,是那个幸存的属下。 “刘顺,你快去搭把手。” 招呼着闷头啃饼的刘顺,她也跟了上去。 斜对面就是客栈,近的很。 很简陋,前头是大堂,可以吃饭,侧门进去,三合院那种的屋子,就是个房间比较多的院落。 伙计看了半天,确定牀板上的人死不了,才放他们进院子。 一间厢房,把人抬进去安置好,众人又返回药铺。 刘顺拿了些吃食和二狗子回客栈吃去了,褚元澈就拉了魏沁翔坐到桌边,“随便吃一些,他们年轻体壮,疼病之灾,养一阵就好了,你不要着急。” 魏沁翔就苦笑一下,勉强坐到桌边,“祝兄,还好有你,要不我已经…..哎,活着好也不好,哎….” 不住叹气的,叶蓁看着都替他郁闷。 被亲弟弟谋杀,反过来还得又给治病又伺候的,做是做了,心里头还是有怨气的吧。 男人嘛,有泪不轻弹的,想着她在碍眼,就端了半个糊塌子起身,“我有些困了先去歇息,你们慢慢吃。” 能坐到一起的,肯定不是丫鬟什么的,魏沁翔这时候才有功夫探究这个岁数看上去好小的女子,“祝兄,这位是?” “内子。” 魏沁翔就站起来行礼,“见过嫂子。” 这么郑重,诶,叶蓁忙赔笑,“不用多礼,快坐,快坐。” “一别近三年,祝兄已经成亲了。”,魏沁翔坐下,感慨,“那祝兄,你的宏愿是否已经完成?还有,怎么还成了五姑娘山的军师?无论如何,祝兄都不可能在那里落草啊。” 褚元澈点头,“现在为兄又是自在人,和内子游山玩水,恰巧逗留于此。至于上山,纯属无事生非,一两日的玩乐罢了。” “幸好,祝兄和嫂嫂游到这里,救小弟一命。” “这得谢你嫂子,若不是她贪玩儿非要多逗留片刻,怕是,我赶不上救你。” “那谢过嫂子。” 又行礼,叶蓁就招架不住了,“不必多礼,我走了,你们聊。” 招呼一句,遁走。 目送着人去了斜对面的客栈,褚元澈才收回视线,“魏贤弟,你有什么打算?两个伤的不能颠簸,耽搁下去,怕是耽误事吧?” “祝兄所言极是。”,魏沁翔一脸的为难,俊朗的五官满是灰败,“实不相瞒,我们一行一是给外祖父拜寿,二是把聘礼送上,算着日子的,耽搁不得。现在弄成这般,喜事染了血,怕是舅父会怪罪。还有二弟,我….不知如何跟家里讲,也不知道,以后怎么面对…..” ************** 翌日一早。 翻身摸摸旁边有人,叶蓁心里踏实了,眼都懒得睁,继续睡。 褚元澈好笑的把人摇醒,“昨晚我回来你就睡的死死的,怎么还睡不够?起来了,今天有事情做。” “有什么事?又用不着我去照顾那俩病号,我闲的很,除了睡觉,也没事做。” 叶蓁哈切连天的,趴着不肯起。 “昨晚上我回来时候,伙计说的今天是集市。你可以去溜达溜达,吃点东西。然后咱们回山拿些物件,还得把他们那几辆马车拾掇一下,还得安排人手。” “赶集可以晚点去,其他的跟我没干系。” 还是懒洋洋的,褚元澈大掌就探了过去,“要不要我给你精神精神?嗯?” “不用!”,叶蓁相当敏感。 一骨碌身就爬起来。 怒目而视,“正经一点,大白天的。” 褚元澈摊手做无辜状,“是啊,白天了,我来叫你起牀有错吗?我哪有不正经?娘子你是不是想歪了?快说,你想什么了?嗯?” 装! 幼稚的家伙! 叶蓁也懒得理,哼了哼就去穿衣裳,“咱们回山吗?不管你那个魏贤弟了吗?是不是太没义气?反正咱们也是闲着,帮人帮到底吧。” “谁说不管的。他的马车不是在山里嘛,车上是他要带去的寿礼和聘礼,咱们得帮着把血迹清理了,还得找几个人跟着去。” “找谁啊?你不会要从山上找几个土匪跟着吧?” 褚元澈呃首,“说的没错。魏贤弟总不能一个人上路去,七八个随从总要有。魏家堡平日里可不是谁都收留的,对山上的人来说,是个好去处。” “土匪啊,那个魏贤弟能收?就算临时拿几个去充充门面用一用,等事情过去了,还不把人打发掉?” “他答应我收就不会反悔的,况且,山上的人也不是大jian大恶之徒,江湖儿女不拘小节,魏贤弟不会嫌弃的。” 叶蓁就高兴起来,“那就好,我还愁给这帮人找不到好去处呢。” “一天的大当家,你还上心了啊。他们这是积了几辈子的,才碰上你。” “一天的大当家怎么了,这就是缘分呐。有缘千里来相会,无缘对面不相逢,知不知道?” “好,缘分。”,褚元澈轻笑,“愁还能睡那么香,也是没别人了。” “不是有你嘛。”,叶蓁理所当然。 褚元澈听的特别开心,“终于知道我的好了吧。” “好,男人就不能闲着,闲了容易生风。我啊,得多给你找点事情做。”,叶蓁撇撇嘴,突的又想到隔壁那位,“那俩受伤的怎么办?他总不能带着走吧?” “托咱们照料着,书信捎回去,魏家堡过几天就来接了人。估摸着,到时候,那两个也就好些了。” “看来,咱们得在这多留几天了。” “反正咱们也不着急,赶路暑热重,歇几天也好。” “嗯,就是这小镇子没什么好玩儿的。奥,那两个病号怎么还给分开了,放一块照顾多方便。” 褚元澈耸耸肩,“魏家老二担心会被另一个想法子弄死,闹的没法了,只能这么分开。” 这理由,叶蓁特无语,“那种变态,还照顾他情绪,呵,吓死他才好呢。你那个魏贤弟也真是,以德报怨,天底下恐怕找不出第二个这么不记仇的了。” “就算是被算计了,毕竟毫发无损,对亲弟弟,还是做不到赶尽杀绝的吧。魏贤弟的确是个宅心仁厚的,不是小肚鸡肠之人。” 这解释,实在不怎么样,“再大度,差点死在他手里啊,总得有的脾气吧?我就不信,世上真有那么心宽的傻子。” “那是自然了,把他救活是兄弟情义,魏家堡的家法自会给个说法的。” “家法?是不是挨打那种?” 褚元澈肯定,云淡风轻,“手足相残,打个半死是有的。” “还是直接打死好了,省的浪费粮食。” “娘子,你…..你可真是嫉恶如仇。” “干什么?你害怕了?告诉你,以后你干了坏事,我一样家法处置你!”,叶蓁眯眼,一瞬不瞬盯着,“不要妄想让我网开一面,我可是眼里不揉沙子的。” 褚元澈哭笑不得,“娘子,咱家的家法在哪?” “在我心中,我想怎么罚就怎么罚!” “合着家法就用我一个身上,好不公道。” “因为咱们家只有你可能犯错。”,叶蓁穿好衣裳下牀,对上那双故作可怜的脸,满满的威胁,“哼,我可是言而有信的,被我抓到,有你好看。” 褚元澈扶额,他这是惧内吗? 毫无疑问,是的。 “家有悍妻啊!” “家规第一条,诋毁娘子,罚三顿不许吃饭。”,叶蓁凌厉的眼神飞过去,傲娇的昂起下巴。 “娘子,你最最温柔。”,褚元澈马上改口。 “诓骗娘子,罪加一等。” 晕啊,没有好人活的路了,褚元澈不禁,心有戚戚焉。 “好了,别演了,去吃饭。不知道哪飘来的,好香啊。”,挺严肃冷酷的货关起门来就乐意装弱势群体,叶蓁实在看过去,拉着人就走。 哎,看来看去,门神还是当着外人杀伐决断的样子更让她动心。 甜言蜜语不喜欢,竟然习惯成自然了门神脸,她也是重口味的可以。 再嘴急,脸还是要要的,井水简单洗漱过,那边褚元澈也和刘顺两个交待完了。 肩并肩,出了客栈。 前头就是主街,官道两边靠近店铺,好多摊子都摆好了。 大多是吃食。 转了一圈,搜罗了炸糕、、油条、排叉等现做现卖的小食,两人就坐到一处馄饨摊边。 三鲜馅的馄饨,个头挺大,上头飘着芫荽,很实惠的样子。 看着来往人流,烟火气息里,褚元澈会心的满足,“以前没发现,石井小民的生活如此惬意。” “是呗,不愁钱花,你当然惬意。”,吞了一个馄饨下去,叶蓁抬头笑眯眯取笑,“看见没有,走过路过的多少人望着馄饨却步,哪天你真该过过没钱的日子。一天到晚的忙,吃饭都得算计着吃,到时候,看你还惬意不惬意。” 褚元澈不以为意,“没钱我可以挣,跟着我,到哪都不用愁吃穿。” “普通小老百姓,你拿什么挣钱去。种地没地,做买卖没本钱,生活,可不是你想的那么简单的。”,叶蓁有感而发。 作为底层活过的,门神的论调就是纸上谈兵。 绝对的不切实际。 “就跟你过过那种日子似的。”,褚元澈顿觉好笑,“要不是我,你出门的机会都没几次,倒跟我谈生活了。” 诶,也是,她现在可是古代坐井观天的贵妇。 叶蓁就讪讪的笑,“……我没过过,我可以看可以想啊。” “对,我家娘子不是榆木疙瘩脑袋,是很有想法的。”,褚元澈一脸宠溺,“来,快吃吧。吃饱了,才有精神胡思乱想。” 一听就是把她当笑话! 哼! 算了,古代啊,这么个丈夫已经最最开明了。 说笑着吃了饭,拎着剩下的一篮子吃食回到药铺。 正碰上老大夫战战兢兢站门口往里看,叶蓁就笑呵呵迎上去,“大夫,您回来挺快啊。看来是妙手回chun,让亲家药到病除了。” “…..啊…..啊,夫人过奖了,儿子还在那边守着呢,小佬回来取些药。”,老头请装着镇定,背着手,只是笑的很难看。 一双老眼滴溜溜转,不住的往褚元澈身上瞟。 一言不合就动刀的,他怕啊。 “大夫,您不要以貌取人,我家夫君就是长相不够和蔼可亲,为人可是非常好的。 ,老头看见门神简直老鼠看见猫,叶蓁看在眼里,上前几步,大有老王卖瓜之势。 “来,夫君,大夫估计还没吃饭,快,把包子拿来。” 娘子要给他塑造平易近人的好形象,褚元澈只能配合,真的拎着篮子上去,捡了一个油纸包递过去,“给,还是热的。” 已经很是很气的脸孔,可是,老头还是心有余悸。 突然想到了,黄鼠狼给鸡拜年。 似乎那不是一包包子,而是砒霜。 老头都要哭了,哎,叶蓁扶额,门神这是多吓人啊。 简直,给人家留下心理阴影了啊。 “奥,看来大夫不乐意吃包子,还是算了。那,正好赶集,什么都有卖,您乐意吃什么忙完了去买吧。” 不能强人所难,叶蓁笑嘻嘻把包子就扔回篮子里。 老大夫如释重负,终于决定喘气又匀了,对着这个善谈的小娘子倒是没那么戒备,“夫人好心,小佬心领了。那…..那两个病人,还好吧?” “挺好的,一个昨晚上挪到客栈去了,内堂还留一个,伤的有点重,恐怕得在您这多待几天再挪走。” “奥,奥。”,老大夫点头的同时,心里突然舒缓了不少。 分去对面客栈一个,终于,担惊受怕不是他一家了啊。 有人陪着一起倒霉,似乎,也没那么可怕了。 “大当家,军师,您吃了啊!” 与此同时,二狗子从门里端着盆出来,笑哈哈打招呼。 老大夫耳朵不聋啊,刹那,脸都青了。 想跑,腿肚子转筋,脚不听使唤。 抖如筛糠的,摇摇欲坠。 他就说嘛,这几个绝对不是好人,果不其然。 果不其然啊。 土匪,竟然是土匪。 还是头子! 哎,他的命啊。 叶蓁默,猪队友坑人啊。 二狗子,这智商堪忧的,愁死人了。 “大夫,你不用怕,我们就是普通人家出身。至于,这么称呼,是内子顽皮,听了说书的讲土匪就非让家里人这么称呼。她这个模样,哪个土匪山能有这样的大当家啊。” 褚元澈挑眉,一脸平淡的解释。 睁着眼睛说瞎话,呵,要比这个,谁都比不了门神这个脸皮厚的。 叶蓁心里暗暗伸个大拇指,笑靥如花,“是啊。大夫,您看我像不像大当家啊?我是大当家,我家夫君是军师,府里家丁就是小喽啰。呵呵,在府里没什么,原来出来这么叫,还挺唬人的呢。” 