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王很生气后果很严重》 第1章 功德系统 人的死亡有很多种,但显眼包的死亡方式无疑都是显眼的。 楚玄机作为一名男大学生,遥想那日已是深夜,睡不着,像大多数网友一样,秉承着睿智的理念:与其被动失眠,不如主动熬夜。 再者长夜漫漫无心睡眠,好事,好事呀,原本准备在陌陌上找个小姐姐聊聊天,谈谈理想,说说人生,一夜就过去了,可就在这时突然感受到了王者深切地召唤,于是手机发出了和谐的声音----timi! 夜不能寐之际,就去十里峡谷选个射手,找个奶妈,多开语音,互相支援,安安心心,等待黎明的到来,也不枉是一个好的决定。 五杀绝世,金牌射手,mvp,十连胜,一瞬间楚玄机感觉人生已经到达了巅峰,真心实意的感受到来王者的召唤,果然男人的第六感准起来不得了的咧。楚玄机情不自禁大笑三声:哈-哈-哈! 楚玄机再接再厉,这把匹配到了三对情侣,我方一对,敌方两队,楚玄机一看那个几小爱心,就觉得辣眼睛,再看游戏名感觉眼睛都被屎糊了:“一行白鹭”“青天”;“锄禾”“当午”;“心”“操心”....... 这个世界总是对单身狗充满了莫名其妙的敌意...... 楚玄机果断锁了百里。 哼哼。 待到百里枪在手,一枪射死恩爱狗。 正大开杀戒之际,不料头晕目眩。 再次醒来,已被一片绿茵茵的大数据围绕,楚玄机顿感不妙,地球已经被人工智能占领了?我是仅存的人类? 正在楚玄机脑洞大开时,这时眼前出现一片大屏幕,脑中传来声响:“您好,功德系统666为您服务。” 楚玄机疑惑:“什么服务?服务什么?服务正经吗?” 功德系统666“……,尊敬的楚玄机先生,您于2666年6月6笑死,主系统及时发现,把您拉入空间站,现在您有两个选择,大屏幕上紧接着跳出a:彻底死亡,b……。” 亡字还未落下,楚玄机早已歇斯底里地大喊:b!b!b!我选b!你瞅瞅你还整这出? 男人大三一枝花,正是春来好时节!怎能英年早逝? 还有,我每年的体检报告各项正常是假的吗?不然我为什么会死? 功德系统666解释:“您在生活中过于爱笑,把功德笑没了,现在受到了惩罚——笑死,因为您的每一次笑容都是建立在他人痛苦上,要想活命,只能完成任务。” 楚玄机小小的脑袋大大的疑问“?”笑死?你这是要笑死谁,这么离谱的死亡方式?真诚发问:“我怎么笑死的?” 功德系统666:“昨晚,王者农药,安琪拉,蔡文姬,瑶妹,前晚,某音等数不胜数受害者。” 楚玄机张口就来:“你听我狡辩,不是不是,你听我解释!” “就说昨天死前那一把,我打的百里,队友安琪拉说:‘对面打野是我前男友,他曾经出轨,队友们,杀他一次一块钱,结束转账。’ 然后我就猛然发现蔡文姬出了电刀,我问她:‘蔡文姬你什么意思。’ 蔡文姬说:‘请不要叫她蔡文姬,她现在是赏金猎人,叫她战斗机!’说完雄赳赳气昂昂的去找对面打野了,惨不忍睹。 …… 然后我就笑出了声。 我承认我笑的是大声了点,但你管这叫:我把笑容建立在别人的痛苦上?” 功德系统666:“是啊,安琪拉都被出轨了,你还笑?” 楚玄机:“……有道理。”但接受不了。 “好,瑶妹那一把,我上单,我空大,说了句sorry,然后猴子把我们每个人都问候了一遍。 他说我边路不carry全场,搁这sorry全场。 他说妲己一直在中路采蘑菇。 他说瑶妹只知道在那调戏穿山甲。 然后瑶妹告状:‘老公你看他,他骂我。’ 被cue的马可:‘你骂了我老婆,可就不能再骂我了哟。’ 猴子:顺嘴的事,卧龙凤雏。 瑶妹:马可,***,分手! 哈哈哈…… 嗝,我承认我也笑了,可我也被骂了啊!” 功德系统666:“情侣吵架你在笑,时下情侣本就稀少,你还想把他们笑没了?” 楚玄机不理解,但大为震撼:“……”他们有没有,我不知道,反正我是笑没了呗。“好,最后问你一个问题,那某音上的事怎么说?” 功德系统666:“您不是每次刷某音的时候,都会评论今天的功德都笑没了,功德-1之类的,您心里没点数?你都笑了什么?” 楚玄机大喊冤枉,六月飞雪那种冤枉:“我能有什么数,不都是狗掉水里,猫跑碗里,羊跳陷阱里的那些事,偶尔看点女菩萨、男菩萨扭扭胯,怎么,这都要判?” 功德系统666“是啊,不爱护动物,不尊重他人身体。” 楚玄机无语凝噎:…… 离大谱,我真不理解啊:“那也不止我一个人看啊!” 功德系统666:“经大数据抓取,人工智能分析,云计算得出:你的笑过于突出,每一次笑都建立在别人痛苦上,导致你的功德都没有了。现在只能做任务获取功德续命,否则将彻底死亡!” 楚玄机五雷轰顶,一口气憋在胸口处,不上不下:…… 离离原上普,越说越离谱。 楚玄机气急败坏,合着我的命就不是命了呗,阴阳怪气道:“好好好,是是是,行行行,都是我的错,行了吧?什么任务?你直说吧。” 功德系统666给的背景是仙侠世界,修、魔两界签订了百年修好的盟约,四方海晏河清,然近日出现了“还魂术”一事,让盟约岌岌可危;其任务是扮演好九幽山大弟子楚玄机,阻止坏事发生,守护修真界;人设是高深莫测中带有一丝地气,清心寡欲中带有一丝和蔼。 嗯?穿越来了都还遇到重名?行吧! 功德系统666:“宿主,剧情概要已介绍完毕,请完成任务,并保持人设,您将拥有楚玄机的一切记忆,修为,若人设崩坏将会有不好的事发生。在这一过程还要守护修真界,目前功德100点。” 楚玄机听完后无力吐槽,槽点太多:“哦莫,其他的我就不说了,我就问你一个问题,什么样的事是坏事?” 功德系统666:“您会收到相关任务,在任务中您可以根据的自己所见所闻判断好坏。” 很好,说了又好像没说,这系统真像那太监逛青楼,没有鸟用。 这时,666如开闸泄洪一般,把楚玄机的记忆噌噌地倒入楚玄机的脑海。 记忆中,楚玄机是弃婴,从小被九幽山掌门收养,今年刚满十六,一直一人生活在一处,少与其他的弟子交流,是个高冷青少年…… 楚玄机思索一番,舔了舔自己的嘴角,好甜!不愧是甜妹!哦,甜弟:“老6,还有一件事,就是这人设的问题,不是我不想演,实在是我在校时,江湖人称华大第一甜妹……弟,对于我来说,楚玄机这高冷人设和我是不是有点过于不相干?我感觉我拿捏不了啊!” 功德系统666:“……宿主,其实,你可以选另外一个选项。” 楚玄机无语:…… 呵呵,选什么?选a吗?那我为什么不选呢?是我不想吗? 功德666可不兴管楚玄机的死活,随即发布任务。 “十多年前,苦刺镇民风淳朴,百姓安居乐业。 然就在近年,苦刺镇上的人缄口不言,人人脸上都透露出一股死气沉沉。 这里有诡异的婚嫁习俗,新娘只能在夜间出嫁,迎亲队伍没有紧锣密鼓,没有马蹄疾声,更没用围观人的欢声笑语,他们在黑夜中寂静无声,如阴婚一般。 九幽山天师府收到栖霞柳家的求助信,掌门客行舟派大弟子楚玄机待其师弟阳春,德泽三人前去栖霞柳家查看,路过此地时,发现此地正在嫁新娘,但一切都显得十分诡异。 任务:查明苦刺镇真相。”说罢,666即刻把楚玄机传到任务现场。 楚玄机一睁开眼时,便发现自己与另外两位小道士,正站在新娘大红花轿对面。 “老6,你一来就安排这种听着就很危险的任务,我怎么搞?” 666:“不知道哦,你可以自己去探索。” …… 真给穿越前辈们丢脸,人家的系统都是各种金手指,各种炫酷技能炸上天,而我的系统一问三不知…… 不提也罢。 风清日暖,本该喜庆洋洋的日子,那新娘却哭哭啼啼,虽然身着红嫁衣,头上却带着白孝帕,这说明是活人与死人的成婚。 难怪她打死不愿嫁作他人之妇,一直停在大宅门口不肯进门,这他娘的谁嫁谁寡妇呀! 再者,这婚礼果真奇得很,活死人成婚,轿夫要强行把女子拉进大宅,宾客脸上都尽显戾气,一副死气沉沉的模样,闷声不语,围观者冷眼相看,一言不发。 推搡间,那女子发了疯似的,披头散发,拳打脚踢,竟然叫她挣脱了几个大汉的束缚,眼见就要撞死在大宅门前,楚玄机及时出手救了下来。 姻缘、夫妻、和离本就是世间最难断定之事,作为九幽山法师,只管除魔卫道,不管人间杂事,当然这也是九幽山观规,不过,既然看到那新娘子以死相逼的模样,理所当然暗中出手相救,那新娘晕了过去,现场一片混乱。 阳春、德泽见此,认为此事大有蹊跷,便要去搜查,楚玄机一手逮住一个,疑惑道:“去哪?” 阳春、德泽同款疑惑,不明白大师兄为何阻拦:“大师兄,我们打探消息啊。” “何处打探?” “茶馆,商铺……屋顶。” “二位师弟,不用这般麻烦,跟着我就行。”清风拂过,楚玄机眼帘微低,薄唇微抿,每一处都温和又迷人。阳春、德泽听后,连连点头,不知为何,大师兄总有一种让人信服的感觉。 看来师弟们还是太过年轻,待我浅露一手。 楚玄机早就注意到了花轿一旁卖瓜子的几个婶婶,此刻径直走去,阳春、德泽紧随其后,目不转睛,好奇不已,大师兄究竟有何妙计? 三人走过去时,几个婶婶正聊的热火朝天,只见大师兄若无其事的加入其中,也不管婶们前面说了什么,十分自然道:“是呀是呀,方才我还听卖油纸伞的那位施主说这位新娘还未出阁时,便能上树抓鸟,下水摸鱼,一点都不贤惠,大喜之日还哭哭啼啼,莫不是夫家瞧不上?” “不是因这哭,是哭她的小命。” “哦?莫不是这其中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可否劳烦诸位姊姊讲与我听?” 婶婶们这才见说话的是一位白衣道士,皮肤白皙,可看清额头上的青筋,红唇微抿年纪不大,估摸着也就是位十六七岁的少年郎,浅浅一笑,如沐春风,生着一副天仙样。 婶婶们是实在人,见楚玄机一副很感兴趣的模样,也就来了聊天兴趣,称苦刺镇之事,何处有个茅房她们都一清二楚。 楚玄机煞有其事的点点头,心想:确实,婶婶们所在的组织哪怕历经千年仍如雷贯耳,说句fbi情报站也不为过。 几人围着楚玄机一顿七嘴八舌之后,楚玄机得知此地出了个“玖太岁”,常年骚扰寡妇,有不少寡妇曾被吸食阳气而亡。 刚开始那几年,只有镇上的寡妇深受其害,没有几个人愿意管那些寡妇的死活。毕竟寡妇克夫,谁敢去管他们,万一又把自己克死了,这找谁说理去? 况且寡妇总也就那几个,镇上的人乐观地以为这“玖太岁”祸害完了那几个寡妇就会自行离去,谁曾想,那妖物越来越强大,也越来越贪婪,吸了几次阴气后,胃口大涨,到了近几个月竟然直接在新人大婚时制造混乱,主动制造出新的寡妇。 所谓制造寡妇,就是指镇子上一旦有人婚嫁,“玖太岁”就在迎亲路上把新郎杀死,再去找新娘子。 新娘死了丈夫,身上自然会带着死者的怨气,再者,新郎死在新婚之夜,这导致死者亲人对新娘的怨气更重,这对于“玖太岁”来说更加美味。 至于为什么称鬼为“玖太岁”,完全是因为这里的百姓十分害怕邪祟祸害自己,便想着取个名号讨好它,至于取什么名字,那定是好好斟酌,仔细推敲。 一番讨论下来,百姓们一致认为,天底下,哪里还有比“玖”更好的字,这可是与魔族大王的称号有一样的字,于是一锤定音,便给这个妖物一个“玖太岁”的称号,要把它供奉为魔族大王的亲戚。 不得不说,这里的百姓真是不要命啦!不赶着往鬼怪嘴里送,怎么让鬼怪吃饱喝足,做大做强。 再来说说这大魔王,听闻他是魔族历任以来最强的魔王,修、魔两界称之为“玖乌大王”,这样的强者,不知道他晓不晓得自己在这多了个“玖太岁”的亲戚。 当真是富人深山有远亲,穷人闹市无亲人。 兴致勃勃了解完后,楚玄机本欲离去,却被婶婶们热情拦住。 楚玄机默哀:完了完了,来,来的时候好好的,回,回不去了。 “小道士,多大啊?想不想成亲呀?” “道士有什么好当的?当个正常男人才有趣呢,快些还俗吧,我堂姐家的姑娘,今年正好十四,和你配着咧。” “哎哟,张娘子,你的那小侄女还在是小丫头片子,毛都没长齐呢,如何与道长相配,还是看看我堂哥家那闺女吧,出落的亭亭玉立,贤惠的咧。” 张娘子阴阳反驳道:“哟,李婆子,你那侄女有三十了吧,都可以当小道士的娘了,还介绍啥呢?不害臊。” 李婆子怒回道:“你才是老不羞。” 双方你来我往间,竟然动起了手,看的楚玄机一脸懵逼,随即劝架:“住手!你们不要再打了!” 再说,未成年和成熟大姐姐都不在我考虑范围内啊! 打的打,拉的拉,劝的劝,现场一片混乱。 阳春、德泽趁机挤进来,把围在中间的楚玄机拉出去,实属不易。二人一直被挤在外围,若不是打起来,都不知道还能不能再见到大师兄。 楚玄机出来后,看着乱麻麻的人群,做了个大胆的决定,只见他深吸一口气夹子音嗲道:“呀,谁的钱落了。”这话一出,婶婶们急忙着向地面,寻找自己掉落的钱,闹剧终于结束。 阳春、德泽这二人一身白衣,眉清目秀,此刻正大眼瞪小眼:“……” 楚玄机见二人懵逼的模样,故作深沉道:“……常言道,女人会撒娇,男人魂会飘,所以我就想试一试,反过来行不行,再说,我这么做也是为了让她们不要再打了呀。”很好,我已经在脑中抠出三室两厅了。 阳春、德泽咽了咽口水,慢慢从震惊中转向理解:“……会飘!” 阳春当着楚玄机的面,拿出小册子,边记边嘀咕道:“大师兄说的有道理,美男计也可是上上策。” 楚玄机正想吐槽:“……” 偏偏666上线:“人设不符,功德-1。” 楚玄机震惊:“这就是奋不顾身换来的结果?那我要是不管,任由她们打架,才离谱吧!” 666:“所以才-1呀。” 楚玄机内心狂吠:我就这知道,这哪里是什么功德系统,这分明就是缺德系统! 还有什么美男计,师弟怎么这般会脑补!他真的我哭死。 第2章 邪祟娶亲 话说回来,就在这几日,镇上某大宅的主人到了娶妻的年纪,但因“玖太岁”的存在,不敢大张旗鼓的摆婚宴。 于是新郎偷偷乔装成樵夫去迎亲,打算把新娘悄悄地接回来就算完成了成亲仪式,没想到还是被“玖太岁”发现,在迎亲的路上丢了性命。 新郎在迎亲路上就死了,可自家姑娘还未过门,依旧是一个黄花大闺女,谁家愿意自家姑娘过去守寡,于是姑娘的娘家人强硬的把自己家的姑娘接了回来。 这可不得了,竟然惹怒了“玖太岁”,它把新郎一家的人一锅端了。 十几条命,横死家中,这下镇上的人一下陷入了人心惶惶中,各处鸡犬不宁。最重要的是那“玖太岁”还在新郎家留下了一行血字,要把与新郎沾亲带故之人全部杀死。 “玖太岁”这一招可就高了,就在这么个小镇上,外地人少之又少,家家户户不都沾亲带故的,谁都不想死。 事已至此,新郎的亲人只有把新娘献给“玖太岁”,新郎家的亲人刻不容缓,青天白日的就要强行把新娘抢回来,送进大宅完婚,以保平安。 这便出现了楚玄机几人刚刚遇到的强行娶亲那一幕。 “玖太岁”的这些行为,自然是引起了人们的不满,但没有人敢反抗。 恰逢三人路过此地,他们对乡亲们承诺到,会把那妖邪收走,不必为难那位姑娘。 这当然没人相信,镇上的人们都认为这几个小道士毛都没有长齐,怎么可能会降妖除魔,若是把新娘放走,这些道士又解决不了“玖太岁”,最后死的还不是自己。 总之就是,想放走新娘,门都没有! 楚玄机见这般难以沟通,直接对阳春、德泽道:“师弟们,是时候展现我们真正的实力了,来让他们见识见识我九幽山的独门绝技之一——胸口碎大石!” 小样,这还不迷死他们! 阳春、德泽:“……”这这这真的合适吗? 也罢,大师兄又怎么会出错呢! 果然,二人表演结束后获得了百姓们的一致好评,他们认为阳春、德泽力大无穷,天生神力,值得一试。 阳春、德泽震惊不已! 大师兄你是我的神! 三人计划一番后,本来打算请那位新娘协助,几人躲在暗中等待邪淫出现的一瞬间把它制服。 可这新娘许是受到了太多刺激,情绪不稳定,楚玄机刚与她提及此事,就吓晕了过去。 正在几人没了法子时,阳春灵机一闪,看向了楚玄机,说出了他的计划。 楚玄机听完扶额沉思。 我做事的原则要三思而后行,能不能不做?能不能晚点做?能不能交给别人做? 阳春好似没有发现楚玄机的犹豫,一腔孤勇,趁热打铁,学着楚玄机中气十足夹着音嗲道:“大师兄~师兄~” 楚玄机:“……”他不会是在学我吧? 哼,别骚,劳资背过离骚。 还有,别夹,谢谢。师弟不是我说,咱们这夹子音就像:李逵夹音喊哥哥,听完瘆得慌。您能想象的吧? 最终楚玄机不情不愿的点点了头,阳春对此激情彭拜,还专门请了一位镇上的姑娘,为大师兄打扮一番。 不得不感慨一句:成长的代价,男孩变少妇,造孽啊! —— 林深易滋鬼,山高必有妖。 漆黑之夜,阴风阵阵。 在一片黑暗长林中,一座大宅突兀的出现在眼前,风水上认为“四边高广正中低,此地名为地狱池。” 大意指居住的宅子如果四周地势高且广阔,唯独房屋坐落处在低凹的地方,则称其为“地狱池”,居住在这种地方的人,家运会慢的衰败,难以积攒钱财,家中阴盛阳衰,凡事难兴,所为不成。 而此大宅就属“地狱池”,四周地形纵横交错,大宅正正处在洼地上。 院中的树沙沙作响,平添了几分阴森的气息。 然这座大宅内,却处处贴满了红色的喜字,俨然是这宅内某人的大喜之日,随着血红的大“囍”望去,整座大宅中没有一丝声响,处处房门紧闭。 黑暗在不断吞噬着大宅,唯有一间房屋灯光迷离闪烁,有几分像那闲书野史中描述的阴宅,黑气扑面而来,令人不寒而栗。 大红灯笼高高挂起,寒风过境,吹的灯笼不停地左右摇摆。 从狭窄的窗户看进屋内,红烛、灯火在阵阵寒风下不停闪烁,镂空的雕花窗沿中射进来点点细碎的月光,透过珠帘细细打量,能看见一张精致雕花木床,红纱帐暖,显然是新人的喜床。 屋内有一女子,身材高挑,身着白袍,头上也绑着白色孝帕,耳鬓间贴着一朵白花。 看上去正在守孝,灯火闪烁,一片朦胧中,只见美人卷珠帘,深坐颦蛾眉,纤体盈盈,墨发如瀑,手腕漏出的那一点肌肤在红色里衣的衬托下更显粉白。 女子坐在妆奁前,妆奁上摆着铜镜,螺子黛,胭脂盒,梳、篦等女儿家装扮用的小物件,两支大红蜡烛照亮屋内。 红蜡随风动,镜中人影绰绰。 民间有语焉,深更半夜,人万万不可照镜子。 镜子乃是接通阴阳两界的一个通道,半夜照镜子,容易看见不干净的东西,那些怨灵野鬼游荡在镜中,静静等待时机缠上看见它的人,一旦缠上,至死方休。 然此女子似乎百无禁忌,灯火恍惚中能看见她用秀帕淡扫峨眉,举止间,婉风流转,温柔多娇,又细细地擦去脂粉,那朦胧的轮廓更显得瓷白如玉。 打点好一切后,这女子起身走向喜床边,褪去白色素袍,慢慢露出红色的里衣,少女刚刚失去亲人,看起来带着一股易碎感,一举一动都惹人怜惜,只见她轻轻拉起红被褥,眉头紧蹙,凄凄婉婉的躺在喜床上。 喜床上只见这女子,不见其相公,想来这女子守孝守的便是她相公的孝,可怜年纪轻轻,竟然成了寡妇。 夜深了,该聊点成人话题了。 楚玄机躺在喜床上搅破脑汁的想:明天早上吃什么啊?明天中午喝什么啊?好想玩游戏啊,说起游戏,呜呜呜~ 总有一种,上一秒,王者峡谷摘星星,我无敌你随意; 下一秒,大红嫁衣身上披,新妇难为闺中待的感触。 怎么就能笑死了? 真是天马流星锤,放屁带连环。 白云遮月,似有一团黑雾溜进了大宅,径直来到了喜房门前,慢慢在珠窗上显现出一团阴影,一动不动窥视着屋中的一切。 没一会,云朵离去,月光再次倾城而泻,屋中那面铜镜正对着轻纱红床,映射出一幅美人入睡的画卷。 不知何时女子早已睡熟,香肩半露而不自知,只是睡梦中的人儿似乎做了噩梦,湿艳饱满的红唇抿成一条线,眉宇间是数不尽的忧愁。 这倒是不是演啊,是真忧愁,这妖魔怪鬼就算是男大学生也打不赢啊,看来只能用祖传绝招之意念合一:妖魔鬼怪快离开,妖魔怪鬼快离开…… 一阵疾风袭来,印在珠窗前的阴影突然消失不见,妆奁上的红烛被大风吹灭,在月光照射下,那团黑影快速掠过窗边,溜进了屋中,床上之人好似没有任何感觉,正睡的香甜。 地面上的黑色脚印一步一步逼近喜床,从铜镜中能看见一团黑雾中伸出了一只干枯漆黑的骨爪,正伸向裸露在外香肩处。 月光照射在铜镜上,镜中蓦然反射出一股极晃眼的白光,那白光落在那干瘪的骨爪上,干枯的手骨上立即冒出一股白烟,不断抽搐着,看上去疼的厉害,咻的想要缩回去。 然就在这时,本应熟睡的楚玄机却突然凌空一掌,把快到床前的的黑影击落到墙壁上去,发出咚的一声巨响,那黑影见状不妙,立即起身逃跑。 哎嘿,就我这影帝般的演技,还拿不下个小鬼怪? 楚玄机看着自己灵气围绕的手掌,内心激动溢于言表,仍装着逼格:“我说了,我只需要略微出手,就已知这个分段的极限了,还是那句话,那年我双手插袋,不知道什么叫做对手。” 那黑影把珠窗打开的一瞬间,不知何时两侧竟屹立着两个道士,二人立即施法把黑影逼到院子中,对其施法念咒,势必要把黑影降服。 这一团漆黑的黑影,虽看不清嘴脸,却在法术的逼压下,仍能听到它疼的嗷嗷大叫,特别在听到除魔咒后,看上去更加痛苦不堪,粗哑的惨叫着,对着地板撞的哐哐作响。其中一个小道士拿出金葫放在妖邪头顶。 金光所照,画地为牢。 金葫乃九幽山天师独有的法器,专门用于对付妖魔鬼怪,可大可小,可多可少,可有可无。 所谓可大可小指的是金葫可以根据控制它的主人能力变化大小,小则小至无,大则大至山; 可多可少指的是金葫可千变万化迷人眼; 可有可无指的是一种意念,你想它有它便有,你想它无它便无,当然这需要极其强大的修为,能做到心中有则有,心中无则无的人少之又少。 那黑影被困在金光所照射的范围中,也让几人看清了黑影的本质,是一只邪淫。 这种东西生前因好色而亡,死后化为邪淫,以吸食独身女子身上的阴气为食,是一种连鬼都嫌弃的鬼。 传闻此鬼,尤其喜爱纠缠寡妇。 民间迷信,认为死了丈夫的女人,克夫,阴气重。 因此,男女老少都十分不待见寡妇。 这一不待见,围绕在身边的活人气不就少了,就容易被一些小灵小怨缠上,再加上确实是接触过了死人,身边多少有点死气,这些死气正是鬼魂所喜。 所以,邪淫便专门挑寡妇下手,再者,邪淫生前因好色而亡,死前对女子的欲求不满欲望,死后也深入脑中,这致使邪淫专门祸害女子。 楚玄机身形一闪从一片黑暗的房屋中瞬移出来,红衣紧紧包裹着他的身体,在月光照耀下,黑发侧披如瀑,眉眼如画,仙姿玉貌,绰约多姿。 楚玄机整理一下仪容,端着光风霁月的逼格,淡淡开口道:“可有受伤?”小寡妇不开口还好,一开口竟然是充满磁性的男声! 月黑风高之际,此情此景,若不是几人事先知道男扮女装的事,可谓是十分诡异了! 随着月光再仔细看去,此人面如冠玉,皓齿明媚,不过依旧能看出眉目间与女儿家有些不同,更显英气,绝世而独立。 这时右侧的阳春回道:“无事,大师兄你呢?”抬眼间,突然见到大师兄这一番打扮,激动的语无伦次的“啊啊啊!我的祖师爷呀!师兄你这身装扮实在是太合身了,你以后都这样穿!我爱看!” 说完不知从何处拿出一本小册子,精神抖擞的开始记记画画。 大师兄易害羞,之前装扮的时候,严厉制止了阳春、德泽想要围观的行为,这导致阳春现在才看到大师兄穿喜服的样子。 楚玄机听闻阳春的话,小声叹气道:“大可不必。” 一不小心瞟到阳春的记录小册子:“绫罗绸缎,瑰丽多彩,花容月貌,白璧无瑕……适合把玩?”之后的便就看的不清楚。 见此楚玄机不自觉的扶额,人是活的,嘴是硬的,脑子是乱的。 师弟你要这样,可真就不像个正经道士了。 楚玄机正欲劝阳春不要写一些乱七八糟的东西,猝不及防间,只见那邪淫骤然分成了四块,“砰”地朝着四个方向飞去。 金葫所照范围与控制者有关,这个金葫是另一名道士德泽的法器,他的修为有限,能控制的范围只有那么大,不料这邪淫诡计多端,竟然变成四块朝着四个方向飞去,金葫的光圈只留下一块,其余的三块都成功逃走。 几人顿感措手不及,万万没想到这邪淫竟然还有这般本领。 阳春、德泽正打算去追,便被楚玄机拦下道:“不必再追,现在追出去,我们也不一定找得到那三块,这东西一定要在他合体的情况下才能把他整个捉住,若有一块跑了,都是白费功夫,先把这一块收走。再者邪淫本就是鬼怪,早已经没有了本体,它竟还把自己撕裂开了,必然元气大伤,想来它暂时不敢再回此地。先安顿好这里,而后速去柳家,我们已经在此地耽误了两日,还是先去解决柳家的事。不过,你二人得在此设几个阵,以防它返回此地。” 二人齐声道:“好。” 嘱咐好一切后,楚玄机让二人在屋外等,他要去把衣服换下来。 阳春满脸可惜,一副痛失所爱的模样,嘴里碎碎叨叨着:“这衣裳穿着多好看啊,换了多可惜,好想每天看师兄穿……” 楚玄机脚步一顿:我靠,你小子,玩的挺变态啊! 反观德泽木木的也不言语,这二人间形成了明显的反差。 楚玄机在屋中一件一件的脱下这身借来的衣物,这些衣物乃是这家大宅的丫鬟之物,虽然说那位丫鬟明确表示这身衣服可以送给玄机。 然如今妖邪已被赶走,想来不敢再回来为虎作伥,天师一派除魔卫道,乃天经地义之事,万不可接受他人之物,虽说衣服质量好,款式棒,自己也很喜欢,但衣服是定要还回去的,不然肯定违反人设! 不过楚玄机总感觉有人在偷窥自己,作为男生,被看几眼也没什么大不了,可这赤裸裸的眼神,让楚玄机感到十分不舒服,这种感觉在褪去最后一件衣物时达到了顶峰,楚玄机不得不警惕的看向四周。 其实,从一在这屋便有这种感觉,可楚玄机早已经查看过四周,屋内除了自己,已经确认过没有任何东西。 正疑惑间,突然发现那面铜镜有些奇怪,楚玄机站在喜床前,从现在的位置看过去,妆奁在右侧,自己正对着铜镜,借着月色能看清镜子中白皙的腰窝暴露在空中,下面是纤细修长的腿……。 凝脂肤理腻,削玉腰围瘦。 好白!好直! 在一片粉白中,楚玄机顿时想到,刚才在对付那邪淫之际,他本想在邪淫离自己更近一点的时候再出手,可似乎邪淫在接近自己就受了伤,楚玄机发动攻击时隐约看到了铜镜泛着白光。 就在楚玄机一念之间,月光落在镜子上,竟然能看到一个模糊的男子面容出现在镜子中,正目不转睛的盯着自己的方向。 楚玄机一瞬间恶寒不已,我去,小东西,挺别致啊!竟然搞偷窥! 慌乱之间快速穿好衣物,一记灵力把铜镜打碎,阳春、德泽听到声响后,急忙在门口问道:“大师兄,可是出了什么事?” 见楚玄机不回,二人正欲开门之时,楚玄机打开了房门,脸色有些苍白道:“无碍,走吧。” 楚玄机百思不得其解,这一切怎么回事?那镜子中的人是谁?难不成还有别的邪淫?可看起来又不太像啊。 跟人沾边的事一样也没有! 真是月薪两千五,命比咖啡苦! 系统给的剧情介绍中,楚玄机,阳春,德泽算得上是第一次下山游历,遇到这样的事情,又没有任何线索,告诉他们二人只不过是让他们徒增烦恼,还不如等找到线索再与他们讲此事。 第3章 强行下蛊 我与老6画押,这下把把守家! 这会有时间,楚玄机又和666再次核对了一下任务,他娘的任务还真是守护修真界啊! 楚玄机:我?就我守护修真界? 真是好大一口锅,谁扛得住? 666见宿主兴致不高,连忙画了个大饼。“宿主,不是我吹,狗头羊头和牛头,你的福气在后头!” 楚玄机冷漠脸:“这福气给你,你要不要?” 666见软的不行,来点硬的:“宿主,其实除了重生大礼包外,还有千万红包等你解锁哦!” 楚玄机:…… 钱钱钱,命相连! 竟然用钱收买我! 很好,用钱拿捏我,你算是拿捏住了呢! 楚玄机职业假笑道:“方才说到哪了,你接着说。” 666开始滔滔不绝讲解,今有一魔都,住有一魔王,号玖乌大王。 从前,修真界和魔界有过一场大战,这大魔王,一路血洗直逼修真界,当年的几大修真世家,竟毫无抵抗之力。 幸得,九幽山掌门及时赶到,秘密和谈下,不知这大魔王是否是着了魔,竟然放弃围杀,不过他本身就是魔,谁知道他怎么想的。 后来在九幽山的协调下,修、魔界签订了一份百年修好的盟约。 几十年来,修魔互不干扰,两界倒也太平,人间也变得海晏河清。 虽说修真界与魔族签订了百年修好的盟约,可就像说书唱曲里的情节一样,自古以来就没有正、反派共存的道理,可想而知,这份盟约有多尴尬。 几十年前,修真界主要是出于打不赢魔界的原因,才会签订这般耻辱的条约。 不过修真界的各位仁人志士始终坚信,邪不压正,一直勤修苦练,时刻准备,一雪前耻。 当然,魔族也看不惯修真界那群伪君子的模样,恨不得打个你死我活,双方表面上和和气气,私底下如何,那可就不得而知了。 不过不久前出现了一件怪事——还魂术,让原本就不得人心的盟约岌岌可危。 修真界认为是魔族搞的鬼,魔族认为是修真界故弄玄虚,双方谁也不承认,互相指责,一片乌烟瘴气。 还魂术的出在修真界引起轩然大波。 何为还魂术? 听闻还魂术,掌握之人可以无声无息进入他想进入的身体,把原主灵魂挤走,一般而言,原主的魂会被动进入侵入者的身体,相当于是灵魂互换。 最重要的是现在谣传,还魂术乃任何人都可以学会,无论有仙资还是没仙资,无论是王公贵族还是乞丐贱民,又或是山精鬼怪、妖邪魔道都能学会。 有了还魂术,贱民可体验到生来不凡的命运; 弱者可以享受至高无上的权威; 穷人可以坐拥数不胜数的金银财宝; 老者可以获得永无止尽的年轻岁月; 妖魔可成人,邪祟可入道。 最终仙不仙,人不人,鬼不鬼,魔不魔。 这要是让背后之人得逞,必定人乱,天下乱,大道乱。 临江栖霞,此地位于临江城与九幽山之间,多名山,高山大湖,美不胜收,在此地名山处处可看落日余晖,人间绝色。 落霞红晕胜似仙女娇羞,婀娜多姿,整个天际一片绯红,如梦如幻,素有“落霞与孤鹜齐飞,秋水共长天一色”的赞美,仿佛置身天界,故称为晚霞的栖息之地,取名栖霞。 这也是楚玄机下山历练的第一个地点。 楚玄机此次下山,主要是收到了栖霞柳府的信件,信中写到这府中的夫人性情大变,由一个性格泼辣的悍妇,变成了一个温柔知性的小女人,日日对着雾鬼山落泪。 这一看信里描述的症状可不得了,这不是被人下降头,就是妥妥的中了还魂术。 掌门天师客行舟得知此事后十分重视,本打算亲自去查看一番,奈何被孟城主邀请去清音阁共商大事,只能让大弟子楚玄机带人前去查看。 于是,楚玄机、阳春、德泽,三人开始了第一次下山历练之旅。 再这之前,三人从未出过九幽山,早对人间百事感兴趣已久,原本计划在去柳府的途中,好好感受一番人文趣事,谁曾想到竟然在途中,遇到了邪淫一事,耽搁了这一久,这一耽搁,也不知柳家有没有出什么事。 这也是楚玄机为何急于来柳家的原因,若是还魂术的传言为真,若是柳夫人当真中了还魂术,这可是十万火急的事大事,需及时上报给各大世家,共同商讨应对的法子。 期间,666评价了一番楚玄机的任务,大意是没有捉到罪魁祸首,也就没有获得相应的功德。忙了半天,还功德-1! 唉,生活不易,老狗叹气! “大师兄,你说这也太奇怪了,柳夫人算来也有二十五岁在吃二十六岁饭的人了,一直与常人无异,好端端的,怎会突然性情大变,还天天对着雾鬼山方向流泪,这可真是稀奇。这柳夫人莫不是真中了什么还魂术?”阳春龇牙咧嘴的杵着腰,疑惑道。 “确实蹊跷。”德泽认真端坐,听闻若有所思道。 “我觉着也可以往其他方面猜一猜,不一定就是还魂术,万一是某人对柳夫人爱而不得,于是给柳夫人下降头,毕竟,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下降头!”楚玄机双眼紧闭,正一边撑伞一边坐禅。 看上去好不滑稽,道修本就清苦,而这人又过于娇气,不适合道修。 此时正雨过天晴,想来是受不了日晒这才撑了一把伞,不过一眼看去,倒有几分仙风道骨。 此人正是楚玄机,端坐三人正中间,这一袭白色道袍清逸飘渺的样子与之前那一袭红衣明媚皓齿的模样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阳春、德泽:“……” 德泽瞳孔式震惊,阳春大嘴式震撼:“你这猜测多少有点跳跃啊,没想到你是这样的大师兄,竟然喜欢这种强取豪夺的戏码!”阳春像是发现了什么惊天大秘,又拿着他的记事本圈圈画画。 楚玄机愣住:“……休得碰瓷!”喂,我活跃气氛啊,看不出来吗?请不要随便脑补!还强取豪夺,我都不好意思说你! 三人干瞪眼中形成一道独特的风景。因为,几人竟然在柳家大门口坐禅,这也不怪他们,实在是柳家下人通报的太慢了,一炷香的时间过去了,还没有人来为几人开门,只能坐坐禅,聊聊天。 原身打坐的时候,本不会如此松散与他人交谈,但他生来不喜欢白天,若是在有阳光的天气,一旦离开伞,他的身体会传来被大火灼伤般的痛感,不断撕扯着皮肉,心肺,灵魂似乎都会被阳光灼伤,不消多久,便会胸闷气短的现象,甚至晕倒。 这倒是与楚玄机很像,他也十分不喜太阳,此刻雨过天晴,也只能与阳春、德泽交谈才能有所转移心中的焦躁,不安,缓解不适。 这么大的太阳,对于男大学生而言实在是晒不起。 一片忙碌中阳春终于停笔,看了看自己的记事本,满意的点了点头,擦了擦汗感慨道:“大师兄,你说得对,这有情人终成眷属,无情人强行下蛊,谁都有追求真爱的权利,柳老爷、柳夫人和那某人之间的虐念情深值得我们好好调查调查,这天下因为爱而不得而去伤害他人的大有人在,我们必须要制止。” 楚玄机气结:“……我只是让你猜,没让你定性!”不是我说,你他娘的真是个人才啊! 你在说什么屁话?谁教你这么说话的?啊?无良营销号!净搞虚假新闻! 楚玄机正欲好好说教说教师弟,柳府大门内便传来声响。 人未见,声先响。“道长呐,您们可一定要救救内人。”来人正是府上家主,一脸沧桑,眼里似充满泪光与担忧。 楚玄机站起身行礼之后,立即换了副模样,柔声道:“柳老爷,你放心,小道定当竭尽全力,现在可否带我们去探望柳夫人的情况。 柳老爷一脸感激,不过猛然看见楚玄机的模样,脸色不自觉的变了变,刚刚还在疾走的步伐瞬间顿住,似乎见到了什么凶神恶煞,不自在的摸了摸,好似在确认什么一般,随即柳老爷察觉自己有些失态,又恢复到原先那般,随即招呼道:“各位道长,快快随我来。” 说罢,头也不回的引着楚玄机三人往里走。 楚玄机见他这副模样,眯了眯眼,桥豆麻袋,根据我看了这么多年观看名侦探柯南的经验,就柳老爷这表情,这心虚的模样,必然有问题!待我仔细观察观察。 三人跟随柳老爷来到偏院,虽为偏院,可青竹满院,绿意盎然,妙趣横生。 最为奇观的是,有一棵槐树,枝干粗壮,看上去有些年头了,正式槐树开花之际,香气飘渺,槐花紧促,望而心动,白花翠竹,别有一般风韵。 在这养病到为清净,走过竹林,便看到一位贵妇坐在湖上小亭里,看上去柔柔弱弱,确实与泼辣不沾边,满脸哀怨,一直看着前方哭泣。 刚刚下过一场大雨,天气较凉,柳夫人身穿淡色黄裙,略显单薄,两位丫鬟战战兢兢的伺候着,有一方桌,摆着一套精美绝伦的茶具,可不见壶里热气。 柳老爷看了看自家夫人这副模样,一脸哀愁的看着三人道:“道长,您看,这便是贱内,就是人这,这,哎。” 楚玄机看了一眼贵妇周围的环境,心中有了计较,出声安慰道:“柳施主,不必忧心,待我先为夫人把脉,再做定夺。” 来了,划重点: 第一,虽说雨过天晴,可到底有些寒气,柳夫人却衣着单薄; 第二,有丫鬟伺候,茶壶却连热气都不冒。 结论:柳夫人不受重视。 楚玄机把脉期间,阳春对着柳老爷滔滔不绝,把大师兄夸的出神入化,举世无双。柳老爷听着表情越来越有些奇怪。 就在这时,楚玄机收回了手,几人目光落到扶光身上时,发现扶光轻皱了一下眉。柳老爷面色看上去不太好,小心翼翼道:“道长,我可是要为贱内准备后事?” 楚玄机:“……” 你到底是不尊重谁?是不尊重你妻子的小命?还是不尊重你自己的反派职业?你这是生怕我不知道你是反派是吧? 楚玄机默默翻了个白眼,保持微笑道:“无碍,尊夫人只是丢了一魂一魄,而且刚丢不久,找到后及时安回身上,便可万事大吉。” 阳春、德泽震惊不已:“啊,这……这无碍吗?魂魄都没了!”不过转念一想,跟还魂术比起来,好像确实是无碍。 柳老爷表情怪异,又表现的十分担忧道:“这可如何治疗?” 楚玄机起身,一面说,一边观察柳老爷的表情:“柳老爷,不必担心,柳夫人确实无碍,夫人这症状与她一直对着雾鬼山方向哭有关,很可能就是因为她丢的魂在那里,我等现在便出发,去雾鬼山方向探查夫人的魂魄是否在那。” 柳老爷听闻有救,眼神不停躲闪,一副如临大敌的模样,突然看见楚玄机目不转睛的盯着他看,立即表现出松了口气的模样,作势要拉着楚玄机的手,千恩万谢道:“有劳道长,待夫人恢复后,我必去九幽山还愿,向贵观送香火钱。” 这种俗物直接给我就好了,给观里作甚? 楚玄机默默把手缩到衣袖中:“……无需客套。”还有,请不要用你拙劣的演技,一而再,再而三的侮辱我的智商! 三人和柳老爷道别后,没有耽搁,即刻赶去雾鬼山,也不知柳老爷打的什么算盘?但救人要紧。 楚玄机依旧撑着一把白色油纸伞,挡住烈日,然阳光普照大地,没人能遮挡光的普照,落在楚玄机身上的细碎光影,也有了形状。 阳春、德泽对此毫无波澜,三人从小一起长大,虽说不常见,但很小便知大师兄不喜欢阳光,伞可是扶光出门必带之物。 阳春还时常开玩笑道:“大师兄好似那聊斋中的艳丽女鬼,一点光都晒不得。” 第4章 巡山大王 三人来到雾鬼山下的村庄,远远的看去,绿水青山,阡陌交通,一片祥和,男人在地里劳作,家家屋内都冒着缕青烟,想来有人已在准备晚饭,老人小孩闲坐钓鱼,一片悠悠然,怡然自得。 几人向村民打探了一番,了解到十多年前这雾鬼山来了个神秘人,这神秘人有一个特殊的爱好,喜欢去雾鬼山巡山,这雾鬼山呀,因常年大雾,对于一般的人和普通修士而言,十之八九,能进不能出!山脚村民传言就算是鬼进山都找不到出路,故而得名雾鬼山。 这神秘人自是非比常人,常年来此,行踪不定,更无人知晓,所为何事,所求何人。 此人在山脚村民闹灾荒时,便会略施施法术,让村民们度过灾荒,因此这一带的村民十分敬仰他,专门请雕刻师为他雕刻了一尊石像,建了一座道观把他当救世菩萨一样供着他。 因这人独来独往,不知姓甚名甚,村民们只知道他喜欢巡山,一不做二不休,尊称“巡山大王”得了。 三人找到村民口中所说的道观时,阳春对眼前的一切震惊不已,道观金顶辉煌,规模宏阔,明柱素洁,气象庄严,情不自禁大声质问:“我的祖师爷呀!这供的什么玩意?巡山大王?我的祖师爷都没有这般威风。” 德泽瞳孔微缩,似乎也被震惊到,不可否认的点点头。 楚玄机微微扶额,努力保持人设道:“阳春,注意言辞,不可总是把祖师爷挂在嘴边。” 村落本是一片祥和,村民一眼看去勤劳简朴,可却有一座威风凛凛的道观坐落在入村的道路旁,匾上写有“巡山大王”四个大字,金光闪闪。 这可奇怪了,一般的道观,都以朴素为主,而这道观却尽显富贵,与这村庄中的茅草屋一对比更显得格格不入。 阳春冷静下来后,仔细思索,表情凝重,一本正经的分析:“这年头还有其他道观与我们抢生意,谁这么没追求,选这个行业。” 楚玄机听闻:…… 说的很好,下次可别说了! 你这是在职业发光和发热之间,选择了发疯啊!师弟啊!你要再这般有觉悟,我怕我忍不住与你深入探讨。 奇怪的是,此时正值晌午,不知为何观门紧闭。 恰逢远处来了位赶牛车的大爷,远远便能听到牛脖子上的铃铛声响,清脆动人。 阳春兴奋地冲上去,行礼后指着道观询问道:“施主,小道叨扰了,不知这道观为何闭门?我等还想进去祭拜一番。” 大爷一看是几位道士,唤停黄牛,慈祥的摸着胡须,乐呵呵的答道:“这道观是用来供奉巡山大王的,恰逢今日十五,不开门供奉。” 阳春摸着下巴疑惑道:“这巡山大王究竟何许人也,从没听说过呀。” 听闻此言,大爷脸上的慈爱消失的无影无踪,有些嫌弃道:“小道士,一看你就没见过世面,第一天下山是不是?竟连巡山大王都不知道是谁。也罢,闲来无事,待老头子我细细道来,让你们见见世面。” 这大爷说罢,神采奕奕摆出了说书人的气势,甩了甩不存在的长衫,清了清嗓,摇头晃脑,长长的拖了一声。“哎,相传呐,雾鬼山上埋葬着巡山大王的妻子,所以大王常常来这雾鬼山巡山,目的是照顾已故妻子的灵位,这一来二去的也就和雾鬼山结下了机缘。 每当雾鬼山周边的村庄遇到任何天灾人祸时,大王便会鼎力相助,帮助村民们走出困难,这些年,幸得有大王的保护,让我们渡过了一个又一个苦难。于是,我们几个村庄的人,便想着共同出力为他建一座道观,供奉他。 几十年下来,终于为他建好了这座道观,希望通过这样的方式回谢大王这些年的保佑,也希望大王能一直保佑这里的人。” 大爷正要夸夸其谈间,一回头便看见几人怀疑的眼神,急忙解释道:“你们几个那是什么眼神?这可不是胡编乱造,大王用神力帮助我们转危为安的事乃是老朽亲眼所见。 十多年前,正逢春夏交际,万物生长之时,我们这却遭遇了罕见的蝗灾,满天蝗虫,黑压压的一片,所有人心中都有了估量,这必然是闹饥荒得一年。 却恰逢巡山大王来此巡山,大王看到后,脚踩祥云,挽长风而去,在天上施展法术后,那些蝗虫竟凭空消失了,大王从蝗虫嘴下挽救了那些幼苗,免去了我等即将面临的饥荒。在此后的年份,我们这大大小小经历了不少风波,都是巡山大王化解的。” 大爷心有所感的说完后,一边乐呵呵,一边抹眼角感叹:“活菩萨呀,活菩萨。” 阳春听闻,嘴里嘀咕着:就这,竟还说我没见识,我自己都能写出来各种琐闻异事,痴男怨女,神佛精怪来,比这吸引人多了... 楚玄机听完后,右手作揖,有些好奇道:“多谢施主解惑,不过小道还有一疑问,为何十五这天闭门?” 大爷放下抹眼角的手,一脸慈爱,又有些激动道:“你这小道士,有几分灵光,到像是修道的,我和你说,老头子我会算命,我一看你面相就知道你是大富大贵之人,之后必然顺风顺水,声名显赫,得道成仙的咧。” 楚玄机摸了摸额头,又来了,真的吐槽点真的太多,我一个道士难道不会算卦吗?还有你这哪里是算命,你这是想要我狗命吧,就说那我祖师爷,先死后埋再封神,不都是后人说了算,成没成仙不知道,反正坟头草倒是长的挺高。 大爷摸着胡须,又摆出那说书人的气势,摇头晃耳,口若悬河:“关于此事,有一个凄美的传言,相传呐,那巡山大王有一所爱之人,因为家中面极力反对他们在一起。 在一个月明清风的夜晚,他和他的爱人相约私奔,可惜在伴路被家人拦截,巡山大王的爱人就在这次拦截中死去,那天正好是十五。在这一天巡山大王会祭奠自己的亡妻,我们得知后就决定在这一天把巡山观关了,以表敬意,巡山大王与他那苦命的爱人,哎,真是可歌可泣,感天动地呀!” 三人:…… 这感人吗?这怎么感人了?这不是戏楼里烂大街的经典桥段吗?还有大爷,你这一副爱说小道消息、聊八卦的嘴脸,我们都看出来了。 楚玄机冷静道:“原来如此。”本来还想问问你们是如何得知的巡山大王与他妻子之事的,好像没那个必要,肯定又是这些奇奇怪怪的传言。 思索一番后,又不信邪的问了句:“施主,巡山大王都管什么?” 大爷摸着白须自豪道:“紫微斗数、解梦拆字、姻缘求子,财运仕途,风水宝地,驱邪避难,无所不包,无奇不有。” 嗯?这么高级?还能求财? 这我不得好好拜一拜,求姻缘我不屑一顾,求钱财我长跪不起! 楚玄机正欲对着紧闭的大门下跪,主打的就是一个心诚则灵! 这时,666兀地发出一闪一闪的红灯,楚玄机及时控制住自己,没有做出多余的动作,好险! 咦,666何时升级了这么个东西?这小红灯特效可以啊,服务人性化了。 不过,我只是想要钱这种俗物罢了,又不是要天上的星星,这都不行? 楚玄机在心里默默吐槽,转眼间,又换一副高冷不失儒雅的嘴脸道:“多谢老人家答疑解惑,我等就先告辞了。” 大爷逮到人讲了这一会,心满意足,继续乐呵呵的提醒道:“你们呀,在这里逛哪都行,但千万别去雾鬼山里,这雾鬼山呀,可是出了名的鬼都会迷路的山哟。” 三人嘴上道:“好。”行礼告谢而去,心想我们可不就是要去雾鬼山。 想着雾鬼山的传闻阳春有些紧张的问道:“师兄,这雾鬼山中真的有鬼吗?” 楚玄机表面上不动声色,实际上大脑飞速运转翻找记忆,还好,这大脑堪比最强大脑,一眨眼的功夫就找到了,这个逼不得不装,微笑道:“这不好说,我在观中修炼时,曾看过各地的舆图,也看到过关于雾鬼山的描述,书上说,雾鬼山常年大雾,地形复杂,若是不小心走进去,必会迷路。 十余年前,雾鬼山还不叫雾鬼山,雾鬼山不过只是千万山脉中的一座,没有什么特别的。 后来雾鬼山脚的村民越来越多,为了生存,村民们曾一度进山打猎,但只有进山人,没有出山人,于似乎,村民为了大家的安全,便取名为雾鬼山,编出了个连鬼进山都会迷路的传闻,目的是告诫当地村民,不要误入山中,平白丢了性命。 至于有没有鬼,无从考究,不过地名一事,千奇百怪,不足为奇,我看的那本舆图上,还写有神仙坡这种地名,据说有神仙居住,书上还详细记载要去往神仙坡,就要先过半路,经坟山,到阎王堆,最后才能到神仙坡,这一路的名字可谓是稀奇古怪。” 阳春精精有味的听完,点评道:“是啊,就书上写的这些地名,什么经过半路,坟山,阎王堆,最后才能到达神仙坡,这不是到神仙坡,这是直接升天了吧,啊哈哈哈。” 话语说完之间,阳春觉着自己又行了,一个自信起跳,恰逢落脚处有个圆石,摔得生死难料。 楚玄机看到后连连摇头,说真的,这师弟确实一副不太聪明的样子。 雾鬼山里,山清水秀,鸟鸣啼啼。 楚玄机看着眼前的山光水色,不禁诗兴大发,想要吟诗一首。 …… 书到用时方恨少,好多树木好多草。 算了,说话的方式简单点。 我见青山多妩媚,料青山见我如狗屁。 第5章 不是直男 远在山林深处,有一峭峰,怪石林立,在断壁上悬挂着一座宫殿,远看似道观,屋内一黑衣男子正在一动不动的看着画像,墙壁上供奉着一幅画。 此画上之人,左手环拂尘,右手竖在胸前,俨然一副在作揖行礼的样子,并没有画脸,可依旧给人仙风道骨,不染尘埃的飘逸。 另外一边这三人已经不知不觉到了林中深处,山中一片寂静,参天古树,不见树梢,再往里走,突见一水塘,冒着雾气,有一清泉,水流拌雾气簌簌而下,往上而去,是一峭壁,峭壁上悬挂着一道观。 阳春不觉道:“这抢生意抢上瘾了。” 德泽木讷的点点头 楚玄机保持微微笑道:“同行之间应友爱互助。” 阳春无语的摇摇头,八成想大可不必。 三人嘴里同时念着咒语,“咻”便来到了道观门前,确实是一座道观。 只是用阳春的话来说,就是我的祖师爷呀,是同行没错,可为什么这家的道观比咱们的道观气派这么多?宏伟这么多? 道观比道观,气死个道人。 三人正在大门前踌躇不前时,门却突然开了。 进入大殿,便看到一幅道人画像被供奉着,画中人仙风道骨,可无相。 供桌上没有供香处,更没有贡品,只有一面镜子摆在那,显得格格不入。一旁有一黑衣男子,正不紧不慢的饮茶,此人头发松松散散束在身后,只能隐约看见一对剑眉,英气逼人,一言不发,看上去不似道家人。 阳春走在前面,看到有人后,慌乱行礼后,便十分开心地问道:“敢问施主,这是哪家道观,如此气派。” 可黑衣人依旧心平气和的倒茶,仿佛没有听到一样,他的面容有些冷淡,阳光从窗逢中散落在他身上,镀上一层金色的光。 阳春还想要开口,便被楚玄机拦住。 楚玄机如画中人一般,左手环拂尘,右手竖在胸前,行一礼后道:“贸然造访,扰了道友的清净,真是十分抱歉。不知这位道友这道观属于哪家门下,既然已经到了此地,小道定好好拜一拜道中先辈。” 楚玄机心中早已明了,雾鬼山若非等闲之人又如何进出自由,更别说,坐在庙中悠闲品茶,想来这黑衣青年,便是村民口中的巡山大王,听闻传言倒也是个妙人,不过是非黑白,难以界定。 黑衣男子听到楚玄机说话后,终于抬头,剑眉星眸,五官深邃,苍白的脸庞透露出些许冷峻,幽暗深邃的眼眸似漩涡会勾人,挺鼻薄唇,微微抿嘴显出几分阴沉。 他就这样盯着楚玄机,眼眸中某些情绪翻腾,在楚玄机被他看到脸红耳赤后,终于黑衣男子开口说话了:“属无家。”他的声音有些沙哑,只说短短三个字,都能听出明显的停顿来,像是许久未开口说话一般,声音犹如古老的钟鼓发出的声响那般,神秘,悠远。 楚玄机一见黑衣男子的面容,便有一种熟悉而奇怪的感觉紧紧包裹着自己,似乎是来自灵魂深处的召唤,不断地撕扯着楚玄机的记忆,让楚玄机有些头晕目眩。 不知为何,在这男子目不转睛的注视下,他的心怦怦直跳,脸上也渐渐浮现现红色,这种若有若无的熟悉感不断入侵大脑,在听到他说话后,脑子变得些迟钝,声音带着不确定,一知半解道:“公子所说的‘无’,可是一无所有的‘无’。” 肖凌绝看着扶光懵懂不解的模样,终是闭了闭眼,再睁眼,便是极力的移开视线,盯着茶盏道:“正是。”说话间仍然有些停顿 阳春听闻小声对着德泽道:“嘁,还无家,有钱人真会玩。” 楚玄机…… 楚玄机看着低下头的肖凌绝,那股熟悉的感觉越来越强烈,可回顾从小到大的记忆,无论是原身还是自己,根本没有关于肖凌绝的任何一丝记忆,这莫名的熟悉感从何而来? 难道这就是传闻中的一见钟情,啊呸呸呸,一见如故。 你还真别说,低音炮,帅比脸,即使是坐着也能看出人高马大来,就这不得188起步!楚玄机在如此诱惑面前,努力保持人设和声和气道:“不瞒这位公子,缘由是这样的,山下一位夫人丢了一魂一魄,金葫指引我等到这里……” 楚玄机内一本正经的解释着,心中早已小鹿乱撞:麻蛋,眼睛都看直了,就是不知道人还直不直! 不是,活了二十多年,我怎么不知道我好这口! 肖凌绝低着头,看不见他的表情,双手紧紧握住茶杯,依旧有些停顿的说道:“不是我。”不过停顿感减弱了许多。 楚玄机闻言下意识解释道:“小道并没有怀疑公子,只是受人之托,要带那一魂一魄下山,恰逢金葫指路到此,想来此事其中必有蹊跷,你放心,我一定会查明此事。” 阳春在一旁一直观察二人的互动,这陌生人一看大师兄,大师兄瓷白的脸就染上了绯红,一听陌生人狡辩“不是自己”,大师兄就慌忙解释。 这如何还不懂?大师兄被一个陌生人迷住了! 阳春痛心疾首,我那高冷中穿插亲和,桀骜中带有谦虚的大师兄,怎么会有这种世俗的欲望? 这爱抢生意的小白脸真该死啊。“大师兄,你清醒一点,你早上还说不能随便定性一件事,现在这疑点重重,怎么就不怀疑了?” 楚玄机尴尬一笑:“……”沉默是此刻最高贵的演出。 师弟,用魔法打败魔法是吧? 其实,楚玄机是有些怀疑这位巡山大王,不过不是怀疑他把柳夫人的魂魄捆在这里,而是怀疑他别有目的。 若他真如传闻中的那般,挥挥衣袖就能翻云覆雨,有这般本领的人,却未在仙门百家中有记录,这样的人,真的是仙门百家中的人吗? 不过转念一想管他是人是鬼,反正盖上被子都是一样的! 楚玄机:“!”震惊我全家,我怎么会有这么龌龊的想法?我怎么能馋他的身子?我是真该死啊! 肖凌绝抬眼看着楚玄机温和有礼的脸庞,轻声道:“她不走。”说罢,示意几人看向那一缕魂。话说也奇怪,那一魂一魄一直围绕在一株植物旁边,那植物通体雪白透明,像是水晶雕刻一般,浑身晶莹剔透,正含苞待放。 楚玄机头脑一热:“她不走,我跟你走!” 肖凌绝低着头,看不见表情,只能看见手指微微一顿。 阳春、德泽则是二脸懵逼:“……”你要不要听听你在说些什么? 楚玄机看阳春双手抱头,一副cpu都干炸了的模样,内心汗颜,讲真的,会不会是我被鬼迷心窍了,我怎么说的出口啊,我和那变态有什么区别? 算了,悄悄是别离的笙箫,沉默是今晚的康桥。 楚玄机为缓解尴尬略微靠近观察那株白花,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一靠近这株百花,竟然觉着身心都十分舒畅,像是干涸多年的河床再度迎来了涓涓细流,慢慢充满生机,心感奇异。 楚玄机灵机一动,此刻就是打破僵局的最好时机:“公子,不知这植物是否有什么奇特之处,竟能吸引魂魄。” 肖凌绝停顿了一会,不知道是不是被楚玄机震惊到了,慢慢地带有停顿感地解释道:“名幽灵草,凝魂结魄,我同下山,可否?” 楚玄机心花怒放,心情澎湃,欣喜若狂:“好好好。”竟然还有这种上赶着的好事?但凡犹豫一秒都是对大帅哥的不尊重! 不经意间看到一副怀疑人生的阳春、德泽,连德泽都这副表情,看来确实有些过火了。 666小红灯都快闪爆了,好似要播报扣分情况。 楚玄机心有灵犀即刻清了清嗓子,有些矜持的解释道:“这最好不过,既然公子都这般说了,那就有劳公子陪我们走一趟了。 我曾在游记杂书中看过,幽灵草有凝魂结魄之用,是世间少有的宝物,不过一旦魂魄接近过幽灵草,就必须一直幽灵草身边直至放回肉身。 否则,魂飞魄散,这等珍贵稀少的宝物,竟在今日看到,真是有缘。 还好,公子愿意带着幽灵草下山,否则还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解释完特意看了看阳春、德泽。“听到没有,任务使然。” 阳春似乎有些生无可恋,直接反问道:“你猜我信不信?” 一阵清风袭来,楚玄机尴尬的笑了笑:“今天的风确实大啊,怪不得师弟一直说风凉话。” 更遭老罪的是,脑海中也传来了666的问候:“呵呵,虽然宿主勉强解释了刚才崎岖的行为,这事就过了。但还有一件事,我若拿出‘求姻缘我不屑一顾,求财神我长跪不起’这一段,阁下又该如何面对?” 楚玄机大惊失色:“天呐,狗系统,还偷偷录音,我告你侵犯我的隐私啊!” 666:“宿主刚刚说什么?” 哪怕看不见表情,哪怕没有太大的语气起伏。楚玄机冷静下来讨好道:“我逗你玩呢,嘿嘿嘿。” 而肖凌绝听闻楚玄机说冷后,早已默默的变出一雪白的披肩,放在楚玄机身旁的供桌上,示意楚玄机披上,打断了楚玄机在系统面前装怂。 楚玄机是真的有点冷,这片长林因为早上刚下过一场雨,湿气很重。 楚玄机说不出什么原因,默默披上后,他感觉自己像包裹在清冷的松香木中,熟悉又舒适,小脸一瞬间红的像四月的樱桃,迷人又可口。 好家伙,他绝对不止188! 好离谱,我绝对不是直男了! 一旁慢慢缓过来的阳春看着无事献殷勤的黑衣人,立即对德泽窃窃私语道:“我怎么感觉到阴谋的味道,你看啊,据书中记载,有一男子名叫秦凌赫,为了获得公主的青睐,就去了已经荒废的桃花寺,传闻桃花寺中困有桃花仙,除非真情使然,否则没有人能见到桃花仙。 许多人得知此事后,都去一试,可惜无果。 唯有秦凌赫,为了见到桃花仙,他日日去桃花寺祈福,说是为了已故的亡妻,风吹日晒,电闪雷鸣,从未缺席。 日积月累,终于引得桃花仙相见,可怜这桃花仙刚刚修的人形,不谙世事,以为这秦凌赫是用那情至深之人,结果就在托付终生的那夜被秦凌赫害得魂飞魄散,妖丹也被拿去敬奉给公主。 这秦凌赫接近桃花仙的目的就是为了那颗妖丹。 公主患有肺痨,活不长久,听闻以桃花妖丹入药可以根治此病,秦凌赫便去接近桃花仙。最后秦凌赫做了驸马与公主安享晚年,只有桃花仙永不入轮回,好惨! 你看,现在的情况很像啊,大师兄从未下过山,第一次下山就被人各种诱惑献殷勤…… 我简直不敢想象后果,不行,我必须要阻止大师兄,以防他越陷越深。” 楚玄机。“……”故事挺惊奇,聊斋第几集?这也太荼毒青少年了。 德泽绷住表情道:“你想多了,目前的情况而言,大师兄是主动的一方,按照你的故事,被骗的将会是这位公子。” 阳春,楚玄机“……” 阳春:“怎么就跟你说不明白,难道你就不会看吗?大师兄天生一副~快来骗我~的嘴脸。” 楚玄机我踏马能听见!“……”要么忍!要么狠! 算了劳资滚! 第6章 柳夫人亡 几个时辰后,四人便又回到了院子,柳老爷一直在院子等候。 柳夫人如去之前那般,站在湖心亭子中仍对着雾鬼山方向哭泣,略有改变的是能听到柳夫人左手捏着手帕,掩面咳嗽的声音。 柳老爷远远看到几人到来,伺机把衣服,头发扯乱,忽地眼中含泪,一副死了老婆的悲恸之容,在小厮的搀扶下,急匆匆上前迎来:“各位道长,如何了?” 你哭的我想笑。 楚玄机正经道:“柳老爷莫要着急,小道已找到夫人的那一魂一魄,待摆阵施法后,夫人便可恢复。” 柳老爷听完眼神躲闪了一下,随即感激涕零道:“多谢道长,多谢道长,各位道长就是我的再生父母,我以后定当做牛做马回报道长的救命之恩。”说罢,便要下跪。 楚玄机、阳春、德泽三人急忙扶起。 柳老爷吩咐丫鬟把柳夫人接过来 楚玄机正在感慨,反派也不容易啊,你看看这戏做的多全啊! 突然听到一旁的阳春也感慨道:“虽不知世间情为何物,可柳老爷这般对柳夫人一往情深,这便是吧。”说罢,似深有所感,摇头晃耳开始写写画画。 而德泽站在一旁默默的点了点头。 楚玄机:“嗯?” 多看一眼都能昏死过去的程度!他说什么?他点什么头? 眼睛不好使,可以捐了! 我算是看出来了,二位确实第一次下山,单蠢的很。 本着同门情义,楚玄机心平气和、好言相劝:“二位师弟,师傅常言,眼睛是心灵的窗户,可明心见性,今日之事让我惊觉师弟们的那扇窗,该擦擦了。” 快把糊在眼睛上的脏东西擦掉! 阳春、德泽一副受教了的模样,阳春更是顶着那张单蠢的脸道:“大师兄说的对,从前我只在书中看过愿得一心人,白首不相离真情,并没有太多感触,如今亲眼所见柳老爷衣带渐宽终不悔,为伊消得人憔悴的深情,我深知从前的想法是多么幼稚,原来真爱的力量是这般伟大,看来我还得多历练,才能提升自己,感悟世间。” 楚玄机双眼瞪的像铜铃:“???” 我tm,到底谁教你的这个脑回路?是谁? 这么厉害的脑补,你不要命啦? 还真爱的力量,这放在整个真爱界也是相当炸裂的程度,你个处道懂什么情情爱爱! 去踏马的同门之义,我今日就要大义灭同门! 楚玄机被阳春气的不轻,一副想打又不能真打的模样,脸上带着一抹薄薄的红,明艳动人。 楚玄机想了想,闭上了眼,眼不见心不烦:他人气我我不气,气出病来无人替。气之危害大可惧,不气不气真不气。 脸庞传来阵阵清凉,慢慢灭掉心中的火气。 楚玄机转身看肖凌绝时,不知何时站在楚玄机背后,正拿着一把扇子扇风,实则风都吹到楚玄机这边来了,像是特意让他消消气一般,楚玄机的脸更红了些。 在下山之际,肖公子只道他姓肖,楚玄机也不好多问,便称他为肖公子。 说来,我的祖师爷啊,你看看这温柔美丽又贤惠,这要是我对象,嘿嘿嘿…… 肖凌绝微微愣神,扇子也停顿了一下,差点掉落,楚玄机一把揪住,在楚玄机喜笑颜颜中肖凌绝拿回扇子,低下头说了声:“多谢。” 楚玄机红着脸神采奕奕道:“跟我在一起,你可千万别客气,更不用和我说谢谢。” “为什么?”接话的是阳春,然楚玄机顺口道:“因为我和他早晚是一家人啊!” 阳春两眼一黑:“德泽,快救救我!”德泽果断走到阳春身边,掐他人中。 后知后觉的楚玄机:……我怎么把心里话放明面上说啊? 肖公子会如何想啊?他会不会觉着我不靠谱,过于轻浮,唉,草率了,闭麦了,我相信我的沉默震耳欲聋。 恰在这时,柳夫人丫鬟扶着柳夫人走了过来。 咦,又是一个破冰好时机,楚玄机偷偷观察肖凌绝道:“柳夫人来了,此事还要麻烦肖公子,待会我等念完咒语后,三把佛尘一旦连在一起,便放出柳夫人的魂。” 见肖凌绝收起扇子,有些心不在焉:“好。” 见肖公子这副闷闷不乐的模样,楚玄机有些心慌,果然还是引起他不适了,看来得矜持一些。 你的冷酷,零下八度,可我对你的心,十分坚固! 还得先把眼前的事解决好,楚玄机接着转身喊道:“阳春、德泽摆阵。” 柳老爷默默看向几人,突然看见楚玄机身后的肖凌绝,似乎受到了极大的惊吓,脸色瞬间变得苍白,汗如雨下,嘴角不自觉的哆嗦着,奈何楚玄机等人都在忙着摆阵,并未注意到。 三人摆阵三角,齐念咒语:“太上台精,幽光爽灵,卫我生形,应变无停,神光奕奕,天玄地冥,洞澈五行,游幻三清——归!” 三把拂尘连在一起。肖凌绝掌中化物,幽灵草显现,一魂一魄似一缕白雾飘进了柳夫人身体,柳夫人渐渐减弱抽泣,一下晕了过去。 柳老爷在一旁不停的抹汗,见状,停顿了一下后,匆忙接住,声音凄厉道:“夫人呐,你如何了?”强装镇定转头问道:“道长,我家夫人这是?” 楚玄机见状道:“柳老爷,不必担忧,法事顺利,柳夫人醒来之时,便会一切如故。”这柳老爷似乎不太想要柳夫人醒来。 现在柳夫人醒来是必然的事,柳老爷是人是鬼,马上见真章。 柳老爷听闻,脸不自然的抽了抽,冷静道:“多谢各位道长,还请各位道长,一定要在我这里多留几日,让我好好尽一番地主之谊,感谢各位的救命之恩。”接着吩咐丫鬟把夫人带回屋去,好生照看。 楚玄机假装犹豫,把阳春急的一直“盯”着大眼睛看着他,眼中传达了无数的信息。 比如:好不容易下山一次还没有好好吃过一顿,眼下就是一个好时机,怎可错过。 楚玄机顺势道:“多谢柳老爷款待,小道等叨扰了。”正愁没借口留下来查看。 柳老爷听闻面色一顿,像是没想到这帮道士会有这样闲,竟然真留下来。 稳了稳语气吩咐小厮去准备晚宴,四人吃饱喝足后,便各自回屋休息。 楚玄机心里总觉着不安,总觉着冥冥之中有什么事要发生,不是我说,就我这第六感堪比女生捉奸时的大脑,准的一批。 于是打算夜巡柳府,刚站在屋顶,便看到有一块瓦突兀的翘了起来,漏出屋内的一丝亮光,楚玄机好奇的凑过去看看。 措手不及间吓得连连后退,亏的身轻如燕,没有发生大规模踩瓦事件,惊扰众人。 我的祖师爷啊!你猜我看到了什么? 男菩萨啊!肤白貌美大胸肌的男菩萨! 激动的心颤抖的手:我都把他看光了,定要对他负责,要爱他珍惜他保护他,定不能让他受一丝委屈。 对了,要赶紧看看柳夫人到底怎么回事,解决此事后,就带肖凌绝回山,让师傅、祖师爷做个见证! 江湖路远,应同去同归! 不行不行,我得矜持一点,慢慢来,不能引起肖公子的不适。 就在楚玄机幻想一切时,宁静的夜晚,却传来了丫鬟凄厉的尖叫:“不好了,夫人自刎了,快来人啊!快来人啊!” 我去,下手真快! 楚玄机刚落下地面便遇到打开门的肖凌绝,楚玄机尴尬一笑,肖凌绝不动声色。 府中出了事,人群都朝着出事的方向去,两人跟着人群而去。途中遇到阳春、德泽二人,几个丫鬟正在小声议论。 “听说夫人自刎了,这是何苦呀?老爷对夫人这般好,夫人为何还这般?” “对呀,夫人该不会真的有什么病吧?” “谁知道呢?不过老爷对夫人好是真,就我知道的其他老爷,谁不是三妻四妾,哪像我们老爷这般,只娶一人的,夫人还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 “也没有多好吧,我之前有好几次看见夫人大声喊老爷,老爷不耐烦的摆摆手就走了。” “新来的,这你就不知道了,夫人常常穿着艳丽服饰,且嗓门极大,十里八乡的都说柳夫人是位母夜叉,调侃老爷是出了名的惧内,可夫人这样做是为了老爷呀。 老爷早年出去做生意,曾被邪气入体,眼睛看不清东西,耳朵也不太好使,夫人为了老爷知道自己在他身旁体,故此打扮,穿鲜艳的衣服能让老爷及时看到,说话嘹亮能让老爷及时听到,这些行为传出去就变成了老爷惧内,夫人嚣张跋扈。 要说从前的夫人那是一个温声细语,体贴入微,谁人不说一句柳家有个好娘子,如今时过境迁,谁不说一句柳家有个疯婆子。” “嘘,到了到了,别说了。” 楚玄机若有所思的听着丫鬟们的议论。 得出以下几个疑点: 第一,前几日柳老爷不耐烦摆摆手,从前柳老爷很爱柳夫人; 第二,柳夫人近日穿的是淡黄色的衣服,与丫鬟口中的艳丽不搭边; 第三,嗓门大=爱柳老爷,如今温声细语=? 第四,据我观察柳老爷就是反派! 楚玄机、肖凌绝还在门口便看到一片狼藉,柳夫人面色全白躺在地上,腹部鲜血直流。 楚玄机急忙冲进去,快速点了柳夫人身上的穴位,喂她吃了一颗聚神丹。 不经意间,楚玄机发现柳夫人的掌心中有一朵紫色的花,看上去是胎记之类的印记。 楚玄机仔细检查她的伤口,右手握着匕首,利刃横插在胸口处,一刀致命,不是自刎。 楚玄机明显记得,白日里柳夫人一直是用左手拿帕子擦眼泪。 人总是会下意识的抬起自己惯用的手,柳夫人在没有一魂一魄的情况下,仍然用自己的左手擦眼泪,这表明柳夫人应当是惯用左手的人,而现在确是柳夫人右手握着凶器。 再看屋内,隐约冒着黑气,这表明这间屋子有妖邪入侵,妖邪杀人无论如何小心,都会在伤口处留下邪气,定逃不过道士的法眼,问题是柳夫人的伤口处没有一丝邪气,所以说柳夫人之死乃人为。 抬头与肖凌绝对视一眼,二人眼中迷惑不减,这是怎么回事? 少顷,二人似心有灵犀一般,均看向院中槐树。 月光清冷,落在槐花盛开的槐树上,鬼魅而冰冷。 槐树木中藏鬼,寻常人家根本不会种,因为槐树不镇宅,只招鬼。 此时,乌云弊月,肖凌绝一掌劈过去,槐树中传出细微的声音,有什么东西从槐树中爬了出来。 家仆们不自觉的往后退了退,乌云散去后,依稀能见一团黑雾,漆黑干瘪的身躯,铜铃大的白眼。 真是得来全不费功夫,这不就是那逃跑的邪淫! 柳老爷姗姗来迟,看到此情此景,急忙躲在瑟瑟发抖的下人身后,惊慌大叫道:“鬼呀,道长快些收了它!”见邪淫朝他的方向飞去,柳老爷毫不犹豫的把身前的小厮推了出去。 那邪淫趁机抓住那个小厮,肖凌绝一掌劈过去,为时已晚,那人早被邪淫用尖锐的指甲戳进脖子中,瞬间断气。 楚玄机见此,无语至极,这老闭灯! 家仆们看见此景,早已瑟瑟发抖,四处逃窜。 见那鬼怪还要抓人,肖凌绝眼眸一深,瞬间移到邪淫身旁,凌空凌空一掌,邪淫瞬间四分五裂,这下死的彻彻底底。 这时,院外突然闯进来几个黑衣人,二话不说朝着楚玄机袭来,楚玄机实战少,一时不防被逼的后退了几步。 肖凌绝见状,立即来到楚玄机的身边,就在这时,一名小厮趁机抱起柳夫人的尸体,匆忙离去。 那几个黑衣人见此,不再与楚玄机几人纠缠,正想离去,肖凌绝一招制敌,黑衣人全部瘫倒在地,可那小厮早已不知踪影。 事情不过发生在一瞬间,阳春、德泽也被缠住,并未注意到柳夫人的额情况。 谁也没有想到,竟然会有人抢柳夫人的尸体,几人反应过来后,即刻化作一缕白烟去追小厮。 楚玄机总觉着有什么重要的线索被忽略了。 邪淫,这种东西生前因好色而亡,死后化为邪淫,以吸食女子身上的阴气为食,尤其喜爱纠缠寡妇。 喜爱纠缠寡妇! 若按照镇上百姓所言,邪淫把新郎杀死后,再去吸食新娘寡妇身上的阴气,这就是奇怪之处。 一般来说,鬼怪只能靠吸食阴气来维持和壮大自己,而邪淫就算有机会杀死男子,也不愿吸食男子的阳气。 这说明邪淫根本不能吸食男子的阳气,它只有不断吸食女子身上的阴气才能壮大自己,特别是寡妇的阴气。 可柳夫人的丈夫还在,她并不是寡妇,她为什么会被邪淫选上? 莫不是柳老爷早就死了? 可不对呀,他还活着好好的,若是他死了,楚玄机定然会有所察觉。 还有柳夫人也不是被邪淫吸食阴气而亡,明显而是被某个人杀死的,尸体还被小厮抢走了,这说明尸体大有文章,还不能让外人发现。 再者,这些黑衣人又有什么目的?这抢走柳夫人尸体的小厮和黑衣人绝对是一群人。 第7章 庙不可言 临江城外,一间小庙正立于黑暗中,道庙虽小,五脏齐全,有庭院,有祭拜道观、厢房等,院子里的树被大风吹的簌簌作响,逛风大作,枯叶,碎屑都被卷入空中,上下翻转。 风越刮越猛,只听见“砰”的一声响,不知道是那哪扇门被吹开了,“砰”“砰”,门接二连三的被吹开,大风更加肆意妄为,要一鼓作气要把主殿的门吹开。 一群少年正坐在一间破庙里,看上去颇为狼狈,三三两两围在一火塘旁,火焰旺盛,焮天铄地,少年们听着门被风吹的砰砰作响,有些害怕的盯着大门看,似担心有什么东西进来。 楚玄机坐在离火塘的最远处,木材燃烧的火光,照亮了他的侧颜,一袭白衣,一眼看去光风霁月,不惹尘埃,惹的其他少年频频偷看扶光。 楚玄机浑然不觉,时不时的盯着远处的火塘看,不过此刻眉头紧锁,似乎遇到了什么难题。 实则不然,他正在耳听八方! 小破庙里有一位大师,大师正在算命。 大师身着黄袍,手握八卦,眼神微眯,对着眼前的少年道:“我掐指一算,施主是位有情有义的侠士。” 十六七的少年忙不迭地:“是是是。” 大师瞥一眼少年又道:“我见你双眼迷离,应是你命中缺一物,若有那一物便可顺风顺水,平步青云呀。” 少年思索一番,带着不确定道:“那物难道是……” 大师点点头,肯定道:“正是!” 少年双眼发光,佩服的五体投地:“大师神算啊!”说罢,心甘情愿的把身上的银子给了大师。 大师推辞道:“都是身外之物,无需客套,况且,我与公子有缘才有此卦啊,一切都是缘分。” 少年十分上道的把银子塞给大师:“都是些香火钱,给菩萨用的,大师莫要推辞。”估摸着折合成人民币,七八万有了。 楚玄机和其他少年看的一脸震惊。 不愧是大师,什么都说了,又好像什么都没说。 楚玄机心有所悟,什么叫双向奔赴?这就是啊! 大师画饼,他吃饼。 大师三句话,就让男人花了七八万,这才是真正的胸怀天下!看来我靠算命赚钱的日程得提上前了。 阳春、德泽对那大师嗤之以鼻,见师兄深思的模样,以为他在忧心黑衣人之事,于是低声安慰道:“大师兄,不必担忧,此处离临江城很近,我们已放出求救信号,不消片刻就有仙门中的人赶到。” 原来几人一路追带着柳夫人尸体逃跑的小厮,猝然又出现一群黑衣人阻拦几人,好不容易逮到两个,没料到这些人训练有素,一追到就自杀,死后化作一缕黑雾消散于空,什么有用的线索都没留下。 几人一直追到了临江城外,却见到一群少年,这群少年是仙门百家在外游历的徒子徒孙,不知道遇到了什么东西,一个个的东躲西藏,灰头土脸,楚玄机见状,只能留下来保护他们,以防黑衣人对这群少年不利,追黑衣人的任务自然就交给了肖凌绝。 还好德泽发现了这间破庙,也不至于让一群人在外吹西北风。 楚玄机以为师弟们在担忧黑衣人,端着大师兄的样子劝慰道:“正是如此,那些黑衣人的法力不高,二位师弟不必忧心。” 阳春不明所以道:“既然不是担忧黑衣人,那为何大师兄这般忧虑。” 楚玄机抿着嘴,看着燃烧的火堆正色道:“我确实不是担忧黑衣人,我只是担忧这木材燃的太快,等不到肖公子回来。” 阳春身心俱疲,顿感心塞,大师兄,你怎么能顶着你那一脸正气的脸说着一腔风月的话!想我师兄,仙风道骨,一副不食人间烟火的样子,这第一次下山就遇见了肖凌绝这种姿色的,这是真的要被骗了啊。 据花柳这些册子记载,这种长相的男人可都是薄情寡义的主啊,只在乎曾经拥有,不在乎天长地久。 不行,我定要救大师兄于水火之中,阳春即刻操着老妈子的心劝说道:“大师兄,你与肖公子才认识多久,可不能完全信任他。你千万要相信我,我绝对不是那背后说闲话的人,但是你是我的好师兄,所以我不能让你上当受骗,我觉着肖凌绝这人吧,对你有图谋,你看啊,明明你们二人才相识不久,他就二话不说一路跟着我们捉黑衣人,你不觉着奇怪吗?还有他对其余人爱理不理,只与师兄说话,我等出家人又没有钱财,他除了贪图师兄的美貌,我实在是想不出还会有什么目的?这世界上哪有什么一见钟情,都是另有所谋!大师兄,千万小心啊!” 阳春说完后,十分认可自己的分析,心想,我真是个天才,一语道破天机,肖凌绝绝对是贪图师兄的美色。 楚玄机瞳孔放大,瞪着阳春,似乎在说,什么话?什么话? 看我用冰冷的眼神洞穿你,嘴角不自觉的抽搐了两下,谢谢,有被冒犯到:“师弟啊,我知道你的出发点是好的,但你还是别出发了。” 这惊人的脑回路,这让不明所以的吃瓜群众听到,还以为你在内涵我,毕竟我才是你口中所说的贪图美色的人。 门突然被大风吹开,门栓断成两半打断了二人对话。阵阵寒风袭来,众人都被吹的瑟瑟发抖,火塘的火苗不断闪烁,阳春与德泽迎着强风走过去,一人推着一扇门,把大门关上。 楚玄机念念有词,召唤出佛尘。夜间,佛尘似乎与白日不一样,手握柄处不同于常见的颜色,是罕见的象牙白色,白絮飘飘,似乎有层金光渡边。 一看便知,这佛尘是件宝器,只见佛尘的主人把佛尘当成门栓,栓上了大门,可真不是常人能干出来的事,竟用宝器当门栓! 楚玄机回头间,风从门缝里吹了进来,正好吹起他那头浓密黝黑的长发,肤色白皙,看上去乖巧软糯,却又貌美如天人。 楚玄机固定好门后,又坐在离火塘旁发呆,并拾起一根木材,小心翼翼的把木材放进正燃烧的火塘中。 他似乎有些怕火,但又更怕火熄灭。 几个胆小的世家弟子讨论道:“我怎么总感觉我背后阴嗖嗖的。” “你也有这种感觉,我也有,好强烈呀,总觉着有什么不干净的东西在刚才大门打开的那会进来了。” “你快别瞎说了,我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是呀是呀,这荒郊野岭的能有什么东西。” “荒郊野岭,不是正好有不干净的东西喜欢找上门吗?” 几名女修听闻,脸色苍白,甚至有几个胆小的哭出了声。 “早知如此,我们应去堵住大门,这样门就不会被风吹开,也不会让那东西进来了。” “唉,毕竟我们都觉着那门栓应该抵挡的住强风,未曾想到这庙年久失修,那门栓如此不堪一击。” “说这些又有何用,赶紧想想当下如何是好,我越来越觉着我们里面混进来什么东西了。” 一小眼睛修士接话道“是是是,我也感觉到了,总感觉…啊!谁摸我腰,我最受不了这个了。”转身对着旁边的人开玩笑的说道:“下次可别再摸我,不然我也要摸你的,挠你胳肢窝,让你笑到直不起腰来。” 旁边的人一脸疑惑道:“我没有摸你啊!” 小眼睛又看着另一旁的人,还没说话,就被另一旁的人连连否决道:“我更没有摸你。” 小眼睛惊住,半信半疑道:“那谁摸得我?你们不要骗我,快点承认,师门一场,我又不会对你们做什么?”被质疑过的二人极力否认,并发誓称自己没有摸过小眼睛。 小眼睛不可思议道:“怎么回事?难不成是进来的那东西摸我?”说完,由半信半疑到浑身颤抖。几人听闻更加害怕的缩在一起。 这时,大师带着安抚的口吻说道:“在下有一个法子,只要有人站在点燃的蜡烛面前说‘劳驾,可否帮我吹一下蜡烛?我想休息了,灯亮着不好入睡。’就能知道有没有东西进来,如果蜡烛没有熄灭,那也说明没什么东西进来,若果蜡烛熄灭了,那我们也不用怕,因为这是一个听话且有礼貌的东西。” 小眼睛觉着这法子很神奇可又不敢自己去试,只能说道:“这法子我倒是第一次听说,只是不知哪位仁兄敢一试?” 围着的人连连摇头,大师慷慨道:“既然如此,我来一试,换大家安心。”说完顶着众人信任的目光走到了光亮的地方。 劲风使劲吹着破烂的小庙,发出各种滋滋滋的声响,众人屏气敛息,大师的声音在黑暗中低低传来:“夜深了,劳驾可否帮我吹一下蜡烛?我想休息了,灯亮着不好入睡。”话音刚落,蜡烛闪烁了几下,竟然真的熄灭了。 大师自豪道:“大家不用怕,看这东西多听话。” 众人:“……” “啊啊啊啊,真有东西进来了!” “在哪?在哪?到底是什么东西?” 一时间,庙里乱哄哄的,少年们七嘴八舌,胆小的那几个生怕什么东西附在身上,然更多的少年义正言辞的说道: “若是有邪物进屋,我们把它打走就好了,不用害怕,我们有这么多人。” “是呀,我等出来本就是历练而来,怎可如此胆小?”吵闹声不断。看这群少年的着装来自四面八方,绝大部分人都是第一次出来历练。 楚玄机终于被吵闹声打断思绪,停止了脑中乱七八糟的想象,抬起头来,不明所以的看着吵闹的众人,阳春立即狗腿似的上去,开心的喊道:“师兄……”叭叭叭的把前因后果讲给楚玄机听。 楚玄机听完,正准备解释,却被一青衫少年打断:“这庙里没什么东西进来,只有心怀鬼胎的人。” 楚玄机看向少年,只见少年指着门上的佛尘,接着道:“这佛尘一看就是开过光的宝器,大多数宝器都有一个共同的特性,那就是识别邪气,可直到现在,佛尘一点动静都没有,说明这里根本没有任何不干净的东西。”这少年品貌非凡,说话温声细语,条理清晰,举手投足间,温文尔雅,青衫上绣有祥云纹,是孟津城弟子特有标识。 大师听闻,质疑道:“你怎么能确定那把佛尘有识别邪气的功能?万一真有什么不干净的东西进来害人,又该如何?” 这世间最压人的便是谁对谁负责,因为谁也不敢保证能对谁负。 那青衫少年也不例外,他不得不停下思考,见青衫少年被问住,楚玄机接话道:“那佛尘确实有识别邪气的功能,是先祖传下来的宝器,名九霄。小道是九幽山的道士。” 这等宝器,人人皆听说过,毕竟九幽山先祖就是凭借此宝器名震天下的,可是真正见过实物的人少之又少,怕只有那些尊者才见过,像他们这些小辈根本见不了。 小眼睛眼珠子转的极快,接着阴阳怪气道:“原来如此,不过,想来在座的道友都不曾见过这等宝器,你说是便是吧。” 阳春听闻怒从心生,你说我这暴脾气,即刻开始怼人:“你的意思就是说我们是假冒九幽山的道士啰?我告诉你,我师兄乃是九幽山天师客行舟坐下大弟子楚玄机是也,我倒是想看看谁敢冒充天师府大弟子,就问你们谁敢?” 少年们听闻唏嘘不已,目前修真界,以孟家独大,白家、肖家、晏家次之。道修以印诀书符拘魄,悬壶济世为己任,得以统领众道士的人尊称为天师,再往上走,便得道成仙。 天师素来有南北之争,北方以苍极山为主的天师自称其为正统天师,而南方以九幽山为主天师又怎么甘心被说成不是正统,于是两家开始理论,长此以往,两看相厌,水火不容。 不过这些都是外界评价,真正修道之人,以天下为己任,一心除魔卫道,哪有闲工夫管这个,但世人为了区分两地的道士,以地理位置为依据,划了南北之分。 虽说有南北天师之分,可都是由同一个祖师爷创下的,说来也奇,天师先祖早年在苍极山创建了天师一派,晚年又来到了九幽山,在此得道成仙。 传言九幽山处在阴阳交接处,白日灵气充沛,适合仙修;夜间怨灵肆起,适合魔修。 曾经被百鬼占据,成为着名的鬼山。满月之夜,群魔乱舞,妖魔鬼怪,齐聚一堂,下山祸害苍生,天师先祖得知后,不远千里来此镇压怨灵,镇守九幽山,并在这延续了天师一派。 九幽山也从“鬼山”变为“仙山”,数年后,天师先祖在此羽化,自那以后九幽山名声大噪,成了着名的修炼之地,最终发展成为了九幽山这样的大派。 不过九幽山天师府坐下大弟子,这可是稀奇人物,关于他的传闻,流言八卦,小道消息可谓是满天飞。 有的说他是天生满灵力,不是嫡系子弟,也没有天师印,却被当成亲传弟子培养,据九幽山弟子所言,他们的大师兄扶光喜爱在夜间修炼,因此有“月下仙者”之称。 有的说他现任九幽山天师的私生子,手握九霄宝器,很是受宠。 还有人说他是上一代亲传弟子的转世,两人一模一样。不过这条被辟谣过,还是现任天师客行舟亲自辟谣,据说在客行舟年少时,上一代亲传弟子是他的师兄,师兄死后,客行舟悲悸不已,常年在外游历,有一天突然看到一个被遗弃的小儿与师兄年少时一般无二便带回了九幽山,亲自抚养他长大成人,这二人之间只是有些相像。 外界猜忌谣传,数不胜数,可十多年来,从没有见过楚玄机,这让他变得越来越神秘,与他相关的消息传的越来越邪乎,这样的人物,自然不会有人敢冒充,不过他怎会出现在这小破庙里? 第8章 玄机算命 就在这时,大门不断传来“砰砰砰”的声响,众人心中一颤,瑟瑟发抖,片刻传来青年低沉有力的声音“玄机,是我。” 楚玄机早已经起身开门,黑夜中,看不清门外青年的脸,但依稀能看见那双深邃的眼眸,青年开口道:“找不到,有人接应。” 肖凌绝一进屋就很是自然的拉着楚玄机的手哈气,依旧寡言少语。“夜寒,当心受凉。” 楚玄机看着低头哈气的青年,大脑飞速运转,怎么回事?他牵我手了,我没拒绝,这就是所谓的情投意合!? 楚玄机强装镇定道:“我没事,肖公子可有遇到什么危险?” 肖凌绝一直拉着他的手不曾松开,低声道:“无事。” 这时楚玄机突然发现肖凌绝的左肩上有一只大黑鸟,漆黑的双眼一动不动盯着楚玄机。 楚玄机的注意力被吸引,双手从肖凌绝掌心挣脱,要去摸那大黑鸟。 黑鸟顺势跳到楚玄机手指上,葱白的指与漆黑的爪形成明显的对比。“这是什么呀?不会是乌鸦吧。”黑漆漆的一团也看不出品种来。 肖凌绝看着楚玄机素白修长的手指轻柔地抚摸着黑色的羽翼,喉咙不自觉的动了动,眼神有些危险的看了一眼大黑鸟。 黑鸟拍拍翅膀,似乎感受到了肖凌绝凌冽的目光,嘎了一声后,竟开口说话:“什么呀?什么呀?” 楚玄机兴致勃勃的逗鸟:“你还会说话呀,还会不会说别的,再说两句来听听。” 肖凌绝看着眉开眼笑的楚玄机,解释道:“是只蠢乌鸦,只会说‘什么呀’。” “有趣,有趣,它可有名字?” “没有。” “既如此,那就叫什么鸭。” “好。” 用一句话形容楚玄机此刻的状态——天上人间。 我说什么,他说好哎,想碰瓷,想这辈子栽在他身上爬不起来。 伴随着两人的交流,一名相貌堂堂的黑衣少年带着几人走了进来,裙摆绣有金乌纹,乃是朝阳肖氏独有图腾,眼神似有似无的瞟向楚玄机他们。 紧随其后的一身着朱红衣衫的少年也带领几个家族弟子气势汹汹地走了进去,领头那少年,生着高挺的鼻子,浓眉大眼。 不过此刻脸色不是很好,此人衣衫整洁,袖口上绣有饕餮纹,看上去金贵不已,是临江白氏弟子特有的标致。 不经意间看向楚玄机的方向,又看了看众人一脸担惊受怕的脸。走向火塘旁,对着刚刚进来的黑衣少年道:“肖琼玖,你可真不够意思,自己跑到这里,亏得小爷还以为你被什么黑衣人捉走了,在山里不停的找你。” 叫肖琼玖黑衣人少年一脸无奈:“我不是放了信号弹了吗?门中弟子走散,我去找他们。” 听着二人的谈话,楚玄机得知,原来这两个少年受邀到临江城外的一家人除邪祟,两人去了之后发现,不过是只没成型的小鬼,经常调皮捣蛋,惹的那家人不得安分,两人三两下就把小鬼吓跑了。 在追小鬼的路上,好巧不巧的看到了肖凌绝在追黑衣人,这可比追小鬼刺激多了。 二人转头紧跟着肖凌绝去追黑衣人,不过追着追着黑衣人的影子都没看见就是了,一下子追出去了好远,还把两人追散了。 楚玄机逗逗鸟后,看着少年们都露出了疲惫的神色,出声安慰道:“诸位,今夜可好好休息,没有任何东西进入此屋,小道已经结好阵法,足够抵御外来危险。” 肖凌绝不解问道:“发生了什么?” 早在肖凌绝一进来就对楚玄机动手动脚,想要制止,却被德泽阻拦的阳春终于挣脱了束缚。“呵呵,我是不会告诉你,有人质疑我大师兄的。” 楚玄机:…… 这很难评,我祝他成功吧! 肖凌绝挑挑眉,咧咧嘴角,这时庙里的众人可以清楚的看清肖凌绝的长相,这位公子一席黑衣,五官分明,当真俊美无双,不过笑起来却有一丝邪气。 肖凌绝看了一眼肖琼玖,肖琼玖心领神会道“在下朝阳城肖凌绝,不知刚才不知是哪位公子质疑我家上宾?” 小眼睛与大师见状,脸色十分难看,要说见过楚玄机的人少。 可那肖琼玖可是世家中数一数二的优秀弟子,经常出没在各大家中,谁人不知? 两人急忙解释:“想来是我们感觉错了,我等并不是针对这位道长,只是担心众人的安危,才质问了几句,看在我俩也是为大伙好的份上,望肖公子见谅。” 楚玄机见状道:“多谢这位公子好意,想来这两位施主并无恶意,他们也只是单纯的怀疑我罢了,又不是要害大家,我理解。” 小眼睛与大师:……说的是没错,可总觉着有点问题。 见大家都静下来,楚玄机私下行了礼,又对着肖琼玖道:“方才多谢公子解救。” 肖琼玖恭敬回礼道:“道长无需客气,举手之劳。” 那身着朱红色衣衫的少年对着周围的灰尘一顿乱拍,看上去非常嫌弃这里的一切,又瞥见肖凌绝身边的楚玄机,看着软软糯糯的,十分讨喜,顿时来了兴趣。“小道士,你叫什么名字?” 楚玄机抿嘴一笑道:“在下楚玄机。” 白攸宁立马挪过去,欢欢喜喜道:“我叫白攸宁,你们来这做什么?” 不等楚玄机回话,又叽叽喳喳道:“明日我请你去我家做客?” 楚玄机打算回绝,毕竟这几日发生了许多事还未处理,不经意,看了肖凌绝一眼,一副山雨欲来的表情,这是咋了? 总不能是吃醋吧,我也想得太美了! 不过我算命的伟大征程,可以先拿这位白公子试试手。“白公子,算命吗?” 白攸宁喜庆的面色一顿,这是什么新型的交友方式?,也罢,谁让我想交你这个朋友。“算,算什么?” 楚玄机也一顿,好问题啊,算什么呢?“算福、算祸、算你走运?” 白攸宁:……我不跟智障交朋友,希望他不是。“那你看手相还是看面相?” 楚玄机道:“一看面相就知你是大富大贵之人,看手相。” 这话说的像人话,白攸宁大方询问道:“左手还是右手?” 楚玄机高深莫测道:“男左女右,右手吧。” 白攸宁震惊:“……我男的。” 楚玄机也疑惑:“我知道啊,这不是看右手,为你算一好段姻缘,娶一位美娇娘。” 白攸宁表示疑惑,男左女右是这么用的?但看在朋友的面子上。“行吧。” 楚玄机看着白攸宁的右掌心,语气不由得大了些。“你这姻缘线挺……挺坎坷啊。” 祖师爷,他的右掌心就没有姻缘线,这是能说的吗? 白攸宁来了兴趣:“哦,怎么说?” 楚玄机战术咳嗽了几声道:“简单说来,就是你前半生没有女人缘。” 白攸宁喜上眉头,殷切的看着楚玄机:“也就是说我后半生……妻妾成群!” 楚玄机不忍破坏少年眼中的光,故作深沉后委婉道:“后半生你就习惯了。” 白攸宁顿时垮起个碧莲。“你会不会算?不会算就别算了。” 楚玄机不曾想第一单就出师不利,心想大不了不要钱,口碑可不能坏,急忙解释道:“你别生气,你看我又不图你钱,难免忠言逆耳,你要想开点,没有女人缘,还有男人缘的嘛,来我看看你的左手。” 不等白攸宁伸出手,楚玄机已一把抓住了他的左手,指着掌心的线道:“你看,原来你的姻缘线都长道到左手上来了,男人缘好啊,看看这线又粗又长的。” 白攸宁猛地缩回左手。:“……呵呵,你就等着我娶一个美娇娘来打你脸。” 楚玄机尴尬一笑:咋还恼羞成怒了呢。 这时,一旁传来肖凌绝声响:“劳烦玄机也为我算一算。” 楚玄机听闻,洁净的脸庞慢慢染上酡红,这还用怎么算? 不用掐指,都知晓你命中缺我,不必看你八字,都晓得我俩顶配、绝配、天仙配。“你伸出手来吧。” 肖凌绝伸了右手,楚玄机认真的看了看。 嗯?咋回事,也没有姻缘线。“你伸左手我看。” 肖凌绝听话伸了左手,果然姻缘线又粗又长,命里带“弯”,人间不“直”啊。 这断子绝孙,值得普天同庆的好消息还没来得及分享,黑暗中再度传来敲门声。 “救命啊!救命啊!快救救我!”时而凄厉是时而沙哑的惨叫与拍门声不绝于耳,阴风袭来,烛火不断晃动,庙中明暗相接,众人的脸上都露出惊恐的表情,荒山野岭,根本没有人家,只有夜半鬼敲门。 楚玄机欲上前开门,却被那位大师拦住。 大师起身拦在楚玄机面前大喊:“不能开啊,你想害死我们不成?” 楚玄机行礼解释道:“大师,我说了我的佛尘有识别一切邪气的功能,现在佛尘没有一点动静,证明外面的是人。” 大师指着楚玄机怒喊道:“你的佛尘就一定准吗?这方圆百里根本就没有人家,哪里来的人敲门?分明就是鬼作祟!” 楚玄机又解释道:“若是鬼,打散就好了,若是人,这荒山野岭中,定然是出了事,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 这大师完全不听劝,还倒打一耙道:“小道士,就算你是九幽山的大弟子也不应如此冥顽不灵。 这长林荒野中,哪生得出人来,就算是来历练的弟子,大家都是结对而行,根本就没有人落下。 退一万步讲,就算是有人落下了,同门早就出去寻了,可到现在没有任何一个门派报自己的弟子不在,你现在开门根本就是弃众人生死于不顾。” 各门派弟子听闻纷纷点头示意,大师说的确实有理。 之前那小眼睛更是道:“大师说的对,都说九幽山道士修为如何了得,如何以天下为己任,我看修为不过如此,人也不过如此?” 第9章 夜半敲门 楚玄机脸上的假笑都快要蚌埠住了,你好厉害啊,你一定是自己长大的吧。有时候真想辞职不干了,可我若不救这个人,功德怕是直接-100吧,我也怕是没了吧。 果然,任何职业,任何地点,就上班而言,都得疯! 就在楚玄机准备想个计策时,那边肖凌绝随意勾了勾手,大门开了又关了,外面惨叫的人也被卷了进来,还飞进来一截枯木,顺便砸了小眼睛一顿。 这下庙内也惨叫连连了。 大师,众人:…… 楚玄机:哇哦,真的有这么丝滑吗? 不过见地上趴着的这物,四肢健全,有鼻子有耳,还知道穿三层粗布麻衣,虽然衣物脏了点,头发乱了点,看上去确实不像鬼怪之类的东西。 地上之人咳嗽了几声,颤巍巍道:“多谢,多谢救命之恩,多谢各位恩公啊!鄙人愿意拿一半家产赠与各位恩公,以答谢救命之情。” 白攸宁听闻,嘲笑道:“一半家产,是多少?半个茅草屋吗?笑死我了,你看你穿的粗布麻衣,破草鞋,能有什么家产?” 地上之人换了个姿势趴着,把头偏向白攸宁道:“柳某有些家产,虽不及各仙家门次,但还是足够诸位恩公用上一段时日。” 白攸宁可不信这等狂言,更不喜有人打肿脸充胖子,质问道:“那你说说,你有多少家产?” 楚玄机似乎想到了什么,打断两人的对话,连忙问道:“不知施主如何称呼?” 地上之人道:“在下柳昭游,家住栖霞,鄙人确实有良田百亩,黄金万两。” 阳春难以置信,声音不自觉的提高道:“临江栖霞柳老爷?” 柳昭游有些疑惑,问道:“道长竟知晓小人?” 白攸宁左看看右瞅瞅:“难道你们之前认识?” 楚玄机看着趴在地上只露出一半脸庞的人道:“我们确实认识柳老爷,家住临江栖霞,有一夫人,可我们认识的柳老爷似乎不长你这般。” 柳昭游手掌握紧又松开,似微微发怒,谁也不愿意被这般质疑,可又想到这是自己救命恩人,语气依旧温和:“鄙人确实是栖霞柳昭游,不过贱内身居内阁,道长怎会知晓。” 楚玄机我看到啊,我当然看到了才知晓,紧接着问道:“柳老爷为何会出现在此地?” 柳昭游露出的一半脸上,看得出有些面色犹豫,吞吞吐吐道:“实不相瞒,贱内不知是得了什么病,一直对着雾鬼山方向哭,头脑也不太清醒,在下很担心,我打听到在此地丛林深处有一种草药可根治夫人的病,便带着几个家丁前往。 不曾想山中古木参天,干云蔽日,没过多久,我们便没了方向,再加之大雾弥漫,我与家丁也走散了。 之后,许是没看清,踩空了,一直往下滚,便没了意识,再醒来后,就在离这庙不远的地方躺着,迷迷糊糊看见了此处闪烁着光亮,起初,我还以为是看到了鬼火,走近一看,竟然听到了人的声音,万万没想到这荒郊野岭中竟然真的有人,想来我命不该绝。” 阳春听闻,眉头紧蹙:“你这么一说,好像有些对的上。” 楚玄机拿出照妖镜丢给柳老爷道:“既然你是柳老爷,你便自己看看你是与不是?” 照妖镜,顾名思义,是人是鬼,一照现原形。对邪祟而言,会被灼伤,对人而言,与普通的铜镜别无一般。 楚玄机给柳老爷照妖镜当然不是为了测试他是不是邪祟,他不是邪祟这是早已确定过的事,给他镜子不过是让他看看自己的脸,还是不是自己的那张脸。 柳昭游有些敢怒不敢言,最后干巴巴的说道:“好似我照面铜镜,我便不是柳昭游一般。” 说完就接过照妖镜,可真当柳昭游看到镜子里的自己时,吓得从趴改为跪,不断失声大叫:“啊,铜镜里的人是谁,这不是我,这是谁?” 看到这般情形,肖凌绝道:“还魂术无疑。” 有人用还魂术把自己的灵魂挤进他人的肉身,不知不觉中占有他人的人生。 众人互相看了一眼,都异常心惊,自己的人生不知不觉中就被素未谋面的人代替,这是多么恐怖而又绝望的事。 虽然近日处处都在传还魂术,可谁也没有见过。如今亲眼所见,更觉着这种东西的恐怖。 传闻中,还魂术天下之人皆能学,这可如何是好?还魂术难道早已渗透在各个角落。 楚玄机看着一脸错愕的柳昭游道:“柳老爷,你离家之前可发生什么怪事,或者遇到过什么人?” 柳昭游抖擞着双手把照妖镜还给了楚玄机,努力回忆道:“有,怪事有,怪人也有。 其一,便是我的夫人不知为何突然痴傻,日日对着雾鬼山以泪洗面,她近半年没有出过门,最近一次出门,还是半年前去灵鹫寺烧香求愿,我与她一道去的,除了寺中的僧侣,途中并没有遇到奇怪的人或事; 其二,方才我也说了,一个月前,我为医治好夫人,写了一封求助信给九幽山的道长,由于我十分担忧夫人,紧接着又让下人贴了一张告示,告示上写,若医治好我家娘子,愿以一半家业作为报答。 第二日便有一名男子上门,他说他是九幽山派来的人,收到了我写的求助信,称我夫人得的病是叫离魂症,他有偏方,专门救治我娘子这般的症状,说得头头是道。 还说,过了这几日偏方中那药就要消散了,为了我家夫人,我不得不前往山中寻找偏方中的药物,哪知会发生这等事。”柳昭游说着悲伤的看向了楚玄机“既然道长知晓我,也见过我家娘子,她的症状可好些?” 楚玄机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柳夫人已死,现在连她的尸体也被黑衣人带走了,这怎么开口,简直是句句暴击。 肖凌绝知道楚玄机开不了这口,于是淡淡开口道:“死了。” 柳昭游震惊不已,本死气沉沉的人连忙从地上挣扎起来。脸色因震怒而有些扭曲。“你胡说什么?我夫人好端端的,怎么可能会死?你们这群江湖骗子,我要回家,我要找我的夫人,我要让你看清楚我的夫人活得好得很。”说罢,便要一瘸一拐出门去。 不过这怎么可能呢?去哪找?如何找?尸首都被黑衣人抢走了。九幽山这样的门派对黑衣人一点音讯都没有,而柳昭游不过是一个凡夫俗子他又能做的什么? 人常言,只要坚持不懈事情总会成功。这是有适用范围的,不是任何事情都能因为坚持而成功。就像柳昭游不可能凭借自己的一颗真心找到他的夫人一样。 肖凌绝见柳昭游疯狂的模样,只能把他打晕。 阳春、德泽在短短的几秒内,被震惊了无数次。中了还魂术的不是柳夫人而是柳老爷;柳府中的柳老爷是假的,他的深情也是假的,而现在的柳老爷才是真正的痴情之人;竟然有人冒充九幽山的弟子! 楚玄机看着二人大受打击的脸,想仰天大笑,又硬生生的憋回去,怕被扣功德。 特别是阳春之前可是把假柳老爷与柳夫人情比金坚的爱情写进了他那宝贝的记事本中,要回九幽山向师兄弟们大肆宣传真情所在!这下好了吧,塌房了吧。 当时还说什么虽不知情为何物,但假柳老爷对柳夫人那般绝对真情使然。哈哈哈,笑发财了。 不行不行,我今天就要让他俩知道什么才是真正的社会险恶,避免以后乱磕糖,又来气我。 楚玄机扶额思索后,灵机一动,拍拍额头,有了,看着蔫了的二人,接着用兴奋的脸庞,阴阳怪气道:“问世间情为何物,直教人死不瞑目。二位师弟,你们说是与不是?”说罢,殷切的看着阳春、德泽。 阳春、德泽:…… 二人无语的看着大师兄。 大师兄怎么有时候贱兮兮的咧! 阳春打起精神,试图挽回过去深厚的同门友谊,不然大师兄的孤冷高傲人物形象要坍塌了,主动道:“大师兄,究竟是什么人,胆敢冒充九幽山的弟子,还比我们先到达柳府?” 没想到竟是肖凌接话。“想来是施还魂术的人,也许正是我们见过的柳府柳老爷。” 楚玄机言归正传,点点头道:“这样看来,一切都解释得通了。例如在柳府,为何丫鬟说柳老爷对夫人很好,而我看到的柳老爷对柳夫人却并不是那么好,根本是因为爱柳夫人的早已不是原来那个人了。 如此说来,柳夫人也许早就看出来那人不是殷老爷,才会对殷对着雾鬼山日日哭泣,还有柳夫人的死,定与那假扮柳老爷的人有着某种联系,也许柳夫人就是被假冒之人杀害的,毕竟一个人想要替代另一个人,就算再高超的演技也不可能骗过枕边人。” 彼时,已是后半夜。 考虑到这群少年的安危,楚玄机决定等天明再去柳府。他总觉着那大师有问题。 经历了疲惫的一天,人人都感觉到了疲倦。楚玄机也不例外,他打坐入睡,众人终于得以小憩一会。 第10章 夜有所思 正所谓日有所思夜有所梦。 此刻,楚玄机正做如何追人的梦。 要不夸他厉害,身材那么好,竟然还会自己洗澡,让他有成就感,拿下他! 不行不行,不矜持,肖公子好似喜矜持一点的人,要矜持。 那就装柔弱,假装需要他,最好一刻也离不开他,刺激他的保护欲,拿下他! 不行不行,人设不符,要被扣功德,命都没了还怎么拿下他。 不然还是撩拨他,男人也是听觉动物,若我撩的荷尔蒙飙升,嘿嘿嘿,生米煮成熟饭也行! 这感觉行,我想想有什么撩人语录。 有了!之前在柳府的屋顶上隐约看到了肤白貌美大胸肌,可惜不是高清! 不如就, 总觉着说不出你的好,不然你洗个澡我看看? …… 深夜,没有月亮,没有星辰,远看一片漆黑,呼啸的大风戛然而止,小庙的灯火把黑夜灼烧出一个缺口,照亮着周边,树木与庙的阴影一动不动,远处似乎有一个巨大的黑洞正吞噬着黑夜,逐步来到小庙的旁边,树木与房子的阴影在不断扭曲,挣扎,最终从阴影中爬出来几个奇形怪状的婴儿,咯吱咯吱的扭动着,抽搐着,爬上了庙,围绕在庙顶。 楚玄机从美梦中惊醒过来,门栓处的佛尘一闪一闪,发出微弱的亮光。 醒来时发现肖凌绝早已睁着眼睛看着他,肖凌绝轻轻侧在楚玄机的耳畔低声道:“在这等我。”声音低哑且迷人,勾的楚玄机心尖发麻,遭不住。 随后,楚玄机深吸一口气,稳住心神,释放灵力查探一番后,摇摇头道:“来的是怨灵,因以度化为主,等会有劳肖公子助我。” 肖凌绝知晓,九幽山道士认为道生万物,万物皆有灵。若遇到怨灵、厉鬼通常以度化为主,若十恶不赦才会选择镇压、打散,只能认真交代道:“一切小心,不可逞强。” 楚玄机点点头。“嗯。” 屋外传来咯咯咯的笑声,阳春听到外面的笑声,挪到楚玄机身边,紧张的盯着屋外,德泽蓄势待发。 “哐哐哐”的拍击声再次传来,少年们陆陆续续从梦中醒来,听着咯咯咯的笑声,头皮再阵阵发麻,只听声音便知晓真正的邪祟来了。 楚玄机分析道:“外面的怨灵数量多,怨气重,我与二位师弟结的防御阵,只可防一时,不可防一世。” 声音传到人群中,即刻躁动不安:“这可怎么办?我第一次出来历练就遇到难缠的邪祟,还与家中长辈走散,流落到此处,这是什么狗屁运气。” “我也如此,莫不是今日就要葬送在此!” 楚玄机不等他们伤感,便道:“我知晓诸君第一次出来历练,有些心绪不稳,我等现在要出去会一会这些邪祟,诸位道友可以选择跟我们出去,也可以选择留在这里,放心,留在这里安全。”说罢,楚玄机、肖凌绝相视一眼准备离去。 白攸宁拿着长剑挥舞了几下,跃跃欲试道:“这可是见世面的好机会呀,我愿意前去长长世面,看看究竟是什么鬼东西。”说完看向肖琼玖,意思再清楚不过,一起走,肖琼玖点头示意。 肖凌绝见此,不客气的说道:“此一去生死难料。” 白攸宁高傲的抬起头,鼻孔朝天道:“哼,当然。小爷我是谁,临江白氏白攸宁,会怕这玩意?” 楚玄机抬起脚刚走一步,哎呀,祖师爷,差点就摔了个狗吃屎,还好被肖凌绝扶了一把。 呀,原来踩到了昏迷不醒的柳老爷了,不行,不能把柳老爷留在这里。正欲拿出金葫把柳老爷暂时收进去时,肖凌绝早已挥一挥衣袖,不留下柳老爷。 楚玄机看到后,心想,那我做别的,正欲幻化金葫,以乘金葫出去时,肖凌绝肩上的什么鸭瞬间变大几倍,匍匐在楚玄机脚下,示意楚玄机坐上去。 啊?这…… 楚玄机看着眼前的一切,这是什么黑鸦豪华座啊,这好比传说中的霸道总裁的劳斯莱斯啊:等等,难道说,这种感觉就像是……他对我有所求!!! 天呐,他不会是想骗我去缅甸吧?然后掏心掏肺? 哈哈哈,我在胡说八道些什么? 不过,总不能是他也看上我了吧! 哈哈哈,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唉,之前想了一下自己有什么能配得上肖公子的,现在想到了,是我的自信。 不过,什么鸭竟然还有这本事,不得了,不得了,楚玄机甩甩头,把烦恼甩出去,也不拖沓,立即站到什么鸭上去。 阳春、德泽见此,跃跃欲试,什么鸭便直起身,高冷的走开。意思再明显不过:走开,不让你坐。 阳春冷笑“呵呵”几声道:“鸭眼看人低,我才不稀罕。”说完召唤出金葫,其余几个胆大的少年则御剑跟随,当然也包括那大师与小眼睛。 一群人出去后,只见无数黑气在黑夜中穿梭,移动速度极快,不停的咯咯咯笑着,还带着刺耳的哭泣声,似乎在找什么东西,找了一圈发现没有后,便要离去。 楚玄机这时彻底没了乱七八糟的想法,伸出手放出金葫,照亮黑夜,看着无数小小的一团黑影,对眼前所见,困惑不已:“奇怪,哪里来的这么多死婴?” 阳春、德泽更是未曾见过此离奇之事,对着楚玄机摇了摇头,肖凌绝站在楚玄机身后,什么鸭上只有他二人。 楚玄机回头看着肖凌绝分析道:“这死婴像是来找什么东西,据我猜测,应当是来找柳老爷的,我想跟上去看看。” 肖凌绝认真看着楚玄机道:“好。” 一群人一路追踪,穿过一片迷雾,来到一处荒凉的小镇,本就是夜晚再加上大雾弥漫,更是一眼看不到尽头,几人只能放弃御剑飞行,什么鸭到是没受到什么影响,不过为了众人安危,楚玄机和肖凌绝也落地步行和大家走在一起。 小镇寂静无声,寒风凌冽,箩筐被吹在道路上,哐哐作响。 这般寂静引起了楚玄机的怀疑,就算是深夜,也不该这般安静,静的让人心慌。 有房子的地方就会有人,有人的地方,总会养一些家畜活物,或是看门的狗,或是捉老鼠的猫,或是打鸣的鸡,而这些动物的存在也必然会发出一些声音。 此刻站在街道上,既没有人声,也灭有动物的声,整个小镇给人一种死气沉沉,人去楼空的感觉。 楚玄机随便选择一处房屋,敲门道:“请问屋中可有人在,夜深了,我等想在此留宿一晚,不知能否行个方便?” 屋内冷不丁的传来一个苍老且沙哑的声音:“直接开门进来吧,屋小,各位不要嫌弃。 楚玄机暗叹,运气不错,竟找到了一间有人的屋舍。 楚玄机等人进屋后,不觉瞠目结舌,有些胆战心寒,烛火微弱但一眼看去红色布料正晾满整个院子,像赤红的血在静静流淌。 不过,竟误打误撞又进了一间小庙,一间主殿,两栋厢房,院子极窄,还种有几棵古树,晾衣服的线围绕在五棵古树上,一颗古树下有一口水井,旁边坐着位老婆婆,面孔藏在阴影中,看不清模样,正对着红墙洗衣服,可衣物已经晾满院子了,老婆婆还在不停的洗,几人只能贴着墙壁走。 楚玄机开口道:“施主,衣物已经挂满院子了,为何还在洗?” 老婆婆阴森森的开口回道:“明日会有人来烧香拜佛,老婆子今夜自然要洗完全部的红布,为明日前来烧香的施主挂红。” 几人若有所思的点点头,楚玄机行礼道:“原来如此,多谢施主让我们进来安顿一夜。” 那老婆婆并未回答,只是不停的搓衣服,如此冷的夜,怎就不知道夜寒水凉。 几人贴着墙壁来到主殿前,功德香旁边的鼎中还有许多香柄,看上去来此祭拜的百姓还挺多,主殿大门敞开,门的两旁还挂有两个红线穿过的大铃铛,人头般大小,极其罕见。 楚玄机观察了一下小庙,问道:“施主,这供奉的是哪路仙人,晚辈们也来拜上一拜。” 老婆婆声音沙哑道:“送子娘娘。” 白攸宁少年心性,看着眼前的大铃铛,有些好奇道:“老人家,这大铃铛做甚用?” 老婆婆机械般回答:“用来传达心愿,来这庙的人,先抽签,看吉凶祸福,才对送子娘娘像许愿,常常一边许愿一边摇铃铛,这样他们的心愿就会传达给娘娘,摇铃铛的声音越大越好,这样娘娘很快就会听到你的真心,满足你的心愿。” 白悠宁听闻开玩笑道:“要不我来许个愿,我摇铃铛的声音肯定大,送子娘娘肯定会感受到我的真心,送我一个美娇娘,再生一个胖娃娃。”说罢,眼神直勾勾的看向楚玄机,显然对楚玄机之前算的很不满意。 楚玄机竟然没想到白公子竟会在这时开玩笑,还想砸自己的招牌,尴尬又不失礼貌道:“祝白公子得偿所愿。”。 白攸宁高傲的轻哼一声,肖琼玖则始终站在白攸宁身后。 肖凌绝神色不明的看着二人的互动,不动声色的贴近楚玄机,眼眸如墨,薄唇微抿,语气不详道:“这样啊。” 楚玄机不觉有一种透心凉的感觉,条件反射般对肖凌绝解释道:“我与白公子开个玩笑。” 咦?我解释什么?像被老婆捉奸一样的解释什么啊? 肖凌绝目不转睛盯着扶光看,楚玄机从他眼神中好似看出了一种我也想要一个大胖小子的渴望。 不行哇,我生不了。 ? 