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倚天屠龙记后传之烽火江湖》 第一章 千山万水穷无际,一朝得遇百花庄(1)巧遇蝠王 1379年(洪武12年)初夏,武当山下的官道上两匹快骑扬鞭而驰,荡起的灰尘如一条飞舞的土龙将初生的太阳笼罩在灰黄之中…… 吁,…一声长啸!只见马背上的少年缰绳一勒,那马前蹄腾空一声长嘶……原地打了几个转。少年收缰遁马,向后面另一匹马上的姑娘叫道;果儿小姑,咱们跑了半宿了、我看前面有个镇子咱们停下喂喂马吧! 吁……好啊,那镇子我熟儿,小姑带你去个好地方把你和马儿都喂喂。嘻嘻…… 那被叫小姑的果儿姑娘身形修长,一张俏脸是眉清目秀,年纪和那少年竟相差无几!说着话她又催马扬鞭向前冲去。不多时两人来到镇子里一家小酒馆门前。果儿向那少年道;“小姑在这可是常客、三师伯还有我娘每次来这买东西我都跟着!正说着马保接上前来! “呦!殷小姐这大清早的要去哪啊”!马保一边说着话一边接过两人的马绳。 “少废话,好水好料把马儿给我喂好、姑奶奶我还有事呢”。 “好嘞、两位里面请”。 店小二在里面早就瞅见她两人,待他们落座一壶好茶已提上桌来。“殷小姐今日想要吃点什么”?店小二边倒茶边问道。 “剑河鱼……行了,老一套吧给我们上快点啊”!殷果儿说着话吸溜吸溜喝起茶来!不一会四菜一汤摆上桌来。 “来、厌廷,尝尝武当山的剑河鱼,这个蒸肉……”! “行了小姑,赶快吃吧…殷果儿话还没说完被那叫厌廷的少年着急八荒打断! 那少年道;“咱们可是偷跑出来,我可不想被他们追上又给撵回去,说好了咱们先去京师,然后一定要到大都去看看!我娘说大都可美了。 “哎哎告诉你多少次了,现在不能叫大都…唉算了”。两人草草吃罢,牵回坐骑一溜烟的向东而去。 武当山上,张无忌坐在厅中双目微闭。此次回来乃二师伯俞连舟飞鸽传书!近年来朝廷一直干预武林之事,闹得各门各派相互猜忌,更有一些域外高手趁虚而入!太师父张三丰云游四方,已经许久不回武当山,自上次一别已有数年不见他老人家了,现在小儿张厌廷又留书一封,说什么要和小姑殷果儿去大都见识见识!此行之险他一个初出茅庐的小娃娃哪能体会!想毕、不由一声长叹! 赵敏熟知张无忌性情就是“想的多说的少”于是起身倒了杯茶端给张无忌!自己坐到一旁的椅子上说到;“厌儿初到中原无人知他身份,再说他武功又不是很差,在波斯风云三使都被他耍的团团转,让他出去历练历练也不是不可”! “可是…张无忌接过茶杯道;可是他久在波斯不知中土人情,又被小昭宠的无法无天,真怕他惹出什么祸端”。 “呵哈哈…随着几声熟悉的笑声俞连舟稳步进了大厅! “二师伯安好”!张无忌和赵敏起身施礼! 俞连舟顺手将门带上,示意张无忌夫妇入座道;“无忌啊,当年你坠入山崖几经波折,于数门绝学以一身,光明顶一战更是傲视群雄,想想都是二十多年的事了!那个时候你不也是一个人慢慢成长起来的吗!这些日子厌廷在武当山上的言行举止师伯可是看在眼里,此子心思缜密做事果断,尤胜郡主当年那!” 赵敏闻听此言,身影一背道;“二师伯这是夸厌廷还是骂我啊”! “哈哈哈”!俞连舟一缕长须笑道;“郡主之谋当世无双、所谓子虽母,厌廷有此娘亲可见一斑!此次他离家远游正是历练的机会,你和无忌也无需为此神伤。 “师伯所言甚是,无忌尊嘱”。张无忌遂儿将眼光眺向窗外,悠悠念道;“我想也是时候见见朱元璋了”。 前面说的少年和叫小果的姑娘不是别人,正是张无忌和赵敏之子张厌廷和殷梨亭与杨不悔的女儿殷果儿。这俩孩子一路上是穿村过店翻山越河还算顺利!初涉江湖的两位少年首次离家,无拘无束自是欣喜不禁!这一日又错过住店,见天色渐晚,两人勒马缓行。 “”果儿小姑,咱们这是到哪了,还是找个人问问路吧”! 殷果儿见张厌廷问自己小脸一扬道;“这茫茫连山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找个鬼问路啊,咋滴,你小子怕了”! “嘿嘿!张厌廷憨笑几声道;我怕又要饿肚子了。” “得,咱也别赶路了,找个破庙打些野味先对付一宿吧”!殷果儿说完一夹马肚向前奔去。 还算幸运两人在山坳还真就发现一处庵房,虽破旧不堪还算个栖身之地。不一会儿张厌廷便打来两只野兔和一壶山泉,殷果儿架起柴火,两人是美美饱餐一顿! 一夜无事,黎明十分张厌廷忽闻一阵衣袂破风之声,殷果儿这时也已醒来,两人透过虚掩的破门向外望去。 一名六七十岁身材偏瘦的青衫老者飞踏而来,后面紧追着两名蒙面男子,由于蒙面看不出年龄,不过看身形一个应该在二十多岁,另一个却是个光头,年纪估摸要大一些。 就在这时,光头蒙面人向前面的老头喊道;“韦一笑我看你还有多少真气可用,你是跑不掉的”! 那青衫老头此时偏偏停下了脚步!“嘿嘿嘿…”一声怪笑道;“我说你俩王八羔子追了老子一天一夜…啊!呸呸呸…我可不是你俩王八羔子的老子嘿嘿……说着又是一声怪笑道;“”要不是老子中了你们埋伏,吃了一掌,就凭你们能奈何得了你韦爷爷…”!话语之间,这青衫老头正是明教护教法王之一的“青翼蝠王”韦一笑。 “少废话,你认命吧”!那年轻蒙面男子说着话人已到韦一笑面前忽忽拍出两掌! 韦一笑顿觉阴风刺面,身形一晃避开三尺!然而那蒙面和尚也已欺身向前,‘砰’的一声,韦一笑举掌相对借着弹力向后又飘出三丈! “寒冰绵掌也不过如此”!那和尚说着话手脚可没闲着,膨肩炸背十指如勾身形一晃向韦一笑抓去!正是少林龙爪手!另外那青年似乎不想恋战,趁韦一笑被那和尚纠缠之机,手臂一震,双掌齐发、照着韦一笑的身影拍了过去!韦一笑正施展成名绝技寒冰绵掌和那和尚的龙爪手厮杀,陡觉一股劲风携着阵阵阴寒向自己袭来、知道是那年轻人出手了,猛然的脚下一旋使出平生绝学,硬生生的飘开三尺,同时手起莲花,寒冰绵掌是连拍三式…三人脚下生风、越打越快、只见三条身影彼此穿梭恶斗在一起! 韦一笑成名江湖多年,曾经叱咤武林,名镇江湖,在明教更是被尊法王之位,自身修为之高可想而知!但是,此前他被偷袭身受一掌,功力有所下降、面对两人强攻已然落了下风!心想;“”得,别嫌丢脸了,先脱身再说吧”!于是开口骂道;“”你奶奶个孙儿的小瘪豆子老秃驴…二打一不讲道义…一会儿我那范瑶老弟来了非活劈了你们…”! 那和尚攻得正紧闻听韦一笑提到范瑶,心里不由得一怔;难道范瑶真得在此? 韦一笑趁他爪力松懈之际,凭借天赐轻功陡然脱身飘到三丈之外,仰头啸道;“”哎…老弟…再不现身哥哥就交代这里了……”!再说那少年哪肯罢休,手掌一翻就要再施毒手! 第一章 千山万水穷无际,一朝得遇百花庄(2)九龙宗少主 ‘嗖嗖’两声,那蒙面少年刚想再攻韦一笑陡闻暗器破空之音急忙收掌!一个旋身将之避过!但觉人影一晃,一位翩翩少年便站在面前,正是张厌廷! 原来张厌廷偷听他们说话,得知那小老头竟是韦一笑!他常听父亲张无忌说起明教两大使者和四大法王等人往事,他小时候就很崇拜这些人。如今有幸遇得当然想见识见识蝠王的本事!但见他似乎有疾在身、又强退呼救!顺势向那蒙面青年踢出两颗石子人也跟了过去。 再说韦一笑此次出门办事,却不想着了别人的道,被那臭和尚偷袭一掌,凭借天赐轻功侥幸逃脱,却被其两人尾随而来!他虽无大碍却也甩不掉两人,只能硬生生的撑到普贤山。之所以敢停脚,就是因为他和范瑶在这里隐世,刚才一啸,本是在向范瑶求救,不想半路却杀出个程咬金。 再说那蒙面青年刚才差点挨两石头心知是敌非友眼色一冷道;“你是何人要多管闲事么”!张厌廷像没听到有人在问他,调背躬身却向韦一笑一施礼;“”晚辈久闻蝠王大名今日偶遇乃是晚辈福分,在下有礼了”! “好说,好说!” 韦一笑一边客气着一边却在琢磨…这少年怎么似曾相识呢! 殷果儿也跑了过来…“蝠王…韦伯伯”! 韦一笑但见眼前一亮,一位活泼可爱杏眼娥眉的小姑娘已站到自己面前。 “你是…哎呦喂…我的祖宗…你是小果儿”!韦一笑登时心花怒放:“嘿嘿,果儿啊、十多年不见,你都长成大姑娘了,韦伯伯都快认不出你了!” “有话去阎王那说吧”!那蒙面青年遭张厌廷无视,又见三人临敌寒暄,完全不把自己放在眼里,对那和尚一使眼色,两人同时攻了上去! 韦一笑话还没说完,忽被那青年打断,又见两条人影已然欺身来犯!暗运真气就要火拼…陡觉肩膀被一只手按了一下,一股强大的内力竟然压制了自己提起的真气! “前辈稍作休息,且带晚辈先打发了他们…”! 韦一笑还没回过神儿来身旁的少年已经抢了出去! “小子,你要强出头别怪我等以大欺小了…”! 那和尚口头客气手脚可不客气!一双手掌如铁板翻飞…时为勾,擒肩锁喉,时为掌劈胸砍膛,招招都要命!那青年掌如玄冰,虚探实出、每一式都笼罩张厌廷的大穴……十招、二十招、三十招…大概有五六十招的时候、张炎廷发话了…“二位如若现在收手小弟绝不为难,行走江湖何必处处树敌…”!跟着身躯一荡,划开来攻飘退一丈有余道;“不知二位意下如何”! “小娃娃有些能耐!胆子也够大,嘿嘿嘿”! 那和尚冷笑几声道;“今天不除掉你往后又是个大麻烦”。说着话和那青年眼色一对…但见二人蓄力,各人同时拍出一掌! “小老弟…是少林金刚波若掌,还有玄冥神掌,小心了”! 韦一笑在一旁看的明白:这少年的武功甚是奇特,尤在自己之上,心知他不会吃亏!但现在不一样了、那小子遭遇两种霸道的绝学同时攻击,如何得了,说话同时人也抢了上去。 “砰砰…啊…扑通”! 韦一笑还是晚了一步,一人已经横飞数丈开外,右臂断骨刺破肩胛而出,蒙巾脱落,表情甚是恐慌更是狰狞,是那大和尚无疑…再看那青年,虽未像那和尚一样,也好不了太多!蒙巾已然不见、勾鼻深目之下豆大的汗珠从铁青的脸上滑落,惊骇之色跃然脸上! 再说张厌廷初出江湖、本着以人为善之念,不无宽仁之心!更有张无忌的谆谆教导,本想劝降对方以了事端,不料竟遭对方搏命一击!他虽有张无忌的怜悯之心却也有赵敏的心狠手辣之道!心想:如若不施以狠手放倒一个,怕是又要纠缠不休!闻听韦一笑提醒自己,心知对手是以自身绝学拼之,心头怒火骤然怦起运起九阳神功怼之。 “都说和尚蒙面必有妖,蝠王前辈!你且来看看这厮是谁”! 韦一笑还在惊骇之中!听张厌廷所言缓了缓神儿,对着那已昏死过去的和尚端详了一翻,一捋山羊须嘿嘿笑道;“慧风…少林寺的叛僧,曾在少林暗助成昆,差点害了武林群雄,事情败露之后趁乱偷取少林秘籍,从此消失!原来是做了朝廷的鹰犬…真是报应不爽便宜这秃驴死的这样便宜…嘿嘿嘿小老弟少林寺欠你一份人情哦”! 张厌廷也听父亲说过少林当年之事!本来为自己出手之重有些悔恨,现在知道死的是个少林叛逆、心中愧疚已然消了一大半!他转身面朝那青年道;“你刚才问我是何人,你又是何人…”。 那青年面若死灰,眼神已经呆滞,缓缓道;“我乃是西域九龙山九龙宗的少主”! “九龙宗!呵嘿嘿”!韦一笑听那青年自称是九龙宗的人,嘿嘿一笑;“九龙宗远处关外从不染指中原武林,你小子不仅于中原武林为敌,更是青巾罩面,分明是不想被人识得,既然你来自关外,又是在怕谁”? 那青年并不急着回答,将目光转向张厌廷惨淡一笑道;“以阁下武功完全可以毕我于掌下,为何留我”! 张厌廷被他一问瞬间觉得面前这人好生奇怪,换作别人此刻不应该求饶吗?于是把脸一扬道;“家父教导过,江湖恩怨事出有因,我若逢敌必杀又怎么会知道谁对谁错”! “公子大度、赤哲仑愿将真相明示于公子”! “哎…不要在这里絮叨啦”!殷果儿此刻见气氛已缓和插话道;“刨个坑埋了那死和尚咱们先躲到到庵堂里吧!这大日头晒死了都”! 于是几人匆匆掩埋了那慧风和尚朝那庵房走去…… 原来此人名叫赤哲仑,是西域九龙宗的少宗主!九龙宗内分两个种派:一种为禅宗、他们不学武功、只是每天焚纸上香祈天祷告!另一种便是无相宗、他们既练功习武,也走镖贩物、做生意!鲜为人知的是就在这宗教之内相传却有两大绝世奇书:无相迭叶功和玄波功!相传此二神功乃是一位苦行僧所创,他历经千辛万苦,求各门武学之精要,在九龙山坐关三十余载终于悟得无相之大成,更是在龙眼寒潭修炼出玄波功。为了毕生心血能够留世,他广收弟子,并从中物色到坦莫和萧百峰作为传人!将无相迭叶功和玄波功分别授于二人,并设立教规:本派弟子永不涉足中原武林之争!自此创下九龙宗。后来玄波功下部被萧百峰弟子所盗,自此销声匿迹。教内也曾差人去寻他,只是茫茫江湖,并无结果。 而就在几年前,赤哲仑的双亲一夜间双双惨死,随身保管的无相秘籍和一个伺寝仆人同时失踪。师弟萨达奚为了给师兄夫妇报仇,不顾教规远赴中土去寻贼人,从此渺无音讯。 第一章 千山万水穷无际,一朝得遇百花庄(3)玄冥神掌的前世今生 韦一笑听赤哲仑讲完九龙宗,一捋山羊须说道;“”九龙宗我到是听说过,不想还有这等喟然之事,你派虽不与中原武林争斗,但仔细想来江湖恩怨却和贵派有千丝万缕的关系……”! “前辈所言极是…”!赤哲仑接话道;“一个月前,派中几个走镖的兄弟夜宿小风山!半夜里有一个兄弟闹肚子,便到庙外去出恭,发现了与本派有极大关联的事情”。 “什么事情呀…难不成有你们宗教的人在此被杀么”? 殷果儿耐不住性子,一脸迫切的追问道! “小姑切莫妄言”!张厌廷见殷果儿出言唐突,赶忙打圆场道;我想赤哲兄弟要说的是有人在此展露本门武学吧! “何止有人”!赤哲仑眉头一紧,似是极度愤怒的样子,说出了那晚情形。 原来就在那镖师出恭之际,突然一阵嘈杂之声,山腰上却出现三人!那镖师正巧听到了他们的对话。其中一位手持长剑的蒙面人以极快的身法拦下另外两名老者的去路!道;“鹿杖客、鹤笔翁我劝你们还是说出玄冥神掌的武功心法、否则这里青山绿水就是二位的安身之地了”! “嘿嘿嘿”! 其中一名老者阴笑几声道;“本门武功向不外传,阁下有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不敢示人、三番五次为难我师兄弟二人!今日就要一睹尊下真容”!说完二人舞杖弄笔联手抢攻上去。此二人正是臭名远扬的玄冥二老。 玄冥二老成名江湖已久、各自武功都属一流、何况二人始终形影不离、共同进退,江湖上已是少有敌手! 那蒙面人待对方兵刃离己不足三尺之时,身形如被强风吹走一般,向后平平飘退!与此同时手中长剑如蛇吐信、攸然刺向二人手腕…… 玄冥二老岂是泛泛之辈,见得剑锋所指心知不妙、手中兵刃招式一变,鹿杖与剑锋相交防住空门、鹤笔已然向对方天突穴点去…岂知那人不退反进,手起一掌拍将过去! 鹤笔翁那一笔如同点在水中,软若无物,只觉一股刺心的寒气侵入左胸、顿时穴门被闭身体僵硬、血液逐渐冷却…… 鹿杖客见师弟中招、着实愤怒,手掌一翻一掌击出,掌风嘶叫、煞寒无比!正是成名的玄冥神掌…可这一次他失算了,那人不躲不避也是单掌相迎、只不过他出的不是掌、是指!鹿杖客只觉掌心一酸,那人竟不惧寒毒一指点中自己掌心劳宫穴,顿时穴门被封住,寒气回荡,血脉也逐渐变得生硬… “哈哈哈”!玄冥神掌的确有两下子,只不过你们师父没告诉过你们,此功的前身叫玄波功吗?蒙面人说完一剑划向两人。 那黑衣人用剑挑开玄冥二老袍袖,并未找到任何东西,失望的消失在黑暗之中! 鹿杖客冥冥之际想起师父曾告诫或他们!由于心法不全、此掌乃成无根之功!遇到顶尖高手如若伤不了对方、会被反噬的寒毒所伤!这也是师父为何让他们两个共同御敌的原因。 赤哲仑讲完一段眼神有些缥缈顿了一顿接着道:回去的兄弟说,玄冥二老死后前胸青紫、附近草叶挂霜!这分明是被寒气反噬所致,也就是说那个蒙面人不但武功奇高、而且还懂本门的玄波功。 韦一笑待赤哲仑讲完,双手一甩道;想不到啊想不到,叱咤武林的玄冥神掌竟是半部玄波功!可惜,可惜,可惜那两个老小子到死才知道…哎…说到这韦一笑似有不解问赤哲仑道;“那你刚才和…和…结巴两句转头闻张厌廷…你叫什么名儿”? 张厌廷见韦一笑问自己,一鞠双手回道;“晚辈张厌廷”! “张…张厌廷”!韦一笑似乎还有话:却把头一扭转向赤哲仑说道;对,就是刚才你和厌廷对那一掌…为何你没事? 赤哲仑见众人都不解,于是和盘托出…九龙宗的绝学~无相迭叶功乃是宗主秘功!宗主衣钵弟子也只能修其外功、直到宗主禅让或离世才可获得心法修炼!我虽是少宗主,自幼却拜师萨达西,所练乃是玄波功!此功上部专注于和脉养穴于真气贯通奇经八脉,以元气护门守穴!能瞬发先至,封穴阻气且收放自如。至于丢失的下部、相传能慑人心脾、凝血成冰!只是要有上部的心法铺垫,否则很可能伤其自身!正因为我练的是上部,所以我虽败给厌廷、却不会被自己功力反噬。 众人听到这也算明白了八九分! 殷果儿此时猫着腰凑到赤哲仑跟前两眼放光追问道;“那你为何投身朝廷追杀我韦伯伯,还蒙着面,是不是又苦衷啊”! 众人对这件事当然有兴趣!听果儿一说立马齐刷刷的将目光投掷过来! 赤哲仑心里苦啊!那还有什么芥蒂,起身双拳一抱、对韦一笑就是一鞠…前辈见谅事情是这么回事…… 原来赤哲仑知道中原武林已现本门奇功后,心想那蒙面人必然和自己双亲身亡有莫大关系,一翻筹措后带着妹妹古丽兰迪来到中原。为不被贼人认出、兄妹二人只能遮面。不巧的是正好碰到朝廷设技诱捕朝廷钦犯,由于他兄妹俩蓬头遮面被两名武功高强人拿住,待弄清只是误会后、有一人见他武功不错便拿他妹妹古丽兰迪作为要挟,要他助朝廷缉拿要犯!事成之后才可放了他们。赤哲仑无可奈何只能应允!说来也巧,那慧风和尚躲在暗处还真就发现了韦一笑的行踪!于是他们设计,故意蒙巾吵闹、引起韦一笑注意~那慧风和尚却绕道身后,朝韦一笑后脑一掌拍下!韦一笑正琢磨打斗的是什么人,陡觉后脑阴风罩下,一个平滑硬生生的甩出三尺!但那和尚用的是少林金刚波若掌、乃是致命一击!韦一笑虽避开要害,肩背还是被掌风所伤。眼见那打斗的人已奔自己而来,知道行踪败露,中了奸计,恶斗十几会合掌毙一人,怕引来更多敌手只能走为上策了。他一路飞奔,竟被两人追到普贤山! 事情到这里大伙也都明白了!是误会、也算是缘分。 韦一笑此时却想起了范瑶! “哎……我这老弟去哪了!不行,我得去寻他一寻”! 张厌廷见韦一笑抬腿要走,急忙拦住道;韦前辈,范前辈能人胆大、想必也不会出什么叉子,如今你身体有恙,咱们应该先找个地方从长计议,一边寻找范前辈,一边想想法子怎么解救赤哲仑的妹妹古丽兰迪! “呵嘿嘿…你小娃子说的甚是有理!离这三十余里有一座百花庄、庄主花林为人坦荡甚是义气,我和范老弟经常到那里做客,咱们就到那庄子歇歇脚,让花林的家仆再去凤阳探他一探! 张厌廷从庵后牵出马,殷果儿和韦一笑各骑一匹,四人两骑向百花庄方向而去。 第一章 千山万水穷无际,一朝得遇百花庄(4)相遇百花庄 百花庄!所处之地四面环山、一道峡谷自庄边裂开,庄内参天古树遮护着红楼玉栏、湾湾碧水倒影着几处闲亭、蜜蜂和蝴蝶无忧的穿梭在花草与竹林之间,自然之蕴、甚是美观! 一行人随台阶而上、早有仆人去通报庄主花林! 张厌廷长居风沙之地,自武当山一路而来、中土神韵已经深深的将他吸引。但见这山庄之美、一种亢奋之情油然而生! 朝闻莺歌晚沐风、南峰北岭争玲珑,玉阁琼香花千树、一湾春色两三亭。 “呵哈哈……当真是少年英才、花某栖身之地能得如此美赞,真是荣幸之至”! 随着话音一位大约四十多岁、身着华丽的中年男子迎将上来。 韦一笑已经快步向前;“花庄主,韦某人又来打搅你的清净喽”! 来人正是百花庄庄主花林! “韦先生哪里话!花某已命厨房备好酒宴,诸位、敬请厅内休息”! 大厅内韦一笑一一做了介绍。当然不该说的他是一句没提。不一会酒菜上桌,大家依宾主落座。 韦一笑举杯邀花林道;“花庄主盛情韦一笑感激不尽,你我相交数年韦某有些事不敢隐瞒,你我且痛饮几杯再由庄主定夺”! 花林见韦一笑如此严肃,双手揽杯平举于胸前、目色一正道;“韦爷不必忧虑、请……”!说罢二人是举杯相应、一干而尽。 几人推杯换盏、你来我往也是恰意蓉蓉,已是不少工夫。张厌廷和赤哲仑,殷果儿攀谈几句、三人站起身来! “花庄主,韦前辈,我等吃好了,您二位聊着……”! “招待不周,还望各位见谅,请便…”! 待张厌廷等人离开,花林又从新坐回位置! “敢问韦先生,范先生和莫氏三星、今日怎么未曾谋面”! “嗨!我说花庄主,韦某也是为此担忧啊”!于是韦一笑便将去凤阳一事叙说了一遍。 花林虽不是武林中人、但此人却侠肝义胆,中正不阿!当年做买卖路经小孤山、正逢官府斩首陈友谅旧部!说来也巧,罪犯莫展姚和他有一面之缘、花林心中不忍!,以三车布匹买通监斩官送了莫展姚一碗壮行酒!莫展姚临死前拜托他收留他年仅十岁的三胞胎儿子,并告诉他孩子所在之地!于是花林便将三个孩子带回了百花庄收为义子!后来韦一笑和范瑶离开少林寺隐身普贤山,偶然一次路经百花庄、见三子颇有武学天赋便拜庄于花林,收了莫福星、莫禄星和莫寿星三子为徒!自此和百花庄结下渊源。 如今闻听韦一笑说起凤阳之行更是不见了范瑶和三个孩子、花林心中也是一惊! 就在两人筹措之际一名门子来报;报庄主、范瑶范先生已到庄外! 韦一笑和花林相互看了一眼、仿佛是谁听错了一样…紧接着便回过神来,二话也不说抢了出去! 待二人转过几道弯遥遥的已经看到范瑶的身影。韦一笑扯起公鸭嗓;“范老弟…老天保佑你没出什么叉子…哥哥我…唉…”!一时之间他竟如鲠在喉激动起来! 范瑶此时远远看到韦一笑也是一喜;“我说蝠王你不辞而别可急刹兄弟喽…你看你可识得此人”! 韦一笑担心范瑶、如今相见注意力都在他身上,几乎忽略了在范瑶身边还有一人! “蝠王,昔日一别已多年不见、您一向可好”! 那人语气平平、似乎还有些谦恭!但在韦一笑听来却如寒夜里的篝火,指路的明灯!只见他一提真气、青衣旋展之时人已经飘飞出去! “明教护教法王韦一笑参见教主”! 那和范瑶在一起的人正是张无忌! “蝠王大礼,愧不敢当,无忌已退隐江湖多年实在不敢再以教主自诩”!说话时张无忌伸出双手将韦一笑下拜的身躯托起! 韦一笑虽然行事无章无拘但恩怨分明!见张无忌推诿,嗓门一高;“我说教主,当年要不是你横扫六大派,拆穿成昆阴谋救明教于危难之中、我们这帮子人怕是早就见阎王爷了!韦一笑不服别人、唯张教主马首是瞻”! 范瑶见韦一笑都要哭了、凑到张无忌跟前一抱拳道;“教主、如今武林各派纷争,我教众四下分散,江湖黑手频添杀戮、难道教主此行不是为此而来”? 张无忌被范瑶说个正着、也不再推辞! 众人心照不宣,哈哈的笑了起来! 几人正客气,花林才迈着小腿儿迎将过来;“范先生平安归来实属幸事、花某也就放心了…这位先生是……”!说着话抱拳向张无忌一鞠! 范瑶道;“花庄主,此乃我明教教主张无忌”! 花林见范、韦二人对张无忌甚是恭敬,觉得此人定是大有来头!殊不知此人竟是当年横扫武林、威震江湖的明教瓢巴子张无忌!深深吸了一口气道;“啊呀!花某真是三生有幸能在此得见张教主风采!在下花林,见过张教主”! 来百花庄之前,张无忌已经听范瑶讲述了他们之间的渊源!双手一鞠道;“花庄主仁义,张某十分佩服、今日打扰贵庄,还望庄主海涵”! “张教主哪里话,百花庄能得张教主大驾实属有幸、还请教主庄内叙话”! 一行人不再客套!攀谈着向庄内而去。 再说张无忌怎么会遇到范瑶出现百花庄呢!还得从张厌廷和殷果儿离开武当数日后说起! 再说张无忌怎么会遇到范瑶出现百花庄呢!还得从张厌廷和殷果儿离开武当数日后说起! 那日,张无忌已决定去会朱元璋!临行时便和师叔伯们一起商讨! 俞连舟身为武当掌门,江湖恩怨自是了然于胸!听得张无忌要去京师,一捋长须叹道;无忌啊,你远走海外、江湖也沉寂了数十年,师伯本不该再让你涉及中原之事,只是近年来明庭招揽奇人异士,荡扫各方,各派之间也是明争暗斗,武林又现血腥之势!我等虽从中周旋,收效甚微,你当年有恩于各派,若你出面从中协调、或许可以遏制此劫! “二师伯放心、无忌当竭尽所能平息争斗还武林之安稳”! 张无忌又道;“现在朝廷有意削弱各派实力、我们不得不作防范,更有必要召集武林狭义之士!大家打开天窗说亮话、屏弃分歧、消除猜忌,不被奸人所利用!共同协商如何抵御朝廷渗透才是”。 张无忌刚说完,张松溪接话道;“如此甚好,无忌你就说说我们接下来先做什么”! 其实张无忌这些天来已经有了打算,听四师伯也赞同自己想法,便一一道来! “四师伯你和峨眉颇有渊源,如今你就亲赴峨眉山见周掌门、带回倚天残剑。如今江湖凶险,峨眉势弱,我要重铸倚天剑,以振峨眉之威!并告知周掌门七月十五群雄汇集武当山!殷六叔和不悔要辛苦一下,你们要远赴昆仑派,务必邀得掌门到武当一行!三师伯和二师伯镇守武当并广发英雄贴,让天下英雄人人皆知…更希望大师伯能够得到消息返回武当山! 而我!要去见一见朱元璋! “无忌你此去凶险我要陪在你身边”!赵敏见张无忌要单刀赴会岂能不急! 张无忌缓了一缓双手握住赵敏双肩怜爱的说道;“敏敏,你乃前朝郡主于各派更有不解之怨,此去定有诸多不便,还是留在武当山吧”! 赵敏虽然心急,却也知道其中厉害,别说能帮多少忙、只怕是非会招惹出不少!眼圈一红说道;“那你千万要小心了,切记不要和朱元璋纠缠,那人鬼的很”。 杨不悔一直插不上嘴!可她心里一直惦记着果儿和张厌廷!起身走向张无忌道;“”无忌!此行一定要小心行事,若有厌廷和果儿的消息,劝他们早日回武当、如今江湖鱼龙混杂真怕他们有什么闪失”…… 师叔母放心、无忌谨记! 在众人一顿叮嘱中,张无忌一匹快马踏上赴京之路! 第一章 千山万水穷无际,一朝得遇百花庄(5)皇乡遇范瑶 这一日,张无忌便来到凤阳城!由于屠龙刀过于显眼,他用青布包裹后放入马匹的搁囊之中,牵着马开来到一处酒馆前! “呦,客官,这是要打尖还是住店那”?马保接过张无忌手中马绳问道! 张无忌见天色也不早了、再往前出了城怕是再没客栈,索性就歇一歇脚!于是回道;住店! “好了您内,里边请”! 店里人还不多,张无忌要了一些酒菜自斟自饮起来!旁边桌子上几个大汉正在山吃海喝!其中一位满脸炸须的大汉对着另几位吐沫星子横飞的说道;“”哥几个听说没,咱凤阳又出名了哈哈哈…皇上回乡祭祖了!那身边护卫成群、还有许多高手跟着哩!那仗势…说着话又往嘴里塞了两大块牛肉! 是呀,我也听说了,是来了好多人!虎哥你真看到皇上啦!另一位大汉接话道! 那被叫虎哥的大汉嘴里塞着肉还没下咽、囫囵的说道;“哎…皇上我倒是没看到,咱…没那福分那,不过…说着俩眼一眯一挣,总算把肉给咽下去了…不过有人在那打架,好像要行刺皇上,那人我还真就看到了!算了,咱不说了,免得招惹是非!来来来,咱哥几个喝酒…喝酒…”! 张无忌偶然听到这些也不知是真是假,于是试探的问道;“”这位好汉,你说有人刺杀皇上,不知是什么人有如此大胆!你不是在吹牛吧”! 那炸须大汉被冷不丁一问,瞬间警惕起来!“你是什么人,偷听俺们说话”! 在下曾阿牛,在此住店,听闻好汉说有人行刺皇上一时好奇,出言鲁莽还请见谅! 那大汉左右瞅了瞅,见只有张无忌一人并无同伙,于是放松了警惕道;“谁给你吹牛,俺亲眼见到的”! 张无忌见有迹可循便招呼小二道;“小二给这几位好汉爷添几壶好酒再上几斤好肉!账算我的”! “好嘞,客官!小二忙去了”。 那大汉见此情形又见张无忌气宇不凡起身抱拳道;“曾先生这是何故,要如此破费,咱家可不敢”! “哦,也没什么!刚才你说看到有人行刺,可是真的…张无忌顿了一下又道;那人样貌你可看清? “那当然是真的,岂能有假”!那大汉喘了口气道;“俺当时正在看街那边两人吵架,也不知咋滴!这边突然就打起来了,说也奇怪,那边吵架的人也不吵了,竟然跑过来也打开了”! 张无忌听到这已然明白,那打架的二人分明是在引蛇出洞!急忙问道;“那后来呢”? “后来…”!大汉押了一口茶道;“后来那穿青衣的老头一掌就劈死一个,那功夫太厉害了,再后来那穿青衣的老头就跑了,那两人追没追得上我就不知道了”! 张无忌心里咯噔一下,穿青衣的老头会是谁呢?于是便问道;“敢问好汉那三人面貌你了看清了”? “哎…”!那大汉似有所怕;“曾先生你问这么清楚干嘛!我们只是普通人!我只记得那穿青衣服的留着山羊胡子,打起架来身影太快了,都看不清楚,另两位蒙着脸我也看不到”! 这时店小二把酒菜也上来了,张无忌付了银子,告别几人,转身出了店门! 张无忌已经猜到那老头是谁了,他也知道这里虽时都会有朝廷的高手出现!为了不被注意他乔装一翻、顺着那大汉指引的路线走了去。 大概走了五六里路,前边道口突然冲出一堆人手脚慌乱的跑来! 张无忌拦住一位擦身而过的妇人问道;“大姐,前面发生了什么事情、你们如此慌张”! 那妇人见有人拦路问话,吓得也是一怔!但见张无忌不似坏人停住脚步说道;“我说大兄弟、别到那边去了,早上刚打死一个,现在又打死一个,还在打呢,你绕道走吧”!说完急匆匆的跑了! 张无忌听完陡然一惊!能在一天之内吸引两波人到来,这个局得多大,不知又是哪位英雄中了他们的奸计!想到这也不再伪装,真气一提向前方奔去! 张无忌远远听到兵刃碰撞之声,四下一看,确定没有埋伏,双脚一用力飞身上了屋顶!但见不远处两人正在以剑相拼,旁边一具刚死的尸体还在孜孜的往外淌血,离着几步远的地方一名腰悬宝剑的人平静的站在那里一动也不动!周围竟有十几名黑子大汉将打斗的二人围住! 张无忌再看打斗的两人,两柄长剑在他们手中可算是遇到了好主人,一个挽手成花,一个抖剑点梅,每一人都是使剑的行家!张无忌越看越觉得那个身影好生熟悉、就在那人一个转身的时候他看到了一张熟悉的刀疤脸,正是范瑶!张无忌心里明白,范瑶武功混乱无章,正邪相辅,招式更是三分狠劲七分毒,但要说最厉害的还是范瑶在剑术上的造诣!转眼间二人又过四五十招! 忽然间范瑶门户大开、转守为攻!手中长剑攸然抖出,中途却是连变数招,剑尖闪现朵朵梅花,虽时都有可能在对方要害烙上一朵!那对方自是不弱,剑锋一偏一抖,数道剑影如一张无形的剑网将来势死死困住…剑气缭动、隐而待发! 张无忌见那人剑法如此凌厉鬼魅心知不好,范瑶要吃亏,顾不了许多,取出黑巾罩住脸庞、运起神功弹飞出去! 范瑶一击未中、反而被困、只觉手中长剑似有千斤之力,又见对方剑尖游走直指自己命门,心想!完了。 就在千钧一发之际,张无忌运起乾坤大挪移已凌空发招!那刺向范瑶的剑被一股强大的力量瞬间移开!与此同时那一直站在外围观战的年轻人已携剑袭来…张无忌早就防着他。待那人一剑刺到、张无忌施展袖里乾坤攸出两指,夹住剑尖,九阳真气一顶荡向了另外那人的长剑…顺手揽起惊愕中的范瑶,一个飞身跃过众人,消失在屋顶… 一旁的黑衣侍卫这时才反应过来,呼啦一下子乱了! “都退下…”!此时刚刚和范瑶比剑的男子一声历吓…“此人分明不想恋战,否则我们谁也得不了便宜,回衙从长计议”!听语气自是非常恼火。 两人奔出四五里路、在一处隐蔽的地方停了下来! 范瑶上前一鞠道;“”在下范瑶,承蒙英雄搭救,不知尊上高姓大名”! 张无忌见范瑶不认识自己,才突然想起自己还戴着黑巾,索性一把扯下道;“哈哈哈…范右使,别来无恙啊”! 范瑶见是昔日教主张无忌,又惊又喜,躬身下拜!“光明右使范瑶参见教主”! “范右使客套了,此地非讲话之处,且随我来、无忌还有诸多事情要与范右使请教”!说罢!两人一弹身向张无忌下榻的客栈而去。 此时夜幕已降临,稀疏的灯火逐渐密集起来。张无忌看着灯火阑珊却是心事重重!二十年飘摇,此次回中土他有太多疑问!于是开口说道:范右使,听不悔说杨教主死于非命,你可知其中缘由?范瑶心知张无忌一别江湖二十几年,对教内之事已不甚了解,于是开口回道:回禀教主,当年朱元璋设计,借我之手毒害了杨教主,教众误以为范谋有不轨之心,朱元璋更是从中挑唆,要杀属下灭口!我无法洗脱嫌疑是百口难辩,只有蝠王和周聪心知我乃是被朱所陷害!属下在蝠王等人的协助下被迫潜出光明顶!然蝠王和周兄弟却被朱元璋以同谋之罪污蔑,周兄弟为助蝠王脱困不幸遇难。后来蝠王与我在少林寺会合,将此事讲于主持空闻大师。空闻大师明白真相后亲赴武当山,将属下冤情尽释于殷六侠夫妇,后得主持相助我们在少林一隐便是数年。谁知还是走漏了风声,已经称帝的朱元璋并不想放过我们,派兵围剿少林,我和蝠王为免落人口实,连夜离开少林寺从此隐居普贤山中。前些时候蝠王偶然听得朱元璋要去凤阳祭拜小明王韩林儿,于是私自下山只身范险要刺杀于他!我得知以后一路紧追到凤阳城也未见其踪迹。直到今日我才明白,朱元璋根本没来凤阳,不过是想引我们出来的圈套,今天若不是教主相救,属下怕是性命不保…唉,也不知蝠王现在是否还好”! 张无忌听范瑶道明原尾起身安慰道;范右使放心,以现在的情景蝠王并没被他们抓到,倒是蝠王识破了他们诡计,已然脱险!你说你们隐身普贤山,那咱们现在就去,我也好久不见蝠王了。 范瑶听张无忌这么一说,顿时晃悟:“是呀!韦一笑心思缜密轻功更是独步武林,他不喊自己一同前来是有原因的,唉”! 为不引起他人注意,张无忌取回屠龙刀舍弃马匹,二人趁着暮色连夜前往普贤山! 二人在山中转了一圈,把住的地方,练功的地方寻了一遍,别说韦一笑,就连三个徒弟影子都没发现!眼看时候不早,范瑶和张无忌一商量便一起来到百花庄! 第一章 千山万水穷无际,一朝得遇百花庄(6)是三星哦 张厌廷等三人在庄内闲游一翻,已是暮色时分。待走到厅门口时却听到韦一笑嘿嘿的笑声;“我说范老弟,其实我早就猜到乃小子和咱有扯不开的关系,那岁数、那功夫、那样貌,嘿嘿!见到教主我更确定了,怎么样果不其然吧”! 张厌廷脑袋嗡一下子…得,真是,千山万水穷无际、夜压枝头纷踏来,竟然在这山庄遇到他爹了!韦一笑所说的教主还能有谁…说的那小子不是自己还会是谁! 赤哲仑也听到韦一笑刚才说的话又见殷果儿和张炎廷的神态,已然明白可七八分!三人刚要偷蔫儿的溜走、已然迟了! “外面可是我儿厌廷”!还没等三人转身张无忌的话音已经飘了出来! 三人小心翼翼得来到厅中! 张厌廷环顾一周!在他爹一旁坐着一位满脸疤拉却不失豪气的老者,心想这应该就是韦一笑刚才所说的范老弟范瑶了!于是向张无忌躬身一拜;“孩儿拜见爹爹!小侄见过韦前辈,花庄主,范前辈”! 范瑶初见张厌廷哈哈一笑道;“小公子不必多礼,难怪蝠王说见到你有很熟悉的感觉!哈哈哈…果不其然,和教主当年神韵简直一般无二”! 赤哲仑和殷果儿一一与众人拜过… “爹,您怎么会寻到这里”?张厌廷脑瓜子飞速旋转着,想着下一步该如何回复! “是呀,无忌师哥、你不在武当山怎么到这里了”?殷果儿也诺诺的问道! “嗯,我离开武当山自是有些事情…你们两个初涉中原万事要小心,切勿鲁莽行事!游玩一翻都给我回武当山”! “爹,孩儿谨记您的教诲、并未惹是生非,请爹放心、孩儿不日变回武当”! “罢了,都别那么假惺惺的,我也没有责怪你们的意思,再说我到这里也不是为寻你们”! 张无忌打发了他们俩又对赤哲仑道;“赤哲小兄弟!刚才韦蝠王已经说了你的情况,接下来咱们就商议一下搭救令妹的事情”! 赤哲仑不曾听闻张无忌之事,但能作韦一笑的教主又有张厌廷这等强人儿子、想必绝不是一般般人物,深深一鞠道;晚辈赤哲仑拜谢张前辈、舍妹之事全凭前辈定夺! 次日,张无忌、范瑶和韦一笑早早的便出了门!张厌廷拾掇一翻只身单骑也使出百花庄!依他爹的嘱托他要道京师去下一封战书!到底有什么必要非得多此一举,张无忌自有他的打算。 当晚京都的各个衙门像挨个着火一般,竟然有人神不知鬼不觉的用竹签在各衙门的匾额之上订了战书一封!一时间街头人喊马嘶,处处戒备起来… 张厌廷回头遥望了一眼乱作一锅粥的京城,脸上漏出一丝轻蔑的笑容!手起一鞭出城而去! 此时月光皎白、沿路树木清晰可见!张厌廷自然催马如飞!突然间“嗖”的一声,一条绊马索自土中弹起,张厌廷急中猛提真气、身躯自马背凌空翻起,稳稳飘落一旁,再看那马“噗通”一下子连翻数下,重伤于地! 张厌廷知道遇见劫匪了,怒喝一声;“什么人,给他妈老子滚出来”! “呵嘿…功夫不赖嘛!竟然没摔死你…”随着几句寒酸话从一旁的树影里走出两人! 张厌廷一看不要紧,差点笑出声来!只见一位个儿不高的胖子身穿一身白衣,小脸倍儿白,头发如那火红的烛苗一样,高高耸起,手持一柄铜齿狼牙棒!另一位瘦点,却是一身红衣,肩扛一柄银环鬼头刀,脸膛彤红,发型也是一炬烛火! 张厌廷见这两位约么二十多岁,穿的鬼不像鬼,人不像人的,肯定不是什么好东西…把脸一甩骂道;“好大的胆子,京城之境也敢拦路打劫,你们他妈是活得不耐烦了!小爷不杀无名之辈,报上名来”! “嘿嘿,爷爷不怕告诉你,那位是我师弟红烛,我叫白烛!快把身上的银子还有什么值钱的东西,都给老子我留下,饶你不死”!那自称白烛的胖子挥了挥手中的狼牙棒一阵狞笑! 张厌廷伸手入怀取出两锭白银在手里颠了一颠,挑衅道;“小爷银子是有!你俩有本事来拿呗”! “敬酒不吃吃罚酒、竟他妈废话,你拿来吧”!那红烛却不客气举刀便扑砍上来! 张厌廷手掌一抖,两锭银子嗖的一下冲飞起来,脚下一旋躲开刀锋,两指在刀背一磕,同时右脚踢起一颗石子正中红烛脚裸…噗通…啊呀妈呀……红烛一个狗吃屎扑倒在地,鬼头刀脱手栽入土中,足有半尺! 张厌廷伸手接住落下的银子轻蔑的笑道;“就这两下还敢出来混,有命活到现在也真是不容易”! 一招之内红烛便被撂扒在地上,吓得白烛一哆嗦、上前扶起红烛回手给了自己一个嘴巴! “公子饶命、我弟兄二人不曾想害人,只想劫点盘缠回青城山……你就饶了我们吧”! “哎…我说前边什么情况,是不是打劫的!我们可人多啊……” 还没等张厌廷说话,朦胧之中三个人摇头晃脑着出现在几丈开外!带头的那个嚷嚷的叫道! 张厌廷借着月光一打量…心里泛嘀咕、嘿,今儿晚这是怎么了,无端遇到这么几个人,还没一个正常的,前面两个花里胡哨,活生生两根大蜡烛!再看这三位加起来也不一定有五十岁,一个个毛头花脸、长胳膊细腿儿,乍一看还以为是偷跑出地府的三只小鬼! 三个小孩摇摆着来到跟前,其中一个扯着嗓子喊道;“喂!打架呢、去一边打去,别挡住我们哥仨的路”! 张厌廷一看他们这趾高气昂的架势,又好气又好笑! “我说你们三个是被爹打出来了还是让娘给骂出来的,这是几天不洗脸了,皮够厚的”! “嘿!你小子嘴怎么那么臭呢,茅坑的水喝多了吧…嘿嘿嘿,还有你们两个、抹的像个大蜡烛是的,还学人家打劫,真是棺材里伸手——死要钱呀,咋滴,买油点天灯啊嘿嘿,哈哈哈! 三个少年把张厌廷捎带着红烛,白烛一顿数落,嘻哈着闹起来! 红烛刚才吃了张厌廷的亏,又被几个娃娃奚落一翻,一肚子火气没憋住,鬼头刀往地上一扔撸起袖子骂道!小毛孩子胆子不小,待爷来教训你…说着话伸手就去抓前面那娃娃的衣领! 红烛虽然一招败给张厌廷,那是因为他们根本不是一个层面的!好比麻秸秆子对宝剑,焉有赢的道理!不过麻秸秆子要对草秸秆子胜算还是比较大的!现在红烛分明就把三个臭小子当草秸秆了,要出一出气! 可事不凑巧,红烛又打错了算盘,这三个顽童乃是韦一笑和范瑶的徒弟“莫氏三星”,他伸手要抓的这位正是三星里的老二“莫禄星”。 莫禄星见红烛的手朝自己抓来,脚下一用力,一个蟹滑横出三尺,转到红烛身后“淌哧”就是一脚;“咋滴,打不过人家,合着我好欺负呀”! 红烛不但没抓到莫禄星,反被其在后屁股踹了一脚,一个重心不稳…啊,蹬蹬蹬忽冽了几下,差点没栽在地上,你…他妈的… “住手……” 红烛本以为那孩子是个草秸子,谁知竟是截钢筋棍,白白挨了一脚、能不气吗!刚要骂几声突听张厌廷一喝,也不敢再造次、耷拉着脑袋乖乖的退到一旁。 莫禄星见刚开打就被人叫停、拍着脑瓜子叫道;“你小子有病吧,都被人抢银子了还要充好人,我看你不光嘴臭,脑瓜子还被驴踢过吧…哈哈嘿…哈哈哈……”!他这一笑,引得另外两个小孩也跟着笑起来! 张厌廷不急也不恼!将手中银子顺手给了红烛; “你们两个拿了银子回家去吧,若再迫害他人定杀不赦”。 白烛、红烛是感恩戴德; “公子恩情我二人自不敢忘、后会有期”! 二人说完钻进树林消失在黑夜里! 张厌廷待二人走远转过头对三个娃娃说道;“我说你们三个是莫氏三星吧!不回普贤山到这里来干嘛”? 见有人道出自己名讳,老大莫福星和老三莫寿星也凑了过来。 “喂!你到底儿什么人,怎么会认识俺们哥仨,快说”! “在下张厌廷,如今正做客百花庄!受蝠王嘱托寻找几位小兄弟,能在此得遇,还请诸位兄弟虽我回庄”! 三兄弟互相看了看,老大莫福星狐疑的试探道;“真的假的,你不是编瞎话虎我们吧”! 张厌廷于是把经过简单的诉说了一遍! 莫氏三星这会儿也确定张厌廷并非信口雌黄!一个个脑袋一耷拉,不再说话! “走吧!有什么事回去再说”!张厌廷起步先走了 莫氏三星跟在后面!一行人默默的向百花庄而去! 天亮十分张厌廷等人已经来回到了百花庄! 殷果儿和赤哲仑早已等的团团转,见到张厌廷回来赶紧又是茶水又是点心的上了一大堆。 莫氏三星可不管那么多,几天来没吃上什么好东西,抓起豆糕就往嘴里塞! 殷果儿眼见给张厌廷点心转眼被三个毛头小子抢了个干净,柳眉一竖: “喂!你们三个是什么鬼!没规没矩的,找挨揍呢”! 三星才不管呢,也不答话继续吃! 张厌廷见小姑要发怒了,赶紧解释: “小姑别生气,他们便是范前辈和韦前辈的徒弟莫氏三星。”于是把遇见三星事简单的说了一遍! 殷果儿听完转身进了屋,端了一大盘点心放在三星面前;“你们几个多吃点,一会儿再跟你们算账”! 三星虽然顽劣,但是好赖还是分得清的,见这小姐姐虽然嘴不饶人,心眼儿确是真的好!三个人一交换眼色道;“谢谢姐姐,等我们吃饱了就挨姐姐的打”! 殷果儿几人一听“噗哧”一声都乐了,这肯定是三星把在师父面前那一套搬到这来了。 几人吃饱喝足便去拜见庄主花林! “孩儿拜见义父”!三星进门就给花林跪地上了!张厌廷也施礼拜过! 花林见张厌廷和三个孩子都回来了,别提多高兴了! 起来起来快都起来哎呀呀…这些日子你们仨跑哪去了,可把你们师父和我急死了!回来就好,回来就好,哈哈哈,赶快去洗吧洗吧换换衣裳,瞧你们这一身,要让你们师父看到还不心疼死啊!快去快去…… 三星下去了! 张厌廷和花林正在拉家常,赤哲仑推门进来了! 见过庄主! 哎,不必客气,快请坐! 张厌廷知道赤哲仑找自己所谓何事!起身拱手道;“庄主,我和赤哲兄还有些事情、就不打扰了”! “哦、是这样,那好、二位少侠请便,咱们有时间再絮叨絮叨”! 第一章 千山万水穷无际,一朝得遇百花庄(7)解救古丽兰迪 二人拜别花林通过琳琅满目得走廊回到自己住的地方! 赤哲仑待张厌廷进屋、回手将门关好道;“小公子,张前辈他们一时半会儿也回不来,我想去凤阳去探探消息,我怕我妹妹有什么不测,你觉得怎么样”? 张厌廷怎么会不理解赤哲仑的心情呢、自己妹妹被人扣押,换谁也得着急吧!端起茶杯“咕嘟咕嘟”把水喝下,小嘴一抹道;“赤哲兄心情小弟明白,我也想过了,不如咱们现在就动身,去会一会那帮朝的廷鹰犬”! 赤哲仑没想到张厌廷这么痛快、颇有感动;“有公子相助必定事半功倍,赤哲仑谢过公子”! “赤哲兄不必客气、事不宜迟,咱们这就出庄”! 两人打垫一翻,避过旁人、翻墙出了百花庄! 凤阳城里已是灯火通明,街上行人稀疏!两人来到县衙后墙、见四下无人飞身越过围墙,来到院内!赤哲仑也不清楚妹妹被关押在哪儿!此时衙院内寂静无声,偶尔有巡逻的衙役路过!两人左躲右闪寻到一处还亮着灯的厢房!在厢房的正门两旁各守着一名带刀的侍卫作警戒,门窗却挂着大锁! 二人估摸着这儿可能就是软禁古丽兰迪地方。 张厌廷在赤哲仑耳边嘀咕了两句,从怀里取出两颗事先备好的弹珠以九阳之力迸射出去! 砰砰两声,正中两名侍卫的鹰窗穴,力道之大直接将两名侍卫击昏过去! 两人不敢耽搁飞身上前却没搜到钥匙!没办法,赤哲仑抽出侍卫的佩刀照着门锁“咔嚓”一下将其劈开! 屋里正是赤哲仑的妹妹古丽兰迪!此时正在和衣而卧,这些日子没有哥哥的消息,她是茶饭不思、神情憔悴,突然听到外面异响翻身下地: “外面是谁”? “是我!妹妹”!赤哲仑也听出是妹妹的声音,说着话已转到内屋!两兄妹一见面古丽兰迪的委屈可憋不住了,抱住哥哥鼻子一酸,凄然泪下…… 三人不敢懈怠,转身就要离去,必定这里是凤阳府衙,危机虽时可能触发! 可是破锁之声已然惊动了巡逻的士兵!!一队人朝这边乌压压奔袭过来! “什么人、站住”! “干什么的”! “来人呐、有刺客”! 三人刚出房门却被赶来的士兵围住,无奈只能动手了。 张厌廷无心伤害这些士兵,并未使用杀招!再说赤哲仑妹妹已经救了出来、没必要和这些衙役拼个你死我活!三人边打边退来到院墙边上! “走”! 张厌廷话一出口、三人撇开对手飞身越过了院墙、跳到了外面! 府衙的士兵眼瞅着三人离去、面对高墙却无可奈何! 此行之顺利三人暗自庆幸,不想还未走出多远,身后跟来三人几个跳跃翻身拦住张厌廷等人的去路! “赤哲兄,带走令妹也不打声招呼是瞧不起在下了”? 说话这人乃是天师府名流段子羽! 赤哲仑见段子羽突然现身,身旁还有“鬼门通判”颜师九和神坨子西门玉!心知这几人的厉害,便向张厌廷揭露了几人身份,然后向段子羽双手一恭道;“段兄,,西门兄,颜兄,在下于各位并无恩怨,今日前来也只是要带回妹妹,不敢打扰各位”! “这么说托你的事情是没办成了,那慧风和尚人在何处”?段子羽语气咄咄逼人! “段兄所托、恕在下无能为力,还请段兄高抬贵手放过我兄妹二人”! “哼哼、韦一笑何等厉害,赤哲兄能活着回来又何必谦虚呢”!段子羽是话里藏针,步步相逼! “赤哲仑,你露面了、那大和尚人在何处,这小子又是谁”?神坨子西门玉见多了个张厌廷,怒问道! 张厌廷初见段子羽,虽然此人语冰面冷却也不失风度翩翩,觉得能讲道理自不必动手,但对方问及慧风和尚,若不给出个理由怕是不会罢休!便站了出来。 “各位,在下张厌廷,乃是赤哲兄的朋友,慧风那个败类几日前便已毙命、我等何必为一个少林叛逆再动干戈”! “”嘿嘿嘿!阁下说的轻巧,那大和尚岂能白死…”!说话的正是“鬼门通判”颜师九,他阴笑两声手舞判官笔就要动手。 “且慢”!张厌廷见这怪人毫不讲理,心中怒火已然愤起、怒道;“江湖败类人人得而诛之,而你等携人在前、逼人在后,不知是何道理”! 颜师九被张厌廷反将一军老脸一红,正不知该如何作答:身边的神坨子西门玉已出手了! “臭小子不知天高地厚、天师府做事岂容你指手画脚”!身子一探、手中弯刀在月光下泛起一丝寒光直刺张厌廷! 相隔不过丈余、弯刀闪着点点星芒已到身前!张厌廷斜身弓步、一个晃身往左一闪!西门玉中途变招随着张厌廷身影斜刺而去!但觉眼前一空弯刀竟没沾到张厌廷的衣襟,只觉腰间掌风袭来,心中一惊,随即旋身一背、曲腿含胸运足功力于两肩,硬接一掌,与此同时手中弯刀炫光盘飞,照着张厌廷的小腹旋出! 张厌廷刚才那一晃乃是虚步、待引开对方的刀锋、手引身形已转到西门玉右侧对着他就是一掌,“砰”的一声,西门玉竟没躲避、而是用驼背受下一掌,张厌廷惊叹之余眼前刀光夺目、西门玉的弯刀竟自环身而出刺将过来!危急之下躬身吸腹,施展乾坤大挪移硬生生的退了三尺! “好手段,不愧为神坨子,着实扛打”,在下佩服”!张厌廷退到一边不由的赞叹道! 他刚才这一掌随未用全力,平常人却也不能抵挡,西门玉不但抗住还能反击,也着实厉害。 别人不清楚可西门玉心里知道啊!他天生驼背,几十年苦修铁甲功,已达刀枪不入之境,江湖上的好手大多败在他“神坨旋刀”之下!今日在一位少年面前竟未得手也深感意外!正想再度火拼,眼前一花,段子羽已然抢在自己前面: “西门兄且退下,段某向张兄讨教”! “是,大人!” 神坨子西门玉退下了。 段子羽将剑丢给西门玉脸上依然没有任何表情; “在下段子羽向张兄讨教,望张兄不吝赐教”! 张厌廷和神坨一战已知对方实力不差,而段子羽能号令他们自然更胜一筹。现在管事的出来挑战、他自然不会错失机会,双手一鞠道; “段兄抬举,在下不才,但有一事相求还请段兄答应”! “张兄之意在下明白,你我不管谁输谁赢都不会再为难赤哲兄兄妹,你可如愿”? “哈哈哈,段兄痛快,请”! 此时已近夜半,月光之下两人蓄势待发!习习凉风吹过,一片叶子从枝头跌落!两人心有灵犀、当落叶着地一刹那陡然发招,飞身攻向对方!张厌廷得张无忌亲传,从小便习得九阳神功和乾坤大挪移、又得其母赵敏全套指点,更在波斯熟练圣火令,十四五岁便能击败风云三使!而段子羽士出名门,天赋异禀、不仅习得自家绝技,几经遭遇更是奇获武林失传的绝世神功! 此刻两人一交手,便发觉对方实力绝不在自己之下,一时间奇招异术、那是频出不暇! 两人你来我往,如影随形,双手相交,指、掌、拳、勾,手上功夫用了个遍,斗了几十回合竟不分上下!或许双方都不愿再纠缠下去“砰”的一声四掌相对,各自翻退十步有余! 众人顿觉尘土飞扬,气浪冲面,在看段子羽攸出两指、两道真气自中指于食指激射而出向张厌廷照射而去! 张厌廷早已运气环身,施展乾坤大挪移将来势融入其内,撩手一送,只听“咔”得一声,身旁丈外一颗碗口粗的槐树被拦腰击断,徐徐倒了下去! “哈哈哈!张兄果然高明,段子羽佩服,来日方长,你我后会有期,请”! 见段子羽一改冷酷之容,言语又有温和之意,张厌廷拱手一敬;“哈哈哈,段兄原来也是性情中人,说一不二,多谢段兄手下留情,咱们江湖再见”! 几人还在絮叨,从府衙方向奔来一马,那人跳下坐骑单膝拜道;“禀大人,京师信使深夜来到,请大人火速回衙”! 朝廷信使竟然深夜来召见自己,京师肯定有大事要发生!段子羽不敢拖延,告别张厌廷等人率众匆匆而去! 张厌廷心里明白!此前他大闹京都,于各衙门都留书一封,上面说明了张无忌于某日要夜会朱元璋!看来是朱元璋已确定此事并非有人弄虚作假,从而紧急段子羽以防不测! 张厌廷和赤哲仑兄妹一路攀谈着回到百花庄! 殷果儿见张厌廷回来小脸就是一扭,撅着小嘴儿、面露愤怒!赤哲仑和古丽兰迪进屋见场面有些微妙,也不敢做声! 张厌廷知道这是因为他和赤哲仑此去凤阳没有让她知道,正生闷气呢!凑到跟前儿笑咪咪的讨好; “怎么了,小姑,谁又惹你生气了”! 殷果儿转头白了一眼张厌廷,将头又扭了过去! 赤哲仑见气氛有些尴尬,抱拳向殷果儿一鞠; “殷姑娘,都是在下不好、救妹妹心切没和你商量便求的公子与我同去凤阳,在下向你赔罪了”。说完躬身示下! 殷果儿当然气他们不辞而别,救人这么大的事竟没和自己商量,现在赤哲仑虽向自己赔罪心里难免还有些不悦,起身就要再问罪! 古丽兰迪自进屋就见殷果儿一副愤愤的样子,心想,这姑娘脾气好大!陡然和殷果儿四目相对不由得吓的身子一缩! 殷果儿本来要教训他们的,转眼见多了一个姑娘!再看这位姑娘,细长的眉毛、一双美瞳如秋月澜波,高挺的鼻梁下艳红的小嘴儿光彩如珠,加上白皙的脸庞,显得十分精致!态度一下来了个大转弯儿。 “赤哲公子你不必介意,我也是担心你们,这位姑娘就是令妹么”! 殷果儿语言之轻柔与之前相比好似换了一个人。 张厌廷以为小姑不再责怪、抢在赤哲仑话前十分谄媚; “小姑真是好眼力,这位姑娘正是赤哲兄的妹妹古丽兰迪‘呵呵呵”! “我问你了么,给我站一边去”! “呵呵呵,哎”! 张厌廷讨了个没趣! 赤哲仑看了一眼张厌廷,嘴角泛起一丝邪邪笑意!仿佛再说“叫你抢话‘拍马蹄子上了吧”! 赤哲仑刚刚将两位女子相互介绍,韦一笑却闻讯赶来了! “厌廷你们回来了,我正有事找你们…这位姑娘是…” “”韦前辈,这便是在下的妹妹古丽兰迪”!随即对古丽兰迪又介绍道; “妹妹,这位是我最近结识的武林前辈青翼蝠王韦一笑韦前辈”! 古丽兰迪见眼前这老头精神抖擞面容和蔼,施身一拜;“古丽兰迪见过韦前辈”! “哎,不必多礼不必多礼,呵嘿嘿、刚回来肯定累了吧”!转头又对殷果儿说道;“果儿啊你快带兰迪姑娘下去休息休息,我和厌廷他们有些话说”! “好的,韦伯伯”!说罢殷果儿拉起古丽兰迪的手,俩人出去了。 “韦伯伯,我爹你们此行可顺利,他们人可在庄内”? “哦,还好,我们已经找到”吴劲草和然明两位旗主,你范伯伯和他们已奔赴武当山!还有厌廷,我们回来的路上听闻在徐州有你太师伯的消息,只是碍于有要事在身、不便找寻!教主让我回庄是要我们合计着先救出赤哲公子的妹妹,再去寻你太师伯的下落,如今赤哲公子的妹妹已安然归来,我看你和果儿不如就此北上徐州,劝他早回武当山”! 张厌廷了解了一切,不舍的对赤哲仑道;“赤哲兄,我和小姑要去宿州了,不知你和兰迪妹妹有何大蒜?” “公子恩情,赤哲仑兄妹没齿难忘,待我找到师父,杀了那害死我双亲的仆人,赤哲仑一定到武当山拜访公子!” 两人惺惺相惜击掌告别。 第二章 屠龙再现皇庭震 神功绝技见真章 朱元璋背手站在殿内!面色平静内心却是惶惶不安。先前为了成就霸业、没少用一些摆不上桌面的招数,残害不少武林人氏!称帝后为了掩盖自己罪行更是追杀、秘捕昔日同门旧友!这些年常常梦到前教主张无忌找他寻仇。 几日前京师各衙逞报:张无忌已到中土,于今夜三更时分拜殿。自己虽贵为九五,但对于张无忌却是既恨又敬! “咚~咚~咚……”远处传来钟鼓的长鸣,已是三更!大殿内人人神色凝重起来! 钟鼓声渐匿,偏殿之上忽现一人,素衣短衫剑眉星目、估摸四十多岁,腰悬一柄屠龙宝刀。 “朱元璋你违背教规,诛杀同门、你可知罪”? 冷冰冰的声音在寂夜里如寒风刺骨瘆人心脾! 朱元璋抱拳一鞠道;“元璋恭候教主大驾”! 来人挥刀一跃飘然而下,正是张无忌到了。 一旁的几十名弓箭手呼啦一声将张无忌隔在三丈开外,引箭待发。 “退下” 朱元璋开口吓斥!他心里明白的很,张无忌什么人!当年横扫武林神功盖世,几个弓箭手别说伤他、一群人死的连渣儿都不会剩。待弓箭手撤开朱元璋上前又是一鞠; “教主问责元璋、元璋深感不安,如有冒犯之处还请教主明示”!话里话外好像受了不小委屈。 张无忌深知朱元璋城府颇深为人谨慎,能言善辩且身边奇人异士,高手如云! “你毒害杨逍、逼走范瑶、弑杀周聪搅扰武林个派,我可说错”!张无忌边说边凝目四周,朱元璋左右两个青年,左边腰悬三尺长剑剑鞘既宽且厚一身灰装双目如炬,右边的浅衣短衫背悬一柄长剑,面似寒霜!正是先前在宿州与范瑶争斗那两人……。 “教主明鉴”朱元璋道;“当年元人占我疆土,荼毒百姓、元璋自小凄苦,为了活命奋起反抗,幸得我族人奋勇、驱逐蒙元复我河山,然必定战乱已久各方势力盘踞,对新朝仍有威胁,元璋迫不得已,如若伤及教众还望教主见谅……” “”一派胡言”张无忌面露杀气,“昔日我明教助你推翻元朝是为解救百姓于水火,我许赵敏之约远赴海外,临走之时于教主之位传于杨逍、你为一己之私迫害于他、登位之后更是弑杀成性,如今你随贵为九五我便杀你不得吗”! “哈哈哈……”朱元璋一声长笑;“教主宅心仁厚可知人心险恶,我若不杀他人他人可否饶我,自古两军交战胜者尸骨如山败者更是血流成河、为固我新朝扫除隐患,元璋有罪却是无错”。 “新朝如此何不再换新君…”脸以撕破张无忌说罢欺身向前,屠龙刀直取朱元璋要害…… “”砰砰…”就在张无忌起刀向前时,自朱元璋右侧激出两道罡气,来势刹为犀利,张无忌挥刀自救屠龙刀被震得嗡嗡作响,一个鹞子翻身伫立原地道; “六脉神剑”! 张无忌听太师傅张三丰讲过,大理段氏有一独门绝技曾被宪宗宣仁帝段玉所习,段玉凭此功曾大败藩僧鸠摩智而闻名江湖,随着时间的流逝,段氏渐渐退出历史舞台、近两百年来再无人有此造化…! “张教主果然神人,识得我门武功!在下段子羽向张教主讨教”。 说话间那人以疾风之势连催三指:张无忌无暇多想运起九阳神功飘身向前以屠龙刀之威硬扛六脉神剑!他可不想纠缠,取朱元璋的脑袋才是正事。 “砰砰砰”,屠龙刀在张无忌手上如虎添翼,于六脉剑气相遇罡气四溢一众侍卫被催的灰头土脸,发型成了杀马特!张无忌本想以屠龙刀之威卸了段子羽六脉剑气,结果了朱元璋,怎奈何六脉神剑连绵不绝根本无暇出手。段子羽也知道张无忌的名头,今日一交手方知当年的魔教教主可不是浪得虚名,于是双手一震六脉齐出!张无忌人在半空陡觉六道罡气直奔自身而来,心中主意一定!忽运起乾坤大挪移借气打气,一招‘推波助澜”将六脉真气引向朱元璋方向!段子羽心里一炸,不好,想要补救已然不及…“轰”得一声: 砰砰砰… 一阵焦味弥漫整个大殿。但见一人手持铁剑挡在朱元璋面前!剑身冒着乌气嗡嗡作响,一旁几具死尸如焦炭一般七零八碎!张无忌原以为就算朱元璋旁边那青年出手相救、以刚才的力道朱元璋那小子死不了也会重伤于他!岂料那青年竟然身怀绝技,将万钧之力悉数引开,却伤及旁边的侍卫。 “”张教主果然神力,也够毒辣张宇初领教了”! 其实不是张宇初要比段子羽反应快而是在张无忌腾空时他以全身戒备,宝剑出鞘。必定张无忌的名头太大了!就在段子羽全力一击时他感到六脉神剑的剑气竟被屠龙刀带着直奔朱元璋!情急之下混元真气贯通天雷剑以引雷入野之势勉强引开,即便如此已是五脏翻腾半身麻木,苦了旁边的侍卫,一个个血肉之躯哪经得起炸雷穿身瞬间死无完肤! “果然英雄出少年,张某不才再次领教……” 话未说完张无忌早已凌空飞渡……只见人影一闪,段子羽抢步向前一掌袭来!刚才段子羽中了张无忌的套,要不是张宇初早有防范、差点误伤朱元璋,心中早已气愤!更何况他心知张宇初受刚才张无忌一击肯定不会好过。见张无忌依然不罢休抢身向前就是一掌!张无忌挥掌相迎,两掌相对一股强大的气旋笼罩两人周身旋转:张无忌心中大惑,这浑厚掌力明明是九阳神功,可罡气中携带巨大的阴寒之力、刺破自己护身气盾直冲心脉更要命的是张宇初的剑携带着滚滚惊雷已到面门!话说张无忌必定当世奇人,只见他手舞屠龙刀浑天做障,张宇初的阵阵惊雷被挡在三尺之外!突然间张无忌衣袂炸起,“轰”的一声:张宇初和段子羽只觉得胸口一闷、身体一轻,被平平的推了回去。大殿之内再无声响,侍卫和箭手都围在朱元璋前面,个个惊魂未定。张宇初受刚才一击本就气血未定现在又受九阳神功撞击“哇”的一声一口鲜血夺口而出,显然是受伤不轻。段子羽手臂酸麻,青筋暴起,体内真气几乎溃散,一张俊脸是阴阳交错! 再说张无忌被两大神功困住心想此时若再有高手偷袭、自己很难全身而退。遂暗运乾坤大挪移将三人真气化作一团以玉石俱焚之势震退张段二人!自己有九阳护体并无大碍只是刚才和段子羽对那一掌着实古怪,明明是九阳功却携带一股阴寒之气,于一掌发出甚为毒辣。 “张教主神通果然厉害老夫见识了”!就在这时一名老者携一名小姑娘自旁门而出。众侍卫一并闪开!老者来到朱元璋面前深深一鞠;“张正常参见皇上”! 朱元璋双手一拖;“天师不必多礼”! 张正常拜过朱元璋进而来到张无忌面前抱拳道;“”张教主仁慈,今日之战若张教主此前不宣将是另一番景象,如此胆识令老夫拜服”! 张无忌暗运真气打量着眼前老者:见其一袭青衫鬓发飘飞,一双鹰眼是寒光烁烁”!双手一鞠道“天师过奖,张某不才今日之事就此作罢、你若想留下张某也非易事”! 张正常哈哈一笑;“张教主多虑了皇上并无此意,何况冤冤相报何时了、谁手上没几个冤魂,就拿他们来说:张正常指了指碎了一地的尸体,“他们就该死吗”?张无忌瞄了一眼地上了碎尸道; “既然如此张某告辞”! 说罢对着朱元璋道;“朱元璋,你布衣出身应该更能体恤民情、如若再滥杀无辜你可惧我手中屠龙宝刀”! 朱元璋虽成就大业贵为天子但在张无忌面前也只能屈尊。双手一恭道;“”教主教诲元璋谨记”! “魔教教主啊,你不是早就隐退江湖了吗!为何夜袭皇宫还打伤我哥哥?爹爹你可不能放过他”。 站在一旁早就不耐烦的小姑娘言语甚是清脆。 “宇真不得无礼”! 张正常心里明镜似的,想擒下张无忌谈何容易!劝走这位祖宗消了对皇上的威胁最为重要。闻听张宇真之言,只怕节外生枝急忙吓止,打着哈哈道;小女顽皮不知天高地厚张教主见谅! “哈哈哈……” 张无忌一声长笑! “江湖自有江湖道,天子布衣皆庶人,乾坤何时有定数,万古千秋修自身,宝刀只平不平事,何来愤慨欺后辈”。 说完双肩一抖,施展武当梯云纵飞身上偏殿脚下一用力如离弦之箭,飘出了皇宫。 2 段子羽刚才和张无忌一战使得全身经脉逆行,在张无忌的九阳神功撞击之下,体内两股本来相搏的阴阳之气竟然相互融为一体贯通任督二脉,顿觉全身无比舒畅、脸上交错的阴阳之相为之散去! 此时天师张正常关切的问张、段二人道;“宇初,子羽你们没有大碍吧”? “爹,孩儿没事”! “天师,小侄也无大碍”! “那就好”! 张正常见二人都没事向朱元璋拜道;“皇上!张无忌教主也是当世英雄,既已离去想必不会折返、我等暂且退下,望皇上回寝宫休息”! “有劳天师了,时候不早、你们也离宫休息去吧”!朱元璋说完在侍卫的簇拥下离殿而去! 张正常等人离开皇宫返回天师府,天也差不多亮了! 张宇真给诸人各倒了一杯热茶! 张正常道;“最近江湖各门派都收到了武当发放的英雄贴,此乃张无忌要笼络人心之兆。你二人带些手下,以武林中人身份前去分化他们,必要时要杀鸡儆猴”! “天师,皇上刚刚不是应允了张无忌教主,不再干涉武林之事了么?我们这么做会不会使龙颜不悦”!段子羽不解的门道! “哈哈哈……子羽呀,皇上要得是让他们各自为制,怎么会忍让他们联盟!如果你们能杀了张无忌,你说皇上是要砍你们的头为他昔日的教主报仇啊,还是对你们封官嘉爵呢,哈哈哈……”! “爹说的甚是,看得出皇上一直很是忌惮张无忌,只是不便言明,若是真的能够杀掉张无忌或是迫他离开中土,想必皇上不会怪罪”! “宇初啊,你要记住,皇上没说的你不要去问,只要不是他下令不能做的事情、你只管去做!身为帝王如果什么事都要说的清清楚楚,要文武百官做什么!切记,出了任何事都不是皇上的意思,明白了吗”! “明白了,爹”! “好了,我也乏了,你们也下去吧!嗯,还有,我要闭关三个月,任何人都不许去打搅,包括你们俩,知道吗”! “孩儿知道”! “小侄遵命”! 二人出得厅门,段子羽突然心血来潮;“宇兄、多日来你我不曾切磋了,可否陪小弟耍上一耍”! “段兄有如此雅兴,在下岂敢扫兴,请”! “等一等,我来做裁判”! 二人还没开始张宇真从里边跑出来了。 “先说好啊,输了的答应我三个条件!赢了的答应我一个,开始吧”! 二人一听,这是什么逻辑,输赢都还有“礼”了! “妹妹,你这不明摆着打劫吗,我们不比了”。 “什么,不比了”?张宇真嗔怒道;“不比不行、男子汉大丈夫一言九鼎,别当那放屁的臭虫”! 得,还惹不下她了! “宇兄,小心了”! 段子羽拔剑出鞘、雀尾翎借着朝阳荡着七彩莲光照向张宇初…“锵啷”一声,张宇初使出六合归宗,天雷剑准确的盘住段子羽的雀尾翎…双剑交锋,滋滋作响!段子羽的雀尾翎宽不过寸,长度却有三尺二寸,以快,准,为主,而张宇初的天雷剑剑宽寸三、长两尺七寸,以稳,狠为主!两人斗过二三十招,段子羽突然拔身而起、飘身向后,雀尾翎在空中画出一条优美的弧线、青影如电,一股白虹之气迸射而出… 张宇初擎剑而上,天雷剑气声出如雷“砰”的一声,两股剑气相遇、催出万般星辉!段子羽空中翻飞,手中雀尾翎横扫千军,剑气如落天之瀑般倾泻而下! 张宇初不敢马虎,真气灌输天雷剑盾气成墙,以雷平四野之势推去!“轰”的一声,巨大的气浪将一旁观战的张宇真催的踉跄后退! “好啦,你们两个拼命啊,”张宇真撩起被吹散的鬓发微怒;“拆几招比划比划得了,还拼上劲了”! 张宇初一边收剑入鞘一边指责妹妹道;“你这小姐脾气也该改一改了,要我们打的是你,嫌我们打的还是你、我看以后哪个倒霉蛋敢娶你为妻!哼哼哼”。 “哥,你…!张宇真斜目飘了一眼段子羽,一抹红晕飞上脸颊!嗔怒道;“你又胡说,不理你们了”。说完飞快的跑了回去。 段子羽看着离去的张宇真满脸疑惑的问道;“宇兄,宇真妹妹这是怎么了?一会功夫说变脸就变脸”! “哈哈哈…段兄别问了、她女孩儿家家的我们大男人哪能猜的透!哎,我说段兄,最近经常练武吧,你的功力可长进不少,刚才不是你手留余地、我怕是接不住了”。 “不瞒宇兄,昨夜与张无忌一战,我先前分流的阴阳两气竟被相融贯通,内力似乎提升不少”! “哦?段兄此言当真”! “不错,当时我被张无忌九阳神功撞击,经脉逆流,真气几乎溃散,但觉阴阳之气相互撕缠,最后竟相辅一脉同入任督”! “看来是段兄造化大,因祸得福啊,张无忌也不会想到他间接的帮你打通了玄关,哈哈哈……恭喜段兄了”! 两人一边走一边聊着却看到对面西门玉朝他们走来。 “二位大人”!西门玉朝张,段二人一拜道;“颜老九(颜师九)和辛凡以先行去往宿州,不知大人是否还有别事交待”! “哦?”张宇初皱了下眉头;“谁的意思”! “天师密令,大人不知”? “哦,既然是我爹的意思,你们就按他说的去做!下去吧”。 “属下告退”! 待西门玉走远张宇初尤是不解的问段子羽道;“段兄,我爹这么做你可有什么看法”? “宇兄啊,令尊刚才说的话不明明白白的吗,看来我们也不能安逸的待在府里了!张无忌这一回来惹的麻烦、怕是要我们替天师分担了。走吧!先喝两杯再慢慢说喽”! “也罢”!那咱们就先喝几杯再说!请……。 第三章 祸兮福所依,福兮祸所伏(1)结伴徐州城 张厌廷和殷果儿离开百花庄一路直奔徐州。经过几个镇子殷果儿就发觉有人跟踪!眼下他们又在一处茶亭坐了下来! “厌廷,注意到没有,有人跟着我们呢”! 张厌廷嘿嘿一笑;“我说小姑,你才知道啊,自出庄他们一直就在屁股后面跟着呢”! “我呸,那你不早说”! “我早说,咱们还出不出庄子,你能跑过那三个滑头”! “你是说……是三星”? “不是他们还会有谁”! “”嘿,这三个兔崽子给我耍机灵,厌廷、你把三星喊出来看我不揍死他们”! 张厌廷见三星已经败露只能提起嗓子喊了! “你们三个还不出来,惹得你果儿姐姐生气了”。 不一会儿,三个少年抻着衣襟探索着挤到殷果儿和张厌廷前面。 “嘿嘿,果儿姐姐,厌廷哥哥”! 殷果儿一看他们那猥琐样气就不打一处来; “少给我嘻皮笑脸的,你们三个是不是欠揍,不在庄里待着跟出来干嘛!说,是不是又偷跑出来的? “哪能偷着出来,师父说过可以跟着厌廷哥哥的”! “是呀,师父说过”! “对,师父就是这么说的”! 三个少年你一言我一语弄的殷果儿也没辙了。 “去去去,还敢拿你们师父压我是不是,最好给我老实说、否则把你们三个的皮扒了,哼”! 三星吃了殷果儿的闷火,眨着眼睛去看张厌廷,希望他能给说句好话! 张厌廷其实也不排斥他们,这次到徐州就是探寻太师伯,路上有个伴儿也不是什么坏事!他把茶杯一放,道;“小姑,三星也不是小孩子了、咱们一起做个伴也不错、我看就这样吧”! 殷果儿内心也不是讨厌三星,只是不愿让他们跟着风餐露宿,听张厌廷求情再看看三星渴求的眼睛,心一下子就软了! “我说你们三个跟着可以,但得听我的话,否则一样把你们赶回去,听到没”? 三星见殷果儿松了口高兴的是手舞足蹈; “姐姐,我们肯定听你的话”! “对对,不听话你把我们赶走”! “实在不行、你扒了我们的皮,呵呵”! 看着三星可爱的样子,殷果儿一扫怒容招呼小二又上了几盘果点,几个人围在一起吃了起来。 一行五人不久便进入了徐州,依照张无忌的嘱托、张厌廷等人寻到了丐帮总舵,见到了帮主史红石! 如今的史红石也不过三十六七,当年黄杉女杨潇琴带她来丐帮时她不过十二三岁,根本不懂什么是帮主,一切事情全凭帮内高层管理和发号施令。由于当年方东白投靠汝阳王其余三老惨死,丐帮更是一蹶不振、再无昔日雄风。不过因为杨潇琴的力挺、又有丐帮信物绿玉杖,史红石依然安坐帮主之位! 张厌廷拜过史红石表明来意!帮主史红石得知张厌廷乃张无忌之子也是十分热情,招呼大家就坐,在得知张厌廷来意后便道;“小公子不必担心,既然宋前辈在徐州之地本帮自是尽力而为,请小公子放心”。 “有贵帮相助可谓事半功倍,有劳前辈费心了!晚辈还要到各地去走走,就此谢过史前辈”! 史红石见张厌廷要走急忙相拦;“你这孩子初来乍到,怎么说走就走,今日就在丐帮做客谁都不许走”! “前辈盛情,晚辈不该推辞只是……” 张厌廷刚要推辞门外进来一八袋弟子! “禀帮主,叶丙秋夫妇到了丐帮,正在厅外等候”! “啊,杨姐姐他们来了”!史红石说着话将张厌廷按回凳子上;“杨姐姐和你爹也是旧识,你稍等,我去接他们”! 不一会儿功夫史红石和一男一女说着话来到大厅!张厌廷瞩目一看:见那男人长得星眸朗目,方口阔鼻,两条青眉飞挑入鬓!年纪大约五十来岁,一身白灰色长衫显得气度不凡!旁边那女子青丝如瀑、白玉之腮,美艳的容貌驾驭一袭黄杉自是秀美绝伦!张厌廷不仅暗叹;“如此绝佳伉俪除了自己父母,还真不曾见过”。 众人聚在大厅,史红石一一做了介绍:众小辈也一一拜过叶、杨夫妇二人! 张厌廷从小受教于张无忌,对当年江湖有影响的人物他了如指掌,今日能在此遇到杨潇琴他岂能不欣喜!双手又是一拜道;“杨姑姑,家父常常和晚辈提起您,知您久居终南山很少过问江湖之事,今日小侄在此偶遇姑姑实属有幸,不知此次来到丐帮可有什么事情”? “你这孩子知道的还不少,我们也没什么事,只是路经此地顺便来看看红石”!杨潇琴话音温润的说道! 张厌廷见讨不到杨潇琴的口实、话锋一转道;“杨姑姑恕小侄鲁莽,不过今日江湖命运多舛,以姑姑性情自不会是出来游玩,如有用的到小侄的地方,请姑姑示下”! “呵呵,你这孩子还挺较真儿!好吧,你和果儿也不是外人,姑姑也不瞒着、就和你们说了吧”! 杨潇琴一声轻叹道;“两个月前,玄冥二老死于小风山,消息传开引起江湖上各派之间的猜测,我也不知道何人由此能耐、能将他二人毕于掌下,后来遇到你太师伯宋远桥大侠、他告诉我说玄冥二老死在自身的玄冥神掌之下,我一时不能理解,便和你叶伯伯一路东来探个究竟。但江湖上除了死去的鹿杖客和鹤笔翁再没人有此神功,一时间我们感觉是不是宋大侠弄错了!直到不久后丐帮新任长老程澎权又死在玄冥神掌之下,我和你叶伯伯才发觉事情不是那么简单,加上先前的累累血案都发生在江浙,我们猜测凶手可能就隐藏在京师一带! 张厌廷听到杨潇琴说丐帮长老不久前刚遇害,便向史红石深深一鞠道;“史前辈,小侄不知帮内发生如此大事,冒昧前来还请前辈见谅、若有需要、小侄愿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史红石知道张厌廷对程澎权之死毫不知情,哪有责怪之理! “小公子不用自责,程长老遭人所害乃是本帮不幸,丐帮定会手刃仇人替程长老报仇!如今武林动荡,敌暗我明,你们初入中原,一切要谨慎才是”! “前辈仁心晚辈感激不尽,小侄有一事还请几位前辈借一步说话”! 见张厌廷有些忌惮当前说话的场合,杨潇琴起身对史红石道;“红石啊,厌廷初来丐帮,第一次见到你我,定是有许多话要说,不如我们换个安静的地方如何”? 史红石当然心领神会,差下左右丐帮弟子、带众人前往一处安静厅室! 第三章 祸兮福所依,福兮祸所伏 (2)玄冥神掌秘籍 空旷的阁楼大厅,约有三丈来高,一张古香古色的八仙桌居中而放!桌上是刚刚摆上的茶水和果盘! “厌廷、这里是丐帮重要的议会厅,一般弟子是不能接近的!你有什么重要的事情要对我们讲呢”!杨潇琴直接开问! 张厌廷也不托词道;“几位前辈!玄冥二老死于小风山这事、其实侄儿早就听说了,当时也没在意太多,只知道凶手用的是西域武学,和玄冥二老好像还有瓜葛!刚才听姑姑所言程长老在宿州死于玄冥神掌,我便觉得这事很是蹊跷了!除了玄冥二老、此人谋害的几乎都是武林中的当世英雄,且对被害人的行迹了如指掌,其背后的力量定是不一般”! 此刻一直没说话的叶丙秋起身走到张厌廷身旁、将一只大手搭在张厌廷肩上说道;“厌廷啊,你所想的也正是我和你杨姑姑所忧虑的,此人神出鬼没,行迹无宗,却能百里之外杀人而不露踪迹!其眼线之广、我和你杨姑姑以暗中调查多日,怕此事和丐帮有着莫大关联”! 此话一出,殷果儿和史红石同时睁大了眼睛,三星也是一脸惊愕! “叶叔叔,玄冥二老毙命小风山我也知其内幕,可程澎权长老乃是新任的掌棒龙头、我实在想不通他们的死和丐帮有何关系”!殷果儿被叶丙秋的话弄的糊里糊涂不由的问道! 其实史红石何尝不是有一样的疑问,见殷果儿发问,她也迎合着说道;“叶大哥,多年来你和杨姐姐扶持着红石,红石虽不能将丐帮壮大、却也不敢和贼人勾结残害本帮弟子,不知今日叶大哥此言何意”! 眼见史红石有所误会,叶丙秋拍了一下张厌廷的肩膀道;“既然都说到这了,你不妨再大胆一些,我们这些当前辈的也好斟酌一下”! 张厌廷并不急着解释,而是又猜测着向史红石说道;“前辈,恕晚辈直言、程长老被袭之时应该在夜里,凶手是一个蓬头裹面的黑衣人!不知是也不是”? 听到张厌廷说的和那晚情形一模一样,史红石心里更是惊愕; “小公子你怎么知道的如此清楚,这实在是匪夷所思”! 张厌廷也不再卖关子,将玄冥二老毙命小风山得事一一道给众人! 史红石还是不解追问道;“玄冥二老的死和程长老遇害好像并无联系,厌廷你怎么会如此猜测呢”? 张厌廷眉毛一挑向众人道;“玄冥二老死时曾直言那人三番五次纠缠于他们!试问大家,玄冥二老何等伸手、且行踪飘忽不定,那人能随时找到他们,其中必是有人提供线索。而江浙一带乃是丐帮势力范围,帮众遍布三府六州,要得到一个人的行踪不是难事,还有程长老人刚到宿州、当天夜里便遭毒手,这也不是巧合!很可能那人早就在丐帮培植了势力,而程长老在丐帮的威望已经威胁道他实施的计划,才惨遭不测!所以,史前辈,如果说我是猜测的,那刚才叶前辈所说也就证实了”! 史红石听完心里一惊!多年来丐帮虽然帮众诸多,遗憾的是自己武功平平,帮内事物均有程澎权、姚胜和丁左朗三位长老以及各分坛打理!如若真像张厌廷所说,丐帮已被贼人利用,那程澎权新任龙头长老一职,自然会妨碍到他们、被暗杀也就不奇怪了。 想到这里史红石将目光投向杨潇琴道;“杨姐姐、红石无能,让丐帮百年基业沦为恶人帮凶,现在帮内鱼龙混杂、还请姐姐为丐帮剔除隐患,主张大局”! 杨潇琴见张厌廷的推测和自己夫妇二人对此事的看法不谋而合,心里已然有了主意!史红石虽为帮主但也是有名无实,如若有人想暗中借丐帮势力为自己所用,也非难事!现在史红石要求自己出手帮她肃清丐帮,也正应了此次前来的目的!便暖声说道;“红石啊,这些年也为难你了,一个小姑娘在男人堆里长大、还担负着重任,是姐姐疏忽了!姐姐答应你‘帮你抓出帮内叛逆之徒,重振丐帮再武林中的声誉”! “好喂”!等抓住那些坏蛋把他们脑袋揪下来、拔光毛当球踢,哈哈哈…”!此时早就有些烦躁的莫寿星窜到凳子上双手比划着嚷嚷道! “喂!莫小星(殷果儿对莫氏三星的分阶称呼)大人说话你别吵吵行不,还不下来! 莫寿星脖子一更歪着嘴道;“谁小孩子、行侠仗义的大事,我们三兄弟当仁不让……” “小屁孩秘懂什么,还敢顶嘴了、找打”殷果儿见莫寿星顶嘴伸手就去抓他!莫寿星脚尖一点,“噌”的一个翻身躲过殷果儿一抓,人已跳到横梁之上,还给殷果儿办了个鬼脸! 众人忽见莫寿星被殷果儿逼上房梁,刚才的烦恼也暂时浮去,哈哈一笑! 殷果儿一抓没得手,莫寿星还冲她使鬼脸,气的纵身又朝莫寿星抓去!可莫寿星的轻功乃是韦一笑亲传,待她身影袭到莫寿星身形一晃又飘到了另一端!如此几番殷果儿竟连莫寿星的衣角都没摸到! 老二莫禄星见殷果儿已经气的小脸儿通红,便冲莫寿星嚷道;“歪,老三,别不识抬举啊、一会把果儿姐惹急了撵你滚回去、你可别怪我和大哥不给你求情”! “去,看把你们吓的,我又没范什么错误,好了!不玩了”。说着话莫寿星从横梁上一跃而下,手中却多了一件黑色的布包。 “嘿,史帮主,您丐帮的东西被俺发现了,现在交给你,你重新藏好了、再丢了可不管俺莫寿星的事”!说着莫寿星将一件黑色的包裹放在史红石面前。 史红石一头雾水道;“我从来不知这横梁之上还放有什么东西!既然是丐帮之地、我便要打开看看”! 众人也是不解,眼巴巴的盯着史红石! 包裹打开,竟是叠摞的两本厚书!上面的白皮封面、也没字幕!史红石随手翻开顿时脸颊排红,尴尬不以!满篇尽是男女赤裸身躯,以各种姿势相交的淫秽图案和文字…… “岂有此理”!史红石博然大怒,“竟敢有人在此藏匿污秽之物、真是胆大包天……”“哗啦”一声连书待布被扫落地下! 其实不光史红石看到那些污秽之图,杨潇琴坐在史红石旁边,史红石翻开那一刻她也清楚的看到有“驭女大法”的标识!她强压尴尬的脸色道:“厌廷,去把这东西焚掉,你等也不要声张出去”! “是,姑姑”! 张厌廷走到近前,运起神功拂手一揽,将那不雅之物从地上卷起,手掌发力竟升起缕缕青烟“砰”的一响,一团火焰炸开将那污物燃烧起来! “厌廷哥哥你好厉害,这里还有一本,接住了”! 老三莫寿星见还有一本被史红石扔出去老远,跑过去一脚踢给张厌廷! 张厌廷伸手接住刚想引燃,却发现抓住的那页纸张上写的是武功心法!他将手中燃烧殆尽的残物抛入火盆,又翻了几页,走到杨潇琴面前脸上漏出惊奇之色! “杨姑姑,你看这本书写得好生奇怪? 杨潇琴见张厌廷的神情已知这本和刚才那个以无关联,便伸手接过,几个人又凑了过来! 这一页之上画了一个打坐的小人,全身标注着穴位!再小人的下方有一段小字 “公孙冲脉胃心胸,内关阴维下总同;后溪督脉外眦颈,申脉阳跷络亦通;列缺任脉行肺系,阴跷照海背颈中” “我知道,这是奇经八脉对照相应的穴位讲解图,我师父教给我们的,只不过他这里有错别字、哈哈”!老二莫禄星抢先说道。 “就你聪明,我们都知道,别人干嘛还要附图写在书中”!老大莫福星回呛道! 众人听莫福星之言也感到疑惑,凡是江湖一流高手几乎人人皆知奇经八脉的属性和穴位,难不成这只是一本普通的庸医书! 杨潇琴随手又翻看几页,发现书中所述全部是修炼阴寒之气的法门、并且好多地方脱离了现实路线……! “叶大哥,你看这里”! 杨潇琴指着一段文字向叶丙秋问道;“这种极其阴毒的修练路数像不像玄冥神掌的武功心法”! 众人听闻为之一振、齐刷刷的顺着杨潇琴指的地方看去! 在几副图画的旁边赫然有几行小字写到“囤气盈于胸、固五脏,闭穴封阳催阴涨,聚寒潮,六出极阴、极寒之道!以叶脉扩张之势逆流回宗、以有限之源达无限之相,汇阴溪成寒流、集百通于双掌,时机讯发,妙识玄通,如鬼神之气、催人体内,寒玄所至、凝血成冰…” “嗯,能凝血成冰怕是玄冥神掌的心法无疑了,那么前面的穴位图……” 没等叶丙秋说完,杨潇琴已经翻到那张讲解图一页抢话道;“叶大哥你看,这图虽标有奇经八脉、可穴位已经被修改成六处,可见下面标注的并非有错字,而是最为重要的练功要旨”! 叶丙秋同意的点点头道;“各派武学,逃不出五行之属、八卦之相,纵是神功绝技也是异路同途,只是因人而修罢了,我们既得此书、也应妥善处理”! 杨潇琴随即将书合上,寓意悠长的说道;“看来是玄冥二老已经留意到有丐帮的人窥视他们的行踪,故意将此物藏在这里、好让对方做梦都找不到!红石,既然此书遗留丐帮,就由你掌管可好”? 张厌廷听到杨潇琴要将玄冥神掌秘籍留于丐帮、急忙抢话道;“杨姑姑,玄冥神掌并非中原武林之物,它本是九龙宗玄波功下部,恕小侄直言,,丐帮把它占为己有实属不妥,再说九龙宗一直在寻找此功的下落,我觉得还是归还给赤哲兄妹最为合适”! “杨姐姐,厌廷说的也随我意,丐帮不会觊觎玄冥神掌的威力、是福是祸更是难说,还请姐姐斟酌”! 既然史红石也附和张厌廷的主张,杨潇琴自是不便多说! “既然如此,那就由厌廷你转交给哪位叫赤哲仑的少宗主吧!也希望他得愿以后返回西域,武林之中再无这等阴刹的功夫。”杨潇琴说完看了看外面说道;“好了,天色也不早了,我们还有些事情处理一下,就先行一步” 几人起身相互告辞!叶丙秋拍着张厌廷的肩膀道;“小小年纪内功竟如此了得,可见张教主对你有多严厉”! “小侄班门弄斧让叶伯伯见笑了”! “呵哈哈,年轻人如此谦虚实属难得!叶丙秋和张厌廷边说着话边往外走! “哦,对了厌廷,我们几日前,就是在宿州城遇见你太师伯宋大侠的,他也在查探黑衣人的事情!我们攀谈之间他并未提及您们、想必你们还没见过面吧”? 张厌廷眼睛一亮;“不瞒叶伯伯,我们此来徐州就是为寻找我太师伯的下落,想不到叶伯伯在宿州遇到他老人家了”!! “呵哈哈…既然如此不如早日去寻你太师伯,咱们日后再见“! 史红石再三挽留下,一行人还是出了丐帮!临别杨潇琴对张厌廷道;“见过你太师伯后来终南山古墓找我,我和你叶伯伯有事对你说”! 张厌廷不明所以也只能应允;“姑姑放心,小侄记下了,待小侄见过太师伯便去终南山找姑姑”! 张厌廷等别过叶丙秋夫妇向宿州方向而去! 第三章 祸兮福所依,福兮祸所伏(3)神秘人 众人散尽、已有丐帮弟子清扫刚才的大厅,火盆里那本未燃尽的“驭女大法”却被人偷偷的隐藏起来! 史红石差人找来姚胜和丁左朗两位长老!待二位落座后便嘱托道;“二位长老,咱们丐帮向来恪守成规与世无争,红石我女流之辈、实无大奈,仰仗的就是各位长老和帮中兄弟!此回程长老之不幸、让红石万念具焚、痛彻心扉!凶手如此猖狂、怕是在我帮早有内应,二位长老以后行事要多加小心,同时也要约束帮中那些擅自妄为之人,免得再生事端”! 执法长老丁左朗待史红石说完起身回道;“帮主之悲属下感同身受,但也莫要全听他人之言!自帮主继位、我丐帮虽无多少建树、却也安分守己!程长老为人热情,性子豪迈,在帮中不仅威望极高、于众兄弟更是相交甚好!此次遭遇不测、其原因尚不明确!如若此时我帮内相互猜忌,自乱阵脚,势必让帮中兄弟裹肩勒踵如履薄冰,对接下来的调查反而不利”! “帮主,丁长老所言极是”! 此时大块头姚胜粗着嗓子道;“程长老死于谁手虽然还无头绪,但要说我丐帮中有人是其内应,我姚胜还真不知道谁人如此能耐让能我丐帮为之附庸!哎…属下言语粗鲁、有不当之处…帮主你可担待些”! 史红石不想一番话惹得两位长老义愤不平,起身离座来到丁、姚两位长老面前道;“两位长老爽口直言红石岂能怪罪,但叶大哥和杨姐姐乃是红石的恩人,他们所说的话绝非空穴来风,加之我帮物乏资薄帮众万千,难免会有一些纰漏,两位长老以后多多费心就是了”! “帮主放心,如若帮中真有吃里扒外的宵小之徒,我姚胜就是拼了这条老命也要找出那无义贼人,为程长老报仇、为咱丐帮除恶”! 姚胜提着大嗓门在这慷慨陈词,厅外却匆匆走来一人! “属下参见帮主,见过姚长老,丁长老”! “汤香主免礼,你这风尘仆仆的不知此来有何要事”! 来人一袭素装,麻绳裹身,清瘦的身形背负八袋,手持一柄青木打狗棍,正是宿州分坛香主汤平。 汤平神色攸灼,凌声报道;“禀帮主,昨日在宿州浍水河上,少林派与我帮弟子挑起冲突,我和上官坛主赶到时我帮四五个兄弟已无人生还!少林派也已踪迹全无。上官坛主要属下火速来徐州将事情报与帮主、望帮主和各位长老宣下法旨,去少林寺讨个明白”! “岂有此理!少林派这是欺我丐帮无人么”!姚胜双目几欲喷火,赫然道;“帮主,少林仗势欺人,辱我丐帮,若不前去讨个公道、江湖之上岂不被人耻笑!属下讨令,愿和上官坛主同去少室山,问罪少林”。 “是呀帮主!程长老死因尚未解开,少林又来滋事,我帮若不雷霆反击势必难服帮众之心”!丁左朗也附和道! 史红石秀眉紧锁,眼中更添愤色,半晌方道;“少林与我丐帮素无恩怨,今日竟乘人之危杀我帮众实在欺人太甚!丁长老,马上派人前往少林寺,告知对方,丐帮帮主史红石要拜山少林、面见圆觉方丈。 “是,帮主”! 史红石转而又对汤平道;“汤香主,你连夜赶回宿州召集相关人等和上官坛主一道前往少林,我们在少室山下汇合,为我死去的帮众弟兄讨回公道”! 众人领命各自退去!史红石揉身转出大厅,抬头望着悠悠星空,心中却是五味杂陈!虽然杨潇琴有意辅佐丐帮,但远水不解燃眉之急、命运多舛的丐帮在这惊涛骇浪的江湖,已经风雨飘摇、相形见绌,真不知道这曾经天下第一的大帮还能走出多远! 远处的灯火在黑夜笼罩之下微弱的泛着残光!厉风推着阴霾将本就不甚明朗的月色吞噬的一干二净!草叶潇潇声中一抹黑影急奔而去。约么盏茶工夫那人来到一处隐蔽的农舍! “”乔公”!那人轻扣房门,压声招呼里面的主人! 一阵细碎的起床声后、屋内燃起烛光,“吱妞”一声房门打开,一位秃瓢的老头将身子探出! “贵使,里边请”!两人进得屋来,那秃瓢顺手将门轻轻掩上! 屋内虽不甚宽敞却设有楼梯!那人也不多言,撩腿登上台阶上了阁楼! 在这阁楼上面通风甚好,顺着墙角依次摆着三个大木笼子,每个笼子上面都罩着黑纱,里面养有十几只健硕信鸽,听见有人来这些鸽子发出“咕咕”的叫声,赫然是一间鸽房!笼内的信鸽品种优秀,早已经过多次特殊的训练,不仅飞行迅速、即使在夜间也能起飞归巢! 那人打开其中一箱鸽笼的闸口,抓出一只,将装有信条的竹筒附在鸽子腿上,走到窗前一扬手将那只鸽子放了出去! 待鸽子飞走、那人下的楼来,从怀里掏出几几粒丹药,走到秃瓢老头面前阴声道;“乔公,我要出趟远门,这是你一月有余的解药”! 那秃瓢伸手接过药丸颤抖着双手央求道;“贵使,小老儿谨遵督主所差、从无懈怠,如今贵使要出远门、不知何时能归!能否多留些解药,以便小老儿救命之需”! 那人一声冷笑;“哼哼,你以为这药是我造的?我也所剩无几,如若此回见不到督主,别说是你、我也得跟着见阎王”!说完掀门而去,只留下那老头儿在烛光下无奈的身影。 第三章 祸兮福所依,福兮祸所伏(4)天师府的狗腿子 张厌廷一行人连夜赶路,腹中已“咕咕”作叫,但见前面道路一宽,已然来到宿州城!莫氏三星的老三莫寿星在沿路折了一节树枝、一直拿在手中把玩!他一边走一边用树枝击打着路上石子,嘴里又发起牢骚; “歪!张大公子,咱几个爷们儿不吃不喝也就算了,要把殷大小姐饿坏了,你回去还不让她爹扒了你的皮,咱找个地方先喂喂这张嘴怎么样”? 张厌廷为了能提早见到太师伯宋远桥,几人一路上并未打尖住店,此时也是腹中辘辘、饥火烧肠!他歪头?了一眼几人:殷果儿撅起的小嘴儿已经能够拴住两头毛驴!三星咣当着大眼,神情中充斥着期盼!张厌廷随即停下脚步冲几人浅浅一笑道;“我知道大家都饿了,咱们再往前走走,今天找个大点的馆子好好吃上一顿”! “这好哇,我要来上一大盘的牛肉,一大张饼,嘿嘿”! “我来烧鸡,肥肥的大个烧鸡”! “我也要烧鸡,我还要牛肉……”! 三星顿时兴奋起来,吵吵着向前奔去! 殷果儿被丢在后面,小脸儿耷拉着几乎要捶到脚面! “你们三个等等我,我也要吃烧鸡”! 几个人沿街而行,见一处客栈还算气派,张厌廷和三星一商量,大家都没意见,抬腿便走了进去。 店内已有不少食客,张厌廷几人找了张空桌坐了下来! “小二”! 待大家坐定,张厌廷朝忙乎店小二招呼道! “呦,客官,您几位要点儿什么呀”?店小二边回答边沏了壶茶! “来五斤牛肉,两只肥鸡,把你们店里炒的好的小菜来上几样,再上些干粮……”!张厌廷边说边看着三星道;“够不够”? “还没上来呢,哪知道够不够,先凑合吧”!老二莫禄星押了口茶说道!蓦然间他好像又想到什么,一手端着茶杯另一只手却举过头顶伸出三个手指!歪着猪头向店小二道;“三只肥鸡!听到没,三只!要不这鸡腿儿啊翅膀啥的,我们不够分”! “好嘞客官,小的这就去安排,您几位稍等”! 待几杯水茶下肚,饭菜陆续摆上桌来,几人也不用客气、撩手持筷,什么鸡啊,肉啊,都成了腹中之物! 店内人声嘈杂,说什么的都有,张厌廷边吃边倾耳细听,从中也搜集了些江湖上的信息。 几人吃的正香,从楼上下来两人,边走边说着什么!起初张厌廷也未曾留意,客栈嘛,提刀持剑的人来人往再正常不过!那两人说着话已走出门口。张厌廷越听越觉得其中一人说话声音好生熟悉,不由的向他的背影望了一眼。当他看到那人手中的判官笔、忽然想起来,那人正是在凤阳府见过的“鬼门判官”颜师九! 殷果儿见张厌廷神色异常,俯着身子问道;“你看什么、那两人你见过啊”? 张厌廷环顾四周小声说道;“那个用判官笔的我在凤阳府衙见过,是朝廷的人,不知他们为何会出现在这里,咱们快吃、一会儿跟上去看看”! 三星多贼啊,知道来事了,把桌上剩下的鸡腿儿啥的统统收入了囊中! 老大莫福星揣起半只鸡,咕噜咕噜又喝下杯中茶水道;“果儿姐,这个给你留着,咱们走吧”! “算你们有良心”!殷果儿起身付了账,几人出得门来朝颜师九离开的方向追去! 和颜师九一起的那人便是辛凡。他们奉天师张正常之命来到宿州:一是要探听一下丐帮的动向,顺便挑点儿争端,二便是他们得到消息、武当宋远桥就在宿州,如果能够暗杀于他,势必会引起武林恐慌,搓了武当派的锐气! 此时他们来到一处人烟稀少的冷僻之地!辛凡将拇指和食指合捏送入口中打了一个响亮口哨! 张厌廷等不敢跟的太近,远远的卧在一处土丘之下,透过杂草查看着颜师九和辛凡的举动!刚才辛凡的哨声明显是在召唤另外的人!然而过了许久,别说人,连个鸟都没飞来!张厌廷正在纳闷儿就听颜师九愤愤道;“这神坨也太不讲道义了,说好这个时辰在这里汇合,害我们等半天他连个人影都没有”! “”颜兄切莫着急嘛”!只听那辛凡道;“你我在酒楼花天酒地、无非打探一下那些叫花子的动向!神坨去的可是丐帮分坛,当然要多花些时间一探虚实喽”! 颜师九刚想再愤上几句,忽然一阵刀剑相交之声由远而近。顿挫之际两条身影已先后飞踏而来!只见前面一人曲身驼背手持弯刀,正是神坨子西门玉!在他后面一人道袍长剑紧跟其后。 “二位还看笑话呢,这老道太难缠了。”西门玉见颜师九和辛凡已经到了,一个“蹬萍渡水”双脚借枝叶一弹,滑落于颜师九身旁!可追来那人紧随其后,长剑一颤照着西门玉又要刺来!“锵”的一声!颜师九铁笔一挥荡开那人长剑哈哈大笑道;“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宋远桥,你真是嫌命长自己送上门来了,哈哈哈”! 那人长剑被铁笔一荡,一个飞鸟凌波侧出三丈有余,飘落在一处巨石之上! 此人安眉朗目、鬓发皆白,身披蓝色道袍是白袜云靴!手中一柄青焰剑在流光的辉映下泛着阵阵寒光!正是曾经的武当七侠之首宋远。 宋远桥宝剑一挥正气昂然,指西门玉等人怒斥道;“西门玉,枉你们在江湖中也是有名有号的人物,却甘愿沦为朝廷的鹰犬危害武林,真是自惭形秽,无耻至极”! 西门玉被宋远桥一顿臭骂是肺腑生烟、杀心骤起!他嘿嘿冷笑几声道;“随你怎么骂吧宋大侠,今天你就是只老虎也难逃我们三人掌心,这里便是你的葬身之地了”!说着话西门玉对颜师九一使眼色、两人拉开架势就要动手! 张厌廷等人掩在杂草丛对前面的情况一览无遗,宋远桥的出现更让他百感交集!眼看那神坨子和颜师九要对太师伯动手,他暗运神功蓄势待发!就在他要拔身而起之际,前面一声长啸、一抹灰影御风而至!再看那人身穿丐服是膀大腰圆,两道浓眉之下一双虎眼精光四射,膛青的额前围绑着黄丝涤、一头赤发披于脑后,手中一杆九转降龙木。 西门玉看到来人先是一怔,随即便气急败坏道;“上官风虎,你不是去了少林吗?怎会折返到这里”? 来人正是丐帮宿州分坛坛主上官风虎!他冲西门玉呵呵一笑道;“西门玉,你窥视本坛主行踪是何用意!难道是要趁老夫不在挑了这分坛不成! 西门玉被上官风虎一语道破顿觉老脸火辣,狞笑一声道;“既然上官坛主如此说话,咱们就手下见真章吧”! “天师府如此嚣张跋扈,肆无忌惮,当真是为武林所不齿!风虎老弟、何必跟他们客气”!宋远桥长剑一荡已躬身向前,照着西门玉刺去! 颜师九和辛凡见宋远桥和西门玉战在一起,上官风虎业已携杖袭来,使出手中家伙激战开来!l 神坨子西门玉天赋异禀,生的是背如磐石、手长腿短!只见他脚下鬼步连织,左飘右忽,一柄弯刀疾如电光与宋远桥搏刃而战!宋远桥虽已年迈但武当派终归是武学大家!宋远桥作为张三丰大弟子武功早已登峰造极。在他凌厉攻势下西门玉身形已显滞拙!一把弯刀使得是十分吃力。 再说辛凡乃是用暗器的名家,令人奇怪的是他虽为七尺男儿,却天生一副女子之手,平时穿衣便是长袍大袖,因此两只手是白如洁玉、润若羊脂!由于长袖遮手没人知道什么时候会有什么暗器朝你射来!因此江湖中人给他起了个绰号叫“天机袖”,不过也有一些人喜欢称他“观音手”!总之不管“天机袖”还是“观音手”就是他辛凡了。此时他和颜师九合手对付上官风虎!斜眼瞥见西门玉被宋远桥攻的手忙脚乱,他脚下用力,身子一鹤飞天像一只大鸟冲向宋远桥“忽忽”的凌空拍出两掌! 张厌廷等见前面已经开打,再隐藏下去也没任何意义!又见辛凡突袭宋远桥,他大喝一声“太师伯小心”身形已拔地而起飞向前去!殷果儿和三星随即也跳了出去! 第三章 祸兮福所依,福兮祸所伏(5)孩儿拜见太师伯 宋远桥正逼得西门玉无路可退!突听有人叫喊,紧接着便感到一团灰影携着巨大掌风撞向自己!他心知不妙一剑撩开西门玉、撤剑横胸,左手捏住剑尖右手手腕用力一挺!那青焰剑剑身顿如弯弓!待辛凡身形已近、宋远桥左手一放右臂长出,青焰剑如一条飞射的灵蛇,摇摆着刺向辛凡!然而辛凡中途作变,实招化虚!宋远桥出剑那一刻,他凌空翻飞躲过剑尖,双脚脚尖借剑身一荡弹出二丈,长袖一拂、两枚棱梭直直的向宋远桥射去! 辛凡料到宋远桥会做提防,是以开始并未使用暗器,而是引他出剑那一刻才急手突袭! 宋远桥果然上当,此时他长剑使老、回防已然不及!木然之间、一条人影突现而至、一掌将两枚暗器击落,空中再发一掌照着辛凡掠去! 辛凡没有料到半路杀出个程咬金,再施暗器已然不及,见掌风来势甚为霸道只能运足力气举掌相迎!两掌相对,辛凡顿觉心胸巨震、凌空被推出数丈重摔于地!与此同时颜师九被上官风虎一棒击中下腹“嗷”的一声,一个趔趄蹬蹬倒退几步“哇…”一口鲜血夺口而出! 宋远桥仗剑而立,看着面前的少年,两眼满是慈祥,和声谢道;“少侠仗义相助,老朽感恩不尽,你刚才喊太师伯……不知……难道你是……宋远桥一时间好像悟透了什么,言语激动起来! “太师伯,孩儿张厌廷,家父便是武当张翠山之子张无忌”!张厌廷双膝跪地;“孩儿叩拜太师伯”。 宋远桥闻言为之一振;“你是我那无忌的孩儿”!言语间已是老泪纵横,俯身将张厌廷托起。 “大师伯”!此时殷果儿业已跑了过来! 殷果儿撅着小嘴儿一副楚楚可怜模样;“大师伯,您都多久不回武当山了,果儿都想您了”。 宋远桥看着面前的张厌廷和殷果儿是百感交集!自从他的独子宋青书死后,他是夜不能寐,闭阁自责!虽然师父张三丰并未责怪于他且多有劝导,但他终究不能释怀!在叩别师父之后便离开了武当!师弟们也曾想寻他、但被张三丰制止!张三丰曾告示弟子“远桥之郁在于心结,知足则不辱知止则不殆,若非自通不可强加其身!