一唱一和的,慢慢的,老大夫的魂终于回来了,捂着心口大喘气,“小佬胆子小,不禁吓啊。” 一个十几岁的小丫头片子,土匪窝里只能是压寨夫人啊。 哎,真是当局者迷,吓傻了。 想明白,老大夫无奈的一肚子气,小年轻的净胡闹。 “对不住了,您大人不记小人过。”,叶蓁笑意赔笑,还行了个礼。 “别!别别!”,老大夫虚扶了一下,戒备心还是有的,“两位,遇上匪徒了,为何不去报案?栖霞县离此处也不远,伤的那么重,衙门会管的。” “我们正打算报案去,只是,那些匪徒也不知什么来历,四散而去,都不知状告谁。”,褚元澈探口气,很无奈。 “据小佬所知,这一带太平的很,怕是你们得罪什么仇家了吧。下手那么狠,明摆着要命的,几位,是不是想法子找地方躲躲去?镇上人多太明,仇人很容易就找过来。” 老头一脸担忧,心急如焚,这帮人不走,他心里不踏实啊。 “仇人,我们实在没有。路过五姑娘山那边,突然就冒出一帮人来,我们不把车马留下那些人就冲上来拿刀子砍,幸好我会些功夫,好不容易把那些人赶跑的。” 褚元澈凝眉,不得其解的模样。 老头这回腰杆直了,顿悟,“土匪!那边都是土匪!就是,听说他们从不伤人的,这回怎么疯魔了。” “人为财死鸟为食亡,怕是看我们的车马多吧。实不相瞒,抢了我们两辆装满礼物的马车。早知他们如此凶残,就该把东西留下,哎,差点丢了两条命。” 叶蓁已经听不下去了,这无耻的,瞎话说的这个顺溜。 不行,要笑了,她只得捂脸。 背过身去,一抖一抖的。 “夫人,哭也于事无补,吃一堑长一智,往后出门啊,问清楚道再走。那帮子土匪,就该拉去砍头…..” 老头的安慰声传来,叶蓁更是雪上加霜。 脑补了最最伤心的事,才把笑意压下去。 回头看,老大夫已经没影了,只有一脸平淡的门神,“那个,人呢?” “给人把脉去了。” “哎,你啊,谎话精不是白叫的!我真是服了你了,对个那么大岁数的老人家,都能一套一套的骗人家。” 褚元澈也很无奈啊,“没法子,我不这么说,他能安心留下吗?做大事不拘小节,他心安了,咱们这边病也看了,两全其美。” “那你昨天晚上为什么不直接骗他?” “我哪想着他那么胆小,竟然带着一家子跑了。” 好是好,可是,“他骂咱们了啊,说了土匪该拉去砍头。” “说就说呗,嘴长在他脸上。反正过两天山寨就散了,在意那个做什么。” 叶蓁还是愁眉不展,“当一天和尚撞一天钟,就算过几天就不当了,想着也不能随意抹黑啊。你想想,大家一致认为土匪不伤人命,这回传出去差点把人砍死,好名声就没了啊。” “有什么的,过两天再改口就是了啊。官府发了讣告,不就没人嚼舌根了。” “也是啊,老百姓肯定认为,官府不会为土匪美言。一不做二不休,你就用用你的权势,争取给他们弄个好名声。” “总不能颠倒黑白啊。” “反驳娘子,家法伺候。”” 第一百九十章 完了,这辈子都翻不了身 机灵的刘顺留下,时不时犯二冒傻气的二狗子先打发回去。 褚元澈赶车,叶蓁坐在另一边车辕子上吃着葡萄,回山。 太阳有些晒,草帽带着,还是脸红红。 “你不是一直怕被晒成黑炭,今天怎么了?”,褚元澈接了扔过来的一颗葡萄,调侃。 叶蓁狠狠吐了几个葡萄籽,“车厢里被那两个污染了,我可不进去。晒晒好,不容易生病。” “沾血的那牀被子我已经扔了,里头不脏,不信你去瞧瞧。” “那也不行,想想都恶心的慌,睡在里头会噩梦的。我跟你说,这车反正以后我不坐了,你看着办。” 叶蓁的嫌弃之情溢于言表。 “你想坐也没的坐,这车送给魏贤弟用,再重新置办一辆。嗯,咱们这是心有灵犀。” “心有灵犀你个大头鬼!这是共同财产,你说送就送,跟我商量了吗?嗯?”,叶蓁一把葡萄珠扔过去,“等着的,闲下来,我要把家规写好。以后按家规办事,你要是敢触犯,有你好看。” “一个你嫌弃的马车我都没权利处置了啊,哎,娘子,你不觉得,我太可怜了吗?” 褚元澈一手捂脸,做可怜状。 “没有!”,叶蓁义正言辞,“以后花销超过一两,必须咱们共同决定。” “一两?”,褚元澈惊恐,“咱们家穷成这般了吗?要这么精打细算。” “那就五两。” “还是太少,让人知道,我花五两银子还得娘子批准,为夫就没脸见人了。” “那就十两好了,不要得寸进尺。” 十两,褚元澈又看看车厢,“奥,它不值十两,为夫可以做主。” “你不是已经做主了嘛。” 诶,褚元澈明智的闭了嘴。 成亲之后,也诸多不好啊。 一张苦瓜脸,叶蓁瞟一眼便挑眉,“我觉得你在心里埋怨我。” “没,没有。” “骗我是小狗。” “嗯,骗你是小狗。” 还真没埋怨她,门神胸襟宽广的可以啊,“那你有没有觉得,成亲之后,没你想象的那么美好?” 说实话没好处的,褚元澈摇头,“好,特别好,不能再好。” “说谎会不举。” 狠,真狠! 褚元澈怨念,“哪有十全十美的。不过,有人管着,其实,也…..也还不错。” “说的这么勉强,哼。”,这应该实话了,叶蓁就笑,“咱们家是很开明的,有意见可以提,不要闷在心里。什么是解决不了的呢,亲爱的夫君,你说是不是?” “提了你会采纳吗?” 叶蓁一本正经,“不会。” “噗…..”,褚元澈直接笑喷,可怜的他啊。 “你看你还能笑,就是很满意。然后,咱们就这么愉快的决定了。” “……你高兴就好。” 他还能说什么呢。 哎。 惧内就惧内吧。 “哎,不要弄的跟我欺负人是的,开个玩笑嘛。”,满足了挤兑门神的瘾,叶蓁笑哈哈,“我这个跟你在谷里欺负我比,都提不起来。想当初,我可是看你脸色行事的,你瞪一眼,我都膝盖打颤。” “那是你胆子小。” “是你太可怕了好不好?”,叶蓁强调,“借钱要还,你欺负我,我当然也得欺负回去。你说,对不对?” “娘子高兴就好。” “看你好像不情愿。” “怎么会?为夫能问问,我得被欺负多久才能还清吗?” 叶蓁想了想,展颜一笑,“等我懒得欺负你的时候。” “完了,这辈子翻不了身了。”,褚元澈欲哭无泪状。 配合的蛮好嘛,叶蓁圆满了,“行了,别装了,我这么笨,什么时候都是被你欺压的份。得了便宜还卖乖,那才是你。” “没事,我可以装的傻点。”,褚元澈挥动马鞭,扭头郑重道,“就是吧,还请娘子赐教,多傻才可以?” “完了,褚元澈你完了!敢笑话我,看我不打死你。”,一把葡萄珠扔过去,几个空了,两个被接住。 褚元澈惬意的嚼啊嚼,“家有悍妇啊…..” “路上没人我怕谁!” ..... 笑闹着到了山脚下,由着二狗子一路狂奔去报信,大伙已经忙活起来了。 正弄了河沟子里的水,清洗血迹斑斑的马车车辕子。 “大当家,军师,您二位回来了。” “大当家…” …… 瞧见他们过去,一帮人围上来。 褚元澈就吩咐,“这辆血迹少的清洗干净晾着,那辆就不要了,东西搬到我们那辆车上去。” 人多麻利,不消一刻钟就做好了。 再聚到一处,褚元澈就开门见山,“明天我就去瑞城,你们做土匪的日子也就到头了。昨天那些是魏家堡的人,魏家堡你们指定听过的。现在呢,魏家堡少堡主需要八个随从,你们若是跟着去了,往后就可以留在那里。” 魏家堡那是传说中牛哄哄的地方,是他们做梦都巴结不上的地方,突然馅饼掉下来。 二十来号人,都傻眼了。 “…..那,军师,我这样的行吗?”,二狗子愣愣的窜出来,挠头。 这也算问出了他们的心声。 “军师,人家那么好的地方,能要我们不?” “我们是土匪,不嫌吗?” “是啊,我们也不会功夫。” “一帮赞鸡毛凑单子的,魏家堡有地方搁我们?” …… 鸡一嘴鸭一嘴,瞬间把褚元澈吞没了,须臾,他就摆摆手示意大家伙安静,“这些你们不用担心,我已经跟他说清楚了。山上三十多人只能带八个,看看你们谁乐意去,若是人多,自然得挑拣合适的。” “那,我要是去,能把媳妇带去吗?我还有丈母娘。”,刘安是很想去,可他累赘多啊。 “那什么,我们到了人家那里,干什么呢?当家丁还成,旁的我们也不会啊。” “我想去,要是能去学学功夫就好了。” …… 又是汹涌而来的议论。 褚元澈很是耐心的听完,才回答,“带着家眷可以,就是得先跟着去办事,回来再接上人回堡里。至于以后,那边一定会善待你们的。魏家堡男丁都可以学武,做事的话,家丁可以,若是乐意去田庄、马场,也可以。” 众人听的很认真,之后喜笑颜开。 “若是要我,我肯定去。” “算我一个,这么好的地方,打着灯笼都找不着。” “就要八个,都想去,哎,我这岁数大的,怕是去不上了。” 刘安仗着胆子开口,咋舌,“军师,我们一拨人死里逃生亲如一家子,就要八个,不好办啊。三十多个呢,是您挑,还是那个堡主来?嘿嘿,要是让我们都去,最好不过了。” “别做梦了,咱们里好样的,人家恐怕都不乐意收。一帮都去,人家又不是收泔水的。” “我就说说,做个梦不成啊。” “魏家堡离这这么远,去了,怕是以后不好回来了。一块这么多年,还真舍不得。” 顿时,伤感蔓延。 喜悦的气氛化为乌有。 生离死别似的,叶蓁心软看不了这个,“夫君,你要不跟魏贤弟说说,让他们都去嘛。那个魏家堡不是大的很,三十多人,怎么也能塞下吧。” 甚好甚好,这个主意就皆大欢喜了。 一众人精神为之一振,全都渴望的看过去。 自家娘子就是太好心了,褚元澈有的为难。 “咱们救了他的命哦,又不是让人去白吃饭,他们有手有脚会干活的。”,叶蓁再接再厉。 作为空降的大当家,她还是要对这些人负责到底的。 算了,剩下的还得想别的办法,不如一次解决,褚元澈就点头,“好,我去说说看。” 那就是没谱的事,众人希冀的很,却是不贪心。 “军师,您也不要为难,人家不要也不要强赛。” “是啊,出八个跟他办事去,白去也行。要是不能都去,要不,咱们也就都别去了。省的,以后山南海北的看不着,都在近边的,也有个照应。” “二当家说的是。” “你们啊,就别cao心了,等着去魏家堡吧。”,好机会都不去也要在一处,这帮人还是很有亲情的,叶蓁很欣赏。 “大当家,军师还没跟人家说去呢,谁知道成不成的。” “朋友归朋友,过分了不成。别为了我们,往后朋友都做不得。” 叶蓁就摇头,“你们军师啊,说话就是这样。他说去试试,那就有把握。不用担心了,以后你们就是魏家堡的人了。” 还真是了解他,褚元澈也不反驳,“以后到那边安分守己好好做事,不要给你们大当家丢脸。” 天上掉馅饼,还是人人有份的,二十号人乐的蹦高。 “军师您放心,我们一定好好干,不给您丢脸。” “我们不怕吃苦受累,有活干有饭吃就行。” “军师,我们也没什么谢您的….” 叶蓁顿时警铃大作,伸手阻拦,“得,千万别跪!” *********** 收拾了马车,挑了八个年轻精干的,傍晌午一行人就上路了。 门神跟着去镇上,叶蓁犯懒,就留在山寨。 太阳灼烈,除了屋里睡觉,真没别的可做。 刚躺下不一会儿,还没睡熟,就听外头嘁嘁喳喳的喊。 细听,山寨唯一一头老母猪要生了。 这倒是个新鲜事,叶蓁骨碌身爬起来就出去观看。 吴婶指挥着,把猪赶到干净的栅栏里,三个人进去跟着忙活。 