我刚刚想什么?楚玄机不经打了个冷颤,我艹了,我tm什么阴间脑补,不会是被阳春带坏了吧,祖师爷啊,罪过罪过。 见肖凌绝还在一脸渴望的盯着自己,楚玄机立即转移视线,看向远处。 我想多了,我真的想多了,我真不是人啊,我不仅暗戳戳撩他,还随意脑补他,我真该死啊! 楚玄机略带忧郁的看向院中那几颗大树,不一会便皱着眉头沉声道:“肖公子,这里十分古怪,常言道‘前不栽桑,后不栽柳,院中不载鬼拍树,槐乃木中鬼,柏于墓中生’,这五种树被称为五阴木,最容易招惹妖魔鬼怪,滋生邪祟,万不可进阳宅!这院子里种的树,正是这五阴木,邪气十足,不对,想想我们来这个镇子上,寂静无声,怕是整个镇子都有问题。” 另外几人听着楚玄机的声音在黑夜中幽幽传来,不觉后背一凉,这时,一阵强风袭来,杨树素有鬼拍手的流传,其叶子被风吹的哗哗作响,“啪啪啪”的声音不断传来,声音听起来果真如同‘拍手’的声音,听得众人心头直颤。 我滴个乖乖! 第11章 遇瘟神婆 阳春小心翼翼道:“师兄,我们走吧!万一我们对付不了可如何是好?” 楚玄机沉声道:“走不了了,我们一进屋大门就被法术封印住了,无须担心,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万事有我。” 肖凌绝正色道:“小心行事,我陪你。”说完似乎还朝阳春扬了扬下巴。 他其实还想说,万事有我,只是楚玄机不是这样的人,作为九幽山大弟子,生来被赋予保护众生的职责,若是那样说,他可能不习惯,也不喜欢。 不过见缝插针,挤兑一下玄机的小师弟总是好的。 阳春一脸无语,好你个卑鄙小人,下流无耻!“师兄,我没有害怕,我只是担心你的安危,就师兄这见不得人不好的性子,若是出了什么事,你肯定要第一个冲上去,太过于危险,师兄,待会有什么事,你可千万不能自己去,我去。”说话间气质凌然,狠狠的瞪着肖凌绝。 肖凌绝可不想与他斗嘴,高傲的丢下两个字:“幼稚。” 看的阳春气的不行,正捞起袖子,准备大干一场,楚玄机站着二人中间,把二人分开,回道:“好了好了,别闹了,那就有劳二位施主,保护好小道。” 肖凌绝突然拉住楚玄机的手,看着楚玄机不明所以的面容道:“这样更方便——保护。” 楚玄机无奈道:“好,那肖公子可要拉紧。” 听听,“紧紧”的拉着,楚玄机心想我可真是个小机灵鬼。 这你可真是一石二鸟,既方便保护,又方便培养感情,芙湖! 那二人相视一笑,阳春看着眼睛直跳! 看上去非常不满,还有一个非常不满的白攸宁开口道:“唉,几位哥哥,可不可以尊重一下现在的情况。”都什么人呐,都什么时候了,都干的什么事呀! 楚玄机心想,我也不想,可我也第一次,控制不住力道啊! 风云突变,院中疾风肆起,吹起一片片红衣布料,烛火熄灭,这些红色布料像是有了生命那般,在空中扭动,不断抽搐抖动,张牙舞爪朝着扶光他们袭来。 布料极其锋利,几人小心翼翼躲闪。不过仍有几个人少年被割的鲜血直流,在一旁嚎啕大叫,楚玄机把佛尘扔向空中,嘴中不断念着咒语,召唤出一只丹笔,丹笔在空中画符,凝聚成一个法阵,慢慢压制住不断疯狂攻击的布料,直至落地,再无生机,楚玄机便收回佛尘。 突然正在洗衣服的老婆婆朝扶光、肖凌绝飞身而来,召唤出长剑抵御攻击,长剑反光照在那老婆婆脸上,丑陋无比,肤色蜡黄,尖嘴龅牙,竟没有鼻子,一双眼睛,被黑色占据,又显得恐怖至极。肖凌绝凌空一剑,叫那老婆子倒地不起。 庙中为楚玄机解围的那名青衣少年看到老人的面容登时开口道:“小生知道她是谁,小生曾在孟津一带见过,此人名为瘟神婆,面黄肌瘦,身上发臭。 在孟津一带有个特别习俗,民间百姓认为人正常老死,乃是祥瑞之事,要为老死的老人穿新衣,裹红布,吹萨拉风光大葬。 可这瘟神婆生前是一个寡妇,无夫无子,死后几年都没有被发现,更别说有入葬的机会。 于是心生不满,后来异变成邪祟,专门偷入葬老人的衣物,民间百姓认为此事不详,故给了个名号——瘟神婆。 因为一直偷衣物,惹得百姓唉声载道,前些年家父派人去处理,说是不小心让她跑了,谁曾想竟然跑到了此处来了,传言中这瘟神婆一般不会主动害人,只偷衣物,今夜怎会主动攻击我们?” 楚玄机顿了顿道:“这都好几年过去,肯定变凶了,简单的偷衣服行为已经满足不了她了。” 肖凌绝随口一问青衣少年:“你父亲,孟君出?” 青衣少年行礼恭敬道:“小生孟清风,孟君出正是我家父,不过小生是家父收养的义子。” 这时,白攸宁好奇道:“孟尊主声名在外,修为深不可测,行事光明磊落,天下共同承认的仙尊,在他管辖下的孟津城,一只粘到邪气苍蝇都不放过,怎会捉不住一个尸变的老婆子?” 孟清风有些尴尬的笑道:“公子谬赞,父亲只是一个与大多数人一样的修仙者,除魔卫道,本分而已,并无传言中那般有多少丰功伟绩,再者,孟津之大,很多事,义父也不能事事都亲自处理。” 黑暗中,瘟神婆似知肖凌绝法力高强,一溜烟地接连攻击了阳春、德泽,白攸宁,接连碰壁,异常恼怒,朝着那小眼睛的方向去,小眼睛拼死反抗,忙不迭间,竟疯疯癫癫的跑去不断地摇晃那大铃铛。 措手不及间,那瘟神婆对小眼睛一掌穿心,小眼睛不可置信的闭上了眼睛,瘟神婆见状即刻飞身离开庙里。 小眼睛瘫倒在地,嘴中鲜血直流呢喃道:“这和说好的不一样。” 双目一瞪,死不瞑目。 楚玄机见此:老兄,这如何能一样,搁电视剧里,你这乱跑乱按的,就是典型的作死炮灰啊,最多出场三分钟。 众人还来不及冷静下来,楚玄机突然大声喊道:“那铃铛有问题,快走。”然而发现的太晚,一切早已来不及。 不一会哭啼声,惨叫声从庙外传来,凄厉无比,连绵不绝,越来越近。 院子四周的围墙爬满了有残缺的婴儿,放眼望去,竟没有一个人是完好无缺的,开肠破肚的,缺胳膊少腿的,甚至没有头的都有,阵阵恶臭飘来,惹得众人赶紧捂住口鼻。 楚玄机:…… 这视觉冲击力,果然不是电影特效能媲美的! 肖凌绝与白攸宁带着家族弟子冲在前面抵挡攻击,这些小孩法力不强,攻击力也弱,可胜在个头小,数量多,击破一群又来一群,且尖牙利齿,指甲锋利,都是尸变而来,带着尸毒,若被碰到,不能及时解毒,必然祸多福少。 白攸宁骂骂咧咧道:“到底哪里来的这么多死婴?”说话间,一把长剑甩出去,击退一群不断上前的死婴。 楚玄机仔细一看,发现了奇怪之处:“这些都是女婴。” 肖凌绝很随意的在一旁勾勾手,死婴便倒地不起,听闻楚玄机说话回道:“还真是。” 楚玄机忽然回想到什么,开口道:“若我没有猜错,这里应该是妻女镇,十几年前,就是这一带遭遇大旱,死了十几个村子的人。 大旱过后,人口骤降,于是乎送子娘娘的庙变得十分受欢迎,一夜之间香火缭绕,这里的村民大多如愿生下孩子。 但是干旱过后的一两年,根本没有多余的粮食,若生下的是女婴,十有八九,会被抛弃,外面传言,此处五步之内,必有一女婴的尸骨。 当年抛弃女婴,意味着要把女婴置于死地,因为没有粮食,百姓甚至愚昧的认为生女婴是不详之照,一旦生下女婴就要处以死刑,用火烧,用土埋,甚至用牛车压死他们。 百姓们一致认为把女婴处死的越惨烈,越能为来年求得一个好生活。一时间,刀割,凌迟,剥皮,抽筋,花样百出,手段极其残忍。 后来掌门天师云游路过此地,救下一个因舍不得女婴被一同活埋的母亲,掌门发现时,母子二人已被埋在土里一天一夜,救出来时,只有大人活着,小孩子早已经没有了呼吸。 这名女子现在被安置在九幽山脚下的一个村落,并成为了一名坤道,她无意间与我说起往事,还曾告诉我,她再去打探妻女镇的消息时,外界已经无人知晓里面的情况,得知我此次下山历练,便垦请我帮她打探打探。” 无知是最大的原罪。 阳春听闻怒不可遏:“天下竟有这样无知的人?现下尸变、怨灵一起,想来这里的百姓凶多吉少。” 白攸宁被逼的节节败退,肖琼玖过去帮他解围,白攸宁抹了把冷汗道:“快想想当下应该做什么?” 楚玄机起身,把厢房上的张牙舞爪的女婴踢到地上,嘴中念叨:“小朋友们,多有得罪。” 而后如神灵一般飞落在屋顶一角,德泽落在另一边,两人的佛尘在空中相连。“肖公子,阳春,还有几位公子有劳你们把这些女婴赶到佛尘下方。” 几人听令行事,楚玄机口中咒语不断,丹笔一画,巨大的法阵缓缓而下,围成一个圈。 女婴逃不出去,不断发出凄厉惨叫的声音,哭声不断,法阵中的金光一束一束的钻进女婴的身体中,洗净邪气。 众人错愕的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切,女婴身上白骨生肉,魂魄俱全,慢慢褪去恐怖狰狞的面孔,变成了活泼可爱的模样,让人忍不住摸上一摸,哪还有刚才血肉模糊的样子。 众人现在只有一个想法,楚玄机不愧是九幽山的大弟子,年纪轻轻,修为便这般深不可测。 德泽拿出一个金葫芦,把所有女婴暂时放在金葫中。 楚玄机从厢房上飞身而下,先解释把女婴收起来的原因,乃是要带回去超度,又提出心中一连串疑问:“这些女婴变成了怨灵,必须度化,不过这些怨灵一般来说不会这般大肆聚集,想来是有心人在养怨灵。 刚才那位施主摇的铃铛是一种契机,会把她们召唤起来,而住在这里的只有瘟神婆,莫不是这瘟神婆养的?还有那位施主怎会知道摇铃铛可以召唤女婴,他死后那句‘这和说好不一样又是意?’” 此刻名侦探玄机上身,分析完还煞有其事的点点头。 肖凌绝见楚玄机降妖伏魔,似乎浑身都在发光,一如既往,悠远、神秘,内心怎么也无法平静,眼眸中的红血丝越来越多,甚至能看到一丝黑气,似走火入魔一般。 孟清风道:“没错,最开始在庙中,那些女婴无缘无故的出现,还把我们引到此地,这一切还真是迷雾重重。” 白攸宁收回长剑,一双大眼盯着楚玄机左右打量,一脸震惊道:“看不出来呀,你这小道士看着白白净净,弱不禁风,还真有两下子。”孟清风等人听闻也跟着夸赞一番。 楚玄机微微一笑道:“谬赞,谬赞。”看了一千多集的柯南,此刻终于发挥作用了 白攸宁道:“闲着也是闲着,不妨我们搜索一下这里,看看有没有什么线索。” 楚玄机点点头:“也好。”几人陆续进入庙中,楚玄机唤了一声肖凌绝,也没见肖凌绝动一下。 阳春见肖凌绝一动不动,嗤笑道:“师兄,他肯定是没见过你这般厉害,自卑了。” 看着其余世家弟子也露出崇拜的表情,阳春舒服了,真是狠狠出了口恶气! 这些人之前还对大师兄质疑这质疑那的,现在都被大师兄的实力折服了,哈哈哈。 楚玄机……不愧是我那单蠢、爱脑补的师弟!点了点他的额头:“别胡思乱想,快进去看看。”说完又走到肖凌绝身边,凭借肖凌绝的修为又怎会有自卑?刚才对付瘟神婆和怨灵那随意样,跟遛狗似的。“肖公子在想什么?” 肖凌绝笑道:“无碍,只是想起一些旧事。” 楚玄机也不逼问,距离产生美,只是笑道:“那我们再去打探一下这间庙,看看是否有遗留的怨灵。” 肖凌绝点点头。 主殿中狭窄逼人,果真如瘟神婆所说那般,殿内只供奉了一座送子娘娘,这送子娘娘高高在上,眉祥目慈。 不过这庙门过低,庙里过窄,几人转身都难,看起来正常无比,却透露着邪乎。 以风水之术来说,此庙多的格局,构造十分凶,庙宇以送子娘娘为主,中间高耸,而大门低,门槛低,庙宇窄,突出四周低洼,这样的地方聚不了气,气像水一样会流动,送子娘娘的高处之气流到了低的地方,风水上很形象的称之为“杀人刀”,主破财、气运衰败、做事不顺,随处霉头,经年累月,形成“杀人之刀”。 此外,更大的疑问是,这个镇子上的人去哪了?难不成都搬走了,可是瘟神婆说明日会有很多人来参拜,这人又从哪里来? 不消说,这庙铁定有问题。 第12章 尸山血水 正在众人一筹莫展时,不知谁大喊了一声,异常尖锐刺耳,“送子娘娘动了,她的眼睛在流泪!” 众人被吓的急忙远离那送子娘娘,因庙里过窄,一时间你推我嚷,肖凌绝把楚玄机拉到自己身旁,避免被推倒。 楚玄机看着二人肌肤相亲的地方,那句话怎么说来着,被盖千层厚,不如肉挨肉。 广大劳动人民总结的就是精辟! 额,干正事! 楚玄机努力把脑海中的颜色甩走,仔细观察那座送子娘娘像,若有所思。 也许应该换一个角度考虑,比如说镇上根本就没有人,那瘟神婆还要弄一座送子娘娘庙,这是为什么? 这时,德泽感受到金葫躁动异常,急忙拿给楚玄机查看,楚玄机摸摸金葫后道:“师弟,你放出一个女婴来,也许我们就知道答案了。” 德泽听闻照做,打开金葫,放出一个女婴来,这里似乎有极强的怨气,女婴一落地就恢复成血肉模糊的模样,哪还有之前的娇憨可爱,只剩下半边头,扭曲的身躯快速朝着送子娘娘身上爬去。 在抓住送子娘娘的小腿时,便急不可耐,一嘴咬断小腿,露出了森森白骨。 这送子娘娘竟是用土敷过,还被烧制过,能听见小女孩嘴里脆生生的咀嚼声,有几个少年见此,不停干呕,楚玄机见此忙念咒语,把小女孩召唤回金葫。 白悠宁挑挑眉,恍然大悟道:“这送子娘娘竟是人被烧制成土俑了,难怪我们都没有看出来,以为这只是用泥土烧成的泥像。” 楚玄机道:“这样一来,我们不妨大胆猜测一番。这镇上的女子八成都被做成了土俑,供奉在这里,一来可以避免被误入这里的人发现,二来可以保证人肉身不腐烂。 瘟神婆就是饲养这群女婴的人,一摇门旁的这对铃铛,对这群女婴而言,就意味着‘开饭了’,所以争先恐后的来吃食。” 一群人听闻,都觉着太过匪夷所思,一个镇上的人口,少说有一万人,女子至少有数千人,死了这么多人,竟然没有被任何仙门百家发现,这合理吗? 阳春听完心想大师兄的猜测果然很大胆。“大师兄,那这镇上的男子何处去了。” 楚玄机扶额沉思道:“这群男子去了何处,不好猜测,不过……” 楚玄机话没有讲完而看向众人,众人的眼中也都有一个笃定的答案:“凶多吉少!” 几个少年利落地把这送子娘娘的泥像放下来,楚玄机总觉着,这庙一定另有玄机。 有几个少年被女婴吃送子娘娘那一幕吓的不轻,便出去门口等着,肖凌绝使使眼色,让肖琼玖带领身边的人,抬着送子娘娘出去。 楚玄机正在四处留意时,肖凌绝突然轻唤了一声道:“玄机。” 楚玄机回头时,肖凌绝指了指莲台。送子娘娘的莲台和泥像并没有连在一起,把泥像抬走后,便能看清莲台上有缝隙。 几人围过来一看,还真是。肖凌绝拿出一块布绢放在莲台上,正打算检查时。外面突然传来尖叫声,肖凌绝对着楚玄机道:“安心,我出去看看。” 白攸宁可是个急性子,肖凌绝一走,便对着莲台又摸又按,不曾想还真被他按到了某处开关,留在庙里的几人毫无防备地往下坠落,应该说整个主殿都在坠落。 楚玄机稳住身子,心想难怪这个主殿如此窄小,竟是一个机关盒。 白悠宁有些慌乱道:“咋了,咋了,我是不是闯祸了。” 孟清风道:“不好说,不过,应该是掉进某处机关中了,不知道有没有危险。” 白悠宁看上去有些自责,撅撅嘴不知道说啥。 楚玄机心想,这小白不就是推动剧情发展的关键人物嘛,少不了,没有他这么做,后面的真相还怎么查明? 安慰道:“无碍,机关总是人有目设计的,也许我们这下正好能查明妻女镇一事。” 不过没一会功夫就停了下来,其中一面墙自动打开,几人小心翼翼出去后,然看见眼前的一切,都惊恐不已。 无边的浓墨重重的涂抹在这里,阴森恐怖,光线黑暗,但隐隐约约的红光让人能看清眼前的大批土俑,与那送子娘娘一般无二,想来瘟神婆每日就是利用这个机关把土俑带上去饲养那群女婴,这些土俑都是生人所烧制,土俑后面是一座骷髅山,白骨露野。 白攸宁心中震惊不已,喃喃自语道:“积骨成山,难以想象这是死了多少人?” 孟清风从震惊中慢慢道:“确实难以想象。” 几人如履薄冰,缓缓的向前走去,白攸宁不小心踩到了一个发着绿光的东西,吓的跳了起来,见没什么反应,才快速用手摸了摸胸口,缓解心中恐慌,“什么东西?吓死小爷了。” 几人大气都不敢出,仔细一看,竟然是一块魔族的令牌! 还好是一块令牌,几人的心又落回肚子里去。 阳春试探道:“难不成这一切都是魔族搞的鬼?”想了想,笃定的说道:“肯定是他们,不然还会有谁?” 楚玄机若有所思,真的是魔族吗?魔族会这般粗心大意吗?会不会是谁故意这样设计栽赃给魔族?他这样做有什么目的? 今日种种,一切似乎太过于巧合,总有一种这一切都是有人故意安排好的错觉。 楚玄机的大脑疯狂运转,试图理清思路。 黑暗会容纳一切,包括鬼怪,随着黑影慢慢逼近,把几人围在中央。 楚玄机心有所感,一挥拂尘,把黑暗中的东西拍到了远处,传来落地声与一声声的闷哼,几人听闻迅速进入戒备状态。 阳春咽了咽口水,额头上的汗如雨下:“师兄,什么东西呀?” 楚玄机面色凝重道:“不知,反正不是好东西,诸位一切小心。” 白悠宁心惊:“那就是有不好的定西啰?” 人的意识具有主观能动性,很多时候也许真实存在的东西并没有那么可怕,但在人脑不断加工,幻想的作用下会感到十分恐怖。 一片寂静中,能听到几人粗重的呼吸声与不安的咽口水声。 不得不说,他们在恐惧,来自未知的恐惧。 慢慢的,在一片漆黑中,数不胜数的红光,不断逼近,那是一双双眼睛,有大有小,高低不一,刹时害人。 阳春惊呼道:“我的祖师爷呀,千万要保佑弟子们平平安安度过此劫。” 白攸宁也直冒虚汗:“我的亲娘,这什么鬼东西,小爷这牛逼的经历,还有机会出去吹吗?” 楚玄机对着德泽大喊:“快用金葫照亮。” 德泽立即施法,金葫在空中照亮近处,眼前一片群魔乱舞,黑头红发的球状物一蹦一跳,张着血盆大口,高大魁梧的塔骨,一双铜铃大眼,脸颊两侧被抹的血红。 最多的是地上爬着似人非人的东西,涎水直流,獠牙尖嘴,发出咯吱咯吱的声响,似乎很开心看见有活人,沙哑的笑声,恐怖嘶哑的咀嚼声,鬼哭狼嚎,杂七杂八的刮着人耳根子难受,甚是骇人,人间地狱不过此时。 这可真是要命要命,饶是楚玄机看过众多鬼片,也从没有见过这么大的鬼阵仗。 更何况另外几人,早已汗毛倒竖,心惊肉跳,恨不得立即晕过去,一了百了! 白攸宁声音颤抖道:“这是什么鬼地方,莫不是我们直接掉到了阴曹地府?”其他人亦是不自觉的发抖。 阳春附和道:“祖师爷啊,晚辈这就来陪你了。” 这二人一唱一和把其他人吓得不轻。 楚玄机见此,努力静心安慰道:“不必担忧,有我在。” 说罢,也开始掂量自己的实力,若是自己一个还好,能跑,可还有其余人在,这就不好跑了,楚玄机不得不拿出十二分精神来。 楚玄机的佛尘变成长剑,朝着鬼怪方向飞去,魁梧的塔骨与黑头红发之物,瞬间被打散,竟然只是幻想? 不过地上的爬着的怪物确实存在,被长剑刺穿,惨叫声连连不断,几人见状学着楚玄机那般,不断攻击地上爬的怪物。 只是数量极多,灵力有限,没过多久几人就有力不从心的感觉,孟清风与白悠宁两人都被怪物拍倒在地,怪物涎水直流,正欲张开獠牙,大饱口福。白悠宁大喊道:“爹啊,快来救我。”应当是吓得不轻,看着眼泪都出来了 咻地,楚玄机身形一闪,一脚踹开了怪物,把大受惊吓的两人提了回来。 楚玄机开玩笑道:“好了,没有你爹,有算命的救你,别担心。” 白悠宁一下子便缓了过来,边哭边笑道:“这些鬼东西竟然想咬我,看我不打回去。” 孟清风也稳住了被吓狠了的心神。“是该打回去。” 这两人没有了先前的慌乱,二人修为也不低,这下镇定下来也算是打怪物的主力。 楚玄机知道这样下去不是办法,便召回长剑,右手握剑柄,剑身划过左手掌心,再次操控长剑刺向怪物,怪物瞬间消失。 只是那怪物见血变得更加暴躁,兴奋,哪怕是灰飞烟灭也要舔一从长剑上落下的鲜血,对付起来更加吃力。 楚玄机、阳春、德泽作为九幽山的弟子,他们的血可以使怨灵、邪气消散,这些怪物并不是真正的怪物,再仔细观察,不难发现这些怪物都有人的特征,说明是被人为改造成了怪物,看来镇上消失的男子也被找到了。 怪物不断逼近,几人此刻已有一些精疲力竭,楚玄机再次割破手心,打散怪物。阳春见此,急忙拦住楚玄机。“师兄,别割了,你有多少血够?这些东西喜欢血,用我的血也可以吸引他们的注意,你们找机会去主殿,那间殿中肯定有机关可以把我们再带上去。” 楚玄机一口回绝:“阳春,不可,你的修为现下不如我,这些东西嗜血如命,毫无理性可言。一旦尝到鲜血必然会攻击你,后果难以想象,你们找机会去主殿,我在这里阻止他们。” 阳春眼眶微红,一脸担忧,楚玄机却毫不犹豫转身飞进怪物中,几人见状大喊:“玄机!”“师兄!”早已无济于事。 几人见楚玄机飞身而去的模样,心跳都暂停下来,冷汗直流,但不得不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抓住进主殿的机会,可不能浪费楚玄机创造出来的机会。 有了楚玄机的吸引,几人顺利进入主殿,白攸宁找到莲台后再按之前那个机关时,却怎么也按不动,忍不住破口大骂:“什么狗屁东西?这是怎么回事?为什么按不动?” 孟清风也不断擦汗,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再试试。” 然而,任凭白悠宁如何按,甚至用灵气也无济于事。 瞧着少数几只怪物朝主殿疾跑而来,几位小少年,心慌气短,不断催促道:“白公子,你快点啊,白公子,怪物来了。” 白悠宁更是被喊的心慌意乱。 孟清风在慌乱中见莲花台竟然只有上下两次,想了想,抢过白悠宁手中的莲台,试着转动莲台花瓣,哈,果然会动! “嘭”的一声巨响传来,房子没有上升,反而屋顶大开,那形状像是被某人用灵力强行砸开的。 落下几人来,还有一只大鸟,背上站着一黑衣人,“咻”的飞进嗜血怪物中。 白攸宁等人被落下来的灰扑了一身,此刻正灰头土脸,见到来人后,喜极而泣:“爹呀,你差点就见不到你英俊潇洒的好大儿了,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你快去救楚玄机,一个小道士,还在怪物堆里,对你儿子我有救命之恩啊。” 白攸宁的爹,白牧舟即白家宗主,风流倜傥的站在一旁扇着扇子,听到傻儿子的话,优雅的翻了个白眼,都懒得理他,要救的那个人早就去救了,轮得到你搁着大喊大叫。 楚玄机做了个梦,梦到了他与肖凌绝第一次相遇的画面,虽说是第一次遇见,可总有一种两人早已相识数年的感觉。 第13章 八卦风波 楚玄机醒来时,肖凌绝正紧紧握着自己的手。 肖凌绝似乎几日未好好休息,眼眶乌黑一片,眼眶中充满血丝,正一脸担忧的看着他,见他醒来,手不自觉的抖了抖,似乎在极力忍受某种情绪,张了张嘴,千言万语,最终变成了一句,牛头不对马嘴的“对不起。” 楚玄机十分迷惑,怎么就对不起了,发生了何事? 等等,我浑身无力躺在床上,身体像被车碾压过一样的疼,肖公子一脸歉意的坐在床边紧紧牵着我的手,难道说…… 这进展也太快了吧!我啥都没有感觉到啊! 也罢,也罢,以后有机会再慢慢品味,把握当下是关键,可不能让肖公子以为我不乐意!“我并无大碍,肖公子不必道歉,况且我是愿意的。”越说到后面,声音越小。 肖凌绝听楚玄机说愿意为那群人不顾自己的生死,一时之间,怒火攻心,可看着楚玄机白着脸,惨兮兮的模样,几缕发丝还落在了嘴角,又觉着心疼不已。 肖凌绝咬了咬牙,叹了口气,松开握着玄机的手,去整理那几缕发丝,早知他那就是那种心怀天下的人,又何必去计较?一切都怪自己没有保护好他:“对不起,我不应该留你一个人在那里。” 楚玄机后知后觉:? 什么个意思?所以这个对不起,不是那个对不起!!! 啊啊啊!!! 尬的我头皮发麻,我自己都脑补好了一出床戏,你就这?! 突然想起一位智者曾经说过一段很有名的话,他说:我对生活抱怨好苦,生活说给我加点糖,我问什么糖,生活说:荒唐! 楚玄机苍白的脸上流露出一抹粉红,纯属自己燥的。 “肖公子说的哪里话,幸亏你来得及时救了我,我还未感谢你的救命之恩。你,你的手怎么了?”楚玄机先是闻到血腥味,胡乱看一眼,突然看见肖肖凌绝另外一只紧紧握拳的手,鲜血直流。 恰逢阳春、德泽赶来,肖凌绝恢复平日里冷淡从容的模样,也不解答楚玄机的问题,转移话题道:“我去看看药煎好没有。” 阳春听闻,气的赶紧赶人。“快去,快去,你整整霸占了大师兄三日!过分!” 楚玄机看着离去的背影心惊不已,问道:“肖公子的手怎么回事?” 阳春担忧的检查大师兄的身体道:“什么怎么回事,他发疯自己割的。”说着说着,就来劲了,把这几日的经历全部说了出来。 “肖公子那日救你出来时,你浑身是血,衣服都被那些嗜血的畜生抓破了好几处,之后这肖公子就像魔怔了一般,众人都劝他放你下来疗伤,结果他对我们不理不睬,那表情像是,你已经,已经死了一般,带着你就飞走了。 最后还是白宗主,紧跟着追了出去,不知道对他说了什么,他才同意带你来白氏医治,毕竟白宗主的夫人医术天下皆知。 还好经诊断你只是失血过多,休养几日便好,我们都松了一口气,我与德泽想去照顾你,结果肖凌绝那斯不让我们接近你,这我和德泽如何安心。 于是当天晚上偷偷溜到你屋子,看看你是否安然无恙,顺便看看那斯打的什么鬼主意,有没有好好照顾你,没想到竟然看见他自己割自己手心的画面! 一刀又一刀,鲜血咕咕直冒,血顺着掌心流到地面上,吓我一大跳,我们冲进去劝他,他根本不听。 没办法,我们只能告知白宗主。在白宗主的劝解下,他才没有继续伤害自己。 师兄,他是不是得了疯病?有病得治呀,这样拖着只会越来越严重。”说完阳春一脸疑问,没有病怎么会搞这出,必然是有病! 楚玄机听闻后,一言不发,他抬手看看了自己得掌心,诸多莫名的情绪不断缠绕着自己。 肖凌绝这时用托盘端着药与一碗白粥走了进来。 楚玄机想要说点什么,又惊觉阳春、德泽在,倒不是有什么见不得人的话,只是怕他俩瞎猜测,于是让阳春、德泽先行离去。 当然,阳春是被德泽架着走的,走的时候一脸不可置信。 楚玄机不自在的咳嗽了两声,肖凌绝紧张的摸了摸他的头,皱着眉头道:“我去喊白夫人。” 楚玄机更加不自在了:“无碍,我与你说说话吧。” 肖凌绝愣了愣,一言不发的端起白粥,吹了吹,打算喂楚玄机。 楚玄机盯着他的手,见他如此,赶紧阻止道:“不必,你的手受伤了,我自己来。” 肖凌绝不管玄机的阻拦,继续投喂。“没事,我喂你。” 楚玄机见他态度强硬,也不好与他争辩,更不敢与他争碗,怕再次伤到他的手,安安静静的吃了白粥,又喝了药,渐渐感觉身上恢复了些力气,忍不住开口问道:“手疼吗?” 肖凌绝把碗放下,替他掖了掖被子。“不疼,一点小伤而已,要不了多久就会自动愈合,你好好休息。”说完就站起身,打算出去。 楚玄机心里那个急,连忙道:“你要去何处?” 肖凌绝没有说话,楚玄机接着问道:“为什么要伤害自己?” 肖凌绝依旧沉默不语,他背着楚玄机,叫人看不清脸上的表情。楚玄机厚着脸皮又说道:“因为我吗?” 一片沉默,在楚玄机差点就要尴尬而亡之际。 肖凌绝的身子不自觉的动了动,声音沙哑道:“不是,是我自己的问题,与你无关。” 楚玄机:…… 我寄真心与明月,明月冲我tui tui tui。 退一万步讲,你就不能因为我吗? 不过,这样的肖凌绝很奇怪,他的身上看不到他平日里不可一世的模样,死气沉沉,他似乎很害怕,现在的他就像一只被遗弃的狼崽,可怜又要强。 楚玄机忍不住想要贴近他,想要把萦绕在他身边的悲伤驱散。语气轻昵道:“肖公子,和我说说话吧,感觉睡了好久,骨头都睡散架了。” 肖凌绝整理好情绪,缓缓转身,坐到了楚玄机身旁,柔声道:“想听什么?” 楚玄机见此开心道:“随便说点。” 楚玄机见他一只手整理被褥,心想:我还是那么自卑,都坐在一起了,也不敢拉未来老公的手。 “好,那我随便说点,就说白牧舟与孟君出二三事如何?” 楚玄机嘴角抑制不住的扬起来,我的天,两大门派宗主的花柳事,速速道来,我可就爱听这些八卦:“可以,不过我们还住在白宗主家,就说白宗主的坏话,不太妥吧。” 肖凌绝似早就料到楚玄机会喜欢这些道:“不碍事,年少时,我曾与他们有些交情,他们二人曾互生情愫,不过,这二人之间不知道发生了何事,最终分道扬镳,白牡舟成婚生子,孟君出孤身十八年。” “我的祖师爷啊!这也太是内个了!”楚玄机激动不已,听听这绝美be文学,闻者伤心,听者流泪。 在楚玄机感慨之际,总感觉有些重要的事情被忘记了,等等,那么一大个柳老爷呢?“肖公子,那位真正的柳老爷现下如何了?” 肖凌绝摸了摸楚玄机的头道:“无须担心,你的那两位师弟与白夫人已经看过了,柳老爷现在换了一副身子,就像是穿了一双不合脚的鞋,灵魂与肉体不能契合,大部分时间都在昏睡,白夫人说她可以试着用药物让柳老爷清醒时间长一点,不过,这药物至少要半个月才能起效,我们只有等柳老爷清醒之际,才能带他回柳府指认冒充之人。” 后来肖凌绝又陆陆续续说了一些其余事,比如那瘟神婆,送子娘娘,怨灵,怪物,白牡丹已经派人去清理,调查,并通知了其余世家,不过楚玄机失血过多,头还有些晕,在肖凌绝的低音炮中渐渐安睡。 休养了几日后,楚玄机的身体已经恢复的差不多了。 犹豫就会败北,爱帅哥永不后悔。 这几日,楚玄机尝试与肖公子蜜里调油,感觉还不错哈。 期间,白夫人舍轻罗来瞧过几次,一袭白衫,白绫遮面,还带着白色手套,想来是身为医者的癖好,虽看不清面容,但言语间不难看出风姿卓越,得知楚玄机并无大碍后,开玩笑道:“还好道长醒得早,若是再晚些醒来,肖公子日日冷着脸,怕是要把整个临江白氏都冻住。” 楚玄机不知为何,脸不自觉的红了起来,不好意思道:“多谢白夫人出手相救,给你们添麻烦了。” 看来肖公子有的,我也有,我们命中注腚! 白夫人笑道:“说的玩笑话。”说罢,让楚玄机好好休养,也就走了。 几人本来打算再查查那几个黑衣人德线索,却突然收到孟津城传来孟城主三日后大婚的消息,这可真是让楚玄机大吃一惊,be的好彻底! 孟津城离临江近,楚玄机与师门联系后,师傅就让楚玄机与阳春、德泽代表九幽山前去道贺。 话说白宗主白牡舟正值壮年,平日里看上去,放浪不羁,生着高挺的鼻子,薄薄的的唇,长着一双细长的桃花眼,说一句风流倜傥也不为过,岁月在他身上并没有留下痕迹,反而更显魅力,在得知孟城主即将大婚的消息,脸色看上非常不好,似饱受折磨,嘴里絮絮叨叨道:“好好好,这可是天大的好事。” 对于他而言,好在哪里,这可就不得而知了。 期间,发生了一点小插曲,那就是白宗主无论如何都不去参与孟城主的婚事,白夫人道白宗主若是不去,那就她去,总归是要去一个,不过白宗主也不同意她去就是了。 看得楚玄机直感慨:看来这白宗主还是放不下,要是放下了,也不会连去看一眼的勇气都没有。 趁机看了一眼肖凌绝,帅的很安心。 得,世界上,男人有很多种,今后我是痴情种! 最后,白家决定派白攸宁带着几个门中弟子前去。 这把白攸宁高兴的,他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出远门,高兴的不得了,走路都带风,叽叽喳喳的说个不停。 要说还有谁脸色看上去不太好,那就是孟清风了,不过能理解,毕竟养父成婚对他可不是什么好消息,养父正值壮年,若是再生一个儿子,那他的地位可不就尴尬了吗? 从临江到孟津,走水路最近,顺流而下,不过两个时辰就能到达。 在告别白氏后,几人端着心思出发,来到了船舶处,白家早已为他们订好船只。 渡口处停满了大大小小的船只,质地坚硬的花岗岩堆砌成一道高大的城墙,守卫临江。 城内城外,皆是一座接连一座的高楼,江风飒飒带来阵阵酒香,在船舱里遥望岸上,一幢幢高矮大小不一的条石立柱支撑起来的吊脚楼别有一番风韵,好一幅碧山水图,人间绝境。 方才飘来是沁人心脾的泸酒香,随着吹拂的江风,在空中缓缓飘荡,看着眼前的宫阙、湖海,怎一个绝字了得。 楚玄机与阳春、德泽感叹临江之美,没得及好好欣赏,就要离去,满是遗憾。 船人几人聊着八卦,阳春在渡口处买的花柳小册子与人物杜撰在消耗时间上发挥了巨大的作用。 此地是临江,接近孟津,小册子大底都是以这两地的人物为原型,说的那是一个天花乱坠,而如今因孟城主大婚一事,导致十本小册子中有八本都在讨论孟城主。 话说这孟城主,母亲早亡,由父亲一手带大,其父孟鹤樘是修真界公认的最强修者,一人掌管孟津城,各世家对孟鹤樘心悦诚服,孟鹤樘曾一呼百应。 孟城主名孟君出,少年时,就有皎如玉树临风前的评价,是人人皆知的美少年。 这样的出身与样貌,自是被各大世家的女修门争得头破血流。 奈何,这孟君出,毫无男欢女爱之情,一心修炼。后来,孟鹤樘自缢,更是无心自己的婚配,这一晃十几年过去了,大家都以为他要孤独终老了,女修们总算消停下来。 可如今突然传来他要成婚的消息,这可真是引起轩然大波,不用想,连普通人都觉着大为震惊,爱慕他的那群女修怕是要翻天作地! 不过这婚约多少有点仓促,从通知到大婚不过短短十日,莫不是哪家小姐爬床成功,逼的孟君出不得不娶? 还有就是,据说孟津孟君出与临江白牧舟在少年时,有过缠绵悱恻般恩怨情仇,同为两大门派的少主,这两人自白牧舟成婚后,十几年来,无论是仙门百家的议事大会,还是各种喜丧场合,从未一起出现过,如何叫人不多想? 街坊传言称,二人之所以不相往来,是因为争夺白夫人舍轻罗曾大打出手,直到白牧舟娶了舍轻罗后,二人再无联系。两人年少时,还是无话不说的挚友,一起出生入死,后来却为了争夺一个女人老死不相往来,也是让人唏嘘不已。 不过这白夫人舍轻罗何许人也? 清风轻摇拂玉袖,湘裙斜曳显金莲。 这可是闻名天下的第一美姬,再与柳青澜合体,素有临江一绝的美称,谁不想得美人倾心呀,当年有多少人为见舍轻罗与柳青澜而倾家荡产。 后来柳青澜被孟鹤樘认作养女,渐渐没了消息,虽说是收做养女,不少人猜测,孟鹤樘早年丧妻,认柳青澜做养女是假,养她做女人才是真,反正众说纷纭。 而舍轻罗的名声则更上一层楼,没过多久,让人窒息的噩耗再次传来,谁曾想到美人会在最好的年纪嫁给白牧舟那厮,白牧舟在刚娶到舍轻罗时,还未成名,因此引来众多不满。 白牡舟娶到舍轻罗后,活得那叫一个小心翼翼,美人本就应该大家共同欣赏,竟然叫一个小子娶了去,一时伤了多少人的心。 不少爱慕舍轻罗的人,日日守着白牧舟,隔三岔五就要挑战白牧舟,听闻那几年白牧舟活的惨不忍睹,终日偷偷摸摸,生怕走着走着,就出来个人,要与他决斗,沦为人们差前饭后讨论的风流人物。 第14章 初入孟津 几人看着阳春买来的八卦册子,啧啧称奇,还得是江湖人士才敢这么写,这么地与时俱进,刺激! 无关紧要的人看着开心了,而两位当事人的儿子,可就尴尬了,孟清风还好,隐忍有度。 白攸宁气的破口大骂,“谁写的,到底是谁写的?小爷要砍断他的手,胡言乱语!胡说八道!胡作非为!” 阳春作为资深的小册子撰写者,颇有所感的在一旁安慰道:“这有什么?这些写书人可不是谁都杜撰,他们只杜撰百姓感兴趣的人和事,这说明白宗主与孟城主受百姓喜欢。”白攸宁转头一想,说的有道理,可这种喜欢不要也罢。 楚玄机在一旁听闻,笑而不语,这安慰人的角度可真奇特。 偏偏有人不顾白攸宁的死活,带着惊奇的口气问道:“我年纪小,你们不要骗我,男子还可以爱慕男子吗?” 白攸宁刚刚压下去的火又急速往上冒,气急败坏道:“魏槿安,你什么意思?” 名魏槿安的少年拱拱手,笑道:“白兄,我只是好奇,并无恶意。” 白攸宁深知再说下去,只会让人看笑话,深吸一口气后,重重的哼了一声,甩袖离去,魏槿安摸摸鼻子站到了一旁。 然而一向话少的肖凌绝道:“为何不可?人可以喜欢猪狗,喜欢花草,可以选择一人修炼得道成仙或是孤独终老,人有千万种选择,为何不能选择爱慕男子?” 魏槿安没想到真的有人一本正经的回答他,后知后觉的“啊”了一声,有些不好意思道:“可以,我只是有些好奇。” 十六七岁的年纪,正是对世间万物充满好奇的年纪。 天师是道教,而道教讲究乾坤互补,阴阳协调。自古以来,人们认为男子为阳,女子为阴,男女相爱,才算得上阴阳协调,就连道修也有乾道,坤道之分,第一次听说男子与男子之间也可以有爱慕之情对于大部分人来说都会觉着惊讶。 然而肖公子竟然有这样超前的思想,属实让楚玄机感到惊奇。 楚玄机趁着大家不注意偷偷摸摸对着肖凌绝道:“肖公子,你能有这种想法真是太好了!”这不就正好方便我日后找他摊牌,额,不对,是表白! 肖凌绝挑挑眉道:“好在哪?” 楚玄机眼神不自觉乱瞟:“就是好呗!” 肖凌绝发出低低的笑声,听得楚玄机春心荡漾。 楚玄机脸色潮红的看向两岸的青山,当然,眼神依旧不自觉的瞟向肖凌绝。 那刀削般的轮廓,俊美的容颜,随意坐在椅子,慵懒的抱着双手,每次楚玄机偷看肖凌绝,肖凌绝都能准确捕捉到楚玄机的眼神。 楚玄机心里乐开了花,哎呀,我的祖师爷呀! 横看成岭侧成峰,帅哥竟是我老公! 一路闲聊,在日落前赶到了孟津。 白悠宁像是无事人一样,又恢复了从前的活力,第一个冲下船去,说是要赶紧活动一下筋骨,嘴里念叨着:“这可真是累死小爷了。” 听说这些年白悠宁都被关在家中圈养,也是最近才让他出来历练,见过白悠宁之人想来少之又少。 白攸宁颇为风流的拿着把扇子在那招摇过市。 待踏楚玄机他们下去时,白悠宁被一个撑船的老头用竹蒿拦住。 江流天地外,山色有无中。 老头站在小乌篷船长上,大喊道:“唉,公子您又来看江啊?” 白悠宁一脸防备,回道:“你不要以为和我拉近乎,我就会给你好处,我可是第一次来,你这近乎拉错人了。” 楚玄机来到了白攸宁身边道:“怎么回事?” 白攸宁哼了一声,道:“这人肯定是想骗我。” 楚玄机疑惑:什么?诈骗已经蔓延到修真界了? 只见那老头看着带着斗笠,穿着蓑衣,头发花白,看上去尽显老态,没想到身体利索的很,撑着竹蒿竟然直接跳上了岸,来到了白攸宁身边,白攸宁被逼的节节败退, 若是个年轻人还好,偏偏是位老者,总不能欺压老人,动手推他,白攸宁急的抓耳挠腮,口齿不清。“你,你干什么,我告诉你我可是临江白氏白,白攸宁,临江城南城北一条街,你打听打听谁是我爹!别惹我!小心我告诉我爹。” 众人:…… 啊?不是,都这么大了,还要找爹告状咩? 那老头摇头晃耳,难以置信道:“真是奇怪,你与我认识的一个人长的可太像了,少说也有七八分像。” 看着众人不屑的眼神,又听到老头的话,白攸宁不以为耻,反以为荣,挺起胸脯道:“我劝你最好别打主意在我身上,我爹凶起来连我都打。” 众人:…… 那确实挺凶的哈! 楚玄机扶额解围道:“老人家,这天下相像之人多了去了,这不足为奇。” 老头不依不饶道:“哎呀,老人家我又不干什么,只是好奇的紧,不过看着小子急急躁躁的模样,与我认识那人可完全不一样,我认识的那人,说话行事温文尔雅,看上去风度翩翩,不过脑子似乎有点毛病,你俩长的这样像,该不会是父子吧?” 白攸宁气死,今天怎会听到这么多讨人嫌的话,立刻吼道:“胡说八道,我和我爹长的一点都不像。” 你瞧瞧这话说的,让人怎么接? 白攸宁见大家一脸八卦的看着自己,立刻解释:“我与我娘亲长得像。” 几人“哦”了一声,也没有放在心上,白攸宁必然是白牧舟的儿子。 天下谁不知道白牧舟对白攸宁的溺爱,这都不是亲生子? 那白牧舟这人活着可真惨,也不一定非要活着。 阳春可不管这个,熊熊燃烧的八卦不就来了,赶忙拦着老人问道:“老人家,说出你的故事。” 那老人家一看也是个爱说八卦的人,两人竟有一种相见恨晚的感觉,惺惺相惜,开始追忆往昔:“我数年前来此地撑船,寒露刚过,正是秋风萧瑟之际,为了讨生活,就算寒风刺骨我也来到了江边。 正巧看到岸边站着个锦衣玉带公子,这么冷的天,我想他定是要渡江,于是撑船上去问他要到何处去。 那公子如这个小公子一般扇着扇子,语气柔和道:‘不去。’ 我又问:‘公子可是在等人?’ 那公子有些孤寂道:‘我谁也没在等,谁也不会来。’ 我想这可真是个怪人,这般冷的天,竟站在江边吹寒风。 夜晚回到船舶处,我与其余船家们讲起此事,他们说他们也见过这人,不知道这位公子是不是脑子有病,一年四季总有几天看见他站在那的身影。 最开始以为他有病,跑了出来,与他说话后,发现他口齿伶俐,思路清晰,又不像有病的样子。 可就爱站在岸边,一站一天,怕是站了十几个年头,下次再遇见就不要问他了,因为他从不乘船,只是站在那里而已。 我这人天生长了一张爱讲话的嘴,哪里受得了不讲话,还是和一个有趣之人不说话,那不是要我命吗? 就这样他每次来这里看江的时候,我都会与他讲两句,慢慢的倒也熟络起来,前几天他还来站呢,我还以为这个月他不来了。刚才看到这小公子还震惊了一下,他怎么又来了呢? 所以好奇的问了问,没想到竟是老头子我认错人了,真是老了老了哈哈哈。” 说罢,摆摆手,撑着竹蒿再次落到了他的小船上,缓缓离去。 原来如此,这可真是个奇人,不过与几人无关,听完也就完了,几人挥别老者,向孟府出发。 这老头也真是有趣。 民间传言,人间有三大苦事——撑船、打铁、磨豆腐。 这三大苦事样样费心耗力,十年如一日,这老头撑船数十年,依旧这般神采奕奕,老当益壮,倒也少见。 —— 船舶湘风晚,花谢烟雨迟。 无论是仙门百家,还是闲杂人等,都对孟城主的新娘十分感兴趣,进入孟津后,几人这一路上已经听了数十个版本关于孟城主与他的新娘。 据说,孟君出娶的人是“罗氏鬼国”的人,很多人一听“罗氏鬼国”几个字,就觉着这是邪魔外道,可惜人家根本没有修炼邪魔外道。 听说这一族的人,深居在乌蒙山,是乌蒙山的统治者,很少与外族人联系,他们终身信奉乌鬼教,并且修炼一种巫术。 不过这巫术从未听过是用来害人的,只不过是在族人婚丧嫁娶,生死之时,用巫术来算算适宜的日子,还有在人老病之时,施巫术、救族人而已,听上去算命先生差不多。 这孟城主一出手,竟把人家的首领独生女——小鬼主给骗来了,这首领独生女都在孟津了,那罗氏一族不相当于对孟城主俯首称臣了吗? 还是孟城主高呀,不费一兵一卒就壮大了孟津的实力。 孟津本就作为百家之首,如今加上罗氏鬼国的力量,今后怕是无人能敌。 孟城主行事光风霁月,断然不会做出欺压百家的事来,孟津实力加强,算得上是修真界的一大幸事。 期间,魏槿安便带着家仆先行离去,听闻他的母亲的了怪病,药石无医。 故此,魏槿安特意去临江请白夫人来瞧病,奈何白夫人那里还有一位病人,离不了她的照顾。 不过白夫人根据魏槿安对他母亲症状所述,开了一些药让他带着回来给他母亲使用,若仍不见效,白夫人再到孟津来为其治疗。 乘月楼乃是孟津城第一楼,高数丈之余,顶楼俯瞰整个孟津城,因城主大婚,而被租用,作为仙家大婚之用。 一群人没有直接去孟府,而是来到了乘月楼,有头有脸的大人物进孟府,小门小派便安排在乘月楼里,当然也有少数大人物不进孟府,专门来乘月楼欣赏这天下第一楼。 一到门口,守门的丫鬟便一人给了一个腰穗,笑着送上祝福:“香囊缠腰,长乐无极。” 这香囊上绣着一对戏水鸳鸯,不知是什么香料做的闻上去,甜而不腻,清爽至极。 楚玄机等人来到二楼,坐在靠窗的位置,窗外是长街百里,一片欢声笑语,爆竹声阵阵,人人洋溢着笑脸。 所到街上之人,身上皆带着一点红色之物,卖栗子的阿婆,头巾是红色的,卖箩筐的大爷,系了一根红腰带,卖胭脂水粉的母女俩穿了红外套...…不计其数。 众人感慨万千,这也太热闹了,也只有孟津才会有如此大的阵仗。 每张桌子上面都摆好一些瓜子、坚果。 阳春嗑着瓜子道:“乘月楼在以前是出了名的烟花之地!我们在这里肯定会听到许多八卦乐子。” 楚玄机无奈:没话讲,我是真没话讲! 白攸宁倒是感兴趣道:“展开说说。” 果然只要吃的不是自己的瓜,人人都爱凑热闹不嫌事大。 横扫道德,做回自我! 不等阳春展开说,隔壁一桌早已展开了交谈。 阳春、白攸宁,瓜子上手,认真聆听,楚玄机也不记得自己啥时候抓了一把瓜子,津津有味的边吃边听讲! 肖凌绝还贴心的为他倒上一盏茶。 一黑衣男子道:“诸位请看,窗外那飞檐,别看他平淡无奇,实则大有来头。”这黑衣老者,看上去到了知天命之年。 山羊胡男子道:“哦?敢问道友有何来头。” 黄衫男子道:“李兄说的来头,莫不是上一任城主的一些传闻。” 白衫男子惊奇道:“竟有此事,道友,速速道来,有何传闻?”几人立刻围在一起,兴致勃勃的听着。 阳春竖起耳朵,家族秘史什么的,果然是人们常言乐道的。 那位李兄道:“诸位,莫急,待我细细道来。 我年少时与师兄弟们到此参加孟城主的大婚,这孟城主自然指上一任城主孟鹤樘,在孟鹤樘大婚之日,自是十里红妆,锣鼓声天,不比眼下这番光景差。 漓江畔敲锣打鼓,一片绯红,人山人海,孟鹤樘更是意气风发,鲜衣驽马。 迎亲队伍到了这乘月楼这,突然一红衣女郎手握赤伞,从天而降,脚踏红罗绸带,身如巧燕娇生嫣,那叫一个美不胜收。 这女子是来抢亲的,这世间,我还只听说过男子抢亲,这女子抢亲可真是头一遭见! 这可真是稀奇事,抢的还是孟鹤樘,才会让我每每想起此事,仍觉得记忆犹新。 那日,新郎迎亲的队伍一到此处,那女郎便拦住新郎,二话不说,直接让让新郎跟她走。 听闻这女郎和孟鹤樘早已情投意合,准备私奔共度余生,可惜被老仙尊拦了下来。那女郎以为爱人是被逼无奈,所以才来抢婚,可不料,爱人却不愿意跟她走。 当年的孟津城没有如今这般繁华,也比不了其他世家,几次三番差点被大世家吞并。 孟鹤樘是孟氏成立以来,灵力最强的,他身上背负着家族崛起的使命,老仙尊是不可能让他走的,所娶之人还是南湄小公主,他若是走了,南湄不会放过孟氏一族,不论是哪一方,孟鹤樘都走不了。 那女郎到也是个通情达理之人,听到心爱之人的狠心拒绝,也没有再做多余的挽留,就站在此处飞檐,亲眼看着心悦之人的迎新队伍进入进入孟府,直到宾客散尽,也没有到想等的那个人。” 黑衣老者讲完后,众人唏嘘不已,感慨万千。 阳春“嘁”了一声:“我还以为我能听点不一样的传闻,这段秘文我听过。” 白攸宁惊叹道:“哇,你如何得知的?” 阳春骄傲的挺起胸脯,一副过来人的模样道:“都是小册子,小册子上天南地北,五湖四海的事应有尽有……你现在最想做什么事?我举个例子说明一下小册子的强大之处。” 白攸宁想想,又哀怨的看了一眼楚玄机道:“我现在最想娶一个美娇娘。” 莫名中枪的楚玄机:…… 阳春听到这一口否决道:“你这个不行,我大师兄给你算过了,你又何必强求?既然如此,就以给你找个男的道修来说,我这里刚好有一本适合你。” 阳春说完,从怀里掏出一本书,强行塞给白攸宁。 楚玄机隐约看到《天璇年:世家公子排行榜》后面还有一小行备注:玉面郎君入瓮来! 楚玄机震惊:啊? 师弟,我劝你别太荒谬! 反正白小公子很不开心,目不斜视,直接把书塞进肖琼玖怀里。“拿去看吧,别辜负阳春道长的一片好意,哼!” 阳春、楚玄机:…… 这个也是一身反骨! 看来白攸宁还是不能接受他对象是男的。 楚玄机咳嗽两声,解释道:“那个……” 白攸宁拉起肖琼玖道:“我们去看看客房,哼!”说罢,鼻孔朝天的离去。 楚玄机:我想说只是看了手相,之前算的不一定准啊! 阳春摇摇头,真是可惜他绝世珍藏的好书! 算了,人都走了。 这时,隔壁一桌的人又道:“我这里还有一个传闻,也是关于乘月楼的,说的孟鹤樘常年在站在乘月楼下,似乎在等乘月楼里的某人。 当然更多的传言说的是,孟鹤樘在看当年抢亲的那位女郎所站的飞檐,如今人去楼空,只能睹物思人。 孟鹤樘那是一个深情,无论刮风下雨,严寒酷暑,只要有空,都站在乘月楼门口看楼,把乘月楼的管事都给站害怕了,以为乘月楼里滋生了厉鬼怨灵,几次请孟城主进去楼中坐坐。 孟鹤樘摇摇头回绝道:‘进入就看不清了,不用管我,我就站在这。’ 刚开始乘月楼中的人与来前来玩乐的客人都感到十分不自在,大名鼎鼎的城主在此,谁敢顶风作案,胡作非为,只能乖乖的夹着尾巴做人,乘月楼从烟花之地变成了正经的游玩之地。 乘月楼的管事也很无奈啊,知道没有鬼灵之后,也不再担惊受怕,虽说影响了自己的生意,可这劝又不敢劝,只能委婉的表达请孟鹤樘去雅间坐着看,乘月楼可观整个孟津,没有哪是看不见的。 孟鹤樘依旧回绝道:‘进去就看不见,不用管我。’ 管事无奈心想:‘谁想管你啊,可你影响我做生意啊!’ 当然这话是不敢说的,只敢陪笑。 渐渐的大家也就习惯了,孟鹤樘只是站在那里,只要不寻衅滋事,寻常的寻欢作乐他又不会管。 这样一来,乘月楼反而成为了百姓认为最安全的地方,不仅男子常来,就连女子也经常来此,听听小曲,看看戏,生意反而更好了。 这有孟鹤樘整日盯着,谁敢胡来? 直到有一日,真来了几个不怕死的,他们绑了一妙龄女子。 也说不上绑吧,听说是这女子家中贫寒,父亲贪财好色,赌钱赌输了,就把女儿给了几个五大三粗的人牙子抵债。 听闻这些人牙子是干那些见不得的人勾当,专门调教黄花闺女,再卖到窑子里去,说好听点是调教,说难听点就是强迫那些弱女子。 这女子性格刚强,不肯顺从,竟然从十丈高的楼上,一跃而下。 唉~ 恰逢孟鹤樘常年守在那,这下好了,刚好接住。大家都猜到了不是? 这女子正是柳青澜,在没卖给那几名人牙子之前,名声早已遍布临江,就连孟津也有所听闻。 柳清澜也是好福气,这一跳直接水涨船高,身价翻倍,就这样被孟鹤樘带回来了家。 自古美人配英雄,倒也是美谈一桩。 当然,孟鹤樘去找了那几个人牙子,奈何这几人狡猾奸诈,常年在这样的道上混,又怎会没有保命的法子,他们使用传送阵一下子就溜走了。 听说走的时候还扛着一个女子,孟城主召集了人手去找这几个人牙子,但人海茫茫,机会渺茫。” “想不到孟鹤樘与柳青澜之间,竟还有一段这样的佳话。” “是呀,何时我等也能遇到这样的美人,来个英雄救美。” “哈哈哈,金兄,有的是机会,来来来,吃酒吃酒,今日不醉不归。” “好,不醉不归!” 第15章 芙蓉帐暖 这方阳春全程听完,放下瓜子,尽兴道:“又是花柳小册子,不过这今日听的故事,可比之前栖霞那个老头靠谱点。” 楚玄机也点点头,放下瓜子,喝口茶。 肖凌绝不经意问道:“你们在栖霞听到什么传言了?” 阳春写写画画道:“就是在雾鬼山那,有一位大爷与我们讲了巡山大王的来源,假的很。” 肖凌绝的手不自觉的紧了紧,又摆弄着茶盏道:“哦,那你们为什么觉着是的假呢?” 阳春把笔插在耳边,看着肖凌绝质疑道:“这不是假的,难道还能是真的?” 肖凌绝却又不言语,只是低着头看不清表情。 楚玄机看着眼下的氛围,无奈解释道:“该怎么说呢,正史往往记录的是统治者想看的有利于自己的,往往以长篇大论,歌颂功德为主。 而野史秘文,人物杜撰,这可就有许多值得推敲的地方了,写这东西的人,多多少少需要点想象力,并且采用夸大其词的说法,才能以此引人注意,这导致很多人一看到那夸张的表述就觉着是假的。 但一个人的想象力是有限的,这就使得杜撰之人必须依托于现实,当他在杜撰一件事或者一个人时,需要多方打听,走访密谈。 心中有个雏形后,才能在此基础上,胡编乱造,这也使得最终的作品,真真假假,虚虚实实,难以分辨。 不过,最终写出来的成品,必然是以某个真实的人或事为原型杜撰的,这点毋庸置疑,所以说这些秘史传记不一定都是假的,正因如此,这些小册子才会在千百年间不断吸引吸引着大量的读者。” 阳春若有所思点点头,接着崇拜道:“大师兄说的有理,不愧是大师兄,无所不知,无所不至。” 楚玄机不自觉的扶额,有些羞涩,也有些尴尬,阳春师弟的眼中对我这大师兄绝对有滤镜! 这时白悠宁与肖琼玖来到了几人身旁,方才他们去与孟府的人对接住处。 白攸宁与肖凌绝又回来了,白小公子猛地喝了一口茶道:“唉,可累死小爷了,来参与孟城主大婚的人实在太多了,乘月楼的雅间有限,只能两人一间,我与肖琼玖一间,其余弟子也恰好两两一间,只剩下你们了,四位想怎么分配住房。” 阳春昂首挺胸道:“这还用说,我和大师兄一间。” 肖凌绝似冷笑了一下,楚玄机在一旁盘算,我倒是想和肖公子一间啊! 可若与肖公子一间房,这也太显得太不矜持了,不如就按照阳春所言!“既如此,那肖公子和德泽一间如何?” 德泽千年不变的表情垮了下来,撅着嘴主动道:“大师兄,我不行。” 楚玄机疑惑:“师弟,男子汉大丈夫,怎能说自己不行?” 德泽急得口不择言道:“大师兄,你别说了,我,我就是不行。” 楚玄机震撼不已,啊,这,莫不是我对师弟的关爱太少了,我竟不知道他的身体有碍!我真不是个合格的大师兄! 阳春看着大师兄五花八门的面部表情,他又懂了!大师兄定是想借此来与肖凌绝一间房!“大师兄,你,我,还有德泽,我们可以三人同住一间!” 楚玄机:“啊?那谁睡地上?” 阳春义不容辞、郑地有声道:“德泽!” 楚玄机内心汗颜:不愧是你啊,我的好师弟,干啥都委屈不了自己。“德泽,你怎么看?” 德泽一脸麻木道:“嗯,我可以。” 楚玄机看德泽面色写满了:听我说,谢谢你,因为有你,温暖了四季。 这时,肖凌绝缓缓道:“我以为我们已经是朋友了,原来是我自作多情。”听上去十分委屈,竟然没有人问问他的意见,就已经决定好了一切。 当然,这完全是楚玄机的个人想象,现在的肖凌绝在他眼里,就是个被人踢来踢去的球,于是赶紧回道:“肖公子说得对,我们确实是朋友,你看我与你一间如何。” 肖凌绝抬起头看着楚玄机,脸上的激动之情不言而喻,似十分感激楚玄机选择他,缓解了没人选他的尴尬,不过一瞬又变的有些委屈。“我一个人也没关系,反正我也习惯了,你还是与他们二人一起。” 楚玄机看的痛心疾首,看给孩子委屈的,他又不是要我摘星星摘月亮,他就仅仅只是要一个床伴!就这么一点小事,我怎能不答应他?“怎么会没关系?好了,都别说了,就这样决定了,我与肖公子一间,阳春、德泽一间。” 阳春:? 我的大师兄啊,都被骗成啥样了!既然如此,休怪我当一回恶人。“肖公子,冒昧一问,你是不是学过变脸?” 你看看他那三分激动,三分委屈,四分渴望大师兄的表情,这都没学过变脸?谁信?就问你谁信? 这算盘珠子都崩我脸上来了! 白攸宁喝茶,吃瓜子,啧啧称奇,这一家子,哦,这一门派有点东西,忍不住开口道:“你这话确实挺冒昧的,不过,我与确实挺好奇的,肖公子,学过变脸吗?” 楚玄机扶额,拜托,你俩这都挺冒昧的,好吧?解围道:“我等先去房间看看吧,肖公子意下如何?” 见楚玄机解围,肖凌绝吸了口气道:“好,不过我真不是故意的,我也不想成为你们师兄弟之间吵架的原因。” 阳春这次的疑惑肉眼可见,反应过来后,大怒道:“岂有此理,我们师兄弟之间何时因为你吵架了?我懂了,你这厮不仅学过变脸,还会使离间计!” 楚玄机深深地扶了一下额,我的懂王师弟,就没有什么是你不懂的。拉起肖公子的衣袖先撤一步:“诸位,再会。” 来到房间后,楚玄机不动声色的放开了手,再拉下去,怕抑制不住我那熊熊燃烧的爱如火! 楚玄机找话道:“这房间真不错。” 定眼一看,我的祖师爷啊,那可真是不错,一张圆床、红绸子被,细纱漫漫,烛灯微荡…… 好家伙,不愧是曾经的烟花之地!更别说这个大圆床,情趣的很呐! 肖凌绝坐在床边,修长的手指细细摸着红被褥道:“确实不错。” 楚玄机见此,心想这我怎么说? 我与公子解衣袍,芙蓉帐暖度春宵? 我真是越来越变态了,每时每刻脑子里都是一些黄色废料,祖师爷在上,弟子有罪,弟子现在就打坐念清心咒。“肖公子,舟车劳累一天了,不如休息一会。” 肖凌绝侧着的半张脸有一道光影打在上面,下颚线分明,楚玄机瞧着越发的喜欢,只见他道:“好啊,玄机,快过来。” 楚玄机闭上了眼,额头青筋跳了跳,不愧是男菩萨,差点就取我狗命。“肖公子,你休息即可,我还得打坐。” 楚玄机闭上眼,对周围的一切都变得更加敏锐,比如此刻他感觉到肖凌绝走到了自己面前,温热的气息不断刺激着耳朵。“玄机,你不是说我们朋友吗?为何还与我这般见外?现在连看都不看我。” 楚玄机额头的汗珠顺着白净的脸庞慢慢落入道袍,内心汗颜,不是啊大哥,你以为我们是纯友谊,可我当我们是唇——友——谊,不一样,你快别和我这个变态说话了,我怕我把持不住。 偏偏肖凌绝不如他愿,低音炮接着在耳畔传来:“还有,直到现在你还没有问过我的名字,一直称呼我为肖公子,你当真把我当朋友吗?” 楚玄机心中呐喊,我都当你是我“亲”兄弟了,哥哥! 看来不睁眼是不行了,一睁开眼就看到一张俊脸在眼前,楚玄机稳住呼吸道:“确实怪我,竟到如今都没有问肖公子的名字,不知肖公子全名是?” “凌绝,玄机,可以唤我凌绝。”肖凌绝语气轻快了不少。 “好,凌绝。” 在听到楚玄机的呼喊后,肖凌绝的眼眸中情绪好似发生天翻地覆的变化,却又叫人看不出是何种情绪,只是那漆黑的眼眸不断吸引着楚玄机。 正在二人之间干瞪眼时,阳春突然打开了门,德泽,白攸宁,肖琼玖都到齐了…… 只见阳春大受惊吓,垂直落地,却在晕倒后,又表演了一招垂死病中惊坐起。“大师兄,你们在干什么?”说完又倒了下去,白攸宁,肖琼玖二人四脚四手拦着,德泽在一旁猛掐阳春的人中。 楚玄机不明所以,至于吗?“我和肖公子,额,我和凌绝不过是互相对了对眼,阳春这是……” 白攸宁看透一切的表情解释道:“应当是饿晕了吧,我们是来喊你们下楼吃饭的,当然我们敲门了,还敲了好几下,见没人理,阳春担心你出事,才开的门,没想到看到那一幕。” 德泽与肖琼玖默默低下了头。 楚玄机:? 什么意思,你们什么意思?这副表情到底什么意思? 什么叫那一幕?说的这么不堪! 其实,刚才那一幕在楚玄机看来是干瞪眼,而在其余几人看来,那两人嘴都快贴一起了…… 第16章 火树银花 自上次所见所闻之后,几人在微妙的相处中迎来了孟城主的大婚之日。 这两日,阳春像是打了霜的茄子,今天总算有了些许精神,脑洞大开的看着迎亲队伍道:“迎亲队伍来了,今天会不会有人来劫亲?” 楚玄机喝了口茶无奈道:“师弟,不可胡言乱语。” 众人兴致勃勃的看着迎亲队伍,周围的人群早已沸腾,一片嘈杂声,有普通百姓,有修真一辈,长街百里,人声鼎沸。 新郎官顶戴花翎,身着蟒袍玉带,骑坐流苏金镂鞍,怎一个丰神俊朗了得。十多年过去,依旧这般英俊儒雅,难以想象今夜会有多少女修为此伤了心,孤枕难眠。 旗锣伞扇位于迎亲队伍之中,鞭炮声响彻云霄,锣鼓喧天,喜鹊叫喜,骏马新郎。 “快瞧,快瞧,新郎来了,新郎来了!” “小孟公子依旧容光焕发,今日更是光彩照人。” “能嫁与小孟公子这般的人才,此生无憾呀。” “真是可喜可贺啊!” 当然这些比较正常的谈话,那不正常的那可不得了。 比如“我的孟郎啊,我为你苦等十余年,也换不来你一个回头,如今你已成亲,妾身便告退了,这一退,便是一辈子啊!” “孟郎,你这负心汉,我为你勤修苦练,希望有朝一日得道成仙,与你双宿双飞,你怎能在此时成婚,误了大业!” “孟郎,我知晓,成亲不过是你让我吃醋的一种手段罢了,现在我醋也吃了,你快些接我进府,无需八抬大轿,自己走过去也成,只是麻烦开一下孟府大门。” 多数人欢喜,少数人愁。 人面桃花出相映,凤冠霞披鸳鸯袄。 在新娘入府之后,拥挤的人群,总算散开了些。踩扁的帽子,胡乱掉在地上的鞋,一地的桂圆瓜子无言中记录了方才发生在这里的盛景--万人空巷。 府中高朋满座,宾客尽欢。 傍晚,孟清风来拜访,说是这几日忙于家父的婚宴,忽略了几位同生共死过的友人,现下一切都已稳妥,打算带楚玄机几人逛逛孟津城。 十万人家火烛光,门门开处见红妆。歌钟喧夜更漏暗,罗绮满街尘土香的美景。 夜色下的孟津,明灯错落,熠熠生辉。 漓江河畔夜市卖菱藕,春船载绮罗,一片烟花与灯火倒映在水中,犹如天上的星河。 最为壮观的还得数“打铁花”。打铁花是匠师们在铸造器皿过程中无意发现的一种表演技艺,孟津的打铁花表演素占一绝。 此刻长街两侧,早已经搭建好了打铁花表演时的台子,上面绑满烟花鞭炮和起火等。高两丈有余,红毯铺地,尽显喜气。 台上舞女连袖起舞,密布鲜花,棚中间竖立一根两丈高的老杆,使台子总高度达到三丈以上。 旁边设一熔炉化铁汁,十余名表演者轮番用花棒将千余度高温的铁汁击打到棚上,形成三、四丈高的铁花,铁花又点燃烟花鞭炮,再配上“龙穿花”的表演,歌舞乐声直冲云霄,这场景真是蔚为壮观,喜庆吉祥,围观者赞不绝口。 第17章 有点喜欢 阳春、德泽等人叹为观止,楚玄机也被繁华的夜市文化,传统民间艺术表演深深吸引。 烟火在头顶炸开,橘色的光印在楚玄机的瓷白的脸上,眉眼弯弯,肖凌绝不自觉的伸手抚摸在楚玄机耳畔,他其实是想抚在他的脸上的,可惜时机未到。 楚玄机感受到炙热掌心,保持微笑疑惑道:“凌绝,可是我的耳旁有什么东西?”肖凌绝歪了歪头,肩膀上的什么鸭也跟着歪了歪头。“好像是有点。” 楚玄机?“有点什么?有点喜欢我?” 楚玄机问完,嘴角便不自觉的抽搐了两下,知性人设整段垮掉!造孽啊!我怎么就长了一张会说话的嘴!“额,我的意思是,凌绝,你稍等……”我思考一下怎么圆回来,头不自觉的低了下去,因为他看见肖凌绝咬后槽牙了,肖公子不会是想打我吧? 肖凌绝努力平和气息,顺势摸了摸楚玄机的头发,掌心一片柔软,长发乌黑发亮,转移话题道:“走吧,旁边有你爱吃的炸藕合,想吃吗?” 楚玄机顿时抬头,哪里还想的起来圆话一事,眼睛睁的亮晶晶的,大声道:“想!” 白攸宁、肖琼玖离得近,听闻那二人的对话,皆若有所思。 白攸宁拐了拐肖琼玖的手肘道:“哎,阿玖,你不觉着这二人之间,那种氛围,像那什么吗?” 肖琼玖看着白攸宁认真道:“哦,你觉着像什么?” 白攸宁恨铁不成钢道:“父子啊!这你都看不出来?” 肖琼玖的面部抽搐了几下,扶额道:“白公子,你如何看出来的。” 白攸宁被这一句白公子搞得浑身不自在,恶狠狠道:“你阴阳怪气的唤我白公子作甚?给你一次重新组织语言的机会?” 肖琼玖闭了闭眼,又睁开眼,心平气和道:“遂遂。” 临江白氏少宗主白遂字攸宁,此时白攸宁不知为何有些脸红的哼了一些:“这有什么看不出来的?小爷我勉为其难的告诉你,你看这肖凌绝,时时缠着玄机,怕别人占玄机的便宜,要和玄机睡一间房,还知道怎么给玄机台阶下,带玄机吃好吃的。我爹和我娘也是这般待我的,所以,肖凌绝肯定有恋子情节!” 肖琼玖听完这番分析,忍不住干咳几下,眼中尽是疑惑。“我也和你睡一间,我也带你吃好吃的,给你台阶下,所以,我也像你的父亲?” 在说到睡一间的时候,白攸宁本来还有些不自在,可听到父子二字,现在只有怒火:“你敢占我便宜,我要告诉我爹。”说罢,甩袖而去。 白攸宁碎碎叨叨道:“就你还给我台阶下?给个屁,你他,他他姥姥的居心不良,竟然想当我爹!” 一怒之下怒了一下! 突然见阳春、德泽正站在一处卖面具的小摊旁,对着面具上下其手,白攸宁亲切呼喊道:“我的八卦搭子,你发现了什么乐子。” 肯定有乐子,这小道士都不守在他大师兄跟前了! 阳春听得莫名其妙,这白小公子,瞎起什么外号,还有,我看你挺像个乐子的。“没有什么乐子,我只是觉着,这些面具画的好逼真。” 白攸宁跑过去一看,这些面具,都是以人脸为原型,画的果真栩栩如生,像一张张真的人脸一般。 张张面具带着诡异的笑容,这密密麻麻的一车人脸,有的被挂了起来,有的摆放在摊面上,真是让人看的发怵。 再看这摊贩,粗脖子,大嘴巴,两只眼睛向外分开,鼻子塌下去,真是奇丑无比。 商贩见白攸宁盯着他看,露出一个自以为和善的笑容,这一笑嘴角都快咧到耳根去了。 除了这商贩,这周围其余的商贩也尽卖一些神神鬼鬼的面具,服饰,器物,麻绳、砍刀这些我就不说了,怎么还有人做了一个断头台卖? 真是太不忌讳了! 白攸宁不自觉的后退了一步,真是的,人吓人,能吓死个人!摸摸心口对阳春、德泽道:“这有什么好看的,还不如们的你大师兄和那肖公子有趣。” 阳春立即停下头脑风暴,瞪大了眼睛,什么?我就离开大师兄这一会功夫,难道…… 白攸宁乐悠悠道:“不是我说,你们大师兄和那肖公子……哎,人呢?” 说话间,阳春、德泽二人早已飞奔至楚玄机身旁。 楚玄机手里捧着一碗馄饨,一旁是肖凌绝一只手拿着炸藕合,正在喂楚玄机,另一只手上还有一串素菜丸子。 楚玄机吃着美味的耦合,眼睛忍不住眯了起来。 诚然,唯有美食不可辜负! 阳春见此,大惊失色,不过一盏茶的功夫,大师兄的样子,像是已经被猪拱了!“大师兄,你还知道我是谁吗?” 正在享受美味的楚玄机?师弟你又在搞什么飞机? 也罢,谁让我是个好师兄,就配合一下你的演出。“我的好师弟,你就是你,不一样的人间烟火!” 这猝不及防的兄弟情深,搞得阳春都忘记质疑的事,眼泪汪汪道:“师兄,你也是我最好的大师兄。” 肖凌绝冷冰冰的看了眼二人之间的兄友弟恭,冷笑一下,默默移开本应喂进玄机嘴里另一串素菜丸子。楚玄机双眼盯着素菜丸子,头也跟着转。 肖凌绝利用诱饵诱惑道:“不知玄机,可还知道我是谁?” 楚玄机咬了一个素菜丸子道:“这还用说,我的好夫,夫,夫子!” 说罢,楚玄机艰难的咽了咽口水,好险,瞧我这张嘴,难以想象一句我的好夫君出来,得扣多少功德! 等等,我最近这人设,再加上老六系统最近静悄悄的,不会是在偷偷作妖,扣我的积分吧! 楚玄机急忙咽下嘴里的东西,去看看控制板面,还好!积分没掉。 肖凌绝嘴角向上扬了扬,又把素菜丸子喂进玄机嘴里。 阳春见那二人不顾旁人,你侬我侬,便感觉血冲大脑,气息不顺,一副要晕倒的模样,而德泽早就做好伸手接住的姿势。 第18章 八千女鬼 不知道魏槿安何时到的,这会在一旁高声呼唤道:“兄弟们,快来啊,‘八千女鬼’戏班子的表演开始了。” 这‘八千女鬼’戏班子仅用一年时间便风靡漓江上下,成为皇亲贵族、仙门百家在祭祀、喜宴上必邀的戏班子,听闻他们的杂乐、戏曲、傀儡戏尤为出名。 阳春好奇道:“‘八千女鬼’,真是奇哉,莫不是说这个戏班子全是女鬼?” 魏槿安不好意思挠挠头道:“实不相瞒,我是第一次看,不太清楚。” 孟清风看上去并没有受养父娶亲的影响,一如名字一般朗月清风,他解释道:“我也从未看过这个杂戏团的表演,不过,史料记载,孟津此地乃是罗酆山所化,罗酆山上有酆都城,酆都城便是传说中的阴曹地府。故而,孟津也有鬼城之称,孟津的百姓对鬼神有敬畏之心,提起鬼神,也不觉恐惧,还会过鬼节。 恰好,今日是七月半,这是他乡十分忌惮的日子,确是我们孟津人认为最好的日子。而‘八千女鬼’戏班子成名于漓江之畔,取名‘八千女鬼’也于情于理,人们不仅不会觉着害怕,反而更期待他们的表演。 不过是不是有八千女鬼不是很清楚,我打听到就登台表演来说,确实以女子为主,但那些干粗活、杂活的还是以男子为主。” 几个外地人连连点头。 白攸宁道:“原来如此,大好山河,地域文化差异真是明显,我临江与孟津相邻,对于鬼神之事,可都是三缄其口。” 那不得,谁家好人会专门跑去祭拜鬼,就连‘死’字都很少提。 而此时的楚玄机在一旁吃饺子,肖凌绝变术法似的,拿出一盘煎饺,美名其曰:“孟津美食乃天下有名,若是来一次,而没有吃到美食,岂不可惜。” 楚玄机摸着自己微鼓的肚子,咂咂嘴,煞有其事点点头,旅游不都是吃吃吃吗? 饺子很烫,是肖凌绝喂楚玄机吃的,看着眼前放大的俊脸,高大的身影微微蹲着,修长而有力的十指正喂自己吃饺子,楚玄机感动的默默流泪,我何德何能被这样的男人伺候。 果然,某音上的姐妹诚不欺我——饺子要吃烫烫的,男人要找壮壮的!!! 阳春狗鼻子似的闻着味道而来,楚玄机刚好把最后一个饺子咽下去。 阳春瞪大双眼:“大师兄,你没有什么想说的吗?” 楚玄机摸着肚子幸福道:“暖暖的,很贴心。” 阳春恨铁不成钢道:“大师兄,你怎么能吃他问的?”方才就想问了,被魏槿安一句“兄弟们”打断了。 楚玄机:啊?劝我干啥,劝喂我的那个啊!虽然吃的不错,可是我也想减肥啊!“额,啊,师弟快看,表演开始了!” 不愧是我!好一手转移大法。 阳春嘴角不自觉的抽搐了几下,算了,大师兄没救了,能救大师兄的只有我了,待我紧盯大师兄,防止他被坏人骗走。 楚玄机看着瞪着一双大眼,一脸单蠢的阳春,这又是哪一出?提醒道:“师弟,看戏了。” 阳春眼睛都不眨的道:“师兄,我正在挽救一个即将被骗的道士,别管我,你看吧。” 楚玄机:…… 呵呵呵,开整了,是吧? 真是武则天当寡妇,失去了李(理)治(智)。 也罢,你玩的开心就好。 站在一旁的白攸宁见此,踢了一下肖琼玖:“看见没,你看那肖凌绝又是喂饺子,又是紧紧贴在玄机身旁,怕他被周围人挤到的模样,像不像老父亲?我就说是父子吧!” 肖琼玖用力握了握拳,平和道:“遂遂,看戏吧!” 七月半,鬼门开。 农事的丰收来源于神灵的庇佑,七月乃吉祥月,再加今日是鬼节,更是酬谢大地的好日子,孟津百姓在这天按例要祀祖,用新米等祭供,向祖先报告农事,并期待庇佑来年有好收成,有敬祖尽孝之意。 往年人们在家中祭祖完后,就会来到长街参与庆典,庆典上请杂耍艺人舞刀弄枪、走铁索、吐火耍酒坛,屠人戏兽……随后参与游园,祭拜鬼神。 庆典最初看的时候十分有意思,可当地人一看便看一生,难免有些乏味,不过今日确请来了赫赫有名的八千女鬼,必然十分精彩。 高台之上,最开始出现的是几个不倒翁,常见的不倒翁憨厚可爱,然台上的不倒翁以女子为原型,极似真人,脸颊两侧重重的涂了腮红,烈焰红唇,看上去像喝血了一般,从不同的角度看去,形态各异。 有一杂耍人带着人脸面具,咯咯的笑着,“哐”的一声倒在左侧,笨拙的不倒翁跟着向左倒,杂耍人向右倒,不倒翁又一起向右倒。 就这样左倒右倾的,有几分滑稽,引得小孩也跟着咯咯咯的笑,不过看着那森森眉眼,又有几分吓人,这杂耍艺人,脸上涂满了脂粉,一笑起来,嘴角咧到了耳后根,明明是在笑,却有一种阴森的感觉。 不一会儿,不倒翁被平放在地上,被人从高台上慢慢滚到一旁。 紧接抬上来一个大箱子,披着一块大红布,杂耍人拉开了大红布,是一口大鼎,不知是什么材质做的,有几分透明,隐约能看见对着台下的是一条大锦鲤的尾巴,那杂耍人拿起一根铁棍,猛的朝着尾巴打去,锦鲤受了惊吓,砰的把尾巴缩了回去,缓缓露头,竟然发现是人的面容,面如凝脂,眼如点漆,看上去美丽又致命。 杂耍人接着用铁棍招呼在它身上,这下人人都看清了,竟是人首鱼身!妇孺孩童被吓的连连后退。 人群中胆小的人惊道:“这是妖物啊!妖物!” 修仙的人看出了一点门路道:“这莫不是传言中的锦鲤精?听说生活在大湖深处,以沐浴月光修炼,修行百年才能幻化出人形,实属百年难遇,这戏班子还真是厉害,去哪捉到的这东西?” 人群中又传来了阵阵声响。 “快看,那是什么?” “是大鹏鸟吗?” 高台上,一只大鸟盘旋而来,缓缓落下。硕大的翅膀,羽翼丰满,最重要的是,鸟头人身! 白嫩的腿,傲人的胸围只有短短的白布遮掩,这幅美妙的酮体,却有一个鸟头,白色的羽毛长满了脸,长喙十分锋利,不消说,一嘴下去,绝对能从猎物身上撕下一大块肉。 人群中议论纷纷,皆感觉有些惊奇,又有些害怕。 第19章 不许成精 白攸宁道:“这又是何物?该不会真的是妖吧!” 阳春、德泽、肖凌绝等一群人摇摇头,表示这真是没见过,几人一脸求助的看着楚玄机。 楚玄机一个见过神州上天,蛟龙潜水的现代人,更是一脸懵逼,建国以后就不许成精了!我更没见过啊! 楚玄机不自觉看向肖凌绝。肖凌绝道:“我也许认识,但和我认识的那东西又不太像,待我再仔细看看。” 这时杂耍人再次用铁棍抽打锦鲤精,吸引了几人的注意,他下手十分狠毒,看的人十分心惊。 终于,那锦鲤精开始吟唱,空洞幽灵的轻哼,犹如深海的海妖在吟唱,人们沉浸在这美妙的歌声里。更确切的说,像美人鱼的吟唱,似乎这动人的歌声背后暗藏杀机。 那鸟头人身随着歌声起舞,身体软如云絮,双臂柔若无骨,步步生莲花般地舞姿,如林间飞舞的的惊鹊,美不胜收。 不倒翁在不知何时又回到了戏台中央,不知何时,她们不再是站在原地,跌落又起来的不倒翁,她们慢慢活了过来,身姿曼妙,融入了鸟头人身的舞中,俨然美人鱼和鸟头人是主角,不倒翁只是围在她们周围跳。 不一会儿,半空中落下一块巨大的白布,遮住了戏台,杂耍人腾空而起,立于白布之上,能看清他的手中握着千丝万缕的细丝。 美人鱼依旧在吟唱,只是歌声中,带着悲凉,从白布中能看见鸟头人和不倒翁的影子,依旧在跳舞,只是慢了下来。 那些不倒翁从戏台边缘慢慢“飘”向美人鱼和鸟头人,歌声停了下来,像无声的哑剧,从影子上,可以看出不倒翁把人头鸟的翅膀,腿,美人鱼的尾巴被不倒翁卸了下来,高高举起,有放在大约是嘴的位置,身体的起伏像是在进食一般。 白攸宁见此,紧紧抓住肖琼玖的手,战战兢兢道:“她们不会在吃人,额,在吃那两个妖吧?” 阳春脸色有些惨白道:“不,不会吧?” 孟清风道:“应当不是真的,这应该是杂耍人的绝活——傀儡戏,你们看,那些丝线是控制木偶的,也就是不倒翁,至于那些翅膀,腿,鱼尾应当是假的,孟津的人敬鬼神,弃妖物,鬼神是人死后的化身,而妖物由人之外的生灵所化,就算是只鸟化成妖后也会吃人,所以孟津之人十分厌弃妖物,这样的表演更能获得百姓的喜爱。” 人群中爆发出激烈的欢呼声,印证着孟清风的话是对的。 “快吃了它,这些妖物可是会吃人的,要弄死它。” “可惜了,那鸟人的身材,那鱼人的脸蛋,真是十里八乡找不出这样的来,可惜,真是可惜。” “兄台,我说你这口味也太重了吧?” “哈哈哈,玩笑话,当不得真,走吧,游园会开始了。” 所谓游园,就是请庆典大祭司带着装扮成小鬼的百姓,在长街上走几圈,祭拜鬼神,祭祀先辈,祈祷他们守护家园。 祭司在幽冥台上带领百姓行祭拜大礼,供奉牛羊牲畜,一拜三叩首。 而杂耍人负责在祭拜后带领百姓游园,锣鼓车在前开路,戏车随后。 杂耍人在戏车上,表演傀儡戏,演的是酆都大帝与四大判官整治小鬼,使轮回不止,生命不息。 第20章 游园猜谜 游园长街之上,百姓们跟着杂耍人一路狂欢,人手一个鬼面具。先前其乐融融,繁华温馨的场面早已不见,现在这群魔乱舞的游园,有几分人间地狱之感。 楚玄机察觉在其他地方十分忌讳的鬼,在这里如同观音菩萨一样,就连灯谜都如此优秀。 灯谜白悠宁发现的,他念道:“嬉笑不能真嬉笑,打一字;披麻戴孝,打一字;马嵬山下马不前,打一字,圣人长怀慈悲心,打一字,这都什么灯谜?” 阳春在不知不觉中,忘了他要盯着楚玄机的任务,思索道:“确实奇怪,这些灯谜好像没有任何规律。” 孟清风笑道:“这些都是出给孩童猜的,诸位不必把它想的过于复杂,从简即可。” 楚玄机悠悠道:“原来如此。” 阳春吃惊道:“师兄,你已经猜到了?快些告诉师弟。” 楚玄机看着急冲冲的师弟,笑道:“师弟,你想想孟公子的提示。” 阳春抓耳挠腮了会,便放弃了。“要我说八卦,我随口就来,要我动脑筋,就感觉我的脑袋有什么难言之隐,好师兄,你快说与我吧,一会不知道,我浑身都不自在。” 楚玄机听闻,扶额汗颜,不愧是你,我的好师弟,这精神状态领先我一千年! “这‘嬉笑’不能真‘嬉笑’,那‘嬉笑’便是假的,把‘嬉笑’二字分别拆开,不就是假的了吗?联想孟公子之前说的孟津习俗,剩下的部首‘女’‘喜’‘竹’‘夭’能组成字的也就‘女’和‘夭,这一灯谜打一字,打的是‘妖’。 ‘披麻戴孝’打一字,指的是‘魔’,‘魔’字中有‘麻’包裹着‘鬼’,看起来确实像披麻戴孝。 ‘马嵬山下马不前’,马到山下不前,是因为‘嵬’字下面有‘鬼,这句指的就是‘鬼’字。 而‘圣人长怀慈悲心’这一句,确实看不出思路,但联想前面猜到的‘妖魔鬼’,而我们经常所言‘妖魔鬼怪’,那就只剩下一个‘怪’字了,再仔细看‘怪’字,可不就是‘圣人长怀慈悲心’吗?这四句灯谜指的便是‘妖魔鬼怪’。” 妖魔鬼怪,好家伙,齐活了! 白攸宁、阳春等人听闻醍醐灌顶,还真是,这不就是骗小孩的吗? 魏槿安催促道:“游园队走远了,我们快跟上去吧。” 楚玄机点头道:“好。” 不知是不是我的错觉,总觉着魏槿安十分在意这游园。 几人跟上去后,游园队出了点状况,一位妇人在队伍中央,大吵大闹,导致后面人群走不了。那妇人撒泼般大喊大叫:“不见了,我的丫丫不见了,快来人帮帮我,我的丫丫她不见了。” 旁边的人好心劝道:“大姐,我知道你很急,但是你先别着急,今天人这么多,走散也正常,你去找找看啊?坐着这哭能有何用?” 妇人哭喊道:“我的女儿不会说话,平日里不会出门,今日游园我特意带她出来,寻求鬼神保佑,保佑她能像个正常人一样,出门前我怕她与我走散,特意用麻绳栓在娘俩手上,现在绳子断了,女儿也不见了,啊啊啊!”那哭声撕心裂肺,周遭的人想指责她挡路,可又觉着有些刻薄。 楚玄机看着妇人手上断了一截的麻绳道:“施主,你与大伙说说你女儿的特征、穿着,也许我们有人见过,也可以帮忙一起寻找。” 周围的百姓点头道:“是啊,是啊,你快说一说,我们想想有没有见过,若是没见过,也可以帮你找一找,人多力量大。” 其余人应和道:“说的是。” 那妇人听闻要帮她找孩子,控制快要崩溃的情绪哭咽道:“我的丫丫十二岁了,扎着两个辫子,模样清秀,今日还特意穿了一身红夹袄,她从未离开过家,第一次出门就丢了,我的女儿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可怎么活啊?呜呜呜。” 百姓们犯了愁,这就算见过也不敢确定,今日的小闺女不都这样打扮吗? 孟清风拍了拍扇子,从黑暗中跳出来几位孟津弟子,孟清风侧耳吩咐了几句,那几名孟津弟子便离去。 周围的百姓本来是在看热闹,可发现落在了游园队后好一截路,便四散而去,可不能耽搁敬鬼神的大事。临行前有一女子见那妇人十分可怜,建议道:“大姐,你看现在人群散开了,也不见你闺女,也许她被挤在游园队前面去了,不妨上前去看看。” 那妇人抬头一看,周围除了楚玄机几人,果真没有别人了,急匆匆的爬起来,说的对,也许女儿被挤到前面去了,跌跌撞撞朝着游园长队跑去。 楚玄机道:“先跟上去,那妇人手腕上的麻绳断的整整齐齐,是被利刃割断的,莫不是遇到了人牙子?” 肖凌绝肩上的什么鸭不知何时不见了,他拉着楚玄机的手道:“走吧,先上前去,我让什么鸭去找了,要不了多久就会有消息。” 再次进入人群中,楚玄机感受到了若有若无的邪气。周围除了有带着“鬼脸”面具的人,也有带着“人脸”面具的人,那些“人脸”诡异的微笑,殷红的嘴,看着和“鬼脸”差不多。 也难怪,七月半这样的时节,最容易引小鬼混入,看来要仔细盯梢,以免小鬼害人。 第21章 述说鬼事 游园也迎来了最后一道程序,说鬼事! 传言地府阴律司崔珏会降临在游园领头人身上,崔判官左手执生死簿,右手拿勾魂笔,使善者添寿,让恶者归阴。 百姓可借此机会向崔判官述说人间解决不了的诡异之事,请崔判官做主,以保平安。 在说鬼事之际,不知这群祭祀之人,用了什么法子,周围的灯光变的光怪陆离。 不祥的气息在人群中传开。 有人说:“崔判官,不久前,我与娘子,还有两位弟弟一起去山上采药,往年都是我与娘子走一条路,两位弟弟走一条路,采好药后,在山脚相遇。 偏偏那日,我在山脚摔了一跤,磕到了腿,万幸腿没断,只是要在这种情况下上山不容易,于是我与娘子还有弟弟们一起商量,他们三人一起走一条路,我不放心我娘子一个人走一条路,药采的少点就少点,人没有事才是最重要的,而我在山脚下等他们。 平日里,我们会在日落前下山,因为日落后,山林漆黑,不好走,且有黄鼠狼那些会咬人的小畜生,白日里,它们不敢放肆,可到了夜里,它们便会吃人! 那日,日落过去了许久也不见他们身影,天色渐深,正当我咬咬牙,准备上山去找他们时,我看见了他们的身影,只是来的只有二位弟弟,没有我娘子。我压下心中的不安忙问:‘我娘子为何没有回来。’ 二位弟弟痛哭答:‘大哥,对不住,嫂嫂为了采药摔下山崖去了。’ 我听闻怒火攻心,一下晕了过去。再次醒来,已经回到了家中屋舍,突然发现我娘子浑身是血的坐在我身旁,我先是一惊,后高兴拉起娘子的手,太好了,娘子没事。 可她确抱着我哭诉:‘相公,我对不住你,二位贤弟为了采药掉下山崖去了。’ 我突然感到一整害怕,慢慢放开拉着娘子的手,弟弟们说娘子掉下山崖去了,娘子说弟弟们掉下山崖去了。 这时天边亮了,我和娘子忙去二位弟弟的屋舍查看,发现二位弟弟安然无事,我娘子看见二位弟弟后,吓的连连后退,跑了出去,二位弟弟看见我娘子,吓得茶壶都提不稳,我一一问他们发生了何事,他们都噤若寒蝉。只是那天后,他们都躲着彼此,一家人之间搞得人心惶惶,我今夜前来,是为了求崔判官,让我的家恢复原样。” 还有人说:“崔判官,我是一名郎中,这半年来,我常常被一家大院主人叫去医治他的小妾,那小妾生的貌美无双,楚楚动人,可那大院的主人是个残暴的恶徒,他以凌虐女人为乐。 大院家中的夫人是明媒正娶的大户人家女儿,他不敢动,便娶了这小妾。可怜的小妾,从进府那一刻就受尽了折磨,每日都被打的皮开肉绽,那大院主人也不敢把她打死,每次奄奄一息的时候就请我为小妾医治,为她吊着一口气,可这终究是治标不治本。 终于,前几天,那小妾又被打了,这一次,我想我救不活她了,她的身体早已油尽灯枯,常年的凌虐,冬日被赶下湖水引起的肺痨,新伤旧痕,数不胜数。 当然,我用尽了生平所学,可那小妾还是死了,死在了那间阴暗狭小的柴房中。那样年轻的岁数,本命不该绝,可惜遇到了这样的恶人。 我只是一个郎中,只能救人,管不了别人家的家事。我如实向大院主人禀报了小妾已故的消息,他说我杀了他的小妾,扬言要报官抓我,我被府中的小厮丢了出去,战战兢兢的回到家中,我想这样的恶人不会放过我,因为他出气的小妾死了。 我胆战心惊的过了一夜,第二日,那家大院的小厮又来了,他说:‘郎中,那小妾又被打的半死不活,老爷叫你去瞧瞧。’ 我大喊:‘这怎么可能呢?她死了呀!’ 小厮不耐烦的催促道:‘你可不要再胡言乱语,那人要不是活的好好的,你早就被我们老爷叫衙门的人抓去吃牢饭了,快些走,别拖延时间。’ 我敢用我的命保证,那小妾一定死了,怎会又活了过来? 比起害怕大院主人,这一刻我更害怕那小妾,我说了不敢去,那些小厮可不管,硬生生的把我架着去了大院。 到了大院后,那小妾果然又如以往一样,浑身是血的躺在柴房中,我想莫不是我做了梦,她不是活的好好的吗? 可当我深吸一口气去把脉的时候——她没有脉搏。 我大叫了一声,她讳莫如深的看着我,小厮冲进来问我发生了何事,在她的注视下,我说不出口,留下和以往一样的药方后,我跑了。 那小妾会不会害人?我若告诉大院主人,他会不会相信?那我呢,我会不会死?崔判官,请为小人指一条明路。” 而最让人意外的是魏槿安,他说:“崔判官,我娘亲病了,药石无医。开始,她只是疑心重、失眠,若是好不容易睡着,却又会遇到鬼压床,不易醒来,就这样不足一月,便清瘦了许多。 一日,娘亲在去庙中拜佛回来的途中,遇到了一只黄鼠狼,黄鼠狼开了灵智,它蛊惑娘亲说:‘夫人,你命中此劫,老夫能化解。’ 我娘认为这是菩萨开恩,她刚从庙中回来,便遇到‘黄大仙’,迫不及待的‘下马请仙人’,把它带回了家。 开始一段时间,娘亲确实好吃好睡,恢复了一些精神气,家里人更是把‘黄大仙’供奉进了祠堂,可没过多久,娘亲又病了,这病来势汹汹,娘亲卧床不起,我们去质问‘黄大仙,这是怎么回事?’那畜生却躲在娘亲身体里,任凭怎么施法、劝说它都不出来。 后来,为了娘亲的安危,我去苍极山请天师来为我们破解难题,来的天师说:‘这一来,是你娘亲请的它,二来,它在你们家吸取的信仰很多,在你娘身体里的时间也很长,除非它自愿离开,若是强制把它从你娘身体里扯出来,你娘亲也是凶多吉少。’ 至此,娘亲一直昏睡在家中,看着娘亲日益消瘦的身体,我去了临江,请了白夫人为我娘开了些吊着气的药,可这不是长久之计。弟子恳请崔判官,让那妖邪离开我娘的身体,留我娘亲一命。” 第22章 游园惊魂 楚玄机心想,难怪魏槿安方才有些着急,原来他娘亲惹上了“黄大仙”。 阳春听到魏槿安所言,十分疑惑。“魏公子,如果只是除黄鼠狼这类妖邪,难道不应该找我们道士吗?在这里说给什么判官听,真的有用吗?” 魏槿安认真看这阳春道:“这一久我与诸君相处,知晓你们正义且善良,可你们和苍极山一样,不都是道士吗?他们没有办法救我娘,你们有办法救我娘吗?” 魏槿安这话倒没有什么看轻的意思在里面,不过引起了阳春的不满。 阳春听闻和苍极山作对比,立即来了气,我九幽山和苍极山可是对家!你竟然拿他们和我们作比较!真是忍不了一点。 即刻反驳道:“我当然有,额,我是说我大师兄当然有,对吧,大师兄?”说完一脸诚挚+信任的看着楚玄机。 楚玄机? 直接单扣666,我的好师弟,你别搞我啊…… 楚玄机维持面部平和道:“魏公子,按理来说,这黄鼠狼主动害人,应当是可以收了它才对,不过,世界之大,无奇不有,也许你母亲遇到的东西不好对付,我还是得见一见你的母亲,才能告诉你我有没有办法。” 魏槿安激动的正欲拉楚玄机的手,语无伦次道:“道长,大师,走,现在就走,哪怕有一丝希望也好。” 肖凌绝在一旁及时把楚玄机的手握在掌心中。“放宽心,有我在。” 这当然,不知为何,楚玄机总觉着,比起阳春说自己的无所不能,肖凌绝才是真正的无所不能。 这时,什么鸭回来了,它对着肖凌绝嘎嘎叫了几声后,肖凌绝道:“找到小女孩了。” 楚玄机点点,有些为难的对魏槿安道:“魏公子,我们先去找这个小女孩,再去你母亲那如何?” 魏槿安爽快道:“好,眼前事要紧。”要说这魏槿安也是一位性格豪爽之人,说话做事从不扭捏。 事不宜迟,几人跟着什么鸭,左绕右拐,来到了一处私宅——抚仙居。 孟清风小声道:“我记得抚仙居给‘八千女鬼’暂居。” 楚玄机小声回道:“这个杂戏团有问题,进去瞧瞧。” 几人点点头,飞上屋檐。 谁曾想会见到这样的画面,该怎么说,这抚仙居像是屠宰场一般,露天的院子里挂满了人头,手脚,躯干,一张张人皮,还有没了人皮的人…… 妖们分工协作,有的妖用一根棍子把人头固定在上面,而后在人脸上粘羽毛,有的妖用针线把人腿缝合起来,再把鱼麟一片一片插进肉里,还有的妖在那剪剪修修,把人的躯干削成人棍,想来要做不倒翁,这些妖物边弄边评头论足,好似在完成什么大作一般。 人头蛇尾的妖道:“诸位妖兄,觉着我这手法如何?” 黄鼠狼谄媚道:“蛇总管,您这‘造人’技术高啊,没有一步是多余的,处处都体现出您的风采,那些愚昧的人说什么女娲造人,小的看那女娲未必有总管之风姿啊!” 鬣狗在一旁接话道:“是啊,那女娲如何比的了总管大人。总管风度翩翩,令妖心驰神往;总管气度雄浑,领导妖队超群;总管一小步,质量一大步。我们妖族必然在总管的带领下发扬光大!” 楚玄机听闻:…… 好家伙!人情世故踏马的这都卷到妖界了!!!卷到何时方恨休?! 那蛇总管被马屁拍的开怀大笑。“哈哈哈,多谢诸君的信任,我蛇稽定不会辜负诸位的期望,来来来,接着做,接着做。” 另一些妖物还没有开灵智,在一旁捡那些用不到的部位大快朵颐,而墙角是一群被绑的少女。 毋庸置疑,鸟头人,锦鲤精,甚至不倒翁,都是被这群妖七拼八凑,缝缝补补搞出来的。 院中另一处站着个“人”,只见那“人”粗脖子、大嘴巴、塌鼻梁,两只眼睛向外开,一开口,长长的舌头便掉了下来,它走到挂满一张张人皮处,边说话喉咙里边发出呼噜呼噜的声响。“丽姐,我的‘衣服’要坏了,快给我换一件。” 白攸宁、阳春见此,忍住想吐的反应,震惊道:“这不是那卖‘人脸’面具的商贩吗?” 楚玄机伸出食指在嘴边,“嘘”了一声。 那“丽姐”硕大的双眼,嘟嘟唇,小小的锥子脸,穿着薄纱,但该露的都露了,什么也没有遮住,火辣的身材,还走着猫步。 这扑面而来的“网红”既视感怎么回事? 还不等楚玄机仔细观察,眼睛便被一只手遮住。楚玄机无奈小声道:“凌绝,别闹了。” 肖凌绝好似没听到,一直遮着,楚玄机深知总不能暴力推开,只能靠耳朵听着。 那丽姐夹子音道:“丑蟾蜍,你又不是不知道,一两银子换一件。” 那称作“丑蟾蜍”的“人”道:“丽姐,便宜些吧,小本生意不好做,今儿个,那些人都去买‘鬼脸’面具了,谁会来买我的“人脸”面具,便宜些吧。” 丽姐鄙视道:“这年头钱难赚屎难吃,我知道你不容易,我也不容易呀,这‘衣服’从找货,整块剥皮,熨烫整齐,保鲜,每一个步骤都费时费力,少了一两银子是真卖不了。” “丑蟾蜍”埋怨道:“抠狐狸,拿去拿去。”说罢拿了一两银子过去。 又小声逼逼道:“长的又丑,还总说我丑,我在蟾蜍界可是母蟾蜍们追捧的美蟾蜍!不像你,先天不足,整脸来补!那尖嘴猴腮的脸,没有一点审美,还有那假胸……” “丑蟾蜍”还未说完,便被“丽姐”一巴掌把头扇了偏180度,又弹回来。 “丽姐”脸上瞬间长满红毛,露出獠牙,凶狠道:“你!说!什!么!?”这声音恨不得吃了它。 “丑蟾蜍”被吓的不轻,捂着脸,跪在地上,不断磕头道:“丽姐,小的说您——无辜有神大眼睛,声嗲有才又好听,肤白貌美大长腿,天生丽质难自弃。丽姐,我错了,饶了小的。” “丽姐”听完这番吹捧,又恢复了楚楚动人的模样,不过声音依旧有些凶狠道:“挑完赶紧滚。” “丑蟾蜍”忙不迭道:“是是是。”说完脱下人皮,露出丑陋的原身,蟾蜍精。 蟾蜍精在一张张人皮面前左挑右选,这些人皮像裁缝店里的衣服,整齐排列,老幼皆有,任妖挑选。蟾蜍精似乎没有中意的,突然看见角落里被绑来的人,眼睛放光贪婪道:“丽姐,我要现做的衣服。” 说罢,就去拉角落里的少女,楚玄机适时凌空一掌,叫那蟾蜍精陷入地中,砸出一个大坑。 小妖们见有人入侵,慌张大喊道:“妖兄们,条子来了!速来迎战!” 楚玄机脚底打滑,我草了,还条子来了,这么前卫? 难道说中这群妖中有老乡? 怎么别人见老乡,两眼泪汪汪。 而我见老乡,感觉要遭殃? 阳春是个虚心求学的好孩子,不懂就问:“什么叫条子?” 小妖齐声吼道:“你们就是条子,像条狗皮膏药似的,成日追杀我族。” 楚玄机:有道理…… 真是他娘的取名鬼才! 更为夸张的是,方才拍马屁的那只黄鼠狼英勇大喊道:“蛇总管,您可是女娲娘娘的炫技之作,正是因为在您的带领下,我族才能重见天日,您快走,小的今生能为您断后,是我前辈子修来的福报!” 楚玄机听闻:啊?不是说女娲娘娘比不了你们蛇总管吗?咋你们蛇总管又成了女娲娘娘的炫技之作了? 鬣狗在一旁不示弱道:“蛇总管,我前几日出去卖菜,赚了一千五百个铜钱,小的孝敬您一千三百一十四个,剩下一八五是小的身高,八块是小的腹肌,还剩最后七个铜钱,是因为我对您的敬重没有期(七)限。” 楚玄机风中石化:啊? 这是什么岗位,竞争这般激烈? 蛇总管感动到拿出一面丝巾掩面哭泣。“蛇稽从不曾想过,生死存亡之际,还能有妖一直在我身边。我身边能有二位贤弟辅佐,定能光复妖族。”说罢,又如深闺中的小姐那般,左边擦一下落泪,右边擦一下落泪,还拿出一面小铜镜,边哭边照铜镜,怕哭花了自己的仪容。 楚玄机碎成渣渣:啊? 男人,额,不对,不对,男妖当自强,对镜贴花黄? 什么鸭作为鸟类,天生爱抓蛇。此时,看见那蛇总管露出的长尾巴,都等不及肖凌绝发指令,就冲过去抓蛇,把拍马屁的黄鼠狼、鬣狗吓得嗷嗷直叫。 二妖同时大喊:“蛇总管,您就放心的去吧,小的一定尽快找到您的转世,再次辅佐您完成霸业!” 白攸宁早在见到剥皮抽筋的画面之际,差点吐了出来,这会缓了过来,怒不可遏。“太恶心了!实在是太恶心了!今日,小爷便叫你们这些可恶的妖魂飞魄散!” 魏槿安也大声附和道:“这群妖真是无法无天了,胆敢在孟津城内做这般丧心病狂之事,今日,便是你们的死期。” 孟清风向孟府发了信号弹,不过还未等救援修士到,在楚玄机、肖凌绝的助力下,所有妖都被捉拿住。 肖凌绝看着楚玄机道:“地面上的都抓住了,可地下的跑了。不是我不能抓,我可以把地面炸开,但我担心会影响到周围的人。” 楚玄机终于在鬼畜中找回一丝清明道:“无碍,先救这些被绑来的姑娘,等会我去追。” 肖凌绝正欲说,怎么能让你追? 孟清风气愤打断道:“二位公子安心,这些畜生跑不了。方才,那位夫人说她女儿丢了之时,小生便安排门派中的人关了城门,加固了诛魔阵,料它们挖地十尺也跑不出去。” 楚玄机有些意外道:“这再好不过。”这小孩倒是挺机灵的。 那些没了四肢,没了皮的人,早已失血过多而亡,阳春、德泽为他们吹了安魂曲,化怨气。 在解救的那群姑娘中,出现了一个令大家意料之外的人。 她似乎被吓得不轻,有些控制不住自己,会突然大喊大叫,其余人也被吓得不轻,可没有她这般疯,在她的疯言疯语中,提炼出以下信息:她叫许娘子,早已嫁为人妻,并且家中还有两个弟弟。 楚玄机请她留下,准备带她去游园队伍里找方才说鬼事的那位男子,看看这是不是他的娘子,若是他娘子,那家中的那位娘子又是何物? 至于其他女子,孟氏子弟已到,想来他们会安排妥当。 楚玄机道:“我等快回游园会上,这些妖都是在杂耍人的带领下进行表演,那杂耍人定然有问题。” 几人再次回到游园长街,人影寥寥无几,杂耍人不见了,那丝若有若无的邪气也不见了。楚玄机定眼一看,那些戴着“人脸”面具的人也不见了。 找不到杂耍人,现下,终于有了喘口气的时间,白攸宁道:“这是怎么一回事,为何这么多妖物进了孟津城,却没有任何人发现,还任由他们为非作歹。” 肖凌绝道:“确实,这么多妖进城,偌大的孟津城,高手如云,还有诛魔阵在,不应当没有人发现。” 孟清风听到客人的质问,眼神中有几分慌张,解释道:“这我也不太清楚,我先回去问问父亲。” 楚玄机安慰道:“我们不是怀疑孟津,只是厌恶妖邪害人。还有就是,我想我知道这些妖是如何混进城的,是人皮!这些妖披着人皮躲过了诛魔阵的追查,可人皮离了人身,很快就会腐烂,所以它们不停抓人,甚至侵占了‘八千女鬼’杂戏团,利用杂戏团不断绑架那些抵抗力弱的女子,而后又披上女子的人皮去演戏,使‘八千女鬼’声名鹊起,不过,大概并没有侵占一说,而是‘八千女鬼’一开始就是这群妖所建。” 几人听闻倒吸一口凉气,确实如此,“八千女鬼”这个团表演的大部分都是女子,且近年才成名,去了各地表演,莫不是这群妖早就盘踞在修真界良久? 第23章 下面一流 楚玄机对孟清风深沉道:“此事事关重要,受害人不在少数,还请孟公子立即回去如实禀报孟城主。我等先护送这位许娘子回去,也许游园会上说鬼事的那人正是他的相公,而现在许娘子相公身边,正有一只妖冒充她。” 孟清风点头示意离去,楚玄机又看向魏槿安,有些歉意道:“魏公子,不若这样,我让二位师弟先与你回去,我去去就来,我担忧,若是这许娘子相公身边的妖是大妖,只派二位师弟过去,他们对付不了。” 魏槿安点点头,楚玄机吩咐好一切,转身看到白攸宁眼巴巴的看着他,像是在说:我呢?我呢?我去何处? 楚玄机接着道:“攸宁和琼玖也跟着魏公子一起去吧,人多有个照应。” 魏槿安和阳春同时开口道:“你怎么还搞歧视,叫我魏公子,叫他们名字。”“大师兄,你身旁的那位肖公子去哪?” 楚玄机立即改口:“槿安,快带着他们先去。师弟,要仔细观察槿安的娘亲,看看是不是只有小妖作祟。” 那二人异口同声道:“好。” 趁二人不注意,肖凌绝、楚玄机带着许娘子坐着什么鸭飞向了远方。 阳春看大师兄竟然跟着男人私奔而去!咬牙跺脚!愤愤地朝着黑夜大喊:“大师兄,切记,保住童子身。” 楚玄机听到了,差点从什么鸭身上垂直坠落。 好家伙,师弟,你这大嗓门,真的很搞心态!你是想让全天下都知道我渴望男人吗? 若是阳春听到,必然大喊:这简直是危言耸听!我是怕大师兄你上赶着被别人吃干抹净啊! 那位许娘子在飞起来的一瞬,说了个地址,就晕了过去。 肖凌绝假装不解道:“玄机,你师弟这话是何意?” 楚玄机一边心想: 这…… 我该怎么说,他的意思是我喜欢你,想上床的那种喜欢!这能说吗? 一边“哼!” 男人不搞腐,回家种红薯! 有什么不敢说的? 安安给自己加油打气一番后,仍底气不足道:“就是,他以为我俩,我俩有不正当关系。” 肖凌绝低笑了一声:“是吗?难得你的师弟有点眼力。” 楚玄机:啊?他什么意思?这要怎么回?这题我不会啊? 有了,请外援!老6,别装死了,快助我ai分析一番,我该怎么回? 666霸总气势十足,一言不发甩了几本书过来。《撩到男人脸红心跳的技巧》《撩男人的套路大全》《三分钟学会如何撩男人》…… 楚玄机:…… 我看不懂,但我大受震撼! 啥意思?老6跳槽了?不扣我人设不符的功德了? 功德666,变幸福999了? 666大气道:宿主,只要你以事业为主,我还能不让你谈个恋爱咋的? 楚玄机:?东边不亮西边亮,老6啥样你啥样! 肖凌绝这时出声提醒道:“玄机,到了。” 楚玄机回神道:“哦哦!” 许娘子家住城边,肖凌绝打了个响指,那许娘子便悠悠醒了过来。 许娘子看着熟悉的屋舍,依旧没有丝毫清醒的神态,疯疯癫癫,边哭边笑:“呜呜呜……相公,相公,我要死了,我要死了,哈哈哈……” 楚玄机打算拉着许娘子的衣袖,防止她突然发疯跑了。 肖凌绝更快一步,勾了勾手,什么鸭的爪子便紧紧抓住许娘子的衣袖。 楚玄机看得出来,什么鸭必然能防止许娘子乱跑,也就放心朝着屋舍走去。 不过,饶是楚玄机白净红润的俊脸,也在七月半月光的照耀下变的苍白阴森。 楚玄机敲门大喊道:“有人吗?开开门。” 楚玄机敲了会,见没人理,反思道:“我竟在七月半敲门,还问人家在不在,就算有人在,也不敢应我呀!” 这干的什么缺德事? 肖凌绝哼道:“他们不是敬鬼神吗,还怕鬼上门?”似乎十分不喜欢人。 楚玄机微笑道:“就算他们敬鬼神,可那些孤魂野鬼是会害人的,只要会死,焉能不怕?算了,我们还是翻墙进去吧!” 肖凌绝点点头,二人瞬间来到了院子。 院子的厢房有一丝若有若无的血腥味,二人正打算去看之际,主屋那传来一丝声响。 许大泓躲在桌子下瑟瑟发抖,他紧紧咬住自己的手臂,防止发出声响。 真的有妖!他看见妖吃人了! 要躲好,若是让妖找自己就完了!自己会死!会被妖吃掉! 他向崔判官说完鬼事后,急忙回到家中,想要看看,娘子与二位弟弟之间有没有发生变化。 回到家后,屋舍一片黑暗,这十分怪异。 即使娘子这几日身体有恙睡下了,可二位弟弟是贪玩的人,两人之间经常下赌局,赌酒喝,这般早早的熄灯,属实少见。 许大泓压下心中的怪异,慢慢靠近二位弟弟的屋舍,他听到了唏哩呼噜吃东西的声音,吃的很香,还有嚼脆骨的声音,咔嚓咔嚓的响。 他慢慢移动到二位弟弟屋舍的窗边,小心翼翼伸出食指,舔点口水,用手指戳破窗子。 当他一只眼看过去的时候,屋内血迹斑斑,二位弟弟躺在地上,一位肚子上血肉模糊,肚中空空,内脏什么都有了! 一位弟弟的面前有个人影,是她娘子! 她背对着窗户,背影向前耸立,吃东西的声响就是从她嘴里出来的,突然,她伸出一只满是血爪子向弟弟的肚子伸去,拿出了心脏,大快朵颐。 许大泓吓得连连后退,他差点大叫,脸部因为憋住声音而显得十分狰狞。 他被妖发现了,他看见妖回头了,那不是他娘子,那是一只和人差不大的黄鼠狼,它只是披着娘子的外衣,它的獠牙穿过弟弟的心肺,嘴角被鲜血染红,眼睛中含有血渍,它看见了窗户外的人! 许大泓腿软了,他慌慌张张的爬进一间屋子。他祈求大帝垂怜,留他一命。可这世界真的有大帝吗?答案是没有。 房门开了,许大泓被吓的尿失禁。有东西拍了他的肩膀,这一刻他终于忍不住嚎啕大哭。“不要吃我,不要吃我,求求大仙不要吃我,啊啊啊。”凄惨的哭声震天动地。 楚玄机见这人已经被吓的神志不清了,连忙安慰道:“施主,别怕,我们是人。” 许大泓根本不敢回头,一直抱着脚缩在桌子下,凄厉的喊道:“不要吃我,不要吃我,我不想死,我还不想死啊!” 肖凌绝勾了勾手,许大泓从桌子下滚了出来。 恍惚中许大泓看见地上有一个人影,有人在耳边道:“施主,别害怕,我们是人,还是道士,专门降妖除魔的,你家里的那只黄鼠狼已经被收了。” 楚玄机、肖凌绝,二人进了院子后,先在厢房闻到血腥味,后又听到主屋的声响,这还用说,肯定是先去有血腥味的厢房! 去厢房后发现正在吃人的黄鼠狼,妖术不高,肖凌绝随随便便就制服了,又赶到主屋去,就看见了躲在桌子下瑟瑟发抖的人影。 头在桌子下,屁股在外面? 楚玄机心想:这粗糙的躲法能躲个啥?也就是躲个心理安慰,若不是二人及时赶到,这人必然成为黄鼠狼的口粮。 许大泓心中有了一些期许,有人来了,真的有人来了吗? 他缓缓抬起头,发现眼前站有两个人,一黑一白,像极了地府里的黑白双煞。 那穿白衣的确实像个道士,他说:“施主,看吧,我们是人。” 许大泓心中的不安并没有消除,他们有两个人啊,地上却只有一个人影!这两人中有一只鬼啊! 许大泓鼓起全部力量开口提醒。“有鬼,你们中……” 话未说完,肖凌绝在这时叫什么鸭把许娘子送过来,许大泓看见许娘子那身衣服,又想到了之前那妖穿着一模一样的衣服吃人的模样。又开始大叫:“不要吃我,不要吃我啊!有妖,妖吃人了。”硬生生的被吓到昏死过去。 许娘子即便回到了家中,也没有一丝改变,依旧疯疯癫癫。 楚玄机叹了一口气,这家人这是造了什么孽,被害成这样。 他放了一颗信号弹,是孟清风给的。 也许是今晚发生了这么多事,巡逻的人增加了,孟氏子弟来的很快。楚玄机梗概了一下发生了何事,又把那吃人的黄鼠狼从金葫中放出来,留给孟氏子弟带回去处置。 尸体,被害者的后续处理,只能交给孟氏子弟了! 九幽山的金葫还有定位功能,根据德泽手中金葫的定位,楚玄机与肖凌绝再次乘坐在什么鸭身上,准备去与阳春、德泽会面。 楚玄机沉思道:“凌绝,你说方才那许娘子的相公要说什么,他说了句有鬼,又说不要吃我,难道说他家还有一只鬼?” 肖凌绝道:“应当没有,若是有的话,没道理我们发现不了。” 楚玄机道:“说的也是。” 于是,两人相坐无言。 楚玄机?什么场子能在我这冷下来?! 爱情无需等待,叫他老公就现在! 楚玄机雄赳赳道:“凌绝……”肖凌绝也道:“玄机……” 看,身无彩凤双飞翼,心有灵犀一点通! 二人又都道:“你先说……” 看,表达刚刚好,懵逼不伤脑! 楚玄机一而再,再而三,三而竭啊!“额,我想说……就是问问你会不会做饭!” 肖凌绝勾了勾唇角,月光下更显的丰神俊朗,他说:“会,而且会做很多菜。” 可把楚玄机看迷糊了,胡言乱语道:“好啊,你做,我吃,身体棒!虽然我不会烧菜,但我下面一流。” 看,爱情小坦克,谁撞谁休克! 等等!!! 你做!我吃!下面!流!!! 楚玄机震惊!我脸上怎么有车轱辘撵过的痕迹? 楚玄机瞧瞧瞟了一眼肖凌绝,有些心虚,他应该听不懂吧? 肖凌绝看着面色粉润的楚玄机道:“是吗,不知何时我能吃玄机所说的下面?” 楚玄机差点羞死过去,面红耳赤结巴道:“不是,下……下面,是下的面。” “哦,那什么时候可以吃?” “再说吧!” 第24章 怨灵索命 魏家,少年们翘首以盼,等待楚玄机的到来。 楚玄机到时,阳春横扫疲倦,激动的抱着楚玄机道:“大师兄,你终于来了。”说完又委屈。 速度快的肖凌绝都没注意,人就被他抱住了。 楚玄机拍了阳春,又看了看德泽,也是一脸挫败。 师兄弟间就该兄友弟恭,特别是孩子遇到困难要以鼓励教育为主,作为大师兄要做出榜样。 于是,楚玄机慈祥的安慰道:“好了好了,人生没有什么过不去的坎,只有过不完的坎,告诉大师兄发生了何事,魏夫人情况如何?” 众人:好一个过不完的坎…… 阳春…… 算了,不纠结了,终于找到主心骨了。“非常不好,魏夫人清醒的时间越来越少,若再不救治,怕是……” 楚玄机疑惑道:“为何?