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渣攻撩遍全世界[快穿]》 1.拯救幻想癖患者1 http://.biquxs.info/

[已为您脱离世界。] 一下回到系统空间的感觉就是自在,韩尧惬意地躺在沙发内。 [去下一个世界吧。] [已为您开启。我们的目标是:拯救世界!] 这个世界的需要帮助的是一位校园里的性瘾患者陆文昭,他深受折磨,却又深陷其中,苦苦压抑自己。有一次放学后被人撞破在空教室自x,一传十,十传百,他因此被无数人羞辱,落得最终跳楼的结局。 他曾经是一个品学兼优的好学生,却有着这样难以启齿的爱好,所有人看他的眼光都变了。就连曾经爱慕他的人好像也都能来踩他一脚。甚至有人在他上厕所的时候,强制让他做些什么。 既然这么放荡,不玩不就可惜了吗?他被人强迫,最后逐渐能上他的人越来越多,因为患病他无法抵抗,可心里非常抵触这样控制不住身体的他,逐渐沉沦于□□。而他并不知道是自己患了病,默默承认着那些骂他的词汇。 从天上掉落到泥里的变化,是这样骄傲的他承受不了的,所以最后他选择了自杀。 [你的任务是,让他感觉到被爱,阻止他的自杀。] 陆文昭今年是高三,正是学业最为繁重的一年,所有人身上都压了家人的期望。难怪一个人出事瞬间都就成了众矢之的,不光是病的特殊性,这个阶段,每个人都需要发泄,而陆文昭就成了大家的发泄对象。 从那时起,陆文昭就觉得自己已经被全世界抛弃了。没有人爱他,没有人关心他,没有人在乎他。 他无数次渴望有一个人如天神般降临,拯救他的过得破烂无比的人生,渴望有一个人,能满足他的一切,可他知道,这不可能。 画面一转,韩尧站在一处商业街上,路上车水马龙人头攒动。 系统:[附近有一家名为“桔梗”的奶茶店,陆文昭经常去那家店,请不要大意地来一场邂逅吧。] 韩尧对澎湃的系统已经见怪不怪了,它一向对拯救人类极为热衷。 陆文昭也在这条街上,好不容易放了假,远离两天同学,他终于能喘口气了。 “好帅啊!是模特吧。” “盘靓条顺的大帅哥哎!你拍照了吗?” “我拍了已经传给你了,呜呜大美人真是好养眼啊,看见他我都提不起吃饭的心思了。” …… 陆文昭旁边站着的两个女生,一直在激动地讨论着那个拿地图的男生有多帅,因为声音不小,他也顺着两人的目光看了过去。 脸庞极为出色,鼻梁高挺,脖颈线条流畅,卷起一半的袖子显得他青春洋溢,只是站在那里,就有数道目光看他,或是光明正大,或是路过偷偷瞥一眼。 陆文昭心脏猛然跳动起来,真的很帅气,这种初恋脸的男孩子很合他的眼睛,合到他顿时感觉身体里的瘾又上来了。 他脸上染起薄红,几不可闻地“唔”了一声,幸好周围是商业街,人多吵杂,听不见他的闷哼以及轻微的电流声。 只是看了一眼,就已经这样了吗?这具身体已经快要浪到废掉了吧。 陆文昭讨厌如此浪荡的自己,可却无比上瘾,他控制不住自己。 ——不要看了,在大街上发情,会被人报警抓走的吧。 陆文昭压下帽檐,移开眼睛,到处去逛逛散心。 韩尧拿着系统给的地图,一直注意着路标,还没有发现已经和陆文昭见过面了。他顺着方向牌,很快便找到了那家奶茶店。 他走进店内,很有礼貌的找到店长:“您好,我看见外面牌子上有写招工,请问我能试试吗?” 店长头也没抬:“我们不招学生工。” “请您让我试一下吧,我真的非常需要这份工作。” 店长闻言,抬起头准备劝退这个年轻人,可当她一看见韩尧的脸时,瞬间就变了计划:“你现在就可以来上班,时薪十二,不包吃住,周六日务必准时来上班,朝九晚十。” 韩尧脸上扬起笑意,感激道:“谢谢店长。” “不用谢。”店长对另外一个服务生说道,“你带他去后面换件衣服。” 这可是活招牌啊! 奶茶店来的最多的就是小女生,有这么一个大帅哥坐镇,每天来看他的都有不少,再顺带推销推销奶茶,一个月销量都能涨上去。 店长美滋滋。 韩尧很快适应了工作,他不过是负责给坐在位置上的客人们送奶茶和小点心,人多的时候偶尔帮忙挤冰淇淋,工作再轻松不过了。 他在店里帮帮忙,顺便等陆文昭过来。 陆文昭整个逛街过程都一直在想刚才的男生,导致他全程都没怎么买东西,直到走累了,才想着去桔梗喝杯奶茶。 他去前台点了一份甜品,一杯红茶,付完了款,走到靠窗的座位上休息,等着服务生将做好的东西送上来。 …… 透明落地窗内站着一个高挑的男生,穿着服务生制服,正在弯腰将点心放在客人的桌上:“祝您享受今天的下午茶时光。” 陆文昭正走神,回想着刚才路上碰见的那个人,听见服务生说话才回过神来。他点了点头,看向桌旁的人:“谢……” 谢字还没说完,他就认出了韩尧。 是他! 刚才那个拿地图的男生。 他瞳孔一缩,好巧。 陆文昭身体不受控制地轻轻颤抖起来,因为这靠窗的地方比较隐蔽,他想着刚才的人,将遥控器调上了一节,整个人在剧烈震动下有些失神,脖颈到而后都泛着红晕。 韩尧发现了一点端倪,有些疑惑,他关切地问:“先生,您很冷吗?需不需要换一个座位,这里靠空调的出风口比较近。” 陆文昭瞬间紧张到结巴,他低下头遮掩住自己脸上明显的情欲:“谢、谢你还是、不用了。” 要是他稍微靠的近一点,就能听到从自己身上发出的声音。 拜托……千万不要被发现。 他真的想要给对方留下一个良好的初印象,正常人不会在身体里带着那种怪异的东西出门逛街,还在他眼前差点低吟出声。 他立刻站起来动身离开,连甜品都没来得及吃一口。 ——下次再来好好碰面吧,这次真的不可以。 可因为动作不小心,从他口袋里滑出一个东西。 陆文昭走的匆匆忙忙,遥控器掉了也没发现。 韩尧捡起来,拿着东西追了上去,三步并作两步追上了他,拍拍陆文昭的肩:“请等一等先生,您的东西掉了。” 陆文昭看见他递过来的东西,腿一软,整个人都不好了。 他立刻将遥控器握进了手心,眼睛里蒙出了水雾,简直想要立刻从地缝里钻进去:“谢、谢。”说罢便匆忙压低帽檐离开。 他一路上心都快从胸膛里跳出来了,怎么会这么丢脸啊!自己好像一个变态一样,在他眼前一次又一次地上瘾。 他无数次在梦中幻想有这样一个男生出现,他笑起来很温柔,像太阳一样光芒四射又无比耀眼。 而这样优秀到顶级的人,只喜欢他。 将一个浑身缺点的自己从泥潭里拉起来。 他幻想中的人出现了,可自己却在他面前失态,还丢了一个好大的脸。才第一面而已,他恐怕已经开始讨厌自己了吧。 他走到一个没有人的地方,挨着墙角默默地蹲着。想那么多有什么用呢,都是痴心妄想罢了,这样的人出现了,自己也配不上。 太多复杂的情绪涌进了他的内心,他想起在学校,课桌上被人刻了“公交车”三个字,想起那些人看自己的眼神,无一不是厌恶的,虽然厌恶,可却还是要拽着他的头发,强迫自己吞那些恶心的东西。 陆文昭突然感觉很疲惫,帽檐下的眼睛垂下,努力在一个陌生人面前维持作态有什么用呢,真实的他本来就如此下贱,如此让人作呕。 好痛苦,为什么心里那么讨厌,肉体却还无法拜摆脱呢。 果然他们骂的都对吧。 他想起今天碰见的男生,笑起来像小太阳。自己一看见他,就控制不住地开始幻想他将自己拆吃入腹的场景。 这想法实在是,太糟糕了。 ——自己总爱幻想的毛病什么时候能改呢,不可能发生的事情就别痴心妄想了,你已经丢够脸了,不是么。 陆文昭头埋在臂弯里,慢慢地,袖子被沾湿了。他声音很小,很小地抽泣着。 系统:[叮!亲爱的宿主,现在的陆文昭情绪十分低落,请您不要大意地安抚他吧!将爱洒遍天下,是我们的重任!长沙路七十二号拐角五十米的巷子口内,请用爱将他温暖吧!] 韩尧收到讯息,将店长给的挂耳耳机摘下,陆文昭在的地方没有多远,去一趟很快。 很快就看到了缩在巷子里的身影,这个人像被抛弃的流浪小猫一样窝在路边,脆弱的脊梁好像能被人轻易折断似的。 [找到了。] 能成真的幻想怎么能称之会幻想呢,那是现实啊。 陆文昭渴望被爱,渴望被关怀。他所渴望的一切,他一直以为是泡影的东西,凝固成真了。 2.拯救幻想癖患者2 http://.biquxs.info/

陆文昭想起了以前的事情,一帮男生拽着他硬拉他去厕所,粗暴地用手指扯着自己的发根,逼着他做那些事情。他被欺负到无法反抗,喉咙哑到几乎说出不话。 他无数次希望有人将他从漩涡中拉起来。 可是,没有…… 这样浪荡又心口不一的自己,没有人会喜欢的,连多看一眼都不屑吧。 陆文昭跟那些欺负他的人一样,一样厌恶着这样的自己。 ——活的真失败啊。 一个朋友都没有,一个关心他的人都没有,就连总是成群结队的校园里,他总是独身一人。 ——如果那个男生能做我的朋友就好了。 他心中闷得厉害,乌云密布压得他喘不过气。 “同学,你的甜品忘记拿了。” 陆文昭的头顶忽然传来一句很温和的话,声音像夏天的橘子汽水一样,洋溢着青春热烈的气息。 他抬头,被压了半天的眼睛看人有些不清楚,泪水糊住了睫毛。 面前的人制服笔挺,即使是服务生的制服穿在他身上也格外好看,腿很修长,为了方便和他说话还半蹲了下来,一看就是教养良好的家庭培养出来的性格很好的孩子。 仅仅一句话,他就有种被治愈的感觉。 大概是没人关心久了,一点点善意都让他无比感激。 他心跳忽然变得很清晰,扑通、扑通的声音一下一下地敲着他的耳膜。 他看着眼前人,心跳快到让他呼吸都有些颤抖。 身体里的马达声震动个不停,以每分钟几十下的频率撞击着脆弱的内壁。 ——完蛋了,恐怕里面已经湿透了。 他咬着下唇,抑制住快要破口而出的声音。 他真的很不希望被面前人发现自己的浪荡本性,可已经暴露了,遥控器还是他亲自送到自己手上的。 韩尧似乎是没有发现陆文昭的异样,他看着陆文昭满脸通红还有鼻尖的汗滴,略有些担心:“是不是发烧了?需不需要我送你去医院?” 陆文昭因为这句关心心情好了很多,他嘴角就笑得有些苦涩。在心中嘲讽自己,根本就不是发烧了,只是发骚了而已。 “我、没事。” 陆文昭倏然注意到了一点……面前的人好像并不知道那个遥控器是什么东西。 还以为他发烧了,就连刚才在店里也还以为他是被空调吹冷了。 那是不是代表,他根本对这些器具完全不了解? ——是不是就代表……自己在他眼中的形象还没有很糟?那他会不会,愿意和自己做朋友? 这种猜测让陆文昭感觉到了一丝希望,真的会有这种可能吧,他的家庭环境很好,从来没有接触过这些东西。 韩尧手背贴在陆文昭额头测了测体温,又贴在自己脸上比较温度,这才放心:“还好,不是很烫。” 陆文昭感觉额头贴上的手指有些凉,抚慰他无比燥热的心。指节分明,指尖圆润,看他手指从自己脸上移开,竟有种不舍的感觉。 韩尧看他满脸泪痕,于是将蛋糕盒子打开,将叉子递到陆文昭手上:“如果不开心的话,吃点甜的吧。” 糖分会使人变得愉悦。 面前人嘴角上扬的弧度很美妙,惹得陆文昭心又乱的一塌糊涂。 他紧咬下唇的牙齿松开,小心翼翼地看着韩尧,眼眶有些潮湿:“谢谢你。” ——已经好久没有人这么跟我讲过话了。 韩尧低头笑了笑:“应该我谢谢你才对啊,我一个人刚来到这座城市,谁都不认识,你愿意听我说话,我已经很开心了。” 他抬起头,问的很认真:“其实,刚才在店里的时候我已经观察你很久了。” 陆文昭有几秒钟的错愕,顿时紧张起来,他是不是发现了什么。 韩尧目光和他平视,眼睛里的光明灭可见,语气碧波万顷的湖面上吹的风一样温柔:“我很想和你交个朋友,可以吗?” 时间好像突然暂停了一秒,画面定格,呼吸声消失。 下一秒,时光轴转动,如潮水般涌来的惊喜简直要将陆文昭扑灭。 ——是幻觉吗? 自己心心念念的事情居然发生了……他主动要求和自己做朋友……换做在学校,交朋友是他想也不敢想的事情。 他难以抑制高兴的心情,心里面好像有无数个飞鸽同时张开翅膀飞起来,扑棱在漫天的淡蓝里。 他笑起来,露出两颗很甜的小梨涡,重重地点头,很诚恳地说了句:“谢谢!” 韩尧看着他,用食指轻轻拨开遮住陆文昭视线的头发。 ——应该说可以才对啊。 其实你根本就不用那么战战兢兢,也不用面对我故意隐藏些什么。 ——因为,我就是为了满足你的愿望才出现的。 你的存在,就是我的意义。 韩尧看着陆文昭像小仓鼠一样蹲在地上,背靠着墙,拿叉子往嘴里送东西,边吃边问:“你在这里做兼职吗?” 韩尧替他擦了擦嘴角沾上的东西:“恩。” 陆文昭闻言,睁大了眼睛:“那你现在出来不会被骂吗?要是被老板发现,肯定会扣工资的。” “恩,大概率会吧。”韩尧似乎对此不怎么在意的样子。 陆文昭担心道:“那怎么办?你赶快回去吧,我没关系的。” 韩尧目光搭在这个紧张兮兮的小仓鼠身上,贴近他:“已经被扣掉工资了,还不如再呆一会儿~” 陆文昭被他的气息弄的脑袋持续升温,差点当机,两个耳朵都快冒烟了。 韩尧趁机揉了揉当机的小仓鼠的耳朵,语气有几分可怜:“我今晚还没有找到住的地方,可以去你家借住一晚吗?” 他眨了眨眼睛:“拜托,不然我就要露宿街头了。” 韩尧是个有耐心的猎人,他很擅长装作无公害的样子惹得小仓鼠上钩,然后再一步步露出他狼的本性。 不过,引狼入室的小仓鼠会很喜欢也不一定呢。 陆文昭好不容易回过神来,被今天这一波又一波的惊喜冲的无比兴奋,他紧张到结巴,勺子上的东西都忘了往嘴里塞:“好、好啊。” 借住一晚啊。 ——啊啊啊啊啊啊啊,他快要晕过去了,今天怎么会发生这么多好事啊!不仅没有被发现本性,他还要来家里借住啊! 亲密的接触能迅速升温关系的啊! “你几点钟下班?” “十一点,会不会太迟了?” 陆文昭急忙摆手:“不会不会,我可以等你。” 等人会让他有种很充实的感觉,不会有种无事可做寂寞到只能用器具来塞满自己的孤独感。 他觉得面前的人实在是太好了,虽然韩尧没说,但陆文昭都知道,他一直在安慰自己,他好到自己有点自卑。 一直活在阴沟里的人,怎么敢接触阳光呢。 陆文昭脸一直是红的,一刻也没消下去过,从在商业街路上看见拿着地图的他就开始了。 韩尧忍不住笑出声:“这么轻易就让我借住,不担心我是坏人吗?” 陆文昭被他的笑晃了眼,心想:该担心的是你才对吧,我才是那个对你有所企图的坏人,而你却什么都不知情。 小仓鼠摇头:“不啊,能帮到朋友,我很开心。” “那就多谢啦。” 回到桔梗的时候,毫不意外地被扣了一个小时的时薪,韩尧还被店长训了。 陆文昭坐在一样的位置,点了杯奶茶等韩尧下班。 他看着韩尧被店长训斥,还被扣工资,心里很自责。 为了防止再在韩尧面前丢脸,被发现端倪,他悄悄把遥控器拿出来,狠了狠心,关掉了按键。 顿时,一阵空虚感涌了上来。 他强忍住想要继续打开的冲动,将遥控器塞进了背包里,眼不见心不念。 他坐在靠窗口,全程眼睛都没离开过那个穿制服的男生,看他忙碌,看他微笑着祝客人午安,看那些小女生偷偷拍他照片。 陆文昭也拿出手机,偷偷拍了一张。 夕阳的余光一层一层的照进来,落在那人的侧脸上,鼻梁和下颚线的弧度无比契合,剪裁合身的制服衬得他身材挺拔高挑。 一看见他,陆文昭就感觉好像有小虫在四肢百骸里爬一般痒。 他轻轻摩擦了一下屏幕中人的脸,空虚感更甚。 右上角,设置为壁纸。 设置成功。 陆文昭趴在桌上,看着手机屏幕,嘴角上扬起一个小小的弧度,这样的话,只要一打开手机,就能看到他了。 大概是因为客人变多的缘故,韩尧一直没有抽出身,陆文昭等的困了,就枕着手臂睡着了。 他梦见了曾经发生过的事情,可结局却不一样了。 一个背光的身影出现,一脚踹开了扯着他头发的男生,将外套盖在他身上。所有欺负自己的人,他通通替自己报复回去了,没有人再敢把他当垃圾了。 在陆文昭以为这场梦又是场出不去的梦魇的时候,这个光影像天神一样出现,将这场噩梦变得如此美好。 生活过的太惨,才会在梦里寻找寄托。 不知道过了多久,陆文昭意识逐渐清晰,睫毛上沾着睡梦中无意识掉下来的泪。 他睁开眼,韩尧正趴在自己旁边,闭着眼睛小憩,每一帧都可以当做壁纸的好看。 四周天已经完全黑了,店里除了他们两个,一个人都没有。 梦中的光影与韩尧重叠,陆文昭看着他的侧脸,喉结微动,咽了一下口水。 好像韩尧一出现,就变成了自己的上瘾源。 他的一举一动甚至是表情的细微变化,都能牵连着自己的欲望。 陆文昭心底有一个声音,在催促自己。 ——亲他一下吧,不会被发现的,反正他还在睡觉,和他接吻的滋味肯定好到让人从脖颈酥麻到头皮,尝一下……没关系的…… 可理智又告诉自己,如果被发现,就完蛋了。 陆文昭舔了舔嘴唇,浑身上下的痒都让他有些难以启齿,他通红着脸,心仿佛快要从胸膛跳了出来。 他耳边一遍遍回放着韩尧的声音:不开心的话,吃点甜的吧……我很想和你交个朋友,可以吗…… 他慢慢地靠近眼前人,放轻自己的呼吸。 ——如果,他能亲自己一下,就好了。 韩尧睫毛轻颤了一下,在陆文昭快要亲上的时候,睁开了眼睛。他抬起头,两个人的唇便贴在了一起。 似乎是还没睡醒,又有异物贴了上来,睡眼迷蒙的韩尧习惯性地舔了舔嘴唇,舌头划过陆文昭的唇缝。 “唔……” 陆文昭心跳快要爆表,他真的快疯了!内心无数个声音叫嚣着想要被上,想要被他更为粗暴的对待,仅仅是一个吻,他情欲便被完全挑起了。 一秒后,韩尧清醒了,他仿佛才突然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 韩非常故意尧满脸都写着抱歉:“对不起对不起,我刚刚没睡醒,不小心。” 没想到韩尧以为是自己没睡醒的缘故,把错揽到了自己头上。 陆文昭忙红着脸摇头:“没关系。” 他深吸了一口气,指甲握的陷进了肉里,留下月牙形的痕迹,幸好没有被发现。 但身体里的那股感觉被这个吻撩起来了,要压下去很难,尤其是上瘾源就在自己眼前。 他的性瘾这种嗜好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的,身体会不可自制地耽于情事,虽然这样做会给自己带来各种不量后果,但他仍然无法控制。 就像那些人强迫他一样,他虽然厌恶,可身体却无法抵抗。 这段时间他一直压着这种随时随地都会发情的情绪,已经比以往有所好转了。 可当韩尧一出现,他的坚持瞬间土崩瓦解,他从没有如此热烈地渴望过一个人。 他手指握的更用力了,眼角逐渐变得湿润,欲望开始从底往上蔓延。 ——拜托,千万不要在他面前失态啊。好不容易交到的朋友,不能再失去了。 3.拯救幻想癖患者3 http://.biquxs.info/

系统:[叮!亲爱的宿主,现在的陆文昭情绪波动非常大,请一直陪在他身边,给他无与伦比的安全感吧!爱一个人需要好好呵护他的哦!] 系统提示音响起。 此刻的陆文昭脖颈到耳根都泛起了细细密密的红,他努力地将喘息声压到最低,可脑子里满满都是那些疯狂的画面,起伏的肩胛骨,流畅的腰线。 他捂住脸,越是这样渴望,越是难以忍受身体的空虚。 他拽住了韩尧的袖子,手指慢慢攀上他的手臂,眼睛沾了潋滟的水光。 ——快要忍不住了。 韩尧之前就已经换上了常服,一直在等陆文昭睡醒而已。 他见陆文昭瘾上来了,便脱下了外套给他披上。 他将人老老实实地裹在大衣里面,防止他扑上来:“一会出门回去的时候会有点冷,先穿件外套。” ——对待性瘾的办法并不能一味地纵容他,循序渐进的温水煮青蛙,让他慢慢摆脱这样的身体,才是对陆文昭最好的选择。 其实韩尧要纵容他也很简单,但他不想让一个年轻的身体越来越沉沦,越来越憎恨自己。 陆文昭红润的嘴唇微张,心里忽然涌进了点点暖流。他低下头掩饰自己的神情,很懊恼这样的自己。 对方什么都没有想歪,还担心他会冷。 他紧咬下唇,站起来跟在韩尧的身后,努力忽视身下的感受,亦步亦趋地跟着他。 韩尧出门之后将奶茶店的门帘拉上,锁起来。 他带陆文昭走到门店的侧面,略有些骄傲地拍了拍单车的后坐垫:“走吧,我骑车带你回家。” 陆文昭抿唇,家这个字眼让他心里有种甜蜜的初恋感。 他说了地址,坐上了后座。路上很平稳,他在后面抱着韩尧的腰,手指透过薄薄的衬衫甚至能感受到韩尧的体温。 完全舍不得松开。 自己在想些什么呢,拉这样干净的人下水,实在是太坏了。他宁可饥渴死,也不想让韩尧一看见他就露出厌烦的神情。 晚风吹起骑单车少年的发梢,鼓进衬衫,撩起衣角,美好的像电影片段似的。 陆文昭看得有些痴,他转移自己的注意力,让自己一直不要去想身体的事情。喜欢,大概就是这种感觉吧。 可他并不会喜欢自己。 想到这里,陆文昭稍微冷静了下来,握着韩尧腰的手指不自觉蜷缩了一下,眼睫垂了下来。 他家离得不远,离市中心五分钟的样子。 进电梯,开门,换鞋,一系列动作行云流水。陆文昭父母都是做生意的,天南地北跑,经常不回家,导致家里常常冷冷清清的。 偶然多了一个人,感觉……不错。 韩尧转动脖子,长舒了一口气:“今天好累啊。” 陆文昭作为主人赶紧安排道:“那你先在沙发上躺一下,我去收拾一下我的房间,晚上你睡我房间吧。” 韩尧点了点头,倒在沙发里躺着,两条腿都不够放:“那你睡哪里?” “睡我爸妈房间吧,他们晚上不回来。” 陆文昭嘴上这么说,可心里还是觉得可惜。 ——如果能和他睡一间就好了。 韩尧闻言,转了个身,他抱着抱枕,像一只大金毛似的提议:“分两个房间睡晚上还要打扫两个房间,这么晚了,我们还是睡一间吧。” 陆文昭头顶的灯泡刹那亮了。 一间?! 他在心里疯狂点头,今天是幸运神降临了吗?不停地掉落惊喜简直要把他砸晕。 他面上稍微矜持一点,轻咳一声:“好啊,不过你不会觉得不方便吗?”话说完,他简直要自扇耳光,说前一句就好了,多说一句不是在提醒人家两个人睡一屋不方便吗? 韩尧耸耸肩:“不会啊,我喜欢两个人。” 陆文昭松了口气,幸好他没改变主意。 他进到自己的房间,喘了口气,刚才就感觉到了,一进家门放松了下来,身下的黏腻感愈发明显。他进到卫生间,脱下裤子,内裤湿了好大一片。 陆文昭坐到马桶上,伸手到下面把东西拿出来,那小玩意没有线,拿取比较麻烦。他将卫生间门关起来,掩饰那些支离破碎的声音,脑海中满满都是一个人。他将脸埋在韩尧的给的外套里,感受着韩尧的气息。 发泄过后,他将所有清理干净,关上了卫生间的门。 刚刚做过那档子事,他脸上薄红,看韩尧的目光有些闪躲:“房间不是很乱,你过来床上休息吧,我去给你放水,等会水放好了你就可以去洗澡了。” 韩尧从沙发上起来,路过时笑着揉了揉他脑袋:“谢谢你。” 陆文昭蹭了蹭他手掌,红晕未退,满足道:“不用老跟我说谢谢,我很愿意帮你做这些事情。”他进到房间里的卫生间,打开水龙头,调好温度。 韩尧进了房间,一下子倒在柔软的大床上,他站了一天,脚早就酸痛了。 “嘶。” 床上有什么东西硌着他的腰,他倒下的速度又快,撞的生疼。 他坐起来,把那个咯人的小玩意从身底下拿出来。 从卫生间放洗澡水回来的陆文昭就看见韩尧手指上勾着一个口塞。 陆文昭瞳孔一缩,屏息。 那是——他用过的东西,好像之前放在床上,忘记收起来了。 韩尧见他出来了,有些好奇,问他:“这是什么?” 陆文昭连忙过去将东西拿过来,呼吸速度加快,他把东西藏在背后,磕磕巴巴解释道:“这个是一种、一种球类,运、动用的,我也不知道怎么会突然出现在床上,可能忘记收拾了吧。” 那双湿漉漉的眼睛又是慌张又是局促,他临时根本编不出来什么像样的谎言,只能在心里期待韩尧不会发现。 索性韩尧没追问下去,陆文昭这才放下悬起的心,把它收进了柜子里,锁上。 呼——还好。 韩尧先进去洗了澡,换了陆文昭的睡衣,连体的小恐龙睡衣穿着不仅卡裆,脚踝到小腿还露出一段距离。 他扶额:[这是陆文昭最大的一件睡衣了。] 系统:[很可爱的呀!] [还是适合陆文昭穿。] 当韩尧在和系统对话的时候,一直被静音的手机屏幕亮了。 无数条未接来电,以及无数条短信。 他一个个打开短信内容,最早的一条发信人备注是管家:少爷,您不要任性了好不好,老爷和夫人已经快急疯了! :尧尧,妈妈不逼你出国了,求求你给妈妈回个消息吧…… :韩少,你到底去哪儿了?大家还等你出来嗨呢,有没有事情都给我出个声啊,我们都快担心死了! …… 一般来说,系统给他挑选身体都是选和他磁场最相近的,而这个“韩尧”,则是因为青春叛逆离家出走,失足落江而死。 他的家人不知道,他们一直在急切寻找的儿子已经死了。 韩尧占用了他的身份,自然也就接手家人这个烂摊子。 他按照原主叛逆的性格,在“妈妈”发出的五十六条短信后回了一条消息。 仅仅四个字:不要管我。 算是变相报平安吧。 另一边已经报警等了一百四十四个小时都没有得到任何消息的韩家大宅每个人都神色沉重。 “现在儿子失踪了,报警都已经五六天天了,警察都找不到人,你说该怎么办?”韩母脸上满是泪痕,她责怪韩父给儿子的压力太大了,才会导致他如此叛逆,“也是我的错,平时对他关心不够……我是个不合格的母亲……” 韩父没说话,现在全家人都陷在自责的情绪中。 韩母的手机亮了一下,一串铃声响起。 她急切地拿起手机,看看是不是儿子有了消息。发着蓝光的屏幕上显示一条1点23发来的短信。 尧尧:不要管我。 那一刻,乌云笼罩了多日的韩家大宅整个都沸腾了。 - 等陆文昭洗完澡出来的时候,就看见韩尧不太舒服地躺在床上手机聊天,似乎是太入神,眉头微皱,心情不是很好。 陆文昭头发一滴滴地往下滴水,他用毛巾盖在头上揉了揉,对韩尧有些好奇:他也会不开心吗? 一见到陆文昭出来,韩尧就立刻按灭了手机屏幕,将手机随手丢到一边的床头柜上,刚才不虞的神色消失得无影无踪。 “过来,我帮你擦头发。” 陆文昭脸红,不敢看他,轻轻地嗯了一声。然后顺从地坐在床边,将头仰起来,接受着嚣想了很久的双手在他头发上揉搓。 韩尧动作很细致,从耳后一直擦到发尾,很舒服。 陆文昭内心逐渐被充实感占满,他看不到身后的人,却能感觉到独属于他的气息。可一想到借住一晚他就要走了,还没走,自己就已经开始想念他了。 可他对韩尧根本一无所知,只要他不笑,就有种冷到拒人于千里之外的疏离冷漠感。 很神秘,他好像有很多秘密。 这很让陆文昭着迷,也让他惶恐,患得患失。 穿着小恐龙睡衣的韩尧问号脸:[很冷漠吗?] 系统:[……倒是有几分沙雕。] [说好了播撒爱呢?!宿主的心灵就不需要关怀了吗?] 系统迅速装作没发生过岔开话题:[陆文昭今晚的瘾好像有所消退哦,请宿主大大再接再厉,用爱占满他吧!] 系统装死匿了,韩尧脑海中唧唧歪歪的电子音消失。这下,陆文昭的内心就更加清晰了。 好像很多条弹幕一起发射:好紧张、好紧张,今晚会一起睡觉,要是突然忍不住又怎么办?没关系这是在家可以半夜偷偷去厕所啊…… 韩尧挑挑眉,手指穿过毛巾,装作不注意捏了捏他耳朵。 真可爱,外表想要很淡定,可内心活动完全出卖了自己。 - 入夜。 窗帘拉了起来,房间内的光很暗,让人看不清脸。 陆文昭心情一直很激动,完全都没有睡着。他一动也不敢动,只敢在脑子里播放弹幕。 大概过了二十分钟的样子,他翻了个身,侧身面对韩尧躺着,感受他均匀的呼吸。 ——应该睡着了吧? 这时候他才敢对韩尧说点心里话,声音很轻,连陆文昭自己都听得不太真切。 但他就是想对韩尧说,不说出来,也许今天一晚过去了,就再也不会相遇了。那样的人话,实在是太可惜了。 ——只有他睡着的时候,自己才敢对他说真心话。 “我好久都没有遇见过像你一样对我这么好的人了。”他嘴角挂着浅浅的笑,有些满足,有些失落。 平静如水的黑夜里,只有他缓而慢的轻声剖白:“可能对你来说,我只是一个路人,可对于我来说,你像光一样,突然照进了我的生活。” “大概是被太多人讨厌了吧,你不讨厌我,我就感觉很幸福。” “你今天不小心亲到我的时候,你知道我是什么感觉吗?超级喜欢。以前那些人亲我,我都会感觉作呕,可你跟他们不一样。” 连他自己都没有想到,自己会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对他如此喜欢。 一个人被放弃久了,就像濒临干涸的鱼,碰见一点点所谓的关心,像汲取最后的水源那样拼命靠近。 “不知道为什么,一见到你,我就会不受控制地想被你贯穿,想让你进入,我想对你投怀送抱,可我这么做了之后,你肯定也会觉得我是个人尽可上的开放烂货了吧。” “你不知道我为了控制住自己不在你面前发情,花了多大的耐性。”他声音更低了,“大概你也不会在乎吧。” 他蹭了蹭韩尧,离他更近了些,小声喟叹了一句:“好想和你一起在阳光下兜风啊,不用躲避其他人,也不用害怕别人异样的眼光。” 沉眠的夜晚,银白的月光透过窗帘的缝隙照进一段温润的亮光,不刺眼,恰到好处。 ——过了这一晚,就不要再想其他的了。自己这样的人,如果拉他下水,就是真正的垃圾了吧。 韩尧一直都没睡着,旁边的人形弹幕以平均每秒一个的时速发射弹幕,他就是真的想睡也睡不着。 他侧身,直接面对着陆文昭,衣服和被子摩擦发出些许动作音。 清晰的:“好啊。” 韩尧气泡水般的声音灌入耳朵,陆文昭整个脊背都绷直了,呼吸瞬间滞住。 ——他……没睡着……?! “你、你、你都听到了?!”陆文昭完全的炸毛,几乎要从穿上跳起来。他脑子一团乱麻,事情发展完全超乎他的意料。 韩尧是那种连自己在做那种事情都看不出来以为自己在发烧的男生啊! 陆文昭脑袋死机冒烟,整个人像一只熟透的虾,满脸通红,已经没脸见人了! ——啊啊啊啊啊!快疯了!自己刚才都对着他说了些什么啊! - 韩家大宅,一个男人推了推眼镜,几个小时过去了,他依靠那条短信,终于搜测出了韩尧的位置。 他开口道:“夫人,少爷在六十三点八公里以外的三线城市c城。” 韩母急切地问:“能查到具体位置吗?” 他顿了顿,不知道该不该说:“少爷的一张副卡里被打进了一百二十元,打钱的是一家连锁奶茶小企业的c城区店长。应该是少爷在那家连锁店当服务生的工资,日结的。” 周围的人静了一刻,随后瞬间哗然。 韩父和韩尧的舅舅面面相觑,一个和韩尧关系很好常在一起玩的朋友更是大跌眼镜。 叛逆到没日没夜混迹酒吧,每天和狐朋狗友不醉不归,左拥右抱大众情人私生活无比混乱的韩大少居然会去一家奶茶店打工?! 连查他位置的沈秘书自己说出来都觉得不可置信。 4.拯救幻想癖患者4 http://.biquxs.info/