虽然宋远桥后来也回过武当山,但触景生情更是悲凉!在天仙绝壁赋诗一首后便再次离开武当山,从此投身江湖,游戏人间! 张厌廷和殷果儿的出现让他茅塞顿开,都二十年了,时光已经过去一辈人,还有什么是放不下的呢! 三人絮谈之间上官风虎已来到近前,双手一恭道;“宋大侠,今日得见故人之后,老弟我也替你高兴,这位公子武功了得、轻易便能击败辛凡,若假以时日必定名冠江湖、傲娇武林”! 宋远桥哈哈一笑道;“坛主谬赞了,不过无忌有此孩儿实在是武当之福,以后那些宵小之辈也能有所顾忌,不再肆无忌惮,胡作非为”!宋远桥含沙射影、嘴里说着话,眼睛却一直盯着西门玉等人! 此时西门玉已经扶起辛凡,他冷眼望着张厌廷道;“张厌廷,真是江湖无处不相逢,难怪你武功那么好,原来令尊是张无忌教主!我们认栽了。 宋远桥听西门玉话中之意好像认识张厌廷,脸色一怔道;“厌廷,你和这坨子固然相识,但此些人心术不正你可别着了他们的道”! “太师伯教诲的是,厌廷和他们并无交集,只是在凤阳见过一面而已”!张厌廷话锋一转又道;“太师伯,听我爹说武当已对武林各派发出英雄贴,您老人家不回武当怎么会和天师府的人起了争端”? “唉,厌廷啊、此事说来话长!以后太师伯再慢慢给你细说!宋远桥将目光再次投向西门玉等人轻蔑的斥道;“西门玉,回去告诉你们的主子,要想滋事就明着来,偷鸡摸狗的事、堂堂天师府竟也做的出来!滚吧”。 西门玉被宋远桥两次羞辱,恨的牙都痒痒;“宋大侠,今日之耻老坨子不敢忘,他日必将奉上,告辞”!说完掺着辛凡和颜师九蹒跚而去! “来,厌廷、果儿,师伯给你们引荐一下”:宋远桥将长剑入鞘,对着上官风虎向张厌廷和殷果儿介绍道;“这位便是丐帮宿州分坛坛主上官风虎”! 张厌廷和殷果儿拜过上官风虎,三星也凑了过来! 三人好像商量好的,一字排开躬身向宋远桥施拜道;“晚辈莫福星、莫禄星、莫寿星,见过宋前辈”,转身又对上官风虎拜道“晚辈见过上官前辈”! 张厌廷待三星拜过,便向宋远桥和上官风虎做了引荐! 。宋远桥听得三星竟然是韦一笑和范瑶的爱徒,一捋长须向上官风虎诚然笑道;“本是茕茕乘凉客、江湖无处不故人那!风虎老弟,看来蝠王和范右使也耐不住寂寞,不仅收了徒弟,怕是要重出江湖了”! ”如此甚好哇”!上官风虎一挑青眉昂然说道;“天师府仗着皇威这几年没少给各派之间下绊子,张教主一回中土便给他们来了个下马威,不知那张正常作何感想!我看啊、不止蝠王和范使者会重出江湖,那些被朝廷欺压的明教各路英雄也会重回张教主麾下!到时候天师府的图谋就如同焰前雕冰,终将功亏一篑”! “宋大侠”!上官风虎一恭双手又道;“在下还有要事在身,就此别过!各位告辞。 上官风虎行事竟也和他的名字一样风风虎虎!众人抬眼之处,他已脚下生风,绝影而去! 待上官风虎远去,殷果儿拽着宋远桥宽大的衣袖撒娇道;“师伯啊,咱们回武当山吧!范瑶前辈和吴劲草、辛然明两位旗主已经去了武当,听蝠王说无忌师哥要在武当山重铸倚天剑呢!师伯您就是不稀罕那倚天剑,可无忌师哥一直挂念着您,您就不想见见他吗”! 殷果儿说完话便两眼直勾勾的看着宋远桥。 ”你这丫头,几年不见还是一样的鬼机灵”。宋远桥又是一捋长须安然笑道;“果儿啊,师伯在江湖飘久了,心中早就了无牵挂!今日见到你和厌廷,也是师伯这许多年来最高兴的一次!你无忌师哥夜闯皇宫的消息在江湖已经传开,师伯知他无恙也就心满意足了!不过师伯答应你,等武林大会召开的时候师伯一定会回到武当山”!, 张厌廷见太师伯没有立即回武当的意思,便插话道;“既然太师伯您自有打算,孩儿也不敢强求,望太师伯您多加保重”。说罢和殷果儿双双跪地,磕了个头。 宋远桥将长须轻捋,待二人身起对张厌廷道;“厌廷啊,你初回中土可曾去少林拜会过你那义公谢逊谢老爷子,他皈依佛门多年,不知可好”? 张厌廷不想太师伯有此一问,俊脸一红道;“太师伯,孩儿是和小姑偷跑出来本想去大都游玩的,只是路上发生些事情、后又遇到我爹,这才改了主意,孩儿还不曾见过义公他老人家”! “呵呵呵……”宋远桥仰头一笑道;“年少轻狂,为心所向,于好奇之心而往之是不为过!不过你若有时间的话,太师伯还是建议你去趟少林,狮王若得知你是无忌的孩儿一定会倍感欣慰的”! “太师伯教诲的是,厌廷这就去少林拜见义公他老人家”。 “呵哈哈,如此好啊!厌廷,果儿,那师伯就先行一步了”!宋远桥不等两位师侄答话,一提道袍跃上树梢,便踏叶而去! “告诉无忌,师伯一切安好,让他无需挂念……”! 宋远桥的声音遥遥传来,人早已不知去向。 张厌廷看了一眼殷果儿道;“太师伯是见到了,也不知我爹和蝠王前辈现在去没去武当”! “呵呵”!殷果儿莞尔一笑;“行到水穷处,坐看云起时。管不了那么多就别想啦!走吧,咱们去少林”。 第三章 祸兮福所依,福兮祸所伏(6)谁是谁非 张厌廷一行五人离开宿州:这一日,便来到少林寺属地少室山下。几人一路风尘、早就满面尘埃。偶见前面清光闪动、潺潺水声闻之而来,竟是一条奔流的长溪!溪水清澈见底,碧波闪动,如同一条玉带舞动在山林之中。 殷果儿见此情景欣喜若狂,蹦跳着跑向溪边!张厌廷和三星几个汉仔也先后涌了过去。 老三莫寿星双手撩起溪水、呼啦呼啦得扯到脸上,头上,一个狮子甩头闹得是水花四溅;“哇,好凉快哦”! “喂!莫小星,你溅到我身上了”!殷果儿气的杏眼圆睁,朝着莫寿星撩去几波溪水…… 就在嬉闹之间不远处“咚咚咚……传来一阵强烈的钟鸣。 “哈,我们到少林寺了”!老大莫福星甩甩手上的水渍,指向鸣钟的方向道! 老二莫禄星看着被殷果儿撩了一身水的莫寿星嘻嘻笑道;“老三,一会儿到了少林给你换件袈裟披上哦,嘻嘻”! 莫寿星白了一眼莫禄星;“去去去,你才披袈裟当和尚呢”! 莫寿星回呛着莫禄星,转眼看到张厌廷朝着鸣钟的地方张望,便问张厌廷道;“厌廷哥,这时候少林寺敲的什么钟啊”? 张厌廷哪里知道,但也不愿在三星面前显得没有见识,便硬着头皮答道;“听我爹说少林寺的晨钟暮鼓很有讲究的,这时候敲钟应该是报时辰吧”! ”咯咯”!殷果儿没忍住已经笑出声来。 张厌廷一脸苦笑;”小姑,我说的不对呀“! “你说呢”!殷果儿止住笑声解释道;“现在时辰尚早,还不到闭寺的时候,你听那钟声厚重且急促,应该是寺内有事发生”。 莫寿星感觉殷果儿的解释要比张厌廷靠谱,一脸惊喜道;“那我们岂不又赶上一出好戏,走走走、咱们正好去瞧个热闹”! 三星是三马当先,甩开张厌廷和殷果儿猴急的向前冲去! “喂!你们别瞎闹、少林寺可不是闹着玩的地方”。殷果儿一边吆喝着三星、便和张厌廷一起追了过去。 少林寺!因其坐落于嵩山腹地少室山茂密丛林之中,故名“少林寺”。周围古木参天,怪石林立,一条长溪自寺前蜿蜒淌过,名为“少溪河”!固有“深山藏古寺”,碧溪锁少林”之说。 张厌廷等朝着钟声很快就来到少林寺!远远的便看到少林寺门庭大开,两波人分势而对!几位身披袈裟的老僧伫在门庭之内,而对面却是三男一女。再看那女子身材娇小手持绿玉权杖,竟是丐帮帮主史红石。 张厌廷暗自琢磨,自己刚离丐帮不几日,史红石竟然带人先于自己来到少林寺,势必有重要的事情,于是加快脚步赶上前去。 为首的老僧见又有人来,双手合十笃念佛号道;“阿弥陀佛!几位小施主留步!今日少林戒寺、恕老衲不能以礼相待,还望各位暂且离去,择日再蹬寺礼佛”。 “歪,我说你这大师父、我们还没进去呢你怎么就开始撵人了”!莫寿星愤愤不平道! “戒什么寺呀,大老远儿的来了,把我们搁外面啊”!老二莫禄星也有些气恼。 此时丐帮的人也注意到张厌廷他们的到来。 “史前辈,各位前辈”,张厌廷上前一一打过招呼! ”阿弥陀佛”!随着一声佛号,一位老僧上前一步向着史红石道;“史帮主,贵帮之殇我少林已经阐明与此事无关,帮主又何苦结伙他人紧紧相逼呢”! “圆音大师,丐帮的事自有丐帮人解决,这位张公子只是偶遇罢了,但你少林派杀我丐帮弟子也不是你们一两句话就能搪塞过去”。史红石岂能让对方瞧不起,言语犀利的回呛过去。 张厌廷也很尴尬,心想自己来的还真是时候,话还没说两句,就被站队了,于是起手相恭冲着几个大和尚道;“不知哪位是方丈大师,在下张厌廷拜见”! “阿弥陀佛!老衲圆融不知施主有何见教”!一位老僧双手合十,口念佛号回应了张厌廷。 “方丈大师,小辈张厌廷此次前来是要拜见义公的,也就是昔日的谢法王”! “谢师叔是你义公?难道你就是张教主的公子”?圆融面露诧异之色,张无忌重返中土他早有耳闻,示以猜测面前这个自称谢逊为义公的少年,便是张无忌的孩子。 张厌廷见圆融已有所知便回道;“方丈大师所言不错,家父正是张无忌,此次探访义公他老人家还请大师应允”。 “张公子,师叔他久不见客,老衲也无力相助,老衲无心阻拦、一切全靠小公子的慧缘了,阿弥陀佛”。圆融方丈说完又朝史红石道;“史帮主,寺内近日外出者已集结在院内,若帮主信不过老衲所言,尽可入寺查验”! 史红石身为一帮之主,深知江湖规矩,堂堂少林寺岂能让人随便查验,如今圆融方丈竟主动提议让自己入寺搜查,无非就是为了证明少林派的无辜。 “帮主,少林这是以退为进啊,他们以为我们是不敢吗”!丁左朗见史红石犹豫,便在一旁压声说道! “圆融大师”! 还没等史红石表态,上官风虎已对圆融发难;“敢问大师,燃木刀法可是少林武学,往生咒可是少林心经!我丐帮五位兄弟莫名被往生咒离魂夺魄,死在少林绝技燃木刀下,大师明知我等未于凶手谋面,如何查验!少林作为武林泰斗,竟然一再推诿、是何道理”。 “阿弥陀佛!上官施主所言老衲也是惊愕,燃木刀法乃是菩提院慧能师侄所修,不过慧能近来未曾离开少林半步,又何来伤人之说,至于音波功,本寺除了谢师叔的狮吼功,老衲还未得知寺内另外有人修习音波功,出家人本着慈善为心,又何来滥杀无辜呢”! 张厌廷听两方相互折理,虽不明缘由却也明白丐帮并没十足把握证明凶手就是少林僧人,联想到近来自己所经之事,心头不由泛起一丝疑虑,便上前劝道;“圆融大师,各位前辈,少林和丐帮都是当今武林数一数二的大派,如果两方交恶必对武林的团结造成重大伤害,如此一来江湖上那些有心之人便更容易从中作梗,挑拨是非,还望各位前辈从长计议,慎重才是。 “张公子之虑,老衲也深得体会,只是史帮主问罪老衲,老衲如何脱嫌那,阿弥陀佛”!圆融一声佛号也是无奈。 “”史前辈,且听小侄一言! 张厌廷向史红石道;“当年少林外支金刚门以大力金刚指伤我太师伯殷六侠,太师伯也以为是少林派所为,所幸是凶手太过自负,自己说漏了嘴…”张厌廷本不想提及此事,必定那是他老娘办的事,但现在双方各不相让也顾不了那么多了,于是接着说道;“今日之事与当年情形如出一辙,怕是有人暗中做鬼,想挑起丐帮与少林的对峙!还望前辈明察秋毫,与少林解除芥蒂共同找出幕后黑手”! “张厌廷,别仗着你爹是张无忌就在这里指手画脚,我帮众死在少林秘传武功之下,今日少林若不给交代我等岂能善罢甘休!我劝你还是不要多管闲事,免得惹祸上身”。 上官风虎见丁左朗迁怒于张厌廷,急忙拿话截道;“丁长老何必与张公子动怒,圆融大师既已否认是少林所为,那张公子所言不为不妥,依我看此事还真是要从长计议”! “上官风虎你……” “好啦,丁长老你二位就不要再争辩了”。史红石见丁左朗又要和上官风虎争辩,开口将其制止。 随后史红石移步张厌廷身边道;“厌廷不要介意,你也知道丐帮祸事连出,丁长老情绪难免有些过激,你就担待些吧”。 “晚辈岂敢”,张厌廷不想再多说一句,一恭手道;“史前辈、上官前辈,晚辈要进寺拜见义公,就先行告退了”。说完招呼殷果儿和三星移步前去。 第三章 祸兮福所依,福兮祸所伏(7)摸骨试功 “嘿嘿嘿……”!正当大家都以为相安无事的时候,一阵阴笑不知从何处传来!紧接着那人发话道;“一群叫花子怎能白来一趟:尝一尝少林的“大罗金音”! 众人还未回过神来,一串勾魂摄魄的梵声迭迭传来! 张厌廷虽内功深厚,定力安如磐石,但梵音入心依然缭乱真元,他暗自运功驱散魔音,寻找声音来处。 “什么东西念这破咒,烦死小爷了”!莫福星捂住耳朵骂道。 “大哥,二哥,这比师父的啰嗦咒还烦人”!莫寿星只觉得神魂不定,心火游离…哎呀,头好晕,我得运运功“! “阿弥陀佛!此乃‘往生咒’各位施主运功抵抗!待老衲擒他出来”。圆融说完运起少林内家心法,旋身一转,双臂猿出,身上披的袈裟如同一抹红霞,卸身飞向数丈外的一处树冠!正是少林绝技‘袈裟伏魔功’! 就在袈裟离树冠不足丈余时‘呲’得一下,一股烈焰自树冠平射而出,直击圆融挚去袈裟!圆融手疾眼快,脱口而出“燃木刀法”!说时迟那时快,真气吐纳间,双臂御力回填,袈裟绕过火焰重新披回身上。 圆融随未破了对方的音波功却给别人指引了方向。如今真凶露面上官风虎岂能罢休,九转降龙木一横就要攻身前去。就在这时“嗡嗡嗡”一阵狮吼自寺内传出,声波所荡之处,众人如同清水淋头,霎时间往生咒的烦躁之音被剔除的一干二净!张厌廷随声望去,一名小沙弥搀扶着一位身穿僧袍年欲八十的老者出现在圆融身旁!那老者身高八尺有余,一头黄发显得稀疏凌乱,两眼之处更是深陷干枯!狮吼功正是此人发出。 圆融见得来人双手合十道;“阿弥陀佛!惊扰了师叔的清修,真是罪过,罪过”! “无妨,无妨”!那老者性子甚是豪迈,被沙弥引着来到众人面前道;“不知何方高人在此炫技,谢逊不恭了”! “嘿嘿!原来是谢狮王,狮吼功我哥俩领教了,告辞”!那人话毕’树冠之上枝叶连动,两条人影一闪而去! 上官风虎哪能这么容易放他们走,冲身旁的汤平一使眼色,两人飞身追了出去!张厌廷呆在原地,他虽听父亲说过义公双目已盲,如今见到也倍感伤怀,一个老人双目皆盲,身旁更无亲人,不知如何度过了这蹉跎岁月!想到此不由得轻声向着谢逊喊了一声“义公”!由于是心念所发,声音极其微弱,是以别人根本不曾注意到!但谢逊不一样,他双目失明多年,一双耳朵早已能听万物之音,张厌廷这一声“义公”他听得真真的。 ”何人在叨念,谁人又是义公”!谢逊声若洪钟! “义公”!张厌廷见谢逊竟能洞察自己心声,大着胆子又喊了一声!不过这次声音开大,在场的人都清晰的听到! “阿弥陀佛,善哉善哉”!圆融方丈一声佛号向谢逊鉴道;“师叔,您面前这位少年就是张教主的公子张厌廷”! “义公”!张厌廷投地叩拜;“小儿张厌廷叩拜义公”! “厌廷,无忌的孩儿…哈哈哈……”!谢逊仰头向天,嘴角微微颤抖,好像在冥思着什么,又好像在极力克制自己的激动!好一会儿才颤巍巍的伸出双手道;“孩子快起来,快起来,无忌呢,他在哪里”! 张厌廷被谢逊托起却不知该如何回答! “义父,孩儿到了”!随着话音张无忌如天神一般凭空降临! 原来张无忌自从夜闯皇宫之后,便和韦一笑远上大都探寻冷谦等人,后又乔装打扮去了鞑靼,受妻子赵敏之拖想要寻找其兄王保保,只是王保保业于离世,这才返回中原来到少林寺! “义父,无忌给您磕头了”!张无忌投身叩地却被谢逊一把抓起;“无忌,你真的是我那孩儿无忌”!谢逊口中叨念,一双大手却在张无忌头上慌乱抚摸!众人看罢,无不动容。想当年,张无忌在冰火岛一出生就跟着谢逊学武,谢逊把张无忌更是当自己儿子一样看待,管教之严甚至胜过他亲爹张翠山,冰火岛一晃十年,朝碧海而暮苍梧,直到张翠山夫妇携张无忌回到武当山。之后谢逊为了再见张无忌,宁愿将武林至尊屠龙刀借于金花婆婆,后又将本该属于自己的教主之位让于张无忌!而张无忌为救义父先是逃婚周芷若,后来更是独闯少林大战三渡也只为救义父出牢!如此父子恩情江湖中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如今相见,离张无忌远走,谢逊遁入空门已过去二十余年,哪怕谢逊修习了多么高深的佛法,有再大的定力,在见到张无忌这一刻都显得脆弱不堪。 “义父,是无忌啊,无忌回来了”。张无忌看着眼前依然健朗的义父,既高兴又是难过。 “哈哈哈……无忌、真是无忌,哈哈哈,义父有生之年还能再与你相见真佛祖保佑,义父余生也再无憾事了”! “厌廷呢!来来来,厌廷,过来让义公看看”! 谢逊转而想起了张厌廷! 张厌廷当然明白义公所说的“看看”,起步上前道;“义公,孩儿在”。 谢逊将双手搭在张厌廷双肩,十指发力上下顺着穴位,筋骨拿捏了一翻!嘴里不时发出唏嘘;“嗯,好好好,果然是一副练武好材料”!谢逊微微点着头,冷不丁的左臂反手一掌拍在张厌廷前胸…众人还不明就里,但觉一股气浪翻滚,催的谢逊黄发与胡须齐飞,僧袍呼呼的舞动,再看张厌廷纹丝未动,衣袂却无风自鼓!“砰”的一声,震的谢逊和张厌廷各退一步! “哈哈哈…”谢逊开怀一笑。原来他摸骨张厌廷,觉察他已易筋洗髓,穴位移换,早已是不凡之躯!是以趁他不备想用掌力试试张厌廷的内功如何!所以出掌时先用了三分力,当触及张厌廷身体时,张厌廷九阳神功的护体真气遇实则反,谢逊顿觉掌心灼热,一股罡气如溶石之汤贯穿他的左臂,急忙中他陡运混元功倾入左臂,但觉对内力减弱,张厌廷已然收了大半功力,然残余的力道相撞,依然将两人震开! 众人惊诧之余,张无忌却欣喜万分,双手将谢逊的手臂抓住,不自觉的将中指与食指搭到谢逊的脉搏之上,口中念叨;“:中气混而不乱,经脉联蕨畅通”!张无忌不由得开心叫道;“义父,您的功力恢复了”! 然谢逊却是一脸漠然,冲着空旷的苍穹竟双手合十口念佛号道;“阿弥陀佛!无忌啊,义父一生罪孽深重,本想废去武功投身空门,每日诵经念佛以赎罪过,岂知日积月累每日于达摩院高僧梵经颂文,久而久之竟然修习了少林寺的上乘心法,不仅武功尽复,且功力倍增,当真是祸兮福所依,福兮祸所伏”。 “阿弥陀佛”!圆融双掌合十已然来到跟前,道;“师叔六道开化,广慧自醒,是为大境界,我佛慈悲又怎会让让师叔一身武学付之东流呢! 圆融方丈见张无忌突然到来,身为地主的他岂能不打个招呼! “张教主大驾,老衲有失远迎,阿弥陀佛”! “大师严重了,张无忌有礼了”! 这边说着话,那边上官风虎和汤平已然返回! “帮主”!上官风虎有些脸热道;“属下无能,没能追到凶手,对方轻功照实厉害,或是有备而来”! “上官坛主无需自责!敢在少林寺耀武扬威的岂是泛泛之辈”!史红石莲步轻移,来到张无忌面前向谢逊张无忌打过招呼,上官风虎等也跟了过去。 一阵寒暄过后,史红石向张无忌告别道;“张教主,小妹就先行下山去了,日后小妹再另行拜会,告辞!各位,告辞! 日垂西山,百鸟纷纷归林!谢逊耳通万物,催张无忌道;“无忌,时候不早了,你和厌廷也下山去吧,义父要回寺诵经了”。 “义父”! 张无忌多年未见谢逊,自是有太多的话要讲,是以不舍! 但谢逊已然转身,身影微微发颤!命身旁的小沙弥道;“方正,我们回寺”! “是,师叔祖”。 张无忌和张厌廷两父子,知道谢逊见到他们心愿已了!双双跪别! 谢逊口念禅经身影渐去! “愿我来世得菩提时,若诸有情行邪道者,悉令安住菩提道中;若行声闻、独觉乘者,皆以大乘而安立之…… “阿弥陀佛”!圆融方丈口宣佛号;“浮生若茶,甘苦一念。谢师叔一了尘缘、得我佛无量福慧……张教主还有什么不放心的吗”! “大师,义父一生命运多舛,能在贵寺安享晚年,张某甚是心安!今日唐突还请大师见谅,七月十五武当英雄会、张某恭候大师法驾”! “张教主此为关乎武林兴盛,老衲岂敢不往”! “大师抬爱,如此张某就此别过,告辞”。 “阿弥陀佛”!老衲恭送张教主! “”无忌师哥”!一行人下得山来,殷果儿问张无忌道;“无忌师哥,我爹娘他们还好吧”! “怎么?想家啦,都随我先回武当山吧”。 “爹,你们先回去、先前我在丐帮见过杨姑姑他们,我还要去一趟古墓派”! “哦”?张无忌略有迟疑道;“既然如此,你早去早回,爹还有事和你说”! “是,爹、孩儿不会耽误太久”。张厌廷说完看着三星道;“你们跟我爹先去武当山吧!正好在那多玩几天”! 莫寿星见要和张厌廷分开不舍得说道;“厌廷哥哥你放心吧!我们会在武当山等你的,你一个人要小心一点”。莫禄星一捏鼻子,吸溜一下说道;“倚天不出,谁与争锋。嘿嘿!厌廷哥,我们可先睹倚天剑尊容啦”! “随你们吧,别惹事就好,我俞太师伯脾气可不好,小心你们的屁股,呵呵”!张厌廷又和三星交谈一翻便告别张无忌和殷果儿,各自上路而去。 第四章 大道无极 绝处逢生(1)救了个美丽的姑娘 离少林寺不远的一处荒废的山神庙旁,一名黑衣人焦急的在等着什么!突然一阵衣袂破风之声,庙檐之上飘落一人。月光下,此人一身黑衣蓬头遮面,只留一双犀利眼睛露着寒光! “属下拜见尊主,愿尊主洪福齐天,称霸武林”! “我来不是听你这些废话,有什么事尽管讲来”!来人声音混杂,分明怕有人辨别。 “督主”!先来的黑衣人有些尴尬,干咳两声道;“督主,张无忌父子突然回到中土,并以武当之名召开武林大会……。 “这些我都知道”。那人打断他的话道;“我已另外派人监视他们的动向,做好你的事就行了”。说着话那人从怀里摸出一袋东西丢了下去道;“让你找的东西可有线索”? 先前的黑衣人将接到的袋子囊入怀中,反手取出一本烧烂的破书呈于胸前道;“尊主请过目,此书遗留丐帮,乃张无忌之子张厌廷和杨潇琴夫妇所遗弃”! “那人随手一扬,一阵疾风将残书卷入手中。良久,那人嘿嘿冷笑;“玄冥二老果然狡猾!不过总算有了它的下落,嘿嘿嘿……”。 再说张厌廷,独自一人在客栈休息了半宿,天蒙蒙亮便启程踏上了去终南山的路。夏日的野外到处莺歌燕舞、虫叫蝉鸣。张厌廷年少轻狂,对着高至树梢的鸣蝉突然心血来潮,他脚下一用力、拔地而起,施展武当梯云纵,如信手拈花将一只鸣蝉捏在指间。 “啊”! 正在他得意之时,远处山谷传出一声女子的惊叫。声音急促恐怖,仿佛受到了无比的惊吓! 张厌廷不再玩耍,丢开手中知了,一提真气施展轻功向着声音的来处奔去。 烈日炎炎之下,一位头戴轻纱的姑娘手持长剑正在对峙一个披肩散发浑身破烂不堪的“”怪人”! 只见那怪人张牙舞爪、口中模糊不清的叫着“杀光峨眉的妖女…杀…光峨眉的妖女…… 张厌廷顿挫之际,那怪人又向那持剑的女子袭去!那怪人云手芊芊、招式却是阴毒凌厉!那女子虽然以剑相抵,却分毫伤不到那怪人,招招都被它巧妙的避过! “”啊” 随着又是一声惊叫那女子的面纱被怪人一爪扫落!张厌廷无暇在看,双肩一耸跃上前去挡在那女子身前!伸出手掌阻止道;“这位丐帮兄弟,出手如此毒辣,可不是正派所为……”。 张厌廷略感对方有些酒味,本以为是丐帮的弟子与人起了纠纷。当他站在那怪人面前时才看清,此人竟也是一名女子,只是眼神痴迷,头发散乱,脸上刀疤纵横,甚是恐怖。那怪人女子见有人阻止自己,凶性大发,嘴里嗷嗷叫着;“杀光峨眉女妖,杀光峨眉女妖…啊……”。张厌廷惊愕之际,那怪女子已然向他发招:只见她双手连织,如兰指拈花,如双莲并蒂,然而如此美妙的招式却突然五指箕张,指尖泛起悠悠黑气……。 张厌廷很清楚,那怪女子的双手练的乃是毒功、不敢怠慢!待她一爪抓来,张厌廷后发先至,拇指与中指钳住对方背腕,掌心灌力将其五指回折、真气一送便将那怪人震出丈余!张厌廷本可废了她,但是非曲折尚不清楚,是以才手下留情。 张厌廷回身再看那姑娘,顿时大脑瘫痪,目瞪口呆!只见那姑娘手若软玉,肤如凝脂,唇红齿白,美目含星。真是小山重叠金明灭,鬓云欲度香腮雪,不留人间烟火相,仙气优胜月里娥。 “公子小心”! 张厌廷发呆之际被眼前的姑娘一语吓醒,但觉身后爪风犀利,那怪人已再次袭来!他也不回身相抵,运起乾坤大挪移揽住眼前的女子,两人平平升起,飘落到三丈开外! 那怪女子显然是磨灭了心智,明知不是张厌廷的对手却依然强自出手。 张厌廷心想,若不将其擒下很难说她不会伤及他人!主意打定,待那怪人再次袭来,他已不再闪躲,而是瞅准时机一指点在她睡穴之上!那怪人被张厌廷一指点中,眼中逐渐失去光芒,瘫软在地。就在此时,山坡之上一人急奔而来; “少侠手下留情”! 来人瞬间便至,轻功自是不差。 “你是何人,与她有何关系”?张厌廷见来人求情不由问道。 “在下云过山,小兄弟、我家小姐得了怪病,已经离家多日,如有冒犯之处,还请少侠见谅”! 来人自报姓名又赔礼道歉,张厌廷也不好说什么,看着眼前的姑娘道;“姑娘,你看该怎么办”! “既然是心魔缠身也着实可怜,就由这位云大哥将她带走吧”!姑娘说完转身扭到一旁。 “既然如此,云某就将我家小姐带走了,两位,多有得罪,告辞”! 云过山将那怪女人双手托起,一溜烟儿的走了。张厌廷此时才回过神儿,问道;“不知在下可敢问姑娘芳名”? “花听溪!不知公子尊名”! “小可张厌廷,武当人氏,自小在波斯长大……”。 “张公子,我还没问你那么多”! “啊,这!姑娘哪里人氏不如我送你吧”! “不捞公子……” 花听溪话还没说完,只觉一阵目眩,身体一个趔趄险些摔倒!张厌廷眼疾手快,将花听溪轻轻扶住,吃惊的问道;“姑娘你怎么了,哪里不舒服吗”? “我头好重”,没有力气……”!花听溪说着话,就觉得身体发飘,后背紧痛,额头渗出了豆大的汗珠。 张厌廷从小在张无忌那里勤学医术,看到花听溪气色,联想到刚才那怪女子的黑指,心里以明白几分! “姑娘刚才与那疯婆子交手可曾被她伤到哪里?我见那疯婆子五指紫黑,怕是练了毒功”!张厌廷伸手把了花听溪的脉搏说道。 花听溪纯情少女,从未有过与陌生男子过多交谈,更别说被一个初次见面的少年抓着手腕!只是她现在身中奇毒、浑身无力,又觉面前的少年温文儒雅,不似奸恶之徒,于是提起精神回道;“我与她交手,左肩背曾中她两指……公子我是中毒了吗”? “中毒是真,不过在下略懂医毒之法,若姑娘不嫌,即可一试”。 花听溪越来越觉得身体僵硬,呼吸艰难,知道张厌廷所言非虚,况且这荒郊野山、也无投医之地,便努力的将头扭到一边道;“有劳公子了”。 张厌廷观望四周,发现不远处的山崖边有一座山神庙,庙门口还有颗老皮栎树,便道; “姑娘,此地蛮荒,我看那边有间小庙,咱们到庙里边去吧”! 花听溪无力道“一切随公子了”! “在下冒犯了”! 张厌廷不再啰嗦,轻轻将花听溪抱起,奔向庙里!待把花听溪安置好,张厌廷将她肩头衣领翻开!洁白如凝脂的肌肤之上,两枚紫黑的指印显得格外刺眼! 张厌廷查看伤处不仅骤起眉头,毒气是被人用指功催入体内,致使皮肤表面并无外伤,若想将毒血排出就要将外皮刺破吸出毒血!但如此一来不仅对方要遭受极大痛苦,伤口也不是一两天就能愈合”!他正在思索,花听溪似乎觉察到什么,用微弱的声音叹道;“我知道那婆子毒功厉害,若我不可医治,望公子将我送往普贤山百花庄,我不想死在这荒山野岭……”! “普贤山,百花庄”!张厌廷心头一震,百花庄,花林,花听溪!难道……张厌廷无瑕在想,也没再问,因为此时花听溪已十分虚弱! “姑娘放心,此毒在下能解”!其实张厌廷也无十分把握,话说的大,也只是想要解除花听溪的焦虑!不过事已至此,张厌廷只能将心一横!是福是祸听天由命吧!只见他盘膝而坐,将花听溪背对自己,浅出两指在她肩头穴位点了几处!左手掌压花听溪伤处、运起乾坤大挪移最高心法、逆运神功使真气倒流,右手则不停得在花听溪肩头穴位按压! 花听溪只觉先前的紧痛顷刻间化解了不少,甚至还有些舒适,加之中毒后的疲惫,头一沉便睡了过去! 也不知过了多长时间,花听溪醒了,外面已是一片黑暗。她轻轻坐起,暗运真气,感觉好了许多,刚要起身却发现身上竟然盖着那少年的外衣!而那少年却在庙外一团篝火之上,悠然的烤着野兔! “张公子,您的衣服”! 花听溪望着张厌廷的背影,双颊竟生起一团红晕。 张厌廷起身回眸,发现花听溪以站在眼前,四目对视,心中竟然一阵慌乱! “姑娘你醒了!快坐下,这肉马上就烤好了”。张厌廷接过衣服顺手放到一旁,也不知从哪弄来个竹筒,递到花听溪跟前道;“先喝口水吧,我看你气色不错,应该没有大碍,等出了这片大山、熬些草药调理一下就没事了”。 花听溪伸手接过竹筒,却发现张厌廷脸色有些发白: “公子与我疗伤定是耗了不少力气,恩人大德,听溪无以为报,只怕结草衔环也难抵一二”! “姑娘无需言谢,人在江湖,就算姑娘不是百花庄的人,在下也不会见死不救,更何况在下十分敬佩花庄主为人,能为姑娘疗伤,也是在下福慧”! “你认识我爹”! 花听溪此言一出,张厌廷着实吓了一跳,虽然他料想花听溪和百花庄肯定有些渊源,但他万万没想到花林那个胖子会有如此一位标志的女儿! “你说花庄主是你爹”? “怎么!奇怪吗?你又是怎么认识我爹的”! 张厌廷做梦也没想到会在这里救下花林的女儿!他将烤好的兔肉拿给花听溪,便将如何去的百花庄,又如何来到这里,粗略的说了一遍! “难怪你人品和武功都那么好,你竟是张教主家的公子”! 花听溪本就对张厌廷感觉不错,如今听了这些更觉有了几分亲近。 两人侃侃而谈,张厌廷从中也了解到花听溪一些情况。原来花听溪自幼葬母、其父花林思念亡妻并未续弦,在花听溪十三岁的时候,花林在一次生意途中受罪犯莫战姚之托领养了莫氏三星,后来三星得韦一笑收为徒弟!花林有意将爱女花听溪也拜师韦一笑,被韦一笑婉拒!韦一笑曾阐明:自己与范瑶乃朝廷钦犯,居无定所,花听溪女子之身、着实不便,于是便争取花林同意,将花听溪引荐在峨眉周芷若门下。前些时候,武当张松溪亲赴峨眉,将张无忌回到中土,并有意重铸倚天剑的消息传达给峨眉掌门周芷若!周芷若思虑再三,便安排师姐静玄和小徒花听溪携带倚天残剑与张松溪一道同赴武当山!花听溪久别思家,在武当山逗留两天后,便争取师叔静玄意见独自一人踏上回家之路!不巧的是她一身峨眉装束,却引来那疯婆子纠缠,一路被那女人追到这里。 两人就这样聊着,不久花听溪又沉沉睡去! 第四章 大道无极 绝处逢生(2)遭遇黑衣人 星火燃满深邃的夜空,山风忽忽的吹过,庙外的篝火燃烧着最后的倔强,在风中跳跃出耀眼的光芒! 张厌廷将外衣披在花听溪身上,自己则打坐运功、驱除从花听溪身上吸附到自己掌心的毒气! “哼哼哼……庙内可是张教主的公子”? 一阵阴暗的混音自庙外传来。 张厌廷闻声暗自心惊!此人来到近前自己竟一无所查,功力之高可想而知! 张厌廷回头看了一眼已经醒来的花听溪,暗示她不要出声,自己则弹身跳了出去。 星光下一位蒙面黑衣人仰首迎风,伫立在庙前的老树之上! “阁下何人,这荒郊野岭怎会寻得在下,又有何事”! “哼……”! 那人一声冷笑道;“鹿杖客和鹤笔翁在丐帮留了件东西被你们拿到,此物现在何处”? 张厌廷仔细打量了一翻来人,从身形来看自己并未遇见过!而且此人说话语气令人十分不爽,不由得心头来气。 “玄冥二老会有什么东西,即便有,又怎会留在丐帮,难道他们混不下去,加入了丐帮不成,哈哈哈”! “小子,少废话!你和叶柄秋夫妇在丐帮焚毁了鹿杖客的“驭女心经”,难道那本“玄冥神掌”秘籍不在你这里吗”! 张厌廷没想到此事对方了如指掌,既然已经指明,再隐瞒下去也无济于事,索性一挥手道;“阁下的消息倒是灵通,不过在下受人之托,怎敢交与他人,怕是阁下要白走一遭了”。 那人闻听,陡然一怒,双目之中精光四射,冷笑一声;“年轻人不知天高地厚,老夫要拿的东西岂能无功而返”! 张厌廷听对方语气逼人,知道来者不善!见那人已跃下树冠,凌空袭来,自己已做好应敌准备! 那人双掌拍到,掌风霸道且犀利。张厌廷举掌相迎、九阳神功随心而发……“砰,砰砰砰……,两人互不换招,连对七掌。 九阳神功乃内力之源、往返循环,盈而不竭。但那黑衣人功力如浪推沙,迭连而至,丝毫不在其下。 张厌廷翻看手掌,掌心被压制的毒气由于动用真气已隐入腕脉,心知不可再与之硬扛! 那黑衣人没讨得便宜,招式一变,双掌交错翻缠“呼”得又是一掌拍出! 掌风嘶叫、带着巨大寒潮照向张厌廷! 张厌廷大惊之下,运起乾坤大挪移第七层心法,以掌相对!两掌拍实,张厌廷顿觉对方掌力中夹着一股极强的阴寒之气,与之前几掌截然不同。两人单掌而峙,另外一只手也没闲着!指,爪、擒、拿,……可谓一心二用,转瞬又拆了二十几招。在乾坤大挪移的功法之下,黑衣人掌中寒气尽数被转移到张厌廷身外,在九阳护体神功之下化作缕缕白烟! 顷刻,张厌廷心随意动,集功尽发!“啪”得又是一掌相对,两人顺势四掌同时撤开,各退丈余!那黑衣人掌风扫过皮栎树,那飘动的枝叶竟挂起点点白霜! “孺子可谓,老夫倒是忽略了九阳神功的威力,玄波功既然奈何不了你,就别怪老夫不客气了……” “等等……!张厌廷看到满枝白霜,挥手一喝;“你说的玄波功可是玄冥神掌,那丐帮的程澎权长老,死因是拜阁下所赐了”! “哼哼哼”!黑衣人一声冷笑,区区丐帮老夫根本不放在眼里,怪只怪他看到了不该看的事!张厌廷,交出秘籍’老夫可饶你一命,回去告诉你爹,还是离开中土、去过他的逍遥日子,否则……”! “哼”! 张厌廷一声轻哼,抢话道;“否则怎样? “否则这落仙崖就是你的归宿”! “哈哈哈……”。 张厌廷狂笑一声道;以阁下武学,江湖之中屈指可数,你换音遮面、滥杀无辜,不敢以真面目示人,不会只为一本玄功秘籍吧,尊下到底有何图谋”! 黑衣人并未作答,反道;“如此多说无益,老夫也枉费口舌,接招吧”! 说罢,那人双臂环抱,胸怀中一团紫色罡气盘旋凝集,续以代发! 张厌廷修炼九阳神功,可拒百毒侵体,只是为救花听溪不得已将毒气吸入自己掌内,虽无大碍,却需要时间驱毒!而刚才与黑衣人交手,掌心之毒已走腕脉!功力开始大打折扣。 而这些黑衣人并不知晓,见眼前少年武功如此之高,心中已动杀心。 “降龙锁仙照”…… 那黑衣人一声大喝,双掌排山推出。顿时,数道紫色罡气如陀螺之相卷向张厌廷。 张厌廷见对方以内力相拼,避无可避!身后是万丈深渊,庙里还有个受伤的花听溪!他急运乾坤大挪移将那陀螺真气向外引去! 然而,领他百试不爽的明教护教神功“乾坤大挪移”这次并未发挥其最大功力!由于毒气发作,乾坤大挪移功力只提到第四层,那黑衣人的陀螺真气只是被带偏一侧,瞬间却又凝集在张厌廷周身! “啊呀” 虽然有九阳神功护体,张厌廷仍然一声惊呼!浑身剧痛,如同被雷电击中一般,动弹不得!一时心中大骇。如此霸道的玄功,即便自己在没中毒的情况下也很难应付。 ”公子”! 张厌廷虽被困住,但耳目能详! 花听溪已出得小庙,只见她怒目圆睁、双眉倒起,举着剑就向那黑衣人刺去。 “听溪不可”! 张厌廷知道那人功力高出花听溪太多,又在发功阶段!花听溪如此冒进,无异于以卵击石!不由大声喝道! 可花听溪见张厌廷被困,哪里顾得了许多! “砰”得一声!花听溪只觉一阵眩晕,连人带剑被弹飞到崖边,脚下一个不稳,跌了下去。 “无量天尊”!随着一声响亮的道家口禅,一人身着道袍急风而来! “听溪,听溪……”!张厌廷呼喊着花听溪的名字,努力的将乾坤大挪移尽数提升!却依然无法摆脱“降龙锁仙照”。 “张厌廷,有红颜作伴也不枉然、受死吧”!黑衣人又是一声大喝,劲力爆发……将张厌廷逐步推向崖边! 张厌廷见花听溪坠入山崖,急火攻心!中毒之下又受黑衣人重创!胸口一闷“哇”的一声!一口鲜血喷出……身体也向后仰去! 与此同时,张厌廷感到下坠的身体被一股无形的力量生生卷起,拉回崖上。 第四章 大道无极 绝处逢生(4)劫后余生 “无量天尊”!江友何以对一位年少的晚辈使以杀手!孰是孰非,老道愿得高见! 随着一声道号,一名老道出现在涯上,将张厌廷救起! 张厌廷盘膝而坐,趁机将九阳神功运转两个小周天,控制住毒气蔓延。 那黑衣人本以将张厌廷打落山崖,却被眼前的老道士轻易的救下,既惊又恨! “道长是要多管闲事了”! “老道我还是晚了一步”! 那老道将手上佛尘往臂上一搭,道;“生卒无常可天道有规,老道我救不了那个姑娘,又岂会再让你徒增杀戮”! “哼”! 黑衣人一声冷笑赫然出手,一掌拍来! 高手过招看似简单,实则处处危机!尤其是顶尖的高手。 那老道见黑衣人出手,左手佛尘一扬,右手单掌箕出……。黑衣人一掌拍到,便感觉对方掌力棉柔,而指风却尤为霸道!果然,两掌相交,那老道瞬间化掌为勾、擒向黑衣人腕脉!黑衣人也早有防备,翻手错开寸余,攸出一指点向那老道手心劳宫穴!那老道手腕轻柔、如丝缚茧,避开黑衣人一指,两指奇出、点在黑衣人腕脉之上!黑衣人手腕一麻,已被那老道扣住! “嘿嘿”!黑衣人不惊反笑。 那老道扣着黑衣人手腕,如同扣在一节枯木之上,而这块木头霎时之间却变得极寒极冷! “玄冥真气”!那老道一语道出,进而撤指为掌和黑衣人一掌拍开! 黑衣人借着掌力倒飘数丈,胸怀之中一团紫气骤然凝结! ”老前辈小心,此功霸道至极……”!张厌廷已感受到黑衣人又在故技重施,想要起身却被那老道按下! “困天囚凤、锁仙降龙”!黑衣人爆喝一声!数道紫色陀螺真气向他二人袭来! “哼”! 敌方如此强势,那老道却轻哼一声!手中佛尘浑然一荡,挡在张厌廷前方,口中念道;“大道无极,五气朝元!霎时间一股浑然真气激荡开来!双方内力拼在一起。 那老道轻舞佛尘,一道道纯罡之气将那陀螺真气逼得无可近身。 黑衣人晃身一摇,双臂翅展,真气吐纳玄功突然倒运,陀螺真气瞬间被吸回,又在瞬间像洪水一样喷发出来,威力也急剧增大! 顷刻之间,黑衣人却能收发自如!张厌廷惊的是目瞪口呆! “好一个无相神功”! 那老道见识广泛,左手佛尘一收,右臂急旋,用盾气在身前舞出一轮八卦,口中念道;“斗转连珠,七星贯虹……顷刻间,数团纯阳之气爆厉而出”! 张厌廷几乎惊呆,只怕他父亲张无忌也无此等功力! 随着一声巨响,两股真气已然相遇……那老道身子微微向后一倾,脚下如老树盘根,须发也飘了起来!而那黑衣人被震的一个鹞子翻身,借着力道弹上了那颗老皮栎树,树枝巨摇、显然受到重创。 “果然是天外有天,本座领教了”!话毕,黑衣人双肩一抖,竟飞踏夜色而去。 “咳咳“哇”……”!张厌廷此时已虚汗淋淋,体内真气横冲直撞,一口鲜血又喷将出来。 那老道无暇理会黑衣人的离去,俯身查看张厌廷伤势!见张厌廷眉间黑气若现,冷汗湿身,不由心中一颤,从怀里摸出一粒药丸道;“此药虽不能百毒可解,却也能缓解毒性发作,你且服下”! 待张厌廷服下药丸,那老道又道;“你伤势严重,黑衣客虽去,但此地却不易久留!此山往西二三里,有一山洞十分隐秘,老道带你前去疗伤”! “老前辈,晚辈还顶得住,只是晚辈的朋友坠入山崖,还请老前辈搭救”! “无量天尊”!那老道佛尘一扬,长叹一声;“此崖名为“落仙崖”崖深壁峭、神仙难渡!老道还是晚了一步,无计可施啊……”! 张厌廷黯然泪下,如此花季少女宛如昙花一现便香消玉殒!心中不禁悲情陡生,仰天一声长啸! 张厌廷醒来的时候已经在一个山洞之中。他发现自己躺在一团蒲草之上,那老道却在他身边手持佛尘盘膝闭目! “前辈,多谢前辈搭救之恩”! 那老道听张厌廷醒来,睁开眼睛,伸手搭上他的脉搏,点点头道;“嗯,看来是好多了!你先前气血上涌乱了真元,以至于戾气攻心,已经昏睡了两日”。那老道说着话,佛尘一扬起身踱了两步,话锋一转道;“我与你疗伤,你体内一股纯阳真气始终护住心脉!老道寡识,小哥所修可是九阳神功”。 张厌廷将身体躯缓缓上倾,依靠到洞壁之上!眼前的老道让他觉得十分亲切,他不相信他娘赵敏所说的“人心叵测”,至少那些人在他的世界里还没出现! “前辈明察秋毫,晚辈的确练了九阳神功,只不过修为尚浅,不值一提”!张厌廷回了老道的话,又喃喃道;“如若我能练到第九重,听溪姑娘也就不会被那黑衣人打落山崖了”! 那老道听张厌廷话中之意似有自责,宽慰他道;“天下武学无一能够一步登天!不积馈步,无以至千里,不积小流,无以成江海.骐骥一跃,不能十步,驽马十驾,功在不舍!小哥年纪轻轻已有如此修为,放眼当世也所出无二!敢问小哥你师承何人,可为老道一荐”! 张厌廷曾被丁左朗奚落,‘仗着张无忌名头干预他帮之事’把自己认为成一个纨绔子弟!如今这老道问起不由苦笑道;“老前辈,晚辈自小在波斯长大,所习武学乃家父亲传,前辈于在下有救命之恩,不敢隐瞒”! “哈哈哈”!那老道一声长笑!笑声是那么爽朗自得。 “孩子,你父可曾告知与你、他有一个年过百三的太师父”? 张厌廷闻言陡然惊醒!但眼前这老道虽然须发皆白,却满面红光、精神矍铄!飘逸的身姿侠骨仙风,哪里像一个一百三十多岁的期颐老人。 “您老人家就是太师祖”!张厌廷恍若梦中,欠身叩下;“厌廷叩拜太师祖”! 此老道正是武当开派祖师张三丰。 “厌廷,你抱恙在身不必拘礼!张三丰将张厌廷搀扶坐下道;“你父无忌当年以九阳神功威震天下,此前却也受了无尽的磨难,而今你恰如当年!你且安心养伤,过后太师祖有一心法传授与你”。 山中一日,如隔千年!祖孙俩在山中一隐便是月余,这可急坏了武当山上的众人! 第四章 大道无极 绝处逢生(5)我早已不是什么郡主 张无忌背对俞连舟等人抱肩而立,面对各位师伯,他无处施怒! 原来花听溪那日坠下深渊,一头栽入了下面潭水之中!她从小在百花庄外的大峡谷长大,抓鱼摸虾、熟识水性,被潭水一激,神情立马清醒过来!待她历尽千辛重回山神庙时,天已放亮、见四野空荡早就没有一个人影。花听溪无心再回百花庄,便一路返回武当山,将事情的来龙去脉讲给掌门俞连舟。 俞连舟开始不敢将此事告知张无忌和赵敏,私下和师弟们暗中查找,却一无所获!而现在张无忌已经察觉武当弟子似在找人,不得已将事情和盘托出! “无忌,师伯糊涂啊!本想有了线索在告知于你,但至今还没厌廷的下落!要怪你就怪师伯吧”!俞连舟一把老泪撒下,惹得旁人也一片哀叹! 张无忌一声长叹!他岂能不知俞连舟的苦心。倚天剑重铸在即,若不在各派掌门到达武当之前完成,如何重振峨眉威望!更重要的是,经过韦一笑和范瑶多方暗中探查,江湖上一些诡异之事竟和皇子夺嫡扯上关系!想到此,张无忌轻拭泪痕,转身向俞连舟道;“二师伯,无忌岂能错怪与你,今日我把敏敏支出去,也是不想让她知道廷儿出了事!敏敏她性子刚烈,做事何计后果!如若知晓如何承受得了,怕整个武林都会被她搅得天翻地覆……”! “是吗”! 随着一声冰冷的话音,赵敏冷颜出现在门外。 赵敏突然回来,使得众人猝不及防,谁也不确定这位郡主在得知此事后会如何回应,必定当年谁都吃过她的苦头,一时之间无人敢再说话! 张无忌也是一惊,但事到如今也只能硬起头皮! “敏敏,我是不想让你担心,师伯他们已经在找廷儿的下落……”! “无忌”!赵敏突然打断张无忌的话走上前来,两行清泪珠连而下! “无忌,在你心里,我就那么刁蛮不堪吗!你是我相公,廷儿是我们的孩子,他出了事,你为何避之于我独自承担!我知道你心里比谁都难受,又怕我问罪师伯而左右为难!无忌,你怎么那么傻呢”!赵敏说着话便趴在张无忌胸前嘤嘤痛啼起来。 张无忌心里一酸,安抚着赵敏不仅自责:大是大非面前,赵敏又何曾让他失望过。 “郡主!是师伯肤浅了,你和无忌能如此宽宏大度,令师伯汗颜那”! “二师伯”!赵敏拭去眼角泪珠,揉身转向俞连舟道;“我早就不是什么郡主,我是无忌的妻子,廷儿的母亲,我叫赵敏!还有,我也不是什么宽宏大度!只是株连他人的事情,自赵敏嫁给无忌那天起,就已经收手了!二师伯,你可否请听溪姑娘到此说话”! “敏儿你果然机警,竟会想到听溪姑娘”!俞连舟说着话便差人去请花听溪! 赵敏道;“听溪姑娘去而复返,再见我时神情总是显得慌张无措!蝠王,三星还有武当弟子,不明原由先后下山,我岂能不知!今日无忌将我支开我便知道你们有事情瞒着我”!说着,眼泪又啪嚓啪嚓的掉了下来。 殷果儿见赵敏伤心无望的样子,眼圈早已通红,哽咽道;“嫂子,你就别怪师伯他们了,师伯他们连日来茶饭不思,就怕你和师哥受不了打击,才不敢告知你们啊”。 此时杨不悔也站起身道;“小敏,厌廷吉人天相,定当无事”!“我和你殷师叔这就下山,找不回厌廷誓不回武当”! “不悔”!赵敏脱口而出却又觉得不妥,改口道;“师叔母,我要和你们一起下山去找厌廷,这样无忌也可以安心做他的事情”! “小敏”!杨不悔轻抬手臂拉住赵敏的手道;“你我年龄相仿,何苦拘泥这些凡俗礼节,你还是叫我不悔吧”! 两人说着话,花听溪已娟步入厅! “听溪拜见伯母,伯母唤听溪前来,不知有何事情”!花听溪拜过赵敏,眼睛却看向俞连舟! 俞连舟当然明白花听溪什么意思,起身言道;“哦!听溪姑娘啊,你伯母已知道厌廷的事情!她有话问你,你如实回答就好”! 赵敏心里其实很喜欢这个姑娘,看到她手足无措的样子、便上前拉住她的手,很轻声的说道;“听溪姑娘,伯母叫你来,并非要责怪你隐瞒于我,伯母只是想知道你和我儿厌廷如何相遇,之后发生了什么事情?请姑娘细细的讲给伯母听”。 花听溪此前和静玄师叔刚到武当山时,静玄便和她讲了关于张无忌与赵敏郡主的往事!知其对敌心狠手辣,不择手段!对友却肝胆相照,不拘小节。她和张无忌得知自己是花林的女儿要回百花庄时,赵敏还亲自送她到武当山下! 花听溪娇颜伤悴,眼里盈满泪水,满含愧疚的说道;“伯母,都是听溪不好,不该瞒着你和伯父……”! “启禀掌门,山下有自称叶丙秋和杨潇琴的两人拜山”! 正当这个时候,武当一名弟子匆匆报道! “快请”!俞连舟身随话起,向张无忌道;“无忌,你随我去迎接两位居士”! 两人走出不远,杨潇琴和叶丙秋已迎面而来! “叶大侠,杨居士!二位尊驾武当山,俞某有失远迎,还望见谅”!俞连舟双手一恭,打着哈哈道! “俞掌门客气,我夫妇二人不请自来,又让掌门费心了”!叶丙秋抱剑一鞠。 张无忌待二人相互打完招呼,将手一恭道;“叶兄,杨姐姐!山中风大,有什么事、咱们到厅内一叙,两位请”! ”无忌”!杨潇琴面有难色道;“厌廷的事,我和叶大哥都知道了,此前我们在丐帮遇到过令郎,是我让邀他去终南山,不想却出了这等事情!前些日子,莫氏三个孩子曾到终南山,我们知道此事后,焦急万分,便沿路探访来到武当山!不知可有厌廷消息”? ”杨姐姐费心了,廷儿的事我也是今日才知,二师伯怕我们担心,一直瞒着我和小敏,现在我们正在商议此事!二位山上请,我们从长计议”!张无忌将手一摆,做了个‘请’的姿势,又向叶丙秋道;“叶兄,初次见面,礼数不周、还望见谅!请”。 叶丙秋看着眼前的张无忌,心胸豁达、侠骨柔肠,哪有传说中的拘泥不堪!将手一摊,也做‘请’的姿势道; “张教主请!俞掌门请”! 四人进的紫霄殿,张松溪等早已等候;“叶大侠,杨居士,久违了”!众人一顿客套纷纷入座! 张无忌拉起赵敏向叶、杨道;“叶兄,杨姐姐,为犬子厌廷之事,让二位舟车劳顿亲赴武当!无忌和拙荆赵敏,先行谢过”! “张教主哪里话,厌廷那孩子我也甚是喜爱,岂有置之事外之理!叶丙秋道。 “如此就多谢叶大侠和杨居士”!赵敏心想,多个人多份力,于是又向叶丙秋夫妇谢道! “教主夫人不必客气……”!当叶丙秋抬头看到赵敏时,神色一下木然起来!赵敏看到叶丙秋,一惊之下也脸色骤变! “你……”!叶丙秋由于太激动,嘴唇急剧颤抖,一时间面容痛苦不堪! 事发突然,一旁人不知怎么回事!杨潇琴急忙起身掺住叶丙秋道;“叶大哥,你怎么了,叶大哥”! 此时的赵敏却呆若木鸡,脸上神情让人捉摸不定! “张夫人,你可认得出我”!叶丙秋强忍悲痛,从怀中取出一串珠花! “认出来了”!赵敏已面无表情。 “你可记得此物”!叶丙秋将珠花捻在空中,呈现在众人面前! “记得,我送你的”!赵敏依然面无表情! 在座的人无不心生疑虑、不知所云!更无可插话! “敏敏,这是怎么回事,你说话呀”!张无忌急得左右转圈。 ”无忌,对不起,二十多年了,我一直瞒着你”。赵敏说着走向叶丙秋道;“叶大侠,等找到廷儿之后,我会给你做个了结,今日看在我夫君和各位前辈薄面,再勿提当年之事”! “二十年,我找了你二十年,你竟然是张教主的夫人!苍天不公让我何以为生”。叶丙秋声音几近沙哑,充满愤怒和无奈! “敏儿,你是前朝郡主,当年所为令人不齿,对武当的伤害也是一言难尽!自你和无忌成婚,所有恩怨早已一笔勾销!今日你与叶大侠有何恩怨,我等也不想困扰其中,在座亦无旁人,有何不可明言”!俞连舟悍然发话,使得众人安静下来,静听其事。 还没等赵敏发话,叶丙秋已颤巍巍向前走出两步,杨潇琴也紧紧搀着他! 叶丙秋暗运神功,将手中珠花捏的粉碎道;“当日你言明,再见珠花之日,便是了结之时!今日珠花已毁,他日不可再见!你出手吧”! 赵敏依然面无表情,眼光扫过叶丙秋,喃喃道;“我当年没有杀你,就想过会有今天,我赵敏何曾怕过!只是我没想到会遇到无忌,并且成为他的妻子! “那又怎样”!叶丙秋一声暴怒;“我叶氏一家,安安乐乐!你就为一本剑谱逼死我双亲!心肠何其毒辣”。 此时的杨潇琴也明白了事情的索然!向着众人道;“原来叶大哥要找的珠花主人竟是当年的郡主,今日的教主夫人!真是苍天弄人,苦了叶大哥一生”! “叶大侠”!俞连舟大袖一摆,踱步上前道;“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敏儿怎么会和叶大侠结仇呢”! “好”!叶丙秋平复了一下心绪道;“在座各位前辈都是武林中的泰斗,今日叶某就请各位评评这个理”!叶丙秋举目高望,将往事追忆到二十多面前! 第四章 大道无极 绝处逢生(6)没有什么是一场决斗解决不了的 叶丙秋生在浙江舟山,乃是舟山叶氏一脉相承的独苗!由于地域偏僻,四周环海,叶家虽然祖上传下一部碧游剑谱,其子嗣却很少踏足江湖!叶丙秋少年时,便被一位隐世桃花岛的高人收做徒弟! 后来赵敏为学尽天下武功,四处搜罗剑谱秘籍!。自然传说中的桃花岛也引起她的兴趣!只可惜所有船夫誓死都不肯去!无奈,赵敏只能在舟山暂留,无意中却得知岛上叶家有一部‘碧游剑谱’!叶丙秋父母誓死不愿将剑谱交出,对玄冥二老又无可奈何,于是双双自刎!这一幕刚巧被回家探望父母的叶丙秋撞见!玄冥二老本想除掉他,却被赵敏制止!赵敏让叶丙秋来杀她,以偷学她碧游剑谱的招式,但此时的叶丙秋养尊处优,并未真正的好好练功,十几招便被博学多识的赵敏打败!赵敏临走时还奚落叶丙秋“想必这‘碧游剑谱’也无大用,不要也罢!还将手带的珠花丢给叶丙秋,并表示,自己再见这串珠花之时,还会给他机会报仇!自此,叶柄秋回桃花岛勤加苦练,并将自家的碧游剑法练到了大成!不久后,张三丰和杨潇琴来到桃花岛拜访世友,叶丙秋和杨潇琴年龄相仿,一见如故,在张三丰和叶丙秋师父撮合之下结为伉俪,自此,叶柄秋离开桃花岛,踏足中原,和杨潇琴一起行侠仗义、笑傲江湖!同时他也在秘密查找珠花的主人。 然而,多年以后,当年那个肆意妄为,刁蛮不羁的少女,那串珠花的主人早已嫁为人妇,而且就是眼前张无忌的妻子,厌廷的母亲! 叶丙秋双目圈泪,那串珠花在他手中已被捏成一团粉末,从指间徐徐撒落!他抬眼望向赵敏缓缓说道;“,珠花无主,业已成灰!只要张夫人你矢口否认,叶某就只当认错了人,从此以武当山为界,一隔两绝”! 赵敏自认出叶丙秋那一刻,震惊之余,已准备好自己所承担的任何结果!必定叶丙秋是黄杉女杨潇琴的夫君!但现在叶丙秋分明做了很大一个让步!可赵敏岂是苟且偷生之辈!众目睽睽之下又安能自食其言!她一扫脸上的茫然之色,走出厅外!向着东方双手合十道;“暮天流云、东海之滨,愿叶家二老冤魂笃定,神归大位!只要我儿厌廷平安归来,所有罪孽我赵敏一人承担”!叶大侠……!赵敏回首向叶柄秋道;“当年你武功不及我一成,我曾许你功成之后来向我寻仇,我赵敏说一不二,更不会不认账”! 赵敏这一走出来,其余人也早就跟着到了厅外! 叶柄秋没想到赵敏丝毫不做辩解! “好”!叶丙秋眼光一冷道;“当年你留我一命,今日叶某也言明在先!你我百招之内一决生死,无论胜败恩怨一笔勾销”! “叶兄”!张无忌横身挡在赵敏面前将她揽在怀中道;“叶兄痛失双亲,张某感同身受,除了以死相搏,难道就没有更好的办法吗”! 叶丙秋仰天一叹道;“张教主,叶某没有教主的气魄!在下自知不是教主敌手,倘若教主您护妻心切,叶某大不了横尸武当山,以慰爹娘的在天之灵”。 赵敏静静偎在张无忌怀里,眼中满是深情,喃喃道;“无忌,这么多年,你无时不在呵护我,迁就我!但我不想让你为难,不想让你在武林之中受人于把柄!我惹的祸,就有我来承担”!赵敏将张无忌轻轻推开,向叶丙秋道;“我虽未杀你父母,他们却因我而死,你出招吧”! “敏敏”!张无忌自知赵敏已非当今的叶丙秋对手,心头巨震! 赵敏辛然回眸,宛然一笑;“无忌,答应我,找到廷儿”!说罢,走向叶丙秋! “敏儿,接剑”!殷梨亭说着将自己佩剑解下,掷于赵敏! “锵嫏”一声,赵敏剑已出鞘! “叶大侠,当日未能领教‘碧游剑法”,今日可否赐教”! “那就看夫人能否拿稳手中的剑了”!叶丙秋长剑问天,蓄意代发! ”叶大哥”不要啊!杨潇琴木讷的摇着头!在场的人也都看得出,她是多么不想事情这样发展下去! 然而赵敏已先行发招,长剑挥出,剑身化作数道虚影!正是仙霞剑法的‘白虹彤霞’。 叶丙秋见赵敏一上手就出奇招,剑尖陡然下坠、随即崩起!一招‘碧游剑法‘中的‘逆水行舟’剑身一荡、直接迎了上去!赵敏所学奇杂,各路剑法捻手便来!这招‘白虹彤霞’便是迷惑叶丙秋而已!待骗得叶柄秋长剑刺到,赵敏一式‘玄女游天’身形凌空倒挂,施展点苍派的‘回风舞柳’……飞花,拂柳,追云”!连开三招! 叶丙秋一剑刺空,便知上了赵敏得当!见赵敏又是虚招连连,手腕一翻,长剑回撩、斜刺而出!剑锋游走,照着赵敏左肩胛就是一击!赵敏的‘回风三式’必定是盗学而来,其真要并未领悟!那冠绝一方的回风三连剑,竟被她弄的成了一实两虚!此时叶丙秋已看出她的破绽!长剑所指正是她的空门。赵敏连变数招,却被叶丙秋紧紧锁住,见他剑尖始终罩住自己左臂、情急之下,竟然拿剑直接贴了上去!叶丙秋本想废她一臂,给自己找个台阶,这事也就算了,毕竟关系着武当山和终南山交情!当两剑相交,叶丙秋却感到手中长剑竟被赵敏引向一旁,剑锋擦着赵敏的肩头,穿衣而过!原来赵敏情急之下,运起太极剑的‘粘’字决,惊险避过!翻身退出丈外! ”二十招,二十二招,二十五招”!殷果儿在一旁焦急的数着,生怕漏了一招半式! 叶丙秋虽未得手,却自认为试出了她虚实!赵敏虽然博学多识,怪招连出,却是学而不精!想到此,叶丙秋趁赵敏还在惊愕之中,长剑平出,一招“碧游剑法”的‘天水流星’指向赵敏! ’天水流星’乃是‘碧游剑法’的精要!剑尖所指飘忽不定,如星沉天水、不知其出! “玄冥神掌”! 叶丙秋剑还没到,赵敏的“玄冥神掌”已到。 玄冥二老曾追随赵敏多年,如今赵敏突然出掌,叶丙秋哪敢怠慢,手中长剑只能中途变招,以势而动!而赵敏哪里会什么玄冥神掌,虎他而已,想当年在绿柳庄,她也是这样摆了张无忌一道!赵敏趁叶丙秋滞纳之际,飞身上前,剑如飞凤:飞花、拂柳、追云!回风三式再次使出! 叶丙秋枉然一叹:三招上一当,当当不一样啊!见赵敏又是那‘回风三式’,手中长剑一荡,也劈出三式!‘一撩、一刺,一截!而这次,叶丙秋丝毫没有找出破绽!回风三式被赵敏舞得是疾风掀云、漫天飞花!两人你来我往,你砍我挡,一时间竟拆了四五十招! 叶丙秋自知完全低估了赵敏!若长此以招式比拼,以赵敏的博识,还有那洞察先机敏锐,别说百招,再打一百招,胜负也难料! “八十五招、八十六招”!殷果儿念得数字,深深刺着在场每个人的神经! 突然,叶丙秋荡开赵敏一剑,一个倒翻退出丈余!赵敏借势也退出丈余,就听叶丙秋道;“你不是说我叶家的‘碧游剑法’毫无大用吗!我们还差十三招,而我叶家的剑法也刚好七式十三招!叶某将不再手下留情! “多谢叶大侠给小妹机会”!赵敏重心下沉右臂横胸,左手倾剑外扬,单脚前出、做好防御!她料想叶丙秋不会突使杀招。 果然!叶丙秋平剑直刺,剑锋毫无声息!‘碧游剑谱’的第一式‘白鸟射影’直取赵敏腋下空位! 赵敏看的明白,手臂一旋挂剑回撩,使出昆仑剑法的‘银蛇缠身’磕住叶丙秋剑身,剑锋一转向上挑起,又一式‘望月穿花’攻向叶丙秋手腕! 叶丙秋借势手腕一翻,手中长剑如雀尾屏开,展如扇面,‘嗡响’之下,剑身抖如蛟龙,克住赵敏穿花一剑,自上欺下,反取赵敏面门! 张无忌在圈外看的明白,叶丙秋只以招式相攻,并未灌输内力,否则赵敏很难支撑到现在。 赵敏穿花一剑被叶丙秋荡开,又见剑光数道直扑面门,闪身后退!手中长剑左截右挡!只觉剑光一闪,头上发簪吊坠被叶丙秋斩落,几缕青丝缓缓飘下。 原来叶丙秋连施‘碧游剑谱’中的碧海潮生、神龙捣海和逆水行舟三式强攻!此三招乃是连环招,取其一便是一流之列,何况三招连出!即便赵敏再博学,对于一无所知的‘碧游剑法’也难以抵挡。 然而叶丙秋并未就此罢手!剑锋一偏,再次取向赵敏左侧! 赵敏虽受惊吓,却阵脚未乱,假装惊慌失措,故意露出空门,待叶丙秋剑到身前,陡然一个一百八十度的旋身,避过剑锋、背对叶丙秋,长剑斜出、急如流萤,盲刺叶丙秋手臂! 叶丙秋惊叹于赵敏的临危不乱,慑于她的天聪怪才!赵敏的盲刺令他措手不及,收剑以不能!情急之下,叶丙秋弃剑脱手,,一个大风卷残云、身形斗转、左臂长出将悬剑抓回,顺势撩开赵敏新发一剑,翻身飘退丈余,弓腿曲地!手中长剑悍然竖起、剑身巨震,“嗡响”之中化作两道剑芒! ‘九十六,九十七’!还有三招”!殷果儿和花听溪一起数着,紧绷的心已提到嗓子眼儿!众人也是汗不敢出、平息而待。 可张无忌眼光之毒,岂是常人能比!近些年,叶丙秋在江湖上也算位列侠班!能俘获黄杉女杨潇琴芳心,又岂会是泛泛之辈!至于和赵敏连斗八九十招!一是赵敏确实鬼才、步步先机!二就是叶丙秋压根就不想取赵敏性命! “叶大哥,不可”!此时黄杉女杨潇琴已看出叶丙秋使出的乃是“碧游剑法”中的‘观音分水’!等她出言相阻,叶丙秋已弹身射出。 赵敏只觉叶丙秋的剑就像鲨鱼的鱼鳍分水而来’且摇摆不定!惊愕之下,身影急剧后飘,同时起剑平胸一招‘铁锁横江’封死前路!岂料叶丙秋见缝插针,竖起的剑身突然压下,‘铁锁横江’未能防住分水一剑!赵敏只觉手腕一麻,长剑已被叶丙秋挑落!大惊之下、身影急旋,欲摆脱叶丙秋剑影照身之险!但叶丙秋紧跟又一招‘天水流星’!此招一出,所照之处皆是冷光剑影!赵敏再无可避,竟然双臂盘胸,欣然闭目! 众人大惊失色!掩面不敢观之。 张无忌双目如炬,袖中玄铁圣火令在九阳神功贯通下,虽时代发!而杨潇琴头上的发簪不知何时也攥在手中。 “嘶”得一声!众人抬眼望去!却见叶丙秋一剑刺穿赵敏衣袖,向上一挑,扯下一节,瞬间将其斩的粉碎! “叶大哥”!随着话音、黄影一闪,杨潇琴已来到叶丙秋跟前! “叶兄不计前嫌,对拙荆剑下留情!心胸之开阔,令人敬佩,张某及拙荆感念叶兄大德”!张无忌也飘然而至,双手一恭,深深一拜! 俞连舟、张松溪等也上的前来,纷纷表示敬佩! 杨不悔已经命殷果儿取来一件女装给赵敏披上!向叶丙秋道;“叶大侠,小妹有几句话不知当不当说“! 叶丙秋恍然道;“殷夫人但讲无妨”! 杨不悔道;“当年蒙元苟延残喘,如果叶大侠是蒙元亲胄,可愿为其效力”! 叶丙秋道;“食君之禄为君分忧,自当如此……”! “既然如此,当年赵敏身为郡主,为朝廷效力何错之有”! “可是……”! “可是什么”!杨不悔抢过话道;“可是你的父母因她而死是不是”! 杨不悔接着说道;“当年为了逼迫武林人氏效力朝廷,赵敏曾不择手段重创各大门派!就连我武当也未能幸免!”可乱世横秋,各为其主,谁是谁非谁又说的明白!如果今日她依然不思悔改残害无辜,别说叶大侠要寻她报仇,无忌、还有我武当亦不能容她!但小妹不得不说,自与无忌相遇,赵敏便痛改前非与朝廷决裂,此后相夫教子不再涉江湖之争!当初赵敏也只为了得到秘籍,二老饮恨自尽实非她本意!叶大侠可知身体发肤受之父母、对于一个女人来说碎衣亦如杀身,你如此凌辱他人,可是狭义之道”! “不悔”!赵敏截住杨不悔的话道;“虽然我已脱离‘特穆尔’家族,但终归是有错在先,往日怨仇没有人可以无故去原谅!今日赵敏还能站在这里,已经是叶大侠剑下留情了”。 杨不悔一番话说的叶丙秋醍醐灌顶!又见赵敏和当年那个刁蛮的郡主已是天差地别,多年的心结终得释怀! “张夫人”!叶丙秋恭手向赵敏道;“叶某鲁莽、冒犯夫人,请夫人见谅”! 众人一见叶丙秋从开始的横颜冷目,到现在的谦卑有加,悬着的心总算得以放下 叶大侠”!赵敏双手回鞠道;“叶大侠不计前嫌赵敏已是感恩不尽,岂有怪罪之说”! ”人非圣贤孰能无过”!此时俞连舟踱步向前道;“敏儿啊,早些年你屠少林,灭武当,囚禁六大派!几乎人人与你都有血海深仇!今日叶大侠要为双亲报仇,为自己雪耻,如此结果已是网开一面!但愿此后你们之间的恩怨能一笔勾销。” 众人七嘴八舌,不觉山风又起,天边的云朵像簇走的羊群,漫了整个天际! 第四章 大道无极 绝处逢生(7)纯阳无极功 紫宵殿内,花听溪又将怎么遇到张厌廷,如何被黑衣人袭击一事,细细的说了一遍! 花听溪话音刚落,张无忌起身向众人道;“刚才听溪姑娘所言大家业已听到!在她坠崖那一刻已经有另外的人出现,等她再回到崖上,所有人都已不见!如此来说,厌廷并无生命危险,他不是被人救走就是被人协伙掳走!还有,云过山这个人我认识,他曾是天鹰教的人!如此来断,那个用毒功袭击听溪的女子很可能就是蛛儿!但表妹早已弃练此功,又怎么会重新修炼,且变得如此凶残!而云过山为何也偏偏出现在这里?随后出现的黑衣人又受谁人指引!此事真的是有太多不解和巧合”! ”无忌”!此时张松溪道;“事情总有来龙去脉!黑衣人的出现也绝非偶然!不管是云过山还是什么人,只要和厌廷打过照面的,我们何不去查他一查”! “四师伯说的甚是,我和无忌这就走一遭天鹰教!赵敏接话道! “张教主”!叶丙秋接着道;“近来江湖形式复杂,丐帮也祸事连出!现在‘玄冥神掌’秘籍刚被厌廷带出,便遭人盯上,可见贼人何其猖狂!我和潇琴立刻赶往丐帮,一查虚实”! “好”!俞连舟从座位站起道;“大家都已明白事情的起末,我们就分路下山!期间若有发现,便以暗记保持联络…”! 众人又商讨一翻,相互告别。 再说张厌廷:在张三丰照料之下,经过多日的修养,身体早已恢复如初,体内毒气已被化解清除!期间,张三丰更是将一部奇绝的内功心法‘纯阳无极功’传授于他!此刻,张厌廷在张三丰指引下正在打坐运功,尝试着将‘纯阳无极功’与‘九阳神功’合二为一。 ‘九阳神功’乃是至罡至阳的内力之源!发功之时刚猛残暴,摧枯拉朽!护体则如铜墙铁壁、固若金汤!而‘无极功’随也是至罡至阳,却罡中带柔!类似于‘乾坤大挪移’却又高于‘乾坤大挪移’!‘乾坤大挪移’是以自身之力卸去敌方的攻击力道、转移攻击方向!从而制造出敌方破绽,让自己有机可乘!至于用到第几层,那要根据情况而定!然而,‘纯阳无极功’是张三丰以‘太极功’和武当九阳功’为基础,几十年研修而成!此功罡而不刚、柔而不怠!对比‘乾坤大挪移’不仅能随心所欲,缓解敌方攻击质量,练到极至甚至能将敌方力量虏为己用、反噬其身!此功之高明也只有身具百年功力的武林奇人张三丰可创! 张厌廷盘膝而坐,双掌交错相合、平于腹部!以无极功催动九阳真气自丹田而出,经‘会阴’入督脉!通尾闾、夹脊和玉枕三关而上,到头顶泥丸!再由两耳颊分道而下,会于龈交穴与任脉‘相接!刚开始张厌廷倒没觉得有何异样!当他运至双耳之时,九阳真气竟不能再为无极功所驱使!反道逆回督脉,而无极功的原始真气则疯狂泄入任脉之中!张厌廷只觉太阳穴突突乱鼓,两股真气于任脉和督脉分庭抗礼,无法融汇!顿时感觉八脉不通,似有走火入魔之兆。 突然,张厌廷双耳一热,两股真气自双耳尖上的龙跃窍透入!一道上入督脉‘百会’,一道下至任脉‘神阙’!片刻工夫,‘无极功’的真气开始逆流督脉,随九阳真气一道冲入‘会阴穴’返回丹田。张厌廷一身大汗淋出,气息渐渐平稳下来。 原来张三丰一直在旁边观望!察觉到张厌廷护身气盾突然溃散,心跳急剧加速!知他没能将玄功贯通,且已到进退两难之境!是以出手解了他的危机。 “太师祖,我太笨了,此法之精髓,厌廷领悟不了”! 张三丰见张厌廷有些沮丧,训道;“厌廷啊,玄功神技,谈何容易!所谓顺则凡、逆则玄,交融贯通亦通仙!你能在短时间将我的‘无极功’领悟,已经证明你天资不凡!虽然将‘九阳真气’融汇到‘无极功’亦非易事,但也绝非不无可能”! “太师祖,孩儿已经身具三大神功,即便‘无极功’不能与九阳神功融合也当世无双了……”! 厌廷”! 还没等张厌廷说完,张三丰一声呵斥便打断了他。 “你祖父当年傲视江湖,天赋之高无人能及,若不是为义捐身英年早逝,成就既在众人之上,当可传我衣钵!而你父幼失怙恃,屡遭磨难,后来逢得奇遇,以顽强意志修成数门绝学、成为雄霸天下的明教教主!如今你刚有小成,岂可自满! 张厌廷见太师祖发起火来,哪敢再多嘴。 张三丰见张厌廷不敢再言语,语气缓和道;“厌廷啊,武学之道、上无止境!不管九阳神功还是无极功,都不是登峰造极不可逾越!迎之不见其首,随之不见其后。患得患失只能为其迷惘!只有通其规律歧中求同,沉淀心中浊气心境旷达,不求盈满而滞才能突破自我,令达新成”。 “太师祖教导,孩儿铭记在心,若不能将此法修成,孩儿誓不出洞”。 张厌廷两眼放光,张三丰的话让他激情倍增,强烈的求成欲望被瞬间激发出来! 此后数日,张厌廷修心韬晦、一坐如山,静黯之下已经将无极功和九阳真气联袂数回!而每每递进一层,张三丰便与之促膝砥砺,使得张厌廷心境依然高涨! 石壁苍苍,篝火幽幽!偌大的天然石洞中,张厌廷又一次打坐入定! 张三丰闭目凝神,侍旁而坐!突感发须无风而飘,似乎有一股强烈的罡气侵袭而来!侧目之下,只见张厌廷周身真气缭绕、环身而动,盘坐的身躯竟然缓缓升起两尺有余!一炷香的工夫过去,张厌廷敛气收功,全身朝气焕发,显然已是大功告成。 “呵哈哈”!张三丰久违的一声长笑;“厌廷啊,当年你爹以九阳之力催动乾坤大挪移,数个时辰便突破最高境界!你虽功满大成,可也历经数日,无外乎就在于你之前的九阳神功还未达到至高之境”! “太师祖说的是,孩儿自小修习九阳神功和乾坤大挪移,不曾懈怠!但始终达不到我爹那种境界。听我娘讲,我爹在我这么大的时候,已经威震武林、荣登教主之位了”! 张三丰一捋长须道;“厌廷啊!修习至高武学不仅要有独特的天份,更重要的便是机缘!当年你爹被‘布袋和尚’说不得困在乾坤一气袋中,也就是这个机缘,促使你爹的九阳神功突飞猛进,得以大成!要是一般人想要练就奇功,怕是几十年也不会有什么成就”。 “太师祖!那孩儿的九阳神功要突破第九层,是不是还要修习很长时间”! “呵哈哈”!张三丰又是一笑道;“大道无极,无极相生,相辅相佐,一通则万通!厌廷,你明白了吗”。 张厌廷瞬间领悟到太师祖话中之意!陡运九阳神功,朝着洞壁上突出的一块硕大的巨石,一掌切出!‘咔’得一声!九阳神功已经突破第九层,巨石被拦腰切断,向下坠落!还未等巨石落地,张厌廷早已以无极真气相承!巨石在空中悬住,受无极功催动飞速的旋转’!‘砰’的一声巨响,张厌廷内力一送,将其击的粉碎。 张厌廷既惊又喜!向太师祖张三丰道;“太师祖,之前的黑衣人武功路数和无极功似有相同之处,若再次遇到,以我现在功力可否胜他”! 张三丰沉思片刻道;“佛法无相,道法自然!那人所持武学乃是西域一派的‘无相神功’!此功相传是一位年约百岁的行僧所创!太师祖早年游方西域时、曾慕名拜访‘九龙宗’!也就在那时,太师祖初次见识到了‘无相迭叶功’的独特之处。想不到这么多年过去,此功会现身中原!至于黑衣人嘛,你既以修成我纯阳无极功、当然可以与其一较高下”!张三丰娓娓而道,心情竟也沉重起来! “太师祖,你老人家在担心什么”!张厌廷看出张三丰的忧虑追问道。 张三丰接着道;“太师祖老了,本不想再涉江湖之事,但事与愿违,如今的江湖怕是比门派之争更为凶险那”! “比门派之争还要凶险!难道有外部势力想要控制中原武林吗”!张厌廷一时摸不到头脑。 “厌廷,你想没想过太师祖为何会出现在落仙崖”? “孩儿不知”! “那太师祖就告诉你,你也好有所准备”! 张三丰道;“当日太师祖正在追击一名身披黑袍的僧人”。 “黑袍僧人? “不错”!张三丰接着道;“此人法号‘道衍’,俗名姚广孝!姚广孝少时出家、聪明好学,精通文学、方术及兵家之道!但此人虽博学多识却是邪颜异相,天生反骨,视人命如草芥!凡是被其拜访过的名人雅士,不是莫名失踪就是离奇而亡!那一日,太师祖得知他的行踪,便想除此祸害!岂知此人生性多疑,趁夜潜出!太师祖寻迹追至落仙崖,却刚巧遇到你被黑衣人所困!也是他气数未尽,就这样被他逃了”。 “太师祖!区区一个和尚而已,您老人家何必如此担忧呢”! 张三丰神色凝重,向张厌廷道;“江湖的打打杀杀,太师祖早就不为所动!但此人却不一样!如今天下已大定,朱皇帝的各个皇子已长大成人!由于太子的软弱,使得其他皇子萌生不臣之心,从而陷入夺嫡魔怔。而姚广孝恃才傲物,不屑朱标的太子身份,却在诸王之中权衡利弊!若其一旦得势,为偿其大欲,必将兴风作浪祸乱朝纲!到时候皇权纷争,又将是生灵涂炭”。 张厌廷本就对江湖之事知之甚少,关于皇子夺嫡他更一无所知!不禁叹道;“这个姚广孝身为一个和尚,却能在皇子争斗之间措置裕如,当真是个厉害角色!可见此人不仅善于伪装,且能洞悉人心”! “厌廷说的不错”!张三丰接着道;“也正因为这个‘道衍’和尚长相奇特,犹如病虎,行事心狠手辣且喜穿黑色僧衣!所以他还有一个邪恶的名字,被称为‘黑袍妖僧’”!张三丰说着便向着洞外走去!边走边又向张厌廷道;“你我在山中已有月余,太师祖也该走了!江湖险恶人心不古!你要切记“容情不动手,动手不容情!切莫优柔寡断、人云亦云”。 张厌廷随张三丰出得洞来,心中实在不舍!一个月来和太师祖朝夕相处,张三丰的学识和气魄深深地影响着他!现在张三丰突然要走,不禁言道;“孩儿受太师祖教诲:畏天命、畏大人、畏圣人之言,自当以言行正身,不敢有辱武当之名”!说罢,双腿一曲,向张三丰叩下。 “张三丰佛尘一扬,伸手将张厌廷扶起道;“世间万物相生相克,常怀敬畏之心,方能行有所止,百战不殆!厌廷,你去吧”。 “太师祖,您老人家保重,孩儿就此告别”! 青山旁入白云路,笑拈芳花岁月回。 张厌廷告别了太师祖张三丰,身不由己的又来到落仙崖!灰暗的天空突然下起蒙蒙细雨,山风吹过皮栎树发出潇潇的声响!张厌廷将沿路采摘的个样鲜花扎成一束,放在花听溪坠下的崖边,用一方石块轻轻压住!口中喃喃道;“听溪姑娘,我与你气谊相投、一见如故!而今红消香断天人永隔,厌廷痛彻心扉!风吟悲歌、苍天垂泪!厌廷不才也要誓报此仇,愿你能魂归故里天堂安息”! 张厌廷朝着崖下又是一拜!转身离去。 第五章 隐月冥宫往生咒 蟥股金鳞不死虫(1)误闯隐月冥宫 武当山上,张无忌斟酌再三,最后还是决定和赵敏一起去了天鹰教!杨不悔、殷梨亭、张松溪等也做了安排。看着众人都离去,花听溪坐立难安,趁着师叔不备便又偷离了武当山。 流水潺潺,风花依旧!而此时花听溪的心情却像这灰暗的天空一样,蒙上了一层阴霾!那个风度翩翩的公子,那个侠骨柔情的张厌廷,就这样消失了?……她不信!或是无处可寻、或是心有不甘!花听溪辗转又来到落仙崖。浓雾缭绕,举目不见其远的山崖,花听溪蓦然看到一人站在崖边,冲她微笑,正是张厌廷!而又在此时,张厌廷的身影又骤然消失不见了!花听溪揉揉眼睛,哪里有什么张厌廷,除了破庙,只有那颗老皮栎树孤独的伸展着腰肢! 岁月不及回首,往日已是云烟。 花听溪黯然神伤,却猛的看到崖边被石块压住的一束即将枯萎鲜花! “是张公子,一定张公子”!花听溪精神一下振作起来!她心想,一定是张厌廷以为自己坠崖死了,用鲜花在此祭奠。但花已枯萎,似是已有数日!花听溪不再迟疑,既然他没回武当定然去了别处。于是令寻一路,沿途而去。 张厌廷出了落仙崖,一路飞奔,向着西北而去!他压根不知道杨潇琴夫妇已经离开了终南山!晌午已过,张厌廷来到一处小镇!找了一个临街的饭庄,坐了下来。 店小二斟茶倒水,向张厌廷道;“客官,您用点什么?小得伺候着”。 “来两斤牛肉,两个小菜,再来一大碗米饭”! “客官,要不要来上两斤杜康,这可是我们小店的佳酿”!店小二问道! 张厌廷嘿嘿一笑道;“谢小二哥了,小弟不善饮酒”! “好嘞,客官!您稍等”。 不一会饭菜上齐!张厌廷又向店小二道;“敢问小二哥,此地离终南山还有多远”! 店小二望望窗外道;“客官,你要是骑马呢,至少也得两个多时辰,估摸天黑能到!您要徒步…听小的一言,前方荒漠无烟,不如您在此留宿一晚,明早再发不迟”! “多谢小二哥”!张厌廷从怀中取出一定银子赏给店小二。 “多谢大爷,有事您尽管吩咐,小的就先退下了”!店小二喜笑颜开,躬身退了下去。 张厌廷顿饭刚刚用完,便听到外面一阵嘈杂,过路的百姓纷纷让到街旁。张厌廷起身刚想去看个明白,已有两名侍卫手持佩刀,分别站到门口两侧!其中一人向店里喊道;“所有人等不得外出”!说完又到门外戒备。 店小二见张厌廷起身,匆忙来到跟前劝道;“大爷,您稍安勿躁,民不以官斗,消消气,喝口茶”!说着,店小二又给张厌廷满上一杯清茶。 张厌廷心想:也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又落座端起茶杯边喝茶边向外望去! 街道两旁,带刀侍卫已经沿街警戒,一辆三马红舆大轿在侍卫簇拥下穿街而过!通过罩轿轻纱,隐约可见里面的人头戴九旒冕,身披红色锦袍!显然身份十分尊贵。一队人马浩浩荡荡,足足盏茶功夫才行驶过去! 张厌廷见店里的人纷纷结账而去,又将小二叫到跟前,问道;“敢问小二哥,轿中为何人,为何你等如此胆怯”! 店小二见店中只剩他和张厌廷两人,压低声音道;“公子您是外地人吧!刚刚过去的便是西府秦王殿下”! “哦?你是说是朱樉”!张厌廷听太师祖张三丰说过:秦王朱樉性情残暴,作恶多端!看透了太子朱标的仁慈,便暗中纠集朝中一些重臣,和江湖上的邪恶势力,开始分化朱标的影响力,垂涎他的太子之位! 店小二见张厌廷直呼秦王名讳,吓得两腿打颤,嘴也不好使了! “大…大爷,可不敢不…敢乱说,小店可承担承担不不起”! 张厌廷觉得有些可笑,起身道;“结账吧,你也不用胆小,我就不住店了”! 店小二哪里还敢要钱,点头哈腰道;“恕小的不恭,就不留大大大爷您了,饭钱您给的够多了,大爷您请吧”! “那就谢过小二哥了”!张厌廷起身离了店,沿街而去。 张厌廷徒步走着,前面秦王车队逐渐远去!街面的百姓也恢复如常!突然迎面一人映入张厌廷眼帘!那人走过一处墙角,一闪便不见了。以江湖中人的眼光,此人绝非寻常百姓。张厌廷好奇心骤起,疾走两步跟了上去!那人出了小镇,经过一段茂密的树林,竟进入到一处庄园。张厌廷隐在树后环顾四周!这庄子依山而建,不禁围墙极高,那出入的门显然也是精铁铸成。 张厌廷心想,那人从秦王过地而回,一路前瞻后顾!肯定有什么秘密!想到此,张厌廷悄悄绕到庄子一侧,见这里并未有人把守,双肩一抖‘嗖’得一下,上了围墙。张厌廷举目四望心感奇怪!这里面的房屋大多低矮无窗,只有数扇小门依次紧紧关闭着!而且大白天庄内竟如此寂静,连声鸟叫都没有!张厌廷竟也有些莫名的心慌!正当他疑虑之时,前方一屋内传出几人说话的声音。张厌廷轻轻跃下,绕过几个墙角张望过去!只见在一处寻常房间里面,人影晃动!声音正是从那里传出。由于天气闷热,那屋子的两扇窗叶已被支起,张厌廷刚好看到里面的情形。 “晋王,您对秦王殿下此番出巡作何看法”!此时一个阴阳怪气的声音说道! 张厌廷听其声便觉得浑身不自在!但见说话那人身披米黄色道袍,两肩高高支起!而头上却戴了一顶佛门的五佛冠!面色腊白,看不出年龄!两条白色冠带上面分别绑了七只不同颜色的玲珑小葫芦,分垂两侧!乍一看仿佛是一个用秸秆扎成的纸人站在那里!他不知道的是,此人便是恶贯满盈的湘西尸王“鬼蛊道君”。 “皇兄就藩西安,岂会安分守己”! 此时一个二十多岁,身材矫健的年轻人向鬼蛊道君说道;“当年李世民被封秦王,西安乃是他的龙兴之地!如今二皇兄得此地利,岂无非分之想!“道君”本王的意思就不用多说了吧”! 说话这人一身便装,却不乏尊贵之气!身后的四名护卫更是气定神闲,一看便是江湖上的一流高手!张厌廷已从他们谈话之中得知,此人正是朱元璋第三个儿子,晋王朱钢。 “殿下心意,本道君领会!殿下有何指派尽管吩咐”!鬼蛊道君弯腰施礼! “道君,二皇兄所到之处,本王不便令生枝节!我希望秦王拜访过的,不管是文人墨客,还是武学大家,都能被你请到这“隐月冥宫”做客”!朱钢说罢随手拿起“鬼蛊道君”桌上一枚铜铃又道;“我让你训练的死士怎么样了”! 鬼蛊道君见晋王拿起自己铜铃,匆忙拜下道;“晋王殿下,此乃我冥宫圣物,不可妄动”……! “叮铃铃……”!鬼蛊道君话还未说清,朱钢已把铜铃摇了几下,道;“本王不见识一下,怎么能放心呢”! 鬼蛊道君一声无奈道;“殿下,时日未满,死士尚未养成,还请殿下体谅”! 朱钢将铜铃交与鬼蛊道君,一脸不高兴道;“本王并无他意,道君既然不允也就罢了”! 鬼蛊道君接过铜铃重新放好,从袍袖中取出一枚精巧的小铃铛道;“殿下息怒,死士虽尚需时日,本道却有一匹僮奴,殿下可愿一观”! 朱钢狮子头一扭,看向护卫,护卫心领神会,立马拉过一把椅子!朱钢一屁股坐下道;“道君请”。 张厌廷埋在墙角不知鬼蛊道君要玩啥把戏!随着一阵叮叮当当响声!张厌廷只觉身旁一间房门被打开!他不回头还好,一回头差点吓得半死!只见一排如同丧尸的人从门中鱼贯而出。那些人个个面目呆滞,如同失去魂魄一般,随着铃声向前移动!张厌廷不由倒吸一口冷气,而那些人像是没看到他一样,仍然向着铃声走去。 “殿下请”! 此时鬼蛊道君将晋王朱钢请到门外,从左侧帽带上取下一只红色小葫芦,拔掉葫芦嘴儿对着那些丧尸散去!随着一股酒味弥漫,那些人如同从噩梦中醒来一般,个个面目扭曲、嗷嗷怪叫。不仅朱钢被突然的变化吓了一跳!张厌廷也被眼前一幕惊的大张嘴巴!他清楚的记得,伤花听溪那个疯婆子就是这种样子,而相同的是,那疯婆子竟然也有一些酒味! 朱钢被吓了一跳,鬼蛊道君却在一旁道;“殿下不必惊慌,此些人乃是蛇蛊僮奴,雄黄酒只能激发他们的愤怒,但在没目标之前是不会攻击任何人的,只有本道给他们设立目标,这些人才会死命攻击!说着鬼蛊道君摸了摸右侧帽带上的红色小葫芦”! “”哈哈哈”!朱钢一阵大笑,向一旁的护卫一努嘴,示意他前去一试! 那护卫闪身向前,向鬼蛊道君伸手道;“道君,请赐药”! 鬼蛊道君将右侧小红葫芦取下,打开葫嘴儿在那名护卫前衣滴了几滴!此时这些丧尸如同豺狼闻到血腥,疯狂的冲向那名护卫! 那护卫也不含糊“劈哩啪嚓”放倒几个。然而那些如同丧尸毫无痛感,嗷嗷着又群扑过去!那护卫再有能耐也无法抵抗这些狗皮膏药式的往上贴,顿时被困的死死的!朱钢见状急忙挥手道;“道君,收手吧”! “当当当”!鬼蛊道君将小铃铛摇了几下,那些人如同听到命令一般,个个神情恢复到呆滞模样!也不在攻击那护卫。又一串“叮当”之声,那些人竟依次返回到矮房之中。 鬼蛊道君将僮奴驱到房中,向朱钢道;“殿下,此乃只是些僮奴,假以时日,等那些死士养成,其战力可胜其十倍!到时晋王殿下要想对付谁,岂不是轻而易举之事”! “哈哈哈”!鬼蛊道君和朱钢同时大笑,其深意远比这“隐月冥宫”更为可怕...! 张厌廷偷听整个过程!本来皇子挣位各朝各代都不乏其事,张厌廷对谁做皇帝并不关心,这是他左右不了的,他现在最想知道的就是那些“死士”是什么! 朱钢和鬼蛊道君已经返回屋中!张厌廷便趁机在庄内四下探查,寻找可疑之处!工夫不大,张厌来到后园山下!此地依山为障,地处山阴,一颗颗奇形怪状的灌木树上,竟然挂着无数只丧葬所用的纸人!而山墙凹处却开出一石洞,洞门紧闭,通过缝隙一缕缕烟气透门而出,散发着一股刺鼻的药味!张厌廷飞身上前,力推之下,那石洞上的铁门丝毫未动,显然是机关所致!要说谈情说爱张厌廷不行,但对于暗道机关,却十分在行!他从小就喜欢在波斯风城的地下石堡里捉迷藏!对于机关的设置和解法都有深刻的领悟!张厌廷眼睛转了一圈,所见之处只有两丈外一头铁皮狮子,张着大嘴冲着铁门!张厌廷把铁狮子的耳朵、下巴、爪子,都用力的扭动,甚至连尾巴都跺了几脚,却丝毫没有动静!他又来到门前,上下摸索,也没有可以入手的地方!张厌廷面露冷笑,心中暗道;“手不能及,一定就在脚下了”!他搓搓脚,随即一个千斤坠!果然,随着脚下一沉“唰”得一声,铁门缓缓打开,而与此同时,铁狮子口中“嗖嗖嗖”三只短箭激射而出!“啪啪啪”!张厌廷头都没回,一个神龙摆尾将三只短箭踢飞,骂道;“狮口对着门儿,存心想害人儿,小爷这点还是知道的”!然而,他这一弄却惊动了远在前方招待晋王朱钢的鬼蛊道君! 第五章 隐月冥宫往生咒蟥股金鳞不死虫(2)大战鬼蛊道君 鬼蛊道君正在与朱钢密谋甚欢,墙上悬挂的一枚铃铛突然响起! 朱钢被突然响起的铃声弄得莫名其妙,向鬼蛊道君道;“道君,这是何意”! 鬼蛊道君心里也是一刹!向朱钢道;“殿下勿忧,可能是野兽触动了机关,待本道君前去看看”! 鬼蛊道君刚要走,被朱钢喊住! “道君,秦王属地本王不宜久留,还是早些离开的好!你也不必送了,去看看是什么情况,若有人闯入了山庄,绝不能留下活口”! 再说张厌廷顶着难闻的气味进入洞内,眼前一幕把他惊呆了!洞内依次摆放着几十个大瓮,几乎每个瓮中都用药物浸泡着一具“尸体”!说是尸体,其实就是被人用药物控制的活人!而在这些人中有和尚也有道士!由于长时间被特殊的药物侵蚀,皮肤已经变得粗糙褶皱!张厌廷惊愕之下发现其中一人很是眼熟儿,仔细一瞅那人竟是自己见过两次的‘鬼门判官’颜师九!此时的颜师九脸色煞白,颧骨高起!时不时还有几只蛊虫从鼻子口中探出。 张厌廷一阵干呕,匆忙退出石洞。 “何人大胆,敢闯我隐月冥宫”! 一阵魅声魅气,鬼蛊道君已经带人将前路封住。 原来鬼蛊道君匆忙赶来,正好看到张厌廷从石洞出来! “拿下”! 鬼蛊道君一声鬼叫,三名手持金轮的彪形大汉已成三角架势,将张厌廷围住! 张厌廷也不着急脱身,向着鬼蛊道君讥讽道;“我说老妖道,你那山洞里我看还闲着几个大瓮,要不要我帮你把这几个拾掇了,给你凑凑人数!哈哈哈……”! “嘿嘿嘿……”!张厌廷一笑,那鬼蛊道君也跟着一阵鬼笑;“我当是谁呢,张厌廷,真是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闯进来,你有命活过落仙崖没命出得了我隐月冥宫,给我拿下”! 张厌廷不知道鬼蛊道君为何认得自己,但见黄光数道,三只金轮以上中下三路朝自己袭来。 张厌廷何等伸手,眼见那金轮狼齿如锯,螭盘飞旋!一个旱地拔葱,翻身躲过金轮的撞击,双脚在铁狮子头上一点,回身一脚踢向其中一个大汉! 三条大汉移形换位,金轮在他们手上相互交替!张厌廷一脚踢来,那大汉竟以金轮为盾,抗下一脚!其余两位趁势舞动金轮横切张厌廷大腿!三条大汉攻守如一,三只金轮就像三只张着血盆大口的猛虎,其威力不言而喻。 “砰”得一声,张厌廷又是一脚踢在金轮之上!那金轮乃精铜所制,受力之下发出浑厚的嗡响。说时迟那时快,另外两只金轮接连而至,张厌廷一个鹞子翻身,人已到了半空中。三个大汉瞅准时机,趁张厌廷无法躲避,“呼”得一声,掷出三只金轮照着悬空的张厌廷打去,想要把他切成八片。 而张厌廷等的就是这个机会!无极功他还未曾实用,今日刚好一试!他一口真气提起,无极功的玄天真气瞬间将飞来的三只金轮擒住,金轮受到无极功的催动,旋转速度陡增数倍,被张厌廷一送,瞬间朝着三名大汉反弹出去!三名大汉大惊失色,一个个就地十八滚,狼狈躲闪! “铮铮铮”!几声撞击之声,三只金轮划过他们头顶,深深戳进水桶粗的树杆之中,其中一颗稍细的竟被拦腰斩断! “啊,砰砰砰”!三名大汉刚刚爬起来,又被张厌廷连踹几脚踢翻在地,“嗷嗷”直叫。 “招”!鬼蛊道君见三名手下被张厌廷打伤,从帽带之上摘下一枚紫色小葫芦,捏碎葫芦嘴打向张厌廷! 张厌廷刚刚见识过那小红葫芦的厉害,不知这紫色又是哪一种!但见一团白雾在自己身前炸开,心知不妙,真气猛然一提,身影急剧后飘,紧跟玄天真气一吐,移散眼前白雾,落在三丈开外。他虽躲过一劫,那三名受伤的大汉却没那两下!受白雾侵蚀,瞬间变得面目狰狞,双手扯着衣领,仿佛被人掐住脖子一般!不一会儿便双目暴睁,不再动弹! “好阴毒的老妖道,自己的手下都不顾了么”!张厌廷开口骂道! “嘿嘿嘿”! 鬼蛊道君阴笑一声道;“张厌廷,既然你知道了本道君的秘密,就休想活着离开我隐月冥宫,本道君要将你和他们一样,变成无魂无魄的蛊尸!哈哈哈……”。 鬼蛊道君又是一声大笑,袍柚一甩,手中赫然多出一把玉剑! 鬼蛊道君声如鬼嘶,张厌廷听的鸡皮疙瘩又出来了!再看他手中那柄玉剑!剑长不过一尺三四,晶莹碧绿、冷如秋水,剑身上宽下窄,和那上朝的令牌差不多!与其说是一件武器,倒不如说是一件法器! “老妖道,你害了那么多江湖中人,就算你不惹小爷,小爷我也要捣了你这鬼地方”!张厌廷双脚一点地,拔身而起,一掌拍向鬼蛊道君。 鬼蛊道君鬼笑一声,玉剑在前空一划,一团粉末随之散出。 张厌廷一掌拍到,但见白光粼粼,茫茫一片!“是磷粉”!张厌廷不由大惊!身形陡转,硬生生避开一丈有余!随着一团火焰冲起,鬼蛊道君竟然消失不见了! 张厌廷看着满树的纸人,他知道鬼蛊道君一定是躲在哪个纸人后面! “老妖道,给我玩捉迷藏是吧”!张厌廷边说观察着每一个纸人的动静! “信不信我把它们都打下来让你无处可藏……! 张厌廷话音刚落,“呼啦”一声,一个纸人径直冲他飞来!张厌廷不敢怠慢,凌空一掌劈去!那纸人受到掌风“啪”得一声从中间裂开,炸出一团白雾,于此同时白雾之中突然探出一柄玉剑急刺张厌廷前胸!张厌廷猿臂弓张,身形滑退之时,纯阳之气已经贯彻全身!他左手施展无极玄天功,引开玉剑,右掌攸出,照着鬼蛊道君脑门儿拍去。 鬼蛊道君躲在纸人后面,本想借纸人掩护偷袭张厌廷!可张厌廷绝非一般江湖高手可比,撒出去的蛊毒不但破不了张厌廷的护身气盾,玉剑竟也被他甩开!眼看张厌廷一掌就要拍碎自己脑袋!心中大骇!不过鬼蛊道君也非浪得虚名,他害的人多了,能活到现在,除了蛊术令人生畏,其逃跑的本事也是独步天下! 张厌廷一掌拍到,“啪”得一声,一件假衣被掌风撕碎!而鬼蛊道君却一个金蝉脱壳凌空后翻,遁入悬挂的纸人群中! “嗖嗖”两声!又是两个纸人疾飞而出!“砰”得一声,纸人已被鬼蛊道君撒上磷粉,中途忽地自燃!化作两团火焰扑向张厌廷! “嗡嗡嗡……”!随着长棍旋飞之声,一杆九转降龙木螺旋打来,将飞向张厌廷的两团火焰横扫在地!紧接着一名赤发大汉从天而降,将九转降龙木抓在手中。 “张公子,果然是你”!来人正是上官风虎。 张厌廷见上官风虎突然现身隐月冥宫,知其必有原因!抱拳一鞠道;“上官坛主,久违了”。 两人说话不过弹指之间!却听鬼蛊道君嚎道;“臭叫花子也敢来凑热闹,当真把我隐月冥宫当菜市场了吗”! 上官风虎将降龙木在手中“嗡嗡”一转,冲着藏在树上的鬼蛊道君说道;“老夫这杆降龙木还没有不敢去的地方,何况你小小的什么鬼宫”! “上官坛主不可大意,此人阴邪狡诈,善于用毒!这庄子里机关重重,咱们还是小心为妙”! “公子不必担心,蝠王也在附近!咱们今日就捣了这个鬼地方”!上官风虎在说“捣了这个鬼地方”时,人已经像只大鸟一样,腾空而起抡起九转降龙木向鬼蛊道君的方向横扫而去! 只听“哗啦啦”一阵响动,所有纸人竟然都抖动起来!上官风虎一棍打去!只觉得树枝连动,鬼蛊道君借着纸人晃动已不知去向。而就在此时一团团烟雾从四周滚滚而来! “走”! 张厌廷“走”字一出口,上官风虎也明白了其中厉害!两人“嗖”得一下,冲天而起,向前方飘去! 张厌廷和上官风虎一口真气跳出迷雾,便见前方倒着许多护院的尸首!张厌廷心想,难怪没人去协助鬼蛊道君,原来是上官风虎早已解决了他们。 两人刚一落地,鬼蛊道君那鬼嚎似的声音又传来! “嘿嘿嘿,进来了,就别走了,嘿嘿嘿……”! 随着鬼蛊道君的话音,一阵“叮当叮当”的响声传来! 第五章 隐月冥宫往生咒 蝗股金鳞不死虫(3)脱离隐月冥宫 张厌廷见鬼蛊道君摇起铃铛,向上官风虎道;“坛主小心了,这老妖道在召唤僮奴”! “什么僮奴”!上官风虎一脸诧异。 “是蛊尸”!张厌廷机警的探查着周围动静,又向上官风虎道;“切莫让那妖道近身,咱们寻机先离开这里”。 “难怪这庄子如此诡异,原来是个养尸的鬼地方”!上官风虎虎目一扫,已有几十个蛊尸如丧尸一般聚集过来!随着蛊尸越集越多,铃声骤停!紧接着一阵夺魂慑魄得梵音暗自传来! “南无阿弥多婆夜哆他伽多夜哆地夜他阿弥利都婆毗……” “往生咒”! 张厌廷和上官风虎几乎同时脱口而出!他们都经历了少林寺一幕,依稀记得其中几句咒语,以及这邪恶的声调!然而此时“往生咒”却非针对他们两个人,而是用来操控那些蛊尸! 张厌廷本来觉得只要防住鬼蛊道君,不被他的药水打到,那些蛊尸就不会产生威胁!然而他错了,黑压压蛊尸由于受到“往生咒”梵音驱体,早已变得魔性大发,“嗷嗷”的向他们扑来!其中几个功夫好的已经冲到张厌廷跟前!张厌廷大悟,一定是因为他和上官风虎身上沾染了方才的烟雾,才受到蛊尸的攻击。 “公子小心了”! 上官风虎见张厌廷还不动手,边提醒他边一棍抡向最前面那人! “啊呀”!上官风虎大叫一声。 张厌廷猛的回过神来!只见上官风虎抡向前面那人的降龙木急势而收,向后跳开,将降龙木一横向着那人喊道;“山兄,我是风虎啊”!然而那人好像没听见似的,出手依然凌厉,攻向上官风虎。 蛊尸蜂拥而至,张厌廷劈哩啪拉将前面赶过来得一群一顿收拾!边打边向上官风虎喊道;“上官坛主切莫轻心,他们中了蛊毒,心性早就迷失,不会认得您的”! 上官风虎哪里听得下去,虽然被那“人”一掌拍在胸口,却依然没有回击,只是用手紧紧抓住那“人”手臂,嘴里仍然在喊;“百木兄,我是风虎,我是“红髻龙师”上官风虎啊”!上官风虎说着,将降龙木抵在那人鼻息之处,又将手在红头发上捋了一撮道;“百木兄你看‘红髻发’! 或许真的听懂了上官风虎的话,或许是降龙木的气味压制了蛊毒发作,那人暴怒的样子一下安静下来!眼中泛起痴痴的光芒,喃喃道;“风虎,风虎”! 张厌廷看到上官风虎冒死也不伤害那人,知道他们交情绝非一般!“砰砰”踢开上来的两人,向上官风虎道;“坛主,此地解决不了问题,赶快带他先走”! 上官风虎急点单百木几处大穴,使其昏迷!刚要走,从四周围墙上竹管中已冒起滚滚烟雾。 张厌廷和上官风虎倒是不怕烟中有毒!张厌廷的九阳护体神功能避百毒,而上官风虎手中的九转降龙木异能驱毒辟邪!但是烟雾弥漫之下,要想带走单百木已然成了问题!如果鬼蛊道君此时再施阴招,怕是脱身都难。 正在这时,一声长啸忽自传来! “嘿……风虎老弟,你在哪?给老哥哥我回个音儿”! “蝠王,风虎在此”!上官风虎听到韦一笑到来,嗓门一提;“蝠王,快快破了他们的烟瘴,我们要救人出去”! “这个好办”! 随着“轰”一声巨响,一面墙头由外往里坍塌下来,“嘎吱”一声,那输送烟雾的竹管也跟着折下一节!烟雾消散之中,一只“青鸟”匐在墙头!正是青翼蝠王韦一笑。 韦一笑一眼便看到张厌廷! “小公子,可找到你了!你怎么到这种鬼地方来听经,这“经”念得也太难听了”! 张厌廷见韦一笑已经破出一个出口,和上官风虎相互一交眼神“走”!上官风虎扛起单百木,在张厌廷掩护下冲到墙下“噌”得一声跃过墙头! 此时,往生咒戛然而止!隐月冥宫恢复了死一般得寂静!张厌廷几人不再逗留,便向着茫茫田野奔去! “兄长既然来了,就现身吧”! 随着鬼蛊道君看去的地方,从迷雾中走出一人。那人向鬼蛊道君说道;“想不到他们会找到这里,既然留不下他们,就让他们走吧”! “刚才你为何不出手,让他们这样走了岂不是便宜了他们”!鬼蛊道君显然很生气,向着那人责怪起来。 “贤弟息怒,愚兄自有办法对付他们,愚兄不是放他们走,而是要他们对付我们的敌人,呵呵呵”! “哦?兄长的意思是……”。 那人一声轻咳道;“晋王殿下要成大事,免不了和秦王一场争斗!再加上一个燕王,我们要对付他们根本没有多大优势!现在秦王和燕王不仅在朝中拉帮结派,江湖之上更是笼络人心!可王者之争“顺者昌逆者亡”,死在他们手上的江湖人士自也不在少数!张厌廷等自诩侠士,好管闲事,只要我们略施小计,把他们引向秦王和燕王那里,那岂不是鹬蚌相争渔人得利乎”! “兄长果然好策略”! 鬼蛊道君说完和那人一起大笑起来。 第五章 隐月冥宫往生咒 蝗股金鳞不死虫(4)别出心裁 巧取蛊虫 出了隐月冥宫地界,张厌廷便憋不住了! “二位前辈,你们为何到了这里”? “亏你小子问的出来”! 韦一笑鼻子一耿道;“我们还不因为找你,难道我们吃饱撑得”! 三个人边走边讲,张厌廷才终于弄明白。 原来花听溪没死!这让张厌廷无比高兴,在听到上官风虎说叶丙秋夫妇已然到了丐帮时,也正中了他的小心思。 “张公子,听说你遭到黑衣人的袭击,后来如何了”! 上官风虎一问,张厌廷便把遇到太师祖张三丰的事情给他们粗略的讲了一遍。 “我说你小子行啊,张真人这等神人都能让你遇到,造化真是不小”! “蝠王,前面看似像个渔村,咱们到那里歇歇脚在做打算吧”! 韦一笑正在调侃张厌廷,听到上官风虎的话,向前一望,嘿,还真是到了一个濒水的村庄! 韦一笑清了清公鸭嗓道;“当然最好不过了,咱们都奔出百十里路,天都要黑了!我先去找个住所,你们快点啊”!韦一笑说完猛提一口真气,双臂展开青衫,就像一只游夜的蝙蝠,急冲前去! 张厌廷和上官风虎赶到时,韦一笑已经找到一处坐落在湖边的客栈! “嘿!我说两位,这村子里就这一处客栈!地方不大,咱们先将就一下吧! 上官风虎背着单百木早就累出一身汗,哪还管得了那些,一个箭步就向着客栈奔去。 一到客栈,上官风虎便喊来客栈老板! “客官,你们这是……”?店老板看到上官风虎背进一个“死人”心里不由害怕起来。 “掌柜的莫怕,我这朋友中了蛇毒,敢问这地方可有药铺”! 店老板见上官风虎红发赤脸的也不敢再问,用手一指,道;“顺这条路一直往前,约摸二三里就有一家药铺!客官,要不小的给你去取”! “我说掌柜的,你去给我们准备些饭菜,拿药的事就不麻烦你了”!韦一笑公鸭嗓一叫,又把老板吓了一跳。 “小的这就去,小的这就去”。 “老板,先在这屋给我准备一个大点的浴缸,温水就行”!上官风虎说着话,给了掌柜的一定沉甸甸的银子。 掌柜的烧水去了,韦一笑和上官风虎合计一翻,一溜烟出了店门! 