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拂尘江湖》 第1章 婚宴之变 “大川,快点起来了。你爸已经过去你表姐家了,还有一个小时,你表姐夫迎亲的队伍就到了,你要再不起床,可就要错过时间了。” 迷迷糊糊的就听见我妈在外面催促着懒床的我,打开手机看了下时间,才凌晨四点半,距离表姐夫的迎亲队伍到达我表姐那里还有足足两个小时的时间。这就是天下所有母亲的一个通病,都会故意把时间说的特别紧张,然后好给将要发生的事情留出很大一块富裕时间。 迫于无奈,我只能强打精神从被窝里爬了出来,走向卫生间,嘴里嘟嘟囔囔的对我的老娘说:“妈呀,这才四点半,时间不是还挺充裕的吗,这么着急叫我起来干什么?昨天晚上我们几个人玩到很晚才回来,我这还没睡醒呢,是一点精神都提不起来。” 没等我把卫生间的门关起来,我妈的声音从身后飘入了耳中:“正好,卫生间里我给你准备了冰块,等下洗脸的水里加上几个冰块,保准让你精神百倍。快去吧,你就别磨蹭了,在磨蹭一会儿,你爸就得跟你嚷嚷了。” “是是是,怕了你们两个了,我先上个卫生间,捯饬好了咱们就出发。”说完这句话,就把卫生间的门关上了。 看着镜子里无精打采的自己,摇头苦笑了一下,埋起头来开始捯饬杂乱无章的脑袋。 我叫肖金川,刚刚说话的人是我老娘,我们家的家风还算挺民主的,要不然就我们刚刚那个对话,准得挨一顿鞋底子。全都收拾妥当,对着自己看起来还算是帅气的脸庞点了个赞,还没等我把卫生间的门打开呢,我妈那催促的声音又响了起来:“你还没好呢?王走召跟陈大可都到了,我们三个就等着你了。” “来啦,来啦。我这不是得收拾的帅气一点嘛,万一表姐的伴娘相中我了,这不就是双喜临门的事儿了嘛。”推开卫生间的门,看见三张极为鄙视与不削的脸,异口同声的说:“臭不要脸,想的美!” 我这自信心一旦升起来了就很难在按的下去,我也没去管她们三个人的冷嘲热讽,打开车门,发动我的爱车,飞驰向表姐那里。 我们四个人刚到表姐那里,屁股还没等坐热乎呢,表姐夫的迎亲队伍就到了。他可真是越过了重重关卡才进到我表姐的房间,我看着手里的红包,笑着琢磨着这些钱应该如何挥霍掉。我也是想的太入神了,连接下来刁难表姐夫的活动我都没参加,真是太遗憾了。要不然,我一定还能在拿到一个价值不菲的红包。 到是便宜了陈大可和王走召这两个混蛋了,让他们捡了个大便宜。这两个人是我的死党,从初中起我们的关系就非常的好,是磕过头,拜过把子的异姓兄弟,我比他们两个大一岁,所以这老大的位置就归我了,他俩一个十月份的一个十一月份的,所以就排在了我的后面,而这红包到了他们两个的手里也算是没让外人得了去,便宜他们就便宜他们吧。一个小时之后,表姐夫总算是将自己的爱妻抱下了床。 一场完美的婚礼,除了味觉上的享受和把满满的祝福送给一对新人之外,一定还有视觉上的享受。而现在西式婚礼已逐渐在我们的现代生活中有了很高的地位,但终究是千篇一律的,不管各项环节设计的多么巧妙,也不是与众不同的存在。 而表姐的这场婚礼从布局到各项环节,用的都是中国的传统形式,给人一种恍如隔世的感觉。满眼的大红喜色,丝绸从天而降,编制的地毯铺设在梯台的上面,呼应着炫丽温馨的中式主舞台特别的有韵味。最吸引我的则是主持人的暖场词‘与千万人之中遇见你所遇见的人,没有早一步,也没有晚一步,刚巧赶上。其实缘分和爱情一样,都需要用心去珍惜,用心去呵护,正因为如此,人们才会从陌生到熟悉,从相遇相识到相知,正因为如此,我们的一对新人才会在茫茫的人海中相遇,在经历了生活的磨砺和感情的磨合后,他们的爱才会变得日趋浓厚,我们才会迎来这幸福的典礼!’ 张爱玲的那种高贵的憧憬,也让我这个单身汉一下子就燃起了一股想要马上找个伴侣的冲动。我的双眼此刻燃起了一团火焰,这火焰不同于热情四射的熊熊烈火,更多的是渴求、渴望、奢求的火焰。乃至于完全忘记了看台上表姐和表姐夫的状态,我只是隐约记得表姐和表姐的中式礼服特别的好看。 我寻找了良久,最终所寻无果,回看到台上,正巧主持人说道:“帅气的先生,请深情的望着您的妻子,记住她是你今生无怨无悔的选择,请为她佩戴以您之名的戒指。美丽的新娘,请真诚的望着您的先生,记住他是你今生幸福的依靠,为您的先生佩戴冠您之指的戒指。这一枚小小的戒指,将他们两个人绵绵的爱情套在了一起。现在新郎可以亲吻您的新娘了,愿这一吻,吻下你们今生的不离不弃。” 就在所有人都沉浸在温馨与浪漫的喜悦之中时,一个极其破坏环境的声音传入了众人的耳朵:“今天这婚,你们是结不成了。”一个细高挑身材的人领着二十几个地痞模样的人,将大厅的门一脚踹开,扯着嗓子高声喊道。 我拧着眉头,一脸质疑的看向来人,在这么个场合下居然能做出这样的事情,一定是有备而来。看清来人的相貌,原来是我表姐的前男友,这人我相当熟悉,之所以表姐不在跟他交往,是因为表姐察觉出这个人做的好多事是见不得光的,但苦于没有实质性的证据,也就没在分手的时候说这件事,只是说感情不和而已。 在没认识表姐夫之前,这个叫魏逊的人经常纠缠着表姐,后来不知什么原因,在表姐认识现在的表姐夫之后,就再也没露过面。今天他的出现,让我们知道内情的人颇为惊讶,大堂的气氛一下就紧张到了顶点。 魏逊一点也不在乎旁边人错愕的眼神,径直的走向主舞台。一边走一边用手指着表姐夫对表姐说着:“沈雪,是不是这小子给你下了迷魂药,所以你才会离开我的。我这阵子一直在回忆着咱们两个的过往,我忽然想起来,在跟我提出分手的那段日子里,你就神情恍惚,居然连用手机都要背着我,生怕我知道什么一样。告诉我,是不是从那个时候开始,你们两个就勾搭在一起了?” “魏逊,请注意你的言词,我跟你已经没有任何瓜葛了,请你马上离开这里,要不然的话我就报警了。”表姐愤怒的对魏逊说道。 表姐夫名叫石帆,他的性格一直都是温文尔雅,不急不躁的,好像什么事摆在他的面前都不会让他生气半分,今天很难得的看他发了一场大火。双眼瞪的老大,脖子上的青筋都爆出来了,因为用力过猛,充血严重所以两只眼睛涨的通红,几乎是咆哮着对魏逊喊到:“我不管你们两个之前是什么关系,但是即刻起沈雪已经是我的合法妻子了,我决不会允许有人在对她做出什么非分之举。你最好现在马上离开这里,如若不然,我可就要不客气了。” 魏逊极为鄙视的看了一眼表姐夫石帆腰间的武玉,冷笑了一下说道:“狗东西,我跟沈雪说话,你插什么嘴。你算个什么东西,居然还要对我不客气,真是笑话。咱们两个同为铁马级红色武玉的持有者,你就那么有信心打的赢我吗?” “打不打得赢,也要打了才能知道。”石帆将身体挡在沈雪表姐的身前。 就在两个人剑拔弩张的时候,表姐推开表姐夫,对着魏逊说道:“魏逊,我在跟你说最后一遍,咱们两个已经完全没有可能了,请你现在马上离开这里,我不想在我大喜的日子,被你这种人给搅合了。” 这时魏逊的情绪波动很大,在原地转了几个圈之后,对着表姐激动的说:“雪儿,你知道我有多爱你吗,难道你把咱们两个过去的点点滴滴全都忘了吗?当你跟我提出分手之后,你知道我有多伤心,多难过吗?我……” 还没等他把话说完,表姐把他后面的话拦了下来:“我不想听你说这些,你好好想一想我为什么要跟你分手,你想一想你时至今日都在干些什么。” “我那不是为了让咱们以后的日子过的更好吗,我为了谁啊,还不全都是为了你吗。” “你只是为了你自己,你就从来没有考虑过我的感受。我跟你在一起太累了,而且我现在也已经有石帆了,跟他在一起,我有一种前所未有的安全感。” “好!既然你铁了心要跟他了此余生,我也就没什么可说的了。我在问你最后一个问题,回答完我就走,保证再也不出现在你的眼前。”魏逊低着头,从喉咙里挤出了这么一句话。 “你问吧!”表姐叹了口气,说道。 “在你没跟我提出分手的时候,你是不是已经跟这个人好上了?” “没有!”表姐坚定的回答着。 “不可能,我不信,如果不是他挖了我的墙角,你是绝对不会离开我的。”在表姐回答完他的问话后,魏逊的声音突然扬高了起来。双眼再一次变的通红,不对,更准确的说,这一次是变的血红。 话音未落,魏逊整个人跳在了空中,不知什么时候,他的手中多出了一把开山刀,直奔着石帆表姐夫的面门砍了下去。一声惨叫过后,一个人影重重摔在了地上。 第2章 巧螳螂迎战硬擒拿 魏逊突如其来的攻击,打了石帆表姐夫一个措手不及,由于他们三个人的距离比较近,所以打出攻击的速度比较快,一时间表姐夫没能反应过来。 就在电光火石之间,王走召跟身进步,从腰间扯出三节盘龙棍挡在了表姐夫的身前。王走召较足丹田气,双臂横于头上,硬生生的接了魏逊一刀,没等魏逊落地,王走召插招换式,一招蝎子摆尾,三节盘龙棍抽在了魏逊的肚子上。由于惯性的原因,魏逊被抽飞了两仗多远,后背重重的砸在了地上。 见自家主子被打飞了,其余的二三十名打手纷纷抻出兵器围了上来。他们也不怕我们人多,用手中的兵器指着我们大肆的叫嚣着。 魏逊揉着肚子,用刀尖支撑着身体,慢慢的从地上站了起来。分开人群来到中间,展双臂拦住自己带来的人。看了一眼王走召,向边上啐了一口唾沫,说道:“好小子,劲儿还挺大,我认识你,你不是肖金川的结义兄弟王走召吗。” “是我,没错。我都忍你老半天了,就凭你们这点人想要搅闹表姐的婚礼,我看你们也是痴心妄想,我手中的三节盘龙棍,一定不会让你们舒舒服服的离开这个地方。” “好!我就来领教一下,你这个初级武玉者的功夫,倒要看看你有什么本事在我面前大放厥词!” 两个人拉开架势就要打在一起,人群之中又走出一个中等身材,相貌凶恶的中年大叔,用手点指魏逊,极为严厉的说道:“魏逊,睁开你的狗眼好好看看,今天这在座的有多少是武德堂的人,你就不怕我把你们这些杂碎抓回去关上几年吗?” 说话这人是武德堂掌刑司的头目周达,整个东圣岛没有不认识他的,我们这群小辈都尊称他一声达叔。他为人刚正不阿,最看不惯的就是飞扬跋扈,欺凌弱小的人,更加憎恶像魏逊这种胡搅蛮缠的家伙。 魏逊极为不在乎,瞥了一眼这位中年大叔,冷笑了一下说道:“达叔,我就知道你们会来这么一手,我可不是蓄意滋事,您瞧这个。”魏逊说着话,伸手从口袋里拿出一个卷轴,迅速的展开亮在众人的面前,继续说道:“我今天就是要看一看,从我手里抢走小雪的人,究竟有几分能耐。达叔,只要是签了这生死状,是不是符合咱们东圣岛的规矩了?” 魏逊的话让达叔一时间不知道如何回答,毕竟在我们东圣群岛上有这么一个规定,只要是签订了生死状的对决,就不在法律法规的保护之内。达叔沉吟片刻,忍住怒火对魏逊说:“挑战当然可以,可你也得看看日子,今天是人家大喜的日子,你却说是来挑战的,这不明摆着是挑事儿来的吗。” “我的达叔,亏您还是咱掌刑司的负责人呢,这法律法规您不应该比谁都清楚吗。这东圣岛的法规上,有那一条写了,禁止在婚丧嫁娶的场合下进行挑战了?” 看着魏逊嚣张的样子以及他那些手下阴冷坏笑的表情,我真是恨不得对着他们的脸咬上几大口。挽起袖子,活动了一下筋骨,正准备冲上去的时候,石帆表姐夫甩掉新郎装,缓步走到王走召和魏逊的中间,对着达叔抱拳施礼:“达叔,看来今天这一战不打是不行了,我就签了这生死状,早点了结了此事,咱们好尽情的喝酒去。今天是我大喜的日子,我也来就此机会,为大家伙助助酒兴。” 也不等旁人说话,石帆伸手去接魏逊的生死状,也没看清他是从那个口袋掏出一管笔来。正要把石帆两个字写在上面的时候,王走召一把将生死状夺了过去,憨笑了一下对着石帆以及所有人说道:“刚刚你也说了,今天是你与沈雪表姐大喜的日子,像这种铲狗屎的脏活就应该我们来干,你踏踏实实的给我加油助威就好了。别看我是初级武玉,其实我们兄弟都是一个德行,都不喜欢考试,又不想平白无故的去挑战他人从而升级,所以才一直佩戴着初级的武玉。要是我们参加考试的话,恐怕现在也应该是铁马级别的了。” 王走召这话说的没错,我们三个人特别的讨厌考试,总是觉得考试这种事不适合我们,就算是我们几个人带着初级武玉,实力也绝对不比其他人差,这点自信我们还是有的。 魏逊早就把自己的名字写在了生死状上,王走召看了一眼,快速的将自己的名字写上去之后,将生死状递交给了达叔:“达叔,今天就劳烦您给我们做个见证,虽然您是掌刑司的,但也是武德堂的人,您来做这个见证在合适不过了。” 达叔接过生死状后,看着上面两个人的名字,叹了口气说道:“也罢,但在今天这种日子里,谁也不许动用兵器,这礼堂上见了血终归是不吉利的。我就做个主,你们只可比拳脚,点到为止,不可伤害他人性命,也不可运用暗器让他人致残。这个面子你们几个不会不给吧?” “不用就不用,打一个初级武玉也用不着这个,且看我三拳两脚就解决了他。”说完,魏逊就把掌中的钢刀交到了身后下人的手中。 达叔见没人反对,挥手将大堂经理招呼了过来,对着他耳语了几句后,大堂经理略显为难的点头退了出去,也就两三分钟的功夫,大堂经理回到达叔身边,对着他点了点头。 达叔笑了一下,对着在场的所有人说道:“请诸位往后退一退,把场地中间的位置让出来。我已经让酒店把比武台准备好了,这场挑战赛也算是给我们大家助助酒兴。” 众人向后退去,留出一大片空地,随之而来一声清脆的响声,从天花板处缓缓的降下一个比武台。比武台落地之后,溅起些许浮灰,可以想象的到,这比武台应该是有一段时间没人用过了。 我走到王走召的身边,眼睛盯着比武台,歪着头对他说:“有把握吗?我记得这小子的功夫还挺不错的呢,只是从来没跟他交过手,不知道他的深浅。” “不怕,他也只不过是个铁马级的武玉持有者,我还真没把这个段位的人放在眼里。你们就在台下看着好了,看我是怎么将他的武玉抢过来的。”王走召虽然嘴上说着如此傲慢的话语,可从他的呼吸吐纳间可以感觉得到,他的情绪波动很大。 达叔率先走上比武台,挥手将他们两个人叫了上去。一手一个抓住了他们两个人的胳膊,然后开口说道:“刚才我已经把规矩都说完了,你们两个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地方吗?没有的话,就可以开始了。” “开始吧!”两个人异口同声的回答道。 达叔又嘱咐了两句后,转身走下比武台。剩下台上的二人,各拉好架势,都在等着对方先出手。 我找了个观看位置最好的地方站了下来,抱着肩膀琢磨着等下如果王走召输了,我要不要出手救场。正琢磨着,最终还是王走召没能沉得住气,率先对魏逊展开了攻击。两个人一攻一守,撕打在一处。 台上的二人攻守互换间,我爸走到了我身边,目不斜视的看着台上,歪着头对我说:“你猜他们两个谁能赢?” 我转头看向他,坚定的答道:“当然是走召赢了,魏逊这小子现在被他压着打,我看不出多一会儿,就得以惨败告终。” “你对他还真是有自信,那你跟我说说,他们两个用的都是什么拳法?” “我说老爹啊,你这问的也太没水平了,这初学者都看得出来,魏逊用的是擒拿手,走召用的是螳螂拳。要是连这个都看不出来,我也太白痴了。” 我爸淡淡的笑了一下继续说道:“螳螂拳又分好多种,你在说说,走召用的是哪一种螳螂拳?” 我爸的这个问题还真把我难住了,想了好一会儿也没想出个所以然来,只好答道:“这……还真不知道,平时我也没问过他。” 老爹拉了下衣服,顺势蹲在了地上,用手拽了我一下,我也蹲了下来,用手指着台上的王走召对我说:“螳螂拳也属于象形拳,门派繁多。分七星螳螂、梅花太极螳螂、六合螳螂和摔手螳螂。走召用的正是摔手螳螂,这种拳术对上擒拿手,并不占优势。魏逊的擒拿手,招式流畅,攻防兼备。小擒拿三十六路,大擒拿七十二路,可以分打人身上一百零八个穴道,桥来敲上过,脚踢脚下消,单擒随手转,双擒扣带锁。按头、锁手、转腰马,锁喉、俯身、肘击马。擒拿手专打摔手螳螂的空档,别看走召现在占尽上风,你在仔细的看一看,这魏逊可是一直在找走召的空隙。再过十几个回合,走召必败无疑。你要看准时机,不得让魏逊伤了走召的性命。你上去之后,用我教你的醉八仙与他对决。” “你是怎么看出走召要输的呢?我看着他这虎虎生风的不是挺厉害的吗!”我说完这句话,在去看台上的二人。发现我老爹说的还真对,这王走召的招式已经开始杂乱无章了,脚下的步伐散碎错落,鼻洼鬓角已经汗流成河。 只见魏逊一招犀牛望月,直接击中王走召的胸口。王走召被打的向后练腿数步,脚下一个没站稳摔倒在地,魏逊看准时机,擒拿手瞬变鹰爪手,直奔王走召的咽喉部位打去。 此时的王走召大势已去,躲是肯定躲不开了,只好闭起眼睛等着最终到来的结果。脖子传来一股暖流后,王走召失去了意识。 第3章 惜败螳螂 醉仙取胜 就在我们闲聊的时候,王走召正如我父亲说的那样,没能敌过对方强劲灵巧的攻击。魏逊祭出杀招要治他于死地的关键时刻,我都没想太多,提起丹田气,单腿点地,一招金蟾出水将魏逊的杀招破解。 伸手抓住王走召的腰带将他丢给了台下陈大可,看了看腰间撒掉的温黄酒,叹了口气对着魏逊说道:“卑鄙无耻的狗贼,刚刚走召明显已经输了,你为什么要用如此丧心病狂的招数治他于死地,你居心何在?” 被撞开的魏逊在原地转了一个圈后,站住脚跟,抬起头用野兽一般的眼神死死的盯着我,隐约间我好像都听到了他咬牙的声音。咧着嘴恶狠狠的对我说:“肖金川,你竟然坏我的事,生死状已经签了,是生是死都要靠真本事。刚才姓王的能耐不计,就该死在我的手上,像这样的废物就不配在东圣岛上生存。” “你放屁,就算是你技高一筹,也不应该对此赶尽杀绝。既然你是这么想的,那好,今天我肖某人就来领教领教你这擒拿手的厉害。”其实,这话我也是硬着头皮说的。刚刚老爹跟我说,只有用醉八仙才有可能敌得过魏逊的擒拿手。但我这人有个毛病,就是不真的喝点酒,这套醉八仙打的就不流畅。可在刚才那种情急的状况下,我偏偏把酒给撒了,闹的我是一点底气都没有,只好硬着头皮摆开架势。 “劝酒换杯……醉拳!有点意思,那你可要小心了,看招!” 没想到魏逊眼力还真好,一眼就看出我要用什么拳法与他对决。这次他没有等,而是在说完话之后,马上对我发起了攻击。虽然在上台之前已经做好了所有的心理准备,可在真的与他交手之后,还是有些心理负担。 魏逊一招恨似一招,一招快似一招,步步紧逼,招招致命。对于这样迅猛的攻击,除了多加小心、谨慎防御之外,我还时不时的对他进行挑衅式的还击,意在激怒他,让他在愤怒之下露出破绽,好让我在几招之内就可取胜。 魏逊这小子不愧是在街面儿上长起来的,对我的挑衅完全不在意,只顾照着自己的拳路去打。我是越打越急,十几个回合过去了,半点破绽都没找到。在这么下去,我的下场比王走召也好不到哪儿去。 这时候,王走召缓醒过来,用手扒在台边,对我大声的喊到:“川哥,他已经累的不行了,别看他现在攻的刚猛,都是花架子了,你也用不着这么保守,直接打他个臭狗屁绝对没问题。” 被他这么一喊,我才仔细的去看面前的人,果不其然,魏逊真的已经是疲态万分。在跟王走召对打的时候,已经用去了不少体力,而现在又跟我缠斗了这么久,体力也已经跟不上了。他也只是想用如此刚劲的招数在短时间内,让我败北,好腾出手去对付石帆表姐夫。 看出这一点,心中打定主意,不能在单一的用这醉拳去打,必须用另一种拳法配合着攻击,才能取得最好的效果。简单的思索了一下,马上变招。右脚向前一滑,左脚盘在右腿上,单手撑头,让身体悬空与地面。懒洋洋的说上一句:“好累啊,我得休息一下了,你慢慢打。” “睡梦罗汉拳!肖金川,就算你在如何纠缠,我也不可能让你半分,且看我这挫骨分筋手。” 在看出他的破绽之后,我是一点空隙都没有留出来,他攻过来,我就快速躲闪,然后运用借力打力的原理频频还击。终于,魏逊的情绪被我挑动的焦躁起来,拳路多少有些分散,抓住这一个空档就够了。 在他一拳轮空后,我用一招‘曹国舅,仙人敬酒锁喉扣!’掐住了他的喉结。没等我发力,魏逊一个低边腿将我弹开。这一下算是彻底打乱了他的气息,他的断云手打的毫无力度可言,我就借势一记‘汉钟离,醉步抱埕兜心顶。’ 魏逊根基不稳,直接被我顶到半空之中,没等他落地,紧接着一招‘张果老,醉酒抛杯踢连环。’脚脚直踢胸口,他是结结实实的挨了我七七四十九脚。落在地面后,呈跪坐状,额头磕于地面,呻吟不断。 但当时我也不知道哪里来的邪火,一丝放手的意思都没有,冲到魏逊的身前,单手掐住他的额头,口中喊着:“吕洞宾,醉酒提壶力千斤。”直接将他从地面上拉了起来。另一只手蓄力已久,对准他的心口正要打下去的时候,我老爹和达叔两个人,同一时间跳到了我身边。一人拉住我的手,一人抢走奄奄一息的魏逊。 老爹拍了拍我的肩膀,语气平和的说道:“好啦,可以啦,胜负已分,你可以去歇着了。”老爹说完这句话之后我都没缓过来,眼睛还是死死的盯着形同软泥一样的魏逊。就看见达叔将他丢给那几个手下后,似乎是对他们说了句什么话我也没听见,他们就一溜烟似的跑掉了。 等比武台重新升到天花板,所有人又开始喝酒欢笑的时候,我才醒过神来。陈大可和王走召还在笑话我,说我是紧张加兴奋过度才会精神恍惚成这样的。我就打了个哈哈搪塞了过去,还反笑了一句王走召:“你还说我呢,我去救你的时候,你都晕过去了,也不知道谁才可笑。哈哈哈……” 王走召涨红着脸,难为情的回着:“我那是真的以为自己死掉了,当时感觉热乎乎的还以为是我自己的血呢,谁能想到是你的温黄酒撒了啊!” “我看你就是胆小。”说完这话,我们三个笑作一团。 就在我们说笑的时候,老爹和达叔坐到了我们这桌,见我们笑的开心,他们两个也跟着笑了一下。我们三个谁也没明白他俩要干啥,只好陪着又笑了一会。 收住笑声,但笑意扔在,达叔对我们说道:“我是没想到啊,你们的武艺如此出众,虽然走召败了一阵,也在情理之中。这魏逊是铁马级的段位,输了不丢人。到是金川你,今天可是让我们在场的所有人刮目相看呐。你这平时不显山不露水的,这两下子可以啊,给我看的都一愣一愣的。” “这才叫虎父无犬子呢,长见识去吧你!”还真没想到,我老爹也有这么傲娇的一面。 “说两句你还喘上了,我这夸孩子呢,跟你可没关系。”达叔怼了老爹一句后,对我们三个继续说道:“不搭理他,咱们说咱们的,刚才的话我才说到一半。” “您继续,我们这儿听着呢。”我正了正身形,给达叔倒了一杯酒后等着下文。 达叔喝了一口,一脸享受:“酒可是个好东西,不会喝就太麻烦了。走召刚刚输掉了挑战,按理说应该拿掉现在所佩戴的武玉,但念在你是初级武玉,所以拿不拿的无所谓了,也没办法继续降级,只能维持原状了。而大川你啊,算是捡了个便宜。赢了魏逊,就可以直接晋级了。但是……” 我就知道,这一个但是没有什么好结果了,但从老爹的脸上丝毫看不出别的意思,还是那么的喜悦。达叔接着说:“但是,你挑战他的时候,一没有签署生死状,二是在魏逊已经打过一场,完全没有休息的时候开始的。虽然是赢了,可从规矩上讲,是说不通的。不过,我跟武德堂的几个人商量了一下后决定,还是要对你进行一下表彰的,毕竟今天的事情属于特殊情况。” 达叔说着话,顺手从怀里拿出一个乳白色的武玉丢在了我面前的桌子上,说:“铁马级的武玉你是拿不到了,这个武士级的武玉你还是当之无愧的。以后你就带着它吧,我让他们明天直接给你登记上就行了,不用特意跑一趟武德堂了。” 陈大可和王走召看着桌子上乳白色的武士级武玉直咽口水,我用最快的速度,将武玉挂在腰间,得意洋洋的对他们两个说:“看看就得了,别看进眼睛里在拔不出来。” 看着他们两个人一脸的嫌弃表情,我还是很得意的,毕竟我现在可算是比他们两个高出了一个级别呢。 挂好武玉,我对达叔问道:“魏逊怎么样了?刚才听说,他好像伤的不轻啊。” “我看过了,他的伤势不要紧,修养个把月也就没事儿了。”达叔意味深长的看了我们三个一眼:“你们三个,想不想到武德堂来当差啊?但是得先从基层干起,至于今后的去向,得看你们在武德堂的表现。” 我与他们两个人被达叔说的心头一颤,这武德堂可不是谁想进就能进得去的。现在达叔说的话可真是天大的机遇,我们三个用眼神交流了一下,可以感觉的出来,他们两个人对这件事赞同不已。 而我确是没怎么考虑好,毕竟从武艺上来看,我差的还很多,而且还不能做到心思缜密,这要是去了武德堂还不定被别人说成是什么样的呢。 我这要说话还没说出来,话在嗓子眼的时候,婚礼大堂的门再一次的被撞开了。这次来的人可不是闹事的,而是五六个武德堂的官差。 来到我父亲的身边,啥也没说直接就将我爸给绳捆索绑了。三个人推推搡搡的将我父亲押走后,我错愕着对剩下的官差问道:“这是什么情况?你们凭什么把我爸抓走?” 第4章 慈父蒙冤 不光是我反应如此之大,就连达叔也是勃然大怒。拍着桌子激动的说:“谁让你们来抓老肖的?这事儿我怎么不知道,是谁给你们下的命令?” 我问完问题的时候,这个官差还满不在乎,根本就没打算搭理我,但是当达叔大怒之后,这官差面露畏惧,谨慎的回答着:“达叔您在这儿啊,刚才只顾着抓人了,完全没看见您老也在呢。我这瞎么虎眼的,您老别怪我啊。是指挥史给我们直接下达的命令,让我们将老肖直接逮捕,押回武德堂进行审问。” “抓人的差事不应该归特勤司管吗?指挥史怎么会让你们监武堂来办呢?”达叔继续质问着官差。 这官差依然是那副点头哈腰,唯唯诺诺的表情,一脸的贱笑,回答着达叔的问话:“具体是因为什么小的就不知道了,我只知道,老肖是特勤司旧部,不好让特勤司抓人,所以就落到我们监武司头上了。当时小的得知这次任务时也是一头雾水,但这不没办法吗,都是给上头办事的,老大让干什么,我们就得去干,您得理解一下我们的苦衷不是。” “我理解个屁!”达叔猛然提高嗓门,吓的官差浑身一抖,接着说道:“就算是指挥史给你们派的任务,那也应该有逮捕文书,你们这什么都没有,就敢抓人了?还懂不懂规矩!” 这官差听到这话,轻轻的打了自己一个耳光:“您看我这脑子,小的是被达叔的威严吓着了,逮捕文书就在我身上带着呢,您来看。”说完话,官差从上衣口袋里掏出逮捕文书交到达叔的手中。然后小心翼翼的再次对达叔说道:“达叔,这就是逮捕文书了,兄弟们还等着我回去交差呢,您看要是没我什么事儿的话,我就先滚回去了。要不然指挥史大人盘问起来,也是件麻烦事。” 达叔接过文书,急忙拆开来看,头也没抬冷冰冰的回了一句:“快滚。” 这官差好像是得到了特赦,逃命似的跑出了大厅,与同行的几个人,一起押送着我老爹回去武德堂。 这时候,在场的百十来号人也全都围了过来,七嘴八舌的问着发生了什么。我们也无心解释,都在看着达叔手中的逮捕文书,我妈急的已经哭出声来了。 一直不见达叔说话,我急火攻心,实在是等不下去了,双手按着桌子支撑着身体向前探去,眼睛看着达叔手中的纸,口中问道:“达叔,这上面怎么写的,我老爹究竟犯了什么事儿?” 达叔将文件交还到我的手中,一边收拾着自己的随身物品一边对我以及我妈说:“你们母子稍安勿躁,先回家里等我的消息,这里面有误会,我得马上回五德堂,把这件事搞搞清楚。你们放心,老肖绝对不会出问题的。”说完达叔带着几个一起来的人就走了。 这逮捕文书上写的抓捕理由是,我老爹在几年之前的卧底生涯中,曾多次借用职务权利与条件,私自对仇家进行打击报复,而且利用这种权利,制造了多起伤人性命的案件。又利用当时特殊身份,肆意掠夺财务以及敲诈勒索富商,间接造成了被敲诈勒索的受害人死亡。在执行卧底任务的时候,曾多次向该组织秘密通报武德堂的动向,从而导致多次抓捕任务都无法完成,又间接害死武德堂的官差。宗上所述,批准抓捕。 看完这些,我心里忐忑难安,总是七上八下的。但见我妈哭的如此伤心,也就没敢太表露出心中的情绪。搀着我妈与表姐一家简单的说了几句话之后,与陈大可和王走召我们四个人,也离开了婚礼大堂。临走的时候,二姨和二姨夫还在不住的叮嘱我,要我时刻注意我母亲的情绪,等他们忙完了,就去家里找我们。 到了家,把我母亲安顿好之后,本打算让陈大可和王走召先回去,有什么需要的话在叫他们两个。结果我的建议被他们两个驳回了,说一旦达叔那里有了消息,也好在第一时间就有个人在身边帮忙出主意。就算是不能出主意的话,也好有个跑腿的人。 看着他们两个如此真挚与执着,我也就不好在说什么了。都这么多年的兄弟了,说再多就显得过于生分,我也就不在去管他们两个了。 我们四个人就在客厅里静静的坐着,每个人的眼睛都不错神的盯着自己的手机,生怕错过每一个短信或者电话。 有那么一段时间,我实在是等不下去了,要不是有陈大可和王走召拦着,我就要冲到武德堂去问个所以然了。如果真是那样的话,不但一点忙都帮不上,还是乱上加乱,火上浇油。 只能忍着乱七八糟的心情坐在我妈的身边,从身上再一次拿出了那张文书看了一遍后放在桌上,闭起眼睛做了个深呼吸,让自己的心情略微的平静一下。然后对着我妈说道:“妈,达叔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会问清情况,不如您跟我们讲一讲,我老爹做卧底时候的事情吧。” 我妈抬起头看了我一眼,那双眼睛因为长时间的哭泣而导致通红一片,微微的点了点头开始说起了我老爹做卧底时期她所知道的事情。 我妈略加思索了一下,先是对我问了一个问题:“你还记得,你上初一的时候,你爸总也不在家,总跟咱们说工作忙,或者是去哪儿哪儿哪儿出差吗?乃至后来消失了三年的时间,我还以为他出了什么意外。” 我想都没想点头答道:“记得啊,我还因为他总也不给我开家长会吵过架呢,这事我不可能忘。”马上在我脑中闪过一道灵光,抬眼反问道:“难道说,我老爹那个时候就已经在做卧底了?” 我妈点了点头继续说道:“对,就是那个时候,他被派到别的地方去做卧底。具体是什么地方他没跟我说,只是事后跟我说,他是在魔轮教的一个堂口做卧底。” “那老爹有没有跟你说,他在做卧底的时候,都发生过什么事啊?”我继续追问着。 我妈叹了口气,带有些许哀怨的说:“你还不知道你爸那个人吗,从来都只是说些无关紧要的事,多一句其他的都不跟我说。还美其名曰是不让咱们娘儿俩担心,我看他就是怕我让他调换部门。我跟你爸刚结婚的那个时候,他要是听了我的,早早的调换了部门,也就不会发生今天的事儿了。” 说道这里,我妈的嗓音又有些哽咽了起来,我马上安慰道:“妈,事情已经发生了,咱们就想办法,这事总会解决掉的,这不是还有我们三个陪着您吗!”陈大可和王走召随声附和着。我马上岔开话题:“我是这么想的,之所以会问这些,就是想能不能从他以前做的事中找到什么突破口,然后跟达叔里应外合的把我老爹救出来。” “这么一说,我好像真的想起了一件事。”她在说这话的时候,双眼闪烁着淡淡的光芒,那也许就是人们所说的希望之光。我妈继续说着:“你爸曾经跟我说过这么一个事儿,他当时在魔轮教镇星堂做卧底,那里是魔轮教最小的一个堂口,专门负责刺探消息、买卖情报的堂口。平时为了遮人耳目,对外的形象是安保公司。接的业务大多是一些,押送特殊物品啊,某些活动上的安全管理之类的。就在那个时候,有一个身份不白不黑的人找到了他。这个人名叫孔三石,是做通讯传媒的,他们那里时长就会开展一些不大不小的公演宣传活动,自然就少不了活动期间的安全保障工作。他也是别人介绍到这里的,似乎之前都不知道有这么个地方,也就不知道这里面的真实情况。” 听我妈讲着这些,时间过的似乎快了一点,但还是时不时的看上一眼手中的电话,发现依然什么都没有就只能继续听着我妈所说的事情:“孔三石平日里与你父亲最为交好,他还很欣赏你父亲的本事。有那么几次最危急的时刻,都是你父亲挺身而出,为他化解了不小的麻烦。为此他还找你爸喝过好几次酒呢,只不过后来发生了点不愉快的事情,他们两个就没怎么在联系过了。” “不愉快?发生了什么?”陈大可抢在我的前面问道。 我妈轻轻的摇了摇头说道:“那他倒是没说,只是说从那件事之后,他们两个人就不在来往也不在联系了。但总是能听到他念叨着,这人真是块狗皮膏药,粘上是真难往下撕啊。这意思应该是后续孔三石有找过他,但都被他谢绝掉了。” “那这件事,与肖叔今天的遭遇有什么绝对性的关系吗?”王走召想了又想,好像没想出有什么共通点,所以问道。 “这个……我还真没想到!”我妈又是摇了摇头。 虽然不知道这个人与这件事有什么关系,在我心里一直觉得,这个人绝对知道些我们不知道的信息,想到这里,我站起身来,拍了拍陈大可和王走召的肩膀对我妈说道:“不管怎么说,这个人应该会知道点什么支零破碎的信息,不如在达叔没来消息之前,我们三个先去找他问上一问。” 第5章 零星信息 陈大可与王走召倒是没犹豫,正准备跟我走的时候,听到我妈对我们说:“你们现在去也是于事无补,你知道镇星堂在什么地方吗?你知道这个叫孔三石的人在什么哪儿吗?你们在什么都不知道的情况下,能打听出什么来?” “妈,您就放心吧,我们一定能找到的。”听到母亲的疑问,转回身对她解释着:“我们三个先去户武司,哪里的信息最全,保证能找到这个叫孔三石的人。” “就算是你们找到他了,人家一个局外人,能知道些什么,更何况你爸之前还跟人家闹过矛盾,就算是他知道什么,会不会如实的告诉你,这都是未知数。”我妈继续说着。 “就算是什么都得不到,咱们也不能就这么傻等着呀。万一能问出点什么来,总好过我们现在这个样子。这段期间里,要是有了什么新消息或者情况,咱们随时电话沟通。”说着我就从口袋里把手机拿了出来,在我妈的面前晃了几晃。 “在等一下,说不定,你达叔现在正往咱们家赶呢。”说这话的时候,我妈的眼睛瞟了一眼房门,但终是没有什么反应。 我是急火攻心,在屋子里片刻都坐不住,只能是强忍着焦躁的心情对她说:“我答应你,一旦达叔那边有了消息,或者是来咱们家了,我们三个会马上回来的,绝对不会多耽误一刻。” 母亲见我如此坚定,也就不在劝我了,淡淡的叹了口气:“好吧,你执意要去那就去吧,不过你们几个最好把随身的兵器带上,万一有个什么情况也好用来防身。” “说的也是。”听到我妈不再反对,心里似乎不再那么压抑了,走到武器架旁,摘下一口腰刀。将刀身抽离刀鞘,迸射出一道寒光。这口刀是我老爹在我得到初级武玉时送我的,名为龙啸。这刀似乎还有什么来历,可从来没听我老爹跟我讲过。只不过是佩戴出去的时候,偶尔听旁人认出过此刀。我也追问过老爹,而他也只是淡淡的笑着说,时机未到。 挂好佩刀,再次来到母亲面前,扶着她的双肩,用最坚定的眼神看着她,尽量将自己的情绪放到最平静的状态,对她说:“妈,您看这回好了吧,您就不要担心我们了,我们三个是去查探消息,又不是去兴师问罪,不会有危险的,放心吧。” 王走召和陈大可也围了过来,对我妈说:“对啊对啊,婶娘不用担心,我们三个在一起,谁都不怕,哪怕是大罗金仙驾到,我们也能拔他几根鼻毛作为战利品。” “那可不,尤其是我手中这两柄四兽擂鼓翁金锤,就算对方穿了金丝软甲,也照样给他砸个稀巴烂。”陈大可颠了颠掌中的双锤,自信满满的说道。 “不是吧,你们两个可真行,参加我表姐的婚礼,你们两个居然还随身带着兵刃,你们这是要干什么?”我难以置信的看着他们二人。 “习惯了,这不是习惯了吗!嘿嘿嘿……”他们两个默契十足的说着,多少也化解掉了一部分焦躁的情绪。 虽然我们三个都已经全副武装,可她还是还是不放心,对着我们又是好一顿嘱咐,一边说着让我们小心在小心之类的话,一边将房门打开。就在房门打开的一瞬间,我们都愣住了。门外赫然站着一个人,以一种敲门的姿势看着门内的我们,这人就是达叔。 几秒钟过后,我几乎是喊着对门外的人说话:“达叔,你终于来了,我们等的简直都要疯掉了。” 我妈也是强忍着泪水,对达叔说道:“老周快进屋,我们家老肖到底是因为什么被武德堂抓走的?”说完,侧身将达叔让进了家门。 当全都坐在客厅的沙发上时,我们四个人七嘴八舌的对达叔展开了轮番询问。弄的达叔都不知道先回答谁的话好,最后只好提高嗓门说了一句:“好啦,好啦,你们静一静,这你一句他一句的,搞的我头都大了。” “抱歉,我们实在是太着急了,您慢慢说。”被达叔这么一说,我才反应过来,我们四个人这样的表现,虽然在情理之中,但也确实有些让人头疼。急忙起身给达叔倒了一杯茶放到他面前,示意达叔可以开始了。 达叔不慌不忙的喝了口茶水,放下杯子,先是环视了我们一眼,而后一脸轻松的说道:“都放心吧,老肖已经让我给接到掌刑司大牢了。他的事我也问的差不多了,只不过还有几个地方没搞清楚。不过从现在的形式上来看,老肖还是绝对安全的。” “那我们家老肖什么时候才能被放出来啊?”没等达叔把话说完,我妈插话问道。 “大概还需要几天的时候,还有几个问题没弄清楚,上面还要在核对一下。嫂子你放心,老肖在我那里,绝对不受罪。” “我爸到底是因为什么被抓起来的?”知道我老爹现在是绝对安全后,我关注的重心就放在了这件事的起因上。 达叔略加思索了一下说:“从现在掌握的证据和信息来看,你爹是被人揭发检举的,而且拿上去的证据大多数都对你爹不利。有录像和录音还有照片等材料作为证据,所有的证据都指向他在执行卧底任务的时候,借用职权之便和权利,做了很多无法无天的勾当。不过好在一点,我下面有个小兄弟,是从机密档案室调过来的。跟我说之前好像在原单位看到过老肖执行任务时的所有资料,在他的印象里有好几条指控都是已经报备过的了,也是经过上一任指挥史同意的。所以我就让他拿着那些材料的影印文件,逐项的核查去了。我看问题基本不大,估计是现在的指挥史大人不了解当时的情况,才会批捕抓人的。这些事都说清楚了,老肖自然就回来了。” 正说着,我妈突然站起来回到卧室,谁也不知道她要去干什么。没多一会手里拿着两沓钱走了出来,坐回到原来的位置,将钱放在了达叔的面前。达叔急忙说道:“嫂子,你这是干什么?” “老周啊,我们家老肖的事你就多费费心,这钱你拿着,上下打点办事都用的上。”我妈又将钱向达叔的前面推了推。 达叔紧忙制止住了我妈的动作:“嫂子,你说的这是哪里话,我跟老肖的关系亲如兄弟,他的事就是我的事,怎么可能要你们的钱呢,这钱我不能要,你快拿回去吧。在说了,都是一个衙门口的,办这点事还不用花钱。” “不要认为我是个妇道人家就不懂你们这些道理,在衙门口办事,怎么可能会不用钱呢,就算你们的关系再好,该花的钱还是要花,这点道理我还是懂的。” “嫂子你就快点收起来吧,这可都是咱自己家的事儿,我要是真的拿了你的钱,那日后兄弟们在见到我,还不得戳我周达的脊梁骨啊。”达叔将钱重重的按在了我母亲的手里。 见他们两个如此推脱,达叔也真是没有要收的意思,我也就顺着达叔的意思说了一句:“妈,达叔既然都这么说了,也都不是外人,咱也就别弄的这么生分了,这几天我勤盯着点儿,一旦要是有用钱的地方,我在和您说。您看,这么办总行了吧?” “这孩子,话可不能这么说,你达叔里里外外忙前忙后的,要找的人肯定不少,免不了产生花费,这个钱怎么能让你达叔出呢。你什么时候才能长大一点,让我少操点心啊。”听到我说出那样的话,我妈一下就急了,满眼失望的对我说着。 达叔见我母亲的意思如此坚定,只好无奈的从两沓钱里抽出几张,看厚度也就一千块左右的样子,折叠整齐揣进自己的上衣口袋,笑着对我妈说:“嫂子,孩子也没别的意思,更何况我还挺支持他的想法。既然你非得要我收下这钱才会安心,那我就收了。这钱我就作为请那几个说的上话的人喝茶用,剩下这些你就先收好,一旦再有什么开销,我就让大川问你要。” “这……”我妈看了看手里的钱,微微的点着头说:“好吧,你都这么说了,我也就不好在执着于此,那你可一定要记得,只要是有要花钱的地方,就跟大川说,这钱我就放在他身上了。” 母亲将钱转塞到我的手中,轻轻的拍了下我的手说:“这钱你可不能乱花,脑子要灵活起来,眼里要能装下事,别什么事都要别人提醒。” “放心吧,不会让你失望的。”攥着两沓钱,我这心里多少还有点小激动,毕竟这是我人生中第一次拥有这么多的钱。 我把钱收好之后,达叔看着我们小哥仨问道:“刚才在门口,你们三个打算干什么去?各各全副武装的,有什么打算吗?” 我就把之前已经定好的事情对他说了一遍,达叔笑着说道:“这人,我认识。” 第6章 诡异来电 达叔把我说的事情听完之后,笑着说道:“孔三石这人我认识,早之前我也听你父亲跟我说起过他,还特意叫我秘密的调查过这人的底细。” “这人什么来路?达叔,您跟他有过正面的交际吗?”不知怎么的,我对这个叫孔三石的人还挺感兴趣,总是感觉从他那里能得到些什么有用的消息。 “就是你爸让我调查的时候,我才对他有了那么一些了解。这人没什么背景,来咱们东圣群岛差不多十五年左右,我认识他也就是这一阵子的事儿。” “我老爹做卧底的时候是八年前,也就是说,那个时候孔三石已经在东圣群岛生活了好长时间了。” “对,这人之前的行事极为低调,几乎没有什么人知道他是干什么的。也就是这两年儿,生意越做越大,才被很多人所熟知。他给公众的印象还挺不错,每办一件事,都是替雇主去考虑。而且他们的宗旨就是把所有可能发生的事情,要在雇主提出来之前想到。只不过此人的脾气秉性有些火爆,对外几乎是大面儿过的去就可以了,但对自己公司的人极为苛刻,动不动就拿着公司的员工撒气。” 达叔在努力的回想着有关孔三石的情况,我也会时不时的问上一两句:“这个人是那个门派的?或者说这人的功夫是跟谁学的,随身佩戴的武玉又是什么等级的?” “这人从来没学过功夫,所以也就没有出身于那个门派可言。” 这个答案算是把我们在座的人给弄懵了,东圣群岛所批准在这里生活的人,都是武术爱好者以及各种门派的建立者。东圣群岛的规则很特殊,与范围之外的所有地方都不一样。就算是有谁不会功夫的话,那他的家里也必须要有佩戴武玉在户武司登过记的人,要不然是不可能被获准生活在这里的。 我接着对达叔问道:“那他家里有谁是武玉佩戴者?” “这个人特殊就特殊到这了,孔三石是东圣群岛这么多年唯一一个特别批准,不会功夫且家里人也没有人是武玉佩戴者而能生活在这里的人。我隐约记着资料上写的是,为了促进东圣群岛的经济发展特招的这么个人。至于他在东圣群岛的这么多年里,没有做出什么杰出的经济贡献还能继续生活在这里的原因就不得而知了,资料上完全没有记录。” “他跟我老爹因为什么发生的矛盾,这个您知道吗?”我继续问着,尽量把达叔说的所有事都记在脑子里。 “老肖还真跟我说起过,之所以让我帮他调查这个人,就和他们两个人的这次矛盾有关。”达叔从口袋里拿出一包烟,自顾自的点燃一支,深吸一口吐出浓浓的烟圈,万分的享受。 达叔继续说:“他们两个是怎么认识的,我就不必多说了,你母亲已经说的很清楚了。就在孔三石认识老肖大半年之后,在孔三石的心里,渐渐的把他当成自己的员工,只要是业务上的事情都会找老肖来帮忙。之所以镇星堂没有过多的干涉他们两个的私交,一个是出于对老肖的信任,另外这镇星堂的堂主司空煅也搞不清楚孔三石的来历和底细。” “越来越有意思了,居然连那么强大的地下组织都摸不清这个人的底细,这孔三石还真是深藏不露啊。”陈大可笑着说道。 “别着急,听我把话说完,真正有意思的还在后面呢。”达叔将手中的烟蒂按灭,又重新点燃了一支烟接着对我们讲到。 “孔三石在接下来的日子里,越来越变本加厉,不但一扫以往那种客客气气的态度,对老肖更是呼之即来挥之即去。更多的时候,是把对待下属的那种高声利喝放在了他的身上。最开始,老肖还是因为任务关系没有和他正面产生什么冲突,只是偶尔推脱,但也就只有那么一两次推脱成功了。后来,武德堂在捣毁镇星堂之后,我们才得知,之所以司空煅也搞不清楚他的底细,完全是司空煅的个人态度,他完全不相信,这样一种什么都不懂,什么都不会的人是可以用这种方式生存在东圣岛上。而老肖与孔三石的矛盾也是在这个时候开始的,任务完成后,老肖恢复了原职,但孔三石还是不知道这里面的情况,还是一而再再而三的找老肖办事。为了魔轮教不会报复你们,老肖还不能将这些事对一个外人讲,也不能对这样一个外人亮明自己的身份,只好对这孔三石提出了今后不再合作的要求。”估计总是那么一个姿势坐着有些累了,达叔翘了翘腿,换了一种姿势,靠在座位上对我们说到。 “当孔三石听到老肖说不再继续合作的时候,勃然大怒,在电话里就对老肖说,他知道老肖在之前那个安保公司里所做的勾当,有很多都是见不得人的事情,如果不再继续合作的话,他就要把这些事情统统都捅到武德堂去。老肖那个脾气你们是知道的,当然也是怒火中烧,但为了保证一个安定平和也就只是还了几句嘴,连一个脏字都没有说过。但此时的孔三石已经变的像疯狗一样,对着老肖喊骂连天。叫嚣着说老肖如此不给他面子,这是对他最大的侮辱,在东圣岛还没有谁敢这么跟他说话。然而老肖没给他多少机会,直接把他的电话挂掉了。” 王走召马上反应过来,迫切的对着达叔问着:“肖叔是不是被孔三石给举报的?” 达叔摇了摇头:“不是,这些举报的线索都是用邮件发到武德堂的,而且我让网络部的人查了一下邮件是从哪儿发出来的,得到的结果是国外的服务器。” “那他后来又找没找我老爹的麻烦啊?”我没太去理会王走召的问题,依然关心着我老爹和孔三石之间的矛盾。 达叔接着说道:“这件事情结束之后,老肖就让我去把这个人的底细摸了一遍,得到的都是些没有用的信息。而后老肖就没在把他放在心上,直到后来,这孔三石又找过他几次,都被他用各种各样的理由推掉了,也就没在听他提起过。” 说道这里,达叔转眼看向我,微微皱着眉头问道:“我看你一直很在意这个人啊,怎么,你也在怀疑是他举报了你爸吗?” 听着达叔说着我老爹与孔三石之间的事情,在我心里总是有种说不上来的感觉。总感觉自己似乎是抓住了某种东西,但却又模糊不清,就好像到了嘴边的话,不知道怎么说出口一样。 “不知道,我也说不清脑子里究竟想的是什么,就是总觉得会有些关系,可又抓不住什么重点。如果可以的话,我想麻烦达叔您一件事。”我把心里含糊不清的地方对达叔说了出来。 “都是自家人,别跟我瞎客套了,你想干啥就直接说吧。”达叔干净利落的回答到。 “我想麻烦您在帮我好好的查一下孔三石的背景资料,他能以这种方式生活在东圣岛上绝对不简单。还有一件事,您刚刚说,您也认识这人,能不能跟我们说说是怎么回事?” “嗨,我俩的关系在简单不过了,我认识他也是因为公务。也就是三个月前,他们公司的一个部门经理,与一起谋杀案有关,被扣押到掌刑司大牢。还是我亲自审问的案子,所以我记得就比较清楚。后来他就托人找过我,想从我这里活动活动,看看能不能把这个部门经理给活动出去。”说到这里的时候,达叔明显的有些生气,扬高了声调继续说着:“他拿我周达当什么人了,我跟那些脏污腐臭的人能一样吗,竟然想拉我下水,也不打听打听,我周达是那种人吗。” 陈大可马上一脸堆笑,给达叔换了一杯热茶:“那是那是,咱们达叔可是出了名的公正廉明,怎么可能被这种小人拉下水呢。” “在之后的审理过程中,这小子把事情的经过全都说了出来,而且对自己的罪行也都供认不讳。审判结果很快就出来了,判了个死刑,但要下个月才会执行。这段时间,孔三石是真没少找我,审判结果已经出来了,人也不可能弄出来,他也就没在提这事,只是恳求我,在没有执行的这段时间里,让他这个部门经理的日子好过一些。就这么几次的接触,也就算是认识了吧。”达叔将这些事情统统说了一遍。 可对于我来说,这似乎没什么太大帮助,只是对孔三石多了一丝鄙视,而且比较认定,孔三石是个不折不扣的小人。在达叔离开的时候,我与他约定,明天早上我去武德堂掌刑司找他,让他带我们见见我老爹,也是为了让我妈放心。 等就剩下我跟我妈两个人的时候,本来想在说点什么让她宽宽心,结果却成了我妈在劝我。 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的睡不着,我就把今天所得到的情况统统想了一遍,虽然没得到什么收获吧,但也确信了我老爹是可以安然无恙出来的。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我才睡着,正睡的香甜,被一阵急促的电话铃声吵醒。迷迷糊糊的接起电话,从听筒传来一个诡异的声音,让我毛骨悚然,睡意全无。 第7章 移交物证科 人在高度紧张之下进入的睡眠状态是特别浅的,只要是有那么一丁点的声响就会被唤醒,更何况就在我昏昏沉沉的时候,被一阵特别急促的手机声给吓醒,所以心脏跳的特别厉害。 摸出手机,发现是一个陌生号码,本来是不打算接这通电话的,但又怕是武德堂的人打过来的。按下接听键之后,继续闭着眼睛。 可从听筒里传出来的声音却让我睡意全无,一身冷汗。那个声音极为沙哑,而且还很低沉,就好像是吃烧烤的时候一整块牛肉噎在了喉咙。无论我发出什么样的问话,他都只是用这种声音重复着一句:“肖金川,你伤我手足,我定要你血债血偿,你给我记住了,我一定要让你也体会一下,手足至亲被伤害的感觉……” “你是谁?你要干什么?”怒喝着对电话另一头的人喊着,可得到的回答还是翻来覆去的那一句话。我只好挂掉电话,飞身下床,走到客厅发现我妈正一个人坐在沙发上发呆。我抬头看了看客厅挂着的时钟,现在才早上七点多钟。 走到母亲身边,半蹲下身子看着她的脸柔声询问:“妈,您怎么没多睡一会儿呢,这才七点多,达叔他们要八点半左右才能到武德堂呢,咱们八点出门就来得急。” 见我来了,我妈似乎是很艰难的挤出一抹微笑:“年纪大了,觉就少,躺着也睡不着,总躺着也累还不如在这里坐一会。刚才我好像听见你喊了句什么话,我也没太听清,你做噩梦了吗?” 看着我母亲现在的憔悴样子,我心里十分难受,但为了不让母亲的情绪更加糟糕,我是一点都不能把这种心情表现出来。决定刚才那通电话的事对她也要只字不提,免得她过于担心。我也是笑着回答:“可不是嘛,做了个噩梦,都要吓死我了。不过现在好了,已经缓过来了。”为了能更好的缓解我母亲的情绪,我变换了一个话题:“早饭咱们吃什么?” 我妈站起身走向厨房,扎起围裙说:“今天起得早,呆着也没什么事儿,就包了点饺子,我现在开始煮,等一下就可以吃了,你先去洗漱吧。”一边说着话,手上跟着忙活起来。 看着忙碌的母亲,我十分笃定,她昨天晚上一定是一夜未眠。也就只有我这个没心没肺的家伙,才会睡上那么一会。吃过了早饭,时间也差不多了,驾上爱车载着我妈前往武德堂掌刑司。 当我们两个找到达叔的时候,他已经把我老爹从大牢里接了出来,坐在他办公室里喝茶。 看到我们两个来之后,他的第一反应不是先说点让我们放心的话,而是对我和我妈说:“你们两个来的也太晚了,我早饭都吃完了你们才来,是不是大川又磨磨蹭蹭的不起床啊?本来还想跟你们两个一起吃的,你们来那么晚,我要是一直等到现在早就饿抽儿抽儿了。” “老头儿,你知道我跟我妈还有达叔昨天多担心你吗?本来我还想着,见到你要怎么关心一下你呢,看来我是想多了,你在这看起来相当滋润啊。” 见我说出这话,我妈轻轻的拍了我一下。蹲在我老爹的面前,用手抚摸了一下他那张沧桑且饱满的大圆脸:“昨天睡的好吗?夜里冷不冷?” 我老爹握住我母亲的手,用一双含情脉脉的眼睛看向她,嘴里柔声细语的说着:“我都好,没什么问题,而且在老周这里就跟在自己家差不多少。睡的踏实吃的安心,你看看我这精神劲儿就看得出,我一切都好。倒是你呀,看看这满脸的憔悴,昨天一定是夙夜未眠吧,不用担心,我过几天就可以回去了。咱们两个不是说好了吗,下个月去一趟马尔代夫,看看大海,把之前缺少的甜蜜都找回来。还有你晚上睡觉老是爱踢被子,最近天气转凉,我不在的这段时间里,可别着凉了。” “现在我只盼着你可以平安无事的从这里出去,至于去不去什么马尔代夫我已经不在乎了,我只要你能平安就好。” “放心吧,绝对不会有事的。” 看着我老爹和老娘如此甜蜜的说着话,我还多少有些小感动。在家里的时候我还从来都没见他们两个人这么说过话呢,估计这些话也都是我不在的时候才会说,这老两口子还真时髦,感情还是这么的坚贞不渝。 就在这时,达叔办公室的门突然被人给推开了,连个招呼也没打直接说道:“达叔,事儿都已经办好了,这是您要的资料。”进来的人正是陈大可,这小子怎么会出现在这里呢? 当他进屋之后,看到我们之后先是愣了一下,然后笑着说道:“婶娘和川哥你们来啦!吃过早饭了没?” 老爹和老娘见进来人了,马上收起了刚才秀恩爱的行为,速度之快,陈大可是一点都没有察觉出来。 “你怎么到这里来了?”我疑惑不解的对刚进门的陈大可问道。 陈大可马上回答道:“你不知道吗?昨天达叔不是跟咱们三个说了,要让咱们到武德堂来当差,昨天回家的时候,达叔还特意嘱咐了一下,让我们别忘了。走召也来了,估计这会儿正在后勤帮着整理和登记昨天夜里巡逻兄弟们的装备呢。据说今天的东西比较多,可能要到中午才会整理并登记完毕,咱们要那个时候才能见到他。” “我倒是记得有这么个事儿,可也没听说今天就要来报道上任啊?达叔!”说着话,我转头看向达叔。 达叔先是尴尬的笑了一下,然后说道:“我这不是上了岁数记性不太好了吗,忘了跟你说了。是这么回事儿,昨天我确实跟他们两个说今天来报道任职,没让你一起来的原因就是因为你爸的事情还没有搞清楚。你也知道,这武德堂有个比较特殊的规矩,那就是如果在武德堂任职的人触犯了法律法规被查属实即对其作出处罚后,他的子女将不被武德堂录用,哪怕是才高八斗,身怀绝技都是不得录用的。不过你的情况也不太一样,只要过几天老肖的事情处理完了,什么问题都没有了之后,你就可以像他们两个一样,来武德堂任职。” “就是的,也就几天的事儿,别着急,这几天先在你达叔这里熟悉熟悉环境,等报道的时候也能尽快上手。”我老爹在一旁补充着。 他们两个都这么说了,我还能在说什么,毕竟这武德堂不是达叔开的,只能接受现实。陈大可手里还有事情要处理,打过招呼之后就走了。而我一直对早上那通神秘的电话耿耿于怀,我趁着爸妈不注意,走到达叔的办公桌前,一边拿出手机在他面前晃了晃,一边对他说:“达叔,我这是第一次来武德堂,您能带我参观参观吗?”说完之后,还不住地给他使眼神,生怕他拒绝我。 达叔用疑惑的表情看了我一下,然后马上转回平常的状态,瞄了一眼他们两个后站起身离开座位,一边走一边说:“参观是可以的,但不许拍照。我就不带你去别的衙门口了,就带你在咱们掌刑司转转吧。” 达叔没有反对,我这心里可是老高兴了,我最怕的是他不明白我什么意思,还得费脑子去想办法提示。这回好,就不用多想别的了,拉开办公室的门,与达叔两个并肩走在走廊里。 达叔四下看了看,没发现有什么外人侧了侧头,尽量压低了声音对我问道:“你小子怎么了?有什么事儿还得瞒着你爸妈啊?” 在挂掉那通电话的时候,我留了个心眼,把一直在重复的内容给录下来了。把手机的录音文件找出来递交给他:“您先听听这个,看能不能听出点什么来,我要瞒着他们也是不想让他们两个担心。” 接过电话,点了一下播放键,从里面传出那种沙哑、低沉的声音,还是重复着那句话:“肖金川,你伤我手足,我定要你血债血偿,你给我记住了,我一定要让你也体会一下,手足至亲被伤害的感觉……” 我们两个就在走廊里来回的溜达,他将这个录音反复听了十几遍,皱着眉头说:“好耳熟啊,我一定是在那里听到过这个人说话,但怎么能没有什么印象了呢,是谁?他是谁呢?” 想了半天也没想出,这个声音到底是属于谁的,当走到证物科门口的时候,达叔再一次的停住了脚步,一把将证物科的门推开,对我说:“这么想是想不出来了,咱们还是得借助高科技的帮助,你跟我进来,让证物科的人用设备检定一下,给你打电话的人到底是谁。” 进来之后,达叔简单的说明了一下情况,然后证物科的人将达叔让到沙发上坐了下来,跟着领导办事的感觉简直太爽了,这帮人都不明白我这么一个毛头小子为什么会跟掌刑司的都尉在一起,对我也是十分的客气。 等了没多久,也就一支烟的功夫,证物科的负责人拿着我的电话和一沓材料走到我们面前,对着我们说:“辨认出来了,说话的人是司空煅!” 第8章 一点头绪 “谁?你跟我说了个谁?”达叔不可思议的对其发出疑问,抬着眼皮看向证物科的人。 那人的语气与表情都十分坚定,将手中的电话和一沓材料递交给达叔:“没错,我们确认过好几次,虽然这段录音被加了特效,但从声音波段的比对结果来看确实是司空煅的,而且我们反复校对了三遍,确认无误。这材料是这几天特勤司搜集并整理出来的,都是关于魔轮教的镇星堂以及司空煅的材料。里面记录了司空煅所管理的镇星堂死灰复燃的种种事项,因为里面所掌握的信息都是些无关紧要的,所以特勤司的人就想把这些材料放到咱们这里,以便咱们在查审犯人的时候可以多一点帮助。其实我觉得他们就是想让咱们在提审犯人的时候,多问问关于镇星堂以及司空煅的事情。特勤司这帮人,说话办事总是喜欢拐弯抹角的,有话从来都不直说。刚才看您一直在忙,也就没过去打扰您。” 达叔一边翻看着材料,嘴里一边抱怨着:“特勤司这帮人还真是会找清闲,居然把这事丢给了咱们。行了,这件事我心里有数了,这材料我就不拿走了,回头你影印出来,分发给兄弟们,让他们也多留意着点。毕竟魔轮教的事都不是小事,咱们可不能掉以轻心,万一要是从咱们这里跑掉了魔轮教的人,这个罪名我老周还真有点承担不起。” “等下我就去办,绝对会在第一时间就交到弟兄们手中,您就放心好了。” “行,你办事我放心,那我们就先走了,回头印好了给我送一份,我也看看这当年跑掉的司空煅到底又要掀起什么恶浪。”说完领着我回到了他的办公室。 当我们回来之后,我老爹一脸严肃的对我说道:“你达叔一天那么忙,你还要跟着添乱,没事儿瞎参观什么。环境都熟悉了吗,以后你要好好干,可别给你老子丢人。” 从证物科出来之后,我的脑子就一直乱糟糟的,心里一直想着,魔轮教的司空煅是怎么知道我的电话的,他又为什么会给我打这一通电话,到底是什么意思,他究竟想干什么。一直想着这些,也就没注意到老爹跟我说的话,就那么呆呆的杵在那里,连坐下都忘了。 老爹看我回来之后有些不对劲,整个人有些呆傻,马上脸上扬起了一丝怒意,挑高了一个声调对我说道:“怎么的,逛了一大圈,是被这里的气氛给吓着了吗?你小子可真行,这么点小场面都受不了,等以后接触的多了,看你怎么应对。平时就让你多增长些阅历,你还总是犟嘴说心理承受能力强,现在怎么样,知道后果了吧。”在他心里,应该是感觉,看到掌刑司的人审问犯人的那种状态和做法把我给吓到了。 见我还是没搭理他,他一脸茫然的看向了达叔:“我说老周,你带我们家大川去看什么了?怎么把这小子给吓傻了?” 达叔沉思着也没搭理我老爹,彻底把他给晒在那里了。见谁都没搭理他,便站起来走到我面前,用手轻轻的拍了我的脸颊一下:“喂,小伙子,咋的谈恋爱拉?这咋还跟丢了魂儿似的呢。” 被老爹这么一拍,我算是清醒了过来,看着我老爹呆呆的回答道:“恋爱?我?跟谁?” 老爹可能是被我的灵魂三连问给问懵了,不知所措的说:“我那知道谁跟谁,你这跟丢了魂儿似的,还问我?”扭头在一次看向达叔:“我说老周,你们两个到底是怎么了?能不能说句话!” 这时候达叔也缓过来了,点燃一支烟淡淡的对我老爹说道:“司空煅又出现了。” “谁?”老爹吃惊的走到达叔面前,双手放在办公桌上支撑着身体,脑袋向前探着:“镇星堂在这么短短几年的时间里,又死灰复燃了吗?” 达叔将烟盒丢给老爹,向后一靠平缓的对老爹说:“本来是不打算告诉你跟嫂子的,主要是怕你们两个担心,但不告诉你们又觉得对不住你老肖,所以……” “老周啊,你什么时候变的如此婆婆妈妈的了,就不能干净利索的把话说全了吗?怕我跟你嫂子担心又是什么意思,难道司空煅找我们家大川的麻烦了吗?” 听到这里,我妈开始紧张起来,走到我跟前,拉着我的胳膊说:“大川,是不是有人找你麻烦了,你受到什么威胁了吗?早上你那通大喊乱叫,是不是就因为这个?” 我还在犹豫,到底要不要说的时候,达叔对我点了点头,示意我可以把这些都说出来。简单的整理一下语言,便把早上和刚才所发生的事情说了一遍。 达叔在我说完这些之后接着说道:“这些日子,你那群特勤司的小兄弟们搜集上来不少关于镇星堂死灰复燃的信息,里面还有近一段时间司空煅的活动范围和社交材料,所掌握的信息多是些没用的情报,送到我们这里来,是想从掌刑司找到一个突破口,毕竟我们这里羁押与审问的人多是些特别不安分的家伙。那批材料一会儿就能送过来,到时候你在仔细的看吧,兴许对你来说还能有点什么帮助。” “没用的材料对我能有什么帮助,我现在最关心的是,司空煅那个家伙要对我们家大川做什么,别的我什么都不关心。”老爹说的话斩钉截铁。 “你先别着急,当你看到材料之后就不会这么想了。放心吧,大川的安全我会负责的,更何况以他的身手还不至于会受到多大的威胁。我会安排掌刑司的兄弟在你家周围布防,二十四小时监控你们家周围的情况,一旦有人图谋不轨,就会在第一时间进行抓捕,嫂夫人的安全也就得到了保障。” “司空煅!我当时真应该直接杀了这个家伙,也少了这许多的麻烦。” “当时你已经尽力了,我们也都知道,司空煅逃跑的时候,我们谁都没有追上,这也是他的命,命数不该他那个时候死,咱们在怎么大费周章也是白费力气。” 我母亲在他们两个人说话的空隙中,插了句话,对着达叔问道:“刚才在证物科的时候,有没有查到,那通电话的位置,还有为什么司空煅会有我们家大川的电话?” 达叔示意我妈稍安勿躁,然后不急不慢的说:“什么都没查到,他把那通电话做了最严密的防御,证物科的人查了好几遍都不能确定最终的位置,每一次查到的都是不一样的地方,所以也就没法进行搜索。至于为什么司空煅会有大川的电话,我有一个大胆的猜测。我在那份看起来没什么重要信息的材料里看到了两个名字,一个人叫魏逊,而另一个人叫做石帆!大川的电话,应该就是他们两个人其中的一个告诉给司空煅的。” “啥?”当听到这两个人名字的时候,我跟老爹两个人同时从座位上站了起来,不敢相信的盯着达叔。老爹紧接着问道:“你是说,魏逊和石帆两个人都跟司空煅有瓜葛?” “坐下都坐下,这么激动干什么,我这话都没说完,看吧你们激动的。”达叔为了缓解这紧张的气氛,脸上挤出一抹非常难看的微笑,对我们说道:“我这不也是猜测吗,跟司空煅有没有瓜葛还不知道呢。而且这资料上也只显示,他们两个分别跟司空煅接触过一次,单凭这一次的接触咱也不好下结论啊。” “不可能,石帆表姐夫不可能跟魔轮教这种邪教走在一起,在平时的接触中他也没有什么可疑的地方。他跟我表姐十分恩爱,我表姐那个人最看不惯的就是那种做肮脏勾当的家伙,这也就是她为什么会和魏逊分开的原因。如果说魏逊是魔轮教的人,我倒是十分的相信,这小子平时的行事风格跟做的那些事,都是见不得光的,虽然没有绝对的证据,单凭昨天他在婚礼上的表现来看,就可以确定,我的电话是他给的。” 