窗外呼啸着一阵风,鸟也归栖了。风猎猎地撑开半暮色的天,渐入深夜。 韩尧从床上坐起来:“听到了。” “那、那那你……”陆文昭脑中不停轮回播放自己说的那些话,连头都不敢抬起来,急的快哭出来了。 ……我不受控制地想被你贯穿,想让你进入……你不知道我为了控制住自己不在你面前发情,花了多大的耐性…… 如果时间能倒退五分钟,他一定让自己闭嘴! 韩尧看见他好像快哭了的模样,问:“你怎么了?”他手摸上陆文昭的脸,手背替他拭去眼泪。 陆文昭觉得自己压抑了一天的天性简直像个笑话,自己的脸面被自己丢了个干净。他内心煎熬又痛苦,努力维持的形象化为泡影。 好像被人戳穿了自己最难以启齿的本性,他现在觉得面对韩尧就像是一丝不挂。 “对、不起。”我不该骗你,不该对你有任何超出朋友的幻想。 韩尧对反应这么大的陆文昭有几分不解,他打了个哈欠:“不是答应带你去兜风吗?怎么和我道歉。” 陆文昭脑袋有长约十秒的空白。 “……前面的话……没有听到吗?” 韩尧疑惑:“还有什么?” 好像有一簇烟花,把自己刚才的羞耻情绪全部带着,嗖地一声飞上天,炸开了漫天的火星。 人生就是如此的大起大落。 陆文昭哭笑不得,手掌拍了拍涨红的脸,吐出一口气:“我、我没事,谢谢你。” 他答应了啊。 去兜风。 那种莫名其妙开始上涌的甜蜜情绪让他由内而外地驱散了不开心。 可以不用避讳其他人,坐在他的单车后座,沐浴阳光微风。 白衬衫,卷起的袖口,露出的手臂线条,被风吹起的发,干净的眼神,韩尧的每一寸都让陆文昭无比留恋以及喜欢。 活的太肮脏的自己,碰见如此清洁干净温和的男生,就完全地沦陷了。 ——心情显而易见的愉快了。 韩尧看他在那里胡思乱想,忍不住将人揽进怀里,齐齐倒进柔软的被子里。 陆文昭的心跟着身体,猛的晃了一下。 他听见韩尧在耳边困倦的声音,下巴抵在自己的肩上,配着绵长的呼吸,看样子是很困了:“……恩……乖一点……早点睡吧……我也困了……不要哭,明天就带你去……” 面对韩尧的陆文昭,已经死机很多次了,面上蒸腾的热气烧坏了主板,眼里心里全是粉红泡泡。 这么近的距离,让陆文昭完全无法抵抗。 小仓鼠窝在温暖的怀抱里,脸颊蹭了蹭韩尧的脖子。 有人可以依靠,内心被占的满满当当的,无比充实,空不出位置想其他的事情。 夜很长,c城的慢节奏好像让天空亮起的速度也变慢了,好让沉眠的人们多睡几刻钟,星星落了下去,麻雀站在蓝色的电线杆上叽叽喳喳吵闹。 - “确定是这里吗?” 程霖问了问旁边几个。 叶盛倚在车旁,点了根烟,抬起眼睛看这栋老式居民楼,是十年前流行的建筑风格,每栋楼顶上都有座白色雕塑。 叶盛开始还很笃定,一看这老小区,就不敢确定了,他烦躁起来,抓了抓头发:“半夜开了六十多公里赶到这个地方,韩尧怎么可能住这种地方,早知道让沈秘书查清楚再过来了。” 韩尧向来是不缺钱的主,就算去奶茶店打工,也不可能住这个地方吧。 程霖想想也是,于是招呼旁边几个人:“走了走了,还是去奶茶店等他吧。” [叮,宿主大人,您原来的朋友们来找您了,定位显示他们正开车驶往桔梗!请维持好本性,不要被发现哦!] 韩尧睁开眼,从床上坐起来,过去卫生间洗漱,昨天陆文昭就给他准备了新的。 ——本来可以没必要见那些人,可他有一件事情,需要他们帮忙。 他觉得还是见一面比较好。 换好了衣服,床上的陆文昭还睡着。 毕竟现在还早,清晨,天刚亮,也只有那几位一夜没睡精神抖擞的二世祖有心在外面驱车六十公里找失踪了多天的朋友。 韩尧顺便下楼帮他买好了早饭,放在桌子上,顺便留了个纸条: 临时有事先走了,早饭记得吃,中午回来接你^_^ 他套上外套,下楼骑车去桔梗。 早上七点钟,空气发潮。 叶盛坐在车内,手肘压在车窗上,指尖夹着一根烟,烟圈吐在窗外:“你说韩尧来这个鬼地方干什么,一线呆得不好来这养老,这个点一家开门的店都没有,我快饿死了。” “我车里有两袋解酒糖,你吃点垫垫肚子,这店好像九点才开门,估计韩尧八点会过来,两个小时,快得很。” 叶盛一脸无语,但还是开了车门,去程霖的车上拿了。 几个人在一辆车上等人,说说话解闷儿。 等韩尧骑车到商业街的时候,就看见桔梗门口一串停了四辆豪车,壕的不行。路人走过,还有人停下来拍照。 程霖一眼就看见那个骑车来的身影,极像韩尧,他捣了捣旁边人,目光紧盯着逐渐过来的人:“那是韩尧吧?” 叶盛闻言也望过去,他连忙把烟按灭,开车门去找他。 来人像熊一样飞奔扑过去,差点把单车弄翻,一把圈住韩尧,勒的死紧:“你他妈这么多天去哪了?我们都快担心死了,就怕你出了什么万一。” 韩尧偏过头,皱眉:“一身烟味。” 叶盛哈哈大笑,拍了下他肩膀:“还以为你来这边养老脾气也会变好,没想到还是一样。” 另外几个人也开了车门下来,一见到多日不见的老朋友,心情都变好了。 几个人硬拉着他问这些天的近况,知道他没发生什么事就都放心了。程霖已经在手机上查附近吃喝玩乐一条龙了,熬夜惯了的二世祖们见了老朋友自然要带去嗨。 “这个sonker怎么样?名字跟我们在帝都常去的那家有点像,不过是家全天开放的清吧,过去坐坐还行。” 叶盛凑过去看他手机上的内容:“sonker?是有点像。” 他想起来一件事情,突然大笑起来:“说起这个,前几天soonke的小软还打电话问我韩少怎么不过来了,他想的不行,我问他怎么想,他说腰都骚软了的想!” 二世祖们听见一齐笑出声,直拍车前盖。 “我记得那个什么小软不才刚上高一么,他不是清纯型的吗?我看见他那天连坐人怀里脸都红,现在这么放得开?” 叶盛眼睛望向了韩尧,揶揄道:“那是韩少教的好啊!” 又是一阵调笑声。 按照原来“韩尧”的性格,现在早就和人一起谈笑风生甚至连人床上什么表现,叫的浪不浪一起说了。 但韩尧没参与,手插在口袋里,神情很淡,叶盛给他递烟他也没接。 ——不知道陆文昭有没有起床。 也不知道他看没到那纸条。 叶盛看着韩尧,眼神有些疑惑,他压低声音问一旁的人:“韩大少转了性了?” “我刚才就这么觉得了,是不是正经谈恋爱了?” 唯一的直男程霖没参与聊天,手机定位去了sonker:“上车,我把地址发给你们,过去那边歇歇。” 几个人三言两语,他们看韩尧眉头拧起,声音渐渐也就熄了。 - 空气中的水雾散去,天逐渐变得湛蓝,路上的一切入眼都很清爽。 这个时候陆文昭才从睡梦中悠悠转醒,昨天因为太兴奋,睡的太迟了。 今天他要带自己兜风啊! 陆文昭像小学生春游一样开心,他揉揉惺忪的睡眼,睁开眼看向身边的位置。 身边没有人,温度也是冷的。 “走了……吗?” 他神色有些茫然,手抓着被子,整个人都显得无措。 心里空落落的。 他看了看床头柜上的闹钟,显示的日期是17号,周日。 明天是周一。 陆文昭身体不自觉瑟缩了一下,又要到周一了吗?他甩甩脑袋,想把把不好的心情晃出去,让自己别想其他事。 他下床穿上拖鞋,想看看韩尧是不是在其他房间。 客厅有韩尧买的早饭,还有一张被风吹到地上的便签条。 他蹲下,将便签条捡起来,上面沾了水,字都晕开了,只能依稀看到些许字。 [临时有事先走了。] 陆文昭蹲在地上,手都不知道该往哪儿摆。 ——不是说好了今天一起去兜风吗?他忘记了吗? 如果前一天很开心的话,第二天的不愉快也会显得很微小了吧,就算去学校有很糟糕的事情,想着昨天很开心的话,讨厌自己的心情也会缓解很多吧。 他是这样安慰自己的。 可韩尧走了,连再见都没有说。 这让他忍不住多想,是不是自己昨天惹他生气了。 他努力回想昨天的事情,努力找出自己的错误。 他蹲在地上半天,蹲到小腿都开始发麻了。 ——果然还是自己太惹人厌了吧,总陷在幻想里的自己,实在是太蠢了。其他人并没有什么不好,只有自己被生活损坏了而已。 毫无自信的陆文昭垂下脑袋,下巴抵着手臂,眼睛又酸又涨,无法排解的难受压在心头,很空,也很慌。 他脑袋里满满都是刚才闹钟上显示的日期,一想到明天又要去学校了,他就愈加慌乱。 身体里密密麻麻的酥痒开始往上爬,从下身一直蔓延到心脏,薄红染上脖颈,他咬了下舌尖,好消退些欲望,可越是忍,血液越是沸腾,更想有东西能占满自己的身体,好解一解这搔痒。 可一慌,身体里的感觉就愈加深刻。 他陷在自我怀疑的情绪里,无法抵抗□□的自己,真像个废物啊。 学校里没有韩尧,没有朋友,没有开心。 ——如果韩尧会一直陪着自己就好了。 他低着头咬着唇瓣,不可能的事情,就不要再想了。 他垂着的眼睛里,清醒越来越少。 - 韩尧不想在这里多浪费时间了,至于sonker更是没必要去。 韩尧直接开口以打工为由拒绝了,今天他会早点来和他们碰个面,存粹是因为有件正事让他们帮忙。 “帮我转个学籍,到c城的敏成高中,高三十一班。” 一颗小石头砸进了平稳的水面。 风鼓鼓地从耳朵内灌进来,四个人无比震惊。 “什么?!” 还有半年多都要出国的几人大眼瞪小眼,都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 因为韩尧自然也是要出国念大学的,三天两头不去学校,成绩为零,父母老早给他们疏通好了道路。 现在韩尧跟他们说,要转来这个小城市念高三?! 系统提示音在耳边响起: [叮!陆文昭厌世值加十,自厌值加二十,地址在谌河路四十六号,陆文昭家的客厅内。请宿主大人尽快安抚哦!] 怎么半天不见,自厌值怎么长得这么快? 韩尧眉头微皱,没时间和这群人解释理由,他现在要回去找陆文昭:“车钥匙给我。” 程霖错愕地伸手,把钥匙给他:“怎么了,什么事这么着急?” 钥匙插进车孔,转动,手放上方向盘。 跑车瞬间疾驰而过,只留下引擎发出的声音。 5.拯救幻想癖患者5 http://.biquxs.info/

他按电梯上楼,陆文昭家的门虚掩着,没有完全阖上。 韩尧推开门,只见客厅地上散落着眼镜,随意丢弃的织针衫,还有一只陆文昭昨晚穿的半只袜子。 他关上门,将地上的衣服捡起来,挂到衣帽架上。 客厅没人,静悄悄的。 “陆文昭?” 他走到房间内,看见床上上斜躺着一个人,修长而光裸的双腿大开着。少年汗津津的双手交错缠绕,咸湿的薄汗将发丝打散在鬓角,没有一丝压抑的喘息声将这气氛烘托至顶。 眼前的人显然已经不够清醒了,床单上弄湿了一大片,嗡嗡的飞速转动马达声在室内尤为清楚。 陆文昭听见开门的动静,眼睛微微睁开来人,似乎是认出了韩尧。 他扯出一丝清明,自己隐藏的怪癖被暴露下阳光下晾晒,这让他慌到六神无主。他想离韩尧远一点,可身体不自主地想要缠上那具有温度的胸膛,即使内心挣扎,动作也是只停了一下,随后就如水草一般贴上了韩尧。 贴的如此之近,韩尧能感受到陆文昭擂鼓般的心跳,以及满满的负面情绪,混沌一片,如深渊般能将人瞬间拉进去。 眼前这个很不清醒的少年急切地吻他,细细碎碎的吻落在他脖颈、耳朵、下巴,他急切地想要韩尧发出回应。 “……上我……求你了……”少年满脸都是□□的红,眼角沾着泪珠,毫无自尊地求他占有自己,牙齿轻咬着他的喉结,用手去在他身上摸索可以解开他衣物的地方。 韩尧微微仰头,避开他唇齿的动作。 他搂着陆文昭的腰,手掌顺着肩胛骨落下,轻柔地帮他顺背。 他不想乘人之危,不想利用他身体的苦楚去伤害他,不然和其他人又有什么分别呢。 陆文昭嗓音被压着,声音隐约有哭腔:“为什么避开我?是讨厌我……还是觉得我太脏了?” ——他知道自己根本不值得别人喜欢,也没有人会真的在意他。一而再再而三贴上去实在是太贱了,他只是会被人用完后一脚踢开的可怜虫而已。 可韩尧连上都不肯上他。 他觉得心好像碎成了一块块,自己的生命早就灰败毫无亮光了,还在痴心妄想些什么呢。 韩尧定定地看着他,现在的陆文昭急需要安慰,但自己能做的并没有很多,太多种选择都会伤害到他。 他拨开黏在陆文昭额头的发丝,手贴在他额头上,做出了唯一一个回应。 一个如蜻蜓沾水般轻柔的吻。 “不脏。” 他将人搂紧,陆文昭的眼泪全涂在了他脖子上,他丝毫不在意,话说的很认真:“一点也不脏,你很可爱,每方面都是。” 哭泣的小仓鼠怔怔抬头,朦胧的泪眼里印着他模糊的侧脸。 陆文昭眼睛一眨,热泪就滚了下来。 “骗人……” 他心里委屈得要命,为什么这个人连谎话都能说的这样深情呢,让自己很想去相信。虽然他确信是假的,但他的心依旧触动很深。 这让陆文昭想起了一些事情,他难受得语次混乱,话都说不清楚:“很少……或者说根本没有人,对我说过这些话。你看见了这样的我,为什么不走掉呢,应该立刻转身就走才对……” “那些人即使不走掉,也会留下来嘲笑我,讽刺我……他们会把各种东西塞进我的身体里,如果我有一点不愿意……他们就会扇我耳光……” “我无数次想,大家会不会有一天,像对待一个普通人那样对待我……可他们只会说我是阴沟里的老鼠,不配活在阳光底下……根本就不会有任何幸运的事发生在我身上……不值得……” 他提到这些,身体就不住地颤抖。 陆文昭感觉到眼前人在替自己擦拭眼泪,他握住韩尧的手腕,稍微清醒了一点。 韩尧没有解释,因为现在即使他再怎么样说他很好,陆文昭也不会相信,他现在需要的只有关怀,让他好好平静下来。 他捡起被踢到地板上的被子,披在陆文昭的身上,盖住那些剧烈运动的身体痕迹。 他抬起陆文昭的脸,将泪痕用拇指一点点擦干净。 “不要再说自己配不上得到幸运这种话了,”韩尧拇指抚过他的嘴唇,“你配得上。” ——你所有的沮丧不幸与痛苦,都会慢慢消失。改变已经悄然发生了,只是你还没有发现。 清润的嗓音如同山涧清泉,汀地一声坠入河岸,溅起波澜壮阔的水花。 陆文昭呆住了,好像有千万只蝴蝶刹那在心间起舞,蝶翼碰撞,发出羽翼扇动的声音。 那是他自己的心跳。 系统的电子音响起:[叮!自厌值减五,厌世值减十五。] 陆文昭睁着一双含水的眼睛直直地看着韩尧,他一刻也舍不得将视线移开。 过了片刻,他才小小地弯起唇角。 只是仅仅几句话而已,就让他感觉到了自己的存在意义。 有这样的一个人对自己抱有期望,自己怎么能让他失望呢。 ——那种喜欢以及想被他喜欢的心情超过了一切,就开始想要努力让自己变得更好,希望能配得上进入那个人的眼睛。 他已经完全清醒过来了,这下,腿间的黏腻就愈发让他难受了。 他看着周围的一片狼藉,之前那一副大胆的媚态完全消失,只剩下面红耳赤。 他……他都看见了,那些器具散落在床上,就算他再不知道那些东西是什么,也肯定知道这是干什么用的了。 为什么!为什么总要一次次丢脸啊,还总是在他面前!之前自己维持的假象,全部都崩盘了! 他刚才一个人发泄了无数次,早就腰软腿软各种软,弄得床单一塌糊涂。 老天! 他根本不敢抬头看韩尧的眼睛,一想到自己几分钟前不停缠着韩尧,各种吻他还喊着让他上自己,他就更加腰酸腿软了。 陆文昭缩在被子里,当一只听不见看不见的鹌鹑,脸蒸的通红。 韩尧看见他清醒过来了,心暂时放下:“不清理的话,会很不舒服的。” 陆文昭听见了,在被子里拨浪鼓似的直摇头,他根本软的起不来啊,别说去清理了,他现在恐怕站都能摔下去。 那就更加丢脸了。 韩尧猜出了他的心思,要是自己什么都不干,恐怕他能一直躲在被子里。韩尧拿开被子,看见里面惊慌失措的小仓鼠。 他手臂穿过陆文昭的腰,一把将人打横抱起,他知道陆文昭现在浑身都没力气,没法过去洗澡,于是道:“还是清理一下比较好。” “唔!”陆文昭瞪大了眼睛,满脸羞红,身体都僵了,手也不知所措。 韩尧坏心眼地将手松开了一点,果然怀里的人紧张地“呀”了一声,顿时慌张地抱紧了自己的脖子,脸埋进他的肩膀。 韩尧的声音里含着笑意:“不小心,你抱稳一点。” 小仓鼠很信,手臂搂的更紧了。 浴缸放上温水,放上两只小黄鸭,再把小仓鼠放进去,场景一片和谐。 陆文昭心情无比忐忑羞怯,他以为韩尧要帮他洗澡,于是握着韩尧递给他的橡皮小黄鸭一动都不敢动。 可韩尧手机响了,出去接了一个电话。 电话接完,韩尧回来跟他说了一声:“有点事情先出去了,我估计要过段时间才能回来,你先洗吧。” 陆文昭捏了一下小鸭子,发出“卟叽”一声,然后点点头:“恩。” 韩尧忍不住揉了揉他头发:“乖。” - 刚才那通电话来电显示是叶盛:“程霖替你咨询了他家那位教育部部长,转学籍有些事项需要你本人过来签字。” “大概需要多久?” 叶盛想了想:“一天左右吧。”有直通卡的人办什么事都快得很。 说明最快也要周一下午才能把手续办好,韩尧拿着钥匙下楼开车:“多谢了。” 那边传来叶盛爽朗的声音:“嗨,兄弟之间谢什么,虽然你的事情我不好多过问,不过你真不准备回帝都看看韩阿姨韩叔叔吗?他们很想你。” “有时间会的。” …… 马路上,各色车辆疾驰而过,城市在忙碌中依旧井然有序。 陆文昭泡了很久的澡才缓过来,他坐在浴缸里把自己洗洗干净,换好干净的睡衣,把脏掉的床单和衣服一起丢进了洗衣机。 他坐在床上,看着手机上的时候从十点,变成十一点,再变成十二点。 他困的打了个哈欠,几次望向门口,那里一点动静都没有。 “今天不回来了么……” 他心情有些低落,在手机上翻了几遍都没有任何消息。 ——好像韩尧不知道自己的电话。 他仰头,捂住眼睛。 明天就要去学校了。 ——真希望能和他一直在一起,有人陪着,那些讨厌的人,讨厌的事,也就有勇气拒绝了吧。 陆文昭想着想着,瞌睡虫爬上来,困意越来越浓,他又打了个哈欠,逐渐闭上了眼睛。 深蓝色的天空亮着几颗星子,皎洁的月光落在电线杆上,在地上印着线的影子。 - 第二天中午,陆文昭没去食堂吃饭,一直趴在课桌上休息。 下午第一节是语文课,班主任的课,尤为严厉,所有同学们基本上一吃完就赶紧回教室了。果不其然,班主任又占用了课间吃饭的半小时提早进来讲课了。 不过和以往不同的是,他没有一上来就发试卷,而是拍桌子让大家安静。等班级里吵闹停下来,他才说:“今天会有一名新同学来到我们班级。” 陆文昭下巴抵着手臂,对新同学没什么兴趣。其他同学倒是很热络,都在猜是男是女。 班主任到门口迎人进来,清清嗓子跟大家介绍:“这位是从帝都一中转来的同学,跟大家打个招呼吧。” 新同学笑着向大家挥了挥手,晨光透过玻璃洒在他身上,温柔又浪漫。 韩尧一出现,教室里就瞬间炸开了锅。 “哇哇哇好帅!” “这肯定就是班草了吧!这种等级的帅哥我还是第一次在现实里面看见诶!皮肤真的好好啊!” “天哪颜值好高!他有在做模特吧,这身条比例好完美啊!他的腿分给我一点也好啊!” “校草才对!长得好阳光啊!他要是在篮球场上投进一个球,看台上的人都会疯了吧!” 韩尧在黑板上写下了自己的名字。 “初次见面,请多指教。” ——这个声音…… 是他?! 趴着的陆文昭抬起头,猛地撞进了那个人的眼睛里。 眸子像是有熠熠星光般让人移不开眼,那双深如夜色的双眸里,倒映着一张清秀的脸。是一个带着眼镜,外表看上去很内向的男生。 那是陆文昭自己。 所有人都在看他,而他眼睛里只有一个人。 6.拯救幻想癖患者6 http://.biquxs.info/

班主任现场给他调位置,教室中心靠前排是最佳听课位置,从帝都最好的高中转来的优等生可绝对不能怠慢。 每年临近高考校长都会从好学校重金挖尖子生过来提高升学率,大家都已经见怪不怪了,就是这次这位韩同学让所有人出乎意料而已。 连老师们也是头一次碰见长得这么帅的男同学还成绩这么好的,艺术学院都很难看到这样的面孔。 “长这么帅,成绩还好,真是天生赢家啊!你看他穿的鞋,aj限量款诶,看样子还是个有钱的主,简直是贵公子!” “高三还转学,真有钱怎么会为了校长的几万块来我们学校啊。”一个男生翻了白眼,“这种装富的人我看多了,到时候去聚餐逃单的一定是他。” “我看你就是嫉妒吧。” 那男生不服气,但一时间也想不到好反驳的,他确实是嫉妒,只能生闷气:“切,长得帅有什么了不起,谁知道他鞋是不是假货。” 班主任再次敲了敲桌子:“大家静一静。” 他对韩尧说:“你坐第三排中间的位置吧,陈昊,你起来跟新同学换个位置。” 陈昊刚才被女生怼心情不好,连带着看韩尧都不顺眼,这下老师又让他起来给韩尧让位,他顿时就不干了:“凭什么啊老师,我在这位置都坐了两年多了,他一来就让他坐,这不公平。” 长得帅就可以为所欲为吗? 班主任不耐烦,把教材卷起来握在手里:“现在是在上课了,你能不能别浪费大家高三时间?一天天的班里都是你惹事。把课桌搬出来,坐黑板前面。” 旁边人都在偷笑,等着看笑话,陈昊一吵起来,整个班一节课就省了。 韩尧没有多为难陈昊,他看着一直没移开视线的陆文昭,朝他笑了笑:“不用了老师,我坐最后面那个空位就好了。” 陆文昭被他这公然示好的举动搞的心一空,脸顿时红了。他把头低下去,抿了抿嘴唇。 ——所有同学都想接近的人在跟自己打招呼啊,这让他有种小小的雀跃感。 周围声讨的声音响起:“陈昊也太欺负人了吧,新同学过来就不能让个座位吗?新同学要是感觉我们大家都不好相处怎么办?” “是啊,就不能大度一点吗。” “诶,你们没发现他是要坐在陆文昭旁边吗?哇,这是陆文昭这么久以来的唯一一个同桌吧……” 周围都是窃窃私语声,新同学不知道陆文昭是个什么样的人,居然愿意跟他做同桌。 韩尧从讲台上下来,一点儿没有理会周围人的眼神和讨论,好像对那些不想让他坐陆文昭身边的声音闻所未闻。 他径直走到唯一一个没有同桌的人旁边,背光的身体挺拔而修长,很有种夏天年轻朝气的少年感。 他坐下来,手在陆文昭的指节上碰了一下,打了个招呼,他脸上扬起一抹笑容:“新同桌,以后友好相处吧。” 陆文昭脸红的很,说了句谢谢后,手指立刻缩了回去,不敢有什么回应。 他担心让周围同学看出什么异样,要是有人发现韩尧认识自己,他要是也被排斥怎么办。 同学们议论纷纷,班主任已经开始上课了。 陆文昭撕下来一张便签纸,难掩兴奋的心情,在上面写着:好巧啊,你居然来了我们学校!还做了同桌,我好开心啊!!! 他将纸条移到韩尧面前,送到之后坐的很端正,怕被老师看到他做小动作。 没一会儿,纸条移了回来。 :开心就好^_^ 字迹落拓,后面的笑脸很可爱。看的陆文昭的心跳漏了一拍。 他转来自己的学校只是因为巧合吧,世界之大,谁和谁有缘分只有月老知道。 陆文昭正想着些什么,那边又来了一张纸条。 :放学回去坐我的单车吧,带你去兜风。 看见字条上的字后,陆文昭内心特别动容,眼睛里小小的亮了一下,原来韩尧没有忘记这件事情,他还记得。 他小心翼翼地将写了字的纸条叠起来,放进抽屉里,好好收着。 整节课,他无数次偷看韩尧,又迅速装作若无其事的模样地把目光瞥开,自以为隐藏的很好。 一想到韩尧会在高三这一年都坐在他左边的座位上,他的心里就有种清晨露水打在花叶上,啪嗒一声花开的声音。 ——实在是太高兴了…… 下课铃声一打,同学们趁着这一分钟围过来:“韩尧同学,你微信号多少?加一下交流交流作业啊!” 某个害羞的女生被同伴挤了进来,一脸的不好意思,她伸手将头发勾到耳边,羞答答的问:“这周六晚上六点你有时间吗?那天是我生日会,我想邀请你去。” 陆文昭被完全忽视,这个平日里大家来都不会来的地方围满了人。他虽然在人群中心,但没有人的目光在他身上,全部都汇聚在旁边的焦点身上。 他趴到桌子上,一言不发,早已习惯了这样的场景。 ——新学校要和别人友好相处,他一定会答应的吧。 他竖着耳朵,悄悄听韩尧的反应。 “不好意思,我周六要做兼职,没办法过去了。”韩尧直截了当地拒绝了。 女生们一阵惊讶:“做兼职诶,哇,好可爱哦。” 听见这话的陈昊眼珠子都快掉下来了:“你们没搞错吧,打工可爱在哪里啊?你们这群颜控也太随便了吧!刚才还夸他是贵公子,明明是个穷鬼而已。” “因为韩同学外表看着完全不是会做兼职的人啊!一想到他有在打工挣学费就有种反差萌啊,他工作的店在哪里啊,呜呜我花我三分之二的生活费养他啊。” 有同学怼陈昊:“打工挣钱很自立自强好吗!你以为谁都跟你一样花家里钱还趾高气昂啊。” 陈昊说了一句,就被别人十句怼了回去,平常惹是生非的不好好学习的同学和大家关系并不好。 韩尧并不在乎陈昊觉得他穷所以贬低他这件事情,因为这具身体可以说他什么都没有,唯独钱不可能。 首都财阀世家,顶级名门的韩家,从祖上起就是簪缨世族,基业长青,到了小辈这代,企业打理的更是一流,在国际上也是赫赫声名。 所有人都听过韩家,韩父财经频道的熟面孔,各种关于他产业之巨的杂志常常登上榜首,风头连娱乐板块都比不上。 如果这能和穷字沾边,那还有谁敢说自己有钱呢,他自然不在乎陈昊那些见不得人的小心思。 这一片热闹的厉害,陆文昭的前桌许倩转过头来问他:“陆文昭,你不会认识韩尧吧?他居然会直接过来坐你旁边,大家都没想到。” 陆文昭错愕了两秒,厚厚的镜片挡住了神情,和他扯上关系的都会被孤立的,他抿唇:“……不认识。” 对方很是狐疑:“真的假的?你们真的没见过吗?” 真的没见过吗? 陆文昭想了想,脑海里自动浮现昨天他吻自己额头的一幕,他抱着没穿衣服的自己去洗澡,脸刷地红了。 他摇头,忙道:“没有。” 一想到这么受欢迎的人居然和自己有那些不可启齿的小秘密,他就忍不住地为这点小特殊而感到开心。 前桌失望地转过了头:“唉,还以为你会有他联系方式呢。” 陆文昭心里是开心的,因为韩尧,已经很久没有和他说过一句话的同学,居然也会和他说话了。 ………… 热闹一直持续到了下午放学,班级里人逐渐散去,教室里才重归安静。 值日生是陆文昭和陈昊,但陈昊从来不打扫卫生,一般晚上留校打扫的只有陆文昭一个人。 陈昊又早早地消失了,不知道是去打架了还是被叫到校导处罚站了。 陆文昭任劳任怨地去拎水擦桌子,扫地擦黑板。班级在安静下来后显得尤为空旷,只有韩尧和陆文昭的身影。 韩尧帮他拖了地,把课桌摆好,两个人一起打扫教室,一整套程序下来,天也渐渐黑了。 结束之后,韩尧坐在课桌上,背靠着墙,脚腕随意地叠着,让吹进来的风凉一凉自己,几滴汗顺着喉结滑落到衣领里,没了影子。 陆文昭看着眼前这一幕,眼神微动,咽了咽口水,手指逐渐蜷缩起来。 一整天没有任何东西进入的身体早就难以言喻了,他还是第一次身体里不带东西出门,还几乎一整天都没有欲望过,这在以前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 其实欲望只要得到合理满足,再逐次递减次数就可以了,不用每次都忍得那么幸苦,只是陆文昭还没有发现这一点。 教室里没人,同学们都放学回家了。 他咬咬下唇,想要掩饰自己的心情。 韩尧目光从窗外转到室内,落在陆文昭身上看到他有些异常的表现,问道:“怎么了?” 陆文昭根本是忍不了的,而且关于这种病,医学也很难给出一种解释,他的需求比平常人要来的更加频繁以及强烈。 “有……有点,难受。” 韩尧心中了然道,他瞥开头去,看着校园内红杉树的风景:“那我帮你看着走廊。” 热烈的风从窗户内穿堂而过,惹得窗帘飞舞,那背光的身影落在陆文昭眼中,时隐时现,时清时明,有种隐密的神秘感。 陆文昭觉得,只要有人看过韩尧,见识过他的好,眼睛里就再也不会放得下别人了。 他仿佛能洞悉自己的一切,看穿自己残破的伪装,用一种润物细无声的方式让他内心干涸了许久的土地如沐春雨。 眼镜上蒙了一层水雾。 少年微张的口,高仰着的流畅的脖颈线条让着夏日气息愈发浓厚,汗逐渐浸湿了鬓角。 这次的陆文昭的想要的心并没有很持续很久,反而因为想着或许会有韩尧的注视便让他更加兴奋。 空教室里当着暗恋对象的面自*,他很快便喘息着出来了。 陆文昭脸上泛着一层细细密密的红云,一结束,目光立刻移开不敢看他了,低头将扫把扶起来,放到角落。 韩尧从见他好了,过去揉揉他头发:“上课时偷偷看我,怎么现在连眼睛都不敢放在我身上,以为我没看见吗?” 陆文昭缩了缩脖子,悄俏偷看人家被正主戳穿,他很不好意思。感觉到韩尧手掌抚过自己发旋的温度,他这才注意到二人距离靠得如此之近。 这让他有些心猿意马,抬头就有种忍不住想要亲在韩尧下巴上的冲动。 他咬了下舌尖,阻止自己的想法,红着脸道:“还、还是先回家吧。”说完便拿起书包,迅速逃离现场。 天已经快黑了,半暮色的天暖洋洋地挥洒热气,晚风拂面,带来几分清爽的凉意。 单车放在校门口,他们一起出的校门。 出乎意料的是,校门口停着一辆深黑色的英菲尼迪,旁边站着一个男人,西装笔挺连发丝都一丝不苟的整齐。 陆文昭没以为这男人是冲着他们来的,刚准备拉着韩尧推车,就看见那男人站在了韩尧面前。 一身贵气的男人恭敬地弯腰,神色有一丝焦急,对这个离家出走不转告一声连学籍都转了的大少爷很是担忧。 “少爷,夫人知道您转校的事情了,她说如果您再任性下去,她会亲自过来接您回首都。” 7.拯救幻想癖患者7 http://.biquxs.info/