不一会儿,两个伙计抬来一个木制大浴桶,哗哗的往里灌了几大桶热水! 张厌廷和上官风虎合力将单百木浸入水中,韦一笑也回来了。 韦一笑将买回的雄黄和钱蒲蒜?按分量投入木桶中!随着药性增强,单百木虽被封数道大穴,仍能感觉到他痛苦不堪的煎熬。 韦一笑拍着的上官风虎的肩头,像是在安慰他,又像是自我安慰,道;“就看穆老弟能不能挺过今晚了”! 张厌廷在一旁听得糊里糊涂,不由问韦一笑道;“蝠王前辈,他不是山百木‘山’前辈”吗?您怎么称他为“穆”老弟呢”! “哎呦!此事说来可话长了”!韦一笑苦叹一声。 ”既然话长,咱暂且不讲”。张厌廷在屋里转了一圈,突然道;“我倒是想到个法子能解山前辈蛊毒”! “哦”? 上官风虎和韦一笑同时一惊! “我说娃娃,我和你上官前辈走南闯北,如今能想到的也只有这个方法了!你还能怎样,难不成你要把它掏出来”! “韦前辈,你说对了”! 张厌廷说完走出了屋门,留下韦一笑和上官风虎两张不解的脸,面面相觑! 约摸一刻钟的时间,张厌廷左手拿个煮熟的鸭蛋,右手拿着一罐酒回来了! 韦一笑一把抢过鸭蛋,发现那鸭蛋竟是中空的,蛋的一端开出了一个筷子粗的小洞,蛋黄已被张厌廷挖掉,只保留了蛋皮和蛋清部分。 “厌廷,你这是……”!韦一笑拿着蛋,一时也想不通这东西有什么用。 “蝠王前辈,现在水中药性已经起了作用,事不宜迟,你将蛋口朝下,送到单前辈口中,我会用无极功将它送到单前辈腹腔之中”! 韦一笑拿眼看了看上官风虎道;“老弟,我看行”! 上官风虎也不是迂腐之人,道;“我当然相信张公子”! 张厌廷随即拔开酒罐,将雄黄酒倒入山百木口中!大约过了盏茶工夫,张厌廷运起玄天真气,将蛋送到单百木体内。 随着山百木痛苦的表情渐渐恢复平静!在张厌廷指导下,上官风虎用手掐住山百木下颚,使其嘴巴大张!在张厌廷玄天真气操控下,被送到山百木腹中那枚鸭蛋,逐渐向上游浮,最终从口中取了出来。 韦一笑早就准备好一块浸过雄黄酒的方布将蛋抱住。 上官风虎和张厌廷将山百木安顿到床上,又喂上一碗汤药。 韦一笑已经急不可耐! “现在咱就看看这里面到底是个什么玩意”。 韦一笑说完,将布平铺到桌面,“啪啪”两下,蛋被筷子敲碎!众目睽睽之下,一条鳞光灿灿、通体金黄的小蛇蜷缩在鸭蛋之中。说来也怪,这小蛇长不过五寸,却无尾尖!而是在尾部长有一个吸盘。乍一看,就像一条巨大的金色蚂蟥。 韦一笑先是一惊,接着道;“这是什么东西,我老蝙蝠走南闯北可不曾见过”。 张厌廷也不卖关子,见上官风虎和韦一笑都满脸疑问,便道;“这种毒物名字叫做“蟥股金鳞”,原本生长在贵州一带溶洞的暗河之中!平常以龙虱幼虫‘水蜈蚣’为食!如果遇到大型生物,它便会以弱者的姿态任其吞入腹中!由于尾生吸盘,它不会被吞入胃中,而是利用尾部的吸盘吸附在腹腔壁上!所以‘蟥股金鳞’又叫不死虫。此物虽毒性不大,但其毒液却能影响其宿主的神经系统,造成紊乱!每当‘蟥股金鳞’受到刺激,便会释放毒液侵袭宿主的神经,让宿主错误的感觉自身受到巨大威胁,施以攻击。 “小小毒虫竟如此厉害,还留它作甚”! 韦一笑筷子一抖“噌噌”两声,正中那小蛇头部!那小蛇扭曲着身子缠了几圈,便不在动弹! 上官风虎沉思片刻道;“张公子,此虫既然被称为不死虫,为何还要钻入蛋中,是因为雄黄酒吗”? “前辈所言不错”!张厌廷顺手拿起剩下的半瓶想黄酒道;‘蟥股金鳞’虽然被叫不死虫,但它终归属于蛇类!它和所有蛇一样,对雄黄的气味十分抵触!我之前给山前辈喝下雄黄酒,就是让这条虫子寻找藏身之地!而那颗蛋,由于蛋清保护,无疑成了它最好的选择”。 “几位爷,酒菜已经备好,是否可以上了”!此时,一名伙计推门进来问道。 韦一笑扯起公鸭嗓道:“好了那就上吧!我说小哥,把这桌子清理一下,我们就在这里对付一口就行了”。 伙计将桌子打扫干净,酒菜也摆上了桌。 张厌廷本不饮酒,但禁不住韦一笑和上官风虎客套,大家喝完一杯,便又拿起酒壶! 张厌廷给韦一笑斟满一杯,又给上官风虎倒上!边到边问道;“上官前辈,我看你和山前辈交情不是一般,又好像很长时间不见得样子,你可否对小侄讲讲”! 上官风虎望了一眼躺在床上的山百木,“咕嘟”一声喝下杯中之酒,将往事回忆起来。 第五章 隐月冥宫往生咒 蝗股金鳞不死虫(5)原来是过命的兄弟 话说上官风虎和山百木同属西安人氏!三十五年前,西安还叫奉元!被元朝统治。那时的上官风虎还是位十一二岁的小公子!他有一个哥哥叫上官云龙!他们的父亲上官云曾是安西王府的‘上千户’。安西王府覆灭以后,上官云便不愿再为蒙元效力,隐居于骊山的西秀岭。在骊山山麓有一山寨与西秀岭遥遥相望!便是闻名遐迩的穆柯寨。 上官风虎从小喜欢舞枪弄棒,闲来无事便跟着爹爹练武习文,其行为举止也像极了他爹上官云!由于天姿聪颖,小小年纪便精通数门棍法!而他的哥哥上官云龙却随了他们的母亲,生的温文儒雅!虽然拳脚一般,却写的一笔好字!而上官风虎每日在林间练武的身影,加上一头天生红发,引起了山下一对父子的注意。 一日,一老一少父子两个人做客西秀岭!言谈中,上官云得知两父子竟是穆天王后人!那老者便是时任穆柯寨寨主穆阳生!而那少年则是他的儿子穆百山。 上官云见来者并无恶意,便唤出两个儿子一一引荐!穆阳生对两位公子大加赞赏,尤其对上官风虎这位红发少年甚是喜爱。一时间两家父子相谈甚欢,颇有相见恨晚之意!自此以后,穆柯寨与西秀岭彼此相协,上官风虎和穆百山更是亲如兄弟一般。 桃李春风一杯酒,江湖夜雨十年灯。 转眼十年过去!一天,奉元平章李思奇手下的大将许国英,突然找上了上官云。许国英曾是安西王府‘中万户’,对上官云比较熟悉!他亲自来到西秀岭便是游说上官云,帮他驻守关中。 上官云看透了元庭气数日下,借病直接拒绝了许国英。许国英愤然离开,两人不欢而散。 然而,令上官云没想到的是,李思奇已经交代许国英,若上官云借故推辞,便就地处决! 许国英刚刚离开,埋伏在周围的数百铁甲兵便突袭了西秀岭!等到穆柯寨的穆阳生带人赶到,西秀岭已成一片火海。穆阳生父子二人与几十名好汉拼死相救,然而不幸的是对方早已部下天罗地网!上官云和穆阳生纷纷被弓弩射中,十几名兄弟也深受重伤!上官云知道自己难以脱身,又见大儿子上官云龙中箭身亡,便恳求穆阳生不要再管自己,赶紧带着穆百山和上官风虎离开”! 而穆阳生抱着“士为知己者死”得心态,只命令手下穆青带着兄弟们杀出一条血路,保护穆百山和上官风虎离开!自己则和上官云一同死战西秀岭! 上官风虎和穆百山背靠背与敌人厮杀,看到上官云龙已经阵亡,而上官云和穆阳生还在死战,他们不愿撇下父亲独自离开,要与铁甲兵同归于尽。上官云见状暴怒,对他们一顿臭骂。 上官风虎和穆百山流着泪水,在众人力拼下,冲了出去。 此后,上官风虎和穆百山回到西秀岭安葬了亲人和一众兄弟!在一个风高月黑的夜里,两人潜入关中,取了许国英的首级! 然而黎明十分,两人在返回途中被两名许国英的手下追到,双方大打出手!那两人的武功刚硬霸道,远在上官风虎和穆百山之上!而恰巧在这时丐帮帮主史火龙路经此地!他认出那两人正是在江湖上杀人不眨眼的‘八臂’宇文策和‘通臂人猿’楚星天。 史火龙痛恶这二人的所作所为,便出手帮助上官风虎和穆百山将二人击退。 三人一同来到穆柯寨,穆百山便召集了寨中所有兄弟,分发银两!将他们全部遣散。他知道许国英官位不小,如今被刺杀身亡,朝廷一定会来剿寨。 史火龙得知前因后果之后,便邀请他们加入到丐帮!上官风虎再无牵挂,辛然应允!而穆百山已有妻室,加入丐帮实属不便,于是婉拒。 史火龙得知穆百山已有妻子,不再相劝!并建议穆百山改名换姓,和妻子远离奉元。 临行之际,穆百山将家传降龙木赠与上官风虎并留话;“风虎,如今一别不知何时再见,这根降龙木乃是方九独枝,又称九转降龙木!此木坚韧如铁,亦能驱毒辟邪,你精通棍法,正好为你所用”! 上官风虎还要推辞,穆百山又道;“古有赤发灵官单雄信,今有红髻龙师上官风虎!你天生红发,重情重义,与单二爷当有一比,我降龙木也算寻得真主”。 “好一个‘红髻龙师’! 此时史火龙插话道;“降龙木在手,该当有此威名!风虎,百山小兄弟赠物又赠名,你可不要辜负好兄弟的一片赤诚之心啊”! 上官风虎双目一红,接受相赠并言道;“百山兄相赠如此贵重之物,风虎我无以为报啊”。 穆百山将降龙木郑重的交与上官风虎并道;“你我亲如兄弟,谈何相报!愚兄要带你嫂子回她老家,此后便不再用’穆百山’之名!不如贤弟你给哥哥令行‘赐福,也好留个纪念’! “哥哥之名出自父母,愚弟岂敢更改!不如哥哥将名字反过来,岂不两全其美”。 “穆百山,‘山百穆’‘山百木’”! 穆百山静静细品,忽道;“好,好,好!‘山百木’!果然是两全其美”! …… 张厌廷见上官风虎已经讲的满眼泪水,又给他倒满一杯道;“上官前辈,难怪你拼死也要解救山前辈,如此生死之交,当真让人羡慕”! “嗨”! 此时韦一笑轻叹一声,闷下一杯酒! 张厌廷悟出韦一笑有什么话说,起身给他把酒倒满,问道;“韦伯伯,后来怎么样了”! “后来呀”!韦一笑接着上官风虎的话道;“后来你风虎前辈到了丐帮,穆百山则带着妻子远去了贵州罗斛县!可短短一年时间,他的妻子便染病去世了。也就在这个时候,王乃领导的白莲教展开了大规模的抗税斗争,并且攻占罗斛县城,在城郊仙女山扎寨为营,广招四方豪杰抵抗元军。 穆百山自然也加入了白莲教!后来北江总兵黄朝率元军围剿,由于各方势力接连起义,元朝国力大幅衰退,黄朝没有后援兵力只能撤退。穆百山在白莲教几年之中,见证了白莲教从最初的抗捐抗税,到后来的烧杀抢掠,无恶不作!他心灰意冷,不辞而别!来到浙江找到风虎。当他来到丐帮之后,帮主史火龙竟然心性大改,不仅不认识他,连风虎的解释也充耳不闻!只对一个陈友谅百依百顺。 韦一笑说到这里,问张厌廷道;“厌廷你知道史火龙为什么认不出穆百山吗”? 张厌廷俩眼咣当两下道;“这个我听我爹早就说过,真正的史火龙练功瘫痪后,被陈友谅和成昆害死了,这个不认识穆百山的就是那个假的史火龙吧”! “嗯,看来你爹给你讲的事情还不少”。韦一笑看了看上官风虎道;“风虎,你给厌廷再讲讲,我吃口菜”。 上官风虎把酒杯一放,道;”当时啊我也不知道帮主已经不是本人了,我见他不认百木兄,心中甚是气愤!便带着百木兄去了华山派。直到黄杉女杨居士带着现任帮主史红石来到丐帮,当众揭开假帮主的秘密,我们才知道真正的史火龙帮主已经被害了!随后我便返回了丐帮而百木兄则留在了华山派”。 韦一笑吃了几口菜,筷子一放,又?起酒杯来了一口道;“说来说去都是无奈啊,想我明教当年问鼎武林,却因为阳教主失踪而闹得四分五裂,我老蝙蝠看不下去,独自逍遥了一翻!从而也结识了风虎!可令我老蝙蝠想不通的是‘八臂神剑’方东白何等人物,他曾为丐帮立下赫赫战功,身居长老高位!不知为何突然投靠元庭”! 张厌廷咪了一口酒,若有所思道;“世人都在怪方东白背信弃义,可谁又知道‘八臂神剑’的无奈呢”! 第五章 隐月冥宫往生咒 蝗股金鳞不死虫(6)还方东白一个清白 韦一笑听张厌廷的意思,好像他知道方东白投元的内幕!恍然大悟道;“是了,是了!当年他投靠元庭,就在你娘的麾下!‘嘿’,我怎么把这茬儿给忘了,你快说说”! 张厌廷道;“当年是史火龙帮主中了我外公的离间计,才导致方东白投靠元庭”。 “离间计”? 上官风虎脸色猛然一怔! “这么说方长老是被冤枉了”。 张厌廷道;“投元是真,只是迫不得已”。 上官风虎仰天一叹道;”哎,当年我刚到丐帮,方长老对我是关爱有加,他为人侠肝义胆,大气滂沱!实不像狡诈之人。可不曾想在一次偷袭元军行动中,竟然投敌了。当时我是坚决不信,并建议帮主调查此事!可最后查明一切都是事实。史火龙帮主一气之下杀了他老婆!自己也因为此事闹心,在练功时走火入魔,全身瘫痪。致使丐帮自此之后一蹶不振,再无往日雄风”。 上官风虎说道这里,向张厌廷道;“张公子,既然你知道内幕,还请阐明,这么多年我一直为此事耿耿于怀”。 “上官前辈,不止你耿耿于怀!我爹知道真相后也是十分自责。 张厌廷接着道;“当年‘混元霹雳手’成昆派陈友谅卧底丐帮,自己则投身汝阳王府!成昆献计我外公汝阳王,让他放出假消息,说是只带了三百随从去视察前线战况!而此事成昆早已和陈友谅合计好,由陈友谅鼓动史火龙帮主,去偷袭汝阳王的马队!史火龙当时手下高手众多,又被陈友谅夸的忘乎所以!心想若能除掉汝阳王,那丐帮以后在江湖之上的天下第一大帮便当之无愧!于是便命陈友谅先差出几人去探虚实。而陈友谅派出去的人都是他的同党!当然证明是“真的”。消息传回,史火龙大喜,便采纳了陈友谅建议,命方东白带领五百余人去截杀汝阳王。然而方东白带人刚到便被弓弩铁骑包围!汝阳王要求方东白投靠大元便放了些五百多帮众,方东白宁死不屈,提剑就砍,却被玄冥二老打伤!汝阳王命箭手射死几个丐帮兄弟,威胁方东白,如若不从全部就地射杀!方东白看着和自己出生入死的兄弟,无奈应允。然而,丐帮众人在被放回途中却被弓弩铁骑全部射杀,只留下几名躲在暗处的陈友谅同党!那几名弟子回到丐帮便添油加醋,诬陷方东白已经反水,并杀掉全部帮众”!史火龙开始不信!方东白在丐帮威望极高又是元老,就连自己也要礼敬三分,何况还有妻小留在丐帮,就算为了个人利益也不会不顾老婆孩子吧”! 而陈友谅早就料到史火龙会有此想法,便刺激史火龙。说方东白在丐帮根深蒂固,加上现在又有元军作为后盾,没人敢动他的妻小,等到时机成熟便会将她们接走。史火龙被陈友谅的三寸不烂之舌说的迷迷糊糊!再想到以前为挣帮主之位,方东白确实对自己有很大成见!一怒之下,便杀了他妻子。此后,为了维护丐帮面子,江湖上便相传方东白染病身亡”。 再说方东白,虽然面上投了朝廷,却从不做伤天害理之事!直到成昆把他女儿带回,并把他妻子的人头扔在面前!方东白在听到女儿的诉说后,他才心灰意冷再无伺机回到丐帮的念头”。 张厌廷说到这里,上官风虎已经哭成泪人! 曾经的‘八臂神剑’方东白,在他心里从人人敬佩的大英雄变成令人唾弃的叛帮之徒!其中滋味令他苦不堪言。而今真相大白,故人已魂归天府,又怎能不叫人唏嘘! 上官风虎含泪起身,将酒杯斟满,举过头顶一拜! “方老前辈,风虎愚昧,误解前辈多年!如今真相大白,风虎无地自容!愿你受此杯酒,以谅风虎不虞之隙”!说罢,将就横撒在地上。 接下来,三个人就从山南扯到海北,从半夜扯到了天明! 待到雄鸡报晓,东方泛起鱼肚白!上官风虎起身去查看山百木情况!见他气色已大有好转,悬着的心才得以放下! 张厌廷见上官风虎面露喜色,知道山百木已无大碍!他走上前去,翻了翻山百木的眼皮,又号了号脉搏,向上官风虎道;“上官前辈不用担心,山前辈中蛊时日尚短,况且蛊虫已经取出,如果我猜的没错的话,不出半个时辰,山前辈就会醒来”! “嘿,厌廷啊,这回你可是我穆老弟的救命恩人了!要不是你,我们两个怎么也不会想到用个蛋把那玩意钓出来”。 韦一笑一说,上官风虎也跟着道;“是呀张公子,我兄长遭此大难,若非公子另辟蹊径,怕是再无生还之机了!大恩不言谢,这份恩情,我上官风虎记下了”! “两位前辈”! 张厌廷截住道上官风虎的话道;“我爹从小教我‘与人为本,于善为念’!厌廷敬重英雄好汉,更何况像你们这样,能为朋友两肋插刀的真英雄!厌廷能够结识各位已深感荣幸,举手之劳又岂敢居功”。 “哈哈哈”!上官风虎一声大笑;“说来说去,还是我见外了!张公子,老夫我是个粗人,话有不当之处,还请小公子不要见怪”! ”前辈,你又客气了”! 当清晨的湖面迎来第一缕阳光,山百木醒了。在看到上官风虎那一刻,两行热泪暗自淌下,久久说不出话来!隐月冥宫’的噩梦曾让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铁铮铮的汉子竟被折磨的不成人样。 “百木兄,是我。我是风虎,你的病已经好了!百木兄……”。上官风虎攥着山百木的手轻轻说话,生怕惊到他似的。 “风虎,你是风虎,我们在哪”? 山百木眼神里依然充斥着恐惧,这让上官风虎心如刀割! “百木兄,你已不在隐月冥宫,现在已经安全了!上官风虎为让山百木不再有顾虑,向着韦一笑和张厌廷的方向道;“你看蝠王也在,还有这位小公子”。 山百木终于明白自己已经被救出隐月冥宫,情绪也平稳下来!上官风虎借此机会,向他讲述了事情经过。 转眼过了几天,山百木在张厌廷配制的草药调理下,渐渐恢复了往日风采! 这一日,吃过早饭,大家便决定离开。 “蝠王,小公子!承蒙二位关照,这几日也耽误了大家不少时间!风虎打算带百木兄到宿州静养,如有什么事情需要风虎帮忙,二位尽可到苏州分舵找我”! 待上官风虎话落,木百山道;“山海有相逢,感谢的话,木某就不再讲了!蝠王兄,小公子,咱们后会有期”! 青山一道同云雨,明月何曾是两乡! 几人相互告别!韦一笑又对张厌廷道;“小公子,前几日我遇到殷梨亭夫妇也在寻你,而且你爹和你娘好像也去了天鹰教!我老蝙蝠这就赶往四川,去给他们报个信儿”! “蝠王前辈,天鹰教不是在浙江吗,我爹他们怎么去了四川”! “嗨,还不是被朱元璋那孙子给逼得。韦一笑接着道;“明教被他瓦解,他又岂能容得下天鹰教在他周边虎视眈眈”! “又是朱元璋,他一成事,别人可遭殃了”!张厌廷道;“前辈,路途凶险,不如我们一起去吧”! “哎”,韦一笑手一挥道;“你就不必了,武当山那边还没你的消息,你回去报个平安!还有,你不是要找叶丙秋夫妇吗?正好和他们说说隐月冥宫的事情!咱们武当山会合”! 韦一笑说完,展开青翼独自奔去。 第六章 纯阳玄天力 一战败黑衣(1)平凡的小镇 张厌廷一路东奔,晌午时候便来到一个繁华的小镇!此地三省交界,做买卖的也是五花八门!张厌廷沿街闲逛,寻思着吃点什么!人群中他突然看到两个熟悉的身影,好似是赤哲仑兄妹。看他们的表情好像在向旁人打听着事情。 张厌廷没有看错,这两人正是赤哲仑和古丽兰迪!此时古丽兰迪正用手比划着,询问着一位位摆摊儿的商贩!可人们都摇摇头,她显得很是无奈! “赤哲兄,兰迪姑娘”! 张厌廷这一喊,引起不少人看主意!赤哲仑和古丽兰迪也同时看向张厌廷。 “赤哲兄,想不到在此相遇”!张厌廷朝着赤哲仑兄妹走了过去。 “张公子”! 直到张厌廷走到跟前,赤哲仑才如梦方醒! “哎呀,张公子,真是百转千回不及一个转身!我和妹妹找遍附近,怎么也没想到你会这样出现”!赤哲仑喜不自禁,上去抱住了张厌廷。 而一旁的古丽兰迪,此时内心小鹿乱撞!微微一欠身,做了个‘万福’道;“看到公子平安无事,我和哥哥也就放心了”。 原来,赤哲仑兄妹前些时候遇到三星,三星便把张厌廷失踪的事说了一遍!他们辗转数地,今日便来到这里,正好被张厌廷遇见。 三个人来到酒馆儿,要了个包间!边吃边把各自遭遇叙说一遍! 张厌廷说到黑衣人时,便把怀里的‘玄冥神掌秘籍’拿出交给了赤哲仑。 赤哲仑没有说话!张厌廷通过他的眼神,猜到他一定是在琢磨那个黑衣人的身份。 果然,赤哲仑眉头一锁,眼中冷光骤现,声音微微颤抖道;“公子说打伤你的黑衣人不仅会玄冥神掌,还使用了本宗的无相迭叶功”? “正是”! 张厌廷道;“我太师祖早年曾拜访‘九龙宗’也见识过无相神功,他老人家所说的“无相神功,大概就是无相迭叶功吧”! “还有”! 张厌廷道;“困天囚凤,锁仙降龙!可是无相迭叶功的招式”? “不错,是无相迭叶功”! 赤哲仑喃喃道;“困天囚凤,锁仙降龙。罡风飘雪,青女人间。这些都是无相迭叶功的至高武学”! “哥哥”! 古丽兰迪似乎也意识到什么!“腾”的一下从椅子上站起,道;“哥哥,你怀疑是师父”! 赤哲仑双目微闭,没有回答古丽兰迪!但从他面上的表情已看出,他内心是急剧痛苦的! 张厌廷也不知道该说什么,毕竟他对九龙宗的了解,也只限于赤哲仑的诉说!但,张厌廷还是开口了! ”赤哲兄,恕小弟冒昧直言,能够潜入九龙宗带走‘无相神功’秘籍的人,也绝非等闲之辈,练成此功也不无可能!至于他的玄冥神掌,也可能是从百损道人那里延传而来,必定已经出了个玄冥二老,再有一个‘玄冥一老’也是有可能的”! “张公子见解的确有独到之处”! 赤哲仑睁开眼睛叹了口气道;“公子好意赤哲仑谢过,但公子忘了,当年百损道人偷走的玄波功也是下部!如果他是百损道人一脉,那他杀玄冥二老,逼公子交出“玄冥神掌秘籍”岂不是多此一举”。 张厌廷本来就是胡编乱造一通安慰赤哲仑,没成想被赤哲仑一语道破!他还没想好怎么说就听赤哲仑道;“张公子,请借一步说话”! 三个人结了酒钱,来到一个偏僻之处! 赤哲仑突然向张厌廷一拜,道;“公子对我和舍妹都有再生之恩,今日公子又将玄波功下部找到,并赠与在下,赤哲仑受之有愧”! 张厌廷眉头一紧道;“赤哲兄,物归原主乃天理索然,又何来愧疚!赤哲兄你多虑了”! 赤哲仑索性将话挑明道;“张公子,你和黑衣人照过面!那么以他的无相神功可否独当一面”! 张厌廷不知赤哲仑为何有此一问,便答道;“此人武功几乎不在我爹之下,若说单打独斗,自然不惧旁人”! “既然如此,公子可曾想过,无相神功如此厉害,为何他还偏要得到‘玄冥神掌’秘籍”? 赤哲仑如此一问!张厌廷脑子‘啪’得一下开窍了! “赤哲兄,难道你刚才所说的“罡风飘雪,青女人间!和下部玄波功“玄冥神掌”有关”! “公子智慧”! 赤哲仑道;“其实无相迭叶功的最高境界,便是‘青女人间’。据说练成‘青女人间’后,便可将无相神功的陀螺真气化为寒潮,数丈之外将人凝结成冰!这也就是为何他一心要得到下部玄波功的原因”。 张厌廷听赤哲仑一说‘他’,心里也咯噔一下!他想到刚才古丽兰迪那句“你怀疑是师父”的话!不由得向赤哲仑说道;“赤哲兄,难道那抢夺玄冥神掌秘籍的黑衣人真的会是……”? “不错! 赤哲仑道;“想要练成‘青女人间’,就必须要用玄波功的内功心法与之陀螺真气合而双修!而这又是九龙宗的绝密!就连本宗的长老都不知道。所以,我怀疑黑衣人就是我师父萨达西”! 赤哲仑此话一讲,古丽兰迪情绪一下崩溃!眼泪婆娑道;“哥哥,一定不会是师父,师父和爹爹情同手足,他不会害死爹爹的”!说着,古丽兰迪扑到赤哲仑怀里‘嘤嘤’哭泣起来! 苍天有泪化作雨,人逢悲慽苦无依! 赤哲仑兄妹的遭遇,令张厌廷同情无比!便有意邀请他们做客武当山。 “赤哲兄,兰迪姑娘,此处离武当山不足百里,若二位不嫌弃,可否与在下同往武当”! “公子抬爱,赤哲仑兄妹感激不尽,只是……”! “什么只是不只是的”! 张厌廷打断赤哲仑的话道;“在下还有事情向赤哲兄请教!这个脸赤哲兄都不赏给在下吗”! 赤哲仑被张厌廷将了一军,只能答应! “公子那里话,赤哲仑恭敬不如从命了”! 赤哲仑应了张厌廷又道;“张公子,你和我妹妹先到之前的小店等我,赤哲仑还有些行头留在客栈!这便去取”! 张厌廷和古丽兰迪穿街走过,简单聊了几句便来到小店门口。, 古丽兰迪本身对张厌廷就心生好感,是见到第一面就喜欢那种!如今两人单独步行在这集市,心中小鹿早已撞得她大脑一片空白!就连迎面冲来的几匹快马,她都浑然不觉。 “驾,让开、让开……驾……”! 几匹快马一闪而至!说时迟那时快,张厌廷见古丽兰迪毫无躲避,一把抓住她的手,拉向自己一边!古丽兰迪被张厌廷奋力一拽,一个趔趄扑在张厌廷胸前! “找死呀!你们”。 马上的大汉骂骂咧咧,扬鞭奔去。古丽兰迪才惊醒过来! “公子……”!” 古丽兰迪双颊腾起两片红云,急忙抽出被张厌廷攥住手! 张厌廷不懂古丽兰迪的心思,还以为她为家事烦恼,以至于分神!安慰了几句,两人一起进了小店。 在张厌廷和古丽兰迪身后,一个娇柔的身影早就出现在他们不远处观望!待他们进入小店后,便转身离去!而这个人就是花听溪。 张厌廷和古丽兰迪等了好长时间,茶水都喝了几盏!依然不见赤哲仑的影子。正当他们起身要去找他的时候,赤哲仑回来了。 “哥哥,你哪去了?要我和公子等你这么久”! 赤哲仑四下看了看,道;“我遇到天师府的人了,他们就住在前面的客栈!不过他们并没有发现我”! “天师府?他们到这里做什么”? 张厌廷听到天师府就想到了段子羽和西门玉!西门玉还差点,可那段子羽可不是好惹的。 赤哲仑接着道;“我听他们说,秦王已经命他们控制了几个门派的重要人物,逼迫这几派在武当大会上生事,以使武林不能同盟”。 “赤哲兄,此消息非比寻常!如今离武当大会越来越近,我们即刻回武当山,以做应对”。 张厌廷说完又觉得还缺点什么!对赤哲仑兄妹道;”此路直通西安,刚才还有王府的马匹经过!不知道天师府的人有何阴谋!赤哲兄,你和兰迪妹妹先行一步,我随后就到”! 赤哲仑哪能让张厌廷之身范险! “张公子,我和你一起去,他们好几个人呢”! “嘘”! 张厌廷看看四周,压声道;“我又不是去打架,人多反而不好!我只是探探他们有何目的”! “张公子”! 赤哲仑道;“他们不是要趁武当大会,赶尽杀绝吧”! 张厌廷大手一摆道;“赤哲兄想哪去了,武当山乃宗教圣地,别说朱樉,就是朱元璋也不敢冒天下之大不韪,兵围武当山”。 三人又低语一翻,张厌廷便独自出了小店! 为了以防万一,张厌廷在集市上买了一个些假须和凝膏,乔装一翻,按着赤哲仑所说,来到那家客栈。 这家客栈规模不小,在当地也算有名!由于饭点儿已过,店里客人已寥寥无几,几个伙计分散在大厅,有唠闲嗑的,也有端盘上菜的!看到张厌廷一个人进来,其中一个没好气的问道;“哎,你打尖还是住店那”! 张厌廷被伙计一吆喝,顿时来气,心想:还真是店大欺客,今天非得教训他一下! “啪”! 一声脆响,张厌廷一巴掌忽到那伙计脸上!骂道;“他妈的狗眼看人低,我们几位大人在此喝酒,老子只是晚来一步,还轮不到你在这吆五喝六”! 那伙计可能被张厌廷一巴掌忽‘明白了’!他也知道楼上被几位京城过来的官爷给包了,但不成想这位爷也是和他们‘一起’的!急忙道歉! “官爷小的有眼不识泰山,您大人不记小人过……”! “行了”! 张厌廷“官里官气”的道;“你小子放明白点,一会儿端个菜上来陪个不是!还有你们几个,不叫你们谁也不准上来!” 别的伙计一看这个‘官’如此霸道,谁也没敢之声!眼睁睁看着张厌廷摆着‘官威’走上楼去。 其实张厌廷也不是真的那么霸道!他想进入楼上包房总得有个理由吧!正好这个伙计触动了他的灵感!他冒充京官故作生气上了楼,其实早就埋伏在拐角,等伙计端菜上来! 一会儿功夫,那名挨揍的伙计端了本店的拿手好菜,走上楼梯! 张厌廷忽然闪出!那伙计一惊! “大人……”! “大什么人”! 张厌廷一指点在他睡穴之上,将菜盘接住,把他拽进一间空房里!换上他的衣服帽子,往脸上抹了点油,端起菜盘走进了包间。 张厌廷进了包房,拿眼一扫!除了天师府的段子羽、西门玉、辛凡以外!还有一名英俊的青年和一名身着官服的中年男子。 “各位大人,掌柜的让小的给各位大人添道菜,请大人品尝”!张厌廷端着菜走到辛凡旁边! “放那吧,替我们谢谢你们掌柜的,你出去吧”! 辛凡本想打发走这“伙计”,但此时张厌廷把菜放下,又端起酒壶给他们添起了酒! “各位大人远道而来,掌柜的交待,若小的伺候不周,要扣工钱的”! 由于张厌廷有着店里伙计的打扮,又粘了假眉毛和假皮,别说只见过一面的段子羽认不出来,就连打了几次架的西门玉也丝毫没有察觉! “好了,别难为一个伙计了”! 此时那名青年端起酒杯向那名身穿官服的中年男子道;“张大人,家父已经将燕王殿下密函承于秦王殿下!此次西府一行,秦王殿下更是翘首以待,张大人,晚辈敬您……”! 张厌廷把酒续满又退回角落!就见那中年男子将手向旁一恭道;“秦王殿下深受皇宠,镇守六朝古都西安府,其意深远!我燕王府能与西府联袂,少不了各位美言!来,我张玉代表燕王府敬各位一杯”! 等张厌廷添满酒,段子羽向西门玉道;“神坨,颜师九可有消息”! “没有,这老九好像人间蒸发了,活不见人死不见尸的”! 西门玉叹了口气,一口闷下杯中酒道;“自从宿州一别,就再没见到老九,一定是被那牛鼻子老道给害了”! 西门玉越说越气,吆喝张厌廷道;“伙计,倒酒”! 段子羽站起身来,踱了两步道;“神坨莫要妄断,武当乃是武林泰斗!一旦和他们起了冲突,必定坏我们大事!再说,近来江湖上出现的黑衣人,武功极高,也不知是敌是友!大家还是小心为妙”。 张厌廷听到这也弄明白了!看来是燕王朱棣和秦王朱樉,要联合起来对付晋王朱钢!而这位叫“张玉”的大人就是燕王府派去西府的联络官了。 张厌廷再听下去也没什么有价值的消息,无非是一些琐碎!便借沏茶之名,出了包间,逍遥而去。 第六章 纯阳玄天力 一战败黑衣(2)谁是小丑 再说花听溪,为找张厌廷她跋山涉水,人都瘦了一圈!好不容易在集市遇到,张厌廷竟然在和一个妙龄女子出双入对!再看那女子柔情绰态,眉眼含羞得样子,她突然觉得这时候自己的出现是多么的多余! 真是相逢不比相思好,万般期许溃心中! 花听溪既喜且悲!喜的是张厌廷生龙活虎:毫发无损!悲的是他在和别的女子我我亲亲!她也不知哪来的怒火!转身便朝着武当山方向奔去。 一路上花听溪思绪难平,见前方有条小河,便蹲在河边梳洗起来。 这时候三名毛头少年从对面晃晃悠悠走了过来!他们每人手里拿着一块烤肉,边走边大口的啃着!弄得手上、脸上,都是黑漆漆的!而这几位正是莫氏三星。 “喂,听溪姐,你不在武当山,怎么到这里了”? 走在前面的老三莫寿星一眼看到正在梳洗的花听溪! “是呀,听溪姐姐,你怎么不在武当山待着,你看你,都瘦了”!莫福星和莫禄星也走了过来! 花听溪看到三星的样子着实有些好笑,却故作严肃道;“怎么,姐姐我非得留在武当山吗,就不能出来转转”? “还转转”! 老大莫福星嘴巴一咧;“师父让我们出来找厌廷哥哥,银子都不舍的多给!你看我们吃了上顿没下顿的”!说着,莫福星狠狠的啃了一大口烤肉。 “你们三个吃得满嘴流油!说,是不是又把人家鸡偷来烤了”! “哪能呢,听溪姐,你看好了,这是鸡么,这是野味”! 老二莫禄星说着从怀里取出一只用油纸抱好的烤兔腿,递给花听溪道;“给,尝尝吧,这东西可不好逮,下次还不知道能不能吃的上呢”! 花听溪走了一路,确实有点饿,她接过莫禄星递来的兔腿,咬了一口!还别说,味道果然不错! “怎么样,听溪姐!好吃吧!我烤的”。 老三莫寿星见花听溪吃的津津有味,不由的卖弄一翻。 “好了,快吃吧、吃完洗把脸跟我回去”! “那不行”! 老三莫寿星听花听溪顺要他们回去,不乐意了! “怎么,姐姐的话你们敢不听吗”? “姐姐的话俺们听,但师父让俺们寻找厌廷哥哥,现在还没他的下落,俺们不能这么回去”! 花听溪见莫寿星嘴硬,鄙视道;“放心吧,他死不了!你们在这昼夜不别,风餐露宿的找他!而人家却在那出双入对,品茗听香两相惜呢”! “什么是拼命偷香”! 老三莫寿星一句话把花听溪逗乐了! “算了,不和你们拐弯抹角了,我在前面镇子看到张公子了,他好着呢,你们也不必找他了”! 老二莫禄星听花听溪一讲,哈哈大笑起来;“我说吧,厌廷哥哥肯定没事!这不是找着了吗”! 老三莫寿星眼睛眨巴了眨巴,道;“听溪姐,你看到厌廷哥哥干嘛不和他一起回来,你不是想骗俺们回去吧”! 花听溪还没说话,老大莫福星似乎回过味儿来! “不对呀!平时听溪姐姐说话了耐听了,今天怎么酸不溜糗的!是不是谁惹你生气了”! “谁敢?” 老三莫寿星把袖子一挽道;“谁敢惹我姐姐生气,我扒了他的皮”! 几个人还在说话,后面的赤哲仑兄妹已经赶了上来! “喂!前面可是莫氏三兄弟”! 赤哲仑已经远远的看到三星! 莫氏三星眼睛齐刷刷额向赤哲仑看去! “哎,赤哲公子,正是、正是”! 莫氏三星看到赤哲兄妹,高兴的呼喊起来! 待赤哲仑兄妹走近,莫寿星首先搭话! “赤哲公子,你们是不是从前面那镇子过来,见没见到我厌廷哥哥”! “见到了”! 赤哲仑道;“我们和张公子在镇子上相遇,他现在有点事,估计一会儿就能赶过来”! 赤哲仑说着话,花听溪一眼就看到古丽兰迪!心想:这不正是和张厌廷在镇子上出行的那个女孩吗? 老大莫福星知道赤哲仑兄妹和花听溪素不相识,便一一做了介绍! 莫禄星偷偷来到花听溪身边嘟囔道;“听溪姐,你说厌廷哥和谁谁出双入对,说的不会就是兰迪姐姐吧”! 花听溪双颊一下飞起红晕,低声道;“我也不知道还有一个赤哲公子啊,当时我看到的就是张公子和兰迪姑娘他们两个”! “哈哈哈”! 莫禄星一下明白了什么,独自大笑起来! 旁人不知莫禄星为何发笑,一时怔在那里。 “不许笑”! 花听溪‘恼羞成怒’一声大喝,吓得莫禄星灰溜溜的钻到赤哲仑后面躲了起来! 真是垂死病中惊坐起,小丑竟是我自己。 花听溪害怕三星那几张秃噜嘴口无遮拦!依然佯装愤怒的威胁三星道;“我告诉你们,谁要敢胡说八道、捕风捉影,胡搅蛮缠、无中生有!我就把他关进百花庄后园的小黑屋里,三个月都不准出来”! 三星天不怕地不怕!唯独对花听溪这个‘姐姐’是唯命是从,不敢造次!听花听溪说会被关进小黑屋,一个个像霜打的茄子,耷拉着脑袋,不敢再多言半句。 张厌廷出了客栈一路飞奔!远远的看到前面一群人!其中除了赤哲仑兄妹,还有三个毛头小子,和一个妙龄女子!于是加快脚步追了上去。 莫氏三星被花听溪恐吓一翻!虽然不敢再乱说话,但那种桀骜不驯的秉性却无时不在! 此时兄弟三个由于无聊,正在并排倒着走路! “快看,是厌廷哥哥”! 老二莫禄星一眼看到飞奔而来的张厌廷。 随着老二莫禄星的话音,花听溪和赤哲仑兄妹转身看时,张厌廷已经疾风而来! ”各位,让你们久等了”! 张厌廷看到莫氏三星和花听溪都在这里,心中多少明白几分!抱拳道:“莫氏兄弟,听溪姑娘!想不到你们也来到这里,厌廷不济,让各位挂念了”! 哎,厌廷哥哥!你别自作多情哦,庵们这跋山涉水的,可不是为了找你哦”! 莫禄星阴阳怪气的语气,惹得张厌廷丈二和尚摸不着头! 老大莫福星和老三莫寿星也围上来,莫寿星晃着大脑袋道;“你发什么呆啊,俺们磨破了好几双鞋,可不是为找你,我们是为了找……” 莫寿星一个眼色打给老大莫福星,莫福星心领神会! “对,俺们是为了找…听溪姐,对,就是找听溪姐”! 张厌廷虽然搞不懂三星挤眉弄眼,乱说一气出于什么原因,但看到花听溪和三星有些憔悴的面容,心想!这些日子,他们一定也像蝠王一样,在四处奔波,打听自己的消息。 “听溪姑娘”! 张厌廷来到花听溪面前,话到嘴边却又不知该说什么! 花听溪看到张厌廷笨笨的样子,故作生气的转过身道;“怎么了张公子,我出现在这,有什么不妥吗”? “当然不是,在下听蝠王前辈说姑娘已经安全回到武当山,心里……” 张厌廷话说到一半又支吾起来!他本想说“心里别提有多高兴了,只想早点见到姑娘”。但他发现赤哲仑兄妹还有三星都在盯着他,硬生生的又把下半句咽了回去! “厌廷哥哥,你平时小嘴巴巴的,今天这是咋了,吞吞吐吐的”!老二莫禄星横着脖子说道! “就是”! 老三莫寿星大脑袋一晃道;“听溪姐为了找你,把自己都快走丢了,你连个感谢的话都没有,哼”。 赤哲仑已经看明白了张厌廷和花听溪互有好感,向三星道;“我说莫家兄弟,张公子这是怕咱们听了去呀!要不咱们先走”? “走走走……”! 三星正有此意,嚷嚷着和赤哲仑兄妹先行离去!谁也没注意到此时古丽兰迪脸上划过一丝不悦。 花听溪和张厌廷并肩而行!她还记着张厌廷刚才说那半截话,故意问道;“张公子,你什么时候遇到的蝠王”? “大概十几天前吧”! 张厌廷歪头看着花听溪道;“当蝠王告诉我,听溪姑娘你已经安全的回到武当山时,我心里别提多高兴了!真想……” “真想什么”? ”真想立即回到武当山,见到姑娘”! 张厌廷如此直白,花听溪俏面一下火热起来! “公子你说笑了,小女子无得无才,怎敢惹公子青睐”!花听溪表面不动声色,心底下却比吃了蜜还要甜!转眼看张厌廷时,却与张厌廷目光撞个正着!羞得她急忙将目光移开! “在下冒昧,请姑娘见谅”! 为了缓解尴尬张厌廷解释道;“那日落仙崖,厌廷眼睁睁看着姑娘坠下去,却无能为力!心中愧疚不以,若不是厌廷技不如人,也不至于让姑娘出手相助,跌落山下!后来蝠王说起,厌廷怎能不心疼姑娘!只愿能早日见到姑娘,以释抱憾之心”。 花听溪对张厌廷好感满满,而这位张公子见到自己,好像只为表达歉意!于是便停下脚步道;“若是公子见到听溪只为表达愧疚的话,我想大可不必!如果不是公子为听溪疗伤,身中奇毒,也不会被黑衣人重伤,说起来是听溪连累了公子才对”! 花听溪说着,指着已经走远的莫氏三星和赤哲仑兄妹又道;“你看,他们都走远了,咱们赶上去吧”!话完,绣裙轻摆,向前跑去。 “听溪”! 张厌廷对花听溪可谓一见钟情,心生爱慕!怎奈他和花听溪只有一面之缘,不敢唐突!虽然花听溪对自己并不讨厌,如果自己冒然表露,也难免会让花听溪误会自己有轻薄之意!但看到花听溪面露不悦拔腿奔去,心里又有不甘,一着急便直接喊出了花听溪的闺名。 花听溪刚跑出几步,听到张厌廷喊自己名字,心里一颤,停下脚步,缕了一下微乱的发丝,道;“公子还有什么事情说来便是”。 张厌廷也顾不了那么多,急走两步拦在花听溪面前!一把抓住花听溪温润的玉手,道;“听溪姑娘,落仙崖一面,厌廷对姑娘已经心生爱慕!如若姑娘不嫌,厌廷愿意鞍前马后保护姑娘”! 花听溪玉手被张厌廷紧紧攥住,羞得她小脸早已通红! “公子,你弄疼我了”! 张厌廷真情流露,由于紧张,攥住花听溪的手不觉多了几分力!听到花听溪喊“疼”,才意识到自己的失态!急忙松开。 “我就说嘛!咱姐姐刚才酸不溜糗的话,肯定有原因!怎么样,没错吧”! 此时三星从不远处的杂草丛探出头,说话的正是老二莫禄星。他们不知什么时候兜了个大圈子,藏在了杂草丛中。 花听溪本来通红的小脸一下子更加火热! “你们几个小混蛋找打是不是”。 “哎,听溪姐,要温柔,温柔”!莫寿星晃着大脑袋,一副有恃无恐的样子。 “温柔!温柔你个大头”! 花听溪一跺脚,佯装生气追向三星。 第六章 纯阳玄天力 一战败黑衣(3)做一对神仙 再说韦一笑,和张厌廷分道而驰,一路便来到天鹰教。 张无忌和赵敏听韦一笑说完张厌廷的事,心里一块石头总算落了地。但另一件事情却让他们头疼不以。 原来张无忌和舅舅说起,花听溪被千蛛万毒手所伤!而殷野王却告诉张无忌,蛛儿早在几个月前已经旧病复发,不治身亡!而云过山也只是当年成昆安插到天鹰教的贼人。成昆死后,云过山便不知去向。而张厌廷和花听溪遇到的‘云过山’,竟然称打伤花听溪的疯女子为小姐!这让殷野王心生疑惑!在张无忌建议下,殷野王打开了蛛儿的墓塚,让大家惊诧的是,棺椁早已被人动过,蛛儿的遗体已不知去向。殷野王当即大怒,要寻找这个‘云过山’查明事实真相。 韦一笑的到来,似乎让这件事有了眉目!一翻商量,众人便决定先到武当山,在见到张厌廷明白事情的经过后,再做打算。 张厌廷一行回到武当山,俞连舟闻声赶来,是喜出望外!张厌廷讲述了遇到太师祖张三丰,和后来的事情。俞连舟百感交集!感叹师尊依然健朗之际,不免对张厌廷所说的‘隐月冥宫’和天师府,心生焦虑!随即下令,紧急召回武当弟子,以防万一! 随后几天,殷梨亭、杨不悔夫妇和张松溪等收到消息,先后回到武当山!张厌廷则时不时的就在花听溪面前晃悠!而花听溪欲遮还羞的样子,更是显得楚楚动人。 这一天,两人又‘心有灵犀’的‘偶遇’在欢喜坡上! 欢喜坡又称‘神道’!斗拱飞檐,歇山横顶的‘朝天宫’便建在这里。 花听溪看着眼前的红墙绿瓦,问张厌廷道;“公子,这里林荫蔽日,为何叫做‘朝天宫’呢”! 张厌廷看着花听溪略带笑意的明眸,神情一抖,终于有了卖弄的机会!便指着眼前的大道向花听溪解释道;“这欢喜坡又叫‘神道’!相传是天庭与人间分界的地方!据说,神仙跨过此地便到了人间,而凡人过了此地便进入了天界!这朝天宫建在人间界内,仰望天庭,所以就叫做‘朝天宫’”! 花听溪听闻,腰枝一摆,绣裙轻舞之下!像个小仙儿一般,飘了上去!回头向张厌廷道;“公子,都说神仙逍遥自在,你快上来啊,咱们也做一对逍遥的神仙……”! “做一对……”! 张厌廷暗自一喜!哪能错过花听溪的‘盛情’!便八步并做两步,追到花听溪的身旁! 花听溪也察觉自己的失口,顿时面生桃花,羞得不敢再看张厌廷! 真是“香靥凝羞一笑开,柳腰如醉暖相挨”! “小公子”! 正在两人情意绵绵之时,范瑶出现在他们身后。 两人一阵寒暄!范瑶神秘兮兮的道;“我刚才上来时,遇见一位姑娘从这里下去,她是何人”? 张厌廷和花听溪对望一眼:不用猜,武当山上只有古丽兰迪范瑶没见过!那一定就是她了。 “范伯伯,那是赤哲仑的妹妹,古丽兰迪!是张公子邀来的客人”!花听溪早就看出古丽兰迪喜欢张厌廷,她躲在附近一定是在偷听他们说话!为了不让范瑶再问下去,花听溪故作生气,岔开话题道;“范伯伯,你许久不见溪儿,也不见你有多紧张!你刚回武当山便来找张公子,你这不是厚此薄彼吗”! 范瑶被花听溪说的一阵苦笑;“哎呦,溪儿啊,你就别奚落范伯伯了!是俞掌门有事要找张公子”! 三人从欢喜坡上下来,张厌廷和范瑶便来见俞连舟。 张厌廷一进入大厅,便看到叶丙秋夫妇二人和几位太师伯都在这里。 原来范瑶途中遇到叶丙秋夫妇,得知丐帮长老姚胜无故失踪!而杨潇琴察觉执法长老丁左朗有很大嫌疑,但苦于没有确实证据,也拿他没有办法!丁左朗得寸进尺,怒斥杨潇琴以古墓派的身份插手丐帮事物!史红石对这位‘资深’长老也无可奈何。杨潇琴思虑再三,和叶丙秋明里离开丐帮,暗中却一直巡查此事!然而二人所到之处,总有无数只眼睛在盯着他们!这让杨潇琴更坚定了自己的猜测。也就这时,夫妇二人遇到了范瑶。而也恰恰此时,武当弟子飞马来报:小公子张厌廷已经无恙回到武当山!叶丙秋听到张厌廷安全回来,便建议杨潇琴从长计议,先到武当山!三人将那名武当弟子留下,盯梢丐帮动向!三匹快马便直奔武当山。 俞连舟捋着长须在厅中踱了几步向张厌廷道;“厌廷,你把你在途中听到的消息,再给叶大侠和杨居士描述一翻”! 张厌廷听了刚才关于丐帮的事,明白太师伯俞连舟的意思!便把遇到段子羽等人的事,又细讲了一遍! 叶丙秋待张厌廷说完,道;“这么说丐帮的姚长老,很可能是被天师府的人抓做人质了……”? “不会”!杨潇琴很果断的否定了叶丙秋的猜测!接着道;“长老失踪,红石作为帮主却未收到任何要挟!这充分表明,姚长老并非被抓去作为人质。而执法长老丁左朗,一直排斥我们插手此事!试问!如果姚胜的失踪丁左朗不知情!以我和丐帮的渊源,丁左朗本应求助才是,而不是极力反对我们参与……”。 “如此说来,史红石帮主的处境岂不是很危险”! 张松溪一句话,使气氛一下紧张起来。 “张四侠的意思是……”!杨潇琴也突然觉出事情的可怕。 “杨居士你是当局者迷啊”! 张松溪接着道;“从程澎权长老遇害到今天姚胜长老的失踪,意味着丐帮从此前的三大长老鼎力,已然变成丁左朗只手遮天!如果真是他蓄谋已久,那么……他所图谋的岂不是帮主之位”。 不识庐山真面目,只缘身在此山中! 杨潇琴顿时醒悟!站起身道;“俞掌门,各位!多有打扰,丐帮与我渊源颇深,潇琴不能不管!就此别过”! “杨居士留步”! 俞连舟留住杨潇琴道;“武林尚未联盟!按说丐帮事物,武当派不能插手!但丐帮走向事关一方安定与否!若落入奸人之手,更关系武林安危”! 俞连舟顿了一下,向张松溪,殷梨亭和张厌廷道;“四弟,六弟,厌廷!你们随叶大侠和杨居士一道前去丐帮,就以武当大会的名义!将史红石帮主邀来武当山!想必那丁左朗也不敢枉加阻拦”! “掌门师兄,我这便去备马”!殷梨亭说着就要去牵马。 张厌廷心里是有想法的!只是这种场合还轮不到他做决定。一时之间竟在那里发起呆来。 叶丙秋对于张无忌家的这位公子还是挺欣赏的!见他在那里不言不语的,便上前道;“厌廷,想什么呢”! “没什么,叶前辈”! 张厌廷思绪被叶丙秋打断,一时之间也没什么话说。 “哦”! 叶丙秋顿了一下道;“咱们也是逼不得已,否则也不会出此下策!你去准备一下吧,稍后咱们便出发”! 张厌廷刚才琢磨了半天,心里是有些想法!只是长辈们在说话,他也没想好!现在叶丙秋一句‘逼不得已’使他顿时觉悟,便高声道; “太师伯,叶前辈、杨姑姑,厌廷有话要讲”! 俞连舟和叶丙秋夫妇相互看了一眼,谁也不明白张厌廷此时突然要说什么! “厌廷,有什么事情回来以后再说……”! “太师伯”! 张厌廷截住俞连舟的话道;“厌廷说的就是丐帮的事”! “俞掌门,也不急在一时!无妨听听厌廷的意见”! 杨潇琴看出张厌廷沉闷了半天,而现在才开口!料想他有不一样的见解,于是就想听一听。 张厌廷见太师伯俞连舟冲他点了点头,向杨潇琴说道;“杨姑姑,丐帮事物您最了解,丁左朗按的什么心,您也清楚。如果我们只是把史红石帮主邀来武当山,此举无异与扬汤止沸,解决不了根本问题,甚至还会更遭!姚胜长老下落不明,生死未卜!如果史红石帮主此时离开,无疑会给丁左朗一个最好的借口:诋毁她只顾一己之私,而枉顾姚长老的生死!一旦史帮主失去威信,丁左朗独揽大权!他极有可能以此为契机,联合反对派逼史帮主退让帮主之位!到时候我们若再想插手,岂不进退两难”。 杨潇琴听张厌廷一讲,也十分认可他的说法,回道;“这个问题我也想到了,只不过我现在还没想好怎么才能破了这个局!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张厌廷洞悉了杨潇琴的顾虑,继续说道;“丁左朗这个人我见过!此人虽言语苛刻,但心机很重!至于他现在还不敢动史红石帮主,其原因可能就在上官坛主那里!当年史火龙帮主对上官坛主有知遇之恩!所以上官坛主不会站在丁左朗一边”!但是丁左朗肯定会想别的办法!至于他们什么时候动手?按形式来看,武当大会召开前的三两天便是最好的机会”! “厌廷,如此推断无依无据?不可妄言”! 俞连舟生怕张厌廷的话,会引起杨潇琴反感!便拿话制止。 杨潇琴沉思了一下,向大家道;“厌廷说的不无道理,他的话也并非无据可依!武当大会也是武林同盟大会!一旦各派结盟,那么丐帮的事也就不再是帮内之事!到时候,丁左朗再想动红石,便会遭到各方讨伐!这难道不是他要提前动手的依据吗”! 杨潇琴一解释,众人也觉得事情还真是这么回事! “如此来说,丁左朗选择这个时间还真够阴毒的”!叶丙秋愤愤说道! 杨潇琴看着张厌廷,突然灵动道;“厌廷,你能识破他们的计谋,可想到了破局之法”? 张厌廷道;“行不行,也要试上一试!如果丁左朗真的有夺位之心,我们就不能再“以静制动”,任其牵着鼻子走!而是要先下手为强,逼其出手”! “好一个逼其出手”! 叶丙秋神情一荡道;“厌廷,快来说说,如何逼其出手”! 几个人凑在一起如此这般的商讨一翻。 “好!就这么干”! 叶丙秋话一出口,又看了杨潇琴一眼,安慰道;“潇琴,虽然这样会对红石造成危险,但却能从根本上解决问题!你觉得呢”? “我赞成,但一定要保证红石的安全”! 杨潇琴没有犹豫!她知道,如果再拖延,史红石的危险就会更大!于是又向众人道;“事不宜迟,咱们分头行事!各位,我和叶大哥就先行一步”! 杨潇琴说着,解下随身玉佩,交给殷梨亭道;“殷六侠,此去丐帮就有劳张四侠您二位了!红石见到此玉佩便知是我意!咱们就按计划分头行事”。 杨潇琴说着又向众人道;“各位,潇琴就和叶大哥先行一步,咱们青田见”。 第六章 纯阳玄天力 一战败黑衣(4) 逼其出手 叶丙秋和杨潇琴出了武当山,两骑快马直奔徐州! 张厌廷本想向花听溪道别!路上却遇到三星在那嘎巴嘎巴的吃着冰锥。 “我说你们三个又到姑射洞里偷冰了,小心你果儿姐姐揍你们”!张厌廷看到三星手拿冰锥,就想到他们又是偷拿出来的。 “嘿,厌廷哥哥!这回你可说错了,是果儿姐姐给我们的”!老三莫寿星晃着大脑袋道! “小姑给你们的”? “是呀,你不信可以去问果儿姐姐,她就在姑射洞”! “小姑在姑射洞”? 张厌廷突然想起,最近赤哲仑正在姑射洞内修炼玄波功。 “姑射洞”顾名思义!就是一个极其寒冷的洞穴!洞内大量寒气从上方石缝冒出,在洞顶凝结成一柱柱冰锥!即便外面绿树红花,洞内也是落水成冰! 张厌廷曾跟着殷果儿不止一次来过这里! “小姑”! 张厌廷来到洞口,便看到殷果儿在那里转悠! “厌廷…你怎么来这了”! 殷果儿看到张厌廷,显得有些慌张。 张厌廷可没工夫琢磨她为什么在这里!便道;“哦,我找赤哲公子……”! “他在里面练功,你去找他吧”! 张厌廷还没说完,殷果儿一溜烟儿的跑了。 赤哲仑一套‘玄波功’运行下来!便听到洞口有张厌廷的声音! “张公子,你找我有何事情”!赤哲仑从洞内走出问道! “哦,在下要出趟门儿,过来看看赤哲兄!” 张厌廷道;“赤哲兄,这姑射洞较之龙眼寒潭虽有不及,也是武当山的至寒之地了!你的玄波功,可有进展”? 赤哲仑也不说话,左手一抖,单掌箕张,内力通彻掌心之际,一股冷雾犹然浮现,瞬间便凝结出朵朵雪花! 赤哲仑一口将雪花吹落道;“张公子,这便是真正的‘玄波功’”! 张厌廷也是大开眼界! “赤哲兄,真是恭喜啊!流失百年的九龙密宗,终于能在你的手上大显神威”。 “若非公子相助,赤哲仑怕是一生都不会再见到玄波功的下部!赤哲仑再次谢过公子”! 赤哲仑突然想起张厌廷刚才说的话!又问道;“公子说要出门,不知为了何事”? 张厌廷对赤哲仑也没什么好隐瞒的,便把事情说了一遍! “公子要信得过在下,赤哲仑愿陪公子同往” “好”! 张厌廷其实也有此意!现在赤哲仑一表态,两人便一拍即合! 丐帮内,史红石坐立难安!她已经派去几批亲信,邀请各方坛主前来总舵!但一直都没有消息。掌钵长老姚胜无故失踪,生死不明!而执法长老丁左朗明里以查找姚胜为名,调防大批帮中弟子!暗里又以安全为名,处处换防!她现在这个‘帮主’已经成了有名无实的孤家寡人。 史红石正自苦闷!屋外传来一阵嘈杂之声!紧接着武当的张松溪和殷梨亭‘闯’了进来!一群丐帮弟子也围了上来! “史帮主,武当派登门造访,贵帮竟不以通报,这难道就是丐帮待人之道吗”!张松溪一副特别生气的样子质问着史红石。 “都给我退下”! 史红石喝退跟进来的那些丐帮弟子,又向张松溪和殷梨亭恭手道;“两位前辈,红石岂敢!这一定是有什么误会”! “误会”? 殷梨亭看了眼退到门外的那些人,向史红石使了个眼色,故意抬高声调道;“到现在你们还这么多人把着门,能有什么误会”! 史红石见殷梨亭冲自己使眼色,言语中又透漏出“人多”的意思,虽然不是很明白他的用意,但还是将丐帮弟子全部撵了出去! 殷梨亭见机不可失,亮出杨潇琴的玉佩,也不顾长幼男女之分了,在史红石耳边如此这般的交待了一翻! 史红石恍然大悟,刚要开口,就听殷梨亭又扯起嗓子! “史帮主,我武当也是大派,今日受此侮辱,贵帮必须给个说法”! 史红石一愣,抬眼一看原来是有人已经通知了丁左朗,此刻他正朝这边走来! 丁左朗一进门,看到竟然是武当的张松溪和殷梨亭!回头向后面的众弟子骂道;“混账东西,武当的张四侠和殷六侠你们也敢拦,真是胆大包天,还不向两位前辈赔礼道歉”! 待那几名弟子退下,丁左朗又向张、殷二人抱拳施礼道;“张四侠,殷六侠,少辈们不懂事,多有得罪、多有得罪……”! “丁长老!贵帮真是威风啊,连我武当派都不配造访吗”!张松溪把眼一横! 丁左朗哪能想到武当派的张松溪和殷梨亭会突然造访!这出乎他的意料,见张松溪还是不饶,叹了口气道;“丁某久慕二位大侠英名,绝无轻薄之意!只是丐帮多事之秋,难免过于紧张!还请二位见谅!不知二位大侠突然前来有何贵干”! “丁长老”!殷梨亭接过话道;“我和四师哥听说贵帮姚长老出了事,本来是想问问有什么可帮忙的!既然贵帮防范如此严密,看来是我等多虑了!既然如此,我们就不打扰了!告辞”。 殷梨亭见此行的目的已经达到,再待下去怕生出是非,于是便起手告辞! 丁左朗虽然心生疑虑,但也没发现他二人有什么不轨之处!一抱拳道;“此番我丐帮多有得罪,待丐帮家事了了,丁某定当负荆请罪”! “家事”!张、殷二人没动声色! 丁左朗已经意识到自己说漏了嘴!搪塞道;“丁某最近也是焦头烂额,就不留二位了,请”! “史帮主,丁长老!如此,我二人就告辞了”! 待张松溪和殷梨亭走后!史红石按照殷梨亭事先交待的向丁左朗说道;“丁长老,我刚想找你过来商量一下,结果就出了这档子事!也是我丐帮无人,使他人欺我丐帮竟至于斯”! 史红石“越说越气”,“啪”的一声,将桌案上的茶杯摔了个粉碎。 丁左朗以为史红石真的被气到,劝说道; “帮主不必为此伤神,我丐帮虽一时不振,但属下相信一定会东山再起!不知帮主招属下所为何事”! “说的好”! 史红石‘就坡上驴’道;“我请丁长老过来,就是为了丐帮的前程,和你洽谈一下咱们帮内职位调动一事”! “职位调动?帮主的意思是”? “丁长老,是这样的”! 史红石踱步走到窗子旁边,看着站在廊道两旁的丐帮弟子说道;“我丐帮子弟万千,虽然势力有所收拢,但也遍布三府六州!自从程长老遇难后,帮中大小事务都压在你和姚长老身上,红石本就于心不忍!现在武林大会召开在即,而姚长老又失踪不见,我堂堂丐帮,总不能在大会之上让别派耻笑我帮中无人”! 史红石说到这里,又给丁左朗贴金道;“多年来,丁长老您为丐帮出生入死,鞠躬尽瘁!是我丐帮的顶梁支柱。眼下,红石有意从各方坛主中,提拔出两位为代长老,协助丁长老处理帮中事物,不知丁长老对红石的决定可有异议”? 史红石的突然决定让丁左朗猝不及防,但他对自己多日来的布防,也是成竹在胸!便道; “帮主深谋远虑乃我丐帮之福,只是新长老任职,要召集八袋以上弟子和各方坛主公示!要想赶在武当大会山前认命新长老,怕时间上过于仓促!再说‘长老’之位尚无人选!以属下之意,此事还是等大会以后再做打算”! 史红石料到丁左朗不会那么痛快的答应,说道;“连日来,丁长老为了程长老和姚长老的事,茶不得时,夜不能寐!红石作为一帮之主,岂能只顾自安,而致丐帮兴衰于不顾?所以新长老的任职,红石已经着手安排了”! “帮主之意是早有打算了”! “不错”! 史红石见丁左朗眼光狐疑,便拿话试探道;“前两日我已派人通知了各方坛主,并且已经确立了两位‘长老’的人选!算算时间,这两天他们也该到了”! 丁左朗一听,这还了得!自己千方百计拦截了史红石派往东、南的亲笔密函,难道百密一疏,竟有漏网之鱼?再想想,自己虽然和西、北的黄粱、顾大勇两位坛主达成共识,但南边的上官风虎和东边的冯剑南却是极力拥护史红石,且实力也是最强的两位!如果等到他们齐集丐帮总舵,哪怕有一人成为代长老,那自己的计划将功亏一篑!与其继续隐忍,不如背水一战!趁自己一权在握,上官风虎和冯剑南未到之际,联合黄、顾二人先拿下史红石,控制丐帮!再逼上官风虎和冯剑南交出令符,撤了他们的坛主职位”! 想到此,丁左朗恭手一拜道;“既然帮主主意一定,属下这就着手去办”! 丁左朗转身出门,穿过走廊转了几个弯回到了执法堂!他哪里是替史红石办事,而是紧急派出两匹快马,带上自己亲笔书信,分别驶往黄粱和顾大勇的驻地! 其实史红石的书涵也并未送到上官风虎和冯剑南两位坛主手中!她之所以那么说,就是因为刚才殷梨亭向她转达了杨潇琴的嘱托和计划!史红石看到杨潇琴的玉佩,明白‘杨姐姐’已经做了妥善安排!便依照杨潇琴所交代,蒙蔽丁左朗说上官风虎等已得到消息,不日便来徐州!而丁左朗做贼心虚,信以为真!已经落入了张厌廷和杨潇琴等为他所编织的“先下手为强”的罗网之中。 第六章 纯阳玄天力 一战败黑衣(5) 孰之过 苦果众食之 张松溪和殷梨亭两匹快马出了徐州城,很快就来到青田龙口湖!杨潇琴已经等在那里。 三人打过招呼,便随杨潇琴来到湖边一处安静的风亭水榭!叶丙秋和一位头绑黄巾的男子已经等在那里。 “张四侠,殷六侠!一路辛苦”。 叶丙秋见张、殷二人来到,起身迎了上来! “来,叶某向各位引荐……”!叶丙秋随即向那名头绑黄巾的男子道“冯兄,这两位便是武当山的张四侠,和殷六侠”! “久仰二位大名,在下冯剑南有礼了”!冯剑南起身自表! “原来是冯坛主,客气客气”!张松溪和殷梨亭抱拳一拱! 待几位落座!杨潇琴道;“不知二位此行丐帮,可还顺利”? “拖杨居士的福,我们已经暗中通晓史帮主,现在就看丁左朗能不能沉的住气了!殷梨亭说着,将杨潇琴的玉佩还了回去。 “杨居士,你们这边安排的怎么样了”?殷梨亭反问道! “一切已经安排妥当”! 几人正在商议,一匹快马飞驰而来!那马到跟前,一声长嘶打了个转儿,从马背上跳下一人,正是汤平!汤平来到众人面前道;“各位,上官坛主要属下传话!他已见过张厌廷公子,现在坛主已经按计划进入槐树凹,虽时观察着帮内动向”。 “好”! 杨潇琴接着道;“倘若今晚丁左朗按兵不动,那么明日一早,冯坛主便前往丐帮总舵,和上官坛主会合!届时,红石便会宣布你二人为丐帮新任长老!若丁左朗知难而退则罢!如果他真起反心,丐帮的命运可就全凭二位坛主了”! “杨居士放心”!冯剑南一拍胸脯道;“冯某虽不才,也不能让忤逆之徒乱了基业! 话说到这里,杨潇琴看了看天色道;“汤香主,你马上回去,一定要让上官坛主提高警惕,随时待命!以防丁左朗狗急跳墙”! 汤平走后,冯剑南也回去做最后的准备! 杨潇琴站在泛着霞光的湖边,心中升起一阵感慨!丐帮的今日,她或多或少都要承担些责任!其中滋味也只能自己独尝。 张松溪和殷梨亭由于事先去过丐帮,为避免武当派参与之嫌,他们两个也只能留在这龙口湖,掐指算吉凶,坐等消息。 无奈夜长人不寐,数声和月到连栊。 史红石站在窗前,感觉杨姐姐所虑的一切就要发生!因为她放出去的‘眼睛’没有一个回来向她复命! 夜,静的可怕!就连平时能够听闻的划拳斗酒声也销声匿迹! “方成”! 史红石思绪难安,便喊来一名亲信弟子! “帮主有何吩咐”?那名叫方成弟子应声答道! “丁长老那边可有动静”? “回帮主,丁长老那边早已熄灯!并未发现任何异常”! “嗯!你先下去吧”! “属下遵命”! 正当那方成向外走的时候!突然,一条夺目的火线冲天而起,“轰”的一声在空中炸开!紧接着外面刀剑棍棒相互厮杀之声,隐隐传来! “帮主,我去看看”!方成说话间人以冲了出去。 其实不用方成去看,史红石也知道,丁左朗还是没有奈住性子!这是要搏命一击了。虽然她心里已有准备,不免还是有些紧张。 “帮主……! 方成去而复返,匆匆跑了进来道;“帮主,丁长老……不,丁左朗果然反了,现在已经带着人到了“演兵坛””! “告诉兄弟们,无需抵抗,放他们进来”! 史红石的话让方成一惊! “帮主,上官坛主和冯坛主人还未到!属下不能从命,就算死也要保帮主安全……”! “方成…”! 史红石黯然心痛!言道;“我史红石岂能为了自己的安全而让一众弟子惘送性命”! “可是,帮主…… “不必多言”! 史红石截住方成的话,转身取出绿玉杖,向外面走去。 演兵坛!乃是丐帮内平时帮众集聚开会和操练的地方,也是进入丐帮内部的必经之路。此时宽敞的校场已被火把照的通亮,丁左朗正在指挥手下弟子与史红石的亲卫展开厮杀!由于人数悬殊,防守的一方已经渐渐只撑不住。 “住手”! 随着史红石一声大喝,搏斗的双方逐渐停止厮杀!一群守帮弟子迅速撤到史红石身前! “丁长老,你这是要造反吗”?史红石手拿绿玉杖指向丁左朗。 “帮主,丁某也是逼不得已”! 丁左朗看着到处都是自己的人,向史红石道;“只要帮主退位让贤,丁某绝不为难帮中兄弟!我丁左朗十七岁加入丐帮,大小战事也经历百起!我帮中耆宿,有目共之!若帮主真为丐帮的将来着想,还请交出绿玉权杖”! “此话差异”! 史红石看着眼前剑拔弩张的局势,将绿玉杖高高举起,向着丁左朗、黄粱、顾大勇道;“自红石继位以来,诸位兄弟呕心沥血,出生入死!为丐帮确实立下不世之功!红石的帮主之位也自知得之有愧!但我丐帮弟子惩奸除恶,共御外敌!何曾同室操戈,手足相残!红石就算德不配位,也理应召集各方坛主和各司长老共同商议决定,而不是你们穷兵夜犯,任意而为之! 史红石看着略有迟疑的黄粱和顾大勇又道;“黄坛主、顾坛主,你们两位身居坛主之位,各驻一方!而今姚长老生死不明,你们却擅离职守,率兵作乱,传将出去我丐帮颜面何在,又何以立足于江湖”。 “住口”! 丁左朗一声大喝!他见黄、顾二人已然松动,怕夜长梦多,向史红石喊道;“开弓没有回头箭,我等已无回头之路!也只能对不起老帮主了”! “上”! “慢着”! 史红石并非怕了丁左朗,而是她本身就知道,这只是杨潇琴为他设的一个局,此时说不定丁左朗的后路已经被掐断,一旦他真的对自己下手,那真的就是再无回头之路了。 “丁叔叔”! 史红石双眼泛红道;“丁叔叔,我知道您对红石胜任帮主心存不满,但只要您现在带着兄弟们退下,红石既往不咎,来日红石退让帮主之位也不无不可,丁叔叔您要三思啊”! “啊呀”! 丁左朗被史红石的一句“叔叔”叫的五味杂陈,仰天长叹! 黄粱和顾大勇也相互看了一眼,向丁左朗道;“丁长老…不如就此作罢……”。 “住嘴”! 丁左朗两眼充血,向着两翼的弟子喊道;“给我杀”! 顷刻间,演兵坛内又乱成一团! 丁左朗瞅准时机,一个大鹏展翅,飞身就要抓史红石中的绿玉杖! 就在他离史红石不足两丈之时,灰影一闪,一名‘小乞丐’瞬间挡在史红石面前!冲着丁左朗一掌拍出!丁左朗猝不及防,情急之下只好化爪为掌与之相对! “砰”的一声……! 虽然丁左朗以铁山掌成名江湖,一双铁掌罕遇敌手!但这“小叫花子”轻飘飘的一掌,竟然将他震的直接“飘”了回去! 黄粱和顾大勇一见丁左朗遇挫,双双跃起攻向那名‘小乞丐’!那知,他二人携手攻到,那‘小乞丐’竟然冲天而起,接着双掌从天而降……!黄粱和顾大勇一惊之下,掌影所照,已无避让!只能以双掌硬托!“砰,砰”!两声巨响!黄粱和顾大勇只觉得双掌托有万钧之重!不由被压的单膝触地。地上的方砖由于承受不了巨大压力“嘣嘣”的断裂飞起!那‘小乞丐’随即一个倒转旋身“噗噗”两下,将黄粱和顾大勇双双扔了出去!事发太过突然,打斗的双方还没明白怎么回事,丁左朗和黄、顾二人已被掀翻在地!一时间都停手站在那里!丁左朗心里明白!丐帮之中哪里会有如此高手,也难怪史红石面无惧色,原来是他们早有准备。 此时,火光影动之下,一青一黄两个身影徐徐飘落在史红石面前!男人势如山岳,英姿拓拔!女子玉软花柔,仙气飘飘!正是叶丙秋和杨潇琴夫妇到了。 杨潇琴向着演兵坛寻望一眼道;“诸位兄弟,丁左朗蛊惑人心以下犯上,必将受到惩罚!只要各位放下手中武器,红石帮主自不会责怪大家…… “杨潇琴……”! 丁左朗自持还有数千手下已将总舵团团围住,理直气壮道;“我看蛊惑人心的人是你吧!丐帮事物大小你都要插手,连帮主人选也要你来做决定!此乃丐帮最大的笑话,到底是谁在蛊惑人心?我数千弟子今日就算留一世骂名,也要革旧鼎新,重塑我丐帮威名”! 杨潇琴听到丁左朗如此大的怨气,全冲自己而来,向着满院的众丐道;“我杨潇琴从未想过要通过红石来控制丐帮!只是当年史火龙帮主突然离世,而帮内形式又十分复杂,虽时都有可能爆发内乱!潇琴为了平息争斗,不得已才让红石暂时接任帮主之职”! 杨潇琴说着又将目光转到丁左朗身上道;“丁长老,你埋伏在外面的数千弟子刚刚已被上官坛主和冯坛主卸了兵器,你还是束手就擒吧”! “哈哈哈……”! 丁左朗听得大门口一阵喧哗之声,上官风虎和冯剑南已经进入到“演兵坛”!一声无奈的长笑道! “成王败寇,只怨老天让我丐帮再无出头之日……”! 丁左朗气血攻心,一口鲜血喷出!向着杨杨潇琴道;“杨居士,丐帮的今日,难道你就不曾问心有愧吗”! “丁长老此话怎讲?潇琴自问没有做过对不起贵帮的任何事情,倒是丁长老你以下犯上……”! 丁左朗见事已至此,阐明道’“不错,丁某是有夺位之意,但并非出于私心!想我丐帮历经数朝,鼎盛时期上至六舵下至八坛,帮众千千万!遍布天下。而这一切的根基便是拥有一位出类拔萃的帮主,修成我帮“降龙十八掌和“打狗棒法!从而震慑群雄”!可到了史火龙帮主手中,十八掌也只能练成十二掌!不但六舵取消,也由原来八坛缩减为四坛!丁某无能为力,眼睁睁看着我帮势力从大江南北收拢到现在的三省之地!天下第一大帮变成现在名副其实的讨饭花子,丁某惭愧啊”。 “丁长老”! 上官风虎几步垮了过来,道;“丁长老,丐帮的没落岂是红石帮主之过!你又何必将罪责推到它一人身上,难道我们这些坛主、长老,责任小吗”? 冯剑南也跟了过来道;“我说丁长老哇,别怪老弟我说你,风虎说的对,丐帮轮此地步你我都难辞其咎!你又何苦以身犯险,想要取而代之呢”? “还有你们两位老弟”!冯剑南矛头一转,向着黄粱和顾大勇道;“你们两个脑袋被驴踢了吗?就算让您们掌控丐帮,又能怎样”? 黄粱和顾大勇哪里还敢抬头!被那‘小叫花子’三招两式扔了出来,现在又被冯剑南抱怨,早已羞愧难当,弃械臣服! “剑南,上官!丁某心中不服哇”! 丁左朗见大势已去!但话不说通,心里难受,又道;“以前也就罢了!可自从‘八臂神剑’方东白投靠汝阳王,史火龙帮主又不幸遇难,丐帮更是一蹶不振!本以为能出一位雄心勃勃的人物,学我丐帮绝技,带领大家排除困难奋勇向前!怎成想,杨居士一句话,便让史帮主的女儿继承的帮主之位!丁某不明白,一个十几岁的女娃,如何在这血腥的江湖带领丐帮,立足武林!可怜我丐帮空有万千弟兄,几百年的基业,却使之心似浮萍无枝可依!叹我丐帮何时才是出头之日。这难道是丁某说错了吗”? 黄杉女杨潇琴见丁左朗说的句句在理,一改刚才冷漠的表情,言道;“当年是我考虑不周,本以为红石做了帮主,大家会念在她是前帮主的女儿,而平息内斗!却忽略了丐帮的发展!造成今日局面,潇琴难辞其咎!但程长老和姚长老和你乃是生死之交,你怎么下得了手呢”! “丁叔叔”!此时史红石不顾劝阻,冲到丁左朗面前道;“丁叔叔,红石不怪你,红石也不怨你!但姚长老他人在哪里,你一定知道对不对?你和姚长老情同手足,一定没有害他是不是”? 丁左朗看着眼前的史红石,心一下软了下来! “我并未伤害我那姚老弟,他被我囚禁在离此往东二十里的一间鸽子房内,门口有几颗老榆树!被一名姓乔的老头看管着”! 丁左朗此话一出,随即有几名弟子骑马离去! 原来丁左朗此前曾和姚胜商量‘造反’之事,被姚胜一口回绝!姚胜怕丁左朗一时冲动惹下大祸,劝他不要铤而走险!而丁左朗主意一定,反怕姚胜泄露出去,便趁他不注意,将他软禁到鸽子房!想着事成之后一切大定,再放他出来。 不多时,姚胜被搀扶着冲到丁左朗面前!由于被绳子绑的久的缘故,姚胜一到丁左朗面前便瘫坐下来,道;“左朗兄,你糊涂啊!以你我之力,即便帮主禅位,想要振兴丐帮,又岂是一朝一夕之功”! “帮主”! 姚胜转身向史红石道;“丁长老为丐帮出生入死,看在他并未铸成大错的份上,请帮主网开一面”! 史红石心中何尝不是这样想的!但国有国法帮有帮规,她也无权将范有重大过错的属下轻易赦免!不过史红石此时已经有了她的想法! “众丐听令”! 史红石高高举起绿玉杖! “属下听令”! 现在也不管哪边的人了,所有丐帮弟子都应声和道! 史红石继续道;“今日之事本帮主决定,一概不究!所有人等退归本部,若再起异心、定杀不赦”! 众丐一听也不敢相信! “帮主”! 方成提醒道;“帮主,此事不可独断,还请明日开坛设香,再做决定”! 史红石心想;还明日?这帮主我还怎么干?明里暗里都不服我!算了,谁也别劝我,谁劝我也不干了。 群丐以为史红石反悔了,开始窃窃私语! 史红石见状将嗓门一提道;“众兄弟安静,本帮主并未改变主意”! 群丐一听,渐渐安静下来! 史红石接着道;“我帮规有定,帮主在卸任时最后一道命令是不受约束的!今日红石便赦免众人,再辞去帮主之位”! 杨潇琴有了前车之鉴,不便再与干涉,或许对于史红石来说,这何尝不是一种解脱! 一众弟子应声之际,丁左朗却置若罔闻!几十年的风雨,今夜让他功名尽毁!是对?是错?他以不再在乎!他现在留意的就是刚才打伤他的那位“小叫花子”! 丁左朗叹了口气,向那“小叫花子”道;“倘若我丐帮有如此能人,又何苦落此地步!少侠可否以真面目示人,让老夫也输得甘心”! “丁长老,得罪了”! 那‘小叫花子’擦了擦脸上的灰渍,漏出一张英俊的面容,正是张厌廷。 原来,他和赤哲仑一路到了宿州,将事情阐述与上官风虎!大家商定以后,为保证史红石的安全,张厌廷便和赤哲仑化了妆,直奔徐州藏在丐帮附近!等到丁左朗攻入‘演兵坛’时,他和赤哲仑便混入其中!此时,他也不知道赤哲仑在哪! 丁左朗也认出了张厌廷,苦笑道;“张厌廷张公子!难怪老夫的铁山掌输得如此狼狈,能留命在,怕也是公子手下留情了”! 丁左朗又叹了口气道;“可惜老夫一步错走,步步走错,如今悔之晚矣!但丁某有一事相告,张公子可有兴趣”? “丁长老不妨说来听听”! 张厌廷跳到丁左朗身前,叶丙秋夫妇也同时凑了过来! 第六章 纯阳玄天力 一战败黑衣(6)一雪前耻 丁左朗神情黯然,轻声叹声道;“老夫惭愧啊,此前受制于人,曾为他提供了张公子的行踪……”! ”你说的可是那黑衣人”? “你可知道他是叶丙秋何人”? 张厌廷一听丁左朗所言,便猜到是那黑衣人!不禁连追两问! “丁长老,你这是有多糊涂啊”!叶丙秋想到之前枉死的程澎权不由说道!“你心系丐帮却又为虎作伥,难道程长老的死,也和你有关不成”? 事已至此,丁左朗也只能将事情说个明白。 原来早在半年多以前,丁左朗在一次夜行途中被一黑衣人跟踪!那黑衣人知他包养一青楼女子,便以此为要挟,要丁左朗为他秘密做事,并给了他一张名单,要丁左朗提供这些人的信息!丁左朗看过名单,里面除了玄冥二老,其余的都是当世英豪!丁左朗当然不肯,于是双方大打出手!结果那黑衣人的武功远远在他之上,没过几招便败下阵来!那黑衣人并不想杀他,反而奚落丐帮穷途末路,牝鸡司晨!丁左朗明白这是在骂丐帮男子无能女子掌权呢!于是又起身反抗,结果又被臭揍一顿。正当他决定一死之时,那黑衣人却给他讲起道理!说名单上的人不仅是自己的敌人,也是丐帮的敌人。只要这些人消失,丐帮在武林中的压力也会减少!丁左朗本身对史红石担任帮主心存不满,如今旁门兴起而丐帮削弱,一时间便犹豫起来!黑衣人看透他的心思,诱惑丁左朗说会帮他谋取帮主之位!让丐帮再度撅起江湖!而所需条件只是要丁左朗为他提供一些江湖人的信息那么简单。丁左朗死倒不怕,但黑衣人的话却触动了他的野心!黑衣人洞悉了他的心念,便逼丁左朗服下一粒‘月萤花’药丸!说只要他不失约,便会定期给解药,等名单上没人活着时,便会将他身上药毒解掉!本来一切都相安无事!可就在程澎权胜任掌棒龙头后不久,丁左朗在宿州与黑衣人照面之时,被前来宿州办事的程澎权撞个正着!程澎权听到丁左朗与黑衣人的对话,便大发雷霆质问丁左朗!然而黑衣人却突施杀手,以玄冥神掌打死了程澎权!丁左朗见事情闹大,悔恨不以!想到会身败名裂,便吞牙入肚自伤一掌,连夜返回徐州,向史红石谎报说遭到黑衣人袭击,程长老不幸殒命。史红石联想到近来有不少人被黑衣人暗害,根本没想到丁左朗有什么嫌疑!此事之后,黑衣人更以此为要挟,要丁左朗为他寻找‘玄冥神掌’秘籍。丁左朗悔不当初,想过离开丐帮和那名青楼女子远赴关外,从此浪迹天涯!但他身中‘月萤花’之毒,一旦发作是求死不能,求生不得!丁左朗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只怨丐帮没有一位功德盖世的帮主,震慑妖邪。于是一不做二不休,哪怕自己冒死也要将史红石拉下马来。 丁左朗说到这里,张厌廷明白了,说道;“我说落仙崖那么荒凉的地方,黑衣人怎么会寻到,原来是你少林寺之时便告知了黑衣人我的行踪,对吗”? “不错”! 丁左朗道;“那日我在议事厅的火盆里发现了未被焚毁的‘驭女心经’便想到玄冥二老很可能也把‘玄冥神掌’秘籍藏在这里!而你们既然发现了‘驭女心经’,那玄冥神掌一定会在你们身上。但由于要去少林,所以我便飞鸽传书约黑衣人在少室山见面!正好张公子你也从丐帮到了少林,我便将此时说于黑衣人!后来的事……丁某就不用说了吧”! 叶丙秋听了半天道;“你一直以“黑衣人”相称,难道自始至终你都没有见过他的真面目,不知道他是何人”? “惭愧啊”! 丁左朗道;“此人太过神秘,总是黑衣夜行。不过……” 此时大风忽忽的刮起,吹得演兵坛上是翼角带响、尘土飞扬!那些即将燃尽松油的火把竟被吹的直接冒起青烟,熄灭了。 张厌廷一直觉得辕门之上有一种莫名的杀气,所以他虽然在听丁左朗的话,注意力却一直没有离开辕门上的飞檐!随着火把熄灭,眼前一黑之际,一声异响毫无征兆的传人他的耳中!他动身之际,叶丙秋也以察觉,两人不约而同的弹身攻向门顶! “嗖”的一声,一只钢镖射向丁左朗,紧跟着一条黑影从辕门上方反身遁去!杨潇琴一爪将那钢镖扫落,再看张厌廷和叶丙秋已经追了出去! 张厌廷和叶丙秋刚追到门外,却被一名身穿丐服的青年抢了先机!只见那青年凌空发力,双掌齐出,顿时掌风呼啸,刹寒之气犹如一道冰墙阻住了黑衣人的去路。张厌廷运目一看,那青年不是别人,正是赤哲仑。 原来赤哲仑和张厌廷混入演兵坛:张厌廷出手击败丁左朗和黄、顾二人之时!赤哲仑便隐约感到,有人十分诡异的趁机潜伏到了辕门的飞檐之上!当时他以为是叶丙秋或是杨潇琴暗中到来。直到叶丙秋和杨潇琴双双现身,他才感到不对劲!所以当上官风虎和冯剑南到来,局势被控制后他也没有现身,而是依然混在群丐之中,紧盯着门上的一举一动!刚才一阵大风刮起,他也趁机绕到了辕门后面!他一身丐服根本无人注意。果然,那人突袭之后反身要逃,正好被他截个正着。 黑衣人也根本没有想到,在群丐之中竟会有人注意到自己,并且已经被抄了后路!他原本想:以自己距张厌廷和叶、杨二人如此远的距离,即便杀不了丁左朗,全身而退也不是问题!哪成想竟然有人黄雀在后,将他截了下来。 张厌廷认出那青年是赤哲仑,也认出那黑衣人和在落仙崖遇到的黑衣人就是同一人! 此时赤哲仑和黑衣人已经交上手!赤哲仑刚刚把玄波功的下部“玄冥神掌”与上部融合修炼,功力已经大大提升!两人交战之下,本来朗爽如春的温煦夏夜,在他掌影笼罩之处,竟然腾起一股蒙蒙的寒霜在掌风间旋流!凄风携着寒潮,刹有雪虐风饕之势! 张厌廷看出赤哲仑的意图,又见他未漏败相!向叶丙秋道;“叶前辈,你还记得在丐帮那本玄冥神掌吗”? 叶丙秋一惊道;“你是说,这年轻人便是那少宗主”? “不错,他就是九龙宗少宗主赤哲仑”! “好俊的玄功”! 叶丙秋不认识赤哲仑,但他从张厌廷的嘴里也得知一点赤哲仑和黑衣人之间的恩怨!当看到赤哲仑所施展的玄波功远远要比“玄冥神掌”高明的多时,一时兴起不由攒道! 张厌廷又道;“玄冥神掌只是玄波功的一部分!就像当年的九阴白骨爪是九阴真经的一部分一样!只不过赤哲兄现在所用的正是名副其实的玄波功”。 其实张厌廷不只是说给叶丙秋听,他在说话时眼睛一直盯着黑衣人,就是要看看他是什么反应。 果然,当赤哲仑与黑衣人拆了三四个十招后,黑衣人一招盘龙云手,左手已经扣住了赤哲仑命门,右手掌风就要贯穿赤哲仑胸膛之际,却突然中途变招……将赤哲仑震出圈外! “站住”! 黑衣人震退赤哲仑借势要逃,张厌廷已经堵住了他的退路! “张厌廷,你以为能留的下老夫吗”! 黑衣人突然开口!这也是他与赤哲仑交战开始到现在第一句话。 张厌廷故意把头发一甩,扮了个酷道;“留住留不住咱暂且不说,今夜本公子一定要领教阁下的“无相迭叶功”! 张厌廷在说到“无相迭叶功”时故意加大音量,他清楚的看到黑衣人的眼光飘到了赤哲仑身上。 赤哲仑不用张厌廷提醒,心里也明白的很,面前的黑衣人就是杀死自己父母,那个从小教他武功的恩师萨达西。只是他不明白刚才萨达西明明可以一掌毙了自己,却突然收手,只是化去自己力道,逼自己败出圈外。如果是念师徒之情,那么萨达西和父亲曾经情同手足!既然兄弟都能杀害,又何必冒着被识破的危险放过自己?他正在苦思之际,群丐已经闻风涌出门外,一时间火把相继重燃,形成一个巨大的c型光圈。 黑衣人被张厌廷道破,眼中是精光暴射,也无需再争辩什么,冷笑一声双掌攸然翻出! 群丐纷纷后退之际,只觉罡风撕面,气浪捶胸!张厌廷已经硬接了黑衣人一掌。霎时间,辕门外是弩影弓张,龙升凤翱!黑衣人以雷霆之势先发制人,与张厌廷一掌拍实,两人互不纠缠一触既开!黑衣人空中一个螺旋钻翻,右掌急挥侵入,左手却虚空一抓,暗出盘龙云手欲抓张厌廷肩胛! 张厌廷见对方一掌缥缈无方,实则包罗万象!又见他左手化勾,大有先秦后楚之意!身形陡然一转,脚踏五行两方!趁他右掌探出,重心在前之际,以无极功相缠,待他左手抓出之时,双肩一沉,遁身到了黑衣人右首!机不可失,失不再来!张厌廷双臂环抱使出武当“六合劲”中的‘拧裹’‘螺旋’两劲围住黑衣人,双臂一震,就要反断黑衣人双胛!黑衣人但觉眼前一空,掌爪所指以无的放矢!张厌廷鬼魅的身影已绕到身后! 武当的六合劲固然厉害!对于一般高手也许此时已经双肩骨碎,瘫如肉泥!奈何黑衣人身具无相神功,在张厌廷一锁之下,黑衣人陀螺真气环身荡起,双臂一张“砰”的一声,竟挣脱六合劲的束缚,双手回翻、一式排山倒海反击张厌廷。 张厌廷领教过黑衣人的厉害,知道‘六合劲’未必能奈何的了他,但他刚才所占位置确实是‘六合劲’最佳攻击方位!自从太师伯俞连舟教他这手儿,他还没用过,今天得此机会不由得想小试牛刀! “好身法”! 张厌廷见黑衣人脱身,一声大喝,借着对方的掌风退出两丈,接着就是一式‘浪底淘沙’!掌风卷起地上方砖,如滔天巨浪砸向黑衣人!斗至此时,长拳短打以不合时机!黑衣人抖身一震,双臂环抱两掌猛的交叠翻出!陀螺真气势如风饕,将碎砖瓦砾击的四处开花!旁边的一众小丐被流石打的是鼻青脸肿! 蓦地!黑衣人运起无相神功,以‘锁仙降龙’之技反击张厌廷! 落仙崖一战‘降龙锁仙照’让张厌廷吃尽苦头!若不是太师祖张三丰的出现,恐怕他现在已经烟消人间。此时黑衣人再度使出,张厌廷除了要破了他的绝技,更多的是想一雪前耻! 叶丙秋在旁边看的明白!黑衣人的‘无相神功’若是自己空手应对,怕也绝非对手!不由得为张厌廷捏把汗,手中长剑也握的更紧。 黑衣人虽然觉出张厌廷功力有所提升,但一个多月前曾大败于他,可谓刚愎自用!只不过他不知道,此时的张厌廷亦非落仙崖时的张厌廷。黑衣人出招那一刻,只见张厌廷脚踩八卦摇臂一震,纯阳之气绕身环流之时,双臂犹如风柳轻柔绵绵拂起:攸尔双掌暴出竟以玄天之力接下了黑衣人射来的陀螺真气。 黑衣人见张厌廷并未以乾坤大挪移运抵陀螺真气,心念一发又是一招‘困天囚凤’,想以此缚住张厌廷!就像当初落仙崖一样,要把他撕裂! 张厌廷之所以没有施展乾坤大挪移:一是周围群丐拥挤,黑衣人的陀螺真气又霸道暴戾,不管引到哪里难免会伤及无辜!二就是他要以无极功的玄天之力,破了黑衣人的‘降龙锁仙照’! 黑衣人一技迭来,随着陀螺真气威力大涨!张厌廷体内九阳真气已被触发,开始内旋!而纯阳之气则反向绕身回旋! 叶丙秋看的明白,如此内劲顺逆分流,换做常人早已是经脉尽断,走火入魔!而张厌廷施展的武学,叶丙秋竟然觉得毫无违和感,虽然脱离了他的认知,但他隐约觉得黑衣人就要吃苦头了。 叶丙秋想的没错,此时张厌廷施展的正是无极功的‘无极玄通’!无极功乃是张三丰穷毕生精力所创!此功宗要其一便是“”识无用之用,通无能之能;解无道之道,化无极之极。而‘无极玄通’则是通无能之能到无所不能! 黑衣人的‘降龙锁仙照’本想将张厌廷困住!但陀螺真气撞击张厌廷后却如同石沉大海,毫无波澜!待他发觉不妙,玄功倒运想要施展迭叶神功之时才发觉,陀螺真气已被张厌廷的玄天之力所挟持!他还没明白怎么回事,张厌廷已经双掌推出!顿时一股撼山之力席卷而来! “轰”的一声巨响!黑衣人被震得倒翻出去!却借势跃上屋顶,向着黑暗的街巷逃去。 “厌廷,穷寇莫追”! 张厌廷拔身就要跃起!被叶丙秋拦了下来。叶丙秋朝赤哲仑努了努嘴,张厌廷才发现赤哲仑站在那里始终一言未发! “赤哲兄……”! “张公子不必安慰在下,赤哲仑早晚都要面对这一天”。 张厌廷本想说两句安慰的话,却被赤哲仑回绝,话锋一转又道;“那好,此事咱们就押后再说!走,咱们去看看那边情况! 第七章 移花接木 天选之才(1)米嚢花之毒 叶丙秋几个人回到演兵坛内,群丐已经被史红石遣散,只留下八袋以上寥寥几人!丁左朗由于毒性发作,加上他自知犯上作乱罪无可恕,坚持不服解药,现在的他已经眼白上翻、形如筛糠! 杨潇琴听叶丙秋说了刚才情形,向叶丙秋道;“叶大哥,黑衣人的事稍后再说,丁长老可能月萤花毒发作,他不肯自服解药,你看看他解药放在哪里”? 叶丙秋从丁左朗身上取出解药,就听丁左朗颤巍巍的说道;“各位不必再让丁某苟延残喘,解得了一时又有何用!丁某犯上甘愿以死谢罪”! 叶丙秋没等丁左朗说完,插话道;“你犯上的错自有公断,就算罪无可恕,现在也不能看着你死!说着就要把解药塞到丁左朗口中。 “叶伯伯且慢”! 张厌廷听到杨潇琴说丁左朗中了月萤花之毒,心中不由起了疑心。 杨潇琴也是灵光一闪,道;“对呀厌廷,张教主医术出自‘蝶谷医仙’胡青牛,想必你对医术也不乏了解!你可解那‘月萤花’之毒? 张厌廷接过叶丙秋手中药丸,用手搓了搓,仔细嗅了一阵道;“这不是月萤花花毒!而是米囊子”。 “此话怎讲”?杨潇琴见张厌廷如此说,不由很是惊奇! 张厌廷将那颗‘解药’捏碎,道;“月萤花毒性甘烈,若是丁长老真是中了月萤花之毒,怕是当天就已经不治身亡!而这颗“解药”明明就是米囊子所制,也就是说丁长老根本没有中毒,他吃的这颗“解药”才是真正的‘毒药’!” 张厌廷明白那颗‘解药’竟是米囊子所制,也顾不得再给大家解释,命人将丁左朗抬去厢房又差人拿来银针开始给丁左朗解毒! 张厌廷命人取了火麻丹和五味参合散给丁左朗服下,又以银针刺他左右承灵、承泣、迎香等穴脉经络!然后一指点在他睡穴之上……。 一切完毕,众人移步到议会厅已经到了四更天!在座的也只剩下包括四位坛主在内的十几个人。 冯剑南还在数落黄粱和顾大勇!就听杨潇琴道;“冯坛主,有什么话咱们明日再说!遂儿话锋一转又道;“刚才丁长老和我说,他没有见过黑衣人的真面目,联络黑衣人全凭那些鸽子!不过他曾暗里追踪鸽子的落巢之地,竟然是天师府”。 “天师府”? 叶丙秋眉头一紧道;“天师府高手如云,且有皇权依仗!若想要拿个人,还不是轻而易举之事!以黑衣人的武功即便是天师府也难出其二,为何他总是一身黑衣独断独行,却从未有同谋之人与之左右?” “因为他要做的事情并不是天师府要做的,更有可能他杀得那些人也是天师府不能杀得”!一旁的赤哲仑突然开口说道。 赤哲仑的一句话也引起了杨潇琴对他的注意! “在下赤哲仑,见过各位前辈!”赤哲仑见大家目光都被自己刚才一句话吸引过来,于是躬身自表。 “赤哲仑”? 杨潇琴看着赤哲仑恍然大悟:“哦!你就是厌廷口中所说的九龙宗少宗主赤哲公子吧”! “正是晚辈”!赤哲仑道;“既然张公子提及在下,想必杨前辈和叶前辈也知道赤哲仑来中原的目的!” 杨潇琴接过话道;“说来也巧,我们在丐帮发现了玄冥二老藏下的‘玄冥神掌’秘籍,厌廷为了交给你,不得已才说出关于九龙宗的事情……”! 赤哲仑在杨潇琴说“玄冥神掌”秘籍时本能的摸了一下腰腹之处!这一模不要紧,赤哲仑立刻惊出一身冷汗!因为他放在身上的秘籍,现在不见了。 张厌廷看出赤哲仑不对劲,问道;“赤哲兄,怎么了……”? “玄冥神掌……”!赤哲仑浑身拍拍,边拍边道;“玄冥神掌……不见了”!赤哲仑说着回身跑向刚才打斗的地方。张厌廷等也跟着到了刚才打斗的地方! 赤哲仑取出火把一阵寻找,却一无所获!现在他才明白刚才黑衣人那一掌变招,实则已经盗取了他的玄冥神掌秘籍。赤哲仑一声清啸!震得空荡荡的夜晚回声阵阵。 众人知道赤哲仑此时心情,安慰几句都默默离开,好让他冷静一下! “赤哲兄,天无绝人之路,你想开点”!张厌廷劝了他里句也随众人回到辕门之内。 遥夜泛清瑟,西风生翠萝! 此时天将既亮,谁也没有心思想要去休息!叶丙秋索性向张厌廷问起米囊子之事。张厌廷便一一道来! 米囊子在波斯被叫做阿片,后来传入中土!此花开时娇艳无比,花落便结一青果!开始人们将它榨汁入药,能起镇痛、忘忧之效。但此药终究是毒药,他的药毒无形中会慢慢抑制人的神经系统,使人乏顿无力,如同中毒一般,只有再次服用才会精神焕发!不过一旦过量服用便会引起急性中毒,使人不能呼吸,引起眩晕症!而此毒危害最大的是长期服用后,一旦停药,便会引起经脉戒断,臆瘾成疯,最后暴筋而亡。 “好诡异的毒药”! 姚胜听张厌廷说到这里,拍了一下大脑袋道;“难怪丁长老这段时间有时神采奕奕,有时却又萎靡不振,原来是这东西在作祟”! 张厌廷道;“丁长老功力深厚,加之我的针灸药辅或许能逃此劫,换做常人怕是要暴毙身亡了。 开花空道胜于草,结实何曾济得民。 却笑野田禾与黍,不闻弦管过青春。 张厌廷话音刚落,叶丙秋便吟是一首唐词!接着道;“没想到这达官贵人眼中娇艳和乐的米嚢花,竟然是如此奇毒,当真是污了弦管清傲之音那”! “叶伯伯原来您知道米囊子,厌廷又班门弄斧了”! 张厌廷见叶丙秋吟出“米嚢花”不由赞叹! 叶丙秋呵呵一笑道;“我一个武林中人哪里懂得这些医道,只不过觉得郭振的“米嚢花”和你所说的“米囊子”十分相近,原来还真是让我蒙对了”! 正说话间,一名照顾丁左朗的小丐突然慌张来报: “禀帮主…丁长老突然醒来,情况不是太好……!” 张厌廷等一听知道丁左朗毒瘾发作,纷纷离座前去。 丁左朗已经由床榻跌落地下,双眼赤红一头虚汗!身体蜷缩瑟瑟而抖!显然是痛苦至极。一旁的小丐被丁左朗打伤也不敢再上前。 长话短说,张厌廷在上官风虎等人的协助下,对丁左朗又施以针灸辅以汤药!并将他捆绑在床板上,免的他在瘾发伤人。 想着刚才丁左朗的惨状,姚胜一脸愤怒道;“这恶人手段如此毒辣,当真闻所未闻!可惜姚某心有余而力不足,否则就算天师府老夫也要闯他一闯”。 “姚长老”! 杨潇琴道;“敌人固然可恶,不过从这件事中也反应出丐帮中存在的分歧和懒散!若不是丁长老行为不检,何惧被人要挟!若不是帮中势力貌合神离,又怎会遭人离间同室操戈!说来还不是因为你们私心太重,才会让人有机可乘”! “杨居士说的是”! 姚胜向着上官风虎等人又道;“丐帮今日之耻姚某和各位都难逃罪责,也多亏丐帮气数未尽,杨居士他们来的及时,阻止了丁左朗的反叛行径,否则我们一场内战怕是要将丐帮拖入深渊,万劫不复啊”! “属下知罪,请帮主责罚”! 黄粱和顾大勇早就悔的肠子都青了,双双拜倒向史红石请罪! “黄坛主、顾坛主,红石已经声明,这件事不会责怪任何人!若两位坛主还有什么话,一会儿到香坛再讲不不迟“!” “方成”! 史红石没有再理会黄、顾二人,将方成叫到屋内! 史红石见外面已经大亮,向方成下令道;“传令下去摆坛设香,召集七袋以上弟子进入演兵坛!稍后举行新帮主选举大会。 第七章 移花接木 天选之才(2)龙争虎斗 日上三竿,演兵坛内人头攒动!上官风虎等四位坛主依次进入会场!众丐也开始议论纷纷! “传功长老到”! 随着那小丐一嗓子,姚胜高大的身影出现在众丐面前。 “有请帮主”! 又有人喊了一嗓子!史红石手持绿玉杖登上了香台! 史红石祭奠完毕,向着台下众丐道;“各位兄弟,自我丐帮开宗立派传至红石已历经二十五代!红石掌帮二十余载,建树不及历代帮主之万一!如今江湖血涛汹涌,红石无能,无力掌舵丐帮迎着风雨奋勇前行!今日,我帮众齐聚总舵,想必外面也早已传开,红石就此退让帮主之位,为有能些居之!” 众丐一听,纷纷叫嚷! “帮主,新帮主可有人选那”? “帮主,姚长老功德兼备,我等推荐姚长老”! “帮主,为公平起见,比武吧”! “帮主……! “众弟子安静”!史红石见意见不一双臂一震道;“我丐帮历任帮主英雄豪杰,属下弟子锄奸惩寇!红石不才,今日愿将帮主之位让于姚胜姚长老!大家可有异议”? …… “没有异议”! “没有异议”! “有异议”! …… 刹那的安静之后,台下一片骚乱! “帮主,姚胜愧不敢当”!姚胜听史红石临阵将帮主之位让给自己,惊愕之余急忙推脱。 “众丐听令”!史红石见台下争论不休,举起绿玉杖喊道! 台下慢慢安静下来,史红石接着道;“姚长老在我帮乃是斗重山齐的耆老,论武功,他身为传功长老万夫莫敌,曾以一己之力于万军之中击杀蒙元将领!论威望,江湖之中又有谁人不识“铁杖横京都”姚胜。史红石环顾一眼四周接着道;“十一年前,我丐帮好手及江湖各派英豪齐聚大都,助徐将军与蒙元残部交战!姚长老持一柄铁杖率众突袭,杀得元兵四下逃窜!后来元兵见到手持铁杖的便望风而逃!为此,徐达将军亲赞姚长老为“铁杖横京都”! “哈哈哈……”! 随着一声长笑,台下一名老丐道;“帮主讲的乃是陈年往事!如今形式已变,江湖哪还有什么道义!习武者,以武为尊,刚才帮主也说了,帮主之位有能者居之!以属下之见,若要人信服…不如以武论高低”! 张厌廷和杨潇琴等在一旁听得明白,这人分明是不同意姚胜继任帮主!但史红石有言在先,总不能当着众人的面出尔反尔吧! 史红石也被那老丐说的一时怔住,刚要发话上官风虎已经跳上前来,向那老丐道;“帮主的意思就是要让人信服才推荐姚长老,既然丐兄你有异议,风虎接着便是”! ”哈哈哈……! 那老丐又是一笑,向上官风虎道;“上官坛主,朱善并非觊觎帮主之位,只是我丐帮既然另选帮主,便要强中之强,坚铁求钢!若凭仁义道德,红石帮主二十余年从未有“过”,何必退位?” 那老丐一席话,引得台下又是议论纷纷! “比武,我们要强中之强……”! “帮主,姚某岂能坐享其成,既然兄弟们赞成以武论成败!你就下令吧!” 史红石见姚胜如此表态又见杨潇琴冲她点了点头,震声一呼道;“既然大家愿意以比武的形式竞选新帮主,那今日就以姚长老为擂主决出帮主人选!最后得绿玉杖者,为本帮新任帮主”! “哗”! 史红石话一出口,台下炸开了,一个个摩拳擦掌,就盼着自家祖坟冒青烟,能打败台上的四大坛主和长老,弄个帮主当当! 长话简说,几轮下来,还真有两个伸手不错的被筛选出来!为了公平起见,他们暂时休息,由四大坛主相互竞技,梯次进阶! 四大坛主实力相差不大,不过黄粱和顾大勇戴罪之身,已主动弃权!剩下的就是上官风虎和冯剑南两强对决! 冯剑南:与其说他洒脱,不如说是放纵不羁!此人三分邪气却是恩怨分明!一身上罡功内外兼修,其成名绝技便是与少林大力金刚指齐名的天罡断戟手。 叶丙秋对上官风虎的降龙杖还算熟悉,但对这位不显山露水“冯坛主”并不十分了解!此时二人对阵,他和杨潇琴也是翘首以盼。 所谓一寸长一寸强!上官风虎岂会占他便宜,九转降龙木往地上一戳“噗”的一声栽入土中,道;“冯兄,请”! “上官,难得你我兄弟有机会切磋一翻,请”! 哈哈哈…… 两人对声长笑,同时拔身而起! 冯剑南以外功见长,其修炼的上罡功亦是锻筋铸骨的内家功法!两只铁手一旦使开,便有断戟折枪之力。 两人刚一交手便如龙虎相争!冯剑南以擒拿手对攻上官风虎的风拳雷掌!一时间,爪影若隐,雷掌若现!冯剑南左凸右躬,身似蛟龙行涛,一双铁臂前倨后绕,招招虚实难测! “上官,接招了”! 冯剑南一个贴衣拈扣,左手如灵蛇一般自下上滑,掐向上官风虎腋下“极泉”!上官风虎知道冯剑南的厉害,倾肘一翻护住空门,五指化勾反扣冯剑南暴露的曲池穴!冯剑南一招未得,左潜右出,又是一式错骨分筋手抓扣上官风虎腕脉……!两人瞬息只间连变数招,变化之快让人瞠目结舌。 “冯兄,你也小心了”! 上官风虎手上功夫虽不及冯剑南,但他天生神力,有单手拒马只能!只见他掌出如风、劈掌中带着惊雷之势,将冯剑南的折戟之力悉数化险为夷!突然冲身一跃,身形更胜添翼之虎与冯剑南凌空侧掌相对……两人借势旋身而过,已互换位置! 上官风虎的降龙木像个“擎天柱”一样杵在那里! “上官,冯某胜不了你,你也讨不到冯某的便宜! “冯兄客气,你手下留情,风虎岂能不知”! “哈哈哈”!冯剑南一笑道;“你“红髻龙师”的降龙木若在手上,不知冯某可还有机会”?冯剑南说着,起手一撩将降龙木送向上官风虎! 姚胜知道冯剑南要与上官风虎比试兵刃,将自己的铁杖掷给冯剑南道;“剑南,风虎!都自家兄弟、点到为止”! “姚长老放心,我和冯兄只是切磋武艺,难不成还真为争那帮主的位置”。 “哈哈哈”! 冯剑南笑道;“上官说的透彻,姚老您就别为我操心了,怎么说我拿的也是铁棒子不是!来、来、来,冯某领教上官的降龙杖”! 冯剑南说罢铁杖嗡嗡一轮,便与上官风虎战在一起!上官风虎知道冯剑南并不以兵器见长,所以一开始只是以棍法中的格,撩、拦、托,化解铁杖的刚猛之力,却是防而不攻! “上官,我这“铁杖伏虎功”如何啊”!冯剑南边打边调侃,说话间又来了个“盘龙缠身”!铁杖在腰间“唰唰”旋舞一翻,借着余力一招“直捣黄龙”,铁杖摇旋着直刺而出……!“看招,直捣黄龙”!上官风虎见铁杖来势飘摇,就像那无头的苍蝇所向无方!手中降龙木左右一摇,做8字挥甩,一式“左右逢源”已经探出铁杖的破绽! ”冯兄,你这又伏虎又捣龙的,我看这铁杖不适合你,还是还给姚老吧”!上官风虎待棍杖相触那一刹那,一式“喧宾夺主”降龙木稳稳的磕住冯剑南的铁杖,随即躬身猛进,抓棍的手臂已经由棍端滑至棍中,手腕一拧、斜身将半截降龙木夹在腋下,旋身一扫!降龙木如一条甩尾的乌龙,挑向冯剑南的铁杖! 冯剑南用的是姚胜的铁杖!姚胜身高体壮,所用铁杖乃是量身定做,不仅自重四五十斤,且有九尺之长!他自己用尚可,换了以徒手成名的冯剑南,可就势成骑虎、有点力不从心了!而上官风虎的降龙木虽不是神兵利器,却也坚韧异常,比之铁杖使用起来更要轻巧的多! 上官风虎这一挑刚猛迅疾,正中铁杖下稍,离冯剑南的手相差不到三寸!“啪”的一声,冯剑南只觉铁杖前端似有千金之重向前狂坠,所握之处猛被挑起几乎脱手!好在他的擒拿功着实厉害,上官风虎的四两拨千斤虽然精准到了极致,却也未能挑落冯剑南的铁杖!眼看上官风虎一磕、一挑,都将自己线路判断的准确无误!冯剑南知道在棍法上自己根本没有和上官风虎一战的能力。 “喂,上官!我可不想挨你一棍子,我认输不比了”!冯剑南说着跳出了圈外。 冯剑南和上官风虎这一斗,张厌廷和叶丙秋等也看出端倪!两人若以徒手搏斗,冯剑南的天罡断戟手要稍占上风,不过一旦使用棍棒相争,上官风虎棍法上的优势瞬间就显露出来。 