我是无论如何都不会相信石帆表姐夫,会跟魔轮教有着什么样的瓜葛,他那个人在平时的接触当中是那种与世无争的态度。对什么事、什么人都不太关心,也不会太去在意,只有我表姐的事除外,在他的生命里,可能只有沈雪表姐才会让他燃起某种冲动。 “话可不能说的太绝对,在东圣群岛上没有不可能的事。习武之人的贪心程度是很强大的,为了一套武功秘籍就可以跟对手拼个你死我活,要是面前摆放的是金钱乃至权利的时候,对自己亲人痛下杀手也是有可能的。这也就是为什么武德堂对录用的人极其苛刻的原因,如果武德堂之内出现了动摇人心的家伙,那么东圣群岛就将面临一场灭顶之灾。”达叔对于我的偏见做出了非常客官的回答。 然而我老爹则是在刚才那一瞬间的激动情绪中慢慢的平静了下来,多年不吸烟的他,随手点燃了一支烟,叼在嘴里对我们说:“这么一说的话,我好像是想到了一个比较可疑的情况。” “什么情况?”达叔急切的询问道。 “你们还记不记得,魏逊在婚礼上所表现出来的状态,好像有什么不对劲?那种状态可不是什么人都能表现的出来的,除非……” 第9章 邪教魔轮 老爹稳了稳自己的情绪,仔细的回想了一下昨天婚礼现场上魏逊的表现,还真就从这不太引人注意的小细节中发现了些许的蛛丝马迹。 老爹对我们说:“你们还记不记得,魏逊在刚到达现场与石帆说话的时候,他的眼睛有那么一瞬间是红色的。而当时石帆也因为情绪激动双眼也是通红一片,也就是几秒钟的时间随即恢复了正常状态。在那个气氛之下,所有人都不会去太注意魏逊的眼神,就算是注意的话,也只会认为那是因为愤怒而导致的双眼充血。可就在雪儿怒斥他之后,魏逊的双眼再一次变成了血红色,那个红色可不是谁能随随便便就被气出来了的。除非……” “除非什么?”对于老爹的欲言又止,让我感觉十分的不舒服。就在马上能触碰到真相的时候,突然没有了方向,那种感觉是我厌恶的。所以一刻也不给老爹卖关子的机会,紧跟着发问到。 老爹将长长的烟灰弹到烟灰缸里继续说道:“能使双眼在一瞬间变成那种血红色,一定是修炼了可以将全身血液快速流动起来的内功。而在整个东圣群岛之内,这种内功心法是被命令禁止的,毕竟修炼过这种内功的人,无论是性格还是思想都会变得暴虐无偿。早在几百年前,东圣群岛的先祖们就已经将记有此类内功心法的书籍、文献等各种资料焚毁殆尽。而在近百年的时间里,又出现了一种与这种功法如出一辙的秘籍,那就是魔轮教的魔轮大法。这种功法就可以将全身的血液快速运行起来,从而使修炼此功法的人抗击打能力与行动速度上得到加强。人体最脆弱的部位就是眼睛,而且眼睛之内的血管与神经分部是最密集的地方。有没有修炼过,只要看他们运功时眼睛的变化就可以得知。” “老肖,你的意思是,这魏逊正在修炼魔轮教的魔轮大法?你是在怀疑,镇星堂这次的死灰复燃,魏逊也参与其中了?”达叔也把心里的疑问抛了出来。 “我也只是猜测,毕竟你刚刚说资料上出现过他的名字,我也就只好做了个大胆的假设。之所以能让我做出这样的假设,是联想到大川电话录音的内容。电话里司空煅一直在重复着,大川伤了他的兄弟,最近一段时间里,我们家大川也就只有跟魏逊交过手而且还赢了,让魏逊那个家伙伤的不轻。如果这些事情不是巧合的话,那我所说的这种假设就一定会得到证实。”老爹将他所联想到的一系列关系与猜测说了个一清二楚。 “不愧是在特勤司当差的家伙,能把这些蛛丝马迹关联起来,可叹心思之缜密,头脑之灵活。我们掌刑司要是也能有一个人想你一样,我这都尉就好做多了,也不至于这么累。”达叔对老爹是连连称赞,多少还能感觉到,他对于我老爹还有一种敬佩之意。 “你可拉倒吧,我要真像你说的那样,我也就不会被新来的指挥史关在你这个破地方了。”从老爹的语气中,我们都听出了他的抱怨,但谁也没有办法去违背武德堂最高领导人的命令。我原本以为,老爹会谦逊的说几句客套话,万万没想到他竟然会这么说。我也算是真正的看出来,他与达叔之间的交情不是表面上的感情好,而是那种真真正正可以托妻献子的那种要好。 达叔也没客气,直接反驳道:“这话你都跟我抱怨一早上了,我也跟你解释了不下几十遍,咱们这个新来的领导不是不知道实情嘛,把你羁押到我这儿,一是要对公众以及举报之人有个交代,二一个不就是出于对你的信任,觉得你一定不会干那么出格的事情嘛。这要是把你羁押到别的衙门,你能有现在这种好日子过嘛?你还抱怨上了,你知道这两天我为了你的事儿,这腿都跑细了吗?” “你这是在和我邀功吗?就这么点小事儿,你也太斤斤计较了,等我出去之后请你喝酒还不行吗。” “那我得挑个好地儿,你老肖请客怎么着也得是摘星楼吧,要不然也不符合你老肖的身份啊。” “那你是不是还得拖家带口的去啊?” “那必须的啊,要不狠狠的吃你一顿,都对不起我这两天掉的二斤肥肉。” 看着他们两个人如此有激情的拌着嘴,仿佛看到了他们年轻的时候,他们两个人之间的感情一定跟我与陈大可和王走召一样,是那种过命的生死之交。 但时间急迫,不能在让他们两个这么任性下去了,我也只好硬着头皮打断了他们的兴致:“如果对魏逊的猜测是正确的,那为什么石帆表姐夫也与这镇星堂的堂主司空煅又过来往,这又怎么解释呢?” 我的问题终于把他们两个人给拉回来了,两个人红着老脸都是轻轻咳嗽了几声来表示对于刚才这种状态下的尴尬。老爹将手中早已燃尽的烟蒂丢在烟灰缸里对我说:“石帆为什么会跟司空煅接触的原因还不得而知,只要看一下等会送来的材料才能知道。不过,咱们爷俩的想法是一样的,石帆一定不会跟魔轮教走的很近,不然的话雪儿是一定会发现的,他们两个也不会走到一起。” 能跟我老爹的想法统一,我这心里自然是非常高兴的。出于好奇,我便对老爹问道:“那个魔轮教的什么魔轮大法真的那么厉害吗?能在一瞬间提升血液的流动内功我还从来都没听说过呢,要真像您二位说的那样,为什么魏逊会败在我的手上呢?” “当然厉害。”老爹的平和语气让我感到比较以外,如果是在平时的话,我如此追问,他一定会火气满满,跟我说话的语调一定是高八度的那种。老爹接着说:“之所以魏逊会败在你的手上,那是因为他的魔轮大法还没有练到时候。他现在这种状态应该是才开始修炼不长时间,加上轮番作战的劳累,对你的拳术判断错误而导致的失败。你可不要沾沾自喜,要是碰到功力比他高的对手,以你现在的能力绝对不会赢的这么理所当然。别看你现在提升了武玉等级,那也只不过是武士级别,以后要走的路还有很长,所以你要更加勤奋刻苦的练习,争取在把武玉的等级提升起来。” 当时我真恨不得抽自己一个嘴巴,没事儿闲的,问那么多问题干什么,这可真是祸从口出。本以为会从他那里了解一下这魔轮大法到底厉害在那里,哪成想竟然被他给说教了一番。这让我刚刚顺畅的心情又堵了起来,仅存的一丝好心情也付诸东流了。 达叔见老爹没有把问题的关键点回答出来,又看到我被老爹无形中说教了一顿,只好从中解围,给我找了个台阶:“你在昨天的表现已经很不错了,我昨天也已经说的很清楚了,所以你还是要对自己充满信心,不要被你爸的几句话说的这么消极。” 老爹用一种极为鄙视的目光看向达叔,正准备说些什么的时候,达叔抢先一步堵住了他的嘴,对我说:“魔轮大法的厉害之处,除了什么提高抗击打能力和行动速度之外,还有一个更重要的特点,那就是洗脑能力。在魔轮教之内有一套体系,所有教众要对本教忠心不二,用一种虚假的真善美来让教徒感受到短暂的美好,这就是魔轮大法发挥的作用。而且这种洗脑速度非常的快,洗脑效果也是让人咋舌不已。他们所从事的黑暗勾当,也在教徒心中呈现的是正确的做法,只有那么去做,才是对魔轮教最虔诚的表现。他们所散布出来的歪理邪说,对民众的影响极其巨大,这也是我们武德堂为什么要对他们进行打压的一个基本道理。” “基本道理?那就是还有重点喽?”我这好奇心也是越来越强,本来只想了解一下魔轮大法的厉害之处,为以后做些准备,没想到却被达叔的另一番话勾起了更加强大的好奇之心。 达叔很是不厌其烦,对我解释着魔轮教到底是个什么组织:“魔轮教所谓的教主,一直对独占东圣群岛抱有野心,最初为了更快的收取信徒,他们编造了一系列骇人听闻的谣言。而且对于编造出来的这些谣言,他们还一一做出了解决方案,这样一来心志不坚的人就相信了魔轮教是对的。当他们发展到了一定的规模,就开始对东圣群岛上最高组织武德堂做出了挑衅性的攻击。虽然在最初的时候压制住了他们的气焰,可在经过短短几年的时间里,他们用一种极为隐秘的行为召集了更多的信徒,最后终于变成了东圣群岛最大的黑暗势力。发展到现在,他们已经设立了七个堂口,每个堂口的分工都不一样,这也是为什么要让你老爹冒险去做卧底的原因。也就只有打入他们的内部,才会真正的、详细的了解他们的一切行为……” 达叔正在滔滔不绝的对我讲着魔轮教的种种劣行之时,办公室的门再一次被陈大可敲开了,脸上的表情已经不是刚才的那种轻松之色,而是极为严肃的对达叔说:“达叔,指挥史大人叫人送信来了,说肖叔的事情基本查清,但还有几件事想跟他当面说一下,所以还不能让肖叔离开咱们这,明天上午九点钟,要您陪着肖叔一起去见他。还有,这些资料是特勤司刚刚送来的,特意嘱咐我,要让您亲自过目。” 第10章 临时有变 达叔见陈大可进来之后神色有些紧张,而且额头上有些许的汗珠,这汗珠不是因为炎热而产生的,更像是由于紧张造成的。达叔接过文件,对他说:“你在紧张什么?是不是看过这份材料了?知不知道私自翻阅这种材料是要被处分的?” 陈大可下意识的看了一眼我所在的位置,然后马上将目光挪开,深深的吸了一口气说道:“刚才走路匆忙,不小心撞到了一位同事,手中的材料散掉了,我也是在拾取材料的时候无意中看到了里面的内容,绝不是有心想要偷看。” 达叔拆开文件袋,把里面的材料拿出来一页一页的翻阅着,头也没抬继续说:“没事儿,谁都有个失误的时候,下次注意点就行了。这里面都写了些什么,能把你吓成这样,你们小哥儿仨不是天不怕地不怕的吗,一个材料怎么就能……” 达叔说到这里的时候,身体不由自主的抖了一下,又使劲的甩了甩手中的材料仔细的看了两眼,抬起头看向陈大可的时候,那种震惊的表情跃然于脸上,眼珠子瞪得老大:“确实,真的挺吓人的。” 我这人,别的能耐不大,就是好奇心特别的大,抬起屁股来到达叔身边,伸头过去看向达叔手中的材料,这一看确实对我心灵造成了不小的震撼。 这一页的文件上没有文字,是几张监控摄像头拍下来的照片。第一张照片上,一个人正用短刀顶着另一个人的脖子。第二张照片则是,拿短刀的人依然站在那里,而另一个人已经躺在了地上。第三张照片上又多了一个人,在与站着的那个人说着什么。其实这几张照片,如果要是普通的案件或者是别的什么人,是绝对不会让我们如此惊讶的。在这三张照片中出现的,手握短刀的人是石帆表姐夫,后来出现的人却是孔三石,而最惊奇的一个地方就是被石帆表姐夫杀死的那个人,竟然跟陈大可张的一摸一样。 无论是从五官还是从身材来看,都跟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一样。先不说石帆表姐夫为什么会跟孔三石在一起,单从他杀死之人的长相来看,就足矣让我们惊魂慑魄。 文件袋里还有一个u盘,里面应该装着照片所描述的监控视频。达叔也没犹豫,打开桌子上的电脑插入u盘,里面装的还真就是这一段监控视频。视频的内容跟照片上的一样,只不过在石帆动手之前,好像跟长的很像陈大可的人说着什么,怎奈监控器没有录音功能,说的什么就不得而知了。 这件事让我们五个人百思不得其解,今天所得到的信息里,内容过于震撼,一时间让所有人不知所措。老爹想了一下,对达叔说:“老周,我看不如先这样,你先把石帆找来,看看能不能从他嘴里问出点什么有用的信息。” “不妥!”达叔当即对老爹的要求作出了反驳:“第一,这传唤嫌疑人的事情不归我们掌刑司管,必须得是特勤司将他抓捕后才能送来我们这里。第二,既然特勤司的人只是把这些材料送过来,并没有说会对这上面的几个人进行抓捕,就一定有他们的想法,如果我们冒然行进的话,恐怕会打乱了兄弟部门的计划,搞不好还会弄巧成拙。” “那我们接下来怎么办?就这么等着吗?就算是不能确定石帆跟魔轮教一定有关系,但这段视频就足矣定了石帆的杀人罪,特勤司这帮家伙到底在想什么呢?”老爹继续问着。 达叔紧锁眉头,烟是抽了一根又一根,整个屋子都被熏的微微发蓝。达叔再次燃起一支烟的时候,对老爹说:“很有可能是这里面有孔三石的介入,特勤司的人才会不好对他们下手。毕竟东圣群岛的基本规定里记录着最重要的一条,那就是岛上的所有人,包括武德堂的官差,都不予许对东圣群岛之外的人动用武力。就算是东圣群岛之外的人在这里犯下了什么罪行,也要通知地域之外的部队前来处理,我们无权对这种不在东圣群岛户籍的人做出惩治。” 他们两个费劲心思的在考虑这段视频里的内容,以及特勤司为什么不对这几个人进行抓捕审问的问题。而我则是反复的看着电脑里正在播放的录像,就在我看的眼花之时,在视频的最后一小段里,孔三石转身与石帆表姐夫离开现场时,从孔三石的腰间露出了好像武玉一样的东西。但只露出了不丁点儿的一部分,而且由于当时是在夜里,监控视频拍摄的画片清晰度又不是很高,完全看不清这疑似武玉的东西是个什么颜色。 我将这一段图像又反复的看了五六次之后,伸手拉了拉达叔:“达叔,您的意思是不是如果孔三石的户籍落在了咱们东圣群岛之上,咱们就可以对他所犯的罪行进行惩戒了?或者换一种说法,他在某一件事里面有着重大嫌疑的时候,我们是不是就可以将他传唤审问了?” “对,但是这件事要由特勤司来完成,咱们掌刑司只负责审讯的事情。”达叔当即回答道。 我把电脑屏幕朝着他们的方向转了转,然后将已经定格的视频画面放大,大到足矣看出孔三石腰间露出的那么一丁点儿类似武玉一样的东西。用手指着对达叔说:“达叔,您看看,这是什么?” 达叔疑惑不解的看了我一眼,然后向着屏幕凑了凑细细的看着。其他人也不明白我说的是什么,也都把目光落在了电脑屏幕之上。 当看到我所指向的地方后,达叔马上用手指着陈大可,眼睛没离开电脑屏幕对他说:“马上去户武司,把孔三石的户籍资料以及他是如何通过监武司考试的材料统统给我拿过来,现在马上就去。”就在陈大可马上走出房门的时候,又补充了一句:“还有,他是什么时间配发的武玉也要问清楚。” 陈大可答应了一声,便快步走了出去。在他走后,达叔又对我说:“你把这个u盘拿到证物科,让他们用检测仪器仔细效验一下,看看这个到底是不是武玉,还有,这些材料也一并拿给他们,让他们影印之后,随着之前的材料一起分发给兄弟们。我得马上给特勤司的都尉打个电话,他们不可能没看到这个细节,他们一定另有计划,必须问清楚这件事,他们绝对不会无缘无故的就把这么重要的材料转交到咱们手中。” 在我关门的一刹那,看到达叔抓起电话,快速的按下一串数字,等待着对方的接听。关好了房门,在通往证物科的路上,我脑子里一直在不停的旋转着。我是无论如何都不敢相信,石帆表姐夫会做出杀人越货的事情,难道他做这些的时候,沈雪表姐就一点都不知道吗?我还记得,这视频上显示的时间就是他们两个婚礼的前一天晚上,而且石帆表姐夫为什么会跟孔三石看上去那么要好? 在证物科反复的效验之后,确认挂在孔三石腰间的就是武玉无疑,而且从武玉的样式和依稀可见的颜色来看,这武玉的等级是铁马级别的。我拿着这些返回达叔办公室的时候,正好撞见陈大可,他也是刚从户武司回来。我马上将他拦住,没让他去敲达叔办公室的门。 我们两个走到卫生间,确认卫生间里只有我们两个人时才对他说:“你那边得到的信息是什么?孔三石是什么时候通过的监武堂考试?” 这么多年的相处之下,我们三个人的感情十分坚固,对彼此之间的信任也十分坚定,所以陈大可毫无保留的将他问道的信息全都告诉了我:“户武司的人跟我说,孔三石是在前天通过监武司考试的,他上午刚通过考试,下午就在户武司进行了登记。比正常流程提早了三天,而且户武司的人还说,有人跟他们提前打好了招呼,让他们把孔三石的事情放在最前面办而且所有手续从简,这样才做到一个下午的时间就登记完成。而且出奇的是,孔三石居然在第一次评级考试中就通过了铁马级的考试,也就是说,他现在所佩戴的武玉等级是铁马级的。完全不像达叔之前所说的那样手无缚鸡之力,能在第一次评级考试中就通过铁马级的考试,一定是武艺超群,且发展空间巨大,不然的话,监武司不可能越级发放武玉,他又不是用生死状来夺取他人的武玉,怎么可能就这样了呢。我在往深追问时,他们就绝口不提这件事了。” “武玉等级跟我在证物科得到的答案是一样的,这就可以证明,孔三石在武德堂内部是有关系的。而且这个关系可以说是他的靠山,这靠山还非常的牢固。” “我看,这事还是尽快的告诉达叔和肖叔,咱们在这胡琢磨一点用都没有。想给肖叔脱罪,就不能在耽搁下去了。” 说道这里,我们两个人离开卫生间,快步走回了达叔的办公室。走到门前的时候,发现门并没有关上,轻轻的敲了下门,没等里面的人说话,便推门而入。 只见,老爹跟达叔正在整理自己的衣物,老爹换上了看押服,达叔也换上了工装,看他们两个这架势,一定是要出门啊,我便问道:“您二位这是要干什么去?” 达叔把最后一个扣子扣好后说:“指挥史现在就要我们过去,不知道有什么着急的事儿,定好了明天的,突然就改了主意。我们这就得走,时间紧迫,剩下的事儿回来再说。” 第11章 特殊的午餐 他们老哥俩都收拾好之后,达叔对着我和陈大可说:“下午你们几个就放假吧,估计我们要晚点才能回来,这也马上午休了,王走召也该忙完了,顺便告诉他一下,明天你们三个在准时来到各自的工作岗位报道。至于大川嘛……”达叔犹豫了一下,还是果断的说道:“你就先在我这帮忙,有什么你能干的,我会吩咐给你。老肖没事儿了,我再给你办入职手续。” 我们两个答应了一声,因为刚刚得知的消息让我们两个人的脑子有点转不过来弯儿,所以对于这么一个不用工作的好消息显的有点麻木,其实在我心里,我是很想跟他们一起去的,可惜我这级别不够,就只能这样了。 老爹又对我说:“我没事儿,这不嘛,指挥史要提前见我了,就说明我的事情马上就能够解决。你入职的事也就是这两三天的事儿,别着急等我回来后第一个就给你打电话,让你跟你妈两个人也尽早安心。对了,我们先送你妈回家,你们两个要不要一起走?” 听到这里,我也只是淡淡的回了句:“不用了,你们走吧,我们俩等走召下班一起出去吃点东西,然后去练功房把今天的训练做了。” “也行,那你们几个不许惹祸啊,走的时候记得把门给我锁上,记着明天别迟到。”说完,达叔与我爸妈就走了。陈大可掏出手机看了一下时间,离着午休也就剩下十几分钟,我们两个把门锁上,片刻都不耽误径直走向了王走召所在的后勤处。下班之后,我们三个便离开了武德堂。 我们三个漫无目的的走在大街上,各怀心思的想着自己的事情。猛然间,我好像想起了什么事,马上对他们两个人问道:“今天几号了?” 陈大可木呆呆的回了一句:“十二号啊,怎么了?” “果然,差一点就被老爹的事给搅合忘了。等会你们帮我去准备点儿东西,咱们今天中午吃顿烤肉,我这就去买肉,还有蘸料和汽水,剩下缺什么你俩就看着研究。” 被我这么一说,他们两个也马上反应了过来,王走召抢先说道:“行,剩下的就交给我们两个了,正好我家有个烤锅,前几天让我给收拾出来了,特别干净拿出来就能用。” 就在我们三个分开走的时候,我隐约间好像听到了陈大可对王走召说:“你说这都过去多少年了,咱川哥怎么还忘不了啊?” 王走召将声音压的极低,可还是能隐约听到:“没办法,换了谁也忘不了,估计也就只是那种薄情寡义的人才能真正的做到,生而欢死而离,咱川哥这么重情重义的人,想让他不做这件事,除非……”他们两个走路的步伐比较快,说话的声音也就逐渐的消失了,乃至于我都没把王走召的话听完整。 也是啊,这都过去好几年了,我都不能忘记那件事情,有时候做梦都还会梦到,这个才是我真正的噩梦。挥了挥手叫了一辆出租车,之所以我没有自己开车,是因为我怕脑子里不停闪动的画面扰乱了我的注意力,每年的这一天我都会做这件事,而他们两个,也都会极力配合。 我拿着买好的肉和汽水再次上了一辆出租车,当我对司机说出目的地的时候,他像看外行星人一样看着我。最后只能勉强的问上一句:“你是在墓园上班的啊?” 对于这样的问题,我每年都要回答一次,之前还会感觉到尴尬,而现在早就练的炉火纯青了,一点尴尬的情绪都没有,笑了笑对司机说:“我不在墓园上班,我是去看一位朋友,今天是她的生日。” “你们这关系看起来真好,你那位朋友在墓园做什么工作的?销售还是做手艺活的?刚才还真是吓了我一跳,我还以为你拿着这些东西是去扫墓呢,毕竟没有人会拿着生的东西去扫墓,所以不要怪我啊。”看来这位司机师傅也误会了我的意思,他说的没错,我真的是去扫墓,只不过形式有些不一样。对于他的疑问我简单的搪塞了几句后,就不在说话了。 到了墓园,陈大可和王走召早就到了,正在跟负责这里的一个朋友聊着天。见我来了,他们三个人迎了上来,陈大可笑着说:“每次都是你最慢,地方已经布置好了,就等你的东西了。” 我十分抱歉的笑了笑:“路上耽搁了一下,抱歉抱歉,咱们进去吧。”扭头看了一下负责墓园的这位朋友,对他说:“我买的比较多,你也一起来吧。” “不了不了,等下我们这里会发工作餐,你们去吧,我就不打扰了。吃完之后记得收拾干净就可以了,还有负责卫生的那位老大爷你们可别忘了给他点好处,要不然他又该跟我唠叨起没完了。”这位朋友推脱道。 见他不来我们也就没再客气,三个人径直走了进去。这还是第一年的时候,花了大价钱才同意我们每年来这里烧烤的。 对于这里的环境,我们几个可以说是非常的熟悉了,没绕多远的路,就来到了准确地点。还真像他们两个说的那样,这里已经被他们两个人布置了一遍。放下手里的东西,对他们两个人说:“你们两个把东西准备准备,烤锅的火生起来,我就不跟你们忙活了,我跟她说几句悄悄话。嘿嘿嘿……” “我们不干,谁还能来干,我们哥儿俩就是劳碌命。”王走召抱怨着。 而一旁的陈大可到是十分的开明,打趣儿的说着:“行了,这么多废话呢,又不是天天让你干这活,再说了,咱也不吃亏啊,能饱口福还有什么可抱怨的。”说着两个人上手开始动了起来。 看他们两个忙碌的身影,我感觉到无比的自豪,这辈子能有这么两个好兄弟,真是太荣幸了。他们忙他们的,我干我的。蹲坐在墓碑前,从背包里拿出一块小毛巾,将墓碑上的照片以及名字仔细的擦拭干净。 躺在这里的人叫左暮雨,是我的女朋友,我们两个是初中同学,在我们班里,她可是顶级班花,我可是费了好大的力气才追到手的。只不过后来因为一场意外,才离开了我,离开了这个美好的世界。 能被称作班花的人,长相自然是出类拔萃、国色天香的。她拥有着一张典型的中国式美女的脸,那张瓜子脸犹如刚刚出锅的煮鸡蛋,拨开外壳露出里面白嫩的皮肤。长长的眉毛就好像仲夏傍晚的柳叶,浓浓的挂在水灵灵的大眼睛上面。微挺的鼻子下面,薄薄了两片嘴唇粉嫩欲滴。说起话来更像是银铃一般清脆,高挑的身形将自身的气质驾驭的恰到好处。见到她第一眼的时候,我就被她深深的迷住了。 当我把墓前的供品以及花束全都换掉之后,便与她对面而坐,就那么痴痴的看着,虽然仅仅只是照片,我也能从其中看到她所有的言谈举止。 看着看着,我的脸好像有点红了,因为我感觉到一种灼热感,低着头憨憨的笑了一下,便开始对她说道:“今天是你的生日,我没忘!这不,我们几个又来陪你了。每年我都记得清清楚楚,如果不是什么特别重要的事,我是一定不会耽误了的。你看看现在的我,是不是跟去年不一样了?我不在纠结于为什么你会突然的离开我,也不在把自己锁在冰冷的悲伤里。你知道我走出来有多难吗?听我跟你讲讲啊,当时我那个状态,其实我自己是知道的,而且也知道这样是不行的,我知道我应该打起精神,可是那个时候的我真的做不到。就好像陷入了沼泽,完全不能将自己拔出来,那种逼着自己打起精神的感觉,真的生不如死。有那么几个时候,我差一点就要找你去了。自杀的方式我弄不来,我对自己下不了手,我只能期待一场意外,那个时候我已经立好了一份遗嘱,当意外来临之后,四个老人拿着丰厚的补偿金继续过完余生,可能他们会不那么快乐,可终归那是一段衣食无忧的余生,能拥有这样一场完美的悲伤结局,我也就解脱了。可后来,想到我的父母还要我去照顾,还有你的父母也需要我来照顾,虽然现在他们还不需要,但总有一天会用的上我的。我已经放弃了轻生的念头,所以你也就不用在担心我了,毕竟我还有这么重要的任务要完成呢。我也明白了,任何事情只要熬过了那段崩溃的时间就都过去了,唯一不能忘记的,就只有你了。” 说着随手打开一罐汽水,喝了一口缓解一下口中的干渴,继续对着墓碑上的照片说着:“那段时间,我把自己封闭了起来,我爸妈说什么我也听不进去,就连陈大可和王走召的电话我都不敢接。更别说电话信息了,我不敢回他们的信息,那段时间我变成了怪物,我害怕控制不住情绪,害怕他们无意间说出的话都会让我难过,更害怕他们会不经意间说出你的名字。既然今生让你我相遇、相恋,却又要别离。诗一般的与你开始,又像过客一样的与你结束。也不知道这两句话是谁说的,那个时候就一直在我脑子里挥之不去。虽然我有那么多的诉说对象,但我却不能跟他们提起分毫。” 正当我情真意切说着如此肉麻的话时,我的电话特别煞风景的响了起来。掏出来一看,原来是我老爹的电话,深呼吸了一下来缓解这说话哽咽的声音:“喂,老头,怎么这么早就给我打电话了?是不是你的事情都说清楚了,晚上是不是就可以回家了?” 电话另一头老爹的声音明显的犹豫了一下:“恐怕还不能,我跟你达叔六点钟就能到掌刑司,你们三个也来吧,有些事情,要跟你们说一下。嗷,对了,暂时先别跟你妈说,等从掌刑司离开之后,她要是问起,你在说也不迟。” 第12章 闲谈 听着老爹严肃认真的语气,我就知道,他所说的事儿一定不是什么小事儿,要不然的话,他不会让我先不要把这件事告诉给我妈,他这么做又是在担心她会胡思乱想。 我答应了一声便将电话挂断了,接着对左暮雨的照片说着:“光顾着跟你絮叨我的感受了,都忘了告诉你我就要去武德堂掌刑司任职了。怎么样,我厉害吧,不但从那种绝境的悲伤中走了出来,而且还在武德堂混到了个职位,这就充分的说明,你的眼光绝对是独特的。” 手中的汽水是她最喜欢的品牌,她走了之后我就一直喝,从来没换过,还真别说确实挺好喝的。干掉最后一口,将易拉罐放进垃圾袋中后又开了一罐,对着她晃了晃:“行了,这高兴的不高兴的都跟你说完了,你也就不用惦记我们这群人了,自己在那边要好好照顾自己,别太贪玩了。时不时的就回来看看我跟叔叔婶婶,我想你,他们更想你。话说,你最近跑哪儿玩儿去了?都已经好久没在梦里见过你了,是不是交了新的男朋友就把我给踹了啊?我跟你说,这我可不答应,你得等着我,说不准再过个三十年五十年之后,我就去找你了,那个时候要是你跟别人跑了,我一定把那个家伙打的满地找牙。” 这会儿陈大可和王走召已经把该准备的都准备好了,陈大可走到我身边对我说:“都准备好了,咱们开始吧,我都要饿扁了。”然后满脸笑意的对着左暮雨的墓碑说道:“嫂子生日快乐,我们又来看你了。” 座位上有四副碗筷,我知道多出来的是为左暮雨准备的。我们全都坐下,把对着墓碑的位置空出来,作为她的位置。我们每人都打开一罐汽水,对着墓碑的方向大声的欢呼道:“祝左暮雨同学生日快乐,祝左暮雨同学青春永驻。” 这句话也是我们几个在她最后一个生日上说的,这些年一直保留了下来。我把刚才电话里老爹说的对他们两个说了一遍,陈大可坦然的回道:“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更何况咱肖叔的事情应该都解决清楚了,至于为什么让咱们回去,咱现在谁也不知道咋回事儿,还不如踏踏实实的把这顿烤肉吃完。” “对呗!”王走召在一旁附和着:“现在才一点半,离着六点还早呢,咱就开开心心的吃起来,管他那么多干什么。” 我们就吃着、喝着、聊着、笑着,这一刻我们几个才是真正的放松,什么事都干扰不了我们的心境。期间我问过他们一个问题:“你们说,以后我们被分在了不同的衙门口当差,万一我要是想打听点什么你们那里比较秘密的事情,你们会不会对我毫无保留啊?” 我也不知道,我这脑子当时抽了哪门子邪风居然问出这么一句话来,问完之后我都觉得自己像个白痴。但我明显的感觉到,他们两个犹豫了一下,陈大可先是笑了一下,然后说:“我说川哥啊,你怎么能问出这么句话呢,我要是对你有所保留的话,今天在卫生间就不会对你说那些了。” “说的就是呢,川哥,咱们兄弟都处了多少年了,这最基本的信任总还是要有的吧,你问这么句话真是让我太伤心了。”说着王走召放下了筷子,怔怔的看向我。 看着他们两个如此认真,让我心里自责不已,为了缓解这个尴尬,我也只能是硬着头皮,随口瞎编了一个理由:“抱歉抱歉,怪我了,我这话没说明白。我的本意是这样的,如果咱们三个人被分到不同的衙门了,然后这几个衙门之间互相排挤打压,肯定会涉及到刺探对方的情报。我是怕咱们三个生瓜蛋子被那帮老油条当枪使了,如果真的让咱们三个之间互相的刺探情报,那个时候,咱们应该以什么形式去应对。” “那都是领导们之间的事儿,跟咱们这种小喽啰没啥关系,要是真的出现了这种情况,咱们三个在研究,总会有办法应对的。现在想这么多太早了,咱们的当务之急,是先把这顿烤肉吃完,回去看看达叔和肖叔有什么事儿要说给咱们。”陈大可重新拿起碗筷,大口大口的吃起来。王走召也是一样,知道我的本意不是猜疑后,也加入到了陈大可的队伍,吃的是风卷残云。 亏了他们两个人对我没有什么想法,这要是换做旁人,就刚才的那一番话,从今往后一定会对我防备起来的。看着他们吃的欢我也就不在考虑刚才那种尴尬的场面了,给旁边空位上的左暮雨倒了一杯汽水,也开始吃了起来。 王走召吃的有点急,满脸是汗,猛喝了一口汽水对我说:“川哥,你看嫂子都走了这么多年了,你就没考虑过在找一个吗?”他刚说完这话,一旁的陈大可用筷子敲了一下他的脑袋,佯装气愤的说:“这么多好吃的还堵不上你的嘴。” 我摆了摆手,笑着说道:“没事,没事,走召说的也不是没有道理。你们也不用担心我会难过,我既然已经从那个时间段里走出来了,就绝对不会在出现那种情况了。” 看向左暮雨的位置,跟他们两个,也是对左暮雨说道:“找是肯定会找的,我要是说不找那绝对是屁话。但这择偶的标准,一定要跟暮雨不差一二。暮雨已经是我们家的一员了,往后的日子里,不管我与谁结了婚,生了孩子,我都会跟她们说,这里还埋着咱们家的一位亲人,生日、忌日、清明都要过来为她扫墓,说话、聊天。” “等会,这话我怎么好像听谁说过呢?”王走召质疑的问道。 陈大可想都没想就回答到:“那不是电视剧里面,一个团长对他死去的新婚妻子说的话吗。你可别说你没看过这部电视剧。” “啊,要是这么一说,还真是,那么出名的电视剧,我怎么可能没看过呢。哈哈哈……” 这顿饭我们一直吃到四点多,计算着时间也差不多快要到了,我们三个便开始收拾起卫生。临行前,给了看守陵园的老头一些辛苦费,让他代为打扫我们没有收拾好的部分。当回到掌刑司的时候,离着约定好的时间还有不到十五分钟。由于我们几个谁都没有达叔办公室的钥匙,就只能在门口傻杵着,看着大门口的方向,盼着他们早一点回来。 大约过了十分钟左右,我们三个蹲在地上昏昏欲睡的时候,达叔与我老爹并肩走了回来。达叔掏出钥匙对我们说:“你们来的可真够早的,都进来吧,接下来的日子恐怕不会这么轻松了。” 老爹拍了拍我的肩膀,看着我们三个人说:“这次的经历对于你们几个来说,可谓是机会难得。等此事过去之后,你们将会是同龄人中的翘楚。但与此同时,这件事也是对你们能力的一次极大性的考验。” 我们完全没听明白,这两个老家伙在说什么,当我预要询问之时,老爹再次对我说:“先不要问,等会儿就什么都知道了。” 老爹都这么说了,我要是现在问的话,恐怕也不会得到什么回答。随着他们两个人的脚步,我们三个人也进到了办公室。只见达叔先是在办公室里,四处翻找着什么,老爹也在一起翻查着。 他们两个人,几乎是同一时间,从办公桌的下面和书架内侧拿出了一个黄豆大小的黑色物体。将这物体放到桌子上之后,再一次回到那种寻找的状态。当看到这个东西的时候,我脑子嗡了一声,这个小东西,正是窃听器。 在掌刑司都尉官的办公室里,怎么会有窃听器的出现呢?这背后到底藏了多大的秘密?想到这里,我示意陈大可和王走召,我们三个人也在屋子里找了起来。差不多半个小时之后,桌子上摆放了差不多三十个这种黄豆大小的黑色窃听器。 达叔倒了一杯水,将这些小东西全数扔了进去。刚扔进去的时候还没什么反应,过了几秒钟之后,这些小东西便开始不断的冒出气泡来。这些气泡伴随着电光,缓缓升出水面。当气泡停止上升之后,达叔从里面随便拿出一颗放在掌心,看了看满意的点了点头:“行了,这回就没事了。没想到啊,我这里还真就被他们这群狗东西给布置了窃听装置,这么长时间我是一点都没察觉。” 老爹擦了擦脸上的汗,坐到了沙发上,向后一靠,闭上眼睛仰着头说:“这也多亏了那位神秘的朋友,要不是他给你报信,咱们今后所说的话,就不能叫什么秘密了。” 我拿着茶壶,给他们两个人,一人倒了一杯凉茶放到面前,一脸不解的问道:“这……到底是什么情况?您二位从指挥史那里听到什么消息了吗?还有刚才你说的那个神秘的朋友又是谁?” 达叔握着茶杯,看着里面的茶汤,嘴角扬起一丝冷笑:“别着急,让我跟你爹休息一下,也好好的想一想,这件事要如何应对。这么有意思的一件事,可不能稀里糊涂的就处理了,必须要好好的享受一下这其中的快乐。” 第13章 线索 在他们两个人休息的这段时间,我跟陈大可还有王走召将达叔办公室周围仔细的检查了一遍。最终确认没有任何多余的人以及窃听设备后,返回到办公室。将门反锁,拉了三把椅子,坐在屋子的左侧。 达叔歇的也差不多了,让我又给他添了杯凉茶后,对我们讲起了他们这一次去见指挥史所得知的重要消息。 他们两个人驾车去到武德堂指挥史办公的地方后,先是在外面等了将近一个小时的时间,就在达叔焦躁难安的时候,指挥史的执事官把他们两个人唤了进去。 出人意料的是,指挥史大人将办公室里的人以及护卫全都撤离出去。这让他们两个人有些慌张不已,完全不知道指挥史大人的用意。毕竟指挥史是整个武德堂乃至东圣群岛最大的管理者,他们两个就算平日里无所顾忌,可也不敢在他的面前失礼,只能按压着强大的好奇之心,没有抢先问出口。虽然有些慌张,但都是老油条了,表面上还是看不出来的。 当所有人都撤走之后,指挥史笑着对达叔与我老爹说:“你们两个人,可知今天叫你们来是为了什么吗?” “属下愚钝,不知指挥史的用意,还请明示!”老爹与达叔异口同声的回到。 “别把气氛搞的这么紧张,现在这里就只有咱们三个人,你们也不必拘泥礼数,放松点才是。”说着指挥史大人亲自为老爹和达叔倒了一杯茶,这让他们两个人感到受宠若惊,更加不知道指挥史大人这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了。 别看这指挥史是新上任的,但从其他人嘴里听说,这为指挥史大人与上一任完全不同。这一任指挥史那可真是清似水明如镜,犹如纱罩万盏的明灯。不光清正廉明,而且还是个鹰派的领导者,做事干净利落,更是深谙驭人之道。就因为这么几点,老爹与达叔才不敢在他的面前多行无礼之举,这要是上一任指挥史,他们两个早就跟到了自己家一样,想怎么呆着就怎么呆着,那才叫真正的无拘无束。 指挥史见他们两个人依然很紧张,也就不在兜圈子了,直接开门见山直奔主题:“本来的打算是明天才让你们二人过来,但是出了点小意外,所以临时决定更改一下时间。” 指挥史喘了口气接着说:“第一件事就是老肖被人举报这件事,举报材料上列举的各项罪名,我都让亲卫军以及所在旧部特勤司仔细的勘察过了。那些所谓的罪名全部都不成立,老肖做事还是特别守规矩的,一旦有什么出格的事都会提前上报,要是有那种来不急上报的情况,也会在分散的信息集散地传达出来。虽然有些事看似出格,但也在情理之中,毕竟做卧底的人好多事情都是身不由己的。我虽然是刚刚做上这指挥史的职务,但在之前的地方,我对老肖这次卧底的经历还是略有耳闻的。” 老爹听后急切的问道:“指挥史大人,听您的意思,我是不是今天就可以回家了?” “恐怕不行!”指挥史说完这话,老爹和达叔愣了一下,指挥史又马上补充了一句,才让他们两个人彻底踏实下来:“必要的程序,咱们还是要走的,明天把手续全都办完,然后你才可以回家。要不然别人该说我这个新上任的指挥史,偏爱掌刑司一众,对今后的工作影响也不是很好,你们觉得呢?” “指挥史说的是,还是您想的周到!”老爹略显低落的回答道。 指挥史笑着指了指老爹:“老肖啊,你这情绪也不用这么低落,今天你就在将就一宿,明天就可以回家好好的休息休息了。我接下来要说的这事儿,你们绝对感兴趣,而且这件事要严格的保密,只能是你们两个以及协助调查的人知道,其他人能瞒着就先什么都不要说。” 这个时候的达叔,心中一直在想,新来的这位指挥史还真是会卖关子,有什么话就不能直说吗,非得这么绕来绕去的。想归这么想,但脸上是一点都没表现出来,而浮现在脸上的表情却是极为好奇的那种,对指挥史问道:“哦?什么事能让我们掌刑司感兴趣,难道是要给我们涨工资了吗?” “这个我还在努力争取,暂时还做不到。”指挥史也是借坡下驴,没有斥责达叔说话阴阳怪气的态度:“第一件事,从明天开始掌刑司不在单纯的负责审讯拷问,当然了,对外你们的职能还是没变。从明天开始,我会亲自给你们下达命令,你们要秘密的去查一个案子,这个案子涉及到咱们东圣群岛今后的发展。” 老哥俩一听均是一惊,还真是没想到,这新来的指挥史居然会让掌刑司去查案,而且还要秘密的进行。这个好奇心可算是一下被提了起来,全都聚精会神的看向指挥史,等待着他下面的话。 “咱们武德堂,虽然不归财政开支,只能自给自足。可如果没有武德堂的话,这天下热爱武学之人也就没有一个可以展露才华和痴心钻研的地方。全天下都把咱们东圣群岛看作武学的圣地,把能留在东圣群岛当作是毕生的荣耀。就因为武德堂这微薄的收入,让一些贪婪之人升起了更加贪婪的邪念。自我上任之后,发现了一个很令人发指的状况。之所以这件事没有交到特勤司也是因为,你们要查的事情跟他们有关。” 指挥史摆弄着手中的茶杯,继续说着:“据线报,现任特勤司都尉廖文山,与魔轮教镇星堂堂主司空煅暗中勾结。为镇星堂所犯罪行开脱洗白,甚至与其堂主司空煅私自开设地下钱庄,以洗钱和高利贷为主要营生。但是想到,这里面恐怕会牵扯到很多人,加上我手里也没有足够的证据,也就不能拿他怎么样。所以,我要你们在短时间内收集到他犯罪的全部证据,还要把夹杂在里面的人一个一个的都揪出来,不能放跑一个。既然是秘密的进行,你们所能调派的人就不能多,最多你们只能调派三个人来协助。我知道,这件事办起来对你们来说困难巨大,但为了咱们东圣群岛的将来考虑,你们所要去做的事情,绝对是一件可以载入史册的功绩。我会在你们背后,为你们扫平一切障碍。还有一个人,你们严加注意,他叫孔三石,一个外来户,不知用了什么办法居然拿到了东圣群岛的户籍。” 没等老爹和达叔问话,指挥史紧接着补充了一句:“这个人很有可能跟镇星堂来往密切,我们发现他最近频繁的出现在司空煅的周围,所以你们千万不能漏下这个人。” 就在这时,老爹鬼使神差的冒出一句:“指挥史大人,您也知道了?” 指挥史被这突然冒出的一个问题问蒙了:“嗯?知道什么?” 达叔马上反应过来,老爹说错话了,马上拦住老爹,将他的话压了回去:“我说老肖,你也太小看咱们指挥史了,他怎么可能不知道呢,这镇星堂的堂口隐匿在离岛之上的事怎么可能瞒得住指挥史大人呢?我看你是这两天牢饭吃多了,脑子有点出问题了。” 达叔这么一说,老爹也反应了过来,尴尬的笑道:“还真是,还真是,瞧我这脑子。” 指挥史也没往心里去:“啊对,这事儿我也知道了,自从他们堂口被端掉之后,这几年在离岛混的是风生水起的,最终把新堂口定在了那里。” 老爹和达叔这才发现,原来给他们送材料的另有其人,居然连指挥史都不知道那件事。老爹擦了擦额头的汗,不在多说一句话,小心谨慎的应对着。 指挥史继续说着:“协助调查的三个人选你们自己定,我只有一个要求,这三个人一定要新人,绝对不能启用旧部,以防走漏消息。这些你们二人可都记住了?” “记住了,可是我还有个问题。”达叔在明确目的之后,对指挥史问到。 “什么问题,但讲无妨!” “您刚才也说了,这件事办起来恐怕牵扯的人过多,这东圣群岛上的势力盘根错节,就怕查案的时候牵扯到很多麻烦,在或者牵扯其中的人对我们的人施压,这个我们到时候怎么办?” “这个你们就看着办吧,如果在关键点上遇到了极大的阻碍,你们可以使用点非常手段。当然了,我会帮你们尽可能的把这种麻烦扼杀在萌芽之中。等这件事办完了,我会将掌刑司的职能做出一点点小调整,让掌刑司不在只是现在的样子,毕竟让如此之多的好手只是单单的负责审讯工作,太屈才了。我要让掌刑司和特勤司联合起来,无论大案还是小案,都要通力合作,不过两个衙门负责的方向也有些不同之处,到时候咱们在细说。这空下来的特勤司都尉一职,我就先许诺给老肖了,办完了事就可以走马上任。” 老爹与达叔离开指挥史办公室的时候,已经是五点左右了,他们三个人的谈话进行了好几个小时,老爹给我打的那通电话,也是在去厕所的时候,抽空打的。 说完这些,达叔看着我们三个人,语重心长的说道:“这三个名额的人选,我与老肖商量了一下,只有你们最为合适,你们可有意见啊?” 第14章 小插曲 当听到达叔说配合调查的人选定为我们三个人的时候,那种喜悦夹杂着激动的心情足矣让我们三个人兴奋的好几天睡不着觉,这一身的本事终于等到了一个可以大展身手的机会,怎么可能不兴奋。互相掐着对方的胳膊,用这样的方式来缓解彼此之间的兴奋状态,我强压着因为极度兴奋而导致的声音颤抖对达叔说:“我们能有啥意见,高兴还来不及呢。这满身的武艺终于有了一个可以崭露头角的机会,我们兄弟三人定当竭尽全力,不达目的誓不罢休。” “请达叔放心,我兄弟三人自当齐心协力,共破难关!”紧跟着,他们两个也异口同声的表达了一下自己的决心。 看到我们三个人干劲十足,达叔非常满意也十分的欣慰,据他后来跟我说,当时他最怕的就是我们三个因为害怕而退缩,毕竟这件事对于我们三个人来说确实有些太重大了。达叔点头笑道:“既然应了这件差事,你们必然要全心全意的去做,如果期间遇到了什么困难或者是问题,一定要跟我说,我会帮你们解决的。还有你们不可松懈大意,这件事可不是表面那么简单,这其中犬牙交错,只要一个不留神,就会将自己陷到万劫不复之地。” “你就放心吧达叔,我们兄弟虽然年纪轻轻,阅历尚浅,可我们还没有糊涂到让自己置身于险地,我们这么惜命,绝对不会过于冲动的。”说这话的时候,我能明显感觉出,我的身体在轻微的颤抖着,更要命的是,似乎有一颗眼泪在眼睛里跃跃欲试的要往外冒。我将手伸到背后,用力的拧着后背上的肉,让自己不要太丢人。就算是在怎么激动,也不能掉眼泪啊,一个大男人只可流血,绝不流泪,这是我老爹从小就教育我的话。 而那两个没出息的跟我几乎是一样的,全都是单手伸向后背,在拧着自己后背上的肉。无论从哪个角度来看,我们三个人的这个举动都特别搞笑。 老爹强忍着所以才没笑出声来,但从他说话的语气中还是能感觉的出他那嘲笑的声音:“看你们三个这么有信心,我也就放心了,我今晚还不能回家,你跟你妈说,我明天中午左右才能回去,让她不要担心,我的事情已经全部解决了。只是还有一部分手续要办一下,让她在家等着接驾吧。” 我的回答也分毫没给他留个面子,正因为达叔不是外人,我才敢这么做:“我要是原封不动的将你这句话告诉我妈,明天接驾的一定不是她老人家,而是你经常使用的榴莲皮。” 话音刚落,达叔哈哈大笑:“还是你儿子了解嫂夫人,你说你在我们面前摆什么谱儿啊,你是个什么德性我们谁还不知道似的。就刚才这番话,我要是能信,我就是瘪茄子。哈哈哈……” 老爹那种特别难为情的态度再一次的显示在了我们面前,对我怒着说:“行了,你快滚回家去吧,记着你们协助调查这件事不许告诉她,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自己多琢磨琢磨。” “嗯对,你们先走吧,时间也不早了,回去好好休息,明天早点来,到了明天我在把下一步要做的告诉给你们。” 辞别了老爹与达叔后,我们三个人走了好久才把憋在心里的欢呼声喊了出来。陈大可神采飞扬的对我与王走召说:“你们应该和我一样吧?就算是现在回家了,也不可能睡得着,要不咱们随便溜达溜达缓解缓解啊?” “这个主意好,这么个时候,谁还能睡得着啊,心得多大?”我将目光投向走召的身上,等待着他的回答。 看我们两个这么兴奋,他自然是不可能自己回家的,我们三个就肩并着肩,行走在几乎没有什么行人的大街上。不多时便来到了一处小花园,周围遍布着虫鸣,微风吹过树叶发出沙沙的响声,几盏路灯将花园的气氛烘托的十分惬意。 找了个石桌坐了下来,我们到是没有过多的去说有关于这次任务的话题,说的最多的反倒是对于对于未来的幻想。说到高兴处,我们就会爆发出巨大的笑声,有几个拾荒的流浪者路过我们身边,看到我们这个样子还以为我们是什么不法分子,扯开腿逃命似的跑开,又是惹得我们几个哈哈大笑。 揉着笑着发疼的肚子,跟他们说了一个还算是比较好实现的愿望:“我一直有个小愿望,只要这次的任务完成了,我一定要在养一条狗,自打栗子死了之后,我还什么宠物都没养过呢。” “你可拉倒吧,我看肖叔和肖婶不会同意的。”我的这个小愿望遭到了陈大可的反驳,用拳头怼了王走召肩膀一下说:“你是不知道他对他们家栗子啥样啊。他家那狗比刚才的流浪汉都可怜,真是可怜,那黑眼圈,真的,我是没见过别人家狗有眼袋,就他家那狗,那眼袋,都赶上那个斗牛的嘴巴子了你知道吗?有时候我挺烦栗子的,但是个别时候,我挺心疼它的,咱初中上学那会儿,我到他家住,就看那狗困的啊,半宿半宿不让狗睡觉,白天好容易眯一会吧,他还跟狗说,走啊栗子出去玩啊。我都能感觉到栗子内心的崩溃。你养的不是狗,你适合养鹰,你这样的,你能给它熬死。真的,你适合养鹰,你熬鹰吧你呀,给那狗困成什么样,我下地上厕所踩它嘴巴子上了,那狗就瞪眼睛瞅我它都不带起来的。”说完这事儿,陈大可笑的都不行了。 “呀哈?还有这事儿呢?我咋不知道呢,你当时咋没跟我说呢?”王走召看样子好像还挺遗憾。 “那时候光顾着玩儿了,这么个小事儿肯定是忘了个一干二净,要不是他刚才说要养狗,我还想不起来呢。”说完,与王走召笑作一团。 就在我准备还击的时候,忽然发现,在我们不远处的一片空地上,有一对小情侣在那儿谈话,我示意他们两个闭嘴。而他们也很配合我,同时望向我手指的方向静静的听着他们到底在说些什么。 他们两个前面说的什么,由于我们三个笑的太厉害,所以根本没听到,就只听到那个女孩儿对这个小伙子说:“你说你,一个月工资五千多块钱,你还不喝酒不抽烟,也不跟朋友们出去玩儿,咋就一分钱没剩下呢?你到底想不想跟我结婚了?” 那小伙子略显委屈,但那种情绪简直是微乎其微,更多的是一种平静:“结啊,怎么能不结了呢?” “没车没房没存款,你说说,你拿什么跟我结这个婚!” “你在等我三年,车跟房我找家里商量商量,大不了咱们一起还贷款呗。我的工资就攒着,这不就有存款了么,叔叔和婶婶那里就好交差了。” “三年,你还要我等你三年,我都等了你几个三年了。” 我们三个一致认为,这小伙子一定是个渣男,外面不定还有几个像这小姑娘一样的小女朋友呢,正准备看这个小伙子如何还击的时候在小伙子的身后又出现一个小姑娘,这小姑娘太嫩了,从面相上看,顶多二十岁。 就在我们抱着一颗看大戏的心时,后来的这个小姑娘居然叫了他一声哥,让我们三个认为的剧情瞬间反转:“哥,你怎么在这。” 小伙子慌了一下,马上解释道:“我这正跟你嫂子商量结婚的事儿呢,我们打算三年之后就把婚结了。” 没想到这个小姑娘居然哭了,而且哭的非常激动:“哥呀,你就别骗我了,你们刚才说的话,我都听到了。我看这学我就别上了,你也不用给我钱了,我一个小姑娘,上不上大学的无关紧要,你的终身大事才是最要紧的。” “你说什么傻话呢,好不容易考上的大学,怎么能说不念就不念了呢,况且你学习这么好,还有不到一年的时间就要毕业了。毕业之后能找个很不错的工作,那个时候,咱们家就可以不再受别人的冷眼,以后不许在这么说了,这个大学我一定要供你读完。大不了,大不了这婚我不结了。”说着拉起自己的妹妹转身就要走。 那个小姑娘急忙喊住了兄妹二人:“等等,这事儿你怎么一个字都没跟我提过?” “这是我自家的事,跟你说,不是给你添堵吗。”这小伙子的心理素质是真好,都这样了,脸上还一点表情没有,还是那么的平静。 “难道这就不是我家的事儿吗?” 那小伙子明显的愣了一下,木呆呆回了一句:“啊?你刚才说啥?” “我可以跟你一起供妹妹上学,我爸妈那边我去做工作,这种事他们一定不会在反对咱们了,跟你在一起我绝对会超级幸福的。” “嫂子……” 看着他们三个人抱在一起哭了起来,搞的我们几个人的心里都乱七八糟的。本来是想看看渣男的下场,没想到居然是这么个故事。 此时的月亮已经升起老高,我们三个也不在扯淡了,纷纷回到自己的家中。到家之后,我简单的跟母亲说了一下父亲的情况,我妈还掉了几滴眼泪:“你爸没事儿就好,你爸没事儿就好,行了你快去睡觉吧。” 只要我妈高兴,我就特别的安心。简单的收拾了一下自己,躺到床上就睡着了。第二天六点半左右,就被陈大可和王走召从床上给我揪出来了。简单的吃了口早饭,我们便去到了掌刑司。 可是没想到,在我们到达掌刑司之后,映入眼帘的却是狼藉一片。 第15章 掌刑司受袭 当我们三个来到掌刑司看到这狼藉之景,心中具是一慌。快步进到掌刑司之内,见差人们正在往外搭架或死或伤的兄弟,出于情急我便伸手揪过一名轻伤官差,急切切的问道:“掌刑司发生了什么事,你们为何会损伤如此严重,周都尉在哪儿?” 那人见是我们几个,也没隐瞒,忍着剧痛回到:“凌晨三点左右,我们这帮值班的兄弟睡的正酣,忽然闯入一伙不明身份的人,各各武功高强,下手也是极为狠毒,每中一招便是非死即伤。我们被这突如其来的袭击打了个措手不及,脑子又混身体又软,即便还手也都是强弩之末。昨夜周都尉与肖叔二人饮酒到深夜,他们都睡在了这里,但当时事发突然,周都尉抵御不慎频造遭重击,好在周都尉身手不凡,所以就受了些皮外伤,现正在办公室处理伤口。而肖叔追击贼人至衙后监牢便不见消息,从被袭到现在,还没有一个兄弟从监牢出来,所以我也不知道是什么情况。” “好,我们知道了,兄弟且安心养伤!”扭头招呼陈大可与王走召:“你们两个跟我去见达叔,他应该知道具体情况,掌刑司受袭可不是件小事。” 推开达叔办公室的大门,有人正在给达叔包扎伤口,而达叔则是满脸的怒气,听见开门的声音随手抓起打神鞭指向门口。但见来人后,才松了一口气:“原来是你们三个,我还以为那群胆大妄为的贼人又返回来了呢。这回我们掌刑司可算是损失惨重,光是自家兄弟就折了近三十人,还不算各衙门口的外勤人员,刚才听人细报,算上外勤人员,折在咱们掌刑司的人数多达五十人。窝囊,真他娘的窝囊。” 还没等我们几个发问,达叔先说了一通,可这些话里面没有一个是我真心想知道的,而后便追问道:“达叔,您的伤怎么样?” “无妨,都是些皮外伤。” “是谁这么大的胆子,居然敢夜袭武德堂掌刑司。” “昨天他们一共来了百人,多半是镇星堂的人,但另外一部分的人却不知道,这群人简直是超越了丧心病狂这个词,居然一个活口都没让我们抓住。只要有人落捕,便会吐下毒丸自尽。所以,什么都没得到。” 我急行几步,蹲跪在达叔身前,帮着一起包扎伤口:“您怎么知道,他们不是全都出自镇星堂呢?” “魔轮教的教徒,身上都会印有魔轮教的刺青,非常好认。”达叔肋部有一条伤口过深,在给他包扎的时候,因为疼痛发出了一声低低的呻吟。 我收了收手劲儿继续追问:“为首之人是谁,可曾看清?” “这百余人全部带有镔铁面具,使用的武器均是雁翎刀,功夫也大都一样,无法从门派以及特征去辨认。不过可以确认一点,这些死士都练过魔轮大法,虽然有一部分人不是魔轮教的,但一定与魔轮教有着密切的关系,如若不然,魔轮教是绝对不可能将本教至高无上的功法传与他人。” “又是魔轮教,他们的胆子还真大,居然敢如此猖獗的对武德堂下手,简直是不把武德堂放在眼里,视王法如草芥。这邪教必然要被斩草除根,决不能再留下任何后患。”转回头对身后的陈大可与王走召说:“你们两个去后衙大牢把我老爹找回来,按刚才那个兄弟所说的,他去的时间也太长了,我有点不放心。” “对,你们两个在叫上几个人,老肖确实去了挺长时间了,如果不是遇到了麻烦,他决不会还没回来。我也是想着把伤口包好就去找他的。”达叔对着门口喊到:“来几个人,陪他们两个去后衙大牢,把老肖找回来。如遇麻烦,速报支援!” 等他们走了,我继续跟达叔询问着情况:“这件事上报给指挥史大人了吗?这事儿会不会……”没等我把话说完,达叔示意我不要多说,当下我就明白了,跟我想的应该不差一二。这件事绝对有内鬼里应外合,如若不然,就算是魔轮教在如何邪恶,也不可能会无故冒险。 达叔用眼睛瞥了一下给他包扎伤口的人,也没什么表示,而后对我说道:“此事已经报知指挥史,现在我们就是严阵以待等着命令,严防魔轮教徒折返回击。刚才我也已经下达了一道死命令,在东圣群岛的主岛之上,严查魔轮教徒,一经发现格杀勿论。” “那今晨一战,咱们共斩了他们多少人?为什么我一具魔轮教徒的尸体都没有看到?” “不到半数,四十几个,这是已经查明的,现在还没腾出人手查看后衙大牢内的教徒数目,所以具体数字还统计不出来。等下老肖回来了,也就都知道了。” “有如此之多的魔轮教徒潜入到掌刑司周围,怎么就一点都没察觉呢,这可真是太邪门了,难不成他们会隐身吗?” “隐身那是瞎说,东圣群岛除主岛之外,还有八个小岛,这九岛之内魔轮教众数不胜数,之前排查的结果也不是很好。至于他们潜入到掌刑司周围咱们还没能及时发现这事,还真不好说,能把隐匿工作做的如此之好,恐怕只有那一种可能,你刚才的意思,不也是一样的吗?” 这下,达叔算是给我吃了颗定心丸,从达叔的言语之中,我终于明白,原来他也怀疑有内鬼策应,只不过,现在手上没有绝对的证据,不好发作而已。我心中一直在盘算,如何才能够找到突破性的致命证据时,猛然间想到证据不就在眼前吗,马上对达叔说:“达叔,要是想要证据的话,咱们眼前不就有现成的吗,为什么还要费劲脑子去考虑别的呢?” “你所说的现成证据,是什么?”看来达叔没有领会我的意思,也有可能是我说的太过模棱两可,所以他才没有想明白。 我决定不绕弯子了,直接将我所想到的告诉给他:“他们每个人都带着镔铁面具,虽然看不清面貌,可一个死人怎么会抵抗咱们去摘掉这面具呢。只要是把尸体上的面具全都摘下,不就可以彻底知道,除魔轮教徒之外,还有那个组织参与了此事吗?” 达叔摆了摆手,无奈的说道:“你说的这个方法,我们早就想到了,而且也已经这么做了。但还是行不通,这群人所带的镔铁面具,是在面具还没有完全冷却的时候,带在脸上的。这么做是为了在摘掉面具之时,可以直接毁掉此人的相貌,令人无法在短时间内辨认出来。” “好歹毒的办法,这魔轮教行事果真出乎常人意料,没想到他们为了达成目的,会对手下用处如此严苛的招数。怎奈这些死士,居然全都甘心服从,这魔轮教洗脑的功力还真是强大。这种强大的洗脑能力,要是用到正路上,绝对是可以造福一方天地的。” “可不是嘛,以后你会更进一步的去了解他们,在与他们交手之时,你也会体会到那种坚忍到不可思议的意志。” “就没有别的办法来确认这些人都是谁了吗?” “当然不是。”达叔答道:“还有一种办法,可以查清这群人的底细,只不过要花些功夫。我已经命人将这些死士的尸体送到户武司了,让他们用这些尸体来做个dna户籍比对,就可以查明他们的来历,以及所在编制的组织都是那些。这样就可以逐一侦破了,这个仇我是一定要报的,我老周还从来没吃过这种亏呢。” “你先别动怒,等结果出来了,咱们在做打算,现在你就安心养伤,万一伤口裂开就麻烦了。”此时我的心里极其担心老爹的安危,达叔这么好的身手都受了如此重的伤,他就更会如此了。 看我情绪有点不好,达叔似乎是看出我在担心什么,反过来安慰我说:“我知道,你在担心老肖,你就把心放肚子里吧,老肖可是武德堂出了名的快刀手,而且功夫绝对在我之上,别看他平时不显山不漏水的,那是他不想在抛头露面了。你就这么想,如果他身手不行的话,之前怎么可能让他去做卧底呢。如果知道他不行还要让他去的话,那不是拿人命不当回事儿了吗,武德堂是不会做出这种事的。所以说,你就踏踏实实的在我这里等着,一会儿你那两个小兄弟,就把你老爹带回来了。” 说来也巧,刚念叨完陈大可和王走召,他们两个就领着人回来了,却偏偏不见我老爹的身影。两个人进门之后脸色不是很好看,尤其是在看到我之后,那种左右为难的状态表现的特别明显。 我以为他们是第一次见到这个场面被吓到了,为了缓解他们的压力,我勉强的挤出一丝笑容,估计也是那种特别难看的笑,对他们说:“瞧瞧你俩这点儿出息,这么个小场面就把你们吓成这样,以后还怎么跟我混。以后咱们几个可是要在武德堂闯出大名堂的人物,绝对不能让这么点个小事给吓倒……” 不等我说完话,陈大可拦住我,脸色还是那么的不好看,对我跟达叔说:“达叔、川哥,你们跟我来一下。” 第16章 肖父陨落 “咋的了?是不是我老爹伤的比较严重?那为什么你们不把我老爹架出来抓紧医治呢?”嘴上虽然这么说,但我这心里的感觉十分不好,特别的忐忑,总感觉好像要有什么事发生一样。 达叔也觉得,陈大可和王走召不是那么简单被吓到了才会这样的。也是一脸急切的说道:“有什么话就直说,别慢慢吞吞跟个小媳妇似的。” 陈大可的为难之色越来越重,艰难的从牙缝里挤出:“你们二位还是到后衙大牢看看吧,我……我不知道该怎么说。” 我瞪着眼睛看着他,转身绕过他的身体,几乎是跑着出了办公室的门。身后达叔随手抓起一件外套披在身上,紧随其后追了上来。其他人也陆续赶往后衙大牢,整个走廊里都是伤者的哀嚎,丧失好友与战友的哭泣,与濒死状态下的喘息。 “走错了,大川回来,后衙大牢在这边。”由于过于焦急,导致我都忘记自己原本不知道这后衙大牢在哪儿,如果不是达叔及时将我叫住,我不知道要走多少冤枉路。 当我们来到后衙大牢的时候,第一眼看到的只有满地的尸骸,一丁点的声音都没有,除了我们后到这些人的呼吸之声。可地上躺着的人全都带着镔铁面具,没有发现任何一个掌刑司的人。我伸手抓过陈大可,怒声吼道:“老爹在哪儿,老爹在哪儿?” 陈大可先是挣了一下,但并没有挣开,随后用手指向一间铁质的牢房,什么话都没说。不但如此,我居然看见他的眼睛里充满了泪水,而那泪水正在一颗一颗的滑落脸颊。我疯野似的跑到他所指向的铁质牢笼,看到眼前的景象时,只觉眼前一黑,双腿一软,‘咕咚’一下就跪在了地上。一口气憋在胸口,气团越积越多几乎要把我的胸膛撑破,胸腔那种撕裂式的疼痛,让我浑身发麻,颤抖着双手使不出一丝一毫的气力。 就在我憋的满脸通红,嘴唇发紫的时候,达叔与其他一众人等赶到,虽然我暂时失去了行动与语言的意识,可听觉没有失灵。只听见达叔满腔哀怨的爆叫一声:“老肖,老肖……”当他看到我现在的这个状态时,就知道我是因为打击过大而造成的气血拥堵,如果不及时的把这口气喘上来,我可能也会随老爹而去。 达叔调丹田气于掌心,对准我胸口的膻中穴连击三掌。三掌过后,我的气终于通了,猛的吸了一口气,紧接着一口鲜血喷洒一地。 “老爹,老爹,你起来,你起来呀。”我跪爬着移动到老爹身前,看着老爹跪坐在地,一手持刀支撑地面,而在刀刃之下,躺着一名头戴镔铁面具的贼人。另一只手放于大腿之上,原本高傲的头颅向下低垂,双目圆睁未合。而在他的身上,则贯穿着三把利刃。 哀嚎着爬到老爹身边,将他的身体揽入怀中,放声哭喊:“老爹,你这是怎么了,你快起来啊。我妈还等这您回家呢,她做了您最喜欢的红烧肉。今天还是沈雪表姐回门的日子,晚上她还得给您敬酒呢。老爹呀,你快起来,快起来。平日里你是怎么教我的,说男子汉大丈夫,皮肉之痛决不可另其倒下,方显男儿本色。老爹,你说话,你到是说句话啊,老爹……” “大川,大川,把手松开,快把手松开。咱得把你爸身上的东西取下来,要不然没办法入殓。”达叔见到此样的情景,也是悲伤不已,怎奈我已经走到了崩溃的边缘,如果他也跟我一样,痛哭自责,恐怕这掌刑司就离着毁灭不远了。所以他都没有在我的面前说过一句自责的话,他也是怕毁了我们的锐气,散了整个衙门的士气。 在看到达叔后,我仿佛是看到了一颗救命稻草,一手抱着老爹,一手拉着达叔的胳膊,近似乎哀求的状态说道:“达叔,您可是咱们东圣群岛中数一数二的高手,而且您的名号也非常的响亮。您也应该结交了不少神医朋友,现在就让他们来给我老爹医治,这么点儿小伤我老爹还挺的住,只要他们全力医治,我老爹就会很快好起来的。” “孩子,你爸已经走了,咱们还是先处理他的身后事吧,你先把他放下,让兄弟们先把你爸抬出去,别再惊扰了他的英灵。”达叔流着眼泪,强忍着哭声对我说道。 可我并没有放弃的意思,依然拉着他的胳膊不放:“达叔求您了,救救我爸,求您了,救救我爸。达叔,求您了,救救我爸。”一边说着,我还一边给他磕头。额头撞击地面发出巨大的响声,当额头已经开始流血的时候,我也丝毫感觉不到疼痛。 陈大可与王走召也都跪在老爹的身前,他们二人用力将我拦住,不让我在去给达叔磕头。他们二人哭的也是悲痛欲绝,但还没像我一样如此失态。陈大可哭着对我说:“川哥,肖叔已经走了,你要节哀,可千万别把身体哭坏了,咱还得给肖叔报仇呢。眼下的当务之急是如何将此事告诉肖婶,你现在这个状态,要是肖婶也知道的话,还能不能活了。为了肖婶,你也要振作起来。” 脑子里混乱一片,陈大可说的话跟本没有听全,只是依稀的听到他在说我妈。听到我妈的时候,一下收住了哭声,目光呆滞面无表情,吃力的将我老爹的遗体抱起,艰难的迈步走向牢房门外。口中不住的念着:“老爹,儿子接您回家了,咱们回家,老娘做的红烧肉可香了,保证你吃了就不觉得疼了。咱回家,现在就回家,一刻都不在这呆了。” 猛的觉着脸上一疼,随后又疼了两下,耳轮中只听有人对我喊到:“肖金川你给我醒醒,你现在这个样子,老肖看到了会有多生气,他将会为有你这么一个懦弱无比的儿子而感到可悲,让他在九泉之下都不得瞑目。