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焰凝霜,末世公主约我负天下》 第1章 星命轮回 \"放开那个女孩!\" 李伯清撕心裂肺地喊着,嗓音中蕴含着所有的绝望与不甘。 他的眼中火光喷涌,眼前这群人的笑容在他看来比魔鬼更加险恶。 众人对着李伯清的怒吼置若罔闻。 他们的目光中充满了蔑视,好似在看一个无用的蝼蚁。 每个人的嘴角都挂着得意的冷笑,这笑声对李伯清来说,是最尖锐的嘲讽。 李伯清的内心五味杂陈,愤怒与不甘交织,但随即,肃杀之意在他体内汹涌。 紧握手中宝剑,他誓要拼尽全力,挽救那个在恶徒手中哭泣的女孩。 \"你就死了这条心吧!如果归顺,可以留你一条生路。\" 一位锦袍中年男子不屑地看着他,声音中带着玩味与威胁。 \"休想。\" 李伯清简略的回应中透露出坚决的拒绝,他的眼神坚定如铁,他的身影唯我独尊。 那锦袍中年男子朗笑一声,和兴致勃勃的样子毫无差异,挥手之间便发出了一剑。“那你就去死吧!” 剑气如排山倒海,席卷而来,无情无义。 李伯清的身影如同被巨浪拍击,瞬间被震飞入一旁深邃的悬崖。 \"我不服!\" 李伯清的声音从悬崖深处传出,然而这声音突兀地戛然而止—— ——“我不服!”,李伯清猛地从梦中惊醒。 他的额头上布满了汗珠,衣衫已是潮湿。 原来,这一切只是一场梦,但这场梦居然一次又一次地重现在他的睡梦之中,现实般的重压让他几乎窒息。 李伯清缓缓走下车,原来自己一直在郊外,诸多思绪缠绕在心头。 而他刚刚的梦境,却显得如此真实,以至于现实与梦境界限模糊。 李伯清的眼眸中宿着岁月的沧桑,却有星辰的明亮。 二十几岁的轮廓,透露着一种少见的世故与睿智,鼻梁挺直如剑,唇角紧闭,犹如一个刻画精致的雕塑,静静地诉说着属于男子的独特魅力。 他所立之处,是一片开阔的荒野,微风拂过,他那件纯白色的衬衣贴着肌肤,映衬出隐隐的身体线条,显得无比雄健。 他踱步于野地,若无其事,然而深陷的眼底却早已起伏不平。 在他思绪如涌的同时,他的手指不自觉地摩挲着一枚沉着岁月痕迹的扳指。 这扳指并非尘世可见,上面内嵌金龙蟠绕,龙眼宛如拥有生命,透着一股智慧的闪耀。 扳指本体渗透出一种非金非石的古怪质地,却蕴涵着悠久的历史气息,好似能够穿越千年岁月的尘封记忆。 李伯清心知肚明,这枚扳指与自己的命运有着不解之缘。 自从父亲垂暮时刻将其传于己手,他的生活便波诡云谲,难以寻得片刻安宁。 扳指如同有灵,总在紧要关头为他指示方向,而这些指引背后,却总是伴随着深不见底的焦虑与不安。 扳指中的金龙,隐喻着一场巨变即将到来。 李伯清心中的矛盾纠结尤为强烈,扳指的征兆无疑会掀起生命的风浪,也许还会触及他生存的根基。 但他亦清楚,逃避并非出路,唯有直面,方显勇敢。 随着迷雾般的忧虑笼罩下,李伯清的心神渐趋平静。 他凝视着手中的金龙,寻觅那份自扳指流转的力量,让它温养自己的血脉。 他笃信,这扳指不仅见证了过往,亦是自己力量的源泉。 沉思良久,李伯清最终做出了决定。 随着夜幕的降临,李伯清穿着一身不显眼的衣裳,驾着车穿梭在荒野和繁华之间,终于回到了灯火阑珊的都市。 城市的灯光闪烁着冷暖色调,为李伯清的归途铺下了星河般的灼灼璀璨,尽管如此,他的心情却难以如这般繁星闪耀。 一天的奔波后,身躯的疲惫几乎可以从他沉重的步伐中体会出来。 而后,他身形如同长夜中的影子,几乎是机械性地走进屋内。 家中静谧得几乎能听见微风穿梭窗扉的轻响。 他未曾点亮屋子中任何一盏灯,仿佛习惯于黑暗中寻求答案。 在熟悉的脚步引领下,他径直走到书房。 那里安放着一切载满回忆的物事,包括他父亲留下的一本厚重的日记。 那本日记仿佛就是他父亲沉默的身影,储藏着心底无尽的牵挂与秘密。 他的父亲总是满眼的温柔,为了孩子的幸福,宁愿隐瞒关于家族与扳指之间的故事。 然而,死亡总是不期而遇,父亲的去世让李伯清意外得知了那被深藏的秘密。 自那以后,李伯清就一直身处真相和迷雾之间,徘徊探索。 尽管常规的体检从未揭示出异常,血液里似乎并不流淌诅咒的痕迹,却也一直没能让李伯清解开家族世代活不过三十岁的困惑和不公。 李伯清静坐在书桌前,双手轻颤地点燃一支蜡烛。 昏黄的烛光在房间一角跳跃,斑驳陆离。 在这本泛黄的日记页中,每一行字迹都可能藏着扳指的秘密,或是关乎他们家族命运的关键线索。 今夜,或许是面对生死的震颤时刻,但李伯清期待着,在蜡烛熄灭之前,能够找到那一线生机,为黑暗中的自己,点亮一束永恒的光。 李伯清的眼里映着斑驳的文字,他心中盘旋着一丝难以言表的震颤。 父亲的日记记录了一生的沉浮,每一笔每一划都蕴含着深重的情感和不解的迷团,而今晚,这些文字仿佛开始有了新的生命。 \"继者之物,宿命之印,非福即祸。”父亲如是写道,仿佛在叙述扳指不仅仅是一个物件,而是一个围绕家族轮回不断的符号。 这扳指被视作家族的重宝,一代代相传,都是男嗣继承。 生命的最终章节里,他竭力寻求破解扳指秘密的钥匙,希望能为后人揭去那层诅咒的阴影。 随着翻阅的进行,李伯清的心跳如战鼓激荡,他感受到自己仿佛触摸到了解开家族命运的边缘。 日记的最后一页,父亲留下了模糊的暗示,似乎指向了扳指真正力量的源头。 李伯清缓缓合上日记本,他的视线落在手中的扳指上,心情犹如湖面上泛起的层层涟漪。 解开家族诅咒的线索就在不远处,只要他按照父亲的指引深入挖掘,真相或许就能水落石出。 他深吸一口气,抚平胸中的激荡,随后轻轻熄灭了蜡烛,带着一份坚定步出了书房。 这将是一个不会有惬意睡眠的夜晚,但李伯清心中已做好准备,无论前路遇到何种风雨坎坷,他都将一一迎接。 据日记上所载,慕王庭乃一历史悠久的神秘门派,它静默于世间之外,却拥有记录下无数奇闻异事的史册。 倘若想要争取生命的重生机会,破除诅咒的锁链,追寻扳指背后的真义,他必须踏足慕王庭。 心中已定,李伯清铭记这个地名,低声自诉:“即使千难万阻,我也要前往慕王庭,看是否真有那一线生机以解我李氏子孙一世之忧。” 第2章 撩动命运的纱幕 破晓时分,当东方的天际渐染微光,李伯清犹如黑夜中的旅者终于等到了破晓前的黎明。 李伯清带着野外生存必备品:一把锋利的战术刀可应对紧急状况,一把微型连弩,以供不得已时自卫。 背上装有必需品的行囊,他深吸一口冷空气,踏出了家门。 驾上他的越野车,启程向着神秘目的地——龙泉山。 传说在那莽莽的山间,隐藏着解诸多谜题的钥匙。 那么一个古老而籍籍无名的地方,如何与家族的厄运和扳指的秘密相连,他的心中充满了疑惑。 车轮在坚硬的山路上轻轻颠簸,车窗外的景色流转如水彩画卷,但李伯清的眼神却澹然无光,心神早已飞到了遥远的地方。 经过漫长的车程,龙泉山的巍峨景象终于映入了李伯清的视野。 龙泉山如同一颗翡翠镶嵌在大地上,山下的湖泊与山上的清水寺都是游人必到之地。 但李伯清此次的目标并非旅游观光,他的脚步更加坚定,是那半山的慕王庭酒店。 选择徒步攀登,不仅仅是为了感受山的精神,也是为了沿途观察,从中或许能发现一些疑点。 日头西坠,李伯清终于走到了期待中的慕王庭酒店。 这里布局精心,古色古香的建筑风格让人仿佛穿越了时空。 他站在酒店的大门前,周围是一片山间的宁静,呼吸间都充满了凛然而清新的气息。 李伯清微微一笑,那是一种充满信心和决心的笑容,然后迈步走进了慕王庭酒店。 每一个接待他的酒店职员,每一幅挂在墙上的山水画,甚至每一片落叶都可能藏有线索,李伯清放慢了脚步,不放过任何细节。 在前台细心地完成入住手续后,他没有急于赴房休憩,而是决定在这个隐藏秘密的酒店中探索寻觅。 他步行至花园,那里是一片人少幽静之地,培育着诸多精巧植被,繁花似锦;小径弯曲多姿,如同山间曲水流觞。 李伯清放慢了脚步,他期望自己能够在这内与山自然交融的空间里,捕捉到某种通往秘密的灵光。 花园中,一阵奇特的风掠过,带来淡淡的异香。 这一刻,李伯清的感知被某种神秘力量牵引,他依循着风的足迹,走向那未知的呼唤。 穿过片片翠绿的竹林,他来到一个坐落幽静处的亭子——它历经岁月,却依然坚韧守护着这片风情独具的场所。 中央的石雕吸引了他的目光,那是一座静默而庄严的石像,其手中所持,竟酷似他命运中的那枚扳指。 李伯清的心跳在此刻加速,他走上前,双眼紧盯着雕像,试图通过触觉和视觉去解读它的奥秘。 就在此时,温暖的感觉从手心涌出,那扳指仿佛被激活,开始响应这座石像的存在。 紧握扳指,李伯清闭上双眼,让内心的波动与扳指之间形成一道默契的桥梁。 他深陷其中,感应到一道道信息如电流从扳指流向自己的灵魂深处。 模糊的图画、低语的声音,尽数洒在他的意识之海。 睁开眼,周遭已是古亭寂静,仅余心中那些支离破碎的画面与语声。 李伯清知晓,自己可能触碰到了通向真理的门匣。 他决心在慕王庭酒店驻足更久,倾听这座山,这个酒店所凝结的时光智慧。 夜幕降临,星辰点点,酒店的每一扇窗口都透出光亮。 李伯清在情感的拉扯和决心的支持下,准备迎接更多的未知探索。 这个夜晚,他将不再是沉默的旁观者,而是成为挑起命运帷幕的探索者。 古朴的慕王庭酒店,每一块砖石都沉淀着厚重的历史,而在热闹的游客背后,李伯清那评估而深邃的目光,一次又一次地在酒店的各个角落巡视,寻找着日记中的秘密。 扳指在他的手指间来回转动,似乎载着他全部的希望和困惑。 酒店女经理慕容晓兮,素有洞察人心之能,一眼就看出李伯清的行为非同一般。 她美丽的眼眸中,仿佛能洞悉人的灵魂深处。扳指在李伯清手中的回旋,让她感到了一种古老而神秘的力量的存在。 某个阳光明媚的下午,李伯清又一次驻足于酒店宽阔的大厅中,慕容晓兮缓缓走向李伯清。 她的微笑中融合着礼貌和探究,“您好,我的名字是慕容晓兮,是这里的经理。这几日注意到您似乎在寻找些什么,如果需要任何帮助,请随时告诉我。” 李伯清礼貌地回应,“谢谢慕容经理,我只是对这里的建筑风格很感兴趣。” 慕容晓兮并没有逼问,只是温柔地一笑,“那您可以在这里多待些日子,好好欣赏这里的风土人情哦。” 李伯清心知对方图穷匕见,只得随意敷衍道:“此地确如世外桃园般宁静。”目光却锁定在扳指上。 “或许,您在这里真的能找到您,心中所追求的。”慕容晓兮跟随李伯清的目光看去,以掩盖内心的激动。 与慕容晓兮深入交谈中,李伯清能感觉到,她已经洞察到自己的真实意图。 事实并没有让李伯清等太久,随着对话的结束,慕容经理转身说道:“请跟我来。” 随着慕容经理轻快的脚步,李伯清的内心波澜不惊。一个真正的线索或许即将揭开,而这将关乎着家族诅咒的真相。 走廊两侧的壁灯昏黄地照亮着古朴的画作,每一幅都像是静静诉说着酒店的过往。 李伯清紧随慕容经理,心中期待而紧张。穿过一道古典的木质大门,他们便来到了酒店的私人书房。 书房内,古色古香的书架排列整齐,架上摆满了各式各样的古籍。 窗外的阳光透过精致的窗棂,洒在屋内,为整个书房增添了几分温暖与宁静。 就在这时,李伯清的目光不经意间落在了一个角落里。 那里坐着一位老者,他身着长袍,白发飘飘,给人一种超凡脱俗的感觉。 他的眼睛深邃而明亮,仿佛能洞察人心,看透世间万物。 老者手中捧着一本泛黄的古籍,正专注地阅读着。 他的脸上带着淡淡的微笑,似乎被书中的内容所吸引,完全沉浸在了自己的世界里。 老者大概就是父亲日记里记载的,隐世门派掌门。 “拜见前辈!”李伯清微笑着向老者点了点头。 老者的眼神中透出了一丝温和,也带有深不可测的智慧,仿佛能看透自己的内心。 他没有直接回应李伯清的问候。 转眼看向李伯清手中的扳指:“这就是记载中的金龙扳指?” “是一个普通的玉扳指,只是工艺有些独特。”李伯清低头看着扳指说道。 “这玉扳指未必普通,就算现在科技也未必能打磨出这种工艺……”老者开始讲述一个古老的传说,每一句都深深地触动了李伯清的心灵。 他感到自己仿佛站在了漫长历史的边缘,试图透过那扇密布着尘埃的大门,窥探生命的奥秘。 第3章 跨越时间的界限 李伯清紧跟在慕王庭老者的身后,每一步都显得异常沉重。 他的内心如同翻涌的波涛,急切地想要知道接下来自己应该何去何从。 老者停下脚步,转过身来,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似乎在回忆着那些尘封已久的往事,然后缓缓开口。 “年轻人,关于扳指的秘密,我所知的确实有限。” 老者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沧桑和无奈,“然而,根据古老的记载,要解开扳指的奥秘,你需要完成两个重要的步骤。” 李伯清的心猛地一紧,十分期待,他屏息静听,生怕错过任何一个字。 “首先,你需要找到神兽血。”老者的声音低沉而有力,“神兽血是激活扳指力量的关键所在。只有拥有了神兽血,你才能够真正唤醒扳指中潜藏的力量。” 李伯清听到这里,心中不禁涌起一阵疑惑。 神兽血?那可是只存在于传说中的东西啊!他该如何去寻找这样稀有的东西呢? 然而,老者继续说道:“其次,你需要找到打造扳指的工匠。” 老者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深邃,“这些工匠掌握着扳指制造的秘术,只有他们才能够彻底解析扳指的秘密。” 李伯清皱了皱眉,心中更是疑惑重重。 千年前的工匠?这简直就像是在寻找一个遥不可及的梦啊! 他深吸一口气,鼓起勇气问道:“前辈,神兽血和千年前的工匠,这些都如同天方夜谭一般。在如今的社会里,我该如何去寻找这些几乎只存在于传说中的存在呢?” 老者看着他,微笑着说道:“年轻人,神兽虽然罕见,但并非完全无迹可寻。你需要耐心寻找线索,或许在古籍、传说或者某些隐秘的角落中能够找到它们的踪迹。” “至于千年前的工匠,”老者继续说道,“虽然他们可能已经消失在历史的长河中,但他们的技艺和知识可能会被传承下来。你需要寻找那些可能继承了他们技艺的人,或许在某个偏远的村落、古老的家族或者秘密的组织中能够找到线索。” 李伯清感觉似乎不太可能实现和完成,听着老者的指点,心中只是渐渐明朗起来。 他知道,这条道路将会充满艰辛和未知,但他也相信,功夫不负有心人,只要自己不放弃,就一定能够找到答案。 李伯清向老者深深地鞠了一躬,感激地说道:“谢谢前辈的指点,我会牢记您的教诲,尽力去寻找神兽血和那些可能继承了工匠技艺的人。” 老者点了点头,眼中闪过一丝欣慰。他知道,这个年轻人将会走上一条充满挑战和机遇的道路。 李伯清本来已经准备告别老者,踏上新的旅程,依照目前的网络时代或许能查知一二。 却没想到在离开之际,遭遇了这番奇遇。 被老者带到酒店另一侧的后门,穿过石门,他目睹了一个宛如仙境般的世界,花香鸟鸣,瀑布飞流,这一切都与酒店前台的喧嚣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正当他沉浸在这份宁静与美丽中时,老者与慕容晓兮的举动更是让他惊愕不已。 慕容晓兮口哨一吹,一只丹顶鹤从天而来,那宽大的翅膀、白色的体羽与黑色的飞羽形成鲜明的对比,细长的红色双腿与头部的红斑相互呼应,宛如一幅生动的画卷。 “难道丹顶鹤还能当做宠物饲养?”李伯清心中震撼。 而接下来的一幕更是让他瞠目结舌,老者轻弹手指,一片树叶便精准地飞向丹顶鹤的腿间,一滴鲜血滴落。 而慕容晓兮更是步伐灵活,眼疾手快,将这滴珍贵的神兽之血收集在茶盏中。 李伯清还在惊讶之中,这武学恐怕只有电视剧里能看到。 老者转向李伯清说道:“据记载,你手中的扳指能吸收神兽血液,或许这丹顶鹤的血,能滋润那扳指。” 老者也不太确定,十分慎重的继续道:“你先考虑一下,扳指蕴含力量,或会发生什么,恐怕未知。” 李伯清犹豫了一下,但最终还是决定试一试。 当扳指浸入那滴鲜血时,微弱的光芒闪烁,仿佛金龙在苏醒,他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力量涌动。 然而,就在这时,周围景象开始模糊,他的身体不受控制地飘向半空。 脑海中涌现出许多模糊的碎片,眩晕感袭来,他试图呼救,却发现身边的老者和慕容晓兮仿佛被定格,听不见他的呼喊。 他心中充满了恐慌和不安,不知道自己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 不知道过了多久,白光渐渐散去,他的身体也重新落地,但那种眩晕和无力感却仍然挥之不去。 仿佛刚才的一切都只是他的幻觉。 李伯清向自己大腿狠狠的掐了一下,疼痛感袭来。 他知道那并不是幻觉。 扳指上的金龙依然闪烁着淡淡金光,仿佛在诉说着刚才发生的事情。 他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他知道,这次奇遇或许是他人生中一个重要的转折点。 当白光完全散去,李伯清眼前的景象让他瞠目结舌。 原本熟悉的现代慕王庭酒店已荡然无存,取而代之的是一片古意盎然的山林。 老者与慕容晓兮的身影也一并消失,只留下他独自一人在这陌生的时空之中。 他心中涌起一种难以名状的预感,似乎自己已穿越到了一个未知的时空。 他急忙检查随身携带的背包,还好,里面的物品都还在,这让他稍微安心了一些。 然而,酒店的消失和周围环境的巨变,仍让他感到莫名的困惑和不安。 “慕王庭的前辈,真是给自己开了一个大大的玩笑。”李伯清叹息道。 他环顾四周,只见山林葱郁,古木参天,远处传来阵阵鸟鸣,仿佛在诉说着这个古老世界的秘密。 “我真的穿越了?”心中各种情绪而生。 他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内心的慌乱。 既然已经来到了这个陌生的时空,就要想办法生存下去,找到回到现代的方法。 他迈开脚步,开始探索这个神秘的世界。 沿着山路前行,李伯清发现这里的风景与现代截然不同,仿佛置身于一幅古画之中。 他边走边留意着周围的景象,希望能找到一些线索,了解这个时空的背景和规则。 就在他沉浸在思考中时,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打破了山林的宁静。 他警觉地回头望去,只见几名身着古装的人正朝他这边走来。 他们的装束和神态都透露出一种古朴的气息,与李伯清所熟悉的现代世界截然不同。 李伯清心中一紧,暗想:这些人会是什么人?他们会不会对我这个“异时空来客”产生敌意? 他迅速思考对策,决定先保持距离,观察他们的动向。 随着那几名古装人的接近,李伯清的心跳也逐渐加速。 他知道自己即将面临一场未知的挑战,而这个挑战可能会决定他在这个陌生时空的命运。 第4章 清水寺无印 李伯清决定离开这个充满异样气息的地方,他绕过那些身着古装、行为举止古怪的人们,踏上了寻找线索的旅程。 他必须弄清楚自己究竟身处何方,这突如其来的穿越让他感到莫名的恐慌。 沿着山路而下,周围的景色与来时的模样颇为相似。 他心中暗自推测,这里应该还是龙泉山,只是不再是他所熟悉的那个时代的龙泉山。 他继续前行,一路上看到了许多身着古装的人们,他们或虔诚地朝拜,或忙碌地生活,仿佛这一切都是理所当然的。 他试图与那些古装人交流,但语言还有代沟,只是用惊异的目光打量着他这个“异时空来客”。 夜幕降临,李伯清来到一条清澈的小溪旁。 他决定在这里过夜,利用背包中的野外生存装备来度过这个陌生的夜晚。 虽然背包还有食物,李伯清也不敢食用,或许穿越瞬间,已过千年。 他生起了火堆,利用连弩在小溪中捕捉到了一条鲤鱼。 烤鱼的过程中,他回想起自己的过去,以及那个熟悉的世界。 作为一个有过军旅生涯的人,锻炼出强健的体魄,也为了抗衡身体里面未知的东西,而他也因此喜欢上了冰刃弓弩这些武器。 他的连弩是自己亲手打造的,可以五连发,融入了不少现代科技。 李伯清心中充满了孤独和挑战。他必须学会如何在这个古代世界里生存下来,同时寻找回家的方法。 李伯清坐在小溪旁,手中烤鱼散发着诱人的香气。 但他的心思并不在食物上,而是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之中。 夜色渐浓,李伯清吃完烤鱼,整理好行囊,准备休息。 他深知,只有保持充足的体力,才能应对未知的挑战。 他躺在地上,望着满天繁星,心中默默许下了一个愿望:愿自己能够早日找到回家的路,与亲朋好友团聚。 然而,命运似乎并不眷顾李伯清。 在熟睡中,他被溪水的涌动声惊醒。 他立刻警觉起来,因为长期的部队训练让他拥有了敏锐的直觉。 他隐隐约约看见两个黑衣蒙面男子,手握长刀,正悄悄接近自己。 李伯清连忙伸手掏出连弩,做出防御姿势。 他心中一惊,难道刚到这个陌生的世界就要交代在这里了吗?他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心中的慌乱。 两个蒙面男子对视一眼,没想到这么偏僻的地方还有人。 此时气氛变得十分紧张,一场生死较量即将展开。 “不要过来,我们无冤无仇。”李伯清试探道。 两黑衣人只是对视一眼,根本不理会李伯清,其中一个黑衣人喊道:“上,先解决掉麻烦。” 两人一拥而上,两把长刀向李伯清砍去。 李伯清心中一紧,怎么这古代打架,都不报个名号啥的吗? 但他没有退缩,迅速瞄准目标,一支弩箭飞出,射向右边的黑衣男子。 由于紧张和对新环境的不适应,他的箭射偏了,只是射中了对方的左臂。 双方都感到意外,但战斗并没有因此停止。 两个黑衣人的长刀继续向李伯清砍去。 李伯清闪躲不及,腹部中刀,鲜血顿时染红了他的衣服。 李伯清明显感觉到自己和对方不是一个级别,对方的刀法凌厉,刀未至寒气先至。 顿时,寂静的空气中突然传来了一阵轻微的响动。 从清水寺下山的无印和尚无意间路过,目光被吸引,只见两名黑衣蒙面人,手持寒光闪闪的刀,正虎视眈眈地盯着一位奇装异服的男子。 那位男子,自然是李伯清,腹部已受伤,身穿五彩斑斓的衣裳,仿佛是从另一个世界走来的异客。 无印和尚身形一动,手中不知何时多出了一根长棍。 他挥棍如风,棍影重重,快速而准确地攻向两名蒙面人。 蒙面人见状,连忙挥刀抵挡,但男子的棍法实在太过精妙,他们的刀法根本无法近身。 一时间,只听得棍棒与刀刃相撞的“铛铛”之声,在这寂静的夜空中回响。 蒙面人被男子的棍法逼得连连后退,他们的眼神中开始流露出惊恐之色。 终于,在一记雷霆万钧的棍击之下,两名蒙面人再也抵挡不住,手中的刀被震飞,人也随之倒地不起。 无印和尚收起长棍,冷冷地扫了他们一眼。 这一幕,仿佛是一场精心编排的武打戏,却又充满了真实与紧张。 李伯清站在那里,久久无法回神,心中对这出现和尚充满了敬佩与好奇。 脚下的泥土晦暗潮湿,或许冒险与危险将会成为了李伯清来到这个世界的常态。 在两名黑衣人的追击下,他仅凭着本能的反应和浅薄的武功,拼死抵挡。 而突如其来的和尚出现无疑是他脱险的转机,两名蒙面男子落荒而逃。 他深深地呼出一口气,这才意识到了自己刚刚有多么的危险。若不是这位突然出手相助的和尚,今日恐怕他的命就捏在了蒙面人手中。 无印的声音再次回荡在空气中,他的话平静却又透着一丝深意:“施主,龙泉山并非什么危险之地,只是敌国细作偶尔会出没。” 李伯清冷汗直流,对于和尚的武功而言,算不上危险,而对于自己却是生死一线,但还是感激地点头:“大师之恩,李伯清没齿难忘。” 无印和尚面露温和的微笑:“善哉善哉,施主言重,只要善心当先,自有神明庇护。” 伤口已经处理,尽管身体还有些微弱,但李伯清的心态却是笃定。 他邀请这位神秘的和尚同坐一火,无印躬身答应了。在夜幕的遮护下,两人一旁的篝火显得愈发炽热。 无印和尚对于李伯清那现代人的打扮似乎十分新奇,以为他是出家人难得的俗家弟子。 交谈间,李伯清以诚恳的语气道出了心中的困惑:“大师,我对这里还有许多不解,能否请您赐教?” “小僧无印。”无印和尚温和地应着:“李施主何必如此礼貌,有何不解尽管问来。” 李伯清听闻无印散发着淡淡的慈悲之意,心中微觉得安,便开口询问了那些关于这个乱世的细节。 无印本是清水寺中一名出家人,他缓缓说道:“时代乱世,四处战火,见到太多苦难百姓,便下山欲报效国家。” “难道无印兄已决心不复归山林?”李伯清好奇又惊叹,他能感受到对方言语中所传递的坚定与寂寞。 无印叹息一声,眼神深处淌过一丝澄澈:“乱世之中,更需慈悲。”:“施展慈悲,并非只有园寺之中才能做到。留在这纷扰的世间,我希望能尽我微薄之力,缓和一些苍生之痛。” 和尚的言语,让李伯清感觉到了一种强烈的共鸣。 他开始对这位名叫无印的和尚产生了一种深厚的敬意,也对这个充满战乱的世界充满了想要改变的欲望。 火苗摇曳间,将两个男子的剪影投射得长长的,伴随着噼啪作响的木柴,他们的阴影似乎也在诉说着生命的坚韧与不屈。 第5章 天上掉下个妹妹 李伯清内心的感激化作无声的礼物,他从背包中取出那把陪伴他走过无数生死试炼的战术刀。 这把刀不仅是实用的工具,更是他在难关中的忠实伴侣,现在,他决定将这份宝贵的信任和希望传递给无印。 “无印兄,这把刀与我共度了不少艰难时刻,现在赠与你,愿你以此保护更多无助之人。”李伯清语气坚决而真诚。 无印和尚的眼中闪过一丝欣慰,他深知这份礼物背后代表的重量与寓意,因而欣然接受。 “李伯清施主之心,无印领了。”他将刀轻握在手中,感受到它所蕴含的故事与决心。 话语间,无印和尚讲述了他所知道的历史与现状,包括大封国的版图与险境,以及凤阳城的战略位置。 而随着曙光的到来,无印站起了身,他的内心充满了赴军营效力的迫切。 在两人之间没有任何言语,但那份情义与信任却如潮水般汹涌,不言而喻。 “无印兄,你的志向和决心将会照亮你的道路,我相信你必能达成你的抱负。”李伯清望着无印的背影,眼中闪烁着坚定之光。 无印和尚背对阳光,挥挥手,留下一个长长的影子,他的笑容里包含着无数言语,天明如他的坦荡,道路如他的胸怀——波澜不惊。 李伯清目送无印逐渐远去,在他心中留下深刻的印象。他意识到自己在这片土地上将面对重重变数和艰险,但他也有自己的理想与坚持。 李伯清明白,自己的旅程还未结束,而凤阳城,这个人多杂沓的俗世聚集地,也许是他迈向秘密真相的下一个阶梯。 他决定,离开龙泉山,向北走去,去寻找更多的答案、更多的机缘。 雨丝从天而降,淅沥沥打在泥泞的土路上,李伯清握紧了行囊的带子,继续着他北上的远征。 远方的路途充满了不确定,有时连一缕阳光都显得如此珍贵。 突如其来的暴雨,仿佛是命运对他坚韧意志的一次考验。 顶着瓢泼大雨,路上显得异常艰难。 恰在此时,路边出现了几个困扰的行人,一辆华丽的马车陷入了深深的泥潭之中。 李伯清准备施以援手,却不料森林中窜出了一群贪欲的山匪。 他们嘶哑的声音伴随着雨声作响,李伯清随即判断出了形势的危险。 他隐蔽在一旁的树木之后,心跳加速,但他没有立即冲动地采取行动。 像是昨日与无印和尚的遭遇走马灯般在他脑海中闪过,李伯清知道自己的生命在这个时代如此脆弱。 弩箭随时准备着,却仅是在背后默默支援。 雨势越来越猛,乘客们的恐慌和抵抗似乎成了马车陷阱里的最后挣扎。 正当山匪开始张牙舞爪地掠夺时,李伯清伺机行动了。 微型连弩在他的手中,显得沉稳而致命。一声不吭,他瞄准了最靠近的两个匪徒。 \"嗖嗖\"两声轻微响动划破雨幕,连弩的箭矢如同黑夜中的闪电,准确地射入两名山匪。 随着他们惨叫倒地,局势瞬间发生了逆转。 余下的山匪们陷入了惊慌无措,他们畏惧四周黑幕之后隐藏的神秘力量,没敢更进一步。 他们急忙搀扶着同伴,在滂沱大雨中逃之夭夭。 山匪逃离后,李伯清松了一口气,他内心的紧绷缓缓舒解。 他再次隐藏起微型连弩,以平常心态走出树林,向那陷于泥潭的马车靠近,假装刚刚到场,开始扶助那些受了惊吓的乘客。 在这个不熟悉的世界里,他知道,偶尔需要隐藏自己的锋芒,以存身于无形的战场。 雨仍在继续倾盆而下,似乎决心要为这场意外的相遇增添一份戏剧性。 李伯清慢慢靠近马车,马车内外的众人见雨中还有一奇装异服的人行来,还有一些恐慌。 小姐和丫鬟躲在马车里,而马夫则战战兢兢地站在一旁。 而当李伯清走近时,说道:“不用害怕,我只是路过此地。” 小姐紧缩的眉头在听见李伯清的话后,似乎放松了许多。 她从丫鬟手中接过雨伞,下车谨慎地向李伯清道谢,而她的目光在仔细打量李伯清后、突然闪过一丝认知之光:“哥?” 李伯清愣住,困惑中露出了难以置信的神色:“小姐,我想你一定是认错人了。” 然而接下来丫鬟和马夫的反应,让李伯清更是觉得蹊跷。 丫鬟叫他“少爷”,马夫则称他为“公子”,各种身份的称呼让李伯清一时间难以适应。 他皱着眉头,断然辩称:“恐怕你们的确是认错人了,我并不认识你们。” 小姐与丫鬟相视,彼此之间显然非常困惑,她们再度看向李伯清手中的扳指,仿佛是从中寻找确定的依据。 她坚持地认为眼前的这位陌生人,就是他们需要找到的,离家不久的哥哥。 她很肯定的说道:“哥,我们一直在寻您,你到底发生了什么,怎么剃发了……? 李伯清打量着他们惊慌的脸色,心中明白这场突然的相遇并非巧合,三人同时认错人的概率几乎为零,或许自己必须要面对一个更复杂的局面。 考虑片刻,李伯清一方面希望能够帮助小姐他们,另一方面,也想通过这段相处,了解这场意外相遇背后隐藏的真相。 李伯清打断了小姐的说话,说道:“我先帮助马车脱离了泥潭,护送你们回家吧。” 这一天,本该是李伯清踏上北上征程的日子,却因为一场意外的下雨和一次冒险的援救,让他的人生又增添了不少未知。 雨中,丝微的辉映在泥水之上,马车以及周围的人们渐渐地安静下来。 李伯清挽起袖子,准备将马车从深淤的泥潭中拯救出来,而同时,他的脑海里,也在思索着眼前问题的可能解答。 车轮在泥泞之中转动,伴随着低沉的吱呀声,马车缓缓地挪动着,终于脱离了困厄。 李伯清此时心里却像被覆盖了一层薄雾,许多的疑问亟待解开。 他决心在护送这神秘的小姐回家的途中,将这盘缠绕的迷雾一一拨开。 李伯清与小姐及丫鬟共同坐在马车内,那小姐好奇地审视李伯清,眼中带着一种莫名的情感,好似她真的坚信李伯清就是自己出走的哥哥。 随着车轮越行越远,李方玥情不自禁地抛出了自己心中一直悬着的问题:“哥哥,你原本只是去龙泉山祈福,但为何之后便音讯全无?怎的现在你连我们都不记得了?”她的声音带着几分关切和无措。 李伯清环视了车厢一周,这位自称是妹妹的女子打扮得十分精致,仿佛是绘画中走出的女子一般。 她的瞳孔里映着自己的身影,让他不由自主地思索,若真的有这样一位妹妹,该有多好。 李伯清摇摇头,满含疑惑地答道:“我确实丧失了记忆。我之前遭遇了行刺,被人击昏,之后就什么都想不起来了。” 听到这番话,李方玥更是心急如焚。 第6章 天命之力促成一个家 马车上的小姐姐名为李方玥。 她知道自己的哥哥,这些年的变化,是何其坚强,若非遭遇非同小可的危难,决不至于变得如此模糊不清。 她握紧了李伯清的手,劝慰道:“哥,没关系的,只要你记得我是你的妹妹方玥就够了。” 那个被称作馨儿的女孩也插嘴道:“少爷,您真的忘记了吗?我是馨儿,那个经常帮您瞒过父亲的馨儿。” 李伯清不知如何是好,尴尬地挤出一丝微笑,但心中藏着一抹苦涩:“给我一些时间,我想我会慢慢回忆起来的。那我叫什么名字?” “李伯清,你叫李伯清。”小姐和丫鬟异口同声地回答。 听到这个名字,李伯清双眉紧蹙,一种名为命运的震撼缓缓在心底蔓延。 仿佛真有什么天命之力在促成这一切…… 或许,真的是该有一个所谓的家,无论世事怎变迁,那都是值得他归依的避风港。 李伯清在心中默默下了决定,他将随这意外捡来的妹妹回家,哪怕是暂时的,也好比飘泊无依。 他坐在摇晃的马车之中,眼神中的迷茫渐渐被一个新的身份取代。 秋风渐起,金黄色的树叶在窗外不时地被风吹动,马车沿着蜿蜒的往家的路前行。 马蹄声哒哒地在这片土地上刻下了旅程的节奏,搭配着李方玥那温柔的声音,让李伯清的心也随之摆动。 李方玥的叙述渗透着淡淡的忧愁。她讲述了家族中的事,那些欢乐与忧伤的往昔,以及她这段时间的不安与怀想。 她热切的目光里夹杂着一丝期盼,那是兄妹情深下的无限牵挂,希望哥哥的记忆能够如散落的拼图,逐渐拼合完整。 坐在马车中的李伯清默默聆听着,他试图将李方玥的故事与自己失落的过往相连,然而他仍旧觉得其中有着某种莫名的疏离。 他手中的那个扳指,似乎带着某种召唤,让李伯清隐隐约约感到这一切背后的联系。 李方玥对哥哥的记忆恢复充满了耐心和期盼,她的声音细碎而柔和,宛如久违的慰藉。 然而,经历了昨日的战斗,李伯清的身心格外疲惫,朦胧之中,他的意识开始涣散。 随着车轮的轻轻摇摆,李伯清不禁陷入了梦境。 \"哥哥,我们到了!\" 李方玥温柔的声音打破了李伯清的梦,将他从梦中唤醒。 李伯清揉了揉睡意朦胧的双眼,对着李方玥不好意思地道了歉。 马车在一番颠簸后缓缓停稳,李伯清揉了揉因打哈欠而模糊的双眼,朦胧中看到了妹妹李方玥坐在对面,一双纤手轻握着扇子,古典美的淡雅让人不由自主地陷入沉思。 “我们是到家了吗?”他问道,语气中带着一丝沉睡后的迷糊。 李方玥摇摇头,微笑中透出一丝俏皮:“还没有哦。你可不能这样就回去,至少要先让你摆脱这屯子头形象。”眼中闪过一丝狡黠,仿佛早已筹划好了一场变身。 李伯清环视四周,发现他们停靠在一条繁忙的古街上,街两边的古建筑鳞次栉比,行人来来往往,一派热闹非凡的曲直巷风情。 “来,跟我来。”李方玥俐落起身,朝着马车边的一家店铺走去。 李伯清只得跟进,仍带着几分疑惑。 他们走进的首饰店铺并不显眼,店面装饰儒雅不张扬。 但店内却别有洞天,琳琅满目的首饰仿佛让整个空间都变得熠熠闪光。 李方玥不慌不忙地带着李伯清穿过堂而皇之的主厅,来到后堂的一间雅室。 雅室收拾得整齐而精致,内里陈设了种种化妆品、服饰,一应俱全。 她递过一套汉服式的男装,“穿上这件。”语气不容置疑,却又带着无法反驳的关切。 李伯清接过衣服,只见那白色汉服质感上乘,料子细腻,光是一摸便知其非池中物。 按照李方玥的引导,他用上妆品调整了肤色、梳理了眉形。 镜中,从容淡定的眼神和褪去了戾气的面容,令他自己都有些不认识。 最后,李方玥拿起精致的假发,关心地说:“这会稍微麻烦些,但别担心,我手脚利落。” 坐在椅子上的李伯清任由李方玥忙碌于自己的发髻,他惊叹于妹妹的技巧。 那飘逸的发髻,带着几分大侠风范;简单而不失威严。 不多时,镜子中呈现出一个全新的李伯清。他的外表与之前大相径庭,散发着一种隐隐的威仪。 妹妹眼中带着骄傲,评价道:“这才是哥哥应该有的模样。”仿佛在她眼中,李伯清永远是那个无需修饰也能挺立风尘的人物。 李伯清站起身,顺手端详,身着白衣的自己竟在古镜中显得格外出尘。 心中涌出的不再是惊讶,而是对妹妹用心良苦的感激。此刻的他,即便心存迷惑,也点亮了信任和依赖的火苗。 白色的衣裳与古装凸显了他特有的风采,颇有游侠之气。 李伯清环视四周,心中突然涌起一股莫名的归属感,似乎这一装扮不仅仅是一种伪装,更是一种找到了自我,和这个世界相链接的方式。 李伯清深深地看着李方玥,他看得出妹妹的眼睛中隐含着的担忧与期待,那是一份子女对父亲生死存亡的真切情感。他轻声安慰她:“谢谢你,方玥。” 李方玥的笑容虽然温暖,但却隐藏不住心底的忧虑:“哥哥,我们是一家人,我只是做了我应该做的。” 本想再深谈此事,李伯清却见李方玥突然从袖中取出一枚精致的珠钗,举手之间,便成了店铺主人手中的物事。 他不解地看着这突如其来的一幕,不明白妹妹为何如此匆忙。 他忍不住问出了心中的疑惑:“这珠钗……你为什么要给店主?” 李方玥没有多做解释,催促的语气充满紧迫:“哥哥,我们得赶回家,父亲病得很重。”她的注脚震惊了李伯清,“我之前只是不想担心你,其实大夫说,父亲的情况远比我们所知的要糟糕。” “这么突然……”李伯清感到莫名的急切与焦虑,但也意识到李方玥此刻无暇赘言,她在为家族中出现的紧急情况而焦虑。 李方玥拉着哥哥的手,几乎是带着逼迫的语气:“我们必须立即离开,父亲病情之严重,出乎所有人的预料。” 李伯清原本想再提出问题,但看到妹妹如此迫切,他不由自主地跟随她的步伐,一同快步走出首饰店,心中充斥着对家族的责任感。 走出店铺,险些与快步走来的车夫撞个正着。车夫显然也听说了不幸的消息,脸上充满了忧虑。 兄妹二人一同跳上马车,李方玥口中的急切转变为一声令下:“快,我们必须尽快回家。” 马车的车轮疾驰在铺石路上,车外的风声和急促的马蹄声混成了一曲急迫的序曲。 马车内,李方玥向李伯清解释了一切。 她告诉他,自她离家后,父亲的病情突如其来的恶化,大夫尽管医术精湛,但父亲却似乎随时将面临生命的危险。 第7章 李将军病入膏盲 太阳傍晚时渐渐西沉,留下一片淡金般的余晖,马车穿过了曲折的巷道,终于抵达了李家的庭院。 院子不大,却十分幽静,四合院的格局古朴,门楣上的雕花透露着几分沧桑,显得朴实无华,与李伯清心中想象的不凡府邸相差甚远。 踏出马车,李伯清随着李方玥匆忙穿过大厅,直往后院急行而去。 走廊两侧,每隔数步便点着一盏盏油灯,光线昏黄却也温暖。 来到父亲李将军的房间,李伯清目光所及之处,是一张简陋的木床。 在那上面静卧的,是个面容苍白,呼吸微弱的老者。 他走到床边,小心翼翼地握住李将军的手,低声而又坚定地说:“父亲大人,儿子回来了。”那声音里,充满了虚假身份下的真挚情感。 兄妹二人随后坐在床边,仅有的几缕阳光穿透窗棂,投射在疲惫躯体上,衬托出无力的动容。 房间里的药味刺激着鼻腔,却无法驱散那浓浓的无助与忧愁。 过了片刻木床上的老将军好似感觉到了子女的回归,用尽力气睁开沉睡的双眼,喃喃地说:“清儿回来了。”如同使用了生命中最后的一丝力气,缓缓闭上了眼睛,又沉沉睡去。 见此情形,李伯清眼眶泛红。 对眼前即将谢世的长者,他为何会替之悲哀,为何会有亲情的牵绊,这一切都显得那么矛盾而真实。 李方玥看着哥哥的泪眼,自己的眼泪也在打转。 她明白,父亲的时日不多,他们必须得赶紧找出救治的办法,每一秒都显得异常宝贵。 \"方玥,赶紧找找看,家中是否有对应的药材或是秘方可以救治父亲。\" 李伯清对妹妹说,语气中带着一抹不容置疑的坚决。 李方玥回应了一声,转身匆匆离开,开始搜寻可能为父亲带来转机的物品。 李伯清吩咐丫鬟馨儿找大夫的同时,目光再次落在了躺在床上、生命垂危的李宗玉身上。 心中涌起一股难以名状的苦涩,原想此地且做个临时的家,却不想老天爷如此捉弄人。 生命,正在以不可抗拒的速度消逝。 此刻的李伯清,心如刀绞,不禁在心中暗自祈祷,至少在揭开真相之前,让这病榻上的长者再多陪伴世间几日。 李伯清的脸上浮现着淡淡的困惑与失落,从患病父亲的房间走出来后,他无暇沉浸在自己的情绪中。 门口的丫鬟桃子见状,便催促他稍作休息,让他的心思能暂时放松。 桃子指着房间说道:“少爷,你的房间已经收拾好了,稍做休息,一路奔波,我去给你们准备吃食。 接过桃子的话,李伯清点了点头。 他感觉自己确实需要一些时间来整理思绪,毕竟一路上的震惊与紧张让他近乎精疲力尽。 走进自己房间的一刻,手中的扳指却意外地发出了一阵光芒,并在一瞬间消失了。 这突如其来的情况让他感到了恐慌,那枚扳指不仅关系着自己多年以来的健康,更藏着无数的家族秘密和未知的力量。 桃子听到李伯清的喊声,急忙冲进房间询问情况。 得知扳指失踪后,她很自然地指出那是她在李伯清离家祈福前帮他寄放的,放在了床头柜的匣子里。 跟随桃子的指引,李伯清找到了那匣子,里头果然躺着那枚扳指。 在这种匪夷所思的情况下,他也只能按下心中的疑惑,向桃子摆了摆手示意她先行退下。 独自坐在茶几旁,他再次审视着那扳指,它静静躺在毛毡布上,看似和之前离奇消失的那一刻无异。 重新戴上扳指,一刹那,伴随着一道微光,李伯清突然感到一阵头痛袭来。 紧接着,脑海中不断闪现着一幕幕陌生而又混乱的情景。 这记忆并不是出自他的亲身经历,反而像是某种充斥科技感的画面,他不可能在这样的古代背景中拥有这样的记忆。 难道这是扳指所具有的神秘力量?或者,这扳指中潜藏着其他时空的记忆? 这一连串疑惑如同狂潮,冲击着李伯清的内心,让他越发感觉到这一切的神秘莫测。 他深感自己的命运之路已不再平坦,而是被莫名的力量牵引,共振在这枚扳指的奥义之中。 这个秘密一定与李将军急促的病情、自己的“来历”、甚至整个家族的历史息息相关。 李伯清不知道自己穿越到古代后,为什么会和李宗玉的儿子同名,而且相貌一致,这让他感到困惑和不安。 他不知道为什么扳指会把别人的记忆植入自己的大脑,这种被植入别人记忆的过程十分痛苦。 李伯清感到自己的头痛欲裂还在加剧,各种信息在加速传递进自己的大脑,他试图抵抗这种痛苦,但无济于事。 他不知道自己能否承受这种痛苦,脑海中出现李将军,还有李方玥,馨儿等人的画面。 正当他感到绝望之际,他突然感到一股温暖的力量从扳指中流出,流入他的大脑。 这股力量似乎在缓解他的痛苦,让他感到一丝安慰。 他感到自己的头痛逐渐减轻。 这一刻,李伯清终于明白,他真正成为了李将军的儿子,脑海中有他从小到大记忆。 原来如此,在新的记忆中显示,李将军乃是,镇守边关二十载的大将军,三年前,率领五万边军将士,大败渝国八万来犯之敌,然后战功赫赫,被皇帝召见,奉旨回皇城论功行赏。 谁料到,在李将军回皇城的途中,自己的将士,在没有虎符的情况下,被调动,面见皇帝时,被左丞相与二皇子参奏。 诬陷李将军企图谋反,一群文臣武将纷纷响应,李将军百口难辩。 皇帝封正仁一怒之下,将李宗玉打入死牢。 李宗玉大将军本不想参与朝廷尔虞我诈的纷争。 只想保一方平安,谁料自己功高盖主,或许又是一场夺嫡阴谋,深陷其中。 作为大将军的儿子李伯清其实也是有名的纨绔,当然这也是大将军的意思,不想自己儿子进入朝堂,任由李伯清吃喝玩乐,开心快乐的生活。 将军之子李伯清得知父亲下狱,也连忙赶往皇城,本想打点一番,却被二皇子软禁。 而皇帝念李将军镇守边疆有功,功过相抵,逼着李将军辞官告老还乡。 李将军得知自己儿子,被软禁。也不再为自己辩解,无端背上了罪名,也认了。 皇帝为表君臣之谊,赐给李宗玉和李伯清送行之酒。 二人这才返乡忘川县老宅,就是如今的地方。 之后三年李将军肺腑受损,一病不起,李伯清同样筋脉受损,武功尽失。 李将军这才料到,皇帝根本没有打算放过自己,御赐不是什么送行酒,而是毒酒。 李宗玉知道自己儿子是被无辜牵连,托人四处找来名医也不知道是什么毒药,无解。 绝望之际,一位神秘人送来一个匣子,并告诫李宗玉匣子里面的扳指让贵公子带上,可保康健。 第8章 李宗玉安详离开 而在半月之前,祈福为由,李宗玉派自己的儿子前往龙泉山,查看情况。 龙泉山一带是封国与渝国边境最防守薄弱的地方。 李宗玉虽然卧病在床,却依然为国事忧心忡忡。 李宗玉之子到龙泉山一带查探后,并在山腰间瀑布旁休息,之后的记忆全无。 李伯清整理着思绪,李家和自己到底是什么渊源?是自己的祖辈?还是说李宗玉之子是另一个时空的自己? 李伯清心中的疑问越来越多,真不敢多想,脑袋瓜子都快要炸裂了。 不过,此刻的李伯清将真正多出一个古代身份-李宗玉将军之子。 屋外的暮色依旧,绵绵的敲门声让刚经历了一场非比寻常的心灵折磨的李伯清回到了现实。 “少爷,吃点东西吧?”桃子悠扬的声音透过门缝传了进来。 他这才想起,在经历诡异的扳指事件和对父亲的担忧之后,自己肚子早已饿得咕咕直叫。 李方玥也从别处走来,面色凝重,她的话语中透露出无奈,“哥,家里的藏书与药材,都没有能治疗父亲的东西。” 两人在客厅铺着白纸的桌旁坐下,眼前摆放的晚餐简单得让人心头一颤——一碗稀薄的米粥,几块发黄的馒头,还有一碟咸菜。 李伯清心中一叹,李家的家境已经降至了如此境地,果然,自李将军被迫辞官后,无俸禄加上三年的疾病,确实颇为不易。 无言间,原本温馨的饭局被浓浓的忧郁所包围。 李伯清转头望向一旁的桃子,轻声邀请她加入,“桃子,不必拘谨,一起吃。” 桃子连连摇头,带着难掩的拘谨,“少爷,奴婢不敢。”封建时期,主仆之间的界线,是绝对不能随意逾越的。 李伯清的眼中闪过一丝坚毅,“桃子,李家虽然不如往日,但你依然忠心耿耿。我很感激,不必不安,坐下吧。” 在李伯清的坚持下,桃子终于小心翼翼地坐下。他传递过去的馒头,伴随着对未来的承诺,“相信我,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对面的李方玥和桃子一时被李伯清坚定的语气和目光所震撼,这从前的李家少爷,曾是如此放荡不羁,现在在面对家族危机时却显现出了一种异乎寻常的坚定与责任感。 院子里,晨露尚未蒸发,新一轮的焦虑又在馨儿的呼唤中被点燃:“少爷,小姐,大夫来了。”她的声音在沉寂的庭院中尤为扰人,诉说着紧急的使命。 李伯清和李方玥闻言如电般从各自的沉思中惊回,他们心知这一诊断的重要性,直感这将是关乎家族命运的时刻。 大夫是一位鬓发斑白,满面沧桑的老者,他不言不语地走进病房。 经验丰富的手指在李宗玉的脉搏上轻轻探测,注意力集中,沉稳的眼神透过老花眼镜,仔细审视着每一个细节。 房间内,李伯清与李方玥屏息以待,握手的指尖都因紧张而潮湿。 终于,大夫站直了身子,他那布满河岸般皱纹的脸上泛起了几分无奈与沉重。 那冷静的声音缓缓道出了实情:“大将军的病情已经十分严重,只怕难以有转。”每一句话,无不像悬崖上散落的石块,沉重地撞击在李伯清的心上。 李方玥恳请的目光看向大夫。 大夫摇了摇头,说道:“我这里有的药物和手段都已经用尽,除非有奇迹,否则……” 兄妹俩再次重申,只要能挽救父亲,他们愿意付出任何代价。 大夫眼神中透露出一丝忧虑。说道:“将军如今病入膏肓,只能使用针灸之术,强行唤醒片刻。” 在这个生死关头,李伯清和李方玥交换了一个坚定的眼神,他们清楚,已到了不得不赌上一切的时刻,点头同意。 针尖轻触肌肤,大夫手法稳准狠,银针如灵蛇般刺入要穴之中,激发着李宗玉人羲路径中最后的活力。 那一刻,时间仿佛静止,一家人的心跳都统一在李宗玉的弱动脉搏上。 缓缓地,象征生命的征兆开始显现,李宗玉嘴角的皮肤微微抽搐,兜帽下的呼吸似乎也在稳定。 在针尖的点点操控下,他缓缓睁开了双眼,苍老的双眼虽无神,但仿佛再次看到了迷雾中的光。 兄妹俩静静站在父亲床前,虽未言语,但眼中清晰地流露出万千感激与希冀。 李宗玉的呼吸随着时间的流逝变得越来越急促,剧烈的呼吸声在宁静的房间中显得特别清晰。 兄妹二人守在床头焦急而又无力,直到那沉重的灰白的眼帘缓缓掀开,显露出一对布满血丝又透着坚定的目光。 “清儿,方玥……”李宗玉困难地挤出几个字,哑哑的声音透出沉甸甸的父爱。 “父亲,孩儿在这里。”李伯清紧握着父亲苍老的手,在嘴唇微颤中,眼中的泪水始终不肯落下。 “父亲,您要告诉我们什么?”李方玥的手也紧紧抓着父亲的另一只手,担忧和恐惧在她清澈的眼眸中拨动着波澜。 深深地呼吸着,李宗玉尽量让自己的声音清晰:“清儿,方玥,我……我或许走不远了。” 他的话让兄妹俩的心像被重击一样。 李宗玉的微笑尽显无悔,却又透着无尽的不舍:“清儿,方玥,为父无怨无悔此一生。我唯一挂念的,就是你们。”他的声音低沉道,“记着,无论未来怎样,都要相互扶持,共同面对。” 两个孩子径直泪流如注,这位父亲,像参天大树般支撑着他们成长,如今却将要离他们而去,这教诲将成为他们此生的牢牢记忆。 李宗玉显出吃力的神色,从枕头下掏出了一本古旧的书籍:“清儿,这本武功秘籍乃是我年轻时偶得,却因戎马生涯而未曾修行。如今交于你,或许将来有所助益。而那把挂在墙上的佩剑,伴我走过无数战场,今后便让它作为我的化身,留在你们身边。” 李方玥的泪水已经模糊了双眼,从小被父亲宠爱的她怎能轻易承受这悲恸的讯息。 李伯清也只能无助地接过那本秘籍,心中涌出千般万般不舍,他本还想从父亲口中得知更多关于自己来历的线索。 “父亲,您放心休息吧。”李伯清的声音里夹杂着一丝希望,希望能有奇迹出现。 但奇迹并未降临。几个呼吸之后,李宗玉的呼吸声愈发微弱,随着一声长长的叹息,他的眼帘下沉,他的手在李伯清和李方玥的手中平静地滑落。 沉痛的寂静萦绕在房间里,李伯清和李方玥崩溃地抱在一起,沉重的心痛让他们无法呼吸。 那位曾经高大威猛的大将军,如今只剩下安静的睡容,他走完了自己坚毅的一生,留给了孩子们不尽的思念与痛楚。 在父亲最后一口气随着血花散去的那一刻,李家的院落里陷入了深深的寂静,只剩下丫鬟们的凄厉哀嚎和李方玥的泣不成声,在这个凄凉的夜晚里回荡。 第9章 抓捕暗处探子 李伯清的手微微颤抖地握紧了遗留下来的剑谱——《凝霜剑法》。 这古朴的剑谱质感沉甸,在他怀中彰显着一股来自过去的分量。 李伯清缓步走到了墙上挂着的佩剑前,手指在剑鞘上轻轻刺过,感受到来自往日铁血沙场的沉重与冷冽。 墙上的佩剑不仅是父亲战场上的伴侣,亦是李家荣耀的象征。 他有了新的决心:为了李将军,为了李家,亦为了找出背后的阴谋,这把剑将成为他的信念所在。 李方玥紧张地观察着兄长的举动,忐忑不安中她问:“哥,你要做什么?”她感到不祥之兆,或许风暴即将来临。 李伯清瞥了一眼天花板,那里或许早已有人暗中窥视,他轻轻做了个安静的手势。 在那瓦片轻微的声响中,他洞悉了监视者的存在。 当他走出房间准备调查之际,却发现监视者的身影已经不见踪影,宛如一切不过是幻影。 然而,在大门外,通过门缝,一双细小的眼睛仍旧在街角处注视着李家的动静。 这个发现,不仅验证了李伯清的直觉,也让他明白,围绕李家的危机远未结束,家中的安宁可能已经成为过去。 回转身,李伯清目光坚定地对李方玥说:“方玥,我们必须小心。家中的安定或许已经不复存在,我们要找到证据,揭开父亲死亡的真相。” 李方玥眼神中闪现了同样的坚定,她清楚现在唯一可相信的就是他的哥哥,她轻轻地点头。 李伯清沉默地坐于庭院石桌旁,细细观赏着那把名为银蛇的佩剑,这把剑携带着李将军的灵魂,每一个细节都显得那么沉重而辉煌。 大夫在无助的叹息中退出,李方玥则忙于为父亲安排后事,她决定守丧三日,以表达对父亲的哀思和尊重。 这三日,或许是李家平静的最后时光。 李伯清懂得,在守孝之余,他要开始思考,找到父亲被害的真正原由。 左丞相、二皇子,还是封国皇帝本人——这背后潜藏的敌人究竟是谁?他和妹妹的命运将何去何从? 李伯清在霜寒的月色下暗暗发誓,不管代价有多大,他都要查出真相,为父亲李宗玉报仇,为李家正名。 兄妹二人,将面临命运的风浪,共同抗争到底。 随着夜色的逐渐加深,李伯清静坐在父亲生前喜爱的书房内,摊开一盏虔诚的白烛,将那本传说中的《凝霜剑法》剑谱仔细铺开。 粗糙的纸张上记载着千古剑意,古拙的笔迹透露出沉重的历史质感,字里行间,李宗玉的剑道修为仿佛重新在李伯清面前显现。 剑谱第一页,记录的是凝霜剑法的核心口诀,简单却深邃,每一个字似乎都蕴含了深厚的内功和剑的精髓,李伯清通读之后心有所动。 在这个尚武的时代,只有强大的武艺才能确保存活,而这正是他所欠缺的。 他从剑鞘中拔出银蛇,握剑起势,虽然第一次尝试颇显生涩,动作远不成熟,但他坚信这只是起点。 与此同时。 在皇城深处,二皇子赵明宇和左丞相钱文博的双狠眼神中交换着诡秘的暗流。 李宗玉已死,李家上下的命运成了二人密谋的焦点。 赵明宇的嘴角勾起一抹决绝的寒意,命钱文博务必将计划执行到位,不得有任何闪失。 夜色浓重,如同压抑的预兆,忘川县李家中,寂静的氛围中隐含着即将爆发的火药味。 李伯清没有选择疲倦的沉睡,他选择行动起来,悄悄地绕到后院,心中冷静地计划着如何捉拿那个监视自家的神秘人。 在无月的夜空下,李伯清成功捕捉到探子的行踪,确定暗处只有一黑衣人在监视李家。 但他不知道对方的武艺如何,只能小心翼翼,利用夜色和连弩的优势,准备一击必中。 李伯清冷静的等待的机会来临,夜风吹过,一箭旋风般射中了探子的腿部。 黑衣人并未大喊,选择硬生生忍住疼痛,想要寻求逃生的可能。 他试图挣扎,而李伯清却紧随不舍,迅速地追上,并没有过多激烈战斗,仅用一两个精确的擒拿手法即将探子摁倒在地。 李伯清迫切想要知道,对方为何监视李家,又是否与父亲的死有关。 庭院的闹哄声惹来了其他人,李方玥和丫鬟们从灵堂冲出,面带惊慌。 在微弱的烛光中,李伯清的眸光如利剑一般直指探子,他的腿部还在流血,但在此刻所有人的关注都集中在了李伯清身上,他们渴望知道真相,也期待能摆脱困境。 李伯清的手握着连弩,他站得笔直,就像一尊审判者的雕塑,冷漠而坚定。 对准面前跪在地上的探子的胸口,他的声音如同寒夜中刮过的风,冷冽刺骨。 “下面我的问题,不会再问第二遍,你若骗我,我想你知道后果。” 探子呼吸急促,额头上的汗水和胸口的疼痛交织在一起,使得他每次呼吸都像是痛彻心扉的挣扎。 “不敢,不敢,李公子想知道什么就问,求公子放我一条生路,我也是身不由己。” “何人派你来的?”李伯清的嗓音不带一丝人间的热度。 “江州刺史。”探子话语颤抖,像是冰霜下的残叶。 “什么目的?”李伯清继续问,声音不升反降,落入耳中却如重锤击地。 “负责监视李家。”回答中探子的声音愈发微弱。 “嗯……?”李伯清冷哼一声,连弩上的箭簇映照着探子满脸的惧意。 “准备,准备对李将军家灭门。”这一次,探子的声音溃散成结巴,整个人如临大敌,冷汗如雨下。 “哼,什么时候?”李伯清的眼神锁定着探子,似乎要从他的眼中寻找躲藏的谎言。 “不出意外,应是三日之后的酉时。”声音虚弱,探子似没有再隐瞒。 “什么叫不出意外?”伯清追问,声线如钢索紧绷。 “刺史也要等待上面的命令。”探子如实回答。 “何人的命令?”李伯清稳压心中涌动的怒气,眼神锐利如剑。 “这个……这个我真不知道。”探子脸色苍白,一脸惊慌,生怕下一秒就是生命的终结。 “你滚吧。”李伯清终于开口,语气中有着让人想不到的冷静。 “谢谢李公子不杀之恩。”探子如获大赦,踉跄地站起身,迅速消失在夜色中。 三日后酉时?李伯清深深地吸了口气,心海翻腾。 忍不住仰望夜空,星辰璀璨,仿佛在告诉他,不管前路多么荆棘,都要坚定前行。 探子所透露的情报如同一记重锤,坠入每个人的心湖,激起波澜。 李方玥颤抖着,她的眼神里布满了深深的恐惧,难以置信地看向哥哥,试图在他身上找到一点安全感。 李伯清转头对妹妹露出一丝安抚的微笑,眼神坚毅。“别怕,方玥。”他安慰着李方玥,声音温柔而坚定。“且听我安排。” “三日后,我们必须离开这里。”李伯清再次强调,“短时间内,忘川县已不再安全。” 经此一事,连家中的丫鬟和家丁也明白了李家的境遇。 他们虽惊慌,却也坚定地执行着李伯清的命令,准备行囊,密谋逃离。 第10章 田富贵落井下石 深夜中,李伯清静坐于灵堂前,紧紧握着手中的银蛇剑,心中是复仇的坚持,也是生存的执着。 “哥,我们要去哪儿?”李方玥靠在一旁,声音带着些许哽咽。 是啊,去哪?天下之大莫非王土。 李伯清沉思片刻,努力搜索着脑海的信息,记忆里有着被扳指植入的知识和经历,它引导他选择未来的路。 “我们去龙渊城,那是三国交界之处,地理位置复杂,易于隐藏。”虽然路途遥远,但相比家族的安全,这一切都算不得什么。 “我不怕辛苦。”李方玥回答道,内心也是不想让哥哥有什么负担。 看着妹妹那懂事的回答,李伯清的内心同时充满了苦涩。 家族的重任,不应由方玥来背负。自己必须尽快成长,成为真正李家的支柱。 “哥,你现在的记忆……”李方玥的目光中透露出一丝探询之意。 李伯清轻轻点头,他无法透露自己来自何方,穿越的秘密太过荒唐且难以言明。 “我记得很多了。”他堆出一抹笑容,“不过不要担心,这次的事教会了我,我要做一个更有责任的人,为了李家,我不会再放荡不羁了。” 这不是他们成年的仪式,这是被逼无奈的成长。 此时的李伯清,除了坚持,他还要给李家最后四口人以希望。 他理清头绪,认真筹划接下来的行动——离开忘川县,前往远方藏身之地,一步步展开他们的复仇大计。 清晨的阳光穿过窗棂,在练剑场上投下了长长的影子,李伯清一身白衣,手握银蛇剑,沉浸在剑法的练习之中。 他希望通过武学的修炼,增强自己的实力,以应对将至的危机。 正当他聚精会神之际,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打破了清早的宁静。 随即,庭院的大门遭到粗鲁地推开,三道身影闯入了李家的领域,李伯清盯着这些不请自来的客人,皱起了眉头。 李伯清定睛一看,来者竟是县丞的儿子田富贵和他的两个护院。 李家的门户被田富贵挤开,当即他与两个随从蛮横地闯了进来。 田富贵站在前面,趾高气扬,而他身后的两名壮汉挤在门口,恶狠狠地盯着院子里的一切。 李伯清知道,这厮无非是江州刺史派来的另一波试探,这场暗战,才刚刚开始。 “田富贵,你这是何意?”李伯清下巴微扬,冷冷地审视前来的不速之客。 田富贵眼神中闪过一丝贪婪,嘴角噙着一抹冷笑,“李伯清,你父亲已死,你家荣华已尽。今日我是来提亲的,将你妹妹李方玥许配给我,或许我还能为你家留一线生路。” 李伯清的眸子里燃烧起熊熊怒火,没想到如今连一个县丞之子,都敢上李将军家中耀武扬威。 他身形一动,一股锐不可挡的气息迸发而出,手中长剑如影随形,怒指田富贵,“放肆!” 田富贵微微一愣,没想到李伯清敢于出剑,更吓人的是这少年的气势竟然这般惊人。 他那两个护院察觉到主子的窘迫,迅速挡在了田富贵的面前,充当了人肉盾牌。 “或者,还有第二个选择。”田富贵的话语突然尖锐了起来,随手一摊,摆出一副字据,“李宗玉欠下田家千两白银,忘川县的账务由我田家统管,这笔债务总该有个了结。” 李伯清紧盯着那张字据,眼神犀利如刀。「让我看看。」他毫不犹豫地接过字据,仔细端详了起来。 只见白纸黑字,确实写着「借千两白银,期限已至」。 他转头看向李方玥,询问的目光中带着不安。“方玥,父亲真的欠下了这么多钱吗?” 李方玥眼泪汪汪,她拼命摇头,“哥,父亲只是抵押了母亲留下的手镯,求得十两银子,绝无千两之债!” “我明白了。”李伯清目光坚定,拍了拍妹妹的肩膀,“馨儿,带方玥进屋。” 田富贵看到李伯清对妹妹的关心,眼中有了逐渐泛滥的贪婪之色。 不过,面对李伯清的正直与力量,他暂时不敢再深执拗。 “田富贵,你可知大封国的法律?官员不可开设当铺、钱庄,或赌场!”李伯清语气如冰,透露出对法律的尊重,“这假借条的银两数字被篡改,随便什么人都能看出端倪。这样明目张胆的违法,你也敢做?” 田富贵的冷笑回荡在庭院之内,那声音充满了傲慢与轻蔑。“哈哈,违法?本公子只知道欠债还钱。”他嘴角的狂妄,仿佛已经握有胜利的把柄。 李伯清脸上虽不显色,但心中已经暗涌汹涌。“大封律法中,典当之物若无力偿还,可直接作为抵押物,有何欠债一说。”他的语气中透露出不可一世的正直,也隐约有冷冽的锋芒。 田富贵不为所动,目露精光地挥舞着手中的字据。“你可看清楚了,字据上清清楚楚写着,逾期不赎回需加收利息。”他显得得意洋洋,自觉已有了万全之策。 李伯清轻叹一声,明知与此人理论无益,反而有聪明群侣的自诩,是他不擅长且不愿意的游戏。 他心中掠过一个计谋,面上露出一个微笑,“田公子,这真是大水冲了龙王庙,你欲娶我妹妹,也非不行。身为兄长的我自然有权做这决定。” 田富贵听到这话顿时得意洋洋,“早这样不就好了。”他昂首挺胸,自认为得逞。 李伯清继续道,“是啊,不过瞧在眼下适值我父亲已逝,我兄妹二人欲守三日之孝,如今真不宜举行喜事。不如两日后,酉时再来如何?” 田富贵心头一暖,暗自盘算,这一切太过顺利,“真会这样?”他问。 “当真。”李伯清面带微笑,心中暗藏玄机。“但有一事,请田公子必须答应。我们要以十坛美酒作为聘礼,那样也算得上大方得体,不失为一个好主意。” 田富贵一听只是酒水之事,哪里肯计较,“哈哈,太小气也不配做你田家的女婿,就这么决定了!”他说完,心中如同翻江倒海一般,似乎要把所有欢愉都憋在内心。 “田公子,请慢,现在我们既然快要成为一家人,还有一事想请教。”李伯清追上一步,语气平缓。 田富贵停下来,不悦地皱眉,“有什么话快说!” 李伯清一副低三下四的模样,言辞恭敬,“小妹既将入赘田家,这李府便显得太过空旷,我正打算通过您的当铺将它抵押,这些日子身上的银两有些吃紧,倒也想去赌场试试运气...” 田富贵听罢,心中大喜,“三百两,算作田家的人情。”他不看李伯清一眼,摆出一副大义凛然的样子,自信地转身离去。 步伐铿锵,内心充满着阳谋得逞的快意。 而李宅虽简陋,却是忘川县内条件优渥之地,价值不下五百两白银,田富贵此举,不免太过贪婪,给了李伯清可乘之机。 他心中盘旋着未来的计谋,此时的李伯清更为坚定,田富贵的野心和凶残,只会让他更加小心,时刻准备着将一切虎狼之力击破。 第11章 李宅火光冲天 田富贵的步伐消失在门外,整座李家又重归寂静。 但书房中感觉不到半点儿平和,紧绷的氛围仿佛即将窒息。 李方玥颤抖的双眼凝视着哥哥,一脸惊惑与不安:“哥哥,你不会真的考虑他的要求吧?” 心中涌动的焦虑,让李伯清与平时的沉稳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面对眼前焦急的妹妹,他知道自己肩上所承担的责任之沉重。“放心,我才不会将你推进火坑。”李伯清尽力保持声音的平静,目光坚定无比,“田富贵那样的卑鄙小人,我是不会放在眼里的。” 方玥听到这话,依旧被未知的恐惧紧紧包裹,她深知哥哥的气魄,但江州刺史背后的势力深不可测。“那我们该怎么办?”她追问。 李伯清紧锁的眉宇渐渐舒展了一些。“我们要离开忘川县,计划前往龙渊城暂避风头,并在此之前稳住田富贵。”他说出了自己酝酿的计策。 方玥点点头,她既担心又坚决,准备坚定地支持哥哥的每一项决策。 她知道哥哥不会做出错误的选择,因为哥哥身上背负的是整个李家的未来。 然而接下来的吩咐让她感到疑惑,“为什么要准备柴火?还要把李宅抵押掉。”但她没有多问,因为信任让她明白,一切的调度都为了更大的计划。 两日后,酉时时分,天色暗逐渐暗了下来。 田富贵兴奋地带着十坛上品美酒,以及一大帮子家丁踏进了李家,一副大喜临门的模样仿佛要将李家的寒风冷雨全都掩埋。 李伯清眼神中的锐利如同刀刃般锋利,他浮现出一丝微笑,接过美酒,热情地请田富贵中庭稍坐。 这时,馨儿机巧地从后门将田富贵一行人领入院中,精心布置路线,巧妙地避免了可能爆发的冲突。 而在这背后的另一个戏码正在悄然上演,李宅外潜藏着一群暗木,他们如幽灵一般潜伏在黑暗中,锐利的匕首折射着幽冷的光芒,等待着时机。 李伯清虽置身房中,但心如明镜,他清楚地感觉到了隐藏在暗处的杀机。 他明白,这一切都不过是江州刺史编织出的死局,而他早已布下了应对之策。 他对馨儿低声下达了最后的指令:“依计行动。” 随后,他凝视着窗外密布的乌云,知道风暴即将来临。他必须要确保每一步都精准、果断,才能在危机的边缘找到一线生机。 田富贵如一颗巨石,跌进了李家平静的湖面,激起层层涟漪。 他得意洋洋地走进了李家的大院,他的目光仿佛能够穿透一切,直接锁定了李伯清。 他直言不讳:“李伯清,今日特来提亲,你妹妹可要快些出来迎接她的未来夫君。” 面对于田富贵的嚣张气焰,李伯清内心虽是冷嘲热讽,表面却不动声色,甚至带上了几分惊喜的神情:“田公子,果然守信之人,我妹妹方玥正在梳妆打扮,今天是个大好日子,自然要煞费苦心才行,田公子稍候片刻,必不会让您失望的。” 馨儿则像一只勤劳的小蜜蜂,用心地为田富贵递上茶水、糖果,小心翼翼地伺候着,眼角余光却时不时掠过李伯清,寻求指示。 田富贵将一颗糖果扔进口中,笑声肆无忌惮:“李伯清,识时务者为俊杰。我娶你妹妹,是你们李家的荣幸,将来自会冲淡这段不幸的往昔。” 李伯清听着这些露骨的言论,心知田富贵无非是想借此机会低价夺取李家产业。 他冷静地回应:“田公子英明,未来李家自然要依靠田府了。”说话间,他的手势微妙地指示田家的家丁们,缓缓地将酒坛儿置于院中某些特定的位置。 在李家前门角落暗处,还有一批刺客们眼睛透出冷厉的精光。 其中一名瘦削的人看了一下天空,低声问道:“大哥,酉时快过了,是不是可以动手了?” 领头的大哥皱眉沉思片刻,然后摆了摆手,示意还需等待:“再等等,等天色全然暗下来再说。” 不料,李家院内,田富贵已然有些不耐烦,他咽下手中的糖果,望向李伯清问道:“李伯清,你妹妹打扮要这么久吗?不过女子的妆容确是复杂。” 李伯清淡淡一笑,面带谦虚之色:“再等片刻,田公子且安坐。俗话说‘好事多磨’,我去看看方玥准备得如何了。”说罢,他起身缓步向内室走去。 此时的李伯清已是暗布下了层层伏线,他知道时间是生命,他必须为即将到来的硝烟做足准备。 在这场充满危机的棋局中,每一步都至关重要,紧张的气氛下藏着他的深谋远虑和未曾显露的决心。 原本暗沉的夜空因火把的突然点亮而变得生色不少,李伯清敏锐地察觉到了外面的异动,回头望了一眼院外,只见火光映照,昭示着刺客们已经开始了动作。 他急切地呼唤:“馨儿,快来帮方玥小姐梳理。” 李伯清带着馨儿匆匆来到后堂,几乎是命令道:“快,马车在隔壁巷子,小姐和桃子已经在那里准备好了,我们得赶紧离开。” 李伯清拉着馨儿迈出李家后门,快速反锁,穿过巷道与李方玥会合。 此时,院中一片混乱中,眼看着李家门户被暴力踹开,十余名凶猛的刺客狂涌而入。带领的大哥声嘶力竭地吼叫:“一个不留!” 李家一瞬间变成了一片混战的战场。 田府家丁和刺客的搏斗之中,刀剑交错,惨叫声此起彼伏。 在恶战中,充满烈酒的酒坛被破坏,火把意外掉落,引燃了四处堆放的柴火,转眼间火势如同炼狱一般冲天而起。 这整个局是李伯清早已准备好的计策,利用刺客和田府家丁的混战,实行金蝉脱壳的火海计划。 根据他预设的情形,所有的酒坛都摆放在易于碰撞的位置,而前后门口,他更是堆积了极易燃烧的柴火。 他知道,一旦大火起,这所李宅将成为焦土,无人能逃其劫。 在城西门外的不远处,李伯清一家与他们的马车终于停了下来。 他们转头回望着背后,望见遥远的李家方向,天空中火光冲天,熊熊大火如巨兽张开血盆大口,正肆意吞噬着一切。 李伯清的神色复杂,虽然成功逃离了杀局,但此时的他更多的是对未知未来的沉重与担忧。 他柔声安抚妹妹和馨儿,内心却默默发誓,无论未来路径多么艰险,他都将护他们周全。 火光照亮了前方,也照出了他们的希望。一家人带着混杂着不安与坚定的心,留下那座已成为焦土的家。 第12章 篝火下的守护 随着马蹄声急匆地破风而行,李家庄院渐入远境,被爆裂的火光和烟雾所取代。 李伯清思绪万千,他心里清楚,身后的焰火是他们追求自由的代价,也是对过往种种不公的暴动。 他转头看向坐在旁边的妹妹,李方玥的面庞在晃动的车灯里显得格外坚定。“方玥,没有退路可言。”李伯清的声音低沉而有力,“未来的路,虽然未知,却唯有向前。” 李方玥的目光与哥哥相遇,在点点星光下,她轻轻点头,表示理解与同意。她知道,哥哥已经为了家族做出了极大的牺牲。 他们带着沉重的心情,一路北上。这场火灾,不仅烧毁了田富贵的奸计,也掩盖了无数刺客的尸骨。 李伯清不会因为生存而有丝毫愧疚,他明白,在这个世界上,自己和妹妹只能依靠彼此。 车轮滚滚,朝着龙渊城进发。前方或许充满了未知和危险,但李伯清和李方玥内心有一股力量在鼓舞着他们——他们在一起,就意味着希望没有消逝。 子时,车辇穿越了曲折的山路,离望川县有了一段安全的距离,他们找到一个隐蔽的地方停下来。 这里,四周是密林的守护,只有星光和月华。 李家的血脉在篝火旁聚集,轻松一刻,恐惧与追杀暂时抛诸脑后。 李伯清取出食物和饮水,让一家人分享这短暂的安宁。 他望着妹妹的脸,虽不再有慌乱的神色,却依旧带着一丝疲态。 但在那疲惫之下,是生死存亡后的明悟和从容——他们饱受磨砺,注定比常人更加坚韧。 “妹妹,无论命运如何多舛,”李伯清缓缓开口,声音柔和而坚定,“只要我们凝聚如此篝火,则黑暗将不再是恐惧的象征,而是新生的前奏。” 尽管荒郊野外,他们却觉得比任何时候都温暖。 星辰璀璨,月光清辉,四周的噪声被这宁静所淹没。 此时此刻,他们呼吸着自由的空气,心向往着希望的明天,为尚未发生的故事做着准备。 马夫齐叔是李宗玉的忠实部下,一生跟随主人征战四方,积劳成疾。 如今,在逃亡的途中,汇合了简单而温暖的篝火,他终于决定留下自己的马鞭,选择了告别。 篝火映出他的面容,岁月的沧桑在他的额头刻下了无数的沟壑。 当他的声音响起时,带着的并不是哀愁,而是坦然和安定:“少爷,我已随将军多年,现在...或许该是我安享天年之时了。”尽管声音沙哑,李伯清依然能听出那份不变的忠诚和尊敬。 李伯清深情凝望着马夫——这位老人的背脊虽弯,但他的精神支柱却从未屈服。 倘若没有齐叔这些日子来的机智与帮助,他和方玥的脚步不可能如此坚定,逃亡之路也不可能这样顺遂。 “齐叔,我会永远记得你的忠心和辛劳,李家永远不会忘记。”李伯清的话语简短而诚挚,他向齐叔承诺道。 馨儿哆嗦着双手取出银两,虽然在计划中,利用田家当铺抵押了房契,对于整个李家来讲,并不宽裕,但李伯清坚持要拿出一百两白银以示感激。 馨儿对此并不理解,但她清楚李伯清心底深处的坚持和原则。 “这些就是我们现在能给的最多了,齐叔不要嫌少。”李伯清满含歉意,同时也带着深深的敬意说道。 齐叔并没有推辞,他知道李家当前的窘迫。这笔钱,对于走到人生尽头的他来说,已经足够。 更何况,他相信这个年轻的少爷还有能力带领李家走向未来。 齐叔转身,背影逐渐融入到夜色之中,像是与这曲终人散的旧时代告别。 李伯清望着他远行的身影,眼中充满了复杂的情绪,他显然没有预料到,告别会如此唐突地来临。 “再见了,齐叔——不,是以后见。”李伯清几乎是自言自语地小声说道。他知道,无论颠沛流离至何处,每个出走的背影都代表着一条未来的道路。 篝火仿佛燃烧着每个人心中坚韧不拔的希望,即使是在捷径中道别,也预示着新的重新开始。 李伯清和李方玥静静地坐在火旁,心里默默地为齐叔祈愿安宁,同时为自己的未来鼓舞勇气。 篝火旁,那难解的离愁被夜色和冷风轻轻揉碎,李伯清抬头望着漫天的星斗,他不想让身边的人陷入沉重的气氛中无法自拔。 念头一转,他灵机一动提议道:“我给大家唱歌吧。”仿佛歌声能够驱逐困顿,唤回希望。 周围的伙伴们对此反响热烈,欢迎的目光和安抚的微笑成了他最坚实的后盾。 李伯清轻咳一声,吐气扬声,开始哼唱起一曲心中的旋律:“我的春风何时来,带我走向大海……”歌声中承载着远方的梦想和无尽的思念,就像梦想的翅膀,在黑暗中也能寻得方向。 篝火边,李方玥和其他人静静地听着,歌声里的忧伤和愿望如同波澜,在他们心田中翻涌。 生死之交,离别与重逢,所有的刹那都融入了这无尽的夜。 歌声落下,李伯清目光柔和地落在泪眼中带笑的李方玥身上,她的情感被这首歌完全勾起。 这简单的旋律,像是承载了他们的过去,和对未来无限的憧憬。 桃子的脸上透着羡慕,“好听,我也想学。”她幼稚地表示着自己的欣赏和愿望。 “有机会一定教你们。”李伯清的话语在空气中荡漾开,他转过头看向李方玥,“方玥,你有什么梦想吗?”声音中透着一种期许。 “我想保护大家。”方玥脱口而出,那一刻,没有任何犹豫。 馨儿还未等李伯清问她,就围着篝火转起圈来,嘴里说着自己的‘梦想’:“我想要很多银子,希望小姐越来越漂亮……” 桃子也不甘落后,“我希望大家都能平安。”言简意赅,诠释着最朴素的愿望。 李伯清眼中闪过温柔的光芒,“我答应你们,这些梦想都会实现。”说出的每个字都沉甸甸,充满力量。 那一刻,篝火旁的每个人都深信不疑。 在李伯清看来,如果世间没有了刀光剑影,如果没有了那些无休止的勾心斗角,那么一切岂不是美满如意? 然而,好景不长,宁静总是格外昙花一现。一阵冷冽的金属交鸣声,自远方的黑夜传来,打碎了这难得一刻的安宁。 李伯清一下子从梦想的沉思中惊醒,他的脸色凝重,眼中尽是警惕之色,“你们留在这,不要乱动,我去看看情况。”说完,他快步向声音的来源方向走去。 这简单的梦想交流,如同短暂的梦境,在风起云涌之际突然醒转。 月光如水,四下寂静之中,李伯清听见刀剑的激烈碰撞声打破了夜的平静。 第13章 李将军旧部林逸 远处明暗交织的荒野上,一场突如其来的武斗吸引了他的注意。 李将军的旧部林校尉,以一己之力挑战数名技艺高超的神秘剑客,个个剑法凌厉,每一击均释放着浓厚的杀意。 李伯清尚未见过如此规模的武斗,他的心脏剧烈地跳动着。 冷静下来,他意识到这些对手的实力都不容小觑,尤其是月光下,他们剑招中的杀气让人感到丝丝寒意。 藏身于参天古树之后,李伯清不敢轻易进入战场,深知在剑客交手间的任何风吹草动都可能导致战况的突变。 他目睹林校尉虽年轻英武,却也深陷苦战之中,每一击似乎难以撼动对手的阵脚,而对方似乎策划已久,招招致命。 战斗看似已接近尾声,双方都透露出一丝疲态,但情势明显对李伯清一方不利。 林校尉的剑法已现破绽,他身边的伙伴更是伤痕累累,节节败退。 在这危急关头,李伯清知晓不能再袖手旁观,他仗剑出手,机警地选择了最有利的时机。 银蛇剑倏然出鞘,李伯清快速装上连弩,五箭齐发,穿梭在幽暗的夜色中直取敌人。 两人应声倒下,但剩余的三人反应神速,巧妙挡住飞箭。 李伯清心知难以再藏身,只能持剑直扑敌阵,剑尖带起冰封之意,杀进厮杀之中。 可惜的是,他的剑未能触及敌人,反而挨了一记紧致的掌击。 而在这痛击之间,黑衣人留下后背,林校尉却在敌人疏忽的刹那,捉住了仅存的破绽。 只听“噗通”几声沉闷落地之音,林校尉勇猛无匹,大开大合之间,将余下的黑衣人一一斩落。 战斗终结,夜色依旧深沉,月光斑驳地洒在两人身上,李伯清与林校尉彼此对视一笑,皆是神色复杂。 林校尉林逸将李伯清扶起,关切而迅速地问道:“李公子,好久不见,你没事吧?” 李伯清摇了摇头,并未全盘托出自己的伤势,他的目光坚毅,“我没事,我们先离开这里。” 林逸原本于凤阳城筹备李将军的葬礼,没想到战火连连,前往忘川县时,遭遇不明拦截,部下众多,如今只剩一名忠心的伍长赵沐存活。 一路奔逃,一路忍受生死的考验,终于与李伯清在此重逢,命运的残酷不言而喻。 三人就着篝火坐下时,李伯清喉头一甜,一口鲜血倏尔吐出。是刚才那掌震荡所致,内伤未能避免。 方玥见此,脸色立刻变得紧张慌乱。 林校尉动作迅速,反应果断,凝聚内力来到李伯清身边,双手轻放于其背,缓缓输入内力帮助止血和疗伤。 经过一阵缓和,林逸轻声宽慰道:“没事了,那歹徒与我缠斗许久,他内力不济,否则,这一掌的后果不堪设想。” 众人闻言不禁倒吸一口冷气,无不庆幸于一场大难未造成更糟的后果。 气氛稍微缓解后,李伯清便开始述说会在此地,如何识破陷阱并设计埋伏刺客与田富贵。 他的话语中满是条理、逻辑与智慧。 详细地叙述了如何借助田富贵的贪婪为自己谋取时间,以及如何安排果敢的馨儿将其引入李家,最后借助火灾制造的混乱逃出生天。 林校尉对李伯清的智略表示出深深的敬意。他清楚,一个能在逆境中保持冷静,制定出诡谲计策的人,绝非寻常。 随后,林校尉也将他们一路以来风雨如晦的战斗经历娓娓道来。 他们本想为李将军送行,却未料想路途凶险。每一次战斗都是如履薄冰,稍有不慎即可能万劫不复。 听着林校尉沉重而惊心动魄的叙述,李伯清和其他人内心涌动着强烈的情感。 他们为这位校尉炽热的忠诚与不屈的勇气所深深感动,同时也因为众人的命途多舛而心存凄然。 夜色深沉,篝火旁的重逢并非结束,而是新的征程的开始,三人笃定心志,将以不屈的意志与勇猛的战心,共同担起李家复兴的重任。 篝火明熄般的跳动,将李伯清的面庞映得更加坚毅。 他眼中的神情是那么严肃,让周围的空气都显得凝重。 对面,林校尉同样凝视着火光,神色凝重,等待着李伯清的问题。 “林校尉,你相信我父亲举兵谋反吗?”李伯清凝声问道,语气中带着一种探求真理的坚定。 林校尉没有片刻的迟疑,坚决地回答道:“打死不会信。” 李伯清微微点头,林校尉的话让他坚信这位战友的忠诚。 李伯清沉默片刻,又提出了一个他们都不得不面对的问题:“军营你是回不去了,你有什么打算吗?” 林校尉苦涩地笑了笑:“这样欺杀良将,我也不想回去了。”话语中,流露出对如今乱世的失望。 李伯清眼中燃起了一抹决意的火焰,他提出了一个大胆的提议:“不如和我一起查出真相,甚至推翻这样的政权。” 听到这话,林校尉身体猛地一震,随即他的眼中也燃起了雷同的火光,坚毅地单膝跪地,毫不犹豫地表达了效忠的决心:“主公,我愿意。” “我也愿意。”在一旁的赵沐也跟随着低语道,态度坚定。 李伯清伸手将林校尉扶起,两人相视而立,目光如炬。 无需多言,他们都明白,这是一个艰苦卓绝的决定,但都没有回头路可以选择。 林校尉的决定并非出自冲动,面前的这个年轻人,即便不会武功、势微力薄,却依旧在危急时刻冲上前线,搭救自己。 这份勇气、这份担当,深深触动了他。 在一次次交谈与共患难中,林校尉认识到李伯清绝非池中物。 而且,作为李将军的嫡子,李伯清本是堂堂的少主,他身上既有保护的责任,也有忠诚的义务。 李伯清感受到了一种深刻的连结,这不仅仅是士兵与主公之间的忠诚,更是同道之间的深刻信任。 心中那股温暖的流淌,让他深深地感受到了伙伴的支持。 在篝火的映衬下,三个命运相连的人,共同宣誓着对那个未知黑暗中光明未来的追逐和探索。 夜空深沉,繁星点点,映照在李伯清和他的同伴们决然的面庞上。 马车在昏黄的灯笼下显得瑟瑟发抖。面对这一路上的未知与危险,李伯清知道,他们不能在一个地方逗留太久。 “我们必须赶往龙渊城。”李伯清声音刚毅,他环顾左右,语气坚决,“必须在天亮前离开,我们不能让追兵有机可乘。” 林校尉和赵沐都严肃颔首同意,林校尉的身躯壮硕,经验丰富,而赵沐虽年轻,却也不乏沉着和果敢。 他们二人决定轮流赶马车,以维持旅途的速度和安全。 李伯清在马车内,望着窗外漆黑的深夜,虽有忧虑,但也明白只有抵达龙渊城,他们才有机会新生。 第14章 抵达龙渊城 在逃亡的道路上,他却依然试图为这片小小的空间带来一丝轻松与温馨。 “馨儿,你猜我今年几岁了?”李伯清含笑转向那丫鬟,打趣地问道。 馨儿对上李伯清的眼睛,果敢嬉皮地笑道:“少爷是不是快要娶妻了?”她眼中的笑意不仅缓和了紧张气氛,更让逃亡之路不那么阴霾沉重。 李伯清也被她逗乐了,轻轻的哂笑声在马车内回荡。 虽为丫鬟,馨儿的反应也足够机智,以此来鼓舞我方的士气,也印证了这团队合作的温暖。 “我还年轻呢,不用着急。”李伯清朗声回应,嘴角挂着更加宽容的笑。 “哎呀,少爷,等到手忙脚乱的时候就晚了。”馨儿继续调侃,明眸盈盈间捉弄着李伯清。 在这场无情的战乱中,哪怕是一丝恬淡的笑谈,都显得弥足珍贵。 但在马车厢内,李伯清和丫鬟们的欢笑却成了一股力量,如同点亮黑暗中的烛光,驱散了心头的茫然与不安。 李伯清在前行的途中,开始试图了解身边这位武功深不可测的林逸。 他心中明白,有这样的六阶剑客为伴,无疑为今后漫长且充满变数的路增添了一分安全感。 与此同时,林逸的目光也在不时投向李伯清,似乎在试图窥探这位年轻公子的心思。 他清楚,虽然暂时摆脱了追兵,但终需一个明确的目标和计划,才能确保不致在未来的征程中迷失方向。 于是,在一次简短的交流中,李伯清果断开口,他凝视林逸的双眼,语气坚定而坦诚:“林校尉,你对我的期待我明白。我也想你知道,我们前往龙渊城,但它仅仅是我们休憩的地方。我们真正的目的,是要为父亲洗刷罪名,找出背后的真凶。” 林逸闻听此言,眼中浮现出一抹肯定与赞许。 他点头表示认同,并询问具体的作战策略:“那么,公子有何妥善的计划?” 李伯清略微凝思,随即把自己的计划道出:“首先,我们需要掌握朝局动向,明确我们的敌人是谁。其次,我们必须增强自己的实力,无论是提升武艺还是扩展势力。最后则是寻找到确凿的证据,以血泪洗净父亲的冤屈……” 林逸听到这些既明确又条理的战略部署,不禁对李伯清刮目相看,给予了高度的肯定与支持。 他知道这场斗争可能棘手而漫长,但坚信在李伯清这样的领袖之下,他们将会唤起光明。 在这漆黑一片的夜里,他们的意志却如同星辰般闪耀,点亮了彼此前行的道路。 辗转蜿蜒的山路终于被他们跨越,五日的跋涉总算落了帷幕。 龙渊城,一座既古老又充满活力的城市,举目所见,都是奔忙交错的身影和不绝如缕的商谈声。 李伯清视线投向远方,深知此城不仅是贸易商贾的汇聚地,更有来自各国的谍影潜伏。 但即便如此,城内武林却出奇地平和,忍不住让他对潜龙学院生出了些许期待。 到达龙渊城的第一步,便是进入潜龙学院。这所每三年才招生一次的武学圣地,早已名声在外,得知今年正好是新一轮招生之际,李伯清心中雀跃,他的剑,已经渴望嘶鸣。 学院那独特的招生准则对于李伯清而言无疑是个考验——他们只招未曾涉武的学子,但针对身份背景却从不设限。 另一个难点便是学费,提起每年十两黄金的天价,李伯清也不禁暗自叹气。 这样的费用对于普通百姓而言,无异于遥不可及的星辰。 但对于他们来说,则是迈向新生活,探寻家族往事的钥匙。 他与林校尉、李方玥以及丫鬟们共商对策,他们一致决定不惜一切代价,也要筹集出这笔学费。 五日的行程虽然充满艰辛,他们却依旧未曾放松警惕,才得以平安抵达龙渊城的东门。 望着那高峻的城墙,感受着来自城内的生机与活力,李伯清知道,新的挑战早已在等待着他们,而他们对即将到来的潜龙学院之旅也充满了希望与渴望。 龙渊城,位于三国交界之处,城南护以青翠,北依巍峨之山脉,山水相拥,自古以来便是兵家必争之地。 城门楼上,金字大书“龙渊城”三个烫金大字在阳光下闪闪生光,有金龙蜿蜒盘卧两旁,犹如蕴含着万千气象。 贯通南北的幽长街道,早已是车水马龙,行人络绎不绝,两旁店铺林立,烟火鳞次栉比。 这座城池好似一幅生机勃勃的画卷,永远都在邀请世人探索其瑰丽与深邃。 李伯清带领着一行人缓步而行,穿越龙渊城热闹非凡的城门。 他们严格地遵守了城池规矩,没有任何高调之举,默默在队伍中等待,却也不失威严与从容。 他们目光所及之处都是流光溢彩,城市的喧嚣与光韵充斥耳边,一切都显得如此新鲜而生动。 然而,在众多张贴的告示中,李伯清眼前一亮,他看到了那个悬挂在告示墙上的潜龙学院招生启事——“招募天下有志之士,九月初九”。 此刻,他的心中不禁涌起一抹波澜。这个机会,对于他来说既是挑战,也是转变命运的关键。 潜龙学院这一成名的武学圣地,如果能顺利进入,他不仅能提升自身的武艺,还可以接触到更广阔的世界。 他看向身侧的林校尉和妹妹李方玥,他们脸上也同样布满了激动与期待。 踏入这座城市,就意味着他们的人生即将迎来一场巨大的风云变幻。 他们立刻行动,开始寻找可以寄宿的地方,同时为期待已久的潜龙招生做准备。 当晚,他们挑选了龙渊城闻名的连城客栈,前台的灯笼上挂着的旅店招牌在夜风中摇曳生姿。 然而,当得知即便是最廉价的房间也需要每晚五两银钱时,李伯清的额头不由皱紧。 这对他们来说实在是一个不小的开支,眼下他们仅剩微薄的两百两银钱,这几乎将他们未来的计划置于了悬崖边缘。 面对重重困难,李伯清的内心充满阵阵焦虑:\"我们必须找到赚钱的门路,否则光是住宿就会把我们压垮。\"他轻声自语,心中不断盘算着对策。 为了让随行的众人有个落脚的地方,同时给以必要的休息,晚饭后李伯清决定亲自带着林校尉出门寻找机会。 在夜色的掩映下,龙渊城的夜市如同另一个焕发生机的世界,灯火辉煌,摊位林立。 两人穿梭于熙熙攘攘的人群,谨慎观察,琳琅满目的商品和五彩斑斓的摊点中,必有他们所需的商机。 李伯清相信,只要有恒心有方法,筹集招生所需的学费便非遥不可及。 他与林校尉的步伐稳健而信心满满,夜市的每一处光和影都似乎在为他们指引着一条获取希望和未来的道路。 第15章 龙渊城淘金 大封国二皇子赵明宇的府邸中。 月光透过精致的格子窗在细腻的地毯上洒下斑驳的光影,一切显得宁静而有序。 然而,这片宁静被铁手匆匆的步伐打断,他带着一份急迫之情,向赵明宇报告最新的动态。 “殿下,江州有消息传来。”铁手的语气带着不祥之感,“我方派去拦截李将军旧部的两百人全军覆没,损失严重。” 听到这噩耗,赵明宇的脸色瞬间阴沉,眼中的怒火如同寒冰下的熊熊烈焰,隐隐作痛。 可是他经历风浪,深知情绪的失控非宜,因此迅速压制了自己的愤怒,恢复了一贯的沉稳。 “不过,”铁手紧接着说道,“那些人也几乎伤亡殆尽,名单上只有校尉林逸和一个伍长逃脱。” 赵明宇的唇角勾起一抹讽刺的冷笑:“他真有九条命。下令通缉此人,名副其实的叛国逃犯。” 赵明宇不知道,左丞相早在两日前,就得到消息,发布了通缉令。 “是。”铁手恭敬应声,接着,他顿了顿补充说道,“殿下,还有一事。那些刺史派去除掉李伯清的刺客,全部在火灾中胆死于李家之中。” 赵明宇手指拂过桌上光滑的玉石棋盘,心头涌起的激荡却无法平复,他冷静下来:“难道连一个曾经的废物都除不掉吗?继续秘密查探,寻找机会。” 铁手再次领命,转身离去,宽大的黑色披风随着他的动作飘摇,似乎带着未来的阴云。 赵明宇左手安放在棋局之上,右手轻轻拈起一颗白棋,他心中早已酝酿下次的举动。 落子声清脆,白棋坠盘,雪白的棋子在乌漆的棋盘布局之上,如行云流水般理所当然,而他心中的计谋更是如此流畅。 赵明宇知晓,在权力的长河中,无数棋局此消彼长,宛若风起云涌,他不会就此罢手,必定会将对手一网打尽。 李伯清和林逸穿梭在龙渊城喧嚣的街道上,心怀着为未来奠定基础的使命感,他们的目标清晰——寻找一个挣取学费的途径。 行走间,两人路过城守府,那里的墙壁上张贴满了沙黄色的告示,上面用烈火焚金般的字体写着一则则悬赏令,有些赏金数目之高让人难以置信。 其中一则立于告示的正中央,宣称征求渝国皇室失窃的夜明珠——赏百两黄金,紧邻其旁的则是寻找失落的名剑银蛇——赏二百两黄金。 这额度的赏金已经足够他们支付学费,甚至还能剩下不少。 李伯清的心脏不禁一震,手中的佩剑已经紧握至发白,这银蛇,难道正是他自己佩戴的剑?这一切恰如巧合,却让人生出无限的遐想。 他的剑是父亲遗物,此前他从未想过它竟是一柄传世之名剑。 但让他更加挠着头要紧的却是另一则悬赏令,那是通缉江州逃犯的——五十两黄金悬赏。 他的目光转向林逸,不由得心生波动。\"林校尉,你看这是......\"他假作平常地提出。 林逸目光如刀,扫过那张纸张,顿时感受到了身为逃犯的沉重。\"公子,你不会……\"他语气里透出戏谑,却又不无忧虑。 李伯清闻言一笑,一脸玩味地反问:\"你真以为我会做那种事?我弟兄的价码岂是区区五十两黄金能衡量的?\" 二人言语间,四周的人群渐渐多了起来。林逸暗自低下头,他不愿让自己这一身戎装太过引人注目。 驻足片刻,李伯清也意识到这悬赏榜上并未见到自己的姓名,他们得赶紧离开,以免不必要的麻烦。 李伯清和林逸在人海中快步离开,暂时把心中的动摇释放到风中。 悬赏虽诱人,但时间紧迫,他们必须专注目前。他们脚步不停,继续在城市中闲逛寻找着他们真正需要的机遇。 翠香楼,乃是龙渊城内名噪一时的青楼,更是风流人士夜游寻欢的雅乐之所。 一踏入翠香楼的门槛,便能闻到浓厚而醉人的花香与香粉之气,缭绕在色影朦胧的楼阁之间。 夜色渐沉,翠香楼里灯影婆娑,萤火虫一般的纸灯在风中摇曳,仿佛小舟在情欲的海上漂泊。 楼内以红绫挂帏,软榻铺陈,檀木桌上点缀以明艳照人的梅花瓶,内插着新剪的艳丽牡丹。 曼妙优雅的歌妓们轻搔细弄,衣裳凌波,彩袖荡空。她们有的温柔低眉,柔声吟唱着缠绵悱恻的怨曲,牵引着宾客的心弦;有的舞姿妖娆,顾盼生辉,水袖飘然,点翠飞舞,或弹琵琶挑弦断续,或执筝起落随风逸。 宾客们络绎不绝,他们隐于翳帘之后,或捧杯低酌,或对弈高谈,围聚在一起掷色博饮,大声喧腾。 当一曲终了,就随着婉转清越的拜别声,又开启了新的欢愉篇章。 翠香楼的真丝软毯、琳琅满目的宝饰、巧夺天工的挂毯都显得分外耀眼,竞相辉映,使这座青楼成为一个香艳绚烂的世界。 在翠香楼这般花天酒地的夜晚,金杯交错中的才子佳人,娓娓动听的琴瑟和酒中的暧昧告白,皆成为了人间烟火里最为香浓和耀眼的风情画卷。 翠香楼内每一次纵酒狂歌,每一次眉目传情,都是这座城市里不夜的狂欢,是龙渊城夜色中最为艳丽的一抹风景线。 李伯清和林逸的脚步在龙渊城的街道上缓慢前行,漫步间他们的目光不经意间投向了一座极具特色的建筑——翠香楼。 富丽堂皇的门楣上赫然悬挂着一个巨大的匾额,上书:“花魁招亲,以文会友。夺魁者赢取彩头百金。” 这个消息无疑给李伯清蓦然带来了一种前所未有的心动。 他的文采在古代自然并不为人所知,但他自知并不逊色于任何人,若能借此机会上演一番好戏,或能为他们摆脱当前困局。 “林校尉,瞧那。”李伯清不由得停下脚步,眼中闪烁着计策的光芒。 林逸不无好奇地望向李伯清所指之处,对于这突如其来的提议显然有些惊讶:“公子,您是认真的?想要试试身手?” “正是。”李伯清笃定地点了点头,“明日午时便是比赛了,虽有黄金二十两的报名费用,但这次良机不容错失。” 林逸皱眉沉思:“但我们随身携带的银两……” “先不提这个,我们累了一天,还是先回客栈歇息。”李伯清打断了林逸的话,他的眉宇之间似乎已经有了计划。 两人默契地转身,回到了温馨舒适的连城客栈。客栈已备下热腾腾的饭菜,空气中散发着怡人的香味,缓解了他们的疲劳之气。 虽身处客土,但这份如同归家般的关怀,让他们在异乡感受到些许慰藉。尽管如此,他们心中的忧虑依旧无法抑制——银两即将见底。 李伯清冲淡了尘世的疲惫,在宽敞的沐浴中放松了紧绷的神经,而后便倒在床上,希望能借一觉来整理杂乱的思绪。 眼看夜色已深,他反复揣测着那些缭绕在心头的疑团。 这些问题如同心头的厚重枷锁,使他翻来覆去难以成眠。 但最终,在夜深人静的幽暗中,疲惫还是压过了忧愁,李伯清逐渐失去了意识,沉入了梦乡。 第16章 初遇苏云落 次日午后。 阳光铺洒在龙渊城的街头巷尾,李伯清孤身一人站在翠香楼门前。 昨日探听到的消息,在他心中漾起了一圈圈涟漪。林逸因被官府通缉令追捕,不便露面,唯有他一人前来探索机会。 门前的街道熙熙攘攘,人们或来或往,但李伯清的万般纠结全写在了脸上。 五斗米折腰的俗语让他心有不甘,但现实之中,总要有所依附。 于是,他打定主意,今日不管如何,都要闯一闯,赢得必需的赏金。 就在此时,一个俊朗的青年骑着马缓缓驶来,给人一种旖旎风光里的意境画卷。 这位青年穿着侠客的行头,却没有任何狼狈之态。 他的身形纤细挺拔,头戴玉冠,宛如一位翩翩少年郎,风流倜傥。 他穿着的直裰袍衫,却掩盖不住身上的高贵气质,反而在他的身上增添了一种英挺的气度。 他骑在马上,手握缰绳,动作间透露出一种淑雅的气息,使得这身男装显得格外有魅力。 他的皮肤清新如露,黑眸深邃,凝视之间竟有几分锐利之感,更增添了几许男子英武之气。 然而,那淡淡的眉宇间偶尔还会透出女子特有的柔和与矜持,这样的反差使得他的装扮更添几分神秘的魅力。 他嘴角常挂着一丝不拘小节的微笑,透露出他不羁的性子与冒险的勇气。 在人群中,他无法掩饰那份与生俱来的高贵和自信,眼神中透露出的锋芒不经意间深深吸引了旁人的目光。 他在言行举止间还难以完全掩饰那从书房中带来的学问涵养,保留着几分书卷气。 这种超越性别的独特魅力,欲掩还露的王室雅致,让他无论何种装扮,都难以掩饰从骨子里透出的尊贵与品位。 来人是梵国-苏云落。 李伯清眼前一亮,决定借此机会结识此人。 他不失礼节地迎上前去,勉强堆笑道:“这位公子,面带风尘,似乎在哪见过?”一边这般问道,一边轻手轻脚地引导住了马缰。 苏云落皱着眉头,面有不悦道:“哦,我确实怎么也想不起。” 李伯清察觉到对方貌似是富贵之人,并不计较他的怀疑,继续敛声笑问:“莫非我记错了?公子也是来应这花魁招亲之约的吧?” 苏云落放下了戒备,点头道:“正是。” 李伯清抓紧机会,眉开眼笑:“既然如此,公子真是巧遇好时。我这里有个提议,如果公子有意,我可帮您夺得那彩头。但我的条件是,彩头咱们对半。” 苏云落本就不喜欢拐弯抹角的人,听了李伯清的提议后,没有太多考虑就直接答复:“这花魁招亲可聚集了各路才俊,你凭什么能助我拿到彩头?不过如果你真能帮我得到彩头,那么哪怕全数给你也无妨。” 李伯清心下暗喜,但表面却不失镇静,他深知机会来之不易,声音中透露出不容置疑的自信:“拭目以待。” 正是因为这小巧的机缘,李伯清与苏云落结下了不解之缘,也在各自的命运之路上迈出了关键的一步。 未来的征途在他们之间默契的交换中显得扑朔迷离。 而翠香楼热闹非凡的诗会,将是他们共同演绎命运交响曲的开始。 随着苏云落的步伐,李伯清跟随进入了翠香楼的中庭。 此刻,中庭之中犹如临入江南的私家园林,巧石和假山勾勒出天然而又精致的轮廓。 一道细小的溪流静悄悄地从小桥下划过,与庭院内的布景融为一体,景致之美,令人流连忘返。 虽然这是李伯清第一次置身于如此环境,但他并没有多少心思纵情山水。 他在记账台前帮忙交清了二十两报名费。那金光闪闪的黄金,对于他如同赌注,虽重,却也不得不耗。 尤其对于可能悬壶济世仅剩几载的他来说,金钱更是焦点之外的身外物。 交完银两,他便领苏云落穿梭于满堂的宾客间,李伯清透过对方获取的这段时间观察,试图找到角色之间的连线。 台上,老鸨满脸堆笑招呼客人,她的话语中不仅是热情,更有那难以掩盖的得意与期待:“诸位公子雅兴盎然,我们翠香楼深感荣耀。” 实际上,真正登记的十位公子多多少少皆有一番背景,但她的笑里藏着对未来一番小利的盘算,她知道今晚会有大戏上演。 然而,大厅所处的浮躁并没有影响二楼雅间的平静。 李伯清顺着目光看向那里,发现那里却是另一番景象。那些人明显来自不同官场,一种隐然的豪门聚会气氛,与下面的市井之声迥然不同。 特别是里面一位青年吸引了李伯清的开阔视线——他坐在那里,配有长袍玉带,双眉之间自有一股不可一世的沉稳,似乎整个大厅的声响都不能影响到他的思索。 他正抬起头来,目光穿过楼层,落在李伯清身上。 仿佛随意地挥了挥手,打了一个招呼。李伯清虽不知对方是何来历,却也迎着那神秘如流的询问,还了一个礼节。 李伯清的心中对这个青年充满了好奇,隐约感受到这位身上有种特别的气质。 花魁招亲的大赛自有它的独特之处,参赛者一旦经过选拔,便有如花似玉的姑娘们引领着,步入其中。 李伯清和苏云落都是位列此列,顺着小姐的引领,徐徐走进了翠香楼的宴会厅。 李伯清知道这样的机会宝贵,不能错失。他继续在轻松中试探着苏云落的想法,并使话题顺势引向深层的交流。 “我叫李伯清,不知公子贵姓?”李伯清问道,气定神闲,将友好投掷出去。 苏云落显然并未料到他会这么直接,稍作迟疑,目光探索中,“公子,贵姓?”李伯清并未松口,反增饱满了语气。 终于,苏云落也由初相见之礼貌,抵达了心适谈资的发轫。“哦,免贵,在下梵国的苏云落。”他的话语简短却平实,却带着种不经意的自信。 李伯清心知这番相遇必有深意,苏云落的身份可能非同一般,决定要好好利用这个机会,看看能否与苏云落建立某种合作关系。 “苏公子,今日得遇,实乃难得。不知对此等盛事,苏公子心中所想为何?”李伯清反手推出,试着往更深的话题挖掘。 苏云落感受到了李伯清的意欲,他的嘴角勾起一抹笑意,“李兄,你又有何打算?” “我无甚打算,如果苏公子能得花魁,那赏金一切归我。”李伯清以虚刨实,直言不讳。 苏云落听到此话,不禁笑了笑,“你可真是会开玩笑。” 两人的对话本就引人注目,在生疏与熟络的辩驳中,李伯清和苏云落的缘分正在这一刻以一种奇妙的方式徐徐展开。 第17章 月下花前赋 翠香楼宴会厅,几缕轻风带着秋天的清新穿过厅堂。 在这般如诗如画的景致中,各路诗仙雅士纷纷寻得座位,依次落座而坐。 茶案上摆放着琳琅满目的果盘和琥珀般透亮的美酒,笔、墨、纸、砚分置一旁,备用不缺。 李伯清见苏云落优雅地落座之后,自己则驻足于他身后,目不转睛地观察着四周的状况,行云流水般的氛围让人移不开眼。 虽说他此来是为了助苏云落夺得赏金,亦不由得被这独特魅力所吸引。 翠香楼的老鸨走上台前,秀眉微颦,娴熟地展开了这场诗会的开幕词。她的声音盈盈在耳:请各位安静。 诸位贵宾雅士,阁下尊驾,于此秋风送爽之际,远莅我庐,实使本楼蓬荜生辉、锦上添花。 今宵,霓裳之下,笙歌之上,将开启一场绝代风华的诗仙雅会。 在这檀板轻敲、绛唇轻启之中,愿诸位才子墨客,挥洒自如、吟诗作赋,尽情展现各自的文采风流。 本楼有幸,得集皓月之辉、秋水之神,一同品评天下文章。 此次诗会,特定主题为“月下花前”,无论是对明月的深深倾诉,亦或花前的一段别绪,乃至银光如水的温情细语,皆可成文入局。 