姚胜见冯剑南认输,接过他手中铁杖道;“剑南,既然你放弃比试,那这局就以风虎为胜,接下来老夫……!” “姚老且慢”!上官风虎截下姚胜的话道;“我和剑南兄各守一方,心愿已足,并不想与姚老争夺帮主之位…! “不成、不成!” 姚胜大手一挥道;“姚某黄土都埋到脖梗的人了,怎堪帮主重任!你们年轻人精力充沛,正是大好时候,由你们执掌丐帮,定能光耀武林!我丐帮从此扬眉吐气,何乐而不为呢”。 “上官坛主,我姜桓赞同姚长老所言”。 众人闻言一望,正是刚才两位胜出者其中一位!那姜桓接着道;“史帮主以女儿之身投入丐帮,为丐帮操劳数年着实不易!如今为顾全大局退贤让位,我等岂能负了史帮主一片赤诚之心! “姜桓,要做帮主谈何容易,就算打赢了我们,你要做帮主也难如登天……”!众丐以为姜桓做“帮主”心切,一时间惹得议论纷纷!有甚者更是直接奚落于他。姜桓并未理会那些醋意之言,向着台上又道;“姜某才疏学浅,几斤几两心中还是有数,怎敢奢望帮主之位,姜某只愿能以微薄之力,为丐帮赴汤蹈火,为新帮主冲锋陷阵!” “既然姜兄无意帮主之位,在下吴凤桐向上官坛主讨教!” 众人又是一望,一八袋弟子手持打狗棒已然跃身上了擂台! 此人四十来岁的样子,虽一身丐服却难掩矫健的身姿,清秀的面目若不是衣衫褴褛、应该是个十足的美男子。正是刚才与姜桓一起胜出的另外一人。 上官风虎刚才目睹吴凤桐以绝对优势接连胜出,对这位兄弟的功夫也是叹为观止! “哈哈哈”! 姚胜放声一笑道;“吴兄弟不必心急!若不是今日我帮有此一会,谁又能想到我丐帮也是卧虎藏龙!哈哈哈……”姚胜心里明白的很!丐帮帮众万千,带艺投身者不计其数!有得因为战乱而家破人亡,有得被仇家追杀走投无路!而这些人之中隐藏实力者也不乏其人!如果能从中选出几个出类拔萃的人物作为中流砥柱,那么以后丐帮想要崛起武林便会事半功倍。 想到此,姚胜向上官风虎道;“风虎,史火龙帮主对你有知遇之恩,如今红石帮主退位!我们这辈人老了,振兴丐帮的重担就由你们来挑!姚胜随即请示史红石请出绿玉杖,悬挂到“丐”字旗的旗杆顶端!向上官风虎和吴凤桐道;“风虎、凤桐,百招为限谁人能取下旗杆上的绿玉杖,谁就是本帮第二十六代帮主!” 上官风虎明白姚胜对自己寄予厚望!也不再推辞。 第七章 移花接木 天选之才 (3)金刚伏魔神通 上面开打,杨潇琴和叶丙秋、一边观战一边给张厌廷和赤哲仑讲丐帮的过往!丐帮自上一代帮主史火龙和传功等三大长老离世后,震帮绝学降龙十八掌便在丐帮失传!而三十六路打狗棒法亦是残缺不全。现如今除了绿玉杖,几乎没有没有什么可以代表帮主的身份。几个人一边议论一边向着台上观望!恰在这时,张松溪和殷梨亭得到消息从青田赶了过来。待叶丙秋给两人讲明来龙去脉,台上比武双方却突发变故! 两人斗得四五十招!上官风虎一式“天龙布雨”身影凌空盘飞,降龙木如黑色的闪电将吴凤桐照在棍影之下!吴凤桐脚下生风身形急旋,手舞打狗棍踏着八步连环倾杖而迎。“啪”的一声,吴凤桐一个闪失,被上官风虎一杖扫落打狗棍!上官风虎在棍数上三十多年的造诣,哪怕对方瞬息之间的破绽,也难逃他的眼睛!吴凤桐的打狗棍被打落,在上官风虎看来这是取绿玉杖的绝佳机会! “吴兄弟承让了”! 上官风虎脚未粘地用降龙木在地上一点,借力就要跃上旗杆的顶端,摘下绿玉杖!但觉身后“噼啪”轻微暴响,好似骨骼爆裂之声!接着重心一沉,降龙木竟被吴凤桐抓住,回首之时,吴凤桐一个马步千斤坠,硬生生把上官风虎拉了下来!上官风虎不料吴凤桐还有如此之能,如今自己一时大意,降龙木被他抓住!一收之下才发觉,吴凤桐的徒手招式比之冯剑南的“天罡断戟手”更加凶猛! 台上这突然的变故,台下的杨潇琴等看的清楚! “吴凤桐这是什么功夫,怎么会瞬间功力暴涨”?杨潇琴脸上顿露惊愕之色! “是“金刚伏魔神通”!当年郡主手下阿二,便以此功大战无忌”!一旁的张松溪突然提醒杨潇琴!他声音开大,周围的人都听的清清楚楚,包括台上的吴凤桐。 “金刚伏魔神通”? 杨潇琴突然想起,张三丰曾说过!自百年前,火工头陀练成九阳神功,杀出少林时,顺便盗走了七十二绝技中的“大力金刚指”和“金刚伏魔神通”经文!致使少林衰败数十年,从此无人再练成这两门绝技!如今吴凤桐使出“金刚伏魔神通”那么他绝不是出自少林,而是和阿大阿二一样,来自西域的金刚门。 此时台上,上官风虎以降龙木对吴凤桐的金刚伏魔神通,已现拘促之相!吴凤桐大开大合,双臂犹如金戈铁勾,竟以指力强攻上官风虎的降龙木!上官风虎极力之下依然被逼得步步倒退!眼看再无退路,上官风虎降龙木虚晃一招,向后一背,单掌横出,与吴凤桐正面一掌相迎!“啪”的一声暴响,上官风虎这一掌虽有伏虎之力,却被对方掌力震得一个咧锵不稳,若不是他用降龙木支住后仰的身躯,怕是要被打下擂台!吴凤桐借上官风虎毫无回力之机,蹬足一跃,向着旗杆上的绿玉杖飞身而上! “厌廷,不能让吴凤桐取得绿玉杖”! 杨潇琴见上官风虎落败,吴凤桐的底细又是十分神秘,一旦被他取得绿玉杖,是福是祸可就难说了。 吴凤桐这一跃直接到了大旗的杆端下方,双足一夹旗杆指锋一划,割断绿玉杖的玉带,反手一抄就要取下绿玉杖。 “咦”!吴凤桐心里一惊!因为就在他刚想将绿玉杖抓在手中之时,只觉旗杆一震,一缕罡风擦过,那绿玉杖仿佛突生翅膀,竟然横飘数尺斜刺向下坠去!吴凤桐无暇多想,一个倒挂金钩展臂截超……!不过,他还是晚了一步,绿玉杖像是被牵引着极速下滑,已经被一个突然出现的年轻人抓在手上!这个人便是张厌廷。 “张厌廷,丐帮选举大会,你武当派岂能旁生枝节!吴某已经胜出,你抢夺吴某绿玉杖是何用意”! 吴凤桐翻身落地,神情即为愤怒!因为他昨晚目睹张厌廷击败丁左朗等人,是以认出是他。 “你好像还没拿到手吧,怎么就是你的了”!张厌廷捋了一下泛着碧光的绿玉杖道;“再说,你这少林外支的武功又怎么能做丐帮的帮主”? “你……”! 吴凤桐本想发怒,却将怒气化作几声“嘿嘿”冷笑道;“少林外支又怎样!试问今日的丐帮谁人不是凭自己的看家本事扬名立万!丁长老的“铁山掌”,冯坛主的“天罡断戟手”,哪一样又是丐帮武学?他们可以,吴某就不可以吗?还不还来”! “既然可以,你为何藏而不露,显然你是心知肚明……”! 张厌廷“明”字刚吐完,吴凤桐一掌袭来!“轰”得一声,张厌廷出掌相对!双方均被对方掌力镇住……。 “住手”! 姚胜得知吴凤桐用的是少林“金刚伏魔神通”,又见他和张厌廷以掌相对,铁杖向地上一墩,厉声道;“凤桐,旁门左道岂可与正宗武学相提并论!二十年前汝阳王府的阿二以金刚伏魔神通残害武林人氏,世人才知此功早已失传少林!而今你为得帮主之位不惜暴露金刚门的武学,难道你也出自那歪门邪教不成!” “哈哈哈……”! 吴凤桐刚才与张厌廷对掌,知道强抢绿玉杖已是不可能,一声大笑道;“姚长老,武学门派何来好坏之分!哪帮哪派没有不屑之徒!武当没有?还是丐帮没有?我吴凤桐入帮十九年,跟随你出生入死何曾枉杀一人!你非要问我原属何门何派,那在场的各位难道出生就在丐帮吗”! “这……”。姚胜一时语塞,竟不知如何作答! 台上一吵,台下群丐也纷纷议论! “大家静静、静一静”! 人群之中,只见那名叫朱善的老丐阔步走到台前一抱拳道;“姚长老,吴兄弟!两位稍安勿躁!”转身又向众丐一恭手道;“”各位兄弟安静!我朱善德浅言薄,不过有些话还请大家思量”。朱善看着台上的吴凤桐接着说道;“所谓神鬼同技、云泥之别!虽然吴兄弟身具金刚伏魔神通,但这些年他从未以此功逞强作恶,又怎可视其为阿二一道呢!如果因为金刚伏魔神通曾危祸武林而将其视为旁门左道,那天下武学又有哪一门是干净的!九阴白骨爪?还是我帮的降龙十八掌?当年武当宋青书以降龙十八掌杀死我帮长老武大器,是武学之过,还是人之过?所以,今日既然我帮以武功争高下,老花子我到觉得英雄不问出处,只要为人品正、愿意效力丐帮,至于武学路数方面大可不必深究”。 “这位朱兄此话差异”! 此时殷梨亭听朱善的意思,似乎向着吴凤桐!可他吃过金刚门的亏,便站出来说道;“各位,丐帮的事我武当本不该干涉,但要说到金刚门殷某不得不讲一讲!当年同出金刚门的假空相、阿二、阿三,投靠朝廷为虎作伥,我武当派曾吃过他们的苦头,如今想来还心有余悸!武学虽无正邪之分,人却有善恶之别,一个茅坑出来的石头还有不臭的吗?吴凤桐一身金刚门的功夫,和那阿二、阿三必定有扯不清的关系,若是让他来做丐帮帮主实难让人信服,只怕各门派对丐帮也会心存芥蒂!” “阁下是武当殷六侠吧”! 朱善从殷梨亭刚才一番话中已经在猜到他便是武当殷梨亭!朱善双手一鞠道;“久仰殷六侠大名,不过尊下所言朱善不敢苟同!二十年前假空相偷袭张真人,阿二、阿三趁机挑衅武当派的事,朱善也略有所闻!但即便如此那又关吴兄弟何事?他只不过有几个贪图名利的师兄而已!以吴兄弟的武学修为倘若也贪图名利,何必在金刚门覆灭之后甘心委身丐帮做个要饭花子,朝廷的饭不香吗”!朱善话锋一转向台上史红石一恭手道;“当然,这只是朱某个人看法,如何抉择还请帮主定夺”! 史红石索性不与评断!向着众人道;“今日我丐帮选举新帮主,目的就是要振兴丐帮!我帮弟子入帮之前多为浮沉草野之人,经历各不相同!不过只要他来丐帮之后安分守己惩恶扬善,就是本帮的兄弟!据红石所知,吴凤桐在我帮尽心尽力从未有不轨之处,即便在他入帮之前江湖上也没有他为非作歹的传言!所以正如刚才朱老前辈所说:帮主之位,只要为人品正,一心为丐帮着想,且武功超群者:路人即可得之”! 史红石此言一处出!台下又是一片议论。 第七章 移花接木 天选之才(4)丐帮帮主 按说史红石明知杨潇琴反对吴凤桐,为何突然有此一说呢?这还得从刚才张厌廷强取绿玉杖之后说起。 张厌廷以“玄女游天”轻功强取了绿玉杖!众人又因吴凤桐的金刚伏魔神通而争论不休之时!姚胜便急忙与帮主史红石商量对策,并告知史红石张厌廷刚才用的轻功十分相似与丐帮失传的“逍遥游”!史红石一时头绪全无,只能求教于杨潇琴。 再说杨潇琴,她在丐帮也算常客,她知道朱善这个人心思缜密,博学多才,为丐帮不仅出谋划策,更是游走于各派之间,为丐帮的安稳立下汗马功劳!而吴凤桐若不是今日暴露金刚门的武学,引起众人对金刚门的偏执!抛开这些不说,他对丐帮的贡献也着实不轻!当年吴凤桐跟随姚胜助徐达与元兵决战大都,虽然是姚胜大出风头,其背后却少不了吴凤桐等人的鼎力相助!仔细想来吴凤桐之前之所以隐锋不露,也是怕会出现如今这样的局面而引起旁人排斥!再者,朱善和吴凤桐一文一武,对丐帮来说是难得的人才!如果为此排斥吴凤桐,难免会使其心中不服!如果他因此离开丐帮,必定怀恨在心,丐帮从此也会树一强敌!而朱善言之凿凿,虽然殷梨亭与之争辩,却也没有确凿实据将之驳倒!现在史红石来请教自己,又把张厌廷施展“逍遥游”轻功一事一说!杨潇琴马上有了主意! 之前杨潇琴在丐帮第一次见到张厌廷时,便见他一表人才、器宇不凡,功夫更是了得!考虑到丐帮现状便有意要张厌廷接任帮主之职!这也就是杨潇琴为什么要张厌廷去古墓找她的原因!只不过后来张厌廷突然失踪,叶丙秋和赵敏又牵扯到昔日恩怨,此事便搁置下来!一切才刚刚复旧如初,丐帮却又出了问题,杨潇琴不得不打消建议让张厌廷做帮主的念头,必定通过此事,她对丐帮“指手画脚”的言行已经引得有些人不满!至于丐帮帮主谁做?她只愿能从姚胜、冯剑南和上官风虎之中决出一位,来安稳丐帮当前混乱的局面。不过人之所思天意却难测!帮主之争偏偏出了个使用“金刚伏魔神通”的吴凤桐! 杨潇琴看着台上的手持绿玉杖的张厌廷,顿时旧念复生,便暗示史红石:技压群雄者方可作为丐帮的新帮主”。史红石当然明白杨潇琴的意思!当朱善要她定夺之时,她在安抚吴凤桐同时便以“武功超群者、路人皆可得之”与以回复! 朱善才思敏捷,史红石与杨潇琴说了什么他没听到,不过现在史红石如此表态,他便明白了十之八九! “帮主爱才好士,不记吴兄弟出身,能秉持公道令朱某钦佩!”朱善话得先机,别人还未开口他便以将话接了过来!接着话锋又是一转,向群丐道;“不过刚才诸位兄弟也听得明白看得清楚,帮主所言:得绿玉杖者乃本帮新任帮主!现在绿玉杖虽然在这位张公子手中,但朱某以为张公子实为巧夺,不能算数!除非他再与吴兄弟争个高低,否则我等不服!大家说是也不是”? “对,不能算数!再比高低”! “再比高低、再比高低、再比高低……”。 一众七八袋弟子也是经过风雨之人。吴凤桐的情况他们刚才也了解到,而张厌廷的身世一传十,十传百,已众所周知!是以朱善说出要再决高低之时,一大部分人竟毫不质疑! 朱善这是什么心思? 杨潇琴一时竟琢磨不透他是何用意!若是朱善真的支持吴凤桐,他有一百个理由让张厌廷交出绿玉杖退下擂台!可他并没这样做,而是避重就轻,撇开张厌廷是否有无参赛资格不说,偏偏说他取得绿玉杖胜之不武,要求再度比试!难不成朱善真正的目的是想借吴凤桐之手,让张厌廷取得帮主之位? 其实杨潇琴想的没错!朱善早就看好张厌廷。挫败丁左朗,大战黑衣人!这些他亲眼目睹。如果丐帮有这样一位帮主,假以时日何愁丐帮不能东山再起!只是在此之前他没理由,也没机会将张厌廷推举出来!不过现在不一样了,吴凤桐以金刚伏魔神通战胜上官风虎,张厌廷又强取绿玉杖!这天赐良机他岂能错过!至于他为何又强挺吴凤桐:其一,吴凤桐身赋奇功,虽出身存有争议,但其洁身自傲、隐芒不嚣,是不可多得的将才!其二,如果将吴凤桐排斥在外,别的不说就说张厌廷也不可能与上官风虎等人争帮主之位!那么,不管是上官风虎或是姚胜担任帮主,都不是上上之策!上官风虎等人武功虽然不错,但作为帮主以后在江湖走动,其威慑力还不足以震慑群雄!丐帮要想重振旗鼓,非张厌廷这等奇才不可!当然他还有不可告人的秘密,这是后话。 大家各怀心思,当然也有人提出质疑! 朱善刚刚建议吴凤桐和张厌廷重新打过,便有人站出来阻止! 那人高声道;“诸位兄弟,今日是我丐帮选帮主,关别人何事?这位张公子隶属武当派,有何资格来争我帮帮主之位?帮主,属下说的是也不是”? 那人一翻话立刻引起群丐争论!有赞同的,也有反对的。 史红石明白只凭朱善之言,难服众心!便向一旁的姚胜道;“姚长老,你对此事作何看法,当着众兄弟的面,但说无妨”! 姚胜还不明白杨潇琴和史红石的心思?大身膀子一拧面向众人,铁杖往地上一墩道;“按说,新帮主的人选乃是现任帮主亲定,历来如此!不过我帮绝学降龙十八掌失传已久,就连我这传功长老也未承皮毛!所以今日我帮除旧禀新,以武争位!但是要说到帮主是不是可以由外人来做,我帮不是没有先例!当年的庄聚贤、耶律齐、诸葛云侯,他们都不是丐帮中人!当然峨眉开派祖师郭襄女侠的母亲,黄蓉黄帮主更是其一!所以说我帮本来就是广纳四海贤才之地,如若张公子胜出,出任帮主也不无不可”! “可是姚长老,四位外来帮主便出了一个庄聚贤这等败类,岂不是风险太大?依属下所见还是觉得帮主之位应该由我帮内选出……”! “此话差异”! 朱善岂能让那人坏了好事,截住那人话道;“我帮历任帮主个个侠肝义胆,英雄豪杰!据我帮相传,当年庄聚贤能坐上帮主位子,只不过是几个帮内的不屑之徒为达目的与之相互利用,其人本身就心怀叵测!再者,当年局势与当今背景截然不同!你说张公子是武当派,但据我所知张公子的父亲张无忌教主虽是武当后人却是明教教主!并且二十年前退出江湖!今日归来,你有何理由将之划到武当门下!张公子子承父规,矜敛而不失浩气,不仅助我帮平定内乱更为丁长老医治米嚢花之毒!刚才姚长老也说了,我帮广纳贤才,凡有志者均可参与!试问我们能接受吴兄弟,为何还要拘泥于张公子是不是丐帮中人”? 那人被朱善说的语塞,左右看看又没人肯为自己帮腔,只能悻悻的退到后面。众人也不傻:论武功,也只有张厌廷能与吴凤桐一较高下!论背景,吴凤桐虽加入丐帮,却身出狼域!张厌廷虽不是丐帮中人,却也无门无派、逍遥自身!其父张无忌曾是明教教主,其武功更是冠绝武林!除此之外,杨潇琴朱善等明里暗里也支持张厌廷参赛!所以大家也是揣着明白装糊涂,翘首以待。 姚胜见台下不再言语,向史红石道;“帮主,吴兄弟和张公子如何决胜负,还请帮主示下”! 史红石莲步轻移,向众人道;“在场的兄弟都是我帮内的佼佼者!这些年在红石身边刀剑入鞘,可谓英雄无用武之地……”!史红石边走边讲,踱步到张厌廷身边,稳身轻抬玉臂……张厌廷当然明白,恭恭敬敬的将绿玉杖双手交还到史红石手上。史红石接着道;“所幸今日吴兄和张公子个个身怀绝技,此乃天赐贤能到我丐帮,助我丐帮重振雄风!诸位以后也可尽展其能!所以接下来的比武将不忌武学,以胜者为尊!”史红石说着看向吴凤桐与张厌廷又道;“两位如果没有意见,那就开始吧”。 帮主之位岂是儿戏!张厌廷既惊又喜:自己初入江湖,浅见寡识,对这一切又毫无准备,就这样被推到风口浪尖心中难免有些无措!老子张无忌重掌明教,对自己争丐帮帮主会是什么态度?他不知道!各位太师伯太师叔会承何立场他也不清楚!但年少气盛的他又不想与此机会失之交臂,所以内心的纠结一直让他缄口未言!现在史红石一宣布,他便将目光投向张松溪、殷梨亭二人,希望能得到两位太师伯太师叔的支持。 张松溪看到张厌廷那求助的小眼神儿,明白这小子还有所顾虑,哈哈一笑道;“厌廷!大丈夫志在四方,心中怎么想尽管放手去搏”! “不错”!殷梨亭接话道;“廷儿无需顾虑,你爹那里由我们去说”。 “孩儿谢过太师伯太师叔”! 有了两位长辈的支持,张厌廷是皮毛通气、顿时来劲儿!转向吴凤桐双手一恭道;“吴前辈,冤有头债有主!晚辈鲁莽不应一概而论、望前辈见谅! 吴凤桐本来恨张厌廷入骨!到手的绿玉杖被他抢去,他能不气?不过他也明白,金刚伏魔神通一旦被人识破,自己的身份肯定会遭到质疑!有杨潇琴和张松溪等在场,即便拿到绿玉杖,也是徒劳,何况还被张厌廷抢了去。现在大家不计前嫌都同意从新比过,这好比塞翁失马,自己离帮主之位只差一个张厌廷,如果击败他便可名正言顺的继任帮主!于是心中怒气顿消、欣然接受。 “张公子不必客气”! 吴凤桐抬手回鞠道;“怪只怪吴某命途多舛难免有负俗之累!张公子咱们闲话少说,请”! “好!请前辈赐招”! “比武开始”!姚胜见二人准备妥当,高声宣道! 台下众丐是顶背而望,个子矮的直接踮起脚尖!谁都想见识一下这位张公子如何破解吴凤桐的金刚伏魔神通。 吴凤桐平息凝神,内息暗运之下已将金刚伏魔神通贯彻全身!突然间青眉一挑眼光暴射,蹬足一踏飞身而上,一掌一勾猛然攻向张厌廷!吴凤桐自见到张厌廷击败丁左朗那一刻,便看出他是个硬茬子,所以一出手便是全力以赴!金刚伏魔神通本属少林七十二绝技!此功以锻筋铸骨为基,以纯阳之气发力,外功内修!一旦施展便是刚猛霸道、无坚不摧! 张厌廷自持有九阳神功做底,飞身迎上,以快打快、以刚制刚!两人空中连过数招,双掌连击各自翻身飘落!落地之时两人眼神一对又战在一起!你来我往转眼又是数招!陡然间,吴凤桐深息吐纳,一股氤氲之气环荡全身随之一掌拍向张厌廷! “九阳神功”?张厌廷看出吴凤桐这一掌之力正是九阳神功所发,可他并不感到奇怪,其实这也在他意料之中!其父张无忌曾告诉过他,自他离开中土,中原武林九阳神功便已无完本,所流传的分别为“武当九阳功”少林九阳功”和“峨眉九阳功”!但是在西域的金刚门却有完整的九阳神功!也就是当年火工头陀一脉相承而来!只是直到金刚门覆灭,也没有出现九阳神功的影迹!张厌廷刚才与吴凤桐开始比武的时候,心里便产生了一个想法,那就是吴凤桐除了金刚伏魔神通是不是还隐藏了九阳神功。 张厌廷没有猜错,吴凤桐这一击正是由九阳神功所发! 当年火工头陀远逃西域创立金刚门,所授弟子武学全是内外兼修、骄横霸道的外家功夫,只有九阳神功作为掌门的嫡传武学藏而不露!后来金刚门被朝廷丁上,而时任掌门却不愿参与朝廷之事,但小小门派又有何力与军统抗衡,更有一些弟子为了钱财暗中与之勾结!无奈之下,掌门只能将神功暗中传于涉世未深且心高气傲的小徒弟吴凤桐!不久后吴凤桐的几个师兄投靠了朝廷,四处为非作歹,最终惨败在张无忌手上!而汝阳王为了抗衡张无忌便亲赴金刚门,要用金刚门的九阳神功对决张无忌!金刚门的掌门得到消息无路可选,助吴凤桐南下中原,到了义军的势力范围,自己则散功自尽。汝阳王气急败坏,一把火将之尽毁,金刚门自此而终!而吴凤桐在中原无依无靠,又不敢暴露本门功夫,只能投靠丐帮卧薪尝胆苦练九阳神功!希望有朝一日能祛蠹锄奸,为金刚门正名。然而转眼数年,朱元璋灭了大元,建立了大明!在此之中,吴凤桐明里暗里杀了不少元兵将士,也算报了灭门之仇!如今丐帮帮主史红石退位,这难得的机会他岂会拱手让于旁人,所以当金刚伏魔神通已经奈何不了张厌廷时,吴凤桐还是亮出了底牌。 随着众人的惊呼,只见一片白光泛起笼罩两人,张厌廷以纯阳玄天之力接下一招。吴凤桐这一式乃是全力一击!他想,虽然张厌廷也具九阳神功,但自己先发制人,就算是两败俱伤以他小小年纪也难以承受!其料九阳神功非但没有自己想的那样将张厌廷击败,反而被一股莫名的力量裹携,顿时力道全失!“不好”!吴凤桐心中大骇!刹那间白光泛起,反射而来的真气反将他直接震退到擂台檐边!好在他也有神功护体,不过还是被冲的身形不稳,气血翻腾! “前辈承让!” 吴凤桐刚稳住身形,张厌廷已经欺身三尺开外抱拳一恭! 台上台下众人惊呼之余当然清楚,张厌廷此举无异于泰山压卵,施压吴凤桐!若此时他再出手,吴凤桐将毫无回手之力! “张公子神力,吴某佩服!”吴凤桐想不通九阳神功为何对张厌廷毫无威胁,又联想到他与黑衣人那一战不由说道;“乾坤大挪移在公子手上能有如此威力,真是让吴某大开眼界”! “前辈误会了”!张厌廷见吴凤桐将纯阳无极功当做了乾坤大挪移,便道;“乾坤大挪移虽然厉害,但和九阳神功也在伯仲之间!我所用的乃是太师祖所创的“纯阳无极功”! “纯阳无极功!哈哈哈……”!吴凤桐一声长笑道;“难怪!张真人纵横江湖百余年,败在他手上的高手没有一千也有八百,吴某今日能领教张真人所创武学也算有幸!张公子,吴某技不如人无话可说,请!”吴凤桐说完退下了擂台。 长话短说,胜败以定,张厌廷“享受”了一翻吐沫洗身的礼遇,顺理成章荣登丐帮第二十六代帮主之位!仪式过后,张松溪和殷梨亭纷纷告别,赤哲仑也就事和二人一道返回了武当山!杨潇琴和叶丙秋则将史红石带去了桃花岛。 转眼数天以过,武当大会迫在眉睫!这几天之内张厌廷在姚胜辅佐之下按当前局势已将帮内职位做了调整!由于史红石有言在先,黄粱和顾大勇依旧各司其职!而上官风虎和冯剑南则同升九袋,和姚胜、分别为传功、执法、掌棒三大长老!丁左朗由执法长老降为掌钵长老!汤平接任上官风虎为宿州坛主,姜桓接任冯剑南的位子!当然,以吴凤桐的伸手张厌廷又怎会把他忘了?既然丐帮要重振雄风,自然少不了一个副帮主,而吴凤桐自然是不二人选。 第八章 非远不究 非久不念(1 )倚天 涅盘重生 再说张无忌一行回到武当山,把蛛儿的事向俞连舟一讲,俞连舟听后也是一惊,随后一叹道:“唉,朱元璋的几个儿子一争权,把江湖搅得也不安宁,厌廷已经和我说过隐月冥宫的事情,我们还没等你回来商议,丐帮又现危机!前些时候杨居士和叶大侠曾来到武当山…”。于是俞连舟将怎么怎么回事向张无忌等人细说了一遍。 张无忌一回到武当山便得知儿子张厌廷没在武当山,现在听师伯俞连舟一道事情原委,才知道他和两位师伯师叔去了丐帮!于是向舅舅殷野王说道;“舅舅,厌廷和四师伯六师叔去丐帮,怕是一时半会回不来,表妹的事我们先派人到那一带打听一下,待我暂且处理一下事情,稍后再陪舅舅去寻表妹,你看如何?” 殷野王走南闯北可是老江湖!他琢磨一下横眉一翻道:“俞掌门、无忌!阿离的失踪和隐月冥宫脱不了干系,厌廷误闯隐月冥宫怕是已经打草惊蛇,云过山不会乖乖等着我们去抓他!所谓欲速则不达,如果我们冒然前去能不能救得了阿离不说,没准儿还会陷入敌人的毒瘴!现在武当大会即将开幕,各派也陆续来到,想必他们之中也有不少人被害,到时我们说明情况,以铲除邪派为名联合各派灭了隐月冥宫,既排除了忧患又能助各派达成联盟、岂不更好!” “殷教主之言让俞某佩服!”俞连舟轻轻一拱手道;“隐月冥宫为虎作伥作恶多端,我等岂能容他!不过现在这个局中隐月冥宫也不过是个小角色,江湖动荡风雨来处那些幕后操纵的黑手才是最可怕的……!” “报掌门”! 紫宵殿里几人说话,外面传来通报! “报掌门,吴劲草吴师傅有事要见张教主”! 张无忌一听是吴劲草找自己,知道是修铸倚天剑的事情有了眉目,便恭手告别众人出了紫宵殿。 吴劲草和辛然明两位原旗主,经过这些日子对火候的调试,已将殷梨亭从昆仑带回的玄铁加之各种炼石相调合,经过对倚天剑的对比已相对吻合!现在已经到了修复倚天剑的时刻。 外面已是星高月冷,铸剑室内却热火朝天!由于倚天剑乃玄铁所锻造,要想修复它也着实不易!好在吴劲草和辛然明乃当世为数不多的铸造大家,而且有着修复屠龙刀的经验!即使如此他们也是做足了准备,确保万无一失。 随着滋滋的炉火和忽忽的拉风声,一旁张无忌等人心也提到了嗓子眼儿。尤其是张无忌,当初他和赵敏远走海外,留下周芷若孤身一人,这些年他一直深感内疚!他给不了周芷若曾有的承诺,唯一能做的也只有重新修复倚天残剑以作慰藉!所以当开始吴劲草和辛然明拒绝修复倚天剑时,张无忌可谓解数使尽,就差给两位旗主跪下了…。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倚天残剑在烈焰中通体焰红,散发着耀眼的光芒! 中天皎月明,忽来子时风! “成了”! 随着吴劲草一声惊呼,倚天剑的残口在极度高温下刹那间与玄铁的炼水融为一体,一瞬间神器流金光芒万丈,倚天剑散发出涅盘的光辉,就像一只苏醒的凤凰在浴火中重生! 至尊屠龙倚天争锋!如今倚天残剑涅盘重生阔别武林二十年的神器终可再战江湖。 第二日一大早,张无忌将修复好的倚天剑纳入剑鞘用麻布包好,刚巧静玄这时候来找张无忌。 静玄本来是取倚天剑的,不过当她看到张无忌那心事重重的样子她突然改了主意! 张无忌见静玄到来也明白她是来取剑的,客套几句便要将倚天剑交于静玄! “张教主误会了,贫尼并非是来取剑!”静玄师太并未伸手去接倚天剑。 “师太这是何意,难道师太另有要事,不是为取剑而来?”静玄的话让张无忌一时摸不着头脑! “张教主说对了”!静玄一展眉头道;“咱们峨眉、武当两派渊源颇深,周掌门也是信赖教主才命贫尼将剑带到武当山!如今峨眉就驻在武当山下不足十里,倚天剑既成,张教主何不亲自走上一遭”! 事情就是这样无巧不巧!静玄离开不久张无忌正打算出门,刚到门口便遇到匆匆归来的张松溪和殷梨亭! “无忌,听大家说倚天剑修复了”?张松溪开口便问! “是的,四师伯!昨夜子时倚天剑便完璧如初!师伯师叔丐帮情况怎么样,厌廷呢?”张无忌看看没有张厌廷的影子,便反问道! “额,他是这么回事儿……你有什么不满就冲我们俩来!”殷梨亭猜到张无忌会问,便一五一十将在丐帮发生的事情说了一遍。 “哦”! 张无忌并没表现出很吃惊或是不满的意思,只是“哦”了一声淡淡的说道;“厌廷虽然年少无谓,不过要没有师叔师伯的支持他也不会那么痛快的去争丐帮帮主,既然是二老的意思无忌又岂敢怪罪!” “哈哈哈……”!几人一笑折回屋内絮叨起来! 赤哲仑回到武当山便一直闷闷不乐!玄波功的下部“玄冥神掌”被自己弄丢了,如果真被黑衣人偷了去,后果不堪设想!虽然自己练成了全套的玄波功足以傲视武林,但那黑衣人是自己的师父萨达西!萨达西已经偷练了无相迭叶神功,现在有了下部玄波功,他便可合二为一修炼迭叶神功的至高境界“罡风飘雪青女人间”!届时自己的玄波功便是小巫见大巫,报仇将再无希望。想到此他看着妹妹古丽兰迪心里有说不出的滋味!古丽兰迪也深知此中厉害,但事已至此也没有什么好的办法,只能尽量说着安慰的话! “喂,赤哲公子怎么没看到厌廷和你一起回来?”殷果儿不知什么时候从门外闪了进来,后面还跟着个花听溪!这些天赤哲仑和张厌廷双双离开武当山,她便以地主之谊常常来向古丽兰迪拉近乎,而花听溪和她们年龄相仿自然也能融入其中!不过三个女孩儿是面儿上谦和实则各怀心思! 殷果儿这一问,赤哲仑便把事情一说。 “丐帮帮主!那不是要饭的头子吗”?三个女孩儿不约而同的说道! “什么要饭头子?”三星听说去丐帮的人回来了,就是单独不见他们的厌廷哥哥,于是便直奔赤哲仑这里,刚好听到三个女孩儿说什么“要饭头子”!他们飞奔而来没听到赤哲仑所说,所以进屋子便问! 赤哲仑见到三星也是头皮发麻,这仨小子别看年龄不大鬼点子却是贼多,若是让他们问起来,三个人你一言我一语的,自己就算有三张嘴怕是也讲不清,索性捡着关于张厌廷做了丐帮帮主的事情简单的对他们讲了一遍! “哈哈哈!” 老三莫寿星听赤哲仑讲到张厌廷做了丐帮帮主叉着腰仰头傻笑起来,边笑边吐沫星子横飞;“厌廷哥哥当叫花子头儿了,以后看他怎么讨老婆!哈哈哈……!” “去去去,什么叫花子头儿,那是丐帮帮主,多少人拼命也想得到的角色,到你嘴里咋就成了叫花子头,你懂个……!”老二莫禄星看看旁边的三个女孩儿那个“屁”又生生被他吞到肚子里! “俺咋不懂了?”莫寿星一脸不服;“刚才三位姐姐还说他是要饭头子,要饭的不是叫花子是什嘛!” 莫寿星叉着腰一副屌样却被老大莫福星一把拽到一旁!莫福星小声的凑到莫寿星耳根道;“你是不是真傻?”莫寿星闻言两眼一翻刚要反驳却被莫福星一巴掌拍在头顶,就听莫福星又道;“师父让咱们以后跟着厌廷哥哥,你说他是叫花子头儿,那咱们以后跟着厌廷哥哥岂成了小叫花子,听溪姐姐还不笑死咱们!”莫寿星被莫福星一提醒瞬间回过味儿来;“呀,是啊!俺把这茬儿忘了,“丐帮帮主”对,没错就是雄霸一方的丐帮帮主”!莫寿星一改先前的“叫花子头儿”瞬间神气起来!不过当他一眼扫过花听溪时一肚子坏水又泛滥出来,向着众人一脸坏笑道:“什么丐帮帮主其实还是叫花子头儿哈哈哈……以后讨个老婆也是“花子夫人”嘿嘿”! 莫寿星的话别人怎么可能听不出来,但花听溪可是在场的,莫寿星这不是皮痒痒找挨揍吗!花听溪听莫寿星言语之意,再看他那副挨削的样儿,俏脸一热横眉竖起眼神陡现“杀气”!心想,小兔崽子敢拿姐姐开涮,真是三天不打上房揭瓦!莫福星和莫禄星心想,三弟这不存心找不痛快吗?再看花听溪的脸色两人眼神一对默默的向门口靠去!惹毛了听溪姐莫寿星吃不了的他们也得兜着。而这时的莫寿星早就逃的没了影儿……!” 月上柳梢头,人约黄昏后!这是多少人梦寐以求的情景,不过也并非所有人都有这种惬意!明日就是七月十五,各派已经陆续到来,驻在武当山下方圆数里。张无忌决定亲自将倚天剑送到峨眉派,自回到中土他还没来得及去看一眼周芷若!当张无忌迈出房门身影消失在夜色之中,赵敏从屏风后面闪身出来!其实当她看到张无忌取出倚天剑出门那一刻,她已猜到张无忌此去何处!张无忌的为人她再清楚不过,这些年他们夫妇二人双宿双飞形影不离,虽然当年为了张无忌她放弃了所有,但不可否认的是她的确如愿以偿,只不过当年为了张无忌她也伤害了太多人!比如她让张无忌许诺的三个条件之一的“不能娶小昭”,在张无忌与周芷若拜堂之时利用金毛狮王的消息迫使张无忌逃婚……!经过这些年和张无忌的相守,她再也不是那个骄横跋扈的郡主! 从武当山下来到峨眉派驻地其实用不了多长时间,但张无忌的脚步却从汉水初见一直走到放歌离别!他无法想象怎样再去面对周芷若!青山一道同云雨,明月何曾是两乡!有些事并非走的远就可以解脱,也并非时间久了就能忘记!这个世界最不缺的就是“情”,最难解释的或许也就是一个“情”字吧!不知不觉张无忌已来到峨眉派下榻的地方。 二十年,冰憔霜悴、韶华倾覆!周芷若虽风致未减却也鬓发染星不再是少年朱颜。此刻她正在闭目打坐,谁也不知她在想什么。 “禀掌门,张无忌张教主门外求见”!此时一名峨眉弟子从门外躬身报道! 无忌……!周芷若轻起眼睑,两目含星,眉间却陡生恨意!曾经沧海难为水,一别多年彼此竟再无交集!如今他突然造访却是在武当大会前夕,见与不见……! “掌门……”!那名弟子见周芷若迟迟没有回复,轻声提醒道! “告诉他,本座已经休息不便见客,请张教主回吧!” “……是,掌门”!那名弟子听掌门言语之意是要将张无忌拒之门外,奉命而去! 张无忌得知周芷若不肯见自己,也没办法!将倚天剑交于对方道;“倚天剑已经修复,就有劳各位转交周掌门,张某告辞”! 张无忌一路沉思,往事历历在目!芷若不肯见自己,可见她的心结有多重! 时光啊!就像岁月长河里一叶一叶漂泊的轻舟,每一叶都承载着一段尘封的记忆和过往!而每一次触碰都会掀起时空的浪潮,淹没在回忆的漩涡之中。自古多情总被无情伤,何为多情何为无情!只不过红颜成殇造化弄人而已。 第八章 非远不究 非久不念2 天蚕丝与奇毒 张无忌去见周芷若却碰了一鼻子灰,留下倚天剑独自返回武当山!入秋的夜晚,各样小虫大展绝技,鸣唱着最后的离歌!想想往事,一路上张无忌也心思难平!前方是一片开阔地,却突然不闻小虫的叫声,两旁怪石在月光照射下形成奇特的影子,透露着诡异的气息! 张无忌的感官何其敏锐,就在他察觉到危险那一刻数道寒光已从两侧向他射来!说时迟那时快张无忌早有准备,他双肩一耸一个腾空翻越躲过了四枚暗器的袭击!然而那四枚暗器并没因为失去目标而散落,反而像是受到巨大驱动,一个个斗转星移“嗖嗖”的再次扑向张无忌!张无忌没想到这“暗器”竟然长了眼睛追了过来,九阳神功怦然而发……“铮铮”几声,几枚“暗器”天女散花般被弹射出去却又幽灵般的再次袭来……!“江湖把戏不自量力”!张无忌已经看出这“暗器”并非内力所控制,而是由丝线牵引,类似于绳镖之类!只不过那“绳”细若蚊足不易察觉!待那暗器再次袭来张无忌展开乾坤大挪移瞬间将几只镖擒在一起,回手一带“噌噌噌噌”四名大汉从阴影中被拽了出来!张无忌仔细一瞅,见这四人身穿夜行衣、黑巾遮面,双手戴着特制的鱼皮手套,手中各牵了一根形同蛛丝一样的细物,与自己手中抓住的镖头相连。 “尔等何人?胆敢行刺本座,莫不是嫌命长了”!张无忌打量着几人却也看不出个所以然来。 “张无忌,好好的逍遥日子你不过、偏偏跑回来多管闲事,今日没有屠龙刀你休想活着离开”! ”好大的口气,打发尔等本座何须屠龙宝刀”!张无忌自然没有将对方放在眼里,反手一扬将四只镖打了回去,他要看看对方有何能耐竟敢口出狂言!那四人手臂各自一展带着细丝一震,几只镖“咻咻”的几个摆渡竟然缠回到胳臂之上,这绳镖的功底他们练的到是不弱!于此同时随着魅影一晃从斜暗处迅速闪出一人!此人一身黑袍,连头带脚罩了个严严实实,趁张无忌不备一现身便以少林绝技火焰刀掌法突然偷袭!火焰刀本是少林七十二绝技之一,此功是将深厚的内力凝聚于掌缘,以上炽心法逼出,其虚融炙燃的掌火便可伤人于三丈之内!当年大轮明王鸠摩智便以此功大战天龙六僧! 张无忌注意力本在那几名黑衣大汉身上,不曾想暗处竟然还藏有他们的团伙,惊觉之际突感一股炙热火焰扑面而来知道来者不善,情急之下急运内力于双掌,掌劲一吐将火焰破解,九阳神功再次发力如涛涛江水回击对方!然而那黑衣人似乎并不恋战,偷袭不成回身就撤!待张无忌欺身向前他爆出一团烟雾脚下一撮一个后空翻向后飘去!轻功竟是出奇的嚣张!张无忌趟过烟瘴却不见黑袍人影,眼前却被一张“丝网”拦住!原来那四名黑衣人已将各自绳标相互抛于对方,形成一张由四条丝线交叉的“网”挡在张无忌面前!张无忌也纳闷,这偷袭的就放一个大招吗?还有这丝线……这也能拦住自己?只不过这只是他瞬息之间的想法,看那丝线冷光熠熠想必也非凡物!他领教过人世间的险恶当然不会轻易冒险,随即一个旋身落地手起一掌,九阳神功的内劲猛的向那“丝网”迸发出去!九阳神功何其厉害,别说几条丝线就是钢刀铁剑在它面前也是不堪一击!只不过令张无忌想不到的是这丝线的坚韧度已超乎想象,九阳神功并未将其摧毁一张丝网依然罩了过来! “天蚕丝”!张无忌突然想起自己初回中原时师伯俞连舟曾说过:自从倚天剑屠龙刀绝迹江湖以后,四川出了一位名叫唐羽白的年轻人!此人意外获得先祖宝藏“天蚕秘籍”从而开创了“天蚕门”!更让人担忧的是江湖传言唐羽白在得到天蚕秘籍的同时还一并获取了天蚕宝甲和拥有“冥花”之称的奇毒“吻情草”。很显然,面前这连九阳神功都毁坏不了的丝线一定就是那天蚕丝无疑了。 星丝残影飘忽来去,转眼已是数个回合!那四名黑衣人却始终不与张无忌近身,四根天蚕丝却配合相当默契,抛来挥去布成一个十分奇特的阵势将张无忌死死困住!张无忌不知对方是何套路也不敢怠慢,虽然他神功盖世但那天蚕丝不仅坚韧且细若蚊足锋利无比,一但被缠住便会有破衣伤身之险!要说张无忌现在脱身倒也不难,可他堂堂明教教主岂能善罢甘休,何况他已想到破解这天蚕丝阵的办法!就是“施以外物、阻其同心”!只见张无忌运起乾坤大挪移,左右两方巨石竟然横自飞了过来!四名黑衣大汉可不想被挤成肉饼,躲闪同时阵型也就乱了!“轰”一声,两块巨石猛然相撞碎成数块,飞溅的碎石逼得四名黑衣大汉不得不狼狈闪躲!就在张无忌再次发功之时却突然感觉胸口发闷,眼前黑星闪现、身形不由打了个趔趄!然而这一切似乎早就在那些黑衣人意料之中。 张无忌还没明白自己百毒不侵之躯为何会突然出现中毒之相,之前用火焰掌的黑袍又突然出现! “张教主,月萤花的滋味不好受吧”!那黑袍站在距张无忌三丈之外的巨石之上,嘿嘿一笑道;“九阳神功百毒不侵又能如何,月萤花乃旷世奇毒粘人口鼻便可封穴乱气、伤人五脏……哈哈哈! “当真卑鄙,不知阁下如此而为到底和本座有何冤仇”?张无忌很清楚对方所说非虚,因为他已经觉出九阳护体真气正在逐渐溃散,同时他也明白了为何对方围而不攻和自己耗时间!原来刚才的烟瘴里掺有毒粉,他们是在等自己毒发。 “张教主神功盖世,若不使用些手段就凭我等怎敢招惹张教主”!为首的黑袍嘿嘿一笑又道;“要怪就怪你不该招揽明教旧部与朝廷为敌更不该谋求武林同盟和天师府作对!给我拿下!”四名黑衣人听得号令又见张无忌确实有毒发迹象,已蓄势待发!但毕竟“张无忌”的名号神一般的存在,谁也没那个胆量以身试险,四人眼神一交换“咻咻”几声,四枚绳标带着天蚕丝直扑张无忌。张无忌一看那天蚕丝的攻势,上下各两路都是奔自己胳膊腿儿来的,这哪是要自己的命、这是要生擒活捉呀! 岂有此理!张无忌什么地位?他这艘大船岂能翻在阴沟里!可他现在身中奇毒屠龙刀又不在身边,面对难缠的天蚕丝已是手足无措!不过话说回来,病虎优胜豺狼!张无忌凭借一口真气硬是以指力磕开天蚕丝镖,身形顺势也向后弹退数丈!但由于他强行运功伤及肺腑,嘴角已溢出血痕!面对黑衣人的围攻,张无忌也是福祸难料。 第八章 非远不究 非久不念(3)一物降一物 再说周芷若!面对张无忌突然拜访,她嘴上说不见但在她心里又何曾真的放下!当初她全然不顾师父灭绝逼她发的毒誓,誓死也要和张无忌在一起,那是何等的执着!若不是后来她杀人越货的事情被赵敏揭露东窗事发,现在的张夫人或许就是她周芷若了。正所谓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张无忌的归来就像一把锋利的尖刀,将她情感的屏障狠狠刺穿! 枯木昏鸦一片愁,月影花香自温柔!周芷若端详着完好如初的倚天剑,露出的神情不知是心碎还是心醉。 “禀掌门,巡视弟子回报,武当山方向二三里有人打斗声响,请掌门示下”!周芷若正自我陶醉有门下弟子来报! “武当山方向有人打斗…?”周芷若闻听此言心里“激灵”一下!莫不是无忌?那是他的必经之路!可谁人又敢拦路张无忌呢?周芷若知道张无忌的能耐,可她依旧还是不放心! “门下弟子严阵以待,以防不测”! 周芷若哪里还顾得了许多,留下一句话拽着倚天剑直奔出去。 张无忌遭人暗算,身中奇毒又经黑衣人死缠烂打,功力耗得只剩十之一二,要想脱险已无可能! 阴云布暗夜,疾风扫月明!正当张无忌手足无措之际,一抹彤色疾驰而来。那些黑衣人见事情有了变故,下手更加狠辣起来!可还是晚了,那抹彤色瞬间而至,手中长剑一式鸿莺穿柳“嘶嘶”几声,攻向张无忌的天蚕丝被齐齐切断,而那四枚镖头却魔幻般的被吸附在剑身之上……!不错,来者正是峨眉掌门周芷若,斩断天蚕丝的也正是她手中重获新生的倚天宝剑!倚天剑和屠龙刀同为玄铁重剑所铸,所以它和屠龙刀一样具备吸附暗器的功能! 再说周芷若,她远远就发现张无忌动作迟缓,有些不对头,现在看到张无忌果真受到对方暗算,心中怒气博然大发,她可没张无忌那么仁慈,倚天剑巨震之下四枚镖头狠狠反刺回对方!电光火石、迅雷不及掩耳,四名黑衣人还没明白坚不可摧的天蚕丝如何而断四枚镖头已深深的嵌入他们的额骨……!为首的黑袍见手下瞬间亡命知道来人不好对付,又见来人手中长剑轻易斩断了天蚕丝,惊愕之色跃然脸上,黑袍一卷消失在杂草之中!周芷若哪里肯放过他,正要去追却被张无忌喊住! “芷若,此人阴险毒辣,不要以身犯险……芷若不要去追……芷若”! 周芷若听着张无忌一句一个“芷若”停下去追黑袍的脚步,心里别提有多难过了!原来这么些年自己在无忌心里依然是“芷若”而不是“周掌门”。再说那黑袍似乎故意挑衅并未远逃,搁着夜色隐隐又传来他的话语;“张无忌张教主,天师府你得罪不起,皇权你更招惹不得,明教与武当妄想促成武林同盟是要付出代价的!今日你命不该绝可宋远桥就没你这么好的运气了……哈哈哈”! 大师伯……张无忌听到黑袍的话,一时又想到大师伯宋远桥的确还没回到武当山……现在想来难不成他老人家已经遭了毒手……张无忌一激动气毒攻心“哇”一口鲜血喷出身体也缓缓倒下……! “无忌……”!周芷若哪里还顾得了什么怨什么气,什么峨眉派掌门人身份,径直冲到张无忌面前将他扶住!而此时的张无忌奇毒攻心,加上黑袍的话让他深受刺激,神色已经十分萎靡!周芷若见状抛下倚天剑就要为张无忌运功解毒! “芷若你听我说”!张无忌见周芷若要为自己运功疗伤急忙阻止,稳了一下情绪道;“芷若你听我说,我中的是月萤花毒,无药可解!也并非像寻毒药那样可以运功逼出,更何况现在敌暗我明,我不能再让你为我遭受任何风险!张无忌说这话,周芷若咬着牙才没让眼泪落下来!时隔二十年,她终于又和张无忌面对面的相视而诉,只是这种情形,她宁愿永不相见也不愿张无忌受此重创生命垂危!好在正当这时几名峨眉弟子寻了过来! 武当山上,张无忌服下张三丰炼制的回生灵药“混元乌风丹”气色已经有了好转,只不过“混元乌风丹”也只能遏制毒性发作却不能将毒解除,毕竟月萤花的毒不在百毒之列,张无忌保住了性命却依然武功尽失!再者,由于炼制“混元乌风丹”的奇珍乌风草弥足珍贵、世间罕见,张三丰游遍云贵也只炼出三颗,所以张无忌仍然有性命之危! 俞连舟作为武当派掌门,不仅功力压人一头且为人处世也老成持重!眼下他将俞岱岩、张松溪、殷梨亭夫妇、赵敏还有一众亲小都召集在紫宵殿内,同时还有做客的殷野王,韦、范一众人等!众人心里也有准备,张无忌遭人暗算、宋远桥生死不明,这对武当派来说无异于晴天霹雳!如此重大事态必定有人早有预谋,明日的同盟大会将是鱼龙混杂暗藏杀机,若是稍有差池那么同盟大会很可能演变成为一场武林浩劫。 赵敏早就看出俞连舟的忧虑,向着大家说道;“二师伯、各位,我夫君遭人暗算敌人的目的无非就是敲山震虎,打击各派同盟之心,如果此事宣扬出去武林中便会人人自危,对门派之间结盟造成阻碍,所以我夫君受伤的事情绝不能泄露出去!只要我们不说敌人也不会不打自招,明日我们便以不变应万变!” 殷野王见赵敏要“忍气吞声“呼的站起道;“敏儿,天蚕门勾结官府暗害无忌有天蚕丝为证,我们何必畏首畏尾忍气吞声,我看此事要赶快通知厌廷让他连夜上山,明日就算推迟同盟大会也要灭了天蚕门”!殷野王越说越气“啪”的一声将手中茶碗捏了个粉碎! “对,舅爷说的对!什么他娘的狗屁天蚕门,惹了我们就要掏了他的老窝!” “不错,我要砸了他的招牌扒了他的皮,替我张伯伯报仇!” “对,把天蚕打残了”! 三星年少气盛,殷野王一说要灭了天蚕门,一个个横眉竖眼恨不得马上就把天蚕门的房顶给掀了! “舅舅先不要动怒,如果真是天蚕门干的量他也跑不了”!赵敏异常镇定,安抚了殷野王转眼又对三星道;“你们三个也别闹,更不能偷偷去告诉厌廷!” 赵敏的反常让认识她的人不禁后背发凉,要知道,敏敏特木尔可是心狠手辣无理绞三分的主,她的夫君被人暗算她会无动于衷?所以即便是张无忌的舅舅殷野王也不得不重新考虑这个问题!三星见就连这位“舅爷”都听伯母的也乖乖的“嗯”了一声退到一旁! 其实刚才赵敏所说的也正中俞连舟的下怀,于是俞连舟就坡下驴道;“敏儿说的不错,仇,我们一定要报,但事情总有轻重缓急,明日的武林同盟大会绝不能功亏一篑!如果我们自乱阵脚岂不正中敌人奸计,所以大家一定记住今晚的事绝不能声张出去!” 众人又商议一翻周芷若一行起身告辞走了!赵敏望着离去的周芷若心里也不知什么滋味! 第九章 四海一轮月 风雨武当山 (1)八方来客 第二天一大早,张厌廷带领丐帮几位长老整装待发!其实丐帮昨日已经驻扎在武当山下!照张厌廷的意思昨天他就该上山去拜见父母,但却被朱善拦了下来!按朱善的话,张厌廷现在不止是张无忌的儿子更是丐帮帮主,按江湖规矩要等大会当天各派方可上山!张厌廷心想,也不在这一夜之差便打消了念头!所以昨夜武当山发生的事情他是一无所知。 时辰将近,武当山上已是人声鼎沸! “丐帮到”! “峨眉派到”! “少林派到”! …… 随着知客弟子一声声回报,各派陆续到来,武当山上更加热闹起来!俞连舟作为武当掌门、同盟大会的始发者,此时他和几个师弟忙的不可开交,招呼着陆续赶来的各派掌门! 张厌廷拜过俞连舟等,左右却不见爹爹张无忌和娘亲赵敏,他穿过人群终于看到站在最里面爹和娘,疾走几步“扑通”一声跪了下去! “爹、娘孩儿不孝让二老惦记了”! “厌儿快起来让为娘好好看看”! 自从张厌廷离开武当山赵敏已经好长时间没有见到儿子,如今儿子归来不禁悲喜交加!喜的是张厌廷化险为夷还做了丐帮帮主,悲的是夫君张无忌奇毒缠身、生死难测!张厌廷也感觉出娘亲赵敏好像另有心事,再看看一旁的爹爹张无忌心中升起一股不祥念头!若在平时爹爹肯定是要训斥他一翻,而娘亲也会添油加醋来一个混合双打!而现在爹爹不仅没有过多言语,就连本该他出面的同盟大会开场他也只是躲在后面,这不禁让张厌廷起疑! “爹、娘,发生什么事了……”! “厌儿不要多问,少时娘再告诉你”! “张教主,原来你在这里,让叶某好生难找”! 张厌廷正怪娘亲为何不现在告诉自己,原来是叶丙秋和杨潇琴找了过来! “叶兄、潇琴姐,犬子厌廷承蒙二位关照,无忌在此谢过了”! “张教主客气了,厌廷少年英雄乃是天之娇子,叶某怎敢居功!哎,张教主,我看你脸色不好,是不是连日来操劳过度,中了风寒那”! “可不是吗”!赵敏看着几位走过来打招呼的各派旧识,接过叶柄秋的话道;“刚才厌廷还问他爹怎么没精神呢!这不,染了风寒我让他多休息会,他还偏要出来,我是劝不了!” “张教主,这可就是你不对了!”赵敏话音刚落,刚刚走过来的其中一人接话说道;“大家都是熟儿人,你染了风寒就该好好休息,难不成咱们还要计较不成!夫人,老夫这里正好有几颗丹药专治风寒,不嫌弃你就收下,保张教主两日内就能生龙活虎精神焕发”!说着从怀里取出一枚小瓶。 赵敏和张无忌对望一眼,面前的人开口就是“熟儿人”可他们印象中并不认识此人,更谈不上“熟儿”!何况张无忌又不是真的风寒,于是赵敏将药瓶反手推回道;“这位仁兄好意我夫妇心领了,夫君已经没有大碍,这药还请尊下收回吧!” 叶丙秋注意到张无忌夫妇并不认识眼前这个人,为避免尴尬刚要打圆场那人却“哼”了一声转身离开了,根本不顾及一旁众人诧异的眼神! 张无忌也纳闷:这人脾气当真是古怪,不用他的药还不乐意了!赵敏看着张无忌无奈的神色,两人相视苦笑一下。 几人正在说话前方鼓声大震!人们随着鼓声也都集聚了过去。 张厌廷随着父亲张无忌和叶丙秋夫妇一并同行,从叶丙秋口中也得知,刚才那位喜怒无常的老者便是崆峒五老之一,人称“圣天夜郎”的桃花子!据说这桃花子好色如命专收女徒弟,一身易阳功能日欲五女!性格方面却是个“顺毛驴”,和人打交道那是自来熟,只要他愿意,掏心掏肺在所不惜!不过要是违背了他的意愿,那翻脸可比翻书还快! 随着牛皮大鼓的擂动,在武当山上“观光”的各派英雄也都回到己方的阵营!此次武当派除了邀请六大门派的其余五派,明教、丐帮、天鹰教以及四川的青城派和大理的点苍派也在邀请之列!明教、天鹰教、丐帮不必多说!单独说说青城派和点苍派! 青城派所在的青城山位于四川灌县,是天师道发祥地,是开山鼻祖张道陵天师修真传道的地方,所以青城派的弟子以道士居多!在青城派有两门绝学“松风剑法”和“摧心掌”!松风剑法独步四川,其法如松之劲、如风之迅,故有巴蜀无双的美称!而摧心掌阴毒暴戾,中掌的人全身冰冷看不到外伤,也不会流血,不过心脏却被震得冰碎瓦裂,暴毙而亡。此次受邀来参加武当大会的便是掌门茅风道人伍天赐和他的徒弟长青子一行! 点苍派位于洱海之西、苍山之骊!“苍山”!因为山里长存积雪,点点嫩白,和苍翠山色相间,因而又名“点苍山”。相传,当年一灯大师归隐,座下四大弟子“渔樵耕读”里的大弟子“泗水渔隐”来到点苍山开创了点苍派!所以后人又把泗水渔隐称为点苍渔隐!由于点苍派地处大理和中原武林少有往来,以至于一直被中原各派所忽视!而今,大明诸王争霸,已涉及到武林安稳!而点苍派若想在武林中有一席之地,就不能置身事外!为了彰显诚意,除了掌门柳萧奇,随行的还有镇派七大弟子,也就是大名鼎鼎的“点苍七剑”! 俗话说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有江湖必有争端!而武林大会便是商讨如何解除争端最好的方式!只不过,武林大会也会因为时代背景不同,召开的目的也不一样!往大了说,比如国家有难、外族入侵,那么各派便会摒弃前嫌选出盟主,带领大家同仇敌忾共驭外敌,成为民族英雄!往小了说无非就是名利之争!大家凑在一起凭本事捞好处!比如抢个秘籍、争个天下第一什么的!没有什么是一场决斗解决不了的问题!但是此次的武林大会却不同,既不是抵御外敌也不是争天下第一,而是各派之间急需一场面对面的交流,来解除当前所面临的信任危机!究其原因那就是皇子间的争斗已经闹得江湖乌烟瘴气,歪门邪教借势兴起,使得有些小门小派迫于压力只能委曲求全,为其效力,给武林的安危带来不可预测的灾难!所以此回的武林大会便是寻求各派之间信息共享、达成同盟共同应对来自皇家的压力! 时光荏苒,岁月变迁!武林距离上一次联盟已经过去二十余年!当年六大派被成昆利用,组团围攻光明顶而遭受重创,又经少林一战导致各派高层损失惨重,如今已是苍苔满地、物是人非! 俞连舟作为东道主首先他对当前局势做了个简单的阐述,并表明了武当派的立场!然后将重点落在最近发生的离奇血案以及各派成员莫名失踪的事件上面!各派也是你三言我两语,各抒己见!其中也不乏有抱怨和敌视之音!什么崆峒门人勾引华山女弟子了,什么少林寺的和尚又和丐帮要饭花子争抢狗肉了等等!都是一些鸡毛蒜皮无关几紧要之事,和当前所要商议的话题是大相径庭。 韦一笑和范瑶站在张无忌身边,范瑶斜眼看到张无忌眉头紧锁,知道张无忌对此很是不满,便闪身向前打断众人的话,说道;“哎哎,我说各位先停一停,武当山又不是衙门,管不了你们东家长西家短的事,今日大家既然人都来了,咱们也别揣着明白装糊涂……!” “范兄,你这话我就听不懂了,既然要同盟,那之前的误会是不是要解释一下,解释通了咱们同盟,解释不通大家还是大路朝天,各走一边嘛!” 范瑶见崆峒五老之一的“桃花子”跳出来打断了自己的话,嘿嘿一笑道;“我说桃门主,你这是要代宗掌门做主喽!”桃花子回头看了看掌门师兄宗维侠,见宗维侠并未授意,干咳一声道;“非也,既然你们明教成竹在胸,我崆峒派愿闻高见!” 范瑶刚要说话,旁边走出一位长眉道士!此人长眉过鬓、鹰眼狼腮,走路时脚不扬尘,一看就是内家功的高手!正是昆仑派掌门“玉京道人”欧阳简!说起这欧阳简没什么人知道他的来历,只知道自从少林寺一战,何太冲、班淑娴夫妇战死金刚伏魔圈后,欧阳简便脱颖而出,大败同门师兄弟成为昆仑派新一代掌门人! 欧阳简向着众人一一抱拳道;“各位掌门、武林同道,大家千里迢迢来到武当山必然不是为这口舌之争,江湖发生了什么事,大家心知肚明!既然武当派敢于挑起抗争这副担子,他们不怕,我们还怕什么”! “欧阳掌门说得在理!”此时崆峒掌门宗维侠接住欧阳简的话道;“咱们江湖中人素来与官府井水不犯河水,皇家也从未为难过我们这些宗门帮派!但这次不同,各藩王之间的争斗已经有江湖势力牵涉其中,我们之中有些门派甚至遭受道恐吓和损伤!而天师府更是顶着皇家的帽子欺压各派,与其说是朱皇帝想要削弱咱们,我看那、不如说是天师府想要借机称霸武林才是真! “宗掌门,你这话就有点打闷葫芦了!”青城派掌门伍天赐听宗维侠扯出了天师府,忍不住搭话道;“天师府的张正常极少在江湖走动,怎么会有称霸武林的野心!你把话题扯到天师府,是不是和张正常有什么过节,想让咱们帮你去对付他!” “呵呵呵……!”宗维侠一声长笑,讽刺伍天赐道;“你青城派也没驻在关外呀,怎么孤陋寡闻起来了!” “你这话什么意思”!伍天赐有些恼火! “”什么意思”!宗维侠哼了一声道;“前些时候在宿州,天师府的走狗与宋远桥宋大侠大打出手,宋大侠险些遭遇不测!这事你竟然不知,不是孤陋寡闻是什么?张正常虽然未露面,但天师府的人在江湖上煽风点火、四处挑衅,谁人会信他张天师不知情?明着尚且如此,暗地里更是可想而知”! 伍天赐被说的哑口,俞连舟赶忙圆场;“两位掌门都消消气,何苦争论这些!不管是不是天师府,咱们面临的问题总是真的吧,如今大家是楚囚对泣、危如垒卵,如若再这样针锋相对岂不让敌人有机可乘!俞连舟说着面向众人又道;“我想各位还没忘了二十年前围攻光明顶的事吧!当年我们就是缺少沟通,听信了成昆的挑唆之言,结果给明教和我们六派造成极大损失,若不是无忌撞破成昆的阴谋,阻止了我们自以为是的“正义”,今天我们大家焉能安心的坐在这里!” 俞连舟一提当年围攻光明顶的事,在座的那些曾经参与此事的人汗毛都竖起来了!事情虽然过去了这么多年,但那场噩梦直到如今还让他们心有余悸!因为从那场争斗所衍生出来的后续,直接让各派战斗力来了个腰斩,以至于事后多年各派元气才恢复十之八九! “阿弥陀佛”! 随着一声佛号,一直沉默的少林主持圆融大师终于开口;“诸位,刚才俞掌门说起当年的事情,这也让老衲想起当时一句最霸道的“标语”,在座各位可还记得”! 众人面面相拘不知圆融打的什么哑谜!最霸道的话:难道是‘武林至尊宝刀屠龙‘号令天下莫敢不从……?就算是这句,这和今日大会也没毛关系,屠龙刀秘密已经解开,如今已经落在张无忌教主手中……难道这老和尚要抢屠龙刀不成?也不对,他也打不过张无忌,再说这是武当山,这秃瓢不要命了……!众人正瞎琢磨,一位翩翩少年走了出来。 第九章 四海一轮月 风雨武当山(2)崭露头角 这位走出来少年不是别人,正是刚刚上任的丐帮帮主张厌廷!张厌廷向着四方一恭手,道;“各位前辈晚辈张厌廷,是新任丐帮帮主!虽然那时候晚辈还未出生,不过当年的事情晚辈也略知一二!”张厌廷看着一群人的目光都集中到自己身上,再次向圆融一恭手道;“圆融大师,晚辈斗胆,望大师指点!” “难道张帮主已经猜到老衲指的是哪一句话?” 张厌廷微微一笑,见圆融对自己持怀疑态度,客气的话也不再多说,直奔主题道;“大师,各位前辈,当年江湖风云集会、福祸利弊并驾齐驱,其原因无非是在争一件宝物,那便是屠龙刀!由此江湖上有一句话甚为流传,那便是“武林至尊宝刀屠龙号令天下莫敢不从”!不过……! 正当大家都以为张厌廷猜的就是这句“武林至尊宝刀屠龙……”时,张厌廷却话锋一转道;“不过……圆融大师今日想要提及的并非此话!如果晚辈没有猜错,大师所指的应该是关乎武林命运的那句“先诛少林、再灭武当”! “阿弥陀佛”! 众人还在疑惑张厌廷怎么会突然从“武林至尊”就扯到了“先诛少林”,圆融已经双手合十深深的颂了一声佛号!圆融道;“张公子果然是少年英才!…罪过罪过,应该是张帮主!张帮主不但身赋奇功心智也傲人一头,真乃丐帮之福,武林之福!既然张帮主能答出‘先诛少林、再灭武当’,想必也猜到了老衲之意!” “大师谬赞厌廷愧不敢当!晚辈一德之见,岂敢说领悟大师的寓意!” “阿弥陀佛!张帮主过谦了。”圆融见张厌廷如此谦虚,对这位翩翩少年又增加了几分好感!他信步来到张无忌面前道;“张教主好福份那,令郎不仅有教主之能更有其母之智,不矜不伐,在当今武林也是屈指可数!” “大师过奖了”! 张无忌见圆融把张厌廷一顿夸赞,心中也满是欣慰!不过他中毒在身不便言语过多,于是转开话题道;“圆融大师,小儿年少哪里懂大师的禅意,既然小儿侥幸猜对,那“先诛少林再灭武当”这句话如今说来又是何意,还请大师解困,张某及各位英雄洗耳恭听。” “依我看,不如就让厌廷来说说!” 张无忌一听声音就知道是叶丙秋! 叶丙秋最看好张厌廷,如今各大派齐聚武当山,如果张厌廷能借此机会扬名立万,以后在江湖上的影响力便能大幅提升,丐帮也会重新撅起!所以他绝不会让张厌廷错过这难得的机会!叶丙秋一出来,杨潇琴也跟了过来!她对张厌廷也极具好感,想法和叶丙秋是不谋而合!张无忌见他二人出面知道自己刚才的话白说了,向叶、杨,二人道;“叶大侠、潇琴姐,厌廷虽然做了丐帮帮主,但毕竟年轻,况且圆融大师的寓意深远,岂是他一个涉世未深的毛头小子能参透的”。 “张教主你多虑了,厌廷这孩子我喜欢,我相信他!”杨潇琴接过张无忌的话道;“厌廷虽然年少却是傲气矜敛、浩气荡然,在年轻一辈中当为翘楚!所以潇琴我向张教主及各位买个面子,给年轻人一个机会!” “杨居士言重了”!顺着话音一位身材高大的老者走了出来!此人虽然身高体大,脚步却轻盈若飘,给人的第一感觉就是在轻功方面有着非凡的造诣!而这个人就是点苍派掌门柳萧奇。柳萧奇来到众人面前继续说道:“杨居士刚才说‘买大家个面子’,买谁的面子?江湖是大家的江湖不仅仅是指我们这些老一辈人,所谓长江后浪推前浪,年轻人一样有责任和担当!所以,以张帮主的才智还用不着买别人的面子!” “柳掌门所言极是!”人群中一人接话道;“”最近听闻丐帮出了一位智勇双全的少年帮主,在下正好也想见识见识!” 圆融见众人对张厌廷充满期望,向张厌廷道;“张帮主,盛情难却,若帮主还是推诿那就有失你帮主的身份喽!” 要说张厌廷不想崭露头角那是瞎话,他当然知道这场武林大会对于他这个刚刚上任的丐帮帮主有多重要,否则他也不会站出来!只不过他并非急功近利之人,他心里很清楚,在座的都是武林前辈个个老奸巨猾,如果他急于表现自己,难免会有“卖弄”之嫌,弄巧成拙!不过现在好了,圆融一句“盛情难却”给了他一个大大的跳板! “承蒙各位前辈错爱,晚辈恭敬不如从命!”张厌廷朝圆融、叶丙秋等一恭手道;“大家都知道“先诛少林再灭武当”,后面还有一句“唯我明教武林称王”!至于这两句话的历史背景,在座的各位前辈应该都不陌生! “当然不陌生”!人群中一人回道:“大家都知道这是当年元廷的郡主趁少林高僧外出,带人袭击了少林寺!为了嫁祸明教,将此话刻在了少林寺的八座铜像上面!敢问张帮主这句话今日重提又是何意呢!” 张厌廷一听那人说“元廷郡主”脸立马火辣辣的,清了清嗓子道;“元庭已灭所有事情早已尘埃落定,圆融大师的意思应该不在于此,而是要借此事给我们武林各派一个警示!”张厌廷见圆融冲他点了点头,继续说道;“当年明教义军与元军作战,为了削弱明教实力,元廷派出众多高手在江湖上制造事端!“先诛少林再灭武当”便是嫁祸明教最狠的一招!说起来也是因为当时各派貌合神离,给了敌人挑唆的机会!元庭只是抛出一把屠龙刀,就引起各派因争夺屠龙刀而大打出手,闹得整个江湖血雨腥风、死伤无数!也正因为如此他们才敢攻入少林偷袭武当,嫁祸明教!而今,虽然元庭早已灭亡,但朱皇帝的几个皇子也不是省油的灯,他们为了权势不会顾及江湖人的命运,江湖越乱他们才好浑水摸鱼,如果我们之间互不信任,一旦被他们抓住机会,谁敢保证他们不会炮制一场“先灭武当再诛少林唯我丐帮武林称神”的事情呢! 张厌廷说到这里,人群一下寂静下来!俞连舟见时机成熟索性直接掀掉了各派的“遮羞布”!语气沉重的说道;“各位掌门,厌廷的话并非危言耸听,咱们都吃过一次亏了,是真是假大家心里还没数吗!实不相瞒,厌廷曾无意间听到天师府和秦王府的人说已经控制了一些门派的重要人物,以此来要挟各位,敢问各位,这事是他们凭空捏造还是确有其事呢?” “俞掌门,既然你都点破了,咱们也没必要再藏着掖着!之前天师府的人要挑战我青城剑法,败者需答应胜者一个条件!我两位师弟代表本派前去应战!然而天师府是有备而来,我青城输了半招!不曾想对方的条件竟是要我青城暗里做秦王府的附庸,我二位师弟岂能答应!结果天师府便以毁约为名扣下我两位师弟,我派也是左右为难那!” “你青城是比剑输的,我崆峒却是比暗器输的”!崆峒掌门宗维侠听伍天赐一讲,长叹一声;“想我崆峒派暗器不敢说独步武林,在各门派之中却也首屈一指,但还是败在天师府手上!叹我师弟号称“拈叶追风”竟然也惨败收场,同样被他们扣为人质”! “我们是比掌输的”! “我们是比刀输的”! 一时间同盟大会变成了诉苦大会! “阿弥陀佛”!圆融大师也是吃惊不小,宣了一声佛号;“看来秦王是先下手为强,利用天师府将周边的武林势力牢牢控住,即便不能为己所用,至少也让各位投鼠忌器!兵者诡道也,远交近攻先弱而后强!接下来是我少林还是武当也只是时间问题!” “圆融大师,这么说是不把我明教放在眼里了”!随着话音,一道青影飘过韦一笑鬼魅般的闪了出来! “阿弥陀佛”!圆融不知他的话已经触怒了好胜的韦一笑,解释道;“蝠王息怒,老衲绝无此意,贵教高手如林,更有张教主坐镇,天师府断然不敢与明教先起争端!” “不敢先起争端?大师你这是话里有话吧!” 韦一笑还想深究,圆融却装起傻来!韦一笑也不傻,看出圆融有所顾忌,岔开话题道;“我说各位,咱们说了半天都在痛斥那个秦王朱樉不是个东西,但是你们知不知道,他那个弟弟朱钢才是鬼蜮心肠”!韦一笑说道这里转向张厌廷道;“小公子,你嘴巴快,你给大家说说隐月冥宫的事”! “隐月冥宫?这名字好邪恶啊!张帮主,蝠王说到晋王朱钢又说隐月冥宫,他们之间是不是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你若知道就给咱们说道说道,也好让咱们有个准备!” 张厌廷正想以怎样的方式把隐月冥宫告知大家,真是想睡觉就有人送枕头,韦一笑这个枕头送的是恰到好处!于是隐月冥宫就在张厌廷的滔滔话语之中浮现在众人面前! 在场的各掌门及其武林人氏一听张厌廷说的隐月冥宫,个个都倒吸了一口凉气!表面上,晋王朱钢并未因兄弟争权而涉足武林,原来背地里早就勾结隐月冥宫宫主训练蛊尸,看来这厮是明修栈道暗度陈仓,要玩阴的!至于这些蛊尸要用来对付谁,那还用想吗,谁不服从他就对付谁,谁和他唱反调他对付谁! 周芷若刚才一直没有说话,因为在她看到张厌廷那一刻脑子里就在胡思乱想:师父啊,你可把徒儿坑惨了,非要徒儿去偷什么屠龙刀,拿什么秘籍!如果不是因为偷屠龙刀扯出那么多意外,无忌也不会恨自己,说不定自己早就做了张夫人,孩子比张厌廷还要大!但是想归想,现在张厌廷一说隐月冥宫的情况,她立马想起小徒花听溪被中蛊的疯女子打伤的事情! “张帮主,原来你早就知道隐月冥宫在训练蛊尸!”说话间周芷若已来到张厌廷面前!周芷若接着道;“张帮主曾在落仙崖救小徒听溪一命,我峨眉谢过!既然那疯女子很可能出自隐月冥宫,我峨眉岂能有仇不报!正当周芷若想要再问仔细时,一位身穿素袍体型高大的男子已经站了出来,这人约摸六十来岁,白色的衣角绣着一只展翅的黑鹰,正是天鹰教教主殷野王!殷野王当着众人面,连“周掌门”也不称呼,直接叫到;“周芷若,别说凭你们峨眉派灭不了隐月冥宫,就算你有那个本事,老夫也不能让你去!” “放肆!”周芷若见殷野王毫不客气,也没给他留脸面,吓斥道;“殷野王,我峨眉派的事还轮不到你天鹰教插手,难道你天鹰教和隐月冥宫有什么瓜扯?就算有,我手中倚天剑也要斩妖除魔!” 周芷若一说倚天剑,一群人才注意到,周芷若手中那把剑正是让江湖人望而生畏的倚天宝剑!一时间众人才明白,原来江湖传闻张无忌要修复倚天剑的消息并非空穴来风,倚天剑果然凤凰涅盘、重现江湖!真是羡慕、嫉妒、恨。不过,周芷若不说倚天剑还好,一说倚天剑殷野王眼里的怒火几乎要喷将出来!他质问周芷若道;“斩妖除魔?当年你为了掩盖盗取屠龙刀和倚天剑之嫌,残害阿离嫁祸敏儿,岂是妖魔能比!虽然阿离侥幸不死却变得神智不清,如今被人掳走生死未卜,在没找到阿离之前,老夫决不能容你去滥杀无辜!” 张无忌见舅舅和周芷若针锋相对,忍着剧毒发作的危险劝解二人!他向周芷若道;“芷……周掌门,舅舅并非要阻止你去铲除隐月冥宫,而是怕你误伤到蛛儿!” “蛛儿?” “不错,是蛛儿!”张无忌道;“厌廷曾告诉我二师伯,在落仙崖打伤听溪姑娘的女子神志不清,仿佛受人操控!直到他误闯隐月冥宫见到那些蛊尸,厌廷才发现落仙崖的女子同样是中了蛊毒!” “张教主是说,那疯女子是蛛儿!” ”不错!”张无忌接着道;“厌廷还说,那疯女子满脸刀疤,所用毒功十分近似蛛儿所练的千蛛万毒手!后来经舅舅证实加上当时出现的云过山,我们确认那女子就是我失踪的表妹、蛛儿!” “张教主、殷教主,既然你们确认是殷离姑娘被困隐月冥宫为何迟迟不去营救?若是缺少人手,我崆峒派愿助一臂之力”! “我们华山岂能作壁上观,也愿意助张教主和殷教主救出殷姑娘,灭了隐月冥宫!” 大小各派此时是同仇敌忾,个个义愤填膺!或许拯救殷离对他们来说只是个借口,借这个机会灭了隐月冥宫才是他们的目的!毕竟这个隐患对他们是实实在在的威胁。 “大家静静,容俞某说两句!”俞连舟压下众人声音道;“各位能同心协力,歪门邪道也猖獗不了多久!不过此事不能操之过急,隐月冥宫地势复杂,里面不仅设有毒瘴机关,更可怕的是那些蛊尸,一旦被激活便凶如猛兽、刀枪不入,到时我们不但救不了人,全身而退也是问题!所以我们必须想出一个万全之策!” 第九章 四海一轮月 风雨武当山 (3)变成四个肉球 俞连舟和一众人等正在商议如何对付隐月冥宫,一名武当弟子前来回报! “禀报掌门,山下四人携一长盒说要面呈掌门”! 众人一听心想:什么人要这时候送东西……!”俞连舟也是一愣,随即道;“故弄玄虚,请他们上来”! 不多时,四名男子并排而来,其中一人手上捧着一方长盒! “你们是什么人,盒中又是何物?”俞连舟问道! “俞掌门,你过目便知!”那人面无表情并未将长盒打开,而是高高托起呈在俞连舟面前! 俞连舟心想:众目睽睽之下谅你们也耍不出什么花样!于是小心翼翼的将盒子接了过去,慢慢掀开!众人也是替俞连舟担心,怕里面有什么暗器毒虫之类的东西!盒子打开,并没有什么暗器毒虫,而是一把剑,一把“青焰剑”!俞连舟双手颤抖,取出宝剑,盒子不经意的掉落在地上!一众旁人看到那把剑脸色同时大变,圆融也惊的宣了一声佛号!张厌廷也看到了,这把剑他见过,正是在宿州遇见太师伯宋远桥时,太师伯手里用的正是这把青焰剑! “大师哥”!俞连舟老泪纵横一把抓住那人脖颈道;“此剑的主人在哪,你们从何得到的青焰剑?说!” “俞掌门息怒,我们只是受人之托,并不知道事情缘由!对了,他们还有书信一封!那人说着从怀里将书信取出!俞连舟接过书信,手腕一抖将纸张展开,上面赫然写着“顺我者昌逆我者亡”八个大字!还没等俞连舟反应过来,那四人突然出手,每人手中多了一条丝线同时缠向俞连舟的脖颈……!张无忌认出那正是昨夜出现的天蚕丝,如果被这东西勒住脖子,任你武功再高,也难免被割颈而亡,只是他武功尽失,眼见二师伯俞连舟遇险却无能为力! 俞连舟虽有防范,却没想到对方会用丝线突袭自己颈部,而且是四人!好在他的六合劲不是徒有虚名,一名刺客的手臂直接被他寸断,眼看其余六只手已到眼前,突然一道寒冷的剑芒将他脖颈与天蚕丝从中隔开!原来是离俞连舟最近的周芷若已经出手!紧接着那四人突然“嗷嗷”几声惨叫,就像西瓜一样被重重抛了出去!正是张厌廷以无极神功的玄天之力将他们实实的揉成了一团! 看似嘈杂却在眨眼之间,离得远的人根本没看清发生了什么事,几个人就变成了一个肉球。 再看那些大小门派的众人,惊愕之余心中更是怕怕!刚才温文尔雅、文质彬彬的丐帮帮主出手竟是如此狠辣!心想,以后可不能得罪丐帮,死到不怕,被揉成肉球那死的也太不体面了!其实张厌廷出手是重了些,她看到太师伯宋远桥的青焰剑知道太师伯已经凶多吉少,又见这几人突袭俞连舟太师伯,若不是峨眉派掌门的倚天剑从中阻挡,俞太师伯难免会被其所伤,所以他情急之下为确保太师伯安全,无极神功已运足了功力!怎奈那几人凡凡之躯如何承受无极神功的螺旋绞杀,顿时手足具折,被拧成了肉球。 在场的只要是上了岁数的几乎和宋远桥都有过照面,如今他的佩剑被送回,大家心里都明白怎么回事!崆峒派掌门宗维侠和宋远桥曾是故交,见武当派如今栽了这么大个跟头,心中更是憎恨那些人的所作所为,于是便直接向俞连舟道;“俞掌门,这帮孙子也太嚣张了,我崆峒派愿和武当共进退!”宗维侠一表态,那些左右摇摆的小门派心里也打起了小阄阄!要么投靠藩王,要么向大派靠拢,要想凭自己实力独善其身怕是不可能了!不过身为江湖人去给别人当狗,还不如废去武功回家卖红薯!于是刚才还唯唯诺诺的一些帮派都开始表态!当然也有一些只是前来装装样子,心中却是领有打算! 霞云尽收余辉,已是日暮山林!各派都先行下山去了!俞连舟和师弟们一商量,也着人前往宿州彻查宋远桥之事!等到人们都走的差不多,张无忌却把叶丙秋和杨潇琴留了下来,当然还有周芷若和张厌廷! 屋内,赵敏早已备好茶水,大家纷纷落座,却不见张无忌!赵敏见张无忌将众人留下自己却不见踪影,于是喊来殷果儿去寻他! 茕茕乘凉客 空心化太虚 云袖殇殇卷残酒 遥祭风雨夕 慧剑鹤氅师恩承 此后江湖路 既做行头也为依 张无忌面向对天仙绝壁,看着大师伯宋远桥在石壁上的题字,心中无限酸楚!大师伯一生要强,却因为儿子宋青书的失足而心力憔悴!更经历白发人送黑发人的切肤之痛!从他的言语中可以看出,大师伯对武当山是多么不舍!生是武当人、死是武当鬼!即便自此天涯也是牢记师恩! “无忌师哥”! 张无忌回头看到殷果儿已经泪眼婆娑的站在身后!殷果儿哽咽道;“嫂嫂说找不见你,我就猜到师哥你一定会在这里!娘说,五师伯和师母走的早,大师伯一直待你如己出,如今他老人家出了事我知道你心里难过,但你也要顾及你自己的身体呀,你若再有什么差错,师伯在天有灵能安心吗!” 张无忌仰天长叹,无限悲伤化作两行清泪! 屋内众人喝下几盏茶,张无忌回来了!待张无忌落座后叶丙秋向张无忌道;“张教主,你留下我们,不会是要告诉叶某及各位,你根本不是中了风寒吧?” 张无忌呷了一口茶道;“叶兄,你看张某是不是好的很呢!” “是吗?”叶丙秋说着话袖口一摆,一股强大的内劲迫使桌上的茶杯旋转着飞向张无忌!他要试试张无忌到底是不是“风寒”! 若在平时张无忌打个响指就能连杯带水送回到叶丙秋面前,只不过现在不行,他本身就在靠“混元乌风丹”硬撑着在人前装样子,虽然外表看着和平时别无二样,实则他现在连叶丙秋的一根手指头都赢不了!眼看茶杯到了张无忌面前,却突然悬空停住,拐了个弯到了张厌廷手上!不用猜,一定是张厌廷看出他爹出了状况,才用乾坤大挪移将水杯引向自己! “叶兄不用多费心思!”张无忌道;“张某留下各位和厌廷就是要以实相告!” 第九章 四海一轮月 风雨武当山(4)千年雪参 “什么?天蚕丝、月萤花!”这不是天蚕门的镇派之宝和独门毒药吗?“难道这天蚕门已经明目张胆的和天师府相互勾结、朋比为奸了吗!张教主,你应该知道月萤花的毒……无药可解”! 叶丙秋听张无忌说他早已中了月萤花毒,震惊之余更是自责刚才的莽撞! 夜色渐暗,赵敏吹燃火镰点亮了油灯!山风透过门缝,使灯芯的火焰跳动不以!突然,一道“千里传音”灌入大家的耳朵! “连舟、无忌……!” 俞连舟和张无忌听得呼唤,激动之情难以言表双双奔出门外,俯身叩下: “连舟叩迎恩师”! “无忌叩迎太师父”! 夜色中一名老者手持佛尘御风而来,云靴鹤氅是道骨仙风!正是武当开派祖师张三丰! 屋内人闻声也都迎了出来!叶丙秋和杨潇琴能够喜结连理,张三丰也是牵了红线的,赵敏和周芷若与张三丰更是有不解之缘!几人相继施礼张三丰,张三丰客套完才看到地上还趴着个张厌廷! “厌廷叩拜太师祖!太师祖您老人家安好”! 张三丰将张厌廷托起,嘘寒了一顿和众人一起来到屋内!俞连舟“扑通”一声又跪在张三丰面前,将四人“送剑”的事情告禀于师父张三丰!张三丰眉头锁起,深邃的眼神流过一丝凄凉!他的徒弟之中俞岱岩和殷梨亭曾被人错筋断骨,张翠山和莫声谷又惨遭不幸英年早逝,如今听闻大弟子宋远桥或许已经不在人世,只觉肝心若裂,悲痛之情无以言衷! “你,起来吧”!张三丰将俞连舟唤起,又道;“我武当从来不受人于柄,凶手想通过敲山震虎来胁迫武当是痴人说梦!非但如此,武当还要反其道而行,剿灭他的阴谋,以慰远桥在天之灵”! “无忌,我看你气色不对,是不是还有什么事瞒着太师父”!张三丰见张无忌言语不多,而且气色暗沉,不由的问了一句! “太师父……孩儿无碍”! 张厌廷见父亲张无忌不敢告诉张三丰实情,“扑通”一声跪到张三丰面前道;“太师祖,我爹他中了月萤花毒已经功力尽失,师祖您四方游历、殚见洽闻,一定会有办法医治我爹,只要能医好我爹,刀山火海厌廷在所不惜”! 张三丰是刚挨了一刀又中一剑!没想到他最以为傲的徒孙张无忌竟然也命不保夕!他将张厌廷托起,了解了事情经过后,叹声道;“一叶忘川、一花黄泉,想不到此毒真的出现在世间!所幸无忌有九阳神功护住心脉,又有乌风丹压制花毒,短时间内也不会有性命之忧! 张厌廷听得出来,太师祖言外之意也是没有解毒的办法呀,但他还是不甘心的说道;“太师祖,您老人家说万物皆相生相克,难道就没有一种东西能克制月萤花?” 张三丰听张厌廷一说,眼里顿时泛起光芒却又瞬间散去!他充满回忆的说道;“如果周掌门的师祖郭襄女侠尚在,或许能解这月萤花毒!” 众人一听都不明所以,只知道张三丰和郭襄有段纯真的过往,却想不明白为何郭襄在世就能解那月萤花毒!而这一切只有周芷若从张三丰的话中似乎悟到什么,但她不确定,于是试探的问张三丰道;“张真人,据芷若所知师祖对医术并不见长,真人何以说师祖能解此毒呢?! 周芷若话已至此,张三丰只能将实情道明! 原来能解月萤花毒的并非郭襄本人,而是百草仙送给她的那根“千年雪参”!当年郭襄去寻杨过,随身携带的有两样东西,倚天剑和千年雪参!后来郭襄行走江湖,寻杨过而不遇,最后在峨眉山出了家,直到她寿终示寂,再也没有雪参的消息!郭襄年轻时为人豪迈,或许那根雪参早已被她赠送于他人! 赵敏一直很坚强,她深信张无忌一定能够度过此劫!直到张三丰的话说到这个份上,她才不得不面对现实!世上仅此一物,而且又是一百多年前的东西,到哪里去找?想到此,赵敏竟当着众人面,将脸靠在张无忌肩膀上,抱着张无忌哽咽起来!心酸的画面让人无不动容。 “张夫人不必难过,张教主的毒我峨眉能解!” “刷”的一下,所有人的目光瞬间都落在周芷若身上!赵敏更是听得一愣,瞬间又回过神来,转向周芷若道;“芷若你说什么,你能救无忌”?周芷若这时已经胸有成竹,向赵敏道;“张夫人不要误会,不是我能救张教主,是我峨眉派!”张三丰听周芷若如此一说,已经明白其中缘由,向周芷若道;“周掌门你是说那根雪参依旧在峨眉派手中对吗?” “不错……”! “可是周掌门……”!还没等周芷若说完,叶丙秋急不可耐的说道;“当年郭襄女侠病入膏肓,既然千年雪参能起死回生、药到病除,为何郭襄女侠还要将它留下,而不是为自己续命延年呢”? 周芷若道;“当年祖师寻神雕大侠而不获,又因襄阳一战痛失父母亲人,终于顿悟人生在峨眉削发为尼,创立峨眉派!然而情深不寿,祖师生平抱憾,郁郁而不得欢,最终导致积忧成疾!本来千年雪参可以续命于她,但师祖已然超脱尘嚣对世间再无依恋!那根雪参作为师祖遗物,自然也就成了续九阳功和倚天剑之后,峨眉的第三宝!” ”无量天尊!”张三丰口念道号向周芷若道;“周掌门能舍贵派至宝来化解无忌的花毒,老道感恩戴德,如若贵派有什么要求,我武当山砸锅卖铁也在所不惜”! “张真人言重了”!周芷若道;“芷若刚才说过,我峨眉有三宝,九阳功、倚天剑和千年雪参!倚天剑本来残断,是张教主不辞辛苦将之修复,我峨眉还未答谢!如今张教主有难,我峨眉既然有此能力相助又岂会过河拆桥坐视不管!张教主修复了倚天剑,雪参为张教主解毒,说起来也是物尽其责,我峨眉不亏!” 事不宜迟,周芷若立即下山命师姐静玄等人,骑上快马连夜赶回峨眉山取参!众人想到张无忌所中花毒不日能解,心中那块石头终于能够放下,寒暄几句,相互告辞而去! 第九章 四海一轮月 风雨武当山(5)天师府的秘密 子夜的京城,万籁俱静,天师府的围墙外一个黑影贴墙而行!他四周观察确定没有巡夜的侍卫后,一个旱地拔葱越过墙头来到天师府院内!皎白的月光照在这人脸上,黑巾之下高鼻深目,正是九龙宗的少主赤哲仑!按说赤哲仑不是在武当山吗,怎么会出现在京城?那还得从三星和花听溪拌嘴以后说起!三星暗讽花听溪,花听溪岂是吃素的!抬腿就追了出去,殷果儿和古丽兰迪也跟去看热闹。赤哲仑心中郁闷便下山去溜达!他看到有不少武林人氏在武当山周围走动,突然想到:武林大会期间,各派都聚在武当山,天师府一定疏于防范,正是探寻黑衣人的最佳机会!于是牵了匹骏马就直奔京城。 赤哲仑进入院内,由于是午夜连当官的打杂的都以睡下,各间房屋漆黑一片!赤哲仑四下寻找,也没有发现哪一间屋子还点着灯!天师府太大了,赤哲仑东躲xz在里面转悠,其实他用不着躲着藏着,因为压根就没有亮灯的地方!许久,他也不知来到哪里!不过这里地处偏僻,一座座房子也比较高大,好像是仓库!他刚要走,却突然闻到一股酒肉的香味!他跑了一天多的路早就饿了,闻着味儿就从其中一间的窗户翻了进去! 果然不错,这地方正是天师府的粮仓!而他进入的这间正是存放酒和肉的!一排排的横梁上挂满了熏制好的卤肉和野味,往里走还有台阶!赤哲仑拽下一块肉嚼了起来,还不错!他顺着台阶往下走竟然到了地下一间酒窖!赤哲仑从怀里取出火镰将其吹燃,隐约能看到一排排垛起来的酒坛子!再往里走,这酒窖可不止一间,而每一间的酒又各不相同!赤哲仑心想,有酒有肉先吃饱喝足再说!于是赤哲仑坐到最里面的墙角开始吃喝起来!吃饱喝足赤哲仑起身要走,刚站起来头顶却碰到一物,呀!赤哲仑吓了一跳,仔细一瞧竟然是挂着一个葫芦!这是装酒的?也太小了吧!赤哲仑下意识的用手一拉,奇迹发生了,只听“唰”的一声,那墙角裂开,竟然出现了一个暗道!那暗道幽深幽深的,看样子应该是这酒窖建好以后,令行开挖的!这深更半夜地下的酒窖里,突然出现一条神秘的暗道,想想都害怕!赤哲仑也害怕,脑门上的汗珠不知是喝酒喝的还是刚才被吓的,滴答滴答的往下掉!但最终好奇心还是战胜了恐惧,他拿起火镰走向幽深的暗道!这暗道七拐八扭,赤哲仑硬着头皮在火镰的照明下来到一间密室!密室一角有一盏“长明灯”,不过光线微弱,勉强能够看到在密室的另一角有一个铁铸的笼子!赤哲仑不看还好,一看之下脑袋“嗡”的一下!要不是这密室太矮,他能被吓得跳起八丈高!因为在那笼子里面有一双眼睛正在盯着他。 许久,赤哲仑出了密室暗道!他已经知道天师府的秘密,他要马上回到武当山将密室的事情告诉张厌廷!此时已是三更天,赤哲仑好不容易摸清来时路线,刚要翻墙出去,一名黑衣人悄无声息的越过围墙进入天师府内!赤哲仑对于这个身影太熟悉了,除了他的师父萨达西还会是谁!他此次前来也就是为了找他!不过赤哲仑现在改了主意,他要马上回到武当山,不想节外生枝!由于赤哲仑怎么也没想到,黑衣人萨达西会半夜三更突然翻墙进来!所以他紧急藏身之时还是弄出了轻微响动!不过黑衣人萨达西似乎没有察觉,一闪身消失在深院之中!赤哲仑虚惊一场,待萨达西远去,他翻过围墙出了天师府! “站——住!胆敢夜探天师府,你是何人?” 赤哲仑前脚刚出天师府,后脚就被萨达西拦了下来!赤哲仑突然明白,刚才萨达西不是没有发现自己,而是怕惊动府里的人,从而暴露身份!所以他将计就计等到自己出了天师府他才追了上来! “好狡猾的老狐狸!” 赤哲仑嘴上骂着,暗地里已将运玄波心法提至最高层!因为他知道如果不全力一击偷袭萨达西,凭自己的实力根本破不了无相神功!别说报父母的仇,能不能活着离开还得两说! 黑衣人萨达西见眼前这小子出言不逊,不在多费口舌,冷笑一声道;“不管你是谁,擅入天师府者——死!”说罢,运力一掌拍出!掌风呼啸、刹寒无比,正是玄波功下部的玄冥神掌! 赤哲仑震怒,果然是这老小子偷了自己的秘籍,但没想到短短数日他便可将玄波功练到如此地步!不过幸运的是,他早就知道黑衣人的身份,而黑衣人却不知道眼前的人就是赤哲仑! 赤哲仑大喝一声,全力激发玄波功的无上心法!骤然间,强大的玄波真气瞬间将周围空气冷缩,形成万道冰锋!萨达西的玄冥神掌如泥牛入海毫无波澜,而赤哲仑的万道冰锋带着玄冥之音直扑萨达西! 赤哲仑全力一击,瞬息之间,萨达西纵然有无相神功也不及防身!然而面对万道冰锋,萨达西身影倏然不见,一道霜幕却将赤哲仑困的动弹不得! “师父,你为何不杀我”!赤哲仑感到被困的身躯慢慢松解,他知道,通过刚才的交手萨达西已经猜到他是谁! “休要胡言”!萨达西出现在赤哲仑身后道;“老夫不杀无名之辈,天师府不是你能来的地方,不想死的话马上回到九龙山,从此不要再踏足中原!” “师父,你舍不得杀徒儿,为何要杀我父母?你潜伏在天师府是何目的,你告诉徒儿……”! “你不是老夫对手,还没资格质问老夫!”萨达西说着从怀里掏出一本经书扔给赤哲仑道;“你刚才领教了无相迭叶功的威力,如果真要找老夫报仇,先练好无相神功再来与老夫一较高下”!说完,萨达西飞身向天师府内而去! 赤哲仑茫无头绪,师父萨达西有太多秘密!天师府的暗道、他残忍的杀害亲如手足的兄弟却几次三番放过自己,现在竟然将遗失的无相神功秘籍交给自己!这一切都让他百思不得其解! 第九章 四海一轮月 风雨武当山(6)后顾之忧 武当山上,宋远桥的遗体已经被运回!灵堂挂满白绫,一杆引魂幡随风飘起!各派代表人物以及武林人氏纷纷吊唁!在俞连舟一阵呜呼哀哉的祭文之后,宋远桥被装殓入棺,安葬到后山! 百战江湖一剑横,风雷侠烈死轻生!可叹一代大侠就此陨落! 张无忌服下那根千年雪参身体已经基本无恙,此时他刚刚运功调息完毕,张三丰走了进来! “无忌,你感觉怎么样?张三丰关切的问道! 张无忌见是太师父,急忙扶着张三丰坐下,赵敏也端来一盏茶向张三丰奉上!张无忌道;“太师父挂念,无忌已无大碍,这千年雪参果真是神奇,孩儿仅服用半日,体内花毒已然除去十之八九!” “如此甚好!”张三丰又道;“不过你和敏儿重返中原,明教旧部又齐聚你的麾下,这让朱皇帝如芒在背,皇宫一战更让他寝食难安!朱皇帝城府深邃,言行不可读其心!不管他对你有无承诺,其内心所想定是要将你除之而后快,所以以后行事你要倍加小心”! “太师父教训的是,无忌谨记!”张无忌说着又跪到张三丰面前! “太师父,大师伯遇害孩儿难辞其咎,明知敌人会对我们不利,却未能护大师伯周全,以至大师伯枉死,孩儿愧对太师父愧对师伯!” “无忌,你起来!” 张三丰知道张无忌宅心仁厚,对于宋远桥的死他心存愧疚!他将张无忌托起,开导道;“无忌,太师父一生行走江湖,生死相别经历无数,人在江湖本就福祸难料,刀剑问因果生死由天,又岂是你的过错! 张三丰和张无忌祖孙俩说着话,张厌廷进来了! “厌廷见过太师祖!” 张厌廷拜过张三丰,向父亲张无忌道:“爹,范伯伯和韦伯伯已经先行赶往隐月冥宫,想必那里的情况马上就能传回来!我们各派也做好准备,只要消息一到即可直取隐月冥宫,救出表姑!” “无忌、厌廷,你们说的隐月冥宫,宫主“鬼蛊道君”,你们可知他的底细?千万不要掉以轻心”! “太师祖!”张厌廷抢在张无忌前头说道;“那鬼蛊道君勾结那个叫什么朱钢的王爷残害江湖中人,将活人变成蛊尸,其心歹毒至极!如果不将他铲除不知道还会有多少人被他们祸害,厌廷以为,即便他有通天本事,也要将这颗毒牙拔除”! “厌廷,太师祖并非要阻止你们去铲除妖邪”!张三丰道;“鬼蛊道君助纣为虐,违背江湖道义,铲除他乃是替天行道!不过你们要注意的是,他还有两个师弟,“梯云过山”牧云笛和“西妖剑徒”祝九婴”! “牧云笛、祝九婴?”张无忌也有些懵,这两人自己也没听别人说过,好像没什么名气! 张三丰见张无忌和张厌廷父子俩大眼瞪小眼,继续说道;“牧云笛武功并不超群,但是其心歹毒,轻功更是让人望尘莫及!而他们这个三师弟祝九婴可就厉害多了!” 张无忌若有所思道;“太师父,您是说这祝九婴比鬼蛊道君还要难对付?”张三丰点点头道;“祝九婴性情孤傲,剑法精妙绝伦!当年曾以天残剑法挑战各方剑术大家而未尝一败!由此创下封剑山庄!” 张无忌越听越懵,道;“太师父,既然祝九婴如此厉害为何如今却在江湖上销声匿迹,孩儿回中原数月都不曾听旁人提及!” 张三丰道;“那是几年前的事情了!祝九婴曾在西域名噪一时,直到他来到中原遇到了“琴剑双绝”之一的叶丙秋!” “太师父您是说祝九婴和叶丙秋叶大侠曾有一战?” “不错!”张三丰道;“当时两人约在华山之巅交战了一天一夜,最后祝九婴以天残剑法的“残云缠星”和叶丙秋的“三水三叠”战平!祝九婴自此返回封剑山庄,不再涉足中原!由于当时在场观战的只有太师父,杨居士和少林空闻大师,所以这场比武除了我们三人江湖上再无人知晓! “原来是这样”!张无忌听太师父一席话,心里也有了底!“云过山”应该就是太师父所说的“梯云过山”牧云笛,这个他早就考虑在内!为了彻底灭了隐月冥宫,他们这次行动的阵容可谓十分强大,除了韦一笑和范瑶,各派参加人数已经达到十七名之多!别说隐月冥宫换做任何一派也难逃被灭的命运!不过现在多出个封剑山庄,看来事情还真不能往简单了想!张无忌想到此,便让张厌廷去找叶丙秋夫妇,他们要从长计议! 张厌廷出门去找叶丙秋,半路上却碰到刚刚从隐月冥宫回来的范瑶! “小公子,教主在吗?” “在,我爹和太师祖正在屋里说话!”张厌廷没有看到韦一笑反问范瑶道;“范伯伯,韦伯伯人呢,怎么没和你在一起!” “你说蝠王啊!是这样的!”范瑶看看四周无人,细声道;“你韦伯伯“顺路”去了天蚕门,探探他们的底细!唐羽白这狗东西敢和明教作对,是老寿星吃砒霜——活的不耐烦了!现在你爹精力都在解救你表姑这里,这事完了就该找天蚕门算账了!哎,小公子,你不陪着你爹,要去哪里?” “说来话长,咱们也别在这儿说了,我爹让我去找叶伯伯,不如咱们一起去,如何?” ”也好,正好等等蝠王!” 叶丙秋听张厌廷说明来意,神情中露出些许失落!他没想到,能在剑术上和他平分秋色的祝九婴竟然和鬼蛊道君师出同门,如此一来,要剿灭隐月冥宫就不得面对封剑山庄!他不是怕,而是惋惜! 张厌廷见叶丙秋皱着门头,也猜到一二,说道;“叶伯伯,太师祖说当年您和封剑山庄庄主祝九婴曾有一战,既然难分高下必是惺惺相惜,炎廷当然明白!不过祝九婴被称为“西妖剑徒”想必也不是什么好人,如果这次他聪明点儿不插手也就罢了,如若不然便是正邪之战,绝不能姑息!” “话虽如此但小公子你怕是有些误会”! 叶丙秋道;“祝九婴虽被称为西妖剑徒,并非其人妖邪,而是因为他的剑法妖魅无章,招招残缺却又恰到好处,让人觉得招招可破却又无招可破!又因为他出自西域痴剑如狂,所以败在他手上的人才给他起了个“西妖剑徒”的名号!” “叶大侠,现在定义祝九婴是好是坏能有什么意义?”范瑶插话道;“既然他是鬼蛊道君的师弟,咱们还能指望他不会插手?多了一个封剑山庄又能如何呢?” “范右使说的不无道理!”杨潇琴道;“就算祝九婴品性不坏,但必定和鬼蛊道君师出同门,我们不得不将其考虑在内!事不宜迟,今夜咱们就行动,直取隐月冥宫!” 武当山下,各派都已集结完毕,张无忌交待完,范瑶又将隐月冥宫的最新动态表述了一翻! “各位,我老蝙蝠没迟到吧!”韦一笑人未到,声先到!众人举目间一抹清影凌风而至,如飞菩落叶、流水无痕! “蝠王就等你了,刚听张教主说他们里面有个人轻功了得,叫什么“梯云过山”牧云笛,这厮可就全靠韦兄你了”!桃花子“见面熟儿”的本事不是对谁都不好使,韦一笑对这样的马屁就很受用! 人以到齐,大家翻身上马,直奔隐月冥宫。 第十章 降龙绝学惊世现 真假天师有因缘(1)天使魔琴 按照韦一笑和范瑶事先规划的路线,众人在距离隐月冥宫十里的地方停了下来!为了避免马的嘶叫声打草惊蛇,所有马匹都隐藏到了树林之中!韦一笑和张厌廷已先行出发,他们要破坏掉隐月冥宫的毒瘴机关,以确保此次行动不会被毒瘴所困! 天还未破晓,各派人氏已隐蔽在隐月宫外,只等里面传出信号便群起而攻之! 张厌廷和韦一笑潜入隐月冥宫便立即行事,由于韦一笑事先摸清了机关烟道所在位置,两人并没有费多大功夫便轻松搞定!不过这机关烟道乃是隐月冥宫的护身符,被人破坏鬼蛊道君岂能不知!这老小子睡的正香,床头的示警铃铛突然响起!鬼蛊道君知道机关遭到破坏,披上行头跳了出来! “师兄有人夜闯冥宫!”与此同时另一人也蹦了出来!正是鬼蛊道君的师弟“梯云过山”牧云笛,也就是张厌廷见过的云过山! “师弟,来者不善马上打开机关放出死士,飞鸽三师弟让他火速救援!” 鬼蛊道君明白,对方破坏毒瘴机关肯定早有预谋,来的也绝对不是一两人!他为晋王秘密训练死士本就是冒天下之大不韪,却不巧被张厌廷撞破,现在果然将武林的怒火引到了自己身上! 张厌廷和韦一笑顺利得手,两人嘀咕一翻就想要一把火烧了他的养尸山洞,这样剩下鬼蛊道君一些人就好对付多了! 张厌廷来到养尸的山洞,一个千斤坠想要打开洞门,然而洞门并没像上次一样顺势而开,不过暗箭却比上次多出几倍!张厌廷见门未开,黑暗中暗器竟从三面射来!也幸亏他有上次经验加上手脚麻利才安全避开! “小公子,你是想开门还是想变成刺猬? “蝠王伯伯,别拿小侄开涮了,这老妖道他改了机关!” “这老东西还挺贼”! “蝠王伯伯当心了,咱们触动了机关,已经暴露了”! 张厌廷话还没说完,鬼蛊道君带人已经出现!天即将破晓,借着微弱的曦光,鬼蛊道君一眼就认出了张厌廷! “张厌廷,又是你!” 话不多说,鬼蛊道君一声令下双方大打出手!由于上次张厌廷的不速而来,鬼蛊道君为以防万一早已加强防备,众多手下源源不断涌向张厌廷和韦一笑!这些人自然不是张厌廷和韦一笑的对手,但人数太多都不要命的往前冲,也够他俩喝一壶的! “蝠王伯伯快放鸣镝”! 韦一笑一箭射出,一道烟火带着响笛冲天而起!各派在外面早已等的不耐烦,见到鸣镝升起,知道毒瘴已经被破,纷纷跃墙而入! 张厌廷心想,擒贼先擒王,当他要找鬼蛊道君时,那老妖道却早已不见!紧接着山洞洞门自动打开,从里面涌出一群面目狰狞的死士!那些打手却逐渐退去! “大家小心了,那老妖道要使阴招!”随着张厌廷的话,往生咒的音波响彻了整个隐月冥宫!那些死士瞬间就像狮群进入羊圈,不管什么人,抓到就咬,摁住就撕!一时间那些来不及撤走的打手都成了死士“猎物”!各派侠士见到这种情景也惊呆了,这是什么怪物,面目狰狞凶残至极,平常人根本伤不了他们分毫,厉鬼也不过如此吧! 混战中,一人突然高喊,哎呀,这是我师兄,我怎么下得了手!又有一人跟道,这里面也有我派中人,这可如何是好!哎呀!刚才说话那人由于手软,不小心被变成死士的同门打伤倒在地上,! 各派见到自己门人变成了死士,介于往日交情一时竟有些下不去手,形式瞬间被动起来! “大家不要被亲情所困,他们已经死了”?人群中一人高声喊道! “可这是我师兄我怎么下的了手”!桃花子混乱中被中蛊的师兄一双干巴巴的枯手死死掐住!“你下不了手,老夫来帮你!……说话的正是殷野王,他见桃花子顾及同门之情,险些丢了自己性命,一手大力鹰爪功直接将桃花子师兄的双臂生生撕了下来! “殷野王,你……太残忍了!” “桃兄,你要谢谢老夫呦! “我谢谢你,我谢谢你全体天鹰教行吧”! 张厌廷看着这些死士,即使被砍得缺胳膊少腿却依然不知后退,除非让他们的脑袋搬家才算终结!但这样做又岂是江湖中人所为!眼看大批死士相继朝这边涌来,张厌廷心想:看样子隐月宫的死士已全部聚集到这里,杨姑姑也该出手了!” 正如张厌廷所想,当这些死士受到音波功控制,像雨后池塘里的青蛙嗷嗷乱叫时,一阵琴声悠扬传来!那音律初如雨落春林声声羞色,让人有清冷入仙之感!进而清音徐出潜入心扉,如高岩细水珠落玉盘,荡尽一切邪气污秽茗听天籁之音!随着音波渐近,一位臂揽瑶琴一袭黄杉的美妇出现在高墙之上!来人正是杨潇琴!杨潇琴五指波动,琴声飘然回荡,与鬼蛊道君的往生咒音波相对,就像黎明的曙光将黑夜撕开,万物从沉睡中逐渐被唤醒!鬼蛊道君仿佛也感受到了琴声带来的威胁,往生咒越发念的急促,并且还伴有摄魂铃的叮当声!那些死士刚才受到琴声荡涤原本已经变得温驯,现在受到摄魂铃刺激又暴躁起来! 泛音象天、缥缈多变!杨潇琴突以九阴之力灌注琴弦,五指撩动带着叱咤之音顷刻遁入冥冥轮回,让人思之远古、置身旷远的遐想……骤然间琴声爆释,往生咒如泥猴沐雨化为乌有!杨潇琴和叶丙秋被称为“琴剑双绝”,可见杨潇琴怀中的瑶琴威力有多大!鬼蛊道君的往生咒瞬间被琴声所破,死士也失去战斗力,隐月冥宫那帮喽啰只能硬着头皮往上冲,有得已经被吓得趴地求饶!一帮江湖“侠客”也杀红了眼,不在顾及什么同门什么师兄师弟活人死人,举着刀剑“嚯嚯”一阵乱砍,如同在菜市场砍瓜切菜一般,将对方的人头一个个从脖子上给削了下来!