肖金川,肖金川……” 原来这阵阵的疼痛是达叔在抽我的耳光,我被他抽的身子一歪,老爹的遗体瞬间滑向地面。还好,几个掌刑司的兄弟手疾眼快,稳稳的将我老爹的遗体接住,未能落在地上。 达叔见老爹的遗体不在我的控制之内,马上给那几个人使了个眼神,掌刑司的兄弟会意,抬着老爹的遗体向外快步走去。我怎么可能眼睁睁的看着老爹的遗体就这么离开我的视野,踉跄着追了出去,口中怒喊着:“把我老爹放下,我要带他回家,我要带他回家!” 陈大可与王走召快步上前,二人合力将我死死抱住。我挣脱了几下未果,而后瘫坐在地,失声痛哭。遗体已经抢下来了,也就没人在来劝我,都在想着让我哭痛快了,在跟我研究,这事要如何告诉我妈。 人在过于悲伤的时候,只要是能够痛痛快快的哭出来,精神上就会很快好转起来。我就是这样,哭了一会之后,头脑逐渐从刚才那种重大打击带来的悲伤中缓醒过来。慢慢的收住哭声,脑子里在不断的盘算着,接下来要怎么做。乃至于,我完全没有听到达叔跟他们两个对我说的话。 就在我脑子思绪万千的时候,也不知道是哪里来的一股邪火,直冲顶梁门,让我整个人一瞬间血脉喷张。用手压着腰间的龙啸刀,猛的从地上站起来向外跑去,连头都没回的对陈大可和王走召喊到:“二位兄弟,且随我杀上离岛,把镇星堂端了,给老爹报仇。如果你们两个有难处,那就在此地等我。如果我三个小时还没有回来,就让达叔带着人去给我收尸吧。” 就在我起步开跑的那么一刹那,达叔伸手要去抓我,但也不知道我哪里来的那股子冲劲儿,速度快到达叔的手指擦着我的衣角抓了个空。待我喊完话,达叔对着他们两个喊到:“你们两个快去把他拦回来,千万不能让他跑到离岛,真要是去了,小命可真的就没有了。” 达叔一声令下,他们两个人呼喊着朝我这边追了下来。听到后面的脚步声,我知道是他们两个人跟上来了,心中暗喜这两个兄弟没白交,在最危难的时候,还得是他们会一直陪着我,其他人,谁都靠不住。 我带着他们两个朝着最近的一个码头跑着,他们两个在后面就一直的在叫:“川哥,快回来吧,别这么冲动,等达叔处理好掌刑司的事儿,他自然会带着咱们给肖叔报仇的。” “对啊,就算是咱们三个去了离岛,他们人多势众,咱们也未必就能占到便宜,为了大局考虑,川哥,你可千万不能在如此的一意孤行下去了。”陈大可补充道。 他们说他们的,我跑我的,根本就没把他们的话听在耳朵里。就在我们三个马上到达码头的时候,在我们正前方出现了一个人,这个人的出现彻底点燃了我的杀意,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杀了他为老爹报仇。 第17章 魏逊脱逃 恨意驱使着我奔向最近一处通往离岛的码头时,就在我的正前方出现了一人。此人是从另一个方向而来,看行进的路线,也是要进入码头。这人正是我在沈雪表姐婚礼上打伤的魏逊,从他行走路的状态加上脸上的状态来看,他的伤应该已经没什么大碍了。 看清是他,我便站住了脚步,追赶而来的陈大可与王走召也在我的两侧站了下来,他们两个也同时看到魏逊的身影。王走召惊叹道:“这老小子怎么会出现在这里,他不是应该在家里养伤吗?” “那谁知道了,估计是这老小子特别抗揍,川哥那几下子没把他怎么地呗!”陈大可回道。 “不可能,咱们明明看到,他是被人抬出去的,当时都已经失去意识了,怎么可能伤的不重,我看一定是那魔轮大法起到的作用。调用浑身血脉快速流动,从而达到快速治愈伤病的效果。” “你还真是个乐天派,就算是气血运行的快,也不可能在这么短的一两天之内,就把那么严重的伤情治愈,他一定是用了别的办法。” “不管怎么说,他能出现在这里,我就感觉,昨天晚上的事他也一定参与了,今天绝对不能让他跑掉,必须活捉了去见达叔。” 他们两个说着话,我也没去搭理,从怀里快速的掏出一个生死状,用手托着对魏逊喊到:“冤家路窄,魏逊狗贼,上一次小太爷打的不过瘾,今天小太爷还要在跟你打一轮,你可敢应战?” 魏逊听有人叫他,便寻声来找,当看到叫他的人是我之后,身体一震,而且脸上露出一抹恐惧之色,但这种表情也是一闪而过。我知道,他的这个反应是被我打出来的,对于他的这个态度我还是相当满意。 手里拖着生死状继续向他走去:“怎么着,就这么几天便不认识你家小太爷了吗?你这伤好的还挺快啊,看来那天下手确实有些轻了,来把这生死状签了,咱们再来比过。” “狂贼,你这口气还真是不小,那一日若不是我松懈大意,怎么可能会败在你的手上。今日没有武德堂的人在,就算是签了这生死状也没用。更何况,今日我有要紧事在身,没人陪你这狂贼胡闹。” 说完魏逊抬腿就要走,被我在次唤住:“急什么,既让你签自是有武德堂的人在场。你来看,我们三个现在就已经是武德堂的人了,所以说只要你签了字,这场比试就符合规矩了。” “这么几天时间内,你们三个毛贼居然在武德堂混到了差事。看来还真的是,内部有人好办事啊,更何况是自己的老子呢。不跟你们扯了,今日我非走不可。” “想走你是走不了了,今日非要跟你拼个你死我活,不到鱼死网破的地步,你休想走出半步。”见他要走,将手中的生死状扔在地上,顺势抽出腰间的龙啸刀,猛踏两步腾空而起,高举龙啸刀,由上至下劈向魏逊。由于事发突然,让陈大可和王走召措手不及,都没来得及跟我说上一句话, 魏逊眼看不好,马上抽出腰间佩刀全力抵挡。我在他没什么防备之下突然出招,加之占据先手,这一招拔地而起的招式又势大力沉,配合着宝刀的的威力,将他高举过头抵挡攻击的佩刀一斩为二。在落地之时,猛的抬起右脚对准他的小腹狠踢过去。魏逊拿着断刀向后鱼跃,躲开了我这阴风阵阵的一脚。 魏逊看了看掌中的断刀,恶狠狠的看着我,咬牙切齿的对我说道:“好狂贼,仗着宝刀在手,让我攻而不得,算什么真本事。不如这样,咱们两个还是以拳脚定个输赢,你可敢接招?” 这要是放在平时,我一定会答应他的要求,可事到如今,我已经被仇恨冲散了意志,只想尽快将他斩于刀下,好能马上去往离岛,完成我所想的事情。 “能耐不济,干手中兵器何事,就算是拳脚功夫,我也不惧怕与你。只不过今天,我没那个耐性,你还是乖乖的亡于我的刀下,才可免去这许多的痛苦。家父之仇不共戴天,我要用你的心肝来祭奠家父的在天之灵。看招……”不等魏逊答话,马上使出一招抽刀断水,对准他的胸膛横斩而去。 魏逊掌中兵器实在不是龙啸的对手,第二次硬接一招过后,魏逊的手中只剩下一个刀柄。看着手中的刀柄,魏逊已是愤怒到了极点。如果不是真的有要事在身,他一定会跟我拼个你死我活。 只见他将手中刀柄扔在地上,快速的从腰间掏出两颗橙黄色的弹丸,恶狠狠的对我说:“狂贼,今日之辱我一定铭记在心,你等我把事办完,不好好收拾收拾你,你也不知道什么叫人外有人天外有天。不知天高地厚的狂贼,咱们青山不改绿水长流,你给我等着。”说完,便将手中的弹丸掷于地上,刹那间从弹丸之内迸发出一股浓重的烟雾,让人睁不开眼。一股刺鼻的气味直冲脑髓,神经一跳一跳的疼。为了防止他趁机偷袭,我与他们两个拼命的护住自身的要害位置。 没过多时,这烟雾便消散而去,在去寻魏逊狗贼时他早已踪迹皆无。不用想,这老小子肯定是往离岛方向跑了。稳了稳心神,决定立刻追击。而此时从不远处传来一声浑厚的呼叫之声:“三位且慢行,我乃掌刑司首席执事官卢文昭,特来给三位传达掌刑司都尉周达之命令。” 声音越来越近,待到这句话说完,这个叫卢文昭的人已经站在了他们三个人的面前。卢文昭跟我们打了个招呼后,一脸严肃直接进入主题:“特传周都尉口信,命你们三人即刻返回掌刑司,等待周都尉下一步的指示,切莫擅自行动,违令者禁闭室收押三天。”随后收起那严肃认真的表情,而是满脸微笑的对我们三个说:“小三位,咱们回去吧,要是回去晚了,周都尉怕是又要骂人了。就在我出门之前,他还在大发雷霆,因为指挥史不许我们现在就对离岛的镇星堂发起进攻,而是让我们调整待命,安顿好已故众军士的家小。掌刑司受袭这件事太大了,指挥史及各部都尉官都惊动了,现在他们应该是在研究要如何对魔轮教进行征讨。所以,在没有得到明确的命令之前,周都尉不许咱们私自行动,以免破坏了指挥史所布置的全局战略。” 这人我早在之前见过一次,武功不弱,而且掌中一条破龙枪更是出神入化。就是这人的性格让我有点捉摸不透,他是说乐就乐,说怒就怒,根本不知道什么时候说了一句什么话就能让他暴跳如雷。说他是喜怒无常都是对他最大的奉承,他比喜怒无常还要恶劣。好多人在跟他一起办公或者是出行的时候都特别的小心,生怕他会突然的变了脾气。 但今天,我却一点都没有惧怕于他,把他往边上推了推说:“我不管他是什么指挥史不指挥史的,他有什么全局性的战略思想跟我一点关系都没有,我的思想只有一个,杀父之仇不共戴天,如果不能手刃仇敌,要我如何对的起肖家的列祖列宗。如若百年之后,在那九泉之下我要如何面对家父,当儿子的都不能给父亲报仇,还算什么人。” “自古忠孝两难全,再说了,指挥史和周都尉这不是给了你一个可以忠孝两全的办法了吗?只要你听从指挥,报仇就指日可待。” “他们的战线拉的时间太长,我等不了那么久,想要报仇必在当下。还是那句话,他们的决定,跟我一定关系都没有,没人能阻断我报仇的脚步。” 卢文昭忽然伸出双手抓住我的衣领,将我整个人微微拉起,拧眉瞪眼的对我说道:“肖金川,你给我听好了,你现在可是武德堂掌刑司的一员,即为掌刑司办事,就要服从上峰的安排。武德堂可不是你想怎么样就怎么样的地方,如果你在如此一意孤行的话……”说到这里,卢文昭没有继续往下说。 可但凡有些心智的人也能想得出,他没有说出来的那半句话是什么。我用力甩开他的双手,向后退了半步,掂了掂手中的龙啸刀,脸上挂着一抹邪祟的笑容:“怎么?你也想尝尝我这龙啸刀的厉害吗?岛上之人都在传,武德堂掌刑司之内除了都尉官周达之外,还有一个极其厉害的执事官。手中一杆破龙枪,专挑天下不平事,所战之人无不胆怯,从此以后望而生畏,说的便是你卢文昭。我一直不服,今日便来讨教一二,你可敢签了这生死状?” 蹲下身子将被我扔到地上生死状捡了起来,对着卢文昭晃了晃。而卢文昭已经被我气的浑身发出微微的颤抖,脖子上已经隐约可以看见爆出来的血管与青筋,但我当时一直想不明白,他为什么没有动手打我。 拿着生死状向前迈了一大步,将生死状顶在卢文昭的胸膛之上,盯着他的眼睛,万般挑衅的说:“你要是害怕败在我的手上丢了面子与荣耀,那你就把路给我闪开,我就当今天没见过你。” 还不等卢文昭发作,就听我身后传来一声叹息:“没办法,只好如此了。” 第18章 认错 就在我跟卢文昭万般挑衅的时候,身后也没听清楚是谁说了一句:“没办法,也只能这样了。”也不等我反应,就觉着腿窝的地方被人踢了一脚,腿一软跪倒在地。刚要站起来回身去看时,就见一条绳子绕在了我的脖子上,然后向外一翻好几只手压在我身上,将我死死的按在了地上,几个绳花过后将我捆了个结结实实。 用脚蹬地将身体翻转过来,就看陈大可与王走召满脸歉意的看着我。这给我的打击简直太大了,没想到这两个平日里与我关系亲密无间的兄弟居然会对我下此狠手。我疯了似的对他们两个喊到:“你们两个忘恩负义的孬种,不敢与我同去报仇也就罢了,为何要将我绳捆索绑,抓紧给我松开还则罢了,要是让我挣脱开来,你们就等着吃拳头吧。” 卢文昭低着头看着我,走到他们二人的身前,用后背对着我,我这火气也是越来越大,继续对他们咆哮着:“陈大可、王走召你们两个听到没有,快点给我松开……”任凭我如何喊叫,他们三个人连看都不再看我一样。 卢文昭对他们二人说:“你们两个的动作也太慢了,要是在晚点动手,我非得跟他打起来不可。你俩说说,到了那个时候,要如何收场?” 陈大可歉意满满其中还夹杂这些许的委屈,回答道:“这也不能怪我们啊,这可是我们大哥,要我们在大哥背后动刀子,不得给我们点准备时间吗。你知道我们突破这道心理屏障用了多大的勇气,还好意思说我们呢,你不是一样来的这么晚,你要早来一会,川哥也不可能跟魏逊动了手。” 卢文昭大手一挥,呲牙咧嘴的说:“行了,咱也别互相埋怨了,抓紧时间把他送回去,现在这个时候周都尉应该已经到他们家了,你们带着他不用回掌刑司直接回家吧,这也是周都尉吩咐的。我这还有点小事要处理,都办好了,我就过去,若周都尉问起,你们这么说就行,他就什么都知道了。” 卢文昭走了之后,他们两个人也架着我往我家中返回。一路之上我对他们两个人是又哭又闹,路上行人都还以为我是他们两抓到的不法分子。见哭闹无用,我就对他们二人破口大骂,什么难听骂什么,他们两个也只是满脸歉意,但更多时则是无奈之情。即便我蹲在地上不动半步,他们也会将我强行拉起,继续行进。 我骂的口干舌燥,嗓子都哑了,可他们还是一句话都不说,我也就只好默默流泪。来到我家楼下,放眼望去都是些身穿黑色西服的人,这些人全都佩有武玉以及武德堂的腰牌。看到我们三个,纷纷让开上楼的路让我们通过。来到门口,大门没关,走进去就看到老爹的遗像摆在客厅之内的小灵堂之上。我妈抽泣着正在跟达叔以及另外几个武德堂的人说话,见我回来了,达叔和我妈站了起来,达叔走到我身后,将捆着我的绳索解开。 出于愧疚,我一下就跪在了母亲的面前,俯首痛哭。母亲也跟着一起哭了起来,当我抬起头的时候,母亲愤怒的在我脸上甩了四五个耳光,打的我眼冒金星。捂着脸愣愣看向她,然而迎来的却又是一顿乱打,达叔急忙拦住说道:“嫂子别打了,大川年纪尚轻,遇到这样的事报仇心切可以理解。现在人已经回来了,也就什么事都没有了,打两下出出气便可,莫要在动手了。” “年纪尚轻?”母亲用手指着我,严厉的目光仿佛刺穿我身上的皮肤:“他爸向他这么大的时候,都已经是武德堂办事效率最高的执事官了。我们平日里宠溺于他,只不过是不想让他这么早的就涉足世间纷争。但今日老肖为了守护掌刑司牺牲,他却只因一时悲愤就想去离岛,如果没能及时将他拦回来,身陷险境失了性命,这下半辈子可让我怎么活!这还不是单单丢了性命的事,这要是毁了指挥史的大计,还不知道又要毁了多少人的家庭,我不打他,他能明白吗。” 这些话在我心里如重锤凿击愧疚难当,俯身于地哭诉自责:“儿愚钝,当时让悲愤占据了心智,完全没有考虑到如此多的事情,所以母亲方才说的话,儿并未考虑半分,现在我已经被母亲打醒,不会在如此冲动了。妈,您就别生气了,我错了,我错了。” 在地上爬着转了个身,对着达叔磕了几个头:“达叔,对不起,时方才是我一时糊涂,才险些酿成大错,从今往后,肖金川定当听从达叔差遣,还请达叔原谅,我错了。” 还真就是这样,在回家的路上,我的情绪也已经逐渐变的理智了,不在像最初那样一根筋的只想着报仇,什么后果都不去考虑。回家的路上,我想的最多的就是,如果我也死掉的话,我母亲应该怎么办,万一我要是牵连着陈大可与王走召两个人跟着丢了性命,他们的父母会不会憎恨于我。可什么所谓的大局观,我是一点都没有想到,多年以后我跟一位友人说起这件事,他还嘲笑我说,我当时就是被仇恨占据了理性,而从另外一个层面来看,我这时候的做法非常的幼稚,也可称之为阅历浅薄。 达叔皱着眉头,弯腰将我拉起来,而后对我说:“今日之事也在情理之中,如果我是你的话,恐怕连绑都绑不回来。不过,你母亲说的话是对的,就算你不为了大局考虑,你也要为了你母亲考虑。现在你爸已经走了,你要是在有点什么闪失,你母亲下半辈子可就真的无依无靠了。晚年丧夫以是万分悲痛,如若再加一件丧子之苦,无论是谁到了我们这个年纪都承受不了这样的悲痛。” “达叔,放心吧,从今往后,我肖金川绝对不会再如此鲁莽。”转回身又对着母亲说:“妈,我爸的遗体安放在哪儿了?我都没来得及给老爹好好的整理整理衣物,我现在想去给他老人家整理整理。” 我妈擦了擦脸上的眼泪,扶着我的肩膀说:“你爸的遗体已经让武德堂的人安放在了殡仪馆,等下你们就过去吧,多给他烧些纸钱,都穷了大半辈子了,到了那边可不能在让他受穷。在有什么需要准备的,你就看着办吧,晚上早些回来,你还要给父亲守灵呢。” 离开家,准备好应用之物,便前往殡仪馆。我们到达之后还不见武德堂的人,但过了一个多小时后,来此处祭拜老爹的人就开始多了起来。陈大可与王走召二人跟着我忙前忙后,如果没有他们两个在,我自己是绝对应付不来的。就这样忙忙碌碌的过了一天,天色渐暗,送走了最后一波前来吊唁的人,我们三个就回到了家中。母亲与我们一样,也是接待了不少前来吊唁的客人,家中杂乱不堪。我们四个人简单的收拾了收拾,母亲给我们准备了一些吃的。 吃完了晚饭,便让陈大可与王走召他们两个人回家休息,照顾好母亲睡下后,我便跪坐在老爹的灵堂之前。看着老爹的遗像,脑子里回想着那些与他有关的过往,不禁潸然泪下。哭罢多时,一阵困意突然袭来,挣扎了几下未果,就低头睡了起来。 迷迷糊糊中,感觉有人推我,睁开眼睛却是让我大惊失色,这推我之人正是老爹。急忙起身一把将他抱住,脑袋扎到他的怀里痛哭流涕。老爹用手抚摸着我的头,特别慈祥的对我说:“都是大小伙子了,看看你哭成这幅德行,跟个小孩儿一样。” 抬起头用满是泪水的眼睛盯着父亲,哽咽着对他说:“老爹,您都要把我吓死了,我们都还以为您牺牲了,看着您现在没事我也就安心了。我这就去告诉母亲,免得她过度悲伤。” 不等我转身离开,老爹一把将我拦住,笑了笑说:“先不急,让她在睡一会儿,咱爷俩唠点事儿。”说完,老爹拉着我的手做到了沙发上。 手忙脚乱的给他倒了杯凉茶问道:“您可真是太会演戏了,当时的情景下,我真的以为您就这么走了,而且您身上还插着……”说到这,我猛的发现不对,老爹的身上竟然一处伤口都没有,更别说当时他身上还插着三把利刃。我急忙向老爹询问:“爸,您这伤,怎么好的如此之快?” 老爹依然满面微笑:“这都不重要,我先跟你说几句别的,你要用心记住。” 我疑惑不解的看向老爹,而他则是不慌不忙,放下手中的凉茶说:“从今以后,要对你母亲好一点,别让她生气,你现在可是家里唯一的男人,要有担当。家中的顶梁柱可不是随随便便叫的,遇事不得鲁莽,要做到三思而行,谨慎有序。以后你要还像今日的举动一样,你妈会多难过,会多伤心。” “我记住了,以后断然不敢,放心吧。” “这些也都是小事,你长大了,这些都能明白,我也就没必要说的太多。接下来我要说的事儿,才是至关重要的,你要牢牢记好,按我所说去办。” 第19章 游魂惊梦 看着老爹的表情从叮嘱变为严肃,我就知道,他将要对我说的事情,绝对是大事,如若不然他绝对不会对我这么严肃。我又没惹他,也就没有道理跟我发火。用一种极其坚定的语气对他答道:“放心,有什么是我能办的,您就尽管跟我说,我一定全力以赴的把它完成就是。” 老爹见我十分坚定,而且那种认真程度是他很少见的,脸上也露出了些许安心之色:“虽然你们三个的名字,已经记在了武德堂的名册之内,但你们还缺少了一个可以在五德堂站稳脚跟的重要环节。那就是武玉等级评定,凡进入武德堂之人都要进行武玉的等级评定,从而达到更加精准的岗位分配。之所以你们三个人没有被要求进行这项评定,完全是因为事出紧急没有时间去做而已。在以后的日子里,你们免不了要遭到别处衙门的冷眼。为了避免这个,我要跟你说的就是,为父多年之前在振武司当差时被分到鹤城的一个联络点做执事官,在那里整整生活了五年。闲着没事儿的时候,我在那里默写了一套全真教内功心法,临走之时让我留在了那里。” “老爹为何会全真教的内功心法?” “儿时学艺,有幸得东圣全真教掌门赤龙道长恩传,才习得了此功法。可惜,赤龙道长已经过世十几年了,要不然你可以直接去找他。只要跟他说,你是我肖赞的儿子,他一定会毫无吝啬的传授与你。” “这内功心法有何妙处?” “此功法能使人神清气明,通身舒畅,经由导引更能强化人体细胞组织之新陈代谢,对于精、气、神的强化以及美容养颜均有助益。而且,用此套功法作为所有武术的基础,还能有益于武术的修为。内练气,外练皮,达不到刀枪不入,但可做到棒敲不疼。如果能练到这个境界,这套全真教内功心法就算是练到火候了。” “那您的意思是……?” “这几天应该不会有什么任务派给你,可以让你达叔,给你签一份去往鹤城的派遣令,而后在鹤城有一个比较大的烧烤店,名叫鸿波九段烧。里面除了正常的服务员之外,剩下的七个人都是咱们武德堂振武司的人。他们七个负责鹤城修武之人的管理,以及守护鹤城百姓不受修武之人的袭扰。每一个城市都有很多振武司的兄弟,他们遍地开设生意,为武德堂的财政起到了很大的作用,从另外一个方面来看,武德堂这么安排也是为了能够在暗中调查东圣群岛之外修武之人的情况。你到了那里,找一个叫做柳九日的人,为了遮人耳目,明面是鸿波九段烧的老板,其次便是振武司驻鹤城的总负责人。此人三十左右岁,五短身材,眼大而圆,发际线略高,说话有点舌头根发硬非常好认。多年之前此人原本是我的部下,后被调派至振武司。见到他之后,便可对他说明来意,他就会帮着你去找我留下的全真教内功心法。”老爹一口气说出了这么多,略微有些气喘,稍微平复了一下后,把目光投向我。 “此时正是用人之际,我要在此时申请派遣令的话,莫不是让他人耻笑。更何况,您跟达叔定下来协助你们调查镇星堂的人选,其中就有我一个,我要是走了,你们可用之人不就少了一个吗?如果遇到突发情况,单靠他们两个人,是无法处理的。”虽然嘴上反驳着父亲的提议,可心里还是有着些许期待的,毕竟从我出生到现在,还没有离开过东圣群岛半步。 “你可拉倒吧。”当听到我说的反驳之词时,老爹不以为然的笑道:“你还真把自己当盘菜了,你在与不在其实作用并不大,要你们办的事多半都是些刺探情报之事,他们两个人够用。而你莫不如趁这段时间取回内功心法,每日抽用部分时间修炼,增强自身武艺,方可在关键之时委与重任。将我跟你说的这些,如实告诉周达,他绝对不会阻拦于你,切莫辜负了为父的良苦用心。”说完老爹重重的拍了一下我的肩膀。 看着老爹如此真挚的表情,只好答应了他:“好,明天我就去找达叔,让他给我签一个去往鹤城的派遣令,你说的话我会一字不漏的全部办好。” “明天不行,三天之后在跟你达叔说,我这尸骨未寒的你就想走,是不是有点不孝顺了。在怎么着急,也得把我安葬了之后在去吧。” “嗯?”听到安葬两个字从他的口中说话时,我这才想起来有些不对,马上去抓父亲的胳膊:“老爹,您不是已经没事儿了吗?安葬?要安葬谁?还有您刚才就一直没说,您这满身的伤是如何恢复的?” 本来抓着老爹胳膊的手,忽然间一下握空了,老爹的身体慢慢变成了半透明状,老爹还是那副慈祥的表情,可说话的声音已经变的十分空灵:“我儿金川,你将要面对的可是天下第一邪教魔轮教,如不将自身武功系数增强,恐怕日后你也会重蹈我的覆辙。我儿金川,为父刚刚所说莫要忘记任何一个字,从今往后可要好自为之。”说着说着,半透明状态下的老爹渐渐的消失不见。 随后,原本坐着的沙发一下变成了万丈深渊,深渊之下便是熔岩火海,猛然之间我的身体快速的向下坠落。与此同时,就觉得有人推了我一下,心里一慌,睁开眼睛。发现我妈竟然站在我身边,看我睁开眼睛后,关切的对我说:“是不是又做噩梦了?” 我这才发现,原来刚才所发生的一切,是一场梦,可这场梦境为什么会如此真实?擦了擦头上的汗,对我妈说:“好像是做了场梦,您怎么在这儿呢?” 母亲抬头看了看墙上的时钟,已经是夜里十二点了,顺手递给我一杯热水说:“这几天太累了,躺在床上就昏昏沉沉的睡了过去,也是做了好多梦,心里觉得十分乏累便醒了过来。看你跪在灵堂前,低头瞌睡,本来想叫你起来回屋去睡的,哪成想你突然大喊大叫起来,我这才把你推醒了。” 还真是一场梦,但这梦真实的让我疑虑万分,喝了口热水整理了一下语言,便对母亲说起了刚才的梦境。说完之后,母亲甜甜一笑对我说:“这是你爸给你托梦了,看来他最惦记的还是你,我竟然不曾梦见他片刻。我常听老一辈人说,一个人亡故之后就会给最为挂念的人托梦,而梦中亡故之人对你所说的一切都要听从,因为那是他在临死之前最后的执念,如果被托梦之亲人不能替他了却此心愿,亡故之人在九泉之下是不得安息的。你爸叫你做的事,你就去办吧,他最后的心愿要让你去完成就必然有他的道理。更何况多学一点东西,对你以后的人生是有很大帮助的。” 虽然我从小到大都不信这些怪力乱神的事情,可就在刚才,我转变了这个想法,如果世间真的没有这些神话出现的话,那么我刚才所经历的一切又当如何解释呢?无论刚刚梦中老爹对我说的那些是真是假,我都要亲自去认证一下。如果是假的,我就当放松心情,开拓眼界。可这要是真的,那可就太厉害了,第一可以让我对于这种超自然现象有一个全新的认知,第二便是那内功心法,到手之后勤加练习,就可打遍东圣群岛,让腰间的武玉升至顶峰也不是不可能的。 又与母亲闲聊了一会儿就都去睡觉了,这几天我们忙碌着接待前来吊唁的宾朋,应对各种各样的礼节,待我父亲骨灰下葬之后才算是迎来真正的安静。可人一旦安静下来,就会胡思乱想,母亲因思念父亲偷偷的哭过好几次。我母亲的伟大之处在于,从来没在我的面前以及所有宾朋面前哭过一声,用她的说法来解释就是:“我丈夫是为了东圣群岛的百姓,以及他所要守护的武德堂而牺牲的,所以我不哭,虽然很难过但这是对他最起码的尊重。” 一个最寻常不过的家庭妇女,竟然会有如此之高的境界,我这个做儿子的当然是佩服的不得了。 按照约定加上母亲的劝说,终于推开了达叔办公室的门,进门我还有些不好意思,达叔正在签一份文件,头也没抬的对我说:“怎么不在家多休息几天,老肖昨天才下葬,你应该陪陪你妈才是。”说到这里,写字的手停了一下,也只是片刻之间的事情。 “我原本也是这么想的,可我妈偏要让我来,我要是不来就会惹她生气,更何况我……我还有……。”因为不知道该如何对达叔说起那件事,所以说话有些吞吞吐吐的。 写完最后一个字达叔抬了抬眼皮对我说:“有屁快放,我这还一堆事儿要处理呢。”说完又拿起一份文件看了起来。 发昏当不了死,无论是出于对父亲的尊重还是出于自己的好奇心我都必须要说,攥紧拳头鼓足勇气对他说道:“达叔,我要去鹤城,想麻烦您给我签一份派遣令!” 第20章 鸿波九段烧 达叔跟刚才的状态一样,只顾看着手中的文件,时而刷刷点点的写着什么,随口说道:“现在正值用人之际,就算你想带着你母亲出去散心,也要看眼下的情况,难道你不急着给老肖报仇了吗?” “当然不是,这仇自然是要报的,可他……” 不等我把话说完,达叔把文件重重的摔在了桌子上:“都跟你说了我现在有很多事要处理,你先下去跟陈大可和王走召在下面等着,过一会就会给你们分派任务。”在重新拿起文件的时候,达叔转念一想,自己刚才说话的语气可能有些重了,再次对我说道:“这样吧,等咱们把这些事情全都处理完,我许你半年的长假,那个时候你在带着你母亲好好的出去散散心,这回你可以安心干活了吧?” “达叔,我不是这么个意思,您听我说……”我知道达叔是误会了我的意思,如果我在吞吞吐吐的犹豫不说,依着达叔的火爆脾气,一定会大发雷霆的斥责我,我也就不在犹豫,把那天晚上所梦到的情景与梦中跟老爹的对话一字不落的对他讲了一遍。 达叔听完我说的,思索了片刻便放下手中的文件对我笑着说:“从你一进门说话就磨磨唧唧的,早这么说我不就早知道是什么情况了吗?没想到老肖还留了这么一手,想当年我软磨硬泡了他好久,他都没把全真教的内功心法告诉我,还说什么没有赤龙道长的允许是不可以随便将全真教如此珍贵的心法告诉给外人,当时我就特别生气,跟他处了那么多年我居然成了外人。后来见他执意不说,我也就没在逼他。是真没想到,他居然会把这内功心法的默写稿留在了鹤城。” 说到这里,达叔又停顿了一下,我也不知道他在想什么,也就没敢问,又是片刻时间过后,达叔继续说:“也罢,要是为了这件事去一趟鹤城也不是不可以的。只不过,我不能给你分派任何一个人陪同前往,只能是你一个人去。毕竟咱们这里刚刚遭遇了如此重创,要处理的事情实在是太多了,让你带走一个,我就少了一个可以调遣的可用之人,这个你要理解。” “理解理解,这怎么能不理解呢。”见达叔不再反对,我这心里的石头总算是落了下来。 “修武之人离开东圣群岛的规矩你都知道吗?” “知道!” “来,给我背一遍。” 这东圣群岛有这么一条规矩,在岛内生活的寻常人,如要离开本岛必须得到户武司的许可,要是武德堂的人离开这里,就要有本部所签发的派遣令。而且在东圣群岛之外的规矩也有很多,第一条就是不得携带随身武器,以免跟外界的法则所碰撞造成不必要的麻烦。第二则是要佩戴武玉,不得摘除隐瞒身份,如果私自摘除武玉者被振武司驻扎在各地的执事官发现会按叛逃罪处理。第三不许在外界运用武功欺压他人,如果发现将会被抓回武德堂在大狱之内过上五年时间。最后一点也是最重要的一点,不得向外界透露半句有关东圣群岛的信息,如有泄漏不管有心还是无心都将按叛逃罪处理。叛逃罪,在东圣群岛上属于重罪,负责抓捕的官差是有权先斩后奏的。就算是缉拿归案,也会落得一个斩立决,与此同时家里的人也会受到牵连,从子嗣开始往下数四代都不可以得到武德堂的任命。 等我把这些规矩全都背完,达叔点了点头:“你这功课做的还挺扎实,只要记住这些,基本上就没啥问题了。到了鹤城的驻地,他们就会告诉你,什么时候可以将功夫展露出来,展露到什么程度最为合适。出去之后,遇到的所有事都要小心谨慎的对待,外面可不比东圣群岛,外面的人滑的狠。” “达叔所说之事晚辈必当谨记在心,我不会在鹤城多做停留,只要得到家父手书秘籍,便会返回东圣群岛,这仇人的首级必然是我亲手割下。” 很快达叔就把去往鹤城的派遣令签了下来,我也没耽搁,直接回家收拾东西去了。母亲对我也是万般的嘱咐,临行前还给我塞了些路费,说是穷家富路,算上之前给我的加上这次的基本就够用了。 离开东圣群岛,坐在渡轮之上,看着满眼的碧水蓝天,心情或多或少的有些激动。此次必定是一趟全新的旅程,对外面的世界我是无比憧憬,很长时间以前,我跟爸妈多次提起,让他们带我到外面看一看,他们两个出于种种原因没能随了我的心愿,如今我却是带着父亲的嘱托独自出离东圣,这种心情多少还是有些不一样。 渡轮飘飘摇摇的行进了一日一夜便到了鹤城所在省份,又转坐高铁过了半日便到了鹤城。 下了高铁,此时已经是入夜十分,大路上依然是车水马龙,依旧是一派繁华景象,各色男女穿梭在人流当中,似乎是在找寻着某种生活的意义。他们或说或笑、或打或闹,有沮丧的也有悲伤的,小情侣吵架拌嘴的也有不少,看着如此繁华的城市果然比那东圣群岛丰富多彩。掏出手机看了一下时间,九点刚过,挥手拦下一辆出租车,把达叔告诉给我的地址转告给了司机,我们便再次上路。 坐在车里,真是看什么都新鲜,无论是人们的穿着,还是商店的装修,都要比岛上炫丽多彩。看的十分入神,以至于到达目的地后都没有察觉,害的司机师傅招呼了好半天才让我回过神来。为表歉意,所付车费的剩余零钱我就没要,直接算作了他的小费。 下了车一幢三层高的小楼赫然出现在眼前,霓虹灯组成的大字招牌十分醒目,‘鸿波九段烧’五个大字在这夜幕当中十分的显眼。这里的门脸儿装修的十分有意思,除了霓虹灯之外,所有的装饰都特别的复古,从烤字幡到大红色的灯笼显得是那么的气派。进进出出的人群与里面忙碌的服务人员可以看出,此处的生意火爆到令人着魔。 出门的时候,也没准备过多的行李,只是准备了几件换洗衣物与必备物品,所以我也就只有一个双肩背包而已。随手摸了一下派遣令所在的位置生怕将它遗失,见它安然无恙我便大踏步的走了进去。 正当我在门口向里张望的时候,一个穿着古韵十足的伙计跑了过来,热情的对我说:“客爷,您几位啊?咱是吃烧烤还是家常菜?看您这风尘仆仆的样子应该是刚进城吧,要不要在小店先住下来?” 心中暗赞,这大城市的伙计果然不一样,只看了我一眼便知道我是刚刚进城。其实也怪不得伙计的眼力好,但凡是谁见了我这一副没见过世面的样子都能想到,我是刚从别的地方来到这里的。 伙计如此热情,我这心情被他带动的也特别的好,对他说:“小哥好眼力,我确实是刚到鹤城,也是第一次来这里。先给我准备一间不用太好的客房,就我一个人也用不上太好,对于住处我的要求不高。对吃的方面就比较挑剔了,今日太晚我就不吃这些火烧火燎的东西了,有什么好吃的菜肴给介绍几样即可。” “得嘞,那就请客爷随小的去往二楼吧。”由伙计领着来到二楼,找了一张桌子坐下后伙计继续说道:“这位爷,我们这除了不能做成桌的满汉全席之外,什么南北大菜,各路的小吃是应有尽有。我们这的厨子也特别的棒,只要您告诉他您是哪儿的人,做出来的菜绝对是家乡的味道。” “那我可要好好的尝一尝,就不点菜了,你就给我编配两个凉的两个热的,荤素你就搭配着来吧,全都要你们这最好的,上好的黄酒在给我来一斤。”真要是让我点菜,我还真就是一个都点不出来。要是点的不对了,还怕他们笑话,索性这个难题就交给他们吧。 “那主食方面怎么个安排法?” “来盘饺子吧,要驴肉馅的。就这些,准备去吧。告诉后厨,可别拿小学徒炒的菜应付我,我这嘴可刁,吃差了味儿可别怪我没跟你打招呼。” “得嘞,这位爷,您就请好吧。”说完小二一转身对着后厨方向高呵一声就去忙别的了。 一路之上拍了好多这里的照片,等菜的时候比较无聊,便掏出手机,把这些全都发给了陈大可与王走召。他们的反应全都在我的意料之中,照片发过去,惹来的便是一阵谩骂,中间流露出来的则是羡慕之情。 酒菜上的很快,聊了没几句便都上齐了,我也就不在跟他们两个臭贫,拿起筷子掂开后槽牙,大口大口的吃着。从出门座上渡轮一直到下了高铁,我这一路上就没怎么好好的吃东西。见到色香味俱全的食物免不得有些露怯,左手拿着酒杯一杯一杯的将美酒倒入嘴中,右手的筷子上下飞舞,真是忙的不亦乐乎。 正吃的欢时,耳边忽然响起一个声音,说话的声音确实有些舌头根发硬:“这位小哥,从东圣群岛到我这偏僻之地,是来旅游的还是来办事的?” 第21章 初醉 实在是太饿了,吃什么东西都觉得好吃,听到有人说话我也没抬起头看他一眼,依然低头猛吃,口中全是食物说话有些吐字不清:“我来此地找人寻物,这位兄弟怎么知道我是从东圣群岛来的?” 那人见我吃的欢,笑了笑,拉了一把椅子与我对面而坐,拿起酒壶给我倒了一杯便说:“我叫柳九日,是这里的负责人之一,刚才带你来的那个伙计是我在本地吸纳的新人,只待腊月二十三返回东圣群岛开年会的时候,将他登记在武德堂的名册上,那个时候他就是我们振武司的人了。此人现在并未在册所以只能简单的做些小事,我让他时刻注意来我这里吃饭住店的客人,只要是见到佩有武玉之人必须马上告诉我,所以我才会前来相见。不知小哥是哪个衙门口的,寻的是什么物件儿,找的又是什么人?可否有贵衙门的派遣令给在下一看?” 右手的筷子不停,只是放下手中的酒杯,胡乱的在背包里摸索着,掏出派遣令递交给面前的柳九日,依然是口中饱满的说道:“实在是太好吃了,这几天可委屈死我了,无论是渡轮之上,还是高铁上,就没有一样好吃的东西,大哥莫要见怪。” “你吃你的,不耽误聊天,我先看看这派遣令,你也稍微吃的慢些,小心别噎着了。”柳九日慢慢的展开派遣令,仔细端详着上面的文字。 别看我吃的专注,但是我明显的感觉到他的身体抖了一下,待他将派遣令塞回信封之后,站起身来对着离着最近的伙计说道:“把咱们店中现在能准备出来的好酒好菜,全都给我上来,再给我们开个包间,今日我要与这位小兄弟一醉方休。”随后对我说道:“肖老弟,停一下,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咱们换个肃静的地方慢慢聊。” 听到他这么说,我也没多想,只是恋恋不舍的咽下最后一块肉后跟着他来到大厅最后面的一个包间。进去之后柳九日先是对伙计说:“没有我的吩咐谁都不得靠近此包间半步,就算是上酒上菜,也要先敲门。” 那人答应一声就走了,关好房门,柳九日来到我身边,拉着我坐到一起满脸含笑的说:“你是肖执事的后人?肖叔近来可好?我都差不多半年的时间没见过他了,肖叔的假休完了吗?没想到肖叔的儿子如今做了掌刑司的执事官,真是虎父无犬子啊。我虚长你几岁,从今往后,我就叫你肖老弟了。” 正如达叔所说,此人长的五短身材,眼大而圆,略胖,说话的时候舌头根有些发硬,见他如此热情熟络,我也就放得开些,只是我在刻意的回避关于父亲的话题:“哪里那里小弟才疏学浅,怎么能跟柳大哥比呢。年纪轻轻就坐上了武德堂驻鹤城的总负责人,这让小弟望尘莫及啊!” 柳九日哈哈大笑,对着我挥了挥手:“得了,咱俩也都不是外人,就别在这奉承对方了。跟我说说肖叔最近怎么样,你是不知道,好多年以前我就是他的部下,他对手底下的这帮小兄弟特别好,从来不跟我们摆架子,有什么好事儿都会替我们想着,也就是那几年,我受了他不少恩惠。后来我调走了,他就去做了卧底,在后来他就一直在休假。这么多年,我们都自己忙自己的,也怪我,闲下来的时候都没说去看望看望他老人家。等这次休息我一定要去看看他,保不齐什么时候被他抓住就得给我一顿好骂。哈哈哈……” 柳九日在说起我老爹的时候,脸上一直洋溢着羡慕、崇拜、尊敬以及想念,他的这种想念可不是单纯的说说而已,从表情就可以看得出,他是真的很想念老爹。 他想,我比他还要想,但想也已经于事无补了。一直在避免着提起这件事,但偏偏他又是这么个执着的人,非要问出个所以然来。本来好好的心情,被他这么一问又沉了下来。只不过我已经过了最悲伤的那段时间,现在更多的也就是思念之情。 看着我的表情由喜悦转变为悲伤,柳九日愣了一下,小心谨慎的问着:“难道是肖叔的身体出了什么问题吗?是受伤了还是得了什么病了?” 这时从外面传进来一阵敲门声,柳九日快速的站起身将门打开,原来是伙计把酒菜都准备齐了。让他们把东西放下后,柳九日对他们说:“行了,你们都下去吧,记住没有我的吩咐谁都不许靠近这里,有事的话我会叫你们,快下去忙吧。” 这满桌的酒菜格外的丰盛,可现在它们出现在我的眼中已经是索然无味的了。柳九日坐回到座位上,继续追问着:“肖老弟,你快点说吧,都要把我给急死了,肖叔他到底怎么了?” 用手揉了揉眉间,尽可能的让自己的情绪稳定一些,然后慢慢的对他把这一阵所发生的事情全都跟他念叨了一遍。至于老爹的事情,我没说的太细,毕竟说的太细致我的心里也不好受。说完之后,柳九日倒了一杯酒,面对着东圣群岛的方向跪了下来,此时的他早已满脸热泪,手中握着酒杯哽咽着说道:“肖叔,晚辈不孝,没能在您危难之际出现在您身边,您老莫要怪罪,晚辈也是实属无奈,这振武司的差事片刻都不能离人。今日得见贵公子,往后他就是我柳九日的生死弟兄,请您老放心,只要是我柳九日活在这世上一日,我就可保他周全,只要是肖老弟有事向我求助,哪怕是上那刀山火海,我柳某也万死不辞。肖叔,您在那边好好休息休息,接下来的事就交给我们,您的血海深仇,柳某必定铭记在心,他日如遇仇敌,必将割下首级来告慰您的在天之灵。”话音刚落,将手中的酒撒在地上,而后掩面痛哭。 见柳九日哭的如此伤心,我的眼泪也忍不住了,站起身将他搀扶起来,对他说:“柳大哥,家父已然亡故,您就不要难过了,我都已经接受了这个事实,您也没什么不好接受的。咱们活着的人还要照顾眼下的生活不是,快别哭了,等下让你手下的兄弟看见该笑话你了。” 柳九日哭声未减半分:“我看他们谁敢笑,我不把他们的牙掰下来都算他们长的结实。肖老弟啊,你是不知道,肖叔对我们不说像儿子一样,最起码他也是把我们当家人一样的看待。如今听闻他老人家的死讯,我这心都碎了。” 我们两个人在包间里面哭了好长一会儿,终于全都收住了哭声,柳九日擦了擦眼泪将面前的两个酒杯全都倒满,递给我一个说道:“行啦,肖老弟咱不哭了,肖叔他老人家是去那边享清福了,我也想开了,从今往后你就是我柳九日的生死弟兄,有什么事尽管给我开口,就算你要摘天上的星星,我也给你去弄。” 就这样我们一边喝着酒一边聊着天,渐渐的气氛又变回了刚见面时的那样欢快。待到酒过三巡菜过五味,都已经喝的差不多了,我按住他继续给我倒酒的手说:“行了柳大哥,小弟到量了再喝非得丢人不可。” “到了我这里,跟到家没什么区别,有什么好丢人的,咱都是一家人,你就别跟我客气了。”说着话又强行给我倒了满满一杯。端起酒杯,拍着我的肩膀说:“肖老弟,我刚才说的话绝不是大话,要是真有什么事可一定要跟我说,别看我不能随意离开这鹤城,但我也一样能帮你办的妥妥当当。起初你说来这里找人寻物,找的是何人,寻的又是什么?那份派遣令里也是只字未提,你们这搞的还挺神秘。” 看他盛情难却,我也只好硬着头皮将这杯就喝了个干净,这酒实在是上头的很,我说话都有些大舌头了:“老爹给我托梦,让我来此处找你,然后寻他留下来的一本全真教的内功心法。” 柳九日拍着额头想了好久也没想起来他们这里有这件东西:“我是一点印象都没有,他那批驻扎在这里的老人儿们都已经不在这儿了,想要找这件东西确实有点难度,不过不要紧,我这里有个比较喜欢收拾旧东西的人,他这几天领人出去办事了,估计明天就能回来,等他回来咱们问一问他,估计他能知道。” “行,这件事就有劳柳大哥费心了,我这初来乍到的还什么规矩都不懂呢,这几天还得麻烦你多给我说一说。”我这头是越来越晕,说话也越来越吃力,这句话我是费了好大的力气才说出口的,虽然有些前言不搭后语,但我们两个人现在的状态能把这几句话说明白已经实属不易了。柳九日没比我好到哪儿去,坐在凳子上摇摇晃晃的,说话开始一顿一顿的。 这顿酒我们是真没少喝,在我的记忆里好像喝掉了七八壶黄酒。我的记忆只停留在,我举起酒杯将酒倒在嘴里,然后就什么印象都没了,当我清醒过来的时候,已经躺在了床上。揉着隐隐作痛的脑袋,努力的回忆着昨天都发生了些什么,可惜真的是什么都想不起来。这也是我人生中第一次喝酒喝断片儿了。 这时耳边传来一阵非常好听的女人声音:“肖公子你醒啦!” 第22章 切磋 这宿醉初醒的感觉实在是不好受,不但脑袋瓜子里面跟掏浆糊一样,就连肚腹之中也是万般难受,一阵一阵的翻江倒海,吐还吐不出来。最恰当的比喻就应该是,有人用手顺着我的嗓子伸了进去,然后把肠子拽出来了,打了个蝴蝶结后又塞了回去。 坐在床上稳定心神的时候听到一声柔美动人的声音,我被这美妙的声音吓了一跳,猛的抬起头看去,只见一位温文尔雅的姑娘站在门口处,似乎是刚刚进来。 那姑娘紧走几步来到近前,对我说道:“是不是我刚才开门的声音把你给吵醒了?” 我紧了紧身上的被子,慌乱的问道:“先不说这个,我先问你,你是谁?你怎么能随便出入我的住处?你要干什么?” 姑娘嫣然一笑:“肖公子莫要惊慌,我是这个楼层的负责经理,昨日你与东家喝的伶仃大醉,是我吩咐人将你送到这里来的。刚才东家让我过来看看肖公子起来没有,这才打扰了你的美梦。” “柳大哥现在什么地方?” “他就在楼下餐厅,与其他几个人都在等你呢,东家吩咐说,你什么时候起来,他们再什么时候吃早饭。看着现在的时间都快吃午饭了,恐怕他们的肚子早都饿瘪了。” 看了看时间,可不是么,这要是等我全都收拾好了,还真就是中午了,这酒喝的可真是耽误事,心里暗下决心,今后决对不会在喝成这个熊样。四下寻找了一下,并没有见到我的衣服,随口问道:“我的衣服哪儿去了?” “昨天肖公子回来之后,由于酒醉,吐的十分厉害,身上的衣服都被弄脏了。我就吩咐服务生帮你拿去清洗,现在还没干。我这就去给你准备一套干净衣裳,肖公子可以先简单的打理一下,稍后我就回来。” “别总是一句一个肖公子的叫了,我听着实在是别扭,我叫肖金川,你可以叫我大川。衣服的事儿就不麻烦你了,我带了几套换洗的衣物,就在背包里,你先去忙吧,跟柳大哥说,我收拾好了就下去见他。” 那姑娘答应一声便退了出去,我又稍微的坐了一会儿也下了床。快速的梳洗一番后,随便挑了一套干净的衣裳穿好,急匆匆的去往楼下的餐厅。只是这脚走起路来,就好像踩在棉花上一样,绵软无力,身体还有些虚弱。 来到餐厅,正如那位姑娘说的一样,柳九日与另外六个人都在餐厅之内坐着。见我来了,柳九日大笑着迎了上来:“肖老弟,你是真能睡啊,我们可是从十点钟一直等你等到了现在,本来说是要约着一起吃个早饭,大家也好互相认识认识,看现在的时间,也只能省去早饭这一环节了。看你昨天没少喝,今天特意让厨房准备了一些清淡的小菜,等晚上的时候我在带你吃一吃我们鹤城的特色。来吧,我先带你认识一下他们几个。” 说着柳九日特别热情的拉着我来到了其他人的跟前,在他身边拉了把椅子坐下后对着他们说:“这位就是我刚才跟你们提起的肖叔之子肖金川,都说虎父无犬子,但这肖老弟的酒量可真比咱肖叔差远了。想当年,我跟肖叔可以一直喝到天亮,每人喝下的酒没有十斤也有八斤,那个时候真是过瘾啊。”说到这里柳九日又有些出神,但是很快就把自己的情绪拉了回来。 转过头用手指着一个人对我说:“今日在座的诸位都是咱武德堂的人,只不过肖老弟是掌刑司的人,我们是振武司的人罢了。这个人叫刘二郎,明面上跟我一样,是这儿的负责人,我们以合伙人的形式出现在外人的眼前,实际上在振武司的职务跟我一样,都是这里的执事官。因为振武司的任务特殊,所以每个地方都会有两名执事官掌控全局。” 用手一指另外几个人继续说道:“他们是这里的督查官,负责情报的调查与搜集工作。这个人叫文豪、他叫李仁、他是冼通、曾明义、车凡贵,还有昨天那个伙计他叫郭守义,他现在应该在后厨准备吃的,等下就来了,你们先认识一下,剩下的就等以后慢慢了解,我们这群人,非常好相处,没有那么多规矩,只要合得来,在我这里什么都不算个事儿。” 听柳九日介绍完,我便与这他们几个人一一见礼:“以后还请诸位小哥多多照顾,小弟初来乍到好些规矩都不懂,有什么做的不对的地方,还望不吝赐教。” 刘二郎还礼说道:“我也曾与肖叔有过一面之缘,他的为人我也很清楚,你即为他的儿子那也一定差不了,以后咱们就当自家兄弟相处,不用跟我们这么客气,随意一点就好,要不然咱们谁都不自在。” “对对对,大家都不要拘束,放开一些,咱们谁都舒服。等会儿吃完了饭,带你去我们练功房看看,也正好让我们瞧一瞧肖叔的后代武术造诣如何。昨天还没来得及问,肖老弟师承何门何派啊?”柳九日对我说。 我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还真是惭愧,我并未拜入任何门派,所学武艺都是家父教的,至于柳大哥所说的什么武术造诣,实在是令在下惭愧,看我随身武玉也看得出来,我只有武士级别。” “肖老弟还真是谦虚,这武玉的级别只不过是个标记,并不代表什么,等下咱们互相切磋切磋,就算是饭后娱乐,活动活动筋骨。”柳九日话音未落,郭守义带着几个服务生把准备好的饭菜端了上来。 吃罢了午饭,柳九日将我们几个带到了练功房。其实,我一直对这里的装修风格情有独钟,无论是包间还是大厅,从内到外都是那种特别复古的风格,就连这练功房,都特别的复古。他们每个人穿的衣服,都是古韵十足。不光是他们,就连那些平常的服务人员也都是穿着这种古韵十足的服饰。 去练功房的路上问过柳九日,为什么这里的装修和穿着是这样的,本来我以为得到的答案会是什么经营特色之类的说辞,没想到柳九日却不是这么回答的,他说:“这些东西可都是咱们老祖宗留下来的,都是咱们独有的文化传统,现在的人被西洋玩意儿同化的十分厉害,我就想着从自身做起,将老祖宗留下来的东西传承下去,就算得不到认可,但我们这么做也一定会得到一小部分人的赞同。” 练功房之内的比武台,比在沈雪表姐婚礼上见到的还要大。站在擂台边上,柳九日对其他五人说道:“你们谁想领教一下肖老弟的武艺啊?” 不等我反应刘二郎抢先说道:“肖老弟,不知刘某可否向你讨教几招啊?” 话音刚落,身后的冼通一把将他拦住:“二哥,你都已经劳累好几天了,就别动手了,再说了你佩戴的是铁马级别的武玉,肖兄弟肯定会心生抵触,我与他级别相同,切磋起来也痛快些。”说完话一个箭步跳到了比武台。 本来我是不想跟他们比试的,但气氛烘到这儿了,不比也不行了,要是我一而再再而三的推脱,也会让他们认为我胆小懦弱,给老爹丢脸的事儿我是断然不能做的。只好硬着头皮,垫步拧腰一招旱地拔葱,稳稳的落在了冼通的对面。 互相施了一礼,拉开架势便斗在一处,这冼通的招式凶猛,拳头如铁锤一般,带动的风声呼呼作响。几招过后,猛的蹿到我身前,鱼跃而起一招飞膝砸肘直扑过来。幸亏我反应的快,要是中了这一招,恐怕我的肋骨就保不住了,那种抵挡不住的蛮力让我连连后退。这记飞膝砸肘通过腾跃于半空中,将自身成功转化为一枚人体导弹,以全身的重量膝击于我的胸腹部,而身体前冲的动量所产生的冲击力结结实实的施加在我的身上,能重创其内脏器,甚至能撞断肋骨。但真正的杀手锏还是砸肘,以最大的力度劈砸我的颅骨顶端,以冼通的力道绝对可以将颅骨砸个粉碎。 躲过这一招本来想抽空喘口气,没成想他的第二招紧逼而来,简单而利落的侧踹直奔我的软肋。我是一刻都不敢怠慢,臀部向后猛坐避开侧踹。一招落空我就不再给他出招的机会,依照当前的身形,连续踢出四五记下盘脚,冼通蹦跳着连连躲闪。待他跳出攻击范围,我便快速起身,借着惯性的作用力,向前频频挥拳。 冼通躲闪之余找准空档,将格挡和打击合二为一,及消减了我的反应时间,又让我无法继续进攻。但最为重要的还是他的打击点,在挡掉我的攻击后,他这一拳的落点正好对准了我的喉部,因为喉部是人体比较薄弱的一个部位,如果挨上这一拳,就可以使我的喉咙碎裂,这一拳名为碎喉打。 点脚后撤一招太极推手将冼通先后一拉,化解掉此招,还险些让他摔倒。转回身看着冼通,我的嘴角向上扬了一下对他说道:“冼通兄弟的散打技术堪称一流,既然如此,那肖某人也就不在客气,兄弟可要小心了!” 第23章 问题所在 “正合我意,刚才见你使拳扭捏,故而使用这种阴毒招式,为的就是让你能够将自身武艺发挥出来,要不然打着也是索然无味。”冼通见自己的计策奏效,高兴的笑道。 话说至此,也就没有好客气的了,重新摆好架势我与冼通二人再次打在一起。打斗中听得台下柳九日对刘二郎说:“肖叔后人还是有些真本事的,刚才的事不说,单说这一次他用的这套拳法,二郎你可识得?” 刘二郎不以为然的笑道:“我说老柳啊,你要真想考我也挑个难一点的,这也太简单了,从他现在的招式上一眼就能看出,这套拳法名为虎鹤双形。” 柳九日摇头说道:“你在好好看看这真的只是虎鹤双形拳吗?” 刘二郎被说的愣了一下,抬眼看向台上,仔细的看了好长一会儿终于看出了端倪,惊叹道:“虎形、鹤形……龙形!不对,这不是虎鹤双形,这事形意拳中的象形拳。怪不得你会说此人有真本事,这象形拳我可是好久都没见人使过了。看他施展灵活,而且游刃有余,就是总觉着少了点什么,但一时半会儿的还有点说不上来。” 柳九日扒住台边,像是对旁人说也好像是在给台上的我们提醒:“这象形拳的要领在于,无形似有形,刚柔并进打的就是出其不意。虎走刚猛,猛虎下山来势凶,饿虎寻羊迅猛贪;鹤讲轻巧,饿鹤寻虾守作功,鹤入竹林立桩高;龙显神韵,乌龙吐珠爪合抱,老龙脱角消带打。而在对上西洋拳术散打时,其威力就更能彰显的淋漓尽致。如果冼通不小心谨慎的对待,恐怕这场败仗他就吃定了。” 他们两个除了这些好像还说了几句别的,我与冼通二人在比武台上翻来滚去的,实在是听不清楚,只能专心应战。而冼通好像是听懂了柳九日的话,时不时的就会变换招式或攻或受,半分破绽也没有显露出来。我们两个打的是不急不躁,可台下看着的人早就耐不住性子,纷纷叫嚷着出谋划策。 酣战正激时,忽然一道灵光闪过,一个可以马上打倒冼通的办法浮现在了脑海之内。冼通善用的是散打拳术,那我又何尝不用他的拳术来击倒他呢,这散打拳术老爹还逼着我练过那么一段时间,虽然不像常用拳法那么精悍,但也足矣起到出其不意攻其不备的效果。 几招过后,抓住冼通左右勾拳的空档,向后撤了半步变换招式,快速的踢出一脚,这招名为碎颌弾踢。此招的变数在于,腿部的发力距离越长,产生的加速度就越大,踢击的杀伤效果也就越强。如果他躲闪不及时,被踢中下颌的话,怕是要在床上躺上半年之久。 没想到我的一个变招居然真的扰乱了冼通的拳路,在他躲闪之际向前滑步本想用勾臂折劲来结束这场战斗,没想到被他一眼识破,一道低边腿横扫我的腰胯,恶风呼啸。我也不含糊,迎着他的低边腿抬起右脚去勾他的另一只脚,此招足拂必须配合手上的动作方可控制住对手。虽说是迎着他的低边腿勾过去的,但也是为了能更有效的躲过此招方才使用。一腿踢空只在冼通愣神的一瞬间抓住机会,伸手抓住他的手腕,向相反的方向用力掰去,脚下的勾脚不停,破坏掉了他的平衡,冼通摔在地上之后用力按住他的胸腹部,让他动弹不得。 冼通用力挣扎也未能从我的控制中挣脱出去,最后只好用脚撞击地面表示认输。我二人分开之后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互相对视了一眼后哈哈大笑。走下比武台刘二郎和柳九日二人走上前来,检查着我们两个人有没有受伤,好在比试的时候,我们两个都有意的收住气力,整个过程我们也就使出了五成气力,所以我们身上并无损伤。 柳九日拍打着我的胸膛说道:“你还真是深藏不露啊,以你的身手来看,已经满足了佩戴铁马级武玉的要求,为何只甘心佩戴这武士级的武玉呢?” 我憨憨的笑了一下:“实不相瞒,我真是太讨厌考试了,我还有两个好兄弟,他们几乎跟我的情况差不多,都是因为厌烦考试,所以武玉的等级都不高。我们又不想主动的去挑战谁,所以就只有现在这种级别了!” “他们两个也是武士级的?”柳九日惊奇的问道。 “不是,他们两个还是初级武玉,并无机会晋升等级。只是小弟机缘巧合才有这提升的机会,他们两个就没我这么好的运气了。” 冼通走上前来对我抱拳拱手说道:“肖兄弟武艺精湛,实力在我之上,冼某佩服,这一次打的相当过瘾,待我勤加苦练,时机允许的话咱们二人再来比过,那个时候我绝对不会输你半招。” 就在我们几人说话的时候,刘二郎忽然想到了什么,马上对我们说:“我想明白了,我终于知道肖老弟的功夫差在哪儿了。” 见我们谁都没明白他在说什么的时候,他似乎还很着急,抓起我的手对我说:“来用力,用多大的力气都行,只要你能把手从我的手中抽离出去就行。” 我按照他所说的,连拉带拽把吃奶的劲儿都使出来了,却始终无法将手从他的手中抽出来。我很是好奇,皱着眉头对他说:“不对啊,就算是你的手劲儿再大,就凭我刚才的拉扯之力没有理由抽不出来啊,这究竟是为何?” 此时柳九日也恍然大悟:“哦……我也知道了,怪不得肖叔会托梦让你来我们这儿找他所留下的全真教内功心法。” 刘二郎接着说道:“对,肖老弟差的就是内功,他现在的内力杂乱无章,而且气息也非常的不规律。虽然能赢过冼通,但是如果是我与你柳大哥出手的话,恐怕你挺不过三招。” 他的话说的我将信将疑,脸上多少也显露出不信之色。刘二郎就地扎下马步对我说:“你用手顶住我的胸口,然后用爆发力向后推我,看看能不能将我推到。” 我照着他的方法,连推数下,而刘二郎依然是稳稳当当用马步站在那里。见我发愣,刘二郎接着说:“你用马步站好,我只用你刚才力道的一半,你来体会一下效果如何。”当我扎下马步,示意他可以开始之后,我只觉按在胸口上的手猛然间变成了重锤,就好像使足全力的勇士对我猛挥一锤似的,只一下我的身体就不由自主的向后飞去,后背砸在了地板之上。 刘二郎将我拉起来,笑着对我说:“怎么样,这回明白我为什么那么说了吧。你这拳法套路并没有什么问题,只是局部地方需要调整,之后就没什么了。只是你这内力气息,必须要好好的练一练,要不然的话,想将武玉再次升级,恐怕不会那么容易。” 听到这里,我马上对着柳九日与刘二郎深施一礼:“承蒙二位哥哥教诲,小弟受教颇丰。我从来就没在正规的门派内学过功夫,只是在家父闲暇之余粗浅的学习着。小弟有个不情之请还望二位成全,从今以后,我肖金川愿拜在二位门下,想请二位师父来教我功夫。”说完便要跪倒磕头。 他们两个手疾眼快,一把将我拦住,柳九日抢先说道:“你可别这么说,也别这么想。我们两个可当不了你师父,咱们之间差着辈儿呢,我们两个要是真做了你的师父,那岂不是和肖叔一个辈分了,那还了得,这不符合规矩。” “对对对,老柳说的对,我们可以帮你调教一下,但绝对不可以师徒相称。如若不然,他年黄泉相见,肖叔非得把我们二人的这身皮给扒了。”刘二郎也万分紧张的说着。 他们反对归他们反对,我是没把他们的话听在心里。从这以后,人多之时我就称呼他们为哥哥,待到只有我们三个或者两个人的时候,我就叫他们师父。刚开始他们也还反对,可渐渐的也就习惯了我这么去叫,他们两个从始至终也都没有答应一声,所以就不算跟我老爹平辈。 随后,刘二郎将文豪叫到身边对他问道:“刚才老柳说的那样东西你见过没有?咱们这儿前一波老人们留下的东西,多半都让你给收起来了,我估计肖叔默写的全真教内功心法也应该在你那里。” 文豪抱着肩膀思索了好久才开口说话:“想了半天,手写的纸质物件儿我好像就见过一个。但我也没看出来那是全真教的内功心法呀,倒很像是上一波老人们闲暇之余练字时所留之物。” “不管怎么说,你现在就去把他拿来,让我看上一眼也就知道是不是了。虽然我对全真教的内功心法认识不多,但还是能从只言片语中辨识出来的。”刘二郎说完这话,文豪转身回自己房间找东西去了。 我们几个也没事儿,就在练功房里简单的交流着武术心得,大概一个小时之后,文豪拿着一个酷似笔记本之类的东西回来了。但他脸上的表情有些奇怪,似乎是惊恐之状,将手中的笔记本交到我手里之后,从怀中掏出一个信封,递给柳九日。 柳九日疑惑的将信封拆开,只看了一眼里面的内容,便哇呀呀的爆叫起来。 第24章 解惑 本来我是对笔记本里的东西十分好奇的,因为要是按照我老爹的说法,这个记录着全真教内功心法的笔记本已经有些年头了,但从笔记本保存的状态来看,还不算陈旧。这令我对里面的内容略微感到怀疑,既担心里面写的不是老爹所说的内功心法,又在想着,如果这里面是的话,我要如何去修炼。 现在这种好奇心被柳九日的爆叫给打断了,他握着手里的信封与信纸不住颤抖,瞪着眼睛向文豪问道:“这东西是从哪儿来的?” “就在门口的快递箱里看见的,刚才我不是去给肖老弟拿笔记本了嘛,然后就听到楼下的人说有给你的快递。我一看快递袋子里是个信封,当时怕有什么紧急情况,我就给拆开了,万万没想到里面所写的内容却是这个。” 所有人往柳九日的跟前凑了凑,把目光都集中在了他的身上。柳九日环顾了下四周,先是让冼通把练功房的门关上,领着这些人坐到了休息间之内。 柳九日把手中的信件往桌子上一放,极为气愤的说道:“没想到啊没想到,放逐之岛的武界镖局算上总镖头鬼老在内的七十二口人全被魔轮教的给灭了,一个活口都没留下。鬼镖头英雄一世,万没想到他会是这么个下场。这魔轮教简直是无法无天,居然敢在重兵把守的放逐之岛做下这令人发指的事情。二郎,吃饭之前你跟我说,昨天你们在捣毁那个魔轮教的据点时,是不是说到过他们最近有什么特殊活动?” 听到问话,刘二郎拧着眉头回道:“对,他们的特殊活动就是这放逐之岛的事情,只不过我们昨天晚上捣毁的只是一个小据点,他们所接到的命令是随时准备前往放逐之岛支援。可他们告诉我的是三天之后啊,没说这么快就会对放逐之岛动手啊。” “一定是魔轮教临时改变的计划,恐怕是发生了什么别的事情,让他们不得不提前对鬼老下手。不行,待会我得给振武司的都尉打个电话,问一问下一步有什么打算,咱们也好早点做些准备。鬼老与咱们的关系最好,这事要是放着不管,我是绝对不会答应的。咱们受了他多少好处不说,单说鬼老的为人,也是我很少见到的爽利之人。” 说完这话,猛然站起身来对我们说:“你们在这坐着等我,我现在就去给他打电话,我是一会儿都等不了了。”话音刚落就转身离开了。 见大家都神经紧张,我也就没有看手中的笔记,将它揣进怀里,对身旁的刘二郎问道:“二哥,这鬼老是谁啊?柳大哥咋这么生气啊,放逐之岛又是个什么地方?” 听到这个问题,刘二郎愣了一下,不解的说:“你一个生长在东圣群岛的人居然不知道放逐之岛?” 我尴尬的笑了笑,挠着头十分不好意思的说:“不怕你们笑话,我长这么大,还真没把整个东圣群岛都走全过。但我所知道的,不就是主岛加上八个为名乾岛、坎岛、艮岛、震岛、巽岛、离岛、坤岛、兑岛的副岛吗,怎么还有个放逐之岛啊?这是真没听说过。” 刘二郎听我这么一说,显得有些无奈:“好吧,那我就给你说说这放逐之岛还有鬼老都是个什么情况。这放逐之岛,从名字上就能听得出来,这个地方是用来关押犯人,与东圣岛上的监狱不同,放逐之岛所关押的犯人都是些重刑犯,多为终身监禁以及死刑执行之前那些人所住的地方。岛上也有一些居民,但这些居民的生活水平不是很高,多为贫苦之人。而鬼老所经营的武界镖局,则是负责为武德堂与振武司分派各地部门配送物资的,通常情况下与普通的快递公司没什么两样。除了武德堂的人之外,基本上没人知道鬼老的真实身份。有的时候,我们还会让他替我们传递一些比较特殊的情报,你也应该知道,这些情报通常是不会用电子通讯以及普通邮件的,为的就是避免消息走漏。而鬼老这人的人品也是少有的爽快利落,我们这里的人都与他十分亲近,尤其是你柳大哥,没事儿的时候还会找他喝酒聊天。但鬼老一众为什么会被魔轮教盯上,昨天就没问出来,只能等他回来后才能知道。” “有些时候,我真是有点搞不懂,这魔轮教都已经猖狂成这样了,为什么不能动用火器去对付他们呢,这不是更省时省力嘛。现在的科技已经发展到了如此地步,为什么咱们东圣群岛还要固守陈规。无论是官职还是生活习惯,都与古时一样,怎么就不能做一下改善,咱们也进步一点呢?”刘二郎解释完之后,我忽然之间就冒出了这么几句话。其实这个想法已经在我脑子里面存在很长时间,只是从来都没有得到一个合理的解释与说法。 对我而言,这些人身上有着一种可亲近又十分熟悉的感觉,所以别看才刚刚认识,但在我的心里面对他们还是十分信任的,要不然我也不可能会没有任何顾忌的说出这样几句话。 文豪抢在刘二郎前面,对我的问题做出了解释,他说:“这就是咱们东圣群岛的魅力所在,在东圣群岛的世界里,一切的都要凭本事说话。就算不在武德堂当差,这功夫的好坏决定了你在岛上的地位与身份。当然了,要是功夫稀松平常,武德堂也是不会吸纳的。你也是练武之人,也应该感觉的到。在咱们这群人的心里,都比较瞧不起那些靠着火器来决定胜负的方式。那样野蛮的方式,对于咱们修武之人来说也是不耻的。火器永远也评定不了一个人的实力,只有武术才能真正的彰显出一个人究竟可以强大到什么地步。就好像魔轮教这种穷凶极恶的组织,他们也不会用到火器是一个道理。要不然,以他们的做事风格,不用到火器那就怪事儿了。