老鸨的声音浅唱低吟,仿佛一曲清流在室中回荡。她落落大方的气质与她的言语一样,充满了诗意与期待。 好了,诸位雅客,是否已经怀揣满腔热情,准备为这皎洁月光下,繁花之间增添一抹不朽的风采?若然,请各位拈笔沾墨,让我们共同开启一场文字的盛宴,留下一段传颂千古的美谈。 言罢,在座的诗人雅士纷纷举笔沾墨,心头早已千般波动,只待一个机缘便要放笔如飞,于无声之处交出令人心折的诗句。 李伯清在心中已经酝酿起属于自己的作品。今夜,镌刻下的每一个字,都将可能改变他的命运。 老鸨的开场点燃了会场气氛,伴随着而来的是精彩舞蹈“执笔上楼台”。 台上,轻纱轻扬,姑娘们身着华美衣裳,衣摆随风轻舞,若隐若现地展露出曼妙的身姿。 她们如同仙子下凡,婀娜多姿,轻盈地步入舞池。 随着乐声悠扬,姑娘们的舞步逐渐加快,她们或旋转,或轻跃,或翩翩起舞。 她们的舞姿优美动人,仿佛将人们带入了一个梦幻般的仙境。 轻纱下的脸庞若隐若现,透出一种神秘而诱人的韵味,让人为之倾倒。 此刻,整个翠香楼仿佛都沉浸在这美妙的舞蹈之中。观众们屏息凝神,陶醉在这曼妙的舞姿之中,仿佛忘却了世间的一切烦忧。 而姑娘们的笑容更是如花般绽放,为这夜晚增添了一抹惊艳的色彩。 这场“执笔上楼台”的惊艳舞蹈,犹如一幅美丽的画卷,将翠香楼的繁华与美丽展现得淋漓尽致。 柔和的乐曲停歇,舞影也渐渐隐于帷幕之间。 短暂的舞蹈如同一场梦境,让人意犹未尽,在心里悠然回响。 众目齐聚之际,翠香楼的老鸨再次款款踱步而上,她的面容里洋溢着满意与期待。 随着一声悠扬的叮咚,老鸨轻抚着扇面,声音清朗而又不失庄重:“在下再次感谢诸位公子亲临本楼,参与我们翠香楼的佳篇雅聚。今日的诗会,将会分作若干环节以献诸位雅兴,而首先就是一场灵感与才华的对决——对联。” 她的手指轻轻展开那张书着上联的纸条,宣读着那四个意蕴深远的字,“梅花香自苦寒来。” 在场的诸多公子听后,眼中顿时闪过一股思索的光芒。 如梦如幻,一个个都在脑海中迅速寻觅着能与上联匹配的佳句。 见状,老鸨微微颔首,微笑着继续道:“请各位雅士慢酌浅品,将心中所得那一佳联书于绢纸之上,交由侍女如梦姑娘。待会儿,我们将选拔出最具匠心独运的下联,为今日诗会第一轮的胜者。” 宴会厅内原本的喧闹声戛然而止,转瞬间变得一片宁静。 只见各位公子静静地倾身于案前,笔走龙蛇,宛如各显神通的仙人般,乘着墨香寻找那一缕启迪心扉的灵感。 李伯清看着一旁沉思的苏云落,默默地在心中暗念,“苦寒生香梅,梅之坚毅正如你,苏云落,这次你能否借梅之高洁,冲出重围,获此佳联,拭目以待。”他的目光如同匕首刃锋,锐利而坚定。 在千载难逢的舞台上,他自己亦未曾放松,已经在心头尝试咏出那唯美的对联。 他们都不会等待天意的垂青,而是要用自己的才智和勇气,去创造一段永世难忘的传奇。 在老鸨的清脆声音渐次褪去,宴会厅内祥和的空气中带着薄薄的墨香。 李伯清眼含期待,静静地思索着,梅韵肃杀,竹林深幽,在他脑海中映成一幅鲜明的画卷。“梅花香自苦寒来”,他脑海中急转着各式联想。 旁边的苏云落窥见他的眼神变幻,便出声询问:“李兄,可想好了下联?” 某个清晰的思路闪过李伯清的脑海,他飞快地筛选着记忆中的佳句,轻轻吐露一片答卷:“竹叶青于老酒中。” 这下联,或是过往所学所记,又或是凭空一刹那的灵感,但他知道,它与梅花那自苦寒中绽放的坚强一样,透露着竹子深藏心底的坚韧与贡献。 苏云落闻讲,眼中精光一闪,频频颔首,提笔而下:“不错,颇有文采。” 李伯清微微一叹:“缪赞。”他知道,这场比拼才刚刚开始,得意不可占满。 不久,老鸨带着些许期待与激动的神色站上讲台念道:金樽斟满良醇,玉指轻启琼音,此时此刻,便是一场诗意盎然的饕餮盛宴。 开始宣读第一轮的对联结果:“经我们仔细斟酌,最终胜出的五位公子为……” 一一念出每位胜出者的名字和对联,宴会厅里掌声雷动,那是对才华的赞叹与对风采的称颂。 李伯清听着,眼尖地发现了苏云落的小改动。下联成了:竹叶青于暖雨中。 此刻,他不由得在心中暗赞苏云落的机智。她的修改不但使得对联更加顺应时代,还赋予了整个下联别样的韵味,妙到巅峰。 老鸨留意到台下掌声的热烈,也随之展颜微笑,肯定了她自己的决断。 最后,她给予未能胜出者温婉的慰藉与期盼:“未能胜出的公子们,与各位才子同堂较艺,本就是难得的荣光。愿未来有缘再相聚。”随着这番雅意的话语,会场上那些未能留名的公子们含恨也有风度地退场了。 李伯清心中虽然为未能胜出而稍感遗憾,但苏云落能够通过第一关,却也让他欣然接受这一切。 毕竟这场游戏刚刚开局,谁也不知,接下来的局势将会如何发展。 第18章 苏云落拥有少女气息 崇武时代的文风不减,文人墨客之间的较量自有它的韵味。 尽管经过了一轮的淘汰,但获胜者的风采依旧吸引众人的目光。 李伯清深知接下来的挑战将更为严峻,不由得增添了几分疑惑与期待。 会场中,兴奋与轻松交织的氛围渐生,公子们的低语声此起彼伏,让人不得不对接下来的赛事报以更高的期望。 李伯清感到一丝紧张,他知道,这场比拼无关轻松,每一次挥笔都关乎最终的胜利。思绪间,他决定向苏云落询问胜出者的详细情况。 他斜视苏云落,语气中透着些许探询:“苏公子,这些胜出的公子,你对他们有何了解?” 苏云落轻描淡写地看了一眼李伯清,嘴角露出微笑:“略知一二。”他开始详尽介绍那些公子们的底细。 李伯清仔细听罢,不禁对这个世界的多样化感到惊叹。 微胖的雷耀天让他印象深刻——一名龙渊城的富商。 他知道,这位富商来此不过是为了娱乐,却依然能在文人间脱颖而出。 当听到雷耀天的联句——荷花净自污泥中,李伯清对这位富商的才华更是肃然起敬。 于是乎,在一轮轻声的祝福和探问中,李伯清借酒举杯向那位雷老板敬意,掩饰不住内心的佩服和赞许:“雷老板,佳作令人印象深刻,实在是佩服得紧。” 对于商人出身的雷耀天,这是常见的恭维了。 尽管李伯清的身份和站位让他有些奇怪,但商人的心性决定了他的回应同样得体。“不敢当,不敢当。”他敏锐地察觉到了李伯清的谦和与敬意,也随意地回了个杯。 双方无言中的交流,早已建立起一种微妙的共鸣。 会场中氛围渐趋热烈。各位获胜者借着美酒之助,开始互相交谈,敬酒,交换着各自的见解和赏识。 李伯清站立一旁,耳边传来苏云落的声音,一一为这些获胜的英俊才子们做着细致的介绍。 苏云落语气从容,指向会场中一位气质出众的青年:“气度非凡的那位是慕容山庄的少主,慕容昭澜。” 接着指着偏僻角落中的一个文质彬彬的公子:“角落那位是大渝国庆阳郡的郡守,百里秋筑。” 然后轻轻一笑,示意李伯清看向正在悠闲饮茶的中年贵公子:“正在喝茶的,便是大封国的少保曹文钧。” 李伯清内心无不动容,他略显惊讶地察看了每位被介绍的公子。 他不曾料想,翠香楼的这场诗会,竟然汇聚了如此多的显赫身份。 礼节使然,他遥遥对他们点头示意,以示认识和尊重。 但李伯清心中最惊讶的,还是苏云落对诸多参赛者来历的熟稔。 看来,苏云落并非表面那么简单,他的内敛里,隐藏着深不可测的知识与智慧。 于是,李伯清决定进一步试探,挑选出藏身在二楼雅间的男子道:“苏公子,那位楼上气宇轩昂的男子,你可曾认识?” 苏云落尾随着李伯清的目光,看向二楼的那位公子,面露微笑:“略有耳闻,他是渝国的一位贵公子。” 李伯清心中愈发坚定,他知道苏云落的眼光和见识远非常人可比,想必他的背后,定有着不简单的故事。 “苏公子,对这些人你似乎颇为了解?”李伯清试着引出更深一层的话题。 苏云落眼光微闪,显然李伯清的试探并未逃过他的眼睛。“李兄,我确实对他们稍有了解。我们苏家也有一些交流,不过还有很多其他的事情,我也只是略知一二。”苏云落淡然而答,既表达出所知,又巧妙地保留了信息。 李伯清闻言点头,心中益发好奇苏云落的来历与身份,暗下决心,一定要更深入地了解眼前这位无疑拥有广泛人脉与资源的公子。 宴会上的喧哗声随着老鸨缓步登台而逐渐陷入沉寂。 她的眼神扫过会场中的每一位壮年和少年公子念道:望才华横溢的诸公,不吝赐教,一展才情。咏响心底的那份缱绻,描绘眼中的那抹温柔。 今日良辰何其多,然不及诸位在座的才华耀眼,本楼主亦将洗耳恭听,见证此番风华绝代的诗韵留香。 愿在座的各位,能以翎毫为戈,以文墨为盾,交织出一场光影交错的盛会。 展现各自才情,在这良辰美景之下,与花共酌,一起书写精彩绝伦的篇章。 并宣布着这次比赛更具考验性的第二轮题目:“以花为题,作诗一首。” 在这个节奏的引导下,会场再次变得肃静无声,公子们都纷纷投入到沉思和构思之中。这一轮,对于他们文学修养的考验,比之前的对联更显深度与难度。 李伯清微闭双眼,任思绪飘向雪白的梅花,在他心中演绎着坚韧纯洁的意象。 他忍不住开始在心中描摹诗句,企图以梅花的形象,抒发自己的情感和对美的感悟。 在宴会厅的角落,其他公子们也都投入到各自的创作中。笔尖在纸上跳跃,每一动作都在诉说着他们胸中的激昂和悠远。 苏云落见李伯清神情专注,不禁出声询问:“李兄,你打算怎么写?” 李伯清深知,他的现代知识中藏着无尽的宝藏。他侧身靠近苏云落,耳语出了自己的开篇:“众芳摇落独暄妍,占尽风情向小园。” 苏云落聆听着这梅花的诗句,眼中似乎闪过一道明亮的星光。他能感受到李伯清所选择的题材不仅描绘了梅花自身的端庄与冷傲,也透露出一种凌霜傲雪的超然品格,足见其非凡的才学。 老鸨在台上微笑着观察着这些才子,她知道,无论结果如何,今晚的比赛都将成为翠香楼的一段佳话。 就在李伯清俯身细语时,他发现苏云落的肌肤,细腻如同最上等的瓷器,透着淡淡的红润。一束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洒落在她的秀发之上,让乌黑的丝线折射出柔和的光泽。 似乎所有的芬芳都凝聚在她身上。那是沁入心脾,清新脱俗的体香,自然而不做作,似桂花初开,似荷叶刚露。 靠近时,那细微的馨香愈发诱人,令人忍不住想要更近一步,与她共享这如诗如画的一刻。 那股几乎可以触摸得到的香气,都让周围的空气变得温暖起来。 她没有刻意的装饰,也无需浓烈的香粉,就像是大自然最完美的创作,充满了朝气与活力,却又不失淡雅和清新。 这份气息,是少女特有的生命力量,与年龄的日新月异同频共振,让人不自觉地被吸引,沉醉于那无形的飘渺之境。 李伯清差点没有把持住自己,连忙收回神态,居然对一个少年有那种想法,一阵冷颤后,全身起了鸡皮疙瘩。 心想自己不会好这口吧,自己可是纯爷们,这要是失态传出去,没法在这龙渊城混了。 第19章 宴会厅气氛高涨 宴会的气氛渐渐高涨,老鸨的铿锵声音贯穿会场,每一个字都像是精心挑选的珍珠,排列成一串完美的项链。 李伯清站在人群中,对老鸨的主持才能不禁肃然起敬,无论是她的措辞、音色,还是掌握现场气氛的本领,都是登峰造极。 随着老鸨慢慢展开成绩单,满意地宣布了两位获胜者的名字和作品,现场一度静默,随后突如其来的掌声和惊叹声打破了短暂的宁静。 慕容昭澜的《夜梅》,以其自唱自赏的孤傲风骨,赢得了人们的尊崇:寒枝不减梅花意,孤立雪中始吐香…… 苏云落的《山园小梅》,却是以其天籁之音,与梅花和煦风情的完美结合,捕获了众人的心。 会场中有人高声赞叹:“这真是千古之绝句啊!”更有些辉煌商人愿意出高价来收藏这绝妙好诗。 老鸨也不失时机地鼓起掌声,整个翠香楼似乎都沉浸在这优美诗词的魅力中。 这轮比赛结束,苏云落与慕容昭澜均以其超凡的才华成为了众人注目的焦点。 站在苏云落背后的李伯清,尽管未有显摆,但他所展露的优雅风度和丰沛学识,也在默默地影响着在场的每一个人。 当老鸨宣布淘汰者名单时,“淘汰者龙渊城雷耀天……”他的声音带着一丝惋惜。雷耀天起身,表现出商人特有的豁达与风度,向在场的公子们抱拳致意后,优雅离场。 李伯清目送雷耀天的背影,内心或许多了一分同情与钦佩。 他知道,每个人在这舞台上都有着不同的故事和追求,而能在这样的场合一展文才,无疑已经是一种荣耀。 同时,慕容昭澜和苏云落的互相称赞,却是对方才华的一种真诚肯定。“苏兄,你的诗作实在是妙不可言。”慕容昭澜赞扬道。 李伯清抢先一步,对他表示敬意:“慕容兄,您的《夜梅》同样令人惊艳,羡慕不已。” 苏云落并没有因为获奖而骄傲自满,反而谦虚地回应:“慕容兄的梅花诗也是别有洞天,令人赞叹。” 三人互相赞许,不仅表明各自对文学艺术的深刻理解和热爱,也彰显了彼此对对方才艺的尊重与赞赏。 此时此刻,翠香楼内不只是文采斗破苍穹,更是英才辈出,文风骈兴。 会场的氛围已经被之前的轮次推向了一波又一波的高潮,老鸨深谙如何操控着观众和参赛者的心弦。 在这张弦即将达到响指即发的紧张状态时,她悠扬地宣布了第三轮比赛的安排,“下面,请胜出的公子准备,自由发挥作诗一首。” 台下的公子们一愣,紧接着,老鸨又报以一个更加激动人心的消息:“在此间隙,有请我们的花魁露思思姑娘献艺,以琴歌助兴。”她的声音中带着一丝隐不住的振奋。 台下的公子们,忽如一夜春风吹绿了东篱,片刻的寂静后,会场里便涌动起了绚烂的议论声。 他们都知道,露思思那如仙子般的琴技与娇容,堪称龙渊城之绝唱,此次能亲眼见证,实在算得上是天大的幸事。 随着老鸨的话音落下,众人的目光齐刷刷地投向了舞台中央。 每个人都在内心默默期盼着,能在这一刻享受到一曲天籁琴音。 露思思步履如行云流水,一袭华裳飘逸,她稳稳地坐于瑶琴前,那白皙的手指轻轻触碰琴弦,便像是触动了春水的波澜,让枯燥的思绪仿佛也多了一丝韵律。 她的每一次吟弹,仿佛都在诉说着一段深藏于历史深处的恋歌。 然而,在这痴迷着外界的绝美琴音中,李伯清却显得格外冷静。 他并不沉迷于露思思的声声琴音,而是全身心投入到即将到来的挑战中。 他认真地翻阅着记忆中所藏的诗篇,希望寻找到那一首能令人为之动容的佳作,去赢得这场比赛的终极胜利。 终于,当琴音悠扬归于寂静,会场内燃起了雷鸣般的掌声。 老鸨脸上的笑意更浓,她心底清楚,如此的策划与安排,已让这场诗会成为众多才子和观众心目中难以忘怀的经典。 李伯清也不由得在心中暗暗祝贺老鸨与翠香楼,然而他的思绪很快又回到了自己的诗篇之上。 他知道,虽然眼前五光十色,但真正决定成败的,还是接下来这一试笔的精彩。 在这浓厚的文艺氛围中,他也更加确信,自己所选择的诗,将会是这晚最闪亮的明星。 露思思的曼妙背影被众人目送下台,但她留下的痕迹仍旧绵延在每个人的心田,久久不散。 在这温柔的余韵中,老鸨清了清嗓门,恢复了场内的秩序,她严肃地宣布着第三轮比赛的规则:“在座胜出的公子们,请上台后,七步之内赋诗一首。届时将由翠香楼特邀的书生执笔记录,以证公正,防止作伪。” 场内顿时响起了议论声,一些公子们对这么突然而严峻的规则稍感意外,但更多的是挑战心激发的兴奋与期待。 老鸨随即点了苏云落的名,他的《山园小梅》俨然已成传说,使他在所有人中备受瞩目,“苏云落公子,麻烦率先登上台来,诗会将由你开篇。” 苏云落眉心微皱,内心有些犹豫不决。他望向李伯清道:“我这上去,恐怕是百两黄金打了水漂。”他说这话时,语气之中充满了无奈和迟疑。 李伯清却立刻抓住了他的顾虑,沉稳地拍了拍他的肩膀,鼓励地说道:“那可不行,咱们俩怎能白费这番功夫。” 言罢,李伯清代表苏云落壮胆上台,负责执笔的书生对他颔首致意之后,他便宣布了他的立场:“我代表苏云落。” 他迈向台上时,或许是旁人的目光所致,或是心中的紧张作祟,他不小心脚下一个踉跄,场面有些狼狈。 台下几位起哄的公子哥们发出了几声讥讽:“这可是要作诗,不是干闹剧的地方,真的能行吗?” 李伯清没有因这些冷嘲热讽而退缩,他深深吸了口气,稳定了情绪,脸上带着微笑。 这样的场合对他绝非陌生,在他看来,这场诗会不过是一次锻炼自己应变之才的机会。这道七步成诗的考验虽突然,但他的心中却已有计策,他相信自己的记忆中一定藏着能让场内哗然的绝美诗句。 他定神后,脚步坚定,一步一节奏,在台上步出了七步。 李伯清已然酝酿好了怦然心动的诗意,正待步台前,却在这关键一刻被意料之外的插曲打断。 第20章 绝句显英豪 台下,一位高挺儒雅的公子,轻轻走上台前。 他面带微笑,对着李伯清抱拳行了一礼,恭声道:“在下失礼了,来迟了一步,还望大家赏脸,让在下也能同赴诗的盛宴。” 李伯清虽感意外,却也没有失态。他的神态仍然保持着从容,对这位突然闯入的公子打量了一番。 那人衣着虽显得有些陈旧,干干净净,使得他的风采并没有减少分毫。 “自便吧。”李伯清开口,他并没有因为小插曲而有丝毫不快。 那公子笑着介绍自己:“在下江南才子狄无忌。今日能前来赴会,实乃三生有幸。” 他的自称成了诗会的一道风景线,让在场的众人多了一分笑意,毕竟这号直接的自我介绍实在不多见。 有些公子暗暗地扬起嘴角,觉得狄无忌这般作态,倒也自在不拘。 狄无忌显然对这份突如其来的注目浑然不觉,或甚至有意而为之,他言罢不多逗留,几步走上台中,开始吟诵他的诗句:“乱世纷扰何时休,血染山河泪长流……” 老鸨见此情形,势不得已站了起来,她虽不能粗鲁地对待这位不按常理出牌的公子,却也不能让他干扰了诗会的进程。 她上前一步,稳重地说道:“狄公子,文采斐然,不如请坐在一旁,待最终评判时,再听凭评委明辨。” 狄无忌显然没打算交报名费,他的真实用意无非是找个机会引起众人的注意。 面对老鸨的暗示,他并没有表现出太多失望或不快,对着李伯清抱拳致歉后,缓步走下了台。 台下,众目睽睽之下,他似乎也不明显失落,反而左右寻觅,不时向周围的公子抱拳致谢:“各位伯爵郎君,狄某有礼了。”说完,他就那么悠闲自得地退出了宴会厅。 李伯清注视着狄无忌的身影,透过表面之上的尴尬,捕捉到这位公子的聪明与泰然。 他理解狄无忌的作为,并不是真的不顾廉耻,而可能是另有所求。 有心人自有他的难处,这样想着,李伯清也就释怀了,他微微一笑,再一次回到自己的思绪中。 诗会仍要继续,李伯清的佳句同样要宣绽。 老鸨舞台上的光彩还未退去,她华润的声线就似春水委婉,指引着李伯清继续。 李伯清的心跳微微加速,但他的内心却如古井不波,他已经选定了崔颢的《黄鹤楼》,那份自信渗透在他的眼神中。 昔人已乘黄鹤去, 此地空余黄鹤楼…… 他的声音在多少古人的诗意里穿梭,最终选择了这最能触及心灵深处的句子。 每一字每一句都如水晶般晶莹剔透,清晰地投射在听众的心田中。 台下的公子哥们震惊不已,他们早已习惯于浮夸和赞美,但此刻却面临着真正的文学巨匠之作,那震动心灵的力量让他们一时哑然失声,紧接着则是如潮水般的掌声和喝彩,仿佛要将李伯清的才华举至云端。 慕容昭澜是拥有高鉴赏力的人,他站起身来,眼神里透露出敬佩与凝重:“在座诸君,这首《黄鹤楼》,不拘格律,摒弃繁复,取景生情,韵味深长,真可谓名副其实的绝句。” 慕容昭澜的话如清泉般洗涤着每个人的内心,他的退场宣言更是昭告天下:这一场诗会的巅峰之作,已然诞生,他愿意为之俯首。 他抱拳一礼,然后潇洒转身,留下一个儒雅背影,与这场诗会的优雅相映成趣。 老鸨眼见此景,她心中的惊异与喜悦早已难以言表。 她知道,这场诗会将以最完美的形式载入龙渊城的记忆,而自家翠香楼便成为其载体,声名将因此传遍四海。 她凝视着李伯清,有些敬畏地想着:此人,当真是鹤立鸡群,难得一见的文才,不知他的未来将走向何境。 她心已决定,不惜一切要将今日之事传为美谈,让翠香楼成为有识之士慕名而来,千金难求一席之地的风雅净土。 连城客栈内,灯火昏黄下,李方玥的眉头紧皱,沉着脸忧心忡忡地问:“林校尉,哥怎么还没回来?”她的声音里掺杂着对兄长的牵挂与担忧。 林逸面露苦恼,没来由地感到责任重大,他摇头回答:“这个,公子没有交代具体时候。”他的眼神不自觉间透露出一份迷茫。 李方玥双手抱胸,望着窗外渐渐沉沉暗去的天色,再也按捺不住,起身决绝地说:“午时出门,现在已经酉时了,天都暗了,不能就这么坐等,出去找找。”她的语气中夹杂着一丝决断。立即召唤伴从馨儿,匆匆忙忙出了客栈。 见到这一幕,林逸知道自己不能袖手旁观。他抬眼望向门口的方向,心中有所猜测:“公子有可能去了翠香楼,我们不妨先往那边看看。”他的声音虽平静,却难掩忧虑。 于是,他们留下了桃子和赵沐看守行李,而自身则跟随李方玥一同踏上了暗夜寻人的征途。 与此同时,在翠香楼的宴会厅内,老鸨正面对一个艰难的抉择,该如何宣布本次诗会的魁首。她目光转向了台上的李伯清,心中波涛汹涌,“到底是算苏云落的,还是李伯清的?”她的声音透露着微妙的为难。 在这关键时刻,她不禁瞥了一眼二楼的雅间。 那儿,一位身影不动如山,似乎在默默注视着下面一切的进展,随后,他给了老鸨一个几不可见的微微颔首,仿佛对她难以决断的选择给出了答案。 老鸨深吸一口气,铿锵有力地宣布:“经过慎重考虑,苏云落公子的《山园小梅》已经在前一轮中获得了极高的评价,这次的魁首,我们决定给予-李伯清公子。” 台下顿时响起了雷鸣般的掌声,人潮中传来激动人心的呐喊和祝贺。 李伯清望向台下,面带谢意,他心中明白,老鸨的这个决定,需要多大的勇气和智慧。 再次眺望二楼那神秘男子,老鸨的脸上浮现出释然的笑容。 此刻的李伯清更感奇妙,老鸨与二楼男子的交流虽然短暂,却让他感到一股不寻常之意。 这个魁首之争,恐怕不只是诗歌比拼那般简单,背后或许有着更为深刻的缘由和布局。 随着老鸨的宣布,李伯清的名字在会场内响起,所有目光都汇聚在了他的身上。 在那刹那间,他成了众人瞩目的焦点。 苏云落起身,他的动作引来了一片注视。他朝着李伯清步履从容而来,目光中不掩欢喜,“李兄,恭喜你获得魁首。”他微笑中透出真挚的祝福,这份祝贺来自他对李伯清才能的认可,以及两人间深厚的友谊。 李伯清站立起来,深情地看着苏云落,他内心的感激如涛澜般涌动。“谢谢你,苏兄。”他的声音细微却坚定,“如果没有你的帮忙和鼓励,我也不会有今天的成就。” 老鸨的宣布不仅意味着李伯清获得了百金的奖金,更重要的是,他在龙渊城留下了自己的印记。 第21章 花魁露思思 宴会厅内,尽管人声鼎沸,欢笑声不绝于耳,但是所有的喧嚣仿佛都与老鸨无关。 李伯清缓缓地抬起头,目光如炬,锐利而深邃。 他的视线落在那个被众人一然追捧老鸨身上。 她宛如月殿中走下的嫦娥,岁月在她的身上留下了痕迹,却未曾蚀去那份独特的风华。 她的每一个动作,都依然保持着往日繁华时节的举止仪态,那种与生俱来的韵味,让人难以割舍。 她的眉宇间依旧藏着昔日的媚态,流露着几分世故与沉稳,眼角笑意波光潋滟,似藏似现的施展着年少时的机锋。 老鸨的红唇略施淡妆,拈花微笑中仍透着当年的艳丽,却多了三分成熟女人的沉醉,风情万种中又带着几分从容。 她身穿的并不是年轻女子的花哨,而是更显身份的淡雅衣裳,如暮春之薄绡,渲染着经年的古韵。 老鸨收拾起刚才的急躁与激动,缓步向李伯清走来,脸庞上挂着恭贺与满意的微笑。“恭喜李公子。”她的声音不高不低,透出恰到好处的庄重与热情。 面对老鸨的祝贺,李伯清不失风度地微微低头,一笑回答:“都是大家的抬爱。”他的谦逊自有一番从容不迫的风范,不仅妄自菲薄,却也不傲慢自大。 老鸨的眼中闪过一丝赞许,她的笑声轻柔而附有深意:“李公子客气了,诗会上的表现早已让公子名声远播。”她眼神转得机智而又灵动,若有所思,又似乎在留意着周围的反应。 她转身向内的动作优雅、仪态万方,淑女般微微欠身,道:“露思思姑娘有请,还劳烦公子随如意姑娘前往。闺房已备妥,定不可让思思姑娘久等。”细腻的言语情意,仿佛故意在暗示些什么。 李伯清以肃然起敬的姿态点头应允,跟随着如意姑娘穿过那些弯弯绕绕的回廊,每一步都踏在暗夜里回响的心跳之上,直至来到一间幽静而又精致的阁楼前。 随着如意姑娘清脆的敲门声,那道门后便传来一个温柔婉约的声音:“请进。”门轻轻推开,展现在李伯清面前的是一位容貌秀丽的女子,正是露思思。 她的双眼如同秋水一般明净深邃,当她的视线落在李伯清身上时,目光中流露出的好奇与期待宛如波光粼粼。 李伯清微微一笑,轻轻步入房间,激动心情却忘记合上门。 他感受到今晚的空气中仿佛弥漫着一种神秘而诱人的气息,就如同这处精致的阁楼,隐藏着无尽的故事与奇缘。 李伯清心中默念,今夜无疑将是又一段绝妙的旅程,一晚盛事的开端,一个新传奇的序幕即将拉开。 李伯清踏入房间那一刻,心跳得如鼓擂,这种场合对他而言,实在是既陌生又让人心生荡漾。 铺天盖地的好奇与紧张使他感觉到自己的手心都开始微微出汗,仿佛有只小兔子在内里慌张打转。 寂静的阁楼内,空气中的花香混合着淡淡的沉香,悠悠扬扬。 一烛红光轻摇,艳影朦朦,露思思如同一池春水正在荡漾,她的一颦一笑都像是在向他述说着不可言喻的风情。 “露、露姑娘,我、我来啦!”李伯清勉强挤出几个字,声音尴尬且低沉,整个人几乎僵硬在那里,一时间不知如何是好。 露思思步履轻盈,纠出了若有似无的几步,微微欠身,行了一礼,她的声线里隐隐透出几分温婉的羞涩:“思思这厢有礼了。”她的眼神中映着李伯清的身影,内心不觉激荡起些微波澜。 李伯清强自镇定,努力看向露思思,口中赞叹不已,“露姑娘,才貌双全,真如天上人间。”他的赞美显得略带羞涩,却也发自肺腑。 听闻李伯清的话,露思思心中涟漪愈演愈烈,她知道这位公子不仅外表俊朗,而且文才出众。 她玉手微动,轻轻拉住李伯清的衣袖,清声款曲,“李公子,能否请你享用一杯本姑娘亲手泡的茶?” 李伯清回以温暖的眼神,他真诚的态度使得露思思的心中无端生出许多对他的尊敬与喜欢,她领着他坐在房内柔软的坐垫之上。 露思思转身为李伯清泡茶,每一个洒水、盖碗的动作都显示出她的用心与艺术。 茶水之中,仿佛也饱含着她的心意和情感,清香四溢,令人沉醉。 李伯清注视着露思思的每一个细节,心中不由得涌上一股温暖的感觉,这般优雅而贤淑的女子,确实让人心生敬佩。 李伯清坐在那张精雕细刻的檀木椅上感到有些不自在,他本已身心俱疲,却没想到这场突如其来的邀请会让他更加紧张。 露思思那不经意间的接触仿佛电流般在他的身上流转,使他怦然心动。 手中的茶杯微颤,精制的青瓷在昏黄的灯光下泛着温润的光泽。 李伯清尝试着让自己平静下来,但当他嘴唇触及那热气腾腾的茶水时候,他还是不可避免地被烫到。 一股剧痛顺着口舌传向大脑,他条件反射般地呲了下牙,茶水的泼洒无疑增添了几分狼狈。 露思思见李伯清这般模样,忍俊不禁地轻笑出声。 她举止轻盈,从桌上拿起手帕递给对方:“李公子,您慢些喝,别烫着了。”声音中带着几分关切与婉转。 接过那块洁白的绢布,李伯清只觉手中的细软与馨香令他心神微荡。 眼前的露思思美若天仙,再加上她刚才的笑声宛若天籁,身为男子的他怎能不心动。 就在这紧张与心动交织成微妙氛围的时刻,突然一阵外界的喧嚣声闯入了房间的宁静。好奇的观众们被李伯清的不慎吸引,一双双眼睛透过半开的门缝朝这边瞧个不停。 李伯清面红耳赤,心中自我嘲笑,他是怎么了,竟做出这种稚嫩的举动。 在露思思更加强烈的目光注视下,李伯清感到了前所未有的尴尬,他挣扎着起身,“露、露姑娘,我、我先走了。”声音颤抖,如同轻风中颤动的叶片。 而露思思眼角的笑意似乎更加浓厚了,她温婉地挥手让门外的人散去,那抹似笑非笑的表情让人看不透她的心思。 随即她起身,轻柔地将房门关上,房间里又恢复了刚才的静谧。 “李公子,误会一场,无心之失而已,不必放在心上。”露思思轻启红唇,她清晰地感受到李伯清的尴尬,但同时心中对这位李公子的好感又增了几分。 李伯清定了定神,看着露思思,心中暗自决定,今晚他得好好表现了,不可再让眼前的仙子笑话。尴尬的开始或许未必不是一段佳话的序曲。 第22章 纠葛的夜 龙渊城苏氏别院。 苏云落骑马回到龙渊城的别院,推门而入,石径蜿蜒,两旁翠竹轻摇,带来一阵阵和风与竹叶的沙沙私语。 踏步间,碧砾铺路,穿过一片片瓣落如雨的花丛。 它们或娇艳如锦,或清雅如洗,尽数开放于细雨盈盈和暖阳之下,丝丝幽香随风绕院萦绕。 别院内,房舍结构简朴,墙面白皙,屋檐斜翘。屋前小庭院里,石凳旁摆放着古朴的茶几,几册闲置的卷帙伴以一壶沸鸣的清茗,早已透出淡淡云雾,邀人共赏这份无声的悠闲。 走过林影婆娑的小径,别院最深处,是一方潺潺流水之小池,池边荷叶田田,几朵粉白的荷花端庄绽放。 池中鱼儿游弋,“叮咚”水声不绝于耳,成为这别院中最动听的音律。 婢女玉娘见到苏云落,立刻上前招呼:“公主回来了。” 没错,苏云落今日女扮男装参加诗会,真实身份是梵国公主,她点了点头,吩咐道:“去查一下,李伯清的来历。” 玉娘领命,迅速退下,前去调查李伯清的背景。 苏云落转身走向池边,坐在石凳上,望着池中的鱼儿出神。 她的心中充满了好奇,这位李伯清究竟是何许人也,能让龙渊城的女子们如此着迷。她相信,不久之后,她就能揭开这个谜团。 翠香楼贵宾楼。 白天二楼雅间内,看完整个诗会的神秘男子,一副君临天下的模样,吩咐护卫:“查清苏云落和他身边的李伯清。” 男子的话语中透露出一股不容置疑的威严,他的目光深邃,仿佛能洞察人心。 他身着一袭黑袍,上面绣着金色的龙纹,显得神秘而高贵。他的面容英俊,眉宇间透出一股王者之气,让人不敢直视。 护卫翻云一愣,随即应道:“是,大人。”他们知道,这位神秘男子身份尊贵,他的命令必须严格执行。 男子起身,走到窗前,俯瞰着楼下的翠香楼,眼中闪过一丝寒光。他想知道,苏云落和李伯清究竟是什么人,为何会引起他的注意。 他知道,这个世界上,没有人能够逃过他的眼睛。 翠香楼内,露思思的房间萦绕着暗香浮动,纱幔低垂,温馨又不失雅致。 她把李伯清不小心洒掉的茶水搁置一旁,并不以为忤,反倒是换上一杯新茶,柔声道:“公子请用茶。”动作间温柔又体贴,如同春日暖阳。 李伯清稳定了忐忑的情绪,内心暗骂自己过于紧张,轻轻举杯,那馥郁的茶香沁入心脾。他由衷地赞赏:“思思姑娘茶艺非凡,这茶香令人神怡。” 面对李伯清的赞扬,露思思的脸颊不禁染上淡淡红霞,她羞涩地低下了头,娓娓道:“公子过奖了。今晚的酒菜已经预备妥当,公子今日若赢了诗会,按约定,便是妾身的夫君了。” 李伯清没料到露思思会突然提出这样的话题,他不慎被茶水呛到,空气中溅洒了几滴茶珠,他咳嗽而狼狈,目瞪口呆地望向眼前的露思思。 “思思姑娘,这话从何说起?”他有些措手不及,同时心头涌起疑惑。 露思思眼含深意,轻声启唇:“公子,诗会之夜的招亲,其实,妾身正是那唯一的‘彩头’。” 李伯清皱眉沉思。他对于露思思自是有一番情愫,然而草率的决定并非他所想。评断一生大事,岂能急就章。 “思思姑娘,情感之事,重于泰山。我的心意对你无须赘述,但此事必须审慎。”他语重心长,真诚而坦白。 露思思眸中神色稍显失落,坚定地迎视着李伯清:“公子难道嫌弃我?” 李伯清并非轻佻之人,目光当中满是真挚。他知晓自己非得深思熟虑不可,方能对得起彼此:“思思姑娘,我确需时间斟酌。尔后你我可以更加了解对方,再决定是否合适。”他的话语充满了慎重。 露思思浅笑接受,婉转道:“公子,便听你的。但今夜你若轻易告退,未免太过唐突。” 李伯清内心复杂。他今夜的目的是参加诗会,并非商定婚事。如若沉溺在温柔乡中,恐怕将自陷纠缠。 终究,他决定暂缓此事。轻声提议:“姑娘你亦有丰富的音乐才华,我赋诗一首,将来为它填上曲谱,或许便是我们情缘的开端。” 他神色恬静,挥笔下写了《琵琶行》,字里行间流露着他对情感的认识与期待。 他希望,这份不期而遇的缘分能在未来的时日里,渐渐绽放成一个美丽的故事。 李伯清的手笔虽然不尽精致,但字里行间的情感深邃,并倾注了自己的感悟与人生领悟。他所作的那首《琵琶行》,韵味无穷,不只抒发了对于琵琶女命运的同情,更映射出了李伯清自身的感怀。 其中“同是天涯沦落人,相逢何必曾相识”更是传唱万世的佳句,让露思思读后心潮澎湃。 露思思目光凝视着李伯清,限不住内心的激荡,眼神中溢满了对这位多情却深沉男子的深深敬意和暗涌的爱慕。 在她眼中,李伯清如飒爽英姿的书生,温文尔雅中携带一份只属于他的独特魅力,足以让她心甘情愿付出等待。 感觉到自己的计谋已然生效,李伯清知道是时候撤离。他望了露思思最后一眼,也不枉此行,只见她依旧是那个身姿曼妙、光华四射的青楼名伶。 她犹如深夜里最亮眼的星辰,那无法触及的存在令人心生向往。 在这光芒万丈的姹紫嫣红间,露思思独树一帜。她的每一个眼神,每一次微笑,都会无意间摄人心魄。 她的风情,不仅在于她绝世的颜值,更在于她由内而外透露出的那份从容与高贵。 她那丰盈的身躯仿佛要呼应着窗外的艳月,而她的每一步都仿佛连同着远古至今的所有恋情,同时也在无数人心中埋下了无尽的遐想。 李伯清知道自己不能在此多留,不可让情感蒙蔽了前程。 于是他决然掐灭心头那最后一丝的迷惑,取而代之的是责任与使命的清明。 向露思思深施一礼,他缓声道:“思思姑娘,今日之缘定记心间。日后,必再续你我缘分。” 露思思眼中闪过一丝难以掩饰的不舍,但她清楚,李伯清这般男儿,天命难测,不该被她的凡情所羁绊。 她微笑着回应道:“公子,愿您一切安好,露思思在此静候您归来。” 李伯清转身离去,他的背影被夜色所吞没,留给露思思的只是渐行渐远的步音以及心中难以平息的牵挂。 而在这静静的房间里,露思思孤独地望向他离去的夜空,手中那被抚平的诗纸,伴着她独自守候和心底的无限期盼。 李伯清步出房间,暗自叹息,时而留恋回首,枷锁所困终究不能放纵。这古代花魁的妩媚,不仅是容颜上的巧夺天工,也是从骨髓中散发出的自信与优雅。 在烟花柳巷中桃红柳绿的世界里,她犹如一朵盛开的牡丹,艳而不俗,贵而不傲,引得万千宠爱,成为君王、达官、贵人眼中最灿烂的那一抹彩墨。 第23章 有彩头学费不愁 在翠香楼的欢歌笑语后,临走之际,如梦缓缓地走到李伯清的面前,手中提着一个包裹着锦缎的沉甸甸的盒子。 她的眼神中带着别样的光彩,似乎将一份心意随着盒子交付给了李伯清。 “李公子,这是您昨夜诗会中赢得的彩头,一百两黄金。”如梦的声音悠扬而又略带一丝不舍。 李伯清接过锦盒,沉甸的份量让他的手微微一沉。他能感受到这份礼物背后的意义,不仅是金子那么简单。 他凝视着如梦的眼睛,轻轻颔首,表达了心中最真挚的感激。 推开翠香楼的大门,李伯清步入了喧嚣的街道。 在人来人往之间,他的眼光与李方玥的目光相遇。 李方玥眼中的担忧似一把利刃,划过李伯清的心。当他平安现身,那抹担忧终于化作了释然。 \"哥哥,你没事吧?\" 李方玥匆匆向前,紧张地问询。 李伯清对妹妹的关切感到温馨,微笑着安抚她的情绪:“方玥,我没事。一切都好。多谢你的担心。” 李方玥长舒一口气,她这才注意到李伯清手中的锦盒,疑惑之色一闪而过:“哥哥,那是什么?” 李伯清将锦盒手递给李方玥,淡淡地说:“这是诗会上的胜利果实,赢得的一百两黄金。” 李方玥轻手轻脚打开锦盒,金光闪耀,金元宝铺满了盒内,她惊愕的叫声在小巷中回荡:“哥哥,这么多黄金!” 李伯清面露淡笑,指引已定:“方玥,现在这黄金先由你保管。它将为我们下一步计划成为资本。” 对于哥哥如此信任,李方玥感到一丝情感的共鸣。 感激地点头收下锦盒,她默默地将这份重任摆在心头,决定将来一定倍加珍惜。 黄金的沉重,不仅在于它的价值,更在于它背后所蕴藏的信任与兄妹之情。 这份情感,在黄金的熠熠光辉下,变得愈发珍贵。 在李伯清心中,他知道,为了家族和妹妹,他要走得更远,而这些黄金,不过是他们前进道路上的一堆小小石子。 李方玥的双手轻抚着沉甸甸的锦盒,她的心情复杂,忧愁与惊喜交织。 然而,馨儿却早被盒中的黄金吸引住了全部注意力,从她眼睛的深处闪烁出的贪婪几乎要溢出来。 见状,李方玥微微叹了口气,紧了紧手中的锦盒,随后决然地将其递给了馨儿,叮嘱道:“馨儿,这些黄金,就交给你保管了。” 馨儿几乎是贪婪而迫不及待地接过锦盒,脸上散布着满足于得到宝贝的光芒:“小姐,您尽管放心,一定保管好它。” 旁边的李伯清并没有参与到这小财宝的喜悦之中,他的眼神远望,静默而深邃,好像被未知的未来所吸引,那些将至的风雨让他难以安稳。 李方玥身为他的妹妹,清楚他的性子和他此时脑海中所思所惑。 她并不言语打扰,只是静静地站在他的身边,用最真诚的支持和默默的陪伴,表达着对他的信任。 翠香楼外的夜色温暖而柔和,不远处,林逸静静观察着这兄妹二人,对今日诗会的情节充满好奇。 他从李方玥那寂静的眼神中看出,今天的诗会定然不同寻常。看到李伯清没事,他沉重的心也稍稍放轻。 李伯清意识到林逸那专注的目光,转过身来,淡淡地向李方玥说:“此地不宜说话,我们回客栈。” 李方玥点了点头,她明白,李伯清有着他们需要倾听的故事,兄妹俩心照不宣。四人便踏着夜色返回了安静而熟悉的连城客栈。 在连城客栈的一角,气氛愉快地围着餐桌的李伯清一行人,共享着一顿丰富多彩的晚宴。 随着一百两黄金的加持,他们今晚的脸上都挂着比往常更加愉悦和放松的笑容。 李伯清不时给李方玥夹菜,同时轻松地与众人分享着他今天在诗会上的点点滴滴。 他巧妙地讲述着诗会中不为人知的暗线,细节之间彰显了他的智慧和谨慎。 听完兄长的冒险历程,李方玥的眼睛是那么明亮、那么敬佩,自豪地赞叹:“哥哥,原来如此有才华!”这不仅仅是一句赞美,也是充满信任和依赖的情感流露。 旁侧的丫鬟也补充了一句:“少爷,您真厉害!”那眼神之中藏着从未有过的憧憬和赞许。 面对接踵而至的夸赞,李伯清含笑谦虚回应:“这只是运气罢了。”但他心中清楚,胜利的背后是无数计谋和努力的结晶。 李伯清详细说明诗会上的所见所闻,林逸、赵沐、桃子听得入神。都细细聆听着,这些或许就是她以后必须承载与面对的家族荣光与波折。 晚宴结束后,李伯清与李方玥回到了私密的空间,姐弟俩面对面坐下,持续讨论着诗会上的种种事宜。 李方玥存着一份担忧,试探性地问:“哥哥,你真的喜欢露思思姑娘吗?” 李伯清沉吟许久,目光变得凝重,他的话语坚定而真诚:“方玥,露思思姑娘确实出色,但我的心里,最重要的依旧是我们家族的重担。我希望这点你能明白。” 听到李伯清的深沉话语,李方玥心中涌起了一股暖意,她情感深处理解着兄长的用心。 李方玥紧握李伯清的手,目光坚定:“哥哥,我懂得你的心。我们会肩并肩,为了家族的荣耀而奋斗。” 正是这份不言而喻的理解与支持,让李伯清心中的忧虑闪见了一线希望的光芒。 他心安地想,有了如此贴心的妹妹相伴,未来那漫漫长路注定不再孤单。 李家兄妹在客栈中温馨而祥和的夜晚已近尾声,但此时此刻的情感交流和心灵碰撞,则似久久不会散去的余温蔓延在彼此的心田。 那个与家族使命相连的夜晚,他们都不会忘记,在家族的道路上,他们必将携手同行,无惧风雨。 旭日初升,微光泼洒在连城客栈内,仿佛要唤醒一切沉睡的生灵。李伯清却仍困顿在梦乡之中,直到桃子慌乱的敲门声和召唤声将他从甜梦中拽回现实。 “少爷,少爷,您醒醒!”桃子慌张的声音中夹杂着一丝紧迫,打破了整个客栈清晨的宁静。 实习中的李伯清睁开迷蒙的双眼,僵硬地回答:“什么事,桃子?” 桃子推门而入,手中紧握着厚厚一摞请柬,声音急促地报告:“少爷,客栈老板早晨送来了十八张请柬,是各路名士和豪绅的邀请,请您赴宴共饮。” 李伯清的心神这才完全苏醒,昨日的诗会所带来的荣耀似乎已经引起了名流社会的轰动,他深知这些邀请背后意味着怎样的机遇与考验。 他起身,从桃子手中接过请柬,细致地审核着上面诸多的内容。 第24章 成名是机遇 请柬上书写着一系列的宴会时间与地点,涵盖了自文人雅集到豪商宾朋的聚集。 李伯清懂得这背后的人情世故,也明白不可能面面俱到。 他对桃子说:“大宴小宴不必全去,我有所取舍。” 桃子的眼神中透露出担心:“少爷,您的身体还要紧,勿需过于劳累。” 李伯清轻笑应对,挥退了桃子的忧虑:“你就放心吧,我自有分寸。” 整装后的李伯清步出房间,清新的空气迎面吹来,他感受到了名声所带来的重量与热度。 但他心中更明白,这些盛誉不能令他迷失方向,他肩头的责任与使命远比眼前的名利更为重要。 他将昨日诗会中受到的邀约暂存于心底,步伐坚定地朝着日常的职责前进。 李伯清收到的请柬摆放在桌上,每一张都代表着一份可能的利益或是潜在的危机。 面对这些突如其来的诱惑,他没有贸然接纳,而是选择了更慎重的思考。 他知道,在这个时刻,最需要的是冷静和理智。李家目前的处境需要他在每一个决策上都要精打细算,不容有失。 在作出决定前,李伯清特地约见了自己的密友及得力助手——林逸。 他俩坐在连城客栈清净的房间里,只听到窗外若有似无的风声。 李伯清开门见山,神色肃穆:“林逸,有个人需要你帮我深入调查。” 林逸眉头微皱,此刻他意识到局势的严峻,立刻回答道:“公子请吩咐,需要我查什么人?” “雷耀天,龙渊城里着名的富商的儿子。”李伯清说出了这个名字,语气暗含深意。 林逸紧锁的眉头顿时舒展了一些,他本以为会是个更为难缠的对象,但富商之子似乎并不在其列。 他迅速反应过来,点头表示明白:“少爷需要知道哪些方面的具体信息?” “最好能得到他的家族背景、商业往来、社交圈层,以及个人的为人和喜好等。越详尽越好。”李伯清深知信息的力量,他需要这些来判断此人是否值得结交。 听闻李伯清的要求,林逸笃定地应了声,然后准备行动。这份工作对他来说既是挑战也是信任,他对任何细节都不会放过。 等到林逸离去后,李伯清留在房内,独自陷入了长久的思索。 李伯清明白,诗会带给他的不仅是名声,还有这庞大的关注将成为他接下来需要操心的课题。 他还在思索,这些请柬的主人是如何找到他的,或许这背后有着他未知的手段和渠道。他暗暗决定,未来要亲近可靠之人,同时也要避开那些危险人物。 林逸带回的信息将成为他未来策略的重要依据。李伯清知道,他需要林逸这样的可靠助手,他会是未来谋划中不可或缺的一部分。 在大封国的二皇子府邸,气氛看似安稳,实则暗潮涌动。 二皇子赵明轩优雅地端起精致的青瓷茶杯,微微抿了一口,享受着时光的宁静。 门吱呀一声响起,他那位身材魁梧、气势凛然的贴身侍卫铁手行着军礼走了进来。 他单膝跪地,低着头,一股坚定又忠诚的气息自他身上散出。 “殿下,龙渊城传来了新的消息。”铁手声音铿锵有力,但在这座书房中,却似乎略带遏抑,“李伯清现身于龙渊城,且在翠香楼吟出诗篇,名动一时。” 二皇子听罢,手中的茶杯终于放下,他眸光一闪复又恢复平静:“‘才子’...呵,仅此而已。继续盯着他,剩下的便让他尽情表演。” 他的语气间隐含了一丝戏谑,显然对李伯清的名扬并不放在心上。“至于他与李宗玉同饮毒酒的事,目前不必深究。一切有变,即刻通知我。” 铁手颔首,身躯一滑,静默退出了书房。 赵明轩静静坐在书房内,纵然眼前是书籍堆砌成的壁垒,他的思绪却像破雾的光芒,穿透了李伯清身上的种种迹象。 那道不为人知的计策已在他心中酝酿,何况事关自己的权势路线,他自知不可轻视任何风吹草动。 龙渊城之中,李伯清正如同一颗初升的明星,他的才情和机智在诗会上赢得许多梦寐以求的掌声。 尽管他没有察觉到远在皇城的二皇子已将他牢牢记在心上,但他的直觉告诉他,这片赞美之下,波涛正暗涌。 事实上,李伯清的每个动作、每个决策,都在悄无声息的注视中,成为了掌控者握在手中的棋子和赌注。 而这一切的背后,透露出即将来袭的暗流和暴风雨。 李伯清还未意识到,自己即将成为骤然而至暗潮之中的焦点,而这场风暴,不仅仅是掌控者手中的棋子,更关乎他个人的命运与整个大封国的未来。 林校尉的背影渐行渐远,李伯清留在客栈的房间里,眼前的一堆金边请柬就像一场盛大的宴会,不过是华丽的表象下的重重考量。 李伯清的嘴角勾起一丝苦笑,成名虽好,却也伴随着未尽的缠绵与牵扯。 那些烫金字体和精美图案并不能让他忽略,每一份邀请背后可能隐藏的是知己,或是险境。 挑选的过程并非随意,最终他的视线停留在一张富有质感的请柬上:“李兄,盼绵柳下共赏月色。城西苏氏别院期候。”签名人正是苏云落。 选择这张请柬的原因很简单,尽管接触不多,苏云落给他的印象却十分深刻。 她在诗会上的机敏和见地,对诗歌的情深与痴迷,都令李伯清觉得她不同寻常。 李伯清的好奇心起了作用,他希望了解苏云落更多,探寻她的本质,看看她究竟能否让自己信之有据。 他深知,在悠长的人生道路上,遇见一个能与自己心意相通的伙伴实难能可贵。 不过,赏月那就算了,两个爷们儿也没有什么情调。 抱着探寻的心态和一丝忐忑,他决定前往城西的苏氏别院。 在他心里,这不仅仅是一场聚会,而是一次潜在的结盟过程。 整理了一番衣冠,李伯清踏上外出的旅程。他心中清楚,这场聚会可能成为自己命运的转折点,他绝不能贸然对待。 李伯清并不知道,他在龙渊城已成为众多人关注的焦点。 他的名声随风飘扬,他的动态不胜枚举。在他不经意间,已吸引了无数目光。 但对此,他丝毫不感畏惧。他深信真诚与原则才是横渡纷乱世道的航标。 有着坚定信念的李伯清,无论身处怎样的风浪,都坚持着初心继续前行。 如今,苏氏别院成为他脚下的下一站,是休息亦或是再次扬帆,将在他的每一步选择中慢慢展现。 第25章 前往苏氏别院 在庭院深深的苏氏别院内,苏云落静静地坐在精致的亭台中。她端详着手中的《黄鹤楼》,每读一句,似乎都能读出李伯清的才情和胸怀,她曼妙的眼眸流淌着对诗人的无限欣赏。 不远处,玉娘嬉笑着捻弄着青花瓷碗,调侃道:“公主昨日回来后就如醉如痴,看来是心有所属了啊。” 苏云落额头蹙起了细细的皱纹,回以轻斥:“玩笑可就别开过头了,注意些分寸。” 玉娘似乎没察觉到主子的不悦,而是紧接着报告了自己的调查结果:“公主,关于李伯清的来历都已打探清楚。他出身大封国江州,曾是将军李宗玉的儿子。现在,父贬子逃,江州李家境遇凄凉。” 苏云落听后,柔声叹息,然后道:“他不仅逃命到此,还能在翠香楼一展才华,公子非比寻常。” “不过,他早年在江州声名狼藉,游赌场、醉酒楼。”玉娘又补充了一句。 “纨绔?”苏云落的声息中显露一丝惊讶,又带着几分疑惑,“言谈间可见一般,他又怎能吟出那般绝句?” 玉娘摇头:“消息虽然确凿,但毕竟是他早年的事了,人总有改变的一面。” 李伯清,这个名字在她的世界里,已经悄然划下了深深的一笔。 玉娘的一番话让苏云落深陷思索。 一个过往杯酒人生的纨绔子弟,怎么可能一夜之间涅盘重生,成为了艺术诗词的风云人物? “玉娘,你说得对。李伯清内藏深度,外披风采,引人入胜。”苏云落眼中流转着一丝迷离与思考。她的内心似乎已经被这个谜一样的男子所俘虏。 玉娘轻巧地一笑,这回声响温婉而含蓄:“公主,世间之事,总是充满了未知,也许这就是探求真相的乐趣所在。” 苏云落淡淡地点头,眼中闪烁着一股决然:“不错,下次遇见他,定要仔细一探。”她渴望发现李伯清过往和现在所交织成的真实画卷。 提及下次相见,玉娘的眉头轻轻挑起,一副机灵劲儿全开的模样,“公主,放心,邀请函已经派人送往连城客栈,李伯清定不会错过。” 苏云落闻言眼中尽是信赖,她相信这寻常的邀请将成为通往李伯清的心扉的钥匙,预感着这次的相会必将有所收获。 李伯清踏入了繁忙的市集,此行目的单一而明确——为造访苏氏别院精选一份礼物。 馨儿紧随其后,尽管平日里对金钱牢牢控制,但今日,她需要为少爷之行添上一抹锦上添花。 \"少爷,别院的公子身份不凡,选礼一定要慎重。\" 馨儿旁敲侧击地谆谆教导,李伯清则颔首微笑。 进入了城中闻名的礼品店,两人在琳琅满目的货架间细细寻觅。 馨儿的双眼快速扫过每一个货架,最终在一架陈列着精美茶具的位置停下。 她熟练地比对价值与款式,最终遴选出几件既不显奢华,又充满雅致的茶具。“苏公子既是雅人,自然会喜欢这等雅物。”她对李伯清说。 李伯清抚摸着茶具的线条,赞同地点头。他敏锐地感知到,馨儿选得这些礼物,处处体现着她的细心和智慧。“馨儿,你选的这些确实合适,既表达了咱们的诚意,又未显铺张。” 听着李伯清的肯定,馨儿嘴角泛起得意的微笑。 她又轻轻取下一盒高级茶叶——这是店里的招牌,唯有真正懂茶之人,才能品出其中的滋味来。 此时,她的目光再次飞快一扫,落在柜台旁一幅小巧的山水画上。 它虽不是哪位名家之作,却颇具灵动之气,便捷地道:“少爷,这画作简易却不失意趣,十分符合苏公子的气质。” 李伯清走近,同意地望着画中那潇洒自如的山水间隙:“果然不错,它将作为赠礼最能显得我咱们的用心。” 馨儿小心地装好了所有物品,确保一篮茶具与茶叶、一幅画作不会有损。 阳光流淌在街道上,把道路铺成一片金黄。 李伯清与馨儿并肩行走,在前往苏氏别院的路程中,他们经过了一家装饰典雅的珠宝店。 对于珠宝玉石,李伯清自有一番研究,他对店内陈列的精美首饰多有凝视,不由得走入店内,希望能从这城中的工艺中找到一丝制作扳指的线索。 馨儿跟在李伯清身后,声音清脆地向店内掌柜打招呼:“掌柜的,生意兴隆。” 掌柜的抬起头,发现是李伯清并未见过的客人,面带微笑地回应道:“感谢夸赞,两位需要点儿什么服务?” 李伯清没有太多的闲聊,直接掏出自己的玉扳指,递到店主面前:“掌柜的,不知贵店是否有能人能打造此等制品?” 眼前的老板是一个精明的生意人,对这门匠心的领悟显然极其透彻。 仔细观察了扳指一番,他表达了对这件工艺品的敬佩:“客官的好眼光,在下佩服。然而,这扳指所施的金龙,内嵌于玉之中的手法确实罕见。” 李伯清羞有所得,他的确为手中这扳指的价值和其特殊性所自豪。 他希望能寻到一个如此能工巧匠,这是他今日踏入此店的初衷。 老板摇了摇头,叹息着表示道:“在下尽管略懂些许,却从未见过能如此生动刻画玉中金龙的匠人。” 李伯清虽有几分失望,他感觉到这条路途似乎更加曲折,而他对扳指的来历愈发好奇。 不过李伯清没有过分沮丧,在道一声谢后,仍旧带着一丝坚持的心态离开了珠宝店。 路途上,两人鱼贯而行,李伯清始终保持着淡定的表情,对于今日在首饰店的点滴探索并没有心生彷徨。 李伯清攥着那包普通到不能再普通的礼品,心里有些踌躇。 他这是第一次踏入龙渊城的苏氏别院,寻访并非易事,好在终究还是有若干情报可循。 玉娘婢女道了一路,现在出现在李伯清的面前,她的脸上挂着恭敬又带着几分热情的微笑。 “姑娘贵姓?在下李伯清受邀拜访,苏公子在么?这点细礼轻微,望不嫌弃。”李伯清话语间既谦虚又恳切,话未落音,便递上了手中的礼品。 玉娘一时之间稍显局促,显然没想到客人会如此直接。“李公子太客气了,我叫玉娘,苏公子就在里面,请跟我来。”她接过礼物,笑着引导他朝亭中走去。 穿过曲折的长廊,二人步至一处宽敞的池塘边,清透的水面上飘着些许莲叶,几只鸭子悠然嬉戏着。李伯清投以赞叹的眼光:“玉娘的确亭亭玉立,苏公子真是有福气。” 玉娘微微一笑,听了太多看客的套话,对于李伯清的言辞并不太放在心上,而是礼貌地指引,“公子过誉了,亭内请。”一边说着,一边领着李伯清来到静谧的亭中安坐。 李伯清入席后,玉娘便轻巧地替他准备了一杯清茶,在悠扬的水声中,温声提示:“李公子,请稍候,苏公子马上会来。” 在点头答谢之后,李伯清四顾四周,院内的布置让他对苏云落的品位有了更多的猜想。在他看来,这一切无一不体现着主人的独到品味和不凡地位。 第26章 明艳不可方物 而在亭子稍远的位置,馨儿默默地守候着。 她明白,此时此刻,自己在这园中的亭台楼阁之间并非主角,与这种宁静的谈话背景相比,自己更需保持恰当的距离,静观事态的发展。 李伯清品了一口玉娘为他泡的茶,不禁赞道:“好茶。”这茶香醇厚,口感清雅,显然是出自苏云落之手。 就在此时,他的目光透过池塘边的柳树,发现有一女子正背对自己,似乎在欣赏池塘中的景色。 李伯清心中一动,他放下茶杯,轻轻起身,向那女子走去。他想要看看,这位女子究竟是谁,为何会出现在这里。 很快接近池塘旁,李伯清停止靠近。 她身着一袭龙凤织锦的霞衣裙,随着温柔的春风轻轻摇曳,五彩斑斓的纹饰仿佛跃然而生,显得生动而又优雅。 在初阳的洒落中,她所踏过的每一片石板,每一枚落花,都似乎因她的灵动而焕发出了不同凡响的生命之息。 李伯清被女子的背影震撼到,她的身姿与苏云落公子有几分相似,这让他不禁想起了苏云落。 他心中一动,轻声问道:“姑娘,在下今日受约来拜访苏公子,可知道他人现在何处……” 话还没有说完,女子转过头来,脸上露出了一丝笑容。 她的笑容如春花绽放,照亮了周围的景色,也照亮了李伯清的心。 她的鼻梁挺秀,唇形端正,好似樱桃般欲滴生香,无需借助胭脂点染,自是生机勃勃;娇艳欲滴的桃花面颊,在微风中更显得粉嫩如露,容易使人联想到春日的花瓣,柔媚中带有青春的生机。 乌黑亮丽的长发像瀑布一样披散于她那穿着精致绣花的身后,随风轻扬,好似一幅画卷中的仙子步入凡尘。 她的举手投足间,萦绕着无边的风雅和翩翩的气质,她不经意间流露的风情,深深牵动着旁人的心弦,可谓是明艳不可方物,温婉如兰。 她身披衣襟飘然如仙,或饰以金丝珠宝轻盈璀璨,每一件衣物似乎都是为她量身打造,完美衬托着她的美貌和身份。 就像一朵绽放在深院里的罕见之花,静美中流露出高贵,隔着重重高墙,都难以掩盖那股让人心动的华丽与圣洁。 亭台上,李伯清的表情带着一丝错愕,而苏云落则以一抹温柔的笑意打破了那瞬间的僵局。 她轻盈地话语飘进了李伯清耳中:“李兄,是在找我吗?你没想到我会是女子吧?” 李伯清的表情仍显得有些愣怔,语调也不由自主地变得颠簸:“你……你竟是女子!昨日......难道你故意与我隐瞒?” 两人随即落座在亭子里,苏云落的面容不露半点尴尬,反而有着一种从容自若的态度。 她解释道:“昨日之所以男装前往,无非是因为翠香楼的规矩——女子本不得参与诗会。既然李兄来自远地,此风子非了解。” 李伯清微微点头,这个年代,女子的确被限制在了一定的范围之内。 同情之余,他对于苏云落敢于突破束缚的魄力和智慧不由得生出几分敬意。 感谢的话语悄然冒出:“苏姑娘隐瞒身份,助我昨日在诗会获胜,李某深表感激。” 苏云落轻轻一笑,声音如春风解寒:“李兄才情出众,区区百两,不足挂齿。你的诗作,放之四海皆准,即便是为你赢得十城八郡,也不算过誉。” 李伯清闻此,内心涌动了一股被理解的喜悦,虽然他终是以谦逊回应:“苏姑娘过奖了,我不过是初入江湖,尚且未知天高地厚。” 李伯清在交谈中,逐渐对苏云落的身份感到好奇。 他注意到她的衣襟上绣着一只凤凰,这种图案在皇室中象征着尊贵和权力。 他小心翼翼地问道:“其实我是拖家带口流浪至此。阁下的身份尊贵,方便的话交个朋友。” 苏云落的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她知道自己的身份对于一个普通文人来说可能是个负担。 但她还是决定诚实地回答:“李兄,我的确出身不凡,但在这龙渊城,我只是一个普通女子。凤凰之绣,只是家传之物,不必过于介怀。至于交个朋友,我自然愿意。” 李伯清听后,心中暗自松了一口气。他知道,苏云落的回答意味着她并不想因为自己的身份而与人为难,这让他对她的好感又增加了几分。 沉默了许多时分后,李伯清抬眸一笑,言语轻松:“既然是朋友,我们以名字相称如何?繁礼繁节终非我所好。” 彼端,她眼带惊喜,“当然可以,李兄。” “那云落是否婚配?”话一出口,仿佛打翻了调色盘,空气中凝结着无数色彩。 云落微愣,纤手轻颤如落叶拂水,是惊诧亦或另有深意?她俯首,眸光掩藏于睫羽之下,“啊,居然直接问。”声线在颤,如瑟瑟秋风渡过静湖,波澜未起之间藏着万千涟漪。 李伯清眼底闪过一丝诧异,旋即恢复往日风度,“唔,我的确过于鲁莽了,这问题…” 云落轻抬素手,宛若白鸽振翅,示意不妨,“不,李兄无需多虑,只是我未曾想过,这种私事会有人如此坦然问及。” “那便是未婚了?”他侧目凝视,心弦微动,倾城的俏颜背后,似有千言万语待吐。 “是。”她轻启朱唇,声如幽兰,简洁而确切,一字凝固时空,开出了未知的花朵。 这一刻,风景为之沉默,时光亦为之窃喜。 两人相视一笑,任是朝云暮雨,也难掩眼中的明媚与欢愉。 但随着交谈深入,苏云落发现了李伯清的非凡之处,他的才华和眼光远远超出了她的预料。 渐渐地,想在这才子浓厚的才气中加上一把火,令他璀璨发光。 “李兄,于才华而言,你巍然如松岳,诗词足以流传世代。学者求为大业,不知你对功名富贵有何企盼?”苏云落语带探究,试图诱其展露真实的志向和抉择。 李伯清听着苏云落的字字句句,心中波澜起伏。 他明白这是锦上添花的诱惑,是不凡前程的诱惑,亦是彼岸花开的诱惑。 他未及答复,而是停留在一缕思考之中。 他轻启唇瓣,着重一字一句:“云落姑娘,令人敬佩的好意,在下心领了。然而,我自承家业有待继承,家人安危在心。与君一说,无奈俗事缠身,恐难即刻抛却。所以,此提需以时日斟酌。” 面对李伯清的谨慎回答,苏云落反未有失落之色。实则审慎的答复更让她对李伯清增加了一分信赖。 她清楚,此种挑选不可急促。 “李兄真乃高人,我深感欢喜有人能如此慎思。你的答复我心悦诚服,我愿等你安排妥善后,再做讨论。”她的笑容中带着温情与诚意,一副长远谋划者的宽容与大度。 李伯清给予一礼,谢过苏云落的宽宏大度。 内心忖度着,苏氏家族的背景可想而知其深远,今日之言必有后续,他必须再三权衡,方能决断。 自此以后,苏云落对李伯清更加重视,而李伯清也将苏氏别院视为潜在的助力或是挑战。 相互间的关系,如同棋盘上的棋着,关乎后续的得失盛衰。 第27章 会面相当圆满 在他们之间,未来可期,也布满迷雾。 然而,不论前方的道路如何曲折,李伯清深知自己须坚守初心,才能履无惧路径。 而苏云落亦持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之态,期待着李伯清能成为己方的砥柱中流。 香茗三煮回甘,氛围宜人,苏云落一语邀李伯清共进午宴,更显亲近。 李伯清对此感激微笑,他记挂着来时的目的,“云落姑娘的盛情难却,不过我今日还有其他安排,便不留叙了。” 看着苏云落的眼神中隐约的落寞,李伯清心中也生出几分愧疚。但他明白,自己不能被眼前的恩义所迷惑,仍需秉持初衷,行事严谨。 苏云落颜上的落寞很快被优雅的笑意所替代,“既然李兄有要务,那我便不多留。如有缘,期待下次再聚。” 李伯清合掌还礼,彬彬有礼地告别,“今日之谈,确有收获,日后若有良缘,必不负苏姑娘厚望。” 踏出苏氏别院,李伯清如释重负。宴席背后的风云变幻,已让他品味到这座城市的复杂和深不可测。 他初次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迷离与不安,像是一叶扁舟,在浩渺的海中航行,没有方向。 他深知,要在这个巨大的藏宝图中找出属于自己的方位图,就必须有足够的消息和情报支撑。 无知即是盲人,在计谋与权谋的对局中摸黑前行,只会更加凶险。 待回到客栈,李伯清旋即展开对局势的谋划,他决定先行建立一套自己的信息网络。 为此,他需要耐心寻觅那些可信任又善于收集信息的人,去搜集城市中的动态,分析各方势力的龙蛇混杂。 未来的路如何走,每一步都需要谨慎斟酌。 李伯清深知,在这权利与阴谋的棋盘上,每一个棋子都有其用武之地,而他必须成为运筹帷幄的手,从容不迫地在棋盘上行走。 沿着人来人往的街道,李伯清和馨儿一同回客栈,心中沉甸甸的事还未落下。 “馨儿,你觉得这个苏姑娘如何?”李伯清试探性地问道,颇显关心,他更想了解的是苏云落的为人。 “那别院如此大,恐怕身份不凡。”馨儿直截了当,以为少爷关注的是身份地位。 李伯清微感无奈,他显然是想问苏云落的品性与相貌,“馨儿,我是说她的为人。” 馨儿愣了一下,随即咯咯笑着,“少爷莫非相中苏小姐了?” 李伯清沉默走得更慢了,苏云落的身份与他确实相差悬殊,这让他的内心不由自主地产生了些许距离感。 馨儿望向李伯清,察觉到了他的心情变化。她挑选话题,努力让气氛轻松,“少爷,我们带些糕点回去给小姐吧。她一定很担心您,这份礼物也能让她开心。”馨儿的声音里透出了贴心和细思极虑。 李伯清停下了脚步,看着这个总是默默站在身后的女子,他的心突然暖了许多。馨儿可谓是贪财,但更是一位眼里装着全家的贴心人。 “馨儿,你心里可有少爷?”李伯清戏谑地掐了掐馨儿的脸蛋,逗她玩。 馨儿一边躲闪一边娇嗔道,“哎呀,要不我去买个烧饼,少爷先垫着。” 李伯清笑了笑,“逗你玩呢,你的确考虑周到。那就带点回去给方玥。” 馨儿的脸上浮现一丝喜悦,“少爷,你可真会逗人。” 两人继续前行,回到客栈后,馨儿便去挑了些精致糕点,而李伯清则回房间深思,他知道要在这纷繁莫测的城市中站稳脚跟,必须拥有自己的情报网络。 他脑海中不断构筑着蓝图,考虑着招募信得过的人手,开始了他筹建情报组织的艰难征途。 晚风带着初夏的微凉,天色渐暗,饭点已至。 李方玥轻轻敲响了李伯清的房门,门后的哥哥似乎沉浸在自己的思考之中。 “哥,吃饭时间到了,我们一起去吃吧。”方玥的声音中显得异常柔和,她知道哥哥一整日的仕途较量,尤其是与苏云落的会面,定会让他感到压力重重。 李伯清抬眼望去,看着面前关心自己的妹妹,心里泛起了温暖的涟漪。他应道:“好的,方玥,人是铁饭是钢,得吃饱才有力气把事情做好。” 方玥意味深长地看着哥哥,似乎想要读懂其中深意,“哥,馨儿说你与苏小姐的会面似乎相当圆满,可你看起来却有些心事,发生了什么吗?” 李伯清轻挥了下手,示意这不是什么大事。他知道方玥心细如发,而且对他关心有加,他安抚道:“别担心,我遇到点事情需要想想对策而已。只是一束小小的乱麻,很快就能理顺。” 方玥眼中闪过几分坚定,“哥,我明白你一直想保护我们,不让我们涉足纷争,但请记住,我也愿意为家族出力。” 李伯清心头一暖,他点点头,心知妹妹的聪明和坚强,或许在未来确实能帮上忙。 他们一同来到了饭厅,看着桌上几道简单的菜肴,却也让肠中的饥饿感得到了些许慰藉。 李伯清深知,在这个变幻莫测的世界里,只要还有家人与他同在,那么哪怕是再大的风浪也能一一扛过。 李伯清几乎狼吞虎咽,心头计划着如何招募心腹,构筑情报网络。 他说道:“待林逸和赵沐归来,与他们商讨重要的计划。” 馨儿神色之中也透露出一丝肃穆。 听闻李伯清的吩咐后,她即刻应道:“放心,少爷,你慢点吃,我会留意的。等他们回来,会来提醒您。” 自在的谈笑间,室内的气息变得轻松而温暖。 尽管面临的困境重重,但在李伯清的心中,只要家人团结在一起,无论前路如何,他们都有能力共同面对,找到自己的道路。 晚餐后的烟火气渐渐沉淀,其他人或许选择沉入梦乡,但对于李伯清而言,夜色是他砺练剑法的良辰。 他回到自己的房间,没有片刻的犹豫,便开始了剑法的修炼。 此时的李伯清,手中虽未握剑,神态却凌厉如刃。 他闭上眼睛,心中如同浏览剑谱般回想起每一个起手式,每一个转身挥剑的细节,全部在他的脑海中清晰呈现。 在这份静默中,他仿佛看到了剑光般的流转,剑气如同寒潮般扑面而来。 他的双手如跳动的音符,在寂静的房间里挥写着属于自己的战歌。 习练中的剑招越发熟练,每一次的试探都在无声中昭示着他技艺的精进。 练习进行得深入,当星辰逐渐爬上夜幕,李伯清这才停止了手中的动作。 他知道,无论剑法记载再深奥精湛,真正能落实于实战的终究需要不断反复的磨练。 李伯清在床上躺下,身体虽疲累但心头却异常清明,每一次练习都是对未来的一次投资,他不能、也绝不会放松。 他知道,此刻的日子过得分外漫长,因为他明白,在风云莫测的龙渊城里,一切都在随时奔涌向那未知而又终将到来的巨变。 他需要更多的眼睛、更多的耳朵,来捕捉风起云涌之前的那些隐秘蛛丝马迹。 第28章 如臂所指 关于组建情报组织是一种隐蔽的策略行动,势力暗中操作。 这样的组织形式相当于现代的情报机构,其布局需要谨慎、周密以及高度的保密性。 两日过去,林逸一副游历归来之态,脸上的风尘似乎掩盖不住他那难掩的喜悦。 他急匆匆地走进客栈,像是带着某个重大的发现。 李伯清看到林逸之后,急忙起身,“林逸,你查到了关于雷耀天的消息?” 林逸点头,神色凝重地报告道:“公子,关于雷耀天的消息已经查明。他近日下榻水云轩,似乎与各国生意有往来,其主营是马匹与布匹等,最近并未有太多外出动向。” 听闻林逸所言,李伯清心中微微松了一口气。 商人之间的交易,常常涉及庞大的信息网和复杂的关系,并不是一时半会儿就能查清的,林逸能在两日内查到这些,已然不易。 “这几日辛苦了。”李伯清感激地看着林逸。 “公子,何须客气,这是我的分内事。”林逸虽然劳累,却不失士兵的硬朗与威严。 李伯清深知林逸的忠心和能力,他的历练更是铁证如山。 他认真地从座位上站起来,眼中透出一股决断之色,“林逸,你不仅是我的露水兄弟,更是我的左膀右臂。我打算创建一个情报组织,这事交给你和赵沐。我信任你们,知道你们能够承担这个任务。” 林逸闻言如遭雷击,深感荣耀与使命。 觉悟到李伯清的计划非同小可,这不仅是对他能力的认可,更意味着未来道路上的重要一步。“公子,能得你此信任,我林逸定不负所望。” 李伯清望着眼前这名充满热血的男子,心中更加确信,必能如臂使指,尽知天下事。 李伯清细声细语,语气肯定,“情报组织是我们未来的眼睛和耳朵,它必须高效且隐秘。我期望你们能尽快行动,选拔一些能干之士。” 林逸紧抿嘴唇,点头如捣蒜,他的眼神中满是坚定。 虽然任务重大,但他也看到了这是一次展示价值和才能的机会。他低声答道:“我和赵沐会密切合作,尽早拟定出计划并且实行。” “很好。”李伯清的笑意中透露出对林逸深厚的信任,“任何困难,尽管开口。我全力支持。” 林逸感激地颔首,脑海中已倏然映绘出一幅精密的网络图,每一个节点都是他和赵沐必将触及的关键。 李伯清沉思片刻,语气变得沉重,“林逸,构建这个网,并非只为了当前的盘算。其实,我希望从封国开始就能布局下去。记住,务必注重自身的保密与安全。” 林逸微微一怔,“封国?”但他很快领会到公子的用意。心想,公子是要布局长远了。 李伯清点了点头。“对,岂能局限于一城一地?” 情报网的构建确是艰难繁杂,但对林逸和赵沐来说,这正是挑战与机会并存。 李伯清沉稳地走到桌旁,手法熟练地为林逸和赵沐斟上热茶,举止间流露出一股亲近之意。 茶香盈室,气氛温馨而凝重。 他郑重其事地开口:“目前我只能给你五十两黄金作为活动经费。人员必须由你来择选,我唯一的要求是他们必须拥有绝对的忠诚。”李伯清语调坚定,眸光透露出不容置疑的决心。 “父亲失去兵权后,旧部将领遭受了不少冷遇与打压。你可以从他们中挑选,他们深知忠诚之重,应当愿意为我效力。” 林逸紧紧握着杯子,斟酌了片刻后一饮而尽,内心清楚李伯清策略的精妙。“公子,请放心,我会从李家军的旧部入手,筛选出那些依旧保持忠诚的兄弟。” 李伯清看着林逸,眼中闪过一丝欣慰。“赵沐也在此,你二人联手,我信心倍增。” 随着讨论的深入,三人对情报组织的初步架构有了一定的蓝图。李伯清心知此组织于未来举足轻重,每一步都需如履薄冰。 “公子,拨给我们的这五十两黄金,我们会谨慎使用。赵沐和我,将不遗余力。”林逸再次举杯,表明决心。 “乘风破浪后,定能稳控舵手。”李伯清不禁感慨,重任之人确可倚重。他对林逸道:“你定然可以,速速行动,我全力以赴相助。” 林逸与赵沐齐齐起身,躬身行礼。“公子,赵沐和我必不负期。”言罢,两人告退进入城池中穿行,准备开始他们的使命。 李伯清目送二人离开,眼中闪过坚定与希望之色。 他明白了,这情报组织之于他,不仅是权谋的筹码,也是他踏向未来之路的基石。而信任与希望,将是他们共同前进的灯塔。 李伯清坐在客栈的窗前沉思,余光不时随着窗外的喧嚣而飘忽,那五十两黄金象征着他当前的困境。 他往日的豪放不羁如今也加入了一丝忧虑,宽敞的衣袖中藏匿着紧缩的资金。 方玥、桃子、馨儿和自己的学费共计四十两,剩余的十两黄金在这座奢靡的龙渊城中显得尤为单薄。 他暗自计算,若无其他募集,则这微薄的金子不足支持他们一个月的花销。 他思索夜深,决心要打开这个僵局,富商成为他的首选目标。 他拿起那特制的连弩,若有所思,他需要强有力的资助者。 “不可在垂死挣扎前,不做一搏。”他自语道,拂去书桌上的尘埃。 事不宜迟,他便要前往龙渊城的着名地标——水云轩酒楼试试运气,看是否能与城中闻名的富商雷耀天谈定一笔生意。 按照情报,这雷耀天商络遍布,若能获其相助,至少这一战的拮据可得以舒缓。 束好裹身衣,宛如一名即将赴考的书生,临行前李伯清面对桌上的小镜,整理了一番衣冠,带着一身的从容出门。 心中仍不断打磨着说辞与策略,希望能让这雷耀天感到投资的价值。 途经翠香楼,妙音悠扬,琴声缠绵,无不勾起人心中最柔软的部分。 他忆起露思思的风情万种,恍若昨日,那晶莹的目光和优雅的姿态。但到头来,他不能因一时的脆弱而放松警惕。 “此生太多牵绊,哪能自甘堕落。”李伯清默念,瞥了那慕名之处一眼,深深藏起那份牵挂。 他握紧拳头,将散漫的情绪强行压制下去。身盖大氅,斗志昂扬地继续他的步伐,朝着水云轩酒楼的方向迈进。 他知道,此行或许能给他带来转机,他不能让情感左右,必须全然为了目标行动。 走在翠香楼后街的巷道,一面面高墙不见行人。 突然,紧张的气氛在幽暗的巷道中弥漫,窄窄的石板路上李伯清的步伐匆匆,好像有什么不祥的事即将发生。 忽然,一道低沉的声音在他身后响起,打破了宁静:“李公子请留步。” 声音的主人是一名长相狰狞的男子,他的眼中有尖锐如鹰的光芒,看似随时准备扑上来。 他挡在了李伯清的道路上,壮硕的身躯仿佛一堵不容逾越的墙。 “你是谁?”李伯清的声音中透出了一丝警惕与凛然。 “不重要,我家公子有请。”男子的话语简洁而强势,没有丝毫商量的余地。 感受到逼迫的压力,李伯清的心中涌起了不安。他知道,眼前的这名男子非善类,而被邀请的理由必然与平常人士的雅聚不同。 第29章 渝国唐子默 李伯清试图绕过,但男子的身影如影随形,步步紧逼。 四下无人,偶尔传来远处商贩的叫卖声,但那声音在此时却显得如此遥远和无助。 李伯清清楚,在这样的巷道,任何呼救都如泣干涸的井,无人能听见。 被逼无奈之下,他只得硬着头皮问:“贵公子何人?有何贵干?” 男子眼中闪过一丝讥讽,却只是淡淡回应:“随我来便知。” 李伯清深吸一口气,他知道此刻退缩只会显得懦弱,卷入更大的困局。 他挺直腰板,踏出了跟随的脚步,脑海中迅速盘算着可能的情况与自救之策,他明白自己即将步入一场未知的风波之中。 李伯清的步伐随着那狰狞男子的引领,逐渐进入了翠香楼中一间布置华丽的雅间。 几步之遥,他的心跳与屋内的琴音交织,在那肃穆的门扉推开一刹那,更是紧张到了极点。 只见室内灯火通明,光彩照人,而房间中央坐着的男子,气宇轩昂,恍若天地间唯独他能主宰一切。 那男子见李伯清进入,立即站起身来,手一招,示意其他人退出房间。 随后,他对李伯清施了一礼,“刚才手下唐突了,还望李公子见谅。” 李伯清只觉得心中一惊,这股王者之气,岂是寻常人能够散发的?他定神一望,顿时瞳孔微缩,认出此人,正是诗会当天在二楼静静看完整个比赛的男子。 那天他脱俗的举止和含蓄的目光,至今仍让李伯清记忆犹新。 “阁下这是何意?”李伯清含着警惕,直觉告诉他,眼前之人虽神秘,却绝非等闲之辈。 男子却是微微一笑,摆手道:“李公子误会了,在下此次特地相邀,实是欣赏公子才华横溢,想要结识,与公子交朋友。” “交朋友?”李伯清沉吟,眼神依旧未有丝毫放松。虽然对方的言语和气度逐渐让人摒弃了先前的戒备,但古代朝堂之中,权谋交织,哪有如此简单的交友? 男子似乎看出了李伯清的顾虑,拉开身旁的锦囊,露出了几卷书卷。“在下诚心欲与公子探讨学问,也可以谈谈风月。” 李伯清心中紧张稍解,终于松了口气,此时对方已经展示出了足够的诚意。 他轻吁一口气,心地渐感柔软,“既然如此,那就请教阁下高姓大名。” 对方淡淡一笑,宛若春风化雪,“在下姓唐,子默。”递过手中的酒杯,“公子请。” 从此,一场非比寻常的交谊在翠香楼的这间雅间拉开了帷幕。 唐子默微挑酒盏,斜眼望向李伯清,言语中带着几分玩味,“说起咱们龙渊城最是令人心神摇曳的花魁露思思,你有何感想?” 李伯清捻着杯中的酒,他提起这位名动龙渊城的美人,神色间不由得生出几许赞叹,“露思思,美艳动人,确是名副其实的覆雨翻云之辈。” 唐子默轻笑一声,调侃道:“美艳动人?仅此而已?李兄,你此言过于保守。今日良辰美景,不妨请露思思弹琴一曲,如何?” 李伯清心中一惊,暗忖与此花魁有再多的邂逅似乎也不为过,便点头应允。 不多时,琴声悠扬,露思思裙摆如云,款款而至。 在琴座前,露思思纤手轻搭,望着李伯清,轻启红唇,“公子,要弹何曲?” 心弦为之剧颤,李伯清朝她微微一拱手,“以音律之美,匹配佳人之颜,不若一曲《平沙落雁》。” 露思思笑盈盈间,鬓发微摇,犹如蝶翅翩跹,轻轻触琴。音符跳跃在凝静的空气之中,清冽如流水,飘然若天外来雁,横林绝塞。 声声入耳,染尽李伯清心间的尘埃,让他在那淡淡的香气中再次见到了露思思,见到了那份不可言喻的美艳与动人。 此曲终了,惊鸿一现,露思思抬眸一笑,那一瞬间,仿若桃花开遍了整个春天,李伯清只感觉心头一荡,誓言这一生,此情此景,永镶心间。 翠香楼内,佳人如云,琴音萦绕。在这样的氛围之中,李伯清却保持着他的清明与沉稳,并没有被眼前的美景所迷惑,他对这陌生来客唐子默的真实身份抱有极大的好奇。 酒过三巡,美人退下,李伯清与唐子默相对而坐,气氛在无形中凝重了许多。 \"唐兄,今日之欢,李某津津乐道,然而李某一事不明,不知唐兄何许人也?\"李伯清趁着酒意,试图打探唐子默的真实身份。 唐子默眉梢微挑,眼中精光一闪,他并未直接回答,反而是故意隐藏身份,轻轻一笑,身体略微前倾,凝视着眼前这位才华樫溢的青年才俊。 \"李公子过誉了,在下不过是一介布衣,真实身份并无足挂齿。\"唐子默话音细软,却充满莫测的深渊,似乎他的来历远比目前所见更加复杂。 李伯清感到一丝挫败,眼前的男子显然是个滴水不漏的老手,不过他没有因此放弃。正欲追问,唐子默已经转移话题。 \"不过李公子,你才华横溢,文采斐然,单是那天诗会一役,已是让在下啧啧称奇。如此风华正茂,却屈居于这龙渊城,未免可惜。你是不是也有意赴大渝国一展抱负呢?\" 这一番话,既是赞赏也似暗藏玄机,唐子默似乎有意观察李伯清的志向与野心。 李伯清收敛心中的迷惑,他知道此人来历不凡,且言语之间明显是在考量自己。 他淡淡回应道:\"在下纵有千般志向,也得时势所归。若天意许我,龙渊亦非不能成就一番事业。\" 两人相视而笑,但谁也不知道对方心中的盘算。 风起云涌的龙渊城中,一场似有若无的较量悄然而生。 李伯清目不转睛地凝视着眼前的唐子默,他的脑海中急速旋转,连接片段、比对细节、构建假设。 这个唐子默,给他的感觉深不可测,而他对对方的身份至少可以确定一点——这人必非池中物,王侯将相中的一员应是无疑。 李伯清脸上尽是谦和之色,但内心却紧绷如弦。 唐子默的话语风度客气,笑容和蔼,但他每一次说话时带有一种不易察觉的凌人气息,似乎总在无形之中掌握着场中的主动权。 李伯清感到有一股无形的力量,在试图拉拢自己,尽管至今为止,他没有从唐子默那里感受到任何恶意。 然而,李伯清却实在不喜欢这一切,他不愿被人掌控,不喜欢未知的暗流逼迫自己做出选择。于是,他寻思着怎样有礼貌地告辞。 “李某今日已有约,不便久留。水云轩酒楼之约,朋友们正等着我。后会有期。”李伯清起身,恭敬不卑。 唐子默闻言,目光微变,但很快恢复了平静,他站起身来,回以一礼,“既是如此,那便不留李兄。路上小心。” 李伯清离开翠香楼时,心中松了一口气。 步入街道中,笔直向水云轩的方向而去,一边行走,一边在心中筑起了防线。 他明白,自己可能已经无意中卷入了权力的旋涡之中,未来的每一步,都要更为谨慎。 今天的离别,或许就是为了明日更安稳的布局。 李波清离开翠香楼时,天色已晚。 他快步行走在繁华的街道上,心中不免有些抱怨唐子默中途的耽搁,虽然那场对弈别有深意,但毕竟耽误了本已决定的会面。 水云轩酒楼位于龙渊城中心,是一个聚集了各色人物的所在。 第30章 富商雷耀天 烛光摇曳,珠帘低垂,李波清挑开门帘一步登入。他向前台的掌柜点了点头,老板会意,忙不迭地从柜台后绕了出来。 “公子,您终于到了,特地为您留了上等雅间。”老板见生意来了,笑眯眯地引领着,上楼入座。 掌柜身后,笑容中透着商人特有的热情与机敏,他陪同李波清穿过长廊,在长廊尽头示意了一扇雕花木门。 \"李公子,请这边。雷先生已在此候多时了。\" 说罢,老板敲响了房门。 李伯清有些不解,这掌柜是怎么知道自己身份的,又是怎么知道自己会来此地,果然雷耀天也是手眼通天的人物。 门开,一股沉稳的气场从房内传来。李波清心头倏颤,这气势非同小可。 只见一位身着华贵锦袍的微胖男子正背对房门,望着窗外的夜景沉思。闻声回头,男子面带微笑,英气逼人,他便是富甲一方的大商人雷耀天。 \"李公子,请坐。\" 雷耀天起身,一握李波清的手,“今晚不仅是为了商谈生意,更希望能与李公子结下深厚的友谊。” 李波清微微躬身,点头致敬,并不因为对方的身份地位感到拘束,反而保持着恰当的尊重与礼节。“雷先生如此豁达,实在让人敬佩。” 雷耀天微微一笑,招手示意,两人落座,开始了一场比水云轩内的琴音还要复杂缠绵的谈话。 李波清不仅在这里与雷耀天商讨生意,更重要的是,在龙渊城这股步履不停的浪涛之下,找到坚实的立足点,而眼前这位大商人,或许就是他所要寻觅的支点之一。 水云轩的雅间内,富丽堂皇的装饰下,两位男子正对坐。李伯清,一袭青衣,气度不凡,目光锐利;此刻他正巧妙地试探眼前的雷耀天先生。 “不知雷先生是否知晓我方才由翠香楼而来?”李伯清言词间既是试探,亦带有几分探究之意。 雷耀天并未因李伯清的突然提问而动容,他面带微笑,颇为坦然地回答,“李公子才名远播,自然有所留意。尤其是新近到来的人物,龙渊城中自会有所耳闻。” 他微微停顿了一下,眼神深邃地看着李伯清,“此外,李公子初到龙渊城,雷某自当加倍关注。” 李伯清微微挑眉,心中暗赞这位雷家之主确实机敏,且行事不露痕迹,显而易见,这雷家之所以能富甲一方绝非偶然。 李伯清收起心中的思绪,面色波澜不惊地点点头,他了解到此人眼光锐利、心思深远,的确是一位难得的合作伙伴。 “既然雷先生有此留意之心,李某在龙渊城想必也会少有许多不便。”李伯清说着,并在心中加上一句,''此人不仅富有,更兼具智慧,必须小心应对,方能不失先机。'' 两人的对话切换得自如流畅,仿佛笼中之鸟试图探寻出路。 李伯清明白,与如此之人交往,不但能让自己在龙渊城中行动如鱼得水,更能在未来的道路上步步为营。 在水云轩酒楼,气氛再次转换,显得格外温馨。两人兴致盎然地品鉴着佳酿,谈笑间,雷耀天忽然推出了一幅新议题。 “李公子之才,天下皆知。府中收藏一些画作,正缺一幅墨宝来点缀。不知李公子能否赐教几笔,为在下画作题上几行佳句?定会让这些画作价值更增几分。”雷耀天话语中全无掩饰,直露商人本色。 李伯清听出对方的意图,心中评估了一番,他明白,自己的墨宝若能妆点那些画作,将大大提高它们的价值。 但与此同时,他也觉得雷耀天的这番直白很对自己的胃口。 “雷先生雅意,李某心领了。”李伯清沉稳应道,“将墨宝赠予画作,真是个好主意,不过李某今日还有更重要的生意要谈,或可改日。” 雷耀天听出李伯清言下之意,微微一笑,心知肚明。“李公子快人快语,雷某颇为敬佩。此事自当不急,重要生意优先。只是如果李公子愿意题词,我必定重金答谢。” 雷耀天态度坦诚而得体,李伯清欣赏这种不拐弯抹角的交易方式。 他点了点头,表示理解。两人在一笔一划间,似乎已经达成了某种默契。 交谈之后,李伯清又将话题引向原来计划中的商议。 今夜,在水云轩上演的,不仅是交朋友的礼仪,更是在商海中潜伏的博弈。 而李伯清,决定在这层接踵而来的波涛中,乘风破浪,施展他的才华与计谋。 水云轩酒楼内,丝竹悠扬,香气袅袅,气氛中的融洽与雅致似乎就连命运的轨迹都变得柔和起来。 在这样一个氲氤的夜,李伯清终于揭开了自己的心事,将自己的计谋一五一十地摊开给雷耀天。 茶杯触唇,他淡定着语调,将自己的请求娓娓道来,“我学了一些机巧之术,意图制作一些仿真的打鸟玩意儿,如果雷先生您愿意助我一臂之力,将其推向市场,想必会赚得盆满钵满。” 雷耀天原本心思复杂,听到机巧两字,他斜眼审视的目光中流露出深深的好奇。 他不是寻常商人,对于可以盈利的事他眼光独到,气味敏锐。此刻他面前的青年,是否变化多端,值得一搏? 他缓缓放下手中的茶盏,明眸如探照灯般锁定李伯清,“有些意思,不过我要先看看你所谓的机巧究竟如何。” 李伯清便从行囊中小心翼翼地取出一个精巧的连弩来。 这连弩造型玲珑巧妙,用料考究,显露出慧心和细致。 红木的身姿上刻画着精美至极的图案和花纹,每个雕刻处都闪烁着黄金般的璀璨。 雷耀天的目光中闪过赞赏的火花。他手握连弩,每一次仔细的巡视都让他心中的惊奇更甚。 明悟之中,他开始憧憬这连弩在贵族狩猎之中的盛况,或者在战场上创造的奇迹。 他见过许多武器,却首次对这号玩具感受到震撼。 他略试牵弓并射箭,连弩的反应之快,精准之高,让他难以置信。一种商业机会的直觉在他心头绽放。 “这……真是你所制?”雷耀天颤声问道,眼中充满不可思议和赞叹。 李伯清只是微微一笑,肯定地点了点头。“不错,雷先生,这只不过是我的小小试作。我相信,若此玩具一旦面市,定能风靡。” 雷耀天沉吟了短短几息,此时他的商心已然被完全激活,“李公子,你的连弩的确别有用心。我愿意作此尝试。不过你得告诉我,还能提供多少件?你想如何定价呢?” 李伯清内心的紧张渐渐褪去,他故作从容地答道:“眼下我只能提供这一件作样品。如若您能销售,我再出货。每件定价五十两黄金,这价格绝对物超所值。” 雷耀天眼底跳跃着算计的光彩,他再次捧起茶杯,藏匿心机,“好!李公子,我们就此敲定。谁知道,你这精巧之作,恐又将我名声再度推向新的高度。” 李伯清握着连弩,眼中闪烁着对自己杰作的自信。 第31章 前往慕容府 李伯清的设计集巧思与先进技术为一身,能够实现五连发的成就。 精钢的内蕴与红木的外围相得益彰,结合了现代技术的精髓,使得连弩不仅威力惊人,也难以被仿制。 他把连弩递给了雷耀天,对眼前的这位见多识广的富商解释道:“雷先生,这连弩是我多年心血的作品,目前市面上的弓弩皆是单发,我相信,这样的创新定能得到市场的青睐。” 雷耀天的脸上掠过一抹认可的光彩,李伯清的这番话明显击中了他的心思:“李公子,你的连弩确实非凡,我期待我们的合作能够带来豪迈的回报。不过,五连发的事,我倒认为对外可以宣称为三连发。” 李伯清驻足沉思,他理解雷耀天的用心,五连发的表现确实可能会引来不少瞩目,尤其是在当前的战乱频发时期,这样的武器对于某些势力来说,有着无法估量的吸引力。 他缓缓点头,这个决定不仅彰显了谨慎,也体现了他的战略眼光,“雷先生的见解极是,三连发已足够震撼,同时也能减少不必要的关注。” 两人的协议成形,样品在水云轩俨然成了他们合作的有形承诺,雷耀天言语之中流露出急切和期待,保证将不遗余力促成此事。 李伯清明白,今日这番对话将是他在龙渊城开辟商路的关键一环。 世道纷乱,战乱连绵,李伯清冷眼旁观这一切,他的连弩就像一颗潜伏的种子,一旦时机成熟,必将萌发,震荡四方。 他深知,自己的设计并非只局限于玩具,更可能成为战场上扭转战局的关键。 淡淡的烟云中,水云轩酒楼的繁华景象仿佛成了李伯清最近频繁活动的背景。 这一夜,雷耀天与他的对话让天工开物的精妙武器与商业巨子的精英交锋碰撞出了火花。 “李公子,你这连弩设计神乎其技,着实让人大开眼界。这般艺术品,我信能在列国间掀起波澜。”雷耀天发自内心地赞叹道。 李伯清谦虚一笑,掩不住满意,“雷先生言重了,但愿这能为我们打下利益之基。” 夜色渐深,两人在酒中交流着各自的意志和才华。 尽管李伯清刚从一场宴会中抽身,而今又沉浸于另一场会谈中,这一连串的应酬难免让他感到疲态,却依旧意志坚定,思维敏捷。 “雷先生,今夜的议论令人心旷神怡。然而,若有失礼,尚请海涵。我得先行告辞,明晨还有急务待办。”李伯清站起身,彬彬有礼地挥别。 雷耀天对李伯清的离去表示理解。他起身相送,毕竟在他看来,李伯清不仅是个有才华的设计者,更是个不可多得的商业伙伴。相互间的承诺成为夜色中最坚实的信任。 当李伯清踏回客栈的客房,夜钟已经敲响,他没打算叫醒深睡中的李方玥,而是小心翼翼地摸索回自己的房间。 他晓得,从今往后,每分每秒都只能静待雷耀天的消息。 躺在床上,尽管酒意让他微昏沉沉,但李伯清的脑海却清晰地在规划着接下来的行程和准备。 连弩虽然设计精良,可能会在列国之间掀起浪潮,但这浪潮的背后隐含着不为人知的风险和考验,这一切都需要他细心应对。 恰在此时,桃子轻步走进房中。见到熟睡的李伯清,她微感心疼,毅然决然地为他更衣。 这个年仅十七岁的女孩,总是把每一件事情做得静悄悄又恰到好处。李伯清尚未醒来,但他一直以来都对桃子抱以最大的尊敬,因为她真心真意,无所求的理解与扶持是如此珍贵。 梳理着如瀑布般美丽的秀发,桃子望着李伯清沉睡的面庞,她的内心深处也许有更多不为人知的小小感动和困惑,却不曾表露。 她的简单服饰和青涩容颜画出了她静谧的生活轨迹。静静地为李伯清盖好被子,目光中显露出深深的关怀与无声的支持。 随着桃子离去,李伯清进入了梦乡。梦境中,他既对未来充满期待,也感受到了前路上的沉重与不确定。 微风送爽的清晨,温暖的阳光透过窗棂洒在宁静的房间中。 睡梦被一丝痒意打扰,李伯清带着一点迷糊和不满,缓缓睁开了眼。 映入眼帘的是馨儿顽皮的微笑和她手中戏谑所持的小草。 “馨儿,你搞什么鬼?”清醒逐渐归位,李伯清轻声抱怨。 馨儿不失俏皮地回应:“少爷,日上三竿了,再不起,午餐都该备妥了。” 一时间,李伯清的心中涌现出一个连锁记忆,像是串起儿时的每一个清晨,都有人以各种方式叫醒他。 他这才意识到,过往的些许不快在此刻变成了一份莫大的珍惜。 “早就说过,你这丫头可真是烦人。”李伯清摇头笑道,带着一丝无奈和陪伴多年后的默契。 “少爷,吃饭去吧。”馨儿笑盈盈地直接避过话题,身为丫鬟,她最懂得掌握气氛。 李伯清揉了揉眼,起身准备共享早餐,并计划邀请妹妹方玥一同去拜访慕容昭澜。 他对慕容世家是否与时空穿越前的慕王庭有所关联颇感兴趣。 此外,那日诗会上慕容昭澜佩剑而至的举止更是激发了他的好奇心。 慕容昭澜并不只是文人,他的佩剑透露着武者的气质。 “方玥,我想去赴慕容昭澜之约,愿否陪同?”他问道。 方玥理解哥哥的目的,也认可他的判断和决策,毫不犹豫地点头:“我当然愿意与哥哥同行。” 李伯清在妹妹的陪伴下,感受到了家的暖意。如果没有方玥的支持,他在这个世界中定会感觉到孤独无助。 早餐过后,他们正准备踏上前往慕容府的路程,却恰逢慕容府传来的请柬。 李伯清意外的看着手中刚刚递来的请柬,上头清晰的写着慕容昭澜的名字,邀请他前去一会。 “看来我们无需再寻找机会拜访了。”李伯清微笑着说,因为上天的安排,使得他们无需再寻找借口。 两人带着请柬,踏上了前往慕容府的道路。心中有股预感,这次的拜访可能对未来的旅程,会带来某种新的转机。 慕容府,坐落于城西,其气派非凡,仿佛能震慑住所有来访者的心灵。 高墙之内,亭台楼阁错落有致,显得既古典又庄重。今日,慕容府内迎来了两位特别的客人——李伯清与李方玥兄妹二人。 庭院之中,慕容昭澜正在练剑。他的剑法犀利,剑尖之处仿佛能穿透空气,带起一阵阵冷风。 剑光闪烁之间,慕容昭澜的身影若隐若现,与庭院中的梅花相映成趣。 李伯清与李方玥兄妹二人初到慕容府,便被这庭院中的景象所吸引。 他们停下脚步,静静地观赏着慕容昭澜练剑。 李伯清眼神中透露出对剑法的浓厚兴趣,而李方玥则轻轻掩嘴,似乎被慕容昭澜的剑法所震撼。 第32章 世家公子慕容昭澜 庭院中的梅花在剑光的映照下,飞舞得更加欢快,仿佛在为慕容昭澜的剑法伴舞。 练剑结束,慕容昭澜收起长剑,转过身来,看到了李伯清与李方玥兄妹二人。 他微微一笑,走上前来,询问道:“二位贵客远道而来,欢迎光临!” 李伯清上前一步,拱手作揖,道:“慕容兄,诗会一别,已有数日,这位是我妹妹李方玥。我们此次前来拜访,多有打扰。” 在这繁华的都城之中,慕容昭澜一直以其深邃的智慧和卓越的武艺为人们所赞誉。 然而,他遇到了李方玥,使得他的内心泛起了前所未有的涟漪。 当李方玥走进慕容昭澜的视线时,她的举止间流露出一种落落大方的气质,仿佛是一颗璀璨的明珠在人群中闪耀。 慕容昭澜不禁为之动容,心中油然生出一种爱慕之情。 慕容走上前去,温文尔雅地向李方玥小姐致以问候。 他的声音低沉而富有磁性,如同春风拂面,让人心生愉悦。他赞美道:“方玥小姐,您的美貌如同初夏的晨露,清新脱俗;您的气质又似秋日的枫叶,热烈而持久。慕容昭澜有幸得见小姐芳容,实属三生有幸。” 听到慕容昭澜的夸赞,李方玥小姐的脸上泛起了一抹羞涩的红晕。她低垂着眼眸,轻声道:“慕容公子过誉了,小女子愧不敢当。” 慕容昭澜微微一笑。 从此,慕容昭澜与李方玥小姐之间的缘分便悄然展开。 慕容昭澜心情大好,他越发觉得李伯清这位公子才华横溢,不仅诗文出众,更传闻在书画、音律等方面也颇有造诣。 然而,慕容昭澜心中却有一个小小的疑惑:如此才情横溢的李伯清,武功如何呢? 慕容昭澜终于忍不住向李伯清提出了比武的邀请。 他期待地看着李伯清,希望能在武艺上与他切磋一番。 李伯清听到这个邀请,脸色微微一变。他心知自己并不会武功,这个请求对他来说简直是赶鸭子上架。 但他又不想让慕容昭澜失望,于是尴尬地笑道:“慕容公子,实不相瞒,我并未学过武艺,恐怕无法与您切磋了。” 慕容昭澜听到这个回答,不禁感到有些意外。 他以为在龙渊城这样的藏龙卧虎之地,李伯清这样的才子必然也会有一身好武艺。但现在看来,似乎并非如此。 不过,慕容昭澜并没有因此失望。 相反,他对李伯清的好感更甚。他觉得,一个人能够在其他领域如此出类拔萃,即便不会武功,也足以令人敬佩。 于是,慕容昭澜笑着安慰李伯清道:“李公子,不必介怀。武功高强固然令人钦佩,但像你这样才华横溢的人,同样值得我们敬佩。今日之比武,不过是想与你更亲近一些,增进友谊而已。” 李伯清感激地看着慕容昭澜,心中涌起一股暖流。 他明白,慕容昭澜并没有因为自己不会武功而轻视自己,反而更加欣赏自己的才华。这样的朋友,真是难得。 两人相视而笑,比武之事就此作罢。 在慕容府邸的宽敞正厅中,慕容昭澜引领着李伯清与李方玥二人入座。 他细心地为他们斟上香醇的茶水,然后亲自将茶杯送至李方玥的面前,眼神中充满了关爱与尊重。 “方玥小姐,请喝茶。”慕容昭澜温和地说道,声音中带着几分亲昵。 李方玥接过茶杯,轻抿一口,感受着茶水的甘甜与温暖。 她抬头看向慕容昭澜,眼中闪过一丝感激。她知道,这样的待遇并非人人都能享有,慕容昭澜对她的关爱和尊重让她倍感温馨。 在一旁的李伯清看着这一幕,心中不禁有些酸涩。 他感觉自己仿佛被冷落了,毕竟慕容昭澜对他的态度明显不如对李方玥那么热情。 为了打破这种尴尬的气氛,李伯清轻咳一声,打断了慕容昭澜与李方玥的对话。 他微笑着看向慕容昭澜,旁敲侧击地问道:“慕容公子,不知您平日里都做些什么营生?能得您这般青年才俊亲自招待,我等真是荣幸之至。” 慕容昭澜闻言,微微一笑,放下手中的茶杯。他回答道:“李公子客气了。在下平日里除了习文练武之外,还经营着一些家族生意。不过,比起这些来,我更愿意结交像您和李方玥小姐这样的才俊佳人。能与您们相识,实乃在下的荣幸。” 李伯清听后,点了点头,心中对慕容昭澜的敬佩又增添了几分。 他知道,慕容昭澜不仅武功高强、文采斐然,而且还经营着家族生意,实乃全面之才。 自己与他相比,确实还有很大的差距。 李伯清在与慕容昭澜的交谈中,不禁再次提到了慕容的武功造诣。他好奇地问道:“慕容公子,不知您的武功已达到了何种境界?” 慕容昭澜微微一笑,谦逊地回答道:“些许小成,目前已到武者八阶。” 听到这个回答,李伯清不禁自愧不如。他深知自己在武功方面的欠缺,连入门都尚未做到。他感慨道:“慕容公子真是武功高强,我这等凡夫俗子真是望尘莫及。” 慕容昭澜见状,安慰道:“李公子不必过谦,武功修炼需要时间和机遇。我相信只要您努力修炼,必定能够取得不俗的成就。” 李伯清心中感激,他知道慕容昭澜并没有因为自己的不足而轻视自己。 他拿捏好分寸,不再过多询问关于武功的问题,以免给慕容昭澜留下不好的印象。 这时,慕容昭澜挽留道:“李公子、方玥小姐,如今已近午时,不如留下来一同用餐吧。” 李伯清感激地笑了笑,但找了个理由拒绝道:“多谢慕容公子盛情邀请,但我和方玥还有些琐事需要处理,恐怕不能久留了。我们这就告别,期待下次再见。” 慕容昭澜见状,也不再挽留。他点了点头,微笑着说道:“既然如此,那就不拦你们了。期待下次与你们再次相聚。” 李伯清与李方玥在绿意葱茏的小径上缓步行来,春风东渐,轻柔地掠过两人的面颊。 刚刚从慕容府邸离开,慕容昭澜的身影还在他们的脑海里挥之不去。 那一瞥回首,那一声轻唤,似乎是这世间最美好的牵绊,将他们与慕容昭澜的关系定格在了不仅仅是友人的层面上。 李伯清感受到这一切,心中涌动着前所未有的情感。他暗想,这次的偶遇,可谓是意义非凡,注定要在他们命运的长河中留下浓墨重彩的一笔。 他们穿行在返程的路上,李方玥一直默默行走在兄长的身旁,直到李伯清温和地破了这片静谧:“方玥,你对慕容公子怎么看?” 这个问题如同春风一般,轻轻吹动了李方玥的心湖,她略显惊讶的望向哥哥,细细回想着方才在慕容府的点滴。 终于,她嘴角现出几分含蓄的笑意:“慕容公子确实是位品行兼优的君子,文雅中不失武韵,应是个可托之人。” 李伯清细心察觉到那抹掩不住的柔情泛上妹妹纯净的面庞,他内心微微一颤。于是他半开玩笑地叹气:“看来是我们家方玥的心思开始活络了。” 李方玥听到这话,脸色微红,她低下头,有些害羞但并未否认。 李伯清看在眼里,情感复杂。 他既为妹妹的美好青春喜悦,又担心这蓄势待发之感可能会将她推入无法预料的情海波涛之中。 第33章 学院召唤 当他们在繁华街道中,享受古街美食之后,沉重的夜幕拉开,两人在灯火阑珊中一寸寸步入深夜。 李伯清深知,人生路上的许多感悟,有时只能默默承受。 他不由得加快了脚步,想要早点归至客栈,然后为妹妹抚平未来可能的风波。 李方玥看着哥哥宽广的背影,心中涌现出一股莫名的安全感。 她知道,不论未来发生什么,哥哥总会在她身旁,为她遮风挡雨,两人的心依旧紧紧相连,无言的情谊在这柔情似水的春夜里悄然绽放。 李伯清坐在静谧的客栈中,思绪万千。这段时间,他所接触的人物,每一个都如同深海中的巨兽,神秘而强大。 他深知,这些人物背后的实力,足以让天地变色,让风云为之动容。 慕容昭澜,慕容山庄的少主,身份尊贵,武功高强。他的每一个动作,都仿佛经过深思熟虑,充满了策略与智慧。 李伯清与他交往虽不深,但已能感受到其深沉内敛的气质和不容小觑的实力。 雷耀天,龙渊城富商之子,家财万贯,影响力遍布天下。他的商业头脑和手腕,让李伯清都为之赞叹。 然而,雷耀天并不满足于仅仅在商业领域称雄,他的野心似乎更大,更深。 苏云落,来自大梵国的神秘女子,背景成谜。智慧过人,洞察身边一切却充满了好奇和敬畏。 唐子默,来自大渝国身份显赫。他的沉稳和睿智,让李伯清看到了王侯将相应有的风范。 然而,唐子默的实力并不止于此,他的背后,似乎还隐藏着更深的秘密。 这些人物,每一个都让李伯清感到深深的忌惮。他们背后的势力,犹如深渊一般,深不可测。 李伯清知道,自己想要在这个复杂的世界中立足,就必须更加谨慎行事,同时,也需要更多的情报和信息来支持自己的决策。 然而,情报网络并非一日之功。 这需要时间、耐心和精心的布局。 李伯清坚信,只要自己能够持之以恒,总能够掌握这些人物的真正实力和意图,从而在这个充满变数的世界中,稳稳地立足。 翠香楼,在夜幕的笼罩下像一艘停泊在星汉灿烂里的华丽大船。 远处,唐子默的身影显得格外孤寂,他目光深邃,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揣摩着每一个可能影响权势交替的动向。 寂静被匆忙的脚步声打破,翻云就像一阵急风,慌乱地向他的主人传递着最新的消息。他脸上写满了紧迫:“大人,关于李伯清的动向有了新发现。” 唐子默转身,脸上没有太多惊讶,却有点好奇:“快说。” “据信李伯清近日与大梵国的苏云落都有所交集,而且…”翻云紧紧盯着唐子默,认真地报告。 唐子默摩挲下颌,露出思索的表情:“苏云落?你是指那位不可一世的大梵国女子?” 翻云肯定地点头:“正是那位。” 唐子默暂时陷入沉思。