陆文昭即使不懂车但也知道那辆车绝对价值不菲,那男人周身气质也是精英人群。这样他平日里接触都接触不到的人,居然对韩尧如此恭敬。 他一脸惊诧地睁大了眼睛,直愣愣地看着韩尧,似乎被眼前的景象震到了。 可是韩尧并没有其他神情,只是淡淡的,眉头微皱,似乎早已见惯了这些场景,对此有些不耐烦。 陆文昭心里一时间乱成一团,韩尧不是在奶茶店打工吗?为什么现在看起来他好像并不是个穷人,还身家不菲的样子? ——自己不会捡了一个和家人闹矛盾的逃家大少爷吧? 这想法一冒出头他就觉得自己异想天开了,别说他这个阶级根本遇不到上流社会,就算真的碰见了,人家也不一定给个眼神。 可能是感受到了阶级差距,陆文昭往上推了推眼镜,贴着裤子口袋的手不自觉往后缩了缩,头微低着,看着地上早已看不出颜色的碎方砖。 ——有人来接他了,他是不是就要走了? 沈秘书见韩尧并不想做回应的样子,又说道:“夫人知道您现在住在什么地方,说如果您暂时不同意回去的话,让我先带你去东一区住一段时间,最近公司总部积了不少事情等着处理,她现在分不开身过来。” 一发现他没事,韩母就又回到了那副严母作态,刚答应他不逼他出国,转眼就让沈秘书来接人了。 东一区是c城少有的富人区,黄金地段寸土寸金,肯定比陆文昭家那个普通小区要好上很多,住也舒服。沈秘书特意按照韩母的条件,找了最好的公寓。 陆文昭自然也听说过东一区,他头更低了。他马上要接韩尧去东一区住了,那地方比自己家要好多了。 陆文昭站在韩尧身后一言不发,怕韩尧为难,他扯了扯对方的衣角,小声道:“那我先回去了。” 韩尧一把拉住他扯自己衣服的手:“不用,我跟你一起回去。” “啊?”陆文昭又看了看沈秘书,在他的目光下,他感觉韩尧拉着自己的手无比燥热,低头问着:“那他怎么……” “走了。” 陆文昭连忙跟了上去。 他很明显看出来韩尧心情不是很好,一路上都不敢多说话,扶着车坐垫,连韩尧的腰也不敢抱。 他一是担心韩尧嫌他烦人不高兴,二是怕路上会遇见同学,要是被人看到了,韩尧的名声可就遭了。 不过韩尧没有坐车回东一区,反而骑单车带自己回谌河路的老小区,这让他很感动。 “怎么不抱着我了?” 风吹过来一句话。 陆文昭还没反应过来,扶着坐垫的手就被韩尧拉上了一截,放在自己腰间。 “这才对。” 陆文昭的脸顿时就热了。 还以为他心情不好呢。 他支支吾吾的:“……被人看到……不好。” 韩尧对此很不在乎,年轻的生命活的很肆意:“有什么不好,我开心就好。” 陆文昭看着这个灿若朝阳的身影,搂着他腰的手紧了紧,这句像是宣誓主权的话让他忍不住小小地弯起了唇角。 他知道韩尧这么说,大部分情况下都只是为了安抚躁动不安的自己而已,并不是喜欢。 但即使这样,他也足够珍惜了。 喜欢这种事情很难得,不仅是因为很难碰到对的人,更是因为他封闭自己的内心,不让人靠近,但他现在内心里满满都只有一个人的影子。 ——好希望他能喜欢自己啊,哪怕是一点点。 他敛住羡慕的眼神,轻轻地将脸贴近他后背,感受到充分的接触,不安才稍稍平静了些。 他内心小小的愿望一丝不落地全进了韩尧的耳朵。 ——喜欢吗? 原来自己这么明显的暗示,他都看不出来喜欢啊。 系统:[叮!宿主大人,前方一百米处有同学,有可能会引起陆文昭极大的慌乱感,请完美解决哦!] 韩尧勾起唇角,很巧。 这下可以一起进行了。 “那是谁?” 陆文昭听见声音抬头,四处看看,在人行道看见了一个熟面孔,陆文昭的前桌,她和另外一个朋友走在一起。 “是许倩。” 他瞳孔一缩,连忙松开了手,侧过脸避开和他们相遇。但他心里想的最好的其实是下车,韩尧跟自己分开走,不能被同学看到。 不过韩尧不准备放他下车,许倩跟他们迎面过来,差不多还有两百米的距离。 “你还记得今天跟她说了什么吗?” 陆文昭呆了一下:“什么?” 韩尧停了车,转过身:“你说,你不认识我。” 陆文昭呼吸滞住:“我……”他想说些什么,但又不知道该说什么,因为这话确实是他说的,无可辩驳。 韩尧笑笑,莫名却让陆文昭感受到一股危险的气息,这让他血液逐渐跳跃起来。 他低下头,贴近陆文昭的耳边:“这么想和我撇清关系啊。” 陆文昭瞳孔放大,呼出的热气吹在敏感的耳侧,惹得他心痒痒,平乏的内心漾起一圈圈的波纹,呼吸变得困难。 ——离得……好近…… 他心紧绷着,立刻解释道:“我……我没…” 没有想要和你撇清关系……如果可以,我恨不得天天黏在你身边……谁愿意不承认和你是朋友呢。 韩尧弯腰,唇贴在他唇畔,吻了一下。 “这样公开告诉他们,你就没办法和其他人否认我们之间的关系了。” “唔!”陆文昭瞪大了双眼,他感觉到自己的四肢血液好像在倒流一般发麻,不光是因为兴奋,而是因为…… 许倩看到他了! 她一脸惊讶地看着接吻的二人,倒吸一口气,捂住了嘴。她认出了陆文昭的脸,旁边亲他的那个人,背影很眼熟。 !!! 她想起来了,是那个超帅的转学生!!! 他才来上学一天,陆文昭究竟有多大的魅力,一天就能把人勾上船?很难相信这样一个大帅哥会看上平平无奇的陆文昭,难不成他真的是有独特的魅力? 大家一直诋毁的公交车不会是情圣吧,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的那种。 实在是因为韩尧完全不用找陆文昭这样的,只要他愿意,勾勾手指就要一大帮狂蜂浪蝶追逐归来,没必要和陆文昭在一起。 许倩心脏狂跳,好像发现了什么不一般的秘密,她连忙和朋友赶快转身走了,绕远一点回去。 陆文昭看人走了,他现在很想哭,一边开心一边难受,开心是韩尧亲了自己,难受是自己拖累了韩尧,明天上学怕他也会被排斥。 陆文昭因为一直地位不高所以搞错了一点,并不是说韩尧和陆文昭有关系就会被孤立,而是陆文昭和韩尧有关系会被大家另眼相看。 在帝都一中,只要有人跟韩尧谈了恋爱,第二天绝对是轰炸性的大新闻,那个人会瞬间成为大家羡慕嫉妒的对象,成为校园名人。 陆文昭将眼镜推上去,揉了揉眼睛,眼角红红的,像是快哭了的样子:“……被、被看到了。”他说完这话,才意识到一个重点,刚才韩尧当众吻了自己。 他现在很想躲起来,可在韩尧的目光下无处遁形,他咬嘴唇,很不安的神情:“你刚刚说……没办法否认我们之间的关系……是什么意思啊?” 韩尧不想拐弯抹角,因为稍微含蓄一点,陆文昭肯定猜不出来。 “喜欢,一见钟情的喜欢,是听见你说你不认识我的时候,会非常不开心的喜欢。” 陆文昭以为自己收敛了好久的爱意忽然被人戳穿了,眼神迷茫,原来他知道自己喜欢他吗…… 韩尧一顿,这是什么脑回路,告白能理解成这个样子的还会有第二个人吗?韩尧有几分无奈,他捧起陆文昭的脸:“我说的是我,我喜欢。” 陆文昭被这举动弄的连思考都无法思考了,脑子一片混乱:“你、你喜欢……喜欢谁啊?” “你说我会喜欢谁?” “不、不知道……这种事情应该只有你自己才会知道啊……” 这蠢的也太可爱了吧。 韩尧忽然觉得心脏被击中了。 他耐心地说:“你叫什么名字?” “嗯——陆文昭。” “对。” 足足十秒之后,他才反应过来。 连起来是:我喜欢陆文昭。 ——骗、骗人的吧……! 刚才还在幻想着韩尧对自己有一点点喜欢就好了,他现在对自己说……很喜欢?! 富家公子会喜欢一个有怪癖的普通小城男孩吗?这概率比中一百万还要更低吧!不仅仅因为他太自卑,而是这想法太荒唐了啊! 今年……不会是本命年吧,为什么会有这么多好运降临在他身上啊!!他脑袋被这个重磅消息砸的晕乎乎的,不敢相信。 一直回到家,他都机械地洗澡吃饭写作业,陆文昭全程都不敢和韩尧有一点目光汇聚,一看到韩尧,他就止不住地脸红,心动,高潮。 学校第二天是教育局调研考试,突击抽查,难度很高,所以分值拉的很大,韩尧力压第二名六十多分登上榜首。 这成绩一出来又是一片哗然,转学生男神居然还是一个大学霸?!这下全校都知道十一班有一个韩尧了,下课都会有男男女女从别的教室跑过来只为了看他一眼。 到了学校,陆文昭想象的孤立根本没有到来,受欢迎的人会一样受欢迎,而陆文昭则会因为和韩尧有神秘关系而人气大涨。 等消息在学校内传开后,陆文昭的人缘也渐渐好起来了。 可是…… 大家过来找他讨教的恋爱之道他根本完全不清楚啊!什么如何在相处时让男神注意到普普通通的我之类的话题,他也一窍不通啊。 其实掉到泥潭里,只要有足够高的人拉一把,就能很轻易地脱身。 从古至今人类都是颜控,美人们的爱恨纠葛被写成故事流传千古,而普通人的恋爱根本没人会记录。大家之所以会那么厌恶陆文昭,只是因为他很好得手,可现在看来完全不是这么一回事,因为他的魅力太大所以才会这样的啊。 “诶你们是怎么遇见的啊?是那种很浪漫的雨夜吗?忘带了伞在门店口躲雨的时候忽然来了把伞吗?” “是啊,是那种经典浪漫桥段吗?” 陆文昭回忆起自己和韩尧的初见,和浪漫一丁点都搭不上关系。他们追问想要知道那时候什么场景,他怎么好意思说的出口啊。 难不成要他说在初见时自己身体里带跳蛋出门急急忙忙连遥控器都掉了还是他们的男神捡给他的吗? 实在是太难以启齿了。 他抿着唇,全程都红着一张脸,同学们的围观让他手足无措,社交恐惧的陆文昭被从未有过的热情弄懵了。 8.拯救幻想癖患者8 http://.biquxs.info/

韩尧这个时候被校长叫去了,过几天会召开学生高考动员讲座,校长准备让韩尧做优秀学生代表上台发言。向同学们讲诉平时时如何学习的,有什么高效率的学习方法,能不能短时间内提高成绩之类的,讲一下对未来的期望。 韩尧都一一应了,他出门的时候看见宣传部往外搬的排名榜,自己的名字位列第一。 他想起来陆文昭,不知道这次调研他考了多少,毕竟现在是高三,最重要的是学习。自从陆文昭被发现那件事之后,成绩就一落千丈了,再也没好过。 等到了教室,上课铃已经响了,原本的体育课,数学老师拿着教案进来,一进门就开始传试卷。 随堂测验,写完就讲解错题。 写完同桌交换试卷拿着红笔边讲边互相批改。 韩尧手上拿着的是陆文昭的卷子,他才做过这套卷子,标准答案就在心里,批改的很快。 而陆文昭也是不出所望,从第一题错到最后一题,红色布满试卷,要是开始找对的改那还快点。 陆文昭在他改试卷的时候特别紧张,偷偷瞄自己的成绩,每错一处,他就抽一口气,再偷看韩尧的神色,提心吊胆。 他小声问:“多少分?” “26,考的挺吉利。” 韩尧红笔在手上绕了一圈,轻轻敲着书面。笔敲书面的声音很轻,但一下下都像是敲在陆文昭心上似的。 陆文昭默默缩脖子,想拿头撞墙。 太丢人了……一百二十分总分,他考个零头……自己在韩尧面前已经丢脸无数次了。 韩尧看着他的错题:“今晚我给你补习。” 陆文昭抬头:“好啊!” 韩尧没有嫌弃他考的差,这让他微不足道的小开心了一会儿。 一下课,班长上台宣布了一个消息。因为最近的学业压力太大了,她想了一个办法:“今晚约去ktv唱歌吧,大家想去一起过去放松放松。” 教室里响起一阵欢呼声:“班长万岁!” 韩尧一开始不准备去的,但同学们也邀请了陆文昭,还一直很坚持让他也过去,陆文昭很少群体活动,所以韩尧也就陪他去了。 ktv名字叫盛世,算是一个比较高档点的ktv了。离学校一公里左右,不算远,班长定了包间,钱她付,第二天到校均摊,一般大家出去玩都是这么干的。 包间在二楼,他不管坐哪都有同学紧挨着过来,在吵闹的室内娇羞地问他想唱哪首歌,一会要不要合唱。 韩尧实在被缠不过,借口洗手出去了。 隔了不远的包间,叶盛和程霖在里面打桥牌,陪玩的两个人一男一女,年纪都不大,他们特地让经理找的两个会玩的来的,没想到技术这么菜,玩的兴质全无。 叶盛一把将牌扔在了桌上,烦躁道:“不玩了。” 因为最近跟程霖帮韩尧办了转学籍的事情,韩家人几乎对着他们各种声讨,帝都圈子都传开了。叶盛一个头两个大,索性也就不回去了,准备在这边好好玩一段时间。 程霖见他把桌面上的牌都打乱了,又是一阵无语,他将牌丢下,背倚在后面:“你说韩尧来这里干什么?我到现在都想不明白。” “想不明白的事多了去了,韩家到现在还觉得韩尧失踪那么多天是我搞的鬼,我都没地儿说理去。” 叶盛将烟夹在指缝,吐了烟圈,把烟按灭。旁边那个水蛇一样的小男生坐在他腿上扭来扭去,撒娇地趴在叶盛身上,两具器官隔着裤子布料各种蹭。 叶盛不耐烦地移开眼睛:“别骚了,往旁边坐。” 小男生委屈地往旁边坐坐,不停地用眼神给叶盛放电,可惜都抛给瞎子看了:“人家想和你啪啪啪嘛~” 叶盛瞥了他一眼:“口活好么?” 小男生立马点头,嗓子腻歪的程霖鸡皮疙瘩都起来了:“特别好~叶少要不要试试,我嘴巴比下面夹的还舒服~” 叶盛站起来准备出去透透气,对程霖说了声:“我上个洗手间。” 程霖点了点头。 叶盛抬脚出去,小男生也紧跟着叶盛也出去了。 - 陆文昭看韩尧出去了,担心他不舒服,没等一会也忍不住出去找他了。 他去了走廊尽头的卫生间找人,男卫生间里没人,推开隔间门都是空的,也不知道韩尧去哪儿了。 这时候,正巧叶盛带了人进来,看见卫生间里有人,也没多顾忌,视线在陆文昭身上放了两秒,就转开了。 他带人进了最里面一个隔间,小男生立刻就蹲下来给他解裤子拉链,扶着手上的东西含了进去,前后活动起来。 陆文昭还没离开卫生间,就听见里面传来了淫靡的口水声,他尴尬地走远了点,从卫生间出去。 外面的走廊全都是要么是震耳的歌声,要么是大家聚在一起的哄笑声。路过这些纷纷扰扰,他终于在玻璃门后的小阳台找到了韩尧。 韩尧手肘放在栏杆上吹风,陆文昭看着他,觉得他的背影真是修长又好看。 ——这样让人遥望的人,居然对自己说喜欢……他到现在都感觉在梦里。 韩尧听见了他的动静,转头看他:“你也出来吹风吗?” 陆文昭看着他的脸,目光停在他张合的嘴唇上,突然想到了一句话:这种唇很适合接吻,和他深吻肯定会很棒。 这想法一冒出头,他就立刻脸红了,自己怎么能总想那些乱西八糟的事呢。 他伸出手去牵韩尧的手,握了握,又松开了,心里有些小满足。 “我是出来找你的,先回去吧,在外面太久同学们会担心的。” 韩尧反握住他的手,没松开:“恩,回去吧。” 陆文昭心里突然觉得很甜蜜,笑起来露出两个梨涡。 走廊上碰见了老熟人叶盛,他看见韩尧之后就一脸大新闻的模样。 天哪这是什么大事儿啊,韩尧什么时候和人这么亲密了?他向来都不会和人离这么近,还拉着手。他今天还在跟程霖猜他为什么来c城,原来是这里有个男狐狸精啊。 “卧槽!不会吧,你转学是为了他?!” 陆文昭一愣:转学? “你这眼光……还真是……”叶盛在陆文昭身上上下打量,憋了半天,“独特啊。” 这要屁股没屁股要长相没长相的,顶多算是个清秀挂的,连韩尧的脚趾头都比不上啊,他怎么会看上这个人呢还为了他千里迢迢来c城吃苦。 叶盛表情崩得厉害,韩尧那么挑的一个人,怎么选了他呢,这世事真是难料啊。 韩尧揽住陆文昭的肩:“我眼光向来很好。” “那他的魅力估计真的不小。” 叶盛本来还想说说话的,但后面小男生推了推他,他就立刻歇言了:“我现在还有事,就先上去了,你要是有事就联系我,我随叫随到。” 楼上是包房,他现在拉着人开房去了,后面那小零在厕所里浪的要死,他没忍住,匆匆忙忙拉着人上去了。 陆文昭偏过头去看韩尧,感觉自己的心在飘啊飘啊飘到韩尧身上:“他说……你是为了我转学的?” 韩尧挑挑眉,不予置否,本来这也就是真的。 陆文昭心跳速度爆表,兴奋得都快说不出话了。 他一把抱住韩尧,抱的很紧,脸埋在他肩上,鼻息间全都是他身上的洗衣皂味,清爽干净。 陆文昭以前孤独的时候想变成一只小虫子,躲在别人看不见的角落。但现在他很想变成一只猫,可以窝在韩尧怀里。 他曾经觉得世界一片灰暗,没有期盼。 可现在他觉得未来很明亮,没有乌云,没有黑暗。因为韩尧,他好想要拥抱这个熠熠生辉总有惊喜发生的世界啊。 ——谢谢你能够喜欢我。 ktv之行结束,回到家已经十二点了,作业还有一堆没做。 韩尧说了给他补习自然也不会食言,洗了澡之后就坐到了课桌旁边,从大题开始逐步解析,教陆文昭怎么理解。 陆文昭听的有的地方模糊,有的地方清楚,一模糊的话韩尧就会停下来给他重讲一遍,直到他会为止。 韩尧讲的很清晰,但陆文昭偶尔跟不上节奏,他泄了气地趴在桌上:“好难,我落下太多了,根本补不起来。” 韩尧捏了捏他后颈,感觉到了他的失望。 他故意叹了口气:“哎,本来还想着说你做对一题会有奖励呢,没想到这么快就放弃了,可惜了。” 陆文昭蹭地一下抬头:“什么奖励?” 韩尧想了想,说:“看你要什么。” 陆文昭眼睛一下子亮了:“什么都可以吗?!” “什么都可以。” 陆文昭之前在ktv那边的时候就想到了这个,但他一直不好意思主动,这次是大好机会啊!本来脸已经丢的够多了,再多一点也没关系。 他将心里想了无数遍的东西讲出来,特别害羞,也特别兴奋。 他深呼吸一口,迅速说完:“我想要你亲我……不是那种浅尝辄止的,是、更深的那种……” 他咬唇,脸红彤彤的,本来都困的想要睡觉的,但现在精神异常抖擞。 韩尧坐在旁边,撑着头看他,若有所思:“嗯……” ——胆子变大了。 陆文昭被他看的脸红,刚才还胆大了一下,现在立刻又缩回龟壳里去了:“是、是你让我说的嘛……” 他还有其他没说的呢。 但怕是说出来就会立刻被驳回。 大概过了三十秒,陆文昭听见一声:“可以。” 他从龟壳中冒出头来,睁着一双水润润的眼睛:“真的?不会是哄我的吧。” 他满脸写着没有点甜头我是不会相信的样子,有点傲娇。 韩尧无奈,在他唇上印了一下:“这下不怕我赖账了吧。” 陆文昭傻了。 他手不受控制地抚上了自己的唇,回忆着刚才的触感,一瞬而过,但他心里却像开出了一道彩虹似的。 他是幻想行家,和实践派搭不上关系。就是什么都靠想,真让他主动他是非常怂的。 他可以在幻想里想出自己叱咤风云,但现实只是到处看风景的吃瓜路人。 如此普通的自己和天生赢家的韩尧本来是两条永远不会相交的平行线,连陆文昭自己,都在身上找不出优点。 但他却会夸自己可爱,值得幸运。 如果再不优秀一点,太对不起他对自己的信任了。 大概是爱情使人奋发向上,最后一道数学大题他花了十五分钟就解开了,平常花三十分钟有可能都解不出来。 “我写好了。” 他把试卷推过去,信心满满。 韩尧手撑头侧着身体,将他的解题步骤看了下来:“辅助线画对了,其余全错。” “啊?”陆文昭一脸错愕,自己明明推演了很多遍啊。这一顿操作猛于虎,一看总分零点五的节奏让他摸不着头脑。 他懊恼地拿回了试卷,看看自己疏漏了哪里。数学这种东西,别人提醒了错在哪里,下次遇到同类型题还是想不出来,需要自己能完全理解,以后才不会掉入同样的陷阱。 他换了种更复杂的解法,自己检查了三四遍才给韩尧递过去。 他小心翼翼地问:“这次对了吗?” 韩尧扫了一眼:“对了,但可以有种更简单的方法,也不用费那么多时间,我们先假设动点q存在,”他笔尖指着原题,抬眸看着陆文昭,“在ed的轨道间移动。” 陆文昭把椅子往他身边搬了搬,皱了皱鼻子。 ——好不容易做对了,想要先亲完再讲题。 韩尧把笔放下,揉揉眉心,将身边这个早就心猿意马的家伙揽进了怀里,按着他的后脑吻了上去。 “呜!” 夏天的微风带着余热掠过发梢,空气都弥漫着初恋躁动的气息。 9.拯救幻想癖患者9 http://.biquxs.info/

接吻本身就很让人沉沦,一想到这个人是韩尧,这种快感就更加让他窒息。 陆文昭感觉荡漾到浑身酥麻,每一处的细胞都在喧嚣着想要汲取更多。 “好了,奖励结束。” 韩尧拇指擦了下嘴角,舌头抵了抵下颚:“该写题了。” 陆文昭恋恋不舍地移开,他努力将心神放回作业上,这花了他好大的定力。遥想当初,他可是连韩尧一个眼神都能起来的人。 他现在很想要把所有的题全部写对,然后一次性索要全部奖励。韩尧答应他就不会食言,所以他只需要好好写就可以。 “已知u等于r,集合m等于大括号x减大于等于二k减一……” 念题的时候,陆文昭想起来之前在ktv遇到韩尧的朋友,那个人明显有些看不上自己,觉得自己配不上韩尧。一想到自己差劲到和他站在一起会被人用诧异的眼光看着,陆文昭就更加想要努力学习了。 他把这些想法藏在心里,心思回到试卷上。 陆文昭这下不会立刻写完就拿给韩尧看了,他得自己先检查正确了之后再给韩尧,这样就可以直接索要奖励了。 数学发了三张卷子,英语两张,政治两张,物理四张,要想做完几乎得到凌晨三四点钟。 做完了两张数学卷子,时间已经过去了一个多小时,他伸了个懒腰,笑得眼睛都眯起来了,正确率超级高。 他兴奋地转头喊人:“我做好……啦……” 却在看见人的时候声音立刻熄掉了。 韩尧枕着手臂睡着了。 呼吸声很轻,侧脸在灯光的照耀下一点瑕疵都没有。 陆文昭放轻动作,让自己的动静声小一点。 他趴下来,静静地看着韩尧的睡颜。 伸手轻轻碰了碰他的嘴唇,又戳了戳他脸。 他现在很想做一件想了很久的事情,他把手机拿出来,打开。 上面的锁屏壁纸是韩尧在奶茶店打工的照片。 ——还没有过一张合照呢。 陆文昭将手机调到自拍模式,脸贴着韩尧睡着的脸,离得很近。 “咔嚓” 拍照成功。 他看着照片,里面的韩尧拍的很好看:“哇,什么嘛,睡着了都能比我帅这么多,不公平啊。” 他语气酸溜溜的,又去捏人家耳垂:“长的这么好看干什么,成绩还这么好。”他目光扫到桌上的万宝龙,又酸,“还这么有钱,连支笔都用万宝龙的。” 不过呢,这么优秀的人已经是自己的啦。 这么一想,他又忍不住笑出声来。 不管合照里对方多好看,自己多平凡,但无可辩驳的是,这样的平行线相交了。 两个人的合影变成了新壁纸,陆文昭趁着他睡着的时间又拍了好几张,自己握着他手的照片,十指交缠。 做完这一切,他呼出了一口气。 等他看着桌面上的一堆试卷,顿时有种脱力感。还有九张卷子,凭他的水准,写到第二天早上也写不完啊。 陆文昭的目光再次回到了韩尧身上。 他肯定早就写好了吧,九张卷子,如果不抄的话,自己今天一晚上就都别睡了。 就这一次,这一次之后就每天在学校就把作业都写好。 韩尧的卷子全都在桌面上放着,答案完完整整地写在上面,特别整齐,步骤一点都不少,好像是特地为他准备的一样。 他压下心中的负罪感,偷偷去翻韩尧的卷子。 因为他的翻动,一沓试卷夹层里面掉出来一张便签纸,飘到了地上。 陆文昭有些好奇,他把便签纸从地上捡起来,就看见了上面的三个字。 :供参考^_^ 字迹依旧落拓,一看就出自韩尧的手笔。 啊!原来早就被猜到自己会偷偷抄作业吗!陆文昭嘴角上扬,然后直接羞到难以自拔。 明明韩尧还睡着,他却有种被他完完全全看穿的感觉。 ——说起来,韩尧对这个笑脸符号还真是情有独钟呢。 陆文昭花痴了半分钟,将便签条收起来,韩尧留的每一张留言他都没有丢掉过,包括在学校里的悄悄话。 半分钟后,他就开始挑灯夜战九张试卷了。 因为陆文昭降低了声音,所以心理活动特别多,一个接一个地弹出来,刚才睡了没多长时间的韩尧又被吵醒了。 他按了按太阳穴,撑着头起来:“作业写完了吗?” 陆文昭奋笔疾书:“马上就好。” 韩尧从椅子上站起来,前后转动活动脖子:“说给你讲题的,没想到我自己却睡着了,抱歉。” 学习都是需要一个循序渐进的过程的,要是一上来就给陆文昭那么大的学习压力,彻夜不眠,肯定收效甚微。 所以,什么都要慢慢来。 陆文昭连忙摇头:“不用抱歉,是我一直在写题没有听你讲题,害得你白等那么久。” 他笔一直不停,手都写酸了,终于落下了最后一个句号。 他站起来伸懒腰,因为之前那个吻,他对韩尧的亲密度直接升级,一开始是连拥抱都脸红的人,现在已经可以很自然地扑进他怀里求抱了。 他拉着韩尧的手将人推倒在床上,整个人像是树袋熊一样抱住他。 看他醒了,简直想立刻把这件事告诉他。 “我后来写两张卷子,和你的答案对过了,只错了七道,其余都是对的。” 他眼睛亮晶晶地盯着韩尧。 对一个深吻十秒,对六十个呢? 最少也要一分钟!!! 啊!想想都无敌开心啊。 ——要是真亲了,陆文昭兴奋起来,一晚上都下不去,明天根本起不来。 韩尧轻敲了下他脑门:“不可以。” 陆文昭在他怀里拱来拱去表示不满:“不啊不啊说话算话。” 三百六十度蹭。 “就要亲啊就要亲嘛,我等了一个晚上了。”陆文昭这厮已经不在乎什么脸皮了,奖励才最重要。 韩尧按住他,将人桎梏在怀里,在他耳边轻轻说了一句话。 “晚安,睡吧。” 顺便亲了下他耳垂,就没有再做其他动作了。 陆文昭感觉全身血液都涌到一个地方去了,耳朵红到充血,热热的。 ——为什么他不管做什么,都这么让自己喜欢啊! 像是是上瘾源一般,能如此轻而易举地勾起自己本身最不可说的原始欲望,填平自己沟壑纵横的内心。 陆文昭将脸埋进对方胸膛,感受到他平稳缓和的心跳,自己炙热的心跳声在耳边怦怦乱跳。 ——他怎么这么好。 陆文昭闭上眼睛,窝在他怀里,好像真的做了一只猫似的,平白被人关心,得到无限宠爱。 月色如水,一室静谧。 第二天早起,陆文昭起床刷牙洗脸,没一会儿韩尧也起床了。 他打着哈欠从床上下来,穿着拖鞋进洗漱间,看见陆文昭在刷牙,过去环抱住他,下巴抵在他肩膀:“好困。” 陆文昭觉得耳朵痒痒的,韩尧像大金毛一样抱着他,这让他甚至觉得今早的阳光要比平日里更温暖一些。 他咕嘟咕嘟地吐掉泡沫和水,搓了搓韩尧的脸:“快点醒,再不快点就来不及上早读了。” 韩尧笑了笑,从他身上移开,去拿自己的洗漱用品。他在刷牙的时候,看见陆文昭在换衣服,肩胛骨的线条很纤细。 他洗漱完出来的时候,陆文昭已经穿好衣服了。可他穿的衣服明显比他自己的身材大一圈,袖子也长一截。 韩尧斜倚在卫生间门口,陆文昭已经在着急地系领带了,看韩尧不慌不忙还催一催:“快点换衣服啊。” 韩尧朝他抬抬眉:“过来。” 陆文昭不明所以,但他还是乖乖过去了:“怎么了。” 韩尧替他松了松领带,开始从领口开始解他的扣子。 陆文昭的锁骨不小心被温热的指腹碰上,浑身都抖了一下,他脑子里瞬间就冒出了晨间运动四个字:“怎、怎么了?” “穿我的衬衫,不觉得大了吗。” 陆文昭脸一个爆红,幸好刚才没把自己想的说出来,他怎么会做那些事情啊。 他自己开始解剩下的扣子,果然是睡糊涂了,连衣服都穿错了,他脱掉衬衫去床边找自己的那件,也不知道是丢在床尾还是哪里去了。 10.拯救幻想癖患者10 http://.biquxs.info/