至于你说的生活习惯,这就没办法了,咱东圣群岛可不是观念陈旧,咱只是把老祖宗留下来的这些规矩流传了下来。无论是通讯还是交通,无论是住所还是娱乐场所,不都是紧跟着科技发展的脚步嘛,东圣群岛的魅力就体现在这些上面,如若不然,各地的修武之人怎么可能对咱们那里如此神往。” 文豪所说的观点我不是第一次听到,早在很多年之前,在不同的地方听到过不同的人说过这事,只不过他所说出来的词语要比我听到的啰嗦很多。而从别人那里听到的几乎都是些搪塞之词,最简单的也就只有‘这就是规矩’五个字而已。 柳九日这通电话打的时间过于的长了些,我们坐在练功房里实在是无聊。聊的话题也尽是些关于东圣群岛现在的情况以及在外面要遵守的规矩。 不过在这次闲聊之中我也知道了,振武司在各个城市中不止有一处像鸿波九段烧这样的地方。有的城市中甚至多到八家之众,而鹤城却只有一家。问了情况后得知,鹤城有他们几个守着,已经太平了很多,而且城市也不大,也就用不上那么多的人。 根据刘二郎的猜测,他认为这一次武德堂恐怕要对魔轮教进行彻底清剿,毕竟受袭的地方是掌刑司本部与放逐之岛最大的一家镖局,武德堂对这种事情是绝不姑息的。从现在开始,所有人都要进入备战的准备,说不上什么时候就要回援东圣群岛。 聊天的间隙,我还问了一下他们昨天去执行了什么任务,刘二郎也没对我有任何隐瞒,坦然说道:“这事儿没什么好瞒的,之前我们探得,在城南有一个小茶馆,是魔轮教的一个小据点。人数不多,只有十二个人,他们做的只是一些传播教义给人洗脑的勾当。比不上那些规模比较大的据点,那些大地方做的可尽是些伤天害理的事儿,不是绑架勒索就是聚众闹事。我们振武司主要负责的就是把这些地方一个一个的捣毁,不能让他们对无辜百姓造成任何伤害。魔轮教就好像蟑螂一样,怎么打杀也去除不净。这也就是我们振武司存在的意义,等什么时候魔轮教彻底绞杀干净,我们这群人也就可以回家了。” 看着刘二郎满脸的向往,我都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最开始我对魔轮教的了解还只停留在邪教的层面,但今天听了他们所说的种种事情,忽然间觉得这魔轮教不单单是邪教而且还是一个可怕的恐怖组织。他们的所作所为,危害的不单单是百姓的安慰,他们最大的威胁是会让这些百姓产生偏执的想法,那样的话这天下就不会在太平了。 柳九日终于打完了电话,回到了练功房。一脸阴沉的坐回到原来的位置,刘二郎见他不高兴,便嘻皮笑脸的问道:“怎么?是不是都尉大人把你给骂了?怎么想也不应该啊,咱们每年交到他手里的业绩可不少啊,比其他几个大城市的都多,他没有理由骂你啊!” “现在没心情跟你胡闹。”柳九日语气不善的回到。 刘二郎知道,他是从总部知道了些大事情,所以才会如此待人,也就收起了嘻嘻哈哈的表情,问着:“都尉大人都说了些什么?” 第25章 再出发 柳九日低着头摇晃着脑袋回答着刘二郎的问题:“都尉跟我说,如果我没去打这通电话,这几天他也要给咱们委派任务了。让咱们办的就是武界镖局的事儿,把能搜集回来的情报都报给他,然后由总部衙门一起处理。” 刘二郎温和的说:“这不是挺好的嘛,看你这状态我还以为是都尉大人不让咱们管这件事呢。你都要吓死我们了,看看你这张死人脸,都成铁灰色的了。” “关键问题不在这儿,关键的问题是,特勤司抓到一个舌头,问出了这次放逐之岛受袭的情况。魔轮教提前袭击武界镖局,是为了给攻打掌刑司拖延时间,让放逐之岛不能快速的回援。但魔轮教的人也没想到,对掌刑司发起的攻击竟然会如此顺利。他们反倒是一石二鸟一举两得了。可这傻子也想得到啊,这种说法鬼才会信呢,这不明摆着嘛,如果先袭击掌刑司,那么五德堂必然是要重视起来的,放逐之岛也会加强戒备。这样对于魔轮教来说阻力太大,反过来也是一样,他们先去袭击武界镖局,那么掌刑司的戒备也会加强起来。我郁闷的是指挥史居然会相信这样的鬼话,你们说说,我不郁闷还能往哪儿跑。”柳九日郁闷到了顶点,满腹的牢骚抱怨。 听到这里,我是完全明白指挥史为什么会信了这种鬼话,昨天在说岛内最近发生的这些事时,我把老爹和达叔在指挥史那里得到的消息略过,一个字都没跟他说,所以他才会埋怨指挥史如此糊涂。虽然我对他们这些人还是比较信任的,但不到万不得已的时候,我也绝不会把这件事告诉给他们,免得他们节外生枝,破坏了指挥史与达叔的计划。 但光我知道这些没有用,他们是一点都不知道的,所以他们都在埋怨着新上任的指挥史不会办案,做出来的决定大错特错之类的话。有那么两个人,甚至都要啸叫起来了。 我只好挥着双手将他们的声音压了下来,笑着对他们说:“诸位诸位,稍安勿躁,稍安勿躁。这指挥史既然下达了这样的指令就一定想好了对应之策,所以咱们只要把任务完成,把线索报上去就好了呀,这不也算是给鬼老报仇了吗!就好像我现在一样,我不也是在按照上面的意思来做事的吗。” 刘二郎极为不削:“你就是在东圣群岛呆久了,没见过这外面世界的凶险,外面的世界流传着这么一句话,叫‘深海万里终有底,人心五寸摸不着’。邪教之所以称之为邪教,就是他们有着常人所不具备的阴暗与歹毒。你要是以后有机会到我们振武司任职,慢慢的你也就明白了。” 那几个人随之发出认同的吵闹声,柳九日在一旁用手点了我一下说:“我打电话的时候,我们都尉大人正跟达叔在一起呢,他问了我你的情况后,让我转达给你一个任务。”又看了看其他几个人:“同时也是说给咱们的。” “你说吧,我准备好了。”听到柳九日说,达叔要给我下达任务,我这颗心终于按耐不住了。父亲的大仇未报,我真是一刻都不能安心。 柳九日接着说道:“达叔说,让你跟着我们去趟放逐之岛,一起调查线索,然后带着得到的情报返回东圣群岛交给他。想到这次任务存在很大的危险,所以总部已经派人把我们所用兵器送到放逐之岛并放在武界镖局,虽然武界镖局已经没有人了,但放置咱们的兵器还是绰绰有余的,兵器会在三日之后送达,所以咱们要在两天以后动身前往放逐之岛。” 刘二郎依然是一副不以为然的表情:“总部还真是夸张,只不过是去搜集线索,还用的上什么兵器啊,本来没什么事儿,让他们这么一搞反倒弄的紧张兮兮。”身体换了个姿势后对着柳九日继续说着:“这次,你就不用让别人去了,我跟着肖老弟去就可以了。我保证把第一手情报给你们带回来,而且还不会惊动任何一个人关注此事的人。” “二郎,放逐之岛可不比别的地方,万不可大意。只是你们两个前去,我不放心,你让李仁和冼通跟着吧,也好有个照应。”柳九日一脸严肃的说道。 “真不用,绝对不是我好大喜功,也不是夸大其词,这个情报我是真能不动声色就拿到手的。” 柳九日见他不像是在开玩笑,便问道:“哦?你怎么这么有把握?” 刘二郎笑了笑:“老柳啊老柳,你是真糊涂啊,难道你忘了在放逐之岛咱们可还有一个好朋友呢。” 柳九日听后恍然大悟:“对啊,我怎么把他给忘了呢。如果要是这样的话,那还真就是我小题大做了。行吧,那你们两个就收拾收拾,两日之后就可以动身了。二郎,走的时候别忘了多带些钱,那家伙日子过的……我都没法说,正好你在去劝劝他,看看能不能把他带回来。” “我看够呛,咱们都劝了他多少回了,哪回他听进去了,他就是把自己埋在深渊里太久了,终不见天日,在自己的世界里反复的折磨着自己,到是比抑郁症强点,最起码他不会自杀。”刘二郎无奈的说着。 听着他们两个的对话,我就在想,这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从他们两个人的口中我似乎听出的是萎靡堕落,一蹶不振的感觉。还不等我问问题,柳九日就对我问道:“我都忘了问了,肖老弟,刚才文豪给你的东西,是不是肖叔留下的内功心法?” “事出突然,还没来得及辨认。”说着我便从怀中将刚刚文豪给我的东西掏了出来,递给柳九日。 柳九日拿在手中翻看了几页,就将这本笔记丢给了刘二郎:“还是让他看看吧,他对这东西还是比较有研究的。我看了两眼,字迹确实是肖叔的字迹,就是不知道这内容对不对。” 刘二郎只翻看了一页两眼开始烁烁放光,二指捻开纸张激动的说道:“没错,没错,这就是全真教的内功心法。我师父曾经跟我提起过,只是没有这么全面与详细,肖叔简直是太厉害了,居然能把这么复杂的心法一一记录在册,这样的记忆力可不是一般人所拥有的。” “唉……!与高人交臂而失之,我之命也!这么个好东西,你们说我咋就没注意到呢。唉……!”见刘二郎说这就是手录心法无误的时候,文豪懊悔不已,惹得在场众人阵阵发笑。 我心里多少还有些不放心,追问了一句:“二哥,你说这是真的,怎么看出来的?” 刘二郎拿着笔记本凑到我身边,指着上面的字跟我说:“你看,上面的这几句话:大通初修通九窍九窍原在尾闾穴,先从涌泉脚底冲,涌泉冲起渐至膝。过膝徐徐至尾闾,泥丸顶上回旋急。金锁关穿下鹊桥,重楼十二降宫室。这是口诀,下面则记录着打坐时需用到的呼吸吐纳的方法。在到每一处穴位的运气感觉,全都十分清晰,在加上肖叔的字迹,这不是真本就有鬼了。” 此时我的心里已经没有了任何顾虑,接回笔记本美滋滋的揣进怀里说:“这我就放心了,要是找不到它,老爹肯定会在梦里骂死我的。这回好了,我就不用怕他了,接下来我一定要好好的修炼,争取早点把老爹的仇报了。” 说完这句话,屋子里的人全都沉默了下来。昨天刚刚得知我老爹的死讯,今日又收到另外一个好友的死讯,他们心里的滋味一定比我还复杂,毕竟我的目标很明确,只要给老爹报了仇就好。而他们还要兼顾三方利弊,不说百感交集也应该是五味杂陈。 晚上吃过晚饭,我便独自回到房中,拿出老爹亲笔记录的心法,开始一点一点的练习起来。老爹所记录的基本都是白话文,所以阅读起来非常的好懂,虽然修炼的方法有些繁琐,但也没有什么特别拗口的语句。这全真教内功心法还真是神奇,初次接触时就觉得体内真气游走于全身各大穴道之间,内力从浑浊不堪的状态逐渐清晰起来,将体内的浑浊之气吐出体外,内力的浑厚感也在慢慢加强。 当运走完一个周天之后,已经大汗淋漓,深呼吸了一下,便躺在床上休息,就连睡眠质量变的都特别好。 接下来的一天里,只要是一有空闲时间我就会跑回房间,翻开笔记本修炼。这真气在体内游走的感觉实在是太好了,我从来没有过如此爽快的感觉,整个人的精神就好像被重新焕发起来一样。头脑里的思路与拳路招式也变的开始清晰明了,真的是对所学武术有很大的帮助。但我只练了这么短短的两天时间,还是很微不足道的,必须要严加刻苦才行。 到了出发的日子,我与刘二郎坐上了通往放逐之岛的列车,他们说这趟列车只需要一天半的时间就可以到达目的地,毕竟是直达列车所以就不会耽误那么长时间,这趟旅行的路上也不会太无聊。为了不让自己显得特别扎眼,我们还将身上的华服换成了寻常衣服。 坐在座位上,我对刘二郎问道:“二哥,你说的那位朋友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啊?能跟我说说吗?” “这有什么不能说的,他这人可老有意思了。反正也没啥事儿,听我慢慢跟你说。” 第26章 赵金海 在这一天半的旅途当中,我们两个聊了很多,最让我感到好奇的就是他与柳九日之前所说的那个人。在谈话中我知道,这个人叫赵金海,年龄跟他们差不多,都是三十左右岁。出生在东圣群岛上一个平常人家之中。 自幼研习武术,到十五岁的时候,在东圣群岛上也可以算是有头有脸的人物了。人们对他最多的称呼是神童,因为没有人可以在十五岁的时候,就拿下铁马级别的武玉,他可是东圣群岛自古以来头一个。 手中一条望月亮银枪,可以说是炉火纯青、出神入化。这条枪,可是东圣群岛赤龙道长所赠,而这位赤龙道长还亲传了他一套降龙枪法,更是让他在同一级别的人中难逢敌手。说起来,这位赤龙道长还真是博爱,不单单传授给我老爹本派的内功心法,还把如此宝贵的枪法与兵器也转赠给了他人,如果赤龙道长在世的话,我还真想去拜会他一下,不为别的,就想看看他有没有什么可以传给我的。 所以说,这赵金海可以算是东圣全真教的弟子。如此幸运的神童少年郎,在进入武德堂之后,被分派到了放逐之岛担任一岛之主典狱长的职务。在职期间,他还结交了几个在放逐之岛做生意的朋友。这几个人与他熟络之后,便叫他入股一起干。最开始赵金海的生意做的还是顺风顺水的,让他赚了个盆满钵满。人一旦从贫穷转为富有后,就会出现极度夸张的骄傲与对任何事物都不削于顾的态度。而正是因为在这个态度,也让他尝到了这世上最最难吃的苦果。 就在他官场、情场、生意场三方得意之时,突如其来的一次变故,让他的人生发生了三百六十度的变化,可真是一落千丈,跌落谷底。在这之前,柳九日与刘二郎多次劝告过他,让他低调行事,小心当差,他偏偏就是不听。 他是怎么都没想到,这几个拉他入股所谓的朋友,居然是在利用他,与他接触也只不过是为了能更好的在放逐之岛上通行。他们所经营的生意都是为岛上的犯人准备的,吃的喝的用的,只要不是太出格,就什么都能卖,而这些犯人则是用家里给的与自己劳动所得的钱财来滋养着这群投机取巧的商人。 这些人让他入股实则是在暗中密谋这一项天大的阴谋,后来又设计让他娶了一位他们精心挑选的女人为妻。那女人是逢场作戏,可赵金海则是倾尽所有的爱着这个女人。 终于到了那些人眼中的时机成熟之日,这个女人因为一点小事与赵金海吵翻了天,跟他提出离婚,分走了他一半的财产。这不是最主要的,而是在离婚的第二天,就让他遇见这个女人与另外一个男人十分亲密的出现在他的眼前,这在他的心里造成了挥之不去的伤痕。 就在他万籁俱寂的时候,放逐之岛的监狱发生了规模特别巨大的暴动,犯人手中持有的器械都是他与那几个所谓的合作伙伴兜售给这些人的。这场暴动带来的直接后果是,放逐之岛在职差人死伤近五百人,逃走犯人多达千人之众。之所以这些人会密谋这样一次大规模的暴动事件,只因为他们的结义大哥就在这里服刑,而他们的这位结义大哥,是因为肆意妄为抢劫杀人而落网的,最终被判了个秋后问斩之罪。 指挥史特令特勤司都尉严查此事,最终将赵金海的所作所为调查了个清清楚楚。好在赵金海的认罪行为与自首情节十分突出,所以在量刑方面给了很多好处,最终只判了个七年徒刑,没收全部财产,后辈儿孙四代之内五德堂不得录用,服刑地点就是放逐之岛。这么一位旷世英才,就因为一时糊涂,耍了个小聪明才犯下了如此罪孽。 他的家人在得知他的事情后,急火攻心老两口均于一天内魂归天外。就是这些事让赵金海从此以后一蹶不振,在他服刑的这段时间里,柳九日与刘二郎多次探监于他,又四处拖关系给他在监狱之中行个方便。看在他们二人的面子上,新上任的典狱长给他找了位心理医生,给他治疗心理的伤痕。差不多用了四年的时间,赵金海也从这段灰暗的经历中走了出来,但性格上面发生了很大的转变。一蹶不振没有改善,倒是不怎么萎靡了,可整个人的状态消极的要命。 出狱之后,赵金海无处可去,就在放逐之岛上做了个逍遥乞丐。而他对于前段经历所保留下来的念想,也就只有他一刻都未曾丢弃的望月亮银枪了。柳九日与刘二郎得知他出狱的消息,亲自过来接他,要他去鹤城跟他们一起生活,虽然算不上什么富足的生活,但混个温饱还是不成问题的。可赵金海却三番五次的拒绝了他们两个人的好意,至始至终都没有升起离开放逐之岛的念头。反倒是每次柳九日或者是刘二郎来看望他的时候,总是对他们说些消极、萎靡、低落的话,让他们心里十分难过。 赵金海总挂在嘴边的几句话是:“我现在这个样子都是自己作出来的,不值得你们这样可怜我。我只恨这世上之人居心叵测,人面之下不见真心。也恨我,把这个世界想的过于单纯与美好,完全没想到会有如此阴暗之景。尤其是父母因我而亡,我已是万分的不孝,让他们二老蒙羞,没有脸面去见我赵家先人。对于之前的妻子来说,我用尽了全部的真心,换来的确实赤裸裸的阴谋。现在我早就不在相信什么爱情了,我相信的只有阴森森的黑暗。只有无边无际的黑暗才会让我感到一丝丝安慰,在这黑暗之中我才会感到阵阵安心。” 不过好在一点,他们两个每一次去看他的时候,都会给他带一部分银钱。只不过他从来没白要过,因为他现在是个逍遥乞丐,所以知道的事情会比其他人多一些。别看放逐之岛是关押犯人的地方,可从这些犯人口中说出来的事情,一多半都是对武德堂办案有用的消息。所以赵金海每次都会告诉他们一个跟正在办理的案子有关的信息,然后在拿走等价的银钱。也就是这样,刘二郎才会说,我们两个去调查鬼老的事情会特别的轻而易举。 在听刘二郎讲述赵金海身世的过程中,我一直存在一个疑问,在他停顿的中途我便问道:“这赵金海出狱之后就没有一丝悔改之意吗?他就不想凭着自己这一身的能耐在做点什么来改变一下他现在的状态吗?他想就这样一辈子背负着罪犯的名声过完此生吗?” 连着三个问题过后,刘二郎的眼中也充满了忧伤:“这些问题我也问过他,可得到的回答真的是想象不到。” 赵金海曾回答道:“我以犯下如此多的罪行,虽然得到了惩罚,但已经发生的事情是无法扭转的。我也没有什么可不满的,我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尽我最大的力量去赎罪。不求赎清这满身的罪孽,只求他日魂归黄泉的时候,可以有脸去见我那本该安享晚年的爹娘。我现在做乞丐,就是为了能够更好的去赎罪,见到跟我一样的穷人,我会想方设法的去帮助他们,让他们先填饱肚子,我再去想别的办法来搞定自己肚子。如果遇到蒙冤入狱的人,我会给他们的亲人出谋划策,让他们可以为亲人平冤昭雪。我很会搜集情报,所以我就尽可能的把用得着的和用不着的情报都搜集到手,以便今后可以更快的告诉给你们这些武德堂的人。我从不打听关于武德堂的事情,就怕魔轮教或者是其他心怀不轨的人诈骗于我,得到关于武德堂的情况,而给武德堂招来没必要的麻烦。我在想,我做的这些应该是可以赎清我身上一部分罪孽了。” “这不是很好嘛,为什么还要说他是一蹶不振、低迷消极呢?”我继续问道。 刘二郎叹了口气:“这人有意思就有意思到这儿了,看他待人接物的时候,确实很阳光很热情,可一道自己的问题上,就会马上变成那个样子。一副要死不活,郁郁无求的态度。跟他说话,你只能感觉到这个人简直丧到了极点,跟抑郁症患者有一拼了。可在看他做起别的事,又不一样了,所以我跟你柳大哥拿他是一点办法都没有。” “那我老爹的事情,他会不会知道?到底是什么人陷害的他,出于什么目的,为什么要这么做,他能不能告诉我呢?”想到这儿,我试探性的问了问刘二郎。 刘二郎看着窗外的风景,缓缓的答道:“倒是可以问一下,但我总觉得可能性不大,要是他早就知道这个消息的话,他一定会千方百计的将这条消息送到武德堂,也不会让这件事发生。当然了,就算是真的发生了,事情也不会恶化成那个样子。” 话虽这么说,但有希望总比没希望要好,在我心里暗自下了决定。等见到这位赵金海前辈的时候,一定要向他好好的问一问。现在我们两个人身在列车之上,他们也有一段时间没见了,谁能确定从他嘴里就什么都问不出来呢! 第27章 逍遥乞丐 除了这些关于赵金海的问题,我还问了另外一个比较关心与在意的问题。朝着看向窗外风景的刘二郎问道:“二哥,我还有一件事不太理解,你说这魔轮教如此的丧心病狂,为什么在东圣群岛之外,就如此蹑手蹑脚了呢?按理说这么一群猖狂之徒,不应该会是遵守外界规则的人啊,这又是为什么?” 刘二郎转回头看着我笑了笑:“他们虽然穷凶极恶,可也不是什么呆傻之辈,他们也会估计外界衙门的火器,火器的威力可是不容小觑的。他们想要的只不过是东圣群岛的控制权,以及收取外界百姓成为他们的信徒而已。如果他们敢跨越雷池半步,那就不单单是与武德堂之间的矛盾,而是升华成了极端的恐怖主义者,这样一来他们将会招致灭顶之灾。也就是说,真要是到了那个地步,也就不用咱们武德堂费劲绞杀,外界衙门只要派出部分队伍,短短片刻就可以将他们一扫而光。我要是魔轮教的教主,我也不可能会在眼下这种势力低下的时候,去招惹这么一群神一样的对手。” “那为什么外界衙门不管咱们呢?哪怕是协助咱们武德堂剿灭魔轮教也好啊。”我继续问着。 “魔轮教已经在东圣群岛存在了几百年,从文献与资料上看,很早之前,外界衙门曾经协助过咱们一次,但得到的回馈则是全体修武人士全力的声讨,全部的说法都是以外界衙门运用火器压制的方式极为卑鄙为中心点而开始的。后来外界衙门就决定,只要魔轮教不在东圣群岛以外,杀人越货、不对外界百姓造成生命危害与财产危害,外界衙门将不予插手。也就是从那个时候开始,魔轮教在外界就会十分的守规矩,但还是会暗地里做一些肮脏买卖。这些事情,外界衙门也都交给了咱们武德堂去处理,所以你现在看不到任何一个外界衙门的人来插手魔轮教的事情。” “好复杂!”这些原因听的我是一脑子浆糊,还是搞不懂具体原因,好在我这个人心比较大,知道一点简单的理由后我也就不会在去执着与此了。 “没什么复杂的,只要咱们严格遵守这些规矩,就不会出现什么问题。自己家的事,还是应该自己解决,外人插手终归是影响不好。当然了,外界衙门对咱们武德堂还是有很多政策放的是很宽的,慢慢你就知道了。” 自打出离东圣群岛之后,短短几天的时间里,我收获的信息十分的丰富,一时间让我有点吸收不掉。只能是闷在心里,自己一点一点的去消化。 一天半的旅途说长也长,说短也短,我们两个谈天说地,时间消磨的很快。这趟列车其实并没有什么人,一节车厢最多不超过十个人,所以也就肃静很多。他们多大是去放逐之岛探监的,一少部分人是去放逐之岛谈生意的,他们可都不是什么寻常百姓,腰间的武玉牌子足可以说明他们的实力等级。 刘二郎对我说,这些人基本上都是在东圣群岛住腻了,想要来外界闯荡闯荡的。毕竟住在东圣群岛上收入是相当的微薄,倒是不至于饥寒交迫,但也达不到富足小康。但话也不能说的太死,还有一部分人,在东圣群岛算得上是富豪级别的。那些开设武馆收徒教拳的馆主,与各各门派的掌门,都拥有着不菲的身价。 不知不觉中放逐之岛到了,我与刘二郎下了列车之后,片刻都没有耽误,他领着我直接来到武界镖局。此时的镖局已经破烂不堪,看着墙上地下的斑斑血迹就可以想象的出,当时是一场怎样惨烈的对战。 看得出来,刘二郎对这里十分的熟悉,轻车熟路的领着我来到了镖局的库房。打开库房的门,里面真的放着我们常用的兵器,看到龙啸刀的时候,心中忽然升起一种莫名其妙的激动。而刘二郎的关注点则是在库房之内的电话上,只见他拿起电话,熟练的按出一连串的数字后,电话之内传出‘嘟嘟’的声响。也就是几秒钟过后对方接起了电话,就听刘二郎对这电话说道:“你们可以安排人把这里的兵器全部送回岛上,我们不会在岛上逗留太长时间,所以暂时用不上。” 也不知道对方说了句什么,刘二郎说了句:“那就有劳你们了。”便挂断了电话。 刘二郎瞥了一眼我手中的龙啸刀,惊叹道:“肖老弟,没看出来啊,你还有这么一件宝兵器呢。这宝刀可有名字?你是怎么得到它的,可有什么神奇之处吗?” “宝兵器算不上,只是家父赠予我防身用的。这刀的名字叫做龙啸,至于神奇之处我还真没发现。平时用刀的机会不是很多,练习的时候也多是用木刀或者竹条。” 当我说此刀名为龙啸的时候,刘二郎的眼睛里快速的闪过一道光芒,等我说完话伸手来拿,口中说道:“龙啸,这就是龙啸,传说中刀鞘分离时就会出现悦耳的龙吟之声的龙啸刀?” “二哥你识得此刀?” 将龙啸交给刘二郎之后,他迫切的将刀鞘分离,那阵熟悉的声音荡漾在库房之中,刘二郎羡慕的说着:“我还在东圣群岛的时候,就听肖叔跟我说起过此刀。据他介绍,这刀曾是古时一位名将所持,其威力可以媲美三国时期曹孟德的青釭剑,都有削铁如泥千年不朽的威力。可当时肖叔对我说,这把龙啸刀放置于坎岛的镜宫之内,而镜宫则是由忘尘禅寺看守,里面安放的是佛陀舍利,这把龙啸刀也是忘尘禅寺的镇寺之宝。肖叔还真是好手段,镇寺之宝都能被他持有,这得是怎样的机缘啊。” 刘二郎是越说越激动,两只眼睛至始至终都没有离开过龙啸,说着话还不住的吸溜儿着口中的唾液,我都怕他的哈喇子掉下来。虽然担心,但我也不好在他面前显得特别小气,就只好强忍着内心的不安让他继续看着。 不过,没想到的是,这龙啸居然还有这么段来历,只可惜老爹没有如实的跟我说过,这让我对此刀又升起了不小的好奇。暗下决心,回到东圣群岛之后,一定要好好的研究一下,不能让此等宝物在我的手中埋没了威名。 就在这时,镖局的大门被人推开了,随之而来的则是一声无所畏惧的问话:“没想到,这么个破地方还会有客人。难道是来跟我逍遥乞丐争抢地盘的吗?” 这声询问,声音浑厚有力,穿透力极强,我与刘二郎虽然身在库房之内,但这声音就仿佛是在身边发出的一样。刘二郎收起那副羡慕不已的表情,将龙啸刀归于刀鞘,放置在原来的位置,转回身对着门口说:“你家二爷已经来了老半天,你个臭要饭的怎么才来,让你家二爷好等。” 说着便带着我,走出了库房,来到院子中间站好。看向院内,就见一个衣衫褴褛,浑身满是污垢,头发蓬松像个鸡窝一样顶在脑袋上的乞丐。与众不同的就是他身背后的那条枪,完全跟他这身打扮格格不入。不用想,这枪一定是望月亮银枪,此人就是刘二郎说起的那位好朋友赵金海。 这乞丐跨进院门,看都没看我们一眼,自顾自的将门关好,慢慢悠悠的走到一个草席之上便躺了下来。搂着望月亮银枪,漫不经心的说:“这是哪阵香风把二老爷您给吹来了,找我一个破烂不堪的臭要饭的有什么事儿吗?” 刘二郎完全不在乎环境干净与否,一屁股坐到草席之上,将头凑到赵金海的面前十分严肃的对他说:“还能有什么事儿,我是来带你去鹤城的,你要是不跟我去,我就打死你。” 赵金海伸了个懒腰,打着哈欠回道:“也好,被你打死总好过饿死在这儿,至于你说要我跟你去鹤城,你还是不要在说了,还不如好好的想想,怎么才能打死我呢。” 赵金海这话是又可气是又好笑,这要不是关系十分到位,就他这么几句话,绝对会招致一顿白眼。就这滚刀肉一样的人,刘二郎和柳九日他们两个人是怎么忍的呢,他们之间的友谊还真是无坚不摧啊,要是换了我早就一个大耳帖子糊他脸上了。可这终归是他们之间的事,我也不能插嘴,只好默默的看着他们两个。 这乞丐抬了抬眼皮看了我一眼,这一眼却看的我是浑身发毛,就如同与王者对视一样。乞丐依然是漫不经心的说道:“我说二老爷,这生瓜蛋子是你新收的小弟啊?” 刘二郎也看了我一眼说道:“这可不是我新收的小弟,人家可是武德堂掌刑司的人,不过也算是个新人了,才入职不到一个月。” “原来是周达的小弟,以前我跟周达的关系还挺不错的呢,也不知道在我死之前能不能在见他一面,他这人还是很爽快的,除了那个熊脾气之外其余的都还不错。” 看他们聊的热闹,我怯生生的差了一句嘴:“前辈,晚辈今日前来实为有事相求,还望前辈助我一臂之力。” 赵金海哈哈大笑:“我一个快要死了的臭要饭的能帮你什么忙,我看你还是走吧。” 第28章 灭口 面前的赵金海在我看来只是一副玩世不恭的样子,不像刘二郎与柳九日所说的那样消极怠惰,要是硬说有的话,也就是经常把死字挂在嘴边而已。从他对达叔的称呼上看,似乎他们的关系非常的好,不像我们一样还要有那么一声的尊称。 赵金海给出的拒绝态度,刘二郎早就预料到了,偷偷的对我挥了挥手,示意我接下来的话由他来说,刘二郎对着他说:“我们这次来,就是想在你这儿拿到点第一手情报,眼下魔轮教已经猖狂到了顶点,大概一周之前,他们居然敢在众目睽睽之下对武德堂掌刑司动手。再加上这鬼老的武界镖局也遭到了灭门之灾,我们是绝对不会袖手旁观的,只要证据确凿,我们就会对魔轮教展开清剿,为那些战死的将士们报仇雪恨。” 本来懒散无比的赵金海,听到掌刑司受袭之后,身体明显僵住了,看着刘二郎的脸惊讶的说:“一周之前掌刑司受袭?这事儿我怎么不知道?” “消息封锁的很快,除内部人员之外,很少有人知道,所以你不知道也很正常。如果不是这位小兄弟跟我们说起此事,就连我们与柳九日也不曾听到半点消息。”刘二郎用手指了一下我的方向对他说道。 赵金海坐直了身子,对着问道:“你叫什么名字?你们都尉周达可还安好?激战之时你可在场?” 听到问话我不敢有一丝懈怠,毕恭毕敬的回到:“我叫肖金川,由于某种原因在魔轮教袭击掌刑司的时候我并未在场,所以才会保住这条贱命。达叔只是受了一点小伤,其他并无大碍。” 刘二郎在话的末尾补充道:“就是这么一场激战,肖老弟的父亲也因此殒命战场。” 听到我姓肖的时候赵金海的身体就颤了一下,当听到我老爹因公殉职时他居然紧张的站了起来,口中叨咕着:“不可能一定是我想多了,他怎么可能会战士沙场呢,不可能绝对不可能。”他用手指着我,一步一步的走到我身前,不住地摇着头问道:“敢问令尊高姓大名?” “家父肖赞,刚才二哥所说并无虚假。” 听清之后,赵金海一屁股瘫坐在地上,放声痛哭:“怪我啊,怪我,我就是废物点心一块啊,没能保住肖叔的性命实属我之过错。我……我无能啊我……”赵金海一边哭着一边变换姿势,朝着东圣群岛的方向磕了数十个响头。 我与刘二郎将他搀扶起来,安慰了一番,待他哭声消退,刘二郎抢先问道:“臭要饭的,你刚才说没能保住肖叔的性命,这是什么意思?” 赵金海擦了擦眼泪,对我说道:“之前你见没见到,有个特勤司的人给你们掌刑司送过一份文件,里面有监控录像和照片的那份文件?而且还专门嘱咐要周达亲自过目?” 隐约间就觉得我这后背嗖嗖的往上冒凉气,木木的点着头答道:“这怎么能不知道,里面的内容可谓是惊人不已,前辈如何得知?” “我能不知道吗,那东西就是我送的,我在特勤司有个比较好的朋友,是我拜托他转交给你们的。在肖叔蒙冤入狱的时候,我就知道了这件事,所以我就四处搜集相关信息,我也是无意间看到的这份监控录像。当时我只是觉得这份录像材料能帮肖叔脱险,所以就交给了你们。没想到,我的速度还是慢了,怪我……都怪我,当时我亲自去找周达恐怕就不会出现这样的事情了。” 赵金海随之发出一声低低的痛苦笑:“废物就是废物,还总想着救人,真是不自量力。做事不经过脑子,害的肖叔白白丢了性命。” 我的直觉告诉我,我老爹这辈子很有可能没那么简单,眼前自责不已的乞丐对达叔都是直呼大名,而对我老爹用的确是尊称,这不得不让我重新去审视一下。 被他这么一哭,我的情绪也激动起来,好在我强忍着没让泪水滑落。蹲下身子对他说道:“前辈,你就把知道的都告诉我们吧,只要能够掌握到足够的证据,我就可以放开手脚去给家父报仇。” “好,那我就把这一段时间所打听到的消息告诉给你们,也算我为这件事赎罪吧。” 赵金海换了个比较舒服的姿势坐着,思索了片刻后将这两件事的前因后果系数讲述了一遍。不听不知道,这一听还真是吓了一大跳,万没想到这两件事竟然都与同一个人有关,而这个人的名字叫做孔三石。 整个事情的起因都在于他与老爹的那一场矛盾,就像达叔跟我说的那样,老爹与孔三石矛盾激化之后,确实有很长一段时间内没在跟老爹联系过,但这并不代表他就能彻底罢手。孔三石这个无耻之徒,在与老爹闹翻之后,就找到了武界镖局的鬼老。但是这次却不是让他们去充当什么安保人员,而是要让镖局为他长期运送货物。地点就是主岛与离岛,最次在加上一个放逐之岛。 孔三石不知道用了什么手段,居然接触上了镇星堂的堂主司空煅。从这之后,孔三石所有的安保工作都交由镇星堂处理,他们两个人之间也就建立起了所谓友谊的桥梁。镇星堂正处于复建之际,需要大批的物资,其中还参杂这部分违禁品。如果找正常的那些物流公司的话,很容易被武德堂发现。只有这放逐之岛的武界镖局总镖头鬼老,为人还算不错,对于江湖人士能帮忙就帮忙。别看武界镖局的业务基本上都是武德堂的,但鬼老这个人还真就没有给武德堂传递过什么关于这群行走在边缘之人的消息。这也是孔三石选择他们的一个重要原因,毕竟与这样的人合作,谁心里都很踏实。 在孔三石与司空煅接触的一段时间里,听说了我父亲之前的所作所为,又加上他与我父亲之前的那些矛盾,就与司空煅两个人密谋要暗害于他。而司空煅所想的不仅仅是要解决掉我父亲,他还想从武德堂内部将其瓦解。这举报人其实就是孔三石本人,只不过他用的服务器是从国外租赁的,所以我们没能查的出来。 这些事情都是赵金海从孔三石公司员工口中得知的,这个员工是孔三石的心腹之一,到放逐之岛办事被赵金海劫下,因为之前在别的场合里,赵金海见过此人,所以一眼就认了出来。这人叫老六,将他劫回来之后,对他施用了很多的酷刑,赵金海才将他的嘴撬开。之后赵金海与鬼老通过气儿,但鬼老没放在心上,再加上赵金海着急去救老爹,所以武界镖局出事的时候,他没能在现场保护他们。掌刑司与武界镖局是在赵金海返回放逐之岛的时候遭受的攻击,所以这两个地方他才会一个也没帮上。 至于孔三石是如何与石帆表姐夫勾结到一起的,这个叫老六的人没说,他到是还说了一个至关重要的事情。那就是石帆表姐夫杀死的那个与陈大可长相极为相似之人,正是镇星堂堂主司空煅诡计中的一部分。司空煅从古籍中找到了一个改良易容术的方法,可以让易容者与被易容者从外形到声音全部一模一样的方法。他们一直在密谋要将武德堂里面的人一点一点的换成他们的易容者。并且已经开始实施起来,但具体换掉的是什么人,老六也不得而知。 之所以石帆表姐夫会将这个易容成陈大可的人杀死,是因为他误以为这个人就是陈大可。那日他与孔三石在约定好的地点见面,说了些特别隐秘的话,不料这个人误打误撞来到了这里,被石帆表姐夫发现后即刻立毙。 鬼老这边与孔三石几次合作下来感觉都还挺不错的,也就答应了他可以长期经营。但万没想到,就是那一次货物中的违禁物品被鬼老发现,找到孔三石,想要解除这份长期合作的关系。孔三石也怕事情败露,所以什么话都没说就答应了鬼老的要求。 但是后来,司空煅觉得既然这件事已经被鬼老知道了,那就一定存在隐患,莫不如对其斩草除根以绝后患。二人商议完毕,司空煅就把这个提议递交给了总部。 但事有凑巧,总部不知道在想什么,虽然答应了歼灭武界镖局的提议,但中间似乎还夹杂着另外一个事情,这也是老六所不知道的。 后来我们三人猜测,老六所不知道的事情,就应该是攻打掌刑司这件事。他不知道,那是因为他的级别不够,像孔三石这种奸诈狡猾之辈,是不会将这么重要的事情随便说出来的。 武德堂处理完武界镖局的事情时候,这里的房子也就空了下来,赵金海为了能更好的调查此事,才搬到了这里居住。也就是在刚搬过来的第二天,还真的有人深夜造访。从他们鬼鬼祟祟的意思看,应该是来确认是否还留有活口的。赵金海怎能放过这样绝佳的好机会,提枪便于几人斗在一起。这几个人自然不是他的对手,但让赵金海万没想到的是,这几个人在被擒之后,居然咬碎了口中的毒丸,服毒自尽了。而那个叫做老六的重要人证,也在这场战斗中,被这伙前来灭口的贼人给杀了。 说完这些,院子里陷入了寂静,就连呼吸声都显得十分响亮。不多时刘二郎抬起头看向我的位置说:“肖老弟,接下来,你是如何打算的?” 第29章 细作 其实我心里也没个准注意,知道了这么多后,我能想到的办法就是马上回到东圣群岛,把这些事情统统告诉给达叔,然后在想办法找一点关于孔三石的证据,先把我爹被冤枉的仇报了。然后在去找镇星堂去算杀父之仇的帐,可想归想,我也不能确定我的想法就是可行的。 所以只好回答道:“其实我也没有个好主意,只是想尽快回去,跟达叔他们商量一下,大主意让他们拿,我就负责执行。只要能报仇,让我干什么都行。” “也好,大事当前,我就不强留你回鹤城了,等日后有机会,咱们在一起切磋技艺探讨武术。”转回头又对赵金海说道:“臭要饭的,你真不打算跟我一起走吗?” 赵金海木呆呆的表情,还没从老爹战死的悲伤中走出来,愣愣的回答着:“不了,我要留在这里多收集一点情报,毕竟这里是信息的集散地,我现在又是个穷乞丐,想知道些什么都容易一些。等给肖叔报了仇,我在做别的打算吧。” 刘二郎从口袋中拿出事先准备好的钱递给赵金海:“这些钱你拿着,天越来越凉了,给自己添床被褥,在买点好煤炭。现在这里也没人,你就别老睡在院子里了,找间合适的客房先住下,估计在事情没有解决完之前,我们还会来几趟。” 二郎调转口风对赵金海继续说道:“这次过来,我发现你好太多了,已经不像之前那样的消极萎靡了,只是你这懒散的状态要是也能改一下,就完美了。就与之前那位意气风发的神童少年不差一二,不过已经很好了,慢慢来我们都不急。” 赵金海微微的笑了一下:“那一日我在操场对面的茶摊与茶掌柜闲聊,忽然有一个行脚的僧人来吃茶,我们谁也没搭理他,他就自顾自的喝水。也不知怎的,他突然就冒出来一句‘烈火中堕落的,一定是那不死的凤凰,即使焚毁了翅膀,也要志在傲视苍天的高度飞翔。’当时我也没去理会,但是回去休息的时候,猛然间想起来,这句话我好像以前在某本书里看到过。然后就开始对我这一段时间做了一些反思,所以我现在有些想开了。我的罪孽已经赎的差不多了,也该找一找自己心里的感觉。很多时候我就在想,我就如同这焚毁了双翅的凤凰,我也是与众不同的。我要抛弃过去的所有感受,重新开始一段真真正正属于我自己的人生。” 赵金海深情的抚摸着怀中的望月亮银枪,继续说道:“在做乞丐的这段时间里,我也深刻的体会到了那句‘阴阳分两路,人鬼终殊途,认知鬼恐怖,鬼晓人心毒。人怕鬼三分,鬼怕人七分,万里深海终有底,人心五寸摸不着。’就好像百鬼夜行,有人混迹其中,乐此不疲;晴日里,万人空巷,有鬼混入期内,不知所措。基本是一个道理,这人啊是真难琢磨,明明不应该发生在身上的事情,可偏偏它就发生了,本来老实巴交的实诚人,也会遭人算计,这世道还真是复杂。我现在就为了这些穷人能有所好转而奋斗,其余的就不考虑了,做个逍遥乞丐也是挺不错的一件事。饿不死冻不着的,我也就十分知足了。” “到了鹤城,你不一样可以帮助这些穷苦之人吗,为什么就是不跟我回去呢?”刘二郎追问道。 赵金海将刘二郎递给他的钱如数收下,揣进脏破的口袋里:“等这件事解决之后,我在做决定,这段时间也让我在好好的想一想。这些钱我就全都收下,也就不跟你客气了。你们打算什么时候走啊?” 刘二郎笑了笑:“我能说你这是卸磨杀驴吗,拿了我的钱,然后就要赶我们走,就不说留我们吃个饭什么的啊?” “我自己都眼看吃不上饭了,还让我安排你们吃饭,别开玩笑了。再说了,我这儿能吃的东西基本上都是折箩,你们能吃的下去吗?” 刘二郎一撇嘴:“快拉倒吧,把你那个人间美味收起来吧,我们可享受不了。”说完站起身与我站在一起,对坐在地上的赵金海继续说着:“行了,这钱你省着点花,应该能坚持到再见到我的时候。不过咱可说好了,等我们再来找你,可得跟我们走,不能在找别的理由糊弄我了啊。” “行了,快走吧,都有正事儿要办呢,可千万别耽误了。”又对着我说:“肖公子,见到周达的时候告诉他,要是瞧得起我臭叫花,抽空就来看看我,主岛我是没脸回去,只能这么跟他说了。”随后又对着我们两个抱了抱拳:“二位慢走,我就不送了。就像刚才所说,咱们相见之期不会太远。” 离开了武界镖局之后,我与刘二郎分别坐上了各自返程的列车。离开鸿波九段烧的时候我留了个心眼,当时就在想,一旦问到有用的消息后,就要马上回到东圣群岛,所以我在出发的时候就把所有的行李都背在了身上。别看那么一大包,其实没有多少东西,也就那么几件简单换洗的衣服,主要是老爹留下来的那本手录心法。 这返程的路上就只有我自己,没有一个熟悉的人跟我聊天,我也就索性修炼起了本子上记载的内功心法。其实我也挺佩服我自己的,原先我还没发现,我这记忆力还是挺不错的。就这么短短几天的时间,我便把那十几页纸的内容全部记在了脑子里。 所以我在列车上的时候,一页笔记都没有翻看过。其实也不能这么说,在我练完一遍之后,我还是会拿出本子来看一下。把修炼不通的地方在仔细的看上一遍,对照着老爹的注解好好的琢磨一番。 从放逐之岛到东圣群岛的距离要比到鹤城的距离近,所以这趟列车我也就坐了一天一夜。除了睡觉的时候,剩下的时间我都在修炼全真教的内功心法,也就没能好好的欣赏沿途的风景。 下了列车,先返回家中给老母亲报了个平安后,便来到了掌刑司衙门。敲开达叔办公室的门,进到里面没见到陈大可与王走召我还有点纳闷,心想这两个臭小子指不定是去执行什么任务了,我不在的这段时间里,让他们两个出尽了风头。这下好了,我回来了,他们的风头也出到头儿了,接下来我要好好的表现一番。 达叔跟我离开时的状态差不多,还是那么的忙碌,连句寒暄的话也没给我说上一句,直接就问了这次出去的经历与结果。看着达叔忙碌的状态,我也没有多说什么废话,十分详细的将我的所见所闻统统跟他说了一遍。 就在我说到赵金海的时候,达叔终于把头抬了起来,皱着眉头似乎是有什么想不通的问题一样,对我问道:“你说你见到赵金海了?之前咱们拿到的那份录像材料也是他给的?出狱之后,他怎么就做了乞丐了呢,他不是应该在鹤城吗?” 我这才明白,原来达叔一直认为赵金海出狱之后会去鹤城找柳九日他们,他是万万没想到,赵金海居然会在放逐之岛做了逍遥乞丐。没办法,看着达叔那么一张认真的脸,我只好又把从刘二郎那里听到关于赵金海的事情又跟他说了一遍。 听我说完,达叔只是淡淡的说了一句:“口是心非的家伙。”后又把头埋在了厚厚的文件之中。 在说完这些之后,一直没有听到达叔给予我正面答复,或者是分配给我的任何任务。这让我有些焦躁不安,刚才说话说的口中干渴,一口气喝掉五杯凉茶之后,走到达叔办公桌前,试探性的问了句:“达叔,您看接下来咱们要怎么办?有什么事儿是我能做的,你就尽管跟我说,大家都在忙,就我一个大闲人,说出去也不好听不是。” 达叔头也没抬对我说:“你刚才说的那些事情实在是太刺激了,我得需要一点时间考虑,既然已经说了,现在武德堂之内已经安插了魔轮教的细作,那就绝对不能掉以轻心,我得考虑好如何将这些习作如数揪出来。这么一来的话,武德堂之内还不能轻易的就去相信任何一个人,就连你的那两个铁哥们也不能轻易的相信。” 达叔所说的这些是我完全没有想过的,说的我这后背阵阵往外钻凉气。我战战兢兢的对达叔说道:“那我是不是也可以这么去想,现在我也不能相信你呢?” “对,在武德堂之内的任何一个人,尤其是你觉得最为亲近的都不要轻易的相信。”达叔丢下手中的笔,一本正经的对我说:“但,这一点是完全可以预防的,也很好分辨谁才是易容者。” 我没明白达叔的意思:“我不是很懂,您说的这个方法是什么?” “不怪你不知道,毕竟你对武德堂内部的事情了解不多。在武德堂任职的人,他们的所有资料都是会一年一更新的。说的在好理解一点,你刚才不是说,这些易容者是最近才被替换的吗。咱们退一万步讲,就算是他们半年之前就一点一点的咱武德堂里安插细作了,那也是在更新资料之后的事儿。所以你只要见到一个熟悉的人且不确定的时候,就问他一个几年之前的问题,只要答得出,那就不会是易容者,反之就可以直接逮捕或者击杀。” 我不确定达叔这个说法是不是正确的,所以紧接着又问了一个问题:“您怎么就能确定,他们是在更新资料之后安插的呢?要是之前就安插了,我们要如何对待呢?” 第30章 信任问题 听我问出这个问题,达叔极为不悦:“你这小子怎么这么不开窍呢,我这么说当然是因为你老……”本来瞪着眼睛跟我说话的达叔,忽然之间换了一种态度,居然笑了起来。也许是被我给气笑的也说不定,他笑着说:“行,你小子行,连我你都不信。不过你的做法是对的,就算是我也是必须要怀疑的,这一点值得夸赞。” 达叔的情绪转换,着实让我有点毛骨悚然,我都能感觉的到,我后背的衣服都已经被汗水打湿了。我也只是死死盯住他,却半句话都说不出来。 达叔看我这个状态,还是满脸笑容的对我说道:“你现在就可以问我问题,越早越好,就算是你婴儿时期的事情,我都可以对答如流,等你消除了对我的防备,我说的话你才能相信,这很有必要,来吧快问吧。” 虽然我现在已经十分的相信,面前的这个人绝对不可能是易容者,但我还是问了一个关于他跟老爹之间的糗事,而这件糗事也就只有我们三个人才知道。 达叔的脸上虽然有些不悦与尴尬,但为了接下来的工作可以更顺利的进行,只好硬着头皮答了一遍。之后阴着一张脸说:“臭小子,这回信了吧,我是不是可以继续说话了?” 都已经这样了,我怎么还敢说别的,万一达叔真揍我一顿,那就有点太划不来了,虽然我还是很想知道一点我不知道的事情。我发现这样的方式是可以很有效的就问出一些不为人知的内幕,虽然玩心重,可还是正事要紧,我就厚着一张脸皮,憨笑着对达叔说:“当然了,这回我信了,您就是我最最敬爱的达叔。您接着刚才没说完的继续说吧,我这儿绝对不会在有一丁点的疑问。” 达叔翘着二郎腿,食中二指间夹着一支香烟,眯缝着眼睛对我说:“赵金海给出的信息是绝对不会错的,那个人虽然之前犯了一点小错误,遇事之后性格多少发生一点改变。但不管一个人怎么样去改变性格,他做事的方式方法是绝对不会变的,毕竟那是骨子里的东西。他说是最近一段时间安排的那就一定错不了,我对赵金海还是绝对信任的。” “那您说没考虑好的事情又是什么呢?” “我在想,咱们总不至于每一次见面的时候,都要问一遍这样或者是那样没脑子的问题吧。必须得有一个办法来解决此事,只需要对一个人分辨一次,第二次再见到的时候,要一眼就能识别出来的方法。总是问来问去的也麻烦,而且还容易让那些细作心生猜疑。敌人在暗处,我们在明处,不得不时时刻刻的去防备他们。” 我跟达叔两个人纷纷陷入了沉思,我们两个人就这么静静的坐着,思考着,他抽着烟,我喝着水,本来应该很惬意的感觉,在我们身上确显得如此焦虑。 就在我们两个一筹莫展的时候,就听到办公室门外,似乎是有人在踱步,应该是在犹豫要不要敲门。因为我们两个什么都没说,屋子里十分的安静,所以这种声音就显得格外明显。达叔示意我去把门打开,蹑手蹑脚的走到门口,轻轻的将手搭在门把手上,冷不丁的将办公室大门一拉,门外的人直接吓的跳了起来。 虽然已经预想到门外之人的反应,但我还是在开门的一瞬间被他的举动吓到了。当他回过神的时候,瞪着一双大眼睛惊呼道:“川哥,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这人正是我的好兄弟陈大可,见门外之人是他,我与达叔本来绷紧的神经放松了下来。把他让进屋子,达叔又对我使了个眼神。我明白,这个眼神的意思是让我试一试陈大可是不是易容者。 本来陈大可还在激动的跟我问着岛外世界的情况,可我一点都没有听进去,就在他最兴致勃勃的时候,我忽然问道:“大可,你还记不记得,五年前你母亲做阑尾炎手术的钱是谁给你出的?” 听到这个问题陈大可明显一愣,那种不敢置信的眼神看的我身上不自觉的紧张了起来。坐在椅子上,一只手偷偷的聚集了些许内力,打算在他胡说之时一招将其制服。这全真教的内功心法可不是白练的,就这么几天时间,我就可以自如的在掌心之上聚集内力。 陈大可完全没有注意到我的那只手,只是看了我片刻后,瞪着眼拧着眉跟我说:“川哥,你也太不仗义了,不是说好了你跟走召替我垫付的那笔医药费,等我工作赚了工资在还给你们的吗?怎么着,你这是要变卦啊!”忽然拧着眉的眼神变成了狐疑之色,依然盯着我说:“不对,你小子是不是出去一趟没干啥好事儿,想用钱给自己擦屁股啊?快说,是不是在外面沾花惹草忘了善后了?” “你给我滚犊子!”本来听到他的回答我十分高兴,亏了这人不是易容者,要是我这兄弟被人掉了包,我都不知道该去哪里找原来的那个生死弟兄你去。但万没想到,我的那个问题,居然会让他联想到这种事情,本来高高兴兴的心情一下让他摔在地上,摔了个稀巴烂:“我是那样的人吗,还擦屁股,我看给你擦屁股还差不多。” “要不是因为这个,你怎么能突然之间就让我还钱呢?本来我还想着让你给我讲讲外面的世界到底有多精彩呢,现在看来,不听也罢。免得你净讲一些什么风花雪月的东西,我这么小个年纪也听不懂,你想想,你得多尴尬。” “谁说要让你还钱了,我这不就是看看你忘没忘吗!” “还是的呀,你就是怕我忘了,然后不还你钱,所以你才问的。” 我用手指着陈大可的鼻子,嫌弃的说道:“你也就是个老爷们,你要是个老娘们,指定是个歪心眼儿的老丈母娘或者是那刁严无理的老婆婆。恶心肠的老妖婆,没事儿就琢磨害人的公主她后妈。” 我们两个你来我往的拌着嘴,达叔不耐烦的将我们两个打断,把刚才我所说的事情简明扼要的说了一下,陈大可这才明白。他的反应跟我也差不了多少,脑袋上也冒出了阵阵冷汗。 擦着脑袋上的冷汗嘀咕着说:“我的妈呀,这也太狠了,魔轮教的人才是真正的魔鬼它后妈,怎么什么招儿都想的出来啊,这也太让咱们防不胜防了。” 达叔不在给我们说闲话的时间,直接切入主题对陈大可问道:“你在门外来回走什么呢?既然已经回来了,为什么不进来?” 说道这里陈大可又开始有些犹豫,最后还是被达叔那张严肃认真的脸给吓的将所犹豫的事情和盘托出:“是这样,我与王走召奉命密探孔三石公司的情况,就在我们在他公司附近监查的时候,发现石帆被几个人五花大绑的押进了孔三石的公司。我与王走召一下就懵了,完全不知道他孔三石又在使什么花招,所以我就回来问问您的意思。之所以犹豫不决,那是因为我想让您下令将石帆救出来,但又怕你会生气,故而才没有敲门。” 达叔还是那么的一本正经:“说说你为什么要救石帆,给我个理由,我再来考虑要不要救。” 陈大可思来想去终于说出了他的理由:“我是这么想的,虽然咱们在视频上看到石帆与孔三石十分的亲密,但从今天这件事上来看,他们两个人的关系并不牢靠。我就在想,如果我们能把石帆救回来……” 说道这里陈大可停顿了一下,稍加思索继续说:“严格的来讲,应该是将石帆羁押回掌刑司,我们是不是能从他的口中问出关于孔三石的种种事情。就算他知道的不多,那也能把视频里面的事情问个一清二楚。而且,在今天这么个节骨眼上,咱们把石帆救回来,应该是可以特别轻松就把想知道的问个明白,不用那么的费时费力。” 达叔笑了笑,转过方向对我问道:“你认为,大可的理由怎么样?” 我想都没想就回答了出来:“我认为可行,刚才我就想这么说了,只是最近一直在外面,家里的事一点消息都听不到。加上武界镖局的事情让我也有了新的认识,所以我很赞成大可的想法。” 达叔满意的点了点头:“还不错,你们两个思路还是挺清晰的。这次只要能把石帆救回来,必然能从他嘴里问出个所以然来。只不过,你们不可以用武德堂的身份去孔三石的公司。那样很容易招惹到魔轮教的注意,会对武德堂其他的行动造成很严重的影响。所以,你们只能用表弟去救表姐夫的这个理由。无论事情多么的严重与紧急,你们都不可以暴露身份。你们三个可一定要想好对策在行动,千万别意气用事就往里闯。” 我与陈大可同时站了起来,互相看了一眼笑了起来。我都达叔保证道:“达叔,您就放心吧,只要走召那边确认无误,我们就一定会安然无恙的完成任务。” 绕过桌子,达叔来到了我们面前,双手按在我们的肩膀上,语重心长的说道:“别嫌我啰嗦,此一去只有你们三个,孔三石此人阴毒,要万分的谨慎与小心。为了保证你们的身份,所以我将不会安排援军接应。” 第31章 二战魏逊 达叔按着我们两个人的肩膀嘱咐了一大堆,最后跟我们说,我们将不会看到任何的援军,这让我多少有些头疼。紧接着达叔又对我们说:“你们要把自身的安全放在第一位,能抢回石帆咱就抢,抢不回来就不抢,千万别犯傻。孔三石公司里的那些人也不是什么好对付的家伙,虽说武玉等级都不高,但也难缠的很。” 陈大可自信满满的说道:“达叔,他公司才几个人啊,我们三个绝对没问题。作为安全保障,我们会留出一段退路的,绝对不会将自己陷入绝境,放心吧。” 我与陈大可将武德堂的腰牌塞进衣服,不让它漏在外面,这样就不会有人知道我们三个是武德堂的人了。可是,就在我们两个要走出达叔办公室的时候,忽然间我的脑子里闪过一个记忆片段。原本要迈出门槛的脚又收了回去,转回身对达叔说:“达叔,有件事好像不得不跟你说一下,我也是才想起来的。” 达叔不解的问道:“嗯?何事?” “之前我在与魏逊对战的时候,对他说起过,我与陈大可和王走召已经是武德堂的人了。孔三石会不会已经从他那里知道了我们三个人的真实身份,此一去恐怕不能够保密了。” 达叔摸了摸光秃秃的脑袋,微微发胖的身体转向窗户,本来不算高大的身躯在此时却显得伟岸了不少,他又点燃了一支烟后背对着我们说:“无妨,如果他要是早知道你们的真实身份,也就没什么可保密的了。后面的事后面再说,眼下你们就先把这件事办好。我会跟指挥史说明情况,让他在做安排。” 离开办公室,我们先去了趟后勤室,将自己的常用武器取回,便前往他们两个之前埋伏的地点。这武德堂后勤的工作效率还真是快,我才回到家,这武器就已经在后勤室了,要是列车也能有这个速度,路上耽误的时间也就不会那么多了。 一路上,陈大可还是没有忘记对我询问那外面世界的景象。别看陈大可长相平平,身高也就一七三左右,不胖也不瘦的身材,但他对自己的择偶标准要求还是很高的。他这一直在问着外面的情况,就是在合计要不要在外面找一个灵魂伴侣。他可不想在东圣群岛找一个姑娘作为老婆,毕竟这里的人,手上什么都不会的是少之又少。 人家王走召就不一样了,一八八的身高,见棱见线的疙瘩肉,总是梳着干净利落的寸头,黄里泛黑的皮肤显得人魁梧不少。他对另一半的选择方面看的就很淡,他总是说这个事儿要随缘,碰上什么样的都是上天安排的,自己不会刻意的去挑选,只要合得来,就怎么的都好说。 这一路我对他说的最多的就只是鸿波九段烧的那几个人,和鸿波九段烧所在的鹤城。放逐之岛上的事情,我也只是一句带过,他对那里也不感兴趣。从他的表情可以看得出来,他比我还要向往着外面的世界,他还说,如果有可能的话,处理好这些事情后,他就申请调去振武司,也到外面的世界闯荡闯荡,免得给自己留下什么遗憾。其实,在我看来,他还是想去看看外面世界的小姐姐都是什么样的。 当到达他们之前所在地点的时候,并未发现王走召的身影,陈大可四处观望着,怀疑他是不是去哪里方便去了。但我隐约间好像听到了阵阵喊骂的声音,只是声音不大,听不清方向。陈大可也就看了几眼,直接锁定了目标。 陈大可用手指着一幢建筑对我说:“川哥,你看,这就是孔三石的公司所在地。王走召在那儿,但好像是被什么人给围住了,这喊骂之声恐怕就是从那里发出来的。” 陈大可这小子的眼力还是那么的好,我这辈子是赶不上了,他的这双眼睛,所能看到的距离,要比一般狙击手还要远、还要清晰,所以我对他所说的事情从来不会怀疑。我们两个一刻都不敢耽误,奔着孔三石的公司门口飞奔了下去。 撕开围堵的人群,冲到王走召身边的时候,看见他明显有些筋疲力尽了,身上多处被魏逊手中的钢刀所伤,好在伤口不深,但也已经血迹斑斑了。而且,王走召现在这个状态已经跟平时不一样了,与平时不一样的地方在于他将那条三节盘龙棍接在了一起,使其成为一条一丈长的通天盘龙棍,这也就意味着,王走召要跟这群人死斗到底了。 而与他交战的那人正是我曾经的手下败将魏逊,最怕的事情还是发生了,最初我就怕魏逊在这而破坏了我们的计划,但万没想到,这件事情终究还是发生了。 而此时的魏逊,比王走召也好不到哪儿去,身上的衣服狼藉一片,瘦长的脸上多处淤青,淤青大小定是盘龙棍所伤。他最自以为傲的就是那一双圆而明亮的双眼,但现在也已经失去了原本的状态,一只眼被打到淤肿起来,如同小笼包一样,而另一只眼睛则被红红的血色占据了全部。原本高而挺拔的鼻梁也已经扭曲变形,鼻血顺着厚厚的嘴唇流到胸前的衣服之上。 在王走召的身后,一个人躺在地上,身上被麻绳所捆绑着,这人就是我的表姐夫石帆。今天这场面还真是不一样,原本一向温文尔雅的石帆表姐夫,现在的状态也有些错愕以及绝望,还夹杂着些许怒色。虽然躺在地上,也挡不住180的身高且体态健硕所散发出来的锐气。向来无害的五官,现在也已经拧在一起怒气满满。薄薄的嘴唇之内,被一团不知道是什么的物体塞了个结结实实,半句话也说不出来,只能发出‘呜呜呜’的声音。 魏逊一手用刀撑地,身体还在不自主的抖动,看到我与陈大可到来之后,用另外一只手对着那群围上来的人挥手说道:“都别动,没有我的命令谁也不许动。” 因为面部受伤的关系,所以魏逊看向我的时候,表情有些古怪,我都分辨不出他那个表情到底表达的是什么意思。只见魏逊朝着地上吐了一口带血的唾沫对我说道:“肖金川,你终于来了,起初我还在想,石帆是你的表姐夫,你不来救却让自己的兄弟过来送死,真不知道你是怎么想的。你对待兄弟的态度就是这样的吗?我们两个都已经打成这样了,你就出现了,你还真是会找时机,小人十足的小人。” 又看向王走召对他笑着说道:“你说你傻不傻啊,这么拼命,最后好处还不都是别人的。你这一身功夫莫不如加入我们魔轮教,我能保证给你最好的空间发展,让你能够凌驾于这群人之上,武德堂那点工资够干什么的,来我们这儿,我保证你会锦衣玉食,生活一点压力都没有。” “你放屁!”虽然魏逊刚才这些话已经让我火冒三丈了,但不等我发火,王走召先怒了起来:“魔轮邪教,祸害苍生,扭曲人性,净做一些肮脏勾当。魔轮邪教早已为天下人所不耻,对于你们这群人,只能是先斩而后快。多说无益,今天我非要让你死在我的棍下。” 王走召话风一转,还是用后背对着我一动不动的摆着架势说道:“川哥,有什么话,等我解决了这家伙咱们再说。今天这事,你就别插手了,免得他们会说你趁人之危。加上,那一次败在他的手上我也心有不甘,今天正好新账旧账一起跟他算个清楚。” “那你多加小心,办完此事,我请你喝酒!”本来我已经不想在让王走召打下去了,看他身上应该伤的不轻,我这心里特别的不舒服。但听到王走召这么一说,我要是在执意让他退后,就真的有点贪功的嫌疑,只能是在一旁用精神支持着他。摆好防守的招式,万一走召有个什么闪失,也好马上将他救回。 魏逊在一旁哈哈大笑:“好,既然你这么不怕死,那我今天就成全了你,我要一个一个的将你们撕碎,在用你的人头,在功劳簿上多添一笔功绩。从今以后,我就可以真正的在魔轮教站稳脚跟,也可以做得那一堂之主。” 话音刚落,魏逊猛然将体内真气极速运转,本来就因使用魔轮大法而通红的双眼,又加重了些血色,仿佛那只眼睛就是血球组成的一样。宽厚的额头暴起了青筋,裸露在外面的皮肤也已肉眼可见的速度逐渐变红。他脚下的地面因快速运转的真气而碎裂,掌中的钢刀也因这股力量而发出阵阵嘶吼。 王走召面对如此强大的气势丝毫没有怠慢,将通天盘龙棍立于面前,护住最主要的地方,双眼死死的盯着魏逊的动作。观察着他身上的弱点,从他向后拉伸的脚步来看,王走召已经准备要发起攻击了。 魏逊那张被打的面目全非的脸,朝着王走召冷哼了一声:“小子,这是你自找的,看招!”单脚用力一跺,整个人向着王走召的面门飞扑而来,速度之快完全不给王走召反应的机会。 王走召用通天盘龙棍结结实实的接了魏逊这凶猛的一招,兵器交接之际,王走召力不如他,直接被击飞两丈开外,脑袋向侧面一歪,一口鲜血喷了出来。 第32章 威胁 “走召!”见王走召被魏逊一招打的口吐鲜血,我再也看不下去了,提着龙啸刀就要冲过去。就在这时,王走召伸出手吃力的对我挥了一下,然后发出一声低低的吼叫,艰难的从地上站了起来。 而魏逊方面也难受的要命,应该是刚才那一击的反作用力导致的他也有些摇摇晃晃。看着两个人如此惨烈的状态,真是太难想想之前究竟是一场怎样的恶斗。 起身之后,王走召摆出‘棍起朝天一炷香’的姿势,低着头用一种沉闷的声音对魏逊说:“魔轮大法也不过如此,你的招式用完了,也没见你把我怎么样。现在也该让你见识见识我真正的实力了,你最好能顶得住,不然我会对你很失望的。” 说完对着摇摇晃晃的魏逊抡园了就是一棍,魏逊本想躲闪,怎奈身体的动作已经跟不上头脑的反应了,左肋部重重的挨了一棍,就连举刀防御都没能来得及。打的他怪叫一声,掌中钢刀掉落于地,身体晃了两晃,往地下倒去。 不等魏逊倒下,王大可跟身进步,用掌中的通天盘龙棍直接将他挑了起来。而后晃动双臂,对着魏逊频频挥棍,一面打,口中一面说:“棍无常,专扫天下不平事;出有劲,力发一端扭乾坤。” 我与陈大可在一旁听的十分真切,陈大可错愕的跟我打趣儿道:“我看这走召好像没啥事儿,他身上的伤一点都没影响。你听,这打着打着电影台词都整出来了,你说他这心得多大。” 陈大可这句话说的我有点没法接,所以也就只好苦苦的笑了一下。但从王走召的招式上看,身上的伤似乎真的没影响到他的发挥。一条棍在他掌中上下翻飞,棍梢往上一抬龙摆尾,往下一落蟒翻身。好似大鹏单展翅,又像那金蛇出洞扑饿狼。 他是越打越起劲,我是越看越觉得不妥,这魏逊最好能与石帆一起送到掌刑司,那样可以得到的情报会更多。想到这里,我飞身跳到他身旁,用龙啸刀磕开王走召势大力沉的一棍。这一棍让我隐约间觉得虎口处发出阵阵疼痛,但这感觉也只是一闪而过。 王走召用质疑的眼神看向我,张嘴便问:“川哥,你这是干什么?为什么要拦着我?” “我是怕你把他打死了,这人活着有用,死了不就成了一堆臭肉了吗!不可意气用事,咱还得从大局考虑。” 王走召还要说些什么,但看到躺在地上扭曲呻吟且似乎已经失去意识的魏逊,最终还是什么都没说。呲牙裂走的走到我身后,站在陈大可的身旁,一手搭在他的肩上,一手将盘龙棍恢复成三节别在腰间。 陈大可扶着他,笑着说道:“行啊你,单凭着一人一棍就把石帆给抢出来了,你咋没等我呢?说,是不是想抢在我前面记上一功?” 王走召表情痛苦的笑了一下:“可拉倒吧,要不是事出紧急,你以为我能傻到自己去闯这虎狼之地啊,那是因为……”王走召停顿了一下,接着说:“算了,等回去之后,我在慢慢跟你们说吧,这事儿奇怪的厉害。” 说话归说话,但陈大可依然是摆着防御的招式,生怕魏逊的这群手下蜂拥而上。我检查了一下地上的魏逊,发现这小子恐怕要够呛,现在是出气多进气少,身体软踏踏的。 围在周围跃跃欲试的那群小弟们,这时候终于反应了过来,冲上来几个人将魏逊抢了回去,也不知道是谁忽然高喊了一声:“兄弟们,咱们这多人还怕打不过他们两个半人吗,咱们要为魏大哥报仇,兄弟们咱们一起上,将他们剁成肉泥。” 人就是这样,大多数时候都是没有主观意识的,只要在自己拿不定主意的时候,有个人能说出一个观点,那这个人就会对这个观点坚信不疑。魏逊的这些手下,听了这句话后,全都反应了过来,一瞬间喊杀声冲天而起。一点一点向我们四个人所在的地方推进,我们脚下的空地也是越来越小,他们没有先动手,我们自然就不可能主动去攻击他们。 我们又不傻,怎么可能主动去触碰这么个马蜂窝呢。就算是自身的实力再高,可面对这四五十人的时候,心里也有些发虚。我扛着石帆,陈大可架着王走召,我们两个背靠着背,手提武器与这些人僵持在一起。他们试探性的往前走着,我们两个就只能在原地转圈。 与此同时,从不远处疾驰而来一部跑车,巨大的轰鸣声驱散了围在我们周围的人群。