李伯清和苏云落之间的联系对他而言既是惊奇也是难题。 “此外,我们的人看到,他在翠香楼后果然没再停留,确实去了水云轩。”翻云继续报告着。 “水云轩?”唐子默低声重复,眼神透出一丝复杂,“随后,他又访问了慕容府。”翻云说道。 “慕容府?”唐子默的声音里带上了难以掩饰的疑惑,“这个李伯清究竟在搞些什么?他和慕容家又有何渊源?” 翻云只能回以沉默,因为目前为止他们所掌握的信息还无法解答唐大人的问题。 唐子默环顾四周阴暗的长廊,长吸一口气,眼里的坚决似乎照亮了四周,“那么就更要留心他的一切,所有关于他的消息我都要知晓。” 夜深如墨,唐子默的身影在翠香楼的灯火间渐渐消散。 他的心中满载着计谋和期待,与此同时,李伯清的名字和朝夕相处的人们在他的棋盘上暗暗交织,这座城市里的每一个秘密都在等待着唐子默揭开它的面纱。 潜龙学院。 城北,是龙渊城中最为雄伟壮观的一片建筑群落——潜龙学院。 占据了最为优越的地理位置,它背靠着磅礴挺拔的青山,面朝着蜿蜒曲折的涓涓清溪,宛如一幅天然丹青,倾注了造物主的无尽恩泽。 此院建筑气势磅礴,红墙绿瓦,镶金嵌玉,巍峨的主门前,一对庞大的石狮镇守,凛然守护学院的尊严与威严。 顶端的金龙飞舞,表示着皇家对知识与文化的厚爱与推崇。门楹上“潜龙学院”四个大字笔力遒劲,威风凛凛,字字散发着浓浓的威武气息。 穿过主门,便是一条铺着青石板的宽敞大道,直通学院的核心。 大道两旁,种植着整齐的古松与翠竹,风吹过时,叶响如瑟瑟书页翻动,仿佛在无声诉说着历史的厚重。 学院内部的建筑群引人注目,宏伟的讲学堂、宽敞的练武场、高耸入云的藏书楼,都显示了潜龙学院的全方位教育宗旨与追求。 藏书楼尤为壮观,屹立于最高处,云雾缭绕间时隐时现,似与天相接,象征着知识与智慧的无限境界。 楼内珍藏了数不尽的卷轴、经籍、天文图表和各种古代仪器,是天下求武者朝拜的圣地。 走进学院深处,草木扶疏、静谧庄严,加之山风拂过,更增添了一抹与世无争的闲适与淡然。 院内学子们或悠然步于竹径,或对弈于亭下,或聚于石桌旁辩论学问。 他们的脸上洋溢着朝气蓬勃的神采,生动表现出潜龙学院培养人才的崇高使命。 在这里,自然与人文交相辉映,朴实与豪华相得益彰,潜龙学院犹如一颗璀璨的明珠,镶嵌在龙渊城之冠,引得天下武者仰望,争相追寻那书山武海的至高无上。 半月的光阴如流水般匆匆流逝,转瞬间便到了九月初九——重阳佳节。 在这阳光明媚、菊花竞放的美好日子里,龙渊城北的潜龙学院迎来了三年一度的招募新生之日。 李伯清多日以来终于等到了这个机会,他心情激荡,夜难以寐。 清晨,天刚蒙蒙亮,丫鬟桃子便忙碌起来,小心翼翼为李伯清少爷打扮,每一个细节都力求做到尽善尽美,以映衬出少爷的文采与气质。 精神抖擞的李伯清穿上了一身白衣,这是他喜欢的颜色,象征着纯净与执着。 白衣不染,便如他坚定的意志一般,不为任何杂质所玷污。 他打理好衣服,又仔细地整理了头发,为的就是今天能以最完美的姿态出现在潜龙学院的面前。 随着晨光熹微,李伯清与小妹李方玥,还有桃子馨儿丫鬟一同前往潜龙学院报名。 李方玥知道兄长今日的重要,紧紧抓着李伯清的衣摆,一脸敬仰与期待。 潜龙学院不仅是龙渊城,更是整个江湖中武学的圣地,培养出许多文韬武略并重的才子。 这里不仅教授武艺,更有儒家经典、诗书卷轴,堪称湖海书窟,汇聚了天下粮秣。 对一个有心向学的青年来说,无疑是最吸引人的场所。 第34章 报名潜龙学院 李伯清清澈的眼眸中露出坚定之色,行走在通往学院的青石道上,每一步都显得铿锵有力。 对他而言,今天不仅仅是一次报名,更是他给自己前途的一次承诺,无论将会面对何种挑战,他都将坚持到底,直到达成向往的学识与武艺。 潜龙学院的门户已是人山人海,数量过百的学子汇集于此,人人身怀抱负,渴望能入潜龙深处一问道学之奥妙。 李伯清站在人群中,仔细端详着四周,心中一片波澜。 他知道,在这些学子中,有江南富豪的儿子,有边疆将军的女儿,亦有帝王侍从之后。而自己,只是一介布衣平民,无权无势,不过是其中千万平凡一人。 即便如此,李伯清并没有因此感到自卑,他坚信天赋和执着是通往巅峰之路的关键。 李伯清扫过人群,目光突然凝聚。在人群中,他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大梵国的苏云落。 此女天生丽质,慧眼如星,不染风尘。更难能可贵的是她的性情,聪慧卓绝,独立自洁,正是李伯清心中所喜爱的那类型女子。 不肯错过这难得的机会,李伯清毫不犹豫地踏出了重重人潮,毫不拘谨地走向苏云落,脸上带着温文尔雅的微笑。 “云落,未曾想到在这潜龙学院也能遇到你。”他的声音中透着一丝兴奋,这种机缘实在太过难得。 苏云落回头,那淡淡的惊喜带着丝丝疑惑:“原来是李公子,没想到今日于此相逢。” 李伯清见状,心中喜悦,接连点头,“李某有幸在这潜龙学院再遇云落,当是三生有幸。不知姑娘今日来此,是也想加入潜龙学院么?” 苏云落轻轻诺了一声,目光似有深意地望着李伯清,“正是此意,这潜龙学院世称武学圣地,云落自然不愿错过。” “若是能与云落同窗,定然是件乐事。”李伯清语气诚挚。 两人在潜龙学院门前,不期而遇的闲话,仿佛开花结果,渐渐生根发芽。 而李伯清知道,若能与苏云落结为同窗,不仅能结交一位才女,也许在学院之路上,也能互通有无。 潜龙学院门前的喧哗与激动渐渐平息,凝重的气氛在广场上蔓延,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了正殿的阶梯上。 突然,人群中爆发出一股低沉的议论声,然后迅速化作一片寂静。 所有的目光都转向了那道身影,它一步一步走上前来,带着一股肃杀之气,孤高而不可侵犯。 他,就是潜龙学院内地位崇高的大师兄,名为独孤凌云。 他的身躯高大挺拔,神情凛然,双眸如星辰般闪烁,几乎要将整个广场的空气都凝固住。随着他的到来,这次招募的重要性瞬间被推向高点。 朗声而起,独孤凌云的声音中不含一丝波折:“今日,潜龙学院三年一度的招募大典正式开启,我独孤凌云在此迎接各位英雄儿女。在下为本次招募的负责人。欲入我潜龙者,需每年缴纳黄金十两,今日,我先宣读规则......” 随着他的讲述,招募的详情逐渐展开,每一条规则都透露着严谨与挑战。在场所有人都屏息凝神,唯恐错过任何一个细节。 就在这紧张的氛围中,李伯清无意间将视线投向身旁的苏云落,看见她注视独孤凌云的深邃眼神,他的心被一种微妙的情绪牵动。 他不知何时已经不自觉地靠向了苏云落,与她肩并肩站立,将其他伴随而来的妹妹与丫鬟置于一旁。 这一刻,李伯清似乎忘记了自己的初衷,忘了招募,忘了规则,更忘了带来的亲人与仆从。 他只想与苏云落并肩,只想听她的声音,看她的笑容。爱情若是悄然来临,它能让人一切都抛诸脑后,而李伯清,就在这刹那间,体会到了那份浓情蜜意。 潜龙学院的门前,李伯清还站在原地,或许外表平静,但内心却正绘制着与苏云落共同在武学圣地学艺的美好蓝图,沉浸在甜美的幻想中,对周遭的人声鼎沸毫无所觉。 就在这一刻,只听身旁传来一声清脆而着急的呼唤,“兄长,哥哥!你怎的发愣?” 声音如利箭般直刺李伯清的耳膜,让他从甜美的梦境中蓦地醒来。 这个声音属于他的妹妹,李方玥,她一脸担心,两只小手紧紧拉拽着李伯清的衣袍。眼见她的眉头紧皱,恍然间李伯清意识到自己不妥。 “方玥,你没事吧?”他焦急问道。 “哥哥,才该问你是否有事,你怔怔出神,宛如中了邪,”李方玥一脸惊讶,显然被哥哥罕见失态的一面震惊了。 李伯清有些尴尬地吐了口气,突然意识到身边少了一人,“苏云落去哪里了?” 听闻的名字,李方玥眨了眨眼故意道:“谁啊?怎的我没有印象?” 而此时,他们周遭已经空荡荡的,潜龙学院的广场上只余下了几个人在有序地进行着结尾工作,学生们岂有逗留之理,都已派发了住处并各自散去。 李方玥忽然神色一正,小声道:“哥哥,大师兄已经宣布,今日招募完毕,咱们可以入住学院。明日便是上课的日子。” 听到妹妹的话,李伯清才意识到自己竟对大师兄的话全然无感,一句没有听进去,心中的震惊无以言表。 原来一门心思放在苏云落身上,却怠慢了自己期望已久的学业大计。 “来晚了!”他轻咬着唇,低沉地道歉,对登记的师兄说道。 随即揉了揉李方玥的头发,“好了,我们先去学院看看新的住处吧。” 带着错失的遗憾和略显凌乱的心绪,李伯清与妹妹以及丫鬟桃子,馨儿一同踏进了潜龙学院这扇通向知识与武学的大门。 随着人流缓缓向学院住处移动,李伯清不禁皱起了眉头,他转头对李方玥问道:“方玥,你听清大师兄都说了些什么吗?” 哪知道他的丫鬟馨儿对钱反应比任何人都快,急忙抢着回答,“少爷,大师兄说了,入住学院每月需要缴纳十两银子,不然我们就只有流落街头了。” 听到这数字,却如同一盆冷水浇灭了李伯清心头的火焰,他猛地一阵心疼。 因为天资聪慧,他侥幸凭着才华闯入这武学圣地,却没想到居然还得负担如此昂贵的住宿费。 “这武学圣地,原来也不过如此,只知道收钱。”李伯清心内暗骂,却知这世上没有免费的午餐,即便是心有不甘,也只能暂时接受。 与此同时,丫鬟馨儿与桃子却不觉有任何负担,她们之间甚至因为这消息而兴奋,忍不住交换着得意的眼神。 对她们而言,这不只是金钱的问题,更是一种社会地位的转变,她们从未想过,自己竟然有一天能够跟着主子,和这些高贵的贵族学生一起称兄道弟。 第35章 学院遇百里秋筑 随着翠绿的孤影在朝霞中闪烁,潜龙学院的道路两旁栽种着高大挺拔的竹子,形成了一片浓厚的绿廊。 李伯清与妹妹李方玥沿着青石板铺就的小径,穿过这迎风摇曳的竹林,终于来到了学院的住所。 男子住所与女子住所的建筑以一池清澈的水池作为界限,隔水相望,各具风情。 李伯清将心中对李方玥无尽的叮咛咽下,然后两人各自去寻找属于自己的房间。 李伯清在找寻自己房间时,耳畔忽然传来了熟悉而又猎奇的声音,他抬头一望,只见一位眉目如画的男子正站在他的宿舍门口。 这人便是大渝国庆阳郡的郡守——百里秋筑。两人此前于一场诗会上有过一面之缘,竟然在此非凡之地再度邂逅,实属天意。 “李公子,想不到我们竟是宿舍的邻居。”百里秋筑笑着迎了上来,举止中充满了热忱。 “确是巧合,百里郡守。”李伯清回以礼貌的一笑,二人自然而然地寒暄起来。 谈话间,李伯清总感觉心中有着一种微妙的疑问,在盘旋不去。 他颇为直率地道出了自己的好奇:“百里师兄,敢问在您如此年轻便成了家国重臣,且领导一郡之地,却又何以不通武艺呢?” 百里秋筑听后,脸上掠过一丝若有所思的表情,随即淡然一笑,“各有所长,李公子。在我看来,武艺非我所长,而我的才情亦非尚武之人可比。此乃天赋,岂能强求。与其望梅止渴,不如专心做好自己擅长之事。至于武学,来学院可自然以学到一二。” 李伯清听罢,心中对百里秋筑的好奇更甚。 他原来也以为,无论如何都须习武方能立身,然而眼前这位郡守却以自己的行动,诠释了另一种可能。 或许,这也是这个时代院精彩纷呈、各展所长的缩影吧。 李伯清曾是现代的精英,穿越而来,却陷入了未知的历史长河。 在古代的世界他如履薄冰,每个举动,每个决策,都不容有失。 尽管植入的是一个纨绔子弟的记忆,大多数是浮夸琐碎且毫无用处的回忆,李伯清仍然懂得要珍惜每一分每一秒,理智和冷静是他的最佳伙伴。 处于潜龙学院这样一个人才辈出的环境中,李伯清明白要想立足,必须利用好每一个人,处理好每一件事。 这个世界规则众多,信息错综复杂,一个个谜团待他揭开。 就在与百里秋筑的闲谈间,李伯清敏捷地触碰了关于唐子默的话题:“听闻百里郡守广结英豪,不知对唐子默有何了解?” 然而,百里秋筑却似乎并不想深谈此事,每每他提起唐子默,百里就巧妙地避开此话题,反而是不停地赞誉他: “李公子过谦了,我对那唐先生确实知之甚少。但就李公子你的才华来看,将来必定创一番伟业,成就非凡。”百里秋筑望着李伯清,话语中真情与赞许并存。 李伯清内心一凛,他能感受到这百里秋筑的心思,并不像表面上看起来那么简单。 在李伯清看来,百里秋筑这种掩饰话题的做法,只能说明两点:要么是对唐子默不甚了解,要么就是故意隐瞒。 百里秋筑,郡守之职,怎会对朝堂上的事务不知一二?他之所以不愿多谈,显然有着更深的考量。这位百里郡守,必是位深藏不露的人物。 危机四伏的古代环境,令李伯清不得不更加精心策划每一步棋。 那唐子默的神秘身份,百里秋筑的言辞绕弯,都在提示他,这古代江湖,比他想象中还要深不可测。 天刚蒙蒙亮,龙渊城中的勤奋少年们已踏上前往潜龙学院的练武场。 清澈的朝露还挂在草叶上,有的学子眼中闪着兴奋的光芒,有的则是神色严肃,期待已久的武学梦想即将揭开新篇章。 李方玥拉着哥哥李伯清的手,关切地问起了他昨夜的睡眠,“兄长,你昨晚休息得好吗?拉练很重要,不能因为难眠而影响了表现。” 李伯清轻松一笑,但笑容里藏有无言的苦涩,“嗯,都一样,今日拉练重要,咱们要好好表现。”他的声音力求平静,但心头却是波涛汹涌——思绪全在苏云落,忘却了夜的漫长,忘却了星辰的灿烂。 说话间,李伯清的眼睛不自觉地东张西望,通过人群的缝隙,试图找到昨日与之并肩的女子。 学院统一的服饰让寻人如同大海捞针,但他相信,只要她出现,无论人海多么汹涌,他定能一眼认出。 终于,在一片青色的海洋中,他看到了那个熟悉身影,绰约的身姿就如初升的日辰一般,赋予他全部的希望与光明。 所谓情人眼里出西施,今日苏云落似乎又比昨日多了几分光彩,他的目光仿佛被牢牢吸引,须臾不愿移开。 在那一刻,周遭的喧嚣、练武场上的嘈杂,都已远离了李伯清的世界。 他的梦想正在召唤他,但他的心,却遗留在了那道温柔的倩影之中。李伯清知道,今日的眼前,此生的未来,她都将是不可或缺的风景。 清晨的薄雾升腾,李伯清的视线定格在那个幽雅的身影上,他悄悄调整着自己的步伐,缓缓向苏云落靠近。 就在他即将踏出的脚步落地之前,一只手突然落在了他的肩上,引起他的注意。 李伯清转身一看,来人正是大封国的少保——曹文钧。 两人曾在一次诗会上有过简单的交谈,但那时李伯清并未对这位出身高官的人物多加关注,毕竟那场诗会之上的人物众多,要留心每一个人并不容易。 “曹少保,此刻未免太过荣幸了。”李伯清微微一笑,脸上挂着礼貌的客气回应。在心底,他真正的情绪却是复杂不已。 他不解的是,这样身居高位的官员怎会在龙渊城随意逗留,还进入了潜龙学院,莫非其中还有着什么隐情?曹文钧的出现,无疑让李伯清对潜龙学院的未来更添几分好奇。 李伯清还记得,自己的父亲曾经因被诬陷,那时大封国的众多官员纷纷退缩,鲜有人肯站出来为真相发声。 这段往事让他对大封国的官员有着天然的戒备,即便曹文钧作为少保对他友好,他也不打算过分亲近。 于是,李伯清保持着必要的礼仪,向曹文钧点了点头,并没有多余的话语。 他心中知道,与其陷入权力府邸的纷争,不如专注于自己的武学修行,这才是他加入潜龙学院的初衷。 面对曹文钧的话语,他只应了几句客套,随即找了个理由便告辞了。 曹文钧眼神微闪,看着李伯清的背影,仿佛在揣测这个青年究竟在想些什么,但他很快也转身离去,仿佛什么事情都未曾发生。 而李伯清的视线,很快又回到了那个他真正想靠近的人——苏云落的身上。 李伯清窜过人群,终于来到苏云落身边。 “师妹,你还好吗?”李伯清一脸关切地问道,语气中充满了温暖。自从得知苏云落也是自己的同门之后,他便对她多了一份亲近感,总是忍不住想要多关心几分。 苏云落抬头看了李伯清一眼,眼中闪过一丝笑意。 她觉得这个师兄虽然有些聒噪,但心地并不坏,对自己的关心也是出于真心。 于是,她轻轻点了点头,道:“我很好,谢李公子关心。” 两人正聊得兴起,突然,一阵喧闹声打断了他们的对话。 第36章 大师姐花若离 众人纷纷转头望去,只见石台上,一道身影翩然而至。那是一位美丽的女子,身穿青色长裙,宛如仙子下凡。她的出现,立刻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是大师姐!”有人惊呼道。 据说大师姐是师门中的佼佼者,不仅武功高强,而且容貌绝美。 她的一举一动都备受关注,此刻出现在石台上,更是让众人激动不已。 李伯清也忍不住瞪大了眼睛,有人师门中传颂过大师姐的传奇事迹,但从未亲眼见过她的风采。此刻一见,他不禁为之心动。 苏云落则是一脸平静。她虽然对大师姐的名声也有所耳闻,但并未表现出过多的惊讶。 她知道自己与大师姐之间的差距还很大,需要更加努力才能追赶上她的步伐。 石台上的大师姐微微一笑,她的目光在众人身上扫过,最后停留在了苏云落的身上。 她似乎看出了苏云落内心的坚定和执着,眼中闪过一丝赞赏之色。 “各位师弟师妹们,今日我们齐聚一堂,共同修炼。我希望大家能够珍惜这个机会,相互学习,共同进步。”大师姐的声音清脆悦耳,仿佛有一股魔力,让所有人都为之倾倒。 她的话音刚落,练武场上便响起了一片掌声和欢呼声。 众人对大师姐的敬仰之情溢于言表,他们知道能够与她一同修炼是多么幸运的事情。 李伯清也激动地拍了拍苏云落的肩膀:“云落师妹,我们也要加油了!不能给大师姐丢脸!” “额,你还是叫我云落吧,你这样把称呼换来换去,我都快忘记自己是谁了。”苏云落点了点头道。 学院的大师姐花若离,其实只有十九岁。 她是院长花翎仙的独生女儿,自幼便受到父亲的严格教导,习得一身超凡的武功。 尽管年纪轻轻,但她的武功造诣已让许多江湖好手望尘莫及。 然而,学院有个规矩,那就是入门早的弟子,无论年龄大小,都要尊称为师兄师姐。 今日,学院迎来了一堂特殊的课,是院长花翎仙独有的内功心法。 花若离微微一笑,轻声说道:“今日,我便将师父的内功心法传授给大家。希望你们能够用心学习,不负此行。” 院长也是他们的师父,众人闻言,心中一阵激动。 就在众人聚精会神之际,花若离突然轻喝一声,手中木剑化作一道流光飞出。 众人只觉眼前一花,便见远处一块西瓜大小的石头炸裂开来,碎石四溅。 这一幕,让在场的所有学子都为之震撼。他们才真正体会到了大师姐的武功之强。 李伯清站在人群中,目睹了这一切。他心中暗自感叹,这次前来潜龙求学,果然是物超所值。 他深知自己能够亲眼目睹大师姐传授绝技,已经是莫大的荣幸了。 这一刻,所有学子都充满了期待。他们知道,从今天开始,他们将在大师姐的指导下,踏上修行之路,向着更高的境界迈进。 在潜龙学院的练武场上,一群学子们整齐地盘膝而坐,他们的脸上都充满了专注和坚定。 在他们中间,大师姐如同一位威严的导师,她的声音清晰而洪亮,回荡在练武场的每一个角落。 “接下来,我要传授你们的是潜龙诀的第一层口诀。”大师姐的声音如同晨钟暮鼓,敲打在每一个学子的心头上。 “气沉丹海,汇聚真元,内力滋生,源源不断。”这段口诀如同一条清澈的溪流,缓缓流入学子们的心田。 “潜龙诀,是我们师父独创的内功心法,以内力深厚、运转自如而着称。这套心法共分为九层,每一层都蕴含着无穷的奥妙。只有按照顺序,逐一突破,才能真正掌握其精髓。”大师姐的讲解深入浅出,让学子们听得如痴如醉。 第一层,名为“气沉丹海”。在这一层中,修习者需要调整自己的呼吸,使内力逐渐汇聚于丹田之中,达到气随意动的境界。这是内功修炼的基础,只有将丹海之气练至充沛,才能为后续的修炼打下坚实的基础。 大师姐居高临下,她的目光如同炬火一般,洞察着每一个学子的修炼状态。 时而,她会走到某个学子的身边,轻轻调整他们的姿势,让他们的内力更加顺畅地流动;时而,她会停下脚步,详细讲解如何调整呼吸,以更好地引导内力的汇聚。 在大师姐的悉心指导下,学子们渐渐进入了修炼的状态。 他们的呼吸变得均匀而深沉,仿佛有一股无形的力量在他们的体内游走。 然而,就在这个时候,李伯清突然感觉到了一股压力。他偷偷地瞥了一眼大师姐,发现她不知何时已经换上了教鞭。 那根教鞭在她手中如同灵蛇一般,时而盘旋,时而飞舞。 李伯清的心中不禁涌起了一股紧张感,他知道,这是大师姐在提醒他要保持专注,不可有丝毫的分心。 于是,李伯清重新调整了自己的心态,将心中的杂念一一排除。 他闭上眼睛,深呼吸一口气,然后静静地坐在原地,全身心地投入到修炼之中。 时间在不知不觉中流逝,练武场上的学子们仿佛已经忘记了时间的存在。 他们全神贯注地修炼着潜龙诀,期待着能够在未来的某一天,真正掌握这套强大的内功心法。 而大师姐则始终站在他们的身边,默默地守护着他们,为他们的修炼之路保驾护航。 然而,他心中却隐隐感到一丝不安。尽管他仔细检查了自己的身体,却并未发现任何异常之处,但他总感觉有什么地方不对劲。 为了寻找答案,他找到了自己的妹妹方玥。他询问方玥是否感觉体内有内力的存在。 方玥思索片刻,似乎有些不确定,但最终点了点头,表示她似乎也能感受到一种微妙的内力流动。 这让李伯清更加确信自己的预感。 他转而询问了身边的丫鬟馨儿和桃子,她们两人都表示感觉太过奇妙,难以形容。 这让他更加确信,她们体内也蕴藏着内力。 既然方玥、馨儿和桃子都能感受到内力的存在,那么问题出在哪里呢?李伯清心中充满了疑惑。 他决定再次找到苏云落,看看她是否也能有所感应。 然而,当李伯清找到苏云落时,她却表示恐怕自己与这潜龙诀无缘。 看着苏云落失望的神情,李伯清心中一阵安慰。他明白,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机缘和造化,强求不得。 回到自己的修炼之地,李伯清盘膝而坐,开始静心修炼。 然而,他发现自己除了腿部感到一阵酸爽之外,其他地方并无异样。这让他不禁感到有些失落。 不过,他并没有放弃。他明白修炼之道需要耐心和毅力,不能急于求成。 于是,他继续坚持修炼,期待着潜龙诀的奥秘能够逐渐揭开。 第37章 潜龙寻迹 大封国二皇子府邸内。 二皇子赵明宇总是悠闲地品着茶,一副悠然自得的模样。突然,他的贴身侍卫铁手急匆匆地闯入,打破了这份宁静。 “殿下,我们查到李伯清已经进入潜龙学院修行。”铁手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急切,似乎有什么重要的事情需要汇报。 赵明宇闻言,眉头微挑,不以为意地笑道:“哦?李伯清?那个废物?他居然能进潜龙学院修行?真是笑话。” 在赵明宇的眼中,李伯清早已是一个不能修炼武功的废物。 当年,李将军因得罪了他,而父子被迫喝下毒酒,导致筋脉受损,武功尽失。 这些年来,李伯清一直默默无闻,如同一个废物般生活在世人的视线之外。 “继续查探便是。”赵明宇挥了挥手,示意铁手退下。 他并不在意李伯清在潜龙学院的修行,因为他深知,即使李伯清能够修炼武功,也绝对无法与他抗衡。 三日的时光匆匆而过,李伯清与苏云落沉浸在潜龙诀的修炼之中,仿佛与世隔绝。 然而,无论他们如何努力,潜龙诀似乎总是难以捉摸,仿佛与他们有着一层难以逾越的隔阂。 李伯清回想潜龙诀,眉头紧锁。 他抬头望向天空,心中充满了无奈与疑惑:“为何幸运之神总是不会降临在我的身上?难道真的是家族的诅咒在作怪吗?”他的声音中充满了不甘与挣扎。 然而,李伯清并非轻易放弃之人。他深知,修炼之道,没有捷径可走,唯有持之以恒,方能窥见真谛。 但心中的那股不甘,却让他开始考虑是否还有其他方法可以突破当前的困境。 经过一番思考,李伯清决定找大师姐请教。他认为,大师姐作为门中的佼佼者,对于潜龙诀的理解必然更加深刻。 于是,他与苏云落相约而至,一同前往大师姐的居所。 李伯清和苏云落在一片竹海深处找到了大师姐的住所。 那是一座由竹子搭建而成的精致小屋,屋顶覆盖着翠绿的竹叶,与周围的环境融为一体,别具一格。 李伯清站在小屋前,深吸一口气,脸上露出敬仰之色。他转向苏云落,轻声说道:“云落,你看这大师姐的住所,虽简朴却充满了高雅之气,可见其人定非凡俗。” 两人整理衣冠,踏步走进小屋。 只见屋内摆设简单却极尽雅致,书香弥漫,一股清雅之气扑面而来。 大师姐身着素白长裙,静坐在竹椅上,宛如一位仙子。 李伯清和苏云落恭敬地行礼,李伯清率先开口,赞美道:“大师姐,您的住所真是别具一格,如同您的人一样,清新脱俗,令人敬仰。” 大师姐微微一笑,气质如兰,她轻声道:“不必多礼。听说你们在二人诗会上大放异彩,我亦有所耳闻。” 李伯清和苏云落闻言,心中一喜,看来他们的名声已经传到了大师姐这里。 李伯清趁机恭维道:“大师姐过奖了,我们只是侥幸而已。在您这样的高人面前,我们不过是小打小闹。” 大师姐轻摆玉手,示意他们不必谦虚。 李伯清道:“我们二人苦练几日潜龙诀无果,今日特意来请教大师姐。” 花若离眼中闪过一丝好奇,轻声问道:“不知二位,可愿让我为你们把脉?” 李伯清和苏云落对视一眼,点头同意。 大师姐伸出纤细的手指,轻轻搭在两人的手腕上。 一股柔和的内力缓缓侵入二人体内,探查着他们的筋脉。 片刻后,大师姐收回手指,眉头紧锁。她看着李伯清和苏云落,沉声道:“你们二人,一个筋脉堵塞,一个筋脉受损,这是如何回事?” 李伯清和苏云落闻言,如遭晴天霹雳,面面相觑。 他们从未想过自己的身体状况会如此糟糕。大师姐见状,叹了口气,继续道:“这种情况,我也无能为力。除非师父他老人家回来,或许能有办法。” 提到师父,他们知道师父游历四方,居无定所,如何能解决难题。 花若离看着两人失落的表情,心中也是一阵不忍。 她语气柔和地转换话题,轻声道:“其实,师傅在游历江湖时,曾带回几粒珍贵的筑基丹。这筑基丹具有修复筋脉的神奇功效,价值连城。” 李伯清和苏云落闻言,眼中闪过一丝希望的光芒。然而,大师姐接下来的话却让他们陷入了沉思。 “念在你们二人是门中弟子,我可以用这两粒筑基丹为你们修复筋脉。但筑基丹珍贵无比,我需向门中交纳一定的费用。每人需交一百两黄金。” 李伯清心中一沉,他深知自己家境贫寒,哪里拿得出一百两黄金这样的巨款。 他面露为难之色,看着大师姐,支支吾吾道:“大师姐,我……我现在身无分文,能否宽限些时日,待我找到钱财再来交纳?” 大师姐轻轻摇头,表示不可。她理解李伯清的困境,但门中规矩森严,她也不能轻易破例。 李伯清急了,一百两黄金都能在龙渊城买下套四合院了,开始讨价还价:“大师姐,您看能不能少点?我实在是拿不出这么多钱啊。” 苏云落见状,心中虽然也有些担忧,但她知道金钱能解决的问题在她眼里并不算什么。 她果断地开口道:“大师姐,我愿意出二百两黄金为我和伯清修复筋脉。” 李伯清闻言,心中一阵感动。 他看着苏云落,眼中闪烁着感激的光芒。 这一刻,他深刻体会到了什么叫有钱任性。 不过,总觉得大师姐在框自己钱财。 大师姐看着苏云落,眼中闪过一丝赞赏。 她点点头,微笑着说道:“既然苏师妹如此慷慨,我便为你们二人修复筋脉。你们且随我来。” 清风拂面,李伯清和苏云落坐在屋内,面对着眼前这位气质非凡的大师姐。 桌上摆放着两颗乌黑亮丽的丹药,仿佛两颗闪烁着神秘光芒的宝石,令人心生敬畏。 “这是……?”李伯清咽了咽口水,有些不敢置信地看着那丹药。 大师姐微微一笑,声音柔和而坚定:“这就是筑基丹。服下后,你们的伤势会迅速恢复。” 李伯清心中一动,他看了看苏云落,眼中闪过一丝坚定。 他深知,这一服下,便又欠下了大师姐和苏云落一份难以偿还的人情。 然而,苏云落却毫不犹豫地拿起丹药,一口吞下。她看着李伯清,眼中满是信任和鼓励:“李师兄,快服下吧,我们都需要恢复。” 李伯清点了点头,也一口将丹药吞下。 丹药入口即化,一股暖流迅速在体内扩散开来,打坐修炼时的酸爽感觉也渐渐消散,疲惫也一扫而空。 大师姐看着二人,眼中闪过一丝满意。她挥了挥手,示意他们可以离开了。 二人起身,对着大师姐深深一礼。李伯清感激地说:“大师姐,今日之恩,没齿难忘。日后若有用得着我的地方,尽管吩咐。” 苏云落也附和道:“大师姐,您的恩情我们会永远铭记在心。” 大师姐微笑着点了点头,她的目光中充满了期待:“你们去吧,好好修炼,不要让我失望。” 二人拜别大师姐,退出了房间。 月光洒在他们的身上,显得格外柔和。李伯清心中感慨万分,今日的经历最终还是喜大过忧。 李伯清感受着内身筋脉回春的每一刹那,那些不适都被清风和煦之气所取代。 第38章 武者之列 在潜龙学院一隅幽深的竹林里,他仿佛化身为一棵孤高的竹子,任凭四季流转,只为修炼那一剑的至善至美。 日夜苦修已不再分辩,李伯清全心投入在感悟潜龙诀的奥秘之中。 筑基丹的效力让他的筋脉愈加强健,修炼效率不断提升。 在无数次的冥思苦想与尝试之后,他终于在这个平静的早晨,领悟了潜龙诀第一层的精髓,体内渐渐形成了丹海之气。 随着丹海气息的涌动,李伯清的气质亦发生了微妙的变化,他从普通的学子转变成了名副其实的武者。 现在的他,脱胎换骨,一切准备就绪,只待一展身手。 而今日,是潜龙学院内赫赫有名的大师兄独孤凌云传授剑法的重要日子。 这位武学奇才的剑法,神韵非凡,无不引得广大学子竞相效仿,心向往之。 洗尽铅华,心旷神怡,李伯清朝气蓬勃地来到了练武场。 尽管他的实力尚在不断精进之中,但他早已蓄满了渴望与向往。 学院的清风带着草木的芬芳拂过练武场,让每位到场的学子都感到了一种无以言表的振奋和激情。 学院中心的练武场上,学子们汇聚成海,每一个人的眼神都如同饥渴的猛兽,渴望至深。 而李伯清则静静地站在人群之外,等待着大师兄独孤凌云一展风姿。 他知道,今日的一课将是他武道之旅的又一次飞跃,他必将在此打下坚实的基石。 练武场的石台之上,独孤凌云的目光在众弟子中穿梭,最终定格在一个身影上。他高声喊道:“师妹,辛苦了。” 花若离,一袭青衣,身姿轻盈,听到大师兄的话,微微一愣,嘟囔着嘴巴,不满地反驳:“我是你大师姐,请叫我大师姐。” 在潜龙学院内,关于大师姐与大师兄之名争锋的故事早已不是什么秘密。 两人一直都以同辈中的佼佼者自居,因此对首徒之名相争了许多年,旁人提起此事,便难免一笑。 于是,在一阵旁人轻笑声中,李伯清缓步向苏云落走去,心中期待能与她并肩听讲,分享这一刻武学的点滴。 然而他刚到苏云落身边,却发现自己理想中的位置已被大封国少保——曹文钧占据。 一瞬的失落让李伯清皱了皱眉。在李伯清的内心深处,他觉得苏云落身旁的位置理应属于自己。 但他也不想在这学艺之地生出是非,毕竟礼仪从来都是武者必守的规矩之一。 这时,贴心的丫鬟馨儿察觉到李伯清淡漠之中隐藏的怅然,步前几步上前,似笑非笑地找到了机会,用巧妙的话语将曹文钧引到了一旁,缓解了这一场微妙的僵局。 “曹公子,那边好像有个面熟的师兄正朝您招手呢。”馨儿委婉地说道,同时眼神含情脉脉地望向曹文钧。 曹文钧虽奇怪,但也不好就此拒绝,只得随着馨儿的指引移开了位置。 李伯清见状,心中对馨儿的细心与机智赞赏不已。 他微微一笑,既感谢馨儿的圆滑处理,又为能接近苏云落而暗自窃喜。 懂事的馨儿,不仅是丫鬟,更是李伯清的好伙伴;李伯清对她的工作和辛勤付出,真心感激不尽。 而当李伯清与苏云落再次并肩而坐,他知道这一情一景,乃是自己始终追求的武学路上,添彩的风景。 晨雾渐散,阳光洒在广阔的练武场上,李伯清与苏云落肩并肩站立着,两人之间流淌着一种难以言喻的默契。 在这个新的篇章中,李伯清觉得有了她的陪伴,一切都别有一番滋味。 趁着等待的空隙,李伯清开始找话题,决意缩短他与苏云落之间的距离,“云落姑娘,你可知道谁是我们师父的首徒?” 苏云落侧目而视,微微一笑,她的眼眸中似乎存着世间所有的智慧,“耳闻花若离自幼便随师父习武,天赋卓绝,深得师傅喜爱,但关于首徒之位,听闻还有些故事。” “是么?”李伯清好奇地盯着她,随着她的话语,他的眼里也倏忽燃烧起了渴望知晓的光芒。 苏云落略带思考的语调继续道:“独孤凌云虽然年岁比花若离要长一些,且确为第一位拜入师门的弟子,据说师父是在公开场合宣告独孤为大师兄。至于花若离,或许是因为她自幼便在师父身边,自然而然就被先传武功了。” 李伯清闻言轻笑,目光随之投向台上,那里站着的独孤凌云与花若离之间的态度并不像是真正为首徒之位刀剑相向,反而还有几分亲昵的形象。 “看来这二位之间的较量,更多的还是师徒情深、兄妹之争吧。”李伯清一语道破两人之间的微妙关系。 苏云落微微颔首,似乎对李伯清的见解十分认同,“是啊,无论如何,他们都是学院中的楷模,无论是大师兄还是大师姐,我们都有许多值得学习之处。” 话语间,李伯清与苏云落的视线相交,他们彼此笑了笑,心中暗生敬意。这样的愈发亲近,将同赴未知的疆域。 练武场上,李伯清将目光投向一旁正闭目调息的苏云落,见她神色渐渐由苍白转为红润,便知道筑基丹已开始发挥效用,修复她的筋脉。 他步前一步,关切地问道:“云落师妹,筑基丹的效果如何?筋脉有所好转了吗?” 正当苏云落欲开口回答时,一位身形魁梧的胖子从人群中走了过来,不经意地打断了他们的谈话。 这位胖子身材庞大,行走间带着响亮的脚步声,在静谧的练武场显得尤为引人注目。他的面孔上带着天真烂漫的微笑,就像一个巨大的孩童。 他叫雷镇海,一名拥有让人难以忽视体重的内院学弟。李伯清皱着眉头,莫名其妙地问道:“大哥,找我有何贵干?” 雷镇海四下扫视了一圈,确认没有旁人注意后,便凑近了李伯清,窃窃私语了几句。 尽管声音低到几乎听不见,但李伯清听后却是面露喜色,频频点头。 原来,雷镇海是作为龙渊城富豪雷耀天的使者。雷耀天,那位财大气粗、手握财富的商人,亲自托人邀请李伯清,希望能在水云轩酒楼与他一叙。 被这一突如其来的邀请打断了原本的关心,李伯清却并未表现出不耐,反而对即将到来的相会充满了好奇与期待。 随着最后一位学子到来,练武场的喧哗声渐渐平息,只剩下刀剑交鸣的悠扬之声在清晨的空气中荡漾。 所有目光都汇聚于站在台上的大师兄独孤凌云,他的身影在朝阳的照耀下显得分外威严。 李伯清定神屏气,目不转睛地注视着他。独孤凌云深吸一口气,然后缓缓抽出佩剑,冷光闪烁。他沉声宣布:“今日,我将传授师父所创的翎仙剑法。这剑法不仅剑招精妙,更蕴含我师父一生对剑道的执着和研究。” 一阵叹息声从学子们中传出,无不对这翎仙剑法心生渴慕。 然而李伯清,今日却因为心事的牵绊,时常走神。 每当他的注意力分散,身边就会传来一声轻响,那是大师姐花若离手下鞭影的提醒。 尽管花若离每次出手都有分寸,以手下留情的方式让他回过神来,但不可否认的是,每一次的清醒也是由疼痛中催生的提醒。 她那精致的面容上并未有丝毫责怪之意,更多的是一种师姐对师弟的关切与疼爱。 李伯清勉强露出一丝苦笑,对于自己屡次走神他也感到无比苦恼。 第39章 商约 下课了,练剑场上的学子们纷纷收起各自的长剑,疲惫之色显露在彼此的面上。 一整天的苦练终于结束,大师兄宣布下课声,就像解脱的钟声,引得大家都是一阵轻松。 李伯清整理好自己的装备,对一旁仍然略带疲态的妹妹李方玥说道:“方玥,今晚我有约在身,或许会归来得晚一些。” 李方玥抿唇一笑,尽管尽力维持着乐观,然而在清亮的眼眸中还是透出些许内疚和无助。“哥哥,自从父亲离世后,你就一直在忙着处理家族的事务,而我似乎总是帮不上什么忙。” 李伯清摇头微笑,柔声安慰:“傻妹妹,你能专心修炼,平安快乐,哥哥心中便安心了。” 话毕,他怀揣心事,转身步入渐入夜色的街道,向约定的地点——水云轩酒楼走去。 穿过喧嚣、光影交错的市井,李伯清很快抵达水云轩。 楼台之上,华灯初上,他与雷耀天在一处清幽的对坐,两人手中各执一杯清茶,茶香淡雅。 雷耀天带出了连弩的最新消息,“李公子,如今连弩一经展示,便有各方势力争相订购。原定的价格五十两黄金一把,现已涨至六十两。” 李伯清闻言不禁赞誉道:“雷兄真乃商界奇才,短短时间内便将连弩生意玩弄于股掌之间,令人佩服。” 雷耀天微微一笑,意味深长,“此乃大渝国有意扩张武备,已于本雷家订购一千把连弩,订金三万两黄金已如数存入雷家,按约定半年之内需交货完成。” 提及这笔巨额交易,即使是雷耀天,眼中也难掩一丝兴奋与志得意满。 李伯清则意识到,与这样的人交往,将会给自己带来无穷的可能性。 他有预感,今夜的会谈,将在龙渊城的未来格局中留下重要的一笔。 在水云轩酒楼的寂静楼台边,两个影子并列坐于透着淡淡檀香气息的红木桌旁。 李伯清手指轻轻敲打着桌面,他面色淡定,将眼前的财富启事置之度外。 雷耀天看着他,隐约察觉到李伯清似乎对突如其来的财富并不动心,这令他感到些许意外。 李伯清语气庄重,开口说道:“雷先生,我想托您为我在龙渊城内寻一府邸,以便在此地落脚,更便利地开展一些计划。” 他顿了顿,目光如炬,“选址上我不需太多华丽,但位置需隐秘且交通便利,最好能有一处庭院修炼。” 雷耀天微微一笑,豪气十足地回应,“李公子放心,这自然是小菜一碟。雷某在龙渊城中也算小有人脉,必定为您找一处满意的宅院。” 随着对话推进,气氛逐渐变得亲切起来。李伯清接着说道:“另外,我还打算在民间收购一处可用之匠人工坊。” 雷耀天微微点头,沉吟片刻,眼中闪过一抹精光,“龙渊城最大的匠人工坊之地落在城南。价格虽然不菲,但若是李公子有意,雷某当竭尽所能,尽快去为您办理。” 两人对于这笔突发的财富,没有直接商讨分配之事,仿佛已达成了某种默契。他们各持心机,相谈之间流露出对彼此的认可与欣赏。 商谈之中,李伯清和雷耀天都显露出慧眼识珠的本领,无需明言,就彼此知晓对方的心思。 二人洽谈得甚是投机,辞韵之间,言笑晏晏,未来的合作只待开花结果。 夜色渐深,寂静占据了潜龙学院,李伯清悄无声息地归于那片他所钟爱的竹林之下。月光透过竹叶,斑斑点点如同散落的银沙。 周遭一切都沉睡于这静谧之中,唯有李伯清的内心翻腾不息。 他的脚步缓缓走到一柄遗留下的长剑之前,李伯清面临着选择,是继续采纳大师兄独孤凌云传授的翎仙剑法,亦或是继承父亲的遗志,执掌凝霜剑法。 此刻的选择,无疑关乎着他未来修行的方向。 李伯清沉默许久,闭上眼睛,内心的大海中仿佛有着无数声音在呼唤。最终,他伸手抚摸着寒光闪闪的长剑,内心一片澄明。 他决定选择凝霜剑法。 剑招娴熟地从剑谱翻转至指尖,第一式——起剑冰封。 这一式的施展,不仅要求剑法的精准,更需要内力的配合。 而当李伯清将潜龙诀第一层气沉丹海所修炼的内力融入剑法之中时,那一剑的轨迹竟然产生了一圈若隐若现的白雾,宛若晨曦之中的寒气,使得这一式更添了几分神妙与不凡。 剑影在竹林间舞动,发出清脆的声响,剑势虽冷冽,却在他手中显得轻松流畅,展露出一种不可多得的和谐之美。 修行需要持之以恒,更需知疲于逸。 于是,每当疲惫之感爬上心头,李伯清便会当即盘腿打坐,静静地聚气调息,让翻腾的气海逐渐归于平静,同时也是在调养身心,为下一次练剑做准备。 就这样,整个夜晚,李伯清在竹林、剑法与打坐之间默默坚持,直至东方的天际泛起鱼肚白,预告着新的一天即将到来。 尽管李伯清是一夜未眠,但他的精神却越发旺盛,眼中闪过坚定与期待。 因为他知道,每一天的努力都是为了未来能激荡出属于自己的浪花。 李伯清从子时直至辰时,全身心投入到剑法与内功的修炼之中。 这段时间,不仅是修行者专注提升的时刻,对于李伯清来说,亦是深思熟虑的两层策略之实践。 首先,李伯清深知龙渊城的水深流急,层层漩涡暗藏杀机。 雷耀天能够安排自己的弟弟雷镇海担任李伯清的使者,这意味着大封国皇室那些试图追杀他的敌人,也同样具有能力将自己的眼线和刺客安插至此。 而他的这份慎重与小心,恰恰是对唐子默等人潜藏威胁的最好应对。 于是,白天他选择留在住处,大声安眠,刻意不踏足练武场。 在这步步为营的龙渊城,他有意营造出自己慵懒无上进的形象,目的在于迷惑那些潜伏在暗处,企图对他造成伤害的人。 果不其然,便有学院中的一些人开始传言于各处,说李伯清才华虽在,但性情孤傲,安于现状,不知进取。 这样的误解,虽非李伯清本意,却正合他当前的需要。 其次,子时到辰时之际,正为修炼者金时良辰。万籁俱寂之中,心无旁骛,是汲取天地灵气、打磨修为的最佳时段。 深夜的冷静与清气,更易使得李伯清身心凝聚,感应自然,将心动与剑意同步。 而他,便在一个无人打搅的夜晚,不断淬炼自己的剑法水准,也在静谧中夯实着潜龙诀所传授的根基。 这样的日子重复着,对李伯清而言,既是隐藏自己的布局,也是默默积蓄力量的过程,等待一日浴火重生,展露锋芒。 他深知,在龙渊城的森罗万象之中,唯有不断进步,才能在万千炼狱中破茧而出,成就一方霸主。 第40章 一个苹果引发关注 辰时,当朝阳初升,天边泛起淡淡的金色,李伯清刚结束了夜晚的修炼,正躺在床上,享受难得的宁静时光。 他的心跳逐渐平稳,呼吸绵长,仿佛整个世界都与他无关。 然而,这份宁静并未持续太久。 一道凌厉的风声划破了清晨的寂静,一道教鞭如灵蛇般穿透窗户,直刺李伯清的床铺。 李伯清从睡梦中惊醒,眼中闪过一丝惊慌,身体本能地翻滚躲避。 教鞭挑起被褥,露出了李伯清穿着睡衣的身影。 他心中一紧,暗自庆幸自己的习惯让他避免了尴尬。 他迅速抓向床头的银蛇剑,准备应对这突如其来的袭击。 然而,当他看清来人的面容时,手中的剑却不由自主地垂了下来。 原来是大师姐花若离,她站在窗边,眼神凌厉,似乎对李伯清的惊慌并不满意。 大师姐对男弟子住处,毫无避讳!李伯清也是头疼。 花若离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怒意,“李师弟,你大师兄的课不去就算了,居然连本师姐传授武功也不来,我可不喜欢传授第二遍!” 李伯清心中一凛,他知道大师姐的武功造诣深厚,平时待人宽厚,但一旦涉及到武功传承,她的态度就会变得异常严肃。 他连忙解释道:“师姐,昨晚修炼过晚,今日确实有些疲惫,并非有意怠慢。” 花若离眉头微皱,似乎对李伯清的解释并不完全相信。 她沉声道:“限你半炷香时间,立即到练武场!”说完,她转身离去,留下李伯清一人站在房中,心中苦笑不已。 他知道,自己这次是无法逃避了。 虽然疲惫不堪,但李伯清还是迅速换好衣服,来到了学院的练武场。 他远远就看到花若离站在场中央,身影挺拔,如同一株盛开的莲花,清新脱俗。 李伯清一如既往地站在苏云落的右侧,他的眼神中充满了对这位少女的深情。 苏云落疑惑地看了他一眼,道:“怎么最近不见你来练武场?” 李伯清笑了笑,试图用调侃的语气回应:“是不是对我有些思念?”然而,回应他的却只是苏云落的白眼。 就在此时,一个清脆的声音打断了他们的对话。 桃子,一个细心的丫鬟,从胸口掏出一个水果,快步走到李伯清面前,将水果塞进他的手里:“少爷,快吃。” 李伯清看着桃子,眼中闪过一丝惊讶。他没想到桃子居然会料到自己没有吃早餐,这份细心让他感到有些目瞪口呆。 他低头看了看手中的水果,只觉得它的香气与众不同。 桃子看着李伯清,有些担心地问:“少爷,是不是嫌弃?” 李伯清回过神来,连忙摇头:“没有,我没有嫌弃。”说完,他咬了一口手中的水果,果肉的甘甜顿时在口腔中散开。 就在这时,大师姐的声音突然响起:“吃苹果的那小子,台上来!” 李伯清顿时傻眼了,他的脑瓜子嗡嗡作响。 他没想到自己吃个苹果也会引来这样的麻烦。 然而,他知道,现在自己只能硬着头皮走上台去。 今日,大师姐花若离站在众人面前,她的目光如秋水般清澈,却带着不容忽视的威严。 她准备为大家讲解潜龙诀的第二层修炼方法。 潜龙诀,乃是本门心法中的瑰宝,每一层都蕴含着无穷的奥秘和力量。 龙游浅底,游走四肢,贯通百骸,坚韧不拔 花若离深吸一口气,缓缓开口:“潜龙诀第二层,名为‘龙游浅底’。”她的话语中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坚定,仿佛已经看到了众人修炼成功的那一刻。 “这一层,要求我们将丹海之气引导至四肢百骸,使内力贯通全身。”花若离继续解释道,“修炼成功后,你们将拥有超凡的抗击打能力,无论是在战斗中还是日常修炼中,都能更加从容不迫。” 众人闻言,眼中都闪过一丝期待和向往。他们知道,这一层的修炼将是一个巨大的挑战,但同时也是一个巨大的机遇。 在大师姐的监督下,李伯清开始了他的修炼之旅。 他盘膝而坐,双手结印,闭目凝神。在他的引导下,丹海之气如同游龙般在他的四肢百骸中游走,不断冲刷着他的身体。 修炼的过程中,李伯清感到一丝丝疼痛,但他并未放弃。 他知道,这是修炼必经之路,只有坚持下去,才能收获成功。 而在一旁的苏云落,则没有再看李伯清。 她知道这小子虽然最近有些不思进取,但关键时刻总能挺住。她相信,他一定能够成功修炼潜龙诀第二层。 天空原本晴朗无云,突然之间,乌云密布,大雨倾盆而下。 李伯清已经一夜一天没有休息,此刻感觉仿佛得到了解脱一般。学子们纷纷从练武场上退去,寻找避雨的地方。 李伯清见状,急忙脱下自己的外衣,为妹妹遮挡雨水,准备返回住所好好补觉。 然而,当他回头一看,发现苏云落仍站在原地,一动不动,仿佛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 李伯清先安排方玥先回住所。 “云落,雨太大了,你先也回住所去吧。”李伯清轻声说道。 苏云落没有回应,依旧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 李伯清心中一动,感觉苏云落似乎即将突破达到第二层潜龙诀境界。 他连忙找来一把雨伞,却发现苏云落已经全身湿透。 李伯清为苏云落撑起雨伞,虽然雨水将她的衣服打湿,紧贴在身上,显露出她曼妙的身材,但李伯清却故意装作没有看见。 他深知此刻的苏云落正处在关键时刻,需要全神贯注地突破。 随着时间的推移,苏云落丹海之气逐渐回转,终于突破到了第二层潜龙诀境界。 她回过神来,发现练武场上只剩下李伯清和自己。她感激地看着李伯清,一直守候在自己身边,为自己撑伞遮雨。 “伯清,谢谢你。”苏云落轻声说道。 “没什么,值得。”李伯清微笑着回应道,也不知道这美丽的姑娘,是什么时候如此亲昵称呼自己,“看到你突破,我也为你感到高兴。” 李伯清刚刚一饱眼福,更没想到这丫头比自己还拼,想来也是有故事的人。 两人相视一笑,仿佛在这一刻,所有的疲惫和困难都烟消云散。 第41章 拥有别院 月落乌啼,夜色渐淡,子时,李伯清从沉睡中缓缓醒来。 虽然眼中还带着些许倦意,但他知道,自己所背负的使命绝不允许他有丝毫的懈怠。 于是,他挣扎着从床上坐起,开始新一天的修炼。 竹林之下,清风徐来,带着丝丝凉意。 李伯清闭目凝神,调整呼吸,体内的内力如同涓涓细流,不断滋生、壮大。 经过苦修,他终于突破了,已达到潜龙诀第二层,迈入了武者二阶的门槛。 然而,这份成就并未给他带来太多的欢喜。他深知,武者二阶在武道之路上仍属于不入流的境界,距离真正的强者还有很长的路要走。 武功的境界,往往与修炼的招式紧密相连,只有不断磨砺技艺,才能在武道路上走得更远。 想到这里,李伯清站起身形,从腰间拔出长剑。他决定试练一下凝霜剑法的第二式——剑霜起舞。 以缓慢而稳定的动作开始练习。剑尖轻轻颤动,仿佛晨霜在叶片上闪烁,透出一股清冷而凌厉的气息。 一遍又一遍地练习,李伯清逐渐感受到了剑法的流畅与和谐。 每一次剑尖颤动,都仿佛在诉说着霜气的寒冷与美丽。他沉浸在这份美妙的剑舞之中,仿佛与周围的竹林、清风融为一体。 不知不觉间,天色已亮。李伯清收起长剑,脸上露出满意的微笑。 雨后的龙渊城,空气中弥漫着潮湿的气息,仿佛连呼吸都带着几分沉重。 李伯清拖着疲惫的身体回到住所,只想好好洗个澡,然后一头栽进被窝,享受那难得的宁静与舒适。 他哼着小曲,脚步轻快地走进浴室。然而,这份宁静并没有持续太久。 “李公子。”一个略显肥胖的身影,雷震海,突然出现在浴室门口,满脸的尴尬。 李伯清停下脚步,看着眼前的雷震海,不禁有些好笑。 他知道雷震海的体型并不是他能轻易改变的,但看着他那一脸认真的样子,还是忍不住调侃道:“镇海,你这一身肉,可不是轻易能减下来的。” 雷震海挠了挠头,尴尬地笑道:“我知道。我会努力的。” 李伯清拍了拍他的肩膀,鼓励道:“好样的,镇海。我相信你一定能做到。” 就在这时,雷震海突然低声说道:“李公子,有件事我想告诉你。” 李伯清疑惑地看着他,问道:“什么事?” 雷震海吞吞吐吐地说道:“我……我放了一个盒子在你床上。” 李伯清微微皱眉,不解地看着他。雷震海见状,赶紧解释道:“是大哥雷耀天让我跟你说,他说工坊的事情已经搞定了。” 李伯清这才恍然大悟,原来雷耀天已经解决了工坊的问题。他不禁暗赞雷耀天的能力,不愧是一方首富,办事效率果然非同一般。 他拍了拍雷震海的肩膀,笑道:“镇海,谢谢你告诉我这个消息。你去吧,我洗个澡就休息。” 雷震海点了点头,转身离开。 李伯清看着他的背影,心中不禁感叹:这个胖子,虽然体型庞大,头脑可不简单,富豪弟弟,多多少少也学到一些本事,希望他能早日实现减肥的愿望,过上更好的生活。 他走进浴室,打开水龙头,让清凉的水流冲刷着身上的疲惫和汗水。 这一刻,他仿佛置身于一个全新的世界,所有的烦恼和压力都随着水流远去。 洗完澡后,他回到卧室,看到床上放着一个精致的盒子。 他打开盒子一看,里面是一把钥匙和房契,还有一张字条:城南商行 李伯清看完后,心中充满了满足感。 他知道自己的付出得到了回报,也更加坚定了自己未来的方向。 他躺在床上,闭上眼睛,开始规划着未来的路。 城南商行,坐落在龙渊城南城门附近,历史悠久,乃是城内繁华的商业中心。 今日,这商行门前却异常热闹,一队人马停在门前,引得过路行人纷纷侧目。 这商行背后正是城内赫赫有名的富商雷耀天为叫李伯清,置办的一处府邸。 这院落占地极广,足有几个篮球场大小,宏伟壮观,气势非凡。 原来,这院落曾是城内一位粮商的府邸,但因经营不善,最终遗留了下来。 雷耀天见此处地理位置优越,便花费了两千两黄金将其购得,准备改造成商行的新址。 然而,他将府邸最终转让给李伯清的手中。 李伯清带着妹妹李方玥,以及馨儿和桃子,站在商行门口。 李方玥满脸疑惑,不解地问哥哥为何要带自己来这里。 李伯清神秘地笑了笑,递给馨儿一个精致的盒子,让她打开它。 馨儿好奇地打开盒子,只见里面躺着一张房契。 她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地看着李伯清。 李伯清点了点头,示意馨儿将房契交给李方玥。 馨儿连忙跑过去,将房契递给了李方玥。 李方玥接过房契,仔细一看,顿时愣住了。 原来,这房契上的名字正是她自己的名字。她抬头看着哥哥,满脸的惊讶和不解。 李伯清微笑着解释道:“这处府邸我已经买下来了,现在它是你的了。” 李方玥惊愕不已,她怎么也想不到,哥哥竟然会为自己买下这么一处豪宅。 她看着哥哥,眼中充满了感激和敬佩。 李方玥眼中也闪烁着好奇与惊喜,她望着眼前这座宏伟的豪宅,忍不住问道:“哥,买这豪宅,哪里来这么多钱?”她的声音里透露出一丝疑惑和关心。 李伯清微微一笑,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自豪与满足。 他轻轻拍了拍妹妹的肩膀,解释道:“前段时间去见了商人雷耀天,谈了一些小生意。现在看来,初见成效。”他的语气中充满了自信,仿佛看到了未来的希望。 李方玥听了兄长的话,心中的疑惑渐渐消散。 她知道自己兄长这些年经历了许多变化,仿佛判若两人。 或许是父亲的去世改变了兄长,让他变得更加成熟和稳重。 她知道,哥哥一直在默默地关心着自己,为了让自己过上更好的生活,他付出了太多。 此刻的李方玥,心中充满了喜悦和期待。她迫不及待地想要看看这处新府邸到底是什么样子。 于是,她拉着哥哥和馨儿桃子的手,一起走进了商行大门。 商行内部装潢精美,处处透露着富贵之气。李方玥被眼前的景象所吸引,她不禁感叹哥哥的眼光和品味。 而李伯清则微笑着看着她,心中满是满足和欣慰。 他们穿过商行的大堂,来到了后院。后院有一条清澈的河流穿过,河水潺潺,景色宜人。 李方玥站在河边,感受着微风吹过脸庞的惬意,心中无比感激哥哥为她准备的一切。 此刻的李伯清,看着妹妹幸福的笑容,心中也充满了满足和喜悦。 他知道,自己为妹妹所做的一切都是值得的。而他和妹妹之间的感情,会因为这处新府邸而变得更加深厚。 第42章 趣舍 夜幕低垂,星辰点缀着天际,李伯清站在那座宏伟的新府邸前,他的目光温柔而深远,如同星光洒落在平静的湖面上,泛起层层涟漪。 他的目光落在那一家人身上,他们围坐在庭院中,欢声笑语不断,幸福和温馨的气息如同芬芳的花香,弥漫在空气中,让人沉醉。 这座府邸,是李伯清为了家人而努力奋斗的成果。 他清楚地记得,自己国外服役后,为了寻找高科技医疗技术,来改变自己体内体质,变成一个一无所有的青年,只能租住在简陋的小屋中。 那时,他怀揣着梦想,立志解除诅咒,要让家人过上更好的生活。 如今,他终于实现了这个梦想,让家人住进了这座宽敞舒适的府邸,只是这个家在另一个世界。 李伯清心中一动,他想为这座府邸取一个特别的名字。 这个名字不仅代表着他们的家,更寓意着他们一家人共同的情感和回忆。他希望这个名字能够永远镌刻在他们的心中,成为他们共同的记忆。 馨儿眨了眨眼睛,认真思考起来。她的脑海中浮现出许多美好的画面,那些和家人一起度过的快乐时光,让她心中充满了温暖。 小桃子则是嘟着小嘴,似乎在努力寻找灵感。 她想起那些和哥哥姐姐们一起玩耍的日子,心中充满了快乐。 而妹妹李方玥则轻声说:“我觉得可以叫‘欢聚堂’,因为这里是我们一家人欢聚的地方。” 馨儿点了点头,表示赞同。 她觉得这个名字既温馨又亲切,非常符合他们一家人的氛围。 小桃子则补充道:“我也觉得这个名字很好听,但是它太普通了,我觉得我们可以取个更有特色的名字。” 李伯清微笑着听着他们的意见,心中已经有了决定。 他转身对妹妹李方玥说:“玥儿,你觉得‘趣舍’这个名字怎么样?谐音‘取舍’,意味着我们在选择中找到了乐趣,也代表了我们对生活的取舍。” 李方玥听了后眼睛一亮,兴奋地说道:“哥哥,我觉得这个名字既有意义又好听!而且它还能代表我们一家人的选择和乐趣,真是太棒了!”她的话语中充满了对家人的热爱和对未来的憧憬。 家人们纷纷表示赞同,对这个名字寄予了美好的期望。 他们相信,在这个充满温馨和快乐的家中,他们将共同创造更多美好的回忆。 而李伯清也深知,这个家不仅仅是一个住所,更是他们一家人情感的寄托和心灵的港湾。 随着夜幕的降临,府邸的灯光逐渐熄灭。 然而,在李伯清的心中,那座名为“趣舍”的府邸却永远闪耀着温暖的光芒。 他知道,无论未来会面临怎样的挑战和困难,他们一家人都会携手共进,共同创造更加美好的未来。 而这份温暖和力量,将永远伴随着他们,成为他们人生路上最宝贵的财富。 接下来,一家人开始挑选各自的房间。 馨儿选择了宽敞明亮的卧室,小桃子则选择了带有可爱装饰的儿童房。 而李方玥则选择了一间安静雅致的书房,作为她学习和创作的地方。 李伯清感受着家人们的快乐,心中却明白,这份快乐需要付出努力才能延续。 他知道,为了家人的幸福和自己的未来,他必须尽快与雷耀天见面,商讨接下来的计划。 尽管他们现在拥有了府邸,但李伯清清楚,他的修行之路仍然不能停歇。 因此,他决定继续住在潜龙学院,那里更有利于他的修行和提升。 月色如水的夜晚,李伯清独自一人前往水云轩酒楼会见雷耀天。 他知道,这次会面将决定他未来的方向,也将决定他们共同的目标是否能够实现。 在酒楼的雅间里,李伯清与雷耀天相视而坐。 雅间内,气氛已经远远超过了之前的茶水寒暄。富商雷耀天不再吝啬,换上了酒楼的顶级酒菜,显然是对李伯清极为看重。 李伯清看着眼前的美食佳酿,心中不禁感慨万分。 他先是举杯向雷耀天表示感激:“雷先生,为我购置府邸,真是让我感激不尽。” 雷耀天轻轻一笑,他作为一个生意人,自然知道如何与人打交道。 他挥挥手,客气而圆滑地说道:“李公子,这只是顺手之劳,不足挂齿。你我二人今后还有更多的合作机会,这只是开始。” 两人继续推杯换盏,酒过三巡,菜过五味,终于步入了正题。 雷耀天放下酒杯,正色道:“李公子,有件事我想和你商量一下。有时间的话,我弟弟雷镇海会带你前往匠人工坊。” 李伯清微微一愣,但随即明白雷耀天的意思。 他心中一动,看来雷耀天已经知道了自己的计划。他点点头,回应道:“好的,我会尽快安排。只是,还需要雷先生帮忙购置一些材料,如铜、铁、红木等。” 雷耀天眼中闪过一丝精光,他当然明白李伯清这是要打造连弩。 他郑重地点点头,“我会尽快购置这些材料,并亲自派人送往工坊。至于保密事宜,你大可放心。” 两人再次举杯相庆,酒桌上的气氛达到了高潮。 李伯清心中暗自庆幸,有了雷耀天的支持,自己的计划无疑会顺利许多。 而雷耀天期待着与李伯清的合作能够带来更多的利益。 夜色渐深,街上的灯火依旧明亮,如同不眠的守望者,静静守护着这座城市的安宁。 李伯清独自一人漫步在街头,他的步伐沉稳而有力,每一步都仿佛在诉说着他的决心和信念。 他的心中充满了思考,原定计划中钓出大封国的阴谋,本以为通过此次订购连弩能够牵扯出大封国的背后黑手。 解决资金问题的同时,也能让事情按照自己的计划发展。 然而,事情并没有按照他预想的方向进行,首批采购的却是大渝国,这让他不禁感到有些焦虑。 他明白,这不利于他的绸缪之计,他需要对计划进行修正。 清晨的第一缕阳光透过窗户洒进学院住所,打破了夜的寂静。 丫鬟桃子急匆匆地走进李伯清的房间,带来了一个让他担忧的消息——苏云落已经感染风寒两日了。 李伯清闻讯后,心中一紧。他知道,对于苏云落来说,生病可不是小事。 他立刻起身,急忙赶往学院的女子住所,希望能尽快见到苏云落,确认她的病情。 当他走进苏云落的房间时,看到的是她苍白而憔悴的脸庞。 她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虚弱,但看到李伯清进来,她努力挤出一丝微笑,轻声说道:“伯清,你来了。” 李伯清走到床边坐下,温柔地说:“云落,你怎么样了?感觉好些了吗?” 苏云落轻轻摇了摇头,声音微弱地说:“还是有些难受,谢谢你来看我。” 李伯清心中一急,他本以为只是简单的感冒,但看到苏云落痛苦的表情,他知道事情并不简单。 第43章 匠人工坊 李伯清迅速拿起桌上的药方,仔细看去,却傻眼了。古代的药方竟然如此简单,只有两味药。 李伯清未穿越前,为了打破命运的诅咒学习了不少中药调理,只是自己身体非药石可治。 他心中明白,这样的药方对于苏云落的病情来说,恐怕难以起到太大的作用。 于是,他立即做出调整,让馨儿去抓药。同时,他亲自去熬了一碗姜汤,小心翼翼地喂给苏云落喝下。 苏云落躺在软榻之上,微弱的呼吸透露出她的虚弱。 病房内几几支蜡烛摇曳出一片朦胧的光影,营造出一种静谧却紧张的气氛。 李伯清面色凝重地站在她身边,心中不禁生出了几分担忧。 为了确保苏云落能尽快康复,他没有多考虑,从背包中翻出了自己穿越前就备好的现代药丸。 这药丸在他原来的世界里不过是家常便药,却可能会在这个时代发挥出无法预计的疗效。 他递给苏云落一粒药丸,语气坚定:“云落,服下这药,你很快就会好起来。” 苏云落的眼神里满是疑虑,显然从没见过这样的异域药物。 李伯清理解她的迟疑,便取下另一粒,当着她的面自己先行服下,希望以此证明药丸的安全无害,“放心,没事的。” 见状,苏云落感到一丝窘迫,但也被李伯清的行动打动,随即将药丸吞入腹中。 药丸溶于口中,竟有几分甘甜之味,让她不禁略释前忧,笑道:“原来不是我想的那般。” 李伯清温和一笑,目中透出一丝温柔的宽慰,“我知道的,可能是第一次见到这般药物吧?” 从那以后,李伯清就住在苏云落的病房外的小屋中,日夜无言地守护着,用心照料。 而随着日子一天天过去,李伯清的确守得云开见月明,苏云落的身体逐渐好转,弱音不再,病气渐消。 两日的时间,对于李伯清来说,是一段既心忧又焦虑的时光。 然而,看着苏云落恢复的容颜,所有的煎熬犹如冬雪遇朝阳,终于消融无踪,在他的心湖中尽是安宁与欢喜。 这种无言的付出与照顾,也使得两人间的信任与情谊愈发深厚。 时光匆匆而过,在李伯清的精心照料下,苏云落的风寒终于康复了。 她感到身体逐渐恢复了往日的活力,精神也好了许多。 然而,她一直隐瞒着自己的公主身份,觉得这个秘密,打算找个合适的机会,向李伯清解释清楚,无意中对李伯清少了许多防备。 在这两日的相处中,苏云落第一次感受到了一个男子带来的安全感。 李伯清的细心与关怀让她心生情愫,她开始对这个男子产生了深深的好感。她知道,这种感觉是前所未有的。 当苏云落从床上起身,看到李伯清为她熬制的热汤时,她的心中充满了感激。 她走到李伯清的面前,轻声说道:“伯清,谢谢你这两日的照顾,我已经康复了。” 李伯清看着她恢复活力的样子,心中也感到欣慰。他微笑着说道:“云落,你没事真好。这两日看到你逐渐康复,我也放心了。” 苏云落好奇地看着李伯清,问道:“伯清,我还不知道你懂医术。” 李伯清微笑着回答:“其实我也只是略知一二,小病需要自我诊断时,能应付一下。” 苏云落听后,眼中闪过一丝惊讶。 她知道,李伯清的才华和能力已经让她感到敬佩,没想到他还有医术的造诣。 她微笑着说:“李公子,你的才华真是让人敬佩。能遇到你,是我之幸。” 李伯清谦虚地说:“云落过誉了,我只是尽我所能。能与您相识,才是我之幸。” 两人之间的交谈充满了尊重和欣赏,他们发现彼此都有着相似的才华和追求。 李伯清知道,他和苏云落之间,将会是他在龙渊城的一笔宝贵财富。 在潜龙学院的女子住处,有着一片别样的宁静。 翠绿的竹影斑驳在窗帘上,微风吹过,带来一丝凉爽。李伯清站在苏云落的门前,让自己的神情显得更加柔和。 他本是真心乐意多陪伴在苏云落身旁,然而,在这个江湖是非之地,他总感觉到时间的紧迫。 所以,尽管有千言万语,到最后还是只能淡淡地交代道:“云落,照顾好自己。” 李伯清不能相陪过多,因为他需要前往匠人工坊,这是他接下来计划的关键一步。 李伯清环顾四周,确认没有其他人注意,这才转身离开,步伐匆匆。 走到学院的练武场上,他找到了那个总是给人留下深刻印象的胖子——雷镇海。 雷镇海站在人群之中,尽管体型庞大,但眼神却机智异常,似乎总能提前意识到周围的动静。 “镇海,时间不早了,我们得赶快去工坊一趟。”李伯清严肃地说道。 两人一同前往匠人工坊,步行穿过学院的林荫大道和市集的喧嚣。 然而,就在他们行进之中,李伯清感到了一股隐隐的不安——他们被人跟踪了。 自从踏入龙渊城之后,李伯清就练就了一双敏锐的眼睛和极高的警觉性,他几乎可以确定,那隐藏在暗处的,跟随他们的人,绝非善类。 但还没等李伯清作出反应,雷镇海似乎早已察觉跟踪者的存在。他心中暗自一笑,却表面丝毫不动声色。 借着挥汗如雨的贩夫走卒以及来来往往的行人,灵活地穿梭于人群,使得两人的轨迹开始变得难以捕捉。 随着竹林、商铺、小巷一闪而过,雷镇海忽然脚步一顿,悄声对李伯清道:“现在!” 两人迅速转入一条冷巷,巧借狭窄空间的掩映,一抹身影沿墙壁匿影藏形,稳重且几近完美地摆脱了跟踪者。 等到李伯清和雷镇海再次出现在人们的视线中时,他们就像是漫步在午后的阳光里的老朋友,周围再无半点诡异的阴影。 至此,俩人向着匠人工坊的方向继续前进,而先前的跟踪早已成了徒劳的空想。 城南的匠人工坊一直是为龙渊城打造农具和各式刀剑的地方,虽然名气并不显赫,但在周边地区却颇有口碑。 阳光洒在斑驳的工坊屋顶上,显得有些陈旧。看得出来这里经历了岁月的侵蚀,也有着市井生活的痕迹。 李伯清与雷镇海穿过人来人往的市集,转进了那片只剩下沉闷敲打声的工坊区。 走进工坊内,他们见到了这里的景象——地方虽宽敞得堪比一个足球场,却透着一股铁砂散落、杂草丛生的破败之感。 明显可以看出,这个曾经热闹的工匠集散地正走到破产的边缘。 因为工坊的衰败,现在工坊里只剩下十几个匠人,他们在自己的打铁台前劳作,每一下锤击都透着力道和无奈。 他们的眼神虽有些黯淡,但双手仍保留着匠心独运的熟练和执着。 工坊主事是个中年人,面相坚毅而又带着商人特有的精明。 听闻匠人工坊即将易主,原该担忧,但他似乎早已做好了应对之策。 当李伯清和雷镇海刚一进入工坊,他便敏锐地注意到了两人。 不多时,他就迎了上来,脸上带着恭敬又精算的笑容。 “两位贵客,欢迎光临。若我所闻不差,今日我们有幸迎来了新东家?”工坊主事斟酌着字眼,言辞间满是趋奉,对于这个能够让工坊免遭倒闭的救星,他自然是毫不吝啬自己的奉承。 李伯清点了点头,投以他浅浅的一笑,表示确认。 第44章 林逸归来 对于面前的工坊主事和这座显然需要改善、甚至彻底重建的匠人工坊,他心中早已有了计划。 如今,他不仅需要摆脱那些在黑暗中窥视的敌人,更要在龙渊城中扎下根来,打造自己的力量。 匠人工坊的主事带着李伯清和雷镇海穿越嘈杂的锻造区,走进了一间相对干净且井然有序的房间。 虽然简陋,但至少看起来和外面的凌乱比起来,算得上是一片清净地。 主事谨慎地招待李伯清坐下,在桌前恭敬地站立着,静待新东家的一番吩咐。 李伯清沉稳的目光扫过房间,然后缓缓开口道:“你们的辛劳我已经看在眼里,既然工坊落到我手上,之前东家欠下的工钱自然要补上。” 在这严酷的时代,匠人们长年累月的工作往往换不来应有的回报,而李伯清这样的诺言无疑在他们心中燃起了一抹微光。 雷镇海随后机敏地取出一锭沉甸甸的银子,慷慨地摆在桌上,他那明快的举动象征着新东家的诚意和力量。 主事见状,顿时脸上的笑容更加灿烂,连声致谢:“东家实在是慷慨仁义,我们这些匠人实是有了救星。” 随着紧张感渐渐消退,李伯清并未急于展示自己的计划,而是向主事吩咐道:“接下来,我需要你们着手改造工坊。我的加工品要求保密,此外,我还需要设立一间干燥、适宜存储的仓库。” 主事眼见东家将家业视作长期投资,更是精神一振,迅速陈述了自己的想法:“东家放心,我们可以在工坊的一角隔离出一块区域,专为加工贵重物件,另外再修建新的仓库,保证严密与干燥。” 李伯清闻言微微一笑,他很满意主事的反应和计划,便从容地应允道:“计划不错,我会有人专程送来所需费用,你们只管放心改造就是。” 工坊正逐渐由衰转盛,匠人们的未来似乎也柳暗花明,李伯清的到来,为这座已徘徊在崩溃边缘的工坊,带来了新生的希望。 一切交代妥当之后,李伯清无意在工坊滞留。 对于他来说,现在最重要的事情是等待雷耀天将约好的材料送来。 毕竟,连弩的精致结构和强大威力都需要上乘的材料来保证。 心中已有了打造连弩的详细蓝图,他的紧迫感更加明显。现在,制作出连弩的图纸是重中之重,需要他尽快动手去做。 在与工坊主事简洁的对话后,李伯清不再多留,决定离开匠人工坊,他示意雷镇海先行返回学院,自己则想外头走走,放松一下紧绷的神经。 城市的黄昏总是带着一股独特的氛围,杂货铺的灯笼开始亮起,小摊贩的叫卖声穿梭在夜色中。 李伯清来到了连城客栈的附近,街道上行人匆匆,似乎都赶着回到家中。 正在他静思间,一个灵巧的身影,戴着斗笠,猛然出现在他面前。 李伯清微微紧张地凝视这突如其来的幽客,下一秒,看清来人的面容后,他的心情瞬间放松——是林校尉,林逸。 林逸在掀开斗笠的那一刻,脸上露出了轻松而得意的笑容,“公子,我带着好消息来了。”看得出来,他并非空手而来,这话里隐藏着某种让人期待的动向。 李伯清见状,也随之露出一抹欣慰的笑意。在这个充满暗涌的城市中,能够获得消息,总是一件令人欢喜的事情。 \"何事如此夜行匆匆?\" 李伯清暗中警惕着周围动静,低声询问。 林逸环顾四周,保持着警戒,突然降低了声音,只说了一个你懂的眼神,示意跟我来。 两人依旧步调匀速,稳重地朝连城客栈的深处走去,细语之下,大计或将展开。 不远处城墙的缝隙中溜进一缕斜阳,映照在李伯清和林逸的身上,他们彼此交谈之际每一个面部表情都尽显沉稳和认真。 李伯清眉头微蹙,眼前这个隐秘的角落虽好作密谈之所,却并非他理想中的长期规划之地。 念头一转,他决定将林逸引至一处更为安全可靠之地。 穿过一条条错综复杂的小巷,两人终于来到了李伯清新置办的府邸——趣舍。 这里别有洞天,花园庭院,布置典雅,宅内设施一应俱全,显然不惜下重金打造。 林逸难掩眼中的惊艳,对于李伯清的变化与布局给予了极高的评价。 不仅如此,他已有一番成就,对于这样的府舍,花费自然不菲,此举透露出李伯清胸有大志,意欲在龙渊城中谋取一席之地。 林逸上前一步,恭敬地向李伯清汇报:“公子,依照您的指示,我已秘密联系李将军的旧部,至今已有百余忠心之士响应。” 一旁的李伯清听罢,嘴角展现出满意的微笑,“你做的很好,如今趣舍便是我们龙渊城的据点。” 接着,李伯清目光变得深邃,他知道,要想在这乱世中脱颖而出,了解过往之谜团亦是关键,因此他沉声吩咐道:“下一步,你需查清当年李家军是如何被人调动,以及背后的幕后黑手。” 林逸凛然答诺,李伯清这番布局既谨慎又富有远见,林逸对他的信任和仰望也因此而更深一层。 随着夜幕的降临,趣舍中渐生光影,一切仿佛宣告,龙渊城的未来将因李伯清的策略而生出不同航向。 夜色渐浓,宁静与神秘包围了整座趣舍,李伯清站在其中,神色沉着。 他的目光掠过静谧的院落、微闪的灯火,脑海中思绪纷飞,混沌中逐渐勾画出一幅未来的雄图。 “林逸,如今我的身旁人手尚缺,我需要你把赵沐调到趣舍。 这里将成为我们的联络中心。”李伯清的声音低沉而有力,每个字都传达出一股不容置疑的决断。 赵沐,林逸的得力副手,在情报网中发挥着关键作用。 有了赵沐在趣舍,他们之间的联络与命令下达将更加迅捷无阻。 林逸对李伯清的布局心服口服,他立刻点头答应,他知道李伯清行事周全,每一步都经过深思熟虑。 随即,李伯清开始针对林逸的工作进行了专门的培训。 他为林逸详细介绍了自己对于情报组织的构想、分布安排,以及联络方式的专业知识。 林逸此前虽然在情报网中历练,但却没想到李伯清在这方面的认知之深、谋略之精。 随着李伯清一次次地演示与解说,林逸感觉自己的视野被极大地拓宽,这一夜的培训,无疑为他揭开了一个全新的天地。 “情报之道,如同采血网捕风,要在寂静无声间获取最关键的信息。”李伯清教导,“我们的敌人无处不在,但我要让他们连我们的影子也捉摸不透。” 林逸开始熟悉这复杂而严密的情报体系。他清楚,趣舍不仅仅是一个住所,或是某个角落的避风港,而是将成为牵动整个龙渊城暗流的心脏。 而他,幸运地成为了这跳动心脏的一部分。 第45章 被情绪左右 在趣舍的静谧中。 李伯清的眼神坚定而深远,仿佛窥视着那更广阔的天地。他对林逸说道:“既然你已经回到龙渊城,我有一件事情需要你优先处理。” 林逸凝神以待,他明白任何来自李伯清的任务都是对自己信任的体现,也是整个大计谋中重要的一环。 “我们需要一处讨论大事的议事厅,屯粮的仓库位置较为隐秘,改建为议事厅最为合适。”李伯清语气平淡却透着不容置疑的决断,“还有,我需要一座沙盘,以龙渊城为核心,详细标注出大封国、大渝国与大梵国的地理位置。” 林逸听后,心中涌现出一股激情。他能想象到未来李伯清站在沙盘前,运筹帷幄,如天神下凡指点江山,所谓“拿天下于掌上”不过如此。 立刻领命,林逸热血沸腾,澎湃的情绪在他胸中久久不能平复。 他遍布龙渊城的人脉和资源能力,支持他完成这项宏大的任务。 对于林逸来说,这不仅仅是一件寻常的工作,而是参与构筑一场轩然大波的前奏。 李伯清见状,心中暗感满意,他知道林逸不负所托,必将全力以赴。 趣舍将成为他们瞻望天下的高地,而每一名效忠于他的人都将在那里交汇,共同见证龙渊城崛起的奇迹。 议事厅和沙盘,是将他们每一个人的命运和龙渊城的明天链接起来的纽带,也是李伯清追求理想与信仰必不可少的工具。 而林逸,正是连接这一切的桥梁。 繁星如织的夜空下,趣舍的灯火渐渐黯淡,李伯清定了定神,仿佛与夜色里的思绪斗争了片刻,最终决定。 “明日我需要回到潜龙学院,大师姐的授课我不能缺席。”李伯清带着几分无奈却又坚持的口吻对林逸说着,那是在潜龙学院,没有人愿意缺席大师姐的课堂,特别是面对她那着名的教鞭。 他顿了顿,眼神中闪过一丝精光,轻声说道,“记住,如果有紧急事情,直接可以来学院联络,以后就叫它天刺吧” 林逸心中一震,他理解这个代号的分量。 天刺,将作为情报组织的代号。 在这风云诡谲的时局中,‘天刺’这一名字,就如同他们理想中的长剑,尖锐而凌厉,悄无声息地穿透敌人的防线,暗中守护着公子的安定。 随着李伯清的身影淡出趣舍,林逸站在原地,目光随着那逐渐隐去的背影,思绪也随之沸腾。 他明白李伯清托付给自己的,不单是一件任务,而是那股涌动的力量的象征。 李伯清一步步迈着坚定的步伐回到了潜龙学院。虽面对明日的课堂有几分忧虑,但他心中有着更宏大的计划和使命,仿佛学院中的一切艰难,都是在为他磨砺令人敬畏的意志。 林逸目送李伯清的背影直到消失在夜色之中,暗自发誓,衷心地期待着那一天——天刺所指,世间响应。 翌日的阳光温和地洒在潜龙学院的练武场上,学子们各自在坚持着早朝的修炼。李伯清站在人群之中显得有些失神。 他的目光在人群中游移,脸上流露出的是对一个人的深深关切——他并没有在这寻找的人群中找到苏云落的身影。 他静静地站立片刻,终于按捺不住心中的疑惑,遂询问一直服侍在旁的馨儿:“馨儿,你可知苏云落去向何处?” 馨儿稍显遗憾地告诉他:“苏姑娘已经返回苏氏别院了。” 听到这消息,李伯清的心情瞬间沉到了谷底。他因为难掩的情愫而几乎整个早晨都陷入了莫名的烦躁。 譬如不见月亮的潮水,风静浪乱无从起。 这时,正当他走神之际,大师姐花若离一如既往准时如飞燕狠狠地送来了教训的教鞭。鞭声响起,让四周的学子都微微一惊。 “集中精神!”花若离的声音兼具责备和关心,看着她手下显然又留情的李伯清,不由得轻叹一声。 李伯清还在装模作样念心法:龙战于野,内力爆发,攻无不克,战无不胜 这才回过神来,心知自己的失态不符合潜龙学院武学修行的要求,于是连忙认错:“大师姐,弟子知错了。” 李伯清收拾心情,开始专注地听大师姐花若离讲解武功。 接着便是翱翔于天际、霸气凌然的第三层心法——“龙战于野”。花若离的每一个动作都精妙绝伦,尤其讲解到如何运用内力,如何将澎湃的内力凝聚于一点,然后瞬间爆发发出破空声,令人为之动容。 所有学子都聚精会神地听讲学习,李伯清亦不例外,他明白,只有全心投入,才能将龙战于野修炼至大成,让自己在未来的对决中拥有更为强大的攻击力。 在这一刻,“龙战于野”的威力成为了他暂时走出心绪迷失的支点。 李伯清独心中却充满了对苏云落的思念。自从她今日不在,他的心仿佛被抽空了一般,一日不见,如隔三秋。 他时刻都在期盼着下课,期盼着能够再次见到她。 终于,学院的修炼结束了。 李伯清迫不及待地收拾一番,迅速离开了潜龙学院。 他的心中充满了期待和焦虑,不知道苏云落现在过得如何,是否也在思念着他。 他快速地穿过了学院的大门,径直走向了苏氏别院。 他的心中充满了决心,无论如何,他都要见到苏云落,告诉她自己的心意。 然而,当他走到苏氏别院的门口时,却看见了一个陌生的男子正与苏云落亲近地交谈着。 他们之间的距离很近,男子的眼神充满了温柔,而苏云落也在笑着回应。 看到这一幕,李伯清的心中涌起了一股莫名的怒火。 他不知道为什么会感到生气,但他却无法忍受那个男子与苏云落如此亲近。 他握紧了手中的银蛇剑,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然后猛地施展出了凝霜剑法。 剑光闪烁,寒气逼人,他挥剑向那个男子冲去。 苏云落和那个男子都被李伯清突然的举动吓了一跳。 他们惊恐地看着李伯清,不知道他为什么会突然发难。 而李伯清则没有解释,他只是挥舞着银蛇剑,向那个男子发起了猛烈的攻击。 那个男子显然也是一位武功高强的人,他迅速地反应过来,与李伯清展开了一场激烈的对决。 他们的剑法相互碰撞,发出清脆的金属撞击声。而苏云落则站在一旁,惊讶地看着这一切的发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这场对决持续了很长时间,两人都展现出了惊人的实力。 但最终,李伯清还是败在了那个男子的手下。他的银蛇剑被对方的剑击飞,他也被对方的力量震得后退了几步。 李伯清倒在地上,喘着粗气,心中充满了不甘。 他看着那个男子,眼中闪烁着光芒。而那个男子则收起了剑,淡淡地看了他一眼,然后转身离开了。 苏云落走到李伯清的身边,关切地问道:“没事吧?” 在苏氏别院的古朴门口,微风轻轻拂过,吹动着门前的灯笼,发出细微的摇曳声。 这宁静的氛围被一声惊呼打破,那是苏云落的声音,清脆而焦急。 第46章 苏云落身世 李伯清被这突如其来的声音惊醒,他猛地抬起头,眼中闪过一丝茫然。 刚才的他,仿佛陷入了某种未知的狂热之中,那种冲动让他自己都感到惊讶。 他握紧手中的剑柄,感受着剑身上传来的凉意,心中暗自发誓,以后绝不能再被情绪所掌控。 他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心中的波动,然后看向苏云落,露出一个略带尴尬的笑容。 他轻轻摇头,表示自己没事,同时向苏云落道歉,声音中充满了真诚:“云落,刚才好像头脑发热,不好意思!” 苏云落看着李伯清,眼中闪过一丝满意的光芒。 她微微一笑,声音柔和而温暖,仿佛春风拂面。 她告诉李伯清道:“刚才那人是她的师兄,名为周东郎,是一位武者七阶的高手。” 李伯清听到这话,脸上不禁露出了尴尬的表情。 他挠了挠头,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 他承认,自己刚才和周东郎交手时,确实感到有些吃力。 但他也发现,凝霜剑法在这场战斗中发挥了巨大的作用。 “凝霜剑法,真是好用。”他低声自语,眼中闪烁着兴奋的光芒。 他知道,这次和苏云落的师兄交手,不仅让他认识到了自己的不足,也让他更加深入地理解了凝霜剑法的精髓。 苏云落看着李伯清,眼中满是欣赏。她知道,这小子人有着巨大的潜力,只要给他足够的时间和机会,他必定能够成为一位真正的武者。 在苏氏别院的雅致客厅中,苏云落亲自招待了李伯清。 她的脸上带着淡淡的笑容,眼中闪烁着好奇与期待。 当李伯清在她对面坐下时,她轻声问道:“伯清,你突然来找我,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吗?” 李伯清被苏云落这么一问,顿时有些愣住了。他本来以为自己有很多话要说,但此刻却突然变得支支吾吾,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他挠了挠头,有些尴尬地笑了笑,说:“其实,我也不太清楚为什么会来这里,只是觉得应该来见你一面。” 苏云落看着李伯清的模样,不禁笑了出来。李伯清突然间变得有些笨拙,但他总是能够让人感受到他的温暖和真诚。 于是,她决定先感谢李伯清在潜龙学院的照顾。 “伯清,谢谢你在学院里对我的照顾和帮助。”苏云落的声音柔和而真诚,“如果没有你,我可能还在忍受病魔缠身。” 李伯清听到这话,顿时有些不好意思起来。他连忙摆手,说:“哪里哪里。” 就在两人交谈之际,苏云落突然话题一转,说道:“伯清,其实我有一个秘密要告诉你。”她顿了顿,似乎在组织着语言,然后继续说道:“我的真实身份,是大梵国的公主。” 李伯清听到这话,顿时瞪大了眼睛,一脸惊讶地看着苏云落,早料到身份不凡。 可怎么也想不到,这个在学院里和他一起修炼的女孩,竟然会是大梵国的公主。 他挠了挠头,有些不解地问道:“您的姓氏应该是梵才对,为什么会姓苏呢?” 苏云落看着李伯清疑惑的表情,轻轻地叹了口气。 她知道,这个秘密对于李伯清来说可能会有些难以接受,但她还是决定告诉他真相。 在大梵国的历史中,有一个故事被后世传颂,那就是关于云落公主的诞生。 那是一个风雨交加的夜晚,天空中雷电交加,暴雨如注。 就在这样的夜晚,云落公主在皇宫中降生。然而,她的出生并没有带来喜悦,反而引起了朝臣们的恐慌。 就在公主出生的那一刻,一道惊雷击中了皇宫中的祭台大鼎,巨大的声响震动了整个皇宫,大鼎裂为两半。 这一幕,被朝臣们视为不祥之兆,认为公主的出生带来了灾难。 朝臣们纷纷议论,认为公主的出生是不祥之兆,会给大梵国带来不幸。 一些胆大的大臣甚至建议皇帝梵天祥将公主处死,以保大梵国的安宁。 这些言论传到了皇后的耳中,皇后心痛不已,她怎么忍心看着自己的女儿还未享受到世间的美好,就要被这些无端的恐惧所夺去生命。 皇后坚决反对朝臣们的提议,她深知公主的出生是上天的恩赐,不应因为一场意外而被污名化。 她决定向皇帝梵天祥施压,要求他保护公主。 皇后在皇帝面前哭诉,请求他保护他们的女儿,不要让她成为政治和恐惧的牺牲品。 皇帝梵天祥被皇后的坚定和爱女之心所感动,他决定采取一个前所未有的举措。 他宣布,为了平息朝臣们的恐慌,也为了保护公主,他将不再遵循皇族必须姓梵的传统,而是让公主冠以母姓,以此证明公主的身份不会威胁到大梵国的安宁。 于是,公主的名字定为“苏云落”,她成为了大梵国历史上唯一一个不姓梵的皇室成员。 这个决定虽然引起了一些朝臣的不满,但在皇帝的坚持下,他们也只能接受。 后来被史官记录下来,这个决定体现了皇帝梵天祥的开明和仁慈,也反映了大梵国在封建制度下仍有一丝人性的光辉。 夜色朦胧,苏氏别院内灯火通明。李伯清听着苏云落娓娓道来,脸上不禁露出几分凝重。 他暗骂封建迷信的荒谬,却又深知朝堂的争斗远非表面所见。 “云落,朝堂之上,每一点风吹草动都可能成为权臣们争夺权力的借口。不过是他们为了打压异己,所找的借口罢了。”李伯清缓缓说道,声音中带着几分无奈和深沉。 苏云落闻言,眉头微皱。 这是什么样的一个男子,不仅才华横溢,随意一句话,就能道破权谋,怎么可能是纨绔子弟,不解地看着李伯清,心想:“他明知我身份尊贵,却仍待我如初,既不卑躬屈膝,也不阿谀奉承。这究竟是怎样的心境呢?” 李伯清看着苏云落思索的神情,心中不禁感叹。他明白,这位公主并非寻常女子,她有着自己的坚持和信念。 他轻声道:“云落,你无需为此忧虑。天降神威,你必定能凤舞九天,成就一番伟业。” 苏云落闻言,心中涌起一股暖流。她看着李伯清,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 同样的事,在他嘴里却是另一番景象。 月光洒在他们身上,显得格外温馨和宁静。 繁星点点,夜色温柔地拥抱着这个世界。 李伯清坐在云落的身旁,看着她那双略显疲惫的眼睛,心中充满了担忧。 他知道,云落一直在权谋的旋涡中挣扎,为了家族的荣誉和地位,她付出了太多的努力和牺牲。 “云落,你知道吗?这个世界除了权谋,还有应该有快乐。”李伯清轻声说道,语气中充满了温暖和关怀。 云落微微一愣,她抬起头看向李伯清,眼中闪过一丝疑惑。在她的世界里,权谋就是一切,快乐似乎已经成为了一个遥不可及的奢望。 “快乐?”云落重复着这个词,似乎在试图理解它的含义。 “是的,快乐。”李伯清微笑着点头,“快乐是一种内心的愉悦,是一种对生活的热爱和享受。它不在于你拥有多少权力或者财富,而在于你能否在平凡的生活中找到那些美好的瞬间。” 云落陷入了沉思,她开始回忆起那些被权谋所淹没的快乐时光。 那些和朋友们嬉戏打闹的日子,那些和家人围坐在一起分享欢笑的时光。 那些为了追求梦想而努力奋斗的日子……原来,苏云落也曾经拥有过快乐,只是后来被权谋的阴影所遮蔽。 “可是,在这个充满权谋的世界里,我如何能找到快乐呢?”云落低声问道,她的声音中充满了无奈和迷茫。 李伯清轻轻地握住云落的手,温柔地说道:“云落,快乐就在你的心中,只要你愿意去寻找,去珍惜,它就会一直陪伴着你。试着放下一些权谋的束缚,让自己的心灵得到片刻的宁静,你会发现,快乐其实就在你的身边。” 云落感受到了李伯清手心的温暖,她的心开始慢慢地融化。 也许,她真的应该试着去寻找那份被遗忘的快乐,让自己的生活变得更加丰富多彩。 第47章 偶遇唐子默 在月光下,李伯清和云落继续交谈着,他们的笑声和谈话声交织在一起,仿佛为这个充满权谋的世界带来了一抹难得的温暖和快乐。 彩色灯笼的光芒与院中的绿植相映成趣,营造出一种宁静而温馨的氛围。 李伯清开始讲解苏云落今日落下潜龙诀的功法。他的目光专注而深邃,每一个句子都刻入心中。 苏云落静静在他的身旁,她仔细聆听着李伯清的讲解,时而点头,时而皱眉思考。 “云落,潜龙诀第三层,名为“龙战于野”。修习者需学会运用内力进行攻击,将内力凝聚于一点,瞬间爆发,威力无比。你要时刻保持内心的平静。”李伯清耐心地解释道。 苏云落点了点头,她深吸一口气,试图将内心的杂念抛诸脑后。 两人时而讨论功法的深奥之处,时而一起练剑,彼此间的默契和信任在这温馨的时光中逐渐加深。 他们的身影在灯火的余晖中显得格外和谐,仿佛是一幅美丽的画卷。 此时此刻,苏氏别院中充满了宁静和温馨。李伯清和苏云落之间的情谊也在这宁静的时光中得到了升华。 然而,在这温馨的时光中,苏云落的心中却不禁泛起了一丝涟漪。她想起了那句古老的诗句:“问世间情是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许。”她不禁陷入了沉思,心中充满了对情感的迷茫和困惑。是否能够承受那份情感的重量。 李伯清看出了苏云落的沉思,他轻轻地拍了拍她的肩膀,温和地说道:“云落,情感是人生中不可或缺的一部分。但你要记住,情感并不是生活的全部。你要时刻保持内心的平衡和坚定,不要让情感左右你的判断和决策。” 苏云落抬起头,看着李伯清那双充满智慧和关怀的眼睛,一颗融化的心在加速跳动。 美好的时光总是短暂。 李伯清站在苏氏别院的门前,心中涌动着复杂的情感。 他回首望去,依依不舍之情如潮水般涌来,他的内心在情感和复仇的路上挣扎着。 他知道,自己不能再继续留在这里,否则只会让自己更加沉迷。 然而,复仇的火焰在他的心中熊熊燃烧,他无法忘记那些曾经的背叛和伤害。 他握紧拳头,指甲深深地刺入掌心,疼痛让他暂时忘记了内心的挣扎。 他知道,自己必须做出选择,选择继续前行,选择为自己的命运而战。 最终,李伯清深吸了一口气,转身离开了苏氏别院。 他的步伐虽然沉重,但却坚定有力。坎坷与困难只是暂时的,他不能停止前进的步伐。 回到学院后,李伯清将自己沉浸在绘制连弩图纸的工作中。 他用笔尖描绘着心中的理想,将复仇的火焰转化为力量。 每一笔、每一划都充满了他的决心和信念,他知道,只有通过自己的努力,才能够实现自己的梦想。 在坎坷的路上,李伯清虽然时常感到疲惫和无力,但他从未放弃过。 他相信,只要坚持下去,就一定能够找到属于自己的光明。而在这个过程中,他也逐渐明白了复仇的真谛——不是为了满足怒火和仇恨,而是为了让自己变得更强大。 经过日日夜夜的不懈努力,李伯清终于突破到了三阶武者的境界。 这一突破,仿佛为他打开了新的天地,让他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强大力量。 这股力量,不仅增强了他的自信,更为他复仇的道路奠定了坚实的基础。 潜龙学院每月都会放假三天,以供学生们回家休息或外出历练。 今日,便是这个月的放假之日。李伯清自然也想借此机会放松一下。 于是他找到了雷镇海,表示自己需要一些资金来安排假期的活动。 雷镇海的家族富甲天下,办事能力不容置疑。他一听李伯清的需求,立即表示明白,并立即安排人将所需的资金送往李伯清的府邸。 李伯清对此非常满意,他决定带着妹妹李方玥,以及丫鬟馨儿和桃子,回府邸好好享受这个假期。 馨儿和桃子此刻,听说要回府邸享受假期,两人都显得非常开心。他们一行四人,兴高采烈地踏上了回府邸的路程。 然而,就在他们行走在街道上的时候,李伯清突然感应到了一股熟悉的气息。他转头望去,只见不远处正走来一人,正是大渝国的唐子默。 此刻相遇,李伯清不禁保持了警惕,同时礼貌地与其寒暄。 他不想唐子默的出现,给这个假期带来一些波澜。 唐子默的出现让李伯清感到了一丝意外,但他的脸上并没有露出任何的慌张。 毕竟,他已经不是那个初出茅庐的少年,而是已经突破到三阶武者的强者。 “李兄,真是巧啊,没想到在这里遇见了你。”唐子默走上前来,微笑着说道。 李伯清微微一笑,回应道:“是啊,唐兄,好巧。你怎么会在这里?” 唐子默看了看李伯清身边的李方玥和丫鬟馨儿、桃子,眼神中闪过一丝疑惑,但他并没有多问,只是说道:“我正好有些事情经过,就顺便过来看看。李兄,你这是要回府吗?” 李伯清点了点头,一阵骇然,唐子默是如何知道自己有府邸的,说道:“是的,今天学院放假,我打算回府休息几天。” 唐子默闻言,眼中闪过一丝羡慕,但他很快掩饰了过去,说道:“那真是太好了。” 然而,李伯清心中的警惕并没有完全放松。唐子默刚才是说漏嘴,还是故意展示自己的实力,他知道,唐子默的出现,可能不仅仅是一个巧合。 唐子默的目光在李方玥身上停留了片刻,他好奇地看向李伯清,问道:“这位是……” 李伯清微笑着介绍道:“这是我妹妹,李方玥。” 听到这个名字,唐子默的眼神中闪过一丝惊讶,但很快就被一种更深沉的情感所取代。 他的目光再次落在李方玥身上,似乎被她的气质所吸引,开始失神。 李方玥的容颜娇美,宛若初绽的牡丹,清新脱俗。她的皮肤白皙如雪,仿佛轻轻一触就能弹指可破,让人忍不住想要呵护。 眉如远山含翠,眼若秋水含波,顾盼之间,都能让人心神荡漾。她的唇瓣红润如樱桃,微微一笑,便能倾国倾城。 她的发丝黑亮如瀑,随意地披在肩上,清风拂过,发丝轻舞,仿佛一幅动人的画卷。 随意的站姿都同一道绚丽的风景,让人沉醉其中。 李伯清注意到了唐子默的异样,他的心中不由自主地升起了一丝防御。 他并不想在这个假期中节外生枝,尤其是在他的妹妹面前。 “唐兄,你……”李伯清试图打破这份尴尬的沉默。 唐子默突然回过神来,他意识到自己的失态,赶忙道歉道:“抱歉,李兄,我刚才失态了。令妹的气质真是让人不自觉地就被吸引了。” 李方玥微微一笑,她的眼神清澈如水,没有丝毫的矫揉造作,说道:“唐公子过誉了。” 李伯清虽然心中还有所警惕,但他也不想让这次偶遇影响到假期的气氛,于是便客气地回应道:“唐兄不必介意,人都有失神的时候。既然是假期,我们就不必拘泥于这些小节了。” 唐子默点了点头,他再次看了一眼李方玥,然后转向李伯清,说道:“李兄,我还有些事情要处理,就不打扰你们了。祝你们假期愉快。” 李伯清也礼貌地回应道:“唐兄慢走,祝你一切顺利。” 唐子默转身离去,李伯清等人则继续朝着府邸的方向走去。 这场短暂的插曲虽然让李伯清的心中产生了一些波澜,但他很快就将这份警惕放在了心底,决定不让它影响到这个难得的假期。 第48章 赵沐带回情报 李伯清的府邸,是一座充满趣味的建筑,每一处角落都透露出主人独特的品味。 府中的花园,四季花开不败,假山流水,花香四溢一派和谐宁静的景象。 雷镇海办事果然高效,差遣的人很快就将一万两黄金送到了府上。 当黄澄澄的黄金摆放在庭院时,丫鬟馨儿的眼中闪过一丝贪婪的光芒,她兴奋地直接躺了上去,仿佛在享受着金子的温暖。 “馨儿,你这是做什么?”李方玥见状,忍不住责备道,“如此行为,成何体统,实在不雅观。” 馨儿的脸上露出了一丝尴尬,她赶紧站了起来,拍拍衣裙,不好意思地笑了。 李伯清和桃子见状,也忍不住笑出声来,几人相视而笑,气氛一下子轻松了许多。 李方玥看着哥哥李伯清,心中不禁感慨万分。 她开始意识到,自己的哥哥已经不再是那个纨绔的少年,而是一个有着非凡能力的人,怕是非池中之物。 李伯清感受到了妹妹的目光,他微微一笑,转而写下一张食材清单,交给丫鬟馨儿,吩咐她去市场采购。 馨儿接过清单,眼中闪过一丝疑惑,她从未见过这些奇奇怪怪的食材名称。 当馨儿拿着大包食材回来,李伯清又转向桃子,开始教她一些现代的厨艺。 桃子虽然一开始有些手忙脚乱,但很快就展现出了惊人的学习能力。 “少爷,这是啥?这又是啥?”桃子疑惑。 “这些是八角、茴香、丁香、肉桂、桂枝、香叶……”李伯清耐心道 桃子按照李伯清的指导,不一会儿,厨房里就飘出了诱人的香气。 李方玥在一旁看着,心中暖暖的。她知道,这个假期,将会是他们一家人难忘的美好时光。 午时,李伯清的府邸中便飘出了阵阵诱人的香气。一桌丰盛的佳肴在八仙桌上摆放得整整齐齐,色香味俱佳,让人垂涎欲滴。 “馨儿,桃子,都过来一起吃饭。”李伯清招呼着丫鬟们,他的脸上洋溢着温暖的笑容,“今天放假,不用拘束,我们就像一家人一样,坐下来好好享受这顿饭。” 李伯清是现代人,对于古代的繁琐礼节早已感到不适,他更喜欢简单直接的生活方式。 于是,丫鬟馨儿和桃子也不再推辞,欢天喜地地坐到了桌旁。 桌上摆满了各式各样的美味佳肴,东坡肉肥而不腻,红烧鲤鱼鲜嫩可口,辣子鸡香气扑鼻,烤鸭皮脆肉嫩……每一道菜都是精心烹饪的艺术品,让人看了就忍不住食欲大动。 “哇,这些菜闻起来好香啊,我从来没有吃过这么美味的菜!”馨儿兴奋地说道,她的眼睛闪闪发亮。 “就是,尤其是这个烤鸭,我刚才在厨房就忍不住偷吃了一块,真是太好吃了!”桃子也忍不住加入了讨论,她的脸上洋溢着满足的笑容。 “哥哥,这些都是你教桃子做的吗?”李方玥好奇地问,她的眼中充满了敬佩。 李伯清微笑着点了点头,说道:“是的,我只是教了她一些的烹饪方法,没想到她能做得这么好。” 就在这时,馨儿突然开始告状:“小姐,你看桃子,她把鱼都吃完了,我一条鱼都没吃到。” 桃子立刻反驳道:“馨儿你太抠了,买一条鱼怎么够我们这么多人吃呢?” 两个丫鬟,一个爱财,一个爱吃,你一言我一语,让饭桌上充满了欢声笑语。 李方玥看着这一幕,心中感到无比的幸福。她的哥哥,用他的方式,让这个家变得更加温馨和快乐。 而这一桌的美味佳肴,更是让这个假期的记忆变得更加美好。 午后的阳光从高悬的穹窿斜射而下,温和地铺洒于整个府邸。李伯清步入了改造后的粮仓——如今的议事厅。 此刻,他的目光如探照灯一般,投向了中央那座刚刚完成的巨大沙盘。 沙盘的制作精细,以龙渊城为中心,精确的标注了大封国、大渝国和大梵国的山川河流,城池官道,恢弘的版图彰显了大陆的雄奇。 每一道山脉的起伏、每一条河流的蜿蜒都在沙盘上表现得淋漓尽致,它不仅仅是一幅地图,更是一幅帝国征战图。 李伯清的眸中掠过一抹难以捉摸的亮光,他暗暗对林逸的高效和精心策划给予了极大的认可。 林逸不负其责,不仅准确执行了他的命令,更在细节上超出了李伯清的预期。 这沙盘不只是他们未来计划的辅助工具,更是李伯清心中那杂乱思绪的载体,可以借由沙盘这一物理存在,将复杂的战略落地为可见的计划。 李伯清轻抚沙盘上的山脉,宛若一国之主观观自己即将征服的版图。每一个标志点,每一段战略路线,都暗合着他内心的雄图大志。 所有的准备、计划和策略,在他的心中最终聚焦于两个字:征服。 那些以往分散在各地的李家旧部,以及他在潜龙学院的修炼,乃至于趣舍内外的一切布局,均是他谋求征服大业的一环。 每一次议事厅里的谋划,每一次手指滑过沙盘的摸索,李伯清都在用更加清晰的思路编织自己的梦想。 夕阳如血,照映在李伯清的面庞,显得他更加坚定和冷峻。今天,他又离那个伟大目标近了一步。 冬日的阳光透过稠密树冠的缝隙洒落在趣舍府邸的庭院中,一阵阵清风带着微凉与花香,这难得的闲暇时光对李伯清而言,浸润着醇厚的心境。 在这清明和煦的午后,李伯清正监督着李方玥、馨儿和桃子修炼内功“潜龙诀”。潜龙诀博大精深,专为增强内力与根本,为未来的武学修为奠定坚实基础。 馨儿似总有使不完的劲,忍不住不时地做出一些小动作,时而东张西望,时而蹦蹦跳跳,让一旁的李伯清不由得苦笑。 他不得不暂停手头的修炼,拉着馨儿认真教导:“馨儿,修炼需守心静气,你这样分心岂是修行之态?” 就在这时,赵沐急匆匆地归来,将馨儿的注意力再次吸引了过去,她一见到赵沐就忍不住开口:“木头,你总算是回来了!”语气中满是俏皮和不满。 赵沐对馨儿的直呼习以为常,径直走向李伯清行礼拜见,他的神情中带着几分掩不住的庄重:“李公子。” 李伯清朝他点头示意,顿了顿后用一种只能两人能听见的低声道:“赵沐,关于方玥的安危,我需要你多加注意。” 赵沐听后面色一肃,感受到了不小的压力,“但李公子,我现在也不过六阶武者,若遇强敌...” 李伯清打断了他的顾虑,“在趣舍修炼,自会有所提升。我对你有信心。” 赵沐脑海中的疑云如被晴风吹散,他明白了李伯清的心思——在建立一支忠诚、精悍的暗卫力量。 