一帮人期待下,半个多时辰,十一个小猪平安降世。 喜事,也愁坏了山上的人。 “来的可真不是时候,咱们过些天就走了,它们还没满月呢,怎么办啊?” “魏家堡是好地方,肯定不能带着去。” “想什么呢,那么老远,让带也不能带。” “那就烤ru猪呗,这些猪羊不也得吃嘛。” “太小了,不能做损。” 叶蓁也强烈拒绝,“这么可爱,怎么能吃呢。不行,绝对不行。” “大当家,不吃它们也得自生自灭,山上没了人,它们不得饿死。” “猪羊一道菜,早晚的事。” “那也不行,它们多小啊。”,亲眼见着出身,亲眼看着站起来走路,哪里舍得,“咱们不养,可以给别人养,你们以前的猪,不是也从别处买来的。” “就是,不会过日子的,就知道吃,等长大点,卖了也是钱。”,吴婶很赞同。 “半个月的猪崽子,卖给谁去!”,二狗子撇嘴,“养不活,人家给不了几个钱。还得背山下去,跑老远去卖,不够累得慌的。” “那就给它们找家有母猪的人家,还是可以吃nai的嘛。”,叶蓁想了想,突然眼睛亮了。 “那也卖不了几个钱。” “还得去打听买主。” 这帮货就想着吃,叶蓁就拿出大当家的派头来,“我做主了,给它们找个好人家。白送给人养肯定有人要的,你们做土匪这么久,抢了人家那么多东西,总要给回一些赎罪的。” 大肚子月娘撑着腰凑上来,“大当家说的对。给出点东西把名声找一找,值。” “那就这么定了。”,叶蓁拍板,“还不够,抢了那些东西,总得还的差不多才行。这样吧,我出钱,那边岔路口过往的人还不少,你们抓紧修个房子给来往的人借住用,就当你们赎罪了。照着一百两用,修的结实一点。” 此话一出,如惊雷。 所有人眼睛都瞪圆了。 一百两! 修房子。 “…..大当家,一百两,一百两那可是好多钱!” “柳条镇上,买个两进的大院子都够了。” 这倒是个问题,想把两年抢的钱一下子拿出去做点事,还挺难。 “那怎么办?你么说弄点什么?得是善事,还是来往人得益的。还得是,你么都走了,能用的上的。” 三个臭皮匠赛过诸葛亮,叶蓁就把问题抛了出去。 “大当家,我们知道您这是想把阴德给我们还上,不过这个,您还是省点钱吧。” “嗯。反正我们是做下了,骂就让人家骂,我们抢人家东西了,该骂。” “知错更改善莫大焉,怎么能破罐破摔呢。”,叶蓁不赞同,“你么又没伤人性命,抢了些银钱东西的,吐出去就好很多。” “那也不能用您的钱啊。我们抢的钱也没胡花烂费,除了填饱肚子也就置办下那些马。都卖了,能值个六七十两呢。” “去魏家堡总不好走着去吧,留给你们吧。一百两,我这个大当家出的起,你们就想想,怎么花出去合适。” 月娘抿抿唇,有些怯怯的开口,“大当家,盖个小庙,您觉得怎么样?来往的可以上香拜佛,多留几间屋子,还可以让人家住下。” “对啊,平常有和尚守着,还能接待接待。”,叶蓁欣喜点头,随即又被难住了,“那和尚呢?空庙不怎么好吧?” “和尚好办,大庙里去求求住持,会有有度牒的和尚分过来的。小庙当个住持,很好了。” 分公司经理嘛,大公司里的小职员肯定乐意啊,叶蓁点头,“就听月娘的,盖个庙。半个月有点赶,你们赶紧想法子去。一百两,不够,再添点也行。” “盖不完,交给和尚看着也可以的。以前我在老家,见过。香客给了银子,和尚就把庙盖起来了。” “那就好,你们尽快打听,哪有大庙能借来和尚。” …… 商量完了,叶蓁游手好闲的也懒得睡觉,主要是夏日里,两天没洗澡,身上不舒服。 拒绝了想法互送的两个,她拿着换洗衣裳,独自一人悠哉哉到了温泉那边。 氤氲的水潭,恍如仙境。 寂静的,让人心醉。 没有门神那厮打搅,她顿觉心旷神怡。 偶尔单独行动,爽的不得了。 慢悠悠脱了衣裳,滑入水中。 温热丝滑的感觉,历时取悦了她。 欢快的游了几圈,找了靠近岸边的浅水处坐着。 闭眼,静谧的,都是享受。 迷醉的,让人昏昏欲睡。 不知过了多久,突的,耳边传来异响。 很轻,茂密的草被拨开的互相倾轧声。 谁? 山上人都知道她来洗澡了,肯定不会过来。 野兽! 他们说这附近没有猛兽的,可能是小动物? 想及此,她暴睁的眸又恢复正常。 拨弄着水,自顾自继续玩耍。 可,余光中,那边岸边一抹人影闪过。 吓的她,差点忘了呼吸。 转瞬,她就气不打一处来了,“褚元澈,你故意吓唬我对不对!” “不是还在水里稳稳坐着?嗯,胆子大了不少。我想着,你听见声,就得喊起来才对。” 声音里明显带着欢快,叶蓁怒火更胜,“等着的,我家法伺候你!” 褚元澈飞快的把自己剥光,长腿迈入水中,笑意盈盈,“娘子,你欠我七次‘竹林吹箫’,先还了再说。” “还你个大头鬼,你个不要脸的,怎么就不能让我消停一会儿!” 狼看见羊一般,哎,叶蓁深深忧心起来。 差点泪奔。 “拿银子出来给他们赎罪,亏你想的出来。哎,看你这是太闲了,为夫不给你找些事怎么成?嗯?为夫来了。” 伴着水花,饿狼渐渐逼近。 躲也躲不掉,白白浪费体力,叶蓁认命的稳坐泰山,“你的魏贤弟上路没有?” “走了。”,褚元澈笑呵呵划水过去,坐到一边,“这么老实,奥,娘子你也很想试试对不对?那就来吧?” “褚元澈,你不要总说那些欠揍的话行不行!” “你又直呼为夫名讳,再加一次。八次了,我记着呢。”,褚元澈笑的更欢,大掌从水里游走,把人揽入怀中。 “等着,我一下子还清你,八次,一次都不能少!” 褚元澈仿佛看向怪物,“娘子,还是你吗?怎么变得如何热情。好,为夫喜欢。” “八次!记住了!”,叶蓁咬牙瘆人的笑,“等你熬不住了,不哭给我看,我都不放过你。” 八次,呵呵,能熬过三次去,算这货牛。 只有累死的牛,哼,她就不信了。 不能把这货折腾成软脚虾。 褚元澈重重点头,“娘子,为夫拼命也得满足你!来,这里不行,老地方去。” “什么老地方?”,被打横抱起,叶蓁一头雾水。 很快,她就有了答案,“这就是你说的老地方?一次就老地方?” 第一次过来那块没入水中的大石头,竟然是老地方,她对门神真的无语。 褚元澈懒得关注这些无聊事,把人稳稳放下,之后,极快躺好摆好架势,“来吧娘子。” 不要脸! 叶蓁都替这货臊得慌。 “哪天割了你,一劳永逸!” “娘子,你怎么能对着它这样恶狠狠呢?把它吓的缩回去就不要了。” “你还能更不脸点吗?” “娘子你想为夫如何?为了娘子,为夫什么都可以的。” 此等甜绵蜜语配上门神猥琐的表情,叶蓁一阵头疼,“我想你闭嘴!” “诶,为夫想让你张嘴。来吧,不是要还我八次嘛,时候不早了,再耽搁,还不完了....” 第一百九十一章 你们军师出马,哪有不成的 太阳刚露头。 和瞌睡虫斗争胜利之后,叶蓁紧赶慢赶的终于收拾好,跟着去瑞城的一行人牵着马往山下走。 过了最难走最陡峭的一段路,她就从挂在马脖子上的布袋里掏出点心。 补偿咕噜噜叫的肚子。 “东西太少就不给你们了,等到了瑞城,带你们吃大酒楼去。” 只有一个人吃,她还是有些不好意思的。 “大当家,您吃您的,我们刚吃了饭,肚子里饱得很。” 听的她脸上更是讪讪的。 哎,太疯狂,那个过度,昨晚睡得挺早,还是起不来啊。 想及此,她恶狠狠嚼着点心,没好气的斜了门神一眼。 都是这货害的。 更可气的,这货竟然神采奕奕,气血满满的样子。 牛没累死,地要不行了,哎。 悲剧。 一个眼神,褚元澈秒懂,只勾了勾唇角,“喝口水,别噎着了。” “不用你管!” 小脾气闹的,褚元澈还是把水囊递过去,“路远着呢,吃饱喝足还有力气赶路。” 犯不着跟身体过不去,叶蓁就接了水囊,“要不是想看看那个刘员外的倒霉熊样,我才不跑那么远。” “一个面目可憎之人,有什么好看的。” “我就看看什么样的人,才能干出那么变态的事。” “我还不知道你,肯定想看他成了阶下囚吓破胆的模样。” 灌了几口水,叶蓁就点头,“正解。看恶人倒霉,才能大块人心。” 随即,她就扭头看向刘喜几个,“刘员外倒霉了,你们想怎么出气?” “军师不是说能让他流放嘛,那就挺好。老王八蛋脑满肠肥的,到了苦地方,有的罪受。” “那是呗,没吃没喝的,听说流放的地方一般人受不了。就他,更得哭爹喊娘。” “没准过不多久,就死那边了呢。” “死了可不是便宜他,活着受罪才解恨。” ….. 一帮人竟然没有想上去棍棒相加,大大出乎预料,天生顺民,两年土匪当下来,竟然没改变。 叶蓁只能摊手。 撺掇人家去把人打个稀巴烂,好像有点影响她形象。 还是算了。 吃了东西,山路平缓的可以骑马了。 她也不会骑,只能窝在门神怀里。 两个人同乘一骑。 太阳高起来,越来越热。 幸好马够快,带着风,并没有那么难捱。 中间只在路边茶铺歇了一次,一路疾驰,一个半时辰的样子,已经进了瑞城。 很繁华,沿街店铺林立,街上马车、行人云集。 有些拥挤。 众人就下了马,牵着走。 刘喜他们路熟的很,也不用打听,三拐两拐的,直奔衙门而去。 离远了还摩拳擦掌,到了衙门前头,一个个腰杆都不直溜了。 一看就怂了不少。 这倒正和褚元澈意,留那几个在外头等着,他带着自家娘子径直过去。 衙役阻拦,事先备好的书信递过去,“交给你们知府,就说京城有人要见他。” 好大的口气! 衙役上上下下把两人打量一番,还是赔笑点头哈腰,“您两位稍等,小的这就去禀报。” 穿戴贵气逼人,女的还好,男的冷厉又不可一世,看着应该来头不小。 敢来知府衙门闹事的闲人,应该没有那么傻的。 衙役跑走了,叶蓁倒是奇了,“还挺好说话的,没盘问也没把咱们轰走。” “人靠衣装,你穿那身布衣来试试。” “人敬阔的,狗咬破的,可不是嘛。忙活半天拾掇自己个,值了。” 褚元澈压低声音笑,“衣裳都是我给你套上的,忙活的可是我。” 大庭广众之下,门神这货,就不能正经一点。 叶蓁心里嘶吼,脸上还不能表露,眼神警告微微一笑,“夫君,少说几句吧,省的累着。” “没事,我体力好,别人不知道,你还不知道嘛。” 诶,叶蓁决定不认识这货。 视线飘走,观赏道路两侧建筑。 肯定气死了,褚元澈心里有数,抿唇低笑,“等办完了事情,咱们好好在城里转转。以前我来过,这里有一家做鱼面的,很独特。” “鱼面?用鱼做的面?” 一听见吃就什么都忘了,褚元澈好笑的点头,“嗯,鱼肉做的面条。” “鱼做成面条,肯定很好吃,一定要去试试。” …… 闲聊了一盏茶功夫,衙役气喘吁吁跑来了,谄媚的一张笑脸,“大人请您内堂去,小的给两位带路。” 褚元澈呃首,“好。” 衙役走在前头,叶蓁学着门神不紧不慢的跟着,心里疑窦丛生。 堂堂王爷来了,那个知府架子还真大。 要是她,早屁颠屁颠迎接来了。 不消片刻,被领到了地方。 知府大人正在内堂门口翘首以待,细看,可以看出他紧张的手指都有些哆嗦。 摆手让衙役下去,把人让进内堂,战战兢兢行礼,“不知王爷驾到,有失远迎,还请您赎罪。” 褚元澈也不理他,偏偏然坐到主位上去。伸手示意,叶蓁大大方方坐到旁边。 