心中一惊以为是有人来帮我们了,对着陈大可说:“达叔还真口是心非,跟咱们说不会有人来帮咱们,但你看,这援兵不是到了吗!” 陈大可也是十分的激动:“真是太好了,我还在想,咱们要如何冲出去呢,这下好了,终于得救了。” 那部跑车停下来之后,从里面走下一个人,此人身高也就175左右,跟我差不多,身穿一身白色的西服西裤,脚下一双白皮鞋,腰间系着一条黑色的腰带,腰带之上挂着一块红色的铁马级武玉。这人长着一个长方形的脸,棱角分明,顶着一头板寸,双眼大而无神典型的死鱼眼,除了耳朵大一点之外,鼻子和嘴都与这张脸构不成比例。除了这些,他整个人散发出来的气质,明显有种暴发户的感觉,由内而外的透露出那种既无知又跋扈的感觉。 我心里还在琢磨,这达叔派来的援兵咋是这么一个人呢,就算是卢文昭来,我感觉都要比眼前的这人强上很多。但从下车之人说出来的话看,我的想法完全是错的,而且也让我们四个人的心一下又提了起来。面前这人就是我们身后公司的老板,孔三石! 那人下车便说:“这是谁啊,光天化日之下,居然敢在我的公司闹事,是不是活腻歪了。今天你们要给不了我一个合理的解释,你们一个也别想走。” 从他这句话来看,这人不是孔三石还会是谁。但为了让证实自己心中的猜测,还是对他问了一句:“你是谁?” 只见那人奸邪一笑:“我是谁?你们居然不认识我?你们连我都不认识,就敢在我公司门口闹事,还真是不知天高地厚。告诉你们,都记好了,我是这家公司的老板,老子行不更名坐不改姓,孔三石就是我。你们几个小兔崽子又是个什么东西?” 行了,这下是让我彻底死心了。人家自己都承认了,我们也就没有必要在幻想着此人就是援军了。此时我也深深的体会到了,什么叫做万念俱灰。 当听到他是孔三石之后,陈大可的心情跟我几乎是一样的,他将头向后靠了靠,低低的声音对我问道:“川哥,现在怎么办?要不要直接将孔三石也抓了?” “你虎啊?你凭什么抓人家,咱身上也没带着拘捕文书。而且,达叔不一直嘱咐咱们不能暴露身份吗,你要那么一闹,不就露馅了吗!” 一旁的王走召,挣扎了一下,微微将头抬起来一点,挤出一抹难看的笑容对我们说:“虽然不知道你们说的是啥,但你们大可以放心,我跟魏逊是签了生死状的,就不怕他说我们是来闹事的。” 王走召的这句话,就好像一记强心针,一下就将我的精气神提了上来。将肩上的石帆往上提了提,上前一步对孔三石说:“我叫肖金川,是我这位兄弟,跟那个叫魏逊的人切磋比试,并非是什么寻讯滋事,如果有冒犯的地方,还望孔掌柜海涵。” “哦,你就是肖金川,我知道你,你不是最近一段时间刚去掌刑司当差的那个人吗。你说是切磋比试,但我看这架势怎么不像啊,既然是切磋比试,那你肩上扛着的又是什么人啊?” 孔三石的那副嚣张表情,让我看的实在是恶心。可眼下我们只想快点离开这是非之地,所以不想跟他多废话,脸上依然洋溢着一眼就能看的出来的假笑:“没想到孔掌柜的消息还真是灵通啊,我这么个小角色的事情您都一清二楚,真是不简单。既然您知道我们是掌刑司的人,那您就不应该问这么多,此人是我们刚刚抓获的重要人犯,至于别的事情就只能赎在下无可奉告之罪了。” “好气派的说辞,没想到这武德堂的小辈居然这么飞扬跋扈,打了人就想一走了之,抓了个不明身份的人就说是重要人犯,可我怎么看着这个人应该是我公司的员工啊?这个你要如何解释呢?” 达叔对他的评价还真是一点错都没有,此人是真的牙尖嘴利,这强词夺理的本事以我的阅历来看,算得上是数一数二的高手了。我实在是没那个心情跟他继续纠缠下去,直接板起一张脸,极为不悦的跟他说:“他是不是你的员工我不知道,我只是奉命拿人,正巧碰到我的兄弟与他人比武,如果你非要说我们在这里闹事,我也没办法。不过现在,你最好把路让开,否则我会用妨碍公务的罪名请你回掌刑司坐上一坐的。” 孔三石的表情十分的不屑,阴阳怪气的回到:“哦?你是打算跟我动手吗?你就那么有把握能从这里走掉吗?嗯……?” 第33章 救场 “他们能不能从这里走出去,可不是你们这群蛆虫可以说了算的。孔家小儿,要是真想动手的话,你家卢老爷可是很乐意奉陪的。” 就在我们与孔三石对峙的关键时刻,忽然从人群后面传来一个人高傲的喊话声。这声音让所有人都愣了一下,毕竟这些话确实很扎耳朵。我们纷纷看向声音的来源,可还是只看到厚厚的人群,并不能看到究竟是谁在说话。 别人不清楚,但我可是清楚的很,从这人说话的声音跟语气还有他自称卢老爷的气势上看,此人一定是达叔手下的执事官卢文昭,除此人之外,不会有第二个武德堂的人会这么的飞扬跋扈。 那人群中有一个特别不开眼的小弟,嚣张的对那人喊道:“你个狗东西,知道这是哪儿吗,这可是孔三石孔爷的地盘,竟然敢在这里叫嚣,我看你是活腻歪了。识相的就马上离开这个地方,如若不然,你就是在给自己找不痛快。” 虽然看不到那边的情况,我也可以想象的出,此时卢文昭的脸色一定十分难看。他说话的时候语气挑高,应该是瞪着个眼睛而后对那个小弟吼道:“狗奴才,也不看看老子是谁,敢这么和老子说话,我看你才是真正的活腻歪了。” “你只有一个人,我们这的人多到随便吐口唾沫就能淹死你的地步,不信的就话动手啊,不知天高地厚的家伙,这给你能耐的。”这不开眼的小弟仗着自己人多势众,对卢文昭继续叫嚣着。 在这之后卢文昭一句话都没说,只是在这片刻沉静之后传进来一声惨叫,人群一阵不安的骚乱过后,就听卢文昭恶狠狠的说了句:“不嫌自己命硬的话,就给老子闪开。”那群下人们,被他的气势所压迫着,纷纷让路。 人群闪开之后,只见卢文昭一手托着生死状,一手拿着他那条破龙枪,一步一步的向我们这里走来,身后不远处的地上,有一个人躺在血泊之中。而后他嘴里用一种低低的嗓音说着:“我动了,又能如何?哼……不认识老子,还他娘的不认识老子这一身衣裳吗,典型的自寻死路。” 卢文昭细高挑的身材,眉目清秀,一脸的英气,白净的皮肤结合着一身武德堂的官服,由内而外的渗透出一种英雄气魄。来到我们面前,看都没看孔三石一眼,直接对我说到:“肖老弟,你可看着了啊,那小子实力不如我还非要跟我单挑,现在生死状也签了,他人也完了,你可得给我在周都尉面前作证,我可不是什么以公谋私啊。”一旁的孔三石,似乎是看傻了眼,一动不动的杵在原地,愣愣的看着我们。 看着面前的人,心里除了踏实了一些之外,还有一种担心,真怕他那句话说不对了,就会跟这群人大打出手,本身我们人就少,如果真要是惹得他们一拥而上,我们想要全身而退恐怕就没那么轻松了。看着面前的卢文昭,用一种说不出来是什么感觉的语气对他说:“卢大哥,你怎么在这儿呢?” 卢文昭将破龙枪背在背后,双手将生死状卷好,对我说:“我在这巡查,刚好看到这块围着的人有点多,就过来看看是不是有什么乱子,谁知道一下就看着你们被围在这里了。咱都是一个衙门口的兄弟,虽然你们才刚来,但我要是看见了却不伸手帮忙,以后还怎么在掌刑司混啊。” 说完之后,也不等我答话,转过身子,语气还是那么的硬朗,对孔三石说:“你就是孔三石啊?那个人是你们公司的吗?是的话一会到武德堂户武司领个补偿款,联系到他们的家人后,就由你交给他们吧。” “你还真是会使唤人啊,知道你这是在跟谁说话吗?啊……?”孔三石原本是想看热闹的,毕竟卢文昭一枪就捅掉了魏逊的一个小弟,哪成想这帮人一个比一个怂,居然都被吓的不敢动手。而后又被卢文昭当个小马仔一样的训了个话,这口气一下就升了上来。 说实话,我不是很喜欢卢文昭说话与办事的风格,他这种人要不是手上的功夫厉害,恐怕现在早就被一万个人一起踩死了。这种天不怕地不怕,脾气又十分火爆的人,最致命的缺点就是什么事儿都不经过脑子,总是爱给自己招惹一些不必要的麻烦。 卢文昭眯缝着眼睛,微微将嘴角上扬,嚣张十足的气焰对孔三石说:“我是在跟你说话啊,难道你听不懂吗?还是说你耳朵不好使,要我给你治治耳朵啊?”猛然间从卢文昭的眉宇之中升腾起一股强大的杀气。 孔三石也恼羞成怒,伸手拽住卢文昭的衣领,将他稍稍提起来一点,拧眉瞪眼凑到面前,凶狠十足的对他说:“好啊,正好这些日子闲的难受,用你来舒展一下筋骨再好不过了,我一定要让你为刚才的一言一行付出应得的代价。” 卢文昭使了一招鹞子翻身挣脱了孔三石的束缚,单手摘下后背的破龙枪,另一只手掏出生死状,满眼的迫不及待,跟他说话的语气都一种要抑制不住的兴奋状态,他说:“来呀,来呀,我太想和你一战高下了,今天这机会正合适。来呀,来呀,我倒要看看你是怎么能够一次就通过了铁马级武玉的测试,你的过人之处到底在什么地方,今天必须要一探究竟,来来来,快把这生死状签了,我都有些等不及了。咦哈哈哈……” 现在我的这个状态夹杂在看热闹与提心吊胆中间,在我心里也是十分想见识见识这两个人的实力。至于为什么会提心吊胆,可别忘了,我们周围还有四五十个打手呢,虽然他们的等级不高,但好虎架不住群狼啊,乱拳还能打死老师傅呢,我们就这么几个半人,就算是突围出去了,估计也得满身的伤痕。 不过,今天这个局面还真是热闹,就在孔三石一把将生死状拿在手里,气哄哄的正要将自己的掌印按在上面的时候,从不远处又传过来一个人的高喊,这声音浑厚而嘹亮:“孔大掌柜,稍安勿躁,稍安勿躁,我手下人不懂规矩,无意冒犯,还请大人有大量,不要跟他们一般计较,你要是在这跟他们动手,也未免太有失身份了。待我把他们领回去严厉处罚,一定给你好好出出这口恶气。不知孔大掌柜,能否卖我这个面子啊?”伴随着高喊声的是一阵统一且响亮的脚步声。 我和陈大可几乎是同一时间长出了一口气,这次的声音包括卢文昭在内,都是在熟悉不过。原本重新围上来的人,又再一次的被分了开来,而且没有任何的怨言。 “达叔!”我们三人异口同声且规规矩矩的跟来人打了声招呼。 这一次来的人可真的算是救星了,达叔领着掌刑司三十几个兄弟,气势恢宏的走进了人群。别看我们在办公室里,可以跟达叔没大没小的说话玩笑,但在外面的时候,他自身的那种气势,就算是非常想跟他开句玩笑,可心里会一直的颤抖,故而打消掉那种念头。他的嘴里还是叼着那个标志性的香烟,走到我们三个面前,给我们每个人都来了一记重拳,另外两个不能动的人也没能幸免。 当然,达叔的这个举动完全是做给外人看的,我们心里很清楚。招呼完我们,达叔满脸笑容的对孔三石说:“孔大掌柜,我看今天就这么算了吧,就别跟小辈计较了。你看这么多人围在你这里,也影响你做生意不是。卖我个面子,改天我周达做东,请你大喝一顿,当然是我自掏腰包。” 明白人一眼就能看的出,达叔这么说是在给他孔三石找台阶,这么一来双方的面子都保住了,更不会对外界造成什么不好的影响。 孔三石这么一个精明之人怎么可能看不出来呢,更何况从他那种错愕的表情来看,他对达叔的到来显得十分惊讶,而且在他的表情里还透露着一股忌惮之色,用手摸了摸自己的后脑哈哈大笑道:“周都尉说的是哪里话,我这也是闲着无聊,诚心跟他们几个人开个小玩笑,仅此而已。再说了,他们之间比武时也已经签下了生死状,完全符合咱们岛上的规矩。既然周都尉还有公务要忙,我也就不多留你们几位了,改天我去掌刑司看您去,怎么可能让周都尉做东跟我这么个无名鼠辈吃饭呢,我应该孝敬您才是。只不过,你们走归走,这个石帆得给我留下,他盗取了我们公司最重要也是最机密的文件,这可是我们公司的命根子,这要是不能追回来的话,那我们的损失可就大了。” “哦?是吗,那这个人我们就更应该带走了。别忘了,我们掌刑司可是最专业的审讯衙门,你刚刚说的那份机密文件,我们一准给你把下落问出来。你就放心好了,只要他一吐口,我就让人通知你一声。” 孔三石这才明白,达叔的到来不单单是为了救我们出去,他更是为了这石帆而来。孔三石随之变换了一个阴邪的表情对达叔说:“那我能不能……” 第34章 霸气的达叔 不等孔三石把话说完,达叔还是微笑着跟他说:“你不能!”简单的三个字,已经把达叔的意思表达的十分清楚了,现在就看孔三石要如何应对这压迫感十足的周都尉。 好在孔三石这个人狡诈的要命,马上转换脸上的表情,十分识相的嘿嘿一笑:“您误会我的意思了,也怪我这张嘴太笨说错了话,其实我的意思是要派几辆车送你们回去。这距离可不近乎,而且你们还有伤员,走路回去也太不方便了。” 达叔厌恶的一咧嘴,对他说道:“我们都习惯了,走路就当练功了,你还是好好处理一下这里吧,该去户武司就去户武司,该送医院的就送医院,可千万别把人家的事儿给耽误了。”而后迈开大步朝着掌刑司的方向走去,口中再一次高喝道:“儿郎们,我们走!” 虽然很不甘心,但孔三石还是被达叔那种气场给压制住了,抬了两回的脚,最终还是没能迈出追上来的脚步。我用余光看到他那张气急败坏的脸时,心里别提有多高兴了。 队伍中有几个眼力不错的小兄弟,将我肩上的石帆还有几乎不能行动的王走召接了过去,让我与陈大可两个人轻松了不少。走出一段距离之后,达叔对卢文昭说道:“我说卢文昭啊卢文昭,你这爱惹事的臭毛病什么时候能改一改,知道刚才你有多危险吗?要不是我及时赶到,你们几个怎么可能会全身而退。真要是跟孔三石交了手,无论输赢,他们公司那些愣头青,用消耗战术也能把你们拖垮。你就不能长点脑子吗,下次在有什么事儿就不能先冷静的想一想,在决定到底要不要发飙吗?” 这卢文昭,在别人面前都是一副傲视苍穹的架势,但在达叔的面前却显得有些唯唯诺诺的,完全不像他的行事风格,本来我还以为他会跟达叔顶上几句嘴,没想到他居然一脸的奴才相,贱笑着对达叔说:“周都尉说的对,我这人就这臭毛病,已经烙印在骨子里了,想要快点改掉确实有些困难。不过我已经在特别注意了,刚才也是看他们几个人危险故而才会出手相帮的。你放心,下次我绝对不会这么冲动了,绝对不会给周都尉您惹什么没必要的麻烦。” “我要是信了你这话,我就是白痴。就你这脾气秉性,太招人恨了,你要多谢谢这身功夫,要不然都不知道你已经死了多少回了。”达叔说完后,侧着头跟我与陈大可说:“你们这次表现不错,除了遇上点小麻烦,其他还都算完美,最主要的是把石帆安然无恙的带了回来,回去我会给你们几个记上一功的。” 我与陈大可到了那里之后可什么都没干,全都是王走召凭着一个人解决的。我们两个谁也不想贪了这份功劳,正想要跟达叔解释却被他拦了下来。达叔小声的对我们说:“街面上人多嘴杂,有什么事儿咱们回去之后再说。” 说完之后,达叔点手唤过一名兄弟,对他说道:“你去看看魏逊的情况,是死是活或者是伤的怎么样都要探的清清楚楚,都弄明白之后马上回来告诉我。”达叔又问了问架着王走召的那两个人:“走召的伤势怎么样?” 左边的兄弟回答道:“周都尉,王走召的伤势不要紧,只有几处浅浅的刀伤,回到掌刑司上个金疮药包扎起来就没事儿了,他现在是因为疲劳过度导致的,休息一下就会恢复,不必担心。” “但他的这个出血量可不像是什么浅浅的刀伤啊,这真的没什么问题吗?”看着走召衣服上的血迹,我还是有些担心,便对着那个人说到。 那个人笑了笑:“肖老弟,这个你大可以放心,他这个血基本上已经止住了,别看出血量大,那是因为在不断的打斗中拉扯伤口造成的。只要回去好好包扎起来,将养几日便可生龙活虎。” “是啊,金川不用担心了,他的话可信度很高,他可是咱们掌刑司出了名的妙手回春。”达叔接着说到。 达叔都已经这么说了,我也就没有什么理由不去相信人家。而就在我们刚要踏进掌刑司大门的时候,被派去探查魏逊情况的兄弟回来了。单膝跪于达叔面前说:“魏逊情况已经探明。” “说!” “魏逊在被孔三石送去医院之后,由于五脏六腑均有破损,身上经脉也被打断了数条,在抢救不到五分钟的时候,魏逊魂归天外,现在他的尸体正被运往离岛镇星堂安置。” “下去休息吧。”达叔挥了挥手让那人退下,又对其他人说:“好了,没啥事儿的都下去休息吧,有什么事我会在安排给你们。肖金川、陈大可,你们两个先跟着他们去医务室给王走召处理一下伤口。然后马上到我办公室来,今天不在审讯室审问石帆。” 就在达叔一只脚迈进掌刑司的门槛时,又对我说:“啊对了,给他包好伤口后,记得跟医务官要一颗醒气丹给王走召那小子吃了,免得他一副要死不活的状态。” 这醒气丹还真是神奇,我们驾着王走召到医务室后,在刀伤处上了药,将伤口包好,我按照达叔所说的,问医务官要了一颗醒气丹给王走召吃了下去。这醒气丹吞下去没多久,王走召就精神了不少,又过了大概五分钟左右,整个人就彻底精神了。说话有力行动有气,完全不像是个有伤在身的人。 这时陈大可用胳膊肘戳了戳我的腰,把脑袋凑了过来,在我耳边低低的声音不怀好意的说:“川哥,这小子难道你不打算试试吗?万一他用的是苦肉计咋办,咱还是要防患于未然啊。” 看向陈大可的时候,陈大可正一脸的不怀好意对着王走召坏笑着。我知道,他是想让我从走召那里炸出点什么我们不知道的事情。但我怎么可能按照他的想法去办呢,我决定摆他一道,坏笑着对王走召问道:“你还记着谁欠你钱最多,和是谁欠了你的钱吗?” 陈大可脸色瞬间变的极为难看,不等他驳斥我,王走召激动的看着我,嘴唇哆嗦着说:“川…川哥,陈大可那家伙是不是已经还钱了?不对啊,没理由啊,咱不是还没到发薪水的日子吗,他怎么可能会有钱呢?难道是陈姨给他的钱吗?要是那样的话,这钱我不能要,咱们既然已经答应了他,让他发了薪水在慢慢的还钱,陈姨给他的这个钱,我就绝对不能要,要不然不就成了出尔反尔的小人了吗!”而后又是一脸严肃的对我说:“川哥,不光我不要,你也最好别要。陈姨的退休金本来就没多少,你说咱们要是拿了这个钱,她这日子不就太紧了吗,反正咱们现在已经是武德堂的人了,这就有的盼了。不急,我是不急。” 听到这话,陈大可一脸得意的说:“看到了没,我说川哥,你看看人家走召,多仗义,你在看看自己,就知道拿我们这些弟兄开玩笑了,一点做大哥的样子都没有,这以后要怎么服众啊。” “啥?”王走召不明所以的脱口而出。我知道自己玩儿砸了,没能搞到陈大可,只好尴尬的对王走召说了一遍为什么会问这个问题的原因。 他知道以后,反应倒不是很大,只是弱弱的说了句:“这也太费脑子了,以后我还是听你们的吧,你们说什么就是什么,我可不打算动脑子去判断这个,要不然我这脑子非得炸开不可。” 为了避免陈大可继续嘲笑我,只能是领着他们回到达叔的办公室,王走召倒是跟陈大可有一个共同点,都在对我问着鹤城的情况,以及外面世界的特别之处。可现在的重点完全不在这儿,我也就什么都没说,还招惹了王走召的一顿白眼。 来到达叔办公室后,没有看到石帆,我就好奇的问道:“达叔,您不是说要在这里审问石帆吗,怎么他不在这里呢?” 达叔让我们三个人坐下,开始说道:“我让人先把他带到滞留室了,在审问他之前,我倒是有件事要和你们确认一下。” “何事?”我完全搞不懂,现在还有什么事能比审问石帆还要重要,故而发问。 达叔不慌不忙,掏出口袋中的香烟,点了一支说:“紧张什么,我只是想问问你们,是如何把石帆救出来的。看走召伤成那样,估计是一场恶战,至于魏逊的死,也是他咎由自取,反正我也不关心。” “额……我看,还是让走召跟您说吧,事情的具体经过我跟陈大可也不知道。我们两个回去之后,事情就变成了那个样子,加上当时的情况危急,我也就没问经过。”我说完之后,陈大可在一旁不住的点着头。 达叔哈哈大笑,赞许的看着王走召,对他说道:“哎呦呵,我是真没看出来,你小子还有这么两下子呢,居然敢只身犯险,快跟我说说,孔三石内部的情况,他公司守备的具体情况也要跟我说说,这对今后掌握证据时,一举端掉他的老巢有很大的帮助。” 王走召挠着脑袋,嘿嘿的傻笑了一声,对我们说:“其实,我都没进到孔三石的公司里面,把石帆抢出来的另有其人!” 第35章 神秘人 “啥?”听到王走召的回答,我与陈大可的下巴都惊掉了。除了张着大嘴问了句‘啥’之外,其余的话什么都说不出来。达叔也一样,只不过他的表情没有我们这么夸张。达叔接着问道:“到底怎么回事儿,说的具体点。”随后王走召把事情从头到尾给我们讲了一遍。 在我走之后,达叔给他们两个下了个命令,探查情报如果遇到拿捏不准主意的时候,千万不能给他打电话,为的是通话的内容不被其他人知道。所以他们两个在看到石帆被抓之后,陈大可才会回来索求达叔的意见。 就在陈大可走后,王走召买了一瓶冰镇饮料,蹲在孔三石公司对面的马路牙子上,若无其事的继续监视着。忽然一个黑影在他眼前一闪,直接飞进了孔三石公司的大门。就在王走召愣神的时候,公司里面发生了一阵骚乱。桌子、凳子、电脑、电话、笤帚什么的,全都从窗户或者是大门飞了出来。 王走召怕石帆有危险,扔掉手中的饮料,一边向公司方向飞奔,一边从腰间摘下他那条三节盘龙棍。等他跑到公司门口,那个飞进去的黑影,肩上扛着一个人从二楼的窗户上跳了下来,正好落在他的身边。 王走召先是一愣,没等他反应过来的时候,这个黑影直接将肩上的人丢给了他。在辨认出,被丢给他的人是石帆之后,在去看那个黑影,早就踪迹皆无。而王走召只记得,那人带了一个全黑的面具,而身上穿着的也都是黑色的衣服,就连鞋子也都是黑色的,全身上下,没有一点白色的杂物。 王走召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闹了个懵灯转向,错愕间魏逊带着四五十人将他团团围住。无奈之下,他只好用激将法让魏逊跟他签了生死状,本来想的是用比武的方式来拖延时间,等着陈大可的归来。 但万没想到,在打斗的过程中,王走召的斗志被一点一点的点燃起来,与魏逊的打斗也变得异常激烈。在后来,我与陈大可赶到,才会看到接下来的场景。 “哎呀呵!这可有意思了,这大白天的,想要去救人,也不用把自己包的那么严实啊,这是怕让人给认出来啊,要不然谁会这么来打扮自己。但此人会是谁呢?他怎么知道,咱们对石帆是志在必得的状态呢?”别说我们搞不明白,就连达叔也是一头雾水,频频咋舌,又问向陈大可:“大可,你在回来的时候,有没有什么熟人问过你什么?或者是不认识的人跟你有没有什么接触?” 陈大可拖着下巴,努力的回想了一遍,最后坚定的回答道:“没有,我敢百分之百的肯定,我没在途中跟任何一个人有过什么接触。在说了,当时那种情况,我也没有那个心情跟什么人说话,我只是一心想要回来向您索求意见。” “这就奇怪了,如果不是咱们熟悉的人,还会有谁对咱们掌刑司的事情这么在乎,还会主动帮着咱们去救人呢?可在把石帆救出来以后,为什么又不继续帮忙了呢?有意思,确实有意思。”达叔惊叹的自言自语着,又似乎是在对我们说的这些话,可他所说的东西,我们是一点都无法解释。 猛然间在我脑子里闪过一个名字,马上对达叔说道:“达叔,你觉得有没有可能是他?” “谁啊?”达叔没能领会我的意思,只好随口问道。 “我的意思是,有没有可能会是赵金海啊?毕竟在放逐之岛的时候,他曾经说过,要不择手段的来帮助咱们掌刑司把要查清楚的事情查清。而且,别忘了,咱们那份儿视频材料,也是他给的,眼下除了赵金海,我是真想不出第二个人愿意为咱们掌刑司去冒这个险。”我斩钉截铁的把心里所想的观点对达叔说了一遍。 达叔思索了片刻后,摇着头对我说:“不可能,完全不可能。先不说他这人做事风格的事儿,咱们单说时间的问题。你看,你从放逐之岛回来后,这件事就发生了。如果这件事是赵金海做的,他也来不及啊。毕竟你们分别的时候,他这个人还在放逐之岛呢,就算是跟你一起回的岛,那他又是从哪儿得到的情报呢?然后,如果这些都可以说得通的话,那么以赵金海那种无所畏惧的行事风格来看,也不可能。他是不会那么繁琐的去打扮自己,他要是想做什么事,绝对会大张旗鼓的让所有人都知道,这件事是他赵金海所为,与其他人无关。你们也就不会陷入到那样的危机之中,你的思考方向是对的,但是这个人,绝不可能是他。” 除了这件事让我疑惑之外,还有一件事让我忧心忡忡,搓着手对达叔说:“叔啊,我跟大可离开的时候,您不是说我们不会看到任何的援兵吗?可您怎么变了主意呢?” 达叔被问的先是一愣,随后哈哈大笑:“你小子是真行啊,眼前放着这么大一个谜团不去破解,到是关心起我为什么会领兵去救你们。我知道你在想什么,我也不用跟你说别的,我只要把你们走之前你问我的问题在给你们复述一遍,你就不会有这样的顾虑了。” 就在达叔准备复述的时候,我一把将他拦住。之所以这么去做,对达叔这些话的信任是一方面,第二个方面是,既然已经信任他了,就没必要让他把那些糗事再说一次了,免得以后他找我的后账,那样的话我的亏可就吃大了。 只好对着达叔发出嘿嘿的傻笑:“达叔,不用了,您还是别复述了,我可还想多活几年呢,您跟我老爹那点事儿,我以后绝对不再问了。我也只是好奇,您是因为什么改变了主意,我可没有一点别的意思。” 达叔冷哼了一下说:“还不是在你们走了以后,一下就想起了你那个死鬼老爹,要不是怕你有个什么闪失对不起他,你以为我会把自己说的话当屁给放了吗?小说我也是这掌刑司的都尉官,如此的出尔反尔,要是让手下那帮混小子知道了,以后可就没法管他们了。所以,你们对他们要严格保密,去救你们这件事的原由,一个字都不能给我漏出去,要不然的话,我的手段你们恐怕是要提早见识见识了。” 我们三个人流着冷汗,贱笑着,异口同声的答道:“不敢,不敢,绝对不敢。” 看着时间也差不多了,达叔让陈大可招呼外面的人把石帆带了进来。石帆进屋之后我就发现,此时的他似乎有些与众不同。这个与众不同的点在于,他不像其他犯人一样,带着应该有的器具,而是换了一套干净的衣裳,脸也洗的干干净净的。进屋之后,对达叔笑了笑,又对着我们笑了笑,很随意的拉了一把椅子坐了下来。 我们小哥仨看着他的举动惊讶到了极点,他们两个什么感觉我不知道,我的感觉就是,现在对待犯人的态度都这么好了吗?看这待遇好像比我们还要强上不知多少倍,我们在外面忙碌了这么久,都没说整理一下自己,他居然能够做到这点,我是疑惑万分。 抬眼用一种惊奇的目光看向达叔,而此时达叔的表现也是让我们三个大跌眼镜。只见达叔对他也是微笑着点了点头,从怀中拿出香烟,甩手丢给他一支,就仿佛是认识好久的一位老朋友一样。对此事的惊讶程度,完全高出了刚刚王走召所说的事情。 看着我们的表现,他们两个人反而是一阵大笑,尤其是石帆,拍着大腿,笑的眼泪都出来了。 “这……这都是什么情况啊?”我是完全被搞懵了,站起身用手指着石帆,对达叔问道。 达叔挥了挥手,让我坐下,稳了稳情绪对我们解释了一下这件事的情况,达叔说:“时间有限,我就不跟你们说的太细致了,等有时间你们私底下在细说吧。石帆原本是特勤司的执事官,但在镇星堂刚刚复苏的时候被我跟你老爹看中,觉得他是块做卧底的好材料。所以找到他商量了一下,没想到石帆这小子一口就答应了我跟你老爹的要求。后来他就一直跟孔三石与魏逊混在一起,为了更好的保护他的人身安全,我们让他之前做了一件事,就是从监狱中解救了一个魔轮教的教徒,然后怂恿着特勤司的都尉将他开除,这样他的身份就坐实了。之所以他没告诉过我孔三石已经拿到武玉这件事,完全是个误会,他认为这样的事,咱们应该会第一时间就注意到,哪成想咱们是在得到赵金海情报的时候才会知道。大致就是这么回事,你的这位表姐夫,可不是什么小人。” 今天发生的所有事,让我一时间有点接受不了,从黑衣人的出现再到得知石帆表姐夫居然是卧底这件事,我都有点接受不了,这也有点太扯了吧,就算是狗血剧情,也不能狗血成这样啊。 而就在这个时候,石帆表姐夫从怀中拿出一个文件袋,里面的内容再一次对我的精神力造成了冲击,这次不光是我,就连在座的诸位也都觉得十分震撼。 第36章 反出武德堂 石帆表姐夫将文件袋交给达叔后,对我们说:“这是一份名单,之所以我会被他们给绑了,就是因为这个。” “这是什么名单?很重要吗?”我好奇的凑到达叔跟前,伸着脖子看着那个文件袋。达叔用文件袋轻轻的拍了下我的脑袋,佯装生气的说道:“滚犊子,一边儿呆着去,等会儿在给你们看。” 回到座位,就听石帆表姐夫说:“这份名单确实很重要,这里面所记之人均是被易容者替换掉的武德堂差人名单。” 石帆表姐夫笑着拍了一下我的肩膀,让我不要这么着急,对我说:“那份名单,你看了也是白看,上面的那些名字,你也就认识几个,其余的人对你来说都十分的陌生。这上面记录的所有人,都是被安插在特勤司的,其余的衙门口一个人也没有。” “为什么?难道是别的衙门口对于他们来说不重要吗?”陈大可终于忍不住这份好奇心了,对石帆问道。 “倒不是不重要,而是他们的计划没能实现。他们本来的计划是在攻打掌刑司之后,将一部分人安插进来,可他们万没想到,突袭掌刑司并不顺利。能够打进来的人,一个活口都没有,其余的那些人攻不进来,也就没能将咱们这里的兄弟换掉。” 说道这里,石帆表姐夫用眼角斜着看了一下达叔,发现达叔专注的看着名单,没有阻止他继续说下去的举动,他这才安下心来继续说道:“不过啊,他们能这么轻松的就把特勤司的人换掉,完全是因为一个人的缘故。” “难道说,武德堂之内出现了内奸吗?”我的神经再一次的紧张起来。 “对,这个人就是武德堂特勤司的都尉,廖文山!如果不是他叛变在先,特勤司这种武力值超强的衙门是不可能沦陷的。”说这话的时候,石帆的表情显示出一种惋惜之色。 叹了口气接着说:“也就是廖文山叛变之后,仗着自己的职权,一点一点的将原来的那些兄弟送入了虎口。他先是将要被取代的人骗到离岛的一个破庙里,然后再由司空煅的手下将这些人逐一击杀。当然了,这些人是不可能乖乖等着被杀掉的,事先廖文山就已经给他们下了药,如若不然这件事早就败露了。” 听到这些,我的脑袋都要炸开了:“既然已经知道了这些,那为什么不直接把廖文山逮捕归案呢?怎么还要任由他在外面胡作非为,这对武德堂可是一点好处都没有。” “第一,我们手里没有一个实质性的证据;第二,放任他不管是不可能的,你们就没发现,最近特勤司的权利正在一点一点的被削弱吗?尤其是掌刑司这么一个专攻审讯的衙门,怎么会被赋予了拿人办案的权利?咱们那位指挥史大人可不是白给的,他这就是要将特勤司架空,等着廖文山自己将狐狸尾巴露出来。而且一旦掌握到最关键的证据后,他是一定跑不了的。就比如今天的这份名单,他们之所以会把我绑了,就是怕廖文山暴露。一会儿我会将这些事整理成一份详细的文字材料,加上之前我所收集的证据统一交给指挥史,用不上多长时间,廖文山必定伏法。” 达叔放下手中的名单,轻轻的摇了下头说:“等不到那个时候廖文山就会有所动作,你是在大庭广众之下被我带回来的,那群人又不傻,怎么可能老老实实的等着我们先动手。我看,不出一两天,魔轮教就会针对这件事做出应急处理。” 说完之后,达叔又盯着石帆稍加思索了一下说道:“我看你就别准备什么文字材料了,马上带着这份名单,我陪着你一起去找指挥史说明情况,我们一定要在魔轮教行动之前,拿下廖文山。还有……” 达叔又指了指我们三个:“还有你们三个,从现在开始,就去特勤司监视廖文山以及其他人的一举一动。发现什么不对劲的地方马上给我送信,还是那个原则,千万不能给我打电话,以防通讯内容被魔轮教的人截获。” 不等达叔将事情安排完,就听走廊里传来一阵清脆的银铃声响,达叔与石帆两个人紧张的直接从座位上站了起来。因为石帆离门口最近,达叔便对他说:“就别等着人家敲门了,去把门打开,把信使接进来。” 把门打开后,门外赫然站着一个人,此人生的小巧玲珑,一身武德堂的官服,与旁人唯一的不同之处,就是他的脚踝之上栓了两个银铃。 石帆将他让进门之后,信使对着达叔施礼说道:“指挥史令,特勤司都尉官廖文山携部下三百人叛逃,命掌刑司即刻接管特勤司余下人员以及所属事物,命掌刑司都尉周达与其他各司都尉官前往总部听候差遣。” 说完这些,信使笑着掏出一块令牌对达叔说:“周都尉,这是指挥史大人专门给您的执掌令,有了它特勤司余下所有人就会听从您的安排。这其中具体是怎么回事,您应该已经知道了,小的就不多在此逗留,我还得给另外几个衙门送信,您抓紧安排一下,莫要误了时辰。小的就先告退,各位留步。” 信使走后,达叔让陈大可去把卢文昭叫过来,这段间隙时间,达叔对石帆说:“没想到,他们的动作这么快,对于廖文山的叛逃你有什么看法?” 石帆想了想:“其实很简单,我的事应该是败露了,他们之所以让廖文山现在逃离武德堂,也是怕我们会从廖文山那里得到其他什么信息。只不过,我是真没想到,他们的速度会如此之快,快到有点让人匪夷所思。我最想不通的就是,他们是怎么做到让廖文山说走就能马上走,完全听命于他们的。要是能把这件事搞清楚了,廖文山的事也就好处理多了。” 达叔点了点头:“还是有点道理的,但我总觉得没这么简单,廖文山我太熟悉了,就那个优柔寡断的家伙,能马上做出这种反应,其中一定有什么原因是我们不知道的,到了指挥史那里我一定要问问清楚,看看总部方面有没有什么发现。” “总部那边一定是得到了什么新线索,要不然也不会让全体都尉官去总部,这摆明了是要有大规模的战备安排。咱们这位指挥史大人,不出意外的话,是要对魔轮教或者是镇星堂进行围剿了。”石帆自信十足的说着他的想法。 就在他们两个人猜测指挥史的心思时,卢文昭被陈大可叫了过来,达叔见人到齐了对接下来的任务进行了部署,先是把指挥史给的令牌交给了卢文昭,对他说道:“你把这个拿着,现在与石帆两个人去接管特勤司衙门,时间有限,我就不跟你说的那么细了,在去的路上让石帆跟详细说明。石帆,你把所剩之人一一效验,确保没有魔轮教的细作之后再将这些事情全部告诉给这些人。而后,你们两个就留在特勤司待命,等着我进一步的指示。” 卢文昭对达叔可是一百二十分的忠诚,不让问就不问,接住令牌便与石帆二人离开了办公室。 达叔又对我们三个说:“王走召有伤在身,就先回家养伤吧,十日之后在返回掌刑司待命。” “达叔,这点小伤不要紧的,我还能打,我可不能回家养伤。”王走召的心情我是理解的,他是不想错过这样一个可以出名的绝佳机会,所以才会对达叔的命令进行反驳。 不等达叔说话,我先对他说:“拉倒吧,你这就够露脸的了。魏逊都让你给干掉了,你还不知足啊?你这是有醒气丹顶着,等药劲儿过去,我敢保证你就没有现在的精神头了。” 走召还要反驳什么,让我用话再一次的堵住了他的嘴:“只不过十天时间,一晃就过去了,就算是有什么行动,也不可能这么几天就彻底解决,等你回来的时候,还是会有任务要交给你的。” 达叔在一旁赞赏的说道:“对,金川这话说的一点毛病没有。你现在的任务就是回去养伤,其余的什么都不要考虑。” 王走召见我们两个都这么说,也就不在逞强,只好接受了这个事实。达叔看着我与陈大可,稍加犹豫便做出了最后的决定,他说:“你们两个就没这么轻松了,命你二人现在返回孔三石公司的检视点,继续监视孔三石的一举一动。一旦被人发现,不许恋战,马上撤回来。掌刑司的事儿我会交给别人处理,剩下的就等我从总部回来再说吧。” 达叔走后,我们就按照他所安排的,各自去忙了。把走召送到家之后,我们与陈大可二人在孔三石公司附近,找了个可以看到他办公室的地方坐了下来。观察了一会儿后总是觉得有什么不对劲,但又说不出来是什么地方不对。 我们两个简单的商量了一下,决定冒险凑近一点看看。我们还没离开凳子呢,就听不远处有几个人闲聊:“你们知道吗?这孔家的公司可能是犯了事儿了,刚才我一个兄弟跟我说,孔家公司的大掌柜孔三石,卷钱跑了。” 第37章 引路人 听到这几个人的对话,我们两个打消了起身离开的念头,稍微动了动凳子,在不引起别人注意的情况下,离他们几个人进了一些。只听另外一个人惊讶的说:“跑了?怎么可能?孔三石可是咱们东圣群岛数一数二的富豪,他怎么能卷钱跑了呢,是不是你那个兄弟跟你说笑话呢。” 而那个人不论是表情还是语气都十分的坚定:“不会,我那个兄弟绝对不会骗我。整个孔家公司的卫生都是他在负责,每时每刻都跟公司里面的人有接触,所以他说的这话我是不会不信的。” “可是他都那么有钱了,为什么还要卷钱跑路呢?这没有道理啊。”另一个人十分不解的问着。 “听说是惹上了武德堂掌刑司都尉官周达,就在刚才,周达领着好几百人把孔家公司的人带走了。然后孔三石慌慌张张的就跑了,而且我那个兄弟还看到孔三石自己提着好几箱子的钱,领着好些个人,一起开车走的。” 听到这里我差点没把嘴里的饮料喷出来,这人编瞎话的能力也太强了。达叔什么时候带着几百人来了,以讹传讹的力量实在是太大了,为了能让别人信了自己说的话,真是什么瞎话都能编的出来。过滤掉那些瞎话,唯一让我感兴趣的就只有孔三石逃跑这件事。我让陈大可去买了几瓶冰镇饮料,走到他们跟前,满脸堆笑的将饮料递到他们几个人的手中。他们几个被这突如其来的殷勤搞蒙了,我笑着跟他们说:“几位别客气,这大热天儿的,喝个冰镇汽水解解暑气。刚才我在一旁听到这位大哥说,孔三石跑路了,这是什么情况?” 那个人本来夸张的笑着,见我这么一说忽然板着脸说:“你问这些干什么?你们两个是谁?” 我马上反应过来,我与陈大可的行为确实有些唐突与莽撞,马上带着笑解释道:“哥儿几个别多心,我们是巽岛来的,想在这主岛上混口饭吃。刚来的时候就听说孔家公司待遇特别好,这不么我们小哥俩正琢磨怎么报名呢,结果就听到了大哥你说的事儿,所以才会问的。” 这几个人看着我们两个一脸无害的杵在他们面前,也没什么疑虑,刚才那个夸夸其谈的人大嘴一撇端着架子对我们说:“你们要是想找生计,我看还是换个地方比较好,看你们两个这一身打扮,家里也不是很富裕,而且从你们两个人身上我也感觉不出什么特别的气质。既然是这样,我劝你们就不要到这孔家公司蹚浑水比较好。这主岛地界可不比你们的巽岛,毕竟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这孔家公司的大掌柜孔三石可不是一般人,具体怎么回事儿我就不给你们细说了,要是说的话三天三夜也说不完。眼下看,他肯定是得罪人了,要不然不能放着这么大的家业跑路。你们是没看见,孔掌柜跑路的阵仗大的很,光是钱就装了好几大箱,而且看着他们急急忙忙的状态和开车走的方向,应该是奔着离岛码头去的。” 旁边的一个人突然怼了他一下,那个人停顿了片刻接着说:“行了,也就说这么多吧,说再多看你们的状态也听不懂,我们哥儿几个还有事儿,咱们山水永相逢,后会有期。”几个人大摇大摆的就走了。 我心里暗自窃喜,这口若悬河的人还真是有意思,基本不用问那么多,他自己就控制不住全说了。刚才要不是他那个同伴打断了他,他还能说的再多一点。不过,能知道这些就已经足够了,我说刚才看着孔三石的公司怎么有点别扭呢,这下可找到原因了,就是公司里面太过安静,这么大的一个买卖,怎么可能安静的跟过年一样。 我跟陈大可说:“走啊,咱俩进去瞅瞅,看看里面到底什么个情况。” 陈大可犹豫再三最终还是同意了我的想法:“走吧,孔三石都跑路了,估计里面也不会有什么人了,去看看也无妨。万一能再问出点别的什么,那就更好了。” 我们两个人壮着胆子,推开了孔三石公司的大门。进去之后,只看到了寥寥几人,一个个垂头丧气的,一点活力都没有,心里多少也放松了下来。我拦住一个正准备出门的小哥笑脸问道:“打扰一下,请问这里是孔家公司吗?” 那人一脸茫然的看着我,淡淡回了句:“是孔家公司,但老板跑了,你们想干什么都干不了。” 陈大可在我跟这个小哥说话的时候,一直在观察着里面的环境与这些人的状态。听小哥这么一说我只好试探性的继续问着:“什么情况?孔大掌柜怎么还能跑了呢?” “老板的事儿,我们这些做底层员工的怎么可能知道,我现在只清楚一点,老板跑了,我们就没活干了,又得开始找工作。家里还那么多张嘴等着吃饭呢,真跟天塌了差不多。”那人看了看我,露出一个无奈的笑容:“跟你说这些干什么,我也真是的。”然后也不管我们两个人了,晃晃悠悠的走出了公司的大门。 我跟陈大可两个人在公司里随便转了一圈,除了一楼的几个人之外,剩下的地方全部空空荡荡的。也没人拦着我们,也没人跟我们说话,都是在收拾着自己的东西,或者是公司里能拿走的物件都让他们划拉一个遍儿。 看着他们如同末世降临一样的状态,我跟陈大可两个人多少还有点心酸。趴在三楼的窗户向外看着,陈大可对我说:“川哥,接下来咱们怎么办?” 太阳渐渐西落,绯红的晚霞挂在天空之中显得格外美艳。大街上的行人也开始多了起来,结束了一天的工作都在想着早点回家,好能够放松一下紧张的情绪。趴在窗台上看着晚霞,回答着陈大可的话:“还能怎么办,回掌刑司呗。继续呆在这里已经没有什么意义了,只不过发生了这么多的事情,得到的信息还是少之又少。就拿孔三石来说吧,表姐夫在他身边埋伏了这么久,可今天说的东西却没有什么值得关注的,除了他手中的那份名单之外,就再也没有一个有用的信息。孔三石跟魔轮教互相勾结的证据没有,孔三石是怎么通过的武德堂的测试也没说,现在孔三石又跑了,公司里能跟他挂上钩的肯定都跟着一起走了。我觉得,咱们两个还是回去等达叔比较好,等他开完了会,把这些事情逐一的问上一问。还有……” 我这话刚说到一半,陈大可用手重重的拍了拍我的肩膀,眼睛一动不动的看着外面:“川哥,你先等会儿,你看看那个人是不是有点奇怪。” “谁啊?你看到孔三石了啊?”我这正说到兴头上,被陈大可这么一搅合还多少有点不爽。但看他那一脸认真的表情,我又不好意思发火,只好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去。 只看了一眼,我浑身上下的汗毛全都立了起来。陈大可所指的方向,在一个阴暗的角落里,有一个人正在鬼头鬼脑的看向孔家公司,脑袋上罩着一个黑色的头套,看不见长相,只能看见一双眼睛四处乱转,应该是在寻找着什么。而他身上穿的也是浑黑无比,站在阴暗处如果不注意的话,都看不出来那里站着的是个人。 我的情绪一下就被提了起来,拉着陈大可就往楼下跑,一边跑一边说:“一点都不奇怪,那个人应该就是王走召所说的黑衣人。正不知道怎么去找他呢,他居然自己送上门来了,该着咱们哥俩发迹,一定要抓住他,把事情问个清楚。” 可能是因为我们两个人的情绪比较激动,跑动的步子比较沉。我们两个刚踏出公司的大门,就被那个黑衣人发现了。看到我们两个先是一愣,然后扭头便跑,我和陈大可只得跟在他后面一路狂奔。 一面追陈大可一面说着:“川哥,达叔不是告诉咱们不能莽撞吗,这人什么情况咱俩都不清楚呢,就这么追下去,万一遇到危险怎么办?这要是魔轮教的设下的陷阱,咱俩不就等于是自投罗网了吗,我看咱们还是别追了,回掌刑司才是上上之策。” “你可得了吧,这么好的机会怎么能放过呢,咱们两个多加点小心,只要发现周围情况不对劲,扭头便走就是了。” “可是……”陈大可还想要在说点什么,让我直接噎了回去:“可是什么可是,你要是怕有埋伏的话,现在就回掌刑司吧,正好去给我搬救兵。” 这一句话,确实给陈大可噎的够呛,憋的满脸通红,气鼓鼓的回到:“我要是走了,还算什么兄弟,既然你想去,那我就舍命陪君子。” “这就对了,相信我准没错,我向你保证,一旦发现什么不好的苗头,咱转身就跑。” 这黑衣人领着我们两个,连续奔袭了五六条街,最后在一个娱乐城的门前消失不见。 我与陈大可停了下来,双手扶着膝盖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黄豆大小的汗珠一颗一颗的落在地面上。陈大可侧着头看了看招牌,摇头说道:“咱还真没法追了,现在这座娱乐城对咱们两个来说,就好像是龙潭虎穴。” 第38章 娱乐城 从孔三石的公司到这座娱乐城,这段距离都快赶上两趟全程马拉松了。我与陈大可两个人的双腿都在不由自主的发抖,最后见黑衣人消失了,我们两个人在也坚持不住,双双坐在地上,用手捶打着双腿,让肌肉可以快速的放松与缓解。 我喘着粗气对陈大可说:“这不就是个普通的娱乐城吗,怎么就成了龙潭虎穴了呢?” 因为我有全真派的内功心法做基础,虽然才修炼了短短的几天,但这套心法确实让我的体力和气息增强了不少,所以陈大可的状态要比我糟糕一点,他现在整个人好像被大雨浇透了一般,我很担心他会不会脱水,陈大可回答道:“你是不知道,这座娱乐城是在你去鹤城的时候新开的。据兄弟们的排查发现,这里面水深的很,虽说这里不是魔轮教的总部,但也与魔轮教有着莫大的干系。不光是这样,根据模糊不清的线索来看,这里面似乎还有一位武德堂的干部参与其中,至于是谁与其勾搭连环就不得而知了。要不然我怎么会说,这蒙面的老哥居心叵测,把咱们两个人引到这里,肯定是图谋不轨。” “咱简单的休息一会儿,就算那个蒙面人要把咱们引入虎口,只要咱不往里进他就一点办法都没有。我就不信他魔轮教敢在这大庭广众之下,对两个武德堂的官差大打出手。不过我倒是真想让他们主动一点,这样咱们就有理由对他们展开攻势了,现在的状况咱们还是有些被动。我都饿了,这从我回来之后,就没吃过什么正经东西,倒是灌了一肚子的水。” “我跟走召新发现了一个面馆特别棒,烤串也相当地道,经济实惠,等会咱就去,我也饿的不行了。” 休息了片刻,正当我们两个起身要走之时,从娱乐城的大门里,四五个膀大腰圆的壮汉,推搡着一个瘦弱的男子走了出来,一边推着一边口中咒骂道:“臭穷酸,身上一个子儿都没有了还赖在这里,居然还恬不知耻的要在我们柜上借钱,我看你也是穷疯了。滚滚滚……” 那男子,身着一身布衣,脚下一双布鞋,虽然有些陈旧但还没有到达破烂的地步,脑袋上的头发虽然清洗的比较干净但从长度来看,也是很久没有修理过了。这男子说道:“你们这是店大欺客,我在你们这也算是输了不少的钱,怎么别人倒许在柜上借钱,而我就不行了呢。你们分明是狗眼看人低,只要把钱借给我,今天我就必然会把本儿翻回来。到时候连本带利的都还给你们,我这人绝不说谎。” 另一个大汉被他这句话惹得大笑:“你连个抵押物都没有,就凭一句你绝不说谎就想让我们把钱借给你,我们又不是你爹,凭什么就信了你的话呢。哈哈哈……趁我们兄弟心情还不错,抓紧给我滚蛋,不然的话我们就摘了你身上的零件。”说完,几个人笑着走了回去。 起初我认为这人就是个烂赌鬼,根本没往别的地方去想。当他再次试图往里闯的时候,我一下就认出来这人是谁了,不是看清了他的长相,而是他背上背着的望月亮银枪。那枪原本被布包裹着,就在他往里闯的时候,外面的布散落开来,一条明晃晃的亮银枪展现在我的眼前,这才会被我认出,此人正是放逐之岛的原典狱长赵金海。 就在他刚要抓住门把手的时候被我一声叫住:“赵大哥,别来无恙啊?” 被叫的那个人先是一愣把手快速的收了回来,然后慢慢的回转身体,看到我后哈哈大笑:“我当是谁呢,原来是肖老弟啊。你怎么在这儿呢?” 我跟陈大可急忙走上前去,将他拉到一个僻静的地方,他们二人见过礼后,我对赵金海说:“前辈,你这身行头就这么一换,我都没认出来。要不是看到你这望月亮银枪,咱们两个可就要擦肩而过了,你怎么会在这里呢?” 赵金海警惕的看了看四周,发现没有人注意我们几个人才安下心来说道:“都让你别总是前辈前辈的叫我了,以后你就叫我老赵好了。咱们两个在武界镖局分开之后,我就想着要做点什么,但又无从下手,我也是抱着碰运气的心态去了监狱门口的茶摊。你还别说,在那里让我查到了点细微的线索。” 可能是觉得我们站着的地方有点不保险,赵金海将我跟陈大可又往阴暗处领了几步,靠在背阴处的墙上对我们说:“我在茶摊喝茶,有两个赌徒就坐在我隔壁,他们两个说的话让我听了个一清二楚。他们谈话的内容虽然都是些什么赌博技巧之类的,但这里面却提到了一个很重要的地方,也就是咱们身后的这座娱乐城。听他们两个人说,这座娱乐城是现任武德堂特勤司都尉官廖文山与孔家公司的大掌柜孔三石合开的。为了确认消息的可靠性,我还特意多花了两个钱,给他们添了点小点心。他们两个人说的消息应该不会有错,因为他为了让我相信他所说的话,还给我看了一下他们的工作证和腰牌,这两个人居然是孔家公司的工作人员,我才会多少信了他们一些。而我这到了鹤城之后,马上就找到了这里,为了能在里面多观察一会,我就换了这么身衣服。” “那赵大哥你在里面都看到什么了?” “这里面,表面上看就是个普通的不能在普通的娱乐城,但在这娱乐城的地下可大有玄机。他的下面是一座赌城,各种赌具应有尽有,而且他们还放高利贷给那些输眼红了的赌徒们。”说着赵金海从挎包里拿出了一个小型录像机,对着我们两个晃了晃:“光是靠嘴说没用,武德堂是个讲证据的地方,所以我在出发之前就买了这个录像机,这里面的所有情况都被我一一记录下来了。只可惜,我本来想近距离的把放高利贷的情况也录下来,他们却看我穷没能让我得逞。”说到这里,赵金海还有些许的伤感。 “那你在里面可曾看到孔三石或者是廖文山吗?” “都没见到,虽然与廖文山多年未见,就他那副长相,我还是不会看漏的。我看你们小哥俩这状态,好像是刚刚长途跋涉完一样,一个个跟水耗子似的,你们又是什么个情况?” 我又简单的把我回来之后发生的这些事对赵金海说了一遍,听完之后赵金海想了想对我们分析道:“廖文山与孔三石现在肯定还在这主岛之上,咱们换位思考一下,如果咱们是孔三石与廖文山一伙的话,会选择在风声正紧的这个时候,带着那么多的人,大摇大摆的离开这里吗?那么多人,想要在这主岛之上藏身简直是太容易了,等风声稍微撤一点了,在一点点的向离岛撤退。只有这样,才算的上是上上之策。” “主岛这么大,他们只要是分散藏匿,想找他们简直是太难了。”陈大可丧气的说着。 赵金海则坚定的说:“其实并不难,你们想,这两个人既然要叛逃主岛,那就一定不会空手走,而咱们眼前的这个地方则是他们的经济支柱,他们两个既然会在同一时间一起开溜,那就一定是事先商量过了,这个娱乐城绝对是个突破口,他们两个一定会来这里。我们只要守在这儿,就不怕他们不露面。” “赵大哥,你怎么就这么肯定他们一定会来呢?”我还是不明白,他的这个自信的说法是从何而来。 “可笨死了,你们两个的脑子就不能多转转弯儿吗?”见我们两个都没听懂,赵金海着了急:“他们两个敢在主岛上合开一个娱乐城,背后一定是有人给他们撑腰啊,要不然就以廖文山那个怂包的魄力,是不可能会干出这事儿来的。这在武德堂的眼皮底下还能做的如此隐秘,他们的背后一定是魔轮教在捣鬼。他们的底细已经败露,那么最安全的地方当然就是这个有着魔轮教这种大靠山的娱乐城啊。他们不回这来,难道会在外面等着你们的人把他们一个一个的揪出来啊?” 虽然我跟陈大可还是听了个稀里糊涂,但从赵金海这认真而又坚定的情绪上看,我们选择了相信他。 “那咱们接下来要怎么做?难不成就在这里干等吗?”我问道。 “当然不能在这傻等拉,咱们还得在进去一次,把该拿的证据全都拿到手。而且街面上太乱,一旦发现了他们二人,很容易就让他们逃掉。在里面就不一样了,我仔细的观察过地形,只要咱们的动作够快,他们是不会逃出来的。” 听到他这个计划,我马上反对道:“不行,这么做绝对不行。先不说里面有多少高手,单从人数上看咱们也不占优势啊。这可是人家的地盘,能让咱们三个舒舒服服的就把想办的事儿办了?我觉得还是应该回掌刑司等达叔回来,看看他有什么好办法。” “等他回来,黄花菜都凉了。现在正是争分夺秒的时候,不能什么事儿都向上头汇报,必须得有自己的决断才行。如果因为你们的优柔寡断,让这两个狗贼跑了,这个责任你担得起吗?” 赵金海的话说的确实在理儿,这要是真放着大好的机会不去把握,以后在心里一定会留下遗憾的。我又跟陈大可商量了一下,最终决定同意赵金海的做法,决定与他一起去这虎穴龙潭里走上一遭。 第39章 潜入 因为赵金海已经来过一次了,所以他对里面的情况与地形都十分的熟悉,领着我与陈大可三转两转就到了地下赌场。本来门口的守备看到赵金海又来了,还以为他是来找茬的,守备是没想到,就这么一会儿的功夫,赵金海居然是领着两个还算是有钱的主儿回来的。这守备是不知道真实情况,我跟陈大可两个人也是打肿脸充胖子,其实我们身上除了给他们的小费之外,连一个大子儿都没有了。 因为身上没有钱,又不能这么早就露馅,所以我对热情服务的服务生说:“我们先不急,我是第一次来这种地方玩儿,所以要先看一看,看看有什么项目适合我。”这服务生估计是认为我们会给他一点小费之类的,哪成想我们三个人谁也没多看他一眼,在我们身边站了一会骂骂咧咧的就走了。 我的状态紧张到了极点,这可是我第一次做这么危险的事儿,虽然在进门之前赵金海跟我们两个一再的保证,这里面的守备人员都是熊蛋,全都是软柿子,他一个人就可以摆平这里的人。他还说,这又多了我们两个人,收拾这些人就更是不在话下之类的话,但我这心里还是紧张的直打颤。 而赵金海就不一样了,他似乎是真的没把这里的守备人员放在眼里,只是一味的驻足在各种赌桌前,津津有味的看着别人赌。时不时的还会跟边上的人讨论一下赌桌上的局面,说说笑笑的很是大方。陈大可虽然对这些东西也很好奇,但他的状态跟我也差不多,双手时不时的就去摸藏在背后的四兽擂鼓翁金锤。 这些赌徒也真是有意思,无论是输了的还是赢了的,一个个都跟打了鸡血似的。拍着桌子大喊大叫的,还有抱着脑袋伏案痛哭的。我蹭到赵金海的身后,在他耳朵跟前提高嗓门喊道:“这赌场不是才刚开业不几天吗,怎么就会有这么多的人过来玩,宣传的力度这么大吗?” 赵金海笑了笑,一手搭在我的肩膀上,用同样的嗓门对我说:“这你就不知道了吧,这赌场的买卖可不比别的,只要是让这帮赌徒闻到味儿,别说是开张几天的地方,就是开张的第一天,这里都是现在这种场面。” 这是我第一次来这种地方,对什么都感觉到好奇,看着他们对着各种赌具大喊大叫的样子,我这心里还感触挺深。这人啊,就是个被欲望驱使的动物,赌场行业就是抓住了人的这一弱点,把这些定力不强的赌徒一层一层的剥削干净。 就在我们几个人四处瞎转的时候,有那么四个人朝着我们的方向走了过来。为首的是个长相尖嘴猴腮的小老头,皮肤黝黑,骨瘦如柴,稀疏不匀的头发,这要是在外面看到这样的小老头,都会被归类到特困那一行列里。 小老头把我们三个人的注意力都转移到他这里,扯着嗓子对我们喊道:“几位贵客,我是这座娱乐城的负责人,我姓张。三位是我们这儿的第五百名幸运顾客,为了感谢几位的支持,我们特备下薄礼作为奖励。请三位尊驾移步贵宾室,我们将为你们颁发奖品。”说完,姓张的小老头给我们三个人闪开了一条道路,示意我们跟着他。 本来我跟陈大可都还在嘀咕,这小老头葫芦里到底卖的是什么药,可赵金海却跟我们说:“咱们就既来之则安之,只要有我在,他们就算人在多,也不可能伤到你我分毫。” 看他的气势如此之高,在想想这些人对他的评价,我这心里也就潜移默化的把他摆在了顶尖高手的层次。相信他准没错,毕竟人家吃过的盐比我们走过的路都要多。赵金海走在最前面,我跟陈大可走在后面,赵金海倒是大大方方的若无其事,我跟陈大可的手就没离开过随身武器。生怕一个不注意,就被眼前的这几个人暗算了。 三拐两拐小老头就把我们领到了一个装修十分豪华的大包房里,小老头满脸堆笑,谦卑十足的对我们施了一礼说:“三位贵客请在这里稍作休息,幸运礼品还要再准备一会才能送来,所以还请三位稍安勿躁。怕你们等的无聊,我还吩咐下人特意给三位准备了些点心酒水,几位随意便好,小老就不打扰几位聊天了,稍后见。”说完话,也不等我们发问小老头领着几个壮汉就离开了包房。 我正要上去阻拦,一把被赵金海拉住:“肖老弟,你这性子也太急了,人家不是说稍候片刻吗,咱们就等一会儿能怎么地。在说了,这么多好吃的东西呢,不吃白不吃啊。与其喂了狗,还不如填了咱们三个人的肚子。稍安勿躁,稍安勿躁,相信我。”说着拿起一大盘点心塞到我怀里,就好像到了他们家一样的说:“来,别客气,吃起来。” 我跟陈大可也确实是饿坏了,看着赵金海狼吞虎咽的吃着东西,我们两个的防御系统也算是彻底崩溃了。吃相极为狼狈的往嘴里塞着点心,这东西都是面食,吃多了就特别的噎挺慌,抄起边上的汽水往下顺着点心。顷刻之间六七盘的点心被我们三个人吃了个干干净净,吃完之后一个个靠在沙发上看着天花板,等着看这些人到底会使些什么把戏。 陈大可的一个问题,率先打破了沉静,他揉着肚子惊恐的问道:“我说,咱们仨是不是犯忌讳了,这些人的东西怎么能随便就吃了呢,他们要在里面下了毒,咱们可就交代在这里了。” 赵金海根本没当回事儿,翻了个身,伸手从桌子上拿了瓶啤酒,喝了一口后说:“放心吧,我都检查过了,那里面什么都没有,你们可别忘了,我之前是放逐之岛的典狱长,就算是食物里掺了那种无色无味的蒙汗药,我也能一眼就分辨出来。这是作为典狱长的基本技能,为的就是怕有人暗害正在服刑的犯人。” “前辈就是前辈,懂的就是多,我要是能有你这么厉害,就好喽!”陈大可崇拜的恭维了他一句。 而我所想的其实很简单,就是抓紧办完事,好马上赶回掌刑司,所以对赵金海说道:“他们这是准备什么去了,都这么半天了也不见个人影出现,老呆在这里可什么都观查不到,我看咱还是抓紧出去吧。我看这时间也差不多了,达叔他们也应该开完会回掌刑司了,咱们也应该回去了。” 赵金海喝掉最后一口啤酒,站起身整理了一下衣服:“也是,他们的动作太慢了,咱还有正事儿呢,可不能耽误了。廖文山和孔三石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回来,莫不如先跟周达商量商量,让他加强防御,先把码头控制起来,咱们在做打算。” 陈大可慌里慌张的扶着门把手对我们说:“坏了,咱们好像出不去了,这帮孙子把门反锁上了,这可怎么办?” 我转眼看向赵金海,用眼神问着他:“你不是说没事儿吗?” 而赵金海却不以为然的来到门前,让陈大可稍稍退后,摘下背后的望月亮银枪,对我们说:“反锁了怕什么,只要把它砸开不就出去了吗,就得随机应变,活人还能让尿憋死喽?” 说完,赵金海反手拿枪,对着房门连戳数枪。但火花过后,房门却连块漆都没掉。赵金海也有些慌了,这次他运足了丹田气,枪身砸在门上时,天花板上的浮灰都被震了下来,而房门还和原本一样,并无损伤。 这下,我们三个算是彻底慌了,赵金海趴在门上,看着落枪处的痕迹,仔细辨认了一下,最后对我们说:“这是用玄铁特质的门,就算是炮弹都没办法轰开,这下坏了,咱们被困在这里了。” 听到这话,我只觉脑中一片混沌,眩晕感油然而生,不等我去埋怨他,就听到他哈哈大笑:“哈哈哈……看把你们给吓的,放心吧,这门虽说是玄铁特质的,但也不可能困的住咱们,我是看你们两个人从进门就开始紧张,给你们缓解缓解气氛。” 我这心里是又急又躁:“我说海哥啊,这都什么时候了,哪儿还有心思开玩笑啊,你快看看,咱们怎么才能从这里出去吧。时间长了,我怕外面的情况有变。” “这门是玄铁的,但这墙还是普通的墙,门在好也没什么用啊,瞧我的!”说着赵金海将亮银枪插在了门旁边的墙上,感觉他都没怎么用力,就把半个枪身戳了进去。只见他横着一用力,玄铁大门和墙体就分开了,看着眼前的大洞赵金海得意的说道:“我就说吧,门在好,只要墙没做特殊处理,那就跟废物没什么区别。走吧,我看这里也没什么有价值的线索了,先回掌刑司再说。” 就在我们踏出破洞的时候,四周忽然升起一片淡黄色的烟雾,这烟雾的气味辛辣很是刺眼,我就感觉这嗓子里火辣辣的,还伴随着阵阵干呕,脑袋似乎也受到了影响,随之而来的是阵阵晕眩,视线也越来越模糊,眼前的赵金海和陈大可似乎在跟我说着什么,但我什么都听不见了,慢慢的失去了意识。 第40章 俘获 当我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正看到赵金海跟陈大可还有一个不认识的人围在我身边,除了头有些微微胀痛之外,这脸上还有些火辣辣的感觉。揉着脸看着眼前的人,迷迷糊糊的说:“这是哪儿?刚刚是什么情况?我这脑袋怎么这么难受,而且我这脸好像也不太对劲,就跟被人打了一样。” 眼前的三个人互相看了看,尴尬的笑着,赵金海坐在我身边,一手搭在我的脉门上,一边跟我说:“你跟陈大可两个人的内功可真够差的了,就那么点个毒气就把你们俩熏躺下了,我也是服了,本来我都已经冲出去了,回头一看你们两个居然被抓了,我又不得不返回来,结果就成了这样了。我倒是很奇怪啊,肖叔教你武艺,为何不传你内功心法呢,这不符合逻辑啊。”有看了看陈大可对他说:“你怎么也没练过内功呢?你们俩总不能是一个师父教出来的吧?”赵金海不等我们答话接着跟我说:“你比陈大可强点,你这还有点底子,就是太不扎实了,都摸不出来是哪家哪派的心法。” 我依然揉着脑袋,对赵金海的问题我也不太关心,还是迷糊着问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咱们这是被关在什么地方了?” 赵金海放开搭脉的手,从身体的正下方把他那个新买的录像机拿了出来说道:“亏了我聪明,要不然这东西也得跟咱们的武器一样被收走。我说出来太不直观了,你还是自己看吧,不过要小心点,别把声音放太大,这里面的东西要是丢了,咱可就功亏一篑了。你看着,我去把风,只要听到我一咳嗽就把他藏起来。” 我打开录像机,把里面的录制内容调到立即播放,虽然屏幕比较小,但看的也是十分的清楚,因为是第一人称视角,唯一看不到的就是赵金海的表情。将画面内容快进到他把玄铁大门挑开之后,只见四周升起了一层淡黄色的烟雾。刚升起的那一瞬间还能从里面清晰的听到我对他们两个人喊着:“这什么东西啊,还挺好闻,是不是新研制的香薰啊?海哥,你别不是把人家的香薰管道挑坏了吧?” 赵金海头也没回的对我和陈大可说:“快用内力封住气门,这可不是什么香薰,这是魔轮教独有的麻痹烟,只要连续呼吸五秒钟以上,就可以让人短暂的丧失只觉。你们跟住我,咱们一口气冲出去。” 画面中的速度越来越快,在他提速之前还依稀能听到我说了一声好,但跑到门口后,画面一转,只听赵金海气急的吼了一声:“坏了,这俩人没跟出来,别不是迷昏在里面了吧?” 他在门口没多做停留,又快速的跑回了刚才的地方。而在次回来之后,这里的淡黄色烟雾已经消散的一干二净,那个尖嘴猴腮姓张的小老头与四名壮汉赫然站在画面之内。他们两个人为一组,将我跟陈大可五花大绑的给捆了起来。 赵金海站定脚步,掌中拖着那条望月亮银枪,用枪尖指着小老头吼道:“老杂毛,把他们两个放了,你最好按照我说的去做,如若不然,我将会让你们见识到什么是真正的痛苦。” 那姓张的小老头十分不削的笑了一下,用一种很是瞧不起他的口吻对他说:“你还真别这么嚣张,这娱乐城里的生瓜蛋子们不认识你,我老张可识得你是哪一个。” “哦?老杂毛既然认识我这个臭乞丐,那就好办多了,咱也别伤了和气,我们兄弟是来找乐子的,可不想惹什么麻烦,也不想别人给我们添什么麻烦,放了他们两个,咱们也算是和气生财。” “和气生财?你可别逗了,有你赵金海出现的地方怎么可能会天下太平呢?”