张厌廷把这一切看在眼里,心想,一个个号称“名门正派”装的是菩萨心肠,这样的杀伐和鬼蛊道君有什么区别!他突然觉得这些人好生厌恶。 第十章 降龙绝技惊世现 真假天师有因缘(2)西妖剑徒 黎明的曦光穿透树木的叶子,在缝隙间流离闪动,余光洒落在地上,照耀着一具具残缺的尸体!叶丙秋、范瑶和韦一笑已经拦住了鬼蛊道君和牧云笛的去路! “嘿嘿……,想不到我小小隐月宫能让“琴剑双绝”和明教护法劳师大驾,真是给足了本道君面子!”面对当今武林的三大高手,鬼蛊道君也知道他和牧云笛逃是逃不掉了,但他仍然抱有一丝希望当然不会束手就擒!叶丙秋也不惯着他,鞘内之剑蠢蠢欲动虽时在听命主人的召唤! “鬼蛊道君,我再问你一次,殷离在那儿”!叶丙秋等人已经四下找过,可这隐月宫内并没女子,而鬼蛊道君又矢口否认,这不禁让叶丙秋有些气恼! “姓叶的,要找我隐月宫的茬儿何必诸多借口,本道君说过,我隐月宫没有女子!” “你说没有就没有吗?”随着话音张厌廷一个纵跳来到鬼蛊道君面前,指着牧云笛问鬼蛊道君道;“他是不是叫“云过山”,本帮主曾在落仙崖见过他,当时我表姑就是被他带走的!”鬼蛊道君眉头一皱看向牧云笛,他知道牧云笛当年潜伏天鹰教化名就是“云过山”,于是问牧云笛道;“师弟,你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师兄,何必听他们废话,咱们还怕了不成!”牧云笛心中有鬼不愿多说,暗中早已运力双掌,忽忽两掌突然偷袭张厌廷!正是那少林绝技“燃木刀法”!不用猜众人也明白,牧云笛这家伙肯定知道殷离在哪!鬼蛊道君也不傻,牧云笛这是不打自招啊,看来今日隐月宫被毁,师弟牧云笛有很大“功劳”,但他终归是自己的师弟,既然不占理也就别讲理了!牧云笛一出手,鬼蛊道君也只能跟着出手了! 张厌廷躲过牧云笛和鬼蛊道君的合击,跳到一旁道;“先有往生咒现在又是燃木刀法!原来在少林寺外躲在树上的两人就是你们两个,浍水河上我丐帮五条人命,武当山下我父中你月萤花毒,今日本帮主一并和你们算个清楚!” “小公子你对付老妖道,这个“梯云过山”交给我老蝙蝠”!韦一笑说着跳进圈子! “蝠王,别伤他性命,殷教主的女儿还在他手上”!范瑶还不忘提醒韦一笑一句! “老弟瞧好吧,哥哥给你抓活的!”韦一笑说罢,一记“寒冰绵掌”拍向牧云笛!牧云笛轻功号称”梯云过山”,意思就是脚不沾地就能轻松翻过一座大山!虽然有些夸大,但确实也有些名堂,即使面对韦一笑这等轻功神话,也是不遑多让! 再说张厌廷对战鬼蛊道君!若论武功,张厌廷十招之内就能把鬼蛊道君送到阎王那里去喝茶,但鬼蛊道君老奸巨猾,岂会和张厌廷硬碰硬?他那一身行头处处机关,毒药磷粉蛊虫暗箭,不管中他哪一招,都够喝一壶的!张厌廷和他交过手,知道鬼蛊道君诡计多端,所谓明枪易躲暗箭难防,他也不得不处处提防!不过假李鬼就怕遇到真李逵,随着鬼蛊道君的把戏被张厌廷一一破解,败相已露,张厌廷突施一掌将他震的是伏地呕血!而牧云笛也被韦一笑一记“寒冰绵掌”打中,闷哼一声跌出圈外!各派的人此时也都凑了过来,将两二人围住!殷野王一把薅住牧云笛脖领,道;“牧云笛,老夫不想追究你当年混入天鹰教是何居心,老夫只想知道,阿离为何死而复生,你又将她藏在哪里!”面对殷野王的质问,牧云笛神情忐忑,支吾道;“殷教主,小姐病亡是你亲手所葬,人世间哪有什么起死回生之术……!”“哼!”殷野王怒不可遏,张开五指罩住牧云笛,恶狠狠道;你最好给老夫说清楚阿离为何会出现在落仙崖,否则老夫一爪毙了你!” “殷教主手下留情”!一阵浑厚的声音灌入众人耳中,紧随着话音一道灰影瞬间而至!来人面容清瘦猿臂蜂腰,一柄长剑被麻布包住剑鞘,悬在背后! 鬼蛊道君和牧云笛见到来人仿佛遇到救星一般,齐声道;“师弟,你可来了!” 那人来到殷野王面前道;“殷教主大量,我师兄若有得罪之处还请教主高抬贵手,祝某感激不尽!”殷野王回首看到来人,一把推开牧云笛道;“是祝庄主,你封剑山庄早已自立门户享誉江湖,隐月宫的事,我看祝庄主还是不要干涉了好!” “祝庄主,叶某也认为你该若浼 避之,但你还是来了”!叶丙秋也认出来人,正是“封剑山庄庄主祝九婴。 祝九婴见到叶丙秋也是十分意外,心想:连叶丙秋这等人物都参与围攻隐月宫,可见两位师兄做的事情已引起公愤,于是言语满是遗憾的说道;“叶兄,殷教主,祝某岂不知闻鸡舞剑,赏月品茗之趣?但隐月宫有事,我这个做师弟的难道为了独善其身而做个冷眼旁观的小人吗”! “此话差异!”张厌廷见这位“祝庄主”有替隐月宫出头的意思,打断祝九婴的话道;祝庄主是吧,庄主要为同门撑腰无可厚非,但是不是也该先问问你两位“好师兄”做了什么事在下结论,如果庄主不问青红皂白执意袒护同门,那江湖道义何在?封剑山庄是不是也要合污同流为虎作伥呢!” 祝九婴见眼前这位少年言语犀利,老脸一黑尬笑道;“小兄弟好一副牙口,老夫受教,敢问小兄弟师承何人如何称呼”? 张厌廷本以为祝九婴会被自己激怒而发脾气,那样就不必客气直接开打就是,谁知祝九婴非但没有恼火,反而扯起江湖上那一套,于是不得不客套道;“在下张厌廷,刚刚继任丐帮帮主!祝庄主先不要岔开话题,晚辈的话庄主还需斟酌!” “原来是张帮主,老夫幸会!”祝九婴依旧客套着,心中却不禁暗忖:最近听闻丐帮出了一位武功奇高的少年帮主,但没想到这位帮主竟然也出现在隐月宫,看样子还很难对付!他再看看一旁站的竟都是各派的砥流人物,更是惊讶!这架势是要灭了隐月宫啊,别说自己的封剑山庄,就是把庄内看门的狗都搭上,想抗衡半个武林那也是鸡蛋碰石头——不堪一击!祝九婴深思片刻,眉头一开心中已经有了主意!于是向众人道;“各位,张帮主既然说到江湖道义,那祝某就更不能袖手旁观,虽然封剑山庄自立门户但祝某和两位师兄终究一师同承,隐月宫得罪了各位,祝某不求放过只能自不量力和两位师兄共存亡了!” 话说到这个份上,众人也明白再多说什么也毫无意义!殷野王也不在客气,呛声向祝九婴道;“废了半天话祝庄主还是是非不分,既然如此不妨划出道来,老夫倒要看看祝庄主有多大本事能从我等手上带走他们二人!” ”殷教主抬举了,祝某岂敢奢望带走两位师兄!”祝九婴说着挡在鬼蛊道君和牧云笛身前又道;“如果殷教主觉得冥宫之内还不够血腥,杀的不够解恨,那尽管冲着祝某来便是!” ”好!” “舅爷且慢!” 殷野王拉开架势刚要动手,却被张厌廷阻止,张厌廷道;“舅爷,不妨让外孙来领教一下祝庄主的高招!” “外孙小心了!”殷野王说着和众人一同向后退去,留出一圈大大的空地! “张帮主要用一双肉掌来应对老夫的铁剑?” “有何不妥?本帮主素来不喜刀剑,祝庄主不用客气,赐招吧!” 张厌廷说的是实话,祝九婴听来却是极大侮辱,也不顾前辈后辈,身形一震,背后铁剑脱鞘而出! 张厌廷和祝九婴简短几句,旁外的人可议论开了:好家伙,姓张这小子也太狂了吧,竟敢空手接白刃!他能夺得丐帮帮主的位置,自然有些能耐,但也不至于傲到这种程度吧!他现在面对的可是号称“西妖剑徒”的祝九婴,难道这小子的皮肉比铁剑还硬?众人虽嘴巴嘟嘟,眼睛却始终没离开张厌廷和祝九婴!就在他们议论之时,张厌廷和祝九婴已然交上手! 在一般人的认知里,剑客尤为孤傲,祝九婴也不例外!张厌廷的“嚣张”就让他十分恼火!祝九婴本以为张厌廷仗着人多有恃无恐,料想自己不敢痛下杀招,所以才敢如此大胆!不过当他和张厌廷过招之过后才发觉自己错了,这位少年不仅身法诡异,内力更是雄厚!自己引以为傲的天残八绝曾让无数英雄败于剑下,然而面对赤手空拳的张厌廷,却丝毫显现不出半点优势!如果不使点儿手段还真的拿他没办法!祝九婴心念一生,脸上挂起寒霜,一式膝斩攻向张厌廷下盘!张厌廷双足一点避过剑锋,身形向前一弓双掌拍向祝九婴胸前空门!其料祝九婴的横剑一扫只是半招,张厌廷凌空之隙祝九婴天残剑突然悬手而飞,化出道道剑光回空翻转,如蜻蜓点穴一触既收又如灵蛇吐信诡秘难测,剑光闪烁是处处杀机!正是天残剑法的“残影八荒”! 张厌廷掌力未吐,突觉祝九婴的铁剑以然隐入他暴露的“空门”,陷阱之内等待他的将是一道冷冰冰的剑锋!张厌廷心中一惊猛提真气,借着“梯云纵”凌空冲起!祝九婴一剑刺到还是晚了一步,但觉眼前残影一花张厌廷已经一飞冲天!但他岂肯罢休,内力灌输铁剑脱手而出,人剑合一直刺张厌廷! 周围的人见到这阵势,哗啦一下又向后撤出一截!因为张厌廷和祝九婴的比斗已经上升到内力比拼!鬼蛊道君和牧云笛被围在圈内,他们伤势不重,但也不轻!牧云笛中了韦一笑的“寒冰绵掌”,身体不时的打颤。此刻,张厌廷无极功的玄天之力将祝九婴的铁剑牢牢控住,在双方内力的驱使下嗡嗡作响进退不得!众人看得也是心惊肉跳!这时候,任何一方稍有差错那柄铁剑就会穿透他的胸膛,将他人生画上一个句号! 第十章 降龙绝技惊世现 真假天师有因缘 (3)处处都是痴情人 张厌廷和祝九婴的对决已然到了生死攸关的地步,气浪卷起的沙尘让围观的人又连退数步! “厌廷、祝庄主,收手吧!”叶丙秋已经看出祝九婴此刻抱的是必死之心,而张厌廷却只为迫使祝九婴知难而退!所以这场比斗再继续下去将毫无意义! 叶丙秋猜的没错,祝九婴开始只是想拿下张厌廷,那样就有资格和对方讲讲条件!可是张厌廷的武功远远出乎他的意料,别说拿下,取胜也断无可能!面对两位师兄的处境,祝九婴别无选择只能与张厌廷死磕到底,哪怕是战死他也不能认输! “师弟,收手吧!” 眼看祝九婴毫无胜算且无退意,受伤的牧云笛突然从地上爬起,一声喊叫,蹒跚着就要去抓那柄悬空的铁剑! “祝庄主,如果不想伤了你师兄,咱们就此作罢、收手吧”!张厌廷说罢内劲一撤!祝九婴也同时撤了内劲身首一俯,那把铁剑一个回旋“呛”的一声潜入背后剑鞘,张厌廷也飘然落地!众人重新聚集过来。牧云笛看向殷野王道;“殷教主,一人做事一人当,小姐的事和我师兄和三弟无关,他们并不知情!” “好!只要你交出阿离别的事情老夫不想过问!”殷野王知道,即使自己不和他计较,张厌廷也饶不了他,现在最重要的就是知道殷离的下落!牧云笛心里当然什么都明白,他只是不想连累祝九婴而已! 在牧云笛带领下,一行人来到离隐月宫三十里外的一座犷茫大山!山腰有一无名的山洞,周围杂草丛生,一方巨石挡住了本就不大的洞口!在一侧,十步开外便是深不见底的万丈深渊,如此险恶的地方一般人也不会来这里!而殷离就被牧云笛藏在此洞之中。张厌廷将巨石移开,一行人进入山洞!洞内冷气嗖嗖阴凉透骨,在洞壁一测,一张天然石床上面摆满了鲜花,殷离静静地躺在上面,仿佛熟睡一般。殷野王俯身向前口中念着“阿离”悲伤不以……! “殷教主,世上没有回生之药,小姐真的已经过世了!” 在众人和殷野王惊怒之下,牧云笛缓缓将事情真相讲了出来。 原来当年成昆为对付明教,在武林中安插了不少探子,牧云笛就是其一!成昆以从少林盗取的“往生咒、燃木刀法”作为交换,让牧云笛化名“云过山”混入天鹰教监视他们动向!牧云笛由此相识了当时的“蛛儿”!虽然蛛儿因练千蛛万毒手损伤了容貌,但牧云笛偏偏对她心生爱慕!后来蛛儿死而复生,神智受创却唯独念念不忘“曾阿牛”!牧云笛在得知“曾阿牛”就是张无忌后,对他是恨之入骨!再后来,成昆事败被囚少林,牧云笛也想过就此留在天鹰教以照顾蛛儿!但成昆被俘,自己身份是否暴露让他提心吊胆,而蛛儿又执念于曾阿牛丝毫不为所动!牧云笛只能离开天鹰教勤练燃木刀法,设想有朝一日能成为蛛儿心中的曾阿牛!在此期间,牧云笛曾未间断偷偷去探望蛛儿,一晃便是多年!直到晋王朱钢找上隐月宫表明来意,牧云笛便怂恿师兄鬼蛊道君共同效力朱钢,以期待成为从龙之臣,在得到财富同时,他更期待有朝一日能光明正大的去见蛛儿!但事与愿违,牧云笛在一次探望蛛儿时,发现蛛儿旧疾复发已经香消玉殒!牧云笛也是性情中人,他接受不了蛛儿的离世,便想一头撞死在蛛儿墓前!陡然间,他想起师兄鬼蛊道君练有一种蛊毒叫“回魂蛊!”据说此蛊入脑便能支配人的神经,即使死去的人中蛊之后也能像活过来一般!牧云笛想不了太多,连夜将蛛儿尸体从墓中盗出,隐藏到山洞之中!为了不被天鹰教发现,他连师兄鬼蛊道君也没告知,而是偷取了他的回魂蛊!只不过牧云笛并不清楚回魂蛊的“药效”,在给殷离种蛊之后,并未起到作用!牧云笛心如死灰,又有要事缠身便回到隐月宫!然而就在牧云笛走后,蛛儿竟然回魂!她残存的记忆里依然痛恨周芷若,加之蛊毒作用是透支她的脏腑之血,“千蛛万毒手的功力尽然也随之恢复!“复生”后的蛛儿出了山洞漫无目的游走,也不知走出多久,已是衣服破烂蓬头垢面!恰巧在此时,要回百花庄的花听溪路经此地!蛛儿见到峨眉装束,对周芷若的恨一下激发出来!而云过山回到山洞不见蛛儿,知道蛛儿已经“苏醒”便寻人问路沿途查找!终于在落仙崖遇到张厌廷在蛛儿手上解救花听溪。 牧云笛讲到这里痛叹一声:殷教主,牧某对小姐并未有亵渎之心,只是天不遂人愿!牧云笛说着将蛛儿轻轻抱起! “牧云笛你要干什么?快把阿离放下!”殷野王暴怒,一掌打在牧云笛背后!牧云笛丝毫没有反抗,喷出一口鲜血抱着殷离冲向洞口! “此生无意,云笛再也不能没有蛛儿!”牧云笛冲出洞口,纵身跳向悬崖!张厌廷本有机会拦下牧云笛,却被祝九婴一把拖住!祝九婴并未说话,而是紧紧闭起双眼。 牧云笛死了,他抱着殷离一同坠入了万丈深渊,而他和天蚕丝与月萤花之间的联系也断了!隐月冥宫遭此一劫气数已尽,众人也不在纠结如何处置鬼蛊道君,纷纷散去。 武当山上佳肴满桌,俞连舟设下大宴为此行的各位英雄接风洗尘!席间众人相互攀谈,张厌廷也向父亲张无忌讲述了隐月冥宫之事,并且告知张无忌,牧云笛就是用月萤花毒伤他的人!张无忌待张厌廷说完,呷了一口酒向张厌廷道;“厌廷,此事该告一段落了,爹的事情爹自会处理,以后这边的事情你就不要再顾虑了!” “可是,爹……!” “不用可是!”张无忌打断张厌廷的话接着道;“你现在的事情是要把丐帮治理好,管好你那一亩三分地!藩王内斗虽时都会祸及丐帮,你刚刚继任帮主,接下来的事情你会意想不到,还是提前做好打算以应对各方势力的要挟!” “爹,孩儿记下了,您吃着,孩儿去看看赤哲兄妹?” 张厌廷忽然想起已经几日不见赤哲仑,便起身离桌拜别各位前辈去找赤哲仑! 赤哲仑见到张厌廷内心也是纠结,天师府的密道秘密惊人,师父萨达西的举止又让他困惑不解,他也不知该怎样对张厌廷讲!古丽兰迪见张厌廷到来,心中欣喜不以,泡了一壶茶给哥哥和张厌廷各奉上一盏! “哥哥,你这几日愁眉不展的,你不和妹妹说,张公子来了,你还要憋在心里吗?”古丽兰迪早就看出哥哥赤哲仑自从出门回来便魂不守舍,她一直没敢问!现在张厌廷到来,他还是一样沉默寡言,心中不由小怒!张厌廷听古丽兰迪语气,再看看赤哲仑一副呆猪样子,故作不屑道;兰迪妹妹,你哥哥不肯告诉你的事情又岂能让在下知晓!张厌廷说着“吸溜”一口呷下小半杯茶水! “张公子,你是我兄妹二人的救命恩人,在下岂能隐瞒公子!赤哲仑正愁该怎样对公子说起!” “赤哲兄,在下若没猜错,你这几日是不是去了京城,有什么发现,小弟我洗耳恭听!” “张公子稍等”!赤哲仑起身回到内屋,将无相迭叶功秘籍取了出来! 古丽兰迪和张厌廷同时露出惊诧之色! “哥哥,你是从何出找到我宗的无相秘籍?” “是呀,赤哲兄!你不是说无相神功的秘籍被人偷走了吗?怎么会在你这里?” 张厌廷和古丽兰迪一脸茫然!赤哲仑便将经过原委一一道来! 赤哲仑声音不大却把张厌廷和古丽兰迪吓得大气不敢出! “什么?现在的张天师是假的?”赤哲仑说完,张厌廷几乎蹦起来!原来,赤哲仑那日进入密道,铁笼中被铁链锁住的人不是别人,竟是天师府的天师张正常!而那冒充张天师的人就是赤哲仑的师父萨达西! “匪夷所思、匪夷所思!”张厌廷被惊的语无伦次,道;“赤哲兄你是说萨达西为得到张正常信任,杀了你父母子以做邀功,而后又将张正常囚禁地牢,冒充于他!在他发现你进入天师府后不但没杀你,还把无相神功的秘籍送给你!匪夷所思,当真是匪夷所思!” 古丽兰迪也想不明白,攥着两手在屋里转了几圈道;“哥哥,那老贼故意把无相秘籍给你修炼肯定有阴谋,难道他是要你练成以后再将所有罪孽嫁祸给你不成!哥哥,你要当心,不要上了那老贼的当!” 张厌廷听古丽兰迪一讲,也突然后背发凉,接着古丽兰迪的话道;“是呀,赤哲兄!萨达西血债累累,却没人知道他是谁,除了你我少数人知道他的底细,江湖上更多的人只知道行凶者的惯用伎俩是玄冥神掌和无相神功,一旦你两者具备,萨达西很可能放出风声将江湖仇恨引到你这里,到时你怕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这又如何!”赤哲仑一把抄起无相神功的秘籍,狠狠的道;“不练成无相神功如何为死去的父母报仇,如何为我宗派清理门户?即便被世人误会赤哲仑也要先报血海深仇!” 张厌廷当然明白赤哲仑兄妹曾经有多无助,再说无相神功本来就是九龙宗的绝学,不管萨达西出于何种目的,赤哲仑收回本门秘籍也是理所当然!他突然又想起一件事,问赤哲仑道;“赤哲兄,你进入密道的事萨达西发现了没有!” “当然没有,否则我还能活着回来?”赤哲仑似乎明白了张厌廷为何有此一问,接着道;“张公子是要揭穿萨达西的身份不成?” “赤哲兄以为如何!” 赤哲仑深吸一口气道;“讦发当朝天师谈何容易,再说,谁又会相信我一个异族人的话!”张厌廷两眼放光神秘一笑道;“赤哲兄,真的假不了、假的也真不了,只要能让少天师张宇初进入密道,一切都会真相大白!” 第十章 降龙绝技惊世现 真假天师有因缘(4)武林败类 银烛秋光冷画屏,轻罗小扇扑流萤。天街夜色凉如水,坐看牵牛织女星。 张厌廷正在沉迷于朦胧夜色,一阵轻风划过,两人出现在身后! “参见帮主!” ”张厌廷回身看到是上官风虎和冯剑南,问道;“两位长老可是有了什么发现?” 上官风虎道;“帮主高见,我等按帮主吩咐设下眼线,已经发现有天师府的人在这一带出现!” 张厌廷两眼一亮,轻笑道;“果然没错,武林大会这么大的动静,天师府怎堪寂寞,武当山他们不敢去,背地里还能不出点儿幺蛾子!” “帮主,对方好像是段子羽和少天师张宇初!”冯剑南接着道;“属下还发现张宇初和段子羽曾秘会点苍和华山两派!”! “段子羽和张宇初!”张厌廷顿时来了兴趣,邪笑一声道;“华山派这颗墙头草唯利是图,风往哪边吹他往哪边倒,不足为惧;点苍派假意结盟却和天师府暗中往来却是不可不防!天师府既已出手咱们也不能怠慢,本帮主这就会他一会!” “帮主,是不是太冒险了!”上官风虎不无担心的说道! “两位前辈信不过本帮主?” “属下不敢”!见张厌廷主意一定,上官风虎和冯剑南也不再多言! 再说段子羽和张宇初,他们与点苍派和华山派的勾结并非一朝一夕而是早有预谋!自从武当山放出风声要召开武林大会时,天师府就已经开始行动!他们先是拉拢燕王朱棣与秦王府合作,利用两者势力强压晋王朱钢,迫使朱钢不得不招兵买马,动用江湖力量!而天师府则坐收渔利,趁机威逼利诱拿下了点苍派和华山派,而后对那些软硬不吃的门派,他们以挑战的方式扣押其门人作为人质,以此要挟他们不得入武林同盟!不过天师府没想到的是,铲除隐月冥宫的事让有些门派醍醐灌顶,开始同仇敌忾!“恫吓”已经不能阻止他们结盟!所以,段子羽和张宇初此来目的便是杀鸡儆猴,瓦解他们的同盟之志! 其实,段子羽和张宇初也有疑惑!天师府本是皇权的绝对拥护者,他们的职责也是全力效忠皇上支持太子!朱皇帝本就痛斥皇子之间不得拉帮结派,但张天师却命他们暗中相助秦王,这几乎是罪犯欺君自相矛盾!张宇初也曾问过其父究其原因,而张正常的意思却是:藩王之间相互制衡才不会一家独大,对太子反而不会产生威胁!反观朱皇帝忌惮张无忌重掌明教想要灭之,但仅凭天师府岂是易事?只有借助藩王内斗对武林造成恐慌,张无忌的同盟大计才会受挫,天师府再出手瓦解便会事半功倍!所以张宇初虽然疑惑,对其父的话却不敢质疑!只不过他没想到的是,此时的“张天师”早已不是他的父亲张正常!而他更没想到的是张厌廷已经盯上了他们。 夜色微澜,张厌廷一身黑衣潜入张宇初和段子羽落脚之地!一阵微风吹过,前方树林隐隐传来有人争执的声音!张厌廷心想,段子羽和张宇初就在附近,谁又会在这个时候这种地方发生口角呢?出于好奇他借着树木暗影悄悄靠了过去!月光下,依稀能看到几名剑手和两人持剑对峙,由于距离较远那些,人又在树影之中,张厌廷根本看不清他们的面孔!又是一阵轻风吹过,树叶哗哗作响,张厌廷灵机一动,借着风声展开玄女游天功悄无声息的隐到前方一颗茂密的大树上面! 张厌廷居高临下,凝目之下已经看清,其中的一老一少正是青城派的掌门“茅风道人”伍天赐和他的大徒弟长青子!而对面那几名剑手则是大名鼎鼎的点苍七剑!旁边还有一人抱肩而立,正是点苍掌门刘潇奇。张厌廷心想:青城派什么时候和点苍派结下了梁子?伍天赐又怎么会出现在这里?张厌廷正在琢磨,双方又争执起来! 伍天赐和长青子全身戒备,朝着刘潇奇道;“刘掌门好意恕伍某不恭,道不同,不相为谋,我师徒二人就算掉了这颗脑袋也不敢辱没青城派的威名!” “伍天赐,你别敬酒不吃吃罚酒,少天师召见你是看的起你,别不识抬举!” “我呸!”伍天赐听刘潇奇如此放肆,骂道;“刘潇奇,点苍派也是名门之后,怎么出了你这么个败类!老夫只恨有眼无珠被你骗到此处,不过你要老夫成为天师府的附庸,简直痴人说梦!” “好好好!”刘潇奇连说三个“好”字嘴巴一努,点苍七剑“唰”的一声将伍天赐和长青子围了起来! “哈哈哈!”伍天赐仰天一笑道;“老夫纵横江湖十余年,何惧你小小点苍派!”伍天赐佯装不屑,却压声嘱托徒儿长青子,要他一有机会赶紧突围逃命! 张厌廷虽然不明白他们之前发生了什么,但听他们话中之意,应该是伍天赐上了刘潇奇的当,被骗去当天师府的走狗!而伍天赐识破了刘潇奇的阴谋中途变卦,以至于干戈相对!就在张厌廷思索之隙,双方已经大打出手! 刘潇奇作为青城掌门,镇派绝学“松风剑法”自然是炉火纯青!徒弟长青子虽然年少,但身为大弟子的他也是得到了伍天赐的真传!两人双剑游离,如风之迅、如松之劲,剑法精妙灵巧且又苍劲迅猛,自不可小觑。而点苍七剑却自视甚高!据说他们的剑法是当年王重阳和一灯大师磋武期间传下来的,也就是天罡北斗阵的前身!后来一灯大师把这套阵法传给了大徒弟鱼隐,由于这套剑法要七人组合,所以自泗水鱼隐开创点苍派后,每一代都有七名剑术超群的徒子徒孙来研习这套剑法!久而久之,天罡北斗阵就演变成了有点苍特色的点苍七剑。 张厌廷藏在树上,为防万一他已经戴上一面黑巾,全神注视着场上的事态。 点苍七剑以北斗星位对伍天赐和长青子形成包围!七人依次占据七个星位,分别为天枢、天璇、天玑、天权、玉衡、开阳、摇光!随着阵式变化,七人既可联手往复、斗转星移,也可策略穿插、流转不息!青城派的松风剑法虽属上成却也不是登峰造极,面对这样的剑阵,伍天赐师徒俩已渐渐不支……! “铮铮”两声钝响,“天璇、天玑、索命两剑就要刺到伍天赐的瞬间,两枚“暗器”激射而来,将两剑打落!伍天赐趁机划开一剑拽起长青子从天玑”位跳到圈外!其余剑手稍顿便反应过来,但又随着几声“铮铮”钝响,他们的剑也被打落脱手! “何方高人,何不现身一见!”刘潇奇清楚的看到,打落七剑的并不是什么铁器,而是几片平平无奇的叶子,心中不由大惊!能够摘叶飞花在武林中已是凤毛麟角,若以飞叶打落铁剑,这等功力简直是闻所未闻! 一阵清风飘下,场上多了一位蒙面的黑衣少年!伍天赐和长青子上前一鞠道;“承蒙少侠相救,我青城派感激不尽!” 张厌廷生怕他们听出自己声音,变声道;“路见不平,拔刀相助!两位不必拘礼,此处不宜久留,伍掌门还是早些离开为好!” “少侠说的是,敢问少侠……?”伍天赐刚要问张厌廷姓甚名谁,突然意识到什么,于是从怀里取出一枚“符”令,道;“少侠,大恩不敢言谢,这是我青城派的信物,再见此令青城愿赴汤蹈火!” “伍掌门言重了!”张厌廷一再推辞,伍天赐还是留下令符,起身告辞了。 刘潇奇眼睁睁看着伍天赐离开却不敢阻拦,现在,他自己的命能不能留住还很难说! “刘潇奇,你这个道貌岸然的伪君子,你还有什么话要说?”张厌廷看到这个大个子背后阴暗的一面,气都不打一处来! “你们中原武林可以相互依附,我们边陲小派就该自生自灭吗!” “柳兄不必在意,你点苍派就摆明了说要投我天师府,我倒要看看谁能把你怎么样?” 刘潇奇话音刚落,场上又多出两人! 张厌廷顿感杀气凌人,引得自己护体真气也旋旋游动。不用猜,来的正是段子羽和张宇初!而刚才说话的正是张宇初。 刘潇奇见天师府的人到来,一下子又觉得自己行了,凑到段子羽和张宇初面前嘚啵起来! 张厌廷见刘潇奇一副奴才样不由好气,念道;“云仗风势,船仗水,草木仗山势,狗仗人!好一副谄媚的嘴脸”。 张宇初什么脾气,见张厌廷毫无顾忌的样子,嘿嘿冷笑一声道;“阎王殿里问余生——你是活的不耐烦了吧!”说着一掌拍向张厌廷!张宇初这一掌乃是密宗的“爆云掌”!掌风奔雷走霆,携带着雷电之荧“滋滋”作响,常人一旦被他击中,五脏六腑瞬间会被焚成焦炭,口吐烟雾升天!张厌廷没想到张宇初性子如此甘烈,说打就打,见掌风来势凶猛急运内力一掌迎上!“砰”的一声,张宇初被震得连退三步,脸上跃上不可思议的神情!段子羽见这黑衣少年功力如此霸道,知道张宇初占不到便宜,刚想阻止,张宇初已经出剑攻上!天雷剑本就厚重霸道,加上张宇初的怒气加持,瞬间雷声滚滚,周围的树叶也被剑气带的唰唰作响!一旁的点苍七剑那见过这阵势,个个惊慌失措远远的躲开!张厌廷避之锋芒,瞅准时机一指磕到天雷剑的剑身!“嗡”的一声,张宇初直感手腕巨麻,天雷剑几欲脱手,一股巨大的能量穿过天雷剑直接与他的天雷真气相撞!张厌廷心里也是一惊,他刚才这一击拥有开山裂石之力,即便如此也未能打落张宇初的铁剑,可见张宇初的实力有多强大! “哈哈哈!”此时段子羽长笑一声,抬腿走向张厌廷!段子羽心有所悟,停下脚步向刘潇奇及点苍七剑道;“这里没你们什么事了,都散了吧!”刘潇奇也不敢多问,带着点苍七剑灰溜溜走了! 段子羽见刘潇奇一行走远,向张厌廷道;“张兄,我不为难伍天赐师徒,你也就此放过点苍派如何?”张厌廷见段子羽猜出自己,取下黑巾道;“段兄好眼力,在下佩服!既然段兄让出一步,在下也不与点苍派计较,以后江湖再见各安天命便是!”段子羽打了个哈哈,回头向张宇初道;“宇兄,你也看到了,也领教过了!这位仁兄便是我和你说起的张厌廷张公子!”张宇初本来黑着脸,作为天师府的少天师,还从来没有人能让他如此难堪!不过江湖上自有慕名一说,张厌廷击败黑衣人,力压群雄荣登丐帮帮主之位,以徒手对战“西妖剑徒”祝九婴!这些事情无一不是震动江湖的大事,他岂能不知!张宇初尴尬一笑道;“原来是是张帮主到了,宇初虽败犹荣,哈哈哈……!”张厌廷见张宇初也不是那么不近人情,起手一恭道;“宇初兄客气了!”几人又客套几句,张宇初道;“张帮主夜半至此想必有什么缘由,请庄内一叙!” 第十章 降龙绝技惊世现 真假天师有因缘(5)寓言故事 张厌廷随段子羽和张宇初进入一处庄院才发现,原来在这深林之中还隐藏着这么一处恬静的地方!双方茗香品茶各怀心事!段子羽和张宇初当然明白,张厌廷此次就是冲他们来的!张宇初首先打破尴尬的气氛,端起茶杯弹去浮沫呷了一口,轻轻放下道;“张帮主,咱们当着真人不说暗话,皇权所指天师府奉命惟谨,不能不为!如今令尊掌控明教,拉拢帮派合势而为已经让皇上寝食不安!天师府食君之禄为皇上排忧乃是职责所在!你我私下是朋友,但人心似铁官法如炉,总有些事我们是逼不得已!”张宇初说着走到窗前,背负双手望着西滑的明月显得心事重重! 张厌廷知道他们被假的张天师蛊惑,做了连他们自己都无法理解的事情!于是撇开话题道;“段兄,宇初兄,能与二位相识乃是在下三生之幸,两位可否听在下讲一则故事?” “张兄有此雅兴,我等洗耳恭听!”段子羽虽然不知张厌廷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但他也明白张厌廷肯定意有所指! “张兄请!”张宇初也坐回原位端起茶杯。 张厌廷清了清嗓子道;“故事发生在一座庙里,话说庙里有一位德高望重的老僧,其门下有几个一心向善的徒弟!老僧每日诵经礼佛,徒弟们也广施善缘!忽一日,老僧要求徒弟们求些钱财为佛祖渡身!于是徒弟们便化缘弄来了一些钱财交于老僧!然而,自此以后老僧变本加厉,不仅索要钱财,连酒肉女人也纳入庙中!徒弟们不解,终于憋不住质问老僧!老僧却说,女人是来修缘的,酒肉是给女人吃的,钱财也是留给女人用的……!” “张兄,你这是什么故事?” 张厌廷还未讲完,段子羽已经听不下去了! “张兄,在下也不解,此寓有何释意?”张宇初也被这个“故事”弄得不知所云! “你们不信?” “不信!” “觉得荒谬?” “荒谬!” 张厌廷神色一正道;“如果我告诉你们,此时的老僧已经不是曾经的老僧,冒充他的另有其人你们信不信?” 段子羽和张宇初“嚯”的一声同时站起,对望一眼看向张厌廷!张宇初道;“张帮主,我们拿你当朋友,你不会拿我们当猴耍吧!你是影射我天师府假借皇威不成? 张厌廷见张宇初有些恼怒,起身向张宇初道;“宇初兄先不要动怒,且听在下一言! “哼”!张宇初轻哼一声撩袍坐下!张厌廷接着道;“天师府深受龙恩、皇权特许,行事自不受约束!令尊大人掌银印、法金衣,掌天下道教佐助王纲,在下岂有不敬之意?只不过……!” “只不过什么?”张宇初横眼看向张厌廷! 张厌廷瞳枢电转,与张宇初目光相对,字字珠玑道;“天师府串通燕王府拉拢秦王,是皇上的意思还是天师的意思,宇初兄心里没数吗?”张宇初直感张厌廷的眼光冰冷至极,接话道;“张兄什么意思,难道你怀疑家父有不臣之心?” “两位仁兄恕在下冒昧,在下讲的故事并非凭空捏造!”张厌廷横眉一挑口出惊人道;“有不臣之心的并非张天师,而是现在假扮张天师的黑衣人萨达西,你们都被他骗了!” 张厌廷语气加重,段子羽和张宇初竟一时怔住,气氛一下凝固!良久,张宇初“啪”的一声将茶杯摔在地上,道;“张厌廷,家父一直安居府内,何来的黑衣人!你搬弄是非妖言惑众,我岂能容你!说罢,张宇初暴起一掌打向张厌廷!“砰”的一声,段子羽接下张宇初一掌,拦在中间道;“宇兄冷静,且听张兄把话说完!”“段兄,张厌廷他欺人太甚污蔑家父,你叫我如何冷静!”张宇初气氛至极,“呼啦”掀翻茶桌!段子羽面向张厌廷道;“张兄,饭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讲!你说天师是假的,可有证据?” “证据就在天师府的密道之中!”张厌廷早就料到这事很难让人接受,冲张宇初一恭手道;“宇初兄,在下是不是搬弄是非妖言惑众,你到天师府的酒窖内一探便知!还有……” “还有?还有什么?” 见张宇初逐渐冷静,张厌廷道;“其实最近江湖上出现的黑衣人就是假扮天师的萨达西!他为达目的,以天师身份作为掩护,明里与江湖作对,暗里惯使杀手!是对是错还用我多说吗?” “哎呀!”段子羽和张宇初内心如同崩崖坠雷,百里震惊!要知道,张厌廷乃是一帮之主,他的话说到这种地步绝非信口雌黄,但如果张厌廷说的都是真的,那他们所做的一切岂不都是被人利用,成为一场阴谋! “张帮主,你说天师府有密道?这件事连我都不知道你是如何得知?那假冒家父之名的黑衣人真的是九龙宗的萨达西?” 张厌廷见张宇初竟能说出萨达西出自九龙宗,回道;“宇初兄,此事说来话长,既然宇初兄能说出萨达西出自九龙宗,那也证明在下所言非虚,他是这么这么回事……!” 张厌廷一口气将来龙去脉讲个清楚,张宇初一屁股坐到椅子上,回忆起当初萨达西进入天师府的往事! 原来早在几年前,九龙宗的副宗主萨达西带着一名随从来投靠天师府,那随从还背了两个包袱!当时张正常秘密接待了他们!此后张正常与萨达西便经常在练功房秘密某事!萨达西也为天师府出了不少力。直到两年前,萨达西才突然离开天师府!本来这件事情在天师府内并不稀奇,必定作为朝廷特设机构,天师府享有独断专权,涉及武林门派之事,也是朱元璋皇权特许,江湖人到天师府走动也是常事!不过在萨达西走后,天师张正常行事风格确实有些转变;他不仅经常谢客闭关,就连张宇初也很少能够见他一面! 听似天方夜谭,实则雾里看花,慧眼拨开迷雾,芳见金山银花! 三人话已说开,所有谜团逐渐清晰起来!一阵夜风吹过,屋内已是人去空空,只留下一座寂静庄院在这暗夜深林独享寂寞! 第十章 降龙绝学惊世现 真假天师有因缘(6)降龙十八掌 张厌廷和段子羽张宇初三人相互约定后便分道扬镳!途中张厌廷收到丐帮弟子禀报便急急回到丐帮,三大长老已经厅前恭候! 张厌廷见三大长老齐聚,却不见副帮主吴凤桐和执法长老上官风虎,问道;“三位长老急着见本帮主所为何事?为何不见吴副帮主和上官长老?” “禀帮主!”姚胜道;“晋北传来消息,晋王调动大批人马伏兵五台山,吴副帮主和上官长老已经先行去探虚实!” “伏兵五台山?”张厌廷心中不解道;“仔细说来!” 姚胜道;“帮主,据京城传出的消息,朱皇帝将于近日龙驾五台山,为文殊菩萨上香!晋王此举是要护驾还是另有所图,天人难测!” “那姚长老的意思是……?” 姚胜道;“属下不敢妄断!此次太子随行,若晋王心怀不轨,xz又是他的属地,一旦兵乱后果都无法估量!” “丁长老和冯长老你们两个有何建议?”张厌廷看着丁左朗和冯剑南道! “帮主!”冯剑南道;“属下以为朱钢这小子要想谋反必定做足了准备,朱皇帝一生征战、久经沙场,虽然不是那么容易对付,但朱钢若以护驾为名兵围五台山,将朱皇帝围上半月二十天,事情可就难说了!” “帮主,属下和冯长老想法一样!”丁左朗道;“朱钢行权暴戾,可谓顺者昌逆着亡,对不服管控者常常施以“奔马裂人”之刑,着实是个狠人!如果这次朱钢借机兵变,五台山将成人间炼狱,整个晋北的百姓也会生灵涂炭!” 张厌廷听三大长老说完,反问道;“大家以为晋王陈兵五台山真的是要谋反吗?” 三大长老相互看了看,姚胜一拍脑袋道;“帮主的意思是朱钢领有所图?” “呵呵”!张厌廷轻笑一声道;“朱元璋生性多疑,此去五台山必有万全之策,这点朱钢再清楚不过!说不定“五台山”就是朱元璋为他设计的“照妖台”,如果他在这种情况都敢起兵造反,岂不是自掘坟墓? 姚胜道;“帮主才智非凡,但事有万一,我们是不是要做些准备?” “何必多此一举!”张厌廷道;“西北秦王虎视眈眈,巴不得朱钢犯点错,东面燕王看似愚钝实则大智之才,朱钢对这两位皇兄皇弟了如指掌,岂会给他们擒王救驾的机会?”张厌廷说到这里,向姚胜道;“姚长老!” “属下在,帮主有何吩咐!” 张厌廷道;“姚长老你马上启程赶往晋北与吴副帮主他们会合,查明晋王身边是否有武林中人出现!切记,只可观望不可妄动!” “属下领命!” 冯剑南见姚胜也被派走,向张厌廷道;“帮主,既然你笃定朱钢那小子不敢谋反,何必又要监视他的举动,属下不解!” “冯长老,你可知兵不厌诈!” “兵不厌诈!此话怎讲?” “这就是朱钢的高明之处!等消息吧,你马上就会明白!”张厌廷说完向外面走去。 张厌廷出了丐帮进入一处竹林的深处。见得四下无人张厌廷从怀里取出一本秘籍,开始修炼起来!那秘籍图文并茂,只有一十八式,正是丐帮嫡传武学“降龙十八掌”!要说降龙十八掌的秘籍怎么会在张厌廷手上,这就不得不说到杨潇琴。 当年,周芷若从折断的倚天剑中获得降龙十八掌秘籍的下落,后经种种原因,最后落到张无忌手上。而此时,杨潇琴扶持年幼的史红石坐上了丐帮帮主之位!由于史红石不仅年幼,而且又是女儿之身,降龙十八掌对她来说毫无用处!但降龙十八掌乃是丐帮帮主的嫡传武学,为了避免有人练成此功,威胁到史红石的帮主之位,杨潇琴只能恳求张无忌将降龙十八掌的秘籍留在了古墓之中!并且对外谎称秘籍已经丢失,从此让史红石仅凭绿玉杖就能稳坐帮主之位!但也正是因为她的私心才给丐帮埋下了一场祸端!直到张厌廷的横空出世,杨潇琴终于感觉到丐帮的勃然生机,于是便将降龙十八掌从古墓中取出,在灭了隐月宫之后交给了张厌廷! 张厌廷自从得到这本秘籍,已经苦练数日! 降龙十八掌的招式并不奇特,常人亦可练习!其内含的三十六道“劲”才是这套掌法的恐怖之处!降龙十八掌的前十五掌一掌为一劲,通过招式蓄力而发,到第十五掌也就十五道劲!在这个阶段,只要资质较好,拥有雄厚的内力,通过勤加苦练也能练到第十五掌!不过,练到此种境界也只能控制十五道劲,在江湖上也就是踏入了一流之列!而降龙十八掌之所以让人闻风丧胆,其原因就在于后三掌!虽然同属一套掌法,前十五掌与后三掌的境界可谓天差地别!从第十六掌开始,原先一掌一劲变为一掌三劲,到第十七掌叠加为一掌六劲,而最后第十八掌达到一掌十二劲!综合前十五掌,总共三十六道劲!如果说前十五掌是招数和内力相结合,那后三掌便是意念与执行力的高度协调!所以要练到第十八掌首先要有极其雄厚的内力支撑,并且是打通任督二脉的超凡之躯!而这一切,张厌廷恰恰全部具备。 清秋的竹林,依然青翠碧绿,阳光透过竹叶,散落的照下来,纤细而舒展的竹叶随风舞在一起,如同墨绿的帷帐跌幅荡漾着!张厌廷提气凝神、冥思默念,降龙十八掌的一招一式在他脑海飞快闪过!突然,张厌廷眸开如荧,心随意动,双掌以无意之意迅猛推出!顿时气旋盘升,震骇的龙吟声瞬间叱天咤地,一条犷悍的气龙自张厌廷双掌纵横腾出!霎时间,平静的竹林如遇崩崖坠雷,气龙所至,碗口粗的竹子竟然齐刷刷的倒下一大片,狼狈至极!张厌廷看着眼前景象脸上泛起一丝如愿之色,跃身踏着竹枝潇洒出林而去! 张厌廷出了竹林顿觉神清气爽!降龙十八掌他已大功告成,丐帮帮主的名头已是名副其实!想到此,张厌廷精神迸发仰天长啸一声! 张厌廷一声长啸,一人却寻声而至,正是韦一笑!张厌廷见到韦一笑在此出现惊讶不已,惊问道;“韦伯伯你怎么来到了徐州?” 韦一笑道;“小公子,说来话长!害死你太师伯宋大侠的凶手,我们已经查明,除了死去的牧云笛还有一个就是那天蚕门的唐羽白!现在唐羽白已经躲进晋王府中!”张厌廷本来好好的心情一下子变得心焦如焚,怒道;“唐羽白这个狡诈小人,不管他躲在晋王府还是什么府,就算天王老子也保不了他,小爷一定要他血债血偿!”韦一笑待张厌廷发完火道;“小公子不用操之过急,教主早有打算!”韦一笑话锋一转又道;“我刚才不是说了吗?说来话长、说来话长!”张厌廷见韦一笑还有话说,一恭手道;“韦伯伯,请到帮内说话!”“好好好!”韦一笑道;“正好我把三星也给你带来了,此刻他们正在丐帮!” 张厌廷和韦一笑回到丐帮,三星果然在等候! “厌廷哥哥!”三星见到张厌廷格外亲切,争抢这围到他身边!张厌廷对三星也是颇有感情,吩咐手下,做了一桌丰盛的菜肴!韦一笑端起茶杯呷了一口道;“厌廷,教主让我托话给你,有些门派行为鬼祟,让你多加防范!”韦一笑将茶杯放下又道;“你还记不记得穆百山!”张厌廷明白韦一笑还有话讲,放下筷子道;“小侄当然记得,蝠王伯伯有话请讲!” 韦一笑道;“小公子你可知道被秦王囚禁的各路英雄藏在哪里?”张厌廷道;“小侄不知!”韦一笑神秘道;“其实他们就关押在华山!”张厌廷心里一惊道;“怎么会呢,华山派怎么说也是一方宗派,他们此举就不怕引起武林群起而攻之吗?”韦一笑道;“小公子你有所不知,其实华山派五老已经被秦王所禁,现在的华山早就落在秦王府手中!此次来武当的两位长老其实只是秦王府的傀儡而已!所幸穆百山介于我等交情,将此事冒死透露给教主,并且答应教主作为内应!现在教主正在筹划突袭华山,搭救被困之人!张厌廷听后倒吸一口凉气,秦王朱樉果然是机关算尽!此举不但让秦王府置身事外,还让各派暗起戒心!如果不是穆百山将内情透露,谁又会相信堂堂华山派实际已经被“掏空”,真是毒辣至极!张厌廷想到此,又向韦一笑道;“蝠王伯伯,我爹可还有话说?”“没了!”韦一笑道;“教主只是想让我提醒你!”“哦,对了!韦一笑又道;“你让丐帮兄弟多注意一下天师府的动向,这样对我们救人就方便多了!”张厌廷道;“蝠王伯伯放心,天师府那边小侄自有安排!”“好嘞!”韦一笑把嘴一抹道;“饭也吃了,话也说了,教主还在等我,三星我就给你留下了,你要好好照顾他们!”韦一笑说完,交待三星几句抬脚就要走! “师父,你可要常来看我们!” “是呀师父,我们舍不得你!” 三星见师父要走,撅起了小嘴儿! 韦一笑内心也是不舍,却又强装不耐烦道;“我和你们范师父把压鞋底的本事都交给了你们,以后跟着你们厌廷哥哥行走江湖,可不能丢了师父的脸,知道吗?” “知道了师父!”三星齐声道;“以后我们打的过就报师父大名,打不过我们连师父的屁也绝不放一个?” 韦一笑知道这是三星商量好的要气他,吹胡子瞪眼道;“小兔崽子,等师父回来再教训你们!”说完也不要张厌廷他们送,独自出了辕门,驭马而去! 第十章 降龙绝技惊世现 真假天师有因缘(7)计划有变 韦一笑走后,张厌廷又从三星口中得知:娘亲赵敏已经率领明教挑了天蚕门。韦一笑受赵敏所托暗查天蚕门,从而得知:天蚕门和隐月冥宫一样,已经被晋王朱钢所收买!而杀害宋远桥,偷袭张无忌及俞连舟的正是天蚕门和隐月宫合谋所为!隐月宫已被端掉,赵敏当然也不会放过天蚕门!唐羽白做贼心虚,面对明教杀到,顾不了门下弟子死活,凭借着天蚕宝甲只身逃了出去! 张厌廷明白了一切,便急奔京师!父亲那边他不用担心,他现在有更重要的事情,要提早见到张宇初。 再说唐羽白堂堂一门之主,为何甘愿做人犬马,那就不得不说到他的幕后主子,晋王朱钢! 朱钢虽然性情残暴,但为人却绝顶聪明,而且野心极大!朱钢深知自己实力远不及皇兄秦王朱樉,要想与之抗衡就必须得到父皇朱元璋的恩宠!而张无忌夜袭皇宫似乎给了他一个绝好的表现机会!朱钢在与父皇的对话中得出:父皇对张无忌恨之入骨,对武当山也是颇有微词!如果这时候谁要能灭了张无忌及其团伙,龙颜一定大悦!不巧的是,此时朱钢得到密报,秦王为了讨的父皇欢喜,已经伙同天师府对张无忌及武林各派下手!朱钢岂能落人之后!为得先机,他对唐羽白和鬼蛊道君以“肱股之臣”作为承诺,下令天蚕门和隐月宫,不惜一切代价对张无忌和武当派的重要人物施暗杀,想以此拔得头筹!然而,朱钢的万全之策虽然让武当山白马素车,但那只不过是一个游走江湖的宋远桥而已,对于决策层的张无忌和俞连舟,他却未能如愿以偿!不仅如此,由于事情败露,先是隐月冥宫,后又天蚕门都遭到对方的反扑!隐月冥宫被灭,鬼蛊道君不知去向;而天蚕门也被明教踏为平地!只剩唐羽白借着“天蚕宝甲”护体,败逃到了晋王府。朱钢一招不慎,两枚暗棋成了弃甲曳兵!若想挽回局势只能另辟蹊径。好在这时京城传来消息,父皇要到五台山祭香!而恰巧五台山就在他的封地之内!朱钢一计不成又生一计,既然杀不了张无忌,讨不到父皇的欢心,他便直接对皇兄朱樉动起心思!为了引来朱樉注意,朱钢除了奉父皇之命在五台山加强安防之外,私下又将数万精兵布置在离五台山五十里之外的龙槐岗!他料想,以朱樉的秉性一定会因为摸不清自己的动机而兵过黄河!到时自己便可借题发挥,反将朱樉一军,即便父皇疑信参半,也会因摄于眼前形式不得不对朱樉加以警示,更有可能约束他的兵权!如此一来,那些和朱樉来往的朝中大臣,会因害怕殃及池鱼而脱身自保!由此,秦王府的影响力不仅受到压缩,朱樉也会因为父皇朱元璋的猜忌,而变得谨小慎微,再也不敢明目张胆的对晋王府行监坐守!那样,晋王府少了来自秦王府的监察,就能以北元威胁为由,大肆招募兵马,从而强大自己实力。 朱钢的如意算盘打得不错!但智者千虑,必有一失!他只知道父皇要到五台山祭香,去忽略了朱元璋此行的真正目的! 朱元璋自称淮右布衣,白手称帝!曾经的对手都是名垂青史的一代枭雄!江湖的尔虞我诈,官场的争权夺利他深谙其道!几个皇子之间的明争暗斗他岂能不知!当初他让朱樉、朱钢、朱棣分别驻守陕西、山西,北平,原因有二!其一,大明初定,国本未稳!而蒙元余孽百足之虫死而不僵,对大明依然虎视眈眈,实力也不可小觑!只有重兵把守边界,才能震慑其犯疆之心。其二便是朱标虽已立为太子,但其心仁义,过于宽厚!而朱樉等人也是战功赫赫,颇有班底!若将他们留在朝中,当自己年老,无力治理朝政之时,难免会有虎狼之臣为偿其大欲而执主押宝!一旦皇子之间争夺储位,玄武门的惨案或将重演!到时别说朱标的太子之位不保,大明根基也会动荡,北元再趁此机会兴兵犯疆,大明基业将岌岌可危!所以朱元璋为避免臆祸成真,待皇子成年以后便分封到各地为王,远离京师,既守了边疆又断了他们的夺嫡之念。 然而,各皇子并未因受藩而意得志满!他们在封地兵权在握,嚣扬跋扈,随着实力日益壮大竟然开始觊觎太子之位,起了夺嫡之心!朱元璋做梦也不敢相信,自己还未到迟暮之年,几个皇儿便已按捺不住,要将自己钦点的太子、他们的皇兄,拉下马来取而代之!朱元璋虽然震怒却也未露声色,借着祭香五台山要先到三子朱钢的封地一探究竟。 皇帝要去五台山,太子陪王伴驾!天师府受命随行! 圣旨下到天师府,少天师张宇初是忐忑无措!他已和张厌廷约好,先查出假天师萨达西布置在天师府的眼线,再由张厌廷将他们引开,然后他和段子羽进入酒窖将父亲张正常救出!然而,偏偏在这时,坐关的假天师萨达西不知为何突然提前出关!为了不打草惊蛇,他和段子羽装作和平时一样,依然对“父亲”毕恭毕敬!私下却急书一封告知张厌廷情况有变,要张厌廷火速前来从长计!但是世事难料,朱元璋突然决定巡幸五台山,钦点他和段子羽御前侍驾!这让张宇初分身乏术:一边要奉命去五台山,一边又怕和张厌廷失诸交臂!再说,假天师萨达西借闭关为由,以黑衣人的身份暗中行不轨之事,如今突然以“天师”的身份提前出关,说不定赤哲仑那晚的举动,已经引起萨达西的疑虑!为避免密道被人发现,萨达西不得不以“天师”的身份提前出关,掌控天师府!如果此时自己和段子羽奉命离京,而张厌廷在不知情的情况下冒进天师府,所有计划将会功亏一篑,甚至会将被困密道之中的父亲张正常置于死地!但是皇命难违,他和段子羽不得不去五台山!他总不能告诉朱元璋说现在的天师是假的吧!朱元璋本来就疑心很重,如果他知道,一直自由出入皇宫的竟然是个假冒的天师,那朱元璋还不把天师府给拆了,他们这些人也会受到株连! 段子羽见张宇初左右为难,也没有好的办法!明日他和张宇初就要随驾五台山,而面对天师府里的假天师,他们现在是投鼠忌器不敢轻举妄动!只能与张宇初合计:多派出几名亲信沿路接应,希望能截停张厌廷,将新的情况告知于他!! 华灯初上、月明星稀!张宇初百结愁肠!思来想去一团心火燃烧,便和段子羽出了天师府去散心。 离天师府不远处有颗参天古槐,树干粗如磨盘枝高叶茂!虽然说不出它的年龄,也能感觉出它至少见证了元朝的兴起衰败到大明的经始大业!张宇初心有所念,他和张厌廷说好以此树为联络点!心念所发,不由向那颗老槐树走去!段子羽心领神会,跟了过去! “段兄你看,张帮主到了!” 段子羽也已经看到,树干上三颗石子成“品”字形,深深陷入!这正是他们和张厌廷约好的暗记! “宇兄,真是天助我也!”俩人对望一眼,朝着离此地七八里的一家客栈奔去。 第十章 降龙绝技惊世现 真假天师有因缘(8)真假天师 客栈内,张厌廷一人一桌独自小酌!他之所以提前到来,是因为他已经想到;朱元璋此去五台山必然让张宇初和段子羽随身护驾,而张宇初也会因为临时受命而不得不通知自己改变计划!时间紧迫,与其坐等张宇初的消息,不如提前到来探个究竟!若张宇初能发现自己留在老槐树上的“暗记”,前来与自己会合最好,倘若不然,自己就夜闯天师府,强行引出萨达西!至于张宇初能不能救出天师张正常那就看天意了。张厌廷正自斟自饮,门外进来两人,正是段子羽和张宇初!熙攘之处并非说话之地,为防人耳目三人出了小店扬长而去。 夜将半,假天师萨达西目不交睫、难以成寐!自从放走赤哲仑后,他突然觉出不对劲!赤哲仑早已识破了他的身份,那赤哲仑夜入天师府为了什么?如果是找自己报仇,那为何在撞见自己后又躲躲藏藏?他急着离开又是在害怕什么?难道他发现了密道?不会!密道那么隐蔽,根本不会被他发现!再说,就算赤哲仑不是来找自己,他也不可能一头钻进一个黑漆漆的废弃酒窖,这岂不有违常理!一连串的问题,使得萨达西不得不提前结束三个月的“闭关”!为了以防万一,他还是觉得以“天师”的身份管控天师府最为妥善!只不过他压根没想到赤哲仑是误打误撞进入了酒窖。 西风斜月,万物沉寂!萨达西侧坐床沿读着一封读了几百遍的手书,眉目间露出一丝悠悠思量之情! 不想在他凝神之隙,窗棂上一线黑影攸自掠过! “什么人?”萨达西折信入怀,弹身破窗而出! 那人行迹“败露”,也不急着脱身,待萨达西攻出一掌更不躲避,起手与之相对!“砰”的一声两掌拍实,萨达西被震得一晃,而那人借势一个后翻退到离萨达西三丈的位置。 “嘿嘿!果然艺高人胆大,老夫见识!”萨达西见对方黑巾罩面疑心顿起,道;“阁下夜袭天师府意欲何为?老夫掌下不死无名之辈!” “天师不必问那么清楚,在下只想取天师项上人头一用!” 这蒙面人正是张厌廷所扮!他言语犀利就是要刺激萨达西的怒火! “何人胆敢夜闯天师府?” 张宇初故作被惊到的样子,和段子羽急急赶来,向假天师萨达西道;“爹,此人就交给宇儿来对付!” 张宇初看出萨达西疑虑很重,他此举正是在迷惑萨达西,好让他无后顾之忧!而张厌廷当然明白张宇初用意,配合着张宇初用密宗传音向萨达西道;“萨达西,不想身份败露,就阻止张宇初,你我一决高下!”说着,反身而去。 “宇儿勿追,你和子羽留下,以免敌人调虎离山!爹要亲自擒他。” 张宇初持剑佯追,被萨达西喝住!萨达西心里明白,此人绝非寻常刺客,既然知道自己身份,岂能让他活着离开,劝住张宇初,脚下一弹追了出去! 张厌廷见萨达西追到,知道此时张宇初已经开始行动! 萨达西的无相神功包罗万象,气盖乾坤!一般武学根本不能与之抗衡!为了能够拖住萨达西,张厌廷不得不开始动用无极功的玄天之力! “你是张厌廷!” 几个对冲之后萨达西突然闪到一旁!这种循而不竭功力他再熟悉不过! “不错,正是在下!萨达西你现在知道已经晚了!” 张厌廷见萨达西认出自己,再算算时间!料想张宇初和段子羽已经得手,于是取下蒙巾不再掩饰! 萨达西见果然是张厌廷,仰天一叹道;“天意,难道这真的是天意吗?仑儿坏我大事!” 萨达西现在什么都明白了!赤哲仑竟然真的进入了密道,并且将此事告知了张厌廷!今晚的一切都是张厌廷和张宇初他们设计好的!说来说去,还是张厌廷坏了自己大事,萨达西圆目青瞳怒视张厌廷,几乎要喷出火来! 正在这时,一声声号角传来,自天师府方向一对人马和一顶轿子纷踏至临!队伍前方两名持剑的青年一左一右,正是段子羽和张宇初!那顶轿子穿过人群在众人面前维维落下,轿帘掀开,张宇初和段子羽将一老者从轿内搀出,那人相貌竟和萨达西一般无二,只是神采少了一些洋溢多了一点沧桑! “萨达西,你可想过老夫会重见天日!”这老者正是刚刚被救出,真正的天师张正常! 萨达西一声绝望的长笑道;“张正常,老夫曾誓言要你活着,让你亲眼看到诸子间弑杀争位,皇权纷争!大明千里白骨、万里血猖!只可惜时不待我,老夫遗憾!”萨达西说着话,单手从面部划过,本来和张正常一模一样的面容,瞬间换成一张陌生的样子! “好高明的易容术!” 在场的人无不震惊!要知道,武林中传说的易容术,也只有曾经的阿朱和明教的黛绮丝最为成功!一个通过易容,骗过了和她日夜相守的乔帮主,替父赴死;一个凭易容,在仇人的眼皮底下晃来晃去,而不被发现!这种绝技在她们用来简直神鬼难辨。而今,萨达西利用易容术,不仅在张正常的诸多好友中未露马脚,就连张宇初和张宇真也未察觉丝毫不对!这足以让在场的人背脊发凉,后怕不以!若不是赤哲仑认出九龙宗的武学,勿入天师府密道,谁又会怀疑“法貌昂然”的“张天师”会是假的呢。 “呵呵呵!” 由于长时间被困密道,天师张正常身体严重虚脱,连笑声都显得力不从心!他悠悠的向萨达西道;“萨兄,今日你插翅难逃,老夫要让你加倍的感受一下被困地牢的滋味!” “呵呵”!萨达西轻蔑一笑道;“张正常,你装的一副君子模样,我师兄夫妇……”! 张正常岂容萨达西辩解,向张宇初和段子羽使了个眼色!张、段二人心领神会,双剑“锵锵”出鞘,攻向萨达西! 萨达西话未说完,张宇初和段子羽已经剑到面门! 张厌廷觉出萨达西好像有话要说,而张正常似乎又怕萨达西之言!但不管怎么样,先拿下萨达西总不是错事! 张宇初和段子羽联手可谓神鬼难防!两柄铁剑一刚一柔,闪着三寸剑芒划开萨达西的层层盾气!而萨达西对张、段二人的功力自是十分清楚,他也不敢大意!无相神功透彻着玄波真气,使周围空气瞬间冰如寒潮!张宇初和段子羽双剑越使越沉,剑身竟结出一层厚厚的玄冰! “赤哲兄,也该现身了!” 随着张厌廷高声一啸,漆黑的树冠之上一人疾冲而下,正是赤哲仑! 原来张厌廷在得知朱元璋要去五台山之时,就已经飞鸽传书赤哲仑!他料到与张宇初的约定会有变故,而介于赤哲仑与萨达西的种种恩怨,此去天师府怎能少的了他!赤哲仑在与张厌廷会合后,为避免萨达西生疑,赤哲仑并未随张厌廷一同去天师府,而是躲在这里等张厌廷将萨达西引出来!他最想知道的是,萨达西当年叛教,潜入天师府到底出于何种目的! 赤哲仑的突然出现,给了萨达西不少压力!当张宇初和段子羽瞅准时机内力贯通铁剑,抖去剑上寒冰合力一击之时,萨达西突然内气外漩祭出大招!顿时,冰凌如锋,霎气翻腾,一股彻骨寒潮向张宇初和段子羽席卷而去! “小心!”张厌廷大惊失色,双掌一交随即翻出!他看出萨达西这一式正是“青女人间”!赤哲仑曾经说过,无相神功的最高境界就是“青女人间”!一旦被其中伤,轻者伤及肺腑武功尽失,重者血液封冻形似冰雕! 再说张宇初和段子羽,他们本想合力破了萨达西的陀螺真气,将其擒住!岂知他们远远低估了萨达西,待他们双剑剑气透出,竟被一股寒冰遁气所挡,不妙的是寒气迭连而至,瞬间将两人至于寒漩之中! 蓦地,一声龙啸响彻暗夜,萨达西的玄波真气被一条飞腾的气龙从中冲撞,张宇初和段子羽顿时觉得寒气顿消,被束缚的身躯得以解脱! “降龙十八掌!” 萨达西一语道破,众人才知,张厌廷刚才那一掌竟是丐帮失传的降龙十八掌! 此刻已是四对一,萨达西想要逃走几乎不可能!赤哲仑则慢慢走向萨达西!正当所有人都认为赤哲仑会对萨达西出手之时,情况反转了!赤哲仑突然回身面向张厌廷、张宇初和段子羽道;“得罪了各位,我不能让萨达西落入天师府手中!改日赤哲仑定当负荆请罪!” “赤哲兄,你可想好了!” 张厌廷的话是希望赤哲仑能三思而行,也是警示赤哲仑独自面对萨达西的危险性! 赤哲仑当然明白张厌廷话中含义!随手拈来一片树叶置于掌心,玄波真气透掌而出,瞬间将那片叶子包成了一个冰球!赤哲仑五指发力,冰球“啪”的一声碎成冰屑,洒落到地上!懂眼的人一眼就能看出,赤哲仑这一招凝气成冰,和刚才萨达西若使得如出一辙!而赤哲仑此举一是警告张正常,只要自己在萨达西身边,即便天师府集结更多的高手,也毫无胜算!二是暗示萨达西,大家都练成了青女人间,动起手来谁输谁赢可就不一定了! 张宇初和段子羽也不傻!赤哲仑已今非昔比,而张厌廷和赤哲仑交情颇深,若张厌廷保持中立,天师府想同时对付萨达西和赤哲仑,胜算微乎其微! 萨达西见赤哲仑为维护自己宁愿得罪天师府,一改往日冷漠向赤哲仑道;“论儿,为师有话对你说,你随我来!”说罢,弹身而去! “张公子,舍妹就先托付公子了!各位,后会有期”!赤哲仑说罢,追寻萨达西而去。 第十一章 快意江湖 烽火佳人 (1)和你一起去晋北 由于赤哲仑的托付,张厌廷派人将古丽兰迪从武当山接到了丐帮,并将她安置到前帮主史红石曾居住过得小院!古丽兰迪对张厌廷那是一百个放心,不过对于哥哥赤哲仑的去向确实十分担忧!张厌廷自然不敢实情相告,他怕以古丽兰迪的刚烈性格,没准什么时候就会背起包袱不辞而别,去找赤哲仑和萨达西!所以他只能谎称赤哲仑去了华山,以此搪塞过去! 提到华山张厌廷坐不住了!或许此时,父亲张无忌一行已经在去华山的路上!据韦一笑所说,穆百山曾透露,各派人质被囚禁的地方,就在华山西峰绝壁的天光洞!由于那地方山深林密杂草丛生,华山又在秦王掌控之中,一个不注意就有可能中了敌人的埋伏!所以张无忌这次是避重就轻,由穆百山作为内应,先设法救出被困的五大长老,等五大长老重新控制华山派后,再合力杀上西峰,解救被作为人质的各派英雄。 张厌廷倒了杯茶,一边想事一边自斟自饮,这时候冯剑南和三星一起进来了。 冯剑南将晋北传回的情报对张厌廷做了汇报,张厌廷就发现一旁的莫氏三星扭扭捏捏在相互推挤!看着三星分明有话要讲却又不敢说样子,张厌廷还以为他们又惹了什么祸端,话锋不由的指向三星中最大的莫福星道;“莫福星,我和冯前辈在谈事情,你们推搡什么,有什么事先说来听听”! “大哥,厌廷哥哥问你呢!”老二莫禄星一把将莫福星推到了前面! “厌廷哥哥,其实是这样的,师父吧…让我们三个……” “别磨磨唧唧的,我来说!”老三莫寿星见这么好的机会而莫福星却结结巴巴的,心里一急打断了莫福星的话! “帮主!”莫寿星此时也不喊张厌廷“哥哥”了,直接下拜恭敬的喊了一声“帮主”! “呵!看来事还不小!好,你来说!”张厌廷见莫寿星一本正经的样子,也来了兴趣! “帮主!”莫寿星接着道;“师父传授俺们一身武功,让俺们哥仨投身丐帮跟着你,俺们三人也是胳膊腿儿齐全,怎么能成天白吃干饭,还请帮主给俺们兄弟三人谋个差事,莫氏三星愿为丐帮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老大莫福星和老二莫禄星也躬身下拜附和着莫寿星! 看着三星越来越懂事,张厌廷心生安慰!冯剑南趁机插话道;“帮主,莫家兄弟重情重义、又是蝠王和范右使的得意高徒,如果帮主同意,属下倒是想到一门差事很适合莫氏兄弟!” “噢!是这样!”张厌廷明白了!三星这是和冯剑南提前商量好来要“官位”啊!不过此前张厌廷考虑到三星年纪尚小,又初到丐帮,一时半会儿也想不出能给他们个什么差事!现在冯剑南一说有了打算,于是借坡下驴向冯剑南道;“好啊冯长老,既然你有安排,说来听听!” “帮主!”冯剑南道;“如今我丐帮正是兴起之时,与各方走动趋与频繁!帮主运筹帷幄,行程总有不暇顾及之处,莫家兄弟虽然年岁未入佳境,却是人小鬼大天资不凡!属下建议,莫家三兄弟可冠以“使者”之名,为帮主分忧!” 冯剑南果然是冯剑南,张厌廷不得不佩服!如此一来,三星不但会因为“使者”名号而得以自律,他们的优点也会尽其所长!范瑶的武学巧夺天工,包罗万象,专治江湖上的“疑难杂症”!韦一笑的轻功登峰造极,是踏雪无痕!而莫氏三星作为他们两人的徒弟,也不知几辈子修来的缘分,范瑶和韦一笑竟毫无保留的将毕生绝学传授给了他们三人!所以,三星作为“使者”那是再恰当不过了。 “厌廷哥哥,俺觉得“使者”好!” ”对对,“使者”好!俺也觉得“使者”这个名霸气!” 三星对“使者”之名那是十分满意,嘴里嘟囔着眼睛却盯着张厌廷,生怕他不同意。 “好!” 张厌廷一拍大腿当机立断!三星得偿所愿,神采也飞扬起来! 冯剑南见三星志得意满又接着先前的话到;“帮主,晋北如此热闹,吴副帮主他们正在欣赏一出大戏,咱们何时也去凑上一凑?” 张厌廷刚才听冯剑南转述副帮主吴凤桐传回的话,就已经有了去晋北的打算,现在几人一拍即合,做好了安排就要启程五台山! 古丽兰迪从三星话语中得知张厌廷要去五台山,便急匆匆来见张厌廷。 “公子,你们是要去五台山吗?” “是呀,兰迪姑娘!我们就要出发了。” “我也要和你们一起去!” 古丽兰迪眨着大眼睛看着张厌廷! 张厌廷和古丽兰迪目光相交,脸上顿时火辣辣的!古丽兰迪太美了,美的简直不可方物!不过美归美,它也不能解决现实问题啊!晋北情况不明,带着她定会有诸多不便!于是张厌廷只能安慰她,给她讲此去五台山路途遥远,吉凶难料之类的话,劝她留在丐帮最为妥当!” “公子!”古丽兰迪却不买账,一副委屈的样子打断张厌廷的话道;“哥哥不辞而别,独自去了华山!如今公子远行也不愿意带着兰迪,兰迪对你们来说,是不是就是个累赘!如果是这样,兰迪就不打扰公子了!”古丽兰迪说完转身就要走! “不是不是!”张厌廷见古丽兰迪生气而又楚楚可怜的样子,生怕她一怒之下再不辞而别,急忙拦住她解释道;“兰迪妹妹,在下岂敢嫌弃姑娘,此去艰辛,厌廷只怕委屈了姑娘你!” “当真不是嫌弃我?”古丽兰迪斜眼望着张厌廷! “当真不是!” “那好,你说的我都不怕,现在你可以决定了!” “好吧!你去收拾收拾,咱们即刻启程!”张厌廷被逼到墙角,只能同意了! “嗯嗯,我马上就好!” 古丽兰迪一扫刚才“无助”的神情,欢快的跑了出去!张厌廷一脸懵,他甚至怀疑古丽兰迪刚才用了一招“欲擒故纵”计。 此时的晋北可比中原冷多了!由于地处高原,眼界也比中原开阔不少!放眼眺去,是山峦层叠,连绵起伏!一山绿又一山青,一山淡又一山浓!远远望去群山尽收眼底,简直一副美不胜收的苍茫锦绣! 张厌廷一行不久后便和吴凤桐等取得了联系! 吴凤桐在向张厌廷讲述了五台山最新情况后,上官风虎又提起了晋王朱钢! 原来,朱钢麾下不仅仅有隐月冥宫和天蚕门,武林中形形色色小有名气的门派和组织,几乎都受命于晋王府!而这次朱元璋出巡五台山,朱钢明里设岗加哨,对五台山层层佑护!暗地里却派出大批江湖上的黑手,封锁五台山与秦王府的路线,截杀秦王派来的探子!而最让人意想不到的是,朱钢在秦王府早已安置了细作,朱樉派出来的探子有几个正是朱钢留在秦王府的卧底!所以,秦王府的一举一动朱钢了如指掌,而朱樉得到的消息却是十有九虚。 吴凤桐和上官风虎将打探的消息一一表述,张厌廷边点头边寻思!他也突然明白父亲张无忌为何选择此时到华山救人! 三星中的老二莫禄星大眼咣当了几下,向张厌廷道;”帮主哥哥,天蚕门唐羽白那小子不是逃到了晋王府吗?咱们是不是该找他算算账?” ”哎,二哥你说的对!这晋王府咱们就闯他一闯!”莫寿星腰板儿也挺了起来! “要找唐羽白何必去晋王府?”上官风虎虎目一轮,向众人道;“朱钢奉命守卫五台山,那唐羽白一定会伴在朱钢左右,说不定此刻他就在朱钢的大营之内! “有道理!”吴凤桐接话道;“朱钢的大营就驻扎在五台山西南的龙槐岗!唐羽白在不在我们一探便知!” “大家稍安勿躁!”姚胜见几人说风就是雨,摆了摆手道;“军营可不是一般的县府衙门,里面精兵悍将不计其数,甚至还有火铳队!再说,朱钢的营房在军营正中,要想直接闯入很难不被发现!” ”不错!”张厌廷也觉得不能贸然行事,接着姚胜话道;“龙槐岗的地形咱们一无所知,就算进得去也未必摸得到朱钢的大营!再说,朱钢将大营设在龙槐岗,心怀叵测!我们还是慎重为是!” “那咱们干瞪眼呗!”莫福星有些窝火! “那倒不是!”张厌廷道;“朱钢已经布置完毕,他等的只是机会!至于咱们何时动手,只能见机行事了!” “等于没说!”古丽兰迪一句话把众人目光都吸引过来! 冯剑南俩眼一翻呵呵笑道;“兰迪姑娘,那可是几万人的军营,不是天蚕门和隐月宫那种凭武功能解决的!” “我怎么会不知道呢?”古丽兰迪眼光一闪道;“虽然他们有万千人马,但内心有鬼的人必定心神难宁,哪怕风吹草动也会战战兢兢!晋王此时不就是这种心情吗?” “兰迪妹妹你是说咱们要主动出击,弄点动静对吗?” “公子你总算开窍了!”古丽兰迪看了张厌廷一眼,向大家道;“我的意思当然不是要和他们火拼!咱们来到五台山唐羽白他并不知道,只要晋王军营受到袭扰,唐羽白为表忠心一定自告奋勇,出营查探!到时候是杀了他还是活剐了他,全凭咱高兴!” “师父说的没错,最毒妇人心那!”老三莫寿星嘟囔一句,竖了竖大拇指,惹来古丽兰迪一气追打。 第十一章 快意江湖 烽火佳人(2)夜探龙槐岗 “龙槐岗”是从五台山入陕进川的必经之路!这里地势险要、沟渠纵横,遍野的槐树绵延十余里!因在此地的山岗上面,长有一颗形似蛟龙的千年古槐,故而得名“龙槐岗”! 入夜,龙槐岗营门口的了望台突然燃起大火!士兵还没看清对方是什么人就被一一放倒在地! “快去禀报晋王殿下,其余人跟我来!” 为首的军门都督一声吆喝,士兵从混乱中回过神来!有人回营禀报,更有几队人马手持火把冲出大营! 莫氏三星躲在茂密的槐树冠上,望着前面的人喊马嘶,相互窃窃私语,不时的偷笑!这把火正是他们三个的手笔。 朱钢的帅营内,一众将军和亲信正在筹谋划策,帐外有人飞马来报! “报,晋王殿下!” 那人进入帐营还没来及将事情说出,朱钢就急不可耐的问道;“快说,是不是秦王开始发兵了,他们有多少人马?” 朱钢这几日神经本来就很紧张!秦王那边一直没有消息,现在小兵夜晚来报,他还以为是秦王按捺不住,有所行动了! 小兵被朱钢冒然一问,顿时有些无措,赶紧回禀道;“殿下,秦王那边还没有消息,是营门口的高哨被人放火烧了!” 朱钢一听不是秦王起兵,而起营门被人烧了,顿时火冒三丈,骂道;“一群饭桶,人抓到没有?” “回殿下,已经去追了,人还没抓到!”小兵被吓得言语都磕巴起来! “看到是什么人没有?” “回殿下,没看清,好像是三个小孩儿!” “废物,三个小孩儿你们都应付不了!”朱钢一脚踹翻趴在地上的小兵,吆喝道;“来人,拉下去砍了!” “殿下饶命……!”小兵胆子都吓破了,一个劲儿的磕头。 “殿下息怒!” 朱钢身边一个年约四十多岁的中年人替小兵求情道! 此人面容消瘦,看似弱不胜衣的样子,两边太阳穴却高高鼓起,眉间隐隐一股煞气透出,分明就是一位有着传奇色彩的超一流高手! “唐先生何意?这种连门都看不好的废物留着何用!” 被朱钢称为“唐先生”的这位,正是天蚕门的门主唐羽白! “殿下!”唐羽白道;“袭营的人来去无踪,定是江湖上的好手,实非军中将士所能抵挡!将士们不敌也在情理之中!” “还不滚下去!”朱钢骂退小兵又向唐羽白道;“那以唐先生之见,本王该如何应对?” 唐羽白自从逃进晋王府,没少遭那些将军们的白眼儿,而现在正是他找回面子的时机!于是向朱钢道;“殿下,营中将领个个骁勇,冲锋陷阵自不在话下!但是,要他们对付江湖上的高手,差距还是显而易见的!”唐羽白蔑视的看了看几位大眼瞪小眼的将军,又道;“不过请殿下放心,只要他们还敢再来,唐某定叫他们有来无回!” “唐门主你这是瘠人肥己,太不把我等当回事了!” 还未等唐羽白答话,刚才那名说话的将军,忽的拜在朱钢面前道;“殿下,唐门主摧眉折腰、长他人志气,灭我等威风,实乃目中无人!咱们军中兵多将广、个个骁勇善战,还会怕几个捣乱的毛孩子!”那人瞟了一眼唐羽白,显然对他刚才说的话十分不满。 “孟将军不得无理!唐先生话不好听,却也是实情!” 朱钢见自己手下大将孟善和唐羽白针锋相对,只能从中周旋! 其实朱钢对唐羽白和鬼蛊道君也颇有失望!他们事儿没办成,还白白损失了隐月宫数百名死士!不过失望归失望,朱钢城府还是挺深的!自己部下虽然勇猛,要他们冲锋陷阵、攻城掠地还行!对于那些摆不上台面的事,还非得由唐羽白这些人去做不可!所以,从他称唐羽白为“唐先生”可以看出,朱钢对唐羽白还是比较器重! 三星躲在树上都快睡着了!刚才冲出来的那几队人马搜寻无果,开始围着军营巡逻!除了一些救火的人,大营之内再没有任何动静。 莫寿星揉了揉眼睛,打了个哈欠,小声向莫福星和莫禄星道;“大哥二哥,兰迪姐姐要咱们打草惊蛇引出唐羽白,可这都大半天了,怎么连个像样的人物也不出来,他们是瞧不起咱们吗!” “嘘!别说话,有人出来了!” 随着老二莫禄星的“嘘”声,莫福星和莫寿星眼睛也朝营门眺去!果然,营门口四五个人走了出来!虽然火光照亮了他们的面孔,三星却一个也不认识!不过看那几人衣着,三星也知道他们并非是军营里的将士!门口的士兵对几人甚为恭敬,叽里咕噜的说着什么!其中还有人恭敬的称呼当中一人为“唐先生”! 三星远远的躲在树上,士兵说什么虽然听不清,但“唐先生”这三个字却听得明明白白!莫寿星一脸懵的嘀咕道;“军营里还有教书的吗,怎么冒出个“唐先生”?” “什么教书先生?”莫禄星拍了一下莫寿星的大脑袋道;“你是不是傻,你看那家伙走路的样子就知道是个高手,教书的能有这般气魄么?” “哎,你们说这个“唐先生”会不会就是唐羽白?” “唐羽白?” 三星一提到唐羽白,声音不由大了一点! “什么人在这里鬼鬼祟祟?还不出来!” 对面被称为“唐先生”那人正是唐羽白,此时他已经发现了躲在树上的三星!他扬手打出几枚暗器,人也冲了过来! 三星知道露馅了,又见几枚暗器朝着树冠打来,嗖嗖的跳下树来! 莫福星落地翻了个跟头,潇洒的甩了一个头,叉着腰问唐羽白道;“喂,我说你叫什么名儿,是不是叫唐羽白?” 唐羽白望着面前这三个面生的毛头小子,心里正犯嘀咕,其余人也赶了过来! “唐先生,刚才就是这三个毛孩子烧了咱们的高台!”其中一名士兵一眼就看出,刚才烧了望塔的人就是眼前的三星! “嘿嘿,有两下子!” 唐羽白一声阴笑,朝后面一招手,立马有几人抄了三星的后路!他瞪着眼向三星道;“乳臭未干的臭小子,谁指使你们夜袭军营的,快说!” 三星十几岁就跟着范瑶韦一笑浪迹普贤山一带,什么阵仗没见过!再狠能狠过范瑶?再阴能阴过韦一笑?堂堂莫氏三星又岂能被他虎住! “哈哈”! 老二莫禄星仰头一笑,指着唐羽白道;“想知道我们是谁,说出来我怕吓死你!你说,你是不是唐羽白?” “嘿嘿”! 唐羽白又是一声阴笑!他堂堂一门之主,被个孩子用手指着,是何等的侮辱!气的是七窍生烟! “好好!本主就让你们死个明白,本主就是唐羽白,到了阎王那你们可别记错了!” 唐羽白气急败坏,杀心顿起!胸口沉浮,丹田之气逆走玄经,眉间突现一股吞渊煞气!正是“天蚕秘籍”中的神游大法。 神游大法是天蚕秘籍中的入癔境界!所谓“入癔”就是指发功之人并非动用拳脚相争,而是短时间内将真元集留于眉心!以意念和内力控制武器绞杀面前的对手! 再说莫禄星,他早就提防着唐羽白的动作,不过他对唐羽白的了解可谓白纸一张!他更没想到,唐羽白只是袖口微动,一条天蚕丝已经毫无声息的刺向他胸前膻中穴! “莫禄星眼睛多毒?眼见丝光乍现,奔着自己胸口而来,他蜷身一卷,以极其妖魅的身法,翻到了抄了他后路的那名大汉身后!那大汉眼前一黑,已被莫禄星一个金蟾抱鲤扣住双眼!他还没来及反抗,莫禄星两腿一蹬,将他生生踹了出去!与此同时,莫福星和莫寿星也双双出手,身形向后一滑,抓起后面的两人,向唐羽白仍去! “啊”! 一声惨叫,先前被莫禄星踹出去那大汉还没反应过来,天蚕丝已经透过了他的胸口!一股血线喷膛而出,那大汉身子抽搐几下,睁目而亡! “奶奶的!”莫禄星心中暗骂:唐羽白这家伙果然有两把刷子,要不是自己轻功好,恐怕刚才小命就没了! “唐羽白!” 一声清喝,从槐树林中传来! 唐羽白凝目一望,两名男子已经出现在眼前!一个年轻俊朗、两手空空,一个红发赤面、手持一杆九转降龙木! 唐羽白刚才没能奈何得了三星,现在又来两人,心知这事很不寻常!他仔细打量着眼前两人,眼光扫过降龙木,停留在上官风虎一头红发上面,突然指着上官风虎道;““红髻龙师”?你是上官风虎,你们是丐帮的人!” 上官风虎在江湖上也是有名有号的人物,唐羽白虽然没见过,但凭着上官风虎那独有的特征,他也猜得出来! “没错,我们就是丐帮的人!” 莫寿星双手叉腰,向前走上几步,伸着脖子喊道! “怎么,现在知道怕了?”莫福星走上前去,和莫寿星站成一排,也叉起了腰! 老二莫禄星挤到莫福星和莫寿星中间,甩了一下没有几根毛的大脑袋,也依样画葫芦叉着腰向唐羽白道;“告诉你姓唐的,我们三个就是丐帮三使、莫氏三星,我们来就是找你算账的!” “莫氏兄弟退下!” 张厌廷刚才看到唐羽白天蚕丝的威力,一时想到什么,便走上前去! “帮主,他就是唐羽白!” 三星显摆完,听到帮主呵斥也回过味儿来,撤到张厌廷身后,指着唐羽白向张厌廷回报! “嗯!我刚才听到了!” 张厌廷望着地上被天蚕丝穿胸致死的大汉,忽的想起死去的太师伯宋远桥!宋远桥的死因也是被利器穿过心脏致死!起初,因为致命的伤口极小,大家都认为宋远桥是死于银针之类的暗器!虽然后来知到是隐月宫个天蚕门所为,却不知道真正的凶手是谁!现在张厌廷终于明白,太师伯宋远桥正是死于唐羽白手上的天蚕丝! 张厌廷既悲又气,眼光冰冷的直逼唐羽白道;“唐羽白,好好的门主你不做,偏偏要做晋王府的走狗!我太师伯和你无冤无仇,你为讨好朱钢不顾江湖道义,对他老人家痛下杀手,本帮主岂能饶你!” 唐羽白面对张厌廷冷冰冰的目光,心里一阵发怵!他做贼心虚,本来除掉宋远桥是想嫁祸给天师府!谁知道,张无忌在中了他给牧云笛的月萤花毒后,牧云笛以为张无忌死定了,竟将他们害死宋远桥的事抖了出来!不成想,张无忌竟然没死,被周芷若给救了!于是他一不做二不休,破罐子破摔,又安排几个亡命徒去刺杀俞连舟!不过,他这孤注一掷非但没有成功,还害的天蚕门被赵敏给挑了!现在,张无忌的儿子、丐帮现任帮主又追到晋北找自己报仇,他心里面能不慌张?好在这里是龙槐岗大营,他心里多少还是有些底气,面对张厌廷逼人的杀气,他堂堂一门之主竟然耍起无赖! “你就是丐帮帮主,张无忌的儿子?年纪不大脾气倒是不小!本门主深居蜀地,你有何证据把宋远桥的死因归结到本主头上?” “厚颜无耻!” 张厌廷见唐羽白敢做不敢当,还有什么必要和他磨嘴皮子!身形一拔就要去抓唐羽白! 唐羽白早就听闻这位新任帮主的厉害,哪敢下场!挥手一摆,后面的弓弩手箭弦早已拉满!“唰唰唰”弩箭一窝蜂似的朝张厌廷射来! 张厌廷早已把这一切尽收眼底,玄天之力顺势而发!飞来的弩箭被无极功操控,瞬间反射回去,一群弓弩手惨叫声中纷纷倒地!唐羽白见势不妙,摧动天蚕丝,摆手就是几个穿刺!张厌廷不敢怠慢,唐羽白的天蚕丝是集中内力于一线,细若毫芒,倏钻陡戳!自己虽有九阳神功护体,却犹如巨象之力,扛得住刀枪棍棒,却难防蚊虫叮咬!两人斗了十几回合,由于实力悬差,唐羽白已漏败相!后面的士兵见状,“唰唰”放出两弩、偷袭张厌廷!张厌廷全力震出一掌,摆脱天蚕丝的纠缠,回手一抄擒住来箭,拇指用力、箭矢与箭身被生生折断!唐羽白被掌风震得眼冒金星,忽觉两点寒星从张厌廷手中打出!他躲避不及,“啊”的一声惨叫,双手捂胸仰面倒了下去! “唐先生死了!”有人一喊,后面的人一下乱了!” “嘟嘟!”高亢的号角声突然从营内传出!有人高声命令道;“他们是私人恩怨,都别管了,咱们有紧急军情,所有人随我回营!” 士兵们本来对唐羽白也没什么感情,瞬间就撤了回去!张厌廷一众也消失在槐树林中。 第十一章 快意江湖 烽火佳人(3) 究竟是谁意图不轨 吴凤桐几人在听完三星惟妙惟俏的表述后,不由的感慨!唐羽白也算一方大家,却为了攀附权贵,甘为鹰犬!最后竟落了个死而无墓,无人收尸的地步!真是应了那句话:多行不易必自毙! 姚胜曾经协助徐达与元军作战,对军中事物有所了解!三星说龙槐岗军营曾吹响号角,他便觉得此事非同一般!军营半夜吹响号角,不是有兵来犯,就是要集结军队准备出征!不过按当时情况来看,并没有大批人马出现,也就是说,晋王朱钢一定是得到什么消息,需要他紧急去布防! 姚胜此话一讲,大家恍然大悟!朱钢守着龙槐岗这颗“大树”,终于等到自投罗网的“兔子”了。 其实事情就是那么巧,就在张厌廷与唐羽白打斗那会儿,朱钢还真就得到消息!秦王朱樉已经兵过黄河,朝五台山而来!朱钢听到秦王起兵,就像打了鸡血一样!立马调集军队,兵分两路去设埋伏!他要掐断秦王退路,活捉朱樉。 再说朱樉!作为朱元璋的嫡次子,大明第一位西府秦王,朱樉不仅天姿聪慧,生的更是魁拔英武!而且他自幼随军,战功赫赫!深受朱元璋器重。因此,朱元璋册封他为秦王,藩地西安,地位仅次于太子朱标,成为塞王之首。不过,朱樉也有他致命的缺点,那就是为人猖狂,且自命不凡!他总认为自己处处都强于朱标,朱标之所以能成为太子,只是因为早生了几年而已!所以,朱樉一直没把朱标放在眼里,认为迟早有一天,自己会取而代之。 为了让父皇朱元璋对自己刮目相看,朱樉也是煞费苦心!不过可惜的是,他并没有听从父皇朱元璋的告诫,将心思放在改善民生方面!而是选择和晋王朱钢一样,想要解决掉父皇心中大患,以取得龙颜欢心!说来也巧,一直支持太子的天师府,不知为何突然暗中与他联系,要和秦王府一起对付江湖上的反对势力,并有意无意的透露,愿意相助秦王谋得太子之位!朱樉更是刚愎自用,认为天师府这是“识时务”,于是便给天师府大开绿灯,协助他们将一些不听话武林人氏,囚禁到了已被他们控制的华山派! 然而,事情戏剧性的一幕发生了!就在朱元璋抵达五台山、朱樉奉命调动三军之时,张无忌却带人突袭华山,救走了华山五老!更可笑的是,天师府派去负责看管五老的辛凡和西门玉等人,在张无忌救人之前,就已经撂挑子走人了! 朱樉根本不会想到,和他相互利用的原来是个“假天师”!现在假天师身份暴露,真天师重新掌控天师府,当然不会再与他同流合污,撤走辛凡和西门玉也就不足为奇了!不过,这些背后的事,朱樉并不知情!他也没拿那些武林人氏当盘菜!区区莽野之人,比起他的万千铁骑何足挂齿,抓他们也只是为了迎合天师府而已!再说,他现在可有更重要的事情。 朱樉认为额重要事情,当然是指朱元璋要去五台山。原来,朱元璋来五台山之前,朱樉就已经收到密令!朱元璋要他陈兵黄河,随时候命!但也严令禁止,没有命令不得私自过河越界!朱樉为了讨好父皇,也是亲自坚守岗位,派出大批探马监查五台山的动静!其实他心里也明白,能有什么事?无非就是装装样子,给皇帝老子看看,证明自己尽职尽责!然而,当派出去的人大多都石沉大海,一去不回,朱樉心里才开始发虚!而那几个侥幸回来的探子也是神经兮兮,说晋王朱钢在龙槐岗设下数万精兵!并且有为其卖命的江湖黑手,把从五台山出来的人员,全部都“请”到了龙槐岗大营!朱樉开始并不相信,必定东北有他那个皇弟燕王,西南还有他这个秦王!退一步说,朱钢就算胆子够大,不把他们两个藩王放在眼里,那他也不会不知道父皇朱元璋当年是怎么打下江山的吧!不过话得说回来,一个人说他不信,两个人说,他心里就开始犯嘀咕!说的人多了,他就开始怀疑是不是自己太过于乐观!必定,这里离五台山太远,就算急行军,至少也得半月有余!如果朱钢突袭五台山,真不敢保证父皇能不能坚守半月!一旦朱钢得逞,不仅自己的“皇图大业”泡汤,能不能保住这条命还是个问题!所以朱樉思虑再三,决定赌他一把!即便是中了朱钢的阴谋,也不过是被父皇骂上两句,最多限制自己的兵权,来个下不为例!但相反就不同了!那就是救驾有功,前途一片光明啊! 朱樉的确是乐观了,但不是指对朱元璋的处境,而是他自己的处境!朱钢早已为他挖了一个大坑,一个足以削掉他王位的大坑。 连日的行军,朱樉的大军已是人困马乏!先锋大将陈亨此时传来消息,他们已距五台山不足百里!再往前就是晋王驻扎的龙槐岗大营!朱樉心中盘算,百里之遥可朝发夕至,而现在大军急需修整,于是便下令安营扎寨,起火做饭! 然而,此时他那位皇弟晋王朱总钢早已上了五台山! 朱元璋在五台山礼佛吃斋数日,口中早已无味!他原本打算礼完佛就回京师,不过他现在改了主意!三儿子朱钢虽然名声不好,但也并非像传言那样,拥兵自重!既然朱钢没有非分之想,自己五台山都来了,如果不到他府上去坐一坐,岂不显得他这个作为父皇的不近人伦! 正当朱元璋要起驾晋王府时,朱钢却来了! 朱钢一来便将秦王起兵五台山之事,奏与父皇朱元璋,并将朱樉的排兵阵列,说成了进攻之势!朱元璋表面不动声色,心里却骂起朱樉:废物,让你牵制朱钢,谁让你过河?现在让朱钢抓住把柄,你让老子如何为你开脱? 太子朱标见父皇朱元璋有些为难,急忙接话,向朱元璋道;“父皇,二皇弟他一向谨慎,不会无端率军出征!此番一定是误听什么消息,才会火速出兵,驰援三弟!” “皇兄如此为秦王开脱,恐怕会铸成大错!”朱钢故意把话说的很严肃,又向朱元璋道;“父皇,此地离二皇兄何止千里!若不是二皇兄早有预谋,又怎会事先陈兵黄河,擅入儿臣封地?皇兄说秦王驰援儿臣,但儿臣以为,秦王这是假借护驾为名,意图不轨!” 朱元璋半生戎马,怎会看不透他们之间的互相排挤,只不过现在他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他总不能说,朱樉陈兵黄河是自己下的密令吧,那岂不是摆明了说,他不相信自己这个三儿子!但朱樉兵过黄河、进军五台山,确实出乎他的意料!至于为何,他是细思极恐。 朱元璋是何等心思!他明白,朱樉一定是被人牵了鼻子,才会在没有军令的情况下冒然行军!否则,对于一个在战场长大的统帅来说,怎么会在失去探马的情况下,依然孤军深入呢?于是他故作震怒,一边命令朱钢速速调集人马,听侯军令!一边又差下信使,要朱樉御前见驾! 朱标常伴朱元璋左右,他从朱元璋的眼神里看出,此时的父皇是谁也不信!于是上前请命,要亲赴朱樉大营! 太子要去朱樉大营,这让朱钢有些意外之喜!一条毒计也在心中开始酝酿。 儿臣奉命守护不敢掉以轻心,抓了几个秦王府的探子,他们承认 朱樉被扣下朱元璋目光露出惊诧之色,他不敢相信,朱钢竟然做的天衣无缝,显然此时的朱樉已经被困,何来见驾!他不想戳破朱钢,戳破了就得杀, 朱钢军队假冒秦王军要杀害朱标。被装作士兵张厌廷和三星掉了包 第十一章 快意江湖 烽火佳人(4)图穷匕见 秦王朱樉的军营内,大将陈亨已经发觉事情蹊跷!经过周密排查,陈亨发现,有几名探子竟然是朱钢安插在秦王身边的卧底!据他们交待,秦王先前所得到的消息,只是朱钢为算计他而打造的假象!目的就是诱使秦王发兵,然后在朱元璋面前参他一个擅兴之罪!朱樉此时才明白,晋王这是煮豆燃豆箕,不念兄弟之情想要整垮他这个秦王!朱樉何其残暴,当着那些人的面将其中一人车裂分尸,然后吩咐陈亨严加审问剩下的人!他知道父皇降罪的召令,或许马上就会下达到他的军营,他还指望那些人反将朱钢一军。不过,朱樉还是小瞧了朱钢的意图!所谓人心不足蛇吞象,随着事情的发展,朱钢的胆子越来越大! 太子朱标的车驾过了龙槐岗,距离朱樉的军营越来越近!由于原因特殊,朱标此行并未设立仪仗,而是只带了随身亲卫和几十名弓弩手。不过由于他身宽体胖不便驾驭马匹,下属的人还是为他准备了一驾马车! 当朱标的车驾穿过一片树林之时,道路两边的密林内,一群鸦雀突然飞起,十多名黑衣人朝着他们奔袭过来!朱标的护卫立马警戒起来,围着马车严加防范,弓弩手也搭箭上弦,守在外围。然而那些人并没有直接冲杀过来,而是借着树木掩护上蹿下跳,以飞刀暗器不断的袭扰!弓弩手一轮齐射,那些人则躲到树木后面,根本伤不到他们,自己人却一一被暗器打中,死伤了几个!护卫们不明情况,也不敢冒然进林去追,以免中了他们的调虎离山之计! 朱标虽然性格温和却也不是胆小之人!面对这些来路不明的刺客,他十分冷静!命令弓箭手全力掩护两匹快马冲出树林,去向秦王朱樉求救。那些黑衣人见有人去报信,怎可轻易放走!仨五人冲出来就要截下两匹快马!不过,朱标的护卫也不全都是吃素的!在弩箭的掩护下,虽然一人中镖落马,另一人却顺利冲了出去。 说来也怪,这些黑衣人并不追击,他们的目的好像只为拖着朱标,不让他前行! 时间过去小半天,一大队人马从秦王营地方向冲杀过来,带头的正是秦王朱樉。再看那些黑衣人,他们并未因为对方有援军到来而撤退,反倒依然躲在密林之中! “你就是朱樉?”树林中,带头的黑衣人阴阳怪气的问道! “好大的胆子,一群土匪也敢再本王面前造次,抓住他们!”朱樉才没心思和一群土匪扯皮,一声令下,百十名铁甲军挺枪杀入树林! 其实朱樉称那群黑衣人为“土匪”,一点都没错!黑衣人总共有十七人,就是臭名昭着的“雁门十七鹰”!雁门十七鹰原本在三晋之地也小有名气,以暗器、飞爪见长!因为他们经常在雁门关一带出没,专门打劫路经此地的富商大贾!因此,道上的人号称他们为“雁门十七鹰”!朱钢在就藩山西后,网罗各方势力为己所用,雁门十七鹰功夫不错,自然也被他纳入麾下。而这次,雁门十七鹰就是奉了朱钢的命令拦截太子朱标!儿他们故意放走报信之人,目的就是让秦王朱樉前来救援,从而将他引出大营。 再说朱樉,当他听到太子半路遇到伏击,心中先是一惊更是充满疑问!前后是朱钢和自己的大营,中间短短几十里路,什么人敢如此大胆拦截皇使?就算他们不知道拦截的是当朝太子,但那些弓弩禁卫也处处彰显着皇家威严,难道拦路的就不怕被诛九族?不过怀疑归怀疑,朱樉还是点了几百亲兵亲自帅军驰援!他明白,对方绝非寻常的绿林响马,搞不好还真就是冲着太子去的!再者,哪怕明摆着是对方的阳谋,他也不得不去!倘若自己按兵不动,太子一旦有所差池,那这个屎盆子可就稳稳的扣到他的头上了!本来自己擅自兴兵再先,太子又在离自己大营二三十里的地方遭遇不测,到时就算黄河之水天上来,恐怕也很难洗脱他弑兄谋反的嫌疑。 朱樉的铁甲军杀到,刚要冲进树林,雁门十七鹰突然学起“咕咕”的鸟叫声!随着声音在树林中传荡,朱钢埋伏在周围的几千名精兵从四面八方涌出,对秦王朱樉和太子朱标形成了包围之势! “朱钢你着是要造反不成?” 秦王朱樉见陷入重围,当然明白是晋王给自己布下了陷阱! “二皇兄,要造反的人是你吧!”随着声音,兵士闪出一条通道,铁骑沉吟中晋王朱钢一身戎装出现在朱樉面前! 朱钢手握马鞭指着朱樉又道;“朱樉,你兴兵作乱意图不轨,竟敢截杀太子殿下,大逆不道!你还有什么话可说?” 什么?截杀太子!朱樉脑袋嗡的一下,下意识的跳下战马,颤巍巍的掀开朱标的轿帘!这一掀不要紧,只见太子朱标满身是血,已是气息全无!“哎呀”!朱樉大惊失色,猛然回身道;“朱钢,你也太歹毒了……!” “放肆”!朱钢岂容他多说,截住朱樉的话道;“弑杀皇兄罪无可恕,你还是束手就擒吧!” 朱樉没想到,朱钢竟然杀了太子要嫁祸给自己,如果被他擒住,哪还有命在父皇面前与其对质!所幸他来之前为了以防万一,已经嘱托留营大将陈亨作为接应!可是,随着求援信号发出,陈亨的援军却迟迟没有赶到!眼看手下兵将死伤大半,朱樉已经渐渐绝望,陈亨未能及时增援,想必也是遭遇了朱钢的埋伏!不过,让朱樉感觉奇怪的是,在混乱中明明有好几次差点被那些黑衣人拿住,可每次都化险为夷!朱樉看的清楚,除了自己手下拼死相救外,朱钢队伍中有几名小兵似乎也在暗中护着自己。 正当双方僵持之隙,又一队人马从五台山方向奔来!带头的手持圣旨铁骑戎装,正是魏国公徐达! 原来,在朱标出发以后,晋王朱钢也匆匆离开五台山!明面上他是奉父皇之命调集军队,实则他心里已经酝酿了一场一石二鸟的大阴谋。然而,知子莫如父,朱元璋对他这个三儿子朱钢刚才的一翻表述,却产生极大的怀疑!就在朱钢走后,朱元璋便派人秘密调查朱钢对军队的布控!派去的人不久传来消息,朱钢原本驻扎在龙槐岗的数万后备军,竟然有一半不知去向!朱元璋当然明白,大军调动并非短时间能够完成,一定是朱钢想要对秦王下手,所以事先就做好了部署!想到自己的标儿此时夹在两军中间,如果有什么闪失,他可后悔药都没得吃!想到此,朱元璋朱笔急书、颁下圣旨,命徐达亲自前往,一定要保证太子朱标的安全。徐达哪敢怠慢,马屁股都被他拍的脱了毛!可当他追上太子的车驾,秦王军和晋王军已经杀的乱成一团,太子朱标的车驾前已经没有护卫,通过随风飘起的轿帘,朱标已经倒在血泊之中。 徐达如五雷轰顶,面对两位藩王的相互指责,此时他也分不清谁是反军,谁是护驾,只能在宣下圣旨后,护着太子朱标的“灵驾”返回五台山。 “标儿!”朱元璋看到已经身亡的朱标是肝肠寸断,如同被抽去了灵魂,尽显懊悔于悲伤!二十六个皇子之中,朱元璋唯独对太子朱标独有厚爱!这种爱并不是因为朱标听话,也不是因为他的太子身份!朱元璋和朱标相处的方式可谓别树一格:朱元璋气恼朱标温水煮青蛙式的性格,却又对他十分信任!对于别的皇子,朱元璋和他们之间仿佛只有君臣之仪,而对于朱标,他们却将父子之情体现的淋漓尽致,关系相当融洽!朱标对于父皇是既有敬畏之心也敢于反驳,由此常常惹得朱元璋是持棍追打!不过,打过之后两人又像什么也没发生,依然是磕磕碰碰!朱标也曾在几位国公面前自谦:对于父皇他是“小杖则受、大杖则走”!意思便是小打小罚我认挨,你发怒要揍我那我就跑!朱元璋一生戎马,厌倦了尔虞我诈,对于朱标这样宅心仁厚的儿子,他怎能不喜欢!而现在,因为诸子争霸,他最为器重的太子反而沦为牺牲品,这不禁让他龙颜震惊,悲痛欲绝! 秦王朱樉和晋王朱钢,此时更是相互指责!由于朱标的随驾人员全部阵亡,朱钢一口咬定秦王朱樉包藏祸心,不但加害太子更是做好了挥师五台山的准备!若不是自己得到消息,起兵阻住了他的大军,说不定此时五台山已是兵戈相见。 朱樉被朱钢的“振振有词”气的是七窍生烟!难怪陈亨未能出动援兵,原来是朱钢偷了自己大营!再说,明明是自己前去救驾,等他到时太子已经遇害!虽然不知道凶手是谁,但朱钢肯定脱不了干系! 两人唇枪舌战,旁边人也无从插嘴! 朱元璋呆呆的望着两个“好儿子”的辩解,是心如死灰! 正当这时,山下有人来报。 第十一章 快意江湖 烽火佳人(5) 起死回生 正当秦王和晋王相互指责,在朱元璋面前唇枪斗法之时,在山下警戒的少天师张宇初神色匆匆的来见朱元璋!朱元璋见张宇初明显忌惮秦王和晋王在场,便命人将朱樉和朱钢先行绑了,押了出去!张宇初待朱樉和朱钢离开,在朱元璋耳边轻声嘀咕了几句!朱元璋听后嚯的站起,眼中透出希望的光芒向张宇初道;“此人可信?” 张宇初随即拜到朱元璋面前道;“段大人和微臣都以为可信,皇上不妨宣召此人前来一试!” “宣!”朱元璋当即下令,命张宇初去速速去办! 不一会儿,张宇初和段子羽将一位年轻的公子带到朱元璋面前,而来人正是张厌廷。 原来,张宇初在巡视途中,被一名在山下警戒的士兵拦住,那人告诉张宇初,说是山下有一位朋友要见张宇初,并且给了他三枚石子,说张宇初见到石头子一定会见他!张宇初看到三枚石子,一下就猜到是张厌廷!他知道,张厌廷这时候来找自己一定有重要事情,于是便急匆匆向山下赶去。 张宇初还未到山下,便看到段子羽和张厌廷一起走了过来!原来,段子羽识破了朱标的假死状态后,便下山去找线索!其实这事说难也不难,江湖上能有此功力和医术的人,屈指可数!何况此人必定就在附近,因为如果朱标得不到及时解穴,就会因为气闭而亡!所以,当他在山下遇到等待张宇初的张厌廷时,段子羽就断定,他要找的人应该就是张厌廷。 话说张厌廷为何急着要见张宇初,其原因就是为了拯救假死的朱标!至于朱标为何假死,那还得从张厌廷他们从龙槐岗回去之后说起。 当时,姚胜说到朱钢军营中传出的号角,代表朱钢是要发兵之时,众人就怀疑是不是秦王那边有了动静!后来具上官风虎他们打探的消息,的确是秦王朱樉已经率军直达晋北!而朱钢调动军队就是奔着朱樉去的!张厌廷本来就痛恨朱钢,若不是他指派隐月宫和天蚕门与武林作对,太师伯宋远桥也不会枉死,父亲张无忌也不会因中那月萤花毒,差点丢了性命。再说,如果朱钢真的将秦王扳倒,实力势必大增!以他的性情,能扳倒朱樉也绝对不会放过朱标,等到他羽翼丰满之时,又怎能不垂涎大明的万里江山!一旦朱钢兴兵作乱、不管谁输谁赢,战乱的后果还不都是老百姓承担! 张厌廷既然能想到这里,又怎会放任朱钢的肆意妄为,于是命上官风虎和冯剑南时刻盯着朱钢的一举一动! 就在太子朱标的车驾驶离五台山后,上官风虎他们便发现,朱钢也急匆匆的返回了龙槐岗大营,并且从大营之内派出了十多名黑衣人,而他自己则亲自率领三千精兵,抄小路埋伏到了朱标必经之路的树林之中。张厌廷在得到消息后,猜到朱钢一定会有阴谋,便和三星一起追到朱钢后面,抓了他几个小兵,换上他们的衣服混到了队伍中间。当雁门十七鹰截停朱标,朱樉前来救援之时,朱钢便下令,让早已埋伏在此的两万精兵突袭了朱樉大营,掐断了朱樉与军营之间的联系!为了嫁祸朱樉,朱钢一不做二不休,居然要将轿中之人以及护卫全部屠杀!张厌廷早就从上官风虎那里得知,轿中之人乃是当朝太子,他没想到朱钢如此丧心病狂,要谋害自己的亲哥哥!张厌廷当然不会让他得逞,在三星配合下,他自告奋勇一头钻入轿中! 朱标端坐轿中,神情坦然!他是当今太子,大明朝的门面,岂能在一群叛军面前失了威严!不过,张厌廷的突然闯入,还是把他吓了一跳! “你是何人,竟敢行刺本王,你可知这是株连九族的大罪!” 朱标说话时又发现,张厌廷竟然穿着晋王军的军服,心里似乎一下明白了,怒道;“你是朱钢的部下,你们这是要反了吗?” “我说太子殿下你别管什么朱缸、朱瓮,总之,你要想活命,听我的安排就是了!” 张厌廷见朱标是个二百多斤的大胖子,想要在乱军之中将他救出,机会不大!时间紧迫,为了避免引起朱钢怀疑,张厌廷只能棋走险招,示意朱标配合自己!朱标将信将疑,面前这小兵虽然穿着晋王军军服,但对朱钢却出言不敬,这让他非常不解!不过他也没得选择,逃是逃不掉,现在只能听天由命了。 张厌廷深谙医道,此时他已想到了办法!那就是将无极功的玄天真气输入朱钢的中丹田,也就是膻中穴!然后封住他的心脉,令朱钢进入龟息状态,造成死亡的假象!由于膻中穴是心之募穴,玄天真气的进入就像是驼峰蓄水,能辅助朱标的心脏在几乎不跳动的状态下,让他的脏腑机能仍然能够支撑生存的基本需求!张厌廷做好一切,又将旁边因护驾而死,一名护卫的鲜血涂抹到朱标的嘴角和衣服上面,然后去向朱钢禀报。张厌廷的一翻操作可谓天衣无缝,别说朱钢,一般的武林高手也根本察觉不了。 朱钢听到朱标已死,便亲自前来查验!当他确认朱标气息脉搏全失,已是死亡状态之时,他额头也渗出豆大的汗珠!必定朱标是他一母同胞的亲哥哥,当今的太子,他心里多少还是有点紧张!不过,比起大明江山,弑兄杀父栽赃嫁祸,他又何尝做不出来。 真是铁石心腑漠如冰,众生皆是掌中簧!以此话来形容朱钢,恐怕都难以体现他的狠毒! 张宇初本来少年老成,秉节持重,有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之慷慨!但是,当张厌廷把朱钢的心狠手辣展现在他面前时,张宇初惊呆了!