知府白白胖胖,快五十岁了,平日里爱热,心里一打滚,豆大的汗珠子穿针引线似的噼噼啪啪掉下来。 因为弯着腰,全都打在地上青砖上。 下雨似的。 叶蓁是心软,分对谁,眼见着一身官府的知府吓的都要瘫了,她还是看的津津有味。 胖的都要成球了,一看就没少刮民脂民膏。 这种人,吓死都活该。 一人噤若寒蝉,一人冷漠无言,一人袖手旁观,空荡荡的内堂气氛诡异的可怕。 直到那知府又累又吓有些摇摇欲坠,褚元澈才慢悠悠凉薄开口,“免礼。” “…..谢…..谢王爷。” 瑞城知府,这才敢直起腰来。 心里还是突突个不停。 他一个四品官,堂堂王爷找上门来,可不怪事嘛。 上来就个下马威,板上钉钉的,绝对没好事。 进京述职有过一面之缘,各种传奇经历倒是听了不少,得罪这位,下场…… 哎。 褚元澈也不让人坐,冷着一张脸挑眉,“本王路过此地,百姓对你诸多不满,就过来瞧瞧。你自己说说吧,都做过什么伤天害理助纣为虐的事。” 原来有人告了他的状了,知府泄了气的皮球一般瘫跪在地,脸色惨白没了人色,“回禀王爷,下官…..下官一向秉公执法,怕是、怕是那些刁民诬陷下官的。” “奥,原来这样。你说你有理,他说他有理,幸好,本王最近闲的很,就在瑞城住一阵子,彻底查一查,好给你洗脱罪名。” 手指敲着桌面,褚元澈云淡风轻。 当上四品官,自然不是傻子,知府眼珠子叽里咕噜转了转,历时磕头如小鸡啄米,“王爷,王爷,下官从没收受过钱财。下官可以对天发誓,您也可以彻查。就算有人告,那也是有人打着下官旗号为非作歹,跟下官无关啊。” “劳心者治人,劳力者治于人。你自然不用脏了手,自有你妻弟大包大揽。”,褚元澈凌厉的目光扫过去,直盯的跪着的人脊背生寒,“你读书人出身,许是你那个满身铜臭的妻弟撺掇的,本王此次来,就是来问个明白。” 句句带着他小舅子,知府还有什么不懂的,本着死道友不死贫道,顺杆爬,“王爷说的是,王爷真是明察秋毫。都是,都是他。其实下官也不知道他打着下官旗号做了多少事,哎,下官文人出身,没他那些油滑心思,名声被他坏了还不知道呢。” 甩锅甩的倒是挺麻利,叶蓁就撇嘴。 亲小舅子啊,说卖就卖了,眼睛都不眨一下。 倒是个识时务的,虽然冷血的让人作呕,倒是省了功夫。 褚元澈也就不饶弯子了,“知错能改善莫大焉,本王也不难为你,往后不要再犯就是。至于你妻弟,罪大恶极,不能姑息。本王相信,你会秉公办理。” 不追究他,知府历时如蒙大赦,反正已经把人豁出去了,他是一不做二不休,连连点头,“王爷放心,下官一定重罚他。若是够杀头的,下官也会大义灭亲,绝不姑息。” 靠! 这货衷心表的也太无情了。 那副猪头的嘴脸,叶蓁懒得再多看一眼。 无情无义之人,褚元澈也不待见,怎奈事情没办妥呢。 手指敲击了几下桌子,跪着的人期待的目光里,他轻轻呃首,“本王信你。就是,上天有好生之德,砍头就算了,若是他罪孽深重,就发配苦寒之地赎罪去吧。” “是,是,王爷悲天悯人,悲天悯人。” 明显冲着他小舅子来的,竟然不要命,这王爷,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据他所知,这王爷也不是善男信女啊。 “借你的威名搜刮的钱财,查清了,你督办着还回去。还有一件,他肆意残害下人,逼着几十人做了土匪,这事,也要处理好。该补偿的补偿,该给人家正名的正名。” 知道的这么清楚,说着这么细致,不会是那帮低贱的下人告的状吧? 想不到那哪妖风就翻船呢。 事到如今,不能问,问了也于事无补,知府只能狗腿的应下,“是,遵命。该赔的赔,该还的还。反正他都发配了,府里的下人就统统把卖身契拿了另谋高就去吧。” “嗯。”,那边知府战战兢兢等的花都要谢了,褚元澈才应允,之后掏出一张纸放桌上,“按这个写个讣告贴一贴。剩下的就全全你去办。本王会在周边转转,没准哪天过来查看查看,你莫要让本王失望。尽快处理,不要拖着。” 天,还要盯着。 知府顿觉乌云压顶,可没有办法,还得赔笑,“下官一定竭尽全力,肝脑涂地。要不,您和王妃就住府衙里?” 千万不要,千万不要啊! 他心里的祈祷终于让老天爷听见了,稍许,耳边传来天籁之音,“不必了,本王和王妃出来是游山玩水的,没工夫理会这些恼人的事。” 没工夫理会,还管这么宽! 知府敢怒不敢言,抹抹额头大汗,心里窃喜一下。 不住下就好,否则这么个大佛养着,不出几天,他就得吓的归西喽。 事情办完了,褚元澈多一刻也不想留,起身招呼娘子开走。 “下官,恭送王爷,恭送王妃。” 知府爬起来,蹒跚跟随,褚元澈就扭头,“不要送。本王是微服出来,不想让旁人知道身份,你把嘴巴管住。还有,不要耍花花肠子,若是你徇私,想着过后把他救出来,被本王知晓,别怪本王不客气。” “是,是,是……” 这尊佛说什么就是什么,知府哪敢违背。 目送着人出了门,擦着汗,呼吸才匀乎起来。 哎,流年不利啊。 也不知哪个挨千刀的给他告的状,不对,也不知道小舅子欺负的哪个走了狗屎运。 竟然入了四王爷的眼。 让四王爷奔波忙活。 拖着短粗的腿到桌边坐下,打开那纸一瞧。 苍劲有力的笔迹,就是这讣告拟写的…… 那些下贱的土匪,怎么可能得了王爷如此厚待? 竟然给这些人正名,还要公告他们发钱修庙。 哎,这年头,王爷也疯了。 疯了! 都疯了! 他也疯了! 哎,小舅子得发配,这可怎么跟家里那个母老虎交待? 与此同时的,褚元澈两个已经出了府衙。 大摇大摆的进去,全毛全须的又出来了,刘喜他们远远瞧着,顿时喜出望外。 看来,这军师真有那个本事。 没什么怕的了,一窝蜂凑过去。 “军师,大当家,成了吧?” “看大当家笑的,肯定成了。” 叶蓁就摸摸脸,“哎呀,我是那么喜怒形于色的人吗?” “是!” “大当家,您有事都写在脸上的。咱军师,才是做大事的,什么都看不出来。” “没看出来,你还挺会拍他马屁的。”,叶蓁假装虎着脸,手指点着调侃。 “我说的是真的。” “对,军师就是能人,我们的大救星。” “对了,知府大人怎么说?能给刘员外治罪吗?” 一双双殷切的眼,叶蓁也不卖关子,“成了,你们军师出马,哪有不成的。等着看吧,刘员外很快就倒霉了。” “哦!太好了!” “哎呦,到时候,我得瞅瞅他戴枷。” “是得瞅瞅,总算出口恶气。” …… 一帮人高兴的忘了形,引来路人侧目。 褚元澈就招呼大家快走,“走了,知府总得安排安排。你们大当家要去吃鱼面,别给她耽误了。” 跟着走,叶蓁就没好气抱怨,“喂,说的我多迫不及待,多贪吃似的。” “奥,你不着急去啊。那,咱们就在城里随便逛逛。等逛游个把时辰再过去。”,褚元澈深信不疑的模样,非常善解人意。 这货绝对故意的,叶蓁咬牙,街上人多忍了,“你推荐半天,我不去多不给你面子,咱们还是先去吃面吧。” 在吃面前,一切都是浮云。 就知道这样,褚元澈哼笑。 刘喜几个忍不住爆笑。 笑的叶蓁直瞪眼,“敢笑话我,你们反了天了!” “军师先笑的!” “对,军师招的我们!” …… 心头的大石头没了,这帮人喜得不能自已。 谨小慎微都抛下了,突然活跃起来。 叶蓁倒是蛮享受的,跪来跪去拜来拜去太没意思了。 牵着马一路走,褚元澈已经记不清到底哪条街了,不过那个鱼面出名的很。 吃是没吃过,不过,店在哪,刘喜他们认得清楚。 “那可是瑞城最贵的酒楼,就一顿饭花的钱,有时候能买一亩好地。” “是啊,刘员外那个黑心肝的,赚钱没够,可不漫天要价嘛。” “他霸占之前,那个酒楼菜就那么贵。山珍海味的,不是一般人吃的起的。” “别说吃,我都没敢进去瞧过。” “你这样的,想进,单个一个,也得让伙计当要饭花子哄出去。” …… 大声小嚷的介绍,叶蓁捕捉到一点,“那个酒楼是刘员外的啊,咱们去吃饭,不是给他送钱赚?想想,好郁闷啊。” 褚元澈轻笑,“那就不要给钱。” “吃霸王餐啊?我可没那个脸。算了,那个刘员外也蹦跶不了多会儿了,现在咱们花钱吃饭,挣得钱估计他也花不着了,没准分给谁呢。挺好,快走吧。” 拐了两个弯,到了瑞城最繁华的主街,把角,三层的酒楼酒旗飘飘。 金漆匾额,上书‘福运来酒楼’五个大字。 正是饭点,客司盈门。 出入的都是穿绸裹缎,看客人,就知道这家酒楼档次颇高。 有着褚元澈两个打扮贵气的,刘喜一行被当做随从也放了进去。 二楼靠窗,要了两张桌子。 寸许的一块金子放桌上,“照这个来,招牌菜,一样两份。” 豪气。 来这里吃饭也都是出手阔绰的,这么阔绰的还真不多。 跑堂伙计脸笑成一朵花,颠颠的跑走了。 刘喜他们眼神随着金子走,伙计走了,眼神都没收回来。 “军师,我们几个随便吃点就行,您这太破费了。” 叶蓁就摆手,“快,坐下等着去。跟你们说过了,他穷的就剩钱了。” 灭大齐那次,搜罗来那些宝贝,真是三辈子都花不完。 生不带来死不带去的,对钱,她根本不在乎。 那边几个头一次来这么高级的地方,束手束脚有些滑稽,褚元澈瞟一眼就看向自家娘子,“十两银子要一起决定,好像,咱们一直就没用上过。” “你想用啊?好啊,以后记着,掏钱之前先问我。”,抿了口茶,叶蓁兴致满满。 褚元澈历时摇头,“不必了,还是这样好。” 两个人一起,掏钱的从来都是他,这分明就是用来约束他的啊。 “没诚意!” 激将法没用,褚元澈敛眸喝茶。 临窗看看街上的景致,陆续的,菜上来了。 妙手丹青一般,每道菜都是赏心悦目的杰作,左看右看,叶蓁还是不舍得动筷子,“这菜做的也太漂亮了。” 菜就是吃的,褚元澈没欣赏这种的心思,“吃吧,看又看不饱。” “不管味道怎么样,看这模样就值了。” 褚元澈实在不敢苟同,不过,他也不会无事找事,“尝尝吧,味道还是可以的。” 秀色可餐,可是,看着还是饿。 最终,叶蓁抵抗不住泛滥的口水,狠狠心夹向如画的菜肴。 一口,两口,三四口......然后,她就再想不到秀色可餐了。 味道太好,不吃进肚子简直太可惜了。 “慢点吃,肚子就一个,一会儿再有菜上来,你就吃不下了。” 是啊,谁让她贪心呢,叶蓁听劝的很,放慢速度。 终于,鱼面上来了。 淡黄色透亮的汤汁,里头晶莹白嫩的面条,飘着的是碧绿的菜叶,一看就食指大动。 尝一口,叶蓁就陶醉了,“一会儿问问这面怎么做的,我一定要学会。鱼肉做的面,太鲜了。” 学会了他还可以沾光,褚元澈自然赞同,“好啊,一会儿伙计来了问一问。” 第一百九十二章 她可不值得我求情 “……让让!让让!衙门抓人!…..” “…..抓什么人?是不是不知道这是谁地界?啊?你们这么横冲直撞,让我们怎么做生意….” “走开!我们是奉命办差,管你谁地界!…..” “刘员外就在三楼,你们惊扰了他,怕是吃不了兜着走….” “吓唬谁呢…..抓的就是他!滚…..你这个掌柜的也当到头了….” “哎呦…..” 越来越近的吵扰嘈杂,惊的二楼食客放下筷子,一个个伸脖子瞪眼往楼梯口看去。 叶蓁哧溜吞下去半截鱼面,“巧了,我倒要看看那变态长什么德行。” 