若只是黄鼠狼,应当难不倒你二位师弟。” 阳春为难道:“是黄鼠狼,只是不是妖……就是,就是,哎,……” 楚玄机慈祥的面容有几分破裂,控制语气道:“不是妖,那是什么?” 你倒是接着说啊!我的祖师爷啊!您瞅瞅,孩子不打,三天就上房掀瓦,说话磨磨唧唧的,急死个人! 阳春似乎有什么难言之隐,看看楚玄机,又看看魏槿安,小声道:“是怨灵,据我和德泽初步查探,发现魏夫人体内确实有一只黄鼠狼,可这黄鼠狼早就死了。它生前早已经开了灵智,死后又化为怨灵,怨气十足。而怨灵一般都是生前遭到非人的折磨,死后才会化为怨灵,找杀死自己的人报仇。” 楚玄机深深扶额,这又该如何搞?难怪阳春、德泽不敢说。 这怎么说?哦,魏公子,你娘虐待了一只黄鼠狼,并导致它死了,现在它索命来了。这怎么开得了口! 魏槿安听闻,十分怀疑道:“会不会是这黄鼠狼找错仇家了?我娘亲向来和善,她还信佛,连一只蚂蚁都舍不得踩死,怎么会专门去害死一只黄鼠狼?” 阳春又小声道:“这不好说,但怨灵一般是不会找错的人。” 魏槿安也有些不安的低下了头。 白攸宁在一旁不解道:“这有何难,玄机不是能度化怨灵吗?妻女镇的女婴不就是玄机度化的吗?” 楚玄机解释道:“我之所以能轻松度化妻女镇的怨灵,一方面是因为女婴年岁尚小,根本不记得谁杀死的她,另一方面是杀死她们的人早就死了,她们的怨气不强,并且她们残留的怨气是被某人故意激起来的,不是她们主动激起,这很好度化。而魏夫人身上的这只怨灵,生前开了灵智,有了记忆,且动物要开灵智,至少得有上百年的光阴,修炼几百年终于开了灵智,却被人杀死,可想而知,它的怨气不会小。最重要的是冤有头债有主,如果不能争取到怨灵的谅解,它要带走杀死它的人,符合因果,我等很难阻止。” 魏槿安脸色很差,语气低落道:“真的没有其他办法了吗?真的要为一只黄鼠狼……” 真的要为偷奸耍滑的黄鼠狼要了我娘的命吗? 所有人都从魏槿安的语气里读出了这句话。 楚玄机深知人命的重要,可这不是文明发达的现代,没有执法公正的人主持正义,只有天道。 天道讲究因果轮回,正所谓:天道好轮回,苍天饶过谁。 楚玄机想想道:“一般来说,只有那些遭受灭门之灾,或是生前光明磊落却含冤而亡的人,或是受到非人折磨,死不瞑目的人才会化为怨灵,动物化为怨灵属实少见,不若去问问这怨灵如何才能原谅魏夫人。” 魏槿安惨白的脸,有几分认命道:“也好,如若不行,我愿意用我的命换娘亲的命。” 楚玄机正色道:“槿安,你是我们的朋友,我等定不会让事情到这一步,就算我不行,还有我的师傅,九幽山掌门天师客行舟,他定然有办法,我一定会去请师傅救你的娘亲,你不必如此丧气。” 魏槿安强撑着的成熟在这一刻瓦解,看着认真的楚玄机,眼泪汪汪的点点头。 肖凌绝见楚玄机提别人,不悦的哼了一声,开口道:“玄机,还有我,其余之事,我不敢说有绝对的把握,但就这妖魔之事而言,天下没有任何妖魔鬼怪是我不能解决的。” 哟哟哟,看把你能的。白攸宁、阳春当肖凌绝的话是耳旁风。 楚玄机一点也不觉着狂妄,肖凌绝定然不是虚有其表,说大话之人。“嗯,先去瞧瞧魏夫人!” 魏夫人房内,楚玄机替其把脉,果然撑不了多久了。 楚玄机点了一下魏夫人的额头,一股黑烟从魏夫人的额头冒了出来。 楚玄机为了留下一个好印象,狗腿道:“大仙,请问您和魏夫人之间发生了何事?” 那黑雾嘶哑阴沉道:“你离我近些,我告诉你。” 阳春大声道:“不可,师兄不可听信谗言。” 白攸宁也道:“对对对,可不能被骗,这些妖邪最会使诡计。” 魏槿安也道:“对对对,不可,可不能因为我,再害了你。” 肖凌绝直接站在楚玄机前面,用身体挡在他前面。冷笑了一声,伸手便要把这不自量力的东西捏碎。 楚玄机的手及时搭在肖凌绝手上,阻止他的动作,人从身后转出来,对肖凌绝道:“无碍,我去会会。” 肖凌绝看着楚玄机认真的神色,也便退开,让楚玄机上前。 楚玄机向前走去,站在黑雾面前道:“大仙请讲。” 第25章 共情不了 黑雾的声音从四面八方传来。“自我开了灵智,我就常常在思考一件事,人自私、贪婪,欲望永无止境,为何能存活于世? 人认为追杀我族天经地义,可当我族反杀人便是罪不可赦。为何要纠缠在这女人身边,自然是我和她之间有着不共戴天的仇恨。道长,如果她是你的杀父仇人,你还愿意原谅她吗?。” 楚玄机,啊?这我没有父母啊!我是孤儿!我真的很难共情你啊! 还有此情此景,自然不能说不原谅。“大仙,对于您的经历我感到很抱歉,但恕小道难以共情您的经历。 您受到了常人难以想象的折磨与痛苦,而我一个局外人,于情于理不合适回答您的问题。 小道只是觉着冤冤相报何时了,这段时间您已经带给魏夫人不少困扰,望你留她一命,若你还有未完成的心愿,我等愿竭尽所能助您完成。” 黑雾阴森道:“所以,你原谅她了?” 楚玄机?都说了我共情不了你啊!“大仙,虽然不知你与魏夫人之间有何仇恨,但不妨你说一些生前尚未完成的心愿,我等竭尽所能完成你的心愿。” 黑雾依旧问道:“你愿意原谅她?” 楚玄机:?怎么就说不明白? 得,也罢,我会直接摆烂。 “小道愿意。” 黑雾听闻并未说话,在楚玄机身边转了一圈后,就消散了。 阳春、德泽先懵逼,后震惊! 我的祖师爷!大师兄果然顶呱呱!随便说两句,怨气就散了。 楚玄机小脑萎缩一下:啊咧咧? 这个魔幻的世界到底在搞什么飞机,这么强的怨气,说散就散? 魏槿安忐忑问道:“这怨气怎么散了?我娘是不是没事了?”不难听出其语气中带的期许。 楚玄机不放心,又用灵力试探了一番魏夫人的身体,没有任何异样,怨气果然散了吗? 又情不自禁的看了一眼肖凌绝,肖凌绝点点头。 楚玄机这才放心对魏槿安道: “槿安,确实散了,你娘没事了,好好调养,不出月余便可恢复。” 仿佛为了印证楚玄机的话,魏夫人这时候醒了过来,气息有些微弱道: “安安呐。” 魏槿安当下落了泪,跑到魏夫人身边,拉起她的手。 “娘亲,娘亲,你终于醒了,我好想你。” 魏夫人慈爱的摸了摸魏槿安的头。 “娘亲也很想你,我以为我再也没有机会见到我的安安了。” 魏槿安边哭边急忙解释道: “娘亲,别瞎说,你已经没事了,我的朋友,九幽山的道长,他们救了你,把黄鼠狼撵走了,你以后再也不会有事了?” 肖凌绝、楚玄机站在一处,魏夫人缓缓抬头看到二人,眼中出现了一丝惊恐,又立即恢复如常。 “多谢道长,过几日我与安安去九幽山为道长们送点香火钱。”只有魏槿安知道娘亲握着他的手劲有多大,而魏槿安仅仅以为娘亲不舒服。 楚玄机心想,不愧是大户人家,有钱。 “魏夫人无需客套,除魔卫道是我等的职责,魏夫人好好休养即可。” 魏夫人笑道: “应该的,安安,去带道长他们四处转转,为娘这里不用你陪。” 楚玄机谢绝道: “多谢魏夫人招待,既然魏夫人没事,我们便要离去。槿安,你这些日子多陪一下你娘亲,我等要赶回临江一趟 。” 魏槿安有些不忍好友离去,站起来围在楚玄机身边,正想拉楚玄机,却被另外一只手拦住,这次肖凌绝眼疾手快,没有让魏槿安拉到楚玄机,魏槿安悻悻道: “为何这般着急。” 楚玄机道: “事关还魂术一事,牵扯极多,必须尽早回去解决。” 魏槿安道:“好吧,等我娘亲身体好些,我又去找你们一同历练。” 楚玄机道:“自然。” 去临江前,楚玄机写了一封信,请魏槿安交给孟清风。 信的内容大概是:孟公子,我们先去临江忙了,你在孟津慢慢忙。还有就是,游园会上说鬼事的那位大夫,要麻烦你去查查他说的事,是不是真有此事,如果有的话,你又有的忙了! 第26章 被诊肾虚 回到临江白氏,柳昭游还未醒来,白宗主早已派人暗中监视柳府。 白宗主与白攸宁二人同时拿着一把扇子,跟个花孔雀似的,站在荔枝园旁,好不惬意。 这白宗主没个宗主的样子,扇着风随和道: “诸位请看,这片荔枝园中的荔枝可是我亲自种上的,至今已有十七余载。俗话说‘好事不怕晚。’时下,也就只有我这里才能吃到荔枝了。” 白攸宁高兴道: “走,我们去摘荔枝,自己采的才是最好吃的。” 阳春进去一看,大声惊呼。“哇,这园子叫‘忽梦故里’,好别致!” 白攸宁双手叉腰道:“我爹取的,好听吧?” 阳春点点头道:“好听,这荔枝园真是大啊,难道里面的所有荔枝树都是白宗主种的?” 白悠宁自豪道:“当然,我娘最爱吃荔枝,我爹便为我娘亲手种了这片荔枝园!” 阳春给面子道:“哇!这次绝对是真爱!” 说罢,又拿起自己的小本本开始记记画画。 他又相信爱情了! 楚玄机眼皮一跳,总感觉都不用算,就能知道阳春又要塌爱情的房! 楚玄机轻轻拐了一下肖凌绝瞧瞧道:“凌绝,这些荔枝树的年龄看上去有个几十年了吧,那时候白宗主不是应该喜欢孟君出吗?” 肖凌绝凑近楚玄机的伞下,贴近他的耳朵轻声道:“孟君出也喜欢吃荔枝。” 楚玄机没有注意到俩人的距离,只是感到十分震惊:好大一盆狗血,所以这荔枝究竟是种给谁的? 白宗主,拿送前男友的东西送现女友!这种行为也太差劲了吧!和我的一个朋友有的一拼! 当然不是我,我是无所谓的,但是我一个朋友可能有点汗流浃背了。 当然不是我哈,我可不是这种人,以一个旁观者的心态说吧,我的那个朋友也不完全是白宗主这种情况。他可没有前女友、现女友这些,他只是把没有送出去的东西。接着拿去送别人了。没想到搁修真界玩的更花! “你们在干嘛?”阳春刚刚写好,就看到大师兄与那肖凌绝在光天化日之下,利用伞遮挡,肆无忌惮的“咬耳朵!” 这遮跟没遮似的! 真是忍不了一点! 楚玄机握着伞,惊吓、跳开。“何事?发生了何事?”难道有邪物? 白悠宁被楚玄机大喊一下惊扰到,也看了过来。“玄机,发生了什么事吗?” 楚玄机莫名其妙。“好像没有发生啥。” 白悠宁无语道:“那快摘荔枝啊!这太阳毒着呢,你与那位公子有伞,可以父慈子孝的躲太阳,可我和我爹没有伞啊!” 肖凌绝、阳春、德泽、肖琼玖、白宗主等人…… 好一个“父慈子孝!” 你是会形容的! 白宗主白牡舟一扇子敲在白悠宁头上,疼的白悠宁嗷嗷直叫。 白悠宁怒道:“爹,你干嘛?” 白牡舟扇着扇子,如沐春风道:“爹和你‘父慈子孝’啊! 白攸宁撅着嘴道:“爹,你当我是傻子吗?你都打我了,我还能不知道?” 白牡舟笑出了声。“是啊,我的好大儿。”你还知道自己是傻子呢? 楚玄机吃了个荔枝,味道不错,听到以上对话,再次感慨:好神奇的一家人,不知道吃多了会不会加入他们? —— 楚玄机此刻安心的躺在床上放空。 正所谓:修炼床上躺,功法心中长! 楚玄机放空一会,感觉自己的领悟能力上升了不少。 楚玄机最大的领悟是自己离不开肖凌绝!当然,不是情感上的离不开,是身体上的离不开。 方才,在荔枝园,白宗主说关于黑衣人的事要问问肖凌绝,两人便去了书房。 留下几人在忽梦故里继续摘荔枝。 楚玄机在肖凌绝离开后,摘着摘着就感觉腰膝酸软、两腿无力、胸闷气短、头晕目眩…… 总之就是虚的很。 于是告别阳春几人,回房休息。 几人自是不放心,要送楚玄机回去。 楚玄机再三保证,自己没啥事,让他们留在园子里多摘一点荔枝,带回去给白宗主、白夫人、还有肖凌绝吃,这才留住三人。 当然,楚玄机不让他们送的原因是因为他要去找白夫人。 白夫人正在药房捣鼓,楚玄机行礼后,有些别扭的询问道:“白夫人,我有一个朋友,他时不时的就会腰膝酸软、胸闷气短、头晕目眩,他这症状莫不是身体哪里出了问题?” 白夫人道:“是不是双腿也使不上力?” 楚玄机暗暗用手捏了捏大腿道:“好像是有点。” 白夫人道:“你把手伸出来,我把把脉。” 楚玄机急忙摇手,语气大声道:“不是我,不是我,是我的一个朋友!当然,我略微会一点号脉,我替他瞧过,完全看不出任何问题,这才来询问白夫人。” 白夫人虽然戴着面纱,但那表情该怎么说呢,似笑非笑。 她道:“我知道,我先为你把脉看看,告诉你该怎么瞧,你再去为他把脉,不就好了?” 话都说到这了,不把手伸出去,还能怎么办? 楚玄机点点头,硬着头把手伸出去,白夫人把完脉后道:“确实看不出问题,不过根据你说的这些症状,应当是肾上有点问题,不过问题不大。待会我让丫鬟送两副药给你调节一下身体,记得早、中、晚各喝一次。” 楚玄机假装没有听明白说的让自己喝药,行礼道:“那就替我朋友谢谢白夫人了。” 白夫人也不在意楚玄机说的啥,继续捣鼓她手中的药。 楚玄机其实根据自己的这些症状,已经能初步判断出来是肾虚了! 可原主根本没干过那种事啊!咋虚的? 于是特来问白夫人,没想到还是诊断为肾虚! 真男人怎么能肾虚? 楚玄机想到此,烦躁的在床上滚了两圈。 不过,只要凌绝在身边,好像就没有这些肾虚的症状。 可凌绝总有不在身边的时候,比如像方才那样有事。 况且,我总不能告诉凌绝我有肾虚,你不要离我太远! 啊!!!烦躁! 难道说,是因为原主还没有那啥过,过于憋屈,导致的肾虚? 你别说,你还真别说,好像还真是那么回事! 楚玄机抬头看了看房门,很好,反锁上了。 于是,鬼鬼祟祟的用被子盖住自己的头,偷偷摸摸的把手伸向自己的那里。 好不容易有点反应的时候,门响了。 阳春大喊道:“大师兄,开门,我们看看你好点没有,而且荔枝摘好了,可以吃了。” 躲在被子里的楚玄机…… 好家伙,这一嗓子,直接破功! 软了,感觉更虚了! 他刚想开口,就感觉自己的声音有点不对,于是打算起身整理一下,再去开门。 他还来不及动,房门便被某人一脚踹开。 楚玄机掀开被子就看到肖凌绝冲了进来,一张俊脸上闪过一丝担忧,歪着的门肯定是他踹的。 楚玄机的脸上是不正常的潮红,染上水雾的双眼迷离的望着肖凌绝,喘着气,声音有些沙哑,像是做了情事。“凌绝,怎么了?” 肖凌绝居高往下,见他说话,能看到湿润的唇一张一合,洁白的牙,软红的舌头。 楚玄机见肖凌绝像是触电一般,“咻”忙去把歪着的门合上,把刚要踏进一只脚的阳春关在门外,碰了一鼻子灰,而后靠着门喘着粗气。 楚玄机? 这是咋了?总不能是发现我干啥了吧? 我虽然是在干,但是没干成啊!这还能发现啥? 阳春在门外怒喊:“姓肖的,你要对我那不能自理的大师兄干什么?” 楚玄机也像被触电一般,抖了抖身体。 好师弟,我真的会谢!什么叫“不能自理?” 楚玄机扶额苦笑,真想拿出那句经典霸总语录道:“我该拿你怎么办?嗯?” 师弟天天不干人事。 随后心平气和道:“师弟,我只是衣衫不整,稍等,我整理一下开门。” 阳春停顿一会,更加大声道:“那就更不妥了!大师兄,有外人在,你先让他出来,你的身体可不能随便被人瞧了去!” 楚玄机一脸麻木,妖孽啊!谁来收了他! 肖凌绝施了法,隔绝了外面的声音,走到楚玄机身旁,伸手碰了碰他的额头。 见楚玄机疑惑的双眼看着他,有些结巴的解释道:“你的脸,有些,有些红,我看看有没有发热。” 楚玄机道:“我没发热,就是……” 就是什么就是不出来啊! 回想自己之前的行为,确实没发热,是发“烧”了! 第27章 孤男寡男 等到楚玄机收拾好开门后,门外的阳春,像是被人糟蹋了一般,双眼微红,头发散乱,就连道袍都被扯散了些。 楚玄机心慌不已,这是咋的了,不过这么会功夫,简直像被谁狠狠蹂躏了一番!一把上前扶着阳春,急忙问道:“你这是如何搞的,难道你被人打了?” 阳春也着急的扶着大师兄,上下左右检查一番,大喜道:“祖师爷保佑,还好,还好,大师兄的童子身还在!” 楚玄机嘴角抽了抽,原来他觉着被蹂躏的人是我。 享受了一番冰镇荔枝后,白悠宁带着几人去泡临江白氏闻名遐迩的“九曲池”。 传闻中,九曲池由横、竖九条河道组成,池水平静如镜,常年仙雾缭绕、河道千变万化。 最神奇的是,不同的人进去会走到不同的地方,绝不会相遇。 阳春看着石碑上刻着“九曲池”几个大字,石碑后的洞口处漆黑一团,忍不住问白悠宁。“这池子真有传闻中那般神奇?如果我进去,真的就看不到你们了?” 白悠宁道:“算是吧,如果我们是一起走进去的,那么我们就还在一起,如果们是分开走进去的,就是我们进去的时间不一致,那么我们就会被分到不同的池子去?” 阳春担忧道:“会不会迷路,想出来的时候,又该如何出来?” 白悠宁甩甩身上的帕子道:“无需担忧,等你泡好澡,不用特意去找路,想出来时,东南西北四方,任意走一方都能出来。” 楚玄机摸摸自己的额头道:“这听起来倒是有意思的很。” 白悠宁嬉笑道:“我刚开始是也觉着有意思,后面多进去几次就发现,无非就是进去泡泡澡,随意走两步就出来了。最大的好处大概就是没人打扰你,可以想泡多久就泡多久。” 阳春接话道:“不行啊,大师兄,这池子听着悬乎的很,我们可不能分开进去,我们得一起进去。” 楚玄机点点头,白悠宁性子那是真急,一把就把阳春推进洞去。“不就是泡个澡吗?磨磨唧唧的,小爷助你一臂之力。” 阳春惊叫一声后,再无声响。 楚玄机不放心问道:“悠宁,我师弟他不会有事吧?”这手速是真快。 白悠宁笑道:“能有啥事,这池子中灵气充足,还有净化心灵,延年益寿的功能,进去一次少说能多能低半年的修炼。” 说罢,大步流星走了进去,肖琼玖也跟着进去。 楚玄机见德泽一人,正欲问他:“要不要一起。” 只见德泽目不斜视,好像不愿打扰什么一般,根本不看楚玄机,恨不得90度抬头,径直走了进去。 楚玄机…… 是冷少吗? 这么高冷…… 肖凌绝适时道:“玄机,那我们一起进去?有个伴。” 楚玄机有些犹豫,但看着肖凌绝漆黑的眼眸不自觉道:“好。” 等到反应过来后,忍不住双手捶双足。 哎呀,男色误人,“色”迷心窍啊! 这孤男寡男的泡澡,擦起火来,可咋整? 在楚玄机忧虑之际,两人已经进了洞。 穿过洞门,别有洞天。 瑶池美景天仙醉,琼玉风光尘世迷。 楚玄机与肖凌绝一同进来的,果然没有被分开,也看不见其他人。 仙雾缭绕迷人眼! 楚玄机觉着自己被什么东西迷住了,特别是在看到肖凌绝的时候,传说中的“色”迷心窍在这一刻达到了顶峰。 楚玄机粉红的双唇一张一合道:“虽与凌绝相识短暂,却总觉着说不出来你的好,不如,你洗个澡给我看看?” 肖凌绝低着头笑出了声,却看不清表情,他的笑声很好听,好听到楚玄机总觉着自己曾经听过同样的笑声。 等到楚玄机反应过来自己说的话,尬的“五体投地”! 楚玄机本来打算脱掉衣服泡澡,至少脱掉外套泡澡的。 现在好了,裹的严严实实,就跳进了水里,湿了的衣服紧紧贴在身上,一整个难受。 这水不热也不冷,楚玄机捧了一捧水在脸上,终于冷静了些。 还好,肖凌绝不与自己一般见识。 待楚玄机抬起头时,惊人的发现肖凌绝已经脱了只剩下一条裤子了,见他还在腰间摸索,像是要把裤子也脱了一般,楚玄机大受震惊,大声制止道:“万万不可!” 肖凌绝停下手中动作,面不改色问道:“玄机又不想看我了?” 楚玄机看着那鼓鼓囊囊大胸肌,结实的八块腹肌,神秘的倒三角。 一时之间,感觉像是在桑拿房一般,气温高升,闷的人头晕眼花。 楚玄机及时低下头看着水面,慌张道:“不看了,不看了,凌绝,快些下来泡澡吧!” 肖凌绝没有说话,下水后慢慢走到楚玄机身边,扶着他坐在池子的一旁。 看着肖凌绝的手掌,圈住自己的胳膊还绰绰有余,再看那刀削般的下颔,英俊的面容,高高的鼻梁。 楚玄机心里那个甜,手大鼻梁高,不是十八就是二十。 楚玄机痛苦的闭上了眼睛。 唉!堕落! 身为堂堂九幽山大弟子,怎会如此堕落! 实在是…… 唉! 老6,快放几个清心寡欲的小视频来看看。 “十年生死两茫茫,恐龙扛狼扛狼扛。” “衣褴众山小,薪尽自然凉。” “肤白大胸迷人眼,能看一眼是一眼!” 楚玄机看着这些鬼畜视频急时喊道:“停!停!停!老6,你不好好按照要求找就算了,咋还夹带私货?什么大胸?这是能放的?” 666:“啊,什么?什么大?凶什么?” 楚玄机真想白它一眼,不过谁让老6放的是事实。 小声嘀咕道:“虽然凌绝的胸肌确实很大,但那是能随便看的吗?”底线该守住的还是要守住! 666突然播报:功德+1。 楚玄机:“啊?” 666:“宿主,干得漂亮啊!你终于会真心夸人了。而且肖凌绝还听到了,他感到很开心,功德+1。宿主,再接再厉哦!” 楚玄机:“啊?肖公子又听到了我的胡言乱语?” 666:“是啊!” 楚玄机硬着头皮,回头一看,这次看到肖凌绝的笑容了 ,惊艳又温暖,楚玄机想不到的词形容那种笑容! 也许是想不到词形容看到那种笑容的感觉。 楚玄机尴尬的闭上眼,他乌黑的秀发,紧紧贴着白嫩的脖颈,雪白得脸慢慢染成酡红色,眼中水光潋潋,像聊斋志异中魅惑的小狐狸,总在无意中诱人犯罪。 肖凌绝道:“玄机,你的也可以慢慢变,变强壮。” 肖凌绝犹豫了一下,可能是那个“大”字说不出口。 楚玄机睁开双眼,双手紧紧搅在一起,都快不知道尴尬二子怎么说了,尬笑道:“是吗?那应该要练很久。” 肖凌绝一板一眼道:“我没有刻意去练,只是随着年纪的增长就变强壮了。” 楚玄机在水中的手,摸了摸自己肚子上的一块腹肌,心想,造孽了! 肖凌绝道:“玄机,午时,你在卧室做什么?为何阳春喊开门,不及时答应?我很担忧。” 虽然听到你说担忧我,我很开心,但是楚玄机尴尬的额头不停冒汗,我能做什么,不就是做点男人都会做的事啊。“没做什么啊!就是用被子蒙着头睡觉,没听到而已。” 肖凌绝似笑非笑的看着楚玄机道:“是吗?这么热的天,用被子蒙着头睡觉?” 楚玄机额头上的汗珠落进了眼里,不得不用衣袖擦拭,边擦汗边道:“是啊。” 肖凌绝见楚玄机白皙的额头上不断冒出的汗,白俊的小脸完全被粉红替代,不自觉的咽了咽口水,声音低哑道:“玄机,可以把外衣脱了。天热,水也热,你还捂着湿答答的衣服,如何受得了?” 说完就要伸手动楚玄机身上的衣物。楚玄机一副黄花大闺女遇恶霸的模样,紧紧的抓着自己的衣领。“不可,不可,万万不可。” 肖凌绝轻声安慰道:“好了,好了,只是脱外衣而已,你还可以穿着里衣泡,穿这么多,你不难受吗?” 楚玄机都快难受死了,想着肖凌绝的话,觉着有道理,于是缓缓放下紧握衣领的双手,任由肖凌绝帮他褪去外衣。 外衣一脱下,果然清爽了不少! 楚玄机这会那股热气散去,清醒了不少,这会在水中游了几圈,更是感受到九曲池的美妙之处,果真灵力充沛,都不用特意去吸收,灵气会自动进入池水洗涤过的身体,片刻便能感到神清气爽。 想到自己之前的言语,楚玄机觉着自己过于污秽,既然池水有洗涤心灵的作用,看来也要把脑子洗一洗了,思索一番后,猛地把头伸进水里,来了个潜泳。 肖凌绝在一旁默默看着楚玄机,见他把头伸进水里,吓得急忙过去,一把把楚玄机提起来。 黑色的长发湿漉漉的披在身后,紧紧的贴在白净修长的脖颈上,水滴顺着柔软鬓发滑落到衣物中。 楚玄机的眼眶总是湿漉漉的,眼尾微微泛红,目光迷离,像迷失在森林中的小鹿。 精致白嫩的小脸这会泛着潮红,被他自己咬过的唇慢慢变得嫣红,他整个人都是都散发着不为人知的春色。 叫肖凌绝看的牙齿都快咬碎了才勉强忍住。“别把头伸进水里,小心被水呛到。”说罢,拉着楚玄机回到了池边。 水灵灵的楚玄机呆呆的跟着,这会云雾散去一点,水如明镜般清澈,楚玄机安静了一秒,就开始拍水玩,甚至恶趣味的把水撒向肖凌绝。 肖凌绝任由他撒,坐在那闭目养神。 零零散散的水滴顺着肖凌绝紧致的身材慢慢滑落,楚玄机察觉心中好不容易压下去的邪火好像又要起来了。 楚玄机心想得去散散邪火,于是偷偷摸摸的打算去吓一吓肖凌绝。 这不,无巧不成书,楚玄机不小心滑了一下,不小心跌到了肖凌绝的怀里,还要死不死的坐在了一个令两人都尴尬的位置。 如果肖凌绝没有发出一丝闷哼声的话,这一切的巧合的让楚玄机觉着这就是他姥姥的天赐良缘! 不出所料,果然很大! 作为男人,楚玄机深知,这一屁股下去,肖凌绝怕是要疼上半个月。 “凌绝,你,你没事吧?” 肖凌绝额头上的汗珠大颗大颗的滑落,喘着粗气,似乎受到了极大的折磨。 “玄机,我,你,你先起来。” 楚玄机都跌懵逼了,这才发现自己还有坐在肖凌绝身上。慌乱的想要下来,却是胡乱动弹,手摸脚蹬。 肖凌绝一个公主抱把楚玄机抱起来,放在一旁,气息不稳道:“玄机,我去对面一会,马上过来。”说罢,则走向对岸。 楚玄机懵逼的点点头。 男人不自爱,犹如烂菜叶! 这一切怎么会搞成这样,凌绝又会如何看我?我真不是故意往他身上扑过的!造孽啊…… 可看着肖凌绝帅气挺拔的身姿,健壮的体格,楚玄机又忍不住色心大发。 但在如此美景与意境面前,楚玄机发现了一个十分恐怖的事实,他硬不起来!!! 楚玄机感觉自己被人泼了一盆冷水,拔凉拔凉的。 我不行了,我不行了,我怎么就不行了? “老6,快快快,你能不能检查我的身体,看看我到底出了什么毛病。” 666:“宿主,你这具身体的体检报告我看过,很正常。” 楚玄机:“啥时候的体检报告。” 666:“就是你来到这具身体的前一天,我检查过他的身体没有任何问题才让你来的。” 楚玄机:“那我现在这是怎么回事?”说完不死心的又伸手去按了两下,呜呜呜呜,没有任何反应…… 666:“宿主,要不你赶紧回去喝药吧,那白夫人的医术你是知道的。” 楚玄机这下是真哭了出来,眼泪汪汪道:“对对对,赶紧回去喝药。” 说完,就打算站起来奔走而去,突然想到还没有和肖凌绝打招呼。 抬头间,只见肖凌绝闭着眼睛,双唇微微喘气,这应该是泡爽了。“凌绝,你慢慢泡,我想先回去了。” 肖凌绝听闻立即睁开双眼,红色的血丝布满眼眶,漆黑的眼眸闪过一丝情欲。性感的声线哑声道:“为何着急回去,是不是发生了何事?我们不过来了半盏茶的功夫。” 楚玄机摇摇头,结巴道:“不是,是我要回去,回去喝药。” 肖凌绝大步流星的走到楚玄机身边,大手抚在楚玄机额头上。“身体哪里不舒服?” 楚玄机低着头道:“没有,就是白夫人开了一些治,治上火的药,这两天我有点上火。” 肖凌绝深深看了一眼楚玄机道:“走吧。” 楚玄机一个头两个大:“啊?不用,我自己一个回去喝药就行了,凌绝,你接着泡。” 肖凌绝道:“不必。” 抱着楚玄机上了岸,施了个法,两人湿漉漉的衣服立即变干,肖凌绝帮楚玄机整理好了衣服,才去整理自己。 第28章 三大错觉 回来后,楚玄机心不在焉的吃完饭,强颜欢笑的对众人说:“今日灵力吸收多了,要回去修炼。” 然后魂不守舍的走回了屋。 我的命真苦,小时候吃了上顿没下顿;长大后看帅哥,看了上面没下面。 楚玄机躲在被窝里,心疼的抱住了自己,好惨!我怎么会遇到这种事! 还有凌绝,我现在这样,如何与他在一起?心死了! “玄机,开门。” 楚玄机听闻叹了口气,唉,你瞧瞧,都难过的幻听了,好emo。 没关系,没关系,我能把眼睛睁开已经很厉害了! 呜~ “嘭”的一声,门又被踹歪了。 楚玄机烦躁掀开被子,让我看看又是哪个逆子? 只见肖凌绝从逆光中走来,英俊的面容令人悸动,要不是没有端着一碗黑漆漆的药的就好了。 原来是未来媳妇! 楚玄机高兴又悲伤:“凌绝,你怎么来了?” 肖凌绝抿着薄薄的唇,低声道:“白夫人说这是你的药,我来给你送药,怎么又不开门?” 楚玄机看着肖凌绝一张一合,性感的薄唇,感慨万千。 心都已经死了,嘴还想着亲男人,可怕的很! 肖凌绝把药吹了吹放在楚玄机撅着的嘴边,楚玄机看得头大。 “我方才睡着了,没听到。”楚玄机心里想,还有就是,我每次不过3秒没开门,你就踹门了。 肖凌绝挑了挑眉毛道:“原来如此,那喝药吧。” 楚玄机闻着这令人作呕的味道,更让人想死了! 但为了治病,为了迎娶帅哥,我炫! 暗暗下定决心后,一把接过药碗,一口闷。 楚玄机喝完后,肖凌绝立即塞了颗糖在他嘴里,但是药已经的苦味已经入侵了他的五脏六腑,真是苦不堪言! 肖凌绝看着楚玄机泪汪汪的双眼,眼眸颤了颤,漆黑的眼眸中有一丝不忍,低声安慰道:“这个药喝不下去就别喝了,你的身体本来也没有问题。” 楚玄机微微柔嫩的唇瓣,露出贝齿后的粉色。“不行,药不能停。”他感觉这药的苦味都从喉咙里冒出来了,眼眶中的湿意不减反增。 肖凌绝皱了皱眉,不赞成道:“玄机,腰膝酸软、胸闷气短、头晕目眩,这些症状都只是一时的,不一定就是肾上的问题,你现在不就好好的吗?可别折腾自己的身体。” 楚玄机五雷轰顶,垂直倒下。 脑海中,啊啊啊!!!尖叫鸡爆鸣! 为什么?这种事情白夫人要告诉肖凌绝! 我一个病人难道没有一丝隐私吗? 呜呜呜,事关男人的威信,这下没有了。 而且,我不好,我非常不好,我都硬不起来了! 这还不是肾上的问题,那是哪里的问题? 呜呜呜,这下真是,咸吃箩卜蛋操心,长了也没用! “凌绝,我歇会,你先回去吧。” “你这样我如何放心走,我留下来陪你。”肖凌绝摸了摸楚玄机的手,见他满脸愁容,轻声安慰道:“放心,我也略会医术,你的身体我也号过脉了,肾上没有任何问题。” 楚玄机脱口而出。“骗人,有没有问题,我还不知道吗?”说完,又有些后悔,我怎么能说凌绝骗人呢?又小心翼翼的去瞟肖凌绝。 肖凌绝没有生气,只是摸了摸他的额头。“你怎么知道你身体有问题的?” “因为我……”楚玄机,即使捂住了自己的嘴,这可不兴说。“也没啥,但我就是知道。” 肖凌绝见他那样,想到白夫人说的症状,又回想到九曲池中的一切,心中大概有了猜测。“玄机,你现在年岁还小,之前也一直清心寡欲修炼,那九曲池本是洗涤心灵的净地,一般而言,人的欲望在池水中是会减淡,甚至没有的。你无需为此事忧心。” 楚玄机不解。“既然九曲池有这种作用,那为何你……” 肖凌绝有些狼狈的转过头去,语气不稳道:“我,我太久没有那个过,又与你在一起,实在是控制不住,抱歉。” 出现了! 人生三大错觉——手机响了,我能反杀,他喜欢我! 楚玄机还来不及仔细揣摩、品读这句话,就被肖凌绝打断道:“总之,玄机无需担忧这些,你的身体没有问题,我已经问过白夫人,她说你的肾上有点问题,也就是你这段时间有点上火,开的药也是一些清热降火的药,而不是你肾那方面的问题。” 楚玄机吸了吸鼻子道:“真的吗?”想想好像也是哦,我之前一个人躲在被子里那啥的时候,确实硬了一下下,而去了九曲池的时候,就彻底不硬了,难道真的是九曲池把我的欲望都洗掉了? 肖凌绝道:“自然是真的,好了,不说了,饿不饿,你方才心事重重,都没有吃下多少去。” 楚玄机肚子适时叫了一声,不好意思的又要把头缩回被子里,真是此时无声胜有声。 肖凌绝及时拉住被子,不让楚玄机把头缩回被子里,摸了摸楚玄机的头道:“想吃什么?我去给你做。” 楚玄机有些不好意思,作势就要爬起来。“不用了,我自己去做吧。” 肖凌绝一把按住他,打趣道:“好好躺在床上,我去做,我下面给你吃。还有,别用被子捂着头。” 该死的下面!楚玄机悲愤的点点头, 见肖凌绝离去,又摆烂躺在床上,回想之前种种。 想不明白,请军师! “老6,你说凌绝他刚才那话到底是什么意思?什么叫与我在一起才那样的?” 666:“宿主,稍等,我找到了,正在复制粘贴,好了,请看大屏幕。 《钓男人常用的七条小技巧》 1、男人天生就慕强,绝对喜爱小绵羊,若要获得男人爱,软糯人设准不坏! 2、日常聊天要控制,切记不要总提问,幽默风趣最讨喜,直男呆瓜准没戏! 3、他想聊你就聊,不想聊别打扰。死缠烂打忒掉价,装不在乎是王道! 4、热情低了要升温,热情高了要降温,升温就要说的多,降温就要说的少! 5、掌握主动别被动,进攻防守随便用,谁占被动谁舔狗,主动才能随便走! 6、说之前,动动脑,说之后,随他了,一技之长加大分,琴棋书画要搞好! 7、持续聊他一个月,约不出来就撤退! 好了,下课!” 楚玄机…… 我就知道,既是老6,又如何会靠谱! 还钓男人的七条小技巧…… 我只是想谈个恋爱,你竟然想让我养鱼? 666:“宿主,我之前给你找的书好像不太实用,还是现在这个更实用,一步到位,教你学会钓男人,不就没有‘他喜不喜欢我’这种烦恼了吗?” 楚玄机…… 我纯情男大,遇到你这么个渣男系统也属实是命运弄人。 666看着沉默的宿主,默默退下去反思。 楚玄机又接着放空。 肖凌绝做了一碗清汤鸡蛋面,看着就很有食欲。 楚玄机炫完饭,身宽体胖的当起了闲鱼。 饱暖思淫欲! 肖凌绝坐在床边与楚玄机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 楚玄机看着肖凌绝精致俊美的脸蛋,哈喇子都快留下来了。 真好啊,肾不虚,有机会! 第29章 旧时悬案 第二日,白悠宁带着几人去临江走走逛逛。 阳春左看看、右瞟瞟,惊叹道:“玄机、德泽这里好玩、有趣的东西也太多了些。”吃喝玩乐,衣食住行,样样皆有。 德泽虽然闷着不说话,但眼神忍不住四处溜达。 楚玄机也感叹道:“山下之事,果真是妙趣无穷。”其实,想说的是古代逛街真是妙趣无穷,但不合适。 白悠宁见楚玄机他们喜欢,心中也跟着欣喜。 几人逛累了,找了个戏馆休息一会。 这戏馆有隔间,位于漓江边,青山含黛,锦绣楼台,漓江蜿蜒,渔舟晚唱。一边听戏,一边观江,倒也乐趣无穷。 戏台上,说书先生装模做样咳嗽了两声, “今天我们来说一说轰动修真界的悬案,孟鹤樘尸身消失悬案。” 楚玄机:芙湖!看不了柯南,听悬案也不错啊! 说书先生拖着嗓子道:“孟鹤樘的义女柳青澜,想来大家都十分熟悉。 柳青澜乃临江双绝之一,一袭青衣,白绫遮面。传闻中她眉如翠羽,肌似羊脂,脸衬桃花瓣,鬟堆金凤丝。秋波湛湛妖娆姿,春笋纤纤娇媚态。 在被孟鹤樘认做义女后,绝大部分人都觉着这哪里是认干女儿,分明是孟鹤堂是看上了柳青澜,要认她做女人。 然柳青澜被带回孟府后,十年如一日,孟鹤堂没有做出任何出格的事情,一直把柳青澜当做亲身女儿一样疼,给她尊贵的身份,不断为她铺路,让她受到百姓的喜爱。 但谁也没有想到,这孟鹤樘死后不久,养女柳青澜竟突生异心,杀死看守孟鹤樘尸体之人,带着孟鹤樘的尸体逃之夭夭了。 一时间修真界众说纷纭,有的人猜测柳青澜是不是要去投靠魔族,把孟鹤樘的尸体拿去做投名状。 孟鹤樘的实力无人不晓,毕竟孟鹤樘在世时,是魔族最害怕的存在,在修魔大战中,孟鹤堂一人存在,便足以震慑四方。 他曾经凭借一己之力消灭南、北方两任魔君极其所有下属,这是多么恐怖的存在。 十七年前,若不是孟鹤樘早故,东方魔君又怎敢一路血洗修真界,还畅通无阻! 唉,话说回来,这柳青澜把孟鹤樘的尸体拿去做投名状是非常合理的猜测。 当然,也有的说柳青澜修炼禁术,把孟鹤樘的尸体偷走,是为了炼化他的修为。 更有甚者说,这柳青澜痴情于孟鹤樘,虽被孟鹤樘认作义女,可奈何孟鹤樘心中早已有人,一辈子都爱而不得。 终于在孟鹤樘死后,带着其尸体远走高飞了。 孟鹤樘尸体消失一案,现在已经成了悬案,就算是当年也是越说越玄乎,没有个统一的说法,各执一词。 孟君出对义妹柳青澜多多少少也有些感情,一开始没有做出任何回应,奈何衷心于孟鹤樘的人认为,不论柳青澜有没有异心,都应该捉拿她,找回孟鹤樘的尸身。 毕竟孟鹤樘为整个修真界的付出天下皆知,若不能把他的尸身带回来风光大葬,受万人敬仰,又如何对得起他一生的付出? 在多方压力下,孟君出最终发出了追捕令,悬赏丰厚,可这些年来没有一点消息,孟鹤樘的尸身怕是找不回来了。” 戏楼下有不少孟鹤樘的狂热粉丝,纷纷指责柳青澜。 “一届女流之辈,竟然做出这样的事,真是罔顾孟城主的救命之恩。” “是啊,孟鹤樘当年就不应该救她,就应该让她去青楼,好好服侍男人!” 一带着斗笠的黑衣男子道:“兄台,你又何必说的这么难听,柳青澜当年是被人牙子拐卖的受害者,你这么说是不是不合情理。” “我管她什么情,什么理,你又是个什么东西?有本事让她还回孟鹤樘的遗体,我就不说了。” 戴斗笠的黑衣男子想要出手教育此人,却被身边同样戴斗笠得黑衣人制止。 楚玄机若有所思道:“一个人的存在不可能,没有一点踪迹,这十几年来,就没有任何人见过柳青澜?” 肖凌绝道:“这事我打听过,有一个灾民说他曾在栖霞见过柳青澜。” 楚玄机吃了口茶,疑惑道:“他是如何得知所见之人是柳青澜?传言中柳青澜不是一直戴着面纱吗?”毕竟有人为了悬赏,会胡编乱造,这消息可靠不可靠很难说。 肖凌绝也吃了一口茶道:“据说,柳青澜在孟津时,经常施粥给乞丐、灾民,那名说见过柳青澜的灾民,有幸接到了柳青澜递的粥,他回忆说,那女子面带白纱,手掌中有一个胎记,形似是一朵紫色的花。 为了日后能回报那一碗救命粥,那位灾民向小厮打听过,戴面纱的人是谁,得到了小厮肯定的回答,那施粥之人正是柳青澜,孟鹤樘的义女。 后来柳青澜叛变,这个灾民也活了下来,他在栖霞一处茶馆做工,观望路过的行人,希望有朝一日能看见恩人,说一声:‘谢谢。’ 若是没有柳青澜那一碗粥,他可能早已饿死在路边,变成了孤魂野鬼。 年复一年,在三年前的某一天,终于叫他等到了恩人。 那日,茶馆来了许多人,他看见了一位戴面纱的女子路过,便有意无意的观察她,竟真的看见了那女子掌中有一朵紫色的花。他想要冲上去,说:‘多谢恩人救命之恩,因为那一碗粥让我活了过来,让我在此地生根,不曾想转眼人就消失了’。” 楚玄机惊讶不已:“掌心生着紫色的花?我曾经在栖霞柳夫人的手掌上见到过。这过于巧合了,都在栖霞,都掌中生花,二者之间必然有什么联系。” 肖凌绝挑了下眉:“还有这种事?看来孟君出的义妹在这些年确实做了些不得了的事。” 楚玄机道:“看来,抢走柳夫人尸身的那群黑衣人与柳青澜之间应当有某种联系,若是能找到柳青澜,她也许能告诉许多我们想知道的答案。” 肖凌绝点点头,白悠宁道:“那我回去与我爹说说此事,请他也找一找。” 楚玄机表面微笑得体道:“这再好不过。” 内心:哦豁,小白兄弟,这把有你爹加入,稳多了! 阳春不合时宜道:“不过我仍有一个小小的疑惑,为大家都喜欢施粥?这也是许多小册子都会写到的情节。” 楚玄机有些无奈,心想,师弟你这注意力确实不一般,却又笑着解释道:“这是因为人们相信因果报应。一般而言,富人们很多都喜欢施恩行善,认为这样百姓不仅会感谢他们,还会更加臣服他们,也能给自己增加福报。 不过更多的人是因为善良,真心实意想要通过施粥帮助他人,特别是在出现天灾人祸时,很多灾民需要靠着善心的人施粥,渡过那段艰难的时期。” 楚玄机说着期间,察觉到这不妨也是一种可能。“还有一小部分人施粥是因为了自己或者某个人去积累功德,施粥求神。” 难道说柳青澜施粥是为了某种目的? 肖凌绝接话道:“不排除这种可能。”在二人的猜测下,线索似乎慢慢串在了一起,模模糊糊中,终于找到了一个突破口。 柳青澜绝对是一个关键。 几人从说着柳青澜一事,慢慢转向了其他闲事,这时隔壁传来几个男子交流的声音,引起几人的注意。 隔壁是几位粗布麻衣的汉子,正值农忙之际,却在戏馆小声议论。 “近日,我打听到一些消息,诸位可曾听过还魂术。” “哦,张家兄弟也听到了。” “李家兄弟,怎么你也知道” 另外一人道:“什么事?什么还魂术,二位兄弟快些讲与我听听。” 那李家兄弟道:“听闻南湄边界有人修炼出了这还魂术,就是可以神不知鬼不觉的让自己的魂进去别人的魂,把别人的魂挤出去,轻而易举就能代替别人。 我还听闻,这还魂术不需要灵力仙根,任何人都可以修炼成功,比如:你、我。” 听者道:“修炼做甚?这一听可不是什么好法术呀,这种缺德事可是会遭报应的。” 那李家兄弟接着道:“哎,兄弟,莫急,听我说,你、我皆是下层人,生来平凡,仙根拙劣,不可修仙,无权无势,天生低人一等,被强者压在脚下,卑躬屈膝。 现在有此法术的存在,这一切都可能改变,我等亦可以乘风踏浪,遨游九天,感受世人膜拜、享受富富贵荣华,这有何不可,有何不对,怎滴? 我等便不可以追求这种日子吗?那些修士,不是已经能修仙了吗?他们不是已经有了我等得不到的东西了吗? 可他们还在追求权、财、美人,追求得到世人的膜拜,享受世人在遇到困难时的求助、臣服,他们永远不知道满足,永远在欺压的平民,从平民百姓身上得到财、权,膜拜。你看多么不公呀,你说为何修炼?” 听者道:“可是,可,可别人也会这样对我们呀。” 张家兄弟道:“不会,我等本就在下层,又有谁会想要下层人的身子,再者,我等早日修的此法,过上了好日子,还会在乎这具躯壳吗?” 楚玄机的眉头不断紧皱,还魂术的出现,已经广为人知,这如何是好? 自下山以来,冥冥之中,似乎有人在下一盘棋,总觉着一切都是预谋好的,背后之人这样做,有什么目的? 楚玄机修真界的概况,了解的少之又少,不过凌绝看上去似乎了解很多。于是打算问问阿玉。“凌绝,不知近年来,有没有发生过什么奇怪的事?” 肖凌绝道:“怎么了?” 楚玄机道:“我只是突然想到了一种可能,如今我们被这还魂术弄得晕头转向,找不到任何与他相关的线索。 渴望一飞冲天的人戏谑狂欢,站在顶峰的人战战兢兢。 不知不觉中情绪左右了我们的思维,难以接近真相。 有一句话叫‘事在人为’,任何事情总不会无厘头的出现,它必然伴随着某种不为人知的因素。 我们不妨想想,为什么会出现还魂术?是谁创造了还魂术,是没有灵力却又想爬上顶峰的那群人吗?” 这回阳春自信开口道:“肯定是没有灵力的人肯定会觉着不公平,想要改变现状。大师兄,我说的对不对?” 楚玄机笑笑道:“我觉着猜错了,按理来说,绝不会是没有灵力的人所为! 第一,还魂术最初的出现,必然是有灵力、有修为的人弄出来的,在经过改造后,才会让没有灵力的人也能修炼。 试想一下,没有灵力的人怎会主动修炼,并且一修炼就发现了还魂术这种法术竟然不用灵力就能修炼。 若早有还魂术的存在,怎么回到此时才被发现,这只能意味着还魂术是后来出现的,它为什么出现,因为有灵力的人让他出现。 第二,假使还魂术真的存在,为什么会被大肆宣扬? 毫不夸张的说,还魂术现在怕是已传到了千家万户。 一般来说,一种强大法术的出现,创始人会格外的小心,尽量不泄密让大多数人知道,才能保护好法术,一家独大。 就算我们现在去问刚才讨论的那群人,他们必定了解还魂术,但是要他们说出天师一族的的绝技,他们肯定说不出来,因为这是天师派的成名绝技,绝不外露,他们不可能知道。 可还魂术的创始人不在意,他恨不得天下人都知道怎么修炼还魂术。天下人知道了,一片混论,他就可以浑水摸鱼,他想摸什么? 这一切的布局,如此复杂、缜密,必然是一个有灵力,有谋略的人,并且遇到了什么事,让他决定利用还魂术来混肴人们的视线。 所以,我向的凌绝打听一下,近年来有没有出现什么怪事,也好找找线索。” 阳春、德泽两个迷弟一脸膜拜的看着楚玄机。 肖凌绝思索了一会道:“若说近年来最大的怪事,就是孟鹤樘尸身消失一案了,此案的密切接触者,便是孟君出的义妹,柳青澜也许真的和还魂术有关。” 第30章 大男主戏 戏楼、酒坊这样的地方,常常会出现恶霸强人所难。 就比如现在,一个骚包紫衣男子正带着两个小弟调戏一个良家女子。 这骚包紫衣男子,枯瘦如柴,脸色是不正常的惨白,黑眼圈都快赶上国宝了。 楚玄机一看,家人们,这是真肾虚啊! 来此来戏楼听戏、吃茶的人,大部分是无所事事的闲人,少部分是赶路之人,到此歇歇脚。 发生这种事情,没有人上去制止,反而会更加激动起哄,不怀好意大声嚷嚷着:“小娘子,你就从了他吧,都出来抛头露面了,还不如跟着这位大爷吃香的喝辣的。” “就是,这副扭扭捏捏的模样作甚?指不定背地里有多放荡。还不如在此地给大伙一起看看,节操还在不在。” 这些香艳露骨的话一出,惹得众人哄堂大笑。 人的恶意很多时候来的莫名其妙,明明彼此都是不认识的人,却能产生如此狠毒的恶意。 阳春想使用法术,教训这恶霸,却被楚玄机拉住手,摇了摇头。“人间有人间的规矩。”不是楚玄机不管,实在是有观规束缚,不可用术法攻击普通百姓,要解围,只能智取。 这时,之前那位戴斗笠的黑衣男子道:“好一个登徒浪子,只敢欺辱妇孺,你就这点本事?” 骚包男听闻很是气愤,眼珠转了两圈猥琐笑道:“是这个小贱蹄子勾引我,她整日穿的花枝招展,还抛头露面来这里弹琴,我以为他勾引我,才会找她的。” 人群中有人附议道:“是啊,这女子生的那般美丽,却终日抛头露面,莫不是真的勾引人家。” 那女子听的周围之人的指指点点,抱着琴忍不住哭出了声:“不是这样的,这家戏楼缺个琴师,恰好我自幼练琴,便来这里弹琴,混口饭吃,小女子不曾勾引过任何人。” 戴斗笠的黑衣男子接着开口道:“我家门口有两棵桃树,一颗桃树上结的桃,不太甜,甚至有点寡淡,不得人喜欢,桃也不长虫子。 而另一颗桃树,结的桃又大又甜,可是吃的时候要小心,因为桃太甜,桃里面会长虫。 尽管如此,大多数人依旧爱吃有虫的桃,每天吃的时候还要抱怨:好好的桃为什么要长虫呢? 可这又不是桃的错,它不过是甜了些,就招来了丑陋的虫与人们共同的喜爱。 这姑娘是位标志的美人,想来诸位在遇到黄姑娘时也是会下意识的看一眼她。 毕竟,窈窕淑女,君子好逑,这乃人之常情。 可如今这位公子犯浑,想要对这姑娘图谋不轨,却一心说这位姑娘勾引他,这就相当于说我那甜蜜的桃主动勾引了虫。 桃长虫,难道不是因为虫子主动去吃桃吗? 甜蜜的桃就在那里一动不动,丑陋的虫子上下蠕动,钻进了桃里。结果,这丑陋的虫还狡辩,是桃的勾引。 各位父老乡亲,这如何说得过去?。” 有的人总是无端指责那些美好且柔弱的事物,仗着她弱小,肆意妄为的欺辱。待受到指责后,为了减轻他人的指责,不断的说自己是无辜的,是被诱惑的一方。 人性本恶,想来指的就是这种自私自利的行为。 戴斗笠的黑衣人这比喻多有意思,一下子就唬住了众人。 楚玄机认真听完这富含寓意的小作文,默默鼓掌,真好,修真界有自己的鲁大师! 恰在此时,那骚包男听闻被比喻成虫,恼羞成怒,要强行拖拽那女子,那女子性格刚烈,竟然拿起凳子朝骚包男子的头上招呼。 骚包男子顿时头破血流,一时之间,恼羞成怒,拔出长剑,就要向那女子刺去。 楚玄机提起个凳子飞奔而去,打算用凳子挡一挡,不能用法术,只能真刀实枪的干。 没办法,这个帅必须耍。 因为普通百姓若是被刺这一剑,必死无疑。 不过,这个凳子刚举起就被肖凌绝劫去。 白攸宁可不管这些条条框框,施法飞去就是一脚,厉声道:“真是活得不耐烦了,敢在我眼皮下撒野。” 骚包男“哎哟,哎哟。”的惨叫连连,慢慢被家仆扶起来,缓过来后靠着家仆大声喊道:“什么人,竟敢在你太岁爷爷头上动手?” 白攸宁差点气笑了:“小爷我今儿个还没称爷,你竟敢跟我称爷,看我不揍你。” 骚包男趾高气昂道:“黄口小儿,你知道我是谁吗,敢跟我叫板?” 白攸宁不耐烦的活动筋骨道:“我又不会算命,哪知道你是谁?就算你是天皇老子,揍你就揍你了,怎么,还要算个良辰吉日?” 楚玄机一旁听着,差点绷不住笑出声,好吊哦,若不用那张娃娃脸说就更吊了。 骚包男果然不信邪,指挥家仆道:“通通给我上,我大哥可是白宗主门下,专门负责送炭的总管的好朋友,简单点说,就是白宗主罩着我们,今天可不能给白宗主丢脸,一定要让这小子吃尽苦头!” 楚玄机:…… 兄弟,还能再简单点吗? 绝了,就你这四舍五入的说法,白攸宁都得是你弟弟! 戏楼不大,创造神话! 白攸宁这下真气笑了,与肖琼玖二人,三两下就把骚包男,还有两个家仆打倒在地。 骚包男带着小弟落荒而逃。 白攸宁揍完人后,神清气爽的带着几人打道回府。 刚一回府,白夫人匆匆来访。“诸位,柳昭游醒了。” 白宗主、白攸宁、肖琼玖、楚玄机、肖凌绝,阳春、德泽一行人刻不容缓带着柳昭游返回栖霞。 所有人心里都清楚,柳老爷这条线索不能再断了。 楚玄机几人回到栖霞时,柳府大门紧闭,阳春、白攸宁见此,蹭蹭蹭地冲上前去拍门,大喊着:“开门。” 小厮从开着的门缝里见到是生人,又要关上门。 阳春灵机一闪道:“施主,我们是九幽山的道士,前几日刚来过,现在有事前来拜访柳老爷,请施主行个方便,开开门。” 小厮歪头看见楚玄机等人,笑着开了门:“原来是仙师呀,小的有眼不识泰山,快快请进。” 楚玄机若有若无道:“施主,为何紧闭大门,可是出了什么事?” 小厮陪笑道:“不曾,只是老爷说这几日闭门拒客。”进大门不久后,小厮难为道:“仙师,留步,小的去禀报老爷,再来引荐仙师。” 楚玄机回答:“我们掌握了与柳夫人有关的事,事态紧急,想来柳老爷不会怪罪,你直接带我等去找柳老爷就是。” 小厮不疑有他,毕竟老爷前几日才邀请过这几位道长,夫人消失也是真的,想来确有其事。“是是是,仙师请。” 到了偏殿,小厮上前敲门道:“禀老爷,前几日的道长来了,说有要事禀报。” 柳老爷不耐烦的语气从门缝中传出。“不见,不见,谁也不见,把他们撵回去。” 楚玄机道:“柳老爷,还是见见吧,我们都到门口了。”现在才不见,晚了。 屋内沉默了一会,柳老爷开门而出,再次见楚玄机等人,心中惊觉大事不妙,可还是硬着头皮开口道:“仙师,多日不见,不知何事叨扰?” 楚玄机行礼后道:“无碍,只是心中有些疑惑,特意前来请教柳老爷。”我就静静的看你表演。 柳老爷尴尬一笑道:“说的哪里话,仙师请讲。” 突然柳昭游从人群中冲出来,勃然大怒质问道:“你是何人,竟然冒充我。” 柳老爷看到柳昭游脸色骤变:“来人呐,快,快把这群人给我赶出去。” 来了几个彪悍小厮,被白攸宁、肖琼玖、阳春、德泽一脚一个踹倒在地,便无人敢再向前。 肖凌绝这时一把抓住假柳老爷的领子,带进了偏殿,还魂术此等大事,不可让更多人知道。 白宗主、楚玄机带着柳昭游跟了进去。 肖凌绝看着六神无主的假柳老爷道:“早点说清楚,少受点皮肉之苦。” 假柳老爷缄口不言。 肖凌绝挑眉戏谑道:“倒是死性不改。”说罢,便准备动手,让他吃点苦头。 楚玄机及时拦住肖凌绝,轻声道:“再问问。” 肖凌绝“嗯”了一声。 楚玄机围着假柳老爷看了一遍道:“施主,你原本叫什么?” 这假柳老爷竟主动开口道:“我叫李华锦。” 楚玄机见此追问道:“你如何学会的还魂术?” 李华锦又不开口。 李华锦看着肖凌绝、楚玄机,问了个完全不相干的问题:“你们真的不认识我吗?哦,不对,我应该说,你们真的不认识我原来的那副皮囊吗?” 肖凌绝和楚玄机对视一眼,眼中皆有些迷惑。 楚玄机道:“施主,凌绝认不认识你,我不知道。不过,我的话,我可以确定不认识你,我从小到大只下过一次山,就是这次,我与你,柳老爷皆是第一次见。” 李华锦突然有些疯狂道:“是吗?可是我认识你们啊!一个是九幽山天…… 肖凌绝及时打断道:“呵,什么阿猫阿狗,我为何会知道,况且还是个喜欢偷东西的贼人,这种人在我这里活不过一刻。” 李华锦听了这话,气急败坏道:“是呀,你们这些人,高高在上,自以为是,怎么会记得我这种小人物。不过,我偷什么了?今天这一切都是辛辛苦苦修炼得来的,我追求富贵,何错之有?” 白宗主无语道:“你的身份不就是你偷的吗?还你修炼得来的,你自己心中没点数吗?” 楚玄机长见识了,强占他人的人生,还有理了。“求富贵没错,但是你强占他人的人生,求富贵的渠道有问题。” 李华锦大笑:“渠道有问题?有何问题?怎么?下层人守着那几亩贫地,就可自立自强,享荣华富贵,可是意思?仙师?” 肖凌绝替楚玄机答道:“自是。” 李华锦突然狂笑不止:“哈哈哈哈,荒谬至极,荒谬至极,那还魂术还是我兢兢业业修炼来的,怎么就不算我努力求富贵? 你们这些人呀,无论从前,还是现在,永远都是这样高高在上,自以为是。 教唆下层人要老实本分,要顺从,不要妄想其他,这都是命。 何为命?我命由我不由天,即使天生底层,我便逆天改命,我不会承认我错,我也并不觉着我有错,要杀便杀。” “我命由我不由天!”听听这经典大男主语录,霸气侧漏啊。 不过人家大男主修炼都是靠自己,靠外挂,实在不行,靠双修! 而你偏偏选了一种牺牲他人,成就自己的修炼方式,这不就是炮灰中的典中典吗? 楚玄机正色道:“施主,你为何这般冥顽不灵,天地自有其道,无规矩不成方圆。 若人人似你这般逆天改命,自私自利,不为他人着想,大道何在? 我等已经打听过,那真正的柳老爷一生勤勤恳恳才有了当下的积累,况且他还行善积德,从未做过伤天害理之事。 难道就活该被你占用身体,强抢家业,逼死良妻? 世上之人,谁都在努力的活着,没有谁活该被你占用身体。 更何况你的成功的出发点是建立在抢占他人的一切,从根本上就是大错特错。” 柳昭游听闻又听到爱妻已故的消息,魂都不知道飞哪去了,呆子似的站在一旁,手脚哆嗦。 李华锦恶毒的说道:“我说不过你,你们这些伪君子满嘴大道大道,可做的哪件事情不是违背大道的。算了,反正当年你们就被所谓的大道杀死,想来不久后,你们依旧会被所谓的大道杀死,等着瞧吧,哈哈哈……” 肖凌绝听闻这些话,戾气暴涨,似乎要把李华锦生吞活剥了一般,他怎么敢说出这种话。 随意一挥衣袖,李华锦重重的撞在了墙壁上又落了下来,半死不活,嘴中还一直狂笑。 楚玄机看着好似要杀人的肖凌绝,扯了扯他的衣角,及时按住肖凌绝做乱的手,“凌绝,冷静,我们还没有问到有用的消息。” 肖凌绝听到楚玄机的话语后,一直盯着楚玄机看。 过去那些伤痕他根本不敢触及,现在却被不知哪个嘎啦里出来的老鼠揭开了,叫他如何不动怒。 他想要抱抱住楚玄机,他渴望着,幻想着自己感受到了楚玄机温热的肌肤,楚玄机的一切,抚平心中的恐慌。 可是不能,他没有触觉,他对楚玄机的一切感官主要来自视觉,听觉。 他将永远感受不到楚玄机的温度,这一点让肖凌绝惊恐万分,感受不到温度,也就感受不到他的呼吸,他的生死,可肖凌绝没有丁点办法。 他为了抓住救命稻草,只有随时随地看在眼里,似乎才落在了心里。 楚玄机见肖凌绝慢慢冷静下来,心中有些疑惑,不知道该如何缓解,但眼下最重要的是解决还魂术。 楚玄机看着满脸大汗的李华锦劝戒道:“施主,说出谁教你的还魂术,可拯救更多无辜之人。” 李华锦笑着笑着,嘴角流出了血,几人发现不对劲,立即去查探脉象,已无力回天。“南,南,南湄,故,故土。” 在留下这个地名后,李华锦两眼一翻,再无生机。 白宗主皱眉道:“他何时吃下毒药的。” 楚玄机也皱着眉:“难怪,满头大汗,原来是吃了毒药。此事比想象中的更严重,那背后之人竟能叫修炼此术法之人,如此忠心耿耿。” 就在这时楚玄机发现一个非常重要的问题:这李华锦用的是柳老爷的身体,到底是他死,还是柳老爷死? 楚玄机看向一旁一直哆嗦的柳昭游,人中受到重大的精神创机后,身体会短暂的哆嗦,柳昭游自听到他妻子的消息,已经过去好一会了,怎么还在哆嗦。楚玄机急忙来到柳昭游身边为他号脉。 不行了,他的身体正在枯竭,活不了。 原来还魂术还是“一亡双死。” 中了还魂术的双方,只要一方死,另外一方必然跟着死。 第31章 玩玩而已 楚玄机几人把柳老爷的尸身埋在了风水极佳处,那里有湖光山色,有夕阳无限。 看着眼前的秀丽山川,水色潮痕,楚玄机心中感慨良多。 柳昭游这一生兢兢业业,待人真诚,最后也算是为了救妻子而亡。而柳夫人与丈夫琴瑟和鸣,却痴心妄想被抢占丈夫身体的人害死,连尸首都找不到,二人死后也不能埋在一起,来生再续前缘的机会都不知道有没有,算是好人没好报。 白宗主带着白攸宁、肖琼玖先行离去,要先回去整理资料,把这几日栖息柳府还魂术、怨灵、瘟神婆等事告诉仙门百家。 阳春看着离去的三人,十分疑惑道:“怎么姓肖的都这么跟着别人,你看那肖琼玖,话不多,人也好相处,可天天跟在白公子身后,搞得跟上门女婿一样,天天缠着人家。”阳春悄悄看了一眼肖凌绝,见他没什么反应,接着小声对德泽道:“剩下这个姓肖的,也天天缠着别人的大师兄,难道他也想当我九幽山的上门女婿?这怎么可能,反正我是不同意!” 楚玄机…… “师弟,师兄的占有欲犯了,现在开始,我不准你说话!” 阳春…… 算了,大师兄除了肖凌绝这一点,其余都挺好。 楚玄机、阳春、德泽也打算返回九幽山,此处离九幽山不过数里,几人慢悠悠的走在山峦叠嶂,溪水潺潺的山谷中。 楚玄机偷偷瞟了一眼肖凌绝,落日余晖洒落在他身上,镀上了一层金光,少了平日里的厌世,显得他更加俊美。 楚玄机从柳昭游与柳夫人这对苦命鸳鸯身上得出:明天和意外,没人知道谁会先来。 只愿意年年岁岁花相似,朝朝暮暮有凌绝。 路有走尽的一天,人有分别的时刻。 几人再慢也走到了九幽山脚下。 楚玄机有些不想与肖凌绝分开,心中在意,嘴上随意道:“凌绝,可愿随我们一起回九幽山?” 肖凌绝的过于漆黑,完全让人看不出他在想什么,他缓了一会道:“我还有点事要去处理,下次吧,下次一定。” 肖凌绝拿出了一颗珠子给楚玄机。“这是录珠,录珠上面栓着的小香囊,是我特意求来报平安的,你拿着吧,等你回九幽山后,我能通过录珠联系你。” 录珠是一种壳类活物,常被仙门百家饲养,用来通信,或是记录一修真界发生的大事。当然也会记录别的,比如记录仙门辛秘。 录珠死后,会变成一颗珠子,依旧可以用于通信,并且会永久记录自己看到的东西,除非珠子坏掉。 楚玄机:这真是震惊我一万年,这不就是小灵通吗?不不不,比小灵通高级多了,除了打视频电话外,它竟然还可以录视频,并且永久保存,真是牛批坏了! 楚玄机正欲拿捏来仔细观摩,阳春猛地从中作梗,大声质问道:“干嘛,联系了干嘛?” 看着站在楚玄机与肖凌绝之间的阳春,楚玄机虚晃两下,阳春跟着猛动几下,严防死守,生怕楚玄机拿那玩意。 楚玄机:你望望师弟这一天天使不完的牛劲! “师弟,别闹了,我跟凌绝是朋友,总得留个联系方式吧?” 阳春恨铁不成钢道:“大师兄,你与他联系是要说什么?” 肖凌绝肩膀上的什么鸭,叼着录珠,光明正大的从阳春头上飞过,把录珠交给楚玄机,楚玄机很是稀奇的拿着录珠观摩,顺便摸了摸什么鸭。 什么鸭高兴的在回去的途中忽高忽低,像是随时要坠机一般。 见楚玄机拿到录珠,肖凌绝道:“自然是要与玄机说一些密语,有何不妥?” 阳春两眼一翻,一副找到证据的模样:“那就更不妥了,好啊,你果然不安好心,打从一开始你就是故意接近我们的,我看你根本就是想把大师兄拐走!” 楚玄机本想研究研究这高科技,看着眼前的情况,好像不太合适。“好了好了,师弟,说的什么话,我三岁小孩吗?还会被拐走?走了,回去了。” 肖凌绝得意的耸耸肩。 阳春从未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人,看了一眼楚玄机,楚玄机一直露出尴尬又不失礼貌的微笑,于是恨铁不成钢的去找德泽控诉。“你看见没有,肖凌绝那厮分明就是想拐走大师兄,大师兄还那一直笑,被人卖了还在笑,气死我了,德泽,你说句话啊。” 当背景板的德泽无奈道:“他们就是玩玩而已,你就是想的太多了。” 楚玄机…… 好,好渣的语录,什么叫玩玩而已? 玩谁?玩玩我呢? 真是语出惊人,师弟,你不说话还好,一说就直接开大,雷的师兄我不知所云。 你这说话的风格,祖师爷他老人家知道吗? 阳春这一瞬间觉着,这个世间清醒之人只有他一人,给了德泽一记白眼,气哼哼地向前走了。 德泽感觉自己被莫名其妙的白了一眼,但还是跟着阳春走了。 楚玄机有些犹豫的看着肖凌绝道:“凌绝,那我们走了。” 肖凌绝道:“快去吧,我想我们很快就会再见。”并且永不分离。 楚玄机点点头,还魂术一事,待禀明掌门后,应当就要下山寻找这背后之人,不出意外,到时候就能见到凌绝。 虽然知道不久便会再相见,只是这不久也让人难熬。 肖凌绝与什么鸭一直目送楚玄机离开,直到再也看不见身影。 回到山中后,掌门天师刚去闭关修炼,说是三日后出关。 楚玄机心道:这闭关不都是三年五载的吗?怎么师傅闭关三天就行了? 告别阳春、德泽回到原主的小院子后,楚玄机觉着处处都是那么熟悉,熟悉的让人起鸡皮疙瘩。 楚玄机洗澡后躺在床上,不可思议的觉着这床都他娘的十分熟悉。 这肯定是灵异事件! “老6,咋回事?难道说是因为我有了原主的记忆,才会对这里的一切都这么熟悉?熟悉到令人发指!” 666:“我不知道啊,一般来说,都是这样的吧。” 楚玄机无语:“行吧,那你知道这录珠怎么用吗?凌绝都没有告诉我怎么用?” 666:“我不知道啊,我也是跟着你第一次来这里啊。” 楚玄机好奇道:“那你之前都跟过谁,去过什么地方?好玩吗?” 666:“……我不知道啊,你是我跟着的第一个宿主。” 楚玄机优雅的翻了个白眼。“好了,知道了,玩去吧。”也就我这么宠它。 这录珠像那夜明珠一般,鸡蛋大小,珠子中间会发光。楚玄机拿着录珠敲敲按按半天,没有一点反应,于是又咸鱼一般躺在床上,把录珠拿在面前,仔细观察。 真是怪了?难道会像智能手机一样,识别语音? 楚玄机决定试一试:“小珠,小珠,打给,额,我想联系肖凌绝。” 本来想说“打给肖凌绝”的,但这种语句,录珠怕是识别并不出来。 那录珠中的光慢慢流出来,形成铜镜一般大小,不一会儿,肖凌绝就出现在光影点点中。 肖凌绝挑挑眉,有些惊喜道:“玄机,我还以为你今晚不会联系我了?” 楚玄机愣了一下,哦莫,这小珠珠也太高科技了! 突然发现自己正披头散发,毫无形象的躺在床上。 楚玄机一个翻身起来,整理了头发,尬笑了两声道:“我方才在研究怎么用录珠,没想到就联系上你了。” 肖凌绝道:“这录珠的用法本就是,你想联系我,对着它说说就能联系上我,十分简便,我想你肯定猜得到,所以便没有和你讲它的用法。” 楚玄机道:“虽然如此,但是用法还是应该告诉我,要不是我研究了半天,最后抱着试一试的态度,随便说两句,可能就联系不上你了。” 肖凌绝道:“若你不想联系我,告诉你用法又有何用?若你想联系我,你看,就像现在我们就会有联系。” 楚玄机不自在的摸了摸额头,什么话?竟说些什么想不想的,这让我怎么回?“你吃了吗?”拿出经典语录,缓解一下尴尬。 肖凌绝浅浅一笑道:“吃了,我今天吃的是我自己下的面。” 楚玄机一糗,干嘛非得说下面一事让我尴尬,我不要做人的吗?“是吗?那你多吃点。” 肖凌绝的笑容更大了些。“嗯,玄机说的是。” 楚玄机怀疑这小珠珠自带美颜,不是怀疑,肯定带美颜,在视频中感觉凌绝的帅更加突出了,愈发让人神魂颠倒。“你在做什么?” 肖凌绝道:“没做什么,打算洗完澡睡觉,玄机呢?” 楚玄机道:“我已经躺床上了,那你去洗吧,改日再联系。” 肖凌绝道:“嗯,玄机,好梦。” 楚玄机点点头。不知道怎么挂断,想到凌绝说的话,粉色的唇不断接近录珠,小声道:“小珠,小珠,联系好了,停止联系。” 肖凌绝看着录珠中不断贴近的双唇,眼眸中的无名情绪化成了实实在在的情欲,但联系也就此断了。 肖凌绝坐在书房中,一旁是左右护法。 二位护法看到刚才那一出,眼观鼻,鼻观心,谁能想到,我们魔王凶狠的外表下,竟然有一颗痴汉的心。 真不是我说,要不是这张俊脸,刚才那笑容真是要多变态有多变态。 真想象不到录珠对面的猛士,是如何在看到那样变态的笑容后,依旧处事不惊。 肖凌绝道:“行了,都退下。” 左护法道:“大王,属下今日打听到,仙门百家正在前往孟津,商议还魂术一事,仙门中的人绝大部分都认为还魂术是我们搞出来的,若是让他们聚集起来,恐怕商量的不是还魂术,而是如何攻打我族。” 肖凌绝玩味一笑,这下可真是邪气十足。“怕什么,他们有那个胆量吗?此事不用管,你二人做好本尊交代的事即可。” 左右护法退下后,肖凌绝拿着录珠若有所思。 而另一边,楚玄机回想着刚才的视频通话,尬,实在是太尬了! 还得练练把妹,不对,把男人的技巧。 于是请666找了一堆书:《5000条撩男话术开场白》《男人最招架不住的撩法》《怎么把男人撩的忍无可忍》…… 真是虎狼!不过有用。 长夜漫漫,待我潜心修炼,日后必成大器。 —— 天璇年,九幽山天师府掌门带领弟子下山,前往孟津清音阁与四大家族之人,共议近日出现地还魂术一事。 孟津城的天,今日格外的蓝,殿前殿内人山人海,如孟城主大婚那日一般热闹,内阁中几位宗主、长老正在议事。 白宗主白牡舟道:“我几日前把人证,物证,全部传到了了清音阁,想来大家都已知晓当前的情况。” 阮氏阮栀恒:“几日前,我派往南湄的弟子回来了,一无所获。只是收到部分百姓前来求助,说他们认识的人性格大变,完全不似从前那般,修真界中,一些小门小派,也有类似的求助,目前只有四大家族的人还没有被还魂术影响,其余之人,或多或都收到了影响。” “是呀,魏家旁支已经有人上报过,有一旁生性格大变。这要是自己身边的人或者自己被换魂,后果不堪设想呀。” “是呀,是呀。” 大堂一片混乱,争吵声此起彼伏,谁也讨论不出一个结果来。这时孟城主孟君出道:“诸位仙友冷静,先听听天师府的人说什么吧。” 九幽山与苍极山都是天师传人,苍极山供奉降魔护道天尊,九幽山供奉道德天尊。这些都使得两派有一定的差别。 苍极山天师、道士可以结婚生子,每一代天师的确立,皆和宗族继位一般,由上一代天师的嫡长子继承天师之位,每代天师皆由当朝皇帝敕封。 而九幽山道士,以清修为主,每一代掌门人的确立皆由上一代掌门人指定,既非子嗣继承,也不需皇帝敕封。 苍极山张天师言简意赅道:“解铃还需系铃人,先派弟子前去查探,再做定夺。” 九幽山掌门天师客行舟缓缓开口道:“我理解诸位的心情,正如张天师所言,解铃还需系铃人,我等现在一无所知,自是一筹莫展。 还是需要先派弟子找到还魂术如何修炼,或是找出关于还魂术的其他信息,才能想应对之策,毕竟巧妇难为无米之炊。 根据白宗主和九幽山大弟子楚玄机提供的消息,九幽山派决定楚玄机带领弟子前去南湄调查此事,各位宗主若有想要派去的弟子,便一道去吧。” 话停声熄,原本哄乱的大厅,此刻突然悄无声息。 若是去了,这风险难以估量,若是不去,还魂术被某家发现独占的话,其余之人还不得俯首称臣? 还有谁带队? 早年的修魔大战,死伤无数,如今除了宗主与本派亲传弟子,可用之人,少之又少,总不能宗主前去吧? 在众人沉默之际,客行舟接着道:“还魂术本身还没有定性,不如派年轻人去试一试,就当是一次游历,一次锻炼,这天下终究是年轻人的天下。” 孟君出摇着扇子道:“天师说的有理,孟府愿意派孟清风前去。”孟清风乃是孟君出的养子,虽为养子,但不论任何场合,孟君出都十分重视他的养子,俨然是孟津的少宗主做派,这都派出去了,看来孟城主十分在意此次行程。 孟津,九幽山都已经发话,各仙家也无话可说,只能派亲信弟子一同跟去。 若不派亲信弟子前去,还魂术无论是被其他门派抢去,还是被外族弟子抢去,对于百家而言,都是致命一击。 第32章 水性杨花 楚玄机在临行前一晚,苦思冥想,cpu都快干烧了,终于找到了几句,可以开口询问肖凌绝有没有空一起去南湄的开场白,正准备联系肖凌绝。 忽地,录珠上下扑腾,楚玄机看的莫名喜感,仔细一看,原来是肖凌绝在这时主动联系楚玄机。 楚玄机喜上眉头:得,那就先定一个小目标,今晚说他个十句小情话! 肖凌绝披着乌黑的长发轮廓锋锐却又带着一丝融合。“玄机,我听闻你要去南湄?” 楚玄机双眸晶莹剔透,笑起来好似散发星光点点,此刻他喜笑颜颜,点点头道:“是的,我……”我想说,就像潮起潮落,日出日落那样,我的目光总是不自觉的看向你。 肖凌绝嘴唇修长且性感,微微上翘道:“真是太巧了,我已经在南湄了,那我在这等你。” 楚玄机歪着白嫩的小脸:啊? “凌绝,你何时去的?我……”我想说我的心很软,嘴巴也很软。 肖凌绝精致的五官在交谈中愈发柔和。“今日到的,我已经在此打探过了,这里有一种名‘水性杨花’的菜,将‘水性杨花菜’焯水后捞出,加入适量的蒜末、姜末、辣椒、醋、糖等调料拌匀,做成‘凉拌水性杨花菜’,这道菜是当地有名的下饭菜,口感鲜嫩,且爽口清热,我今日已经去河里捞了许多‘水性杨花菜’,等你明日到的时候,我做给你吃。” 楚玄机光洁白皙的脸庞忙不迭地:“好好好。” 楚玄机一拍大腿,哎呀,就知道吃吃吃,一天天这猪瘾犯的,可别忘了说正事啊! “凌绝你睡了吗?”看,我向你发起同床邀请! 肖凌绝没有get到楚玄机的意思,直接道:“哦,还不睡,我还有点事要去处理,你先睡吧。” 楚玄机这下彻底垮了:“好,好吧。” 云睡觉都被拒绝了…… 今晚的小目标完败! 而肖凌绝那边,大魔王柔和面容瞬间转化为冷酷沉静的模样,眼眸中掠过危险的暗光,嗓音暗哑道:“吩咐下去,准备行动。” 泡在水里,捞了一下午菜的左护法,此刻已十分怀疑魔生。 我堂堂魔界左护法,随便说个名号都要抖三抖的人,竟然让我大白天去捞菜? 当然更惨的还得右护法,捞上来的水性杨花菜的根部,是用右护法的大刀切的。 右护法此刻已经把他那染过无数鲜血的大刀,踹到了角落里。 而且,有谁能想到我那英明神武的大王,竟要做菜? 我的天啊!这不得吃个人助助兴。 然,最最最令魔痛苦的是,大王发话了,白天捞菜,晚上加班干别的?! 魔生不易,左右护法声音低迷道:“是。” 魔的一天,起床,开始受苦。 第二日,数十名弟子前往南湄调查,南湄地形复杂,只能御剑一段路程,走一段路程,赶到南湄边界已是半月之后。 孟清风道:“诸位友人等会进入南湄后,切记要小心些,南湄地理环境多样,多生毒虫猛兽,奇花异草,千万不可随意乱碰。” 来的少年人皆答:“多谢少宗主提醒。” 孟清风在一群少年中还是挺有威信的。 这时远方传来一阵歌声,吸引了少年们的注意。 这有一大片农田,少年们御剑而停的位置是山顶,走过山林,视线豁然开朗,从高处看下去,全是农田,正处农忙时节,百姓正忙着插秧。 有几位汉子,哧溜着膀子,挑着秧苗,看到哪里缺就从箩筐里,拿几捆秧苗扔到地里。 一位三、四岁左右的小姑娘,正在旁边的水沟里捞鱼摸虾,忽然抬头,看到了楚玄机等人,大喊道:“娘唉,好多小锅锅,好看得很。” “哪点来的小锅锅,给是菩萨送来的,你冒乱跑,就在那点玩,给听见了。” 不知是地里的哪位妇人回她,只听到声音,不见人抬头,地里的人继续弯着腰,忙着手中的农活。 小姑娘见母亲不信她,也不畏生,从水沟里爬上田埂,向楚玄机他们走去。 她的母亲似乎感受到了孩子不在原处,终于回头看了一眼,不觉大惊失色道:“天菩萨。” 妇人旁边干活的农人被这叫声吓了一跳,歌声也停了,纷纷“友情问好”道:“李家嘛,鬼吼喇叫啥子,鬼捏着你了,给是?还天菩萨,我还神仙板板!真呢是!” 妇人可顾不得被人说,急忙喊道:“黑小花,你赶紧给我过来,哪个叫你过克呢。” 这时,其地里的人仿佛都感到了不一样,全部回头看见了楚玄机等人,十分惊奇。 谁也不出声,双方的关系有些微妙,阳春小声对着楚玄机道:“大师兄,我们是不是应该说点什么,他们能听懂我们的话吗?” 楚玄机好久没听方言了,愣了会。 反应过来后,用眼神示意阳春安心,包在我身上,这方言我听得懂,接着行礼对农田里的人道:“各位大哥大姐,我等并无恶意,听闻南湄最近出了些事,特意来查看,想请问诸位附近可有什么奇怪的事发生?” 人群中沉默了一会,有一汉子似乎能听懂,慢慢道:“怪事倒是有,不过我也不确定给是真呢。” 楚玄机道:“但说无妨。” 那汉子道:“翻过前面那两座山,那里有个棠梨镇,那点有家修仙,仗着自己会点法术,天天欺负周围的平民百姓。 尤其是那个仙家的儿子,直接是个黑心肝,做了好多坏事。 前一久,听的说那个仙家生病了,喜怒无常,最后还杀死了他儿子,放火烧了他全家,自己也葬身火海。 我看这不是病,怕是他平常不管他儿子,让他儿子嚣张跋扈的欺负人,这是老天对他的惩罚。” 楚玄机大致听完后道:“多谢。” 少年们一一行礼,打探到有用的消息,便御剑而去。 农田里的人见此,心中不觉想,这便是修仙的好处呀。 凡人五日的路程,仙者只需一瞬。 棠梨镇不同于少年们以往所见过的小镇,此处属实荒凉了些,街上卖东西的店家都寥寥无几,更别说有闲人游街。 白攸宁疑惑道:“这人怎会这般少。” 阳春全方位看了一圈后道:“确实,这都不像是个镇子。” 楚玄机虽穿着道袍,但白衣胜雪,一举一动都有少年的温纯,特别是待人处事总是不自觉的让人信服。 楚玄机猜测道:“我估计此处是按日历来赶集的,比如把初一初五这样的日子定位赶集日。” 恰逢远处有一家茶馆,楚玄机侧头看了一眼有些筋疲力竭的少年们道:“大家也累了,不如过去休息一会,顺便向茶博士打听一下这里的修仙人家。” 少年们点点头,走向茶馆,对楚玄机的话深信不疑,楚玄机远远就看到一位矮胖的茶博士坐在那嗑瓜子,好不悠闲自在:“店家,听闻这镇上有一修仙者经常欺压百姓,此事可是真的。” 那茶博士,虽一生未走出过这小镇,可也接待过些不少修仙之人。一眼便知,这些少年是修仙之人,也不扭扭捏捏,自然的接道:“自是有的嘛,自己挨自己整死掉,也是个狠人。” 少年们,听得似懂非懂,只能求助楚玄机能听懂这里的方言,楚玄机能跟那农田之人交流,想来也能跟这茶博士交流。 楚玄机不急不慢喝了口茶道:“老人家,可听闻这修仙之人有什么仇人,或者近日得罪过什么人。” 茶博士道:“仇人们多的很,得罪过呢人们更多了,只是……” 楚玄机见他遮遮掩掩,还没反应过来这是啥意思,肖琼玖已经拿出了一个金元宝,放在桌上。 茶贩掂人,开了掂金元宝,喜笑颜开道:“不过,这人可就凄惨咯,这修仙人姓王,四十左右。 早些年呢,家里穷,被卖到孟津。 听的说,遇到一个贵了仙姿,能修炼了,这会子们,他就那个勤奋的练呀,整呀,皇天不负有心人,终于熬出头了。 回到南湄,娶了我们棠梨镇上官家的姑娘,不过姑娘命不好,生小娃的时候,死掉了。 王仙人独自带着他儿子,还兢兢业业的为周边的百姓除魔卫道呢。 不过随着他儿子慢慢呢长大,问题就来了,他那个儿子,不争气的很,一样不会,还嚣张跋扈。 天天欺压人了嘛,镇上的人想着王仙人确实为镇子做了好多事,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但是,那个小娃,一点不晓得进退,后头更是变本加厉的欺压别人一样,要得个鬼了。 镇子被搞得乌烟瘴气呢,王仙人知道们,也给大伙道歉,还给我们些钱,整了我们也不好意思再说他儿子。 但这个小娃仿鬼一样,这不有一天,他看上一个女子,那个女子怀的孕呢呀,他都给人家抢回去,被凌辱致死。 这个姑娘的丈夫也是怪里怪气的,媳妇被人抢了也不来闹,也不报官,等的人家喊他克领他媳妇的尸首,他就来了,给了他点钱也就摆平了,要的个鬼了。 这个不是更过分的,更过分的是,听的说这个女子的丈夫也不是啥子好人,天天打这女子和他老母。 他媳妇被人害死了,他就天天打他老母出气,有一天,他老母再也忍受不了这种毒打,终于狠心撞死在家门口,撒手去了。 这个男的呢没有丝毫伤心流露,就想去找一处合适的墓地,把他娘埋了。 结果在探地的时候发现了一大笔横财,他大摇大摆的把这笔横财带回去,十里八乡人人皆知。 好得给是良心发现,有了这笔钱后,这男子来镇上,找了个做棺材的师傅,说是要为他死去的老母好好做一副棺材,让她风光下葬。 拐就拐这在这里了,王仙人的儿子听说这事以后,趁那男子出去玩,带着下人就去这男子去把所有的银子拿走,还放了把火,男人玩回来么,啥都没有了,他老母的尸体也被一把火烧了。 这次们,这个男的倒是来找王仙人的儿子理论,这个们用膝盖想想都会死的很惨。 不出所料,这男子被小王公子喊家丁活活打死。王仙人在外,管也管不着,我们也好不得小王公子把这男的尸体扔的哪点克了。 等王仙人赶回来们,一切都晚了,他自己怕是被鬼上身了,捅死自己的儿子,一把火把自己烧死,造孽死了。 王仙人一家估计就是被这个男子变成厉鬼来索命了,唉!人呀,做不得坏事。” 楚玄机听闻个大概,点点头道:“原来如此,多谢。” 茶博士道:“拿钱办事,应该的,应该的,下次还要听别的,记得还来找我噶,茶水免费。” 楚玄机…… 你是会做生意的。 少年们听得云里雾里,似懂非懂。 楚玄机趁机思索一番,想要理清前因后果。 一抬头就看少年们瞪着浓眉大眼,便知大家并未明白,徐徐道来大致的文本。 众人醍醐灌顶,原来如此,原来如此。 白攸宁好奇道:“玄机,你是不是来过这里?” 楚玄机摇摇头道:“不曾。” 白攸宁又道:“那你是如何听懂他们说的话的。” 楚玄机温和道:“闲来无事,翻了一些奇闻杂记,里面有介绍这里的风土人情,以及方言讲解等。”当然不是,是我刷某音学的,说这些方言的人,都是某音赛季的王者。 白攸宁突然转变了画风:“有趣,不过我爹常说,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那我以后要四处游荡,走遍七千里漓江,遇见各式风土人情,学各种方言荟萃,并除魔卫道,惩奸除恶。” 阳春豪气冲天道:“我也要这般。” 一群少年被说的心动不已,开始叽叽喳喳的幻想着未来。楚玄机看了看这群年轻人,不觉摇了摇头。 年轻人还是太年轻! 楚玄机又道:“茶博士讲的这个事情,有许多不对之处,不过我们大概能猜测,那男子应该没有死,不知道被扔在何处,想来被某人加以利用,使用了还魂术与王仙人换了身份,这才发疯捅死了自己的儿子。” 孟清风道:“确是如此,此次旅程定凶险万分,诸位千万不能大意。” 楚玄机道:“孟公子说的是。” 少年们决定在棠梨镇上住一宿,听闻那名死去男子家在郊外,有些偏僻,只能明儿清早请当地人去带路去男子家里查看情况,再打听那名男子被扔在何处。 第33章 两情相悦 入夜,又到了客栈选房时间,本就不是繁华之地,客房较少。 十几个公子哥,再带着几个门下弟子,只能两人一间,少年们少不了牢骚几句,可也没有其他选择。 白攸宁看着楚玄机眉心微微动了动道:“玄机,我与你一屋,可好。” 楚玄机瞪圆双眸,惊了一下,正要回答时…… “不可。”从二楼传来一道夹着怒气声响。 众人抬头只见,一身玄色,金丝镶边的男子负手站在二楼,男子英俊的脸上一片冰冷,漆黑的眼眸中闪过一丝危险的精光。 楚玄机眼角眉梢流露出掩饰不住的喜悦之情。“凌绝,你怎会在此处?” 肖凌绝大步而来,脚步稳健有力,方才还在冰冷的眼眸中闪过一丝笑意。“我和你说过,我早到南湄了。” 楚玄机嘴角微微上翘,带着一丝欣喜。“可我没想到会在这遇见你。” 肖凌绝道:“这还真是缘分。” 白攸宁看了一眼肖凌绝,十分无语道:“干嘛,又不是与你睡,你不可个什么劲。” 肖凌绝语气不善道:“玄机早就答应与我睡了,你不会是没有人愿意和你一起吧?” 白攸宁被说的眼睛都红了,吼道:“你乱讲什么,小爷怎么可能没人陪我睡,还有你们什么时候约好的。” 肖凌绝正要说几句打击小屁孩的话,便被楚玄机拉住衣袖。 楚玄机无语凝噎:二位,说的什么话,“陪睡”这种词都出来了。 当着全部人的面,肖凌绝的拉着踏楚玄机,二人大摇大摆走上了楼去。 阳春看着被拉走的大师兄,风中凌乱…… 临行前,楚玄机看着呆若木鸡的阳春道:“我与凌绝之间,小葱炒豆腐,一清二楚。”当然,只是目前是这样而已。 阳春心想:我觉着是小葱搅豆腐更恰当…… “德泽,大师兄,他,他真的就不考虑考虑我们的感受吗?” 德泽劝解道:“大师兄也有他的难处。” 阳春憋住要哭的表情。“嗯?大师兄他能有什么难处?” 德泽摸了把不存在的汗。“额,你仔细想想,大大方方的是友情,小心翼翼的是变态。大师兄和肖公子二人多正经,你又何必操那个心?” 阳春抱着拂尘,负手而立,斜上方60度望天:“盲,大家都盲,盲点好啊!” 一进屋,肖凌绝便拉着楚玄机坐到饭桌前。“玄机,尝尝我的手艺,这些都是我刚做的。” 楚玄机看着这一桌子的菜,鸡蛋糯米饼、拔丝山药、荷塘小炒、芦笋炒虾仁、珍珠糯米丸子、糖醋排骨,还一盘凉菜,应该就是昨天所说的“水性杨花菜”…… 耶?除了最后一道菜,其余都是我爱吃的,这也太巧了不是。还有“凌绝,你怎么知道我们要来这家客栈?连饭菜都掐准了时间做好。” 肖凌绝边给楚玄机夹菜边道:“这附近我已经去打听过了,周围最大的客栈就是这家,再来仙门这样的事情大事,你们肯定是一早便出发,若途中耽搁再一点时间,这个时候也差不多到了,所以我就算着时间做了几个菜等你到。” 楚玄机吃着美味的饭菜,再听肖凌绝这么一说,心想,不愧是我看上的男人,好一个时间管理大师啊,好厉害! 吃完饭,又到了楚玄机犯难的时间——睡觉。 和凌绝上次在一起睡觉,还是上次。 那时我还是个爱而不得,偷偷脑补凌绝的变态。 虽然如此,但是就算在情趣大床房里,我也保持恋人的风骨,没有睡床上,而是坐在地上打坐,最后不知为何又睡到床上去。 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近来,我感觉凌绝好像对我也有那个意思,你看他留给我联系方式,为我烧菜做饭,还陪我经历这么多事…… 总而言之,这要不是爱,那我倒立吃shi! 不过,我们之间还差一个告白,等这里的事结束后,我就向凌绝表明心意。 问题是眼前的暧昧期,又该如何度过,到底要不要睡一张床? 肖凌绝在床边那一边整理床,一边无意问道:“玄机,若是方才我不在,你是不是就要答应白攸宁的要求了。” 正在深思熟虑的楚玄机:“啊?什么要求?” 肖凌绝背着楚玄机,手上拉床单的动作也慢了下来。“就是他说要和你睡觉的要求。” 楚玄机坐在桌子旁,手杵着脸道:“原来是这啊,当然答应他啰,大家都是男人,睡一起又不会有什么不妥。” 肖凌绝突然转过身子来,双眼微睁,看上去有些恼怒,气息也有些不稳道:“当然不妥,孤男寡男睡一起算个什么事?” 楚玄机愣住,那我们俩这算是什么?不也是孤男寡男。 难道凌绝很介意两个男的睡一起? 可是他主动邀请我的啊。 哦,对了对了,他,他好像也对我有点意思,所以才不喜欢我跟别睡,是这么个意思吧? 万一不是这个意思,难堪的可不止一点半点啊! 待我浅试一下。 “那我只和你睡一起?” 肖凌绝又转过身去,又开始整理床铺,都不知道有什么好整理的,不都很整齐了吗? 肖凌绝突然又转过身来,嘴角微微颤抖,流露出一丝激动。“这可是玄机你自己说的。” 楚玄机一丝微笑闪过,好啊,祖师爷啊,这好像是传说中的两情相悦啊! 你是风,我是沙,我拿杯子你倒茶,我打盹你铺床,我宝贝你看宝贝! 二人洗漱过后,肖凌绝坐在床边道:“玄机,睡觉了。” 楚玄机默默给自己壮了壮胆。“来了。” 今夜星闪闪,今夜叫惨惨。 这注定是一个羞涩的夜晚。 清晨,稀疏的光影落在露珠上,晶莹剔透,绿叶上的露珠,是深夜的结晶,欲滴欲挂,滋润这渐浓的绿。 等到大家都起床坐在大厅上,一股莫名的氛围在人群中传开。 阳春的视角: 大师兄好似没睡好,白皙的皮肤能明显看出眼下的青黑色,还一直打哈欠,看上去眼泪汪汪。 伸手去拿包子时,肖凌绝也伸手去拿,而后,二人的手理所应当的碰在一起。 只见大师兄缩回了手,眼神躲闪,却嘴角微扬。 肖凌绝眉目上挑,嘴角上翘,带着一丝得意,选了个又大又圆的包子递给大师兄。 大师兄露出柔和的笑容,小口小口的吃着包子,还矜持道:“凌绝,你也吃。” 肖凌绝享受着大师兄的关心,心机道:“我不饿,我看着玄机吃。” 果然大师兄担忧道:“不吃早饭可不是好习惯,是不是不喜欢吃包子,你想吃什么?我去问问店家有没有?” 肖凌绝摇摇头,方才还说不吃,现在又拿了个包子咬了一口,获得了大师兄明媚的笑容。 好,好一条心机狗! “阳春,这包子跟你有过节?”白攸宁坐在一旁,看着阳春恶狠狠的咬包子,这每一口都恨不得咬的包子碎尸万段! 什么仇?什么怨?下这么重的嘴? 阳春听闻笑道:“哈哈哈,没有,没有,我和包子能有什么过节?白公子,你看错了,就是这包子挺好吃的,我吃的急了点。”说完,凶狠的一口塞了一个包子。 白攸宁:…… 看了看自己手中咬了一嘴的包子,这馅都不知道在哪的包子,陷入了深深地沉思,有这么好吃吗? 晏家少宗主宴明光道:“这黑衣人是谁啊?” 白攸宁放下手中的包子,实在是提不起胃口。“一个致力于当别人父亲的怪人。” 阳春、德泽、肖琼玖再加一个孟清风…… 一句话就干沉默一群人。 宴明光穿着月白色道服,听闻他们家先祖是道士出山创办的,家族服饰也以道袍为主。 宴明光此人长相一般,算不得好看,也算不得不好看,此外,修为也一般,也没有干出过什么成名之事。总之,就是个平平无奇的人。 可就是这样的人,是四大家族之一晏家的少宗主,就叫他有了嚣张跋扈的资本。 他见肖凌绝不是任何一派之人,而楚玄机也是第一次见,不知道有什么本事就能做九幽山大弟子。 眯了眯眼,带着嘲讽的语气道:“这样啊,他俩是断袖吧,你看他俩那眼神,动作,没有点关系,谁信? 还有,他二人昨夜就睡在一起了吧?今儿个一早,那小道士就哈气连连,不用说,肯定是做了那种事。 我们来南湄是为了找还魂术,这么重要的任务,他俩不好好完成,反而尽想着干那种事情,真是不知廉耻……” “够了!” 一桌人,阳春、德泽、白攸宁、肖琼玖,孟清风纷纷开口制止。 成功引得了众人的关注。 楚玄机看向他们道:“发生了何事?” 几人摆摆手道:“没事啊!哈哈哈,没事儿。” 楚玄机不明所以:“那就出发了。” 那几人在路上一一警告宴明光。 “再说这些屁话,小爷揍的你满地找牙。” “我九幽山的大弟子,轮不到外人指指点点。” “小生觉着宴公子说话前,应三思而后行。” .…… 宴光明从未受过这种气,他的眼睛都气的发红,他狠狠的看了一眼走在前面的楚玄机和肖凌绝,都是这两人害的,等着瞧吧,我不会让你俩好过! 死断袖,看我不让你俩身败名裂,变成人人喊打的过街老鼠。 客栈店家听闻这些个仙家要去找那死去的男子家,便讨了一锭银子,使唤小儿带着他们去。 小二带着一群人出了棠梨镇,绕了几个弯,终于在一处停了下来。 小二气喘吁吁指着一处茅屋道:“诸位仙家,那点就是那死去的的男子家了。” 肖凌绝丢了一锭银子给他道:“回去吧。” 小二感激涕零道:“是是是,小的就先回了,各位仙家辛苦了。” 楚玄机看着刚才还气喘吁吁的小儿,此刻已脚下生风,不一会就看不见人影了,像是有什么洪水猛兽在追他似的。 这他娘的是个人才啊,运动会上,短跑比赛没你,我可不看! 白攸宁在听到宴明光说了那句断袖后,眼光总是不自觉的看向那二人。 这会偷瞟一眼,发现肖凌绝正拿着帕子给楚玄机擦汗,白悠宁嘴角抽了抽,拳头握了握,正欲说点什么,便被肖琼玖打断道:“遂遂,你可是哪里不舒服?” “没有。”白攸宁忍不住询问道:“是不是你们姓肖的都爱这么关心人?” 肖琼玖眉毛一动。“还好吧,发生何事了?” 白攸宁有些苦恼道:“没啥,就是你们这恋子情结得改一改,关心的时候还是要注意场合的,你看今天楚玄机和肖凌绝都被别人误会成断袖了。” 肖凌绝手指不自觉的动了动:“遂遂,你很讨厌断袖?” 白攸宁道:“讨厌死了,你难倒没看到那些小册子是如何编排我爹和孟城主的,这置我娘于何地,现在孟城主也娶亲了,又置孟夫人于何地?” 肖琼玖眼底闪过一丝难以察觉的难过。“走吧。” 茅屋很小,少年们整齐站在屋里,感觉十分拥挤。 屋内十分简洁,一眼便全部看完,并没有什么奇怪得地方。 楚玄机在隔间里拿了一件衣服,似乎是男子的衣物,众人出了屋,楚玄机看了一眼肖凌绝,肖凌绝勾勾手指,衣服便在空中燃烧了起来,楚玄机召唤出佛尘,左手环佛尘,右手竖在胸前,闭上了眼睛,嘴中念着口诀“起。” 衣服悬浮在空中快速燃烧,慢慢汇聚成一股青烟。 楚玄机看着青烟道:“找到了。” 众人在楚玄机的带领下,御剑而去。 白攸宁道:“玄机,你确定在这么远得地方吗?” 楚玄机点点头道:“根据青烟所指,我想应该在那。” 宴明光不乐意了:“你都不确定,就带着我们这样瞎跑?” 肖凌绝瞥了一眼宴明光,眼眸中危险的神情毫不掩饰的看向宴明光,面色阴沉,正欲开口,白攸宁便语气冲横道:“不想去的话,你回客栈待着去呀,谁拉着你去了。” 宴明光难堪的闭了嘴。 第34章 纵欲过度 兀神山,白云盘山。 众人停在了山脚,肖凌绝看了一眼此山,便再也不看,止步不前,他的呼吸有些急促,脸色也苍白。 楚玄机发现了肖凌绝得异状,忙问:“凌绝,怎么了,可是身体不舒服。” 肖凌绝额头冒出一层薄薄的汗,轻轻颤抖着手指,流露出一丝恐惧:“我突然有点不舒服,玄机,你们上山去找吧,我在此处等你们。” 楚玄机十分担忧,刚刚不还好好得,怎会突然这般。 其余人也发现了肖凌绝的异状。 宴明光露出反派的笑容道:“哼,他不会是怕了吧,他知道这山里有危险,不肯以身犯险,所以故意让我们去送死?” 宴明光的师弟两手一拍附和道:“少主,你还真别说,这么一分析,感觉挺有道理的。” 白攸宁打断二人施法:“行了,行了,少吃点盐,看你们闲的。“ 楚玄机眉头微皱,替肖凌绝号了脉,身体没有任何问题,那就是心里有问题。“二位师弟,你二人先带大家上去,我送凌绝回客栈后,立即来与你们会合。” 肖凌绝咬紧牙关,向楚玄机露出一个笑容,只是这微笑的有些不自然。“玄机,无需担忧,我只是,只是恐高…… 你带他们上去找线索就是了,我就在山脚等你们下来,况且,以我的修为,自保完全没问题。” 楚玄机…… 谢谢,有被敷衍到。 神他妈的恐高!真是骨灰级笑话啊! 你带着什么鸭扶摇直上九万里的时候,可不见你恐高啊! 行吧,虽然不知道凌绝为何不想跟着去,但他身体也没啥问题,修为也高,自保确实不成问题。 楚玄机不放心的交代道:“好吧,那我们就先上去,有事的话用录珠及时联系我。” 肖凌绝的平日里性感的薄唇都变得有些苍白。“嗯,放心去吧。” 楚玄机点点头,只有赶紧找到线索,再回来带凌绝回客栈。 越往山里走,白雾越浓。 楚玄机正认真查看情况,突然手肘被人拉住。 “大师兄,是我。”阳春鬼鬼祟祟小声道。 楚玄机耐着性子也小声道:“我知道是你,你有什么发现吗?” 阳春语气羞涩道:“没有,大师兄,我问你,你昨晚,昨晚可有发生什么事?” 楚玄机眼里闪过一丝迷茫。“我没有发生什么事啊?” 阳春又道:“那你身上疼不疼?” 楚玄机更加迷茫:“我身上为什么会疼?” 阳春跺了跺脚。“既然如此,那我就直说了,大师兄,你童子身还在不在?” 大雾围绕在两人身边,连彼此都快看不清了,楚玄机不知道阳春脸色咋样,但自己脸色一定五彩斑斓。“师弟,你一天天的胡思乱想些什么?我与肖凌绝之间什么也没有发生?” 阳春不信道:“你不要骗我,那你今早为何一副纵欲过度的模样,眼底青黑,哈欠连天?” 楚玄机卡壳:“我,你,我只是,额……” 我单知道意识具有能动性,却不知道师弟的意识这么能动? 我眼底青黑,哈欠连天,不能是我失眠吗? 昨晚真的只是激动的睡不着啊,因为凌绝与我两情相悦,所以有些亢奋,我还差点激动的叫出声,就这样而已啊! 还纵欲过度!我笑了,真的。 师弟,您这精神状态,说的真的,已经不是超前一点点了,而是超前亿点点! 阳春见大师兄沉默,一副我早就猜到的口吻道:“大师兄,是不是害羞,难以说不出口。也罢,都是肖凌绝那厮的错,我一定如实告诉师傅,让师傅替你做主!” 楚玄机木讷脸:“不了,不了。” 阳春愤愤道:“大师兄……” 楚玄机生无可恋道:“师弟,我知道你想说什么,但是你先别说!我和凌绝真的什么也没干!我俩就是盖棉被、纯聊天!” 要是和他解释,我是激动的睡不着,师弟他肯定又要问:“为何激动的睡不着?” 算了,不说了,说多了都是泪。 阳春半信半疑道:“真的?” 楚玄机忍无可忍道:“真的!快停止你那不切实际的脑补!” 阳春这会信了大半。“那好吧,我相信大师兄。” 楚玄机:那真是谢谢您了。 “啊”宴明光忽然大叫一声,吓坏了一群人。 白攸宁吼道:“你瞎叫什么?” 宴明光带着哭腔道:“有什么东西缠住我的脚了。” 几人听闻向地面看了过去,皆吓了一跳,是一只带血的手,顺着手看过去,便看到一个血淋淋的人。 只有上半身,他的下半身不见了。而且是刚刚才不见的,鲜血直流,看上去不像是被刀砍断的,反而像是被某种大型动物咬断的。 宴明光蹬开那只手,擦了擦冷汗道:“怎么办?我们回去吧,山里好像隐藏着什么东西。” 白攸宁高傲的看了一眼宴明光道:“胆小鬼。” 宴明光那个气,正想反驳。 楚玄机警觉道:“嘘,有脚步声。” 几人惊慌地看着周围,白雾茫茫,什么都没有。 看了一会,宴明光道:“小道士,你可不要胡说八道,什么都没有啊。” 楚玄机盯着前方道:“来了,在我们前面。” 众人握稳了剑柄,宴明光想要一雪前耻,第一个冲了上去,但一掌便被拍了回来。 宴明光疼的嗷嗷直叫,他的师弟们及时把他扶起来。 楚玄机正准备出击,黑影一下闪到了眼前。 肖凌绝道:“你们在干什么?” 白攸宁无语道:“肖公子,你干什么呢?吓死我们了。” “是呀是呀,我还以为我今天交代在这了。” 楚玄机吃惊道:“凌绝,你怎么来了。” 肖凌绝轻轻抿抿嘴道:“我不放心你。” 众人:...... 宴明光捂着胸口,似乎更疼了。 肖凌绝瞥了一眼宴明光道:“就这点本事,也敢冲出去,若方才攻击的人不是我,此刻躺着的已经是一具尸体了。” 宴明光捂着胸口的手紧了紧,又松开,好像气晕了过去。 楚玄机见此:“凌绝,你不必与他计较。”何必为了不相干之人浪费口舌? 肖凌绝嘴角颤抖了一下道:“玄机,你怎能向着他? 楚玄机:…… 本来想问问凌绝好点没有,但看他的样子好像不恐高了,身体也没啥事了。 众人:...... 这合适吗?此时此刻?算是看出来了你俩的关系。 阳春一听,更是不得了,立马惊叫,不过被德泽及时按住,没有半点声响。 但是看他的眼神也知道要说的是什么,比如:好你个小人,朗朗乾坤,光天化日之下,竟然说出这般伤风败俗的话来,不要脸! 白攸宁看着躺尸的宴明光道:“那现在该怎么办?” 楚玄机扶额道:“阳春、德泽,劳烦你二人送宴公子回去,其余人接着打探,如何?” 宴明光猛地诈尸起来道:“不行,我要跟着去。” 楚玄机不放心道:“那你不要紧吧?” 宴明光起身拍拍灰道:“哼,我好的很。”宴氏还等着他找到还魂术,再创辉煌,怎能此时回去? 肖凌绝解释道:“放心吧,我刚才知道是你们在这里,那一掌根本没用什么力气,是他自己太弱了,随随便便就飞了出去。” 楚玄机点点头,但这话叫宴明光听了去,他恶狠狠的瞪了一眼楚玄机,肖凌绝,那眼神像是要把他二人生吞活剥。 众人走着走着,突然听到雷声阵阵,预示着一场暴雨即将来临。 楚玄机道:“大家先找个地方躲雨。” 其余人都点点头道:“好。” 宴明光冷哼一声,带着家中门生向前走了去。 这雾实在奇怪,越来越浓,现下已经看不见走路了。 走着走着,周围变得越来越安静。楚玄机道:“阳春,德泽?” 阳春的声音从一旁传来:“怎么了大师兄?我完全看不见你。” 楚玄机道:“你别动,我过来找你,德泽在你身边吗?” 德泽传来声音道:“我在。” 楚玄机再次提醒道:“你俩不要动,我过来了。” 阳春道:“好。” 楚玄机走到阳春身边,隐约看见阳春拉着德泽的拂尘,这才没有走散。 阳春有些害怕道:“大师兄,这雾好大啊,路都看不清了,他们人呢?” 楚玄机安慰道:“没事,现在开始,我们走在一起,我也不知道他们去哪了,不过,眼前的情况看来,大概是走散了。” 楚玄机把拂尘变长,拴在四人身上,防止走散。 “我把拂尘拴在我们几个的身上,防止走散。” 楚玄机又试着呼喊其余人。“攸宁?琼玖?孟公子?宴公子?” 一片白雾中除了楚玄机的声音,再也没有一点别的声响。 阳春突然惊叫一声:“啊!” 楚玄机小心脏都停了一下,这种情况下惊叫…… “师弟,发生了何事?你没事吧?” 阳春震惊道:“大师兄,不对啊,你怎么没有喊你心心念念的肖凌绝?” 楚玄机:? 这真是无语他妈给无语开门,无语到家了! 师弟,你到底要搞什么飞机? “他就在我旁边啊!师弟,你不要这样一惊一乍!师兄年纪大了,不经吓。” 而且说什么心心念念?你不羞,我羞! 阳春问道:“你怎么知道他在你身边,难道方才你们像我和阳春一样拉着佛尘?不对,我自己来看!” 兀地,楚玄机手旁出现一个脑袋。阳春气愤道。“好啊,你俩的手啥时候拉在一起的?” 你看看,这十指紧握,如胶似漆的模样! 楚玄机:“师弟,你不累吗?快起来!”我祖师爷啊,师弟,你真的好“滇”啊! “不累,德泽,你快来看,回去后,你同我一起如实禀报师傅,大师兄在外一天天都干些了什么!” 楚玄机感觉自己如坐针毡,如芒在背,如履薄冰,如鲠在喉…… 师弟他宁愿累死也要让我社死啊!!! 想要放开拉着凌绝的手,肖凌绝可不放,自顾自的紧紧拉着。 肖凌绝还在楚玄机耳畔低语道:“害羞什么?让他们看够。” 楚玄机抹泪:羞啊,怎么不羞,我都要尴尬的怀疑人生了! “师弟,快别闹了,我们要赶紧去找到攸宁他们!这种情况下分开,大家都很危险。” 阳春哼哼了几声,和德泽用了几次追踪术,可什么都没有。“大师兄,追踪术没有用。” 楚玄机道:“你们用什么东西追踪的?” 阳春道:“手帕,肖琼玖公子给了我们一块手帕。” 楚玄机道:“原来如此,不过真是奇怪,人只要活着,拿到他的贴身之物,就一定能用追踪术找到的,如今指引盘一动不动,要么人死了,要么是被什么东西隔绝了。” 阳春担忧道:“难道他们都遇到了危险?” 楚玄机道:“目前应该没有事,但要是再不找到他们估计就危险了。” 几人在山上找不到一点人的气息,这时小鸭对着山壁上的一块石头,嘎嘎嘎的叫。 楚玄机、肖凌绝走过去看了看,是一块鱼骨印在了石头上。 兀神山深居内陆,远离大海、湖泊,怎么会有鱼骨印在上面?没有过千百年,怕是没有这样的效果。 雨越来越大,不一会儿变成了狂风暴雨,肖凌绝施了个法术,暂时让雨近不了身。 楚玄机扶额思考道:“既然山上怎么都找不到人,那人一定是在山里面了。” 阳春一惊道:“啊,这山不是实心的吗?”说罢,敲了敲山壁,好像听不出来是实心还是空心。 楚玄机道:“这只是我的一个猜测,追踪术怎么都找不到他们,而山下,什么鸭也飞去看过了,根本没用人出入。 但人怎么可能凭空消失呢? 既然如此,想来就是被什么东西阻挡住了气息,若是这山空心的,山中有一个阵法阻隔了他们的气息,一切都解释的通了。找找看吧,看看能不能找到阵眼。” 肖凌绝活动了一下用手道:“不用,玄机退后。” 见楚玄机三人退开,肖凌绝一掌劈向有鱼骨的石头,石头四分五裂,还伴随着什么破碎的声音,灰尘散去,一个黑洞出现在了四人面前。 德泽这般话少的人,被这招徒手劈山震撼住了,一下子就被征服:“肖公子,你好厉害。” 阳春看着德泽崇拜的眼神,有些吃味道:“有什么了不起的,大师兄也可以。” 楚玄机听闻,笑的有些抽象。“我不行,我不行。” 你的崇拜如潮水,差点把我摧毁! 第35章 水蟒来袭 四人朝着黑洞看去,一眼看不到尽头,无尽的黑暗,把人心里的恐惧不断放大,可谓真正的“万丈深渊。” 阳春咽了咽口水:“他们真的在这下面吗?” 肖凌绝吹了一个口哨,什么鸭小鸭变大鸭,这次肖凌绝允许阳春、德泽二人同乘什么鸭。 四人跳上去后,什么鸭缓缓而下,肖凌绝道:“方才我把山里的阵法打碎了,这里的阵法、机关与送子娘娘庙基本一致,应该可以找到那种可以带人下去再升起来的机关,不过找起来很麻烦,我们这样下去会快一点。” 楚玄机抬头看着上方,不知道雨水从哪里漏下来。“不说白悠宁他们进来可能会遇到麻烦,光是现在的雨水,怕都会成为致命的存在。不过,这些日子真是辛苦小鸭了。” 说完后,楚玄机忍不住摸了摸神秘鸭的羽毛,什么鸭像是很喜欢楚玄机的抚摸,嘎嘎嘎的叫着。 肖凌绝见此,拉起楚玄机的手,用手帕细细得擦了一遍。“玄机,别摸它。它一天天的爱乱跑,也不知道去过些什么地方,身上不知道有没有沾上什么不干净的东西,脏的很。” 什么鸭似乎听到了肖凌绝在说自己的坏话,不满的晃了晃身子。 阳春、德泽被晃的心肝都颤抖起来。阳春急忙摸了摸什么鸭的头,安抚道:“小乖乖,这看上去就是个无底洞啊,开不得玩笑,你可不兴乱晃!” 肖凌绝稳稳地抚住楚玄机,没让楚玄机感到一丝晃动。 越往下走,越加漆黑,肖凌绝拿出一颗夜明珠用于照明,下了一炷香的功夫,什么鸭停止继续下去。 靠着夜明珠的照亮,楚玄机发现下面是一片水域,水域宽大,十分浑浊,难以估测深度,再加上外面的倾盆大雨落进来,水位还在不断升高。 不过,这哪有什么人? 德泽把金葫变大,漂浮在水面上,几人顺势落在金葫上,观察水面。 阳春看着看着,忽然发现有什么东西在水面上。“咦,这怎么有一根竹子,好生奇怪。”说完就要拔起来,可是拔不动,气的阳春“哼”了一声,撸起袖子就要用力拔。 “你什么东西跟我叫板?看我不把你拔出来!”楚玄机没有制止他,而是用拂尘顺势一拉,竟然拉出个人来,真是不得了! 拉起来的人正好是肖琼玖,肖琼玖不断咳嗽,长时间被水淹没,嗓子早已说不出话来,不断的用手示意水下。 懂的都懂,楚玄机等人赶紧用拂尘朝着有竹子的地方拉。 肖凌绝召唤出一根白色的软鞭,一次能扯出好几个人来。 德泽的金葫一会就放不下人了,几大门派都派了亲信弟子都来此地,再加上各派家族跟随的弟子,这样一算人可就就多了。 不过还好,师傅在下山前,给每人都发了一个金葫,楚玄机与阳春也把自己的金葫放在了水面上,才勉强放下了所有人。 见水中已经没有了竹子,楚玄机询问道:“同门之间相互看看,是不是都被救上来了。” 白家门生突然大喊道:“白少主不在。”这真不是个好消息,在这样的情况下,若是找不到人,必是凶多吉少。 楚玄机用拂尘下水搅了几下,什么也没有拉起来,正打算下水去找。 肖琼玖这时候恢复了些力气,气息不稳道:“我去吧,在大水没来之前,我隐约记得他所在的位置。” 楚玄机斟酌了一番,说了一声好。 实在是没办法的事,肖琼玖体力消耗很严重,这时候下水,危险难以预料。 可水太浑浊,如果楚玄机下去,无异于大海捞针,若是碰巧找到白攸宁还好,若是找不到,对白攸宁而言就等于判了死刑。 水又长高了不少,已经能淹没那根救命的竹子。 这么一看,知道白攸宁位置的肖琼玖下去才是最好的选择。 下去前,楚玄机嘱咐道:“一切小心,有危险就扯一下拂尘。” 说完用拂尘栓住肖琼玖的腰,肖琼玖嘴咬着竹棍,一纵跳入水中,没了身影,只留下一圈又一圈的涟漪。 拂尘已经变得越来越长,可肖凌绝依旧没有要回来的打算,就在楚玄机等不下去,要强行把肖凌绝拉回来时。 拂尘传来了震动,肖琼玖去的很远,似乎进了一个洞里。 楚玄机不敢用力把人拉上来,怕把人甩到石头上去,这种情况下受伤,更麻烦,只能小心翼翼的往回拉。 然人越来越近时,水面的波纹也随着不断扩大。 楚玄机头上不自觉的冒出了冷汗,有些心急道:“不好,他们后面有东西跟着。” 肖凌绝安慰道:“没事,有我在,你安心把他们拉上来,剩下的交给我。” 楚玄机听到肖凌绝的声音,心跳慢慢平稳,对未来老婆的信任比自己想象的还要多! 楚玄机把人拉起来的一瞬间,后面紧跟着的血盆大口也冒出湖面,朝着空中二人咬去。 楚玄机脸色顿白,脑袋嗡嗡作响,这可怎么办?来不及了! 恰在这时,肖凌绝看准时机,白鞭朝着那血盆大口打去,一鞭子把东西打回水里。 肖琼玖,白悠宁终于安然无恙的被拉回来了。 水中那东西翻了个身,巨大的身体露出来一半,是一条巨大的水蟒,湖水都跟着起了大浪,金葫也跟着不断摇晃,金壶上的人,摇摇欲坠。 楚玄机大口喘着气,大脑飞速的运转,这可怎么办? 若是只有三五人,要顺利逃走,可以说完全不成问题。 可如今这么多人,大家都被水呛的奄奄一息,再加上这条大水蟒虎视眈眈,这可真是祸不单行。 金葫是可以飞的,只是需要控制金葫的人源源不断的输出灵力支撑,再加上这么多人,控制者需要有更强大的灵力。 