都说“最是无情帝王家”,朱钢这是无情吗?他简直就是饕餮在世,禽兽不如啊!不过幸运的是,太子朱标总算是死里逃生,张厌廷略施小计就蒙蔽了朱钢,保下了朱标的性命!这时候,张宇初还顾及什么沉稳、持重,撒开脚丫子急报朱元璋!在得到朱元璋恩准之后,张宇初和段子羽便将张厌廷带上了五台山。 经过张厌廷一翻推拿,朱标逐渐从龟息状态中苏醒过来!他一眼就看出,面前这位公子就是让自己进入龟息状态的那个小兵!而此时,朱元璋见自己的标儿“起死回生”,大喜过望!同时他也急需想要知道,到底是谁想要害死当朝太子! 朱标虽然不识张厌廷,但他清楚的记得,这位公子当时穿的就是晋王军的军服!这几乎可以证明,当时最先到达的应该就是晋王朱钢!至于这位公子为何让自己装死,朱标可就想不通了!不过,以他的伸手和胆识,朱标相信,他绝不是晋王手下一个单纯的小兵那么简单!所以,当父皇朱元璋问及他时,他也没有将自己的想法如实相告,只是说受到了一帮敌对势力的围攻,然后自己就昏死过去!至于两位皇弟互起冲突,很可能就是中了敌人设下的阴谋! 朱元璋从朱标的话里觉察出,朱标并不想深究此事!既然朱标不想说,肯定也有他的道理!再说,那些黑衣人受何人指使,无可佐证,他又能怎么办?难道真要揪住此事不放,非得查个究竟?这明显不行!二皇子朱樉在没有军令的情况下,挥师五台山,已是擅兴之罪!三皇子朱钢对权势有云霓之望、其心巨野!如果此次太子遇袭,再和他们扯上关系,那岂不要将他们王位废除!其次,如果将此事彻查,必定牵连甚广,朝中一些重臣没准就得人头落地!这样一来,没有秦王和晋王的牵制,镇守北平的四儿子朱棣便会一家独大,其他皇子还小,根本无力与朱棣抗衡!加上他老丈人徐达在朝中的势力,这无疑会给太子埋下一个心腹大患!与其为解一时之气,给朱标的太子之位留下隐患,不如自己装一次糊涂,放他们一马,惩戒警告罚些俸禄,这事也只能算了! 朱元璋想到此,便差人去宣来朱樉和朱钢! 朱樉和朱钢被双双绑着来见朱元璋,当他们见到太子朱标活生生的守在朱元璋身旁时,惊骇之色跃然脸上!只不过他们的表情明显是一喜一惊! “父皇!”朱樉喜形于色,跪在朱元璋面前道;“皇兄安然无恙,乃天佑我大明!儿臣救驾不利,至皇兄以危乱之中,儿臣甘愿受罚!” “儿臣请罪,儿臣受敌人迷惑误会了二皇兄,请父皇责罚!”朱钢也早已跪在朱元璋面前,他不明白朱标为何起死回生,也不知道朱元璋到底知道多少!众目睽睽之下,他刚才的嚣张气焰,此时已化为满腹恐惧! 朱钢还在惊恐之中,朱元璋已经差人给他们双双松绑!就听朱元璋金口一开道;“刚才太子已经讲明,他是受到一群反贼围攻,惊吓导致了晕厥!你们两个也不用再相互推诿!不过,你们罔顾黑白,借机相互污蔑,咱依然要罚你们!” “儿臣知罪,请父皇责罚!” 朱樉和朱钢此时心中那块大石才算落地,双双跪着请罪! 朱元璋既然要惩戒他们,就必须要给他们来个下马威!踱步走到两人面前瞪着牛蛋大的眼睛骂道;“你们现在知道有罪了,刚才你死我亡的那股劲头呢!一个个冠冕堂皇,内心去冷如蛇蝎!你们看看,看看你们的皇兄,他刚刚经历了什么!若不是那位小神医有通天之术,我看你们两个如何向你们的母后交待!你们是咱的皇子,咱大明的王爷,为了点权势,斗的和疯狗夺食一样,令咱心寒!咱都恨不得废了你们!” 朱元璋越骂越凶,朱樉和朱钢大气都不敢出!朱标此时见两位皇弟被骂的恨不得找条地缝钻到地里,便向父皇朱元璋求情!朱元璋骂够了也借坡下驴,对朱樉和朱钢做出罚俸半年,没有特招不得私自进京的处罚。 第十一章 快意江湖 烽火佳人(6) 使得饕餮变贤王 话说朱标,他之所以对朱钢不予深究,除了他本性仁厚之外,主要就是出于对当前局势的考虑!大明自开基立业以来,经过两次北伐战争,终于将元朝的残余势力逼至漠北!朱钢以王爷之尊驻守山西,直接震慑着贼心不死的北元,守卫着大明疆土!而朝中,权臣生杀予夺、独断专行由来已久,谋臣武将分股而峙,更是弄的乌烟瘴气!父皇朱元璋正欲决心肃清朝纲!如果此时晋王被废,朝中风向大变,弄权之臣便会趁机祸乱朝纲,这不禁会让本就不清澈的朝堂再蒙上一层混沌之气!而北元也会借机起兵,乘势反扑!那样,庙堂之内皇权与臣权相搏,边境再燃烽火,大明将陷入内忧外患之中。不过,朱标虽然不予责罚他这位皇弟,但也不能任其放任自流,必定大明朝的国运和他这位晋王弟弟脱不开关系!所以朱标必须亲自再和朱钢谈上一谈!再者,那位神秘的“小兵”到底是何方神圣,朱标也要弄个清楚。 渡尽劫波兄弟在,相逢一笑泯恩仇。朱标和朱钢两兄弟在经历一翻波折之后,终于又坐在一起!朱钢由衷的感恩朱标在父皇面前为自己开脱!他看得出,皇兄朱标是有意的放过自己!也正是因为朱标雍容大度,才使得他这个晋王得以保身!而朱标,他在朱钢的言行之中也突然发现,眼前这位自从做了藩王就变的喜怒无常、骄横跋扈的晋王殿下,此时身上那股戾气已然消失不见!朱钢谦虚谨慎的态度,仿佛又让他回到了最初的样子。朱标如释重负,这趟他总算没有白来!他不仅找回了迷失在权力角逐中的皇弟,还为大明基业巩固了“晋王”这方基石! 前嫌尽释一壶酒,三斟五味语匆匆。一个是嗣位储君,一个是封疆藩王,两位能够抉择大明国运的皇子借酒敞扉,话题从家国天下一下子又落到了那名“小兵”张厌廷的身上。其实,此时朱钢已经知道,那名小兵就是丐帮帮主张厌廷!至于为什么,因为他手下那名“唐先生”唐羽白根本就没死!当时,张厌廷以断矢打中唐羽白,他以为唐羽白必死无疑!不过,他忽略了唐羽白有天蚕宝甲护体,箭矢只是打伤了他!而唐羽白为了活命只能顺势诈死,逃过了一劫。就在张厌廷上五台山将朱标“救活“以后,朱元璋下令,由徐达暂时接管龙槐岗大营兵权之时,唐羽白便已经摸清,那几个混在晋王军中的小兵就是丐帮的张厌廷和莫氏三星!不过,此时的朱钢已经幡然醒悟!他费尽玄机的皇图大业,到头来不过是黄粱一梦!皇兄朱标本可以借此削了他的藩位,将他贬为庶民,但朱标并没有那样做,而是以德报怨在父皇朱元璋面前替他说尽好话,这让朱钢羞愧难当!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朱钢经过此事决定洗心革面,重新做人!于是他当即下令,撤销了军中所有先前设立的“特种机构”!他不但不怨恨张厌廷破坏了自己的计划,反而感激这位帮主让自己从一场噩梦中解脱!他也不担心自己的所作所为会被张厌廷泄露!既然在五台山上张厌廷没有揭穿自己,那足以证明这位帮主并不希望事情过渡的恶化!在朱钢看来,张厌廷保住朱标的性命,就是给了自己一个能够挽回的余地,让这场本就荒谬的权谋之争得以平息。 再说张厌廷,他将朱标治好以后便离开五台山扬长而去,压根就没想着要揭穿朱钢!在他看来,世间万物既有定数也有变数,如同那白云苍狗、沉沙暗浮!天子尚不能尽断天下之事,他区区一个丐帮帮主又能如何!何况,兵者诡道也,错综复杂的形式面前,他所说的真相就是真相吗?在决断者的权衡之下,他口中的真相,或许就会给他带来致命的威胁!这其中道理,姚胜早已给他讲过千百次。 莫氏三星趴在桌子上一副无精打采的样子,此时吃饱喝足的三兄弟渐渐打起了瞌睡!古丽兰迪知道三星这几天确实有些疲惫,也不打扰他们,收拾好桌子给张厌廷斟好一杯茶,自己却摆弄着茶壶发起呆来!张厌廷哪有心思喝茶,此时正有一件事情让他格外的头疼!据丐帮弟子传来的消息,父亲张无忌一行在顺利救出被困的各方人氏后,已经向五台山而来!如果双方碰了面,古丽兰迪就会知道哥哥赤哲仑根本没有去华山!到那时,自己的谎言就会被戳破,面对古丽兰迪的质问,他该怎么说呢!不过俗话说得好“只要思想不滑坡、办法总比困难多”!张厌廷也想通了,那就是先回徐州,躲过了初一再说十五!何况,赤哲仑一定也会担心妹妹古丽兰迪,没准他马上就会和自己联系!想到此,张厌廷紧皱的眉头立即舒展开来,端起茶杯一饮而尽。 古丽兰迪看着张厌廷刚才还是愁眉不展,现在又好像做了什么决定的样子,便问道;“公子,你刚才想什么呢?看你愁的眉头都拧在一起了,是不是在担心张伯伯他们那边!” “当然不是了!” 张厌廷可不想将话题扯到华山那边,心思一转道;“我呀刚才在想,咱们出来这么长时间,留丁长老一个人在帮里,着实有点不放心。” 古丽兰迪当然相信张厌廷的话,一丝惆怅同时也跃入眉间,喃喃道;“公子远在晋北对帮中之事尚系于心,可哥哥在临别之前对兰迪也未曾透露只字片言!就算他不顾及兰迪的感受,但兰迪也实在想不通,哥哥他放着师父的事不去弄个明白,偏偏跑去华山到底为了什么?”古丽兰迪越说越觉得可疑,眼光不由得飘向张厌廷,接着道;公子,有时候我在想,哥哥是不是有事瞒着我,他根本就没有去华山,你说是不是?” 张厌廷心里慌啊,他就怕古丽兰迪刨根问底,那必定是一个谎言!于是强装镇定道;“赤哲兄自有他的道理,兰迪你就不要胡思乱想了!” “你紧张什么,我又没说不相信公子,我是说是不是哥哥他骗了你!” 张厌廷虽然装的若无其事,但古丽兰迪还是发现,张厌廷回避了她的目光! “公子,你、不会骗我吧!” “我怎么会骗你呢?” 张厌廷见古丽兰迪开始怀疑到自己身上,为了不让她显得孤身无助,索性张开双臂握住她的双肩,低声安慰道;“兰迪,不要再瞎想了,我保证你哥哥一定没事!没准他已经到了丐帮等咱们呢!” 古丽兰迪被张厌廷有力的双手扣住肩头,顿时一股安全感包裹全身,脸颊一红不由的将身体倚靠到张厌廷胸前,羞声道;“兰迪相信公子,一切都听公子的!那么公子,咱们是要回徐州了吗!” 张厌廷本来就是在安慰古丽兰迪,面对古丽兰迪的投怀送抱,他躲也不是、闪也不是!那充满信任的依靠纵然温如软玉、衣袂透香,他也不敢有丝毫非分之念,只能像块木头一样,僵硬的点着头! 古丽兰迪一说要回徐州,三星一个个打着哈欠都爬起来了,吓得她赶紧将身体扭向一旁。 “厌廷哥哥,咱们是要回徐州吗?”莫寿星装作没听清又问了一遍! “俺好像听到了,刚才帮主话里的意思就是要打道回府了!” “就你机灵!”莫福星拍了一下莫禄星的大脑袋道;“帮主还没决定,你说了算么!” “不是么?”莫禄星一噘嘴又道;“帮主刚才和兰迪姐姐说了半天,不就是要回徐州吗?” 张厌廷又好气又好笑,莫氏这三个臭小子根本没睡实,他们一直在偷听自己和古丽兰迪的讲话!虽然他只是安慰古丽兰迪,但三星的嘴可是口无遮拦,如果让他们添油加醋的传出去,那可是天大的冤枉!为了敲打三星张厌廷嘿嘿一笑,语气透着犀利道;“睡觉耳朵都这么灵,不知道的还以为你们是谁安插在本帮主身边的卧底呢!您们没听错,咱们是要回徐州!”张厌廷停顿了一下,目光扫过不知所云的三星,接着道;“不过呢,本帮主刚才说话声音大了点,打搅了各位的清梦!以后呢,本帮主出门在外就不劳各位左右相陪,免得耽误各位休息!” 三星这几个尖头,听张厌廷突然来上这么一杠子,一时竟没反过味儿! “帮主,你是嫌俺们三个碍事么!”老三莫寿星抓着头皮试着问道! “什么碍不碍事!本帮主偷鸡摸狗了吗?本帮主这是为你们着想!”张厌廷见平时聪明伶俐的莫寿星今天也泛起混,再看看此时忸怩不安的古丽兰迪,心中的憋屈就别提了,语气一变又道;“本帮主刚才打搅了你们的清梦是吧,那本帮主现在特许你们立即去睡觉,不得说话、不得违令! “啊!帮主,俺们也不困啊!” “不困也给我躺着去。” 三星大眼瞪小眼,老大莫福星灵光一闪突然明白,帮主这不是摆明了在拿捏他们吗?可怜自己仨兄弟还傻乎乎的和他硬扛,这不是自找不痛快是什么!于是莫福星态度来了个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弯,嘿嘿尬笑道;“帮主哥哥,其实吧刚才俺们睡的可死了,什么回不回徐州的,那都是梦话!” “是呀是呀,是梦话!”莫寿星脑袋也跟着开了窍,接话道;“俺刚才也是在做梦,也梦到帮主哥哥说要回徐州,一下子就醒了,是吧二哥!”莫禄星见莫寿星挤眉弄眼,脑瓜子灵光乍现瞬间会意,拍着大脑袋嘿嘿笑道;“帮主哥哥,你知道俺们哥仨是一胎三胞,生下来就心有灵犀,睡实了连做的梦都一样!” “这么说你们还真是在做梦?” “对呀,俺们刚才就是梦到帮主说回徐州才醒的!其余俺们啥也不知道!” “没梦到别的?” “有别的么?帮主可别为难俺们!” “嘿嘿!” 张厌廷知道三星被自己拿捏了,万般心思付之一笑! “那好吧,既然你们梦里都惦记回徐州,那本帮主就让你们美梦成真!通知吴副帮主他们,明日一早咱们启程回徐州!” 第十一章 快意江湖 烽火佳人(7) 比官还大的人 南亭别时雨,塞关草飞霜! 不语风与月,恐悲独寒窗。 张厌廷望着窗外的明月,心中不由的思念起花听溪!当日一别也不知道她现在怎么样!正当他沉醉于对花听溪的想念之时,一位身穿丐服的老者在门外求见! “朱善参见帮主!” 来人正是丐帮的和事佬朱善! “朱前辈?” 张厌廷见朱善突然出现在五台山,心中一惊,难道丐帮出了事情?朱善也看出张厌廷的忧虑,抱拳一鞠道;“帮主勿忧,帮内一切安好!属下此来是受人所托邀帮主一叙,还请帮主移步!” “朱善你好大的胆子!”张厌廷“唰”的拉过一把椅子稳稳坐下道;“要见本帮主来就是了,摆什么臭架子,我丐帮不要面子的吗?” “帮主息怒!”朱善赶忙解释道;“老朽岂敢冒犯帮主之威严,只是此人身份特殊,不便抛头露面,还请帮主见谅!” 张厌廷听朱善如此一说,冷笑一声道;“你说的是官吧!” “比官大!” “是吗?带路!” 张厌廷也不再多问,既然朱善能接触到比官还大的人物,证明他也不是寻常之辈!那么他隐藏在丐帮又是出于何种目的?而那位比官还大人物又是谁?现在看来,只有见到此人才能解开心中疑惑!更何况此人已经来了! 张厌廷随朱善进入一处幽静的宅院,通过屋内闪烁的烛光,张厌廷一眼便看到一位身宽体胖的男子,背对着房门正在欣赏一副挂在墙上的字画!即便是个背影,张厌廷也已经认出,这个胖子就是太子朱标! 此时朱标听到声响,已经转身迎了出来! “小王不约而来实数冒昧,还请张帮主见谅!” 朱标挥手示意两名守在门前的手下退了下去,将张厌廷迎进屋内! “张帮主请!” “殿下不必客气!”张厌廷看着满桌的酒菜却只摆了有两副碗筷,向朱标道;“殿下盛情令张某惶恐,不知殿下邀张某前来所为何事,还请殿下明示?” “张帮主爽快!”朱标示意张厌廷落座后道;“张帮主狭义之举对小王恩若再生,今日小王邀帮主前来一是表达感恩之心,二嘛,小王有一事相求!” “殿下高看张某了!” 张厌廷意有所指道;“天下之大莫非王土,我丐帮都有殿下的人,张某又能帮的上什么忙呢!” “呵呵……!” 朱标见张厌廷眼睛盯着朱善,爽朗一笑道;“帮主言下之意是怀疑朱善的身份对吗?” “难道我不该怀疑吗?” “张帮主误会了,小王不是那个意思!”朱标为了给张厌廷一个交待,便让朱善道出了原委。 原来,朱善的真实身份竟是翰林院修撰,当朝的文状元!当初,朱元璋为了排除残留在大明内部的隐患,决定对各方势力进行一次大规模的整肃,而负责此事的人便是太子朱标!朱标在接到父皇的旨意后雷厉风行,不仅取缔了一些歪门邪教,还将一股勾结北元的反朝廷组织扼杀在了摇篮之中!朱标旗开得胜,眼光又盯上了集众万千的丐帮!不过,丐帮世基庞大且分散各地,历经数朝薪火相传已是根深蒂固!别说取缔,哪怕管控也十分吃力!本来朱标打算就此作罢,毕竟丐帮不仅没有反对朝廷,在徐达攻打大都时,丐帮还曾出人出力协助明军!可偏偏这时有人向朱标禀报:丐帮现任帮主史红石徒有虚名,根本没有能力应对突发事件!如果此时再出一个“陈友谅”借着丐帮势力与朝廷为敌,那么丐帮很可能演变为大明的一颗“毒瘤”,成为无数冤魂的众矢之的!朱标思虑再三,为了防患于未然,便将在朝中得不到重用的文状元朱善和武状元姜桓请到了太子府!随后朱善和姜桓以“莫须有”的罪名被贬出京,加入了丐帮!表面上,朱善和姜桓成了丐帮的一名普通帮众,而实际上他们两个直接受命于太子朱标,虽时监视者丐帮的风向。再后来,丐帮局势突然严峻,哗变已现征兆,而帮主史红石根本无力掌控大局!朱善看的清楚却也无法干涉,毕竟他的职责是防止丐帮被反朝廷势力所控制,对于帮内争斗他却无能为力!直到张厌廷挫败丁左朗击退黑衣人,朱善才突然发现,张厌廷不仅武功奇高而且为人正道,更重要的是他还没有政治背景!朱善心中暗喜,如果张厌廷胜任丐帮帮主,相信再也没有歪门邪道敢打丐帮的主意!这样一来不仅对武林、就是对朝廷来说都是一件莫大的幸事! 张厌廷听到这里也算明白了,难怪朱善力挺自己争夺丐帮帮主,而姜桓却不愿与自己拼个高低!原来他们是一伙的,目的就是不让丐帮落到奸人之手! 既然话已说开,张厌廷当然不好再责怪朱善,又和朱标、朱善言论一翻便步入正题!朱善也识大体,知道接下来朱标和张厌廷要说的事情事关机密,他不便在场,所以很识趣的退了出去。 此时屋里只有张厌廷和朱标两人,朱标也不再托词,向张厌廷道;“张帮主,论年纪小王虚长帮主几岁,如若帮主不嫌、小王便以兄长自居,你看如何?” “太子殿下请谨言!” 张厌廷见朱标要和自己称兄道弟,也不知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但他隐隐感觉朱标肯定有事有求于自己,于是婉拒道;“殿下贵为太子乃是当朝储君,张某布衣青鞋一介草民,即便今日有幸一叙,来日也是天各一方后会无期,殿下又何必多此一举呢!” 朱标似乎看透了张厌廷的心思,举杯邀张厌廷道;“即便后会无期,小王也深感张帮主之恩德,更不敢敷衍,这杯酒小王敬你!” 张厌廷和朱标一饮而尽,几杯过后两人都被对方的真诚所折服!朱标更是将来意一一道给张厌廷! 原来,徐达在接管龙槐岗大营以后,军中便有风言风语传入他的耳中!徐达率军多年,晋王军中不少将领都是他曾经的部下,徐达没费多少力气便将晋王此前的布控摸了个十之八九!“黑衣人”?江湖杀手?那些伏击太子的亡命之徒都曾出现在军中,这让徐达细思极恐!不过徐达也是久经风雨老谋深算,他知道,即便证据确凿朱元璋也不会认,认了就得杀!到那时死的可不是一个朱钢,所有与此事有关的恐怕都会受到株连!所以,徐达并未将此事上奏于朱元璋而是亲自找上了太子朱标!而此时的朱标刚刚和朱钢把酒敞扉,他确定朱钢已经痛改前非,所以便要求徐达将此事烂死在肚中,永不再提!不过,对于逃走的雁门十七鹰和唐羽白等人,他却不能放过!毕竟这些人知道的太多,而且又都是些趋炎附势之辈,如果不除掉他们,这个秘密将不胫而走,会对大明的声誉造成难以估量的后果! 朱标一翻推心置腹的表露,显然没有拿张厌廷当外人,但张厌廷却不这样认为,这无异于与虎谋皮!在张厌廷看来,朱标明显是想借他的手灭了唐羽白和雁门十七鹰,从而将这件事情封死!那么然后呢?等那些人死了,朱标会不会以同样的方式对付自己呢?必定皇家的手段就是斩草除根不留后患! 张厌廷这一犹豫,朱标看在眼里,便向张厌廷道;“张帮主,你是不是在担心小王会过河拆桥呢?” 张厌廷本来对朱标印象不错,朱标虽然贵为太子,言行却内敛低调毫不张扬!但人心隔肚皮,谁又敢保证他不会翻脸不认人!于是反问朱标道;“殿下既然要灭口,那就得干干净净,张某作为知情人,难道殿下还会嫌弃张某这颗人头吗?” 张厌廷的话说的很是犀利,朱标听后也毫无忌言,回道;“悬崖有底、人心难测,帮主身在江湖,能有此顾虑也是人之常情!实不相瞒,小王开始也并非没有这样想过!”朱标和张厌廷又对饮一杯,接着道;“不过小王最后还是想通了!换句话说,假如张帮主想要与朝廷为敌,那么乱军之中也不会出手相救,恐怕小王头七都已经过了,焉能还有性命在这里与帮主把酒敞扉!”朱标话已说明,又给张厌廷将酒续满道;“江湖上的事小王不懂,但你我既已坦诚相待,小王还是那句话,如若帮主不弃小王愿与帮主肝胆相照、义结金兰!” 张厌廷眉头拧到一起,他不是不相信朱标,从朱标肯放过朱钢,又为朱钢“擦屁股”这件事就可以看出,朱标心胸之开阔绝不是那种出尔反尔的妄言之人!不过父亲张无忌的教导他也不敢忘!于是向朱标道;“殿下直言不讳张某也不敢曲意逢迎,殿下且听张某一言!张厌廷接着道;“家父给张某取名“厌廷”,其意就是不允张某有朝一日与朝廷为伍,所以殿下好意张某只能心领了!” 朱标被泼了一盆冷水,但张厌廷的坦荡令他如遇故知,心思一转道;“既然如此小王也不敢强求,不过帮主说到令尊,小王是久慕英名!你我虽素昧平生,但天生也是有缘!父皇虽贵为天子,当年却是效命于令尊麾下,共抗元庭!至于后来互有芥蒂那也是私人恩怨,与政治无关!所以说,大明的荣耀令尊当居一功,并非我朱氏一族所能!” 朱标说到此,话锋一转拉回话题道;“但如今虽然天下大定,外邦势力却依然妄想重犯我汉疆!如果皇弟之事一旦传扬出去,不仅大明刚刚建立的威望会遭受重创,更有可能让一些奸妄之人抓住把柄,大作文章!孰轻孰重还请帮主三思!” 张厌廷被朱标的家国天下所打动,何况唐羽白那家伙竟然还没死,于公于私他都没理由拒绝,于是也决定再帮朱标一把。 第十二章 百年恩怨话西凉(1)拓拔后裔 晨曦初照,云蒸霞蔚,启明星像一颗天眼射出绚烂的光芒,照射着即将苏醒的大地!三星破天荒的起了个大早来找张厌廷,然而他们寻遍张厌廷的住处却连个人影都没有!三人又在外面寻了一圈、天已放亮!老二莫禄星拍着他那独一无二的大脑袋寻思道;“帮主咋就不见了呢,这大清早的他能去哪?”老三莫寿星眼珠子转了两圈,神秘兮兮的向莫福星和莫禄星道;“大哥二哥,你们说帮主会不会和兰迪姐姐在一起呢,嘻嘻?” “呸呸呸!”莫福星嘴里发出嫌弃的声响,瞪着莫寿星道;“我说老三,你心眼儿咋就那么脏呢,帮主和兰迪姐姐是那样的人吗?我看你就是鸡蛋堆里的石头——混蛋一个!” “切!”莫寿星小脖一梗不服气道;“俺只是随便说说,你急啥?有本事你把帮主找来!” “呦呵,你还来劲了!”莫福星也不示弱,一字一顿道;“帮主我不知道去哪了,但兰迪姐姐我可以帮你找来,我就把你刚才说的话告诉兰迪姐,看她怎么收拾你!” “啊?”莫寿星一听莫福星说要告诉古丽兰迪,直接吓跪了,哀求道;“大哥大哥,你可别呀!俺只是开个玩笑!你可不能告诉兰迪姐姐,她掐人可疼了!” “怕了就好,免得你口无遮拦连累俺们!”莫福星还想再教训莫寿星几句,迎面却看到副帮主吴凤桐和三大长老走了过来。 “莫家兄弟,帮主不在吗!”吴凤桐见三星在这里嘟嘟囔囔却不见张厌廷,便问道! 老大莫福星双手一摊,摇了摇头道;“帮主不在,俺们也不知道他去哪了!” “咦!这大清早的帮主能去哪呢!”吴凤桐正纳闷,古丽兰迪背着小包也赶了过来! “大家都在等我吧,不好意思哈!”古丽兰迪还以为大家都在等她,脸一红道;“现在咱们可以走了吗?” “走什么走啊!”老三莫寿星一脸神秘的道;“兰迪姐姐你不知道,帮主他不见了,他失踪了!” “啊?怎么会呢!”古丽兰迪满是狐疑,却又十分担心的说道;“昨晚不是说好的吗,公子怎么就突然不见了!是不是出了什么事啊!” “兰迪姐姐你可别听老三瞎说,帮主能出什么事?没准他觉得时间还早,又出去练功了吧!”莫福星撇了一眼莫寿星显然是嫌他话多,转而又向吴凤桐道;“吴副帮主,我们向这边,你们向那边,咱们分头再去找上一找!” “不用了,我回来了!” 几人刚要去找,张厌廷已经疾风而至,出现在大家面前! “各位!计划有变咱们还得从长计议!” 吴凤桐等看到张厌廷风尘仆仆的样子,已猜到他昨晚一定是去了什么地方或是见了什么人,于是齐声说道;“一切谨遵帮主号令!” “帮主,可是五台山上有什么变故?”吴凤桐又追问一句! ”那倒不是! 张厌廷也不好将全部实情相告,只能避重就轻,以唐羽白还没死为由,要暂缓回徐州! “什嘛,唐羽白没死!” 老二莫禄星一听张厌廷说唐羽白还没死,吃惊道;“帮主,我可是亲眼看到那家伙被帮主打的蹬腿儿玩完的,他怎么会没死呢!” “天蚕门有三宝你还记得吗!” 张厌廷这一问,莫禄星总算也是明白了,拍着他那大脑袋道;“天蚕宝甲、是天蚕宝甲救了他的狗命!”莫禄星又使劲拍了几下脑瓜子道,“失算、失算啊,我这么聪明的大脑袋当时咋就没想到呢?帮主,咱们接下来该怎么办?” “该怎么办本帮主自有打算!”张厌廷眼光一扫,见众人都在这里,接着说道;除了唐羽白,本帮主还有一些事情急需处理,所以还要耽搁几天,不过……!”张厌廷话锋一转又道;“不过这些事情三星留下来和我一起处理就好了,其余人等还是按原计划先回徐州吧。” “我不回!” 张厌廷话音刚落古丽兰迪不同意了,嗔怒道;“公子又想撇开我,我不管,公子不回去兰迪也不回去!” 古丽兰迪一说不回,张厌廷怎么劝也没用,只能交待吴凤桐几句话,硬着头皮把古丽兰迪留了下来。 吴凤桐一行离开五台山可没直接回徐州,而是按张厌廷交代的,调集附近所有丐帮弟子,去打探赤哲仑的下落! 再说赤哲仑,萨达西带着他一路狂奔进入到一片山野,在一处孤坟面前停了下来!赤哲仑不知道萨达西为何将他带到这里,不过他此时所有疑问再也按捺不住,要求萨达西给自己一个解释!萨达西也不急着回答,先是在坟前深深鞠了一躬,又让赤哲仑跪到坟前道;“仑儿,这里埋葬的就是你双亲的首级,你给他们磕个头吧!”赤哲仑悲痛欲绝,他想不到父母的首级竟埋葬在这千里之外的荒野之地!当赤哲仑叩拜完毕,萨达西拉开赤哲仑,然后一掌劈开坟前的无字墓碑,从墓碑的下面取出一方用油布包裹的锦盒!赤哲仑惊愕之中,萨达西已经打开锦盒,将一封陈旧的密函展现在他的面前!赤哲仑不知萨达西何意,而这封密函的内容更让他困惑不解!因为这封密函是曾经的西夏国国主写给一名叫“虚竹子”的亲笔书信!信中用拓拔文简单描述了当时西夏国所面临的不利局面,并拜托虚竹子拯救皇家血脉之事! 赤哲仑看完也不明白,一百多年前的西夏国早已灭亡,这和他又有什么关系?萨达西又怎么会得到这封密函,他给自己看的目的又是什么? 萨达西见赤哲仑满脸疑问,开口道;“仑儿,你可知密函中提到的“虚竹子”是何人?而书写这封信的又是何人?” 赤哲仑听萨达西的意思,这密函好像和自己有莫大的关系,不过他此刻更关心的是当年他父母为何突然惨死,于是向萨达西道;“师父难道不该先解释一下徒儿双亲的死因吗?事到如今,师父还不肯说?” 萨达西双目一抬,眼中露出悠悠烁光,向赤哲仑道;“仑儿,你一直认为我只是你的师父,其实为师也是你的亲叔叔,又怎么会害死自己的大哥呢!”萨达西说到这里,又将密函展开在赤哲仑眼前道;“你不是一直想知道你为何有名无姓吗,现在叔叔就告诉你,我们的先祖就是西夏拓拔氏!这封密函的所书之人便是我西夏国的献宗皇帝!而“虚竹子”就是银川大公主的驸马,也就是我们九龙宗的开派祖师。” 赤哲仑这一惊非同小可,萨达西竟然是自己的亲叔叔!这也难怪小时候父母就让他学习拓拔文,原来他们是西夏拓拔氏的后人! 萨达西平息长叹,将整件事情讲了出来。 当年虚竹与银川公主成婚,成为西夏驸马!但由于虚竹心性单纯,对于朝堂之上的阴奉阳违、溜须拍马他是嗤之以鼻!因此,在同僚之中他是束身自修不予苟同。后来银川公主病逝,虚竹了无牵挂便皈依为僧,云游四方!虚竹一生嗜武如痴,他虽然具备小无相神功等数门绝学,但对于北冥神功却知之甚少!北冥神功阴阳兼备,阳刚胜于炉火,阴寒数倍于寒冰!可惜的是,北冥神功秘籍早就被段玉给毁了,而段玉已经离世,留在虚竹体内的也不过是无崖子输给他的北冥真气!话说虚竹做人不够圆滑,对于武学却是百举百全!他深知不管是小无相神功还是生死符,都不是纯宗秘法,存在不少缺陷!于是决心将其贯通另辟蹊径!虚竹虽然为僧,却能将逍遥派的道家武学并存于一身,在历经二十年的坐关之后,终于将小无相神功和北冥神功的内力合二为一,创出无相迭叶神功!同时他还利用九龙山的龙眼寒潭将北冥真气和生死符汰劣存良,创出旷世的玄波功!虚竹一经入定,神驱大开,又经一十二载,最终将玄波真气融入迭叶神功,融练出至高武学“罡风飘雪和青女人间”!自此,他以九龙山为源,开创了九龙宗。后来,蒙古大军入侵西夏,而此时的虚竹已经一百三十多岁,更是更名为“虚竹子”介于僧道之间不问世事!但尘缘并非不予己身而能了,西夏国主拓拔旺还是探听到他这位“皇姑父”尚再人间,于是亲书密函:讲明西夏国已危在旦夕,恳求他能代为照顾身在襁褓之中的皇儿拓拔简!虚竹子念在银川公主的份上只能答应下来!于是命大徒弟坦莫夜入兴庆府,将拓拔简带到了九龙宗!不久,蒙古大军攻入西夏皇都,庆兴府惨遭屠城无一幸免!后来虚竹子在九龙山飞升归天,拓拔简逐渐长大成人,坦莫便将他的身世尽数相告,并将当时拓拔旺塞在拓拔简衣物内的一张藏宝图和一方玉玺,一并交给了拓拔简!拓拔简身赋灭国之恨,励精图治,几年间便将无相神功练至九成!不过拓拔简急于求成,对于同样耗费心力的玄波功他却弃之如敝履!殊不知,以他的资质,没有玄波真气的迭叶神功根本达不到至高之境!拓拔简不以为然,竟然瞒着坦莫偷偷去刺杀蒙古可汗孛儿只斤忽必烈!可惜的是,忽必烈身边有一位藩僧十分厉害,此人出自蒙古密教金刚宗,是蒙古国的国师名字叫察赫图!察赫图以龙象波若功大败拓拔简,拓拔简负伤而逃,最终郁郁而亡,留下妻子苗氏和三岁的儿子!苗氏在丧夫之后为给拓拔氏留下血脉,只给儿子取了名字却不加拓拔的姓氏,以免传扬出去,召来杀身之祸!此后忽必烈建立大元,拓拔一脉便屈身在九龙宗隐姓埋名、卧薪尝胆!直到十多年前天下大乱、元廷气数将尽!赤哲仑的父亲、也就是拓拔简的孙子顼苍离见有机可乘,便隐去九龙宗宗主的身份,来到甘宁一带开始招兵买马!甘宁一带本就是西夏国的旧址,虽然被元庭统治了百十年,但西夏的文化还是根深蒂固!顼苍离为取得民心便亮明西夏皇族的身份,并拿出西夏国玉玺以正真伪!百姓们听说拓拔氏有后裔复出,一些人的复国之念开始萌生,纷纷前来投靠!只不过,拓拔一族实力太过单薄,在群雄逐鹿的硝烟中不过是昙花一现,便淹没在滚滚的反元浪潮之中!顼苍离壮志未酬,究其原因是因为缺少军饷才导致兵马短缺,于是带上藏宝图去寻找先祖留下的宝藏!不过,甘陕乃风沙之地,图上标注的位置在历经一百多年的风沙洗涤之后,已经面目全非!顼苍离不但无功而返,同时还引起了不少义军首领的注意!因为大家都知道了他是西夏皇族的嫡系后代!根据传言,西夏在灭国之前便将大量宝藏埋到了沙漠之中,并将未满周岁的皇子拓拔简暗中送出,而和拓拔简一起失踪的还有那张标注宝藏位置的藏宝图!现在顼苍离带人出入沙漠之地怎能不叫人怀疑,于是围绕着藏宝图各领袖对顼苍离展开了一场明争暗斗!顼苍离寡不敌众,不得已悄悄潜回了九龙宗!顼苍离的突然消失,让那些垂涎宝藏的头目大感遗憾,百念皆灰之后也只能作罢!不过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顼苍离虽然瞒过了所有人,可还有一人清楚的知道他就藏身在九龙山,而这个人就是张正常。张正常乃是正一派天师传人,他自幼聪明好学,对于天文地理无所不晓、仙道秘法无一不通!尤其是武学,张正常曾坐关龙虎山以异体之能引雷电穿身,打通全身经络,修炼出大昆仑印和天雷剑法!不过张正常出自道教之家受天之命,虽有通天之能却也不可尽破天机!虽然他知道顼苍离的去处但也不能声张,因为在没有真龙现世之前,顼苍离身上的皇族嫡血得不到压制,一旦有异能之人强行干预,必会厄兆自身遭受天谴! 萨达西讲到此长叹一声,忧伤的目光越发显得深邃,仿佛又看到了过去的情景,脸色逐渐冷漠起来。赤哲仑见萨达西充满凄凉的神情,知道他一定是想起了痛心的事情,于是问道;“叔叔,既然您和张正常都没有害我父母,那我父母又是谁害死的,您又为何与张天师结下梁子,将他困在地窖呢?” “要怪就怪朱元璋那厮言而无信!”萨达西接着又讲了下去! 当年朱元璋开国立号,周边局势还不稳定!顼苍离以协助朱元璋平定西北为条件,希望朱元璋能够答应拓拔一族在甘宁一带恢复旧制,成为大明的藩属国,并且世袭罔替!朱元璋知道顼苍离在甘宁一带颇有影响力,便假意答应了他的条件!随着大明实力的隆起,朱元璋的险恶用心也逐渐暴露出来!他设计让顼苍离与北元名将鬼力赤陷入征战,趁机让冯胜和郭兴攻占了甘宁之地!当顼苍离满身疲惫的返回时,路上却遭到冯胜的截杀!顼苍离这时才明白,朱元璋只不过在利用他!经过一翻厮杀,顼苍离死里逃生,再次回到了九龙山!不过这次和上次不一样!此时朱元璋已经封张正常为护国真人,掌管天师府!张正常食君禄,分君忧!再说朱元璋黄龙附体乃真龙现世,朱氏王朝以乾坤大定!所以张正常顺应天命,便将顼苍离藏身九龙山的事情透露给了朱元璋!不过,九龙山地势十分复杂,且处于北元与大明交界,如果派兵前往很可能与北元兵戈相见、得不偿失!朱元璋思虑再三,便将此事交于张正常由天师府全权处理!张正常为逼顼苍离就范,故意将九龙山的秘密传扬出去,并四处散言:杀顼苍离者赏银万两封千户侯!消息一经放出,一些江湖游客为了赏银开始铤而走险,不过他们还没机会走进九龙宗便命葬山下!随着消息传开,更有集团势力盯上了九龙山,他们可不是为了区区万两白银,而是觊觎那张标注着西夏宝藏的藏宝图!一时间,九龙山成了众矢之地。张正常如此狠辣的毒计让顼苍离恨的牙都痒痒!他知道,再这样下去迟早有一天九龙宗会毁在他的手上,于是舍身求义,打算牺牲自己以保全拓拔一脉和九龙宗的基业!顼苍离的决定让其弟萨达西颇为震惊,因为顼苍离计策是,让萨达西砍下他的人头带着藏宝图去投靠天师府!这样一来,九龙宗所受到的危害便会转嫁到天师府,而萨达西也有机会除掉张正常为死去的族人报仇!不过,事情说起来简单,萨达西却根本不同意!虽然为了掩人耳目,他和顼苍离从未以兄弟相称,在别人眼里也是同门关系,但他们是名副其实的亲兄弟,萨达西又怎么肯眼睁睁的看着亲哥哥舍身而取义呢!于是兄弟俩大吵一顿也没得出结果!不过顼苍离主意一定绝无更改,他瞒着萨达西已布置好一切!为了自己死后不引起九龙宗内乱,顼苍离将后事详细交托给跟随自己多年的老仆人,并给萨达西留书一封,然后夫妻二人双双自尽而亡!待萨达西赶到的时候,他被眼前的惨状惊呆了,同时也明白了哥哥顼苍离的良苦用心!在处理好顼苍离夫妇的后事后,萨达西按着哥哥生前的计划,以去追寻凶手为名出了九龙山!在与那名仆人会合后,便带着顼苍离夫妇的人头来到天师府。 张正常虽然能掐会算,却也没能算出萨达西就是顼苍离的弟弟,他见萨达西不仅杀了顼苍离而且还带来了藏宝图,心中疑虑顿消不禁有些得意,于是将萨达西留在了天师府!萨达西为了取得张正常的信任,也为天师府做了不少事!随后的日子,萨达西细心的观察张正常的一言一行,一举一动,希望有机会能将张正常置于死地!不过,张正常体内有大昆仑印护法,以萨达西当前功力根本破不了他的金刚不坏之身!这也就是张正常敢把萨达西留在天师府而有恃无恐的原因!萨达西忍辱偷生、形似苟活,暗地里却在找寻那失踪的下部玄波功!因为顼苍离在临死前,已经将无相神功秘籍让那仆人带了出来,只要萨达西找到玄波功的下部就能练成至高武学!到时便可与张正常的大昆仑印一决生死。话说无巧不巧,萨达西虽然没找到下部玄波功,但却在无意中发现,张正常在每月的晦日都避不见客,尤其是在当天晚上,张正常几乎彻夜都处于打坐状态!萨达西这一发现非同小可,他断定张正常的大昆仑印肯定存在破绽,而这个节点便是每月的月末,月气最薄弱之时!萨达西计算好一切,等到下一个月末月气消退之时,他突然对张正常出手,以降龙锁仙照破了张正常的大昆仑印!萨达西本可以直接杀了张正常为哥哥报仇,但他此刻却改了主意!张正常不过是朱元璋的帮凶,罪魁祸首还是朱元璋!萨达西恶气难消,于是将张正常困到了密道之中,并放言张正常,要让张正常眼睁睁的看着自己变成他的模样,以天师的身份操控天师府,让大明基业分崩离析。 赤哲仑听着叔叔萨达西娓娓而道,眼中已满是泪水!“扑通”一声跪倒在萨达西面前道;“是仑儿坏了叔叔的大事,仑儿愧对我拓拔先祖!” 萨达西满眼疼爱,一把托起赤哲仑道;“或许这就是天意吧,仑儿你也不必自责!叔叔没能提早告诉你也是怕你年少气盛,以身犯险!”萨达西说着,又突然呵呵笑了起来,道;“不过仑儿你发现没有?叔叔这几年的“天师”也没有白当,现在江湖上提到天师府便是怨声载道,接下来张正常的日子也不会好过!还有朱元璋那几位皇子,他们在叔叔的怂恿下已是面和心不和,迟早都要兵戈相见!” 萨达西说完,心境似乎开拓了许多,他和赤哲仑一起掘开坟墓,将顼苍离夫妇的首级取出,带回了九龙山。赤哲仑在将父母的尸首合葬之后,便惦记起妹妹古丽兰迪!他告别叔叔萨达西骑上一匹快马直奔徐州,路上正好遇到正在找寻他下落的吴凤桐一行!赤哲仑在得知妹妹古丽兰迪和张厌廷正在此地,便拨转马头寻了过去。 第十二章 百年恩怨话西凉(2) 后会有期 再说张厌廷,这两天他是坐立难安!眼看去华山那帮人就要来到五台山,如果还没有赤哲仑的消息,那接下来可就尴尬了!再者,三星偷偷跑了出去已有两日,到现在也没回来,这也让他倍加担心!张厌廷越想越烦,端起桌上的酒壶自斟自饮起来!古丽兰迪看到张厌廷喝起闷酒,给他端上几碟小菜道;“看公子愁眉不展的,是担心莫家兄弟了吧!”古丽兰迪说着又给张厌廷满上一杯,自己也坐了下来!张厌廷叹了口气道;“兰迪你说对了,三星偷偷跑出去一定是打探唐羽白的消息,我就是担心他们三个不听我的话,会忍不住出手!那唐羽白虽然算不上顶尖高手,但他的天蚕丝也足够难缠,何况他手里还有月萤花毒!”古丽兰迪见张厌廷果然是在担心三星,大眼睛眨了几下道;“我看公子你是多虑了,莫家兄弟鬼灵精怪,绝不会做没把握的事!再说唐羽白现在是惊弓之鸟,他知道你还没有离开五台山,而他又失去了晋王府的庇护哪里还敢露面,没准早就逃了也说不定!”张厌廷听古丽兰迪一席话略有心宽,将杯中酒一饮而尽道;“话虽如此,但我还是有点不放心,我再去附近看看有没有他们的消息!” 张厌廷刚出得小院,前面密林人影一闪,一枚暗器带着破空之声向他打来!奇怪的是,那暗器并非直径打向张厌廷,而是偏了些许!张厌廷不及多想两指蓄力攸然剪出,将其稳稳夹住!但觉一股冰凉透彻指掌,那暗器竟是一片包裹了寒冰的树叶! “玄波功!是赤哲仑。” 张厌廷脑海一闪,脚下一用力追了过去! 张厌廷追出不远,那人已经在前面等他,见张厌廷追来一鞠手道;“张公子冒犯了,我妹妹没发现吧!” 张厌廷一见果然是赤哲仑,心里那份激动就别提了!两人简短寒暄,张厌廷便开始埋怨道;“怎么赤哲兄,你还知道先把我引过来商量一下?不瞒你说,你这一走无音无信,令妹整天追着我问你的下落,为了安抚她,我可是骗她说你去了华山,一会儿令妹要是怪罪在下,你可要替我解释清楚!” “那是自然!” 赤哲仑十分感激的说道;若不是有公子替我照顾舍妹,赤哲仑也不敢和叔叔一去就是这么多天!妹妹她就算不懂礼数,也不会对公子的一番好意再加指责!这个公子尽可放心。 “你叔叔?” “不错,我叔叔就是萨达西!”赤哲仑见张厌廷一脸疑问,又道;“公子,此事说来话长,等见到舍妹赤哲仑自会把话说个清楚!” “既然如此,赤哲兄请,令妹就在前方农舍!” 张厌廷和赤哲仑又合计一翻,折回农宅去见古丽兰迪。 古丽兰迪在屋内正在发呆,隐约听到有人似在说话,细听之下除了张厌廷的声音,另外一个好像就是他的哥哥赤哲仑!古丽兰迪还以为这是幻觉,凑到窗边朝外面一看,果然是哥哥赤哲仑和张厌廷一路说着话朝这边走来,惊喜之下古丽兰迪拉开房门冲了出去! “哥哥,你去哪了?你撇下妹妹不辞而别,你就不担心吗?”古丽兰迪见到赤哲仑,多日的委屈再也按捺不住,撅起小嘴捶打着赤哲仑嗔怒道! “我这不是回来了吗!”赤哲仑安慰着古丽兰迪道;“张公子侠义心肠,有他在身边照顾你,我有什么不放心的!” 古丽兰迪听后脸颊一红,马上转移话题道;“公子说你和几位前辈去了华山,怎么不见他们人呢?” 赤哲仑看了一眼张厌廷,见他早已背过身去,于是实话实说道;“妹妹你先听我说,其实哥哥根本没有去华山!” ”怎么,哥哥你没去华山?” 古丽兰迪一听赤哲仑说没去华山,望了一眼张厌廷的背影,喃喃的说道;“哥哥你说你没去华山,可有人却骗我说你去了华山,兰迪不明白,你去别的地方和去华山有什么不同,为什么就不能和兰迪讲呢?” 古丽兰迪的声音不大,却包含了委屈和失望!就像一把尖刀,同时刺中了张厌廷和赤哲仑! “妹妹你误会张公子了!” 赤哲仑见古丽兰迪有埋怨张厌廷的意思,解释道;“我去没去华山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因为那天我遇见了师傅!由于事关重大,我不得不把你托付给张公子,然后追着师父去寻求真相!张公子没将实情相告也是迫于无奈,毕竟以你这性子若不瞒着你,谁敢保证你不会偷偷溜出去!” “你们就知道赖我,我哪有你们说的那样任性!” 古丽兰迪嘴不饶人,火气却消了一半,见张厌廷还在背着身体不说话,心思一转道;“公子你怎么不说话,你是不是觉得兰迪在无理取闹?” 张厌廷被古丽兰迪点名一问,也不用绷着了,转过身道;“我哪有怪你无理取闹,我只是在等赤哲兄把情况给你讲个清楚,这样你也就不用再则怪我了不是?” “呵呵!” 古丽兰迪此时“奸诈”的一笑道;“我说公子怎么吊着个背装深沉,原来公子是想逃避责任,等我哥哥替你背祸,你想得美!” 张厌廷没想到古丽兰迪说翻脸就翻脸,苦笑一声向赤哲仑道;“赤哲兄,我现在可是有点后悔替你照顾令妹了,好话没落下一句还摊上事儿了,我这个好人可不好当啊!” 赤哲仑还没开口,古丽兰迪拦住话道;“你后悔也没用,谁让你糊弄我?除非……!” “除非怎样?” 除非你答应我,以后不管我问你什么事你都要告诉我,不许再说假话!” “兰迪你过分了!张公子隐瞒你也是出于一片好心,你怎么还要倒打一耙?”赤哲仑见妹妹一改往日矜持形象,非得逼张厌廷一个口实,不由斥责道! “我不管!” 古丽兰迪一声嗔怒,将身体扭向一旁道;“谁让他“信誓旦旦”的说假话骗我,公子他若不答应,兰迪以后还怎么相信他!” “你……!” 赤哲仑被妹妹怼的一时无语,尴尬的向张厌廷道;“公子,舍妹无理,你不必理会她!” 张厌廷哈哈一笑道;“赤哲兄,你不觉得错的是咱们吗?我答应便是了!” “一言既出、驷马难追!” 古丽兰迪听张厌廷答应,头都没回一下,扔过来八个大字! 日落西下、山风渐冷,三人回到屋内叙话!古丽兰迪问起哥哥赤哲仑这些日子的去向,赤哲仑便将他这些天的遭遇从头到尾,仔细的讲给了古丽兰迪和张厌廷。 赤哲仑的滔滔之言让张厌廷心里暗暗吃惊!他原以为,萨达西只是想借助天师府的力量来控制整个武林,成为武林至尊!如今听赤哲仑一讲,他才觉得他这一想法简直太过幼稚了!蒙元曾经对西夏灭国,而明廷出尔反尔又将其族人屠杀殆尽,他们对于拓拔一族来说乃是有不共戴天之仇!萨达西作为拓拔后人,他的动机自是不言而喻!现在想来,萨达西以“天师”的身份怂恿诸王争位,其目的就是挑唆皇子之间的关系,让他们各自为营、暗中倾轧!这样一来,大明国本动荡边防力量失衡,北元就会趁虚而入,两国将再次陷入战争! 张厌廷边听边想,赤哲仑已经一气讲完!但见赤哲仑又将一封书信交给古丽兰迪! 古丽兰迪含着泪水将书信展开,竟是一封遗书,署名为“顼苍离”!古丽兰迪也认出那正是父亲的笔迹!从小父亲就教她书写拓拔文,对于父亲的笔迹她在熟悉不过!遗书中,顼苍离不仅交待萨达西如何去换取张正常的信任,还嘱托萨达西,不到万不得已不得将拓拔氏的秘密告诉赤哲仑和古丽兰迪,免得他们会像祖君拓拔简那样,为了急于报仇而枉送了性命。 真相揭开竟是如此令人唏嘘!曾经有名无姓一对兄妹,如今方才知道,他们的先祖便是西夏王国的皇族拓拔氏。古丽兰迪泪如雨下,她终于知道了爹和娘的死因,同时也明白了,叔叔萨达西这些年忍辱偷生埋身天师府,原来一直背负着拓拔氏的血海深仇! “哥哥,我想回九龙山祭奠爹娘!” 明白事由后的古丽兰迪轻拭泪痕,话不多说便去收拾行李。 赤哲仑清楚妹妹的脾气,她说要走八匹马也拉不住,但他心里还有件事不得不告诉张厌廷,于是一拱手向张厌廷道;“张公子,我兄妹二人承蒙公子相助无以为报,如今临别之际赤哲仑有件事要告诫公子,还望公子与武当山有所提防!” 张厌廷听赤哲仑突然提到武当山,不由觉得奇怪,诧异道;“难道赤哲兄听到有什么对武当不利的消息?你我兄弟,有什么话不妨直说!” “那好!” 赤哲仑接着便将事情讲了出来! 原来当初萨达西投靠天师府时,张正常就在谋划针对武当山的一场阴谋!据萨达西所述,天师府之所以能够随意介入武林争端,其授意者正是朱元璋!朱元璋在称帝之前曾经涉足于江湖,对于教派之中那种庞大势力他深有体会!如今他做了皇帝,岂能放任这种能够颠覆政权的力量依然存在?于是绝心对其实施瓦解!他封张正常为护国“天师”,其目的就是要张正常以“天师”之名,领三山符策,行道教之事,借此插手各方教派,将其控于股掌之中,进而对整个武林吞而灭之!不过,天下道教流派众多,不服统管者比比皆是,天师府也是鞭长莫及!张正常出师不利便别出心裁,决定先拿武当山下手!武当山不仅是道教圣地,在江湖上也是泰斗巨擘、武林的支柱,只要迫使武当臣服,那对于日后蚕食武林各派,便会起到事半功倍之效!张正常的如意算盘打的不错,可惜的是,就在他决定对武当山动手之时,已经摸清他习性规律的萨达西突然对其出手,将他困在了地窖之中!而萨达西在假扮“天师”后为了掩人耳目,依然对江湖上门派进行打压!不过他并没有按张正常的计划去侵犯武当山,而是把心思都放在了怎样破坏大明基业上面!也正因为如此武当山才逃过了一劫,武林得以有喘息的机会! 赤哲仑讲到这里停了下来,对张厌廷道;“公子,后面的事赤哲仑也不敢说会如何发展,但张正常早有此心,如今他重掌大权,武当山还是有所提防才是!” 张厌廷听得眉头攒起,挤得眼睛眯成了一条缝隙,露出诧异的光芒!这其中关联简直是错综复杂,让人难以置信!自从他来到中土,江湖上的恩怨几乎都和假天师萨达西脱不了干系,按说随着他的离开真天师张正常复位,天师府对各派的施压应该会不攻自破,江湖也会归于平静!但没想到,真正要至武林于死地的竟是真正的天师张正常! 张厌廷对赤哲仑忠告自是十分感激,两人还在聊着,古丽兰迪已经收拾好行囊,赶了过来!赤哲仑这时候已经感觉出,妹妹古丽兰迪对张厌廷好像有着别样的感情,于是借口去牵马,先行出屋而去! 古丽兰迪柔眉轻卷,看向张厌廷的眼神充满不舍!张厌廷与古丽兰迪眼神相交,一股难言之情瞬间腾起!是心疼、还是什么,他竟然莫名的说不出来! “公子,兰迪就要走了,此后人各一方,还望公子保重!”古丽兰迪看着张厌廷傻傻的样子,又从怀中取出一串珠花送到张厌廷手上,道;“今日一别,日后还能不能相见,兰迪不知,这珠花是兰迪心爱之物,就留于公子做个纪念!” 张厌廷五味杂陈,不知不觉中竟然攥住了古丽兰迪的一双纤纤玉手!当他发现自己失态时,古丽兰迪已经是俏脸飞红! “兰迪,你也要保重!” 张厌廷尴尬的将目光甩向窗外,不敢再直视古丽兰迪! “妹妹,咱们该走了!” 古丽兰迪与张厌廷依依惜别, 赤哲仑的声音也从庭院之外传了过来! “公子!”古丽兰迪走到门口,突然回身投入张厌廷的怀抱,绵言娇羞道;“兰迪知道公子心里藏着听溪姐,但兰迪步入中原能与公子相遇相知,此生无憾!” 张厌廷恍惚中,古丽兰迪已经反身而去!他追出院外,赤哲仑兄妹已驱马待发! “张公子,青山不改、绿水长流,咱们后会有期!” “赤哲兄兰迪妹妹,一路保重!” 三人道别,赤哲仑马鞭一甩,两匹枣红马长嘶一声,绝尘而去! 第十三章 秦时明月汉时关 (1) 雁门剿匪 张厌廷一夜未眠,思来想去也没个头绪!他做为丐帮帮主,这些日子所有经历好像没有一件事情和丐帮有直接关系!就拿这次晋北之行来说,他原本也是想凑个热闹,顺便铲除唐羽白,却不曾想竟堂而皇之的参与到皇家恩怨!不过,既然答应了别人就得履行诺言,这是他的原则! 日出扶桑一丈高,人间万事细如毛!张厌廷看着窗外泛起亮光,简单拾掇一翻便决定去寻找三星!他要及早了结此事,以便抽身去应对天师府。 晋北乃是荒漠之地,丐帮帮众极少在这里集结!张厌廷想找个弟子打探一下消息却也成了难事!正当他犯难之际从路边乱林中跳出两人!张厌廷还以为大清早遇到了劫匪,脸一黑道;“二位是要劫财吗?”那两人互望一眼,其中一人道;“非也,敢问尊上可是张公子!” “不错,在下张厌廷,二位是……!” “属下于欢、尤庆,参见帮主!” 二人见张厌廷自报姓名,拱手单膝下拜! 张厌廷询问之后才明白,上官风虎在临走时,已经调集丐帮弟子做了安排!为了不引起旁人注意,上官风虎让丐帮弟子换上普通服饰,就隐藏在张厌廷附近一带,随时候命!既然有丐帮弟子相助,要知道三星的去处自然不难,张厌廷追问之下得知,三星最后去的方向正是雁门关。 再说三星,当张厌廷告诉他们留下来是要除掉唐羽白和雁门十七鹰时,三个家伙是摩拳擦掌!不过此时五台山鱼龙混杂,善恶难辨,张厌廷因顾虑古丽兰迪的安危,一直没有行动!三星血气方刚,凑在一块一合计,便决定先去探探那些人的藏身之地!三人先是到了龙槐岗,抓了个小兵一问才知道,军营已被徐达接管,什么十七鹰、唐羽白,那些江湖人早就没了踪影!三星多聪明,别人不好找,雁门十七鹰还不好找吗?除了雁门关他们能到那儿去?事不宜迟,三星也顾不得向帮主张厌廷回禀,偷了三匹战马直奔雁门关。 雁门关,因其修筑在雁门山而得名!此处地势险峻、雁过穿云!山高不见其峰,崖深不见其底,常年烈风吹袭气候极其寒冷!唐时曾抵御匈奴,宋时又抗击契丹,是扼守塞外到中原的咽喉要地!故有天下九塞,雁门为首之称”!相传,当年丐帮帮主乔峰为避免宋辽开战,曾在雁门关外挟持辽国皇帝耶律洪基,逼其一诺!而他与宋辽两国渊源颇深,左右为难之下断箭自尽,葬身于关外的万丈深渊,给雁门关又增添了一份悲壮的色彩! 三星来到雁门关转悠了两天已是人困马乏,可还是没有十七鹰的影子!此时他们又找了一处水源下马休息,也让马儿补充体力!老大莫福星取出早已备好的“干货”,三人边吃边聊了起来! “大哥,你说这十七鹰还会不会干打劫的事,咱们不会白跑一趟吧?”老二莫禄星边吃边问道! “白跑一趟?不会!”莫福星胸有成竹道;“这狗它改不了吃屎,等着吧,他们一定会出现!” “大哥说的对,这苍蝇闻到屎味一定会出现,嘿嘿!” “我说你们恶不恶心?屎屎屎的!” 老三莫寿星晃了晃手中的鸡腿儿,嫌弃道;“俺这大鸡腿还没吃几口,被你说的都有了一股屎味,还让不让俺吃了!” “你不吃俺们吃,俺们的没屎味儿!” 莫寿星朝莫禄星撇了撇嘴,无奈的又吃了起来!就在这时,远处传来一阵战马的嘶叫声!三人起身望去,只见一辆拉轿子的大马车受到一群马匪的袭扰!那些人手持飞爪“呼呼”的轮着,围着马车不断的旋转!再看那轿子更不像是寻常人家所有,周围竟有七八名持刀护卫!不过双方实力悬殊,没几个回合七八名护卫就被斩于马下!没了护卫的抵挡,那些土匪中有几人突然将飞爪抛了过去,勾住了车辕!那飞爪乃精钢所制极其锋利,马车被飞爪勾住是前不能行后不能撤!又是几枚飞爪打出,“嘎吱”几声,那轿子竟然被飞爪拽的散了架! “一二三四五六七……!”大哥,是十七鹰!莫禄星数了一数马上的人,正好十七人! “真是功夫不负有心人那!”三星抽出“家伙事儿”冲了过去。 这十七个人正是雁门十七鹰!他们离开龙槐岗大营,回到雁门关便干起了老勾当!雁门十七鹰的老大是个胖子,名叫方十斗,他是张士诚手下大将李伯升的师弟!张士诚兵败后李伯升投靠了朱元璋,方十斗则带领旧部在雁门关隐姓埋名,做起了无本的“买卖”!方十斗虽然也做过抗元义军,但此人贪财好色、弑杀成性,毫无道义可言!就连被他们打劫的商贾也从未留下过活口!十七鹰回到雁门关后这是他们第一笔“买卖”! 再说那散了架的轿子,里面竟是一名老妇和一位正值芳龄的少女,由于紧张,两人紧紧偎依在一起!方十斗见轿内少女生的玉颜光润面似桃春,淫心大起,跳下马一把将女子拽入怀中!那老妇意欲阻拦却被方十斗一掌拍碎头骨,踢飞了出去! “住手!” 说话间三星已经赶到!这些人的残忍把三星给震惊了,他们冲过来还是晚了,一转眼的功夫十几条人命就这样没了! 方十斗一眼就认出这三个毛头小子就是丐帮的莫氏三星!原来,在龙槐岗张厌廷与唐羽白交手时,方十斗也在现场,只不过唐羽白没几招就被张厌廷打的吐血装死,他哪里敢充好汉,只能灰溜溜的躲到军营!现在三星突然出现在雁门关,方十斗心里也是一惊!不过当他看到只有三星时,脸色逐渐变得狰狞起来!他将怀中女子推给自己的手下看管,冲着三星道;“怎么?丐帮管事都管到我们雁门关来了!你们三个臭小子最好识相点,敢坏老子的好事,雁门关就是你们的葬身之地!” “呦呵,脾气不小啊!”老三莫寿星嘲笑着方十斗,朝地上吐了一口吐沫,接着道;“光天化日之下杀人越货、强抢民女,是不是雁门关的风沙灌进了你这草包肚子,撑大了你的狗胆?” “不知好歹!” 方十斗脸色一变,朝其余人一使眼色!只听马声嘶叫,周围的土匪都围了过来将三星困于中间! “嘿嘿嘿……动手!” 老大莫福星怪异的一笑,突然和莫禄星、莫寿星一起抡起大片刀,照着一条条马腿“唰唰”一阵乱砍!三星身法极快,手起刀落,骑在马上的匪徒还没反应过来,一个个就被受惊的马儿掀翻在地!方十斗这个气呀,他没想到三星说动手就动手,丝毫没拿他们这些人当回事!其余人这时候也反应过来,抡起飞爪朝着三星抓了过来!三星虽然用的是大片刀,但对抗十七鹰的飞爪根本不费力气!噼里啪啦一阵乱战,三星完好无损的跳出圈外!再看十七鹰,一个个被大片刀片的是破衣烂衫,满身血痕!方十斗哪里吃过这样的亏,飞爪也不抡了,将绳子缠在胳膊上用手抓着那精钢大爪子就要再次拼命! “慢着!” 老二莫禄星潇洒的甩了个头,举着明晃晃的大片刀,向方十斗道;“你先别急,我看你这造型不错,这大爪子也够结实,在地上挖个大坑应该不是问题,嘿嘿!” “二哥,你让他自己挖坑十七个人埋的下嘛!” “那他们就一人挖一个呗!” 三星奚落着方十斗,嘿嘿的笑开了花,这可把方十斗给气的肺都炸了!“好小子,竟敢戏弄老夫,你看爪……!”方十斗气急败坏,和其余匪徒一拥而上! 雁门十七鹰虽然名号响亮,但毕竟属于绿林土匪,和三星比起来,怎么说呢?就好比十七只土狼遇到了三只猛虎,只有挨揍的份儿!就在三星玩够了,要动真格的时候,一人却悄无声息的出现在十七鹰中间!三星此时也发现不对头,三人收刀退出一丈开外!来人不是别人,正是和十七鹰一起消失的天蚕门门主唐羽白!要说唐羽白怎么也在雁门关,道理很简单!张厌廷想要弄死他,五台山他待不下去,天蚕门他也不敢回,只能和十七鹰一起来到雁门关暂避风头!雁门十七鹰这次出来“打猎”,他一个人也是无趣,便寻了过来想看个热闹!唐羽白也没想到丐帮的人会追到这里,他再三确认,确定张厌廷并没有和三星一起来雁门关后,他这才现身! 三星一见唐羽白出现在这里,心中也没了底!十七鹰好对付,但加上唐羽白那问题可就棘手了!毕竟唐羽白可是顶尖的武林高手,何况他手中还有不惧刀剑的天蚕丝!唐羽白也猜到了三星的心思,露出得意的狞笑,蔑视的看着三星道;“真是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们偏偏要闯进来!你们不是想玩吗,本门主就陪你们玩个大的,取你们的项上人头!” 三星岂是吓大的,老二莫禄星鼻子一梗,拍了拍他那颗大脑袋道;“你说这颗么,那可不行,俺这脑袋还留着娶媳妇呢!还有他们两个,他们的脑袋还得留着喝俺的喜酒,你也取不了!” “二哥,俺们的脑袋不光要喝喜酒,也得娶媳妇用呢!”老三莫寿星接过莫禄星的话,又看看唐羽白,嘿嘿笑道;“大哥二哥,你们看那姓唐的脑袋又大又圆,摘下来当夜壶肯定好用!” 三星一唱一和把唐羽白气得够呛!他原本要嘲弄三星一翻,却不想遭到三星的羞辱!唐羽白眼睛一横,朝旁边的方十斗打了个眼色!方十斗当然明白,嘴一努,十几名马匪已抄到了三星后面!三星腹背受敌,情况十分严峻!唐羽白瞅准时机,天蚕丝像一道无影的利刃斩向三星!三星手中钢刀虽然斩不断天蚕丝,却也能抵挡一阵,加上他们身法灵活,一时间双方斗成了势均力敌的局面! 正当双方打的难解难分之际,一匹快马扬着灰尘疾驰而来!那马上的人正是张厌廷!张厌廷策马急奔,远远便看到一群人在持刀械斗!等马跑近,他终于看清那被围住的三个少年正是莫氏三星时,张厌廷情急之下腾空而起,一口真气直接冲到了双方面前,一掌拍向迎面的唐羽白!张厌廷这凌空一掌照射八方,唐羽白避无可避只能硬接!”轰”的一声,唐羽白被震得几个趔趄,咬了咬牙才稳住摇晃的身体!三星见是帮主到了,警惕心也放松下来,转身就要参拜帮主张厌廷!可就在这时,受伤的唐羽白为了活命也顾不了什么十七鹰了,他内力一催,一团粉末喷向众人,自己趁机向着密林逃去! “月萤花毒”! 张厌廷眼疾手快内劲迸发,一个神龙摆尾卷起三星倒飘于数丈开外!“神龙摆尾”是降龙十八掌精髓中的精髓!此招招数可应急而发,劲力七纵八横攻守兼备!可败中取胜,亦可险中救人!张厌廷救下三星,再看唐羽白已经逃的无影无踪!可怜雁门十七鹰,他们不是张无忌,没有那么强的内力支撑,更没有九阳神功护住心脉!如今沾染了月萤花毒瞬间嘴唇发紫呼吸困难,没一会功夫就俩腿一蹬气绝而亡! 张厌廷知道,刚才唐羽白受自己那一掌肯定不会好过,一时半会绝不敢在江湖上露面,于是将那名被绑在车辕上的女子释放后,和三星一路闲聊着向五台山而去。 第十三章 秦时明月汉时关(2) 通臂人猿 张厌廷和莫氏三星回到五台山不久,朱善前来拜见。不过这次不是朱善主动前来,而是张厌廷让于欢和尤庆将他传召了过来。朱善见到张厌廷心中多少还是有些不安,必定他投身丐帮是有目的的!虽然太子替他做了解释,张厌廷也原谅了他,但接下来张厌廷会如何对待他,他心里实在没底!果然,朱善的担忧很快就应验了!张厌廷在把雁门关发生的事情告知朱善,并让他转告给太子朱标后,张厌廷就把话挑明了!张厌廷交待的清楚:朱善本是朝廷大员,投身丐帮只是太子的权宜之计,如今尘埃落定,便决定让朱善办完这件事后就不用再回丐帮了!” 朱善当然明白张厌廷的意思,以张厌廷的性格,他绝不会允许朝廷再插手丐帮事物!不过此时朱善心里已经另有打算,那就是留在丐帮!张厌廷看到朱善有话要说,追问一句道;“朱大人,你还有什么事吗?” “老朽惭愧!” 朱善向张厌廷深深一拜道;“帮主少年英才,丐帮自是今非昔比,属下留在丐帮对于太子殿下赋予的职能已毫无意义!但是……!”朱善目光炯炯,十分真挚看向张厌廷道;“但是属下对丐帮竭智尽忠,拳拳之心天地可表!” 张厌廷眉头一攥,觉得朱善是话中有话,既然有话那就让他讲个清楚!于是起身来到朱善身边道;“朱善,你对本帮有功无过,本帮主也不是怪你,但本帮主的意思你得明白,鱼与熊掌不可兼得,布衣朝服也只能二者选其一,你身为当朝状元受太子赏识,荣华富贵唾手可得,本帮主也是为你好,难道这莽野江湖还有什么值得你留恋吗!” 朱善听张厌廷如是一说,哈哈一笑道;“帮主,实不相瞒,太子殿下临走之时也问过属下同样的问题!殿下问老朽是要回京享荣华富贵,还是留在丐帮布衣素食,属下选的是布衣素食!” “朱前辈,你这又是何苦呢!” 张厌廷见朱善早已做了决定,也改了口气! “帮主不必为属下惋惜!” 朱善精神焕发,颇有心得道;“帮主,属下何曾不是执念于功名、贪图富贵,但而今属下久历江湖,对往昔早已释怀!”朱善卖了个关子又道;“帮主可知,朝堂虽大却暗流涌动,风云怪诞、如履薄冰,实为立锥之地!而江湖之广在于心界,快意当前、豪情万丈,可达四野八荒!朝堂为金玉之地,金玉也,可为荣华、可为凶煞!而江湖是风水之地,物华丰茂、生息百态!朱善我是鱼不是龙,投身江湖岂不安得其所?” 朱善的言论让张厌廷顿悟!朱善明面上舍弃了荣华富贵,实则却是明哲保身,乃大智也!别的不说,就现在的局势而言,朱元璋杀功臣灭亲信,大兴“文字狱”,朝堂之上已是乌烟瘴气杀机四伏!朱善做为文官,若此时回京复职,无疑是将自己置身于狼巢虎穴,成为替罪的羔羊!既然朱善已表明心志,张厌廷又岂能将如此大能拒之门外?而朱善重新得到张厌廷的认可甚是欣慰,告别张厌廷便奉命而去。 朱善离开后,张厌廷也脱出身来,他随后出门便直奔和三星约好的地点!据于欢和尤庆的消息,父亲一行已经到了五台山,三星先行而去正是去寻求他们的落脚之地! 张厌廷一路飞奔,迎面却看到三个身影仓惶而来,细瞅之下正是莫氏三星,而他们后面还追着几个人!张厌廷正纳闷,三星已经到了跟前!“帮主哥哥不得了了,这几个家伙要杀了俺们!”三星见张厌廷到了,刚才的狼狈劲儿一扫而光,又神气起来!张厌廷看到随后追来的四个人,两个人他认识,天师府的西门玉和辛凡!另外两人怪模怪样,一个头陀一个道士却是陌生得很!辛凡和西门玉也认出了张厌廷,尤其是辛凡,他曾被张厌廷打了一掌,一直记恨在心!辛凡当然知道张厌廷的厉害,放在以前他躲都来不及,不过现在他似乎根本不怕张厌廷,挺着胸脯阴着个脸,一副兴师问罪的样子! 张厌廷见辛凡这副得理不饶人模样,还以为是三星顽皮过度、得罪了他们,于是抱拳向辛凡等人赔礼!然而辛凡并不买账,反而阴阳怪气的指责起张厌廷! “歪,你嘚啵嘚啵的有完没完,大老娘们似的!”莫福星见辛凡说个没完,叉起腰道;“我们只是好奇又不是故意跟踪你们,还没完了是吧,你说,想要咋样吧!” “莫大,不得无理!” 张厌廷也觉得辛凡很啰嗦,对莫福星道;“莫大,这到底怎么回事,你来说说!”莫福星指了指辛凡和西门玉等人,说道;“帮主这可怪不得俺们,就他们几个,躲在树林里面鬼鬼祟祟的说话!俺们也不知道是好人还是坏人,就去偷听,结果又被他们发现了,就打起来了!那头陀和那道士好厉害,我们打不过他们就往回跑呗!就这么回事。” “原来如此!”张厌廷心想:难怪辛凡有恃无恐,原来这道士和这头陀才是厉害角色! “嘿嘿嘿!” 此时那道士突然走上前来,一声阴笑向三星道;“你们几个毛头小子还可以,能从我等手上逃脱,不过别指望什么张厌廷,他救不了你们!” “不知道长何方神圣,如此大言不惭!”张厌廷瞳枢电转,两道冰冷的目光扫向那道士! 张厌廷与那道士目光相对才发现,这道士两眼竟是满目的血丝!不仅仅是眼睛,那丝丝鲜红的血线沿着眼角蜿蜒入鬓,如同一条条藏在肌肤之内的红色蚯蚓,让人不寒而栗! “想要知道贫道名号,那就看你小子够不够分量了! 那道士血目深空,邪笑使得那干瘪的面孔更加狰狞,手中佛尘一扬,甚是凌人! “阿猫阿狗之辈也配在本帮主面前妄自尊大,真是笑话!”张厌廷也不客气,一句话气的对方是吹胡子瞪眼! “小娃子你口气不小!”那道士瞳光如魔,暴怒之下血丝凝集,口中一股“糜气”若隐若现! “黎兄不可!” 随着洪钟似的声音,一人抢在那道士前面,正是那头陀! “黎兄切勿自损真元,就让老夫来领教一下这娃子的高招!” “楚兄你也小心了,这娃子的功夫可不简单!” 辛凡在一旁提醒着那头陀,宽大的衣袖里却早已藏好了两枚棱镖! “那咱就试试这娃子有多厉害!” 那头陀说话间“指节“嘎巴”作响,周身竟荡起一股氤氲之气,十指化勾攻向张厌廷! “打赢老夫、人你带走!若是输了,那就认命吧!” “够爽快!比起那“喷毒”的你还算有些慈悲,本帮主接着便是!”张厌廷已经看出,刚才那道士绝对是一等一的“毒功”高手! 说时迟那时快,张厌廷见对方出招,也学着他的招式,以十指化勾以擒拿对擒拿!张厌廷与其对拆十余招也是悚然一惊,这头陀的功力显然要高出辛凡等人几个级别!此人的指力刚猛霸道、是强横至极!招招都是照着自己关节扣下,每一招既刁钻又古怪,每一式仿佛都充斥着碎金断石之力,那真是戳物物毁,戳人人亡!张厌廷思忖之间,见那头陀又是虚空一个抓扣,指锋直指自己肩胛关节!张厌廷假作不知,故意卖出空门摇身后飘!那头陀得胜心切、心功暗运,手臂突然间暴粗暴长,三指如虎口狠狠扣住张厌廷肩头! “楚兄高明,姓张这小子也有今天,哈哈哈!” 西门玉正在得意那头陀得手,妄想着张厌廷的肩膀会被那头陀捏的粉碎,然而却见那头陀脸色一变,扣住张厌廷的手臂微微发抖,想要收回却又收不回去的样子! “不好!姓张那小子有九阳神功护体,楚兄被吸住了!” “看镖”! 西门玉由惊喜转而惊诧,辛凡也看出那头陀有些不对劲,大喝一声,袖口甩出两枚棱镖打向张厌廷!张厌廷以九阳神功遏住那头陀的致命一抓,手起一掌本想废他一臂已做惩戒,然而辛凡的镖来的太快,他不得收掌卸力,一个倒空翻撤了回去。 “九阳神功!呵呵,九阳神功。” 那头陀一声尬笑道;“当世武林能练成九阳神功者寥寥无几,除了刚刚回归中土的张无忌,老夫不敢想象这小娃子也有如此大的成就!” “楚兄,刚才没来及和你说,这小娃子就是张无忌的儿子张厌廷!” “张厌廷?张无忌的儿子?” 那头陀听辛凡一说,犀利的目光紧盯张厌廷道;“原来你是郡主的娃子!” 张厌廷经过和对方一翻交手,又见他称自己娘亲为“郡主”,心中已然明白几分! “不错,家父张无忌,家母正是赵敏!” 张厌廷介绍完自己又盯着那头陀道;“当年家母手下有三名来自西域金刚门的高手,其中假空相和阿三宇文策先后殒命,而阿二楚星天身负重伤退隐江湖,如果在下猜得没错,尊下刚才所用武学就是金刚门的“大力金刚指”和“金刚伏魔神通吧”!如此一说,尊下应该就是当年的阿二,“通臂人猿”楚星天了!” “你娃娃还算有些见识!老夫就是楚星天!” 楚星天脸色铁青,神情中透着悔恨道;“当年我金刚门在西域也是鼎鼎有名,可惜我师兄弟三人因攀附权贵投靠了朝廷,以至于害得我两位师弟惨死异乡,更可气的是你外公汝阳王,他为对付明教,逼迫我门门主出山不成,竟然一把火烧了金刚门!”楚星天越说越火,“我兄弟三人为朝廷赴汤蹈火却致使金刚门落得如此下场,老夫悔之晚矣!” 张厌廷曾经从吴凤桐那里听到过关于金刚门覆灭之事,知道楚星天所说不假,但他不明白,既然楚星天已经退隐江湖,为何又突然出现在这里!张厌廷心里有疑问当然要问个明白,于是礼貌的抱拳一鞠道;“楚前辈,当年之事在下略有耳闻,不过乱世横秋莫衷一是,伤及无辜在所难免,如今元庭败北已不复往昔,前辈此时重出江湖难道是要与家母过意不去?” “娃子你不必咄咄逼人,老夫此来并非为了寻仇!”楚星天若有所思道;“当年郡主对老夫不薄,何况火烧金刚门与郡主无关,老夫岂会迁怒于她!” “既然如此,晚辈奉劝前辈还是要分清是非,不要与奸人为伍,免得违背了江湖道义,重蹈覆辙!” “张厌廷,你指桑骂槐说谁呢?”西门玉可不服气,脚下一滑抢到前面道;“我们是奸人,“鬼门通判”颜师九早些时候无故失踪,想必是栽在了宋远桥的手里,到底是谁不讲道义!” “西门玉,你少在这里栽赃我宋太师伯,颜师九死在隐月冥宫,你们要报仇就去找鬼蛊道君!”张厌廷暴眼一瞪又道;“我太师伯已经魂归仙山,他老人家生前光明磊落,若你再敢玷污他老人家声誉,别怪本帮主手下不留情!” “张厌廷你好大的口气,你是丐帮帮主我们就怕了吗?”辛凡见西门玉下不来台,接下张厌廷的话道;“现在死无对证,就凭你一句话就想挑拨我们和“尸王”的关系,你是枉费心机,我们不会上你的当!” “真是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三星早就不耐烦了!老大莫福星骂了一句对张厌廷;“帮主哥哥,和他们有什么好说的,几个榆木疙瘩还以为咱骗他呢!” “是呀,帮主哥哥,道不同,不相为谋!他们信不信和咱们有什么关系!” “对对,二哥说的对!”莫寿星听莫禄星讲出大道理,重复着莫禄星的话向着辛凡几位道;“你们听到没,道不同,不相为谋!和你们讲道理就是对驴弹琴,你们不信就自己去查!” 张厌廷此时也不想再和辛凡西门玉几人纠缠,虎视着几人道;“今日之事咱们就此作罢,本帮主话已至此,大路朝天,各走一边!不过本帮主还是奉劝各位,前程未仆之下还是好自为之,若再与本帮为难张某绝不答应。” 话不投机,张厌廷摇身要走,不成想先前那道士却突然闪身又截到了张厌廷面前! “张帮主且慢!”那道士拦住张厌廷的去路道;“刚才张帮主说颜师九死在“鬼蛊”那老儿的隐月宫可是真话?” “是真是假你又能如何?再说,颜师九是天师府的人,和你又有什么关系?” “他是贫道的师弟!” 那道士说明来路张厌廷才知道,原来这道士就是青城山天祚观的观主黎南公,江湖人称“赤目阎罗”!而“鬼门通判”颜师九就是黎南公的师弟。 张厌廷等黎南公说完,故意皱了一下眉头道;“在下的话是不假,但封剑山庄可不是随便能够进的去的!”张厌廷此话既默认了事实,又指明了鬼蛊道君的去处! “西妖剑徒祝九婴的封剑山庄!”黎南公心头不禁一震,脸上血丝蠢蠢游动!要知道,祝九婴在当地可是极富声望!有他在,不仅鼠窃狗偷之辈声销迹灭,就连江洋大盗也只能望而却步不敢造次!所以“封剑山庄”对于不同的人来说,那就是寻常人的福祉,奸妄之徒的禁地! “好好好!” 黎南公连说三个好字,忽地大喝一声道;“鬼蛊老儿仗势欺人,我天祚观和他无冤无仇,他却害我师弟,即便有封剑山庄为他撑腰,贫道也要去讨个说法!” “好,黎老怪有胆识!”随着话音,青翼蝠王韦一笑和圣天夜郎桃花子纷沓而至,。 第十三章 秦时明月汉时关(3)天师的伏笔 韦一笑和桃花子的出现让张厌廷和三星欣喜不已,他们到了别人也就不远了!几人打过招呼,韦一笑走向黎南公道;“我说黎老怪,你师弟颜师九在隐月宫被鬼蛊道君做成蛊尸这事儿,我和桃花子还有很多人也都看到了!至于鬼蛊道君现在躲进了封剑山庄嘛,我想祝九婴虽然厉害,但咱占理呀,你看你们这么多人,还怕他不成!”韦一笑本来是想挑唆一下黎南公去碰一碰鬼蛊道君和祝九婴,却无意中注意到了和西门玉站在一起的楚星天! “这位仁兄看着好面熟!” 韦一笑捋着山羊胡子打量了一翻楚星天,默默点着头道;“我老蝙蝠眼拙,阁下可是“通臂人猿”楚星天?” “蝠王风采依旧,楚某也并非老态龙钟,蝠王慧眼又怎么会认错人呢!” “嘿嘿,那就奇怪了!”韦一笑见果然是楚星天又道;“据老蝙蝠所知,楚兄这些年一直隐居塞外,不问江湖之事,怎么突然间就和天师府的人搅在一起,楚兄的作风老蝙蝠可不敢恭维!” “蝠王这张嘴还是那么厉害?”楚星天面露不悦道;“蝠王有所不知,当年楚某命悬一线,差点死在路上!幸得龙虎山一修行的道士相救,楚某才捡了一条命!楚某受人之恩当以相报,有何不妥!” “你报恩都报到天师府了,想必当年救你的那个道士就是当今的天师张正常喽!楚兄你这可是助纣为虐!”韦一笑和楚星天说话的空,桃花子趁机插话! “老夫在和蝠王讲话还轮不到你来评判!” 楚星天对于挑花子可不客气,在他眼里,能够让他尊重和忌惮的只有强者,而桃花子显然不够分量!然而桃花子最忌讳的就是别人不给他面子,他可以不给别人面子,但别人必须要给他面子!如果别人不给他面子,他绝对会甩脸子给别人找难堪!现在楚星天就惹得桃花子很不高兴! “哼!有什么了不起的!” 桃花子把脸一甩言语刻薄道;“天师府这些年声名狼藉,所做之事人神共愤,已是武林公敌!你们这些人为虎作伥与武林大义背道而驰,有什么可清高的!”桃花子说完还是觉得不够解气,又洋洋自得道;“还好我们武林正派已经联盟,更有张教主和琴剑双绝的叶杨夫妇坐镇,以后魑魅魍魉之辈若再想胡作非为,那也得掂量掂量!” “桃花子我劝你还是留点口德,老夫今日看在蝠王面子不与你计较!”楚星天明显是压着怒火,其余人见桃花子这副傲慢模样也是愤愤不平,但碍于韦一笑和张厌廷也只能暗骂几句,不敢动手! “蝠王、张帮主,来日方长咱们后会有期,告辞!” 楚星天败在张厌廷手上已是颜面扫地,现在又遭桃花子奚落,哪里还有心思逗留,客套几句便和西门玉、辛凡、黎南公一起匆匆离去。 要说楚星天和黎南公怎么会和天师府的人混到一起,其实他们和天师张正常还颇有渊源!当年敏敏特穆尔违背父亲汝阳王的意愿,和张无忌共结连理,逍遥海外!楚星天受其启发,与其疲惫不堪不如悬崖勒马落个清闲,于是他也决定退出江湖,不再为元庭效力!就在楚星天返乡途中,路经青城山时被几名反元的侠士认了出来,双方一言不合大打出手!楚星天和张无忌一战重伤还未痊愈,如今遭遇围攻是心余力拙!经过一番打斗,楚星天力竭不敌,身中数剑滚下山坡晕死过去,众人都以为他死定了,也没下去查看便纷纷离去!也是楚星天命不该绝,濒死之际一场大雨将他浇醒,他费尽全力爬上山坡,正巧被在此问道的张正常发现,救了他一命!张正常作为天师道传人,本应在龙虎山修道悟法,但他心赋大志自命承天之佑,极其执念于仙道神功!为尝夙愿,他常常异地奔走四处问道,从中结交各个流派的道友,以谋奇能异术!而青城山作为道教传承圣地、物华天宝,自然也就成为他经常来往的地方,而这次张正常却碰巧救了楚星天!当张正常得知自己救的人竟是楚星天时,他并未放弃也没有声张,而是秘密将他安置到黎南公的天祚道观,为其运功疗伤!待到楚星天痊愈之后,张正常又拿出银两,让楚星天做为路上的盘缠!楚星天感恩同时更折服于这位功力雄厚的道士有着非凡气概,于是临走时便留下话:来日若有差遣必将万死不辞!再说黎南公,他也欠着张正常一个大大的人情!话说黎南公的天祚观,它也是源于天师道传教!黎南公比张正常年长几岁,但要说起武学修为,黎南公要和张正常相比那是有着云泥之别,可谓望尘莫及!可话说回来,黎南公这个人争强好胜,为了能匹敌张正常,他曾依据古典偷偷修炼“糜骨”毒功!“糜骨”毒功是要将不同的毒虫生吞入腹,以内功心法取其精华,经过长期不断的吞食修炼,虫毒逐渐幻化为糜气,凝聚于金津、玉液两穴,一旦内力逼出便可达到“出口伤人,糜气噬骨”的境界!黎南公痴迷于此道,当他听说图格鲁克王国的红头蜈蚣可以增加数十年功力时,便不顾师弟颜师九的劝告,和其余毒虫一并服之!可他不知道,红头蜈蚣毒性巨野,黎南公功力不济无法驾驭,导致内气外乱,走火入魔!师弟颜师九拜求张正常救其师兄性命,张正常正想着该如何结纳黎南公,这机会不就来了吗!于是张正常不惧耗费真元,以天雷之火焚其体内毒物,又以大昆仑印的五雷正法修其经脉,这才将黎南公从鬼门关拉了回来!经此一事,黎南公深深拜服于张正常,并愿为其鞍前马后! 事情说到这里也就清楚了,黎南公和楚星天都曾受益于张正常的再造之恩!如今他们效力天师府也就不足为怪了。 再说西门玉和辛凡,他们一批人奉假天师萨达西之命,守卫关押武林人氏的华山山洞,他们之所以在张无忌等人前去救人之前便已离开,就是因为收到了真正的天师张正常的急令!张正常重掌天师府,萨达西之前所布置的一切对他来说都是潜在的风险,他不得不从长计议!还有天师府的那些新人,除了逃走的,剩下的就算不知情他也不敢用!不过,如今张无忌强势回归,张正常要吞并武林的夙愿进退维谷,为了与之抗衡,他便急令西门玉和辛凡到四川和塞外请来了黎南公和楚星天。 真是:天地风尘三尺剑,江湖岁月一篇诗!这江湖是越来越热闹了。 第十三章 秦时明月汉时关(4)天师密功的缺陷 青女人间岁弊寒,蹁跹素裙醉云轩!神州福泽关城外,漫天琼花落玉川! 随着张无忌一行的到来,一场突然的大雪让五台山银装素裹,一切嚣浊被埋到了静谧之下,仿佛从未发生!张厌廷也见到了他盼望已久的花听溪。 “公子,你怎么在五台山,你来多久了?听说这里刚刚发生过兵变,秦王与晋王兵戎相见,你遇上了吗?” 花听溪和张厌廷踏着厚厚的积雪在林间漫步,想起一路上的传闻,花听溪便将一连串的问题便抛向了张厌廷! “这个嘛我也是刚巧遇上!” 张厌廷把事情给花听溪简短的叙述了一遍又道;“说兵变有些言过其实,不过要说飞冤驾害,想给对方扣个无形之罪却一点也不冤枉他们!” “五台山还真有热闹,可惜来晚了”!花听溪抖落一节树枝上的覆雪轻叹一声! “幸好来晚了……!”张厌廷心中嘀咕:“若是让听溪知道古丽兰迪也曾在这里,还真不知道她会怎么想!” “你嘀咕什么呢,什么幸好来晚了?” “我是说幸好五台山乱了!” 张厌廷急忙打岔道;”听蝠王说你们到华山根本没费力就解救了被困的人,这事应该和秦王起兵五台山有关吧!” “这事说起来我们还觉得奇怪呢!” 花听溪还真以为自己听错了,也没多想便把事情细说给张厌廷! 原来各派到华山去救人根本没有费吹灰之力!不仅秦王莫名的撤了兵,就连天师府的人也不战而逃,只有一群无名之辈看管着山洞!一群武林人氏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为防有诈,他们经过一番打探才搞清楚一点,那就是封锁华山的秦王军突然收到了秦王手谕,紧急的撤了回去!至于天师府的人为何也突然撤走,他们可就一点也不清楚了! “哎,我刚才问你,你怎么在五台山你还没回答我呢!” 张厌廷听花听溪再次追问,脸一堆笑道;“看不出来吗,我是衣带渐宽终不悔,为伊消得人憔悴!我当然是在这里等你喽!” “贫嘴!”花听溪白了一眼张厌廷道;“别那么不正经,你现在可是丐帮帮主,传出去别人还以为你是个小色鬼呢!” “小色鬼又如何?”张厌廷鼻子一梗仰头吟道;“窈窕淑女,君子好逑!丐帮帮主也是人啊,谁规定的就不能和心爱的人花前月下儿女情长!” “你小声点儿,我耳朵又不背!”花听溪明知这里再无他人,却依然羞的是新月生晕、樱花落艳!她佯嗔又道;“和你说正经的呢,你别打岔,我问你,你是不是也收到了“雁翎城主朱半城”的邀请?” “什么雁翎城主?” 张厌廷停下脚步,一本正经的向花听溪道;“我可没受到什么雁翎城主的邀请,这么说,你们是受人邀请才来到五台山的?” “要不然呢!这千里迢迢难道是我们闲的吗!”花听溪也停下脚步接着道;“师父和伯父他们早就收到了请帖,看他们的意思是非去不可的!后来我们在路上有丐帮弟子通报伯父,说你人在五台山,所以我们顺路才来到这里!只是那朱半城可不在五台山,他在关外的雁翎城呢!” 父亲要去关外?这也太突然了!张厌廷有些始料不及,他本以为父亲等人是奔着五台山而来,没想到他们此行却另有目的!至于这雁翎城主是何方神圣能吸引父亲前往,他可就一无所知了!” “公子你在担心什么吗?”花听溪见张厌廷皱起眉头,不无关心道;“其实你大可不必多虑,听师尊说,她们只是受邀去观摩一种武学,叫什么“葵花宝典”!再说,小小一座雁翎城又有多大胆子敢在群雄面前造次!” “我倒不是担心什么雁翎城,我怕的是天师府在搞阴谋!” 张厌廷想到赤哲仑临走时的忠告,便将天师府要吞并武林的预谋尽释于花听溪!花听溪也知道此事事关重大,便督促张厌廷尽快将此事阐明于其父张无忌。 张厌廷告别花听溪便来见父亲张无忌,正好各派掌门也大多都在! “爹,关外之行可否暂缓,孩儿有些事情要和父亲极其在坐的各位前辈商讨!” “你有什么事情等我们回来再说吧!” 张无忌不知张厌廷所为何事便回绝了他,语气中略带着些许责怪又道;“廷儿啊,你江湖阅历尚浅,有时间就该向丐帮中的前辈多多请教,好好建树丐帮才是,像你这样跑到晋北来凑热闹,至丐帮事物于不顾,岂是一帮之主所为呀!” “爹教训的是,孩儿谨记,但孩儿有话不得不说!”张厌廷心中一急,便把关于假天师和五台山发生的事情讲了一遍!他不讲还好,他这一讲张无忌脸色更难看了! “皇家之事你也敢参和,为父的话你也不听了吗?” “爹!孩儿岂敢忘了爹娘的教诲,孩儿自有分寸!” 张无忌发完火也静下心来,想想儿子刚才所说的话确实牵涉武林安危,便和一众人商量起来!所谓知己知彼,百战不殆,张无忌久别江湖对张正常不甚了解,自然无法估摸对方的实力。但茅风道人伍天赐不一样,他身为青城派掌门人,对青城山的这位常客却是心知目见、了如指掌! “各位!”伍天赐起手向众人一恭手道;“别人老夫不敢夸口,要说这位张天师贫道略知一二!”众人也安静下来,伍天赐接着道;“依据张帮主所言,天师府几年前就预谋要吞并武林,皆因九龙宗二当家萨达西突然囚禁了张正常,而后假扮“天师”控制天师府,此事才得以搁置!贫道虽未亲眼见到萨达西如何胜得了张正常,但却印证了关于“大昆仑印”有缺陷的传言!” “伍掌门所说的传言,可是当年张正常在突破劫数时,那盏突然灭掉的七星火烛?” 崆峒掌门宗维侠见大家的目光被自己的话吸引过来,略带尴尬的笑道;“大家可别以为我知道,我听说的仅此而已,他张天师的大昆仑印我可破不了!” “呵呵呵,宗掌门还是有自知之明!我们若是破得了大昆仑印,那他还是张天师吗?”伍天赐接过宗维侠的话继续道;“当年张正常获得神典,在龙虎山燃七星灯照体,以异能之躯引雷电荡身,历经七七四十九日攻破七劫,终于修出大昆仑印!从此刀剑不能伤其身,功法不能撼其魂,……”! “听不懂,听不懂了!”宗维侠的师弟桃花子性子急,还未等伍天赐把话说完便开始问道;“我说伍掌门,刚才你还承认张正常的大昆仑印存有缺陷,张帮主说萨达西以降龙锁仙照破了张正常的大昆仑印,你也认可,现在你又说张正常乃金刚不坏之躯,功法不能撼其魂,我等简直糊涂了!” “桃兄何不等在下把话说完!”!伍天赐接着道;“张正常是练成了金刚不坏之躯,但萨达西在他身边窥视许久,破了他的大昆仑印也不无可能”! “伍掌门,你就别卖关子了,照你这么说,那萨达西一定洞悉了大昆仑印的破绽,是也不是?” “这我可就不知道了,但大昆仑印存有漏洞却是真的!”伍天赐也不再卖关子,解释道;“张正常纵有万般功法,可修道之人命数在天,他虽然练成了大昆仑印,不过亦如白圭之玷并非毫无瑕疵!他千算万算仍然卦失一卜!就在他引天雷荡身大功告成那一刻,恰巧一只飞蛾扑灭了其中一支续命七星烛,致使他阳寿折损,也给他的金刚不坏之身留下了一条无法弥补的罅隙!” “原来如此,阿弥陀佛!” 少林方丈圆融大师听到这里,宣了一声佛号道;“是非恩怨,因果不空,一切皆是定数!萨达西囚困张正常假扮天师,暗中又以黑衣人的身份残杀武林同道,已是神佛难渡!不过也正因为如此才揭露出张天师要吞并武林的阴谋,当真也是福兮祸所依!”圆融说到这里向张无忌道;“张教主,令郎刚才说到天师府要先对武当派下手,而后蚕食武林,不知张教主对此事持何看法?” “今时不同往日,他张天师不会不懂这个道理!”张无忌借着圆融的话道;“这两年天师府一直受控于萨达西,针对武当的布控早就土崩瓦解,加上张天师被萨达西封住穴道关在地牢身心俱焚,修养也并非一朝一夕之功!更何况他的司马昭之心已是路人皆知,再想吞并武林简直难如登天!纵然他依旧要对武当下手,那就不得不借助皇权重新运筹,再做计划!不过现在想要借助皇权显然不合时宜,朱元璋正要整肃朝纲,必然不想节外生枝,分心到教派之争!所以综合最近所发生的一切,张某认为天师张正常出关后第一个要对付的绝不是武当派,而是令他两年不见天日,受尽屈辱的九龙宗二当家萨达西!” “张教主所言甚是!” 昆仑掌门欧阳简此时站出来说道;“我们练武之人最要面子,何况是他张正常!他身为天师竟被人困于地窖达两年之久,颜面何在?若不报此仇必成武林笑柄,谈何对付武当派,又如何妄言吞并武林!” 夜色降临,大家你一言我一语,扯的都是天师府的皮!张厌廷在一旁听了半天也没听到半句有关于雁翎城的话题!正当他要开口询问之时,屋顶却突然传出异响。 第十三章 秦时明月汉时关(5)妖娆的不速之客 张厌廷正要向父亲请教雁翎城的事,突然感觉屋顶有一丝难以察觉、且细润无息的异响,那是积雪被轻微踩压的声音,那个声音微弱到几乎被淹没在人群的呼吸之中! “朋友既然来了,何必躲躲藏藏!屋顶冷的很,不如屋内一叙!” 当张厌廷还在琢磨屋顶是不是一只野猫时,张无忌手掌一翻,屋顶已被他掌力掀开一个口子,接着一抹翠影飘飞而起,显然是一个人!张厌廷哪能让他跑了,别人还不知发生了什么事,他一个冲飞,已经直接从缺口追了出去! 再说那人根本没打算逃走,只是避开张无忌的掌力飘落下来!张厌廷追出,见那人翠衣鲜羽、红纱遮面,是身姿玲珑、妖娆不凡,显然是个女儿身! “别放过他,一定是天师府派来细作!”桃花子和众人追出来,为了彰显崆峒派的存在,他是一马当先冲到了前面! 张厌廷还没出手就被桃花子劝下! “张少侠这人交给老夫如何,老夫要让天师府领教一下我崆峒派的厉害!” “那就有劳桃前辈了!” 张厌廷知道桃花子这人不好相处,当着这么多人也不好驳了他的面子,只能退到一旁! 桃花子可是乐开了花,要说刚才他是为了给崆峒撑门面,现在可就是完全出于私利了!当他看到对面雪地中那一抹惊鸿艳影和那分外妖娆的罩面红纱,料定对方绝对是位倾国倾城的美女,哪能心里不馋!他号称“圣天夜郎”,练的乃是易阳功!此功不仅武道亨通,房事也是技高一筹!这些日子他走南又闯北,身边没有女弟子让他发泄,早就心痒难耐了! “哈哈哈!”桃花子走上前去干笑一声,细语轻声道;“美人,这冰天雪地的,死在这多可惜,只要你从了老夫,老夫不仅会保证你的安全,还会让你夜夜骨酥筋软、飘飘欲仙!” “是吗?呵呵呵……那好啊!” 那人一开口,声音竟是出奇的娇柔,简直妩媚至极!不过红纱遮盖下已是杀气尽现! “那是当然!我的美人,我崆峒派要保的人,江湖同道还是会给些面子的!” 桃花子不知死活,此时还在洋洋得意!听到那蚀骨销魂声音更是美的忘乎所以! “桃兄小心!” 韦一笑一言喝出,张厌廷也冲了过去,因为对面的那人已经鬼魅般的侵到桃花子面前!桃花子也非泛泛之辈,但对于他口中“美人”的突袭竟无半点招架之功!张厌廷和韦一笑的轻功可谓登峰造极,只是他们还是晚了,那人以极其邪魅的招数击倒桃花子,又瞬间回到原位,身法之迅捷令在场的人无不大惊失色! “好妖邪的轻功,好鬼魅的身法!我老蝙蝠自诩轻功独步天下,今日才知人外有人!”韦一笑一声轻叹,将不明不白昏死过去的桃花子抱了回去! 张厌廷展开双臂拦住要上前拼命的宗维侠,他知道,以对方的身手,就算宗维侠拼了老命也未必伤的了对方分毫,弄不好还会被对方羞辱一翻! “污言秽语、出言不逊,这可是他自己找死!”对方不急不躁,一身艳装在雪夜里显得阴森可怖,加上那娇滴滴的语气更是让人不寒而栗! “纵然桃前辈言语有些轻薄,姑娘手段也未免过于狠辣,你偷窥我等在先伤人在后,本帮主岂能容你放肆!”张厌廷怒火中烧,拔身欺近,空中一掌照着对方直劈过去! “一丘之貉,自不量力!” 那人语气显然没将张厌廷放在眼里,见对方来势凶猛,秀臂轻张倒飞飘退,柔柔弱弱的身形看似无力,实则涅盘火凤、浴火暗藏!张厌廷见识了此人功法了得,岂能给他反击的机会,内力一吐,啵的一声,直直击向对方!“呵呵呵!”有些本事!”一阵震耳的笑声过后,那人倒飞的身影突然止住,盘手一璇,一股劲力凝集,竟迎着张厌廷的掌力直逼过来!“轰”的一声,两股气道相撞,厚厚的积雪被巨大的力道从中间席卷散开,形成一个巨大的圆圈,两人纷纷落地!张厌廷知道对方厉害,所以九阳神功用到了七分力!岂知非但没伤到对方,对方似乎也是留有余地而未用全力!他心中当然不服,到底是人是鬼能有如此修为!张厌廷心随意念,掌缘真气撩动,一股劲风就要催开对方罩面红纱!然而对方早有防备,张厌廷掌风催到,那人不避不躲,曲指一弹便化解了迎面而来的罡风! “姑娘武学造诣深不可测,想必也不会效命于天师府,敢问姑娘师从何人!” 随着屠龙刀映在雪地刺眼的寒光,张无忌攸然到了两人中间! “前辈腰间的可是屠龙刀,你就是朱皇帝曾经的教主张无忌?”那人看着熠熠生辉的屠龙刀,对眼前的人似乎涌现出一种仰慕之情! “本座面前,天子布衣皆为庶人!” “晚辈纳兰寒酥有礼了!” 那女子细语莺莺自报闺名,揭下红纱一侧以示尊敬道;“张教主,今夜多有得罪,雁翎城内寒酥恭候教主及各位大驾!”张无忌自是不能与她一般见识,只能见好就收!纳兰寒酥重新掩起红纱走向张厌廷!张厌廷却不给面儿转身欲走,却听纳兰寒酥娓娓吟道;“雄关万里一月明,皑皑雪峰耀孤城!寒云遥祭南征雁,杨柳不胜塞北风!少侠这是怕了吗?”纳兰寒酥言罢嫣然一笑,又道;“少侠武功卓越,小女子钦佩,塞北极寒却风光无限,你我胜负未定,可敢到雁翎城一较高下?” 张厌廷对于纳兰寒酥的武功自是佩服,但对于她这种挑衅的言语岂会服软,此诗看似无伤大雅,却凸显出雁翎城的孤傲与霸道!他岂会听不出这里面隐含了对中原武林的不屑?于是也以诗文怼道;“燕云边塞同九州,一夜乡风吹关楼!雁过穿云声震北,只把雪域做春游!”言罢回身直视纳兰寒酥故作不屑道;“雁翎城有何惧哉,在下有何不敢?” 两人目光交结、针锋相对!张厌廷表达的意思也很明白:我管你什么孤城野山、雪域重关,都是一个江湖,雁翎城再厉害小爷也不怕,也要走上一遭! 纳兰寒酥凝视着张厌廷当然也明白他诗中寓意,脸色一冷道;“一言为定,那就雁翎城见!”说罢轻羽微荡,摇身遁去,一抹翠影瞬间消逝在茫茫雪野! “渡水凌波、踏雪无痕!好俊的轻功!此女年纪不大功法却已臻化境!看来我们是真的老了!” 韦一笑等人望着纳兰寒酥离去的方向喋喋不休,不由的心生感慨,同时对于去雁翎城这个地方也有了一丝迫切。 第十三章 秦时明月汉时关(6)义奴救主 你是小昭仰慕的公子,是珠儿一生寻求的阿牛哥!你是芷若痛爱的青梅竹马,是让无数英雄敬仰的武林神话!盈盈浮生都城旧梦,敏敏何其有幸为你所眷顾,与你共赏西窗月、把酒话桑麻! 武当山上,赵敏独坐桌前添杯解怨依然意乱心烦!夫君张无忌一走多日,今日六师叔殷梨亭从华山返回,带话说夫君又去了关外!儿子不来探望她也就算了,夫君也不回,这让她心中十分不悦!儿子武功不错人也不傻,又有丐帮做为后盾他并不担心,但对于夫君张无忌她却是耿耿于怀!她并非抱怨张无忌此行之远,而是介意在张无忌身边,还有一个他青梅竹马的红颜知己周芷若!她也并非信不过张无忌,而是对于周芷若的心思,就是她赵敏也得忌惮三分!论样貌她们旗鼓相当,论韬略自己还略胜一筹!但若论诡计阴招,周芷若可是无人能及!尤其是在周芷若心里,她对张无忌仍然旧情难忘,这一点从她奋不顾身去救张无忌,又拿峨眉至宝千年雪参为其疗伤就可以看的出来!如果这次塞外之行两人旧情复发,周芷若再用些手段将生米做成熟饭,那么这个“妹妹”她赵敏不认也得认!到时可就是蚌孕双珠,二女侍一夫,尴了个大尬! 赵敏心思难平,交待侍童转告二师伯俞莲舟,便一人一马下了武当山!她为了方便,略加乔装便一路到了徐州,想要见一下儿子再去寻夫张无忌!然而当她到了丐帮才知道,儿子张厌廷早已去了五台山至今未归,无奈的赵敏只能日夜兼程驱马北上。 这一日,赵敏进入一小镇,见天色不早,便找了一家客栈安顿下来!此处乃连接南北之要塞,各方商贾和武林侠客都会在此卸鞍饮马以及补充物资,所以此地十分繁华!赵敏在街市备好所需之物就要回客栈,迎面却与四人走了个照面!原本这事再寻常不过,可偏偏那四个人就是刚刚从五台山南下的辛凡、西门玉、黎南公和楚星天!别人不认识赵敏,可楚星天不能不认识,即便赵敏乔装打扮,楚星天还是认了出来!当然,赵敏也认出了楚星天! “郡主?” 赵敏再想躲避已然不及,在其余三人诧异的目光中,楚星天拱手相拜! “阿二啊!好久不见!” 赵敏不知另外三人是敌是友,只能暗中察言观色! 楚星天遇见旧主只是寒暄,自是没有起什么歪心思!可西门玉等人就不一样了,他们已经确定了眼前的女人正是张无忌的夫人,前朝郡主赵敏,他们岂会放过这个邀功的好机会!赵敏也从三人脸上察觉到了危机,灵机一动道;“阿二,此行我与夫君同途,他在客栈等我,你们之间有些过节不便相见,咱们就此别过!”说罢摆裙要走! “想走,没那么容易!” 辛凡和西门玉拦住赵敏去路!他们可不傻,张无忌明明刚到五台山,而赵敏补给东西显然是要北上,这怎么可能和张无忌在一起,她这么说无非就是自己落了单,想拿张无忌的名头为自己壮胆而已! “好狗不挡道,尔等还不让开!” 赵敏可不惯着他们,劈头盖脸就是一顿骂! “你还真以为你是以前的郡主吗,今日休想走掉!” 西门玉和辛凡相望一眼就要动手! “住手!” 西门玉和辛凡还未到赵敏跟前,楚星天以将两人拦下! “放肆!你们将楚某置于何地?”楚星天怒视西门玉和辛凡,转而对赵敏道;“郡主受惊了,请!” “楚星天……你……!” 西门玉惹不起楚星天只能吃瘪!“赤面阎罗”黎南公怕伤了和气,走来劝道;“西门兄不会要置楚兄以不义吧?你我兄弟共同辅佐天师,切不要因小失大伤了和气!”辛凡此时也给西门玉使了个眼色,双方总算平息。 赵敏自是不想与他们过多纠缠,若放在以前她非要活撕了这两人不可,可现在她杀心已经收敛,何况此处不易大动干戈!于是揉身而去。 夜半,赵敏所居住的客房,窗户纸被人捅破,一缕迷烟吹进房内!赵敏早就猜到他们不会善罢甘休,于是不漏声色的将半颗千年雪参丹含到口中!这千年雪参丹可不是凡物,它是张三丰用奇珍异草精密调和,加上峨眉那半颗千年雪参精炼而成,比之单一的雪参,此丹药的效果自是提升不少,其目的就是为克制唐羽白的月萤花毒!只不过此丹药炼制不易,为了稳定药性,半颗千年雪参也只炼出了七七四十九颗丹药,而张无忌他们走的时候还没有炼成,自然他们身上是没有!赵敏一直在武当山,张三丰出关便给了赵敏七颗,也就是能解一次月萤花毒!赵敏本来是想借这次出门机会将此药送给儿子张厌廷,可偏巧张厌廷不在丐帮!现在有人对她使用毒烟,她身上又没有其他解毒之药,只能咬下半颗千年雪参丹以防不测! 赵敏这里没有动静,屋外的人以为得手,‘吱扭一声’窗子被推开,从外面钻进一个腿短身子长的罗锅,正是神坨子西门玉!西门玉刚想背起赵敏,突觉腰间一凉,一把短剑抵住了他的蜈蚣腰! “你……你没晕!” 西门玉吓得冷汗滋滋外冒,心想:幸好背对着你,否则我焉有命逃!想罢,身子一缩,赵敏的短剑便滑到了他的驼背上面!赵敏哪能让他跑了,见他反抗,短剑急刺其背部,‘嗤’的一声,西门玉的后背被划出一道血痕,只不过这家伙练的是铁甲功,赵敏的短剑根本刺不进去,只是划伤了他的外皮!西门玉‘嗷’的一嗓子翻身逃出窗外,赵敏持剑追出,刚跳出窗外,只见对面一双血红的目光投射而来,接着就是一股恶心至极的糜腐之气,直接将她熏的晕头转向,昏厥过去! 赵敏醒来的时候已被五花大绑!她努力的矫正身体向外看去,蒙蒙亮的窗外除了几声鸡叫,并无客栈的嘈杂声,这分明就是一家偏僻的农舍! 