这注定是一条艰难的道路,但对于一名武者来说,也是成长进步的绝佳机会。 “遵命,李公子。”赵沐庄严领命,他知道李伯清赋予自己的不仅仅是任务,更是信任与重任。 而趣舍,这个静谧的府邸,不仅仅是他们的栖身之地,更是他们磨练意志、锻造力量的秘境。 第49章 不断精进 李伯清与赵沐来到议事厅,这里谈话,不会影响到家人。 沙盘所在的议事厅携带着午后暖阳的余晖,李伯清聚精会神地端详着眼前的地图,转过身去,提起兴趣询问:“赵沐,此行可有所获?” 赵沐在精心整理整齐的情报后,踏着稳健的步伐来到了李伯清身边。 赵沐点了点头,正色道:“李公子,我此次回来查到了一些关于大封国二皇子的消息。” 李伯清眉头一挑,恰是他关切的要点。 二皇子赵明宇这个名字起了李伯清心里的波澜,那是因为二皇子曾软禁李将军之子,导致李将军身败名裂,一生功绩消失在风云中。 赵沐不敢有所怠慢,缓缓开口叙述:“二十多年以前,大封国皇室发生了巨变。先皇和太子突遭暴毙,宫中掌权的太监被封正仁处死。”他沉痛如述家事般叙说着。 “混战中,身为庶出的封正仁乘机夺位。但江陵王发动了反攻,携六万铁骑直逼皇城。封正仁须赵家军出手相助,功成之后,为了巩固权利与赵家结盟,且迎娶了赵家之女为皇贵妃。” 赵沐继续道:“但封正仁生性多疑,对赵家实力忌惮,皇贵妃生下龙种后,孩子被冠以赵姓,即赵明宇。” 李伯清陷入沉思,他知道官场商场有时无异,权力利益的争夺永无止息。 他现在终于明白,这位赵明宇何以带着赵家的姓氏成为皇子,原来其身世竟有如此曲折的过往。 这段往事如一面镜子,将昔日权势颠覆的场景重现眼前,同时也为李伯清解释了李家昔日的沉浮。 一朝得失之间,原来关联着如此深远的秘密与交易。 赵家与李家的冤仇,原是朝堂之上的大戏,李伯清只是承继了前人的角色,便继承了这一切纷争。 赵沐看着李伯清陷入沉思的轮廓,静默不语。 沙盘上的棋子仿如江湖之上的谋士,再次暗示着未来的征途并不平坦。 而今天,他们又为这片迷雾中的未来,添上了一丝勾勒的线索。 议事厅内的气氛随着刚才那段皇室往事的叙述而变得凝重。 李伯清站在沙盘前,一双眼睛穿透过有形的地图,思索着久远而复杂的权力纠葛。 赵沐站立一旁,尊重地等待着李伯清从沉思中归来。 清风习习,引起桌上情报的角页微翻,似在催促着战局的变化。李伯清转动着手中的玉石棋子,那是他习惯性的沉思姿态。 他突然意识到,身边的赵沐与二皇子都拥有“赵”这个共同的姓氏。 难道这中间隐藏着某种不为人知的联系?或许,将赵沐委以重任,进一步拉近关系,有助于更多地获取关于赵明宇的情报。但这样的选择是否妥当? 然而,李伯清很快整理了自己的心态,认定这是否为巧合已无重要。 因为若赵沐有心对自己不利,以他的武力与李伯清日常的相处接触,恐怕早有机会动手。 李伯清知道,用人不可不慎,但慎了再怎么样,若人心叵测,终究是难以预料。 \"用人不疑,疑人不用。\"这句话在李伯清的心中回响。他对赵沐的评价不仅仅是武力,更多的应是忠诚与担当。 李伯清相信自己的判断力,也肯定了自己的选择。 心神仅仅片刻恢复平静,李伯清抬起头,目光恢复了锋利与明亮。 三日的假期如同流水般消逝,李伯清收拾心绪,离开了趣舍。 回到潜龙学院,李伯清马不停蹄地来到了大师姐花若离的竹舍。 伫立在竹林深处的竹舍之前,李伯清重整了修为,准备用刚刚领悟的凝霜剑法第三式——寒风刺骨,来向大师姐挑战。 这一式剑法注重剑风之凛冽,施展时宛若冬日沁骨的寒风,急速而连续的刺法,每一剑都犀利无匹,直指破绽。 花若离穿着素净的练功服,静立在竹舍前的清泉旁,她的目光温柔而坚定,映照着前来挑战的李伯清。 对峙之际,两人的目光碰撞,空中仿佛有电芒一闪而过。 “以凝霜第三式,向大师姐讨教。”李伯清拱手行礼,剑尖一转,霎时颈侧青筋涌动,全身的内劲涌向手中长剑,随着他的动作,寒意弥漫,剑尖发出微微颤鸣之声。 剑锋一振,赫然是寒风刺骨的锐利一剑。剑招连绵不绝,每一击都像寒流般刺入心脏,划向大师姐的各个要害。 然而,结果却是李伯清预料之外的。花若离面对李伯清的激烈攻势并未后退半步,她身形飘忽不定,仿佛一片落叶,在剑风中轻而易举地避开每一剑的攻击。 大师姐的动作优雅而高效,每一次避让都恰到好处,丝毫没有多余的动作。 直至李伯清的最后一剑,花若离轻轻一转身,似退实进,左手持竹简轻拨李伯清剑尖,右手轻轻挑起,直戳其腋下。“布局深远,却忽视眼前。”花若离的声音清朗而平静。 李伯清虽然心有不服,但更多的是内心的钦佩与愧疚。他深知,大师姐仍是有所保留。这次被教训,更多的是一次深刻的学习。 他收剑行礼,肃然说道:“感谢大师姐指点,弟子受教了。” 花若离微笑颔首,道:“剑法已臻精妙,但修炼之路,不在剑法的多少,而在心的定静。回去,细细思量。”声音中满是对李伯清的期待与鼓励。 李伯清最终以失败告终,离开竹舍。 次日练武场。 如同春天肆意蔓延的藤蔓,大师姐花若离的教鞭总是在不经意间确确实实地触及到了学生们需要提高的地方,即便是对于她最为赏识的李伯清,也未曾放松过。 因此,当李伯清再次毅然踏入练功场,心中的预期已经成真——他再度被大师姐的教鞭所\"爱抚\"。 然而,此行对李伯清而言,并非单纯接受教训那般简单。他渴望得到的,是从大师姐口中传来的潜龙诀剩余的功法心诀。 在这修炼之路上,他不允许自己浪费任何精进的时间。 正值习武之余,李伯清直截了当地向大师姐表达了自己的诉求:“大师姐,学弟无比珍视修炼的每一分一秒,但愿大师姐不吝赐教剩余的潜龙诀。” 花若离微微一笑,饶有兴趣地斜睨了他一眼:“潜龙诀心法非同小可,传授之事非但要看个人缘分,更得有所交换。你又为我带来了什么好处?” 李伯清没想到大师姐会以此作为交换的条件,顿觉有些唐突,自觉求人之态毫无准备,手上哪有携带礼物。“大师姐,学弟疏忽了,未携带礼物。” 料知自己的直接请求难以得威,李伯清转而使用起了软磨硬泡,再结合上他对大师姐的诚心奉承:“大师姐谋略过人,仁心仁德,举世无双。学弟迫切希望能继承大师姐的遗愿,将潜龙诀发扬光大。” 他的话语中流露着对大师姐的崇敬与期待,几乎让旁观的众人都感受到了那词不达意却又笃定的情感。 第50章 潜龙诀手抄本 大师姐花若离在一番沉吟后,面对李伯清的恳切和诚意,最终微微摇头无奈地答应了下来。 她取出一本薄薄的手抄本,落款精致,每一个字都显露出大师姐独特的气韵生动。 李伯清接过手抄本,脸上终于现出释然的笑容,他知道,这不仅是对自己的肯定,更是他踏入更高境界的重要阶梯。 感激之余,他对大师姐更是钦佩有加。 龙腾四海,轻功卓越,身形如龙,瞬息千里 潜龙诀第四层,名为“龙腾四海”,传说中此境界的修习者,可以内力溢散四肢百骸,以至于身形轻灵翔动若真龙在天,遁行无踪,掠过碧波而不惊起一丝波澜,可谓武学中的一大奇观。 然而,从潜龙诀的第三层突破至此,虽是一步之遥,却如沧海桑田,艰难无比。 于是,这一日,在潜龙学院的练武场上,李伯清端坐于一块平滑的巨石上,环顾四周,杂念尽去,心清如水。 在他心中,唯有“龙腾四海”的门径口诀回响,他身体周围仿佛也渐渐溢出了层层叠叠的水波,周边的空气都因此产生了一丝摆动。 他知晓,想要将内力提升到足以支持轻功至此之境界,需要更为高深的内力运用与控制,而这,正是他努力的方向。 他的心神完全投入其中,仿佛已与世隔绝。 然而,正当他沉浸在冥想深厚内力的巨大潮流中时,一个圆润的声音突兀地出现在他耳边。“李公子,材料已经备齐,匠人工坊亦已改造完成。”胖子雷镇海轻声在李伯清耳旁细语。 这突如其来的打断让李伯清不由得一愣,他的身形微微一震,消散的水波瞬间瓦解。他的心中虽有微词,却也不能无视眼前的实际问题。 雷镇海见状连忙解释,“李公子,不好意思打扰您修炼,但此事无关重要,我们可以正式开始工作了。” 李伯清暗自叹息,他的内力还未能稳固到足以抗拒外界干扰的地步,要在限定的时间内达到“龙腾四海”还有段不小的距离。 他深知如今自己的武学修为远非高人,力不从心的感觉愈发明显。 “好,我知道了,这正是我们长远布局不可或缺的一环。”李伯清起身,收拾心情,凝视着雷镇海真诚的双眼,“待我神清气爽之际,我们便着手开工。” 雷镇海点头表示明白,便退下去做准备,而李伯清的目光则再次凝视向远方,虽然说来轻松,但他心中明白,想要成功跨越这武学的重大门槛,所需的不仅是努力和汗水,还需要时间与悉心的培养,这条成为剑侠的道路哪有那么容易就能前行。 李伯清的行程安排紧凑,每一个决定都旨在尽可能地节约时间,将身边之人的能力发挥到极致。 因此,尽管心中对匠人工坊的改造布置抱有深切的关心,他并没有亲自前往,而是选择将这一重要任务托付给了雷镇海。 雷镇海仔细地翻看着连弩的图纸。图纸细致到每一个零件的弧度和长度,分为弩臂、弩弓、弩机、弓弦和悬刀数个部件,各自都是精确的度量衡。 李伯清吩咐:“将这些图纸转交给工坊主事,要每样部件准备十件样品,等一切就绪,我们再去组装测试。” 雷镇海领命,心中感激这份来自李伯清的信任和期望,实则自己哥哥交代催促,而李伯清则又一次提起步伐,向着大师姐花若离的竹舍走去。 他沿着熟悉的竹径,映入眼帘的是那个载满静谧与慧洁之气的庭院,花若离静坐于屋檐之下,低眉细触琴弦,叮咚之声谱写着清和的乐章。 李伯清轻咳一声,宣告了自己的到来。 “大师姐,此次前来,实有一事相问。”李伯清礼貌地开场,而后由衷地叙说了自己的困扰:“如果有人身中奇毒,常规疗法不效,不知大师姐可知龙渊城中是否有妙手神医?” 花若离轻轻收弦,面带沉思。她在龙渊城出生长大,对城中许多隐秘的事情颇有了解,然而神医之事,却是让她一时不知该如何作答。 “此事...我还真未曾耳闻。”花若离回答得并不确定,“但据我所知,慕容世家素有医术传承,世代秘不外传。若论治愈奇怪疾病,或许他们有所了解。” 李伯清深知慕容世家之名,乃是数一数二的世家大族,若能得其援手,固然是最好。 心中暗自决定,此事必要速速行动,无论如何,先探明情况再作打算。 李伯清眉宇之间舒展了些许,虽然问题还未得到答案,但至少方向已明。 李伯清站在花若离的竹舍门前,手中握着传家之物——银蛇剑。 他此行的目的不再是单纯的打听,他需要在真刀真剑的较量中突破自身的限制,达到四阶剑侠境界。 不带一丝预兆,也未曾打招呼,李伯清猛然抽出银蛇剑,剑尖挥洒着寒光直逼大师姐,凌厉而狂猛。 大师姐花若离眉头微挑,蹙眉抱怨李伯清的举动不讲武德,仿佛责备一番顽劣孩童。 然而,当她见到那柄剑身流转的银蛇剑时,一双乌凤眼中闪过一丝兴趣之色。 她清楚,银蛇剑作为名剑传世难得,一般人难以得见,更别说握在手中,它何以会出现在李伯清的掌控之下。 战斗中,花若离只是轻巧地一转身,便已制服了发难的李伯清,那从容不迫的姿态,宛如闲庭信步,自始至终面带微笑。 “这银蛇剑,又是何处来?”花若离,稳如泰山地控制着局势,着实想要打破她心中的疑团。 李伯清深吸一口气,尽管内心有些不服,却也知晓此番武艺上难以胜过大师姐。 他收起了银蛇剑,神情肃然,向大师姐坦白了这柄剑的来历:“银蛇剑乃是父亲生前所用,李将军去世后,此剑便作为遗物传至我手。” 听闻这番言语,她心中也对这位久闻其名的李将军生前英名有了敬意。 花若离认为,这银蛇剑在李伯清手中必将绽放新的光彩。 竹舍旁,清风袭来,带起了一阵阵清新的气息。 李伯清与大师姐花若离细言交谈,大师兄独孤凌云悄然路过此地,赫然瞥见了李伯清的身影。 独孤凌云的目光沉凝,他的眉间紧锁,对李伯清长期未出席自己授课这事颇有不满。 独孤凌云以严肃的语气开始教训:“李伯清,你不可因得了大师姐青睐,便忽略了日常修行。武学精进无尽头,实战才是检验真理的唯一标准。” 李伯清心知自己之所以能领悟更多,多半归功于大师姐的耐心指导与个人努力,的确少了些在独孤凌云带领下的集体练习,内心理亏,却又矛盾踌躇。 第51章 慕容家医术着称 无奈之下,李伯清目光转向大师姐花若离,希望她能够为自己解围。 大师姐却并没有出声,只是轻轻叹息一声,显示了,她亦不欲与大师兄冲突。 独孤凌云的长剑拔出,喝道:“看你有无长进。” 李伯清无奈,而后拔出银蛇剑,挡下了独孤凌云的攻势。 剑光飞舞之中,李伯清感受到了剑法之间那股飘逸而锐利的寒意,那是潜龙诀心法威力的展现。 此刻的冲突并非一场真正的对决,但对于李伯清而言,却是一次难得的感悟机会。 在这股剑意之下,李伯清终于全神贯注,无意间,他感觉到了自己身体中的气息有了微妙的转变,仿若找到了某个久违的门扉。 于是,在这竹舍断崖之上,他的内劲无声地跃过了一道无形的壁障,竟然在不经意间突破到了潜龙诀的四阶境界。 突如其来的突破让李伯清惊喜交集,他心中知道,若非经历了这一场意外的剑气较量,恐怕他还要在三阶徘徊更久的时间。 于是,他向独孤凌云行了一个抱拳礼,带着诚恳的语气感谢:“多谢大师兄的提醒与教诲。” 临别前,李伯清径直跨出了学院住所,他的身影犹如燕子掠水,带着全新境界的侠义豪情,直指宏大的武学未来。 而那绯红的朝阳,也不经意间映照了李伯清异样的笑容,述说着一个崭新的开始和无限的可能。 大封国二皇子府邸。 金琉璃窗外初霜渐起,炭炉内炭火却是融融,噼啪作响。 冬日已至,寒意袭人,府邸内早早地升起了炭炉,匆匆迎接这个特别寒冷的年份。 轻轻挑起火盆内燃烧的木炭,钱文博左丞相面色深沉,伴随着他的是二皇子,他们围坐在火盆边,相视交谈。 \"殿下,朝中近来议论纷纷,有关立储君之事,圣上似有意大皇子...\"钱文博不急不缓地掀起了话题。 二皇子赵明宇微微挑眉,似乎早有所料,轻轻闭了闭眼,沉声回应:“此事绝不能放任发展,今年冬天的确特别寒冷。”他的声音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大皇子一向多病,身体羸弱。” 钱文博捻着须端,他毫无疑问明白殿下的暗示,大皇子感染风寒,遇此严冬,若有不测,那也是合情合理。 谈话间,钱文博又顺势提及了龙渊城的消息,“龙渊城有风言风语,说是李伯清境界恢复,重回四阶。” 二皇子眼中寒光一闪,回忆着曾经对李家施以重手的故事,他的嗓音中透着冰冷的决断,“李伯清身负重毒,筋脉皆断,那毒无解。不可让他如此顺利,犹如小草,得在萌芽时就挣断,否则...” 钱文博轻声插入话题,“但龙渊城,非杀伐之地。” 二皇子露出诡谲的一笑,表情中充斥着深沉的政治智慧,“毁掉一个人的方法多的是,何必非要杀伐。世人总是容易忘却事实,却难忘一段流言。”他的眼中充满阴鸷,“比如名声。” 钱文博点了点头,嘴角也勾起了一丝和二皇子相似的微笑,心领神会,两人不再多言。 曾经的互信已变成默契,阴谋的种子,在寒风凛冽的冬夜里悄然生根。 府邸内的温暖与外界的严寒形成鲜明对比,火光跳跃反射着二人的剪影,照亮了他们接下来谋划的暗影,这暗影似要在接下来的日子中,投向那个命运多舛的李家少年。 龙渊城的天际染上了淡淡的晚霞,金色与绯红交织成一幅静谧和暮色中的画卷。 时间在这一刻显得宁静而又漫长,对于李伯清来说,这样的宁静却显得尤为沉重——自身携带的毒素已是他急需解决的问题。 慕容家与李家虽有渊源,但李伯清一直未曾深入往来。 如今,面对自己身体的隐患和家族荣誉的重建,他觉得是时候挺身而出,寻找突破困境的钥匙。 慕容家以医术着称,也许能找到解毒之法。一个决定在李伯清心中形成——他要带着妹妹李方玥前往慕容府。 走在前往慕容府的道路上,两人心中各有所思。 李伯清担心的是如何能打动慕容府,而李方玥则对即将见到的慕容家少主有一丝少女特有的好奇。 慕容府的大门在落日辉映下显得更为庄重。二人刚刚踏进府内,便听到了清脆的剑鸣声,紧随其后是宛转悠扬的琴声。一道银色的剑影在练剑场上跃动,那是慕容家的少主——慕容昭澜。 李方玥的目光不自觉地被那精湛的剑法吸引,目不转睛,仿佛忘记了周遭一切。 她看着慕容昭澜那每一次跃起、每一次旋转,心里泛起了未曾有过的波澜。 见到妹妹的模样,李伯清心中暗自了然,看来李方玥真的是春心萌动了。 但他也清楚,此行目的重大、时间紧迫,现在并无太多时间停留于情愫之上。 李伯清轻轻地拉了拉李方玥的衣袖,回复一丝正色,促使妹妹从沉醉中回过神来,“方玥,我们得去提及解药之事。” 李方玥这才恍然大悟,轻轻点头,将目光从慕容昭澜身上移开。但那难以抑制的心跳声,却依旧清晰地在她胸腔内回荡着,她知道,这场相遇,将在她的记忆中,缓缓开出无法忘怀的花朵。 随着最后一招的落幕,慕容昭澜的剑随风而归鞘,轻巧利落。 这时,他首次转过腰身,目光立即落在了李方玥身上。 看到这位青衣少女,昭澜的眸中闪过一抹难以掩饰的惊喜。 与李方玥对视的瞬间,他仿佛感到一种久违的温暖,才刚一见面,对方美貌动人的容貌便让他的心湖激起了涟漪。 不失贵公子风度地上前,慕容昭澜立即向李伯清与李方玥招手致意。 李方玥的神色中带着对刚才剑舞的赞赏,她礼貌地表示:“慕容公子的剑法精妙无比,真乃是我辈学习的典范。” 慕容昭澜听闻此言,眼底不禁流露出一束笑意,心念微动之间,他已稍微释放出一丝探查之力,无声无息地感受来访者的内力深浅。 李伯清,身为慕容昭澜刚刚探查的对象,展现出了坚实的内力基础与不凡的气息——足见其已达到四阶。 慕容昭澜的眉头微挑,似有所感,“李兄在潜龙学院的修为进步果然了得,可见学院之名非浪得虚名。” 面对慕容昭澜的夸赞,李伯清态度谦逊,心中明白在此等高手面前自持低调方是上策。 “昭澜兄高看了,我的修行不过是初窥门径。”李伯清平和地回应。 几人相视而笑,气氛温馨又和谐。偌大的客厅内,待仆人奉上清茶,三人相对落座,交流之余似有种默契的友谊在生长。 话题从剑法互相切磋到天南海北,话语间纵横捭阖,显露出不同境界之间的相互了解与尊重。 在此刻,无论是才貌双绝的慕容昭澜,巾帼英姿的李方玥,还是深藏不露的李伯清,都有着各自的辉煌与往事,但在这相遇之时,彼此心中都有一种直觉。 前方的道路或许还有更多的波折和挑战,而今天的相识,或许会在未来某个关键时刻,变得意义非凡。 第52章 寻解毒之法 慕容府客厅之中火光摇曳,木香袅袅,举止温雅的慕容昭澜招待李伯清和李方玥,气氛和谐而融洽。 酒过三巡,李伯清感觉时机已至,遂缓缓地开口表明自己的来意。 “昭澜兄,听闻贵府之主医术卓绝,因此特来相求,望能赐予良药,帮我驱除体内之毒。”李伯清的声音中带有一丝恳切,眼神坚定而清澈。 听到李伯清遭受重毒,慕容昭澜微微愣了愣,没有犹豫,便伸出手来为他把脉,内力悄然注入李伯清的体内,试图追索毒素,寻找解决之法。 然而,不久之后,慕容昭澜却感到一股棘手的异能牵绊着他的内力,使他无法将之逼出。 “李兄,实不相瞒,此毒颇为棘手,我也是无能为力。”慕容昭澜收回了手,眉头微皱,语气中流露出一丝歉意。 感受到慕容昭澜内力的循环,李伯清不禁心有所动,知道今日能得到这等亲自把脉已是难能可贵,他颔首表示理解。 随后,被那束隐藏的关切目光所逼,李伯清没有隐瞒,慢慢讲述了自己与父亲中毒的经过,“当年父亲决意辞官,圣上以贺杯酒之名,使我与父出现异状,此毒缠绕身体三年,父亲患疾,终因此毒...” 听着李伯清的讲述,慕容昭澜眼里的情绪变幻复杂,虽然对李家父子所遇有所耳闻, 但真正听到亲口讲述,他还是禁不住暗自叹息。这样的亲历者之痛,即使是他这样心志坚定的少主,也难免露出一丝怜悯之情。 沉默片刻后,慕容昭澜恢复了平静,“既然如此,李兄,我们慕容府或许无法直接为你提供解毒之药,但我们愿意尽全力协助你找到解决之道。” 李伯清闻言心头一暖,他知道这次的求助未必能一蹴而就,但有慕容府此言,这场病痛搏斗的旅程或许少了几分荒凉,多了几分希望。 他深深鞠了一躬,“多谢昭澜兄慷慨援手,我无以为报,他日定当涌泉相报。” 李方玥的心中被愈发沉重的担忧所笼罩,丝丝冷风似乎也在耳畔吹拂,述说着对未来的不安。 自从知晓哥哥李伯清中毒的消息后,她的内心就如坠冰窖,他是她唯一的依靠,她生怕再次失去家人的温暖。 在这无助之时,她寻找到了唯一能求助的对象——慕容昭澜,他不仅是慕容家的少主,更是一位高高在上的八阶武者。 像是抓住了最后的救命稻草,李方玥几步跑到慕容昭澜面前,跪地而下,眼眶中泪光涟涟:“昭澜公子,我担心哥哥的安危,若是他有个三长两短,我李方玥将何以为生,恳请公子伸出援手!\" 慕容昭澜心中一动,一双温暖的大手轻轻将李方玥扶起,目光中流露出不忍与怜惜:“方玥姑娘请起,你我既是知交,你的事就是我的事。请放心,我一定会尽力帮助伯清。” 刚刚,他依靠自己强大的武力试图帮助李伯清排毒,却无果而终。 即使以他为八阶高手的本领,也无法探明李伯清体内藏匿的毒性,这对他来说无疑是一次沉重的打击,令他不禁感到内疚,“家族名声,怕是要毁在我慕容昭澜手上了。” 但慕容昭澜并没有因此放弃,他仍秉承着慕容家向善救人的美德,思索着其他可能的解决之道。 于是,他给出了一线希望:“任何毒药,对于足够强大的武者来说,都有可能压制,故提升功法或许是击碎困境的钥匙。” 听到这话,李伯清心中暖流涌动,他紧握拳头,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 能在如此逆境中找到一丝生机,他感到莫大的庆幸与感激。 即便前路茫茫,只要还抱着一丝希望,他就不会负了大师姐的嘱托,更不能辜负了慕容昭澜的善意。 他深深一拜,“谢昭澜公子指点,我定会竭尽全力,不负你的期望。” 蔚蓝色的天际辉映着慕容府的壮丽,聚气之旅的一幕终将到达尾声。 李伯清深深鞠了一个躬,准备向慕容昭澜道别。 毒素固然让人压力重重,但至少目前的情况还没有恶化到无法挽回的地步。 “昭澜兄,我和妹妹就此告辞,承蒙款待,我们心存感激。”李伯清的声音平静而诚挚。 慕容昭澜站于庭院,面对眼前这个英气逼人的青年,和身旁气质清冷的少女,他的心中五味杂陈。 看到李方玥那充满期待又不无无助的眼神,他感到了一股莫名的自责。 为了某种未言之责任,慕容昭澜从怀中取出两颗灵气浓郁的聚气丹药,赠予兄妹二人,“这两颗聚气丹虽不是顶级丹药,但对低阶武者而言,能有助于你们冲破瓶颈,希望能稍作补偿。” 李伯清和李方玥看着眼前这两颗散发着淡淡光晕的丹药,他们知道慕容少主的苦心,立刻感激地接受,不再言辞。 在慕容府下的片刻修炼中,两人都有所斩获,李伯清终于在昭澜的协助下突破到了五阶武者的境界。 而李方玥也如愿以偿地达到了四阶。对于他们而言,慕容府不仅是一处治疗之地,更成为了提升修为的福地。 离开慕容府时,李方玥仿佛回到了童年时光,年幼的妹妹一般,拉着哥哥的袖口,跳跃着行走在石板路上。 此情此景,让李伯清的心中感触万分,他知道这个温暖的动作远不只是表面上的依赖,妹妹今天的所作所为,已经超越了血脉所能描述的深厚。 既然命运让他来到这个时空,那么就应该好好珍惜这份来之不易的兄妹之情。 他轻轻地握紧了李方玥的手,带着几分决断与温柔。 偶尔的,李伯清走过一家糖葫芦摊贩前,忍不住停下脚步买下两串,一串递给妹妹,一串自己品尝。 妹妹露出了欢快的笑容,两人就这样在黄昏的路上,沐浴着落日余晖,感受着糖葫芦带来的甘甜,以及更加甜美的亲情。 落日余晖将龙渊城染成了金色的画卷,斜阳如火,暖暖地洒在繁忙的街道上。 第53章 拯救少女书瑶 李伯清和李方玥正步行在不算拥挤的市集里,享受着偶尔的闲暇时光。 突然,一股急促的气息打破了平静,一个身影在人群中蹒跚而过。 一个少女,身上的衣服有些脏乱,慌不择路地直冲李方玥。 在意料之外中,她撞到了李方玥,手中的糖葫芦不偏不倚地落到了地上。 李伯清眉头一皱,正准备发作,却在下一刻注意到了一群肌肉鼓鼓的壮汉正紧追不舍。 这情景让他忽然一悟,连忙拉着李方玥迅速闪身,躲避到一旁的巷子里。 那群壮汉却无情,追上了踉跄跌倒在地的少女,头目般的男人对着少女紧握的双手是一鞭,辱骂声在夕阳下显得尤为刺耳,“还不快跑?不是很会逃吗?” 少女身体被剧痛拧得厉害,但她咬紧了唇,把哭声压进了心底,眼角的泪珠却暴露了她此刻的恐惧和无助。 “头儿,我们赶紧把她带回去!”一个壮汉提议着,其余人便准备上前将少女捆绑。 李方玥观这场景,心中的怜悯促使她转向哥哥,即使没有开口,眼神已经透出她的请求。 李伯清读懂了妹妹的目光,内心斗争只是刹那。 作为在武学道路上追求正义的武者,他终究是摇身一变,决定站出来制止眼前的暴行。 他深吸了一口气,缓步走出阴影,朗声而出,“慢着!这位少女与你们又有何仇何怨,便要如此对待?”声音不高,却清晰地飘送到每个人的耳中,与此同时,他的眼神已凛然无比,目光犀利如刀,宛如一柄出鞘的剑指向暴行之人。 壮硕的汉子目光转冷,铁青的脸上露出不容置疑的凶悍之色,他对着李伯清喝道:“这位公子,你最好少管闲事,这可不关你的事!” 李方玥一边扶起那个模样娇小的少女,一边眼神焦急地望向哥哥,心中忐忑不安。 少女在她的搀扶下颤巍巍地站起来,模样比桃子还要小,大约十四五岁,眼神中依然带着未褪去的惊恐。 李伯清锐利的目光如刀一样割过壮汉头子的嚣张,缓声回应道:“或许我们都可以好好讲道理吧。没有什么事是解决不了的。” 这话音未落,壮汉头子毫不留情地挥出了手中的鞭子形成刺耳的啸声飞向李伯清,仿佛想以此显出其无上威严。“讲道理?哼,问问我手中的鞭子先!” 李伯清眼神一凛,身体却以惊人的速度前倾,矫健如同猎豹。 凭借着五阶武者的敏捷与精准,他直接伸手捕捉,轻而易举地抓住了飞来的鞭子。 面对这突然之变,壮汉头子的眼神根本没有料到会有如此拦截,暗呼不妙,心中一阵骇然。 李伯清克制内力,没有令他团体失面子,但已足够显露他的实力。 壮汉头子深知今日遇到硬茬,情形一时变得暧昧起来。 无奈之下,他有些动摇,向手下挥了挥手示意暂时退下,并对李伯清报出了自家门第以求震慑。 “原来如此,此女原是其父因赌博欠下重债,无奈之下被卖至翠香楼为债。”旁观者一面议论,一面暗自摇头。 不久,翠香楼的老鸨带着翠香楼的人赶来场上。见状不妙,她直接对那壮汉头子是一巴掌,斥责其无能。 曾经诗会魁首的李伯清与翠香楼有过交情,这老鸨虽然圆滑,但也不愿破坏规矩。 少女若真落入翠香楼,必成金雀,而今却遇到了李伯清,事情的发展引人关注。 李伯清暗自决断,这少女清纯可怜,不忍其堕入翠香楼,便向老鸨问道:“那便开个价吧,二百两黄金,是否可解此良人之困?” 此言一出,老鸨的目光变了几变,明白自己遇上了不一般的对手。 其他人则是窃窃私语,议论着这少主的大手笔与侠义之举。 老鸨知晓眼前这青衫公子与翠香楼曾经花魁间还有情缘,难掩商人的精明,她眉开眼笑,脸上堆满了讨好的笑容,“李公子,今日的事就当是老娘我卖您一个面子。” 李伯清略显尴尬地点了点头,对老鸨的圆滑世故有所了解,他清楚这是一种交易,却也知道这可能是救出少女的唯一办法。“多谢,钱财的事,我会差人送到翠香楼。”他恭敬地承诺,眼中透露出一丝坚定。 随后,李伯清掏出了一些银两,递给颤抖着双手的女孩,心中希望她能用这些钱财重新回到家中,过上安稳的生活。 然而,出乎所有人意料的是,女孩并没有接过那些钱,反而跪倒在地,目光坚决而祈求,“公子,小姐,牡丹此生无以为报,还请收下牡丹,牡丹愿为您俩洗衣做饭…” 李方玥望着这跪地的少女,目光中闪过了一丝同情。在这乱世之中,有谁能够保证下一日的安好?而她知道,今日虽逃过灾难,谁又能保证明日牡丹不会再次落入火坑? 经过一番思索,李伯清终决定带牡丹回到府邸趣舍,这不仅是他的救赎之举,也是他渴望安定人心的方式。 李伯清得知女孩的小名是牡丹,但他轻轻地摇了摇头,觉得这名字实在太俗气,不符合她的身份。于是,他慢条斯理地说:“从今以后,你不再是牡丹,而是书瑶。若你愿,就跟随我,你便是李书瑶了。” 牡丹,也即现在的李书瑶,听后愣了一下,随即涌上心头的是一股暖流,她急忙低头,声音中带着颤抖的感激,“公子赐名,牡…书瑶感激不尽!” 李伯清看着眼前这刚经历人生大起大落的少女,心中不禁感慨万千。 这乱世之中,无情的往事剥夺了无数少年的无知,逼迫他们过早成长,李书瑶的坚韧和懂事,只是其中的一个缩影。他隐隐感觉,这个新收的小丫鬟的到来,或许会成为他们之间新的家人般的存在。 随着黑夜降临,趣舍门前的石板路边落上了一层薄薄的霜,一切都显得静谧而安详。 街头的灯火逐渐减弱,月光如水泻满庭院,然而这片寂静被一道匆匆的身影打断。 突兀地,赵沐像一道幽灵般地穿过庭院,来到了李伯清的面前。 他身手敏捷,动作轻盈,如同一只猎豹,即便是在这样的夜色中,也丝毫不觉拖泥带水。 “赵沐拜见公子、小姐。”他的声音低沉有礼,一副尽职尽责的模样。 李方玥柔声回应,眼神之中流露出微微的赞许:“赵沐,你辛苦了。” 李伯清对赵沐的到来并不感到惊讶,似乎他早已知晓赵沐会如约而至。 但他轻微地皱了皱眉,显然在之前并未感受到任何异常,这说明赵沐对自己的职责并未怠慢,这让李伯清心底生出了一丝满意。 事不宜迟,李伯清直截了当地下达命令:“赵沐,从今以后你要负责照看书瑶,并将二百两黄金送至翠香楼老鸨。” 赵沐虽领命,却在心中会错了意。 他误以为李伯清希望自己将书瑶训练成能协助自己的人员。 于是,在之后的日子里,他便暗中将书瑶带训,教授她一些基础的轻功和暗影技能。 而书瑶对此亦有极高的领悟力,她渐渐地真的成为了李伯清身边一把锋利的尖刀,默默守卫在他们的周围。 月夜如此,李伯清与李方玥没有发现赵沐心中的误解,却对他将来的表现寄予厚望,而书瑶,则开始了她全新的生活和身份的塑造。 趣舍不仅是他们的家,更成为培育潜力之地。 第54章 风波袭来 李伯清与妹妹回到潜龙学院。 宁静的气氛并没有持续太久,因为馨儿带来的消息,打破了这份平静。 “公子,有件事我必须告诉你。”馨儿的神色有些凝重,她的声音低沉而充满忧虑。 李伯清转头看向她,眼中闪过一丝询问。他知道馨儿不会轻易打扰他们,既然开口,必然是重要的事情。 “学院里……已经有人在传你的身世了。”馨儿深吸了一口气,继续说道,“他们说你是大封国的罪臣之子,不宜留在学院。” 这个消息如同一道惊雷,在李伯清的心头炸响。但他很快恢复了平静,眼神中闪过一丝冷意。“又是大封国皇室的手笔吗?”他淡淡地问道。 李方玥紧皱眉头,显然也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学院虽然对学子的出身并不太过计较,但若是学子有违正道的背景,确实会影响到学院的声誉。 “怕是已经传到大师姐和大师兄那里了。”馨儿补充道,语气中充满了担忧。她知道李伯清在学院中的人缘极好,但这样的消息一旦传开,难免会对他不利。 李伯清点了点头,表示自己已经清楚了情况。 他的心中虽然升起了防备之心,但却并没有过多的慌乱。 他知道,这是大封国皇室对他的打压和抹黑,目的无非是想让他无法在学院中立足。然而,他并不会因此而屈服。 “馨儿,我知道了。”李伯清微笑着看向馨儿,眼中充满了感激,“我会小心应对的。” 馨儿看着他坚定的眼神,心中的担忧稍微减轻了一些。她知道李伯清是个聪明且有主见的人,相信他能够处理好这件事情。 三人没有再多说什么,默契地选择了返回学院住处。 夜色降临,而李伯清的心中却已经燃起了斗志。他知道接下来的路会不好走。 在思绪的海洋中漂泊了许久,李伯清终于找到了自己的锚点。 他知道,现在的他不能乱,不能任由心中的纷乱思绪影响自己。 于是,他选择了那片竹林作为自己的修炼之所,他需要稳固自己的修为,进一步探索潜龙诀的奥秘。 他盘坐下来,开始温习潜龙诀的第五层——龙潜深渊。 这一层的心法要求他学会隐藏自己的气息,使敌人无法察觉他的存在。 他闭上眼睛,深呼吸,试图将自己融入到周围的环境中,感受大自然的气息。 时间在他的修炼中缓缓流逝,他感觉自己仿佛与周围的世界融为一体,他的气息变得越来越微弱,仿佛真的变成了一条潜入深渊的龙。 片刻后,李伯清睁开眼睛,他拿起大师姐的潜龙诀手抄本,决定尝试突破到第六层——龙吟震荡。 这一层心法要求他学会以内力发出龙吟之声,震荡敌人的心神。 他知道,这将是一个巨大的挑战,但他愿意尝试。 然而,潜龙诀的奥妙超出了他的想象,他多次尝试,却始终无法找到突破的门径。 他感到有些沮丧,但他并没有放弃,他知道,只有坚持不懈,才能走向成功。 于是,他放下手抄本,拿起手中的银蛇剑,开始练习凝霜剑法。他练起第四式霜华漫天,剑身在他的舞动下形成一片剑影,如同霜花在冬日阳光下起舞,迷惑对手。接着是第五式雪崩地裂,他将力量集中于一点,突然爆发,如同雪崩般势不可挡,一剑决胜负。 他的内力在剑中游走,周边的竹叶居然被染上了一片寒霜。每一次修炼,他的体会都不尽相同,但他能感觉到自己的进步。 他知道,修炼之路充满了挑战和困难,但他愿意迎难而上,不断突破自我。他相信,只要他不放弃,总有一天,他能掌握潜龙诀的全部奥秘,成为真正的高手。 次日清晨,阳光透过薄雾洒在竹林间,形成一道道斑驳的光影。李伯清被一阵轻敲声唤醒,是百里秋筑站在门外。 “李公子,大师姐有请。”百里秋筑的声音中带着一丝难以察觉的紧张。 李伯清微微皱眉,他知道有些事情终究是无法避免的。他起身整理了一下衣袍,跟随百里秋筑前往大师姐的竹舍。 一路上,李伯清试图从百里秋筑口中探听些消息,想知道是谁在背后散布那些关于他的谣言。 然而,百里秋筑显得颇为为难,他支支吾吾地说:“我也是昨日才听闻此事,是在回住处的路上听少保和其他师弟们交谈时提及的。当然,我是不信这些的。” 李伯清心中已有定论,他明白这些谣言很可能是针对他而来,试图破坏他在师门的声誉。 然而,他并不惧怕这些无稽之谈,只是有些感慨人心难测。 他向百里秋筑表示了感谢,然后坚定地向前走去。 竹舍内气氛沉闷,大师姐和大师兄都在场,他们的脸色严肃,显然已经知道了那些关于李伯清的言论。 李伯清深吸一口气,坦然面对这一切。 竹舍内,气氛显得异常沉重。李伯清站在大师姐花若离和大师兄独孤凌云面前,他的心中充满了无奈和苦涩。 “大师姐,大师兄,我知道你们可能对我有所误会。”李伯清深吸一口气,开始解释,“当年我父亲李将军的事情,确实是被陷害的。他为了救我,才不得不辞官。” 独孤凌云眉头紧锁,他打断了李伯清的话:“李伯清,这些事情都已经过去了。重要的是,你父亲并没有洗清冤情,那么他仍然背负着罪名。你应该明白,学院也有学院的苦衷。” 李伯清的眼神中透露出求助的光芒,他看向大师姐花若离。 然而,花若离此刻也显得非常为难。 她对李伯清一直关照有加,但关乎到学院的声誉,她实在难以抉择。 “大师兄,我求你一件事。”李伯清的声音有些颤抖,“我只求你能保留我的学员身份,让我暂时离开。” 独孤凌云沉默了片刻,然后缓缓开口:“李伯清,你要走可以,但腰牌必须交出。你自己去办理退学手续吧,这已经是我能做到的仁至义尽了。” 花若离看着李伯清,眼中闪过一丝不忍。 她想要开口阻止大师兄,但独孤凌云却先一步说道:“花若离,你不要忘了师父的话。学院的声誉不容有失,我们不能因为一个人的私事而让整个学院陷入困境。” 李伯清的心彻底沉了下来。他知道,大师兄的话已经说得很明白了。 他没有资格再留在学院里,除非他能为他父亲洗清冤情。 “我明白了。”李伯清的声音有些沙哑,“我会交出腰牌,自己去办理退学手续。” 他转身离开了竹舍,背影显得有些落寞。他知道,从此以后,他将不再是学院的一员。但他也明白,这是他为了父亲和家族必须付出的代价。 第55章 无力反驳离开学院 李伯清曾经满怀憧憬地认为潜龙学院将是他成长的摇篮,然而,世事难料,短短不到两个月的时间,他竟被迫与这片熟悉的土地告别。 与他一同受到牵连的,还有李方玥和两个忠诚的丫鬟。虽然心有不甘,但他们还是毅然决然地办理了退学手续。 从那一刻起,李伯清这个名字,不再出现在潜龙学院的弟子名单上。 他,以及他的伙伴们,成为了这所学府外的过客。 苏云落,这个一直陪伴在李伯清身边的朋友,是他离开时唯一的送行者。 她眼中满是不舍和无奈,而李伯清心中也充满了遗憾。 他们曾一同憧憬过未来的成长,却不料命运如此弄人,让他们不得不提前分道扬镳。 就在李伯清等人渐行渐远的背影中,远处的竹尖上,一道身影静静地伫立着,那是大师姐花若离。 她目送着李伯清离去,心中五味杂陈。她知道,这个曾经让她头疼不已的师弟,如今已踏上了新的旅程。 而她自己,也将继续留在这片熟悉的土地上,等待着下一个挑战和机遇。 对于李伯清来说,虽然失去了潜龙学院这个曾经的避风港,但他也明白,生活总是充满了变数和机遇。 他相信,在未来的日子里,他和他的伙伴们一定能够找到属于自己的天空,绽放出更加耀眼的光芒。 而此刻,他们只是默默地告别了过去,迎接着即将到来的新篇章。 趣舍。 遮掩在绿意盎然的蔓藤间,城南府邸趣舍恬静地沐浴在冬季稀薄温暖的阳光中。 这一切的宁静,李伯清却并不知道已有暗涌汹涌。 大封国二皇子的权谋如同背后诡异的阴影,悄无声息地编织了一场风波,不过这对于李伯清并非破坏,一家人被迫离开潜龙学院后,虽然二皇子借此制造舆论打压,想见效立竿,但实则李伯清毫无所动。 在趣舍内,和风拂过,承载着笑声。馨儿与桃子绕着新伙伴书瑶喧哗玩闹,其乐融融。 书瑶的加入,仿佛带来了一份新的气息,原本单调的生活被渲染上了别样的色彩,整座府邸洋溢着欢声笑语。 李伯清依偎在雕花庭椅上,眯着眼享受着冬日里难得的阳光。 馨儿则像只活泼的小燕子,一会儿捧来山楂,一会儿又换成柿饼,竭尽全力往李伯清口中塞,看她那认真的模样,连连冬日的寒冷也似乎溜走了。 在这个家庭温馨的氛围里,李伯清却忽地沉默下来,有些抱歉地对大家说道:“都怪我,把家人都牵连了。” 可是李方玥带着一丝从容的笑容,与丫鬟们一个个摇头表示不介意。 她微笑道:“哥哥何必过虑,这里就是我们的修炼天堂。何况,我们手中还有潜龙诀的手抄本,不是么?” 听了这话,李伯清感觉一阵心头暖流。 的确,即便外界纷扰如潮,趣舍内的温馨和家人的支持,足以让他忘却一切的不和与烦恼。有家人和手中宝贵的潜龙诀,这一切给了他面对挑战的勇气与力量。 李伯清脱离了潜龙学院的羁绊,他的心情不可谓不轻松。在没有学院烦心事的牵绊下,他终于可以全力以赴地开始自己的计划,他决心必须让那位在学院中散播谣言、嚼舌根的家伙吃点苦头。 尽管他心中隐约已有怀疑之人,但证据尚欠缺,他知道需要耐心等待时机的到来。 然而,在此之前,李伯清有一连串的事务需要马不停蹄地完成,必须一件件地尽其完美实行。 而所有计划的起点,就是城南的匠人工坊,今天,他必须前去监督连弩样品的安装调试。 工坊主事明显是个能干且善于为人处世的人。 见到李伯清前来,他便连忙迎上前去,并带着他来到一间预先准备好的房间,房间里摆放着一应俱全的连弩部件待命,等待李伯清的巧手来组装它们。 走入房间,李伯清不禁稍作惊讶。在这个工艺水平相对落后的时代,手工作业占据主导地位,而眼前的这些连弩零件,无论是精密的接合处还是微妙的线条曲度,无不体现出匠人们极致的匠心与精湛的技艺。 他点头夸赞道:“很好,你们的手艺不愧是精心之作。” 在详尽的图纸与精密的部件之下,第一把连弩的组装过程出奇地顺畅,几乎没有耽搁多少时间。 李伯清亲自动手,调试着弓弦的松紧,确定好每一处结构的稳固后,他拉动机弦,三箭连续射出,呼啸声中,箭簇一箭紧随一箭,锐利穿透空气,在墙上的靶心上精确命中。 主事见此场景,虽然早已知道新东家非寻常人士,目睹这样精准的射法,还是不由得脱口赞叹:“东家神技,这样的精准真是难得一见,样品无疑超出了我们的预期。” 李伯清却未被溢美之词冲昏头脑,他知道目前的成功只是第一步,未来的路还需更多的稳健和谨慎。 此刻的成功为他的计划掀起第一阵春风。 李伯清审视着铁砧上的连弩,心中满是满足,他决定是时候将成功的设计进一步推进了。 看着主事满脸的期待,李伯清沉声道:“此次样品已极为成功,可启动批量打造。” 随即,他又显得更加慷慨,为了激励工坊众人的士气,他承诺道:“今年岁旦,我会为匠人们准备礼物,考虑到即将到来的繁忙,我需要你们加快手上的工作进度,第一单生意,我希望能够加速完成。” 主事听闻东家这般重视,福音连连,激动地领命,面露喜色:“东家放心,我们会夜以继日,确保第一单生意完美交付。” 李伯清点头,旋即交代了一些保密策略,匠人们需要各司其职分工,不能让任何一个人掌握全部技艺,以防止机密被外泄。 他清楚,每一个人都可能成为未来潜在的威胁。 步出匠人工坊,李伯清的步伐愈显稳重。 他意识到,匠人工坊的安全防护措施必须加强,包括身份和严格的进出审查制度。 一旦工坊的产品,尤其是如此精妙的连弩落入不当之手,潜在的危险不言而喻。 此外,目前设计的三连发连弩虽然高效精密,恐怕如果技艺被天下人仿制,则会带来难以预料的后果。 对自己而言,这样的武器一旦流萎,则可能成为刺向自己的利刃。 不过,李伯清清楚,在此时此刻他需要令这批连弩在各国间打出声誉,展示其工坊的实力和产品的过人之处,故此次还是保留目前的设计。 他的目光渐渐坚决,李伯清知道,让匠人工坊旗下的连弩成为各国争夺的焦点,既是风险,也是巨大的机遇。 他心中早已盘算好每一步,不管是圆梦,还是设置圈套,他总会有对策,周详狡猾。 第56章 调查风波之源 五日后 转眼便迎来了潜龙学院的第二轮放假。李伯清换上一身不显眼的便衣,与赵沐混于学院附近的街头巷尾。 他们的瞳孔寒光一闪,目光如刀,盯着学院的每一个出口,他们在等待一个人——大封国的少保曹文钧。 尽管李伯清并不确定曹文钧是否就是那个在学院内部散播流言蜚语的人,但目前这是唯一的线索,而他必须证实这一点。 日头逐渐偏西,他们的耐心也在被时间慢慢消磨,然而李伯清没有失望。 就在夕阳即将坠落的时刻,曹文钧从学院门口闲庭信步地走出,显得心无旁骛。 李伯清与赵沐暗中协同,以一种近乎无声的身法跟踪身前的目标。 曹文钧尽管地位不凡,但身边并无护卫,李伯清与赵沐这对出色的搭档,让跟踪行动轻松至极。 曹文钧走进了繁华区,一路径直踏入了风起云涌的赌场——四方赌坊。 这里可供豪赌的赌博形式多样,每一处角落都散发着铜钱敲击的声音和激动人心的气氛。 李伯清深知,以自己的身份和容貌,若是贸然现身,定然会给曹文钧以警觉。 于是他从袖中取出一锭沉甸甸的金子,递给了赵沐,沉声吩咐:“你去玩两手,替我盯牢了那少保。可别让他察觉。” 赵沐点了点头,将金子牢牢握在手中,走入了四方赌坊之中,他的动作轻松自如,神态仿佛真是来此解闷下赌的游客。 而李伯清则静候在赌坊外围,眼光穿透人流,灵敏察觉着赌坊内部的动静。 李伯清的心中更是斗志昂扬,这次不管结果如何,只愿能从曹文钧的举动中发现些许端倪。 赵沐携着一锭金子,步入了热闹非凡的四方赌坊。 这个地方喧哗与欢声交织,无数人在此肆意挥霍着金钱与激情。 为了接近曹文俊并观察他的一举一动,赵沐务必要融入这个环境。 他故意表现出慷慨的派头,参与到赌局中。然而,尽管赵沐紧随其后,他仍未能捕捉到曹文俊的任何可疑行为。 时间像是敏捷的小偷,不经意间,一锭金子便消融在赌桌上的光芒中。 赵沐制造出一副输光财物的窘态,以假装离场为由暂时退开。 与此同时,曹文俊却仅仅输掉五两银子,便收手准备离开,这迅速引起了赵沐的注意。 于是,赵沐透过人群的缝隙,如影子般跟随曹文俊走出赌坊。 离开四方赌坊后,赵沐感到心中有着难以言喻的疑团,忍不住加快脚步赶往李伯清那里禀报此事。 呈现在李伯清面前的情报是:曹文俊在赌坊内只是敷衍输掉几两银子,而在离开前,一名神秘男子向曹文俊丢了一个钱袋,并称是以十两银子的价格购买他的坐位。 这种把戏在赌坊中并不罕见,可赵沐的直觉告诉他,这或许并非简单的巧合。 听完赵沐的汇报,李伯清沉默片刻。他的脑海中急速旋转着各种可能,尽管表面看似繁花背后的操作简单平常,但细节之中透露出的信息或许关乎更深的阴谋。 他原本平静的眸子逐渐闪过一丝锐利的光芒。 “继续跟踪,我需要更确凿的证据。”李伯清的声音低沉而坚决,他需要赵沐继续掌握曹文俊的行踪,把握住每一个可以突破的机会。 毕竟,对于整个潜龙学院乃至大封国来说,这仅仅是场由地下的涟漪逐渐转变为巨浪的序幕。 李伯清的目光凛冽,他与赵沐默契非常,随着曹文俊的脚步,潜行至一条僻静又狭窄的巷道中。 蜿蜒曲折的石板路显得异常幽暗,这里显然是一个解决纷争的隐秘之地。 曹文俊并不知自己已成了猎物,当赵沐一如疾风般出现,挡在他的去路上时,他略显惊慌,但随即恢复镇定。 他深知龙渊城的规矩,凶险异常,出手之人很少会置人于死地,但一番板子教训却是家常便饭。 他急忙转身想找机会逃离,不料背后已经有人封住他的退路。只听李伯清带着似笑非笑的语气招呼道:“曹少保,不知有何贵干,至于急匆匆要赶往何方呢?” 曹文俊掠过一丝寒意,大将军家的弟子,胆大心细,此刻却能轻描淡写地问着自己。他强自镇定,挤出笑容回答:“原来是李师兄,小弟有事需赶一趟。” 然而,李伯清根本不打算接受这种表面上的尊称,他和赵沐前后合围逼近曹文俊。 此时,曹文俊却并非无备,他的心中早有应急之策。在李伯清二人靠近时,他迅速自怀中掏出一把粉末,向他们弥漫而去。 李伯清下意识地激发内力,形成强大气流,将飘散来的粉末阻挡在身体之外,尽管如此,依旧被少量迷粉所中,使他感到身体有些不稳。 幸好影响并不大,对付眼前这种小伎俩,他早已熟稔。 赵沐那边则是反应更快,作为暗中行事惯员,这等突发小把戏对他来说更是易如反掌。 只见他同时跃步逼近曹文俊,一个健步横移,轻松制服低估了对手的曹文俊,将他按压在了冰冷的地面上。 空气中弥漫的迷粉仿佛也在见证着这一幕,李伯清和赵沐的目的并不是将曹文俊就地正法,而是要获取真相,还有更多的计划需要他活着去完成。 此时,被困之中的曹文俊却意识到,今天的困局远不是一顿皮肉之苦那么简单。 李伯清和赵沐将曹文俊按在了冰冷的石板上,李伯清的眼中闪过一丝锐利的寒光。 他低头对曹文俊身上进行仔细搜查,很快,在他的腰带内部缝隙中,找到了那个引起赵沐注意的钱袋。 打开钱袋一看,里面果然有十两重的银子,与赌坊中那名男子的话相匹配。 但更重要的是,李伯清从银子内掏出了一张薄薄的纸条,上面以近乎行云流水的笔迹书写着四个字:“细查连弩。” 看着这四个字,李伯清的眉头紧锁了片刻。此前他还存有疑问,不过现在这张纸条仿佛一个沉重的锤砸在了他的心上,几乎是瞬间就证实了他心中的猜测——曹文俊正是安插在龙渊城的棋子,而他的目的与潜龙学院或大封国密不可分。 曹文俊感受到李伯清眼中的冰冷厉意,急欲开口解释,但口中的话语却变得支离破碎,无法形成有说服力的句子。 显然,在李伯清的心中,他的罪已定,任何辩解都将显得苍白无力。 李伯清一瞥旁边的赵沐,后者立即领命。他招呼了几名隐藏在暗处的伴随,迅速将曹文俊束缚起来,准备带回趣舍。 在李伯清看来,曹文俊的价值,绝不仅仅在于他的身份,更重要的是,通过他,可以摸索到背后更深层次的阴谋和布局。 龙渊城内的棋局愈加错综复杂,而李伯清必须要在这阵风雨前找到更多的真相,保护自己的利益安全。 此时,曹文俊只不过是通往更深层真相的一枚小棋子而已。 第57章 与曹文俊交锋 曹文俊被赵沐手下的人牢牢绑缚,一路颠簸,直至被带进趣舍那幽深并且威严的议事厅内。 当他第一眼瞥见厅中的中央沙盘时,震惊之情溢于言表。 他一直以为李伯清不过是个风华绝代的落魄公子,怎知事实大相径庭。 被蒙上眼睛的曹文俊能感受到周遭气氛的静谧与压迫,当赵沐将他眼前的布去除之后,沙盘中的龙渊城格外显眼,一支小小的旗帜,在曹文俊的名字下拔地而起。 这一刻,他心底的震撼无以复加,原来李伯清早就将他纳入了视线,他的每一个活动都被摆在了台面上进行推敲。 更进一步的观察让他颤抖,沙盘缩影的大封国皇城上,更多的旗帜举世瞩目,每一面旗帜下都赫然写着熟悉的名字——钱文博、二皇子、乃至皇帝。 李伯清站在议事厅内,如同一尊审判者的雕像,目光凌厉透过锋利,对曹文俊说道:“说说吧。” 曹文俊见状开始扮猪吃老虎,用其所谓的少保身份来试图恫吓李伯清,“我乃是少保,若是在龙渊城有不测,恐怕你李伯清也难以幸免。” 李伯清眼神未变,静静地问:“说完了吗?”语毕,手中的银蛇剑缓缓抽出剑鞘,那呲呲声使得曹文俊的心跳微缩,心生畏惧。 李伯清的目光转向议事座上面的君子兰,那花儿含苞未放,孕育着美丽却脆弱的生命。 曹文俊在李伯清的引领下,也看向了那盆花。 此时,仅仅是瞬间,李伯清挥出一剑,银蛇携带寒气渗透虚空,君子兰被迅速冻结,仿佛被封在了水晶一般的透明坚冰之中。 而当李伯清收回银蛇剑时,那盆君子兰在短暂的惊美之后,如同玻璃一样粉碎,化为细碎无形的尘埃。 曹文俊的心里刚生出的一丝侥幸完全粉碎了,他不能不承认,在李伯清面前自己如同那盆花一样脆弱,他深知自己此刻的处境何其危险,这个少年,不是他可以轻视的对手,更不是他可以挑衅的存在。 束缚在趣舍内,曹文俊终于认识到了自身的处境,他知道自己不过是棋局中的一枚小卒,并开始向李伯清摆出了服软的姿态。 李伯清看着他,眼中闪过一丝淡然:“那现在说说吧,我一般不太想问太多话,关于我的事情知道多少,全部说出来吧。” 曹文俊深吸了一口气,开始组织言辞。他首先坦白自己其实是左丞相钱文博的门徒。 表面上虽担任少保之职,实则未获实权,更不过是左丞相在龙渊城下的一只暗子。 他来潜龙学院的初衷是依照钱文博的命令来招揽人才,却在得知李伯清亦落足于此地,使得他的任务陡然添加了对李伯清的关注。 曹文俊继续道出,当他接到命令,需在潜龙学院内毁掉李伯清名誉的时候,他才开始进行种种舆论操作与布局。 至于这次前往四方赌坊,则是为了接下一阶段的行动指令。 面对曹文俊的陈述,李伯清轻轻挑了挑眉,似是在审视着他的每一个词句,带着未尽之问的神情,示意曹文俊继续深入阐述。 曹文俊感到浑身的寒意,他知道,李伯清不满足于肤浅的信息,需要更深层的阴谋布局。 曹文俊脑海中将过往的各项任务迅速回溯,思索着哪些是李伯清可能感兴趣的线索。 在趣舍的议事厅中,曹文俊那带着畏惧的眼神间歇性地闪烁着,面对李伯清的逼问,他已经没有了任何隐瞒的余地。 他开始全盘托出,声音带着微弱的抖:“四方赌坊实则是大封国安排在龙渊城的暗庄。它不仅仅是赌场,更是情报网,专门负责传达和收集龙渊城的一切消息。此次,我之所以出现在那里,并无它意,只是奉命协助查验有关连弩的事宜。” 曹文俊认为自己没有什么遗漏,尽显出一副食髓知味,愿为李伯清效力的姿态。他谨慎地说道:“至于李将军与朝堂之间的恩怨,我确实所知不多,但若公子有需要,我愿意代为打探。” 李伯清眼眸之中的计算清晰可见,他明白,对付像曹文俊这样的棋子,要恰到好处地运用恩威并施。 此时,他缓缓打开旁边的一口大箱子,揭开了箱盖。 那箱子里黄澄澄的一片,尽是数不尽的金子,仿佛在密室的灯光下熠熠生辉。 李伯清的声音充满了诱惑力:“我从不吝啬对待帮助过我的人。如果你能继续为我提供有价值的信息,我保证你未来的日子风平浪静。” 上一秒的剑拔弩张转瞬间变成了画面的静谧,让曹文俊的紧张情绪有了短暂的放松。 李伯清道:“以后如果左丞相钱文博有什么需要的消息,你只需要找赵沐。另外,回复左丞相,关于新出现的军械连弩,它确实造型精密,数量并不多。告诉他最好趁此机会采购一些。” 曹文俊感到了一丝心理上的脱困,有了希望的曙光。 而且在金子的诱惑下,他的心境也逐渐稳健起来,坚定地表示会遵从李伯清的指令。 他开始相信在这位公子的护翼下,自己的道路或许真能一帆风顺。 得知曹文俊的态度之后,李伯清示意赵沐将他松绑,并放他返回潜龙学院。 李伯清在这场危险的局中下了一步精妙的棋,不仅拿到了自己想要的信息,而且还将曹文俊置于自己的掌控之下,奠定了未来的战略关系。 棋局渐次铺开,输赢未分,但李伯清似乎已见端倪。 在曹文俊被送离了密室,赵沐才有机会静静地反思刚才目睹的一切。 李伯清那明镜般的心思和严谨的谋划,让他不禁肃然起敬。 但与此同时,他内心的一丝焦急也在蠢蠢欲动,担忧自己能否跟上公子高深莫测的步伐。 他没想到,生平第一次,自己竟然在李伯清面前感到了一种艰难跟随的压力。 赵沐心中硬是加了一把力,暗暗告诫自己,必须加油,决不能成为拖累公子的累赘。 不知道是不是察觉到了赵沐心中的波动,李伯清目光如潭地看向了他。 然后,带着一种几乎能让人心灵颤抖的温和语调开口了:“赵沐,今天你做的很不错。” 这一句简单的称赞,竟让赵沐充满了莫名的自信和士气,就如同历经寒冷的人意外接收到一缕阳光的温暖一般。 紧接着,李伯清又接着吩咐道:“我们现在需要尽快的布置情报网络,以确保情报能够快速准确地传递。 你可以依靠飞鸽传书,或是商队的力量与林校尉取得联系,一切必须保证信息能第一时间达到趣舍。” 赵沐的胸中仿佛点燃了熊熊烈火,他从未有过如此强烈的渴望,想要竭尽全力去执行命令,去维系这一网路的顺畅。 他抱拳一礼,声音中带着坚定:“遵命!” 李伯清点点头,目送赵沐迈着坚决的步伐离开议事厅,心中知道,他布下的棋局中又一个关键的子力正在激情昂扬地加速奔跑了。 而这一切的落子布局,只是为了将来能在龙渊城的大棋盘上遥控胜局。 第58章 邀请苏云落 翠香楼。 翻云的脚步急促,在翠香楼的华贵长廊上回响。 他身着护卫服饰,走到秘密雅间前敲了敲门。 待得里面传来应许后,这才推门而入。 雅间内陈设考究,墙上悬挂着一幅各国的古旧地图,地图上的山河城郭清晰可辨。 唐子默穿着一袭青衫,站在地图前,斟酌每一条河流每座山峰,仿佛在用心感受古人战策。 唐子默听闻翻云的来报,缓缓转身,那明亮而深沉的双目投向门口的护卫:“有何消息?” 翻云直言不讳:“唐大人,有关于李伯清的最新消息,他已经被潜龙学院扫地出门了。” 唐子默微微一愣,扬起了意味深长的笑容,仿佛在他的预料之中,“很有意思。” 翻云见唐子默颇觉高兴,便又说:“还有,李伯清的妹妹——李方玥,据闻颇为清秀。” 翻云沉默片刻,似乎在思索些什么,继而稳稳道:“要不要我把李方玥搂来? 听到这里,唐子默眼中闪过一抹赞赏,但很快恢复如常,龙渊城的局势复杂,暂时还无法掌控。 唐子默淡淡一笑,摆了摆手,“不可,龙渊城事态莫名其妙,此时动手只会惊扰敌人,给我们布局带来不必要的波动。” 紧接着,翻云又继续补充:“已查清苏云落竟是梵国公主,这或许会对我们有所用处。” 听到这,唐子默眼中精光一闪,阴笑中带着狡诈与阴沉,“梵国公主?这真是个意外的惊喜。嗯,继续盯着,未来或许可以用来做文章。” 言罢,唐子默目光重回地图,他的目光仿佛穿越了历史的纷争,一个宏大的计划在他心中逐渐成形。 翻云知晓,再次退了出去,留下唐子默孤身远望,那图上的箭头和小旗似乎与他心中的棋局有着诡异的共鸣。 李伯清清晨起身,知道今天是潜龙学院最后一天的假期。若是错过见苏云落,便要等到下个休息日,也就是长达一个月之后。 他决定要前往苏氏别院,探望心心念念的苏云落。 心怀着对她的念想,他踏上了前往苏氏别院的道路。 别院静悄悄的,李伯清远远便听到了古琴的音律。 随着琴声的引领,他找到了苏云落。她端坐在院中的石凳上,手指轻扫古琴。 每个音符都跳跃着古风的气息,让人沉醉。然而,琴声中却隐含了一种淡淡的忧伤,细细聆听,不禁会心生共鸣。 李伯清悄无声息地靠在院子的角落,他不想打扰苏云落那如天籁的弹奏,只是静静地聆听,仿佛怕打破这宁静。 终于,琴声落尾,苏云落缓缓起身,这时才瞥见李伯清就站在不远处,像个傻瓜一样静静地站着。 她不禁微笑着招呼道:“伯清,你怎么就站在这里,我竟然一直没注意到。” 李伯清连忙回过神来,走上前去:“云落,每次见到总是这么超凡脱尘,听姑娘的琴声,感觉最近仿佛有些伤感?” 苏云落叹了口气,示意李伯清落座饮茶。她声音中带着一种不易察觉的疲惫:“母后的身体,这两年来始终不见好转。我这心里自然是担心。” 李伯清捧着茶杯,眉头微微蹙起:“梵国皇后身犯何疾?”实在令人担忧。 “太医也查不出个所以然,或许这就是命吧。”苏云落的声音越发低沉,眼中闪过一丝不易被人捕捉到的忧虑。 李伯清悄然思索,内心却充满了猜想:“难道不是正常的疾病……恐怕是中毒,才能解释这一切。”他知道后宫之中固然温柔乡,却也是是非之地,暗流涌动。 苏云落听到这猜测,脸色微变,却也没有过多表露。只有茶杯中茶水的热气,在静谧的空气中慢慢升腾,好像也在讲述着苏云落心中那无法言说的忧愁。 面对苏云落眼中难以掩饰的忧郁,李伯清心中微微颤动,他从容地向她展开一抹笑意,轻声安慰:“云落别再如此悲伤,多愁善感容易老,咱们何不去我家,尝尝家常便饭?” 苏云落的心情在李伯清的话语中慢慢柔和。事实上,自李伯清离开学院以后,她对他的思念有增无减,心中尚有些许的不习惯。 听到他的提议,她脸上露出宛如春花初绽的微笑,暂时将那些烦恼抛之脑后,点头同意了。 与李伯清同行的还有她的婢女玉娘,三人共骑前往趣舍。 沿途之中,他们在小贩处选购了不少当季的新鲜菜品,尽管都是些俗称的民间小菜,却充满了生活的气息。 不过,这些简单食材却引得玉娘小声嘟囔:“这些小菜怎么能招待公主?”不料,这话却被苏云落听在耳中,她轻轻打了个眼色示意玉娘注意分寸。 李伯清却只是对这一幕含笑,显得不以为意。 踏入趣舍大门,院内的气氛如春风般温暖。馨儿正在院子里与几个小伙伴打闹,笑声清脆悦耳;书瑶正拉着桃子在院中转圈圈,全然忘记周遭的一切;而李方玥坐在树下,手里拿着一本书,默默地阅读。 李方玥虽然认得苏云落,却不知道她的公主身份,只知道她是哥哥带回的客人,按家中惯例,自然是需要热情招待。 她放下书本,迎上前去,笑吟吟地请进客堂。 当苏云落走入府邸,眺望着这片显得比自己公主别院还要豁阔的地盘,她不由得被眼前的景象所震撼。 李伯清微笑着等待着她的评价,虽然她早有听闻,但亲眼所见,还是让她难掩惊艳之情。 庭院里其乐融融的景象,不禁让苏云落心生羡慕与向往。在李伯清的陪伴下,那不安与忧虑的情绪似乎都褪去了许多。 在这个地方,她感受到了一种难以言说的温馨和快乐,这份阳光般的温暖,正是逆境中最好的治愈。 在趣舍温馨的客厅中,一壶简单的茉莉花茶静静地冒着清烟。 它虽不是府邸中最为珍罕的佳饮,但那份清新从容,已足够沁人心脾。 苏云落轻启玉指,端起精致的瓷杯,浅尝一口,感受到了不加修饰的自然之美。 她的目光转向正在她对面坐着的李方玥,两人就这样闲谈起来,话题自茶飘至女孩子间的家常琐事。 虽是公主,苏云落却丝毫没有架子,与李方玥的交谈间,有笑有语,温馨自然。 与此同时,李伯清正带着桃子,进了厨房忙活起来。 他深知今日的宾客不同寻常,所以午餐的准备不容有失,每一道菜肴都应是精心之作,以示趣舍之主对贵客的尊敬与礼遇。 在他们身旁,书瑶正蹲在菜园中细心地挑拣蔬菜。 风吹过,把她的裙摆轻轻掀起,她的笑容如春日的花朵,明媚而纯真。 这里给了她一份温暖,一份属于家的感觉。 她想要通过自己的劳动,来回报李伯清的救恩,哪怕她明白,自己的出身卑微,也许永远无法在阳光下大声说出自己的感激。 然而,少有人知,在书瑶心底那一方澄澈的小天地里,这份感激如同溪流一般,默默流淌,洗涤着她过往的一切勾连。 只希望在趣舍这个充满生机与希望的地方,能够找到属于自己的一片天空。 第59章 共享美食 午餐的香气慢慢在厨房间蔓延,茶香与之相融合,空气中弥漫着怡人与恬静。 外面的世界,也许还有风雨和磨难,但在这一刻,在李伯清家的趣舍里,却只有安宁与温情。 香气萦绕在厨房四周,溢出的味道让人垂涎,却也只是美好生活一角的幸福写照。 一家人围坐一桌,等候着那美味佳宴,喜悦溢于言表。 苏云落吸了吸鼻子,调笑道:“这是李公子亲自下厨的佳肴吧?” 李方玥笑着点头,眼中流露出对哥哥的自豪,“公主若是尝了哥哥的手艺,恐怕真的会不想离开了。” 听到这里,苏云落开怀一笑,“在这里,就叫我云落吧,在外头的身份太沉重了,对我而言只是个负担。”方玥温柔地点了点头,随即美味佳肴陆续端上桌。 一桌丰富的菜肴,烹调得色香俱佳:金黄酥脆的锅包肉、麻而不燥的辣豆腐、葱香四溢的排鱼骨、清热解腻的鲫鱼青菜汤、鲜香可口的辣子鸡丁、州溜土豆丝爽口不油。 每一道都显得色泽鲜明,令人食指大动。 李伯清拍手一叫:“开饭了,大家都来,玉娘你也别站着了。” 玉娘显得有些拘谨,她作为婢女从未和公主同桌吃饭,不过得到了苏云落的一个温柔眼神后,这才小心翼翼地入座。 尽管如此,她还是自觉地拿出一根银针试图检测食物是否有毒,但被苏云落巧妙地一把阻止,既保全了玉娘的颜面,又避免了一场尴尬。 苏云落品尝着美食,每一口都是夸奖。她吃过无数宫廷珍馐,但这般家常美味却也让她赞不绝口。 李伯清向最小的书瑶夹了一块锅包肉,“吃吧,要是不吃光,可就是看不起哥哥的厨艺哦。” 在这样温馨的氛围中,谁能抵挡美味的诱惑,大家纷纷展开了吃战。 苏云落此刻的心境无比愉快,她看向李伯清,由衷地赞誉:“伯清,不但才华横溢,连厨艺也是一绝。” “喜欢的话就常来。”李伯清微笑着回应她的赞誉,邀请也自然而然地脱口而出。 他的眼神透露着真诚,希望苏云落能多些留下,与他共享这平凡而又温馨的日子。 午餐过后,一股饱满与满足感油然而生,馨儿欢声笑语中提出建议:“少爷,饭后走一走,消消食怎么样?”她童言无忌,伸手拿起了一旁的木剑,向李伯清挑战。 李伯清看着这小丫头的激情盎然,心中顿时升起一抹温馨的感觉,嘴角泛起了笑意:“不错的主意。不过,我想和苏云落切磋一番。” 馨儿闹着一脸不高兴:“少爷是看不起我吗?”她虽然嘟囔着,却也只是娇憨作态。 李伯清摇头,一面安慰她,“馨儿别闹了,今后有得是机会。”转而向苏云落发出挑战的目光。 苏云落微微一笑,接下了李伯清的挑战,从身旁婢女玉娘手中接过佩剑,两人走向庭院中央,妥帖地立于对峙之位。 苏云落轻吐一口气,随着内息流转,整个人宛如千年寒梅,冲霄而立,傲骨铮铮。 她会以冷眼,给李伯清一种与她对决的庞大压力。 李伯清心中一突,疑惑升起,“难道云落已经达到六阶了吗?”他的眼神中满是询问。 感受到李伯清的迷惑,苏云落轻声道:“两年前我便已达到六阶,只是一场意外令我失去了武功。幸亏大师姐赐给我的筑基丹,让我重回修炼之路。”她所述的经历让人不由得生出几分刮目相看的敬佩。 李伯清露出认真的表情:“那太好了,和高人切磋才能助我突破。”话音刚落,凝霜剑法的第五式雪崩地裂,一剑挥出,气势如横扫千军的雪崩,磅礴而又震撼。 苏云落则宛若沐浴在仙气中,她的梵花剑法第三式花落知多少,使得周围花园中的花瓣纷纷掉落,飘飘洒洒向她汇聚。 她提剑而立,剑尖轻挑,宛如一阵风吹过满园花瓣,飘逸而不羁,化解了李伯清的势大力沉之攻。 李伯清目睹着这剑法的美感,不由得口中赞叹:“漂亮!”尽管感到了压力,但凭借深厚基础和超凡的修为,仍能应对自如,进攻与防守间游刃有余,两人在庭院中施展各自高明的剑法,好似画中行走,在悠扬的剑影中,讲述了一段武学与情感的交织篇章。 在庭院中挥剑对峙,苏云落与李伯清的剑术不分伯仲。随着时间流逝,苏云落渐渐地感到了一丝挫败,那是久攻不下的气馁。 她深吸一口气,精神一凝,旗帜鲜明地使出了梵花剑法的第四式——梵花涅盘。 剑身回旋,剑尖摆脱典型的直线攻击路线,绘出一圈圈仿佛凤凰涅盘般的轨迹,剑气如同浴火重生的信鸽,冲向云霄。 这一式蕴藏着守转攻的精妙,通过近乎完美的防守,寻觅着反击的最佳时机。剑气凝聚的花瓣,如疾风骤雨般朝李伯清袭去,气势汹汹。 李伯清面对苏云落如此高难度的招式并不慌张,反而大喊一声:“来得好!”随即发出凝霜剑法的第六式——冰凌穿云。 他的剑法如同寒冬中的冰凌,锋锐无匹,直至尽头,穿透雾霾,直击对手的防御。剑光如一道银白闪电,划破苍穹,如彗星划过夜空,射向苏云落的要害。 随着剑招相交,李伯清用这股力量作为媒介,利用对方的攻势作为助力,企图强行突破至第六阶。 苏云落眼见李伯清不退反进,其剑光闪耀得更凌厉,吃惊之下已是来不及收剑。 李伯清身子一弹,倒退数步,却已经是照着心中的计划,原地打坐,体内的内劲如波涛汹涌,最终在一声破空声中感受到了界限的突破,成功升至六阶武者的行列。 旁观的众人见此情形,均有些惊叹,也有些唏嘘。他们知道,这样的借势突破危险性极高,因为在突破瞬间,李伯清必需放下所有戒备,专注于内力的流转,忽略一切外界的干扰,包括对方铺天盖地的剑招。 正当苏云落欲开口,不知是祝贺还是忧虑,突然李伯清一声轻咳,随之嘴角溢出鲜血,一片鲜红显然与剑招并无关联,这尤显其突破过程之勉强。 众人见状,顿时陷入了惊慌失措。梵花与凝霜,冰火两重天,在这戛然而止的剑舞中,紧接着的不是胜负的吐槽,而是对李伯清安危的关切。 此时此刻,无人再言修为的高下,心中所牵挂的只有那挺立的身影是否依然坚强。 苏云落飞奔过去,伸出颤抖的手欲扶起李伯清。 地上,曾经鲜活的花瓣被血水染红,更为诡异的是,那些花瓣竟开始枯萎,紧接着的现象令人心头一凛——中毒。 第60章 血毒爆发 李伯清脸色苍白,尽管刚刚突破六阶,此刻却感觉如同身陷泥沼,每一份内力的流转都变得异常痛楚。 他的嘴角挤出一抹苍白的笑意,但眼中满是辛涩。 李方玥眼看着哥哥的样子,心中如同被刀绞,既感到惊慌又充满无力。 她知道此情此景,迫切需要找到救治的希望。 于是在心中默念着,龙渊城中只有慕容府的慕容昭澜,才有可能拯救哥哥的性命。 李方玥和苏云落,费尽力气将李伯清搀扶上马车,赵沐见状,脸色焦急,亲自驾驶,护送众人直奔慕容府。 马车颠簸中,李伯清死死咬住牙关,努力维持着衰弱的意识。 他缓缓睁开眼,对苏云落说道,声音微弱却充满认真:“云落,若我有什么不测,请你帮我照料我的妹妹方玥。” 听闻此言,李方玥的眼眶湿润,一直以来坚韧的心绪也开始涌动,她用尽力气强忍着自己的情绪,透过微笑努力安慰哥哥:“没事的,哥哥,你一定会好起来的。” 此时苏云落同样忙乱,赶紧回应:“别胡说八道了,李公子。我听过慕容世家的医术,放心吧,一切都会好起来的。”她的声音虽有些颤抖,但仍试图传递出坚定和希望。 马车在狂奔中,众人各怀心事,唯愿赶在毒雾吞噬生机之前,能够找到拯救的曙光。 风急马嘶,龙渊城的道路上留下了紧急而焦虑的马蹄声,一刻也不愿耽误。 慕容府内,氛围突然紧张,赶来求援的李方玥紧张地对慕容昭澜讲述了急迫的来由,眼中充斥着对哥哥李伯清的关切与担忧。 慕容昭澜看到李伯清状况,眉宇间立刻凝聚起阵阵焦虑,不再迟疑,连忙伸手将其扶上床,迅速施展内力,形成护体之势守护着李伯清的心脉,然后缓慢且细致地探查着他的脉搏,神情越发严峻。 苏云落紧随其后闯入房间,急切地想要询问李伯清的情况,却被慕容昭澜的一个手势截断。昭澜少主眼中带着施医的专注,示意她们不要打扰,退到一旁去。 房间内的紧张气氛达到了顶点,慕容昭澜打开他的针盒,令人震惊的是,里面竟然摆放着大小十几根银针。 正是家传秘术,精通针灸之术的慕容少主,轻轻一挥袖,银针便似被无形之力驱动,穿梭在空中,顺着慕容昭澜的手势,一一精准扎入李伯清身上的各个穴位。 这个效法古人的救治过程,虽只持续了一炷香的时间,但对于房间里等待的人而言,仿佛度过了一段漫长的世纪。 在这片刻之内,每个人的心都像被紧箍不住般,难以平复。 待到银针全部按序退出,李伯清终于缓缓睁开了眼睛,气色虽较之前有所好转,显然已脱离了紧急的危机。 不过,随着李伯清逐步恢复意识,慕容昭澜的脸色却没有任何的放松,反而更加阴沉,似乎是在深思什么,或许因为尚未找到根治之法,或许因为李伯清体内的毒素比他料想的更加顽固与复杂。 无论如何,慕容昭澜当下的情绪,无疑给已经稍微平静下来的屋子再次笼上了一层阴霾。 李伯清的意识在慕容府的一间安静房间内缓缓拾回,他迷蒙的目光逐渐聚焦,看到了房间里担忧的气氛,嘴角强挤出一抹笑容,声音虚弱却挺有力:“谢谢慕容公子,你的帮助,我李伯清没齿难忘。” 方玥见哥哥醒来,急忙端来一杯热茶,轻柔的声音夹杂着责怪:“哥,你少说话,静养要紧。”她将茶水递到哥哥的嘴边,眼神中流露出望哥哥早日康复的焦急与期盼。 但李伯清却轻摇头,低沉地说:“没事儿,我只是在想,不知道以后还有没有机会多说话了。”在场的每个人都能感受到他语气中深藏的悲凉和无奈。 慕容昭澜深深叹了一口气,重重的话语又一次让房间陷入低气压:“我已经尽力了。”他目光坚定,但言语之中难掩无力感。 苏云落面露担忧,看出慕容昭澜还有话要说:“不如有话直说吧,是否还有转机?” 慕容昭澜面无表情,心中却乱如麻线,“当李兄来我府上,我便细查了身体,后来又立即家书询问过家中长老。 据他们说,李兄很有可能中了血毒,这血毒既似毒又非毒,是用凶兽的血液炼制的恶毒之物。” 房间里的空气凝固了,若有若无的呼吸声成为了唯一的声音。 慕容昭澜续道:“中了血毒之人,外人很难察觉,因为他会慢慢地侵蚀五脏六腑,甚至伤及筋脉,力量日渐消逝而不自知。如果是年老体弱之人,不过能坚持二三载,而像李兄这样的身体状态,最多也只能三五载了。” 房间内的气氛重归于冰点,郁郁葱葱的生命仿佛也在这一刹那间失去了色彩,每个人的内心都被不安和绝望填满。 方玥静默地握紧了李伯清的手,眼泪却在眼眶中打转,苏云落则是脸色一变,心生怒火,咬牙切齿,思索着可行的办法。 只有李伯清,依旧保持着那强颜欢笑的姿态,却再也掩饰不住内心的哀伤与决绝。 他缓缓闭上了眼睛,似乎想将这艰难的现状拒之门外,却又无法真正逃离这绝症的阴影。 慕容昭澜沉默了,他知道任何话语此刻都显得苍白无力。 目光移向李方玥那因震惊而凝固的容颜,她眼中的无助如同无形的利刃,刺痛他内心深处那缕未曾表露的怜香之情。 最终,他还是决定将事实摆在明面上:“李兄现在的情况,并……并不乐观。凶兽的血液本身蕴含巨大的生命力量。李兄应该是在施展功法时,内力激发了血液潜在的能量,无意中加速了其对身体的侵蚀。” 听到这消息,李方玥只感觉四肢百骸一阵冰冷,她的嘴唇颤抖,半晌无言。 最终,她咬紧牙关,挤出声音直接问道:“那……那有没有解除之法?” 慕容昭澜摇头,神色黯淡:“以我现在的修为,目前所知的解法极为有限。李兄除非废掉武功,不再使用内力;或者修炼到达一定境界,足以掌控血毒的爆发。” 苏云落立刻反应过来李伯清的性子,知道让他废掉武功,无异于让他死去。她急忙追问:“什么境界能够压制血毒?” “至少……是剑仙。”慕容昭澜的声音带着几分无力。 苏云落无奈地摇了摇头,感觉像是一盆冷水从天而降,让人窒息:“这怎么可能……有的人资质不凡,终其一生也只能停留在武者九阶。李伯清兄他刚突破六阶已经是奇迹。再说了,修炼本就需要运转内力,一旦运转内力,血毒就会被触发,这岂不是一个死循环?真是太难了……” 慕容昭澜不语,他当然明白苏云落话中的苦涩,达到剑仙一级的武者,在整个大陆都是屈指可数。 而李伯清虽有过人之资,但想在短时间内跨越数个层次,几乎是痴人说梦。 不过在他的内心深处,古井无波的目光中仍隐藏着一线希望,或许真正的奇迹还未降临。 第61章 暂离龙渊城 氛围压抑到了极点,慕容昭澜感觉自己的胸口也压着一块巨石,几乎窒息。 他无法忍受这样的气氛,心急地寻找方法来缓解现场的紧张:\"这样,我在家族时其实也曾听闻过类似的案例。眼下李兄暂时在这里修养,只要避免使用内力,应该能慢慢康复。我会立即飞鸽传书回慕容山庄,向长老们求助,他们经验丰富,一定知道更多的治疗之法。\" 慕容昭澜的话像是冬日里透过冰隙的一缕暖阳,给苏云落和李方玥带来了一线生机。 两人的目光中燃起了希望的火花,尽管微弱,却是照亮黑暗的光明。 “昭澜兄你已经帮了大忙,我们感激不尽。”苏云落眼中闪过一丝感激,她深知慕容昭澜的心意,这份关怀和帮助对他们来说是无价的支持。 李方玥紧握住慕容昭澜的手,露出一抹认真而温暖的笑容:“辛苦昭澜了,我永远都不会忘记你为哥哥所做的一切。” 看着两女的坚强与不屈,慕容昭澜的心里暗自发誓,他必须尽自己所能,尽快找到破解血毒的方式。 于是,他当即转身,开始安排传书鸽,准备向家族求援。 苏云落在决定之后,便未再回学院,而是留下来与李方玥共同照顾李伯清。她们两人轮流悉心照看着李伯清的起居,时刻注意他的身体变化。 苏云落的身影变得越来越常出现在府中,她默默给予的支持和陪伴,成了李伯清最坚强的依靠。 在略带薄凉的日子里,壁炉边的温暖和病榻前的陪伴,重构了破碎的宁静,时光在疼痛和等待中一点点流淌,直至每个人都渴望那未来能出现的奇迹。 三日后的清晨,李伯清的脸色逐渐泛起了红润,生命力在他的身体中重燃,这种恢复让在场的每个人都松了一口气。 在自己的床榻前,他暗自赞叹慕容公子妙手回春之术,心知自己目前最重要的是不能使用内力,这让他感到了前所未有的烦恼与束缚。 见状,苏云落温柔地安慰着:“不一定什么事都要亲力亲为,以李公子你的才华和智慧,要实现目标,并不一定非要依靠武功。” 李方玥也接着说道:“对啊,哥,方玥也可以帮你教训那些图谋不轨之徒。”她眼中流露出的坚定之色,温暖了在场所有人的心。 李伯清望着眼前这两位关心自己的佳人,内心涌现出一股说不出的欣慰与感动。 就在这时,慕容昭澜走入房间,脸上露出欣慰的微笑:“李兄,看来你恢复得还不错。”他巡视了一遍李伯清的容貌,随即又带来一个让人振奋的消息:“据说在大封国的龙泉山清水寺,有个叫无相禅师的高僧,武功已达宗师境界。他修炼的‘涅盘心法’据说拥有重铸体质的奇效,或许对李兄治疗有帮助。” 提到龙泉山,李伯清神色一滞,那是自己的穿越起点,听闻此地消息他不由得感到一种奇妙的缘分。 想到可能的希望,他心情愉快,跃跃欲试:“那我必须去一趟清水寺,看看能否借助无相禅师之力。” 李伯清在做出决定后,便起身准备告辞。慕容昭澜闻言没有多劝,而是取出了三粒丹药递到他手上:“这是静心丸,如果万一你不得已使用内力,这药丸可以帮你立即平息内气,压制血毒的爆发。” 深知慕容公子为自己所做的一切,李伯清心中五味杂陈,他低声说:“昭澜兄,你的恩情,我李伯清铭记在心。”拱手一礼,便转身往门外走去,心中却又有些许忧愁,他清楚,如果幸运之神最终没有眷顾自己,还有太多的事情需要做,能完成多少就是多少。未来的路,无人能预知。 苏云落目光坚定地表示,她要陪同李伯清一同前往龙泉山,寻求无相禅师的帮助。李伯清听闻,眉头紧锁,坚决地拒绝了她:“前往大封国的路途十分险恶,这趟不宜让你冒险。” 然而,苏云落心中已有定计,她轻道:“无相禅师的大名如雷贯耳,说不定他能帮助我母后的病情。这或许是一个难得的机会,我总得去碰碰运气。”说这话时,她眼中满是希冀。 见苏云落如此执着,李伯清心中一软,无奈地答应了她的请求。两人商议后,决定二日后在南城门辰时会合。 苏云落点了点头,随即骑马回到了苏氏别院。 在趣舍,李方玥带着桃子和馨儿忙碌着,一边收拾行李,准备陪伴哥哥李伯清去龙泉山的清水寺。 李伯清看着一旁的三人,心里一阵酸楚,他怎可忘记自己逃亡那段灰暗的日子,他绝对不允许危险再次降临到家人头上。 因此,他坚决地拒绝了她们的同行请求。 这个决定让屋内的气氛变得沉重,家人的感情牵扯让他们之间的对话充满了情感的纠结,不是简单的言语所能说服。 心中的牵挂与担忧,让李伯清艰难地坚定了自己独自一人去的决心。 临行前夜,李伯清静静地写下了三封信,交于一直忠心服侍的赵沐。 三封信分别寄给了雷耀天、慕容公子和大师姐花若离,希望他们在他不在期间,能够照顾家人并代办一些重要的事情。 心中虽有不舍,但为了可能的希望和身边人的安全,他知道自己必须做出这样的选择。夜深人静,当趣舍的所有人都已入睡,只有李伯清依然坐在桌前,反复审视着那几封信,直到月色如水、字迹干净。 旭日东升,新的一日在晨光中醒来。李伯清与家人的告别,既是轻描淡写的交代,也是承载着无尽数不舍的温情。 馨儿小心翼翼地把精心准备的盘缠和衣物递给了李伯清,小手紧紧握着不舍地看着他,宛如一朵依恋的小花。 桃子则准备了蜂蜜与各种食材香料,眼神中闪烁着关怀:“少爷,在外若是觉得食物不合口味,就早些回来。桃子会做很多好吃的等着你。”语气中满是温暖的期待。 李伯清温柔地摸摸桃子的头,脸上挤出一丝微笑:“傻丫头。”他心中的柔情如同春水般泛滥,却不露分毫于外,深知这份暂时的分离,是为了更好的未来团聚。 随后,他将一帘悠长的目光投向李方玥,递给她那本珍贵的潜龙诀手抄本。声音中带着坚定,却不失温情:“照顾好自己,我很快就回来。”他不想让离别的滋味泛滥,转身骑上了自己忠心的坐骑,骑马离开了趣舍,背影笃定如翠竹。 到了南城门,苏云落公主已经身着男装,英姿飒爽,她那剑眉星目和无畏的气质仿佛天地间最璀璨的星辰。 她已经在那里等了好一阵,眼神中流露出坚毅与焦急交织的光芒。 看到李伯清的身影,她微微点头示意,自有种英雄相惜的意味。 李伯清策马至她身侧,两人相视一笑,无需更多的话语。下一刻,他们便策马奔腾,一起踏上了通往龙泉山的道路,任风尘起伏,心中满是彼此间不言而喻的默契与信任。 前方的路途再何其漫长与艰辛,但有家人的祝福与陪同,有坚定的目标与希望引领着他们,任何的障碍都不足为惧。 李伯清和苏云落,将共同写下这段奇迹旅程的新一页。 第62章 唐子默闯趣舍 二皇子府邸的花园内,微风习习,柳枝轻摆,露珠闪烁着清晨的第一抹阳光。 赵明宇手持长竿,站在精致的池塘边,淡定地钓鱼。 他的身姿优雅,一派从容的王者风范,投眸中似是隐含着深不可测的思绪。 忽而,一道沉稳的脚步声打破了宁静,贴身侍卫铁手跨步而来,面带紧急之色。 他拱手一礼,汇报着从龙渊城而来的消息:“殿下,有关于李伯清的情报。他在前往慕容府的时候被目击面色苍白,嘴角有血痕,似是毒素发作。而且近日他已经离开龙渊城,目前已到达靖州境内,不久或许会抵达星沙城附近。” 赵明宇手中的钓竿微微晃动,垂钓的身影在水面投下长长的阴影。 嘴角勾起一抹有意味的笑意,他慢慢收线,缓缓说道:“李伯清……五阶武者罢?既然毒发,不如早日帮他解决生命的痛苦。只要他还在大封国内,就如同一只蝼蚁,在我手掌之中。” “那么,这次我们使用自己养育的棋子吧。”赵明宇眼中闪过一丝冷厉,继续道,“六安堂的冰麒麟,已突破至八阶武者,此前的任务从未失手,便由他去行动。” 铁手听闻此命,面色不改,但内心也是一阵腾湃。 六安堂是二皇子用重金打造出的暗杀组织,只为自己搜集情报、铲除障碍。铁手知晓,二皇子向来处事谨慎,除非是遭遇了实实在在的威胁,否则不会轻易动用六安堂这张牌。 “遵命,殿下。”铁手肃然应声,拱手退下,深知这次行动对二皇子的重要性。他也明白,二皇子所说的“解决痛苦”,只不过是换了种说法的杀人。于赵明宇而言,天下争霸,手段不择,尽在算计之中。 赵明宇眺望着远方,眼中闪烁着野心和算计,他知道自己在一场大局中走得很远。 但也极为清楚,正因为他走得远,落下的棋子必须更为精准。 对于他而言,李伯清不过是棋盘上一个微不足道的小卒,一旦成为威胁,便可随意除去。赵明宇胸有成竹地捏紧了钓竿,他已准备好了迎接下一步的棋局。 龙渊城翠香楼 寒潮降临,翠香楼的烛火闪烁,投下摇曳的金色影子。 宽敞的厅堂内,静静流淌着暗涌的气息。护卫翻云面色沉稳,手持重要情报,步入唐子默的秘密雅间。 唐子默端坐于玉石棋盘前,一筹莫展的局面似乎正与他的心境相呼应。 翻云匆匆行礼后,便直截了当地禀报道:“唐大人,有紧要情报。李伯清已经带着一人从南城门离开了龙渊城,前往大封境内。那一人身穿男装,举止之间与苏云落颇有几分相似。” 唐子默随手挪动一颗棋子,不经意间弄得对局之气势又生变数,他不以为然地挑起眉梢,笑道:“这李伯清,早就该死,居然活到现在,真是个奇迹。不过,我对他妹妹李方玥的兴趣更浓些。我们去趣舍,拜访一下她。” 决议已定,不多时,唐子默便率领翻云赶至趣舍。到得府外,发现府邸门口异常安静,看不到一名看守。 唐子默对此大感意外,但仍大胆地走向门前。 然而,他们刚刚靠近门檐,忽闻风声破空,一把利剑凌空飞落,瞬间横在了唐子默与翻云的去路上。 翻云瞬间警觉,身形一转,手中的宝刀如影随形,严阵以待。 唐子默唇角挂着笑意,却不仓忙出手,他的目光向剑来的方向探寻。 翻云望着唐子默,等待着指示,体内的战意却已经沸腾,准备随时迎接可能的攻击。 此刻的趣舍,虽然幽静,却暗藏着未知的危险。 趣舍门口,天色已明,初露的朝阳透出点点光芒。 赵沐从屋顶轻盈一跃,稳稳落在地面,他的目光锐利如刀,审视着目前的来人。 唐子默的气息沉稳且强大,如深渊一般,即使未出手,也让赵沐感受到了明显的无形压力。 “阁下有何贵干?”赵沐开口,声音平静,但体内的战意已经暗自涌动,随时准备应对可能的冲突。 唐子默面对这突如其来的守卫,并不慌张,眼神冷静地看清楚来人,淡然回应,“在下唐子默,与李公子颇有交情,今日前来,唯愿拜访。” 赵沐心中对于这个名字有所耳闻,但他忠诚于李伯清,深知自己的职责。 没有李伯清的授意,纵然皇帝亲临,他也不会轻易开门。严肃回道:“公子不在,阁下若有留言,可留下姓名,待公子回来自然会回访。” 唐子默并不着急,他一丝气息轻轻逼出,瞬间便对赵沐的实力有了大致判断。 在他眼中,赵沐不过是一名六阶武者,远远拦不住自己的脚步。然而,他仍旧保持着礼貌,微微带笑道:“在下与李方玥也略有交情,既然远道而来,应当进去探访一番。” 赵沐内心警惕,知道眼前这位唐子默绝非寻常人物,他必须坚守自己的岗位,保护趣舍府内的每一位。 他并未让步,眼神如刀:“李公子不在,趣舍不便接纳外客,还请阁下另择良辰。” 两人的对峙如同气氛中凝结的电,只等一触便发。 趣舍之外,今日的风云变幻,预示着未来角力的风云再起。 此时,唐子默的身影显得尤为文雅,他手中轻握一把折叠的纸扇,仿佛一位悠闲的文人。 然而,就是这看似无害的一瞬,赵沐却感到自己仿佛被无形的力量束缚,动弹不得。 他震惊地发现,自己竟然在不知不觉间被点穴了。 唐子默微微一笑,声音中透着一股不容置疑的自信:“既然来了,也不能白跑一趟。兄台不说话,我便当作是默认了,这就先进去了。” 赵沐心中涌起一股强烈的无力感,他冷汗直流,却奈何实力不如人,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唐子默步入趣舍。 唐子默身为大渝国的太尉,不仅有着高贵的身份,更有着深不可测的武功。 他的父亲镇国公更是权势滔天,挟天子以令诸侯。 然而,唐子默的野心却远胜于其父,他不仅仅满足于控制大渝国,更是有着更宏大的布局。 此次来到龙渊城,也是他布下棋局的一部分。 而这一切,李伯清在后来才逐渐了解清楚。 他对于唐子默的野心和计划感到震惊,但也深知自己无法轻易与之抗衡。 他只能暗中加强防备,同时寻找机会破解唐子默的棋局。 而赵沐,在经历了这次事件后,也深刻认识到了自己的不足。 他明白,要想守护好趣舍和李伯清,自己必须更加努力修炼,提升自己的实力。 只有这样,才能在未来的风云变幻中,立于不败之地。 唐子默刚刚踏入趣舍的门槛,却突然止步不前。 他的目光敏锐地扫向前院房顶,那里站着一个身影,如同仙女下凡般美丽,正是花若离。 她的眼神中透露出对唐子默行为的明显蔑视,仿佛在说:“你也敢来这里?” 唐子默心中一惊,他能感觉到花若离的实力与自己相当,甚至可能更胜一筹。 他深知,如果在这里与花若离动手,必定会引起不小的动静,而且未必能够占到便宜。 他犹豫了瞬间,然后微微一笑,拱手道:“打扰了。”说完,便转身退出了趣舍。他的动作从容不迫,仿佛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中。 然而,他的内心却并不平静。 并不是害怕花若离,而是觉得在这里动手会违背自己的初衷。 他此次前来,本是想与李方玥见面,而不是与人争斗。 第63章 蜂蜜烤兔 回到翠香楼的唐子默,坐在雅致的房间内,眉头紧锁。 心中有些生气,自己谋划之事还从未有人能够阻挡。 然而,他也明白,这次遇到的是花若离这样的高手,自己必须重新审视对方的实力。 唐子默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平复了一下心情。 他知道,要想达成自己的目的,就必须更加谨慎行事。 而趣舍之内,花若离站在房顶上,看着唐子默离去的背影,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她知道,这次虽然暂时阻止了唐子默,恐怕不会善罢甘休。 接下来的日子,将会更加风起云涌。 离开了龙渊城,李伯清的脚步显得不急不缓,随着旅程的延伸,事情的紧张感也随之淡去。 有了苏云落这样的侠女相伴,在这片广袤的大地上,一切的烦恼都变得不再那么重要。他们顺利穿越了靖州,接着来到了江州境内。 在这开阔的区域里,他们决定慢下匆忙的脚步,步行前行,让马匹得以休息。 两人闲聊着,李伯清时不时地停下脚步,用手指勾勒着沿途美丽的风景,感慨着这些未被污染的大自然。 行走间,一只白色的野兔乍然出现在田间,那般自由自在地跳跃,吸引了李伯清的视线。 随手拿出从龙渊城带回的连弩,他心中暗想,这一次终于可以暂别干粮的味道了。 正准备装弩的李伯清未曾注意到,苏云落回头发现了他的动作,正想上前阻止,却已经来不及,弩箭凌厉地飞出,命中了那只无辜并可爱的小兔。 “我们找一处地方,休息一下好吗,顺便也让马儿们歇歇脚。”李伯清提议说道,似乎并未觉察到苏云落的异样心情。 苏云落望向前方,指着远处的一处草棚说道:“就那里吧。”看上去像是为那些赶路人专门搭建的茶棚,虽破旧却能提供一时之憩。 茶棚果然破旧,其中的桌椅已经多有损坏,却仍可供人使用。 李伯清和苏云落卸下行囊,苏云落开始清理茶棚,而李伯清则去拾起了柴火,准备给今晚的野歇增添一丝温暖。 兔肉在火光中慢慢烤成金黄色,散发出诱人的香味。 马儿们在附近的草地上自由地觅食,而两位旅者在这寂静的田园旁,共享着旅途中难得的安稳。 夜幕低垂,李伯清和苏云落围坐在火旁,暂时忘却了江湖的纷争,享受这简单而真实的欢愉。 炉火跳动着柔和的光彩,在荒野的宁静中,李伯清正专注地照看着吊在火上的兔子。 他不断地撒上香料,又小心地涂抹蜂蜜,保持着火候,尽显厨艺的炉火纯青。 “快好了,你肯定没有吃过野味烤兔。”他转头对苏云落说,手中动作却没有停。 早已被美味吸引的苏云落,笑着回应:“看起来确实很诱人。” 李伯清将做好的兔肉端上了简陋的木桌,熟练地扳下一只兔腿递给苏云落,关心地问道:“饿了吧?尝尝这无敌蜂蜜兔肉。” “有点。”苏云落接过兔腿,却并没有急于品尝,而是一副从容的神态,将肉搁在旁边,转而神秘地说:“我这里有好东西,或许伯清会喜欢。”她顿了顿,随即拿出一壶酒,递给李伯清。 两人相视一笑,在这简朴而又自由的野宴中,一壶酒足以让他们忘记世俗的烦恼。 刚好,天空开始下起蒙蒙细雨,李伯清举杯饮下一口美酒,放眼望向雨雾缭绕的山间,不禁吟出了一首诗: “三冬无白雪,细雨滴空阶。 宛似乡园外,荒烟傍水涯。” 在复古的炉火旁,苏云落聆听着李伯清朗诵的佳句,然后表示赞同:“不错。” 李伯清一边翻转着手中的金黄美食,一边开玩笑询问:“是诗不错,还是烤兔不错?” 苏云落咬了一口兔腿,嘴角沾着酱料,笑回道:“烤兔加上这诗,实在太完美了。” 李伯清闻言,嘴角上扬,眼中含笑:“没想到,你的嘴也那么甜,是不是这烤兔上的蜂蜜涂得太多了。” 苏云落笑得更欢了,她道:“伯清,你这人真是有趣,既会吟诗又会烤兔,不知还会些什么呢?” 李伯清轻轻摇了摇头道:“会些皮毛而已,不足挂齿。” 苏云落眨了眨眼,道:“哪里哪里,我只是实话实说罢了,你的手艺和才情,都是难得一见的好。” 李伯清闻言,哈哈大笑道:“过奖了。” 两人对视一笑,那个笑声中包含了对方的精彩和对生活的品味,更包含了彼此间感知到的那份难以言说的默契。 那一刻,在缓缓落下的雨幕和淡淡的炉火映照下,两人的心情如同这场即兴的宴席一样,简单而纯粹,充溢着欢乐与不经意的甜蜜。 风雨中,两人的心情愈加沉醉,交流着诗词和美酒,聊天的声音随着雨声混成一片,唯有这缕缕袅袅炉烟与他们的谈笑风生,在这个普通的下午,共同绘制出一幅和谐而美好的画卷。 这是在艰险旅途中难得一见的悠然自得,两人都为这刻骨铭心的友情感到珍惜。 茶棚中,火光点点,两人围坐在温暖的炉火旁边,享受着狩猎收获的简单欢愉。 李伯清手持酒杯,不急不缓地品着其中的美酒。 望向苏云落温和地笑了笑,不自觉又提出了之前困扰他心头的疑问。“我一直不明白,贵为公主,为何要来这龙蛇混杂的龙渊城?如果不方便说的话,当我没问。” 苏云落放下手中的食物,目光变得远望且深邃,好似她即将述说的是一段跨越山河的往事,在伯清面前,她并无任何顾忌。 “大梵国皇室表面看似泰稳,实则风雨飘摇,母亲虽是皇后,但也只有我这么一位女儿,其余的皇弟也都年幼。”她的声音带着一丝无奈与坚定,“当年我父亲即位,少不了母后的携手帮助。我们苏家无论在财力还是朝中势力上,都曾有着极高的影响力。” 她顿了顿,继续说道:“二年前,母后卧病在床,我的叔叔太康王开始暗中活动,掌握着一股不小的力量。由于我的存在,父皇愈发不安,让我远离皇城,免得卷入宫廷的争斗之中。” 苏云落轻轻的叹了口气,陷入沉默,但随即又振奋精神,决绝地说道:“但身为皇室,岂能置身事外?所以,我前来龙渊城,本就是想招揽人才,为皇室找到突破危局的办法。” 李伯清倾听着苏云落的叙述,目光中不禁流露出深深的赞许与同情。 她的话,像是撼动了内心深处被封印已久的波动,了解了这位与他宽饮共食的公主背后,那份重重的家国责任与孤独的奋斗。 刹那间,一场山雨中的夜宴,无形中细雨般洗净了彼此心中的屏障。 听着苏云落的叙述,李伯清的眉头微微凝结,他的直觉告诉他,大梵国皇后的病痛恐怕并不简单。他沉声回应着苏云落:“我答应你,我会帮助你破局。” 听到这个承诺,苏云落的眼中绽放出一丝难得的喜色。 第64章 刺客冰麒麟 苏云落心知,李伯清虽然披荆斩棘,从逃难至龙渊城对外一无所有,但这短短两个月里的变化已然让人刮目相看,这份能力不是凡人所能及。 “伯清,你真的愿意帮我?”她期待又带着些许不确定地问。 李伯清的嘴角勾起一丝笑意:“当然,不过我有一个条件。” “说说看,是什么条件,即便是高官厚禄,你尽管提。”苏云落强作轻松地说道,似乎在试图逃避着将要发生的事情。 言罢,李伯清认真地看着她,突然道:“嫁给我。” 苏云落一时间愣住了,旋即反应过来,尴尬而又试图以笑遮掩:“你可以正经点吗?” 李伯清随后哈哈大笑起来,而苏云落的神情也渐渐变得深邃,似乎在认真考虑这个荒诞的提议。 当笑声消散,李伯清再次开口,但这次声音带着淡淡的哀愁:“其实,就算你同意,我也未必有那个福气。目前我的情况,或许谁也无法预知,我连这个岁旦都能否活过来。” 气氛一下变得沉重悲凉,苏云落再也无法言笑,她清楚,李伯清的话并非戏言,生与死的边缘,也许下一刻就是永别。 李伯清这番话,像是给自己和苏云落带来了一丝冷静,让人意识到,无论是皇室公主还是平民孤儿,生命终究只能一次,面对未来,谁也说不清楚。 许久,两人的心灵似乎有了更加深刻的触碰,相知相许的不仅仅是才智与能力,更多的是彼此的生死与共。 蒙蒙细雨下,草棚周围的空气仿佛都变得灰暗而静谧,渗透着雨的湿气。 草棚附近,黑暗中一切细微声息都显得格外突兀,不容忽视。远处,一个渐从模糊转为清晰的人影,随着脚步声沉重地逼近。 李伯清和苏云落几乎在同一时刻警觉起来,李伯清紧张地问道:“何人?” 黑衣人足步顿了顿,手抚把斗笠慢慢取下,小心翼翼地放在一旁的石头上,既显得有些神秘,又流露出几分颇为珍视的样子。 只听那黑衣人带着几分凶狠的语气道出:“冰麒麟。” 李伯清忍不住哼了哼:“冰激凌?还真是个好听的名字。”他半开玩笑半认真地问:“是来杀我的吗?” “正是。”黑衣人回应,语气冷漠而坚定。 感觉到来人的浓烈气息,李伯清知道来者实力不凡,恐怕已进入高手境界。 他示意苏云落退后,为了保护她,他自己则留下对峙。“你是谁派来的?”他又问。 黑衣人并没有回答,只是双手凭空一拔,腰间的大刀带起一阵呼呼风声,冷厉地回应道:“我可以告诉你,但只对死人说。” 李伯清看着黑衣人挥刀而来,心中了然,这场较量避免不了。 只见他也迅速拔出腰间的银蛇剑,剑光如水银泻地,银白色的寒光在夜雨中更显得刺骨而冷峻。 那一刻,冰冷的冬夜似乎格外凛冽,李伯清的银蛇剑与黑衣人的大刀即将交锋,一场在细雨中的较量即将展开。 两人在茫茫夜色中,一个如冰川皓月般寒冷而明亮,一个如夜空流星般迅猛而神秘,都在等待着那一击决胜的瞬间。 李伯清在细雨中与黑衣人对决,剑招交错,闪电般的剑光在黑暗中尤为刺眼。 前三招,他凭借自己的技巧勉力接下,但随即发现,后续的攻势更加凶猛。 他的剑在风雨中舞动,然而到了后面,却只能选择躲闪。在心中默默分析,这位黑衣人的刺杀技巧远比以往所遇之敌强大,几乎每一剑都针对着自己的要害,精准而致命。 旁观的苏云落再也按耐不住,看着李伯清渐渐陷入劣势,她眸中剑光一闪,剑出鞘,使出梵花剑法的第六式——花影迷离。 她的剑影在雨中泛起层层涟漪,如同夜幕下摇曳的花影,迷离而深邃,宛若置身于一个幻境之中,妙曼至极。 此招正是以错综复杂的幻象,制胜于无形,令人捉摸不定,陷于困惑之中。 黑衣人一时被苏云落的突然加入打乱了节奏,回头招架,却见李伯清并未给他喘息之机。 李伯清趁机使出了凝霜剑法第三式——寒风刺骨。 他的剑法快速且准确,如同冬季里猎户手中的箭,一击必中。 剑招之间更有着寒冰的锋利,不给黑衣人丝毫还手之力。 面对双方的合围,黑衣人陷入了腹背受敌之境。 尽管如此,他眼中仍未有丝毫慌乱,反而是一丝赞叹:“二人的确默契非凡,剑法精妙。”话虽如此,他心中仍存有杀机,信心十足地认为自己能分别击破他们。 然而,李伯清与苏云落默契的合作已是水到渠成,李伯清的银蛇剑与苏云落的花影剑法交织,形成了一道光芒交错、难以突破的防线。 在这看似绝境的刹那,他们都心照不宣地明白:只有相互扶持,才能共度难关。剑锋与剑影,冰寒与花幻,在风雨中汇聚成一幅生死与共的画卷。 在穿越细雨的混战中,李伯清与苏云落两人背靠背,利剑如翼,虽然合力拼杀,声势浩大地挡下了冰麒麟纷乱的攻击。 但两人都明白,若在内力之争上与冰麒麟硬碰硬,他们的败局几乎已成定数。 冰麒麟,不愧是高手,他的力量让每一招都如冷冽风暴般肆虐。 对于他而言,用数十招去斩杀两个六阶后辈,已是难以接受的挫败。 冰冷的气息凝聚在冰麒麟的刃尖上,他一声轻喝,全身的力量犹如洪流般汇集于大刀之上。 一道凌厉的刀气破空而出,如一轮狂风破浪劈开茫茫夜雨。 在那霎那间,李伯清与苏云落不顾一切的还击终究不敌,被这猛烈的一击带着几股震天动地的力量震退,后背着地摔倒在雨泥之中。 冰麒麟眼中寒光一闪,大喝一声:“送你们上路!”说话之时,像是快至极限的闪电,随着一声惊雷劈向已经无力反抗的李伯清。 正当所有人都以为这是二人的生死之劫时,一个意外的转折出现了。 说时迟,那时快,一道黑影冲天而起,伴随着风雨的呼号声,一根普通无奇的木棍从天降,直取冰麒麟要害。 被突如其来的一击击退的冰麒麟,身形一滞,手中大刀刃芒被挫,攻势顿时散沙,没能一击得手。 在李伯清与苏云落凝望之下,一个和尚踏步而出,站在了他们面前,身影如山岳般稳健。只见那位不知从何而来的和尚双手合十,低声念道:“一花一世界,一叶一如来。”他的面容宁静,气态轩昂,在雨夜中给人一种超脱世俗的庄严感。 这位出手相救的和尚,正是清水寺的无印,以他意料之外的方式,出手拯救了李伯清和苏云落。 第65章 无印再次出手相救 在这生死一线间的救援,让人从绝望中看见了一线希望的光芒。 无印站在李伯清及苏云落的前方,僧袍显得格外庄严肃穆。 在军营中历经沙场,至今方才突破至七阶,他的力量有了自己的体悟,这份成就让他在面对八阶高手冰麒麟时也无所畏惧。 李伯清望着面前的慈悲与坚定并存的僧人,没有惊讶,反而是一丝释然,“无印,命运之轮又将你带到了我身旁,是你第二次挽救我的生死,我们之间可真是有缘。” 无印微微颔首,脸上带着平和的微笑,示意李伯清安静下来。 他目光凝重地看向冰麒麟,生死一战尚未决出胜负,现在不是论道理的时候,便要与敌人决一死战。 无印声音平和,却坚定地说道:“施主,放下屠刀,立地成佛。” 闻听无印搅乱了局势,冰麒麟的怒火止不住地被引燃,“多一个那就多杀一个!”他紧握长刀的双手暴跳如雷,刀光如同怒潮般磅礴而寒冽。 “我并不喜爱杀戮,但如果杀一人能够救下两人,我也愿意承受佛祖的惩罚。”无印的语气依然平静,但内心的坚定不言而喻。 经过一番激烈拼斗,冰麒麟已经内力消耗甚巨,面对无印时,他心里明白最多也许只能打个平手。 即便心存不甘,他仍然毫不犹豫挥舞长刀发动攻击,长刀擦过夜空,搅动风雨,劈向无印。 然而,无印却是不慌不忙,以一种宁静温和的姿态迎接对方的凌厉攻势。 他深吸一口气,使出禅心棍法中的第五招——明镜止水。 他的内劲流转如水,身姿在雨中游刃有余地闪躲与回击。棍法以明镜般的心境,面对剑尖上的生死,却能心如止水,毫无波澜,不以物喜,不以己悲,虚招虚架之间,竟似是在化干戈为玉帛。 两人最终互有往来,无法分出胜负。明镜般的心静如水,碎裂的波光中映照出了各自的身影,这是一场心灵与武技的较量,最终都淬炼成了各自道路上的又一次历练。 冰麒麟之名在六安堂传音远播,执行二皇子的命令,他的刀从未有过一次失手。 仿佛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中,每一次出击,总是刻画着绝对的精准与致命。 然而,此时的他,转眼间的目光锐利如刀,直接朝李伯清凝聚过去,因为李伯清才是他此行的真正目标。 刀尖旋转,冰麒麟以数个虚招箍住无印,将他引到一旁,一时间风雨无阻,空中只剩下他刀形曼舞的倒影。 他等待的机会仿佛到来,这位历经沙场,杀人无数的刺客,在一转身的瞬间,凌厉的刀光直指李伯清。 无印看到这情形,眼神中带有几分悲悯,他暗暗摇头,心中惋惜着这位武人的冥顽不化。 但禅心已定,佛意已决,无印汇聚全身力量,猛然使出禅心棍法的第九招——万法归一。这一招是禅心棍法中的至高绝学,演练者需将八招之精华凝聚于一体,以最纯粹,最强大的力量,集中发力一击,是佛门武学中宁静与狂放交融的至高境界。 没有华丽的招式,没有镜花水月般的迷离,只有一棍,一道从天而降的棍影,承载着万法归宗的豪情,仿佛要将一切罪业都摧毁在这无形的雨水中。 冰麒麟眼中最后浮现出难以置信之色,他的长刀与无印的禅棍在空中硬碰硬,但已然不敌,他的身影在一记雷鸣般的撞击下,生息消散在风雨之中。 无印站立原地,肃穆地收势,双手合十,口中默念:“阿弥陀佛。”他的声音飘荡在雨中,恍如空谷传音,为即将离去的灵魂祈求一份宁静。 李伯清站在不远处,看着这一切的发生,心中既有着无印的义举所带来的感激,又有对生死无常的更深体会。 他明白,在这武道的江湖中,每一次生死较量,都是修行者的一次心性考验。 无印的背影,仿佛在雨中变得愈发深邃,是佛门中的一道不可逾越的山脉。 随着剑气旋风般席卷过后,李伯清立即感觉体内的内力开始波动不定,内伤似乎有些反噬,情形不容乐观。 他心里一紧,连忙从怀中取出慕容公子所赠的静心丸,迅速吞服,继而感到气息稍微平复,便迅速扶起身旁的苏云落,关切地询问:“你没事吧?” 苏云落摇了摇头回应:“我没事。”她的心中暗自想着刚才李伯清在危机时刻有意护住自己的举动,感到心潮澎湃,虽然江湖险恶,但这样快意恩仇、兄弟情深的情景,也让她颇觉温暖。 稍事休息后,三人便到歇脚的茶棚落座。李伯清将苏云落与无印互相介绍过后,转而关心起无印的情况,问道:“无印兄,你之前不是加入了军营么?怎地又出现在此处?” 无印微微整理了一下袍角,平和地说道:“报效国家自是当然,但或许军营的生活并不太适合我。” 李伯清顿时好奇:“为何这么说?” 无印叹了口气,略显失望地道:“本来去投奔李家军,奈何李宗玉将军已去世。如今李家军已经改名为南防军,军中混乱不堪,军队中层有收受贿赂、保护走私之事,甚至还克扣士兵的军饷。” 这番话让苏云落不由得看向无印,道:“你身边这位,原是李将军之子。以李伯清李公子的才华和影响,你还怕保国无门吗?”她言下之意,似乎是在为无印指点一条明路。 听苏云落如此说,李伯清并未领情,他自嘲地笑道:“现在我只不过是一个困顿的落魄公子而已,何谈过往?不提也罢。” 无印闻言后一愣,然后对李伯清道:“原来你是李宗玉将军的后人,可谓将门出英才,真是令人钦佩。” 在无印的话语中,李伯清感觉到一股前所未有的认同感。 之前的自己,或许确实是游荡江湖中的落魄贵公子,但无印的话仿佛又勾起了他心中的某种荣耀——他是李宗玉将军的儿子,他身上流淌着守护家国的血液。 在这难得的相逢之时,或许缘分就此纠结,无论是与苏云落的情谊还是与无印法师的相助,他都将铭记在心。 李伯清对无印的出现并不感到意外,他们之间似乎有一种难以言说的缘分。他继续询问无印:“无印兄,您为何会路过此地?” 无印望着远方,眼中掠过一丝忧虑:“我是在返回清水寺的途中,恐怕我们佛门即将有难。” “从何说起?”李伯清觉得事情不简单,显得十分关心。 无印长叹一声,语气间透露出一丝的无奈与担忧:“这其中的缘由涉及几十年的恩怨,我了解的也并不多。不过,大师兄无相禅师给我来信,提到有人会前往清水寺挑战。” 李伯清的眉头紧皱,感到事情颇为奇怪:“无相禅师是你师兄?” 无印点了点头,声音里带着几许敬仰:“没错,无相师兄比我年长二十岁,他的武学造诣非常高深。” 李伯清好奇地追问:“那你师父是谁?” 无印平静地回答:“师父是般若上人。” 通过这番对话,李伯清对无印和清水寺的情况有了更多的了解,他觉得自己与无印同行似是天意。 第66章 龙泉山清水寺 李伯清暗想,有无印在身边,在安全上多了一份保障;即使皇城那边接到了自己在此的消息,想要再次派刺客来,恐怕也没那么容易了。他决定便与无印结伴同行,一同前往佛门圣地——清水寺。 幽静的茶棚下,却掩不住李伯清对眼前这位染尘仙子般的苏云落的关切。苏云落长途跋涉而来,已是疲惫不堪。 李伯清悄悄取下自己的外衣,细心地覆盖在苏云落的身上,以免她在冬夜的凉意中着了凉。 把火炉又添加了几把柴火后,李伯清的双眼透过腾腾的热气和舞动的火焰,试图将苏云落身上微湿的衣物慢慢烘干。 火光在他们三人的脸上跳跃,折射出各自的心情。 此时的无印已从打坐中睁开眼睛,内力消耗后重新修炼恢复。他目光复杂地看向李伯清,问起了他的来意:“李兄,为何又至此地?” 李伯清递给无印一壶酒,轻叹道:“造化弄人,事迹纷纭。”随即,他向无印讲述了自己这段时间以来的种种遭遇。 无印听完李伯清的叙述后,神色变得凝重,原来两人自上一次离别已过去三个月,如今听闻李伯清历尽艰辛,他不由得心生慨叹,回想起当日李伯清送给他的战术刀,那是他们友情的见证。 “无相禅师武功达到九阶,并不是传闻那样宗师之境,不过涅盘心法奇功我也有所学。”无印说着,从怀中取出一枚玉佩,师父之物,“既然缘分使我们再次相遇,这心法现在就传于你。” 李伯清一听此言,精神为之一振,兴趣盎然。“涅盘心法”用于修复体质,分为三层,每层的修炼都能让他的体质得到一次飞跃。 第一层筑基炼体,就是打好修炼的基础,强化肉身。 第二层洗髓易经,是更深层次的精进,能净化身体杂质,改善根基;可护心脉。 而第三层涅盘重生,则是至高之境,复苏生命,几近于重获新生。 火光之下,无印的表情庄严而平和,李伯清的眼神则透出渴望与重生的希望。 在这茶棚之下,两人的因缘交汇,道义相连,涅盘心法的传承既是一场意外的惊喜,也可能成为改变李伯清命运的关键。 阳光如金线般洒落在龙泉山上,一片宁静而祥和的景象。 李伯清站在山脚下,仰望着这座熟悉又陌生的山峰,心中充满了期待与激动。 他深知,这里是他穿越的起点,也是他唯一可能回到现代的地方。 山下的小溪清澈见底,溪水潺潺,仿佛在诉说着古老的传说。 苏云落蹲下身,用手轻轻捧起一捧溪水,感受那清凉透彻的触感,仿佛能洗涤掉他心中的尘埃。 山腰上,瀑布如银河般飞流直下,水声轰鸣,气势磅礴。 李伯清站在瀑布前,感受着那水雾扑面的清凉,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豪情。 山顶上,清水寺巍峨壮观,香火鼎盛。祈福游览之人络绎不绝,他们或跪拜祈祷,或漫步观景,都沉浸在这片美丽的画卷中。 李伯清也虔诚地祈福,希望有一天能解开扳指的秘密,重返现代。 重回龙泉山,李伯清收获颇丰。 他不仅感受到了大自然的鬼斧神工,还结识了一些志同道合的朋友。 分享着彼此的见闻和感悟。 阳光穿过古老寺院的门楣,投下一片斑驳的光影。 李伯清、无印和苏云落站在清水寺的大门前,心中各自怀着不同的思绪。 他们来此,也带着几分好奇和期待。 清水寺的大门缓缓打开,一位身披袈裟、面容慈祥的禅师走了出来。他便是无印的师兄,无相禅师。 无相禅师目光如炬,仿佛能洞穿一切虚妄。他微笑着迎接众人,那笑容中透着一丝神秘和深邃。 “师弟,你回来了。”无相禅师看着无印,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 无印微微低头,道:“师兄,我回来了。” 李伯清站在一旁,静静地观察着这一切。 他此行虽然已经达到了目的,但心中仍有一股强烈的好奇心驱使着他想要看看是哪位高手要来挑战这清水寺。 无相禅师将众人请入寺院,坐在禅房之中。 他目光在李伯清和苏云落身上掠过,最后落在无印身上,轻叹一声道:“师弟,你私自下山,可知师父会如何责罚?” 无印闻言,脸上露出一丝苦涩的笑容,道:“师兄,我心你懂,志不在此。” 无相禅师闻言,眼中闪过一丝无奈和惋惜。他轻轻摇头,道:“我管不了你,等师父回来再说吧。” 李伯清在一旁听着两人的对话,心中不禁对无印的身世和经历产生了更多的好奇。 他深知,这清水寺中隐藏的秘密远比他所想象的要复杂得多。 寺院中的钟声悠扬响起,仿佛在诉说着一段段古老的传说。 李伯清、无印和苏云落站在禅房之外,眺望着远处的山峦和云海,心中各自怀揣着不同的期待和憧憬。 在清水寺的宁静之中,无印带着李伯清和苏云落走向茶园。 无相禅师紧随其后,脸上带着温和的笑容,显然对这两位远道而来的客人颇感兴趣。 茶园位于寺院的一角,环境清幽,茶香四溢。无相禅师亲自为三人斟上青茶,茶香袅袅,沁人心脾。 李伯清端起茶杯,轻啜一口,只觉得茶香入心,仿佛能洗去一路的风尘。 他放下茶杯,向无相禅师拱手道:“禅师,我们远道而来,打扰贵寺清静了。” 无相禅师摆摆手,笑道:“贵客临门,何谈打扰。况且,能与诸位少侠品茶论道,也是本寺的荣幸。” 李伯清微微一笑,话锋一转,道:“听闻近日有人要来挑战贵寺,不知是何方高人?” 无相禅师闻言,眼中闪过一丝凝重,道:“挑战者乃是大渝国的剑仙韩知风。此人剑术通神,已突破剑仙之境十余年,实力深不可测。” 李伯清和苏云落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惊讶之色。 剑仙之境,对于他们来说,是一个遥不可及的存在。 李伯清沉声道:“禅师,不知贵寺如何应对这位剑仙的挑战?” 无相禅师轻轻叹息一声,道:“本寺般若上人正在赶回来的路上,他老人家云游四方,也是宗师之境。” 宗师与剑仙,虽同为武道巅峰之境,但修行方式和尊称却有所不同。 剑仙多为游侠而生,行走江湖,而宗师则多为门派中人尊称,坐镇一方。 李伯清和苏云落听得入神,对即将到来的挑战充满了期待和好奇。 这场对决不仅关系到清水寺的声誉,更是武道巅峰之间的一次较量。 第67章 剑仙韩知风 茶园中的茶香依旧袅袅,但众人的心思却已飘向了远方。也期待着能够从中领悟更多的武道真谛。 无印见无相禅师并不直接回答李伯清的问题,而是引他们至茶园,心知师兄必有深意。 他忍不住催促道:“师兄,你就直接告诉我们重点吧。如果事情真的那么简单,你也不会召集同门了。” 无相禅师轻轻放下茶杯,目光远眺,似乎在回忆着过往的岁月。 他缓缓道:“清水寺建于龙泉山之上,而龙泉山,正是大封国与大渝国的边境之地。据说当年大封国的太上皇出资建立清水寺,也有镇守国门之意。” 苏云落闻言,心中一动,问道:“禅师的意思是,清水寺的建立,其实是为了阻止大渝国那些江湖势力越境,而现在有人来挑战,怕是要引发两国之间的战事?” 无相禅师轻轻叹息,没有直接回答,也没有否认。 他的沉默,仿佛已经默认了苏云落的猜测。 众人心中一阵唏嘘。 他们原本以为这只是一场简单的江湖挑战,却没想到背后竟然牵扯到两国之间的纷争。 清水寺的存在,不仅仅是一个修行之地,更是大封国的一道防线。 李伯清看着无相禅师,沉声道:“禅师,我们既然已经来了,就愿意助清水寺一臂之力。无论对手是谁,我们都会尽全力应对。” 无印和苏云落也纷纷表示支持。 他们知道,此刻的清水寺,正处于风雨飘摇之中,需要他们的帮助。 无相禅师感激地看着三人,道:“多谢二位少侠。” 茶园中的气氛变得凝重起来。 众人都明白,接下来的日子,将会是一场严峻的考验。 随着夜幕低垂,清水寺的灯火渐渐亮起,穿透了夜的寂静。 这座香火鼎盛的寺庙,不仅因其悠久的历史与深厚的文化底蕴而闻名,更因无相禅师的名声远播,招徕了众多香客。 今夜,客房已是一房难求,热闹非凡。 苏云落恰因其女扮男装之故,与李伯清共安排在了一间屋子内。 尽管这是对贵宾的特别照顾,却也令两人感到些许尴尬。 一张床、两人世,李伯清很自觉地铺起了地铺,以示风雅。 苏云落身为公主,从未有过与男子同室而睡的体验,心中不由得掀起了一片涟漪。 转而交错的呼吸声中,他们的思绪也波动不已。 寂静之中,苏云落忽然开口,打破了夜的沉默:“伯清,你说,人有来生吗?” 李伯清望着窗外仅剩的一抹深蓝天色,轻声说道:“或许有吧。草木一秋,而来年春天依然茂盛,生命生生不息。”他的声音中夹杂着一丝不易被察觉的深沉。“干嘛这样问?” 苏云落的声音低沉而又有些迷惘:“那世上可真有神明?” 李伯清毫不怀疑地回答:“或许有吧。不然,世人何需修建庙宇,寻求心灵的寄托?” “那么,神明会护佑那些祈福之人吗?”苏云落的声音中夹杂着一股渴望。 面对如此的问题,李伯清有些无奈。 他清楚地知道,如果给予一个确切的答复,可能会令苏云落的心生期待。 但他也不想让这个聪慧的公主沉迷于不实之言,于是说道:“世间之事多有定数,既有善恶因果。若真是祈福就能得到护佑,大恶之人也能逃过天谴,那世间的秩序又岂不是乱了方寸?” 苏云落沉默了,似乎在思考着这背后的哲理,而李伯清也逐渐沉入了沉思。 这个夜晚,注定不再安宁,他们的心,如同夜色一般深邃且迷离。 在这令人深省的话题下,他们彼此之间的情感也仿佛在这份沉默中更加凝固。 清晨的气息冷冽,连冬日的阳光都显得无力,仿佛在预告着些许的凶兆。 紧接着,一声急促的钟声打破了清水寺的宁静,它沉郁而强烈,不同于日常晨钟的平和。 对于李伯清来说,这异样的钟声无疑是一个不祥的信号。他的灵感告诉他,寺庙中肯定发生了什么大事。 他并未犹豫,迅速地穿过院落,向寺内大院赶去。 到达大院时,一百余名僧人已经整整齐齐地列队站立,人手一棍,眼神从容中带着坚决,散发出肃杀之气。 在众僧的中心,就是那手握禅杖的无相禅师和身形如幽灵的无印。 他们似乎即将前往寺庙的大门,应对可能到来的挑战。 李伯清和苏云落没有多问,立刻跟随着前行。 他们了解清水寺不是一个能容忍外来挑衅的地方,每一次钟响,或许都是一场生死的较量。 来到寺庙大门外,所有人的视线都被眼前的一幕吸引。那是一片空旷的土地,与之相邻则是一处气势磅礴的断崖。 而在断崖旁的一棵柳树上,一名白衣人悠然站立,头发微微花白却别有一番仙风道骨,他就如同是从画卷中走来的人物,身姿轻盈至极致。 “剑仙韩知风!”有人低声惊呼。 这个名字,在江湖中早已声名显赫,他以一剑之道,纵横江湖多年,从未遭遇一败,宛若一缕清风,不可捉摸。 无相禅师脸上仍是一派波澜不惊的表情,他的眼中却闪过一抹深沉的了解。 而在场的众多修者,每个人都屏住了呼吸,心中无不揣测此次剑仙的访问,究竟是挑战还是别有所寻,并默默祈祷寺庙能够再次守住一世的清白。 在这片神圣之地上,柳树上的白衣剑仙,不知会带来何种风云变幻。 而李伯清与苏云落,以及所有的僧侣们,都已经准备迎接这个即将来临的风暴。 剑仙韩知风站在柳树之上,他的气息如同风中之剑,锋利而强劲,扑面而来,即便是李伯清也感到一丝压迫,身为旁观者的武者,修为尚低者更是有些难以自持。 韩知风的声音穿透晨雾,清晰而坚定:“我一生无太多他求,唯爱武学。今日来此,是希望得贵寺的般若上人指点一二。” 话虽如此,众僧却不敢大意,他们都知道般若上人才刚刚步入宗师之境,面对剑道高手韩知风,或许难有胜算,况且般若上人目前并不在寺中。 无相禅师心中清楚,面前这位剑仙恐怕带有敌意,而自己虽已达到武者九阶,却依旧不能与剑仙之境相提并论,两者之间,实力悬殊如同天堑。 无相禅师端正身姿,语气平和而坚决:“清水寺一向以修行为主,不在意武功高低,也从不参与江湖的尔虞我诈,还请韩施主心怀仁义,不要扰乱寺院的清静。” 韩知风闻言,发出一阵爽朗的大笑,他的声音在山谷间回荡:“立足于世间,又怎能完全脱离尘世琐事呢?” 无相禅师深吸一口气,显得有些无奈:“若韩施主是仅求胜负之欢悦,那么请自便。你已胜,贫僧愿意向天下人宣布,韩施主武艺高强,无人可敌,但还请你离去。” 韩知风的脸色一沉,语气间藏着几分不悦:“贵寺是看不起我韩知风吗?” 在场的气氛顿时变得紧张,如同拉满的弓弦,剑拔弩张,所有人都等着无相禅师的回答。 第68章 宗师般若上人 李伯清和苏云落默默站在一旁,内心各有所思,却也能感受到这剑尖上的杀气。 他们知道,这一刻清水寺的宁静之表面下,即将上演一场怎样的剑与禅的较量。 随着剑仙韩知风的突然逼迫,整个寺庙沉浸在一种难以言喻的压迫气氛之中。 无相禅师面对这突如其来的挑战,神色依然沉稳,只见他淡然开口:“看来韩施主是想现在就要有个结果,那么贫僧便来领教一番。” 话音刚落,无相禅师手中的禅杖已经挥动起来,行云流水般施展出禅心棍法。 那杖影狂舞,每一击都蕴含深厚的内力和多年修为的沉稳,虚实难辨,力透千钧。 在场的所有人都能感觉到这一杖下,若非功力深厚,定然无法承受。 李伯清见状,感知到交手中散发的破空气息所带来的危险,连忙护住已是心神不定的苏云落,一股力量推开她至安全的距离。 他清楚,这等境界的高手对决,杖风剑气只需擦肩,亦可令旁观者受伤。 然而,韩知风的神态却不曾有丝毫的拘束,仿佛仍未将无相禅师放在眼里。 他身影飘忽,竟轻盈地飞落柳树下,竟然连剑都没拔出。 面对无相禅师那沉着且致命的棍法,他不紧不慢,只是随意地挥出一掌。 这一掌似慵懒,却蕴含着无形的能量,轻描淡写间,力道却是惊人——接触到无相禅师的杖影,竟如同巨浪扫过,将其震退数步。 一瞬间,那片练武场变得寂静无声。 众人静待着尘埃落定,环顾四周,只见禅师步伐虽乱,但仍能保持住稳定的姿势。 与此同时,反观韩知风,他依旧稳如泰山,站在原地,连衣襟都无风动,仿佛刚才的一掌,不过是途中轻轻擦除的尘埃。 这场交锋,尽管惊心动魄,却也显出了双方在武学上的深浅差距。 无相禅师的表情微微有些凝重,而李伯清与苏云落则在暗自为无相禅师担忧。 摆在无相禅师面前的,是需要跨越的高山——剑仙韩知风的剑道,究竟还有多少深不见底的玄妙之处。 碾压性的交手之后,韩知风突然开口,语气中透露出一股王者之风:“我不想伤及无辜,还请无相禅师自重。”他的话中已表明了自己此前有意手下留情。 无相禅师面对这样的对手,表情逐渐变得忧郁,却也毫不退缩,他深知无论如何也需守护清水寺的和平与尊严:“韩施主武道已臻巅峰,贫道不是对手,还请就此作罢。” 然而韩知风目光如刀,看似平静的话语却隐藏着无法抑制的战意:“我千里迢迢从大渝国赶来,岂能空手而归,还是请般若上人出来。” 众僧和其他观战众人,无不为之心惊。 正当所有人陷入无望时,一道穿梭云霄的仙风道骨的身影陡然出现,缓缓降于人群之中。岂是他人,正是般若上人本尊。 周围弥漫着一种肃穆的气氛,众僧见到般若上人,无相与无印皆微微躬身,其敬意由衷而发。 般若上人目光如星,朗声问道:“韩知风,此来果真是一定要战?” 韩知风眼中冷芒一闪,不见丝毫犹豫:“今日我只求一战。” 话音未落,般若上人右手一伸,隔空一引,就见无印手中的禅棍如有神助飘然而至,落到上人手中。 一时间场内的氛围更是紧张到了极点。 韩知风见状,眉心微蹙,终于认真起来。他缓缓地拔出腰间长剑,剑意凛凛,宛若一尊从沉睡中苏醒的战神,待命一触即发。 此时此刻,围观的人群深知这将不再是一场简单的切磋,而是一场关乎荣誉、信仰与武道真义的对决。 无论结果如何,今日清水寺上演的这一战,必将流传江湖,成为武林中的传奇一页。 在平静的氛围中,韩知风拔出腰间藏剑,长剑出鞘时,一抹红光若隐若现,仿佛带着某种火焰的怒吼。 炼狱,一柄名传江湖的凶兵,不仅因其利锐着称,更因使用者韩知风的烈焰剑法而名动四方。 此人一剑出,似火焰滔天,数不尽的武林高手在这烈焰之下殒命。 随着炼狱出鞘,即使是冬日的晨光也无法掩饰周围温度的畸变,似乎空气中的每一个分子都开始在炽热的剑气之下活跃起来。 与此同时,般若上人只持一根看似普通的禅棍,虽无璀璨外表,却自有一股沉着静谧之势。 他的禅心棍法虽然看起来平平无奇,每一棍都虚实难辨,却丝毫不含杀意,完全是以宁静禅意修行者的心态进行对战。 第一次交手,韩知风和般若上人只是轻轻的一碰流转,两股强大真气即刻激荡开来,瞬间将寺庙的瓦片掀飞,击碎数片,周围的树叶如同风中落叶,无力地飘洒落下。 李伯清作为在场的旁观者,内心亦震动于眼前这场宁静与烈焰间的较量。 禅心棍法在般若上人的使出更显玄妙,每一式每一势都包含着领悟天地的哲理。 而韩知风手中的炼狱剑,剑尖跳动的紫色火焰,令人不禁感到一丝发自内心的惧怕。 眨眼间,二人已短兵相接,从起初的势均力敌架势,到般若上人略显吃力的守势,战局逐渐开始倾斜。 般若上人尽管技冠群雄,但韩知风的烈焰剑法果然名不虚传,即便在不施半点杀招的禅心棍法面前,其锋锐之气势亦不减分毫。 剑气与棍影,在寂静的晨风中上演着激烈的戏码,每一击都可能决定战局的胜负。 策言未定,但所有观战者的心中都已经隐隐约约预见到了这悲壮的结局。 般若上人若非能于千钧一发之间找到破局之机,形势宛如逆水行舟,不进则退。 而韩知风,则似乎正待时机,准备一击决胜。 苏云落攥着李伯清的袖子,面色凝重,眼中流露出不易察觉的紧张:“形势看起来不太乐观。” 身处一旁的无印手心满是冷汗,但他的声音却依旧稳定:“我相信师父能够应对。” 李伯清目光坚毅,默默地看向无相禅师,只见禅师正闭目沉思。 片刻后,无相禅师睁开眼睛,语气中带着几分无奈:“韩知风持有名剑炼狱,而他的烈焰剑法更是到了登峰造极的境界,他显然是做足了准备。这一局……确实难以破解。” 听罢无相的话,无印面色剧变,他立即转向院内的弟子们,高声喊道:“列阵!” 李伯清蹙眉,心中千转百回,试图寻求解法,但终究还是问出声:“难道就没有破解之法?” 无相禅师缓缓开口,仿佛吐出每一个字都需要极大的力量:“破烈焰剑法,非至寒之气不能破。” 听到这个答案,李伯清仿佛瞬间明白了什么。 他知道要克制烈焰剑法必须以至寒剑气,而自己的凝霜剑法正是以寒冰之气着称。 可问题是,自己只是一个六阶武者,怎么可能有实力去破解韩知风这样的高手? 凝霜剑法虽然精妙,可自己的内力深浅、剑气凛冽,与之相比还有很大差距,这让他感到一筹莫展。 第69章 与剑仙对决 烈焰与至寒,火与冰的对决刻在即。 李伯清站在乱云飞渡的武林江湖之中,此刻更感受到了武学之路上的艰难与无尽挑战。 韩知风的剑势如波澜壮阔,无法抵挡。 一道霸气十足的剑气横扫四野,即刻便将般若上人逼退。 他深知时间对自己不利,决意提升真气至前所未有的高度,施出了烈焰剑法中最为霸绝的绝招——第九式,烈焰焚天。 宏大的剑招犹如万火燎原,目的是要将般若上人彻底毁灭。 情势紧急,满场皆感危机的气息。 般若上人体内的禅心亦是一紧,默念佛号,暗示着未来难料。 而李伯清亦感觉到局势极为糟糕,如果不采取行动,恐怕般若上人将不敌韩知风的这一剑。 韩知风运招之际,空气中的温度再次急剧上升,形势如同火山林爆发,岌岌可危。 李伯清不顾一切,拔出腰间的银蛇剑,大喊一声:“韩剑仙,我来领教了!”他的突然行动,成功引起了韩知风的注意力,为般若上人争取到了喘息的机会。 面对韩知风那近乎焚天的剑势,李伯清竭尽全力施出了凝霜剑法的终极招式——霜天破晓。 全剑之力聚焦于一点,李伯清试图以冰封万里之势冲破烈焰之境,仿佛是黑暗前的曙光,寒冰破晓希望之光。 韩知风并未因为李伯清的勇敢而动容,心中却以为李伯清自找死路,毫不在意地思考着击败之后的景象。 对韩知风来说,李伯清此刻就是送上门的献礼。 然而,突如其来的一幕打破了僵局。般若上人并未因此慌乱,反而大喝一声:“小友,我来助你!”他一掌挥出,无形的内力如江河奔涌,直接打进了李伯清的后背之中。 无相禅师跟随般若上人的动作,苏云落和无印不甘示弱,纷纷聚集自己的内力迸发向李伯清。 四股强横的内力汇聚于银蛇剑之上,于千钧一发之际,发出决定性一击。 炼狱剑与银蛇剑相接,冰火两重天的剑气在空中碰撞,激发出令耳膜颤动的巨响。 猝不及防下,双方都被巨大的力量震退,韩知风面色苍白,口吐鲜血,而李伯清一方尽管得到了援助,但仍是元气大伤。 般若上人面无血色,强行咽下嘴中欲喷的鲜血,目光炯炯地聚焦在李伯清身上,只见他吐出一口鲜红血液,浑身颤抖,奋力支撑着自己摇摇欲坠的身躯。 靠着手中的银蛇剑稳住了身形,李伯清直视着韩知风,二人间的战意与暗流涌动,似乎谁都不愿意就此认输。 经过一番惊心动魄的对决后,韩知风见到院内百余名列阵的和尚,眼中闪过一丝思索的光芒。 他心中快速分析起来,若是在此坚持下去,或许还会有更多的麻烦。 经过一番激烈的内心挣扎后,他强行抑制下心中的无奈与愤怒,最终开口言道:“我会回来的。” 话音刚落,韩知风的身影便宛如流星一般,直接从断崖上一跃而下,消失于朗朗天光之下,唯余风声呼啸,彰显其逃走的匆忙。 韩知风的离去,犹如紧绷的弦线突然放松,李伯清再也支撑不住,仅剩的力量瞬间耗尽,他身体一软,扑倒在地,意识渐渐模糊,最终失去了知觉。 苏云落看到这一幕,心如刀割,但因自己亦身受重伤,无法去扶持,只能眼睁睁看着李伯清倒下。 场面一度变得格外凌乱,即便是剑仙韩知风已经离去,仍旧有五人因之重伤。 李伯清身为据点挡在最前,承受了剑气的首波冲击,无疑伤势最重。 此刻的苏云落,虽不及李伯清严重,却依旧根本站立不稳。 与此同时,无相、无印以及般若上人虽受创不轻,却靠着深厚的内功和般若上人所传的涅盘心法正在不断恢复之中。 僧众见状,忙不迭地上前,欲将场上的众人扶持至僧房进行治疗和养伤。 清水寺内的空气中,充满了一种混合着沉痛、释然与感恩的复杂情绪。 僧人们纷纷感慨,今日一战,虽武道有争,然心法却让人感佩。 僧房之内,李伯清与苏云落静静地躺着,已无危险,但路漫漫,复苏之日尚未可知。 而韩知风的最后一句话,在所有人脑海中回荡,他们都清楚,此事终究未了,总有一日,剑仙必将重归,再燃烈焰。 而他们,亦必须为这一天做好准备。 两日的昏迷后,李伯清终于在床上缓缓睁开了双眼。他的意识像是划过一片厚重的迷雾,逐渐清晰。 感觉自己虽然昏昏沉沉,却还鲜活于世,他的嘴角不由自主地泛起了一抹带着庆幸的微笑。 身体的异样感觉让李伯清略感不适,他本能地想要运转体内的内力,试图感受伤势的改变。可是般若上人的声音随即在耳畔响起,低沉而审慎:“没错,你确实突破了,小友应当庆贺。但此刻不宜操弄内力,那样极其危险。你的伤势,到现在还没完全康复。” 这铿锵有力的提醒,使李伯清意识到了危险,他缓缓放弃了内力的运转。 坊间所说的武功进阶,常常随之而来的是身体的极大损伤,他从那场与剑仙的对决后,般若上人源源不断的真气输入,不仅加强了他凝霜剑法的威力,也使他的修为在生死间得到了突破。 他本欲起身行礼,却感觉有些艰难,只得在心中默默致谢,嘴边轻声说道:“承蒙上人救命之恩,弟子何以为报。” 般若上人笑着摆了摆手:“应该是我们感谢你。如果不是你那一剑克制了剑仙的烈焰剑法,恐怕我们的处境会更糟。” 听到般若上人的夸赞,李伯清心里不免有点得意:“其实,当时也没想那么多。” 般若上人点了点头,肃然说道:“恰恰是因为你没有想那么多,才显示出了你的本心。无印传话说你已经学会了涅盘心法。现在你不妨试着去修炼它,此法如果用得当,或许能带来意想不到的疗效。小友,你先安心养伤,待你康复之后,我将好好与你共话禅茶。” 李伯清道谢之后,他转念想到无印私下传授给自己涅盘心法的事情,心下担忧是否会给无印带来不必要的麻烦。 正欲开口为无印求情,却只见般若上人笑嘻嘻地走出房间去了。 李伯清这才察觉到,原来是自己多虑了,般若上人的心胸,岂是那般狭隘之辈。 清水寺的客房内,李伯清静静地坐在床榻之上,闭目凝神,正在运用那神奇的涅盘心法来疗治自己身上的伤势。 第70章 诡异凶兽名为饕餮 仅仅过去了一炷香的时间,他便感觉到身上那股原本剧烈的痛楚已经缓解了许多。 慕容公子所言果然不虚,这涅盘心法果真是神妙无比。 就在此时,门外传来了脚步声,随后无印与苏云落二人推门而入。 苏云落一进门,便看到李伯清正坐在床榻上,不由得打趣道:“你小子真是让人佩服,连剑仙都敢挑战。” 李伯清闻言,微微一笑,调侃道:“大难不死,必然会有美女相伴。”话一出口,他立刻感觉有些不妥。毕竟这是寺院清修之地,更何况苏云落还是女扮男装,这番话似乎有些轻浮了。 苏云落听了李伯清的话,脸上不禁泛起一抹红晕,嗔怪道:“你就别贫嘴了,难道你真以为自己是金刚不坏之身?毒还没解,又被剑仙所伤,我看你接下来怎么折腾。” 李伯清被苏云落说得有些尴尬,只能尴尬地笑了笑,不再多言。 无印在旁看着两人互动,也是忍不住感叹:“李兄真是好福气,连公主都如此关心你。不过话说回来,你真是让人佩服。我当时看到剑仙那剑气,都差点吓得窒息了。” 李伯清闻言,轻轻摇了摇头,说道:“哪里哪里,如果不是你们及时相助,我现在恐怕已经躺下了,而不是在这里还能和你们说笑。” 无印闻言,也是点了点头,随即话锋一转,说道:“不过这次李兄的名声恐怕会名扬四海了。” 李伯清听了,却是微微摇头,说道:“名声这东西,有时候并不是什么好事。我只希望这件事不要传得太快,免得给我带来无尽的麻烦。” 无印和苏云落听了李伯清的话,都是默然不语。 他们知道,李伯清虽然表面上看起来豁达不羁,但内心却是一个极有分寸的人。 他们也都明白,这次的事件对于李伯清来说,或许真的会带来一些不必要的麻烦。 李伯清深知自己不过是侥幸逃脱,回想起剑仙挑战般若上人那惊心动魄的一幕,他心中不禁泛起一丝寒意。 背后所隐藏的秘密,恐怕比他所想象的要复杂和危险得多。 他深知,若不想在这乱世中沉沦,唯有自身变得更强。 然而,对于那位剑仙的心胸,他却无法揣摩,此次无意中破坏了剑仙的好事,他心中也颇为忐忑。 沉思片刻,李伯清转向苏云落,关切地问道:“云落,你没事吧?” 苏云落轻轻摇头,脸色虽有些苍白,但声音却十分坚定:“我没事,上人已经为我疗伤,已无大碍。” 听到苏云落这么说,李伯清心中的担忧稍微减轻了些。他深吸一口气,道:“那就好,过几日我们便回龙渊城吧。” 苏云落点了点头,表示同意。 无印在一旁见状,忍不住问道:“李兄,这么着急回去吗?” 李伯清轻叹一声,道:“涅盘心法虽然可以助我修行,但并不能解毒。这血毒之事一直压在心头,让我寝食难安。我还没娶妻生子,可不想这么早归于尘土。” 无印闻言,眉头微皱,思索片刻后道:“或许师父知道一些关于血毒的事情,我们不妨去问问他。” 李伯清闻言,眼中闪过一丝希望,但随即又摇了摇头:“待我伤势好转,再去打扰上人吧。”他知道,自己此刻的状态并不适合去见般若上人,而且他也想先自己琢磨一下,看看能否找到解决之道。 翌日清晨,阳光透过树梢洒在龙泉山腰间的瀑布上,水珠在阳光下闪烁着晶莹的光芒。 李伯清利用休养的时间,陪苏云落一同来到这瀑布前散步。 苏云落静静地站在瀑布前,闭上眼睛,任由那清凉的水汽拂过脸颊,仿佛在与这世间的美丽对话。 而李伯清则站在一旁,静静地看着苏云落,她站在那里,自由呼吸,仿佛成为了这山间的一道亮丽风景。 李伯清轻声问道:“云落,你喜欢这里吗?” 苏云落睁开眼睛,眼中闪烁着愉悦的光芒:“喜欢。” 李伯清微微一笑,道:“那等我们老了,就来这里颐养天年,如何?” 苏云落轻轻摇头,笑道:“你倒是想得远。不过,身为公主,我也有许多身不由己的事情。”她的话语中透露出一丝无奈,“或许我会被远嫁他国,或许会被用来巩固皇室的地位而下嫁。” 李伯清看出苏云落心中的担忧,他轻轻握住她的手,坚定地说道:“放心,只要你想自由,没人能逼得了你。” 苏云落看着李伯清坚定的眼神,心中涌起一股暖流:“好啊,就怕你到时候失言。” 李伯清立刻举起手,道:“我不会的,我可以发誓。” 苏云落连忙摆摆手,笑道:“那倒不必了。不过,我有一件事想问你。”她顿了顿,然后问道:“那连弩……是你制造的吗?” 李伯清点了点头,坦然承认:“没错,龙渊城的连弩确实是我卖的。如果你想要,我可以送你一些。” 苏云落看着李伯清,心中对这个奇才的才华和智慧感到难以捉摸。她轻轻笑道:“果然又是出自你之手,你真是让我刮目相看。” 两人在瀑布前继续漫步,享受着这难得的宁静时光。 天未明,晨曦如约而至。 李伯清独自一人站于寺院的练武场,他的动作随着握剑的手逐渐变得熟练,那是数月来他不懈的努力与坚持的结果。 如今,当剑芒划过空中,带起一道道清晰的轨迹时,他深感身体力量的完全恢复。 正当他一招招糅合自身的剑意时,无印走进了练功场,声音平和却带着令人不容忽视的严肃:“师父般若上人,请李兄到茶园一叙。”言罢,他便站在一旁,等待李伯清做出回应。 李伯清闻言,微微颔首,略显疑惑,却又十分敬重:“好,就麻烦无印师兄带路。”他将剑归鞘,随无印步伐穿行于冗长幽静的庭廊,不多时,便到了一处风景宜人的茶园。 般若上人已在此等候多时,他身着朴素的灰色僧袍,背影朝向着朝阳,神态悠然。 见到来人,般若上人缓缓转身,眼中闪烁的精光让李伯清一瞬间感受到了自己渺小的存在。 “小友,请坐。”般若上人的声音像是从云端传来,无形中带着一股非凡的威严。 李伯清深知对方的地位尊崇,急忙躬身行礼:“多谢上人。”说罢他谨慎地坐下,等候上人开示。 茶香袅袅之中,般若上人开口道:“关于你中的血毒之事,老夫遗憾无能为力。此毒非药石所能解,非真气所能排除。” 李伯清并不意外,他早有心理准备,微微一笑:“无碍,或许命中自有定数。”他的表情中泰然自若,彰显出内心的坚定。 般若上人点头赞许,继续深入话题:“三十年前,大渝国雁山上出现过一只诡异凶兽,名为饕餮...”他详细叙述了这件江湖奇闻,直到提到渝国太监带走了饕餮之血,逃之天天,消息杳然。 李伯清对这血毒的更多细节颇感好奇。 第71章 正邪之论 般若上人的话让李伯清心中一紧,对自己身中之毒的来历,封国与渝国之间复杂的交织,一时间感到无比的困惑。 沉思后,李伯清问道:“这血毒又是如何与封国扯上关系的呢?” 般若上人微瞥天际,轻叹一声:“这个,老夫也是求之不得。但刚好三月后皇子即将登基,朝中渝国镇国公监国,此事或许并非巧合。” 李伯清闻言心神一动,血毒之谜如同迷雾中的灯火,朦胧又不明确。 他环顾四周那自然恬静之境,内心下定决心,他将亲自援手,解开这血毒之谜。 无论真相如何,他都要一探究竟。 安静茶园中,李伯清与般若上人相对而坐,尽管两人在辈分上相差悬殊,但此刻坐在一起,却没有丝毫的不妥。 周围绿树成荫,潺潺水声,整个场景宁静而深远。 般若上人端起茶壶,给李伯清和自己斟了一杯清茶,微笑着提示初会的友好:“小友来我清水寺,禅宗客礼无他,唯有这山泉茶水,品一品此清茶。” 李伯清轻抿了一口,茶水入口即化,甘甜中透着一丝清爽,心情也随之愉悦:“好茶。其实此次来清水寺,我已经受益匪浅,能亲眼目睹上人的巅峰之战,又结识了无印这样的好友,还学到了涅盘心法,已是不虚此行。” 般若上人听到他的褒赞,脸上的笑容更甚,温和地道:“小友日后当有何打算?” 李伯清考虑片刻,缓缓答道:“晚辈无甚大志,也不过是一介凡人,终是难逃世间的爱恨情仇之网。” 般若上人微微颔首,轻声说道:“小友不必自谦,依我看来,你大有可为。你或许有宏图大志,有所追求,无需隐瞒。” 李伯清被上人的洞察力所折服,也不再隐瞒,坦率道:“世间的确有些正义,总应有人去匡扶。晚辈虽能力有限,也愿为之尽绵薄之力。” 般若上人合掌微笑,提出了一个哲学问题:“那何为正,何为邪呢?” 李伯清回以深思,继而道:“以佛法而言,凡是能够遵循佛法教导,做到慈悲为怀,普渡众生的,自属正道,那些违背自然和佛法的,自是邪路。若从国家角度来考量,则能够慈恩济苍生,爱民如子之君,行正道者也。” 般若上人听后,眼中闪过一丝赞许,对李伯清的见解表示了认同。 在这片绿意盎然的茶园里,两人在佛法与世仁的话题间,进行了一场心灵的交流。正邪之辩,如同此茶的温和苦涩,让人回味无穷。 李伯清与般若上人对坐,两人的谈话已经持续了一个时辰。 从李伯清体内所中的奇毒,谈到诸多武功秘籍,再从武学议论到当世的乱世局势。 李伯清如同海绵般吸收着般若上人的高见与智慧,从师长身上获得的知识让他受益无穷。 然而,在知识的海洋中徜徉,却不能让李伯清忘掉自己体内毒液的威胁。 尽管已为解毒找到了一丝端倪,毒液的根本源头也知晓,破解毒素仍旧是个无法解决之谜,即便是般若上人这样的宗师也无法给出答案。 李伯清心知时间紧迫,自己可能真的就只剩下不到五年的光阴了。 经过深思熟虑,李伯清知道自己需要离开清水寺,去寻找解决之道。他起身,向般若上人深深一拜:“般若上人,晚辈不胜感激,今日所学,终身难忘。” 般若上人对李伯清满含欣慰之情,叹息着道:“年轻真好,有时间,有勇气去追寻,去闯荡。”他的目光中,透着对李伯清的期望与不舍。 在离斋前,李伯清知道必须见一位重要的人物——无印。 在清水寺的日子里,无印已经成为了他难以割舍的挚友,李伯清需要亲口告别,同时,他内心深处也希望能与无印交换最后的忠告与鼓励。 于是,李伯清稳重地告别了般若上人,寻找无印,心里清楚,无论前路如何,这一别,可能就是要分离许久。 清晨的日光将客房照得温暖如春,李伯清与苏云落静静地整理着行囊。 这一次的行程意味着再一次的离别,不知何日才能重逢。 就在两人准备告别清水寺的时候,无印悄无声息地出现在门前。 “李兄,你真的要走了?”无印的声音透着些许的落寞与不舍。 李伯清深知无印的心在哪里。他拍了拍无印的肩膀,朗声道:“身不由己呀,无印兄。” 接着他再次开口:“我知道你的志向不在寺院之中,大封国内外事事堪忧,百姓疾苦,军纪松弛。而渝国的野心日隆,早晚有一战。战火一旦燃起,怕是江山社稷将陷入深深的灾难之中,百姓遭受痛苦,苦不堪言。” 李伯清的声音里带着一股掷地有声的力量,“如果你考虑清楚了,可在龙渊城的趣舍找我。或许我不能给你什么诱人的承诺,但我们可以共同为了那些相同的目标与理想,携手并肩,担起为民谋福祉的使命和责任……” 无印的眼中显露出坚定与决断,听到李伯清这番话,内心的热血开始沸腾。 在他的心中,也有一幅图景——民为国基,若民不聊生,何谈江山永固? 他清楚地知道自己燃烧着同样的火焰,是时候离开这片他曾修炼心性的宁静土地,走向那更加广阔而波澜壮阔的世界了。 苏云落静静地旁观这两位男儿之间的悄然氛囲,心中默默为李伯清送上了最深的祝福。 而这一刻,般若上人的影子也在一旁默默注视着,仿佛也在为未来之道祝愿平安。 寺门外,清风习习。 李伯清同苏云落一路沉默,刚准备踏上归途,却听到身后的脚步声快速逼近,转身便见无相禅师气喘吁吁地赶了上来。 “李少侠,请留步。”无相禅师的声音随着近身悠然传来。 李伯清略感诧异,怀着几分疑惑,他拱手问道:“禅师,还有何事?” 无相禅师短暂地调整了一下呼吸,便开口道:“师父般若上人让我转告,梵国境内据说有一神医,医术高超,有解百毒之能。或许对少侠您的毒伤有所帮助。” 这突如其来的信息让李伯清的心顿时轻了几分,他知道这趟行来清水寺并非徒劳。 心中涌上对般若上人的感激,口中却只是淡淡一句:“烦请替晚辈转达谢意,后会有期。” 言毕,李伯清与苏云落再度转身,留下了无相禅师在寺门口注视他们的背影。 两人渐行渐远,直至消失在清水寺外那条由青石板铺成的古老路径转角处。 那条曲折的小路,仿佛与他们前往梵国的旅程一样,充满了未知与希望。 李伯清紧紧握着手中的佩剑,面对未来挑战的决心,从未如此坚定。 苏云落则在他旁边,伴着他,默默走过每一个风雨与阳光并存的日子。 衣摆随风起舞,云落之下,两人共同踏上了新旅程之路。 第72章 辗转江州凤阳城 当苏云落和李伯清一同缓步走下龙泉山,脚下的泥土似乎也传递着山间的清新之气。 途中,李伯清转头询问:“云落可曾听闻那位神医的事迹?” 苏云落轻叹一声:“关于神医秦百龄,确实曾有耳闻。他虽然隐居在梵国,但关于他的确切下落,我也所知无几。不过,伯清既然有意寻访,我自然会尽力帮忙查探。” “多谢公主关照。”李伯清表示了诚挚的感激。 苏云落微微侧头:“我们是回龙渊城吗?”她的语气透出一丝期待,也带着一丝不舍。 李伯清摇了摇头,语带笃定:“我们回龙渊城。但在此之前,我们要辗转江州的凤阳城。” “凤阳城?”苏云落颇为意外,“我们去那里何事?” 李伯清的嘴角掠过一丝俏皮的笑意,作了一个调侃的决定:“我啊,不想让我的公主再在马背上受累,凤阳城里有良匹好马和精致的马车,我们去那里选一匹。” 苏云落听闻后顿时面露诧异,“马车我虽然接受,但什么你的公主?你给我好好说清楚了。” 二人彼此相视,然后一同发出了欢快的笑声。 这笑声在群山间回荡,随后,云落骑上了自己的马,伯清也策动了坐骑,两人一起纵马疾驰而去。 沿途的风光如同从画卷中泼墨而出,一路风景,一路开怀。 苏云落虽未细问,但心中清楚,李伯清前往凤阳城的目的必不止于购买马车那般简单。 但她知道,对于李伯清来说,有些事情,时候未到,是不会轻易透露的。 如今,她选择信任和陪伴,两人携手前行,在未知的路途中携手共赴冒险。 李伯清清水寺这一行,他所获远超预期,不仅因缘巧合下实现了武功的突破,更从七阶的新高度审视周遭的江湖纷争和朝堂斗争。 他心中明白,自己现在的实力已大非昔日可比,即便再次面对像冰麒麟那般的顶尖高手,哪怕不能战胜,自保则绰绰有余。 思绪如线,在李伯清的脑海里编织成清晰的脉络。他从未在大封国犯下不法,自知清白,却也清楚现在已成了某些势力眼中的眼中钉。 但正如他自己所判断,这些人若想对他不利,只能暗地里动手,因此李伯清毫不迟疑地选择大胆行动,直指问题核心——凤阳城。 凤阳城,江州之地,那里居住的江州刺史,正是曾经想要他命的人。 李伯清此行,正是为了直面曾经的威胁,对抗那个曾经派遣刺客来杀他的对手。 这是一场关于力量、智慧与勇气的较量,更是李伯清明确了自己立场的宣言。 因此,他踏上前往凤阳城的路途,心中既有凝重,又有不屈。 顺道的阳光铺洒在李伯清的身上,映照出他坚毅的身影,而心中坚定的更是他前行最强大的动力。 曾经的船头箭,如今的凤凰展翅,李伯清已经做好了全面迎战的准备,在这乱世中,他誓要斩清障碍,与敌对势力正面对峙。 两日行程匆匆,当午时分冬日的阳光悬挂于苍穹,却难以洒下一丝温暖。 李伯清与苏云落一同踏入了凤阳城。然而,这一刻的凤阳城,却与李伯清昔日记忆中的繁荣景象大相径庭。 城内的建筑多半破旧,街道两旁断壁残垣延绵,满目萧条,低头的行人和乞讨的身影显得格外突兀。 昔日的繁华商贸,如今仿佛被无形的灾难吞噬,李伯清不由得在心中感到一阵凄凉。 正在他深感慨叹之际,一名神秘青年忽然出现在二人面前。青年沉稳地说道:“林校尉已经为公子安排了下榻之处,请跟我来。” 李伯清没想到已有人提前替自己预备好了一切。 虽然他此前安排了林逸在江州一带活动,但在林逸身上感受到如此周全的细致关怀,内心还是不禁感到欣慰。 他微微点头,表示接受对方的引领。 两人随着青年,穿过了几条错综复杂、狭窄混乱的巷道,最终来到了一家名为荟箐客栈的地方。 尽管外表丝毫不显眼,但客栈内部却打扫得干干净净,与杂乱的巷道和颓废的城市形成了鲜明对比。 客栈的店小二见有客人到来,连忙热情相迎,身手矫健地引领他们进入了内堂。 李伯清掠过店内一角,无意间瞥见壁上挂着的一幅字画,画中是雕梁画栋的古城风貌,显然那才是他记忆中的凤阳城。 在这荟箐客栈里留宿,李伯清与苏云落竟因处境而生出不同的感悟。对于苏云落而言,这客栈无疑是暂时的栖息之所;而对李伯清来说,这不仅仅是休憩的地方,更像是行动的起点。 他将眼光投望向窗外,城中的斜阳透出些许落寞,但他的眼中却带着坚定和决心。 荟箐客栈二楼一雅间,风轻云淡之外,事局亦在悄然推进。 林逸来到李伯清下榻的雅间内。瞧见李伯清身旁有位容貌出尘、眉宇间流露着高贵气质的女子,他稍显惊讶,迟疑了一瞬。 李伯清看出林逸面露迷惑,便摆了摆手,示意这并无大碍。 随即他正式向两人互相介绍:“林校尉,这位是梵国的公主——苏云落。” 林逸恍然大悟,立刻显得十分诧异,对苏云落展现了应有的敬意:“未曾想到公子竟然和梵国公主相伴。”心想或许梵国也能在我们的计划中发挥作用。 言谈间,林逸转而向李伯清汇报了一则消息:“公子与剑仙之战,已经在江湖中传为佳话,因此下属才得以掌握公子的行踪。” 李伯清闻言点头,“原来如此。” 继而,他便询问了林逸关于天刺的情况,天刺是他在潜伏期间建立的情报组织,关乎他未来每一个谋略的成败。 林逸欣然答道:“天刺如今已有三百余人,大部分是李将军的旧部。组织发展态势正佳。” 听闻天刺发展良好,李伯清的面色稍露欣慰:“很好。如有财力所需,随时与赵沐联系。我会通过赵沐安排是非。” 林逸颔首:“多谢公子,我明白。” 他知道,李伯清从不在财力上过多纠结,因为他明白,要实现大业,财力是必要的基础,也是动员各种势力的关键因素。 旁边的苏云落默默地望着李伯清与林逸的对谈,心中波澜不惊。 每一次见到李伯清展示出的实力与才情,她都不由自主地刮目相看。 他不仅仅是能制造出致命的连弩,精通武艺,更有着自己庞大的情报网络。 李伯清的抱负之大,远超她此前的想象。 她感谢李伯清无保留地对待自己,没有将她当成外人。 第73章 江州刺史梁康 在江湖中,即便苏云落自己也未必能达到如此开放的地步。 或许这就是李伯清的独到之处,他的豁达和信任,让身边所有人都为之挚服。 李伯清则未曾注意到苏云落的异样神情,他继续与林逸交代着:“林逸,我来凤阳城的目的你也应该知道一二。现在,我需要江州刺史的详悉资料,是时候和他碰面了。” 林逸在领命之际,感受到了李伯清身上与往日不一样的气息。 他从未见过如此沉稳、王者般的威仪,那不仅仅是身为武者的气息,更如同君王。明白自己主人的决心,他领命离开了房间。 林逸离开后,苏云落轻声问道:“伯清,你还有什么是我不知道的?” 现在,李伯清这才意识到苏云落的惊讶,半带玩笑道:“了解一个人太深,就容易爱得太深。” 苏云落听后羞涩地反驳:“能不贫吗?你不怕我说出去吗?” 李伯清微笑着反驳:“我本就命不久矣,如果公主愿意用这条命的话,我也是乐意之至。” 苏云落掩不住心中的悸动,小手轻拍向李伯清,“不理你了,你这个贫嘴。”她的动作中透着俏皮,完全忘记了自己作为公主的矜持。 这时的李伯清,觉得开心并不易得。在苏云落这份不加掩饰的真挚表情里,他反而找到了一丝久违的轻松感。 在凤阳城这个涌动着暗流的地方,苏云落的这番轻松互动对他而言,无疑是一缕温馨的阳光。 大封国二皇子府邸的书房内。 气氛凝重至极。 赵明轩的怒气如同密云暴雨,随手狠狠将瓷质的茶杯砸在青砖地面上,转瞬间,华美茶杯支离破碎,茶水溅了一地。 “殿下息怒!”铁手被茶杯四分五裂的声音吓得全身一颤,赶紧开口劝慰。 赵明轩的面色阴沉如铁,声音里透着难以掩饰的愤怒:“为何信息称李伯清尚未死去?!” 铁手吞咽了一口唾沫,答道:“我们是在江州与靖州交界的一个茶棚旁,发现了冰麒麟。当时,他已经无生机。” 赵明轩听言走动不停,怒气挥舞如野兽:“冰麒麟是八阶高手,怎会死在一个区区五阶之人的手上?这实在是说不过去!” 铁手沉声补充道:“恐怕李伯清不止五阶。传闻,他在龙泉山与渝国剑仙之间有过一场惨烈的对决。” “什么?!”赵明轩愕然,“我一直以为他不过是个筋脉受损的废物。没想到啊,那个年少时期的纨绔子弟之名,难道也是假的?” 铁手淡然回答:“中了血毒之人伤及五脏六腑,这个确实不假。只是李伯清曾在潜龙学院学习过,又与慕容世家有所接触。修复筋脉在有条家的人看来,并不算是多难的事情。” 接着,铁手慢条斯理地继续说道:“不过血毒一旦种下,便无解。最终都逃不过一死。” 赵明轩眉头微微松懈,却拧成了更深的疙瘩:“你的意思是?” 铁手干脆明了地表示:“不管李伯清如何折腾,就算他知晓了血毒的存在,结果亦是注定。目前看来,对殿下并无威胁。” 赵明轩终于平静下来,沉声道:“那就养肥了再杀,但也不能太大意。他若查出什么来,始终是一个隐患。你继续密切留意他的动向。” “遵命!”铁手回应,当即转身退出书房,留下赵明轩一个人静静地站在琉璃窗前。 目光穿过窗纱,望向院子深处的那棵老梧桐,似乎在思考着更深远的棋局。 凤阳城州府。 夜色如同一块沉重的黑幕,压抑着这座有着千年历史的古城。 李伯清趁着夜色来到了这里,一身夜行衣,黑布遮面,如同夜行的幽灵,无声无息。 他从林逸那里得知,江州刺史梁康是个极为谨慎的人,常年在州府驻守,外出的机会极少。 如今,凭借着潜龙诀七层的加持,李伯清感觉全身轻盈异常,他在房顶上移动自如,声音几不可闻。 在探查一番之后,他注意到了一间房间的灯火辉煌,透过窗棂能看到桌上摆满了公文,这很可能是梁康的书房。 李伯清不迟疑,借着短暂的夜风作掩护,悄然移动。 就在他越来越接近目标之时,他灵敏的感知力让他轻松规避了前院的护卫,他的动作轻如落叶,掠过庭院,无人能觉。 落地之后,李伯清迅速行动,两护卫还未来得及反应便被他迅速击晕。 他推开书房的门,里面书桌后的梁康埋头审批着文书,抬头见人进来,不悦地问道:“不敲门谁让你们进来的?” 李伯清并没有回答,只是轻轻关上了门。 房间内顿时陷入一种诡异的安静。 随即,银蛇剑如同幻影般出鞘,转眼间已然抵达了梁康的脖颈处。 剑尖寒光下,冷冽的剑锋犹如冷月,散发着死亡的气息。 两人的气息交织在狭小的空间内,李伯清的冷凝目光,像是深渊中的妖魅,直逼梁康的灵魂深处。 梁康忽然感到窒息的压迫感,这一刻他才明白,黑暗中的闯入者、手中的银蛇,预示着一场无法逃避的终极对话即将展开。 州府书房内,灯光昏暗,气氛紧张。 李伯清扯下脸上的黑布,露出冷峻的面容,他目光如炬地盯着梁康,声音低沉而坚定:“刺史大人真是公务繁忙啊。” 江州刺史梁康,面对这位曾被他派人刺杀过的李将军之子,脸上并未露出太多惊慌之色,他平静地回应:“你来了。” 李伯清冷笑一声:“你知道我会来?” 梁康淡淡地道:“不知道,也不意外。” 李伯清眉头一挑:“你还挺淡定。” 梁康微微摇头:“有些事情都是有因果的,该来的,也躲不掉。” 李伯清眼神锐利,紧盯着梁康:“那你应该知道我的来意了。” 梁康抬起头,直视着李伯清的眼睛:“李公子是想杀我吗?” 李伯清不置可否,反问道:“刺史大人觉得自己该死吗?” 梁康沉默片刻,缓缓道:“该不该死,应该由大封国法度来裁定。” 李伯清嗤笑一声:“法度能制裁驾驭法度之人吗?” 梁康深吸一口气,坦然面对李伯清的剑锋:“那你杀了我吧。” 李伯清眼神中闪过一丝疑惑:“你不怕死?” 梁康平静地回答:“生死有命。” 李伯清眼中闪过一丝锐利的光芒,他沉声道:“好,我问你几个问题,再来裁判你是不是该死。第一,为什么派人在望川县刺杀我?” 梁康沉默片刻,然后缓缓开口:“授命于人。” 李伯清追问:“何人之命?” 梁康摇摇头:“无可奉告。不过我可以告诉你,如果我真要杀你,你以为你还能活到现在吗?我只是派去的普通护院。” 李伯清无法分辨梁康话中的真假,他心中暗自警惕,但表面上却不动声色:“这么说我还要感谢你不成。” 梁康淡淡地道:“那倒不必,不过你还是快快离开吧,如果被护卫发现,就算你能离开州府,恐怕也离不开凤阳城。” 李伯清手中的银蛇剑紧了紧,抵在梁康的脖颈上,他冷声道:“要死也是你先死。” 书房内,气氛愈发紧张。 第74章 凤阳城之行结束 州府周围一阵寒风吹过。 梁康深吸了一口气,缓缓道:“我死总比全家人遇难要强。” 李伯清眼神冷冽,手中的银蛇剑微微颤动,他紧盯着梁康,继续追问:“好,第二个问题。当年李将军奉命前往皇城,李家军应该驻扎在江州军营,为何会被调动向皇城移动?” 梁康沉默片刻,然后摇头道:“我不知道。” 李伯清眉头紧锁,声音中透露出几分愤怒:“你和李将军之前精诚合作,共抗外敌,却要如此害他,难道说不是你上报的朝堂吗?” 梁康脸色苍白,他低下头,声音有些颤抖:“我并不认为李将军会造反,但是我也必须上报,这是我的职责。” 李伯清冷笑一声:“职责?你的职责就是背叛朋友,陷害忠良吗?” 梁康抬起头,眼中闪过一丝坚定:“李将军的事,我深感抱歉。但我是江州刺史,我必须以江州的安危为重。” 梁康思索片刻,继续道:“调动军队必然只有两种可能,一是李将军持有虎符可以调动,二是权力高于虎符的人下令调动。而据我所知,李将军的虎符并未丢失,也未曾被人盗用。” 李伯清眼神锐利,紧追不舍:“那么,权力高于虎符的人是谁?” 梁康苦笑一声:“朝堂之事,深不可测,或许只有那些身处权力中心之人才能明白其中的奥秘。” 李伯清沉默片刻,他知道从梁康这里或许得不到更多的线索了。 他收起银蛇剑,站起身来,冷冷地看了梁康一眼:“今日暂且放过你,但若有朝一日查明真相,你若是罪有应得,我必取你性命!” 说完,他转身离去,留下梁康一人坐在书房中,面色惨白,心中五味杂陈。 夜色已深,李伯清步履沉重地回到了荟箐客栈。 他心中充满了混乱和疑惑,思绪像一团乱麻,难以理清。林逸站在一旁,目光关切,却不敢轻易打扰。 此时,苏云落轻手轻脚地走了进来,她细心地端来一盘精致的糕点,轻声问道:“伯清,今日可有收获?” 李伯清叹了口气,摇了摇头道:“有些收获,但又有些迷茫。这江州刺史说话真假难辨,明明知道很多事情,却总是藏着掖着,不肯松口。” 苏云落微微皱眉,沉思片刻后道:“这种调动军队的大事,刺史梁康就算有心也无力。他恐怕也只是这棋局中的一枚棋子而已。” 李伯清点了点头,叹息道:“我知道他是棋子。但想要为李将军正名,没有确凿的证据,又如何是好?” 他转身看向林逸,沉声问道:“这凤阳城是怎么回事?为何会聚集这么多难民?” 林逸解释道:“大封边境时常有摩擦,不少村民为了躲避战乱,纷纷逃难至此。久而久之,这凤阳城就成了难民的聚集地。乞讨的人越来越多,城里的治安也越发混乱。” 李伯清听罢,心中又是一阵感慨。 他明白这江州刺史的无奈和苦衷。 据无印所说,南防军无作为,将领腐败,兵卒无士气,又怎能保一方平安。 他深吸一口气,将纷乱的思绪压下,沉声道:“无论如何,我们都要找到证据。” 林逸和苏云落对视一眼,眼中都闪过坚定的光芒。 夜色渐浓,月光如水,洒在荟箐客栈的屋檐上,为这寂静的夜晚增添了几分神秘。 客栈内,谈话的声音却还在继续,打破了夜的宁静。 李伯清轻抿一口茶,缓缓道:“这里不错,把他买下来吧。”他的声音虽轻,却透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坚定。 林逸点头,眼中闪过一丝精明:“这个可以有,过几天去办。” 李伯清放下茶杯,眼中闪过一丝深沉:“不着急,我们应该下一盘大棋。李家军已更名南防军,我想知道现在的主帅是谁。当年李将军前往皇城期间,是哪几个将领留守。” 林逸心领神会,沉声道:“明白,李家军还有一些可靠旧部在军中,这事不难查。” 李伯清微微一笑,目光如炬:“林逸,你看能不能在皇城活动活动,那里才是我们真正的目标。” 林逸眉头微皱,有些为难:“我可以试试,不过那地方可能不好插足。据查,有一个神秘势力名为六安堂,一直以皇城为中心,对外来势力管控很严。” 李伯清陷入沉思,片刻后,他缓缓道:“慢慢来,这事急不得,不过明年就是三年一次的科举,我觉得我们可以帮助一下那些有志向,却穷困潦倒的考生,让他们以及家里无后顾之忧。” 林逸恍然大悟,眼中闪过一丝敬佩:“公子格局深远,属下领命。” 两人的谈话在夜色中继续,而他们的计划,也在这寂静的夜晚中悄然展开。 未来的路,或许充满坎坷,但有了这样的布局和计划,他们似乎已经看到了胜利的曙光。 李伯清与苏云落驾着马车,缓缓驶出凤阳城的城门。 此次凤阳之行,本是顺道而为,却意外地见识了林逸的非凡能力,让李伯清对他的评价远超预期。 对于梁康,李伯清并未起杀心,乱世之中,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选择和无奈,但并不代表这些无奈就能成为作恶的理由。 若梁康继续执迷不悟,一条路走到黑,李伯清自不会坐视不理,为民除害也是他的本分。 马车渐行渐渐远,而凤阳城楼上,江州刺史梁康依然伫立,目光紧紧追随着李伯清离去的方向。他望向天空,深深地叹了口气,自语道:“这天,会不会塌陷?” 周围的城卫闻言,皆是不解,纷纷抬头望向晴朗的天空,只见蓝天白云,一片祥和,并无任何异象。 梁康的这番话,似乎预示着什么,但又似乎只是他内心的感慨。 乱世之中,谁又能真正预测未来的风云变幻呢? 李伯清已离去,但他的影子,似乎仍在凤阳城上空徘徊,提醒着这里的人们,乱世之中,需时刻警惕,方能保全自身。 李伯清与苏云落一路历经坎坷,但终于还是顺利地回到龙渊城。 这座古老而沉稳的城市,似乎在欢迎着他们的归来。 在龙渊城南城门下,玉娘的脸上带着几分神色紧张,她微微弯下身来,在苏云落耳旁低声耳语,其间不时朝四周张望,仿佛在提防着什么。 对话结束后,苏云落脸上浮现出一抹微笑,却夹杂着些许不舍,她向李伯清告了别,步伐匆匆,快速地回到了苏氏别院。 李伯清心中虽有些许不祥的感觉,但当下并没有过多追问。 因为此刻,他的视线被一个温馨的景象所吸引——妹妹李方玥带着馨儿、桃子、书瑶,正向他兴奋地挥手,她们来接哥哥回家。 他没有想到林逸会将自己返回的消息提前透露出去,羁绊在心的担忧暂时被妹妹与丫鬟天真无邪的笑脸淡化。 “哥,我们回家。”李方玥轻盈地走到李伯清面前,语气中充满了喜悦。 李伯清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脸上露出纯真般的微笑。 这种家的温馨感让他在江湖中被追杀、征战沙场后,感受到了久违的安宁与温暖。 他一手挽住了李方玥的肩膀,一手领着书瑶,带着一路上欢声笑语的小队伍,朝着自己温馨的趣舍走去。 走在回家的路上,李伯清感到心灵的平和与满足。 在这一刹那,所有的艰辛与挑战似乎都值得,因为他知道,无论江湖多险恶,归来时,总有一个地方灯火通明,期盼他的平安。 第75章 岁旦将至 岁旦将临。 趣舍庭院内,暖阳高照,与初春的微风交织出一个慵懒而惬意的午后。 李伯清正安逸地坐在椅子上,眼前是满院的绿意和远处山峦的轮廓,他心情舒畅地享受着难得的宁静。 桃子提着一壶新沏的香茶,轻盈地走来,她的声音温和而恭敬:“少爷,喝茶。” “桃子沏的茶总是特别香。”李伯清微笑回应,接过茶杯品了一口,顿时感到满口生津,茶香余韵悠长。 这时候,馨儿活泼地拿着自制的糕点走来,眼睛闪着好奇与期待:“少爷,给我讲讲你打架的事情呗。”她那甜美的声音充满了兴趣,仿佛听一个传奇英雄的故事。 馨儿的话语立刻引起了方玥和书瑶的关注,她们也好奇地望着李伯清,耳朵竖起,准备倾听那些惊心动魄的江湖往事。 李伯清笑了笑,茶水正好入口,暖意盈心,刚要开口,故作沉思地摸了摸自己的腰,“想听啊?哎呀,最近我这腰酸背痛的。” “我帮少爷揉揉肩。”馨儿立马热情地拍了拍自己的小手,欣然提议,同时在内心期盼能从李伯清那里听到更多神秘的武林故事。 然而,就在准备讲故事享受家人围坐的惬意时刻,一股外来的动静打断了这份宁静。 院外传来脚步声,紧接着一阵阵吱吱作响的门拴转动声。 领头的雷耀天伴随着家丁,正抬着几大箱子缓步进入趣舍。 瞧见这位生意中有眼光的商贾,李伯清暗思这位雷老板何时这么大方,带着礼物来访。 立即起身迎接,李伯清对方礼相待,笑着问候:“雷老板别来无恙。” 雷耀天面带诚挚的笑容,拱手回礼,道:“李公子,久违了,您一切可好?” 趣舍内的一切又因为外来的客人而有了新的转变。 在重返龙渊城之前,李伯清预感到前方的路途可能潜藏着无数劫难,因而特地写了一封信给雷耀天,委托他暂时打理匠人工坊的事宜。 时日匆匆,不知何时,这封信已成过去,而今日李伯清终于有机会确认信中所托事务的进展。 面对着眼前被雷耀天刚刚打开的沉重箱子,满是黄金的光辉,李伯清感到一份慰藉。 雷耀天抬眼相视,露出欣慰的笑容:“总共两万两黄金,您走后我又招募了一些匠人,对第一单生意的交易已经圆满完成。” 李伯清不禁赞赏地笑了笑,心想雷耀天的办事效率真是让人敬佩,半年交货的期限,如今还不到两个月就已完成,他淡淡地说:“辛苦雷老板了。” 原先的这第一单连弩,总价是六万两黄金。按照李伯清信中承诺,三成利润即一万八千两黄金给予雷耀天,一成即六千两给予雷镇海,扣除成本,自己实际拿到的五成利润,共三万两黄金。 深知一般中间商人只能得到二成的分成,而他给了雷耀天足足四成,自然是因为心中有着更深层的盘算。 雷耀天颇为兴奋地告知李伯清:“不辛苦。这不,新的一单生意已经接上了,大封国要订购一千把连弩,不过价格还在洽谈之中。” 李伯清闻言微微一笑,满含信任地说:“看来雷老板真是能干,尽管去谈,谈多少,价格由你来定。” 对于李伯清的信任和授权,雷耀天心中感激交加,同时更觉责任重大,郑重回道:“多谢李公子的信任,若有进展,我会及时通知您。” “雷老板大忙人,那我们就不耽搁您了,改日聚。”李伯清挥挥手,不失轻松地告别。 雷耀天微笑着离开,留李伯清站在玲珑庭院中,手中拿着那份沉甸甸的信任,心中则更加坚定了未来合作的规模和方向。 展望未来,他知道与雷耀天的伙伴关系,将在这攸关自己大计的棋局中,扮演不可或缺的角色。 趣舍内外都渗透着一份欢愉与热闹。 作为一家之主的李伯清,在喜悦的氛围中亦充满了严肃的思考。 在这个家族的大日子之际,他自然不忘照料好每一位家人和身边的人。 “拿吧,后天就是岁旦了,家里每人添两套新衣。就交给馨儿了。”李伯清看着馨儿那双因兴奋而略显泛红的大眼睛,语气坚定又暖心地交代着。 馨儿顿时激动得手舞足蹈,她小跑到一旁琳琅满目的黄金箱前,试图搬起来准备去订做衣服,却始终挪动不了那重重的箱子,小脸蛋泛起了红晕。 桃子看在眼里,忍不住轻笑起来,轻轻托住馨儿道:“还是去找赵沐那个木头吧。他力气大。” 对于这些黄金,李伯清早已见怪不怪,它们在他眼中不过是工具和数字而已。 他轻轻坐下,心无旁鹜地安排起节日的事宜。 “再就是工坊——答应给那些辛苦的匠人们的礼物也该兑现了。”李伯清心底清楚,工坊是他财力的根基,要想家运昌盛,工匠人的士气与福祉不可忽视。 “每人一袋大米一袋白面。”他吩咐道,并且再次提及赵沐的名字,交代他去办理这件事。 决定了给予工坊匠人的礼物后,李伯清稍稍一愣,似乎想到了更进一步的想法,眉宇之间流露出些许兴奋。 “我来准备些糕点。要有现代特色的。”李伯清微微一笑,眼中尽是对即将到来的节日的期待,“既然是我来到这个时代的第一个岁旦,那就要好好过。” 随着决定做下,李伯清的紧张情绪渐渐逸散,取而代之的是难得的轻松和愉快。 他清楚地知道,一个温馨欢乐的节日能在这个险峻复杂的世道中给人以安慰与力量。 在漫长的未来日子里,这些点点滴滴的幸福,将会是陪伴他们走过风雨的灯火。 一切准备就绪,李伯清和桃子早已在厨房内忙得不可开交。 李伯清一边指挥着,一边亲自动手,与桃子齐心协力做着此次的新创糕点。 厨房内热气腾腾,桃子满脸是面粉,刚从面团中抬起头来时,李伯清注意到了她的模样,不禁笑了起来。 他伸出手帮忙擦拭桃子的脸颊,念头转得却不足够快,忘了自己的手上同样沾满了面粉。 正是这个无心插柳的动作,将桃子的脸涂抹成了一只大花猫。两人都被这突如其来的有趣场景逗笑了。 桃子指着墙角的大铜箱子,好奇地问道:“少爷,到底好了没有?”她对这个李伯清独创的烤箱充满了好奇与期待。 铜箱子底层装有水,再上一层是烘烤层,利用炭火与水分的蒸汽,以确保食物不会因为直接受热而焦糊。 独特的设计在当时堪称新奇。 李伯清检查了一下火候,肯定地点头说:“应该好了,你退后点,我要开炉咯。” 第76章 梵国内乱 随着铜箱子的炉门打开,一股诱人的香气扑面而来。那是李伯清精心制作的蛋糕,一个此前这个时代尚未有过的糕点,香味迅速在整个房间弥漫开来。 桃子惊呆了,忍不住感慨:“少爷,真的好香啊!”说着便准备用手去抓一块尝尝。 李伯清及时阻止了她的举动,“刚出炉容易把手烫伤,等会儿,你个馋猫。” 等到糕点略微冷却之后,李伯清从炉子里拿出一个刚好一口大小的蛋糕,塞进桃子的嘴里,笑着说:“吃吧。” 桃子的味蕾被甜美的味道瞬间征服,差点欢呼起来:“好吃!” 李伯清满意地看着桃子的反应,洋洋得意地说:“随便吃,不够我再烤。不过,得先把份额留出来,给苏云落、大师姐、慕容府,还有露思思,我们也送一盒给她。”虽然他对露思思没有多深的情谊,但这在生活于龙渊城中的必要巧妙礼节。 桃子一边吃着蛋糕,一边忙碌地开始准备礼盒,“少爷放心,我会好好包装一下,这样的食品,恐怕连皇宫大殿里都难以享受。”她的声音中充满了得意与自豪。 李伯清笑了笑,看着手中的蛋糕,心里也浮起了一丝期待。这不单是一个简单的糕点,而是他在这个时代的创新和印记,它将会给他带来更多机遇与联系。 这些温暖与欢乐,也将被他牢牢铭记在心。 在翠香楼的秘密雅间内,岁旦的钟声临近。 窗外的鞭炮声此起彼伏,但雅间中却是一派静谧之境。 唐子默神情沉思,手中握着一杯琥珀色的美酒,眼神在地图上巡视,似在筹划着一场关乎天下的棋局。 翻云静静地站在门口,待大人注意力稍回,便禀报道:“大人,按您先前的吩咐,我们已经密切关注苏云落的一举一动。机会显现在岁旦之后,她极有可能会回梵国。” 唐子默听罢点了点头,嘴角掠过一抹满意的笑容,轻轻地说:“很好,这步棋若能如愿,将加快我们的大业。”声音中隐约有种锋芒,透露出他的野心。 “不过,有一事报告。”翻云踌躇了片刻,接着说,“镇国公方面传来消息,他让您尽速回渝国。陛下已经准备了诏书,准备封您为辅国公。” 听到这个消息,唐子默的眼中先是掠过一抹兴奋,随即眉头一皱,“辅国公?确为上佳。但这是否多少有些急促了?” 对于这意外的封赏,唐子默自然感到欣喜若狂,这标志着他即将真正靠近权力的中心。 但是,如果因此草草结束在龙渊城的布局,他亦感担忧,唐子默心头泛起丝丝波澜,衡量着其中得失。 沉吟片刻,唐子默抬目看向翻云,语气坚定,“不必着急,机会稍纵即逝,错过这次,谁知道还得等多少年。我们的计划不能因此而受影响,待时局明朗,天下恢复平稳再行动,细水长流。” 护卫翻云恭敬地应是:“卑职遵命。” 在这个跨年的节骨眼上,唐子默知道,一旦自己离去,势将错过极有可能颠覆局势的机会。 或许这次封赏,正是上天赋予他的稳固内势、等待时机的暗示。他决心继续守在龙渊城,等待那场棋局的最终走向。 唐子默的面容在暗红色的灯光下显得格外深邃,他的眼中似乎隐藏着千层浪涛。 身调满是杀机的声音自容表达了他的疑问:“那一千把连弩都安全送出去了吗?” 翻云的神情严肃,他以一种军人特有的简洁扼要回答道:“数量太大,已联系商队,一切都在准备当中”。 听闻一切按照计划进行,唐子默稍微松了一口气,但他的心思已经迈向更远大的图谋:“让百里秋筑也回去吧,把那些招募之人都带回庆阳郡,另外让他再筹集资金。一千把连弩怎么够?我需要打造一个万人弓弩营。” 翻云点头,表示理解,语气中透露出一抹果断:“我尽快安排。” 唐子默顿了顿,双手交叠抵在下巴上,陷入了更深层次的沉思。 他突然间提到了一个令他眼中闪过忧虑的名字,“这个李伯清如果不能为我所用,恐怕日后会成隐患。”他想起了李伯清最近的诸多传闻,尤其是那与剑仙一战的闻名举动。 唐子默感到了一丝不寻常的压力,“此人成长如此之快,居然敢和师父剑仙对决!让露思思去办,不能招揽就除之。” 翻云感到了一股隐隐的压力,他知道世家大族之间的斗争绝非儿戏,每一次的下棋都有可能关乎生死。 他伏身领命,声音中充满了坚决,“遵命。” 说罢,翻云缓步退出了雅间,留下唐子默独自一人沉浸在幽深的计划里。 窗外的月光透过纱帘投射进来,他的影子被拉得很长,正如他的野心和手段,总是远远超出别人的预料。 大梵国北境一片荒凉,可说是自然灾害的频发之地。 多年的洪灾和干旱交替肆虐,导致无尽的民不聊生。 在这片绝望中,无家可归的难民们团结起来,共同生存。 在众多困苦生灵中,一个名为肖一熊的男子崭露头角,其豪横霸气的风格让江湖上人送他一个称号——北方的狼。 随着时间的流逝,肖一熊自称北狼王,不受大梵国管辖,率领着他的部下占据了北方重要的军事要塞——白马城。 并逐渐扩大了他的势力范围,开始向梵国都城进发,这直接威胁到了梵天祥的皇权。 与此同时,梵国朝中也是风声鹤唳,民间的苦难与不满被一些权臣利用,将矛头指向了皇室。 尤其是公主苏云落,她的出生被某些人嘲讽为不祥之兆,甚至被当作妖女来咒骂。 皇帝梵天祥虽然多次派兵尝试镇压北狼王的叛乱,却屡屡无果,这让朝堂上的忧虑更增一分。 眼看皇权震慑力大不如前,那个一直暗中窥视机会的太康王趁机请命,向皇帝梵天祥索取了调动军队的象征——虎符。 得到虎符之后,太康王却并没有立即行动去镇压北狼王,反倒是暗中加紧自己的兵力调动。这一切的异动,无不透露着他的野心与图谋。 而北狼王肖一熊虽称狼性贪婪,但却不是无头苍蝇,对各方势力的动向洞若观火。 局下一盘大棋,他也在等待着时机,谋划着更大的目标。 苏云落匆匆回到苏氏别院后,她脸上的焦虑之色让所有人都能看出来。坐在自己宁静的小院中,她手心冰冷,心里却是波涛翻滚。 在看尽了各种密报后,她知道自己即使在龙渊城也无法静心,焦虑与决绝使她做出了决定——岁旦一过,便立即启程回梵国,她明白,这次的回归,不仅关乎自己的存亡,也关乎整个大梵国的未来。 第77章 蛋糕礼盒 李伯清并不知晓梵国的局势已是风云变幻,他心中的焦点一直放在了大封国皇室的布局上。 在他看来,尽管要常备不懈地防范乱世的风波,但自己的情报组织还未能延伸至其他国家,这就让他暂时只能专心于大封国的盘算中。 趣舍中,李伯清带着书瑶准备前往苏氏别院拜年。 书瑶一身红装,尽管还带着孩子气,但在节日的喜庆氛围中,显得分外鲜亮。 手上提着蛋糕礼盒,书瑶心情显得既期待又紧张。 二人坐在马车中缓缓前行;车厢内,李伯清柔声问道,“书瑶在趣舍还习惯吗?馨儿她们有没有欺负你?” 书瑶摇头微笑,“没有,没有,大家都对我很好,我很喜欢这里。” 李伯清也微微一笑,“岁旦了,我们拜过年后,给你父亲也带些糕点吧。”他的话语温和,透露出一份不强加的关切。 书瑶的笑容在李伯清提及她父亲时顿了顿,她显然不愿触及家人。 她的沉默中,掩饰着对赌鬼父亲的无望和失落。 察觉到书瑶的情绪,李伯清柔声继续道,“父母总是养育了我们,给了我们生命。你父亲虽然...有缺点,但终究是你的至亲。” 书瑶在李伯清这番话语的感召下,轻轻点头,认同感自心底生出。 李伯清轻抚着书瑶的发,像是在思索,随后说,“那这样吧,你父欠的债,哥哥来帮他还。只要他愿意改过自新,不再沉迷赌博,我们就让他在工坊帮忙做些事。”李伯清的眼中满是坚定与期望。 书瑶突然沉默了片刻,声音低沉地说,“哥,老爹的债,恐怕难以还清……他欠四方赌坊二十两银子,每天按十两的利息,利滚利实在…难以计算了。” 李伯清听到这话,沉默了片刻,脸色微微沉了下来,“又是四方赌坊吗?”他的声音中带有一份不易察觉的寒气。 “没事。”李伯清的口气突然坚定起来,“总有办法的。”他的眼神中闪烁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光芒。 在乱世之中,亲情与忠诚的情谊显得弥足珍贵,然而对于李伯清来说,债务和从商的计谋仍是一盾难攻的难题。 他心中明白,面对那些生活逼迫而生的黑暗力量,仅有仁慈和理解是远远不够的,更需要的,是智慧和力量。 苏氏别院的庭院中,微风伴着花香,带来了些许节日的宁静。 李伯清与书瑶携带着精美的蛋糕盒,向苏云落公主拜年,场景显得温馨而喜庆。 苏云落欣喜地接过蛋糕,高贵的脸上不由自主地绽放出灿烂的微笑。 她给书瑶递上一个装有压岁钱的锦绣荷包,又特地从自己的首饰盒里拿出一只精致的手镯作为额外的赠礼。 随后几人落座,室内茶香袅袅,缓解了节日的熙攘。 李伯清注意到苏云落虽然面带笑容,但眼中不时闪过一丝忧虑,便关切地问道:“公主怎的,岁旦之际,看您貌似并不怎么开心?” 苏云落轻轻摇头,掩饰心中的焦虑:“哪有这回事,伯清来了,我自然是开心的。您带来的蛋糕,就算宫中也难以品尝到。” 李伯清微笑着摆了摆手,语气里透露出股坦然和深厚的信任:“好啦,我们之间就不要藏着掖着了,若有我能帮助的,决不含糊。” 苏云落知道李伯清心高气傲,确是能有所作为的人,但局势的复杂远超她一人之力能解决。 她心中一阵纠结,但最终还是开口:“我打算岁旦一过,立刻返回梵国。” 李伯清听闻此言,顿觉事态严重,认真道:“那定是有大事要发生。” 苏云落长出一口气,开始慢慢叙说梵国当前的政局动荡,北狼王肖一熊的势力膨胀以及苏家现时所面临的危机。 她的话语之中充斥着一种不容迟疑的紧迫感。 李伯清听得津津有味,但随着情报的逐渐铺开,他的眉头不由得紧皱起来,心中也为之唏嘘不已。 这番洗牌的局势,确实令人望而却步,无论是他的聪明才智还是武力,面对整个国家的动乱都显得渺小无助。 苏云落的决心已定,她需要回到梵国,哪怕前路荆棘,也要面对可能席卷而来的风雨。 李伯清独自站在窗边望着远方的山影,心中快速地分析着眼前的局势。 苏云落的形象不断地在他的脑海中闪烁;从翠香楼的较量夺魁,到潜龙学院并肩修行,在风雨中共抗刺客冰麒麟,再到与剑仙的一战,他们之间的羁绊已经超越了利益的勾连,感情已然深入他的内心。 他深吸了一口长气,坚定地说道:“云落,我会陪你回梵国。” 苏云落听到这话,眼中掠过一抹欣喜与迷茫。 她当然希望在这种孤独与无助的时刻有李伯清的相助,但途中充满了变数和未知,她不希望李伯清也陷入危险之中,轻声道:“伯清,这事恐怕结局已经注定了。” 李伯清微笑,他的眼中却是无比坚定:“好了,相信我。我不敢说能确定为你扳回这局面,但无论结果如何,我都会陪你共同面对。” 苏云落深情地点了点头,心中的寒霜似乎在这一刻渐渐融化。 李伯清继续说道:“不过,在我们离开龙渊城之前,我还需要公主帮忙。” 苏云落没有犹豫:“请说。” 李伯清把自己的想法详细讲述给苏云落听。 他提到了四方赌坊这个大封国在龙渊城的一大据点,还有书瑶的父亲欠下的赌债。 李伯清决心要斩断这个敌手在龙渊城的触角,如果能够掀翻四方赌坊,不仅能一并解决书瑶父亲的债务问题,还能在自己离开后,为家人留下更多的安全与保障。 苏云落听罢,没有丝毫迟疑,坚决地同意了李伯清的计划。 她知道对方不是无谋之辈,既然李伯清做出这个决定,一定有他的道理与把握。 两人在书房中拟定策略,决绝之意如同即将出鞘的利剑,透露着冰冷的光芒。 这不是一场简单的拯救或政变,这是一次为了亲情、为了信念、为了正义挺身而出的抗争。而在这条道路上,李伯清和苏云落已经成为了并肩作战的盟友。 趣舍的岁旦确实是一片和谐美满的景象。张灯结彩的庭院里回荡着欢声笑语。 在这样的气氛下,人们很容易放松警惕,享受这难得的喜庆和安宁。 但李伯清没有因此忽略了那些在深夜和暗处默默守护的兄弟们。 在岁旦的喜庆之余,李伯清也没有忘记自己的行动计划。 子夜时分,当四方赌坊终于在一天的热闹非凡后恢复了一片寂静,所有的赌客已经散去,李伯清和赵沐带着十数名暗卫快速行动,于黑暗中封锁了通往赌坊的整条街道。 第78章 夜袭四方赌坊 四方赌坊的四周不久后也被玉娘率领的三十余名精湛武艺的好手团团包围。 苏云落走到李伯清面前,轻轻点头示意,表示一切已经就绪。 无需任何犹豫,李伯清发出了清晰而坚决的指令:“行动。” 随着命令,玉娘领头的群英猛然冲入赌场中。 初始时候,还传出了一阵混乱的叫喊声和短暂的打斗之音,然而仅仅一个瞬息后,四方赌坊又恢复了一片死寂,就仿佛从未有过任何事情发生。 经过半炷香左右的时间,玉娘回报说一切都结束了。 这个迅速且毫不拖泥带水的行动,让李伯清亲眼见证了公主不只是文弱书生,她的实力绝非等闲之辈。 事情告一段落,李伯清对赵沐说:“这里就交给你们了,或许四方赌坊如果能改名为四方茶楼,更会让人感到耳目一新。” 赵沐听这话,立刻明白了公子的意图,面前这处久负盛名的赌坊今后有了新的主人,也将焕发出新的生机。 李伯清并不知道,在他精心策划的行动中,书瑶也参与了进来。 她的勇气和决心让她站在了行动的第一线。 现在,她的父亲不必再被赌债如噩梦般缠绕,她始终相信这是李伯清对自己的帮助和守护。 这次的夜袭,尽管寂寂无名,却为趣舍未来的稳定奠定了坚实的基础,也为书瑶带来了一线希望之光。 而李伯清的目光,已经开始望向更远的未来。 龙渊城,这个历经数百年风雨的古城,如龙蛇般卧踞于山川之间,集万千精锐于一身。 今年来,城内箭矢已收,剑刃已藏,杀机不再肆张,人人谈笑风生,靠的便是潜龙学院院长花翎仙的威令。 然而今夜,李伯清决心触动这里的平衡,破除这城中唯一的禁忌。 这并非出于对花翎仙权威的挑衅,而是经多番考虑后的决策——四方赌坊,必须从龙渊城中抹去。 回到趣舍后,李伯清召集了赵沐等贴身随从,向他们交代了诸多事宜,因为拂晓之际他就将踏上通往梵国的旅程。 梵国之行双目标明晰,一是协助苏云落,助其稳固王权,二是寻访传说中的神医秦百龄,希望能找到延续生命之法。 对于李伯清而言,无论身体如何,这一行是无法回避的使命。 整理完这一切,李伯清并没有选择休息。他静心钻研潜龙诀第七层“龙息绵绵”。这一层心法要求修习者将内力转化为生命力,滋养血肉,延绵长寿。 倘若能够修炼成功,就能显着提升身体的生命活力。 但李伯清并不知,是各种加持使得他至今能够与血毒抗争。 扳指的神秘力量在默默守护他的身躯,涅盘心法在夜深人静时修复他的伤痕,潜龙心法在提供生命的滋养,而凝霜剑法则在内外交加的压力下给予他抵抗的勇气。 尽管如此,这一切终究只是暂时的解救,并不是真正的解毒。 如果找不到彻底除毒的方法,血毒的诅咒最终会将他湮没。 在夜色的掩映下,李伯清不甘止步,开始尝试潜龙诀第八层的修行——“龙翔九天”。这一层要求修行者学会借助内力驾驭自然之力,展翅高飞,纵横于苍穹。 成功修炼,不仅象征着跻身八阶高手的行列,更拥有隐匿云端、搏击风雷的绝世飞行技巧。 然而,一晚尝试过去,依旧没有突破。 或许,是因为李伯清心中杂念太重,焦虑、期待、担忧,像是夜空中不断闪烁的繁星,不禁让他分心。 这样的修行,注定艰难,但李伯清相信,只要坚持不懈,必有一日能够飞跃云间,于困顿中寻得出路。 巍峨的龙渊城北城门仿佛是一道连接梵国和旧世的桥梁,它沉默地见证了无数往来的行人和缠绵离别的故事。 今日,苏云落独自坐在马车上,手指紧张地敲打着窗沿。 不知为何,今日她格外焦急,她的思绪如同飞雪般紊乱——她在等待李伯清。 就在焦虑逼近极限时,突然一阵匆匆的马蹄声似乎在告诉苏云落,一切都将好转。 抬头望去,她见到李伯清骑术高超,马不停蹄地奔向她,面带笑容,展露出不凡的自信。 李伯清一下马,便看见玉娘带领的十几名锦衣卫紧紧护送在苏云落的身边。 他们的锐利目光和利剑般挺拔的身姿,让李伯清心中莫名地稳固了些许。 李伯清上了马车,与苏云落并排而坐。他们即将踏上通往梵国的漫漫征途,李伯清知道,他必须了解更多的内幕和情报,才能针对复杂且危机四伏的梵国政局做出明智的判断和决策。 车厢内,两人面对面坐着,空气中弥漫着一丝沉重的氛围。李伯清率先打破了沉默:“说说吧,有什么后续计划?” 苏云落顿了顿,声音低沉:“我们先回到梵国都城,您要见我父皇。” 李伯清闻言皱起了眉头,不由得露出惊讶之色:“就这样吗?这样做,恐怕到不了都城就没命了。” 苏云落脸色苍白,显然也是深感绝望:“那您说,我们该怎么办?” 李伯清的眼神坚毅而冷静,他知道现在需要的不是情绪的波动,而是冷静的思考:“这个问题,要从长计议。谋划一场政变,无论在何时何地,总是伴随着鲜血与牺牲。想要成就一代君王,首先就要走过尸横遍野的征途。” 马车缓缓启动,穿过城门,踏上泥泞的官道。在晃动的马车中,苏云落拿出纸张和墨笔,她知道接下来必须要详尽地规划每一步的走法,对每一个可能的情况做出预判。 站在历史的十字路口,他们将共同书写属于自己的命运。 翠香楼的秘密雅间内。 唐子默独自站在一幅错综复杂的地图前。他的目光之中带着深不可测的沉思,仿佛地图上的点点山川正与他的筹谋息息相关。 忽然,翻云匆匆而入,打破了雅间的静谧。“大人,有紧急军情。苏云落离开了龙渊城,身边有十几名锦衣卫护送,看上去目的明确,极有可能获得了关于梵国内局动荡的情报。” 唐子默侧目听罢,眼角微挑,他伸手轻轻划过地图上一处光滑的位置,缓缓讲道:“他们的第一站自然是瑶光台,根据速度判断,恐怕会在烟霞镇附近歇脚。” “大人的意思是……?”翻云不确定地追问,眼神充满疑惑。 唐子默的嘴角轻勾,露出一丝诡谲的微笑,“如果苏云落在烟霞镇有所意外,梵国太康王和皇帝梵天祥之间的矛盾无疑将陷入死结。即使梵天祥想要维持大局稳定,但梵国皇后看来是不会轻易罢休。” 翻云略显震惊,但很快便明白了唐子默的用意。 他正要说些什么,唐子默却已经从袖中抽出一枚腰牌,像抛下一枚定局的棋子,放在翻云面前,“这是太康王府所发出的腰牌。” 翻云沉默片刻,终于完全明白了大人的计策,“嫁祸给太康王?”他问道。 “正是。”唐子默点头,他的语气自信而冷静。 翻云蹙眉,“但据情报显示,苏云落恢复了六阶武者的实力,再加上身边的锦衣卫护卫,此事是否有些难度?” 唐子默扫了一眼翻云,“你是七阶强者,苏云落对你来说有难度吗?” 感到了唐子默的坚定与信任,翻云的面色渐渐坚毅,“属下明白,立即去办。” 随后,翻云拿起腰牌,稳重地退出了雅间。 唐子默再次凝视着地图,一切仿佛都只在他的掌控之中。 而今晚,翠香楼中蕴藏的阴谋,即将如狂风暴雨般席卷烟霞镇,一切又将朝着他预料的方向静静流动。 第79章 烟霞镇 酉时,夕阳如血,映照了整个烟霞镇的上空。 一天的长途奔波尘埃落定,李伯清与苏云落终于抵达此地,两人带领的队伍已然疲惫。在烟霞镇,身为过往行人的他们迎来了难得的歇息机会,便选定了镇上唯一的一家客栈歇脚。 夜幕渐降,客房内,只有桌上的油灯闪烁着黄昏般的微光。 一张宽大的地图展开在桌面上,围绕它而坐的李伯清、苏云落和玉娘,都显得颇为严肃。而客栈外,锦衣卫们警觉地守护着,确保了三人讨论的安全。 李伯清端详了一会儿那些纵横交错的线条和密密麻麻的符号,便说道:“烟霞镇是瑶光台与龙渊城的交界地,还不算是梵国境内。玉娘,你过去安排锦衣卫加强四周的防卫。” 玉娘应声而起,她的脚步络绎不绝,姿态威武,显然受过良好的军事训练,离开房间去部署任务。 苏云落则静静地坐在地图前,手中持笔,准备做出必要的标记,她沉声道:“根据目前的情报,太康王能够调动的兵马预计在三十万左右,不受虎符调遣的话,只有这些边境城池,惟有皇家旨意才能调动,大约有十万。” 李伯清聆听着苏云落的分析,感到不断逼近的沉重压力,边境的兵马虽然不少,却远隔千山万水,鞭长莫及。他的脑海中飞速计算着每一种可能发生的局势,寻找破局之策。 在这黑夜的安宁中,有一股暗涌正在酝酿,而李伯清和苏云落就是那场暗涌中的关键棋子。 一切布局都需小心翼翼,尤其是在外敌潜伏的时刻,更是动如雷霆,静如处子。 在烟霞镇的简陋客栈中,李伯清和苏云落且战且谋,分析着眼前压如山岳的局势。 李伯清早年在部队时虽曾略窥兵法之门,但那些古籍里的战术智慧能否迁移到现今宏大战场上,他自知尚有许多不足。 他心知肚明,那些旧日的演习和小规模的边境冲突距真正的战争还差了一个天地。 “就这样可以了吗?”李伯清抬头望向苏云落,语气中满是不安。 苏云落皱了皱眉,声音沉稳道:“都城内除了锦衣卫,还有城防营的力量,两者合计约莫三万人。” 李伯清摇了摇头,直言不讳,“那也不堪一击。” 苏云落的目光闪过一丝黯然,“我知道。”她顿了顿,终于决定放下顾虑,“我们苏家还掌控着五万左右军马,目前全由国舅控制。” 这番消息,让李伯清的心情稍稍舒缓,但他清晰地意识到,这力量依旧不足以与太康王可能调动的三十万大军抗衡。 两人正陷入沉思,忽然房外响起急匆匆的脚步声。 不多时,一锦衣卫冲了进来,神情紧张地禀告:“公主,外头有刺客企图潜入,玉娘已经带人堵截,她让您先行撤离。” 李伯清眼中闪过一丝决然,摇头断然道:“走什么?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无须逃避!”话音刚落,他便提剑走出了房门。 临敌之际,李伯清的胸中似乎蓄满了浩然之气,这股气魄不但感染了苏云落,也让周围的锦衣卫士气都为之一振。 受此鼓舞,众人紧随他的步伐,走出客栈,面对可能涌动的风浪。 李伯清于这一刻不仅仅是一名战士,更像是一位统帅,正率领着他的队伍迎接风起云涌的乱世。 这不单是一场体力与战术的较量,更是对决意和勇气的考验。 此刻,无论是李伯清还是苏云落,他们都已经准备好面对前方无数未知的挑战。 当李伯清挺剑走出客栈房间,看到的是客栈外漆黑的夜色中,刺客群雄逼人的战局。 二三十名黑衣蒙面人携带着凌厉的煞气,来势汹汹,分明是来者不善。 此时,玉娘带领的锦衣卫虽殊死拼搏,却在数目与战力上均显吃力。 玉娘他们虽是以死相拼,硬是维护战线,不过已有锦衣卫身受重伤。 煌煌刃影中,敌方刺客的行动凶狠而有序,显然经过了精心的训练和指挥。 在一众黑衣人的中央有位青衣男子,动作干练而狠辣,立于人群之首,毫无疑问,此人正是指挥整个行动的核心。 李伯清目光如电,瞬间认定了目标,决意力挽狂澜。一跃而出,冰寒的银蛇剑便自鞘中跃出,寒光四射。 李伯清施展迅捷如风的剑法,径直朝那领头的青衣男子挺进。 青衣男子,即刺客头目翻云,看到李伯清的加入,双眸中掠过一丝意外。 在他的计谋中,并未期待会在这里与李伯清迎面碰撞,这非谓情报的差错莫属。 面对情势一触即发,李伯清和苏云落并肩作战,战况渐渐由危转稳。 在生与死的边缘徘徊,李伯清心无旁骛,使出全力。 此剑他在心中默念无印曾说过的话——如果牺牲这些刺客可以救一个国家,那他愿意在佛祖面前承担所有的惩罚。 凝霜剑法展开,第七式霜寒扫叶以横扫千军之威势出现;剑尖带起的光影如冬日白霜,清冽锋利,一扫即是一片空明。 黑衣刺客在这股剑压下要么受伤要么退避,转瞬间,只有翻云与李伯清纠缠在一处。 两剑相交,锐不可当。李伯清与翻云两者在密不透风的剑光里不断交锋,你来我往,彼此都未能在对方身上占到便宜,实力相仿,令人不得不赞叹两人的武艺。 锦衣卫中早有人听闻过李伯清的本事,如今目睹他的身手,更是镇定了士气。 玉娘望着交战中的李伯清,脸上浮现出一丝坚毅之色。 她知道,李伯清不仅是为了苏云落,还是为了整个梵国的未来在拼搏。 夜色中,风声雨声和刀剑交接的声响交织成一首悲壮的战歌,在烟霞镇上空久久回旋。 李伯清的双眼在任何细节都不放过,他隐隐约约觉得眼前这位青衣刺客的眼神和身形与唐子默的护卫颇为相似。 那个护卫的形象在脑海中栩栩如生,是他难以忘记的对手。 虽然对方带着面纱难以辨认真容,但李伯清心中却有所猜疑,一计随之在心头生起。 剑招交锋的瞬间,双方各自后退,创造出短暂的相对空间。 就在这关键时刻,李伯清大喊道:“唐子默既然派你来,他为何不亲自出马?” 这突如其来的质问让周围的刺客们纷纷愣住,翻云作为领头的青衣男子也突然生出一丝疑虑,他没有想到,李伯清怎么会认出自己。 趁着刺客们短暂的震惊与犹豫之际,李伯清不失时机地积蓄力量,他早已预备好下一步。刚才的一喊原来是试探,现在心中已有把握,李伯清瞬间使出了凝霜剑法的最后杀招——霜天破晓。 全力一击凝聚而成的剑势,犹如晨曦中的薄霜,绚烂而致命。 第80章 重伤翻云 翻云被这叫喊声引开了部分注意,那么一愣之间,竟在不经意间失去了先机。 尽管他下意识想要闪避,但仍是被银蛇剑狠狠击中胸口,锐不可挡的剑锋带起了一阵血雾。 其它刺客见状,立刻前来援助,一边逼退李伯清,一边有条不紊地撤退。 他们步步紧逼,企图以人数优势压制局面。在夜色沉沉的氛围中,刺客群凭借着组织纪律性的配合,仍旧保持着撤离的秩序。 李伯清目送他们撤离,而心中已是波澜起伏。这一战,他利用智谋和强大的剑法争取到了主动。 面对刺客的突袭,他和玉娘以及锦衣卫的同僚们并未失守,反倒逼退了这群暗夜中的刺客。 此时此刻,烟霞镇上又多了一段流传的传说:李伯清与锦衣卫勇斗刺客,以一敌众,剑光如霜,扫清障碍。 而这场夜战,对步入纷扰旋涡中的李伯清来说,不过是新的开始。 李伯清与苏云落等人经历一场混战,心有余悸地回到了客房。 玉娘表情凝重地汇报了损失:“五位锦衣卫受了伤,还有一位兄弟战死了。”语气之中满含敬重与悲痛。 外边有三具刺客的遗体,被留在了客栈外,虽然从结果上来说,还算可以接受,但对于本已人手不足的锦衣卫来说,每失去一名成员都是不可替代的损失。 玉娘的话里含有撤离的建议:“我们还是先离开这儿吧。” 苏云落的眼神转向李伯清,等候他的决断。 每一次决策都可能牵动整个局面,无论是坚守亦或是撤退,都需仔细权衡。 李伯清轻声道:“不用。”他的语气坚定而缓慢,“本来行军就已经很疲惫,就算现在走,我们能走多远?”他瞥了一眼众人的状态,“他们的头目已经受了重伤,短时间内不会组织第二波攻击,而且他们也不可能从别处再调派人手过来。如果消息传出去,刺客得知赶来,那是我们已经撤离,今晚我们反而更安全。大家今晚都好好休息,私下里派些人暗中把守客栈就行。” 李伯清的分析,不仅考虑到了众人体力消耗,也慧眼识破了刺客们当前的劣势,稳妥策略立刻安抚了众人的紧张情绪。 苏云落听后,点了点头,表示赞同李伯清的想法。 她知道李伯清做决策向来冷静周到,亦知他身上的那份责任感,对众人而言如同安稳的港湾。 夜幕更深了,而在这片安宁之内,李伯清他们却如同暗夜中的守望者,每个人脸上都刻着坚毅与忧心,每颗心中都默默祈盼着平安的来临。 客栈的房间中,灯火渐渐昏暗,疲惫的身影一个接一个地倒下,进入了梦乡。 一个血与火的夜晚,一群锦衣卫在苍茫的江湖中,互相依靠,肩负国仇家恨而战。 故事里的英雄们,在这一夜显现了不为人知的脆弱与坚强,他们将自己的信念藏于心底,等待黎明破晓…… 在烟霞镇的一家小客栈里,苏云落在沉木床上翻来覆去,无法入眠。 夜色深邃如墨,她的思绪却如同夜空中的星辰,密密麻麻,光芒闪烁不定。 这几日以来,她对李伯清的情感变得越发复杂。他的才智与武力毋庸置疑,而那些无意间流露出来的关切与情意,也紧紧牵动着她的心。 尽管李伯清在她眼中是英勇的将军形象,在国家政治的棋盘上,他只是一个平民,而且体内流淌着的血毒让他的生命似火炬般燃烧。 苏云落不禁感慨,这份情感真是天命难违。 同时,李伯清也在另一间房里辗转反侧。 他的心中重新回想着赵沐在趣舍时的汇报,那件关于唐子默带着护卫擅闯趣舍,最后被大师姐挡下的事,并没有造成大碍,却透露出一丝不寻常的气息。 唐子默对他的关注已不是一日两日,而现如今的遭遇,那个刺客无疑就是唐子默的人。 但奇异的是,对方显然并不知晓李伯清就在梵国公主的队伍中,这场刺杀显然直指苏云落。 这一切的背后,难道是渝国的暗流涌动? 这些混乱的线索在李伯清的脑海中交织缠绵,他试图梳理这背后可能隐藏的联系,却如捉摸雾中影,无处着力。 渝国的棋子伸展过长——剑仙韩知风是渝国人,血毒源自渝国,假如此次刺杀公主也是渝国的黑手,那梵国内部的混乱又与之如何相连? 这一切的罪恶是否渝国统筹?李伯清越想越觉得背后隐藏着深不可测的阴谋。 夜越来越深,周围的一切安静而沉睡,唯有李伯清与苏云落两人的心事在夜空底下如烟一般缭乱。 清晨的第一缕阳光照射进了烟霞镇的客栈,穿透窗纱照在李伯清和苏云落的脸上。 恶战之后的疲惫还挂在每个人的眉宇间,但李伯清眼中的坚定光芒未曾消散。 “我有一些想法。”李伯清低声与苏云落分享着自己关于昨夜所发生之事的看法以及后续的计划,苏云落听后眼眸里也露出了几分可疑的光。 李伯清继续道:“既然渝国有插手,我们自然不能坐视不管。” “那要怎么办?”苏云落快速询问。 李伯清沉声回答:“渝国之人在我这里购买了一千把连弩,预计他们会运回渝国。而渝国离龙渊城最近的城池便是庆阳郡,不妨我们前往那里截下这批连弩,以防将来对我们造成威胁。” 苏云落陷入了沉思,再次开口时,她提出了疑虑:“但我们的目标是回都城。” “未雨绸缪。”李伯清沉稳地解释,“况且我们行动不耽误。可以先让玉娘派人去确证消息,同时我们赶往瑶光台借用人手。运送连弩的商队不可能押运太多的人,我们向瑶光台的守将请求借一百人,应该不成问题。” 苏云落沉默了片刻,最后通过肢体语言示意玉娘遵照李伯清的计划执行,她回应:“自然没问题。” 决定下来后,一行人按照计划前往瑶光台。天色渐亮,他们各自整理了行装,侦查与策略的部署也随之启动。 瑶光台城池。 瑶光台,坐落于广袤的边境之地,历经风霜雨雪,却依旧屹立不倒。 城墙高耸入云,石砖间透露着沧桑与坚韧。城墙上,战士们身披铠甲,手持长矛,时刻准备着抵御外敌的侵袭。 城池中,街道狭窄而曲折,两旁的房屋古朴而简陋。但这里的居民们却坚韧乐观,他们相互扶持,共同守护着这片土地。 街头巷尾,时常能听到孩子们的欢笑声和商贩的叫卖声,为这片边境之地增添了几分生机与温暖。 瑶光台的中央,矗立着一座巍峨的塔楼。 塔楼上,烽火台高耸,一旦有敌情,便会立刻点燃烽火,传递警报。 塔楼四周,战旗飘扬,彰显着城池的威严与力量。 第81章 瑶光台 瑶光台,既有坚韧与勇气,又有生机与温暖。 它见证了无数战士的英勇与牺牲,也承载着边境百姓的希望与梦想。 将军府前,石砌的道路显得坚实而古朴,旌旗随风招展,充满了边疆的肃穆气息。 李伯清与苏云落跨过府门的门槛,来到了司马丞星的驻地。 司马丞星迎出府门,他身着重甲,腰悬长剑,身姿挺拔,一看便是锻练有素的武将。立即拜见了公主。 苏云落毫不犹豫地向司马将军介绍:“这位是国士李伯清。” 李伯清一时间微微错愕,这个国士的封号他还是第一次听闻,然而听起来颇为贴切,既无官职之名,又带着荣耀与尊重,于情于理都应得起这番尊崇。 他随即收敛心绪,拱手还礼:“辛苦将军。” 司马丞星满面红光,朴实而直接地回道:“不辛苦,为国守边,本就是我等本分,只是这瑶光台地处偏远,条件有限,请公主殿下和国士先生将就一二。” 李伯清则谦虚答辩:“将军过谦了。镇守边疆,守护国土,才是真正的功臣。而我,李伯清,不过一介武夫,未曾受过封号,将军大可直称我的名字。” 司马丞星被李伯清这股直爽的气势所感染,笑着领情:“李公子真是豪气,若有需要,尽管吩咐。保护公主和你的安全,自然是我应尽的职责。” 李伯清听出了司马丞星的言下之意,感觉他对朝政亦有所知悉。 但后续的请求,李伯清知道该由苏云落提出。 他微微望向苏云落,用眼神示意她开口。 苏云落理解李伯清的眼神,直接转向司马将军:“司马将军,我需要借一些士兵去做一番办事,不知可否?” 司马丞星没有丝毫犹豫:“公主殿下尽管挑选,此乃我的职责所在。” 苏云落微微一笑,向司马丞星道了声谢。一行人在将军府中互相交换了必要的信息和计划,紧张而忙碌的一天从此开始。 在边疆,每一位盟友都弥足珍贵,而司马丞星此刻的支持,无疑给了李伯清和苏云落更多的底气。 瑶光台的守将以实诚之心相待,而苏云落和李伯清以国士的担当积极筹划,为接下来的行动酝酿着更大的能量。 明日之事,谁人可预测?但今日之事,莫不尽心尽力。 