系统:[叮!陆文昭厌世值为零,自厌值为百分之三。建议尽快消除,韩家亲自过来接人倒计时:一天。] 韩尧看着穿完衬衫再套针织背心的男孩,努力地在给自己重新系上领带,陆文昭不会系,总是草草打个死结就结束了。 韩尧过去给他把领带系上,动作仔细:“衣服都穿不好。” 陆文昭摸了摸鼻子,有点脸红心跳的:“你靠近我我腰就软,因为你刚才离我这么近,所以我才没穿对校服的。” 他撇开头,眼睛看吊灯:“我怕又干出什么没脸没皮的事情,还是不看你比较好。” “你可以看着我,你能对我做的事情都在我允许范围之内。”韩尧系好了领带,就自己换衣服了,他把扔在课桌上的校服拿起来,脱掉睡衣。 陆文昭内心尖叫,被他撩的心痒痒的,目不转睛地看着他换衣服的背影,身材比例完美,体型颀长,肌肉线条流畅优美,可惜转瞬即逝,他换衣服的速度很迅速。 陆文昭想起来刚才韩尧说的话,觉得特别可惜,早知道刚才应该冲上去体验一把就好了,他满床打滚花痴:“你现在穿好了还能允许我摸一下吗?” 韩尧挑挑眉:“可以是可以,但要是再慢一点,可能就真的要迟到了。” 陆文昭赶紧从床上坐起来,今天全套校服都要穿整齐,今天召开高考动员大会,要开一个上午,老师晚上特地嘱咐了不能迟到,不能缺席。 陆文昭坐在床上,忽然想起了什么,他仰头看着韩尧:“我记得你的优秀学生代表,要上台发言的。” 韩尧点点头,他的个子很高,睫毛很长,低头看人时在他的眼部下方投射了一层阴影,显得眼窝越发深刻。 “是啊,那时候你就不得不看着我了。” 陆文昭都快说不出话了,他嘴唇张了张,所有声音都哑在嗓子里了。 ——早知道昨晚就坚决要求要奖励了!!!现在好后悔!!! 而且发言要坐那么长时间,他肯定忍不住啊,全程都看着在台上发言的韩尧,怎么可能不会有半点反应啊! 他耳朵竖的尖尖的,脸红红的,想到了一个主意。 ——可是礼堂人很多,大家都挨个坐,震动声音一出来就会被周围人听到的。 “你在想什么。” 陆文昭连忙摇头:“没想着你。” 狼人自爆似的发言又让他满脸通红,舌头各种打结:“我、我们赶紧去学校吧,不是马上就要上课了嘛。” 说腰软不脸红,说没想反而脸红了。 他急匆匆带着书包出门,让外面的风凉一凉自己。一出门他才想起来,刚才想着要带的那件小玩具没带。 他捂着脸:完蛋了,今天又得湿一腿。 小玩具还能堵一堵,空着的话反而会流下来,上次要不是次数太多,根本不会弄的内裤上都是。 不过最近那种疯狂想要的感觉次数少了很多了,陆文昭感觉是韩尧的功劳,因为他的欲望只对着韩尧一个人。 ——遇到这样的人,已经是自己最大的幸运吧。 不过,很足够,陆文昭对此很满足。 - 学校内有个很大的礼堂,室内即使很多人,却依旧很安静。校长在上面发表演讲,讲了一个小时该如何对待未来生活的,然后是优秀教工,一班的班主任上台讲了半个多小时该如何应对高考,心态如何放端正。再然后是教导主任,几个人连着讲了好几个小时。 “下面让我们欢迎高三十一班的韩尧同学。” 校长率先鼓掌,底下掌声雷动,昏昏欲睡的同学们在经历了三个多小时的大腹便便中年人的慢语速摧残后,终于等来了敏成高中十年一遇的顶级校草。 所有人的目光都汇聚在他身上,干净清爽得像是一阵风。 陆文昭坐在十一班的位置,听着周围有人在小声讨论他到底何如之帅,如何一进学校就霸占第一的位置居高不下,又说他是如何神秘。 一想到这个聚光灯下被很多人爱慕着的人昨晚和自己躺在同一张床上,他就更加兴奋了。 ——自己上辈子真的是拯救了宇宙吧,这辈子才能和他做朋友。 今天一天,碍于周围都是同学,他完全不能做些什么,而且他说好了要好好学习,不能再考二十六分了。 所以他今天一天结束掉动员大会后都在好好上课,摈弃掉对同桌的胡思乱想。 最后一节课下课,因为用脑太多,陆文昭已经饿的不行了。 他趴在桌上,可怜兮兮的:“我好饿。” 韩尧抽屉里塞满了各种零食巧克力情书,不过他都没吃过,抽屉里的东西就经常被同学们瓜分掉,又接着被填满。 “要吃吗?” 他直点头:“恩!” 陆文昭背着书包走在校园路上,打开一包粉色纸盒包着的数字饼干,咬了一口,很脆很香,也不腻,他惊讶地翻看着饼干盒:“这居然是手工饼干,好用心。” 他转头去看韩尧:“还是还给你吧,我吃掉总觉得浪费人家的一番心意,做饼干也不是很容易。” “我不喜欢饼干。” 陆文昭顿了一秒:“那太可惜了,不吃就浪费了。”他在心里想着,得很用心的吃掉才行,这是用心做的啊。 走出校门,他们才看见校门口停着之前见过的一辆英菲尼迪。 [叮!韩家接人倒计时结束,目前陆文昭自厌值百分之二。] 陆文昭看见那辆车,往韩尧身后站了站,问:“里面那个人是不是上次来过的那个人啊?” 沈秘书等了半个小时才看见韩少爷从门口出来,他看见陆文昭和韩尧走在一起,想到了些什么。 不过他什么都没说,从车上下来:“少爷,老爷夫人在万格酒店等您,我是来接您过去的。” 连他父母都来了,阵仗好大。 这让陆文昭很紧张。 他扯了扯韩尧的衣角:“我不用去吧?” 韩尧给他擦了擦嘴角吃饼干留下的屑,神色自若:“没事,你跟我一起去,反正他们你迟早都是要见的。” 韩老爷韩夫人在一楼大厅靠窗的位置上,她面前的圆桌上还没上菜,显然是为了等韩尧过来。 韩父在看最近的股票走势,韩母则是在焦急地向门口张望。 韩父虽然面上不急,但心里还是急的,看见自家老婆这样还得缓下心情去安慰安慰她:“急什么,沈秘书打电话刚才不是才打电话过来吗,他都同意来了,你再看门口也不会来的早点。” 大概五六多分钟,沈秘书开车到了万格酒店。 整个酒店空无一人,应该是被包下来了。 陆文昭在心里感叹,有钱人就连约出来谈个话都这么豪气。 韩夫人一看见韩尧就立刻站起身,迎了上去,雍容华贵的妇人过来欣喜地拥抱住这个许久不见的儿子:“你终于肯回来了!妈妈好想你啊!” 韩尧没有避开她的拥抱,如果是叛逆的原主肯定不会接受的,但他不是,韩夫人是个很好的母亲。 他手臂抬起来,回抱了一下:“嗯,妈。” 韩母难得得到回应,面上划过一丝惊诧,她的心里无比感动,眼睛里有眼泪冒了出来,她擦了擦眼睛,脸上的笑意掩饰不住:“我们尧尧长大了!” 已经多久没喊过妈了,韩夫人自己都不记得了。原主这年纪已经快十八了,在父母眼里还依旧是个孩子。 韩老爷在后面还一直等着韩尧过来,他不如韩夫人那么放得开,看见眼前这母子和谐的一幕,忍不住也过来生硬地凑热闹:“终于懂事了。” 韩尧笑了:“爸。” 韩老爷被这称呼喊的心花怒放,他现在就想给韩尧打钱,这么多天,他也一直在担心韩尧在外面过的好不好,有没有受苦。 看见一家人其乐融融的画面,陆文昭也为他高兴,他拉了拉韩尧的手,韩老爷这下才注意到旁边站着的一个人。 看到二人十指紧扣,韩父眉头几不可闻地皱了皱。 他问道:“我前几天听见叶盛说你在c城过的挺不错,没想到现在又有了一个关系这么好的朋友,怎么不跟我们介绍介绍?” 陆文昭看见韩老爷的样子,心下不安。 他怕韩尧为难,父母面前很难说出自己和同性有不一般的关系,他马上松开了松开了握着韩尧的手,立刻替他回答了。 “我是他同学。” “他是我对象。” 两个不一样的声音叠在一起。 韩尧目光落在他身上:“嗯?” 陆文昭立刻红了脸,从耳根开始,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弥漫整张脸。 ——他……知不知道这句话代表着什么…… 陆文昭揪着衣角,腿僵的走不动道。 他一直不觉得这种世家公子会把他当长期交往对象,即便是现在感兴趣,以后呢……肯定会结婚的。不过即使韩尧抛弃了他,到最后,大家也会觉得是他占了便宜。所以陆文昭从来不敢奢望,他就站在自己小小的圈子里,从来不敢多迈出一步。 可如今,这是什么状况? 韩尧直接在他的父母面前承认了这段关系,证明了他确实是认真对待这段感情的,但是他们俩之间隔着一整条巨大的鸿沟,韩尧是他拍马也不及的人。 陆文昭不敢抬头,更不敢和韩尧的父母对视,他知道,现在一抬头,肯定要撞上他们质疑打量的目光,那样的目光,会让他更加无处遁形。 陆文昭的手心冒汗,指甲扣着手心隐隐作痛,在他脑海中不断胡思乱想的时候,下一秒他的手便被重新握住。 他错愕地抬头,韩尧并没有在看他,只是捏了捏他手心,让他不要再将手弄破了。 韩尧细长光洁的手指略有些冰凉,他握的紧到发汗的掌心有了些许安抚。 11.拯救幻想癖患者11 http://.biquxs.info/

韩母闻言,表情有些挂不住,笑意凝固在脸上,她故意撇开陆文昭,提起自己的难处:“你之前失踪的时候,家里上上下下都急死了,妈妈连生意都没时间照料,找了警察找了侦探来查你的消息……” “他叫陆文昭。”韩尧的这句话,给陆文昭下了一剂强心针,同时也让韩母停下了自己的话。 韩母走到旁边的沙发上坐了下来,韩尧也坐了下来,陆文昭还是呆呆的愣着,经韩父提醒,这才落座,一旁的人很有眼色的退了出去。 “尧尧,你是知道妈的,妈从来没有阻止过你任何的选择……”她声音逐渐低了下来,“你现在应该以学业为重,你是要出国留学的人,在这还能待多久?” 陆文昭悄悄看向韩尧的反应,韩尧没开口,只是眸子深幽,让人看不明白他现在到底是什么想法。 韩母这又继续说道:“我知道,这选择对于你是很难决定,不过我想这位同学自己心里应该清楚他的选择了。”她目光指向陆文昭。 这种强势的压迫,满满的自信是陆文昭自己从来没有的,韩母这句话相当于是在告诉他,如果你依旧选择和韩尧在一起,就等于不顾韩尧前程。 陆文昭不会这么选择,他从来都不是自私的人,此时韩父韩母两双眼睛都在等着他。 “我……我们只是同学。” 说出这句话的时候,他好像忽然间丢了什么似的,心里空荡荡的,他不再敢去看韩尧,因为他知道,韩尧的眼睛里面一定是失望的,他不敢面对那种失望。 陆文昭确实一个喜欢缩在龟壳里的人,如今那笨重的龟壳逐渐快要被撬开,他又立刻缩了回去。 韩母很满意这个答案,她将耳际的碎发拢到耳后,站起身,依旧是那个拥有优雅做派的贵夫人。 韩父又找陆文昭寒暄几句,有关学习,有关爱好。对于韩父来说,陆文昭不过是试图通过这层关系来改变自己的命运的卑劣的穷人。 他带着笑容,看起来要比韩母通情达理的多,无论看起来多么友好,骨子里对待他仍旧是看不起的,商场上演惯了,这一红一白唱的极为自然。 “抱歉,我去趟厕所。”陆文昭不笨,他心里明镜似的,这种环境压的他喘不过气,他在夹缝里求生,说出这句话后,便急急忙忙的走向卫生间。 韩尧也随即起身,跟上他的脚步。 前脚陆文昭刚进去,韩尧就走了进去,将门关了起来。 “我……你……你真的要出国吗?”陆文昭语气很软,他很想问他,为什么不早告诉他,这个消息来的突然,让他感觉像抓空了一般无力,然而他知道自己根本没有什么立场来质问韩尧,只得问出这么一句可怜的话来。 韩尧点点头,他的个子很高,头顶的灯光照下来,在他的眼部下方投射了一层阴影,眼窝越发深刻。 “恩。” 陆文昭笑了起来,不过这笑容更近似于哭,他抬起手臂,紧紧的抱住韩尧:“大概什么时候?” “陪你读完高三之后。” 韩尧衣服上有一股好闻的皂香,就像他的人一样。要是平常,他可能会很喜欢这个味道,并且深深的吸一口气,然而现在陆文昭除了想要留下韩尧之外,也没有别的想法。 然而想法仅仅是想法,他从来不会把这种不切实际的想法付诸行动,因为他知道还有这种人是永远不会和他一条路的,即便是现在留了下来,以后也迟早要翱翔的。 更何况这样让他留下来,等他走了,更是让人难堪。 与其苦苦挽留,不如抓紧这剩下的时间,又或者让自己变得更好,努力站到与他同样的高度。 韩尧揉了揉他栗棕色的短发,修长的手指穿过他的发丝,一下一下的捋着,轻柔又温暖。 ——等你变成最好的自己,我也就离开了。 我来只是为了陪你度过最困难的时期,等你变好了,优秀的人自然会纷至沓来,我也就不特殊了。 …… 在得知距离韩尧离开只有三个月的时间,陆文昭开始拼命的念书。 他知道作为一个没钱没势的人,他唯一的上升途径只有高考这么唯一的一条路。 盛夏的夜光总是带着一点说不清道不明的意味,不知道是在鼓励人向上还是怎么样,月亮总是明晃晃的挂在天空的正中央,从来没有被乌云遮住过。 陆文昭抬起头,看着月亮,闭着眼睛在校园休息的长椅上默默背着单词。 韩尧这些天很少来学校,偶尔来一次也只是匆匆看一眼他便走,他需要办出国的手续,还有一堆杂七杂八的人需要应酬。 正背着,一双微凉的手指落到陆文昭的眼皮上,陆文昭瞬间便笑了起来,拿开手,便转头给了后面那人一个拥抱。 “这么有自信考上b大?” 韩尧的声音低沉,愈发温和,像是在对一个易碎品似的小心。 “一模的时候还差一点。”陆文昭虽说的谦虚,但也是急忙的求着表扬,“二模的时候已经够上了。” “很棒。” 韩尧凑近他的耳边。 声音就像是在念诗一样,陆文昭觉得他在蛊惑人心,他现在背有点僵,耳际痒酥酥的,他浑身都止不住的发软。 陆文昭扯了扯衣袖转移自己的心思。 难得的好机会,他想要至少处在上风那么一次。 “你坐下。”陆文昭按住韩尧的肩膀。 韩尧坐在那条长椅上。 陆文昭站了起来,又扶着韩尧的脸和他对视,接着便吻了上去。 微风轻拂,夏日里尽是躁动的情愫,冉冉升起的荷尔蒙逐渐冲淡了陆文昭脑海中的思绪。 紧接着他腰上一紧。 他便天旋地转的换了一个位置。 陆文昭躺在校园的长椅上,急促的喘着呼吸,一双结实有力的手撑在他的脸侧。 长椅的位置过小,导致他们双腿紧紧贴着对方。 摩挲着升起的热度。 夏日里单薄的衣裳,根本阻挡不了什么,隔着一层薄薄的衣物,陆文昭都能感受到对方跳动的胸膛。 他不自觉的动了动,腿才刚抬起,便被压制了下去 “我怕我忍不住。” 韩尧那双原本平静无波的眸子里染上了一点控制欲。 …… 高考出成绩那天,也就是韩尧即将离开的那天。 陆文昭着急慌忙的查了成绩,远超b大20多分,欣喜若狂的同时,他又慌不行,他害怕错过和韩尧最后见面的机会。 能考上b大,是他以前从来没有想过的事情,在之前他甚至是在上不上大学之间犹豫。 陆文超从来没有坐过飞机,打车到了地方没有找到人,他在机场像个无头苍蝇一样乱走。 直到经人提醒才想起看一看时间。 已经5点半了,早就过了飞机起飞的时间。 陆文昭沮丧的低头,连一点笑容都扯不出来,匆忙的连手机都没有带。 陆文昭坐在椅子上捂住脸,几乎就要流出泪来,这种感情他不懂,韩尧是去向更好的地方,他应该高兴,他对于韩尧是感激的,然而这种感激之情他还没有说出口那个人就走了。 这种遗憾,带着惋惜,以及他知道他自己的未来绝对不会和以前一样的那种崛地而起的出人头地感,一时间心潮澎湃,而且无法形容这种感情。 …… 系统的电子音如约而至。 【自厌值还剩2%,考上b大,现剩余零,已彻底消除,可以脱离世界。已成功完成任务,已为您脱离世界。】 …… 客机ca1701与六日凌晨坠毁,疑似机长自杀,机内共二百余人皆当场死亡,无一生还…… 原身的身体命数是早就定了,所以结局不会有任何改变。 电视机里的冷漠女声一遍遍的重复这条新闻,陆文昭从梦中惊醒,猛一下睁开眼睛。 他起床穿衣,用冷水洗了一把脸让自己清醒。 盯着镜子面前那张逐渐成熟的脸发呆。 距离这件飞机事故已经过去了整整五年,刚开始他几乎每晚都做同一个梦,后来到是好点了,现在不知怎么的,他又想了起来。 想起那个在他年少那段最灰暗的日子里带来光明的那人。 他再也没哭过,想起以前那么容易激动的情绪还会觉得陌生,那个极容易让人心动的少年就那样被他埋藏在心里,如夏蝉般柔而不燥的人,是他从那以后的向往。 大学的时候不眠不休和几个合伙人开发了一个软件,需要融资的时候几乎是一个星期没有睡觉,到处拉人演讲,获得了第一笔启动资金,后来越来越多的人使用,他的知名度也越来越大,以至于临近毕业,每天都会有人来b大就只为了看一眼他,甚至有些人看他的脸色就会揣摩出一篇报道,这些都是他在曾经想都不敢想的事情。 他成了很多人敬仰的前辈,成了和韩尧一样云淡风轻的人。 他一直在寻找一个和韩尧一样的人,可惜很多人像他,却学不到他半点的气度,远不及他,也不是他。 他就像是一个自欺欺人的傻子,总是想着,等到自己越来越优秀就好了,所有的计划都定好了,等他赚到钱,就去韩尧的国家找他,然而这计划只刚到了开头,便戛然而止。 陆文昭每天早上照常起床,他工作地点在帝都,工作了几年以后毅然决然将工作室搬回了c城。 不光是因为它发展速度飞快,更因为这里有着太多太多缘于韩尧的回忆。 他留下了那些韩尧写给他的便签,这些对于他来说很珍贵,所以他从来都舍不得扔。 没想到现在,这竟然成了他曾经和韩尧有关的唯一证据。 ——临时有事先走了,早饭记得吃,中午回来接你^_^ ——放学回去坐我的单车吧,带你去兜风。 陆文昭深信曾经的自己是一个没有半点优点的人,堕落,无趣。可他依旧对自己抱有完全的信任,一步步将自己拉出了深渊。 陆文昭来了c城以后,总会在空闲时去原先的学校门口站一会,不是习惯,只是他心中总是隐隐的希望得到回复,那个总是不知道会从哪冒出来的少年会再次站在他的身后,蒙住他的眼睛,就像他还在,只是还迟到了。 然而他心底是清楚的,就像春日里的和煦的风一样温柔的人。 可那样好的一个人…… 他再也不可能见到了。 12.拯救反社会人格1 http://.biquxs.info/

[去下一个世界吧。] 系统:[这个世界可能你会很熟悉,这是你工作的第一个世界,因为工作不熟练,导致你离开的时候,霍闻京完全黑化,任务失败,所以需要你回去重新修补一下这个世界。] 韩尧震惊:[不会吧,我记得这个世界我呆了十几年陪他长大,死遁还特地没死在他面前,他怎么会黑化?] 系统:[因为你死错了啊!] 这个世界是韩尧还是个新人的时候,穿进的位面。黑道大佬有个私生子,因为母亲的身份上不得台面,私生子就算被接回家了,也是备受欺凌。 大佬的儿子女儿们太多了,根本就不在乎有没有一个小儿子,只是因着自家血脉不能流在外面,才被接回来的。 这个私生子,就是霍闻京。 他小时候经常被带着看处决反派的场面,也经常被人指着鼻子骂贱种,被当成哥哥姐姐们的沙包,导致性格阴郁天生反社会人格,小的时候就能眼睛都不眨地捏断鸟的一对翅膀。 他年纪最小身份低又骨子硬,从来不肯服软,所以每次都被打的很惨。但他不服输,每次打架狠得都像要弄死对方的样子,就算打不过,至少也要让对方流点血,渐渐也就没人敢揍他了。 那个时候的韩尧是大佬的一个普通手下,因为素质过硬经常被派出去执行任务,每个任务都执行得很完美,身份便越来越高,成了大佬的亲信后,身价也水涨船高。 他偶尔去大佬宅子里的时候,总看见那个男孩子孤身一人在练射击,练打拳。在知道霍闻京是自己的任务对象之后,韩尧就经常趁着空闲过来找他。 那时候韩尧是个新人,热情度很高,刚二十出头的年纪,去照顾这个十四岁的小鬼。 他每天都会在别人看不见的时候悄悄过去给他拿点药,顺便不厌其烦地给小鬼头讲人生道理,努力给他看世界有多么美好。反社会人格要让他感受到世界的美好,就不会去敌对这个世界了。 霍闻京一个人惯了,即使韩尧拿药过来,也是当着他面扔掉,对他冷言冷语,爱答不理。 一个被人冷落惯了的狠心肠,怎么会突然因为一点好意就对人敞开心扉呢。 可这个烦人的家伙总是黏过来,看见飞鸟:“你看它们飞的多自由啊,每一只小鸟,都有它们的生命,也有他们的爸爸妈妈,你忍心去伤害那些鸟儿吗?” 霍闻京面无表情看着那些飞鸟,箭射下来一只:“关我屁事。” 看见小朋友:“你看他们玩的多开心啊,你想不想和他们交朋友啊,他们的游戏看上去很有好玩,想不想试试。” 一旁的小朋友看见他,一个个都害怕的跑远了,霍闻京的恶名早就如雷贯耳了。 霍闻京继续面无表情:“无趣。” 虽然霍闻京从不领情,还总骂他烦人,但烦久了,他也就逐渐习惯有韩尧陪他的生活了。 有一次,韩尧被大佬叫去巴黎完成一次刺杀,任务成功完成,他路过一家礼品店,带了一个会落雪的玻璃球给家里的小孩。 那时候霍闻京看见半个月不见的韩尧突然出现,总是没表情的脸有了一丝松动,但还是很臭,他皱着眉头踹了他一脚:“这么多天你跑到哪里去了?我还以为你死了。” 韩尧小腿上有伤,被他踹的闷哼一身,半跪到地上,额头直冒薄汗。 霍闻京经常在他身上发脾气,动手也不在少数。 但韩尧是这样想的,他打了自己,不就不会打别人了吗?那还不如自己受点苦,让他对别人好点。 让反社会人格变好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疼就挨着吧,他也从来没反抗过,毕竟以他的能力要反抗揍一个小鬼也是轻而易举的事情。 霍闻京看他疼成这样,脚不自觉往后退了一步,口气不是很好:“半个月不见,你的抗打能力怎么这么低了?没用。” 韩尧一句话都没说,从风衣里拿出那个水晶玻璃球给他,忍住疼痛笑着问他:“我出门给你带了礼物,很漂亮吧,里面在下雪,冬天我带你去北方看雪好不好?” 霍闻京接过水晶球,塞进口袋:“下次这么廉价的东西就不要拿到我眼前了,碍眼,扔还麻烦。” 后来霍闻京才从父亲那里知道韩尧去了哪里。 那是一个风险巨大的任务,即使他身上伤的很重,也还记得给自己带个礼物。 霍闻京毫无波澜的内心第一次有了波动,那种触动他至今都能回忆得很清晰。 可他当着韩尧的面,还是依旧说:“真是个废物,连自己都保护不了。” 不过从那一年开始,霍闻京就再也没有对他动过手了,骂倒是常事,不过韩尧不在乎这个。 在他发现霍闻京开始收敛之后,简直要感动的涕泗横流,觉得自己的努力终于有了收获。于是他更加卖力,每次出去都给他带一堆礼物。 霍闻京根本不是因为喜欢礼物才收敛,他只是看见韩尧痛成那样,才突然意识到,自己打他,他也会疼。 他在发烧的时候,是韩尧照料他几乎一夜未阖眼,半夜冷到蜷缩的时候,也是韩尧搂着他顺背。受了伤的时候,是韩尧给他上药,心中苦闷无法排解时,也是韩尧逗他开心。 他是没有同理心的,可他第一次在韩尧身上,有了同理心。 后来,霍闻京长大了,大佬被人枪杀了,韩尧也因为某个任务太过严峻而重伤了身体,出不了任务了。 霍闻京比他父亲更加雷厉风行,那些想要争夺位置的哥哥姐姐们全被他以不知名手段控制住了,软肋全握在他手上。他的惩罚手段更是狠厉,花了三个月,就将内乱的组织整理干净了,组织内的叛徒全被他杀光了,用来以儆效尤。 那时候,韩尧已经陪了他十年了,他对于韩尧的潜在依恋也越来越深。习惯是可怕的,他完全无法忍受没有那个人的生活。 霍闻京每天从组织里回来,见惯了人心肮脏,一回到家,就有个因伤退位的男人不知道又从哪摘的树叶贴在窗户上。 顾名思义留住春天。 霍闻京嘲讽,用不了多久就枯了。可他还是干这些蠢事乐此不疲,每天都笑得很灿烂,霍闻京从来没有见过他发脾气。 就算是那次自己以为他是叛徒,拿枪指着他的时候,他也一点都没有生气。 霍闻京每到身体疲惫的时候,都回去找韩尧,那里会让他觉得很放松。要是一天不看见他,霍闻京甚至觉得自己有可能会疯到搜遍全城。 占有欲越来越强,他甚至在知道韩尧有男朋友之后想让人直接开车撞死他,但是怕韩尧会难受,他还是忍住了。 有一次喝醉了酒,他回到家,看见这个活在黑暗里,却依旧阳光的人担心地看着他,大晚上穿着拖鞋从卧室跑到厨房给他做醒酒汤。 霍闻京看着他的背影,心上的锁好像突然被撬开了。为什么从小跟在父亲身边的人,还能有这样温暖干净的笑容呢。 韩尧熬好了汤,给他端了过来,絮絮叨叨的:“都说要少喝点酒,对身体不好。你要是倒下了,组织里那么多人可就完了。” 他将勺子上的汤吹冷了,喂到霍闻京嘴边。 眼神很清亮,一如在照顾一个只有十四岁的孩子那样,不掺一丝杂质。 但霍闻京忽然起了坏心思。 或者说,他的狐狸尾巴终于藏不住了。 他在韩尧出去之后在他喝的水里下了药,骗他喝了。 他终于吻上这个想了很久的人,头一次毫无防备地任由不清醒的韩尧伸手解他的裤子,压上了自己的身体进入,即使韩尧连润滑都没上,冲动地进入这个干涩的甬道,痛的霍闻京连话都说不出来,可一想到这个人是韩尧,他就一点气也发不出了。 这个外表狠厉长着一双桃花眼的男人最后被弄的双腿战栗,被摆布得喘息连连,睡前连去清理的力气都没有。 一大早起来,药醒了的韩尧才发现床上的狼藉。 昨晚累到没有清理自己的霍闻京,正沉沉地睡着,韩尧这才发现,他眉尾下藏着一颗小痣。 那时候韩尧真的是个纯新人,他真的在认真教他,没想到他会把自己拖上了床。 他第一时间选择了落荒而逃。 毕竟在这个位面从大佬的小弟做起,他已经呆了二十多年了,二十多年间,他不能永远单身啊,他那时候是有个乖巧的男大学生对象的,这下好了,他都没脸去见小对象了。 正好这个时候,组织里有一次交易被泄露出去,十亿的单子飞了,还废了好几个兄弟,种种迹象都指向了韩尧。 霍闻京一直很相信他,可有确凿的证据,根本做不了假。他想找韩尧质问,怒火与其他情绪交杂,那天才一时冲动了。 可当他醒来的时候,浑身酸痛,体内还有韩尧射出来的东西,枕边人不知所踪。 他一脸阴狠地打电话给卢天,让他查查现在韩尧人在哪里。 地址显示,韩尧去找了自己的小男友盛岷。 霍闻京怒火中烧,他疯狂地嫉妒着盛岷,于是直接派人将他绑了,带上了轮船,威胁韩尧过来。 韩尧当然过来了,他搞不明白的是,在这些年里面,霍闻京反社会人格早已经清除了差不多了,他除了在组织里杀鸡儆猴那次,从来没有如此冲动过。 霍闻京让人压着盛岷将人抵在轮渡的栏杆上,拿出手枪指着盛岷。 他问:“陳港那件单子,和你有关吗?” 韩尧完全不知道这件事情,他当然摇头啊:“你问和我有没有关系,不要拿枪指着阿岷,他胆子小,经不起吓。” 霍闻京捏紧了手枪,他强压住怒意:“我问你,和你有关吗?” ——只要你说无关,我就信你。 但这时候韩尧想起了曾经,因为自己痛了,霍闻京才有了同理心,反社会值直接降了百分之三十。 现在还剩百分之十五,那自己是不是可以用同样的方法,解除呢。 韩尧抬起头,虽然他知道这事肯定是有人陷害他,但看霍闻京过来质问他的模样,估计是假证确凿。 韩尧记得那天海面上的风很大,吹的盛岷腿都站不稳。 “对,是我做的。”他认了这个谎。 十多双黑黝黝的枪口瞬间指向了韩尧。 他看着霍闻京拿枪指着自己,一步一步朝他走去,仿佛完全不怕霍闻京开枪似的:“这事都是我一个人做的,你放了阿岷,你要是想杀我,我毫无怨言。” 霍闻京简直要被灭顶的愤怒淹没,为什么,我那么信任你,你却要背叛我…… 为什么你宁可去喜欢这个上不得台面的盛岷,也注意不到一直在你身边的我呢…… 霍闻京的食指搭上了扳机,即使愤怒压住了理智,他还是舍不得杀了这个背叛者。 韩尧握住了霍闻京拿枪的手,将枪口对准自己的心脏,替他按下了扳机,子弹出膛,他死前还是云淡风轻的温和模样:“我死了之后,放了阿岷。” 枪声震耳,子弹飞速旋转,从韩尧的心脏穿了过去。 血液疯狂地涌了出来,霍闻京整个人都空白了,脸色瞬间苍白,枪“咚”地一声掉在钢板上。 霍闻京的眼睛瞬间红了,他只觉得天翻地覆,子弹像是从自己的的心脏处穿过去了那样痛,时间定格。 “韩尧——!” 韩尧耳旁嗡嗡地响,他听不见霍闻京的声音,只看见他红着的眼睛,脖颈上突起的青筋。 时间好像变得很慢很慢,他看着这样的霍闻京,心里想:好像,这是自己第一次看见他哭…… 然后是更大的一声重物落地的声音,韩尧的世界天旋地转,他脑袋砸在了钢板地,喉间涌上腥甜,血液争先恐后地从口中涌了出来。 他感觉到自己被人抱起来,他努力睁开眼睛,看见了惶恐到极点的霍闻京。 “我带你去找医生!我不准你死!就算你真的背叛了我,我也要你活着!你一定要活着!” 韩尧觉得器官衰竭的很快,子弹真厉害啊。 他头挨在霍闻京的胸膛,轻轻说了句:“我……好疼……拜托你……一定要放了阿岷……”这本来就跟他无关,他不想把无辜的人牵扯进来。 霍闻京抱着他跑步的动作顿时放轻了,他听见韩尧喊疼…… 韩尧花了最大的力气,从霍闻京怀抱里挣脱出来,他趴在钢板上,推开霍闻京的手,扶上栏杆,从甲板上一跃而下。 “韩尧——!”他通红着一双眼睛,眼睛里满是阴霾。 “下去找人!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霍闻京内心无比苦涩,就算是伤这么重,第一个想着的人也是盛岷,他就那么好吗?自己连抱他都不配吗? 霍闻京扶着栏杆,看见深海里的影子逐渐变小,一想到陪伴自己十余年的男人即将消失,他就惶恐到不能自已。他握了握栏杆,纵身跳了下去。 韩尧沉在深海里,感觉到生命迹象一点点消失。小鱼游着尾巴从他身边路过,海草拂过他的脸,血液染红了一片海,很快散在海里,无影无踪。 [霍闻京反社会人格降低百分之十五,现在为零。] 还没过十分钟,系统音再次响起。 [霍闻京黑化值上升,现在为百分之百。] - 回忆播放完毕,那时候韩尧没听到第二句话,一直以为自己成功地完成了这个世界。 系统:[让爱洒满人间计划呢?!黑化值瞬间涨满了啊!] 因为韩尧是系统工作者,脱离世界后身体直接消失了,任是霍闻京翻遍整个大海,也找不到一点影子。 不过,唯一的好消息是反社会人格消除了。 系统:[消除黑化值计时开始,请确认是否进入世界?] [是。] [正在为您开启……我们的目标是:让爱洒满人间!] 13.拯救反社会人格2 http://.biquxs.info/