赵敏想要挣脱绳索的束缚,却无奈被绑了个结结实实! “不愧是张教主的夫人,也不愧是张帮主的母亲,中了我的糜蛊之毒竟然还有如此气色,老道佩服!” 说话的不是别人,正是青城山天祚观的观主黎南公! 昨日西门玉和辛凡要与赵敏为难,奈何楚星天护着旧主!黎南公也想拿下赵敏,给张天师送个投名状!奈何他和楚星天交好,自是不能当着楚星天的面下手!于是三人秘密商量,由辛凡拖住楚星天,二人便趁机寻到赵敏住处,为了不引起楚星天怀疑,他们便选择最妥善最快的办法:迷香!然而不知为何,赵敏竟然不惧迷香之毒,还打伤了西门玉,若不是自己的糜蛊毒功正中赵敏,还真不好对付她! 此时外面已经赶来了一辆带棚的马车,赵敏知道说什么都没用,也懒得言语!当马车行至半路,突然一前一后追来两人,正是楚星天和辛凡! “黎老怪,你枉费老夫对你的信任,竟然做出如此下贱之事!老夫就此与你断义!” 说话间,楚星天已经拦在了车前! “楚兄你听我说!” 辛凡气喘吁吁的追到,截在楚星天面前刚要解释,被楚星天迎头一掌劈来:姓辛的,你戏耍老夫,如今还想阻挡老夫,你给我让开!” 楚星天这一掌可是掺杂了金刚伏魔神通,辛凡哪敢硬接,弹身跳开,完全不顾身后的黎南公! 辛凡这一躲开,楚星天这一掌的力道尽数劈向了黎南公!黎南公哪会想到楚星天会真的动用杀招,躲避不及只能硬接,“咔嚓”一声,黎南公坐的车辕禁受不住如此受力,生生折断! “楚兄,你这是要取了兄弟的命吗?” 楚星天也觉得下手重了些,缓和了一下语气道;“老夫的命是你们救的,老夫岂是真的想伤黎兄,只不过黎兄瞒着楚某挟持郡主,岂是兄弟所为!” 事情既然已被识破,再藏着掖着也是没用!黎南公当然不会放过,哪怕是一点点机会!然而楚星天立场坚定毫无改变,黎南公也只能作罢! 赵敏被楚星天救下,依然有些力不从心!她虽有丹药避毒,但同时中了两种毒药还需时间调养,所以只能咬牙记下这笔冤仇!楚星天碍于天师张正常,也并未再追究负伤的西门玉,四个人走后赵敏养好伤势踏上北上之路。 第十三章 秦时明月汉时关(7)雁翎城主 雁翎城在雁门关外约五十里处,此地三面环山,山上终年积雪覆盖,可谓天然屏障!由于群山环绕阻挡了冷空气的侵蚀,雁翎城即使在冬季湖水也很难结冰,又因小城依山势而建、地势形似大雁的翎羽,故名雁翎城!在城东南有一处隘口,是雁翎城通向外界的唯一通道!此处修筑了高高的城墙和城门,且有轮值兵卫把守,当真是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由此雁翎城又被誉为雪域中的桃源!由于现在是禁商时期没有商队出入,所以城门一直稳稳关闭着,只有旁边的小门儿持开放状态供行人出入! 众人来到城下见城门紧闭,不禁发出牢骚,韦一笑更是愤然不悦! “这朱半城作为雁翎城的主人也太不懂规矩了,我等远道而来竟然连大门都不给开,这是要给我等下马威不成?” 韦一笑话音未落,只觉大地微微颤抖,随着厚重且深沉的震动声,城门缓缓向两边打开! “蝠王莫怪,贫道早已恭候多时!” 随着话音,从城内走出一位老道人,大家不看还好,一看吓了一跳!此人正是二十多年前莫名失踪的明教五散人之一,铁冠道人张中! “张中恭迎教主大驾,还望教主不计张中当年不辞而别之罪!” 张无忌早有耳闻,当年张中被朱元璋拜为军师做了从龙之臣,后来却无故失去音信,原来是到了关外,在这雁翎城做了城主,于是回手一恭道;“昔日的张中乃是本座好友,如今的张中已是封侯拜爵的朱半城,本座又怎敢居高!” “教主责怪张中,张中甚感惭愧,请教主移尊城内,张中自有话说!” “如是也罢,带路!” 张无忌现在总算明白,难怪自己收到的请帖上绘有明教高层才能看懂的联络暗记,原来这雁翎城主竟是自己的老部下。 大家落座会客厅,张无忌虽然对张中依然客气,但韦一笑可不然! “张中,你老小子既然早就知道教主回到中土,为何避而不见,你还托大要教主前来见你,你这个破城主到底有何可狂妄的!” 韦一笑这么一说,在坐的也觉得张中的确有些自以为是! “蝠王,张中做梦都想入关拜见教主,但是皇命难违啊!” 在张中委屈的叙说中,众人终于理解了张中的苦衷,那就是他此生注定不能再入关内!众人洗耳恭听,张中是悬河泻水一吐为快!当初张无忌将教主之位让于杨逍,远赴海外,而此时的朱元璋羽翼已丰,根本没把杨逍这个教主放在眼里!他得知五散人之一的张中乃是出了名的神算子,便直接笼络他为自己出谋划策预判得失!对于反元,张中义无反顾,他也看出朱元璋是潜龙出渊腾必九天,于是竭诚扶之!此后朱元璋果然步步先机势如破竹,直达帝位。张中虽没传说的那么神乎其神却也别具慧眼,他看出朱元璋杀心太重,说不定那天就会轮到自己头上,于是提出了要避让贤路,从此做一个闲云野鹤!朱元璋岂会让如此神人游走于江湖,便对他起了杀心!然而他的心思又被张中洞察!张中无奈便主动提出愿意远赴关外,从此隐姓埋名了此残生,不再入关半步!朱元璋也算开恩,应了他的要求将关外一块飞地赐给张中,并赐“朱”姓赐名“半城”!自此“张中”便神秘消失,再无人知他下落!然时隔多年,而今的张中已至暮年,每每月落屋梁便是夜梦还乡,自感大限将至!恰巧这时曾经的教主张无忌回归中土,明教旧部重聚其麾下,这激起了张中无限的思旧之情!但皇命难为,他无法入关拜见,便想方设法差人千里传书,以观摩他从元人手中得到的奇书葵花宝典作为噱头,邀请各方旧友齐聚雁翎城,并在给张无忌的秘贴中绘上明教暗记!为了早日见到昔日好友,张中一直差人暗中跟踪并来回通报,估算着他们到达的时间! 众人见张中言辞恳切,如此心念旧友无不为之动容! “阿弥陀佛!” 少林方丈圆融待张中说罢缘由,双掌合十宣了一声佛号向张中道;“我佛慈悲,今日城主得见旧友也算了却一桩心愿!万发缘生,皆系缘分!这世间所有相遇终归是缘分使然,聚有聚的道理,散有散的缘由,城主又何必对往事念念不忘!众生幻心莫不是贪嗔痴念,心静则悟福,心燥则福枯!缘来乘势、缘去从流,无不如是!” 圆融的话可谓一语双鞭,明里是劝解张中放下心中执念随遇而安,却又暗喻张无忌以及韦一笑应该放下对张中的偏见!张中自是识得圆融,二十年前圆融还是空闻大师座前弟子,如今已是少林方丈,不得不感叹时光荏苒弹指之间!说话间酒席上桌,张中尽显地主之谊,为一干人等接风!众人也不负盛情,觥筹交错是侃侃而谈,一路风尘都消散在彼此的谈笑风生!殊不知,如今身为雁翎城主的朱半城早就不是当初的张中,他的遭遇不假,但并非是因为思念旧友才将各派齐聚雁翎城,当然也不是为了让众人观摩什么葵花宝典!他的目的就是按天师张正常意思,将群雄困于雁翎城!他可怜巴巴的倒委屈也是为了取得众人信任!至于那翠衣少女纳兰寒酥露的几手,当然也是故意为之,目的就是要引起大家的好奇心,确保一干人等齐到雁翎城!接下来要怎样对付这些人他可是做了周密计划,当然,在酒菜中下毒这种低级手段他可不敢用!再坐的都是闻名遐迩饱经世变的老江湖,这种伎俩一旦被识破不仅前功尽弃,更会招来灭城之灾!所以这顿饭不仅没问题,还增加了众人对他的信任,以及对接下来观摩葵花宝典充满期待。 酒阑人散,已是夜幕星河!雁翎城主朱半城也就是张中,他早已为各派安排好客舍,在侍从的带领下各自离去。 第十三章 秦时明月汉时关(8)葵花宝典 话说众人在雁翎城逗留已有数日,城主张中每日除了盛情招待,就是陪着众人游山玩水,绝口不提观摩葵花宝典之事,这让奔着观摩葵花宝典而来的昆仑、崆峒和青城几派坐不住了!这一日,大家又在雁楼之下举杯畅饮,酒罢茶余,崆峒掌门宗维侠便把话挑开了说起! “我说城主大人,我等承蒙贵邸盛情款待,不胜荣幸,如今饱食终日已是乐不思蜀了!哈哈哈……!”宗维侠打了个哈哈,话锋一转道;“这雁翎城的美食堪比凤髓龙肝让人回味无穷,景色之优美,关山无二,不过城主口中的武林奇书葵花宝典更是让人悬悬而望、期许已久!恕在下直言,城主也是时候让我等一睹宝典真容了吧!” 宗维侠一提及葵花宝典,伍天赐和欧阳简也来了精神,附和着宗维侠趁势赶鸭子上架!张中自知义不容辞,若再推诿怕是要引起众人猜忌!于是顺水推舟,要利用宝典将众人再留几日! “来人,请出小姐!” “尊城主令!” 下人受命去请城主口中的“小姐”,众人也是仰首以盼!不用猜,肯定就是打伤桃花子的那位翠衣少女了! 张厌廷这几日心思可谓困不解惑!那位和自己约好,但至今还未露面的翠衣少女纳兰寒酥,她到底是谁,她和城主张中又是什么关系!她小小年纪却练就了一身霸世武学,难道她的功夫会是出自那本葵花宝典?张厌廷一边喝茶一边想事情,听到张中差人去请小姐,心中不免也有些期待! “小姐到!” 随着下人一声吆喝,一名轻裘细罗、举止大方的少女,手捧瑶盘出现在张中身边!那瑶盘被一红布所盖,想必那红布之下就是众人梦寐已久葵花宝典了! 众人见到这位小姑娘就开始交头接耳:有的说,不对呀!如此端庄大气的女孩怎么可能是那晚出手狠辣的女子!有的则说,你还别不信,有些人换身衣裳就跟换了个人似的,这样多变人才是得真的可怕!众人以一言我一语,张厌廷也蒙了!那晚的翠衣少女难道就是眼前落落大方的女孩?他正感觉这女孩有些面熟时,三星凑了过来!莫寿星挤到跟前神秘兮兮道;“帮主哥哥,你看那位姐姐像不像咱们在雁门关外救过的那位姐姐!” “是呀,帮主哥哥,我看就是她!”莫福星和莫禄星也异口同声道! “呵!还别说,真就是她!” 张厌廷被三星一提醒瞬间就确定,眼前的女子就是他们在雁门关外,从十七鹰手中救下的女孩! “帮主哥哥!”莫寿星又神秘兮兮道;“这位姐姐不会武功,和那晚教训桃前辈的姐姐肯定不是同一个人,那个和你打赌的姐姐还没出现呢!” 张厌廷愣了一下,瞬间顿悟!如果眼前的女孩有纳兰寒酥一成功力,雁门十七鹰还用得着三星出手,早就被她挫骨扬灰了! 一干人等是大发议论、众说纷纭!张无忌看了一眼张厌廷,用密宗传音道;“廷儿,你可看出此女并不是那翠衣少女纳兰寒酥!” “爹,孩儿不用看!孩儿在雁门关见过她,此女并不会武功!” 张无忌和张厌廷父子俩在偷偷窃语,张中已经将那瑶盘上的红布揭开! “各位掌门各位英豪,此物便是葵花宝典!”张中话一出口,‘哗’的一声,人群都站起来向那瑶盘中望去! “哎,这宝典大家都没见过,其中有何厉害之处咱也不知道,难道比起张教主的九阳神功还要厉害?比那少林七十二绝技还有过之不成!” “是呀,城主!你不露几手谁知道这宝典有何厉害之处呢!” “哈哈哈!” 张中见众人要自己演示宝典中武学,哈哈一乐道;“张中不才,不能修习典中武学,但我那孙女的武功大家不是见识了吗?” 张中此话一出,众人才想起,那翠衣少女是如何狠辣的教训了一顿桃花子! “我说牛鼻子老道,别人不知道,我老蝙蝠还不清楚吗?你哪来的孙女,那武功高强翠衣少女看似不像眼前的姑娘,她到底是谁?” 韦一笑一发问,众人也回过味来! “是呀,你这铁冠道人无妻无室,哪来的孙女!还有那令人震惊的翠衣少女到底是谁?” “嘿嘿!不错!”韦一笑听别人一说,俩眼一瞪张中道;“咱俩可是一起活了大半辈子,你有没有老婆孩子我老蝙蝠还不清楚?你想唬我、没门!我老蝙蝠就是相信圆融大师有老婆孩子,也不会信你!” “阿弥陀佛,善哉善哉!蝠王玩笑开大了,老衲可承受不起!阿弥陀佛!” 圆融被吓得一连念了几个‘阿弥陀佛’,引起众人一阵哄笑! “爷爷,谁说你没有孙女?告诉他们,你不仅有、还是两个,我看谁还敢大放厥词!”随着一阵燕语莺声,一名翠衣少女由雁楼悠然而下,如同天女下凡、翩翩而至!一股强大的寒气逼得众人倒吸一口凉气,正是先前出现的翠衣少女纳兰寒酥! “酥儿不得无理!在坐的都是一派之主及其弟子,都是当世英豪,是爷爷的贵客!” “那又如何,谁让他们不识咱们的宝典,还奚落爷爷,孙女看不惯!” “唉!你这孩子?”张中对女子无奈,转脸向众人堆笑道;“诸位见笑了,我这孙女牙尖嘴利,望各位见谅!谁要观摩宝典,张中这便奉上!”说罢,一招手道;“韵儿,把宝典呈于各位英雄!” 被张中称为“韵儿”的少女,就是纳兰寒酥的姐姐,纳兰寒韵,此时她手托瑶盘已走进人群! 众人听张介绍才明白,这两位女孩是一对姐妹!端庄大气的是姐姐纳兰寒韵,这个翠衣少女便是刁蛮任性的妹妹纳兰寒酥! 众人齐头注目,却被那宝典开篇的八个大字震惊! “欲练此功、必先自宫?” ‘这怎么练个功夫还得把自己切了,不可思议!’众人议论纷纷,不明所以! 张中见众人困惑,便讲起它的由来! 话说当年乔峰死后,耶律洪基信守承诺宋辽休战,虚竹和段玉也厌倦江湖争斗离开中原,一个回到大理,一个去了西夏,从此退隐江湖!此后明教兴起,教主方十三以第五层乾坤大挪移击败当时号称“不败魁元”的权臣童贯,使得明教声势迅速崛起!童贯天生傲骨且权高位重,他败在方十三手上灭不了明教岂会善罢甘休!本来童贯多年来一直在自修一门十分密闭的内功心法,依据古籍,他锁阳戒欲已有小成,但却始终不能登峰造极达至化境!遇搓不怠的童贯夜不寝寐,终日想着如何才能打败方十三!一日,童贯练功完毕在书房瞌睡,醒来时却发现自己心念所发,竟然持笔写出几行小字:“动念则亏、戒重摄根,六道众生超凡入圣,淫心不除、尘不可出”!童贯仔细一瞅大吃一惊,这竟是出自楞严经的经文!其实这些经文本来是劝人六根清净,戒淫杀盗妄之道理,可童贯不这样认为,他以为是上天垂怜、授意于他!童贯反复叨念着那几句经文,突然似有领悟、狂笑不止,在心魔的驱使下竟挥刀自宫,彻底的剔除了杂念!此时的童贯化万念为一念,所修的秘功突飞猛进,直臻化境!童贯大功告成便去找方十三报仇,方十三没料到童贯短时间内功力大增,第五层乾坤大挪移在童贯飘若游仙的身法中毫无作用!尤其是童贯出神入化的灵招异技,他更无招架之功!短短几个回合,童贯就将方十三击败,明教残余也被迫远遁西域另谋生路!而这时候童贯再无对手,不免失落!一日,他看到亭台边几株即将成熟的葵花,心生感慨:葵花枝干叶萎时却结籽无数,想我童贯正值壮年却成无根之人,天下第一又如何,不败魁元又如何”!想罢撩手一掌,内力摧出,整排葵花好似被人用手揉虐一般,是瓜子横飞,一个个成了光秃秃空盘子!童贯深知这门武学的厉害之处并不在于招式,而是这种罡柔共济出神入化的内力,以及飘然若仙、幻化无形的身法!于是他将此功的功法详细记录,并把自身领悟到的心决与剑术结合,编撰成典,取名“葵花宝典”!并在开篇提纲“欲练此功,必先自宫”!后来,童贯渐渐失去男性特征,被人称为宦臣!但他不想自己半辈子心血被旁人所学,又不想将其毁灭,于是将葵花宝典加以掩饰,并附贴一张警示后人,利用职权将其藏于皇家资政殿内! 众人得知这宝典竟是如此邪乎,不免心有余悸!谁敢练,付出也太大了,若没有灭门之仇,谁好意思自己把自己阉了去练一门武功呢! 张无忌虽然不屑葵花宝典,但对于纳兰寒酥的武学却是十分赞赏,当然也想知道来龙去脉!于是问张中道;“既然宝典遗落北宋资政殿,这么多年过去城主又是从哪里得来!寒酥小姐年芳不及犬子,在武学方面却有过之而无不及,不知是不是出于宝典之原因?” “教主是说和酥儿交手的便是令公子!” “不错,正是在下!” 张厌廷站起来向张中一鞠道;“晚辈张厌廷再次见过前辈!” 张中一脸不可置信,这些天没人告诉他,张厌廷就是张无忌家的公子,于是尴尬一笑道;“老朽愚昧,这么些天竞看不出张帮主乃是教主之子,罪过!” 张无忌也打哈哈道;“廷儿行走江湖不愿依仗明教,自然要与我保持距离,还请城主见谅!” “小公子得天独厚却图发自强,当真令人赞叹!而我这两个孙女,她们的命途与小公子相比可是天差地别!” 张中还要说,却被赶过来的纳兰寒韵截住了话;“爷爷,你还记不记得韵儿在关外被人打劫的事,我记得,就是这位公子和这三个小兄弟救了韵儿!” 纳兰寒韵此时也认出了张厌廷和三星,谢过恩人便道出原委!那日,纳兰寒韵到关外去接回家探亲的奶娘,由于雁门十七鹰好久不在雁门关出现,所以二妹纳兰寒酥并未同行,只是带了七八名护卫随行!谁知归途中许久不露踪迹的雁门十七鹰却突然出现,杀死了护卫和奶娘还要凌辱她,若不是三星和张厌廷碰巧遇上,或许纳兰寒韵早就含恨九泉了! 纳兰寒韵说话间,纳兰寒酥闻言走了过来!此时她揭开红纱,露处一张极其俊美的脸庞,向张厌廷婉儿一笑道;“那日不知公子是张教主之子,已是冒犯,今日得知公子更是家姐救命恩人,寒酥愧悔当初之言,自是不敢在与公子为难!” “两位小姐不必客气,举手之劳何足挂齿!”张厌廷瞅了一眼纳兰寒酥,见她也在看着自己,坏坏一笑道;“你我约定不会取消,在下一定要见识一下葵花宝典的精妙武学!” “即是如此,恭敬不如从命!”纳兰寒酥也不示弱! 张中见几个孩子竟有如此渊源,也颇有欣慰!张无忌顺势再问起葵花宝典与纳兰姐妹的渊源,张中才道出原委! 说起这纳兰姐妹,身世可不寻常!她们的祖上是蒙古人,原姓土默特!土默特家族率领大军攻破女真族占领纳兰部后,为了更好的融入当地风土民情,逐渐将原来的土默特姓氏改为纳兰!元朝末期,纳兰姐妹的父亲纳兰龙城官拜秘书卿,掌管历代藏书典籍!徐达攻入大都后元兵败退,纳兰龙城受命焚书!当然,有价值的古籍都被皇帝老儿卷走了,剩下一些手抄稿和残缺不全的邋遢本则被遗弃焚毁!这些书大多来自前朝皇室,基本都是律法,国策之类!这对于元人来说留着无用弃之可惜,于是被放到不起眼的地方保存了下来!纳兰龙城惜书如命却无能为力,只能对着这些书籍扼腕叹息!说来也巧,由于年久,其中一本典籍的表皮竟然起了褶皱,依稀漏出里面的原色!纳兰龙城心中疑惑,仔细端详过后用手轻轻一抹,那层褶皱顺势而去露出了原本面目“葵花宝典”!纳兰龙城不知葵花宝典是何典籍,小心翼翼将其打开却被里面的一张附贴惊到!贴中自述,此典为武学秘籍,薄志弱行之人不可研习,非身负血海深仇之人不可研习!最后重申‘欲练此功必先自宫!署名童贯!纳兰龙城博览群书又是秘书卿,他从历代大臣录中得知,童贯乃是北宋权宦、六贼之一,文韬武略无出其右,被称作‘不败魁元’!据野史相传,童贯本不是太监,但却在剿灭明教首领方腊之后心性大变,直到后来做了宦官!纳兰龙城对野史半信半疑,于是对比宝典与附帖笔迹,发现都是出自童贯之手,这也就证实了葵花宝典就是童贯所撰写!至于童贯后来为何做了宦官,纳兰龙城也是豁然顿悟!后来,纳兰龙城将宝典偷偷带出,主仆一家人打算北出关外投奔雁翎城!可刚到雁门关就听说,雁翎城早已经被明军攻破!纳兰龙城心力交瘁、恶疾突发,不久暴病而亡!突然的变故让妻子邹氏举步维艰,欲哭无泪,不久也引发心疾撒手人寰!那时的纳兰寒酥和纳兰寒韵只有五六岁,奶娘看着两个苦命孩子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正在她们走投无路时,恰巧被要赶往雁翎城的张中遇到!张中无儿无女,听奶娘讲完两个女娃的遭遇,心生怜悯,于是将她们当做孙女收养!当然被一起带到雁翎城的还有那本葵花宝典! 第十三章 秦时明月汉时关(9)对战思乡节 旧友重逢说岁月,意犹未尽又逢节! 大家对葵花宝典还一知半解,又赶上了雁翎城的“思乡节”! “思乡节”是雁翎城一年一度的节日!这一天,人们会做好各式各样的家乡美食聚在一起,载歌载舞、共同分享! 悠长的钟鸣响彻了整个山城,雁楼下面早已是佳肴满桌,酒香四溢! 雁楼!是雁翎城内标志性的建筑,有七层之高!它依山而建独处一地,是城主平时处理事务和迎宾待客的地方!雁楼前面是一块平地,整洁而宽广!城中唯一的一座钟亭就建在这里,只要敲响铜钟,全城的百姓都能够听到!今日,思乡节盛况空前,参加的人似乎比往年多了不少! 雁翎城也好久没这样热闹了,一时间人声鼎沸热情如潮!城主张中见热情拉满,喊话道:“诸位乡亲、城中父老,今天又到了咱雁翎城一年一度的思乡节!俗话说“独在异乡为异客,每逢佳节倍思亲!但话说回来,咱们雁翎城山好水也好,既有乡土之人情又有山城之风采,岂不美哉!”张中故意把众人的热情拉起来,又显摆道;“日前,本城主有幸邀请到各派掌门和明教张教主做客山城,荣幸之至!能和诸位武林泰斗同贺咱们思乡节,也算人生一大幸事嘛!接下来本城主宣布盛宴开始!” 张中在上面夸夸其谈,下面的百姓也是神采飞扬!他们可不全都是庸人,他们大多都是由关内移居到此!最开始是由退役的残兵老将,携家带口在此定居!后来不乏有厌倦争斗,到这里享清闲的江湖人氏,甚至还有一些私奔到关外的年轻人,也落脚雁翎城!雁翎城又不大,他们早就听说城中来了不少武林大家,现在看来还真是些大人物,一时间议论纷纷! “嘿,知道城主刚才说的“张教主”是谁吗?就是当年横扫武林的明教扛把子张无忌!” “咋个不知道呢!我还知道,当初在武当山上,他以一己之力把他老婆手下的三个狂人逐个揍了个遍!连少林空性大师的龙爪手,在他手上都没走过几个回合!这谁不知道哇!” “城主不是说,此人正好就在咱雁翎城吗!” “嘿!看来咱们城主的面子还真不小哎!” 人们举杯推盏,侃侃而谈!突然,一抹翠影闪过众人头顶,徐徐落在钟亭之上,正是纳兰寒酥! “张公子何在?如此盛宴你我何不就此助兴一翻?” 纳兰寒酥声音不大却是清晰异常,即使现场嘈杂,也是声声传入众人耳中!她这句“助兴”说的寻常,可正应了楼上各派掌门的心思!他们虽然见过纳兰寒酥露的几手,可那毕竟是寥寥几手而已,根本满足不了葵花宝典带给众人的求知感!如果张厌廷能与之一战,岂不正好可以验证一下葵花宝典隐藏的实力!所以,当众人听到纳兰寒酥挑战张厌廷时,都眼巴巴的望着这位丐帮帮主! “纳兰寒酥有多厉害,雁翎城的人自然清楚,但这个“张公子”是何许人也他们可就不清楚了!” “寒酥姑娘说的甚是,择日不如撞日,在下岂敢辜负姑娘雅兴!” 随着震慑云霄的话音,一位翩翩少年天马行空般自雁楼横飘而出,稳稳落在纳兰寒酥面前! 张厌廷的出现,人群一下静了下来!大家都想看看,能和他们心中的天纵奇女纳兰寒酥一较高下的这个少年,到底有多厉害! 张厌廷和纳兰寒酥隔着两三丈远相对而视,彼此已是凝神静气、引而不发! “寒酥姑娘请!” “公子请!” “既无摧花意,何须先手棋!还是姑娘先请!” “呵!那本姑娘就却之不恭了!” 纳兰寒酥心想:“你小子学什么不好,非得学人家怜香惜玉,一会儿有你哭的!想罢,花枝一摇魅化风息,一道翠影冲下钟亭,动作之快翩若惊鸿!张厌廷隔着两丈远就感觉到纳兰寒酥带来的压迫感,哪敢怠慢,铁臂横胸单掌一截,正好抵住纳兰寒酥戳到的两指!“寒酥姑娘,你这本该穿花纳锦的纤纤玉指怎可如此狠辣,难道你要在本帮主身上戳两个窟窿不成?”张厌廷忍着手掌上传来的阵阵生疼,嘴上还要讨两句便宜!“公子神力,就是嘴碎了点”!纳兰寒酥轻笑一声,才不与他啰嗦,腰肢一璇脱离与张厌廷的纠缠,身影飘起忽忽又是几掌!张厌廷身形如电,铁臂横穿,双方再次交手是虚实不测幻化无方!蓦地,纳兰寒酥一掌恰似已经拍到张厌廷的左胸!众人惊叹,自己眼睛都没眨一下,却未看清纳兰寒酥这一掌的精妙,不由唏嘘:葵花宝典上的武学真乃旷世之绝伦!再说纳兰寒酥,她这一掌刚刚沾到张厌廷的衣襟,突觉腰间指风凌厉,对方以极其炫酷的身法横身侧移,巧妙的避开了自己的掌风,并且还顺手突袭自己腰间气府!“咦,有两下子,还真没有辱没了丐帮帮主的名头!”纳兰寒酥身形陡转,以纤纤玉指磕开了张厌廷的铮铮铁臂!两人身形遁闪,如鬼似魅,转眼已是四五十招!众人眼花缭乱根本看不清他们的招式,只能看个热闹!张厌廷这时候也不好过,纳兰寒酥娇小的身躯却充斥的无尽的能量,尤其那古怪刁钻身法让人防不胜防!他只觉周身大穴隐隐发凉,尽数暴露在纳兰寒酥的指锋之下!“不行,这丫头的路数太过诡异,设法先摆脱她!”想罢,张厌廷虚晃一招身形急退,后飘数丈!岂知这正中了纳兰寒酥下怀,就在张厌廷身形未稳之时,只听纳兰寒酥一声清咤,一道凌厉的气虹直贯张厌廷前胸!“哎呦喂!”人群发出一阵惊呼!正当大家都以为张厌廷必败无疑时,一声龙啸响彻云霄!“酥儿小心,是降龙掌!”此时所有人都靠拢到雁楼下面观战,张中自不例外!当年他曾见识过宋青书使用过降龙十八掌,所以认的出来!不过现在张厌廷的降龙掌明显要比宋青书的更加霸气,是以提示纳兰寒酥此功不同寻常!再看张厌廷,电光火石间真气已经贯通双臂,一条气龙咆哮而出、龙啸声此起彼伏,卷着狂沙冲向纳兰寒酥!正是降龙十八掌中的亢龙有悔! 众人一脸不可思议,有人开始担心! “寒酥小姐呢,被打到哪去了?” 就在人们担心之际,尘土渐渐散去,纳兰寒酥燕影轻娑,蹁跹而落! “打平了!” 有人高喊道! “哗!”人群瞬间欢呼起来! 张厌廷踱步到纳兰寒酥面前,一抱拳道;“寒酥姑娘手下留情,在下显然是输了半招,在下佩服!” “公子何须自谦,降龙十八掌又不是就这一式,寒酥能不能胜得了公子,心里没数吗!” 纳兰寒酥说罢,翠衣轻摆,摇身上了雁楼,飘然而去! 张无忌自始至终都觉得纳兰寒酥性情孤傲,于是问张中道;“寒酥小姐好像并不乐意与人为伍,这是为何?” “教主有所不知!” 张中道;“酥儿自幼独来独往,性情和她姐姐寒韵是天差地别!属下早就知道她从小就有高人指点,酥儿能有今日成就也不知吃了多少苦,这些年我佯作不知,一直没有将此事点破!还望教主也守口如瓶,就让酥儿像现在一样逍遥自在,岂不更好!” 张中仰头一声轻叹,却突然面露惊恐,一朵黑云已经盘浮在雪峰之上!黑云压城乃大凶之兆!张中知道,雁翎城将有大事发生。 第十三章 秦时明月汉时关(10)雁翎城之劫 雁翎城的思乡节,这一次可谓是史无前例,人们是快心遂意、皆大欢喜,唯独城主张中心里是惶惶不安!十多年来,雁翎城一直是祥云彩照、瑞气安康,而今突然涌现不祥之兆,就算他张中这个神算子也不知道,雁翎城将要面临什么样的厄运! 华灯初上,雁楼亮起火烛!张无忌和各派掌门表明,明日就要离开雁翎城!张中自是不再强留,雁翎城将有一场风雨,他对众人本无恶意、又何苦将诸位旧友置于险地!于是若无其事的和众人秉烛夜话,恭祝平安! “报城主,城外一名叫赵敏的…妇..人…求见!” 那小兵刚说出“赵敏”二字,张厌廷嚯的站起来,吓得那小兵话都没说利索! “爹,是娘亲!” 张厌廷说完直接奔了出去! 不一会儿,一名美艳的少妇在张厌廷的陪伴下踏进雁楼,正是赵敏! 原来,赵敏一路打听,恰巧遇到要返回丐帮的于欢和尤庆,从他们口中得知,夫君和儿子去了关外雁翎城,于是赵敏又是一路奔波,终于在天黑之时到达了城外!不过此时城门已关,她又不是雁翎城的人,守城的不让进,这才让人通报! 众人都认识赵敏自是少不了一翻寒暄,张中也赶快让人备上茶点!赵敏一路马不停蹄当然又饥又饿,喝了几杯茶水才算缓解了一些!张无忌自是有些心疼,左一个敏敏右一个敏敏,听的众人浑身鸡皮疙瘩乱掉,恨不得跟着圆融一起去念阿弥陀佛! 自从赵敏出现这一刻,周芷若心里就有点慌乱,现在夫妻两人秀起恩爱,她更是有了隐隐醋意!她为何要和众人一起来到雁翎城?为了观摩葵花宝典?当然不是,其实她就是想和张无忌能有更多的时间在一起!哪怕是就这样默默随行,哪怕就这样多看一眼,她都觉得不虚此行!不过,现在赵敏千里寻夫,竟然追到了雁翎城,尤其是赵敏刚到时看自己的眼神,好像自己已经睡了她男人似的,这让周芷若好不尴尬!再说赵敏,她也一直留意着周芷若神态,见她渐渐失落的样子,知道自己猜对了!不过,当她发现周芷若的守宫砂依然还在的时候,知道自己还没变成“牛夫人”,心中不免小喜! “报、报……”! 就在大家啜茗谈心时,随着两声急促的通报,一名守城的士兵急马来报! “报城主,城外五里现大批人马直奔我方,城卫大人命小人禀报城主,以防敌人偷城!” 张中脑袋“嗡”的一下,难道他们是奔着在坐的各位老友而来?如果是,那自己的罪过可大了!众人也搞不清楚,怎么平白无故的会有人来偷城!此时张中已命人去敲响警钟召集城内百姓!众人也随着张中登上了城楼! 众人刚登上城楼,前方战马嘶鸣,黑压压的兵团已经集结到城下!张中一看不要紧,对方少说也有几千人,而且都是身披战甲的精兵铁骑!这哪里是偷城,这明摆着就是要攻城呀!张中想不明白,这雁翎城并非军事要塞,城内也并没有什么有价值的东西,对方何故要如此兴师动众! “好他个朱钢,这是想把咱们一锅端呀?” 韦一笑此言一出,众人突然意识到:对呀,这里是晋王属地,难道是朱钢想趁着思乡节大家酒醉,起兵伐城要将众人聚而歼之不成? 正当大家都以为是朱钢的军队包围雁翎城时,一名城卫兵跑上城楼! “报城主,对方要求与城主对话!” 张中也正有此意,走到垛口处朝着城下望去! “城下是哪位将军,为何要兵围我雁翎城?” “你就是朱半城,本帅哈纳出!” 城下士兵此时向两旁站开,一名身穿铠甲手持环首刀的老将,挎着乌金龙马出现在张中面前,说话的正是此人! “哈纳出?” 张中这一惊非同小可,哈纳出乃是蒙古名将木华黎得后裔,此人骁勇善战用兵过人,曾是北元战神王保保手下一员猛将,王保保神秘死亡后,哈纳出便取而代之! 哈纳出自报家门,城墙上的张无忌等人也是听的清清楚楚!原来不是朱钢的兵马,而是北元起兵犯境!不过究竟是什么原因,能让哈纳出这位元帅百里奔袭,来侵犯一座毫无价值的雁翎城呢?众人一时也没想明白!正在这时,赵敏站了出来! 赵敏对着城下的哈纳出叽里咕噜的说了一通话,哈纳出竟然翻身下马,也是叽里咕噜的说了一通!众人听不明白,只知道他们好像是在用蒙语交流!两人说了好一会儿,赵敏神色明显有些不对,很显然,他们也并未达成共识!而哈纳出此时却跃上马背撤出去好远,被众兵士挡在了后面! 此时张无忌问起赵敏,刚才她和哈纳出在交涉什么,赵敏似是心有余悸,暗示众人返回到城楼内才说出了缘由!原来哈纳出得到准确消息,燕王朱棣此时正在城中,哈纳出兵围雁翎城就是要活捉朱棣!哈纳出出于旧情,给赵敏一炷香的时间,让她和城主商量,要么交人、要么就面临攻城! 要说赵敏为何用蒙古族和哈纳出交谈,那是因为她看到来将竟是哥哥曾经的手下大将哈纳出时,就觉得此事绝不寻常!其一,元兵夜袭雁翎城绝不是为了占领,别说有无价值,就是占领了也守不住!何况这里距离雁门关只有五十余里,随时都会被明军包围!其二,元军也不会是为了抢夺葵花宝典,就算他们觊觎葵花宝典,至少也不会由元帅亲自出征,更不会选择在今天人最多的时候来抢!那么,哈纳出亲自出马的原因只有一个,那就是此时城中一定有他们认为最为重要的东西!所以,赵敏为了避免引起城内恐慌,才用蒙古语问出哈纳出夜袭山城的原因! 众人听到赵敏的话,背脊一凉!哈纳出说燕王朱棣就在城中,他这话到底是真还是假?如果是真的,那么哈纳出绝不会放过这次机会,即使有赵敏在,他也不会顾及!到时候城破事小,大家凭着一身本事独善其身不是问题,但城里的百姓怎么办?还有燕王朱棣,他根本没有现身,一旦城破也没有办法保护他!如果让哈纳出抓到朱棣,那事情可就麻烦了! 眼看一炷香时间已过,城下冲出一名小将开始叫阵,此人身披银甲战袍,手持五神飞钩枪,正是哈纳出的手下苏火耳灰! 苏火耳灰驱马来到城下,用生硬的汉语叫嚣道;“城上人听着,再不交出我们要的人,本将军就要攻城了!” “小将军无礼,让哈纳出出来说话!” 赵敏还抱有一丝希望,岂知苏火儿灰直接驳斥她道;“元帅交代,即便你是郡主,如果不交人,今夜雁翎城也难逃被摧城拔寨!” “阿弥陀佛!” 此时少林方丈圆融大师口宣佛号,狠狠将九环锡杖往地上一杵道;“吾自摄心以忍为宝,奈何尔等欺人太甚,我不下地狱谁下地狱!说罢飞身跃下三丈城墙,要活捉苏火儿灰!” 圆融大师手舞锡杖虎虎生风,下面的元军瞬间被扫到了一大片!但那些兵将都有盔甲护体,倒下一片又上来一堆!正当圆融打的吃力时,各派掌门也加入了战斗!张无忌的屠龙刀和周芷若的倚天剑可不惧什么盾甲,一时间元军哀嚎,死伤大片! “小心有火铳队!” 随着有人示警,苏火儿灰后面一支火铳队开到前面!千钧一发之际,一声龙啸震惊四野,张厌廷的降龙十八掌以摧枯拉朽之势,将前面的元军卷向火铳队,众人趁机跃上了城墙! 雁翎城的守卫依靠高大的城墙,暂时抵御住元军的进攻,但也是死伤惨重!可城内并没有多少兵力,面对拥有火铳队的元军,想要熬过今晚显然是不可能!正当大家犯愁之际,一抹翠影落在众人面前,正是纳兰寒酥! “爷爷酥儿来晚了!” 张中看到纳兰寒酥,突然灵机一动道;“酥儿,你马上带上几名好手,把近日来到咱们雁翎城的年轻男子召集起来!切记,一定要一个不漏!”张中这也是没办法的办法,他一定要找到燕王,确保他的安全! “城主不必费心了,燕王殿下现在安全的很! 说话的正是赵敏! “张夫人何出此言!” 不仅是张中疑惑,就连张无忌和各派掌门都被她这句话说得一头雾水! 赵敏并未直接解答众人疑惑,而是侧头望向一名满脸扎须的城卫兵,向众人道;“诸位,你们谁曾见过,一名既非文官也非武将的城卫兵,他身边竟然有一位武功实属上乘的人,无时无刻不在保护他的安全,这合理吗?”众人听赵敏一说才发现,那名城卫兵身边的人,的确是一位深藏不漏的武者!而此时赵敏已经走到他们面前,向那城卫兵道;“燕王殿下,你说民女说得对也不对?” “哈哈哈!久闻当年的郡主文韬武略当世无双,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小王佩服之至!” 此时那名城卫兵卸下假须,漏出一张年轻的脸庞,正是燕王朱棣! “朱半城参……!” 张中一撩袍刚要下跪被张无忌一把拽开!张中随既惊出一身冷汗,若不是教主拦住,他这一跪下去,元军那边可就会看出端倪,这岂不摆明了燕王朱棣就在雁翎城,元军必定不惜代价大举进攻,就算抓不住活的,他们也会把雁翎城焚之一炬!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元军又渐渐逼到城下,在月光的照耀下已经能看到挥舞五神飞钩枪的苏火儿灰!纳兰寒酥秀眉一竖道;“犯我雁翎城者我要他死无全尸!”说罢就要去杀了苏火儿灰! “寒酥姑娘且慢!” 张厌廷拦下纳兰寒酥道;“就算寒酥姑娘杀了那小将又如何,元军不仅不会退,还会招来更猛烈的攻击!” “那公子的意思我们只能坐以待毙不成?” “当然不是!” 张厌廷道;“想要元兵撤军,只能擒住他们的主帅,别无他法!” “阿弥陀佛!” 圆融听到张厌廷说要擒拿哈纳出,摇头道;“张帮主三思,那主帅身边有火铳队协防,张帮主不可冒险,咱们还是从长计议为好!” 听到圆融的话,大家也觉得要擒拿哈纳出并非易事,一时大家又开始议论! “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 张厌廷坚持要擒获哈纳出,并且和大家讲出擒拿哈纳出的办法! 张厌廷说的办法就是由纳兰寒酥吸引火铳队的注意力!以她的轻功,只要保持距离,火铳队根本威胁不到她!等到火铳队晕头转向弹药稀疏时,再由张厌廷出手!虽然不敢保证百分之百,起码会有很大机率化解这次危机! 众人仔细琢磨后觉得此计可行,于是决定由伍天赐、欧阳简、张中和宗维侠带着各自门人去对付那些弓弩射手,协助纳兰寒酥突破内围!一旦确定哈纳出的位置,张厌廷便会出其不意直取哈纳出本人!而张无忌夫妇、圆融和周芷若则作为接应!为防万一,再由韦一笑带着朱棣的玉牌,从山间小路绕过敌军,去雁门关搬取救兵! 张中知道这是背水一战,成败在此一举!为了安全起见,他劝说朱棣先躲到后山,然而朱棣不仅不走,还将自己的贴身护卫也派下去守城! 朱棣虽然年轻,却是少年老成,他放下亲王之尊向城墙上的诸位拱手一拜道;“诸位英雄、守城的将士们,北元穷兵黩武犯我城池,百姓浴血奋战,诸位英雄义胆侠肝,本王若是逃了如何对得起城内百姓,有何颜面苟活在这大明江山!本王不走,本王要与雁翎城的百姓共存亡!”朱棣一番话让守城的士兵士气大涨,各位掌门对朱棣也是刮目相看!事不宜迟,大家纷纷行动,场面一下暴躁起来! 纳兰寒酥凭借绝世轻功肆意穿梭,敌方注意力都被这位翠衣少女吸引过去!一时弩箭都指向了纳兰寒酥!张厌廷为了不暴露意图,始终在边缘与敌军交战! “公子,前方一箭之地取之可胜!” 张厌廷听出纳兰寒酥已经找到哈纳出的位置,一式玄女游天升到半空,降龙十八掌以最大威力将前面元军催的是血肉横飞!机不可失,失不再来!他现在可不管什么是残忍!就在元军还没反应过来时,张厌廷如同一支离弦之箭,冲到了哈纳出面前! “元军听着,你们主帅已被我捉拿,立即放下手中武器投降!” 张厌廷一得手,张无忌等人随之赶到,形式瞬间扭转!哈纳出做梦也没想到,自己固若金汤的防卫就这样被一个少年轻松突破,别说攻城,自己都成了阶下囚,顿时心灰意冷!元军听到主帅被擒,一时间都停了下来! 城墙之上,朱棣已将捉到的苏火儿灰五花大绑,向着下面喊到;“城下的元军听着,你们主帅哈纳出和苏火儿灰已被生擒,只要尔等投降,本……本人会恳求城主放你们回去,否则将斩杀你们的主帅以儆效尤!” “元帅!此人就是朱棣!” 苏火儿灰此时确定面前的人就是燕王朱棣,继续吼道;“大帅,城墙守兵屈指可数,请大帅下令攻城,捉拿朱棣!” 哈纳出本来就心有不甘,自己五千铁骑拿下雁翎城简直易如反掌,麻烦的是这些武林人氏!现在朱棣就在眼前,如果就因自己被挟持而罢兵,即便回去也无法交代,说不定还会被人扣个贪生怕死的帽子,让族人蒙羞!与其这样不如舍命一搏,只要捉住朱棣,自己生死又有何惧,至少没有辱没祖宗的名声!就在哈纳出要舍命下令攻城的时候,元军后方杀声四起,韦一笑和雁门关守将傅友德已经带着援军杀到! 一道霞光彩云开,金乌腾旭出山来! 雁翎城度过了一个惊心动魄的夜晚,回归平静!无人知道,这一场灾难却是一个神秘的人,为偿其所愿而故意引狼入室。 第十三章 秦时明月汉时关(11)黑袍妖僧 朱棣在雁翎城暴露了身份,为避免不测,雁门关守将傅友德亲自率军将其护送回北平!天下没有不散的筵席,一众人等也互道珍重,离开了雁翎城! 纳兰寒酥一袭翠衣站在雪峰之上,目送着众人离去,瞬间伤怀!雁翎城不过天涯一隅,江湖之远、她也不知道还有没有机会再与这些人相遇! “徒儿不必失落,来日方长,你和他们注定还会相见!” 雪峰之上,一位身披黑袍的僧人突然出现在纳兰寒酥身边! “师父你都好久不来看徒儿了!” 被纳兰寒酥称为“师父”的黑袍僧人不是别人,正是江湖人称“黑袍妖僧”的道衍和尚姚广孝!也就是这次元兵兵围雁翎城的始作俑者! 姚广孝和纳兰寒酥成为师徒也算是天意!纳兰寒酥刚到雁翎城时,姚广孝正好在这里修身练法!那时的纳兰寒酥虽然只有六岁,却是神童一枚!她小小年纪常常一个人跑到深山里与鸟兽为伍,胆子是出奇的大!一日,纳兰寒酥偏巧闯入了姚广孝练功的山洞!姚广孝见这女孩儿筋骨奇佳且浑身透着灵气,于是决定偷偷教她练功!直到纳兰寒酥渐渐长大,并且拿来了葵花宝典! 十一二岁的小姑娘天真无邪,根本不懂男女之事,自然心无邪念!她自身的与众不同加上有姚广孝这个高人指点,葵花宝典内的练气之法和武学,被纳兰寒酥系数领悟,短短两年便达到了无上之境,妥妥一个万中无一的天纵奇女!这给了姚广孝不少安慰! 再说姚广孝这个人,他虽然十四岁就做了和尚,但儒、释、道、法、兵、医,无一不通,总想着能够一鸣惊人!元末时期群雄四起,姚广孝见机会来了,就想凭着他满腹经纶有所作为!然而天不遂人愿终是壮志未酬!这并非他生不逢时,而是他学识尚浅修为不够,加上时运不济、未能打入朱元璋的圈子,错失了真主!不过姚广孝也是个狠人,他先后拜多人为师,励精图治,终于学有大成!此后的姚广孝不仅精通佛法、更深谙道家阴阳之术,在儒家文化也有了超人的造诣!他涉猎儒释道等多个领域,自诩三教合流,以佛自渡、以道施术、以儒圆功!可以说姚广孝的本领已到屠龙之境! 身赋屠龙术的姚广孝自然不甘籍籍无名,要想飞黄腾达就不得不攀龙附凤!于是姚广孝以爻挂三式为太子朱标和诸位皇子卜了一挂!爻挂三式包括太乙、奇门和六壬!太乙主卜天机,观天下大势、推未来兴亡!奇门主卜运道!知成败得失、测吉凶祸福!六壬主卜命数!断生辰八字、解人生星盘!姚广孝的阴阳卜卦之术可谓登峰造极,旁人他只要看上一眼,掐掐指头就知道这个人的命运如何!但是他对于皇子们的卜卦结果却一头雾水!太子朱标虽然拥有皇权却命犯煞星,乃日西之兆,无缘皇位!而其它皇子竟然也不能应天从民,继承朱元璋的帝位,这可把姚广孝整不会了!为了解开其中迷惑,他游走于各皇子的封地,从中寻找真龙落穴之地!然而朱元璋的帝星飞龙在天流虹绕渚,诸皇子的星运韫椟藏珠,嗣位龙穴毫无指向!姚广孝徒劳无功,深感天机难测!而恰巧这时候朱元璋巡视五台山,姚广孝的机会又来了!他夜观星象,断定包括太子朱标,秦王朱樉、晋王朱钢和燕王朱棣将齐聚五台山,这正好可以让他有机会洞悉各位皇子的野心,由此推断出到底谁才是继天立极之人!不过,太子、秦王、晋王都不是他要找的人,而唯独没有露面燕王朱棣成了他唯一的希望!其实朱棣已经来到了五台山,只不过他是乔装暗访并未现身!一日,姚广孝偶遇两个年轻人,说是偶遇不如说是天意使然!姚广孝见其中一人奇骨贯顶、眼生重瞳、背耸三山是龙气绕身!言谈中,此人敦默寡言、器欲难量,妥妥的大贵之人!而另外一人铁臂铜肩,眼光犀利,显然就是他的护卫!姚广孝断定此人就是乔装打扮的燕王朱棣!只不过,他曾推算朱棣的八字,朱棣的八字水生火月,本来势弱!但是现在见到朱棣本人他才茅塞顿开,朱棣乃偏正印相生、有劫财相助,完全不虚!意思就是说,朱棣虽然无法继承正统,但是他可以贪天之功!只要时机成熟,便可逆天改命黄袍加身! 话说回来,这一切不过是姚广孝的揣测,所谓失之毫厘差之千里,一旦偏差便是明珠暗投万劫不复!为了印证朱棣就是潜渊的真龙,姚广孝在得知朱棣进入雁翎城后,便把消息透露给了北元元帅哈纳出!是骡子是马总得溜溜,他要用一城百姓的性命来赌这一把!事后证明,朱棣果然天命非凡,雁翎城内奇人云集,哈纳出的五千精兵连城门都没攻破,反而被对方生擒!这让姚广孝下定决心,决意追随燕王,在他“王”字上面再扣上一顶白冠! 烽火千年、难熔乘舆之念!江山万载、几度鹿走苏台!时势造英雄,英雄亦造时!伏之:忍尤含垢龙蛰蠖屈!动之:风云叱咤、气吞乾宇! 朱棣此次暗巡五台山,也是做足了准备!秦王朱樉和晋王朱钢所有动作都在他的眼下,只要五台山一旦受到威胁,他便会立刻发兵勤王救驾!要说他没私心,恐怕连他自己都不信!他知道父皇朱元璋此行也是做足了准备,两位皇兄肯定不敢轻举妄动,于是他便启动了埋在三哥朱钢身边的大将孟善!他要孟善鼓动朱钢引诱秦王犯境,在朱樉进入圈套之后,孟善便把事情搞大,这样父皇朱元璋很难分清黑白,以他的性情绝对会把两人同时治罪,这样他这个燕王便可以一跃成除太子之外最大的藩王!但让朱棣没想到是,太子朱标为了探明真相竟然以身犯险,险些丢了性命!而恰巧此时,自己的身份似乎被一名黑衣和尚识破,这让朱棣始料不及,为了避嫌,他直接去了雁翎城,以此证明他从未到过五台山的证据!或许是天意,他到雁翎城的消息不胫而走,竟遭到元兵围城!不过也是因祸得福,雁门关守卫傅友德护送他回北平,正好可以证明他人在雁翎城,五台山发生所有事情都与他无关!不过,那名黑衣僧人他可不能放过,不能为己用,就要除根!因为此人是除了父皇以外,唯一让他感到恐惧的存在。 第十四章 玉杖所向 降龙必往(1)血债血偿 张厌廷随同父亲一行进入关内,在一小镇刚刚落脚就被匆匆赶来的于欢和尤庆截个正着! 半月前,丐帮西北分坛与地方势力三连庄发生冲突,坛主黄粱遭到暗算不幸身亡!消息传到徐州,副帮主吴凤桐带着上官风虎和冯剑南火速前往,在进入三连庄后也失去音信!姚胜知道事情不妙,命于欢和尤庆急报张厌廷。张厌廷曾听姚胜讲过,三连庄的靠山就是天师府!只不过井水不犯河水,三连庄和丐帮一直相安无事,这次竟闹出人命,这让他这个帮主岂能善罢甘休! 三星这时候也是愤慨至极!老大莫福星道;“帮主,咱不惹别人却召来莫名之灾,若不杀鸡儆猴,他们还以为咱丐帮好欺负,管他什么三连庄四连庄,咱一定要把他给铲了!” “对!一定要把他铲了!” “就是,要不给他们立点规矩,这些龟孙子他不知道马王爷有三只眼!” 三星义愤填膺,正中张厌廷下怀!倘若不使些狠手插旗立威,别人就会认为丐帮还是那个不起眼的丐帮,他这个新帮主也不过是有名无实,苟且偷生的无能之辈罢了!想到此,张厌廷怒气冲顶,谢绝了众人好意,决定立即前往三连庄! 于欢看到正在和张厌廷搭话的圆融,凑上前去道;“这位一定就是少林方丈圆融大师了!” “正是老衲,于施主有何见教!”, 于欢也不啰嗦,道;“圆融大师,恕在下冒昧相告,少林寺紧闭大门已多日避不见客,寺内境况不为人知,大师还是有所防范为妙!” “阿弥陀佛!” 圆融内心一惊,他和两位师弟出寺已两月有余,寺内暂由圆觉师兄代为主持,难道少林寺有何变故?圆融哪里还敢往下想,告辞众人先行而去!众人也觉得事出反常,刚刚他们还听到小镇上的流言,天师府启动麾下门派大举进攻九龙宗,可这在众人意料之中,而现在丐帮和少林都事出不测,这不得不引起众掌门的戒心,于是伍天赐、欧阳简,宗维侠等纷纷告辞,扬道而去! 再说三连庄,它是由三个独立的庄园依地势组建而成!它们程品字形相互连通,一方受敌,其余两方便可瞬间做出反应,给予支援!从意义上说,它们其实就是一个庄子!由于三庄鼎立,一旦敌方进入庄内,便会受到三方联动夹击,形成困鼎之势!因此,三连庄雄霸一方,手下人是无恶不作!由于庄内尽是亡命之徒,天师府又是他们的后盾,江湖人拿他们还真没有办法,这也就是他们敢和丐帮唇齿比邻,丐帮却不敢招惹他们的原因! 前些时候,三连庄的少庄主樊豹,当街抢了丐帮净衣派弟子郝大富的女儿!郝大富怎么说也是丐帮的人,坛主黄粱气的是怒火中烧、忍无可忍,冲进三连庄就去要人!结果人没要出来,自己却遭暗算死于非命,尸体还被挂到了三个庄子正中的旗杆上面! 吴凤桐等三人来到西北分坛,抽调丐帮兄弟便杀进了三连庄!不过三连庄盘踞已久,手下喽喽不胜枚举,加上流窜到此的江湖黑手也非等闲之辈,一时竟被困在了庄内!吴凤桐等虽然身怀绝技,但被困三天三夜已是相形见绌!这时候,三位庄主出现了! 大庄主樊胤,一柄盘龙坨刀刃不见血,刀下冤魂不计其数!二庄主吕长林,一剑封喉阒入鞘、血猖三尺不闻声,剑法之快冠绝一流!三庄主谭陌声,一副阴阳环鬼没神出,阴阳相扣,伤人于无形!这三位原本就是江湖上恶贯满盈的黑道杀手!当初,为了赏银,他们活捉莫展姚献给了朱元璋,致使莫展姚被抄家砍头,留下了孤零零的三个孩子,也就是后来被花林收养的莫氏三星!现如今,他们又听命天师府,与丐帮制造摩擦!在他们看来,丐帮不过是一群乌合之众,而且新任的帮主还是个乳臭未干的毛头小子,这让他们更加肆无忌惮,就算他们找上门来,有天师府这棵大树撑腰,即便杀了他们,那也是高枕无忧。 三位庄主一出现便是一阵阴笑,在他们看来,丐帮死伤惨重,已不足为患!面前的三人武功虽高却也是强弩之末,对付他们还不是手到擒来!尤其是这个三庄主谭陌声,此人简直是闻所未闻的奸诈!他故意将黄粱的尸体挂在正中的旗杆上面,就是要引诱丐帮的人落入他的圈套!现在他的诡计得逞不由的有些洋洋自得! “吴凤桐吴副帮主,红髻龙师上官长老,还有天罡断戟手冯长老,你们可是丐帮响当当的人物,可值不少银子!今天你们就算插上翅膀也难逃我三连庄!” 吴凤桐被面前这个三庄主的阴阳怪气给气的差点没栽地上,想要杀出三连庄不难,但要他们丢下丐帮一众弟子,他们可做不到!吴凤桐左右看了看上官风虎和冯剑南,知道他们体力即将耗尽!再这样下去,他们全都得命葬于此!现在唯一的机会就是擒住其中一位庄主,或许还有回旋的余地!若放在以前,以吴凤桐的九阳神功和金刚伏魔神通,即便三位庄主一起上,也未必能赢得了他!但是现在他唯有突袭或许还有可能! 吴凤桐这样想,那几个老东西也不傻!他们见识了吴凤桐几人的厉害,根本不给他靠近的机会!吴凤桐可管不了那么多,运起最后的真气突然暴起,使出金刚伏魔神通就去抓大庄主樊胤!樊胤没想到,大战三天三夜的吴凤桐还有如此力道,惊愕之余急忙躲避!其实吴凤桐偷袭樊胤正中了谭陌声的诡计,谭陌声早就看出吴凤桐会拼死一搏,就在吴凤桐出手那一刻,谭陌声看准他的破绽,阴阳环突然打出!吴凤桐还没抓到樊胤,但觉一道金光打向自己,他急忙抽身回旋!谁知那阴阳环中途竟一分为二,吴凤桐由于内力消耗严重,动作迟缓了一点,被其中一只正好打中,跌落到地上!上官风虎和冯剑南正欲上前搭救,两道寒光直指他们而来!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樊胤和吕长林的一刀一剑竟然神奇般的绞在一起! “大哥,你干吗要挡我!”吕长林不由气恼! “二弟,明明是你挡住了大哥我!” 樊胤和吕长林都以为是对方挡住了自己!就在这时,一道灰影翩然而至,正是丐帮帮主张厌廷,后面三个小孩也纷纷踏来,不用猜,正是莫氏三星! “帮主!” 吴凤桐、上官风虎和冯剑南,见到来人正是阔别已久帮主张厌廷,精神气一下又提了起来! 张厌廷见到眼前情形心如刀绞!听到上官风虎讲出原因,他更心如刀割!黄粱虽然有过,但为了维护丐帮弟子落得如此下场,怎不叫他痛心,面对三个人面蛇心的禽兽,他杀心顿起! “好一招乾坤大挪移,老夫大意了!” 大庄主樊胤刚才还吃了一惊,现在发现来人就一个帮主和三个小孩,那份恐惧感荡然无存! “玉杖所向、降龙必往,诛奸屠魔、血债血偿!” 张厌廷的话冰冷至极,听得众人如同冰水洗脑,是嗖嗖的冒凉气!此时张厌廷的脸上已看不到寻常时候的温和,换之是冷酷无情的杀气! “就凭你?先吃老夫一刀!” 樊胤自持胜券在握,哪容得下一个毛头小子在他面前大放厥词,坨刀出鞘,一式开山裂石直劈张厌廷!二庄主吕长林看出这位帮主年纪虽小,功力却十分惊人,他怕大哥樊胤吃亏,长剑一顶,就想给张厌廷来上一个一剑封喉! 樊胤和吕长林还算有两下子,一刀一脸配合的天衣无缝,只不过那要看针对谁,遇到起了杀心的张厌廷,这就是他们最后一战! 樊胤一刀探出,眼看就要刺中张厌廷的心腑,而吕长林的剑尖也正好刺到张厌廷咽喉!说时迟那时快,一声龙啸,樊胤的身躯直直飞出,撞到旗杆上面,而他手中坨刀却到了张厌廷手上,他还没滑落下来,一柄坨刀已经穿过他的胸膛,将他定死在旗杆上面!与此同时,一声脆响,吕长林的剑被张厌廷两指生生折断,又是一声龙啸,吕长林腹部被张厌廷一记神龙摆尾扫中,身体像一头死猪一样,面向张厌廷倒着撞向旗杆,他眼睁睁看着张厌廷手中半截短剑飞向自己,却动弹不得,眼睛一闭也被定在了旗杆上面!电光火石、刹那之间,两位庄主就像晾衣服一样被挂在了旗杆上面! “我问你,是谁杀了黄坛主!是不是你?” “不是,是我大哥樊胤”! 面对张厌廷的质问,三庄主谭陌声矢口否认! “那我再问你,是谁把黄坛主的遗体挂到了旗杆上面?” “是二庄主吕长林,这事都与我无关,少侠你就看在我这条老命也活不了多久,你就放过我吧!” 谭陌声可怜巴巴的装委屈,希望能蒙混过关,而他也做好了准备,万一张厌廷不放过他,他便搏命一击! 张厌廷也打算放过他,必定刚才他没有和那两位庄主一起攻击自己,这是不是表明这个三庄主本质不坏? “谭陌声……!” 就在张厌廷打算放过谭陌声时,旗杆上传来吕长林断续的声音:谭陌声……我们只是抓了黄粱……是你……是你杀了他,还把他挂到旗杆上面……这都是你得主意……我……! 吕长林咽下最后一口气,一命呜呼! 张厌廷倒是听了个明明白白,他是多恨自己轻信别人,就在他望向谭陌声那一刻,败露的谭陌声已经将阴阳双环打向张厌廷!但让人没想到的是,双环飞到张厌廷五步之遥时却突然凭空悬停,一股强大的力量将双环困的嗡嗡作响!谭陌声哪能想到,张厌廷的无极玄天力已将双环裹挟,他还没机会跑上两步半,一只阴阳环已经打断了他的双腿,而另一只直接取了他的狗命,“扑通”一声,谭陌声缓缓倒下,跪死在旗杆之下! 庄内的喽喽早就跑的跑散的散,那作恶多端的樊豹也被三星打成了废人! 三星从旗杆上面取下黄粱的遗体,堆起柴堆火葬了黄粱,然后一把火将三连庄付之一炬! 玉杖所向、降龙必往,诛奸屠魔、血债血偿! 经此一役,不仅是吴凤桐、上官风虎还是冯剑南,就连三星也突然意识到:张厌廷可以是一脸稚嫩的翩翩公子,也可能是气冲霄汉的一帮之主!这正印证了张三丰所倡导的那样:融情不动手、动手不容情!江湖除了人情世故,还要有舍我其谁的凌人霸气。 第十四章 玉杖所向 降龙必往 (2)帮主 收复失地吧 臭名昭着的西北小霸王三连庄、让人给挑了!三位庄主无一幸免,均死在他们自己赖以成名的兵器之下,尤其是三个庄主的死相甚是让人解恨!大庄主樊胤和二庄主吕长林,被人用他们自己的刀剑穿过胸膛,钉死在旗杆上面!三庄主谭陌声也被自己的阴阳环打中要害,跪着死在了旗杆下面!那场面,既血腥又彰显着正义,让受过他们欺负的人无不拍手称快!消息一传开,迅速在江湖上蔓延!人们渐渐知道,原来是三连庄惹到了丐帮,三连庄欺男霸女,竟然还害死丐帮的坛主黄粱,这分明不把丐帮当回事!丐帮新任帮主张厌廷那可是阴阳两面,三连庄得罪了丐帮,那下场可见而知,就是赶尽杀绝、连根都不留,这不禁让人又敬又怕!人们纷纷猜想,这丐帮的头子张厌廷,他可不仅仅是为了给黄粱报仇,他这是杀鸡儆猴,给那些想对丐帮图谋不轨的人,释放出一个强硬的信号!而最可怕的是,他还在现场留下一句话:玉杖所向,降龙必往!诛奸屠魔,血债血偿!一时间,张厌廷从传言中那个温文尔雅的翩翩公子,摇身一变成了那些奸恶之徒谈之色变的阴阳判官! 再说张厌廷,他处理好黄粱的后事回到徐州,屁股还没坐稳朱善便来见他! 张厌廷知道,朱善这个人来找自己,绝不是为了鸡毛蒜皮的小事,否则他是不会来自讨没趣!果然不出意料,朱善一开口就把张厌廷的胃口给吊起来了! 朱善告诉张厌廷,如今丐帮人才济济,时机显然已经成熟,丐帮曾经丢失的地盘,也该顺势拿回了!张厌廷听朱善一说,也想起太师祖张三丰曾说过,丐帮这一百年间,几任帮主庸庸碌碌,丢失的地盘十之八九都被地方势力抢了过去!不过那是许久的事了,如今想从他们手中拿回来、谈何容易!朱善也明白张厌廷的意思,这事说起来无伤大雅,但要做起来,那可就是翻脸无情,兵刃相见! 既然话都说到这里了,朱善岂会放弃,于是试探的向张厌廷道;“帮主可知我丐帮鼎盛时期规模如何!” “六舵八坛!” 张厌廷说出六舵八坛,心里也是一酸!百年间,丐帮从遍布天下到穷居一隅,这不是因为叫花子少了,而是因为丐帮势力大大缩减,其余势力见丐帮好欺负,便抢了他们的地盘,逼得他们只能缩减到可控范围,保留丐帮的名头! 朱善见张厌廷眼光透漏出忧郁,猜想他一定是对自己的话有所触动,于是趁热打铁道;“帮主,属下不才,但作为丐帮一分子,属下有责任为天下乞丐鸣不平!” 朱善言语犀利,又道;“天下乞丐都被视作我丐帮帮众,如果他们受到欺压而得不到我帮庇护,岂不坏我丐帮名声,毁帮主声誉,请帮主三思!” “朱善,你刚才所说的时机成熟,本帮主该如何理解?细细说来!” “帮主明鉴!” 朱善见张厌廷已然心动,分析当前局势,给出了理由! 按朱善的话说,当今天下大定、海晏河清,正是各个帮派兴起的大好时机!而此时,天师府的张天师为报私仇,以铲除藏在九龙宗内的拓拔后裔为名,大举进攻九龙宗!天师府虽然没有兵权,但朱元璋尽可能的给了天师府独断专行的权力,允许天师府在江湖上拉帮结派,以此分割各方势力!经过张正常这么多年的经营,江湖上不少门派都归宗到了天师府麾下!他们平时偃旗息鼓,但无时无刻不在想着为天师府效命!如今张正常颁出天师令,全力对付九龙宗,他们这些小门小派当然会积极响应!为了迎合天师府的行动,他们故意制造摩擦,挑起门派之间内斗,以此迷惑众人的分辨力,掩盖天师府的下一步意图! 朱善说道这里,眼神漏出奕奕的神彩道;“帮主,咱们的时机就在这里!”朱善接着道;“天师府的这次行动,间接的会让大派更加强大,小派则会被挤在狭小的空间苟延残喘,甚至会直接淘汰!到时江湖云雾迷蒙,那些只求自保的地方势力也会谨小慎微,不敢与人苟同!此时丐帮果断出手,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他们怎么从丐帮手中拿走的,咱丐帮就怎么拿回来!他们若不愿意,那就看谁的拳头硬了!” 张厌廷听朱善一席话,就猜到他之前肯定下了不少功夫研究这事,以朱善的性格,没有八成把握他绝不会冒然提议! 张厌廷被朱善说的心意萌生,但此事该如何入手,他还得请教朱善! “朱前辈,此事说来容易,可必定百年之久,除了我太师祖他老人家说得清,估计再没人知道来龙去脉,不过太师祖他老人家早已不问世事,本帮主也无意惊扰!不知朱前辈可有良策!” “帮主不必为此忧虑,属下早就摸清了他们的底细!” 朱善说着,从怀中取出一张示意图道;“帮主请看,这是属下近日来骑死了八匹马辗转各地,根据咱丐帮帮史记载,画的一副草图!这里面画圈的,就是咱们要收回的地方!” “你是说,咱们要去抢吗?” “当然不是!”朱善说着又从怀中拿出一摞纸张交给张厌廷道;“看帮主说的,咱又不是土匪,怎么能抢呢,这是咱们丐帮保留下来的地契,总归是师出有名吧!” 张厌廷把地契放到一旁,摁着那张示意图道;“你这画圈可取,那这话叉的又是什么意思,是地契丢了吗?” 张厌廷见那张图上有圈有叉,很是不解! “帮主啊,这画叉不是因为地契丢了,它们原本也是咱丐帮所有,只不过现在京都改到这里,何况它们已经被朝廷征用,天子脚下,属下建议,不取为妙!” “原来如此,朱前辈真是有心了!” 张厌廷数了一下,画圈的只有四个,画叉的却有六个,而且那画叉的京都只占了三个,还有三个分布在四川、陕西和山西!朱善看出张厌廷的疑惑,道;“帮主,你看上面这俩地儿,它们在藩王属地,这里曾经被战争摧残,早已荒废,后来有百姓在此居住,这地便成了他们赖以生存的家园,我看此地也不可取!” “那这里呢,这里是官还是民?” 张厌廷看着最后一处叉,问道! “这里非官非民,但也不可取!”朱善说到这里打了个哈哈! 张厌廷被弄的莫名其妙,道;“朱前辈,非官非民也不可取吗?” “帮主!这里现在是天鹰教,帮主要取吗?来,我给你画上圈!” 张厌廷本来挺严肃的面孔,被朱善一句话说的堆起了难堪笑容!天鹰教教主是他舅爷,他若敢把他舅爷赶走,他爹还不扒了他的皮! 气氛一活跃,张厌廷朝外面喊到;“几位前辈在外面都站累了吧,是不是嫌弃本帮主这里没有好茶,在外面喝西北风呢!” “帮主,看你这话说的,外面的西北风,它也没有茶叶味儿呀!” 随着姚胜粗狂的声音,一群人挤了进来! 最激动的当属丁左朗!这事要放在以前,他想都不敢想!在张厌廷还没做帮主之前,丐帮受尽了别人冷眼,那种滋味,只有他丁左朗能够体会!若不是张厌廷的出现,现在的帮主或许就是他丁左朗!但话说还来,就凭他那两下子,收复失地这种事,简直就是痴人说梦! “帮主,咱丐帮这些年受得窝囊气够多了,这次收复咱丐帮失地,丁某一定要跟随帮主,只要能收复失地,丁某就算战死他乡,也死而无憾了!” “丁长老宝刀未老,本帮主还要委以重任!你可得给本帮主好好活着,和你这些老兄弟们一起守护咱丐帮!” “属下……尊令!” 丁左朗老泪纵横,这么多年丐帮总可以扬眉吐气了! 丁左朗的话,何尝不是姚胜他们所想的!以前是梦,现在那可是指日可待! 经过众人一顿分析,最后达成共识,将目标指向了那个最远的圆圈! 在陕、甘、川三省交界处,有一古镇名为‘青木川镇”!这里依山傍河、民风古朴!享有“一脚踏三省”的美称!在镇子的西北角有一座粗放不羁的建筑群,这里就是丐帮曾经的大义分舵! 三星来到这里,被眼前宏伟壮观的建筑惊呆了!这里碧瓦朱甍、层楼叠榭,光是高高的围墙就足以证明,这里面的主人非富即贵! 老三莫寿星揉揉眼睛向老大莫福星道;“大哥,咱们是不是走错地方了,你说这可能是咱丐帮从前的一个分舵吗?” “怎么不会?” 莫福星一副啥都懂的样子道;“我听姚长老讲过,咱丐帮强盛的时代分污衣帮和净衣帮!据说净衣帮里有一些都是富商巨贾,他们加入丐帮,就是为了能保住他们的财产不被强人掠夺!建一座这样的宅子,对他们来说也不是不可能吧!” “哈哈,你可别吹了!” 老二莫禄星摇着他那大脑袋干笑道;“大哥,咱们是丐帮,不是金钱帮!要说有几间破房子我还信,像这种高宅大院比咱百花庄都差不了多少,要说是要饭的住,谁信呢?” “嗨!管他呢,先敲门再说!” 莫福星也觉得两个弟弟说的也没错,于是上前就去敲门! “喂!里面的人出来个活的!“砰砰砰!” 莫福星敲了一会儿,门开了,出两个大汉! “干什么的,不想活了!” 其中一个大汉看到是三个孩子又骂道;“小兔崽子不想活了,赶紧给我滚!再在这里闹事,小心老子把你们脑袋拧下来!” “我呸!你个黑不溜秋的家伙,你也不问问小爷的来头,一会儿就该你们倒霉了!” 莫福星被那大汉骂一顿,气的俩眼直冒火星子! 那大汉面对莫福星的回怼竟然没有动手,只是不屑的一笑,问道;“呦!胆子不小啊,什么来头?来,告诉大爷!” “听好了,我们是丐帮的!” 老三莫寿星抢话说道!他以为说出丐帮,对方一定会吓一跳,毕竟三连庄的事,现在已经传遍了整个江湖! “丐帮?要饭的!” “要什么饭,要房的!” 那大汉不仅没被吓到,反而被莫寿星的话逗乐了!叉起腰道;“要饭的、要钱的,我都听说过,这要房的又是哪一派?” “你管哪一派,我们要的是自己的房子,你们住了这么多年,不给你们要房租就不错了!” “哈哈哈!丐帮的人,你们帮主到了吗?” 莫寿星的话刚说完,从里面又走出两人! “祝庄主,久违了!” 随着话音,张厌廷一众人等还真到了。 第十四章 玉杖所向 降龙必往(3)破镜重圆 三星作为丐帮的人,他们不要饭也不要钱,偏偏冲人家要房子,这可把两个看门大汉弄的分不清缘由了!就在这时,从里面又走出两人,其中一人正是封剑山庄庄主祝九婴!而与此同时,张厌廷带着上官风虎他们也正巧赶到了! “祝庄主,久违了!” 张厌廷和祝九婴打着招呼,同时打量了一下祝九婴旁边那个人!那人一袭长衫,四五十岁的样子,蒜头鼻子下面还留着两撇小胡子!这正和朱善描述的“神道门”门主韩士芳一般无二! “哈哈哈!原来是张少侠,江湖之大能与张少侠再次相遇,祝某真是幸会了!” 祝九婴打着哈哈向旁边的小胡子道;“士芳兄,这位就是最近名闻遐迩的丐帮帮主张厌廷张帮主!” “张帮主威名、如雷贯耳,但不知韩某有何地方得罪了贵帮,要张帮主亲临鄙庄,还请张帮主明示!!” 韩士芳从未和丐帮有过任何交集,但今日先是三个孩子无故挑衅,丐帮帮主随后登门,他料想对方来者不善,于是也不将众人请入庄内,直接开门见山,更不废话! “韩门主如此痛快,本帮主也不给你绕弯子,敢问韩门主,你身后的这座“神道门”可是祖上产业?” “门主,这几个小孩和他们是一伙的,他们是盯上了咱们庄子!”刚才的大汉也回过味来! 韩士芳也听出张厌廷话中有话,脸色一沉道;“神道门若得罪了贵帮,张帮主尽可直言,我这庄子是不是祖业,张帮主未免管的有点宽了!” “哈哈哈!” 张厌廷狂笑一声,冷色道;“债务不清,何以安生,鸠占鹊巢岂能坐享其成,韩门主,你这些年睡得安稳吗?” “放肆!” 韩士芳大发雷霆,小胡子都翘了起来,崩着脸道;“家父操劳一生攒下的家业,到你口中成了鸠占鹊巢,简直无理!若再敢轻言,我韩士芳也不是好惹的!” “你父的产业再大,也未必都是干净的,本帮主既然敢来还怕你强言狡辩不成!” “来人!” 话不投机,韩士芳一声大呵,从庄里涌出一群打手! “二位息怒、息怒!” 祝九婴听了个似懂非懂,劝下两人,向张厌廷道;“张帮主,祝某愚钝,但也听得出这庄子似乎和丐帮有些渊源,只不过张帮主可知,这天下之势连皇城都可以异主,又何况区区一座庄院!老夫以为,若张帮主无切实依据,无异于强取豪夺!祝某虽是事外之人,但张帮主所为,岂不让老夫自感有目无珠,看错了张少侠!” “祝庄主此言差矣!” 上官风虎上前一步道;“我丐帮行事光明磊落,何时抢过别人的东西,帮主博施济众更不会欺压善良!但是,我丐帮丢失的东西要拿回来,这有什么不可以的吗?” 上官风虎说着话,从怀中取出记载有丐帮重大事宜的“丐帮内史”和一张地契,晾在众人面前道;“韩门主,我们是不是枉自轻言,你是不是鸠占鹊巢,现在你可看清楚了!” “这……这……!” 韩士芳眼睛又不瞎,眼前的一字一标他都看得清清楚楚!但是,他心里很清楚,这座宅院并非是他父亲从丐帮手上获得,而是取自于他的结拜兄弟,楼满风!于是他结巴了两声“嘿嘿”一笑道;“冤有头债有主,我神道门又没有从你们丐帮手中夺下一分一毫,这笔账你们算不到老夫头上!” “证据确凿还算不到你头上?那你倒是说说,如何算不到你头上,你是有地契,还是有买卖依据,本帮主可否一观?” 张厌廷敢来早就有万全之策!据“帮史”记载,当年丐帮第二十三代帮主死于非命,本来摇摇欲坠的丐帮,政权瞬间崩塌!三圣寨顺势夺取了大义分舵,逼得丐帮退出当地势力,其后不详!不过,朱善早已摸清了现在的状况!神道门虽然占据了这里,但是并非名正言顺!在某种意义上,这座宅院依然属于丐帮,这也就是张厌廷要首取大义分舵的原因! 韩士芳哪会想到有今天,他哪里有依据?为了掩盖自己的心虚,他朝祝九婴一恭手道;“祝庄主你也听到了,这不是明抢是什么?这荒田无人耕、一耕有人争!破砖烂瓦时他们丢弃不要,现在高墙大院他们又说是自己的,这是眼馋了,要坐收渔人之利,天下岂有如此道理!” 祝九婴现在也是左右为难,韩士芳邀他来做客,对付那杀人如麻的白发魔女,如今却撞到张厌廷来要房子,双方各执一词,似乎都有道理,这让他不禁有些为难!但他得罪不起张厌廷,也不好向着张厌廷,正当他为难之际,远处的房檐上面出现了一名白发女子! “韩士芳,你巧言夺辩,你敢再说一次吗!” 女子的声音恐怖至极,韩士芳旁边的人开始紧张起来! “是那女魔头,她又来了!” 韩士芳脑袋“嗡”的一下,这魔头早不来晚不来,偏偏在丐帮提及这座宅子的时候出现,这让他如何应对! “来人,抓住她!” 韩士芳吆喝着手下又向祝九婴道;“祝兄,就是这女魔头妄杀他人性命,还请祝兄助韩某一臂之力杀了这魔头!” 韩士芳可不给她机会说出实情,他要联合祝九婴杀人灭口! 韩士芳先身动手,冲着那白发女子杀去,可祝九婴并没有动手!祝九婴现在也起了疑心:韩士芳说这女子是杀人魔头,但此女只真对神道门,并未枉杀旁人!而现在这女子当着这么多人的面竟敢现身质问韩士芳,显然是知道内情的! “哈哈哈!韩士芳,你怕了!” 那女子并未逃走,一声长笑反而飞身跃下高檐,冲着韩士芳就是几掌!韩士芳没想到祝九婴会袖手旁观,致自己于不顾!他哪里是楼白发女子的对手,没几下就被那女子一脚踢中,“扑通”一声,连人带刀摔在众人面前!神道门的门人见门主落败,呼啦一声围了上来! “住手!” 祝九婴喝住众人,向那女子道;“你杀人如麻,今日还敢在我等面前对韩门主不利,你好大的胆子!” 祝九婴并非为韩士芳鸣不平,而是他要迫使女子说出其中缘由! “哈哈哈!” 那女子又是一声长笑,但众人都听得出,那笑声是多么的凄惨! “韩门主?他也配!你知道神道门是如何而来吗,你知道这座宅院又是他们韩家如何得到的吗?” 祝九婴被这女子问的哑口无言! 张厌廷听女子这般一说,上前道;“这位前辈,你和神道门有何恩怨本帮主不想知道,但你说到这座宅院,那本帮也正好牵涉其中,还请前辈指教!” “我要杀了你!” 趴在地上的韩士芳孤注一掷,身体弹起,一刀刺向白发女子! “啵”得一声,张厌廷灵虚一指将韩士芳的刀打落,身影遁形截在他面前道;“本帮主是个说理的人,自然也要明辨是非,否则你神道门有何资格要本帮主给你拿证据说话!” 张厌廷治住了韩士芳,那女子突然枉自伤神,吟起小调,接着泫然泪下! 小轩楼,琴悠悠! 春花落雪无人见, 绿嫩红娇不胜寒, 花瘦谁人怜! 青竹林,小桥边! 鸳鸯分水凤离巢, 劳燕分飞几经年, 长梦多缱绻! 仇未雪,夫未还! 一曲愁音肝肠断, 鲜衣朱颜白发添, 今夕又何年……! 女子的声音凄惨无助,众人也隐隐感到,她和韩士芳之间必有重大恩怨! “心月,你是心月!” 此时的吴凤桐突然认出眼前的女子,呼喊着,像疯了一样冲向那女子! “心月,我是凤桐啊!” 这突然的突然,太突然了! 那女子呆呆的看着眼前满脸沧桑的中年男子,情绪瞬间崩溃,扑倒在吴凤桐怀里痛哭不已! 众人一下都蒙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呢? 待到两人情绪都稳定下来,吴凤桐说出了这些年藏在他心底,不为人知的往事! 二十多年前,吴凤桐家道中落,但他有一位红颜知己,就是当时大富豪楼满风的掌上明珠楼心月!楼满风开始并不同意,因为楼家门庭显赫且是武学大家,而吴凤桐父母早亡,也没什么本事,武功更是不值一提,所以他可不想把唯一的女儿,嫁给一个碌碌无为的平庸之人!但楼心月心意已定非吴凤桐不嫁,这让楼满风也没有办法,话说楼满风也不是迂腐之人,他答应宝贝女儿,只要吴凤桐的功夫在两年之内能胜得了他,他就应了这门婚事!楼心月自然应允,但要吴凤桐胜得了她爹楼满风,那也不是简单的事!为了能早日嫁给吴凤桐,楼心月在仙竹林与吴凤桐相拥而别,让他前往西域寻访名师,希望他能学得上乘武学,如期归来!然而,天有不测风云,吴凤桐的几位师兄引火烧身,害得门派被毁!掌门人把衣钵传给了吴凤桐,让他远走高飞,离开元朝控制的区域!吴凤桐身赋奇功却不敢回乡,他怕身份暴露给楼家招来无妄之灾,于是到了丐帮安定下来!后来风声过去,吴凤桐回到家乡时,楼家早已人去楼空,他四处打听却也渺无音讯!之后他多次去到仙竹林,也没有任何收获!直到后来他听同乡说起,楼家人搬离此地后,已经客死他乡!吴凤桐伤心欲绝,从此把这事就埋在了心中! 楼心月听到这里是悲喜交加,她苦了整整十八年,她以为这辈子再也见不到吴凤桐!不过总算苍天开眼,在她最无助的时候,吴凤桐出现了! 张厌廷以前还纳闷,吴凤桐才貌双绝为何孑然一身,现在终于明白,人家心里住着一位风华绝代的楼姑娘,怎么还容得下别人! 恭喜之余,张厌廷还不忘向楼心月请教,楼家和韩家到底发生了什么! 楼心月当然要为这十八年的委屈讨个公道!她也要让吴凤桐知道,这十八年来她无时无刻不在想他! 话说十八年前正逢天下大乱,眼看吴凤桐的归期已超出半年有余,楼心月是心急如焚!而这时候元兵狗急跳墙,烧杀抢掠、无恶不作!楼满风为了保全自身利益,决定搬到义军占领的地方!楼心月也看出当前形式,赞成了父亲的决定!她知道,只要吴凤桐回来,一定会找到他们! 楼满风一家搬到新址不久,当地一名叫韩士芳的年轻人就看上了楼心月! 话说韩士芳的父亲韩千烈十分厉害,他凭借超世拔俗的“神道功”威震一方!当时,能与韩千烈一较高下的,也只有刚刚迁移到此地的楼满风!楼满风处事低调但财势巨野,他刚到这里就花费巨资从三圣寨手中盘下了丐帮遗留的大义分舵,并将它修建成了一座宏伟的庄园!有传说楼满风是北宋官员楼光的后人,也有人说他是前朝南昌郡王楼玉玺的嫡系子孙!但不管怎么说,楼满风的一身先天玄功,让那些觊觎他财富的宵小之徒,从不敢越雷池半步!一日,韩千烈慕名拜访楼满风,两人一见如故结为兄弟!话说这韩千烈是带着目的而来,他儿子看上了楼满风的女儿,他不得不亲自跑上一遭!韩士芳比楼心月大几岁,正是男大当婚女大当嫁的年纪,韩千烈话一出口,楼满风和妻子一商量都表示了同意,必定亲上加亲,岂不更好!再说吴凤桐已经接近三年没有音信,此时再给女儿换一门亲事也不算食言!但楼心月芳心已许,哪里容得下别人,可她拧不过爹娘,于是偷偷溜出家门,一个人远走西域,去寻找他久无音信的意中人!只不过,两年间她踏遍整个西域,终是找不到吴凤桐!当疲惫不堪的楼心月回到家时,眼前的一切简直让她肝肠寸断,几度崩溃!爹娘已经死于非命,凶手却不知是谁!而此时韩士芳却假意关怀楼心月,说只要楼心月与他成亲,他便陪她一起去寻找仇人,为其父母报仇!楼心月又不是三岁小孩,韩士芳一心想要得到她,她又不是不知道,于是婉拒!然而,贼心不死的韩士芳为达目的,在给楼心月的茶水中偷偷下了蒙汗药!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也幸亏楼心月心眼多,她假装喝下茶水就去睡了!韩士芳以为楼心月真的喝下了蒙汗药,半夜便潜入了她的闺房!楼心月一阵恶心,真想现在就把他杀了,但突然间,韩士芳开始自言自语,于是忍着性子继续装睡!韩士芳不知楼心月是装睡,他看到睡在床上的美人,是心花怒放!于是坐到楼心月床边看着美如天仙的楼心月,自言自语道;“你楼家这么大的产业被我爹看上了,那就别怪他老人家心狠手辣!我韩士芳怜香惜玉,你却看不上,这也怨不得哥哥辣手摧花、霸王硬上弓了!说罢,就掀开了楼心月的被子! 此时的楼心月才明白,韩千烈蛇蝎心肠,是他害死了自己爹娘!如今韩士芳又想对自己图谋不轨,简直是禽兽不如!待韩士芳掀开她的被子那一刹那,她一个鲤鱼打挺跳了起来!韩士芳被吓得“噔噔噔”倒退几步这才看清,楼心月是和衣而睡,而且眼光犀利而冰冷,根本没有中毒的迹象!他“啊”的一声大叫,逃出屋去!楼心月追到屋外,韩士芳已跳入荷花池逃走了!楼心月现在也不敢继续留在家里!韩士芳说漏了嘴,这父子俩一定会想方设法至自己于死地!于是,楼心月当晚便离开了家,她一边打听吴凤桐的下落,一边伺机报复韩千烈一家!不过事与愿违,她的意中人依然下落不明,而韩千烈不仅占了她的家宅,还利用从楼家得到的财富创立了“神道门”!楼心月虽报仇心切,但面对无耻的韩千烈父子,也是一筹莫展,只能隐居深山苦练武学,这一去便是十几年!楼心月再归来时已是红妆白发!岁月虽然从未夺去她的芳兰竟体,但仇恨和思念却蹉跎了她的少年朱颜!不过功夫不负有心人,她终于杀掉了韩千烈,但也遭到了神道门的追杀!楼心月不想枉杀无辜,便隐身在百里之外的仙竹林!他只想再杀掉韩士芳之后,从此浪迹天涯!但韩士芳这个人狡诈至极,他为了对付楼心月,故意派人去仙竹林送死,借此把楼心月塑造成了一个杀人不眨眼的女魔头!他也知道楼心月随时都会来找自己算账,于是常常邀请名宿大家到神道门做客,以围剿女魔头的名号,要彻底的将楼心月置于死地! 千岩万壑路不定,迷花倚石忽已暝! 纸里包不住火,韩士芳再如何狡辩,众人早已是心知肚明! 韩士芳自知楼心月绝不会饶他性命,而丐帮又为她撑腰,他想全身而退简直难如登天!现在他唯一的希望就寄托在祝九婴身上! “祝兄你要相信士芳,楼满风夫妇被害和我韩家无关,宅子是楼家的,士芳愿意交出来,只愿祝兄能为我神道门做主,士芳感激不尽!” 祝九婴早已气的七窍生烟,若不是他师兄鬼蛊道君和韩士芳有些交情,他也不会答应韩士芳,帮他铲除什么杀人如麻的白发魔女!现在真相大白,韩士芳还死不悔改,还要拉自己下水,这简直无耻至极! “韩士芳!” 祝九婴直乎其名,刷的一声取下背上宝剑道;“老夫这把铁剑可以为名,可以为利,可以为私欲饮人颈血!但唯独不敢倒行逆施,错杀好人!今日楼家妹子的遭遇,祝某都听得肝肠寸断,你让老夫如何保你性命!” 祝九婴这一表态,韩士芳彻底绝望了!眼见自己那些不争气的门人跑的跑、散的散,运起神道功就要和楼心月同归于尽!楼心月冷哼一声,还未动手,旁边的吴凤桐已经出手!韩士芳的神道功在吴凤桐的九阳神功面前,那是小巫见大巫,吴凤桐只需一掌就把他震得口吐鲜血,退出丈余!吴凤桐接着又是一掌,就要取他性命! “杀人不过头点地,吴兄弟又何必呢!” 祝九婴还是心软了,他横出一掌接下吴凤桐的九阳神功,站在了韩士芳前面!张厌廷看的明白,吴凤桐这一掌是要取人性命,力度自然非凡,但祝九婴能轻松接下,而且心不跳气不喘,相比之前在隐月宫见他时,内力可见提升不少! “祝庄主这是要插手了吗?” 张厌廷脸色已经拉了下来! “张帮主误会了!”祝九婴长叹一声道;“祝某两次与张帮主不期而遇,皆置祝某于两难!出手是不义,不出手亦是不义,真是造化弄人!”说罢,长剑脱手而出,一道弧光闪过身后,只听“啊”的一声,韩士芳“扑通”一声,跪倒在地,祝九婴收敛回鞘,回手又是一掌拍在韩士芳的气户穴!韩士芳闷哼一声晕死过去! “楼女侠,祝某已经断了韩士芳的脚筋、废了他的武功,若楼女侠还是不肯放过,祝某也不拦着,悉从尊便!” 楼心月自是心恨难消,但对于一个昏死过去的人再下杀手,又有何意,于是说道;“祝庄主好一句杀人不过头点地,既然庄主处事分明,今日权且寄下他这颗狗头,来日再见,必杀无赦!” “楼女侠大义,祝某这张老脸也算挂住了!” 祝九婴看着韩士芳被人抬走,向着众人一恭手道;“今日祝某欠各位一个人情,他日祝某在封剑山庄恭候各位大驾光临!说罢,长衫一摆,凭空而去! 张厌廷也突然觉得祝九婴够倒霉的,出风头的事他一件没赶上,这种擦屁股的事,他是一件没落下! 吴凤桐和楼心月终归是有情人终成眷属!这座宅子属于谁已经不再重要,重要的是楼心月成了吴副帮主的夫人,这座宅子真正的主人是楼心月还是丐帮,重要吗? 老夫已经断了他的脚筋,废了他的武功, 第十四章 玉杖所向 降龙必往(4)瑶花宫宫主 丐帮首战告捷,取回了大义分舵!但帮主张厌廷自然明白,大义分舵能够失而复得,不过是机缘巧合、让丐帮捡了个便宜而已,这种美事可遇不可求,恐怕以后绝无再有!接下来,如果不能以德服人,那只有以彼之道还施彼身了。 不过要说近几十年来,丐帮虽然走了下坡路,但帮内也不乏能人高手,当时能够从丐帮手上割据地盘者,必然拥有着独霸一方的实力!如今几十年过去,要让他们乖乖交出来,这无异于掏他们的心摘他们肺,他们岂会拱手相让?至于什么地契,有用吗?如果仅凭一张地契就能把事情摆平,那还叫什么江湖!所以说,地契在江湖人眼里不过废纸一张!丐帮把它拿出来说事,也只是代表丐帮有理有据、师出有名而已!至于鹿死谁手,那还得看谁的本事大、后台硬。 如今,丐帮气势如虹高手众多,与各派之间的关系也算融洽,此时不取、更待何时!为了彰显丐帮志在必得的决心,张厌廷下令兵分两路:一路由丁左朗、冯剑南和莫氏三星率领丐帮弟子,直取占据了丐帮丘水分坛的隐龙会!而另一路,便是由张厌廷和上官风虎暗赴独孤城,去摸一摸大勇分舵的情况! 先说隐龙会,它的前身是元末时期反元队伍中的一小股势力,后来在朱元璋的打压下,逐渐缩减成了现在一个帮会!隐龙会内没什么高手,包括他们的舵主在内,也并没有什么惊世骇俗的高深武学,所以要取他们的堂口并不难,有丁左朗、冯剑南和三星足以!但是,想要把剩下的两处收入囊中,那可就没那么容易了!它们一个是位于独孤城的大勇分舵,现今在瑶花宫宫主冯灵域的名下!另一个则落入富甲天下的富商沈德源手中! 张厌廷和上官风虎来到独孤城,找了个小酒馆一边对饮一边向旁人打听着当地情况!二人酒足饭饱,情况也大致摸了个差不多!不过,对于“瑶花宫”,人们却不愿多说!张厌廷自知再问也没什么结果,和上官风虎一商量,两人随即决定,直接去闯一闯这瑶花宫!而恰恰这时,冲着上官风虎的方向,一名年轻貌美的女子刚刚出了一家小店,一名老者便尾随跟上,两人开始纠缠!光天化日之下竟敢调戏民女,这让上官风虎想起了三连庄的事,他腾的一声站起,刚想去抱打不平,却被小二拦了下来! “客官息怒,您这是误会了,……反正啊您就别管了! “啰里啰嗦的,你给我起开!” 小二的话含糊其辞,上官风虎哪里听得明白,一把抓起小二,就像拎一只小鸡一样将他拎到了一旁!张厌廷见状也起身跟了出去。 “住手!” 上官风虎野蛮的一声大呵,把那姑娘和老者都吓了一跳! “放肆,你们是什么人?吓到我沫儿,老夫有你们好看!” 那老者看着张厌廷和上官风虎十分眼生,刚才还有些紧张的表情一下严肃起来! “你这匹夫为老不尊,调戏良家女子,我等岂能坐视不管!” “哈哈哈,原来是外地来的客人!” 那老者一听原来是两个打抱不平的路人,也不生气,严肃的面孔反而和悦起来,尴尬一笑道;“弄错了弄错了,二位侠士弄错了,老夫只是想送沫儿些东西,她可是老夫的……!” “不许说,否则沫儿也不理你了!” 那老者话未说完,被女子一声呵断!他怔了一下,到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更是有些唯诺的向那女子道;“好好好,不说、不说,只要沫儿不生气,咱什么都不说!”老者说着又想将手上的东西塞给那叫沫儿的女子,却被女子回绝! “沫儿说了不能收就是不能收,若让我娘发现她会骂死我的!说不好,沫儿再也没机会偷偷出来见你了!”那叫沫儿姑娘见老者有些失落,脸上堆起花一样的笑容又道;“您下次再拿给沫儿吃好不好,现在沫儿想吃也吃不下了! …… 两人的一番对话,把张厌廷和上官风虎弄蒙了! “姑娘,你们这是……!” 张厌廷忽然觉得这小姑娘似曾相识,但他确定,这只是自己的感觉而已! “英雄不必多问,二位的好意,小女子心领了!”那女子分明不愿有外人相问,打量了一下张厌廷和上官风虎道;“两位不是本地人吧,他不是坏人、事情也不是你们想的那样,二位英雄请便!” 张厌廷和上官风虎互望一眼,尴尬的一笑!他们现在才明白,刚才小二为何拦着他们!正在他们转身欲走时,远处传来两名女子的呼喊声! “小姐你在哪里,宫主传你回宫!” “花晨、月夕,我在这里!” 随着女子的回应,众人眼前一花,两个丫鬟打扮的婢女闻声而至! “小姐,你又背着宫主来见独孤庄主,如果被宫主发现,那还得了!我们赶快回去吧。” “嗯!” 那叫沫儿的姑娘望了一眼那老者,黯然转身和两名婢女匆匆离去! 张厌廷和上官风虎此时已然明白!这女子应该就是“瑶花宫”宫主冯灵域的女儿冯相沫,而那被称为“独孤庄主”的应该就是“蛰龙庄”的庄主独孤鳌!至于他们之间有什么关系,他们却不敢妄猜。 瑶花宫位于独孤城北侧山崖脚下!这里依山傍水万木争荣,一排排的冬樱花各展身姿,在寒凉中透出幽幽的香气!张厌廷和上官风虎一到这里如同进入到一片花海,但眉头也瞬间都拧了起来!眼前不是没路,而是不止一条,但每条路似乎都异乎寻常,处处透着玄机!上官风虎也看出端弈,低声向张厌廷道;“帮主你看,这是五行八卦阵,前面的路恐怕只有一条是生门!”张厌廷岂会看不出来,轻声对上官风虎道;“如果真的这么简单倒好办了,就怕这是个陷阱,不管我们走那条路都会被机关困住!”上官风虎听张厌廷讲的颇有道理,浓眉一展道;“帮主,属下就先去探它一探,你可从中看好了!”说罢,未等张厌廷搭话,手持降龙木冲向前去!上官风虎脚一落地,原本排列有序的冬樱树突然移形换位、星罗棋布,面前的路瞬间消失了!刹那的寂静后,那些冬樱树迅速旋转起来,飞舞的樱花漫天散落,其中竟夹杂了利器的破空之声! “上官前辈小心,此乃金门,小心暗器!” 上官风虎降龙木一阵急旋,叮叮当当之声不绝于耳!樱花飞舞中、降龙木上以布满点点寒星!此门不通,上官风虎一个纵跳,“噗”的一声,一颗冬樱树被他剁入土中,紧接着阵型大变,一颗颗尖尖的圆木从土中弹出,逼得上官风虎是上蹿下跳! “上官前辈有劳了!”此时张厌廷已找出破阵的穴点,凌空飞到冬樱树上方,“噗噗噗”连遁数颗!随着一阵轰鸣,冬樱树缓缓分列两旁,一条大道出现在张厌廷和上官风虎面前!两人刚要向前,却见对面人影闪动,四名持剑的女子已经赶了过来! “什么人敢擅闯瑶花宫!” 带头的女子见到大阵被破,似是十分吃惊,又见两名不速之客,瞬间柳眉倒竖,向旁边的女子道;“快去禀报宫主,有人擅闯瑶花宫,还破了咱们星霜五绝阵!” 张厌廷和上官风虎此时也尴尬了,这偌大的瑶花宫难道没有男人吗?如果没有,那他们两个私自闯进瑶花宫,这要传出去岂不有失体统!事到如今,张厌廷只能亮名身份! “三位姑娘无需惊慌,在下丐帮帮主张厌廷,这位是本帮长老上官风虎!今日来到贵地特此拜会瑶花宫宫主冯灵域冯前辈!” 三位女子面面相觑,带头的女子柳眉一竖道;“什么丐帮,擅闯瑶花宫者死!”说罢,和另外两名女子一使眼色,三柄长剑直刺向张厌廷!“铮铮铮”连响三声,三名女子的长剑被张厌廷一一磕的脱手飞出,纷纷插入一旁的株冬樱树上!三位女子面露恐慌,摇身退下不敢再上前去!张厌廷也不拖拉,运起神功放声而啸! “丐帮帮主张厌廷慕名拜访瑶花宫,冒昧之处还请宫主海涵!” 张厌廷深厚的内功震得四野回声连连,满树的樱花瑟瑟而动! “擅闯瑶花宫,张帮主还是第一人!” 缥缈的声音自远而近,那声音灵动而冷漠,轻柔却又不失威严!一阵香风飘来,一中年女子轻纱漫舞、赫然出现在张厌廷和上官风虎面前! “本宫便是瑶花宫宫主冯灵域,不知哪位是张帮主?” 张厌廷在冯灵域出现那一刻,脑袋嗡的一下!冯灵域风致出尘,艳而不凡,尤其那双剪水含星的眼睛更是摄人心魄!这要是年轻二十岁,简直和他认识的一个人分毫无别! “在下张厌廷,乃是丐帮新任帮主,惊扰前辈之处,还望前辈恕罪!” 张厌廷回过神来,和上官风虎双双拱手一拜! 冯灵域嫣笑一声,莲步轻移,神态之中不免有些幽怨! “张帮主不必客气,你们不就是来索要当年丐帮遗留在独孤城的产业吗?那些东西本宫不屑更是恨之入骨,你们尽可拿去!” 冯灵域一语点破,幽怨之情未减由加,向张厌廷又道;“这事我瑶花宫不计较,不代表蛰龙庄庄主独孤鳌不计较!事成与否,那还要看张帮主能不能过了独孤鳌那一关!” “如是说来,本帮主是来错地方了,多有打扰,告辞!” 张厌廷八百个心眼儿,岂能看不透冯灵域的把戏,她这是想置身事外、委罪于人,要蛰龙庄临敌于前呀!看来瑶花宫和蛰龙庄还真有不为人知的恩怨!不过,话说回来,冯灵域既然想把麻烦推给蛰龙庄,那蛰龙庄庄主独孤鳌接不接手这事,他张厌廷还得必须走上一遭! 二人出了瑶花宫,张厌廷为了验证自己猜想,向上官风虎道;“上官前辈,你说这瑶花宫和蛰龙庄是敌还是友?“哈哈哈!上官风虎一声大笑道;“帮主,这瑶花宫和蛰龙庄什么关系属下不知,但那独孤鳌不是受人于柄,就是欠了冯灵域一个天大人情,看那沫儿姑娘和独孤鳌的关系,他们就算是一家也不无可能啊! “上官前辈说的甚是,不过……!”张厌廷迟疑了一下又问上官风虎道;“上官前辈没有发现,那冯灵域若是再年轻二十几岁,她是不是和一个人很像?” “帮主,你这是话里有话呀!”上官风虎道;“那冯灵域的妆颜和听溪姑娘一般无二,属下岂会看不出来,但听溪姑娘的母亲过世多年,百花庄又再千里之外,属下以为,她们也只是貌似而已!” “如是说来是我多虑了!” 张厌廷和上官风虎不在言语,一路狂奔,直向蛰龙庄而去。 第十四章 玉杖所向 降龙必往(5)独孤城与瑶花宫的渊源 蛰龙庄坐落在独孤城的最南端,与瑶花宫整整隔了一座城!张厌廷和上官风虎来到这里已是掌灯时分,看门的一听是丐帮帮主亲临,自然不敢怠慢,急匆匆的去禀报庄主独孤鳌!不一会儿,一名老者从庄内迎了出来,正是白天打过照面的那个老头! 张厌廷抱拳一拱,向着吃惊的独孤鳌道;“独孤庄主咱们又见面了!”独孤鳌仔细打量了一下张厌廷恍然大悟,这人不就是今日在街上遇到的那个打抱不平的外乡人吗?“呵呵呵!”独孤鳌放声笑道;“张帮主神龙见首不见尾,前些日子还在神道门,今日竟然大驾独孤城,老夫有眼不识泰山,怠慢之处还请张帮主海涵,请!” 蛰龙庄内,张厌廷一套说辞下来,独孤鳌也明白了张厌廷的来意!当张厌廷说到他们是由瑶花宫转而来到这里时,独孤鳌神情一下凝重起来!“唉……!”独孤鳌长叹一声,起身来到窗前,背起双手显得默然失落,自言自语道;“这么多年了,灵域还是不肯原谅我!”张厌廷也站起身,向独孤鳌道;“独孤庄主这是有什么为难之处吗?”张厌廷心想:我是来要房子的,你唉声叹气的扯起冯灵域算怎么回事,难道是想互相推诿?此时独孤鳌突然回身道;“张帮主雷厉风行,老夫佩服,但那座宅子恕老夫无能为力……!”“独孤庄主这话何意!”上官风虎也站起身道;“我丐帮登门拜访有礼有节,庄主若是以此搪塞,那霸人家财岂还有理不成?”独孤鳌此时心里明白的很,冯灵域把这事推给他显然是对前仇未泯,!既然冯灵域还是不肯原谅自己,那不如就此和丐帮掰扯掰扯!于是独孤鳌借着上官风虎的话道;“上官长老的话不用说的那么难听,那座宅子对老夫而言无足轻重,但事出何因上官长老你可知晓?,老夫失去的孩子你丐帮还能还的回来吗?” 独孤鳌的话把张厌廷迷蒙的思绪一语点通,他劝下上官风虎向独孤鳌道;“庄主,恕张某冒昧直言,沫儿姑娘可是你的女儿,瑶花宫宫主冯灵域是你妻子对吧!” “张帮主此言算是在威胁老夫吗?”独孤鳌见张厌廷已然知晓他和冯灵域的关系再无避讳,怒道;“十八年前老夫已经失去了一个女儿,害得老夫十八年都没脸去见灵域,若张帮主企图再打沫儿的主意,我独孤城必然举全城之力,也要和丐帮死磕到底!” 张厌廷一见独孤鳌的反应就知道自己所料非虚,直冲其要害道;“独孤庄主先别急着拼命,本帮主对沫儿姑娘绝无敌意,不过庄主刚才说丢失的孩子和丐帮有关,本帮主倒是以为,冯前辈这么多年不肯见你,其原因一定在独孤庄主这里,在下不敢查问独孤庄主的家事,但既然牵扯到丐帮那本帮主不得不问个明白!” “好,既然话赶到这里,那老夫就全当给两位讲个故事听了!” 话说二十年前丐帮遭遇重创,帮主史火龙被陈友谅算计死于非命,三大长老也命毙屠狮大会!新任帮主史红石年少力薄,无力掌控丐帮,一时间丐帮势力分割,各方舵主孤掌一方!然而乱世横秋势焰纵横,随着丐帮势力极速削弱,岌岌可危的几个分舵先后落入旁人之手,蛰龙庄和瑶花宫也趁机向大勇分舵挑起冲突!大勇分舵舵主江万桥为人阴险但武功极高,他曾仗着丐帮庞大的势力,处处针对独孤鳌,尤其是对独孤鳌的妻子冯灵域,他是垂涎三尺!如今丐帮没落首尾不能相顾,独孤鳌岂能放过他!经过几翻大战,大勇分舵终被瓦解退出了独孤城,而江万桥虽然被独孤鳌断了两指却逃出生天,不知去向!时隔两年,冯灵域十月怀胎又产下一名女婴!百日那天,蛰龙庄大摆宴席,庄内来客不胜枚举!冯灵域抱着小女儿与众人相互寒暄突然心生不安!那江万桥至今下落不明,万一他混在人群之中伺机报复,那可是防不胜防!冯灵域此念一生,便将自己的顾虑说给独孤鳌,而独孤鳌只是点点头,好像完全没当回事!夜色降临、酒罢人散,独孤鳌和手下的人已是酩酊大醉!冯灵域刚刚安置好熟睡的小女儿,她最担心的事还是来了、江万桥真的出现了!冯灵域看着不省人事的丈夫和下人,只能独自面对!论武功,冯灵域不输于江万桥,她担心的是两个女儿!江万桥现在是得意至及,独孤鳌酒醉他不用担心,冯灵域护女心切,必不能全心应战,这一次他的艳福岂不来了!就在江万桥得意之时,一旁“不省人事”的独孤鳌竟然苏醒了!冯灵域这时才明白,丈夫装醉就是为了引出江万桥,只不过独孤鳌的这种做法让冯灵域不能接受,必定,拿着她和孩子做诱饵,这风险太大了!江万桥此时也明白,他中了独孤鳌的计,走是走不了只能硬拼,巧的是江万桥被独孤鳌逼进屋子,正好发现熟睡中的女娃!夫妇二人投鼠忌器,为了不让江万桥伤害自己的女儿,两人眼巴巴的看着江万桥消失在夜色中!此后,冯灵域记恨独孤鳌,是他害得自己骨肉分离!于是冯灵域离开蛰龙庄回到瑶花宫中,并留书独孤鳌,找不回小女儿,她和独孤鳌永不相见! 独孤鳌一翻话下来,张厌廷的脸色也越来越难看! “红髻龙师上官风虎!” 张厌廷显然是怒了,自从遇到上官风虎到执掌丐帮,这还是他第一次直呼上官风虎的名号! “帮主!你是怪属下知情不报吗?”上官风虎知道这是张厌廷误会他了,解释道;“帮主,当年属下虽在丐帮但还是个三袋弟子,对大勇分舵的事并不知情!至于那江万桥,属下也只是听闻其名从未谋面,绝无包庇之意!” “那好!” 张厌廷知道上官风虎没有说假话,但脸色依然很是难看,吩咐上官风虎道;“立即传书徐州,姚胜隐瞒事实,让他马上到独孤城来见我!” 上官风虎见张厌廷真的发了脾气,大气也没出,接下命令出庄而去! 张厌廷心乱如麻,他现在十分怀疑,丐帮那本所谓的“丐帮内史”其实就是姚胜他们自己编撰的!目的就是为给丐帮这次行动,提供师出有名的佐证!要说张厌廷为什么会这样想呢?原因很简单,因为张厌廷发现,所有分舵易主的记载,都被归结在二十年之内,而且几乎都是原因不详!就拿大义分舵来说,其实张厌廷早在胜任帮主之初,就丐帮的历史已经请教过太师伯俞莲舟!据俞莲舟所述,大义分舵早在三十多年前就与三圣寨互起冲突,而后被迫迁移!但依据“帮史”记载却是被三圣寨霸占,原因不详!而现在大勇分舵如出一辙,明明是江万桥欺人在先,蛰龙庄和瑶花宫报复在后,但记载依然是被瑶花宫强占,原因不详!这说明什么?说明仅凭一句“原因不详”,丐帮就可以不问青红皂白,就可以遮盖一切的对与错,让丐帮“有理有据”的收复失地!其实,这种事在门派之争中屡见不鲜,武林本来就是弱肉强食,哪来那么多道理!按说这些道理张厌廷也懂,但是张厌廷心思纯净,讲究先礼而后兵,现在面对独孤鳌,丐帮没理了,这让张厌廷如何下台?就算不讲道理强行动武,那被江万桥掳走的女娃,丐帮该如何交代?更重要的是这个女娃,如果她还在世,今年正好十八岁,和花听溪一般大!直觉告诉张厌廷,花听溪很有可能就是当年被江万桥掳走的孩子!张厌廷这样想也不是没有依据,因为他第一次听花听溪说,她是花林的女儿时,张厌廷就很难相信!花林又矮又胖,还是个小短腿,他怎么可能有一个像仙女一样,亭亭玉立的女儿呢?这个疑问直到他见到了冯灵域!冯灵域虽然岁染风华,但无论是样貌还是姿态,处处都照射出花听溪的影子,如果岁月可以倒流,冯灵域的青春回到二十年前,那么她便是妥妥的一个花听溪!如果这些都是猜想,那么还有一个至今让张厌廷不明白的疑问,如今似乎有了解答!当初他在落仙涯为花听溪疗伤时,他便发现花听溪的左肩纹有一枚殷红色的小花,而那种花百花庄却没有!当时张厌廷以为只是一枚独特的樱花,不过现在他知道了,那不是樱花,而是一枚冬樱花!这么多的巧合凑到一起还是巧合吗?只不过这件事情张厌廷并未和独孤鳌说起,他要等姚胜来到独孤城了解真相,然后去百花庄见花林。 