老张头倒背着双手在他的面前来回走着,微微垂下的头颅,表现的是那么的轻蔑,用手指了指我说道:“我老头要是没认错的话,这个人应该姓肖。乃是肖赞的子嗣,而那个人则是他的结义兄弟陈大可。要不是我认得你,我都会认为你是王走召了。他们两个人初入武德堂掌刑司,在周达手下当差。而肖金川的目的是为其父肖赞报仇,你是来给他们帮忙的,你们这次来我这里,是为了找出孔三石与廖文山的行踪,我老头可有说错的地方啊?” 赵金海啵儿都没打直接回答道:“对,你说的全对。既然知道,那就快放人吧,我可没什么耐心跟你废话。只要将他们两个放了,我可以当今天什么事都没发生过,对此我也不会在追究什么。” “哈哈哈……笑话,现在你的处境应该是被动的吧,怎么说的好像是我被你控制住了一样。”说着话,老张头用手把我垂下去的头拎了起来,另一只手扣住我的喉咙,瞪着眼睛对他说:“赵金海,你不怕我现在就杀了他吗?他要是死在了这儿,你认为周达会放过你吗?哪儿还用得着我们出手,他周达就可以将你碎尸万段。” “你到底想干什么?”从不断抖动的画面可以看的出,此时的赵金海已经恼怒到了顶点,但迫于他们施加在我身上的压力,只好强忍着不曾发作,从喉咙里挤出这么七个字来。 老张头忽然剑眉倒竖,双眼尽是寒光的说道:“要是孔爷和廖爷不让我取你们的狗命,我现在就该让你自刎在我的面前。没办法,谁让人家是爷呢,我这个老奴才就得听人家的。哼哼,我要你现在放下武器,乖乖的把自己绑起来。” 赵金海的亮银枪在空中抖了三抖,最后掷与地上,接过对面递过来的绳子,真的就把自己给绑了起来。老张头放开我,走到赵金海的面前,拍打这他的脸,挑衅的说着:“东圣曾经的第一神童就这么点能耐啊?我看你应该是东圣第一软蛋才对,哈哈哈……看看你现在这幅衰样,要饭你都不配。”说完,对着赵金海的脚下吐了一口浓浓的黄痰,然后对着那几个人壮汉说:“先关到牢房,等孔爷和廖爷忙完,要亲自处置他们。” 在然后的画面就是现在这样了,我关上录像机,递还给赵金海十分不好意思的说:“海哥,是我们兄弟给你添累赘了,实在不好意思了。” 将录像机藏回到原来的位置,赵金海半笑半恼的说道:“说的都是些屁话,我的责任最大,我要是早点知道你们没练过内功,断然是不会让你们跟我一起进来冒险的。在说了,现在也不是说这些的时候,咱们应该好好想想,怎么才能从这里逃出去。” “其实,我倒是有个办法,只不过有点冒险。”说这话的人我不认识,看样貌应该是年龄与我相仿我的男子,穿着一身红黑相间的华服,身高估摸着跟我差不多,175左右,胖瘦刚好,精练又不臃肿。 自打睁开眼睛我就看见他了,只是那个时候脑仁儿混沌没太注意,后来又被录像机里的内容所吸引,直到现在,我才顾得上说一句:“赎我冒昧,刚才实属情急疏忽了尊驾的存在,敢问阁下尊姓大名,师承何门?” 那人彬彬有礼的还了一礼:“在下不才姓宋,单字名清,是炽烈门的代理掌门。” “原来是炽烈门的代掌门宋清贤弟,久仰久仰,早听闻宋清贤弟乃是如今的青年才俊,今日有幸得见,幸会幸会。只是不知,为何炽烈门的代掌门也会落到如此地步?”听到此人是炽烈门代掌门时,赵金海惊叹的说道。 宋清面色羞愧,不好意思的说:“什么青年才俊,还不是废物一个。我是来给一位好友报仇的,不曾想受了这帮狗贼的暗算。已经被他们囚禁在这儿十天了,这十天里孔三石与廖文山都不曾出现过一次。刚才听说三位是武德堂掌刑司的人,我才知道,原来咱们是一头的。” “不知贤弟是在给哪位友人报仇?”赵金海继续问着。 “放逐之岛武界镖局鬼老及其门下所有弟子!” “你认识鬼老?” 宋清淡淡一笑:“嗯,我与鬼老相识多年,早在我幼年之时便与他相交,此人豁达大方,不管是年龄长幼,又要跟他投脾气,他就会拿心跟你交朋友。前些日子得知他以及武界镖局的所有人,居然都被孔三石这个畜生杀害,我在冲动之下,单枪匹马的就来寻人报仇。听老哥哥的语气,您也认识鬼老?” “岂止是认识啊,他现在就睡在武界镖局,还有我要纠正你一个错误,我跟陈大可确实是武德堂掌刑司的人,而这位则不是,他原来是放逐之岛的典狱长,现在是放逐之岛的逍遥王赵金海。所以呢,他不应该算我们掌刑司的人。”我趾高气昂的对宋清说着。 其实说这话的意思里,多少夹杂着些酸味,毕竟人家年纪轻轻的都已经是一派的代理掌门了,而且这炽烈门在东圣群岛也算得上数一数二的大门派,我这心里有些嫉妒情绪也很正常。 但谁又能想到,这宋清在听见他是谁之后,表情极为夸张,紧紧攥着两个拳头,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你就是,赵、金、海?” 第41章 狭路相逢 赵金海看到宋清的变化有些疑惑:“是我,怎么了吗?” 只见宋清站起身对着赵金海行了个跪拜之礼,赵金海急忙上前去搀:“宋贤弟这是为何,快起来快起来,现在这个年代不兴这套了。” 而宋清则使了一招千斤坠,不让赵金海将他从地上拉起来,松开手宋清说道:“您还真是贵人多忘事,您可曾记得,十年前在主岛的一个金店里解救了一对夫妇?”赵金海微微的摇了摇头,宋清继续说着:“这对夫妇就是我的父母,当时二老正在挑选饰品,哪曾想却遇到了劫匪。我赶到的时候,你正带队与歹徒交涉。最后是你主动提出用自己去交换二老作为人质,又是你在最关键的时候,果断将劫匪击毙。从那时起,我就对恩公万分敬佩,不谦虚的来说,我能有今天的成就完全是拜恩公所赐。从那天起,我就刻苦钻研武学,立志成为像恩公这样的一位侠义之人。” “有话咱起来再说!”赵金海再一次去拉宋清,这次宋清没有反抗随着他的力道站了起来。赵金海接着说:“十年前我也就是个毛头小子,当时就是想快点结束任务,也没想过什么英雄壮举,再说我们武德堂的人不就是干这个的嘛,都是分内之事不足挂齿。” 原本想用他的身份去压一下宋清,结果没想到会引出这么一段故事,听的我跟陈大可对赵金海又有了一些新的认识,不觉的在心里对他有多了些敬佩之情。关我们的屋子潮湿无比,呆着十分的难受,我只好打断了他们的话:“二位,现在可不是叙旧的时候,咱还是先说说,宋清老兄的办法吧,只要出去了,你们想怎么唠就怎么唠。” 宋清看了看门口,确认无人之后,将放置在墙角处的一个破草席掀开,再把下面的青石板翻起来,一个足够一人宽的大洞出现在眼前。宋清蹲跪在洞口对我们说道:“我的办法就是这个,我用了十天时间,将这条洞给挖通了,本来想着今天顺这里逃出去的,结果今天来巡逻的人特别多,一直没找到合适的机会。这条洞连着的是这座娱乐城的后院,仅有一墙之隔。而且据我观察,后院的防备是最薄弱的,咱们可以很轻松的从哪里逃出去。” 陈大可一下就跳到坑里,来回的试探性的爬了几步便退了回来,对我和赵金海说:“这洞大小合适,而且结实的很,从这里就可以很清楚的看到石板透出的缝隙。” 把陈大可拉出来,我惊叹道:“我说宋清老兄,你可以啊,这么个大工程你手边又没有工具,是怎么完成的?” 宋清笑了笑:“要是平常,这么短的距离不算什么,可在这里还真有点困难。我是用武玉一点一点挖的,还要时刻提防有人检查。挖出来的泥土,都让我丢到了厕所,有几次还险些将厕所堵住。” “不管怎么样,能出去就是好办法,而且我们几个也算是借了宋清贤弟的光,那我们就不客气了,趁着现在没人,咱们抓紧走,以防夜长梦多。”赵金海看着房门,用手指着洞口对我们说。 在这种情况下,要是在客气个没完没了就显得有些假了,所以我们也就没再说什么。陈大可在最前面,我们一次鱼贯钻进洞口,当再次看到天、呼吸道新鲜空气的时,感觉整个人都轻松了不少。而从此时的天色来看,现在应该马上就要入夜了。 娱乐城的后院并不大,这里他们应该是很久都没有打理过了,杂草丛生,地面高低不平。四周被高楼包围,所以光线就十分的昏暗。我们贴着墙根,由赵金海带队,领着我们向前一点一点的推进。 眼看着只要在穿过一条窄路就可以出去了,一下想到我们几个人的随身物品被他们收了去,如果不把这些东西拿回来的话,以后办起什么事都很别扭。我叫住走在前路的赵金海,小声的对他说:“海哥,海哥,你先等一下。”、 赵金海疑惑的回过头来看着我问:“咋的啦?有什么事儿不能出去再说嘛?” 我摆了摆手:“你先等下,我是忽然想到的,咱们几个人的随身物品还在他们手里呢,别的东西都无关紧要,但这贴身的兵器如果不取回来,真要是动起手来多少都有点折手。” 赵金海想了想:“也是,可咱不知道东西被发放到哪儿了啊?这要是在这种紧张的情况下找起来可谓是大海捞针一样,要是能抓个舌头就好办了,这可咋整。” 就在赵金海无从选择的时候,宋清从后面紧走两步到了跟前,说:“还别说,我真知道他们将咱们的随身物品放在哪儿了。我被抓进来的时候,他们就带我去过,所以我就把位置记了下来。刚才是因为太着急了,就把这事给忘了。” “在什么地方?”我性急的问道。 “就在前面窄道中间的一个小胡同里,那里是个仓库,从外面看破破烂烂的,也没人看守,只不过他们会时不时的过去检查一下。只要咱们速度快一点,就一定会赶在他们到来之前走人。” 这一路之上,真就像宋清所说的那样一个人都没看到,来到他所说的仓库,也是如此,竟然连一个守备都没有。这些人还真有意思,这间仓库从外面看破破烂烂的,就好像是多年没人居住的破房子一样。听宋清跟我们讲,他们这么做是为了防止贼人盗取里面的东西。 就在我们研究如何将门上的锁头打开时,宋清手里拿着一根随便捡到的铁丝,对着锁眼儿怼了进去。就看他一圈一圈的转动铁丝,不一会锁头咔吧一下就被打开了。我看着被铁丝撬开的锁头,拍着宋清的肩膀惊讶道:“我是真没想到啊,堂堂炽烈门的代理掌门,居然还有这么个绝活,肖某实在是佩服。” “都是些鸡鸣狗盗的雕虫小技,不足挂齿,不足挂齿。” 将门打开后,虽然是晚上,但借着依稀可见的月光看向里面,这宝贝还真不少。甭管是金的还是银的,几乎都要堆成山了,还有各种稀奇古怪的东西也有不少。在这些东西的边上,放着四件兵器,看兵器摆放的位置,当时他们应该是在比较着急的情况下随便放在这里的。 我们将各自的兵器拿好,又将随身携带的物品收了起来,正准备走的时候,我被宋清的兵器吸引住了。他的兵器比较特别,不是那种经常能见到的,他拿的是一条水磨禅杖。 看着禅杖向他问道:“宋清老兄,你既不是出家之人,为什么兵器会是禅杖呢?” 那宋清将禅杖之上的浮土擦去,使得禅杖在月光的照射下明晃晃的发亮。宋清说道:“这个说起来话就长了,我就长话短说,等以后有机会我在详细的跟你们慢慢说。在我很小的时候,家里来了一个云游的大和尚,这大和尚见我是练武的材料,就传授给我一套降魔杖法,在我家一共住了两年半,临走之时找铁匠按照宋朝时期鲁智深的禅杖打造了这件兵器送给了我。在后来进入炽烈门后,我也没再练别的兵器,只钻研这一种。” 就在我们把锁头锁回去时,在我们的背后突然传来一个人的声音:“真是不出我所料,你们几个杂碎果然在这里,几位这是准备干什么去啊?” 我们四个人同一时间打了一个冷颤,真是怕什么来什么,转回身就看到那位瘦骨嶙峋的小老头倒背着双手,站在小胡同口,这次他没带任何人,只有他自己。月光照射在他身上,隐约间可以看到从他身上散发着些许寒光。 赵金海单手提枪窜到我们前面,对老张头说道:“老头儿,爷爷们今天玩儿累了,准备回去休息,有什么事儿咱们明天再说。” 只见老张头用细细的嗓音笑了一下,从腰间抽出一对凹面金锏,手里翻了几个花后说道:“明天?我老头是个急性子,等不了那么长时间,有什么事就想当下解决,那你说应该怎么办呢?” 赵金海叹了叹气:“那就没办法了,你可别说我们几个不讲江湖道义,以多欺少,仗着自己年轻就欺负你一个无依无靠的孤寡老人。” “哼哼……小畜生口气还不小,能从我老头的手里走掉再说这些片汤话吧。”说完,不等赵金海反应,直接一招梯云纵跳到近前,举着凹面金锏对着赵金海的脑袋双管齐下就是一击。 赵金海不敢怠慢,横枪硬接此招。兵器相交顿时火花四溅,赵金海憋住一口气与老张头较上了劲。他吃力的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小老头劲儿还挺大,我说后面的三个小朋友,你们就别看西洋景儿啦,该帮忙就得帮忙啊,咱必须速战速决。” 被他这么一说,我们三个当即反应过来,各亮兵器便加入战斗。别看这小老头干巴瘦,身上的功夫还真是了得,我们四个人与他缠斗了不下十五个回合,竟然丝毫不落下风。 就在这紧张时刻,从胡同口又传来一声高昂的吼声:“四个打一个,算什么英雄,我孔三石今天要来领教一下肖赞后人的功夫,看看是当爹的窝囊还是当儿子更窝囊。” 第42章 炽烈援军 与老张头的激战正酣,哪知道孔三石带着大队人马杀将而来,站在胡同口对着正在交战的五个人喊了一声。由于我在战团的最外围,才有空闲停下手,看向孔三石。 与孔三石并排站着的还有一个人,此人中等个头,体态微胖,浓密的头发链接着茂盛的胡须,又黑又粗的两条眉毛连成一条线。整个一张脸几乎都被毛发所覆盖。黑衣黑裤黑鞋,手持双刀立于黑夜之中好似夜叉鬼一般。在他们二人身后站着三十几个精装小伙,个头如刀削一般整齐。 赵金海在打斗的空隙,用余光看了一眼,咂舌道:“孔三石跟廖文山这俩货来的还真快,看起来咱们今天要有一场苦战了。” 听到赵金海所说的,我这心里的紧张程度直线上升,虽然紧张但也不能丢了气势,挺直了腰板,故意扯着嗓子给自己壮胆,喊道:“孔家老贼,小太爷还没找你,你就自己送上门来了,也好,倒是省去了小太爷很多力气。今天我要让你把诬陷我老爹的债给还上,我要不卸你身上点零件,都算我输。顺便我们小哥儿几个还要将这走狗廖文山一并带回,看来今天该着我们几个立功。” “哈哈……肖家小儿好狂的一张嘴,嘴上功夫不错就是不知道这手上的功夫到底如何,别到时候被打的哭爹喊娘,你那死鬼老爹可不能来救你啊。”孔三石不怒反乐,嚣张的说着。 而在一旁的廖文山却被我激的怒火中烧,大吼道:“孔掌柜,跟他个小毛孩费什么话,看我上去将他这副臭嘴撕个粉碎。” 这廖文山轮着双刀直奔我的面门而来,后面的孔三石大喝一声:“小的们,给我冲,一个也别给我放跑了。” 赵金海一看大事不妙,生怕我出问题,对着宋清大叫道:“宋清贤弟,你跟大可两个人去帮大川,他没经历过实战,别让这些亡命徒伤了他,这个老杂毛交给我。” 一众一寡两伙人瞬间焦灼在了一起,我与陈大可二人负责清扫那些小喽啰,赵金海力战老张头,这宋清从视觉上就显得厉害多了,他一个人角斗廖文山与孔三石二人。一枪一锏上下翻飞,犹如蛟龙斗金蟒难解难分。禅杖战三刀虎虎生风,好似罗汉斗双鬼不分伯仲。 眼前的这些喽啰兵根部就不够我跟陈大可分的,没过几个照面,这三十几个人全都躺在了地上,或哭或闹或者痛苦的哀嚎,总之他们已经完全丧失了战斗能力。不过好在我们两个人下手不重,检查过后没有发现任何一个人有生命危险,要不然我恐怕是要失眠好几天了。 再看场上的战斗,两伙人依然未分胜负。从局面来看,赵金海与老张头的对决前者占尽上风,无论是从年龄还是资质来看赵金海都要高出老张头一块。后者则是靠着长时间积累出的战斗经验,死死拖着战斗节奏,虽然吃力但暂时还没有落败的危险。 宋清方面就不一样了,禅杖的攻击范围较大,廖文山与孔三石两个狗贼用的都是短刀,所有的攻击都被大范围的禅杖封死,不得向前攻进半步。虽说宋清未曾受伤,但也不得伤到对方分毫,两伙人就这么僵持在了这里。 我与陈大可交换了一下眼神,同时加入到了宋清的战斗圈。将孔三石分离出来,使宋清可以专一的对付廖文山。孔三石试图突破我们两个人的缠斗,最终以失败告终。 交上手才发现,这孔三石的功夫还真不是一般人能控制的了的。我与陈大可两个人也只是将他控制在自己的攻击圈里,但想要更进一步的占点便宜,却是不可能的。 我与陈大可的招数多以大开大合为主,而孔三石的刀法却是那种刁钻巧劲之术。让我们两个人实在是头疼不已,我现在才知道,孔三石这块铁马级的武玉可不是平白无故就获得的,他也确有真才实学。 娱乐城里面的援军不断的在向窄道里涌进,不一会儿就将窄道堵了个水泄不通,战斗再一次陷入到进退两难的地步。 此时赵金海使了一个漂亮的一字夺魂枪,勉强从老张头的攻击圈里跳了出来。站稳脚步连续五个垫步来到我的身前,一记金鸡点头将频繁进攻的孔三石以及几个不知死的打手击退。焦急的说道:“这么打不是办法,现在人是越围越多,在这么下去,恐怕咱们几个都得交代在这儿。不如咱们几个猛攻一点,向胡同口突围。” 不多考虑直接同意赵金海的想法,我便与陈大可对前面的援兵展开了迅猛的突击。赵金海与宋清两个人断后,负责拖着疯狗一般的一老两少。这次突击打的还算比较顺利,围上来的援兵被我们两个一层一层硬生生的撕开了一个口子。后面的孔三石气急败坏的对手下大声的吼叫着:“把胡同口给我堵住,不管你们用什么办法,都不许让他们踏出胡同口半步,事后功劳大者赏钱五十万,其余人等均赏钱十万。” 重赏之下必有勇夫,老祖宗这句话说的还是有道理的。就在孔三石这句话喊完,这些本来已经没有什么战意的打手们,又重新被点燃起来。一个个就跟吃了兴奋剂一样,把胡同口围了个死死的,任凭我与陈大可如何进攻,他们都不曾再有一丝退意。 一对一都不曾占到便宜的两个人,此时面对的则是三个如狼似虎的凶徒,还要时刻击退投机取巧攻到近前的援兵,显得有些狼狈。可情况还是那样,都是在僵持着,哪一方面都不曾显露败象。但从所有人的表情上来看,都已经是疲态满满。 我也累的不行了,握着龙啸刀的手渐渐发麻,虎口处还在隐隐作痛,心中焦急万分,深知我方的处境很是危险,只要稍微有些不留神就会被对方直接击倒。 在胡同口的外围,忽然间又响起了一片震耳欲聋的喊杀声,我的心一下就沉到了谷底,心想这下可算是交代到这了。从声音上判断,这喊杀之声最少也是一百人发出的。人家又来了这么多人,我们就算是在能打,他们用人海战术累也会把我们累死。 而赵金海与宋清也是焦急万分,对娱乐城的这些打手用的都是杀招,这些打手也都很识相的将他们二人扔给了管事的三人。知难而上不是他们的风格,他们还没完全丧失掉自我保护的理智。赵金海与宋清的招数是碰上就死,挨上就亡,惊的这些援兵好像看阎王殿里的罗刹一样看着他们。 喊杀声中一个高亢且嘹亮的声音,将我们四个人的心又重新拉了上来,又将我们的希望之火重新点燃,就听有人喊到:“掌门莫慌,炽烈牛皋携门徒百人前来助战。”这我才发现,伴随着喊杀声的还有哭喊声,娱乐城方向的队伍发生了一阵骚乱,等骚乱稍微平复后,一个膀大腰圆的大光头,接近两米的身高,犹如天神下凡一般,后面跟着数十人,从外面冲了进来。 两伙人在经过一次简短的交战后,自主的分成两个阵营,又不约而同的停住了手上的动作,不在对任何一方面的人展开进攻。双方的人就这么面对面的站着,用极其凶悍的目光盯着看,谁都没有说话,娱乐城也在没有一个援军出现,他们的人应该全部都在这里了。 能在如此激烈的战斗中得到这片刻的休息时间,简直要幸福的起飞了。就连宋清都没有跟这个叫牛皋的人说上一句话,空气仿佛凝固了一样,四周重新恢复了寂静,似乎刚才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除了躺在地上发出呻吟的人们之外,真是普通的不能在普通了。 赵金海率先打破了这个沉静,喘着粗气向对方说着:“不如咱们今天就到这里,想打的话,明天我们再来,还是同样的时间同样的地点,谁不来谁是孙子。” 孔三石被他这话气的笑了出来:“说话也不过过脑子,你也不好好想想,我怎么可能放你们走呢?我怎么可能给你们回去请援兵的机会呢?真是痴人说梦,你们几个也不过如此,后来的这些人虽说给你们增添了部分战斗力,对于我们来说也是不足挂齿的。” 从见到孔三石开始,在我心里一直有一句话想要对他问上一问,但始终没有找到机会,眼下时机正合适,我便对他说道:“孔家老贼,你为何要陷害家父,这么做对你有什么好处?” “你那个死鬼老爹肖赞,就是属茅房里的石头的,是又臭又硬。我说让他跟我干,保证他后半辈子有享不尽的荣华富贵,可他偏偏不听,还要和我做对,直接给我撂挑子了。你说我要不治治他,我这面子要往哪儿放?加上他知道的实在是太多了,不除掉他,我是真睡不着觉啊。” “老贼,除了我父,放逐之岛鬼老的事你又当如何解释?” “他跟你那死鬼老爹一样,只要是不顺从我的,就必死无疑。” 孔三石那飞扬跋扈的表情,让在场的所有人恨得牙根痒痒,都恨不得现在就冲上去咬他两口。而赵金海与宋清了个人实在是压不住火气,什么话都没有说就再一次的对他们发起了猛烈的进攻。 一旁的老张头,看着冲上来的二人,伸手摸向后背,嘴角微微上扬喃喃的说道:“可惜了,真是太可惜了。这么好的年纪,今天就这么结束了。” 第43章 劫桥相助 老张头的动作很细微,其余的人根本就没有察觉到,我还单纯的以为老张头是在给自己捶背。牛皋见自家掌门已经冲上去了,就对身后的门徒大喊一声也跟了上去。 那老张头从背后摸出的是三枚金镖,等赵金海和宋清几乎是到达他近前的时候,甩手打出。好在他们两个身法轻盈,左右一晃便躲过了暗器,气的赵金海爆叫到:“老棺材瓤子,竟然敢用暗器伤人,我看你是活的够本了,今天某家就取了你的狗命。” 两伙人一触即发又交织在了一起,霎时间又是喊杀声一片。不过这次的战场从窄道内换到了大路之上,每个人的动作也都可以得到最大幅度的施展。赵金海的主攻目标还是老张头,宋清依然与廖文山对战,牛皋帮我跟陈大可把孔三石分担掉了,我们反而轻松了下来,我们两个只要负责把这群喽啰兵收拾掉就可以了。 我们两个的任务轻松的不得了,还有闲工夫去看别人的打斗。看着别人打的酣畅淋漓的,我也有些安耐不住,眼前的这些小虾米根本就不够瞧的。拿着我的龙啸刀跃跃欲试的就要加入牛皋的战圈,可惜被牛皋给我劝退了。当他发现我的目的时对我说:“小哥,我这里不需要帮忙,你还是去帮一帮那位枪法俊俏的兄弟吧,我看那个小老头难对付的很。我跟掌门这里不用你担心,且看我炽烈门的手段吧。” 别看这牛皋魁梧高大,但使用的武器却不怎么符合他的性格。他使的是一对分水峨眉刺,本来感觉尺寸还算可以的峨眉刺在他手里就显得小巧无比。也就是这么小巧无比的武器,打的孔三石连连后退,就算是攻上去几招,也会在很快的时间里让牛皋击退。 “哈哈哈……今天还真是热闹,这么热闹的场面怎么能少了我呢!魔轮教镇星堂司空煆前来助战!”正当酣战到白热化的时候,忽然从天而降一个黑衣男子。这人长得就算现在是黑天看着都跟个大姑娘似的,皮肤圣白如雪,也不知道是因为一身黑色衣服的关系还是本来人家就长得这么白。180左右高挑的身材,精致的五官分布在一个鹅蛋似的脸上,略长的头发随风摆动。一手拿着一把不知是什么铁制成的公子扇,一双手嫩的好像一碰就会碎掉一样,十根纤细的手指被月光照映的如汉白玉一样光滑。说话的声音虽然高亢但也不像一般人那样厚重,更多的则是一种优雅。落在地上,站稳脚跟,不动如山,身上所散发出的气场不是霸道而是一种惊艳。 也就是在他落地后的几秒钟,原本混战的人群中又多出了将近百人,而后来的这些人将大道的一端封堵,半个缝隙都不曾留出。 孔三石使了一招翻手屠龙将牛皋逼退,飞身跳到司空煅的身边,虽然有些气喘但也能从语气之中听出喜悦之情:“司空堂主,你来的可是够快的,我这给你打完电话也没多久你就到了,真是令孔某吃惊啊。” 司空煅淡淡的笑了一下,就是这个笑容如果放在女孩子的身上,绝对可以收服万千男人的心,对孔三石说:“我没在离岛,你给我打电话的时候,刚巧我在这主岛上办事,这么短的时间内我能召集过来的兄弟也就只有这区区百人,孔掌柜可不要挑我的理啊。” “无妨,莫说你带来百人,就算是司空堂主只身赶来,他们这群杂碎也是插翅难逃,更何况又添了这百人的战斗力,他们今天想从我这儿走出去,可要是比登天了。” 我是第一次近距离的看到司空煅本人,早就有所耳闻这司空煅长相可胜潘安,今日一见真是名不虚传,我一个大老爷们都忍不住要多看他两眼,他要是个大姑娘的话,得有多少老爷们会心甘情愿的死在这位的石榴裙下啊。 这俩人也不在多说废话,司空煅当即加入战斗,而他带来的百位邪教徒也开始于炽烈门的人展开了厮杀。就因为他们的加入,场上的局面发生了惊天的变化,本来不曾落败的我们,终于开始展露败象。炽烈门的门徒成双成对的倒下,本来单挑的战斗也变成了混合双打。 这司空煅加入战斗之后不找别人,直接奔着与老张头缠斗的赵金海而来。虽说赵金海从小就被冠于神童乃至同辈中第一高手的美名,但在与眼前这两个人交手的时候,也开始步步紧退,从刚开始的攻防自如,变成了只能防守而不得进攻半招。 宋清和牛皋两个人倒是变化不大,但也没什么进展。我与陈大可就不一样了,本来顺风顺水的我们,现在对上了魔轮教的教徒就显得有些吃力。开始还能在三四招之内就把娱乐城的人解决掉,可眼下却要二三十招才能将魔轮教的邪教徒击倒,渐渐的从吃力变为了狼狈。 心里暗自叹道:“这魔轮教的邪教徒果然厉害,怪不得他们可以将掌刑司闹的天翻地覆,这手底下果然有些功夫。”击倒数人后,便与陈大可两个人一点一点的向赵金海靠拢,扯着嗓子对他喊着:“海哥,得想个退路了,这么打下去不是办法,咱们得撤回掌刑司,要不然咱们非得跟他们拼个两败俱伤不可。” 赵金海那里正是焦灼之际,根本无心考虑别的,只是一门心思的要将面前的二人斩落枪下。宋清的头脑还算清晰,听到我的喊声回应道:“肖公子说的对,现在不是跟他们硬拼的时候,眼下还是应该保全力量,日后在做打算。” 就是这么几句简短的对话,炽烈门又有近十位门徒倒在了血泊之中,宋清粗略的看了一下眼前的情况,最后对自己的门徒下达了撤退的命令:“儿郎们,此仇我们记下来了,但今日断然不可与其硬拼,为了今后考虑,咱们撤……”后又对我们几个人喊到:“几位武德堂的兄弟,退往武德堂的路已经被封住了,不如先退到我炽烈门在从长计议。” 赵金海咬着牙,舞动亮银枪死守要害,脚下一点一点的向宋清靠拢,低吼着:“撤……那就撤!”然后对这面前的二人说道:“今天我也闹够了,现在要回去睡觉,等我养足了精神再来找你们寻仇。今日之事你们给我记住,丢在这儿的东西他日我一定要拿回来。”说完猛挥一枪便跟着宋清等人跑了下去。 司空煅、孔三石、廖文山以及老张头,率领着魔轮教与娱乐城所剩人马紧随其后,对我方后部进行猛烈的打击。好在我们撤退的速度比较快,所以损伤不是很大。当我们通过一座渡桥的桥尾后,司空煅等人也到达了桥头。也就是这个时候,从渡桥的上方猛然骤降四五个火球,将追赶之人死死的封锁在了桥头,使其不得前进半步。 就在我去看发生了什么情况的时候,从桥梁之上,飞身跳下一个人,而此人就是将我与陈大可引到娱乐城的蒙面人。他还是那一身打扮,也不说话,面对着声势浩大的追兵也不惧怕。就见他扎下马步,双手摊开置于胸前,将内力聚在双掌之上。手掌四周的空气也因为这浓厚的内力之气而变得灼热,空气开始成跳动状态。 有一小部分的邪教徒对着蒙面人冲了上来,蒙面人也不慌,他迅猛的送出单掌,一团火球赫然出现在眼前,直径之大足有五个足球大小。而这火球以极快的速度直接砸在了这些冲上来的邪教徒身上,顿时这些邪教徒变成了火人,哀嚎着跳入水中,渐渐的失去了声音。而蒙面人的另一只手,此时也对着人群打了出去,这一掌的力度要大于之前的一掌,当砸在邪教徒身上的时候,居然有几个人被瞬间轰的粉碎。也就是因为这个人,追击我们的队伍被他困在了桥头。 我被眼前的一切惊呆了,很难相信这世上居然还有这样的掌法,这个蒙面人到底是谁,他为什么要救我们,他的实力为什么会这么强?长着大嘴呆呆看着眼前的一切,无数个问题在我的脑子里跳动。 因为陈大可跑的比较快,走在了最前头,所以他没能够看到这样的景象,要不然的话,他一定比我的表情还要夸张。赵金海来到我身边,伸手拍了我一下,这才缓醒过来,就听他对我说:“有人相救还不快走,在这儿傻愣着干什么。”然后对着蒙面人的背影抱拳拱手的说:“感谢英雄出手相救,我等将对此恩情磨齿难忘。他日有幸再见,必当舍身报答。”说完便拉着我继续跑着。 与宋清几人回合后,一边跑着宋清一边叹道:“也不知道是那里来的英雄,在咱们最危难的时候出手相救,而且看此人的功夫极其了得,绝不是我辈可与之匹敌的。好在这样的高手不是咱们的敌人,如若不然,今天就算再多几百人也是插翅难逃。” “此人使的招式我是见都没见过,那样的威力我们就算在练上几年恐怕也很难追的上。”还真是难得,这一向心高气傲谁都瞧不上的赵金海,会对这么个神秘的蒙面人给出如此高的评价,也可以证明这人确实厉害。 当我们被带到炽烈门的时候,天已拂晓。跟随着宋清来到炽烈门的大厅时,就见厅内左右分开坐着四个人,宋清歉意一笑:“您几位怎么来了?” 第44章 结交炽烈门 得遇高人相救我们一路奔逃,天将拂晓之际我们一行人回到了炽烈门。粗略的清点了一下人数,去时百人,回时却不足半数,损失可谓是不小。宋清对逃出生天的众位门徒说:“此事因我而起,如果不是我也就不会损失如此多的好兄弟,此仇我宋清一定亲自去报,但绝不会像这次一样冲动。诸位且先回去好生休息,明天咱们再行定夺。” 宋清让牛皋去处理死者的后事,让他安排人去将死者遗体索回,在从账房提取抚恤金逐一交到他们的家人手中。说完这些,宋清将我们几个人带到会客厅。刚一进门,就看见有一僧一道两位俗家坐于厅上。宋清不好意思的笑了一下,恭恭敬敬的说道:“哟,诸位兄长,你们什么时候来的?” 那位道长最先答话,语气中透露着些许不快:“我们也是刚到不久,今日凌晨天还未亮,门中就有人报信,说宋掌门领着门下弟子去找孔三石寻仇了。我正打算找你去呢,就有个黑衣人用袖箭送了个字条给我,让我来这里等着。”而后用手一指另外三个人:“他们三个也都是一样,都是接到了黑衣人的袖箭才来的。你也真是的,还口口声声拿我们当兄弟呢,这么大的事儿怎么就不事先找我们几个商量商量呢?” “我也是一时冲动,你们听我慢慢说,在这之前,我先给你们介绍几位朋友,都是堂堂正正的英雄汉。”宋清将我们互相引荐了一下,这才知道,来的这四位,可都是东圣群岛上赫赫有名之人。 左侧坐着的是两位出家人,最里面的一位是东圣全真派的掌门大弟子华晨峰,虽然才三十左右岁,但显示出的气场可不亚于仙山修行的那些尊者。往那儿一坐仙风道骨浑然天成,身高中等体态匀称,背背宝剑法相庄严。 在他旁边的是忘尘禅寺三弟子道淳大和尚,别看这和尚才二十七八岁,但整个状态看着可不像,胖大的身躯,光光亮亮的脑袋,一对大耳朵垂到了肩膀上,显得慈眉善目。身上的僧袍掩盖不住圆鼓鼓的肚皮,一串又大又圆的佛珠挂在脖子上。 而在对面坐着的就是听香阁的两位当家人马广与胞弟马泰,两个人同为三十岁,虽然是一个娘肚子里爬出来的,但长相却完全不一样,哥哥马广长相喜庆十足,见了谁都笑呵呵的。而弟弟马泰长的却是一副凶神恶煞之相,冷不丁一看还以为是那菜市口的刽子手呢。两个人的个头倒是一般高,体型也都属于偏瘦那一类。 再看他们腰间的武玉,着实吓了我们一跳,他们四人全都佩戴着蓝色的武师级武玉。要知道,能佩戴这武师级武玉的人在东圣群岛上也不出百位,今日就让我们同时见到了四位,这种激动的心情不言而喻。同时我也非常的佩服他们几个,几乎都是同样的年纪,我也就比他们小四五岁而已,人家就有如此高的修为,我却渺小的可怜,心里多少有些不是滋味。摸着自己的武玉有意无意的看了一眼宋清的腰,这时心里多少才有些安慰,他只不过是铁马级的。 相互见了礼,按宾主落了座,不等说话,牛皋从外面走了进来,因为他们十分熟络也就没有过多的客套,牛皋对宋清说道:“掌门,事情都安排好了,你看接下来怎么处理?” 宋清喝了口水,放下水杯对牛皋说:“先好好的休息休息,这几天我可是遭了罪了,等我休息好了,必须再去找他们算帐。对了,你是怎么知道我们几个人有危险的?” 那牛皋从怀中拿出一支袖箭以及一张字条递给宋清说道:“我是接到了这个字条才知道掌门有难,所以才带着人长途奔袭前去救援。” 一旁的华晨峰从宋清的手中拿过袖箭,仔细的端详了一下说:“看来这袖箭出自同一人只手,我们几个接到的也是这样的袖箭,只不过我们看到的内容不是求援,而是写着镇星堂最近要有大动作,让我们几个过来商量一下该如何应对。” 马泰紧接着说道:“一开始我们还都认为这是你给我们送的信,想着你是怕信件中途被劫才会使用这样的方法,可是万没想到,到了这里之后,你门下的弟子跟我们说掌门已经出去十几天了,而牛皋则是在我们之前去支援你的。我们也正准备前去魔轮教驻地时,你们就回来了。我跟哥哥没有华晨峰道长消息灵通,所以事先不知道你去打魔轮教的事。” “真有意思!”赵金海揉着肚子说着:“这送信之人把时间拿捏的是恰到好处,要是时间上稍微的偏差那么一丁点,今日的局面恐怕要比发生的还热闹。” “想起来了!”牛皋在赵金海说完话的时候,突然蹦出一句:“桥上帮咱们阻截司空煅一伙的那个黑衣人,就是射给我这支袖箭的人。只不过此人的轻功极其了得,一转眼就消失不见了,因为担心你的安全,我也就没太在意这个人。现在想想,这送信的黑衣人与那桥上的人绝对是一个人,错不了。” 听着他们说的,在我的脑海里一下就把这些事连在了一起,嘬着牙说:“确实有意思,我与陈大可两个人是被这个黑衣人引到娱乐城的,然后就遇到了赵金海前辈,再然后就结识了宋清掌门。他又把这些消息告诉给了与宋掌门交好的众位,又是这个人在那座桥上替我们阻截敌人,使我们可以安全逃脱。看样子他不是咱们敌人。可要是友人的话,为什么不已真面目来见咱们呢?而且他这么做的目的又是什么,真是搞不懂了。” 说完话,我就觉着这肚子里翻江倒海般的难受,用手揉着肚子,喝了口热水,心想应该是刚才在打斗的时候岔气儿了,当时没注意,现在才开始难受,也就不特别在意。 但接下来赵金海与陈大可的反应让我感到这件事有问题,他们两个应该跟我的感觉差不多,他们两个人因为肚子疼已经开始冒起了虚汗,而且人已经疼的直不起腰了。我也是觉得这疼痛的感觉越来越强,我按压着疼痛的部位对他们两个人说:“你俩也岔气儿拉?” 赵金海摇摇头,强忍着疼痛回答道:“不像是岔气儿,我感觉好像是中毒了,这疼痛来的突然而且猛烈,肠子就好像要断了一样。我试着催动内力,可也半点力气都用不上,内力也聚集不起来,一定是魔轮教的那帮狗杂碎搞的鬼。” 我们三个人的变化确实突然,本来都还好好的,就在说话的这会儿功夫忽然就不行了,其余的人这才注意到。 马广走到赵金海的身边,伸手搭在他的脉门之上,也就是几秒钟便松开了手,来到我与陈大可的身边一手一个捏着我俩的脉门,微闭二目对我们问道:“三位可曾吃过什么奇怪的东西吗?” “没有啊,我吃东西都挺注意的啊,没见过的东西是绝对不会吃的。”赵金海稍加思索后说着。 但我却一下想起来,我们三个人确实吃过奇怪的东西,便对马广说:“我们三个在被俘之前,吃过他们给的点心,除了这些,我们今天连一滴水都没喝过,该不会是这点心里有毒吧?” 马广放开我俩的手,回到座位上说:“那就对了,就是点心里有毒。” 赵金海不敢相信的说:“不可能,我之前可是受过严格训练的,无论是食物里有什么样的高级毒药,我都能辨认的出来,想在点心上动手脚绝不可能。” 马广没搭理他,先是对宋清说:“宋掌门,可否借您的药房一用?” 宋清十分好爽的答道:“跟我还穷客气个屁啊,用啥自己去拿。” 而后马广又对马泰说了几个药名后,马泰就走了,关好了门马广对赵金海说:“我们听香阁擅制香料,但也识得世间毒物,你们中的可不是一般的毒,而是来自苗疆的七彩茧蛹之毒。七彩茧蛹晒干之后捣碎成粉,便与面粉一样。刚才肖老弟说你们吃过那些人给的点心,那就不会有错。而且你们是不是在与他们交手的时候,运不起内力,只要强行运用内力就会感到头晕?” 因为我跟陈大可两个人没练过内功所以感觉的不是很明显,当然了虽然我练过几天但那也跟没练没什么区别。赵金海就不一样了,马广说完之后他稍微回忆了一下说:“对,确实在强行运用内力的话就会头晕,我当时还以为是因为没吃东西的原因呢,没想到居然我会栽到这上面。” “看,我说的没错吧,不过你们放心,这种毒是不会致命的,只不过会让你们在半个月之内不能用内力而已,估计他们就是想削弱战斗力才这么干的。魔轮教还真是什么东西都能找到,这七彩茧蛹可是贵的厉害。我让内弟去取几味药,服下后不出一刻钟就会没事儿了。” 没多大一会儿,马泰就回来了,手里拿着几个长相奇怪的虫子。马广让他将这几个虫子递给我们,然后说:“这就是解药,直接吃下去就行。” 虽然心里比较抵触,但为了自己的身体考虑还是强忍着捏住了鼻子将这几个长相奇怪的虫子吞了下去。说来还真是神奇,都没出一刻钟的时间,我们三个人就彻底恢复了。就在我们聊天的时候,门外忽然有门徒来报:“掌门,出事儿了。” 第45章 献礼 这听香阁的人果真是用药的高手名不虚传,马广让我们吃下去的那些奇奇怪怪的虫子后,又教了我们一个特别简单的调气方法,真如他所说的,没出一刻钟时间我们就恢复如初了。 这令赵金海钦佩不已,对着马广深施一礼,难得的谦逊道:“多谢马阁主出手相救,要不然我们几人恐怕要在这十几天里被这毒物折磨的死去活来,听香阁天下闻名果真名副其实,名不虚传,赵某佩服,佩服。” 马广急忙扶住赵金海,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赵兄说的哪里话,我们这只是些雕虫小技。其实早在多年以前,就曾听到过赵兄的传奇故事,今日得见也正是气度不凡。刚才我在给赵兄搭脉时就发现,阁下的内力浑厚无比,而且清澈通透。如果不是因为意外,我想阁下的级别也要升到武师级了。” 两个人又互相谦虚了一下后,一旁边不怎么说话的道淳大和尚口诵佛号:“阿弥陀佛,我看几位施主已经恢复了,贫僧心中一直有个疑惑,还想请诸位解答一二。” “道淳大师,跟我们几个不用这么客气,有什么话直接说就好,要是总这么客气我们几个身上也怪不自在的。我们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除非您的问题我们真的不知道,那样的话就没办法了。”赵金海打趣儿道。 道淳大和尚说:“三位既是武德堂的人,对这魔轮教就应该一点都不陌生,贫僧要问的是,武德堂就没有打算要征讨他们的意思吗?难道就任由这群邪教徒肆意妄为的残害无辜生灵,颠倒这世间的黑白,让那些本来纯洁无比的灵魂遭受到黑暗的侵蚀,武德堂就真的可以做到视而不见吗?” 不等我做解释,赵金海紧忙回答道:“道淳大师可能是对我们武德堂有什么误会,我们这边决不会对这些人放纵不管,也已经对他们采取了必要的手段。但诸位也都清楚,这魔轮教自创办以来,就如同蟑螂一样,繁衍迅猛,武德堂清剿过无数次,但他们都能在短时间内重组。就这一点,也是对武德堂的一个极大考验。而且武德堂在昨晚已经将各部都尉官紧急召回,要对这次魔轮教所犯的滔天罪行做出严惩。只是我们几个人被歹人算计,还不曾回到掌刑司,也就不知道他们晚上开会的内容。不过大师还请放心,武德堂是维护东圣群岛安全的衙门,绝不可能眼睁睁看着自己热爱的土地被侮辱践踏。” “赵施主莫要生气,贫僧也是为这岛上百姓考虑。而且我们忘尘禅寺是站在正义的一面,我想说的是,如果有用得上我们这群穷和尚的,就尽管吩咐,我们能帮上什么就必定全力以赴。” 亏了今天有赵金海在,要不然我都不知道该如何来回答这大和尚的问题。只不过让我比较意外的是,赵金海居然以武德堂的人自居,看来他的心里还是很想回武德堂效力的,虽然他嘴上不曾说出来,但在这种紧要关头,他还是会为武德堂出头争气。 就在我们说话的时候,门外忽然跑进来一个门徒,慌里慌张的喊到:“报……禀报掌门,门外有数十人,为首的自称是魔轮教镇星堂堂主司空煅,还有一个叫孔三石的,后面跟着一个老者。口口声声说是管咱们炽烈门要人来了。还有,几乎是在同一时间,不知是谁将一个人五花大绑的扔进了咱们的院子,等我们去外面找时就看到了魔轮教的人。” “被绑的又是何人?”宋清问道。 “背绑之人说自己是武德堂特勤司的都尉官名叫廖文山,弟子不知是真是假所以没有给他松绑,只等掌门定夺。” 还没等宋清说话,马泰站了起来,大手一挥说道:“这个简单,你去把那个人带进来,让这几位辨认一下,如果真是廖文山,就由他们押回武德堂自行发落。门外的人就交给我来处理,几个平头小辈,我还不曾放在眼里。”说完话抬腿就往外走,道淳大和尚要拦都没拦住。 马广对他说道:“无妨,就由他去吧,几个毛贼而已,大师傅不用担心。” 自家亲哥都这么说了,其他的人也就不好再多说什么。宋清让门徒去把廖文山带了进来,这些人一眼就认了出来,没错背绑的人就是廖文山。 赵金海嘲讽的说道:“这不是堂堂特勤司的都尉大人吗,怎么会落到如此下场啊?” 都已经到了这个时候,那廖文山没有了开始时的蛮横,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哀求着他:“老赵,看在咱们多年交情的份上,你就放了我吧。千万不能把我带回武德堂,要是真带我回去,我就必死无疑了,我还想多活几年,多享受享受这美好的生活呢。老赵,老赵,只要你把我放了,你要多少钱直接说,只要我有,保证一个子儿都不会少给。” 赵金海脸色一变说:“你还真是执迷不悟啊,也不看看现在是什么形式,勾结邪教视王法而不顾,还意图帮助邪教摧毁武德堂,想让我放了你,除非从我的尸体上踏过去,否则想都别想。” 廖文山哭喊着爬到我的脚边说:“大侄子,大侄子,我跟你爹肖赞关系一直都不错,他是我的老部下,看在我跟你爹的交情上,帮我求求情。” 我抬起脚狠狠的踹在了他的脸上,照着他的身上吐了口浓痰:“臭不要脸的,有本事做,就要有本事承担,你现在这样子妄为男人。你还真能舔着个脸跟我说交情,你对我老爹做的那些事,你认为我能放过你吗!” “行了,别让他在这儿碍眼,先带下去,等会儿找几个人跟着几位一起回武德堂。”宋清看气氛有些不好,就让人把廖文山带了下去。 我被气的浑身直抖,赵金海安慰道:“他被抓住了挺好,给咱们省事儿了,没想到啊,这蒙面老哥还真给力,要是能把门外那几个货也一起绑了就更好了。” “人家愿意帮忙就已经不错了,就不要奢求太多了。”宋清说道:“也不知外面的情况什么样了,我看咱们还是出去瞧瞧吧,我这心里特别慌,不放心特别的不放心。” 所有人都站了起来正准备往外走时,我的电话响了,掏出来一看,是达叔打来的,我急忙对他们说:“等下我在去,你们先过去吧。”但是他们都挺好奇,达叔会在电话里跟我说些什么,就谁都没有走,表面上是等我打完电话一起走,但实质上都想听一下这里面的内容。 刚把电话接起来,不等我说一句话,达叔就对着电话一顿大吼:“你个小兔崽子死哪儿去了?一晚上都没回来,电话也打不通,我还以为你回家睡觉了呢,得亏我没直接给你妈打电话,要不然她得多惦记。知道你没在家,我还以为你让孔三石抓起来了呢,我还派人去找过,除了一片狼藉和满地的伤员之外,连个毛都没看着,是死是活都不知道,你都这么大人了,就不知道给我来个电话,让我知道知道你怎么样了吗?” 声音特别的大,在场的人几乎全都能听清楚,我尴尬的朝他们笑了笑,然后对着电话里的达叔说:“达叔,我跟大可两个人出了点小状况,现在的情况比较特殊,你听我慢慢跟你解释……” “我不听你解释,我不管你现在在哪儿呢,抓紧给我回来,咱们下一步还有大事要干呢。你说你面子多大,你不回来,所有人都得等着你,早知道这样我就不应该让你们两个去。”也不等我把话说完,达叔又是跟我一顿大喊。现在不光是我尴尬,这些人也都有些尴尬了。 好在赵金海将我解救了出来,一把将电话抢了过去,对着达叔说:“老周啊,是我赵金海。” 能明显的感觉出电话那头的达叔愣了一下,然后不敢相信的说:“就一晚上的时间,这臭小子跑放逐之岛去啦?” “我们没在放逐之岛,我们在炽烈门呢,也确实是遇到了些小麻烦,不过放心,有我在不会有任何问题的。告诉你个好消息吧,廖文山我们可是已经抓住了,等我们把眼前的问题解决了,就带着人回去。不过你最好能派几个身手不错的人来接应一下,免得半路上再出什么问题。” “你们是查到什么了吗?怎么没把孔三石也一起抓回来?” “你太贪心了,就是他廖文山也不是我们抓回来的……算了,电话里也说不清楚,总之廖文山在我们手上,你派几个身手好的兄弟来接应我们一下,剩下的等回去在细说。”赵金海对于达叔的刨根问底儿有点不耐烦的说道。 达叔答应了一声就把电话挂了,宋清有些尴尬的笑了笑:“这掌刑司周都尉的脾气还真如世人所传的一样火爆啊,有机会的话我还真想认识认识他。” “这样的机会多着呢,刚才耽误了一下,咱们还是先出去看看马二爷怎么样了吧。”我对一脸向往的宋清说着。 话音未落,又是那个门徒跑了进来,比刚才还要慌张:“禀掌门,马泰马二爷……死了!” 第46章 复仇者马广 “你说什么?”听到门徒报信,马广惊得从椅子上跳了起来,瞪着眼睛,不可置信的问着。 “马泰马二爷是被一个叫老张头的老者用暗器击杀的,二爷的遗体已经被抢了回来,现就安置在庭院之中,魔轮教的贼人还在门外叫嚣。” “弟弟……弟弟呀……”马广听闻自己胞弟的死讯,急火攻心,眼睛一翻昏死过去。道淳大和尚与华晨峰道长急忙上前施救,宋清站在他们身后查看情况。一面催动内力,华晨峰道长一面说道:“这不可能,马家二爷已是武师级别,方才你们不是说这几个人才只是铁马级的吗,这马二爷怎么可能被一个铁马级的人给杀了呢?”道淳大和尚在催动内力的同时,检查了一下马泰的腰部,默默的说道:“二施主的武玉已经没有了,肯定是被那老者抢去了。看来这老者的实力已经够得上武师级乃至快要超越的实力,二施主恐怕是过于轻敌了。” “几位照顾好马家大爷,姓张的小老儿我去收拾。”随后赵金海直接冲向了大门之外。毕竟已经有了前车之鉴,所以实在是不放心他,我让陈大可留下来随时听候华晨峰与道淳的吩咐,便与宋清二人紧随赵金海也来到了司空煅等人的面前。 飞奔出大门,赵金海不给他们说话的时间,直接挺枪直扑老张头。这老头故技重施,对着赵金海连发三镖,但都被他躲了过去。气得赵金还大叫起来:“阴邪之辈,竟用些卑鄙手段,今日就算拼上这条性命,老子也要将你碎尸万段。” 而此时,炽烈门的门徒也出来了不少,将打斗的地方团团围住,分开司空煅与孔三石,我与宋清也是一样,时刻注意着他们两个人的动向,一旦他们伺机偷袭,我们两个就会冲上去与他们拼命。 余光看向场内,赵金海与之前简直是判若两人,不单单招式变猛,就连力道都要比之前所看到的大上好几个等级。这七彩蚕蛹之毒解的实在是太及时了,可怜的马泰马二爷,都没来得及跟他好好的说上几句话,就身遭不测,实在是令人痛心。 司空煅与孔三石两个人比我们可放松的多,他们似乎不担心老张头,一副志在必得,又有一个来送死之人的表情站在原地,还有闲工夫说着闲话,要不是有宋清拦着,我早就冲上去跟他们新仇旧账一起算了。 不过虽然表面上他们两个人满不在乎,但从他们所剩人数以及那些邪教徒的表情上还能依稀看出恐惧之色,他们应该是被蒙面人打的够呛,而且司空煅与孔三石二人身上也是狼藉一片,尤其是司空煅,一张白脸现在都已经有些发黑了,早就没有了当初的风度。 因为怕他们偷袭,所以我与宋清只能用眼睛的余光去看场上的打斗。此时的赵金海已占尽上风,只见他虚点一枪,在老张头避开之后即刻变换招式。这前三枪金龙户口,后跟着进步二枪直戳胸膛,步步紧逼连出五枪,老张头艰难躲过。不等他站稳,赵金海使得一招凤凰单展翅,横扫老张头的下盘。就在老张头飞身躲过此招后,赵金海的嘴角向上扬了起来,激动中夹杂着愤怒,大吼一声:“老棺材瓤子,你也蹦达的够久了,给我死吧。” “狂徒莫要嘴硬,先拿出真本事在和我说话。”腾身而起的老张头在所有人的眼里都已经是强弩之末了,但这张嘴依然硬的很。 赵金海哇呀呀爆叫一声:“好,看我这招你接不接得住,青龙决!”随着爆叫声,赵金海犹如一条飞升的青龙一样,托枪直逼老张头的胸口。 这老张头由于是在空中,无法施展躲闪技巧,用一对凹面金锏顶着枪尖护住胸口,挺住了向下坠落的身体。 赵金海在青龙决里随之加了一招梯云纵,使向前冲刺的力道忽然变强。凹面金锏不敌望月亮银枪,一声清脆的断裂声划过众人的耳朵,两个人稳稳当当的落在了地面。 这老张头口喷鲜血双手死死的攥住穿过胸膛的枪身,痛苦而又艰难的对他说:“昔日神童果然名不虚传,老夫领教过也不枉此生了。” 赵金海杀红了眼,使出全身的劲儿,额头之上脖颈之上爆满青筋,脚下的土地因重量的变化应声而碎。攥住枪尾向后一甩,将老张头重重摔在了地上。那老张头挣扎了几下,便气绝身亡。 我不由得在心中暗叹,这七彩蚕蛹之毒果然是封住了他的神通,要是没有之前的手段,恐怕早在娱乐城的时候战斗就已经结束了。 赵金海将老张头腰间的蓝色武师级武玉摘下,揣在自己的怀中,恶狠狠的看着司空煅与孔三石二人说道:“解决一个,接下来就是你们了。” 这二贼早在老张头奄奄一息的时候就萌生了退意,这时见到如此蛮横凶狠的赵金海,那里还有什么战意,两个人丢下十几个邪教徒拔腿就跑。一边跑孔三石一边喊到:“咱们的债清了,老张头的命已经给你们了,廖文山我们也不要了,今天咱们就此别过,他日再见定要杀你们个片甲不留。” “想走可没那么容易,咱也不用他日再见,今天就是今天,你们必须把命留在这儿。”赵金海跟在后面,紧追不舍。 我与宋清两个人,将十几个邪教徒交给炽烈门的门徒,跟着赵金海追了下来。猛然间,就感觉头上有一团黑影飞过,直奔二贼而去,就连赵金海都被吓了一跳。 那黑影落在二贼面前的时候,我们几个才认出来,这黑影原来是马泰的哥哥马广。马阁主泪痕未消,对他们两个人厉声喝道:“要走也行,先把我弟弟的命还给我。”说完举起一对大锤对着两个人砸了下去。 原来,在一僧一道的救治之下,马阁主很快就醒了过来。又哭了几声便到院子里看了看马二爷的遗体,在两个人的劝导之下,马阁主才收住哭声。拽出随身的武器,连续用出好几次梯云纵,直奔着门外战场而来。当他赶到的时候,我们已经开始追起了孔三石和司空煅,才会有的现在这样的局面。 这时我才知道,原来听香阁的阁主使用的武器是一对牛头锤,这锤还铸有牛角,大大的增加了武器的杀伤力。这也真是人的名树的影,不光是我们两个认出来了,孔三石与司空煅也一下就认出这人就是马阁主。 孔三石懊恼着抗下这记重锤,哭丧个脸对马阁主说:“二老爷的事儿跟我们哥俩可没什么关系,都是那老张头一人所为,更何况老张头已经被击杀掉了,二老爷的仇也就算报了。大老爷还捏着我们不放是不是有点欺负人了?” 司空煅也是极为难受的说道:“对啊,我们哥俩还阻止老张头来着,但是这个老顽固不曾听劝,居然还使用暗器算计二老爷。这里面真的是有误会,大老爷我们对谁都可以说谎,但对您,我们是断然不敢说谎的。您就收了神通,先给二老爷料理身后事才对,就不要在掐着我们两个小辈不放了。” “真是一对巧舌如簧的狗贼,居然还要推卸责任,那我就更不能放你们走了,就算不是内弟之事,为了这岛上百姓,我也要为民除害。”话音刚落,马阁主挥双锤与二贼斗在一处。 我与赵金海、宋清向战斗圈内跳了几次都被马阁主封了出来,赵金海胸中憋闷,对着马阁主喊到:“马阁主,你身手固然厉害,但也要小心这两个狗贼的卑鄙手段,不如让我们三个帮你一把,也好尽快结束这场战斗。” 没想到,马广这位听香阁的掌门人竟然没搭理我们三个,只是一味的进攻着。我们也只能是在场外干着急,根本不能参加战斗。 “阿弥陀佛……就随马施主去吧,他现在正被仇恨驱使着,无论是谁的话也听不进去,二位施主就莫要着急了。”三个人激战正酣之时,原本屋内的几个人也冲了过来。 陈大可看着马阁主,痴呆呆的一脸崇敬说:“马阁主的锤法是我见过的人中最厉害的一个了,要是我也能有如此手段,实力等级决不会是现在这个样子。” 炽烈门的门徒也陆续赶到了这里,但场中的战斗依然是他们三个人的,旁人半手都插不上。华晨峰撵着胡子看着打斗的三人说:“好久都没看到马阁主出手了,没想到他的实力又进了一步,恐怕咱们在场的人没有一个人会是他的对手了。我感觉用不了多久,这马广就会进到宗师级别,凌驾在咱们之上喽。” 宋清则是将禅杖往地上一戳,一下坐在了地上,手托着下巴目不转睛的看着三人的打斗,似乎不是在看胜负如何,而是在琢磨如何才能将马广的招数破解掉。 其他人的状态极其放松,只有我跟赵金海两个人比较焦急,赵金海在队伍面前来回的渡着步,寻找着可以参战的机会。马阁主几个大开大合的招数过后,一阵橘黄色的烟雾腾空而起,一声清脆的断裂声后一个巨响将所有人的思绪打破成粉。宋清从地上跳了起来,看向场中,目瞪口呆的说:“怎么还有这种招数?” 第47章 返程 我们就像看戏一样看着场中央,马广以一敌二攻击着司空煅与孔三石两个人。看热闹之人的情绪特别松弛,一点都不担心马广会步了马泰的后尘。也就只有赵金海,还没把要进场战斗的心思放下。 也就是几招过后,马广先是对着离自己最近的孔三石下了狠手,双锤对着孔三石的胸口夹击而至,孔三石闻听恶风阵阵便知不好,一记鲤鱼跃龙门腾空而起,要害部位避开了这致命的一击。可马广双锤的速度一点都不慢,虽然没有打中他的要害,孔三石的双腿可没有避开,结结实实的挨了一击。就是这一击将孔三石双腿的骨头砸了个粉碎,孔三石大叫一声落到地上,双腿以一种极为奇怪的角度弯曲着,躺在地上的孔三石依然痛苦的大叫着。 顺利的解决掉一个敌人,马广正准备朝司空煅下手的时候,就见司空煅从怀中掏出三个弹丸,往地上狠狠一砸,霎时间升腾起一阵橘黄色的烟雾。烟雾消散之后,司空煅的身影踪迹皆无。 坐在地上的宋清一下就从地上站了起来,看着还未消散干净的烟雾愣愣的说道:“有点意思啊,这司空煅居然还有这招呐?他还真是个逃命的行家啊!” 马广看到司空煆凭空消失后,气得是暴跳如雷,转回头看着躺在地上的孔三石,通红着双眼,一步一步的向前逼近。慢慢的转动双锤,看着犹如丧家之犬一样的孔三石,对其释放着死神一样的气压,别说是孔三石了,就连我们这些离着有一段距离的人都能感觉到一丝丝的寒意。 孔三石惊恐的挣扎着向反方向爬着,口中哭诉哀求:“马大爷、马阁主、马祖宗,我都已经这样了,您就高抬贵手放我一条狗命吧,我能告诉你们这司空煆会跑到什么地方,而且我对魔轮教在离岛上的堂口十分熟悉,我可以很清楚的告诉你们镇星堂的分布与布防情况。我对你们有用,您现在杀了我是对你们的重大损失。”他所爬行的方向是我们这边,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对我们哭求着:“各位救命啊,只要救了我,我会把我知道的全部消息都说出来,绝对一点保留都没有。求求你们救救我……” 无论孔三石如何哀求,没有一个人搭理他,也没有一个人有想要救他的打算。马广掂了掂掌中的一对牛头锤,加快脚步走到他的身边,猛然举起双锤对准他的后背狠狠的砸了下去。这锤还有一寸距离就砸到身上时,一条禅杖一条亮银枪同时架住了砸下来的大锤,一声脆响过后,马广瞪着充满愤怒的眼睛看着宋清以及赵金海二人。质疑的问道:“你们两个是要阻止我吗?” 赵金海生怕马广因过度愤怒而丧失理智,急忙吃力的解释着:“不是我等要阻你报仇,而是此人确实对于我们来说关系重大,不能让他就这么死了,他所掌握的情报真的很有价值,还望马阁主为大局考虑。” 说着话,但手上的力度一点都没减,宋清也是非常吃力的向上拖着那对大锤,对马广说:“马阁主,赵金海前辈所说不虚,此人对武德堂来说真的是至关重要,如果他死在了你的手里,你是报了仇了,那岛上的黎民百姓是不是还要继续承受魔轮邪教的侵蚀。所以马阁主,您可千万不能意气用事。” 马广用力往外一抬,将二人的兵器弹开,对着二人吼道:“难道我弟弟马泰就白死了吗?他的命就不重要了吗?” “马阁主,你听我跟你说……”赵金海在跟马阁主说话的时候,将身体挡在孔三石的身前,一只手在后背比划了一下,嘴里一刻不停的说着话:“二老爷的仇固然要报,但绝不是今天。孔廖二贼已被擒住,那司空煆也是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只要把他们两个人的嘴撬开,镇星堂就一定会被夷为平地的,你要对我们武德堂有信心。” 我马上会意,蹑手蹑脚的凑了过去,然后迅速的将孔三石拉了回来,一把丢给陈大可,随之加入了阻拦的队伍。 宋清见此计成功,不等马广发飙,一把将其拦腰抱住,说道:“对啊马阁主,您贵为一门之主,这点道理都想不通吗?眼下咱们还是先把二老爷的身后事料理了吧,二老爷尸骨未寒,还是要让他尽快入土为安才是。” 这马广红着双眼,挣开宋清,颤抖着身体看了看在场的众人说道:“好,好,好,今天我就先放了这狗贼一命,我倒要看看这武德堂能不能解决好此事,武德堂要是没这个本事,那么我听香阁愿意代劳。”将双锤挂回腰间,推开人群对宋清说:“给我几个人,我要将马泰的尸身运回听香阁,如果武德堂决定行动了,就把消息告诉我,听香阁必须参加,要是不答应这点,我马广就算拼了性命,也要抢在武德堂之前与那镇星堂做个了断。” 听到这句话,在场的所有人全都松了口气,宋清一口答应了马广的条件。让几个门徒抬上孔三石,所有人返回了议事大厅。马广未作停留,直接向宋清要了十人和三部车子,带上胞弟马泰的尸身返回听香阁。 剩下的人在议事大厅里沉默不语,对于这突如其来的变故,一时间还都有些接受不了。时间就在这样的沉静当中一分一秒的划过,每个人都在想着自己的心事,谁都不想最先打破这种沉静。可这世上的事儿往往都特别的事与愿违,最终这种沉静被一个门徒给打破了,走进来对宋清说道:“掌门,武德堂的人驱车而至,足有四部,现在门外等候。” “快请!”宋清站起身与道淳、华晨峰,走到门口准备迎接武德堂来的人。 我与赵金海还有陈大可三人十分好奇,达叔会派谁来接应我们,也就跟着宋清站在门口等着。不多时,几个身影从远门外闪过,只一眼我便认出,来的人正是卢文昭以及掌刑司的弟兄们。卢文昭来到我们近前,先向宋清施礼:“武德堂掌刑司执事官卢文昭见过宋掌门,奉都尉令前来交接人犯。” 宋清热情的说道:“早就听闻卢兄大名,今日一见果真名不虚传,真乃人中俊杰。交接之事不急,你们旅途劳顿,先让兄弟们休息一下,到屋里喝杯热茶,我也好让人准备准备。” 没想到这卢文昭还是个死脑筋,对宋清的邀请直言拒绝道:“周都尉下的是急令,我等还要火速赶回,毕竟这两个人对整件事都至关重要,以免夜长梦多,还望宋掌门见谅。” 宋清的脸色多少有些不好看,估计他也是头一次见到这样的人,我急忙对他解释道:“卢大哥向来都是有什么就说什么,既然他说达叔要我们火速赶回,那就一定是有急事要处理。也打扰的够久了,我们就先行返回,有什么事咱们电话沟通,今后还要常来常往。” 见我们执意要走,宋清也就不再挽留,吩咐门徒将看押起来的孔廖二贼带到门外,交给掌刑司的弟兄。我们与众人道别后,也坐上了返程的汽车。 一路之上,卢文昭对赵金海说了很多恭维的话,这让我有些刮目相看了,看他对赵金海的表现,完全不像平时的那样看谁都是一副高高在上的状态。而今天见到赵金海之后,又是恭维,又是奉承的,搞的我与陈大可两个人一点都不自在。 卢文昭对赵金海说:“早就想结交前辈,但一直苦于公务繁忙,不曾去放逐之岛拜会,今天能在这种情况之下见到您,我这心里还是无比激动的。刚才周都尉对我说您也在的时候,我都不敢相信,您与周都尉在我心里,一直就好比神一样的存在。如果有机会的话,我还想见识见识您的枪法,毕竟我也是玩儿枪的,但这技艺实在拿不出手,可以的话,真想让您给我指点一二。” 赵金海似乎很享受这样的感觉,一脸的春风得意,大嘴一撇对他说道:“什么指点不指点的,咱们就是探讨,更何况我这枪法也不咋地,要为人师的话真不敢当。你们都尉周达最近怎么样?我跟他有好几年都没见过了,也不知道他现在变成什么样了,脾气是不是还跟以前一样那么的火爆?” 听他这么一问,我好悬乐出声来,这些话我都回答过他好几遍了,这又对卢文昭问了起来,明显是要在他面前显示一下自己的身份,不过自古有句话说的好,看破不说破,我也就只当是看一场热闹。 他们两个一问一答聊的是不亦乐乎,我跟陈大可两个人就只能是闭目养神。别看我们从娱乐城退到炽烈门用了很长的时间,那时因为我们靠的是腿,现在不一样了,坐车的速度要远超双腿。也就一个小时左右,我们就回到了掌刑司衙门。 推开达叔办公室的门,就见达叔满脸怒气,对着我与陈大可吼道:“你们还知道回来啊?” 赵金海走到我们两个的前面,笑着对达叔说:“行了,你就别吓唬人家了,我还不知道你,嘴里一套背后一套的,在聊正事之前,我倒有一件陈年旧事要向你请教请教。” 第48章 指示 达叔半开玩笑的对赵金海说:“我发现,你这不穿那身破破烂烂的碎布还挺好看,要是能在整齐一点,就颇有几年前的神韵了。你跟我说请教两个字可是太抬举我了,咱们顶多就是个学术探讨,请教我可不敢当,你要问点啥陈芝麻烂谷子的事儿啊?” 赵金海很随意的拉了把椅子,坐到了达叔的面前,翘着二郎腿满脸不服气的表情问道:“我就想问问,当年我被收押的时候,那么多人都在替我求情,你为什么连个屁都没放一声啊?当年咱俩关系那么好,我是一直没想通,你怎么就会真能一声不响的看热闹呢,来吧请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可千万别跟我说,你是为了保住脑袋顶上的乌纱帽,别人这么说还行,你要这么说,我可不信。” 达叔皱了皱眉,摸了摸下巴,表情略带了些不好意思回答着:“原来你打算问这事儿啊,说起这事儿还真是挺对不起你的。当时你被收押起来之后,我跟肖赞两个人就被派到外地出差了,没赶上,等我们回来的时候,你的事儿就已经处理完了。” “你可别瞎编了,还被派到外地出差了,你咋不说你被选上指挥史的位置了呢。肖叔都去给我求情了,你呢,从我出事儿到现在,你说我总共见过你几回。真是太让我伤心了,这么多年都白处了。” “在这么多小辈面前,你怎么能这么说呢,也太胡搅蛮缠了,我怎么就没管你了,要不是我告诉指挥史那些事儿的细节,你能被罚的那么轻吗,要不是我和老肖四处运动,你能出来的这么快吗。别老以为,只有鹤城的那几个小子心里惦记你,我也从来都没把你忘了。本来我还在想,咱俩见面之后会有多么温馨的一个场面呢,我是万万没想到啊,你见我之后的第一句话竟然是这个,你伤心,我比你还伤心呢。” “反正你得为这件事负责,要不是少了你的求情信,我估计我能比现在好过太多了。你现在是混好了,都不把我们这些臭穷酸放在眼里了,是不是?” 