韩尧睁开眼睛,这是一个北欧风的卧室,简约整洁,门没有完全关上,方便仆人进来给他整理,窗纱被风吹起,露出窗外大片的绿。 一个金发碧眼穿着制服的女人进来,一看见他便惊呼一声,她说的是法语,大意是您居然醒了,我立刻叫主家过来。 [叮!您的身体顺着海飘到了这座私人岛屿上,岛主那时候正好在度假,所以就救了您,您已经昏迷了三年了。] 韩尧倒吸一口气,三年?! 女仆去唤了主人过来,没过多久,一个穿着休闲装也难掩精英气质的男人进来了,看见他真的醒了,眸色中露出惊喜的神情:“你醒了。” 韩尧忽然想起来他是谁了。 那时候自己接到任务,是刺杀欧洲某个新兴贵族。贵族一夜暴富,在街边强上了一个年仅十三岁的少女,他以为只是个平民,没想到撞上了枪杆子,女孩父亲是国卫处总理事,直接买凶杀了这个混球。 而面前这位,则是在那场暗杀宴会中遇见的孩子。 显然他现在已经长大了。 那天晚上,割断电线之后,歌舞升平的大厅陷入一片黑暗。所有人都以为是停电了,酒店经理过来给各位贵客赔礼道歉,只有他在黑暗中看见了韩尧的身影。 他捂住嘴,睁着一双大眼睛看着韩尧。 韩尧也注意到了,他知道这个孩子全程都会盯着他,而杀人的场面,不会适合让他看见。霍闻京就是小时候常看惩罚杀人的场面,导致对人命看的非常之淡,冷心冷肺,韩尧不希望在任务途中会多害一个孩子。 他右手拽着的绳索,轻巧地从窗外滑了进来。整个大厅闹哄哄一片,谁也不知道这里即将发生一场暗杀。 韩尧蹲下抱住这个孩子,手遮住了他的眼睛。 小孩一点也不怕,反而很兴奋,抓着韩尧的手问:“你会飞吗?!好酷啊!” “嘘。” 韩尧手指抵住他嘴唇,声音很轻,“我们玩个游戏,数三二一,数完再睁开眼睛。” “好!”小孩忍不住激动,这绝对是一场盛大的游戏,他乖乖闭上眼睛,默数。 三。 血液顺着刀尖一滴滴落下,黑色的风衣被溅上了痕迹,绳索被从屋顶拉了上去,那个新兴贵族连求饶都没有说出,一刀毙命。 二。 一。 睁眼! 大厅内恢复了明亮,灯阀已经被修好了。 男孩惊呼一声:“哇!”他连忙转身去找那个哥哥,可转了好几圈也没看见那个利落的身影。 小孩自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可厅内掀起了轩然大波,恐慌笼罩着人群。小孩的妈妈立刻牵住他的手将他带离场内,贵人们纷纷往室外涌去。 他想回头找人,却被妈妈喝制住了。 那个从天而降的男人常会在他的梦中出现。 直到三年前,他在岛上度假,清洁泳池的工人过来告诉他,海上飘来了一个人,好像是死了。 等他过去查看时,一眼便认出了这个朝思暮想的人。来人身上并没有什么能证明身份的证件,只有衣服内侧袖口绣了一个尧字。 这具身体躺了三年,就算天天都有人给他做复健,肌肉也还是不如以前灵活。 “三年了,你终于醒了!” ………… 中国,首都时间23点整。 霍闻京醉醺醺地回到那个早就无人居住的屋子内,直到进门连灯都没有亮起的时候他才恍然发现,自己好像又回错了房子。 他倒在沙发里,用手捂住眼睛,苦笑。 自己还在奢望些什么呢? 现在,根本就不会再有一个人会在他醉酒回来之后给他温醒酒汤了,也不会再有那样一个人在他狼狈不堪的时候给他递药了。 桌子上安稳地摆着那个从巴黎带回来的水晶玻璃球,簌簌落雪的样子很美,他总想,北方下雪是不是也会这么美。 那个说要带他看雪的人只留了承诺,就走了。 这三年间,他已经将组织的生意通过手段转为正当企业,彻底洗白了,他每一天都想用忙碌和酒精来麻痹自己,好让自己不去想这些事情。 那个人已经走了三年了,虽然尸体找不到,但所有人都默认他已经死了,开枪打中心脏,怎么可能活的下来呢。 可一直找不到尸体,却总给霍闻京留了个念想,总觉得他还没死,还会回来。 搜救队一直没有停止过找人,可茫茫大海,要找到一个人谈何容易,深海危险丛丛,谁也不知道会不会留下一具完整的尸骨。 霍闻京愣愣地呆在属于韩尧的床上,日子久了,连最后一点关于他的味道都消失了。 霍闻京如此恨他,又如此想他。这种矛盾在他心中交杂,摧残得他每一夜都无法正常入睡,只能靠药物缓解。 第二天,上午9点,驱车驶往总部。 手机铃声响了,是卢天打来的。 “霍哥,今天晚上八点有场宴会,是季家独子季风竹的回国宴,所有名流都会到场。地点在滨海湾酒店,请帖在您桌子的抽屉里,您要是去我就给他答复了。” 霍闻京手把着方向盘:“去。” 季风竹他爹上次帮忙打赢了那场官司,到底欠他个人情。 韩尧自然也跟着季风竹回国了,他在季家的度假别墅里过的太闷了,好不容易有回国机会怎么可能不把握住。 - 晚八点,滨海湾酒店内,霍闻京端着高脚杯,站在落地窗前品酒,总有些不识趣的坐过来攀关系,他直接让人滚了。 季风竹带着韩尧出现的时候,二人皆是俊逸非凡,站在一起非常登对。 “这是季家大公子第一次回国父母给他举办的宴会。季风竹在国外攻读法律,已经是上流社会顶顶有名的金牌律师了,上次那场翻身案他打的实在漂亮,都记入大学课本教材了。” “年纪轻轻,一表人才还事业有成,多少小姐们的梦中情人,他旁边是谁啊?” “这你都不知道?大新闻啊,听说季风竹在国外遇见的他,两个人一见钟情,季风竹为了他,直接在一次采访中出柜了,承认二人情侣关系。” “哇,季总真是痴情。” “要知道,他那爱人身体不好,不常露面的,今天我们还能见识见识,这次回国宴上也带着,恐怕是要跟所有人公开了。” 系统音响起:[霍闻京距您二十米内,六点钟方向,请不要大意地消除他的黑化值哦!] 韩尧侧过头去找人,刚找到人,自己便落进了那个人的眼里。 两人的视线连在一起,霍闻京看见他的那一瞬间的身体变得有些僵硬。 是他! 那个人就算是化成灰他也能认出来,惊喜痛苦愤怒不甘瞬间涌上心头,他捏紧了高脚杯,脆弱的杯柄断裂,割破了他的手指。 他将酒杯丢进了垃圾桶,直接向韩尧走了过去。 韩尧心中乱的很,毕竟他是他第一个世界,那时候的热情还历历在目:[系统我只会救人不会消黑化值啊!] 系统:[很easy啦,就先这样,再那样,我下线了。] 系统开始装死了,连余音都没了。 霍闻京站到他面前,压下翻涌的情绪,扯起嘴角:“韩尧,真是好久不见啊,消失了三年,你终于还是出现了。” 韩尧嗓子干涩的厉害,一看见他,好像连话也很难说出口了:“……好久不见。” 霍闻京看他的反应,眼圈逐渐红了,那种久违的熟悉感将他冲击得支离破碎。 明明那么恨他,却又那么爱他。 霍闻京咬牙切齿,仿佛恨极了:“你背叛了所有人,躲得远远的,现在居然还敢出现在我眼前?你知不知道我有多恨你?!” “……对不起,我……” 韩尧无可辩解,除了道歉,他什么也说不了。 他现在要说那件事不是他干的,谁也不会相信,事情已经过了三年,不光证据难寻,说出来也像是在狡辩,根本起不了作用。 “呵。”霍闻京口气嘲讽,“对不起?一句对不起就可以打消过错,那谁也不要弥补了。” 他揪住韩尧的衣领:“真是可笑啊,一直以来,我没有一刻是为你放下过心的,怕你受了伤被仇家追杀,怕你已经死了,可你呢,却活得这么快活!” “霍先生!请您冷静,他是我的爱人,我不允你做出过激举动,请您放尊重些。”季风竹本来正和人谈笑风生,一看见韩尧似乎惹上了不能惹的大人物,赶紧过来帮他解围。 霍闻京冷笑道:“你是个什么东西,滚开!什么时候季家的小辈也敢对主子们的事情指手画脚了。” 虽然霍闻京只差季风竹一岁,但身份摆在这里,就算是季父见了他,也得叫一声霍爷。 霍闻京直接拽着韩尧的衣领出了门,从门僮那里拿了钥匙,把人塞进了车。 霍闻京压在韩尧身上,车内密闭空内窄小而旖旎,他勒住了对方的脖子,手指都在颤抖,说话的声音很压抑:“爱人?!” ——我每时每刻都在为你忧心,可你却以季风竹的爱人之名重新出现在我的视野里。你知不知道我是什么感受?! 那种难受到几近窒息的感觉,折磨得他头痛欲裂,他甚至想要直接将人锁起来,谁也看不见。 ——现在你重新回到我的手上,我绝对不可能会放过你了! 霍闻京的手下了狠劲,可看他如此痛苦,却又摆脱不得的模样,到底还是心软了:“三年不见,你勾人的本事长进不少!年纪这么大了,这种拉小辈上贼船的勾当干的很熟练啊!” 韩尧脸色苍白,他身体有旧疾,子弹又伤及了根本,以往翻身压制小鬼很轻松,可他现在连挣扎都困难。 系统:[嘿嘿,很少看见你被压制,难得哇,吃瓜] [闭嘴,不然卸载你^_^] 系统使用字幕版出现:[其实我不是怕你卸载我,就是突然想安静一下。] 14.拯救反社会人格3 http://.biquxs.info/

“我……”韩尧被他掐得脸色涨红,唇色发白。 霍闻京几乎是红了眼,见韩尧如此难受,手这才松了少许。 趁此机会,韩尧用尽力气,一个反压身,将他压制在自己的身下,双手紧紧的钳住霍闻京的手腕,却被他手肘捣的胸口一阵闷哼。 这小子……下手真重。 翻身力气花的太大,又窒息了一会儿,导致他气力不支,脑袋昏昏沉沉:“闻京,我是……真的没有背叛你……” 霍闻京在韩尧身下挣扎,哪知握住他手腕力道一松,接着霍闻京背上便多上整个人的重量,韩尧倒在了他的身上,手臂也垂了下来。 韩尧话说完就昏了过去,那沉重的鼻息呼吸在霍闻京的耳际,让他也不禁留神片刻。 因为困在狭小的车内的激烈运动让霍闻京都出了一身薄汗,体温骤升。 想念多年的人蓦然出现在自己眼前,还倒在了自己的身上,呼吸洒在自己的耳侧。 霍闻京被他昏迷前说的话搅得心神不宁,可细想想,他现在说这些又有什么用,死了的兄弟活不过来,既然他没有做,当时又为什么要承认? ——呵,果然又在骗我吧……如今看见我,觉得没脸了,才想着又说些什么莫名其妙的话来哄骗我吧。 还以为我是以前那个对你抱有完全信任的人吗?信任你又如何,还不是被当成傻子,骗得团团转。 霍闻京眼睛望向身边人,心中觉得有些许难言,眉头皱得死紧,心中翻江倒海折腾,但根本无处诉说。 他声线不平:“凭什么你每次都能全身而退,只有我在舍不得……” 他明知昏迷的人什么都听不见,所以才说了这句话,这话会让他显得弱势,所以他从不肯在韩尧面前说这些。 - 霍闻京驱车把他带回了家,至于季风竹,他根本不放在眼里。 到了别墅,他把韩尧从车上拖下来,径直走入卧室,将他一点也不温柔的扔在床上。 霍闻京坐了下来,略微偏过脸,看着那张清俊的脸,理智告诉自己这种人不该留着,然而情感绝不允许他这么做。 霍闻京知道一旦韩尧走了,受到惩罚的也只有他而已。 只有他一个人内心是煎熬的,那个没心没肺的人根本就不知道什么是难过。 这种时候,房间里是安静的,愤怒也逐渐消失,一种名为思念的情绪悄然从他的心脏开始,一直升腾到脑门。 他开始正儿八经的打量这个消失了三年的人,控制不住的开始想要抚摸韩尧的脸。 手指触碰在皮肤上的触感细腻,完全不像是一个近三十的老男人。 他眉头皱起:“保养得这么好,想去勾引谁呢。” 那光洁的脸,连睡觉时都小小勾起一模弧度的嘴角,无时无刻不在提醒霍闻京,这个人滥情又可恶,总在他不知道的时候,各种沾花惹草。 他盯着韩尧发呆半晌。 或者是根本看不懂韩尧的想法,或者是他在自嘲自己居然这么倒贴着上去。 霍闻京烦躁的坐起身,开始点烟。 咔嚓两声,烟点着了。 封闭的室内很快就腾起了烟雾。 等到韩尧醒过来,已经是霍闻京抽完第三根的时候了。 韩尧睁开眼睛时,只能看见那闪着的红点,看霍闻京表情不怎么真切。 霍闻京知道韩尧醒了,不过还是背对着他。 韩尧起身打开窗户,将手臂架到窗户外,深吸一口外面的空气,哑着嗓子道:“别抽烟。” 霍闻京讽刺的笑了起来:“你是嫌味道难闻,还是担心我的身体?” 韩尧没有回答,他侧过头看霍闻京:“你什么时候学会抽烟的?” “你问这个有用吗?”霍闻京并没有掐断烟,“我早就会抽了。” 十四岁那年,身边早就有人带着他抽了,不过霍闻京也就是,没有在韩尧面前抽而已。 “你还小。”韩尧想要伸手把他的烟从嘴上拿下来,“如果你不想让自己得肺癌尽快和上帝会面的话。” 韩尧注释着霍闻京,眼里包含的热度是霍闻京所吃不消的,那种一看便看清底细的真诚的眼神让他难得窘迫了几秒。 “我小?”霍闻京笑了起来,嘴角露出一个浅浅的梨涡,样子既不狠厉,也不残暴,就这么突然了,他心情就好了起来,“知不知道我已经二十四了。” “我知道。”韩尧把烟摁灭在烟灰缸。 “不过我已经有烟瘾了,很难戒的。”不知是想到了什么,霍闻京的表情有些玩味,“不过我记得你好像不会抽烟。” 韩尧活了这么多年,也从来没碰过烟。 那种东西他一闻就难受,还伤身体,有人喜欢,也让人难以理解。 霍闻京又点燃了一根,还没等韩尧上去拿走,他便主动递给韩尧,“我想看着你抽。” “烟是个好东西,可以忘记烦恼。” 霍闻京现在变得有点恶趣味,他想看这个一身正气的人逐渐堕落。 韩尧接了过去,不接这人又要闹腾。 “这么多年,我想了很多,如果你还活着,我该怎么对你?”霍闻京抬着头,接着用余光扫了一眼韩尧,自顾自的说起:“在找了你很多天之后,一直没有找到你,我当时就在想,如果我找到你了,我一定要把你碎尸万段,你伤我那么深,怎么能轻飘飘的就那么走了呢。” “后来啊……”霍闻京说的有些感慨,“如果你这个时候出现在我面前,我就原谅你所有的事情,不管是在加班上说的那些话也好,还是背叛组织也好,我从来没有觉得我是如此宽宏大量的人。” “再后来呢?” “再后来……”霍闻京捏着手逐渐发紧,“如果找到你,我就一定要把你关起来,把你藏在笼子里,用铁链锁着,这样你就不会再说让我伤心的事情,也不会再想着离开了。” 不过现在,霍闻京已经改变想法了,既然他这么不干净,他也要把韩尧从高处拉下来,陪着他一起走在泥潭里。 系统的字幕版再度出现:[叮!我在优秀系统守则上找到了解决办法,在目标人物黑化时,需要说些什么转移他的注意力。] 说完了那些话,霍闻京在看韩尧的表情,那双深不见底的眸子配上那张脸,看谁都像是充满深情。 不过韩尧实在想不出有什么共同话题。 他想了半天,抬起头问:“盛岷呢?我不在的这些年他还好吗?” 霍闻京的怒火几乎是瞬间就被点燃了起来。 他扑上床,像一只被惹怒的幼犬,俯身把韩尧压在了床上。 韩尧被砸的一个晃荡,头疼。 霍闻京盯着韩尧的瞳仁,想从这里面看个究竟,不过那眼神里,似乎是带着一层隔离与深深的疏远。 他那双桃花眼总是眯眼看人,带着危险的气息,可他的刺不对着韩尧,这时候就显得楚楚可怜了。 “呵,盛岷,盛岷!永远都是他!你就没想问过我这些年过得好不好吗?!你就这么不在乎我吗?!” 霍闻京的被扑面而来的悲伤感覆盖,眼泪涌在眼眶里摇摇欲坠,他手臂一下子没了力气,伏在韩尧的肩上,狠狠的咬了一口韩尧的锁骨。 疼倒是不疼,韩尧觉得自己走了那么久,他有怨气也是正常的,发泄出来就好了,也许还能消除消除黑化值。 霍闻京的情绪来的迅速而浓烈,他整张脸都埋在韩尧的肩窝处。 韩尧的肩头便湿了一片。 霍闻京带着浓重的鼻音与哭腔,那语气里还尽是威胁:“你要是再像个死人一样没反应,我就杀了你。” 韩尧抬起头,入目的便是通红的双眼,霍闻京拎起韩尧的领子,强制把他抵到后墙上开始吻他,与其说是接吻,更不如说是单方面的撕咬,偶尔冒出几声低声呜咽,没一会韩尧的嘴唇上便渗出了血,霍闻京的用力程度,完全就像是对待一个没有感官的物品。 韩尧知道他现在的在承受些什么,还是不忍心,于是伸出双臂抱住了霍闻京,接受那冲上天的委屈。 霍闻京比所有人都要果断,主要是他想做的,他几乎就没有犹豫。 就像现在,他讨厌别人亲吻韩尧,那就覆盖上自己的印记,他开始迫切的解开韩尧的衬衫。 手指颤抖,解扣子时,废了许多力气都没有解开,气头上,他撕开了韩尧的衣服,那纽扣瞬间崩了一地。 霍闻京滚烫的脸颊贴在韩尧的胸膛,他几乎是留恋的像个小狗似的磨蹭着那温热的胸膛,他喜欢这种感觉。 在霍闻京开始解韩尧的皮带时,楼下响起了一阵急促的敲门声,还有些听不清的窸窸窣窣声。 “霍闻京!” 那人在门口喊道,“你把门打开,即便是你,我也绝对不可能让步!”手下们在一旁撞门。 是季风竹的声音。 ——季风竹这是带人来找自己要人了。 韩尧瞳孔一缩,想要推开他:“有人来了!” 可霍闻京的手没有停止,他一只手按着韩尧的脑袋与他接吻,另一种手在解自己的衣服。 他不想管门口的杂碎,只想完成他想了这么多年的事情。 15.拯救反社会人格4 http://.biquxs.info/

门口的撞门声越来越大。 而身边的霍闻京根本没有要离开的意思,到时候一个电话,就可以完全解决掉这帮小辈们。 敢来招惹他的,也不先掂量掂量自己几斤几两。 到时候季风竹别说是来找韩尧,就是出门家里人也都会对他有限制。 [外面大概多少人?] 系统:[季风竹一人,其余十人。] 楼下那扇门被撞开了,韩尧很清楚地听见不少脚步声上楼来了。而卧室的门根本没锁,进来也就是一刻两刻的问题。 如果真的在这么多人面前被发现,脸就丢干净了。 韩尧拉住霍闻京的手,根据以前身体的灵活度,将人带着躲进了衣柜。 门被撞开,季风竹从门外走进来,那群随从也跟着走了进来。 他喊着:“韩尧哥哥!你在哪里?!你不用担心,我来接你了。” 霍闻京越来越不耐烦,那一群人的脚步声听着他只想揍人,谁给他们的胆子让他们直接闯进他的家。 更何况自己凭什么躲在这里,又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 霍闻京向来都不是那种会避事的人,他不惹别人倒好,别人上来主动招惹他,那那个人绝对是找死。 霍闻京的手刚要推开柜门,紧接着就被韩尧一把拉了回来。 韩尧皱着眉头,立刻捂住了霍闻京的嘴,示意他噤声。自己和他现在都是衣衫不整,出去外面又那么多人,绝对不行。 霍闻京要掰开他的手,他又嘘了一声。 霍闻京更是来火,这里他是主人,凭什么需要他来躲躲藏藏。 那群不知道是什么玩意儿的家伙,居然还在砸他的门。 霍闻京伸出手卡住韩尧的脖子,那脆生生的手指节丝毫没有在想着缓和的意思,性格使然,那双手就和他的性格一样,强势又偏执,紧紧的扼着韩尧的喉管。 韩尧知道有什么办法可以立即平息霍闻京的怒火,所以毫不犹豫的捏住了霍闻京的下巴,在霍闻京错愕的眼神间,低下头与他深吻。 舌头与舌头之间的追逐,唇与齿的碰撞。 霍闻京在黑暗中看不清脸,却能感受到滚烫的气息,他被吻的浑身瘫软,手也逐渐从对方脖子上离开,无力垂在柜底。 预料之中的,一吻毕,霍闻京也不再闹脾气。 如果躲在柜子里得到的是这样一个结局,那倒也还不错。 霍闻京感觉到韩尧如临大敌的模样,转而打起了其他主意,故意去勾动他的不正经。 霍闻京把脚伸到他的怀里,那脚冷得韩尧一个激灵。 霍闻京坏笑起来,韩尧能感觉到他的嘴角在自己手掌心里浮起的角度,接着手掌心便濡湿了一小片,是霍闻京在伸着他的舌头,舔着他的掌心。 然而韩尧却不能松手,因为他知道他一松手,霍闻京肯定就要开口说话。 虽然韩尧不是什么古板的人,但是被人撞见这样的场面,还是会有点难堪。那柜子虽然大,但是装进两个成年男人,还是有些拥挤。 霍闻京意识到了这一点,所以知道他现在可以为所欲为,并且韩尧不会抵抗。 ——他开始喜欢这里的狭小的空间了。 他坏心眼的勾动韩尧的下身,挑拨身旁人的□□。他想要的是继续刚才没完成的事情,而不是浪费这样的大好机会的 霍闻京的羞耻心不在于韩尧,遇见韩尧,他只想尽情的和他来一场真正的酣畅淋漓,因为这是他喜欢的人。 即便这个人好像对他没有半点有关那方面的感情,然而越是这样,他就越觉得刺激。 门口的那群人已经走了进来,脚步声由远及近。 空气里飘着一股烟草味,有点像是几颗甜豆泡进茶水里,甜腻又清爽。 其余的人去别的房间搜了,可能是没找到人,季风竹逐渐变得有些焦躁。 隔着一道柜门,韩尧听见季风竹的声音:“霍闻京最近的一处宅子就是这里,难不成他去了别的住处?” 另外一个人回答:“风竹,你给他打个电话吧,如果他在这,铃声响了我们也找到他。” “对啊。”季风竹连忙掏出手机。 韩尧瞳孔一缩,不会真的要被发现了吧?!自己的手机应该在床头柜上。 拨号声响了五十五秒,韩尧听得不大真切,他还得尽力安抚好身边人,偏偏霍闻京完全不怕被发现,这让他很头疼。 季风竹也等了五十五秒,可整栋别墅都听不见手机铃声。 “风竹,看来这里没人,离这里最近的商业区霍闻京的总部在那里,我们去那找找吧。” 韩尧这才想起来,手机好像忘在车上了,幸好。 他稍稍放下心。 脚步声在这里盘旋很久,他们在这里呆了多久,韩尧就慌了多久,霍闻京也就兴奋了多久。他硬挺着,完全没有其他的心思,结束之后,还有好长一段时间中都在的大喘气,在那群人走的时候,霍闻京甚至还希望他们能留的时间更长一点。 等人一走,韩尧也就松了一口气,他当即推开那双还在他身上作乱的手,推开柜门走了出去,像是在逃避着什么似的。 霍闻京看他走得如此迅速,心里很不爽:“这么讨厌和我身体接触?” “并不。”韩尧摇摇头,倒在床上,将被子蒙住脸,他只是世界观有点崩塌了。 “那你逃什么?”霍闻京丝毫不避讳自己的感情,走到床上压着他。 有话当场就问,从不浪费时间,得到不想要的答案就强迫他重新回答,直到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为止。 韩尧努力地重组世界观,盯着那双炯炯的双眼,有些不自然的避开眼睛:“我只是没有想到……” “没有想到什么?”霍闻京自嘲地笑笑:“没想到我连人前都可以如此放肆吗?” 霍闻京抢先一步替他回答,因为如果那个词他韩尧口中听到,他会有点难过。 实际上他也就只有对韩尧而已。 韩尧拒绝再回答这个问题,他摆摆手,把被子从脸上拉下来:“我有点困了。” 霍闻京不觉得这个回答可以过关,又持续追问下去,“如果你不说,我这一整个晚上我都不让你安生。” 韩尧没办法。 对于现在这种情况,实话是肯定不能说了。霍闻京刚才还要哭不哭的样子,现在要是说什么让他不爽的话,下一秒自己可能就得在柜子里呆一晚。 他考虑两秒。 说:“没想到你的技术还不错。” 霍闻京确实有点随性,况且平时工作忙碌,又没有空找个床伴,这有变相的又直白的话让他也不禁脸色一燥:“是人都有生理需求的好吗……” [叮!黑化值下降百分之十!] 这突如其来的系统提示音给了韩尧点希望。 原来夸一下就能降啊,似乎发现了什么致富之道。 不过神经紧绷了那么长时间,这具满是陈年旧伤的身体实在撑不住了。 韩尧打了个哈欠,倒在被子里,哄哄他:“这么厉害啊。” 霍闻京那双总是露出狠厉果断的眼睛,忽然显出了些许错愕的柔和,桃花眼有些湿润,他跟着躺在韩尧旁边。 霍闻京捋着他的发丝,其他的事情他不想多想,只要这个人在自己身边,就什么都可以了。 16.拯救反社会人格5 http://.biquxs.info/