将军府的客房内,李伯清手持一盏昏黄的油灯,俯身凝视着铺展在桌面上的地图。 他的眉头微蹙,里面不仅藏着策略的思考,更有难以言说的倦意。 他的身上背负的责任太过沉重,成为了他难以卸下的重担。 苏云落静静地站在他的身边,柔声劝慰:“伯清,一路奔波,您也累了,还是先休息一下吧。” 李伯清听见苏云落的关心,那份疲惫感竟似雾消云散。 他深深地看了她一眼,语气坚定:“云落,我们不能在关键时刻放松。只有熬过这段时间,安全度过这场风波,我们才能安心睡个好觉。” 苏云落皱了皱眉,略带挑战地说:“事在人为。我们要是都倒下了,岂不就是成全了那些别有用心的人?” 李伯清看着苏云落,内心对她的明理与坚强有了更多的认可。 他点头,指着地图上的一处隘口:“那这样吧,你挑选一百轻骑兵驻扎烟霞镇待命。待玉娘的消息一到,骑兵即刻出发绕过龙渊城,到这里伏击。”李伯清手指轻轻敲打着那个隘口,“这里是从龙渊城通往庆阳郡的必经之路,我们必须在那批连弩到达渝国境内之前将它们截下……” 苏云落望着李伯清精准的指挥与缜密的思路,不得不承认这个男子的确有带领大业的担当,她点头应是:“行。行了,您现在可以休息了吧。” 李伯清露出了一个轻松的笑容,难得地摆了个ok手势:“谢谢殿下的关心,不过我想去泡个热水澡。”朗朗的笑声在室内回荡,仿佛能将所有的沉重都暂时抹平,给这压抑的夜晚带来一丝放松。 随后,李伯清轻轻卷起地图,暗中为自己与苏云落这恩怨交织的命运忐忑不安。 龙渊城趣舍庭院内,繁花缤纷,却掩不住李方玥焦急的心情。“赵沐,我哥究竟去了哪里?这几天人影都不见。” 馨儿的脾气似乎也有些不好,向赵沐施压:“木头,你再不说,我们可就不客气了。” 赵沐面对女子们的质问,不得不把事情的前因后果说了出来:“小姐,别急。公子自然是为了找解毒之法去的,若一切顺利,他一个月内应该可以回来。” “解毒?”李方玥紧张地追问,“那他到底去了哪里?” 赵沐支支吾吾地回答:“梵国。” 这个答案让李方玥的心瞬间提到了喉咙,她感觉一离开龙渊城,世界上没有哪里是安全的:“你怎么不早说?梵国那么陌生的地方,我们完全可以一起去的。” 馨儿也忍不住附和道:“对啊,我现在可是四阶‘高手’了。” 赵沐微微苦笑:“馨儿,以你的武功,能不给公子添麻烦,已经很好了。” “什么意思?”馨儿一听这话,马上情绪激动,“你是在瞧不起谁?我们比比,看谁强!” 在这场争执中,赵沐无意间透露出的信息,让李方玥突然懂得了兄长的难处。 明白了为何这次没有带上自己——兄长恐怕是担心途中遇到危险时无法分身照顾自己。 但李方玥的心中亦有一股静不下来的波澜,她想为家里尽些力,她也想证明自己。作为将军的女儿,李方玥知道,她必须让自己变得更强大。 这一切的意识形成了决定,在庭院中,李方玥立定了提升修为的决心,凝视着庭院深处的武器架,她冲赵沐和馨儿说道:“赵沐、馨儿,不管别人怎么说,从今天开始,我们要加倍修炼。哥哥能独自面对困难,我们也要变得足够坚强,哪怕不能立刻帮到他,至少也要保护好自己,不要成为他的负担。” 赵沐和馨儿相视一眼,虽然开玩笑争吵,但在心底都明白李方玥的决心,于是都点了头。 从此,趣舍庭院不再是闲情逸致的去处,而成了他们提升自身、默默等待兄长归来的修炼场所。 第82章 司马丞星 在趣舍庭院的一角,赵沐的眉头微微紧蹙,他的身份是一个暗卫长,手中有太多的任务。 更何况,他既精通战场上的厮杀,又熟练李伯清教授的刺杀技艺,这些都是在生死搏杀中锻炼出来的,跟作为陪练都不太相符。 李方玥轻盈地舞动长剑,一招招翎仙剑法施展得精妙绝伦,然而面对她的是赵沐的有意避让。这让她停了下来,无奈问道:“赵沐,你为何总是躲闪?” 赵沐显得相当无奈,沉声回答:“我不过是担心误伤了小姐,我的技巧不适合随意展现。” 李方玥愣在了原地,不知所措。然而,这一幕全都落在了刚好来访的慕容昭澜眼中。 他观察到李方玥的进步,心里默默点头。三个多月的时间,她能成长为一位五阶武者,确实也让人刮目相看了。 不待招呼,慕容昭澜拔出长剑,“让我来领教一下李小姐的剑法。” 听闻这话,李方玥眼中闪过一抹喜悦:“请慕容公子赐教。” 关于慕容昭澜的突然造访,其实背后是李伯清的一番心思。 他希望借慕容昭澜之手来引导李方玥,使她能够突破到六阶。 当然,慕容昭澜来到这里也有他自己的想法,在他心中对李方玥早已生出一丝爱慕之意。 剑光绽放,庭院内,慕容昭澜和李方玥你来我往,招招精妙,赵沐站在一旁看着,心中也不由为李方玥的剑术点赞——在眼前这位名门公子的引领下,李方玥的剑法愈加流畅,竟展现出了向六阶迈进的潜力。 对剑如此,对人亦然。 一人的进步,有时需要自我探索,有时亦需他人高手的点拨。在这瑶光般亮丽的剑影下,李方玥不仅是以剑向前,同样在心灵深处有所触动。 慕容昭澜的到来,无疑给了她一种全新的勇气与动力。 清晨的阳光照耀在瑶光台的校场上,士兵们正在司马丞星的监督下有序地进行着演练。 刀光剑影映照在他们坚实的脸庞,每一个动作都尽显边疆将士的刚毅与坚韧。 李伯清踏入校场,对司马丞星的忠诚与敬业表示敬佩:“将军勤勉为民守疆土,真是让人敬佩。” 司马丞星回以朴实的笑容,回道:“李公子过誉了,不过是履行职责罢了。” 李伯清抓住机会试探性地问道:“将军,如今时局动荡,各方势力纷争不断,我们该如何抉择,才能确保国家的安宁与人民的福祉?” 这个问题似乎触碰到了司马丞星内心的疑虑,他回避了问题的核心,谨慎地回答:“我只是一名小将,我的职责是保护这片土地的安宁。” 李伯清察觉到司马丞星的回避,进一步引导:“俗话说攘外必先安内。如果内部矛盾不解决,即便外敌不强,亦难抵挡。” 司马丞星愣了一下,显露出若有所思。 他深知李伯清所说非常之理,却也感受到局势的复杂,缓缓地道:“时局更迭,春秋交替恐已是常态,想要单凭一己之力改变国运,未免太过天真。” 李伯清看出了司马丞星对时局的无奈与迷茫,继续劝诫:“春日里种下树苗,夏日得以乘凉,冬天也能有柴火取暖。若天下人心齐,何愁不是长春?” 面对李伯清的意味深长,司马丞星不由得陷入了沉默。 李伯清抓住这个机会,深情地鼓动:“将军,我敬佩您英勇与智慧,更加钦佩您忠心和担当,我们活在这个世上,总应证明我们来过。我相信将军心中也怀揣着远大的抱负。现在的时局,不正是您施展抱负的最佳时机吗?” 司马丞星听罢,内心波动不已,他开始重新审视自己的立场与抱负。 李伯清的话触动了他内心深处的某个角落,忠诚与责任之间,还隐匿着更广阔的天地。这番谈话或许就是命运的转折点,司马丞星开始感受到,他的选择将影响着更大的图景。 在瑶光台的广阔校场中,李伯清却感到紧迫感日益加深。他不是一个喜欢空谈的人,每一分每一秒都希望能够有所作为。 面对寡言的司马丞星,他直接表明了自己的请求:“将军,恕我直言,近日觉得剑法有些不进,想请将军赐教一二。” 司马丞星没有多说,只是默默取下自己佩戴的剑,递给了李伯清。 司马丞星明白,李伯清的剑法已是出类拔萃,他请求指教,必有他的深意。 李伯清接过剑,蓦地拔剑而立,剑尖在阳光下泛起寒光。 他随即在庭院中展露无遗地施展起凝霜剑法,一招接着一招,技艺之精纯尽显于无声处。 在剑影舞动间,李伯清口中更是吟出豪迈之诗:“醉里挑灯看剑,梦回吹角连营……了却君王天下事,赢得生前身后名。”剑法及诗句,两者的完美融合,如同一出壮美的武林戏剧,在这铁血男儿的故土上展开。 这一伏案,随着剑招的尽情展开,苏云落急促的脚步匆匆赶来,只见她立于场外,眼神中满是惊叹与仰慕。 看到李伯清的剑舞如此激昂,她的内心无限震撼。 司马丞星,这位沉默少言的将军,也被李伯清的剑法和诗词所感染,深深地陷入了沉思之中。 仿佛那剑法不仅是舞动的锋刃,更是触动心灵的旋律。 苏云落亦在这时步入,她看到李伯清这表现,不由得拍手叫好。 司马丞星这才从沉思中回过神来,他拱手招呼,面带赞赏之色。 李伯清收剑站定,向司马丞星表示感谢。 他明白,已经通过剑舞与诗意表明了一番心意,剩余的,便是司马丞星自己的抉择了。 每一步都栩栩如生,每一字都铿锵有力,这样的言传身教,远比单纯的言语说服更为有效,李伯清相信司马丞星的智慧,必能做出最为明智的决定。 夕阳西下,瑶光台的兵器余晖渐渐敛去,留下的,是剑舞诗意后的凝重与期待,李伯清也如释重负,他所能做的,已经尽力而为,接下来,便是看天意与人心。 第83章 截获连弩 在瑶光台的校场,剑舞落幕,诗意遗音,李伯清与苏云落缓步离开,背后留下司马丞星沉浸在深深的思考中。 那首诗深切地触动了他,仿佛将他内心的某个弦拨动,让一种强烈的使命感在胸中翻腾,热血沸腾。 当二人迈出军营之门,苏云落开口提起了更加迫切的事情:“情报传来,一渝国商队,刚从龙渊城的雷耀天府邸装运货物离开,目的地应是渝国的庆阳郡,刚刚离开城门。” 李伯清的眉头微挑,立刻回应:“很好。兵贵神速,告诉玉娘马上行动。我们必须截下这批连弩,并且要注意隐藏身份,不留痕迹。” 苏云落目送着他,脸上不经意流露出一丝赞扬和笑意。李伯清察觉到她的表情,有些疑惑地问:“难道我的脸上有花?” 苏云落调侃道:“你这张脸再长花,怕是能迷倒一片了。” 李伯清听后,捋了捋下巴,似乎误将调侃当成了夸赞。 但苏云落的话题转了个弯:“我想知道,你怎么作诗不用思量,张口即是千古绝句,这是为何?” 面对这样的问题,李伯清当然无法解释自己穿越时空的真相,他随口掩释:“灵感,都是灵感。” 苏云落显然不太信服,加快了脚步:“鬼才相信你那套,我去吩咐玉娘了。”说罢,她身形一转,迈着轻盈的步子消失于眼前。 李伯清站在原地,斜眸望着苏云落离去的方向,微微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心中自嘲:“我这风度翩翩的样子,难道不讨公主的喜欢吗?”虽有些无奈,但心知自己的身份和使命,比起风度更重要的是完成眼前的任务。 在翠香楼的一间安静病房中,香炉中淡淡的烟雾袅袅上升,缓缓地弥漫在室内。 翻云躺在床上,身上覆盖着白色的绸布,脸色苍白,呼吸细微,显而易见他所受的伤势并非寻常。 唐子默虽然表面看似平静,却在细心替翻云处理着伤口。 在昏迷不醒和痛苦挣扎中,翻云终于悠悠苏醒,语气带着愧疚和虚弱,呢喃说道:“大人,在下办事不利,还望责罚。” 唐子默沉默片刻,语气却意外地宽容:“此事不怪你,李伯清的出现不过是我们计划中的一个遗漏。先把伤养好,待你恢复之后,我们便返回渝国。” 处理完翻云的伤势,唐子默回到自己的雅间。 在壁灯昏黄的照射下,他为自己倒了一杯酒,狠狠地一饮而尽。 那眼神中闪过的杀意,似乎足以将空气都冻结。 失败,从来没有如此附在他的名字上,既然在趣舍中被花若离阻扰,又在刺杀苏云落时因为李伯清的插手而功败垂成,更有买下的连弩被人截劫的耻辱,一切一切如傀儡线被人牵引,让他感到前所未有的窒息。 过度的气愤让唐子默意识不到,他的手中的酒杯已在无形的力道中破裂,碎片如同散落的星星一般四散。 他沉默片刻,那种挫败感让他的内心变得更加冰冷,但他知道,不能沉溺于这挫败之中,他需要更强大的力量来整合损失,来洗清这一切的耻辱。 唐子默决定要尽快回渝国接受奉赐,他需要更多的资金、更大的权力来完成自己的野心。或许只有坐上更高的位置,他才能完全掌握局势,无人能挡。 他的野心不允许他倒下,他要让所有的挫败都会在他手中变成成功的基石。 春风起,黄昏的霞光洒在司马将军府中。玉娘顺利完成了李伯清所托的任务,以神不知鬼不觉的手段截杀了渝国商队。 府中府院之内,一千把恶狼一般的连弩横陈,数以十计的马车分门别类,将连弩暂时安放,毕竟这都是力量的象征,也是接下来计划的牵线。 对于李伯清来说,原始的计划并不复杂。他先是以对苏云落的助力为名,实则需要掌握她全部的底牌,以便在对局中更为有效地辅佐。但在这轮计策中,李伯清又增加了另一层次意图——试探与收买司马丞星。 面对眼前的连弩,李伯清微微一笑,端出慷慨的风度:“将军,这些弓弩,如果你中意,就送给你了。” 司马丞星心底早已希望如此,但职场之上,再怎么觊觎武器,也不可能深入人心的欲望,他必须保持着应有的矜持。 然而,在那些造型精密、机能完善的连弩面前,他的赞叹自然而然流泻而出:“没想到,连弩竟然可以连发。” 见司马丞星有些好奇而不熟悉的样子,李伯清耐心示范了一番,并暗中为自己的计划打算。只见他运弩如飞,几箭过后,箭靶之上已然是集群之妙。 司马丞星迫不及待地试了一把,他之前的保持正在因为这一把连弩而露出孩童般的喜悦。十丈之内,他无一失手;二十丈,依旧精准且不失力道。 他的笑容仿佛比金秋的落叶还要灿烂,欣喜道:“那我,这些都收下了。” 李伯清略带正经地补充:“都给你了,不过暂时不能使用。”实则是提醒司马丞星,这批武器乃非常之选,不宜轻易展露。 司马丞星深知,这种武器,必是要在战场上发挥最大效用,而且考虑到这批连弩的来源并不正规,他忖度了一下,领会了李伯清言外之意,颔首表示理解。 随之李伯清与司马丞星又谈到了未来可能的合作与彼此的期望。 随着初秋的日落,司马将军府里短暂的兴奋渐归于沉寂,但每个人心中,对于未来都有着不同寻常的期待。 在这场权力与战略的棋局中,李伯清又成功下了一步关键的棋子。 将军府的客房里灯火辉煌,映照着苏云落和李伯清严肃的面容。 窗外瑶光台的暮色愈深,一天的忙碌之后,两人终于有机会静下心来共商大计。 苏云落感慨地向李伯清表示感谢:“伯清,谢谢你。” 李伯清却轻描淡写地反驳道:“谢什么,况且我什么也没做成。” “我都明白。”苏云落的语调中带着一丝肯定,“你所做的一切,即便是司马丞星不愿意帮助我们,至少他也不会轻易站队。” 李伯清点头:“我只是让他意识到做出正确的选择至关重要,不能因临时的利益而误入歧途。太康王的使臣肯定已经拜访过他。我们还得抓紧时间,不能在瑶光台逗留太久。” 苏云落表达了同意:“嗯,我们明天清晨就启程。” “行。”李伯清缓缓附和,“既然现在有空,不妨把情报详细说说。” 苏云落就着桌上展开的地图,详细分析起来:“太康王现在以保护都城为由,向紫云城、紫霄城、紫霞城三城增派了各一万兵马。这应该是他的前军,而这三城距都城最近的仅八十里路,最远也不过百余里。” “看来事情迫在眉睫。”李伯清的眉头紧锁,问道,“那肖一熊有什么动静?” 苏云落指着地图上的一处位置,“肖一熊最近夺取了碧波城,手下的兵力大约有五万,距皇城约三百里地。” 李伯清的表情变得严肃起来,他感到局势有些棘手了,“太康王形成了合围之势,若再算上肖一熊的势力,都城岌岌可危,我们又该如何是好?” 房间内似乎也弥漫起一股紧迫的气氛,两人的目光都紧紧盯着那幅地图。 都城处于风口浪尖,要想成功进入,需要更多的智谋和勇气。 李伯清知道,现在不仅是智慧和计谋的较量,还是他们所能承受压力与困难的试金石。 将军府中的灯火映照出李伯清凝重的面庞,他的目光紧紧锁定在展开的地图上。 战局错综复杂,每一步都至关重要。他指着地图上一个地点,沉声说道:“我们必须采取迅速的行动,下一站,苍梧城。” 苏云落站在他身旁,皱眉回应:“到苍梧城可不简单,这之间没有直达的官道,得绕道而行。” “没有官道,总会有路。”李伯清显得信心十足,又带着几分歉意地说,“大不了不坐马车。只是恐怕会辛苦殿下了。” 听闻此言,苏云落轻轻一笑,坚定地回答:“我们所做之事本就艰险万分,不坐马车又算得了什么。只要能够达成我们的目标,一切辛劳都是值得的。就听你的,骑马出行。” 夜幕如墨,一夜的时间在安静的等待和密谋中悄然溜走。 晨曦初照,李伯清与苏云落一行人悄无声息地离开了将军府,前往漫长而艰险的路途。 就在分别前,司马丞星向苏云落深深鞠了一躬,用尽全身的力量表示他的忠诚与支持:“愿为公主殿下出力,孝犬马之劳。” 李伯清看在眼里,了然于胸。 他对司马丞星的这份谦恭和诚意有了充分的认识,同时也意识到了他的决心。 与司马将军交谈中,李伯清寥寥数语之间,却已经暗示了未来合作的可能:“后会有期,将军。” 众人调转马头,下一刻,伴随着马蹄声在清晨的雾霭中逐渐消散,一行人策马向着苍梧城的方向疾驰而去。 这不仅仅是一场速度的竞赛,更是一场与时间赛跑,与命运抗衡的较量。而且无人能晓,前路究竟会遇到怎样的风险与挑战。 第84章 唐晓彤 日出时分,一支精干的队伍缓缓驶出城,队伍中李伯清与苏云落的神情都显得格外坚毅。 他们带领着少量锦衣卫,踏上了前往苍梧城的道路。尽管知晓路途遥远且充满未知,但为了大业,众人均是信心满满,按倒路上的每一份图纸,摆正每一块路标。 整个白日,他们穿梭在山川间,越过河流,离开瑶光台一路向西。 夜幕降临之际,他们抵达了璇玑镇,这里虽不如都城雄伟,却是来往商旅不可或缺的重要枢纽,热闹非凡。 这座不算大的镇子,正处于数条商路的交汇点,四处可见来自各地的商队,他们在此卸下货物,休整疲惫的牲口,稍作停留再继续旅途。 镇上的小贩们则在路边摆开货摊,叫卖着土特产和简易的饮食,色香味俱全,引得过往行人纷纷停步。 找到一家还算干净舒适的客栈下榻后,李伯清与苏云落决定出门散步,感受一下这里的烟火气息。 他们穿过忙碌的街道,脸上不由自主地浮现出少见的轻松。 两人身边的锦衣卫虽然数量不多,但每个人身上都流露出对任务的未卜先知,警惕地扫视四周,鲜少有放松的时刻。 街道上,行人熙熙攘攘,各色人等让整个市镇充满了生机。 苏云落不时被某个小摊的异香或是手工精巧的小玩意吸引,李伯清便陪着她一同前往,了解这当地的风情民俗。 这样的放松不多,对于他们来说,每一刻的平静都异常宝贵。 因为他们都明白,随着夜色渐深,明日的路途还会如今日一般充满艰辛与挑战。 但在这样的夜晚,李伯清与苏云落却更多地感受到了人间的温情与活力,这份体验仿佛让他们的心灵得到了片刻的慰藉。 一路上的严肃与戒备,在这个夜晚有了些许不同的风景。 灯火辉煌的夜色笼罩着璇玑镇,街道旁的灯笼散发出柔和的光辉,带给了行人无限的温暖。 在这样一个平凡的夜晚,李伯清和苏云落自在地漫步在热闹的市集中,享受着难得的闲暇时光。 沿途的商贩们还在熙熙攘攘地做着生意,或高声吆喝,或悠闲地等待着顾客。 灯火下,一个小小的馄饨摊吸引了李伯清的目光,他望着正冒着热气的馄饨面,不禁咽了口唾沫,并向苏云落打趣道:“一天的辛苦,我想吃碗馄饨,殿下不妨请我一碗如何?” 苏云落似乎有些犹豫,微微皱眉:“钱自然不是问题,只是这路边摊还是稍显简陋,恐不合适。” 李伯清摇了摇头,不以为意。 他直接拉着苏云落坐了下来,并向摊主叫了两碗虾仁馄饨,随后笑道:“路边食摊何尝不佳?平民百姓的烟火气也是生活的一部分。” 苏云落无奈,最终还是坐下陪着李伯清一起。李伯清见状,温言安慰:“生活得放松一些,我们还未至于绝境,何不享受这短暂的安宁。” 不久后,馄饨端上了桌。老板热情地道了声:“两位慢用。” 李伯清别无所谓地捧起碗大口吃起来,嘴里还不忘点评:“这味道倒是不赖,虾仁鲜美,紫菜也香,云落,尝尝吧。” 苏云落最初只是试探着小口品尝,却发现真心不错。随着勺子一次次送到嘴里,她也慢慢放开了身段,开始享受这份独属于市井的快乐。 夜色、灯火、馄饨、笑语,这所有的一切构成了一幅和平时光的画面。 在璇玑镇中心不起眼的一个摊位旁,一幕惊心动魄的交易正在进行。 一名瘦瘦的黑衣男子神色匆匆地拿出一个略发光亮的荷包,递给了街边摊的老板。他低声问道:“这个收不收?” 老板接过荷包,掂量了一番后,好奇地拨开看。荷包内的宝物让他惊讶得瞪大了双眼,“这是...夜明珠?”他的声音因不敢置信而微微颤抖。 这句话还未言尽,黑衣男子迅速地捂住了老板的嘴,低声警告道:“小声点!开个价吧。” 正巧,这一幕被路过的李伯清看在了眼里,而同时也引起了一位紫衣女子的注意。 紫衣女子眼露光芒,拔剑而出,义正言辞地喝道:“终于抓到你这个飞贼了!” 话音刚落,紫衣女子纵身扑向黑衣男子意欲擒拿,哪知道黑衣男子轻功了得,身影一晃抓起荷包,飞身上了屋顶,行踪飘忽不定。 紫衣女子未料此贼如此彪悍,一时没掌握好力道,手臂甩动,不慎将摊位上的一只花瓶打破了。她连忙赔礼道歉:“非常抱歉!” 摊位老板一脸苦色:“没事,赔钱就行。” 紫衣女子稍显尴尬地问:“我赔,要多少钱?” 老板脸色一正地说出天价:“一百两黄金!” 紫衣女子脸色突变,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一个破花瓶也值一百两黄金?” 老板狡黠一笑:“这是古董,遇到知货的人五百两也是值的。我没讹你,算你一百两已经是给你面子了。” 紫衣女子站在那里说不出话来,这摊位老板的胃口也太大了些,“没有。”她终究还是摇头。 老板冷笑一声,“没有,那也有办法。” 突然,摊位后面的一家商铺砰地一声打开,几名壮汉手持大刀,脸色凶悍,一步步逼近紫衣女子。 这些壮汉明显经过专门训练,肌肉贲发,动作利落。 紫衣女子尽管身手不弱,但面对这么多练家子显得颇为吃力,慌乱之间,被壮汉们抓住,目光无助。 李伯清的心中总是藏着一份柔软,面对眼前的不公,他的同情心泛滥,剩下半碗未尽的馄饨已经冷却。 步伐坚定地走向冲突的中心,高声喝道:“住手,放开那个姑娘,我们慢慢聊。” 老板的眼神立刻从紫衣女子的脸上移至李伯清,语气中掺杂着嘲讽:“这位公子是要帮这位美人付钱么?” 紫衣女子的眼睛也朝李伯清投去求助的目光。李伯清冷冷地回答:“付什么钱?你这明显是讹诈!放了她,不然送你去见官。” 老板嗤笑一声:“见官?本地官员与我休戚与共,这位公子还是少管闲事的好。” 李伯清眉头微皱,这是曾经平静的璇玑镇的暗流涌动。 李伯清知道眼前这老板必然是一方地头蛇,借此欺压他人。 倘若真动用苏云落公主的权势,这点困难自是不在话下,但时间不容他在这消磨。 李伯清目光扫过地面上大大小小的瓶瓶罐罐,缓缓拔出腰间的银蛇剑。 一股剑气迅速环绕而开,裹带着凛冽的寒意,地上的花瓶瞬间被覆上一层薄冰。 剑光消失,与此同时,剑入鞘,地面上的花瓶应声碎裂开来。 李伯清面无表情:“我时间宝贵,既然官府无法制裁你,那我来主持正义。不过,我判断罪错的方式与众不同,先斩后奏。” 这一急转直下,场面瞬间静谧无声,所有人都愣在原地。老板的脸色由红转白,眼看自己遇到了真正的硬手,连忙态度一转:“是在下有眼无珠,得罪了公子。立刻放人!” 他示意众人松手,紫衣女子被释放,匆匆来到李伯清身边,那一刻,她明白这位公子不仅武艺高强,更兼具正义和仁慈之心。 紫衣女子稳住了脚步,深深地向李伯清鞠了一躬,她的声音中带着一丝颤抖而又诚恳:“多谢公子出手相救。我叫唐晓彤,不知道公子尊姓大名。” 李伯清注意到了四下里的人们开始窃窃私语,而那个地摊老板则是脸色一变再变。 情急之中,他并未过多介绍,只是简单地提示了她:“唐小姐,还是赶快离开吧。以你的武功还想抓飞贼,是不够看的。” 唐晓彤眼中闪过一丝怅然:“唉,你还没有告诉我名字呢。” 李伯清却没有停留,转身向苏云落走去。在这种喧嚣的市集之中,他知道逗留只会惹来更多的麻烦。 第85章 苍梧山 李伯清留给唐晓彤的只有那转瞬即逝的背影,而对唐晓彤来说,李伯清却已经在那一瞬间,因为他的英俊潇洒和无畏行事,深深地刻印在了她的记忆里。 李伯清走到苏云落身边,简短地交代了刚才发生的事情。 苏云落只是微微点头,示意明白。于她而言,现在更重要的是继续他们的行程,而不是这些小插曲。 不过在心底,她对李伯清的惊讶又多了一份,他的行事作风总能在不经意间展现他非凡的一面。 紫衣唐晓彤目送着两人远去,心中有些许的落寞。 但她的内心深处,李伯清的形象愈发清晰,仿佛是遇贼时的那一抹果敢,或许,这世上还是有仗义的好汉存在的。 她轻轻地叹了口气,然后收拾情绪,继续自己的抓贼之路。 返至客栈的房间,李伯清不由得陷入了沉思。他忽然想起了在初来龙渊城时,贴着的一张悬赏令,上面描绘的正是夜明珠。 如今,时间已过,那曾经可以轻松获取的金银财宝,已然不再是他所追求的目标。 事实上,关注这些恐怕会给他带来不必要的麻烦。 正当他沉浸在回忆之中,苏云落推门而入,见他神情专注,随口问道:“想什么呢,这么入神。” 李伯清回过神来,脸上泛起一抹浅笑,他开玩笑地说:“我在想公主殿下您会不会突然造访。看来我只要愿望,便能即刻成真。” 苏云落撇了撇嘴:“你就继续贫吧。刚才那一幕我看在眼里。难道救下那位姑娘后,你对她心生情意了?” 李伯清连忙否认:“没有的事。这种话可不能乱说,我的清白可是很重要的。” 苏云落见他无辜的样子,也不再逗弄他,而是转述了刚才从掌柜那里得知的信息:“我们若要去苍梧城,需要先西行三十里,翻过苍梧山。再向前行五十里才到。” 李伯清听闻后叹了口气,道:“这趟路途真是够遥远的。” 两人互相对望一眼,彼此都看出了对方眼中的坚定与决心。 无论前方道路多么崎岖,他们都会共同面对。 苏云落轻叹了一声,接着说:“明日一大早我们就出发吧。虽然路途遥远,但我想,有你相伴,这条路也不会显得那么孤单。” 李伯清点了点头,露出一个温和的微笑:“那是当然。无论到何地,我都会守护在您身边,共度难关。” 此时此刻,能做的只有好好休息,为明日的道路储备精力。 静谧的夜色,伴随着李伯清和苏云落的坚定誓言,缓缓降落在了小城的每一个角落。 苍梧山。 真是美得如诗如画。山峦叠嶂,仿佛是大自然的杰作,每一座山峰都挺拔而峻峭,让人心生敬畏。 山间云雾缭绕,仿佛仙境一般,令人陶醉其中。 山上的树木郁郁葱葱,绿意盎然,给人一种生机勃勃的感觉。 次日清晨,当第一缕阳光掠过天际,李伯清和苏云落带领着一行人马终于来到了苍梧山的脚下。 群山连接,雾气缭绕,犹如一幅精妙绝伦的山水画卷,只是那山路却愈加险峻,随着道路越来越窄,众人不得不排成一线前行。 沿途中,他们一边欣赏着迷人的山间景色,一边开着玩笑,不知不觉间,行得颇为轻松,山腰似乎近在咫尺。 突然,在经过一片茂密的丛林后,李伯清眼角余光捕捉到了不远处有细微的炊烟升起,他心生好奇,对苏云落说:“云落,我们过去看看。也许能借点水喝。” 苏云落皱眉回答:“这儿近山顶,哪里会有人家?” 李伯清不容置疑地指向远方的炊烟,可苏云落仍持疑态度:“那可能只是山间云雾。” “云落姐姐,我们去看个究竟嘛,这些士兵也需要歇歇脚,我们俩个去侦探一下就行。”李伯清的表情间充满了的期待和探索的兴奋。 苏云落终究没法拗过李伯清,也许是因为他身上那股子永不言弃,对未知的恒久追求,她便无奈地答应了。 她回头对玉娘和随行的锦衣卫们吩咐:“就在这里稍作休息,等我们回来。” 不久后,李伯清和苏云落独自踏入了密林之中,穿过林间曲折的小径,隐约地听到了清脆的流水声。 况且,那炊烟愈发地显眼,分明不像是无源的云雾。 一路沿着炊烟的指引,他们走了一段时间,突然眼前一亮,一个隐藏在山间的山庄出现在他们眼前。 山庄虽隐秘,却布局合理,瓦屋炊烟袅袅。 “看,我说会有人家,你还不信。”李伯清带着一丝惬意的笑容看向苏云落。 苏云落也不由自主地被眼前的宁静所打动:“这里应该是个隐世山庄,我们很幸运能找到这样的地方。” 李伯清和苏云落伴随着清晨的寒风,一同走进了一所隐秘的山庄。 庄门上高挂着“琉璃堡”三个闪耀着光泽的大字,显得别有一番气派。 两人四目相望,都从对方的眼神中看到了好奇。 李伯清正欲推门而入,突然耳边传来了庭内的对话声,于是不着急地在门外暂停了步伐。 堡垒的声音随风而出,清晰传入他们的耳中。 “我说秦百龄,你这丹药,都炼了好几年了,到底有没有效?”一个粗犷男子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悦。 “你管得着吗!你花翎仙这些年吃掉了我多少丹药?告诉我,我到底得到了什么好处?”声音属于一个女子,透着一丝娇气。 “哼,看你,一点都不大方!”花翎仙不满地反驳。 “我不大方?你不是一回来就满脸伤痕吗?没我的丹药,你那命早没了。”女子,也就是秦百龄,语气带着责备却又满是关爱。 “好了好了,我们夫妻二人,何必那么计较。你需要什么药材,我让弟子们去采集便是。”花翎仙的声音渐渐柔和下来。 听着这对夫妻间相互埋怨之语,李伯清与苏云落对视一笑,原本紧绷的心情顿时放松了些许。 他们心中没想到,在这荒僻山庄中,竟会遇到花翎仙这样位高权重的武林人物,同时还是名声显赫的神医秦百龄。 更难以想象,这两位在江湖中都是如雷贯耳的存在,竟然是一对夫妻。 李伯清小心翼翼地推开了门,正打算拱手行礼。 苏云落则更为直接,微微一笑地踏步进入。“前辈,我们久仰大名。” 李伯清躬身行礼,道“拜见师父,拜见师娘!” 琉璃堡内顿时安静下来,两位前辈似乎没想到会有外人听到他们的嬉笑打闹。 花翎仙和秦百龄相视一眼,一个收敛了粗犷的态度,另一个则整理了娇媚的笑容,同时站起,以主人的姿态迎接李伯清和苏云落。 花翎仙见自称弟子的李伯清与苏云落眼前站立,心中涌起一丝莫名的亲切。 他微微点头,随即一股庞大的真气油然而生,悄无声息地查探着两人的内力。果然没错,他们所练之功,正是自己所创的潜龙诀。 花翎仙眉头一挑,问道:“你们是怎么找到这里的?” 李伯清面带敬意地回答:“师父,弟子与师妹苏云落路过此地,一时好奇之下探访,哪知会在此与师父和师娘相遇。” 秦百龄一旁听着,眼前一亮:“李伯清?你就是和韩知风在龙泉山上对决的那个少年?” 李伯清谦虚地回答:“正是在下。” 秦百龄轻笑,开玩笑地对花翎仙道:“花疯子,你这个学院不愧是你开的,还真是能出几个牛人啊。” 花翎仙听后,脸上闪过一丝欣慰的光芒:“既然来了,就喝点水再走。” 苏云落立刻回应:“多谢师父。”她尊重地看着眼前这对特殊的夫妇。 随即,几人在庭院中找了地方落座,苏云落哪敢让师父亲自为她端茶倒水,连忙起身动手泡了好茶。 第86章 神医秦百龄 花翎仙仔细打量着这两位弟子,虽是初次相见,却似乎对他们有着说不尽的了解:“小子,你就是封国李将军之子吧。” 又转头看向苏云落:“你是梵国的公主?” 两人感到有些惊讶,没想到师父隐居山林,却对外界情报了如指掌。他们诚恳地回应:“正是,师父。” 花翎仙展颜一笑,感慨道:“有意思,难得一见。封国将军之子和梵国公主,竟然一起拜入我门下,世事真是无常。” 此时此刻,连连惊喜交加,让李伯清和苏云落更加肃然起敬,眼前这位师父,明显不是寻常人所能比。 他们直觉这次的偶遇,必定会为他们的旅程带来意想不到的转机与助力。 李伯清的声音透着一丝感慨:“其实,我一直在寻找神医,没想到居然是师娘你,真是有幸。” 秦百龄看着李伯清,“找我,莫非你中毒了?” “正是。”李伯清点头,面色带着一抹无奈又带着期望,“希望师娘能帮帮我。” 秦百龄脸上掠过一丝自信的笑容,言道:“没事,世间之毒,还没有我解不了的。来,让我看看。” 李伯清恭敬地伸出左手。 秦百龄的指尖触及他的脉搏,一股温和的真气缓缓注入他的体内。 然而,经过片刻,她的脸色变得有些难看,半是责备半是无奈:“小子,你这不是来砸师娘饭碗的吗?” 李伯清急忙摇头:“不敢不敢。我曾经拜访过医术了得的慕容世家,也是束手无策。所以才想到师娘,奈何师娘乃是世外高人,实在难以寻觅,今日能与师娘相见,实属机缘。” 秦百龄微微点头,“慕容世家的医术自然是了得,但解毒固然有其法门。然而,你中的血毒,却是似毒非毒,奇特至极。药石无解。” 听到这些话,李伯清的心沉到了谷底,面露绝望之色:“也罢,命中注定如此,强求也是徒劳。” 然而,在这似乎无望的局面中,秦百龄沉思片刻,忽然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光芒,语带暗示:“但凡事总有例外,修行人应知,天无绝人之路。难道你未曾听说过,武道修为至极,即可逆天改命?” 李伯清一怔,难以置信的目光射向秦百龄,心中燃起了微弱的希望。“师娘是说,通过修炼,还有转机?” “自然。”秦百龄淡淡道。 李伯清神色凝重,从秦百龄所言他深知,武道修炼至极,可以压制血毒。慕容公子也曾经说过同样的话。 但他内心清楚,若真要等到那一日,恐怕血毒早已将自己夺命。 此刻,苏云落复杂的情绪仿佛也在他的心头泛起涟漪,使得他感到无比的无奈。 见李伯清默然,苏云落从容地端起茶杯,轻轻品了一小口,试图以这温暖的茶水平复浮躁的心情。 然而,茶水刚入口,苏云落突然感到一股不适涌上心头,接着便是剧烈的疼痛。 她的脸色瞬间苍白,唇边渗出血迹,随后一口鲜血吐了出来。 “不要慌!”秦百龄冷静地示意李伯清,随即上前为苏云落搭上脉门,探检了一番后,眉头紧蹙:“苏姑娘你也中了血毒,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血毒?”李伯清心头猛地一震,满是疑惑与担忧。 花翎仙见状,手速如电地搭在了苏云落的肩上,开始为她输送真气,帮助其疗伤并稳定病势。 苏云落此时却更感茫然,她无法想象自己何时何地会中这么恐怖的毒。 李伯清沉着脸,连连深思,而心中泛起的愤怒与决绝更是无法言说:“这究竟是何人如此歹毒,竟然对我们下如此狠手?” 看着苏云落悲苦的面容和师父花翎仙焦急匆忙的做法,李伯清知道目前紧要之务是稳定苏云落的情况,但内心已然暗下决心,必须查明此事,绝不能让幕后黑手逍遥法外。 他同苏云落之间的情谊已经不只是同门弟子那么简单,任何威胁到苏云落安危的事,李伯清都会视为己任,敢于追查到底。 气氛忽然变得凝重,血毒之事如同一场悄无声息的风波,牵动着在座每个人的心。 片刻后,苏云落终于感觉到体内痛楚渐退,她抬头望向花翎仙,声音略带虚弱:“多谢师父出手。” 花翎仙摆了摆手,面露担忧:“没事了,但这血毒,怕不是背后有人暗中策划。” 秦百龄撇了撇嘴,似乎对这种事已司空见惯:“花疯子,还需你指点?任何中毒总离不开阴谋诡计。” 李伯清眼中闪过一丝迫切之色,恳求地说:“师娘,这血毒真的无解吗?” 秦百龄深深叹了口气,语气似乎带着无奈:“普通药石当然无法匹敌,这血毒本就源自凶兽饕餮的血液。何况那凶兽已罕见于世,要找到抗衡之法……” 李伯清急切地追问:“请师娘明言。” 秦百龄凝视着李伯清,沉声道:“饕餮之血,其实恐怕只有传说中神兽青龙的血液能够解触。” “青龙?”李伯清的脸色一沉,再次陷入了绝望。在这浩瀚如海的世界中,神兽的存在已成传说,久未有踪迹,更遑论神兽青龙的血了。 场面一度陷入凝重,李伯清知道,若无法找到青龙血,则他与苏云落这悬于一线的生命将如何有去无回。 师父花翎仙与师娘秦百龄,能知道青龙血的事情,可想而知他们的见识和修为之高深。 苏云落也紧张地抿了抿唇,聚精会神地望着师父师娘。 虽然心中稀释着哀怨和不甘,但更多的是对生命的渴望与对未来的执着。 此刻的她,以及李伯清,不应该被定格在血毒之痛中,他们需要找到青龙血,哪怕这只是一线可能。 青龙血,未必真的完全绝迹,只要他们不放弃希望,总有一天能寻得破解之机。 花翎仙与秦百龄相视一眼,他们也是历经无数风浪的人,自然能感受到这两位年轻弟子的决心与不弃。 或许,他们可以为弟子们提供一些线索,或是暗中相助,使这一线生机能够化为现实。毕竟,对于他们这样的存在而言,江湖已不再是唯一的战场,传承与守护,才是真正的使命。 秦百龄素手轻抚着堆积了岁月沧桑的医书,虽然曾经救助无数苍生,但面对眼前李伯清与苏云落的状况,她却感到有些力不从心。 不过,她并未失去信心,柔声安慰着二人:“世间之大,无奇不有。只要你们不放弃,就总有一线希望。” 花翎仙同样望着眼前这两位青年弟子,眼中透露出深沉的关怀:“老夫走南闯北多年,对这世界上的神秘之事颇有研究。若是他日真有神兽踪迹的所在,定会第一时间通知你们。” 李伯清与苏云落闻言急忙拱手行礼,连声道谢。“感激师父,师娘。” 秦百龄点头微笑,然后说道:“既然今日有缘相会,我这个做师娘的也不能空手相送。这两颗药丸,虽不是破解血毒之物,但能助你们冲破现有的瓶颈。”说罢,随手赠与二人各一颗药丸。 李伯清与苏云落再次深深鞠躬,心存感激地收下了药丸。 秦百龄继续指点道:“我帮你们能做的不多。修行之路向来没有捷径;吞下这药丸后,待觉体内气息翻涌之际,立即依法旋转内力。” 告别过后,李伯清与苏云落离开了琉璃堡。 第87章 苍梧城 两人身影远去,花翎仙方才语带惋惜:“百翎,那可是飞升丹,你怎么就那么轻易地送给了弟子,不怕浪费吗?” 秦百龄轻叹一声,眼中闪过一丝独到的深意:“那药丸本为助人突破仙剑之境,如今不赐予他们,若是等到那一天他们已身陨道消,岂非更是可惜?”她停顿了一下,又调侃道:“反正你不是有钱吗?去买药材再炼几颗就是。” 花翎仙却是叹息一声,摇头无奈:“钱不是问题,问题是有些稀世药材可是买不到。我原本打算留给咱们女儿用的,这下都白费了。” 秦百龄似乎已然习惯了花翎仙的抱怨,平静地回道:“那些都是你的事情……” 夕阳余晖洒满庭院,两位高人的对话,渐行渐远。 而李伯清与苏云落所不知的是,在这逆境之中,他们所获的,并非仅仅是物质上的药丸,更多的是一份前路上难能可贵的精神支持。 在踏上了重寻希望的道路后,他们的命运,似乎已有了新的转机。 走出琉璃堡,李伯清眼神坚定地看着苏云落,温声安慰道:“云落,你不要担心。待我们赶往苍梧城后,我会立即传授你涅盘心法,相信定能对抗血毒。” 苏云落的眉宇间闪过一抹不易察觉的忧虑,微微点头:“嗯,我相信你。只是……我担心的不仅是我自己,母后,她恐怕也是中了血毒。” 李伯清闻言,如同被重锤击中,心中顿时掀起巨浪。 这样的可能性确实存在,若真如苏云落所说,局势远比想象中要严峻。 不过,他仍是面带微笑,尽力为苏云落挡住内心的恐慌:“现在我们还无法确定,你母后的情况如何。待我们回到都城,一切真相自会水落石出。” 他转念一想,眼中露出一丝思索之色:“今天也算是奇遇,而那些谜团需要我们回到都城之后才能布置查探。无论谁布置这场局,我都会让他现出原形。” 苏云落看着李伯清,心中一暖。 尽管未来充满未知和危险,但有他在身边,仿佛万难都不足为惧。 李伯清心中暗道,这番云波诡谲的江湖之旅必将充满波澜,而他定要守护着苏云落,一同闯过这风云变幻的世道。 而那些隐藏在幕后操控一切的黑手,也注定无处遁形。如今,揭开一切迷雾的征程,才刚刚开始。 苍梧城。 这座古老的城池,宛如一颗镶嵌在大地上的璀璨明珠,生机勃勃,洋溢着自然之美。 城墙高耸入云,历经风雨洗礼,仍显得坚不可摧,散发出岁月沉淀的沧桑韵味。 城内绿树成荫,繁花似锦,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花香,让人心旷神怡。 街道两旁,古老的建筑错落有致,青石板路蜿蜒曲折,引领着游人穿梭于历史与现实之间。 久经风尘的李伯清与苏云落来到苍梧城时,日头正在渐渐升高,城门口的守卫似乎特别严格,他们能感受到眼前局势的紧张气息。 凭着锦衣卫的腰牌,他们顺利地进了城,决定找个地方稍作休息再继续旅程。 穿过熙熙攘攘的街道,他们路过一家酒楼时,注意到门前围满了看热闹的人群。 李伯清的视线在人群中一扫,立刻锁定了两个熟悉的身影——唐晓彤和那瘦瘦的男子,后者脖颈处被唐晓彤手中的长剑逼住。 唐晓彤冷冷说道:“东西拿来吧。” 飞贼显然是意料之中的不愉快,“什么东西,我早就卖掉了。” 唐晓彤气愤地冲他喝道,“没得话说就留下命来偿还!” 李伯清见状,觉得这场戏越来越有趣,轻步上前,将唐晓彤手中的剑拿了下来,“大街上就别舞刀弄枪的了。” 唐晓彤瞧见是那日救她的英雄,心头一暖,不由得展颜道:“原来是你。” 李伯清微微颔首,再次将目光投向欲图逃跑的飞贼。 然而这次,瘦瘦男子的逃路被苏云落与玉娘所堵,他无路可逃。 “你怎么称呼?”李伯清笑问。 “多谢大侠出手,在下云中飞。”瘦男子有些无奈地答道。 “好名字,是你偷的东西?”李伯清哈哈大笑。 云中飞苦涩道:“那东西并不属于私人,自然也不属于她。” 唐晓彤却不知如何解释自己对夜明珠的追求,而李伯清似乎一下子明白了她的意图。 李伯清看向唐晓彤,手却趁机动作,轻巧地拿走云中飞腰间的荷包,果然发现里面藏着发光的夜明珠,他感到惊讶,这生平还是第一次近距离见到这种宝物。 云中飞目瞪口呆,没来得及反应,就被别人顺走了夜明珠。 李伯清却只是淡然道:“既然都不是你们的,就暂时放在我这里吧。我们慢慢聊,见者有份如何?” “见者有份?”云中飞舒了口气,至少面前这位大侠没有把宝物据为己有。 唐晓彤则显得有些不悦:“这夜明珠确实属于我。” 李伯清不以为然,将夜明珠安然放进怀中,“唐小姐,事不宜急。先想清楚再说,毕竟不能只因你一句话,就认定宝物归你。” 唐晓彤咬了咬唇,她身份特殊,不便多言,内心五味杂陈,只能无奈地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切。 李伯清淡淡一笑,环顾四周,收敛起了逗趣的神色。 目光跟随人群的焦点转向酒楼门前。那里写着“幸运夺宝”几个大字,不免让他好奇这到底是怎样的活动。 云中飞赶紧解释,“哦,大侠,这是酒楼举办的交易活动。 任何人只要有稀奇古怪的东西,都可以拿来这里卖,出价最高的人就能将之买去。” “这不就是拍卖吗?”李伯清笑道,感到颇为有趣。 云中飞提议道:“大侠,不如我们也拿出夜明珠来卖,到时大家平分钱财如何?” 唐晓彤急忙拒绝:“不行。” 李伯清似乎很感兴趣,便看向苏云落征得她的意见。 苏云落明白他的意思,便示意玉娘和随行的人去找下榻之处,自己则陪同李伯清进入了酒楼。 酒楼内部相当宽敞,小二十分精明,一眼便判断出几人都不是省油的灯,便赶紧安排了上等的座位。 台上,众多奇珍异宝被一一展示出来,吸引了在场的富豪名流纷纷竞拍,尽显各自的财力与身份。 整个酒楼因此而显得热闹非凡,气氛活跃。 李伯清示意唐晓彤和云中飞都坐下,然后悠闲地品茶,他们之间的话题渐渐融入了酒楼的喧哗之中。 这样一个偶然的机缘,让他们得以放松身心,暂时忘记旅途的劳顿。 在丝丝茶香中,李伯清细细品味着这个精彩绝伦的场所,这“幸运夺宝”,无疑为他们这一行的旅程又增添了一丝不同寻常的色彩。 第88章 幸运夺宝 苏云落望着酒楼内熙熙攘攘的人群,表情稍显忧虑,低声对李伯清道:“伯清,这里人多复杂,我们还是少做逗留。” 云中飞那锐利的耳朵一动,捕捉到了“伯清”这一称呼。 他的目光循声望去,再次落在桌上李伯清的银蛇剑上,心中一动,不禁出声问道:“莫非大侠就是传闻中以一剑破寒风,与韩知风一较高下的李伯清,李大侠?” 唐晓彤闻言,也是一惊,难以置信地问:“李伯清?就是那位挥毫泼墨,以诗咏剑的诗仙李伯清吗?” 李伯清心里微微一笑,他本不想引起这样的注意,但既然事情已至此步,便只得默认。 他轻轻地示意二人降低声音,承认了下来。 唐晓彤被震撼得说不出话来,两手无意识地捂住了自己的嘴,眼神中充满了惊奇和敬仰,久久看着李伯清入了神。 苏云落见状,暗自责怪自己口不择言,担心会给李伯清带来不必要的困扰。 然而李伯清似乎并不介意,他摆了摆手,表示不必在意。 混迹江湖,一举一动都可能成为传说,他早已对这些事情见怪不怪了。 见李伯清波澜不惊,云中飞心中对这位名传江湖的大侠尊敬有加。 他拿起壶子,颇为敬仰地为李伯清斟满了茶杯,表达了自己的一番崇拜之意。 片刻后,玉娘已经回到苏云落的身边,小声报告道:“已经安排好了。” 苏云落微微点头以示感谢。 场内此时正展示着一块不起眼的石头——黑色带着光泽,大小差不多与皮球相当。 掌柜的站在高台上,朗声宣布:“接下来要出售的是天外飞石,传说此石非凡间所能见,非金非银,水火难溶,底价十两黄金。” 场下的人开始议论纷纷,对这一块看似普通的破石头定下如此高价众说纷纭。 尽管如此,对于场中的权贵来说,几十两黄金不过是小事一桩,即便不知道具体用途也愿意出价。 不一会儿,就有一位男子加价到十五两。 李伯清对这块黑色光泽的石头一眼就辨别出来,这很可能是价值连城的陨铁。 他转头看向苏云落,眼神中透露出自己想要的意图。 苏云落并未表示同意,而是轻轻摆了摆手,示意玉娘出价。玉娘清脆的声音响起:“二十两。” 云中飞目睹这一切,他想要打个擦边球,便向李伯清提出:“李大侠如果喜欢这石头,我帮你弄来。咱们用夜明珠来交换如何?” 李伯清只是笑了笑,反问道:“你觉得哪个值钱?” 云中飞心里明白,夜明珠稀世难寻,价值肯定非同一般,而这块石头在他眼中却不值一提。他赶忙补充:“当我没说。” 李伯清心知肚明,这块陨铁价值远非夜明珠可比。 在古时候,陨铁不仅难得一见,而且还能用来铸造兵器,足以让一流宗派的高手趋之若鹜。 哪怕是拥有十颗夜明珠,也未必能换得到这样一块来自天外的宝贝。 而这样的机会,自是不能轻易放过。 果然,随着玉娘报出了二十两黄金的价格,四周没有人再开口出价了。 毕竟,二十两黄金足以购得许多珍品,大多数人还是倾向于将金子花在刀刃上,没人愿意为了一块外形普通的石头大出血。 如此,李伯清便成功将那块来自天外的陨铁纳入囊中。 随着陨铁的落锤,众人在场的心思也随之散去。李伯清和同伴们起身欲离开酒楼时,却听到一声婉转的喊停声,“各位客官,请留步。” 李伯清微微顿了顿,顺着声音望去,看到一位端庄的侠女,正手持着一枚扳指站在台上,说道:“这里还有一件宝物要出售,是玉扳指,出自神匠之手,出售底价二十两黄金。” 周围的议论声霎时响起,许多人觉得这价钱实在是太高了,有人甚至表示不满,认为没有需要拿这么多金子去买个首饰。 但是李伯清一眼就看出那玉扳指的不凡之处,简直和他自己所佩戴着的那只差不多。在扳指上嵌有的银凤更是引起了他的兴趣。“我要了。”他大声喊道。 场中的人们纷纷投来惊讶的目光,有的甚至在窃窃私语,认为李伯清不过是一个富有到不知所措的纨绔子弟。 李伯清没有理会周围的视线和议论。在确认无误后,他便直接购得了那玉扳指。 苏云落困惑地对李伯清说:“伯清,这个扳指值那么多金子吗?你若喜欢,我可以送你很多。” 李伯清拿起玉扳指,在手中仔细打量着。 他心中早已确信这玉扳指绝非寻常,肯定出自同一个匠人之手,可能与他有着某种联系。“稍后给你解释。”他简短地回答道。 打算询问卖家关于扳指的更多信息,李伯清转身寻找那位侠女,却发现人已经不见了。 他困惑地问:“人呢?” 众目之所及,都是围绕李伯清的地方。 在他们关注的中心,卖家已经悄无声息地消失在人群之中。 无人能告诉他那神秘销售者的去向。李伯清眉头微蹙,隐约感到事情并不简单。 李伯清意识到自己如果一时之间无法探究玉扳指的秘密,也就不再强求,认为能得到两件千金难求的珍宝已经相当难得。 离开酒楼后,云中飞对李伯清大手笔的举动虽然内心不太理解,但也并不完全认同这种巨资挥霍的行为。 而唐晓彤所想则不同,她不太明白李伯清为何要购买看似普通的宝物,但看他的神情,似乎内中有物超所值的道理。 两人心怀各自的想法,默默地跟在后面——毕竟夜明珠仍旧在李伯清的手中。 到了客栈,李伯清嘱咐玉娘多开两间房给云中飞和唐晓彤。 他本人则牵引着苏云落前往一间雅致的房间。 “伯清你以后不要总拉我,”苏云落半真半假地责怪道,“要是到了都城,一不小心你的手就没了。” 李伯清露出一个憨厚的笑容,道:“我会注意的。不过现在我确实有要事相告。” 苏云落做出一副洗耳恭听的模样,示意他说话。 李伯清从怀中拿出刚购得的玉扳指,放在桌子上,随后又取下了自己脖子上的那只扳指。“你瞧,”他边说边展示两个扳指,“当年我家族发生变故,父亲不幸因此而去世,我佩戴后却安然无恙……” 苏云落细细观察两只扳指,确实看起来并无太大差异,却隐含金银,这是一门高深的工艺。“你是说,这玉扳指能对抗血毒?”她询问。 “八九不离十,”李伯清点了点头,“现在你把这刚买下的扳指留在身边,千万不要取下,知道吗?” 苏云落听后恍然大悟,虽然不知是否真有此效,但李伯清的用意让她感受到一丝暖意,“既然如此,这二十两黄金可真是花得值。但这毕竟是你的东西,怎么能就这么送给我。” “殿下,这是一份心意。”李伯清认真地说,“希望你不会嫌弃。” 苏云落羞涩地微微低下了头,嘴角浮现出一抹微笑,“谢谢你。” 看着苏云落那娇羞的样子,李伯清心中别提多欢喜了。 李伯清向苏云落投去一抹感激的目光,温声说道:“公主殿下既然收下了我的礼物,不知可否再助我一臂之力。” 苏云落微微一笑,回道:“你尽管说,能帮的我一定尽力。” “我想请公主把我们刚买下的那块石头安全送回趣舍。”李伯清请求道。 苏云落正对这块石头颇感好奇,听闻此事,便追问:“那石头有何特别之处?” “这其实是一块陨铁,来自天外,极为罕见。”李伯清解释道,“若是用它来铸造冰刃,将成为一把无坚不摧的神兵利器,削铁如泥。” 听闻那黑色光泽的石头竟然是传说中的陨铁,苏云落内心震惊不已,她没想到李伯清今天竟能捡到这样的宝物,千金难求。她遂答应道:“这事就交给我来安排。” 李伯清心怀感慨,补充道:“多谢公主大人了。那块陨铁足够大,铸造出两柄宝剑绰绰有余,到时我们一人一柄。” 苏云落听到李伯清的话,心中涌起一股暖流。 他所做的一切都有放在心上,从不单为自己考虑,连这样的重宝也想着共同分享。 她感受到了一份貌似不经意,却深深扎根于彼此之间的情谊,害怕自己难以回报这份深厚的信任和友谊。 第89章 梵国朝堂 李伯清沉思着,关于苏云落身上的血毒问题,他愈发确信事情并非偶然。 现在苏云落的毒发与扳指的出现紧密相联,他觉得这之间一定隐藏着某种秘密。 哪怕他再怎样想要私自购买那玉扳指,也似乎注定会落入苏云落手中。 李伯清想了想,还是决定先不去深究这背后的秘密。 有些事情,还是得按部就班来解决。现在不只是关于他和苏云落的事情,还有云中飞和唐晓彤这两位江湖中的闲云野鹤。 为了缓解这局势,李伯清决定邀请云中飞和唐晓彤一起吃饭,于是在客栈中找了一间雅致的房间。 酒菜摆好,李伯清开口道:“云兄,我见你轻功不凡,若真能劫富济贫也算是一种正道。但江湖之路险恶多端,贫贱不能移,威武不能屈,这一点你必须要明白。以你的手段多行不义,终难免带来不必要的麻烦。” 苏云落在旁静静听着,未曾插言,心中却对李伯清的善意和圆滑处世佩服不已,觉得这番话过于客气了。 云中飞听了李伯清的话,脸上流露出了些许尴尬。毕竟以偷盗见长并不是什么光彩的行径,他苦涩回应:“多谢李大侠的提点,我心中自有一概。在下混迹江湖,亦是身不由己。” 李伯清进一步解释:“云兄,我这是真心为你好。你今天是遇到了我,若是换了他人,恐怕早就刀剑相接,沦为人家的攀登利器。” 云中飞听罢,更是感到一种深深的惭愧和感激。 李伯清深知江湖之路艰险,而云中飞又是一个轻功不凡之人。 他不想看到一位好手因迫于生计而走向歧途,于是开诚布公地说道:“云兄,如果生路艰难,难以为继,不如跟随我。我不能保证让你立即享尽荣华富贵,但至少可以保证你有机会施展才能,说不定还能在此基础上成为一代英雄豪杰。” 他打量了云中飞的表情,随即从袖中拿出一锭金子补充道:“当然,你不必急于回答我。这些金子,可作为你的路费,想清楚后再来找我。” 云中飞沉默片刻,他看了看李伯清诚恳的目光,心中也许已有所触动。 终于,他推回了金子,郑重地说:“李公子这般爽快,不以我出身低微为嫌,能与公子称兄道弟,乃我云中飞的荣幸。我愿追随李公子。” 李伯清点了点头,心中暗感欣慰,高兴地说:“好,你我今后就是兄弟,来,干了这杯。” 酒尽,李伯清拿出夜明珠望向唐晓彤,他正想说些什么时,唐晓彤已经被他的风采深深吸引,不仅仅是才华和气度,还有李伯清的武功和人品。 她稍稍回过神来,带着一丝决绝的情愫说道:“李公子,若是您不嫌弃,我也愿意跟随左右,那夜明珠就当是我们相识的见面礼。” 李伯清一瞬间有些错愕,他从未想过唐晓彤会如此轻易地提出跟随自己,特别是为了一颗她几经辛苦才追寻到的夜明珠。 他沉吟片刻后,缓缓地说:“唐小姐,你或许知道的,我门槛不高,朋友四海皆有。你的身世不凡,此事恐多不便。我们做过的朋友终究是朋友,将来若是有缘再相会,我定然会好好款待你的。” 唐晓彤的眼中掠过一丝失落,尽管如此,她依旧含笑道:“必定会再见的。” 李伯清此时或许并不知道,他的一番话语,实际上已经点燃了他们心中追求英雄豪杰之路的渴望。 梵国的金銮殿上,百官肃立,皇帝梵天祥端坐于龙椅之上,面色凝重。 他的目光缓缓扫过众臣,声音沉稳地问道:“近日,梵国境内叛党北狼王肖一熊作乱,各位爱卿对此有何看法?” 丞相朱文远率先出列,他眉头紧锁:“启奏皇上,微臣认为,肖一熊虽为草莽出身,但如今声势浩大,不可小觑。若不及时平定,恐将酿成大患。” 兵部尚书崔德荣紧随其后,他朗声道:“启奏皇上,臣以为肖一熊虽有些许势力,但终究难成气候。只要太康王率领大军出征,必定能够一举夺回城池,平定叛乱。” 然而,中书令萧睿诚却持不同意见,他上前一步,拱手道:“启奏皇上,臣认为太康王求得虎符已月余,却迟迟未剿灭北狼王一兵一卒,此举颇为可疑。请皇上下旨召回虎符,以免多生事端。” 此言一出,朝堂之上顿时议论纷纷。 一些官员纷纷附和萧睿诚的观点,认为太康王可能别有用心,应当谨慎对待。 而另一些官员则坚持认为太康王能够平定叛乱,不应轻易召回虎符。 皇帝梵天祥面色愈发凝重,他深知局势复杂,自己错信太康王,如今却陷入两难境地。他叹了口气:“诸位爱卿所言皆有道理,然朕该如何决断?” 此话一出,朝堂之上的议论也逐渐平息,陷入了一片沉寂。 大臣们面面相觑,无一人敢轻易出声。 太康王的野心已经昭然若揭,其威胁程度比肖一熊有过之而无不及。 大臣们心知肚明,却不敢直言不讳,生怕触及皇帝的底线,引来不测之祸。 梵天祥望着眼前这群平日里滔滔不绝的大臣们,此刻却如同鹌鹑般噤若寒蝉,心中不禁涌起一股无奈与悲凉。 他深知太康王的威胁,也明白都城岌岌可危的局势,但此刻却无人能为他分担这份重压。 就在这时,梵天祥的目光落在了锦衣卫指挥使陆筠宣和城防营参将赵镇岳的身上。 这两位都是朝廷的忠臣良将,曾多次为朝廷立下汗马功劳。 梵天祥心中一动,决定派他们二人加强防卫,全城戒备。 “陆筠宣、赵镇岳听旨!”梵天祥的声音在朝堂上回荡,“朕命你二人立即加强都城防卫,严密监视太康王的一举一动。 若有异常情况,务必第一时间上报朝廷!” 陆筠宣和赵镇岳闻言,立即上前跪拜领旨。 他们知道这是皇帝对他们的信任与重托,也是他们为朝廷尽忠的机会。 两人心中涌起一股豪情壮志,决心不辜负皇帝的期望。 随着梵天祥的一声令下,朝堂之上的大臣们纷纷退下。 然而他们心中都明白,这次退朝并不意味着平静的到来,反而预示着都城即将迎来一场风雨飘摇的动荡。 都城的大街小巷开始弥漫着一种紧张的气氛。百姓们议论纷纷,都在猜测着即将发生的大事。 第90章 街道上看表演 苍梧城客房 李伯清在一路的游历中,收获颇为丰富,甚至连云中飞这样的高手都愿意追随他,成为他的得力助手。 然而,命运似乎并不打算给他过多的喘息时间。 短暂的安宁被急促的脚步声打破,玉娘带来了一个令人心沉如石的消息。 太康王,这位一直隐藏在幕后的权臣,此刻已经坐镇紫霄城,以剿灭叛党北狼王肖一熊为借口,调动了近十五万兵马,暗中向紫云城、紫霄城、紫霞城三城分兵。 这一举动看似是为了保护都城,但实则已经对都城形成了合围之势。 李伯清和苏云落都明白,这太康王恐怕是预谋显现,此刻的调动兵马,不过是他谋反的前奏。 李伯清紧锁眉头,看着摊开在桌上的地图,手指在都城的位置上轻轻敲打着。 他沉声道:“都城现在岌岌可危,太康王一旦发动战争,都城内的兵力加起来不过三万,根本无法阻挡他的大军。更何况,北边还有北狼王肖一熊在虎视眈眈。” 苏云落闻言,心中更是乱如麻。 她最担心的,还是病榻上的母后。她看向李伯清,眼中带着急切:“伯清,这可如何是好?” 李伯清深吸了一口气,他明白苏云落的担忧,但他也有自己的想法。 他缓缓道:“我们怕是去不了都城了。太康王既然有此举动,必定已经封锁了都城周围,我们即便能进去,恐怕也无力回天。” 苏云落闻言,心中一沉。 她知道李伯清说的是实话,但心中仍是不甘。 苏云落紧咬着嘴唇:“伯清,你定是有办法的,不如直说。” 李伯清看着她,眼中闪过一丝坚定:“我们不如不去都城,这样我们自己也不会落入虎口。我们在外,还能里应外合,你说是不是?” 苏云落闻言,心中一震:“里应外合?就我们这几个人,怎么里应外合?” 李伯清微微一笑,眼中闪过一丝睿智的光芒。 他并没有直接回答苏云落的问题,而是缓缓道:“云落,只要我们谋划得当,未必不能扭转乾坤。” 苏云落听着他的话,心中的慌乱渐渐平复下来。 她知道,李伯清不打无准备之仗,他既然这么说,必定已经有了计划。 她深吸了一口气,定定地看着李伯清:“伯清,我相信你,你说怎么做。” 李伯清站在窗前,背对着苏云落,语气坚定地说道:“征用苍梧城。” “征用苍梧城?”苏云落一时间有些愣住,这种大胆的想法恐怕只有李伯清能想出来。 她皱了皱眉,心中快速权衡着这个计划的可行性。 李伯清转过身来,目光坚定地看着苏云落:“云落,非常时期行非常之事,想要力挽狂澜,必须出奇制胜。” 苏云落咬了咬牙,似乎明白了一点,她点了点头:“我配合你。” 李伯清的目光投向窗外,仿佛在凝视着远方的苍梧城,他缓缓说道:“云落,现在是如履薄冰,我需要情报,才能展开计划。” 苏云落微微颔首:“伯清,我也不瞒你,苏家拥有情报组织名为夜啼听,遍布梵国内外,母后一直交于我打理,这也是苏家最后底牌。” 李伯清眼中闪过一丝赞许,果然如他所料,苏云落的手中握有强大的情报网。 他点了点头:“很好,是时候发挥它的作用了。” 李伯清的目光如炬,仿佛能穿透一切迷雾,他深深地看了苏云落一眼道:“云落,我需要夜啼听全力配合,将梵国的所有动态,尤其是关于太康王的消息,事无巨细地传给我。” 苏云落点头,眼中闪过一丝坚定:“伯清,你放心,我会让夜啼听全力配合你。只是,苍梧城毕竟是梵国的重要城池,想要征用,恐怕并不容易。” 李伯清微微一笑,眼中闪烁着智慧的光芒:“事在人为,没有什么是不可能的。只要我们计划周详,行事果断,必定能够成功。” 苏云落心中虽然还有些疑虑,但看到李伯清那坚定的眼神,她也不禁被其感染,咬牙道:“好,我与你并肩作战,一起力挽狂澜!” 李伯清点点头,他的目光再次转向窗外,仿佛已经看到了未来的胜利。他深吸一口气:“云落,你立刻去安排夜啼听的事情,我要在最短的时间内得到梵国的所有情报。” 苏云落应声而去,她的身影在夜色中逐渐消失。而此时的梵国,却是一片混乱。 李伯清在心中暗自思忖,只要梵国正统皇室民心尚存,太康王就不会那么快举旗造反。 为了进一步了解民间的真实情况,他决定亲自走访苍梧城,带着新近收入麾下的云中飞,一同深入大街小巷,体察民情。 苍梧城不愧是繁华之地,街市上人来人往,各种新奇的商品琳琅满目,让李伯清眼界大开。 他看着云中飞在这座城市中如鱼得水,不禁好奇地问道:“云飞,你是不是经常来苍梧城?” 云中飞听到这个熟悉又有些尴尬的称呼,挠了挠头,嘿嘿笑道:“公子,其实苍梧城是个……容易销赃的地方。我手头上有好东西,就会想到来这里。” 李伯清自然知道云中飞过去干的那些偷鸡摸狗的勾当,他接着问道:“对了,你那夜明珠到底是从哪里得来的?” 云中飞眼神一闪:“大渝皇宫。” “皇宫?”李伯清微微一愣,随即笑道,“你可真行。这么说来,唐晓彤和大渝皇室有所关联了?” 云中飞摇了摇头:“这个我也不清楚。不过渝国皇室的人都姓渝,那个丫头片子一直追了我千里地,我也是服了她了。” 李伯清道:“云飞,你应该对苍梧城了解颇多。” 云中飞微微一愣,随即恭敬地回答道:“公子,您指的是哪一方面?” 李伯清的眼神中闪过一丝深邃,缓缓道:“比如这里的官员。” 云中飞闻言,眉头微皱,似乎在回忆,过了一会儿才开口:“这里最大的官是知府赵守正,不过他的名声可不好,是个有名的贪官。” “贪官污吏?”李伯清的声音里透出一丝冷意,他默默记下这个名字——赵守正。 在他心中,这个名字已经与贪婪、腐败划上了等号。 李伯清与云中飞漫步于繁华的市街之上,只见街道中央人潮汹涌,处处喧哗,一片热闹非凡的景象。 他们被好奇心所驱,挤过人群,靠近了那引得游客纷至沓来的表演。 只见一个鬓发花白的老汉手中舞着刀枪,刀影交错,枪风翻滚,引得观众纷纷称奇,掏出铜板打赏。 李伯清也不禁向舞台上投去目光,在光彩背后,他感受到了一丝细微的紧张。 紧接着,一位红衣少女步入场中,她头顶上方稳稳地横放着一个苹果。 那老汉则蒙上眼睛,不过他与少女相隔十步之遥,显然正准备进行惊险的飞刀刺苹果表演。 一丝不妥可能便是生死转瞬,李伯清不由得心神一紧,这游戏实在是生命博弈。 周围观众的叫嚣声反而将气氛推至顶点,他们观赏着这种带着危险的戏码,仿佛忘记了生命的脆弱。 在众目睽睽之下,那老汉汗珠渐渐显现。 红衣少女却显得坦然自若,她轻声鼓励自己的师父:“来吧,师父。”那叫喊声中,虽然带着几分刚毅,但更多的是对师父的信任。 李伯清不忍看到悲剧上演,觉得无论如何,都不能让这样的危险继续。 他上前出言阻止:“老丈,风险太大,请三思而行,她或许不是你女儿,但也是你的徒弟啊。” 老汉似乎一瞬间回过神来,他解下眼罩,沉重地叹气,向围观众人宣布了表演的取消,而闹剧表演的幕落,却让场面变得颇为尴尬。 第91章 七星飞刃 人群很快散去,李伯清和云中飞留在了原地。 老汉沉重的叹息声让李伯清不由自主地将目光投向他。 接着,老汉换上一块木板开始布置新的表演场地。 “少侠仁义,助人为善。”老汉向李伯清行了一礼:“接下来,我将表演家传绝学——七星飞刃,全当答谢少侠。” 李伯清和云中飞不由得对视一笑,随即目光注视老汉的表演。 只见老汉虽然步伐稍显沉重,但手中的飞刀在空中绘出了凛冽的轨迹,势如流星。 老汉站在集市的一隅,抚摸着脑后的银丝,余光中瞥见刚才自己的飞刀所赢来的寥寥几个铜板。 即便是微弱的收入,他也笑着以表示满足,尽管他的心里明白,这在艰苦的生活里几乎无济于事。 \"献丑了。\"他低声说道,那是一句难掩心底酸楚的自嘲。 李伯清站在人群中鼓掌,真情流露地赞道:“很好,不错。”他旁边的云中飞也不失时宜地点头。 老汉摆了摆手,显然未打算再继续干这份少收益的差事,开始拾起地上的铜板,打算收拾行囊回家。 突然,身旁的红衣女孩轻声说道:“爷爷,咱们这样回去可怎么够?”她的声音带着稚气和一种不易察觉的焦虑。 老汉的眼睛顿时噙满了泪水,他叹了口气,表情悲天悯人:“爷爷老了,这本事也施展不开了。” 李伯清心中不忍,前行几步,“老丈,不如将飞刀绝技传授于我,收我为徒如何?” 老汉掂量着眼前这位英俊非凡的公子,回想起多年来自己与孙女相依为命的点滴,沉声道:“少侠,如果你真的有兴趣,老夫的技艺拿去也是白搭。只是……” 李伯清安然自若地打断他,“请直言无妨。” 老汉吞吞吐吐道:“只愿让这孙女郎有个着落,她若能随你,哪怕是做些粗活细活,总好让她有一条活路。” 李伯清见状,知道孙女对老人的重要,他思索片刻,点头答应:“自然没有问题。” 老汉心中松了口气,从破旧的袍子中掏出一本薄旧的秘籍——《七星飞刃》,交到李伯清手中,同时拉住孙女的手,怜爱而坚定道:“以后你就跟着公子,好好生活。” 少女泪眼汪汪,有些不舍:“爷爷,您要抛弃我了吗?” 李伯清取出一锭金子放在老汉手中,郑重地说道:“只为感谢,你们不必难过。我叫李伯清,目前虽无定所,但若日后有难,尽可来找我。” 老汉原本只是想找个靠山保护孙女,他并没有觊觎金子,但知道眼前这位公子不缺银两,更不缺高人相助。 他露出一丝释然的微笑:“请少侠务必照顾我孙女。至于金子,我不取也罢。” 然而李伯清明白,这份赠予对老汉而言权重非凡,这不仅是金钱,更是对这位良师益友的尊重与谢意。 他认真地道:“这钱财你留着,好为自己晚年备些应急。” 老汉实际已历经世事,通晓人心,他坚信李伯清此举出自真心,于是谢过了李伯清的厚意。 风里,少女的泪水夹杂了不舍与心痛,但李伯清承诺的未来让她充满了一丝期待。 她害怕生活的辛酸,更害怕失去爷爷那唯一的亲人,可是,换个角度看,她也会拥抱一个新的开始。 云中飞静静地观察着李伯清的一举一动,从他救助老汉和安歌的举动中看到了他的慈善心肠。种种行为,都让云中飞更加确信自己跟随了一个好人。 在这个年代,仁慈、仗义、慷慨是难得的贵重品质,能遇上李伯清这样的人,他感到自己的眼光没错。 与此同时,红衣少女安歌站在李伯清身旁,尽管环境刻苦,爷孙二人颠沛流离,她的眼神却透露出与年龄不相符的坚韧和成熟,仿佛那千锤百炼才得以透露出内在的闪光点。 她与新近收养的书瑶不谋而合,同为十五岁,却都已有了不属于这个年龄的独立与聪慧。 李伯清在街上走着,心中思量着云游江湖的形势,寻觅有用的言语和信息。 然而,尽管他三顾茅刹未有所获,反倒是因缘际会下多了一名小辈。 他为安歌悉心挑选了几套衣物,将一纸包裹交于她的手中。 尽管安歌对未来充满迷茫,但李伯清的举动让她眸中闪烁出一抹温暖的光芒,久违的安心感在内心蔓延。 随着夕阳西下,余晖洒在泥土街道上,两人踏进了客栈。 客栈内,灯火透出温馨的光,宛如一家人的港湾。 客栈客房内,李伯清独自一人,拿出秘境《七星飞刃》研究了一番。 书中记载的招式变化无穷,每一招都蕴含着北斗七星和八卦爻的深奥哲理。 使用者可以根据敌人的动作和意图,灵活地调整自己的招式,以应对各种复杂的战斗情况。 这些招式有的如疾风骤雨般猛烈,有的则如绵里藏针般细腻,让人防不胜防。 《七星飞刃》的精髓在于其独特的七把飞刀,李伯清并没有这种飞刀,只是随意浏览了一下,便收入怀中。 他心中想,虽然目前无法修炼这七星飞刃,但可以利用现在的时间修炼一下自己的剑法。 然而,这个想法还是被打断了。 苏云落携着玉娘缓步走入客房,微笑着打趣道:“伯清,听云中飞说你又收养了一个姑娘,当年在龙渊城时,书瑶姑娘就是你救下的吧?难道你在囤积美眉?”她的眼中含着俏皮的光彩,玩笑般地望向李伯清。 李伯清闻言,面色微变,有些尴尬地辩解:“云落,你这话可不能乱说,我那真的是出于同情。” 看到李伯清的尴尬模样,苏云落忍不住偷笑:“我只是逗你玩呢,你还当真了。话说回来,我这里确实打探到一些消息,对你应该有用。” 李伯清不再多言,急切地问:“什么消息,快说。” 苏云落正色道:“太康王调动的十五万兵马都已经抵达紫云城、紫霄城、紫霞城,各城都已紧闭城门,防守森严。现在想从内部得到情报几乎不可能。” 李伯清眉头紧锁,感受到形势的严峻性:“云落,苍梧城的状况怎样?” 苏云落神情也放肃地回答:“苍梧城现任知府赵守正是太康王的旧日门生,因政风倒行逆施,民间风评颇差。守城将领是周奉义,虽然忠直但一直被赵打压。城内士卒不过数千,情况不容乐观。” 李伯清深深地思索了片刻,他深知现在必须要有所行动:“云落,我需要一份梵国身份,这样做事才方便。” 苏云落顿了顿,回应道:“这本无难事,但如今都城戒备森严,即便我取得圣旨恐怕也无法传达给你。” 李伯清沉声道:“不须大张旗鼓,一份密旨即可,可以通过飞鸽传书。” 苏云落回望了一下玉娘,示意她随即去办:“我试试看。对了,那你想要个什么官衔呢?” 李伯清沉思片刻,坦诚地说:“当然是越高越好。但你放心,我这是为了行事方便,若事成,我将主动辞职;倘若发生意外,那这官衔也只不过是过眼云烟。” 玉娘领了旨意,轻步退出了房间。 第92章 云中飞显身手 苏云落继续仔细思索着下一步的棋局,眼前这层层错综复杂的政局如同一盘大棋,每一步都需精心谋划。 而李伯清,则是其中的关键棋子,他们将共同演绎这场风云变幻的权谋游戏。 夜深人静,客栈客房内只剩下李伯清与苏云落的谈话声,两人的影子在烛光下拉长、交错。 李伯清面露决断之色,缓缓地说:“既然这位赵守正知府大人是太康王的人,且有贪赃枉法之事,不如将其权柄夺取。” 苏云落的面色有些忧思,她轻声反驳:“废一个知府,非同小可。无直接证据,如何下手?就算得到证据,但在都城现今风紧锣密鼓之时,送到都城也难。” 李伯清凝视着对方,语气坚定:“云落,现今朝局复杂,所需之计可不同往日。时势造英雄,转瞬之间,江山便可易主。我直言而谈,并非有意冒犯陛下。” 苏云落眼中掠过一丝冷光,声音坚毅:“我知道你的意思,直说你的计划。” “一切我来安排,”李伯清已有了周详的设想,“现在你只需帮我确定身份,其他的我来做。你也营谋了一日,还是早些休息吧。” 告别苏云落后,李伯清直奔云中飞的房门,他敲了敲门。云中飞急忙迎出,尊重地问:“公子有何吩咐?” “云飞,有件事需要你帮忙。”李伯清语气严肃。 云中飞心知这是为自己积累功名的良机,忙应道:“公子请令。” “赵守正的官印要落在我们手中,他目前居住在府衙。”李伯清直接布置任务,“这事能办吗?” 云中飞意识到李伯清似乎要采取非常手段,心中凛然,答应道:“公子放心,这官印我定能取得。” “注意安全,速去速回。”李伯清吩咐完毕,转身离开。 看着李伯清的背影消失在月光下,云中飞心里暗自发出誓言:无论遇到什么困难和阻力,他都必须将计划执行到底。 不仅仅是因为信任的重量,更是因为李伯清给了他一个信仰——为了正义和更大的目标,微末之身也能翻起惊涛骇浪。 夜幕降临,客栈内灯火阑珊。 李伯清回到自己的房间,开始筹划下一步的行动。 废黜知府赵守正只是计划的一部分,更大的挑战还在后面。 夜色深沉,云中飞身着夜行衣,开始在夜色的掩护下前往府衙。 他曾是江湖中一个籍籍无名的盗贼,凭借从小学习的轻功和开锁技能,梦想着有朝一日能混出个神偷的名号。 然而,自从遇到了李伯清,他感觉自己就像是遇到了伯乐,终于有了展示才华的舞台。 云中飞踏着屋顶,身轻如燕,最终来到了一灯火通明的房间上方。 他隐藏在阴影中,观察着房间内的情况。只见一名身穿官服的男子正与一名衣衫不整的女子推杯问盏,气氛暧昧。 云中飞暗骂一声“狗官”,悄悄潜到窗前,贴耳偷听。 女子娇声道:“赵大人,还能不能喝呀,不如我们就寝吧。” 赵守正嬉笑道:“额,长夜漫漫,不如我们再多喝几杯。” 云中飞听不下去了,他拿出竹管,轻轻捅破窗户纸,向屋内吹入迷药。 赵守正与那女子顿时昏睡过去。 推门而入,开始翻找赵守正的物品。 他的动作熟练而迅速,用过的东西都小心放回原位,以免引起怀疑。 在书柜的暗格内,云中飞发现了一本账本,感觉可能有用,便揣入怀中。 然而,他找遍了整个房间,包括床上、书桌、书柜暗格,都不见官印的踪影。 云中飞开始感到焦虑,担心自己要失手。 他走近赵守正,心中闪过一丝杀意,突然发现赵守正腰间有突出的东西。 他搜摸了一番,终于在一个荷包里找到了官印。 云中飞心中大喜,迅速退出房间,飞檐而去,消失在夜色中。 云中飞的成功,为李伯清的计划迈出了关键一步。 官印的到手,意味着他们有了对付赵守正的重要筹码。 而云中飞也用自己的行动,证明了自己的价值,赢得了李伯清的进一步信任。 日出东方,客栈内,暖阳轻轻闯入李伯清的房间,将一层柔和的金色覆盖在那偌大的空间内。 就在这温馨的环境里,李伯清手中的官印显得分外的沉重,他翻阅着云中飞从赵守正那里取来的账本,账本中的秘密使他的眉头愈发紧蹙。 云中飞看着李伯清拿着赵守正的官印,知道这一成果出乎自己的意料,心中暗自得意,却仍谦虚地道:“公子,这都是微末之功。” 就在此时,苏云落款步进了房间,见到李伯清和云中飞均带着各自的神情,不禁笑道:“云中飞,你还真是个人才。不过,下一步我们该怎么办?” 李伯清的嘴角勾起一抹轻笑,盯着手中的官印,平静地说:“云落,我们该搬到府衙去了。” 苏云落闻言一惊,难掩诧异地问:“搬到府衙?” 李伯清笑着解释他的计划:“在客栈居住也不是长久之计,何况你作为公主在此,显然不够体面。” 苏云落展颜一笑,心知李伯清必有深意:“那你的意图是......?” 李伯清话锋一转,道:“以你公主的身份和锦衣卫的力量,惩治一个已失去官印的知府,应该不成问题。” 苏云落虽有些忧心,但听出了李伯清的信心,思索了片刻后,点头道:“赵守正虽在苍梧城多年深根,但我们可以试一试。” “那就出发。”李伯清的声音充满了决断。 一行人浩浩荡荡地来到府衙前,锦衣卫所到之处,威风凛凛,使府衙的权威瞬间失色。 衙门守卫见状,不知发生了什么事,拔刀就欲拦截,但锦衣卫轻而易举便将他们擒拿。 若连皇家的公主都要阻拦,这倒真是天真至极。 李伯清负手而立,这座府衙在他看来只不过是他通往更高目标的跳板。我行我素,将其据为己有,也只是一个开始。 赵守正在惊慌中醒来,眼前一切仍是那么的混沌不清。 霍然间他像是触电般,心慌意乱地寻找他的官印,却发现已经不翼而飞。 更让他心惊胆战的是,那本记录了他所有不正之风的账本也同样消失无踪。 寒意顺着脊背蔓延开来,尽管如此,他强自安慰,告诉自己一切尚在掌控:“小事,小事。只要太康王登基,那什么都不是事儿。” 然而,天不遂人愿,事态的发展显然逃不出苏云落等人的算计。 赵守正坐在公堂之上,愁眉苦脸。 海量案卷堆积如山,无一不在提醒着他这场闹剧的可怕后果。 第93章 安歌习武 正在苦思冥想间,一群气势汹汹的人群闯入了公堂,引领者正是身穿风领的苏云落,身后还跟随着一队锦衣卫。 赵守正心中一紧,这种阵仗非同小可。 “何人如此大胆,来人,拿下!”堂内的衙役本能地高喊,他们的忠诚只归属于知府大人,尽管违心,也只能服从。 玉娘站在苏云落身旁,压倒性的气场令她声如洪钟:“大胆!公主驾到,所有人给我跪下!”一声令下,衙役们雨打落叶般被震慑住了。 赵守正知道事情急转直下,面对这局势需要额外援手,暗示堂后的通判悄悄离开去请求援助。 尔后,脸上堆起了笑容装作不知:“原来是苏公主,失礼了,不知公主驾到有什么见教?” 苏云落直视赵守正的眼睛:“赵大人,你欺压百姓,贪赃枉法,可认罪?” 赵守正脸色微变,却强撑着脸面:“下官从来清正廉明,望公主勿听一面之辞。” 就在这时,李伯清拿出那本账本:“赵大人,这账本里记录了你截留的十五万白银,这笔款项明明白白,你难道想让我念出来给大家听吗?” 赵守正看着面前的李伯清,尽管不知道这人是谁,但他散发出的气场令人生畏。 他不甘示弱:“哼,那是假账本!你别以为能拿它来治我的罪。” 苏云落不禁冷声道:“你是不打算认罪认罚了吗?” 赵守正则斩钉截铁地说:“是否有罪,须得御史台来定。公主岂能私自裁决?” 府衙内,紧张的气息肆意蔓延,云中飞和锦衣卫都紧握着手中的兵器,空气仿佛凝固。李伯清的脸色铁青,冥顽不灵的赵守正让他感到焦虑,一股不耐烦从心底升起。 他原本打算用和平的方式掌控局势,然而眼前的逆流让他不得不改变计划。 窗外,公堂之前,通判已把官府中的衙役、狱卒汇集起来,约莫三十余人。 他们神情或恐惧、或激动,混杂在一起,架势汹汹。 赵守正站于高处,看到自己手下的士气有所提升,便高声下达命令:“这群人擅闯衙门,简直不知死活,抓进大牢,严惩不贷!” 看着这一幕,李伯清忍无可忍,眼中的火焰仿佛要燃烧一切。 甫一开始,他只是计划利用这间府衙制约赵守正,借由锦衣卫之力罢免贪官,从而稳定苍梧城。 然而这知府竟敢对公主动手,这明显透露出他苍白的法治和深不可测的势力背景。 李伯清眼神冷凝,向苏云落颔首。 苏云落理解其中意,从袖中缓缓取出公主的印信,声音裹挟着冰冷的判决:“赵守正,你贪赃枉法、欺君犯上,滔天罪行,依律加一等,就地正法!” 命令如山,铁血般无情。 玉娘接令行事,剑尖已经抵住赵守正的喉咙。 赵守正嘴角正欲敛起讥讽的笑意,却遇到了冷酷的铁血。 长剑轻挥,脖颈处闪过一道细微的血线,随后倒地,血迹宣告了他生命的终止。 李伯清高声喝问:“还有谁敢上前?同罪论处!” 通判目睹这雷霆一击,脱力般跪落一地,祈祷祸患能够远离。 场内的气氛一瞬便沉默下来,原本令人心悸的对峙突然尘埃落定。 随后,李伯清手握官印,暂时代理了府衙的权力,这座原本由一位贪腐之人掌控的机构,如今迎来了新的主人。 在李伯清的计划下,苍梧城将开启一个崭新的篇章。 府衙内,锦衣卫的高效行动铁证如山,清查得如火如荼。 玉娘率先带队,而通判的配合让行动中的阻碍减至最低。 库房大门一开,银光璀璨令人惊愕——银锭堆积如山,足有三十万两之多,另有数量不少的黄金和起眼的古玩陈列其间,宛如隐藏的宝库。 李伯清瞟见一本与太康王往来的书信,更是心生厌恶。 指挥议事之所暂设于书房。 李伯清感受到未来的每一步都意味着危与机,他决意在这里等待合适的时机。 片刻后,他与安歌健步来到了花园,懒洋洋地坐在虎纹宽大的椅子上,心中饱尝着这知府的奢靡生活。 安歌年纪虽小,却随祖辈辗转江湖,见识了不计其数的人和事,对李伯清却有着天然的敬意。她递上新泡的茶水,淡淡道:“公子,茶来了。” 李伯清闲情逸致,笑着亲切地对安歌说:“以后,你就叫我哥哥,咱们一家人不必见外。将来你会有许多姐姐、妹妹陪你一起玩。” 安歌眼睛一亮,喜出望外地提问:“真的?”天真无暇的期待映在她的双眼里。 “没错。”李伯清转过话题,试探性地问,“安歌,那《七星飞刃》,你是否有所了解?” 安歌抿了抿嘴,略显不安地摇了摇头:“太难了,安歌学不会。” 李伯清对《七星飞刃》便已驾轻就熟,知晓其中讲究,那种需凭内力驱使的手法,并非常人能够触及。 “没关系,以后由哥哥来教你,一步步来,总能学会。” 安歌抬眼望着这名给予她新生活希望的公子,心中满是感激,她轻轻点头。 李伯清缓缓起身,心中所想无法得到实践,口中不由地流露出些许慨叹:“可惜现在没有飞刀。” 安歌听见李伯清的话,露出一抹天真的微笑,从腰间解下一个布质的袋子,放在李伯清身边的茶几上,犹豫又充满期待地说:“哥,你看这些可以吗?” 李伯清的视线被吸引过去,手轻轻解开袋扣,随即愣在了原地。 他从未见过如此精致的飞刀——七把大小各异,工艺独特,每一把飞刀显然都经过匠人的精心打磨,光泽润滑。 哪里是寻常的铁器,这分明是高手定制的利器! 内心的震惊使得李伯清立即行动起来。 提《七星飞刃》秘籍,他渴望马上就能实践其中的技法。 他聚集自己七阶的内力,电光火石间灌注入每一把飞刀,只见七把利刃发出微微的光晕,仿佛在回应他的召唤。 操控这些飞刀,李伯清神情专注,瞬间抛出,在茶室之中舞动起来,形成了一道道璀璨的轨迹。 这些飞刀宛如天外流星般坠落,或疾如骤雨,或缓如游龙,却又毫无一丝失误。 安歌本是从旁观望,见此壮阔的一幕,不禁目瞪口呆。 她的爷爷总是说,飞刀是最艰辛的修行,需要天分更需苦练,可眼前的哥哥却能如此神奇地驱使这些刀锋跳动。 这样的技巧与她爷爷自豪的绝技相比,似乎更胜一筹。 阳光倾泻进房间,安歌静谧的专注,似海中的波涛轻拂岸边,被李伯清身边的一抹风波暂时打断。 他对飞刀的领悟,若非云中飞恰逢其时出现在门口,差一点就成了不测风云,惊险万状。 云中飞脸色苍白,心有余悸地埋怨道:“公子,你这不是想谋害于我吗?” 心中默默感谢自己反应机敏,方能避免被飞刀肆虐的命运。 李伯清的笑容中蕴含着抱歉:“失手了,没有注意到你。我仅是尝试安歌爷爷的绝技,你来得正好,帮我一个忙。” 云中飞整理了一下心情,急忙问:“公子,需要什么直接吩咐。” “这些飞刀,当有适宜的归处。”李伯清语声淡然,双眼却闪动着光芒,似有深思。 云中飞会意地点点头:“您想要我定做一个木匣子?” “不错。”李伯清提起要求,“确保工匠的手艺高超,木料上等,并且便于安歌随身携带。” “明白。”云中飞应声而出,身形迅捷,转瞬即逝,下去准备去了。 李伯清转身看向安歌,微笑着说:“安歌,你必须学会基本的内功心法。没有内力支持,飞刀难以展现真正的力量。” 安歌虔诚地点了点头,受到充满期待的眼神鼓励,心中涌起强烈的渴望。 李伯清不多言,开始了内功的导引,“潜龙诀第一层,名为‘气沉丹海’。它将是你武学生涯的基石,只有修得深厚的内力,后续的门路才可为你打开。” 安歌依言盘坐,闭目销神,按照李伯清的指示,缓缓地运转起来。 李伯清默默看着安歌的修炼,看到这个幼小的身影中潜藏的无限可能,心中为她未来的精彩感到由衷的喜悦。 他知道,今天起,一个新的江湖神话,正在悄然谱写。 第94章 审案体验 随着苏云落一路穿过府衙深深的回廊,步入布满阳光斑点的后院。 树影婆娑之中,李伯清看到了那位非凡的女子——苏云落,她的声音如春风般轻柔。 “伯清,外头擂鼓声不绝,想必是有人上门声冤了。”苏云落柔和地提醒他。 李伯清从心法中缓缓回神,眼中流露出一丝疲累之色。 接手府衙后的种种繁杂事务,显然超出了他的预料。 他应了一声,声音中带着无奈之情:“终究还是要面对民事纠纷与地方管理的诸多事务。” 苏云落轻描淡写地拒绝了要职的推脱,口气中透出了几分难掩的玩笑:“看来,这府衙不仅仅需要武力解决问题,还得有人能明断是非。” 李伯清深知自己的责任所在,他缓缓起身,对着身边这位美丽且机智的公主,语气平和却干脆:“那就我去看看吧。柴米油盐的小错,便宜了处理得了。” 苏云落好奇的神情更甚,她或许是第一次见解到一位才子如何断案:“我很好奇,去吧,带我一同见识你的才华。” 李伯清嘴角不自觉扬起,调侃自己:“别把我想的太神通了,我也算是赶场子的。” 他们一同穿过内堂,来到公堂之地。 高悬的堂匾上“昭仁慎刑”的字样在阳光的洗礼下显得尤为显目,那斑驳的影子覆盖在幽深的大堂上,仿佛提醒着李伯清这里的严肃与正气。 案头一摞摞文书赫然在目,公堂前的民众哭诉声此起彼伏,实是堂堂一个府衙的威严。 李伯清这初次尝试称职的知府,面对这种场合,心中既紧张又兴奋。 他深吸一口气,调整了下心态,为的就是在这个漫长的日子中能做一名行事公正,得民心的吏治。 随着轰鼓之声响起,一场真实的断案履职开始了。 李伯清清楚,这不仅关系到他自己的声望,更关系到他所要营建的秩序。 苏云落侧身站立,目光微微闪烁,展示着对李伯清的全力支持与默默注视。 在众重期待与困惑的目光中,公堂上的气氛显得格外紧张。 李伯清的声音似金铁交响,一词一板,响彻堂楼:“升堂!”往日的喧闹声果然消失无踪,只留下房梁上几许尘埃悄然飘落。 公主苏云落临堂的风范并不逊色。 她一如往常,穿着高贵的衣裳,美丽的外表下,好奇与期待的微光在眼中跳动。 李伯清发现堂下人员稀少,面露困惑:“诸位何在?” 衙役终究未能从地面挺直腰,神色尴尬:“都......都跑了。” 李伯清明白这不是收拾残局的时候,他摆手示意主事者:“快带上来吧。” 那秀气青年与美貌女子的出现,如同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两人跪在大堂,女子的眼圈泛红,哽咽中掩藏怨怒:“大人,那人欺诈于我,所作所为丧尽天良!” 青年男子则面无人色,但看起来似乎并非赤裸裸之恶,他哆嗦着辩驳:“这......这是误会!大人,请明察!” 就在压抑的空气渐浓之时,李伯清的眼瞳一缩,曾在翠香楼诗会有过一面之缘,他认出了面前这落魄青年:“狄无忌不是吗?你怎么卷入此事?” 狄无忌闻声抬眸,见到李伯清,似乎是见到了救星:“恳请大人细审。” 苏云落在旁听之位,她没想到狄无忌会涉入此案,心中微微一惊,但表情不温不火。 李伯清面不改色地示意二人起身,他决定亲自探究案情真相:“现在一一陈述,务必如实。” 正义与真相未知,案件的纷至沓来令公堂成为了府衙目光的焦点。 李伯清,这位非典型官员,却必须在审理中体味府衙所肩负的重责。 而苏云落的心思似乎已跳出了眼前的是非,对于未来的江湖,她的眼光似有所思。 李伯清瞥了一眼堂下的两人,一个是身着华服的女子,神态中透露着几分娇蛮;另一个则是身穿布衣的青年男子狄无忌,眼中闪烁着坚定与不屈。 他挥了挥手,示意堂下的差役安静,然后指着女子沉声问道:“你,来说说到底是怎么回事。” 女子轻轻施了一礼,开口道:“民女周晚秋,乃是苍梧城守将之女。今日路过西市断桥,被那里的风景所吸引,不慎踩脏了一幅字画。那字画,正是这位狄先生所作。” 她说着,指了指一旁的狄无忌。 狄无忌面无表情,只是静静地站着,仿佛一切都在他的预料之中。 周晚秋继续说道:“狄先生见我弄脏了字画,便要求我赔偿五两白银。民女虽出身将门,但也不是不知轻重之人。我认为,一张纸,几个字,即便有些价值,也绝不可能值五两白银。于是,我提出可以模拟一幅作为赔偿。” 狄无忌听到这里,终于开口了:“周小姐,你或许不懂字画的真正价值。我的字画,每一笔、每一划都凝聚了我的心血和汗水。一字千金,岂是儿戏?你的赔偿,若是随意模拟,又怎能体现出我的用心和技艺?” 周晚秋闻言,秀眉微蹙:“狄先生,你未免太过执着。字画虽好,但终究不过是纸墨之物。你若真觉得你的字画价值连城,那又何必在街头摆摊售卖?” 二人你来我往,各执一词,堂上的李伯清却是听得头疼。 他揉了揉太阳穴,心想这世界之大,无奇不有。 按理说,将军之女周晚秋也不缺那五两银子,她的提议也合情合理。 大不了狄无忌再写一幅字,又能费多少功夫? 然而,狄无忌的字画若是真的佳作,要求五两银子赔偿也合情合理。 这案子,究竟该如何断? 李伯清陷入了沉思,他知道这个案子看似简单,实则棘手。 他需要考虑的不仅仅是双方的赔偿问题,更是如何维护这座城市的秩序和公平。 李伯清目光深邃地转向公主,公主微微摇头,脸上流露出一丝无奈。 李伯清沉思片刻,随即下令:“把那字画呈上来。”狄无忌闻声,急忙将字画递上前。 李伯清接过字画,细细端详,眼中闪过一丝赞许。 他轻轻点头,心中已有了决断。这幅字画,笔力遒劲,意境深远,实乃佳作。 江畔春归景色殊,鹭鸟翩飞意自舒。 两岸莺声随浪起,万绿中,轻烟细雨孤舟浮。 清茶半盏思千里,功名未就归难许。 笛声袅袅花满地,人未眠,将军青鬓战士愁。 他转向周晚秋,淡淡问道:“周晚秋,你身为贵族,想必也有名师指点。你可曾见过这字画?” 周晚秋闻言,摇了摇头,答道:“那倒未曾。” 李伯清目光转向狄无忌,心中对他的才华已有了几分肯定。 他深知,狄无忌这样的才华,沦落街头必定是迫不得已。于是,他缓缓开口:“狄无忌,你可曾熟读梵国律法?” 狄无忌有些不明所以,但仍是恭敬答道:“自然是明了。” 李伯清点头,正要宣判之时,突然听到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守将周奉义闻讯赶来,显然是为了自己的女儿周晚秋。 周奉义闯进公堂,见到李伯清坐在堂上,旁边还站着凤领衣冠的公主,顿时心中一惊。他急忙拱手施礼,赔礼道歉道:“下官不知公主和大人驾到,还请恕罪。” 李伯清微微摆手,他心中清楚,周奉义此来必定是为了周晚秋求情。 第95章 笼络 公堂之上。 李伯清在众人惊异的目光中,缓缓开口:“周将军,你可有话要讲?” 周奉义心中一紧,知道李伯清这是有话要说,忙道:“小女有些刁蛮,是末将管教无方,望请大人给她教训,发落便是。” 他这番话,本是想替女儿求情,免得受到更重的处罚。 谁知站在一旁的周晚秋,原以为父亲会出面为她撑腰,此刻却嘟囔:“爹,你怎么能这样说我呢?” 李伯清却似乎没听到两人的对话,他点点头,目光如炬地扫视了一圈在场众人,然后宣判:“本官宣判,狄无忌暂任知府一职,周晚秋任主薄一职。立即上任,不得有误。” 此言一出,在场所有人都愣住了,仿佛被雷击中一般。 苏云落也感到十分无语,这哪里是在断案,分明是在招揽人才。 狄无忌从一个平民百姓,一下子变成了知府,这可是府衙里的最高官员了。 至于周晚秋,显然是李伯清特意想要调教的人,毕竟她父亲周奉义在军中还有一些名气,将来一定能帮上苏云落。 周奉义也是一头雾水,他从未见过如此断案的。 虽然心中对李伯清的深意略知一二,知道自己女儿多了一份差事,或许能少些麻烦。 但他也清楚,这样一来,他们周家恐怕就不得不站在公主一方了。 一时间,厅堂内气氛变得十分微妙。 李伯清却似乎并不在意这些,他淡淡地扫了一眼众人,然后转身离去。 留下众人面面相觑,不知所措。 苏云落心中则是五味杂陈,她没想到李伯清会如此处理此事。 不过,她也知道李伯清这么做必有深意,只能静观其变了。 而狄无忌和周晚秋两人,则是从震惊中回过神来,脸上露出了复杂的表情。 他们没想到自己会因为这样一场闹剧,而得到如此重要的职位。 但无论如何,他们都明白,从现在开始,他们的命运已经和李伯清、苏云落紧密地联系在了一起。 茶香飘逸,在幽静的书房内弥漫开来。 李伯清与苏云落对坐,简单却温暖的互动在这舒缓的环境中显得尤为和谐。 茶壶轻轻摇曳,绿茶的清香与两人的心绪仿佛融为一体,创造着一种别致的安宁。 然而这平静仅是表面,深层次的李伯清心知肚明,都城的风波永不会就此停歇。 苏云落的神情中,亦透露出一丝难掩的严峻。 咚咚的脚步声伴随着安歌柔和的声调打破了这个静谧的下午时刻,引领一位重要的客人前来拜访。 门扉被推开,周奉义的到来,不免让书房内的气氛更加凝重了几分。 李伯清未起身,只是微微点头,示意周将军入座,而苏云落则是安静地在一旁看着,那片刻的目光交流中,有期待也有忧虑。 周奉义以军人特有的正气步入书房,他一眼便看到了品茶中的李伯清与苏云落,快速的躬身为之行礼,既恭敬又不失尊严。 苏云落的含笑回应,未有多言,只是轻点头。 而李伯清则直截了当的迎接,没有官场上的拐弯抹角,“周将军,请坐。” 周奉义落座之后,目光扫过桌面,深知李伯清这是早有预料的安排,他不由得肃然起敬:“李大人,神机妙算,确如传闻中一般。” 李伯清不置可否,笑容中带着点点幽深:“周将军,我从未约你,却已为你准备了茶。是因为知道你和赵守正相争已久,我断定公堂之后,你必会来。” 周奉义的目光中露出了几分赞赏,李伯清这份坦荡让他放下了刻板的外壳,“正直如李大人,正是乱世之中的明灯。” 话题渐次深入,周奉义与李伯清之间,探讨的不再是一杯简单的热茶,而是关乎整个国家大局。 苏云落端着茶盏,静静旁听着两位男子的交谈,心中却在思索着自己与这乱世的牵连,这几缕茶香,似乎也泛起了几分苦涩。 “将军之名,我也略有耳闻。”李伯清直言不讳,“之前赵守正一直打压将军,使得将军的才能无法施展。” 周奉义眼中闪过一丝怒意,但随即被他压下,他沉声道:“赵守正确实是罪有应得。” 李伯清点头继续:“朝中局势,我想周将军应该也有所耳闻。如今皇上被困,朝中奸臣当道,我等身为臣子,自当挺身而出。” 周奉义站起身,神情严肃:“公主,李大人,末将虽然不才,但既然拿了朝廷的俸禄,自然应当尽忠报国。只是,末将手中将士虽精干,却数量有限,不足万人。” 李伯清微微一笑:“将军无需担心,一方有难,八方支援。只要将军能够秣马厉兵,等待时机,他日必定能够成就一番功绩。” 周奉义眼中闪过一丝光芒,他拱手道:“大人说得是,末将愿听从公主和李大人的调遣。” 李伯清点头:“保家国安宁,人人有责。赵守正贪污的银两,我已经命人查抄,这些银两,不如就作为军费开支。我相信周将军的才能,必定能够迅速组建一支精兵强将。” 周奉义听到有军费支持,眼中闪过一丝喜色,他自信满满:“请公主和李大人放心,末将定不负所望,立即去安排相关事宜。” 说罢,周奉义拱手一礼,转身大步离开了书房。 苏云落看着李伯清,眼中满是赞赏之色,她轻声道:“伯清,你真是智谋无双,一场公堂断案,也能未雨绸缪。” 李伯清微微一笑:“殿下,非常时期,必然要做非常之事。如果按部就班,恐怕他日我们都将成为阶下囚。只是,我私自决断,还请殿下不要怪罪。” 苏云落轻轻摇了摇头,表示理解:“放心去做吧,尽人事听天命。” 然而,李伯清走到今天这一步,早已不是听天由命之辈。 他坚定地说:“有公主的支持,必然事半功倍。” 苏云落心中感慨,李伯清被牵扯进梵国之事,本已让她过意不去,如今他还要为自己谋划,这份情义,她铭记在心。 屋内馥郁的茶香中,两人的对话如同流淌的温泉,柔和又不失机锋。 正当李伯清与苏云落交谈甚欢时,门外的安歌轻声报告:“哥,狄先生前来访。” 听到狄无忌到访的消息,李伯清并不意外。他对着门外招呼:“请他进来。” 狄无忌穿过宁静的院子,步履有些踌躇,但还是抱着一丝希冀进入了房内。 应李伯清之邀坐下后,狄无忌神情有些收敛,似乎是为了随后的对话抑制住自己的言辞。 “李大人,呼唤,狄某稍感仓促,”狄无忌含蓄地表达了自己的惊讶之情。 李伯清目光如灯,温和一笑:“狄兄是担心官府艰难吗?不知道,你心中对做官可有向往?” 狄无忌慌乱的心绪稍定,紧皱的眉头也渐渐舒展:“年少志在诗书,何尝不想笔落惊风雨。但世事艰难,为官之路甚是崎岖。能得大人青眼,实乃喜出望外。” 李伯清颔首,目带赞许:“人才莫埋没,此乃国之福。若不是公主眼光独到,你我的才华,恐难施展。但记住,官场如战场,唯有恪尽职守,国家才能昌盛。” 狄无忌心领神会,如饮甘露,他重重一拜:“内心之志,永记心间。为国为民,狄某铭记于心。” 见狄无忌如此诚挚,李伯清内心微微一松,对他产生了更深的信赖。 而在旁观的苏云落,心中暗自思量——有此文武双全之士加盟,或将掀起新的篇章。她的目光落在李伯清身上,心中默念:“才子李,幸而有你。” 房间中流转的睿智与深情,如同天边流云的隐隐约约,预示着未来风起云涌之时,他们将同舟共济,劈波斩浪。 第96章 七星宝匣 望着窗外的苍梧城,一切似乎都安排得井井有条,然而他心中却仍旧难以平静。 他深知,仅凭目前的实力,与太康王抗衡仍是力不从心。 他的目光转向身边的苏云落,资质聪慧,心性坚韧。 他决定将涅盘心法传授给她。这心法不仅能修复体质,更能对抗血毒,对于苏云落来说,无疑是一大助力。 “云落,你需牢记,涅盘心法重在修心,心若清净,则功力自然深厚。”李伯清的声音平静而深邃,他细细解释着心法的奥妙。 苏云落凝神聆听,心中暗自发誓,定要将这门心法修炼到极致。 时光在修炼中缓缓流逝,李伯清与苏云落都沉浸在各自的修炼之中。 然而,他们都知道,真正的挑战还未到来。太康王势力庞大,绝非一朝一夕能够动摇。 闲暇之余,李伯清也会思考下一步的计划。然而,敌人似乎也在按兵不动,这使得他无法做出明确的决策。 他明白,现在只能耐心等待,等待时机的到来。 与此同时,他也在积极收集情报,希望能从中找到突破口。 他知道,情报对于战争的重要性不言而喻,只有掌握了足够的情报,才能做出正确的决策。 就这样,李伯清与苏云落在苍梧城中度过了一段平静的时光。 然而,他们都知道,平静只是暂时的,真正的风暴即将来临。他们必须做好准备,迎接未来的挑战。 大封国皇城,相府之中,气氛异常凝重。 二皇子赵明宇眉宇间流露出一丝难以名状的不安,他轻步走进大厅,寻找着左丞相钱文博的身影。 钱文博见二皇子到来,立即热情迎上前,脸上挂着亲切的笑容,仿佛早已知晓他的来意。他吩咐下人备下满桌酒菜,以示对皇子的尊重与款待。 酒过三巡,钱文博为赵明宇斟满一杯酒,轻声问道:“殿下今日前来,似乎心事重重,不知有何烦忧?” 赵明宇轻叹一声,放下手中的酒杯,“钱相多虑了,本皇子不过是想出来走动走动,透透气。” 然而,钱文博何等聪明,他早已看出赵明宇心中的焦虑,“殿下,血毒已种下,大皇子最近身体欠佳,虽然熬过了这个冬天,但来年却难说了。” 赵明宇闻言,眼中闪过一丝阴冷,他沉声道:“钱相辛苦了。此事倒也不急,父皇最近并未提及立太子之事。” 钱文博微微颔首,“殿下,您是在担心那个李伯清吧?” 赵明宇点了点头:“这个李伯清几次逃脱,仿佛长了翅膀一般,实在让人不安。” 钱文博沉思片刻:“殿下,李伯清已经去了梵国,我们鞭长莫及。难道您想动用……” 赵明宇眼中闪过一丝狠厉:“有何不可?他是我心中的一根刺,不拔除,我难以心安。” 钱文博急忙劝阻:“殿下,您身边必须留有人手,如今局势瞬息万变,若是轻易动用,恐怕会引来不必要的麻烦。如果您真想除去李伯清,我倒有个主意。” 赵明宇闻言,眼中闪过一丝好奇,道:“哦?钱相有何妙计?” 钱文博敬了赵明宇一杯酒,二人一饮而尽。 他放下酒杯,缓缓道:“江湖中有个门派,名为麒麟会,专门做一些悬赏、刺杀之类的任务。他们高手众多,不达目的誓不罢休。我们可以委托他们出手,这样既可以避免我们直接卷入其中,也能确保李伯清难以逃脱。” 赵明宇听后,眼中闪过一丝满意之色,“钱相所言极是,钱财方面不是问题,就劳烦钱相尽快安排此事了。” 钱文博微微一笑:“殿下放心,我定会安排妥当。李伯清纵然有通天之能,也难逃麒麟会的追杀。” 二人相视而笑,仿佛已经看到了李伯清命丧黄泉的一幕。 然而,他们却未曾想到,江湖险恶,人心难测,一场更大的风波正悄然逼近…… 府衙后花园的清晨被斑斓的阳光覆盖,光斑闪烁在青石板上。 