大义灭亲的倒是麻利,褚元澈心里叹一句,依旧四平八稳吃饭,“看他,怕是影响食欲。” “才不会,这是大快人心的好事。” 叶蓁反驳一句,就扭过头去,见刘喜一帮已经离席,兔子似的窜上去,也拽着门神跟上。 “你啊,就爱凑热闹。”,褚元澈摇头,满眼宠溺,“慢点慢点,他又飞不出去,够你看的。” “我要看他从山头上摔下来那一刹那,作威作福惯了,有人来抓他,不知道什么嘴脸。” 脑补不出来,叶蓁更是急切。 五六个捕快在前,刘喜几个跟上,叶蓁两个成了第三梯队。 霹雳普隆,踩得木头楼梯吱嘎作响。 三楼都是雅间,打头的捕快抓了个伙计带路,眨眼功夫就拍上了刘员外那间的门。 “开门!衙门拿人!” 随即里头传来暴戾的怒吼,“哪个不睁眼的!滚!你刘爷爷在里头!” 已经阶下囚了,怕个鸟,捕快一脚踹在门上,“拿的就是你!赶紧滚过来开门!” “开,爷爷给你开!……” 随着骂骂咧咧的声音,门猛地被打开,一舔着大肚子的胖大男人出现在众人面前。 扫帚眉,三角眼,胖大的脸上泛着红,犹如熏好的猪头。 怪的,身上只松垮的穿着团花暗纹的缎子袍子,明显能看出里头没有中衣。 叶蓁个子娇小,只透过缝隙勉强看见。 那模样,她更好奇了,靠,吃饭没这德行的啊。 难道这猪头在里头…. 好让人浮想联翩。 褚元澈个头足够,自然看得相当清楚,甚至,他能看见那刘员外露在外头光溜溜的一截胖腿。 里头,不言自明。 瞬时,他就伸手把小丫头眼睛捂住。 有碍观瞻啊。 可惜,叶蓁好奇心太重。 “哎呀呀,放开我,放开我…..”,死命掰开大手,拭目以待。 褚元澈只能作罢。 小妇人一个,看就看吧。 反正,男人遮的还算严实。 不光他们俩想入非非,其他人脸色也是开了染坊一般。 越过一堵墙似的刘员外,猥琐的往里肆无忌惮的逡巡。 惹得刘员外相当不快,嘴撇着瞪眼叫嚣,“看什么看!看见爷爷是谁了还不快滚!再看,爷爷抠掉你们眼珠子当泡踩!” 捕快们蔑视的哼了哼,过去三个,几下子就把耀武扬威的人按在地上。 “你们吃了熊心豹子胆了……我…...知府大人饶不了你们!…..到时候,看我不活剥了….” 其中一个捕快一脚踩在刘员外宽大的后背,“你省省吧,知府大人派我们来的,抓的就是你!” “不可能!不可能!”,被踩了,刘员外爆发出杀猪一般的吼叫,“等着看见我姐夫的,一个个让你们哭都找不着魂……” “知府大人两袖清风,怎么会包庇你呢!” “对!胆敢污蔑知府大人,来,揍他……” “叫你胡说八道!叫你胡沁……” “哎呦…...死人了…..你们等着的……等爷爷我翻了身,让你们不得好死!…..哎呦……姐夫…..姐夫….” 刘员外声嘶力竭的喊着他的姐夫,得来的却是更加肆虐的拳脚。 知府大人特别交代的,只要刘员外牵扯他,一定不能手软。 要让围观的,看出他大义灭亲来。 捕快们坚决执行着,可是苦了刘员外,一盏茶功夫不到,成了名副其实的猪头。 脸上青一块紫一块,身上更是火辣辣疼。 挣脱不掉,拉扯间,松垮的袍子散开,一摊肥肉若隐若现。 怎一个恶心了得。 刘喜几个乐的蹦高,叶蓁就不成了,过瘾是过瘾,不过,地上那鬼哭狼嚎的,实在不堪入目。 她自动自发往门神后边躲了躲,躲避肥油大怪兽对眼睛的毒害。 褚元澈很满意,赞许的点点头,“算你识相。” 看也只能看他,怎么能看别的男人身体呢。 养尊处优惯了,刘员外可不是什么硬骨头。 很快坚持不住,不死不拉活的趴在地上,求饶。 “饶命…..饶命…..” 老实了就好,捕快们擦擦累出来的汗收手。 光天化日的,衣不蔽体也不能带走,一瘦高的捕快补上一脚,“去,把衣裳穿上去,别丢人现眼!” 被打的都要吐血了,刘员外根本起不来,又怕被揍,咬牙惨兮兮往屋里爬。 顺着他往里看,众人不禁咋舌。 “这哪是酒楼哦,分明就是翠红楼。” “就是,真会享受…..” “啧啧……别人来是吃饭的,他,还弄这么一间屋,不光吃饭,还能,嘿嘿…..” “早听说他霸占酒楼之后恨不得长在这,原来如此。” “兄弟,看,牀铺上….” 门口这边围的水泄不通,一个个眼睛长了钩子似的。 好事的一个捕快就上前,满足自己个也满足大家伙,“我来瞧瞧,里头有什么…..” 抬步腾腾腾过去,一把就把被子扯开,登时成了泥塑。 冻住了一般。 “什么啊?”,紧随其后的一个捕快皱眉凑上去,瞬时也变了颜色,“……这…..哎呦,这是尼姑吧?” 一声惊呼,房门外的人随即沸腾了。 指指点点,伸长了脖子。 哪个勾栏里的,或是养的小妾,都不稀奇。 尼姑啊,这就…… 蔓延开来的议论声此起彼伏,叶蓁看热闹的心也到了顶点,恨不得冲上去瞧瞧。 可恨长得矮啊。 “伤风败俗有什么好看的。”,攀着他的胳膊使劲点着脚,褚元澈看一眼就把人按了下去。 “大家都在看啊。”,叶蓁拉下脸来抱怨,“有个凳子踩着就好了。” 褚元澈扶额。 自家娘子真的是爱热闹爱的疯狂。 在看看四周,哎,可能,他才是不合群的那个。 人挨人人挤人的,走廊上百八十是有的了。 等缓过神来,几个捕快对视一眼就把牀的帐幔放下了,“穿好衣裳出来,一会儿跟着走。你若是被绑来的,知府大人会给你做主,若是自己个跑来的,那就…..小命怕是不保了。” 尼姑,可不是一般女子,约束多着呢。 众目睽睽的,捕快们想蒙混也蒙混不得。 遮的严严实实的,看是看不见了,众人一阵失望。 叶蓁倒是乐观的很,“等他们出来的,还不是随便看。” “看一下能当饭吗?” “只知道吃,人生还有什么意义?”,叶蓁挑眉,甚是怜悯的看过去,“跟我学着点,以后。做人要有追求,知不知道?” “……”,褚元澈满脸黑线。 人生的意义就在于挤在一起看一些狗血无聊的事? 哎。 他家娘子,与众不同的真是可以。 “呜呜…...小女子…..贫尼是被抓到这里来的…..官爷,几位官员就放过贫尼吧…..若是到衙门去,贫尼…..贫尼就没法活了…..呜呜…..” 少顷,帐子里的尼姑呜呜咽咽哭诉起来。 凄凄惨惨戚戚,柔弱的如一汪chun水。 是个可怜人呢,再回想一下那楚楚动人的眉眼,捕快们倒是有了几分好语气。 “你是被抓来的,治罪也治刘员外的,又不会把你怎么着。” “是啊,到时候会有人把你送回去的。都是出家人,相信庙里的人也不会难为你。” 一听要治他的罪,捡了地上衣裳爬到屏风后的刘员外不干了,探出猪头咧嘴分辨,“放屁!你个骚货不知多骚,恨不得把老子榨干,老子抓你?你个满嘴喷粪的贱人…..” 帐子里的尼姑哭的更欢,有些疯癫抓狂,“你…..你不要血口喷人!你让人抓了我,糟蹋我,关着我不让走!就是你…..你还反咬一口…...老天爷啊,开开眼吧……” 哭天喊地听着让人心焦,那边刘员外还要骂,却被捕快一脚制服了,“闭嘴!虱子多不咬账多不愁,伤天害理的事,你做的多了,大家伙眼睛雪亮的,你赖不掉的!” 这一脚太狠了,刘员外濒死似的喘着气,再也说不出话来。 帐子里的尼姑情绪终于缓和下来,“呜呜…..呜呜…...若是传扬出去,贫尼…..贫尼只有一死。求、求求各位官爷…..不要拿我去…..贫尼自己回去便是….呜呜…..贫尼给各位磕头了…..” 闻着伤心见者流泪,如泣如诉的哀求让人动容。 难为个弱女子,是有点过分。 捕快就把目光投向门外人群,若是大家伙都赞成,他们倒是也可以放水。 放了人,还能搏个好名声。 何乐而不为呢。 尼姑,更在意名声,要是露了脸闹的人尽皆知,怕是真活不了了。 被刘员外个老王八糟蹋已经够惨,再搭上命更没天理。 人都同情弱者,纷纷给求情。 “官爷,您们就高抬贵手算了,让她蔫溜溜的走,就当放生了。” “就是,这也是积德行善的事。” “小尼姑回去,肯定给您多念念经,保佑您…..” 一时,大善人频繁涌现。 身旁的人却沉默不语,若有所思,惹得褚元澈很是奇怪,“娘子,你是怎么了?这时候,怎么能少了你呢。” 叶蓁垂着眉眼,冷笑,“她可不值得我求情。” 嗯? “你认识她?”,褚元澈不确定发问。 自家娘子怎么会认识个尼姑? 一旁的人都关注屋里情况去了,叶蓁的话就是大海里的一滴水,根本没人注意。 她也不声张,贴近门神那边压低声音道,“相国府有人出家,你不记得了?” 相国府? 褚元澈心念一转,顿悟,“你打算怎么办?” 这个女人以前没少加害欺负自家娘子,这时候碰上了,他不介意,把该讨回来的讨回来。 “不能让她去衙门。” “那是自然。万一她身份被发现,相府可就蒙羞了。我说的是,你不想私下做点什么?” 叶蓁明白门神的意思,还是摇头,“我不想脏了手。不过,一会儿得问清楚,免得她以后跑到别处丢人。” 白莲花那人,她也算了解,怕是那个猪头刘员外说的并不是假话。 一个为了富贵亲娘都能下手的,还有什么做不出? 好好的尼姑庵不待着,跑到三百多里外的地方来,这白莲花怎么就这么不安分? 由着一干人力保,捕快们顺水推舟,松口不管那尼姑了。 此时,刘员外也凑合穿好了衣裳,哎哟哎呦喊着,被连拖带拽的带走了。 走廊里围观的人各自散去,叶蓁就迈步进去,关门。 几步走到牀边,很是平淡的开口,“当尼姑也比跟那么个猪头一起好吧?你怎么就那么不安分呢?也是,隐姓埋名给富贵恶霸暖床,吃穿用度,倒是比当尼姑好很多。” 有人来了,里头穿衣裳穿到一半的叶霏正拿捏了声调要叫苦,听得来人的声音,惊的一把掀开了帐幔。 美目瞪着,下巴努力昂着,微微的颤抖却掩饰不了她的恐慌。 中衣没有系带子,嫣红的鸳鸯戏水肚兜很是吸人眼球。 没了头发,脑袋成一个卤蛋状,不过倒是别有一番风情。 有颜就是可以任性,的确,光头一个,不得不说,还是挺美的。 就是,眼神里全是恶毒,蛇蝎一般。 歪头瞟了两眼,叶蓁顿觉好笑,“怎么,这时候了,还想致我于死地吗?” 阴魂不散! 真是阴魂不散! 指甲嵌在肉里,差点戳出血来,叶霏却全然不觉了。 睚眦欲裂的瞪着眼,咬牙切齿,“到哪都能碰上你!成王败寇,落在你手里,你想怎么样!” “哈哈….”,明明怕的要死还要装清高,叶蓁顿觉好笑,又可悲,“成王败寇?呵呵,你不觉得,你早就是了嘛。就是我懒得脏了自己的手,不想动你罢了。” “哼,你有个好爹爹,有他出手,你自然可以装好人!”,叶霏一脸怨毒,心口起伏着嘴角抽搐,“我哪里不如你,哪里都比你强,凭什么?凭什么样样被你压着?祖母偏向你,爹爹偏向你,老天爷都偏西你!你生来就是我的克星,你个灾星,你怎么不去死!” 狰狞到发疯,叶蓁看了,并不往心里去,“亲娘挡了你的路,都能下手弄死,你这样的,喜欢你,才是瞎了眼。叶霏,一切都是你自找的,你本来拥有的一切都被你折腾没了,不是吗?” “都是你!都是你!你个命硬的,你要是早早死了,我就是相国府唯一的小姐,我怎么会这般!叶蓁,你个贱蹄子,你就该去死!去死!” 叶霏跪坐着,张牙舞爪。 心理扭曲的人,半个神经病,叶蓁也懒得跟她较真,退后几步揉揉耳朵嫌弃道,“无论如何你是爹爹的骨血,你可以不要脸,相国府不能不要脸。