根据刚才什么鸭的飞下来的速度计算,如果从这里飞出去,楚玄机耗尽全部灵力拼死只能飞一半的路程, 而阳春、德泽,二人只能有楚玄机的一半。 也就是说楚玄机,阳春、德泽三人一起才能勉强控制一个金葫出去。 不过,还好还有什么鸭。 楚玄机与肖凌绝对视一眼,肖凌绝心领神会,点了一下什么鸭,什么鸭再次变大。 楚玄机擦了把汗,催促道:“快爬到乌鸦身上,它会带你们出去。”各家族的人争先恐后爬上去。 看着源源不断往小鸭身上爬的人,肖凌绝出声制止道:“不能再上了,它的翅膀处不能坐人,人再上去,它要飞不起来了。” 水蟒再次从水上袭来,这次是朝着什么鸭的方向。 什么鸭一个回旋,嘎嘎嘎的飞走了,甩落了两个人,楚玄机见状,用拂尘把落下的人接住,甩到了金葫上。 水蟒没有吃到人,变得异常暴躁,破浪不断起伏,朝着楚玄机的方向袭来。 肖凌绝又一鞭子把水蟒打进水里. 骤然间,竟又从另外一个方向伸出一张血盆大口,肖凌绝飞身而去,与两条水蟒纠缠,避免影响楚玄机载人。 楚玄机再次出声道:“大家来我站的这个金葫上,全部都站上来,挤一挤,我们也飞上去。” 阳春惊恐道:“不行不行,严重超载了。况且我们也没有这么强大的灵力支撑呀。” 楚玄机咬咬唇道:“试一试,不然在这里也是等死。我先来,你二人在我灵力没有时再续上。” 楚玄机吃力的带着金葫缓缓的飞了起来,肖凌绝是走不了,两条水蟒不断攻击,若没人断后,这般慢的飞行速度,水蟒自是不会放过,肯定会不断发起攻击,根本没有机会飞起来。 虽然两人一句话都没有说,看起来肖凌绝早就知道了自己要断后。 楚玄机毫不犹豫的走了,这要是换做别人,他一定不会这般果决的走的。 他的心里十分的不安,只能一遍又一遍的安慰着自己,赶紧走,赶紧把闲杂人送出去,再回来找肖凌绝。 阳春心中感到很奇怪,肖凌绝平日里,每时每刻都要黏在楚玄机身边,此刻却心甘情愿留下来断后,“肖凌绝,他,他一个人没问题吧。”阳春也知道若没有人断后,其余人根本走不了。 楚玄机心里也没底,慌的一批,要死了要死了。但在师弟们面前还得临危不乱。“没问题。” 凌绝修为颇高,应该没问题吧?就算有问题,那我,我就殉情! 原本以为楚玄机一个人至少可以飞行一半多的路程。可人太多了,他维持飞行非常的艰难,但他必须坚持下去,否则阳春和德泽会更加害怕。 楚玄机咬牙坚持了一半的路程,还不换人。 阳春、德泽一直劝楚玄机换个人来,楚玄机说自己没事,还能坚持一会,可楚玄机的额头上汗如雨下。 又走了好一会,终于换了德泽,沉重的任务压的德泽难以开口,德泽坚持了比楚玄机预想还要长的时间,换上了阳春,阳春的灵力甚至没有德泽高,控制的非常吃力。 随着上升已经能看到被肖凌绝劈开的洞口,虽然只透露出一点光芒,但足以让人看见希望。 然离洞口只有十余丈时,阳春实在是力不从心,整个金葫猝然往下掉。 电光火石间,楚玄机甩出拂尘,拂尘嵌入到石头中。 随后,楚玄机凭一己之力把人全部带了出去,小鸭也刚好把人放下来。 楚玄机昔日白润的脸变得十分惨白,湿漉漉的头发还黏在了嘴角,嘴唇也毫无血色。 但顾不得自己,交代阳春、德泽即刻要带着所有人离开这里。 随即又喊了一声什么鸭,什么鸭带着他再次飞进了深渊之中。 楚玄机越是下沉越是惴惴不安,自己怎么能狠心丢下肖凌绝一个人在那里,万一还有其它的水蟒怎么办? 自责压的楚玄机呼吸困难,若是肖凌绝出了什么事,自己是当一辈子的寡夫,还是随他一起去? 这四条畜生对于肖凌绝来说不足挂齿,只是施力小点,打不死,施力大点,怕把这里震垮。 玄机还带着那群吃跑了没事干的修士,若是威胁到那群人的小命,必然又给玄机增加许多不必要的麻烦。 楚玄机来时看到的景象,正好是四条大水蟒同时朝着肖凌绝袭去,肖凌绝像是没看见一般,眼睛直愣愣的盯着楚玄机来的方向,嘴角不自觉的笑着。 楚玄机看的心惊胆战,就在水蟒接近肖凌绝的一瞬间,肖凌绝“咻”的一下移动到了楚玄机这里。 四条水蟒撞在一起,落入水中,水面再次恢复平静,只是平静的背后是危险正在酝酿。 肖凌绝不合时宜的拉住楚玄机的双手,眉宇间,透露着无尽的喜悦:“玄机,你怎么来了?这里太危险了,你不应该来的。” 楚玄机一言不发,双目空洞,刚才的一幕不断在脑海中盘旋。 难以想象,若是肖凌绝出了事,自己是不是会像对待普罗大众一般,虽然会有感慨,悲悯,为他诵经、超度,但之后就再也没有联络,像两个陌生人一样从彼此的世界路过。 一想到这楚玄机突然感到无法呼吸,灵魂似乎都被人凌迟了一般,让他痛不欲生。 肖凌绝发现楚玄机在发抖,急忙道:“玄机,你怎么了?是不是受伤了。我看看。” 楚玄机颤巍着双腿,吐出一口浊气,不知不觉,他的掌心中竟然全部是汗,脸色煞白道:“无事,凌绝,先,先离开这里。”赶紧出去,赶紧表白,可不能让我那未说出口的爱意胎死腹中! 肖凌绝闷声道:“好。”他们彼此小心翼翼,彼此互相依偎。 肖凌绝有些孩子气的拉着楚玄机,若平时,楚玄机幸福到尖叫,但此时此刻,他天灵盖都吓软了! 肖凌绝感受着这一刻的温存,若是没有什么鸭的嘎嘎嘎叫,提醒危险来临就更好了。 不知何时,四条水蟒合并成了一条,直立立的从水中站立起来。 形状、长度是原来的无数倍,蛇信子不断吐出,蛇眼中冒着绿光,早在肖凌绝站在什么鸭身上的那一刻,什么鸭早就带着俩人飞向了高处。 不过,现在看来是走不了,水蟒从水中盘旋飞来,那张血盆大口都快有整个山体那般大。 楚玄机偷偷瞟了一眼,腿都吓软了,真是要老命! 虽然表面上我嚷嚷着随时想死,但实际上我贪生怕死啊! 更何况凌绝活的好好的,我还想和凌绝相伴到老啊!怎么能死? 肖凌绝都快被这狗皮膏药烦死了,多好的温存时光,下次不知道何时才能拥有,就被这畜生破坏了。“那群酒囊饭袋还在山上吗?” 新词,《酒囊饭袋》。 那不是世家精英吗?要不是时机不对,楚玄机都想随个笑脸。 楚玄机道:“我下来时让阳春、德泽带着他们赶紧离开了,这会应该没在了。” 第36章 驭鬼之术 肖凌绝道:“这样啊。” 这一刻的肖凌绝邪气十足,眼神中充满了玩味,风流又俊美。 “玄机,你就在这里不要动,我一个人完全可以,若是有危险,什么鸭会带你避开。” 肖凌绝早已察觉到玄机此时早已身上的灵力低微,根本没有自保的能力,若是不叮嘱一下,玄机一定会冒着生命危险来协助自己。 楚玄机点点头。 肖凌绝朝着飞来的水蟒正面迎去,楚玄机在一旁看的心惊胆战,可凌绝都那般说了,想来是有十足的把握,自己灵力低微,现在过去帮忙只会徒增烦恼,不如听话,待在原地。 只见肖凌绝甩出的软鞭噌地变大数倍,直直栓住了水蟒的头,肖凌绝竟然拖着转了几圈,蟒尾刮在山壁上,发出巨大的摩擦声,整座山都跟着震动了起来。 楚玄机汗颜,看来真是白担心了,凌绝这力气是真的大! 肖凌绝拉着那水蟒,左右狂甩,水蟒巨大的身体,不断撞在山体上,山体上周围不断有碎石落下来,说谁碎石,但看上去能砸死一个人,好在什么鸭身手矫捷,没有让一块石头砸到楚玄机。 水蟒被撞晕后,肖凌绝忽然松手,硕大的水蟒直直往下落 肖凌绝风驰电掣朝着楚玄机的方向飞来,只见一道残影飞驰而来,便落在楚玄机身旁。 随后,一掌劈向水蟒,水蟒发出一阵白光,瞬间爆裂。 肖凌绝横抱起楚玄机腾空而起,什么鸭变成正常大小,落在肖凌绝的肩膀上。 说时迟,那时快,肖凌绝带着一人一鸦“咻”的飞出了山体,在飞出来的一瞬,整个山体瞬间爆炸。 白光乍现,乱石惊飞,肖凌绝抱着楚玄机二人从爆炸中飞来,飘逸如羽、长身玉立,衣袖翩翩,墨发飞舞。 山外暴雨骤停,白云悠悠,光落在了二人身上,好似从天上落入凡尘的神仙,美如画卷。 少年们刚落到另外一座地势平缓的山上,蓦然回首就看见了这惊为天人的一幕。 纷纷感慨道:“肖公子当真是神明俊朗、风流倜傥啊!若是怀里再抱着一位美娇娘,岂非就是画本里写的惊才风逸 、俊美无涛的男主角吗?” 等到肖凌绝抱着楚玄机落在他们面前时,看着楚玄机眉眼如画,清冷出尘的模样…… 额,好像抱着这样的小道士也不错! 少年们看着安然无恙的二人,急急忙忙问:“大水蟒如何了?” 少年们听白攸宁说,那里面实际上是有四条大蟒蛇,两条都能叫人吓得魂飞魄散,更何况是四条!一个人能对付过来吗? 肖凌绝不屑给他们解释,忙着帮楚玄机整理衣物。 楚玄机虽然没有参与四条大蟒蛇的斗法,反倒变成了简述之人:“那四条大水蟒打不过肖凌绝,最后合并成了一条,合并后都有山的一半粗了,那血盆大口一开,都能吞下一座山去。不过,还好凌绝法术高强,堪比神力,竟然能举起半壁山粗的水蟒在山体中转圈,最后给了水蟒致命一击,炸开了它的身体,也炸倒了整座山。” 孟穆清风由衷佩服道:“肖公子当真厉害!”一群人七嘴八舌的拍着马屁。 其余少年也感慨道:“你还真别说,最后从山中飞出的一幕,真是潇洒至极呀。” 而阳春觉着世间都灰暗了,大师兄平日里会这样夸人?这一句句夸的都可以写小册子去了,啊啊啊!这代表了什么?大师兄他彻底沦陷了! 白攸宁躺在那半死不活,门生为此忙前忙后,可不能让他们尊贵的少主出了什么事。 听着几人对肖凌绝的夸奖,就算喉咙被水呛的话都说不来,也要说一声:“切。” 待门下弟子喂了白攸宁几粒仙丹妙药后,终于恢复了些精神。 楚玄机关心的询问道:“白公子身体如何?” 白攸宁悠悠道:“死不了。” 肖琼玖给白攸宁按摩着太阳穴询问道:“你发现了什么?竟然一个人跑到那么远的密室里去?” 白攸宁沙哑着声音得瑟道:“告诉你们重大发现,那间密室里放有两个冰棺木,有四条石蛇守护,我打开看过了,冰棺里面是空的,估计尸体早就被转移了。 不过留下许多关于还魂术的草纸,我没来得及看,就被大水冲灌进来,水冲进来时,我看到石蟒的尾巴动了动,所以我猜测应该是有四条水蟒才对,当然,最重要的是小爷把还魂术草纸带出来了!”说完从容纳戒中,拿出草纸,虽然被是一副落汤鸡的模样,但言语间尽是得意。 卧槽,楚玄机直呼行家啊! 好小子,不愧是你,有想法,有魄力! 简直就是推动剧情的小能手啊! 楚玄机看着草纸,这些草纸估计是初稿,写了一些驭鬼之术要注意的事项,什么风水宝地,紫薇斗数,五官面相,生辰八字等等要合适之类的。 这些都是信息作用都不太大,不过还有一张纸记录的信息十分有用,记录的是这群人的窝点。 妻女镇送子娘娘庙果然是一个窝点,还有一处就是兀神山,纸上还写了一处,说是一处雪山。可雪山如此多,真是难找,如今两处窝点都被发现,估计这群人已经躲在了最后所记录的雪山处。 此外,还记录了罗氏鬼国分布图,罗氏鬼国深居乌蒙山,没有人知道具体的位置是在何处,这群人显然是想找到罗氏鬼国的具体位置。 看完所有信件后,楚玄机灵光一闪,等等驭鬼之术! 这里的人,好像就很爱说“鬼”字啊,难道说,选择把这里当窝点,是有原因的? 楚玄机若有所思道:“你们为何会进到山里面?” 孟清风依旧保持儒雅道:我们在白雾茫茫中,隐约看到有人的身影,在追着影子的过程中,来到了一处洞口处,人一进去,这洞就如之前在送子娘娘庙里的机关一般,带着我们垂直下落。 下面是一个地下洞府,有一条地下河,河水清澈见底,我们四处打探了一会,什么也没发现,不知怎滴,突发大水,幸得白公子带了那些小竹竿,我等才能坚持到你们来。” 楚玄机道:“看来,是有人故意把你们引过去的。” 有的少年道:“我不是,说来惭愧,我好像是被谁打晕了,丢进洞里的,醒来就感觉我在一直往下掉。” “兄弟,快别说了,你知道我何时醒的吗?我被水呛醒的!差点呛死!” 楚玄机听到:那你挺牛13啊! 白攸宁这会嗓子恢复了些,声音依旧有些沙哑,毕竟他被水淹的时间最长。“亏的小爷我这一久在学游术,并在容纳戒中带了许多空心的小竹竿,要不然哪还有机会等你们来救。” “是是是,这次真是多亏了白公子。” “是啊,多谢白公子,当然也多谢道长和这位肖公子的救命之恩。” 这会大家缓过来,都围在楚玄机和肖凌绝身边道谢。当然不包括那宴明光。 楚玄机一一回应。“不客气,不客气。” 一群少年横七竖八的躺在山野中,看上去都非常狼狈,有拧衣服水渍的,有的在吹头发,每个人都在收拾自己,渴望恢复如初。 休整片刻后,回到了客栈。 楚玄机看准时机对着小二道:“兄台,你过来一下,向你打听点事?” 那小二是个机灵鬼怪的,看着店家不在也大胆了起来。“客官,你说,小的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楚玄机道:“是这样,我们这几日来这里,发现棠梨镇的人十分爱说鬼这个字。我们在农田里遇到的农人说:‘你被鬼捏着了’‘鬼喊辣叫’,还有镇上的茶博士,他说什么‘仿鬼一样’‘要的个鬼’的等等。 一般来说,常人是不太喜欢把‘鬼’字放在嘴边的,认为这是不吉利,而这里的人似乎一点都不介意说‘鬼’字,是这样吗?” 店小二答道:“客官,你有所不知。以前我们镇上一直有老人养鬼,老人们认为,鬼养的越好,老人越长寿。 不过养的有些小鬼,十分调皮,经常捣乱,逗人资的很,但因为它可以带来长寿,小鬼也从来没有害过人们,大家也不觉得害怕,所以一天骂调皮的小娃、不成器的这些人就会用‘鬼’字骂。 等这老人死后,他们养的鬼会被传给他们的子女,用来镇宅富家。我们养鬼的习俗一直都有,只不过这些年没落了,会养的没得几个了。 十多年前来了几个外地人,专门来棠梨镇上求学养鬼之术。 这些人,一席黑袍,带着斗笠,本来这种法术是不外传的,可他们抬了几箱金子,最后那些老人就教他们了。 我偷偷地挨你们说,我们有人看见这些外地人经常出入兀神山哦。” 楚玄机明白了,这驭鬼之术和还魂术之间必然有关系啊! 楚玄机又道:“那镇上还有谁会这驭鬼术?” 小二道:“寥寥无几啰,我也只知道一位老人会,她住在小镇西边第一座山的后面。” 楚玄机道:“多谢,真是麻烦你了。” 小二正客气的摆摆手。“客官说的哪里话。”肖凌绝又扔了一锭银子到他怀里。 小二眉飞色舞道:“谢谢,若有什么不知道的,各位客官尽管问小的。” 楚玄机点点头,让他忙去吧。 楚玄机把还魂术与驭鬼术之间的联系告诉众人,大家决定明日找那养鬼的老人,打听打听这驭鬼术。 第37章 贤妻如此 时间不知不觉已经到了夜里,少年们清晨出门,深夜归,肚子饿的嗷嗷直叫。 店家好似早已入睡,不好意思去打扰,只能自己动手做饭。 这些少年个个精养细养,就算是门生也是有钱有权人家的子弟进去的,哪里会做什么饭。 立刻就上演了一出“鸡飞与蛋打一致,浓烟与尖叫一同。” 差点没把厨房炸了。 看的肖凌绝受额头青筋突突直跳,大喊一声:“都滚出去。” 当然不包括楚玄机,楚玄机想留下来帮忙,也被肖凌绝请了出去,关上了厨房门,自己一个人留在里面捣鼓。“说什么哪能让玄机进厨房。” 不一会儿阵阵飘香勾的大家口水直流,闻着香味楚玄机也不自觉的咽了咽口水。 白攸宁不自觉的咽了咽口水道:“这还要多久啊,快饿死小爷了。” 有位宴氏的门生附和道:“是啊,真的好饿。” 宴明光怼道:“饿死算了,正好让我们看看如何养小鬼。”也不知道他说的是自家门生还是白攸宁。 反正白攸宁听闻这气来的:“宴明光你什么意思?指桑骂槐是不是?既然这么想见,我今夜就叫你见。” 两人你来我往吵闹中,其余人默默观战吃瓜中。 肖凌绝打开了门,一群饿死鬼急冲进去,哪还顾得上看戏那玩意…… 有荤有素,还煮了一锅三鲜汤。 各个菜品看上去都色香味俱全。 楚玄机感慨万千,家人们,真是太贤惠了,有这样的老婆你几点回家? 我6点回。 楚玄机一进屋,肖凌绝就拉着他来到了一旁,原来早已经单独弄出一份来留给楚玄机了。 楚玄机觉着“贤惠”这词太拉了,这根本就是我的“贤妻”啊! 楚玄机吃着肖凌绝做的饭菜,不觉幸福的冒泡,若是能天天吃到这美味的饭菜,该多好,不觉感慨道:“凌绝修为这么高,做的饭菜如此美味,真羡慕以后能陪在凌绝身边的人。”这波叫,我羡慕我自己! 我来浅浅调戏一下,给生活加点味。 肖凌绝一边给楚玄机夹菜,一边道:“你为何羡慕你自己。” 楚玄机不小心被呛了一下,脸颊慢慢染上了红晕。 什么?这波叫:调戏不成,反被调戏了? 干饭的少年们:呵呵呵…… 虽然我等是在干饭,可你们直接当我们不存在? 肖凌绝看着楚玄机脸红扑扑的模样,又出声道:“开个玩笑,不过楚玄机可千万别喜欢我,我做的菜。” 这句话的停顿处就十分巧妙,让人忍不住仔细揣摩,品读其中的奥妙。 少年们边吃边动了动耳朵,准备好洗耳恭听。 什么喜欢不喜欢的?有故事,八卦的味道啊! 楚玄机也愣了一下,问道:“喜欢上会怎样?” 会怎样? 在少年们干饭的速度都慢下来中。 肖凌绝一本正经道:“当然是会离不开我,我做的菜,生生世世。” 楚玄机听闻,脸颊,耳朵,脖子红成一片。 啊啊啊!我就是那200c的热水壶,热气能直冲天灵盖。 肖凌绝紧接着道:“玄机会喜欢我,我做的菜吗?” 楚玄机:这还用说?“我……” 666及时劝住道:“宿主,你私下如何,我就不说了,你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是不是随便顾及一下人设问题?” 楚玄机刹住车,吱吱唔唔半天,答不出个所以然来。 干饭人们:就非得加那句“我做的菜”吗?你想表达的是这个意思么? 肖凌绝轻声安慰道:“没事,不用紧张,我会教你的。” 干饭人们:…… 教什么?教怎么喜欢你的菜?还是怎么喜欢你? 二位大师,小的们满嘴文章不知当讲不当讲,要不再打死自己给二位爷助助兴。 孟清风对同桌人感概道:“这可如何是好?同他们在一起,小生都快默认,男男配对,天经地义了。” 白攸宁塞了一口饭道:“说的什么话,男子汉大丈夫,穷则独善其身,富则妻妾成群,就算喜欢男人……就算喜欢男子,额,那,那一定要喜欢温柔似水的!” 其他人听闻,除肖琼玖外,默默把凳子向后移了一步,你说的有道理,但你千万别看上我,你这脾气,非我辈能驾驭。 阳春闭麦了这半天,却听到这等不要脸之词。 早在肖凌绝开口说话就想把他垂死,堵住他那张胡说八道的嘴,奈何一直被德泽紧紧按住,堵住了他自己的嘴。 第38章 养鬼折福 这些养鬼的老人住在一片深山老林中,这里的树木枝繁叶茂,郁郁葱葱。 山腰间有几间茅草屋,看上去破败不堪,走进还会发现这里像是许久没有人来住过的样子,蜘蛛网都快把这个地方占据了。 刚下过一场雨,蜘蛛网上还带有水珠,一盘一盘,水光闪闪,犹如玉盘。 蜘蛛从上而下吐着白丝,正在忙着马不停蹄的织着网。 楚玄机选择一间看上去像有人住的茅草屋温声问道:“请问有人在吗?” 一个老太太颤巍巍的打开了门,眯着眼睛。她的眼睛看上去不太好使,牙齿都落光了,瘪着嘴,声音嘶哑道:“大清早的,何事叨扰我老太婆?” 楚玄机行礼柔和笑道:“老人家,晚辈得知你会驭鬼之术,特意来打听一番,人应该如何养鬼?” 老人家道:“你们问这干嘛?忙着折福?” 楚玄机:介…… 真是把我问住了! 肖凌绝在一旁不满回怼道:“他福气好着呢。” 老人家眯着眼看了看楚玄机,又看了看肖凌绝:“哟,不得了。” 便没有下文,似乎看出了什么,又似乎什么也没看出,搞的楚玄机七上八下的。 楚玄机笑容不减:“老人家,我们听镇上的人说,养鬼在你们这是会带来福气的,怎么会折福呢?” 老人家道:“你一个道士,难道还不知道养鬼是福是祸?” 楚玄机摸了摸额头:“确实知道,所有才感到奇怪,来求老人家答疑解惑。” 那老人家道:“你们看那些蜘蛛没有,在我们这里蜘蛛可是吉祥物,如果看见蜘蛛沿着一根蛛丝从上往下滑,意味着天降好运。” 少年们听闻恍然大悟,急忙去看那些玉盘般的蜘蛛网,看看有没有蜘蛛正在从上往下滑,来一个天降好运。 白攸宁大喊:“小爷看见了,害,小爷我这运气真是无话可说。”他向大家指了指看见的蜘蛛正从上往下落。 这时老人家声音阴冷道:“然这些蜘蛛每一只都带有剧毒,一旦被咬到,必死无疑。” 白攸宁听闻,大喊一声:“哎呦,我艹!”忙收回手指,吓的连连后退。 其余少年们也跟着后退。 老人家缓缓又开口道:“鬼也一样,明明是毒物,人们却凭一面之词认为它能带来福气,你说可笑不可笑。”说完后,自己咯咯咯的笑了起来,也不知道所笑何事。 楚玄机眉头紧锁道:“那可否请前辈告知一二,镇上为何会有‘养鬼是福’这般的传言。” 那老人家盯着楚玄机直看,笑而不语。 肖凌绝眉头紧锁,直接变出了两箱金子,放在老人家脚下。 那老人家又“哟”了一声,蹲下去摸摸了金子道:“你俩进来吧。” 白攸宁傻眼:“啊?这把年纪的人不都看淡世俗了吗?早知道我也放几箱金子贿赂她了。” 其余少年也是遗憾摇头,这老人家看上去一副神秘莫测的样子,没想到也是个世俗之人。 屋内,老人家步履蹒跚终于坐在了木椅上,那木椅看上去老旧不堪,一坐上去发出吱吱吱的声音,楚玄机真担心它会塌了。 老人家不慌不忙对着一处空气道:“没事,他们不是坏人,不用害怕,有个人都和你有点像,你帮我去倒两杯茶水吧。” 饶是楚玄机看鬼片身经百战,但看着这幅景象,也感觉心中毛毛的。 她在和她养的鬼说话吗? 楚玄机感觉到老人家说话的方向有一团气,但是看不出形,也没有一丝鬼气,奇哉。 还有,虽说人死后就是一团气,但我和凌绝都好好的,谁会和这团气像? 在楚玄机思量中,凭空出现了两杯热茶在桌上,肖凌绝见楚玄机皱眉,不动声色的拉住楚玄机的手。 楚玄机感受到了手上的温度,看了眼肖凌绝,温和的笑了笑,心里踏实了不少。 那老人见怪不怪,说道:“没有什么好招待的,喝杯热茶吧。” 楚玄机道:“不用,老人家,你,这是你养的鬼吗?为何晚辈看不出一丝鬼气?” 老人没有理楚玄机,而对着那团气安慰道:“没事,不用生气,他不知道你不爱听,我帮你教训他两句,你先回去睡着吧,今日出来的时间差不多了。” 老人家安抚好那团气后,回头对楚玄机斥责道:“你不要总在它面前说‘鬼’字,它不爱听。” 楚玄机双手合十道:“对不住,我下次注意。”汗颜,实在是汗颜。 这时老人家疑惑道:“养鬼很麻烦的,你身边的人不就会?一直问我做甚?” 楚玄机感觉到手上的力气变大,拉的过紧。 肖凌绝眼神闪过一丝慌乱,解释道:“老人家,我不养鬼。” 老人家更加疑惑不解,动了动鼻子:“奇,真是奇。” 老人家笑了笑,满脸的褶子都跟着动了动,对肖凌绝道:“你这小娃,明明知道如何养鬼,还把他养成了人。他身上有鬼的味道,虽然很淡很淡,但是老太婆还是能闻到一点,不过马上就要变成真正的人了。并且你也知道养鬼需要付出什么代价,为什么不告诉他们,反而来问我?” 肖凌绝警铃大作,这老太婆还真有些本事:“老人家不可胡言乱语。” 楚玄机心脏砰砰不受控制直跳。 啥意思?啥意思? 凌绝知道如何养鬼?他自己还养了一只?养的鬼在哪? 老人家如何看出来凌绝养的鬼快成人了? 他是谁? 这里除了老人家养的那团气,也只有我了啊? 命只有一条,要命的事却不止一件。 肖凌绝拉着楚玄机就要走。 楚玄机却一动不动,固执道:“等老人家说完吧。”我捋捋思路,又问老人家道:“老人家说的他在哪?” 老人家笑而不答,转移话题道:“养鬼很麻烦的,真的,你看我养的那个,连形状都化不出来。” 楚玄机压下心中的不安,强行镇定,想着问清楚来之前想好的问题:“是不是人死后,都可以养成鬼?” 老人家眯着眼道:“哪有这般容易,人死后,是一团气,如同新生儿那般,极易夭折。 要有人能发现这团气,并且捉住,才能保留一时,还要这人生前受了极大的折磨,有极大的怨气,或者不甘死亡,才有可能留住这团气。 养也是一门学问,养鬼最好的应是阴阳交合处,灵力充沛,又要怨气冲天的地方,光说这地方天下能满足的一只手就能数过来。 养的过程中,需要的那些奇花异草,要么在天宫,要么在地府,唯有如此才能养成这位黑衣服小娃养的那般。 不然就像我养的那样,什么也不是,只是一团雾气。 我在的时候它还能维持一团气的形态,等我死了,它也就散了。 至于山下那些不长眼的传闻,完全没有必要当真。 早年,有几个养鬼的老人去了,交代他的家人来收拾遗物,把装鬼的坛子也带回去。 那鬼若是养的实,确实可以镇宅两三年,会给家族带来一些利益,这完全是鬼因为报答‘养’的情分,两三年后也就消散了,但谣言就此传出去。 不过,我们这的人不怕鬼是因为习俗,更早年间,我们先祖的习俗是要吃死去亲人的尸体。 先祖一直认为吃了对方就能得到对方的力量。 就好比,男子吃尸体腿上的肉,可以获得对方的力量,女子吃尸体的大脑,可以获得对方的智慧。 但是奇怪的是女人在吃了尸体后会得‘笑病’。 一直哈哈大笑,高兴也笑,不高兴也笑,似着魔一般,直到笑死。 后来,来了个道长,是来助先祖治好‘笑病’的,不过一无所获。 直到道长见先祖分食尸体后,他说只要不吃尸体,‘笑病’自然而然就会消失。 可这是我们的习俗,没人信他,甚至把他赶走。 再后来,部落首领的女儿也得了‘笑病’,首领宣布不再食人尸体。 说来也奇,‘笑病’果然消失了。 可是这样也导致我们与死去的人断了联系,先祖认为这是不祥。 于是先祖在多方打探,潜心钻研下,习得养鬼之术。 我们养的鬼其实是我们死去的亲人,所以我们对鬼完全没有害怕的情绪,因为那是我们的至亲 我们这里的人相信,人死之后,也会一直陪伴在家人身边,偶尔遇到调皮鬼捣蛋,应该是那种无家可归的孤魂野鬼,也没有什么好害怕的。” 听完老人家的叙述,楚玄机大致了解,却又带着一肚子的疑惑,还是冷静的询问道:“老人家,您知道还魂术的存在吗?它和这养鬼之间有什么联系。” 老人家沉思了一会道:“有没有联系我不知道,不过我记得十多年前,来找我学驭鬼之术的人中,有一个是女子,她的掌心有一朵紫色的花。” 楚玄机与肖凌绝得到自己想知道的答案后,与老人家告别离去。 楚玄机对这老人家一切产生了怀疑,他应该相信吗?老太太说的一切那么玄乎,又那么合理。 据我所知,我一无所知。 肖凌绝见楚玄机眼神迷惑不解、眉头紧皱的模样。急忙带着他先回到客栈,留下那群少年在后面追。 一回到客栈,肖凌绝就封印好了门窗,他急匆匆的拉住楚玄机双手,想要解释,又不知如何开口,该怎么说? 这一切如何解释,他总是过于自大,以为这一切天衣无缝,没想到人外有人,那老太婆懂得如此之多,三言两语便把一切都说了出来,玄机又会如何想? 在肖凌绝想尽千百种办法该如何开口时,楚玄机心烦意乱先开了口,“凌绝,先放开吧,他们回来了,还等着我们今日获得的消息。” 肖凌绝咬紧牙关道:“管他们作甚。” 楚玄机道:“凌绝,现在应以大局为重,待会你在和我说,说你的事。” 楚玄机自己安慰自己,是啊,一切应该以大局为重,待查明还魂术一事,再和老6分析分析这老人家的话。 楚玄机总有一种不太妙的感觉! 肖凌绝最讨厌的字,莫过于以“大局为重”这几个字。 每当玄机说出这几个字,就意味着玄机是天下人的玄机,他有自己的使命,他不会为了任何人、任何事停留。 他不得不放开,他渴望玄机的视线永远落在他身上,然而,这怎么可能呢? 他疯狂的想要抓住他,留下他,可玄机这人心怀天下,一心向道,留下来的玄机会开心吗? 毋庸置疑,不会! 楚玄机与肖凌绝一起下了楼,向众人说了所有知道的线索。 最后大家得出一个一致的结论,柳青澜绝对有问题,她要么扮演一个极其重要的角色,要么就是主谋。 无论如何,这一路的追查总算没有白费,终于找到了一个突破口,各家弟子准备回家族告诉自家宗主。 楚玄机也急着回去,回去把这一切告诉师傅,然后…… 九幽山下,肖凌绝看着楚玄机欲言又止,楚玄机道:“凌绝,先回去吧,我要回去向师傅说明这一切,我们有缘再见。” 说完,楚玄机头也不回,干净利落的走了,肖凌绝不知该如何回答,沉默不语,一直站在山脚,直到楚玄机的背影都消失不见。 玄机都不问我为何会养鬼,养的又是谁? 他让我回去,可我应该回哪去? 世间之大,何处为家? 看着一直站在山脚的肖凌绝,一脸落寞,楚玄机的心控制不住的疼了起来。 他是不是说错话了,我应该告诉他我很快就会去找他的,怎么能说有缘再见呢?我这嘴真是让人又爱又恨! 唉,问题不大,感情长稳,必须要狠! 阳春见大师兄一副魂都没有的表情安慰道:“大师兄,我们还会下山的,下山之后就可以见到肖凌绝了。” 虽然他不喜欢肖凌绝,可看着师兄这般失魂落魄的样子,又不得不说些让师兄开心的话。 楚玄机摇了摇头道:“无碍,走吧。” 第39章 莲花公主 九幽山群峰环绕起伏、林木葱茏幽翠,三人到山腰时,唤来一只仙鹤。 老君阁共有九层,上圆下方,层有八角,象征天圆地方,太极八卦。 外观呈塔形,尖顶,中堆三圆宝,寓意天地人三才。 阁内中空,庄严耸立太上老君坐莲像,单连座台就有数十米,阁外露天台封基,用汉白玉石依势而建,海漫栏槛、曲折迁回盘旋而上至阁顶。 晴霁可眺览岷邛青峨远近数百里风光及天府平川百里秀色,谓集天下之壮观也。顶上有一呼应亭,取“登高一呼,众山皆应”之意。 仙鹤带着三人落在亭中,抖擞了几下,翩飞而去。 亭中有一白发道人,正闭目端坐,凝志静修。这人看上去岁数不大,却仙风道骨。 掌门天师客行舟睁开眼便见楚玄机忧心忡忡的模样。楚玄机汇报完近日之事后,客行舟交代阳春、德泽下去休息,带着楚玄机去了天师洞。 天师洞周围景色幽丽,一眼看去是个绿荫幽谷,幽谷上巨石矗立,石上刻有“降魔”两字。 泉水环流,浓荫蔽天。沿着所凿石阶,顺势而下,涧深壁陡,不知名的花草藤萝垂挂在石壁上,清新雅致,可下至海棠溪边。 此时海棠花正是盛开之时,阳光洒落,照耀在海棠花上,花姿优美,惟妙惟肖。 楚玄机来到洞中,洞中有祖师爷的石像,右手仗剑,左手剑指,温和慈目又不失威严庄重。 石壁上记载了祖师爷降妖除魔的历史。 从前九幽山是有名的鬼山,妖魔鬼怪祸给当地带来瘟疫疾病、残害众生,祖师爷得知后在九幽山上设下道坛,鸣钟扣磬,呼风唤雨,指挥神兵与恶鬼大战,是多么的威风凛凛,气吞山河。 石壁下面种有一片莲花,在这洞中不见天日,一池的莲花早已盛开,含笑而立、娇羞欲语,招人喜爱。 师傅说这些莲花是从天宫里带出来的,可以终年盛开,师傅还说他知道玄机有很多疑问。 若玄机在此地一月,仍然没有找到自己心中的道,那就下山寻找自己的道。 师傅零零散散的说完后,还把洞门关了,好似生怕楚玄机吃不了苦,跑了。 楚玄机…… 这不会就是传说中的关禁闭吧?我何德何能? —— 世界未解之谜,我是谁? 楚玄机与666深夜裸聊。 “老6,你说棠梨镇那老婆婆到底啥意思?根据我看了这么多集柯南来说,她好像说的是我唉,我是人不?” 666的主板上冒出一颗汗。“宿主,瞧你这话说的,你不是人还能是什么东西?” 楚玄机也冒了一颗汗:“瞧你这话说的,我还能是个什么东西?” …… 也罢。“老6,你就说那老婆婆的话是个什么意思?” 666:“不就是你对象背着你养了只鬼吗?又不是出轨,搞这么紧张?” 楚玄机震惊的坐直身体:“出,出轨?老6,你就不能盼我点好?” 666:“说说而已,又不会成真,还有,宿主,为何你不穿衣服?”语气听上去有点肾虚。 楚玄机…… 累了,毁灭吧。 每一句话都很炸裂,但关我不穿衣服何事? 不是说的裸聊吗?不脱衣服怎么算裸聊? 当然,最重要的是,楚玄机感觉在这个洞里,一穿着衣服就感觉身上着火了似的。 只能脱了衣服,盖着莲花瓣,那是一个舒爽。 楚玄机本来万万没有想到自己要睡在莲花上, 还要像个小公举一样盖着莲花花瓣。 楚玄机本来是万分不情愿的,但经过一系列的思想斗争,当他决定浅试一下的时候,立即就爱上了这种感觉。 那叫一个神清气爽,心旷神怡! 要是不那么粉,不那么小公主风就完美了。 这躺在这么,不就是妥妥的莲花公主吗? 躺在莲花床上,楚玄机想那老婆婆说的模模糊糊的,凌绝养的鬼应当说的不是我吧?还有师傅说的心中的道? 我现在日有所思,夜有所梦的不就是凌绝吗? 难道师傅暗示我去追凌绝? 嘿,你说说这,喜闻乐见的事啊! 睡了,睡了。 还要在这一个月啊! 咋过呢? 师傅把录珠都拿走了,也联系不上凌绝,唉,怪想他的。 啊啊啊!真不想了,睡了,睡了。 一个月的时间转眼即逝。 楚玄机这宅男般的日子那是过的相当自在。 当然楚玄机也没有忘记自己九幽山大弟子的身份,修道之余,666偶尔放点小视频给楚玄机解解闷。 在这里都不会有饿肚子的感觉,楚玄机感受到了吸收日月精华为食的快乐。 最最最重要的是,楚玄机之前长时间离开凌绝就会有腰膝酸软、两腿无力、胸闷气短、头晕目眩这些症状,除了第一日有点,现在完全没有了! 难怪师傅要让他来这里,这哪里是关禁闭,这是知道他身体不好,故意让他进来修养身心的。 洞口的大门准时打开,师傅就站在门口,待看到楚玄机后,他的脸上是明显的期许。 楚玄机茫然的行礼道:“师傅。” 师傅在期待我唉,他不会以为我在天师洞里一个月就突破那什么期,学会什么炼气化神了吧? 不会吧? 果然,师傅在看到玄机这般模样后,脸色慢慢归于平淡。“看来你在这里没有悟到自己的道。” 楚玄机有些愧疚道:“弟子愚昧,并未获得自己的道。” 见师傅不说话,楚玄机又道:“师傅,那我可以下山去看看吗?” 客行舟的脸上是楚玄机看不懂的深奥。“你真的要下山?” 楚玄机还未回答,客行舟又道:“去吧,这是你的东西。”说完把录珠拿给楚玄机。“切记,守住童子身。” 楚玄机伸出去拿录珠的手,都忍不住抖三抖,这不靠谱的阳春,还真是啥都往师傅这讲。 实在是有损颜面,有损颜面啊! 楚玄机正欲解释:“师傅,我……” 客行舟乘着仙鹤早已离去,空中隐隐约约传来一句。“早去早回。” 楚玄机对着仙鹤方向行礼道:“知道了。” 到时候我还给你带一个徒媳回来孝敬您! 第40章 强拜把子 该说不说,楚玄机这次是一个人下山,正当他打着伞路过一条人流少的小巷子时,被打劫了。 一共三个抢劫犯,扛着三节竹竿,一个黑布蒙在嘴巴上,一个把黑布蒙在鼻梁以上,露出两只眼睛,还有一个直接把黑布蒙在眼睛上。 楚玄机:啊,这…… 黑布蒙在嘴巴上的人拿着竹竿指着楚玄机大喊道:“此巷是我开,此树是我栽。要想从此过,留下买路财 。胆敢说个不,上前揪脑袋。死在荒郊外,管宰不管埋。” 楚玄机:好,好霸气侧漏…… 看着楚玄机呆滞的模样,黑布蒙在鼻梁以上,露出两只眼睛的抢劫犯道:“大哥,他,他竟然敢无视你,我生气了。” 大哥听闻也生气了:“好啊,你小子胆敢无视我,看我不把你杀咯!” 把黑布蒙在眼睛上的兄台附和道:“杀咯!” 楚玄机立即道:“大哥,你别生气,你听我狡辩,我给你编,是这样……” 大哥怒道:“你还敢狡辩,杀咯!” 黑布蒙在眼睛上的兄台又附和道:“杀咯!” 楚玄机声情并茂道:“大哥啊,你看不出来我是个道士吗?一天天清修过的像个狗,我哪有钱孝敬您啊!” 大哥道:“那就叫你的同道中人拿点香火钱来孝敬我们。” 楚玄机掩面哭泣:“大哥,不是我不喊,实在是我喊了也没用啊,我们道观在那山旮旯里,这些年何曾见过什么香火钱,现如今干不下去,都把我撵出来了啊!” 大哥揉了揉太阳穴道:“不对,你休想骗过我的火眼金睛,看你穿的这么淡雅,还娘们唧唧的打伞,肯定是大户人家的子嗣,现在被撵走,是不是要回家去,赶紧写信让你父母拿赎金。” 楚玄机嚎的更大声:“大哥啊,我是孤儿,这道袍还不是因为没有别的衣服,洗的泛白而已呀,打伞还不是因为我自幼体弱,活不过三十,大夫说我晒不得太阳。” 劫匪三人组:…… 好,好惨! 大哥迷茫道:“你不会骗我们吧?” 楚玄机擦了不存在的泪道:“那你们搜身吧,你们搜到一个铜子算我输。” 大哥听到这已经有些不忍心了,但还是不放心道:“老三,你去搜了看看,要是他敢骗我们,哼哼,杀咯!” 黑布蒙在眼睛上的兄台点点头,在楚玄机身上乱摸一通,果真啥也没有! 老三带着哭声道:“大哥,他好惨,让他加入我们吧!” 剩下的想来就是老二,老二露出一双红彤彤的眼睛道:“大哥,他是实惨,我们带带他。” 大哥义薄云天道:“好吧,小道士,既然你这么惨,那你就加入我们‘义薄云天’。” 楚玄机:…… 好像装过头了。 “大哥,你就放我走吧,我一个人去流浪,绝不拖累大家。” 大哥道:“说的什么话,我们‘义薄云天’最是讲义气,行了,别磨磨唧唧的,快过来拜把子,以后我们罩着你。” 楚玄机:我也讲义气,但讲的不太多。 楚玄机莫名其妙的和他们成为了拜把子兄弟,刚拜完把子三人就迫不及待的带着他回‘义庄’。 这‘义庄’在一座桥下,娇小了些,不挡风,要是下大雨,指不定还得被淹上一淹。 楚玄机看得直摇头,惨,一个抢劫大队,沦落至此,究竟是道德的沦丧,还是人性的泯灭? 楚玄机忍不住道:“大哥,我们的‘义庄’为何选择这,这里从风水上看极好……但就是有点费人。” 大哥道:“哎呀,小四,你也觉着这风水好是不是?害,当初我可是左挑右选才把我们的‘义庄’定在这,你看看这门前水流过,日子有盼头啊!别的不说,吃水就很方便。” 楚玄机忙不迭点头道:“是是是。” 大哥、二哥把他们的伪装扯向一边,只有三哥还蒙着自己的眼睛。 楚玄机已经真把三人当作自己的哥哥。“三哥,你这样不难过吗?把布摘了吧!” 三哥笑起来十分好看,嘴角上有一对梨涡。“四弟,你有所不知,我是个瞎子。” 楚玄机差点自责死。“三哥,对不起,我,我不知道。” 三哥笑着摇摇头。“无碍。” 大哥道:“这有啥的,我们每个人不都有点病吗?老二的金丹被仇家捏碎了,手脚筋都被挑断,即使后来接好了,也根本使不上力。而我,我身体上没啥病,但我心理有病,我曾经沉迷于修仙,终有一天练功走火入魔,杀死了我的妻儿,之后我便再也握不了剑了……” 大哥见气氛低迷,及时改变语气,拍了拍自己的脸道:“瞧我,都说到哪去了,这张嘴真是该打。过去的就让他过去,现在,咱们四个把日子过好比什么都强!” 大哥说完这一铺摊,轮到楚玄机眼泪汪汪,点点头,说了一声“嗯。” 楚玄机真想穿越时间,回去给自己几个大比兜。 说的什么话,装,装,装,一天天就知道装,你看看现在该怎么办? 大哥起锅做饭,煮了一锅面疙瘩,楚玄机吃了几口便咽不下去了,可三位哥哥依旧吃的很香,看来他们常常食不果腹。 此外,他们的生活十分简陋,几块木板铺成床,上面盖着几块大白布,被子都没有一床,也不知道他们这些日子咋过的。 楚玄机躺在床板上,又失眠了。 这无疑是楚玄机睡过最简陋的床,但楚玄机觉得很温暖,三位哥哥把位置最好,床单最新处给了玄机。 这已经是尽了他们三个最大的努力。 楚玄机决定明儿个去表演胸口碎大石,赚点钱给三位哥哥改善一下生活。 第二日,楚玄机跟着大哥出去做抢劫的生意。 但生意不好,两人啥也没有讨到,还饥肠辘辘。 楚玄机主动道:“大哥,要不我去表演胸口碎大石?” 大哥豪气道:“要去也是我去,怎能让四弟你去,就你那小身板,如何受的住?” 二人找上一家杂戏团,结果杂戏团自己都入不敷出,乱棍把二人撵走了。 楚玄机叹了口气:跟着大哥混,三天饿九顿,没事挨点小乱棍。 第41章 道侣名义 果然钱不是万能的,没有钱是万万不能的! 楚玄机这会饿的前胸贴后背,你说,怎么就不带钱呢,都怪移动支付深入人心! 大哥看着脸色苍白的楚玄机愧疚道:“四弟,都怪大哥没用,你坐着这里,这次我换个地方去抢劫!” 楚玄机知道历史有许多官逼民反,官欺民善的例子。虽然说这是一个修真世界,可封建主义对底层群众的压迫仍然存在。 若是贸然去劝带着两个没有劳作能力弟弟的大哥不要去偷,不要去抢,确实不好活。 再加上三人看上去什么都没有,都住在桥下去了,靠什么白手起家? 当然以楚玄机的修为、能力,抢劫这种事简直就是小kiss,问题是陪大哥溜溜就行了,可不能真抢。 楚玄机提议道:“大哥,我会唱小曲,不如我们去人多的地方卖艺!” 大哥开心的拍大腿道:“这办法好啊,你没来时,我们三兄弟苦于没有一技之长才会去抢劫,若有一技之长傍身,也不至于沦落至此。”说完,大哥又有些犹豫的看着楚玄机:“四弟,你真的愿意在外抛头露面吗?” 楚玄机笑道:“大哥,这有啥不愿意的,这,这,总之,咱们现在就去,现在才到晌午,也许到晚上,咱们就赚到不少钱呢。” 这搁2666年叫大明星! 666及时劝道:“宿主,人设啊。” 楚玄机:“害,你瞧你这,我这还不是为了广大群众。” 666:…… “宿主,我尽量申报情况,最终扣不扣,我可管不了哦!” 楚玄机:“得。” 反正总不能一次就扣一百吧。 长街上人来人往,商贾云集,热闹繁华。贩夫走卒,络绎不绝,时时可以听到他们口中叫卖各种商品的声音,马车缓缓而行, 尽显繁华,有时还可以听到马车上官人谈论着种种风云变化。 楚玄机清清嗓子,哼着江南自带语调:“青砖伴瓦漆……” 大哥捧场道:“好听!” 666:“人设不符,功德-10。 楚玄机心颤了一下,夹着嗓子接着道:“白马踏新泥……” 大哥接着道:“好听!” 666:“人设不符,功德-10。” 楚玄机:…… 这还怎么玩?根本唱不下去…… “老6,你疯了,合着我唱一句,就-10!这够怎么减?” 楚玄机真是崩溃了! 大哥疑惑:“四弟,为何不唱了?” 楚玄机尴尬嘿嘿道:“忘,忘词了。” 大哥道:“哦,那还唱不唱?” 楚玄机:好难…… 这下真是骑虎难下! “我……” “玄机。”这熟悉的呼喊! 于楚玄机而言此刻就该慢动作,放一首《你是风儿,我是沙》。 回眸一看,果然是凌绝。 楚玄机开心道:“凌绝,你怎在这。” 肖凌绝眼底闪过一丝柔情道:“自然是来找你的。” 楚玄机眼角眉梢荡开了笑意。 大哥这时候好奇道:“四弟,这位是?” 楚玄机介绍道:“大哥,这是我,我朋友。” 肖凌绝眼底划过一丝凉意。“什么大哥?我可不记得玄机有一位大哥。” 大哥看着这黑衣服小子浑身上下都冷冰冰的,问玄机道:“四弟,这真是你的朋友吗?感觉不像好人啊?” 楚玄机…… 大哥,某河南方言你都整出来了。 楚玄机道:“凌绝,这是我刚认的大哥。 “大哥,凌绝当然是好人!” 要说还有什么让楚玄机满意的,就是这肚子了,总是那么适时的叫。 肖凌绝听见楚玄机的肚子叫了,掩下眼中惴惴不安,眼底闪过一丝柔和道:“是不是还未吃饭?我带你去吃饭。” 肖凌绝带着楚玄机和那便宜大哥去了什么“闻来香”大快朵颐。 楚玄机吃的泪流满面,好好吃,这就是有钱的好处吗? 大哥炫了一堆空碗,惊呆了上菜的小二,还好这是个雅间,不然得惊呆多少人。 大哥吃饱后哈哈大笑道:“四弟,你这朋友是好人,好人啊!” 楚玄机笑道:“是吧,大哥,我就说他是好人吧,不行,我俩是吃饱了,可二哥和三哥还饿着肚子,我们得带点回去给他们,小二,快把刚才的菜都打包一份带走。” 肖凌绝呛了口茶道:“所以,你还认了二哥和三哥?” 楚玄机:“是啊!” 肖凌绝:…… 当楚玄机把肖凌绝带回‘义庄’,肖凌绝喉咙发紧,心中夹杂着一股无名火道:“所以,你就住在这?” 楚玄机嘴角上翘道:“是啊,等会我就介绍我二哥,三哥给你认识,他们可好了。” 肖凌绝神经一直绷的很紧道:“走,现在就走。” 楚玄机小脸懵逼:“啊?去哪?” 肖凌绝:“我在这有院子,去我那,带上大哥、二哥、三哥。” 楚玄机羞涩,凌绝他怎么都改口了,叫什么大哥、二哥、三哥…… “那等二哥、三哥吃完饭?” 肖凌绝忍着不适点点头道:“嗯。” 楚玄机不放心道:“会不会不方便?房子大吗?” 肖凌绝道:“你就放心吧,你就算有几十个大哥、二哥、三哥也住的下。” 这时候二哥扶着三哥走了出来道:“好香啊!你们给我们带了什么好吃的?” 楚玄机眉眼弯弯道:“二哥,三哥,超好吃的美食,你们快来。” 二位哥哥也笑的十分开心道:“来了。” 楚玄机趁二位哥哥吃东西之际道:“大哥,二哥,三哥,就是我朋友他说我们可以去他家,咱们去吧?” 大哥拒绝道:“无功不受禄,我等与他无亲无故,为何要去他家? 二哥、三哥边吃边应和道:“是啊!” 楚玄机:…… 耶?又问住我了! 肖凌绝见三人不领情,拉起楚玄机就要走。 楚玄机连忙道:“停、停、停。” 见肖凌绝不满的停了下来,楚玄机对着大哥道:“大哥,不是无亲无故,凌绝,他,他是我的道侣。” 肖凌绝握着楚玄机的手不断用力,楚玄机也不好意思去看。 另外三人则:“啊?” 楚玄机接着道:“还有二哥的身体,三哥的眼睛,我觉着也需要请大夫看看,大哥,你就当去凌绝家做点事抵住宿费啥的,行不?” 大哥看着病弱的二弟与眼瞎的三弟陷入沉思。 “这些年,确实是我这个当大哥的不到位,让二位弟弟受苦了,好吧,去,我去给弟媳看院子!” 楚玄机:哦吼吼…… 第42章 开局洞房 肖凌绝憋了一路,回到他临时买的住宅后,心急如焚的拉着楚玄机进了主屋。 肖凌绝紧紧咬着腮帮子,笑容有些僵硬,语气结巴道:“玄,玄机,你方才说的话,是,是什么意思。” 楚玄机清澈灵动的双眸微动,乌发如上品的绸缎,开口间,齿如含贝,害羞到语焉不详。“就,就是那个意思,凌绝,你,你可否愿意?” 肖凌绝漆黑的眼眸中闪过一丝红色,眼色冷厉,脸色骤变,咬紧牙关道:“我要你自己说是什么意思。” 楚玄机浅笑的嘴角弯了下去,凉意爬上四周,内心突然变得空落落的,怎么办?他好像猜错了凌绝的心意。语气焉掰道:“抱歉,我那时,事,事急从权,就说你是我的道侣,凌绝,你,你别生气。” 肖凌绝的脸色这下彻底黑了,整个人都变得阴鸷狠戾,双手紧紧的按住楚玄机的双臂,他的语气又凶狠,又带着一丝委屈。“你再说一遍?你再说一遍。” 楚玄机浅懵逼一下,凌绝到底啥意思?他到底是希望我说是道侣,还是希望我说不是,刚刚说了不是,现在要换一下答案。不虚,大不了就是被打一顿!“我的意思,就是我想和你成为道侣,没有事急从权。” 肖凌绝一把抱住楚玄机,楚玄机看不见他的脸色,只是能听到肖凌绝的声音带着颤抖,也带着激动。“玄机,你再说一遍。” 楚玄机悬着的心又放回了肚子,眼神中透露出一份欣喜,嘴角微微上翘。“我想和你成为道侣。” 肖凌绝幼稚追问道:“和谁?” 楚玄机甜蜜重复道:“和你!” 肖凌绝微微放开抱着的楚玄机,真的只是微微,因为楚玄机还在他怀里,肖凌绝眉眼流露出极大的不安。“你不怪我?” 楚玄机又懵逼:“怪你什么?” 肖凌绝别看眼睛道:“南湄老太婆说的那些……” 楚玄机道:“这有什么怪不怪的?你不就是养了一只鬼嘛,对了,你养的那只鬼有没有什么副作用?会不会折寿啥的?要不还是别养了,我们养什么鸭就够了。” 肖凌绝的眼眸闪烁了几下,不确定道:“你真是这么想的?” 楚玄机忐忑道:“是啊!” 养什么不好?非得养鬼,多瘆人啊? “好,不养了。”肖凌绝又小心问道:“那为何这么久你都不联系我,就算是下山了也不来找我?” 楚玄机道:“害,这事说来话长,我长话短说。师傅察觉到我身体不好,让我在天师洞中修养了一个月,还把录珠没收了。等我修养好了,刚一下山就遇到了打,额,大哥他们,大哥他们这些年过的很是,很是风雨飘摇,我就想赚点钱给他们,再来找你。” 肖凌绝目光紧紧盯着楚玄机道:“真的?” 楚玄机明亮的双眼尽是诚挚:“自然是真的。” 肖凌绝僵硬脸慢慢柔和下来,不知道想到什么,嘴角微微翘起。“玄机,我们什么时候成婚?” 楚玄机嘴角抽了抽,语气是甜蜜的无奈。“这会不会太快?” 肖凌绝脸色突变,大声道:“你不想成婚?”语气中尽显惊慌,手上得力气也不自觉加大。 楚玄机吸了口气:这脸色变的也快。 楚玄机轻轻抱住肖凌绝道:“我的意思是,我们还有没有见彼此的长辈,成婚这种大事,不得有长辈在场?” 肖凌绝紧紧回抱楚玄机,感受着怀中的温软,慢慢放松道:“没有,都死了。” 楚玄机眼皮一跳:怎么我最近总是碰上这情况。 “凌绝,你,别难过,我,我不是故意的,我的意思,额,可以给咱爹和咱娘烧一封信,告知他们我们成亲的好消息。” 肖凌绝抱起楚玄机把他放在床上。 看着给自己脱鞋子的肖凌绝。 楚玄机:介…… 我刚才还觉着刚刚确立关系,恋爱都没谈,就要结婚,太快了! 但我说错了话,引得凌绝不开心,结就结吧。 结果婚都没成,现在就要直接洞房? 这是不是太!快!了! 再下一步是不是我就怀上了? 楚玄机正欲开口,肖凌绝道:“我有什么好难过的?他们都死了几十年了,不是说,早死早超生,说不定他们现在正摸鱼打鸟呢。” 楚玄机:…… “那还有一件事,我们现在进度是不是太快了?” 肖凌绝不理解道:“哪里快?” 楚玄机的鞋已经脱了,肖凌绝也三下五除二把自己的也脱了,慢慢靠向楚玄机。 楚玄机一把抵住靠近的肖凌绝,莹白的脸染上酡红。“等等,等等,那不然,我们先洗个澡?” 楚玄机认命,快就快吧,洗个澡先,我做一下准备工作。 肖凌绝:…… 好似突然明白什么快,眼中是楚玄机看不懂的复杂,带着不确定问道:“玄机,确定要洗吗?” 楚玄机点点头确定道:“要!” 肖凌绝同手同脚站了起来,吩咐小厮去烧热水。 楚玄机看了看外面蓝天白云,扶额感慨:“白日宣淫,造孽啊!” 肖凌绝吩咐好,僵硬的回来坐在床边,但语气是止不住的开心。“玄机,我吩咐好了。” 楚玄机看着在那用力捏拳,身体笔直的肖凌绝,好似紧张不已,豆大的汗珠落进衣领。 心想:这是干嘛? 楚玄机想小鸟依人的靠过去问他,干什么突然羞涩? 不过,我的鸟可小不了,做不来小鸟依人。 “凌绝,你干嘛?” 肖凌绝的喉结动了动。“我,我有点闷。” 楚玄机不放心的爬过来摸了摸肖凌绝的额头,声音软糯道:“确实有点烫,不会是病了吧?走,去找大夫开副药,别做了。” 他们的呼吸交织在一起,暧昧的热气缠绕在二人身边。 …… 肖凌绝喘着粗气道:“我没病。” 楚玄机小口喘着气试探道:“那不做?” 肖凌绝露出完美的轮廓,脸上泛着红光,却紧闭双唇,一言不发。 楚玄机也抿着嘴:…… 恰好热水送来,待小斯退下后,肖凌绝就要过来脱楚玄机的衣服。 楚玄机揪住自己的衣服道:“自己来,自己来。” 楚玄机的菊花好像在说:再见了妈妈,今天我就要远航。 第43章 你听我说 采花戏蝶吮花髓,恋蜜狂蜂隐蜜窠。粉汗身中干又湿,去鬟枕上起犹作。 在二人厮混期间,下了一场大雨,雨珠悄悄地飘落着,大地万物都在贪婪地喝着雨水,地上留下了它们的痕迹,湿湿的,润润的。 一片绿叶上的雨珠看起来摇摇晃晃的,原来是一滴指甲盖大的珠死死抱住绿叶的叶梢不肯掉下,叶儿仿佛也很喜欢的样子,晃动的越发厉害,而这珠则更加用力的抱住叶梢,丝毫不松懈。 楚玄机扶着腰来到大厅,大哥和二哥一副了然的表情,三哥兀自微笑。 楚玄机尴尬一笑。 大哥端着国字脸道:“四弟啊,你们道士是不是只有男的?” 楚玄机坐立难安。“有少数女子修道。” 大哥好奇道:“那为何你找了一个男道侣?我们也不是不同意,男的也很好,肖公子就很不错,但就是有点好奇,四弟,你说说看。” 二哥一脸八卦的看着楚玄机,三哥也竖起了耳朵。 楚玄机:…… 真羡慕你们这种双向奔赴的病情! “大哥,这,也没有为何,就是,就是感觉至上,对,感觉至上。” 我对凌绝还真的一见钟情,都不知道该如何形容那种一眼万年的感觉。 丫鬟们鱼贯而入,摆上一道道美味佳肴。 大哥猜测道:“原来如此,感觉的意思也就是说一见钟情,所以,你第一次见他就觉着他是你的真命天子?” 楚玄机点点头。 大哥哈哈大笑:“真是不懂你们年轻人,不过,那位肖公子去了何处?” 三哥道:“是啊,肖公子去了何处,虽然不久前才饱餐一顿,但现在又饿了,果然漂亮不能当饭吃。” 楚玄机:…… 说的很对,总感觉话里有话啊。 “凌绝他有事要去处理。” “哦,诸位在说我什么话?” 肖凌绝负手而立,似笑非笑的从门外进来。 大哥笑道:“没说什么,在夸弟媳有钱有颜样样好。” 肖凌绝道:“原来如此,多谢大哥谬赞。”说完又去碰了碰楚玄机的额头。“玄机,我不是说了,你好好躺着,我让小厮送饭去屋里吗?怎地又出来了?” 大哥,二哥,三哥连连点头,劝道:“四弟,要是身子不利索,就回去躺着吧。” 楚玄机呵呵一笑,这如何躺的住? “三位哥哥在此,我如何躺的住?三位哥哥莫要再打趣我了,既然人都齐了,那就开饭吧。” 哥哥们点点头,楚玄机夹了些菜放肖凌绝碗里。“凌绝也多吃点,少说话。” 肖凌绝笑笑道:“都听娘子……” 见楚玄机眼神不善,又及时改口道:“夫君,都听夫君的。” 楚玄机掩嘴咯咯笑道:“好了,别在三位哥哥面前胡说了,快,多吃点。” 三位哥哥边吃边开心道:“无碍,情趣,小年轻间的情绪,我们都懂,不用顾忌我们,你们想干什么就干什么。” 大哥猛吃一口咽了去道:“不过,四弟,我见弟媳颇有钱财,你的身体是否请弟媳请名医瞧了?” 肖凌绝放下筷子,皱起眉头,冷眸微眯看着楚玄机道:“玄机,身体怎么了?” 楚玄机扒了口饭,擦擦额头,我就知道出来混的迟早要还。 楚玄机深吸两口气,决定主动承认自己的错误,语气诚恳道:“大哥,二哥,三哥,我身体其实并无大碍,上次是跟三位哥哥胡说八道的,抱歉,让三位哥哥担忧了。” 大哥呛的不轻,吃了口酒压压惊。“无碍,无碍,只要身体没事就好,。” 二哥,三哥也附和道:“是啊,只要四弟身体没事就好。” 大哥叹了口气又道:“说来也怪我们三人打劫你,你当时一定是被吓到了,才会胡编骗我等,打劫也是没有办法才会去……唉,不说也罢,借此机会,大哥向你道个歉,希望四弟原谅我三人的无礼。” 说罢端着酒站了起来,二哥搀扶着三哥也站了起来。“确实,愿四弟原谅我等当日的无礼。” 楚玄机真的很怕面对这种敬酒局面,但也及时站起来劝道:“大哥,二哥,三哥,快快坐下,你们这真是折煞小弟了,何来原谅不原谅一说。 俗话说,不打不相识。当日,若是没有遇见几位哥哥,又怎会有现在的我们。这一切都是缘分,承蒙几位哥哥的照顾,我们兄弟几人有缘才会有此聚,所以,三位哥哥快快坐下,可不要再说些折煞我的话了。” 大哥哈哈哈大笑:“四弟,嘴上说着不喜欢我等说这些肉麻的空话,可四弟说起来那真是一套有一套的。就随四弟多言,不多说了,来,吃酒吃酒。” 反正这酒是肖凌绝替楚玄机吃的。 谁能想象楚玄机是只喝酒就上脸的菜鸟呢? 吃完酒,大哥,二哥,三哥开始你听我和你讲。 大哥醉醺醺道:“我有一个朋友,机智善谈,邻家有一妇人,不言苟笑。 我的朋友对他的友人薛某道 :‘你若能说一字,逗此妇人发笑;再说一字,令此妇人骂街,我就请你吃饭。” 薛某答应,于是二人同去找那妇人。 妇人正站在门口,门外还有只狗。 陆某急走几步,来到狗跟前,扑通一声跪下去:‘爹!’ 妇人一愣,随即哈哈大笑了起来。 薛某又抬起头,对妇人说:‘娘!’ 妇人破口大骂。 哈哈哈,各位贤弟,你等且说说好笑不好笑?哈哈哈……” 二哥微醺道:“前几日,我去茶馆要钱之际,听到一桌侠义之人说,有个淫贼天生阴阳眼,能看到自己身后跟着的鬼,都是那些被他害死的女人。 不过淫贼一点都不担心,因为这些女鬼都不是厉鬼,就是虚无缥缈的一团气,她们能骂淫贼,能恨淫贼,却一点都伤害不了淫贼。 女鬼们恨不得掐淫贼的脖子、咬他的肉、扯他的肠子、挖他的心,但都只是徒劳,她们碰不到淫贼。 不久,淫贼又看上了刘家的闺女。 没料到,这次竟然是江湖中正义人士设计的一个圈套,淫贼在前面拼命的逃,后面是一群女鬼紧紧跟随,再后面就是那些武功高强的侠士紧紧追着。 淫贼慌乱下钻进了一间庙,神台上站着两排书生模样的泥像。 淫贼灵机一动在泥地里滚了好几圈,又抓起一把泥土和着香灰厚厚得在脸上涂了一层,然后跳上神台,一脚踹倒一座书生的泥像,自己站在那里,一动不动, 屏息凝神。 侠士们冲进庙里,面面相觑。 ‘那个淫贼呢?’ ‘仔细搜!他跑不了。’ 一群人在庙里翻箱倒柜的,就是没有人注意到神台的那些书生泥像。 那些想报仇的女鬼们在一旁看得直跺脚,拼命得在那些侠士面前叫嚷着,指着神台上那个冒充泥雕的淫贼。 淫贼心里窃喜。‘哈哈,你们这些女鬼尽量叫吧、跳吧。这些蠢货没有阴阳眼,谁能看到你们在做什么,哼,等老子逃过今日这一劫, 定要请个道士把你们全收了。’ 侠士们在庙里一无所获,女鬼们无计于施,眼看侠士们要走,便围成一圈,低低的商量着什么。 淫贼正奇怪这些女鬼又准备玩什么花样,只见女鬼们飘到他的面前,站成一排, 冲着他露出甜甜的微笑。 “哗”的一下。 女鬼们全体脱光了身上的衣物。 一个年轻的侠士叫了起来:‘师傅!快看啊!这个泥人流鼻血了!’” 大哥给面子大笑道:“哈哈哈哈哈,有趣,有趣,老二,你的故事还是一如既往的闷骚。” 三哥微笑道:“既然大哥,二哥说得是逗人一笑的,那我就来说一个吓人的,我前几日去了此地最大的青楼——藏香阁,那里人多,好讨银两,我听到里面的姑娘说,她们的闺阁里有一位鬼妓。” 第44章 秘闻怪事 楚玄机一听,这倒是有趣。我也只是在恐怖片里看过有鬼妓一说,不过都是可怜的妓女要么因貌美被人刮坏了脸,要么被那些个达官贵人,落魄书生欺骗,最后因想不开自杀而亡,变成怨灵。也不知三哥要讲的鬼妓是不是这样的。 不过青楼这地方,想来冤死的人不少。 屋外寒风大作,电闪雷鸣,又有了下雨的趋势。 不知何时,屋顶上爬着两团黑影,正一动不动的瞧着楚玄机他们所在的房屋。 三哥的嘴依旧保微微上翘,好似说的不是鬼一般。 “最开始出现问题的是一位从边关功成凯旋的提督,这位提督腰缠万贯,常常来妓院尝鲜,听说此人身上的黑长枪,可一日御女百人。 阁里的姑娘,最开始听闻都很是喜欢,对提督的爱慕之情犹如滔滔江水,绵延不绝,可芙蓉帐暖过后,惊觉这提督太大,时间也太长了,姑娘们谁也受不了,后来一听到提督来,就推三阻四。 提督见此,怒火冲天,叫来老鸨问责,道:‘今夜要是找不到我满意的姑娘送来我这,我就叫你死无葬身之地。’ 老鸨被逼无奈,好言相劝阁里的姑娘们,可谁都不想去。 尽找些借口,说什么自己约好了这位、那位大人,若明日相见,自己身体有碍,那大人肯定不高兴,要来找阁里麻烦的! 老鸨不敢赌,毕竟来这的达官贵人确实不少,于是悄悄用药放到一位什么也没说的姑娘,让小厮送进提督常在屋里。当然,老鸨也劝过这姑娘,可这姑娘说她染了风寒,接不了客,老鸨可管不了这些。 夜里,老鸨总感觉心慌意乱,眼皮也直跳。心想怕不是提督那里出来什么乱子。 于是瞧瞧来到提督的屋外偷听,这一听,里面尽是鱼水交欢,男欢女爱的声响,老鸨掩面偷笑,心里暗暗骂道:‘这不要脸的贱蹄子,好言相劝让她去的时候,在那装,现在不是叫的挺欢的吗?’ 老鸨安心的起身准备离去,却总感觉身后有人跟着,这夜半三更的,老鸨根本不敢回头,硬着头皮往前走,然而后面的脚步声却越来越快。 老鸨被吓的跑了起来,身上的肥肉都跟着抖了抖,头上大汗直冒。 却在这时,老鸨的肩膀上出现了一只手,老鸨再也受不得了,忍不住惊叫起来:“饶命,仙家,饶命啊!” 身后传来悠悠沙哑的女声。“妈妈,是我呀。” 老鸨哆嗦的跪下,一直磕头道:“是,是哪位仙姑,求仙姑饶小的一命,小的必定日日为仙姑烧些纸钱,烧很多纸钱,金银珠宝,绫罗绸缎,仙姑想买什么就买什么,尽管拿去花,只求仙姑饶小的一命。” 那脚步声慢慢转到老鸨前面,那女声沙哑道:“妈妈,是我呀,你睁开眼看看我。” 老鸨在一片哆嗦中缓缓睁开双眼,入眼的是一双花青色的鞋,脚没朝后,是人! 顺着绀宇色的裙摆往上瞧,这仙姑不就是被她药倒扔进提督房里的姑娘吗? 老鸨试探的摸了摸姑娘的腿,有温度,顿时瘫坐了下去,嘴上不饶人道:“该死的小蹄子,你不在提督屋里伺候,反而出来吓妈妈,看我不让你吃不了兜着走。”说完掐了一把姑娘的腿。 那姑娘委屈道:“妈妈,我都和你说了我染上风寒了,你却还对我用药。我鼻子堵的慌,吸的药少,不久就醒了。醒来后,屋里没有人,我便起身出了门,后来我怕您责骂我,又想偷偷回去,可我再次来这里时,发现屋子门房紧闭,提督不知和哪位姑娘正在干柴烈火,我也不敢离去,就一直躲在一旁,直到看见妈妈过来,才跟着妈妈走过来。” 老鸨道:‘此话当真?’ 姑娘诚恳的点点头。‘妈妈,但凡说谎,叫我不得好死。’ 那老鸨其实没有怀疑姑娘,因为她离开时,确实没有听到开门声,只能是一直躲在一旁的姑娘。 可问题是谁在提督房里呢? 老鸨在姑娘的搀扶下回了屋,想不通,也就不想了,反正明早就知道是谁在提督房里了。 估计是哪个想尝尝黑枪的浪蹄子。 第二日,老鸨神情厌厌的起来,刚走一会,就见那提督仰天大笑出门来,见到老鸨,一脸满足道:“老婆子,做得好,昨天那姑娘真是深得我心,只是不知道是哪位姑娘?昨夜没点灯,也看不了姑娘容颜,今儿一大早她就瞧瞧溜走了,你快叫她来陪本提督,我还没有好好赏她呢?” 老鸨见提督满意,心也放了回去。“大人,您满意就好。只是,小的本来打点好的姑娘没有进大人房,反而是哪位爱慕大人的姑娘悄悄溜进了大人的房,说来惭愧,小的也不知到底是哪位姑娘进了大人的房,大人稍等,小的这就去问。” 提督哈哈哈大笑道:“行了,行了,你不用去打听到底是谁,你就跟姑娘们说,我今夜还在这屋里等她,若是昨晚的姑娘,她一定回来的,就当是本提督和这姑娘之间的小情趣。” 老鸨谄笑道:“是是是,小的绝不会饶了大人的情趣。” 这老鸨如实传达了提督的话,果然那姑娘又去了,只是谁也不知道是谁,提督也不知道。 反正提督很满意,老鸨也乐得清闲,随他们的情趣去了。 那提督与未知的姑娘夜夜粉汗湿吴绫,玉钗敲枕棱。 其余姑娘们佩服不已,这进了提督的房的人到底是谁,竟承受的住提督这般浇灌! 就这样到了过了五日,那提督突然发了好大的火,嚷嚷着让老鸨交出那夜夜进他房的姑娘,可老鸨去哪找,谁也不知道是谁,姑娘们彼此观察,也不见谁身体不适。 提督离去的时候是被府里的小厮抬走的,不知道身体出了何事。 老鸨提心吊胆,把所有姑娘都检查了一遍,可谁也不像是连续接了提督几日的人。 就在老鸨提心吊胆中,第二件怪事又来了。 第45章 天地银行 藏香阁里有几位姑娘崇尚风雅,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引来诸多文人墨客。 这些个才子佳人常常猜拳行令,赋诗联句,好不自在! 怪就怪在这里面的有一位公子哥说,他最近认识了一位姑娘,这姑娘那叫一个才高八斗、出类拔萃,最重要的是那张脸,此人只因天上有,人间哪得几回闻?说句美若天仙都不为过! 其余公子哥人见他吹的这么夸张,自然是不相信,这藏香阁的姑娘有谁是他们不认识的? 姑娘们风雅是真风雅,但要说一句才高八斗是无论如何都是不合适的。 公子哥气不过,说要带他们去瞧。有三个好奇不已,决定跟着公子哥去看看,四人一拍即合,当晚就去。 具体是去的哪里,其余人可就不得而知了。 只知道第二日的时候,四人皆是一脸饕餮,口中不停的道:‘美,好美,那柔荑,那身段,能与这样的美人共度良宵,实在是死而无憾。’ 这形容钓的那群文人墨客心急如焚,再接着问他们。‘兄台,那美人在何处?’四个人却都支支吾吾,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文人墨客们认为是这四人故意吊大家胃口才谋划出来的这么一出,嗤之以鼻,纷纷甩袖离去,也无甚在意。 而第三件怪事终于让藏香阁的姑娘,嫖客都感到了害怕。 自打提督离去,他的房间便空了出来。 那晚,所有人都听到了,提督屋里明明没有人,却传来男女调情的低语,而且不止一个男人的声响,好似有许多男人,可里面却只传来一个女人的声响。 先是女人求饶的声音,后面便传来那种声响,整整响了一夜,还伴随着小孩的哭泣声。 第二日,没过多久,就传来了提督的死讯,听说是那私处断裂而亡,找过美人的那四位公子也变得疯疯傻傻,不省人事。 大伙儿都说他们五人是鬼妓接的客,难怪会是如此下场。 藏香阁生意也因此一落千丈,我去的那日,已经没有什么客人了,只有一群胆战心惊的姑娘在里面。 你们说说这奇不奇?” 大哥打了个酒嗝道:“嗝,这是真奇,说的我都有点想去看看这鬼妓长何模样了,与平常的妓女有没有什么不同?哈哈哈哈?嗝!” 二哥也跟着哈哈大笑。 楚玄机思量了一会道:“三哥,你何时去的藏香阁。” 三哥微笑道:“三日前。” 楚玄机摸着下巴不知道在想什么。 忽地,楚玄机隔着房瓦凌空一掌打出去,听到“嘭”的一声响。 楚玄机、肖凌绝二人腾空而起,飞出房屋,屋外什么也没有。 楚玄机摸了摸脑袋疑惑道:“难道是我的错觉吗?” 想到什么,楚玄机飞上屋顶上去一看,果然有一块瓦被扒在一旁,顺着这个洞往下看,正是楚玄机他们方才吃酒的地方。 楚玄机看着跟着来的凌绝道:“凌绝,你方才感受到有人在屋顶上吗?” 肖凌绝一张俊脸散发着酒气,大哥,二哥,三哥敬了他不少酒,想来是醉的厉害。“没有。” 楚玄机想来也是,这人喝了这么多酒,灵敏度应当下降不少。 二人飞下地面,楚玄机道:“你喝了不少酒,差不多了,该回去休息了。” 肖凌绝拽着楚玄机就要往屋里去,楚玄机无奈哄道:“凌绝,我们要先把三位哥哥弄回房里,再回去。” 肖凌绝眼神迷离的点点头,又摇摇头。“不用。” 说完吩咐几个小厮把三位哥哥抬回去,大哥被小厮扶着出来时,嚷嚷道:“不喝了,不喝了,真不能再喝了,我都看见我那柔弱的不能自理的四弟飞上天了。” 二哥也红着脸道:“哈哈哈,大哥,我也瞧见了,你别说,四弟飞的还挺麻溜,跟个大耗子似的,‘咻’的一下就不见了踪影。” 大耗子似的楚玄机:…… 谢谢,谢谢…… 回到屋后,肖凌绝在一旁看着陷入沉思的楚玄机道:“夜深了,早些休息,明日再想。” 说完就直挺挺的倒在了床上。 楚玄机看着醉了后更加明艳俊朗的肖凌绝,“哼哼”了两声。 睡个啥? 睡觉不是动词吗?你咋整出名词来? 我和别人说我俩盖棉被纯聊天,你还真和我盖棉被纯聊天。 就说白天,我踏马都自己给自己灌好肠了!你就随便亲亲我的嘴巴就算了?! 那种法式热吻都没有一个!我都不好意思问你是不是不行! 灌肠半小时,你就三分钟! 还不是真刀实枪! 呜~ 不能想,想的我肾疼! 楚玄机把肖凌绝弄上床,用毛巾帮他擦拭了一下身上。 搞定好一切后,楚玄机也爬上了床,一动不动看着肖凌绝,凌冽漆黑的双眼闭上后,看上去更加柔和,高挺的鼻梁下是两瓣性感的薄唇,让人欲罢不能。 楚玄机的手指摸上肖凌绝高挺的鼻梁,又摸了摸正在滑动的喉结,再把肖凌绝的大手拉出来仔细翻看。 不应该啊,这处处都很大,那处也不例外,怎么就不行呢? 啥时候得回临江去问问白夫人,她治肾这方面应当挺厉害。虽然我也不是很着急?但我都做好了一切准备,他不做,我就很着急了啊! 楚玄机在郁闷中睡去。 第二日,几人决定去这藏香阁探探。 当然是楚玄机想去,肖凌绝陪伴,三位哥哥好奇。 青楼这地方,怎么说呢,好像无论在任何时期都算不得光彩,但在历史长河中,对青楼的描述却又是那么的动人心弦。 青楼里涌动着各种人,有富甲一方的富商、有名震一时的达官显贵,也有不少落魄的书生与快意恩仇的的江湖人士。 他们有的在这里享红尘醉意,感受着人生的短暂狂欢,但也有的在此名震一方,获得至高的荣誉。好比柳永这些大词人,他们的词曲为青楼增添了不少梦幻而又神秘的色彩,青楼也为他们的仕途添砖加瓦。 酒肆客栈、勾栏瓦舍、青楼妓馆鳞次栉比,而藏香阁位于商业街的中心地带,那叫一个富丽堂皇,琼楼玉宇。 此刻长街上人山人海,却没有一人进入藏香阁。 藏香阁的拐角有几个老人在摇骰子。 楚玄机过去一看,每人桌子上都摆着一沓纸钱。 只见一老人输了后,眼都不眨的把纸钱拿给庄家。 楚玄机:…… 好家伙,这怕是去天地银行,把备用金都预支出来了吧?! 阎王知道地府的gdp下降了吗? 第46章 进盘丝洞 楚玄机感慨:聚众赌博啊!赌资巨大!民警管还是冥警管? 算了,这修真界啊,估计不犯法,要管也是牛头马面管。 大哥看着几个老掉牙的老人感概万分道:“这些老人家是真不忌讳,都用死人的钱来赌了,看来我等还不如这些老人家坦然。” 二哥附和道:“是啊,是啊。” 三哥笑道:“这可真是拼一次富三代。” 大哥好奇道:“三弟,这是何意?” 三哥温温和和道:“大哥,传闻在冥界都是用纸钱,所以人们总是在七月半的时候会烧很多纸钱给逝去的亲属,以免逝去的亲人没钱财用。 你看,这些老人,都半截身体入土了,人界的钱财对他们来说,才是真正的身外之物。 而纸钱就不一定了,若是他们能赢得许多纸钱,七月半的时候再去烧给自己,等到他们哪天真正去到冥界的时候,就能在冥界坐享其成,享受纸醉金迷,挥金如土的日子了。 说不定还能贿赂鬼官,投一个好胎,只要不出太大的意外,他往下三代不都坐享其成吗?” 大哥,二哥:…… 楚玄机:…… 好好好,这么玩是吧?! 肖凌绝不为所动。 大哥双手一拍,哎呀道:“三弟啊,你果真是我们几个脑子中最好使的!我今晚回去就烧点,再烧一点给我那早死的妻儿,说来惭愧,这些年我过的浑浑噩噩,竟然都没有为他们烧点纸钱,也不知道他们在下面过得还不会?” 看见肖凌绝后,一下就笑的眼睛都看不见了。“弟媳,可就要麻烦你借哥哥一点钱财了。” 肖凌绝抽了抽嘴角道:“自然。” 二哥不甚在意道:“我就不操那份心了,想来偶尔也有上错坟的,等我死后,就等别人烧错了。” 三哥保持微笑道:“是啊,都在上面穷习惯了,下去也无所谓。” 楚玄机扶额擦汗:啊!这真是一场酣畅淋漓的聆听! 三位哥哥,该说不说,弟弟我啊,只听过穷死的,可没听过你们这般想死后花钱的! “大哥,二哥,三哥,我们进去吧!” 大哥道:“对对对,瞧我,忘了正事。” 藏香阁内宽敞明亮,精致的木雕和壁画装饰让人目不暇接。 姑娘们一见来了客人,还是来了五个,那叫一个欣喜若狂。 虽然他们也很害怕鬼妓,可没有客人来,比起鬼妓,穷死、饿死更让人害怕,况且,这鬼妓也没有害过阁里的姑娘。 于是几人身边瞬间围满了莺莺燕燕。 “公子,来玩啊,奴家最近学了很多招式,保证让您欲罢不能。” “公子,奴家哪哪都厉害,特别是嘴上功夫。” 肖凌绝一道冷眼看过去,寒气逼人,叫姑娘们不敢靠近,再把楚玄机拉进自己怀里,保证不让任何人碰到。 楚玄机在肖凌绝甜甜的对着姑娘们道:“各位天仙姐姐,听我说,听我说,我们不是来玩的。” 一姑娘问道:“那你们来干嘛的,吃饭都能找错地?” “姐姐我可不管你是来干嘛的,既然进来了就得听姐姐的。” “就是说啊,反正你们想玩也得玩,不玩也得玩!” 楚玄机:盘丝洞啊这! 好在有肖凌绝,谁也不敢上前拉楚玄机。 三位哥哥可就惨咯,衣冠不整,三哥的蒙眼的黑布都被扯掉了,楚玄机第一次见三哥的模样,真的很斯文败类的感觉。 三哥无奈道:“各位好姐姐,我一个瞎子啊,没钱和你们玩,快些饶了我。” 大哥、二哥也道:“对对对,好姑娘们,我们几人一个子都拿不出来,这样,你们还愿意吗?” 姑娘们顺手探了谭腰间,怀里,果真一个子都没有!纷纷摇头。 可看着几人周正的模样,又舍不得让他们走。 那老鸨气愤道:“来人,把他们几人扔出去,什么东西,也敢来这蹭吃蹭喝!”好不容易来了几个客人,尽是穷光蛋。 楚玄机急忙解释道:“好姐姐,小道来自九幽山,听闻贵阁出了出了怪事,小道特意来为姐姐们解忧的。” 老鸨仔细看了楚玄机一眼,其余几人倒是看不出来,不过楚玄机正是一副道士的打扮。 老鸨有些怀疑道:“当真,该不会是江湖骗子,来骗我们这些弱女子的钱吧。”老鸨谈钱色变凶狠道:“我可不会给你消灾钱。” 楚玄机道:“好姐姐放心,小道是自愿来看的,不会收各位天仙姐姐的钱。” “哎哟,这小道士嘴可真甜啊,听的我都酥了。” “这何止说的甜,看上去也甜啊,长得白白净净,粉粉嫩嫩的,我还没有尝过这一款。” “我也没有,不过小道士后面那个也十分俊朗,看上去更高大,更勇猛。” “快别说了,我心都被你们说融化了,腿也软了。” 楚玄机:莫? 我记得我也很色,但和姐姐们比起来好像略逊一筹。 楚玄机不动声色的遮住肖凌绝。又装乖道:“好姐姐,这几日可发生过其余怪事?” 姑娘们七嘴八舌道:“其余的倒是没有,可提督那间屋子,没有任何人,依旧夜夜笙歌。” “是啊,不过,我觉得那鬼妓叫的好惨啊!” “是啊,是啊,男人的声音数不胜数,而女人的声音好像就只有那一个,感觉每夜都被欺负的好惨!” 楚玄机有问道:“是不是还有孩童的哭泣声?” “有啊,那鬼娃哭的可惨了,好像还被打了。” “是啊,是啊。” 楚玄机道:“你们有人进去看过吗?” “没有,谁敢去啊?” “就是说,我们所有人都在这,那一间屋子一到子时就开始出声,那些个小厮,就不似我们一般,他们是自由身,早就跑了,而我们一群弱女子,谁也不敢去看啊!” 楚玄机又确认道:“只在是子夜出现。” 众人点点头,楚玄机大概知晓。 老鸨带路,指了指提督的客房就快速离去,生怕惹上不该惹的东西。 几人来到提督的客房,楚玄机检查了一遍,一切都很正常,看不出任何鬼气。 随后,又向老鸨讨要了旁边的客房,几人坐在客房内,等待夜晚的降临。 藏香阁的饭菜一绝,楚玄机想要是阁里的姑娘不干这行,也有一手好厨艺,不愁吃不愁穿。 大哥感概道:“自从跟着弟媳,这日子是越过越圆润,仔细回想,以前都过的都是什么不是人过的日子。” 二哥也插一句道:“是啊,难怪说生的好不如嫁的好,四弟,好福气啊。” 楚玄机纠正道:“二哥说得对,不过啊,是娶的好。” 三哥依旧笑着。“那四弟和弟媳会一直在扶柳?” 扶柳在归临江所管。 楚玄机正在准备措辞时,肖凌绝道:“不会,我和玄机打算浪迹天涯。” 大哥愁苦道:“自妻儿亡故后,我一直辗转各地,那叫一个凄苦漂泊,后来在潞州遇见二弟,二人漂泊至此,又遇到三弟和四弟,如今又遇到了弟媳,这些年的漂泊终于是定下来了,暂时是不想再去漂泊,不过,若是四弟和弟媳要走,我也愿意前去当牛做马。” 三哥笑道:“大哥,人家那是要二人双宿双飞,你跟着去看干嘛?。” 二哥也道:“是啊,我们仨就在这给四弟他们看院子吧,等他们偶尔回来歇歇脚,有个干净的住所。” 几人你一言我一语,硬是聊到了子夜。 第47章 孤儿寡母 子夜一到,隔壁果然有了声响,确实如姑娘们所言,屋内尽是男欢女爱的声响。 几人来到门口,不敢轻易打开大门把他们惊走。 大哥悄悄点破窗户上的纸,可往里瞧去,什么也没有,只传来声响。 想来这些个鬼魂并未修炼出实体,一般人看不到,说来说去,实际上就是阿飘。 楚玄机准备开个天眼,肖凌绝阻止低声道:“别动,我能看见,我说给你听。” 楚玄机点点头道:“好吧,先听听看,若是不好解决,我还是得开。” 不知道肖凌绝有没有听到楚玄机的话,只听他富有磁性的声音低低传来。“屋中有一个女鬼,她被其余的男鬼……强迫了,床脚还有一个小鬼,是男的,他想救他的女鬼娘,一直喊:‘娘亲,你们这群恶鬼放了我娘亲。’但其余男鬼仿佛没听见似的,反而把小孩鬼当蹴鞠一样,揉成一团,在屋中踢过来踢过去,大致就是这样。” 大哥,二哥,三哥三脸懵逼,皆低声问道:“怎么鬼界也有这种欺压良家妇女,妇鬼的事情发生?” 楚玄机解释道:“有啊,鬼不就是人变的,在上面欺负人,在下面就是欺负鬼了。屋子里的这些鬼应当是那些孤魂野鬼,飘荡在人家时不时的吓吓人。也不知道这群孤家寡人,寡鬼,从哪里抓到的这对孤儿寡母,如此折磨他们二人,二鬼。” 大哥愤愤道:“哼,一群男,男鬼,欺负孤儿寡母有什么本事。” 楚玄机在解释期间,召唤出拂尘,悄悄地顺着房间施了一个法阵,把房间紧紧包裹起来,以免这群鬼跑了。 肖凌绝见楚玄机把法阵结好后,一脚踹开房门,楚玄机一进屋就默念咒语,叫这些鬼显露原形。 这下三位哥哥也能看见屋内的情况。站着二十多个男鬼,床上还有几个衣衫不整的男鬼,一鬼按住女鬼的手,两鬼按住女鬼的脚,还有一鬼,正在行苟且之事,这般淫靡的场面让人忍俊不禁,一阵恶寒。 一群鬼见有道士进来,慌慌乱乱的要从墙壁中穿出去,可这墙壁好似铜墙铁壁一般,怎么也出不去。 床上的鬼也吓得四处逃窜,只有那女鬼用衣袖遮住自己的脸。 这时落在大哥面前的圆球,慢慢伸展开身体,露出小脚小手。 这小鬼作为鬼,一张脸刹白,印堂发黑,脸泛着青色,鲜红的嘴传来微弱的声响。“娘亲。” 说完还吐了一口黑血,叫那嘴更加猩红,叫人看的害怕。 小鬼费力的往前爬,大哥于心不忍,想要帮他一把,却提了个空。 他是鬼,纵使能看见,人也触碰不了。 那女鬼见自己的孩子受到这般折磨,放下遮在脸上的衣袖,身体僵硬的想要起来,却怎么也起不来。 “韵儿,我的小韵儿。” 女鬼凄厉的哭喊声,声声刺耳。 大哥身体僵硬在原地,一动不动,手指停在半空中,不停的颤抖。“韵儿?他叫韵儿?” 大哥慌乱的去提地面上的小鬼,终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大哥不顾形象地趴在地上仔细查看这小鬼。 哪还有什么人样,铁青的脸泛着白,咳嗽中鲜红的舌头从嘴里掉到地上,趴在地上的手指也是死白,还有黑色的指甲,他见有人看他,翻白的眼眶中冒出大量的黑雾。“死,都得死,伤害娘亲都得死!” 楚玄机见此,心道:不妙,这孩子快要变成厉鬼了。 这小鬼的长命锁掉了出来,这下大哥看来个仔细。 长命锁刻有“家国遍地安,福慧昌明韵。”几个字,这是他亲手刻上去的,并亲手带在了儿子的身上。如今,却出现在这无名小鬼身上。 这小鬼真是他的儿子,李明韵! 那女鬼难道是瑛娘? 大哥慌乱地爬到床边去看女。可无论怎么看,这女鬼也看不清人样,她衣不遮体,惨白的皮肤上面是密密麻麻的伤口,这些伤口冒着黑烟。 可这身破烂的衣服,大哥认出来了。 这是瑛娘死前穿的那身,他一辈子都忘不了,瑛娘倒在血泊里的画面,以及被鲜血染红的的衣物。 大哥脸上的表情瞬间凝固,眼前的一切仿佛变得陌生起来。 宁静过后是心灵撕裂开来的疼痛,无法承受这样的打击。“啊啊啊!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会这样?瑛娘,瑛娘,你告诉我到底为什么会这样?瑛娘!”肝肠寸断的叫声不像人能发出来的。 大哥想要抱住女鬼,可伸手过去便是无。 都说一个人一生会死三次,第一次是他断气时,从生物学上他死了。第二次是他下葬时,人们来参加他的葬礼,怀念他的一生,在社会上他死了。第三次是最后一个记得他的人,都把他忘记了,那时候他才真正地死了。 死亡不是生命的终点站,遗忘才是。 一般而言,若不是怨灵、厉鬼。尤其是孤魂野鬼,这世界本就没有记得他们的人,他们的身体会慢慢僵硬,记忆会慢慢退却,最终忘了自己是谁,当他们连自己都遗忘的那一天,便会彻底灰飞烟灭,烟消云散。 大哥口中的瑛娘,身体十分僵硬,如今看见大哥却想不起大哥是谁,口中只知道“韵儿。” “韵儿”是她唯一的牵挂,若她把“韵儿”也忘了,想来距离真正的烟消云散越来越近了。 不过,这很是奇怪,不难看出这是大哥亡故的妻儿,算不得孤魂野鬼,怎会沦落至此? 楚玄机在这期间,把所有的鬼都收走了。他问过这些鬼,问他们在哪里抓到这娘俩的,鬼皆说不知道,只是突然有一日这娘俩便出现在藏香阁里了。 大哥的眼神迷离而呆滞。“怎会如此?怎么如此?” 几人早被眼前这一切震惊不已。 楚玄机看着痛不欲生的大哥,心也跟着难受,轻声道:大哥,节哀。眼下最重要的是超度嫂子和韵儿,要劝他们早日离去,而不是弥留在人间。” 二哥与三哥分别劝了几句,可大哥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仿佛失去了对周围的认知。 楚玄机道:“大哥,不知嫂子和韵儿的坟墓布置在了何处?我们去看一看,也许就知道发生了何事。” 大哥依旧一言不语,韵儿爬到了他娘亲的身边,终于抱在一起,大哥在一旁轻柔的抚摸二人,只是一切都是空的。 哥几个也只能站在一旁,等大哥冷静下来。 肖凌绝站在楚玄机身后,在楚玄机累的时候,能靠在他身上。 大哥这一看便是一整夜。 黎明来临之际,苦命的娘俩也就消失了,大哥的灵力突然暴动,沙哑大喊道:“瑛娘,韵儿,你们去哪了,别丢下我,别丢下我!”隐约有入魔的征兆。 二哥、三哥被强大的灵力爆发震飞了出去。 楚玄机紧靠肖凌绝,稳住心神,及时解释道:“大哥,嫂子与韵儿见不得光,现在只是躲起来了,无需担忧。” 大哥的双眼中充满了血丝,不过一夜,却胡子邋遢。 在听到楚玄机的解释后,眼中的黑气散去一些,他面如死灰的看着楚玄机道:“四弟,你答应大哥,好好超度他们娘俩。” 楚玄机道:“这是自然,大哥……” 大哥厉声打断道:“你既答应了大哥,便一定要做到,否则大哥就算死了,也要变成厉鬼来向你索命!” 楚玄机保证道:“大哥,你放心,我……,大哥你要去何处?” 只见大哥一掌劈开大门,真如厉鬼一般,气势汹汹的冲了出去。 大哥落在大厅中,几人连忙追了出来,大哥背着身子道:“几位弟弟,与你们相识,是我李某的荣幸,此一去,怕是再无见面之日,弟弟们,珍重。” 楚玄机慌乱大喊:“大哥,既是兄弟,便是有福同享,有难同当。不论大哥要去何处,亦或是要去找何人寻仇,做弟弟的自然是生死相随。” 大哥道:“不必,我自己的仇,自己报。”说完就要走。 楚玄机又大喊道:“大哥,超度的时候,嫂子儿韵儿会有一刻钟恢复成正常的模样,也会想起你,你不再看看,和他们说说话吗?” 大哥最后还是飞走了,楚玄机想去追,却被肖凌绝拦住,只是说了一句。“他有他的选择。” 楚玄机瞬间泄了气。 第48章 没穿衣服 楚玄机找了个风水好的地,为所有的鬼魂诵经安魂,至于他们是下十八层地狱还是如何,无人知晓。 至于大嫂和韵儿,楚玄机在他们恢复意识的一瞬间,特意询问过记不记得是谁把他们从坟里挖出来,让他们成为孤魂野鬼? 二人皆摇头:不记得了,醒来后就浑浑噩噩的,连自己是谁都不记得了。 等四人回到宅院后,每个人的脸上都是菜色。 楚玄机心想大哥就这样单枪匹马去寻找仇家了,无论是杀人或是被反杀,都不是楚玄机想看到的结果。 “二哥、三哥,可曾听过大哥提起过仇家之类的。” 三哥微笑道:“大哥为人正直豪爽,喜乐溢于言表,况且他与我们说的是,他修炼走火入魔才不小心杀死了妻儿,这样看,大哥应该没有仇家。” 二哥道:“对啊,要说有仇家也是我有啊。” 楚玄机好奇道:“虽然只相处了短短数日,但我也觉着大哥是一个为人正直的人,不过大哥当时为什么会同意去打劫呢?二位哥哥,我并无恶意,只是想这些地方看看,能不做找出大哥所谓的仇家。” 三哥笑道:“是我提议的,我自幼眼盲,被父母遗弃,一直在扶柳乞讨,后来遇到大哥、二哥,他们觉着我一个瞎子可怜的紧,就把我带在身边。可我一个瞎子,要么去乞讨,要么混吃等死,大哥、二哥两人不忍心我出去乞讨,于是拼命帮这些个官商富甲干活,经常被赊欠,白费精神。我知道后,就劝大哥、二哥学学那些江湖人士劫富济贫,不曾想第一次打劫就遇到了四弟,说来真是无巧不成书。” 二哥道:“是啊,不过多亏了三弟,要不是有三弟的一张巧嘴,我和大哥不知道还要吃多少哑巴亏。” 楚玄机点点头道:“原来如此,这好像也看不出来大哥的仇人是谁?” 肖凌绝在一旁道:“玄机,休息会吧。” 楚玄机看了一眼二哥、三哥,两个身子骨都弱,一天一夜未曾好好休息,此刻二人脸色皆苍白不已。 楚玄机有些愧疚道:“怪我,明知二位哥哥身体不好,还一直问东问西,哥哥们快去歇息会。” 二哥道:“四弟,说的哪里话,你也应该去休息会,大哥的事,唉,急不来。” 几人道别后,楚玄机回屋后,美美的泡了个澡。 智者不如爱河,成年人必须泡澡按摩! 楚玄机点的技师自然是肖凌绝。 还是那句话:力道刚刚好,懵逼不伤脑。 楚玄机舒爽的像只小猪一样在水中一拱一拱,肖凌绝把楚玄机身上洗干净,又把乌黑亮丽的头发擦干,用一根木簪子固定稳后,伸手进水桶里拍了拍柔软之处道:“别在水里拱了,待会要感冒了,去床上拱。” 说罢,把楚玄机捞出来,用一张不知道是什么动物的软毛包裹在楚玄机身上,把他抱回床上。 楚玄机在软毛的衬托下,莹白的像雪国中的雪妖,雪妖总是摄魂勾人的,他道:“我们就不能浪漫一点吗?我浪点,你慢点。” 不同于雪妖的是,楚玄机身上处处白里透红,让人忍不住要把他吃入腹中,血肉相连。 肖凌绝没说话,只是亲了亲楚玄机的额头、眼皮、嘴角,在嘴角处忍不住多亲了几下,带着试探,带着情深。 虽然没有深入口腔,可楚玄机原本粉嫩的唇染上了梅花的红。 肖凌绝把额头抵在楚玄机的额头上,二人紧密相依,交颈厮磨。 不知不觉中,楚玄机发出更加磨人的喘气声,明亮的眼眸染上水雾。 肖凌绝见此发出悦耳又磁性的笑声。“玄机,你喘的真好听。” 烛光下的肖凌绝俊美的难以诉说,楚玄机声音带着软糯不自觉道:“凌绝,你知道什么叫‘笑喘’吗?” 肖凌绝俊美如斯的脸不断靠近楚玄机,薄唇又忍不住亲在楚玄机软糯可口的唇上。“不知,玄机说予我听。” 楚玄机的漆黑柔软的头发早已经散开,像盛开在夜间的水中花。他说:“就是,你笑,我喘。” 肖凌绝听闻,发狠的亲了一下楚玄机的嘴,都能听到“吧唧”的声响。“我去洗澡,很快回来。” 肖凌绝把被子盖在楚玄机身上才离去,背影有些落荒而逃,不是时候,还不是时候,不然他非得,非得让玄机下不了床! 楚玄机看着离去的肖凌绝,伸手遮在双眼上,回忆方才种种,恨不得抓耳挠腮。 实在是太烧了! 我怎么不知道,我这么闷烧。 楚玄机在床上翻来覆去滚,仍旧抵不住源源热气上脸。 肖凌绝洗的很快,他只穿着一条裤子,结实的上身,还有神秘的三角地带。 身上还有没擦干的水珠,顺着完美的肌肉线条落入下体,看得楚玄机面红耳赤。 见肖凌绝掀开被子,楚玄机突然感觉身体有些凉,再上下一摸。 哎?你猜怎么着,我啥也没穿!卧槽! 楚玄机及时用脚抵住肖凌绝。“等等,等等,我没穿衣服。” 肖凌绝顺势捞出楚玄机修长、白嫩的小腿,情不自禁低头亲亲了。“没穿就没穿。” 热气顺着楚玄机的小腿来到大腿,楚玄机及时用手捧住肖凌绝的头,以免他不断往大腿上亲。“可我不习惯裸睡。”至少穿条裤衩子啊! 肖凌绝亲了亲楚玄机的手道:“那就慢慢习惯。” 楚玄机:? 总感觉,今晚烧的不止我一个! 还有,凌绝以前有这么爱亲我吗? 虽然说上次我自己都把自己洗干净了,但二人之间还没有这般亲密,怎么觉着凌绝好像打通了任督二脉似的,突然就很会?怎么回事? 肖凌绝把有些别扭的楚玄机捞在怀中,手不自觉的伸进被子触碰柔软之处。 楚玄机被他摸的火急火燎,在肖凌绝怀中拱来控去。 肖凌绝挥挥手,熄灭烛火。“玄机,别动。” 楚玄机:…… “那你别动我啊!你动,我就想动。” “好好好,我不动了,睡吧。” 楚玄机被肖凌绝紧紧禁锢在怀中,动弹不得。 屋外明月清风,屋内只剩有情人之间的呢喃。 第49章 帅哥解忧 红花落满洲头,帅哥解我忧愁。 楚玄机与肖凌绝寻了一处静僻处,阳光斑驳,透过树叶洒在小桥上,暖阳映照下的小桥宛如一幅水墨画。 流水潺潺,轻柔的声音在空气中弥散,仿佛一曲清新的乐章。 楚玄机躺在躺椅上喝着酸梅汁,头顶上的油纸伞遮住太阳。 老祖宗的修仙本领就是好啊,你看凌绝随便挥挥衣袖,这油纸伞就稳稳的落在楚玄机上空,这要是搁现代,还有石油,各种自然资源什么事? 肖凌绝闲坐垂钓,楚玄机杵着下巴看,越看越喜欢,看得乐出声,美滋滋的。 而水塘中正要上钩的鱼听到笑声,吓的跃出水面,再落入水中,摆尾而去。 楚玄机见此:…… 总感觉鱼儿嘲笑我! 这已经是第十九条鱼被楚玄机的笑,惊走了吧? 肖凌绝倒是无所谓,楚玄机觉着脸红! 不行,不能再看凌绝,改看小册子,以免再把鱼惊走。 出门前,二位哥哥说不喜欢钓鱼,让他和凌绝钓就行了。 楚玄机拍着胸脯保证道:“一定钓一筐回去让二位哥哥吃上烤鱼。” 可来了两个时辰了,一条鱼没钓上来!可不能再影响凌绝发挥。 楚玄机对坐着一动不动钓鱼的事也不感兴趣,不过,只要是和凌绝在一起,干什么事都行。 小册子名叫《我与狐狸精的二三事》…… 楚玄机感慨:原来标题党从老祖宗就开了,难怪现代那些小编一取一个准,这可真是流淌在骨子里的技能! 话说,有一道士第一次下山就遇到了一只狐狸精,这狐狸精嘛大家都知晓,以容貌昳丽,蛊惑人心而臭名昭着。 道士谨遵师傅的训诫,妖精是会害人的,见到就要把它收了。 这道士见到狐狸精后就大喊一声。“呔,妖精,哪里跑。” 那狐狸精期期艾艾道:“道长,我今年刚满十八,不曾害过人。” 说完竟化作一个的美男子,对小道士使美人计。 这看的十九岁的道士面红脖子粗,又喝斥道:“小妖精,哪里跑。” 狐狸精见小道士没被美色诱惑,又装柔弱卖惨道:“我从小就很自卑,因为我是男狐狸,我们狐狸一族都是以母为尊,我的族人不喜欢我,于是,从族里偷偷跑出来,没想到刚出来就遇到你,你也不喜欢我,是不是人也只喜欢母狐狸?” 说完就故意哭给道士看,道士见美男落泪也是这般的我见犹怜,不忍心道:“你,既然你没有害过人,你走吧,我不收你。” 狐狸掩面偷笑,夹着鼻音道:“走?我走哪里去?我从小就很自卑,没人喜欢我。” 道士见此,下定决心道:“那你跟着我吧,我俩一起走。” 狐狸精果然很开心的跟着道士走了。 这道士还不知道,这狐狸精啊,最会说谎骗人,他们最爱的食物就是人心。 怕过不了多久,这道士就要被吃喽。 果然,没过多久就有人看见一位小道士带着一位美人去了客栈。 这道士啊,当晚就被吃了。 不过狐狸精吃的不是道士的人心,而吃的是道士的花心啊! 自此,道士再也没有归山,一人一妖浪迹天涯。 日日轻拢慢捻抹复挑,夜夜玉树流光照后庭。 落款:风流公子。 楚玄机看完:…… 谁有那个表情包,就是微笑鼓掌的那个,死猪的也行…… 这狐狸精他还自卑上了? 自卑就是自信且卑鄙的意思是吗? 这风流公子是谁?这小黄文写的麻溜的喂。 我的祖师爷啊! 还轻拢慢捻抹复挑? 这下谁还分的清他和诗魔啊? 呵,楚玄机无语的换了下一本。 《儿媳逝世,公公大哭为哪般》 楚玄机:…… 得,我倒要看看是为哪般? 故事大概是在遥远的一个国度,那里有华丽的宫殿,有香车宝马,更有美女如云。 故事发生在皇室,皇帝看上了自己的儿媳,于是用尽了各种手段终于抱得美人归。 但这样荒淫无度的生活没过多久就被敌国打破。 国门打开,铁骑踏遍国度,百姓死伤无数。 人们皆言,这是报应,老子抢儿子的媳妇本就是不合周礼的啊,这是报应啊,只有把儿媳赐死,国运才能恢复。 皇帝深信不疑,杀死了儿媳。 山河破碎,纵使杀了儿媳,也只是苟延残喘。 夜深人静,皇帝偶尔梦回盛世,盛世里有儿媳,醒来不过是大梦一场空,唯有流泪自渡。 落款:公子风流。 楚玄机:…… 笔名颠倒一下,就以为我看不出这两本小册子根本就是同一个作者写的? 写呗,谁能写得过你啊! 这正常的叙事风格难怪要写一个‘眼前一亮’的标题,天杀的标题党! 这故事的原型不就是贵妃吗? 也不能说原型,估计历史上这样的事不是少数,只是贵妃比较有名。 不过历史总把罪责怪在一个完全没有参政的女子身上,实在是奇怪的很。 妹喜、妲己、褒姒、骊姬史称四大妖姬。 史料记载都怪她们太漂亮了,导致君王无心朝政,然后国灭了…… 难评。 笑一笑,十年少。 楚玄机把书丢一旁,还不如接着看凌绝。 总觉着现在凌绝的身上有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韵味,越看越对味。 我想想…… 有了, 仁慈仁爱人妻; 少油少盐少妇。 成熟美!就是这种感觉啊! 还魂术一事,仙门百家已经对柳青澜发出追捕令,只要柳青澜没有去的魔族,应当要不了多久就会有消息。 此事结束,也就意味着修真界应当暂时不会有什么毁灭性的大事发生。 可以好好的和凌绝一起去四处游历一番。 楚玄机想到此喜上眉梢,心思一转,决定去吓一吓肖凌绝。 楚玄机躺在肖凌绝后面,此刻猫着身子,悄悄的来到肖凌绝身后,蒙住肖凌绝的眼睛,夹着嗓音道:“猜猜我是谁?” 肖凌绝陪着楚玄机闹腾。“我猜是位小偷。” 楚玄机:? “此话怎讲?” “因为你未经允许,就偷走了我的心。” 楚玄机:好家伙,这下谁还敢信这是修真界?你瞧瞧凌绝这情场高手啊! 日暮西沉,落日余晖惹人醉,这晚霞红光也印在楚玄机脸上,叫人看不清是脸红还是晚霞红。 池塘尽显浮光跃金,楚玄机说鱼少,肖凌绝便炸了一波鱼塘,二人满载而归。 第50章 心悦于你 看着这一筐鲜嫩肥美的鱼儿,楚玄机决定今晚弄个火锅炫。 一回去后,小院里来了两个生人,见到肖凌绝就问好,十分恭敬。 肖凌绝说是他的朋友。 两位生人分别向楚玄机问好道:“王,额,公子,在下左傲雪。” “在下右凌霜。” 楚玄机和气道:“在下楚玄机,欢迎二位。“语气一转道:“既是凌绝的好友,凌绝你带他们去厅堂,我去准备一下食材,今晚保证弄一个你们没有见过的新吃法。” 肖凌绝不赞同道:“我去做就行,你告诉我怎么做?” 楚玄机摇摇头:“你还是陪你的友人,我自己去就行。” 肖凌绝瞟了那二人一眼,二人打了个哆嗦。“大,大,总之,不用管我们,你们去忙,嘿嘿嘿。” 不等楚玄机说话,二人以迅雷不及的速度离开。 楚玄机见此:“凌绝,真的不用陪他们吗?” 肖凌绝摇摇头,似笑非笑的看着楚玄机道:“真不用,走吧,我更想看看你能弄出个什么新吃法来。” 厨帐里请了一对本地的一对中年夫妻,二人的手艺都还可以。 楚玄机请他们砍了一只鸡,切了点肉,再洗了一些瓜果蔬菜,肖凌绝则把鱼都清洗干净。楚玄机请柳婶夫妇把肉都腌制好,他负责调制蘸料,这可火锅的灵魂。 当然楚玄机还想着生个火,但他对火总有一种莫名的恐惧,也不能说那么夸张,总之就是又爱又恨,火是光明,是能够带来各种美食的基础。 当然在现代的时候处处都用电,他对火也没有什么感觉,可是来了这里,冷了要用火,吃饭要用火,火无处不在,看来必须得克服一下对火得抵触才能更好得生存,最终是肖凌绝帮忙弄好火的就是了。 繁星点点,花前月下,本该诗情画意的画面却充满了人间烟火。 肖凌绝用了一个陶罐把煤炭放进去,上面的洞口很小,把铁锅放上去,正好遮住火焰。 热气腾腾的火锅,满载着浓香四溢的美味 二哥和左傲雪公子纷纷发誓,他们这辈子没吃过这么合口吃得饭菜,浅炫五碗饭弥补一下过去没吃过的遗憾。 凌霜公子和三哥吃的文雅,三哥看不见,楚玄机时不时的就会给三哥夹点菜。 楚玄机也吃的欢实,又麻又辣又上头。 平日里粉嫩的唇在此刻艳红不已,鲜香的汁水划过嘴唇又落入口中,莹白的脸也被红晕印染。 肖凌绝既吃着碗里,又看着楚玄机嘴里。 滚烫的火锅,散发着诱人的香气,新鲜的食材和蘸料引人无限流连。周围的气氛也逐渐被火锅的烟雾和独特的香味笼罩。 几人胡吃海喝过后,各回各屋。 左护法傲雪感叹道:“大王真是好福气啊!要是我能天天吃这么美味的食物,我也愿意逆天改命,养……” 右护法凌霜一脚把左护法踹蹿出三米远。 左护法站起身来,就开始呕吐。“呕,你他娘,呕,蹿老子肚子?老子刚吃饱,呕。” 右护法斜眼看了他一眼。“你不感激我就算了,还怪我?” 吐了舒服点的左护法,回想起自己刚才说的话,打了个冷颤,这要是被大王听到,不得把他剥层皮?“好哥哥,多谢提醒。” 不出意外,又被踹出三米开外。右护法冷冷看了一眼。“少叫的恶心我。” 这几日过的那叫一个心宽体胖,提前过上了养老生活。 楚玄机与肖凌绝二人洗掉一身火锅味舒爽的躺在床上。 欲擒故纵,颅内高潮。 二人胡闹了一会,楚玄机道:“凌绝,你那两个朋友也是道修?”看上去不像好人呐,不过这可不兴说。 楚玄机略懂面相,今日刚一见面,那二人虽生的周俊,可一脸煞气,还有点印堂发黑,必然是遇到了血光。 肖凌绝搂着楚玄机道:“不是道修,是魔修。” 楚玄机:额…… 看得出来,你是真把我当家人。 不等楚玄机回话,肖凌绝亲了亲楚玄机的额头道:“我也是,你会不会讨厌我。”语气是闲散的,搂着楚玄机腰的却不自觉的越搂越紧,似乎要把对方融入骨血。 楚玄机想都不想道:“怎么可能?不论你是谁,什么样的身份,我都,都……” “都怎样?” “都,都心悦于你。”楚玄机想自己的脸一定红的像猴屁股!紧紧的把脑袋压在肖凌绝怀中。 肖凌绝眼眸在情绪激动时总会不自觉的溢出黑雾,此刻也不例外,为了不让楚玄机发现,他花了好大的力气才压制住黑雾,只不过是紧紧搂住怀中软玉。 鸳鸯被里成双夜,一树梨花压海棠。 第二日,楚玄机打坐来的厅堂时,只有二哥、三哥在。 三哥闻声浅笑道:“四弟来啦,刚泡好的茶,快来尝尝。” 楚玄机可真佩服三哥,看不见光凭脚步声就能猜出来人是谁。 楚玄机好奇道:“三哥,你如何得知来的人是我?” 三哥抿嘴笑道:“听声响啊,每个人的脚步声其实是不一样的,我多听几遍就记住你的脚步声了。” 楚玄机佩服道:“原来如此,不过还得是三哥厉害,才能听出这么多人的脚步声,不过,郎中可有说什么?” 自大哥离去,楚玄机就为二位哥哥寻来了扶柳有名的郎中,经过这些日子的治疗也不知有没有好点。 三哥道:“我的眼睛看不见的时间长了,郎中也看不出哪里有毛病,只是开了几副药早晚敷一下,随它去吧,我都瞎习惯了。倒是二哥,郎中说若是好好调养,能恢复从前的六七分。” 二哥撇撇嘴道:“这郎中来来回回就那么几句,调养,调养,也不见得有什么好转。我现在除了不能修炼,其余就与常人无异,活得好好的,四弟不必费心叫那郎中来了。” 楚玄机道:“二哥、三哥好好听郎中的就是了,其余之事无需忧虑。” 三哥笑道:“四弟,我们无亲无故,却叫你与肖公子这般劳神伤财,这叫我们如何过意的去。” 二哥附和道:“是啊,不说肖公子有没有这些钱财养着我们两个废人,总不能白吃白喝一辈子在这吧?” 楚玄机心想:这倒是没问过凌绝家底如何。看来我还是得去打工补贴家用。“我们兄弟几人是拜过把子的,怎么会无亲无故?二位哥哥就安心调理吧。” 三哥道:“也罢,不说这个了,说说你和肖公子吧?肖公子可与你说过什么时候把你俩的喜事办了?” 二哥义愤填膺道:“是啊,虽说都是男子,可不能白白睡你不办事啊!” 楚玄机:…… 这种谈话本来有种大姑娘出嫁的无力感,二哥一句话让我整不会了。 “我们没有到那一步,凌绝和我说过成婚之事,是我觉着还早。” 三哥道:“对,谨慎些好,可不能随随便便就成婚。” 二哥道:“对对对,也不能被白睡!” 楚玄机:? 我竟然无言以对,就挺无奈。 第51章 再次算命 凌绝这几日和他那两位好友不知道在忙啥,神神秘秘的。 总不能是在忙着颠覆修真界吧? 不能吧?! 哈哈哈,应当不能。 好久没有联系老6了,正好问问他。 “老6,近来可好?” 666一板一眼:“宿主,有啥事你就直说呗。” 楚玄机一顿,这老6过于智能了,竟然能察觉我与它套近乎的意图!难怪人类恐惧人工智能,真是恐怖如斯! “最近修真界太平不?” 666道:“这我不太清楚,具体情节我看不了,还得靠宿主自己开发,不过我这里显示,一切隐患都还没有解决。” 楚玄机心想也是,这柳青澜也没有落网,可不是啥也没解决。“好吧。” 反正凌绝也在书房谈事,二哥,三哥在针灸,楚玄机收拾收拾准备去算命啰,随便赚点钱财补贴家用。 楚玄机选了个人流大的十字街口,用黄布做了块旗帜,上面写有“神算”二字,又在黄布中央画了一个八卦图,如此一来,一切也就准备妥当了。 楚玄机也不指望一来就有人来找他算命,没有名气的算命先生多半会被认为是神棍,于是坐禅修炼。 算命这是一门学问,少说也有几千年的历史。这算命之所以能流传百世,就是因为人这一生的不确定性。 每当人遇到困难,感到困惑的时候,总是希望有人指点自己,度过难关。 这时候算命的人出现了,他会为你卜一卦,再说一些如何度过难关的话,甚至提一点建议。 倒不是说算命先生真的有那个本事,能预知未来,不过是算命先生的这些指点与鼓励能让人在一定程度上相信自己,度过难关。 毕竟人人都会觉得自己有高人指点,批命,这运气还能差?也会信心百倍面对难关。 发展到后来,就是寻常的娶妻生子,乔迁新居都要请算命先生好好瞧个好日子才能办。 楚玄机这副高深莫测的模样吸引来了第一位客人。 楚玄机睁眼一看是位姑娘,一身粗布麻衣,额头上还系着一块红布,不过这位姑娘看上去有些壮实。 不是夸张,古人偏矮,这是不争的事实,古人的衣食住行常常得不到保障,营养不良这些时有发生,而这位姑娘身高直逼180,长手长脚,身体厚实。 偏偏姑娘羞涩道:“大师,你这算命贵不贵?” 楚玄机笑道:“你说,我算,你随心意给便是。” 这给百姓算命,寻人问路,指点迷津楚玄机能做一二,但要说那种如何一夜暴富这种美梦,楚玄机就算能卜一卦,也不敢做,一来靠着泄露天机敛财是活不长的; 二来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气运,若是人人都靠这种手段改变气运,甚至夺走他人气运,那还得了?岂非天下大乱! 这姑娘一双眼眸中尽是单纯。“我身边有一个人,他好像喜欢我,时常会深情的看着我,但又好像不喜欢我,偶尔也会对我翻白眼,我实在是搞不懂,为此困扰了许久,想得茶不思饭不想,特意来询问大师,指点一二。” 楚玄机:…… 什么?什么? 又深情对视,又翻白眼的,小家伙,挺别致啊! 楚玄机思索片刻道:“额,这关键在于你,其实,很多时候我们做人没必要太正常,若是喜欢就拒绝,若是不喜欢就在一起!” 姑娘听完一脸茫然,仿佛理解不了什么意思,沉思片刻后,忽地感激涕零道:“大师,我悟了。”蹦蹦跳跳的走了,又想起来没付钱,把身上荷包里的钱全部倒在楚玄机桌子上,又开心地离去。 楚玄机:啊? 惨了惨了,我胡说八道的呀,不都先的胡说八道一通,再说正事吗?不然谁信? 这姑娘不按套路来啊! 她悟了什么?! 楚玄机想追出去,又想追上去说什么呢? 总不能说,我胡说八道的吧? 罢了罢了,反正我这几日都在这,若是那姑娘发现不准,把钱还给她便是。 不久后又来了一个青年,身体硬朗,见之前那姑娘给了楚玄机那么钱,心想这大师也许是看着显嫩,实则老练,于是前来一试。 青年先是展示了自己的肌肉,又摆弄了几个姿势,随即问道:“大师,你看我这强壮的肌肉和健硕的身体能活几岁?” 楚玄机:…… 活呗!谁能活过你啊! 楚玄机忍住无语,细看了青年的面貌,面色红润,火气十足,是个长寿之人。 “能活九十九。” 古人真正长寿之人少之又少,九十九那可是真长寿! 青年大喜:“大师啊,不愧是大师,来来来,这点钱尽管拿去用。” 说完又把荷包里的钱全部给了楚玄机,高兴离去。 楚玄机:这…… 哎呀,我的祖师爷啊!难怪这么多神棍!这钱来的也太容易了啊! 楚玄机回去就与肖凌绝分享了自己遇到的这两位奇人。 肖凌绝听闻开怀大笑,这真是难得一见的事。“哈哈哈,楚大师真是厉害!不过,你突然跑去算命做甚?” 楚玄机摸摸额头,不知为何,有些心虚道:“赚点钱补贴家用呗。” 肖凌绝真是越来越搞不懂楚玄机的小脑袋瓜里到底在想什么?。“玄机,你觉着我不给你钱用,所以自己去赚钱吗?” 楚玄机摇头否认道:“不是!我是觉着我们平日里衣食住行都是你负责,现在还有二哥,三哥治病要用钱,我想给你减轻一点负担。” 肖凌绝宠溺的亲了一下楚玄机的额头道:“都还没有成婚,就知道要替我赚钱养家了?” 楚玄机被凌绝说的有些不好意思,他赚的那点钱实在是拿不出手,指定还得还回去。 肖凌绝又道:“不过,钱财这些不劳你费心,我的钱够养你,也够养那两位哥哥,甚至够我们去一处买一处的宅子,你就别担心这些事。