安歌身姿稳健地站在花园正中,手中握着那七把寒光闪闪的飞刀,在潜龙诀内力的支持下,一次次练习飞刀技巧。 刀刃划破空气,发出呼啸声,她的每一次挥刀都显得坚定而不容迟疑。 由于安歌的飞刀精确度仍需磨练,其飞刀似有生命地在园中四处攒动,令人对这片区域敬而远之。 某日,云中飞来到花园,小心翼翼地站在不远处。 他似乎担忧自己成为飞刀的靶子,斟酌着话语:“安歌小姐,能否片刻歇息?我有事需与公子商谈。” 听到云中飞的呼唤,安歌连忙将心神收回,使那乱舞的飞刀一一归位。 在此过程中,她的掌控尚显稚嫩,一把飞刀擦着云中飞的肩膀飞过,差点让他受伤。 云中飞惊魂未定,幸而无大碍,抖了抖身上的惊惧:“安歌小姐,这飞刀术,可真是让人提心吊胆啊。” 安歌垂首道歉,面色略显愧疚:“云兄长,实在抱歉,控制七把飞刀仍有瑕疵,先前未能注意到您。” 花园的一侧,李伯清闲坐正在品茶,听到云中飞与安歌的对话,忍不住轻笑一声。 他放下手中的茶盏,眼神在两人间游移:“云飞,有何事这般紧急?打造个木匣,莫非出了什么大差错?” 云中飞快步走到李伯清跟前,态度凝重:“公子,木匣子已打磨完毕,匠人正等在外头。但……”他的声音略显犹豫,“匠人所要报酬竟是二十两黄金。” 听到这数目,李伯清蹙起了眉头,不悦之色隐隐透露:“二十两?”他起身身影一晃,面带些许好奇与不满:“带他进来,我要亲眼审视他的工艺,这木匣到底值不值这个价。” 寂静的回廊之末,映入眼帘的是一丝斑驳的阳光照在繁花上,带来了片片生动。 匠人随着云中飞的脚步,踏入带着清新空气的后花园,他的心随着步子而跳动,承载着满满的对李伯清的期待。 匠人尊敬地行礼,双手稳稳当当地将一个不起眼却精致的匣子放置在案上。 李伯清轻轻拈起,一如既往的优雅从容,他静静的目光落在匣子之上,每一寸肌肤似乎都在感受工艺品的独特魅力。 触摸那经典的外壳,手心传来的是皮革的温润,渗透着岁月的温度,匠人精神的凝练。 锦上添花的七星宝匣图案,宛如夜空中跳跃的七颗星辰,点点星光,在融化心壁的同时,也昭示着匣子非凡的身份。 轻轻掀开匣子的那一刻,清新的木香拂面而来,几乎要将人的心灵撞击得粉碎。 这木香若隐藏着天工开物的秘密,既暗示着手工艺的古朴,也预示着匣内物的非同小可。 内部构造映入眼帘,正是匣中秘密的呈现。 复杂的机关令人愈发着迷,仿若只有对它心知肚明之人,方可触其门径。 看着匣子似乎随时待命般跃然纸上的飞刃,李伯清眼中流露出一抹赞赏,对匠人功力给予了高度评价。 这个匣子,无疑是匠人智慧与心血的结晶,将他对工艺的理解和热爱,一同封印在这方所在。 李伯清体会到了这匠人不凡的专注与专业,那是打造出真正与杰作无异的执着追求。 而云中飞旁观此景,心头暗自点头,知道大人对此物定是满意的。 毕竟这不仅仅是一件隐藏飞刀的匣子,更是大人手中的一张牌。 而那匠人,此刻的一切忐忑,终将转为满满的荣耀与自豪。 第97章 背后冷箭 后花园的清幽之中,氤氲着一种难以描绘的和谐。 李伯清眼中闪过一抹欣慰,他的视线缓缓移向手中精巧无比的飞刀匣。 这不仅仅是一件装武器的木匣,更是一种信任与责任的传递。 安歌小心地将手中的飞刀一一置入匣中的凹槽内,每一把刀的位置都恰到好处,仿佛匣子为它们量身定做。 李伯清的肯定,让她心中洋溢着成就感与自豪。 “安歌,七星宝匣,今后便是你的了。”李伯清意味深长的话让安歌眼中闪过一抹惊喜的光芒,她深知这不仅仅是赠予,更是公子对她的信任和期望。 安歌欢欣地接过宝匣,欢快的心情宛如清晨的曦阳,温馨而明媚。她颔首鞠躬,心中感激涌动:“谢公子恩赐,安歌一定不负重托!” 李伯清端起茶盏,轻轻斟满茶水,然后转向那位匠人,和颜悦色地说道:“师傅,请坐。您的手艺真是巧夺天工,这二十两金子,一点也不贵。” 此时的匠人,见到自己的作品被如此重视,内心也充满了满足与荣光。 而面对李伯清的赞扬,他亦是心潮难平。 匠人恭敬地坐下,“大人为苍梧城百姓谋福祉,我们这些匠人自然是要尽心尽力,不能敷衍大人。” 李伯清闻言,眼中闪过一丝赞赏,他继续问道:“这种工艺,恐怕不是民间普通匠人能够打造出来的。不知师傅的手艺,出自何门何派?” 谈及工艺的门派,钟灵手毫不隐瞒,洒脱地表明了身份。 璇玑营,一个在江湖中小有名气的技艺传承地,匠人们以神技着称,每一件作品都凝聚了心血和智慧。 李伯清颇为感兴趣,他目光炯炯:“钟师傅,贵营的工艺,我之前虽未留意,但今日一见,确实让人眼前一亮。料想,在下与贵营之间,定会有不少合作。” 钟灵手施了一礼,言语中流露出坚定和诚恳:“大人所需,无论是匣中星辉,还是剑中魂魄,璇玑营都定会竭力以赴。” 云中飞在一旁静静聆听,他看到李伯清与匠人间的交流并不仅仅停留在表面的赞赏。 而对安歌而言,七星宝匣已成为她与李伯清之间不可磨灭的羁绊,她将在这份信任中,不断成长与超越。 李伯清显然对“璇玑营”这个名字并不熟悉,他旁边的云中飞见状,立即解释:“璇玑营,可谓是机巧世家,璇玑镇也是因此得名,铸剑、雕玉、木刻……样样精通。江湖上那些名剑以及至宝,基本上都出自璇玑营之手。” 李伯清听后,点了点头,前不久路过璇玑镇,也未曾知其缘由,眼中流露出浓厚的兴趣。 他说道:“原来如此,久仰久仰。看来,我们之间还有更多的生意可以谈。” 钟灵手闻言,恭敬地回答:“大人需要做什么,尽管吩咐。在下必定竭尽全力,不负所托。” 李伯清与钟灵手两人的谈话,在微风中轻轻飘扬。 李伯清语气中带着几分欣喜与期待,“钟师傅,我近日意外得到一块奇铁,想请璇玑营的能工巧匠帮忙铸剑。” 钟灵手闻言,眼中闪过一丝光芒,他温文尔雅地回应:“李大人放心,璇玑营素以铸造精良着称,此事自然没有问题。只要大人将那块奇铁交予在下,定能为您铸出满意之剑。” 李伯清微微颔首,“那铁此刻正在龙渊城的趣舍之中,不知钟师傅能否前往取回?” 钟灵手略一思忖,“铸剑之事,需向门内传达,再由门内安排。璇玑营门类分工明确,在下虽擅长木刻石雕,但铸剑却非我所长。不过,大人请放心,我会尽快将此事上报,并安排合适的人选前往龙渊城取回奇铁。” 李伯清闻言,心中不禁释然,“那便有劳钟师傅费心了。至于铸剑的要求,或许是我多虑了,我相信璇玑营的专业与匠心定能超越我的期待。” 钟灵手听后,脸上露出自信的微笑,眼角瞟过茶桌上的银蛇剑,点头致意:“多谢大人信任,在下定不负所托。这便去向门内传达此事,并尽快给您一个明确的回复。” 说罢,钟灵手拱手告辞,转身离去。 李伯清目送着他的背影,心中对璇玑营的铸造技艺充满了期待。 陨铁交予璇玑营,定能铸出举世无双的宝剑。 次日,在苍梧城劲风扫过的午后,阳光与阴云交错下,安歌修炼的飞刀在悠扬的风中银光闪闪,她挥臂一划,刀光如同编织璀璨星图般绚丽。 身姿灵动,每一刀都如同舞蹈中的华丽跃步,让人为之心动。 就在这时,李伯清缓步走至近前,目光所及之处,是安歌汗水所浸湿的衣襟,也是她追求武艺极致的坚毅。 他深知安歌的执着,同时明白这其中蕴含的孤单与刻苦。 他的声音里有着一分难得的柔情,将忧虑变为劝解之言。 于是,他温和地说:“安歌,我们去街上走走,放松一下心情,说不定还能碰到爷爷,到时候我们一起接他到府衙来。” 安歌望着眼前温和而强大的李伯清,尽管仍然一刀一刀地训练,心里却有了些许的波动。 一方面是对飞刀技艺的痴迷,一方面又是对救命恩人的敬仰与信任。 她将飞刀回收到宝匣,送入衣带交错而成的隐秘袋中,然后揣着好奇心,跟随着李伯清走向城中。 街上的热闹让安歌既陌生又熟悉。 百姓闲暇的谈笑声,婆婆摇扇的休憩图,俨然是一幅安稳的锦绣风情画。 她自言自语:“公子,为这城池带来了那么多的安宁,而我或许能用飞刀去守护这平和。” 她不知,李伯清的心思已经飞到了更远的地方。 他视线时不时探究街头巷尾的动静,期待那位周奉义将军能快速行动起来,打破僵局。 这一天,仿佛是宁静与暗流汇聚的一日。 在繁华的街头,心里却似乎都埋藏着未来的种种期盼与隐忧。 正当两人漫步在街道上,享受着这份宁静与美好时,突然,李伯清感觉后背一阵凉意袭来。 他下意识地推开安歌,向两侧闪躲。 只听“嗖”的一声,一支箭羽擦过李伯清的手臂,牢牢地钉在了他与安歌中间的石板路上。 两人顿时惊呆了,四周的人群也发出了惊恐的尖叫声。 李伯清迅速回过神来,用身体挡在安歌前面,警惕地环顾四周,试图找出射箭的凶手。 然而,街道上人来人往,行色匆匆,似乎并没有什么异常之处。 李伯清手握银蛇剑,剑身闪烁着寒光,气氛一时间变得紧张起来。 他深知这突如其来的刺客是冲着自己来的,心中暗自警惕。 第98章 银蛇与弯刀 突然间,三道箭羽如闪电般射向李伯清,他心中暗道这箭术果然不凡。 然而,刺客也因此暴露了自己的位置。 李伯清迅速运起内力,银蛇剑出鞘,剑尖闪烁着耀眼的光芒。 他闪身躲过箭羽,同时用剑格挡住了剩余的箭矢。 尽管如此,李伯清还是被箭羽的力道震得手臂发麻,心中不禁对刺客的实力感到惊讶。 李伯清迅速判断出了刺客的藏身之处,他迅速来到一个卖风筝的小摊位前。 他明白对付擅长箭术的刺客,最好的办法就是近距离作战,不能让刺客有施展箭术的机会。 刺客对李伯清所展现出的意图洞若观火,他毫不犹豫地选择正面交锋,力图压制住场面。 一脚将挡路的摊位踢至一旁,身影如同捕风捉影般从隐藏之中步入明亮的阳光下。 他身披触目的黑袍,犹如深渊中的恶魔,目光犀利且冷冽,犹如无底的黑洞,吞噬着周围所有的光亮。 李伯清面对心神不乱的对手,但他的眼神中依旧是一片平静,没有被刺客的恐怖气场所影响。 手握银蛇剑,银光流转间李伯清已然斗志昂扬,剑尖点向无情的黑影。 两人如龙争虎斗,银蛇与弯刀碰撞所发出的火星与锐利的鸣响在狭窄的街巷内回荡,刀剑的舞动构成一场危险而美丽的战斗乐章。 刺客的弯刀行云流水,每一招都含着丝丝杀机,李伯清虽然处理得游刃有余,但随着交手的深入,他也渐感吃力。 肌肉的疼痛与手臂的酸麻不断增强,这让他确认了对方的实力绝非等闲之辈。 在一次彼此力量的强烈碰撞后,李伯清被逼得连连后退,刺客的攻势如狂风暴雨,不给他半分喘息之机。 此刻的他明悟,这番对决已是生死存亡之战。 李伯清借助倒退的动力,抖动手腕收回剑势,同时企图找出对方的底细,试图稳定局势,“杀人不过头点地,难道你不想留下个名号,好让我死后也能瞑目?” 刺客却是一哂,那冷漠中颇有戏谑之意,“你还不足以让我报上名来。” 李伯清眼神一冷,他此刻已然认识到自己面临的险境,对方非但实力深不可测,而且心如止水,这恐怕是他遇到的最强对手。 尽管自己修为刚破七阶,但眼前的刺客明显更胜一筹,八阶的实力或许只是个开始。 局面开始对李伯清极为不利,他知道不能再硬碰硬。 而是需要在不利中寻找机会,或许下一次出手,有的不只是刀与剑,而是智慧和勇气的较量。 然而,刺客并没有给李伯清太多思考的时间。 他再次挥动弯刀攻向李伯清,李伯清虽然凝霜剑法精妙,但在内力上已经输了一筹,只能勉强招架。 刺客的弯刀挥舞间带起无数锐利的风声,凌厉的狂风似乎即将将李伯清湮没。 几个回合下来,李伯清渐渐感到力不从心。在一次疏忽中,他被刺客一脚踢飞,重重地摔在地上,嘴角溢出了血迹。 原本热闹的市井此时已经变得空无一人,人们纷纷散去,不敢靠近这危险的战场。 安歌此时站在一旁,看着李伯清与刺客的激战,心中焦急不已。 她想要出手相助,却被李伯清的眼神示意制止了。 李伯清手中紧握着师娘赠送的丹药。 他的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犹豫片刻后,终于下定决心,将丹药放入口中。 丹药入口即化,一股暖流迅速在他体内扩散开来,只觉得内力如泉涌般不断滋生。 李伯清深吸一口气,再次站起身来。面对着眼前的刺客,他的心中已不再有之前的慌乱。 他暗暗运招,目光如炬,紧紧地注视着对方的一举一动。 刺客似乎也感受到了李伯清的变化,脸上露出了意外的表情。他没想到竟然能够再次站起来,并且展现出如此强大的气势。 弯刀再次被刺客撩起,锋利的刀刃在阳光下闪烁着寒光,挥向李伯清。 然而,李伯清却并未退缩,他大喝一声:“来吧!”随即,凝霜剑法第五式雪崩地裂被他运至极致。 只见他的内力瞬间凝聚于剑尖之上,力量如同被压缩到极点的雪球,一旦爆发,便势不可挡。 银蛇剑与弯刀相撞,发出刺耳的金属交击声。 李伯清一剑挥出,如同雪崩般的力量瞬间爆发,将刺客的弯刀撩飞。 刺客大惊失色,他没想到李伯清竟然能够爆发出如此强大的力量。 他连忙闪躲,但银蛇剑的速度却比他更快一步,直刺他的胸口。 刺客只得拼尽全力扭转身体,但左臂仍被银蛇剑划出一道深深的口子。 鲜血瞬间染红了刺客的左臂,他痛得倒吸一口凉气。 刺客并没有因此放弃任务,就地翻滚,弯刀重新回到手中,内力爆发。 刺客不依不饶,看似想要一举捅破李伯清最后的抵抗。 他残忍的眼神中露出了胜利的光芒,再次举起弯刀向李伯清的咽喉处冲刺。 眼看着弯刀即将触及李伯清,他的身体却在最后关头微微一侧。 这一次,他利用凝霜剑法借助刺客攻击时产生的力量作为反击的契机。 银蛇剑带起一道寒光,快速无比地向刺客的手腕削去。 刺客的手腕上又多出一道血痕,他的弯刀因此脱力下落。 刺客再次失去兵刃,且多处受伤的他,没有再纠缠下去的勇气,快速飞跃而起,翻墙逃离街道。 李伯清见状松了一口气,但他知道,这只是暂时的安宁,追杀自己的人从来没有停止过。 在丹药的协助下,他成功突破到了八阶境界,内力大增。 他找到一处屋檐下,盘膝而坐,开始快速运转涅盘心法,此刻他正全力修复着刚才与刺客交手时所产生的伤势。 春风吹过屋檐,险象环生,李伯清的眉头紧皱,意识到刺客的行动远远没有结束。 他只来得及深呼吸一次,又感受到了一阵阴风呼啸,知道这不是很好的征兆。 果不其然,只见一道寒枪贴地飞来,速度之快令人心惊。 反应迅猛,银蛇剑脱鞘,闪电般迎上前去。 枪剑搏击,如同金石交响,震耳发聩。 凝神一看,挑战者竟是一位身披粉衣的女子。 她手中挥舞着银枪,枪法凌厉,似蛟龙在水。 第99章 麒麟会粉衣女子 比之先前那隐蔽撤退的刺客,粉衣女子所散发出的气势更为惊人。 李伯清暗自寻思,这一连串的追杀是何人所为,又有什么深仇大恨? 剑枪不停,在危急之中,李伯清试图沟通对手:“你们究竟是什么人,为何要对我追杀至此?” 只得到女子的冷哼和一句似乎用来嘲弄的回答:“知道又如何,你只需安静地死去。” 李伯清能感觉到,即使自己未曾负伤,与眼前的粉衣女子对决也难言胜算。 不得已,他决定放手一搏,全力以赴地施展霜天破晓,那是凝霜剑法中最后的绝招。 全身内力沸腾,向剑尖汇聚,剑气涌动,初阳似乎在剑尖即将破晓。 李伯清聚全身之力,发出有生以来最强一剑。 粉衣女子看穿了李伯清的意图,脸上丝毫不见惧色,她灵活地躲过了这致命一击。 李伯清这一剑虽强,但却刺向了空处。 错愕间,女子猛地转身,枪尾如腾蛟扭动,狠狠地朝李伯清打去。 他来不及躲避,只感觉背上重击,一声闷哼,猝不及防间,鲜血从口中喷涌而出,身体失去控制,踉跄倒地。 粉衣女子的冷笑在夜风中寒气逼人,她挥动着长枪,泰然自信地将枪尖对准了李伯清的胸口。 敌意毫不掩饰,凛冽的枪锋透露出即将来临的死亡。 安歌一直紧张地看着战斗,此刻实在是忍不住了。 情急之下,他手中的宝匣忽然盛开,如同一朵七色夺目的奇葩。 七把飞刃携带着刺眼的光芒破空而出,直奔粉衣女子。 粉衣女子淡然一笑,仿佛早有预料。 她的长枪舞动间枪影层层叠叠,犹如神笔麒麟般将飞刃一一拨落,彰显了她超凡入圣的武艺,对安歌的惊喜攻势不屑一顾。 正当粉衣女子再度举起长枪,准备对李伯清施以致命一击时,忽有一道身影犹如鬼魅一般窜出,出现在李伯清的面前,成了摆在死神之间的最后一块防护。 这个人,虎背熊腰,年纪在五旬左右,脸上是一副人生风霜的坚毅。 他身材高大如铁塔,左手提着酒葫芦,那是他的忠实伙伴,见证了他漫长江湖岁月的独饮。 他喉头轻佻动一动,酒涌入胃中,烧开了胸中的孤寂,目光中锐利如刀,气势逼人。 只见他不慌不忙,右手指天,简简单单的一挥,就像平时指点江山一样从容。 那七把原本已落地的飞刃竟像得了命令似的再度腾空而起,化为一串眩目的光华。 就在这一瞬,气势完全逆转,那粉衣女子竟有一丝慌神,昔日草木皆兵的飞刃在这位神秘男子的驾驭下,实如猛兽,凶猛无匹,环绕着她旋转。 飞刃如流星赶月,狂风暴雨一般向着粉衣女子射去,令她不得不放下了攻击李伯清的念头,转而忙于抵挡这意想不到的反扑。 场那转变令所有旁观者心惊胆战,唇舌间溢出的尚未成型的赞叹还未落定,已变成惊讶的呼喊。 粉衣女子见状,身形微动,后退一步,她的眼神中透露出几分不甘。 她早已看出这中年男子非同小可,心知今日之事难以善了。 她深吸一口气,尽量保持冷静。“此事与阁下无关,还请离去。” 中年男子闻言,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意,他摇了摇头:“我与李大人有生意要谈,怎么会无关?我虽不喜欢管江湖之事,但你要搅局了我的财路,那可就不好收场。” 说着,他剑指微微一动,七把飞刃顿时化作一道阵法,凌厉的气息在空中交织,仿佛随时都会发动致命的攻击。 粉衣女子见状,心中一紧,但她并未露出丝毫惧色。 她紧握手中的长枪,身形舞动,犹如一朵盛开的粉莲,在空中绽放。 中年男子剑指连动,飞刃如同有灵性的小蛇,不断向粉衣女子发动攻击。 粉衣女子虽然武艺高强,但面对这连绵不绝的攻击,也不免感到吃力。 她不断挥舞长枪,格挡飞刃,同时寻找机会反击。 然而,中年男子的飞刃阵法实在太过精妙,她根本找不到破绽。 反而是在不断的格挡中,她的体力逐渐消耗,身形也开始有些不稳。 就在这时,一把飞刃划过粉衣女子的右手袖子,只听“嘶”的一声,衣袖被划破,露出她雪白的手臂。 手臂上,一个红色的梅花纹印赫然在目。 粉衣女子的手臂上那红色的梅花纹印一现即逝,被她迅速遮掩。 但她明白,中年男子的眼睛必定已经捕捉到了那一丝不易察觉的细节。 她心中微微一沉,知道这个纹印原本是她过往身份的标志,一旦曝光,恐怕更多的麻烦将会接踵而来。 中年男子见此,笑意更浓,似乎是发现了某个秘密,他舔了舔嘴唇,眼中掠过一丝算计之色,缓缓开口:“哦?原来姑娘不仅武艺高强,背后还有这样的秘密。既然如此,今日的事情似乎变得更加有趣了。” 粉衣女子冷哼一声,不再言语,她知道越是这个时候,越不能流露出内心的慌乱。 她定了定神,凝聚全身的气力,长枪在阳光下盘旋舞动,绽放出点点寒芒,向着飞刃阵法中心的中年男子发起了更加猛烈的攻势。 两人的战斗越发激烈,飞刃与枪影相互交错,刚猛与巧妙的对决在街道中拉开了帷幕。 粉衣女子尽可能地调动着她的真气,希望能在体力耗尽之前,找到那一个破绽,逆转这场危机。 中年男子似乎并未将她放在眼里,只是游刃有余地操作着飞刃,脸上的笑容始终不散。 但就在此刻,他忽然感觉到了一丝异样——粉衣女子的攻击虽然猛烈,却并非毫无章法。 每一次的进攻貌似都在试探着他的飞刃阵法,并且渐渐地她的动作变得更有节奏,仿佛在寻找某个节拍。 中年男子心头一凛,他突然意识到自己的阵法中,或许真的存在一个他疏忽了的细小缺口。 粉衣女子看似随意的攻势,其实是在积蓄力量,等待那一个将他的阵法打破的机会。 风起,光华流转,两人的对决如同一首紧张而又充满节奏感的乐章,高潮正在一步步逼近。 粉衣女子的眼神变得坚定无比,她的身影在夜色中越发显得灵动而不可捉摸,她等待的,就是那终将到来的一击。 然而,略微迟疑瞬间,一把飞刃划过粉衣女子的左脚,又是“嘶”的一声,裙纱被划破,一道红色染在粉裙之上。 中年男子看到这一幕,嘴角露出笑意,他沉声道:“姑娘是麒麟会的吧?” 粉衣女子苦笑,今日也未免太过巧合,失去了最佳机会,强忍疼痛,再留下去只会更加危险。 于是她借着飞刃攻击的间隙,身形一展,便利用身法快速消失在街道尽头。 中年男子看着粉衣女子消失的方向,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光芒。 他知道,事情不会就此结束,江湖中的恩怨情仇,从来都不是那么容易就能了结的。 第100章 铸剑师南宫泰 七星飞刃在空中划过一道亮丽的弧线,最终稳稳地回归宝匣。 安歌急忙上前,轻轻扶起李伯清。 尽管李伯清的脸色苍白,但他仍强忍着疼痛,拱手说道:“谢过前辈救命之恩。” 中年男子点了点头,他的目光在李伯清身旁边的银蛇剑扫过,然后缓缓开口:“就是你小子要打造宝剑?” 李伯清微微一愣,随即反应过来,原来这中年男子是璇玑营的人。 他连忙答道:“正是,还不知道前辈尊姓大名?” 中年男子轻轻摇了摇手中的酒葫芦,嘴角勾起一丝微笑:“璇玑营铸剑师,江湖上都叫我末世剑师南宫泰。” 李伯清眼中闪过一丝敬意,也领悟到南宫泰手中的动作,他知道南宫泰的名字在江湖上赫赫有名,是铸剑界的泰斗。 他恭敬地说道:“南宫前辈,不如我们在酒楼里坐下慢慢聊,我这背还有一些酸痛。” 南宫泰哈哈一笑:“那就请带路。” 虽然之前的战斗一波三折,众人担心不已,但如今看来,一切都向着好的方向转变。 原本混乱的街道也逐渐恢复了正常。 安歌对此地颇为熟悉,于是引领着二人来到了苍梧城不远处着名的醉江南酒楼。 李伯清目光立刻被那醉江南酒楼吸引。 夕阳的余晖洒在酒楼的檐角,琉璃瓦片闪烁着金色的光芒,仿佛整座建筑都沐浴在温暖的光辉之中。 酒楼的大门敞开,门口两侧的对联工整地写着诗句,透出一股文雅的气息。 走进酒楼,一股淡淡的酒香和菜香扑鼻而来,让人不禁垂涎欲滴。 酒楼内装饰典雅,木质的桌椅和雕花的屏风都透出一股古朴的气息。 顾客们或低声交谈,或举杯畅饮,欢声笑语此起彼伏。 李伯清环顾四周,心中不禁感叹这醉江南酒楼的繁华与热闹。 酒楼内宾客如云,安歌熟门熟路地选了一个靠窗的位置,三人落座后,小二立刻热情地迎了上来。 “几位爷,要点什么?”小二笑眯眯地问道。 安歌点了几个招牌菜,又吩咐小二上了一壶好酒。 待小二离开后,安歌这才转向南宫泰,恭敬地说道:“南宫前辈,今日多亏了您出手相助,否则我们恐怕凶多吉少。” 南宫泰摆了摆手,不以为意:“本来也是路过找你们的,路见不平拔刀相助,本就是江湖人的本分。更何况,我对这小子打造的宝剑也颇感兴趣。” 李伯清将这份恩情深深刻在心中,他知道,对于这些前辈高人,若用金钱来感谢,反而显得俗气,更是对他们的一种贬低。 招牌菜与佳酿,铺满酒桌,小二招呼道:“几位爷,请慢用。” 李伯清点点头,起身恭恭敬敬的斟满酒杯。 南宫泰也不客气,自饮了一杯酒,悠然说道:“好酒。其实,你这银蛇剑和这丫头的七星飞刃,都是出自我手。” 李伯清闻言,心中顿时充满了敬佩。 他举杯向南宫泰敬酒:“前辈不愧是剑师,晚辈佩服。” 南宫泰微微一笑:“还行吧。你要打造宝剑,若是什么破铜烂铁,那就不要找我。我南宫泰,只铸名剑。” 李伯清点头称是:“前辈放心,材料乃是天外来物陨铁,世间罕见。” “陨铁?”南宫泰眉头微皱,似乎在思考着什么。他沉吟片刻:“看来非凡品,恐怕……” 李伯清见状,连忙问道:“前辈有什么难处,不妨直言。” 南宫泰语重心长地说:“铸剑,首需良材。无论你的技巧多么高超,没有好的材料,铸造出来的剑也无法称之为上品。其次是火候,火候掌控得当,可使剑身坚韧不屈,锋利无匹。最后则是心法,心如止水,铸剑之人心意与剑意合一,铸出的剑才能灵气十足。” 听着南宫泰的一席话,李伯清似乎明白了什么,继续等待他说完。 南宫泰叹了口气:“铸剑,非同小可,这个陨铁,恐怕普通炉火无法溶解,需要取焰灵山地火。” “地火?”李伯清心中一动,明白南宫泰指的是岩浆。他问道:“这焰灵山很远吗?” 南宫泰点头:“往西行,葬漠之地,半月行程。不过,为了铸造一把绝世好剑,这点路程也不算什么。” 李伯清闻言,心中充满了感激。 他知道,南宫泰不仅仅是剑痴,这是为了帮他,才愿意跑这一趟。 他郑重地说道:“那就劳烦前辈了。” 李伯清回到酒桌旁,将酒葫芦交给小二装满后,随即写下书信,以便到趣舍取陨铁。 如此一来,铸剑之事便已然敲定。 他再次坐下,看向南宫泰,心中好奇不已,于是问道:“前辈,刚才交手之际,好像认出了那女杀手。” 南宫泰正大口吃着菜,喝着酒,他放下筷子,缓缓说道:“我见那女子手上有红色梅花烙印,这应该是江湖上麒麟会的杀手组织的标志。” 李伯清听后,心中一阵疑惑,他摸了摸头,不解地问道:“江湖门派?我什么时候得罪了这江湖中人了?” 南宫泰微微一笑:“小子,你自己可得小心点。我铸剑可是很贵的,别到时候钱没拿到,人却没了。” 李伯清闻言,苦笑一声:“如果天命如此,前辈放心,钱财也不会少。” 南宫泰点了点头,而安歌对绝技的天赋也显而易见:“这丫头资质不错,只是这七星飞刃绝技独特,暂且就跟着我吧。相信假以时日,定会有所成就。” 李伯清想起刚才南宫泰使用的飞刀绝技,精妙绝伦,心中不禁佩服。 能打造出七星飞刃这样的冰刃,与这绝技恐怕也有不小的渊源。 李伯清转念一想,认为这是安歌的大好机会,于是便无私地鼓励她:“安歌,跟着南宫前辈学艺是你的福分,你要好好珍惜。” 安歌既感激又不舍,对李伯清说道:“李大哥,我……” 李伯清笑道:“你去吧,别让南宫前辈等急了。” 在李伯清的鼓励下,安歌便毅然向南宫泰行了一个江湖礼,宣告了她的新身份,弟子。 南宫泰对着她露出一丝和蔼的笑容,他可以看出这小丫头确实不凡,日后训练有素,必定能在江湖上赢得一席之地。 “我们的旅程,从今天开始。”南宫泰一语点破沉默,转身迈步,带着安歌踏上了一段新的旅程。 一场酒宴结束。 安歌手中的七星飞刃是江湖中少有的奇技,若能得到南宫泰的真传,日后必然声名远扬。 李伯清独自走出酒楼,正欲离去,苏云落急匆匆的到来。 那带着担忧的眼神,和她踉跄不稳的步伐,尽显心中的焦虑。 第101章 风起云涌 在大渝国帝都辅国公府,古朴的建筑群中,阳光透过树梢洒在唐晓彤身上。 她的举手投足饱含着书卷气息和少女的柔美,彩衣在温柔的花园中轻轻飘舞,使她宛若画中的佳人,生动而富有灵气。 她在府上漫步,脚下的石板路经过岁月的洗涤,温润如玉,留下宫廷昔日的痕迹。 唐晓彤对这些早已习以为常,但她对每一处景色都保有一颗感恩的心,对每一粒飞絮都充满了欣赏。 她步入了府中最爱的那个亭子,亭里风韵犹存的诗词如一股清泉洗涤着心灵。 她定定地看着悬挂的《黄鹤楼》,读出的不仅是诗句,更是心中无限的韵律与情感。 唐晓彤驻足欣赏,轻声诵读着:“昔人已乘黄鹤去,此地空余黄鹤楼。黄鹤一去不复返,白云千载空悠悠。”那诗词中的意境深远,令人陶醉。 她仿佛看到了那黄鹤楼的雄伟与壮丽,感受到了那时光易逝、物是人非的感慨。 读罢,唐晓彤的眼中闪过对李伯清的思念。他并非武林中人,但却有剑客一般的气质——洒脱、不羁。 每次默念诗词,仿佛都在用墨香绘就一幅未来的景色。 唐晓彤清楚,这样的相遇在她的生命里或许只是短暂的片段,然而正是这些短暂的片段,构成了她生命中最美好的回忆。 与李伯清的每一个眼神交流,每一次的心意相通,都让她感到无比珍贵。 她没有向任何人透露这份心情,尽管心中有千般无奈,但她选择将这份感情深埋心底。 每当自己需要勇气和决断的时候,想起那些如诗如画的时刻,她就有了继续前行的力量。 唐晓彤深吸一口气,抬眼望向天际,心里暗自许下愿望。 如果命运有缘,她希望还能与李伯清有一番长谈,不论是诗词、剑舞,还是关于人生的洒脱与坚持。 而今,她依旧彷徨在这古老府邸之中,却已不再是那个只懂得诗书的闺秀。 岁月的流转在她身上留下了沉稳与智慧的痕迹,而她也将用这些来书写自己未来的篇章。 自回渝国,唐晓彤将那幅《黄鹤楼》,挂在了庭院的亭子里,有意无意间常会驻足,流连忘返。 亭子中的诗词像是一座时光的桥梁,连通着她心底深藏的记忆与情感。 眼前的唐子默,已不再是那个曾经的调皮少年,他的肩上早已披挂了国家和家族的重任。 自从渝国傀儡皇帝废除了三公,封给他辅国公的爵位之后,唐子默的每一步棋都要谨慎而沉稳。 “姐,在想什么呢?”唐子默走进亭内,轻声喊道。 唐晓彤的思绪被打断,她抬头看向走进来的弟弟,有些嗔怪地说:“子默,你怎么走路没声,差点吓到我。” “姐,你怕是在思念谁吧?走神了,才没有听见。”唐子默打趣道。 唐晓彤脸色微红,嗔怒说道:“子默,休要胡说。” 唐子默的目光转向亭子里悬挂着的〈黄鹤楼〉诗词的字画,心中一震。 “姐,你是对这诗感兴趣,还是对这作诗的人感兴趣?”唐子默试探性地问道。 唐晓彤沉思片刻回答:“子默,能作此诗者,可谓诗仙,我自然都感兴趣。” “诗仙?”唐子默一笑道,“能让我姐如此着迷,就让他回到仙界去吧。不然,他会扰乱世间秩序,让那些追逐他的姑娘也少受一点伤害。” 唐晓彤听出唐子默话中的意味,假装生气:“子默,你可别胡来。文人墨客本来就稀缺,难得有这样的才子出现。你不想着如何招揽他,却……” 唐子默打断了她的话:“姐,跟你开玩笑呢,我怎么会真的伤害他。” 听到弟弟的打趣,唐晓彤不禁羞涩一笑,重新调整了情绪,语气中带上了几分温和:“你这孩子,想象力真是丰富。我只是在想些家事而已。现在这形势,父亲和你可得小心应对。” 唐子默闻言,眉头微微一蹙,他明白姐姐的担忧并非虚言。 渝国现状风云莫测,他与父亲虽然掌控着权力,但皇帝的举动却是变数,无时无刻不在挑战着他们的底线。 “放心吧,姐。”唐子默回望姐姐,目光坚定,“皇帝废三公,固然有其居心,但辅国公依旧稳扎根本。至于李伯清,虽有才名,可终究不过是一介书生。” 但目光无意中又落在那《黄鹤楼》的诗词上,心中的震动又一次泛起。 唐子默深知,那份诗词是李伯清所写,他名声居然传到渝国帝都,那么姐姐心中挂念的人,可能正是那位才华横溢的李伯清。 一个念头掠过思绪,李伯清的存在,未必是危险,或许亦可成为他们封建王朝利用的棋子。 唐子默决定先观察李伯清的动向,再做打算。 他转头对唐晓彤道:“姐,我先回书房了。不论风云如何变幻,你我依旧是渝国的唐家子。” 说完,唐子默转身走向书房,心中却仍是惴惴不安。 李伯清这个人是个棘手的人物,如果能轻易招揽,就不会有设宴时的那般难堪了。 唐晓彤微微点头,心里却生出一丝莫名的忧虑。 她知道,在这帝国的暗涌中,每个人都得步步为营。 当风起云涌时,她不禁思考,那些念头,和自己内心深藏的愿望,是否能够得以实现。 夜色如水,书房内的灯火辉煌,投射在在座众人的脸上,众位将军和朝臣齐聚一堂,每个人眼神中都难掩激荡,对未来充满了无限的想象。 今夜的气氛尤为特殊,牵涉到的不仅仅是一个府邸的局限,更是关乎周边国家乃至整个大陆的大局。 议事桌上,那幅富丽堂皇的地图反映出大渝国的版图和周边环境,这不仅是一张简单的地图,它代表着大渝国的未来和野心。 每一次会议,这幅地图上都会有新的情报和变动被加上去,每一次新的线条,背后都是无数智慧和心血的结晶。 唐子默作为会议的核心人物,他不仅是辅国公,更是书房内的灵魂。 他拥有着无上的威信,每一句话几乎都具有命令的效力。 他知道,在这个时间点上,他们必须击铁趁热,趁着梵国内乱乘虚而入,这也许是他们伟业的唯一机会。 唐子默端坐在正中央,他的目光坚定而深邃。他缓缓地开口,声音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梵国内乱,烽烟再起,这是改变三国鼎立局面的绝佳时机。只有天下一统,百姓方能安居乐业。 唐子默的声音落下,一时间议事桌周围静得可以听到每个人粗重的呼吸声。 这是一个慎重的决策时刻,一旦开战,将会牵扯无数的生命和资源,可谁又能拒绝一统江山的诱惑? 关靖,作为骠骑将军,是大渝国里屈指可数的武将之一。 他的实力决定了他总是在前线冲锋陷阵,而他的声音也因此格外有分量。 他立刻拱手道:“辅国公经管调兵遣将,我等遵命便是。”他的声音洪亮,充满了对唐子默的忠诚与信任。 他的话一出,就像一声战鼓,振奋人心,提振士气。 唐子默微微点头,有骠骑将军的全力支持,其他人的态度也自然不敢有丝毫怠慢。 第102章 动荡不安 翻云的存在,如同暗夜中的星辰,虽不言不语,却让所有人感受到压力。 作为辅国公府中唐子默身边神秘的高手,他对内政外交皆有深刻的理解,其实力深不可测。 他看着在场的每一位,目光坚定而冷厉,在无声处彰显了辅国公府的强硬与决断。 他更像一把无形的利剑,悬在每个人的头顶,一旦有人心存异心,恐怕便会立刻遭到雷霆万钧的打击。 卫将军燕铁毅此时也附和道:“营中将士早已厉兵秣马,就等辅国公一声令下,便可直捣黄龙!”他的声音充满了豪情壮志,仿佛已经看到了胜利的曙光。 唐子默满意地点点头,见无人反对,他站起身来,目光扫过在场的每一个人:“很好!我命令,除边疆之外,各位将军,全军开拔,屯兵于龙门关。待太康王攻下梵国都城,我军便以匡扶天下之名,讨伐梵国,一统江山!” 他的话音刚落,整个书房内便沸腾起来。 在场的人都被他的豪言壮语所点燃,每个人的眼中都闪烁着激动的光芒。 他们知道,这将是一场改变历史的战役,而他们,将是这场战役的见证者和参与者。 待众人离去,书房内只剩下唐子默与翻云两人。 夜色渐深,书房内的灯火却愈发明亮,映照着两人沉着的脸庞。 唐子默缓缓开口,声音中透露出一丝不容置疑的决断:“翻云,是时候动用皇令司了。”他的目光深邃,仿佛能穿透黑暗,直达未来的彼岸。 翻云心中一震,他深知皇令司的分量。这是唐子默控制朝政的私人力量,组织严密,人员遍布渝国各地,其势力之强大,足以让人心生敬畏。 他迅速领会了唐子默的意图,一旦这些将军出征,他们的家人便成为了潜在的软肋。 为了确保将军们全心全意地为国征战,皇令司将“保护”他们的家人,实际上也是一种无形的牵制。 翻云领命道:“属下这就去安排。”他的声音坚定而有力,仿佛已经看到了这场国战的胜利曙光。 随着翻云的离去,书房内再次恢复了宁静。唐子默站在窗前,望着夜空中闪烁的星辰,心中却早已翻涌起波澜壮阔的思绪。 他知道,一场关乎国家命运、民族未来的国战,已经在这个夜晚悄悄拉开了帷幕。 而他,将是这场战役的引领者,他的每一个决策,都将影响着无数人的命运。 唐子默站在书房的门口,深吸了一口清凉的夜风,感觉自己仿佛融入了这片宁静的夜色之中。 他心中充满了自信和决断,仿佛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中。 然而,即便他算无遗策,对于这场即将到来的大战事,他仍然不敢有丝毫的疏忽。 他知道,任何一点小小的变故,都可能影响到整个战局,甚至改变历史的走向。 因此,他决定今晚还要去见一个人——剑仙韩知风。 韩知风是渝国境内的传奇,他的剑法高超,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更重要的是,他与唐子默之间有着深厚的师徒交情。 唐子默相信,韩知风的出现,将会为这场国战增添一份不可或缺的力量。 他需要韩知风的剑法,也需要他的智慧和经验。 因此,他毫不犹豫地踏上了前往韩知风住所的路途。 在这一刻,大渝国聚集的智慧和力量都集中在这个书房里展开,他们谋划着关系国家命运的大事。 窗外,夜空依旧宁静深邃,仿佛在见证着即将发生的历史性时刻。 紫霄城,在太康王梵浩然的手中渐渐摆脱了行宫的古朴和繁琐,而变得更加坚实和精致。 他私改行宫为康王府,一心一意地构筑自己的势力,那一张张新纹路的画卷,仿佛是他走向霸业的起点。 大厅内的紧张气氛足以让空气凝固,一场关系到梵国未来的谋略正在上演。 众位将军们,各自身披战甲,神情严肃,眼神里透露出战争前的凌厉和果断。 梵浩然虽然面容沉稳,但他的眼中却隐隐透露出一抹不安。 事关重大,一旦处理不当,不仅会失去国家,甚至连家族荣耀都将荡然无存。 他必须小心翼翼地选择每一步棋局。 文墨轩,这位不仅文才出众,而且对策略也颇有心得的幕僚师爷,他的提议细致且精巧,足见其深谋远虑。 他知道此时此刻,耐心等待对方露出破绽,是最稳妥的方案。 周东郎,康王府的护卫首领,他的沉默不言,眼角的扫视却如同尖锐的剑,无时不刻在寻找可能的威胁和风险。 他一直在思考,战场上的紧急情况如何应对,他的剑又应该如何挥舞。 梵浩然三军兵马的统领,中将吴震霆,他的双手死死握着战刀的把手,脸庞上浮现的是英勇和果敢。 他已经摩拳擦掌,等待着冲杀在前线,挥洒热血,为国争光。 左将赵铁山和右将王骁勇也各自有自己的考量和打算,两人交换了一个坚定的眼神,仿佛心有灵犀地达成了默契。 在梵浩然的召唤下,战争的硝烟似乎已经开始在每一个人的心中升腾,他们心知,这一战,不仅是对北狼王肖一熊的挑战,更是对梵国未来命运的抉择。 每个人都在期待梵浩然的决断,期待他能带领梵国走出困境,迈向辉煌。 梵浩然的目光在众人脸上扫过,缓缓开口:“诸位将军,北狼王肖一熊如今离皇城不足一百五十里,兵马近十万,其势已难以忽视。他威胁到了我们的都城,这是一场关乎国家存亡的大战。本王领有皇命,将率领三军剿灭叛党。现在,本王想听听大家的意见。” 文墨轩上前一步,拱手道:“王爷,以我之见,我们不必急于出击。待北狼王肖一熊接近都城时,我们再动手。那时,他长途奔波,粮草缺乏,必然疲惫不堪,我们便可一举将其击溃。” 梵浩然听后,点了点头,表示赞同。 中将吴震霆接着说道:“王爷,近年来北方灾年不断,北狼王又生祸端,这恐怕与当年天降灾星有关。我担心,这背后有天命的授意。” 梵浩然闻言,心中大喜。 他深知吴震霆在军中的影响力,只要吴震霆偏向自己,其他将军便难以提出异议。 于是,他故作深沉:“天命所归,自然有天象出现。我们只需顺应天意,便可成就大事。” 文墨轩见状,继续补充:“王爷,我夜观天象,发现紫薇星已落入紫霄城上空,这恐怕是个预兆。” 此言一出,大厅内顿时一片寂静。 左将赵铁山和右将王骁勇等人额头上汗珠直流,他们心中明白,这明显是太康王要造反的预兆。 但他们不敢轻易表态,只能保持沉默。 梵浩然看着众人的反应,心中满意。 他知道,自己的计划已经得到了大部分人的默许。 接下来,他只需要等待一个合适的时机,便可将这场政变推向高潮。 而此刻的紫霄城,正笼罩在一片紧张而神秘的气氛之中。 第103章 情绪低落 一场关乎梵国命运的秘密计划,正在悄悄展开。 会议仍在继续,军师和将军们各抒己见,一幅幅战略图纸展开在桌上,每一个决策都经过慎重考量。 这场幕后的谋略,将决定着万千百姓的命运,决定着梵国兴衰成败的关键。 在暗流涌动的时局下,梵浩然的喉咙里咽下一口气,准备作出他人生中最重要的决断。 回到府衙的李伯清,心中仍旧激荡着遭遇刺客的余悸。 他感到自己虽在不断变强,但刺客的威胁却似乎越来越强大,仿佛永远也跟不上这节奏。 他心中所谋之事,能否坚持到成功的那一刻,他感到前所未有的迷茫和困惑。 他望着窗外的天空,心中涌起一股强烈的归隐之意,只想过上平静的山林生活,远离这些纷纷扰扰。 在一旁的苏云落,看到李伯清如此颓废的模样,心中不禁一阵酸楚。 她走上前去,轻声安慰道:“伯清,是我不好,来到梵国应该是我来保护你的安全。只是没想到这些刺客如此狡猾,竟然无孔不入。以后我们尽量少出府衙,我会加强府衙的防卫,让它变得固若金汤。” 听到苏云落的话,李伯清的心情稍微缓解了一些。 只要有她在身边,哪怕是轻言细语,也能让他感到安心,仿佛能够抵挡千军万马的侵袭。 他微微一笑:“我没事,一切都会过去的。” 苏云落看着李伯清,心中仍有些担忧。 “知道是什么人派来的刺客吗?” 李伯清深吸了一口气,缓缓吐出:“麒麟会。” 苏云落闻言,脸色一变。 她深知麒麟会是江湖上臭名昭着的杀手组织,只要收了重金,便会不择手段地完成任务。 她担心地说道:“伯清,以后还是少走动为妙。这个麒麟会不达目的不罢休,我们得小心应对。” 李伯清点了点头,他知道苏云落说的是理,但他心中的骄傲和不服气却在告诉他,不能够就这样屈服于那些黑暗的势力。 他的心中始终有一股想要抗争的冲动,但现实的风险给了他沉重的打击,让他不得不重新审视自己的处境和能力。 他站起身,来到窗边,目光穿过窗棂,望向外面宽广的官道,那是他过去奔驰江湖的场景,现在却也成了刺客潜伏的阴影。 无论如何,他不能让苏云落一个人面对危险,他自己也要成为她的坚实后盾。 “云落,谢谢你。”李伯清转头,望着她坚毅而美丽的脸庞,“你的担心我懂得,但我也不能堕落成一个永远躲在屋子里的懦夫。更何况,麒麟会既然知道我们在梵国,恐怕不管怎么隐藏都是无用。” 苏云落迟疑了片刻,她知道李伯清是一个铁骨铮铮的男子,任何艰险都难以压倒他的信念。 这也是她最欣赏他的地方。 “那我们就一起面对。”苏云落最终说道,她的眼中带着坚定而不容质疑的光芒。 李伯清望着她,目光炽热,两人的目光遇上,无言之中流露出更为深厚的彼此信任和支援。 李伯清点了点头,突然想起了什么。 “对了,师娘的丹药我已经吃了,可以直接突破修为。你也吃下吧,如果我有什么意外,你自己要保护好自己。” 苏云落闻言,眼角泛红,声音哽咽:“你不可以有事,我们都要好好的。” 李伯清看着她,心中涌起一股暖流。 他知道,只要有苏云落在身边,他就有勇气面对一切。 他紧紧握住她的手,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放心,我会保护好自己,也会保护好你。” 府衙后花园内,一片宁静祥和。 近日,苏云落在李伯清的劝说下,服用师娘赠予的丹药,成功突破到了七阶修为。 这只是修行路上的一小步,但在当前这乱局重生的情况下,这点进步几乎改变不了大局。 李伯清则静静地陪在苏云落身边,两人一边品茶一边聊天,享受难得的宁静时光。 突然,玉娘急匆匆地走进后花园,脸上带着凝重的表情。 她向李伯清和苏云落禀报:“公主,李大人,有急报传来。” 李伯清闻言,心中一紧,迫切想知道外面的世界究竟在发生什么。他催促道:“快说,发生了什么事?” 玉娘整理了一下思绪,沉声说道:“肖一熊已在都城百里外扎营,战事似乎一触即发。而太康王那边却依然按兵不动,似乎在等待着什么。另外,龙门关附近也发现了渝国兵马的集结迹象。” 苏云落听到这个消息,手中的茶杯不禁滑落,摔碎在地。 她的脸色苍白,显然被这个消息震惊到了。 李伯清紧握住她的手,生怕她受不了这突如其来的打击而瘫软倒地。 他安慰道:“别怕,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我们一定会度过这个难关的。” 苏云落摇摇头,忧心忡忡地说道:“这战事一旦爆发,将是民不聊生、国破家亡的局面。无辜的百姓将饱受战乱之苦,这实在是让人痛心。” 李伯清深知苏云落的担忧,他迅速分析起当前的局势。 根据他的判断,太康王似乎在等待肖一熊的行动,而渝国则在观望太康王的动向。 如果太康王举兵谋反,梵国内乱必将爆发,伤亡将不计其数,许多忠臣良将都会因此陨落。 而渝国则会趁机大举进攻,最终太康王只会为渝国做嫁衣。 李伯清深吸了一口气:“我们必须想办法阻止这场战争的发生。” 苏云落点了点头,眼中闪过一丝坚定。 她知道,无论前路如何艰难,她都要和李伯清并肩作战,共同守护这片土地和无辜的百姓。 玉娘轻轻从袖中抽出一封书信,递到苏云落面前,声音中带着几分庄重:“公主,这是宫内传来的消息,请您亲启。” 府衙寂静的庭后花园内,苏云落举动稍显急促,映照着她紧张的神情。 昔日的宁静此时无影无踪,残留的只有紧弦的气氛。 她双手接过玉娘递来的信件,触感间似乎已渗透着父皇的关切和焦虑。 玉娘见状,默默退至一侧。 她知道,这一刻的苏云落必须独自面对来自深宫内的声音,需自己各自消化和理解。 拆开信封,一股淡淡的腊味扑面而来,那巴掌大小的黄布密旨更携带着皇权的沉重。 当苏云落解开绑扎,铺展开密旨,她简直不敢相信这波澜壮阔的命运,竟会有这样的巨变。 封李伯清为建威将军,这是她毕生未见的荣耀,却也隐含着无尽的责任和危险。 李伯清向来超脱于权势,此时得知梵国皇帝的旨意,会作何感想? 第104章 梵天祥的信 苏云落将目光投向了书信。 信中,父皇的字迹跃然纸上:“落儿,你父皇与母后都安好,勿念。你所求之事,父皇已办到。朕相信你的眼光,李伯清确为良才。然而此次梵国动荡,朕负全责,轻信皇弟太康王,导致如今局势混乱。奈何现已无将可用,恐怕天命难违。朕希望你能与所遇良才快速离开境内,无须做无畏牺牲。已保自身安危为重。” 信的内容,更是让苏云落心中如同惊涛骇浪。 原来,梵国乱局深于想象,父皇竟已对抗击回潮的希望寥寥。 她沉痛地读着父皇的字句,“以保自身安危”——这是什么样的不得已,才会让一国之君说出这般无力的劝告。 泪光在眼角凝聚,苏云落抹去滑落的一行清泪。 她是梵国的公主,是父皇和母后的女儿,但在这一刻,她更是一个遭遇了国家风雨飘摇的普通女子。 她感到了未曾有过的力量的虚无和彷徨。 回过神来,她赶忙将密旨递给李伯清。 李伯清现在是她唯一可以依靠的盟友,她的眼神充满了哀求,“这是父皇给你的,看看吧。” 李伯清照做,同时翻阅信中内容后,其脸色变得凝重。 他向来不以权势为目的,然皇旨下来,却已非他个人可以轻易拒绝。 加之梵国朝局已然混乱,他更感义不容辞。 李伯清仔细思量,然后坚定地迎视苏云落的眼睛,“既然你父皇已信任于我,我定当竭尽所能,保护您和梵国的安宁。” “但我们当如何应对这段波折?按照父皇之意,似乎已是险境,我们是否......”苏云落语气中带着疑问和无奈,却也藏着对抗争命运的倔强。 李伯清深吸一口气,感到背负了一份前所未有的重担。 他知道,从此以后,每一步都必须足智多谋,因为这不仅关乎他和苏云落的命运,更是关乎一个国家的荣辱兴衰。 “我们会找到出路的,云落。”李伯清轻声安慰道,但他自己心中,却也在暗暗盘算,如何才能穿越这黑暗的时局,寻找到一线生机。 寒风凛冽,席卷过苍茫的大地,带来了动乱年代的凉意,夜色下的府衙书房里,却像是孕育着一场暴风雨前的宁静,紧绷的气氛让每个人都能感受到这一局的严峻。 李伯清早已做好准备,他深知今夜议事的重要性,这将可能是决定梵国命运的关键时刻。 书房的门紧紧关闭,但似乎也挡不住紧蹙的眉头和凝聚的思绪。 苏云落、云中飞、玉娘、知府狄无忌,以及周奉义将军,每个人都清楚为何集合于此,尽管他们所属之位有高有低,但在这次会议中,却无一不紧张而重视。 每个人的意见,都可能成为这局棋的关键一着。 密旨悄然放置在议事桌上,黄绸的外衣在灯光下透出一丝庄严。 李伯清并不急于开口,反而是让密旨昭示着皇权的威严,使在场的每个人都明白今夜的议事不同寻常。 终于,人员全部就位,一股压迫的静默笼罩了整个房间,仿佛连呼吸声都要被凝固。 尽管知府狄无忌和周奉义将军早有经验,看惯场面盛况,但此时却能感觉到肩上的分量更甚往常。 首先打破沉默的是苏云落,她缓缓站起,身为公主,在这梵国动荡的关键时刻,她的话语仿佛带着某种神圣的代理权。 “本国当前面临北狼王的兵压都城,又有太康王的内搅,局势异常严峻。外敌屯兵龙门关,由渝国骠骑将军关靖统帅,虎视眈眈,现阶段或许未必一时便能攻下都城,但内乱愈演愈烈,若不及时平息,梵国大势将去。” 听着苏云落清晰而剖析的情况,其他人眼中闪过一丝领悟。 云中飞和玉娘交换了一个忧心忡忡的眼神,他们清楚现在局势的微妙与严重。 而李伯清默默观察着众人,他知道接下来是自己作出决定的时刻,他必须利用这次机会,将手中掌握的消息与计策提出,点燃战略上的导火索。 狄无忌和周奉义将军亦是紧皱眉头,他们是这场暗流中不可或缺的力量,虽然肩负着保护梵国的责任,但此时此刻,显然也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压力。 今夜的议事无疑是在点燃未来的火种,而他们,恐怕是最前线的火焰。 书房内,李伯清端坐于主位,神情凝重。 今夜,他要将眼前这为数不多的人的力量发挥到极致。 在这股沉着冷静的气氛中,李伯清终于缓缓开口,声音中带着坚定与决然:“国家兴亡,匹夫有责。战火一旦点燃,上至皇室,下至黎民百姓,没有人可以置身事外。诸位,有什么好的策略,不妨道出来。” 书房内一片沉寂,无人应答。 在座的每一个人都深知,他们从未经历过如此重大的事件,心中的不安与迷茫难以言表。 最终,周奉义打破了沉默,他深吸一口气,说道:“李将军,目前苍梧城内,包括新招募的士兵,共有两万人,随时可以听候调遣。” 李伯清微微点头,但眼中的忧虑并未减轻。两万人,在目前的局势下,不过是杯水车薪,难以扭转乾坤。 狄无忌虽然饱读诗书,但兵法之道却非他所长。他面带愧色:“李将军,你看我能做点什么?” 李伯清再次点头,虽然可用之人太少,但众人的团结与齐心却让他感到欣慰。 他深知,在这场即将到来的战火中,每一个人的力量都是不可或缺的。 李伯清的手指在桌上摊开的地图上缓缓移动,他指着某个位置说道:“这是梵国与渝国的边境龙门关,再往东一点就是龙渊城,也是我们两国的交界。而这里,则是封国与渝国的交界,江州凤阳城。” 众人的目光都随着李伯清的手指移动,落在地图上的那些关键地点。 然而,尽管他们看到了这些地名,却仍然未能完全理解李伯清的意图。 李伯清深吸了一口气,缓缓道来:“渝国狼子野心,已经在龙门关屯兵数十万。他们正在等待一个合适的时机,一旦时机成熟,便会发起进攻。而龙门关现在的驻军不过三万,一旦渝国大军来犯,我们根本无法抵挡,他们只会长驱直入。” 苏云落听了李伯清的话,脸上露出担忧之色:“如今梵国的兵力大多掌握在太康王手中,我们这里可谓是无兵无将,又能如何应对呢?” 李伯清沉声道:“渝国这次基本上是举国之力,想要一举吞并我们梵国。但我们并非毫无办法。第一步,我们需要派遣一名使者前往封国求援。” 第105章 对策 狄无忌此刻心中一动。 他是李伯清临危受命的知府,这个职位并未得到都城的正式任命,但他知道,如果这次能够立下大功,那么他的地位必将更上一层楼。 于是他站出来说道:“下官愿意请命前往封国。” 李伯清看着他,点了点头:“我正有此意。不过,封国不会轻易因为我们几句话就出兵相助。无忌,你去的目的,主要是告知他们唇亡齿寒的道理,并让他们在江州凤阳城屯兵,给渝国施加压力。” 狄无忌闻言,心中压力顿时减轻了不少。他知道,虽然任务艰巨,但并非没有希望。 李伯清又接着说道:“无忌,此行我只能给你盘缠,其他什么也帮助不了你。你将以使者身份前往封国,至于国书,以你的文采,我想应该不难撰写。” 说完,他又看了一眼苏云落:“我与公主承诺过,事成之后,你只会有功无过。” 狄无忌闻言心中明了,他知道李伯清这是在暗示他伪造一份国书。 虽然这样做有些冒险,但考虑到当前的形势和任务的紧迫性,他觉得自己没有其他更好的选择。 于是,他点了点头,表示明白并接受了这个任务,拱手领命告辞。 李伯清的声音在夜色中显得尤为坚定:“玉娘,以我建威将军之名,向瑶光台司马丞星传令。”他的话语如同冰冷的剑锋,划破寂静的夜空。 玉娘微微低头,恭敬地答道:“是,将军。” 李伯清深吸一口气,继续说道:“如果渝国破龙门关,让司马丞星率领瑶光台三万将士,直取渝国庆阳郡,再绕到龙门关切断关靖粮草。不到万不得已,不要正面出击。” 玉娘心中一动,她知道这是一个极其大胆且高明的策略。瑶光台的三万将士,一旦成功执行这一计划,渝国将面临前所未有的困境。她默默地记下这一切,准备立即传令。 李伯清的眼神变得锐利起来,他继续补充:“我还希望知道渝国是谁,真正组织这场阴谋的人。” 玉娘明白,这场战争不仅仅是两国之间的较量,更是背后势力的角逐。 找出真正的幕后黑手,对于战争的胜负至关重要。 她领命道:“是,将军。”恐怕要动用夜谛听全部力量,才能查出幕后真凶。 李伯清点了点头,他深知夜谛听的实力和重要性。 这是一个由精英组成的情报机构,他们的消息渠道遍布各地,能够搜集到最隐秘的情报。 “去吧,玉娘。”李伯清挥了挥手,示意她可以退下了。 玉娘转身离去,她的身影在夜色中逐渐消失。 会议仍在紧张有序地进行着,气氛庄重而肃穆。 李伯清的目光如炬,转向周奉义,声音坚定而有力:“目前,罪魁祸首是北狼王肖一熊。周将军,你需带领五千骑兵,巧妙地绕过太康王的势力范围,直取肖一熊驻扎之地,发动攻击。” 周奉义微微皱眉,显得有些疑虑:“北狼王拥兵十万,我们真的只带五千骑兵吗?这会不会过于冒险?” 李伯清理解周奉义的担忧:“将军,即使你带上全部人马,面对北狼王的十万大军,也无济于事。我们带五千骑兵,目的就是要兵贵神速,出其不意。你的任务不是正面决战,而是进行游击和骚扰,让北狼王成为疲于奔命的疲乏之师。” 周奉义听后,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请李将军明示,我该如何行动?” 李伯清耐心地解释:“北狼王想要攻打都城,必然携带大量的攻城器械和粮草。你的任务就是摧毁这些器械,烧毁他们的粮草,如果有机会,也可以尝试取他首级。但最重要的是,你需要随机应变,根据实际情况来调整策略。我们的目标不是真正剿灭北狼王,而是拖住他,给我们争取更多的时间。” 周奉义终于明白了李伯清的意图,他眼中闪过一丝坚定,立即领命:“末将明白了,这就去准备。”说完,他转身离开,步伐坚定而有力。 会议继续进行,而周奉义已经踏上征程,他将带领五千骑兵,去完成一项艰巨而重要的任务。 议事的书房内,昏黄的灯光在静谧的夜色中摇曳,映照着书房内的两人——苏云落与云中飞。 书房的其余人已经各自散去,留下他们二人在此,继续商讨接下来的计划。 苏云落心中对李伯清的佩服之情如江水滔滔,难以言表。 在这般错综复杂的局势下,李伯清仍能保持冷静,有条有理地分析局势,安排任务,这份沉稳与智慧,实在令人赞叹。 相互之间心照不宣,因为李伯清的决策是接下来走向成败的关键。 她看向李伯清开口:“伯清,你似乎还没给我下任务呢。” 李伯清闻言,微微一笑,感觉有些口渴。他正要开口,旁边的云中飞已经心领神会,迅速递来一杯热茶。 李伯清接过茶,轻声道:“云落,国舅爷手上还有五万兵马?如果天子移位,我想国舅爷定会明白其中的利害关系。你的任务,便是去通知他,让他做好准备,随时待命。” 苏云落沉思片刻,她的心中既有战意,也有几分忐忑。 但他深知,坚定方向,是他们克敌制胜的关键。 他知道这个任务的重要性,也明白其中的风险。但没有犹豫,点了点头十分坚定:“明白了,我这就去办。” 书房内再次恢复了宁静,只剩下云中飞一人。 他静静地坐在书前,心中充满了对李伯清的敬仰和佩服。 他忍不住赞叹道:“公子,你怕是天将转世,智勇双全。” 李伯清带着几分笑意:“云飞,你很会说话。不过他们现在做的这些,充其量也只是拖延时间罢了,并不能真正改变结局。” 云中飞转过身,心中一动:“目前来说,这恐怕已经是最完美的对局。难道公子还有更好的计策?” 李伯清微笑着摇了摇头,目光深邃:“结局怎么样,其实最关键的人,在于你。” “我?”云中飞有些惊讶,连忙摆手,“公子别开玩笑了,这种场面,我又能做什么呢?” 李伯清看着他,眼中闪过一丝赞赏:“你不要自谦,如果你能够完成任务,不仅可以保你衣食无忧,还可能改变整个局势。” 云中飞闻言,心中一阵激动,他明白李伯清这是在给他机会,也是对他的信任。他深吸一口气,正色道:“公子请吩咐,我一定竭尽全力完成任务!” 李伯清点了点头:“嗯,我们要一起盗取虎符。” “虎符?”云中飞混迹江湖多年,自然明白虎符的重要性。他眼中闪过一丝精光,“太康王没有虎符,就无法调动军马,这确实是个关键。” 李伯清对他的聪明很是欣赏,不需要太多解释:“你去准备吧,我们今晚就行动。” 云中飞领命离开,开始忙碌地准备夜行所需的物品。 他知道这次任务的重要性,也明白自己肩上的责任。 第106章 救下海棠 房间内再次只剩下李伯清一人,他静静地坐在书桌前,沉思着各种可能出现的变故。 深夜一切就绪,李伯清与云中飞沉默而迅速地离开了苍梧城,他们的目的,清晰而单一——找到紫霄城中的太康王,夺取控制军队的虎符。 毫无疑问,这是一次危险的行动,每一步都得小心翼翼。 深夜的长途狂奔,仿佛连星辰都被他们拂落尘埃,天边微露的晨光,是他们迎接黎明的唯一见证者。 他们的身影,在黎明前的黑暗中,快而坚定。 李伯清眼中带着坚毅,却也流露出疲惫之色。 在不断的奔波之后,他终于开口提议停下来休息一下,不仅是为了他们,也是为了马匹,这些忠诚的伙伴同样需要喘息。 云中飞气息沉稳,他的目光迅速在周围环顾,并迅速提出了解决方案。 那教人依靠的声音,在静寂的夜里显得异常清晰:“公子,前面交界有一处破庙,可以抵御风寒。” “好,带路。”李伯清简短应道,他对云中飞的判断深有信任。 不多时,两人便到达了所说的山神庙。 庙宇已是颓败,告诉世人不再有信徒前来膜拜的荒凉。 他们走上台阶,脚下踩过历史的遗迹,李伯清在心中不禁感慨。 云中飞并没有沉浸在庙宇的凄凉之中,他快速行动起来,找到相对完整的残壁,清理出一块空场地。 他十分熟练地拾起干燥的木柴堆成一堆,熟练地点燃火堆,火苗在枯木间快速蔓延开来。 不一会儿,火光在孤寂的庙中跳跃,带来了暖意和希望。 李伯清围坐在火旁,取出干粮补充体力,他们对未来虽然充满未知,但此刻,稍有疲倦的两人在这暖和的火光中,却难得地享受了一份平静。 身旁,马儿们在云中飞的引领下也得以休憩,它们低头啃食着草料,释放出的白色气息与淡淡的晨雾相融。 李伯清俯视火光,心中的计划如火中的木柴一样被焚烧着,一方面是照亮未来的光明,一方面是化作灰烬的牺牲。 他知道,自己的任务远没有结束,夺取虎符只是成功路上的一小段,此行能否成功,将决定梵国未来的走向。 深深的呼吸中,李伯清与云中飞在破败的山神庙中,暂时放下了戒备和紧张,让疲惫的身心得以暂时的安抚。 在李伯清眼前,破庙的火堆微微跳动,将四周的黑暗驱散一隅。 他仰靠在一块倾斜的石碑上,由于一夜来的劳顿,不知不觉沉入了梦乡。 在梦境里,他追逐着那些在政局中纷飞的虚影,寻找确切的答案。 然而,梦中的追逐被一声微弱却足够唤起他警觉的响动所打断。 李伯清像是战场上的士兵,条件反射般地一跃而起,右手已经紧紧握住了腰间的银蛇剑,剑尖微颤,寒光逼人。 依靠着朦胧的火光,李伯清朝向声音来源的方向悄无声息地接近。 隐蔽在一尊石像后的是一个经过艰苦日子的身影。她,就是之前在苍梧街道上,那个刺杀自己的冷漠粉衣女子。 只见女子的脸色苍白,身段颀长,却在疲惫中倒地,临近失去意识。 她原来找到这个无人的破庙以躲避,并治疗身上的伤势。 李伯清原想这可能是个诱惑,但看在女子病态的模样,他释然。 “你想干什么?”粉衣女子的目光透着几分防备,看向李伯清,使出最后的力气问道。 李伯清俯下身体,审视女子的伤口,手臂上青黑一片,毫无疑问是中毒的痕迹。 见这一个不冷静的闯入者,李伯清有些犹豫,“云飞,把这姑娘搬到火堆旁。” 粉衣女子挣扎着说,“不要动我...” 但云中飞已经步履坚定地上前,尽管他知道眼前这女子对他们并无善意,但李伯清的决策总是让人信赖,他轻声劝道:“小心。” 在李伯清的指挥下,他们将她搀扶到火堆边,给她以最为紧急的温暖和光明。 这时,李伯清语气平和地向女子追问:“你之前被飞刃划破,为何会中毒?” 女子眼中混杂着憎恨与无力,艰难吐出一句话,“与你没关系,我要杀你,难道你还好心救我不成。” 李伯清没有回避女子的犀利眼神,反而坦然地说,“不想死,就听话。” 此刻的苍凉破庙中,人命关天的紧急时刻正一步步逼近。 李伯清轻按着粉衣女子的脉门,脸上写满了严肃。 尽管粉衣女子的内力修为高出李伯清许多,分明有着八阶巅峰的实力,但她却无法逼出体内的异毒。 这些毒素遍布在她的血脉之中,机缘巧合之下,李伯清决定一试之。 内力涌动,李伯清运转涅盘心法,这门内力修习之术尽管神秘,在他的精进之下,已颇有自己的领悟。 血毒都能抗衡,那些江湖奇毒也许并不是涅盘心法的难题。 他将手掌贴在女子背部,内力如细水长流缓缓注入她的体内。 只见女子的手臂伤口处逐渐走出黑色的液体,如同被内力驱逐的污浊,显现而出。 当毒素沿着内力的路径汇聚至汇穴之时,李伯清忽然一用力,粉衣女子的面色凝重,一口乌黑之物猛然喷出。 那黑色液体洒落在地,化作了尘土,李伯清见状,即刻收势。 “云飞,快找块布帮她包扎。”李伯清回身吩咐,声音透着急切。 云中飞在周围寻找了一番后不好意思地说:“公子,我们身上没有布。” 看着女子满是污渍的胳膊,李伯清摇了摇头,他本能地想要撕下自己的衣襟当作包带。 但就在这瞬间,他捕捉到女子眼中的某个神色,一个微妙的暗示。 他顺着那个眼神的指向,默不作声地伸手到女子的胸口。 就在这一个大胆的动作中,他掏出了一块细滑的丝娟。 虽然,他的手在掏取的过程中,有似无意间的触碰。 “你——”粉衣女子的声音有气无力,带着一丝无奈与羞涩,也夹杂着愤怒。 “你什么你,你有这丝娟,早说嘛。”李伯清一边批评一边忙着包扎,他脸上带上了一抹无奈的笑容,“别误会,江湖儿女,不要去管那么多,放开些。” 在包扎过程中,李伯清的手法娴熟且迅速,很快便将伤口整齐地裹起,还打了一个精致的结。 整个过程,云中飞暗自察觉,忍不住轻轻后退了几步——为了掩饰自己快要脱口而出的笑声,他不得不选择暂时避开。 第107章 杀意波动 随着毒素被逼出体外,粉衣女子的体内开始有了异样的变化。 当内力再次运转起来,丝丝凉意渗透脉络,令她苍白的脸色逐渐恢复了红润。 这个过程不仅透露着一丝凌冽的美,更是显示了她生命力的恢复。 这时,李伯清忍不住对眼前恢复生机的冷艳面容投以欣赏的目光,眼中闪过一抹赞叹。 虽然知道这名女子试图取自己性命,但他心中对强者的肃然与尊重,是不会因个人恩怨而改变的。 粉衣女子缓缓睁开眼眸,捕捉到了李伯清的视线,却没能看出是赞赏还是别的情绪。 她的动作瞬间紧绷,立刻起身寻找着身边不见的寒枪,一念至此,她的任务便再次浮现在心头——她来这里,是为了刺杀李伯清。 然而,她寻枪的动作未尽,李伯清的声音已经在耳边响起,他轻轻扔出一把银蛇剑,剑尖轻轻地撞击在地面上,发出清脆的响声:“你是不是要杀我?用剑要快一些。” 粉衣女子对于李伯清猝不及防的举动,一时竟然愣住了。 她的理智告诉自己,目前状况下绝不可能杀得了他。 于是她冷哼一声,任由手中的剑略带无奈地摔落于地,再次坐了下来。 李伯清则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悠闲地问道:“对嘛,你杀我,我救你,你还要杀我。这是什么道理?” 被李伯清一问的粉衣女子陷入沉思,这个‘杀’与‘救’的矛盾让她的心情变得复杂起来。 固然,她是一名刺客,但就在这一刻,她的内心竟有了一丝踟蹰。 “你叫什么名字?将来有一天杀了我,也好瞑目。”李伯清知道眼前之局不可能立刻改变,但他不得不承认一点,他对这名女子产生了兴趣。 粉衣女子透过时而明亮时而黯淡的烛光,静静看着李伯清,一番犹豫后,决定放低戒备地回答:“冷海棠。” 李伯清闻言,不由得一笑,似乎对这个名字很是满意:“还真符合你的气质。” 冷海棠听着李伯清的话,没有任何回应,她的脸上依旧是那副冷艳绝情的表情,如冰霜般的眼神中难以窥探她的内心。 李伯清苦笑一声:“我就不再自我介绍了吧?”他知道麒麟会的情报能力十分强大,自己的一切恐怕早已经被摸得一清二楚。 “确实不用,李大人纨绔子弟,又在翠香楼的一诗成名,龙泉山与剑仙韩知风对决,无人不知,都不用查。”冷海棠突然开口,她的话语中似乎带有几分讥讽。 李伯清的脸上显露出一丝无奈,这些所谓的光鲜事迹并非他刻意为之,但生于世家,总难免有些名望外泄。 不愿陷入过往的事迹,李伯清转移话题问道:“对了,你是怎么中毒的?” 冷海棠回答道:“应该中了七星飞刃里的天权刃,这是南宫泰用剧毒淬炼而成。” 天权刃是七星飞刃中异常狠毒的一刃,采用多种剧毒淬炼所制,中之者难逃死命。 李伯清颔首,没想到这七星飞刃之中,还暗藏如此玄机。 看着冷海棠,李伯清忽然说道:“我说冷海棠小姐,你不如跟着我,你这样打打杀杀,有什么意义?今日如果不是碰巧,恐怕你性命难保。麒麟会才不会在乎你的生死,你一旦陨落,还会有别人继续你的任务。”他试图攻心,打动这位坚决的刺客。 冷海棠闻言,显然被话语中的真切情感牵动了一些,陷入了沉思。李伯清见状再次开口:“跟着我,你不用在黑夜里行走,我会给你一个家,有很多的姐妹兄弟。我们可以一起野外烤肉,一起放风筝。”他知道,刺客的生活本就孤独寂寞,万法归宗,终归只是对家的向往。 冷海棠的眼神中闪过一丝异样,她内心的波动和柔软无处遁形,但江湖儿女一诺千金,她怎能轻易违背本心?她轻蔑地反驳:“你休想用这些迷惑我。” 李伯清望着她,知道她的心防开始松动,但也明白她的江湖傲骨不是那么容易就能够俯服。 李伯清从包裹中取出几块干硬的糕点,挈带着一丝淡淡的烟火气息。他轻声对冷海棠说道:“我们需要休息一会。如果你想杀我,等我睡着了再动手,那样没有痛苦,如果你要离开,外面有良驹,送你一匹。” 言毕,李伯清并未多做解释,轻轻靠在破败的庙墙边,不久便平稳地呼吸,显得神态自若,仿佛真的进入了梦乡。 云中飞也悄然模仿他的主人,找了个位置,闭上眼睛,但保持一定的警觉。 李伯清的举动将冷海棠放在了选择的十字路口。 她看着手中的干粮,那湿润的光芒从她的眼眸中滑落,这人间的温情让她心中的冰霜开始有了融化的痕迹。 她曾习惯了杀戮和背叛,但却没见过李伯清这样的人——他的信任和豁达,他甘愿脆弱地展露于她面前,却又坚强如磐石般给予她选择的权利。 冷海棠并没有动用手中的粮食,也没有选择动手刺杀李伯清。 也许她认为他是在装睡,也许是内心真的有了所触动,她硬生生地压下那一股杀意。 她轻轻起身,最终决定离去。 寒枪被她带在身旁,拂拭掉身上的尘埃,轻轻步出寒风瑟瑟的夜色中。 外面的马匹的确如李伯清所言,驯顺而骏壮。 她骑上其中一匹,在夜色深深的掩映下,一马平川地离开了这个破庙,奔向茫茫的夜空,背后留下了一丛丛尘土被点亮的火光。 冷海棠不知道自己此刻的行动意味着什么,是暂时的退缩还是真正的转变,但李伯清赋予她的选择权,已经如同一枚重石,压在她心头情感最柔软的部分。 而李伯清和云中飞的呼吸依然均匀,在这半梦半醒之间,等待苏醒。 当黄昏的最后一抹阳光也被夜色吞噬,李伯清和云中飞再度踏上了新的旅途。 他们选择在这样的时刻出发,是因为夜色能为他们提供更好的掩护,隐匿他们的行踪。 “公子,你也太仁慈了,冷海棠可是杀手。”云中飞忍不住开口,他的眉头紧皱,依然无法理解李伯清对那个刺客如此宽容的原因。 “我知道。如果要解决她,只需要眨眼功夫。”李伯清淡淡地回答,他的声音中透露出对自己实力的自信。 云中飞疑惑不已,继续追问:“那到底是为什么?莫非对她还有别的心思?” 李伯清哈哈一笑,答非所问:“你要知道,杀了她之后呢?你以为麒麟会就会放弃追杀了吗?下一波只会更加猛烈,我们又如何应对?” 言下之意,云中飞并不笨,很快就明白了:“我们救了她,就算不感恩于我们,她在动手时也会有牵绊,往往就是那么小小的波动,我们才有可能活着。” “公子,跟你真能学不少东西。”云中飞心中暗自感叹。 此时,他们身边只剩下一匹马,而这一夜,他们必须赶往紫霄城。 第108章 紫霄城 对于李伯清来讲,这趟旅途远不止是个人生命的安危,更牵扯着更广大的局势和无数人的命运。 离紫霄城不到十里处,官道两旁忽然多出了许多士兵,他们的目光警惕,手持武器,护卫着一处临时搭建的关卡。 “什么人?”一位身着铁甲、头戴军帽的百夫长高声喊道,他手中的长刀在黄昏的余光下映出冷冷的光泽。 “这位官爷,我们是去紫霄城探亲的。”李伯清微微拱手,以礼相待,同时示意云中飞下马,表示礼节。 “城已经禁严,你们回去吧。”百夫长面无表情,丝毫不为所动。他的语气断然,举止间透露出严肃和不容置疑。 紫霄城禁严的消息让李伯清心中的不安越发凸显,这股突如其来的严肃气氛无疑是彰显了城中紧张局势。他微微蹙眉,却也企图通过财物通关。 云中飞看了看四周的氛围,暗地里掏出了几两银子,低声对百夫长说:“官爷行个方便。” 但百夫长根本不为所动。他的眼神中充满了轻蔑和警惕,拔出长刀指向二人:“赶紧滚。” 这种羞辱的态度和不给任何面子的举动,让李伯清的眼中一瞬间闪过一丝冷厉的杀意。 他很自信,在瞬间解决这里的所有士兵。 然而,云中飞似乎看穿了他的想法,及时上前一步轻手轻脚地拉住了他,低声急切道:“公子,忍一时风平浪静,退一步海阔天空。” 李伯清眼中的杀意只是一闪即逝,他也意识到,若是此时将军方的士兵招惹了,不但不利于他们潜入紫霄城,更会让他们身陷万劫不复的险境。 于是,他只得压下心头的怒火,和云中飞一同离开关卡。 等到远离了士兵的视线,二人弃马而行,悄然绕过官道,采取了小路前往紫霄城。 尽管这样的行进会更加艰难和缓慢,但比起在关卡处直接动手引起骚乱,这种做法无疑是更为明智的选择。 二人如离弦之箭,疾速穿梭于夜色和晨光交汇的时刻,不顾体力的消耗,只为了在最快的时间内抵达紫霄城。 十里路程在两人的全力狂奔下转瞬即逝,当他们来到城下时,天空已披上了清晨淡淡的绯红。 然而,城楼上严阵以待,铁甲军卒如森林般密集,城门紧闭,一切似乎在对他们说,这座城已陷入戒备状态。 但李伯清与云中飞,久经沙场的他们,这算不得什么难事。 没有过多停留,在找到一处隐秘的角落后,两人矫健地如禽鸟般腾空,飞身越过高大的城墙。 一阵灵动的身姿,犹如墙外鬼魅,安全地落在了城内。 原本计划是找一处客栈住下,以便调整状态,商讨接下来的行动。但云中飞出言提醒:“公子,花街混杂,更易于我们隐藏身份,同时更便于我们打探紫霄城的最新动态。” 李伯清眯了眯眼,认可他的见解。 在复杂温柔乡的环境中,人流杂乱,确实容易化身为城中普通的欢客,同时,那里的消息总是最灵通的。 最终,他们选定了烟雨阁青楼作为下榻之所——这里靠近城门,不仅方便他们随时离开,而且未来若有需要,也能迅速接应外面的支援。 烟雨阁幽雅中带着一份繁华,檐下的灯笼摇曳着暖黄的光。 二人走进青楼,被美艳的女子迎接,她们的笑声中隐藏着不知多少江湖秘闻。 云中飞和李伯清彼此交换了一个眼神,心中都暗生警觉。 在这鱼龙混杂的地方,他们要隐秘自己的目的,同时也要格外小心,不让任何可能埋伏的危机趁虚而入。 云中飞示意了下房间,隐蔽的位置,易于防守,又便于观察。 李伯清微微颔首,他们随即上楼,选择了一间靠窗、好观街景的雅间安落。 在这里,他们将暂时放下紧绷的神经,开始他们在紫霄城的秘密行动。 在烟雨阁的雅间里,李伯清凭窗而坐,目光自清晨便未曾离开那个热闹异常的大厅。 他的眼神深沉如水,扫视过每一个进出的人影。 众生百态,各怀鬼胎,他们或笑语嫣然,或心怀叵测,但始终未有能引起他警觉的线索。 日头渐斜,金色的夕阳照进大厅,染红了一片又一片的脸庞。 正在这时,一位锦衣玉袍的男子,手中玩弄着精致文雅的纸扇,步入大堂。 李伯清眼眸微动,这人的气宇非同凡响,显然地位不凡。 只见养尊处优的老鸨急忙上前,态度恭敬得有些过了头,卑躬屈膝地迎接着:“小王爷,来了。” 那小王爷轻施了一个点头:“秦姑娘……” 老鸨领会他的意思:“小王爷请随我来。” 李伯清眉头微微一挑,他知道在紫霄城尊贵到能被称为小王爷的,极有可能是太康王的儿子。 情况正在明朗化,他轻轻挥了挥手,示意云中飞。 云中飞立刻反应过来,他神色凝重,低声说:“公子,我去盯死他。” 随着老鸨引领小王爷走进秦姑娘的房间,云中飞也没有任何犹豫,鬼魅般地跃出窗外,灵巧地攀上了房顶。 从那高处,一切进出房间的人影都尽收眼底,他像一只捕食的隼,冷静且满载杀机。 而李伯清仍在房内,目不转睛地注视着大堂的动静。 太康王一族的成员犯险来到这花街,必有他们的图谋和秘密。 他知道,这无疑是一次难得的情报搜集机会,也许能够为他揭开紫霄城现状的一角。 太康王的行动牵动着梵国的局势,若能得知他们的计划,李伯清或许能够在这危机四伏的环境中找到突破口。 秦姑娘的房间内,酒香悠悠,几盏低矮的琉璃灯笼投射着微弱的光线,映照出房内两人的身影。 桌上堆满了细致入微的美酒佳肴,然而,那位名满紫霄城的秦姑娘却并未如一般青楼女子般低眉顾盼,她的目光深邃且迷离,只是默默地在琴上弹奏。 琴音落尽,空气中留下了几许余音袅袅。 门口,一个中年灰衣男子步履稳重地走了进来。 他的脸上刻着岁月的痕迹,眼神之中流露出深沉而老练的气息。 “小王爷,久等了。”灰衣男子躬身敬礼。 “无碍,坐吧。”小王爷免去了客套,指了指身旁的席位。 灰衣男子没有犹豫,走过去坐下,自顾自的自罚了一杯酒。 “小王爷如此急找我,定有要事。”灰衣男子旋即问道。 小王爷沉默片刻,面色不显浮躁,开口道:“北狼王究竟何时动手?时间拖得太久,担心恐生变故。” 灰衣男子微微一笑,沉稳地回答:“不用急,小王爷,主公说了,一切都按照约定行事。王爷也该把那一万两黄金送到指定的地点了。” 小王爷神色稍松,答道:“承诺之事,定不会少半分,黄金已经在路上。” 灰衣男子点了点头,满意地道:“既然如此,那就定在三月初三吧。” “三月初三,龙抬头,寓意良好,还有半月,新的天龙将问世。”小王爷喃喃自语,似有所感。 二人相视一笑,达成了协议。开始推杯问盏,推杯换盏间似乎尽显豪气。 第109章 太康王府 而在房顶之上,云中飞一直屏息凝神地聆听着窗下的对话,当协议确定的一刻,他不禁深吸一口气,迅速而又隐蔽地撤离。 这些信息必须尽快传达给李伯清,让他们判定紫霄城内的新变数并作出相应的应对策略。 云中飞回到了李伯清所在的雅间。 李伯清静静地等待着他的回报,他知道,紫霄城内的每一个小动作,都可能是政局变动的先兆。 云中飞快速禀报了情况,他们必须仔细分析,决定如何应对即将上演的“龙抬头”。 李伯清心中的思绪如同急转的风车,在他得知肖一熊与太康王之间紧密的联系后,数不尽的推断和猜测在他心头旋转。 他微微蹙眉,沉思着这两者之间的关系是否意味着有某种暗中的协定存在,或者说,肖一熊很可能是太康王手中的一枚活棋。 而就在他沉思间,第二章的事态也在迅速地发展着。 三月初三,这日子似乎预定了将是一场风波的开始,一次旨在翻天覆地的军事行动。 离那个预定的日子,只剩下了半月的时间。 然而,李伯清并没有因此感到焦虑。 他深知,在这紧要关头,冷静和策略才是王道。他吩咐云中飞:“紧紧跟上小王爷,我们不能失去这次机会。” 深夜来临,烟雨阁内灯红酒绿,欢声笑语中,小王爷步履蹒跚地离开那繁花似锦的所在。 面露醉态,步伐踉跄,仿佛是被酒色缠绵折磨过后的脆弱身影。 李伯清和云中飞身披夜色,隐于暗处,未引起丝毫的注意。 他们见小王爷上了马车,便一路暗随其后,直至到达王府附近。 太康王的根据地层层把守,守卫森严,但对于他们来说,抓准机会甚至能跻身龙潭虎穴。 太康王府此刻,无异于他们揣摩叛乱细节的关键环节。李伯清低声询问云中飞:“进府有把握么?” 云中飞眼中闪过一丝锋利的光芒,他笃定地回答:“放心吧,公子。太康王府的守卫,还比得上皇宫么?” 随后,云中飞像一缕轻烟一样消散在夜空中,只留下淡淡的黑影向太康王府深处潜行。 他不仅要窥探这场将要掀起巨浪的谋逆之事,还要盗窃虎符。 李伯清站在暗处,那双如炬般的双眼在黑夜中更显锐利。 他的每一次呼吸都在算计着时间,每一次心跳都在估量着风险和机遇的交错。 他知道,云中飞就如同他的双眼和刀锋,在这夜色中将为他探出一线生路。 而自己,也必须做好随时出手的准备,这一夜,注定不会平静。 随着夜色渐深,太康王府里的灯光愈发璀璨,一盏盏灯笼映照出古朴的建筑,光影交错中透出丝丝紧张气息。 王府内光线的明亮虽然为云中飞潜行带来了不少挑战,但他作为一个轻功出众的高手,夜色和灯火并不能难住他。 身穿夜行衣的云中飞轻巧地在王府的房檐上穿行,每一步都谨慎而矫健。 他看着小王爷梵予川摇摇晃晃地进入书房,心知对方酒醉状态可能是他的幸运。 云中飞自认轻功不输同门,他如同一道舞动的影子,一闪身便已悄无声息地到达了书房顶端,藏匿在黑暗之中,等待着黄金的切入时机。 书房内,太康王梵浩然带着从容和沉着,他那锐利如刀的眼中闪烁着深不见底的心计。 他听着梵予川的报道,留意着儿子身上酒气,并不怒斥,而是提醒道:“予川,你这一身酒气,别到了关键时刻给我出什么乱子。” 梵予川连忙饮下一杯茶,努力让自己从酒意中清醒过来。他焦急地道:“父亲,肖一熊定在三月初三。” 太康王听后,眉头舒展:“三月初三?很好。” 房内的声音逐渐变得低沉,难以分辨,但云中飞耐心地等待着。 他几乎是贴耳于屋顶,只为捕捉下一个关键信息,同时也谨慎观察着房内情况,寻找偷取虎符的最佳机会。 太康王与儿子的商议似乎永无止境,话题从国家大事到家族未来,一时辰过去了,终于,梵予川站起身,意味着谈话结束,太康王亦从容离开。 这时,云中飞感觉到了全身的僵硬,保持一个姿势太久,再加上夜晚逼人的寒气,使他手脚都是一阵麻木。 但好不容易熬到了梵予川不在的间隙,他终于得到了行动的机会。 云中飞小心翼翼地从屋顶移动身体,他彻底压制心头的兴奋和紧张,似猫般轻盈地降落在书房内。 他异常警觉地环视着房间,确保没有警戒设施或者是暗卫的埋伏,然后悄无声息地开始寻找那件能决定战局的虎符。 离开书房,太康王的脚步沉稳,他皱了皱眉,踌躇片刻,最终决定回头检查一番。 云中飞立在屋内的一瞬间察觉到了异动,他灵敏地将手中的火折子吹灭,并迅速腾挪至悬梁之上,几乎与影子融为一体。 太康王步入书房,目光如扫,面无表情地检查了四周。 确认了所有东西都无丝毫差错后,他轻轻呼出一口气,转身步出了书房,并且随手锁上了门。 云中飞隐藏在黑暗之中,看着太康王离去的背影,心里不禁冒出了一股寒意。 他轻声咒骂着自己的大意,房门加锁,他无法无声无息地离开,这下子局面变得复杂起来。 李伯清躲藏在王府外的暗处,手中的玉扳指紧紧握着,眉头紧锁,焦虑之色不断涌现。 他预感到事情发生了岔子,平时轻功无双的云中飞进入王府一个多时辰未归,这不合常理。 王府守卫仿佛什么都未察觉,这让他稍稍安心,但又觉得事态不妙。 随着时间的流逝,云中飞在书房里搜寻了一遍又一遍,但依旧没有发现虎符的踪迹。 他默默地思忖着所有的可能,直至心中泛起了一种不好的直觉——难道太康王将虎符时刻携带在身,而非放在书房之中? 更深的夜色笼罩了王府,寂静无声。 外头的李伯清心中愈发不安,云中飞的失踪,难不成是被困在王府了?在这笼络一切的寂静之中,他的心猛地一紧。 突然,一阵冷冽的北风吹拂而过,带来了夜晚的凄清和音讯的荒凉。 李伯清目光猛然一凝,他想到了什么,立刻从隐蔽处迅速而谨慎地移动着,他必须找到方法,将云中飞救出生天。 即便计划失败,他也决不能让云中飞独自承受后果。 脑中快速盘旋着最应急的方案。 这北风,或许给了他灵感,李伯清决心利用这个夜晚的覆盖,展开无声的救援行动。 第110章 盗窃虎符 无月的夜,在寒冷的北风中变得分外阴沉。 整个紫霄城坠入了浓厚的夜色之中,一切似乎被笼罩在一层神秘的薄纱下。 风中,杂乱的声音相互缠绕,带来难以名状的紧张气氛。 就在这时,王府北院突然火光四射,霎时在王府中央划出一道耀眼的轨迹,瞬间点亮了夜空。 火势如此迅猛,光芒之下无所藏形,即便是隐在暗处的李伯清都感受到了一阵刺眼的热度。 混乱和嘈杂如同触电般迅速传遍王府,各处护卫和家丁忙乱如斗大的蚂蚁。 他们手持长矛,背负水桶,慌忙穿行于廊道和庭院,焦急之色洋溢在每个人的面孔上。 云中飞心知这并非巧合,这是救援信号,是自己的生机所在。他不动声色,揣测着内中的变数。 太康王被外面的动静惊醒,他身穿单薄的外衣,表面上平静如常,步伐稳健地来到了书房前。 他推开房门,王府的火光映入眼帘,反射在他的脸上,却波澜不惊。 云中飞紧盯着一切的发展,任凭外面世界如何动荡不安,他自知在这危险关头不容有失。 他仿佛化作房梁上的一只夜行兽,随时准备擒获猎物。 太康王来到书桌旁,那熊熊火光好似成了他的陪衬,他从容点燃红烛,书房顿时照得明亮如白昼。 接着,太康王似乎不经意地伸手,轻轻一按,那看似不起眼的蓝色砚台突然发生微妙的变化。 只见它缓缓打开,是那金碧辉煌的黄色虎符,光华流转,照得整个房间都似沐金光。 太康王毫不急迫,手法熟练地取出了虎符,检视了片刻后才将它放在桌上,他似乎在等待着什么,或者是为某个决策做最后的考虑。 云中飞在暗处窥见这一幕,心中暗自惊叹。 太康王的狡猾和深谋远虑远在他想象之上,能在砚台设置机关,并巧妙地隐藏虎符,可见其用心良苦。 然而,此时此刻,这把藏于砚台下的宝物,正是云中飞恰到好处的突破口。 外面,蔓延的火光继续斗争着黑夜。 李伯清感到时间就像被无形之手加速的沙漏,纷乱而逼人。 此刻,每一分每一秒,都对云中飞生死安危至关重要。 云中飞的心跳加速,眼见太康王不疑有他,犹未离去的背影,他知道,这可能是他最后的机会。 他不能让自己和李伯清的努力白费,亦不愿让太康王的阴谋得逞。 太康王感觉到异样,连忙想要反应。 然而迷粉的效力极快,他只觉得眼皮沉重,顾不上多想,便不由自主地跌坐在了书桌前,陷入了沉沉的睡梦。 云中飞俯身一跃,落至书房内部。 他迅速找到藏匿虎符的砚台,小心翼翼地取出那件金光闪闪的重要物件。 他明白拿在手中的每个瞬间,都充满了巨大的风险。 随即,他将虎符紧紧包裹,藏进了怀中。 望着沉睡的太康王,一股义愤填膺之情油然而生。 他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光,心中有杀意涌动,又念及此举恐会牵动更广的风波,最终,他按捺下心头的杀念,并没有再对太康王下手。 但他也不想轻易放过这个制造乱世的元凶。 他手腕一翻,准确无误地将书桌上的红烛掀翻。 火苗跳跃间,书房中的书籍与信笺很快被火舌吞噬,炙热的焰火照亮了整个房间,亦预示着一场大乱的序幕。 云中飞不再停留,他紧闭了房门,随即身形如幽灵一般,掠出了书房。 王府中已是一片大乱,火光映照了他决然的身影。 他眼疾手快地在院中拿起一个水桶,伪装成匆忙救火的家丁,在火海摇曳的掩护下,悄无声息地消失在王府的夜色之中。 腾起的火焰将太康王府染成了一片通红,惊慌失措的声音响起。 李伯清在外头远远看到火光,心中一凛,却也希望自己制造的混乱机会,能给云中飞带来生存之机。 许久,在火灾的幌子下,李伯清心中的焦虑像是即将蔓延的火焰,他急需找到一种方法斩断所有阻碍,救出云中飞。 手中的银蛇剑没有任何征兆地脱鞘,寒光一闪即逝,如同他此刻紧绷的神经。 这柄宝剑陪伴了他无数战斗,它的出鞘意味着李伯清打算不计后果。 就在他准备借助火势的混乱冲入王府之时,远处的黑暗中突然有一个熟悉的身影飞奔而来,那动作、那轮廓,无疑是云中飞。 见到云中飞安然无恙,李伯清悬着的心顿时落了下来。 云中飞一边跑,一边气喘吁吁地说道:“公子,得手。”显然,他已经成功地完成了夜行盗取虎符的任务。 李伯清在慰藉中带着赞赏的目光,不假思索地回应:“先离开这里,回烟雨阁。”两人匆匆沿着街巷的暗影中消失了,融入夜色之中,就像他们之前从未出现过一样。 与此同时,在王府内部也掀起了不小的波澜。 梵予川因为酒意尚未醒透,被人这时急匆匆地唤起。 他踉跄着走出了房间,尽管目光还有些模糊,但火势的严重性让他迅速清醒,立刻投身于火灾的处理之中。 梵予川在一番观察后很快得出结论,书房的火势与北院的火源地隔得甚远,这必非偶然。 他的直觉告诉他,这其中或许隐藏着他人刻意纵火的阴谋,他立即下令整个城内搜查,希望能够揪出可能的火犯。 而太康王此时已被救出,最终无大碍,除了一点点烧伤,更多的是恼怒和惊恐。 火势蔓延的事件必然让这位老谋深算的太康王警觉到了不寻常的阴谋。 他知道,这场火或许是有人专门为他设下的陷阱,而他必须找出幕后的黑手,来一场风雨之前的清算。 火势在经过紧急抢救后得以控制,太康王的脸色显得异常阴沉。 他心怀焦急,立即检查了虎符的藏匿之所。然而,深藏的砚台里空无一物,宝贵的虎符已经不见踪迹,被人悄无声息地盗走了。 太康王回想起书房内的一幕幕,深知这绝非偶然,却又不敢声张。 毕竟,虎符的丢失不仅关系到他个人的计划,更关乎整个国家的军事大权。 因此,他只得找一个借口,以查找纵火犯的名义,秘密地加大了搜捕力度。 另一边,在烟雨阁的雅间内,李伯清拿着虎符,其心情不言而喻。 得手后,他深知留在此地不妙,必须趁着夜色隐退前,抓住短暂的时间窗口立刻脱身离开。 他们必须在天明前返回苍梧城,回到相对安全的地方。 然而就当他们翻越城墙,悄然溜出紫霄城时,意外发生了。 由于王府发生火灾的事故,城内外的防备均被大为加强,不少巡逻兵团被派出城外,而李伯清和云中飞不幸被其中一队巡逻兵发现。 “什么人?”一个声音大喝,伍长手持火炬,一手紧握长刀,铠甲在夜色中折射出寒光。 李伯清和云中飞相视一眼,毫不犹豫。 李伯清作出了决定性的手势,示意云中飞加速离开。 两人转身欲走,但巡逻兵并不容易放弃。一队接着一队的兵力开始紧追不舍。 第111章 逃离被发现 随着追逐的持续,事态变得越发严重,搜捕的消息如同翻滚的波浪一样传遍了整个城楼。 城中的守将也迅速得知了这一动静,立即下达了追捕的命令。 不出片刻,一队百人骑兵便从城内出发,踏着雄壮的马蹄,分散查探城外每一个角落。 追兵如影随形,李伯清和云中飞之间只有短暂的领先。 两人在夜色和山林中快速穿行,每一次喘息都尽量放轻声音,他们需要争取每分每秒,寻找脱离追捕的机会。 紫霄城的战鼓隐隐传来,守将沈万元展现了他冷静和果断的指挥才能,立刻传令十里外的关卡,沿线士兵迅速展开包抄之势。 在趁着这场混乱之际建立功勋的愿望驱使下,他亲自率队分兵合围,不放过任何一丝给逃犯利用的空隙。 夜空隆隆作响,狂风夹杂着细雨横扫过空地,天公不作美,给了李伯清和云中飞更多的追逐压力。 两人本是山林中的鬼魅,现在却变成了被猎者,四面八方的火把反射着追兵铁甲的寒光,守将的围堵如同天罗地网,严密异常。 他们接近关卡时,紧张情绪达到顶点,李伯清神色冷静,但眼中难掩凝重。 守将沈万元亲率大队人马,包括一百多刀兵和骑兵,已经将他们圈困,无路可逃。 李伯清的银蛇剑出鞘,剑光如电般闪烁在阴沉的夜空中,他紧盯着云中飞,斩钉截铁地说道,“云飞,一会儿有机会,你就跑,不必纠缠,以你的轻功,没有问题吧?” 云中飞神色复杂,感动和坚定交织在他的表情中,“是没问题,只是公子,我混迹江湖,岂能不讲道义。” 守将沈万元的笑声裹挟着凉薄和嘲讽,如同夜风中的一抹冷意,“谁也别想跑,束手就擒,还能留个全身。” 李伯清眼神灼灼,若是单打独斗,这些刀兵尚不能成其威胁,但骑兵若是集体冲击,即便他有越群之才也难以抵挡。 他清楚,今夜必须放手一搏,找到那仅存的一线生机。 沈万元见两人不露投降的意思,冷冷下令,“留一个活口就行。”简洁而铿锵的命令,在这个暴风骤雨的夜晚,每一个字都充满了杀机。 李伯清和云中飞便像是后羿拉满了弓,等待射出的箭。 战斗的号角已经响起,细雨之中,一场惊心动魄的搏斗即将展开。 两人的目光在交汇时尽显沉着冷静,但内心犹如激流,准备迎接风暴。 混乱的战场上,一名刀兵冲锋陷阵试图逼近李伯清和云中飞。 可是,他的攻击成了无心插柳,反倒为处于劣势的云中飞提供了武器。 刀兵的长刀在云中飞的熟练技巧下脱手而飞,随即被一脚远远踢开。 趁着短暂的混乱,李伯清和云中飞背靠背站稳,他们的目光戒备地扫视周围。 刀兵们形成包围圈,银色的刀片在夜色中显得特别刺眼,像是一道道死亡的轨迹,直接向他们发起攻击。 李伯清的心中涌起一股不得已的决然,他施展出凝霜剑法,一步步稳健地后退,云中飞配合他的动作,秋水般的剑光在他们脚下旋转,彷佛冰霜覆盖四野,每一招都准确而有效地阻挡来敌。 战斗的残酷性始终无法避免。 一时间,李伯清感受到了他自来到这个世界以来从未有过的杀戮,刀兵们接二连三地倒下,但追兵仍在源源不断。 李伯清执行凝霜剑法第七式——霜寒扫叶。剑尖化作纵横的霜线,犹如秋风扫落叶,将前方的敌人一个个击倒。他此时不是在杀敌,而是在为了生存而战。 包围圈内的沈万元观察着战场,这名看起来弱不禁风的少年竟展现出令人惊叹的战力。 他明白,单靠刀兵与他们硬拼非但无效,而且损失惨重。 沈万元沉吼一声,“散开!”刀兵们立刻撤离,他手一挥,命令身后的骑兵展开冲锋。 骑兵高马上阵,疾速穿梭,如同草原狼群蜂拥而至,尝试逼李伯清和云中飞分道扬镳。 骑兵的冲击不断,令他们难以贯彻攻势,只能在战场上不停闪避。 李伯清和云中飞在独木难支中互相守护,尽管身手俱佳,但在不断的消耗中,面对骑兵的轮番冲锋。 二人都清楚,若不能有效地击破敌阵,他们的内力迟早会被耗尽,在这场暗夜争斗中,他们必须寻找生机,否则将面临绝境。 云中飞在紧急关头挺身而出,凭借一己之力勉强挡下冲刺的骑兵。 他利用身手健捷,挥刀将一名骑兵斩落马下。但骑兵波涛般的攻势接踵而至,不给他丝毫缓冲的机会。 再度面对冲刺的骑兵,他的背后是李伯清,无法退缩,只有选择正面迎敌。 身随意动,云中飞飞身跃起,又是刀光一闪,一骑兵瞬间落马。 可是,这样的防守终究难以完美,另一名骑兵的冲撞猛如雷霆,一下子将云中飞撞飞出去,重重落地,口中溅出一股鲜血。 李伯清看到这一幕,怒火中烧。 他一剑狠狠斩断冲来的马腿,快步冲向云中飞。 他心中只有一个念头,要立刻扶起摔倒的云中飞。 然而,在这急迫的时刻,他自己的后背被刀锋连续撕裂,鲜血不断渗出。 即便受伤,他仍然咬紧牙关,挥剑反击,迫使逼近的敌人后退。 守将沈万元看到李伯清和云中飞已经垂死挣扎,得意地快马加鞭冲向李伯清,决定一举结束这场战斗。 斗志燃烧的他在李伯清面前停下马,战斗在此刻陷入短暂的沉默。 他缓缓拿出剑并伴随着审问的声音,“说吧。王府的火是不是你们放的?” 李伯清虽血流不止,但在此刻并未绝望,只是在心里苦笑。 他利用喘息间隙,悄然调动体内的涅盘心法,努力恢复伤势。 在最绝望的时刻,他仍拒绝轻言放弃。他反问沈万元,“将军,你还是放我离开吧,你跟随太康王图谋造反,最终结局恐怕会连累满门。” 沈万元显然没料到李伯清会反将一军,“太康王图谋造反,你在说什么笑话?你这是想拖延时间吗?” 李伯清明白,这些高深的权谋不是沈万元这样的小小守将所能掌握的。 他沉着对答,“将军,你自己好好考虑一下吧。太康王手握强大的三军,为何迟迟不动武剿灭肖一熊?肖一熊不过区区十万散兵游勇,根本不足为惧。” 在弥漫血腥与利刃之间的对话,不仅是较量,亦是李伯清最后的留命伎俩。 他的话中似乎隐藏着深层的信息,带着骑兵团,沈万元重新审视太康王的忠言。 此时此刻,是生是死,在于一念之间。 第112章 梵浩然发怒 沈万元的声音在夜风中显得尤为决绝,他并不关心权谋党争,作为军人,他唯有虎符在手,才能号令三军,执行任务,李伯清的一番话在他看来不过是垂死挣扎,狡辩罢了。 看似命悬一线的李伯清在这千钧一发之际,试图让沈万元停下手中剑锋,“将军等一等,我乃梵国建威将军,今日你杀了我,恐怕日后……” 沈万元对此毫不领情,他断然喝止:“够了,你话太多,我会给你一个痛快。” 正当沈万元擎剑欲斩,一道寒光如同闪电划破夜幕,紫衣女子一身轻功,宛若风中叶,踩着战士们的盔顶而来。 她手中长枪化作无边枪影,重重包围沈万元。 这出人意料的一幕,是冷海棠及时出现,她那冷冽如霜的枪法,让在场所有士兵都瞠目结舌,甚至冷血如沈万元也在她的凌厉枪风下无力招架,只几个回合便洒然落马。 冷海棠潇洒地移步至沈万元面前,枪尖直指其喉部,体现出她无匹的实力。 周围士兵们惊诧莫名,他们的守将竟在这麒麟会的粉衣刺客手中如此狼狈,怔愣在能看得见命运转折的那一瞬间。 李伯清在冷海棠出现的瞬间如释重负,他扶着受伤的云中飞慢慢靠近,本想开口感谢,却听到了冷海棠淡淡的话语,“还不快上马,人情我还你了,以后见面各不相欠。” 李伯清理解冷海棠所做决定的艰难,他摇了摇头开解,“多谢姑娘,他日相见,我们就是生死之交。” 二人不再犹豫,纵马向苍梧城的方向疾奔。 远离了刚才战场的李伯清,不清楚身后发生了什么,但他确知今日之劫已过。 雨势突如其来地越来越大,或许正如李伯清所想,雨水在洗涤着过往一切,也在洗涤着他心中的疲惫与纠结。 在这一夜,一切都随着雨水变得模糊难辨,李伯清唯有期望未来的路能够走得顺畅,而那个冷艳的粉衣女子,定将成为他记忆里难以磨灭的身影。 府衙内的房间中,沉郁的氛围几乎能够凝固。 李伯清躺在床上,数道深深的伤痕在烛光的映衬下,仿佛讲述着这个夜晚的惊险与成败。 房间里的药香与担忧交织,创造出一种复杂的气氛,既有沉甸甸的牵挂,也有悉心照料的温暖。 苏云落匆忙步入房间,脸上浮现出焦急的神色,看着正在给李伯清上药的云中飞,她心中一紧。 虽然云中飞在尽力,但他的动作显得有些生硬。“让我来。”她温柔地示意云中飞让开。 云中飞尴尬地一笑,忙退到一旁,略显不好意思地说道“麻烦公主了。” 李伯清意识到自己作为一名男子,让公主亲自给自己涂药或许不太恰当,他有些不安地说道,“云落,这不合适。” “把头转过去。”苏云落轻声说道,不容反驳。 苏云落细心地为李伯清处理着伤口,她的手法温柔而专注,小心翼翼地避免触痛他的伤痕。 月光下,她细致的动作显得略微笨拙而又满是诚意,透着无言的温柔。 这一幕宛若细水长流,轻轻浸润着两人之间微妙的关系。 苏云落的脸庞不自觉地泛起淡淡红晕,心中涌动着未知的情愫,这是她第一次如此接近一个男子,尽管是为了治疗他的伤口。 李伯清感到苏云落每一次按压传来的细微疼痛,却比不过心头渐生的那份温暖。 他知道这个世界上没有谁可以凌驾于命运之上,但此刻,苏云落的唇齿轻启和手指间的温柔,似乎给了他重生的力量。 他默默转过头,不让自己的目光太过逗留在苏云落的身上,生怕自己的情绪泛滥成灾,影响了她的情感。 李伯清感觉到背上的伤口仿佛在火上烤着,疼痛让他几乎无法找到一个舒服的姿势来短暂休息,这让他不由自主地扭了扭身体,试图寻找一点缓解伤痛的方式,但终究是徒劳。 “云落,”李伯清的声音透过昏暗的房间,紧张却坚定,“虎符已到手,我们应该尽快前往都城,向你父皇汇报情况。” 苏云落显然也意识到了紧迫的形势,但她面对李伯清,心头不由升起一股担忧。“是应该去一趟,可是你现在这么重的伤?” “我没事,”李伯清低声回答,似乎是在安慰她,也在安慰自己,“时间紧迫,我们探查到太康王与北狼王勾结的事,很可能在三月初三那日兵压都城。” “三月初三?”苏云落皱眉,随即思考着太康王失去虎符所带来的影响。“太康王没有了虎符,他的谋反行动自然大打折扣,毕竟名不正言不顺。”她虽然对此感到松了口气,但内心的忧虑仍未完全消散。 李伯清深以为然,“世事难料,我们还是尽快去一趟都城。这于千千万万梵国百姓而言,关乎他们的安危。” “行,”苏云落没有再劝阻,但她坚持道,“不过你至少需要休息一日,你的伤势需要处理。” “好,我们明日动身。”李伯清并没有再反驳,他知道身体是革命的本钱,哪怕再急迫的任务也要有健康的身体去完成。 在淡淡的灯光下,李伯清缓缓讲述了此行紫霄城的经过。 战斗的惊险,潜入王府的危机,虎符的重要性,每一个细节都让苏云落的心跳加速,她为李伯清的智谋与决断所折服,更感激他为了自己和梵国所付出的一切。 在那个不眠之夜,两颗心因共同经历的风雨而越发紧密地系在了一起。 时间就像流水一样匆匆流逝,一天一夜的时间过去了,太康王府内的紧张氛围并未有丝毫缓解。 虎符依旧下落不明,这让太康王的心情愈发沉重。 他原本精心谋划的宏伟计划,因为虎符的失窃而不得不面临重新规划。 太康王踱步于王府宽敞的大厅之中,每一步都重重地落在心头,每一次转身都彰显着他的怒气与挫败。 皇权的象征——虎符,竟让人在自己的地盘上轻易窃走,这失窃之事让他遭受极大的屈辱。 原本沉闷的大厅中,一只茶杯化为碎片,杂乱地散落在地,太康王的掌心也被割得微微渗血,仿佛比起身体上的伤痛,他的内心更是一片狼藉。 怒火好似无法被平息,如同一头被激怒的巨兽在心中横冲直撞。 王府的下人们挤在大厅外,小心翼翼地望着里面的动静,他们面色苍白,即使是风也不敢吹动。 谁都清楚,此时的太康王如同暴风前的宁静,说不定什么时候就会爆发。 梵予川被急急忙忙地叫到大厅,他知道事情的严重性,一个可能错误的字眼,就会激发出父亲更大的愤怒。 