尼姑庵收不上你的凡心,又不能让你跑出来丢人,你说,我该怎么做呢?” 好死不如赖活着,谁人不贪生? 叶霏闻听,终于崩溃了,嘴唇颤抖着抖如筛糠,“你要做什么…..做什么…..你…..你要杀了我不成…..爹爹不要我的命,爹爹不会让的…..你…..” “杀人不眨眼的,我还以为你不会怕呢?”,叶蓁淡定的扯了扯唇角,“放心,为了你背上人命可不值得。你以后就大牢里待着吧,后半辈子。有吃有住,已经是善待你了。” “不!”,叶霏脱口而出,“不要,我不要去大牢!不要!你个恶魔、恶魔…..我,我要见爹爹…..爹爹不会这么对我的…..” 大牢暗无天日,哪是人待的地方,她不要,不要。 “那就由不得你了。要么死要么到牢里去,两样任选。我数到三,若是你不乖乖去大牢,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一…..二…..” “我去。” 叶霏认命了。 活着,只要活着,就有希望。 上次不就是嘛。 被皇后的人抓去,她轻而易举就攀上了三皇子,就是皇后他们造反败了,要不,她就是尊贵的妃子了。 被送回尼姑奄,她还是能找到机会迷住男人带她跑,就是运气差,瑞城首富的外室没当两天,就完了。 可。她不会永远倒霉下去。 活着,活着就有机会。 “奥,不要想着耍花招。你还有什么?身体吗?若是你想着用身体去勾搭狱卒跑出去,那就大错特错了。我会交待好大牢,好好看管你。当然,我觉得你不会傻到跟人家说你是相国府千金,那样的话,就算你被送回府去,爹爹怕是也得送你见你地下的娘去了。” “你…..恶毒!” 唯一的升天路被毒死,叶霏怒目。 “比起你,我还差的远。”,叶蓁耸耸肩,“多看你一眼我都懒得,收拾收拾东西,会有人送你过去的。” 说着话就转身,大步离开。 徒留叶霏心灰意冷的扑倒在牀铺上,眼泪连连。 她这一辈子算完了,完了。 怎么就这么倒霉,老天爷一次都不站在她这边。 好恨。 她好恨。 开门出去,见门神在外头守着,叶蓁展颜一笑,拉着人就走,“走了,吃那半截饭去。奥,还没问伙计鱼面怎么做呢。” 触霉头的事,没影响心情就好,褚元澈附和,“是啊,你一定要好好学,到时候给我做。” “想得美。算了,吃剩的就施舍给你一碗。” “说的什么话!” “人话。” “噗….你呀。” “你有意见?” “不敢。” “那就是有意见。” “没有。” 叶蓁就偏头过去,低声揶揄,“看,说谎了不是,会不举的。” 刘喜几个走廊口守着呢,褚元澈也不能放肆,只暗自咬牙。 小丫头,等着的。 再回到二楼,客人依旧,只是没人吃饭,围坐着议论纷纷。 知府把小舅子抓去下大牢,谁不好奇啊? 就是,小道消息,都没有。 一个个只能瞎猜。 坐到桌边,菜已经凉了,叶蓁也懒得吃。 撒摸了半天也没见伙计在哪,就指派了刘栓去找。 等了一盏茶功夫还多,刘栓颠颠跑回来禀报,“伙计跑光了,掌柜的也跑了,后厨一个人影都没有。” 靠,这个麻利的。 叶蓁简直晕倒。 人都跑光了,跟鬼去学啊。 哎,殃及池鱼啊,她就是那个池鱼。 倒霉啊。 第一百九十三章 人不要脸,天下无敌 不想来回跑,就在瑞城住了一宿。 翌日下午,太阳没那么烈了,众人策马回山。 拿了卖身契,还有找补的一匣子银子,一路上都是欢笑。 在山上庆贺两天,杀猪宰羊,好不热闹。 在出去,外头已经另一番光景。 官府的讣告贴的到处都是,人们跌破眼球的同时,五姑娘山的土匪也被洗白不少。 尤其是要拿钱修庙,更是博得不少好感。 十里八村被打劫过的极少,抢了外乡人的钱,最后拿出来造福本地人,自然,当地人乐享其成。 这么一来,山上的人前所未有的忙碌起来,请和尚来看风水选盖庙宇的地方,砖瓦木料也得四处采买。 没两天,破土动工。 修庙是积德的事,有官府的讣告在,木匠、泥瓦匠也不难找,渐渐还来了不少祈福免费帮工的。 一时,五六十号人聚到一处,热闹非凡。 要负责一帮人晌午饭,工地边搭棚子砌灶台,山上人每天盖房的盖房,做饭的做饭。 忙是忙的很,不过脸上都是笑容。 终于不是土匪了,就算旁人对他们还是心里戒备,不过,至少混在一起,也可以心平气和的说几句了。 一切步入正轨,叶蓁看在眼里,总算松了口气,“他们算是重生了。” “是啊,你的功劳。” 叶蓁还是有自知之明的,“明明是你,我也就动动嘴,事情还不都是你做的。” “那也是你的功劳,你找了个好夫君啊。” “有你这么夸自己个的嘛,脸皮真厚。”,叶蓁吐掉嘴里的狗尾巴草,撇撇嘴,别过脸去。 “我这是实话实话,过分谦虚,就是假了。”,褚元澈气定神闲,“你说,为夫哪里还不够好?白天让你开心,晚上也让你开心,是不是很难得?” 怎么听都有点猥琐,这个货怎么? 叶蓁怒目一瞬,继而哼了哼。 “看,没的反驳吧?”,褚元澈矮身,平视着那张怨念的脸轻笑,“放心,为夫会一如既往,不改初衷,一直对你这么好下去的。” 这货绝对故意的,若不是那边盖房子的那么多人,叶蓁真会咆哮,压了压火气咬牙,“好了,这里也没咱们什么事,还是趁着不太热赶到镇上吧。跟木匠订了马车估计还得几天做好,我今天去买布买棉花,找人做两个被子当铺头。” “娘子,你好贤惠。” “用你说。”,叶蓁没好气,“不要光动嘴皮子,还不过来把我抱上马。哎,追风也不知道吃什么长大的,这么高大。” 褚元澈变身牵马追镫的小马童,“好好好,都是追风的错。” “你心里在说我矮。”,叶蓁用的肯定句。 褚元澈摇头,“没有,绝对没有。娘子刚刚好,太高大了有些招式不好做。” 冠冕堂皇的说出这些,叶蓁还能怎么。 又不会骑马,还能指望这个满嘴不着调的,她只能当耳边刮过一阵风,“快走吧,太阳好晒。” “遵命。” 顿时一骑绝尘。 “慢点!吓死人了……” “死不了,有为夫呢…” ************* 镇上总比山上方便的多。 看了已经有些雏形的马车,又让药铺家的儿媳妇带着定下被褥,忙完了,叶蓁就觉得这几天在镇上住。 “娘你,你不是说山上山清水秀就是仙境吗?”,坐在客栈房间里,褚元澈明显的有些不满意。 叶蓁洗了脸打着蒲扇吹干,凉丝丝的很惬意,“对啊,那里是仙境啊,可惜,多了一个你。” “为夫怎么了?” “你那么聪明,不知道才怪。” “为夫又不是算命的。” 叶蓁摇头晃脑,笑的灿烂无比,“这里再不好,可是,有张折腾狠了会散架的牀啊。” “…..”,褚元澈很无语,看看那牀再想想以后每个苦哈哈的晚上,他顿时一脸愁云,“娘子,我不要住这里。” “那太好了,你自己回山上住吧。反正你体力太好,正好来回爬爬山,释放一下。”,叶蓁乐呵的拍手。 褚元澈抿唇,委屈状。 “…..娘子,你不贤惠了。” 叶蓁才不在意,蔫了颗葡萄放到嘴里,甜津津的很是享受,“随你讲喽。贤惠不贤惠的都是虚名,我可是个务实的人。” 好嚣张。 褚元澈思虑片刻,也笑了,“好,娘子想在哪就在哪。牀不结实就不睡,反正地够结实就行了。” “你….?!” “对,娘子想的没错。”,褚元澈大方点头,“嘿嘿,想想那时候也不错。为夫,特别想重温一下,娘子真是贴心呢。” “你…..你真不要脸!”,叶蓁头疼死了。 想着没了温泉这货就不会没完没了,看来,她是低估门神的战斗力了。 打不死小强,什么困难都能克服,只为了能…… 得意算盘没了,她就苦了一张脸。 拿着蒲扇出去溜达,镇子不大,不是赶集的日子也不热闹,不过,总比在屋子里被那危险的家伙盯着好。 总有一种随时羊入虎口的感觉。 娘子在哪他在哪,褚元澈也跟了上去,虽然,迎接他的是个大白眼。 可是,他一点都不在意。 两人悠哉哉溜达,很快,发现了一处比较热闹的。 一间看上去有些年头的茶铺,前头还搭了棚子,丝瓜藤缠绕,很好的遮阴屏障。 一老者在底下说书,听书的有那么二十几号人。 有的桌边喝茶,大多是弄个小板凳围在一旁。 说书人说的微妙微翘,绘声绘色,惹得听书人安静的近乎鸦雀无声。 正是关键处,一个个一脸紧张。 看着倒是很有意思,跟着听了一会儿,叶蓁就找了迷。 挑了张桌子坐下,不走了。 一回书说完,说书人谢场歇着喝水去了,叶蓁见有人往小笸箩里扔铜钱,她也往里扔了一把。 褚元澈就招手叫了伙计来上茶上点心。 “我问你,他天天在这说书吗?一天说几回?” 好俊俏的小娘子,小二眼睛一亮,殷勤的很,“天天在。太阳高起来开始说一直到日头压山,说一回歇个一炷香功夫接着下一回。镇子上的人,好多乐意听的,闲了就过来。今天算人少的,往日里,都挤不下。” “奥。”,叶蓁点头,“也不知道几天能说完,没头没尾的,就没意思了。” “诶呦,那恐怕就长了。这个书开说没几天,怕是还得个把月。” 小二提溜着茶壶走了,叶蓁就垮了脸,“过几天就走了,只能听个半截的。” “那还不简单,走之前让他大概给你说说故事里人最后都什么归宿。添梗加叶的还不是那么回事,天天让你听,你肯定坐不住。” “那怎么能一样呢。”,叶蓁抛出一个‘你不懂’的眼神,默默郁闷去了。 过客啊,还是山谷里师傅他们更重要。 喝着茶嚼着盐胡豆,满心满眼的期待中,说书人又登场了。 坐一边就是个不起眼的,往前头一站立马光芒万丈。 这才是牛人,叶蓁默默送上大拇指。 褚元澈摇头,自家娘子没长性的可以,不出三天,没准就把听书这事抛到九霄云外去了。 不过,他也有看走眼的时候,起码,这回就是。 一连四五天,叶蓁都是兴致勃勃的,早早的到茶铺等着。 吃喝都在那里解决,甚至,客栈要来的好饭菜,都会给说书先生都准备一份。 这么狂热的听众,说书老头是受宠若惊,当然,主要还是叶蓁的大手笔。 好饭好吃,还有大把的赏钱。 听说更入迷的多的是,这小镇子上,出手阔绰的却凤毛麟角。 热情不减的,一天天跟着,褚元澈都吃味了。 娘子眼里,说书老头地位比他这个夫君都要高了。 他能不郁闷嘛。 又一日,傍晌午了,天阴阴的,酝酿的是雨。 空气湿哒哒蒸笼一般,叶蓁还是打着蒲扇一门心思。 褚元澈听不进去,蔫蔫的窝在椅子里,心情比黑压压的云还要压抑。 一天到晚看那老头瞎白话,他都要看吐了好不好。 可惜啊可惜,娘子死赖着就是不松口走。 突地,一队人马搅了没精打采空荡荡的主街。 十来匹马,一辆马车,风尘仆仆一帮人。 在一头找人打听过,一路探寻着,穿街而过。 褚元澈的目光跟着移动,凝眉。 正赶上说书先生说完一回,情节卡的不上不下,叶蓁好奇心掉的足足的,打着蒲扇度日如年。 一看旁边那位,她也顺着目光看过去,“过路的嘛,有什么好看。” “都是练家子。” 叶蓁喝了口水,不以为意,“那怎么了?路是大家伙的,会功夫的走走有什么奇怪。” “你没听到他们在找药铺吗?” “那就是有人生病了呗。”,门神这货一定是被说书老头折磨疯了,一向事不关己的,瞧瞧,就一帮过路的,都能各种关注。 “不是,看打扮,应该是魏家堡的。” 叶蓁这回终于有了点兴趣,“挺好。