张厌廷现在要再去一趟瑶花宫,因为他去见花林之前,必须先确定花听溪的身世!花听溪左肩刺有一枚冬樱花,如果她真的是冯灵域遗失的小女儿,那枚冬樱花就必然是冯灵域亲手所刺!再说冯灵域有两个女儿,她绝不会厚此薄彼,小女儿有一枚,那她的大女儿冯相沫必然也刺有一枚,只要这件事得到求证,那花听溪的身世便水落石出。 第十四章 玉杖所向 降龙必往(6)再入瑶花宫 瑶花宫内,冯灵域和女儿冯相沫相对而坐,花晨和月夕两个丫鬟低着头站在一旁!其实冯相沫偷偷去见独孤鳌冯灵域早就知道,平时她睁只眼闭只眼也就算了,但现在丐帮的人突然出现在独孤城,她不得不警示一下冯相沫!就在这时一名宫女前来禀报! “宫主,丐帮帮主张厌廷在宫外求见!” 说曹操曹操到,冯灵域秀眉一锁,显得十分不悦!她将张厌廷和上官风虎打发到蛰龙庄,就是为了不再提起往事!时隔两日这位帮主竟然又来了,他当然不见! “告诉他,本宫主不想牵涉蛰龙庄的事情,让他走吧!” 宫女出去不多时,一位少年出现在门外! “冯前辈,晚辈张厌廷不恭了!” “张帮主还知道不恭,本宫主已经说过,不想牵涉蛰龙庄和丐帮的纠纷,而张帮主你两次闯我瑶花宫,是欺我瑶花宫都是女流之辈么?”冯灵域知道她的星霜五绝阵又没挡住张厌廷,心中不仅微怒! “前辈见谅,在下无意冒犯,但有件事在下不明,还望前辈指教!” 张厌廷被拒门外,只能站在门口回话!这瑶花宫中全是女眷,未经冯灵域同意他还是稳妥为妙! 冯灵域见张厌廷还算懂些礼数,语气温和了些道;“张帮主走南闯北见多识广,本宫主深居简出孤陋寡闻,谈何指教?张帮主还是请吧!” 面对冯灵域的逐客令,张厌廷灵机一动,信手拈来一朵冬樱花,一边欣赏一边不急不慢的说道;“冯前辈,如此娇艳的冬樱花若是遗失一朵,前辈真的不在乎么!既然前辈没有兴趣,晚辈告辞!” “慢着!” 冯灵域的一声“慢着”,让张厌廷知道,冯灵域已经听出了自己话中含义! “张帮主请!” 冯灵域将张厌廷邀到厅内,示意冯相沫和花晨、月夕先行退下!待到她们离开以后,冯灵域道;“张帮主,本宫主和独孤鳌的家事,想必张帮主已全然知晓!但不知张帮主何意把本宫主遗失的女儿比成了一朵樱花?”张厌廷等的就是冯灵域这句话,于是借机反问道;“难道冯前辈不是一样吗?”冯灵域心头一紧,张厌廷这话太明显了,难道他真的知道些什么?此时冯灵域显得有些急迫,向张厌廷道;“张帮主有何疑问尽管直说,本宫主相告便是!”张厌廷见冯灵域已然不再抵触,一鞠手道;“前辈,在下前来就是为了求证一件事情,得罪之处还望前辈不予计较!”“张帮主但说无妨!”“那好!”张厌廷道;“敢问前辈,你可曾在自己女儿身上刺有花形纹绣,还请前辈如实相告!”冯灵域见张厌廷问出这话,一下冷静下来,有些不悦道;“张帮主,你是丐帮帮主消息自然灵通,但我瑶花宫的花印从无外人知晓,你怎么可能知道?”“在下当然不知道,猜测而已!”张厌廷不急不慢道;“在下不仅会猜,而且猜的还准!”“如何个准法,你倒说说!”冯灵域说着话已经起身,背向张厌廷,显然是不想让张厌廷察觉到自己的神色!”张厌廷也跟着起身,接着说道;“在下若猜的没错,沫儿姑娘身上应该也有纹绣,而且就在左肩部位,还是一枚冬樱花,对吧!”“放肆!”冯灵域显然是怒了,蛾眉倒蹙是凤眼圆睁,取下悬挂在墙上的宝剑,指着张厌廷道;“小女深居瑶花宫尚未出阁,你这厮胡言乱语,本宫主岂能饶你!”说罢挺剑就刺!”“前辈先不要动怒!”张厌廷两指稳稳夹住剑尖,又道;“在下所述只为求证,沫儿姑娘的肩头有没有冬樱花,在下并不知道,但这关乎着您小女儿的命运!如果沫儿姑娘刺有一枚,那么您的小女儿她很有可能尚在人间!”张厌廷此话一出,冯灵域瞬间愣住了,回了回神儿道;“本宫主的确在沫儿肩头刺了一枚冬樱花,但张帮主何以得知,又如何证明我那遗失的小女儿尚在人间,张帮主你要给本宫主说个清楚!”“其实身上刺有冬樱花的女子,又何止沫儿姑娘,冯前辈的小女儿难道没有吗?”张厌廷弹开冯灵域颤抖的长剑,看着她吃惊的面孔,又道;“实不相瞒,本帮主曾经在落仙涯救治过一名中毒的女子,她伤在背部,在下为其疗伤时发现,那女子左肩便刺有一枚冬樱花,不知这和前辈遗失的孩子有无关系?”冯灵域闻听此言,“普通”一声坐到椅子上,宝剑也扔在地上,而后“嚯”的一声又站起来,强压激动的心情道;“张帮主此言当真,她人在哪里,你快告诉我!”冯灵域见张厌廷并未回答她,抑制住冲动的情绪道;“好吧,本宫主告诉你,我那遗失的孩子和沫儿一样,在她满月那天,我便将一枚冬樱花纹在了孩子的左肩头,这是我瑶花宫的世俗!张帮主你现在可以说了吗?” 张厌廷看着可怜的冯灵域欲言又止,他现在还不能透露太多!虽然十有八九花听溪就是冯灵域遗失的孩子,但毕竟十八年过去了,无论是花林还是花听溪早已习惯了当下生活,假如冯灵域突然出现再百花庄,那花林将面对着什么?他又该如何抉择呢! 冯灵域见张厌廷还在沉默,一咬牙给张厌廷做了个万福,道;久闻令尊张教主宅心仁厚,张帮主身为其子必然光明磊落有一颗赤子之心,若张帮主有小女下落,还请告知奴家,我瑶花宫永世不忘!” “前辈大礼,晚辈承受不起!” 张厌廷赶紧施礼回拜,心情很是忐忑!曾经美满的一家,因为孩子被掳走而夫妻反目,如今即将真相大白,换做是谁又能知而不言呢?想到这里,张厌廷把心一横道;“冯前辈,那女子本帮主知她下落,但她是不是冯前辈遗失的小女儿还有待考证!再说,必定年事已久,就算她是,那也已经有了自己的生活!本帮主可以把此事与她讲明,但冯前辈需先承诺在下,不管她接受与否,冯前辈不可强求!若前辈不答应,本帮主将不在透露任何消息!” 冯灵域听得张厌廷此言已是眼泪婆娑,拭去眼角的泪痕道;“张帮主不必担心,奴家自有分寸!我儿既在人世必定遇到了好人家,为娘的岂会让自己的孩子陷入两难!若张帮主能寻求机会让我俩相见,奴家感激不尽,别说丐帮那座旧址,就是蛰龙庄和瑶花宫,也任由张帮主挑选!” “前辈严重了,在下劲量而为!” 话已至此,张厌廷说着就要告辞!他要找个最稳妥的方法,先让花林接受这个事实! “张帮主留步!” 冯灵域喊住张厌廷道;“事到如今,本宫主也不和那老头子怄气了,我这便随张帮主去蛰龙庄见独孤鳌,无论与否,至少我儿尚在人间,我们与丐帮恩怨,也就从张帮主这里尽释前嫌吧!” “如是甚好!” “娘,你肯去见爹了,我也要去!” 张厌廷话音未落,冯相沫从屏风内走出,显然刚才的一切她已听得明白! 冯灵域没有责怪也没有拒绝,十八年来,她不允许冯相沫提起她爹独孤鳌,更不许他们父女相见,如今想想真是苦了自己的孩子!于是三人即刻启程赶往蛰龙庄。 第十四章 玉杖所向 降龙必往(7)见风使舵的夫妻 蛰龙庄内,独孤鳌是茶不思饭不享,背着双手来回踱步!多年来,他为了找寻小女儿踏遍了千山万水,几经辗转却始终没有线索!如今,丐帮帮主张厌廷决定追查此事,这让他心里又燃起一丝希望!不过据他所知,江万桥当年逃走之后就失去音信,这么多年过去,也不知道他的小女儿是否还在人世。 “爹,沫儿来了!” 独孤鳌满腹心事,正在枉自兴叹,突然听到外面传来女儿冯相沫的声音,他迟疑了一下,确定自己没有听错,急步向外面走去! 这些年来,大女儿冯相沫渐渐长大,懂事的女儿每年都会偷偷来看望他几次,这让独孤鳌十分欣慰!但为了不让冯灵域发现,独孤鳌总是在街巷的小店内和女儿坐上半日,看着女儿享用自己亲手做的糕点,享受这短暂的时光,这几乎也成了独孤城人人皆知的秘密!而今天,冯相沫竟然明目张胆的来到蛰龙庄见他,这让独孤鳌既害怕又激动!当他匆忙来到外面,更是大吃一惊!面前的又何止女儿冯相沫一人,除了丐帮帮主张厌廷,在那颗妻子亲手所种的冬樱树下,还站着一位令他朝思暮想的倩影!她虽然面罩红纱,独孤鳌却一眼就能看出,那熟悉的身影就是这十八年来,近在咫尺却犹隔天涯的妻子冯灵域! 屋内,冯相沫将娘亲冯灵域和丐帮帮主张厌廷在瑶花宫内的对话,全套讲给了父亲独孤鳌!独孤鳌仰面长嘘、恍如梦中,两行热泪滚滚而下!小女儿尚在人世,这对独孤鳌来讲,是上天惩罚他之后,对他最大的恩赐! 就在这时,外面马嘶长鸣,上官风虎和姚胜已然到了蛰龙庄,两人气喘吁吁,显然是马不停蹄日夜兼程而来!张厌廷可没功夫心疼他们,姚胜茶水还没喝上几口,就被张厌廷端了茶碗!姚胜也明白张厌廷十万火急把自己召来的原因,于是当着众人的面,将昔日之事翻了出来。 当时独孤城内,大勇分舵和蛰龙庄发生大战,舵主江万桥便向总舵求助!而此时的丐帮总舵刚刚经历劫难,已是元气大伤!新任帮主史红石虽然得到消息,但年少力薄的她,麾下实无能人可用,面对气势汹汹的蛰龙庄,她只能派刚刚升任长老的姚胜前去应对!但姚胜达到时,大勇分舵已被摧毁,舵主江万桥已不知去向!面对势焰高涨的蛰龙庄和瑶花宫,姚胜是好汉不吃眼前亏只能作罢!两年后,有人发现江万桥死在了普贤山,杀他的人竟然是少林寺的空闻大师!当时丐帮曾去少林寺理论,而空闻大师却说江万桥枉杀人命,死有余辜!丐帮经过调查发现,江万桥确实是在杀死两名农户时,被空闻大师撞见,被空闻一掌毙命!空闻大师有理有据,丐帮也无力与少林抗衡,所以此事也就不了了之! 姚胜一口气说完,在坐的除了张厌廷和冯相沫,几乎都明白江万桥为何杀了那两名农户!冯灵域支开女儿冯相沫向张厌廷道;“张帮主,我小女儿的下落如今已经不再是秘密,接下来的事就不用张帮主费心了!” “前辈刚刚才答应了在下,这么快就反悔,这是想要强人所难了吗?” 张厌廷此时才明白,冯灵域这是打算去少林寺拜见空闻,只要见到空闻,那么当年那女娃的去处便会水落石处!但冯灵域全然不顾别人感受冒然前去,岂不是陷自己于不义! 冯灵域见张厌廷明白了自己的意图,也不含糊,取下面上红纱看了一眼独孤鳌道;“张帮主见谅,此一时彼一时,因为小女我夫妇二人怄气十八年,如今托张帮主之福,我们一家也是时候团聚了!”独孤鳌见冯灵域揭下面纱,知道妻子已经原谅了自己,惊喜之余便顺着妻子的话,向张厌廷道;“张帮主恩情,我蛰龙庄没齿难忘,丐帮的产业老夫自当物归原主,还请张帮主体谅我和拙荆的迫切之心,不予计较!” “呵呵!” 张厌廷苦笑一声,不悦之色跃然脸上!“两位前辈不愧是一家人,好一招得鱼忘荃,在下领教了!”张厌廷没有好气,看着善变的夫妇二人又道;“二位前辈思女心切无可厚非,但本帮主还是要劝你们一句,欲速则不达,何况令爱现在何处,你们也未必找得到!张厌廷说罢要走,这时,姚胜却又说话了! “帮主,刚才帮主问的急,属下还有一事未能禀报,空闻大师圆寂了!” 姚胜此话一出,独孤鳌和冯灵域脸色瞬间变了!张厌廷斜了他们一眼也未多说,径直向外走去! “张帮主留步,奴家不该擅自主张,还望张帮主念在奴家思女心切的份上,不与奴家计较!” “张帮主,老夫惭愧,小女儿之事还请张帮主履行前言,老夫谢罪了!” 冯灵域和独孤鳌听说空闻已死,心中顿时拔凉!如今若张厌廷不肯帮忙,他们就算再找十八年也是枉费时光,于是双双哀求张厌廷原谅! 张厌廷自是不会和他们一般见识!所谓血浓于水,换做是谁也不想夜长梦多!自己有机会办到的事,谁又愿意仰人鼻息呢!不过他现在也学精了,不捞他们一把,怎么对得起自己刚才受的暗气!于是张厌廷一边往外走,一边放声道;“本帮主说话算话,绝无推脱之意!不过现在空闻大师圆寂,本帮主要前往少林寺吊唁!再者,大勇分舵年久失修,修缮也要花费些时日,还请二位前辈担待!” 张厌廷的话独孤鳌岂能听不出来,既然有求于人,那该破费还得破费!于是独孤主动揽下大勇分舵的修缮事物,恳求张厌廷能够不计前嫌,尽快安排他们与自己的小女儿早日相见! 冯灵域弄巧成拙,反而被张厌廷倒打一耙,这真是偷鸡不成反蚀了一把米,她岂能甘心!为了让张厌廷有所顾忌,她趁众人不注意,偷偷拈来一颗冬樱花的花露,弹指催进了上官风虎腿上的伤处!上官风虎本来即将愈合的伤口突然间奇痒难耐,半肢腿酥酥麻麻、顿时寸步难行! “上官长老你这是怎么了?” 冯灵域看着已经迈不开腿的上官风虎,假意询问道! “我这腿……突然不能动了,好似千万蚁虫叮咬一般!”上官风虎说着撸起裤管,发现先前的伤口已经变得红肿,周围泛起的小泡散发着幽幽糜气!” 张厌廷和姚胜走在前面,听到上官风虎出了状况,急忙返回查看! 张厌廷对医术也算精通,但上官风虎微不足道的伤势,突然之间恶化的如此严重,他竟然看不出端弈,心中甚是奇怪!冯灵域见张厌廷一筹莫展的样子,嘴角泛起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意!,不急不慢道;“上官长老此前被我五绝阵中“阎王魄”所伤,如今一定是沾染了冬樱花的花露,才导致半身麻痹……!” “冯前辈此话怎讲!”张厌廷打断冯灵域的话道;“上官长老几日前受的伤,一直安然无恙,难道这冬樱花的花露还是剧毒不成?” “张帮主稍安勿躁!”冯灵域道;“我瑶花宫的“阎王魄”虽然听着吓人,但却是隐性毒器,哪怕是一般人受其伤害也无大碍!但是一旦沾染冬樱花的花露,便会引发“阎王魄”的致命毒性!就算内功深厚,没有本宫主的解药也活不过三日!”冯灵域说着又向冯相沫道;“沫儿,你快去摘一枚冬樱花的果实,在其树下采两片观音草的花珠一起捣烂,再取三颗为娘炼制的百花丹备用!”张厌廷见冯灵域让冯相沫去紧急配药,和众人一起将上官风虎抬到了屋内!事罢,张厌廷向冯灵域一鞠手道;“前辈如此大度令在下佩服之至!” “张帮主何必言谢!”冯灵域道;“上官长老强闯我星霜五绝阵,触动了劫木阵中的机关,被“阎王魄”所伤!如今被花露沾湿伤口性命垂危,,本宫主又岂会见死不救?”冯灵域说话的挡,冯相沫已经配制好解药!在让上官风虎服下三颗百花丹后,冯相沫又细心的将草药涂抹到了上官风虎的伤口之处!冯灵域见一切处理妥当,话锋一转向上官风虎道;“上官长老,本宫主的解药虽然能解此毒,但也并非神速,上官长老还需在此疗养数日更为妥当!” 好一招恩威并施!张厌廷自然明白冯灵域的用心,有上官风虎留在蛰龙庄,冯灵域便可稳坐钓鱼台! 第十四章 玉杖所向 降龙必往(8)空闻之死 张厌廷和姚胜离开独孤城,一路直奔少林寺!傍晚时分两人路经一座小镇,见天色已晚便找了家客栈安顿下来! 夜幕降临已是晚飧时刻,店内客人依旧稀松平常,寥寥不过数人!张厌廷和姚胜正在对饮间,门外响起一阵吟唱:“竹杖一响震四方,保你兴隆又安康,今日乞爷讨头钱儿,希望老板大大方!”张厌廷回头看去,两名衣衫褴褛的乞丐走进了客栈!掌柜的似是早有准备,从钱柜内拿出些银两迎到二人面前道;“二位爷,最近生意不好做,二位爷担待些,下次小的一定补上!”那其中一名乞丐接过银子,在手上颠了一颠,冲掌柜的道;“老板你这是记性不好还是瞧不起我们哥俩,上个月的你还没缴清,这回又想拖欠不成!”“二位爷,小的现在也只有这些……!”掌柜的央求着,不想被另外一名乞丐用竹杖一下怼倒在地,那乞丐恶狠狠的道;“你他妈还真把我们当要饭的,没有我们丐帮罩着你,你能安稳的在这儿开店?少他妈废话,赶紧给老子拿钱!” “大胆!” 姚胜见这两个丐帮弟子如此横行霸道,巨大的身姿态嚯的站起,向着两名乞丐道;“身为丐帮弟子竟敢强掳他人钱财,简直无法无天,你们坛主是谁?”两名乞丐被姚胜这个大块头吓得一愣,其中一人强装镇静道;“你、你是何人,我丐帮的事还用不着你管!”“你们还敢自称丐帮?丐帮的脸都被你们丢尽了!”姚胜说着抄起丈八铁杖“哐”的一声杵到地上,又道;“你们可认得老夫?”两人打量着姚胜,突然面色一惊道;“您就是“铁杖横京都”姚胜姚长老?属下参见姚长老!”这两人虽然没见过姚胜,但姚胜的铁杖在丐帮却是人人知晓,一时间吓得是腿软肝颤,急忙参拜!“丢人的东西,还不把钱还给掌柜的,见过本帮帮主!”姚胜此话一出,两人才看到,姚胜刚才坐的桌子对面,还坐着一位翩翩少年!两人匆忙扶起掌柜的,奉还了银两,扑通一声跪倒在张厌廷面前! “属下谭旺,江海城参见帮主,帮主恕罪,帮主恕罪!”两人见传说中的新任帮主也在这里,裤管子都被吓得尿湿一片! 张厌廷此时才缓缓放下手中茶碗,向着二人问道;“我帮帮规严谨纪律严明,锄强扶弱保人平安不在话下,何时做起了这看家护院的营生,还不说来!” “帮主,属下交待,还请帮主饶命!”谭旺壮了壮胆子说出原因! 自从天师府大举进攻九龙宗,西北一带波及甚广,九龙宗横疆纵域树大根深,天师府架海擎天气焰非凡!一时间各方势力相互纠缠,迷离难辨!周围一些小门小派难以抉择,结果遭受双方挤压,只能四处流离!这些人本就鱼龙混杂,一入江湖便为非作歹,惹得商旅市贾叫苦连天!而此时的丐帮如日中天,在灭了三连庄以后,声势迅速得到扩展!西北分坛新任坛主陈坨,眼看着这些人偷鸡摸狗,对一方的安稳形成了威胁,于是下令麾下弟子,对范围之内的商家给予保护,以丐帮的威名震慑那些宵小之徒! 张厌廷这时也听明白了,陈坨是出于好意,利用丐帮的影响力,保护当地商户免受其害!而谭旺和江海城却是假公济私借势敛财!于是站起身道;“谭旺、江海城,你二人触犯帮规罪无可恕,本该撵出丐帮以正帮规!不过本帮主现在有个事儿能让你们戴罪立功,二位是否愿意!” “愿意,帮主请吩咐!” “真的愿意吗!” 张厌廷又重复了一次! “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张厌廷见二人还算有些血性,于是说道;“我丐帮帮众多数以行乞为生,你们所得钱财可留一二,剩下的如数奉还!还有……!”张厌廷走到他们身边又道;“谭旺、江海城,本帮主命你们立即前往西域九龙宗,探清那里的情况,不管双方胜败如何,速速报于本帮主!” “属下遵命!” 谭旺和江海城奉命而去,张厌廷心中还是有些焦虑!天师府这次布局缜密,志在必得!也不知道九龙宗有没有能力化解这次危机! 张厌廷和姚胜一路来到少林寺,各派掌门已经先一步到达! 常住院内,法事僧人诵起金刚经为亡灵超度,众人一一祭拜,不由感叹一代神僧就此落幕! “听溪!” 张厌廷出了常住院,一眼瞅见人群中的花听溪,欣喜之余却有按捺不住的心酸!本来无忧无虑的姑娘,将要面临人生的一次抉择,真是造化弄人! “公子!” 花听溪见到张厌廷,小嘴撅的老高,片刻的惊喜转为抱怨道;“哼!你这一去就没有音信,若不是听闻你挑了三连庄,灭了神道门,我、我还以为你和哪家女子私奔了呢!”花听溪说着,脸上已经飞起红霞!张厌廷心里好似打翻了一个蜜罐,那叫一个美!两人卿卿我我间,周芷若却走了过来! “听溪,成何体统,庄严之地岂能苟笑!” “晚辈见过周掌门!” 张厌廷见周芷若黑着脸,急忙撒开花听溪娇嫩的小手!花听溪朝张厌廷扮了个鬼脸,诺诺的站到周芷若身后! “张帮主请自重!” 周芷若依然板着脸道;“你和听溪虽然都是江湖儿女,不居常情,但佛门净地理当避讳,如此落拓不羁岂不失了你张帮主的身份!” “前辈说的是,在下谨记!” “廷儿!” 此时张无忌也走了过来,看着多日未见的儿子道;“听说你这些日子辗转各地,势必要收回丐帮遗旧,可有此事!” “爹,你这样问孩儿是觉得有何不妥吗?” 张厌廷回答着父亲的问话,余光却发现,周芷若的眼神一直都停留在父亲身上,心中不由暗自发笑!其实他早就知道了当年父亲和周芷若之间的暧昧,现在看来还真不是言过其实! “廷儿,你想什么呢!” 张无忌见儿子眼神飘忽,提醒了张厌廷一句又道;“为父并非要阻止你,但你要知道,植树无根枉费三春,在丐帮还没有能力涉及的领域,还需谨言慎行,勿要树敌太多!” “知道了爹,孩儿记下了!” 张厌廷说着话又瞟了一眼周芷若!周芷若这时候才发现,张厌廷一直注意着自己,不由心头一惊:想必自己刚才的失态,全被这小子看在眼里,于是转开话题道;“张教主,你们父子有话以后慢慢聊,圆融大师还在等着咱们呢!” 少林寺院客堂内,方丈圆融大师只留下了五大派、丐帮、青城派的掌门人,以及张无忌夫妇和叶丙秋夫妇!正当众人疑惑之际,圆融一个合十道;“阿弥陀佛,各位同道,老衲将诸位留在院客堂,是代空闻师伯向诸位申诉一件冤情!” “大师此话何意,难道空闻大师是被贼人所害?” 俞莲舟这一发问,顿时引起众人共鸣! “俞掌门所言不错!”圆融接着说道;“我少林派循规蹈矩,近年来并未竖起强敌!空闻师伯久闭寺内与人无争,不想几个月前突遭贼人偷袭身负重伤!师伯自身功力深厚,然而加上我辈之力,却依然化解不了凶手诡秘的功法!诸位同道,师伯就这样惨死在少林寺内,岂能瞑目!阿弥陀佛!” 圆融愤怒填胸,合十的双掌微微颤抖,冒出缕缕烟气,显然是愤怒之火无处发泄! “大师之心,本座感同身受!”此时张无忌站起身道;“空闻大师乃得道高僧,修为之高,当前武林屈指可数!而少林寺高手众多且戒备森严,若说有人在伤了空闻大师之后,还能全身而退,此番功力就算本座也力所不及!敢问大师,贵寺之中可曾有人与之交手,结果如何?!” “张教主神威,老衲不敢妄断!”圆融道;“但老衲师弟圆觉,身为达摩院首座苦练易筋经数年,一双金刚掌无坚不摧!他曾与那凶手交手数招,连对两掌,结果师弟圆觉被震得经脉错乱,骨挫筋离!若不是他修炼了易筋经,也许早就殒命当场,而那凶手在击伤几名我少林的高手后,竟安然离去!如此霸道的武学,若不是圆觉师弟亲口所述,老衲实在不敢相信!” “如此说来,再无线索了吗!”叶丙秋道;“圆觉大师曾和那人交手数招,竟然也没察觉那人的武学路数出自何派,看来此人的武学并非我等所熟知,说不好来自域外也不无可能!” 叶丙秋的疑问也是众人的疑虑,如果不能辨别那人的武学来路,现场又没留下有价值的线索,那么要想找到此人,除非他自投罗网! “叶居士所言甚是!”圆融道;“师弟曾说,那人的功法刚柔并济,内力奇特!既有道家的精纯厚重,又有佛门的狂飙罡气,实在难断其宗!不过,若说一点线索也没有,老衲又岂会在这院客堂惊扰各位!”圆融说着话,一个小沙弥手捧一方白布站到圆融身旁!圆融道;“各位同道,有谁能够解答,此中图案是由哪种武学所造成的伤痕?”圆融说罢,命小沙弥将白布展示在众人面前!众人仔细端详,那白布上面说是一朵菊花,似是有些牵强,但若说是一朵旋转的菊花那倒是有些贴切!只不过大家都不明白,如此一个图案到底表达了什么! 崆峒掌门宗维侠,他看了半天也看不出个所以然,向昆仑欧阳简乃至叶柄秋请教一番后,一样没有答案!不由眉头拧起道;“圆融大师,你说这是伤痕,什么功夫能在人身上印出一朵花呢!” 圆融见众人都没看透,口宣佛号道;“阿弥陀佛,罪过罪过!各位同道可知,凶手留在我空闻师伯胸前的伤痕,就是此中图案!老衲及寺中各院首座均不知此伤如何形成,以至于我空闻师伯不治身亡!” 众人听圆融一说才看明白,此种图案仿佛是被雷电击中而形成!但是常人谁又有如此功力? “是大昆仑印!” 青城派掌门伍天赐,一语惊人。 第十四章 玉杖所向 降龙必往(9)雄辩院客堂 少林寺‘院客堂’内,茅风道人伍天赐一语惊人,暴出空闻大师的死因,很可能和大昆仑印有关!一时之间众说纷纭,圆融方丈紧急召来各院首座,就连伤势尚未痊愈的圆觉,也被请了过来! 此时的院客堂,各院高僧集聚,武林泰斗云集,众人各抒己见空其所识,开始为圆融方丈出谋划策!而圆融大师却是神色凝重,必定当今武林能修成大昆仑印者,也不过天师张正常一人而已!如果此图案被确认为是大昆仑印所致,那么张正常便成了少林寺不共戴天的仇人!如此一来,少林派和天师府之间,极有可能发生意想不到的冲突!不过,让人不明白的是,张正常和空闻之间到底有何过节,能让堂堂天师夜入少林,对一个百岁老人痛下杀手,众人一时之间却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阿弥陀佛!” 大家议论间,圆融身旁一位年约七旬的老僧站起身来!这老僧身披大红袈裟,身形孔武有力,正是圆融方丈的师弟圆尘!圆尘自视甚高,乃是般若堂首座,他的职责就是研究别派武学和情报搜集!如今他查不出的线索,竟被青城掌门伍天赐一语道破,心中不免狐疑,于是口宣佛号,打断了众人谈话!喧闹的大殿一下安静下来,众人目光都投向了这位般若堂的首座!圆尘环顾一周,将目光投向了伍天赐! “伍掌门请赐教!”圆尘施了一礼道;“我般若堂研习天下武学,乃至各派绝学也略知一二,不过这大昆仑印的功法,就连老衲也无缘领会,伍掌门又何以认定我空闻师伯胸前的印记,是由大昆仑印所造成的呢?” “我说圆尘大师,你般若堂不知道的,别人就不能知道吗?”不待伍天赐说话,昆仑掌门欧阳简先不乐意了,起身截下圆尘的话道;“伍掌门怀疑那图案出是大昆仑印,必是有些依据,这也是给你们少林提供线索,你少林既然有疑问,就该去找那张正常一辩真伪,而不是问我等如何证明!” “欧阳兄无需动怒!” 伍天赐对圆尘的话也颇有不爽,起身来到欧阳简身边,道‘“欧阳兄,既然少林寺不敢去天师府求证,非要在下解答,那在下若说不出个一二,岂不让人耻笑贫道乱打诳语!”伍天赐说着向着圆尘道;“圆尘大师,那图案是不是大昆仑印遗留,贫道没有十分把握,只能说它与大昆仑印极其相似!”伍天赐接着转向众人道;“当年张正常曾以大昆仑印的五雷正法,为天祚观观主黎南公化解红头蜈蚣的毒性!黎南公背部受五雷之法形成的图案就如同这般!”伍天赐说着走到那沙弥身边,展开那白布道;“各位请看,那大昆仑印的印记,就和这图案如出一辙!” “阿弥陀佛!” 此时,坐在圆融另一边的圆觉也插话道;“伍掌门之言老衲不敢不信,也不敢全信!”圆觉十分笃定的说道;“各位同道都知道龙虎山的张正常,他乃是正一派天师,按说他的大昆仑印应该是纯正的道家心法才对,但老衲和那人交手中发现,此人的武学佛道兼具,岂不令人匪夷!” “大师之言在下不敢苟同!” 此时张厌廷起身向众人一鞠手道;“各位前辈,空闻大师遭此横祸,在下深感痛心!圆融方丈誓要找出真凶,我丐帮力所能及本该义不容辞!但两位大师这话未免令人不堪!”张厌廷说着,向门口移了几步又道;“伍掌门刚才之言明明有了指向,两位大师却置若罔闻,既然少林对伍掌门如此有力的佐证都不以为然,在下见识短薄,又何德何能坐在这里滥竽充数!诸位,恕在下有心无力,就此别过!” 张厌廷转身要走,方丈圆融赶忙起身,口宣佛号道;“阿弥陀佛!张帮主勿怪,我师弟虽然看不出凶手的武学来路,但那凶手身具少林内功,师弟还是辨得出来……,关于那印记,老衲自会查明!” “大师不是怀疑我太师祖吧,他老人家可是佛道兼备!” “阿弥陀佛!善哉善哉,老衲岂敢怀疑张真人,真是罪过!” 张厌廷也不管圆融是“善哉”还是“罪过”拔腿就走,后面传来伍天赐等人先后告别之声! 其实张厌廷早就想到,空闻绝对不是张正常所害!三个月前,张正常正准备对九龙宗发动攻击,在这个节骨眼上,别说没有过节,就算是有,他也不会选择这个时候树立少林寺这个强敌!那么凶手到底是谁?当然也不是太师祖张三丰,那只是他随口气人的话而已!不过能有如此能力的人,张厌廷心里第一想到的便是萨达西!白布上的图案张厌廷看的清楚,如同一朵旋转的菊花,伍天赐把他看成大昆仑印的印记也情有可原,必定那种放射性的纹路,很容易让人误解为是受到雷电之击形成!但张厌廷却明白,那种图案还有一种可能,就是陀螺真气所造成的伤害,也就是萨达西的无相迭叶功!萨达西在张正常身边两三年之久,对于他的大昆仑印必是有所了解!张正常这次要对付他,萨达西肯定早就得到消息,他用陀螺真气模仿大昆仑印伤了空闻,就是要嫁祸张正常!如此一来,少林寺便会牵涉其中! 只不过张厌廷不但没把这话说给少林,还故意拿话去抨击圆觉,目的就是逼迫少林寺问罪天师府!这样一来,不但九龙宗会减少不小的压力,对于天师府接下来要控制武林的计划,也会造成巨大影响! 张厌廷出了少林寺,后面一群人也跟了出来!不用说,少林寺这几个老和尚肯定憋屈死了! 一行人打过招呼,各自离开!张厌廷和姚胜刚下山来,却看到花听溪在冲他微笑! “听溪,我还以为你走了呢!” 张厌廷攥住花听溪的小手,一副恋恋不舍的样子! “怎么?你盼着我走呀?” 花听溪痴迷的看着张厌廷,突然凑到张厌廷耳边,窃窃道;“你知不知道,师父允许我回家啦!” “真的,那太好了!” “好什么?你是盼着我赶快走,是吗?我偏不!” “那你要不要跟着我走?”张厌廷眯着眼似笑非笑的看着花听溪! “你们要去哪里?去找我那三个傻不拉几的弟弟吗?我才不和你们同路呢,我要先回百花庄去见我爹!” “听溪姑娘,我们就是要去百花庄!”姚胜呵呵一笑道;“你看顺不顺路!” “哼!姚长老不许开听溪的玩笑!”花听溪双眸一剪,似嗔似喜道;“你们去我百花庄干嘛?不会是想打我百花庄的主意吧!” 姚胜本来见到张厌廷和花听溪如此般配,心中是颇感欣慰,但他突然想到此去百花庄的目的,心情一下沉重起来! 张厌廷给姚胜使了个眼色,姚胜便没有再接花听溪的话,“呵呵”一乐借故离开! “公子,是不是姚长老生我气了!” “你想什么呢!”张厌廷刮了一下花听溪的鼻子,神秘兮兮的道;“姚长老是去备礼物!” “礼物!给谁的?”花听溪突然两眼放光,惊道;“你们不会真的要去百花庄吧?” “咳咳!” 张厌廷佯装很是为难,逗花听溪道;“丑女婿总得要见岳父大人不是,我这叫花子头儿若不备些礼物,怎么骗人家漂亮的女儿呢!” “我呸,你少给我胡扯!再不说,我可要生气了!” 花听溪难掩其羞,娇柔的身姿赶紧扭向一旁,虽然佯装生气,满脸却洋溢着醉人的幸福! “好啦,我说!我们有事请教岳父大人总可以了吧!” ““你……哼!” 花听溪无奈,也不再多问!时候不早,张厌廷交待姚胜还是先回徐州处理事务,自己和花听溪则赶往百花庄! 第十四章 玉杖所向 降龙必往(10)冬樱落入百花园 不速之客是血亲 百花庄内,花林见到久未谋面的女儿是大喜过望,一翻嘘寒问暖下来,便吩咐下人又是杀鸡又是宰羊! 张厌廷一肚子心事,看着洋溢着幸福的父女俩,心中五味杂陈!他多希望独孤城只是自己的一个梦,没有独孤鳌,没有冯灵域,也没有那耀眼的冬樱花!但事实终归如此,怎么让双方都能接受,成了他绞尽脑汁都无计可施的苦恼!再说花林,他虽然还不知道张厌廷的来意,但他却发现,女儿花听溪和这位张公子的关系显然非同一般! 张厌廷还没想到该如何开口的时候,花林却先找上了他! 花林当然有办法和张厌廷单独一谈!这日,两人便找了个偏僻的苑亭坐了下来!花林对张厌廷的印象本就不错,交谈中得知张厌廷不仅救了女儿花听溪,而且两人情愫缱绻已目成心许,感叹之余心中甚是欣慰! “伯父,你知不知道,少林寺的空闻大师圆寂了!” 张厌廷见花林心情不错,而且周围还没有其他人,于是打算借着空闻的死讯将话题深入到花听溪的身世。 “空闻大师?” 花林见张厌廷突然提起空闻,神色明显有些异样,但马上又趋于正常道;“张公子,你知道花某不是武林中人,空闻大师的生死,公子何以要说给花某?难道空闻大师和你说过什么?” “那倒没有,晚辈并无缘拜访空闻大师! 张厌廷先是否认了他和空闻之间有过交集,接着道;“伯父虽然不是武林中人,但晚辈却听说空闻大师和百花庄曾经有过的一段渊源,伯父怎么会忘记呢!”张厌廷一语挑明,看着吃惊的花林又道;“不瞒伯父,晚辈最近在独孤城遇到一对痛失爱女的夫妇!十八年前,他们刚出生不久的小女儿被仇家掳走,从此下落不明!凑巧的是,当年空闻大师游历普贤山,曾在丐帮舵主江万桥手上救下一名女婴,而那江万桥正是独孤城里那对夫妇的仇家,那女婴自然也就是他们的女儿!不过独孤城离此千里之遥,空闻大师自是不知这女婴的来历,无从找寻主家,他一个老和尚面对一名嗷嗷待哺的女婴,最好的办法也只能就近送人!至于那女婴现在何处,在下知晓,想必伯父您也知道吧!” “张公子,无凭无据话不可乱讲!”花林自然明白张厌廷话中之意,言语有些慌乱道;“花某不认识什么空闻大师,他救下的女婴花某也从未见过,又怎么会知道她在何处!既然张帮主和空闻大师素不相识,那又何以夸口知晓那女婴去处,又关我百花庄何事!” 张厌廷理解花林此时的心情,于是深鞠一躬道;“伯父,且听晚辈一言,那女婴当年被江万桥掳走,她的父母为了这个孩子已经反目成仇,愧疚了半生!所谓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伯父可以缄口不言,可以不顾那对夫妇的感受,但对于那女婴是否公平,还请伯父斟酌!”张厌廷说着从怀中取出一枚用湿布包裹的冬樱花,放到花林面前的石桌上道;“伯父,此花名为冬樱花,是独孤城瑶花宫的家传花印,伯父您可感觉熟悉?” 花林将冬樱花轻轻拈起,一阵说不清的滋味涌上心头!他心里清楚,张厌廷为女儿花听溪疗伤时一定是看到了那枚花印,于是轻叹一声,正欲开口却突然传来女儿花听溪的声音,接着他感觉手中一空,那枚冬樱花已被张厌廷卷入袖中!他侧目之下,花听溪已经朝着他们两人寻了过来! “爹,张公子!溪儿可找到你们了!” 花听溪撅着小嘴,捂着半边脸来到了两人身旁! “溪儿呀,你干嘛捂着脸,这是怎么了?”花林看到花听溪捂着半边脸,赶忙上前查看! “哼,你看!” 花听溪将手放下,露出一个被蜜蜂蛰过之后形成的红点! “呀,听溪!你这是捅马蜂窝了吧!”张厌廷也凑到跟前! “哼,还不是都怨你们!” 花听溪一声佯嗔、顿足道;“好端端的你们偏偏要跑到这么偏僻的地方说话,连下人都找不到你们!”花听溪拉着小脸儿又道;“若不是有位自称冯剑南的男子到了庄内,我才懒得来找你们,害得我被马蜂给蛰成这个样子!” “溪儿呀,都怪爹!是爹爹不对!” 花林一边安慰着花听溪,一边将目光看向张厌廷道;“张公子,这冯剑南何许人也?花某可不曾相识!”张厌廷自然明白花林的忧虑,解释道;“伯父,冯剑南乃是我丐帮长老,他到百花庄是来找晚辈的,与其它无关!” “既然如此花某也不可失了地主之谊!”花林放下心来,便让花听溪赶紧去敷些药水再去厨房安排一桌酒菜,自己则和张厌廷一同去见冯剑南!其实花林很清楚,从刚才张厌廷拿出那朵冬樱花,他就知道事情已经瞒不住了!不过,在张厌廷藏起那朵冬樱花时,花林更明白,张厌廷不是没有顾虑,至少现在他还不想让女儿花听溪知道! 百花庄前厅内,冯剑南已经等候多时!张厌廷为其两人引荐,一番客套之后,花林见冯剑南似乎有要事要与张厌廷相商,于是借故去看看女儿花听溪拱手离开!而冯剑南待花林离开后,便向张厌廷汇报起丐帮已经顺利拿下丘水分坛的情况!原来,隐龙会扛不住丐帮带来的巨大压力,几个回合下来便无条件交出了丘水分坛!三星和丁左朗及一众弟子留下善后,冯剑南便直奔独孤城向张厌廷上呈情况!在冯剑南见到上官风虎后,得知张厌廷的去向,便一路经少林寻到了百花庄! 冯剑南说完了丘水分坛,又向张厌廷道;“帮主,属下在少林寺探问帮主行踪时发现,少林方丈圆融大师亲率圆尘和圆彻等人,长出少室山已经赶往京城!据我丐帮弟子所述,现在江湖传言,空闻大师的死因很可能与天师张正常有关,依属下之见,这事可不简单那!” “冯长老你一个局外人都觉得此事不同寻常,少林寺这群老和尚作为当事人,又怎么会察觉不出事有蹊跷呢!” “那依帮主的意思,少林派是醉翁之意,此次出山是另有目的了?” “这还用说吗!所谓引风吹火、必会偷窥于侧!少林岂会不明白这个道理!”张厌廷冷漠的一笑,解释道;“少林派自诩泰山北斗,武学大宗,如今空闻大师在寺内被害,他们却查不出凶手,这个面子他们丢不起!现在青城派掌门茅风道人将凶手指向了张正常,少林明知凶手另有其人,也不得不走上一遭天师府!这也是他们接近真正凶手的唯一机会!”“帮主的意思是,少林问罪天师府只是一个障眼法,其真正目的是要引蛇出洞,逼真凶现身对吗?如果是这样,那凶手岂会看不出少林的意图,他还会现身吗?”张厌廷略微沉思,幽幽的说道;“凶手的做法显然是谋划已久,他的目的或许就是要让少林逼出张正常!而他当然也清楚,他出手那一刻,少林派也会从中识别出他就是真凶,看来凶手早已将生死置之度外,并未给自己留下后路,这好戏怕是刚开始既要结束!” “帮主,我觉得你这些推论不像是猜的!” 冯剑南脑瓜子多灵活,一听张厌廷的话心中就已经有了数,于是又道;“听说少林寺在院客堂向帮主你以及诸派掌门展示了凶手的独门绝技,以此来查找真凶!恕属下直言,依帮主刚才的话,这位“真正的凶手”帮主你知道是谁,对吧!”张厌廷看着冯剑南充满智慧的小眼睛,呵呵一笑道;“这个人是谁,本帮主不便明言,不过圣人早就有言:反者道之动,天道好还,疏而不漏!所谓赶狗入穷巷、必遭反噬!这个人和张正常互视死敌,已势如水火,如今两强相逼必有殊死一战,所有手段自然都不为过,本帮主隐约感觉到,他们之间就要有个了解了!” ”帮主思维缜密属下佩服,不过话说到这里,就算帮主不说属下也猜到这个人是谁了!”冯剑南话锋一转道;“恕属下直言,属下实在不明白,帮主你对萨达西和张正常的狗斗如此上心,但是你就不关心兰迪姑娘的安危吗?” “冯长老你多虑了,这不是你该关心的事情!” 张厌廷避开关于古丽兰迪的话题不谈,用极具深意话语道;“即便冯长老你猜到那人就是萨达西,你也要把它咽到肚子里,现在绝不能把少林的怒火再引到九龙宗!还有,吴副帮主他们估计已经到了青城山,既然隐龙会的事已经稳妥,你不如前去与其会合,助他一臂之力!”冯剑南也不问吴凤桐不在青木川与楼心月度蜜月,跑去青城山干什么,反而执拗的问张厌廷道;“帮主,赤哲兄妹和你也算莫逆之交,现在九龙宗情况不明,属下自然不会旁外生枝,但属下还是那句话,兰迪姑娘的安危你不闻不问,岂不寒了人家姑娘对你一片倾慕之心!” “冯长老,冯前辈!” 张厌廷见冯剑南口无遮拦,朝外面看了看,见没人来往,凑到冯剑南耳边嘀咕了几句!冯剑南听完呵呵一笑,露出钦佩的目光道;“我就说嘛,帮主怎么会是那种薄情寡义之人呢!看来还真是属下多虑了!”冯剑南说到这里又道;“帮主刚才说要属下赶往青城山,我看事不宜迟,待属下吃过这顿饭即便前往!” “哦?冯长老知道本帮主说的是哪件事?” “帮主,你就别卖关子了,不就是要拿下青城山的“火府派”吗,这有何难!” 张厌廷也不否认,他深知冯剑南才思敏捷,有些事情他仅凭一点点的蛛丝马迹便能得出结论!就拿“火符派”这事来说,众人在青木川时,朱善便传来消息,其中就提到了“火符派”!只不过这件事是姚胜和朱善根据当时情况临时决策,所以并不在计划之内!为了不打乱原有计划,张厌廷当时并未当着众人表态,而是秘密将此事交给了副帮主吴凤桐!现在冯剑南只凭吴凤桐等人到了青城山,就断定和“火府派”有关,这种洞彻力,还真对得起他那双充满智慧和邪性的小眼睛! 两人话语正欢,外面传来脚步声,花林迈着小短腿匆匆而来!一进门,花林看到屋里只有张厌廷和冯剑南,神色不由一怔:“溪儿呢!” 张厌廷和冯剑南被花林问得莫名其妙,张厌廷道;“伯父,你是问听溪姑娘吗,她不是和您在一起吗?” “这丫头又跑哪去了!” 花林听张厌廷说花听溪并未前来,声音有些颤抖道;“不对呀,我让她来请二位,她去哪了呢!”张厌廷看到花林紧张的样子,知道是那朵冬樱花刺激到了花林,让他有了过度的戒心,于是安慰道;“伯父,听溪姑娘被蜜蜂蛰伤,一定是怕她的臭样子被人笑话,躲到哪里也说不定,伯父还是无需紧张!”“不对,这都两炷香时间了,天马上也要黑了!”花林说着话走到屋外,冲着远处忙活的下人高声喊到;”来人,来人!”下人们也不知出了什么事,一个个集聚过来!“你们有谁看到小姐了?”花林一问,下人们纷纷摇头!“快去找,到处去找找!”花林吩咐了下人,依然是坐立难安! 百花庄说大不大,一会功夫下人们逐个来报:庄内并没有找到大小姐花听溪! 现在不光是花林,张厌廷也觉出事出反常,花听溪再怎么躲也不可能不见人影吧!张厌廷突然意识到他犯了一个极其严重的错误,那就是他忽略了冯剑南是从独孤城寻到了这里!冯灵域是什么人张厌廷早就领教了,一定是她利用冯剑南一路尾随到了百花庄,现在的花听溪说不定已经被冯灵域控制了。 再说花听溪,花林让她去请张厌廷和冯剑南,她现在这个臭样子自然不愿意在外人面前露脸,但又不得不去!于是找了一面纱巾遮住被蜜蜂蛰红的脸颊,一路躲着下人直奔前厅!在经过一个转角就要到达前厅时,身后突然传出一声异响!“是谁?”花听溪回身去看那一刻,眼前人影一闪,忽地又消失不见了!花听溪由于身处百花庄内放松了警惕,待她发觉危险想要呼叫之时为时已晚,那人以极快的身法已经转到了她的身后,出手点了她的两处大穴!花听溪惊愕之余只觉气穴被封,想动动不了想喊也喊不出来,稀里糊涂的就被人控制了! 花听溪被那人带到庄外一个山洞,被点了哑穴的她想骂也骂不出来!她看着眼前同样带着面纱的女人只能怒目而视,而那女人此时却解开了她的穴道!“你是什么人,为何要将我带到这里?”花听溪面对陌生的蒙面女子,心中充满恐惧,她借着说话来麻痹对方,双掌却暗自蓄力!还未等对方说话,一双玉掌一前一后已经照着那蒙面女子拍了过去!“金顶绵掌,你是峨眉弟子!”那蒙面女子一眼识破花听溪的武功路数,不躲不避,长袖一摆带飞几片红艳的花瓣,一股激荡的劲风将花听溪震回到原处,花听溪罩面的纱巾也随之脱落!金顶绵掌素来以速度快和短距离攻击着称,但现在被人一招破解,花听溪知道她与对方实力相差悬殊,一时间捂住脸颊杵在那里不知所措! “你叫什么名字,多大了?”蒙面女子看到花听溪的样貌,眼光中突然露出一丝惊愕! “你问我我就会回答你吗?你抓我出来不会就是为了问这个吧!” 花听溪虽不知这女人是何居心,但见她霓裳飞红、仪态不凡,不像是江湖上那些杀人不眨眼的魔头,于是壮着胆子又道;“我和你素不相识,也不知道你到百花庄有什么目的,但我劝你还是放了我赶紧走吧,一会张公子找到这里我怕你就走不了了!” “你说的张公子可是张厌廷,这么说你就是他口中那个女孩儿!” “怪不得你要抓我,难道你和公子有仇……!” 花听溪话未说完,不曾想那女人突然又欺到身前!虽然这次花听溪已经有了防备,但是她的功夫确实要逊色不少,没几下又被那女子点了穴道!花听溪手脚不能动,眼睁睁的看着那女人伸手扒开了自己的衣领!“你这个女人,你到底要干嘛!”花听溪吓得花容失色,她还以为遇到了江湖上传闻的变态女魔头呢!岂知,那女人只是看了一眼花听溪的肩头,瞬间换了一副温柔的面孔,边给花听溪整理衣服边向花听溪道;“孩子你别怕,我不会伤害你,你肩头这朵花很漂亮,但你一定不知道它叫什么名字,对吧?”“你怎么知道我肩头有花的,你又是谁?”女人的话让花听溪感觉到一种莫名的疑惑,这个女人来路不明,但她却知道自己肩头刺有纹绣,听她的语气,她还料定了自己说不出这花的名字!而此时那女人竟然也悲伤起来,眼中泛出泪光!她爱抚的缕了一下花听溪微乱的发丝道;“你先别问我我是谁,我问你,难道你就从没想过,你的肩头为何会有一朵你不知名字的花印吗?”“我当然想过!”花听溪顿感惆怅,清澈的目光增添了些许幽怨,喃喃道;“你猜的不错,我是不知道这朵花的名字,但我知道它一定是我娘刺的!我娘在我出生后不久就去世了,爹爹也不会向旁人说起,我不知道你是怎么知道的,你能告诉我吗?”“是你娘刺的不假,可是她并没有死!”那女人说着话轻轻揭下面纱,露出一张足以让花听溪为之震惊的面容!而这个女人正是瑶花宫宫主冯灵域! 要说冯灵域怎么会出现在百花庄,这还真让张厌廷给猜对了!她就是尾随冯剑南来到了这里。 话说冯灵域在张厌廷走后简直度日如年!她不知道小女儿在世的消息还好,现在一旦得知,那种寤寐求之的心魔早就难以压制,但她又不敢跟踪张厌廷,若是被他发现一切将会前功尽弃!这种怅然无措、束手无计的滋味让冯灵域身心俱疲是备受煎熬!而恰巧这时候冯剑南来到独孤城,冯灵域偷听了冯剑南和上官风虎的对话,在得知冯剑南有要事要见帮主张厌廷时,冯灵域终于逮到机会,她偷偷的跟在后面,一路尾随冯剑南来到百花庄!说巧不巧,当她秘密进入百花庄,想要查探一下里面的情况时,恰巧被路过的花听溪发现,为了不暴露自己,冯灵域一不做二不休,歪打正着的将花听溪掳出了庄外!可笑的是,任冯灵域百般遐想却也没想到,她会以这种方式见到了自己的女儿! 再说花听溪,当冯灵域揭下面纱那一刻,简直惊掉了她的下巴,她不敢相信,眼前女人的样貌就是她千百次在梦中见到娘亲的样子!而冯灵域此时也解开了花听溪的穴道,看着吃惊的花听溪将往事娓娓道来! “你才是我娘,我的家在独孤城而不是百花庄,花林也不是我爹?” 面对花听溪的疑问,冯灵域索性翻开衣领,露出自己肩头上和花听溪那朵一模一样的冬樱花道;“你看清楚了,此花的名字叫冬樱花,乃是我独孤城瑶花宫独有花印,你出生后,娘便把它也纹在了你的左肩!都是为娘不好,你在襁褓之时被人掳走,让你遗落他乡这么多年,现在娘终于找到你了,你可以跟娘回独孤城吗?” 突如其来的身世令花听溪猝不及防,她从来没有怀疑过自己肩头的纹绣会代表着另一种身份,这不在她的记忆之中!面对拥有着和自己一样花印的冯灵域,花听溪心怅然挼搓,她凄然一笑摇了摇头道;“你说你是我娘,我不知该如何驳斥你,但你说我的家在独孤城我想你弄错了!”花听溪臻首轻抬,向着百花庄的方向道;我不知道独孤城是什么地方,我只知道我的家在百花庄!从我记事起我就生长在百花庄,是奶娘和爹爹花林无微不至的照顾我,此恩结草衔环难以相报!即便我真的不是花林的女儿那又如何,爹爹不嫌弃我,难道我还嫌弃爹爹不成!”花听溪看着既陌生又莫名亲切的冯灵域倍感伤怀,眼泪不由滴落下来,她强行堆出一丝笑容道;“独孤夫人,我叫花听溪!我是渴望得到娘亲的偏爱,但如果条件是让我舍弃百花庄和爹爹花林,那请恕听溪难以从命!” “可是你是为娘的亲生骨肉啊,难道你就不心疼娘吗?” “你还有姐姐,可爹爹只有我,谁来心疼爹爹!” 花听溪的态度让冯灵域哑口无言!对于花听溪来讲,独孤城不过只是缥缈虚幻的,而百花庄才是她现实的生活!当虚幻要篡夺她现实的一切时,花听溪却没有给她半分希望!冯灵域此时也清醒了许多,花听溪虽然柔弱但性情刚烈,若是强行将她带走只能事与愿违,更会给女儿留下不好的印象,如今来看也只有慢慢将她感化,至于将来如何,那也看缘分了!于是冯灵域一改此前的冲动,浓浓的母爱油然而生,向花听溪道;“孩子你说的对,生育之恩断指可报,养育之恩剔骨难还,娘不再为难你!”冯灵域说着从怀中取出一个晶莹的玉瓶向花听溪道;“我看你的脸都肿起来了,一定是让马蜂给蛰到了吧,这是为娘特制的“风精冰露”可治百虫叮咬,你拿去吧!” 花听溪并未伸手去接,而是用充满疑问的目光看着冯灵域道;“我能知道你是怎么寻到这里的吗?” 冯灵域抓起花听溪的小手,将风精冰露交给花听溪道;“我知道你很好奇娘是怎么找到你的,娘告诉你!”冯灵域简短的将张厌廷在独孤城时的情况说了一遍,又道;“为娘今日能够见到你已是上天怜悯,让娘知道我的女儿尚在人间!张公子说的对,十八年过去,你有了属于你的生活,除了血缘,娘没有任何理由出现在你的面前,更没有权力逼迫你改变成娘希望的样子!就算你现在不认娘,依旧称娘为独孤夫人,娘也不会怪你,至少你还好好的活着!” 冯灵域潸然泪下,花听溪茫然不知所措!血终归是浓于水,花听溪突然觉得,她对冯灵域似乎有些说不清的感觉!就在两人相对无言之时,洞外传来一阵嘈杂之声。 第十四章 玉杖所向 降龙必往(11)峰回路转 两姓相亲 百花庄外一处无名的山洞内,冯灵域惊奇的发现,她从百花庄内带出来的女孩儿竟然就是自己失散多年的小女儿!一时之间她心中五味杂陈、既喜又悲!喜的是女儿尚在人世,悲的是女儿对她这位突然出现的“母亲”并不认可!面对女儿的坚决,冯灵域不得不退让一步。 就在这个时候,洞外传来一阵鼎沸之声!冯灵域闻声脸色一变,转身冲向洞口!花听溪也听出有张厌廷和爹爹花林的声音,知道是他们寻了过来! 两人来到洞外,却看到一名老者守在洞口正在和张厌廷花林等人对峙,而这名老者正是独孤城蛰龙庄庄主独孤鳌! “一方!” 冯灵域一眼看出,守在洞口的正是自己的夫君独孤鳌时,瞬间激动起来!她之所以没有告诉独孤鳌,原因就是她不能让夫君也背上这种言而无信,出尔反尔的骂名!现在独孤鳌出现在这里,冯灵域顿时明白,夫君一直都在暗中保护着自己,她心中一暖,一个闪身就抢到了独孤鳌身前!当然,她口中的“一方”指的就是独孤鳌! 原来,冯灵域尾随冯剑南离开独孤城时,独孤鳌就已经猜到她要干什么!冯灵域什么性情独孤鳌不是不知道,想要劝住她简直比登天还难,唯一的办法就是像她跟着冯剑南那样跟着她,以此保护她的安全!为了不让老婆只身涉险,独孤鳌这一跟就跟到了百花庄!可就在独孤鳌到达百花庄时,冯灵域已经潜入庄内带出了一名女子,独孤鳌的心一下就提到了嗓子眼儿!这里毕竟不是独孤城,百花庄内有无其他高手暂且不说,但张厌廷和冯剑南肯定是在的,老婆就这样从庄内带出一个人,如果被人发现势必会惊动张厌廷,到时候如果张厌廷翻脸,那可真够他们喝一壶的!不过话说回来,独孤鳌虽然对张厌廷有几分忌惮,但他毕竟也是百战之身岂是怕事之人,既然老婆已经这样做了,独孤鳌自当义无反顾站在老婆的立场!于是他又偷偷的跟着冯灵域来到山洞,守在洞口为冯灵域保驾护航!当然,冯灵域和花听溪再里面的对话他也听了个一清二楚,这可把独孤鳌激动坏了!不过他担心的事情也随之而来,张厌廷他们果然还是找到了这里。 “你们住手!” 就在冯灵域和独孤鳌直面张厌廷的时候,花听溪出现在众人面前! ”听溪!” 张厌廷看到花听溪,一步就跨了过去,手臂揽住有些彷徨的花听溪道;“你都知道了,冯前辈没有为难你吧?”“公子,你不要责怪他们好吗?”花听溪轻轻靠在张厌廷胸前,喃喃道;“夫人她没有为难我,更没有要强行带我走的意思,你看,她还送了我一瓶治疗蛰伤的药水呢!”花听溪拿药给张厌廷看那一刻,发现爹爹花林哭丧着脸已经站在身边! “爹,溪儿让你担心了!” 花林扁着嘴,像个犯了错的孩子一样不知所措,见花听溪看到他,长长叹了一口气道;“溪儿呀,其实张公子已经和爹爹说起你的身世,本来爹爹打算晚些再告诉你,但爹爹没想到,独孤庄主他们来的如此之快!是爹爹愚昧,让你受委屈了!” “爹爹何须自责!” 花听溪见爹爹花林一脸愧疚,截住他的话道;“从小爹爹便教导溪儿,知礼仪、明是非,不以物喜,不以己悲,不以他人之过责躬罪己,溪儿记得难道爹爹忘了?若爹爹再这样自责,溪儿可要生气了!” 花听溪字字珠玑,说的花林眼泛泪光!若在以前,花林必是满脸陪笑认错,可现在不一样,现在面临的问题远非这些道理能够讲通! “溪儿,你不必多说,爹什么都明白,你随爹过来!”花林不容花听溪拒绝,拉着她已来到独孤鳌夫妇面前! “两位应该就是独孤庄主和夫人吧,在下花林!” “花庄主,老朽惭愧!”独孤鳌见花林将花听溪带到他和冯灵域面前,激动的朝花林深鞠一躬道;“我儿幸得庄主庇佑,如春登台!我夫妇二人冒昧之处还请花庄主见谅!” “独孤庄主言重了!”花林拱手一礼,道;“今日之事又岂是独孤庄主及夫人之过,花某也是难辞其咎!如今溪儿已经长大,关于她的身世,花某自当会将来龙去脉与她讲个清楚,还希望独孤庄主及夫人给溪儿一些时间!”花林说出这话时,已将花听溪让到前面!他虽然心里不是滋味,但他毕竟不是自私之人,知道什么时候该做什么样的事!现在花听溪的亲生父母已在眼前,那这个选择只能留给花听溪! “花庄主大义,我夫妇二人又岂能横刀夺爱!”独孤鳌看着眼前的花听溪老泪纵横,转向冯灵域道;“灵域,你看我们的女儿长得多好,这不就是我们希望的样子吗?” 冯灵域自然听得出独孤鳌的意思,可是她并不甘心!她轻轻攥住花听溪的小手如鲠在喉,哽咽的不能自已,旁人也都受其影响,禁不住的挥泪! “哎,我看你们就是庸人自扰!” 一旁的冯剑南见几人婆婆妈妈,早就听明白了,于是插话道;“你们那,一个是武学大家,一个富甲一方,都是功成名就之人,他怎么就不开窍呢?依我看呀,你们这种关系不必捋那么清楚,这又不是什么坏事!”众人被冯剑南一语惊到,都齐刷刷的看向冯剑南!花林道;“冯英雄话中之意可是有两全之策?花某愚钝,还请冯英雄赐教!” “冯长老若有良策,独孤鳌愿闻其详!” “既然大家都看得起在下,那在下就给大家捋上一捋!”冯剑南貌似聪慧的小眼睛眨了几眨,向着花林和独孤鳌道;“这个问题说难它是一点都不简单,你们一个对听溪有生身之恩,一个有养育之情,都是听溪姑娘的至亲,若是让你们其中一个放弃,那岂不是要了你们半条老命,而且也会给听溪姑娘造成心灵上的创伤!不过,这事要说简单,它一点都不难!”冯剑南话锋一转又道;“咱们把事情往简单了说,你们两家有仇吗?没有吧!既然没有,那听溪姑娘何必要做个选择呢,她就不能再多一个爹再多一个娘吗?” 冯剑南的话虽然有些唠叨,但大家都听明白了他的意思! “冯长老你果然有良策!” 张厌廷激动的冲到花听溪面前,毫不避讳的抓住花听溪的双手道;“听溪,你听懂了吗,只要你愿意,你的家依然是百花庄,花庄主依然是你的父亲,唯一的变化就是你又多了独孤庄主一家人,你明白吗?” “我听懂了,我也明白了!公子,你快放开我!”花听溪娇羞的挣脱张厌廷,绯红的脸颊扭到一旁道;“我十分喜欢独孤夫人,她让我感觉到母爱的温暖,只要不让我离开百花庄,听溪什么都答应!” “那可不行!” 花听溪话刚讲完,冯剑南插了一句,众人的目光又集中到他身上! “大家别误会!” 冯剑南潇洒的甩了一个头,对花听溪道;“我说听溪姑娘,你迟早都要嫁给我们帮主,你不离开百花庄难道要让我们帮主做个上门女婿不成,这个我们丐帮绝不答应!” “冯长老你……!”花听溪被冯剑南调侃,羞得无地自容,一头扎到了冯灵域的怀里!这突如其来的温暖让冯灵域无比激动,她轻轻抚摸着花听溪的秀发,将发丝缕到一旁,看着怀中女儿无比欣慰! “哈哈哈!” 此时独孤鳌爽朗的一笑,向花林一抱拳道;“花庄主,老朽有个不情之请,还望庄主答应!” “独孤庄主请讲!”花林虽然不知道独孤鳌要说什么,但他知道独孤鳌绝对不会有什么过分的要求。 “老朽和拙荆想在贵庄小住几日,不知庄主意下如何?” “爹爹,你就答应独孤庄主吧!”花林还未做出回应,花听溪已经抢话在先,轻声向花林道;“爹爹你就答应吧,溪儿正好有些事还要请教独孤夫人,现在庄主和夫人愿意小住,溪儿真的很开心!” “好,既然溪儿愿意那为父就答应了!”花林知道女儿是个有主见的女子,既然她愿意,那自己当然不会反对。 “多谢花庄主成全!”独孤鳌向花林施了一礼,又转向张厌廷道;“张公子,老朽夫妇能够与小女团聚全凭公子从中周旋,大恩不言谢,请受老朽一拜!” “独孤庄主折煞在下了!” 张厌廷急忙躲开,独孤鳌可是他正儿八经的老丈人,他岂能让老丈人向他施礼! “也罢,是老朽庸俗了!”独孤鳌不在客气,又是一声朗笑道;“我夫妇二人真是上辈子修来的福气,有此小女,夫复何求!” “庄主过誉了!”花听溪被独孤鳌说的有些不好意思,轻声道;“溪儿还有很多地方做的不好,还望庄主和夫人不要嫌弃才是!” “听溪姑娘,你怎么还叫“庄主”和“夫人”,依我看,也该改口了!” 冯剑南一语道破,其他人也觉得这样有所欠妥!独孤鳌必定是花听溪的亲生父亲,花听溪总不能一直以“独孤庄主”称谓独孤鳌吧!但花听溪称花林为“爹爹”,那该如何称呼独孤鳌呢? “这还不简单!”冯剑南随即提议道;“听溪姑娘一直称花庄主为“爹爹”,那就称独孤庄主为“父亲”,这样不就分开了嘛!”众人一听还真是这么回事,于是一致赞同! 百花庄内,众人欢聚一堂是侃侃而谈!冯灵域坐在花听溪身旁,拉着花听溪的手久久不愿放开! “一方,你看啊!溪儿和沫儿比起来,是不是溪儿更为灵气一些?” “那还用说,溪儿和你最像了!”独孤鳌看向冯灵域,笑意中不免显露出一丝哀怨,又道;“灵域呀,为夫看到溪儿第一眼的时候,就想起了你年轻时候的样子!若不是江万桥,你也不会整整怪了我十八年那!” “哎,独孤庄主,高兴的事何必提起那些不愉快!若是没有当初的分离哪来今日的团圆之喜!来,独孤庄主,花某敬你一杯!花林和独孤鳌一饮而尽,众人也觥筹交错举杯相邀! “独孤庄主,有一事冯某不明,不知该不该问?”冯剑南端起酒杯又道;“冯某先敬独孤庄主一杯!” “冯英雄不必客气,但讲无妨!” 两人酒罢,冯剑南放下酒杯道;“我等都知道,独孤庄主名讳中有一个“鳌”字,但令夫人却是以“一方”相称,不知这其中可有说法!” “不瞒各位,老夫本名就是“独孤一方”,至于改成“鳌”字,那还得从和江万桥结怨说起! 众人疑惑中,独孤鳌已经讲起了往事。 当年的独孤一方是仗剑天涯四海为家的孤胆侠客,由于为人侠肝义胆豪放不羁,西北义军首领刘福通便和他八拜为交义结金兰!独孤一方虽然没有加入刘福通的义军,但在刘福通的军中,他的话也是言重九鼎!后来,刘福通和韩林儿落难被困,是独孤一方百里求援,率领虎贲军拼死奋战才让刘、韩二人死里逃生!为了嘉奖独孤一方救驾有功,小明王韩林儿便将此地以“独孤”命名,连同他们避难的蛰龙庄,一并赐给了独孤一方,并许他养兵之权!本来这事只是象征意义,没成想却引的大勇分舵舵主江万桥极为不满!江万桥性情狭隘,这里本来是他的势力范围,现在无端多出一个独孤一方,并且势力逐渐壮大,他岂能容忍!更可恨的是,小明王竟然将这里命名为独孤城,这不是摆明了要让丐帮寄人篱下吗?常言道,君子重义、小人重利!江万桥为了搞垮独孤一方,暗地里与人勾结,并让丐帮弟子四处散布谣言,污蔑独孤一方私制军械,所图不清!正所谓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谣言很快就传到了韩林儿那里!韩林儿虽然也知道独孤一方开始私组义军,但这是他允许的,算不上自立山头!奈何讹言能够惑众,随着谣言四起,韩林儿也分不清虚实,于是找来刘福通与其商讨,决意让独孤一方退出独孤城,分化掉他的兵力!刘福通自然知道韩林儿是受到了蛊惑,于是极力反对!韩林儿思虑再三,加上刘福通力保,最后改了主意,他提笔写下一个字交给刘福通,让他去见独孤一方! 再说独孤一方,江万桥的伎俩他心知肚明,如果不做个了结,这种黑锅他还不知道要背多少,这一日两人便约在湖边! 江万桥的条件很明确,一是独孤一方的义军不能住进独孤城,二是丐帮的势力范围独孤一方要退避三舍!当然,这种无理的条件独孤一方一件也不可能答应!两人话不投机,已是冷眼相逼、似乎到了非出手不可的地步!而就在这时,一队人马奔了过来,为首的正是刘福通!刘福通下马和独孤一方寒暄几句,便将小明王韩林儿写的纸条交给了独孤一方,独孤一方打开纸条,上面赫然写着一个“鳌”字! 独孤一方当然明白,小明王这是轻信了谣言,用一个“鳌”字对自己加以警示!他心中愤慨,一声长啸裂石停云,惊的湖边一群白鹭冲天飞起! “何人放浪,惊了本姑娘的雅兴!” 随着一阵悦耳的声音传来,远处一叶扁舟上,一名红衣女子站在船头,向着岸边驶来!待小船离岸还有十几丈远的时候,那女子一式渡水凌波,凭空飞掠,众人哗然之时一阵香气弥漫,那女子已经稳稳的落到了岸上! 此女观人之象明眸善睐、抬眼之间转眄流精!一袭红裳量体裁衣,娇美的面容如远山芙蓉!身姿之灵宛若天仙! “冯姑娘!江某有礼了!”江万桥见到来人正是他垂涎已久的瑶花宫大小姐冯灵域,急忙陪着笑脸迎将上去! “原来江舵主也在,灵域有礼了!” 来人正是瑶花宫宫主冯天熙的掌上明珠冯灵域!正值芳华的冯灵域拥有着天仙一样的美色,令无数英雄无不青睐!但冯灵域生来冷傲,凡人都入不了她的慧眼!江万桥垂涎她的美色她不是不知道,但在冯灵域的眼里,江万桥这个舵主对她来说根本不值一顾! 冯灵域和江万桥客气了一句,便绕过他直接来到独孤一方面前!这让江万桥的脸色瞬间变得难看! “冯姑娘,多有得罪,惊扰之处还望姑娘见谅!” 冯灵域面对独孤一方的歉意并未搭话,只是打量着独孤一方,微笑着点了一下头作为回应! “刘将军,听闻你和独孤大侠乃是义结金兰的兄弟,可有此事?”冯灵域突然回身转向刘福通问道! “冯姑娘所言不错!”刘福通豪言道;“刘某和独孤兄不仅是兄弟还是生死之交!不知姑娘为何有此一问?” “没什么,小女子只是觉得,刚才独孤大侠的啸声中充满着愤慨,不知道是否和刘将军来到这里有关!” 哦?”刘福通闻言微微一愣,随即哈哈大笑道:“冯姑娘果然聪慧过人,刘某佩服!姑娘猜的不错,刘某此次前来还真是没有给独孤兄带来什么好消息!”刘福通说着便将刚才的事重复了一遍。 “难怪独孤大侠如此气愤,原来是有人勿信谗言,要拘人手足!” 冯灵域猜到小明王韩林儿的用意,遂而向独孤一方道;“大丈夫能屈能伸不拘小节,既然明王赐字,独孤大侠权且受下!鳌字有什么不好:鳌鱼脱了金钩去,摇头摆尾更不会!” “可是我独孤一方……!” “不,你不再是独孤一方,你叫独孤鳌!” 冯灵域打断独孤一方的话,给了他一个甜甜的微笑,道;“独孤大侠你要明白,小明王要的不是独霸一方的独孤一方,他要的是一个蹩手蹩脚独孤鳌!” “冯姑娘说的透彻,一方醍醐灌顶!” 冯灵域见独孤一方妥协,向着刘福通道;“刘将军你也听到了,那就有劳刘将军转告小明王,独孤城再没有独孤一方,只有独孤鳌!”冯灵域说着看了一眼江万桥,移步到他面前道;“江舵主你似乎对独孤大侠有所误会,如今独孤大侠已经退了一步,不知江舵主可愿意化干戈为玉帛!” 江万桥心中一怔,冯灵域这什么意思?这不明摆着在袒护独孤一方吗!小明王只是约束了独孤一方扩展势力的欲望,又没有让他退出独孤城,独孤一方仍然是自己最大的威胁!现在,冯灵域要求自己和独孤一方和平共处,这岂有此理!江万桥心里这么想,嘴上可没这么说,他碍于冯灵域和刘福通的面子,只能暂时作罢!!自此三人明争暗斗,结下了不解之怨。 独孤鳌把他名字解释清楚,众人显然意犹未尽! 冯剑南道;“独孤庄主,你这是偷工减料啊,你和夫人那个、那啥,你们怎么成的好事,你怎么只字不提呢!” “哈哈哈!”独孤鳌一声朗笑,道;“这个老夫无颜说起呀!” “娘,父亲怎么会说无颜说起呢!这是怎么回事?” 冯灵域一脸骄傲,抬高声调向花听溪道;“你父亲他打不过娘,败在了娘的手上,他当然没脸说啦!” “哈哈哈……!”冯灵域的话一出,引得众人一阵大笑,在百花庄内久久回荡。 第十五章 三生阴晴圆缺 一朝悲欢离合(1)声东击西 夜入大智分舵 岁月漫长,迢迢时光之远!半世人生,杳杳弹指之间! 花林独站窗前,心中不禁万千感慨!女儿听溪是幸运的,命运虽然和她开了一个大大的玩笑,但终究还是眷顾于她!而他这个养父,造化可就没有那么好了!花林目光远眺,往事不禁浮现眼前,他又想起了他的结发妻子,那个一去无踪的沈蓉蓉! “蓉蓉你到底在哪里!” 花林背着双手仰面长叹,完全沉浸在回忆之中,心里想的话也脱口而出,毫无察觉女儿听溪已经站在身后! “爹爹你怎么了!” “哦,是溪儿呀,爹没事!” 花林稳了稳神儿,转过身装出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道;“溪儿你来找爹何事,是不是独孤庄主他们要离开了,爹这就过去!” “是这样的,爹爹!”花听溪手指缠弄着自己垂到胸前的发丝,一副怯懦的样子道;“庄主和夫人是要回独孤城不假,但他们要溪儿一同去趟独孤城,见一见相沫姐姐,爹爹你可同意?” “爹有什么不同意的!” 花林看着女儿小心翼翼的样子,心疼道;“溪儿呀,在爹面前你怎么还腼腆起来了,相沫姑娘是你姐姐,你们两姐妹要见见面,爹当然同意了!” “可是溪儿刚回来不久,若是现在走了,又剩下爹爹您一个人了……!” “溪儿你不用担心爹!”花林打断女儿的话道;“爹一个人早就习惯了,自己也会照顾自己,何况还有那么多下人陪着爹,你就放心的去吧。” “爹爹……!”花听溪欲言又止,她突然发现爹爹花林两鬓已经斑白,仿佛一下苍老了许多! “溪儿,你还有什么事吗?” “爹,您还有事瞒着溪儿对吗?”花听溪终于鼓起勇气,向花林说道;“其实溪儿不止一次听到爹爹您叨念“蓉蓉”这个名字!以前爹爹不和溪儿说溪儿也不敢问,但现在爹爹还不能说给溪儿吗?” “溪儿,这是爹的私事和你无关,你就不用问了!” “是因为溪儿不是您的亲生女儿,爹爹才不肯告诉溪儿吗?那溪儿作为女儿不能为爹爹分忧,还能做些什么?” 花听溪这一句话,一下戳到花林的痛处! “花庄主,溪儿的话,花兄不该考虑一下吗?” 随着话音,独孤鳌和张厌廷等人走了过来! “独孤兄……!”花林冲着独孤鳌一恭手道;“独孤兄有所不知,花某的事情着实有些令人费解,花某不告诉溪儿也是不愿让她为此感到忧虑!” ”哎,花兄,这就是你不对了!”独孤鳌见花林还在搪塞,打了个哈哈道;“咱们都是一家人了,有什么能说不能说的,花兄有什么为难之事不妨说出来听听,咱们人多力量大,或许我等就能够为花兄您分忧呢!” “伯父,独孤庄主所言不差!”张厌廷接话道;“伯父你若不说出来,听溪心里也不会舒服,与其让她胡思乱想,还不如伯父将事情讲出来,也让我等为伯父你想想办法!” “各位,花某感激不尽!”花林朝众人一抱拳道;“也罢,花某就讲于各位!”花林说着又向花听溪道;“溪儿,爹不愿和你提起,其实是因为这里面也包含了关于你如何来到了百花庄!” 话说年轻时的花林可不是个胖子,虽然算不上风流倜傥但也是个心存抱负的有志青年!元末乱世,怀才不遇的花林颠沛流离,流落到普贤山一带!普贤山峰高险峻,人迹罕至,只有一些零星的农户点缀其间!花林虽然心中苦闷,但生性豁达的他常于山间挥墨独酌,吟咏风月! 一日,花林正在山间品酒作赋,忽闻山下传来一阵喧嚣!他放下酒壶,向山下望去,只见一群土匪正围攻一名女子,那女子虽被围攻,但神色凛然,毫无惧色!花林认出那群“土匪”不过是普贤山里几家贫困的农户,于是借着酒劲冲下山去!“土匪”们都认识他,索了些钱财便各自离去!花林上前扶起那名女子,只见她面容清丽,衣着华贵,不像是出自普通人家!女子自称沈蓉蓉,今日路经此地不巧被贼人盯上!花林见沈蓉蓉腿部受伤,便将其带回住处细心照料!两人相处数日,沈蓉蓉对花林的才华和人品深感敬佩,而花林也被沈蓉蓉的温柔和坚韧所吸引,两人就这样成了露水夫妻。 然而,幸福的日子总是短暂的!数月后沈蓉蓉决定回家一次,将此事告知家人!花林决定一同前往却被沈蓉蓉拒绝,因为她的哥哥不是寻常之人,在没有得到哥哥的同意,她不能让花林去冒险!然而,花林没有等到沈蓉蓉,却等来了他的哥哥和一群打手!他们打砸花林的住处,还给了花林一顿胖揍!再说花林,他根本都不知道沈蓉蓉家住何方,他养好伤后找遍附近却也渺无音讯,一晃就是一年! 这日,花林劳作完回到山间茅屋,突闻一声惨叫,好似从附近农户家中传来!花林急奔过去,只见一名九指大汉怀抱一名女婴,用刀杀死了刚刚为女婴母乳的妇人,瘆人的刀尖还在往下滴血!花林大惊,转身就逃!然而那名大汉已然发现了他,花林没跑出多远就被大汉追上,那大汉提刀就砍!眼看花林命在旦夕,突然一声佛号一名老僧出现,出手阻止了那大汉!老僧自称“空闻”是少林寺出游的僧人!九指大汉才不管那么多,他趁空闻不备,将抱着的婴儿抛向空闻,一柄单刀直刺过去,要取空闻性命!岂知空闻乃少林寺方丈,位列四大神僧!他接住婴儿的同时,一式龙爪手狠狠贯穿了九指大汉的胸膛!也是那大汉命该如此,这一式龙爪手正巧破了他的练功命门,那大汉两腿一蹬,一命呜呼了!空闻见四野再无他人,便将襁褓中的婴儿托付给花林后悄然离去!自此以后,花林为了抚养女婴放下追逐名利之心,专注学人做起生意!他时常带着那女婴穿梭各地,贩卖商品!由于那女婴听到溪水的流动声音便不再哭闹,花林变给她取名“听溪”!不久后,一名女子找到花林,她以生活所迫为由,愿意为听溪当做奶娘!花林正愁没人照顾听溪,于是便将女子留了下来,自己则日夜忙于生计!一晃又是几年过去,花林成了当地小有名气的富商,他托人买下了附近的山庄,自此一边做生意,一边寻找妻子沈蓉蓉。 其实,花林此时并不知道,正是因为他抚养了女儿听溪,才引起了沈蓉蓉哥哥的误会! 话说沈蓉蓉回到家里便把自己的事情告诉了哥哥,然而他的哥哥并不相信妹妹与花林是真心相爱,而是认为花林是个图谋不轨的骗子!为了拆散两人,他将妹妹秘密软禁起来,希望妹妹能够回心转意!不过随着时间推移,一年之后他发现妹妹对花林依然痴心未改!作为哥哥,看着妹妹日渐憔悴他心软了,他独自来到普贤山,暗中观察花林!如果花林还惦记着妹妹,他也就答应了!可不巧的是,他看到的却是极为愤怒的一幕:花林身边不仅有一名女子,还有一个婴儿!他误以为花林已经背叛了妹妹,与另一名女子有了孩子!这份愤怒,让他对花林彻底失去希望。 沈蓉蓉在哥哥的监视下,偷偷来到普贤山,当她看到了花林以及一名女子还抱着个孩子的欢乐场景时!她信了哥哥的话,她也认为花林早已将她忘记,心灰意冷之下,挥泪而去! 后来一名陌生人将一封信托人转交给花林,花林看到是沈蓉蓉写给自己的绝笔,才知道老婆误会他了!花林想方设法去找那个送信之人,要通过他把这件事解释给蓉蓉,但那人早已不知去向!直到今日,花林也没有找到蓉蓉,更没机会给蓉蓉解释“女儿”听溪的来历。 “爹爹,都是溪儿不好,是溪儿连累了爹爹!” 花听溪凄然泪下,愧疚的不能自己!此时她才明白,正是因为花林收养了自己,才引起别人误会,让爹爹花林蒙受了不白之冤! “溪儿不要哭,这不是你的错!” “伯父,厌廷想起一件事情似乎和伯父说的有些相似之处,不知道它们之间有无关联!”花林正在安慰女儿,张厌廷突然插话道! “张公子,此话怎讲你快说来!” 张厌廷道;“前段时间,我帮谋士朱善曾经暗查丐帮遗失的产业,大智分舵便是其一!朱善在调查中发现,大智分舵内隐居着一位女子!有传言称,此女子就是大富豪沈德源的亲妹妹沈得蓉!当年沈德蓉为情所困却是所托非人,她痛恨那薄情之人以至于精神失常!”张厌廷说到这里,眼光中闪出希望的光芒,又道;“伯父,这大智分舵就在沈德源手上,说明传言非虚,你说这沈德蓉是不是就是您找的的结发妻子沈蓉蓉?” “沈蓉蓉?沈德蓉?” 花林神情激动,声音有些微颤!难道蓉蓉就是沈德源的妹妹沈德蓉? “花兄,不管是真是假,老朽愿陪花兄走上一遭!” “独孤庄主,此事不能操之过急!” 张厌廷打断独孤鳌的话向花林和独孤鳌道;“伯父,独孤庄主,恕厌廷直言,如果你们就这样冒然前去,我怕伯父连解释的机会都没有!” “张帮主何出此言?不这样去,那还能怎么办,难道还要报官不成!” “独孤庄主您误会在下的意思了!”张厌廷接着道;“这沈德源毕竟不是一般人,他可是富甲天下的巨豪!此人不仅富可敌国,而且地位显赫,他的府邸把控森严,护院个个都是武林高手,想要见他一面那是难如登天!更何况他身边还有四大影卫护法,他若不想见二位还好,倘若他见到了二位知道了伯父的身份,你说他会听你们解释吗?” “那该如何是好?” 花林听张厌廷一说,急火攻心,一阵眩晕差点栽倒地上!花听溪急忙上前将其搀扶到椅子上面! “爹爹,您不要着急,一定有办法的!” 花听溪安慰着花林转身向着张厌廷道;“公子,你刚才不是说那女子隐居在大智分舵吗,大智分舵不就是丐帮要收回来的地方吗?你一定有办法见到那女子对不对!” “听溪你说对了!” 张厌廷见花听溪和自己想的一样,又向花林道;“伯父,听溪说的和在下想的一样,我们就先以丐帮的名义去见沈德源,确认那沈德蓉是不是伯母沈蓉蓉,然后再想办法将此事说开,您看如何?” “如此就有劳厌廷了!” “伯父不必客气,事不宜迟,厌廷这就动身!” “张帮主,我夫妇二人愿助张帮主一臂之力!” “庄主和夫人的好意在下心领了!”张厌廷道;“沈德源这个人八面玲珑心思缜密,虽然他不曾涉足江湖争斗,但对江湖却了如指掌!二位前辈不是丐帮中人,为免引起他的怀疑,还是由在下和冯长老先去探个究竟,在做打算为妙!” 张厌廷站起身来又向冯剑南道;“冯长老,你马上飞鸽苏州让帮中弟子传出消息,就说丐帮帮主张厌廷要面见沈德源!” “帮主这是要声东击西吗?高!” 冯剑南领命去放鸽子,一众人等也没闲着,大家商量一翻都去准备! 夜幕时分,沈德源在沈府内来回踱步!丐帮帮主张厌廷给他发来消息,于今夜子时要挑战他的四名影卫!丐帮胜了沈府无条件归还大智分舵,沈府若是胜了,丐帮愿意交出大智分舵地契拱手相让!其实这种对赌对于沈德源来讲,可以说是个非常鸡肋的事情,以他的势力和财力,他完全可以不理会丐帮!不过话说回来,丐帮毕竟人多势众,帮主张厌廷又势焰正盛,沈府若不答应,想必那张厌廷也不会罢休!更何况,近半年来江湖上风起云涌,以他的见解,那看似毫无章法的乱斗,实则是有一股势力从中推波助澜!这股势力的目的是什么他还悟不出来,但能够操控各大集团参与其中,这个人必是常人所不能及!沈德源想这些并非是关心江湖争斗,而是作为一个生意人,摸清趋势走向,评估风险权衡利弊是事关重要的,所以,在没有搞清这股势力来自哪里之前,他不想得罪任何人,以免受到无妄之灾!至于丐帮的挑战,输赢何妨?能够结交这位帮主他又何乐而不为呢! “主人!” 随着话音,四条人影拜在沈德源面前,正是他的随身影卫! “我妹妹那里可好!”沈德源问的正是他的妹妹沈德蓉所居住的大智分舵! “主人放心,姑主由仆人陪同,已经睡下了!” “那就好!” 沈德源话入正题道;“日前丐帮帮主传来消息,今夜要与你们四位一战赌输赢,记住,只需败不许胜!” 入夜,月光如水!离沈府十里之外,张厌廷和冯剑南来到了大智分舵!张厌廷之所以和沈德源约在子时对决,目的就是调虎离山,让沈德源将影卫召回沈府!而现在正是亥时,他有足够的时间摸清里面的情况! 冯剑南换上一袭黑衣跃上墙头,顺着围墙悄悄兜了一圈,除了门房还透着幽幽亮光,周围没有任何动静!很显然,平时守护在外围的四大影卫已经被沈德源召回了沈府!没有暗处的影卫,张厌廷要见沈德蓉就不会打草惊蛇,也就容易多了,他一个纵身来到院内! 门房里两名护卫正在闲聊:其中一人道;“老兄,你说这丐帮帮主为何要半夜三更来挑战咱们的影卫,主人他怎么还就答应了呢?”“哎,你管他呢!”另一人接话道;”这些江湖大佬个个行事都不同常人,谁能想得通呢!”“你说的也是!”刚才那人又道;“可是让咱哥俩守在这,我这心里总有些不踏实!”“有什么不踏实的,这鬼地方,外人他敢来吗!”另外那人说着话又小声道;“主人让咱们守在这儿,无非就是怕姑主的病情发作,又想跑出去……!” 张厌廷听着两人对话,心里也在琢磨:看来传言不假,沈德蓉果然被困在这里!至于她是不是得了失心疯,是不是沈蓉蓉,那还得见到本人再说!于是,他趁两名护卫不备,出手点了他们的穴道。 偌大的院子里再无任何声响,月光照耀下一切事物清晰可见!张厌廷来到内院观察一翻,弹起一粒石子“啪”的一声打到了其中一间卧房的窗棂上面,自己闪身躲到树荫后面! “什么人!” 不一会儿,门开了,两名侍女披着衣服出来查看!张厌廷突然出手将两人击晕过去! “你是什么人,为什么要将我的两名婢女打晕!” 张厌廷刚刚得手,一名女子已经站在檐下!这女人子虽非闭月羞花之貌,却也是风姿绰约、尽态极妍!面对张厌廷夜入府邸竟未露出半点胆怯之色! “晚辈见过前辈,打扰之处还望前辈勿怪!” “什么前辈晚辈的!你夜入民宅说什么打扰,这分明就是贼子之心!”那女子说着话从袖子里抽出一把短刀,指着张厌廷道;“你小娃娃若索钱财,尽可拿去,若敢动我的侍女我要你的命!” 张厌廷心中豁然开朗,两名女子是她的侍女,那么她肯定就是沈德蓉无疑了!张厌廷心中想着,不仅又是一阵思量:时间、年龄,以及样貌都对的上,沈德蓉或许还真的就是沈蓉蓉!于是抱拳一鞠道;“前辈不要误会,晚辈是受花林花庄主之托,来找他的结发妻子沈蓉蓉!他们之间有许多误解,晚辈一定要说个明白!” “花林!” 女子听到张厌廷提到花林,眼光从刚才的诧异变为冷淡,突然冷冷一笑道;“我沈德蓉不是什么沈蓉蓉,也不曾去过普贤山,何来认识花林,这位公子你找人找错地方了!” “前辈,在下没有找错地方,更没有找错人!” 张厌廷从女子口中听出破绽,一改口风道;“前辈装疯卖傻隐闺不出,难道不是因为心中所念,愤恨难平吗!再说,晚辈刚才只是说到花林花庄主,并未提及普贤山,难道前辈还不承认您就是沈蓉蓉吗?” “是又如何?我承认又能怎样?” 沈德蓉发觉自己说漏了嘴,也不再隐瞒,目光投向茫茫深空幽怨的说道;“我对夫君一片痴心,可他终究还是负了我!” ”前辈,您误会花庄主了,其实花庄主他……!” ”误会?我亲眼所见,哪里来的误会!”沈德蓉打断张厌廷的话道;“天下负心之人莫过如此,当年我未经兄长同意便与花林结为夫妻,结果兄长一气之下将我软禁起来!然而只是短短一年时间,夫君他便另寻新人承欢膝下!这是误会吗?”沈德蓉越说越气,将目光投向张厌廷又道;“你说是误会,那他怎么不来和我解释清楚,我给他的书信中写的明明白白,他为何至今也不敢来?” “书信?前辈您可以将其中内容告知在下吗?”张厌廷突然意识到,那封信可能被人做了手脚,因为花林曾经说过,沈蓉蓉写给他的是封绝情信! “告诉你又何妨!” 沈德蓉道;“当时兄长知道夫君另寻新欢后气愤不过要杀他泄愤,是我以命相逼兄长才留他一命!毕竟夫妻一场,我怕兄长会背着我再次对他下手,于是想尽办法让家奴送了一封书信给夫君!我在信中写的清楚,只要夫君能来苏州,到沈家认错,我便允他纳妾之过!然而,我左等右等却没等到夫君的任何消息!我害怕了,我怕夫君已经遭遇兄长的毒手,便想偷偷去百花庄探个虚实!但兄长一直派人监视者我,我没有机会!兄长知道我的目的后,为了让我死心又带我去了百花庄!当然我的夫君他还好好的活着,还有那女人和孩子!我彻底失望了,而兄长此时有意让我另择他人,可我心中执念难消,哪能将此恨负累他人,于是我便装作是受到刺激而变得痴傻,从此深居院内!” “伯母,那女婴并非花庄主的女儿,那个女人也不是花庄主纳的妾室,花庄主至今都是孑然一身!至于那封信,伯母你可知道,花庄主收到的是您的一封绝情书!而且上面没有关于您的任何消息!” 张厌廷一口气说完,根本不容沈德蓉打断! “你说什么!” 沈德蓉吃惊的看着张厌廷!她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伯母,那封信一定是被人掉了包,有人临摹了伯母的笔迹!”张厌廷说道这里,连同花林如何收养的花听溪,以及花林所收到的那封信的内容一并说给了沈德蓉! “是兄长,一定是他!” 沈德蓉回过味来,决定立即去找兄长理论,被张厌廷拦了下来!张厌廷又将他们是如何来到苏州,如何设法调离了四大影卫,一并告知了沈德蓉,并要她务必沉住气,知道见到沈德源,到时一切将水落石出! 张厌廷说完,看着倒在地上的两名婢女道;“伯母,她们二人该如何处理……!” “这个公子不必担心,她们是我的贴身婢女,不会去报信的!” “那好!” 张厌廷看着月亮即将中天,向沈德蓉又道;“伯母保重,晚辈也要去“赴约”了!”说罢腾空而起向着院外奔去! 第十五章 三生阴晴圆缺 一朝悲欢离合(2)觉醒玄天之力 话说张厌廷以调虎离山之计,将看守在大智分舵的四大影卫骗回了沈府!他则趁机潜入大智分舵,见到了隐居在里面的沈德蓉,并证实了沈德蓉就是当年的沈蓉蓉!张厌廷将事情一一说给冯剑南,并交代他立即赶到城外,将结果告知等待消息的花林等人,自己则只身前往沈府! 夜入更阑,沈德源的府邸在月光下显得庄严而深邃!四周茂林深篁、竹烟波月,幽遐的气息让本来静谧的沈府披上了一层神秘的色彩!府内灯火通明,跳动的烛火照亮了青石铺就的庭院! 沈德源在院内摆了一张小桌,上面放着几样小吃和一壶美酒!他安坐桌旁,一边对月独饮,一边等待着丐帮帮主张厌廷的出现!两名婢女站在沈德源身后小心的伺候着,而“风雨雷电”四大影卫则各自隐藏到了不同的角落! 说起这四大影卫江湖传言不一!风影卫—游四野、雨影卫—骆星歌、雷影卫—厉风行和电影卫—火行空!这四人凭借各自独特的绝技和默契的配合,在保护沈德源的生涯中还未尝一败! 月已中天,万籁俱寂,!慕然间一阵清风扫过,竹影摇曳中院内乍现一人——丐帮帮主张厌廷到了!” “张帮主,你终于来了!” 沈德源抬眼看到来人也不起身,端起酒壶又斟满一杯道;“月色正好,张帮主来的也是时候,不知帮主是否有雅兴与沈某对饮一翻!” “沈家主好雅兴,但本帮主今夜可不是为了饮酒赏月而来!” “那张帮主选择这个时间来到我沈家,挑战我的家奴,是怕输了出丑吗?”沈德源见张厌廷不给面子,将杯中美酒一饮而尽又道;“丐帮那座宅子沈某还看不到眼里,但张帮主想要拿回去,那就看阁下有多大的本事了!” “那座宅子本帮主势在必得!”张厌廷警惕的观察着周围动静,又道;“不仅是那座宅子,本帮主还要再加上一个条件!” “哦,张帮主胃口不小,什么条件?” 沈德源也想听听,这位帮主的葫芦里还藏着什么药! “沈家主如此痛快,本帮主也不绕弯子!”张厌廷道;“如果在下侥幸胜得一招半式,沈家主需答应在下去见一个人!” “什么人?” 沈德源突然察觉这位帮主的目的有些模糊不清!他作为沈家家主素来以冷静和敏锐着称,张厌廷的话让他察觉到了一丝不同寻常的气息!看来这位张帮主并不像表面上那样简单,他的目的似乎隐藏得更深!沈德源微微皱眉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警惕!他冷冷地盯着张厌廷,一字一句地说道:“张帮主,你不会是拿着丐帮那座破房子说事,来找我沈德源另有所图吧!”沈德源的话中充满了质疑和不满,仿佛要将张厌廷的心思看得透透的。 张厌廷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意,摆了摆手道;“沈家主无需多问,在下也绝不会害你,你只需答应便可!”张厌廷说话的同时,已经感觉到周围有一股煞气在隐隐游动,他知道,那些影卫已经按捺不住了! “哈哈哈!” 沈德源放声一笑道;“沈某有意结交张帮主,可不是怕了您们丐帮!再说张帮主,你就这么有把握胜得了我的影卫吗?” “多说无益!沈家主,你的那些影卫是不是也该现身了!” “嘿,嘿!” 张厌廷话音未落,暗地里传出一声阴笑,一人的声音不明方向的传来!“好一个不识抬举的毛头小子!我家主对你客气,你竟然不识好歹,我等倒要看看你有多大的本事?” 空旷的声音在四周回荡,其中还夹杂着一些嘲讽的阴笑!张厌廷听声辨位,这传闻中的四大影卫,应该就分别埋伏在院子的四个角落! “嘿嘿!” 张厌廷回之一笑道;“本帮主既然来了,不领教一下各位的神技又岂会心甘!” “好言难劝该死的鬼,张厌廷这是你自找的!” 月光中,一抹黑影从张厌廷背后的角落迅速掠出,正是风影卫游四野!游四野鬼魅般的身影乘风袭来,无声无息,一双绵掌却蕴含着极大的杀伤力! 张厌廷站在院中早就全神戒备,但风影卫游四野一身紧装,他这一偷袭毫无声息,直到张厌廷感觉掌风袭到那一刻,他才发觉身后有人!说时迟那时快,张厌廷瞬息电离,闪身避开三尺,躲过游四野的偷袭横身扫出一腿,试图将偷袭之人扫翻在地!游四野一击未中却遭张厌廷横扫一腿,吓得他急忙矮身躲避!这要是给扫中了,别说是个人,就算是块石头,那也得裂成八瓣!不过这游四野也算有些真本事,他见张厌廷一腿扫来,身形忽地一缩,顺势向外倾倒,就像一阵扫地风一样,抹着地面又转到了张厌廷身后!“好身法!”张厌廷一声赞叹,一记神龙摆尾横扫四方!游四野本想故技重施,但张厌廷的防守天衣无缝!他自知无法与张厌廷正面对抗,身影一飘向后遁去。 “想跑,哪那么容易!”张厌廷大喝一声拔身而起,一式擒龙功罩住游四野就要将他生擒!“休得放肆!”随着一声清吒,数枚暗气迎面打来,雨影卫骆星歌出手了!张厌廷不敢大意,擒龙功的功力迅速回防,将迎面打来的暗气悉数震落,身形回旋向后飘下!而此时,风影卫游四野和雨影卫骆星歌已双双联手攻到!张厌廷边打边想;这两人还挺要面子,一个一个的上,这有什么意思!想罢,他神功陡运双掌齐发,一股惊涛骇浪的掌力和游四野、骆星歌正面碰撞!“砰砰”两声,游四野和骆星歌被双双震飞出去,摔倒地上!他们做梦也没想到,张厌廷的功力会瞬间暴涨,一个个张大嘴巴面露惊恐之色!“哇呀,好小子,还没有谁能让我们四个人同时现身,你是独一份!”雷影卫厉风行火爆脾气,他和电影卫火行空根本没料到游四野和骆星歌败的如此之快,于是大喝一声双双跳了出来!厉风行身材魁梧势大力沉,两只铁拳攥起来比沙包还大,发起疯来更有雷霆万钧之力!电影卫火行空,他身形矫健动作敏捷,手中一条蛇形软鞭疾如闪电,一招一式变化无端,当真让人防不胜防!两人一上来就火力全开使出各自绝招!张厌廷等的就是他们两个,待两人现身便直击而上!一时间铁拳轰鸣,电光流掣,伴随着阵阵龙吟战作一团! 一旁的沈德源看的眼花缭乱,早就分不清谁气谁!就在这时,混战中的张厌廷摇身急退,待厉风行和火行空再次攻到,他突然施展乾坤大挪移,将厉风行的万钧之力引向火行空,又将火行空的软鞭引向厉风行!厉风行和火行空莫名其妙的各自挨了己方一记重击,还没反过味来,张厌廷飞起两脚“啪啪”两声,将二人也踢飞在地,飞身上前就要再补上两掌。 “张帮主手下留情!” 沈德源现在也不饮酒赏月了,他心中寻思:我是让你们不许赢,但也没让你们输得如此狼狈吧!但他反观四影卫的样子,发现他们并非假意装败,而是切切实实被张厌廷打的爬不起来!于是起身阻止了张厌廷! “沈家主,手下留情可以,但你还没答应在下的条件呢?”张厌廷目光犀利,说话的声音在这黑夜里更是让人不寒而栗! 沈德源心怀不忿,却也不得不承认低估了这位帮主的实力!自己引以为傲的四大影卫在他面前如此不堪一击,这种结果让他始料未及!但他沈德源是什么人,什么风浪没见过,岂能听人穿鼻! “张帮主,你是在要挟沈某吗?” 沈德源并未因为四大影卫的落败而妥协,他端起桌上的酒杯品了一口又道;“张帮主若想仗着武功高强逼迫沈某答应,那你也太小看沈某了!毫不客气的说,沈某修的桥比张帮主你走过的路都长,你还没有资格和我谈不相干的条件!” “如此说来,沈家主你是不答应了?”张厌廷没料到沈德源软硬不吃,他手臂一挥,一阵疾风扫灭了沈德源身后两支巨大的照明火烛,接着道;“本帮主也不想强人所难,但这个人沈家主你非见不可,恕张某无理了!” “嘿嘿!” 沈德源一声冷笑,向张厌廷道;“张帮主,我劝你三思而行,这里是沈某的家宅,还由不得你放肆,再说你也未必近的了沈某的身!”沈德源说话的同时,身影慢慢向后缩去! 张厌廷现在别无选择,既然沈德源软硬不吃那也不用再客气,为了花林他只能出此下策!然而就在他即将出手之际,两股磅礴的真气悄然汇聚,黑暗中杀机乍现!这种杀气,只有真正的强者才能敏锐地察觉!张厌廷心中一颤,暗忖:“沈府果然深藏不露,还有这等高手!”他身形急转,迅速退回原位,保持警惕!然而,那股杀气在他退回后瞬间消逝,仿佛从未出现过一般。张厌廷心知肚明,这是对方在警告他,不得对沈德源轻举妄动! 不过对于年少气盛的张厌廷来说又岂会轻易屈服,他认定的事情又岂会善罢甘休!既然对方不愿现身那就用实力逼他们现身!张厌廷双目微闭,纯阳真气贯通内经,一条翻腾的气龙若隐若现,龙息咆哮、阵阵沉吟,向隐匿中的高手发起强烈的挑衅!他要用自己的实力证明自己的决心,让对方明白,他张厌廷绝不退缩! 蓦地,一道势如疾风的劲力自黑暗中破空而出,声势之大端有裂石停云之功! 张厌廷双目猛睁,手臂划出一道玄奥的轨迹向外推去,一条气龙应运而出!“轰”的一声,两股劲力悍然相撞,迸发的余音,仿佛要将黑夜撕裂一般! “降龙掌?”随着一声质疑而低沉的声音,一紫一灰两名长袍老者从黑暗中现身! 张厌廷见两人同时现身,也不知刚才那道劲力是谁所发,心中不禁暗纣:沈德源之所以敢把四大影卫派去守护他的妹妹,看来他的底气就来自于眼前的二位! “袭世伯、曲世伯!小侄无能,劳烦到两位世伯亲自出手,小侄惭愧!” 沈德源上前一拜,四大影卫也纷纷拜在二人面前,大气不敢出。 被沈德源称为“袭世伯”和“曲世伯”的两人,正是沈府的两大存在:袭灵武和曲肇婴!这两人不仅是沈府的缔造者,更是沈府真正的守护者!所以,别说四大影卫,就是沈德源也得礼敬三分。” “少东家何须多礼,守护沈家乃是我二人分内之事!还有你们几个,此事怪不得你们,都退下去吧!”紫袍老者袭灵武托起沈德源,又屏退四大影卫,眼光不由看向张厌廷! 袭灵武枉然一叹,似是包含着无限遗憾,向张厌廷道;“张帮主气运绝发、横贯千里,在当世武林乃不世奇才!但你夜入沈府强人所难,置老夫的警告于不顾,非得逼迫我二人现身,这令老夫深感惋惜!” “哦?” 张厌廷顿感疑惑,道;“听前辈的意思,晚辈是犯了什么忌讳,出不了这沈府了吗?” “出不出得去,那要看张帮主你有多大能耐了!” 此时灰袍老者曲肇婴身影一晃,瞬间错位到张厌廷身前道;“在沈府见到我们的人注定要命赴黄泉!张帮主侠义心肠,我二人本不想露面,奈何今日张帮主不仅见好不收且咄咄逼人,我二人又岂能坐视不管!” “受人之托,忠人之事!二位前辈的好意在下心领了!出手吧。” 张厌廷浑身一阵,荡出的真气层层外旋,一条隐龙藏形匿影游走不定,龙吟低回蓄势而待发! “好强大的内力!” 曲肇婴不由惊叹一声!他一生所遇敌手无数,但降龙掌他还是第一次领教! 说归说,叹归叹!既然已经无可避免又何必浪费口舌,曲肇婴摇身拔起,一式“天地不仁”凌空劈向张厌廷!“天地不仁”出自曲肇婴的独门绝技“天阴大悲神功”!“天阴大悲神功”实属阴柔之霸,它不像玄波功那样以寒气伤人,而是软功内壮,是一种以内气导引,以气发力的神功绝技! 曲肇婴这一掌声势浩大,隐隐有吞云噬月之威,手掌未至,气浪已到!张厌廷只觉得一股窒息的巨力向自己袭来,将他置身与无限泥潭之中!他深吸一口气,双脚猛地一踏地面,一条气龙冲飞而起,与曲肇婴的掌风硬撼在一起!“轰”的一声,两股力道相撞发出一声巨响!袭灵武借势一个空翻,双掌先后再次拍出,又是一式“暗度陈仓”!张厌廷心明眼亮,曲肇婴刚才那一招只是抛砖引玉,而这一招看似寻常,实则虚实难料内有乾坤!想到此,张厌廷双掌平拖、引而不发,凝聚的真气形成一道气墙将曲肇婴打来的力道尽数接纳,而后突然发力,以排山倒海之力反推出去,正是乾坤大挪移中的最高心法! 曲肇婴没想到张厌廷能够达到如此令人匪夷的境界,惊愕之下摇身急退,惊险避开了张厌廷反推过来的力道! “袭兄,此子内力深厚,所持武学都是当世绝学,非你我二人联手不可胜也!” 袭灵武当然也看得出来,点了点头无奈的道:“曲兄所言极是,此子年纪轻轻便有如此修为,日后成就不可限量!但他今日闯我沈府破了规矩,就休想全身而退!”说罢,袭灵武身形一晃,瞬间出现在张厌廷的面前,一掌拍出,正是他独门绝学“天阳大慈神功”中的“佛撞钟”!话说这“天阳大慈神功”和“天阴大悲神功”一阳一阴截然相反!曲肇婴的“天阴大悲神功”阴柔至极,而袭灵武的“天阳大慈神功”则是刚猛异常!张厌廷只觉一股迅猛之力瞬间袭来,如同烈焰焚身一般难以忍受,他连忙运转九阳真气与之相抗!九阳神功乃是阳刚之气的祖宗,袭灵武的掌力如同绵绵江水汇入大海,再无波澜!袭灵武心中大骇,暗道:“不好,对方内力深不可测,如果此时对方全力一发,我岂不是要变成烤鸡!就在紧急关头,曲肇婴身形一闪,出现在张厌廷的另一侧,一掌拍出!张厌廷只觉得左右两侧同时传来巨力,他心中一凛,连忙将内力分散到曲肇婴这一边!然而袭灵武和曲肇婴一刚一柔,阴阳相济相辅相成,两人一竟联手功力便成倍增长!张厌廷顿感不妙,面对两大隐世高手联手,他的功力几乎提到了最高!倘若还是不能击败他们,那么后果就是他真的走不出沈府了! 张厌廷双掌对峙四手,三人内力比拼已经到了白热化,周围空气仿佛被点燃,白茫茫的雾气将三人紧紧包裹其中。袭灵武与曲肇婴眼神交汇,默契十足,共同发出雷霆一击,企图将张厌廷一举击溃!然而,这致命一击并未如他们所愿,反而遭遇了一股排山倒海般的力量,将他二人如同秋风扫落叶一般平推出去!紧接着,两条巨龙咆哮着破空而出,震撼人心!二人顿时气血翻涌,真气几乎溃散,面对这毁天灭地的气龙,他们只能无奈闭目!然而,就在这一瞬间,两条巨龙又神秘消失的无影无踪,张厌廷已经收回了功力! 原来,张厌廷在受到袭灵武和曲肇婴最后一击时,体内的纯阳玄天之力突然如巨龙觉醒,不仅抵挡住了二人的猛烈攻击,更是将他们的阴阳之气尽数吸纳!此刻的张厌廷,犹如神人降世,通真达灵!他运用降龙掌法,将两道阴阳之气化为两条巨龙逼出体外!但他并不想伤了袭灵武和曲肇婴,那两条气龙去势虽急,张厌廷却是瞬发既收,在中途猛然止住! “哈哈哈!” 袭灵武一声长笑,对着曲肇婴道;“曲兄,所谓长江后浪推前浪,你我生平罕有联手,今日能在张帮主手上求得一败,岂不快哉!” “哈哈哈,曲兄所言甚是!” 曲肇婴也是长笑一声,颇有感触道;“两刃相割,利钝乃知;二论相订,是非乃见!这一败,比之我们所有的胜场,都令人心旷神怡呀!” “二位前辈,得罪了!”张厌廷向前一步,抱拳一鞠诚恳地说道:“情非得已,还望前辈们海涵。” ”张帮主客气了!” 袭灵武和曲肇婴同时抱拳回礼,对张厌廷的武德和人格表示由衷的敬佩。 “张帮主!” 此时,沈德源走到张厌廷面前,拱手一礼道:“张帮主手下留情,沈某感激不尽,无论帮主提出什么条件,沈某都答应了。” “好!” 张厌廷点点头道:“既然沈家主如此爽快,那在下就直言不讳了,事不宜迟,还请沈家主随在下去见一个人!” “现在?” “正是现在!” 张厌廷斩钉截铁地说道:“那人就在我帮的大智分舵。” “你是说……” 沈德源脸上露出难以置信的表情;“你带我去见的,是我妹妹?” “沈家主,你说对了,在下带你去见的,正是沈德蓉沈前辈!” “既已如此……也罢!” 沈德源此刻已经明白了一切!他没有再多问什么,只是吩咐手下备好马车,与众人一同前往大智分舵!他知道,这这一去,将是他和妹妹沈德蓉之间一个重要的转折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