之所以没给你一些零用的钱,是我想着我们时刻都在一起,需要付钱的时候我给就是了,现在看来还是得拿一些给你,以需急用,不过下次出门要喊上我,我和你一起去。” 楚玄机心道:去一处买一处宅子?这是修真界首富不成?我的祖师爷啊,瞧徒儿我呀,有出息了,掉到金龟婿了呀!“我明天还要去算命,不过你这几日不是在和你那两位友人商讨什么事情吗?要不你别去了?” 虽然和凌绝在一起是好事,但去算命的时候需要胡编乱造时,他怕自己说不出口啊! 肖凌绝不容置疑道:“去,已经没什么事了,那两个混吃混喝的人也走了。” 混吃混喝? 哈哈哈,那确实,凌绝这两友人是真能吃,自从他俩吃过火锅以后,便日日请玄机弄火锅,这一连吃十几天,吃得大家都上火了! 最重要的是这两人一顿能吃一头牛!方圆几里卖牛肉的人都把这一家当做大恩人,这卖牛肉的生意就从来没有这么好过! 楚玄机本以为魔修都能吃一点,可看着凌绝吃的也正常吧! 第52章 算命风波 第二日,楚玄机和肖凌绝一起去算命摊子那,两人俊美如斯的面容引得少女们频频回头。 这哪像是算命的?这分明是招亲的啊! 于是少女们扭捏一会,还是羞涩的来到摊位面前。这等如意郎君当然是要靠自己争取! 少女掩面含笑道:“大师,小女子想求一段好姻缘。” 楚玄机笑道:“不知姑娘生辰八字是?” 少女一一作答,楚玄机见少女眼眸中春色动人,言语间竟是娇俏妩媚,心中有了思量,想来这姑娘有思春之人。 楚玄机神秘莫测道:“我观姑娘红鸾星动,耐心等待,自然会有好消息。” 姑娘轻笑出声,柔荑扯着秀帕道:“哦,大师,那小女子红鸾星动的心上人,可是眼前人?” 楚玄机:…… 哦?冲我来的? 还不等楚玄机有所行动,肖凌绝一巴掌就把算命的木桌拍的稀巴烂,把少女吓得跌落在地上。 肖凌绝怒火中烧狠狠瞪了那少女一眼。“玄机,你未曾和我说过,你是这样算命的。” 少女莫名其妙的看了一眼肖凌绝,这人虽然生的好看,可一脸凶恶,寒气逼人,还瞪她一个弱女子,那目光恨不得吃了她,这种男人属实小气! 只见温柔俊朗的大师和风细雨地安慰着发火的男子,虽然听不清两人在说些什么,发火的人慢慢冷静下来,他伸手要抱大师,被大师一把拍开,目光又随之一冷。 见少女盯着二人看,既然不让抱,肖凌绝便当着少女的面,与楚玄机十指紧扣。 楚玄机面红耳赤,想要挣脱,却被肖凌绝紧紧握住,感觉哪哪都不对劲,这种在小姑娘面前秀恩爱的感觉真是…… 肖凌绝见楚玄机这般别扭,心不断往下沉,语气不稳道:“玄机,你是不是不愿意让世人知道我们的关系?” 楚玄机心道:哎哟,我的祖师爷,这都哪跟哪?“不是不是,只是大庭广众下,在一个小姑娘面前这般,我觉着对这小姑娘有点不合适。” 被cue的少女恍然大悟。“哦~原来如此,原来如此,你们竟然是这种关系,打扰了,打扰了。”少女站起来就跑,生怕多留一秒。 只是这姑娘跑到远处后,突然回头大喊道:“祝二位百年好合!” 这中气十足的声音引得行人纷纷驻足观望,顺着少女的视线看过去,只见大街上两位美男子十指紧握。 楚玄机见众人从打量,好奇,再到探讨,最后了然于心,整个人都开始扭曲! 好爽好爽,这种被大众看穿的感觉太奇妙了! 惊讶!兴奋!恼怒! 维持多年不动于泰山的表演,竟然被那姑娘这么轻描淡写的喊绷了! 情绪现在既复杂又暗爽! 会说你就多说点呗! 姑娘姐! 肖凌绝见楚玄机的脸色白了又红,红了又白,五颜六色,不带重复,应当是气的不轻。 于是凶狠的瞪了一眼周围围观的人。 周围人见此,皆回头,各干各活,各走各路。 肖凌绝安慰道:“玄机,别气了,既然你不喜欢在大庭广众下拉拉扯扯,我下次不拉便是!” 肖凌绝说完,心里空落落的,玄机果然不想让我们的关系众所周知。 楚玄机看了看二人依旧紧握的手,心想:凌绝,你说这话的时候放开我的手会更有说服力! 罢了罢了,本来就是这种关系,只是自己有些别扭罢了,以后还要成婚,到时候人更多,就当先习惯习惯。 兀地,楚玄机见肖凌绝惨白着一张脸,好似遇到了什么不肯承认关系的渣男似的,立即解释道。“凌绝,大庭广众下牵手,我只是有些别扭,不过你说的对,既然我们本来就有关系,大家知道就知道了。” 肖凌绝听闻激动溢于言表。“玄机真好,玄机真好。” 边说边抱住楚玄机,楚玄机瞬间感觉到周围更加火辣辣的目光 楚玄机:…… 早知道这些话我就回家说了! 这时,街上又开始传来嚷嚷声。不知道在吵什么?但好像往楚玄机他们这里来了。 楚玄机一把推开肖凌绝,大庭广众之下,搂搂抱抱,实在是有辱斯文,若是再叫人近距离围观…… 不能想,想就是尬死! 肖凌绝感受到怀中的软玉消失,眼神不善的看了一眼嚷嚷的人。 嚷嚷声越来越近,楚玄机整理好衣袖,这一看不得了,这不就是昨天那位一身红衣的姑娘吗?咋还拉着一男的? 难道说,这姑娘已经发现我算的不准,要来找我对质? 果真,那姑娘对着男人大声道:“算命的都说了,你喜欢我!最好明天你我二人就把婚礼办了!” 那男人愤愤道:“哪个神棍算的!胡言乱语,胡说八道,坏人姻缘,要遭天谴的!” 姑娘单手把男人揪走道:“好好好,你真是不见棺材不落泪,走,大师就在前面,快快随我去见!” 男人被姑娘扯着衣领,脖子被紧紧勒住,青筋外露,即便如此,男人不服气道:“见就见,谁怕谁,我倒要好好问问这狗屁神棍是如何算的?劳资怎么可能喜欢你这母老虎!” 姑娘一见楚玄机,两眼发光道:“大师,你快告诉他,昨日给我批语,是不是说我们天造地设!” 楚玄机:…… 我何曾说过这种话? 诚然,这姑娘也喜欢自说自话! 男人愤怒道:“好啊,就是你这个小白脸胡说八道是不是,看我不砸了你的烂摊子!” 看着碎了一地的桌子,几人诡异的沉默了一下。 那男子又要揪楚玄机的衣领:“呵,我就知道是个神棍,看吧,摊子都被人砸烂了!” 手还未接近楚玄机,便被肖凌绝拍开,疼的男人哭爹喊娘。 见此,那姑娘不忍心,忍不住关心几句。男人却道:“滚,我就是死,也不会让你这种母夜叉碰我!” 这话委实难听,那姑娘也被气的红了眼。 男人道:“神棍你说,如何算出我俩天造地设?” 不等楚玄说话,姑娘就道:“大师说了,喜欢就拒绝,不喜欢就在一起,既然邈哥总说不喜欢我,那不就是要在一起的意思?” 男人听闻气的不轻:“你,你这神棍算得什么命?你这是想要我这条小命?” 楚玄机呵呵道:“说得哪里话,这位公子,这位姑娘,和气生财,和气生财,来来来,坐下来慢慢说。” 两人头各朝一边,哼了一声。 楚玄机见此,假装没看见,自顾自问道:“既然公子不喜欢这姑娘,为何频频看她?” 男人生气大喊道:“我何曾看过她,我眼睛有些弱视,最多只能看清近处几步。她离我整整一条街,就嚷嚷着我看她!我如何看得清她?况且,我怎么会看上这种母夜叉!” 楚玄机:原来如此啊,难怪时而深情凝视,时而会翻白眼,近视眼的痛啊! 不过这男子的气性实在是难以恭维,不知这姑娘看上他哪里? 向来情深,奈何缘浅。 楚玄机劝道:“姑娘,天涯何处无芳草,何必单恋一枝花?既然这兄台无意于你,不如放弃,也许你的命定之人正在路上。” 姑娘忍不住眼红道:“可我与邈哥自幼相识,青梅竹马,他还救过我的命,这都不是我的命定之人?那还会有谁?” 不等楚玄机说话,男人绝情道:“我自幼相识的,除了你,还有铃儿,照你这种说法,我的命定之人便是铃儿。至于救你,我当然会救人,如果知道救人之后会这般麻烦,我便不救了。” 这话过分了,楚玄机听闻道:“这位公子,话可不能这么说……” 姑娘咬牙切齿打断道:“好好好,我祝你跟铃儿百年好合,早生贵子!” 楚玄机为缓和剑拔弩张的氛围主动道:“铃儿是谁,要不然我卜一卦看看合不合适?” 姑娘道:“铃儿是只狗,大师,不用算,我同意他俩在一起了!” 楚玄机道:“那个,人和狗……” 二人不等楚玄机说完,皆愤恨离去。 人和狗可不兴有后代啊!楚玄机又道:“姑娘,你的钱,拿回去吧!” 只见人越走越远,根本没人回头。 还不等楚玄机理清思路,昨天那位活九十九的哥也来了。 是被人四个大汉抬来的,全身包裹着绷带,看上去十分严重! 大汉之一双眼怒视楚玄机道:“就是你这神棍算的?你自己看看狗蛋都被你害成啥样了?赔钱!” 肖凌绝站在楚玄机前面,一记冷眼看过去,狠毒的目光让大汉不自觉抖三抖。 楚玄机露出脑袋道:“钱,该退的我自会退,不过要说我害这狗,狗,这小哥伤成这样,我可不认账!” 狗蛋气斯微弱解释道:大,大,大哥,大师,没,没害我。” 汉子之二怒气冲冲道:“那这位神棍跟你说了什么?让你伤成这样?” 狗蛋要死不活道:“大,大师,说我,能,活,九十九!” 汉子之三疑惑道:“那你这一身伤怎么弄的?” 狗蛋有些激动,但很喘道:“从,从甲板上,跳,下来,摔的!” 汉子之四震惊道:“从甲板到岸上少说四五米高?你为何跳下来?” 楚玄机也是不解道:“是啊,为何?” 狗蛋十分激动道:“大,大师,你说,我,能活,九十九,这,这般,硬,的八字,谁,还,慢慢爬,下来!” 楚玄机:…… 搞这种东西? 九十九都不想活?还强行逆天改命? 汉子之一二三四:…… “哈哈哈,大师,打扰了,打扰了,先走一步。” 说完,一群人怎么来又怎么回去。 第53章 书中鬼妻 经历一天的曲折,楚玄机觉着自己受到了非人的折磨,决定缓两日算命的日程,至少等桌子修好才能继续算命,至于桌子什么时候修好,还得看凌绝的心思。 第二日,凌绝说有事,一大早便出去了。 没多久,三哥一个人来找楚玄机:“四弟,闲来无聊,想向你借几本书,再请二哥念给我听,打发一下时间。” 楚玄机刚想说我有很多,可想到自己的那些小册子,《我与狐狸精的二三事》《儿媳逝世,公公大哭为哪般》…… 急忙摇头,不提也罢! “三哥,我这没有,我去凌绝的书房找几本给你。” 三哥道:“好,我与你一起去可好?” 楚玄机温柔一笑:“当然可以。” 楚玄机还是第一次来书房。 书房不大不小,但一眼看去《道德经》,《金刚经》,还有各种奇闻异事,鬼怪精灵……各类书籍应有尽有。 三哥突然问道:“四弟,可有那种写妖魔鬼怪的书?” 楚玄机看向书架的最下面一层,翻开一看,确实有一些。“有的,没想到三哥喜爱看这些书?” 三哥笑道:“是啊,因为眼睛看不见,所以在听到大家谈鬼色变后,就十分好奇这鬼到底什么样子,只能找些书,再请人讲述,自己联想了。” 楚玄机听着有些难过,三哥也是位苦命人,要对三哥再好一点。 两人来到二哥与三哥的小院后,恰逢郎中来为二哥扎针。 得,这念书的任务楚玄机责无旁贷。 丫鬟端上一盘冰镇过的杨梅,还有一些小点心。 楚玄机的声音好似自带一股清冷,他翻开一本《鬼妻》缓缓念道:“话说,这人变成鬼啊容易,死了就能成鬼,而鬼要变成人,那谈何容易? 不过自古以来总有人痴心妄想求永生,千百年来倒让能人异士找到一些法子,只不过这些法子不是让人获得永生,而是让人死而复生! 相传,有那么一位修士,家中世代忠良,代代除魔卫道,不知守护了多少百姓,是百姓心中的活菩萨。 可就是这么一家人却被小人陷害,家破人亡。 这修士虽然悲伤,但至少他和妻子逃过一劫,有妻子陪在他身边,他也没有复仇的心思。 可惜没过多久,他的妻子也死了,那些小人趁他不注意的时候,把他妻子绑走了。 他的妻子被绑在火桩上活活烧死,修士赶到时,只剩一捧焦土。 其实这修士自幼体弱,母亲在生他时难产而亡,父亲在年幼时,就把他送到妻子家中,可以说妻子是拴住他理智铁链。 妻子死了,这禁锢理智的铁链也断了,他再也受不了这非人的折磨,一念之下,坠入魔道,慢慢失去理智,变成个只知道杀戮的疯子。 在他越来越疯狂之际,出现了一位高人,高人说他有一法子,可以救他的妻子。 于修士而言,这无疑是绝渡逢舟,是拉住他坠落的最后一根弦。 他也想一死了之,变成鬼去找他的妻子,可是那些算命的人说:‘烧死的人啊,会灰飞烟灭,不会再变成鬼了。’ 死不了,也活不成,这叫他越来越疯狂。 如今高人说他有法子救他的妻子,哪怕是要他的为奴为鬼,他都愿意。 按照高人的指点,修士先放出自己的血,用血在高人给的画布上画出娘子的模样,日夜祭拜九九八十一天,再过半路,坟山,阎王堆,去到神仙坡,神仙坡上有条天街,天街可以通往‘称心如意’宝殿。 这‘称心如意’宝殿啊,殿如其名,只要你许愿,任何愿望它都能满足你。 这修士经历千难万险,终于走到了宝殿,许了让妻子复活的愿望。 在他满怀期待的回到家中后,妻子果然复活了。 只是妻子有点古怪,能说能跳,能吃能喝,却一点也记不得修士。 修士请了大夫来治疗,大夫只道:‘夫人身体很好,看上去并无异样,慢慢调养便是。’ 修士想这样也好,只要妻子在自己身旁就好,不记得那就算了。 然他不知道他即将面临什么样的深渊。 先是家中的看院的狗不见了,随后是力气较小的丫鬟也消失了,再是小厮,直到最后整个宅子中只剩他和妻子。 夜晚,他如期和妻子躺在床上。 半夜的时候,他在耳边听到呼噜呼噜的声响,还有不停的咽口水的声,慢慢的他感到有什么湿硬的东西在舔他的脸,最后是粘腻的水,滴到他的脸上。 他艰难的睁开双眼,只见妻子正趴在他的身上,猩红的舌头从嘴里耷拉出来,涎水顺着嘴角直流,喉咙里尽是稀里呼噜的声响,血红的双眼冒着绿光,妻子像一只野兽,像要把修士吃了饱餐一顿的野兽。 然修士却并不觉得恐怖,他甚至语气轻昵道:‘是不是饿了?’ 妻子血红眼眶中的绿光燃的更亮,猛的点头,嘴里发出呼噜呼噜嘟囔:‘饿,好饿,我好饿。’ 让人恶心的涎水打湿修士的衣裳,他却一点也不在意,安抚的摸了摸妻子的头。‘我去找食物,你乖乖在家等我,要听话,千万不能出去。’ 妻子点点头,修士大步流星的出去找食物,他早就知道家里的丫鬟、小厮都进了妻子的肚子,可那又如何呢? 他找的食物自然是人,妻子见他带回来两个人,眼神贪婪不已,立即穷凶恶极的冲去吃人。 它手脚并用,爬到食物面前,柔荑生出利爪,快速、凶狠地给食物开肠破肚,边吃边发出呼噜呼噜的声响,粘腻的说:‘面条好好吃。’只见它提出血淋淋的肠子, ‘汤圆也很好吃。’它的利爪抠出人的眼珠,嚼在嘴中,能听到清脆的声响。 吃到最后,全身都被血沾满,食物吃完了,它不饿了,并餍足的舔着血红的手指。 修士毫无波澜的见它吃完食物,并温柔的抱起它,把它放进早就准备好的热水桶里,仔细为它清理干净身上的血渍,再换上舒适的衣服,若无其事的抱着它入睡。 那些穷苦、卑贱的乞丐并不适合做它的食物,只有用千金养出来的细皮嫩肉才是最好的食物。 周围失踪的人越来越多,终日人心惶惶,百姓也察觉到了猫腻,想要出城求助。可不知何时,城门紧闭,无论怎么弄,都打不开城门,这里变成了地狱,人间地狱,更确切的说变成了它的盘中餐。 一座城突然城门紧闭,这肯定会引起周边人的注意,很快大批修士前来打探情况。 这些人中也包括那位高人,那位高人一看便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他去找修士,高人本是好心指点,再三提醒过修士,若是回来的不是他娘子,要及时杀了,没想到一生正直的修士反而助纣为虐! 城中人越来越少,它胃口却越来越大,不久前,修士的肚子被它咬掉了一块肉。 高人很快就找到了修士,修士心知:现在和高人斗法,斗不过。 修士要带着它逃跑。 可不好跑,它没有吃饱,变得十分狂躁,一点也不配合修士,而后面又是紧追不舍的高人。 修士一边要应付不能被它吃掉,一边还要应付高人的法术。 终于叫它挣脱了束缚,现在的它已经没了人样,嘴已经长到了耳后根,瞳孔不在是个圆,已变成了竖瞳,蛇一般的竖瞳中冒着精光,血盆大口一嘴下去,咬掉了修士的半边肚子,修士吐了一口鲜血,再也没有跑的力气了。 他中了高人的几个法术,又被它咬掉这么多肉,失血过多,跑不动了。 见它饿的厉害,一直盯着修士的皮肉看,它还要吃他的肉,见此,修士面带微笑的闭上了眼睛。 修士的耳边传来熟悉的呼噜呼噜声响,他感到大腿一阵剧痛,然后是大快朵颐的咀嚼声,咔擦咔擦,还有咬碎骨头的声响。 高人一掌劈开还要扣修士眼睛的它,它滚了几圈后,四脚朝地,朝着打扰它吃东西的高人怒吼一声,那声音沙哑,低沉,没有半分人的声响, 可见高人修为不凡,它狡猾的想要溜走。 高人可不给它这个机会,使出必杀技叫它四分五裂炸开,变成一团团肉泥飞洒在空中。 修士一睁开眼,看到的又是这样的画面,嚎啕大哭,痛不欲生,他满是血的脸带着悲愤,带着汹涌恶意道:‘为什么?为什么一定要它死?到底是为什么?啊啊啊!’ 高人看了修士一眼摇摇头走了:‘执迷不悟,执迷不悟啊!’ 高人觉着修士活不成了,他的腿没了一只,腹部只有一点皮连着下体,没必要再动手,修士就会死。 修士确实只剩下最后一口气了,人死之前都会回光返照,修士也不例外,可他却半点回忆不起妻子生前的容颜,只记得它浑身是血吃人的模样,修士绝望的闭上双眼,他的眼泪止不住的流。 修士耗尽最后一丝力气爬到最近的肉泥面前,那是它的肉泥。 生前不得因果,死后也当相随。 哪怕是死,也应血肉相连,你中有我,我中有你。 修士吃下了它身上的肉泥。 至此,他变成了它!” 落款:公子风流 第54章 反派三哥 楚玄机一看一个不吱声。 这什么公子风流业务面是不是太广了 ?怎么感觉各种类型的小册子都被他包揽了! 楚玄机吐槽之际,三哥道:“四弟,念了这么久,口渴了吧,喝点酸梅汁,这酸梅汁是我请小丫鬟买来的,又放在冰窖里冻了一会,这会恰恰宜饮。” “谢谢三哥。”楚玄机不疑有他,喝了一大口,果然清爽了不少。 楚玄机随意翻着手中的小册子,不知道从何处掉出一幅画出来。 楚玄机“咦”了一声,捡起来一看画的是一个,画上之人,左手环拂尘,右手竖在胸前行礼作揖,却无相。 三哥笑道:“发生何事了?” “没有,只是掉了一幅画出来。” 楚玄机见过这画,在雾鬼山上,在凌绝所在的道观中供奉着这样的一幅画。 不妙,不妙,大事不妙啊,楚玄机遇危险的雷达紧绷。 这时,楚玄机许久未用的录珠动了,是阳春、德泽。 画面里,他们被一群黑衣人包围,二人修为有限,早被团团包围。 阳春见录珠接收到了大师兄的画面,大喊道:“大师兄,有大量魔族追杀我与德泽。” 楚玄机立即感应二人所在的位置,不过相隔数里。 召唤出金葫,刚飞起四五米高就被威力巨大的法阵拦下来落在前院中。 楚玄机仔细一看,整个宅院都被一个法阵包围起来,这种强大的法阵应该只有凌绝能做到。 正好周围没有人,楚玄机宁心静神,凝神聚气,准备强硬突破法阵。 正要全力一击时,肖凌绝腾空而来,邪魅狂狷,衣袖翩飞。 楚玄机咬紧牙关,心中十分着急,但尽量保持冷静道:“凌绝,你何时布的法阵?” 肖凌绝道:“今早,玄机,发生了何事?” 楚玄机闭上了眼睛,压下心中的诡异与不安,再睁开时,已经恢复了镇定。“凌绝,阳春、德泽正被人追杀,二人处境十分危急,你快打开法阵,我要出去。” “别怕,我已经派左右护,人,就是前两日来混吃混喝的两个,我让他俩去救人了。” 肖凌绝心疼的拉住着楚玄机颤抖的手放在自己的嘴前,哈着热气,轻轻得按摩,楚玄机的双手在惊慌中冰凉入骨,背脊也惊出一身冷汗。 楚玄机面上是止不住忧虑:“我还是去看看吧,万一敌不寡众,我还能帮忙,而且不过相隔数里,很快便能救他二人回来。” 他的身体僵硬在原地,一动不动。 肖凌绝无论怎么按摩,楚玄机的身体都是那般僵硬,随即叹了口气。“我去吧,但你要记住,千万不能出去,更不能强行突破法阵,不论发生何事都要等我回来。” 楚玄机神色认真的点点头,慢慢缓了过来,不能慌,这是慌就是自乱阵脚! 他当然知道有人在布局,一个令楚玄机感到惊悚的大局! 肖凌绝前脚刚走,小厮后脚就跟上。“楚公子,门外有位姑娘求见。” 楚玄机想都不想道:“不见。”这算盘珠子真嘣我脸上了。 小厮又道:“那姑娘说,藏香阁闹鬼的那间屋子里死了一男子,那位男子好像是前几日去过的人,应当是楚公子的大哥,姑娘请您去认一认。” 楚玄机打了个激灵道:“我知道了,我随后到,你先请那位姑娘回去。” 福无双至,祸不单行。 另一小厮又报:“公子,陆公子被郎中劫走了。” 二哥姓陆名风起。 楚玄机倒吸一口凉气:古有引蛇出洞,今有引我出门啊! 不去又不行,这明摆着抓二哥威胁我,若是不去,或是晚去,只怕二哥凶多吉少。 楚玄机评估了一下自己的实力,应当不成问题,留了一句密语在院中,只要凌绝回来就能听到。 这法阵的目的只是为了保护楚玄机,而不是伤害楚玄机,当楚玄机用力一击,法阵便也碎了。 楚玄机问道:“郎中带着陆公子往哪个方向去的?” 小厮道:“往藏香阁的方向。” 楚玄机速度极快,在长街上只能看到一道白色的残影。 来到藏香阁时,本来昼夜不息的地方却毫无声息,分明是白日,却给人阴沉沉的感觉,也不知道这里的姑娘有没有遇到危险。 所有的房间都是漆黑的,只有死去的提督那间房,灯火通明。 楚玄机飞身而去,用拂尘打开大门,刚一到屋内就看到一个人躺在地板上,准确的说是尸体,因为尸体的血快流到了门槛处,楚玄机放出灵力试探一番,周围没有任何人,也没有任何奇怪之处。 楚玄机留着个心眼,走近一看,果真是大哥!伸手探了探脉搏,大哥早就断气了,而且死不瞑目。 楚玄机叹了口,想把大哥的眼睛合上,却怎么也合不上。 大哥的眼珠子不知何时转向了楚玄机,眼睛鼓起来,瞪得硕大,眼白处被血丝爬满,那眼神分明就是看仇人的眼神!嘴角流有血痕,整张脸都是铁青色,且十分浮肿,随时要炸开一般。 一阵穿堂风袭来,还伴随着某种东西也进来了,分明没有任何人碰的房门却自己关上了。 放进来三只厉鬼! 楚玄机心想:难不成对方想要看看我的道行,不然怎么放三只厉鬼进来? 道士收鬼不就像猫捉老鼠那般轻松? 三只厉害怨气极强,二话不说,露出锋利的爪子,骇人的獠牙,还有那一甩几米长的舌头,也如利刃一般。 厉鬼所到之处皆留下一道道令人心惊的划痕,烛火被打灭,一片黑暗中,朝着楚玄机就是一顿输出。 楚玄机身形极快,出手干净利落,对付起来倒也没有多吃力,不过一会的功夫就制服了三只厉鬼,这要是对别人,别说三只,就是遇到一只厉鬼都要丢个半条命。 楚玄机用金葫照亮,念着安魂咒,三只厉鬼发出凄厉,声嘶力竭的惨叫,直叫人毛骨悚然。 待煞气慢慢褪去,厉鬼露出原来的模样,楚玄机震惊不已,这不是大哥一家三口吗? 嫂子和韵儿不早就超度了吗? 谁又把他们练成了厉鬼? 嫂子和韵儿两次被人炼化,即使除去煞气,也不见任何清明。 大哥时而清醒,时而狂怒,待看到楚玄机后,那种狂怒隐隐有再次变成厉鬼的趋势。“啊啊啊!你答应过我什么?你答应过我什么?玄机,骗子!我说过我会变成厉鬼向你索命,拿命来!拿命来!哈哈哈……” 楚玄机稳住道心,继续念咒,用金葫把三只鬼收走。 大哥就算除去煞气,依旧力大如牛,在金葫里撞的砰砰作响,金葫跟着左摇右晃。 楚玄机叹了口气,收回金葫,现在还不是和大哥解释的时候。 门外不知何时站了个人在那,那人得影子印在了门框上。 叩,叩,叩…… 敲门声不断传来。 楚玄机倒要看看又要搞什么花样,十分自然的说了句:“请进。” 屋外的人好似没想到楚玄机会说这个,他停止敲门,轻轻的打开房门,屋内一片漆黑,只有打开的门,带进来一丝光明。 来人扑通跪了下来,不断磕头道:“大师,小的叫许大鸿,特来感谢您的救命之恩,当日在孟津,多亏大师出手相救,否则我怕是早就被黄鼠狼吃了。当日没能及时感谢大师的救命之恩,小的辗转难眠,于今日特来谢大师救命之恩。”说完重重的磕了一个头。 楚玄机仔细辨认着许大泓的一切。 许大泓的身子一半在光明中,一半在黑暗中,他并没有任何怪异的举动,身上也没有任何煞气,就是一个普普通通的人。 “你如何得知我在这?”灯光不明的黑暗中,楚玄机的声音也染上几分阴森。 许大泓擦了一把汗道:“大师,自上次一别,我对从前的家有了阴影,于是和妻子来到扶柳生活,没想到前几日会在大街上遇到您在那算命,可惜你收摊的快,我没能赶上答谢,我正想着该如何找您致谢,没想到今儿个有人说他知道您在哪,他便带着我来这了。” 楚玄机又道:“他是谁?” 许大泓道:“小的未看清,他带着草帽。” 楚玄机又问:“为何这么着急找我?” 许大泓这下十分着急,甚者带着一丝恐惧:“大师,除了感谢您之外,我还有一件更重要的事要告知你。那天晚上,就是你救我的那天晚上,你们两个人中有一个人没有影子,是鬼啊,若不早日告知您,只怕您被鬼吃了都不知道怎么回事,既然您是道长,那只鬼便是……” 忽然间,屋内的蜡烛诡异的亮了起来,整个房屋灯火通明。 许大泓的话并未说完,因为……他所拜的大师没有影子…… 他张大嘴巴大喊:“啊啊啊……有鬼,有鬼啊!”许大泓边喊边跑。 楚玄机认真看着自己的脚下、背后,确实什么都没有。 奇怪,怎么会没有影子?为何以往从没有注意到自己没有影子? 许大泓跑走后,房门又紧紧关上。 一瞬间,楚玄机的身体仿佛被一根无形的绳子束缚住,无法动弹,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自己被一块巨大的冰块冻结住,无法再有任何思考和行动。 但也仅仅是一瞬间。 楚玄机有些疲倦的扶额。“出来吧,故布疑阵这么久,怎么到了这一刻反而躲着了?” 屋外又站了一个人,影子再次印在房门上,只是那个人一动不动。 楚玄机直接道:“三哥,不进来坐会?” 眨眼间,房门大开,三哥带着熟悉的笑容走了进来,虽说他有眼疾,可走起路来大步流星,叫人完全看不出来。 “四弟,我自认为所做的一切天衣无缝,不知道四弟是何时发现的?” 楚玄机平和道:“第一次相遇我就察觉到这是个陷阱,一来我从未见过劫匪打劫道士,二来是你搜我身的时候,那随意的模样,实在不像是一个吃不饱,穿不暖的劫匪。” 三哥笑道:“所以你就怀疑我?” 楚玄机也笑:“是啊,其实,你给我的暗示有很多,好比你主动提起藏香阁的怪事,让我们来查看。当大哥看到自己已故的妻儿时,悲愤离开,方便你暗下杀手; 又好比你主动叫我找小册子给你,让我看到那篇《鬼妻》,又故意让我看到那幅画,想来这风流公子就是你吧,为了套我入局,竟叫你写了这么多小册子; 就连围攻阳春、德泽的人,也是你安排的,为的是把肖凌绝引出去,再安排人绑架二哥引我来这来。 这一切都是为了还魂术吧?你是和柳青澜是什么关系?” 而楚玄机心里想:现在大哥死,二哥被绑,除了你还能是谁? 三哥的笑容慢慢止住,一言不发。 楚玄机又道:“为何不说话?你做了这么多不就是想从我这了解还魂术?” 不知怎地,三哥突然大笑:“哈哈哈哈,四弟,精彩,真是精彩!我是惊讶的说不出话来,万万没想到你光凭这些就猜到我所做的一切,还能把我和柳青澜联想在一起!” 楚玄机看着眼前的反派,依旧一副胜券在握的模样:“三哥,我们相识这些天,你从未告诉我姓氏名字,而你又说你在扶柳长大,我打听到扶柳以柳姓为主,取名扶柳,所以我猜你姓柳。 听闻柳青澜成名于临江,既然是姓柳,这扶柳就是她的故乡吧!再来青楼女子如何成名?不就是在青楼才能成名?若我没猜错,这藏香阁就是当年柳青澜成名的地方!” 三哥毫不在意在意自己被拆穿,用力鼓掌道:“不愧是九幽山大弟子,看来我以身入局是对的,若是直接和你对上,只怕毫无胜算。” 楚玄机轻笑,也就你听我吹,要是我早知道这一切又如何被你骗到这,不过表面上依旧笑的高深莫测:“只可惜还魂术一事我什么都不知道,三哥做这一切只怕是做打水一场空。” 三哥似笑非笑:“四弟,既然你这么聪明,那就再猜猜我想做什么?” 第55章 玄机被刺 楚玄机心想:我猜?那你有难了!“我猜你肯定猜不到我猜的是什么?” 要是我猜得到,我还不赶紧跑路? 这屋子早被设下重重法阵,加之二哥也没有找到,还真跑不了。 三哥时常带着笑容,那笑容乍看之下,温柔和善,可看久了,就会发现,那是十分恶劣的假笑,总把人玩弄于股掌之间的假笑。 他皮笑肉不笑道:“四弟,你这么聪明,再猜猜看,你既害怕阳光,又没有影子,这说明了什么?” 楚玄机:还能说明什么?反正我是万万没想到,这个身份是只鬼,老6果然没有靠谱的时刻! 不等楚玄机说点什么?三哥又道:“还有那本《鬼妻》,修士的妻子是被火烧死的,你觉着里面的主角又是谁?不过我猜玄机也很怕火对不对?” 啊?我的祖师爷啊!这鬼妻总不能还是我吧? 总不能我既是,又是! 楚玄机不知道说啥,只能一笑解尴尬。 三哥自顾自道:“这肖凌绝本是四大家族之一朝阳城城主嫡子,自幼与九幽山亲传弟子扶光青梅竹马,形影不离,可惜啊,可惜啊……四弟,虽然你还没有影子,但你很快就是真正的人了。我真的很好奇你是怎么活过来的,你能告诉我吗?” 楚玄机的笑容也越来越僵硬,不过依旧冷静反问道:“你猜?” 门外的一侧不知何时,又站了一个人在那,不对,是两个人,另外那个人弯着腰,导致楚玄机没看清。 三哥的依旧笑着,只是话语间充满了阴冷恶毒。“既然四弟不想说,那就换个人来陪四弟猜吧?” 门一旁的其中一人用力把另外弯着腰的人推进屋子,来人“扑通”被推倒在地上,五花大绑,头破血流,身上还有其他深浅不一的伤痕,鲜血淋漓,触目惊心。 这个血人是二哥! 楚玄机见此脸上的沉着冷静出现一丝裂缝。“三哥,一定要做的这么绝吗?大哥已被你杀死,难道你还要杀了二哥?他们不过是普通人,又何必牵扯进来。” 三哥桀桀笑道:“四弟,坏人都是这样的,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的。”说完一脚踩在二哥的头上,用力十足的力踩踏,二哥的嘴虽被堵住,但楚玄机仍旧听到了二哥发出一声痛苦的闷哼声。 楚玄机急忙大喊道:“三哥,别这样,二哥他只是个普通人,不然你绑我,我绝不还手。” 楚玄机不敢贸然营救,既不知三哥实力如何?门外还有一个不明人士虎视眈眈,贸然出手,只怕二哥死的更快。 三哥道:“说来,此次的目的也就是为了绑你,然后威胁肖凌绝告诉我们起死回生的方法。” 楚玄机毫不犹豫道:“好好好,你先绑我,快别踩二哥,他的头都快被你踩扁了。” 见三哥犹豫的一瞬,楚玄机眼神一变,拂尘瞬间变长,悄无声息的把二哥拖到楚玄机身边。 楚玄机扶稳二哥,把堵住他嘴的布料扯走,口中鲜血喷涌而出,喷洒在楚玄机的道袍上,楚玄机也顾不得其他,急忙为二哥点了几处穴,护住心脉。 三哥见此,又桀桀桀的笑了几声:“厉害,真是厉害,我都已经对四弟用了化灵散,没想到四弟还有能力从我手上把人救走。” 这化灵散,就是一种让修士短期没有灵力的药,在许大鸿跑了之后,楚玄机突然愣住,不是因为许大鸿说自己是鬼,而是因为他体内的灵力十分紊乱,并且快速流失。 是酸梅汁!楚玄机今天喝的酸梅汁里加了化灵散! 难怪三哥劝自己喝,踏马全是套路啊! 三哥笑着道:“最后一个问题,火锅好吃的秘诀是什么?” 哈?这个问题你很着急吗?可是我有更着急的问题! 楚玄机现在已没有了方才的胜券在握,脸上的表情也是淡淡的,多说多错,还是不说了,赶紧想想如何脱身。 当然,楚玄机还来不及想,胸前就冒出一把利刃,刀尖上挂着楚玄机的心头血,鲜血顺着刀尖,一滴一滴落在地板上。 嘀嗒…… 嘀嗒…… 嘀嗒…… 红彤彤的血液落在地板上,像一朵朵红梅,血嘀嗒嘀嗒的声响不断刺激着楚玄机的耳膜,喉咙有一股血腥味,他口中吐出的血沫,顺着苍白的嘴角流出,看着自己胸前的道袍瞬间被鲜血染红,楚玄机一阵头晕目眩。 空气中弥漫着浓郁的血腥味,死亡的气息笼罩在周围,楚玄机全身不受控制地颤抖着。 利刃又被后面之人收了回去,楚玄机随着利刃的倒下。 只不过背后之人及时接住,叫他没有落在地板上。 一刀穿心,楚玄机疼的说不出任何话来,心中狂骂:握草!握草!我真的草了!老六快救我狗命! 老6小红灯都闪爆了,这重大突发情况,把一人一系统完全干懵逼! 这谁能想到?先是三哥各种套路,又是化灵散,又是各种引诱,暗示的小册子,大哥被杀,二哥被绑,阳春,德泽遇险,许大泓跑来揭秘…… 都这么多了,还要再来一个人使苦肉计! 二哥背刺! 好家伙,两个人加起来八百个心眼子! 楚玄机的意识越来越模糊,他听到三哥说:“四弟,你方才猜测的一切都是对的,只有一处不对,那就是公子风流。我的眼睛是真瞎啊!那些小册子都是二哥写的,嘻嘻嘻,我还是希望你能活下来,因为火锅好吃的秘诀,你还没有告诉我,不过这就要看肖凌绝的本事了。” 搂着楚玄机的二哥,修长的手轻柔的抚摸着楚玄机惨白的脸颊。 楚玄机的面色惨败中带着青,透露着一股死亡的气息,额头上满是冷汗,双唇也失去了血色,身体慢慢失去温度,而二哥眼里尽是痴迷,他的声音是粘腻的病态,他说:“我好喜欢玄机啊,若是你这次真的死了,我要把你养成我的鬼……” 楚玄机呼吸微弱,闭眼前看到一直站在门旁边的人进了屋,青花色的鞋,绀宇色的裙摆。 最后的呼吸已经渐行渐远,他的身体渐渐变得僵硬。 而楚玄机死前唯一的遗憾是凌绝!他的初恋! 第56章 提线木偶 楚玄机再次醒来的时候,完全不能判断自己是死的还是活的? 因为他完全动不了,像鬼压床那样,明明有意识,却怎么也动不了。 楚玄机尝试和老6联系,根本联系不上,看来是死翘翘了,我还要靠老6回去,现在老6都联系不上,唉…… 无尽的黑暗不断吞噬着楚玄机,他感到压抑,甚至喘不过气来,没有人理楚玄机,他被抛弃了。黑色是惴惴不安,黑色是深深地绝望。 不知过了多久,楚玄机感觉自己能睁开一点点眼睛,有一丝光落进眼眶,但依旧看不清任何东西,眼眶上好像有一层膜覆盖在上面。 看来没死绝,还吊着一口气。 也是这时,楚玄机察觉到自己腾空而起,有人把他抱起来了! 似乎走了很长的路,只有被抱起来的一瞬有点颠簸感,其余时候完全没有任何感觉,好稳。 不过这真像提线木偶啊! 是凌绝吗?他要带我去哪?我这个死迷羊眼的样子怕是交给师傅比较妥当。 说起凌绝啊,唉…… 三哥说凌绝和九幽山亲传弟子扶光青梅竹马,形影不离。 还有那本《鬼妻》的内容,其实从这些能大概推理出一点来,那就是凌绝很喜欢扶光,后来扶光死了,凌绝为了救扶光上天入地,千辛万苦寻找各种法子。 只可惜召唤回来的魂是一个从异世而来的楚玄机,而不是九幽山亲传弟子扶光。 难怪凌绝从一见面就能轻松接受楚玄机的各种骚扰,他应该以为楚玄机是他曾经的爱人,只是没了记忆吧! 楚玄机想到这就想哭! 呜呜呜…… 可我根本不是他的爱人啊! 老铁,失恋了! 还是我的初恋! buff叠满了! 多少度的酒才配的上这突如其来的心酸? 恍惚间,楚玄机觉得好冷,不过他只当是心冷! 这是抱着我去哪? 楚玄机感觉自己被放了下来,落下的瞬间楚玄机失恋的悲伤,都被冻清醒了! 这该死的天气,和凌绝不爱我的心一样冰冷! 等等,我不会是躺在冰上吧? 不会吧? 搞半天我还以为是心冷,没想到是天冷! 不是吧,阿sir? 凌绝这是以为我的尸体……我的身体要腐烂了,要把我冻住,防止腐烂? 呜呜呜~ 凌绝是要把我冻死,再召唤他前任吗? 果然前任回头,现任拜拜! 还好我不是那种拎不清现实的人,要是我能活着出去,我就潇洒走人! 忽地,空气中传来“吧唧”一声。 耶? 楚玄机突然感觉额头被柔软的东西碰了一下,暖暖的,还有眉眼,嘴角也是。 凌绝在亲他! 咦? 他还吃我嘴巴! !!! 他还勾我舌头! !!! 嘿嘿嘿…… 我倒不是恋爱脑,但如果凌绝他要和我亲亲,那我没脑。 肖凌绝在玄机能亲的地方处都亲了一遍,待了很长时间才走。 楚玄机在脑海里傻乐呵,可是猛地一想到凌绝和扶光…… 也不知道还有没有机会醒来,要是能醒来他要好好问问凌绝到底爱谁? 要是他爱的是扶光,我走就是! 要是他对我有一丝爱意,我舔就是! 要是醒不来,就只能在心里祝福凌绝能成功召回扶光,祝福他二人白头,白头偕老! 这祝福说的楚玄机心在滴血! 还有,难道说相处的这些时日,凌绝完全没有看出来我不是扶光吗? 两个人的性格应该不会一样吧! 楚玄机灵光一闪,等等,等等,我想想,凌绝好像一直不愿意跟我洞房? 难道说凌绝他早就发现了我有问题,才不愿意和我更进一步! 猜到这里,楚玄机自认为真相这下已经猜的七七八八了。 心里突然变得空落落的。 唉…… 这些日子,除了最初的眼睛能睁开一点点,其余的变化再也没有。 楚玄机感觉不到自己的身体有任何灵力,每天都处在饥饿中。 肖凌绝每天都会来找他,早中晚各来一次,喂楚玄机喝一种液体,这液体有点凉,还有点腥味,但不难吃,在楚玄机能接受的范围内。 喝了这么多液体,当然就经常想小便,好在肖凌绝随时都会查看玄机要不要小便。 楚玄机是有感觉的,第一次被凌绝把的时候,他是无论如何都尿不出来。 后来实在是憋的难受,再加上凌绝一直在耳边“嘘嘘嘘”。 楚玄机从未察觉自己的一生会有这般艰难的时刻,虽然最后是尿出来了,但感觉也没什么脸见人了! 为了少丢点脸,楚玄机决定少喝点液体。这事被肖凌绝看出来后,直接嘴对嘴的喂楚玄机喝,喝完又忍不住一番缠绵,楚玄机觉着自己要被吻透了。 自上次肖凌绝勾了楚玄机的舌头,便一发不可收拾。 凌绝每次亲吻都必定要勾楚玄机的舌头,深入口腔,濡沫纠缠,气势汹汹的在征战讨伐,叫楚玄机有苦难言。 也还好,多把几次也就习惯了,楚玄机心想,要自己能醒来,就当完全不记得这一切就好了呗! 在这里,除了第一日的时候,感到十分寒冷,其余时候感觉还好,想来这冰床应当是有什么治疗的作用在里面。 楚玄机每日吃了睡,睡了吃,没事还亲个小嘴,好像这样躺着一动不动也不赖。 不过这只是一时的想法,想来还有一堆烂摊子等着收拾,怎可在此荒废? 只是楚玄机的身体是真没有一点变化。 又过了一段时间,肖凌绝又轻轻的把楚玄机抱到了别的地方。 有水流,还有热气传来,应当是温泉,终于能好好洗个澡了。 躺在冰床上的日子,凌绝有经常帮他擦拭,但身体不和水大面积接触,就感觉根本没有洗干净一般。 肖凌绝三两下就把楚玄机的衣服扒光,小心翼翼就要抱着他进温泉。 楚玄机急得想要大喊大叫,凌绝,给条裤衩子啊! 这温泉里一般都会有一些小鱼,啥也不穿,要是钻进去可不得了啊! 很可惜,楚玄机说不了话,肖凌绝不管不顾的带着楚玄机进了温泉。 楚玄机的身体完全不受自己控制,软趴趴的倒在肖凌绝怀里,肖凌绝以绝对占有的姿势,把楚玄机抱在怀里。 紧紧贴在肖凌绝胸肌的楚玄机,能听到凌绝的心跳,还能感受到凌绝偏高的体温,很快就把楚玄机烫的燥热起来。 两个人都不好过,楚玄机被烫的难受,也坐的难受,凌绝果真是钢铁一般的青年,硬的楚玄机发慌,他想要离开,却根本动不了。 楚玄机在担惊受怕中泡了一次温泉,还好,好像没有什么东西钻进去。 第57章 穿粉衣服 楚玄机这翻身都需要别人帮忙的咸鱼的生活,终于在某一天迎来了一丝丝改变,他的眼睛又比之前多睁开了一点,糊在眼睛上那层膜不见了,不过眼皮还是耷拉着,像塑胶娃娃那样,不能完全把眼睛睁开。 从冰床到天天泡温泉,再到现在的情趣大圆床,楚玄机很是满意。 凌绝又投喂了,楚玄机躺在床上,能看见凌绝脖颈以下的画面,也能看见肖凌绝喂的是什么,一碗红彤彤的东西。 嗯?红彤彤?还还有腥味? 不会是血腥味吧? 反正不管是啥,楚玄机都拒绝不了。 楚玄机就保持着死人眼,看着凌绝的腹部。 现在关系也不确定,他也不想看啊,可实际情况不允许我不看! 肖凌绝今日终于开口和楚玄机说话了,也不知道这些日子为何肖凌绝一言不发。 他说:“玄机,我为你梳头发,换身衣服好不好?” 楚玄机:你问我? 肖凌绝又道:“既然你不说话,我就当你答应了。” 楚玄机:…… 于是自顾自的把楚玄机搂在怀中,用木梳从头梳到尾。墨香瀑布荡衣衫,执手提梳浓情过。 身体发肤,受之父母。用梳子梳头发有各种美好的愿望,一是可以让头发更加美丽,二是对爱情的承诺,意味着男子心甘情愿为爱人梳头发,照顾他的生活,他们将共度一生。 梳好头发,肖凌绝又为楚玄机换了一身衣服。 楚玄机耷拉着眼皮看到粉丝入眼,惊悚地无声呐喊:等等,等等,等等!!! 你从哪里找的骚气藕粉色!!! 我不穿!!! 楚玄机撕心裂肺的哑叫,没有起到任何作用。 最后,楚玄机呐喊无效,凌绝还是为他换上了。 难怪,难怪今日要问我换衣服的事,平日里,都被凌绝脱光光,也不见他吭一声!搞半天陷阱在这! 呵呵…… 肖凌绝从背后抱着楚玄机,带着痴迷、低哑的声音从耳畔传来。 “好美,我好喜欢,以后都这样穿好不好?” 楚玄机:又问我?就算你是凌绝也一样,我还是劝你别太荒谬! “不说话,我就当你答应了。” 楚玄机:…… 好好好,你开心就好,又何必问我? 肖凌绝一连串的吻顺着楚玄机的脖颈往下,方才才套上的衣服又被扒光,散落一地。 看着散落在地上的一团粉,楚玄机也不知道凌绝给他穿上的意义在哪里? 今日的凌绝格外动情,抱着楚玄机来到一块落地镜面前,镜子前面早已经铺好了温软、舒适的皮毛。 肖凌绝把楚玄机压在皮毛上,亲了一遍又一遍。连,连脚都不放过,这波属实是有点变态了! 最后还弄在了楚玄机身上,楚玄机这下真是欲哭无泪。 他这死板板的躺着,动也动不了,这和那什么有什么区别?也不知道凌绝这是什么特殊的癖好! 被肖凌绝翻过来反过去弄了几次后,楚玄机累的耷拉的眼睛都完全闭上。 梦中闪过一场大火,周围全是人,带着怒火,手握火把的许多人。 梦醒后是一身的汗,好像做了个梦,现在一醒来又完全忘记到底是做了什么的梦? 眼睛依旧睁不开。 也不知道要何时才能恢复。 这几日凌绝来的少,不知道去忙什么了。 趁着凌绝不在,楚玄机又开始思考人生。 从道德层面讲,楚玄机和肖凌绝的关系是不道德的。 本来中间就还夹着一个人,要是发生实质性的关系,那真是…… 可自己说不了话,也动不了身体,要怎么才能让凌绝别碰自己呢? 这是个问题,还得再议! 肖凌绝这些日子热衷于把各种花花绿绿的裙子穿在楚玄机身上,还会为楚玄机盘头发。 虽然楚玄机看不见,但肯定不是什么好事,弄完又是一阵折腾。 楚玄机越来越觉着凌绝有些变态了! 当然最变态的是,两人耳鬓厮磨……这一切都被肖凌绝用录珠记录下来了!!! 楚玄机内心狂吠:我的祖师爷啊,这也太炸裂了!我单知道凌绝有点变态,没想到他这么变态! 难以想象这些录珠流露出去会有多炸裂! 终于在肖凌绝的变态中,一日,楚玄机猛地睁大眼睛瞪着肖凌绝! 这一见,才发现肖凌绝十分憔悴,眼窝凹陷,黑眼圈都快赶上国宝了,嘴角也微微起了一些细皮,而且好瘦啊! 看的楚玄机心疼坏了:“你……” 楚玄机想说你是不是没有好好吃饭,可舌头捋不直,实在是说不出别的词来。 肖凌绝见楚玄机睁开了双眼,眼中的黑气汩汩冒出来,顿时激动的把楚玄机抱进怀里,这力道像要把楚玄机揉进骨子里,撵进血液中,疯狂的一直重复:“玄机,玄机,太好了!太好了,我以为,我以为……” 猛地,肖凌绝的身体顿了顿,喃喃自语道:“该不会是看错了?不会的,不会的。” 他低哑的声音带着几分病态的痴狂:“就算你死了我也不会放过你。” 可说完这样风批的话,竟又不自觉的落了泪,楚玄机感到自己肩头的湿意,不自觉的叹了口气。造化弄人!如果凌绝爱的是他,他该会有多心疼他这个样子。 楚玄机调动全身力量发出一声。“我……” 他想说“我没事”,可惜实在是说不出口,罢了。 肖凌绝这次确定自己没有听错,他缓缓放开楚玄机。 楚玄机苍白的脸上有了一丝红润,不再是死气沉沉,那双会说话的眼睛不复往日的暮气沉沉,里面是湿漉漉的!是明媚的是动人的!是有自己倒影的! 肖凌绝情难自抑,猛地吻向了那红润、诱人的唇,吻声啧啧作响。 楚玄机舌头的都捋不直的人,又如何兜得住口水? 银丝从二人嘴角间溢出,落进楚玄机的衣领中,楚玄机要被吻晕了。谁家好人是这么接吻的?他根本就是想吃了我。 楚玄机本来就没有多少感觉的舌头,现在变得更木讷了。 “嗯~” 在楚玄机喘不过气的最后一刻,肖凌绝放开了他,这种溺水的感觉叫楚玄机呼吸急促,雪白得脖颈,白嫩的脸都染上了情色。 第58章 有鬼来了 期间,老6一卡一卡的出现了一下,老6说它的cpu因为楚玄机被刺杀的事干烧了!目前正在维修,等维修好再和楚玄机联系。 楚玄机心想:我常常以为“cpu都干烧了”这句是个梗,没想到老6是真的! 感慨完老6,楚玄机心疼了一把他自己:没有获得一丝真情,泼天的富贵也轮不到他。 楚玄机僵硬的躺在床上怨气冲天,他的身体还不太能动,说活时依旧捋不清舌头,好在能说一句话了,凌绝也变得神出鬼没。 这破日子啥时候是个头! 这日,见肖凌绝回来,楚玄机激动结巴道:“我,我,想,出去。” 肖凌绝拒绝道:“外面太危险了,不去了,好不好?” 楚玄机:还不出去?鬼知道我躺了多久,再这样下去我要变异了! “你,你,陪,着,我。”你陪着我去,还能有什么危险? 肖凌绝见好圆润的双眼充满了渴求,也不忍心拒绝他,玄机这一躺便是半年之久,若再不带他出去溜溜,活动活动筋骨,只怕要把他憋坏了。 肖凌绝叹了口气,依了楚玄机的意思,出门前,把楚玄机收拾、打扮一番,又给他带上一顶纱帽,才抱着他出了门。 楚玄机的视线受白纱的影响,也看不清这一久两人生活在何处?索性也就不想了,反正在人烟稀少处。 什么鸭带着二人飞向烟火人间,二人坐在什么鸭背上,感受着微风和煦,颇有几分闲云野鹤,浪迹天涯的宿命感。 楚玄机心想:要是退休后能和凌绝这样一起游山玩水就好了。 在城外的小山坡处肖凌绝抱着楚玄机下了什么鸭,楚玄机想到等会就要进城,自己这样被人抱着得有多尴尬!不行,不行,要赶紧想个法子。“凌,凌,绝,要,你,背。” 肖凌绝不疑有他,轻柔的背起楚玄机向人间走去。 只不过走到一半时,遇到了几个道士,这几个道士一遇到肖凌绝和楚玄机就是一阵寻鬼镜,驱鬼符各种驱鬼辟邪的符箓,法器用在俩人身上。 楚玄机慌的一批:哪里?难道说他们都知道我是鬼了!要来收我?!!! 还好,这些个符箓、法器竟然竟没有一丝反应! 几个道士见此道:“原来是人呐,多有得罪,多有得罪,方才我等也是在追一只鬼,这鬼最会说谎骗人,附在人身上,我等也是怕两位被那鬼附身,才会对二位用各种法器,望两位施主原谅我等方才无礼。” “是呀,望两位施主原谅我等的无力。” 肖凌绝不说话,楚玄机又说不出多少话,还结巴,见场面冷下来,楚玄机不得不伸手揪一下肖凌绝的耳朵,楚玄机使不出多大的力,只有耳朵这种柔软的地方,楚玄机轻轻碰了,肖凌绝会有感觉。 果然,手刚碰上去一会,肖凌绝就道:“哪里,各位随便忙。” 这些道士见这二人没有为难,就要告辞再去追那鬼。 这时,楚玄机,又揪了一下肖凌绝的耳朵。 肖凌绝心领神会道:“各位道长,介不介意我们夫妻一起跟去?” 楚玄机一愣:夫妻,说起这来,就是苦涩! 道长们纷纷犹豫道:“这,不方便啊,这可是捉鬼,不是小打小闹!” “是啊,是啊,你二人早些进城的好。” 不消楚玄机揪耳朵,肖凌绝机智的一批道:“可现在我们进城,万一在路上遇到鬼,我与夫人的性命不就堪忧了?” 几位道长窃窃私语一番,点点头道:“是这个理,你夫妻二人就先跟着我等吧,等捉到鬼,再送你们进城去。” 肖凌绝背着楚玄机跟着这些道士在林子里乱窜了一会,打听到这几位道长是苍极山的道士,追的那只鬼,竟害死了一家人,十几条人命横死闹市,引起来百姓的恐慌,此事也传到了苍极山道修的耳中,这还得了? 于是苍极山赶紧派门下弟子下山捉鬼,不曾想这鬼还真有两把刷子,竟然在几人的围攻下跑了! 几人在山中转了几圈,什么也没有发现。 不过倒是发现一群少男少女在山里围猎。 那些道长的寻鬼镜在这群少男少女面前晃的十分厉害。 鬼跑进去这群少男少女中了! 可不知怎么回事,寻鬼镜找不出鬼具体的位置,这可急坏了一群道长。 这寻鬼镜可从未出现这种差错!难道说,这鬼不一般?是罗刹鬼不成? 想到这,几位道长咽了咽口水,赶紧发求救信号,又不能不管这群少年们的死活,于是硬着头皮加入他们。 一位道长好心问道:“各位小友,你们看看周围有没有你们不认识的人,或者熟人有奇怪的动作?” 一位身着天水碧色衣服的少年听闻咯咯的笑道:“当然看到了!” 道长们急忙抄起家伙,慌张道:“在何处?” 少年笑得更大声了:“哈哈哈,当然是你们啊,几个神棍在这晃悠什么?” 其余少男少女,皆以此少年为中心,见少年嘲笑,其余人也跟着嘲笑。 “哈哈哈,这些神棍干什么呢?” “不会在抓鬼吧?” “哈哈哈,抓什么鬼,你看那个玄色衣服的还背着一个呢,背上的那个不会是残废吧?” “哈哈哈哈,也许还真是!” 楚玄机听到此,心想坏了,急忙揪一下肖凌绝的耳朵。 肖凌绝是真想宰了这些胡说八道的小鬼头,好在楚玄机及时揪了一下他,他也知道楚玄机不想他杀生,后槽牙咬的作响,恨不得把这群小鬼扒皮抽筋! 算了,玄机还在,肖凌绝皱着眉头,离这群小鬼远点,太晦气! 道长们见这群小鬼如此不知礼数,也生气的甩袖“哼”了几声,要不是怕这群小鬼被真正的鬼全部杀死,他们才懒得管! 走到一旁的肖凌绝眼不见心不放,而楚玄机如何灵力尽失,完全不知道谁是鬼,但凌绝应该知道啊。于是又揪了一下肖凌绝的耳朵。 肖凌绝道:“我不知道,我就算知道也不会告诉你,让他们去死好了。” 趁无人注意,楚玄机小声道:“别,别生,气。鬼,鬼,会,害,人……”你就告诉我嘛。 最后一句话,实在是说不完了,肖凌绝却仿佛听到了楚玄机的撒娇。 肖凌绝耐心解释道:“不是我不告诉你,实在是这鬼太狡猾,它没过一会就会换下一个人附身 ,就我们到里的这一会,它已经换了三个人附身,现在它附身在了身着天水碧色衣物的那人身上。” 楚玄机看了一眼,是这个小团体的中心少年。 鬼附身会对人体造成伤害,要想个办法把鬼弄出来。 那群少男少女见这几个道士还真一动不动的守着他们,也不再和他们搭话,只是盯着他们看,那眼神实在是像看见鬼一般! 难道说,他们这些人中,真的有鬼? 随着夜幕降临,阵阵凉风袭来,让少男少女们感到了一丝冷意,这股冷意中还夹杂着一丝害怕。 楚玄机这会被肖凌绝抱在怀中,心中若有所感,夜幕降临,阴气大增,鬼要行动了。 负责煮茶的少女道:“我们有三十个人,我带了三十五个茶杯,方才我倒了三十五盏茶,打算把多余的几盏茶送给那几位道长吃一点,为何现在桌上一盏茶都不剩了?” 一少年道:“你不会没有把茶杯全拿出来吧?” 少女道:“我方才看过了,都拿出来了。” 另一少年道:“你怕不是忙昏头了,出门的时候并没有带三十五个茶杯来,现在又在这自己吓自己。” “是啊,别疯疯癫癫的,大晚上的很吓人的。” 少女见大家都不信任自己,委屈道:“我真的很确定,我带了三十五个茶杯。好吧,就算我忘带了五个,可中午的时候,我也喝了茶,那时候还是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一杯,为何现在我的那一杯不见了?” 这句话瞬间激起千层波浪。 “是啊,我早上看见她喝了的,那时候大家每个人都喝了一杯。” “我也看见了,她的茶去了何处,不会有人多拿了一盏吧?” 可放眼望去,所有人都只端着一盏茶! 难道说,真的鬼混进他们之中了? 第59章 鬼魅技俩 楚玄机也感到奇怪,这是怎么一回事,不是说是鬼附身吗? 楚玄机凑在肖凌绝耳边小声问道:“凌,凌,绝,多,出,来,的,是,什,么?” 肖凌绝隔着面纱亲了一下楚玄机的脸,轻声道:“是鬼,应该是这附近的孤魂野鬼,天一黑就来了,应当是附在死人身上过来的。” 楚玄机心一沉,多出五只鬼来,再加上附身的那一只,共有六只鬼,足够让这群少年团灭了。 几位道长也议论纷纷,额头冷汗直冒。 “我们的求救信号已经发了一个时辰了,为何还没有道友前来?” “是啊,一下子多出来这么多鬼,又不知谁是鬼,若再没有道友来支援,只怕我等今日就要交代在这了。” “祖师爷保佑,祖师爷保佑。” 楚玄机沉思一会道:“凌,凌,绝,让,他,们,数,数,先,把,野,鬼,找,出,来,再,说。” 肖凌绝不回话,只是又亲了一下楚玄机的脸,这下动静大,几位道长都看见了。 道长们疯狂假装咳嗽,比当事人还尴尬。 楚玄机的脸也燥热起来,伸手摸了摸肖凌绝的脸,声音有些颤抖,又有些撒娇道:“凌,绝。” 肖凌绝按住了抚在脸上的嫩滑。“好,我和他们说。” 肖凌绝瞟了一眼那些小鬼头,小鬼头们也感觉到不对劲开始瑟瑟发抖,直接了当道:“喂,你们报个数。” 几位道长听闻,恍然大悟,一拍大腿道:“是啊,报个数就知道有多少个人了,我怎么没有想到?小友们,你们快快报个数。” 小团体的中心少年冷笑一声,嘲讽道:“什么下三滥之人都敢这样对本侯爷这般讲话?” 这少年旁边的少年有些害怕,劝道:“小侯爷,要不随便数一下,反正也不碍事。” 只要有一个人开口,其余人也纷纷开口道:“是啊,小侯爷,数一下又不会如何?就当数一个安心吧” 不等这小侯爷发话便自觉开始数数。“一,二,三……” 这小侯爷是自己偷偷溜出来玩的,身边没带任何侍卫,见这群贪生怕死的人不听自己的话,整个人都快气炸了。 数数声在黑夜中传来:“二十七,二十八,二十九……” 只剩下小侯爷没有数,那恰好是三十人啊! “这是怎么回事?人数是对的啊!” “这是在搞什么?小凌,你是不是故意把茶杯打碎了,现在来吓我们?” “你这做的过分了!” 小凌就是泡茶的女子,见大家突如其来的指责,忍不住哭了起来。 小侯爷见此冷笑一声。“一群傻子,被几个神棍耍得团团转。” 这些少年反应过来后,怒气冲冲的看着楚玄机等人。 少年们气愤道:“几个神棍竟然敢戏耍我等,定要让你们吃不得了兜着走!” “是啊,你们这几个神棍也不打听打听我们是谁,就敢在我们面前搬弄是非!” 受到无妄之灾的道长们反驳道:“好啊,你们这群小娃子,我等好心好意待在你们身边保护你们,你们竟然这样恶意揣测我等, 真是好心当作驴肝肺!” 少年们反驳道:“呸,就你们几个神棍,还保护我们,你要笑死谁?” 一群少年哈哈哈大笑,道长们被气的面红耳赤,呼吸急促! 然楚玄机心中了然,这是鬼话连篇。 再这般嚷嚷下去,鬼要出手了,得赶紧想个办法,楚玄机的手趁机从肖凌绝大掌中溜出,又轻轻揪了一下肖凌绝的耳朵。 肖凌绝心领神会,但就是想要楚玄机再多对自己撒点娇,俊美的脸露出不解,佯装道:“玄机,我的耳朵听不见了,需要亲一下才听得见。” 楚玄机:…… 真是幼稚的不得了!但情况紧急,楚玄机不得已掀开白纱露出粉雕玉琢的脸“狠狠”亲了一下肖凌绝薄薄的唇。 肖凌绝不自觉用手按住自己被亲的唇瓣,懵逼了一下,他以为玄机最多咬他一下,没想到竟然亲了他的嘴! 这可是玄机第一次主动亲她,第一次! 想到这,他感觉自己浑身都冒着邪火,一个激动就把楚玄机的白纱掀开,恶狠狠的深入口腔,不断掠夺。 楚玄机:这…… 肖凌绝这恨不得吃了楚玄机的吻法,传来“吧唧”的响声,楚玄机不断后退,可能退到哪去? 这动静引来了所有人的瞩目,楚玄机若有所感,咬了一下肖凌绝的舌头,肖凌绝吃痛离开,只剩下楚玄机的喘气声。 “我靠,他们在干什么?” “是啊,光天化日,不对,天黑了,众目睽睽下,他们干什么?” “这都不知道?当然是,嘿嘿嘿。” 这笑容引得少年们发出猥琐的笑声,姑娘们也羞红了脸。 “等等,他们不是道士吗?那是两个男的?” “我的亲娘唉,他们玩的可真花啊!“ 几位道长心想这对夫妻怎么回事?就算心急也应该回去再那啥啊,但见这群小娃这么诽谤也不乐意了。“他二人又不是道士,况且人家夫妻间亲热亲热又有何不可,何必说的那么难听?” 楚玄机全程没有说过话,再加上肖凌绝先入为主的介绍:二人是夫妻,导致这几位道士以为楚玄机是女子。 楚玄机真的快羞死了,这次用力揪了一下肖凌绝的耳朵。 那群少年的位置还没有变,肖凌绝知道再不说,玄机怕是要生气了,于是深情的看着楚玄机,随意开口道:“十六是谁?” 少男少女们不懂这俊美的男子突然来这么一句是说什么意思?只不过,一少女小声说了一句。“我是十六。” 肖凌绝又问了一句。“十七又是谁。” 刚刚参与嘲笑的一位少年不自在的抿了抿嘴缓缓道:“是我。” 其余人都震惊不已,这是怎么回事? 他们二人之间还隔着三个人啊!! “你们搞什么?念念,你是几?” 叫念念的女孩子就是坐在三人中间的女孩,她有些害怕道:“我是十五啊。” 一股阴森寒冷的气息再次传来,寒风吹着树叶哗哗作响,大风袭来。 呼…… 呼…… 呼…… 冷风吹在众人身上,是透骨的凉,一少年不自觉的咽了咽口水:“这是怎么回事?这怎么可能?” “你们都在搞什么鬼?” 几位道长听闻此,反应过来道:“对对对,就是鬼,是鬼在捣鬼。” 道长又道:“念念姑娘,你看看你左右的人,你认识吗?” 这念念仔细看了看自己身边的二人,心怦怦直跳,只见她不敢说话,泪水不自觉的滑落,轻轻的摇了摇头。 “他们二人是谁啊?我怎么从未见过。” “我也没有,不过他们与念念坐在一起,我以为念念与他二人相识。” “那他们到底是什么?” 楚玄机叹了口气,还能是谁?当然是鬼啊! 楚玄机又去揪一下肖凌绝的耳朵,只不过这次不等肖凌绝出手,几位道长就及时把念念从鬼中拉了出来,鬼旁边的十六和十七早就被吓跑了。 不止他二人,所有人都站到了那两只鬼的对面。 道长再次出声提醒道:“我再说一遍,快看看,你们周围有没有不认识的人,或者认识的人有不正常的举动?” 少男少女们左顾右看,好像都认识,又好像都不认识。 而这时,被孤立的那两只鬼,裂开了嘴角,语气森然道:“为什么不和我们玩?我们明明认识啊!” 它们在笑,只不过嘴角慢慢裂到了耳后根,鲜红的唇还有细长的舌头,又阴森森道:“是啊,我们是好朋友啊!好朋友就要在一起玩啊!嘻嘻嘻!” 看到此情此景,少年少女不禁尖叫起来。 “卧槽,卧槽,道长救我!” “对对对,方才多有得罪,道长快救救我们。”一群少年哭爹喊娘。几位道长被吵得头疼,互相看了一眼后,两位道长去收已经现形的鬼,另外四人守在这群少年身旁。 楚玄机与肖凌绝坐在所有人的身后,这不正好方便偷偷观察! 楚玄机看向这群人的脚,有三双脚是反着长的,还有一双脚是踮起来的。 脚反着长的是鬼,踮起来的那个是被鬼附身了。 虽然勉强能看见,但鬼又怎么会不做任何伪装?他们的伪装就是叫人,看不出这脚长反的是谁?踮起来的又是谁?楚玄机没有灵力,根本锁定不出来具体的鬼。 只见人群中有一只苍白的手伸了出来,手上的指甲,锐利无比,光是看着都能清晰的看见手上冒着寒光,它要偷袭守四位守着的道长。 楚玄机见此急得大喊:“鬼,鬼,手。” 肖凌绝丢了一颗石头过去,准确无误的打在鬼手上,那鬼手又缩了回去。 这苍极山的道长还是有两把刷子,不负众望收了那两只鬼。 这会听见楚玄机的声音,所有人都回头看过来。 道长问道:“方才道友说什么?” 肖凌绝答道:“鬼手,方才人群中有只鬼手要偷袭几位。” 道长看了一眼肖凌绝怀中的人,方才的声音明明是这位发出来的,为何又不说话?道长又道:“道友可看见是谁?” 肖凌绝摇摇头。 几位道长看了一眼这乌泱泱的一群少男少女,法器也用不上,现在又要如何找出其余的鬼呢? 少年少女们听闻他们之中还有鬼,皆吓得瑟瑟发抖。 鬼的样子,他们可都看到了,一个不小心会死人的! 每个人都变得紧张兮兮,最开始倒下的是那位小侯爷,他浑身抽搐,口吐白沫,倒在地上便不省人事。 “啊,小侯爷怎么了,是鬼吗?是鬼要害小侯爷!” “小侯爷会不会死?他要死了,我们,我们也活不成了。” “是啊,小侯爷和我们在一起,要是他死了,我们,甚至我们的家人都活不成了。” “可是,是鬼害死他的,与我们何干?” 道理大家都懂,可皇室不会听他们这样的狡辩。 死亡的阴影笼罩在他们头顶。 这是鬼最喜欢的。 几位道长翻开了他的眼睛,嘴巴各自瞧了瞧,不知道给小侯爷喂了一颗什么药,只见道长们心疼的脸都皱在一起了。 估计是回魂丹之类的吧,对于人间确实难求,可对于修士还算好求,只是若是这几位道长是门外弟子,那可真是让人肉疼了,毕竟门外弟子,宗门又如何会多给几颗这种灵丹妙药呢? 这小侯爷应当是被鬼附身太久带来的副作用,不过只要回魂丹吃下去,也能保住他一命。 楚玄机小声道:“凌,凌,绝,你,真,不,知,鬼,在,哪,吗?” 肖凌绝正色道:“这些确实有一些鬼魅技俩,不过我知道它们在哪?” 楚玄机欣喜道:“你,你,去,把,鬼,揪,出,来,好,不,好?” 肖凌绝拒绝道:“不行,我是不可能离开你一步!” 楚玄机想到上次,自己没听凌绝的话,害死自己也是造孽。 可又不能见死不救,楚玄机撩开白纱,被帽子压下几缕头发垂在额前,湿漉漉,过于勾魂夺魄的眉眼一动不动的望着肖凌绝。 “凌,凌,绝,你,可,以,抱,着,我,去,捉,鬼。” 楚玄机的唇方才才被肖凌绝一亲芳泽,这会正是红润润的时候,肖凌绝的呼吸加快,眼眸中的情绪化成实实在在的情欲。 肖凌绝心想:都会对我使美人计了。“好。”不答应他还能如何? 随着深夜的到来,阴气大增,三只鬼不再抑制自己的鬼气。 寒风袭来,带着凌冽的味道,卷起的尘埃与黄土,在空中漂浮不定,彷佛是鬼魅的长舌,要吃人夺魄。 “嘻嘻嘻,我们玩捉迷藏,好不好?” “好啊,好啊,我最喜欢玩捉迷藏了,不过,你们是好朋友,你们先躲吧,我们来找,嘻嘻嘻。” “不过要小心,找到的话,会死!嘻嘻嘻。” 鬼魅的、不怀好意的声音从四面八方传来,少男少女们吓得神魂颠倒,就要四散而逃。 几位道长急忙大喊道:“别跑,快别乱跑,一旦跑散,肯定就死了!” “是啊,快别跑,人多的地方阳气重,要是跑散了,正中鬼的下怀。” 少年少女们听到道长的劝说,又缩在一起哭丧道: “我不想死,我真的不想死。” “我也不想死,为什么我们要来这里?为什么要来?” “我还有大好的前程,我不想被鬼杀死,道长,救救我,多少银子我都愿意!” 这话落入其余少男少女耳中,其余人纷纷开始效仿。 “我是丞相之子,你要多少钱,亦或是要多大的官职,我都让我爹给你,你救救我好不好?” “不不不,我是护国将军之子,救我,道长,救我啊!” 少女们也想喊,可被少年们挤在了后面,无数的身影,把六位道长团团围住。 那些求救的手中,有鬼手,它们把几位道长的衣袖抓破,甚至抓出血痕,几位道长被逼的退无可退,冷汗直冒。 这些鬼,最会搞这些鬼把戏! 人一旦开始害怕,就会心慌意乱,神魂受惊。 一旦被吓破胆,就是鬼摄人魂魄的最好时机! 第60章 驱邪收鬼 不消片刻,几位道长的手臂鲜血淋漓。 几位道长也不敢打回去,怕伤到普通人。 突然,一少年生气道:“我去,谁呀,大晚上的不要拍的我肩膀啊。” “嘻嘻嘻,朋友,是我呀,抓到你咯,要死人咯。” 听到这声音,少年吓得哭了出来,而肩膀处的手越来越重,越来越用力好似要把撕碎。“救救我,救救我,快救救我!” “啊啊啊啊,鬼趴在我的身上了,先救我啊!先救我!” 崩溃的、凄惨的哭喊声传进每个人的脑海,人心惶惶,哭声不止。 道长们也万分焦急,可怎么救?鬼又在哪? 千钧一发之际,一黑一白的残影出现在众人眼中。 只见三道身影被踹出人群。 黑衣的俊美男子抱着他的妻子干净利落地站在大家伙面前。 再仔细一看躺在地上的三人,浑身抽搐,双眼充血,假白的脸上慢慢露出尸斑,身上的皮肉慢慢褪去,一半人脸,一半鬼脸,嘴角依旧裂到耳后根,一股腐烂的恶臭弥漫在空中。 刺耳阴森的声音不断追问:“为什么?为什么?我们不是好朋友吗?为什么要这样对我们?嘻嘻嘻……” “对啊,我们做错了什么?嘻嘻嘻……” “既然如此,可不要怪我们咯!嘻嘻嘻……” 伴随着刺耳的笑声,三只鬼突然反扑而来,肖凌绝眼都不眨一下。 在鬼靠近的瞬间,白光乍现,三只鬼瞬间灰飞烟灭。 没有人知道他是如何做到的。 包括楚玄机,被迷成个智障! 一直感慨:握草,凌绝这么帅的?! 少男少女们目瞪口呆的看着眼前的一切。 “咦?鬼呢?” “死了!” “鬼不是已经死了吗?还会再死一次?” “不知道啊,只看见一阵白光鬼就没了!” “太好了,太好了,菩萨保佑,菩萨保佑。” 几位道长一脸懵逼,互相看看,一脸不可置信。 难道说,几人有眼不识泰山,没看出高人来,这是遇到了哪方高人? 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道长们毕恭毕敬道:“多谢大师出手相救,不知大师何姓?晚辈们日后必定登门拜访。” 肖凌绝淡然道:“是楚家,但不必了。” 楚玄机:问就是羞涩,凌绝难道愿意入赘…… 几位道长了然,大师都是这样的,高深莫测,不喜人打扰。 但想到最初的那只鬼几人对付不了,又硬着头皮小声道:“大师,还有一只鬼,比较棘手……” 不等道长们说完,肖凌绝单手抱住楚玄机,另一只手,随意挥挥衣袖。 只见小凌被单独提在了空中。 道长们见此,急忙从四方用红线把小凌绑住,果然,黑气不断从小凌身上传来。 几位道长虎视眈眈,铜钱穿成的剑直指小凌。 小凌的身上冒出越来越多的黑气,小凌惨叫声不断传来:“道长,我是人啊!我不是鬼!求求你们,放了我吧!” 小凌的蜜友见此,哭喊道:“这是做甚?道长,万万不可,我认识小凌的,我自幼就认识她的,她真的是人!” 周围的人及时劝道:“你快别捣乱了,你没看见小凌身上在冒黑气吗?” “是啊,小凌要么是鬼,要么是鬼上身,肯定要做法啊,这几位道长应该有办法吧?” 小凌凄厉的惨叫萦绕在每个人的头顶,叫人不寒而栗。 慢慢的女人凄厉的惨叫变成了粗犷的男声。 “天呐,小凌他怎么回事,怎么会发出男人的声音?” “她真的是鬼!” “可是之前她不是还告诉我们茶杯少了吗?如果她是鬼,为何要帮我们?” “是啊,她为何要这么做?” 几位道长终于把附身在小凌身上的鬼赶了出来,并封印住。 道长此刻解释道:“小凌姑娘是人,只是有鬼附身在她身上。还有小凌姑娘之前说茶杯不见了,就是在‘鬼喊捉鬼’!是鬼故意把茶水分给前来的鬼,制造恐怖的氛围,让大伙害怕,四散开来,再一一杀害。所以,小娃子们要团结,遇到事不要慌,不要互推责任,这样,就算再难缠的鬼都会露出破绽,从而找到解决的办法。” 少男少女们点点头若有所思。 这时,前来救助的弟子终于到了。 他们遇到了鬼打墙,好不容易走进来。见几位师弟早已把一切都收拾好了,终于松了一口气。 道长们正要前去感谢楚大师时,却发现那二人早已经不见。 见几位师弟四处观望,支援的弟子问道:“各位师弟,你们看什么?难道还有鬼?” 几位道长轻笑了一下。算了,这样的大师,都是这样有个性的,来无影去无踪。 “没有,师兄,为何我们几人的寻鬼镜会坏掉?” 支援的弟子毋庸置疑道:“不可能啊,这可是祖师爷做的,几百年都没有坏过啊!” 道长们把自己的寻鬼镜拿出来,然而这时,寻鬼镜直指几人方才装鬼的乾坤袋。 “又好了?奇怪。” 支援的弟子问道:“怎么回事?” 道长们道:“方才这寻鬼镜一直乱晃,找不出鬼的具体位置。” 支援弟子沉思道:“这不一定是镜子坏了,还有一种可能,就是你们遇到了更为强大的鬼,强大的影响了寻鬼镜。” 道长们震惊道:“这应该不可能吧?” 支援弟子道:“先回去,把这事如实禀告天师。” —— 楚玄机和肖凌绝此刻已经躺在了客栈的床上。 虽说啥也没干,楚玄机也感觉累的一批。 肖凌绝把软玉搂在怀里问道:“还觉着出来好玩吗?” 楚玄机道:“好,玩。” 肖凌绝在心里叹了口气道:“好吧,那就多玩几天。” 楚玄机闷闷的声音传来。“师,傅,知道,我,活,着,吗?” 楚玄机本想等自己再好一点亲自去找师傅他们的,但是现在想想这也太过分了,怎么能让他们平白无故担忧这么久? 肖凌绝搂着楚玄机腰的手一沉。“他知道,我早就告诉他了,还有你的那两个师弟,你师傅和他们说,你还在历练呢,根本不知道你发生了什么。所以,你别乱想,你的身体还不好,你现在要做的就是早日把身体养好,再平平安安的回去看他们,好不好?” 楚玄机抬起头双眼朦胧的看着肖凌绝点点头,凌绝真的事事都在为我考虑。 但这是在为我考虑,还是在为扶光考虑? 等再过几日吧,等他说话不那么结巴,他会跟凌绝坦白,他根本就不是扶光。 现在他说话实在是过于结巴了,感情问题本就说不清道不明,可别因为结巴更加说不清。 第61章 再遇故人 肖凌绝租了一张船,此刻正悠哉的搂着楚玄机,游山戏水。 楚玄机有时候想想,真想放下个人素质,享受缺德人生! 反正前任哥死都死了! 但一想到自己霸占了别人的爱人,而且凌绝对他的爱,是因为前任,想到这就恶心的不行! 再不问我就是狗! 这一久楚玄机已经能勉强说清一句话了。 pua自己一会后,好不容易准备开口。“凌……” “啊!肖凌绝!” 远处的船传来一声惊叫打断了楚玄机,听着还怪熟悉。 这不透过帽檐的白纱一看,正是白攸宁! 不等楚玄机反应反应。 白攸宁那小子再次惊呼:“你竟然背着玄机养别的狗!” 楚玄机今日穿着一身骚粉,又带着帽子,帽子上还有花边白纱,这怎么看都是一个娇羞的姑娘,吓得楚玄机根本不敢与白攸宁打招呼. 不过,养狗什么的,楚玄机听着怎么那么刺耳? 不给人反驳得机会,白攸宁立即打开录珠呼唤阳春、德泽。 咋咋呼呼道:“兄弟们,你们还在打什么坐?你们怎么还有精神打坐?我都逮到肖凌绝脚踏两条船的证据了!你们快看。” 说完就把录珠迎向楚玄机与肖凌绝的话方向。 阳春见此立马咋呼道:“好狗啊!大师兄还在外面辛苦打拼,你搁那和小姑娘亲亲我我!你等着,我已经录下来了,我立马传给大师兄!你死定了!” 这话是对着肖凌绝说的。 白攸宁见有人和他一样看不惯肖凌绝吃着碗里,看着锅里,猖狂的“啊!”了一声说道:“我感觉我现在强的可怕!要不我先揍他一顿!” 肖琼玖及时阻拦他胡说八道。“你不是觉着他们父子吗?你管他们做甚?” 白攸宁疑惑:“是啊!我爹经常叫我狗儿子啊,即便我知道我爹骂我,可不代表我同意我爹养别的狗啊!” 肖琼玖:好有道理!我竟无以反驳! 阳春又咋呼道:“白公子,你们在何处?我与德泽马上赶到!” 白攸宁道:“在庐陵江边,速来!” 阳春给力道:“这就来,马上来!” 白攸宁道:“好好好,放心,我就在这守着,肖凌绝和他养的狗休想从我掌心中逃掉!” 楚玄机:…… 说谁狗呢,骂谁呢? 白小公子,不是我说,你他娘的真狗啊! 肖凌绝听闻冷笑一声,打了个响指,突然间波涛翻滚,暗潮涌动。 楚玄机与肖凌绝的小船不动如山,白攸宁他们的大船晃晃悠悠,好在肖琼玖拉着白攸宁,不叫他落进湖水里。 然周围的小船可就遭了殃,这就是个景区,周围有许多像楚玄机和肖凌绝这样租的船,都是来看江景的。 离的最近的一艘小船上的一位姑娘落了水,船上还站着一位男子,波浪再来两下,也得落水。 楚玄机及时制止了肖凌绝这种波及无辜的行为。“凌绝,停下。” 肖凌绝听话的停下,又对着白攸宁冷哼一声。 白攸宁见此,气的炸毛。 然更大的一出戏扰乱了白攸宁的施法。 那船上的男子道:“青青,你喜欢老子吗?” 落水的姑娘压抑着语气道:“我不喜欢,你可以先拉我上船吗?” 船上的男子一脸惊讶道:“好有缘分啊,我也不喜欢老子,那你喜欢孔子吗?” 落水的姑娘声音已经冷了下来!“我不喜欢,你先拉我上去。” 船上的男子又道:“真是太有缘分了!我也不喜欢……” 不等男子接着说,姑娘打断道:“我不喜欢老子,更不喜欢孔子!你他娘的拉不拉!” 船上的男子震惊的看着方才还温柔似水的姑娘突然变成了母夜叉,吓得不知所言。 看着这男子呆滞得模样,姑娘气愤的自己往回游,这里离江岸也不远,能游回去。 这姑娘游了一会,男子反应过来道:“那我拉你上船啊!” 姑娘头也不回道:“我不喜欢,我不喜欢你的船,不喜欢你的船桨,就连你船上的你,我也不喜欢!” 船上的男子:…… 被三杀! “我,我送给你的荷花!” 姑娘气愤道:“我不喜欢那些丑花,拿着你的荷花去喜欢别人!哦,忘了说,你那丑荷花都丑的没人喜欢!” 船上的男子:…… 楚玄机:好家伙,追着杀! 姑娘身手矫健,这么一会已经快到岸边了。 船上的男子一脸不可置信,神情恍惚的离去,嘴中念念有词道:“为什么……” 看完这出戏的白攸宁:…… 方才要说什么来着? 肖凌绝早就带着楚玄机飘向了远方。 两人来到了江中央。 浩瀚的江面,烟波荡漾着山形塔影。纵目远眺,美不胜收。 要是没有白攸宁叽叽喳喳的声响就好了,这声响惊走了江岸的白鹤。 白攸宁反应过来后,立即朝着二人的方向追了过来,要不了多久就能完全追上二人。 肖凌绝黑着脸阴森森道:“玄机,我生气了,我要把他的船掀翻!” 好好的甜蜜二人游怎么就这么难! 楚玄机嘿嘿一笑。“别,别生气!” 肖凌绝看着楚玄机明媚的笑容,指了指自己的俊脸。 楚玄机:…… 又搞这种东西!在没有问清楚之前,不可能再有亲亲! 肖凌绝见楚玄机没有一丝反应,这下是真的黑脸了,这几日玄机碰也不让碰,亲也不让亲!这是他该过的日子? 正准备施个法术,让白攸宁尝点苦头之际,楚玄机及时亲了一下他的脸。 楚玄机骂骂咧咧道:“都多大,的人了,一点小事,就要掀船,幼稚!” 楚玄机可一直看着肖凌绝,他本以为肖凌绝只是说说而已,没想到不亲他,还真要掀船! 幼稚! 两人亲的画面被白攸宁一清二楚的看到了,这会他追了上来,心中不知为何有一股若有若无的闷气,更加大声的质问肖凌绝:“你竟然要给玄机找后妈!你,你太不是人了!我告诉你,从今以后,玄机就是我兄弟了,我爹就是他爹,我娘就是他娘,你再也没有机会了!” 楚玄机一头黑线:…… 白小公子,你他娘的有点东西在身上啊! 说的什么话? 哦,搞这半天,我和肖凌绝之间的拉拉扯扯,亲亲我我,你竟然觉着是他要当我爹?现在还要给我找后妈? 你最好有事! 肖凌绝真是更是气的想揍人! 索幸,楚玄机紧紧搂住他的脖子,不然他真想亲自把这小子踹下水,清醒清醒! 肖凌绝冷冷看了一眼白攸宁,又看了一眼肖琼玖,肖琼玖打了个冷颤。 见白攸宁还要说,肖琼玖一不做二不休捂住了白攸宁的嘴。 这张嘴实在是可怕的很! 几人“相安无事”来到了客栈,楚玄机和肖凌绝的客栈是早就准备好的,白攸宁怒目而视的望着这对狗男女进了屋! 好气,好气! 阳春、德泽怎么还不来! 又拿出自己的录珠催促二人! 阳春接起来后大喊:“别催啊,骑金葫接录珠很危险的。” 仿佛为了印证阳春的话,画面中阳春猛地挂在了一棵大树上,又落在地上,摔的四仰八叉。 亏得德泽及时把他了起来。 白攸宁颤抖了一下,好家伙,看着都疼:“哈哈,打扰了,打扰了,不着急,你们慢慢来,慢慢来哈,这里有我,放心,哈哈……” 楚玄机的身体还是不太能动,像僵尸一样僵硬,只能做点简单的动作,能走几步也只直挺挺的,身体弯曲不了。 这会又僵硬的躺在床上,肖凌绝也搂着他躺在床上。 楚玄机又准备道:“凌……” 突然肖凌绝对着门打了一掌,门外立即传来。“哎哟,哎哟,疼死小爷了!” 是白攸宁。 楚玄机:…… 这小子有毒! 他不会是故意演我吧?不然怎么做到三番五次打扰我酝酿好的情绪? “凌绝,你扶我起来。”楚玄机自己根本起不来。 肖凌绝不赞同道:“你躺着休息就好,起来做甚?” 楚玄机道:“我看看,攸宁,有没有事?” 肖凌绝皱眉:“他能有什么事?你看他那精力旺盛的?我刚才就该出手重一点!” 楚玄机尴尬一笑:“话不能,这么说,总之,你扶我起来,去看看。” 第62章 不断社死 楚玄机在肖凌绝的搀扶下准备打开门门,临门一脚前,还是带个帽吧!要是让白攸宁他们看见自己穿女装…… 这不得社死? 弄好一切后,开门一看。白攸宁还躺在地上,肖琼玖在一旁看着。 楚玄机感慨:年轻就是好啊,躺哪睡哪! 只见白攸宁扶着头哎哟道:“我列个亲娘嘞,我好像,看到我太奶来接我了!” 楚玄机:…… 楚玄机闭眼夹着嗓音道:“这位公子,你没事吧?” 楚玄机声音偏中性,这会夹着嗓音听上去还真有几分姑娘的声音。 白攸宁摇了摇脑袋,就看见肖凌绝和他养的狗,冷哼道:“好得很!” 听着白攸宁中气十足的声音想来问题不大。 肖凌绝是真看不惯白攸宁那样,扶着楚玄机就要走,可楚玄机不走,于是一个公主抱抱着下了楼,楼下是吃饭的地方。 白攸宁总有一种被闪瞎了狗眼的感觉!但想起自己的任务,又急忙靠肖琼玖的搀扶,坐在了楚玄机的对桌。 被那一脸单纯,两眼放光的人盯着,楚玄机觉着自己吃不下去这饭,于是悄摸摸道:“凌绝,要不,我们,还是回屋里,吃。” 肖凌绝自然是什么都依他,又抱着他回屋。 白攸宁见此怒道:“你们又要回去干什么?饭都不吃就要回去干什么?” 其余吃饭的人:“嘿嘿嘿,年轻人精力就是好啊。” “嘿嘿嘿,就是说啊,你瞧这天都还没有黑呢,就要进屋了。” “哈哈哈,不瞒大家,当年的我也有这般精力。” “哦?老兄,现下又如何?” “嘿嘿嘿,还能如何,好汉不提当年勇,现在肯定是千呼万唤硬不起。” …… 楚玄机:啊啊啊!含笑九泉杠上花,一看社死又拆家! 又来一个让我社死的人! “凌绝,快跑。” 肖凌绝抱着楚玄机不消片刻就回到了屋内,楚玄机胆战心惊的躺在床上,隐隐约约还能听见白攸宁高谈阔论。“他们肯定没安心,在干坏事。” 楚玄机躺在床上:救命啊,我愿此生长眠! 肖凌绝把小二送上来的饭菜端进来放在床边的桌子上,又扶起楚玄机靠在一旁。 肖凌绝道:“吃饭了。” 楚玄机闭着眼睛道:“我不饿。”都被白攸宁那小傻逼气饱了,还吃什么饭? 肖凌绝问道:“真的不吃?” 楚玄机依旧闭着眼睛,装聋。 肖凌绝有的是办法叫楚玄机说话,看着那张诱人的红唇,想也不想地用力贴了上去。 两人刚亲上,“嘭”的一声,门又开了! 楚玄机猛地推开肖凌绝,直挺挺地缩回被子里! 楚玄机感觉自己天旋地转,亲个嘴都有人打扰!迟早给吓出阳痿! 觉着天塌的还有一个人——阳春。 阳春带着摔伤,心急如焚赶到此处,没想到就看见肖凌绝和一个粉衣女子亲嘴! 气的口不择言:“你,你抛妻弃子!你薄情寡义!你六亲不认!你怎么对得起在外面拼搏的大师兄!你,这厮实在是臭不要脸,你今日要是不给我个说法,我就叫我大师兄再也不理你!” 这一番指责引得周围房客打开房门,路人频频回头,低声讨论。 “天啊,看着那黑衣小哥浓眉大眼的,心这么黑?” “世风日下,礼崩乐坏啊!” 白攸宁皱眉道:“就没有比礼崩乐坏更礼崩乐坏的词了?这感觉说的不痛不痒啊!” “啊,那乐经不调?” 白攸宁无语的看了一眼此人。“一边玩去!” 楚玄机:…… 简单点来表达我的心情,当场写首诗吧。 秋月春风等闲度,师弟杀来我自渡; 攸宁狂暴加伤害,暮去朝来我已故。 楚玄机恨不得当场表演个一口凌霄血,我踏马,这辈子的社死都被这两人搞出来了! “凌绝,快,快关门啊!” 肖凌绝一句话也没说,在众人目瞪口呆中把门关上。 隔绝了外面的纷纷扰扰。 楚玄机抓狂但小声问道:“为什么,门每次,都这么轻易,就被打开了?为什么!” 肖凌绝安慰道:“方才我去端饭菜,忘记栓门了,无事,等会我们下去告诉他们真相就好了。” 楚玄机立即拒绝道:“不行,不行,绝对不行!” 楚玄机想在床上翻滚几圈,可惜动不了,这下真是真是不能在阳春、德泽还有白攸宁面前翻车。 又是穿女装,又夹子音,还在众目睽睽下亲了个嘴…… 随便一个都能叫他死无全尸! 这谁敢告诉阳春和白攸宁那两个大嘴巴? 两人一套组合拳,直接叫我下九泉! 肖凌绝:“所以就让他们误会我?” 楚玄机:“你就先,忍耐忍耐,不然我怕,我变异。” 虽然听不懂什么叫变异,但肖凌绝看着害羞的脸都红了的楚玄机,故意可怜道:“也好,骂我就骂我,不让玄机为难就好。” 楚玄机看着肖凌绝造孽兮兮的模样,语气软了下来道:“凌绝,我也不是,我就是,就是,害羞,我穿了,姑娘的衣服,又学姑娘,说话,这让我如何,在师弟们面前……总之,我,我实在是,害羞。” 肖凌绝摸了摸楚玄机的头。“那你要补偿我。” 楚玄机怀疑的看着:不会又是亲嘴吧?我可暂时不想亲嘴,有阴影! 肖凌绝仿佛知道楚玄机想的什么,轻笑道:“我的补偿就是把饭吃了,好不好?” 楚玄机:没想到竟是我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楚玄机忧伤的吃完饭,他决定这一久都不出门了,等阳春、德泽他们走了再出门! 楚玄机安安静静的躺了两日,屋外那群人也不知道去做甚了,总之,没有再来给楚玄机一点小惊吓。 很好,差不多地赶紧各回各家。 然事不人愿,这几日楚玄机隐约从小二口中得知,城中最近出了个帽妖。 何为帽妖呢? 据传言,这帽妖就是一顶帽子,一到夜里便会飞在城中寻找猎物,这猎物自然就是人,一旦被帽妖选上,帽妖就会飞去戴在那人脑袋上,直接把人的脑袋给取走。 当然,这帽妖最会伪装自己,它会像普通帽子一样随意落在路上,若有人不小心捡起来,帽妖就会立即飞在此人的头上,把他的人头取走! 庐陵城中已经出现了五具无头尸体了。 最新一具尸体是在昨儿个夜里发现的,是一位更夫,听说有人在夜半三更时,听到更夫敲竹梆子的声音,随后便传来一声惨叫,屋内的人自是不敢出去看,就这么坐着等天亮,等到天亮时,急忙出去一看,一具无头尸躺在路上,身上还绑着竹梆子,正是夜里的更夫啊!这人七魂六魄都吓散了! 第63章 瓦达西瓦 楚玄机感觉自己有点小小的神经衰弱,也不敢问肖凌绝爱谁的事,就怕哪个角落里又出现一个阳春或者是白攸宁,那迟早会真的神经衰弱…… 这不今儿个夜里,他总感觉屋外有东西一直盯着自己。 粘腻的,毛骨悚然的窥视,叫楚玄机一下子醒来,好在楚玄机动了动自己的身体就感受到肖凌绝在自己的身旁。 肖凌绝见楚玄机醒来,有一搭没一搭的拍着楚玄机的后背,叫他安心。 好在这窥视一会就不见了。楚玄机放下心来问道:“凌绝,方才那是什么?” 肖凌绝见楚玄机彻底醒了,把楚玄机抱在自己的身上道:“别怕,有我在,那应该就是城里这几日出现的帽妖,不过它就是一个影子,就算我打散它,也影响不到它的实体。” 楚玄机的脸压在肖凌绝的胸肌上,没有想象中那么硬,还有一点软。“原来如此,要不把我放下去,压着你,你不好睡。” 肖凌绝传来低低的,磁性的笑声,这笑声连带着肖凌绝的身体也开始振动。“好睡,就睡在上面吧,这样我踏实。” 楚玄机心想这能好睡?不怕心悸哦?修士应当不在意这些,可我现在是个普通人,我不好睡啊,楚玄机有些郁闷的想,而且凌绝的心跳声音好大,声声入耳。 肖凌绝有一下没一下的轻轻拍着楚玄机的背,像哄小孩那样哄楚玄机入睡,没过多久,楚玄机就安稳入睡。 第二日一早,楚玄机听闻昨儿个夜里又死了一个人,这下真是人心惶惶。 阳春、德泽,白攸宁他们几人这几日都在打探帽妖的事,夜里他们也出去寻找这帽妖,可无任何收获。 明明他们都没有发现帽妖,这人怎么还死了呢? 楚玄机没有半点灵力,也帮不上什么忙,只能请凌绝让什么鸭悄悄跟在阳春、德泽几人后面,若是遇到危险能及时告知肖凌绝,肖凌绝也好出手相救。 什么鸭脖子上系着一颗录珠,像无人机一样把这几个夜里看到的一切都记录下来,楚玄机反复观看,确实没有任何妖魔鬼怪作祟的样子。 肖凌绝也说除了昨夜帽妖的影子出现,这几日没有任何妖魔鬼怪。 既然昨夜的帽妖只是个影子,那昨夜这人又是怎么死的? 关在屋子里三天,楚玄机终于决定去一楼打听打听消息,鱼龙混杂处也是各种小道消息的温床。 阳春、德泽、白攸宁几人既然知道本地出了个这种妖怪,自然是要降妖除魔的,也忙不得管肖凌绝的事,这会见肖凌绝抱着他的小情人下来,几人都不满的“哼”了一声。 白攸宁恨恨道:“阳春,玄机到底去何处了?这次出现这帽妖,你告诉他了吗?他会来庐陵吗?” 阳春苦涩道:“我也不知道啊,本来刚开始我们都是用金葫联系的,后来慢慢的我们怎么都联系不上,也不知道大师兄身在何处?在做什么?” 白攸宁又追问道:“你们多久没见了?” 阳春道:“如果算上上一次我们下山来找大师兄,结果被不明人士暗杀,我用录珠求救看到大师兄的画面的话,我们已经有半年没见了。” 白攸宁惊住,大声道:“半年没见?这肯定是出事了啊!不会被什么采花大盗绑了吧?又或者被人加害,没了修为,还被卖到了青楼!你们难道不担心吗?就没有找过他吗?” 一连串的问题把阳春脸都问白了,阳春咽了咽口水,艰难道:“我们想去找,可师傅说,大师兄很安全,并且大师兄身边还有其他人跟着他,我与德泽分析了一番,以为大师兄是来找肖凌绝了,我们就不去打扰大师兄了,只是没想到大师兄根本没在肖凌绝身边……” 白攸宁听完五官都急的乱飞。“哎哟,完了,完了,这下全完了,这可怎么办,玄机肯定是遇到危险了。” 阳春都快被说哭了,语气已经带上了哭声。“都怪我,我就知道天下男人一般黑,肖凌绝又怎么会靠得住,我明明第一次见面就知道他不像好人,却依旧没有防着他,大师兄肯定是去找他的时候,看见他和别人亲亲我我,一气之下走了,结果就遇到了危险……” 在一旁的楚玄机:…… 得,两位编排起来,完全不顾当事人的死活,你瞧瞧凌绝都被说的咬牙切齿了! 楚玄机转念一想:算了算了,我就告诉他们真相吧,免得几人担忧。 “其实我……” “嘭”地门外来了几个道长,那大摇大摆的模样还挺欠揍。 “小二,好吃的好喝的,赶紧招呼上来。” 小二麻溜道:“好嘞。” 楚玄机又鼓起勇气道:“其实我……” 那几个道长又大声道:“再来几间上好的客房。” 小二赔笑道:“客官,客房已经满了,实在是不好意思。” 楚玄机:…… “我想说……” 几个道长大声道:“我们不管,三间上好的客房。” 小二为难道:“客官,这实在是不方便,您看这……” 楚玄机也为难:斯密马赛妈妈酱,瓦达西…… 几位道长冷笑道:“你可知道我们是谁?我们可是苍极山的道士,这次下山专门来对付帽妖!你还不赶紧把客房给我们准备好,耽误了收妖你担得起吗?” 小二为难的不知道说什么,白攸宁可听不得这些话,立即反驳道:“什么道士?我看是抢匪吧?这都抢到老百姓身上了,你们不会是假冒苍极山的道士吧?” 几位道长恼怒道:“你,你是何人?竟然敢与我们苍极山作对?” 白攸宁得瑟道:“听好了,你小爷我,行不改姓,坐不改名,临江白氏白攸宁,欢迎赐教!” 一道士正欲反驳。“你……” 另一位道士狗腿道:“苟师兄,他确实是临江白氏白攸宁。” 白攸宁抬着头道:“我,我怎样?” 那苟师兄气势汹汹骂道:“你不就是有几个臭钱吗?你家世那么高了不起啊?你除了长的好看住大房子有专车送?你还有什么?” 白攸宁:“我还有,还有……” 咦,等等,我有钱,有家世,长得好看,有大房子,还有华丽马车…… 那好像确实没什么了。 不对啊! 白攸宁气势上不能输,又接着道:“你这厮,这厮……” 白攸宁大脑飞速运转,这话怎么还临门一脚,实在是不知道该说什么啊! 楚玄机默默鼓掌,好好好,天空一声巨响,狗道长闪亮登场! 这苟道长有点东西啊!竟然能叫白攸宁哑口无言! 第64章 凌绝揍人 苟道长几人被白攸宁虎住,也不敢大肆宣扬。 吃完饭就灰溜溜的走了,而灰溜溜走的人还有楚玄机。 很好,几次的主动换来永久的内向! 呜~楚玄机觉着自己没有开口的必要了。 楚玄机辗转反侧几个时辰后,又去了楼下,还是告诉他们吧!听闻阳春他们今晚还要去捉猫妖,及时告诉他们真相,也好跟着他们一起去。 肖凌绝抱着楚玄机抱下去一看,店家不知从何处弄来了几只母鸡,说是要给几位贵客炖老母鸡汤。 这时一群少年正在围观老母鸡。 白攸宁震惊道:“我的天呐,老母鸡下蛋了。” 楚玄机不理解:母鸡下蛋,这也震惊? 阳春道:“我的祖师爷啊!老母鸡吃自己下的蛋!这算什么?虎毒还不食子?” 楚玄机带入一下鸡的视角:青春没有售价,我儿入口即化。 哦吼吼,好好笑。 楚玄机夹着嗓音加入道:“不是为母不爱你,为母也要长身体。” 少年们起哄道:“好啊,押韵!对味!” 白攸宁,阳春正想看看哪位人才对的联,没想到回头就看到肖凌绝抱着楚玄机的画面。 白攸宁哼了一声。“少来沾边!” 阳春疑惑,怎么回事?这骚话莫名的熟悉。 等等!等等! 在苦刺镇的时候,大师兄好像夹过声音! 难道说,这人是大师兄,可再仔细一看肖凌绝怀中的人,今日到是身着白衣,不过柔若无骨的躺在肖凌绝怀中,实在是不像我那一拳就能囊死妖魔鬼怪的大师兄啊?! 楚玄机见阳春怀疑的眼神,虽然依旧戴着帽子,心中有些惴惴不安,但还是深吸一口气。“我……” 客栈外又来了一群道长,还是昨日的那群,不过这次道长中明显来了个突出人物,其余道长都对他卑躬屈膝。 “小二,快把好吃的好喝的招呼上来。” 楚玄机:…… 又整这死出? “大师兄,旁边那位就是白攸宁,在旁边那俩位就是九幽山的弟子。” 苍极山大弟子语焉不详道:“哦,是吗?不过如此。” 什么不过如此?白攸宁不过如此?还是九幽山不过如此? 这句话真是不得了哦,一下得罪好几人。 白攸宁:…… 你说我这暴脾气! “老登,你敢骂小爷?” 阳春也生气,但还是忍了一手,小声问道:“攸宁,‘老登’是什么意思?” 虽然小声,但全部人都还是听见了! 白攸宁解释道:“蹬鼻子上脸啊!简称‘老登’。你看,我们都不找他们麻烦,他们还主动来找我们的麻烦,简直是蹬鼻子上脸!给他脸了!” 楚玄机:握草,来了,来了,又来一个取名哥! 要不我也问一问肖凌绝:“你到底爱不爱我?” 万一他来一句:“简爱。” 这可怎么办!怕了,怕了。 苍极山道长听到这一番对话生气道:“就算你是临江白氏白攸宁,也不可如此目中无人,你可知道我身边的这位是谁?” 白攸宁冷笑一声:“都是别人认得小爷,小爷从来不认人。” 苍极山道长一噎:“你,你,我身边这可是苍极山大弟子,张清儒是也!” 白攸宁抱着双手,眼高手低道:“哦,是吗?不过如此。我还认识九幽山的大弟子楚玄机呢,而且楚玄机可厉害了,一人就能挡数百只怨灵,你们苍极山大弟子行不行?” 阳春兴奋加入,要说那大师兄的厉害之处,那我可就不客气了。“何止数百只怨灵,就是再来数百只厉鬼,我大师兄也能游刃而解,你们大师兄行不行?” 楚玄机:…… 好家伙?他们在说我?怎么那么陌生? 苍极山道长听乐笑了:“哈哈哈哈,你们吹牛都不打草稿?数百只厉鬼、怨灵,就是得到了祖师爷真传的九幽山亲传弟子扶光在世都得掂量掂量,他一个小小的楚玄机如何对付得了?真是笑掉大牙!” 张清儒也假笑了一下。“好了,别和这样的人一般见识,吹虚作假,迟早吃亏。” 张清儒身边的道长有眼色道:“是啊,这两人不懂装懂,搬弄是非,迟早吃亏!” “就是说,还数百只怨灵,数百只厉鬼,哈哈哈,就是我们掌门也够呛,他一个小小的弟子……哈哈哈哈,属实可笑。” 白攸宁见这些人嬉笑的嘴脸,大声道:“你们难道没有听说栖霞瘟神婆一案吗?那件案子涉及数百只怨灵就是玄机一己之力所为!” 阳春、德泽大声附和道:“就是。” 张清儒正色道:“可能你们不知道内幕,这件事是临江白宗主最后出手才得以化解的,况且当日那么多世家精英在场,肯定出了不少力,怎能妄自断言是楚玄机一人之功劳。” 白攸宁反驳道:“什么内幕不内幕的?小爷当时就在场,我双眼一清二楚的看到九幽山大弟子楚玄机凭借一己之力成功收了数百只怨灵!” 阳春、德泽再次附和道:“就是!” 张清儒脸色一变,但立即恢复正常。“呵,楚玄机就是这样和你洗脑的?愚蠢。” 苍极山弟子也附和道:“就是,愚蠢!” 肖凌绝本来抱着楚玄机坐在一旁,现在一听这些话,觉着聒噪无聊。 随便弹了一颗花生米在张清儒额头上,额头上立即红了一团。疼的张清儒倒吸一口凉气。“何人在背后捣乱?可敢出来一战?” 楚玄机心想:这谁会告诉你啊,当然还要接着偷偷揍你,你确实挺欠揍的。 这刚想完,肖凌绝就道:“我啊。” 楚玄机:…… 等等! 张清儒看向肖凌绝,不知是何来路,但语气还算恭敬。“不知这位兄台何意?” 肖凌绝语气欠欠道:“能有什么意思?打你啊!” 第65章 人头纸衣 张清儒气的脸色都变了。 气急败坏道:“你,你……我可是苍极山大弟子!” 肖凌绝抱着软玉,终于抬头看了一眼,张清儒见此,整理好衣冠,等肖凌绝赔礼道歉,没想到肖凌绝轻飘飘的又说了一句。“哦,是吗?不过如此。” 张清儒是被气走的,走的时候脸都变成了铁青色。 楚玄机感慨:没想到凌绝还有这本事。 白攸宁与阳春很是解气,但一看见肖凌绝和他怀中的小情人,根本看不惯! 漆黑的夜晚,没有了平日里的万家灯火,而客栈依旧灯火通明显得格外醒目。窗户在夜风中摇曳,发出嘎吱嘎吱的声响。屋内隐约透出的微弱光线,给这个黑夜增添了一丝恐怖的氛围。 阳春、德泽、白攸宁、肖琼玖几人又出去找帽妖的踪迹了。 楚玄机的危险雷达又开始运作了,他不放心阳春、德泽几人。于是“低三下四”恳求了一番肖凌绝,终于劝肖凌绝带着他出去尾随那几人。 阳春、德泽腰间的金葫在黑夜中不断闹腾,说明这附近有妖,而且隔的很近! 不出意外,这帽妖今夜果然又出现了,先是听到一声惨叫,几个少年急忙跟了上去,不过相隔数十米,就看见一顶帽子从人身上飞走,待几人飞近一看,这人已经死透了,头完全被割掉了。 阴影幢幢,黑夜的街头,一盏蜡烛摇曳不定,仿佛随时可能熄灭,黑暗处藏匿着不为人知的秘密,让人胆战心惊。 白攸宁小声道:“我去,怎么感觉这帽妖不太好对付啊!” 肖琼玖接话道:“帽妖又不见了。” 阳春道:“这帽妖有点东西,唉,要是大师兄在就好了……” 几人闷闷不乐中,远方来了几个人,再近一看是张清儒与他的几位师弟。 张清儒的道士看着阳春几人脚下的尸体,嘲讽道:“我还以为九幽山的弟子有多大的能耐,这样看来确实不过如此,这人应该是刚死,而你们竟然叫帽妖在你们眼皮子底下杀人,呵呵呵……” 其余几位道士,也跟着嘲笑起来。 而张清儒似笑非笑的看着阳春、德泽等人,眼中的嘲讽溢于言表。 阳春的脸色不太好看,方才确实因为他的疏忽,没有及时找到帽妖的位置,而让相隔数十米的人被帽妖害死了。 白攸宁回怼道:“你行,你上啊,少搁着比比。” 张清儒冷笑一声。“好啊,既然帽妖已现身,我就叫你们九幽山的人好好瞧瞧,我是怎么捉住帽妖的,而你们是多么的无能。” 白攸宁吐槽道:“是我骂你,关九幽山何事?有本事冲我来。” 张清儒不说话,冷哼一声,甩袖离去。 阳春沮丧道:“巴山楚水凄凉地,没有师兄被犬挤,大师兄到底何时来替我们出气。” 白攸宁听闻劝道:“你,你这,这不是还有我和肖琼玖,我们是不会让你们被欺负的,就算真被欺负了,这年头,谁还没有一个拿得出手的乐器啊,我退堂鼓打的可好了。” 阳春:…… 谢谢,有被安慰到。 德泽应当是被张清儒所言恶心到了,竟主动开口道:“我们赶紧追上去,这帽妖我们一定要捉到。” 几人点点头,急忙跟了上去。 夜色如一只寂静的巨兽,缓缓地侵蚀着世界。星辰闪烁在无垠的宇宙中,仿佛是它无尽的眼眸,不断窥视这黑暗中飞奔的人。 在城中七拐八拐后,阳春与德泽再一次锁定了帽妖的位置,是在一处漆黑的巷子,巷子中有一处荒宅,尽显阴森诡异。 几人深吸一口气,正欲偷偷摸摸翻围墙进去,忽然间,“嘭”的踹门声传来,吓得正好爬在墙头窥视屋中情况的白攸宁落了下来。 好在肖琼玖及时接住,没叫白攸宁摔个狗吃屎。 又是张清儒与他的师弟们! 一位道士看着手忙脚乱的几人又嘲笑道:“哎呀,我们苍极山向来做事克己复礼,可做不出翻墙这些不雅的动作来。” 阳春、德泽、白攸宁、肖琼玖:…… 你他娘的小声点啊,小心打草惊蛇! 几人及时做了一个“嘘”的动作。 那几位道士不管不顾,声音还提高了一个度道:“这有什么好‘嘘’的,进去把帽妖抓住不就好了?” “对啊,道士捉妖,天经地义的事,还搞这种偷偷摸摸的事?” 阳春、德泽、白攸宁、肖琼玖:…… 人哪里不疯的,硬撑罢了。 一进大宅屋内,血腥冲天,恶臭十足,烛火照亮处,众人看见,每个木桩上都插着一个人头,下面是纸做的衣服。 傀儡纸人,鬼火流灯,全是摄人心魂的鬼把戏。 木桩上的人头,有的还在滴着鲜血,而有的早已腐烂生蛆。 应当是人进来的多了,脑袋里的蛆被吓得从眼耳口鼻中掉了出来,不断在地上蠕动。 腐烂的头颅流在地上的血早已变得漆黑,乳白色的蛆在上面蠕动,好似依旧在人体内蠕动。 白攸宁见此干呕了几下,肖琼玖拿出手帕,香包递给他,白攸宁捂住鼻子,闻着清香后终于缓过来。 而其余人脸色也不太好,这实在过于恶心。 这帽妖把人头割来此地作甚? 众人围着找了一圈,不见帽妖,决定去院子里透透气。 这院子应当是大户人家的格调,假山流水,盆景花丛应有尽有。 阳春看着乱跳的金葫道:“奇怪,明明没有帽妖的身影,为何金葫还在频频活跃?难道说帽妖还在此地?” 白攸宁依旧捂着鼻子,声音都变了。“当然是被某些自以为是的把帽妖吓跑了,应该是帽妖方才留下的妖气影响了金葫。” 阳春点点头道:“不无道理。” 不过那几位道士可不愿意听白攸宁的指责,依旧怼阳春道:“哼,九幽山的金葫也不过如此,让你们见识见识我苍极山的寻鬼镜。” 寻鬼镜虽然得名寻鬼镜,但所有的妖魔鬼怪都可以用寻鬼镜去找线索。 然此次,寻鬼镜依旧出现了问题,寻鬼镜乱晃,镜中画面漆黑一片,根本没有任何妖魔鬼怪的身影。 其中一位从未说过话的道士第一次声音有些颤抖开口道:“这与之前几位下山捉鬼的师兄情况一样,有更强大的东西影响了寻鬼镜。” 几人害怕的咽了咽口水,这寻鬼镜是祖师爷所创,从来没有出过问题,只有当出现连寻鬼镜更加强大,也识别不了的妖魔鬼怪,镜中便会一片漆黑。 一胆小的道士提议道:“大师兄,我们快发求救信号。” 张清儒脸色也不太好,语气发冲道:“求救?苍极山大弟子都解决不了,还能向谁求谁?掌门吗?” 那道士谄媚道:“大师兄修为在年轻一辈中自然是佼佼者,而掌门在闭关,我的意思是,可以向其他师兄弟求救,毕竟人多力量大。” 张清儒冷哼一声。“行了,与其害怕退缩,不如打起精神来,我们现在人也不少,我倒要看看就是什么样的妖魔鬼怪连寻鬼镜都识别不了。” 说完就要去一间一间屋子的寻找。 而就在这时,一旁的花丛中,传来稀稀零碎的声响。 这花丛极大,和人差不多高,若是有东西躲在花丛中,确实难以发现。 张清儒喝斥道:“什么东西,滚出来。” 然花丛后面静悄悄的什么也没有。 白攸宁打趣道:“小册子里都说,一听花丛有异动,定是有人在私通,二人颠鸾又倒凤,鸳鸯肚兜去无踪。你现在这样吓人家,也不怕把人吓阳痿。” 张清儒面无表情的看着白攸宁没说什么,反倒是方才的道士“呸”了一声道:“什么临江少宗主,我等敬你是白宗主的儿子,对你一再忍让,没想到竟是个只会说花间淫词的登徒浪子,我说你快回你娘怀里,对着你娘念一个试试,必然叫你被你爹皮都打掉一层!” 其余几个道士跟着哈哈大笑。“就是,奶都没断,就别出来丢人现眼了!” 白攸宁从来没有被人这么说过,从来没有! 这下气的身体发颤,二话不说就要打上去,肖琼玖及时拉住,低声安慰道:“遂遂,冷静,冷静,现在不是内讧的时候,之后我一定会给你报仇,所以冷静一点,好不好?” 阳春也要替白攸宁出去的,但被德泽,紧紧勒住肚子,这会听见肖琼玖的话,也冷静了下来,对着白攸宁小声道。“攸宁,你是我的好朋友,你放心,我也一定会替你报仇,不过这会确实不太适合揍那几个龟孙。” 白攸宁不知听进去了多少,只是这会双眼发红紧紧盯着那几位道士。 张清儒不知出于什么原因,也对着那几位师弟不痛不痒的说了几句。 为什么会说不痛不痒,因为他的师弟们还在笑得出来。 见双方都冷静下来,张清儒要用灵力逼出花丛后面的东西来时,花丛中再次传来稀疏零碎的声响,声响越来越大,花丛中的东西出来。 方才还在发火的白攸宁、阳春等人瞬间警惕的看着花丛中的东西。 然而从花丛中出来的竟然是肖凌绝和他的小情人! 众人大跌眼镜! 白攸宁擦了一把额头上的虚汗道:“我去,肖凌绝你搞什么飞机?还有,你养的狗,腿是断了吗?为何你要一直抱着?” 楚玄机:…… 我靠,攸宁这张嘴真是一言难尽啊! 肖凌绝听到白攸宁的话,也是气得不轻,又骂玄机是狗,又诅咒玄机的腿! 好在是楚玄机紧紧搂住肖凌绝的脖颈,叫他不会发狂,不然肖凌绝就如白攸宁所言,把白攸宁腿打断! 张清儒质问道:“你二人鬼鬼祟祟的作甚?” 白攸宁语气冲道:“作甚?除了偷情?他俩还能作甚?” 楚玄机:…… 感谢白公子为我平淡的生活,增添了几分怒火! 张清儒冷笑道:“哦?偷情偷到这慌宅里来了?” 楚玄机深深叹了一口气,夹着音道:“别误会,我与,凌绝不过,是见,白公子他们出来,追寻帽妖,担忧他们的,危险,才一路跟随。” 至于这一路都没有被发现,为何会在方才突然被发现。 这事还得从亲嘴说起! 屋子里的腐臭味已经蔓延在整个院子,于是肖凌绝抱着楚玄机站在花丛后面,至少花还是有一点香味的。 然这人死后的腐臭味,实在叫人不敢恭维,楚玄机于是叫凌绝把他放下来,他凑过去闻花香,粉嫩的唇不小心滑过花瓣,这一滑过便出了问题,肖凌绝说,玄机愿意亲一朵野花,也不愿意亲他! 楚玄机当场就说了句,家花哪有野花香! 这不就出了大问题! 肖凌绝咬牙切齿,不可三七二十一就按住楚玄机一直亲,亲到阳春、德泽,白攸宁等一众人出来了,都还在亲! 楚玄机被亲的腿软,差点倒在花丛上,好在肖凌绝紧紧固定住他的腰,但是弄出一些动静来,叫众人发现。 不堪回首啊!你说我这嘴怎么就这么欠呢? 还有凌绝,真是爱吃醋啊! 张清儒怀疑道:“是吗?其实有件事我一直很在意。” 楚玄机道:“何事?但说无妨。” 张清儒道:“帽子,姑娘你一直戴着帽子,不难受吗?” 这话叫所有人都听出了问题,最近出的帽妖,近日来到庐陵的一对夫妻,其中一位还一直带着一顶帽子。 张清儒的一位师弟道:“好啊,该死的帽妖,今日就要叫你偿命!” 说完就对着楚玄机与肖凌绝发动攻击。 肖凌绝抱着楚玄机就静静的站在那,而这发动攻击的小道士反倒摔倒在地,还吐了一口血。 这道士道:“邪术,你们果然是帽妖,大师兄快收了他们!” 不消说,张清儒也准备动手。 楚玄机及时喊道:“等等,就是说,你们难道看不出来吗?我没有一点灵力或者是怨气之类的,怎能不分青红皂白就发动攻击?” 白攸宁这会也反应过来,虽然他也不喜欢肖凌绝和他的小情人,但绝不可能是帽妖啊! 劝道:“你们不是有各种锁定妖魔鬼怪的法器啊,拿出来测一下看看是不是不就行了?是再出手,若不是,又何必大动干戈?” 张清儒道:“有啊,我苍极山的寻鬼镜可是天师一派的创始人,也就是我们的祖师爷亲自做的,几百年从未出过任何问题,只有出现大妖之际,寻鬼镜就会漆黑一片,现在寻鬼镜正是漆黑一团,除了他们是大妖,还有什么好解释的?还有,九幽山的金葫不也显示妖还在吗?” 被cue的阳春道:“妖还在,不过应当不是他们。” 张清儒呵呵一笑:“我真是没想到九幽山会有你们这种废物弟子。” 楚玄机:又被骂了! 第66章 成为禁脔 这张清儒不再等回话,二话不说便冲了上去。 肖凌绝不动如松,修长的身体宛如一棵生长在悬崖峭壁中的松柏,玄色的服饰与楚玄机月白色的裙摆受张清儒的灵力影响,在空中狂风,簌簌作响。 然饶是张清儒多么全力的一击,依旧如同蚍蜉撼树,毫无意义。 张清儒用了多大的灵力攻击人,他自己就受到了多大的伤害。 只见他被强大的光波反弹倒在地上,吐了一口鲜血。 虽然他吐了一口鲜血,却发出了猖狂的笑声。“哈哈哈,这不是妖还能是什么?”说罢,看了一眼阳春、德泽。“怎么,二位还不出手?” 楚玄机都急的没夹音。“等等,等等,何必呢?