那两个病号不是已经能下牀走了嘛,赶紧接走,咱们的责任也算到头了。” “咱们过去瞧瞧。” 门神已经站起来,叶蓁却舍不得走。 “让他等你回来再接着说便是。” 好像不太好啊,耽误大家伙的。 纠结了一瞬,叶蓁还是去跟说书的打了商量,弥补不好意思,茶铺客人的茶钱她也包圆了。 很快忙活完,两人奔了不远处的药铺。 那帮人已经早一步到了,几个劲装男人守在外头,屋里传出的,一个女人的哭骂声夹杂的是年轻男人的求饶。 “…..娘…..娘啊…..儿子是一时糊涂,都是秦刚他们几个撺掇的…...儿子是受了他们挑唆…..娘….” “你还有脸说,你大哥,你亲大哥啊…..一nai同胞,你、你、你,怎么下得去手!你大哥从小对你甚好,你个没良心的…..看我不打死你…..” “娘!娘…..儿子就剩一口气了,儿子怕是这辈子都好不了了…...娘,娘啊,儿子不行了….” 一声声‘娘’,钻入耳中,叶蓁明了,里头的女人是那丧尽天良的娘。 呵呵,二儿子要把大儿子弄死,手心手背都是肉,这个当娘的,肯定难为死了。 这个可恨的老二,哭哭啼啼把责任都推给旁人,简直不是男人。 听听,那软软的小嗓音,那个病弱的,明摆着在亲娘面前装可怜嘛。 早晨还听见他中气十足的骂汤难喝,亲娘一来兴师问罪就化身林黛玉,呵。 真无耻。 “怎么办?”,挑眉,她就把问题抛给了门神。 褚元澈波澜不惊,“静观其变。” “观什么观?再让他倒打一耙的哭一哭,那女人一心软,估计…..” “大夫!大夫快来啊!…..晕了….人晕了…..” 叶蓁的不满,顷刻被尖利的女子叫喊吞没了。 装病弱还不行,直接装死了,叶蓁扶额,为了逃避罪责,那个人真是无所不用其极了。 “进去瞧瞧吧。”,褚元澈也不能袖手旁观了,抬步上前。 慈母败儿,魏贤弟是个孝顺的,若是母亲压着,恐怕就得苦水吞下去。 没公道可言了。 叶蓁赞成的很,“快点,不能让他得逞。” 门口几个却提剑拦住去路,“闲杂人等不要进入。” “药铺又不是你家的。”,叶蓁一肚子气,“我进不进去,你管得着嘛。” 明显就是想进去看热闹的,守门的也不退让,不过,还算客气,“看你们俩没病没灾的,不要掺乱。” “我是你们少堡主的朋友,就是他托付我照看里头的人。” 褚元澈只能两名身份。 守门的几个对视一下,闪开。 路通了,叶蓁两个迈步进去。 左邻右舍趴头探脑的出来不少,看有人进去了也想去,却被拦下了。 挑开内堂的帘子,就见老大夫在给牀上毫无生气的人把脉。 一贵气的中年妇人探头紧盯着,一脸的急切,“大夫,如何?我儿子没事吧?” “脉象上看,没有大碍。” “人都晕死了,还怎么有大碍?瞧瞧,这脸,都没血色了。” 妇人着急的团团转,满心满眼的心疼。 “伯母,您不要难为大夫了,令郎真没有大碍。”,褚元澈上前几步,行礼。 魏夫人扭头,上上下下把人打量过,登时一脸感激,“你是翔儿那个朋友吧,还去过堡里一次,我还有些印象。多亏了你救了翔儿,还…..还照顾我这个不孝子。” “伯母多礼了,晚辈和令郎是挚友,一点小事不值一提。只是,您这位二公子,您真的不用担忧,他身体已经好了很多。下地走走,已经不成问题。” 褚元澈说着话,目光停留在牀上人的脸上,眼皮下的眼珠子乱转,装,看他能装多久。 “那他…..”,魏夫人又看看儿子,还是决定相信大儿子的朋友,快步过去就拧上了儿子耳朵,“你个不孝子不知悔改,还给我装晕,看我不打死你。” 牀上的魏沁鹏咬牙忍了忍,终究扛不住疼,龇牙咧嘴的破功了,哀求连连,“疼…..疼啊娘…..耳朵要掉了……娘…..儿子错了…..儿子知错了…..” “你个丢人现眼的,魏家堡的脸都被你丢光了。等回去的,你爹饶不了你。” “娘…..娘啊…..”,魏沁鹏挣扎着起来骨碌下牀,抱着魏夫人大腿哀嚎,“您一定要救救儿子,救救儿子…..那家法,儿子…..儿子受不住啊…..娘啊,娘…..儿子知错了、往后儿子一定孝顺您,一定恭敬大哥…..” 杀人不成,命抱住了就挨个家法都不愿意,这种人,活着都是浪费空气。 叶蓁撇撇嘴,呕心的呕了呕。 魏家的家法是九节鞭,鞭鞭见骨,身子骨不好的,三鞭子下去就断气了。 儿子又伤的这样重,魏夫人被哭求的落下泪来,“鹏儿,你糊涂啊,糊涂啊…..你爹爹那里已经预备好了鞭子,怕是…..你啊,谁让人做错事…..” “娘啊,儿子是被人撺掇的,儿子是鬼迷心窍了…..娘、娘…..儿子不想动手的,是他们几个先下手了,逼的儿子没有退路走啊…...娘,儿子下不去手杀大哥的…..大哥不是好好的…..儿子那时候已经后悔了…..您不能见死不救啊…..娘啊娘啊….” 这责任推卸的,听的叶蓁白眼翻上天。 再说下去,这货是不是要说“都是他们逼我的,我是迫不得已啊。” 哎,人不要脸,天下无敌啊。 褚元澈自然不能任由事态发展,沉声道,“魏二公子,青天白日的,不要颠倒黑白。你对着你大哥撒出药粉的时候眼睛都不眨,我可一点都没看出你后悔来。还有,要不是我手快,你那把刀就把你大哥的心口扎穿了。” “你、你、你…..你血口喷人!”,眼看着成功在望,出来个拆台的,魏沁鹏又气又怕,眼珠子瞪着,恨不得把褚元澈活吞掉,“你…..肯定是大哥让你诬陷我的对不对?我就知道,他要置我于死地。” 反驳完,他又哭喊着看向老娘,“娘啊,娘啊…..儿子有错,可大哥汗毛都没少一根,儿子已经伤的快死了,他也算出气了吧?…..娘啊,大哥要儿子死啊,娘啊,您一定要救儿子….” 真是看不下去了,叶蓁也冲上去,“你还恩将仇报诬陷你大哥,你个狼心狗肺的东西!魏夫人,我也亲眼看见的,就是他要把您大儿子杀死。奥,不光我们俩,还有五姑娘山的一大帮人,都看见的。他想赖也赖不掉。” 有一个来搅局的,魏沁鹏死鸭子嘴硬就是不吐口,“娘,娘,他们都被大哥收买了。娘,您一定要救儿子啊…..娘啊….” “魏夫人,您的儿子,您最清楚品性,沁翔贤弟做不做的出来这种事,您心里自是有杆秤的。至于您二公子,杀兄长还要嫁祸给土匪,定时预谋已久。您这次若是姑息了,怕是他以后更加有恃无恐,伤了沁翔贤弟的心,没准,以后还得因着这个,重蹈覆辙,害了他的命。” “没错。就您二儿子这样,您大儿子还心急火燎的给他找大夫救命,能做到这样的,真是世间难找。要不是我们碰上,您大儿子坟头都得长草了,您可不能听您二儿子哭几嗓子,就绕了他。还有,客栈那边还有一个伤的,剩下的死了好几个,都是拜您二儿子所赐。” 自家夫君说话了,叶蓁也跟着附和。 得来的却是,那个不要脸的更加撕心裂肺的哭嚎。 该说的也说了,褚元澈也不想过多干预,“伯母,晚辈已经告知清楚,您自己拿主意吧。手心手背都是肉,就算偏心,也不能太过。好了,告辞。” 行礼退走,叶蓁也跟着跑出来,“就这么完了?那个魏夫人看着心软的和,咱们一走,他那个无耻的儿子一哭一闹,过不多久,就得上当。” “那也没法子,血脉相连,咱们作为外人,告知便好。旁的,左右不了的。” 真实,却残酷。 第一百九十四章 我倒是想,猪一窝能生十个呢(大结局) 叶蓁想一想,无奈摇头,“是啊。反正,我是做不到那个不要脸的那样,为了逃顿揍,脸皮都不要了。这么多随从都听见了,以后啊,脊梁骨都能让人戳碎喽。” “人各有志。” “脸皮厚啊,估计也不在乎。” “别说我没提醒你,那个说书先生恐怕等急了。” “哎,是啊。”,叶蓁顿时把药铺里的不要脸忘了,提着裙子就跑。 褚元澈宠溺的扶额。 哎,不容易啊,他家娘子还有一样着迷这么久的。 多留几天,他忍了。 ********** 又过了四天,叶蓁恋恋不舍的告别说书先生,爬上马车。 颠簸着离开柳条镇。 想要在中秋节前赶到谷里,不走是不行了。 路过五姑娘山,他们放在山上的箱子已经好好的放在路边。 一众人帮着搬上车,大老爷们的一一个抹着眼泪。 叶蓁也是泪点低,眼泪哗哗的。 直到重新上车,坐在车辕子上,送行的人成了远处的一点,眼泪都没干。 “娘子,你再哭,眼睛都成桃子了。”,褚元澈车赶得很慢,扭头调侃,“为夫记得,为夫离开山谷的时候,娘子你可是送都没送一步的。” “那时候我讨厌你还来不及,还送你?想的美!” 手帕抹了一下眼睛,叶蓁破涕为笑。 “是啊。人生真是玄妙,眼看生厌的,半年功夫,成了夫妻了。” “诶,可能是我眼睛突然瞎了。” 说的什么话! 这小丫头,越来越无法无天了,褚元澈不怒反笑,“是你突然迷途知返。” “明明是我眼瞎。等着的,到谷里的,婆婆和师傅也会这么认为的。” “到时候,你就有靠山了。” 叶蓁赞同的猛点头,“对啊。看你欺负我,师傅出马,打趴你。” “娘子,你怎么能这么对为夫?” 装可怜啊,路上没什么人,叶蓁玩心也很重,“你还想怎么样?对你已经不错了。奥,都要忘了,我可是师傅的正式弟子,我得叫你一声二师兄,呵呵,二师兄。” “小师妹!”,褚元澈兴致也颇高,黏黏腻腻喊了一声,“等晚上的,师兄给你暖被窝。嗯?小师妹。” “你个不要脸的!”,叶蓁黑脸,“有你这么个没羞没臊的师兄,我真是倒了八辈子霉。”。 “小师妹,你可不要瞎想,师兄晚上教你练功,一招一式,绝对好好教。学不会就重来,师兄不会烦的。” 诶,叶蓁扶额。 门神不要脸好像有点上瘾了。 “你,闭嘴!” 吼一声,叶蓁真的懒得看那张和气质很不搭的猥琐脸,蹭蹭爬回车厢里,眼不见为净。 “小师妹,你不要抛下师兄我…..” 诶,耳朵也要捂上。 ************* 离开柳条镇已经八月初,路上走得悠闲,却也不敢太耽搁。 十天后,终于到了阜阳县城。 马车和行装交给县城一户人家,休息一宿,翌日一早,两人向山谷行去。 马车把他们送到山脚下,褚元澈背着包袱,叶蓁换上草鞋跟着,很快隐在山林里。 山峦起伏,绝对的考验体力。 休息了不知多少次,一大半路程都是褚元澈背着,天擦黑,叶蓁才停止哀怨。 “终于到了,再不到,我就要疯了。” 褚元澈好笑的安慰,“娘子,你在为夫背上趴着啊。不到也是为夫走,你疯什么疯?是心疼为夫吗?啊,不容易。” “心疼你个大头鬼啊。”,叶蓁眼皮都懒得抬,“我很困很累,快走,我现在只想去牀上躺着。” “娘子,你出山的时候怎么走的?好像没用人背啊。” 娘子催了,褚元澈只能加快脚步。 “那时候,天天山里跑,体力好。这半年不干活,弱的不行了。” “在理。”,褚元澈笑眯眯赞成,“你有三四个月没练功了吧,呵呵,背着比原来沉了。” 肥了? 这可是个严峻的问题。 叶蓁被激的有了些精神,腾出一只手捏捏脸,历时鬼哭狼嚎悲怆状,“完了,真胖了。就赖你,没有及时提醒我。天天好吃好睡好玩的,不知不觉就成猪了。” “哪有?谁家有这么漂亮的猪。不胖,一点都不胖,珠圆玉润的刚刚好,摸着舒服。” 叶蓁已经不顾得骂门神无耻了,只担心身上的肉肉,“不行,我要减肥!从明天开始,我要练功,你,一定要好好督促我。” “好,没问题,我陪着你练。”