达叔哈哈大笑:“哎呀我的天呐,赵金海啊赵金海,你什么时候也学会这拐弯抹角的说话了,你不就是想让我给你试试,看能不能把不得录用的惩罚去除吗,这好办,等处理完手上这些事,我带着你去找新上任的指挥史,只要他能拍板,一切就都不是问题。” 赵金海斜着眼睛看着达叔,满不在乎的冷笑了一下:“切,这还差不多算是句人话,行了,咱俩的旧也叙完了,该办正事了。我告诉你啊,这俩后生可不错,你可别在吓唬人家了,抓紧把开会的内容告诉给我们,我们也好早点去做准备。” “哎呦,这么快就进入角色了,我应该把你放在什么位置呢?义务帮忙还是算在武德堂的武将之内呢?” 赵金海一挥手嫌弃的说道:“行了,我就是个帮忙的,在指挥史没发话之前,我也就只能是个帮忙的。你就别老阴阳怪气的了,抓紧时间说吧,这几个小子可是一宿没睡了。” “老子还没睡呢,他们不睡不是很正常吗。”达叔一改刚才随和的表情,随之而来的是一脸严肃,对着我和陈大可说:“你们两个先把昨天所发生事儿说一下,我要先知道这其中发生了什么,才好对应情况来做出安排。” 我这心都提到嗓子眼儿了,就怕达叔骂我,虽然平时他也总骂我,但也从来没当着这么多人的面骂过我,我实在是怕丢面子,所以这心一直就没放下过。陈大可也一样,一身的冷汗。这一下听到达叔这么说,我们两个如释重负的坐了下来。深吸一口气便一唱一和的把昨天所发生的事情一五一十的讲了一遍,我跟陈大可遗漏的地方,赵金海又进行了补充。 总之是把在场的所有人听了个目瞪口呆,说完之后,仿佛是同一时间听到他们松了一口气。尤其是在听说身为蓝色武师级武玉持有者马泰战死时,每一个人都是叹为观止。其中不乏有些人对赵金海的崇拜又加深了一些,这些人中就有卢文昭一个。毕竟老张头是人家击毙的,也没什么好争论的,只等着一会去谈完事,就去户武司把武玉更换信息填报上交。像这种级别的武玉更换,尤其是因为争夺而取得的高级别武玉,几乎就不会遇到什么阻碍,只要把表填完,就会将信息录好,毕竟这种级别的人少之又少。 达叔点起一支标志性的香烟,向后一靠吐了个烟圈说道:“真是没想到啊,这廖文山和孔三石这么容易就抓到了,我还以为会是一场对峙不下的战斗呢。不过话说这位黑衣蒙面大哥是谁啊?你们就一点都没看出来吗?这人简直是帮了大忙了,如果没有这个人的话,你们昨晚所经历的事情就不会串在一起。只不过听香阁的事儿确实太令人意想不到了,马泰马二爷,多威风个人物,怎么就在这小河沟里翻船了呢,也是咱东圣群岛的一个损失。看来这魔轮教的高手不仅仅那么几个,就连那些平常之辈也不得不多加重视,还真是让人头疼。” “可不是么,这马老二一死,算是把听香阁给得罪了,咱们要是处理不好这件事,就又多了一个敌人,而多出来的这个敌人虽然对岛上百姓构不成威胁,但对于武德堂来说,平添这么一个棘手的对手还是比较致命的。毕竟以后在想办什么事的话,就少了一个强有力的外援。”赵金海说着话,抬起头看向达叔接着说道:“所以,无论你们是如何决定的计划,都要把听香阁的事放在第一位,千万千万不能把他忽视掉。现在这种多事之秋,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多个朋友总好过多个敌人,你说是不?” “那是自然,我会向指挥史说明情况的,这种时候绝对不可以冷落了人家。” “行了,我们事儿说完了,就请你传达一下指挥史大人的会议精神吧。”赵金海打了个哈欠说道。 达叔正了正身体,把身体坐的笔直,从桌子上翻开一个笔记本看了两眼,然后对我们说:“昨天这会开的太有意思了,也是从昨天这次会议上我又重新对这位指挥史大人有了新的看法,这位新上任的指挥史脑袋里想的果然是非同凡响,而且下达决议的力度也是非常的的强硬,没有一点拖泥带水的感觉,比起之前那位不知要好出多少倍去。刨去正常程序之外,总共说了这么几点决议。” 达叔喝了口水继续说道:“指挥史要求我们掌刑司要用最短的时间将叛逃武德堂的廖文山抓获,这条已经解决了,就不用在考虑了。第二件事,要求我们暂时接管特勤司,直到叛逃之事解决后再来决定新的都尉人选。第三件事,抓到廖文山之后,不用上报直接对其进行轰炸式审讯,一定要在最短的时间之内,拿到第一手材料,将主犯司空煅以及孔三石绳之以法。显然第三件事已经完成了一半,现在就只剩下司空煅一人在逃。第四件事,也是最主要的一件事,就和这次的事情基本没什么关系了,这第四件事,指挥史大人想要改善一下,岛上各门派之间暗地争斗的情况,想要搞一次比武大会,来缓和一下各门派之间的矛盾。当然了,这件事还只是在筹划当中,还没有被提上真正的日程,初步定在彻底解决这次的事情之后。第五件事,一定要在执行任务的时候,时刻注意不要破坏了各门派之间的利益,不能将已有的矛盾加大、加深。第六件事,是指挥史给我们下达的一个死命令,他命令我们只能发起一次进攻就将魔轮教驻离岛的镇星堂彻底剿灭,而且不得给他们留有任何一个死灰复燃的机会。以上六点,就是昨天我们开会的主要内容,你们可都听清楚了?” 这些东西听的我是头昏脑胀,果然我现在只适合服从安排,什么决定不决定的事儿我是考虑不了,就单单是达叔刚刚说的这些就够我头疼一阵的了。我用一双迷离的眼神看向达叔,机械化的点了点头。 而赵金海就不一样了,不愧是做过一岛之主的人,看问题果然看的够深,赵金海对大叔说:“六个问题里,我只对一个感兴趣,其他的都是分内之事没什么好研究的,我们听从安排就可以了。我感兴趣的是,这个比武大会,要以一种什么方式参加,是强制各门派参加还是引诱各门派参加,如果是强制的,那就不好说会不会解决矛盾,弄不好会更加加深矛盾。要是引诱的话,用什么做饵呢?参加了比武大会,又有什么好处呢?” “这个还真不知道,昨天指挥史就只说了这么多,在多一点都没有说。不过依我看,这件事足可以放到一边,咱们只负责把眼前的是做好就对了。” 就在这时,掌刑司的一个兄弟慌张的跑了进来,对达叔说道:“都尉,廖文山跑了。” 第49章 审问 “什么?你说谁跑啦?”达叔听到之后,惊的直接从椅子上站了起来。不光是他,我们几乎全都被惊到了,赵金海从椅子上跳起来之后什么也没说直接夺门而出。紧随其后的还有卢文昭,两个人一前一后追赶而去。但他们两个谁都没问廖文山是朝着什么方向跑的,就这么追下去不用想他们都会无功而返。 那报信之人又说了一遍后,达叔追问道:“怎么能让他跑了呢?当时负责看守的是谁,此人现在何处?还有看清楚廖文山是朝着什么方向逃了吗?” 此人战战兢兢的说道:“负责看守的人正是属下,当时他说要去卫生间,我就押着他去了。哪成想廖文山居然在解手之后顺着卫生间的窗户跳了出去,等我追出去的时候,就踪迹皆无了。不过从地上的脚印可以判断出,应该是朝着码头方向去的。已经有几个兄弟追了过去,我才来将此事报知都尉。” 本来达叔的火气已经达到了定点,今天不知怎么的了,居然没有爆发出来,而是对这人说:“行了,这事儿也不怪你,廖文山从来都是诡计多端的,常年负责特勤司的事务,随机应变的能力很强,你们守不住他也是情理之中的,是我忽略了这点。你现在多叫几个人,火速封堵各个码头出口,一定不能让他逃出主岛。” 这人答应了一声便要告退,不等他走出屋子,追出去的赵金海与卢文昭拎着逃跑的廖文山走了回来。我们几人惊呼着他们的办事效率,可从他们的表情上看这两个人也是一脸的疑惑。 将廖文山往地上一扔,他便发出‘嗷嗷’的惨叫声,赵金海对达叔以及我们几个人说道:“行了,这回他在想跑也跑不了了,跟孔三石那狗贼一样,双腿废了。” 达叔惊奇着问道:“你们是如何做到的?这老小子虽然本是平平,但也不可能在这么短的时间里就被你们两个人给弄成这样。”然后围着赵金海转了一圈继续说:“你小子该不会是已经超越了武师级了吧?不行,我得安排一场考核,看看你现在究竟是什么样的一个实力。” 赵金海大手一挥,一脸嫌弃的坐在了之前的座位上,达叔让那报信之人将廖文山带回去,其余的人也都坐回了座位,赵金海说:“我可没那么高的本事,我跟卢文昭追出去没多远,就看到一个黑衣人扛着廖文山跑了过来,都不等我们两个问话,那人直接将廖文山扔到了我怀里,然后几个纵身就不见了。跟他一比,我这本事真不够看的,回来的路上我一直在想,如果我要跟这个蒙面人交次手,谁胜谁负还真不好说,闹不好我都得落得个惨败。” 越说赵金海脸上的表情越凝重,用他自己的话讲,被一个不知道身份的人超过那么多,心里是过不去这个坎儿的。其实在我看来,这就是自己跟自己作对,功夫好的人比比皆是,他就是心气儿太高了,我就没事儿,反正这屋里的人除了陈大可之外,功夫应该都在我之上,我这心态就放的非常平。 赵金海闷闷不乐的喝着水,达叔来回在办公桌前踱步,最后达叔对我们说:“不管这个蒙面人是谁,他都是我们的朋友,要是想害咱们,恐怕他早就下手了。既然是朋友,那就没有这么多好顾虑的了。防止事情突变,还是先开始对孔三石和廖文山进行突击审讯吧,现在我们只要问出一个事儿就可以,那离岛之上镇星堂的布放情况,只要掌握了这个,我就有信心将他夷为平地,永世不得翻身。” 达叔将石帆从特勤司叫了回来,让石帆与卢文昭负责审问廖文山,而达叔则带着我与陈大可负责审问孔三石。去审讯室的路上,达叔一再叮嘱我,一定要控制好情绪,不能对孔三石使用暴力,那样容易什么都问不出来。 虽然对我老爹的事耿耿于怀,但出于大局考虑,我还是能控制住情绪的,答应了达叔后我们推开了审讯室的门。此时的孔三石双腿做了一下简单的处理,缠满了纱布,脸上写满了失落与无助,看到我们进来了,也没多大的变化,只是淡淡的笑了一下说:“你们终于来了,这一天我也想明白了,落在你们手里我也好不了了,还不如尽量的配合你们争取个宽大处理。不过在这之前,我有件事想确认一下,刚才给我处理腿伤的人说,我这腿废了,以后都只能在轮椅上过日子了,是真的吗?” 达叔将一沓材料往桌子上一放,让我们两个坐在他身边,面对着孔三石,掏出香烟点了一支,又丢给孔三石一支,然后说:“对,我跟他们确认过了,就算是让你现在去医院治疗,你的这双腿也不能再站起来了。马广的重锤将你双腿上的筋脉全都震断,这骨头的事儿好处理,只有这筋脉是不可修复的,你也不用有太大的心理压力,只要你快一点配合我们,把我问的问题都回答清楚,我就安排你去医院。至于如何量刑就要看判决单位的了,我们会如实向上级单位反映的,你只要好好配合就行。” 令我没想到的是,审讯过程十分顺畅,孔三石一改往常那副桀骜不驯的样子,问啥说啥,一点反抗的意思都没有。期间我们问过他为什么会如此配合我们,他对我们说:“当知道我下半辈子只能在轮椅上过日子之后,我忽然想明白了一个道理。这人啊还是应该多给自己积点阴德,要不然自己会遭到什么样的报应都不知道。最开始想的非常简单,大不了就是一死而已,哪成想我居然会落得个如此报应,这还不如让我死了痛快呢。我是想开了,都已经混成这样了,在继续反抗下去也就没什么必要了,对我也没有一点好处。” 孔三石态度的转变,让我们三个人是措手不及,之前所准备的各种手段也都用不上了,如果不是在审讯室,我们现在的状态就好像是多年没见的朋友在一起聊天一样。 问了问孔三石为什么要对我老爹和老鬼下此毒手的时候,孔三石说:“那时候心高气傲,以为与魔轮教交好,又与廖文山交情颇深,就感觉自己在这东圣群岛上的地位高了,没人能拦得住我了,遇到一点小问题,我第一感觉就会想到自己的自尊被人打击了,就要想一个报复的办法。老肖的事儿是我第一次找廖文山帮忙处理的,当时我们两个心里明镜儿似的,知道老肖不会被检查太久,我也就是想给他一点小教训,然后让他以后能听我的。但是我真不知道会出现这种事,老肖的死我也很难过,毕竟都这么多年的交情了,我也不是什么冷血的人。” 应该是止痛药的药劲过去了,孔三石用手揉着废腿接着说:“而放逐之岛的武界镖局是个例外,这是发生在老肖之后的事情。那时候我已经膨胀了,虽然只有短短的几天时间我也膨胀到了不可一世的地步。鬼老当着那么多人的面拒绝了我的索求,我这面子一下就挂不住了。刚好听司空煅说,他们想要攻打掌刑司,我就跟他们商量可不可以顺便把武界镖局也处理了。本来我没抱多大希望,没想到司空煅一口答应下来,这让我有些震惊。后来我才知道,司空煅之所以这么痛快就答应了我的诉求,他是想利用武界镖局的事情来牵制援助掌刑司的援兵。可那个时候我也没多想什么,人家既然答应了,就满足了我的虚荣心。” “那你是什么时候通过的武玉定级测试?”达叔问道。 孔三石将烟屁股扔掉,又要了一支,点燃之后说:“那也是在最近一段时间,不过我与廖文山相识是在几年之前,那个时候我就有想过弄块武玉戴一戴,但当时的功夫确实不咋地,估计连最低级的测试都过不去。我就让在岛上四处寻找可以教我功夫的人学习,后来认识司空煆之后,他让我破格修炼了他们的魔轮大法,但我的资质太过平庸,练了一段时间一点长进都没有,也就把它放在了一边。” “那魏逊跟你有是什么关系?”还是达叔问着话。 “我与魏逊只是一般的交情,他帮镇星堂办事,我与镇星堂之间的业务往来都由他负责,我要是有什么事不好出面,也是他来替我办,当然我是要付一部分的好处费。” “那你知道易容者的事情吗?你是什么时候开始拉拢的石帆?” “易容者的事我就知道一点,再多的话司空煅也不跟我说。我只知道他将特勤司一半的人都换掉了,而且那次攻打掌刑司也是因为这个。至于石帆,倒也谈不上勾结,当时不知道他是来我这里卧底的,都还以为是各取所需就顺理成章了。当他拿走那份名单的时候,我才知道事情的真相。在之后的事情就是现在这样,你们也都知道了。” “最后一个问题,你知道镇星堂在离岛上的分布情况吗?能不能给我们画出来?” “可以!我去过几次,明岗暗哨都能记得住。”孔三石说完,我把纸笔交给了他。还别说,他是真的十分配合,画的速度非常快,火力交错点标注的都十分明确,拿到这样一份地图,镇星堂指日可破。 就在我们审讯将要结束的时候,就听走廊里一阵大乱。达叔走出去一看,目瞪口呆。 第50章 自裁 我们的审讯结果真是空前的顺利,顺利到没办法用一种极为准确的语言去形容。而就在孔三石将离岛之上镇星堂的火力分部点给我们画出来之后,那种心情已经很接近胜利的喜悦了。可天公不作美,在这么美好的时刻,总是出现一些不和谐的声音与事情。 就在我们大功告成之时,忽然听到走廊里嘈杂声一片,而且还伴有些许的咒骂之声。达叔皱着眉拉开审讯室的大门后,脸上的表情变的十分震惊,整个人直接愣在了那里。我跟陈大可从达叔的侧面挤了出去,这才看到走廊之内发生了什么。 廖文山直挺挺的躺在了地上,而卢文昭与表姐夫石帆则站在他身体的两侧,正低头看着他。有几个医务室的兄弟正在廖文山的身上忙活着,而另一个人则那着一个本一笔一笔的做着记录。 就听到一个人对着做记录的人说:“死亡时间,十一时四十二分,死因咬舌。” 我们三个走到近前,达叔皱着眉头厉声厉色的问道:“这是怎么回事,你们两个是怎么搞的,怎么会变成这样?” 两个人是一脸的无奈,赵金海也听到了嘈杂的吵闹声从办公室里走了出来,看到了眼前这一幕,激动的跨步上前,揪着卢文昭的衣领吼道:“在你们眼皮子底下人就这么死啦,你们是怎么做事的,他死了对我们损失有多大你知道吗,卢文昭你付得起这个责吗?” 我不知道达叔看没看的出来,我是看出来了,赵金海现在这个举动完全是对卢文昭的一种保护,他是怕达叔一怒之下对他做出过分的惩罚。但在这种时候是绝对不能替他求情的,也就只有这个办法才管用。 卢文昭特别懊恼,言语中略带愤怒,对我们说:“这小子特别不配合审讯,就在给他处理腿伤的时候,他还差一点把医务室的人员打伤了。在审讯室里,他是一哭二闹三上吊的作着,我们两个就跟看耍猴似的瞧着,但谁能想到他会咬舌自尽啊。我们连阻止的时间都没有,把他抬出来后就断气了。这件事责任在我,如果要处分我的话,什么样的惩罚我都能接受。” 看到他们的样子,达叔还真就没怎么对他们发脾气:“行了,这件事你们虽然有责任,但关系不大。”蹲下身子,对着廖文山的死尸说:“老廖啊老廖,你怎么就这么糊涂呢,你看看人家孔三石想的多好,能争取个宽大就去争取,你倒好,居然用这种方式结束了自己的一生,你这一世英名算是毁在这里了。” 站起身,让人把死尸抬走,告诉石帆与卢文昭下去休息,然后又领着我们回到了审讯室,坐到孔三石面前,达叔对他说道:“廖文山咬舌自尽了,有些事情本不该来问你,但现在也是没办法,希望你能继续配合我们。” 听到廖文山的死讯,孔三石的身体抖了一下,马上恢复了那副生无可恋的表情答道:“老廖真是太糊涂了,可能他是怕魔轮教对他的家人下黑手,才会自尽的。” 达叔的嘴角微微上扬了一下,随后紧接着问道:“那你知道廖文山是如何被镇星堂的司空煅收买的吗?” “这个我还是知道的,司空煅这个人行事作风非常阴险与恶毒。他在于廖文山接触之前,就让人把老廖的底细摸查了个清楚。从这些信息里,司空煅发现了老廖的软肋。老廖这个人什么都好,只有一点,他极其看重家里人的安危。”说道这里孔三石笑了一下:“我说的也是废话,谁能不看重家里人的安危呢。” 孔三石挣扎着换了个舒服的姿势,这样做能减轻双腿的疼痛,接着说:“司空煅先是绑架了他的孩子,然后在第二天又绑架了他的妻子,然后在第二天的晚上给廖文山打电话,简单的说了一下情况,就把他约了出来。在离岛的驻地上,司空煅再一次的威胁着老廖,他对老廖说,如果他不同意合作的话,在接下来的几天之内,会陆续把他们的父母一个接一个的请到离岛上团聚。等人到齐了,他还不能做好决定的话,司空煅就会使用残忍的手段送老廖的家人上路。也就是这样,司空煅算是把廖文山控制了起来,而且替换特勤司的人也是司空煅强制他这么做的,他也是半点办法都没有。现在他只字未提就自尽了,很明显就是想保住他家妻儿老小的性命。” 说到这里,我一下想起了一件事,对着孔三石问道:“还有一件事,司空煅为什么会有我的电话,他给我打电话的目的是什么?” 这个问题让孔三石有点犯难,摸着下巴思索了半天才想起来:“想起来了,你的电话是我给他的。那时候你不是把魏逊给打伤了吗,他是想用这种方式吓唬你一下,他在电话里跟你说的一切事情也基本都是我告诉他的。他这么做也是出于收买人心,能够让魏逊死心塌地的为他卖命。”回答完问题,孔三石对达叔问道:“周都尉,看在咱们认识这么多年的份儿上,能不能让我在放逐之岛过的稍微好一点,我听说在里面不能坐轮椅,我想可不可以让你帮我说说情,别的我不求,我只求有一个轮椅可以让我有自主活动的权利。” 达叔沉吟了一下答道:“这个我来想办法,既然你这么配合,你的要求我也会尽可能的满足你,这点你就放心吧。” “那要什么时候才会对我做出审判?” “这个还不知道,要看我们处理完镇星堂的时间,等到这些事都平复之后才会开始审判阶段。”达叔将录有口供的本子交给我,递给孔三石然后继续说道:“这是你刚才所说的一切,如果没有什么问题的话,就在上面签个字,然后我们会把口供以及审讯录像一起提交给上级衙门”说到这里达叔又问了一个问题:“对了,还有个事儿要跟你核实一下,这是我私人的问题。你可知道司空煅手下还有多少高手?” 签完了字孔三石想了一下说道:“我知道的就只有老张头一个人,其他的人我也不经常见到,就算是我在镇星堂住的时候,他们谈事也不会让我旁听,除非与我有关。其实现在仔细想想我也知道,司空煅看重的只不过是我的钱而已,这些年我给他们提供了不少的经济支持,没有我的这些经济支持,他镇星堂是不可能恢复的这么快。魔轮教总部已经很久都没有给他们拨款了,至于为什么,他们也没跟我说起过。” “好吧,今天就先到这里,这段时间你要是又想起了什么就让人通知我。”说完达叔站起身,领着我们两个人走出了审讯室,又命人将孔三石送到武德堂专属医院处理伤病。 回到办公室后,赵金海焦急的对达叔问道:“怎么样?孔三石招了吗?” 达叔笑了笑答道:“让我大吃一惊的是孔三石的态度,你都没看见今天他的态度有多好,就跟完全换了一个人一样。说话一点都不拖泥带水,回答的问题也都是干货,最主要的是,从他那里,我拿到了镇星堂的布防图。”达叔将孔三石所画的布防图拿了出来,递交给赵金海继续说:“有了这张布防图,咱们就可以对镇星堂展开围剿行动了。” 赵金海看着手中的布防图若有所思的说着:“这图表面上看确实没什么问题,但我觉得还是要让人先去勘查一下。毕竟孔三石这个狗贼今天的表现太反常了,这种反常让我心里很是不安,我现在怀疑这里面肯定有事儿,说不定这张布防图里面藏有机关也说不定。这种人说的话不可以不信,但也不能全信,毕竟不知道他说的东西,什么是对的什么是编的。不去亲自勘查一遍,绝对不能轻信。我的观点其实很简单,这种人,就算是废掉了也不可能良心发现成这样。凡事还要小心为妙,毕竟出了差错,你老周可有些承担不起,可别忘了总指挥史跟你说的,咱们只可以发动一次对镇星堂围剿的行动,所以咱们只能成功,不能失败。” “你说的很有道理,那就辛苦你一趟,不过我打算让你带着大川和大可两个人,他们两个没什么经验,这种事情对他们来说机会难得。有你带领着,绝对不会出问题。更何况,你们之前有过一次合作,这个要求你能答应吧?” 赵金海用一种特别为难的表情思考了一下,然后犹豫了两三次,最后艰难的答应了下来:“行!就按你说的办,他们两个跟我一起去离岛,不过我还得管你要个人。” “谁?” “卢文昭!” 达叔哈哈大笑:“行,没问题,早就看出你小子对他特别青睐,让他跟你去也好,我看能压住他的也就只有你了。” 在场的人哄堂大笑,卢文昭闹了个面红耳赤,随后达叔接着说:“行了,没什么问题的话,你们就下去休息吧,明天一早你们四个人在出发,今天晚上好好休息一下。我也好好的考虑一下要如何对镇星堂展开攻击,我先草拟一个方案,等你们回来在详细的商量一下。” 走出掌刑司的大门,抬头看了下蔚蓝的天空,脑中思绪竟一点一点的出了神。 第51章 萧条的离岛 走出门之后,看着蔚蓝的天空,愣愣的有些出神,陈大可走到我身边拍了我一下说:“想什么呢,昨天晚上一宿没睡,体力消耗还那么大,不抓紧回家睡觉,在这望天儿,你是不是困傻了?” 被陈大可一拍算是把心思拉了回来,其实我也不知道我在想些什么,看到天空的那一刻,在脑海里一层一层的画面扑面而来,都是这几天之内发生的事情。看着陈大可淡淡的笑了一下:“我这脑子只是有点发懵,事情转变的太快我多少还有些接受不了。总觉着海哥说的是对,但又找不到一个合理的解释来支持他,我也是总觉得孔三石的变化有些奇怪,但在看到他受审时的神情表现又不像是在说谎。而且达叔在掌刑司这么多年,如果孔三石用了什么小心思的话,达叔不可能看不出来。别忘了,这次的主审可是达叔,那就是掌刑司的神,他应该不会出错。我现在是超级纠结,根本不知道谁才是对的。” 陈大可一手搭在我的肩膀上,低着头看着地面,脚下向家的方向迈着步说:“你就是总给自己压力,不知道答案的问题那就亲自去探索一下,答案总是会出现在眼前。如果那个答案不是你所想的,也没办法,毕竟世事无常,不可能什么事都会贴合心意。” 陈大可说的对,不知道答案的事情自己瞎琢磨是没用的,如果不去亲自验证一下,无论结果如何都会落得一个优柔寡断的感觉,这对以后做事的影响很大。所以当即决定什么都不想了,首当其冲的任务就是回家睡觉。精神从高度紧张的状态下松弛下来,困意骤然加剧,拍了拍脸颊与众人告别便各自回家去了。 回家之后与老娘说了会儿话,简单的吃了个午饭就倒在床上睡觉,这一觉睡的十分香甜,而且特别的沉。一直睡到第二天早上的六点半才起床,掏出手机看了一下没有任何简讯,其他人应该还没有睡醒,毕竟离约定出发的时间还有两个半小时。 收拾了一下个人卫生,就看到老娘也起来了,而且已经开始在厨房忙碌起来。走进厨房跟老娘贫了几句嘴后,回到自己的卧室,看着老爹留下的笔记再一次的陷入了沉思。虽然现在的武玉已经得到了提升,但自身的实力还是非常的不足,这样的硬伤只能靠自己刻苦的磨练来提升,没有捷径可走。 温习了一下笔记里的内容老娘的早饭也就做好了,我们两个人一边吃着,一边拉着家常,等到全都收拾妥当,时间也差不多快到了。辞别母亲,打了辆车便来到通往离岛的码头。一直时间感特别强的我,今天反而是最后一个到的,走到他们面前,满脸歉意的对他们说:“对不住各位,早上没起来,路上又耽搁了一会儿,所以我就来晚了。” “没事儿,是我们几个来早了,吃完了饭没什么意思就来码头溜溜弯儿,赶巧的是他们两个跟我一样,都是吃饱了闲的。”赵金海打趣道。 陈大可挠了挠头,憨憨的笑了一下:“我不一样,其实我是因为过度兴奋才来早的。昨天晚上差一点就兴奋的没睡着觉,早上急三火四的收拾一下就出来了,搞的我连口早饭都没吃呢。” “没事儿,我也没吃,我也是起来的有些匆忙。我倒霉了一点,我是把时间看错了,要不我都不能出来这么早。看来只有海哥是吃饱了没事儿出来遛弯儿的,咱们几个跟他还真就是不一样。”卢文昭丧着一张脸说着。 赵金海脸上有些挂不住了,揪着卢文昭的耳朵说:“好小子,现在就开始拆我的台了是吧?这要是到了离岛上,我是不是还要听你调遣啊?卢执事官……” “疼疼疼……海哥快放手,一会儿你在给我揪掉了。”卢文昭揉着发红的耳朵,委屈巴拉的说:“我哪儿敢调遣您啊,我这是早上起猛了,脑子不好使,你就别跟我一般见识了,等会儿到了渡轮上我请客还不成吗?” “这还差不多,我的船票你也出了吧,这是对你的惩罚。行了,时间也差不多了,咱们抓紧上渡轮吧。”说完,赵金海走在前面,带着我们三个人上了渡轮。而且在赵金海的威逼利诱之下,卢文昭把所有人的船票都给付了,看着一脸苦相的卢文昭我们笑做一团。 因为我跟赵金海吃过早饭了,所以就点了两杯饮料,他们两个倒是吃了个风卷残云。我跟赵金海站在渡轮的边上看着沿岸的风景,时不时有几只海鸥从我们头上飞过。看着如此惬意的风景我对赵金海说:“我太喜欢这种感觉了,什么都不用考虑,就是单纯的享受生活,这样的惬意令我神往已久。办完了事,真想带着我老娘好好的转一转,让她也散散心。省着一天呆在家里,也实在是没意思。” “这个主意好,我赞成。这次回来我都还没去给肖婶请安呢,从离岛回来我一定要跟你回去一趟,肖婶的手艺我做梦都能梦到,有好几次都是从梦里馋醒的。” “这个好办,想吃啥就跟我老娘说,她还是很乐意做饭的,别的不敢说,就我老娘的手艺,堪称咱东圣第一,就连首屈一指的大饭馆里的厨子,都没有我老娘做的东西好吃。我都想好了,要是我老娘实在闲的无聊,我就给她开个早餐铺子,也不为赚钱,就为了给她解闷儿。” “你这想法还真是别具一格啊,我看你不是为了给肖婶解闷儿,你就是为了让她多赚点钱,然后你好能如此清闲的享受生活。就你这点小心思,我还看不出来吗,这要是肖叔还在,这顿打你肯定是跑不了了。” “我说的可是实话,如果我只是贪图享乐的话,就不会来武德堂当差了,你还是不了解我,咱们俩就好好处,指定让你认识一个与众不同的肖金川。” “但愿如此吧!我现在最怕的是肖叔晚上回来找你,万一把你带走了可咋整。” “一边去吧你可,他回来又能怎么样,我又没做错事,他凭什么打我。在说了,我这也是为家里考虑,他夸我还来不及呢。” 我们两个就这样扯着皮,从心理到身体都十分的放松。陈大可与卢文昭两个人终于吃完了,一个个腆着肚子,晃里晃荡的走了过来,赵金海嫌弃的说道:“瞅瞅你俩这点出息,我一个乞丐都没像你俩这样,那得是多好吃能给你俩吃成这样,我看那,等办完了事儿,你俩跟我去放逐之岛,我收你们做个小弟,跟我一起做乞丐算了。” 能看的出来,陈大可多少有些害臊,可这卢文昭却半点讽刺的意思都没听出来,腆着个肚子对赵金海说:“让我做你小弟,我可是一百个乐意,但要让我跟你一起做乞丐,恐怕我还真不能答应。我这人胡吃海喝惯了,真要让我过那种一贫如洗的日子,都莫不如让我冲锋陷阵死在战场上,我这人一顿不吃肉就浑身难受,要是一天不吃肉就跟抽大烟一样。” “还天天都得吃肉,我用不用在给你来点酒啊?”赵金海被气的直翻白眼,阴阳怪气的对他说道。 可笑的卢文昭到了这个时候,却还是半点别的意思都没听出来,沉思了一下后说:“我不爱喝酒,所以不用顿顿都得喝,如果是你自己喝酒没意思的话,我倒是很乐意奉陪。这也就是你海哥发话,要是别人,我理都不理。” “给我滚犊子,我真后悔当初是怎么要让你跟着的。就你这脑子跟没长有什么区别,我劝你没事多看看书吧,别再哪天让人给卖了都不知道。”话音刚落,赵金海就起身回休息舱休息去了。 我跟陈大可笑了笑,摇着头也走回了休息舱。只留下一脸茫然的卢文昭,站在渡轮的边上腆着肚子吹着海风。 主岛与副岛之间的距离不算远,我们从坐上渡轮一直到走下去的时候也就两个半小时的功夫,因为渡轮的速度有些慢,如果是快艇的话,用不上一个小时就能到。 虽然说我很享受那种惬意的时刻,但我还是最喜欢现在这种脚踏实地的感觉,这种感觉让我感到无比的踏实。 站在码头之上,四个人围着孔三石所画的地图开始辨认方向,最后决定先去最近的据点勘察一下。 走在离岛的街道上,这里的环境让我感觉到前所未有的沉闷。这里人的生活水平似乎不怎么好,很少能看到衣着光鲜的人在外面走动,有的话也就极少数的小老板。 赵金海跟我们说:“这就是离岛真实的情况,每个人的生活质量都不高,所有人的幸福感都特别低,因为收入少,只能靠着种植水果与一部分粮食维持生活。这里的买卖人也不多,别看这道路两旁的商铺这么多,其实都是空有其表,这里的商铺更多的则是自负盈亏,很少有人能在这里靠着经商站住脚。因为穷,所以教育水平就不高,年轻人能走的也都走的差不多了,剩下的基本上就是这些不愿意动地方的老人与小孩,还有一少部分的待业青年。也就是这样的情况,魔轮教才会把镇星堂放在这里重建,毕竟这里太安全了。” 听着赵金海讲着当地的情况,让我感到一种压抑,为什么会有这种压抑感我也说不上来,就是憋在心里有些不舒服。 在我们的正前方,一个四十多岁的男子,正在驱赶着一个年近八十的老人,我们四个直接冲了过去。 第52章 善举 赵金海一边给我们讲着这里的情况,我们一边向第一个据点走着。让我好奇的是,卢文昭居然也没来过离岛,我一直认为像他这种级别的执事官应该会走遍整个东圣群岛,但事实往往不是想象的样子。 就在我们前进的时候,前方不远处的一个商铺门口,一个四十多岁的男人在驱赶着一个看起来有八十几岁的老婆婆,隐约间听到老婆婆颤颤巍巍的哀求着什么,因为离的比较远听不清楚。 本来我们想的是,这个老婆婆在向中年男子乞讨,从而惹怒了他。可就当我们越走越近之后才发现,原来这位老婆婆不是在乞讨,而是看见他门口有好多的废品,就问了一句这东西你还要不要了,不要的话她就全都拿走了,也就是因为老婆婆的这一句话惹怒了这个中年人。 我们四个人见到这种事怎么可能会视而不见,不约而同的向事发地快步行走着。而卢文昭一边走一边从腰里将武德堂的腰牌拿了出来,赵金海急忙制止:“咱们这次来是要保密的,如果你现在将武德堂的身份亮出来,咱们四个人的处境会很危险。就算是咱们的功夫再高,也不可能打得过这岛上的全部邪教徒。这事要管就要以寻常人的身份去管,要不然就只能忍气吞声的视而不见了。” 无奈之下卢文昭只好将腰牌又塞了回去,加快脚下的步伐,来到老婆婆的身边。卢文昭气冲顶梁门对中年人吼道:“你为何要对一个老人家出言不逊,就算是老人家有错,你也不应该如此,更何况我看眼下的情况不是这么回事吧?” “从哪儿冒出你们几个烂蒜,都给我起来,少狗拿耗子多管闲事。我这儿是饭馆,这么个脏老婆子在门前瞎晃,影响我的生意了。”中年人极为嚣张的对卢文昭说道。 卢文昭那里受得了这种气,就见他淡淡的笑了一下,用很小的声音说道:“这家的看门狗也不栓好了,大白天的乱咬人,也不怕自己这身狗肉被人下了汤锅。” “你说什么?在给我说一遍!”卢文昭的声音虽然小,但也足矣让中年男子听的清楚。 卢文昭不在说话,而是笑着向前迈了一步,举起右拳挥向中年男子的脸颊,拳速之快让我没能拦住。只听一声闷响,中年男子应声倒地,呻吟了片刻才挣扎着从地上爬起来,捂着被打的肿起来的脸说:“你们给我等着,给我等着。”抹回身跑进了店铺。 卢文昭不依不饶的就要追进去找他继续理论,这次被赵金海给拦了下来,拽着他的后衣领对他说:“你是把我说的话当屁给放了吗?我不是告诉你别给我惹事吗,是不是记不住?” “可是……你也看到了,这老小子太嚣张了,不给他点颜色,他也不知道王法两个字是怎么写的。” “他都被你打回去了,你还想怎样?是不是还想把他的店给砸了啊?行了,先去看看老婆婆,然后抓紧时间办事。”说完便于卢文昭两个人来到了老婆婆的身边。我与陈大可对视了一眼,对着笑了一下也跟了过来。 赵金海对着老婆婆施了一礼说道:“老人家刚才没有吓到你吧?我这个兄弟脾气确实有点急躁,但绝对不是恶人,您老不用害怕,您不就是想要这些废品吗,我们给您拿着就是。这些东西也挺重的,我们给您送回去吧,正好路上您在跟我们说说刚才发生的事。” 赵金海用眼睛斜了卢文昭一下,后者马上会意,拿起小饭馆门口的两大包废品朝着老婆婆所说的方向走了下去。老婆婆的家离我们要去的据点很近,从老婆婆那里我们得知,她今年八十四岁了,就靠着四处捡拾废品维持生计。 赵金海问道:“老婆婆,您是自己一个人生活吗?您的家人呢?” 说到这里,老婆婆的眼睛里泛起了泪花,但语气仍然平和着对我们说:“我们家一共三口人,我和两个孙子。两个孙子都十九岁了,他们今天去主岛找活路,要晚上才能回来,他们两个年级那么小能不能找到工作都成问题,我要是在不出来捡点废品,晚上我们就没有吃的了。平时我们也是靠着捡废品为生,三个人捡总要比我一个人强。” 看着老婆婆的神情我们几个的心里特别不是滋味,赵金海继续问着:“孩子的父母呢?不跟您一起生活吗?” 说到这,老婆婆终于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哽咽了起来,对我们哭诉着:“我老头跟儿子两个人在出海捕鱼的时候发生了意外,都没能逃过死神的魔爪,说这话应该是六年前的事儿了。他们两个去世之后,我就跟儿媳妇和两个孙子相依为命。但是去年夏天的时候,儿媳妇又被车给撞死了,司机跑了一直到现在都没有抓到,就只剩下我们娘三个了。眼看着日子过的一天不如一天,两个孩子也只能辍学了,他们两个都是大学苗子,学习都特别的好,就是因为没钱才没能让他们上得去大学。现在每天吃饭都成问题,基本上就是吃了上顿没下顿,我有心死了吧,但回头想想又放心不下这两个孩子,就只能硬着脑瓜皮对付活着了。等什么时候,这两个小家伙安定了,我也就能安心的闭眼了。” 老婆婆的话就像针一样扎在我们四个人的心里,所有人都在强忍着自己的眼泪,一个个都是红红的眼睛静静的听着老婆婆的诉说。 “大娘,瞧您这话说的,您这身体这么硬朗我看最起码还能在活个二三十年,咱要把心态放好,您的两个孙子一定会找到工作的,等他们有了工作,您也就不用在受这累了,享享福,让他们两个好好的孝敬孝敬您老。”赵金海满脸是笑的安慰着老婆婆。 路过菜市场的时候,赵金海还自掏腰包给老婆婆买了好几样菜,还有一些蛋禽与肉食。最开始老婆婆还强行推脱不接受,最后见我们非常的执着也就不在阻拦,激动的老婆婆对我们是千恩万谢。最后又买了几样水果赵金海才算停手,大包小裹的继续向老婆婆的家走着。 进了院子,老婆婆急忙将我们四个人让进了破败不堪的房子。用家徒四壁来形容这间房子都不算准确,房顶上居然隐隐约约的还能看见破洞。我们这群人平时大大咧咧惯了,对什么整洁不整洁的事情都不是太在意,所以在这样的房子里呆着也没有什么不自在的,反而是我们的这种自然状态给了老婆婆很大的安慰。 因为我们几个人身上还有任务要做,所以就不能在这里过多的耽搁下去了。临走之时,赵金海又给老婆婆塞了两千块钱,老婆婆激动的推脱着:“这钱我不能要,你们刚才给我买了那么多东西,现在又要给我钱,这我哪儿能好意思啊。我老太婆何德何能,今天会遇上你们这些贵人,也是我上辈子修来的福分。” “老人家,眼看着天气就变冷了,您拿着这个钱找几个人把房子修一修,然后买点御寒的东西,离岛之上的海风变冷可不是闹着玩儿的,像您老这么大的年纪,要是在这个季节硬抗,身体一定会吃不消的。您就别跟我们客气了,您就收下吧。从今往后,我们几个人隔段时间就会过来看您的,有什么需要尽管跟我们说,只要在我们的能力范围之内,我们绝对不会推脱。”赵金海说着话,将钱再一次塞到了老婆婆的手中。 老婆婆的眼泪掉了下来,用手擦去之后把我们送到了门外,当我们跟她告别的时候,她跟我们说:“只要你们不嫌弃我这地方破,你们就常来,你们真的比亲人还要亲。” 跟老婆婆洒泪分别后,我们继续朝着据点方向走着。路上我对他们几个人说道:“真是没想到,老婆婆的命会这么苦,都那么大岁数了,还要承受这么大的压力,要是换了一般人,恐怕早就被压垮了。” “你是没见过比这个老人家还惨的,这世上的事情就是这样,有过的好的,就有过的惨的,没有一个人能够平衡的了。所以在放逐之岛的时候,我就能帮一个是一个,不是因为我有什么虚荣心,只是我不想看到他们苦哈哈的样子。”赵金海还没有从老婆婆的事情了走出来,所以说出来的话略显伤感。 我们四个又走了差不多十五分钟左右,终于到了第一个据点处。赵金海熟练的找到了一个十分隐秘的地方,当我们藏好之后,赵金海皱着眉头对我们说:“你们有没有感觉到,这里好像有什么地方不对,这个气氛是不是有点怪怪的?” 卢文昭随即答道:“确实有点奇怪,如果这里就是孔三石所说的据点,那这里也太过于安静了。这种安静就如同死寂之地一样,又阴森又恐怖。” “走,咱们摸进去看一下就什么都知道了。”赵金海走在最前面,带着我们一点一点的摸向据点的大门。当我们凑到大门口时,四个人全都让眼前的一幕惊呆了。 第53章 离奇的据点 一个据点之内,就算是驻扎着训练有素纪律严明的部队,也不可能像现在这样安静。卢文昭把这种寂静称之为死寂之地的声音,就连昆虫打架的声音都听的是一清二楚,实在是太安静了,这让我们有些心慌。赵金海打定主意,领着我们摸进了据点。 当我们站在据点门口的时候,四个人全都僵在了那里。过了好一会儿,我才用颤抖的声音对他们说:“这……什么情况,发生什么了这是,这里怎么好像是遭到了惨烈的袭击的一样。” “不是好像,就是遭到了严重的打击,先别多说什么了,先去看看有没有活口。”赵金海在我问完话后,第一个冲了进去,一边查看着躺在地上的死尸一边对我们说着:“都给我仔细点,别落下什么蛛丝马迹。” 这个据点之内横七竖八的躺着数十具尸体,全部被人一招致命,而且看做事之人下手及其利落,半点拖沓都没有,可想而知当时他的内心是多么的坚决。除了这些,地面之上还有几处深坑陷阱,也全都被人挑到明处。从上面往下看,都是一排排粗大的竹签,锋利无比,这要是一个不小心掉下去了,必定扎成马蜂窝。 看着一排排的竹签,我们几个人浑身上下冒出了冷汗,赵金海检查完最后一具尸体后,让我们四个人蹲成一个圈,对我们说:“死亡时间都不长,从僵硬程度来看基本都是昨天夜里发生的事。从打斗的痕迹上不难发现,昨天来袭击这里的人是一顶一的高手,再从脚印上看,袭击这里的只有一个人。” “啥?一个人?会是谁?”我惊讶的长大了嘴,惊呼道。 “我还想知道是谁呢,能只身端掉这个据点,必须是对自己的身手无比自信,而且也真的是有真才实学,一对数十人的战斗可不是随随便便谁都能做的了的。从现场的情况是真看不出什么端倪,也不知道这个人为什么会这么做。”赵金海皱着眉头思索着。 “这里已经成这样了,咱们继续留在这儿也无济于事,莫不如抓紧去下一个据点,等咱们办完了事再来调查究竟是谁有这么大的能耐。”卢文昭拿着地图对我们说。 赵金海接过地图,估算着下一个据点的距离,片刻之后站起身对我们说:“对,就这么办,等办完了事在研究,下一个据点距离咱们不远,只隔了一条街。”站起身赵金海迟疑的看了看躺在地上的人,若有所思的皱了皱眉。 看他这个样子,我以为他发现了什么线索,拍了下他的肩膀问道:“海哥,有什么新的发现了吗?这群人有什么问题吗?” 赵金海摆了摆手:“没事儿,可能是我多心了,咱们还是抓紧赶路吧。” 因为第二个据点离我们只有一条街的距离,路上也没什么可说的,就是闷头赶路,所以我们很快就到达了目的地。这次赵金海没让我们找隐秘的地方藏起来,因为这里的情况与第一个地方一样,都是特别的安静。为了防止有诈,我们四个贴着墙根儿向大门口走着。在确认了确实没有人活动的声音时,用最快的速度冲了进去,但眼前的情况却与第一个据点一样,陷阱与死尸都在明处。稍作检查发现他们的死因也都与第一个据点一样,完全是同一个人干的。 赵金海在这些死尸前面转了几圈说:“越来越有意思了,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下一个据点应该也是同样的状况,卢文昭下一个据点在哪儿?” 卢文昭急忙掏出地图估算了一下说:“最近的一个据点在东面的山坡上。”用手指着对我们说道。 抬眼顺着他手指方向看去,在我们的东面真的有座山,赵金海二话不说对着我们招了招手:“走,过去看看,如果跟这里情况一样,那就说明我猜的没有错。至于具体是什么情况,等看完了我在告诉你们。” 赵金海不再多说半句话,直接朝着标记点上的位置跑了下去,别看这山好像离我们这儿不远,但走起来之后就不是那么回事儿了,这一趟我们足足跑了半个小时也才仅仅是跑到了山脚下。做了个短暂的休息之后,继续向目的地进发。 只不过这次的事情发生了一点小变化,我们在路上看到了零星的几具尸体,还有无数射在树上与地面上的弩箭。越是临近据点,死尸越多,弩箭倒是越来越少。赵金海的情绪越来越焦急,到了据点门口,直接连观察情况的环节都省去了,飞一样的跑了进去。他的速度特别快,当我们与他汇合的时候,他已经坐在了一块大石头上发起了呆。 我们三个气喘连连的一下坐在了他面前的地上,连周围是什么状况都没顾得上看,大口大口的喘着,卢文昭问道:“海哥,这与之前的那个地方多少有些不一样,但是结果都是相同的,你刚才所说的情况是啥啊?” 赵金海将地图摊到我们面前,然后坐直了身体对我们说:“接下来的几个地方咱们都不用去了,休息一下,最好能赶在最后一班渡轮回去。” “为什么?”我们三个人对赵金海的决定疑惑不解,异口同声的问道。 “你们来看。”赵金海随手捡了个小木棍,在地图上比划着对我们说:“这些据点都是有关联的,比如咱们去的第一个据点和第二个据点离的就非常近,之所以他们会这么分布,就是为了要让这几个据点之内的驻军可以随时对发生状况的地方机动支援。我最开始选择的地方其实就已经算的上是这些据点的中心所在,然后在沿着一个最近的方向走下去就可以算出来他们的实力与支援时间。然而,在咱们之前已经有人先一步到达了这里,他的目的就是为了摧毁这些据点,而且他还要告诉咱们一个信息。” “他要告诉咱们什么信息?”我好奇的问着。 “他要告诉咱们的是,这些据点的真假。从陷阱和驻军的数量来看,这据点是掩人耳目用的。其实在说的准确一点,这些据点是给咱们的部队下的诱饵。而且,这些人里面魔轮教只占了一小部分,从纹身图样来看,更多的则是东瀛旅人,这样一来我就更加确信,这肯定是个圈套,孔三石是在你们面前演了一出戏,但万没想到的是,他的演技之高居然连周达都骗过了。若不是我非要坚持来勘察一下,恐怕大部队就要白跑一趟了。” “东瀛旅人?那不是东洋最出名的杀手组织吗?难道他们也开始信魔轮教啦?”我是无论如何都想不明白,远在海外的东洋鬼子是怎么跟魔轮教勾结到一起的。 “他们可不会信什么野生的邪教,依我看,一定是因为某种事情将他们两伙势力交织在了一起。而且在这背后一定有着天大的阴谋,之所以石帆没有发现,那是因为这些事情只有魔轮教内部的人才知道。而且这些陷阱的布置也颇有意思,全都设在了最容易发生大规模拼杀的位置,这不是圈套又会是什么。” “你的意思是说,孔三石他们已经想到会发生今天这样的事情了,然后就专门为咱们设下了这个圈套,等着咱们往里钻。之所以孔三石在受审的时候会如此配合,就是为了要让我们相信他所说的一切都是对的。哪怕是咱们前期进行探查,也不会露出破绽的一个计划,他们的主要目的就是为了全歼咱们的围剿部队,我这么理解有问题吗?”仔细听完赵金海的话后,把我所理解的东西又说了一遍,为的是让我们的思路在同一条直线上。 “没问题,就是这么回事儿,孔三石以及司空煅也就是这么想的。”赵金海坚定的说着。 “但我还有一件事不理解,他们这么做的话是不是代价太大了?” “他们有什么好损失的,这么好的两个棋子摆在眼前为什么不用。我知道你要说什么,如果不是有人暗地里帮咱们把这些人解决了,损失的可是咱们。如果咱们成功陷入圈套,他们损失掉的只不过是两颗用完了的棋子,放弃两个没有用的棋子对谁来说都不是损失。” “镇星堂不是还需要孔三石的钱来作为支撑吗?而且孔三石那么精明个人,看不出来司空煅的心思吗?” “只要大饼画的好,多精明的人也会陷足于此,这对于一个擅于心计的人来说,在简单不过了。失掉了孔三石,可能还会有孔四石、孔五石、孔百石出现。跟解决掉武德堂这样的劲敌相比,那么一点钱真不算什么。” 听赵金海这么一说,简直是豁然开朗。这群人的心思还真是复杂,看来我还是入世尚浅,考虑问题太幼稚。我也能隐约的感觉出达叔让我跟着赵金海来这一趟的用意所在,跟着他是真长了见识。 赵金海跟我们分析问题的时候,据点的高墙之上站着一个人,发出一阵冷笑,用一种及其尖锐的嗓音自言自语了一句:“这小脑瓜还真聪明,不愧是原放逐之岛的典狱长,咱也不知道,这么好的脑子怎么就深陷牢狱里这么多年了呢。不知道咱也不敢问,哈哈哈……” 第54章 究竟是谁 虽然高墙之上的人是在自言自语,但他可完全没有避讳我们的意思,最后发笑的声音都有些震耳朵了。本来我们在聚精会神的探讨问题,结果四个人全都被这突如其来的笑声吓了一跳。 抬头看去,此人正是引导我与赵金海会面的黑依然。他的装扮一丝变化都没有,依然是从头到脚包裹的严严实实,除了眼睛什么都看不到。赵金海从石头上站了起来,抬手点指,厉声厉气的对他说道:“你是何人,为什么跟踪我们,还偷听我们说话,到底居心何在?” 黑衣人仰头大笑,脚尖轻点墙头,飘身飞下,站落在我们面前。吓得我与陈大可仓惶后退,躲到了赵金海的背后。那人又是大笑一声看着我们几个说道:“武德堂的人怎么就这点胆量,对于一个手无寸铁且半分敌意都没有的人显示出的居然是惊恐,难不成这就是你们对待朋友的方式吗?” “朋友?你见过那个朋友对自己人还要遮面的?你既自称是我们的朋友,那为何不敢以真面目相见呐?”赵金海继续逼问。 “我喜欢这个装束,而且还没有到让你们知道我真面目的时候,等时机成熟之后,自然会让你们看到。”这蒙面人说话的声音十分尖锐,特别的刺耳,听他说话我嗓子眼儿都痒痒。 赵金海上下打量了一下此人,试探性的问了一句:“眼前这些,是你的杰作?” 黑衣蒙面人得意一笑:“正是,怎么样我的手段还可以吧,刚开始的时候我还以为这东瀛旅人有多厉害呢,交手之后才发现,他们只是徒有虚名而已,各个都跟软柿子一样,真是不堪一击。有几个地方更是过分,我的筋骨还都没活动开,他们就全都废了,搞的我也是哭笑不得。” “我们凭什么相信你?”虽然黑衣蒙面人说话的时候显得云淡风轻,颇有王者之姿,但赵金海的芥蒂之心并没有消除,目不转睛的盯着他问着。 黑衣蒙面人思索了一下,双手一摊说:“这个好办,我只跟你说一件事,你就会相信了。你可记得廖文山是怎么被送到炽烈门的吗?” 我一直站在赵金海的身后,当黑衣人说完这句话的时候,我明显的感觉到他的身体抖了一下,赵金海向前夸了一步后继续问道:“你这么做的目的究竟是什么?” “自然不是害你们,更不是跟你们做对,我只是想借着这身本事做些有意义的事,仅此而已。至于那种什么冠冕堂皇的漂亮话我是不会说,也不屑于说。更何况就这么点小事,举手之劳而已。” 一向狂傲无比的卢文昭,这个时候只有站在一边看着的份儿,完全插不上半句话,而且看这意思,他还是不信这些事就是眼前之人做的。他一个劲儿的朝赵金海使眼色,应该是传达着自己的想法。因为赵金海的精神特别集中,完全没有注意到卢文昭的状态,反倒是黑衣人发现了他的这个举动。 黑衣人又好像是自言自语的说:“没办法,现在这世道,说真话都没人信,反倒是那些说假话的人特别受人爱戴,这究竟是个怎样的时代,怎么人都这么不纯洁了呢。”说完之后,慢慢的抬起左手在天空中比划了一下。也就是这一下,再一次的让我们几个人震惊了,而且这一次是完全相信了眼前之人就是那个一直摸不到门路的那个黑衣人。 只见他用手指在天空中一划,一条粗细均匀的火线划过空气。在火线的末尾翻起一掌,熊熊烈火跃然于掌中,猛劲一甩将掌中之火化作一团火球抛向了门口的石碑,轰鸣声过后石碑被炸了个粉碎,灰土腾空而起恰似一朵饱满的蘑菇。 赵金海下意识的摸了一下自己的望月亮银枪,又马上将手挪开,对着此人抱拳拱手说道:“高人在上,请受我等一拜。”随后便对他深施一礼。见赵金海如此,我们三个便也再无顾忌,纷纷拱手施礼。 黑衣人将赵金海扶起,对他说:“昔日少年神童得做高官却锒铛入狱,只因一时糊涂。后重得自由做得一世逍遥乞丐,探卖情报。小子日过的也是有模有样,但我想不通的是,既然如此你又为何要蹚这趟浑水呢?” “对高人不敢瞎说,这次一为百姓二为自己。为百姓,是不想在看到有人因魔轮教而丧命。为自己,则是想借着这次机会,将我身上的罪过减轻,就算是我不在被录用武德堂,那我的后背儿孙能否被录用进去,就不要在受我的影响了。后来我也想明白了,在这个世界上,我就是我,我痛,痛的是我自己,我累,累的还是我自己,就算有人同情我,那又怎么样呢?最后收拾残局的不还是我自己吗,所以这趟浑水,我还是要蹚的。” 黑衣人点了点头:“你还真实诚,就冲你这句话,我今天再送你们个礼物。”说完就见他将手伸进怀里摸索了半天,最终掏出一张褶皱的白布,递给赵金海。白布之上斑斑点点尽是墨迹,因为被他团成了一个球,所以分辨不出来上面的墨迹代表了什么。 赵金海接过之后,快速的舒展开来,凑上去一看,原来白布之上画的是地图,不等赵金海发问,黑衣人抢先说道:“这才是真正的镇星堂火力分布图,你们将这个拿回去交给周达或者是指挥史,我敢保证,这事的首功非你们莫属。” 看着掌中的地图,赵金海微微皱了一下眉头,然后疑惑的问着:“高人,您不会是看漏了什么地方吧,这镇星堂除了总部之外,怎么就只有五个据点啊?而且这五个地方离的都不近,完全不能配合防御外侵之敌啊?” 黑衣人对赵金海的问题并没有进行解释,而是让他将那份假地图拿了出来。将两张地图重叠着放好,然后迎着太阳举着让他看,只一眼赵金海就发现了这其中的端倪。 赵金海瞪着眼咧着嘴,哆哆嗦嗦的说:“原来如此,这司空煅的心思还真是深不可测啊。这五个据点原来是这些假据点的中心,他们离的远无所谓,只要这些诱饵离着近就可以了。无论是那一个诱饵钓到猎物,作为中心的据点就可以随时进行支援。再加上源源不断赶来的援兵,就可以将来犯之敌围得死死的,足可以做到让来敌有去无回。”随后赵金海又是一皱眉:“可昨天晚上,这些地方都被高人大闹了一番,为何不见镇星堂的人呢?就算是高人您结束战斗的速度快,那为什么镇星堂连打扫战场都不曾做呢?” “你可真是聪明反被聪明误,有些时候这脑子笨的根本就不转弯。而且你还想错了一件事,那司空煅并不是什么都没做,而是派了援军支援,你看到那东瀛旅人尸体中参杂着魔轮教的人,这些人就是援兵。像司空煅这样的聪明灵活之人,疑心病也很大。在他得到支援信息的时候,他是怎么都不肯相信,来此大闹之人真的就只有我一个。所以派的援兵也只是象征性的,为的是不让东瀛鬼子瞎说话。就在我端掉最后一个诱饵的时候,司空煅才反应过来,但那个时候也已经晚了,我把一切都已经做好,怎么可能会跟他继续纠缠,扔下一句大部队就在后面的话,撒腿就跑。我可不傻,你不要小看了司空煅的这几个据点,每一个据点都有一千五百人的驻军。他们要是用人海战术跟我打,我就累死到这儿了,这么亏本的买卖我可不能干。也是因为司空煅的多疑,我才能成功逃脱,估计他现在还没反应过来,所以才没有派人打扫战场。最后这句话,也仅仅是我的猜测,不过应该错不了。” 此时赵金海灵机一动:“多谢高人为我们剔除了这么多的隐患,回到掌刑司之后,我一定会只字不漏的全都告诉给周达,然后让他上报指挥史。只不过,可否请高人告知我等尊姓大名,也好在写材料的时候好说一些。”赵金海这招高啊,一边给此人戴高帽,一边打探着此人的信息。 可哪成想,这人根本不吃这一套,挥了挥手对他说:“你可别跟我整这没用的了,你不就是想知道我叫什么然后回去好查我吗,都是老中医,就别玩这种换汤不换药的小把戏了。你现在的当务之急,是马上返回主岛,将这里的情况如实禀报,让周达用最快的速度调兵遣将,如果动作慢了,别说是铲平镇星堂,动作一慢,就连登岛都会成很大问题的。” 赵金海本来还想多问些问题,结果被此人催促着赶下了山。看着半山腰上的据点,赵金海出神的说:“这人的功力真是高深莫测啊,我离他那么近,就连一点点的内功气息都感觉不到,此人恐怕要到达宗师级别了。” 事已至此,我们四个人也就没有必要在离岛上做过多的停留,带着一真一假两张地图,坐上最后一班返回主岛的渡轮。一路之上,我们四个沉默不语,气氛实在是不怎么好。下船之后,连晚饭都没顾得上吃,直接飞奔回了掌刑司。 推开办公室的门,赵金海哈哈大笑道:“诸位好久不见,别来无恙否?” 第55章 内力化形 赵金海与卢文昭两个人郁闷,那是因为遇到高人没能有一个讨教的机会,而我跟陈大可两个人郁闷是因为不知道他们两个要干什么。免得碰自己一鼻子灰,索性就跟着他们两个一起郁闷吧,反正我这人是经常性的郁闷。 走到掌刑司门口的时候,赵金海对我们说:“咱应该换个心情,咱们现在就这个状态去见老周的话,恐怕他会多想。” 我跟陈大可两个人还好,回到了掌刑司也就不用在承受这种压抑的气氛了,所以我们两个很快就把心情转变了过来。而卢文昭却对赵金海说:“我就是后悔,而且是非常后悔,刚才那个蒙面高人的招数,哪怕让我领教一招也行啊,最次也要问上一问,要修炼多久才能达到他的那种境界。那招内力化形的招式简直太酷了,我自己琢磨过,但一直不得法,而我师父又早早就去世了。只到刚才又一次给了我这个近距离接触这类高手的机会,可是由于我自己内心的紧张,与高人交臂而失,后悔死我了都。” 赵金海拍了拍他,跟难兄难弟一样,对他说道:“行了,咱俩情况不都一样吗,我对内力化形的武功也是神往已久,刚才我比你还紧张呢,不一样啥也没问出来嘛。行了,你也别难受了,既然他不是我们的敌人,以后肯定还会有见面的机会,那个时候再将机会把握住就好啦。” “也只能这样了!”卢文昭说完就与赵金海两个人勾肩搭背的走向达叔的办公室。等我们来到门外,赵金海又嘱咐了一遍,才敲开了达叔的门。 开门之后,赵金海脸上一下扬起了兴奋的笑容,向屋内的人呼喊道:“诸位,别来无恙啊?”说完大踏步走了进去。 我十分好奇,办公室里坐着的都是谁,赵金海的这个反应,绝对是见到了老朋友的表现。因为好奇,挤过卢文昭跟在赵金海的后面走了进来。看到屋子里的人,我的反应跟他也差不多,只不过说的话有些不同:“你们怎么在这?什么时候到的?也不提前跟我打个招呼,我好去接你们啊!” 推开房门,本来不大的房间,坐满了人,而屋子里坐着的都是熟人,对赵金海来说,有几位旧友确实是好久都没有见到了。坐在左面的是才刚刚分别不久的五个人,分别是:炽烈门掌门宋清,在他身后站着的是他的师弟牛皋。在他旁边坐在的是东圣全真派掌门大弟子华晨峰、忘尘禅寺三弟子道淳大和尚、听香阁阁主马广。在他们对面坐着的是从鹤城远道而来的刘二郎,以及赵金海许久未见的柳九日二人。还有三个人便是我不认识的了,听达叔给我介绍才知道他们是来自虎啸山庄的高人,庄主蒋仙游,再往后是他的二弟蒋巫溪,然后是三弟蒋扶风。依次见过礼之后,达叔没有急着让我们汇报此行的情况,而是让我们先休息了一下,我们几个也分别找自己比较熟络的人聊起了天。 简单的聊了一会,达叔感觉时间差不多了,将说话的声音压了下来,然后对所有人说:“各位实在抱歉,因为事出仓促,没能及时将会议室准备出来,所以就只能委屈几位尊驾在我这个破办公室挤一下了。” 别看这些都是有头有脸的人物,但性格都十分随和,没有一个人对环境如何斤斤计较的。达叔先是让我们四个汇报了一下此行探查的结果,赵金海从头到尾一字不差的讲了一遍。当他说道,魔轮教与东瀛旅人相互勾结时,办公室里爆发了一阵炸雷一样的咒骂声,就连两位出家之人也气急败坏的拍着桌子,毕竟出家之人是不能说脏话的。而当赵金海将蒙面黑衣人的事情说出来之后,这些人又全部陷入了沉思。马广最先打破了沉思中的安静,他说:“你刚才所说的蒙面黑衣人是不是一个身高175左右,体态微胖,从头到脚都包裹的严严实实,说话尖声尖语的人?” 赵金海答了一声:“从马阁主描述的状态来看,应该就是此人,怎么马阁主知道他是谁?” “我不认识,但此人在我返回听香阁之后来找过我。” “他去找你所谓何事?”赵金海追问道。 “到是没什么大事,他只是跟我说,让我将胞弟的遗体安置在殡仪馆,灵堂照常设立,待到斩下司空煅的狗头后,在用此物来祭奠胞弟的在天之灵。我正要问什么意思的时候,他就走了,追都追不上。紧跟着周都尉的电话就来了,让我前来商议讨伐之事。到了这里之后我才明白,原来那个蒙面黑衣人的意思是,让我帮着铲除镇星堂后在将胞弟安葬。刚才如果你没那么说的话,我还一直以为,那个黑衣蒙面人是你们武德堂的人呢。”马阁主说完这些之后,屋子里的人更是晕头转向的了。 赵金海看向达叔,狐疑的问着:“我说老周,你就一点都感觉不出来这人是谁吗?在这武术界里,尤其是在东圣群岛上,能有如此身手之人可是屈指可数的,你就一点都猜不出来吗?” “老赵,你这是什么意思。”达叔瞪着眼睛看向赵金海:“我要是知道这人是谁的话,不早就告诉你们了吗,都这种时候了,我还有必要掖着藏着的吗?” “我也就是那么一问,你急什么啊,我只是太好奇这人的身份了。把自己搞的这么神秘,他究竟是为了什么呢?而且,这人做事都会早我们一步,他是怎么得到的消息呢?”赵金海又是一连串的抛出了好几个问题。 就在两个人要起争执的时候,石帆敲开了办公室的门,他看着屋子里的气氛有些紧张,战战兢兢的说:“都尉,晚饭准备好了,您看什么时候可以开饭?” 达叔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对众人说:“咱们先去吃饭吧,等吃完了饭,在做进一步的安排,如果有什么不妥的地方,到时候还望各位不要惜字如金才好。” 原本紧张的气氛被一顿饭就这么给化解掉了,也是件好事,免得在这些人面前让达叔与赵金海两个人吵个不可开交,如果真是那样的话,我连应该帮谁都不知道,那可就太尴尬了。 这顿饭吃的还是挺融洽的,除了大家都没有喝酒之外,气氛特别好。席间我把陈大可引荐给了柳九日与刘二郎两个人,他们两个跟我说,这赵金海跟周达两个人之前就是这个样子,有好话都不会好说,他们两个就是谁都不服谁。达叔怎么的也算是长辈,对谁都还不错,只有对赵金海的时候,才会如此的苛刻。用他们两个人的话说,达叔就是恨铁不成钢。 我对他们说:“刚才在办公室人太多我都没来得及问,你们两个什么时候回来的?你们回来了,鹤城九段烧怎么办?” 刘二郎答道:“我们下午到的,就在你走后不久,达叔就给我们打电话让我们火速赶回来。饭馆交给冼通他们了,反正也没什么大事儿,交给他们我俩也放心。” 因为我跟陈大可两个人对蒙面之人的功夫特别好奇,所以我对他们两人问道:“看着一屋子的高人,我刚才也没好意思问,就算是在回来的路上也没能向海哥问起。跟你们还有点亲近感,所以想问问你们,那位蒙面黑衣人用的内力化形是什么功夫啊?” 陈大可往嘴里送着饭菜,聚精会神的等待着他们两个的答案。 柳九日对我们解释道:“这种功夫可不是一般人能修炼的了的,这也就是你们海哥要跟达叔发火的原因,毕竟这种高手真的不是经常能见得到,一定会在武德堂留有备案。内力化形的难度就在于对内力的掌控,内力刚猛有劲的人,如果修炼大成可将内力随意聚集于一处,而后强行逼出体外,由于内力的密度太高就会出现可以看见的形态,现在已知的内力化形只有两种。一种就是你们所看到的红色的火焰,叫做赤炎。还有一种是蓝色的火焰,叫做冥炎,而这种冥炎只有内力绵柔之人才会修炼成功。所以说,这样的功夫是对掌握内力具有着极大的挑战。修炼不得法的话一辈子也不可能修炼陈功,而就算是修炼得法,也不一定能修炼到如此大成的地步。总之,能够练成此功者,武玉等级必定位列宗师。” “哇……”我与陈大可两个人惊讶的张着大嘴发出了一声感叹,而后我又问道:“内力化形要如何修炼啊?” 柳九日与刘二郎双双摇头,刘二郎说:“不知道,如果我们两个知道这种方法的话,就不会开这么个饭馆了,直接开个武馆不比这个赚钱啊。” “那可真是太遗憾了。”我有点失望的说了一句。 柳九日在一旁安慰道:“你年纪还小,说不准什么时候,在机缘巧合之下就会得到修炼法门都说不定。” 虽然知道他这是客套话,但也只能接受了这个事实。 吃罢晚饭,从饭堂回到办公室后,达叔先让众人喝了点水,然后说:“时间也不早了,我把计划说一下,然后有什么不如意的地方,大家再来商量。” 第56章 部署 达叔将他那个似乎总也用不完的笔记本拿了出来,又将吃饭的时候赵金海给他的那张真正的布局图临摹到了白板之上,随后对我们说:“刚才吃饭的时候,我把在假地图上的攻击计划挪到了这份真地图上,稍微做了点改动。这上面一共给咱们标记了五处据点位置,而这些据点位置相隔都比较远,所以做不到互相接应,也就不用怕他们会派援兵增援,只要咱们的动作够快,就一定会打他们一个措手不及。” 随手拿了一支记号笔,在白板上写上了各个门派的名字后说到:“这五个据点之内分别驻扎着最少一千五百名邪教徒,所以被分到任务的各位,一定要做好部队的协调工作。此次行动,我们武德堂作为主攻单位,去攻打镇星堂总部,这里是块最硬的骨头,我们会尽量托住他们,不让他们有空闲去支援别处。离码头最近的一个据点交给炽烈门,宋清掌门的弟子各各生猛无比,加上咱们大部队的突袭,可以加快剿灭的速度,一旦炽烈门将其全部歼灭,宋掌门要以最快的速度支援武德堂部队,不用管其他据点,除非其他四个据点久攻不下。” 