我们,不是妖啊!” 阳春、德泽眼睛一亮,好,好熟悉的声音! 张清儒可不管楚玄机的话,“咻”的放出求救烟花信号弹,烟花冲天而起,随即炸开,犹如万花筒中的色彩在黑暗中盛放,红色的火花热烈燃烧,熠熠生辉,如同一片火海。 这是遇到了危及生命的危险,才会放出的求救赤焰信号弹!当然不是任何人都能拥有,而是身份尊贵的世家宗族,少宗主,或者是各家大弟子才能拥有。 拥有这样的赤焰信号弹每一个人,都对修真界有着举足轻重的影响,所以,天下修士一旦看到赤焰炸开,必会立即赶到。 楚玄机真是服气了! 这人真是一身反骨啊! 不过片刻,大宅四周的破烂墙上了数位修士。 张清儒被其师弟扶起来,吐了一口血,看着肖凌绝与楚玄机笑的愈发猖狂。“诸位,晚辈不是故意叨扰各位前辈的,只是晚辈实在是遇到了难以对付的大妖,危及生命,晚辈不得已才放了求救信号,望各位前辈助我共同降妖除魔。” 黑夜如同一幅深深的画卷,漆黑的天空洒满了无数闪烁的星星,似乎有一种神秘的力量在黑暗中蠢蠢欲动。 前来的修士问道:“妖在何处?害死多少人?。” 张清儒恭敬回答道:“这妖被称作帽妖,也就是戴着白纱帽的那人,短短十日,庐陵已经死了六个人。” 楚玄机:…… 哈?我就说怎么不下雨?原来是你给我整无语了! 众人顺着张清儒所指方向看过去,只见月光照在院中俩人身上,身影拉得很长。月光朗朗,人影交错。 玄衣男子抬头的一瞬,月光散落在他绝美无暇的脸上,他轻轻咧咧嘴角,邪气十足。 前来支援的修士中有年长着,见到肖凌绝那张邪魅狂狷的脸,脸色瞬间变的惨白。 声音沙哑哆嗦道:“玖乌魔王,你来这做甚?” 年长者冷汗直冒,而少年人倒吸一口凉气后,七嘴八舌道:“我的亲娘唉,难道说,这是教学书中的玖乌魔王?是那个凭借一己之力,一路血洗修真界,打的当年的几大修真世家毫无抵抗之力的玖乌魔王?” “我的祖师爷啊,玖乌魔王方才没看见我准备打他吧?没看见吧?祖师爷啊,保佑弟子平平安安。” 阳春、德泽、白攸宁也是一脸懵逼:? 白攸宁放下捂着鼻子的手解释道:“搞错了,搞错了,我们认识他很久了,看他那磨磨唧唧的样子,应该就是长的像魔头而已,虽然人也不咋地,人品有点问题,但应该不是魔头!” 阳春也解释道:“是啊,他就人品不太行,你说他千年的老公鸡,老操蛋了都行,但他绝对不是大魔头啊!” 楚玄机:我的祖师爷啊!你听听,你听听,夺笋啊!山上的笋都快被他俩夺完了! 不过,话又说回来,凭借凌绝出神入化的能力……得,这玖乌魔王的名号逃不脱了,这不妥妥的就是他! 楚玄机扶额苦笑:爱妃,你还有多少事是朕不知道的? 不等楚玄机感慨,那方长者稳住心神,又底气不足的追问了一句。“玖乌,你亲自与修真界签订了百年修好的盟约,为何今日会出现在修真界?难道说你想违反盟约?” 几位长者直接无视了白攸宁与阳春的话。 肖凌绝那张脸对于后生来说可能已经变的陌生,可对参与过当年参与过抵御魔族入入侵的他们来说,那张如同鬼魅的脸,是一辈子都忘不掉的。 肖凌绝一半脸被月光照亮如明月,而另一半脸在藏在阴影中如鬼魅。 他露出诡异的微笑,露出森森白牙。“过来游玩而已,诸位,不必如此惊慌。” 又有人追问道:“那你为何害人?你打算违背盟约吗?” 肖凌绝邪魅一笑:“害人?我大老远过来杀几个小喽啰?是不是不太符合本王的身份?还有,什么盟约?那不是你求和的投降书吗?” 楚玄机已经伸手在捂凌绝的嘴了,可惜捂晚了! 这不得气死这些修士? 果然,那几位修士气的七窍生烟。“你这是什么意思?你要与修真界宣战?好啊,来啊,修真界这些年人才辈出,谁怕谁!” 肖凌绝又是一笑,只是这笑带着无尽的嘲笑。“人才?什么人才?就是这位连一个魔和妖都分不清的,被自己的大招打到,就急忙求爷爷告奶奶的,号称苍极山大弟子的人?哈哈哈,数年不见你们修真界真是…真是一言难尽啊!” 张清儒得知肖凌绝是玖乌魔王后,先是震惊,再是一阵后怕,听到现在的嘲讽,就只剩下了难以用言语表达的怒火。“一怕胡言,魔头,这么多高手在此,今日就是你的死期!” 肖凌绝这下彻底哈哈哈大笑,真是好久好久没有遇到这么不自量力的人。 几位长者也被张清儒的大言不惭羞红了脸,莫说他们在场的所有人联手都不是肖凌绝的对手,就算是四大家族的宗主与两大天师派的掌门联手也不一定能在肖凌绝手下讨到好处。 这后生怎么说的出这种不自量力的话来? 张清儒见没有任何人附和他,脸色变得一阵红一阵白,又咄咄逼人道:“前辈,肖凌绝怀中的就是帽妖,就是他杀死了六位无辜的庐陵百姓!快些收了他!” 肖凌绝似笑非笑的盯着张清儒,张清儒后背不知不觉中早已变得汗津津一片。 肖凌绝邪气问道:“诸位,可要好好看,仔细看,看看我怀中之人有没有妖气,再看看这苍极山的大弟子是多么的蠢!” 几位修士无论怎么看楚玄机都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人,反观肖凌绝魔气都快冲天了! 一位修士问道:“玖乌,你抱着这位普通人做甚?” 这句话一出,也就意味着张清儒指责的帽妖结论全是妄言。 张清儒的几位师弟偷偷看了一眼大师兄,这叫张清儒彻底疯狂,仿佛疯狗一般不断攀咬。“他怎么可能不是帽妖,诸位前辈,你们仔细看看他头上戴着的帽子!他不是帽妖还能是什么?” 肖凌绝呵呵了几声,随意看了一眼站在墙上的几位修士 前来的支援的修士,有不少也带着帽子,肖凌绝这样叫他们委实难堪。 戴帽子不过是因为他们到了如今的修为,那张脸多多少少都有了一定的知名度,戴着帽子出来游历,可以避免因为脸而带来的一些人情世故,阿谀奉承,没想到这小悲竟然凭借戴帽子而去指责无辜之人。 这苍极山带出来的弟子真是一年不如一年。 一位带着帽子的修士咳了几声道:“戴帽子也不一定就是妖,不过竟叫玖乌这样抱着,想来这位普通人也有非凡之处。” 张清儒还欲说什么,却被几位前辈不悦的看了一眼,他满腔怒火的闭上了嘴。 肖凌绝好心解释道:“哦,这位啊,是我的夫人,许久未来修真界,我还当修真界和以前一样无聊,没想到竟叫我遇到了我想相伴一生的人。待我八抬大轿,十里红妆迎娶夫人之日,一定会请诸位喝喜酒。” 诸位修士:…… 得了吧,谁敢喝你的喜酒? 不过这普通人不会是被肖凌绝要挟了吧!怎地一言不发,难道说已经被肖凌绝囚禁了! 又看了一眼被紧紧抱住的楚玄机,不消说了,肯定是被囚禁了! 思前想后,还是劝道:“玖乌,我等知晓不是你的对手,但还是要给你一个忠告,俗话说强扭的瓜不甜,不管什么样的魔族女郎不都比一个普通人强,你堂堂魔王又何必绑一个普通人与你成婚?” 肖凌绝咧咧嘴角,十分不悦道:“少放屁,我与我娘子,心心复心心,结爱务在深。你这厮不会说话就别说了!” 什么鸭不知何时落在地上,等待主人坐上去,肖凌绝抱着楚玄机离去,留下一堆烂摊子。 楚玄机抱着肖凌绝道:“凌绝,我们应该把帽妖,揪出来再走的。” 肖凌绝有些不高兴,因为那些臭修士说的话,但又低下头解释道:“这么多所谓的高手在,他们再怎么废物也不会捉不到那只小小的帽妖。” 楚玄机:得,你有实力,你牛批! 而大宅中,张清儒再次开口道:“诸位前辈,那白衣人定是帽妖,不然怎会一直戴着帽子?我们就应当逼他褪去帽子看一看!” 几位长者无语的看了一眼这后生,现在没有了肖凌绝强大的魔气影响,几位修士很快就锁定了帽妖,在水下。 几位修士强大的灵力一施压,院子里的池水不断翻滚,沸腾。 不消多久那帽妖就被滚水烫了出来。 众人震惊不已。 一位修士皱眉问道:“愣着干什么?还不收了它?留着过年。” 阳春、德泽反应过来后,正准备放出金葫,然苍极山的弟子更快一步,他们收了帽妖。 是张清儒的一位师弟收的,而张清儒好似自己被人当众扇了一耳光。 他的自尊、骄傲,骨气、自命不凡,所有的一切都被人狠狠地碾压在脚底。而这一切都怪肖凌绝那个大魔头,不就是个魔头,这些狗屁长辈竟然怕成这样,他不会放过肖凌绝的,绝对不会! 而阳春依旧一副魂不守舍的模样,白攸宁也一副被雷的不轻的模样。 白攸宁念念有词道:“我去,我去,我咧个亲娘嘞,这种传说中随便一跺脚,修真界就要抖三抖的大魔王是我们的朋友唉?这是多么不可思议?难道说这个世界终于疯成我喜欢的样子了?” 肖琼玖面无表情,好似早就知道似的,他淡然问道:“你喜欢什么样的疯世界?” 白攸宁理所当然道:“当然是修魔和谐相处的疯世界,你没看见小册子里的那些魔族女郎,各个都是盘靓条顺,姿容秀丽的美人!我都敢想象他们在我怀里我会是多么的快乐!” 肖琼玖冷笑两声。“那你确实敢想。” 白攸宁道:“这有什么不敢想的?”说完拐了拐阳春。“阳春,你是不是还在想肖凌绝的事?” 见阳春点头,白攸宁暗暗窃喜道:“有啥好想的,反正他跟我们在一起玩的时候,也没做个什么伤天害理的事,随他去啰,不过,我们跟大魔王称兄道弟这事,实在是有点牛批哦,看来回去,我得请几个小册子作者为我好好写一本《我与魔头称兄道弟的那些年》,鼓吹此事啊。” 白攸宁完全忘了自己是怎么骂肖凌绝的事。 白攸宁说完,越来越觉得此事可行,这牛批的经历,当然要说出去! 不过看看阳春、德泽闷闷不乐,白攸宁拍了拍自己的头,哎哟,你瞧,我这猪脑子,肖凌绝再牛批能有楚玄机好吗?当然没有! 怕友人们误会自己攀魔附魔,赶紧解释道:“不过肖凌绝这厮竟敢背叛玄机,真是叔可忍,我不可忍!” 听到白攸宁提到大师兄,阳春不自觉的陷入沉思。 太像了,声音实在是太像了! 再一回想大师兄曾经夹过的音,更觉着像了。 肖凌绝看上去也不是三心二意的人,他难道真的会这么快就找别人吗? 还有肖凌绝抱着的那人,除了穿粉衣时像个女人,一身白衣时,那身形和大师兄也很像! 大师兄也曾扮过女子,若是一身女衣,也会显得像个女子,再加上他从未拿下过帽子。 难道说,肖凌绝身边的人正是大师兄? 可如果他是大师兄,为何不与我们联系? 再一联想到方才几位前辈所言,那白衣人没有灵力?是被肖凌绝囚禁的! 莫不是,我大师兄终于察觉到了肖凌绝的狼子野心,准备离开时,却被肖凌绝废去一身修为,被肖凌绝囚禁在身边成了禁脔?! 难怪总觉着熟悉,那根本就是大师兄啊! 阳春再联系自己看过的小册子,那些个美人都会被有权有势的人拔去铁骨,变成个只知道依附的禁脔! 我的祖师爷啊!错不了!肯定是这样,我可怜的大师兄,竟是遇到了这种事?你再坚持坚持,师弟们这就救你来了! 第67章 杏林花海 话说,楚玄机和肖凌绝二人双宿双飞回到了雾鬼山,原来楚玄机养伤的地方是雾鬼山啊。 在庙的后面,有一片世外桃源,沿着山中一条小路行走,慢慢就能看见一处杏花林。 茂密的杏树整齐密集地排列着,杏花此时正是开的繁盛,枝絮四面舒展,缀满了朵朵娇瓣,一团一团的围在一起,仿佛从天上的粉白云霞一般。微风拂过,花瓣落英缤纷,空气中沁着淡淡的清香,不觉心旷神怡。 许是肖凌绝与楚玄机这一久在外游玩,无人清扫地面,厚厚的杏花花瓣厚厚的堆积着,如花海仙境一般。 楚玄机出门前因眼睛看不见,自是错过了眼前这般美景,此时看见,心中好似被小猫挠了一下,很酥很酥。 一排排繁盛的杏花树下,肖凌绝抱着楚玄机一步一步走入杏林深处,楚玄机摘下帽子,扬起头颅,一双清澈、湿漉的眼,望着缤纷的花海出神。 清风拂过,花枝摇颤,粉色的花雨簌簌落下,轻抬玉臂,张开手掌接住了几片随风而来的花瓣,不觉神色舒展,粉嫩晶润的唇瓣噙着浅笑。几瓣杏花纷纷扬扬地洒在二人的青丝与肩头上,好似要步入二人的大婚,美得不甚真实。 此番美人美景,肖凌绝被楚玄机勾的心痒难耐,本打算带他回到院子中,再温存一番,可惜看着楚玄机眉眼弯弯,春色撩人的模样,肖凌绝再也忍不了一点。 他猴急地把楚玄机放在花瓣地毯上,可楚玄机好似不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何事,依旧挂着温柔动人的笑意,衣白胜雪,层层花瓣衬的他娇艳可人。 肖凌绝不知疲倦的趴在楚玄机的身上亲了一遍又一遍,要给这勾引人的花妖一个教训。 楚玄机咯咯咯的笑着,花瓣落在他被亲肿的红唇上,又被肖凌绝吃入腹中。 杏花林的深处是他们的小院子,篱笆上爬满了不知名的藤曼与牵牛花,院中种满了花草,还有数人才能围起来的一棵大树,不知道什么品种,不过终年繁花盛开。 春风轻拂,花雨簌簌而下,肖凌绝在大树上绑了一个秋千,便于楚玄机坐在上面打发时间,偶尔肖凌绝也会抱着楚玄机坐在秋千上,享受闲暇惬意的时光。 就好比当下,肖凌绝抱着楚玄机坐在花海中,头搁在楚玄机的肩上,感受怀中软玉。 楚玄机心想这里会让人忘记一切烦恼,但楚玄机又不得不提,这下总该没有老六来打扰我了吧? 该来的总会来。 “凌绝,你,你还爱扶光吗?” 肖凌绝没有说话,只是环在楚玄机身上的手不自觉的用了力。 楚玄机见肖凌绝一直沉默,他方才还美妙的心情瞬间落入谷底,因为沉默本身就是一种答案。 肖凌绝长久之后,在楚玄机的耳边说了一句话。“玄机,扶光是你。” 这句话的潜台词大概就是:因为你是扶光,所以我爱你。 楚玄机悲哀的闭上了双眼,他总是一而再,再而三的欺骗自己,觉着人人都会有一段过去,这很正常,何必难以释怀? 但真到了这一步,还是会叫人难以释怀。 假的就是假的! 也许我该回山中了,我该完成任务回到属于我的世界,让凌绝有机会把扶光召唤回来,而不是让我这个孤魂野鬼霸占着属于扶光的爱。 肖凌绝感受到怀中人的僵硬与那一股似有似无的悲伤,薄唇不自觉的想要亲亲他,替他驱除悲伤。可惜被楚玄机躲过去了。 肖凌绝的喉咙不自觉的动了动,声音也变得沙哑,终于问出了他十分在意的问题。“玄机,我是滥杀无辜的大魔头,所以你现在怕我?” 肖凌绝在他人面前无论多么的邪魅狂狷,不可一世,但他在玄机面前依旧害怕,来自灵魂深处的害怕,这股害怕向悬在脖颈处的利刃,随时会叫肖凌绝死无葬身之地。 天师与魔永远不可能的和平相处! 楚玄机感受到了肖凌绝的害怕,与其说害怕不如说是对爱人的在意。 自古以来的定律,人一旦爱上另一个人,那么他必然会变得左顾右盼、犹豫不决,十分在意自己在爱人面前的形象,变得自卑,懦弱,多疑。 楚玄机温润的声音慢慢传来,瑞干涸的土壤,迎来雨水。“为什么会怕你?如果你钟情于我,而我也喜爱着你,就算你是大魔头又如何?我会带着你一起去赔罪,一起去做善事弥补那些过错,一百件善事不行,就做一千件,一千件不行就做一万件,直到我们死。真正能阻挡两个人的不会是彼此误会,更不会是苍生大道,只会是——不爱,唯有不爱才会阻挡两人在一起。” 肖凌绝听闻,身体有些发抖,声音带着低哑、带着疯狂、甚至带着一丝害怕。“没有如果,我们本就是两情相悦!” 肖凌绝悲哀的想纵使无法两情相悦,我也会记得爱你。 楚玄机缓和了一下心情,又最后问了一遍。“凌绝,我的意思是,若我不是扶光,你还会喜欢现在的我吗?” 肖凌绝又一言不发,楚玄机虽然看不到他的面容,但只要知道他的意思就行了。 他不爱我啊,一旦接受了这个事实,好像也没有那么痛彻心扉。 楚玄机惨笑了一下,他也不记得是在何处看到过这么一句话:风是透明的河流,雨是冰凉的流星,只有我最简陋,最局促。 第68章 一夜六百 楚玄机的身体、灵力都在一一恢复,就连666都连续上了。 他本不是伤感之人,一生没心没肺的活着,直到遇到了凌绝。 666见宿主时不时的就会发呆,就变着法的想要逗楚玄机开心。 “柳叶弯眉樱桃口,谁见了我都要瞅一瞅。” 666裹了一条浴巾,在那摆骚弄姿。 又转了一个圈道:“忽如一夜春风来,小统一夜需六百。” 楚玄机噗呲笑了出声。“一夜六百太贵了,要不起。” 那笑容如春风拂面,迷人而又妩媚。 666见楚玄机终于笑了,也跟着开心的转圈圈。 楚玄机杵着下巴道:“老6啊,有没有那种一日千里的法术啊,我想回九幽山看看,给师傅,还有师弟们报个平安。” 666道:“有啊,不过要扣功德才能换?宿主,你可以骑金葫啊。” 楚玄机道:“骑金葫应当行不通,凌绝他好像不想让我离开,从这里的几百棵杏花树就能看出来,这些杏花树又是一个阵法,还是个迷阵,我暂时破不了。要扣多少功德?” 666看了一眼大屏幕宿主你现在只有50功德,‘眼一眨就到’法术需要30功德,要兑换吗?” 楚玄机慢慢咀嚼:“‘眼一眨就到’法术听着就不太靠谱啊,怎么操作的?” 666解释到:“宿主,你只需在纸上写下你要到达的地点,眼一闭,在一睁开就到啦,俗称‘眼一眨就到’。” 楚玄机揣手手,心想这么稀奇,不如来一个试试。 楚玄机拿到纸后立即在上面写下九幽山,他按照指示,闭上了双眼,等待再一睁眼,果真到了九幽山大门处。 群山环抱,云雾缭绕,甚似仙境。 山上奇石怪林,形态各异,石壁上面挂满了长满苔藓的古树,两侧溪水潺潺,清泉从山间流淌而下,宛如一条条银带盘旋在山腰。 而“九幽山”几个大字遒劲有力,笔走龙蛇,气势如虹。 听说是祖师爷亲自刻在石壁上的。 楚玄机不再观望,走上一台一台的石阶。 阳春、德泽几日前回到了山中,因私下与苍极山结仇,还被苍极山大弟子张清儒写信来告状,二人被掌门罚扫石梯,整整要扫七七四十九天! 这会阳春枕着扫帚躺在石梯一旁,懒洋洋道:“德泽,你说肖凌绝抱着的那个人会不会是大师兄,怎么我把猜测告诉师傅,师傅反而叫我少胡思乱想呢?” 两人扫了一早上,这会正坐着休息。只是德泽端庄的打坐,而阳春则懒散的躺着。 听到阳春的话,德泽道:“应当不是大师兄,大师兄有多厉害我们又不是不知道,况且……肖公子抱着的那个人身上没有一点灵力。” 阳春哀嚎一声。“大师兄到底去哪了?大师兄不在一点也开心不起来!还要扫地!你说张清儒那厮怎地就好意思告状啊?他是不是玩不起?” 德泽道:“我也不喜欢他,不过你今天不开心也没关系,反正明天也不会好过!” 阳春:…… “退一万步讲,就不让我能开心开心吗?” 德泽:“退太多了,起来扫地。” 阳春:…… 抱着扫帚演了起来。“世间哪有真感情,不过就是人骗人。不曾想到了现在,你连骗我都不愿意?” 德泽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当扫地人。不知不觉已经扫到了远处,只有阳春坐在那发滇。 正在阳春深情流露之际,耳边传来一道声响。“这位道友,多有打扰,不知山中阳春小友在不在,能不能帮我通告他一声,玄机找他有事。” 阳春懵逼的回过头只见天空澄碧,纤云不染,树荫下站着一位执一把青伞的人。那人肩宽窄腰,俊美无暇,正喜笑颜颜的看着阳春。 阳春的眼泪不争气从鼻孔中流了出来,哇的一声抱着楚玄机哭喊道:“大师兄,大师兄,你去哪何处了?怎么一去就去大半年,信也不知道写一封,我都担心死你了,哇……” 楚玄机:我的妈,我的姥,我的褂子我的袄,这是做甚?有辱斯文啊!快些!快些拿帕子来!鼻涕,鼻涕落我身上了! 于楚玄机而言,他与师弟二人不过分别数日,可于阳春、德泽而言,大师兄整整不见了大半年。 就连德泽的眼睛变得红红的,楚玄机不得不反思一下自己。“好了,好了,这次确实怪大师兄不好,下次,下次我一定给你们写信报平安。” 阳春哭哭啼啼道:“什么下次?那还有下次?下次我们要跟着你一起。” 见阳春眼泪哗啦啦的啰,楚玄机心里也不是滋味 急忙回答道:“好好好,下次我们一起。” 阳春止住哭声,眼睛红红的。“这可是你自己说的,德泽也听到了,以后你出门历练,我们都要跟着。” 德泽点点头道:“听到了,我们要跟着。” 楚玄机浅笑一声,双手合十道:“好好好,知道了。” 阳春转哭为笑,伸手挽着楚玄机的手向山中走去。 嘴中依旧喋喋不休道:“大师兄,你这一久去了何处?是不是遇到了什么危险?师傅,我,还有德泽都很担忧你。 对了对了,大师兄你很在意的肖凌绝那厮重新找了一位姑娘,二人如漆似胶,恩爱不已!他还称那姑娘是他的‘妻子’。 我的祖师爷啊,肖凌绝之前还和你搞暧昧,结果你一回山中数日,他就迫不及待找了别的女子,我就说他不是好人啊!大渣男!呸呸呸! 不过大师兄你啊,以后可不能再去找肖凌绝了,肖凌绝现在是有夫之妇,咱们要注意身份。要是肖凌绝又发现了你的好,要回头吃窝边草,你也千万不能答应! 说实话,我之前还以为肖凌绝身边的那女子是你呢,我猜测肖凌绝因为得不到你,于是悄悄对你下药,然后废去你的修为,把你变成禁脔留在他的身边。 不过那姑娘没有任何灵力,而我今日见大师兄灵力充沛,定不是那姑娘,原来竟是我猜错了,哈哈哈,下次我要少看点小册子……” 楚玄机的笑容也是一直破裂…… 好炸裂!师弟的脑补一如既往的炸裂! 都已经脑补到我是禁脔了,不过想想自己那些动不了的日子,吃喝拉撒全靠凌绝,好像是和禁脔差不多了! 楚玄机边感慨,边回答师弟的一系列问题。 “也没去哪,就是四处瞎逛,我之前受了点伤,一直在养伤,所以没有及时和你们联系。” “凌绝他确实有喜欢的人了,我以后也不会再去打扰他了。” 阳春咋呼道:“啊,你受伤了?我瞧瞧?”说完就要来扒拉楚玄机的衣服。 楚玄机扯住自己的衣服道:“先回去,回去再瞧。” 第69章 大梦一场 那映在绿树丛中的庙宇,杏黄色的院墙,青灰色的殿脊,苍绿色的参天古木,全都沐浴在玫瑰红的朝霞之中。 楚玄机去拜见了师傅,师傅替他看了伤,又让他去天师洞。 天师洞外一排排海棠树枝上的粉色的花朵随风摇曳,花朵中间衬映着透着晶莹的绿叶儿,显得清新、婉约、俏皮,春风吹拂,柔蔓迎风,细雨绵绵,垂英袅袅,似乎又听到海棠花的曼妙花语。 楚玄机心想又要去当莲花公主啰! 天师洞中,曼妙多姿的莲花无声地摇曳,翠绿的莲叶伸展着宽大的叶片,清香沁满整个洞中。 这些莲花不是生长在池水中,而是完完全全生长在了淤泥中,淤泥之上就是粉嫩的莲花。 这次师傅倒是没有把楚玄机关起来,楚玄机可以自由出入。 楚玄机在天师洞中修养了一日,觉着浑身充满了力量。 第二日,楚玄机来到洞外,找了一棵海棠树,坐在阴凉处打坐。 洞内虽别有洞天,但光线不明。 楚玄机自从眼瞎了一段时间,对太暗的地方总有一股莫名的忌惮。 正当他在神游之际,肩膀上传来异样,楚玄机睁眼一看,原来是什么鸭找来了。 楚玄机伸出银白如玉的手,什么鸭跳了上去。漆黑的眼眸不停的转动,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楚玄机摸了摸它的头,什么鸭像猫一样伸伸懒腰,依偎在楚玄机手中。 楚玄机对着什么鸭道:“是不是凌绝让你来找我的?凌绝呢?他来了没有?” 什么鸭又如何会说话,见楚玄机和他说话激动的“嘎”了一声。 这叫声响天动地,周围落在海棠树的鸟,全部被它这一声叫了飞走。 楚玄机也拍拍自己的小胸脯。“还真是鸟不可貌相啊!你这小身板怎么会发出这么大的声响?” 楚玄机还真是没个心理准备,他可从未听过什么鸭叫,这一叫确实震撼! 楚玄机和什么鸭说话,什么鸭又要叫一声,激动激动,被楚玄机及时按住鸟嘴。 “小鸭,可别吓我了。你的主人来了没有,来了你就点点头,没来你就摇摇头。” 什么鸭似懂非懂,点点头又摇摇头又点点头。 楚玄机:…… 小东西有点东西啊,你别说,你还真别说! “玄机,你在找我吗?” 楚玄机:? “幻觉,绝对是幻觉,快快退散!快快退散。” 不怪楚玄机说是幻觉,肖凌绝是魔族的话,他根本到不了九幽山,九幽山强大的灵力会压制肖凌绝的魔气,并带来一系列的严重后果,简单点形容,一般的魔族来到九幽山会直接蒸发! 溪水边传来悠悠声响:“玄机,我在这里。” 楚玄机毛骨悚然的看了一眼小溪边,青天白日,咋还闹鬼! 溪水边再次传来凌绝的声音。“玄机,你过来看看我,好不好?” 楚玄机大喝一声:“何方妖精?敢乱我道心?看我不收了你!” 楚玄机甩过符箓去,又吭哧吭哧飞到溪边的海棠树上,看看水里到底有什么? 楚玄机低头一看竟然是肖凌绝的脸映在了溪水中。 楚玄机大为震惊。“凌绝,谁把你封印在水里了?” 肖凌绝巨大俊脸一愣,随后是轻轻一笑,海棠花落入水中,叫这笑容染上了甜蜜的爱意。 楚玄机不挣钱的老脸一红,可恶!凌绝他总是这样勾引我!这谁扛得住? 肖凌绝轻笑道:“玄机,你在那休息几日,过几日我就来接你回家,好不好?” 不好,不好,你根本就不喜欢我,还天天勾引我! 但不等楚玄机说话,肖凌绝又消失在水中,楚玄机的心好似也随着消失了。 夜晚,楚玄机睡在莲花上,做了一场大梦。 第69章 月下仙人 人活一世,糊涂也是一世,清醒也是一世。 如今魔族猖獗,四大魔王、八大鬼帅带领无数魔兵鬼众人,妖魔鬼怪渴望占领地大物博、琳琅满目的人间,对修真界更是虎视眈眈。修真界这些年虽然衰败了不少,不过依旧不容小视。 长江滚滚东逝水,浪花翻飞数百年。 泊满了大大小小的船只,俨然又是一道高大的城墙,拱卫临江。 城内城外,一座接连一座的酒楼上,烛火通明,碧绿、照耀透澈的江水,与灯火相映生辉,如同白昼。 远远望去,高达得城墙上,龙飞凤舞得写了“临江”二字。 石壁上写有:“临江仙畔询仙人,临江佳酿咏千年,莫道红尘是有非,浅酌一口醉仙宫。” 进入城中绫罗绸缎、珠宝香料、瓦舍勾栏、香火纸马、医馆药房、看相算命,各行各业,应有尽有。 街市行人,门庭若市、车水马龙,做生意的商贾,看街景的士绅,骑马的官吏,叫卖的小贩,有乘坐轿子的大家眷属,身负背篓的行脚僧人,问路的外乡游客,嬉笑玩闹的街巷小儿,酒楼中狂饮的高官子弟,城边沿街乞讨的乞丐,男女老幼,布衣官爷,三教九流,无所不备。 不过此刻并不是欣赏美景的好时候,玄机正带着九幽山的弟子布置阵法。 罗生堂外,人来人往,堂外悬挂旗帜,旗帜上写“富贵险中求”作招揽生意用,堂内吆喝声阵阵,欣喜怒狂、哭爹喊娘、吵闹、戏谑、痛苦无所不有。 这是间赌坊,且十分讲究,光从名字上就让人感到讲究。 罗生堂,罗有包罗万象之意,包罗万象可指人,可指财,生字更是妙,道教有道生万物之说,生是生命之道,也可以是生财之道,堂字也指某一家、某一房或某一家族,寓意着进入赌坊让你像在家中一样,悠闲自在。 进入大堂门,就能看见挂着两串福鼠吊金钱,与珠帘挂在一处,不容易看出,在门口挂福鼠吊金钱,有福气临门,福寿无疆之说。这家赌坊十分大,因此多横梁,而横梁多会造成杀气,使运气变差,通过挂福鼠吊金钱,可以驱除邪气,增加财运,迎吉纳福! 因此每根横梁上都挂着。 不过赌坊怎么会求福呢,他们求的是赌客的钱财,挂了这么多福鼠吊金钱寓意为吸食客人的钱财,把财气吸收。 横梁上面雕刻了一把大阔刀,阔刀下面是一个大铜钱,横梁上放金钱,有美好的寓意,能招来财神,兴旺发家,上不见天,下不着地,意味着钱只能留在自己家里,跑不走。 然阔刀宰钱,这意味着赌坊要把赌客的钱都宰到赌坊,难以逃脱,有广纳众财之意。 扶光带着师弟客行舟观察了几日这家赌坊,发现怨气冲天,若再不管制,马上就要突破赌坊,出来为所欲为。 扶光作为天师府的亲传弟子,眉间印有天师印,手握白佛尘,遇乱丹笔出,妙笔能生花。 在各大家族中,扶光此人,如雷贯耳,关于他的事迹,天下皆知。 传言他五岁受天师印,是历来最小的天师亲传弟子,修为极高,是年轻一代天师中本领最高的。 这次下山,本来是要去朝阳城找肖凌绝,谁曾想路过临江,碰到了这个赌坊怨气冲天,在这里耽搁了两三日。 终于准备在今夜收网,白天倒是还好,很难发现怨气,一到了晚上,魑魅魍魉,狂欢尖叫,怒吼贪吃,好不自在。 扶光本来打算自己去查探消息,然而天师对妖魔鬼怪很是熟悉,妖魔鬼怪对天师又何尝不是? 恰逢遇到了花天酒地的白牧舟,白牧舟作为白氏少宗主,虽说终日寻欢作乐,但修为不错,算得上年轻一辈中的佼佼者,遇到妖邪魔物,十分愿意协助扶光。 白牧舟这人虽说爱玩乐,但从不进赌坊,这几日为了探查线索天天去赌坊,他的狐朋狗友别提有多开心,白牧舟终于样样精通了。 通过白牧舟查到的消息,扶光大致了解了这些怨灵的来源。 人有许多恶习,包括惰性、贪婪、无知、愚昧、自大等,赌坊这种地方最容易汇集这些恶习。再加上死人,隔三差五就会死人,贪钱贪死的,赢钱猝死的,家中人来寻赌客被打死的。 鲜血、欲望、金钱、恐惧,等等负面的一切充斥着赌坊,为怨灵提供了一个多么好的滋养之地。 几个人猫在赌坊的对面,小心翼翼的观察着赌坊的一举一动,客行舟小声道:“师兄,一切都已经布置好了。” 白牧舟扇着扇子,兴致冲冲道:“什么时候冲进去,我等不及了都,这几日我爹得知我天天进赌坊,都快把我赶出家门了,这次定要让他看看我的厉害。” 扶光道:“不急,等他们出来狂欢之际,就是我们出击的最好时候,现在进去,会把它们吓的不敢出来,那么大的赌坊一处一处的找,耗时。最主要的是我们可能会漏掉一些怨灵。” 白牧舟只能憋住兴奋,努力淡定道:“好吧。”虽然我现在就想进去,大展身手,对他们拳打脚踢,若是跑了踢不到就不好了。 又过了一刻钟,已到了深夜,大街上,几乎没了行人,赌坊内依旧人声鼎沸。 怨灵开始爬了出来,在赌住下,在赌客身上,在房梁上,甚至盘旋在赌坊外,属于它们的夜到了,开始疯狂的吸食,赌客在被吸一口后,浑然不觉,飘飘欲仙,不知所以然,有部分赌客早已晕头转向,可没人发现他们的异常。 扶光认真看着这一切,看着每一只怨灵,突然喊道:“就是现在,收!” 客行舟带着几个弟子,破窗而出,拉起手中的网,这网是准对妖邪的,对人没用。 白牧舟急道:“我做什么?” 扶光道:“看好了,不要让怨灵跑了?” 白牧舟赶紧道:“好好好。”待扶光飞至赌坊楼顶,白牧舟才回想道:不对啊,这不就是什么也不用干! 月光下,扶光被照射的清冷高雅,仙气飘飘。丹笔画出强大的阵法,压的怨灵,惨叫不止,横冲直撞,可哪里冲的出去,整个赌坊都被网团团围住。 客行舟飞向扶光身边,召唤出金葫,把怨灵吸走。 一切顺利,就在这时,赌坊中,突然窜出一股极大的魔气,向四周扩散开,直接冲破了网,怨灵四处逃窜。 白牧舟赶紧出去把怨灵打回去,虽然客行舟用金葫吸收了一部分怨灵,可现在还有好多没有被吸收。 白牧舟根本拦不住,扶光正欲出手,强大的魔气直接朝踏歌袭来,冲破了屋顶,瓦片四散,横梁倒坍,赌客惊醒,肆意抓取钱财,惊慌逃窜。 突然无数带着魔气的长剑,朝着扶光袭来,这要是被射中,必然千疮百孔。 扶光没有躲开,尽然随意用丹笔朝着放出魔气的地方画了一笔,赌坊顿时裂开,好在此时,赌坊中早已经没了人,靠近扶光的剑,在靠近扶光身边的一瞬,变成了一朵朵莲花。 赌客回头看见,都被眼前一目震惊住,月光朗朗,莲花飞落,怎么看那花中人都像嫡仙下凡,多美的一幕,多想驻足观望,但保命要紧! 白牧舟也看呆了,月下仙人,突然从赌坊中飞出一团魔气,站在扶光对面,慢慢展开成人形,扭了扭脖子,咔咔作响,声音沙哑道:“就差一点就成功了,这位天师你可真够烦人的。” 扶光笑道:“抱歉,不过,我还有更烦的,希望你忍耐一下。” 那团魔气哈哈大笑,“没想到,我北魔王还有被一个小小天师威胁的一天。” 说完魔气乍现,团团黑气朝扶光飞去,扶光丹笔一画,魔气消失殆尽。那北魔君难以置信,修真界什么时候出了一位这么厉害的天师? 北魔王不再轻敌,开始小心布局,两人你来我往数十招,北魔王渐渐感到了吃力,而扶光一如既往,任何靠近他身体的魔气、法术都会变成莲花,最终消散在空中,他轻松的执笔丹青,每一笔看似温柔,却让北魔君受进了苦。 北魔王被扶光伤到后,怒气冲冲道:“臭天师,这是你自找的。” 说完的瞬间,周遭魔气冲天,方圆几里怕都能瞧见,那些逃散的怨灵也叫北魔王召唤了回来,朝着扶光袭去,惨叫不止,似要把玄机咬烂撕碎。 白宗主与肖凌绝赶到时,恰巧看见了这一幕,无数怨灵魔气朝着玄机飞去,若是被这些东西碰到,必定四分五裂,魂飞魄散。 第70章 始乱终弃 扶光不动如山,客行舟从小知晓扶光的本事都忍不住替扶光担心,更何况其他人! 扶光身上出现一朵巨大的莲花,莲花紧紧包裹着扶光,魔气怨灵撞在莲花上,像被灼烧到一般,瞬间变成了青烟,消失在空中。 扶光执笔再一画,一道凌厉的法术朝着北魔王而去,速度极快,法术锋利,北魔王瞬间被削成两半,魔气肆起,四处飞散。 一股杀气腾腾的魔气朝着站在一旁的白牧舟袭去,白牧舟来不及躲闪,扶光远在空中,再快也快不了这股魔气,千钧一发之际,白宗主赶到,挡在了白牧舟前面。 白牧舟被吓的愣住了一会,反应过来后,大喜道:“爹啊,你怎么来了?” 白宗主白了他一眼道:“我来看看你这逆子是不是在赌坊里,赌钱赌权赌你爹!” 白牧舟本想大声反驳,我这几日来赌坊,是为了除魔卫道,何曾赌钱赌权赌我爹?突然想到了什么,只能尴尬一笑:“爹~我怎么会堵你!” 白宗主别有深意的看了他一眼,没有再说话。 实则不然,白牧舟这人没进赌坊前,在酒坊里胡喝海吃,经常与他那些狐朋狗友,划拳打赌,下的赌注令人难以置信。 例如,赌的全是——我爹的宝器,我爹的战甲,我爹收藏的好酒,珠宝,字画等等,赌到最后说,我拿我爹做赌注! 还好,这些狐朋狗友稍微有点分寸,知道白牧舟是在胡说,也不敢去白府要这些东西,更不敢告诉白宗主:嘿,您呀,早就被你儿子赌掉啰! 要是这么说早被白宗主打断了腿! 另一旁扶光飞身而下,肖凌绝急忙冲过去,拉着扶光全身检查,眼泪立刻落了下来。 扶光看着心头直颤,赶紧安慰道:“我没事,凌绝怎么来了?” 肖凌绝红着眼盯着扶光道:“我当然是来看看,说两天前到的人,为何一直没有到!” 扶光被他看的心更慌了,一直道歉,哄了半天。“好凌绝,我的错,我的错,你也知道,我看见妖魔鬼怪就就移不开眼,我下次一定提前告知你可好?别与我生气,气在你身,伤在我心。” 肖凌绝哼了一声。“油嘴滑舌!”但扶光看他撅着的嘴,也知道他不生气了。 二人你一言,我一语,好不逍遥! 可怜的人还得属客行舟,此刻还在兢兢业业的在那收拾逃窜的怨灵。 几人回去的路上,扶光了解到肖凌绝在家等了两天没有等到玄机,便打算去九幽山找人了。 路过临江时,听闻临江来了个小道士,生的俊美无瑕,落落大方,像那天上的仙童一般。 肖凌绝一听便知,应当是扶光在此地,抱着试一试的心态,去了趟白府,恰逢白宗主知晓,扶光和几名弟子在这几日天天日出夜归,想来是发现了何处有邪祟作乱。 要说何处有邪祟,白宗主自是知晓,只是没来得及采取措施,便被扶光他们发现,如今正好,有了扶光的协助,会更加轻巧,于是带着肖凌绝来到了赌坊。 几人走在回去的路上,白宗主道:“多谢道长替临江除去魔物。” 扶光行礼道:“不敢当,多亏了白公子打探,才能如此顺利。” 白牡舟骄傲的挺起胸脯,这时的白牡舟恰少年,风华正茂,尤其是那一双桃花眼,惹人浮想联翩。 白宗主看了一眼骄傲的儿子叹了口气:“此子不成器,应当是我多谢道长提携他。” 白牧舟一听,喊冤道:“爹呀,有你这么说自己儿子的吗?”亲爹啊,在外人面前一点面子都不留! 白宗主不理,扶光在此时问道:“刚才那魔物说他是北魔王,若此事是真的,那他是如何混进来的?” 白宗主道:“我也很奇怪,不久前我发现了这大魔王竟然混进来赌坊,本来想直接捉拿,可是我思索后觉着很奇怪,无论是魔族与修真边界有无数诛魔阵,还是每一大家护城的阵法,强大的阵法布置,于魔族而言都是,要混进来,谈何容易? 然这大魔王竟然轻轻松松就进来了,还如此嚣张的在赌坊饲养怨灵。所以,我打算看看有没有可疑人物与这魔物接触。 对魔族而言,他们要混进来实属不易,应该有修真界的人接应才对,于是我将计就计,没有立即捉拿他们,而是暗中监督他们,看看有没有可疑人物接触这大魔王。没想到反倒让他把怨灵养成这般强大,差点伤了人。” 扶光一听,顿时察觉到自己坏了白宗主的大事,非常愧疚:“白宗主,真是对不住,我一看此地怨气冲天,也没有多想,便直接布阵,围剿怨灵,没想到坏了您的大事。” 白宗主寒暄道:“天师,不必道歉,若不是有你帮忙,这些怨气马上就能突破限制,肆意伤人了。怨灵出来,后果不堪设想。 本就是我应当及时处理怨气,避免怨气伤人。然因我的失职,欠缺考虑,一心想抓住可疑人物,这么多天来什么也没有做,至百姓安危于危险之中,多亏了天师的帮助,保护了百姓,请受我一拜。” 扶光及时扶起白宗主道:“应该的,包宗主莫要客气。 白宗主又道:“若几位不嫌弃,今夜就到府中落脚吧。” 天色已晚,确实需要的落脚地,几人谢过后到了白府,与白宗主道别后,来到了客房,扶光依旧有些自责:“唉,我怎如此冲动呢,想想那赌坊,这么多赌坊都没事,怎偏就那罗生堂出了怨灵,必然是有什么魔物邪祟促使怨灵生长的,下次行事我应该多考虑考虑。” 客行舟安慰道:“师兄,别想了,正如白宗主所言,若是不及时除去那些怨灵,城中如此多的人,那些怨灵跑出来,后果不堪设想。” 扶光道:“嗯,只能如此想了,这几日你和诸位师弟都辛苦了,快去休息吧。” 客行舟见扶光也不钻牛角尖,便要告退。 告退前发生点小故事,客行舟看着赖在一旁的肖凌绝道:“肖公子还在那干嘛?没听见我师兄要休息了吗?还不快走?” 肖凌绝双手抱在胸前,斜视着客行舟,不屑的问道:“你何时见我与玄机分开睡了?” 客行舟大怒,我当然知道你与师兄一起睡,还不是因为你死皮赖脸,生气道:“你都这么大的人了,还要与我师兄一起睡,你害不害躁?” 肖凌绝当着几人的面,走到了床边,肆无忌惮的躺在上面,没皮没脸道:“不害臊。” 这一操作气的客行舟要去把肖凌绝揪出去,扶光急忙做和事佬,安慰客行舟道:“哎呀,好了好了,师弟,你也累了,快去休息吧,明日一早还得去朝阳呢,路途遥远,奔波的很。” 客行舟见师兄都不嫌弃肖凌绝那厮,没有办法,师兄都同意了,他也管不了,只能朝着肖凌绝重重的“哼”了一声,甩了甩衣袖,愤然离去。 肖凌绝与扶光洗漱后,躺在了床上,肖凌绝靠在扶光身旁道:“扶光,你师弟是不是讨厌我。” 扶光笑了笑,身体也跟着动了动道:“我都不知道你俩闹什么?都相处了这么多年,你还不知道他吗?他哪次不是嘴上不饶人,何时真的讨厌过你?” 肖凌绝可不希望扶光这样评价他人,紧紧的抱住扶光,转移话题道:“那我可以一直和你睡吗?”其实问不问都一样,他肯定是要永远和他一起睡的,但是若是扶光同意的话,他会更开心。 扶光道:“总不能天天睡一起,等你再大些,娶妻生子后,就不能一起睡了。” 肖凌绝更不想扶光这般说了,直接压在扶光身上无法无天道:“我不管,我永远要和你一起睡。” 这话乐的扶光笑出了声,问道:“你娶媳妇了,还和我睡,我睡哪里?睡中间吗?” 肖凌绝想也不想反问道:“有何不可?” 什么意思?娶了媳妇就不能和扶光睡,那还娶媳妇干嘛? 扶光道:“好了,不可胡言乱语,睡吧。”说完,便不再言语,肖凌绝气死了,到底是谁在胡言乱语? 第二日,肖凌绝病了,稍微发热,他不比常人,是个早产儿,身子单薄,来找扶光的路上担惊受怕,又长途奔波,累垮了。 扶光看着病怏怏的肖凌绝,心疼不已,悉心照顾,便多留在了白家几日。 傍晚的时候肖凌绝退了热,又喝了些粥,有些力气。恰逢孟津孟君出来临江拜访,白牧舟见此,便说要带他们去乘船,看看临江的风景。 扶光不同意,肖凌绝好不容易有些好,又要去吹江风,身子如何受的住? 奈何肖凌绝说在床上躺了一天,想出去走走看看,活动下筋骨。 扶光没办法,只能由着他,最终几人乘坐了船,听着白牧舟滔滔不绝的介绍临江。 白牧舟站在船头,兴高采烈的介绍着临江:“快看,那里是慈悲塔,由七层白塔构建而成,佛家常言,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慈悲塔就是按照这个来修的楼层,再看那江水滔滔,瀚海如烟,诸君可被我临江风光迷了眼呀?” 扶光与客行舟均是第一次出远门,此情此景,心中震撼不已。 扶光感叹道:“临江仙江,好比仙界。” 好一幅金碧山水图,人间绝境就在眼前。 少年白牧舟一副风流才子的模样,深深地吸了一口气,颇为风流倜傥的扇着扇子:“诸位,重点来了,我临江人杰地灵,这临江酒水更是一等一的好,现天下闻名。坐在酒楼里,眺望仙江,再吃上一口美人亲手剥的荔枝,啊,不枉此生呐!” 阮絮尘给了白牧舟一记白眼道:“你快收住口水,别丢人现象。”阮絮尘乃白牧舟好友,此次约着游玩临江,自是要喊上阮絮尘。 白牧舟拐了拐软絮尘,不怀好意的笑道:“够不够意思?嗯?你如今心有所属,待会上岸就能看见心上人,怎滴还不允许兄弟我白日做梦,怀念一下美人?” 孟君出温文尔雅道:“哦?阮公子喜欢的姑娘就在岸上。” 白牧舟说着可就来劲了,假装伤感:“是呀!温香软玉,想我我临江第一美人就这样插在牛粪上了。” 阮絮尘听闻羞涩不已,不一会就脸红脖子粗,一把勒住白牧舟的脖子:“白牡舟!你再胡言乱语,我把你踹下船去!” 白牧舟假装求饶道:“好兄弟,行行好,小的再也不敢了。” 扶光听闻,感兴趣道:“临江第一美人?那我们待会下船是不是就能看见了。” 客行舟听闻一脸无语,生怕自己的师兄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来,苦口婆心的劝诫:“师兄,色即是空,空即是色。你见美人做什么?修炼才是大事” 肖凌绝本来悠哉悠哉的躺着扶光腿上,听闻此话,身上哪哪都不疼了,赶忙接话道:“对对对,扶光可不能被那些风流小子带坏了。”说完怨恨的瞪了一眼白牧舟。 白牧舟用扇子掩面,尴尬的咳嗽了两声,合着小爷我里外不是人,不过这肖凌绝一路过来,表现的可太奇怪了? 怎么会对扶光这般上心,像狗护食一般,谁随便惹一下扶光,就汪汪汪的乱叫。 扶光笑着对客行舟、肖凌绝二人道:“爱美之心人皆有之,我也只是好奇一下,你们不好奇吗?” 肖凌绝听闻,气不打一处来,看上去眼睛都气红了,苦大仇深且幽怨道:“美什么美?你不知道越是美丽的事物越是会骗人!女人可就更不得了,你看看那些女鬼,女妖精,越是美的女鬼可越是凶残狠辣。那女妖精,法力高强,破坏力极强。 还有,还有女人最喜欢骗你这种白白净净,不懂世事的小道士了,你可千万不能和女人有所沾染,不然我让我爹休书一封,告诉你师傅,你在山下不好好修炼,整日寻酒作乐,美人在怀,始乱终弃!”肖凌绝越说越来气,最后成功把自己说气了,咻的站了起来,抱着双手站在一旁,炸毛一般气哼哼的。 扶光:额,美女在怀根本没有,始乱终弃从何说起? 扶光摸了摸肖凌绝的头,安慰道:“好了,好了,我就是好奇,你别生气,我不看就是了,好不好?” 肖凌绝乘胜追击:“你发誓,你绝对不看,看了是小狗。” 扶光无奈举起手来道:“我发誓,绝对不看。” 肖凌绝一副为扶光着想的模样,傲娇道“哼,走吧,看在你这么诚心的份上,我不让我爹写信告发你,不过,你要好好修炼不要被其他事分心。” 扶光笑道:“好。” 江上波光粼粼,岸上灯火明灭,酒楼茶肆,人声鼎沸,笙箫鼓乐,歌舞升平。 竹篷船桨声不断,余甘树倒影婆娑。几个少年一上岸就看见了灯火阑珊处一位红衣女子,身形曼妙,云鬓高挽,黛眉如画,不过带着面纱,看不清面容,一双含情眼,楚楚动人,一娉一语如此温柔多娇,不用想象都知道是位美人。 阮絮尘刚才还扭扭捏捏的态度一下子全部打开,兴高采烈的跳下船,拉着舍轻罗的柔荑,深情款款道:“轻罗,我来了。” 第71章 幼时相见 虽然看不清面容,但是能猜出来舍轻罗笑得很甜蜜,一双眼睛弯的似新月一般。 “嗯,来了就好,听闻你与家中长辈去巡逻了,可有受伤?”说着拉着他的身子要检查一番。 阮絮尘转了个圈圈,赶忙道:“你看没有受伤,不用担心。” 舍轻罗松了口气,看了看跟在身边的几人道:“那就好,这些可是你结识的好友?” “是呀,我们走吧,边走边与你介绍。除了白牡舟,其余几人都是第一次来临江,我们去楼上,带他们一睹临江风采。”阮絮尘一一介绍了扶光几人,舍轻罗一一行礼。 舍轻罗温婉道:“今而个楼里刚送来一批三月红,诸位可以尝尝鲜。不过还是要到七八月淮枝成熟,那才是吃荔枝最好的时节,到时候诸君可一定要到临江来一饱口福。” 白牧舟兴奋的音量都拔高了不少,往日时刻保持的风度翩翩不见了,蹦蹦跳跳道:“荔枝荔枝,我最爱的荔枝,快走快走,我今夜要吃个痛快。” 酒楼中,几人举杯邀月,观望滚滚江水、远处青山浅雪、近处城下人家,怎一个“绝”字了得,渔船风帆、红光酒影、杯中新月,纵有万般思绪,都此刻早已化在这浓香清洌的美酒里。 肖凌绝看着兴致勃勃端起酒杯的扶光,一脸不放心:“扶光,天师可以喝酒吗?” 扶光笑道:“可以,不过要节制,只能浅酌,万不可酩酊大醉,惹是生非。” 肖凌绝不相信的问客行舟:“真的可以?” 客行舟看上去对酒更加感兴趣:“真的可以,不过如师兄说的那般,要节制。”说完端起酒杯猛喝一口,不过片刻,又猛的吐掉:“好辣好辣,这真的是无数文人墨客笔下的金樽佳酿吗?难喝死了!”边说边用衣服擦拭嘴角,在一旁呸呸呸的。 白牧舟看见,夸张的捂住心口,痛心疾首道:“浪费,太浪费了,这可是我从我爹那偷来的,珍藏了好多年的佳酿呀,千金难买,要不是你们来了,我都舍不得喝,你这小道士竟然这般浪费我的美酒,作孽呀!” 客行舟怯怯的摸摸嘴角,回忆一下口感,怀疑道:“有这么好喝吗?” 舍轻罗呵气如兰,为两人调节道:“想来这位小公子是第一次喝酒,喝不来很正常。这是酒烈,后劲大着,可以试着吃一颗荔枝缓缓。”说完把刚刚剥好的一盘荔枝推到酒桌中央,真是位蕙心兰质的姑娘。 不过这人可真奇怪,竟然还不摘下面纱,扶光若有所思,不觉多看了几眼,她手心那有一块紫色的印记,似乎是一朵花。 肖凌绝时时刻刻都盯着扶光,害怕他第一次喝酒难受,口渴,想吐之类的,结果倒好,不仅没有这些症状,还偷看什么第一美人,气的心肝脾肺肾哪哪都疼。 真是忍无可忍,于是在桌子下抓住扶光的手,声音虽小,语气不详:“扶光,你就这般喜欢那位——美人?”说到美人时,咬牙切齿。 扶光本来还想看舍轻罗手上的是什么东西,突然看见脖子以上的肤色都气红的肖凌绝,得,不看了,赶紧顺毛。“没有没有,我就是觉着轻罗姑娘竟然在屋里都戴着面纱,有些奇怪,不觉多看了几眼,莫生气。” 凌绝这气性可真大,以前也没有这样呀,莫不是受了什么委屈不成。扶光在仔细一看,肖凌绝果然一脸委屈,扶光忧心担忧问道:“凌绝,你怎么了?是不是受了什么委屈?你告诉我,我去教化点播那人,怎可蛮横无理?欺压他人。” 肖凌绝还是一脸委屈:“我们明日就回朝阳城好不好?”扶光时时刻刻看我就好了,都怪这乱七八糟的外界,扶光的目光都不愿意围着自己了。 扶光立即答应道:“好好好,本来打算今日就走的,谁让你身体不适了,待你身体好全了,我们立刻去朝阳城。” 肖凌绝别扭道:“我现在就好全了,我们能现在走吗?” 扶光知道凌绝要耍小性子,便笑道:“好,都依你,那我们现在走。” 肖凌绝虽说有些无理取闹,但也知道此时不是回朝阳城的最好时机,“不用,我们明日再走也是一样的。” 扶光笑道:“好。”还好这小性子来的快,去的也快。 听着扶光时时在意自己的感受,肖凌绝心中郁结解开不少,开始给扶光剥荔枝,心想扶光肯定喜欢吃我剥的荔枝。 白牧舟找了个美人坐在身旁,吃着美人剥的荔枝,好不逍遥快活,不小心看到扶光二人低语呢喃,还一个剥荔枝一个吃,翻一个白眼给他们,想要找好友阮絮尘吐槽两句,发现好友也在你侬我侬吃着心爱女子剥的荔枝,又是一记白眼。看向一旁默默无闻的孟君出:“君出,你不觉着扶光与肖凌绝相处的很奇怪吗?” 孟君出表情淡然道:“何处奇怪?” 白牧舟扇了扇子小声道:“他俩相处的方式怎么与常人不同,哦,我这么说吧,我肯定不会吃阮絮尘亲自喂的荔枝,这荔枝只能有温香软玉的姑娘喂的才甜。” 孟君出表情依旧淡淡的:“哦。”然后自顾自的剥荔枝。 白牧舟愣住:“你就‘哦’,没有别的想说的?” 孟君出略微思索道:“没有。” 白牧舟大声道:“你怎么这样,你这人不够意思啊,兄弟我有困惑,向你求答,你竟然对我如此淡然,我生气了,我告诉你,我……”孟君初把剥好的荔枝塞进白牧舟喋喋不休的嘴。 白牧舟思想停顿了几秒,咀嚼着口中的荔枝,心想:咦?你还真别说!兄弟剥的荔枝确实挺甜的! 看着果肉厚实,饱满多汁的荔枝,扶光不觉吃了接连好几颗,确实好吃,难怪白牧舟吃了这么多年,还一直爱吃。 阮絮尘开口道:“一口酒一口荔枝,别有一番风味,诸位可以试一试。” 扶光抬起酒杯浅尝一口,味道确实妙极了。肖凌绝看到眼睛一直突突突的跳。 扶光疑惑道:“凌绝,是不是有哪里不舒服?”虽说在船上没有让他吹的冷风,但是他身子骨弱,可别又发热。 肖凌绝道:“无碍,我只是感慨这荔枝真甜。”说完往嘴里塞了几颗饱满多汁的荔枝。 不自觉看着扶光摇头,叹了口气,心中感概道,这年轻的小天师没有我可怎么活,出门在外,人生地不熟,从来没有喝过酒,竟然敢在此事喝酒,要是被有心人灌醉怎么办?幸亏有我在,等没人的时候我一定好好与他说说这些事,怎么能在外人面前喝酒呢? 扶光脑袋有些晕,晃了晃头:“咦,莫不是我喝醉了,我怎么觉着孟公子与轻罗姑娘有些相似。” 白牧舟左看右看,恍然大悟。难怪第一次见孟君出总觉着在什么地方见过一样,二人的眉眼竟真的有些相似:“还真是,难怪我总觉着在哪见过君出。” 白牧舟第一次见孟君出,喝醉了酒,便挑眉道:“你这眉眼我是见过的。” 跟在白牧舟身边的狐朋狗友立马起哄道:“白大公子又要出手了,是玩腻了女人,想换换口味了吗?” 孟君出作为孟津少城主,何时见过这种阵仗,当下有些脸红急眼,一掌劈向白牧舟,说了句:“不知羞。” 白牧舟险躲过,回首时,孟君出早就离去,看着离去的背影,白牧舟认真摸着脸思考道:“我是真见过呀!不过我也是真的不知羞!” 周围此起彼伏的戏谑声,白牧舟也跟着笑,随着一群人乐呵着走了,也不知去到了哪处花柳巷子。 这时舍轻罗笑道:“这天下相似的人多了去了,我与孟公子也只是眉眼有些像罢了。” 这话打断了白牧舟的回忆。 孟君出抬头看了一眼舍轻罗道:“是。” 舍轻罗温柔一笑,剥着荔枝,闲聊道:“孟公子家中可有别的兄弟姊妹,有的话,想来与你十分相似吧。” 孟君出也剥着荔枝,语气淡淡道:“我只有一个义妹,长的与我不相像。” 舍轻罗道:“原来如此。”说完把剥好的荔枝放桌子中央道:“大家快吃吧,这荔枝吃的就是一个鲜,这些荔枝刚从树上摘下来,正是鲜的时候,就立马送到了楼中。”仿佛刚才与孟君出的谈话,只是随口一提。 白牧舟这时好奇道:“你那义妹莫不是从乘月楼跳下去的那位。” 孟君出道:“正是。” 阮絮尘吃惊道:“啊?你义妹已故了?” 孟君道解释:“没有,我义妹被家中人买给了人贩子,那人贩子要把她送到青楼,她不愿,在乘月楼时一纵而下,恰被家父所救,家父见她可怜,便把她带回家中,收做义女,与我做伴。 ” 几人恍然大悟,“原来如此。” 阮絮尘听闻道:“孟兄,对不住,刚才都是无心之言。” 孟君出难得笑笑:“无碍。” 明月昭昭,江水迢迢。 几个好友,寻欢作乐,不枉人间美事。 不出意外,扶光喝醉了,并无想象中那般吵闹,反而安静的像个孩子,肖凌绝帮扶光褪去了鞋袜,脱了外衣,打了盆清水,擦拭了扶光洁白柔软的脸。 收拾好这一切,肖凌绝也躺在了扶光身边。 月光在屋内撒下温柔的光辉,记忆如潮水般蔓延。 扶光第一次见肖凌绝是在七年前的九幽山,他正要去修炼,突然看到一个小孩站在一处石头阶梯处,一身黑衣,红梅缠腰,却带着一顶红色的小虎帽,歪头思考时,头上的铃铛叮当叮当的响,可爱的紧,光洁白皙的面容,小小年纪,就已经透着棱角分明的俊美。 不过此刻,脸涨的通红,眼珠子瞪的圆溜,眉头也皱起来,嘴巴微张,像是遇见非常的困难的事情。 扶光见白白胖胖的一团,好像雪团子一般可爱的紧,忍不住出声询问道:“你怎么了,遇到什么难事了吗?” 肖凌绝抬头看着那青葱的白萝卜,并不理他,自顾自的看着台阶,小心翼翼的伸出脚,马上又缩了回来,懊悔的握着拳头,心中愤恨的想:还是不行。 扶光看着小男孩要下台阶又不敢下模样,心中十分不解,这有什么不敢下的?人还是朝着肖凌绝的方向走去,把手伸在他的面前。“我拉着你下来,不用害怕。” 肖凌绝呆呆的看着小萝卜,骄阳似火,但扶光笑魇如花,日光照在白皙的脸上,看的有些不真实,但乌黑的眼珠中是他从没有见过的真诚,鬼使神差的把手伸过去,虽然看见自己的手被紧紧的拉住,可他什么感觉也没有,准确来说,他没有触感。 在他的世界,所有的一切只能看见,却难以真正的触摸,于他而言,生命是没有意义的,有的只是肉体凡胎与虚无缥缈。 扶光小心翼翼的拉着肖凌绝走到平地,他似乎很害怕,手劲十足的握着扶光的手。扶光感受到他的害怕,于是拉着他缓缓的走,走到平地后,不自觉的擦了擦额头的汗,笑着对肖凌绝说:“到了。” 肖凌绝木着一张脸,只是简单生硬的说了一声:“多谢。” 扶光摸摸自己的小脑袋,笑道:“我都没有见过你,你不是这里的弟子吧?你叫什么名字,站在这里做什么?” 肖凌绝依旧高冷的不得了,言简意赅道:“不是,肖凌绝,等人。” 扶光道:“那我陪你一起等,你一个小孩,在这人生地不熟多无聊,我陪你说说话一起等快一点。” 肖凌绝正想说不用,就被急匆匆赶来的客行舟打断道:“我的好师兄,你怎么还在这里,山峦鹤道长可凶了,他的法会要是迟到,肯定要被罚抄写无数遍《道德经》。” 扶光笑笑,挥了挥手道:“我不着急,你快去吧。” 客行舟风风火火的边跑边大喊道:“那我可走了,你不要迟到。” 肖凌绝冷酷道:“你走,不用,陪。” 第72章 魔族入侵 扶光忍不住摸了摸他头上的小老虎道:“没事,我想陪你。”真是太可爱了。 肖凌绝看着扶光摸着自己帽子言笑晏晏的模样,突然很想感受一下被扶光触碰的感觉。 扶光的手胖乎乎的,若是摸自己的话,自己应该能感受到小胖手软软的,温热的触感。 肖凌绝惊觉自己的想法后,赶紧摇摇头,不再让扶光摸自己的帽子,安静的站在一旁。他悲伤的想自己这一生配不上世间美好的感觉。 扶光看着肖凌绝退却,也不恼,依旧轻声细语,与肖凌绝讲着山中的一切。 片刻后,一个与肖凌绝穿一样服饰的男子前来接肖凌绝,二人面容十分相似,想来是父子,那人腰间悬挂属于历代肖氏宗主的红梅腰牌。 扶光见状,起身行礼道:“拜见肖宗主。” 肖征看着眼前行为举止落落大方的小天师,眉间印有天师印,倒真有几分灵童模样,“你就是天师第十六代亲传弟子扶光?” 扶光道:“正是小道。” 肖征道:“可否请你为我带路,我找你师傅有些私事要处理。” 扶光道:“宗主请随我来。”扶光换了两只仙鹤坐骑,三人随仙鹤来到老君阁。 日昳,想来师傅此刻差不多诵经结束,要出来了。 不多时,一白发老头身穿太极八卦图,神采奕奕的走了出来,笑道:“今日仙鹤长鸣,想来是有贵客到此,果真如此,肖宗主好久不见。” 扶光恭恭敬敬行礼:“师傅。” 横野渡摸了摸扶光的头道:“奇哉,今日不是有山峦鹤天师的法会吗?这可是我们小扶光第一次翘课吧。” 扶光不好意思的摸摸头道:“过会就去了。” 肖征行礼道:“好久不见,天师风采依旧。” 横野渡摸着自己的白眉道:“不知肖宗主,今日前来,所为何事?” 肖征把他的虎头虎脑的儿子抱了起来道:“这是我的儿子肖凌绝,如道长多年前所说的那般,这些年一直没有见好,而我常年在外,家中无至亲,我放心下他,我想把他留在这里一段时间,一来有天师府的道长照顾,没有闲人那般的弯弯绕绕,二来他的失魂症要劳烦天师费心了。” 横野渡点点头摸着白须,掐着指算道:“肖宗主,也许真有转机。” 肖征万年不变的寒冰脸终于有了一丝动容。“是吗?若真如此,肖征任凭天师差遣。” 横野渡摆摆手道:“肖宗主不必如此,化解肖公子机缘不不在我,在山中人,若此事能成,肖宗主谢他就行。” 肖征疑惑道:“何人?” 横野渡摸着胡须,笑道:“天机不可泄露。” 肖征无奈又敬重道:“也好,那小儿就有劳天师了。” 肖征走后,横野渡把肖凌绝交给了扶光。“扶光,从今以后你就带着这位小公子一起修炼吧!” 扶光恭敬的说道:“是。” 至此二人的命运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扶光知道肖凌绝有失魂症,永远都会让着他,哄着他,不会让他受到一丝一毫的伤害。总能在关键时刻解救他,也许是身上不小心被划到出了血,扶光总能第一个发现,也许是茶杯里的水凉了,扶光及时换上热水,肖凌绝没有的感觉到的扶光都替他感觉到,不让肖凌绝不受一丝一毫的伤害。 扶光花了很多时间终于走进了肖凌绝的心里,肖凌绝的性格渐渐开朗,渐渐地一次能说很多话。 他在肖家时,因为肖家紧靠魔族,这些年魔族蠢蠢欲动,肖征不得不常年在外巡查镇守,而忽视了对肖凌绝的关注。 等到肖征发现肖凌绝的失魂症越来越严重时,肖凌绝已慢慢说不出话,肖家旁支的小孩经常嘲笑肖凌绝是个哑巴,就连下人都欺辱肖凌绝。 肖征一次回到家中,去看望肖凌绝,寒冬腊月,他的儿子穿着夏日的衣物,正坐在地上吃馊臭的饭菜,喝结冰的凉水。 而那几个仆人则坐在一旁,烤着大火,大摇大摆的吃热乎乎的食物。 肖征此人对任何人都是冷冰冰的的,冰块脸上从来看不出喜怒哀乐,可那一刻所有人都看到了肖征的怒火。 肖征把那几个胆大包天的下人赶走,并放出话,谁要是敢用那几个人就是与肖征过不去,肖征有一瞬间想杀了他们,可是跟随他一起巡逻回家的还有其他家族的人,魔族当前,一杀了之,必然会落下口舌。 后来又肖征把肖府的人全部换掉,可肖征知道,他若长期不在家中,此类事还会发生,冥思苦想后,于是把肖凌绝送到了九幽山,希望肖凌绝在九幽山能有个好的生活。 九幽山中,二人度过了此生最幸福的时光。肖凌绝只要撅着嘴,扶光立刻会哄他。 不知不觉,十年已经过去了。 这十年肖凌绝大部分是时间都在九幽山,少数时候会被肖征接回朝阳城小住一段时间。 —— 清晨的光从窗口照了进来,落在了室内,晕染在两个少年身上。 酒楼中,白牧舟早早到达,点了一桌美食,招待大家吃饭。 扶光、肖凌绝姗姗来迟,特别是肖凌绝,病刚好又出来玩乐,在白牧舟看来此刻一副纵欲过度的模样。 肖凌绝疲惫的点头与众人打招呼,紧挨着扶光,头自然的靠在扶光肩上,眯着眼睛打盹。 扶光看着疲惫的肖凌绝,心中有些内疚道:“不该带你出来玩的。” 肖凌绝道:“和玩有什么关系?怪你昨晚,非要一直坐,累死我了。” 扶光不好意思的摸了摸脸,昨晚喝酒了话多了些,总觉着愧对师傅教诲,于是面壁打坐了一会,凌绝见此也跟着打坐,想来对凌绝而言,是有些劳累。 白牧舟正在喝粥,默默的竖起耳朵,听闻此话,震惊不已,汤勺都快握不住了。“二位,看不出来呀,做的这么虎?” 昨夜他想了一晚上扶光和肖凌绝两人间为什么这么奇怪,终于在他的春宫图中发现了答案,说来惭愧,那春宫图中竟然参杂这一本男子与男子的画本。 造孽呀,本公子年纪轻轻,却承受了如此之多,感慨间,看了看桌上的菜,清汤寡水。 怎么也得给他们补一补不是,一拍脑袋,瞧瞧我都做的什么事?“老板,再来一碗鹿血,炒一盘牛鞭。” 老板喜气洋洋道:“得嘞,客官稍等片刻。” 扶光道:“什么虎?” 白牧舟摆摆手,挤眉弄眼道,“无事,无事,等待会那菜上来,可要多吃点。” 扶光见白牧舟一脸奸笑不放心问道:“是临江的特色菜系?” 白牧舟用扇掩面道:“是是是。” 扶光恍然大悟道:“原来如此,多谢白公子款待。” 白牧舟笑的眼睛都看不见了。“应该的,应该的,切记要多吃点。” 扶光点点头,动了动肩:“凌绝,起来吃饭。” 肖凌绝嘟嚷道:“不要,要扶光喂我。” 扶光道:“不行,大家都看着呢。” 肖凌绝道:“我又累又饿,若是吃上一口扶光的饭,我肯定很快就能恢复精气神。” “好吧。”扶光任劳任怨的喂肖凌绝吃饭。 岂有此理,气煞我也! 客行舟早就想把肖凌绝从师兄身上扯下来,用力把碗放在桌子上,你爱吃不吃! 着肯定要被师兄骂,折个中,正欲说几句肖凌绝臭不要脸,但看着师兄淡淡的面容,不觉把气焰收了回去,为表不满,又重重的哼了一声。 一波三折,几人终于踏上了去朝阳城的路,此次去朝阳城。一来是为了见肖凌绝,凌绝日日催他去朝阳城,他要带扶光认识他的故乡,二来是师傅嘱托扶光与客行舟跟随肖宗主,一同去边境巡查,魔界蠢蠢欲动,大战一触即发。 肖宗主一般不会让肖凌绝跟着出来巡逻,他的身体不如同龄人那般健康,甚至说得上是虚弱。 由于身体原因,肖凌绝的修为算得上中等,若是出了什么危险,自保都成问题。 这不是普通的山精野怪,会点法术就能把他们打散,这是暴怒无常的魔族,鬼将魔兵们嗜血好战,每一次交锋都意味着会有人牺牲,战场上风云莫测,没有人能顾及肖凌绝的安危。 扶光跟随肖宗主巡逻了几日后,感叹肖宗主的不易,朝阳城处在与魔族的交汇处,边界上的充满了未知的危险,要时刻巡逻,查看诛魔阵是否完好无损,任何一处边界的诛魔阵一旦破坏,造成后果难以想象。 当然,各大世家也会派弟子来此一起守阵,可到底不是一个门派,经常会出现摩擦。 肖宗主也难以给其他宗族的人定罪,这样的事件每两三天就会出现一次,每次都要肖宗主亲自出面解决,琐事也有,大事也有,样样亲历亲为,似乎能理解他小时候对扶光的疏忽,但这些都不是他忽视对肖凌绝照顾的借口。 扶光与客行舟正在认真巡查时,突然鼓声阵阵,边界线十分长,每隔三里设有一个大鼓,每隔五里设有一座烽火台,为了及时传达各地的情况。 鼓声响,说明诛魔阵破了,魔族进来了。扶光带着客行舟及几名九幽山的弟子赶去,每个人的心中都有些犯怵,魔族留给人的阴影实在太大了。 他们见人就杀,烧杀抢掠,无所不为;他们嗜血如命,经常吃人肉,吸人血。 还远在天边,就已经看见魔气四散,周围已经躺着数十具尸体,魔兵正趴在尸体上食肉吸血,吸血的声音,咬碎骨头的声音,肉被撕扯开的声音,不断刺激着人的耳膜。 人之所以会在夜间感到非常的恐怖,主要是由于人的视力受阻,看不清周遭的一切,只能靠听觉,这时候听到不明的声响,会本能的、不断的开始胡思乱想,越想越害怕,然后,突然出现一张血淋淋的脸,这一瞬间把害怕放大到了极致,人们会下意识的张口大喊大叫,魂都吓出来,然后被作祟的妖魔鬼怪一口吃掉,最后人死了,脸色铁青,瞳孔放大,人们通常断定为吓死。 就像此刻,随着时间的推移,浑浊的魔气淹没了光明,人的视线受阻,看不清周围的一切,再听着那些窒息的声音,很多修士还没开始反击就已经被听到的一切打败了,哇哇大叫,魔兵闻声而来,一咬一个准。 乱糟糟的一片,没有主心骨,人们四处逃窜。 “不好了,魔族强攻进来了。” “救命啊!谁来救救我?” “已经击鼓了,很快就有人来了,大家冷静点,不用害怕。” 但这样的安慰在此刻毫无意义。 扶光带领几人赶到时,这里明显已经失控,扶光丹笔一出,画出了一个巨大的金洞,把魔气吸走,恢复了光明。 恰逢肖宗主这时候带着门下大弟子月昭绯,一路杀了过来。各家族门生渐渐找到了主心骨,终于有了反攻的机会。 肖宗主修为高强,少有魔族能靠近,月昭绯虽为女子,修为极高,力气极大,一把阔刀耍的更是极好,一刀下去能砍散四五个魔兵。 就在形式逐渐变好时,突然暴增了一大批魔兵,这次出现了两个棘手的对象,八大鬼将来了两名,鬼将身材魁梧,法力高强,一般的门生,根本抵挡不了,只能是送死,扶光能缠住一个,肖宗主缠住一个,减少鬼将去攻击普通门生。 就在这时又传来了击鼓声,这时候的鼓声就像催命符一样,每响一下都意味着灾难降临,这又是一场腥风血雨。 肖宗主大声道:“扶光,劳烦你去看看,我来处理鬼将,那边若是棘手,及时放出信号弹。” 扶光道:“好。”随即,带着师弟们又奔向了鼓声传来的另一头。 扶光等人到了另一头时,可以说守着那的弟子无人生还,魔气更重。 扶光悬在空中,再次用丹笔画了一个金圈吸收魔气,魔气散去,留下一片尸骸血域。 地面站着无数魔兵,还有个熟悉的北魔王。 第73章 因你失色 这次的应该是真身,北魔王笑起来龇牙咧嘴,笑声响彻云霄,邪气十足。“小天师,又见面了,这次我会把你撕成两半。” 北魔王挥了挥手,示意了后面的魔兵,魔兵开始整齐列队,朝着扶光的方向吐火,大火还未烧过来就已经感受到了炙热难耐。 客行舟等人在地上被一群魔兵包围,难以脱身。 无数的大火凝聚成一个大火球,朝着扶光飞去。 魔族的恶火,一旦被烧到,必然化为灰烬! 在火球靠近的一瞬间,扶光丹笔一画,火球又按照原来的途径飞了回去,把整齐列队的魔兵打的四分五裂。 北魔王见状,被气的不轻,化作一缕黑衣,包裹在扶光周围。 像毒蛇猛兽一般等到时机,把扶光绞死。 但一如既往,只要靠近扶光身边的魔气会自动变成莲花花瓣散落。 扶光一笔一画,与北魔王,你来我往,竟然不分伯仲!两人相互持衡,突然从魔兵中又飞来一魔,打破了这种平衡。 北魔王见来人,似乎有些不悦,冷哼道:“南方,滚开,我要亲手宰了他!” 南魔王嘲笑出声:“哈哈哈,你何时才能杀他,再拖下去,他反而会杀了你。” 北魔王怒道:“放屁,区区一个小天师,我会打不过他?” 南魔王只想置扶光于死地,毕竟扶光杀死了不少魔族,要是让他逃走,不然还会有更多魔死于他之手,南魔王沙哑道:“别浪费时间,快点杀了他。” 北魔王冷“呵”了一声,两人都朝着扶光袭去,扶光有红莲护体,好几次都帮扶光扛住了致命的伤害。 但是红莲护体会随着灵气变弱而变弱,再这般下去,扶光就要承受不住这两个魔王的攻击了。 客行舟看在眼里,急在心里,终于找到机会,摆脱了杂碎,飞身前去助力扶光。 客行舟单手持柄,摇着三清铃飞身而去。 三清铃上还刻有符咒、神像、经文以及装饰着少数金银玉器,光彩照人,琳琅满目。 其“叮呤叮呤”的声响,意为“振动法铃,神鬼咸钦。” 这声响在普通人听起来是一种悦耳的音乐,但在妖邪鬼魅听起来却是刺耳的利刃,会使一切妖邪鬼魅晕头转向,暴毙而亡。 不出所料,两位大魔王不一会儿便晕头转向,难以集中精力对付扶光,扶光终于有了喘息的机会。 扶光趁机用丹笔画出符箓,甩在两位魔王身上。 符箓一贴在魔王身上,肉眼看见,魔王的身体似被烈火灼烧一般,滋滋冒烟,两位魔王疼痛难忍,掉在了地上。 大魔王称霸一方,自有其厉害之处,更何况是两方霸主! 南魔王不断攻击扶光,北魔王强忍着三清铃带来的不适痛苦,看准机会,一掌打落了摇铃的客行舟。 客行舟倒地昏了过去,几名弟子急忙守在他身边,避免被魔兵啃食。 没有了三清铃的辅助,两位魔王实力大增,对扶光招招致命。 在一次次的重击下,扶光渐渐处在下风,十分吃力,在这般下去,必死无疑。 混乱间,扶光找准机会,击中南魔王一掌,南魔王倒地不起。 扶光的佛尘变成长剑,主动朝着北魔王袭去,在接近北魔王时,只见他突然古怪的笑了起来。 扶光反应过来就要逃时,为时已晚! 本应该倒地不起的南魔王瞬间移到扶光身后,给了扶光致命一击! 扶光在红莲庇佑下,逃过了一劫,可也身受重伤,口吐鲜血。 两位魔王同时朝着扶光攻击而来,扶光拼命想了想保命的方法,完全没有! 时间极短,再加上两位魔王全力一击,这次必然凶多吉少,死无全尸! 客行舟醒来就看到这种画面,差点又吓晕了过去。 千钧一发之际,肖宗主赶到,替扶光拦下了那一击。 来的人除了肖征外、月昭绯外,还有北方天师嫡系弟子。 在众人的配合下,再加上两位大魔王被扶光消磨了这半天,终于叫魔族终于退了兵。 扶光身受重伤,可无暇管理,眼下最重要的是他看到肖凌绝也跟着来了! 要是被凌绝看见他这副要死不活的画面,这可真是要命,要命! 肖凌绝苍白着一张脸走了过来,带着几位门生,迫切中又带着轻柔把扶光抬到了架子上。 扶光想要几句“我没事,无需担忧。”的话,奈何一说话就直接吐血,这话不说也罢。 肖凌绝看着扶光鲜血直流的模样,似乎心脏都被人捏住一般,他按住自己惊慌的情绪,催促着几人,赶紧走。 扶光,客行舟以及那些受伤的人都被抬到了临时安置的帐篷中,由医师治理。 此次魔族来袭,门生死伤不计其数,朝阳城不得不向仙门百家求助,增派门生。 扶光在被抬进帐篷的一瞬间,突然昏死过去。 肖凌绝看着一动不动的人,本来冷静的人突然间发了狂,催促身边的门生,喊的撕心裂肺:“快喊医师来!快点把医师喊来!” 这么大的声音把肖征等人吸引了过来,客行舟强忍着不适,来到扶光的帐篷,看到扶光一动不动,只觉着天旋地转,不肯配合治疗,也疯狂的喊着:“师兄!师兄,你可千万不能有事啊!”门下弟子见状,只能把他打晕了过去。 肖征劝肖凌绝冷静点,肖凌绝哪里冷静得下来! 他双眼发红,手脚发抖,甚至出现了抽搐,呼吸不畅,此刻浑身上下都是冰冷的,他觉着自己快要死了,像一个快被溺死的人! 医师来了后,肖征看着抽搐不止的肖凌绝担忧道:“先来看看少主,他这是怎么了?” 肖凌绝用尽力气指着扶光,不要医师碰自己,肖征立即明白肖凌绝的意思,让医师先去医治扶光。 这时又来了位医师,想来是看客行舟的医师已经为客行舟看好了,赶了过来,肖征按着不断抽搐的肖凌绝大急忙道:“快看看少主。” 医师号了脉,扒开了肖凌绝的眼睛,仔细观察,最后拿出了长针,插进了肖凌绝的脑袋,肖凌绝晕了过去! 医师头上汗珠大滴大滴的流,左右看了看,有些忐忑的看着肖征。 肖征示意帐中人离去,留下了月昭绯与躺在一旁的扶光,医师有些害怕道:“宗主,少主他情绪起伏过大,造成了身体抽搐,呼吸不畅。他本来就患有失魂症,万不可再让他有这么过激的情绪,否则,将会变成活死人,他有认知,却永远也醒不过来,他有感觉,却永远无法动弹!” 肖征难以接受这样的诊断,怎么会这样?他和爱妻唯一的儿子怎么会落得这般下场? 他的妻子心地善良,一生行善,最后被魔族害死! 他肖征,一生兢兢业业,誓死扞卫边界,守护黎明百姓,不都说有因必有果,福泽会绵延吗? 为什么他与妻子积累的这些善转换不了福,留给他们的孩子,反而让他的孩子一出生就受尽折磨! 肖征挺拔的背似乎弯了些,常年面无表情的脸出现了迷惑不解、痛苦凄凉,为之动容。 月昭绯清冷的脸也染上悲伤,见此,又道:“医师,有没有根治之法,或者调养之法,让小师弟的身体恢复到最好?” 医师正色道:“若能找回少主缺失的一魄,对于治疗有极大的帮助,少主缺失了一魄,没有触觉,我等在为他治疗时,难以把控失针的力度,但若是有了触觉,少主的情绪应该也能变好一点。 若是找不回那一魂,只能开一些调养身心的药,不过这治标不治本。 此外,切记要让少主情绪保持稳定,万万不可,大喜大悲!否则……否则就算是大罗神仙下凡也救治不好!” 肖征依旧沉默在自己的思绪中,月昭绯挥挥手。“下去吧,记得给少主做一些调养身心的药送来。” 扶光此刻早已清醒,他在进入帐中就恢复了些意识,只是醒不过来,听着众人慌乱的声音,再到肖凌绝撕心裂肺的哭喊声。 他想要醒过来,让肖凌绝不要担心,却如何都做不到,他的身体似被人紧紧压住,眼皮似被人施了法术,动弹不得。 接着,扶光听到了医师说的一切。多么难以置信,那个骄傲放纵,爱耍小脾气的肖凌绝竟然会永远沉睡,再也醒不过来! 泪水不自觉的从眼眶中流出。 慢慢的,那一直粘着眼皮的法术似乎消失了。 他挣开了眼睛,便看到躺在另一旁无声无息的肖凌绝,脸色苍白,连同平日里嫣红的嘴唇都失去了颜色,额头青筋显露,脆弱的像一只被人捏住脖颈的兔子,立即就会死去。 扶光动了动身体,传来了声响,引起了一脸严肃却又悲寂的肖征与月昭绯。 这一刻肖征似失去了所有力气,开口都办不到,最后还是月昭绯道:“扶光天师还是别乱动,医师刚为你包扎好,需要静养。” 扶光不管不顾的来到肖凌绝身边,一如从前那般摸了摸肖凌绝的头,有些颤抖地开口询问道:“凌绝的那一魄,是如何消失的?” 肖征终于有了反应,动了动嘴角道:“想来是生下来便没有了,他还在他娘肚子里时,遇到了魔族,他娘亲被魔族打伤,提前生下了他,他的娘亲也难产而亡。 小时候,凌绝总是沉默寡言,我以为是性格所使。 有一次,肖家旁支的小孩来与他玩闹,不小心用剑刺伤了他,他竟然不哭不闹,若不是旁支的那小孩一直哭,说他用剑刺伤了凌绝,我都没有发现凌绝受伤了。 他穿着黑衣,根本看不出来,医师为他检查时说,那一剑刺到了他的脉搏上,若是再晚一点发现,他会血流而亡。 直到这时我才清晰的察觉到,他与常人是不同的。 医师诊断他有失魂症,若不根治,会一直这般无声无息,沉默寡言,没有痛感。 若再像这次一样受伤,没有人发现的话,他只能等待无声的死亡。 我带凌绝去了九幽山,只求横野渡天师能为他化解此劫,横野渡天师算得一手好卦,天才皆知。 我请天师为肖凌绝算一卦,道长让我隔两年再来,说不定会有机遇。 那两年我经常在外巡逻,让凌绝受尽了委屈,折磨,也让他的失魂症更加严重。 他之前只是少言寡语,然仅仅两年,他就说话结巴,到后来,一句话最多只能说出两三个字。 好不容易到了两年之约,我再次带着他去九幽山找横野渡天师,遇见了不久前刚成为天师的你,道长说化解的机遇在山中。 我便把凌绝留在了九幽山,留在了你身边。 凌绝果真如天师所言,渐渐的爱说爱闹,真是让人难以置信! 他竟然会有这般多姿多彩的情绪,我便知道你是那个机遇。 只是没想到,如今你是机遇也是劫,凌绝为了你有了颜色,也注定为了你失去了颜色。 扶光,我希望你保护好自己,别让凌绝担忧,就当下而言,别让他有机会再受任何刺激。 我也知晓不配为人父,只能寄托希望于你,愿你保护好他,照顾好他的一切,算我求你,我肖征愿任凭你的差遣。” 月昭绯一袭红衣,在战场上飒气十足,此刻也毫无怨言的跪在扶光面前。“我月昭绯同宗主一般 ,任凭天师差遣!” 说完这一切的肖宗主竟打算下跪。 扶光忍着疼痛,赶紧把人扶起来,奈何肖征与月昭绯二人力气极大,扶光此时哪有什么力气与他们比拼。“肖宗主,月姑娘,快快请起,我与凌绝相知相伴十余年,就算您们不说,我也会照顾好他,不必担忧。不过我只能提供他挚友的情感,至于父亲的那部分责任还得肖宗主自己负责。” 肖征被月昭绯与扶光搀扶起来,恍惚道:“对,我知道,我应该多关心他。” 月昭绯劝道:“宗主,您先回去休息吧,这里有我,若是师弟与扶光天师有什么需求,我会照顾好的。” 肖征摸了摸麻木的脸道:“好。”他还有一大摊子事情要处理,还有要守护的芸芸众生,若是他倒下了,谁来接这烫手的一切? 第74章 永远陪他 扶光一个人坐在肖凌绝的一旁,坐了会有些不舒服,便躺在了肖凌绝身边。 一躺上床,困意便包裹着扶光,太累了,这是他目前受过最重的伤。 南魔王那一掌可以把他劈的魂飞魄散,还好有红莲护体,但他的五脏六腑似乎都被劈的移位了。 还有凌绝,若是凌绝真的醒不过来,这可如何是好? 精神和身体上的折磨,让扶光不一会就沉睡了过去。 月昭绯把肖宗主送走,回来探望扶光与肖凌绝,发现两人都睡着了,也就离去了。 除了探望他俩,还有更多受伤的门生需要她去探望、安慰、鼓励。 扶光醒来时,肖凌绝还没有醒,他的心不自觉的揪了一下,若是肖凌绝永远醒不过来……不能想,不会的! 门外的门生似乎听到了动静,分别抬着一碗粥与一碗药走了进来。 扶光喝了药,吃了粥,身体总算有些力气了,就在床边静静的守着肖凌绝,这时候客行舟一瘸一拐走了进来。 客行舟小声道:“师兄,你没事吧?” 扶光把食指放在嘴边“虚”了一声,师兄弟二人皆一瘸一拐的从帐中出来。 扶光道:“我没有事,你如何了?” 客行舟伤心道:“我无碍,只是十七师弟没了。” 扶光惊慌道:“什么时候?” 客行舟道:“他当时根本就没有与我们一同过去,而是留在了肖宗主那边,在战斗中被鬼将一箭穿心。” 扶光愣愣的站着,悲哀的回想,但完全回想不起来。 当时情况一片混乱,他也没有注意到十七到底有没有跟着去,接二连三的重创让扶光感到了窒息,人是他带出来的,如今死了,谁的责任? 是他! 该死的魔族! 突然帐篷中传来了声响,是肖凌绝在惊呼,扶光强忍着心理的不适,对客行舟道:“你先回去休息,这个仇我会替十七报。” 客行舟本来是个一惊一乍之人,性格活泼好动,此刻也有些低迷道:“好,师兄先不用想这些,眼下最重要的是把伤养好。” 扶光“嗯”了一声,急忙进了帐中,眼见肖凌绝竟要翻下了床,扶光急匆匆按住了肖凌绝:“凌绝,别闹,你的身体还很虚弱,再躺一会。” 肖凌绝眼泪汪汪道:“你去哪里了?不是受伤了吗?为什么还乱跑?你知不道,知不知道……” 这些都不是我想说的,我想说我很担心你,我害怕我再也看不到你,我没有你,会死! 扶光安慰道:“刚才师弟来找我,我就刚出去一会,你说巧了不是,恰好你在这时醒了,我没事,不必担心,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受伤,只要不死,恢复起来很快的,倒是你,你的身体不好,开不得玩笑。” 肖凌绝突然大声道:“不要再说死字了,你知不知道我看见你浑身是血的模样,有多害怕?”肖凌绝边吼,身体开始不自觉的颤抖。 扶光见此心惊胆战,刚刚答应肖宗主要照顾好他,随即就把他气的全身发抖。扶光拍了拍肖凌绝的背,安慰道:“冷静!冷静!凌绝,我错了。怪我,怪我,怪我不会说话,我下次再也不敢了,别生气了,好不好?” 肖凌绝再也忍不了,一把抱住了扶光,但又不敢紧紧的抱,扶光身上有伤。 笨扶光!傻扶光! 扶光根本不知道他对自己有多重要,如果扶光真的死了,想来自己也活不成了。 扶光不敢再刺激他,只能一遍又一遍的搂着他,安慰他。“我没事,凌绝,不用太担心。” 扶光虽说身上有伤,但他有红莲护体,恢复的极快,这几日一直守在肖凌绝身边,扶光担心他受刺激,肖凌绝担心扶光又去巡逻,遇到危险,二人都在担惊受怕,互相担忧。 这几日,外面的传言满天飞,大概意思是九幽山作为南天师一派,其弟子扶光还得到了祖师爷亲传的天师印,却被魔族打伤,几日下不了床。 反倒是苍极山北天师一派的嫡系子弟张如初,法力高强,轻轻松松就把魔族赶走,如今日日出去巡逻,这一对比,还是北派的天师厉害! 这话扶光听见倒是一笑而过,客行舟听见可就不得了,还在身受重伤就要出去与那张如初决斗,骂骂咧咧道:“说的什么屁话?要不是我大师兄以一己之力拖住了那两个大魔王,都不知道他们现还有没有机会在背后嚼舌根!真是气死个人!” 其余师弟们也十分恼火,难以忍受那些人如此诋毁大师兄,他们想要与胡说八道之人一较高下!但是此时不是决斗的时机。 当然,客行舟除外,骂骂咧咧完了就要起来决斗! 弟子几个赶紧把客行舟按住,纷纷感慨道:“单知道二师兄非常崇拜大师兄,没想到崇拜的这般死去活来,都伤成这样了还要去为大师兄撑场面,真是身残志坚!看来我们几个的觉悟还是太低了!” 扶光觉着身体休养的差不多了,应当继续参与巡逻。 魔族来势汹汹,这次没有达到目的,必然还会再来。 虽说这有些狂妄自大,但若是自己去的话,兴许能减少许多不必要的伤亡。 现在的问题是怎样与凌绝沟通,此时的扶光像极了要外出打仗的丈夫,不知该如何与自己的妻子交代。 肖凌绝这几日有扶光日日陪着,吃的好,睡的也香,不过现在好梦要结束了。 他怎么会不知道扶光心系苍生? 扶光他啊,绝不会为了自己而停留。 如今扶光身体已经恢复的差不多了,肖凌绝看到了扶光面色上的犹豫,犹豫要如何开口与他说,要出去巡逻。 今早两人吃了早饭,肖凌绝突然道:“快去吧,我爹他们现在正在集队呢。” 扶光先是一愣,随后开心地露出了一个明媚皓齿的笑容。 扶光很少会笑得这么开心的,他平日里爱笑,不过都是抿嘴微微一笑,完全不似这般笑的开怀,眼中都染上了笑意,扶光语气都透露着高兴道:“那,凌绝,我走了,放心,我肯定不会让自己受伤,我一巡查完就来看你。” 肖凌绝虽然非常的不安心,但也无可奈何道:“去吧,去吧,记住不可逞强,万事小心。” 扶光跟随肖宗主一起去巡逻,有几处诛魔阵需要加强。 听说向各世家借的门生今夜就能到达,来的正好,若是仅凭现在那些个门生,根本抵挡不住魔族的侵袭。 今日一切正常,几人回到帐中时,传来了一片欢声笑语,走近一看原来是白牧舟他们来了。 白家白牧舟,堂弟白煊德,孟津孟君出,阮家阮絮尘,宴家嫡系宴星河,大弟子宴清流,四大家族的人都来了,还有一些小门小派,也赶来了。 白牧舟一见扶光,高声呼喊道:“扶光,快来,快来,真是好久没见了。” 扶光与他们一一行礼,坐在了肖凌绝身旁,肖凌绝早就被白牧舟叽叽喳喳的喊了出来,坐着谈天说地。 有人的地方就注定有是非,就比如当下扶光他们一群人玩的开心了,几人开怀大笑。 另一边就不一样了,北天师张如初,杨家嫡子杨泓暃,魏家嫡子魏陆离几人坐在一块。 特别是杨泓暃此人,此刻阴阳怪气道:“唉,如初兄,这不知道还以为是九幽山天师更厉害呢,我不是听闻,不久前咱们九幽山的天师被魔族打伤了,睡了几日才有所好转,还是北派的天师出手赶走了魔族,难道说我这传闻听错了?” 北派天师下的弟子应声道:“没有错,我大师兄可一出手就叫魔族满地找牙!” 客行舟冷呵一声,直接站了起来,扶光眼疾手快拉住了客行舟,劝道:“师弟,冷静。” 客行舟道:“再不说话,猴子就要称大王了。” 杨泓暃看见站起来的客行舟,挑衅道:“哟,还有不服气的,来呀,谁怕谁?可千万别又被打伤,睡个几天几夜。” 客行舟直接道:“放你娘的狗屁。”扶光赶紧封住他的嘴,心想:祖师爷在上,师弟他不是故意骂人的。 扶光的手劲比客行舟大多了,把师弟硬拉了坐下来后,开导道:“师弟,不必如此动怒,我知道你是为我好,没必要为了他们起口舌之争,别气,别气,你要知道这狗咬人正常,人咬狗可就不正常了。” 这下换杨泓暃生气道:“你点谁呢?” 扶光微微笑道:“这位施主,莫生气,我点狗呢。” 杨泓暃要说也不是,不说更不是!气的脸色都变了,刹时之间,万紫千红。 客行舟乐死,噗嗤笑出了声:还得大师兄!三言两语就气死你!气死你! 杨泓暃看着在那嬉皮笑脸的客行舟更气了!“呵,我九幽山的人看也只剩一张嘴了!” 肖凌绝就不一样了,看着扶光与客行舟拉拉扯扯他气的要死,那些说扶光坏话的他更气,可他的修为根本打不赢他们!只能动嘴了! 他缓缓开口道:“唉,我这几日听门生讲,那日抵御魔族之战,说扶光一人飞升空中,气定神闲,丹笔一画,围绕着身边的魔气,瞬间消失。 又以一己之力,打伤了无数魔兵,还拖住了南北魔王,想想真是厉害! 不知刚才说话的这位公子,可否说一下你的事迹?或者说说苍极山的事迹? 这几日我就在帐中修养,只听到了扶光的事迹,却没有出去走走,刚才听公子说苍极山天师把魔族赶走了,莫不是也是一己之力? 这真是厉害呀? 不像我,我只会心疼扶光哥哥!” 扶光、客行舟:…… 白牡舟叹为观止:哎呀呀,惬意的人生就是不顾他人死活啊!” 肖凌绝虽然阴阳怪气,说的可是实话,这几日不知道是何人一直诋毁扶光,说他不如别人。 战场上大家都是明眼人,谁干了什么?都被众人清清楚楚的看见了。 一部分看到扶光抵御魔族的弟子,主动站出来为扶光说话,众人对扶光的印象终于恢复了些。 杨泓暃脸一阵红一阵白,讲个屁,老子怎么会知道,不过是想趁机打击一下这位世人皆知的扶光,这肖凌绝着实可恨。 苍极山张如初主动道:“在下没有肖公子说的那般玄乎,扶光天师确实厉害,若不是他拖住了南北魔王,又与南北魔王纠缠了许久,我与肖宗主他们没那么容易把他们赶走。” 扶光回道:“谬赞。” 肖凌绝见此心想这人还有点自知之明,想来谣言不是出自他的手,最重要的是,不能给扶光惹事,正色道:“原来如此,张天师必然有过人之处,不然那魔王也不会如此快退出去。” 张如初也道:“谬赞。” 杨泓暃听闻几人恭维了起来,这可不是他想见到的画面,哼了一声,带着自家门生去了别处。 客行舟也哼了一声,不过心想:这人可真奇怪,无冤无仇,非得来挑拨离间。 五大世家都增派了门生,抵御魔族的能力,魔族大大小小又强攻了几次,还好兵力充足,魔族没有落到什么好处。 扶光每次出去巡逻,肖凌绝的担心都来势冲冲,人都消瘦了许多。 扶光看在眼里,急在心里,每次都争取陪肖凌绝一起用餐,一起睡觉。 北风呼啸,今夜的夜晚格外宁静,肖玉心神不安,难以入睡,踏歌哄了半天都没有用。“凌绝,怎么了?是不是身体不舒服?” 肖凌绝道:“没事,就是心慌的厉害。” 扶光安慰道:“没事,睡吧,我会一直在你身边。” 肖凌绝停顿了一会,黑夜中看不清彼此的脸:“扶光,你会让自己有事吗?” 扶光停顿了一会,笃定道:“不会,凌绝,你知道的,我是祖师爷亲自选的天师继承人,除非祖师爷收回我的天师印,否则这世上没有任何妖魔鬼怪能伤害到我。” 肖凌绝似乎真的安心了些,扶光又与他说了些好玩的事,惹得肖凌绝笑声不断。 美好的时光总是短暂的,就在这时,营帐外鼓声雷鸣,人头攒动,二人出去一看,烽火台处处燃起了青烟,人人都知道的一个事实,真正的修魔大战来了,魔族蛰伏了这么久,次次小打小闹,这次看来是动了真格。 扶光穿好了衣服,肖凌绝看着扶光的眼睛慌张问道:“你记得你说过的话吗?” 扶光看着凌绝红了的双眼正色道:“我记得。你回去休息吧,这次战乱结束后,我会带你去九幽山。” 肖凌绝看着出去的扶光,心中的担忧不减,他就想扶光永远陪着他,永远看着他,永远只有他。 他知道这样不好,可他改不了…… 第75章 凌绝被绑 外面兵荒马乱,肖宗主第一时间点燃了信号弹,这种信号弹仙门百家都能看到,会在第一时间赶来支援。 当然,这种信号弹不会经常点,这种信号弹意味着大规模的魔族来袭,十多年前用过一次,直到现在被用了第二次! 肖宗主把仙门各派的人派到不同的地方去,扶光带领九幽山弟子与魏家门生按照指示,去了最近的烽火台。 魔兵已突破诛魔阵闯进来了,夜晚看这些魔兵更加害人,尖嘴獠牙,眼睛通绿,锋利的獠牙,舌头不停的舔嘴,恶心至极。 扶光丹笔一画,所有的魔兵瞬间被推出了边界外,客行舟及时补上诛魔阵,只剩魔兵在外狂怒,狂吼! 其余门生见状,震惊不已,我们都还没来得及展示呢! 不愧是九幽山亲传弟子,修为恐怖当真是至极。 扶光道:“劳驾诸位再仔细检查诛魔阵周围,看看是否还有破损,如有破损的地方,及时修复,万不可再让魔族打破闯进来,若是没有问题,我等立即去其他地方支援。”扶光说完后,所有人都开始检查。 扶光也加入了检查,这可真是很奇怪? 明明日日都在巡逻,加强、巩固诛魔阵,而诛魔阵次次都能被魔族打破闯进来,究竟哪里出了问题? 鬼将、魔王有可能打破,然而这次只有一些魔兵,他们怎么弄破诛魔阵的? 扶光捋了捋思路,无非就是两种情况,要么此刻正有个魔王或者鬼将蛰伏在外面,要么修真界中有内鬼,里应外合! 扶光不想怀疑修真界的人,然抛开了所有的不可能,那么剩下的就是可能发生的。 扶光认认真真检查诛魔阵,没有任何问题。由于扶光露了一手,其他弟子都默认听扶光的话,及时向扶光禀报:“没有问题。” 扶光沉思了一会,这该怎么办?不去支援的话,万一其它地方出现强敌,没有人支援,后果不堪设想。 若去支援的话,万一这里真的有一个魔王蛰伏在外面,伺机而动,无人看管,后果更是不堪设想! 听着远处传来撕心裂肺的惨叫哭喊声,扶光知道不能再犹豫不决了:“师弟,你带领其他师弟与魏家的门生在此守护,以防魔族再次来犯,我一人去下一处烽火台支援。” 客行舟道:“师兄我与你一起,兴许能帮上忙。” 扶光小声对客行舟说道:“师弟,我怀疑这外面有个鬼将或者魔王正伺机而动,不然这些魔兵如何进的来?你在此严守,我去支援一下其他人,若有危险及时放信号弹,我来回速度很快。” 客行舟一听,慎重点头道“师兄你去吧,我会严防死守。” 扶光道:“记住,有危险一定要放信号弹。” 魏陆离见此也道:“天师小心,我等一定会守护好此地。” 扶光行礼道:“有劳,若有危险,及时放信号弹。”说完扶光的身影早已飞向了远处,只留下一片残影。 众人唏嘘不已,这修为怕是早有肖宗主那般高了。 扶光到的下一处烽火台处,是孟津孟君出与晏家晏星河及其门生,这里遇到了强敌,北魔王,与两名鬼将。 单说一个就够呛,更何况是三个,两家弟子门生已经死伤无数,晏星河修为乃世家公子中排第一,勉强能拖住北魔王。 北魔王此刻郁闷至极,修真界何时出了些人才?三番两次让自己一方大魔王吃瘪,真是气死个魔! 于是带领两名鬼将,朝着最厉害的晏星河攻去,这种人留不得,趁现在年轻,要把他扼杀在摇篮中! 孟君出与晏清流极力帮助晏星河对抗魔族,尽管如此,依旧吃力,不一会晏清流就被打落在地。 孟君出也落了下来,不过没有受伤,孟君出他身边有个高手在保护,只能勉强保护孟君出不受伤,可没有实力与魔王一战。 晏星河节节败退,眼看就要被魔王杀死,被赶来的扶光挡住下了致命一击。 北魔王见状怒不可遏:“又是你,坏我好事!” 扶光的实力比上一次增强了不少,北魔王竟一直处在下风,即使两名鬼将协助。 扶光丹笔一画,一道道白光强韧朝着北魔王袭去,北魔王与那两名鬼将直接被弹到诛魔阵外,又是一笔,无数魔兵也一同被弹了出去。 所有魔物出去的瞬间,扶光来到了诛魔阵处,重新修复了被打破的诛魔阵,此处的诛魔阵,瞬间联通到客行舟他们修复的诛魔阵那里,夜空中,巨大的诛魔阵显露原形,明显可以看到这两处诛魔阵重新运作起来。 无数人被扶光这一幕震惊到不能言语,这也太强了! 晏星河在门生的搀扶下,来到扶光身边:“多谢天师救命之恩。” 扶光笑了笑:“举手之劳,不足挂齿,倒是晏少主的伤可有事?” 晏星河道:“无碍。” 扶光道:“那就好,诸位在此修身养息,看守此处的诛魔阵,以防魔族再来侵犯,我要去下一处烽火台看看,若是有危险,及时点信号弹。” 扶光一连去了六处诛魔阵处,或多或少帮上了些忙。 最后一处,是张如初天师与杨松等人,只有有一位鬼将,这位鬼将略处在下风。 六处阵眼,只出现两位魔王,四名鬼将,魔族到底在打什么算盘? 扶光联合张如初把这名鬼将赶出去,重新修复了诛魔阵。 扶光总觉着惶恐不安,连忙赶回客行舟那,赶到一半时,空中出现了信号弹,是客行舟求救的信号弹! 除此之外,还有魏家的信号弹,无数的信号弹在空中炸开,姹紫嫣红,点亮了夜空,多么美的一幕,却是带着致命的美丽。 扶光赶到时,魔族早已蜂拥而上,走在最前面的四大魔王,跟在后面的八大鬼将,无数魔兵接踵而至。 客行舟早已身受重伤,修真弟子死伤无数。 营帐中留下了一部分门生驻扎,但更多的是残兵残将,在魔族全力绞杀下,根本没有生存的可能。饶是扶光也根本阻挡不了这般攻势下的魔族。 扶光的及时赶到,救下了客行舟与为数不多的门生弟子。 两名鬼将同时缠住扶光,鬼将实力不容小觑,扶光要顾着其他人,又要拦住这些魔兵不再往前,根本阻挡不了。 随后南北魔王加入战事,扶光再无心管那些散的魔兵。 无数魔兵一路向前,冲进了那些帐篷,烧杀抢掠。 肖凌绝还在帐篷里面! 各路援兵接连赶来,虽说是援兵,可大家刚刚经历过一场大战,或多或少都受了伤,难以抵挡气势汹汹的魔兵。 肖宗主赶来替扶光分担了一部分攻势,扶光慌乱道:“宗主,魔兵进营帐去了,凌绝在里面。” 肖征心中一颤:“我拖住,你快去。” 肖宗主灵力爆发,把魔王,鬼将震到一边,扶光趁机离去。 凌绝千万要等着我! 营帐中,魔兵四处游荡,见人就杀,鲜血染红了白营帐。 扶光赶到肖凌绝在的营帐时,心扑通扑通直跳,他拉开了帐篷,里面没有人! 扶光不觉松了口气,随即又赶紧去找,尸横遍野,人间地狱,不过如此,应到何处寻找? 击鼓声不断传来,扶光觉着自己似乎出现了幻觉。除了鼓声,还有一个低沉沙哑的声音:“肖征,你的儿子在我手上,哈哈哈!” 尖锐刺耳的笑声传到了每一个的耳朵里,多么嚣张,多么肆无忌惮! 扶光赶去时,双方正对峙,正好看到一个独臂魔王用仅剩下的一只手残忍地拽着肖凌绝,而肖凌绝一动不动,生死不明! 北魔王邪恶的站在鼓上,不断敲击鼓。口出逛言道:“哎呀,哎呀,这鼓还真是有趣啊,你瞧瞧来了这么多人,看来本魔王还是有点音乐天赋在身上的!” 魔兵们附和道:“大王真厉害!” 赶来的修士听闻,呸了一声。“不要脸!” 北魔王听到了本来很生气,但又接着敲鼓道:“好了,本魔王来学学你们人界的那一套,先礼后兵,今日先送诸君一曲,再把你们大卸八块!哈哈哈……” “哈哈哈……大卸八块!” 无数魔兵嚣张的跟着狂笑。 修士忍无可忍,便要冲上去与魔族拼个你死我活。 但那位独臂魔王开口道:“诸位,你们肖宗主的儿子还在我手上呢?不管他死活了?”说完把肖凌绝往地上猛砸下去,又提起来,只看到从肖凌绝身上落下鲜红的血液,不知道是何处受了伤! 修士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知该怎么办。 魔族向来恶心至极,用心险恶!这一刻扶光看着提着肖凌绝的魔王,更觉着毛骨悚然! 肖征看到赶来的扶光,沉声说:“这是西魔王,他的一只手是我砍掉的,现在他要报复我,凌绝凶多吉少!” 扶光不知该如何回复肖宗主,索性不回了。 扶光想让自己冷静下来,思索现在应该如何做?可他的脑子根本冷静不下来。 西魔王盯着肖征像一条蛰伏的毒蛇蜷缩在黑暗中,等待着一招致命,阴冷的开口道:“肖征,快把所有的诛魔阵打开,不然我就把你的儿子碎身万段!” 肖征不理会西魔王,沉着而冷静道:“众门生听令,把魔族赶出诛魔阵外。” 西魔王狂笑不止。“哈哈哈,多么无私、伟大的肖宗主。” 而后独臂放下肖凌绝,又点了一下肖凌绝的头,肖凌绝慢慢醒来。 西魔王对着肖凌绝恶毒道:“看见没有,那是你的父亲!救苍生不救你!你自己说说,该说他无私还是自私?你死了可别怪我,怪你无私的爹去!哈哈哈……” 魔兵鬼将也跟着哈哈大笑,战场又开始了一场新的厮杀。 扶光看着眼前的一切,觉得荒谬至极! 可他又不能阻止肖宗主这样的命令,他也不会阻止,现在只是这里破了一个洞,把魔族赶出去,补上就好了。 若是诛魔阵打开,边界大开,魔族南下,天下苍生怎么办?那些无辜的百姓毫无抵抗之力,不消片刻就会全部葬身于魔族的口腹中! 西魔王的魔爪伸向了肖凌绝,肖凌绝睁着双眼,直勾勾的看着扶光等人,看不出疼痛之色,可扶光知道,肖凌绝现在肯定很害怕! 扶光不顾一切的飞向了黑压压一片的魔兵中,北魔王道见此,狂笑道:“来的好,今日叫你有去无回。” 西魔王打算把肖凌绝的魂拔出来,炼成鬼兵,肖征一心除魔,到时候他的儿子变成魔,父子相残是多么有趣的画面!这可比杀死肖凌绝更有趣! 不过他没想到,竟然有人敢闯四大魔王,八大鬼将同时在的地方,不知道该说是有勇气,还是该说不知死活! 扶光来势汹汹,一扫拂尘,魔兵被打散一大半,执笔一画,利刃朝着西魔王袭去。西魔王眼看要把肖凌绝的魂抽出来,竟然被一个不知死活的人打断! 当下心生愤怒朝着扶光攻去,肖宗主一直在扶光身后,眼下正是好机会,长枪一出,挑开了肖凌绝与西魔王,西魔王再去抢,早已失了先机! 皇天不负有心人,扶光顺势接住了肖凌绝,南、北魔王同时朝着扶光袭来,月昭绯紧跟而来,替扶光拦住部分攻击。 扶光用丹笔画出了一个黑洞,是个传送阵,能把魔族传送走,他苦练多年,这次终于画成功了,之前也画过,不过只能把魔气传走,但是这需要极强的灵力维持。 传送阵如同时空裂缝,虽然不会把修真弟子吸进去,但狂风大作,多少有点影响观察,不过最重要的是它能在空中不断把魔兵吸走,这点小瑕疵又有何不可。 眼看有了起色,一直未出手的东魔王,竟一刀砍散了传送阵,扶光也被余波震到,瞬间倒地吐了口鲜血。 扶光感受到了绝对实力的碾压! 东魔王看着扶光的方向,目光深沉,似看死人一般,一刀砍过来,扶光觉着自己的红莲必然要被这一刀砍散! 逃不了了,似乎这样也不错,扶光轻轻地抱着肖凌绝,红莲温柔的包裹着二人。 疼痛并没有传来,只有孟君出大吼的声音:“扶光,快带着肖兄出来。” 扶光抬头一看,发现面前站着一个男人,衣袖飘飘,手握玄光宝剑,是孟津城主孟鹤樘的武器,听闻是修真界最强者! 扶光带着肖凌绝从魔兵中逃了出来,原来是四大世家的宗主赶来了,一切又有了转机。 东魔王乃是上古大魔头,实力深不可测,若说当今天下有谁能与之一决高下,非孟城主孟鹤樘不可! 孟鹤樘的到来鼓舞了士气,一夜的拼杀终于再次把魔族出诛魔阵外! 第76章 诛魔阵破 扶光照顾了一会昏迷的肖凌绝,便出去帮忙收拾残局,大战的背后是死亡,痛苦、低迷。 客行舟这次伤的很重,不过还好捡回来一条性命。 扶光与客行舟带出来的师弟如今只剩两个了,悲欢离合在一刻显得那么猝不及防。 就在大家重新一点一滴拾起那些光明与前景时,不幸的消息再度传来。 诛魔重新修复好,肖宗主带着仙门百家回到朝阳城修养身心,想来魔族不敢也会消停一阵,只留下了大弟子月朝绯带领部分世家弟子在边界守护。 不过朝阳城距离边界没有多远,若是出了问题,赶来支援,也完全来得及。 现在家主们在讨论一个更重要的事情,为什么魔族能三番两次的打破诛魔阵? 是魔族实力增强了?还是他们知道了诛魔阵的漏洞?又是谁告诉他们的?几大宗主正在百思不得其解时。 肖家一门生慌忙进大殿道:“宗主,不好了,边界传信来,说是大师姐带领门下弟子破环了边界诛魔阵,现在各大世家的人都在议论大师姐勾结魔族。” 肖宗主这几日疲惫到了极点,正在喝茶提神,听闻此事,放下茶杯,冷静道:“无碍,我肖征是怎样之人,各修仙世家与百姓心中自有定数,流言蜚语要不了多久就会消散。下去吧,另外,让你大师姐尽快回来,本尊问问她怎么回事?” 孟、晏、白家几大世家皆不说话,唯有杨家杨裴秦道:“肖宗主,你这大弟子竟然敢做出这种事来,你就只是问问怎么回事,也不问责,这怕是说不过去吧?” 肖宗主沉声道:“是非功过,等人回来,一问便知,杨宗主何必现在就要定罪?我坐下弟子没有功劳也有苦劳,这些年兢兢业业镇守边界,从未出过差错,即时现在存在一些传闻,总不能是非不分,直接叫人把她绑来?” 白宗主第一个站出来维护肖宗主道:“肖宗主说的事,这些年多亏肖氏一族镇守边界,才换来了我们的宁静,此事确实应当从长计议,而不是听风便是雨。” 孟氏、晏氏一一表态此事从长计议,其余世家也跟着表态。 这些年若是没有肖征,整个修真界怕是都没有这般长久安宁。 杨裴然见几大世家都维护肖征,尴尬的笑着说:“自己不是那个意思。”但谁知道他是什么意思? “少主,你听到最近的关于仙门百家对我们的议论了吗?太难听了!气死我了!这些人,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来,气煞爷爷!”端药进来的肖家门生气哼哼地说道。 肖凌绝闭目养神道:“大师姐是怎样的人,你我心里一清二楚,不必理会。”他的魂那日被西魔王抽了出来,又弹了回去,他现在感觉非常的不适应,像穿了一只不合脚的鞋子,难以控制身体的平衡。 小门生道;“我知道,可就是气不过!唉,大师姐这般好的人……” 月昭绯是个孤儿,自幼父母就被魔族杀害,被肖征收养后,勤学苦练,终于成了肖征的左膀右臂,成了魔头害怕的存在。 门传来了声响,小门生立刻闭嘴,这个时候可不能乱嚼舌根。 来人正是扶光,扶光笑道:“扶光,怎么还没有喝药?” 肖凌绝耍赖撒娇道:“等你喂我。” 扶光道。“好。”温柔的给凌绝喂药。 虽说凌绝身体不好,个头可不小,看肖宗主就能知道,肖宗主那个头,在修真界中可是数一数二的高,凌绝身为肖宗主的儿子,那身高在年轻一辈中也是遥遥领先。 扶光真是受不了这么大个个头在自己怀里撒娇。 看着眼前的大个头,扶光感慨万分,以前温香软糯的小团子不在了,现在的凌绝长的比自己还高。 吃完药后凌绝放下了碗,扶光替他掖了掖被子,有些担忧的嘱咐道:“那些谣言不必理会,安心养伤。” 肖凌绝拉住扶光的手把玩道:“我知,扶光不必忧心。” 两人低语了一会,扶光叮嘱好一切便要离去。 肖凌绝很想留下扶光再陪陪自己,可他也知道自己不能留。 其实,肖凌绝很想问扶光,若是有一天还是出现了他被魔族掳走的情况,扶光会怎么选?是选苍生,还是选我一个人? 肖凌绝仔细想想,还是算了,不问了,人之所以对未来充满希望是因为对未来一无所知,才会盲目自信,若是自己问到了答案,未来就再也没有了期待。 还有,若是这样问扶光,会显得自己太过自私,只会迷失在分分合合的小情小爱中,完全不懂什么叫博爱众生,他不想给扶光留下这般不好的印象。 扶光来到校场上,本该是整齐划一的训练,此刻却吵吵闹闹。 客行舟阴沉地站在一旁,这些日子接连受伤,再加上带来的师弟们死了这么多!客行舟一蹶不振。 平日里他最讨厌别人在背后嚼舌根,此刻,却像打霜的茄子一般,没有半点精气神。 一穿黄衣的修士道:“好好的修仙世家,却要和魔族勾结在一起,真是丢修士的脸。” 穿黑衣的门生反驳道:“胡说八道,确凿证据都没有,你就随意诬陷他人。” 有人附议道:“就是,你等不要造谣,大师姐不会像你们说的那样。” 就有人反驳道:“还在狡辩?已经是铁打的事实了,这都是各家门生亲眼看见的,你们的大师姐,亲手破坏了诛魔阵!” 蓝衣修士道:“亏我们还不远千里来这里修炼,除魔卫道,除什么?我看是来学习怎样勾结魔族?” “要我说,这肯定是肖征的意思,不然她一个弟子怎么会干这种事?” “对对对,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竟然勾结魔族,真是天理难容!” 扶光听了莫名的烦躁,回想过来后,赶紧念清心诀,修道之人,最忌讳心神不宁。这世间没有什么东西比人更难处理。 这候,外面突然跑来个急匆匆的身影,大喊道:“大师姐回来了,正在宗主那里。” 校场的修士们一拥而散,有的人是真的关心月昭绯,而很多人只是去看热闹。 一群人围在大殿门口,看见出来了一个肖家的门生,肖家的其他弟子立即道:“苦巳,你快说,是不是有什么误会?大师姐怎么可能会做破坏诛魔阵这种事。” 苦巳痛苦的抱着脑袋道:“是大师姐破坏。” “你说什么,大师姐为何要那样做?” “对呀,大师姐没必要这样做?” 苦巳有些迷惘的解释道:“大家听我说,诛魔阵虽然是大师姐破坏的,但大师姐不是故意的。实在是那诛魔阵突然攻击我们,还绞杀死了两个门生,大师姐不得已劈了一刀诛魔阵,诛魔阵就裂了一个口子。” 其他家的弟子立即反驳道:“这怎么可能,诛魔阵怎么可能会袭击修士。” 苦巳无奈道:“这我就不清楚了,可那两个死去的门生难道不是证据吗?可以见检查他们的伤口,就知道那伤口是诛魔阵留下的。” “真是离谱!几百年来可从未听说过诛魔阵会伤害人的,这怎么可能呢?” “我说八九不离十!这月昭绯就是魔族安插在我们这里的眼线,这两年魔族频频偷袭诛魔阵,而诛魔几次三番被魔族轻而易举的破坏,除了叛徒,我实在是想不到别的了。” “是呀,不过,别着急,现在几大世家的人正在审问月昭绯,估计一会就会知道结果了。” 午时,肖宗主的声音传遍了整个校场,修仙百家修士列队站好,等待最终的裁决结果。 铜雀台上,四大家依次列座,各宗主脸色沉重。月昭绯没有了往日的红衣张扬,脸色有些苍白,几缕头发从发冠中脱落。 肖宗主面无表情道:“诛魔阵是被月昭绯砍坏,这由数名弟子亲眼所见。此外,那两名门生身上的伤,也是月昭绯的阔刀“千斤”所伤,孟城主将带月昭绯回孟津天牢中再审!” 这一结论在校场中炸起了惊涛骇浪,这说明什么? 说明月昭绯不仅破坏了诛魔阵! 