,褚元澈答应的特别痛快,“白天陪着,晚上也陪着,只要你不说累,我就一直跟你练。” 叶蓁一巴掌就呼过去,“你个没正经的,我都胖成猪了,你还心思胡说八道。” “都说了,不是猪。软软乎乎刚好,比硌得慌好多了。”,被打就被打吧,褚元澈一点不在乎,还是在不遗余力的表达他的审美,“好好吃饭,再长点肉才好呢。” “不要安慰我,让我哭一会儿。肉啊肉啊,怎么就长我身上了呢?请神容易送神难啊,我可怎么办啊…..” 耳边无数碎碎念,褚元澈摇头叹息,珠圆玉润的不比一把骨头好吗? 简直,无法理解啊。 撒下一路生无可恋的抱怨,草地里偶遇小青两个,又惊的她七荤八素。 好久不见这两个大家伙,看一眼,真的头皮发扎啊。 “好了,你那时候都可以摸它们了,怎么又一惊一乍的。” “这不是生分了嘛,从去年天冷它们躲起来,已经快一年没见了好不好!” “它们还是认识你的。” “它们要不认识我了,那更可怕啊。” “你个胆小鬼。” “我是正常人,看见它们俩不害怕的,那才是鬼!” “对,娘子说什么就是什么。” “本来就是。你这张门神脸我都不怕,我这胆子,不是一般人比的了的。” 褚元澈默,他长得真的没那么可怕吧? 门神。 亏娘子想的出。 吵吵闹闹,木屋近了。 “丫头,是你回来了?” 突然飘来幸福的一声吼,亲切的让叶蓁跳到地上,一溜烟就跑了上去,“师傅!师傅是我回来了!” 褚元澈摇头跟上,瞧着撒欢的,一下就把他抛弃了。 先是看见了笑哈哈的师傅,被拉着,一眨眼就到了房前空地的桌子边。 叶蓁热络的扑了过去,搂住了老太太的脖子,“婆婆,婆婆,蓁儿想死您了。” 老太太也是激动的很,“丫头啊,老身来以为这辈子见不着你了呢。哎呦,做梦似的,你怎么来的啊?一个人可是到不了这里。” “跟他啊!” 叶蓁就指指四平八稳走在后头的。 “阿澈?啊,真是阿澈!”,又来一个,老太太更是兴奋,瞧了瞧叶蓁的头发就笑的合不拢嘴,“你们俩?缘分呐。” “婆婆,绝对是孽缘。” 褚元澈已经到了跟前,不客气的捏了捏自家娘子脸颊,“说什么呢你!” 叶蓁躲开,告状,“婆婆,您看他!他欺负我!您快让师傅揍他。” 老太太就虎起脸,“阿澈!” “婆婆,是她一直欺负我才是。”,褚元澈收回手,反驳。 “婆婆,他说谎。” 老太太看两个笑笑闹闹的,放下心来,一脸慈爱的窝在椅子里,“床头打架床尾和,老身可不当那老厌物瞎搅合。” “婆婆,您不疼我了。”,叶蓁拉长音撒娇,之后看向端着一盘子肉到桌边来的无忧散人,“阿澈欺负我,您管不管?” “管,当然管!”,无忧散人放下盘子,铜铃似的大眼珠子瞪得更大,“说,打断他哪条狗腿,师傅一准照办。就是,只管打折,还得你自己伺候。” 叶蓁默,“师傅,您能不能来点正经的。” “不好吗?”,无忧散人摊手,“啊,丫头你舍不得啊。舍不得早说嘛。” “…..”,叶蓁怨念,“师傅,您学坏了。” 无忧散人就笑,使劲拍了拍褚元澈肩膀,“小子,能把媳妇带回来就是好样的。对了,你们成亲多久了?” “两个多月。” “成亲没几天我们就出来了,就是路上走得慢了点,现在才到。” 两个多月? 无忧散人就把眼睛瞄向了叶蓁肚子,随即阴了脸,没好气的看向二徒弟,“成亲那么久了,怎么还没鼓捣个娃娃出来?大白这两天也该回来了,要不,到时候,让他给你配点药喝喝。” 此话一出,雷的叶蓁是外焦里嫩。 褚元澈更是不满,“师傅,我刚成亲多久?您不要那么着急嘛。” “我怎么不着急,我天天都要急死了。好不容易熬到你成亲了,还得愁你的娃娃,哎。大白比你还大几岁,连个媳妇都没讨到,等他回来的,我得好好敲打敲打他。” 儿子也是讨厌的没边了,老太太出声制止,“无忧,没四五个月哪能显怀。他们成亲才几天?不要催。” 无忧后知后觉,一拍脑门,“是啊!太小,可能看不出来。来,丫头,让婆婆给你把把脉。” 话音未落,胳膊就被捉走了,叶蓁真是哭笑不得,“师傅,没有,还没有。您就别忙活了。” “有没有让婆婆看看就知道了。”,无忧散人坚持,又去拉了老娘的胳膊过去,“来,娘,给丫头看看。” 老太太很是头疼,“来吧,丫头,不给你把把脉,他是没完没了,咱们就不能清净的说话了。” 褚元澈突的想到什么,着实有些兴奋,“蓁儿,让婆婆给你看看,快。” “你也跟着胡闹。”,叶蓁就瞪了过去,“你不是说,不想让他这么早来嘛。” “他来了我也拦不住啊。”,褚元澈搓着手,就到了自家娘子身后,催着老太太,“婆婆,你给她看看,可能有了呢。” 老太太就笑,“你啊,说的跟你心里有底似的。” “娘,快点。” “那我就给把把脉。”,老太太被催不过,就把指头打过去,“成亲没几天的,哪有那么快。你们啊,一一个急的。” 可,转瞬,老太太就淡定不了了,喜上眉梢,“哎呦,这可是喜事。” “有了?男娃女娃?” 比起无忧散人的上蹿下跳,褚元澈还算平静,“真有了吧?” 看样子,是有了,叶蓁顿时紧张了,“不会吧,我还这么小。” 她还是孩子呢,怎么弄个孩子啊。 想想,简直想不出啊。 期待的目光里,老太太收回手,点头,“有了,一个多月了。” 无忧散人激动地一脚踹向土徒弟,“小王八蛋,挺快性啊这回。” 褚元澈无语躲过,“师傅,您不要发疯好不好。” 那边热闹,叶蓁反而出奇的安静,摸着肚字不想接受,“这也太快了。” 老太太慈爱的安慰,“不用怕,脉象稳的很。你体格壮实,没事的。” 那也太早了,叶蓁还是有的怕怕的。 “娘子,咱们有娃娃了。”,褚元澈躲开师傅,风一样闪到自家娘子身旁,手颤颤巍巍贴上肚子,笑的有点傻。 “一个多月,能摸到什么。”,叶蓁就去拍他的手。 “那我也要摸摸。”,褚元澈赖着不松手。 喜悦可以感染的,可能母性使然,叶蓁慢慢压下紧张,嘴角也有了笑,“可能是她等不及跑来了。” 女儿,是个女儿就好了。 一定要把她打扮美美的。 老太太是有眼色的,起身拉着儿子就走,“无忧,走,咱们给蓁儿弄点吃的去。双身子的人,不能马虎。” 无忧也很赞同,“对,对,对!为了您的重孙,儿子一定好好露一手。” “婆婆,师傅,不用麻烦的。”,叶蓁就阻拦,“我不挑食,吃块肉就行了。” “那哪成,你不吃,你肚子里的娃娃可不能将就。” 老太太带着儿子走了,就剩两个人,褚元澈爱怜的就把人拥到怀里,“娘子,咱们有娃娃了。” “现在她也就一个米粒那么大。”,叶蓁很煞风景的提醒。 “那也是咱们的米粒。” “好吧。我说我最近怎么这么犯懒犯困的,原来是有了。哎,也是奇了怪了,人家怀孕都吐,我怎么天天吃嘛嘛香。悲剧啊,又不能减肥,以后还不得真胖成猪啊。” 想想以后圆滚滚的球状,叶蓁就一阵恶寒。 “不会的,你那是替儿子在吃。以后啊,你一定要多多的吃,千万不要饿着我儿子。” “你怎么知道是儿子?要是女儿呢?”,叶蓁语气就有些不悦。 敢重男轻女,拍死他。 “女儿更好啊,长得要像你。” “我觉得你言不由衷。”,叶蓁目光咄咄的逼视过去,“生男生女都一样,知不知道。” “是啊,你就是生个球,那也是我的球。”,褚元澈点头,“儿子好,我可以教他练功。女儿更好,我觉得当岳父的感觉不错,到时候,谁想娶走我的女儿,我难为死他。” “你这是什么话!就跟我爹爹难为过你似的。” “怎么没有,一把辛酸泪啊。” “懒得理你。你要那样,害的女儿嫁不出去,看我不撕了你的皮。” “就跟你撕的到我似的。” “怎么撕不着?到时候你四十了,我才三十,你老了,我还年轻。” “别说四十,八十,你也别想。” “那我就要撕你呢?” “来,给你撕,想撕哪撕哪。”,褚元澈笑眯眯,就把脸送上去。 叶蓁把那打脸推开,“不要脸。” “要脸的话,你肚子里的娃娃哪里来。”,褚元澈将不正经进行到底,吧唧往脸上亲一口。 叶蓁嫌弃的抹抹脸上的印记,“我跟你说,我现在可是怀孕的人。孩子生出来前,你都不能碰我。不对,孩子生出来之后,你也得一两个月不能碰我。算算,你得当一年和尚。” “骗我的。” “骗你做什么!真的。不信你去问婆婆去,那叫什么,不能动了胎气。” 晴天霹雳! 绝对晴天霹雳。 登时,褚元澈就笑不出来了,“我…..我不要当和尚。” 这回,叶蓁欢乐了,幸灾乐祸的拍手,“不要也得要。哈哈,岳父大人可不是那么好当的。” 终于可以暂时结束没羞没臊的日子了,不禁,叶蓁很庆幸肚子里多了一个。 哎,这就是个平安符啊。 好半天,褚元澈才从噩耗中缓过来,脸上又有了笑,邪气的,笑的叶蓁浑身发毛,“傻了你,笑什么笑!” “没事,娘子还有手啊,嗯,咱们还可以‘竹林吹箫’。” 诶,叶蓁捂脸,“褚元澈,你能别这么不要脸吗?” “不能累着娘子,为夫会忍一忍的。”,褚元澈还是很体谅的。 “这还像句人话。” “那我平常说的什么?” “不是人话呗!” “你…..”,褚元澈无语凝噎,“娘子,你怎么能这样对为夫。” “我肚子里有娃娃啊,你又不能把我怎么样。我这时候不嚣张一点,我傻啊?” 奥,好吧。 褚元澈彻底败下阵来,“娘子,你高兴就好。” “看看你什么态度,好像很不满。” “没有,娘子劳苦功高,为夫哪能不满呢。”,褚元澈顿时赔笑。 就是笑的很难看。 配合的很好,叶蓁玩累了,话锋一转,“过了中秋,咱们就走吧,要不肚子大起来,爬山就更爬不动了。哎,本来还想多住写日子呢,都被打乱了。” “那就多住些日子,到时候,我背你出去。反正今天一大半路都是我背的,为夫体力好,没问题的。” “过些日子,我就更胖了。背一天,非累吐血你不可。” “小看为夫不是?” “心疼你呗。” “说的好假。” …… 俩人甜甜蜜蜜腻歪了好一阵,无忧散人才端着饭菜过来,“哎,饭来喽。丫头,你乐意吃的蒸腊肉和鹅蛋。天黑了,等明天的,师傅给你抓鱼去,做醋鱼给你。还有黄金鸡、炸虾、牛肉羹…..” “师傅,您要把我养成猪吗?” “我倒是想,猪一窝能生十个呢。” 诶,语不惊人死不休,惊的众人七荤八素。 “无忧,不会说话就别说!”,老太太冷脸,她真的不想认这个儿子了。 无忧散人摊手,“有什么不对吗?一次生十个,生一次就够了。” “师傅啊,那以后再怀怎么办?一次十个,多几次就好几十个,吃饭都能把人吃穷喽。” 叶蓁扶额,这老头可真是个奇葩啊。 “没事,师傅有钱,你生个一百个都没问题。” 一百个,叶蓁只想,晕过去算了。 这老头,不知一会儿还能说出什么鬼话来。 “娘子,你只管生,怎么养是为夫的是事。”,褚元澈殷勤的剥了个鹅蛋递过去,“想吃穷咱们家,你得努力啊。” 奥,门神也来凑热闹。 苍天啊,叶蓁怒目,“要努力你去,我可不是猪!” “是啊,我得先努力才行。要不,你的娃娃从哪里来。”,褚元澈说的特别理所当然。 虽然,这是真的。 叶蓁还是要抓狂了。 旁边这些,是古代人吗? 好了,她也该庆幸,碰上的是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