两个人睡果然比一个人睡要温馨多了,韩尧天生体热,就是身体不好也不至于会体寒,反倒是霍闻京手脚总是冰凉的。 他往韩尧的怀里躲了躲,口气有几分不自然,命令似的:“抱我。” 韩尧困得不行:“快睡吧。” 霍闻京执拗起来:“我让你抱你就抱。” 韩尧睁开眼睛,霍闻京盯着他,眼睛里毫无困意。 他伸出双臂,将霍闻京搂进怀里,紧了紧手臂,拍拍他头顶:“乖。” 霍闻京满意了,在他的怀里到处拱来拱去,就像是小狗得到了一个新奇的玩具,到处捏捏碰碰。 韩尧做了那么多年的杀手,即便是很久不做了,身体素质依旧在,肌肉也没有消失,纹理自然地躺在他的小腹上,让人一看就很想上手去感受一下触感。 韩尧感觉到那只手在自己的胸膛游走,冰冰凉凉的像一条小蛇,虎口处有些许薄茧,是常年握枪留下的。 忽然摸到某一处,霍闻京摁了一下,便听见韩尧“嘶”了一声,霍闻京停了下来,他掀开被子,把他的体恤往上撩。 胸膛那上面有一道疤,很浅。 坚实的胸膛上拧着无数条类似的伤口,看起来有点可怕。 看伤的样子,是已经过了很久,他的胸膛上大大小小伤疤数不清,这事他早就知道了,然而霍闻京想不到,居然还能让韩尧有痛感。 那一定是很痛了。 霍闻京眼神里带上了心疼:“还痛吗?” 韩尧说谎脸不红心不跳:“嗯,有点。” 实际上一点儿也不。 他这么做,只是为了激起霍闻京的同情心,自己软化一点,黑化值也就消得更快。 霍闻京套衣服下床,鞋都没有穿,赤着脚走到电话边,准备打电话给家庭医生。 能让韩尧开口讲痛的,那一定是很严重了。这是以前做杀手时留下的旧疾,每当雨天或者天寒,都会触发,让人酸痛难忍。 霍闻京安慰韩尧:“你等等。” 韩尧见此打断他的举动,“现在已经这么晚了,医生也应该早就睡了,就不要去打扰了。” 霍闻京说:“我每个月付给他工资,这都是他应该做的。” “这些都是老毛病,再看也都是一样。”韩尧拍了拍床边,示意他赶紧上来,“你帮我揉揉就好了。” 轻微的略带带一点恳求的语气,是霍闻京无法拒绝的。 “那好吧。” 他三两步上床,重新缩在韩尧的怀里,用着没有茧子的手掌心轻柔按摩着他的伤口。 夜色厚重起来,仿佛盖上了一层幕布,那窗帘也是严丝合缝,透不进去半点光,仿佛是知道了,接下来要发生一些什么事情,替他们在黑夜里牢靠的保守着。 霍闻京的头顶上就是韩尧的下巴,他用手摩挲了一下,“你喜欢听我叫你什么?” 韩尧闭着眼睛回应:“随你。” 霍闻京蹭了蹭他的脖子:“季家那小子喊你哥哥,这称呼本来是我的,我不管,我待会儿要喊它很多次,要是季风竹再这么叫你,你就跟他说这称呼有主了。” 韩尧无奈,但自己惯出来的小孩,再怎么霸道也得受着:“恩,知道了。” 霍闻京开心了,脸埋在他肩膀,感觉到真实的触感,才不会觉得自己是在做梦。 多少个日夜想着他陪在自己身边,可从没有实现过,如今真真实实体验到了,又尝到了那种被人宠爱的滋味,就更加想在他怀里放肆了。 系统:[叮!黑化值下降百分之十,现为百分之八十。] 霍闻京咬了一口韩尧的脖子,唇齿间有柔软印在他脖颈上,湿漉漉的,这厮磨让人从脚趾软到耳后。 韩尧侧了侧头:“别闹。” 这句轻飘飘的拒绝反而让霍闻京很喜欢,他笑声很低,两条长腿架上身旁人的腰,话说得很认真:“做吧。” 想了这么久的人和自己躺一张床上,不干点什么不就可惜了么。霍闻京不是什么柳下惠,抱着人无动于衷不是他的作风。 霍闻京各种撩拨他,手指伸进布料内摩挲。 年轻人的火热躁动,血液里就是不安分的,律动的不知多少次,汗水已然湿透了前衣襟。 月色渐深。 霍闻京大口的喘着气,那殷红的唇色越发艳丽起来,眼角弥漫出了一点泪水,眼框里都是水雾,他的双腿盘在韩尧的腰上,即将脱口而出的□□被顶的支离破碎。 “你……好厉害……”霍闻京趴在床上腿软,身心从未有过的契合让他第一次体会到了什么叫爽到连话都说不清楚了。 跟他刚才说的一样,韩尧哥哥这个称呼他在床上断断续续喊了无数遍,几乎每叫一次,尾音都被顶得收进了嗓子里。 ………… 第二天一早,他想多睡会的心思被电话吵醒了,是卢天打来的,上次竞标的那块地出了点什么问题。 霍闻京揉揉眉心,还想着多温存一会,现在又要起床工作。 他起来,在韩尧的唇上啄了一下:“你多睡会儿,我要出去赚钱养家了,以后你只需要在家讨好我,什么我都给你。” 韩尧还有些困,他没听清楚:“赚钱……你钱不够了吗?”他神思还没完全清醒,从床上爬起来去找自己的外套,里面有一张黑卡。 他将卡塞进霍闻京的手里,倒进被子,发丝散乱在枕头上:“这是我所有存款了,都给你。” 霍闻京捏着那张卡,心里又是感动又是惊喜的,一大早就要冒眼泪了。 韩尧赚的钱都是搏命来的,随随便便把家当全给自己,不知道该说他什么好,这么多年还是一根筋地对人掏心掏肺。 霍闻京把卡还给他,别扭道:“俗气,这点还是你自己留着用吧,多给自己买点东西吧,我又不缺你这份。” 可他心里还是乐开了花,整个人都洋溢着一股幸福的感觉。 ——这才跟他相处几天啊,就开心得要死了,以后可怎么办哪,离不开他怎么办,真想一辈子都黏在他身上。 霍闻京想着等工作结束赶快回来,他又亲了韩尧好多下,这才穿衣洗漱出门。 - 楼下司机已经在等着了。 霍闻京坐进车内,下一秒口鼻就被捂上了布,里面加了料,在他不备时已经吸进了不少。 他神经紧绷,手肘猛地向身后人捣去,钳住对方的手腕,咔嚓一扭,就让对方断了一只手,他听见身后人的声音,是司机小谢,也是自己精挑细选的保镖。 如果没吸进药物,小谢根本就不是他的对手。可现在药进了口鼻,昨晚又累得狠了,没过多久,霍闻京的眼皮慢慢垂了下来,昏迷了过去。 ………… 他是在一间小平房醒来的,身体忽冷忽热,背后又咯的难受,不得不醒来。 这个房子空荡无一物,霍闻京被扔在西一脚,门口是一个大铁门。 霍闻京的嘴上还被贴着胶带,胃里有点绞痛,腿一阵一阵发软。 从小就是黑道起家,他要是连这点事情都不能想明白,这么多年真的是白活了。 估计是某个敌对家策划的一场绑架案,没想到自己的司机小谢居然也参与了进来。这可是跟了霍闻京十几年的人,买通他,可是要花上不少功夫。 看来这个人是一定从他身上得到些什么,不然的话,绝对不可能把他扔到这里。 赵家? 不对,最近他们家里出了内鬼,接二连三的消息泄露,上头下令彻查,连人都还没抓到,里面的一通人已经开始乱咬起来。 一团乱麻,自身都不及的人,哪来的闲工夫去牵扯他? 李家也是不可能的,他们家发展新兴的电子产业与他们截然不同,这家和他没有利益牵扯。 或者是他无形中得罪了什么人,想要来分他的这一杯羹。 或者,是季家。 上次才刚给他们施过压,韩尧也是他硬生生从季家儿子手里夺回来的,别提他们家已经垄断了这个行业的大部分资源,一家独大,估计季家也是眼红很久了。 估计他只是找了一个这么个由头,逼着他让出部分,可是季家想错了,能从众多子女中脱颖而出,并且稳坐家主的位置,他从来都不是什么软柿子。 估计是那场车祸的原因,霍闻京但头脑现在有点发晕了,想到绑架他的人是谁?已经花费了他不少精力,现在浑身都只剩疲乏,脑子疼的要命,一抬头就眼冒金星。 额头好像有水滴下来,划过他的眼角,猩红一片。 霍闻京在等,可能性最大的就是季风竹,可他又何德何能买通自己身边人?自己现在只需要等,等对方什么之后沉不住气来找自己谈判。 只要出去了,害他的人就等着死吧。 霍闻京倒是不担心死亡,而时间越久,他的脑中也越来越昏昏沉沉。肚子里那种搅动过去了,便只剩下空荡的响动。他腹中空空,觉得又饿又反胃,膝盖处的裤子已经被磨破,也开始隐隐作痛。 开始不觉得,一旦关注了,越发觉得疼痛。 那门口的铁门被拉开,吱呀的响动。 刺眼的阳光瞬间照了霍闻京脑中的空白。 17.拯救反社会人格6 http://.biquxs.info/

[叮!宿主大人,霍闻京被绑架了,地址在东吴路二十六号的一处废弃民房内。绑架人是季风竹,幕后主使是霍闻京的二哥霍苑成。请宿主大人尽快到达!] 霍闻京一向和他的兄弟们不对付,霍苑成直接找了个空子,借刀杀人,用季风竹的手来消灭掉这个自己恨了很久的人。 当年夺位霍闻京结下的仇家多如繁星,但渐渐经过他的打理,位置越做越稳,谁也不敢得罪,都上赶着巴巴地去讨好,给点甜头就能点头哈腰,交际圈也打开了。 霍苑成那时候就是被霍闻京捏住了把柄,才不敢造次,这么多年过去了,狼子野心又藏不住了。 当初陳港的离间计也有他的手笔在,当初韩尧要是不承认,极力查下去,蛛丝马迹肯定会露出来。 可惜日子久了,那些证据都随着时间灰飞烟灭了,要查证当年的事情很难,何况当年他就做的天衣无缝。 今天的事也一样,他擅长藏在黑暗里密谋一切,把其他人推出来挡枪,谁也查不到他头上。 韩尧重新拾回了老行当。 ——拿枪的感觉,还不赖。 - 东吴路民房内。 那道白光消失,门口进来了一个人,身姿颀长,从小到大的上流教育让他养成了如今的气度,金丝边眼镜架在鼻梁上,更衬得肤色白皙。 “您好啊,霍先生。” 霍闻京手背反绑在后面,绑的死紧,反手用石子去磨也很困难,他看着季风竹这副惺惺作态的模样就烦,头上的血顺着眼角滑下:“有屁快放。” 季风竹噎了一秒,似乎是没想到他这么不客气,骨头挺硬,心下对他观感降低至负数:“你大庭广众之下抢人,本来我只想将人带回来,一想到你能抢第一次,也能抢第二次,既然如此,我为何不从源头解决呢。” 霍闻京不用脑子想也知道季风竹刚从国外回来,就能熟练打通他上下,根本是不可能的事情。 除了他之外,还有第二个人,这个人能接近自己,关系不浅,还早在自己活动范围内安插了不少他的眼线。 这下就可以排除掉很多人了。 霍闻京抬眼:“是霍苑成让你干的吧。” 季风竹没料到他猜的这么快,还这么准,不过猜对了有什么用呢,反正将死之人,这么聪明也没什么用。死法也很简单,每天喂药,不出一个月就会暴毙,到时候查也只能查的出来得了慢性病,器官萎缩而已。 毕竟是一个大人物,死亡闹成社会新闻,可就不好收场了。 季风竹季风竹微微一笑,低头看向霍闻京时,昏黄的灯光打在他的脸上,显得有几分冷艳:“你不觉得我们俩有点像吗?” “你这话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季风竹很擅长心理战,他大学主攻心理学,把握人心很游刃有余。 “你不觉得很巧吗,‘他’喜欢的点,我们俩都有。”季风竹在“他”字上下了重音,他知道霍闻京肯定会在意。 霍闻京拧紧眉,虽然并不上心,然而提起的是韩尧,他又不得不多了一个心眼。 季风竹说话的声音缓慢,像讲故事那样缓缓的诉说:“比如我们两个,年纪相仿,有着相同的背景和环境。” 季风竹的话还是不免让霍闻京有几分犹豫,他肯定是查过自己的经历,又或者是霍苑成告诉他的。 “知道他当时为什么突然会对你那么好吗?” 对于韩尧的感情,霍闻京可以百分百保证自己爱他很深,可却不能保证他爱自己。 “你难道没有发现,他是突然在一个时间段开始对你好吗,你不想知道他那段时间发生了什么吗?” 季风竹的说话方式勾起了霍闻京的心思。 虽然不想承认,但是好像确实如此,从前他们并没有特别熟,只是在不知什么时候,韩尧变得主动又热情。 这些他从也没有想过,可能也是因为没有人提,又或者是他那个时候觉得不重要。 “当时他遇见了我。”季风竹又继续说道,“我们的相遇,要比你,早的多。” 霍闻京心里在思考,面上依旧平稳:“不亏是国际闻名的律师,话说的很溜。” “多谢,你是聪明人,自己心里应该有思量了吧。他对你好,不过你应该看见你觉得有几分像我,才对你好罢了。” 季风竹轻笑:“你如果不信,尽管去查,他十一年前在英国垒特堡呆过一段时间,我曾经住在什么地方,以你的能力,应该能很轻易地查到吧。” 他所说的,就是那次刺杀活动的初见,话说的半真半假,让人分不清楚。 霍闻京不喜欢这种不受控制的感觉,他平视季风竹:“你说的这些我并不感兴趣,造谣入狱这事相信你也见过。” 话是这么说,可他心里也有点不清不楚的味道,说不出是什么感觉,总之是有点酸涩。 季风竹意思是韩尧对自己好,不过是因为自己是他的替身?未免有点太可笑了。 霍闻京一向自负,韩尧曾经做杀手的时候,去过的地方多了,他一面之词,怎么能当做证据。 可……如果是真的呢…… 季风竹又抛下了一枚重磅□□:“我想,你可能是忘了,他这三年,是在哪里度过的,这连查都不用了吧。” 霍闻京瞳孔一缩,韩尧躲了自己三年,都和季风竹在一起。 他心里很不想承认,但时间线都对得上。 季风竹看到效果达到了,勾起嘴角:“霍先生,您就好好在这里享受接下来的时间吧,我会帮你请正骨先生的,保证尸体看不出任何端倪。” 他拍了拍手,外头来了两个精壮的汉子。 “去伺候伺候霍先生。” 那两个汉子走过去,一人弄断了霍闻京的一只手。 脚踩在他的手肘上,在他断掉的伤口处碾压。 霍闻京额头冷汗直冒,他眉头紧皱着,药物使他没有半分力气起身,痛的他恨不得这具身体不是自己的。 他受过伤,也有过折磨,但那都是很多年前的事情了,他现在养尊处优,没人会对他动粗,导致这疼痛感更甚。 霍闻京从来不是服软的人,即使是现在。他抬眸,恶狠狠地盯着季风竹,一声痛也没喊,像是伺机而动的狼,稍有不慎便被会咬的血肉模糊。 “只要、我出去了……你就等着、死、吧。” 季风竹觉得背后有些发寒,他忍住惧意:“霍先生,嘴硬是没有用的。”随后吩咐了几句,又喊了几个训练有素的人过来。 “我还有事,没时间和你耗。”季风竹撂了几句狠话之后就驱车离开了,要是在这里呆太久,家人会起疑。 霍闻京呆在这间发霉的屋子,手和脚都不像是自己的了,疼得他嘴唇发白,紧贴着地面,浑身发冷。 他脑袋更昏了,正骨这事要是迟了可就完了,这辈子手脚都不灵活了。 他心里只想骂人,天杀的霍苑成,天杀的季风竹…… 迷迷糊糊中,霍闻京好像感觉到身边的动静不小,又感觉到自己被人捞了起来,轻柔地解开绑手的绳子,还帮他把断了的手接了回去。 温度好熟悉…… 霍闻京眼皮太沉了,睁不开,有人在给他喂水,他连喝的力气都没有,那人就变成了以口渡水,一口一口地喂他喝进去。 身体里药物太浓了,要多喝水稀释掉血液里药物的浓度人才会清醒过来。 等他清醒过来时,已经是十五分钟以后了。 额头上的血迹已经干涸,身上的痛虽然疼但在可以忍耐的范围内。 霍闻京搭眼去看身边人,刚才喂水的时候他就感觉到了是谁。 风衣,嘴唇上还沾着水渍,那人用手背擦了擦。 就这个小小的举动,都让霍闻京心动。 他简直要扑到这个男人身上去亲吻他,完全忘了刚才季风竹说的话。 那些不愉快的事情以后再说吧,他不是那种斤斤计较小心眼的人。开心的时候做点开心事,不开心的时候再算旧账,他分得很清楚。 年轻的身体恢复得很快,霍闻京从地上站起来,拍了拍衣服的灰,刚想亲他,又感觉自己身上太脏了,过去索吻肯定被嫌弃,想想又算了。 “你觉得季风竹像我么?” 霍闻京问了一句。 韩尧抬眸:“完全不像。” 霍闻京心里开心了,可他该问的话还是要问:“你对我好,是因为把我当成他的替身吗?你十一年前是不是在垒特堡和季风竹有过一段?”弯弯绕绕不是他的个性,他想问什么必须问清楚。 “傻了吗?”韩尧敲了下他脑门,“十三年前季风竹才十三岁,我怎么可能会对他有其他心思。” 霍闻京突然醒悟过来了,脸皮变薄。 好像……气过头了,连脑子也气没了,还中了别人的离间计。 他刚才还在气势汹汹讨说法,现在软了。 季风竹不愧是心理大师,把控节奏一流。 韩尧顾及这位很爱面子的小同学,只字也不提了,将剩下的水喂给他:“我很久没接任务,都生疏了,今天连枪都没用上。” 霍闻京心里羡慕,那样困难的场面被他简简单单的化解,简直帅死了,这还是生疏后,要是曾经,那得多帅啊。 霍闻京小声嘟囔,像是抱怨又像是自豪:“这还生疏,那我岂不是很没用。” 韩尧笑笑,专业和非专业的区别很大,他朝霍闻京挑挑眉:“你知道我接一次单几位数吗?” 霍闻京知道道上的价位,顶级杀手六位数起接单,不会留下一丝痕迹,若是任务失败也绝不会出卖雇主,不过能找上顶级杀手的,几乎没有过失败。 霍闻京将水一次性喝完:“要跟我算账啊?” “是啊,不然我岂不是很亏。” “怕我付不起啊?你失策了,我不仅付得起,还能付很多次。” 霍闻京对于自己赚钱的本事还是很自信的,“养你我还是绰绰有余的。” 他得意地扬眉,尾巴都要翘上天了:“说吧,要多少?” 韩尧想了想,低头吻了一下他。 “好了,两清了。” 霍闻京整个人都呆掉了。 这个价值六位数的吻真让他甜到骨子里了。 他摸了摸自己的脸,指腹温度躁得厉害,像是有火在烧似的。 18.拯救反社会人格7 http://.biquxs.info/

系统提示音响起:[叮!黑化值下降百分之十!现为百分之八十。] 这个发霉的屋子不能久待,于是韩尧将浑身脏兮兮的霍闻京打横抱起,抱进了车内的副驾驶,帮他系好安全带。 开车带他回家。 霍闻京心里更开心了,嘴角都止不住地上扬,他在副驾驶也不安生,眼神黏在韩尧身上不肯移开。东摸摸西揉揉,哪里也舍不得放过。 身边那只作乱的手始终不肯停下来,韩尧把着方向盘,心里无可奈何,又管不了他:“小祖宗,我还在开车。” 霍闻京哼了一声:“我现在是伤患。” 韩尧浑身上下都被他摸了个遍,要不是有个安全带挡着,估计在车上就得交粮,年轻人精力旺盛。 霍闻京这种上流社会里让人闻风丧胆的大佬缠起人来很难让人抵抗,因为他对其他人冷的要死,冷心冷肺,偏偏只对一个人热,偶尔露出点小娇气很讨人喜欢。 韩尧知道,他只对自己这样,其余人一概享受不到他的半点柔和。 霍闻京所有的好脾气都归韩尧了,虽然他不喜欢搞特殊对待,但他就乐意给韩尧最好的,感情上的事情瞻前顾后没必要。 开到家门口的时候,霍闻京就迫不及待解了安全带扑上来了。他跨坐在韩尧腿上,腰挺直,低头抬起韩尧的下巴吻了上去。 习惯主动的人,这种方面也不会被动。 这路上虽然没什么人,但谁知道会不会有人经过,会不会被人看到。 “还是先进去吧。” 看出了韩尧的担心,霍闻京解释道:“放心,车窗关着,里面人看得到外面,外面人看不到里面。”说完,他就开始解韩尧的衬衣纽扣了。 韩尧握住他手腕,将人揽进怀里,让他不要乱动,自己去开车门:“回家我随你,在车上不可以。” 霍闻京只是象征性挣扎了几下就任由他将自己抱着了,心里暗爽,探出脑袋:“你说的,随我啊!我要干什么你都不能说不可以,让你干什么你也不能拒绝。” “恩……比如呢?” “说出来就不好了。”霍闻京保持神秘。 终于到家了,韩尧喊了家庭医生过来检查,顺便给霍闻京包扎了伤口。 韩尧没什么事,就是身体很疲乏,耗费了很多精神。想当初,就算是为了任务三天不睡也吃得消,如今到底是陈年旧伤影响了。 霍闻京跟医生说:“你顺便也给他看看,他以前骨头受过伤,雨天冷天很难捱,有什么解决办法吗?” 霍闻京的家庭医生是国际名声斐然的骨科院士,要不是以前有过交情,这样的大牛根本不会来做这个。 陈医生也给韩尧开了药,每日两次,吃药前空腹,还留了喷雾和膏药贴,一切都解决了才离开。 霍闻京去洗了个澡,香喷喷之后再来抱人。 两个人躺在一张床上的这种充实感是他很难享受到的,可这个男人却能轻易让他感到满足,很不可思议。霍闻京在外凶残地跟野狼一样,对韩尧软的像猫。 霍闻京用脚尖去触碰韩尧,腿缠了上去,手搂着他脖子,从下巴一直吻到脖颈,每一寸都不放过。 ——他身上必须得有自己的痕迹才可以。 占有欲作祟,他简直想让人日日夜夜都陪自己颠倒,潮起又潮落。 手机忽然在床头柜上震动,有人来电话了。 上面来电显示是季风竹,之前几个电话没有接到。 霍闻京没瞥见来电人都有点火气了,谁这么不识趣,现在打电话过来打扰自己的好事。 等他看见来电人,顿时就气不打一处来:“这人还敢给你打电话!” 他看了一眼韩尧:“不许接。” 韩尧很直接地把电话划掉了。 霍闻京这才满意,季风竹找人断自己手脚也就算了,还在那里冠冕堂皇挑拨离间,居然有胆子敢翘他墙角。霍闻京向来说到做到,外人让他一尺,他让人一丈,他是滴水之恩涌泉相报的个性,但一点儿仇他也会一直记得,等仇报了再忘。 何况今日季风竹如此嚣张。 可没过一会儿,手机又响了。 来电人还是季风竹。 霍闻京皱眉:“这人烦不烦?”可他转念一想,他觉得季风竹有可能会跟韩尧说一些有价值的事情。 “算了,还是接吧。” 韩尧开了扩音,手机刚接通,对面着急的声音就传了过来:“你人在哪儿?我打了你好多个电话,都没有接通。霍闻京没对你怎么样吧?我找不到你现在都快急死了!” 韩尧解释道:“我很好,闻京跟我认识,你不用担心。” 季风竹完全不信,以为他在安慰自己:“他如果跟你认识就不会直接当着我面抢人,你就是对人不设防,到时候霍闻京真干出什么事来,躲也来不及。你在哪儿?我去接你。” 韩尧给霍闻京顺顺毛:“谢谢你的好意,不用了,我现在很安全。” 季风竹着急了:“哪里安全,那人就是一个炸弹!还是随时随地会引爆的那种。他给我的感觉就像是到了冬天会点燃别人取暖的变态,你一定要离他远点,即使曾经是朋友,也不该靠近他。” ——什么叫冬天会点燃别人取暖的变态? 霍闻京气不打一处来,直接伸手挂断了电话,以防自己更气:“拉黑拉黑!” 他从床上起来,穿衣服准备出门。 韩尧刚吃了药,药里有安眠成分,人有些困倦。脖子上也全都是霍闻京啃的痕迹,看他要出门,有些不明所以,问:“怎么了?” 霍闻京在穿外套:“没事,出去买点东西。你吃了药就先睡一觉,醒来我就回来了。”他看见韩尧躺在被子里,就感觉这人好像属于自己了,心里一片安稳。 他手指插进韩尧发间,抚摸着他的发丝:“晚上回来再做没做完的事情。” 韩尧“恩”了一声。 霍闻京看他这么配合,展颜笑道:“说好了,你什么都不可以拒绝,我要是提些过分的要求,你也都得答应。” 韩尧应了:“我什么时候拒绝过你了。” 霍闻京想想也是,心里被季风竹堵的不开心也舒坦了不少,他话说的很娇气:“你也不能老这么惯着我。” “我喜欢。” 霍闻京又是一阵心潮澎湃,简直想把这个睡眼朦胧的人拉起来好好做上一场。 可他知道现在韩尧实在没什么精神去管其他事了,就先放过他这一会儿,晚上漫漫长夜,有的是时间。 霍闻京在他脸侧亲了一下,又忍不住摸了摸他的肉体,然后才出门。 霍闻京穿戴好衣服,给霍苑成的助理打了个电话,语气冷得带冰碴子似的:“告诉霍苑成,老子找他算旧账,让他好好候着。” 季风竹背后是霍苑成在捣鬼,要想让季风竹倒下去,得先从霍苑成入手。 助理手机都快吓掉了。 他连连应是,放下手机就赶紧往霍苑成的办公室冲了过去。自家老板怎么惹上了这位神仙,这下可完了,公司里上下都得提心吊胆过日子了。 - 季风竹和韩尧的电话一被挂断,眸色立刻就变了,他目光转移到旁边的技术人员身上:“定位到了吗?” 技术人员点头:“定位到了,您是要现在过去吗?” 季风竹轻笑一声,金边眼镜后的眼睛闪过一丝光:“当然。”好不容易和人合作解决掉了霍闻京,谁也不会是他的拦路石。 时间已经到了下午,夕阳的余晖从窗户内照射进来,到处都充满了暖色调,让人看了都变得平和许多。 药物的催眠作用很好,韩尧连梦都变少了,床很柔软,睡得很踏实,他头发凌乱地散在枕头上,呼吸绵长。 19.拯救反社会人格8 http://.biquxs.info/

霍闻京开着车扬长而去,霍苑成这么多年在他眼皮子底下干了那么多投机取巧的事,他也没管过霍苑成。 曾经霍闻京仇家太多,刚坐上位置,太多人想看他倒下去。现在他势起了,威立了,自然没有明面上的仇家,敢与他结仇的,猜来猜去就那几位。 但现在这人不仅算计到霍闻京自个儿身上,还想要了他的命。 这种随时会跳起来咬人的狗就没必要留着了,永远都是一头养不熟的白眼狼。 那边的霍苑成听到消息,只是惊慌了一小会儿,很快就平静下来了。因为他想到一点,这么短时间内霍闻京肯定是抓不着他把柄的,他做事一向仔细,滴水不漏。 霍苑成安下心来,嘴炮这种事他游刃有余。 等霍闻京车到他公司楼下的时候,霍苑成的心还是不免一紧,他深呼吸一口气,多年前霍闻京那张戾气的脸便浮现眼前,忍不住条件反射地抖了一下。 他对着战战兢兢的陈助理说道:“小陈,去楼下接一下闻京。 办公室的玻璃门外有人推开把手,一双长腿印入眼帘,霍闻京一如既往没有感情的声音传入了他的耳朵。 “不用去接了,我已经到了。” 鞋底踩在地砖上的声音让霍苑成瞪大了眼睛,这么快?! 他忙赔笑道:“闻京今天这么急着过来是有什么事儿吗?我听到陈助理说的消息了,看样子我们好像有什么误会。” 霍闻京连表情都不屑,松了松袖子纽扣:“没什么误会,我只是看你好像忘了之前发生过什么,来给你好好回忆回忆。” 霍苑成努力稳住心神,他暗地里干事从来都不怕见面对质,因为他不会留下让人查的到的证据,而且他舌灿莲花,能将黑的说成白的,白的说成黑的,嘴上功夫一流。 可现在看来霍闻京根本就没想着找证据,更没想着和他辩论,所以他慌了。 “闻、闻京,你冷静一下……我这么多年多安分你又不是不知道,我从没有干过一件对不起你的事……” 霍闻京才不管他那些弯弯绕绕小心思,直接拎起他的衣领,威胁道:“你别在这跟我卖惨,你干的小动作真以为我不知道?当年你和霍二合谋动手害死了霍郡看样子你也忘干净了。” 搁置他太久,心都养野了。 霍闻京来就是报仇的,不亲自动手还留他在这为自己辩解更加不可能。 能驱使得了自己身边人的还能有谁? 这么多年,霍家子子孙孙,活下来的就那么几个,霍二在疯人院治疗,剩下两个就是霍苑成和霍闻京了,而且霍二是真的疯了,也不知道霍苑成用了什么法子。霍郡就是曾经的主权人,四十多就退位了,说是下来养老,其实早就死了。 霍闻京想起上午的事情就来火,自己满头血被人绑在地上,想要碾断自己的手指,恐怕都是他吩咐的。 他一拳揍在霍苑成脸上,用的力气半分没有收敛。霍闻京不觉得自己动手有什么问题,对付这种人,不让他吃点皮肉之苦他都不晓得收敛。 霍苑成痛的脑子转不过弯来,牙齿松动,从牙根处开始流血。 他咽了一口血水:“闻京,我真的没有……求你……求你放过我吧……你不是不知道,商人重利,我结下的仇家那么多……谁知道是不是他们以我的名义报仇呢……” 霍闻京冷冷地,看他接着演:“是么。” 霍苑成猛点头,心里直骂季风竹,一件事也干不成。当初就不该跟他合作,说好了已经把人囚禁起来了,没想到半天没过霍闻京就已经找上门来了。 他咬牙切齿,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他想起了前几天轰动圈子的一件事情,季风竹带着霍闻京消失三年的旧情人回来了,霍闻京当场把人给带走了。 那个人叫韩尧,霍苑成记得很清楚。 三年前那场枪支走私案就是他策划栽赃的,顺利地除掉了霍闻京好几个心腹,几亿的单子也搞吹了,更是让霍闻京一蹶不振了很长一段时间。 他用力擦掉了嘴角的血,盯着霍闻京,声泪俱下:“我发誓我没有做过任何一件对不起你的事,如果有,那肯定是别人陷害!”他心怀不轨,“三年前出过事,三年后也出事,你就没有其他怀疑吗?” 霍闻京眯起眼睛:“你这是什么意思?” 霍苑努力成咧起嘴笑了笑,心里有了底:“我说的是谁你心里有数,对于他,你总是什么都不敢承认。”自己没留下把柄,只要巧舌如簧,就一定能扭转局面。 泼脏水又怎么样,反正也不是一次两次了。那个人头上的脏水哪还少得了这一盆,反正霍闻京都证据确凿了,也舍不得动他。 霍闻京百分之九十九的不信,但那百分之一还是存在的,因为韩尧曾经抛弃了自己三年,和别的男人在一起,一次也没有联系过他。 霍闻京一提起以前的事就难受,不舒坦,心纠在一起。 不过那又如何呢。 百分之九十九和百分之一比起来要多多了,韩尧现在还在自己的家里,自己还能碰到他,就再好不过了,总比不声不响消失掉要好得多,人总是在失去后才懂得珍惜。 可解铃还需系铃人,韩尧对于陳港那件事也没有多过解释,他也就没问。 但发生过的事情是一直存在的,并不是不说不听不问它就消失了。 另一边,系统提示上线:[叮!霍闻京黑化值加三,现为八十五。请宿主大人尽快解决!] 但因为药物作用,沉眠的韩尧连系统音都没有听到。 季风竹来到了霍闻京的住宅门口,让人撬开了门。 厅内空空荡荡,偶尔有风穿窗而进,绕过季风竹的发梢。 他让手下停在外面,自己走了进去。 主卧的门虚掩着,轻轻一推便开了。大床上睡着一个人,被子上的弧度有很轻的起伏。 季风竹没有叫醒他,走到床边挨着他坐下。 他看着韩尧的脸,就感觉好像回到了岛上的别墅,那里躺着一个伤了很重的人,自己日复一日期盼着这个人醒来。 可没想到的是,他一醒来,就不属于自己了。 季风竹抚摸着睡梦中人的脸,忽然瞥到了他脖子上的痕迹,眉头微皱,一个不好的预感在他心里蔓延开。 不会…… 他心道不好,却还是希望着没有发生任何事情。但以霍闻京的禽兽程度,干出这种事的几率并不低。 季风竹一把掀开被子,眼前的一幕让他瞬间火气冒了上来。 背上大大小小的抓痕和吻痕,脖子上的痕迹更加清晰,就好像是才留下似的。这么长时间都消失不了,可想而知霍闻京当时是吻的多用力。 自己视若珍宝的人,连抱都不敢奢求的人,霍闻京居然大胆道直接把人带上了床,还留下那么多痕迹。 季风竹抓着被子的手捏紧了,愤怒溢于言表。不知道心里是愤怒还是嫉妒,亦或是二者皆有。 期盼了那么久的人,被别人拽上床,这种巨大的落差和自责感让他心中翻江倒海。 ——要不是自己的疏忽,怎么会让他落到霍闻京的手里…… 季风竹俯下身,忍住一切情绪,在那些吻痕中添了一个自己的。 他舔了舔唇角,再等不住也得将人带回去再说。 将韩尧留在这宅子里一刻,他就一刻不安心。 况且这样他都没醒,可想而知是有多累。 越察觉一分韩尧过的不好,他在心里就多恨上霍闻京一分。要不是霍闻京打扰,韩尧早就和自己公开了,哪会来这里受这么多苦。 季风竹给他带上口罩和帽子,让人进来把他带了出去。 他贴在韩尧耳侧,用气声说:“不用担心了,他再也不会来打扰我们了。” - 天色一点点变暗,教训完霍苑成已经傍晚了。 韩尧的事,他会自己问,用不着一个外人来插手。霍苑成算个什么东西,也敢来置喙他的选择? 霍闻京出了公司,给卢天发条消息,顺便打了个电话:“帮我把这个消息下达给各大媒体,第二天我要看到这条新闻遍布全网。” “好的。” 等卢天看到那条短信时,不得不倒吸一口凉气,重磅新闻啊,一发出来热度绝对爆炸,根本不可能会沉下去。 豪门世家的恩怨情仇,霍家二子弑父新闻绝对登上各大报纸头条,电商新秀霍苑成参与弑父,别说企业蒸蒸日上,股票会往下跌,他人能不能保得住都难说。 霍爷终于等不住要对霍苑成这个渣滓下手了。 霍闻京上了车,活动活动脖子,想到家里的人面色才好看不少。 家里有人等他,这感觉很不赖。 就像回到了以前什么都没发生的时候,回到家茶是热的灯是亮的,烟火气十足。窗户上枯掉的树叶,锅里煮的醒酒汤,每一处都让他感觉到无比温馨。 那个在厨房里忙碌的身影,总让他觉得很安稳,让他想要从背后贴上去,抱住。 他想起之前韩尧答应他的事情,心中很是期待,脸上浮起不明意味的红晕,难得一见。 他轻咳了一声,掩饰住自己的动容,嘴角止不住地弯起。 20.拯救反社会人格9 http://.biquxs.info/