还杀死本派弟子! 她与魔族之间肯定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 台下传来了质疑声:“这不可能,大师姐怎么会杀人?我亲眼所见,诛魔阵绞杀了那两位弟子,还欲绞杀其他弟子时,大师姐才会破坏诛魔阵。” 这样的质疑,无疑是引起更多的不满,犹如火上浇油! “哦,原来是肖家人,那没事了,他们要搞包庇那一茬了。” “不是吧,都这时候了竟然还在包庇你们的好师姐?!” “就是,小心被你的大师姐一刀砍死。” “哈哈哈哈,说的是!” “我看这人定是魔族安插在修真的眼线,还审什么?现在就应该杀死她,以儆效尤!” “我看这事与肖宗主脱不了干系,月昭绯可是他钦点的大徒弟,若说他毫不知情,着实是说不过去。” “还叫什么肖宗主?早就看肖征不是个正人君子,嘿,果真如此,他肯定也与魔族有着某种不可告人的秘密。” “说起不可告人的秘密,肖征与月昭绯肯定关系匪浅,不然怎么会提拔月昭绯做大弟子,整个朝阳城修为高的男子多了去了,说不定他俩是那种关系!” 这句话一出引得一些人哈哈大笑,也招起了一群人的反感。 “诸位,就事论事,月昭绯的修为在朝阳城,除了肖宗主外,数一数二。” “就是,月昭绯一袭红衣,一把阔刀,‘一人当关,万夫莫开’的时候,都不知道你们还在哪个旮旯里爬,也敢在这里质疑她的实力。” “哟,不会又是肖家门生吧,对你们大师姐真是维护。” “就是,不知道的,还以为我们说的是你亲娘呢。” “嘿,你这小杂碎,你爹我乃孟津门生,你哪个门派的?说出来,爹不揍死你。” “你管我哪个门派的,我还怕你不成?” 两人说完,就开始私斗起来,一旁的人赶紧拉着,场面一度混乱。 扶光以前觉着“人多的地方是非多”这句话是错的,现在看来很多经典语录的存在确实有它自己道理。 月昭绯此人,沉稳内敛,修为极高,完全继承了肖宗主的风格,寡言少语,一心除魔卫道。 扶光完全看不出是那种月昭绯会杀害同门的凶残之人。 扶光觉着自己应该为月昭绯说句话,可现在去争辩,不会起到任何作用,反而会激发矛盾,肖宗主亲口说的话,不容置疑! 大部分的人,此时正在气头上,毫无理性可言,没有人会不恨魔族,魔族带给人们的痛苦此刻都找到了发泄口,那就是月昭绯! 扶光或是其他人帮月昭绯说话,无疑就成了偏袒魔族之人,只会雪上加霜。 今日过后,肖家只怕都会被人诟病,扶光与客行舟各自回到了房中。 当然,扶光的房就是肖凌绝的房,扶光去时,看到早上送药的门生红着眼出来,看来肖凌绝已经知道了。 凌绝本就是心思细腻之人,如今接二连三发生这些事,扶光很是担心凌绝的情绪。 扶光进屋时,凌绝正躺在床上认认真真的盯着一本书看,扶光没有打搅他,只是轻轻的把他扶起来,靠在床边,肖凌绝哼两声:“扶光,靠的太硬了。” 扶光坐在床边只得让肖凌绝靠在自己身上。调整好姿势,让他靠的更舒服。“这样如何?少主。” 肖凌绝轻笑了两声,扶光感受到了他的身体因为笑声在抖动,自己的心也在跟着震动。“扶光,这段时间学坏了,还会挖苦我了。” 扶光听他笑了出声,也不再紧绷道:“不敢,凌绝在看什么?” 肖凌绝道:“在看道德经。” 扶光打趣道:“以前在山上让你陪我一起看,你不愿意,如今一个人倒是愿意看了。” 提起山中之事,肖凌绝似乎十分惋惜,“从前没有与你好好珍惜山中岁月,如今看来怕是没有机会再去感受山中的岁月了。” 扶光忍不住戳了戳他故作老沉的脸:“有的,等这里的事情解决好,我带你回去。” 肖凌绝把书放下,忍不住问道:“这里的事情还能解决好吗?” 你真的会带我回去吗? 扶光一如既往摸了摸他的脑袋,承诺道:“任何事情都会有始有终,不会解决不好,你就安安心心的等我带你回去。” 肖凌绝笑道:“嗯。” 第77章 肖宗主亡 月昭绯死了,死在被押送的路上,想也能知道她是一个多么心高气傲的姑娘,怎么会受得了做阶下囚? 她是自杀的,说是要以死明志!她与魔族没有关系!死前留下一句话:“粉身碎骨浑不怕,要留清白在人间!” 现实要是与她想象的一样该多好,她以死明志就能解决一切。 月昭绯死后,关于肖家的谣言越来越多,人人都在传肖宗主为了自己的家主之位,拒绝承认与魔族有关系,并让月昭绯自杀谢罪。 这一刻,似乎没有人记得是肖征镇守边界二十余载才换来修真界的平安。 就连些许肖氏门生都觉着是月昭绯的错!是月昭绯害惨了大家! 现在出去,其他世家的人都用怀疑的眼神看着他们,怀疑他们是不是与魔族有关! 现在的肖氏一族心神不定,焦躁不安,如同一盘散沙。 谣言传的越来越夸张,说的有鼻子有眼。 扶光能感受到肖氏一族每日紧绷的情绪。 谣言演变到最后,竟然说要让清音阁审问肖氏的所有人,看看肖氏是否真的与魔族有勾结! 清音阁建立的一处湖光山色中,湖上是几座大亭子相连,可容纳数万人。 平日在那开展法会,说教于人,湖下是五大世家共同打造的水牢,用于关押十恶不赦之人,进去之人,基本算得上是被判定的罪人。 传闻里面有无数的刑具,水牢中常年不见天日,连空气都是浑浊的。 没有正常人受得了那里的气息,因为死亡的气息弥漫在水牢中,空气中充满潮湿和血的味道。 关在那里的人,只有等待无尽折磨,直至死亡。 这样骇人的地方,除了有罪的人害怕,其他人一点都不害怕,因为这是象征公平正义的地方,这里可以洗净所有的罪恶。 清音阁的存在是为了让修真界变得更好,况且是孟城主当的阁主,人们信任清音阁就像信任孟城主一样,永远强大,正义,为天下! 这样的谣言足以击垮许多不谙世事的肖氏少年,他们绝望,大喊:“我们与魔族没有关系!” 又有什么用呢? 修士们只会不断重复说:“不,你们有罪,只有清音阁能还你们清白!” 肖征知道这场精心布局是冲着自己来的,唯有一死才能避免谣言的传播,给肖氏的门生一个清白,才能堵住天下悠悠之口! 那日,风和日丽,肖宗主建议肖凌绝带着扶光去朝阳城转转,毕竟扶光来了朝阳这么久,还没有好好看过朝阳城。 肖凌绝兴高采烈的答应了,这些日子没病,他都快睡出病来了!是该趁这个机会,好好为扶光介绍一下朝阳城里的一切。 扶光总觉着肖宗主有些奇怪,怎么会突然舍得让肖凌绝出门? 这些日子肖宗主不都限制凌绝出门吗?就怕凌绝的身体又出什么问题? 可看着肖凌绝兴高采烈的模样,扶光也跟着开心。 凌绝好久没笑的这么开心了,他当然看得出来,凌绝这一久一直在强颜欢笑,不想让自己为他担忧,此番出来陪凌绝散散心也是极好的。 集市上最多的是当地人打来的猎物,天上飞的、水里游的、地上爬的,真是应有尽有。 不过肖凌绝不爱看这些玩意,带着扶光去看狐狸面具。 此地民间有信仰狐仙的历史,北方特殊的地理位置,雨量、河流极少,难以种植出足够的粮食,因此人们以打猎、游牧为主。 由于这样的地貌,让民间十分信仰狐仙、甚至祈求狐仙保佑粮食丰收。 这里的石壁上还刻有西王母像,王母脚下分别刻有是九尾狐、青鸟、蟾蜍、白兔以示祥瑞。 此外每一处都暗示着狐狸有三德,毛色柔和,符合中庸之道; 身体前小后大,表示尊卑秩序; 死的时候头朝着自己的洞是不忘根本。 肖凌绝看上的这个狐狸面具估计纯粹是看上了这面具做工精细,颜色柔和。 肖凌绝把面具戴在脸上,开心的问道:“扶光,这个面具如何?” 扶光看着笑的言笑晏晏的肖凌绝,也跟着轻笑道:“极好,你现在看上去更加古灵精怪,跟那小狐狸一模一样。” 肖凌绝听闻扶光的夸赞,十分欣喜,拿了一个白狐的给扶光:“扶光,你拿这个,与你这一身素白多搭配!” 扶光无奈,我平日里降妖除魔,可是除了不少狐狸精,现在又戴狐狸面具,多奇怪? 二人正在兴高采烈的玩乐时,突然在二人后方的一处茶馆瞬间爆满。 人的好奇心是难以估量的,即便不知道是什么事情,大家也会一窝蜂的去凑热闹。 两人并不打算理会,逆流而上,谁曾想到言语瞬间传播开来。 “听说了吗?肖宗主血溅铜雀台,自缢而亡。” “为何?肖宗主为何自杀?” “还能为什么?这几日不都传遍了,非得说肖宗主与整个肖氏都与魔族有染,要一个一个拉到清音阁审查,清音阁去了还有命回来吗?这不肖宗主为了家中弟子不被拉去受酷刑,以死明志!” “啊?我看肖宗主不像与魔族有联系的样子呀,现在他死了,那以后谁来镇守边界。” “嘁,你怎么看出来的他不是?万一就是他与魔族勾结呢?现在因为心虚,自杀而亡!” …… 扶光这一刻觉着一个人死亡的方式有多么重要,人总是害怕被魔族抓到,被分尸!被碎骨!被吃入腹中! 但是战死,会是至高无上的死亡方式!会被写进史书,会流芳百世! 而不似肖宗主这般,即使是死亡依旧得不到解脱,人们会戳着脊梁骨的说他,否定了他风雨兼程镇守边疆的日夜! 这是最让人害怕的死亡方式! 肖凌绝觉着他的父亲对自己真狠! 可以大大方方的饶了欺负过他的人,可以面不改色的做出选择,为了苍生牺牲他!就连死亡都不屑通知给他! 肖凌绝心想:也许在父亲的心中,我不过就是一个害死他的妻子,身体不好,修为不高的陌生人…… 即使这样,肖凌绝依旧难过,浑身冰凉,那种控制不了自己身体的感觉又要来了,他不再是人,只是一个傀儡,没有人牵着他的线,他就永远动不了。 扶光背起肖凌绝朝着府中赶去,他一路上都在与肖凌绝说话,可是肖凌绝只能最简单的回一个“嗯”字。 肖凌绝太累了,这一切他不想承受!能不能不要让他承受?睡一觉也许就好了。 扶光早已满头大汗,口干舌燥,可他不能停下。“凌绝,别怕无论发生何事?我会永远在你身边……” 说到最后,扶光已经不知道该说点什么?只能不断重复这一句。“我会永远在你身边!” 肖宗主只留下一封信给肖凌绝。 这信本来是打算给肖凌绝看的,可肖凌绝浑身颤抖的手样子,扶光心极了,怕他熬不过去,扶光就念了这封信。 吾儿亲启: “凌绝,当你看到这封信想来我已经死了,不必难过,毕竟生死难料! 你大师姐是我兄弟的女儿,我兄弟早年死于魔族之手,于是你大师姐不满月便抱来我身边,我教给她武功,带她一路成长。 她很努力,也很聪明,算得上是我养大的女儿,她被人逼死了,死后还要承受那些污言秽语,而我什么也做不了…… 如今的肖氏饱受质疑,我对肖家!对众生!问心无愧! 可唯有我死,其他世家才能看到我族之心意,何其坦荡! 而我唯一对不住的人是你,当年没有保护你的母亲,让她被魔族打伤,也害死了她,还害得你丢了一魂。 早年疏于对你的关注,让你的失魂症加重,前些天又让你被西魔王捉住。 这一切我都无法弥补…… 只希望我做不到的扶光能为你一一做到,我很遗憾,不能亲眼看你成家立业,扬名百家! 今后你要勇敢,要独自面对这一切。 还有你的母亲,如今我死了,你以后要记得替我烧点纸钱给她。 我从未与你提起过你的母亲,是因为我怕提起她,我自己会受不了! 她很怕黑,有些胆小,我难以想象这么多年她一个人在地狱孤苦无依的模样,现在我要去地狱寻她了,往后的岁月我会陪在你母亲的身边一起保护你。 有太多道理来不及一一说给你,你做任何事问心无愧就好,也不必记仇,我只愿你历经山河,人间值得。” 扶光能感觉到,肖宗主写这封信时,是怎样的万念俱灰!又是怎么的豪云壮志! 肖宗主这一生确实无愧于修真界。 肖凌绝的病来势汹汹,时而无助颤抖拉着扶光哭泣,时而疯狂大闹,质问扶光:“你是不是会离开我,是不是也会抛弃我,这世间无人爱我!” 发疯过后,又会抱住扶光,痛哭流涕,一遍又一遍的说。“我不是故意的,求求你不要离开我。” 扶光知道肖凌绝病了,他的情绪极其不稳定,任何风吹草动都会令他疯狂,让他崩溃。 且现在整个肖氏一片混乱,肖凌绝接不了肖宗主的位置,肖宗主的弟弟肖远来找扶光商量。 肖远说,他可以暂代宗主之位,处理肖家之事。毕竟肖家不可一日无主,肖凌绝的精神状态根本胜任不了宗主之位,再这样乱下去,肖家要没了,待肖凌绝好一些,他愿双手奉还宗主之位。 一番肺腑之言叫人找不出错来。 扶光知道他说的是对的,于是选择了一个肖凌绝清醒的日子,给他讲了这件事。 肖凌绝听到“宗主之位”这几个字身体就开始不断颤抖,大喊大叫道:“给他,我不要狗屁的宗主之位,我什么都不要,我只要扶光,你带我回九幽山好不好?” 扶光见枯瘦如柴的模样,心不自觉揪在一起,只能抱着他一遍又一遍的安慰道:“我会永远在你身边。”唯有如此,肖凌绝才会慢慢冷静。 客行舟几次三番来找扶光,要扶光回九幽山复命。 扶光何尝不知道自己到了回山复命的日子?还有死去的师弟们,要带他们回去超度! 可是肖凌绝的病该如何是好? 在肖家有最好的药师,最珍贵的药材,回了九幽山,根本没有这样的保障,他的病不仅不会好,还可能会加重。只能推阻道:“过几日吧,我再想想。” 客行舟一听这话,再也不受控制发火道:“再想想!再想想!你都说了几次再想想!还没有想好?你根本就不想走,这么多死去的师弟,都多少日了?我们还没有带他们回去超度?你知不道你是九幽山的亲传弟子也是九幽山的大弟子?你知不道你有自己的使命与责任?我看你就是想在这一辈子陪着肖凌绝!” 客行舟此人从小到大最敬佩最爱戴的人无疑是扶光,他最听话的人也是扶光。 小时候调皮捣乱,终日被师傅,各位授业长者批评,处罚,骂不成器,他依旧无法无天。 只有扶光,只要扶光说一句:“行舟师弟,好好听课。”他就会像被踩住命门的猫,乖顺无比,乖乖听话。 师傅发现此事后,便每日让他待在扶光身边,果然消停住了,上课也安安静静。 再没有往日那般嘻嘻哈哈,目无尊长的模样,成长为足以担起九幽山二弟子的人。 他的一生都在追随扶光的步伐,他以为可以一直与师兄在一起,除魔卫道!做一对流芳百世的师兄弟! 扶光是一座山,是他心中的信仰! 可是现在的大师兄变了,大师兄从小立身天地,勤勤恳恳,心中只有一件事,降妖除魔,守护众生! 直到遇见肖凌绝,大师兄一次次的走偏,一次次的改变! 这一切都是因为肖凌绝! 他非常不喜欢他,甚至厌恶他,一个大男人,终日无所事事,悠着大师兄,阻碍大师兄走向更好的大道! 然而就是这样的人却得到了大师兄终日的维护! 客行舟气的发疯! 扶光皱眉,看着一脸怨气的师弟道:“难道就不管他了吗?他现在生病了,家中又无亲人,除了我们,还有谁管他?” 客行舟冷哼道:“他还有一大帮叔叔伯伯,这些不就是他的亲人,大师兄,你能管他多久?你能管他一辈子吗?” 扶光愣了愣,有些卡壳道:“一辈子太久,他有自己的人生,我管不了。只是现在不管不行,他那些叔伯现在恨不得把肖家吃干抹净,又怎么待凌绝好?” 客行舟赌气道:“随你怎么说,明日必须走,你不走我自己走!”说罢,甩了甩衣袖,走了。 扶光心想这世间叫人心烦意乱的事情还真多! 第78章 钻棺材板 第二日清晨,客行舟与两位师弟眼巴巴的站在肖家大门口,就在几人快要等不下去时,扶光出现了。 客行舟这一久都没有开心的笑过,此刻喜笑颜开道:“师兄,我就知道,你会随我们一起回去的。” 扶光脸色深沉道:“走吧。” 到了朝阳城门,客行舟还沉溺在喜悦之中,扶光突然道:“你们先回去吧,我就送到这了。等过几日,凌绝的病好一点,我会带着他一起回九幽山。” 客行舟方才有多开心,现在就有多悲寂!他被气的发抖,难以置信眼前发生的一切。 待他冷静下来后,没有再争辩什么,一言不发的走了。 扶光看着远去的背影,心中空落落的,但也不再多想,要赶回去找肖凌绝,若是凌绝太久没见自己回去,又该闹了。 今日清晨,早就应该出来送送师弟他们,奈何凌绝一直缠着,好不容易哄好凌绝,都过去了一个时辰。 扶光以为客行舟他们早就走了,没想到几人还在门口傻傻的站在那等着那个不负责任的大师兄。 扶光心中的自责、愧疚弥漫了整个胸腔。 不过能送上一程总是好的,虽然结局不会变,可扶光的心里觉着舒坦些。 扶光想想,察觉到自己也变了,竟然会做这些事这些毫无意义的事情,来减轻心中的自责,果真是世事无常。 扶光回到肖氏,看到一片鸡飞狗跳的场景,仆人们慌慌张张,都朝着肖凌绝的住的方向去了,扶光心想,坏了! 来到肖凌绝的院子时,周围乱哄哄一片,嘈杂声不断。 几个家仆正在劝说:“少主,你把刀放下,你流了好多血,需要赶紧包扎。” 肖凌绝沉默不语,一道一道的割着自己的血肉,手臂上,腿上,衣服被划破,血肉外翻,鲜血直流。 肖凌绝没有疼痛感,只是觉着心中的疼痛快要溺死自己!为了减轻心中的痛,只能伤害身体,渴望身体的疼痛能减轻心中的疼痛。 他昨日听到了一切,听到客行舟让扶光回去,听到扶光不会管自己。 扶光终有一日要离去,他昨晚一晚上不敢入睡,就怕醒来扶光已经走了,一晚上盯着扶光看。 可他依旧拦不住,扶光今日起来说要出去一下,肖凌绝知道,扶光要去找客行舟了,因为客行舟说了,今日必须走。 他像往日一样一直纠缠扶光,扶光却不再为他退步,说什么也要出去,就算他缠了一个时辰,也没有任何作用! 肖凌绝看到了扶光眼中的疲倦,他下意识的放手,不敢再纠缠不止,比起扶光的离去,他好像更害怕扶光厌恶自己。 他知道自己不正常,是个累赘!没有任何人会把他放在心上! 他不敢再拦着扶光,去就去吧,自己已经这么烂了,不要再把拖扶光拖入泥潭。 扶光离去的背影,深深印在了肖凌绝的脑海中。 他感觉到自己要死了,失去了养分的草会枯死,而失去了扶光的自己也会枯死! 扶光一进屋就见到浑身是血的肖凌绝,心跳都快被吓暂停。 他冲上去,想把肖凌绝手中的刀强行拿下来,可是不行! 一旦有人冲上去,肖凌绝就把刀指向了自己的脖子,他的脖子上已经有了好几条刀痕,再鲁莽上去强行拿他手中的刀,怕是会直接要了肖凌绝的命。 扶光只能强迫自己沉着冷静,想办法让让肖凌绝自己把刀丢了,声音依旧颤抖:“凌绝,你快把刀放下,好不好?” 肖凌绝听到熟悉的呼唤,不自觉停下了手中的动作,眼神呆滞的看着扶光说话的方向。 肖凌绝模模糊糊中似乎看到了扶光的身影,他想自嘲的笑笑,感慨一下:“真好,都出现幻觉了。” 可他发现自己的脸部僵硬无比,根本笑不出来,只能喃喃自语道:“假的,都是假的。” 扶光听着他的自言自语,大声道:“凌绝,我是扶光,你把刀放下,仔细看看我,我是扶光啊!我回来了!我刚才与你说过的,我只出去一会,我现在回来了!” 肖凌绝这才歪着脑袋,似乎在辨认这话的真实性,或者是在看清楚这人的长相。 扶光趁着肖凌绝愣住的瞬间,把刀夺走。 肖凌绝见手中没了刀,又开始大喊大叫,挥舞着拳头朝着周围的人袭去。 扶光一把抱住肖凌绝的腰,紧紧的把他禁锢在怀中,拍着他的背,柔声说道:“凌绝,我回来了,别怕,别怕啊。” 肖凌绝胸腔不断起伏,迷惑的抬起头,看着扶光的面容,他的双眸失神,不能聚焦,看了好久好久,终于看清扶光的面容,肖凌绝猛地紧紧的回抱住扶光,哭的撕心裂肺:“扶光,扶光,你不是走了吗?” 扶光擦了擦他的眼泪,点了一下他的鼻子:“我只是出去一会,你怎么把自己弄成这样了?你忘了吗?我说过的我会永远在你身边。” 肖凌绝哭哭啼啼的说着:“我听到了,我昨日都听到了,你要随客行舟他们一起回九幽山,你不带我去,你还说不会管我一辈子。” 抱着扶光的肖凌绝渐渐稳定了下来,扶光请医生赶紧为肖凌绝包扎,可肖凌绝一直哭喊,不要别人。 扶光的白袍都被染的血红,一想到这是肖凌绝流的血,扶光看的头晕目眩,强忍着不适道:“那让医师检查一下,我帮你包扎,好不好?凌绝,你要听话,你现在受伤了,必须要医师检查一下,我才能安心。” 扶光的医术也不差,可在肖凌绝面前,扶光十分怀疑自己的医术能不能救回肖凌绝。 一想到这是凌绝,若是他出了什么事,扶光会生不如死。 医师检查一番后,确定肖凌绝没有生命危险,只是告诫扶光必须马上包扎。 扶光不敢犹豫,遣散了家仆,立马哄着肖凌绝为他包扎,换了一身干净的衣物。 肖凌绝昨晚一夜未眠,今日又这般折腾,早已经累的不行,可他的精神十分紧绷。 一摸不到扶光,立即就醒过来,扶光本来打算去换一身衣服,看着肖凌绝这般模样,没有办法,只能被肖凌绝拉着一只手,在他面前换了浑身是血的衣物。 扶光换完衣物后,发现本应该睡着的肖凌绝双眼微鼓,脸上是并不正常的粉红。 扶光只当他刚才哭多了,脸色不正常。安慰道:“睡吧,不要胡思乱想,我会陪在你身边。” 这夜,肖凌绝做了一个梦,一个不为人知的梦。 肖家的医师——君迁子,服侍肖宗主几十年,肖宗主对他有恩,他平生最大的愿望便是救治好肖凌绝的失魂症以报答肖宗主的大恩。 为了医治好肖凌绝的失魂症,他曾经走南闯北,就在几日前他突然收到多年前一位能人异士传来的书信。 信上说根据肖凌绝的生辰八字,五行强弱来看,肖凌绝命中缺水,这月恰逢谷雨时节。 三天后,朝阳城外的洛水村,有一家人要出丧下葬,正是在子时出丧,子时水行最旺。 让那失魂者,在子时从棺材下钻过去,回来后再喝上几副药,魂必归位。 切记!务必在子时钻过去,否则功亏一篑,再要等到这样的时机,死者旺水,子时出丧的情况少之又少! 信中还附上一封药方,君迁子仔细看了药方,没有问题,与以往他开给少主的药方差不多。 君迁子把信给扶光看,扶光是少主最信任的人,也会是他最信任的人。 扶光认真看了看,药方也检查了一遍,确实没有任何问题,既然如此,那自然要让凌绝一试。 这世间的能人异士自然有其过人的本领,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 扶光把这事说给肖凌绝听,肖凌绝一听要钻棺材板,觉着晦气不已! 他还劝扶光道:“只要扶光在自己身边就好,只要扶光在,我的病马上就能好!” 扶光劝了半天,肖凌绝依旧不想去。 肖凌绝心里嘀咕:钻棺材板是自己一个钻,要是自己钻一圈出来,扶光不见了怎么办? 还是现在好,就算不能时时拉着扶光,自己也能保证扶光在自己的视线之内。 说什么子时钻棺材板! 子时,寒夜森森,夜色朦胧,根本看不清扶光在没在,这也太危险了,不能去! 扶光摸透了他肖凌绝的脾气,凌绝肯定还是在担忧他悄无声息的离开,就算这一段时间日日夜夜守在他身边,也不能让凌绝放下芥蒂。 扶光想了想,要是件事许和他相关,肖凌绝也许就想去了。 扶光冥思苦想了一会,有了! “凌绝,你就不想感受我的温度吗?你每日都拉着我的手,什么感觉都没有,万一某一日拉错了怎么办?你还经常抱我,是不是像抱着块木头一样?若是这次你能变好,你就能感受到你的温度,也能感受到我的温度,你不希望感受到我的温度吗?” 肖凌绝听着扶光说的这些话,不自觉的咽了咽口水,脸情不自禁的烫了起来。 扶光说的什么话,肖凌绝的那些师兄弟们可是什么书都给他看过! 不过扶光这么一说,肖凌绝确实很心动!有了感觉似乎会非常美妙!不过就是去试一试而已!万一真的能有感觉,他就能每日都可以感受到扶光的温度! 想到这,肖凌绝看着扶光一脸害羞,又一本正经道:“好吧,不过你得在我身边。” 扶光笑了笑。“当然了。” 这事知道得人越少越好,扶光、肖凌绝与君迁子三人提前一日到了洛水村。 君迁子去打听了发丧的那家村民的基本情况,听说那家村民家中的百岁老人去世了,请了位算命的先生瞧瞧下葬的日子,那算命先生说,老人命中旺水,人生圆满,找个水旺的时辰安葬就可以了。 这在民间很常见,也没什么奇怪的。 扶光他们放心去了老人家的灵堂,给老人烧纸上香,私下与老人的家人表明来意,并给了一笔钱。 这家人十分好说话,让肖凌绝尽管钻! 钻棺材这事,他们这里也有过这种习俗,不过都是小孩子小时候经常哭,算命先生说,这是看见了不干净的东西,往那出丧的棺材下钻一圈就好了。 肖凌绝这么大个人还钻棺材,属实是第一次见。 要是家中的长辈知晓自己百岁之后,还能做这么一件好事,定会十分开心。 第二日子时,扶光陪着肖凌绝站在出丧队伍来要走过的路旁,这条路围绕着一个湖泊。 洛水村依山傍水,别有一般风趣,此刻月光如水,湖面波光粼粼,美不胜收。 但是看着一群身着白衣的队伍,吹着萨拉,敲锣打鼓,还扛着一台棺材缓慢前行的景色,湖边夜景,都变的些许阴森了。 扶光掐指一算,子时已到,立即催促道:“凌绝,快去。” 看着逼近眼前的棺材,肖凌绝不舍的放开拉着扶光的手,立即从棺材下方钻过去。 不过一切如常,没有出现什么意外,也没出现什么奇迹。 君迁子也拉着肖凌绝望闻问切一番,好似没什么变化。 扶光长叹了一口气,本来也就只是来试一试而已,又何必失落?这段日子都把他弄的有些疑神疑鬼了,真是不该! 几人再次向这家人道谢后离去,肖凌绝开始每日喝药,三个人都在期待着奇迹的出现。 肖凌绝一连喝了好几日,一日喝三次,饶是肖凌绝没有感觉,喝不出酸甜苦辣。 生理上也出现了一些不良反应,他的食欲变得越来越差,身上总是有股药味。 这段时间来,凌绝人都消瘦了不少,这么大的个头,如今扶光只能摸到一把骨头。 扶光的有些低落,唉,此事不该抱有太大的期望,凌绝人好好的就行,身体可不能在垮了。 君迁子得知后,拿了点青梅酒来,说是能通过喝点酒开开胃。 晚饭扶光给肖玉倒了一杯酒,肖凌绝喝下去,胃口果然好了许多,多吃了些,扶光看见瞧着,心中难免开心,自己也抿了一口。 最后两人都浑浑噩噩的睡着了,肖凌绝一片模糊中,仍不忘记去摸扶光,摸到了一片温热,安心的闭上了眼睛。 过了一会,肖凌绝惊觉的坐了起来,拉着扶光的手不自觉的用力紧握,真的感受到了一片温热,传到了掌心,又传到了心窝。 第79章 回九幽山 肖凌绝冷静的扇了自己一巴掌,莫不是酒喝多了,可这也太真实了不是? 肖凌绝搞不懂自己现在是清醒的还是混乱的,双手虔诚的拉起扶光的手,再次放在掌心,真的有温度! 又温柔的抚摸了扶光的脸,温热的肌肤刺激着肖凌绝的手不自觉的抖了抖,他两眼发直,连连自语道:“这是真的吗?这怎么可能?我怎么会有触感?我能感受到扶光的体温?哈哈哈,扶光,我,我能感受到你的体温。” 肖凌绝不可置信的反复看着自己的手,又两只手一起捧住扶光的脸,这是真的,他能摸感受到扶光的温度了,不知不觉间,泪水不断涌出,又哭又笑小声道:“扶光,你快醒醒,我能感受到你的体温了。”扶光早已醉的不省人事,依旧安静的睡着。 看着扶光熟睡的脸,微张的薄唇,白里透红的脸颊,肖凌绝伸手戳了一下,好烫! 扶光喝醉酒了,他的脸好烫! 肖凌绝的喉结不自觉的动了动,然后把手伸在了扶光的嘴边,扶光呼的热气打在了肖凌绝的食指上,烫的他立即缩回食指,却又不自觉的一摸再摸,好热! 今夜真是太热了,这是要立夏了,肖凌绝把身上仅有的一件内衫脱掉,一把甩到了床下,似乎想要把体内的燥热连着衣服一同甩掉! 夜还很长,肖凌绝睡不着,最重要的是不敢睡!他怕这是一场梦,一场黄粱梦,醒来后一无所有! 肖凌绝就坐在床边,不断抚摸着扶光的脸庞,一直胡言乱语,碎碎念念道:“扶光扶光,我好高兴,我以为我一辈子都感受不到你的存在了,你不知道我有多难过,多害怕,你是唯一在乎我的人,我一直在想若是我这一生都感受不到你的存在,那得有多绝望……” 和煦的阳光温和地照射在窗户上,不知名的鸟鸣声活泼地叫着,海棠花瓣顺着清风飘进屋内,落在扶光与肖凌绝的脸上,这一刻,花瓣雨将其二人渲染成一幅色彩斑斓的画卷。 扶光感觉自己的头似有千般重,似乎有东西糊住了自己的眼睛,挣扎了好久,终于看清晰。 一个大大的脑袋一动不动的悬在眼前,再仔细一看,那双黑色眼眸,似乎能把他拖进深渊。 “凌空,这么早就醒了?”肖凌绝早已经醒来睡在一旁,一动不动的看着扶光。 扶光尝试着,动一动身体,发现肖凌绝整个人都压在他身上,难怪有种胸闷的感觉。 扶光想要动一动,却被肖凌绝用双手捧住脸颊,似乎有千言万语要诉说。 不得已,扶光也伸出双手抚摸上肖凌绝的脸颊,语气亲昵道:“怎么了?” 肖凌绝依旧一动不动,眼眶慢慢的变红,眼睛下面竟然是一片乌黑,扶光这才看到。 扶光温柔地摸着他的眉眼,心疼道:“凌绝,是不是受委屈了?发什么事了?你的眼睛很肿,昨天晚上你是不是没有好好睡觉?” 肖凌绝看着扶光惊慌失措的面孔,感受着全身上下都传来扶光的温度,与他胸腔的起伏。“没有,扶光,我能感受到你的温度了。” 看着担忧的眼前人,肖凌绝心想:扶光,是你主动选择我的,那你一辈子都要选择我! 扶光听闻,似乎有些回不过神来,大脑一片空白,随后,呼吸慢慢急促,“凌绝,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 肖凌绝的额头慢慢低下,而后紧紧挨着扶光的额头,温热在彼此间传开,似乎有一种隐晦的力量进入到二人脑海中,从头到脚,感受着阵阵酥麻、颤栗…… 肖凌绝薄薄的唇一张一闭道:“我的好扶光,我说,我感受到了你的温度,你感受到我的没有?” 扶光的温度不断升高,都集中到了脸上,难以言说的喜悦化成了热浪,激动的口不择言道:“真,真的吗?这,你,那现在什么感觉?” 让凌绝变成一个正常的人,这是扶光多年来梦寐以求的事,竟然真的实现了! 这要是梦该如何是好?扶光掐了自己一把疼,不像在做梦! 肖凌绝皱着眉,一只手抚摸在扶光掐自己的地方,心疼不已,另一只手按住扶光抚慰在脸上的手道:“干嘛掐自己,你的身体,你的人,你的一切都是我的,下次不许掐了!听到没有?” 扶光想要起身验证肖凌绝的话,但肖凌绝依旧紧紧的压制住扶光,扶光也不敢太用力。“别闹了,凌绝,你快起来,我要看看你的身体。” 肖凌绝耍流氓道:“你不是正在看嘛?” 说完还一把扶光的手按在自己光洁的胸膛上。 扶光感受到手中温热,被烫的一激灵,羞愤不已!这才注意到扶光什么也没有穿! 这小子耍流氓啊! 肖凌绝好似没有感受到扶光的不自在一般,接着道:“我能感觉到扶光脸上的温度,是炽热的!扶光手上的温度有点凉,是不是出汗了?扶光的心跳正在快速跳动,扶光正在与我融为一体!” 扶光自动忽略最后一句混话! 眼眶不自觉的变红,他从未想过凌绝还能有恢复触感的一天,他从未想过凌绝能感受到他的温热,感受到世间百味!扶光的声音有些颤抖问道:“凌绝,真的吗?不可忽悠我?” 肖凌绝没有回话,而是认真看着扶光的嫣红的唇,猝不及防间轻轻地吻在扶光的唇上。“扶光的唇也有些凉。” 扶光被亲的愣住了…… 方才发生了何事? 凌绝好像亲了他? 不是好像,根本就是啊! 回想过来的扶光脸已经变的热气腾腾,似乎难以开口道:“凌绝,这,这不能随便亲,你有所不知……反正就是不能随便亲。” 肖凌绝俊美的脸玩世不恭的笑道:“哦,那这里,还有这里呢?”一边说一边亲吻扶光的眼睛与眉间的天师印。 这些事早就想做一百遍了,可自己没有触觉,无滋无味,更何况扶光一心向道,他便一直劝诫自己忍着,给自己不断找借口,这做了也白做! 可这一刻再也忍不了一点! 他的触觉恢复了,他再也没有借口了,他没有借口不去亲香香软软的扶光! 当然,此事要在清醒的情况下做才有意义,昨晚他又忍了一晚上, 左忍右忍!这会终于能亲了!果然如想象中那般美味! 扶光被亲的迷迷糊糊,差点把肖凌绝推下床,又顾及他的身体,只能自己从床上下来落荒而逃,身后是凌绝轻盈的笑声。 扶光只是跑出去洗漱了,他怎么可能离开肖凌绝。 等再见到肖凌绝时,扶光以为会有些不自在,可现实是完全没有,不过,扶光打算今日不与肖凌绝说话。 肖凌绝一夜未眠,精神一直处于亢奋阶段,此刻该做的都做了,紧绷的神经慢慢放松,难免疲惫,眼眶中充满泪水,一直打哈欠。 扶光见此,又心疼不已,主动关心道:“是不是困了,你昨晚是不是一夜未眠?” 肖凌绝哼哼唧唧又拱进扶光怀中道:“是呀,我怕是我喝醉了,出现了幻觉,所以一直醒着。” 扶光的心似乎被挠了一下,有些痛,疼惜的摸了摸凌绝的头道:“快吃点东西,吃完再补一下觉。” 肖凌绝想不开母亲的孩童,依赖在扶光的怀中赖皮道:“要扶光喂我。” 扶光点了点他的鼻子,任劳任怨的喂他吃饭,早已把不与肖凌绝说话忘的干干净净。 肖凌绝看着扶光温柔细腻的模样,胸腔中的甜蜜似乎要溢了出来。 扶光,我把我的整个灵魂都献给你,连同那些不为人知的缺陷,爱耍小脾气,爱斤斤计较…… 也许我有几千几百种毛病,可我仍希望你的眼睛里只有我,好的我,不好的我…… 但只能是我,那些恶心的占有欲,令人厌恶。 可有一点好,我永远都属于你,我永远忠诚于你! 自肖凌绝有了触感以来,扶光每日都会被肖凌绝亲醒。 扶光对此很苦恼,他知道自己与凌绝间是不正常的,应该要制止,可他根本没有学过男女之事,又如何去教凌绝? 反观肖凌绝,时刻黏在扶光身上,像是没有骨头一般。 扶光每次说肖凌绝两句,肖凌绝就要委屈半天,说他孤苦无依,孤家寡人,扶光也嫌他烦。 扶光最受不了他说这些,很是苦恼,对于亲吻,扶光没有反感,最后也就半推半就,随他去了。 肖凌绝这段时间以来,活得可谓是油光满面,能吃出食物的酸甜苦辣,能感受扶光的体温气息,能闻花香,能做好多他曾经做不了的事情…… 肖凌绝终于感受到了人存在的意义,就和扶光一起,感受扶光的一切。 吃得多,睡的好,有扶光,在这样的好日子滋养下,肖凌绝终于长壮了些。 当然,只要扶光在肖凌绝身边,那么肖凌绝就会与常人无异,可只要扶光不在肖凌绝身边一会,肖凌绝阴暗,蛮横无理的一面便会显现出来。 伺候肖凌绝的丫鬟、小斯发现后,终日创造机会悠着两人在一起,给两人足够的私人空间。 扶光既在朝阳,便要隔三岔五就需要出去巡逻一次,虽然说魔族大败,可不能掉以轻心。 这自然不能带着肖凌绝去,因为他要养伤。 每当这时候,府中的这群丫鬟小斯可就受罪了,肖凌绝也不会做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不过就是摆着一张臭脸,寒气逼人,生人勿近。 待君迁子确认过肖凌绝的魂已归位后,多年悬着的心终于落回肚子去。 君迁子告诉扶光,只要再养几年,肖凌绝的身子就能如常人一般。 扶光也终于安心了许多,准备与凌绝道别,自己回九幽山,凌绝留下来静养。 肖凌绝得知后,与扶光大吵一架,摔了杯子,又撞到了桌椅…… 扶光见此,只能去客房,留一点时间给肖凌绝自己思考。 扶光去了客房,刚坐了一会,倒了一杯热茶,热气都还没有散,肖凌绝就赶来抱着扶光,像一只大黑狗,又亲又舔。 扶光有些疑惑,还以为肖凌绝要生气好一会。“你怎么来了?” 肖凌绝把头埋在扶光肩上,高冷的哼了一声。“我不来,让别人有机可乘是吗?我才不会那么蠢,让你觉着我无理取闹。” 扶光一副难道你不就是无理取闹,疑惑道:“那我能和你讲道理吗?” 肖凌绝重重哼了一声道:“可以,不过我不听,反正我要和你在一起,你在何处,我就在何处!” 扶光拍了拍他的头,笑道:“我还没讲道理,你就坚持你的观点了?” 肖凌绝闷声道:“扶光,我说真的,你不要留我一个人。” 扶光道:“好,那我们一起回九幽山。” 他本来想劝凌绝在朝阳城休养好身体,他再来朝阳城接他回九幽山,可凌绝根本不听。 也罢,虽说九幽山条件艰苦了些,但扶光可以尽自己最大的努力给扶光最好的条件。 二人说走就走,家里的丫鬟,小厮在这一久的相处中都对二人十分爱戴,这一刻收拾好盘缠,对着二人依依不舍,说了些告别的话。 肖凌绝目无旁人的拉着扶光的手,坐了轿子。 扶光掀开帘子,看着渐渐消失的朝阳城,有些惆怅的问道:“凌绝,你真的想好要与我走吗?也许你再也回不来朝阳了。” 扶光虽说是自幼修道,可他并不是什么也不懂。 这些权利游戏会叫凌绝永远回不来了养育他的朝阳城,凌绝的那些叔叔伯伯会把肖征的一切瓜分完,继承肖征的宗主之位。 而没有实力的凌绝,不过是权力的附庸,没了肖征的肖凌绝会被这些豺狼吃入腹中。 看着躺在自己腿上凌绝,扶光怜爱的摸了摸凌绝漆黑的发丝,也许带他回九幽山才是对的。 肖凌绝枕着扶光的腿,无忧的玩弄着扶光修长、葱白的十指。“扶光,你在何处?我才能回到何处?没有你的朝阳城?我回去做甚?” 扶光听着这些话语,不可置信的笑了笑,这些日子,凌绝说这些话早就信手拈来。 也罢,不论凌绝对他是何种情谊,他都认了。 第79章 除魔卫道 二人回九幽山之际出了一点问题,这几日又到了山鸾鹤法师的法会,仙门百家都来了,当然这仙门百家中除了肖家。 果然如扶光猜想那般,肖征的死并没有换来安宁,对于肖征勾结魔族的谣言更是有鼻子有眼。 肖凌绝也被波及,客行舟知道大师兄回来后,早早来的山门,见到大师兄的喜悦冲淡了对肖凌绝的不喜。 但他还是说道:“大师兄,师叔他们说,这几日不便招待肖公子。” 扶光的心不自觉的抽了一下。“为何?” 客行舟也不知该如何解释。“师兄,先把肖公子安置在山下吧,等过了这几日,山中人少一点,再接肖公子回来。” 扶光问道:“师傅意思呢?” 客行舟有些生气,气大师兄对师傅的不信任,以及对肖凌绝的维护,语气有些发冲道:“师兄,师傅一向待人宽和,你是知道的,可这次几大世家的人都在,他们认定肖氏与魔族有染,对肖氏不心生满,师傅又能如何?还有几位师叔,他们也要为九幽山考虑,一直劝师傅,你要师傅如何做?” 扶光扶额,捏了捏鼻梁。 肖凌绝拉下扶光的手道:“扶光,别为难了,我在山下等你。” 扶光道:“不妥,这几日山下鱼龙混杂,若是让其他世家弟子知道你在此,必然会带来一些不必要的麻烦,去后山吧,我去拜见师傅后,就来接你去,我们再去山下避避风头。” 扶光肯定是要先去拜见师傅及各位师叔的,若是路过门口都不进去,那真是大逆不道! 肖凌绝乖乖的点点头,安静的带着两名随从去了后山。 他在山上时,扶光经常带他去后山游玩,对于九幽山的后山,他早就轻车熟路了。 身边的苦巳愤恨道:“少主,这群人真是狗眼看人低,若是肖宗主在时,他们怎么敢这样对您!” 肖凌绝打断道:“好了,说这些又有何用?我现在只想和扶光在一起,其余之人如何,关我何事?” 苦巳闭了嘴,他的眼中闪过一丝不甘。 九幽山的后山到了夜晚可以说是真正的鬼山。 后山的一旁是骷髅谷,骷髅谷在夜晚怨气冲天,谷中还时不时凄厉的鬼喊惨叫。 祖师爷曾经在此封印了一位上古大魔,也是因此羽化成仙,这里便成了九幽山的禁地。 不过后山到骷髅谷还有一段距离,山上风景如画,竹叶摇曳间,阳光透过缝隙洒下,形成斑驳的光影。 就如小册子所写那般,相约好私奔的人,最后都私奔不了。 肖凌绝在后山等了一天一夜上都没有等到扶光,却等来了一个讨人嫌。 人倒霉起来是难以想象的,跟随肖凌绝的苦巳叛变了。 苦巳说:他渴望自己有一个光明的未来,而不是跟随一个无所事事,只想情爱之事的废物。 苦巳把肖凌绝行踪告诉了杨泓暃,肖凌绝的修为本就不高,被这么多人围攻,不过半盏茶的时间,杨泓暃就轻松抓住了肖凌绝。 杨泓暃笑的邪恶,踩着肖凌绝的头:“让你猖狂,让你目无中人,怎么了,堂堂的肖氏少主也有这一天!只要你跪下来,大喊三声:‘杨爷爷我错了,我就放了你,如何?’” 肖凌绝被踩的额头冒出一些血,他的双眼发红,应当是疼得了厉害,一开口口中就喷出一些血来。“杂碎,给爷爷滚。” 杨泓暃面色难堪,随即又阴森道:“好啊,我倒要看看你的嘴有多硬。” 杨泓暃散去了肖凌绝的修为,捏碎了他的内丹,还把他的手筋脚筋挑断,扔下了骷髅谷。 九幽山除降妖除魔外,以修逍遥道为主,追求自在逍遥。 可这一次,从来没有对说过过扶光说过一句重话的师傅、师叔们,在扶光回山后,就下令把他关押在天师洞中。 九幽山的各师叔师祖一同施法,把扶光镇压在天师洞中,严加看管,任何人都不得求情,饶是扶光有通天的本领也挣脱不了。 扶光在洞中慌乱不已,肖凌绝那死性子,若是他没有去,肯定会一直等,可凌绝他的修为连一只小鬼都捏不死,要是遇人不淑,只怕是凶多吉少。 扶光被镇压了三个月后,肖凌绝的踪迹似乎也在一瞬间销声匿迹。 扶光思念成疾,再加上各种法术的镇压早已被折磨的枯瘦如柴。 不得已,横野渡把扶光放了出来,横野渡往日的神采奕奕不复存在。“为师此生,从未做过半点为难人的事,没想到却为难了你,看来我还是得不了道,成不了仙,你去吧,去找你的道。” 扶光拜了三拜九叩后,匆匆赶去后山。 客行舟见此苦苦哀求。“师傅,不可以,你忘了你卜的卦吗?大师兄下山会死的!快拦住他!” 横野渡叹了口气道:“行舟,不过是一副卦而已,不必太执着。” 客行舟急的哭了出来。“师傅,不一样,那是您算的卦!您的卦何时没有印证过?大师兄真的会死的,师傅,你救救他!” 横野渡道:“行舟,我再拦下去,扶光会死的更早,别哭了,你大师兄走了,你要承担他的责任。” 扶光来到后山后,看到边一袭黑衣的肖凌绝,扶光的泪水止不住的流,还好赶上了。 被关禁闭的这些日子,扶光发现不止凌绝离不开他,他也离不开肖凌绝。 日落青山,肖凌绝回头浅浅一笑,日落很美,令人动容,扶光心动却的不止日落。 扶光紧紧抱住肖凌绝,第一次诉说这些日日夜夜的思念:“凌绝,我好想你。” 肖凌绝紧紧的把扶光拥入怀中,慎重的亲吻扶光的的额头,感受到怀中的瘦弱的身躯后,肖凌绝心疼道:“我也是,扶光,横野渡道长是不是为难你了,怎么把你养的这般瘦弱?” 扶光微闭着眼睛感感受着现在抱住的一切:“没有,是想你想瘦的。” 肖凌绝不可置信的愣住,打趣道:“看来真是想的厉害,都会和我说情话了。” 扶光低声呢喃道:“我们下山去吧,去没有人认识我们的地方,避一避风头。” 肖凌绝心中似乎被刀割了一般,疼痛难忍道:“好,我知道一座山,叫雾鬼山,我们悄悄去那吧,不让人发现。” 这世界最难估计的事物就是人,你要说他们强大,可他们害怕那些妖魔鬼怪,你要说他们脆弱,可他们毫不费力,就能用言语杀人于无形。 就算是普通人,没有法力,没有仙器,靠着双足也能走遍四海八荒。 二人顺着漓江岸,朝着人迹罕至的地方行走,一路上总是遇到一些怨灵精怪。 扶光察觉肖凌绝的修为似乎更高了,这一路上,他都没有出过手,都是被肖凌绝解决的。 走到扶柳城外的一处荒野地时,竟然看到两个青年被绑在树上,嘴也被捂住,一黑衣人面对面对着其中一个青年,嘴中念念有词,似乎在做法事。 随着口诀念的时间越长,突然黑衣人面前的那个青年口吐鲜血,暴毙而亡。 另一位青年被吓得大汗直流,眼睛充血,不断瞪大,一直摇头。 那黑衣人似乎也受到了波及,吐了一口黑血。 周围的黑衣人停了下来去搀扶吐血的黑衣人,那人大吼:“不是说这样就可以成功吗?”听声音,是个中气不足的老者。 其中一个黑衣人立刻解释道:“启禀宗主,阵法确实如此,也许我等没有把法力传对,宗主要不再试一次?反正这人也不能让他活着。” 称为宗主的人一甩袖子,把搀扶他的人甩了出去。“还用你提醒本宗主,这次若再不行,你们都不用回去了,留在这里陪葬!” 几人胆战心惊的齐声道:“是。” 扶光与肖凌绝相视一眼,扶光准备救人,却被肖凌绝拦住。“你在这里,我去。” 肖凌绝长身玉立,一掌劈过去,把那几位黑衣人劈的口吐鲜血,黑衣人见势不妙,拿出来传送阵齐声道:“走”。 肖凌绝无聊的“嘁”了一声,背对着被绑的那人,随意勾了勾手,那青年就被松了绑,喜出望外,大喊道:“多谢恩公救命之恩,多谢恩公,小的愿意为恩公做牛做马,以报答恩公。” 肖凌绝置之不理,扶光从暗处走了出来,询问道:“那些人为何要抓你?” 李华锦眼睛一动不动看着从黑夜中走出来的玉面仙人,急忙回道:“小仙君,我也不知道啊,小人昨日晌午在地里耕地,突然一阵大风把我卷走,醒来就已经是刚才那样被五花八门的帮着了。” 扶光笑道:“什么小仙君?可不能乱叫,祖师爷听见,要罚我抄经文。那你有没有听见他们说了什么奇怪的话?” 李华锦摸了一把汗道:“小的惭愧,没有听到。” 肖凌绝转过头来,眼神犀利的看了一眼李华锦,又柔和的看着扶光:“走吧,问不出来什么。” 李华锦看到肖凌绝的脸,惊奇的“咦”了一声,扶光听闻,急忙问道:“可是想起了什么?” 李华锦道:“没有没有,小的一时糊涂。” 扶光看着这人眼神躲避的模样,知道问不出来什么,便拉着肖凌绝走了。 李华锦看着一黑一白离去的二人,嘴中嘀咕了半天,最终下定决心,朝着扶柳走去。 扶光与肖凌绝谈论道:“那人被唤为宗主,想来,肯定是某大世家的家主,一家之主竟然做出这等事,难道就没有人发现吗?” 夜色无边,肖凌绝的脸也融入到夜色中:“每个人的背后都有阴暗,迟早会被发现,但需要有人主动去发现。” 扶光停下脚步,有些不安道:“凌绝,我,我肚子有些饿了。”其实扶光想说的不是这个,他只是想说问,凌绝,你是不是有事瞒着我? 肖凌绝愣了一下道:“好,前面有狗吠,想来有人家,我们去吃饭。” 扶柳杏花镇,这里是扶光与肖凌绝命运的转折点。 扶光道:“杏花糕,杏花酒,这里还真是别有一番闲情逸致。” 肖凌绝道:“是呀,这个小镇向来以杏花出名。” 小阁楼上两二人说说笑笑,窗外杏花簌簌而下,随风起又随风散。 不知不觉间星宿满天,扶光虽然修的是逍遥道,可是作为天师府第十六代传人,他的身上背负着许多框框条条,他从来没有一刻是真正的逍遥自在,也从来没有这般悠闲自在的生活过,如果这是一场梦,该多好。 月光如水,花落梦醒。 恍惚间,扶光额头冷汗冒,只是喝了一口酒而已,这根本不是生理上的反应! 扶光心跳如雷,这口酒似乎浇在了心中的不安上,一触即燃,烈火焚烧,灼热难耐。 扶光心中的不安被无限扩大,紧紧拉住肖凌绝的手。“凌绝,我总觉有什么事情要发生。” 肖凌绝反手包裹扶光的手,温柔的替他擦去冷汗,虔诚的吻着他的眉心:“别怕,我在。” 扶光紧绷的情绪,慢慢缓和下来。 果然不对劲,整个小镇,方才还喧嚣满天,鸡鸣狗吠,此刻却安静的连一只蝉鸣声都听不到。“凌绝,这里有古怪。” 黑夜中似乎有什么东西不断逼近。 肖凌绝捏了捏他的手:“是呀,有些古怪,正好,我练练手。” 突然间,几道强光刺激着眼睛,白光背后,带有寒剑。 肖凌绝随意一抬手,那白光就消散开来,“嘭”碎成了片。 那不是诛魔阵吗?不是只有在诛杀妖邪魔物的时候才用此阵吗?是谁?竟然如此歹毒?扶光仔细看着黑暗处。 小楼阁被瞬间包围,站在前面的人大声喊道:“肖凌绝就是魔族细作,残害手足,杀肖凌绝!除魔卫道!还无辜之人一个公道!!谁若是抓住肖凌绝那个细作,谁就是肖家新家主,这可是孟城主许诺的。” 下面一群人露出贪婪的神色,嘴中却振振有词的喊道:“除魔卫道!” 扶光强迫自己冷静下来,站起来,欲走上前去,却被肖凌绝拦住,“扶光,你走在我前面的次数太多了,以后我在你前面。” 肖凌绝走站在前面,看着外面黑压压的一片,他的脸上无悲无欲,无惊无恐,嚣张道:“一起上,不要浪费时间。” 扶光拉住肖凌绝,眼神视意肖凌绝,不可急躁,心平气和道:“不知杨公子前来所为何事?为何要偷袭我们?” 杨泓暃嚣张道:“除魔卫道呀,扶光你堂堂天师府亲传弟子,不除魔卫道也就算了,还终日与这厮鬼混,莫不是你也离经叛道了不成?” 扶光依旧不慌不忙道:“不知杨公子除的什么魔,卫的什么道?与我们二人何干?” 第80章 分崩离析 杨泓暃道:“少说废话,本公子今日就是来抓肖凌绝的,肖凌绝乃是魔族的细作,谁人不知?” 扶光气笑道::“什么魔族?谁说的?仙门百家也不曾对肖凌绝下通缉令,杨公子已经可以越过百家,直接抓普通修士了吗?” 杨泓暃气急败坏却又阴狠笑道:“少与本公子说些废话,他当然是魔族的细作,我还有证据,证明他修了魔修。 三月前,本公子在九幽山的后山发现了,打散了他的修为,亲自挑断了他的手脚筋,还割破了他的喉咙,虽说只是差一点就可以割断,但总归是被割破了。 本公子还让人把他扔下了谷去,那可是骷髅谷啊!什么怨灵精怪,邪魔妖道,数不胜数,可他现在却毫发无损的站在你面前,你不觉着他还是人吗,扶光?” 扶光方才的燥热一下凉了回去,寒意四起,血液似乎都被凝固住,嘴不自觉的微张,似乎要把郁结在胸口的寒气吐出来。 大脑似乎也被冻住,想不出言辞来回怼。 肖凌绝甩出来一根白鞭,把杨泓暃打落在地。“你不提醒我都忘了,既然杨公子记得如此清楚,不妨也尝尝挑筋割喉是什么滋味?” 杨泓暃滑稽落地,怒火攻心,恶狠狠道:“肖凌绝,今日就是你的死期,给我上。” 扶光看着一哄而上的人群,下意识的挡在肖凌绝前面,肖凌绝用软鞭把扶光绑在了屋内的床上,亲了亲扶光带着泪花的眼角,“你不要出手,在这等我。” 扶光知晓肖凌绝不想他出手,是不想让扶光也陷入背地,被大道所抛弃。 被绑在床上的扶光陷入了前所未有的迷茫,从未想过有朝一日若是他修的道与他想护的人——背道而驰,应该怎么办? 肖凌绝只用了片刻,便放倒了所有人,抱起扶光御剑而去,二人一路无言。 到了一处空地,野草蔓蔓,星光点点。 肖凌绝把扶光放了下来。 肖凌绝明明没有知觉,这一刻却感觉全身上下都疼得厉害,他小心翼翼的拉住扶光的手,声音有些颤抖:“扶光,你有一柱香的时间没与我说话了。” 扶光静静的望着星光下的少年,眼中的饱含泪水,似乎随时会落下来。 肖凌绝见此,痛苦欲绝。 其实,从肖家被认定是魔族那一刻,他们早就不是一路人,分开是早晚的事,这些日子都是偷来的。 扶光从一出生,便系上拯救苍生的大道,若一直在一起,只会不断让扶光陷入两难的境地,他明白这一切,可没想到分离来的如此之快。 肖凌绝鼓足了平生最大的勇气,出声询问扶光:“你,是不是讨厌我了。” 肖凌绝如同一个在等神明判决的犯人,在真正的断绝来临之际,一遍又一遍的回想着自己的那些罪恶。可他根本不敢与扶光讲真话,他的体内有一只魔,他赌不起! 扶光看着眼前小心翼翼的人,心如刀割,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只是缓缓的抚摸他的脖颈,“疼吗?” 肖凌绝不太明白踏歌的意思,轻轻地回道:“不疼。” 扶光的眼泪再也控制不住落了下来,言语有些哽咽:“怎么会不疼?凌绝,对不起,我不应该让你去后山等我,我更不该没有如期去见你!” 扶光扑在肖凌绝怀里,泪流不止,他从未想过,他呵护了十年的人,竟在他不知道的角落受到这般非人的折磨,那好不容易恢复的知觉,却是用来感受世间最残忍的疼痛。 肖凌绝紧紧的抱住踏歌,似要把他融入骨血。“扶光,别哭了,我不疼,但你哭的我心疼。”除了你,没有人会让我疼。 你哭会让我疼,你受伤会让我疼,你厌恶我会让我疼。 “扶光,你不要自责,这与你没有任何关系,就算那日我不去后山,他们也找机会把我丢进湖里,丢去山崖下;就算你不与我见面,他们也会让我千方百计来见我。” 扶光慢慢止住了眼泪,肖凌绝说的是事实,这些人不会让一个肖氏的少主流落在外,他们会杀了他,以免肖凌绝复仇。 可扶光的自责永远也减少不了,比起这个,更恐怖的还有那些人,那些恶人手中握住了权利。“我怎会讨厌你?你是我一生中最重要的人。” 肖凌绝悬着的心终于落了下来,他忍不住带着哭声道:“我也是,扶光,我只有你了,只有你。” 彼此的爱意像星光下的荧火,离离原上。 扶光始终不理解,人与人之间的根本没有任何仇恨,甚至彼此都不曾见过一面,却能对不认识的人,恶语相向,巴不得对他剥皮抽筋。 扶光与肖凌绝一路向东南离去,在孟津边缘被仙门百家围攻。 杨斐秦狗仗人势道:“肖凌绝你这小杂种,还不束手就擒,今日就是你的死期,我要我苦命的儿子讨回公道,要你血债血偿。” 扶光道:“杨宗主,为何这般咄咄逼人,蛮不讲理,你儿子与我们何干?” 肖凌绝挡在扶光前面冷笑道:“狗叫什么?我可没看见你的好儿子。” 杨斐秦夸张大喊道:“孟城主,您看见没有,你要为我那苦命的儿子做主呀,竟被这魔头害死的了,死相凄惨无比。” 孟城主站在人群中,一旁站着孟君出。昔日的好友,并肩作战,此刻是站在不同阵营。“父亲,孩儿曾与肖公子接触过,他不是那种杀人如麻之人。” 孟鹤樘稳重如山,脸上威严清晰可见:“肖公子可有什么要解释?” 肖凌绝行礼道:“孟城主,凌绝并未杀人。” 扶光则心中一惊,杨泓暃竟然死了,可肖凌绝根本没有杀害那帮人,二人离开之际,扶光特意看过,那群人不过是被凌绝打晕了而已! 有人栽赃陷害! 扶光急忙探出头来道:“孟城主,我与凌绝并没有杀害杨宗主的儿子,杨宗主,你儿子的死与我们没有关系。” 杨斐秦道:“扶光,好好的天师不做,竟然终日与魔头厮混,好,你们既然不承认?我且问你,我儿是不是去杏花镇捉拿肖凌绝了。” 扶光彻底从肖凌绝背后站出来道:“那不知杨公子无缘无故为何要去劫杀肖凌绝?” 杨斐秦道:“哼,休要转移话题,这么说你是承认见过我儿了,我儿不过是听闻打听到肖凌绝在杏花镇,怕这魔头对那做出什么伤天害理之事,才去阻止。可没想到,我那命苦的儿子,还有三十几个家中弟子以及数名其余门派的修士,皆惨死在那。” 说完,痛哭流涕,放声大哭道:“儿啊,今日爹一定替你报仇。” 扶光回绝道:“杨宗主,我与凌绝确实见过他们,他们不分青红皂白就要取凌绝的性命,不得已与他们发生了对战,可是凌绝手下留情,没有伤害任何人的性命。” 杨斐秦怒斥道:“黄口小儿,我念你是天师府传人,对你有几分恭敬之意,没想到你却伙同魔头,信口雌黄!我儿与那死去的人皆被勒死,勒死的伤口上皆有密密麻麻的针孔,我再问你,肖凌绝这厮的武器是不是一条软鞭。” 扶光心生警惕,觉得十分奇怪,下意识说道:“没有。” 杨斐秦勃然大怒:“胡说八道,老夫猜测他肯定有,你这人竟然为了一个魔族谎话连篇?”说完后,脸一阵红一阵,大口喘气。 扶光假装奇怪道:“咦,杨宗主这般确定肖凌绝有软鞭,难道在什么地方见过不成?” 杨斐秦似乎恼羞成怒,主动发起攻击,使用的是其门派绝招,攻式猛烈,肖凌绝下意识甩出软鞭,把杨秦斐击落,一击消散绝招,余威波及四周。 杨斐秦大笑,指着鞭子,质问道:“还说没有软鞭,肖凌绝手里拿着的是什么?” 扶光无所谓道:“是软鞭啊!那又如何?天下用软鞭之人数不胜数。我更加好奇,杨宗主竟会算一手好卦,提前知道凌绝的武器是软鞭。 值得一说的是,肖凌绝很少在外面用过软鞭,时至今日,凌绝一共用过三次软鞭,其余时候可再也没有用过! 这三次,一次是与杨公子在杏花镇碰面时,一次是在刚刚,还有一次是在扶柳的荒山中,遇到一个黑衣老头带着几个下属,正要两个青年男子的命。 凌绝为了救人,在那几个人面前用过软鞭,既然去杏花镇围剿的人已经全部死了,那么杨宗主,你说奇怪不奇怪?你怎么会这般确定凌绝手中有软鞭呢?哦,莫不是扶柳荒山中的黑衣人就是杨宗主不成?” 杨斐秦不自觉的擦了擦汗,中气不足的吼道:“一派胡言,你这般颠倒黑白,不以除魔卫道为己任的天师,有何脸面做天师府传人?” 扶光被说的愣住,肖凌绝听闻,一鞭子甩过去,却在半路被孟鹤樘拦住。“少年人,脾气太差,可不是什么好事。” 扶光见状拉住肖凌绝,低声安慰他不必为了这种人生气。 可扶光自己心中有过一丝惊慌,他从未想过自己不能做天师府的传人,想到此,扶光立马停止胡思乱想,现下的事情解决好才是最重要的。 能不能做天师府的传人可不是别人说说就行,扶光不断安慰着自己。 肖凌绝根本没消气,狠狠的剜了一眼杨秦斐,似乎要捏碎此人。 杨斐秦被看的头皮发麻。 这时候孟君出附和道:“父亲,我与肖凌绝相处期间,确实没见过肖凌绝使用过软鞭。” 孟鹤樘思索一会道:“不必这般猜来猜去,麻烦。”看了看人群道:“正好魏氏魏陆离跟着来了,让魏公子来验一验就知道是非曲直。” 魏家乃是兵器一族的传人,对各种各样的兵器了如指掌,无论是不知名的小兵器还是上古神器,皆有认知。 魏陆离恭敬道:“是。” 孟鹤堂道:“肖公子觉着如何,若没有什么不妥之处,就把兵器递给魏公子。” 扶光对肖凌绝道:“凌绝,你觉着如何?” 肖凌绝看着无论何时都不会强迫自己的扶光,好想紧紧抱住他,亲吻他,可现在人如此之多,这种行为会让扶光遭受那些恶意的眼光,这可不行。 于是,恼火的把手中的鞭子扔到魏陆离怀中。 魏陆离拿着鞭子,翻来覆去,眉头紧锁,扶光心中不祥的预感再次袭来。众人也在急躁的等待结果。 杨斐秦道:“魏公子到底如何?这鞭子是不是与我儿子脖颈上的痕迹吻合?” 魏陆离并没有回答,仍然专心致志的看,人群中的焦急气氛正在不断传染。 扶光也被这种急躁的氛围感染,心中的不安被无限放大。 过了好一会魏陆离脸上出了一层薄薄的汗,双手举起软鞭,恭敬的对孟鹤堂道:“城主,陆离无能,无法看出这是什么兵器,不过软鞭上的纹路似乎与那些伤痕吻合,但我能力不足,不如家中长辈,不敢断言到底是不是一致。” 扶光心中的不安达到顶峰,怎么会这样?到底哪里出了问题?凌绝的这个软鞭为什么会变成凶器? 杨斐秦怒道:“有什么不敢断言的,魏公子,你乃是家中传人,下一任宗主,你说似乎的事情,不就是一槌定音!肖凌绝就是杀人凶手!” 说着说着杨斐秦情绪高涨,带领着一帮人大喊:“杀肖凌绝,除魔卫道!杀肖凌绝,除魔卫道……” 肖凌绝脑中一片空白,他不知道事情为什么又会变成这样? 一切都是在重蹈覆辙! 这些日子受的委屈似乎要在这一刻流出来,肖凌绝的眼眸瞬间红的不正常。 扶光?对了,我还有扶光!没关系,扶光信我就好,这些人爱信不信?与我何干! 肖凌绝的身体难以抑制的颤抖,双手拉住扶光的手臂,“扶光,扶光,你信我对不对?” 扶光看着肖凌绝委屈的模样,不断道:“我信,我当然信你!可是,凌绝,你能不能告诉我那条软鞭是从什么地方得到的?” 第81章 凌绝受伤 这些日子,扶光从来没有问过肖凌绝他的鞭子是从什么地方来的,怕他想起那些令人窒息的往事。 可这软鞭来的这么巧,一定有它的古怪之处。 也许这是一件魔物!可千万要问明白,不能让凌绝受到伤害。 肖凌绝的精神紧绷,结巴道:“是我,是我捡的。”绝对不能让扶光知道他的体内住着一个凶残恶魔,绝不能让扶光知道他和魔族有染!要是扶光知道,这会是多么可怕的事情! 多年的陪伴,相遇相知,扶光知道肖凌绝在说谎,可是为什么要说谎?那鞭子果然有问题。 肖凌绝看着扶光眼中一闪而过的质疑,慢慢的松开了手,紧紧地扣住自己的头,这些日子的假装坚强在这一刻土崩瓦解。 肖凌绝声音颤抖道:“你也不信我了,终有一日,连你也不再信我。” 扶光急忙道:“凌绝,我从来没有不信你,我只是想知道软鞭的来历。” 肖凌绝痛苦道:“我说了人不是我杀的啊!” 扶光下意识的搂住肖凌绝,拍着颤抖的肖凌绝轻声安慰道:“我知道,我知道,我信你,我是信你的,凌绝,别激动,好不好?” 肖凌绝紧紧回抱住扶光,不断呢喃道:“不是我,扶光,不要离开我,不要离开我。” 这时,孟鹤樘示意众人停止大喊。“竟既然魏公子不能给出确切的判断,本人也不能断然的处决任何人,这样吧,肖公子,你先随我去孟津,再把软鞭给魏家宗主看,再做定夺,如何?” 扶光一边安抚肖凌绝,一边答道:“好,孟城主,我们可以和你走,希望您能查明真相。” 孟鹤樘一身青色的长袍,头戴一顶黑色礼冠,面若古铜色的脸庞,眼睛幽深道:“扶光,你不用随我一起,有些事不用我说,你也明白,再者,我想你应该有你的使命,而不是一直守在肖凌绝身边,不是吗?” 扶光白皙的面容带着坚定的目光道:“我现在的使命就是还肖凌绝一个清白。” 肖凌绝突然激动大喊道:“不去,我死也不会去。” 扶光什么都顺着肖凌绝,不断拍着肖凌绝的背道:“好好好,不去,不去,凌绝,放松,放松。” 孟鹤樘问道:“为何?” 肖凌绝慢慢从扶光怀中抬起头,突然变了一副模样,邪气十足的笑道:“我的大师姐,也是这样去的孟津,却死在了孟津,我会不会也这样?” 孟鹤樘道:“你大师姐是畏罪自杀。” 肖凌绝邪邪的笑道:“对呀,那我会不会也是畏罪自杀,死在途中?最后依旧没有洗清罪名,被天下人辱骂?” 杨斐秦在一旁煽风点火:“城主,这厮竟然敢这般说三道四,毁您清誉,真是罪该万死!天下谁人不知,您刚正不阿?” 孟鹤樘端庄严肃的脸,看不出表情,自从作了一城之主,他可从来没有被人这般说三道四,指指点点,语气发冷道:“肖公子,你去也得去,不去也得去。” 肖凌绝冷笑道:“不去。” 孟鹤樘道:“要么你主动去,要么我亲自抓你去。” 扶光像哄小孩一般,急忙忙却又温和劝说肖凌绝:“凌绝,别怕,有我陪你,要不我们就去随便看看,若是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我们立即走人,好不好?” 肖凌绝用力按住扶光的手,厉声道:“我不会去的,你也不会去!”说完对着孟鹤樘道:“不去,动手吧,正好看看修真界最强的修士有多强。” 孟君出在父亲旁急的大喊:“肖凌绝,你疯了不成?” 回过头,又急忙回头解释道:“父亲,肖凌绝只是一时情急,望父亲不要与他一般见识。” 孟鹤樘举起右手,示意道:“不必多言,既然如此,本尊就不客气了。” 扶光同样紧张,这可是修真界最强的修士,凌绝如何抵抗得了? 扶光见孟鹤樘施展出法术,连忙站在肖凌绝身前。“凌绝,我尽全力接一招,你看好时机快跑。” 肖凌绝没有说话,只是默默看着扶光。 孟鹤樘一记法术朝着二人袭来,扶光正准备接下这一招,突然被肖凌绝拉到他身后。 白光乍起,狂风吹倒众人。 只有扶光愣愣地站着,愣愣的看着接下孟城主一招的肖凌绝,缓过来后急忙拉着肖凌绝检查道:“凌绝,可有受伤,怎可胡闹,你知不知道,方才有多危险?” 肖凌绝看着急红眼的扶光,摸了摸他的头道:“没事。”从前都是扶光摸着肖凌绝的头,温柔的哄他,不知不觉二人的角色转变了。 孟鹤樘不由的正视的看着肖凌绝:“少年人,再接一招。” 肖凌绝狂妄道:“乐意至极。” 二人冲上云霄,众人只能模模糊糊看见一道道白光在黑夜中闪现。 所有人都在想一个恐怖的事实,肖凌绝竟然能与孟鹤樘打成平手,难以置信! 扶光与孟君出二人同样觉着不可思议,扶光想:自己没有在肖凌绝身边的那段日子,他碰到了不错的机遇,只是不知这机遇是好是坏? 空中的孟鹤樘看着肖凌绝身上时不时出现的魔气,心中有了计量。“肖凌绝,你是不是已经控制不住身体里面的魔了。” 肖凌绝的眼睛红光微现,“不愧是孟尊主,这都被你看出来了,既然如此,那就速战速决。” 孟鹤樘的表情不再那般严肃,轻笑了一下。“不急,本尊来猜一猜,你很在乎扶光?” 方才还嚣张的肖凌绝沉默不语。 孟鹤樘一副了然的模样,接着说道:“并且你还没有和扶光讲过你身体里面有一个魔族。” 肖凌绝的手不自觉的抖了抖,淡定的表情表情似乎也变了。 孟鹤樘见此,乘胜追击道:“若是扶光亲眼看到你变成了魔族会如何?天师和魔族可是宿敌,至死方休!” 肖凌绝主动发起攻击,只是体内的魔族异常狂躁,叫肖凌绝难以控制,对着体内的魔吼道:“你给我冷静点。” 体内的魔似乎迷失了心智,狂躁无比! 肖凌绝只能一边稳住身体,一边应对孟鹤樘的攻击。 孟鹤樘见此诡异的说道:“到此结束,接下来是我会送给扶光的一出好戏。” 肖凌绝被击中,却顾不得身上的疼痛,有些惊慌:“你有事冲我来!别动他” 孟鹤樘再一次击中肖凌绝,肖凌绝从空中摔落下来,孟鹤樘看着肖凌绝的猩红的眼睛笑道:“当然是冲你来!” 扶光见肖凌绝被孟城主击中,及时用佛尘接住落下的肖凌绝,把他带到身边。 扶光看着口中鲜血直流的肖凌绝,急忙运功为他疗伤。“凌绝,别怕,我为你疗伤” 肖凌绝大脑一片空白,脑中的尖锐的声音嗡嗡作响,刺激着他不断敲击自己的头部。 肖凌绝身体难受至极,似乎有什么东西要从里面爬出来,不断撕扯他的血肉。 大量的黑气缠绕在他的身上,眉头上似乎被炭火烫到一般,疼得不得了,甚至冒起了烟。 扶光按住肖凌绝的手,着急道:“凌绝,你如何了,是不是很难受?” 杨斐秦见此,大笑道:“如何了?扶光你做为天师府的亲传弟子,看不出来吗?肖凌绝他入魔了,天师与魔族是宿敌,你难道不知道吗?还不快杀了他!” 扶光不理,只是一遍又一遍的喊着:“凌绝,凌绝,你醒醒……” 杨斐秦卑微屈恭对着孟鹤樘道:“城主,我等直接捉拿肖凌绝!” 孟鹤樘淡淡道道:“既已入魔,当然要捉拿!” 杨斐秦听闻,迫不及待带着门生冲了上去。 肖凌绝的眼眸越来越红,完全没了心智,额头上冒出一个魔族的印记,推开扶光,朝着冲过来的人发出致命一击,不一会儿,血腥味飘散在周边。 扶光看着肖凌绝杀人的模样,急忙前去阻止。“凌绝,你冷静下来,不可杀人!我们现在就走,离开这里,好不好?” 杨斐秦怒目而斥:“肖凌绝,你今日杀了这么多人,在场的各位有目共睹,还想走?拿命来!”再次发动攻击。 肖凌绝似乎发了疯,不顾扶光的劝阻,变成了杀人不眨眼的魔鬼。 孟鹤樘见此,再次发起攻击,肖凌绝躲开,来到了两个少年的背后,孟鹤樘的法术随即而来,扶光见状,大喊:“凌绝,带着那两人躲开。” 肖凌绝竟然听话躲开,还救了那两人一命。 杨斐秦见状,眼珠子转了转道:“诸位,随我围剿扶光。” 其余世家之人有些犹豫不决道:“杨宗主,扶光毕竟是九幽山的亲传弟子,我们贸然攻击他,怕是会被九幽山的人记恨呀。” “是呀,杨宗主,扶光也没有杀人,这……” 杨斐秦不耐烦道:“行了行了,他一直维护肖凌绝,早就与肖凌绝混为一谈,况且他不会对我们出手,怕什么?再说,我们又不是要杀他,我们只是假装围住他,抓到肖凌绝啊!” 扶光正担忧的看着肖凌绝与孟鹤樘对决,突然被几人袭击,他不能出手伤人,只能一味地躲避,难免受了点伤。 肖凌绝见状,想要来帮忙,却被孟鹤樘缠着。 肖凌绝急于摆脱孟鹤樘的纠缠,不惜两败俱伤,强忍着孟鹤樘的一击,自己也同样给了孟鹤樘一击。 孟鹤樘被击退,孟君出急忙搀扶住。 肖凌绝早已精疲力尽,孟鹤樘的不愧是最强的修士,肖凌绝感觉身上的每一块肌肤都被刀割过般,五脏六腑都移位。 但肖凌绝还是拼死替扶光挡下那几人联合的攻击,那些人的灵力化做长剑,瞬间刺穿肖凌绝的身体。 扶光眼看着肖凌绝被人刺伤,吐了一口鲜血,随后倒在了地上,再也没有力气站起来,连滚带爬的来到肖凌绝身边:“凌绝,凌绝,你有没有事,不要,你醒醒,你醒一醒啊!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都是我不好!” 扶光哭的撕心裂肺,眼泪止不住的流。 杨斐秦等人见状大喜,带领手下准备再次偷袭扶光,却被扶光用拂尘拦下攻击,还把几人甩到地面。 杨秦斐趴在地上倒打一耙:“扶光,你作为天师你竟然攻击我们?” 扶光看着毫无声息的肖凌绝,心如死灰,冰冷的看着杨斐秦:“难道不是你们先偷袭我?” 杨斐秦被人说出来自己的行为,脸上有些挂不住,依旧大声嚷嚷道:“哼,扶光,你不就是与肖凌绝一伙的吗?我难道不应该杀了你?” 杨斐秦示意门下几大高手,一定要取这二人的性命,否则自己做的一切肯定会被世人知晓,那几人立刻结阵。 看着毫无声息的肖凌绝,扶光从来都没有这般清醒过,所以,当那三人发起法术,朝着扶光袭来时,扶光第一次开始反击! 作为九幽山亲传弟子,扶光的法力在多数人之上,可以说是年轻一辈的佼佼者! 那三人被逼的节节败退,杨斐秦见状,在后面施法,堵住了退路,那三人破口大骂“你大爷的,杨老狗!” 奈何扶光在后面追,几人拼尽全力发出致命一击,突然后面的阻力消失,杨斐秦在给三人输送灵力。 扶光见状,立即动用全部修为,准备还击。 当然,杨斐秦几人加在一起也抵不过扶光。 说时迟,那时快,突然间,杨秦斐突然撤回法力,被隐藏在暗处的另一高手带出双方的对峙。 对峙双方瞬间失去平衡,扶光的强大的法力瞬间穿过那三人的身体,那三人死不瞑目! 杨斐秦在一旁哈哈大笑。“天啊,快看啊!天师杀人了!”边说边准备偷袭! 悄悄逼近有些恍惚的扶光身边,眼看就可以杀了扶光,千钧一发之际,被一股外部的灵力震飞,杨斐秦又吐了一口鲜血,气的咬牙切齿。“何方妖孽,竟敢偷袭我!”明明只差一点! 横野渡带着客行舟等九幽山弟子从天而降,出现在了众人面前。 横野渡一如既往,仙风道骨,摸着白眉道:“不知我那徒儿做了什么?惹得杨宗主痛下杀手?” 杨秦斐见状赔笑道:“道长有所不知,扶光他杀人了!还是无辜之人!他还与那肖凌绝终日厮混,肖凌绝早已经入了魔了啊!我见此,才会出手希望捉拿二人,想要送去关押!” 横野渡疑惑不解:“入什么魔?我看扶光全身上下都没有一丝魔气,灵力清澈干净,何来入魔一说?” 第82章 天师印破 杨斐秦道:“不是说扶光入魔,是说他与魔族厮混,想来要是背叛修真界!方才还攻击我等,天师要早日清理门户,可不能让他一个人毁了九幽山的名誉!” 客行舟怒道:“放屁!我刚刚亲眼所见!是你这老贼想要偷袭我师兄!你这老贼颠倒黑白的能力也太强了,我看要早日把你清理门户,可别毁修真界的名誉,只会偷袭的卑鄙小人!” 杨秦斐被骂的脸面都挂不住,忍不住质问横野渡道:“天师!您也不管管门下弟子,就任他胡言乱语,胡作非为吗?” 横野渡淡然道:“可我门下弟子又没有胡说,老道也看见你偷袭扶光了。” 杨斐秦被说的脸一阵红一阵白,转头去寻求孟鹤樘帮助,孟鹤樘还在打坐,看来孟鹤樘被肖凌绝伤的不轻,但杨斐秦可不管,依旧自顾自抱怨道。“城主!没想到九幽山是这般没有礼数的门派。” 客行舟被这副小人嘴脸气笑道:“我呸!你哪来的脸说九幽山,若不是杨宗主这般不要脸行为,令我大吃一惊,我竟不知道还有修真界还有杨宗主带的这个小门派呢。” 杨秦斐听闻,一下子脸红脖子粗,被气的说不出什么回怼的话来,只能重复道:“岂有此理!岂有此理!” 孟鹤樘恢复了好久,终于站了起来,还真是低估了肖凌绝的能力,淡定的整理了一下衣袖问横野渡道;“不知天师打算如何处理?” 横野渡摸着白眉,大度道:“扶光是九幽山亲传弟子,自然是要带回九幽山,至于肖凌绝…… 这肖凌绝在九幽山生活了差不多十年,心性脾气虽然急躁了点,可绝对不是和魔族有染的人,可若他真是魔族,那他藏在九幽山十余年,定是有什么目的?老道更应该带他回去严查!” 杨斐秦夸张大喊道:“哦哟!说的真好听,谁知道你们会不会包庇他们,徇私枉法!” 横野渡天师四两拨千斤道:“这就不劳烦杨宗主操心了。” 孟鹤樘沉思一会道:“扶光可以带走,肖凌绝不行。” 正在双方对峙之时,肖凌绝突然醒了过来,他挣脱了扶光的怀抱,朝着人群甩出一团灵气,致使所有人都低头挡风,而后他飞身而去。 一切发生的太快,扶光还来不及反应,肖凌绝就已经走了! 这时,扶光惊觉自己的额头疼得厉害,似乎被什么人撕皮一般! 孟鹤樘见肖凌绝离去,对着众人道:“诸位仙门,今夜你们也看见了,肖凌绝已经入了魔,本尊不得不对他下追杀令。” 本来还有少余修士认为肖征为天下苍生做了许多事,即使有罪,如今也也死了,他做过的那些功绩不能被抹杀,更不该再对其子嗣赶尽杀绝! 可今夜一看肖凌绝确实入了魔,他父亲又是那样死的,若是肖凌绝日后带着魔族杀回来,那可不是开玩笑的,看来只有早日除去,以绝后患! 这会见孟鹤樘这般说,也没有一个人反对! 客行舟发现了扶光的异样,扶光一直捂着眉间,一丝丝干净、纯洁的灵气从他的指缝中飞逝,客行舟急忙挡着扶光前面,“大师兄,你怎么了?” 扶光这会不疼了,慢慢把手放下来,眉间一片雪白,再也看不到他亲传弟子的印记。 客行舟的内心似乎有什么东西在破碎,他最好的大师兄! 他一出生就是命定亲传弟子的大师兄! 人人敬佩的天师亲传人! 他都再也不是了,祖师爷收回了给予大师兄的一切荣誉。 扶光怔怔的看着师弟眼中的震惊、不可置信、最后慢慢变成悲伤…… 离得近的人群中不断传来惊呼,好奇、质疑、嘲讽声…… “他的天师印真的消失了?” “千真万确,他眉间的天师印不在了,这历代天师,我还没有听说过谁,被认定了天师印,却又消失的,奇哉!” “有什么好奇怪的?就他这样日日维护魔族之人,当然不能再做天师了,收回他的天师印也是该!” “这扶光之前日日显摆他是九幽山亲传弟子,到处欺压他人,这下好了,看他还有没有脸再说他是九幽山的人。” 扶光昏昏迷迷被带回九幽山,昏睡了两天才醒过来,他似乎做了一个光怪陆离的梦,梦中的父母相伴,其乐融融。 扶光醒来后,一个去了后山,九幽山分前后山,前山仙气飘飘,后山怨气冲天被称为“鬼山”,不过这些怨气都被镇压在了骷髅谷,完全出不来。 扶光三岁就被认定为九幽山南天师一派的亲传弟子。 幼时迷糊,雨过天晴,一只白蝶被大雨冲刷后,奄奄一息,扶光看见后,拾起白蝶,用衣袖轻轻为其擦干雨水。 白蝶命大,在扶光擦干翅膀上的雨水后,便振翅而飞。 扶光看着婉转浅飞的白蝶,一个人不知不觉跟着来到了后山,白蝶飞入仙雾缭绕中,扶光也跟着进去。 视线清明后,白蝶不见,却见到了一个白胡子老头。 这老头竟然坐在山顶钓鱼! 这山高坡陡,山与山之间沟壑是溪谷,溪谷下有一处深潭,但有数丈高,白发老者拿着一节枯枝,没有鱼线,是为悬空垂钓! 三岁的扶光觉着这十分有趣,规规矩矩行礼后,就问老者:“仙者,这是在做什么?” 这老者一席素衣,八卦印胸前,金光渡边,看上去虚虚实实,真真假假,难以分辨,像是仙家之人,故而扶光称呼其为仙者。 老者见来人是一个蒜苗高的小娃,轻哼一声,戏谑道:“小小年纪眼睛就不好使,自然是钓鱼喽!” 扶光一板一眼问:“禀仙者,弟子眼睛好使的,只是这谷深数十寻,山高六七丈。纵有百尺钩,如何能钓鱼?” 老者摇头晃耳道:“悬空垂钓,定能钓道!山高水远又何妨?道生万物,道生万物……” 扶光理解不了,但依旧好奇问道:“仙者,钓的哪门道?哪里有道,晚辈也借鉴借鉴。” 扶光听师傅提起,自己大概是在满月的时候就被捡到九幽山上,如今三年已过,可扶光心中依旧感悟不到师傅说的道,修为也不见长,这属实对不住师傅的养育之恩! 今日听仙者说有道,若能借鉴,再好不过。 老者摸着白眉,细细数来:“这道一时半会可说不完,一花一草是道,一山一谷是道,心中有道,万物生道,你即是道,道即是你。” 扶光看看衣袖,左右摇晃一会,看看花,看看草,最后又摸摸自己,什么也没有发现,于是疑惑道:“仙者,无道。” 这时那消失的白蝶和着微风,翩翩而来,停在扶光肩上。 老者高深莫测道,“看见没有,于这只蝴蝶而言,你就是道。” 扶光似有所感,低头沉思,道是一种责任,保护弱者的责任! 扶光正欲说话,只是抬起头一看,天色已晚,白蝶消失,仙者不见! 扶光又恍恍惚惚的回到前山,发现正在着急找自己的师傅与道友。 小扶光被与师傅一同在找的山峦鹤道长骂了几句。 扶光积极承认错误,抬起头后,一群人却被惊的目瞪口呆,天师印竟然出现在一个三岁幼童身上! 横野渡道长最先缓过来,询问扶光发生了何事? 扶光一五一十的将所遇到的人和事交代清楚,横野渡听闻摸着白眉道:“天意如此,天意如此啊!扶光,你今后定要好好修炼,除魔卫道,不要辜负这份天意。” 扶光至此以后,领悟醍醐灌顶,修为直上云霄! 一步一步成为九幽山值得信赖的亲传弟子,一点一滴有了天师的模样,随着年龄增长,扶光也知道这天师印代表怎样的意义,是一种守护,是一种使命,是一种责任…… 天下并非海晏河清,总有妖魔鬼怪惹是生非,总有不良之人离经叛道。 扶光的第一使命就是——除魔卫道! 十余年来,扶光每一天都在为道而活。 扶光偶尔有时候,也会觉着自己活的过于兢兢业业,无形中有枷锁在禁锢着自己,但扶光一直为天师印自豪,不断勉励自己!为自己获得天师印而骄傲,这是一种荣誉! 可如今,他竟然杀了他应保护的人,做了离经叛道的人,上天收走了给他的天师印,他似乎可以不在为道而活,不用再矜矜业业,那若有若无的禁锢虽消失了,可扶光再也开心不起来了。 现在连肖凌绝也离开了自己,凌绝又去了何处? 二人十余年相伴,可以说,扶光的生命除了道就是肖凌绝,肖凌绝就是扶光的道的一部分。 这下,山高水远,何处寻道? 扶光在后山站了一天一夜后,拜别了师傅,下山游历,这是一场一个人的旅途。 扶光愧对于师傅的救命之恩,愧对于师傅传业受道解惑之情。 扶光做不好这天师,成了千百年来第一个被剥夺天师印的人! 想来这事定是让师傅在外人面前颜面无存。 离别时,遭到客行舟的阻拦,客行舟苦口婆心劝说扶光不要离开九幽山。 九幽山是扶光的家,没了天师印依旧可以在这里修炼,再说外界都是在看他笑话的人,是是非非,恩恩怨怨,扶光根本处理不好外界的因果…… 扶光听闻后回绝了,他说,师弟,我总不能一辈子在九幽山,生活在师傅的羽翼下。 扶光沿着漓江岸走,外界的疾苦难以想象,这些年魔族彻底破坏了诛魔阵,慢慢打入内部。 最重要的是不知为何,孟鹤樘自缢了! 修真界没有了肖征与孟鹤樘,天下群英竟无人能与魔族抗衡,百姓民不聊生,生活苦不堪言! 九幽山与苍极山倾尽全力也只能暂时稳住魔族! 扶光一路救死扶伤。 在庐陵时,扶光与众人一起抵御魔族,却看到了看肖凌绝站在魔族之中,凌绝居高临下,邪气十足。 扶光终于看清肖凌绝的额头上多了一个魔族的印记,那是东方魔君的印记! 扶光这一刻觉着自己才是生了一场大病,魔族的攻击让那群手无寸铁的百姓彻底陷入了被动,他们没有能力反抗,只能等待死亡。 扶光的修为大不如前,他拼尽全力只救下一小批人,很快南北天师的人带着弟子赶来,抵挡住了魔族。 苍极山掌门天师在人群中看见了扶光的面容,不可思议道:“他是魔族之人。” 张如初见父亲说的是扶光,解释道了:“扶光乃是九幽山的大弟子,并且还曾是祖师爷亲选的天师,不可能是魔!” 而张天师肯定道:“不会错,他就是魔族之人。” 随即命令弟子去捉拿扶光。 扶光第一次从张天师嘴中听到了自己的身份,他说自己的父亲名张君羡。 张君羡与张江流,二人曾经是苍极山门派下的得意弟子。张江流乃是苍极山的大弟子,天师一位的继承人,张君羡则是二弟子。 奈何二人年少无知,在边界巡逻中,竟然救下了一个魔族的小孩,并把那个小孩带回了当时他们休息的村落中。 魔族就算只是个小孩又如何?魔族的残忍难以想象! 果不其然,那魔童趁着用了幻术让二人熟睡,随后,杀害了周围的几户村民。 二人醒来后,得知此事非常自责,在连续几日的追捕下,终于把那魔童杀死了。 村民开心的办了个晚宴,庆祝杀死魔童,为他们死去的亲人讨回了公道! 二人混不知觉,还以为这些村民真的是在感谢他们。 实则不然那些村民早就记恨上了他二人,明明他们的亲人可以不用死的,都怪他们假正经,救什么的魔童回来,害死了他们的家人! 茶水,饭菜中都放了迷药。 村民们趁着两人熟睡时,把张江流绞死,丢出了诛魔阵外,眼睁睁看着张江流被魔族分食。 待张君羡醒来时,为时已晚,魔童主要是张江流救的,张君羡不过是跟着他的大师兄,这样让他侥幸逃过一命,没有被绞死,但被赶出了村落。 张君羡当然不服,于是去质问那些村民为什么要杀死他的师兄,那些村民只是说:“血债血偿。” 张君羡反驳道:“可我师兄也救过你们啊,不止一次……” 张君羡把村里被张江流救过的人说了一遍,既然要血债血偿,那这些被救的村民怎么办? 第83章 道根被剔 我等奉命带张君羡回去思过,他却跑了。 他说那不是他求的道,求人间求不得,便离经叛道去了魔族,还娶了位魔族的新娘,生下了你——扶光。 当然苍极山并没有放弃对他的追捕,他很聪明,把你放在了九幽山,恰巧被九幽山的天师捡了回去,他则跑向了反方向。 苍极山的弟子抓到他时,他说:“去魔族不是为了逃避自己,只是为了寻找一个不被正道所容的地方。”说完后就自杀了。 苍极山从来没有想过要他死,最开始只不过是,想让他回去面壁思过而已,他却一而再再而三的做出离经叛道之事。 倒是你,扶光,没想到你作为魔族的后人,竟然也有这般待遇,祖师爷亲选的天师,这多少人梦寐以求的荣誉,想来天师印消失,也是知道了你是魔族吧,一切只能说是造化弄人。 张天师捉拿住扶光后,极力要九幽山把扶光剔除天师一派。 魔就是魔,道就是道,扶光的存在把两样搞混乱了。 横野渡与张天师商量,如今扶光已经不在九幽山上,早就不算九幽山的人,没必要再去做什么剔除。 张天师一口否决,扶光他有道根,有灵力,但他是魔族,若是有朝一日他用道法去害人谁能负起这个责任?还背着天师的名义。 众生若是知道天师抱养魔族,这是多么容易造成恐慌的事。 唯有剔除扶光的道根,除去天师的名分,他一个普通人才翻不出什么浪花来。 就算做了什么错事,也与天师一派没有任何关系。 我等从来不是要赶尽杀绝,只是觉着他的大起大落,迟早有一天会激起他的魔性,酿成大祸,既然如此,就要把这个可能扼杀。 客行舟得知后第一个不同意,他去质疑横野渡:“师傅!为什么要这样赶尽杀绝?大师兄他那般骄傲,他已经失去了很多,不都说做人留一线?况且,怎能任那张天师胡说他说师兄是魔族,师兄就是不成?” 横野渡在坐禅,听着客行舟的吼叫,不急不缓道:“行舟,你有没有想过,扶光为什么在三岁前不能修炼,得到天师印后立即就能修炼,并能一日千里? 因为扶光是魔族,我捡他回来那天我就知道他身上有魔族的血液,他白白胖胖的一小团,我不忍心对他做什么,只希望他平平安安的度过一生,因为魔族根本结不了道根,不能修炼任何法术,做个闲散道人有何不好? 无忧无虑,自由自在。 可谁曾想到他会有那样的机缘,祖师爷亲自册封的天师,几百年来也就扶光一人,多么高的荣誉,多么重的责任却是一个带有魔气的道人。 祖师爷给他逆天改命的机会,没有任何人阻止得了。 这些年我有时也会害怕,若是扶光的身份被人知晓了怎么办? 若是扶光魔性显露怎么办? 我一直教他清心禁欲,就怕唤起他的魔性。 可他没有,他的成长,我们都看在眼里,你也一直以他做榜样,他待人亲切随和,做事容忍有度,一心除魔卫道,一切都那么完美。 我以为他会带着这份荣誉一直这样完美下去,谁知道肖凌绝会是他的劫? 我以为阻止过他与肖凌绝的见面,就能阻止他即将面临的悲惨命运。 可当夜深人静我独自坐禅时,我会忍不住发问,我真的做对了吗?我真的能阻止吗? 古往今来,成大道者,成大魔者,无不是受尽人间疾苦,才得以成功。 道者修身养性,魔者随心所欲。 道家讲究机缘,一切有因必有果,我阻止不了扶光,所以我放走了扶光,让他自己去领悟,让他自己去找他心中的道。 造成如今的局面,不是任何人的过错。 若是不剔除扶光的道根,等到天下人知晓扶光身份时,苍生会觉得自己被愚弄,这些被愚弄的情绪会对扶光会造成更大的伤害。 很多时候,我们总以为自己是在帮他,实则是在害他。 既然如此,一切随缘,扶光命中的劫,躲不掉的,只能看他自己了。” 客行舟如鞭在喉:“怎会如此?大师兄……” 横野渡睁开眼睛道:“行舟,你要学会成长,不能一直这般意气用事。” 扶光被师傅亲自剔除了道根,逐出了师门,从人人敬仰的天师亲传弟子到丧家犬,天下皆知。 自此,扶光四海为家,风餐露宿,与苦行僧一般。 魔族直捣内部地区,苍极山一派护着扶光与一群难民来到了南湄,扶光一路上对这些难民十分照顾,有水有吃的总是先给老弱病残,妇孺,难民都对他颇有好感,可偏偏有人见不得。 据他自己介绍他是苍极山派下张如初的师弟,张遗风。 其实早在朝阳城就见过,只是扶光有些记不清了。 但在这位道友介绍时,扶光说记不清了,这可惹怒了张遗风。 张遗风阴阳怪气道:“是呀,亲传天师被剔除道根,又被赶出师门,想来日日食不果腹,不认识我这种小人物也是正常。” 扶光一笑而过,不予理会。对自己有意见的人,无论你怎么做他都有意见,没必要与他浪费时间。 见扶光不理自己,张遗风更加阴阳怪气,几次三番挑扶光的刺。 可到了扶光如今的地步,能激怒他的东西少之又少。 当然也有能激怒他的东西,比如张遗风提到的肖凌绝。 张遗风蔑视道:“扶光,你还不知道吧?如今的东方魔君是那个肖凌绝!他们一家当年果然与魔族有染,幸好仙门百家有先见之明,逼死了月昭绯与肖征,不然修真界只怕是要经历一场浩劫!还有,你当年不是与肖凌绝走近吗?如今你落难,你的好友是魔王,他怎么不接你去魔族吃香的喝辣的?你们闹掰了?还是说你也是魔族派来的底细?” 扶光不予理会,神色淡然的走了,张遗风呸了一声。“装清高,早晚有一天我会抓到你的把柄,叫你生不如死。” 魔兵一路南下,打到了南湄这。 扶光一如既往为难民们,看病治伤,平日里挖点草药,日子勉勉强强能过去,他已经没有资格站在前线除魔卫道,这样也好,不用与凌绝有交集,不然还真不知该怎么办? 南湄独特的地理环境,造就了多种多样的植被,其中有用的药材十分多,扶光每日都去挖药材。 这日在兀神山上,扶光找到了两株治疗的草药,正在挖时,面前凭空出现了一个黑衣人,扶光心生警惕,他如今没了修为,只能用蛮力,拿起锄头准备大干一场,愣了一会后,又轻轻摇了摇头,真是傻,锄头能挡得住吗? 还有这身影,不正是肖凌绝吗? 肖凌绝缓缓转过身来,扶光看清了他的面容,脸色苍白,魔印越来越鲜红,他的眼眸都变成了红色。这是怎么回事? 肖凌绝笑的邪气十足,颇为风流的挑着眉,语气十分轻佻:“扶光,许久未见。” 扶光看着这样的肖凌绝怪异十足,不自觉的警惕起来,质疑道:“你是谁?” 肖凌绝面露伤心,十分造作道:“扶光,我是凌绝啊,才多久没见,你就忘记我了。” 扶光面色缓和下来,一如既往柔声道:“凌绝呀,太久没见,你都变得我认不出来了。” 肖凌绝向扶光走近,古怪的笑道:“我入了魔,你不怪我?” 扶光感概道:“人生在世,各有各的路要走,你有你的路要走,这是你选的道路,我为何要怪你?” 肖凌绝低着眉眼道:“这样啊,那扶光要不要加入魔族,我看你现在过的很不好,不如加入魔族,至少不用风餐露宿。” 扶光没有回答他的问题,而是把腰间的水壶拿了下来,递给了肖凌绝,笑道:“凌绝,今日我来的时候,做了一点甜水,你以前最喜欢我做的甜水了,喝点吧?” 肖凌绝微愣,拿起水壶也不动,扶光询问道:“怎么了?不想喝吗?你放心,我还没喝过。” 肖凌绝听闻尴尬的笑道:“不是,只是想到了以前。”说完,随意的喝了一口。 扶光笑道:“好喝吗?” 肖凌绝认真的咂咂嘴道:“好喝。” 扶光见此笑的有些灿烂道:“演的还真像,你知道你喝的是什么吗?什么都不知道就敢乱喝,这是是驱魔水啊!” 肖凌绝听闻脸色变了变,只觉得这笑容满面的人,最会做这种背后捅刀子的事了,表情一下子凶神恶煞了起来:“你竟然敢耍我!” 说完就欲打扶光,扶光一动不动看着肖凌绝,肖凌绝顿时有种七窍生烟的感觉。 驱魔水,不会要他的命,却可以让他痛苦不已,再加让体内蠢蠢欲动的那个人,肖凌绝一时间,汗如雨下,扶光趁机发问道:“你是谁?肖凌绝在哪?你要是说出来,我就给你解药。” 肖凌绝难受的厉害,邪气道:“他啊,早就死在哪个旮旯里了吧,哈哈哈……” 扶光听闻,双眼通红,他以为凌绝做了魔王,没有了压迫,也算好事。 扶光不能阻止凌绝杀人,只能不断救人,渴望抵清凌绝作的孽,没想到在他不知道时候,凌绝早已不在人世! 扶光这一刻痛苦万分道:“既然如此,那你就下地狱去吧。”这是扶光这辈子说过最恶毒的话。 肖凌绝恶狠狠的瞪了扶光一眼,飞身离去。 扶光浑浑噩噩的回到了灾民的集中处,难以入睡。 夜晚来临,魔兵再一次发动了攻击,好在准备充分,没有造成太大的损失。 但是没过多久魔族又来了,这次魔族不知道找来了何方妖邪,竟然能引来江水! 他们的安置点本就在一个峡谷之中,大水一来,立即就能把这里淹没。 扶光想到了今日去的兀神山,离此地不远,强打起精神来,急忙呼唤众人,跟着他去高山上。 扶光无论如何也没有想到,这会是一个终生难忘的地方。 人们来到了山腰,亲眼看见了大水漫过谷地,以为终于可以歇一口气的时候,却从从兀神山中的黑暗处,爬出来许多吸血魔,它们的牙齿锋利无比,涎水直流,看的人们心头直打颤。 一边是凶残无比的魔,一边是手无寸铁之力的人,这样实力悬殊的战事毫无悬念,待张如初带着援兵赶来时,几千人的难民最终只剩下了几十个人。 扶光虽然没了法术,可身上留了许多符箓,在遇到危险时,能阻挡一二,拼尽全力救下来十余人,等到了救兵。 张遗风看上去气急败坏,指着扶光破口大骂。“没想到啊,扶光你竟然是这种人,你竟然把这些无辜的人骗到这里来,让肖凌绝的魔兵吃了他们。我白日里看到你与那大魔头在这里说话,心想,你好歹也是九幽山的弟子,想来不会做那种,我万万没想到,你竟然真的做出这种事来。” 张如初皱眉道:“口说无凭,别乱猜测。” 张遗风听到这,控制不住的笑了下道:“师兄,我有证据。” 他拿出一颗录珠 ,这录珠清清楚楚的拍到了扶光与肖凌绝有说有笑的画面,存活者们看向扶光的眼神瞬间变了,这是杀人凶手!是叛徒!应该被碎尸万段,挫骨扬灰! 张如初看到铁证如山的证据,一脸难以置信,有些难过道:“扶光,我一直敬佩于你,在你被家父说成魔族的时候,要剔除你的道根的时候,还为你说过话,直到刚才我也相信你。你曾是九幽山的骄傲,行事正大光明,就算没了修为,你也一直在帮助那些弱者,难道这一切都是骗人的?” 张遗风一副原来如此、恍然大悟的模样,激动大喊道:“你竟然是魔族的人,难怪一路一下来,你修为全无,却能完好无损,一点伤都没有,原来如此!”转身道:“师兄,不值得为这种人伤心,我们应该杀了他,以祭亡灵!” 那些被扶光拼命保护下来的难民也开始附和道:“杀了他!为我们的亲人报仇!杀了他!” 第84章 宴州异事 扶光血色全无,嘴角都被紧紧的咬住,在这样的质疑下,他不知道该如何答复,也没有人给他机会答复。 扶光像是认命了一般,任由他们绑着去。 长期的战乱,颠沛流离的生活,每个人的心中都有一把火,然后他们把这把火扔向了扶光。 烟雾滚滚,火光漫天,在大火中扶光说了沉默这么长时间以来的唯一一句话。“不必记得我。” 是对谁说? 对肖凌绝? 对九幽山? 还是对难民? 无论对谁?无人在意。 看见扶光被活活烧死,张遗风的笑容止不住的发狂。“没有人会记得你。” 火刑啊,这是最好的死法,传言死于火刑的人,会灰飞烟灭,魂飞魄散,投胎的机会都没有,真是妙极了! 扶光死了,被烈火烧死的,死在了兀神山上,死在了他拼命救下来的那群人手中…… —— 楚玄机从莲花中猛然睁开眼睛,大口大口的呼吸新鲜空气。 他感受到了肌肤被大火焚烧,发出了滋滋滋的响声,他还闻到了自己皮肉被烤焦的味道,令人作呕! 他浑身灼热难耐,他吸进大量的浓烟,呛的眼泪止不住的流,呛的发不出一丝声响! 他像被人凌迟一般,身上的肉一块一块的被烈火烧没了,没有人听到他说疼,他想大哭大闹,但他被浓烟缠绕住了脖子,连“好疼啊!”都来不及说一句。 这是怎么回事? 楚玄机双眸失焦,大口大口的喘着气。 我究竟是谁? 老6?对了,老6! “这是怎么回事,老6?我都被搞迷糊了啊!” 666蹦蹦跳跳的出现在大屏幕上。“锵锵锵,恭喜宿主!解锁新形象,扶光!没错,这就是一本穿越+转世文,楚玄机就是扶光的转世!” 楚玄机还想问,不是说原主,而是说我! 那种身临其境的被熊熊烈火包围的窒息感,那种皮肤被烧开,滋滋滋作响的声音,这种身临其境的疼痛…… 我到底是谁? “算了,玩去吧,老6。” 黄瓜必须拍,人生必须嗨! 能浪几日是几日! 楚玄机出了天师洞后,一眼看去,山茫茫,水淼淼,人浑浑噩噩。 客行舟在一旁的铺垫上打坐,微风拂过,白发飘飘,闭着眼睛道:“师兄,一别数载,好久不见。” 楚玄机有些尴尬,以前是他的师兄,现在以楚玄机的身份重活一次,从小就喊他师傅,现在怎么喊?师傅?还是师弟?全乱套了啊! 算了,别喊了。“不过数十载,你的头发怎么会变白?” 客行舟睁开眼睛与楚玄机一起眺望山涧,语气淡然道:“你与师傅接连逝去,我一下子承受不了这个打击,就变白了。” 楚玄机十分感慨,那些记忆中随时随地都能喷火的小辣椒如今变了,如今这般心平气和的讲话,要是当年的扶光看见,不得惊掉大牙! 楚玄机提起当年,心中不知为何,多少有些愧疚,忍不住询问道:“师傅,平日里神采奕奕的,怎么会突然逝去?” 客行舟停顿了会,既然要让他知道,那就都说了吧。“你当年被……你当年死后,消息传遍了各处,我与师傅万万没想到,师傅自责不已,他后悔当年抽走你的道根,让你没有自保的能力。其实,我打听过,你是心甘情愿被绑走的,就算有法术,你也不会用法术伤害人,我与师傅说清楚这些关系。 但师傅依旧自责不已,他想要去收回你的骨灰,带回来超度,可惜去晚了,肖凌绝去了,不过肖凌绝也去晚了。 兀神山上多山风、谷雨,骨灰早就被吹散到各处,或是一场雨,淋到了土里,难以巡回。 后来的肖凌绝才是真正的疯了,我与他打过架,他的眼眸完全被红色包裹,没有任何情谊,只知道‘杀’! 只有鲜血才会让他开心,他的魔兵势不可挡,一路血洗,手段残忍至极。 我知道他了无牵挂,所以他疯狂至极。 几大世家,两派天师,没有任何人能再牵制住他,于是打算把朝阳城划给肖凌绝,希望他能停止杀戮,可肖凌绝看都不看,他一心要屠城,要杀人…… 我等被他围在了清音阁,差点被他全部灭口。 好在师傅及时赶到,与他对了几招,不知道说了几句什么话,他同意了和谈。 师傅与他密谈了一夜,与他签了那份盟约,肖凌绝一夜之间放了人,退了兵。 再后来,我才知道师傅告诉他复活你的法子。 过后,肖凌绝与师傅二人两人终日招魂,找了许久,也只找到一点残魂,复活你就只能靠那点残魂。 听闻复活的方法十分困难,需要的东西要上天入地才能得到,那些复活你的东西都是肖凌绝找到的。 我一直被蒙在鼓里,直到师傅一人身受重伤回来,他交给了我一朵红莲,说你在里面,师傅千叮咛万嘱咐要把红莲放在天师洞中,养一久就能长出一个你。 这时,我才知道师傅与肖凌绝把你复活了。 我问师傅为什么不告诉我,师傅说那是逆天之术,用的人会不得好死,这事肖凌绝去办最好,反正他罪虐深重,也不差这一件。 师傅说了许多养你要注意的事项,最终奄奄一息被仙鹤带走了,不知所踪。 我按照师傅的嘱托,果然把你养成了现在的模样。”说到这里,楚玄机终于能听到一点客行舟声音的起伏。 楚玄机久久不能回神,难怪肖凌绝会认为我就是扶光。“原来如此,师弟,谢谢你为我做的一切,这些年辛苦了,你做的很好,你把九幽山治理的井井有条。” 客行舟苦笑道:“别打趣我了,师兄,这些年我终于理解站在顶端的日子有多么的不易,人人都在恭维你,把你捧在高处,夸大其词的赞扬,我每一步都走的如履薄冰。 我终于理解了你的难处,以前有你在我前面,我无忧无虑,不需要攀比自己,不需要面对危险,因为我有你在前面。 我以为你是快乐的,站在常人永远达不到的高度,还整日夸你,觉着你就如人们夸的那般,天下之事,无所不能。 等到我自己独当一面我才知道,这其中的艰辛。 这些夸赞的背后是责任,独自站在高处并不快乐,我感觉我被他们的夸赞压弯了腰。 师兄,你当年落得那样的下场,有我的责任,是我什么也不懂,还把你夸到了那样的高度。 是我总是在逼你做选择,期待着你按照我们预想的方向行走。 直到现在我才懂得站的越高,摔的越惨,压迫越多,人走的越远。” 楚玄机道:“师弟,不要诡辩,自己把自己绕进去,我的死是我的选择,与你无关,与任何人无关。我有一个疑问,就是我前世死之前,遇到过肖凌绝,可是那人不是肖凌绝,只是长的一模一样,但我敢断定,他不是真正的肖凌绝,你懂我说的意思吧?” 客行舟笑道:“我知道,你肯定放不下他。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他要说要屠城时,我就隐约有种直觉,那人不是肖凌绝,有人抢了肖凌绝的身体。 可是后来听师傅说,只要一提到你,他就会有反应,师傅强行进入了他的神识,发现他的身体中藏着一个上古大魔,那个魔占据了肖凌绝的身体,真正的肖凌绝马上就要消失了,若是没有师傅说能复活你这个消息刺激了他,只怕是肖凌绝永远夺不回自己的身体。” 楚玄机呢喃道:“原来如此。” 客行舟问道:“师兄,你今后有什么打算?” 楚玄机看着天空道:“游历天下,降妖除,除怪。” 楚玄机的结巴引来了客行舟的眼神,两人相视一笑。 除魔?除魔不就把肖凌绝除了? 楚玄机与客行舟二人说着闲言闲语,突然来了个小道士,匆匆忙忙道:“掌门,师叔祖的白鹤飞回来了。” 客行舟语气依旧平铺直叙。“师叔他人呢?” 小道士摇了摇头道:“无人。” 扶光与客行舟相视一眼,师叔就是山鸾鹤,仙鹤回来,人未归,想来是出了什么事。 阳春跟在那小道士后,一眼就见肖凌绝,立即哭天喊地道:“大师兄,你去何处了?一夜未归!你快看看我这黑眼圈都是为你担忧一夜的证据!” 楚玄机笑道:“你肯定是熬夜看那些人物杜撰,家族秘史去了。” 阳春大叫道:“怎么可能,就算看了也是因为我怕自己睡着,等不到你回来!” 楚玄机笑死:“我在天师洞中睡了一夜。” 客行舟咳嗽了一声,正色道:“阳春,既然喜欢熬夜,把《道德经》抄一百遍遍,明日交。” 阳春突然看到了大师兄身后的师傅,吓得一激灵,又听到要挨罚,再也提不起一点劲来。“是,师傅。” 楚玄机噗呲的笑出了声,阳春见状立即又活了过来。“好啊,大师兄你竟然敢明目张胆的嘲笑我。” 说完就要朝着挠大师兄的咯吱窝,客行舟一动不动的盯着,阳春怯怯的放下了刚抬起去的手,默默吐槽,师傅好凶! 这时,又来了个弟子道:“掌门,宴州掌门派了弟子前来,求见四大家世家与两派天师,说宴州出了大妖,已食数百人。” 楚玄机听闻,还真是祸不单行,还没搞清楚师叔的下落,又出了这种事。 客行舟冷静吩咐道:“师,玄机,你带着阳春、德泽他们先去,我去瞧瞧那只仙鹤,看看能不能找到线索。” 楚玄机与阳春行礼道:“是。” 几人乘仙鹤到了山脚,看见肖凌绝宛如磐石一般一动不动的站在那。 阳春小声对着的德泽道:“啊?这条子莫不是讹上我们了。” 楚玄机善意提醒道:“师弟,‘条子’可不是什么好词。”应当是被孟津的那群妖带坏了,没事,纠正过来即可。 阳春理直气壮道:“我当然知道‘条子’不是什么好词才用在肖凌绝身上啊,好词我还不愿意用呢!大师兄,你听我说,这肖凌绝趁着你去游历的时候,又从新找了一个小娘子,这种三心二意的臭男人,咱们不用理,啊?” 楚玄机听着阳春的叽叽咕咕,抬头看了一眼肖凌绝,肖凌绝也紧紧的盯着楚玄机,生怕一个眨眼楚玄机就不见了。 世事变迁,楚玄机也不知道该说什么,肖凌绝也一路沉默的跟着来到了宴州。 最不自在的当然属阳春,憋死他了,只能与德泽说会话,可德泽这个性子三锤打不出两个屁来,说了也白说! 可又不敢与大师兄说话,虽然说大师兄与肖凌绝两人以往琴瑟和鸣,呸呸呸!和和睦睦的。 可大师兄也不像是被自己挑拨几句,就完全不问缘由的不理肖凌绝的人啊! 两人之间一句话都不说,搞的阳春也紧张兮兮的,害怕说出什么让大师兄伤心的话。 总之,概括下来这一路就是糟心。 宴州乃是晏家的地盘,晏家早些年意气风发,晏无痕退位让贤,把宗主之位传给大弟子宴清泉后,晏家声誉地位一日不如一日。 四人初到宴州时,不觉有任何异样。 此地民风淳朴,云雾缭绕,看不出有邪物作祟的样子。 不过刚进宴州,就遇到了几个小孩在城门下唱曲,这里的小孩似乎人人会哼唱一首恶鬼歌。 “山中有恶鬼,青面且獠牙,后背生红花,诡异胜多娇,笑前双面生,泣后声嘶竭,红花伴恶鬼,形影不相离……” 眼下这几日来宴州的人大量增多,四人去了几家客栈,人都有满了。 肖凌绝一路上都在想如何开口与楚玄机说说话,这下终于找到了。 肖凌绝小心翼翼看着扶光,眼中充满了可怜,语气有些乞求的意味道:“我知道有一家客栈应该还能住下。” 楚玄机最受不了他可怜兮兮样子,特别是有了扶光的记忆后,更不忍心看到肖凌绝委屈的模样。 肖凌绝做错了什么,肖凌绝也没有做错。 错的是自己! 错在自己有一些不切实际的幻想。 第85章 上古大魔 如果硬要怪,只能怪天公不作美。 楚玄机也不知道自己为何不与肖凌绝说话,人不能总是沉湎在过去,总要向前看。呼了一口郁结在心中的浊气道:“走吧。” 肖凌绝见楚玄机与自己说话,心中的忐忑之情下降了不少,这几日紧绷的情绪终于有所缓和,带着楚玄机几人直奔宴州城最好的住所——星河轩。 星河轩乃宴州一绝,总共有四层楼,占地较大,可容纳百人,一楼是说书唱曲的地,二楼是吃饭看景的地,三楼、四楼才是住所的地。 不过四楼较清净,带有雅间,推窗赏景,风景更佳,一般都是留给各世大家享用。 星河轩与乘月楼相差不大,不过乘月楼乃天下第一楼,自是有其过人之处。 此时星河轩,早已人满为患。 肖凌绝、楚玄机几人一进店里,一位店小二便喜气洋洋招呼道:“几位公子吃饭还是住店?住店的话,今儿个已经满了,客官可去别去打听打听,不过要去早一点,晚一点怕是也没有了。吃饭的话,要等一会,小的会为诸位公子提供凳子,可以坐着等等,很快的。” 肖凌绝没理,拉着楚玄机走到店主那,丢了块令牌过去,开口道:“住店。” 店主正举着算盘,摇头晃脑的算账,突然被不知好歹的人打断,正欲发火,看看哪个不要命的打扰爷发财,仔细一看令牌,打了个激灵,这令牌是孟津孟氏的令牌,可抵千金,随地可用,且持令牌者身份尊贵,急忙喜笑颜开道:“贵客,贵客,四间客房早已备好,四间都面朝北方,风景绝佳。” 肖凌绝毋庸置疑道:“不用麻烦,两间即可。” 楚玄机下意识道:“凌绝,我认为我们应该分开……” 楚玄机说不下去了,肖凌绝的眼眶中已经积满了泪水,凌绝这么大个人,要是哭出来,会很没面子。 吃瓜的阳春:啊?肖凌绝他这是要碎了不成…… 店主一愣,随即激动的大笑,只要两间,那另外两间又可以租出去,又是一笔钱!“好嘞,好嘞,小二快送客官去客房,这是贵客,贵客有什么需要的必须满足,听到没有?” 店小二回道:“好嘞,贵人这边走。有什么不满的,需要用的,尽管吩咐小的。” 店小二是个机灵的,年纪不大,谈话间交代了自己的年纪,不过十八。 楚玄机听闻,开始打听刚才宴州城内所看到的情况:“施主可知,为什么宴州这里小孩几乎都会哼唱‘山中有恶鬼,青面且獠牙’这首小曲?” 小二笑嘻嘻道:“二位道长有所不知,这是近几年才流行起来的小曲,目的是告诫周边的百姓,不要去月窟山。” 小儿一边走着一边絮絮叨叨,阳春拿出个小本本,边听边记。 “事情是这样的,这月窟山乃是宴州一座有名的灵山,地势平缓,常年仙气缭绕,因此地常年下雨,山脚下有许多小水湾、沼泽地等。 月窟山的背面山谷,谷中有一大片沼泽地。 为了找到丰富的灵气修炼、珍贵的草药,高阶的动物等,修士、百姓以前常常深入山林后。 山上灵气充沛,奇花异草,飞禽走兽,应有尽有。 那片沼泽地因为常常有人误入,死了不少人在里面,沼泽以此为养料,渐渐地在沼地里滋养出了一些邪物,专门把前去修炼的修士,误入的猎人拖进沼地。 当年宴宗主得知此事后,十分重视,派了门中大弟子宴清流带领门徒前去消除妖邪,这其中包括宴掌门的独子——宴星河。 宴星河此人在二十年前,乃是仙门世家公子中天赋修为最高的公子,世家公子排行榜常年第一。 少年除妖师,气宇轩昂,年少得志,领师门之令,下山除魔卫道,不料有去无回,尸身至今未找到。 幸运的是大弟子宴清流带着几个弟子逃了出来,可宴宗主及其夫人得知此事后,怒气攻心,悲伤过度,没有几年,宴夫人便撒手而去,宴宗主传位给大弟子宴清流,清修去了。 宴清流也就是现在的宴宗主这些年一直希望能够找回师弟的尸身,不断广发修士名帖,希望有能之士,能够消除妖邪,皆无果。 最后求助白家,白家派了白牡舟前来,阮家阮絮尘乃白牡舟好友,听闻此事后,也前来协助除去妖魔,万万没想到啊!阮絮尘也死在了月窟山,白牡舟身受重伤。 自此,再无修士敢进月骷山,宴清流不得不放弃寻找师弟的尸骸。 