又看了一眼虎啸山庄的蒋仙游、蒋巫溪、蒋扶风三位庄主说道:“虎啸山庄负责北面的据点,也就是第二个据点,当我们突破第一个据点的抵抗时,虎啸山庄自行脱离大部队,在确保万无一失后,对我方攻打镇星堂的部队进行支援。第三处就是西面的据点,交给东圣全真派,那里背靠悬崖,完全可以用全真剑阵将所有邪教徒困在据点之内进行清剿,完事之后与前两个队伍一样支援主攻部队。第四处南面的据点,则由忘尘禅寺负责,这里的据点背靠大海,可用贵寺的罗汉棍阵御敌,只是此一役要让诸位大师傅与诸位道长们破了杀戒,实属我之罪也。不过这次是为民除害,我想佛祖与九天上仙是不会怪罪的。最后一处东面的据点交由听香阁马阁主负责,这个据点离我是最近的,而且路上基本没有什么阻碍,一旦我们与镇星堂总部接火,马阁主便不用考虑其他的,直接突入据点进行围剿。” 全都说完,放下手中的记号笔,拉了把凳子坐下来继续说道:“既然是叫诸位帮忙的,就不会让你们的人损失太大,诸位只需要携带一少部分人即可,剩下的人马由我武德堂补充。登岛方式用冲锋舟,我查看过库内数量,整个武德堂的储备足够我们此次行动之用。这样一来我们就可以几乎在同一时间里登岛,十分钟便可将各部队集结完毕。我们要争取在五个小时之内结束战斗,此一役不已杀戮为主,能手下留情的就少让黄泉路上多个行人,如若遇到顽强抵抗,那也只能是杀无赦了。最主要的一点,一定不能伤及无辜百姓,也不可损坏岛上百姓的财产。” 稍微停顿了几分钟之后,对众人问道:“计划很简单,而且地形也与其他副岛差不多,诸位有什么难处的话现在就提,我们尽可能的来解决。”说完之后站起身,走到办公桌前,拿起一个公文袋,取出里面的东西后回到了座位接着说道:“对了,还有件重要的事忘记跟你们说了。” 达叔将一份文件递给了各门派手中说:“此战已经得到了最高衙门的同意,我也将整个部队所涉及到的门派名单提交了上去,均得到认同。所以诸位也就没有什么后顾之忧了。” 马阁主看着手中的文件笑着说道:“周都尉已经把事情做的这么全面了,我还能有什么问题,只不过你刚才没说行动时间,这不知道时间我们可没办法开始准备啊。” 达叔一拍脑门:“看我这记性,怪我。咱们的行动时间定在五天之后,但所有部队要在第四天的晚上八点钟到达我武德堂的演武场集合待命。” “时间留的也很宽裕,就连要用什么阵法都已经替我们想好了,周都尉可堪比汉末名相孔明啊。”华晨峰放下手中的文件对达叔说。 “你可真能挖苦我,还汉末名相诸葛孔明,我要是真有人家那两下子,我早就座到指挥史的位置了。”达叔说完这话之后,在场的众人笑作一团。 待众人收住笑声达叔对听香阁主马广问道:“马阁主恕我冒昧,我有一事不得不问。” “都尉莫要客气,但问无妨!” “我想问的是,令弟之事真的要等解决了镇星堂在处理吗?我没别的意思,我就是在想,令弟现在尸骨未寒,如果不能早些入土为安的话,恐怕他在九泉之下也不得安宁啊。” “多谢都尉好意,麻烦你还想着内弟的事情。其实再来的路上与刚才吃饭的时候我就已经想好了,在备战的这几天,我就要先将他安葬,等咱们把镇星堂彻底捣毁之后,我在拿着司空煅的人头去内弟的坟上祭奠。这样一来,双方都不耽误,也不会坏了计策。蒙面黑衣人的意见虽然是好,也很解气,但对整个事情的帮助并不大,而且还会牵扯到心理状态的问题,故而我就做了这个决定。” “马阁主果然深明大义,马阁主的胸怀真是宽广无比啊,像马阁主这么开明的人现在可不多了。”不单单达叔是这么想的,其他人的想法也是如此,在马广阁主说完这些话后,所有人都对他竖起了拇指。 道淳大和尚表现的更为强烈,他对马阁主说:“马施主,既然你如此仗义,和尚我也不愿落在你的后面。这样,等会回到寺中,我便吩咐几个弟子去到贵府,为二老爷多念上几遍经文。” “那自然是好,大师傅都已经这么说了,我也不好驳了您的面子,马某可就恭敬不容从命了。”马阁主与道淳大和尚客气了几句后便不再说话,等着其他人表态。 此时宋清对达叔说道:“这屋子里都是前辈,只有我辈分最低年龄也小,有些事情还真有点没想明白,如果现在不问清楚的话,恐怕日后会给各位添堵。” 达叔多聪明个人,马上就听出来,宋清这是话里有话,笑着对他说:“你可不是最小的,眼前就有两个。”用手一指我与陈大可:“他们俩就比你小,所以大家都是为了同一个目标,就没有什么好忌惮的,有什么话咱就直说。” 宋清满面歉意的笑了一下说道:“如果说,我们有任何一方,将部队深陷泥潭,那些准备支援你的队伍是帮他们,还是不帮他们?” 听完这话,众人皆是倒吸了一口凉气,万没想到宋清居然会问出这样一句话来,谁都搞不懂他究竟要干什么,所以达叔只好答道:“帮啊,当然要帮。我刚才不是已经说了吗,这是可以去救的,我这里顶多是在多坚持几分钟的事。” “明白了,这么一说我心里就有底了,要不然真怕坏了大事。我没什么问题了,只等都尉调遣。”说完,向后一靠,不再发生。 达叔见半天无人说话,再一次的说道:“如果诸位都没有问题的话,现在就可以回去备战了,这几天之内如果还有什么想到的问题都可以随时找我。”又等了一会,仍然没人表态,达叔扶着膝盖站了起来说:“行,既然都没事儿了那我们就四天后的晚上八点见。” 抬手将陈大可与石帆叫了过来,吩咐道:“你们两个安排几辆车,将几位送回住处,然后你们就可以回家了。”达叔又与那些人说道:“各位,因我手里事务繁忙就不远送了。” “周都尉留步……留步……” 将这些人送出去之后,屋子里就剩下我们这帮差官,简单的收拾了一下屋子,我便对达叔问道:“达叔,这围剿镇星堂怎么就只来了这么几个门派,其他人是不打算来还是没通知?” 达叔一点都没犹豫,答道:“没通知,有这些人就足够了。如果不是出了听香阁那件事,我连他们都不会通知的。这本来是咱们武德堂自己的事,让外人来插手,这心里多少还有些不是滋味。总是会有一种办事不利的错觉,当然了也保不齐会有人这么去想,也都不一定。” 然后达叔对柳九日与刘二郎说道:“一直没给你们分配任务就不觉得奇怪吗?” 柳九日笑了笑:“多少能猜到一点都尉的想法,但不是很准确所以不敢确定。” “说来听听。” “周都尉是不是在想,这些既是自家之事就没有必要再外人面前说出来。等将面子上的事情做完,再来说自家之事也为时不晚。” 达叔哈哈大笑:“不愧是振武司最出色的两位干将,头脑确实灵活。我跟你们都尉官说完了,暂时将你们二人借过来帮我带一下特勤司的部队。等到围剿任务完成,你们也就可以回去复命了。特勤司与我们掌刑司作为主攻部队,没有个实力强悍的领队那是万万不行的。你们两个没意见吧?” “我们兄弟必定竭尽全力,您就放心吧。”柳九日话锋一转随后问道:“周都尉如此急切的将我们唤回,不单单只为了这么一件事吧?” 达叔笑了笑:“跟聪明人说话就是舒服,还真有一件小事。” 第57章 之后的安排 达叔将自己的凳子往柳九日身边拉了拉,笑着对他说:“是这么回事儿,我这有三个不错的后生,想让他们三个去你们振武司锻炼锻炼,我还没和你们都尉说呢,想先跟你打声招呼,我是打算让他们都去你那里,在你手底下我也放心。”达叔下意识的看了我一眼,这让我觉得有点不知所措。 柳九日沉吟了一下,答道:“不是我推脱,如果非要让我接人的话,我也只能再要一个了,毕竟我那个地方也不大。” “一个人也行,那两个我在想办法。”达叔低落的说道。 柳九日狐疑的看着达叔,然后问道:“不知周都尉想把谁交到我那里去啊?” “还能有谁,还不是肖金川、陈大可、王走召他们三个,这三个小子论身手都还不错,就是没什么经验和阅历。增加阅历最有效的办法,就是让他们到基层去锻炼,也就只有你们振武司最稳妥。而且,你柳九日在都尉那里说话还是有力度的,我听你们都尉跟我说,他退休之后,最想让你或者是二郎来接班。” 听达叔这么一说,柳九日顿时有些慌了,急忙说道:“周都尉这事儿可不能乱说,我可不是个能做都尉的料,不光是我不行,就连刘二郎都不行。让我们两个负责那么大个鹤城都有些吃力呢,更别说把整个振武司交给我们了,要是那样的话,用不了两年,振武司就得黄铺子。” “哈哈哈……”达叔大笑道:“慌什么,我也只是听说而已,不是还没到那个地步吗。不要怕,要对自己有信心,你们两个还是很有实力的。在说了,振武司除了你们两个,哪还有什么可用之才,他要是真退了休,你们不顶上去,那才是对武德堂不负责,对百姓不负责呢。” “我说周都尉,你这帽子扣的也太严重了吧,你不就是想让我把他们三个都收了吗,我答应你不就得了,给我们乱扣什么帽子啊。不过话可说在前面,我们只能接收一个人,其余的两个,我会给他们找个好地方的,绝对不比我们这里差就是了。”柳九日委屈种略带愤怒的说着。 “哎……早这么说不就好了,害我废了那么多的口舌。你打算要谁,然后那两个人你打算派去哪里?”达叔一副计谋得逞的样子,对柳九日追问道。 柳九日皱着眉头说道:“我要肖金川,毕竟他是肖叔的儿子,怎么说我们哥俩也得照顾照顾,剩下的陈大可与王走召,我会建议都尉将他们分到油成的青年旅馆与冰城的青年旅馆。这两处据点是走报消息的地方,这就比我哪里多了一个锻炼的项目,新人嘛,不就得多向发展吗。倒不是说肖金川不适合探查情报,我只是觉得,让肖叔的儿子干这个,有点对不起他老人家,万一晚上找我聊天,我可受不了。那我哪里可以安心研修武学,只要功夫够硬,比什么都强。” “这话说的对,要是手底下没有真才实学,就算让他当了高官也卵用没有。那时候还不得让手底下的人欺负死啊,为了避免这种情况,肖金川就麻烦你了,这小子的潜力可是无穷无尽的,只要你们两个好好的调教保证差不了。”达叔说完,又向前探了探身子,还是那副不怀好意的笑容看着柳九日:“这件事完了,还有一件……” 柳九日不等达叔说完话,直接跳了起来,用手指着达叔吼着:“周都尉,你可别欺人太甚,你的要求我全部都答应了,你还要干什么?” “你都多大了,怎么还能这么年轻气盛呢。我还什么都没说呢,你急个什么劲儿,这件事不光是你,还得加上刘二郎和赵金海呢。” 本来在一旁乐成一团的赵金海与刘二郎,在听到达叔提到自己名字时全都收住了笑荣,齐刷刷看了过去。这次换成了柳九日哈哈大笑:“什么叫乐极生悲,这回知道了吧,让你们两个笑!哈哈哈……我这心里舒服多了。” 达叔等他们都不笑了才开口说话:“等扫除镇星堂之后,东圣群岛要组织举办一场争霸赛。这件事之前跟赵金海说起过,今天指挥使突然决定,以争霸赛为油头,来解决岛内门派不和的情况。我想让你们三个来做小组赛的裁判。晋级赛的时候,你们三个作为场外裁判出场。具体如何划分,要等这次任务之后我再详细的跟你们说,指挥使那边也没有最后确定要如何分配。我也只是提前跟你们打个招呼,以免到时候慌乱。” 这时赵金海问道:“他们两个当裁判我能理解,毕竟他们都是武德堂正牌武将。但让我做裁判是不是显得有点太欠考虑了,一旦有人认出我来,他们会说武德堂出尔反尔,而且他们还会认为东圣的规定是因人而异的,这个负面影响可是不小的啊。” “这点我也想到了,我也跟他说了,要不怎么说人家能做上指挥使呢,考虑问题就是周全。这次行动你不是也参与了嘛,而且我们的基本情报也都是你提供的。指挥使大人想借着这次机会,让你做为武德堂特赦人员的形象在世人面前显示一下,我们武德堂是赏罚分明的。也想用此种方法来震慑一下那些心怀不轨的家伙,不要跟我们硬碰硬。只是你所说的调整判决内容,指挥使还没考虑好,不过不难看出,指挥使有这样去想的苗头。你就等着吧,先洗白,剩下的事儿就都好说了。” “这是真的?”赵金海不敢相信的看着达叔。 “这事我还能骗你是怎么的,既然我能这么说,我就有负责到底的实力。你就等着好消息吧,只要咱们这次的任务漂漂亮亮的完成,我刚刚所说的东西,就会实现。”达叔坚定的说道。 听到这个消息,赵金海激动的不得了,原地跳了几个圈后,尽量克制住了内心的情绪,对达叔说:“要是真能这样的话,我就算在这次战斗中牺牲都乐意,特赦不特赦我不主要,万一我要是有了后人或者是收了徒弟,不耽误他们的前程才是重中之重。” “不可胡说,别老一天总把死挂嘴边,太不吉利了。没必要把事情都想的那么绝对,凡事都会有个转机出现的,眼下不就是你的转机吗。我可是在指挥使面前说了你不少好话,特赦之后,你是不是得表示表示啊?标准嘛,最低也得是摘星楼。”也不知道达叔为什么对摘星楼如此偏爱,上次跟我老爹说的时候也提到过这个地方。那里的东西贵不说,菜做的还特别难吃,都不如早上街边的地摊有滋味。 赵金海略带鄙视的对他说道:“摘星楼不是问题,就算你老周要喝珍珠翡翠白玉汤,我也能给你弄到。别说什么事成之后,就今天晚上,咱说弄就能弄。怎么样?要不要尝尝我的手艺啊?” 达叔一皱眉,斜着眼睛看了过去:“你可真抠门,你说你也不穷,虽然是乞丐的身份,但你这么几年攒出来的家底可要比我们谁都丰厚。你留着你的珍珠翡翠白玉汤吧,我们可无福消受。” “那可是洪武皇帝最爱的美味,一般人想吃,我还未必给他弄呢。这也就是你老周面子大,其他的人我连正眼都不带看他一下的。”赵金海打趣道。 这件事没什么好说的了,柳九日与刘二郎是分内之事,没有推脱的理由,也就顺理成章的答应了下来,他们又闲聊了几句后就各自撒去了。临走之时,达叔跟我说,让我这几天在家多陪陪母亲,等到集结的日子在过来报道。 出离了掌刑司,看了看时间,还不到十二点,我与陈大可两人没有着急回家,合计着去看看王走召,又怕太晚了打扰他家人睡觉。就先给他打了个电话,没想到这老小子逍遥自在的正在玩儿游戏。我们两个便不再犹豫,直接冲到了他家。 见了面,自然少不了一番嬉戏打闹,好在他母亲去外婆家了,父亲又值夜班,就他一个人。这下我们可算是散开欢儿了,在屋子里是上蹿下跳了好久才停下来。我们三个喘着粗气,躺在地板上,我对王走召问道:“看你这老小子的状态恢复的不错啊,精力充沛的都要溢出来了。” “本来就不是什么大伤,我还想呢,过几天就回掌刑司跟达叔报道。” “那你可得抓点紧,要是去晚了你可就看不到我们了。”说完这话我有点后悔,估计是跟赵金海在一起呆的时间久了,我说话也或多或少的有些丧气。 简单的跟他讲述了一下这阶段所发生的事,以及过几天的行动后,王走召兴奋不已:“不行,到了日子,我也要跟你们一起去,我要是错过了这次行动,一定会后悔一辈子的。再说了,这可是扬名立腕儿的大好时机,错过了都不知道什么时候还会出现。” 离开王走召家时,已经是凌晨两点左右了,回到家中母亲已经入睡,没敢惊扰她,蹑手蹑脚的回到了卧房。 躺在床上思绪万分,一是对自己的实力没有信心,二是对这种大规模行动的抵触,说白了我的情绪也紧张到了极点。不知不觉中也就睡了过去,做的梦也净是些稀奇古怪的。 备战的时间过的很快,一转眼就到了约定日期,陈大可与王走召早早的找到了我,我们三个人肩并肩的走向了那条自认为荣耀无比的道路。 第58章 好东西 到达演武场时,本来以为我们三个会是第一个,没想到居然又是最后一个到的。当时我就感觉脑子懵懵的,心里就琢磨着:“不应该啊,我们已经提早来了三个小时了,怎么会又是最后一个到的呢?难道是我记错时间啦?不能啊,昨天我还跟海哥确认来着,没错啊!” 想到这里,我们三个走进了人群,在人群之中十分费力的找到了赵金海与卢文昭,但就是不见柳九日与刘二郎。人群现在分为三个队伍,一队道士,一队武僧,一队分不出什么门派的一大群人。演武场上嘈杂一片,赵金海跟我说话都得扯脖子喊我才能听到,只听他说:“你们几个可算是来了,老周让我俩在这儿等你们,然后一起去见他,他有事儿要跟咱们说。” 我是第一次见到这么多人堆在一起的场面,多少有点看痴了,赵金海拍了一下我的脑袋,我才反应过来,跟着他们二人走进了达叔的办公室。 进去之后达叔第一眼就看到了王走召,惊讶的对他说道:“臭小子你怎么来了?不是让你在家养伤吗,你跑来凑什么热闹?” 王走召憨憨一笑:“达叔,我这伤早就好了,又不是什么大伤,都已经休息了这么长时间,也该活动活动筋骨了,要不然非得把我憋坏了不可。” 达叔随即瞪了我一眼,咧嘴说道:“肯定是你小子放的风,除了添乱什么都不会。”又转头看向王走召说:“行了,来就来吧,也正好增加点经验。不过你可不能傻乎乎的冲的太靠前,毕竟你身上的伤还不知道好没好利索呢,别再忙中出错伤上加伤。” 走召答应了一下也就算是留了下来,赵金海在一旁笑呵呵的说:“老周,我发现你现在有点护犊子了,你是不是忘了像他这么大的时候,你是个什么状态了?你不也一样是带着伤执行任务,然后让肖叔一顿教育,你不是也没听吗。” “嘿!这个老肖怎么啥都跟你说啊,我还纳闷呢,我年轻时候的事儿你是怎么知道的,原来都是他告诉你的。”达叔嘬了下牙花子接着说:“现在可不比往日,他们这一辈那可真是卧虎藏龙,别看武玉等级都不高,但是只要接上火,那个战斗力绝对要比我年轻的时候高出好多倍。” 刘二郎站了起来,走到我跟前上下打量了一下,笑道:“这样一个意气风发的年纪,就应该有点意气风发的样子,今天这身打扮可以啊,短卦、水裤配布鞋,周身上下一身黑,到是有几分少年英雄的样子。此一役,肖叔的冤仇必当得报,所以你一定要多加小心,不可莽撞行事。” “放心吧,我自有分寸,家父冤仇不报,我寝食难安,我等这天,已经等了好久,绝不会半途而废。” “好啦,时间紧迫,就不要闲聊了,前几天我把关键任务都交代完了,现在我要把辅助部队安排一下。”达叔打断了闲谈,一本正经的说:“肖金川、陈大可、王走召,你们三个虽然是第一次参加这样的任务,但凭借你们三个人的身手也足可担任一部主将。故而决定,让你们三个每人率五十兵卒作为机动部队,随时准备驰援各处战场。” “领命!”我们三个人异口同声的答道,没想到第一次参加这样的行动,就会得到重用,看起来我们的实力在达叔那里已经得到了认可。王走召和陈大可两个人现在就开始摩拳擦掌,双双迫不及待的要开始大展拳脚了,看着他们高昂的气势,给我平添了不少信心。 达叔接着说道:“其余人马按照原计划依次行动,凌晨两点到达离岛码头,凌晨三点准时登上冲锋舟。登岛之后,十分钟之内必须集结完毕,随后即刻对魔轮教驻离岛之上的镇星堂进行围剿。这段时间,就麻烦各位将本部人马安顿好,抓紧时间在休息一下,缺什么少什么马上跟我说,我们的后勤补给不敢说应有尽有,但最基本的东西还是特别齐全的。” 休息的时间过的特别慢,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过度紧张的关系,每次看表时也就才过去十几分钟。等待总是煎熬的,而且从小我就觉得夜晚过的要比白天慢,有那么一段时间我一度认为,晚上的时间真的就是比白天长,后来上了学才知道,这两个时间是对等的,只不过是心态不同而已。 就在这百无聊赖之际,柳九日与刘二郎找到了我,柳九日对我说:“刚才我跟二郎商量了一下,为了照顾你们的安全,你们三个的机动支援部队不要轻易接敌。要先观察一下陷入泥潭的部队是怎样一个情况,万一只是暂时性的失利,一旦你们加入其中,就会把对方彻底激怒,很容易难逃其身。观察一段时间后,觉得有必要出手相救的话才可以出击,不要让支援部队陷入混战,只要将包围圈撕开一个口子,足够他们逃出来即可。” 没等我们说话,刘二郎从腰间摘下三个鼓鼓囊囊的袋子,递给我们。打开一看,原来是满满一下子霹雳弹。刘二郎对我们说:“这霹雳弹是我跟老柳管周都尉要的,我们两个舍了老脸,也就只给你们每人要了二十五颗,每一颗里面都有四十根落花钉,只要省着点用,应付今晚的行动完全够用。” 我们三个将这些霹雳弹挂好后,对他们二人是连连道谢。刘二郎继续叮嘱着:“刚才老柳跟你们说的可得往心里去,毕竟这是战争,不是小孩过家家或者是什么单挑比武。只要是战争,什么情况都可能发生,不是我嘴丧,但这是客观事实,每走一步都要十分的小心谨慎。你们的年龄和阅历只够得上一个厉害点的兵卒身份,为什么达叔要让你们率队作为策应出现,也应该是这个用意。不想让你们出问题,又想让你们增加经验与阅历,达叔对你们三个可谓是用心良苦啊,莫要辜负了他才是。” “周达这个死鸭子就是嘴硬,我说刚才我跟他要霹雳弹他说没有了呢,原来都在你们这里了。”说话之人是赵金海,他本来也是想去达叔那里给我争取点霹雳弹,只可惜晚了一步,他笑着越走越近:“我刚从老周哪儿出来,就看到你们几个神神秘秘的躲在这里,原来是这么回事儿。刚才我还腆着脸跟周达说,这几个后生没有经验,要是没有此物护身,一旦打起来想救都难。怪不得他老周没拾这茬,原来让你们捷足先登了。” 赵金海往地下一坐接着说:“行啊,东西到手就万事大吉了。不过你们三个小兔崽子可不能盲目自信,虽然这霹雳弹威力甚猛,但也有一个弊端。霹雳弹爆发出的落花钉是三百六十度放射的,所以使用之前一定要确认好自己的位置和友军的位置,绝对不可以伤及无辜。” 见他坐了下来,我们几个也跟着坐了下来,不自觉的就坐成了一个圈,王走召拿出一个霹雳弹询问了一下使用方法,得到解答后还差一点就引发了一颗,吓的我们跳出好远。见没有动静跑回来举起拳头对着王走召就是一顿招呼,王走召哀叫着向我们求饶:“别打了别打了,我可是个病人,这还没到出发的时间呢,我在让你们几个给打废了。” “打废了更好,我们也少操一份心,你做事就不能稳当一点吗。”赵金海厉声历语的数落着王走召,我跟陈大可在一旁偷偷发笑,走召转过头对我们做了个鬼脸后,三个人笑作一团。 赵金海摇摇头看着天空,呐呐自语:“都这么大了还跟个孩子似的,不过这种状态真好啊,我要还能回到这个状态那该多好。” “花有重开日,人无再少年。这话可不是白说的,像咱们这么个年纪其实挺尴尬的。别人一口一个哥的叫着,实际上又没有大出那么多,还得背负着如此之多的责任,这就是命,命里如此我等凡人也左右不了。”柳九日坐在赵金海的身边,身体向后倾斜,看着天上如玉盘一样的圆月说着。 “你们两个太矫情了。”刘二郎凑上去坐在了一起:“就不能像我一样,活得豁达一点吗。天天考虑那么多没用的干啥,多想想开心的事儿不好吗,总拿这些糟心的事儿烦自己,这不是自己给自己添堵吗!” 刘二郎的话说得还是挺有道理地,我就特别欣赏他的性格,天天似乎是什么都不想,但又什么都想的明白,遇大事不慌,遇小事不傲。每天的心态都特别的平和,除了有些时候人如其名的二之外,都特别的好。 本来我还想在这个休息的时间睡上一会,但心里素质实在是太差,激动的连眼睛都闭不上,只能跟着他们傻乎乎的耍笑着。如此一来,时间过的快了些。也就在这样的情绪之下,不知不觉的到了出发时间。一阵集结号过后,所有人迅速列队,整装待发,达叔将誓师词说完之后,全员情绪暴涨,发出雷霆般的暴吼。 这样的状态是达叔最想看到的,对此也是信心十足,一声令下,开启了我人生中的第一场大战。 第59章 安耐不住的心 由于我是第一次参加这么大规模的任务,加上又是第一次乘坐这种超高速的冲锋舟,心里的紧张、激动、兴奋、忐忑交揉在一起让我感觉到阵阵头晕、恶心,一阵一阵的冒虚汗,手脚冰凉,行军水壶里的低盐水让我喝了个干净。最后实在没办法了,只好将陈大可与王走召的水壶拿了过来才勉强压制住了这种感觉。 惹得他们两个一阵大笑,面对他们的嘲笑,我视而不见,只想着能快一点到达彼岸也就超脱了。如果现在给我一面镜子的话,照映在里面的脸,一定是绿色的。好在达叔分给我的那些部下都在后面的冲锋舟上,所以才没让他们看到我这副衰样。虽然官不大,而且还是临时的,可在我心里已经有了一种凌驾于人的感觉,一直想着,若在部下面前露怯,以后将不会服众,更加不会被人尊重。如果不是虚荣心作祟,我才不会一直绷着佯装无事呢,这不就是自作自受的表现吗! 扭头看向旁边的冲锋舟,赵金海一只脚踩在船头,身体向前压在膝盖上,一手攥着望月亮银枪,目不斜视的盯着前方。另一侧则是宋清的冲锋舟,他的状态与赵金海一样。而在我们的身背后是无边无沿的大部队,疾驰而往,海面之上如同开了锅的饺子汤,一艘艘如闪电一般的快艇好比蒸腾翻滚的大饺子。这场面如果用庞大、磅礴、震撼等词汇表达都不准确,但一时半刻又找不到合适的词汇。总而言之,每个人心中的血液全都像这海面一样沸腾起来了,更有甚者,竟然举着手中的兵器大叫了起来。 到了岸上,我算是得到了解脱,终于甩掉了那些不适感,又变回了那个,意气风发的少年郎。按照达叔之前所说的,登岛之后用了不到十分钟的时间,将所有队伍集结完毕,达叔一声令下,算是吹响了进攻的号角。 进攻的队伍与路线完全是按照原定计划进行的,半点偏差都没有。但有一件事让我很是疑惑,我发现从民房之内跑出了很多手拿兵器的人,身上穿着的均是武德堂的官服。稍微放慢脚步,与离我最近的柳九日跑在一起,对他问道:“柳大哥,我见有许多咱们的人从民房之内跑出来与咱们汇合,这是什么情况?” 柳九日边跑边说:“你不知道很正常,你们在家休息的时候,达叔专门找我商量了一下人员运输的问题,因为临时增加的人手实在是太多了,都赶在一天出发恐怕会被镇星堂的人发现。而且还有一个主要的原因,在离岛巡逻的兄弟回来之后跟我们说,在咱们主战场的居民区内,有不少留守儿童和空巢老人,这要是一打起来,恐怕会伤到他们。思来想去最终决定,将战场四周的居民全都撤离出来,但为了不让镇星堂的人起疑心,就让临时增派的这些兄弟,乔装易容扮做居民。这样一来,既解决了误伤百姓的问题,又将人数过多不好运输的问题解决了,此乃一举两得的妙计。而且,从这几天传回来的消息看,镇星堂的人半点怀疑都没有。”柳九日说到这里停住了嘴,仔细的看了下前面的方向,然后跟我说:“好了,闲聊就到这里吧,马上就要到达第一个据点了,记住我跟二郎跟你们说的话,凡事不可莽撞。做好接敌准备,冲过第一个据点之后,你们三个就将自己的队伍撤出,自由活动,支援什么地方全由你们自己做主。” 话音未落,就听到前方据点门口有人大喝一声:“什么人?胆敢夜闯镇星堂驻地,你们就不怕……” 这人话还没有说完,身体就同时被两把剑穿透了,那两个拿剑之人一个向左一个向右,稍稍用力,喊话之人便一命呜呼了,随后大战一触即发。 这第一个据点可谓是惨烈无比,我们浩浩荡荡近万人的队伍,成吞噬之姿一起冲了进去,一瞬间原来据点的驻军被埋没在了人群之中。队伍从前门而入,很快就从后门冲了出去,直接打了他们一个措手不及。最后留下宋清的部队收拾残局,其他人继续向商定好的地方推进。 我与陈大可、王走召三人带着各自部下共计一百五十余人分离了大部队。就近找了个小山坡观察着大部队的动向,王走召走上前来,看着下面打的热火朝天的人群对我说:“我有点后悔了,不应该答应达叔给的差事,就应该在进攻队伍中与他们一起围剿镇星堂。这要是他们全都没事,咱们三个不就成了摆设了吗,别说什么扬名立腕儿,就连崭露头角的机会都不会出现。” 看着他比较低落的表情,我是阵阵发笑:“走召啊,你是不是傻,你是没听懂达叔还有赵金海他们说的话吗?他们不是让咱们随意支援吗?就算是他们每一个方面都非常的顺利,该咱们出现的时候,咱们还是要出现的。到时候,随便找三个地方直接加入战斗,咱们想要的不就有了吗,虽然说是最低标准,但能崭露头角不一样满足了你所想的事情吗。” “真是,我看你就是身在福中不知福,这么好个差事,别人想要还要不到呢。咱们这得是占了多大的便宜啊,别人不说咱们三个是靠走后门进来的就不错了。你倒好,还特别的不知足!”陈大可在一旁怼了他几句。 听我俩说完,王走召极力反驳的说道:“我不也是为咱兄弟考虑吗,都是一起来打仗的,看着别人战功赫赫,拿着丰功伟绩,你们两个就不眼馋吗?” “不眼馋啊!”我跟陈大可异口同声的回答到。随后陈大可接着说:“我们理解你现在的感受,而且我们又何尝不想早日出人头地呢。但事情的发展总需要一个过程,没有一件事儿是可以一口吃个胖子的。别着急,咱就好饭不怕晚,多等等总不会吃亏。” 我拍了拍他的肩膀说:“大可说的对,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才是王者之范,要是都像你这么猴急猴急的,也就不会有那么多的王者了。先观察一下其实挺不错,而且利处大于弊处。咱们先把邪教徒的底细摸清楚,也好做到对症下药,如此一来,绝对可以立下一个旷世奇功。说不定达叔还会夸咱们十分具有领导者的能力呢,保不齐混个基层干部当当也是说不准的事儿。” 在我跟陈大可两个人的合力劝说之下,终于将毛躁的王走召给压了下来。我们三个就站在山坡之上看着下面,像看戏一样对下面的人品头论足。我们三个看的津津有味的时候,一个兵卒来到我们身后:“大人,此处地势虽高,但不能看到所有部队的情况变化。刚才属下擅自勘察了一下此处的地形,在咱们的东面有一座废弃的瞭望台。台下有一大片空地,足可以让咱们布防。而且那里易守难攻,邪教徒轻易是不敢攻过去的。那座瞭望台,离着总攻部队特别近,又离着听香阁部队不远,这就是咱们天然的防御工事。” 没想到,不光是王走召按耐不住,就连这些兵卒都开始蠢蠢欲动的了。虽说此人是擅自行动,可也不是什么危险之事,我也就没有追究他的责任。反倒是听了他说的这些,让我灵机一动,点头让他下去随时准备进军瞭望台。等他走后,我对他们两个人说:“我看这个办法好,刚才那人说有一座废弃的瞭望台,我是有印象的,上一次来此地探查的时候,我就见过,刚才经他提醒也想了起来。”看了他们两个一眼后,略微沉思了一下,问道:“我觉得没什么问题,你们觉得呢?” 王走召还在犹豫着,陈大可想都没想的答道:“你认为可行那就一定可行,只要你一声令下,我们立马就冲杀过去。更何况在这途中,我们还可以趁机试试身手,省着兄弟们看着眼馋。” 陈大可算是跟我想到一起去了,我的想法也是如此,可以借着转移部队的机会,让这些蠢蠢欲动的人释放一下。别人都还好,我只担心王走召会不听指挥,将他拉到近前十分严肃的对他说:“走召,我最担心就是你,咱们这次转移,途中遇敌后千万不能恋战,撕开口子就继续前进。我不是怕你身陷其中,我是担心你下面的兄弟,别让他们因为你的过失而将性命留在这里。如果真的发生了那样的事,你要如何向达叔交代?你要如何去面对这些兄弟的家人?身为官员,就要考虑的面面俱到,决不可意气用事。听明白了的话,我就要下达转移的命令了。” 王走召握着手中的三节盘龙棍,激动的答道:“放心吧,我一定会护住本部兄弟的性命,有我在他们谁都死不了。你就快点下命令吧,我都要等不急了。” 今天我好像把很多个第一次都奉献给了这场战争,第一次对这么多人发号施令,嗓子多少都有些发紧。轻轻的咳嗽了一下,对他们说道:“东面有个瞭望台,而且台下的地方足够宽敞,咱们只要冲过去,就可以更好的观察战斗队伍的情况,做到随时增援,不拖泥带水。此次转移不得恋战,要用最快的时间冲过去。都听明白没有?” “听明白了!” “兄弟们,跟我冲!” 第60章 白衣武士 在这场战斗中,武德堂的部队虽说占得先机,打了他们一个措手不及,但也足可以看出镇星堂在短暂的重建时间里迷惑了不少的信徒,数量之多,速度之快令人咋舌。 在冲击据点之时,各部都遭到了邪教徒的顽强抵抗,战斗一时间进入了僵持状态,但也只是暂时的。当我率领着机动支援部队,意图冲到东面废弃的瞭望台时,也受到了一小股邪教徒的抵抗。好在这股邪教徒的人数并不多,仅有十几人而已。我方虽然人也不多,但对于敌人来说,就如同泰山压顶一样。一百五十多人打十几个人我方要是在出现伤亡的话,那就有点太不像话了,除了回家替媳妇奶孩子就什么都干不了了。 正如刚才那个兵卒所说,基本没费什么力气,部队就冲到了瞭望台。让这些兵卒将瞭望台四周围好后,我们三个爬到了上面。这里的视线确实要比刚才的那个山坡好,一共六处战场可以说是一览无余,尽收眼底。 如此大的围剿行动,声势浩大,而且整个战场上充斥着喊叫声,全离岛都能听得到。有不少的百姓纷纷站在门口、趴在窗台或是攀爬到房顶之上,注视着如此震撼的场面。 战斗打响后不久,我方部队就取得了比较不错的成果,宋清部队在大军冲过去不久后,就将第一个据点彻底捣毁。宋清随即率领本部,朝着达叔的主攻地点冲杀过去。但在经过华晨峰负责的据点后停住了脚步,队伍快速收缩,冲了进去。 王走召瞪大了眼睛伸着脖子看向那里,嘴里不住的对我发问:“川哥,快看那个地方。”他怕我不知道,还特意的用手指了一下:“宋掌门的队伍完成任务后,没有去跟达叔汇合,而是帮华晨峰去了,看样那里是有了麻烦,咱们要不要过去支援?” 他说的事儿我早就看到了,我只是还没有想好,这样的情况算不算危急,如果这件事判断错误,很有可能漏掉真正危难的地方。为了保险起见,我对他说:“别急,先看看再说,现在还没到不得不去的地步。” 虽然没去看他的脸但我还是可以感觉的到,他的那种失落与焦急。他倒不是真的担心那里会有什么问题,他只是在担心这件功劳被宋掌门给夺了去。 本来华晨峰的部队利用地形优势,再加上变化多端的全真剑阵,已经将据点之内的邪教徒控制住了。但不知从什么地方又钻出一大队人马,从背后将华晨峰一部围在了据点之内。包围变成反包围的状态,令华晨峰有点慌了手脚,对于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只能是率部奋力反抗。原有的优势也正在一点一点的衰退。 恰好宋清赶到,又再一次将他们的情绪激发了出来。配合着宋清部队的外部打击,华晨峰一部又将战场的局面扭转了回来。 陈大可趴在护栏上,看着另一个方向,背对着我们说:“如果非要说一个最危急的地方,那估计就是达叔那边了,你们过来看看。” 如果用一个外人的视角来看,我们三个的状态特别像这场战争的总指挥官,一会儿指指那里,一会儿说说别处,一副养尊处优的状态。 陈大可将我们叫过去后,同样是用手指着镇星堂总部说:“我是没想到啊,镇星堂的总部,居然修的跟古时候的山寨似的。你们看达叔现在的处境。那司空煅在城楼之上,命人向寨外部队射着弩箭。达叔的部队受到了很重的打击,从咱们登楼开始,达叔他们就被困在了那些怪石的后面,而且伤亡不少。面前就是仇人但寸步难行,我想达叔现在的心情应该很暴躁。就算是帮忙,从现在这种局势上看,最应该去的就只有这里,其他地方并没有什么特殊情况,只是推进的速度慢了一些而已。” “但咱们的任务是驰援据点,只有各处据点都被歼灭后才可以对镇星堂总部进行攻击。如果咱们冒然前去的话,肯定会被达叔骂个狗血喷头的。搞不好还会背一个抗命不从的罪名。”看到达叔被困在那里寸步难行,我也特别着急,但此时一定要保持清醒,绝对不能听了他们两个人的话,倒不是说我的脑子比他们好多少,只不过是比他们更冷静一些。 出于以上几点,他们两个只好听从我的安排,乖乖待在上面继续观察。我们就这样默默的观察了将近半个小时,这期间我们共同目睹了,虎啸山庄顺利清剿了责任据点,宋清与华晨峰部队在伤亡还不算严重的情况下,磕磕绊绊的也完成了任务,三支部队都在朝着达叔被围的地方推进着。马阁主那边不算顺利,但也没有什么太大的障碍,只是他所负责的那个据点,比我们之前所预想的驻军数量要多出了两倍有余,所以清剿起来比较吃力。但总体来看,整个战场的局面还是牢牢的控制在我方手中,镇星堂依然在寻找突破口。 就在我觉得,这场战斗的胜利终将属于我们的时候,忽然发现,忘尘禅寺道淳大和尚所负责的南路据点发生了巨大的变化。只见南路据点之内我方战斗人员越来越少,期初我还以为是他们完成任务后,一部分人开始撤离战斗,另一部分人在扫灭余党。可仔细观察过后,事情完全不是那么回事儿。我方人员不但越来越少,就连忘尘禅寺的武僧也在已肉眼可见的速度减少着。而且,最令我感到意外的是,从据点背后的海面之上,突然冒出来几十条战船,上面载满了全副武装的人。所有人的装扮都是一样的,全都穿着白色的西服西裤,白色的皮鞋在月光的照射下闪闪发亮。由于距离过远,无法分辨出他们所使用的兵器,也看不清他们的长相或是体貌特征。 当战船靠岸,呜呜泱泱奔袭而出数百武士,对准了道淳的武僧部队攻杀过去。 我激动的招呼他们两个:“兄弟们,咱们的机会到了,南路据点吃紧,现在就是咱哥仨大显神威的时刻。” “终于来了,终于不用窝在这里做个没用的摆设了,今天我要不打出个名望来,都对不起这么长的等待时间。”王走召双眼放光的看着南路据点,流着口水对我说道。 事不宜迟,既然决定出击,就没有什么好犹豫的,我们的本职工作就是驰援他们。从瞭望台上下来,对本部百余人说:“兄弟们,南路据点被邪教援兵包围,此时如果我们在不出击,那就是千古罪人。除了奋勇杀敌之外,还要照顾好你们的自身安全,莫要轻敌。” 听到终于可以参战后,这些士兵群情激昂,一直压抑在心里的情绪一下释放了出来,近似乎咆哮的答道:“请大人放心,我等定不辱使命。” 话不多说,如此之高的情绪下如果再多说些废话,就很容减弱战斗力。故而在得到回答之后,我与王走召、陈大可三人跑在最前面,身后跟着一百五十个兵卒,一鼓作气的冲向南路据点。 因为已经有几个据点被顺利剿灭,所以这一路上基本没遇到什么阻碍。到达目的地后这才看清此处的变化,原来在我们往这里奔袭的时候,突然出现的援兵将道淳部队一点一点的压入了据点之内。现在攻守完全发生了变化,防守状态下的道淳一部显得有些身疲力竭。 此时的据点,除了白衣武士之外,只有忘尘禅寺的武僧了,不曾看到一个武德堂的士兵以及还可以行动的邪教徒。道淳大和尚原本带来的两百武僧,现在也只剩下不到一百五十人。 此据点只有一个入口,已经让白衣武士堵了个水泄不通。想要救出他们,眼下只有一个办法,那就是强行突击,硬生生将包围圈撕开。就在我准备下令突击之时,王走召出乎意料的将我拦了下来,不怀好意的笑了一下,伸手从腰间掏出一颗霹雳弹对我说:“川哥,咱要是就这么往里闯,伤亡必定不小。说句不好听的,就咱们这点人能不能冲进去都是问题,别忘了咱还有这么个秘密武器呢。之前只听说这东西的威力大,但谁都没亲眼见过,莫不如现在就拿这些人做个试验。” 听到走召的建议,瞬间茅塞顿开,而且此时的白衣武士还没有察觉出我们的存在,这个时机真是千载难逢。与他们两个会心一笑:“行,我怎么就把这事儿给忘了呢,那咱们就试试?” “那还等什么,开始吧。”王走召转动霹雳弹的机关,对准人群直接丢了过去。一阵轰鸣过后,不少人露出不可思议的表情倒了下去。见他得手,我与陈大可双双打出霹雳弹,得到的效果与第一颗不相上下。 当他们发现时,我方部队已经狂奔而至。此时的我们,释放出来的力量是不可小觑的,加上我们突然出现打了他们一个无知所措,很快就将包围圈硬生生撕了开来。 就在我们突入据点与道淳大和尚回合之后,陈大可看了眼四周后惊呼道:“王走召哪儿去啦?” 第61章 东瀛旅人 听到陈大可跟我说王走召不见了,急的我都没顾得上跟道淳大和尚说句话,马上向据点四周开始搜索。据点之内已经被打斗的人群占满了,一眼望过去除了这些基本什么都看不见。高声呼喊后得到的回音全都是咒骂与哀嚎之声,兵器碰撞出的声音就如同死神的丧钟,都会带走一个鲜活的生命,仅有少数人呈现出昏迷假死的状态。 我们到达支援后,白衣武士们忽然疯狂了起来,口中哇啦哇啦喊着一种听不懂的语言,就好像什么咒语一样。仅凭某组单词可以分辨出,这些白衣武士乃是海外倭寇,基本上可以断定,这些人就是之前海哥跟我们讲过的东瀛旅人。 我方兵卒的士气不曾低落半分,所以这场战斗一下进入了白热化。不光是我发现了这一事实,就连这些兵卒也开始明白过来,眼前的这些人不是邪教徒,而是魔轮教请来的外援。对待同族邪教,这些人尚可手下留情,而面对这些东瀛旅人,在他们心里就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有来无回’! 这些东瀛旅人所用武器全都是倭刀,就是一种类似于唐刀一样的改良兵器,但其威力不亚于唐刀。眼下的性质完全变了,一半以上的人都把这次战斗定义为了入侵,面对入侵者,就不可能谈什么情面。同时也让这些东瀛旅人见识到了华夏武术的精髓,那就是,华夏武术巧取人命就在一招半式之内。虽然舍去了华丽的招式,但所剩之招全都是各门派的精髓。 就在我四处寻找无果的时候,陈大可对着我喊到:“川哥,快看你的后面,那堆人围着的是不是走召?” 照着他说的话去看时,只见三十多个东瀛旅人包围着四五个身着武德堂官服之人,其中还有一个使棍的少年,这人不是王走召又会是谁。认出是他,马上唤回本部兵卒,可人数却比最初时少了十五六个,而陈大可部还没有从另一个战团中挣脱出来,但这些武僧算是得到了些许的喘息机会。 在突入后方时又围上来不少东瀛旅人,硬生生的将我们托在原地,不得前进半步。因为救人心切,我也顾不上周围的情况了,直接对着围上来的这些倭寇就是五发霹雳弹。好在,人群之中并无我方人员,才没有发生误伤之事。 轰鸣声过后,这些东瀛旅人对我产生了忌惮,虽然各个举着倭刀似有砍杀之势,但没有一个人想往前走一步。抓住机会,领着残余人马冲向事发地。 虽然敌人是背对着我们的,但在接火之后,那些人迅速转移了注意力,放弃已经是苟延残喘的几个人,直接将攻击目标定位在了我们身上。 抡着龙啸刀左右开弓,也就是这一刻,让我深刻的感觉到自身实力的缺失,虽说可以勉强应对,但也只是暂时的,一旦围攻的敌人增多,我的招数也会变的杂乱无章。有些时候,都将那些招式扔掉,变成山野村夫撒泼打架的状态了。什么就地打滚儿,扯头发、扣眼珠子、咬耳朵等等能想到的肮脏手段我都干了出来。 最令我无法接受的不是我现在样子,而是眼睁睁看着自己带来的那些兵卒兄弟,一个个哀嚎着躺到地上时,我的心阵阵发痛,那种无力感骤然而生,让我觉得自己就好像一个废物,连自己的部下都保护不好。 当我跌跌撞撞来到王走召身边时,他身上刚刚养好的刀伤,又开始流出了鲜血,而且还多了数条新伤。他扯起三节盘龙棍疯野似的对劲敌频频发起进攻,口中发出的咆哮声不像是给自己鼓劲,更像是一种悲痛的哭嚎。 陈大可终于冲了过来,一对四兽擂鼓翁金锤上下翻飞,专打倭寇的头颅,但击中最多的部位还是倭寇的胸口。他的境遇没比我们好到哪儿去,他带领所剩部下已经不到十人,而且各个身上泥泞不堪。我们三个人指挥着残部将这些围攻之人击退后,终于得到了片刻安歇,检查过各自身上的伤势之后,我对王走召询问道:“你这是怎么了?怎么没跟我们一起冲过去,反而是自己被这么几个人围在了这里,你的部下怎么没跟你们在一起呢?”话是这么说,其实在我跟陈大可心里早就有了答案,那些人一定是凶多吉少。 王走召听完我的问话,忽然嚎啕大哭起来,双腿一软跪在了地上,捶打着自己胸口悲痛万分:“都怪我,都怪我贪功,就在咱们刚与这群倭寇接火的时候,我看你们进展都非常的顺利,趁你不注意,领着我部五十人独自冲杀到了这里,想要凭着我们的力量将这里的敌人尽数消灭,也好让你们留着力气去达叔那里帮忙。可让我没想到的是,这群东瀛旅人实力太强大了,我的五十人奋力抗击也不曾占到半分便宜,最后就只剩下我们几个人被他们围在这里,做着困兽之斗。要不是你们来的及时,恐怕我就再也见不到你们了!” 得知真相之后,我被气的浑身发抖,举起巴掌重重的在他脸上抽了两下,哆嗦着身体一句话都说不出来。陈大可解决掉几个意图偷袭的人之后,站在我身边,指点着对王走召说:“你还真好意思说出来,这件事你要负全责,要不是你,我跟川哥也不会白白损失了这么多兄弟,现在不但没把道淳大师一众救出,自己反而陷入这进退两难的地步,打你都是轻的。”话音未落又有两个倭寇跳了上来,但都被陈大可一锤一个砸成了肉饼。随后回过头来对他继续吼道:“有这哭嚎的功夫,还不如好好想想咱们如何脱险,如何才能冲到道淳大师那里。我们现在人太少了,只要对方在发起一轮冲锋,我们一定会招架不住的。” 虽然心里怒火中烧,但陈大可说的话却是实话,现在不是追究责任的时候,而是要想办法从这里冲出去,别看现在他们不敢上前,完全是因为害怕我手中的霹雳弹。当即一把将王走召拉了起来,愤怒的对他说:“你的帐等回去在跟你算,现在把霹雳弹拿出来,全都给我招呼过去,咱们每人留下三个以备不时之需便可。” 王走召失落的对我说:“一个都没了,全都让我用光了,就在刚刚冲进来的时候,脑子就跟短路了一样,一口气打了个干净。” 这次,我跟陈大可两人被气的笑了出来,看了一眼他,不再说一句话,我对陈大可问道:“咱们加一起还有多少人?” “都在这儿了,也就五十几个还能继续战斗的了。到是道淳大和尚那里还有不到一百武僧,我往这里来的时候,特意看了一下。而且,道淳大和尚那边也不好过,咱们来找走召时,他又被围了起来,所以才剩下那不到一百名的武僧。”说完又瞪了王走召一眼。 我拍了拍他的肩膀,示意他不要在责怪他了,要以眼下的事为主,然后将我们两个装霹雳弹的袋子全都拿了下来,将里面的东西分给了所有人,只留下一颗作为保命用,将其放回了袋子。 握着霹雳弹对他们说道:“等一会儿听我口令,当我喊到三的时候,就将这些霹雳弹扔到倭寇人群之中,而后什么都不要管,拼命往道淳大师那里跑,听到了没有?” “得令!”兵卒们手中拿着的霹雳弹,在他们眼中就如同救命稻草一样,把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了这上面。 我深吸一口气,大声的喊到:“一……二……三……”三字还没有喊完,就见三十几颗霹雳弹同时从我头顶上飞了出去。爆炸声一响,我们拼了命一样对着道淳大师的所在之处跑了过去。 霹雳弹真是物如其名,里面的落花钉就如同现世里的子弹一样,在一小股火药的作用之下,对着周围的人群四射开来。哀嚎声过后,有一大片的东瀛旅人倒在地上,逐渐的失去了意识。 当我们马上就要到达道淳大师那里时,有五个不要命的倭寇,高举倭刀腾空而起,对着我们三个就是猛劲一击。好在王走召的反应够快,横起三节盘龙棍,同时接住了五把倭刀。由于五个人的力量太大,王走召站立不稳,一下单膝跪地,但还是非常稳当的接住了它们。 倭寇见一击不成,马上分三路同时刺向王走召。他躲闪不及,肩膀与大腿各中一刀,要害部位全都避了开来,疼的他是怪叫连连。等我们反应过来的时候,那五个人又发起了第二次进攻。 这一次,我与陈大可不在给他们任何机会,挥动武器击毙来敌将走召救下。把他拖到道淳大和尚跟前时,已经人事不省。 道淳俯身查看对我们说:“施主性命无碍,只是失血过多导致的昏迷。” 知道他没事,我也就放下了心,默默的掏出最后一颗霹雳弹。在去看这些东瀛旅人时才发现,浩浩荡荡的队伍,现在也只剩下不到百人。全都退到了据点门口,注视着我们这些快要筋疲力尽的人。他们之所以不敢上前,那是看到了我手中拿着仅剩一颗的霹雳弹,他们在这上面吃的苦头,可比拼杀要多的很。 正当我准备将这最后一颗保命弹丢出去的时候,道淳拉住了我的手,对我说:“少侠且慢,贫僧还有一个办法可以突围。” 第62章 秘密武器 “大师有何妙计快快讲来,眼下当务之急必须尽快从这里突围出去,将此处东瀛旅人之事报给周都尉,好让他早做定夺才是。”听见道淳大和尚有能突围的办法,我便迫不及待的向他询问到。 道淳大和尚回头将自己的弟子叫了过来,语气和善的对他说道:“把你身上的火油拿出来交给肖施主。” 小和尚极为不情愿的从腰间摘下一个竹筒,递给我后小声嘀咕着:“本来还想用这些火油在捉拿司空煅的时候大展神威呢,居然现在就用掉了,太可惜了。” 道淳大和尚笑眯眯的对他讲:“争功夺勋不该是我佛门中人应该想的,即为佛门弟子就要心怀天下,以普度众生为本。如今你这一桶小小的火油,能够救得这岛上百姓脱离苦海,也算是你修来的福报。更何况你今日所造杀业颇多,用此物来解救众生,也可消减你的业障,又何谈可惜之有啊?” “师父教育的是,徒儿知错了。”小和尚双掌合十退回队伍。 道淳大和尚将我手中的霹雳弹也拿了过去,拆下自己的腿带,将两个东西绑在了一起,我不解其意对他问道:“道淳大师,您这是要干什么?” 大和尚也不搭话,自顾自的鼓捣着手中的东西。此时的东瀛旅人见我们似乎没有突围的意思,多少也都放松了一点。利用这点僵持时间,所有人得到了些许休息时间。大和尚特别麻利的将两者合二为一后,塞到了我的手中说:“行了,这就可以了,只要将霹雳弹丢出去,就可以引燃这竹筒之内的火油,放射出来的作用力,可以使燃烧的火油喷射而出,只要敌人在它的其范围之内,就算是大罗金仙也躲避不开。” “我说大师傅,您可是出家之人啊,这种招数您都想的出来,就不怕佛祖不让你入那灵山吗?”我开玩笑的说着。 “又不是我扔出去的,所以与我无关,我佛慈悲,是不会怪我这个无罪之人的。” 我们两个人的状态,完全没把对面的这些东瀛旅人放在眼里。他们观察了一会儿,见我们开始说说笑笑,这种状态似乎是打击到了他们的自尊心,毫无征兆的咆哮了起来。然后一拥而上,展开了最后的战斗。 我将准备好的秘密武器举在手里,只等他们在近一些,便可将其抛出。就在我心里默算时间与距离的时候,忽然发现在这些东瀛旅人的背后,发生了一阵骚乱,原本已经要冲上来的人群一下又缩了回去。 陈大可快速的爬到一个旗杆之上,看清之后对着我们喊道:“道淳大师,川哥,是海哥带着人来救咱们啦。”就这一句话,所有人的神经为之一振。 当我听到这句话时,不自觉的嘴角上扬,将手中改造后的霹雳弹挂在腰间,扯开龙啸刀,跟着大部队一起将东瀛旅人夹在了中间。战斗在二十分钟后结束,赵金海解决掉最后一个东瀛旅人便提枪来到道淳大和尚面前施礼问道:“大师可曾受伤?” 道淳大师还礼回应:“贫僧无碍,多亏赵施主及时赶到,如若不然,我们的损失恐怕要比现在还大。” 我拎着刀,喘着粗气走到赵金海身边,询问着:“海哥,你们咋来了呢?不是应该跟达叔他们在镇星堂总部吗?我刚才看你们被困在一个乱石堆里出不来了,还琢磨着处理完这里就过去找你们呢。” 赵金海吩咐人将受伤的兄弟从人堆里搭出来安放在一旁,邪教徒和东瀛旅人先不去管,然后对我说:“行,反正你这里也是我搜寻的最后一处,正好我也歇歇脚,听我慢慢说啊。” 赵金海习惯性的坐在了地上,招呼我们也坐了下来。道淳大师也让余下弟子帮着把伤员搭出来后,跟着坐了下来。 听他说完才知道,在我们三个驰援道淳大师的时候,达叔那边也同时遭到了东瀛旅人的打击。战斗一时间变的非常被动,主攻部队可谓是真正的腹背受敌。一边抵御镇星堂的攻击还要回身解决身背后的东瀛旅人,这让主攻部队有些焦头烂额。 好在这些人都是些经验十足的老兵,在短暂的慌乱过后,很快就找到了适合自己的节奏。与此同时,一直处于防守状态下的司空煅也开始下令让教徒冲了出来。三方互有伤亡但谁也没能站住上风,这个时候,那位蒙面的黑衣人也不知道是从哪里冒出来的,一声不响的跳进战团加入战斗。那一招内力化形,可算是威力无穷,在很短的时间内,就将偷袭上来的东瀛旅人打了个落花流水。司空煅见势不妙,率领本部邪教徒撤回堂口,死守不出。最后达叔用计消耗掉了镇星堂所有的弓弩,这才将形势彻底扭转到了我们一边。那黑衣人抓了一个虚弱无比的舌头,没想到这个东瀛旅人竟然会说我们的语言,这就省下了很多麻烦。 询问过后才知道,他们从离岛四周偷偷登陆了五队人马,每一队都有六百人,他们是奉命前来支援的,至于他们是如何接到的消息就不得而知了。本来达叔还想问他们,为什么会大老远的跑到这里跟魔轮教合作时,这个人就断气了。 现在司空煅据守不出,达叔一时半刻也攻不进去,只好让赵金海与卢文昭两个人,分别各带三百人,顺着规划好的路线逐一支援遭到东瀛旅人袭击的据点或部队。 卢文昭那边先从马阁主的据点开始,一直推进到了我们登岸的码头,与马阁主合力解决掉了两队偷袭之敌。而赵金海的部队多少就有些坎坷了,他们先是与宋清和华晨峰的部队汇合,不等继续前进,就与两队东瀛旅人相遇。好在他们三个人的部队人数够多,才不至于败下阵来。等战斗结束,赵金海让宋清与华晨峰两个人率部将伤员全都送至码头,交给留守在哪里的兄弟,等待进一步的救援运输,然后带上所剩部队赶往我们现在的据点,讲到这里就是全部的经过。 听完之后我是倍感震惊,这蒙面之人还真是神龙见首不见尾,他为什么会对我们所有行动了如指掌,这让我有点摸不着边际,当即对赵金海问道:“那黑衣人除了帮忙之外,就什么都没说吗?” 他摇了摇头:“没说,一个字都没说,我还真问过他,可人家就是不搭理我。而且有他出手,我们基本上就跟个看客一样。等全都解决完了,这老先生身形一闪就消失了。我们也是特别费解,老周还亲自追了上去,结果闹了个无功而返。” 道淳大和尚哈哈大笑:“既然贵人不愿透露姓名,那就自然有他的理由,人家不说咱们也莫要强求,一切随缘吧。” 赵金海笑了一下:“大师傅说的对,俗话说的好,上赶子不是买卖,就像他所说的一样,等到时机成熟,咱们也就能把这个谜团解开了。” 我们休息了大概十分钟,便领着余下残部,去与达叔汇合。到了地方,看到柳九日正在寨门之外向里面喊话,其言语污秽不堪。但司空煅一众就跟没听见一样,任凭你在下面叫骂,我就是不搭理你,一副有本事你们冲进来的架势。 我们与达叔经过短暂的交流后,便加入了主攻部队。见我们来了,柳九日便停止了谩骂,擦了擦嘴角的唾沫,对我们说道:“这帮人是真厉害,我都骂了半天了,愣是没有一个人搭腔。我领人硬闯过一次,但寨门太过坚硬,根本冲不进去。眼看就要到规定时间了,如果在这样下去的话,恐怕东瀛旅人还会赶来增援。”柳九日焦急的搓着双手,来回踱步。 我盯着两层高的寨门看了好久,观察着它是用什么材质做成的,可看了半天也没看明白。便对柳九日问道:“柳大哥,这寨门是用什么做的?” “看样子,好像是香罗木制成的,这种木头坚硬无比,就算你用刀砍还是斧剁都不会伤其分毫,想要冲进去,必须用火攻的方式。可惜的是,我们手里没有生火的工具,也没有引火的材料,只剩下干着急的份儿。” 听到火攻两个字,我顿时来了精神,将腰间道淳大师改装的秘密武器摘了下来。对着柳九日晃了晃,得意的说道:“火攻的话,我倒是有办法,你看看这个。” 柳九日接过去一看,脸上浮现出喜悦之色,欣喜若狂的说着:“有它在手,就不怕破不了这香罗木的寨门,这东西你身上还有多少?”说完之后,一脸贪婪的看着我。 我摊开双手无奈的答道:“就这么一个,还是人家道淳大师给我做的。” 柳九日深表遗憾:“好吧,这一个也够用,只不过能在多上那么两三个就更稳妥了。” 这时达叔走了过来,按着他的肩膀说:“行了,别要求那么高了,只要你别把他扔歪了,就什么事都没有。” 柳九日答应一声,猛然向前跑了几步,将秘密武器狠狠的抛向寨门。可这东西在寨门上炸开之后,只留下了零星火焰,突兀的跳动几下便熄灭了。 所有人大失所望,此时在我们的上方,传来了一阵尖锐的说话声:“没用的废物,都给我闪开,看我是如何破门的。” 第63章 完结篇 “真是一群废物,我只不过出去了一趟,你们竟然连个门都没进去,武德堂真是太让我失望了。都给我退后,且看我是如何破门的。”就在我们的情绪低落之时,在我们的头顶之上,传来一个特别尖锐的声音。这声音让人听着喉咙发痒,不用看都知道这说话的人是谁。 除了那个神龙见首不见尾的黑衣蒙面高人之外,没人会用这样的嗓音说话,而且从如此狂傲的语气也很容易就判断出来,除了他也不会有第二个人敢这么触碰武德堂的眉头。 这人几个纵身稳稳落在我们队伍的前面,背对着我们继续说道:“一旦我将此门击破,你们什么都不要想,直接冲进去,将里面的人绳之以法,莫要跑了任何一个。”话音未落,就见他举起双掌,扎下马步,周身上下的空气慢慢的开始抖动起来。双掌之上的温度逐渐升高,内力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凝结,由一个小亮点变成了炙热的火焰。 黑衣人将双掌置于胸前,脚下猛然发力,朝着大门狂奔而去,将全身的力量汇于掌心猛击门板。就在手掌与门板相撞之后,整个大门以及门楼被一团冲天而起的熊熊烈火包裹的严严实实。几分钟过后,黑衣人大喝一声:“还等什么呢,给我往里冲。”抬起一只脚对着烈焰嶙峋的大门踹去,门板应声而碎。 达叔站在队伍的最前面,高声喊道:“莫要辜负了高人的好意,这是决定胜负的最后之战,儿郎们,随我冲杀进去为舍生取义的兄弟们报仇,给我冲!” 一时间群情激昂,呐喊声震天动地,顷刻间大部队就穿过了烈火炎炎的大门。冲进去之后,不曾多说一句废话,各自找准对手,奋力拼杀。眼前这些人的武艺就算再怎么厉害,也都被场中的黑衣蒙面高人压低了一大截。与他交过手的人,全都变成了焦炭,毛发烧焦后产生的味道在空气中弥漫开来。 打到最后,就只剩下司空煅与十几名邪教徒还在苦苦支撑,其余的人已经尽数被捕。这次换成我们将对方团团围住,达叔将一对打神鞭收了起来,擦了擦脸上的灰尘,表情严肃的对司空煅说:“司空堂主,上一次清剿行动没能将你缉拿归案,让你得以生还,但你邪性未改再度重建镇星堂,霍乱岛内百姓,这一次你休想在逃。不如老老实实的让我把你绑了,这样也不损失你的颜面。都是光明磊落的汉子,就算是死也要死得干净磊落。” “我呸……想让我束手就擒,我看你们是痴心妄想,我魔轮教众要是怕了你们武德堂,就不算这世间的英雄好汉。”虽然狼狈,但司空煅的气势还没有被彻底泯灭,依然嚣张无比的说着话。 马广向前走了几步,与达叔站在一起,眼睛恶狠狠的盯着司空煅说道:“周都尉,跟这样的疯邪入骨之徒说这些还有什么用,你暂且休息一下,这个狗贼交给我了。” “马阁主多加小心。” 达叔退回队伍后,马广对司空煅继续说:“那日在炽烈门时让你用邪术跑掉了,今天你想跑可就没那么容易了。狗贼,咱们也少说废话,那日未报之仇,今日我就跟你做个了断。” 马阁主晃动双锤便于司空煅打在一处,而那几个剩下的邪教徒则是丢下手中兵器,跪在地上束手被俘。这一幕让司空煅的情绪波动很大,一边扛着马阁主猛烈的进攻,一边气急败坏的对那些想要苟且偷生的邪教徒吼道:“你们就是一群无耻的懦夫,枉我平日里带你们如同亲生兄弟,大难临头时你们居然会做出这种背信弃义的事情,真是太让我失望了,等我解决了眼前的麻烦,我一定会亲手宰了你们的。” “司空堂主,你这盲目的自信是哪里来的,他们就不劳烦你动手了,你先顾好自身安危吧。”马广见他还有心跟别人说话,胸中之火一下燃了起来,本来放松的招式一下变得刚猛起来。司空煅一把公子扇勉强硬撑,这个状态显然已是强弩之末,之所以没被马阁主击败,只是他利用自身轻功的优势苦苦躲闪罢了。 对于这种已经知道结果的较量,有一部分人已经开始闲聊了起来,达叔与道淳大师以及虎啸山庄的三位庄主,分别命令自己所带来的部下开始清扫战场。因为都是用锤的,所以陈大可依然在目不转睛的注视着马广的招式。宋清还是像之前那样,坐在地上观察这马阁主的每一个动作,他是在为有一天能击败此人做准备。 时间又过去五分钟,达叔也开始不耐烦了,对着马广喊道:“马阁主,别玩儿了,时间差不多咱们该走了,我看三岛倭奴已经不可能在对这里进行支援了,司空煅留着也没什么用,莫不如快点结束,咱们好回去歇着,兄弟们可是累坏了,回去之后还有很多是要做,单单善后一项工作就够咱们忙的了,所以咱还是越早回去越好。” “也罢,我也玩儿够了,那我就收下这狗贼的性命给内弟祭奠去了。”说完话,马阁主变换招式,由刚才的攻防转换,变成了天神一般的攻击。司空煅马上就开始招架不住,躲闪的身法也变慢了许多。 有句俗话是怎么说的来着?阎王叫你三更死,那个敢留到五更。司空煅今天就应了这句话,本来防守躲闪都很精巧的他,却被一颗从额头上流下来的汗珠迷了眼。就在他一晃神的功夫,被马广抓住机会,先是一招贴山靠,利用左手的单锤扣住司空煅的公子扇,随即一招投桃报李将其头颅紧锁腋下。右手的牛头锤,牛角向上直奔司空煅的哽嗓咽喉。 司空煅见势不妙,怒吼着挣扎了数下,那知马阁主的胳膊就如同铁铸锁链一般将自己死死控制在下面。最后司空煅只好睁着绝望的眼睛,看着铁锤碰撞在另一个铁锤的上面。就是这一招,让本来以为死定了的司空煅看到了生机,随后又开始了玩儿命的挣脱。 场外之人也是无不惊呼,都不明白马阁主这是在干什么。此时马阁主用膝盖撞击司空煅的面门,只一下就将他撞晕了过去。扔下瘫软如泥的司空煅,将牛头锤收好,对着达叔说了句:“周都尉,我思来想去,觉得这个人还是有用的,不如你先押回去,处理好了我再来取,你意下如何啊?” 达叔听到这话欣喜若狂,对着马阁主是一阵大笑:“马阁主果然深明大义,那周某就恭敬不容从命了。此人我暂且押回掌刑司,等审讯与审判完毕,定会给你一个合理的处置办法。” 其实听着他们的话,与马阁主的所作所为,在场之人早就是心知肚明了,这两个人都是在给对方找台阶。周达一方是不想得罪了听香阁这么一个有利的友军,所以在动手之前才会对马阁主说司空煅交由他来处置。而马广也一样,在他心里是真想将司空煅的头颅摘下,以此在他胞弟马泰的坟前好好祭奠一下,但他所顾忌的与达叔差不多,他还不想站在武德堂的对立面。之所以达叔会说那样的话,实际是想让他自己动手,这样一来,达叔就不会被指挥史所怪罪。 这些事情,是我这个脑子所想不到的,这些话是在回去的路上,赵金海对我说的。他还跟我讲到,这俩人不但在众人面前演了一出戏,来显示自己的大度。也同时给了对方一个台阶,满足了自己内心的那种顾忌。 老滑头就是老滑头,这样的脑子可真不是我这种阅历尚浅的小辈所能明白的。不过好在这场战斗我们取得了巨大成功,此役我们将魔轮教的镇星堂彻底捣毁,堂主司空煅以及数百帮众也悉数归案。可我们所付出的代价也是不小的,原本带来的近万人马,现在只剩下了不到一半,各门派也是损失过半,这胜利得来实属不易。回去的路上,每个人都特别的压抑。有丧失亲友的,还有丧失弟子师父的。前一刻都还在一起说说笑笑,打打闹闹呢,这短短几个小时之后,就变成阴阳两隔,换了谁心里都未必能承受的住。 回到主岛之后,我们先去了医院,简单的将伤口处理了一下,就去查看王走召的情况。主治医生告诉我与陈大可:“他的伤没什么大碍,只不过是因为失血过多导致的昏迷。他的旧伤才刚好,在激烈的打斗中又将旧伤撕裂,才会出现大量失血的情况,再加上几处新伤,看起来很严重而已。他的昏迷是暂时的,也不会有什么生命危险,留院观察几天也就可以回家了。” 就这样休养了几天之后,最终的结果出来了。镇星堂被捣毁之后,魔轮教全面瓦解,自动解散。这座岛从新回到了平静,我们三个人自然而然的成为了正式的武德堂成员,日子也就算是安定了下来。 接下来的日子就是漫无目的的过着,有事儿就忙没事儿就闲,反正快活的很。我的故事讲到这里也就都讲完了,之后嘛,跟你们一样,就是普普通通的生活,留着你们慢慢品味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