一路上疾驰,路边景色飞速划过,他总算尽快赶到了家。 霍闻京哼着小曲儿打开房门,拖鞋也没换,直接进房间去找韩尧了。 屋子里静悄悄的,他还以为韩尧没醒,急切地动作也就轻了不少,他扬起嘴角,小声道:“我回来啦。” 可进了卧室才发现,里面根本没人,窗户还是自己担心韩尧睡觉受风吹感冒,临走前关上的。 霍闻京眼中带有疑惑,又去了其他房间找找看。 可应该在这栋宅子里安睡的人消失不见了,一如三年前。 霍闻京表情一点点褪去,手指越发冰冷,一个让他想也不敢想的事情在他脑海中冒了出来。 ——韩尧,好像又抛下他走了。 霍苑成的话一句句响起:“三年前出过事,三年后也出事,你就没有其他怀疑吗?” 霍闻京心里头翻江倒海,拿着车钥匙的手不自觉垂了下去,钥匙“咚”地一声落到了地板上。 可直到现在,他都依旧对韩尧抱有一丝期待。 楼下的院子里有闭路电视,可以直接连接电脑,每家每户院子里都会有一个,用来随时查看有没有人入侵。 霍闻京稳住心神,没关系,或许是他出门了,还会回来。 闭路电视上显示下午韩尧开车带他回来,过一段时间后自己就出门了,自己前脚刚走的时候,后脚季风竹就带人来了。 霍闻京一秒也不想多看见季风竹,直接拉了进度条看下一幕。 他看见韩尧搂着季风竹的肩膀出去了,后面跟着季风竹的手下,众星捧月般将二人带了出去。 霍闻京再也不想多看一秒钟,拿起键盘砸了电脑,播放的画面瞬间黑屏,人直接从书房离开了。 原来这些日子的甜蜜全都是假的!都是他为了逃走而伪装出来的样子,并不是出于对自己的爱,他是想回到季风竹身边,那是对季风竹的爱! 一想到这,霍闻京心难受得都快裂开了。 为什么? 不管韩尧做的那些事情有多严重,自己也从来没有怪过他,他如果要扔下自己,为什么又要来救呢。 季风竹因为他而绑架了自己,韩尧心里觉得受不过去,所以才敢来救自己的吧,不然也解释不了他是为什么能那么迅速地到达东吴路的废弃房屋。 三年前有个盛岷,三年后又来个季风竹,从头至尾他心里从来就没有过自己,更别说爱了。 ——原来他就这么瞧不上自己吗…… 霍闻京心里满满都是苦涩,他手指握拳,逐渐收紧,指甲陷在手掌心里,留下了很深的印子。 霍闻京的声音飘在了风里,没有一丝温度:“我可能……对你太纵容了……” 让他忘记了自己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让他觉得自己双手奉上的真心可以让他随意践踏。 霍闻京闭上眼睛,再睁眼里,那深黑色的眸子里看不出一点情绪,周身满满都是戾气,他掏出手机,给手下打了个电话:“给我查清楚季家老头子私下受贿给罪犯翻案那件事,两天内我要见到结果。” “是,老大。” ——至于韩尧…… 他会亲自去接。 果然,就不该对一个背叛者有半分宽容。 系统:[叮!黑化值上升百分之十,现为百分之九十五,距离满格还差一丢丢,看来您最近的方法略有成效呀_] 醒来的韩尧面对快要上涨至顶的黑化值倒吸一口凉气:[发生了什么!] 系统启动倒放模式。 倒放结束。 人在家中坐,锅从天上来。霍苑成的锅给他背了,季风竹的锅还给他背了!三年前的误会还没解开,难怪黑化值涨那么快。 [……]韩尧无言,[当年我就不该偷这个懒t_t] 怎一个惨字了得,因为一直没找证据,谁都当他是软柿子泼泼脏水,要是霍闻京信他还好,可自己留下的坑还没解决,人又不见了,霍闻京怎么可能还信他! 韩尧赶快掀起被子从床上坐起来,得赶快去找霍闻京才行。 季风竹从门口端着粥进来了,看见韩尧醒了一脸惊喜,笑得很柔和:“你醒啦?过来吃点东西吧。” 韩尧摆手:“你还是自己吃吧,我现在有急事,得先离开了。” 季风竹垂下眸子:“……好吧,如果你真的很急,就先去吧,反正我熬这锅粥也没花多长时间。” 他抬起头,笑的很勉强,将粥碗放在了桌上,不经意露出了手上好几个水泡,眼看着韩尧看见了,就立刻将手藏到了身后。 “你手怎么了?” 季风竹一脸惊慌:“没、没事的,就是不小心,你还是先走吧,我一会擦擦药就好,不疼的。”他眼睛里有雾气袭了上来,嘴上说着不痛,但是个人都知道不可能不痛。 韩尧顿了顿,还是决定先走,他对季风竹说:“那你记得涂药,别忘了,以后做饭小心一点。” 季风竹眼泪啪嗒一下掉了下来,从脸颊落到下巴上,所以里隐约有哭腔。 他用受伤的手擦擦眼泪,痛得闷哼一声,半晌才抿嘴说话:“……恩,我……会记得擦药的,就是不太方便而已,如果你能帮我一下,那、那就最好了。” “……那……” 说完留人的话,他就立刻惊慌失措,好像对自己的失言觉得很自责:“对不起,我不应该想让你帮我的,你还有事情……” 韩尧终于还是走不了了,他认命地去拿药,将他的手握着,仔细地给他那些小小的伤口和水泡上药。 “怎么这么不小心?” 季风竹坐在椅子上,乖乖将手放在他掌心:“只是看见你好像不舒服,就想为你做点什么,我又不是医生,能为你做的也只有这些了。” 他小小地笑了一下:“今天你能帮我擦药,我感觉好幸福。” 这是他梦寐以求的二人相处时光,心里只有感动。 韩尧低头做事:“一点小事而已,你照顾了我三年,我总不该撂下你为我伤的手,直接走掉吧。” 季风竹摘下眼镜穿着家居服的样子,实在是出人意料的乖巧,跟带上眼镜完全像是两个人。 法庭上言辞犀利的大律师,头脑思维缜密,说话永远不会有漏洞,回到家却是个连粥都不会煮的生活废柴,还努力地学做饭想做给韩尧吃。 ——唉,就该直接做任务,别干什么多余的事情了,当初要不是自己多事去跟那时候的季风竹说话,怎么会惹上他? 韩尧一边给他擦药,一边出神。 以前霍闻京不高兴就赖在自己家的沙发上,赶也赶不走,喝一堆酒回来吐得昏天黑地,一点也不顾及自己的身体。 也不知道霍闻京现在怎么样了,自己不在的时候他有没有按时吃饭,按时睡觉。 季风竹眼神暗了暗,跟自己在一块还能走神去想别人,他一眼就能知道韩尧在想谁。 他心里像打翻了醋坛子,很是不爽,明明是自己先遇见的韩尧,怎么就被霍闻京抢了先。 季风竹痛呼了一声,看见韩尧看过来便露出小鹿一样可怜兮兮的眼神:“好疼……”下一秒他就收了音,感觉自己说错话了,“不、不是很疼……” 韩尧连忙放轻了动作:“是我走神了,不好意思。” 季风竹很羞涩:“没关系,你能帮我把药膏揉进去吗?我自己不敢,一疼就下不了手了……” 说完他又添了一句,咬着唇,“如果你不愿意的话……就算了,我不想勉强你。” 反正帮人帮到底,送佛送到西,也就是顺手的事。 “下次如果不会做饭还是不要去厨房了,弄的满手的伤,得不偿失。” “你是在心疼我吗?”季风竹问的很小心翼翼,好像要是韩尧说出“不是”,他就能立刻哭出来。 “我只不过觉得,家里有厨师,还是不要浪费大厨的才华比较好。”韩尧回答得很委婉。 季风竹面上满是忧愁之色:“如果你不喜欢,我再也不去厨房了。不就是花了一上午去煮粥吗?没关系,反正也没人在乎,粥放在桌子上都冷了,人家也不愿意赏脸吃一口。” 他浑身都透着一股落寞失望:“我真是没用,什么都做不好……恐怕你也这么觉得吧?每天为了讨好你,总做出这些可笑的事情……估计你在心里很嫌弃吧……” 韩尧连忙解释:“我没有嫌弃的意思,只不过是刚才急着出去而已。” 季风竹摇摇头:“我不信,你要不是嫌弃,怎么可能连一口都不肯吃。” 韩尧看着桌上季风竹精心熬制的粥,就知道他肯定是下了功夫的,叹了口气,还是端起了碗。 “我喝完了就出去了。” 季风竹这才展颜:“恩!” 他外表看着开朗,可心里的阴暗面却在一点点增加。 ——韩尧哥哥,你永远都是这么好心……可好心不一定是一件好事。 当然,对于自己,可就是大好事了。 季风竹看着身边人喝了粥,这才放心。 他嘴角的笑意逐渐扩大,一字一顿,眼里的浓雾拨散不开,看着眼前逐渐意识不清的人,抱了上去:“我啊……最喜欢……韩尧哥哥了。” 无论是睡着的,还是醒着的,只要是他。 21.拯救反社会人格10 http://.biquxs.info/

——霍闻京,你不是要和我争么,我就要让你永远也得不到他。 季风竹勾起唇角,搂着面前人仰头吻了上去,药物掺在了食物里,滑动的喉结,低下头的下巴弧度,每一处都让季风竹兴奋。 他呼吸声变重,舔了舔下唇:“你真让我着迷。” ——不管是霍闻京还是谁,谁也别想从我身边带走你。 他的手上都是药膏的清香,开始还在说手疼,但现在十指相扣都不觉得有半分痛楚,伤口早已被他忽视了。 韩尧神思还留有一丝清明,他皱着眉头,想要推开身边的人:“……风竹……你做了什么……那粥里放了什么?” 似曾相识的感觉,曾经霍闻京也做过这种事。他立刻就反应过来了,但身体跟不上脑子的速度,药物催化过后,人永远是跟着身体走的。 季风竹浅笑,摸上他的脸颊,开始解自己的衣服:“你只是,很想要我而已。”声音如同海妖蛊惑一般引导他,“顺从自己的本心吧,无论你对我做什么,我都不会反抗。” 韩尧摇摇晃晃站不稳:“不对,我得去找闻京。”他抹了把脸,努力维持清醒,将季风竹的手从自己的身上拿开。 绝对不能被迷惑,不管是药还是什么,现在霍闻京黑化值这么高,要是再涨一点,那自己就死定了! 一直陪在霍闻京身边,深知他对待犯错手下的方法,他不禁打了个寒噤。 扣子已经被解掉了两颗,他急着出门,一点也没发觉。 季风竹听见“闻京”这两个字时,脸上瞬间沉了下来,心里咔嚓一下破了一半。 霍闻京霍闻京霍闻京! 永远都是他! 药的剂量下了很大,他居然有一丝清醒,还想着离开去找霍闻京?! 季风竹内心酸水直冒,酸得他几乎要真的流下眼泪了,可他的本性,根本不是这种软弱的个性! 季风竹直接过去反锁了门,扑过去咬上他的唇,根本不让他有任何反应的机会,反正药已经慢慢生效了。 “……如果你再提这个名字……我会难过死的……” 可他的表情根本不是声音里那般楚楚可怜:“我难过的话……就会做出更加过分的事情,我知道你会不喜欢……但我喜欢……如果你这么不听话,我就只能做点过分的事情了……” 他从床边的架子上拿了一台手持dv,打开,方块显示出一张大床,床上倒着一个人,衣服扣子解了两颗,露出一点结实的胸膛。 他贴近韩尧的耳侧,轻声问:“你爱我吗?” 没什么回答。 季风竹与他深吻,药物生效,清明消失。 “爱我吗?” 一些不清晰的呓语声过后,有一声几不可闻的回复:“……恩。” dv里传来季风竹笑得开心的声音:“我早就知道了,可我还是想要听你一遍遍地跟我说你爱我,我也很爱你。” ………… 暮色四合,天色渐晚。 霍闻京已经很久没开跑车了,今天还是头一次换车,车速比普通车快了很多。他开车飞速划过柏油马路,路上开了无数张罚单。 可他根本不在乎,扳倒季家需要一段时间,扳倒霍苑成需要一周,但他一刻都忍受不了看不见韩尧。 霍闻京猛锤了一下方向盘,车速表飙升到最大,手下查了两个小时才查到韩尧跟季风竹去了哪里。 是季风竹临时住的小公寓。 霍闻京一路上脸色都阴沉得厉害,一路疾驰,直到公寓楼下,才堪堪将车停住,车尾因为急刹冒出白烟。 他下车,从后背箱拿出一根棒球棍,走到门前,直接一棍子将门锁甩烂,只见暗红色的门弱弱地晃了一下,便悠悠往里打开。 他一脚踹开门,扔了棒球棍,抬脚进了房门。 上下层的小公寓最方便的一点,恐怕就是将室内景色一览无余了。 季风竹吻韩尧的一幕完完整整落入他眼帘。 室内气氛旖旎至极,季风竹衣衫不整,身边的韩尧也同样衣衫不整。 这一幕无比刺眼,让霍闻京有种想砸烂这间屋子的冲动,可他到底还是忍住了。 也对,他们是恋人,干什么都和自己无关。 自己只不过是落入韩尧圈套中的一个蠢货而已,傻傻地上着他的当! 霍闻京冷笑,眼中的怒意和冰冷毫无掩饰:“看来我来的不巧了。” [黑化值上涨两点,现为九十七。] 季风竹看见他稍稍愣住,但很快便回过神来,他将衣服拢好,挡住韩尧,满是厌恶地说:“既然知道不巧那你还站在这里干什么?” 霍闻京本事还真大,才把他囚禁起来,这么快就逃出来了,不仅如此,还上门兴师问罪。 要是迟一点来他火气还不会这么大,偏偏还什么都没来得及干,这人就直接踹门进来了。 “霍先生知道违法私闯民宅是什么罪吗。”他不是反问的口气,陈述着赶客的事实。 韩尧听不太清楚身旁的动静,但依旧知道霍闻京来了。他从床上翻身起来,衣服几乎完全敞开,只剩一个扣子还没解开,露出大片胸膛。 “闻京……” 这声喊的双方皆是一怔。 季风竹咬牙,垂着的手渐渐握紧了拳头,气势上立刻落了霍闻京一头,他眼眶渐渐蓄满了泪,眨眼便要滚落下来。 霍闻京心猛地被扯了一下,但他回过神来,差点又要被这个人骗到了。 连衣服都还没穿好,就想着来对自己套近乎,也不掂量掂量自己现在的分量。 季风竹看出了霍闻京来这的意图,无论他再多阻拦,韩尧的心永远都向着他,自己拦也拦不住。 韩尧身上躁得不行,霍闻京一过来,他脑子才清醒一点。 呼叫系统:[有没有什么能让人瞬间清醒的药?急需!] 系统出声:[本来是有的,但经过您的一番消除,黑化值上涨至九十七了。] [……] [积分扣光,我们已经没有积分买清醒剂了,请宿主大人以坚定的毅力,解决这一难关哦。] [……] 系统每说一句就插一把剑,简直不给他活路。 韩尧用力眨眨眼睛,但很快又混沌起来,他用指甲掐着自己掌心,出血了也没停,这才稍微清明一些。 “我……”他刚开口,霍闻京就过去拽着他,顺便警告身后人,“你要是不想季家玩完,你可以随意。” 季风竹知道他在京一手遮天,心里堵着一口气,霍闻京过来要人,他可以阻拦,可即使他拦着,韩尧也肯定跟他走。 霍闻京冷冷地看他一眼,连任何多余的表情都不屑做出,直接拽着人出门。 dv被遗忘在角落,录制在霍闻京来之前就停止了。 ------------------ 霍闻京完全被气狠了,飙车速度快到简直让人胃里翻滚。一进门,韩尧心道不妙,果然整个世界翻倒,后脑砸在地毯上,直接被人压倒在地。 霍闻京露出了嘲讽的笑,他松了松脖子上的领带,用领带勒住他脖子,语气极冷:“呵,你对季风竹就那么迫不及待吗?” 感觉到领带在慢慢收紧,韩尧呼吸困难,他想挣开却无法挣脱,脸色涨红一片:“……我……没……” 黑化值这么高实在是太恐怖了,韩尧无比后悔死遁的决定,可能这就是活该吧。霍闻京受过的苦,比这些要严重多了。 “还想要骗我吗?可惜我已经不会再上当了。” 那领带一点点收紧,被勒着的人话已经说不出来了,就在韩尧以为霍闻京真的想要杀了自己的时候,那领带倏忽间便松开了。 空气从各个地方涌了进来,韩尧喘得很厉害,大口地呼吸着久违的空气。 韩尧当年认罪跳海之后,组织里一片混乱,霍闻京不仅要撑着精力去打理混乱的组织内乱,还要留出精神去找人,如此难捱之下,便有人趁虚而入。百米距离内被狙击手射中了一枪,子弹射中了他的小腹,几乎性命垂危。可他急救后醒来第一件事,就是问有没有找到韩尧。 可他把人放在心尖上,人家只把他当草芥,谁也不可能对此轻松揭过。 霍闻京眼尖地瞥见了韩尧脖子上那不属于自己的吻痕,无比碍眼,话语里有一股狠劲:“你对谁都是这样吗。” 韩尧咳嗽个不停,根本不知道他说的什么意思。 霍闻京用力地抹了抹那痕迹,连同下巴也一起抹了进去,可印子是消不掉了,反而那处的颜色愈加明显。 韩尧堪堪停住咳嗽,解释道:“不……是,我只对你这样。” 霍闻京眼里一点波动也没有,他不想再付出一片真心再付水东流了,只觉得可笑。 系统:[您真的不打算现在说出当年的真相吗?] [现在还不是时候。] 反正黑化值已经涨上来了,那就可以慢慢来不着急了。 [觉得靠谱脸] 桃花眼会显得人多情,但霍闻京并不如此,他让人觉得是一头伺机而动的狼,危险而具有吸引力,但那眼睛稍稍睁圆了一些,就会露出南方人特有的纤细感。 韩尧看着他,身影显出一股苍凉,这种不信任一直在互相折磨着双方,不留半分活路:“如果你恨我,你就杀了我吧。” 霍闻京阴沉的声音响了起来:“你真以为我舍不得杀你吗?这样对你来说太轻松了,半点解不了我心头之恨!” 一次次的信任,换来的确是一次次的背叛,这让自己怎么还敢信他。一切都是谎言,答应过的事情从来没有做到,只有自己当了真,陷在其中无法脱身。 霍闻京心中苦闷仇恨交杂,隔着衬衣咬在他肩膀上,舌尖尝到了血腥味也都没有停止。 韩尧痛得闷哼了一声,也没推开他。 “你之前答应了我,我对你做什么都可以,可你这样肮脏自甘堕落的家伙根本不配和我在一起。”霍闻京话说的决断,仿佛现在就已经跟韩尧划开界限,一刀两断。 韩尧之前吃了药,又被回来路上的车速折磨,现在早已脸色苍白,他抬起手,撩开霍闻京额前被汗水湿透的发,努力出去扯起嘴角的一个笑:“你对我说什么我都不会生气的,我记得我答应过带你去看雪,一直也没机会去过,这个冬天,我们去北方看雪吧。” 水晶玻璃球翻转,雪花簌簌而下,里头的圣诞欢乐歌还在孜孜不倦的响着,牵出年轻人一个又一个的美梦。 那双深黑色的瞳仁里,绽放出一丝渺茫的微光。 霍闻京愣了一秒。 ——他……居然还记得…… 明明上一秒还很恨他,下一秒韩尧提起这件事,他又瞬间心软了。内心里像是有一根墙头草似的,东摇西晃,摆个不停。 霍闻京苦笑,还以为这件事只有自己记得,韩尧早就把自己的承诺忘得干干净净,独自逍遥快活了。 ——要是之前的自己听见这些话,不知道有多开心。可是现在太迟了!他怎么会在乎这一点被人施舍下来的小恩惠。 他又回到那副视若无睹的模样:“现在说这个有什么用?我根本就不记得你说的这些东西。” 韩尧面上有着明显的错愕,他撇过头去,被霍闻京的话伤到了,但他到底还是笑了笑,:“……既然你忘了,那就算了吧。” 霍闻京看着他衬衣上斑驳的血迹,心好像被狠狠扯了一下,这副脆弱的样子完全激起了他暴虐的神经。 霍闻京低头狠狠吻住了他的唇,用一种近乎粗暴的方式在掠夺着他的空气。 一阵酣畅淋漓过后,霍闻京完全没下轻手,背后全都是抓痕,脖子上更是惨不忍睹,被季风竹亲过的痕迹完全消失了,取而代之是另一个人的。 韩尧脸色一直很白,霍闻京还以为自己需要全程主动,但意料之外的被人掌控了主权,这一场下来无比契合。 结束后,韩尧沉默了半晌,问:“气消了吗?如果气消了的话,我去帮你清理。” 霍闻京甩开他的手,起来穿衣服,上完床之后就翻脸不认人:“呵,别做梦了,我只不过当你是个尺寸合适的人形充气玩具而已,需要了才会用你,别把自己放的太高。” 身旁的人听到这句话,头垂了下去,浑身上下都透着一股清晰可见的失望:“……原来是这样……好……我,知道了……” 霍闻京的心一抽一抽的难受,明明就是自己希望所看到的这件事,可真的发生了,他却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开心。 不,应该说是他一点儿也高兴不起来。 床上的霍闻京看见这一幕,想起了以前发生过的事情。 那时候他中了弹,被送去急救,浑身发热得厉害,脑袋昏昏沉沉的。 …… 他只觉得好像发生的一切都如黄粱一梦般荒唐切不真实。 他一直以来的梦想就是子承父业,做一个最优秀的领导者,做一个能在韩尧眼中足够夺目的人。 他一直以为,坐到那个位子他就可以开心了,这是他毕生的梦想。可他现在一点都不开心,所有人都离他而去,从小到大毫无怨言陪着他的韩尧也背叛了自己。 他知道自己发了烧,医生们为他诊治,可就算治好了,又有什么用,霍二哥连同霍大一起逼死了父亲,自己踏着他们的鲜血走向了顶端,被无数人诟病。 他烧的迷迷糊糊,浑身发烫,如果他再病下去,谁还来坚持这父亲和打拼了多年的事业呢,所以他必须好好醒过来。 医生手术了二十四小时,终于将那一枚小小的子弹取了出来,在他手上扎好了针,阖上门出去了,怕打扰到霍闻京休息。 “韩尧……” 他口中呓语,脑袋的混沌渐渐散开,眼角有泪划过,慢慢地觉得四周变得温暖起来,像躺在一汪温水中那样舒服。 那温度无比熟悉,像极了一个人的怀抱。 他泪流的更加厉害,无声的,默默的。 韩尧,我好想你啊,怎么那么不管不顾地走了呢,怎么留下我一个人呢。 熟悉的声音从侧边传入耳膜,凛冽的少年气一股脑地传进了他的心里:“我就在你旁边,你喊我做什么。” 这是……韩尧的声音! 他认得出来,即使韩尧在千米之外喊他的名字,他都能认得出来,然后立刻飞奔到他身边。 韩尧回来了,霍闻京努力想睁开眼睛看他,可眼皮却很沉,四肢也累的厉害。 他感觉到韩尧擦干净他眼角的泪水,温柔地抚摸他额前的碎发,前所未有的耐心说道:“乖,再睡一会儿,你伤的很重,需要好好静养。” 那……你不要走。 他努力伸出手,握住了韩尧的一根手指,攥紧,生怕他离开。 他感觉到那人将双手都附了上来,握住他的手,让他感觉到无比安心。 “别怕,我会一直陪着你。” 他往身侧蹭了蹭,躺进身旁之人的怀里,他要快点睡觉,那样就能早点醒来,早点醒来就能立刻看到韩尧了。 梦里处处都是曾经,曾经霍宅初见,那个人拿了自己的弹弓,说好了还却再也没还过,但送了他一块玉,用红绳挂着,红绳编的的很烂,一看就是那人亲手做的。 ………… “我都送了礼物给你,你怎么还一脸不高兴啊。” “哼,虽然我也不缺这一块,但我还是勉为其难收下它吧。” “送出去的东西自然没有收回的道理,带上吧。”韩尧解开了红绳,替他挂在了脖子上。 “看上去怎么样?” 韩尧上下打量,拖长了调子:“嗯——” 霍闻京以为他要说些什么煞风景的话,岂料他笑道:“很不错,配你。” ………… 那绳子连同玉都丢在海里了,再也找不到了。 “韩尧……” “韩尧……” 霍闻京从睡梦中惊醒,他已经发了汗,热也退了不少。他环顾四周,这医院病房内处处白,静谧一片。 房内没有其他人,唯独只有霍闻京自己轻微的呼吸声,这宽敞的房间内,人显得渺小而脆弱。 门口候着的人听见里面响动,轻叩了几下门。 霍闻京本来低落的心情立刻被惊喜占满,他扑下床,连鞋袜也顾不上穿。他就知道韩尧一定是出去给他拿药了,不然怎么醒来不见他人。 打开门,手下立刻往后退了一步,谨言慎行,生怕自己说多错多,惹主子不快:“您醒了,我去喊医生。” “韩尧呢?” 手下头也不敢抬,有些战战兢兢道:“您忘了吗?他背叛了组织,十多天前已经跳海自、自尽了。” 霍闻京身形一个踉跄,这才逐渐感觉到脚下的寒意,慢慢蔓延到心脏。脸上泪痕未干,梦中的感觉更是历历在目。 …… 当时的疼痛感,现在想起来还如此让人心悸。那是他最需要韩尧的时候,可他却给了自己最致命的一击。 “你想吃点什么东西吗?我下楼去煮吧。” 韩尧一句话将霍闻京拉回了现实。 韩尧对他的恶劣对待仿佛并不在乎,虽然嘴上不说,但眼中闪过的一丝落寞仍旧被霍闻京捕捉到了。 ——现在后悔,早干什么去了! “不用。”霍闻京回忆起刚才那一段,似乎想到了什么,声音里带着玩味,唇边笑意扩大,“你收拾一下,过两天我带你去见义叔他们,恐怕他们都很想你了。” 霍闻京深知韩尧骨子里是一个道德感很重的人,绝对遵纪守法循规蹈矩,他和义叔那老几位都是很早就跟在父亲身边为他做事的,每个人的心里都只有忠孝二字。 要是让他曾经并肩作战的伙伴们知道,他把自己的小主子带上了床,那他还能有任何脸面去见人吗? 别说见人了,他连半点立足之地都没有。 霍闻京拉长语调:“你说,我该不该公开我们之间的关系?” 韩尧瞳孔一缩,绝对不可以! 按理说,霍闻京那么大动静圈里确实闹的沸沸扬扬,他们自然知道这些事情,但他们并不知道韩尧就是霍郡那个鼎鼎大名的左膀右臂,每个人都是有代号的,大家都用代号互称。 他脸上红一阵,白一阵,似乎为自己的行为所不齿:“不行的,我求你了……千万不要告诉其他人。” 霍闻京捏住他的下巴,皱起的眉终于有一丝松动:“你说不行就不行?你还真以为我现在是那个当初对你百依百顺的人吗?!” 他轻笑一声,“你说,要是让你曾经的兄弟们知道你是这样一个毫无礼义廉耻的人,他们会作何感想?” 韩尧面上一片死灰,巨大的道德感压在他头上让他喘不过气来。 义叔他们也跟自己一样,三十五岁没到就退休了,转做生意,主要是身体素质随着年龄下降。在这个刺杀时机,迟一秒都有可能会丧命。 不管是不是韩尧拐带的霍闻京,大家都会认为他是逾矩的那一方,霍闻京年轻气盛玩玩也就罢了,他又怎么能掺和进主子们的事情当中? 道德败坏的家伙会被所有人排斥,即使他能力有多么强,任务完成得有多漂亮。 看着他如此恐慌的样子,霍闻京这才满意,他低声威吓道:“别担心,就是去吃顿饭而已,我们照常做我们的,管他们做什么,对吧?” 他越说,韩尧脑中的弦崩得越是紧。 “到时候,我让你做什么,你都得乖乖照做,不然的话……我可保证不了会发生些什么。” 韩尧没有回答,垂下的睫毛在眼睛下方投射出一道阴影,看起来整个人被一股强烈的悲伤笼罩着。 兴奋的系统跳了出来:[叮!黑化值下降七点,现为百分之九十。撒花撒花!现在有积分啦!请加油!] 韩尧的声音在系统空间懒懒的响起:[还以为会降得更少一点。] 系统星星眼:[您实在是太厉害了!] 作为一个拯救系统来说,消除黑化值这种任务并不在任务范围之内,但熟悉过后,完美的解决方案便跃然纸上。 22.拯救反社会人格11 http://.biquxs.info/