但梵予川还是脱口而出,想要为自己辩解。然而太康王的耐心消耗殆尽,在他看来,儿子的不作为是这次失败的根源。 愤怒让他的手升起又重重落下,梵予川的脸颊上传来刺痛的痛楚,耳边响起的是父亲那充斥着失望和怒意的声音:“你只知道花天酒地,何时关心过王府的事务?虎符丢失,你难辞其咎!” 这一巴掌,不仅是对梵予川肆意生活的抨击,更是对这个王子未来要承担的责任的一次警醒。 梵予川此时只能低下头,沉默着接受责罚,他的心中也是五味杂陈——后悔、愤怒、不甘,这些情绪交织在一起,成为他此刻无法言说的苦涩。 第113章 梵国都城 几天的辛劳旅途后,李伯清、苏云落和随行的玉娘以及锦衣卫们终于抵达了繁华浩大的梵国都城。 云中飞被留在苍梧城监视情况和收集情报,而此时,李伯清和苏云落正朝皇宫的深处走去。 宫廷的壮丽景象令李伯清无不惊叹,毕竟这里是梵国的权力中心,每一砖每一瓦都透露着历史的沧桑和皇室的尊严。 他们在思无邪和众多侍卫的注视下,穿过长长的拱廊,脚下软垫的地毯吞没了他们的脚步声,为这行程增添了几许肃穆。 御书房的门到了眼前,李伯清深深地呼吸了一次。苏云落轻手轻脚地推开那扇浮雕着龙凤的古朴木门,心中不知道是急切,还是对父王的牵挂。 一进门,李伯清便见到了梵国的国运之源——梵天祥皇帝。 梵天祥端坐在宽大的红木书桌后,龙袍上的金龙栩栩如生,在阳光的照耀下仿佛要腾飞。 正是天命之人的容颜,刻满岁月,却又充满了霸气。 苏云落显然对于重新见到父皇更是一种释然,她仿若忘了礼节,如孩童般跑向皇帝,紧紧抱住,“父皇。” 梵天祥温柔地拍了拍女儿的背,语气中带着宠溺,“落儿,你不怕外人笑话?” 苏云落毫不在乎地说:“我不管。” 梵天祥笑了笑,提醒她:“还是先去看看你母后吧。” 苏云落这才意识到确实应该拜见母后,一时之间竟把这位贵客李伯清给忘到了脑后,匆匆离开了御书房。 留下李伯清单独面对皇帝,皇帝对李伯清了解不多,但已从女儿口中得知了他的不凡之处。 李伯清知道这是一个机会,他收敛了心中的紧张,恭敬而镇定地行了一个标准的江湖礼。 “臣李伯清,拜见陛下。”他的声音平和,没有丝毫颤抖。 梵天祥的目光从女儿的身影转移开来,逐渐定格在李伯清的身上,如探照灯一般仔细打量,然后开口道:“我对你很是好奇,听落儿信提起,你可是个有趣的人。” 李伯清微微一笑,心中松了口气,眼前的这位君王,显然不是那种苛求仪节的人,或许,这一次的会面,将是一个转机。 李伯清并没有按照常理跪拜于皇帝的脚下,他身上还有公主所赐予的国士之位,象征着他即便在天子面前,也无需如常人般下跪。 这份尊荣,除了意味着荣耀与信任,也是一种重责。 梵天祥的目光锐利,似乎能洞穿人心,但他眼中难掩的笑意却透露出一种难以言表的亲切。 “据说你来自封国?”梵天祥平和的声音中似乎隐藏着对李伯清的期待与好奇。 “微臣确实出身封国江州。”李伯清声音中透出的不仅是对皇帝的尊敬,还有一丝对自己家乡的自豪。 在梵天祥的眼神中,赞赏的光芒愈发明显。 伟大的君王总能识人之能,梵天祥对李伯清的第一印象似乎颇为满意。 他挥了挥手,示意李伯清无需过多的拘束。 “闻名久矣,得见今朝,李伯清,你为梵国立下了不少功劳。”梵天祥言语中不仅有对李伯清过往成就的肯定,同样蕴含着对这位新星的期待和考验。 李伯清面对皇帝的赞扬谦虚回应:“微臣能为梵国效力,是臣分内之事,臣不敢居功。”他的谦逊不夸张,也不卑躬屈膝,正是一名国士应有的态度。 梵天祥显然对李伯清的表态感到满意,他温和地点了点头:“好一个为国尽忠。那么你对当前的局势有何看法?”这不仅是对李伯清智慧的考验,也是对他忠诚与角色的认可。 这确实是一个考验,也是一个机会。 李伯清深吸一口气,整理了一下思路,然后以平静而坚定的声音,开始了他的分析和见解。 李伯清递上虎符时的神情严肃,心中虽然平静却不失一份敬意。 他手中的虎符不仅代表着权力,更是梵国国运的象征。 在他温声细语之下,含蓄地表达了使用迂回手段的歉意:“还请陛下恕罪,非常时期,用了一些非常手段。” 梵天祥端坐在御椅上,目光从虎符上移开,凝视着李伯清。“你做的事情,落儿都告知于朕,关于你重用那些有才能之人,等事情平息后,朕自会封赏。” 听到这番话,李伯清心中暗自舒了口气,深知自己这段时间的努力终于得到了皇帝的认可,他微微低头,颔首道:“多谢陛下。” 随即梵天祥温言软语地劝说李伯清坐下品茶,并提醒他:“你虽然取得虎符,局势可能未结束。”他的声音里透露出深深的担忧。 李伯清感到了梵天祥的宽厚和对他的信任,他坐下席位,端起茶盏,轻抿一口,那茶香在唇齿间迸发,心中不禁对皇宫的细致和庄重有了更深的认识。 他平静地回答道:“陛下,虎符在手,确实可以调动部分兵马,至少可以和太康王抗衡。” 梵天祥顿了顿:“势均力敌,也不是朕想看到的,朕不想看到战火,那样只会让百姓遭殃。”说到这里,他的眼神显得深邃且充满了担忧。 李伯清点点头,表示理解:“陛下仁慈,世事难料。太康王谋划多年,他岂能甘心?不过,有了虎符可以逐渐瓦解他的党羽。”他认真地提出了对策,显示出他不只是一个勇士,也是一个深谋远虑的谋士。 梵天祥沉吟片刻,然后满意地望向李伯清,他知道眼前的这位年轻人已具备成为大将的慧根与果敢。 他优雅地站起身,从书桌上轻轻取下一份精美的折扇和一份庄严的圣旨,递到李伯清的手中。 “这折扇,是我御赐给国士的象征,你拿着它。还有这诏书,现在正式封你为建威将军,希望你能为我大梵江山,再添辉煌。” 梵天祥的声音沉稳而有力,每一个字都充满了对李伯清的信任和期望。 李伯清接过折扇和诏书,心中涌起一股暖流。 他知道,这不仅仅是一份荣耀,更是一份沉甸甸的责任。 然而,在他的内心深处,其实有着另一份期许,那是他本打算向梵天祥提亲的事情。 就在此时,苏云落急匆匆地返回,她一进门便看见了这一幕。 看到父皇对李伯清的器重,她的心头不由得一热。 她知道,这位才俊即将成为梵国的重要支柱,也是她心中的良人。 “父皇,母后的病情……”苏云落的话音未落,梵天祥等人的面色便凝重起来。 他们知道,皇后的病情一直是宫廷中的一件大事,如今听苏云落如此说,显然是病情有所加重。 几人不敢有丝毫耽搁,迅速跟随苏云落来到长乐宫。 一进门,便见皇后躺在床榻上,面色苍白,气息微弱。 在病榻前,梵天祥皇帝的神色透露出难以掩饰的忧虑。 皇后的病势重,每次病发,皇帝的心都像被揪紧一般,因此他马上命人去传太医。 苏云落却在这关键时刻看向了李伯清,她知道李伯清并非医者,但却对他充满了信赖。她的眼神仿佛在说:“伯清,无论如何,你都要帮帮我们。” 李伯清虽然心中自知并非此道专家,面对苏云落无助的目光,他却无法置身事外。他对着梵天祥拱了拱手,郑重说道:“陛下,微臣非岐黄之术,但斗胆言之,皇后恐怕是中了血毒,以普通药物治之,怕是无效。” “血毒?”梵天祥脸色一变,似乎听闻此名便如临大敌。 李伯清详细解释着:“微臣曾和公主同遭遇此毒,幸得奇缘。” 听李伯清这么一说,梵天祥脸色变得更加苍白,显然他意识到情况的严重性,身子轻晃有些站立不稳,幸好苏云落及时扶住了他。 梵天祥急切地询问:“血毒可有解?” 李伯清顿了顿,出言审慎:“此毒只可用青龙之血解毒。但传说中的青龙早已绝迹乎世。” 听到李伯清的话,梵天祥沉默了。 他感到一阵深深的无力和悲哀。“难怪这两年来你母后的病状一直无法得到根治。”他的声音低落而无力。 李伯清看着眼前的父女俩,心中涌起了决心,虽然自己不是医生,但他不能眼睁睁看着母后苦痛,也不能看着苏云落如此难过。 第114章 参加朝会 梵天祥的脸上漾着一抹黯然,城府深重的他,已然察觉到宫中暗流涌动,想必近日的种种异状,并非偶然。 那谋害皇后的黑手,不仅手段残忍,更在告诉皇帝,他的身边并不安全。 李伯清在静静旁观中,内心自有判断,然而他知道此时并不宜多言。 见梵天祥陷入深思,他躬身道:“陛下,臣有幸得到巧合,习得一门奇术,或许能为皇后稍作缓解,只是……” 李伯清话未说完,梵天祥尚能理解他眼中所透露的顾忌。 于是,他对着在场的侍卫和宫人做了一个手势,示意他们都退下。 空无一人的房内,只剩下他们及身陷困窘的皇后。 “无妨,李爱卿,救人要紧。”梵天祥深知这可是一线生机,对于国之栋梁,他自然满怀信任。 了然于心,李伯清向皇帝点了点头,他走到了皇后的病榻边。 层层叠叠的血毒隐藏于皇后的五脏六腑之中,他闭上双目,深呼吸一口气,运起涅盘心法。 涅盘心法,乃得自李伯清龙泉山奇遇之地的神秘内功心法,他曾以此炼体,修复伤势力,如今,再次施展于他人。 随着李伯清深沉的呼吸,内力悄然由他的手掌渗入皇后脆弱的体内。 这是一场没有硝烟的战斗,要与时间赛跑,与毒素较量。 房间内所有人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空气里凝聚了深深的焦急,既希望有奇迹发生,又害怕期望落空。 梵天祥站在一旁,目光坚定地盯着李伯清的每一个动作,他的心仿佛也随着李伯清的呼吸起伏波动。 良久良久,过了似半个世纪般漫长的半炷香时间,李伯清的额头已现细密汗珠,他缓缓吸回了最后一缕内力,重重地呼出一口长气。 紧接着,皇后渐渐苏醒,她的双眼慢慢睁开,虽然双目仍显浑浊,但相比之前,已有几分神采。 看着眼前渐渐恢复意识的皇后,梵天祥情难自已,露出了久违的宽慰笑容,他转向李伯清:“李爱卿,朕欠你一个深情。” 李伯清向梵天祥一笑,道:“陛下,若皇后能有所好转,这便是微臣莫大的荣幸。” 尽管他未能根除血毒之患,却也为皇后争取到宝贵的恢复时机,这一切,已经远远超出了他的初衷。 苏云落上前,快速握住了皇后的手,尽管心中有着无尽的焦虑与担忧,却依旧带着鼓励的微笑。 她深知,在这困难时刻,对母亲的信心与坚强尤为重要。 皇后虽然身负重病,却在见到爱女的瞬间,脸上也不自觉地浮现出温暖的光彩。 即便是高高在上的皇后,在这一瞬间,她仅仅是一位母亲,目光满含深情地凝视着她的女儿。 一时间,母女俩仿佛将身份和病痛都抛诸脑后,只剩下彼此的牵挂与爱恋。 梵天祥在这样的氛围中,也显得格外地不忍心打扰。 他示意李伯清跟随自己离开,让母女二人有一个独处的时刻。 二人再次走入沉稳庄严的御书房内,李伯清始终保持着必要的沉默,知道这是一个说明一切的机会。 梵天祥稳坐在书房中,默默等待着李伯清的述说。 李伯清此时才将事情的经过和细节,一五一十地告诉梵天祥。 每一句话都如重锤击在梵天祥的心头,使他这才真正意识到血毒的可怕。 如果无法找到解药,那么最终皇后和苏云落将会走向生命的边缘,这让他心如刀割。 更令梵天祥忧心忡忡的是,这血毒竟然来源于梵国的敌国——渝国。 这明显是一场阴谋,不仅是对皇后与苏云落的身体要挟,更是国与国之间权势斗争的映射,让一个本已稳固的国度暗流汹涌,局势难以平静。 “此事绝不能轻视,朕需立刻召集朝臣,计议对策。”梵天祥低声沉吟,抬起头来,目光坚定地看着李伯清,“李爱卿,此事可有良策。” 李伯清深知肩上的重担如山,他郑重地回应:“陛下放心,微臣定会竭尽全力,公主会将功法传于皇后,可暂时摆脱病魔之困。”他的声音坚定,彰显出一位忠臣的担当。 梵天祥的安排既明确又殷切,给了李伯清适当的休息时间,也暗示了他对李伯清的重视。 告退离开御书房后,李伯清却在心中苦笑。 虽然他如今身份尊贵,是皇帝身边的得力臣子,但他心中清楚自己在都城中并未有固定居所。 出了宫门,李伯清的目光微微一扫四周,终于在不远处见到了苏云落,她显然已经在此等候多时。 苏云落领着李伯清直奔公主府。 抵达公主府时,李伯清不由得赞叹那气势磅礴的门楣和庄严肃穆的石狮,每一步所踏之地无不显露着皇家的尊贵气派。 两人循着石板路穿行在芬芳四溢的园林间,终至于正殿,苏云落吩咐仆人备下茶水。两人落座后,苏云落以感谢之情望向李伯清:“伯清,谢谢你。” 李伯清笑着摆了摆手:“谢什么,还这么见外吗?” 苏云落温柔一笑,她顿了顿,缓缓道:“今晚你就住在这里吧。” 李伯清一愣,“住公主府?莫非,那什么不好吧?” 见他有些尴尬,苏云落轻笑:“你想什么呢?玉娘已经给你收拾好了房间,暂时没有空余的府邸可以作为你的将军府。” 李伯清微微一笑,半是玩笑地说:“这样啊,我还以为要做驸马了呢?” 这话一出,苏云落羞赧又好笑,佯怒地拍了桌子:“你……不理你了,自便吧。”她转身离开,留下李伯清一个人坐在正殿中,脸上带着愉悦的微笑。 李伯清内心感激苏云落的照顾,也颇觉得暖意心头。 看来这座将军府,虽暂时没有,但却有了一个更为温馨的落脚之所。 次日,天刚蒙蒙亮,皇宫的钟声便响彻云霄,预示着早朝的开始。 李伯清作为特邀嘉宾,第一次踏入那金碧辉煌的金銮殿,被眼前的景象深深震撼。 金銮殿的建筑巍峨壮丽,每一处都透露出皇家的威严与庄重。 文武百官整齐地排列在殿下,他们身着朝服,手持朝笏,神态肃穆,向着高坐于龙椅之上的梵天祥行朝拜之礼。 李伯清站在一旁,未入百官之列,他目光如炬,静静地观察着这一切。 文武百官们窃窃私语,对这位突然出现的李伯清充满了好奇与猜测。 第115章 主动领命 梵天祥一声令下,众卿家平身。他目光扫过在场的每一个人,最终落在了李伯清的身上。 他微微一笑,点了点头,示意李伯清可以上前。 丞相朱文远率先开口,打破了朝堂的宁静。他手持一份军报,神情凝重地说道:“陛下,有军报称,一小股骑兵正在北狼王营地持续作战骚扰,这恐怕是太康王有所行动。” 兵部尚书崔德荣闻言,立刻接过话茬:“陛下,依臣之见,这太康王恐怕是在试探进攻。只要我们三军出击,北狼王必然溃不成军。” 中书令萧睿诚却是不以为然,他冷笑一声道:“各位大人,你们就在这里凭空猜测吗?太康王可曾传来任何战报?据我得知,这次带兵出征的乃是苍梧守将周奉义。至于太康王,我看他是居心叵测。” 崔德荣一听这话,顿时火冒三丈:“萧大人,你怎可如此信口开河?王爷调兵遣将保护都城,有目共睹。” 萧睿诚却不以为意,他淡淡地反驳道:“都城需要保护吗?出兵剿灭肖一熊,不就安宁了?何必在这里争论不休。” 朝堂之上,争论声此起彼伏,气氛愈发紧张。 李伯清静静地站在一旁,观察着这一切。 他知道,这朝堂之上的纷争,远比他想象中的要复杂得多。 丞相朱文远眉头紧锁,他挥手制止了萧睿诚和崔德荣的争论,声音中带着几分威严:“你们两个说够了吗?据边疆龙门关来报,渝国屯兵近四十万,其野心昭然若揭。我们必须尽快平定北狼王,以免内忧外患。” 他的话如同一记重锤,砸在了朝堂之上,让原本喧闹的争论瞬间安静下来。文武百官纷纷看向朱文远,面色凝重。 梵天祥静静地坐在龙椅上之上,目光深邃。他心中自然有所定论,李伯清虽然盗取了虎符,但此事却不能明言。 而且,李伯清带来的消息比太康王谋逆还要令人惊恐。 梵天祥深吸一口气,缓缓开口:“朕有一件事,要向诸位说清楚。当日授予太康王的虎符,是假的。”他顿了一顿,继续说道,“因当年打造虎符时,有一样品并没有销毁。大内总管当时取错了虎符,真虎符还在朕这里。” 此言一出,朝堂之上顿时一片哗然。文武百官交头接耳,议论纷纷。李伯清也没有料到皇帝会这样说,他心中不禁泛起一丝波澜。 梵天祥继续说道:“朕会降罪于大内总管,不过目前最重要的是平叛北狼王。渝国虎视眈眈,我们必须尽快解决内忧,才能应对外患。” 朝堂之上,有的人面露喜色,有的人则神色慌乱。 毕竟,朝堂之中还有太康王的党羽,他们原本以为可以借此次机会推翻梵天祥的统治,却没想到事情会如此发展。 李伯清站在一旁,心中也是百转千回。 他原本只是想找回自己的身世与扳指之谜,却没想到会卷入这样的朝堂纷争之中。 他看着梵天祥那深邃的目光,心中不禁涌起一股莫名的敬畏。 梵天祥目光扫过朝堂上的文武百官,却发现无一人能够领悟自己的意思,心中不禁涌起一股悲凉。他深吸了一口气,缓缓说道:“诸位爱卿,对于当前的局势,可有什么想说的?” 文武百官面面相觑,一时间竟无人开口。梵天祥微微皱眉,心中明白这些朝臣们大多都在观望,等待着他的决定。 就在这时,李伯清上前一步,恭声道:“启奏陛下,微臣有话要说。” 众人的目光纷纷转向李伯清,梵天祥也露出了几分感兴趣的神色。他点了点头,向文武百官介绍道:“这位是新上任的建威将军,并授国士之衔。” 朝堂之上再次响起一阵喧哗声,显然,李伯清的身份和地位让众人感到意外。 梵天祥轻咳一声,示意众人安静,然后看向李伯清,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李伯清深吸一口气,沉声道:“太康王年事已高,仍操劳国事,实在辛苦。陛下不妨赏赐他一些财物,让他回府休息。末将愿领命前往剿灭叛党,平定北狼王之乱。” 此言一出,朝堂之上又是一片哗然。兵部尚书崔德荣立即反驳道:“太康王已布局多日,现在临阵换将恐怕不妥。” 中书令萧睿诚却是不以为意,他冷笑道:“有何不妥?兵贵神速,太康王拖拖拉拉要待何时?李将军既然有国士之名,我看行。” 梵天祥看着两人争吵,心中已经有了决定。他挥了挥手,制止了两人的争吵,沉声道:“朕意已决,准了李将军的请求。太康王年事已高,确实需要休息。至于北狼王之乱,就交给李将军去平定吧。” 崔德荣心有不甘,但也无可奈何。梵天祥看着朝臣们,继续说道:“朕宣布太康王手中所持为假虎符,立即追回,今后若有再敢随意调兵者,便是不符天意,。” 此言一出,朝堂之上再次一片肃静。 梵天祥的话已经说得很明白了,太康王已经失去了皇帝的信任和支持,而李伯清则成为了新的希望。 朝臣们纷纷开始重新评估局势,思考着自己的立场和未来的走向。 与此同时,梵天祥连续颁布了十三道诏书,与李伯清联手行动。 这些诏书昭告天下,从即日起,所有将军在理论上将不再受太康王的直接调遣。 这一举措无疑是对太康王权力的极大削弱,也是对李伯清军事指挥权的正式确认。 虎符再次回到了李伯清的手中,他心中万分感慨。 尽管身为将军,他深知自己的责任重大,但内心却深深渴望着和平,不愿再看到生灵涂炭。 然而,时局所迫,他不得不披上战袍,为梵家的安宁而战。 在御书房内,梵天祥给予了李伯清最高的荣耀。 他特许李伯清不必跪拜,与他同桌饮茶,以示对其的尊重和信任。 梵天祥郑重地对李伯清说道:“李将军,我已经为你准备好了全新的铠甲与将印,期待你凯旋归来。” 李伯清坚定地回答道:“陛下放心,末将绝不辜负您的期望。” 梵天祥点了点头,沉声道:“去吧,三军将士都在等着你的调遣。若在这关键时刻,有敢违抗军令者,你可依法斩之。” “末将领命!”李伯清声音洪亮,充满了决心。 随后,李伯清身穿崭新的银色铠甲,来到了公主府。 他没想到自己只在这里住了一晚,便又要启程出征。 站在府门前,他回望了一眼那熟悉的庭院,心中涌起一股深深的不舍。 黄昏的余晖洒在宫殿的金顶上,给这座古老的城市披上了一层金色的外衣。 公主苏云落得知了李伯清即将出征的消息,她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情感,急忙赶到李伯清的身边。 “我陪你去吧?”苏云落的声音中带着一丝颤抖,她的眼神中充满了不舍和担忧。 李伯清转过身,看着苏云落那担忧的面容,心中涌起一股暖流。 他轻轻摇了摇头,说道:“不用了吧,你还是多陪陪皇后。等我凯旋而归,我们再一起去找解药。” 苏云落知道李伯清的决定无法改变,她虽然不舍,但也明白这是李伯清为了她、为了梵国而做出的选择。 这份情谊太过沉重,她只能默默地点点头,轻声说道:“路上小心。” 李伯清微笑着拍了拍苏云落的肩膀,说道:“放心吧,公主殿下,我命大?” 苏云落点点头,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 她知道,无论发生什么,她都会等待李伯清的归来。 夜幕下的紫霞城宛若沉睡的巨兽,寂静而神秘。 第116章 韩知风阻挡进程 李伯清临行前的决定让宁静的夜空响起了铁蹄声,薄暮中的风带着草木的芳香和泥土的清新,似在为远行的队伍送别。 玉娘军务繁忙之余,她总能找到时间回答李伯清的质询。 她详尽地向李伯清汇报了军中将领的背景和忠诚度,对太康王的势力圈子有了显而易见的轮廓,而那些铁骨铮铮对梵天祥忠贞不渝的将军,同样清晰地展现在李伯清的视野之中。 李伯清心中默算着各路将领的利弊,以及自己该如何站位,这些都是决定未来成败的关键因素。 他感慨于玉娘的明察秋毫,也因他现在手握的情报胜券而感到欣慰。 一夜兼程,队伍如流星划过宁静的夜空。 而就在同一片星空下,苏云落独自站在宫殿阳台上,目送着李伯清驾驭的马队离去—朦胧的夜色中,她的目光透着坚定而深远。 路途的艰辛不足以摧毁李伯清前行的决心。清晨第一缕阳光照亮了紫霞城的城墙,也照进王骁勇的军营。 受太康王阴谋影响,紫霞城的将士们心情紧张,仿佛即将面临暴风雨般的压力。 王骁勇接到梵天祥的密旨,原本只有疑虑,直到李伯清的驾到,他的怀疑终于变成了确定。 太康王的图谋能有多么精巧,也不过是井底之蛙般的狡诈。 现在,五万紫霞城的精锐将士,将由李伯清统领,以帮助他平定这局面。 李伯清上马,走了几步,收马停在王骁勇的面前,正视着他:“王将军,这一战,关系重大。我们必须谨言慎行,统一心志。” 王骁勇眼中闪过钦佩:“李大人,能有此机会与您共事,是我等之幸。”他语气坚定,显露出宝剑出鞘前的坚硬。 这一刻,紫霞城内外没有了夜的寂静,只有晨风中传来铿锵的铠甲碰撞和马蹄的蹄声,混杂着将士们低沉的誓言和胆怯的窃语。 李伯清坐在紫霞城中军大帐中,地图前的他神色凝重。 这座城池既然已经归他掌控,那就意味着紫霄城将是下一个目标。 但正如他所自知的那样,那里是太康王的大本营,一切都不会像现在这般顺风顺水。 而在紫霄城太康王府的书房中,梵浩然和其子梵予川脸色凝重地对坐着。 房间内的气氛紧张而压抑,两人的眼神中满是忧虑和纠结。 梵予川忧心忡忡地说:“父亲,现在我们该怎么办?皇帝他明显是派人来偷走了虎符。” 梵浩然哼了一声,内心的不甘溢于言表。“我那皇兄,还真是离谱,声称我这里还藏着假虎符,让我好好享受晚年。” “我们必须早做打算。”梵予川紧张地继续说道,“李伯清恐怕已经出发,他来了必是要接替紫霄城的兵马。” 梵浩然在这风云变幻的时刻感到万般无奈,他无法接受自己多年来的计划就此付诸东流。 就在两人陷入焦虑不安时,一个不请自入的身影出现在了书房门口。 父子俩先是一怒,认为此人无礼闯入,但很快他们的脸上转变为了敬意,因为来人正是传说中的剑仙韩知风。 他一身简白的衣衫,整个人透出一股超凡脱俗的气质。 韩知风直接切入正题:“王爷,你是不是打算放弃了,准备去养老了?” 梵浩然感到一阵尴尬,无奈回应道:“剑仙,我现在已经是束手无策了。” 剑仙面色不变,淡然开导:“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王爷何不前往与肖一熊联手?共同防守,仍能守住一方。” 这个前所未有的建议让梵浩然为之一振。“我们还来得及吗?”他虽有所犹豫,但已能感受到一线生机。 韩知风淡淡地说道:“我会帮你的,你尽快启程吧。”语音未落,他已是人影杳然,恍若未曾到过。 剑仙来去神秘,却在这千钧一发之际指出了一条生路。 梵浩然心中波澜起伏,明白自己须要速做决断,否则一切都将晚矣。 他召集亲信,急速部署起往肖一熊所在之地的行程,每一刻的犹豫都有可能拖垮本就岌岌可危的局势。 整顿过兵马之后,紫霞城的空气已然被李伯清一新,整肃的军纪和重新恢复的秩序让这座城池焕发出全新的活力。 仅一日的时间,他就领着五万将士浩浩荡荡地开向紫霄城。 城门之外,当李伯清再次看到当日与己生死相搏的守将沈万元时,心中涌起复杂的情绪。 他站在城楼之下,高声喊道:“将军,又见面了,开城门可好?”声音在宏大的城墙间回荡。 沈万元看到李伯清,神色间明显带着一丝尴尬与无奈,这位曾几何时险些将他置于死地的少年,如今又领着兵马来到了城下。 他未有开口,只是心中急切期盼能打开城门,弥补自己的错误。 然而,李伯清却察觉到异常。 城楼之上,之前空荡无人的角落突然多出了一位剑客,衣着洒脱,左手拿酒,右手执剑,正是在龙泉山上遇见的剑仙韩知风。 李伯清后退几步,礼貌地说道:“原来剑仙也在此,别来无恙。” 韩知风爽朗一笑,从楼顶纵身而下,稳稳落在城墙之上,他环视四方,打量着李伯清道:“真是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没想到你我会在他国再相逢。” 李伯清心中紧张,他的手紧握着银蛇剑,知道剑仙的剑术非凡,在紫霄城恐怕没有人是他的对手。“剑仙来此,莫非是要插手梵国之事?”他试探性地问道。 韩知风轻松地回答:“梵国事务与我何干。我这人闲云野鹤,行走江湖,无非是问剑四方,求得武学真传。” 李伯清此刻定是不会轻信他只是游历四方的打扮,说道:“剑仙虽为武道之巅,但紫霄城之事在下有急务处理,还请高抬贵手。” 韩知风眼神闪烁了几下,他缓缓开口:“既然来了,又岂能空手而归。你小子的剑法甚是不俗,龙泉山那一剑至今让老夫念念不忘。” 李伯清察觉到形势不妙,他暗示玉娘带领部队暂时撤退。 同时他恭敬地回答:“剑仙过誉了,晚辈那日不过是初出茅庐,冒失挑战,何敢与剑仙您一争高下。” 气势逐渐紧绷,剑仙韩知风的出现无疑让李伯清的计划多了几分变数。 在紫霄城门前,徐徐飞雨似乎在为即将到来的较量增添了几分凄凉。 韩知风目光如炬,面对李伯清,温和地说着:“额,切磋一下又无妨,又不一定非要你死我活。” 李伯清感到风云突变,他目前身在军营,武学虽强,却知道自己与眼前的剑仙相距甚远。 韩知风的武学境界深不可测,如若确有意与己争锋,恐怕即便处于千军之中,取己性命如同探囊取物一般轻易。 他眼神一转,沉稳地回应:“今日那就暂时不打扰剑仙了。” 话毕,李伯清云淡风轻地撤离了紫霄城的视线,很快在五里外找了一处阵地扎营,以避免与韩知风的不必要冲突,同时亦为给自己赢得重新布局的时间。 这是一个瞬息万变的棋局,每一步的走错都可能引发一场灾难。 韩知风的突然插足让李伯清不得不重新审视自己的计划,反复推敲其克敌制胜之道。 第117章 拼命一博 营帐中,李伯清眉头紧锁,五内如焚。 作为军中首将,心知必须速战速决,只有胜券在握才能壮士断腕。 他深明,韩知风虽说是江湖人士,但必然与渝国拥有莫大的联系。这场纷乱的棋局,他代表的并非个人,而是渝国的力量。 看着焦急的李伯清,玉娘认知必须做出缓和,温声提议道:“李将军,我们停留一日应该无妨,待韩知风离开,我们明日再进城。” 李伯清沉吟片刻后,一咬牙:“恐生变数啊,这样,你先派人去通知紫云城的左将赵铁山,让他城中待命,等我们把这里的事情解决之后,三军出击剿灭叛党肖一熊。” 玉娘立刻领命,知道此事迫在眉睫。她迅速组织信使,悄然派出紫霄城,前往紫云城,以确保计划能顺利进行。 夜色中,营帐的兵火逐渐暗淡,一个新的战略正在悄悄上演。 清晨的阳光洒在了紫霄城的城墙上,带来一丝不寻常的宁静。 穿戴铠甲的李伯清骑着战马,肃立在城门之外。 城门敞开,城楼却空无一人,只有那位一袭白衣,手握长剑,轻酌佳酿的剑仙韩知风,仍旧如风轻云淡般坐着。 李伯清眼眸一凝,感到事情颇为反常,他缓缓开口:“剑仙此时此地,莫非特意为了等我?” 韩知风微微一笑,仿若对周围戒备森严的情况毫无在意:“等谁并无二致,我等的唯是一个能与我一试剑术之人。” “我对剑仙的人品自是敬重,昨日离去,本以为纷争已了,不想前辈却布此一局,确实令我为难。”李伯清语气中已显沉重。 “为难?”韩知风笑得自若,“不过一盏茶的功夫便可解决,又何须为难?” 李伯清心中明了,这盏茶的时间,或就是自己的生死时限。 他早已在这江湖风浪中锻炼出了坚毅心性,当下无谓等待,高声指挥:“弓箭手,准备!”心知今日非得强行进城不可,背后五万将士是他的强力支撑。 千余名弓箭手随即弓上箭矢,气氛一时紧张到了极致。 韩知风便像是从容的宾主,却要在此刻迎接一场意料之外的宴请。 李伯清眉头微蹙,沉声下令:“放箭!”只听见“嗖嗖嗖”的声音划破天际,如同雨后春笋般冲向韩知风。 剑仙韩知风微不可察的一笑,紫色的剑光闪动,他竟在箭雨来临前一掌拍向城门,那巨响与风传来的木香让人心悸——这样鬼神莫测的力量,在场所有人心中都生出不可思议。 箭雨如同狂潮般袭来,却犹如打在了幽深寂静的海洋上,消失无踪。 李伯清眼神凝重至极,知道正面硬撼这位隐世剑仙,几无胜算。 但他心中明镜似的一片坚定,今日无论如何,都要带领将士们走进紫霄城,完成任务。 韩知风仿佛化身为天际中的流云,看透凡尘尘事。 紫霄城外,剑仙韩知风与李伯清的对峙吸引了所有目光。 太阳刚刚露出地平线,那刺眼的光芒仿佛被剑气所掩盖,整个战场都笼罩在一种说不出的紧张氛围中。 箭雨落空,李伯清了解剑仙的深不可测,却更加激发了他的斗志。 银蛇剑自鞘中出,随之而来的是一股能凝结空气的寒冷。他朗声宣战:“我倒要看看,剑仙究竟是否真的不可战胜。” 玉娘看到李伯清拔剑,本想出声制止,然而看到他决绝的目光,最终放弃了劝阻。 这是一场必须要有人迎战的战斗,一个关乎荣誉和信念的决斗。 剑仙韩知风亦是剑指苍穹,炼狱之剑在手,其剑法的修为温度足以融化铁石。 气场上,寒气与热浪相互交汇,如同冰火两重天。 韩知风眼神中透露出斗志,他对于那日李伯清的阻碍仍然怀恨在心,今日一剑相对,他誓要将这厌世之愤化作剑尖上的火焰。 围观的人群后退,一些敏锐者如王骁勇已经感受到剑意的压迫,激动又心惧。 剑招已经运转到极致,乃至周遭空气凝结水汽。 李伯清将生平所学汇聚于剑尖,庞大的剑气呼啸,如同寒霜无情地破晓而出,凝霜剑法最后一式——霜天破晓。 这一剑,蕴含了他全部的武学精华与对生存的渴望。 剑仙韩知风面带微笑,仿佛看透了万物生灭。 烈焰剑法的究极之式——烈焰焚天,倾尽他一身的剑道修为。 剑光如同骄阳炎炎,一扫而过,天地为之变色。 两者在空中的一瞬间碰撞,银蛇与炼狱剑的辉映,天地失色,所有的声音被剑气所夺去。 紫霄城的城墙上,剑光剑影交织,延展出无边的光华。 在那万道剑光的碰撞中,众目睽睽之下,无数期待、震惊、恐惧的目光交错。 随着韩知风的剑势落下,空中突然响起了金铁交鸣的声音,城楼上旷远的牌匾无力地坠落,城门口的拒马在这股剑气下四分五裂,无人的战场上,尘土飞扬。 李伯清身形如断线风筝般被震飞数丈远,那一刻,空气仿佛凝固。 他在半空中,口角溢出的血迹恍若一抹凄艳的红梅,在空中拼成飞花。 尚未落地,一道红衣身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他接住。 那八阶高手的身份,在这剑仙面前,表现出的不仅是力不从心,简直到了被完全压制的地步。 五脏六腑传来翻江倒海一般的痛楚,视野逐渐模糊,如同陷入无尽的黑夜。 但李伯清依旧坚持着自己的意识。 对韩知风只是轻微退步的情形,他内心涌出一股戏谑,微笑在嘴角渐渐绽放,心中自语:“剑仙,也不过如此。” 他缓缓盘膝而坐,竭尽所能运转起涅盘心法,那份专属于勇者的执着,是他最后的牵挂与执着。 韩知风看着这一幕,不得不暗自称赞,能承受他这等一剑而不死者,的确是凤毛麟角。 即使是九阶的高手,亦是难逃他的剑下命运。 李伯清能支撑到此刻,或许与他所修炼的剑法,对烈焰有所抵抗不无关联。 望着正在调息的李伯清,韩知风忍不住出声赞扬:“少年,确实不凡。”而李伯清此刻已是无力回应,只得默默听着。 韩知风继续言道:“不如,老夫再赐你一助,让你突破。”此话一出,在场众人皆明白,这并非赠予力量,而是准备一击必杀。 炼狱之剑再度挑动,那逼人的剑光下,仿佛每一朵火焰都在述说着武学的至理。 然而,在这决定性一刻,人潮中掀起轻微的骚动,一人步出,正是那刚刚突破到八阶的高手无印。 他的出现,犹如给冰冷沉寂的战场注入了一股新的生气。 韩知风的眉宇微挑,目光投向新面孔的挑衅者,剑势虽未停止,但内心的计较已在沉默中启动。 第118章 支援 朝阳初升,紫霄城外,战事再次起波澜。 韩知风凝望前方,目光深邃如海。 无印和尚的到来,并没有引起他太大的波动,他曾在龙泉山一见此人,知道无印不过是初入武道,能有今日的修行已算不易。 无印和尚的声音透着浓厚的慈悲和一股不容置疑的坚定:“韩施主,为何咄咄逼人?” 韩知风微微一笑,语气中带着一丝玩味:“小和尚,我并非喜欢杀戮之人,若真血腥,则江湖人士岂不个个血流成河?可你,身为佛门之人,不在寺中安静修行,却在这凡尘尘嚣中闲逛,敢问理由何在?” 无印沉声回应:“小僧以为,拯救苍生,亦是修行之道。在江湖搅浪,非但损害自身修为,更是累及无辜。” 韩知风听后轻轻一笑,大有深意:“救人?救人需有实力才行。江湖的是非功过,又岂是你所能通晓的?” 无印正色道:“是是非非,小僧不言不辩。我只在意生死,若韩施主依然执迷不悟,不肯放过他人,今日我便唯有以武会友。” 韩知风对此一笑置之:“够了,我吃的盐比你用过的斋饭还要多,言多必失。” 话毕,韩知风不再言语,他的炼狱剑带着火红的炎光,如流星划过天际,使出了他瞬息万变的一剑,直劈向无印和尚。 无印和尚心中明白,即便是师父运用禅心棍法,也难以与韩知风这等剑术高手抗衡,更何况现在他所修为尚浅,但他有不同的途径。 他双手合十,眉心处隐隐透出宁静的光芒。下一瞬间,他的身影微动,掌中的佛光迸发,如同日光穿过云层飞泻大地。空灵掌之佛光普照,照见万物,也照见人心。 无印和尚的双掌仿佛托起了一个微妙的世界,在剑光尚未降临之前,掌风轻起,带着天地间最纯粹的佛音,平和而祥和,冲向那即将到来的剑芒。 此招空灵掌不仅包含强大的力量冲击,更能在奇特瞬间影响敌人心神,使之产生疑惑,愿意放下杀念。 就在这刹那间,剑光与佛光相碰撞,紫霄城的上空,宛若一幅天地初开的画卷,激动人心且神秘莫测。 紫霄城的气氛在对决中达到了沸点,士兵们个个目瞪口呆地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幕,这是他们人生中难得一见的武道较量。 无印和尚呼吸急促,他所受的创伤在内力的冲撞下骚动着,情势汹涌如同狂澜欲出,却被他硬生生地压了回去。 他依稀间感到不适,却强自静心,站在队伍最前端,像一座不崩的山,充满沉稳的力量。 韩知风则在空灵掌的掌风中微微摇晃,精神恍惚,略觉意外。 他收回心神,投注目光在无印和尚身上,此人虽然受了内伤,但依旧屹立不倒,展现出叹为观止的毅力。 但韩知风心里清楚,无印和尚已是强弩之末,内伤深重。 他心头一动,决定结束这场闹剧,准备一剑扫向无印和李伯清,意图一举两得。 正当韩知风的剑势如同万古长空般崩塌而下,场中突然激射出一杆银枪,犹如游蛟切水,直取韩知风。 韩知风脸现笑意,似乎对这突如其来的挑战颇感兴致,轻蔑地评价道:“今日还真有不怕死的。”他一转剑尖,炼狱剑应声而动,与银枪迎风相对。 出手相救的,正是麒麟会的刺客,冷海棠。她运枪如飞,枪法之精妙,不在场的任何人之下。 游龙枪法的绝技——龙吟天籁,枪尖颤动间,引发一阵如神龙翻云覆雨般的声响,仿佛穿梭于天地间的咆哮。 对决之中冷海棠身法如同鬼魅,连番三击不断进攻,牢牢牵制住韩知风。 直到第四招,韩知风的内力澎湃如潮汐,终于将冷海棠震开,她的身影倒飞出,几步踉跄后才稳住身形。 紫霄城城下的对决,一时之间变得愈演愈烈,多方高手的加入,使得这场战斗闪耀出不一样的光辉。 每个人都屏息凝神,心知此刻未来的江湖格局,在这狭小的空间中被重新书写。 紫霄城外的空气为之凝重,数万士兵围观的惊险局面中,也有心怀武艺之士,他们手中的兵器仿佛也在向主人诉说着跃跃欲试的渴望。 眼下的每一招每一式,都蕴含着深邃的士道和悠远的意志,他们在情不自禁中感悟着。 然而,未得到李伯清的任何举动信号,他们只能把那份悸动压制在最深处。 李伯清微微皱眉,感觉到了身旁气流的波动。 当他再次睁开眼睛时,场上的对峙让他的神智清明几分。 他的视线中,首先映入的是那位曾给予他相助的红衣女子书瑶,紧随其后是无印和冷海棠这两位顶级高手。 韩知风此刻气息汹涌,他的眉头紧皱,被数位年轻的武者纠缠如此之久,让他心中涌起了惊涛骇浪。 这一刻,他感到自己的尊严受到了挑战。 剑招酝酿至巅峰,他打算一剑封喉,结束这不必要的戏码。 就在这紧要关头,一个和缓的声音划破天际:“够了,韩知风,你还打算如何闹腾?” 远处天空中,如同黑色流星一般,一位身着黑衣的老者席卷而至,他是龙渊城潜龙学院的宗师——花翎仙,一位武林中响当当的人物。 韩知风见状收势,在这突如其来的情况下保持着警惕,“花疯子,难道你也想加入这场纷争吗?” “我加入什么纷争,我现在想知道的是,你给我弟子的这般待遇,又当如何是好?”花翎仙的语气不容置疑,他与韩知风有着复杂的过往。 韩知风苦笑不已,摆出一副颇为无奈的姿态。“在江湖的交锋中,难免会有些挫伤,何需大惊小怪? 今日的事,就此一笔勾销吧。” 花翎仙显然不同意这样草草了事,他看向地上的银蛇剑,隔空一引,那银蛇剑如灵蛇般飞回到他的掌中。 “你的意思是想走?那我问剑的机会岂不是白白流失了?” 韩知风知晓今日已达目的,凝眉沉思片刻终于做出了决断。“我今日已经有些消耗不小,我们找个日子再好好切磋。” 说完这话,他身形一晃,如同幽灵一般飘然跃上城楼,留下一片错愕的眼神,消失在众人视野之外。 场上的气氛陡然松动,一场激烈的剑道交锋,暂时画下了一个不完整的句点。 第119章 书瑶离去 太康王府内,一片寂静,仿佛连风都小心翼翼,生怕惊扰了这份宁静。 李伯清率领大军缓缓入城,却发现城中空无一人,昔日的繁华景象已不复存在,太康王府更是人去楼空,只余下空旷的大厅和寂寥的庭院。 李伯清身负重伤,幸得师父花翎仙的及时救治,才得以保全性命。 然而,旧伤未愈,新伤又添,他只能暂时留在王府中休养。 王府大厅内,花翎仙端坐于上座,李伯清、无印、冷海棠、书瑶等人分列两侧。 玉娘则在一旁为众人斟茶递水。 李伯清恭恭敬敬地向师父开口:“师父,您是特地来找我的吗?” 花翎仙轻抿一口茶水,淡淡道:“闲来无事,到处逛逛,顺便告诉你一声。” 李伯清心中一动,知道师父定有重要事情相告,忙道:“师父,请说。” 花翎仙放下茶杯,正色道:“近日在邛崃山附近出现龙迹,或许我们可以一探究竟。” “龙?”李伯清惊讶道,“是青龙吗?” 花翎仙摇了摇头:“那青龙已经绝迹,不会再有。不过蛟龙是有的,蛟龙血能不能对抗血毒,这个还有待取来给你师娘炼制,方可知道。” 李伯清闻言,眼中闪过一丝坚定:“好,我明白了。谢谢师父今日相救,还带来这么重要的消息。” 李伯清而今得知龙迹现身,他明白这对自己而言,同样意味着希望与重生。 他敬重地对花翎仙说:“师父,无论那龙迹是否与青龙有关,我都愿意前往一探,若可以为师娘炼制什么丹药,又或者解我的毒伤,这都是天大的好事。” 花翎仙再次拾起茶杯,低眉嗅了嗅,淡淡地说:“邛崃山既是机会,亦是挑战。不论会面对何种未知,都需谨慎行事。” 李伯清缓缓起身,对着坐着的花翎仙行了一礼,声音虽弱却充满了力量:“师父,请您放心,我不会让这个机会白白溜走。” 众人闻言,皆是一脸凝重。 蛟龙血能否对抗血毒,关系到李伯清能否彻底康复,更关系到整个江湖的命运。 而邛崃山的龙迹,又隐藏着怎样的秘密?这一切,都等待着他们去探索、去揭开。 李伯清的视线穿梭在面前三人之间,常年浸润于云雨江湖的眼眸中,充满了复杂的色彩,他能感受到他们身上拥有各自的故事。 “你们为何会来此?”李伯清柔和而疑惑的声音打破了短暂的沉默。 书瑶看起来有些忐忑,她整理了一下思绪,才缓缓开口:“哥,赵沐让我给你传话,李宗玉将军部下当年……”她的话未说之间,便像是暗流滚滚,预示着不平凡的消息。 李伯清聚精会神地听着,一边点头,一边心海潮起。 听书瑶这样一说,那些曾经的旧事,似乎又在他的心海中泛起涟漪,李宗玉,那位当年的将军,与他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无印和尚微微低着头,带着几分憨厚的语气缓缓说道:“我去趣舍找你,正好碰上南宫前辈在取什么石头,打听到你在苍梧城,就带着书瑶过来了……”他的声音中透露出浓浓的关心和友谊。 无印的每一句话如同点点星光,逐渐照亮了李伯清的思绪。 李伯清转过头,目光如刀一般射向冷海棠,试图从她的眼神中读懂未说出口的语言。 冷海棠肩膀一耸,没有任何掩饰:“那个,我就是为了赚钱。我出手救你,你得答谢我。”她直爽的回答,似乎并没有陷入多余的悲哀或忧虑中,只是单纯的交易。 一时间,李伯清被她的坦率逗得哈哈大笑:“那是自然。我保证比你在麒麟会赚得多。”他的承诺在空中回荡,仿佛预示着两人之间,未来将携手走过一段新的江湖路。 空气中既有尘封往事的无奈,又有未来未知的期盼。 在这缘起苍梧的一刻,李伯清和冷海棠悄然结下了不解之缘。 花翎仙见状,有些遗憾地叹了口气,他慈祥地看着围绕在李伯清身边的晚辈们,然后放缓语调说道:“老夫就先走了,你们晚辈做事,我不想干扰你们。” 李伯清眼见自己的师父就要离去,心中急切,赶紧出声。“师父,徒儿有事一求。”他的神情中,带着几分焦急,也带着几分期盼。 花翎仙停下了即将跃走的步伐,转过身望着李伯清,神情中有着宠溺与严肃交织的复杂情绪,“说吧,不要为难老夫就行。” 李伯清朝着书瑶看去,她纯净的双眼让他内心涌起一股莫名的保护欲望。 转身对师父说:“这女孩身世崎岖,武功平平,在我身边危险重重……”他欲言又止,眼中充满了担忧。 花翎仙自然明白他的意思,但他仍旧顿了顿,心乱如麻。 终于他缓缓开口:“老夫平生就收一个弟子,不过秦百龄一天忙个不停,书瑶可以跟随她学点东西。” 话音刚落,书瑶的眼神突然黯淡了几分,她颔首之间略显孤苦无依。她拉住李伯清的衣袖,言语间带着孩子气:“哥,你这是不要我了吗?” 李伯清心中一紧,他轻轻抚摸着书瑶柔软的发丝,温柔地回应:“等哥忙完手头的事情,就去接你。能拜神医为师是你的福气,你要好好学习,保护自己。”他的话语中慷慨激昂,好像在为书瑶描绘一个前程似锦的未来。 书瑶听他这么一说,心头的不舍渐渐被希望所填满,她小心地点了点头,带着淡淡的微笑,表示了理解和同意。 花翎仙默默地看着这兄妹二人的情深意重,心头戚戚,但他的脸上依旧维持着难得一见的矜持,又再次转身,准备离开。 “我去邛崃山,寻找龙迹。你们在城中多加小心。”花翎仙迈步踏出虚空,身形渐渐远去,留给紫霄城一缕深深的依依不舍。 无印和冷海棠看着这一幕,也明白了李伯清的用意,他们默默站在一旁,没有多说什么。 李伯清看着书瑶离去的背影,心中不禁涌起一股复杂的情绪。 随着晨曦初照,金色的阳光透过窗棂绘制出错落有致的图案,大厅内伸手可见光与阴影的表演。 但对李伯清而言,此刻的光芒并未带来温暖,因为他的心头覆盖着一层更加深沉的阴霾。 玉娘的脚步虽轻,却像一块沉重的石头投入了李伯清那波澜起伏的思绪湖中。 她走到李伯清身边,递给他一封战报,声音平稳,却隐藏着紧张的情绪:“李将军,有消息传来,太康王与中将军吴震霆率五万大军与肖一熊会合,现已退居碧波城。” 李伯清手中地图放下一角,将这重磅消息转化成了数不清的压力,他的眉毛如两把刀剑,紧锁在一起:“麻烦了。他们两军会合,兵马数量不低于十五万。如果死守碧波城,我们恐怕没有半年的时间是无法剿灭他们的。” 玉娘也难掩她的担忧,这显然是个相当棘手的局面,她立刻进入了战略的讨论:“那我们现在该如何是好?” 李伯清深呼吸,尽量让自己的思绪保持清晰,他环顾四周,拉回玉娘的视线:“这样,你先去通知周奉义的五千骑兵撤回来,他的任务已经完成了。接下来,我们得重新调整战略。” 在他的脑海中,战图正在迅速构建,要点一一被标注、调整。 第120章 离别 李伯清仔细研究地图,如同一个孤狼在雪地寻觅猎物的足迹,冥冥之中洞悉着大局的走向。 但是,即便如此,李伯清心中还是有些恼怒,不满地低语:“真是计划赶不上变化。韩知风这家伙,他的目的就是掩护太康王撤退,现在竟然让他得逞了。” 玉娘在一旁静静地观察李伯清的面色,她清楚地知道,接下来的操作需要非常精准和果敢。她问道:“如果我们进行迅速打击,是不是有机会在敌军完全稳固防守之前,击破其部队?” “没有这个必要了。”李伯清摇了摇头,可以看出他目光远足,思维飞转,“碧波城离都城三百多里,短时间内不会对我们构成威胁。不过,在这个中间位置有一座县城名为兰陵县,它是通往都城的必经之路。就让右将军王骁勇去驻守那里,暂时切断太康王与都城的联系。” 玉娘倾听着,眉宇间流露出深思,她明白战争中地理位置的重要性,尤其是在这剑拔弩张的紧张时刻。 颔首点头,她对李伯清充满信任的策略深信不疑。 李伯清在战图上触摸着兰陵县的位置,仿佛已经见到王骁勇扼守那里,为他牵制敌人提供了时间与空间。 他深吸了口气,应对接下来可能出现的更复杂局面:“不过,我们现在更需要去都城面见皇帝,说明情况。现在还不能开战,我们还得解决调渝国的问题。也不知道渝国得知这个消息后,会不会退兵。你去布置一下查探工作吧。” 玉娘知道,这不仅仅是一个军事上的动作,更关乎着国家的外交和谋略。 她认真地领命,转身行事有条不紊地去安排斥候和间谍们走向前线,为李伯清提供最新的军情。 两日之后。 御书房内,气氛显得格外肃穆。 陛下梵天祥与李伯清对于国家大事的讨论,关乎着整个梵国未来的方向。 李伯清详尽而又条理清晰地讲述了太康王逃亡的整个经过。 听完汇报,梵天祥的脸上没有起波澜,他的声音平静而深沉:“李将军,此事不怪你。” 李伯清脸上闪过一丝庆幸:“多谢陛下。” 梵天祥沉吟片刻后继续询问:“只是目前依然内忧外患,李将军可有良策?” “陛下,以微臣看,太康王已失去民意,可以暂缓。渝国大军压境,需要及时应对。”李伯清态度坚定,显然已经对当前局势有了深思熟虑的判断。 梵天祥的眼中闪过几分期待:“如何应对?” “开战只是下下之策,不如先派使者前往和谈。如果小利可解决问题,便可给梵国多一些时间应对。”李伯清的答案不带任何犹豫。 “那如果渝国狮子大开口又该如何?”梵天祥既是在探问策略,也在考验李伯清对于外交的理解。 “渝国屯兵龙门关,必有所求。具体事宜,须具体分析。不如多拖延时间,我想一定能找到应对之策。”李伯清语气坚定,自有一股千锤百炼出的沉稳。 梵天祥靠后在龙椅上,目光如炬,沉思了好一阵子。 他知道,当前局势复杂敏感,每一个决定都能影响整个梵国的命运。 “眼下恐怕也只能如此了。”最终,他颔首同意了李伯清的方案。 李伯清站立在梵天祥的面前,经过一番沉重的话题后,他在深吸了一口气之后说道:“陛下,微臣还有一事。” 梵天祥的目光依旧锐利,但其中隐含了几分关切,他挥了挥手示意:“说吧。” “有传闻邛崃山附近出现了龙迹,龙血可解血毒,皇后和公主,还有微臣都需要。”李伯清说的是刚刚讨论过的悬而未决的医药难题。 梵天祥的眉头一挑,“世间真有龙?” “微臣也是刚得知,需要去查看一下。”虽觉可能性不大,李伯清还是觉得有必要亲自求证。 梵天祥沉默了片刻,“取龙血,恐怕太过凶险。” “微臣自当小心应对。”李伯清的语气坚决,眼神中流露出不退缩的决心。 “去吧,你需要什么帮助,尽管提。”梵天祥了解李伯清的为人,知道他不会轻易张口求助,此时的勉强只是对他的一种信任。 “多谢陛下,微臣这就去准备。”李伯清虽心中有重重顾虑和压力,但亦有望治愈皇后和苏云落的期待,使得他的声音中带有几分兴奋。 告退后,李伯清步伐沉稳地退出御书房。 御书房内,梵天祥望着李伯清远去的背影,目中显露出复杂的情绪。 在皇城深处,位于繁花盛开的公主府内,这个与世隔绝的小天地里,一场即将开始的别离仪式正在上演。 李伯清一改平日里戎装的铁血之气,今日他穿着一袭素雅长袍,显得格外庄重与文雅,这样的打扮在别离的时刻显得尤其意味深长。 公主府的园中,鲜花依旧,但似有凋零之意。 苏云落公主站在繁花之间,她的双眼含着泪水,柔声带着颤抖:“伯清,你真的要走吗?此去经年,不知何时才能再相见。”她的话语中透露出无尽的悲伤与不舍。 李伯清缓缓抬头,他的目光并不迷离,而是充满了将士的坚毅与不屈,轻声地回答道:“云落,此行我已尽力,只是这结局不是我所愿。而且,我还有私事未了,那龙迹之谜我必须去求证。” “我陪你去吧?”苏云落公主的声音带着一丝坚决。 “我不想你涉险。”李伯清语气坚定,神情间却流露出丝丝暖意。 苏云落公主轻轻拭去眼角的泪水,递给李伯清一块金牌, 如同要将整个世界的力量都传给他。 声音虽然哽咽,却满是坚强:“伯清,你要保重身体,我等你归来。” 李伯清拿着金牌,等于日后可以随意进入皇宫,心中的波澜难以平复。 他深深地凝视苏云落,感受着她手中传来的温暖。 无言,早已超越了千言万语。 他多想留下陪她到老。 一切话语在心间沉淀,李伯清最终转身,每一步都踏得沉重而坚定。 他的身影在日光中被拉得很长,又逐渐模糊,最后消失在公主府的门外,留给苏云落的只有那一片承载着无数回忆的背影。 苏云落公主静静站立,花瓣随风而落,她的目光如同那最后一抹夕阳,渐渐跌入了暮色之中。 她的心头充满了对李伯清的思念与期盼。 她知道,无论时间如何流转,无论身处何方,她的心始终与他相连,只愿未来的某一天,能与他再度相见。 在那个时候,她将以更加落落大方的笑容,迎接归来的李伯清。 第121章 权谋之辈 龙门关,作为渝国军事要塞,此刻也正在上演着一场权谋博弈。 帐内气氛沉稳,蜡烛火光映照着唐子默决断的脸庞。 翻云正一脸恭敬地汇报着最新的梵国动向。 “公子,梵国消息,太康王丢失虎符,现在已与北狼王的兵力合并一处。”翻云的话中充满了忧虑与躁动。 唐子默冷哼一声,不屑地说:“太康王这个废物。” 翻云继续说道:“有剑仙在紫霄城拖住了李伯清,如果不是花翎仙出现,就能将李伯清斩杀。” 闻言,唐晓彤剑眉一挑,江湖的生活总能让她提起兴趣。 她想起了以前的那些引人入胜的故事和李伯清的名字,不禁来了精神:“子默,梵国不过给了他一个将军的名号,要是让李伯清来渝国,想做个官还不容易。” 唐子默摇了摇头:“姐,你不懂,这李伯清一再破坏我们的大事,他不能留。” 唐晓彤却依然坚持己见:“不行,不行,杀了他实在可惜。” 唐子默了解自己姐姐的性子,知道在李伯清的事上可能会软些,他沉吟着道:“看情况吧。” 这时,骠骑将军关靖急步走入帐中,他的话直指眼下的困境:“辅国公,现在该如何是好?四十万大军在此,天天的开销巨大。另外,封国江州那边也有异动。” 唐子默内心焦急,毕竟这样大规模的军队消耗,对任何国家的国库都是一笔不小的负担。 他迅速思考着:“这样先调回一半兵力。至于封国,不必搭理他们。既然来了,我们总要为国家讨回一些好处。” 两日后的清晨,龙门关的营帐内,气氛紧张而庄重。 梵国派出的使者崔德荣,身着一袭华丽的官服,手持梵国的和谈金册,面带庄重之色,缓步踏入营帐之中。 渝国的辅国公唐子默,则坐在主位上,目光如炬,不怒自威。 崔德荣向唐子默深深一礼,然后恭敬地呈上金册,说道:“辅国公,我国陛下特命在下前来,希望和谈退兵龙门关一事。” 唐子默接过金册,却并不立刻打开,而是微微抬眼,看着崔德荣,缓缓道:“退兵一事,并非不可商量。但我渝国也有条件。” 崔德荣心中一紧,但面上仍保持着镇定,问道:“辅国公请讲。” 唐子默微微一笑,眼中闪过一丝狡黠的光芒,他说道:“本国公欲娶梵国公主苏云落为妻,若梵国答应此条件,我渝国便立刻退兵。” 崔德荣闻言,顿时脸色大变,他深知苏云落在梵国的重要地位,这是梵国万万不能答应的条件。 他深吸一口气,努力保持镇定,道:“辅国公,此事关乎两国大事,非在下所能决断。还请辅国公稍候,待在下回国禀报陛下,再做定夺。” 唐子默点了点头,挥手示意崔德荣退下。 崔德荣心中虽然忐忑不安,但也只能硬着头皮,带着梵国的和谈金册,匆匆离开了龙门关营帐。 这场和谈虽然并未立即达成结果,但唐子默提出的条件,只是给唐晓彤一次机会,必须拆散李伯清与苏云落的关系,此时已经在两国之间掀起了轩然大波。 李伯清带着无印与冷海棠来到昔日风云人物雷耀天创立的龙渊城趣舍。 这里,不仅仅是收集情报、谋划大业的据点,更是他收获财富的地方。 得益于雷耀天的点拨,李伯清经营的连弩生意一直红火,为其积累了不菲的资本。 趣舍议事厅内,各种军事兵器或图谱散落一地,而一个巨大的沙盘占据了屋内的大半空间,上面布满了小旗和代表兵力的棋子,形势图变化万千,清晰展示出整个江湖和朝堂的动向。 “无印感觉怎么样?”李伯清直视着无印,眼中透露出期待他对趣舍的印象。 无印望着沙盘边缘的兵势分布,心中暗自点头。 他先前只是听说李伯清手腕不凡,现身龙渊城,他才真切地感到,眼前这位年轻将军胸怀并非寻常。 无印淡然说道:“我很想知道你接下来要做什么?” 李伯清缓缓端起一杯茶,喝了一小口,然后淡定回答:“不着急,有了你和海棠的加入,我想宏图大业近在咫尺。” 冷海棠忍不住出声,带着几分讥讽与自嘲:“难怪这么多人要杀你,理由完全充分。” 面对冷海棠的讥讽,李伯清只是报以一笑,他知道这个刀口上的女子内心其实颇为复杂。 “海棠,我相信以后的人生,比你在麒麟会精彩多了。”李伯清的话语坚定而真诚,如春风化雨一般,企图融化掉冷海棠心中的坚冰。 三人站在议事厅,外面阳光透过窗纱洒进来,空气中不再是杀气腾腾的硝烟味道,而是一种踌躇满志的新希望。 苍梧城的趣舍议事厅中,气氛一度缓和,李伯清与众人交流的笑语刚刚散去。 就在此时,赵沐与李方玥轻步走了进来,昔日的纷扰暂被抛之脑后,他们的到来似乎又为这方小小空间带来新的变数。 李方玥的声音如带着小女孩的撒娇,但在这个兄长面前,她总显得特别直率:“哥,这次不走了吧?”她那张稚嫩的面庞上写满了对兄长的不舍。 李伯清笑着摇头,亲切而又无奈:“哥还有事情要办。” 李方玥听闻,眉眼之间浮现出哀求的光芒,“那这次带上我吧?” 面对妹妹的渴望,李伯清不得不权衡少顷,爱怜地回道:“这个嘛,我得想一想。”他的话语并不坚决,似乎在给未来的可能性留下了一线生机。 看到哥哥的踌躇,李方玥不免嘟起小嘴,一副生气又可爱的模样。 赵沐知道时机已到,便插话道:“公子,书瑶她……” 话未说完,李伯清便打断了他的话,“哦,她都告诉我了。书瑶现在跟着翎仙前辈习武去了。”对于书瑶的去向,李伯清心里早有了答案,且看似十分放心。 赵沐点点头,同时,他依旧有着未尽之言,眼神认真道:“还有一事,首领他想在渝国和梵国都安插据点,让我问问你的意思。” 李伯清眼神微凝,随即展现出筹略在握的笑容,斩钉截铁地表示:“我正有此意,让他去办就行。” 在这起伏的江湖之中,每一个人都在披荆斩棘,而李伯清的道路上,又将添上哪些新的篇章? 从趣舍议事厅中传来的对话,在苍梧城的天空里飘荡,成为那些对决未来的勇者们,最坚实的承诺。 第122章 翠香楼之约 四方茶楼的香气飘逸,客人们的谈笑声此起彼伏,但没人会留意到,这已经不再是一个普通的茶宠小筑,它背后的主人是当今江湖中声名鹊起的李伯清。 茶楼的名义老板馨儿只是个幌子,真正的主人早已在权力的漩涡里划出了属于自己的圈。 在淡淡的茶香中,李伯清等待着一位同样在江湖中有着一定地位的业界大亨——雷耀天。 不多时,雷耀天步入茶楼,他一身商贾打扮,与李伯清的武者气度形成鲜明对比。 “李兄别来无恙,在下听闻你近来名声大噪。”雷耀天挽着袖子,笑声中带着几分玩味。 李伯清轻轻端起茶盏,品了一口后淡淡回应:“那些虚名无须挂心,还有一些词号,是永远不可外传的。” 雷耀天微微一笑,他心知肚明李伯清所言的匠人工坊,随即道:“明白。想必李兄事务繁忙,我打算拿出部分利润,扩展一下工坊,你意下如何?” “当然可以。”李伯清毫无犹豫,言简意赅地给出了回应。他接着问道,“渝国这次又要了多少连弩?” 雷耀天慢悠悠地说:“一万把连弩,数量是不小。按照四十两黄金一把的价格。” 听闻此言,李伯清脸上露出满意的微笑。“不错,连弩的成本也就一两黄金,数量越多越好。” 自从李伯清决定让雷耀天全权打理连弩的生意后,他便很少直接插手。 但他对于这门买卖的利润以及江湖的力量平衡更是心知肚明。 二人的谈话在轻松愉快的氛围中逐渐接近尾声,雷耀天起身告辞:“那我就不打扰李兄了。” “慢走。”李伯清礼貌地回应,目送雷耀天离去。 就这样,在四方茶楼中交织着茶香和计谋,李伯清与雷耀天这两个江湖里的利益同盟交换了彼此的诺言,缔结了更为深厚的利益关系。 四方茶楼的喧嚣逐渐消退,随着夜幕的降临,客人们一一散去,只留下馨儿在收拾着桌椅。 然而李伯清并未急于离去,他依然坐在角落的位子上,手中把玩着未尽的茶杯。 正当他沉思时,馨儿轻步走来,露出一副秘而不宣的微笑:“少爷,有一个如梦姑娘传信,说露思思有约。” “露思思?”李伯清微微一怔,心头掀起一丝涟漪,这名字在他心里总掀起些许止不住的回忆,他提起一丝笑意,“我知道了。” 他放下杯子,似乎是随意地问道:“掌柜的,这茶好像不正宗呀?” 馨儿摆了摆手,笑着回应:“少爷,正宗了还怎么赚钱?不过您喝的龙井,绝对是上品。” 听闻此言,李伯清笑了笑,他知道馨儿为了茶楼的盈利早就精打细算,甚至在茶叶的选择上也小有独到之处。“给你开玩笑的。” “少爷,讨厌。”馨儿撅了撅嘴,半是抱怨半是娇憨,她向盅内轻轻添了些水,又给李伯清倒上了一杯。 李伯清站起身来,拂去身上的茶香,淡然地离开了茶楼,踏上了通向翠香楼的路程。 他的内心起伏不定,想着那位曾柔情蜜意、一时风华的花魁露思思,难道还对自己念念不忘? 步伐在朦胧的月色中显得沉稳而深远,他对这即将到来的约会既期待又好奇。 珍珠帘轻掩,紫檀门后隐约透出一丝温柔的灯光,这里,是李伯清曾经为学费步步为营的所在。 翠香楼之内,目送着李伯清进入露思思的闺房,老鸨心情复杂,那是他对这位李公子的敬畏与顾忌交织的情绪。 “李公子,书瑶近日可好?之前多有得罪,还望公子海涵。”老鸨满脸堆笑,虽然有些卑躬屈膝,却也透露出他对李伯清现如今人品的一种肯定。 李伯清略显淡漠,却也没有多加苛责,回应道:“哦,很好,那件事,你没有为难我,已经过去了。”言下虽是宽恕,但其实更是显示出他的从容与大度。 老鸨一听此言,心中大定,那曾经的担忧与忐忑也随即烟消云散。 他略作逗留便急忙退出了闺房,留下李伯清与露思思对峙。 推开重重院门,只见露思思站在房中,她那日的慌乱早已不见,取而代之的是她惯有的风情万种。 “李公子,来了。”露思思颔首微笑,娇媚之态自然流露,亦是暖人心弦。 李伯清打量着眼前的女子,包孕着满腹心事缓缓问道:“思思姑娘约我来,可有什么事情?” “哪有什么大事。”露思思摇了摇头,轻声细语之间带着无限柔情,“只是想见你一面可不容易,你我之间本来就有约定。” 李伯清的眼中浮现一丝迟疑,但随即似有所悟。 他回忆起当初那个被诺言系紧的相遇,只要露思思把琵琶行的曲谱写好,便是他们缘分的开始。 “莫非姑娘已经写好曲谱?”李伯清心中隐隐激动,同时也为这份约定的朝圣而感动。 露思思轻柔地引导李伯清坐下,亲自倒上一杯琥珀色的美酒。温暖的灯光下,她眼中流转的不止是酒色,更有期待多时的光辉。 “还请公子鉴赏。”露思思轻启红唇,话未完,她的双手已轻轻拂过琵琶的弦。 随着琵琶声起,曲高和寡,开始在静谧的夜晚里流转。 露思思指尖浮舞,弦音跳跃,那曲调似有沧桑,更兼情思,是对往日缘分最深的回响。 李伯清静坐饮酒,聆听着这曲中满载期盼的琵琶行,心中不禁泛起层层涟漪。 在琴音的环绕之下,美酒佳人相陪,本该是一场令人陶醉的雅宴。 但不对,李伯清突感一阵头晕目眩,清醒的内心告诉他,区区三杯酒怎可能让他沦落至此。 尝试快速运转涅盘心法,他惊觉自己居然中了迷药。 微弱的琴音逐渐停止,眼前景物渐渐模糊,李伯清臂力不支,俯身趴在桌上。 身旁传来模糊的呼唤,“公子,公子,你是不是喝醉了?”语声中透着不确定和担忧。 李伯清已无力回应,全身瘫软,表面似是酒醉的样子。 露思思眼神复杂,她从袖中悄然取出一把寒光闪闪的匕首,喃喃道,“公子不要怪我,我也是不得已。” 话语仍在空中回荡,露思思的手腕翻动,冷厉的匕首直刺李伯清的后背。 然而,就在刀刃即将触及皮肉的瞬间,一股强悍的内力猛地爆发自李伯清的体内,震得露思思措手不及,后退几步,鲜血溅出。 李伯清缓缓站起,眼神中不带恨意,只有疑问,“你为什么要杀我,我们有仇?” 面对李伯清的质问,露思思显得异常悲痛与不甘,眼神带着愧疚,“情非得已。”话毕,她竟企图将匕首刺向自己。 敏捷如李伯清,只是一挥袖间,匕首便被震飞出去。他缓声道,“你不愿说,我不怪你。只是今晚本是我们缘分的开始,却还没等到就已经结束。” 露思思的眼眶湿润,她喃喃道,“乱世中,很多事情由不得自己做主。” 李伯清神情萧索,他庆幸自己悟出涅盘心法,否则今日真的可能是他人生的终点。 他不再追问,快步离开房间,内心清楚这场误会与险境迟早会有一个答案。 夜幕下,琴音已经消失,美酒佳人也已成幻影。 李伯清独自行于繁花似锦的街道之上,行色匆匆,心中已有策划,这于他而言,仅是又一场江湖风浪的起点。 第123章 寻根究底 对于露思思的刺杀,李伯清冷眼旁观,将其视为一段过眼云烟的小插曲。 在江湖这棋局里,她不过是微不足道的一枚棋子。 对于李伯清而言,所有的波折和挑战都不能偏移他追求真相的决心。 不久后,李伯清率领着无印和刚刚加入的冷海棠,来到了江州的凤阳城。 城内氛围紧张,那错综复杂的目光以及四处增强的防卫,让人不难猜出狄无忌求援应是得到了回应。 但李伯清的目光更长远,他此行的重点是深挖李宗玉事件当年的真相。 走进荟箐客栈,这里外表的平静和喧闹掩盖不了内里的阴谋。 客栈作为天刺组织的据点,充斥着各种隐蔽的信息和暗流涌动。 林逸早已在雅间内恭候,他在天刺中的声望已经如日中天,底下的兄弟无一不敬之如首领。 李伯清步入雅间,林逸立刻发言道:“公子,当年江州李家军突遭调动,最高将领名为项士诚。” “项士诚?”李伯清沉声反问,那跳跃的脉络在他的心上迅速拨动,“现在何处?” “他现在就在凤阳城五里外的军营。”林逸回答后,苦笑一声,“不过那里的士兵众多,戒备森严,想要接近并非易事。” 李伯清的脸上闪过一丝决然:“无论如何都要见到他。他是连通当年真相的关键一环,唯有揭开这层迷雾,才能还李家一段清白。” 无印和冷海棠默然站在一旁,他们知道李伯清为揭明真相已铁了心。 林逸也表示将全力配合,荟箐客栈的每一个天刺兄弟都已暗中布局,只等李伯清的一声令下。 深知军营戒备森严,李伯清自不会贸然闯入,他选择了通过江州刺史,作为自己接触项士诚的牵线。 凤阳城州府内,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威严且肃穆的气息。 偏将项士城,身着铠甲,步履铿锵,走进了雍容华贵的大厅之中,梁康以宾主之礼,迎接着这位戎马生涯的老将。 “项将军来了,请坐。”梁康的声音中充满了尊重,透露着对这位老将深深的敬意。 项士诚翩然入座,他以军中人的直率回应道:“梁大人约本将来,不会仅仅是为了喝茶聊天吧?”言语中更多是豪放,却也不失尊重。 梁康微微一笑,他的眼中似乎有一琢磨不透的深意,“项将军,您平日公务繁忙,镇守江州,功不可没,今日召见自有准备。” 项士诚耸了耸肩,“这倒也未必。我看此番军动并非真的有大战,不过是走马观花罢了。”他那坦诚的话语中隐含着对当今武林动荡的某些无奈。 梁康继而说出了所有百姓心声,“不开战,是百姓之福。” 项士诚眼神中掠过一丝激荡,“本将不过奉命行事,咱们还是说正事吧?” 话音刚落,梁康的眼角瞥见一影从后堂踱出,正是李伯清。 他的脸上掠过睿智又深不见底的笑意,神情凝重,双眼半眯着,带着审视和谋算。 “将军,真是威风凛凛啊。”他的声音低沉,内蕴着李家后辈的英气和端庄。 项士诚迎上那道目光,颇感意外,“你是?”他的声音中带着些许戒备,明显对眼前这位英武青年好奇又警觉。 “在下李宗玉之子,李伯清。”话一出口,场内仿佛所有空气都凝固了,项士诚的表情变得复杂,那胸中的情感犹如暴风来临前的海面,澎湃难平。 项士诚紧握双拳,他知道李宗玉的名号不该是被轻易提起的,所有涉及那段往事的牵绊,都非简单清晰可辨。 现在看着眼前这位将门之后的李伯清,他明了这次相遇必与当年之事有关。 彼此间空气弥漫着剑拔弩张的气息,却也有一种探究真相的坚定和勇气。 项士诚平复心绪,放下那属于将军的威严姿态,向着李伯清微微欠身道:“李公子,您安然无恙,甚好。”声音中有了一丝从容和敬意,这一刻,昔日的将领和将门后裔的距离似乎被真诚拉近。 凤阳城州府的空气中弥漫着凝重的历史负荷,李伯清和项士诚的对话,仿佛也在回响着往日战鼓之声。 “项将军和我父亲算是至交好友吗?”李伯清开门见山,他淡定的眼神透出一股沉着冷静。 项士诚点了点头,眼神中带着几分怀旧,“那是自然。”短短三字,却像是在默默传达一个久远的铁血情谊。 李伯清沉声继续,“我想知道当年之事,还请将军不要保留。” 项士诚的神色变得有些复杂起来,他的犹豫中掺杂着不安与沉思,“李公子,时过境迁,又何必呢?当年李宗玉将军,可谓智勇双全,他都不能应对……” 李伯清严肃地打断了他,“项将军,这件事情,只能我去做,也只有我敢去做。” 见李伯清坚持,项士诚终于开始缓慢地回忆起那段尘封的往事,沉浸在过往记忆的泥沼中,他的每个词语都像是经过了深思熟虑。 “不瞒你说,当年跟随李宗玉将军大败渝国后,返回军营。李将军接到圣旨去了皇城,命我军中待命。” 项士诚的语气悠悠,仿佛那些烟硝弥漫的岁月再次在眼前铺展,“而李将军走后一日,末将接到密令,密令指示向皇城开拔。” 李伯清紧盯着项士诚,追问道,“何人所发密令?出于何等理由?” 项士诚皱了皱眉,心中矛盾与苦涩溢于言表,“二皇子赵明宇,让末将前往皇城勤王。” “二皇子赵明宇?”李伯清心中一震,“他可以调动兵马?” 项士诚的表情变得越发沉重,“二皇子自然不能,当时...末将考虑不周,因为……” 李伯清的声音里带着一股迫切,“因为什么?” 项士诚深呼吸了一口气,眼神凝固了片刻,最终还是说了出来,“因为勤王之事紧急,而那时传递密令之人也是位高权重。” “何人?”李伯清凝声问道。 “左丞相钱文博。”项士诚的声音仿佛拂过千年壁画,让逝去的往昔重新呈现于今日。 这个名字,如同一颗沉重的石头投入平静的湖水中,激起了滔天巨浪。 钱文博,幕后之人,左丞相的身份,以及他的权威显现出了当年那场盘根错节的政变阴谋的真相只是冰山一角。 李伯清的目光变得遥远而深邃,谜团逐渐解开,却也揭露了更多的不确定与深沉。 他需要时间来消化这突如其来的消息,而这个消息,无疑将成为他下一步行动的关键。 第124章 权谋的线索 李伯清的声音带着一抹坚定,打破了刚才的沉默,“项将军,那份密令?” 项士诚的双眉紧锁,他的目光如同刀刃般尖锐而警惕,“密令自然是在的,但它不仅是密令,更是我的保命符。”他说话的间隙,心中的担忧和顾虑如浪潮般起伏。 李伯清深呼一口气,神色不变地说,“将军放心,我自然不会让你身处险境。但若不行动,恐怕那些曾经的忠良将再次陨落,沦为那些权力的绊脚石。” 项士诚在心中忖量片刻,最后似乎是下定了决心,从怀中小心翼翼取出了那份命令。“公子,这牵扯皇室,若不小心应对,只怕会迎来杀身之祸。” 李伯清轻轻一笑,他的每个举动都显示出不寻常的从容和淡定。 接过密令,细细观看,果然见到赵明宇的印玺,他淡然说道,“杀身之祸,从来就没有停息过。” 心中的推论逐渐明晰,李伯清已经断定,二皇子赵明宇必有其非凡的角色,并可能是导致当年惨剧的幕后黑手。 对于皇帝是否牵扯其中,却还需一一调查与证实。 在一旁目睹一切的刺史梁康,看着项士诚迟疑后再出的重要举动,心中也涌出了波动。 对于这份皇权的孝忠,他已然不知是正是邪。 李伯清一边卷起密令,一边向两人表示感激之情,“多谢将军,也多谢刺史大人。”他的语调平和,但眼神中却带着不可轻视的锐气。 告别的身影在厅堂回廊中越行越远,李伯清快步离开州府,不再有任何停留,直到回到荟箐客栈。 随着他的背影消失在门外,稠密的夜色中似乎也跟着他的步伐有了莫名的紧张气氛。 十日后。 李伯清连同冷海棠、无印以及林逸踏上了封国皇城之旅。 封国的皇城金碧辉煌,巍峨壮丽,与他们所驻之地却是另一番情景——一家看似简陋的旧铺,位于城区的偏僻之处。 然而,它的后院却别有洞天,隐藏着不为人知的机关与秘密,正是他们的据点。 李伯清此行的目的义无反顾,他要找到二皇子赵明宇,从他那里问个明白。 虽然他们无法直接冲进皇宫,但通过左丞相钱文博这条线索入手,却是个可行的办法。 入夜时分,在左相府的门前,钱文博结束了一天的朝政繁忙,正准备步入家门。 忽然,一个身影缓步走近,拦住了他的马车。 “什么人?敢拦相爷的马车?”一个马夫勃然大怒,厉声询问。 李伯清不慌不忙地道:“请相爷下马一叙。” 钱文博轻轻撩起车帘子,仔细打量了一番后,慢慢下车。 他在自己府邸的门口站立,漾着威严之色道:“年轻人,找我何事?老夫很忙。” “相爷忙是忙,但忙的是什么呢?”李伯清一语道破天机,口吻之中颇具挑衅之意,“是不是在祸乱朝纲呢?” “你究竟是什么人?”钱文博被逼问,眉头紧蹙。 “李伯清。”李伯清直接说出了自己的身份。 钱文博一听这名字,神情剧变,露出惊讶而又有些恐惧之色。 宽敞的府邸大门忽然洞开,一队家丁像暴风中的浪涛般冲了出来,将李伯清围于中心。 李伯清环顾四周,面无畏色,他知道今晚此刻,必是一场风暴的来临。 冷海棠与无印隐蔽在暗中,做好了随时出手相援的准备。 林逸更是暗中派遣天刺兄弟布下网罗,只待李伯清一个信号,便能将左相府上下一网打尽。 钱文博的府邸外,家丁们围成一圈,兵刃出鞘,气氛紧张。 李伯清站在这锋利光影中,却如同岿然不动的山峰。 “相爷,您这是想动手吗?”李伯清的声音平静且清晰,中气十足地问出了这句话。 钱文博眼神变换不定,他知道眼前的李伯清已非当年那个青涩之躯,若真要手下见真章,这些家丁恐怕也不够看。 “说吧,你来找老夫有何事?”他尽力保持着余威,只是声音中似乎隐隐流露出一丝尖锐。 “当年李宗玉将军之事。”李伯清直截了当,每一个字都如同泰山压顶。 这个话题如同晴天霹雳,钱文博的心头微微一紧,“李公子,这站着说话确实很累,不如到府中一叙?”言下之意,显然希望能将话题转入更为隐秘的环境。 李伯清果断接受,他勇猛决断,“好啊。”他从容大步,跟随钱文博进了相府大厅。 厅内气氛略显凝重。钱文博先是试探性地说道:“当年之事已是时过境迁,与老夫无关。所有事情都有查办,有圣上裁决。” 李伯清并不买账,他毫不客气地坐下,“相爷似乎忘了些什么。我来这里自然是有凭有据。” “有证据?那你应当上报朝堂,找老夫何用?”钱文博的声音微微提高,试图维护自己的权威。 李伯清轻轻一笑,似乎已经预料到这种反应,“看来相爷很不耐烦啊。这样好了,麻烦通知一下二皇子,让他马上来此。这些事若不弄个水落石出,大家都难以安坐。” 这话一出,钱文博的脸色瞬间变得复杂。他心中涌起莫名的慌乱,随即一挥手,示意管家去族里传递消息给二皇子。 李伯清眼角的狡黠之光一闪即逝。 隐隐之中,他感觉到了事情即将迎来转机,而这个转机是否能揭开那层又一层的迷雾,将决定他今后的道路如何走向。 钱文博若有所思,房间内的空气仿佛凝固,两人之间的较量才刚刚开始。 在左相府的大厅,一时间沉默笼罩着四周。 钱文博紧咬着下唇,他知道此刻的每一个字都可能改变局势,只能谨言慎行。 大厅的压抑静寂被外面突如其来的兵踏声打破。 一簇簇火光如流星般掠过夜空,照亮了周遭。 赵明宇挟带千余名城卫兵力,如同一场突如其来的风暴,瞬间将左相府团团围住。 听闻外面的动静,李伯清站起身,踏步至大门口。 借着熊熊火光,他看到了站在阵列前的赵明宇,以及他身边的黑衣护卫。 李伯清第一次见到如此阵仗,心中却毫无畏惧,手中的银蛇剑握得更紧。 “皇子殿下,别来无恙?”他带着不屈的嘲讽问候。 赵明宇眼神复杂地打量着这个曾经的少爷,他见证了李伯清的变化,已非当年轻狂的纨绔。 “原来的李家少爷,你要知道这里是皇城。” “皇城?你是在吓唬我吗? 我来这里正是为了找你。”李伯清毫不退让,只是声音里有着淡淡的讽刺和不屈。 赵明宇眉头微皱,“找我?你我可没有什么交情。何况你现在一介百姓而已。” “对,我是普通百姓。”李伯清声音微微提高,“但是您,作为皇子,却不宜滥用权力,乱臣贼子不在民心所向。” 赵明宇显然不想在这么多人前继续这场辩论,“你在说什么?我不太明白。不过,你擅自闯入相府,罪已不可赦。”他的语气中带着决绝和暗含的威胁。 挥了挥手,赵明宇发出逮捕命令:“拿下!”几名精悍的黑衣护卫开始缓步向李伯清逼近,其中领头的名为铁手的护卫首领,身姿透着威胁和不容置疑的冷冽。 大气紧张到几乎凝固,每一步的逼近都如同敲打心灵的战鼓。 李伯清的身形微微前俯,眼中闪过一丝锐光,他知道眼前的冲突已不可避免,每一寸土地都将成为决斗之地。 银蛇剑的寒光与城卫的火炬交相辉映,就像是这激烈碰撞前的宁静。 一场关乎荣辱和生死的较量即将展开。 第125章 刀剑如梦 李伯清的声音在紧张的氛围中显得分外冷静,“二皇子,您真的不让我把话说完吗?” 赵明宇神情不屑一顾,仿佛早有定计,“给你机会说,但不是现在。等回大牢里再说吧。”他不急不缓地再次下达命令,“生死不论。” 铁手作为赵明宇的亲信,闻命毫不犹豫,带领着十几个手下展开了攻势。 他们的刀锋毫不留情,决意要在这阴暗的皇城角落,将李伯清置于死地。 对赵明宇这个皇城中的权贵而言,处理一个平民百姓基本算不上什么大事。 事情的轻重在他们的眼中早有衡量,而李伯清明显已是他们所不能容忍的异己存在。 李伯清面对逼迫,心中却异常清明。 他本只想求得一道圣旨,为李宗玉将军平反,与这乱世纷争无关。 然而现实残酷地告诉他,这个机会没人会给他,而他活着的每一天都将是他们的眼中钉。 他的手中银蛇剑如游龙般出鞘,在昏暗的街头,剑锋跳动着磷光。 “看来,今日非得杀出一条血路,方能离开此地。”他在心中默念。 刀剑交汇,火星四溅,铁手虽然是湮没不休的七阶高手,但在李伯清这个即将爆发的火山面前显得力不从心。 每次交锋,不过数招之间,便已然落在下风,仅仅靠着人海战术的压制才能勉强与其对抗。 然而,李伯清在生死存亡的较量中丝毫不留情面。 他的凝霜剑法像这风雪之中的猛虎,每次挥剑均是寒气逼人,他的招式与内劲均达到了酣畅淋漓的境界。 不多时,门口已是哀鸿遍野,李伯清在血腥中越发显得勇猛,正如战场上的英雄,每一少前进一步,都是在证明着自己的信念和不屈。 尽管一次次将对手逼退,新的攻势又会犹如潮水般涌来。 无穷无尽的敌人像是永不知疲倦的潮水,企图将李伯清淹没在人潮之中。 当左相府门前士兵将李伯清围在中央,情势一触即发时,暗处的冷海棠与无印终于按捺不住,他们蓄势已久,此刻借机立即加入了战斗。 冷海棠紧握长枪,无印手持禅棍,两人如同影子般快速闯入战团之中,一根禅棍和一枝寒枪的加入,顿时重塑了战场的势力对比。 场面瞬间凶险至极,三位八阶的高手齐聚,这样的战力在江湖中也是凤毛麟角,足以令敌人胆寒。 李伯清趁着短暂的喘息之机,直面赵明宇,提出他的要求:“赵明宇,只要你能为我父亲求一道圣旨平反,我就饶过你今日的过错。如果你执迷不悟,这不仅仅是冤屈,而是一笔血债。” 赵明宇冷笑,他根本没将李伯清的话放在心上。 在他看来,杀掉眼前这个李家遗孤要比在皇帝面前求一道圣旨平反要容易得多。 当初,为了排除异己,牢牢掌控军权,他不惜手段。 而如今,跪求平反,那等同于否定了他的功绩,贬损了他的权威。 “弓箭手,准备!”赵明宇冷冽的声音下达命令。 忠于赵明宇的百名弓箭手立刻汇集到他的身前,排列成战斗队形,锐箭对准了李伯清三人。 李伯清知晓再无和解的余地,银蛇剑在握,剑光寒冽,施展出了一剑封喉的凶猛打法,再无半分留情。 身为刺客的冷海棠,也同样杀意凛然,每一枪短促有力,直取敌人要害。 无印心中或许尚存顾忌,但他的禅棍一挥也是力道惊人,棍影下所过之处,要么是废掉一只手,要么是打断一条腿,举手投足之间,便显得轻松而毫不费力。 战争的硝烟一触即发,在紫霄皇城下热血与冷兵器交织成命悬一线的紧张局面。 在这日月可鉴的夜晚,无论是剑光剑影,还是箭雨弓弦,都成为了这个纷扰时世的痕迹。 相府的地面已沾满了鲜血,倒下的人数已经超过百名。 战斗仍在继续,如同没完没了的死亡游戏。 一拨又一拨的敌人不断涌上,但随之被无情地斩败。 杀声震天,四周是拼杀中断肢乱飞、鲜血泼溅的恐怖场景。 赵明宇见情况不妙,挥手命令众弓箭手:“放箭!”他的声音中带着死亡的冷漠。 李伯清眼见箭雨笼罩天空,意识到不好。 他并非恐惧这些箭矢,而是知道单凭硬抗只会白白消耗内力,同时格挡箭矢也不足以对敌人造成实质性的伤害。 他迅速做出决断,示意冷海棠和无印一同撤退回府内。 庭院内,钱文博的家丁们虎视眈眈。 “怎么办?人太多了。”冷海棠焦急地问道。 无印也望向李伯清,脸上写满忧虑。 “莫慌。”李伯清的目光转向钱文博,沉着应对。 钱文博冷冷地道:“你想挟持老夫?” “为何不可?”李伯清反问。 “走后院吧,快离开这才能安全。挟持我无法改变结局。”钱文博面无表情,既宣布判决又仿佛在开一扇门。 钱文博与家丁们退开,给出了一条生路。 李伯清虽知道这不过是钱文博的计谋,没他的好意,但他说的不无道理,必须立即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在这片由二皇子主宰的皇城,留下只有死路一条。 他们三人迅速向后院移动,并一跃越过院墙。 果然,相府的后巷同样是重兵防守。但由于巷道狭窄,敌人没法展开大规模包围。 三人背靠背地应对四面八方的攻势。 刀剑之下,鲜血飞溅。 他们用刀剑和坚定的意志开辟了一条血路,不畏强敌,生死之间,只为争取一线生机。 在这个乱世之中,欲穿逆境而行,唯有胆识和剑锋相伴。 半炷香时间过去了,围绕在李伯清他们周围的尸体已经如同山般堆积。 然而,就算是击倒数十名敌兵,他们也仅仅向前移动了数十步的距离。 二皇子眼见李伯清几次险些身陷绝境,却始终脱困而出,怒火中烧。 他身手敏捷地攀上了房顶,想要从这个更高的位置一睹并指挥这场苦战,在他决绝的心中,今夜必须要彻底铲除这个令他烦扰的隐患。 李伯清虽然剑走偏锋,但他明白,以这样的方式继续杀战,即便是铜墙铁壁终将有倦时,他们的体力是有限的,在无助中期盼援兵。 突然,远处传来了急促的步伐声,上百道身影在夜色中急匆匆地靠拢过来,天刺的兄弟们在林逸的带领下及时赶来增援。 天刺的到来如同一股暖流切入冰冷的江水,激荡起一片涟漪,那一声声震天的呼喝,似是战鼓擂动,让每个人的血液再次沸腾。 “杀!杀!杀!”战斗变得更加惨烈,持续了三个时辰。 在一片片的刀光剑影中,李伯清一行人终于冲破了紧闭的口子,如同捕风捉影般,仓皇逃亡。 残留的血迹穿梭于街巷,如同昂然走过的庆典却又包藏无尽悲惨。 交战的双方都付出了沉重的代价,天刺也遭受了极为惨重的损失,近半成员成了永远的倒影。 虽然在这场斗争中殊死挣扎得到了表面上的获胜,但李伯清并不为此喜悦。 在心头,他为今晚的鲁莽深自内疚,每一位兄弟的生命在他眼中都是璀璨的星辰,不应该就此湮灭。 在那个悠长的夜里,李伯清镌刻下二皇子的形影和冷冽的眼神。 在心底刻下了亘古难忘的教训,他告诫自己,决不再走直接试图平反的老路,一切路途只有一个方向——征服! 第126章 义释八阶战将 李伯清心急如焚,他的目光透过荟箐客栈的窗子,投向远方的皇城方向,计时着他从这场血雨腥风中逃脱的每一天。 这次与二皇子的交锋让他耽误了半月有余,虽已远离皇城却也免不了内心的忐忑。 他知道这场旷日持久的拉锯战还远未结束。 突然,林逸匆匆来报,“公子,皇城来人把项士诚带出军营,恐怕来者不善。” 李伯清的心沉了下去,“来得真快啊。”他的语气中透露出不意外的沉重。 “我已经命人跟随。”林逸接着说道,脸上写满担忧。 但李伯清知道光有跟随是不够的,“不行,项士诚将军恐怕会没命。”他有预感,这是一个陷阱。 没有任何的犹豫,李伯清直接带上冷海棠,快马加鞭,疾驰而去。 他们马不停蹄地赶在皇城的使者前面,终于在离凤阳城二十里外的路上,追上了押解项士诚的队伍。 一名太监带领的锦衣卫威武不凡,他们将项士诚用脚镣锁着,目标正是皇城。 李伯清大声喝止,“站住!”他跳下马匹,忽视了太监和锦衣卫惊诧的目光,迅速走到项士诚的身边问道,“项将军,是你自愿的吗?” 项士诚目光黯淡,叹息着说,“李公子,你还是快走吧,我不怪你,世事有因必有果。” 太监不悦地裂声吼道,“你是谁啊?难道你们想劫囚?”锦衣卫也因此言动作皆备战姿势。 李伯清直视项士诚,“项将军,我没资格连累你,你必须知道,你未必能到皇城。” 重重的话锤击在项士诚内心深处,“有圣旨在,如果违逆,那是大罪。”项士诚面露犹豫。 李伯清趁势加重每一个字的分量,“大罪?你以为他们会放过你家人吗?” 项士诚颤动的眼神中有了动摇,对比下李宗玉将军的下场,无疑使得他更加焦虑与危机四伏。“那当如何是好?” 李伯清低声而坚定地说出那个一字,咬字清晰,“反!” 太监一听气急败坏,咋舌吼喝,“好大的胆子,拿下这群人,一起带回皇城。”命令锦衣卫动手。 锦衣卫们挥刀上前,但李伯清已经早有准备,他知晓自己已无退路,唯有放手一搏。 银蛇剑如鬼魅般出鞘,快到只见影不见形,瞬间解决掉了咄咄逼人的太监,冷海棠与林逸见状,也不再迟疑。 冷冽的剑光和窜动的影子交织,如同死神舞步一般敏捷狠辣。 几息之间,锦衣卫倒在血泊之中,无一幸免。 随后,李伯清斩断了项士诚的脚镣,他的身影在火光下显得无比巨大。“项将军,我们该走了。”他转身朗声而决断。 项士诚略显惘然,他的目光在李伯清的身影上徘徊,仿佛在衡量一条未知的道路。“这条路,能走下去吗?”他的声音中夹杂着无数复杂的情绪。 李伯清的面孔上闪过一丝决绝,他的话语如同刀锋一般坚定,“不试试怎么知道,将军赶紧回军营吧,带上你的人,将家人接过来。”他的义无反顾明显地影响了项士诚。 项士飞身跳上马背,不顾一切地朝军营疾驰而去。 他知道,时间不多,他必须立刻行动。 李伯清回到凤阳城,他的脑海中快速转动着计谋,开始策划未来的大业。 如果要在这乱世之中称霸一方,首先要以凤阳城为起点,铲除所有隐患。 目前的麻烦是江州刺史梁康,若他不能成为自己的人,那么江州就不可能稳固在手中。 于是他直接前往州府,带着迷茫和决断。 与梁康面对面坐着,李伯清开门见山,“梁大人,还在忙?” 梁康放下手中事务,脸色复杂地说道,“李公子,你可真会找麻烦。本官已经接到杀令,取你性命。” “哦,反正也不是第一次了。”李伯清面不改色,反应从容。 梁康眼神复杂,苦笑道,“我也很为难。你还是先离开江州吧,这样大家都相安无事。” 李伯清摇了摇头,“暂时不想离开。项将军被皇城的人带走,不过又被我拦下来了。” “你要造反?”梁康露出惊讶之色。 李伯清似笑非笑,“梁大人,不要说得那么难听。我听说封国开国皇帝也是起义后才有了皇权。” 梁康顿时又惊又怒,如坐针毡,“这事,我干不了。你在江州起义,把本官置于何地?” 李伯清语气坦率,“梁大人,当年的事,你只是二皇子手中的棋子,我不怪你。不瞒你说,我已经去过皇城,并见过二皇子,他是一点机会都没有给我。” 听到这儿,梁康明显颤了颤,“这事我有耳闻。” 李伯清接着说,“所以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你好生考虑一下,现在的朝堂,是不是你该孝忠的。” 这句话让梁康陷入了沉思,权衡之间,忠君还是顺应天命,这是每一个封建时代的文臣武将都需面对的抉择。 李伯清等待着梁康的答复,虽然他并不指望能在片刻之间就能够改变一个州刺史的忠贞,但他相信,每个人心中都有一把衡量是非的天平。 梁康神情凝重,他内心的天平摇摆不定。面对李伯清的直击要害,他的眼中有不可抑制的忧虑和隐晦的焦急。 “我有得选吗?”这句话既是无奈,也透露出梁康的不安。 李伯清保持着从容的姿态,眼神中却隐藏着睿智的锐利,“当然,我尊重你的决定。” 梁康沉思了片刻,似乎在衡量自己的人生赌注与未来的命运,终于开口说道,“给我三日时间考虑。” 但李伯清并不想给他太多时间,因为他清楚,梁康一旦有了太多的时间,局势可能将变得越发复杂,“三日太久,这杯茶喝完,我需要一个答复。”李伯清淡定地举起茶盏,仿佛已经把梁康的答复看得透透的。 一时间,梁康受到的压力陡然增大,他的心情如同压在剑锋上的丝线,稍微一动,便有被割断的危险。 如果真拒绝,今日也许会是他人生之旅的终点。 同意了,这条路依旧到处荆棘,充满了不确定与风险。 李伯清放下已空的茶盏,“考虑好了吗?”他的语气平静,似乎早已料定梁康会同意。 梁康终于点头,内心似有千言万语,但最终在命运面前又是如此无力,“既然如此,也罢!” 李伯清对梁康的决定感到满意。 虽然他并不完全相信梁康,但至少梁康不会明目张胆与自己为敌,“很好,你是明智的。既然如此,我就不打扰你休息了。” 离开梁康的府邸,李伯清回到了荟箐客栈,准备开始他的下一步规划。 屋内的灯光变得幽暗,他摆上前方的地图,指尖在江州的诸多要地上一一划过,他的目光犀利决断。 他知道,若想长久立足,必须要稳固凤阳城,将其打造成坚不可摧的盾牌,并视其为中心,控制整个江州的脉络。 李伯清的双眸中闪过决意的火光,每一个策略的构思都像星辰般在他的头脑中闪耀。 第127章 疾风迅雷的崛起 经过一段时间紧张的筹备,项士诚终于安全地接回了他的所有家人。 在万分压力之下,他终于松了一口气。 但更重要的是,他现在手中掌握着十五万名勇猛的兵马,这其中的功劳,狄无忌功不可没。 是狄无忌撰写梵国国书,说服了皇城的驻军转移至江州,为此给予了渝国沉重的压力。 在这样的关键时刻,李伯清毫不迟疑地来到项士诚的营帐。 “将军,兵贵神速,江州六城,其他五城的守将加起来也不过三万。”李伯清的语气急迫,这场棋局已经到了需要快速行动的时刻,不能有任何拖延。 项士诚一副气定神闲的模样,“这事好办,给我三日就能收拾整个江州,每座城池派三万,足以压倒一切。” 李伯清了然,他知道项士诚是个说一不二的将军,有他出面,江州六城的事情定能迎刃而解。 时间就是命令,项士诚果然不负众望,在短短几日内接管江州全境,并迅雷不及掩耳向靖州进发,所向披靡。 靖州地势要冲,控制了这里就等于拿下了通往龙渊的要道,整个战局将大为改观。 在短短的一个月时间内,李伯清麾下的势力飞速发展,达到了令人惊叹的三十万大军。 与此同时,林逸也做出了贡献。他大手大脚地发展情报网络,为李伯清的军事行动提供了大量和准确的情报。 随着军情网的越织越密,李伯清的军事行动也越来越得心应手。 在这一个动荡的月份里,李伯清如星辰般崛起,他的名声在各方声望之中日增月盛,令人骇然。 封国朝堂因此一时群龙无首,乱成一块儿。 而与封国仅一河之隔的渝国也感受到了无比沉重的压力,因为李伯清所在的江州是双方交接的焦点,此时此刻,江州已成风云际会之地,所有的眼光都汇聚于此。 李伯清站在已经不仅仅是江州的高地上,目光远望,他的志向远大于眼前。 他知道,只有不断扩张、强化自身的力量,才能在这个乱世中找到一条生存和崛起之道。 此时的他,已然成了争夺天下大势的关键人物,他的一举一动皆足以影响整个世局。 夜风渐起,沙沙声在战帐之外显得格外清晰。 军营内,士兵们的责任感让这个临时的家园充满了活力与秩序。 在户外,星辰点缀着夜幕,仿佛见证着李伯清的决策。 无印的身姿已不再是游历江湖时的阴沉与鬼魅,他立正站在帐篷中,从李伯清手中接过象征着将军的令章,他那个保国的梦已圆,这是对他坚定信念的评价。 而冷海棠,作为军中唯一的女将军,也站在他的身侧,两人可谓是军队的标志性人物。 李伯清深知天下未定,权势易得易失,故此并不贪图更多的权力,“江、靖两州足有十城,也不再扩张。” 他清晰地表达着自己的立场,他的军事扩张已到达一个暂时的停止点,现在更加重要的是巩固力量,稳固局势。 这场战役中,李伯清的连弩制造业带来了不菲的收益,为他源源不断地提供了军费支持。 然而,正当战事、贸易两手都抓的时候,一个令人措手不及的消息像黑色风暴般降临。 玉娘急匆匆地来到龙渊城的趣舍,音急告急地找到了李伯清。 她带来了不幸的信息。 李伯清见状,连忙扶起跪倒在地的玉娘,焦急地问:“云落发生了什么事?” 玉娘努力恢复冷静,抑制住哽咽,“在你走不久,渝国辅国公唐子默施压,欲娶公主方可退兵。朝臣三番五次向圣上劝谏,认为和亲能让渝国退兵,是于国有利。” 她停顿了一下,眼中泪光熠熠生辉,但不再落下,终极的决定使她有了坚决:“圣上顶不住压力,最后终于妥协答应,目前公主已经由送亲队伍,送离了都城。” 李伯清听到这话,怒火攻心,手中的茶杯应声而落。 苏云落,在他心中,是那不可触碰的承诺,是属于他一个人的未来。 “唐子默!”他的牙关紧咬,渝国辅国公的图谋终于昭然若揭——他才是真实的威胁,是需要清除的障碍,是那推动战火不断的罪魁祸首。 李伯清久久未曾如此焦灼,每一秒钟的延迟都如刀锉心头。 一接到玉娘的消息,他便放下手中的一切,毅然决然地再次向梵国进发。 他骑上那匹见证过无数战场的战马,快马加鞭,一往无前。 沿途上,玉娘不断提供最新的情报,李伯清终于赶到了传说中梵国龙门关的所在,企图拦截送亲队伍。 可是,当他抵达时,发现自己比预计中还要晚了半日。 玉娘神色严肃,她负责前线情报,告诉李伯清接下来的行动计划:“龙门关二十里外,就是邛崃山,那里是两国的交界,预计迎亲队伍会在那里等候。” “那还等什么。”李伯清语气迫切,不容拖延。 他策马扬鞭,雷霆万钧般奔向邛崃山。 稠密的树林,崎岖的山路,仿佛在拖延着时间,但他的决心却如同身后拉起的尘埃,坚定而明显。 终于,在半山腰的一条险峻转角处,他看到了两国的队伍。 梵国的旗帜与渝国的标识在交接手续中交错,繁复的仪式,在这里地势险要、悬崖峭壁的映衬下,显得格外突兀。 不容思索,李伯清下马大喊,“等一等!” 这声突如其来的呼唤,瞬时引起了众人的注意。 渝国的迎亲队伍,一队身穿盔甲的骑兵立刻堵住了李伯清的去路。 马车上,苏云落轻轻撩开帘子,她那张充满了担忧与不安的面庞印入李伯清眼底,让他如坠冰窖。 可让他怎能接受,苏云落竟然在目光所及,却被拦隔在几十米之外。 李伯清沉声质问,“你们究竟想做什么?” 为首的渝国人立刻回应,并非常恭敬地揭示了翻云身份:“皇家马队,不容侵犯。望诸位闲杂人等快快散开。” 穿过纷飞的灰尘与躁动的空气,李伯清的眼神中尽是坚毅与不屈。 他目睹了苏云落从马车中翩然而下,那一刹那的光景,如同沉寂已久的烟花终于绽放。 然而,正当苏云落想要冲入李伯清的怀抱时,她被一只铁腕拉扯住了步伐,李伯清心中的火焰瞬间点燃,那抓住苏云落的人,不是别人,正是唐子默。 “放开公主!”李伯清怒喝,声如洪钟,响彻山谷,情急下的他仿佛忽略了眼前的重重阻隔。 短短的几十米,仿佛隔了一个天涯海角,李伯清和苏云落之间的距离远得像是穿梭于时空的两端,遥不可及。 在唐子默身侧,韩知风与唐晓彤的身影亦显现。 唐子默低低走前几步,嘴角带着讥讽说道:“李伯清,我们居然会以这种方式见面。” 李伯清怒火攻心,却依旧保持理智,“有什么事情,我们可以谈。你根本和苏云落无感情,何必强迫她?” 唐子默冷冷回道:“我娶她,是两国之事,你就死了这条心吧。” “没得谈吗?”李伯清并不放弃,他的心中只有苏云落。 唐子默语气变得轻蔑,提出了一个交换条件:“你若归顺渝国,娶我妹妹,我可以考虑。” 唐晓彤微微侧身,柔声道:“李公子,梵国能给你的,渝国也能给你。” 李伯清震惊于眼前的结示,他没想到救过的女子,竟是唐子默的妹妹,“唐小姐,我当初救你,你如此对我?” 唐晓彤含情脉脉地说:“你选择渝国,只会更好。” 苏云落此时已泪流满面,心如刀割。 她通过泪光看着李伯清,摇头示意他不要走近,她不想见到李伯清被卷入这场政治的泥潭和险恶游戏。 李伯清心中的愤怒犹如熊熊火焰,却又带着深深的无奈。 自自己踏入这个世界以来,绝大部分时光都与苏云落相伴,是她给了他活下去的信念与勇气。 在所有人的目光注视下,李伯清哑声低语,“休想。” 这爱恨纠葛之间,李伯清迈出了决断的一步,他的目光仿佛穿过层层阻扰,投向那曾经共度艰难时光的爱人。 第128章 悬崖的决绝 在那生死的一线间,局势急转直下。 李伯清的速度如电,行动凌厉。 还未等在场众人反应过来,他已经拔出腰间的银蛇剑。 佩剑挥出,带起的破空声使得接踵而至的敌人纷纷落地。 心中计策迅速形成,李伯清挥剑一扫,试图挟持唐晓彤,这个唐子默手足之情或许成为逃脱的关键。 可是,他的计划尚未展开,就被不远处的韩知风看穿。 韩知风面无表情,早有准备般从袖中抽出一张短弓,箭簇上的精铁光泽在阳光下冷冷闪烁。 一拉满弓,他的箭,快、准、狠,仿佛死神递来的招呼。 这一箭如流星划空,射出的瞬间没有任何尘势可以匹敌。 场中其他人,包括苏云落、唐晓彤和玉娘,面对情急之下的这一幕,纷纷发出绝望的呼喊。 他们欲阻止这不可挽回的灾难,却无力回天。 剑仙的箭,一旦射出,世间罕有生还之人。 一分为二的瞬间,李伯清的眼睛锁定在唐晓彤和苏云落身上,所有的牵挂和不放弃,在这一刻成了最后的目送。 而韩知风的箭,犹如疾风暴雨,带着呼啸声逼近,瞬息之间,准确无误地射中李伯清的胸膛,力量之大将他挤压向了身后的万丈悬崖。 “我不服!”这句话尚未完全脱口,李伯清的身体已然被震飞出去,在悬崖之上划出一道悲凉的弧线,最终消失在深邃的深渊中。 此情此景,众人都陷入了呆滞。 苏云落心中的痛苦如同暴风雨攻城,她无力支撑,眼前黑暗笼罩,最终失去了意识,委顿崩溃下来。 唐晓彤泪流满面,不明所以地跑到悬崖边缘,望着李伯清消失的方向崩溃痛哭,“哥,你这是做什么?” 唐子默伸手拉住妹妹,脸色间的复杂交织着内疚和无情,“这事非我所愿。师父之举,从未需我点头。” 身后的玉娘手捂住嘴巴,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幕,她不禁疑惑,李伯清的一念之差究竟是救人还是害人。 一切近在咫尺又远在天边。 李伯清的坠落,无疑在每个人的心头投下了久久不能散去的阴影。 风起于青萍之末,波及皇室与江湖,李伯清的名字渐成过往,他的生死,在那一箭射出的瞬间,似乎已被命运注定。 对唐子默而言,李伯清不过是他权谋路上的一个绊脚石,能收入囊中自然最好,若非,那便一并解决。 韩知风,这个走在剑道巅峰的人物,对这位不断挑战自己权威的李伯清早已耿耿于怀。 各种矛盾的碰撞,无数次的对峙,终于在今天画下句点。 他一箭将军,毫无疑问,令人信服他确乎除去了一个劲敌。 事件发生后的送亲队伍,并未因为这场小插曲而有任何迟滞,一切如同预定的轨迹,缓缓行进。 而时间,是最好的疗伤师,它会逐渐地抹去乱世的悲欢,也会使眼前的一切随风逝去。 玉娘,在这场动乱中如阴影般悄无声息混入送亲队伍,留给李伯清的只有她坚定而绝望的背影,此去经年,不知何处安放。 很快,这件事就在各个国家以不同的版本传播开来。 有人说,是一代枭雄在邛崃山被剑仙一剑斩落,结束了他传奇而波折的一生;也有传闻说,是剑仙一箭穿透了李伯清的胸膛,其死状凄美而壮烈。 那些行走江湖的诗人先生,更是将李伯清与苏云落之间的爱情故事编织成传奇,传唱于四方。 一个爱国的将军,与皇族的公主,本应有一个美谈,却在天意乖离之下,留下了万千世人揣测和惋惜的悲剧。 而在这背后,究竟有多少是真实的,又有多少是虚构的,恐怕只有当事人自己最清楚。 然而,人们总喜欢将英雄与爱情联系在一起,哪怕这爱情只是整个剧情中的一道无形背景,却足以勾起无数梦想与思考。 李伯清的名字,或许从此变成一段尘封的历史,被后人演绎成各种版本的传说。 然而,谁都不知,李伯清在那坠崖瞬间突然意识到:这条路太过崎岖……唯有看官支持,方能续写篇章!!!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