霍闻京说到做到,第二天就邀请了韩尧当年交好的同行们,谢子逸,敖杰,陈义殊。 陈义殊和他关系最好,只要是需要双人的任务,几乎全部都由他跟韩尧合作完成,协同作战让他们留下了很深厚的情谊。 当年韩尧失踪后,除了霍闻京之外,最难过的就是陈义殊了。不过他退出之后,再也没有参与过任何有关于霍家的事宜,甚至不知道韩尧就是曾经的十一。 霍闻京以庆祝韩尧回归之名邀请了老三位,地点就定在了以往庆功常去的那家星级酒店。 这消息如同一个深海炸弹在沉闷的海水里爆裂开来,漾起巨大一层涟漪。 陈义殊他们接到消息的那一刻简直想立刻冲到霍闻京面前去问他,到底是在哪儿找到的?消失三年的老伙伴回来了,说不惊喜那绝对是不可能的。 时间定在了晚上7点,但每个人都早到了一个小时到两个小时。 他们都是时间观念很强的人,绝不会迟到,但也不会早到这么久。那种迫切的想要见到老伙伴的心情完全无法掩饰住,在大家都默认他已经死亡的情况下,他居然回来了! 霍闻京准时到场,他没有带着韩尧一起去,因为霍苑成在被捕前逃逸了,现在正在通过各种手法转机逃往美国避难,所以他离开了霍宅去解决公务,只是在赴宴前给他发了条消息。 :星海酒店二十六楼,你随意。 说是这么说,但是如果韩尧选择不去,那下场也是可见的惨。 霍闻京看见他一直没有回复,就知道他肯定十分煎熬,在来与不来之间挣扎。他内心是希望来见老朋友的,但又担心席上会发生些什么,怕自己维持多年的友谊尽数破裂。 霍闻京手指在手机屏幕上滑动,看着那条迟迟没有回复的消息。 在冷菜上桌十分钟后,那个许久不见的身影才出现在大家眼前。 霍闻京勾起嘴角,你还是来了。 “十一!” 陈义殊眼前一亮,他立刻从座位上站起来,上前一把抱住这个以为相见再难的人,他言辞恳切,话语激动:“十一!这么多年你去哪了?!” 韩尧看也没看霍闻京,神色也难掩欣喜,解释道:“不过是出了点事,一直在养伤,联系不到大家。” 陈子逸他们也围了过来,听到受伤这个两个字大家都忍不住紧张,谁也不比他们清楚,受伤对他们这行而言,有多么严重:“伤的肯定很重,你真是受苦了。” 霍闻京听见这些话,只觉得讽刺,那伤是他自己开的枪,受再多苦也是他应得的。 何况这三年他过得并不差,那个季风竹简直一刻也离不开他。 霍闻京道:“义叔,无论如何他也已经回来了,以后多的是时间去叙旧,今天还是先开席吧,你们等了这么久,恐怕早就已经饿了。” 陈义殊这个精壮的汉子眼里隐隐有泪,他擦了擦,笑着招呼大家:“好好好,那我们还是先坐下吧。这是十一的接风宴,怎么也不能怠慢了他。” 待几人坐下,韩尧站着的身影就显得孤零零的了。 霍闻京背靠着椅子,坐姿十分慵懒。 他看出来韩尧不想坐在自己身边,却又担心惹自己不快,当众给他难堪,有些犹豫。 霍闻京笑得很客气,朝气满满:“十一叔坐我旁边吧,我记得您小时候常陪我,好不容易大家聚一聚,我也十分想念。” 后面四个字被下了重音,语气里含着威慑。 陈义殊看见这一幕,赶紧招呼韩尧坐下:“你去陪陪闻京吧,这孩子从小就一直跟你感情特别好。” 这下韩尧无路可选,不得不坐在他旁边了,主要是这个位置很暧昧,很方便霍闻京做些见不得人的小动作。 霍闻京面上依旧和煦,但压着的声音却犹如冰冻:“怎么?看样子你似乎很不乐意坐我旁边啊,委屈你了?” 韩尧内心无比忐忑,要知道霍闻京不是什么守规矩的人,这帮人都是情深义重的中年古板,要是发生了什么不该发生的…… 于是他选择沉默不语,少说少错,后背绷得笔直。 他穿的衣服剪裁很合身,显得后背肩膀的线条圆润宽厚。 霍闻京手指滑上衬衫的肩,缓慢地用指尖的温热去触碰他,嗓音绵长而又暗哑:“你要是再不回应,我可不保证我会做些什么。” 韩尧惊呼,脸色立刻白了,他转头看向霍闻京,眉间微蹙,为了不让别人发现只能小幅度地摇头,心简直要从胸腔里跳出来:“……不可以……” 这句无比小声的拒绝却完全挑起了霍闻京的兴趣,他意味盎然,手从他肩膀上下来,溜进他衬衫内。 这声音只有韩尧能听得见,蕴着笑:“要是不想被发现,就把嘴巴闭紧了。要是不小心喊出来,可就是你自己要公开的了。” 这比被殴打还要更加折磨人,毕竟那只是身体上的伤口,只是疼一阵,现在可是心理上的煎熬,桌布下作乱的手指熟知他的敏感点,绕着那处流连。 韩尧低着头,只能用夹菜来掩饰情绪,从脖颈到手背都憋红了。只要他稍微往旁边坐一点,霍闻京的动作便更加过分,惹得他完全不敢再往旁边移。 “你说,要是他们知道正义凛然绝不会逾矩的韩尧,在大家眼皮子底下做这种事,他们会怎么样呢。” 韩尧想都不敢想,他嘴巴紧闭着,手指微微颤抖,都快握不住筷子,他眼中有祈求的神情:求你……别……告诉他们…… 霍闻京眸中笑意更深,看他煎熬至此,内心无比畅快。 曾经自己把心双手捧给他,换来的只有践踏和一次次的背叛离开。现在没必要了,他这种人就不应该被好好对待。 霍闻京吐出的话残忍而果断,话语像一条敞着信子的毒蛇,密不透风地缠上了韩尧:“好好享受你应该有的待遇吧,连让我认真对待,你都不配。” 韩尧手心一片冰凉,面上没有一丝血色,他低垂着头,内心翻浪般汹涌。 他几次欲启唇说些什么,张口好几次,却还是没说出口。 霍闻京压下心中的闷,想说他现在这样可怜的样子装给谁看?不都是自找的吗!明明自己和他面前有大好的路可以走,可他偏偏要离自己而去,选那些崎岖闭塞的弯路。 “你以为我会同情你吗?想多了。” 霍闻京完全不在意是不可能的,他只能装作不在意,再不动声色地靠近他,用各种方式去惹他动情。 看他忍得难受又动也不敢动的样子,霍闻京只觉得自己的小腹也热了。 真是该死。 他以为自己可以轻松地控制住韩尧,自己全身而退,可他做不到。韩尧这副样子,简直让他想不顾一切扑上去。 他抽出自己的手指,将韩尧的手带下来,语气不容拒绝。 “帮我解决。” 韩尧瞳孔骤缩,还没反应过来手掌便被迫附上他滚烫的热度。现在的场景让他无比难堪,现在陈义殊他们还一无所知在给自己夹菜。要是让他们知道自己是一个如此不顾廉耻的人…… 韩尧想也不敢再想下去,脸色苍白如纸。 霍闻京看着他痛苦不堪的模样,明知自己此刻应该快活得不得了,可心脏却一抽一抽地疼。 毁了他,对自己又有何益处。 系统:[霍闻京黑化值减十,现为百分之八十。给宿主大人放鞭炮庆祝!现在的积分已经有二十分啦!] [^_^终于有积分了。] 积分好处多多,比如清醒剂,大力丸,地图,包治百病的神药之类的,总会在为难关头给予帮助。 上次要不是没有积分,买不了清醒剂,哪里需要自己苦熬,手心都被指甲掐流血了,现在还留着疤。 惨兮兮。 系统:[是的是的!请问您需要购买什么吗?这里有最新上架的美肌丸哦,一颗就能变成沐浴阳光下的超帅古铜色皮肤哦!] […………] [还有其他的吗?] 系统:[还有免洗拖鞋,为宿主送上最柔软的脚部呵护!迷药一秒倒,无色无味无香,对付坏人最佳利器哦!] 韩尧:[……] 这都是些什么不靠谱乱七八糟的新上架的东西。 [那个身体素质减到三分之二的药丸还有吗?我来一颗。] 系统:[叮!购买成功!花费积分二十点,预计半小时后到账,现积分剩余:零。] 半小时后,那估计得尽快一点了。 霍闻京面对着几位年长些的前辈,无论心中怎么想的,脸上也是丝毫不显,依旧和大家谈笑风生,说起生意来也是头头是道,听得几位前辈啧啧称叹。 陈义殊敬了霍闻京一杯酒:“当年霍老大也没想过要把企业洗白,没想到你一接手就有先见之明。”刚把混乱的组织整顿洗白好,国家就开始重点冲洗黑社会,当年那些大组织经过几年的抗争,势力早就散尽了。 桌上其余人聊得很火热,也不落下韩尧,总来问问他,要是他一表现出对那个菜有偏好,转盘就立刻转到了他跟前。 谢子逸给他夹菜:“你瘦了不少,得多吃点。” 韩尧顿了顿,头往旁边侧了侧,好像为自己现在的行为非常不齿,觉得自己太过不知羞耻,有些不敢看他们:“谢谢。” “你怎么了,是不是伤还没好?”陈义殊关切地问,“我早就劝过你尽快换行,你就是不听,非得坚持己见。当初那次活动要不是为了闻京,你身体现在怎么会这么差……” 韩尧脱口而出,阻止他说完接下来的话:“够了!”他惨白着脸,声线很不平稳,“过去的事情已经过去了,多说无益。” 23.拯救反社会人格12 http://.biquxs.info/

要不是为了闻京,你身体现在怎么会这么差…… ——为了我? 难不成是那件事?可他为什么要隐瞒。 霍闻京敏锐的察觉到了这一点,他眉头皱了皱,心中不解。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韩尧为什么不想让陈义殊说出来? 霍闻京眼神逐渐变暗,目光深邃,他的手指在桌面上一点一点的,好像在思考些什么。 韩尧无法再在这里呆下去,这里的气氛只压抑着他一个人,他从座位上站起身,语气里带着歉意对大家说:“我去一下卫生间,你们不用管我。” 陈义殊想跟过去看着他,但他知道韩尧那个倔脾气,说不用管他,就绝对不想让别人管他,十头牛都拉不回来的性格。 陈义殊连餐都顾不上用,担心道:“闻京,要不你去看看他,你从小就跟他关系好,你过去跟他说说,他指不定还听两句。他作为你的上辈,总不会在你跟前有所顾忌。” 霍闻京应声:“好,我去看看他,义叔你们就先吃饭吧,我很快就会回来。” 陈义殊这才把心放下了一点,朝他点了点头。 谢子逸跟敖杰不知道这些事情,但看韩尧那个反应,也觉得不该多问,几个人东拉西扯的把陈义殊的思绪转到这边来,他们的担心除了让十一的负担加重以外,根本毫无用处。 出了包间门,整个走廊都是用的暗金色这样辉煌的色调,走廊尽头才有窗户,让宾客可以在二十六楼的高度俯瞰这走马灯般的夜景。 韩尧站在卫生间内,倚着墙壁。 系统:[宿主大人!我有种要降黑化值的预感!星星眼捧脸] 韩尧俯身,打开水龙头,用清水冲洗着自己脸:[变聪明了。] 系统热情高涨:[宿主大大,积分商城里出了很多新的药剂,您要不要看看呀⊙w⊙] [行。] 反正现在霍闻京还没过来,看看也可以。 系统界面出现,确实上架了很多东西,春药君,香体皂,逗小朋友专用小黄鸭,角落里还放着一个小小的零钱罐。 [那是什么?] 系统:[那是我存为宿主大大存的哦(*°▽°)/以后可以不用担心没有积分买东西啦,我会给宿主大大努力攒积分的。奋斗奋斗] 韩尧看着那小小的零钱罐,空空荡荡的瓶子里躺着几个硬币,像是洗衣服的零钱。 韩尧给虚拟系统摸摸头:[所以是故意打开系统面板让我看的吧。] 系统被发现了:[害羞!] [真是个小机灵鬼。] 系统跳起来转圈圈:[我这还不是为了宿主大人您嘛。] 说实话,那药丸还没到半小时,已经有点作用了。它是循序渐进来的,方便让身体适应。本来这半吊子身体就不太好,这一降简直要人命。 霍闻京从门口进来,就看见那人站在镜子前,额前有些发被打湿,整个人高挑单薄,脸颊上还沾着水珠,整个人摇摇欲坠。 一看见霍闻京进来了,镜子前的人明显受到了惊吓,急急忙忙往后退,生怕他做些什么。 霍闻京被他的这举动弄的心神具是一震,他一把拽住韩尧的手腕:“你想往哪走?” 韩尧也不挣开他的手,因为他知道以现在这副身体的身体素质,是无法挣脱的。 他垂下眼睑,露出一抹苦笑:“你又想干什么。” 自己已经被他逼的走投无路了,难道连几个老友都不配拥有吗?他一定要将自己的身边人全部逼走才停吗。 霍闻京现在才反应过来,立刻嫌恶般甩开了他的手:“你以为我出来是因为担心你?别想多了。” 韩尧望着他,眼眸里盛满的哀伤只持续了一刻,便立刻被他隐藏起来,但霍闻京还是敏锐地发现了。 他的心像被刺了一下似的,手指渐渐捏紧。 ——这幅样子装给谁看?以为自己会可怜他吗! 当初信了他的自己,就是个彻头彻尾的傻子!现在却还是有那么一秒被他的伪装迷惑,真是可笑。 韩尧没什么表情,他努力撑起嘴角,撂下一句话就想离开:“污了你的眼……我立刻走。” 霍闻京被他自甘堕落的模样狠狠戳了一把。 他在自己的印象里,从来就是个不言痛苦,笑容如阳光一般灿烂的人。 伤心这种负面表情从来就不会出现在他脸上,他总会用最体贴的善意,给予自己全部的温暖,驱散自己阴暗面。 在他面前,霍闻京一切的黑暗都无处遁形,皆数被照亮。 可如今,他连笑起来,都如此困难。 到底是什么时候,他们变成了现在的模样,争锋相对,丝毫不让。 霍闻京心里像被堵着一般难受,他问道:“义叔说的那件事,是什么?” 韩尧撇过头,不去看他:“没什么,只不过是点小事,你没必要知道。” 下一秒,韩尧就被重重地推到了墙上,震得他浑身都快被散了架。 霍闻京的眼中戾气很深,说话的声音低沉得如同宣告死亡:“你什么都不肯说,什么都瞒着我!我最讨厌你这副惺惺作态的模样,你自以为这样为我好吗?并不!” 他的嗓音沙哑,这对他也是种煎熬,无论是身体还是内心:“我恨极了你永远看不到我!恨极了你眼里只有那些上不得台面的东西!我就如此不堪,如此不值得你真心相待吗!” 韩尧被他的话震撼到了,他睁大了眼睛,脆弱的身体几乎只依靠着霍闻京站立,冲动的撞击让他半天都难以开口。 他话语断断续续:“不是……这样的……” 霍闻京拳头猛砸了一下旁边的墙壁,眼中充血,几乎是低吼出那些话:“我不想再像个傻子被你耍得团团转!” 他的指节立刻破皮流血,人却丝毫未觉一般。 霍闻京看着他微皱的眉,下垂的睫,以及异常动人的唇部线条,忍不住用力吻上了他的唇,汲取榨干他的每一分空气,直吻的他喘不过气来。 苦涩从心脏蔓延开,这样的接吻方式让韩尧内心更加酸涩。 他费了很大的力气才推开霍闻京,浑身像是从水里过了一遍:“够了!”他狠狠擦了擦嘴角,擦得嘴角都破了。 “你想要我在席上为你做那种事,我做了。”他眸子里满是哀痛,“你无论想要怎么折磨我,我都毫无怨言,我走了三年,你对我有恨,我也认了。” 他说话时连肩膀都在颤抖:“可你为什么要一次次给我希望,又让我绝望……” 甚至被其他人骂作你的走狗,也心甘情愿,为你铺平一切道路,斩断所有有可能阻挡到你的障碍。 可我的真心……你永远也看不到。 主子和奴仆之间的身份鸿沟,像是一条跨越不过去的银河那般遥远。 霍闻京脚像是灌了铅,动弹不得。 他嗓子干涩,他想到了韩尧说的是什么意思,可却一点也不敢去重新确认,怕听到他不愿听到的答案。 霍闻京启唇,扶上他的肩膀:“……义叔的意思……你真的是为了我,才受了那么重的伤吗?” 韩尧面上没有一丝血色,现在说这些,毫无意义。他要问,就是一遍遍撕开自己结痂的伤口,要他重新回忆以前的创伤。 他抬起头,眼睛里光点消失:“因伤退役,再也不能出任务,再也不能为自己所热爱的事业奋斗,恐怕对于你这种上等人来说,根本不算什么。” 他话语里皆是了无生趣:“你要是想听,去问陈义殊吧。”对于那些旧事,提起来只会徒添烦恼。 韩尧用手拨开霍闻京扶着自己肩的手,连霍闻京都能感觉到他的无力。 “我对于你,是可有可无的,可你对于我,却是重中之重,无法舍弃的存在。恐怕你根本不知道我有多爱你,无论我说多少次,你都不信,总觉得我时时刻刻会背叛你。” 韩尧讽刺一笑:“你何曾给过我信任?” 说完这些话,他都感觉自己的力气快被抽尽了。 霍闻京如同被一盆冰水从头浇下,却有一簇小火苗从那冰寒之地盛放开来,他简直震惊得无法自持。 ——可你对于我,却是重中之重,无法舍弃的存在。 这些话让他既痛苦,又欣喜。痛苦是大大多于欣喜的,因为韩尧说的话,正中红心。 霍闻京一向自认为对韩尧是百分百的信任,可那只是他自认为,对于盛岷,他患得患失,对于季风竹,他步步紧逼。 他从来没有给过韩尧半分信任。 从小的遭遇使他对于韩尧永远是处于劣势的,他甘于信,却又不敢信。 他嘴唇张了张:“我……”他根本无话可说,对于这一切。 自己才是他因伤退役的罪魁祸首吗?是因为自己,他才再也无法做出训练有素的动作了吗? 曾经那样一个璀璨如骄阳一般的人,会用最笨蛋的方法来逗自己开心的人,总在他失落伤心时出现的给予一丝温暖的他…… 被自己摧毁掉了…… 霍闻京被那些回忆摧残至极,有滚烫的火舌焦灼着他的内心,让他一刻也无法安宁。 韩尧再也无法支撑住自己,强烈的情绪在他的胸腔中汹涌却又难以排解,他手指动了动,眼前一片昏暗。 暗金色的灯光消失,眼前的场景越来越模糊。 他长长地舒了一口气:“闻京……到底还是我……对不起你……” 眼前陷入黑暗,四肢沉重。 “韩尧——!” 系统:[霍闻京黑化值下降百分之三十,现为百分之六十。] [^_^] 系统拿着手帕擦眼泪:[呜呜呜呜不知道为什么我的心好痛啊!] [乖,过会就不痛了。] 24.拯救反社会人格13 http://.biquxs.info/

适时开启了痛觉屏蔽的韩尧其实是没什么感觉的,就是力气全无,他躺在病床上,手上的针输送着液体药物进入他的血管。 霍闻京几乎一夜未曾阖眼,他看着病床上的身躯,在被子上显出一点的起伏,看着他苍白的脸,心痛如绞。 明明那么恨他,可看见他倒下的时候,他的心仿佛被一只手紧攥住般窒息,有可能会失去他的恐慌感让霍闻京那瞬间连思考都做不到。 他通红着一双眼,坐在病床旁,紧握着韩尧的手,即使那修长冰凉的骨骼贴在他脸上,他也仍旧惶恐万分,一刻看不见他睁眼,他就一刻都得不到安宁。 眼下都出现了一层阴影,手机上震动个不停,他开始没打算接,但看见是陈义殊打来的,没有丝毫犹豫,便接了电话。 他怕吵到韩尧,出了病房,走时还将门关上了。 “义叔。” “怎么样了?十一现在心情还好吗?他这个人性子倔,你只要顺着他,万事都好说,你安慰安慰他,毕竟身体重要。也是我的错,我就不该在饭桌上提以前的事。” 他们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霍闻京只说先离席了,让他们好好吃,也没说什么事情。陈义殊不放心,这才来了个电话。 霍闻京内心焦灼,满腔酸涩:“您别担心,我会照顾好他的。” 陈义殊听出了有些不对:“怎么了?你听起来好像很难过,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霍闻京垂眸,将那些痛苦尽收于眼底:“没有,就是太累了,睡一觉就好了。”他勉强开口,声音是连他自己都感觉到的沙哑,“义叔,你们当时说……‘他’因伤退役的事情……是不是和我有关?” 电话那天没了动静,半晌,陈义殊才幽幽的叹了口气:“他不让我告诉你,我只能跟你说,因为你,那件事他受了很大的折磨才能回得来,回来后的第一件事,他就是去找你,报个平安。” 陈义殊的嗓音陈旧,像台老唱片机:“我估计你也应该记得,他退的比所有人都要早,并不是像他口中所说的那样厌倦了,而是迫不得已,他这么说只是为了让你放心,让你不要对他有愧疚感。” 霍闻京静静地听着,电话里听不见他的任何回音。 “那次你和谢家结下梁子,霍老大本来想把你交出去的,可十一说让你好好过生日,让你在地下室等着他……后来的事情,你也知道了,他没陪你过生日,走了半年,那半年,他过的日子可想而知。” 陈义殊也不知自己该不该说,他能做的也就是提醒闻京几句,让他不要伤了十一的心:“闻京,他从前落下了病根,最受不得冷,每到雨天雪天骨骼都疼,你照顾他,就多给他添点衣服。他这个人很容易心软,我那天看出来了,你好像和他有间隙,不管他做了什么,我都希望你能顾念旧情,好好对他。” 霍闻京后背抵着墙,握着手机的手指握的发酸,指节都泛了青。他胃里翻涌着各种情绪,哀恸的悲伤的,皆数让他后悔不已。 ——他的病根……原来是因为我落下的吗…… 霍闻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他一直以为韩尧总是不兑现诺言,一次次毁约,让自己失望,根本就不知道韩尧那是为了保护他。 他伸手捂住脸,遮住眼中的泪,他回想以前的事情,简直想扇自己一耳光。 半年后韩尧回来,自己心中有怨恨,怨他失约,怨他连一点消息留都没给过自己,把所有的气都出在了他身上。 那段时间,霍闻京对韩尧几乎没有一点好脸色。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 为什么要让我现在才知道这一切,为什么要在我做了全部的错事之后,才告诉我真相! 手机从耳旁落到了地上,摔在地面上,屏幕四分五裂,他几乎站不稳,背贴着墙壁一点点滑了下去。 巨大的苦楚如浪一般掀来,将他的最后撑起的一点精神扑灭。 ——你为什么什么都不告诉我……你不告诉我,我根本就不敢相信你爱我……不敢相信你眼中会有我这样糟糕的人…… [霍闻京黑化值下降百分之三十,现为百分之三十。] 他站起来,打开了病房门,小心翼翼地走到韩尧的身边,轻轻的抬起他的手,握紧了那冰凉的指节。 细碎的吻落在了韩尧的手背上,一点一点地亲吻,仿佛朝圣一般,湿润的泪水沾上了韩尧的手背,带了点潮湿。 还好,一切都来得及…… 霍闻京无比庆幸,即使他做了那么多的错事,韩尧都没有离开他,他还有机会去弥补这一切,有机会将他做过的错事一件件补偿回来。 韩尧手指动了动,缓缓睁开了眼睛。 霍闻京察觉到身边人的动静,惊喜之情都快溢出来了:“你醒了!”他控制不住地紧抱住这个刚醒来的人,沉重的呼吸洒在韩尧的侧颈。 他自从十五岁起,便从未再人前有过如此狼狈的一面,他穿着笔挺的衣服趴在韩尧病床前睡了一夜,早已满是褶皱,何况他人眼底还有青色,一看便是一夜没睡的样子。 霍闻京对韩尧的恨是很矛盾的,一直在热火上煎熬着他,他一方面深爱着他,一方面又极恨他。现如今有了个不该恨他的理由,他很快地就放弃了恨,把这矛盾对向了自己。 他的声音闷在韩尧的衣服里,让人听不真切。 可那声音里,有浓重的悲伤,溺的人喘不过气来:“你该把我交出去的!你为什么要一个人去谢家!为什么让我等你回来过生日!” 他眼圈越来越红,揪着被子:“我不配你这么对我……不值得……” 韩尧感觉到脖颈处湿了,他想推开霍闻京,终究还是忍住了,怀里的人颤抖的哭泣让他根本没办法做到拒绝。 “为什么要瞒着我……” 他陪了那么多年霍闻京,一步步看着他长大,看着他从一个不爱吃青菜的少年逐渐长成现在的模样,无论他做了什么,他在韩尧眼里,依旧是那个会别扭地朝自己撒娇的孩子。 韩尧犹豫了很久,还是把手搭上了他的后背,轻轻拍了拍。 霍闻京被这小小的回应感动到无法自持,他情难自禁地吻上了韩尧的唇,深切着描绘着他的唇形,澎湃的热情激得他肌肤的热度简直烫人。 他知道一旦自己离开便再也不会得到这样的吻了,所以他根本不想放开。 ——这么容易心软的你,真好啊。 这样的他,和自己印象中的那个人毫无二致。 他没变,他一直都没变,从来都是那样一个默默付出,不求回报的正直善良的人。 霍闻京终于冷静了下来,他看着韩尧,面上蒸腾起一片热气,狼狈不堪地冲进了卫生间,用冷水往自己的脸上浇。 韩尧仍旧是没什么力气,不过已经比之前好多了,他嘴角勾了勾,完全没有一丝一毫厌恶的样子。 他眼神慵懒,舔了舔嘴角。 不管有多嘴硬,还是一如既往的纯情啊。 他在心中和系统交谈起来:[查一下霍苑成逃到哪里了。] 系统:[收到≧▽≦] [今天怎么这么开心。] 系统:[当然啦!今天收获了好多积分,您真是最棒的宿主大人了!] 系统夸起人来毫不含糊,每高度完成一个世界,宿主有相应的奖励之外,系统也有。毕竟作为一个小电子,有了积分,它可以升级换头像,还有超可爱的头像挂件。 带上小圣诞帽的系统出现:[查到了!霍苑成在查勒市的一家旅馆内,这地方沿海,他准备坐船偷渡到东南亚。] 意料之外。 毕竟所有人都以为他会逃去美国。 趁热打铁这种事,肯定要尽快了,毕竟消除黑化值什么的,得流畅一点才好。 霍苑成敢泼脏水到韩尧头上,就肯定得付出点代价。 韩尧眼神微眯,得尽快着手收拾了,让他逍遥了这么多年,还真以为避开了所有人的眼线,可以逃之夭夭了。 - 他从病床上坐起来,面对着霍闻京,视线却没有看他。 用最恶劣的方法去伤害一个人,要轻易地得到谅解,并不是件容易的事情,何况韩尧已经对他失望透顶了。 霍闻京不敢奢求他的原谅,他只希望能陪在韩尧身边,赎清自己犯下的过错。 “对不起,对不起……”他一遍遍地重复着。 你为我付出那么多,我却不相信你,还一次次地伤害你…… 霍闻京不敢奢求他的原谅,于是他接下来的每一分每一秒,都在为自己争取。 “你想吃什么,我让厨师做了送过来,医生说你身子太弱,需要食补。” “我记得你以前最喜欢留餮阁里的清蒸鱼,不知道你现在口味变没变,今天中午就吃这个吧,你看怎么样?” “如果你累了就先睡会儿,有什么事情和我说就可以,我一直在旁边。” 霍闻京寸步不离,他把电脑带在身边,公务都随时处理,完全不会浪费时间。要是晚上韩尧翻了个身,他也会起来,帮他把被子盖好。 即使韩尧一句回应都没有,他也做好了韩尧一直不搭理自己的打算,能陪着他就已经很好了,不必再贪心地想要其他了。 他也只敢在韩尧睡沉了之后,在他的唇上印一下,动作不大,怕惊醒了韩尧。 这大概就是他一天当中最幸福的时刻了。 韩尧身上的伤实在是太多了,大大小小的,遍布在那样四肢修长的身体上,霍闻京一看到那些伤口,就止不住地心里发酸。 他看见韩尧雨天的疼的几乎站不住,拧着眉头,压抑着骨子里的疼痛,额头的冷汗一个劲地出,牙齿紧咬在一起。 霍闻京真的恨不得将他的疼痛转移到自己身上才好,恨不得替他受这些罪。 他在被子里抱紧了韩尧,用身体的热去驱散他的冷。 “对不起,都是我的错。”霍闻京漆黑的眼睛起了雾,韩尧一声不吭,他就越在心里自责上一分,“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第二天天亮,霍闻京还是维持着这样的姿势,整条手臂都麻了,不过幸好,韩尧这一夜睡得很安稳,他松了口气。 霍闻京一直是个没安全感的人,经历使然,这是不可避免的,他无法完全的相信别人,这不是他的错,是生活环境致使的。 一头迷了路的小狼,很轻易地被人捡起来,抱在怀里,抚养长大。 童年的创伤即使愈合得再好,也会留下磨灭不掉的伤痕。 霍闻京能做到现在这样,已经足够难得了。 毕竟曾经的他,连表情都少见,戾气满身。 时间差不多了,一直藏匿着的霍苑成也终于有了动静,他已经准备好了船,预备出国了。 ——是时候该给自己洗刷冤屈了。 毕竟不管怎么样,还是有那百分之三十的黑化值存在,霍闻京心中的那根刺拔不掉,那三十就会一直存在。 霍闻京在韩尧后背放了块枕头,让他可以舒适地坐起来。 韩尧开口,说了这么多天的第一句话,语气是霍闻京常听的平静:“你以为我会原谅你吗?” 霍闻京摇了摇头,手无力地垂下:“我知道。” 韩尧倚在身后柔软的枕头上,淡淡道:“至少你得削好一个苹果给我,我才能考虑考虑。” 霍闻京都做好了被冷水浇一头的准备,可倒在他身上的是六月初的阳光,意料之外的错愕让他根本回不过神来。 他抬眸,目光中满满都是惊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