只能劝解我们本地人不要去月窟山,但是腿长在人家身上,总有些为了钱不要命的人进去,近几年,沼泽地的怪物越来越强大,现在进去的人,还没到沼泽边就已经被杀了。 而那沼泽中的邪物也越来越猖獗,前不久竟然把路过山脚的人,都拉进了山里,实不相瞒,我们这些小人物都在担忧,再过不久,沼泽地里的邪物怕是就能出山,为所欲为了。 宴清流也就是现在的宗主,他为了此事火烧眉毛,心急如焚的向几大世家族求救。 这些年的宴家再也没有一位修士能够达到当年宴星河的高度,就这般渐渐淡出了仙门,往日辉煌不复存在,这些年宴家也说与仙门中的人说过此事,然因为阮絮尘的死,令众仙家望而却步。” 在店小二的絮絮叨叨中,四人听出了个大概。 不过店小二仍在絮叨:“如今的晏宴家已经算不得四大世家了。门客,学徒一年比一年少,要不是这一次宴家向清云阁求助,事态紧急,也不知道何时才能解决此事?若不是三大家及各门派的人都赶来了,我都不知道原来这店是可以满客的。” 那小二带着楚玄机肖凌绝二人进了一间屋,一拍脑袋道:“哎哟!瞧我这脑子!还有一件重要的事情,今儿是星萤节,夜晚会出现宴州绝景。” 话说间打开窗户。“二位请看,前面是七月桥,后面是星萤画舫,一入夜,成千上百的萤火虫便会从七月桥经过,飞过星萤画舫,然后缓缓飞进月窟山。 那奇景,我从小看到大,仍然觉着美不胜收,令人千回百转。 二位贵客,若是想去看,记得去早一点,不然可就进不去了。要是不想去挤,就在这里也可以看见,这一排的屋子可是看宴州风景最好的楼层了,不过远观可能没有身临其境的感觉……” 肖凌绝在小二的絮絮叨叨中,不耐烦挥挥手道:“好了好了,你下去吧。” 好不容易能与楚玄机温存一会,这小二一点眼力见都没有。 店小二讲得正起劲,突然被打断,也没有不满,麻溜道:“哎,好嘞!小的去给二位准备些点心。” 小二一走,还把吃瓜的阳春、德泽拉回他们的屋子,真是麻溜的一批。 两人又沉默不语,肖凌绝坐在了椅子上,等着楚玄机坐过来,两人交交心,没想到,楚玄机不与肖凌绝一起,径直坐在床边。 肖凌绝厚着脸皮,也来的床边紧紧的挨着楚玄机坐下,楚玄机往一旁挪了挪,肖凌绝也跟着挪,两人一退一进,不一会儿,楚玄机就退到了床边。 楚玄机准备站起来,却被肖凌绝一把抱住,双双倒在了床上,肖凌绝伏在楚玄机身上,一只手把楚玄机的双手举过头顶,一只手抚摸这楚玄机的脸庞,眼中的情绪要把楚玄机溺死在其中,薄薄的嘴唇不断靠近,楚玄机不自在道:“别闹,快起开。” 肖凌绝一动不动盯着楚玄机,楚玄机长的与从前一样,挣扎中,脸上白里透红,越来勾人了,肖凌绝有些忐忑:“你是不是记起来了。” 楚玄机没有说话,想要反抗肖凌绝,可哪有这般容易? 肖凌绝早就长大了,脱胎换骨,成长为一个青年人的模样,英姿焕发,身强力壮,加上高大的身材,再也没有曾经的虚弱。 楚玄机甚至感受到了压在胸膛上的硬肉,压的自己喘不过气来。 楚玄机呼吸紧凑,不知道自己怎么了,只能不停的深呼吸。 肖凌绝被他楚玄机的扭动,喘气声,刺激的额头青筋突突直跳,热血上头! 虽然知道当下不是最好的时机,可还是忍不住,等回过点神来时,早已及贴上楚玄机柔软水润的嘴唇,不顾楚玄机的不满,用力加深了这个吻。 一别数十载,肖凌绝把这些年日日夜夜的思念都亲吻在了楚玄机的唇上,楚玄机被肖凌绝亲的嘴皮发麻,浑身酸软,再也没有力气挣开,待肖凌绝离开嘴唇时,他的双唇被亲肿了,嫣红至极,美的不可方物、 肖凌绝越看眼中的欲火越浓,再一次倾身而去,这次不知嘴唇麻,玲珑小巧的舌头,整张嘴,都彷佛不属于自己。 楚玄机双眼失神,眼中水光潋滟,肖凌绝压制住内心的邪火,把楚玄机抱在怀中。 待到楚玄机差不多缓过神来时,肖凌绝亲了亲楚玄机的头顶,说话的热气打在了楚玄机的头顶,能感受到肖凌绝的胸腔在震动。“玄机,对不起。” 对不起的事太多,肖凌绝一时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对不起,当年我不该质疑你; 对不起,我不该不在你身边; 对不起,我不该让那魔族得逞,还让他占据了我的身体,差点害死了你; 对不起,是我害得你道根被剔; 对不起,让你被玄门百家人人喊打; 对不起,因为我让你活活烧死在兀神山。 对不起的事情太多太多,请你一定要给我机会弥补,我将用我的一生为你道歉。 楚玄机的心好似被人划了一刀又一刀,每一句对不起都是用来凌迟的刀,他明知道凌绝说的人不是自己,却还是要应下这份心意。 道士,清心寡欲,一心修道,不计较得失。 要是自己真是道士就好了…… 楚玄机压抑心中的难过,带着鼻音转移话题道:“你身体里魔鬼还在吗?” 肖凌绝听到楚玄机的鼻音,急忙捧起楚玄机的脸蛋,一双眼睛红红的,惹人怜爱,玄机刚刚哭了,自己怎么能让玄机哭? 肖凌绝怜爱的闻了楚玄机的眉心,眼皮,甚至眼泪。肖凌绝啄了一下红润的唇,低声道:“玄机,别哭,你一哭就会要了我的命。” 楚玄机推开了肖凌绝的头,身子却紧紧的被肖凌绝抱在怀中,楚玄机按下心中的苦涩道:“我在问你话。” 谁是谁非,恩恩怨怨,楚玄机已经搞不懂了,只能随心去了。 肖凌绝一只手把楚玄机的手从脸上拿了下来,手指白皙,纤细柔软,指甲圆润,各个小巧可爱。 肖凌绝把手放在嘴边,每一个手指都亲吻了一下,楚玄机被他亲的直痒痒,缩回来双手,又问了一次:“别闹,问你话。” 肖凌绝紧紧抱住楚玄机道:“你还记得我被杨泓暃挑断手脚筋,丢下骷髅谷吗?修为再高的人下去,也只有死路一条,何况是奄奄一息的我,我运气好,遇到了那只上古大魔,他说他能救我。” 楚玄机的手不自觉的握紧,想来让肖凌绝陷入这样的绝境,是扶光一生最自责的事。 肖凌绝舒服的抱着楚玄机道:“谷下那只被镇压的魔,肉身早就被毁坏,灵魂也被打散,被镇压了八十一道符箓,奈何他阴魂不散,不肯消散于世,就在谷下被镇压了几百年。听那魔头自己说,封印他的是你们的祖师爷。” 那日醒来时,我昏昏沉沉,有一个声音从一面石墙后面传来,那声音像是被刀割过声带,声音嘶哑尖锐。 “你醒了,是我救了你。” “你是谁?” “我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我能赐予你至高无上的修为,让你活着从这里出去,报仇雪恨。” “我凭什么相信你?”我站不起来,只能用眼睛看着周围的一切,眼前有一面石墙,石上面写满了经文符箓,一看就知道是用来镇压十分邪恶的魔物。 第86章 笙歌婉转 那魔不可思议的大笑道:“凭什么?你掉到什么地方你不知道吗?你的灵力被打散,手脚筋被挑断,脖子都要被热割断了,若没有我这一缕残魂护住你,就你这样子掉入万魔窟你知道会有什么后果吗?早就被啃食的渣都不剩下。” 肖凌绝一噎:“你,你总不能,无缘无故的帮我,你有什么要求?” 魔大笑道:“爽快,我当然是要用你最珍贵的东西与我交换力量!” 肖凌绝凄凉无比、回想着过去的一切道:“我现在孤家寡人,一个,哪有什么,珍贵的东西?” 魔诱惑道:“年轻人,我给你毁天灭地力量,你却不愿意用你最珍贵、最舍不得的东西与我交换,你根本没有一点诚意,我是帮助你,你最好让我看到你的诚意!” 肖凌绝心如死灰道:“那你到底要什么?你直说便是。” 魔鬼哈哈哈的笑着,“不不不,你自己想,你自己想,我说出来就没有乐趣了。” 肖凌绝无所谓道:“我什么都没有?” 魔鬼看着肖凌绝这样,怒吼道:“你在自暴自弃?你有什么资格自暴自弃?你死在这里,无人知晓?你的家产、名誉,都将变成别人的!尤其是,你的心上人知道你死后也会有别人?你受得了吗?那一切都是属于你的!现在我赐予你无上的权利!让你有机会把这些全部抢回来!你却这副拱手让人的模样?你真的死得瞑目吗?” 肖凌绝一想到扶光对着别人嘘寒问暖的画面,就心如刀割一般,但嘴上依旧道:“那又如何?他开心,就好。” 魔鬼哈哈大笑,应该是被气笑的:“这世间竟然还有你这般胆小懦弱的人!我且问你,除了自己,你真的放心其他人陪在你的心上人身边?你真的甘心吗?你的心上人对你做的一切都变成了对别人做?你真的甘心吗?” 肖凌绝自然是不甘心的,可与这等魔做交易,只怕是自寻死路,肖凌绝再次问道:“你到底,想要什么?” 魔道:“你最重要,最在乎的东西。” 肖凌绝迷茫道:“可我自己没什么,除了残破的肉体就只有灵魂,莫不是你想要我的灵魂?” 魔鬼拒绝道:“我不要你的灵魂,那有什么用?我拿走了,让你行尸走肉的活着,还有什么乐趣?我要你亲自看着自己是如何一步一步走向深渊,一点一点被仇恨吞噬,这才有意思,哈哈哈……” 肖凌绝思索道:“既然如此,我没有什么好给你的。” 魔怒吼道:“你最重要的东西,你最渴望的东西,你对你的心上人唯一有的触觉,我早就侵入你的回忆中看过了,那个叫扶光的人是你最重要的人,你最渴望的就是他的触碰!” 肖凌绝的心突然刺痛了很久,“原来,你要我的触觉?”他明明才获得触觉,这么快就要没有了…… 魔桀桀大笑几声:“是呀,是呀,哈哈哈……” 肖凌绝内心深处的害怕已经快要抑制不住,强装淡定道:“这么简单,只要我的触觉,你就赐予我无限的法力。”比起失去触觉,他更害怕这辈子都见不到扶光。 魔大度道:“对呀,就这么简单,我什么都不要你的,我只要你的触觉,你就能拥有至高无上的修为,能再次见到你的扶光,你不是还和他有约吗?你在再拖下去,扶光若是去赴约,你们可就再也见不到了。” 见肖凌绝沉默不语。 那魔又道:“你看世人皆以为魔有多么凶残狠辣,可身为魔的我又不会要人的命,只不过是一个简简单单的要求,我多善良呀!哈哈哈……只要你同意,就去石板上按下手印,名,权,钱,甚至是扶光,无论是什么,只要你想拥有的都会拥有!” 肖凌绝被说动了,艰辛的爬向石壁旁,看着血红的石板上面已经写好了契约,又问道:“我怎么知道,你不会骗我?” 魔大怒,石墙振动不止。“年轻人,你为什么会掉在这种狂魔乱舞的地方?不必我多言。想想那些追杀你的人!想想那些背叛你的人!你落在这魔窟,没有我替你阻挡怨灵厉鬼,不消片刻,你早就被撕扯的三魂七魄早就没有了!还有扶光,他在等你赴约,快按下手印吧!从这里活着出去,去找回自己的尊严,去找最在乎的扶光。” 肖凌绝的手缓缓伸过去,魔的声音从四面八方传进脑中。“按下去,按下去,你就拥有世间无人能及的法术,你在乎的人,你的不甘一切都将解决,你只是失去触觉而已,你又有什么损失?又不会伤害到无辜的人,你不用害怕,按下去……” 楚玄机情不自禁主按在环绕自己腰间的手上道:“你按了?” 肖凌绝感受着温香软玉道:“按了。” 楚玄机道:“他骗你,他想占有的你身体。” 肖凌绝道:“是啊,差点就让他得逞,尤其是得知你不在人世的消息后,我心如死灰,没了精力与他斗,就想着,他想要就给他吧,我要去殉你……” 楚玄机暗暗叹了口气道:“下次不要这般轻易相信别人,特别是这些魔。” 肖凌绝道:“不会相信了,我当时本来想着死就死了,可是那魔提醒了我,我还没有赴约,我不去,你肯定会担忧,我一想到你会担忧,我就情不自禁的按了下去。” 楚玄机的声音不自觉中的带上了鼻音、“所以,你现在又没有触觉了?” 楚玄机说不上自己是何种心理,可若没有魔鬼,世间将再无肖凌绝。 肖凌绝道:“是啊。”说完捧起楚玄机红润的脸,虔诚的亲吻每个角落。“别哭,玄机,我真的受不住你哭。” 楚玄机还在单纯的以为这受不了,是纯情的受不了,没想到肖凌绝身下的热源朝着楚玄机顶了顶。 楚玄机的脸一下像被蒸过一样,红的滴血有些咬牙切齿道:“你就是这般受不了的?不是没了触觉,为何还会,还会这样?” 楚玄机简直激动的要发疯! 我只是嘴上流氓,凌绝是身体流氓! 但你要这样,我真怕我控制不住自己…… 肖凌绝噗呲的笑出了声:“玄机,我只是没了触觉,又不是有病。况且,我看见你的脸就能硬了,还要什么触觉?” 突如其来的骚,闪了劳资的腰。 但我要按耐住! 楚玄机挣脱间不小心拐到肖凌绝的肚子,肖凌绝丝毫不生气,只当这是小情趣,一直在床上与楚玄机胡闹,当然是他按着楚玄机胡闹。 闹了半天,楚玄机忍无可忍,控诉道:“你以前不这样的,该不会是那大魔头吧?”说完还若有其事的检查了一番。 肖凌绝嗤笑道:“你还说以前,你以前当着我的面脱衣服,我恨不得当场把你办了,谁让我当时修为、体力都不如你,不然我早就这么做了!是不是那魔鬼,玄机不知道吗?” 楚玄机真想抽自己的嘴巴,你提这干嘛,他的以前和凌绝的从前不一样啊。 横野渡与肖凌绝用尽方法都救不回,我该如何让凌绝慢慢放下扶光? 他喜欢肖凌绝,这是毋庸置疑的,既然扶光已经不在了,那他就有机会。 昨日之事不可追,等自己完成任务后,就与凌绝坦白,就算肖凌绝最后接受不了自己,他也希望肖凌绝知道真相,带着希望活下去,而不是带着幻想活着。 楚玄机想通后,笑道:“你的脑袋你都想些什么?” 肖凌绝油嘴滑舌道:“想你。” 楚玄机:我艹,这crush是滇了吧! 算了算了,我冷静点! 楚玄机刚刚说的是无心话,他怎么可能会分不出凌绝和魔头。 只不过凌绝体中有只魔头,总这样下去不是办法呀,于是正色道:“凌绝,有没有方法把那只魔头从你身体中剔除。” “不能。”看着楚玄机紧皱的眉头,肖凌绝懒散道:“不用担心,我早就把他挤到旮旯里了,暂时出不来。” 楚玄机叹了一口气,总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恰逢这时小二端来了热茶与糕点。 是玫瑰花饼,楚玄机尝了一口,味道甚好。看着小二离去的背影,突然又想到来星萤火轩时,肖凌绝的那块令牌,是孟津的,疑问道:“凌绝,你与孟城主关系很好?” 肖凌绝绕到楚玄机背后,轻轻地给楚玄机揉着肩,缓解刚才压着他手造成的酸痛:“一般吧,我不过是碰巧见过几次堂堂第一世家城主吞声忍泪的模样,他就给了我一块令牌,他说拿着这块令牌,我可以去任何地方,前提是我得替他保密,那令牌我用了几次,果然好用。” 楚玄机正襟危坐:“哦?就是你之前和我说的八卦还有什么后续?” 有瓜者人事竟成,无瓜者寸步难行! 肖凌绝看着这模样的楚玄机,心中的爱意快要溢了出来,这样的玄机真好,没有亲传天师名分的束缚,他随心所欲,自由自在,真是恨不得一口吃掉! “我也不太了解他二人之间的事,只是大概了解一些。你可还记得阮絮尘?” 楚玄机点点头,肖凌绝接着说道:“当年阮絮尘喜欢舍轻罗,你也是知道的,后来阮絮尘与白牧舟二人来此地除妖,除的就是现下宴州出了名的大妖。 只是没想到阮絮尘会命丧此地,听闻白牧舟消沉了许久。 孟君出要管孟津还要管清音阁处理各地之事,可他还坚持不懈每日都去看望白牧舟。 就在孟君出日日辛苦辗转两地之际,突然传来白牧舟大婚的消息,娶的人还是舍轻罗! 这当年可是美事一谈,阮絮尘的父亲不喜欢风尘女子,所以阮絮尘每日与舍轻罗幽会,都是借着白牧舟的名义,所以人们都只当白牧舟追求多年,终于抱得美人归。 孟君出得知白牧舟要娶舍轻罗的消息,后连夜赶到临江城,找到白牧舟时,他正和一群友人在亭台水榭处把酒言欢。 亭中有两位妙龄少女,一人抚琴,一人伴舞,好不欢快自在。 千言万语,在这一刻,似乎一句也说不出口,孟君出一直站在那里,直到白牧舟发现了他。 刚好我路过临江,白牧舟见到我,非要拉着我叙旧,我也在现场,我看到孟君出是哭着来的,平日里孟君出是多么的装模作样,人人口空的正人君子,在被爱人背叛时,男子汉大丈夫也哭成了泪人。 也就是那时,我听到了他们两人的对话。 孟君出问:‘你当真要娶舍轻罗?’ 白牡舟低着头道:‘嗯。’ 孟君出又问:‘我对你……是什么?’ 白牡舟沉默后道:‘挚友。’ 孟君出惨白着一张脸道:“原来如此……可你说过,会一辈子同我一起,一起修仙问道……” 白牧舟站在阴影处,一字一句的告诉孟君出。‘我到了娶妻成家的年纪,不能再像从前那般疯疯癫癫……’ 白牧舟说了很多,孟君初听的迷茫不已,眼眶布满红丝。 他在极力忍受,听着这无心人说他们的从前都是因为不懂事; 听着他劝诫自己不要认真,以前都是小孩子过家家,以后要忘了他,早日娶一位美娇娘。 孟君初没有听他说完,便浑浑噩噩转身离去。 他恨自己不争气,人家都不要他了,还去纠缠不休,他恨自己心软,就应该暴打白牧舟一顿,让他知道欺骗小孟城主的下场! 他恨自己叫孟疾,这下可真有了心疾,三千疾,不可医。 夜微凉,灯微暗,暧昧散尽,只剩笙歌婉转。 看着白牧舟喝了一夜的酒后,我走了,没有参加他的婚礼,听闻孟君出说身体抱恙,也没有参加他的婚礼。 后来的事,我就不知道了,也许就如小册子里说的一般,他们在后来的几十年里,再也没有见过面。” 楚玄机听完闷声道:“我不喜欢这样的结尾。” 肖凌绝道:“人的一生总是充满了遗憾,有太多可望不可求的东西,所以我们要珍惜当下。 玄机,你真的变了,从前你对谁都是态度温和,举止文雅端庄,即使在我面前你也有自己的包袱,从来没有一刻是放松的,更不会有七情六欲,像现在这样表达自己的情绪,我好喜欢这样的你。” 楚玄机苦笑道:“是吗?所以你到底喜欢谁?现在的我,还是曾经的我?” 肖凌绝认真道:“不食人间烟火的你,栩栩如生的你,只要是你,我都喜欢。” 第87章 山中恶鬼 楚玄机觉着自己的肯定脸红了,该死的这厮无法无天了!偏偏还要要搞这么一出替身文学!让楚玄机又刺激又无奈! 再这样下去,世界以痛吻我,我可就要伸舌头了! 肖凌绝感受到楚玄机的不自在,故意贴着楚玄机耳朵道:“玄机,我们要不要去看一看店小二说的奇景?” 楚玄机仿佛被人定身一般:“那去吧,正好我们去打探打探这只大妖的其他的消息。” 赶紧出去溜达溜达,再在这屋里,真是要一屋春水了! 肖凌绝依旧贴着楚玄机:“好,都依你。” 落日一片绯红之际,两人悄悄出了门,肖凌绝有自己的私心,可绝不能让阳春、德泽跟着破坏气氛,尤其是阳春那个大嘴巴! 二人还未到达抚仙桥与花星萤画舫,就再难往前行走。 夕阳西下,人影绰绰。 人们的脸上露出喜悦的神情。 尤其是姑娘们,巧笑倩兮,美目盼兮。 一手提裙,一手摇扇,罗衣何飘飘,轻裾随风远。 你一言,我一语,欢声笑语,结队而来,打扮的花枝招展,妩媚动人。 人们或拥挤在大道中央,或远站在七月桥的一旁,或坐落于画舫之上,满心欢喜的等待着夜色来临。 终于夜幕缓缓而来,第一只萤火虫飞入了人们的视野,长明灯相继点燃,整个城市灯火通明。 “萤火虫来了。” “是呀,真美。” “此情此景,我来读一读仙人之诗,应应景。‘银烛秋光冷画屏,轻罗小扇扑流萤。’” “好,王公子说的真应景。” 人们在吵闹中,观看着洋洋洒洒的飞过来萤火虫,雾柳暗时云度月,露荷翻处水流萤,萧萧散发到天明。 不多时,成群结队的萤火虫徐徐而来,此时已完全进入黑夜,天上繁星璀璨,地上萤火点点。 良辰美景,不过此时。 楚玄机不觉被眼前的景象震惊的无法言语,好似天上的星河流向了欢乐的人间。 肖凌绝看着被萤火虫照亮脸庞的楚玄机,心中思绪万千,还好,兜兜转转,终于是把他留在了人间。 旁边的人小声交流着,年长者语重心长道:“在我年少时,从不曾有这番景象,如今萤火虫已经来此二十年了,它们已经成为了宴州的一部分,以后不知道萤火虫会不会一直留在这里。” 年幼的人回道:“会的,它们年年来此,又飞进月窟山,想来月窟山已经成为它们的家园了。” 楚玄机和肖凌绝听闻,相视对望,彼此从眼神中看出了疑虑。 月窟山二十年前出现妖邪,还战胜了年轻一代中灵力最强的修士宴星河,同时月窟山二十年前开始出现了萤火星河。 这两者之间是否有什么联系? 一声熟悉的尖叫声打断了二人的思索。 “啊啊啊,快看啊,有一只萤火虫飞到小爷的肩上了。”抬眼看去,不出意料是白攸宁。 肖琼玖、孟清风,魏槿安,还有一群其余小辈全都在这了。 肖凌绝不动声色的施了个法术,让他们看不到自己与楚玄机,开玩笑,此情此景,他可不想让这些小屁孩影响自己。 魏槿安也一惊一乍道:“在哪?快让我看看。”魏槿安也是个活泼好动的性子,这些时段出来历练,倒是练的更加洒脱。 白攸宁兴奋道:“快看,是不是?” 魏槿安道:“是啊,好漂亮,我也想要。”说完就想要伸手去捉。 白攸宁劝道:“别伸手捉它,会被捏死的。” 阳春、德泽也从远处赶来。 “白小公子,你们有没有看见我大师兄?” 白攸宁挥挥手道:“八卦搭子,你也来了?不过,我没有看到玄机啊!” 阳春皱眉道:“那不得了啊!肖凌绝那厮又把大师兄骗走了!” 白攸宁也震惊大喊道:“什么?肖凌绝那厮不是早就找了别人了吗?怎么又找玄机去了?他还要不要脸?左拥右抱!还想搞三妻四妾不成!” 阳春也咬牙切齿。“都怪肖凌绝那厮过于不要脸了!肯定是他骗的大师兄!哎呀,我那可怜的大师兄,被坏男人骗得团团转!” 白攸宁也跟着着急。“唉?玄机他能在哪呀,能看萤火虫的也就这些个地方,怎会没看见?” 魏槿安猜测道:“莫不是他们去了另外一家客栈,嘿嘿嘿去了。” 白攸宁瞪着大眼睛道:“什么叫嘿嘿嘿?” 魏槿安难以置信,难道说白兄这么大了,动作书都没有看过?! “额,嘿嘿嘿,大概就是搂搂抱抱,亲亲嘴,拉拉手吧!” 阳春、白攸宁听闻那个气。“不行,我要赶紧找玄机!” 魏槿安不明所以问道:“这是怎么回事,玄机和德泽不就是那种关系吗?以前也不见他们这么着急,这次为何这般着急?” 肖琼玖莫做高深,什么也没说,孟清风颇为风流的扇着扇子,摇摇头。 只有平日里默默无闻德泽说了句。“肖公子出轨找别人。” 一如既往的简洁明了,令人震惊! 魏槿安瞪大了双眼。“我去,我去,我去……” 孟清风也吃惊的挑挑眉道:“哦,有趣。” 肖琼玖依旧讳莫如深。 肖凌绝拉着楚玄机离开了那个是非之地,这群小子真会猜,不过没换地方,又悄悄溜回了星萤火轩亲亲、搂搂、抱抱……这猜的挺准。 夜间,二人共住一室,不出意外,还共躺一床…… 窗外星河漫漫,萤火分明。 楚玄机越是想着之前街上听到的话,越觉着这两者之间有千丝万缕的联系,头脑风暴不断转动。“凌绝,觉着萤火虫和大妖这二者之间有何种联系?” 肖凌绝两只手紧紧抱住楚玄机,对着楚玄机耳边随意说道:“不出意外的话,二者之间应该有着某种不为人知的联系,待明日去宴家问问应该会有不一样的收获。” 楚玄机:真是听君一席话,犹如听君一席话。 楚玄机眉头轻凑道:“也是,不过,想来这妖邪法力高强,要小心为妙,尤其是你身体中还有一只魔……” 担忧的话还没说出口,肖凌绝就摸了摸楚玄机的眉,把其抚平,才慢悠悠道:“玄机,不必担忧,就算我身体里有只魔,可我自己还不是混世大魔头,我就不信还有什么妖魔精怪是我打不散的!” 楚玄机抬眼看着肖凌绝,眼中担忧不减:“切莫轻敌,此次宴掌门都去向清音阁求助,想来此邪物已经成长到了一个令人担忧的境界。” 肖凌绝毫不在意,摸摸他的头,玩着他的青丝,语气悠闲道:“好,楚玄机说什么我便做什么,我最听楚玄机的话,你是知道的。” 楚玄机噎住:“……凌绝,你要是真的听我的话就好了。” 肖凌绝疑惑,小动作不断道:“我何时没有听你的话?” 楚玄机内心汗颜:凌绝,你不会是在挑战我的道德吧?我的道德根本经不住考验啊! 是时候拿出去那句话了:“男人,你在玩火?” 楚玄机无奈道:“凌绝,你现在从床上下去,去睡另一间。” 肖凌绝一动不动,依旧搂着楚玄机道:“不可。” 楚玄机又道:“那你把手松开,我勒的慌。” 肖凌绝道:“不可。” 楚玄机:“这就是你所谓的听话?” 肖凌绝一本正经道:“是你问的不对,你要让我上你的床,我肯定乖乖听话上你的床,在你身上做春天对樱桃做的事。” 楚玄机:…… 突如其来的骚,闪了劳资的腰! 争吵无果,二人相拥而眠。 第二日,春风拂面。 宴家今日热闹非凡,这般热闹的景象已经是几十年前才会有的壮景,四大世家,齐聚一堂,玄门百家,皆在此地。 大厅内,几位家主,正在议事。 宴清流满目愁容,仍然打起精神道:“诸君请饮茶,此茶是宴州特产,尝尝合不合口!” 看到众人皆点点头,宴清流接着道:“月窟山恶鬼一事,已让我头疼十余载,许多同袍师弟皆死于此妖邪,还有我那出类拔萃的师弟,也惨遭毒手,再有阮家小公子…… 这一桩桩,一件件,已表明这恶鬼的有多恐怖!简直是作恶多端! 我这实在是没办法,不得不去求助清音阁,求助各世家,助我宴州百姓除去心头大患。 此次诸位能来,清流不胜感激,愿以茶代酒以表感激之情。多谢诸位前来助力我除大妖!” 喝完茶后,阮栀恒痛声道:“宴宗主,除魔卫道,那是修士本职,我等又岂会袖手旁观! 提起我那命苦的儿子……唉!这次老夫前来,就是要为我苦命的儿子报仇! 近来,真是多事之秋,先有还魂术,我等对此一无所知,不知如何出手整治。 如今此地又养出这般强大的恶鬼……只盼望此次能一举消灭妖邪,早日恢复清明。” 孟君出正经危坐道:“是啊,不论什么恶鬼,想来不敌我等人多势众,宴宗主,放宽心。” 肖城附和道:“孟城主说得是,此次定能一举歼灭妖邪。” 肖城乃肖琼玖之父。 白牧舟也在大殿,偶尔看看孟君出,此外便一直盯着茶杯看。 在没人说话时,才开口道:“此物并非是恶鬼,而是一只大妖,全身泛绿,四肢着地,但是他的头,又似乎像人。 他的速度极快,在沼地里穿梭自由。当你发动法术时,他就会立即溜进沼地,隐藏在暗处,等待时机,再出其不意把人拖进去。 他四肢上的指甲锐利无比,一口獠牙皆带有毒性,最主要的是他的后背生长着数根藤蔓,藤蔓上长满倒勾的长刺,且会开出红花。 那红花会放出迷药,不会致命,却会让感到头晕目眩,然后伺机把眩晕的人勒死,同时,妖也会找准时机攻击,或是把人拖进沼地,要么溺水窒息而亡,要么直接被慢慢绞死。 无论是绿妖还是红色藤蔓,无论是哪一种,都很难缠,更何况二者相依。” 阮栀恒质问道:“我们人多,妖却只有一只,还需要怕他吗?。” 白牧舟接着道:“红花藤蔓可以不断增多,很多时候,绝大部分的弟子会被红花绞死,连妖的身都近不了。我之前和絮尘去的那次……” 白牧舟停顿了一下,神色沉重,痛苦神色不减,但接着说到:“那次我们本来也被红花藤蔓迷晕,但是絮尘带了传送符,歪打正着传送到了沼泽地的一旁,也就是那只绿妖的身旁。 虽然我们恢复了一点灵力,但我俩根本没有力气再对付绿妖,絮尘开通传送符,让我先走,他拖一会绿妖,我不同意。 没想到他用仅有的法力困住我,把我推进了传送阵,我亲眼看见绿鬼咬住了絮尘的脖子……”说到此处,白牧舟明显难以再往下说。 孟君初听闻,拿扇子的手,止不住的抖了几下。 其余人听闻,皆沉默不语。 唯有阮栀恒满脸痛苦道:“你们二人重情重义很好,只是我儿命薄了些。” 宴清流似有所感:“白公子,珍重,诸位尊者,若是能除去月窟山大妖,清流定倾尽全力以报诸位,但请诸位量力而行,小心行事,切莫丢了性命。” 大殿内的人听闻,皆恭维道:“宴掌门客气,我等定竭尽全力。” 肖凌绝则与楚玄机在大殿外,游览观摩。 楚玄机边看房屋边问:“为何此地房屋阁楼多类似于道观。” 肖凌绝边看楚玄机边答:“这宴家掌门乃是一名道士,曾在下山除妖邪时,救下了差点被妖邪吃掉的宴夫人,后来两人暗生情愫。 道修之人虽允许娶妻生子,但终究与真正的道修相差甚远。 于是宴掌门,脱离道门,与其夫人成婚,后来仅花了十年的时间便取代了魏家成为了四大家族之一。 想来这屋舍建设的风格,是随了他在以前的道观。 宴宗主是世家公认其惊涛伟略,与其夫人伉俪情深,育有一子,名宴星河,灵力极强,天赋非凡,常年占据世家公子排行榜第一,也是世家公认的强者。 后来宴掌门的儿子宴星河死了,不久后,宴掌门的夫人抑郁而终,宴掌门伤心过渡,身体大不如前,把千辛万苦建立的家业也传给了大弟子宴清流,自己则寻仙问道去了,不再管门派之事。” 第88章 紧握双手 楚玄机回想起记忆里的宴星河,法力高深,光风霁月,忍不住感叹道:“有机会真想重新认识一下这位旁行榜第一的小公子。” 肖凌绝一听,刚才还侃侃而谈的人,听到玄机要认识别人,心中暗暗不爽,忍不住眉头一皱问道:“认识他做什么,人都不在几十年了!” 楚玄机笑道 :“不做什么,就是仰慕其风采。”这宴星河曾经和鬼将打了一场,完全没有处在下风,修为确实高! 肖凌绝越听越吃味:“什么风采能有我照人?玄机,仰慕我吧,我之风采不输他人。” 楚玄机:…… 奇怪,骚的不是我吗?怎么感觉自己与凌绝的身份发生了转变? 楚玄机灵机一动,想要问问当年世家公子排行榜,肖凌绝排第几? 不过转念一想,凌绝的身体不好,修为一般,还是别问了,万一提到他的伤心事。 肖凌绝见楚玄机古灵精怪得模样,忍不住问道:“在想什么?” 楚玄机感慨道:“在想宴星河,真是可惜,少年英雄,天妒英才。” 肖凌绝眼睛一眯,似乎在酝酿什么鬼点子。 楚玄机谈不上什么感觉,但就是感觉凌绝在酝酿什么鬼点子,欲往前走,果然,被肖凌绝拦住了去路。 肖凌绝侧着身子,慢慢向楚玄机倾过身去,心想,玄机这一直念叨其他人的毛病得治,二人呼吸紧凑。 楚玄机脑子乱呼呼一片。 好家伙,凌绝三番五次的调戏我!真是太侮辱人了!有本事就直接侮辱我!嘴上巴巴巴的算什么? 正在二人要吻上的时候,突然一声女声传来:“二位公子。”楚玄机迅速推开肖凌绝,脸上热潮不断,羞人,羞人! 来人身着服饰颜色青玄,裙摆绣着几条水纹,一眼得知是宴家人。 姑娘见二人之间气氛微妙,紧张问道:“不知二位公子是否方便?宴家弟子宴倾乔,有事请求二位公子施以援手。” 肖凌绝一脸不爽,好似好不容易的气氛被人破坏,啪!没了,眼神乱瞟,不情愿问道:“何事?” 楚玄机战术性咳嗽了几声,脸色慢慢恢复了正常,也认真听着。 宴倾乔喜极而泣,她知道那位白衣人是九幽山大弟子,若是他答应帮忙,兴许能找到萤萤,口不择言道:“我,我有个好姊妹,名叫晏萤萤,二十年前,在得知星河师兄的死讯后,小师妹不愿相信,她决定独自去月窟山找星河师兄。 在她出发的前一晚,我去规劝她不要去。但她不听我的劝诫,执意要去,一去便是二十年,杳无音讯。” —— “萤萤,外面妖魔横行,你修为又低,出去必是死路一条,大师兄已经带领同门前去了,你别去了,可好?” 正在收拾行囊的宴萤萤,真心感激道:“多谢师姐关心,我不相信星河死了,他那般聪明,修为又那般高,他不会有事的。” 晏倾乔质问:“掌门都已经相信他的儿子死了,你还在执着什么?” 宴萤萤笑笑道:“若这世间,连我也放弃去找他,他也许就真的死定了,无论如何,我没看到他的尸骨,我便不会相信他不在人世。” 宴倾乔不懂师妹为何这般执着,她眼睛不好,是个瞎的,修为又不高,在这个妖魔横行的世道,她出去还有命吗? “你为何要这般飞蛾扑火,就算找到了又如何?他不爱你,他有他的明月师姐。” 晏萤萤停顿了一下,心爱的人不爱自己,这无疑是世界上最痛苦的事,但她依旧无畏道:“那又如何?飞蛾这一生不就是为了扑火而来的吗? 师姐你知道的,我自出生于便在宴山,从小打到我从未出过宴山,我的眼睛又不好,我从未见过这个世间是什么样子。 我没有雄伟的抱负,我只知道在我最需要光的时候,是星河师兄帮助我。 对你们而言,亦或是对师兄而言,那些帮助都只是微不足道的小事,可这样的小事照亮了我的人间。 于我而言,星河师兄便是我最大的抱负,便是我最美的人间,若不去这一趟,我余生都不得安详。” 说到这里,宴倾乔泪流满面。 “我劝不了她,她依旧走了,从此以后再也没有回来过,后来月骷山妖魔横行。 可我不相信她死了,这些年,每次下山我都会打听萤萤,但杳无音信。 我灵力低微,去不了月窟山,所以我恳请二位公子,若是在去月窟山沿路发现萤萤,请把她带回来,她眼睛不好,脸上有几颗雀斑,特别爱笑,笑起来有一对梨窝,很好认的。 还有,她第一次下山,也许是找不到回来的路,才这么久没有回来,所以有劳二位公子,把她带回来,弟子感激不尽。” 肖凌绝收起漫不经心的眼神,一动不动的看着晏倾乔,楚玄机与凌绝对视了一眼后,问道:“十几年没回来过,你为什么不相信她死了?” 宴倾乔被肖凌绝看的有些发怵,小声回道:“萤萤师妹曾经救一只萤火虫,那只萤火虫本来快要要死了,恰巧萤萤师妹得知一个偏方,说修士鲜血带有少量灵力,可以救助濒临死亡的一些很小的生物。 于是师妹便用自己的血喂养那只萤火虫,不可思议的是那只萤火虫竟真的活了过来! 小师妹在的时候告诉我,她与那只萤火虫之间有着微妙的联系。 她能感受到那只萤火虫的存在,那只萤火虫也能感受到她的存在。 小师妹在下山前说,若是日后还能见到萤火虫在后山,那便说明她还活着,就让我到后山照看那只萤火虫,避免让不知道的弟子捉去,若是见不到,那就证明她死了。 以前萤火虫在每年夏至那天晚上,都会到后山的河畔边停留一夜,小师妹也会去那里打坐一夜。 后来师妹下山后,那只萤火虫每年仍然会来,不过来的时间往后推了一天,所以我觉着师妹应该还在人世。” 肖凌绝奇怪的出声问道:“奇哉,一个眼睛不好的人养萤火虫做甚?” 楚玄机摇了摇头,眼神示意肖凌绝不可胡说,肖凌绝心虚的摸摸鼻子。 宴倾乔不在意道:“小师妹虽然没见过光,却一直很向往发亮的东西,恰巧遇到那只萤火虫,她觉着这是缘分,便用血养着。” 肖凌绝觉着这是个不好处理的差事,正要拒绝,楚玄机却开口道:“好,若我们见到,定把萤萤姑娘带回来。” 宴倾乔破涕为笑:“多谢公子,若萤萤能回来,弟子愿为二位公子上刀山下火海。” 三人道别离去。 楚玄机疑惑道:“凌绝,明知道这萤萤姑娘,萤火虫,月窟山绝景之间有这极大的联系,就算她不说,我们也要去调查,不如做个顺水人情,为何还要拒绝她呢? 肖凌绝反驳:“这不一样,万一猜测是错误的,我们还有更重要的事,怎么能去找姑娘呢?尤其是玄机,你一个小道士,少关心那些个姑娘,小姐的事。” 楚玄机:…… 若沉默是金,今日我必赚万金。 凌绝,你这些骚操作实在是让我大吃一惊,你可还记得你最初孤傲、不可一世得模样? 修士史册记载:天璇二年,仙门百家共赴宴州月窟山,除妖邪,卫大道。 众人到月窟山时,四周悄无声息。这不正常…… 进入丛林深处,大雾四起。 随着时间的流逝,突然一门生大喊道:“都说了让你别拉我,拉拉扯扯的作甚?” 他后方的弟子委屈回道:“可我没有拉过你呀。” 白牧舟道:“屏息凝气,这是红花藤蔓。” 无论如何防备,一些灵力稍低的弟子还是倒下了。 长期在大雾中,就算灵力高者也会渐渐受到影响。 白牧舟见状,强行用灵气聚风,吹散烟雾,其他人见此,也开始聚风散雾。 一开始效果明显,过了一会众人发现,大雾只是从此处吹到了一旁不远处,不消片刻又返回原处,而灵力有限,不可能一直聚风吹大雾。 红花绞杀逼近,一群人手忙脚乱。 正在这时,一旁传来了几声沉闷的落地声音,众人感受到阵阵微风拂来,白牧舟率先聚风推着雾朝落地声的方向驱赶,众人尾随白牧舟的做法,大雾慢慢朝着一个方向消散。 待到视野清晰时,发现几棵参天大树倒地不起,想来就是刚才听到的落地声就是树倒地发出的,一旁还站着楚玄机、肖凌绝、孟君出、孟清风等人。 孟君出一如既往,摇着折扇,皎皎君子,温润如玉。“诸君,可好?” 宴清流回道:“除了几名弟子晕倒在地,其他一切安好,多谢小孟城主及时砍到树干,将大雾驱散。” 孟君出笑道:“晏宗主客气,多亏了大家聚灵力把雾朝着这个方向驱赶,不然就算有这个通风口,一时半会雾气也消散不了。既然没什么大碍,就接着出发。” 宴清流恭维道:“小孟城主说的是。” 肖凌绝走在楚玄机旁边道:“看见没有,我说的对吧,我们跟着孟狐狸,保证不会吃亏。” 楚玄机两眼放光盯着孟君出,佩服道:“你说的对,我之前一直听人说孟城主如何足智多谋,九旋之渊,今日相处,果真如此!” 肖凌绝瞠目结舌,有苦难言,他只是想简单展示自己足智多谋的样子,没想到给别人做了嫁衣,急忙解释道:“玄机,他这只是表象,你不要被骗了,他那不是足智多谋,而是老谋深算,他整日勾心斗角,最容易骗到你这种刚下山的小道士了。” 楚玄机怀疑的眼神,质疑道:“是这样吗?” 刚刚不是你夸他的吗?我才跟着你附和附和啊,若一句恭维的话都不说,那多尴尬? 肖凌绝见楚玄机怀疑的眼神,一脸不可置信,玄机竟然怀疑他说话的真实性!大声道:“是,你看你现在就被骗了。” 楚玄机正要回话,这时孟君出回头,不怀好意的看着肖凌绝道:“孟某也不曾料到,我在堂堂……你眼中,竟是这般智勇双全。” 堂堂你……好别致的说法! 孟君出想要说堂堂大魔王眼中,可这话一旦说出来,还不把一些修士吓个半死,这还如何捉妖? 肖凌绝无语的“呵呵”了两声。 楚玄机则有些尴尬,说坏话被当面听到,不觉脸红了起来。 肖凌绝看到脸红的楚玄机差点气死,这脸是能随便红的吗?尤其是玄机的脸!要脸红也只能对着自己啊! 不肯向前走,正要闹腾,玄机拉住他一只手。“好了好了,别闹了,走吧,还有正事要做。”快别说了,回家慢慢骚吧!搁这光天化日的,多羞人? 肖凌绝瞪大了双眼:“玄机,你竟然说我闹腾!” 楚玄机不理他,但紧紧拉着肖凌绝的手,生拉硬拽的扯着凌绝往前走。 阳春和白攸宁在一旁银牙都快咬碎了! 这该死的花心男!昨夜一晚不见,今儿个一大早就带着玄机偷偷溜出议事厅! 二人直到现在都找不到机会与玄机彻夜长谈,细说肖凌绝不做人事的长篇大论! 该死的渣男! 众人来到了一片沼泽地前,小辈们不小心看到楚玄机与肖凌绝紧紧握在一起的手,立刻旋转回头。 小声议论道:“我的亲娘,兄弟们!看见没,真兄弟从不畏惧手牵手!快点,牵劳资手就现在!” “嘁,牵手算什么?我和我师兄都是睡一张床,盖一床被子的,猛不猛?” “哇哦,猛,兄弟,猛男啊!” 有一人不服气道:“切,我和师兄,日日颠鸾倒凤,床都不知被撞坏了多张张!” …… “我艹,兄弟,你来真的?” “那不得?” 有一人捧腹解释道:“哈哈哈,我靠,你他娘的真是个人才,把与师兄打架,弄坏床,说的这么清丽脱俗!哈哈哈……” “哈哈哈……牛!” “你这么一说,我可就来劲了,想当年我与我师兄,以天地为席,日月为被,夜夜双修,那叫一个刺激!” “去你娘的,把那么清苦的夜练说的我欲火焚身了,哈哈哈……” 当然也有反对的声音。“我靠,一群男人在这意淫,恶心死了!”说话的正是宴明光,许久未见,说话依旧不讨喜。 少年们悻悻闭了嘴。 宴明光的话打断了阳春的臆想,这些人一嘴一个师兄,阳春都把自己和师兄带进去了,都干的什么事! 读书人这点想象力过于丰富了! 第89章 红花藤蔓 又走了一会,白牧舟沉声道:“就是这里,那妖物就在这片沼泽地中。” 话音刚落,周边的藤蔓开始缓慢移动。 肖凌绝可没打算出手处理这些小妖小怪,修真界越乱他可越开心。 可楚玄机在一旁,难免不安,于是小心劝道:“玄机,一会你就不要出手了,好不好?” 楚玄机摇摇头,好啥?这要是不出手可是会当场去世的! 可看着不安的肖凌绝,只能折中说道:“我保证自己不受伤。” 肖凌绝叹了口气:“我去吧,你别去。” 白牧舟此次前来本来就是为故友报仇,此刻杀红了眼,快刀斩断前来纠缠的藤曼,御剑而去,停在沼泽上空,用灵力蛮横地轰炸沼泽地。 不多久后,果然那妖物慢慢从沼泽地里爬了出来。 那妖物果真儿歌所言那般:山中有恶鬼,青面且獠牙,后背生红花,诡异胜多娇,笑前双面生,泣后声嘶竭,红花伴恶鬼,形影不相离…… 背后的红花藤蔓不断长出新藤攻击众人,阮宗主,孟君出、宴清流等人见此,前去助力。 那妖物实力果然不容小觑,不过片刻,白牧舟、宴清流便被打伤倒地,妖物紧随其后。 楚玄机看见,要去帮忙,肖凌绝立即拦住。“待在这里,别动。”话落,自己冲了上去。 另一边白攸宁看见白牧舟受伤,心中着急要冲过去帮忙,不料被藤曼拉进了沼泽地,急的大喊道:“快拉住我,我要陷下去了!” 楚玄机正目不转睛盯着肖凌绝,心想若是肖凌绝也打不过,他可以前去助阵,突然听到白攸宁的求救,立刻赶过去拉住白攸宁。 肖凌绝自然也听到了,回头便看见,二人紧握的双手,一怒之下,朝着妖物甩了一击暴击,那妖物缩被打的缩回了沼泽地。 肖凌绝见此,便朝着楚玄机的方向走去。 楚玄机看见前来的肖凌绝道:“凌绝,快搭把手。”这沼泽地下应当还有某种妖术,一直紧紧的缠住白攸宁,叫楚玄机完全没有办法把白攸宁拉上来。 身后人没有说话,而是对着沼泽地的白攸宁嘲笑道:“菜就多练!” 楚玄机:我的祖师爷…… 白攸宁见状:“我艹,肖凌绝你还是人吗?我踏马……” 慢慢没了声音,只看见沼泽地里冒着泡泡。 就这会功夫,白攸宁被完全拖进了沼泽地里,只剩下一双手被楚玄机用拂尘紧紧拉住,楚玄机赶紧喊道:“不得了,凌绝,快把人拉上来!” 肖凌绝不急不慢的打了个响指,什么鸭“咻”的飞去,伸出利爪,一下把人提出了沼泽地,扔到了一旁。 白家弟子看到,连忙赶忙过去清理白攸宁身上的淤泥,以及的口中脏污。 白攸宁悠悠醒来,肖凌绝早已经去打那恶鬼,楚玄机在他旁边关心的问道:“攸宁,可还有哪里不舒服?” 当然,楚玄机留在这,另一方面是保护白攸宁不被红花藤蔓再次拖下到沼泽里。 白攸宁虚弱看着楚玄机道:“无碍。” 接着又指着在和妖物打架的肖凌绝骂道:“好你个肖凌绝,臭不要脸,你不帮我就算了,还让我陷于沼泽地中,你,你实在是过于不要脸!” 肖凌绝一边出手狠厉,一边神色淡然道:“你不感激我也就算了,怎么还抱怨起我来了,我可是教会了你成长,一个人的成长总要经历一些不愉快的事和出乎意料的事,你问问众人,是不是这个理?” 众人:干嘛?打架还是评理?我们忙不过来!这红花藤蔓实在太多了,根本打不过! 白攸宁听闻生气质疑问道:你这厮,你这厮,难道你年轻的时候也有这么厉害不成?” 肖凌绝听闻忍不住皱眉,听听,这问的什么问题? 但出手更加狠厉,想要解决这妖物,急着去玄机身边,嘴上依旧不饶人道:“呵,菜就多练,玩不起就别玩,以前是以前,现在是现在,别拿以前当现在!” 白攸宁:…… 忍不了一点! 十分生气,也不再忌口,怒骂道:“好好好,你这狗逼,既然你这么说我!那我绝不会让你得到玄机!” 楚玄机:…… 好好好,这么玩是吧? 肖凌绝也生气道:“我看你就应该在沼泽地里清醒清醒!” 肖凌绝听到不能与楚玄机在一起的话,很是生气,更加狠绝的出手,妖物身上慢慢冒出了阵阵白烟,死活受伤很严重! 红花藤蔓见妖物被逼的节节败退,发出了凄厉的叫喊! 这红花藤蔓好似知道肖凌绝是它惹不起的人物,于是瞬间朝着宴清流的方向飞去。 不过片刻,宴清流被藤蔓缠住,发出阵阵惨叫。 楚玄机见状,一扫拂尘甩出去,红花藤蔓立疼的发出低沉的哭泣声,但依旧不肯松手。 妖物见状,忍着疼痛朝着楚玄机猛的扑面而去。 肖凌绝见此,拿出软鞭,一鞭子甩向妖物,妖物重重的落在地上,再也没有力气起来。 妖物被打倒在地,白牡舟等众人即刻围了过去,各种法器齐齐上阵,妖物没有发出任何声响,反倒是红花藤蔓的惨叫声延绵不绝。 众人一看,原来是藤蔓紧紧缠住妖物的身体,被各种法器打的皮肉外翻,好不凄惨! 但依旧没有停止单方面的殴打,尤其是阮宗主与白牡舟! 那妖物也好不到哪去,那似人非人的嘴,不停吐出绿色的液体,发出阵阵恶臭,全身皮肉外翻,绿液直流。 过了一会,等大家都打的差不多时,那红花藤蔓竟然幻化出一女子形象,她爬在妖物身上,凄厉喊道:“众仙家饶命,我乃宴氏弟子宴莹莹,被宴清流所害,沦落至此,仙家饶命啊!” 楚玄机和肖凌绝对视一眼,意味深长。 众人一片吸气声,讨论声音此起彼伏。 宴清流受了伤,这会正被宴家弟子搀扶着,听到此话,气急败坏道:“一派胡言,诸位快斩杀妖邪,切莫轻信妖邪一面之词。” 宴明光也大叫道:“就是,你这该死的妖物,简直是胡说八道!” 人群中大部分人都附和道:“宴掌门说的是,我等怎会轻信妖邪的一面之词” “是是是!” 红花藤蔓大叫道:“宴清流!你猪狗不如!你不得好死!你忘恩负义啊!” 宴清流欲派弟子取她性命,被宴无恒拦住,开口道:“你且说说,他如何害你?” 宴无恒听闻百家要来除这妖邪,一早也跟着来到了月骷山。 自儿子宴星河死后,他想尽办法,用尽全力,也杀不死这妖! 这妖害死他光风霁月的儿子,又导致自己的夫人忧虑过度而亡,这次仙门百家一同来绞杀这妖,他当然得跟着过来,他要亲眼看着这妖是如何被挫骨扬灰! 宴莹莹看见宴无恒,立即对他哭喊道:“宴掌门,星河就是被宴清河所害,您一定要替他报仇,星河他,他……” 红花藤蔓似说不下去,掩面痛苦,可她早已为妖邪,哪有什么眼泪,也不会再向人哭一般戚戚然然,而是发出凄厉无比,声声刺耳的尖叫声。 宴清流不顾弟子搀扶,提起长剑,朝着宴莹莹刺去。“妖邪,休得胡言乱语,你害人无数,如今走投无路,又想害本尊,今日我便替天行道,杀了你。” 楚玄机见状,用拂尘一扫,拂尘顺势捆住了宴清泉,于是慢慢道:“宴掌门,不必担忧,是非对错,众仙家心中自有判断,听听也无妨,万一能从中听到这宴星河的死因,这不是还能为你的师弟报仇?” 宴清泉十分固执,不肯听楚玄机的劝说,又欲说话,被肖凌绝施法术合上了嘴。 宴明光见状,厉声质问道:“你们二人这是做甚?我父亲堂堂一门宗主,你们竟然敢绑他!诸位道友,你们看见没有?这楚玄机与肖凌绝是多么的目中无人!今日他敢绑我父亲,明日也就敢绑整个修真界了,诸位道友,你们可一定要为我宴氏一派做主啊!” 这番话果然引起了一部分人对肖凌绝与楚玄机的不满。 “是啊,楚玄机到是略有耳闻,九幽山的大弟子吗,不过这是不是过于嚣张了?竟然直接绑一派宗主?” “是有些目中无人了,那黑衣服的那名男子是谁?看着怪眼熟的?” “哎呀,杜兄,俺也一样!总感觉在哪见过,但又说不上来!” …… 争吵声不绝于耳,慢慢的有声音道:“我看还是放了宴宗主比较好,毕竟是宴州的宗主,这样绑着多少有些欺负人。” “是啊,要是我没犯错,而被人在大庭广众下被绑住,我肯定会很难堪!” …… 见众人是站在宴明光那边,宴明光冷冷的看着楚玄机道:“楚玄机,还愣着干什么?赶紧给我父亲松绑!还是说,你不想松?你们九幽山都是这般无礼且目中无人的?” 在瓜群中的阳春、德泽:吃瓜又被骂了,看我不与你口战三百回合…… 宴无恒难以置信,自己死了快二十年儿子的消息竟然从一只小妖口中说出,心中震惊不已,这会慢慢有所缓解后,对着众人行礼道:“诸位,且听听和妖说什么吧?” 阮宗主站出来阻止道:“我不管这其中有何渊源,但我儿阮絮尘就是被这妖害死的,今日我一定要亲手杀了他!” 楚玄机想到阮絮尘也是一阵唏嘘,虽然只是记忆中的模样,但这人好似还挺不错,如此年纪轻轻就死了,也是可惜,不过现在,这其中摆明有猫腻,若是不追跟到底,只怕再也没有机会发现了。 这时肖凌绝懒懒开口道:“哦,我想起来了,这妖好像是我抓住的,本来就是我想干什么就干什么!但现在大家吵成这样,不如,我把妖放了,你们再抓一次,抓到后,你们想干什么就干什么,如何?” 众人:…… 听听,这说得是人话吗? 双方僵持不下,谁也不肯让谁!” 宴无恒见有人帮忙,立即对着红花藤蔓道:“你继续说,我儿如何了?你见过他?他是如何死的?你既然有他的消息,难不成他还活着?” 红花藤蔓哭泣不绝,似有口难言,断断续续,最终深情款款的看向妖物。“我名宴莹莹,往日,颇受星河师兄照料。 当宴清泉传来师兄死讯,我并不信! 星河师兄的实力,谁人不知,谁人不晓? 莫说只是在年轻人一辈中排名第一,就算是几大家族尊者相比,怕也相差不远! 不可能一群人去收妖,实力最强者死了,而实力弱者却安然回去! 想到这里,我孤身一人下山,来到月骷山。 我眼睛自幼有疾,从小就对气味有着极强的灵敏度,当星河师兄第一次出现在我面前,我便知晓,他就是星河师兄! 可惜我看不见,师兄似乎也说不了话,短短相处相处数日,便有无数修士前来找师兄。 我隐隐约约中,听见了来的修士说,此地有妖邪,必须赶紧除去之类的话语。 心中隐隐有了一个可怕的猜测…… 师兄应当是没有了内丹,这里邪气如此之多,师兄还要阻止邪气侵蚀神识,还要不断应付前来的修士…… 终于有一日师兄大伤,我凭借听觉,替师兄挡住了致命一击…… 我自己是活不成了,可我不甘心! 我还从未见过师兄的模样!我还不知道师兄为何会被困在此地,成为人人喊打的妖邪! 我好不甘心!我真的好不甘心啊! 我的血流到了一株红花藤蔓上,不知该说幸还是不幸,这株藤蔓长在沼泽地旁,不知有多少死人成了它的养料,竟然开启了灵识。 我再一次活了过来,以妖的形式。 师兄也躺在藤蔓的一旁,奄奄一息。 我便把藤蔓长在了师兄身上,我第一次看见了师兄的模样。 师兄的模样和我想象中天差地别,全身泛绿,青面獠牙,手指渐渐并拢,浑身上下都有粘液,难怪成了人人喊打的妖邪。 可我知道我的师兄不是这个样子,我看到了师兄脑海中仅有的记忆。 星河师兄领宗主命令,下山除魔卫道,不料被宴清泉所害,宴清泉一副伪君子嘴脸,表面时温文如玉,翩翩公子,暗地里却一直嫉妒师兄的一切,天赋,家族,甚至是未婚妻…… 第90章 小人得志 当日下山除妖,宴清泉假装除妖,实则早在师兄所喝过的茶水里放了驱灵散。 师兄在与妖邪打斗过程中,灵力渐失,被妖邪所伤,但妖邪也被星河所伤。 宴清泉见妖邪受了伤,才带领同门弟子把妖邪收住。 可谁能想到,师兄却竟然被那宴清泉那奸人所困住。 宴清泉挖走了师兄的内丹,占为己有,割掉了师兄的舌头,避免师兄把真相说出口。 难怪自我找到师兄,就不曾听师兄说过一句话。 除此之外,宴清泉还把那邪气引进了师兄体内,那邪气就是一只蟾蜍,因常年在沼泽地中,吸收了许多亡灵,法力强大,邪气入体,师兄没有内丹,很快师兄的身体就被那只蟾蜍占据了。 随着邪气的不断影响,师兄慢慢的认不出任何人,但好歹还活着。 宴清泉下山后,四处散播谣言,说沼泽地里有大妖,害人不浅,惹得天下修士纷纷而来,除魔卫道。 不料,那蟾蜍和师兄的身体相结合,反倒叫它妖力大增,一般修士毫无抵抗之力。 后来我又寄生在师兄身上,师兄的实力又上升了许多。 我与师兄并不想害人,可来的修士都是要师兄命的,我们除了反抗,还能如何? 我试着跟来的人交流,我想要把宴清泉的罪行昭告天下,可没人相信,我们根本近不了他人之身! 前来的修士,一旦看见我们靠近,这些修士就会吓跑。 我们更离不开此地,这里强大的怨气,能维持师兄的法力。 师兄一旦离开沼泽地,皮肤便会迅速干瘪,法力尽失。 这二十年来,每一日我都在想,如何才能告诉天下宴清泉丑恶的嘴脸。 真是不曾想到,他自己竟然带着仙门百家找来了,哈哈哈,报应,都是报应……” 宴莹莹说着,又哭又笑,藤蔓也不停的抖动,似乎感受了宴萤萤心中的不甘。 谁知道呢?谁也不知道。 宴无恒此刻早已经不知该摆出怎样的面容来面对眼前的一切。 宴明月是宴清泉的妻子,曾经宴星河的未婚妻,此刻,同样不可置信,她的枕边人竟是如此的歹毒! 肖凌绝解开法术,宴清流嘴角早已被磨出血,大喊道:”诸位,不可轻信此妖的胡言乱语,妖邪最擅长蛊惑人心,我没有做过那些事,我是清白的啊!” 宴无恒空洞的双眼看着宴清泉道:“你可有证据证明你说的一切都是真的。” 宴明光红了双眼抢话道:“爷爷,你怎么会相信妖邪的片面之词?我父亲他是被冤枉的啊!娘亲,娘亲,你快告诉爷爷,那都是妖蛊惑人心,胡说八道的,我爹爹怎么会做那种事!” 宴明月不知该摆出什么表情,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话。 宴莹莹松开缠着妖物的藤蔓,可此刻哪里还看得出,半分当年那清风明月的少年郎。 地上之物,完全是一只和人一般大小的,令人恶心的蟾蜍。 白牧舟看了一眼,沉声说道:“当年,我初次看见这妖的时候,确实分辨出那是人的脸……” 他的话似乎没说完,可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如今时过境迁,哪还有曾经的模样。 宴莹莹恶毒地看着宴清泉阴森道:“一个人的内丹,可不是这么容易就会变成另外一个人的,它会记录修炼者的一生,你们把宴清泉的内丹剖出来看一看不就知道了吗?那究竟是他自己的,还是我师兄的!” 宴清泉气愤不已,但眼神惊恐:“妖物,休得胡言乱语,你以为会有人听信你这般不实的言论吗?” 随即,又恶狠狠的看向楚玄机。“臭道士,把你这佛尘解开,我要杀了这妖物!” 肖凌绝听见骂楚玄机,再次施法让宴清泉开不了口。 众人七嘴八舌叽叽喳喳的说着。 “这不会是真的吧,这要是真的,可不得了。” “是啊,宴无恒这算什么?引狼入室!” “这要是真的,宴清流可真是狼心狗肺,恶毒至极。” “诸位,还没有证据,先不要急着定罪。” “我看此事八九不离十是宴清流干的,这妖说的对啊!当年,以宴星河的修为,怎会收不了一只妖!反倒是自己死了,而比自己修为差的师兄弟活下来,这确实不合理啊!” “可要挖内丹,这也太过火了吧,金丹可是修士修为的结晶,这宴清泉要是小人,被挖也就被挖,可这要是假的,岂非修为会受到影响。” 见宴无恒不说话,宴莹莹疯狂大笑起来,大笑过后,带着怨恨开口道:“我虽在这深山沼地中,却知道不少事,你们一个是宴星河的父亲,错把凶手当儿子,还传给他宗主之位! 一个是宴星河的未婚妻,却嫁给了杀夫之人,还给他生了一个儿子。 哈哈哈……若不是星河师兄早就没有神识,不然他听到这些消息,会如何面对你们?哈哈哈,可笑至极,可笑至极!” 宴无恒沉默过后,竟然径直走去宴清泉的面前,打算动手去剜内丹。 众人与宴明月见此,想要阻止,却听到宴无恒对宴清泉说道:“若你的内丹是你自己的,我便把我自己的内丹剜出来给你,让你吸取全部法力,也请诸位做个见证。” 众玄门也不好再说什么,宴无恒的内丹,那修为在修真界可是数一数二的,若是真挖错了,能得到宴无恒的内丹,那修为得涨不少啊!这会是宴清泉一辈子达不到的高度。 宴清泉想要发出刺耳且凄厉的惨叫,可开不了口,叫不出声,想来被割了舌的宴星河说不了话就是这般神态,口中鲜血直流,口齿不清的说道:“不是我,我的内丹是我自己的。” 宴明光见此,想要说些什么,却被宴无恒适意门下弟子定住,只能一动不动站在那。 宴无恒不说话,片刻后,宴清泉的内丹被剜了出来。 宴无恒把内丹放在空中,一甩袖子施法术后,宴星河的身影慢慢显现出来。 从宴星河三岁结丹开始,自幼卓尔不群,朗月清风,再到身姿卓越斩杀妖邪,最后倒被几个穿着晏家服饰的人捆住,宴清泉小人得志,剜出他的内丹,再把蟾蜍放进他身体的那一幕,全部都展现出来…… 众人一片唏嘘,谁也没有想到,竟会是这样的结果! “我的天啊,宴清泉怎会这般丧心病狂!当年若不是宴无恒收留他,培育他,他早就死在荒山中了,他怎能不记得养育之恩,反而恩将仇报?” “是啊,若不是宴无恒对他的栽培,他如何能得到眼前的一切,这种人就该五马分尸,凌迟处死!” “对,是该杀了他,宴星河那样光风霁月之人,竟然被害的这般惨……” “是啊,我可最见不得,英雄受不白之冤,死的不明不白,最后小人得志的画面了!我非要捶宴清泉那卑鄙小人一顿不可!” “加我一个!” 宴莹莹看着幻想中的人,出现在空中,似乎笑出了眼泪,可她哪有眼泪,只有藤蔓上的红花在不断飘落。 原来他的师兄长成这般,温文尔雅,淑人君子,果真如那星河般璀璨。 红花花瓣随风而去,藤蔓不断抽搐,慢慢消散一片片花朵围绕在宴星河身边,眼见真相大白,宴莹莹没了怨气,她身体变得透明,逐渐消散了…… 人妖相结,永不入轮回。 她与宴星河,始终是星辰遥远,人海陌路。 要说失去儿子、夫人后的宴无恒黯然无神,那么此刻的宴无恒似乎没有了生机。 他又怎会没有疑惑自己天赋异禀的儿子,怎会那般不明不白的死去,可他选择相信他从小就在身边的宴清泉。 宴无恒的声音嘶哑道:“诸君,宴某有个不情之请,虽说今日是来消灭妖邪,可如今,希望诸君能够让老朽把,妖,把星河带回去,看看有没有救治的方法。 是老朽不才,养了个白眼狼,害了星河,也害了那些无辜之人,若是找到救治之法,我愿替星河一死,还那些无辜之人一个说法,若是找不到解救之法,我会亲手杀了他。” 阮宗主第一个不同意,斥责声不断:“杀人偿命,天经地义!你的儿子是儿子,别人的儿子就不是儿子了?我儿风华正茂,侠义之心,就被这妖害死了! 还有,谁知道你什么时候找到解决的方法,你就是想包庇他! 总之,不管什么原因,反正是那东西杀害了我的儿子,今日,要用杀他偿命!” 宴无恒道:“三年。若是三年之内,还没有找到解决办法,我定会亲手杀了他,再以死谢罪。请诸位看着我儿也是被奸人所害的份上,给他一次机会。” 说罢,铁骨铮铮的汉子竟然跪向了众人,重重的磕着响头,不一会额头便鲜血直流,大有一直磕下去的打算,叫人于心不忍。 众人小声议论,也不敢贸然开口。 白攸宁又气又闹,挥舞着剑就要过去刺那宴清泉:“气死我了,气死我了,这世间怎么会有宴清泉这种小人存在?害了这么多人,我要杀了他。” 小辈们也很气愤,叽叽喳喳说个不停,什么坏词都骂了出来,但还是拦住了白攸宁,这么多长者在此,哪里轮得到晚辈造次。 白牧舟想说什么,但最终没有开口。 他这半辈子不是在为了父母报仇,就是在为了兄弟报仇,可最后却是这般结果。 在争论不休中,孟君出最终站出来:“冤有头债有主,此事,归根到底是宴清泉的错误,为了一己之私,残害同门,欺骗众人,才酿造出此次大祸。 宴星河也是被害之人,就依宴无恒前辈所说,三年之期,再做定夺,但宴清泉必须由清音阁处置,给天下一个交待。” 阮宗主还欲说什么,但也知道这是最好的处置办法,不情不愿的哼了一声,甩袖离开。 众人到是一起说道:“一切听孟城主安排。” 一切落幕,走在回宴家的路上。 “凌绝,我没想过,那位精彩绝伦的少年会落得这般下场。”楚玄机皱眉说道。 好个阴险狡诈小人!真是看不得英雄不得志! 肖凌绝一看就知道,楚玄机要陷入连环疑问中去了,赶紧哄劝道:“这世界万物皆有定数,更何况现在一切皆有可能,万一宴无恒老前辈找到了救宴星河的办法呢?这结局也就完美了。” 楚玄机知道这是肖凌绝在安慰他,有点资历的人都知道,找到救宴星河的方法微乎其微,便问他其他事情。“那位女弟子恳请我们找的小师妹,也带不回去了,希望她不会太伤心。” 宴萤萤也消散了。 肖凌绝道:“不会的,她已经二十年没见过她的小师妹了,想来她也习惯了那种等不到故人的孤独,只要告诉她宴萤萤这些年都是在保护宴星河想来,她也不会太悲伤。” 楚玄机点点头。“嗯,想来这宴州绝境——萤火虫,就是为了那萤萤姑娘来的,如今萤萤姑娘已死,怕是再也不会有萤火虫的盛景了。” 肖凌绝看着眼前飞过的萤火虫,立刻伸手抓住。“玄机,你看,这是什么?” 楚玄机看着从肖凌绝掌中飞起的亮晶晶吃惊道:“萤火虫!” 肖凌绝道:“是呀,也许萤火虫已经习惯了每年都来这里。” 肖凌绝与楚玄机同时看向了前方,不知不觉间,森林中的大雾已经消散。 黑夜来临,似乎能听见,泉水哗哗作响的声音。 远方的银河闪闪发亮,近处萤火点点。 萤火虫与星河交相辉映,林海苍茫,天上人间,共在此刻。 但一声尖叫打破了这份宁静,众人视线朝着关押晏星河与宴清泉的方向走去。 宴家弟子跪地求饶:“尊主饶命,弟子明明锁住了宴宗,宴清泉的灵气,不知道他为何还能挣脱限制,杀害少主,尊主饶命!” 众人又开始小声道:“原来是宴清泉挣脱了束缚,杀死了宴星河,随后又自杀。” “不必说妖物是宴星河,想那宴星河当年是多么的光风霁月,神采照人。 他已经死了,死在了灵丹被抛出来的那日,后面这就是那害人的妖物,二者不必同提,辱没了我等敬佩的世家公子。” “是呀,自邪气灌体那一刻,就早已不是宴星河了,这世间哪有什么解救的办法。” 第91章 金城汤池 黑夜之下看不清宴无恒的脸色,夜色中他吩咐道:“明月,带诸位回府中,好生招待,为师去把他埋了。” 宴明月一路落泪,要不是一旁的弟子搀扶,早难以前行,听到师傅的吩咐,不得不强打起精神,招待众人向府邸前行。 一些世家夫人安慰道:“宴夫人,要保重好身体。” 另一些世家之人冷嘲热讽道:“那是宴清泉是她的夫君,这么多年来难道都发现不了他有异样?” “是呀,您说的有理,他们从小一起长大,还做了二十多年,这人是个什么样的人,难道就没有一点发现不成。” “他本就与宴星河有婚约,宴星河一死,她就嫁给了宴清流,我看什么样的人娶什么样的人。” 白攸宁正欲望开口,白牧舟开口道:“有的人不需要张嘴,就像有的人不需要是个人一样。” “白宗主说的什么意思?” 白牧舟道:“自是说你不是人!” 那人怒道:“白宗主,都是修士,没有必要说这么难听吧?” 白牧舟淡淡:“白某和不是人的东西是不一样的。” 白攸宁唯恐天下不乱,附和道:“对对对,不是人的东西和我们差距很大的。” 一群小辈鼓掌,战况越演越烈。 楚玄机道:“诸位稍安勿躁,同为修士,又何必为了这些小事争吵,不过为修士者,应除魔卫道,心系众生,而不是在背后嚼舌根。” 一人正想反驳,突然看到楚玄机后面站着的凶神恶煞的肖凌绝,忍忍转身过去,小辈们不认识肖凌绝是谁,他难道还不知道? 方才不少人见肖凌绝与那妖物大战的时候就觉着眼熟,这下再仔细一看,嚯!这不是那大魔头吗?他怎么有空来参与降妖除魔这种大事? 难道说,他们打算做点好事? 楚玄机突然看见人群中一个熟悉的身影,是宴轻乔,楚玄机带着疑惑来到宴轻乔身边,肖凌绝自然跟着。“轻乔姑娘怎么来了?” 宴轻巧见二人还有些惊讶,行了礼道:“我昨夜请了一位师姐代我去看管药院,我觉着我还是亲自来一趟较好,自己找找心里才算踏实。” 楚玄机道:“你可跟着去了沼泽地?” 宴轻乔道:“公子说笑了,我灵力低微,如何去得了,山脚安排了一些去不了的弟子驻守,我与他们在山脚下等你们出来。” 楚玄机点点头,告诉了宴轻乔事件的经过,宴轻乔听闻哭红了眼。 “我从来没有想过宴清泉竟然是那样的卑鄙小人,亏的宗主把他捡回来,他和宴明月都是老宗主早年捡回来的孩子。 听说是在一处月光朗朗的清泉边上捡到的,宗主便从“明月松间照,清泉石上流。”一诗中为他二人取名,希望他们如名字一般。 若不是老宗主,他早就死了,不感恩就摆了,还害的老宗主一家家破人亡。 唉,我早就知道小师妹喜欢星河师兄,可星河师兄早已经和明月师姐定下婚约。 我还挖苦过小师妹,告诉萤火之光如何与明月相争? 想来是我狭隘了,没有小师妹的胸襟,我会替小师妹照顾好萤火虫,多谢二位相助。” 古人有云,人如其名,一般而言长辈对孩子的期望全部都压在了名字上,一个人的名字就是一份传承,一份鞭策,更是一个人的景气,神气所在,人们常常认为名字是可以影响到一个人一生的运势的。 名字的好坏可以用来算吉凶祸福,好名字越叫越吉利,给人前途、财富、婚约等方面带来好的运势。反之属性凶的名字就会越叫越差,让一个人在在各方面都可能霉运连连。 不过,很多时候名字只是取名人内心的渴望,再好的名字也有可能是恶人在用,再差的名字也有可能是好人在用,最主要的还是看人心,人心善,名字就善,人心恶,名字就恶。 终于相安无事回到了宴府,小辈们一路叽叽喳喳说个不停,把修士那些不为人知的秘密都讨论了一遍。 孟清风道:“小生想宴星河只是可惜被奸人所害,以他那样的天赋,只怕早已称霸一方。” 魏槿安道:“是啊,不过宴星河的小师妹真是天下最好的小师妹,我也想要同款小师妹。” 说着还给宴萤萤做了排位放在了宴家的后山。 白攸宁道:“你小子,看不来还是个恋爱脑啊!” 魏槿安道:“哪里哪里,不过这萤萤姑娘真是太惨了。” 二人感慨之际,一旁的几个少年道:“你们方才看见没有,白宗主果然喜欢替有妇之夫说话,看着浓眉大眼,正义凛然,没什么不轨之处,实则哦豁豁……” “就说这死去的阮絮尘啊,他和舍轻罗才是一对,有人曾见过阮絮尘与舍轻罗相约,但阮絮尘死后,白宗主就强娶兄弟的娇妻。” “我靠,这么劲爆?” “是啊,还有,还有,白宗主和孟君出年少时,可是同睡一床的好友,自白牧舟结婚后,两人便不相往来,看来二者间果然有常人所不知的秘密!” “我靠,怎么个不为人知?展开说说,瓜子我自带。”边说边给每人发一把瓜子。 发到楚玄机这,楚玄机表示大受震惊!想要劝一下小辈们少谈八卦,多吃瓜,避免惹火上身啊! 却被肖凌绝教育。“你说了又有何用?越是想捂住一个人的嘴巴,消息传的越快。” 楚玄机心想,这已经传的八九不离十了,人言可畏,小册子可畏。 这时,白攸宁怒道:“好好好,再要我听到你们嚼舌根,我就,我就告诉我爹!” 少年们:…… “我还以为白少主要与我等大战三百回合,就这,为何他只会告诉他爹?” “哎,王兄,古来圣贤皆寂寞,告诉他爹准没错。这要是让爹知道,我等肯定得掉一层皮。” 这话说的,叫这些少年也不敢再说白牡舟的八卦。 当然除了阳春,因为八卦太多,他在奋笔疾书! 写不完,根本写不完!恨不得再长出一双手来写。 客行舟第二日赶来宴州,不过没有人知道他来。 只是单独与楚玄机用录珠联系,让楚玄机带着肖凌绝去星萤轩,有要事商议。 楚玄机不敢马虎,立即赶往星萤轩。 客行舟在一间普通的客房,施了法术,旁人听不到屋内的交谈。 楚玄机道:“师弟,何事紧急?” 最近这日子过的比资本家发明的996还忙碌啊! 喘口气的日子都没有! 这叫什么苦日子? 全日制! 客行舟面前还摆着一盏热茶,看上去不是很急的样子,只见他道:“师兄,师叔的仙鹤是从西岭逃出来的,定是遇到了什么危险。” 楚玄机道:“那我们现在去西岭。” 客行舟道:“不可,师兄,除了这事外,苍极山天师那边出事了,他们这次没来宴州,是因为他们的掌门,还有继位嫡子张如出,皆暴毙而亡,而新天师三日后继位,目前已经放出消息,想来仙门百家中的人都会去道贺。” 楚玄机疑惑道:“这事确实蹊跷,但现在应以师叔为重。” 客行舟看着楚玄机正色道:“师兄,你知道现在继位的人是谁吗?” 楚玄机看着客行舟疑惑道:“难道是我认识的人。” 客行舟声音突然有些冷:“是,这个人你很熟悉——张遗风。” 这话一出,几人之间的氛围立即变冷。 肖凌绝自然调查过扶光的死因,可当时他忙着找齐复活扶光要用的东西,这期间遇到了许多大麻烦,一个比一个致命,后来又一直忙着养魂,倒是把这个人给忘了,没想到,这种人竟然有这样的机遇。 楚玄机也没有忘记此人,实在是这人在扶光死前留下的记忆太浓。 倒不是楚玄机见不得人好,只是这般咄咄逼人之人,怎么有能力继承天师之位?“师弟的意思是?” 客行舟缓缓说道:“我调查过他,发现许多奇事。曾经我与师兄在朝阳城边界巡逻时,营帐中出了一些对师兄不利的言语,后来我发现这些谣言就是他放出来的。 而且,他与杨裴秦之间十分熟悉,师兄,你曾经不是怀疑过杨裴秦吗? 我也调查过他,我发现他竟然与魔族有勾结,可惜我没有证据,我只是在调查的过程中,碰巧看到了杨裴秦与魔族人交流,我打算一直盯着杨裴然,希望能找到证据,后来杨裴然也暴毙而亡,这条线索到这又断了。 我曾怀疑是张遗风做的,可是我也没有证据,杨裴秦死的时候,张遗风在苍极山,两地相隔千里,就常理而言,张遗风根本做不到。 如今苍极山掌门与嫡子一起暴毙而亡,其中大有蹊跷,我觉着师兄去探查最合适,张遗风见到师兄的模样必定会大吃一惊,这时候必定会露出马脚。”客行舟说完,看了一眼肖凌绝道:“况且肖凌绝法力高强,现在的他能护你周全,师叔的事,我亲自去打探一番。” 肖凌绝听闻冷哼一声,眼中的狠厉似乎要溢了出来。 楚玄机担忧道:“师弟,你一个人去太过凶险,要不等参加完天师继任大典,我们一起去。” 客行舟道:“师兄,师叔怕是等不了,况且这些年我的修为渐长,应该没有几个人能打得过我,你就放心吧,若是人多了去,必然是不想打草惊蛇,如今我只有我一个人,不仅不会打草惊蛇,说不定还能发现意想不到的收获。” 楚玄机道:“好,不过参加完天师继任大典,我就会去西岭找你。” 客行舟道:“如此甚好,师兄保重。”说完,化作一缕青烟而去 “师弟保重。” 楚玄机、肖凌绝带着阳春、德泽不久后就到了金城,金城的背后就是苍极山。 金城素有“金城汤池”之称,意为铁铸造的城墙,像沸水一般流淌的护城河。隐喻金城城池坚固,难于攻破。 这里地广人稀,盛产铁,多打铁高手,他们“十八般武艺”样样精通,十八般武艺代表十八样武器。 说精通不是指匠人们会使用这些武器,而是说这些武器皆出自他们的手,再夸张点说修真界、民间百姓能看到的武器都是出自这里。 守护这里的玄门世家是魏家。 魏家历代都以兵器为重,他们有着极强的尚武精神,通过习武来锻炼身体,武器是锻炼时必要的东西,他们认为修炼强内,习武强外,内外结合,大道方成。 最重要的是历代魏家宗主知天下武器的构成与破解之法,修士以灵力为主,武器为辅,然很多时候武器对修士而言有着至关重要的作用。 魏家虽然不在五大世家中,但其地位不言而喻。 当然,宗主一般不会主动告知旁人,某人武器的构成与破解之法,以免造成霍乱,只有当清音阁询问时,才会告知,助其降妖除魔,维护大道。 楚玄机寻问道:“凌绝,现在的魏家宗主想来就是当年为你看武器的人,是魏陆离吗?” 肖凌绝抱着手道:“应该是。” 楚玄机回忆着扶光的记忆道:“当年你走后,我又去看过那些死人的尸体,每具尸体的脖子上有明显的勒痕,但是只要细看就能发现勒痕之下还带有一些别的伤痕,像是被什么刀片划过一般,修真界谁有这样的武器?一条鞭子鞭子里还装有刀片,而又叫魏陆离又看不出什么名堂来?” 肖凌绝听闻一把抱住了楚玄机。“对不起,当初你问我软鞭的来历,我不敢说,是因为我怕你知道我体内有个魔,会厌恶我,与我老死不相往来。 我只能说不是我做的,待你问起我软鞭的来历时,我便疯魔般的觉着你不信任我了,开始心慌,恐惧,控制不了自己的情绪,最后让那魔头占据了身体,害你吃了那么多苦头,对不起……” 楚玄机拍了拍肖凌绝的背:“我也有不对,那时候的我一心只想着洗脱罪名,却忘了你有多在乎我的想法,还有对清音阁的厌恶,没有观察你的不对劲。事情已经过去了,那就过去了。” 唉,勇者直面现实,希望凌绝喜欢的是我,而不是把我当替身。 第92章 永远的神 肖凌绝一把抱住楚玄机依旧闷声道:“怪我,竟然不信任你。” 楚玄机看了看周围几个汉子瞪大了眼睛,看着站在街上上搂搂抱抱的两男子,吓的铁锤都挥舞歪了方向。 楚玄机有些尴尬道:“凌绝,先放开吧,大家都看着呢。” 肖凌绝死皮赖脸道:“看就看呗。”不过还是松开了。 因为一旁光着膀子的汉子们津津有味的磕着瓜子道:“唉唉唉,二位兄弟,听我说,我们没看见,你们接着抱,接着抱。” 周围人也跟着起哄道:“是啊,我们没看见,你们随意点,千万不要拘谨。” 楚玄机:…… 碧玉妆成一树高,社死杀我不用刀! 两人若无其事的往前走,肖凌绝接着之前的话道:“我的阮鞭是用我体内那魔头的脊骨练成,根本不会出现刀伤。” 楚玄机听闻,激动溢于言表,时隔多年,当年泼在肖凌绝身上的那些脏水终于可以洗干净了。 若是不是因为杨裴秦强行把罪名扣在凌绝头上,他又怎么发生后面那些事。 楚玄机回想着过往的记忆,连忙与肖凌绝猜测道:“不过是谁这么恶毒竟要置凌绝于死地?从你大师姐月昭绯出事开始,到肖宗主血溅铜雀台,再到杏花村杨鸿暃围杀你,最后杨裴秦诬陷你,让你我离心,这一桩桩事情,都是冲着肖家去的。 可要说这人间最恨肖家的人,当属魔族。而听行舟师弟而言,杨家与魔族有染,莫不是魔族指示杨家这么做的?” 肖凌绝想了想:“有可能。” 楚玄机心想,这些年凌绝应该查到了一些事,于是问道:“你这些年可有查过什么消息?” 肖凌绝一脸正色道:“没有。” 楚玄机:…… 楚玄机突然想到复活扶光要的那些奇珍异草,需要上天入地! 不是神仙,如何上天?不是鬼魂,如何下地? 他一直逃避的问题终于要在此刻问出来了。 难道说是因为这些,凌绝没有才没有机会去打听这些消息。 方才还在激动的楚玄机,此刻心情有些沉重,开了几次口,都没有成功。“凌绝,你,你与我说说,你是如何做到上天入地来复活扶,我的?” 两人走到了客栈,进了屋。 肖凌绝抱着楚玄机双双滚到床上,亲吻楚玄机许久后,终于道:“没什么好说的,你不是常说,过去的就让他过去吗?” 楚玄机见肖凌绝不说,竟然主动亲了肖凌绝嘴角一下。 肖凌绝愣住一会,开心的不得了,又开始抱着楚玄机又啃又亲,亲了一会,楚玄机捂住作乱的嘴道:“快说。” 肖凌绝亲吻了一下楚玄机捂住自己嘴的手,楚玄机害羞的移开眼,不忍直视! 肖凌绝笑得邪气十足,解释道:“所谓上天,就是去天宫,没有得到成仙,又如何去得了天空呢?只能折中去地和天最接近的地方,那里也属于天宫。 横野渡天师说你与红莲有缘,若要保住找到的魂魄,就要去天上取红莲,红莲能重新孕育出你来。 可我一介凡夫俗子,又怎么会知道从哪里上天呢? 横野渡天师说去最接近天的地方,就能上天,随后给了我一个指引盘。 那指引盘能带我找到天街,走过天街,便是‘云城’。 在过天街时,不能结伴而行,只能过了一人,再过一人,否则过天街的二人都会横死街头。 不过天下能有多少人到此,又何来结伴一说? 走在天街上不久,便会有一物跟在你的身后,与你保持着一丈的距离,切记不可回头,不能疾走,要一直保持匀速前行,身后那物,便追不上你,永远与你保持一丈距离。 若你走的太急,那就要一直急速走下去,否则慢下来,后果不堪设想,若你开始走的适中,然后慢慢慢下来,那身后之物自是追得上你 横野渡天师提醒了我几次。‘切记,不可浮躁,心如止水的走,天街的长度完全取决于过天街者的内心,无人知其长短。’ 此外,万万不可与身后的魔物打架,它们自天地初开就存在,横野渡道长说,他到如今还没有听过,有人打败过身后之物,再走过天街的。 天下能过天街是人寥寥无几,无不都是身后之物陪着走过天街,才去到云城。 云城是仙人游玩之地,一切事物都是云变幻的。 宫殿,瑶池,美酒佳肴,花草树木,飞禽走兽,一切一切皆是浮云所雕。 若有幸进去,切记一切都是浮云! 云城中的大殿便是‘称心如意宝殿’。 在‘称心如意宝殿’中能心想事成,这也是这么多年来芸芸众生问鼎苍穹的原因。 人们都在渴望在‘称心如意宝殿’许下一个足以改变一生的愿望。 虽说称心如意,心想事成,可哪有这般容易? 想大变活人就根本不可能! 这是最后,也是最关键的一步,万万不能想着扶光,只能想着扶光的机缘——红莲,这样的要求,宝殿是会满足你的。 但如果你想的是扶光,那宝殿也能给你一个,不过只是个有扶光的壳子,魂是谁的可就不一定了。 天地之大,叫扶光的人可不是只有扶光,宝殿为了满足你的要求,会把你想到的扶光的模样,与其他人的魂结合在一起。 扶光那点薄弱的魂根本到不了这,若是到了宝殿,引了个别的东西出来,不仅一切白废,可能还要出其他乱子……”肖凌绝说到这停了下来。 楚玄机若有所思问道:“在称心如意宝殿,你能控制住不想扶光吗?” 楚玄机说完觉着有些不妥,好像在说自己似的,显得有些自恋,赶紧补充道:“我的意思是,一般来说,越是叫一个人不要想起什么,就越容易想起什么。” 肖凌绝笑道:“你说的对,我根本控制不住不想你,但我一想那红莲能孕育出一个白白胖胖的你,我就觉着那样的你肯定很可爱,我没有见过,一定要见见,就控制住想你,去想红莲了。” 楚玄机有些难以置信,还能这样玩? 笑道:“原来如此。那你见到白白胖胖的模样了吗?” 肖凌绝闷声道:“没有,我受伤了,昏睡了好多年,你的成长,我一眼都没有见到。” 肖凌绝因为自己没有见到楚玄机的成长语气有了几分哀伤。 楚玄机听闻这样的语气,心疼的询问道:“是去地狱受伤的吗?遇到了什么危险?” 肖凌绝道:“嗯,横野渡天师说,天宫是乃众生想去,他可以从只言片语中,了解天宫的模样。 而地狱根本没有正常人会想着去,因此,关于地狱的路线记载少之又少,他也完全不了解地狱。 也没有人能活着去地狱再活着出来,人们对地狱的了解只有在古籍宝殿中提到的只言片语,其余之事,一无所知,此一去,完全靠自己。 可人都没死,如何下地狱? 所谓下地狱,就是到天的尽头处,那里名叫归墟,为海中无底之谷,众水汇聚之处。 要找黄泉冥海,黄泉冥海一旁生有幽灵草,又称‘死亡之花’,有‘凝神聚魄,魂归来兮’的作用。 你的魂魄不全,必须凝聚完整才可。 当然,那里可不是常人能待的地方,海水半黄沙,常被风沙掩埋,黄沙漫漫,一个不小心就会迷路,再也走不出来。 空中飞有数万只驩头,两三丈高,人面鸟喙,仗翼而行,食海中鱼,看到活的生物自是群起而攻之。 窟窿海岸,入海的话,水流交错,雾海诡异,海中有数不尽数的孤魂野鬼,鱼鳖海怪,它们会想尽办法把你拖入海底,死无葬身之地。 我在海上既要防范空中的驩头,又要注意海中的怪物,还要控制平衡。 因为浪潮汹涌,湍流极多,若是不小心,都不用的海怪亡灵拖入海,就被风浪拍到海中。 所幸,横野渡天师把他的金葫给了我,这让大部分的邪灵水鬼近不了身,不过我还是遇到了海怪……” 说到此处肖凌绝停了下来,楚玄机不自觉的紧张起来,这般惊心动魄,在当事人口中所诉,不过三言两语,然听者都这般心存余悸,经历的人又是如何的胆颤心惊? 肖凌绝似乎感受到了楚玄机的不安,把他搂的更紧,轻轻说道:“不要害怕,我现在不是好好的?那海怪咬了我一口,而我也把它杀了,大卸八块的那种。 回来之后,我把幽灵草交给了横野渡天师,就昏睡在了雾鬼山,海怪的那一口贯穿我整个肺腑,很多骨头也被它咬的粉碎,要养一段时间才行。 我醒来,已经是好多年之后,身边留有一封书信,是横野渡天师留给我的,信上说,一切都很成功 但现在的你,还不能离开九幽山,直到十八岁,才能完完全全变成人。 如果你万不得已要离开,也只能是几个时辰。 九幽山乃阴阳交合处,白日灵气充沛会滋养你的灵修,夜晚怨气不少,能慢慢修补你的鬼魂,阴阳交替,百气归元,事方能成。 我虽然醒来,身体还不太利索,也去不了远处,只能在雾鬼山周围到处逛逛,顺便施点小法术,助山脚的村民度过一些难关,于是便有了“巡山大王”的称号。 我的身体差不多痊愈后,你也快满十八岁,我正欲去找你时,你就来了,一切刚刚好。 只是我依旧不敢告诉你我的真实身份,很多时候,我知道你不会厌恶我,更不会远离我! 可是我控制不住自己的内心,我想把诚挚的我,一丝不染的我,送到你的面前…… 可我深陷泥潭,早已没有了选择,只剩下狡诈、肮脏、泥垢,我为了一己之私,把你玷污,让你成为不了高高在上的神,玄机,真的不会恨我吗?” 楚玄机抬起头,看着肖凌绝的眼睛正色道:“凌绝,我没有你想象的那般好,我这具身体不是神,前世是魔,今生是鬼,没有高高在上,是我深陷泥潭,是你救赎了我。” 肖凌绝亲了亲楚玄机眼皮同样正色道:“你是我心中永远的神!” 夜色来临,星空点缀,空旷的城中只剩下情人的呢喃。 楚玄机拿出腰间的录珠,录珠上还栓着一个小香囊,楚玄机打开小香囊一看,果然是幽灵草! 难怪以前的他只有跟在凌绝身旁,才没有胸闷,灼热之觉,原来都是幽灵草的作用。 后来凌绝把幽灵草放在自己的身边,自己又在天师洞中的莲花中睡了这么长时间,用于修养魂魄,自此,那种胸闷气短的现象不知不觉消失了。 阳春、德泽本来是跟着楚玄机与肖凌绝的,可刚要起飞时,就遇到了魏槿安。 肖凌绝为了不让闲杂人等打扰二人世界,见阳春、德泽被人缠住,叫什么鸭赶紧飞,把众人甩在身后。 这一操作,气的阳春对着天空,破口大骂! 想来阳春、德泽此时正在魏槿安家。 魏槿安乃魏陆离的儿子,这些年因为魏夫人的病,去了孟津,毕竟孟津能人异士极多,救人的方法也多。 为了给魏夫人治病,魏家暂时在孟津定居了下来,而魏陆离则奔波于两地之间。 难怪上一次去见魏夫人时,不见其丈夫,想来是这魏槿安刚好有事回到了金城。 楚玄机想到这,觉着这一切真是巧的过头了! 第二日,四大世家的人基本都赶到此地,晏家刚刚经历那样的事情,早已没有经历参加这种大会。 苍极山在天灰蒙蒙时就开始鸣钟、击鼓。整个金城都能听到钟声。 金城的百姓会在正午时朝拜苍极山,祈祷新任天师能杀尽妖邪,保众生平安。 四大家族的人,修为高者御剑而去,修为低者,沿着石梯而去,放眼望去,整座山都围满了人。 山中黄幡飘飘,观中焚香诵经。 山顶处有一广场,正扬幡、挂榜,道人们道袍法衣、手持笏板,在天师府授箓院内进行道教仪轨。 第93章 新任天师 此刻,楚玄机、肖凌绝、阳春、德泽、白攸宁、肖琼玖、魏槿安都到齐了。 楚玄机看着眼前的场景,一阵扶额。 好家伙,把老6都凑一起了,也不知道要整出什么幺蛾子。 楚玄机还未感慨完,阳春深情款款道:“啊!攸宁,快看,竹外桃花三两枝,春江水暖渣男知。” 白攸宁立即深情道:“啊!阳春,再看,桃花潭水深千尺,不及浪子搞多情。” 魏槿安也凑热闹道:“啊,二位哥哥在再看,劝君莫做负心汉,竖着骗人横着亡。” 楚玄机:…… 这么多古诗改编,这是要考研不成? 肖凌绝看着那三人指着的空旷处,颇无趣的反驳道:“哦,醉后不知天在水,闭上尔等乌鸦嘴。” 楚玄机咳嗽两声道:“苍山高阁临江渚,接着奏乐接着舞。”打不过就加入! 一群人:…… 阳春恨恨道:“大师兄!我与你说了,肖凌绝那厮是个陈世美啊!他曾经和一位姑娘亲亲我我,他还承认那姑娘是他的娘子,你又何必纠缠,你放心,我一定给你介绍一个更好的!” 白攸宁看破一切道:“是啊,玄机,你现在就是他的白月光,在你不在的时候,他就找了一个替身,等到你一回来,他就抛弃了那个替身,又来纠缠你,这种渣男要不得啊!” 魏槿安也道:“是啊,虽然我也不太清楚,但是就对了!” 楚玄机:…… 桥豆麻袋,你们修真界涉猎是不是太广了?还是说替身文学都是老祖宗玩剩下的?搁现在又再度掀起热潮? 想着肖凌绝被骂也是因为自己,楚玄机有些愧疚的介绍道:“嗯,就是凌绝同我一起过那姑娘的事,你们放心,他二人之间绝不是那种关系。” 阳春、白攸宁听不下去 同步伸出右手拍在自己的脑门上。 阳春俺着自己的小心脏道:“大师兄,你可知道,我们亲眼所见,肖凌绝与那小娘子亲嘴了!这都不是真的,那到底什么是真的?” 白攸宁也痛心疾首道:“是啊,玄机,你真是‘远赴人间惊鸿宴,渣男一片看不见啊!’ 吃瓜的魏槿安:“啊?都和别的小娘子亲了,还和玄机拉拉扯扯,这是什么绝世陈世美!啊,你要这样说,我第一个开骂!” 听着左一句渣男,右一句负心汉,再加一个陈世美,肖凌绝额头青筋突突直跳,楚玄机一把拉住肖凌绝道:“唉,别骂了,别骂了,那小娘子是我,是我,凌绝他,他没有和别人如何……” 肖凌绝听到楚玄机的解释,开心的怼脸亲亲,但被楚玄机狠狠制止住! 几人听后,一脸蚌埠。 阳春按在胸口上的手不自觉的放了下来,随即又是一番痛心。“大师兄,你,你竟然为了保护他,说这样的谎话骗我等!如果是你,为何不与我等相认!” 白攸宁附和道:“是啊,为何?” 楚玄机:…… 为何师弟会这般爱脑补,究竟是为何? “师弟,真的是我,至于不和你们相认,是因为……”楚玄机又深深扶额。“是因为我穿女装,还装成女生和你们说话,实在是丢脸丢到家了,我不好意思你们相认!” 一口气说完,楚玄机觉着自己可以不用活了。 毕竟谁能活过这两人的嘴…… 阳春、德泽对这一解释有种说不出的怪异感,再加上对那小娘子总有一种若有若无的熟悉感,难道说真是大师兄? 只有魏槿安一脸我磕到了的表情。“哇哦,穿女装,夹子音,众目睽睽下亲亲!哇哦……” 楚玄机:失算了!还有糕手! 肖凌绝拉着楚玄机问道:“那又如何?” 魏槿安高兴道:“不如何,不如何,你们玩的开心!” 楚玄机:…… 而白攸宁也是:…… 等等?我在思考! 那小娘子是玄机,而我三番五次的骂他二人,还阻止他二人在一起…… 垂死病中惊坐起,小丑竟是我自己! 阳春反应过来后,一脸便秘的表情道:“大师兄,那为何肖凌绝一直抱着你?” 这问题正常,楚玄机终于回了点血:“受了点小伤,走不了路,就请凌绝抱着我……” 阳春小声嘀咕:“哼,就这还要请,我看他巴不得抱着你,不过,大师兄,你受了伤,怎么能不告诉我们?难道我们不是你的好师弟了吗?” 楚玄机摸摸鼻子道:“唉,是我的错,下次一定。” 阳春大声道:“什么下次,我不会给大师兄你有下次受伤的机会!” 楚玄机道:“好好好!” 这波霸道文学让你装到了。 肖凌绝不满的瞪了一眼阳春,紧紧拉着楚玄机道:“你有我。” 这话叫几人都发出来了尖叫。 阳春,白攸宁是气的。 魏槿安是磕上头了。 这时魏陆离带着几位弟子也到了此处。 魏陆离打招呼道:“天师继任大典快开始了,快过去吧!” 几人行礼见过魏陆离,跟着去了小广场处。 张遗风身着玄黄色道袍,那道袍精致不已,衣领袖口皆绣有青龙白虎,果真是人靠衣装,看上去果然有几分天师的样子。 楚玄机感慨世事无常,谁能想到当年的一个小小门外弟子竟然有这样的机遇,成为一代天师! 人群中依旧吵吵闹闹,白攸宁不见,肖琼玖看见楚玄机与肖凌绝站在角落,第一次主动过来交谈。 楚玄机这才知道这两人沾亲带戚,肖琼玖是肖凌绝的堂弟,两人早就相识,难怪在栖霞时跟着肖凌绝,还替楚玄机解围。 肖琼玖道:“表哥,参加完天师继任大典后,你可要与我回朝阳?” 平心而论,肖琼玖的父亲当上家主后,没有为难肖凌绝,但也说不上对肖凌绝好,只是那里早已经不是他的家了。 肖凌绝道:“不去了,我和玄机浪迹天涯。” 阳春、德泽去送礼去了。 白攸宁不知道何时到的,恰好听到这句话,无语道:“积点功德吧你,别为难出家人。” 肖凌绝趾高气扬道:“玄机怎会是出家人?我二人心心相惜,情意绵绵,不信你问玄机。”说来他早就想好与楚玄机一起浪迹天涯,路见不平,拔刀相助,打打妖精,收收野怪,再不管这些纷纷扰扰,多好! 虽然忘了与楚玄机说了,不知道他同不同意,算了不同意,就黏他同意。 楚玄机笑着肯定道:“是。” 白攸宁感觉自己被重创了!这狗比肖凌绝! 而当事者本人尾巴都快翘到天上去了。 楚玄机看着肖凌绝又道:“不过我要先去西邻一趟。” 肖凌绝道:“当然。”玄机师叔还生死不明,楚玄机怎么可能安心与自己浪迹天涯,要先去确认师叔的安危。 白攸宁又好奇道:“你们去那干嘛?” 楚玄机不想师叔的消息被其他人知道,毕竟多一个人知道多一份危险。 肖凌绝看出来楚玄机不想说真实原因,直接道:“问这么多干嘛?小屁孩。” 白攸宁一下被说的来气,大吼道:“我靠,什么小屁孩,小爷再过两年就能行冠礼!娶媳妇,仅仅两年,你说谁小屁孩。” 肖凌绝得瑟了一些。“有的人还需两年,有的人可以现在就娶,对不对,玄机?” 白攸宁又被气到,又开始撸袖子,肖琼玖一把按住愤怒的白攸宁,楚玄机及时缓和道:“好了好了,现在不是说这些的时候,我听其他人说,西邻那里出了一些怪事,所以想去看看。” 白攸宁一听,惊奇道:“你们也听说了,我们也听说了,对不对?”说完看向勒着他的肖琼玖,肖琼玖点点头。 楚玄机心中有疑,嘴上依旧笑道:“不知攸宁听到了什么传言?” 白攸宁道:“就是你们听到的那个呀。” 楚玄机的笑容有些撑不住了,说的好啊…… 肖琼玖解释道:“就是刚到星萤轩的时候,打算出门看看宴州绝境,看到了阳春和德泽,得知你们也住那,不过阳春说‘你们偷偷出去玩,不带他们玩’。” 白攸宁兴奋的接话道:“所以我们就相约出去找你们,然后吓你们一大跳。不过没有找到就是了,真实奇怪,那里观看萤火虫适应的地方不就那几处吗?你们怎么一处都没在?” 楚玄机有些尴尬,因为凌绝看到你们,施了个法术,让你们认不出我俩来。 肖琼玖捂住白攸宁的嘴,白攸宁似乎难以置信,愣在原地,反应过来后,挣扎不已。 奈何肖琼玖人高马大的,白攸宁那挣扎的力度,像是挠痒痒一样。 楚玄机看着白攸宁像是看到了自己,肖家人怎么个个这般身材魁梧,力气强悍。 肖琼玖接着说道:“我们回去的路上,突然听到几个人在讨论说西岭那边出了不得了的怪事,西岭有一座山名叫曦雪山,是一座雪山,山下坐落着一个小镇,小镇的人依靠雪山融化的雪水为生。 然近段日子,曦雪山像是被人捅了一刀似的,流出来的水都是血红色的,水中有明显的铁锈味,十之八九是人血。 而雪山之高,难以想象。 再加上终年不化的大雪,险峻的悬崖绝壁,寒风似刀子割在身上,没有人去过雪山,也没有人敢去,但血水源源不断,已经严重影响到了当地人的生活。 当地百姓,苦不堪言,有条件的已经忙着搬出来,但没有条件的人还有很多。” 楚玄机整理了线索道:“妻女镇的吸血怪物,兀神山的残卷说三个窝点,有一个在雪山。这曦雪山十之八九就是最后一个窝点了。” 肖琼玖早已经松开白攸宁,白攸宁收起平日里玩乐的表情,正色道:“我去告知家我爹。”肖琼玖也告退。 楚玄机与肖凌绝相视一眼,但愿这次能真相大白。 正午时刻,玄门百家整齐位列在广场各处,等待着重要的时刻到来。 新任天师本由老天师授箓,完成继任仪式。 如今上一任天师亡故,只能由观中长老完成授箓。 天师只有在获得了道箓牒文之后,才真正意味着斩妖除邪、拔度生灵、救济困厄。 新天师拜过三清后,说了几句客套话。 大概就是多谢诸位的见证,今后作为苍极山天师,将继承先辈之精神,一心求道,斩杀阴魂恶鬼,守护大道。 之后就是每一家宗主与新任天师说两句好话,大典到这也就不关外人的事了。 九幽山自然是楚玄机上去说道贺的话。 楚玄机带着肖凌绝走上了台阶,这样一来肖凌绝的身份就暴露了,那些小辈肯定会大吃一惊? 应该会被吓到吧。 楚玄机本来不想让肖凌绝跟着来的,但凌绝他说不在乎。 楚玄机想想也是,早晚有一天会人尽皆知,那就今天吧。 一黑一白沉稳有力走上台阶,张遗风看见这两人的面容,却像是看到了黑白双煞一般,被吓的重心不稳,连连退步,仪态尽失。 人人见楚玄机的模样都觉着惊奇,天下竟然会有这般相似的两人,然天下之大,相像又何妨,又没有做伤天害理之事,也就不足为奇。 张遗风就不一样了,他心中有鬼,自然疑神疑鬼,此刻见到楚玄机更觉着是厉鬼上门,取人命来了。 张遗风害怕着,又激动的喊道:“什么妖魔鬼怪都来了,快把他们赶走。”苍极山的长老们自然是见过楚玄机与肖凌绝,此刻也是一脸惊奇,这是怎么回事? 楚玄机温文有礼道:“九幽山大弟子楚玄机见过天师,师傅有事外出,赶不上天师继任大典,特派弟子前来。预祝天师,斩尽妖魔,为民消灾造福。” 张遗风大为震撼,除了名字不像,面容,声音,行为举止,简直就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 张遗风大声道:“胡说,你是谁?莫不是魔族派来的卧底,伪装成死去的扶光?扰乱修真界。没错,你的身边还有肖凌绝这个大魔头,必然是那样的!” 说完,自我暗示了两句,自言自语道:“诸位,魔族混进来了,大家快包围他们。”苍极山的道士,迅速围住了两人,这让其他家族的人迷惑了。 特别是小辈们,嚷嚷道: “什么意思,怎么楚玄机一去就要被围住,莫不是九幽山没来人?欺负玄机?” 魏槿安道:“是啊,无缘无故,为何突然围住他们二人?这新任天师这么小气吧啦的?” 立马就被魏陆离按下去。“祖宗,闭嘴吧你。” 广场上开始骚动,苍极山的长老发现了,有些不明所以。“怎么抓大魔头还抓错了?” 楚玄机故作惊叹望着张遗风道:“天师这是何意?莫不是我二人犯了什么错?” 第94章 挑拨离间 张遗风看着楚玄机似笑非笑的脸,慢慢的冷静了过来,无论如何,就算扶光还活着又如何? 绝对不能把这两人放走,几大派的人皆在此,多好的机会,管他是人是鬼,再一次叫他死无葬身之地! 张遗风似笑非笑的看着楚玄机道:“你是谁我总会慢慢知道,但你身边这位,想必没有人不知道,你说是吧?玖乌魔王!” 这一声玖乌魔王可是把众人听的直吸气,要死了! 大魔王不会大开杀戒吧? 那些小辈们惊讶过后,则是,啧啧了几声,难怪在兀神山时如此厉害,徒手劈山砍怪!又在月骷山轻轻松松降服了影响修真界十余载的怪物,原来是大魔王啊! 人群中议论声音纷纷扬扬,有好奇的,有不怀好意的,有吃瓜看戏的…… 然肖凌绝邪气的耸耸肩,无所谓道:“哦,你说是就是吧。” 台下一处传来激动的声音。“哇哦~绝哥,你这么牛掰,难怪……”话还没说完,就被捂住了嘴。“祖宗,你是我祖宗,行了吧,我求你了,咱就少说两句,行不行?” 楚玄机一看又是魏槿安在大放厥词,叫他爹魏陆离捂嘴都忙不过来。 谁能想到,这也是个人才。 张遗风听他承认,控制不住表情道:“一个大魔王,还有一个跟着大魔王的道士,肯定有问题,还不把这二人拿下。” 张清儒也跳出来来道:“师傅,就是他,之前我等去庐陵捉帽妖的时候,就是这魔头操控的帽妖害死了六个人,此外,我听师弟们说,他们在几日前捉鬼的时候,也遇到了这魔头,那厉鬼可是害死了不少人,想来这厉鬼背后也是这魔头操控的,前前后后这魔头害死了这么多人,难不成魔族又想发起战争不成?” 张遗风镇定自若道:“诸位听到没?这些事,确实是我苍极山派出去的弟子所遇到的,不止一人看见了玖乌大王出现在现场,如今他光明正大的来到苍极山,难道说是来宣战的?” 听完全程的楚玄机直呼:666! 我的好师弟阳春不过是爱脑补了些,我就觉着很6了。 万万没想到苍极山的弟子脑子里想的更666! 唉?不是,你们这歪曲事实,睁着眼睛说瞎话的毛病谁教的啊? 白攸宁站出来道:“噢哟,要不是我在现场,我大概都要听信了张大弟子的三处不烂之舌。厉鬼的那事我不在现场,不得而知,便也不做评价。但帽妖那事,我在现场啊!这帽妖和肖,这魔王根本没有任何关系!反倒是这位张大弟子,搞不清楚魔和妖,最终还是庆阳大师等人出面,才抓住帽妖,没想到竟然被张大弟子说成魔王和帽妖有染?之前我还觉着你这人一无是处,到现在我才发现,你并不是一无是处,你还有一张胡说八道的嘴啊!” 张清儒那个气。“你,你,所以这还不清楚吗?必然是这帽妖受了大魔王的指使,才去杀人的!” 白攸宁扇着扇子冷哼一声。“妖杀人,还需要理由?况且,这么大个大魔王指使妖杀普通人作甚?” 张清儒看白痴似的看着白攸宁道:“当然是挑战修真界!” 白攸宁白眼都快翻上天了。“还挑战修真界?你这个苍极山大弟子就在现场,他怎么不直接杀了你得了,用你来挑战修真界不是更有说服力?” 这话叫这些日子和白攸宁混熟的少年们咯咯咯的笑出了声。 是啊,直接杀了苍极山的大弟子来挑战,不是更有说服力? 楚玄机默默为白攸宁竖起大拇指,这个封天才! 楚玄机咳嗽两声,帮凌绝怼人这事,还得是我来。 张清儒气的不轻,张遗风也一样,这根本就是在打他的脸! 张清儒本就是他一心培养出来的弟子,如今被人这样说,这不就是打他的脸吗? 张遗风阴沉道:“不知白公子为何要这般维护这大魔头,莫不是……” 话留三分,意犹未尽。 但所有人都听出来,张遗风这是在暗指白家与魔族有染。 楚玄机心想,这张遗风这么多年,还是会这样挑拨离间! 白攸宁呵呵两声道:“行了,行了,张天师,不是我不尊敬你,而是你能不能拿出天师的风范来?哪有天师说话像你这样含沙射影的?和我见过的九幽山天师一点都不一样!” 这话可叫整个苍极山的道士都有些生气,这些年苍极山的实力确实不如九幽山,再加上真正的嫡亲天师继承人越来越少,到了如今,都沦落到一个不知是哪里的野道士继承天师之位!可不代表他们都能忍受拿来和九幽山作比较! 一个毛头小子都敢踩在他们头上说这些话!可想而知,修真界的其余人又是如何议论苍极山的! 见苍极山道士面色都不太好,白牧舟出声道:“攸宁,给张天师道歉。” 白攸宁见父亲严厉的眼神,不得已对着张遗风说了句。“张天师,对不住,小子莽撞了。” 张遗风的神色依旧深沉。“白公子,这声道歉我可受不得,毕竟白家家大业大,不是我苍极山小门小派。” 这话让白攸宁变了脸色,好在白牧舟及时拦住。 肖凌绝倒是不介意动动手脚,但被楚玄机拦住,楚玄机见此正欲开口,孟君出突然发话道:“张天师,还是以大典为重,不必为难来客。” 张遗风脸色铁青,难以置信道:“城主,他,这魔族都进来了,我们就放任不管?” 孟君出温和道:“张天师莫不是忘了,我们与魔族签订了盟约,只要不乱杀无辜,修真界他想来就来。” 张遗风愤愤不平道:“城主!这种盟约岂能作数,我等这么多年修身养性,难道还怕魔族不成?今日便是叫这盟约消失的日子。” 孟君出听闻,爽朗大笑道:“好呀,新天师上任果然三把火,有胆识,孟某佩服。那就张劳烦天师打赢玖乌大王,把他赶走。不过先说好,若是张天师没打赢,反而惹玖乌大王生气,要发动战乱,那时候张天师可就是罪人了,恐怕要以死谢罪才能平息人们的怒火。” 张遗风恼羞成怒,咬牙切齿,那愤恨的目光落在肖凌绝与楚玄机身上,恨不得将这二人千刀万剐,以泄心头之恨。 楚玄机觉着这张遗风怕不是要大干一场,还好此人能忍,平复了一会道:“孟城主说的事,大典的日子重要。”说完瞪了楚玄机。肖凌绝一眼。 两人说完又回到了远处,楚玄机悄悄的问道:“如何,可有发现?” 肖凌绝道:“不知算不算的上发现,小鸭带回来一颗录珠,不过小鸭取得时候,看到了一个奇怪的人,也进了张遗风的房间。” 楚玄机沉思道:“那录珠应该记录到了什么,毕竟在观中,想来张遗风不敢把那些与魔族有关的东西放在这里,应该放在了其他地方。不过谁进去了,会不会是打扫屋子的小道士?” 肖凌绝勾了勾楚玄机的手道:“不知道,不过这就奇怪了。” 楚玄机感受到手中一热,神色不自然的看了看周围,还好,没人看见,瞪着湿漉漉的眼眶朝着肖凌绝翻了白眼。“少搞这些小动作,还有哪里奇怪了?” 肖凌绝被楚玄机看的心痒痒,想亲,但是要克制!唉!“那是个魔族。” 楚玄机不明所以。“这有何奇怪?” 肖凌绝笑道:“你忘了,我是魔族的王啊,所有的魔族都要听我的,可我可不记得,我吩咐过手下干这事。” 楚玄机也摸着自己的白净的下巴开始思索。 正午已过,天师继任大典在这广场的仪式差不多完成了,接下来应该是要拜访历代张氏天师的青冢,不用外人参与。 楚玄机、肖凌绝研究了什么鸭带回来的录珠,里面竟然什么也没有记录到,这真是怪了! 什么鸭似乎对珠子类的东西很感兴趣,楚玄机见录珠里什么也没有,也就顺手扔给什么鸭了,让它悬着玩。 什么鸭悬着飞到空中,这时恰逢张遗风滴血到器皿中,然这血竟然在众目睽睽下倒流去空中,苍极山之人见此皆被吓的不明所以,年纪长的道士,长老见此,急忙跪下,小声讨论。 “怎么会出现这种违背常理的事?难道说,祖师爷不承认新任天师?” “必然是不承认的,他根本不是天师嫡亲啊!” “唉,祖师爷勿怪,祖师爷勿怪!” …… 第95章 蛇蝎美人 张遗风听到这么言论,气的脸色发紫。“胡说八道什么?现在,我只差祭拜天师青冢了,马上就是真正的天师了!是谁,是谁在暗中搞事!竟然想破坏苍极山的天师继任大典。其心可诛!” 就在张遗风大喊之际,他的血飞在了什么鸭悬着的那颗录珠上,什么鸭见珠子沾染上了别的东西,嫌弃的吐了出来,录珠掉到了广场中央,随之而来的是巨大的画面印在高台上。 楚玄机一看,哦?这小录珠是加了密码的啊,这会滴血认亲成功了,解锁了! 画面中出现一个极其美丽的女子,蛾眉淡扫,眉头紧凑,似乎遇到了烦心事,这都不重要,重要的是这人是——柳青澜! 众人见张遗风看到此处,立即甩出一张符箓,要把录珠销毁。 肖凌绝眼疾手快,拦下了那一张符箓,用白鞭捆住张遗风,并施了法术,让他开不了口。 不过画面很快又吸引了人们的视线,这可是碧袖盈盈拂清波的柳青澜!消失人间十余年的柳青澜!竟然出现了! 众人震惊不已,这时,只见柳青澜拉起一只手,抚摸在自己楚楚动人的小脸上,而那只手一看就是男子的! 一只手都快有柳青澜的小脸大了,这男子好福气啊,能摸到如此美人! 真是羡煞旁人! 然随着画面的转移,出现了出乎意料的画面,那只手的主人竟然是孟鹤樘! 啊!真是刺激啊! “额滴个乖乖,原来孟城主的尸体真的被柳青澜偷走的,人间小报诚不欺我。” “是呀,我当初还说信誓旦旦的保证,他俩肯定没有关系,现在真是一言难尽。” “切,前面那位兄台,你真是一点眼水都没有,孟鹤樘与柳青澜那不就是板上钉钉的事,果真是美人爱英雄啊!” “嘘!别说了,有声音。” 画中,柳青澜生气询问道:“到底什么时候才能成功?在这样下去,尸体都快保持不住了!” 美人生气都是这般的赏心悦目! 来了个青年站在柳青澜背后,替她捶背,安慰道:“姐姐别急,这又不是一朝一夕的事,现在不是已经在实施了吗?应该很快就知道效果了。“” 这青年,楚玄机与肖凌绝见过,这不是三哥吗? 画面来到了另外一个人那里,是个男子,看上去四十出头。他道:“宫主,还魂术极其麻烦,我们已经耗费了这么多时日,已经做善做绝了,属下敢保证,这次一定能成功。” 这话一出,苍极山都跟着抖了抖,还魂术竟然是柳青澜搞的,她到底要干什么? 正欲讨论,画中柳青澜又说话了,依旧拉着孟鹤堂的手,深情款款道:“但愿如此。” 说完竟落了一滴泪,美人落泪着实让人心疼,只是,是个蛇蝎美人,这么一想,心疼自己多了点。 这时传来一个意想不到的声音。“宫主,放心,人都准备好了,万事大吉。” 画面一转,人们看到了谁!张遗风! 楚玄机看完:哦莫!初看不一般,再看依旧不一般啊! 视频到此也就没有了,张遗风还被五花大绑的绑在高台上,此刻绝望的闭上了眼睛。 肖凌绝收回了鞭子,撤了法术。 张遗风腿一软,倒在了高台上。 今日本是他最风风光光的一日,本是他接受万民朝拜的日子,现在全都没了,全都没了! 都怪肖凌绝,都怪楚玄机,他二人为何还不死!我一定会让他们付出代价! 广场人人声鼎沸,围观者讨论的面红耳赤。 “我靠了,苍极山一代天师竟然做出这样的事,真是天理难容!” “苍极山是怎么选的天师,为什么会选张遗风?” “我就说这也太蹊跷了,老天师生前与阴兵大战受了重伤,死了也不觉着奇怪。可老天师的儿子张如初,年纪轻轻又没有受伤,竟无缘无故死去?这也太不合常理了! 苍极山的人,就没有人发现问题吗?竟然选了张遗风当天师!还是说苍极山的人已经全投靠了柳青澜,也在搞还魂术?” “赵兄,醍醐灌顶啊!你分析的太有道理了,若真是这样也太恐怖了?” 肖凌绝在这时趁着没人注意,悄悄传话给张遗风。“站在高处的感觉如何?今天这样的场景是不是很熟悉?同样是录珠,同样人山人海,同样的同仇敌忾,一切都很完美,就只差一个结局就能完美落幕了,以死结尾这样的结局如何?” 张遗风浑浑噩噩听到肖凌绝的声音,突然站了起来,我不能就这样败了,我还有机会,急速思考着解救之法,恶毒的看向肖凌绝与楚玄机,指着二人的方向声嘶力竭道:“是你们,是你们陷害我,一个是魔王,一个是九幽山大弟子,你们有这样的能力,为何陷害我?”说完又阴森地看向楚玄机:“还有你,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就是扶光,你回来报复我,你们都不安好心!诸位,千万别信,这些都是假的,快拿下他们!” 肖凌绝在台下笑而不语,张遗风见此却打了一个冷颤,似乎被蛇缠住了脖子,叫他难以动弹,浑身发冷。 苍极山的众人面对眼前发生的一切震惊不已,长老们最先反应过来,拿下一脸挫败的张遗风。 就算是魔王又如何? 至少到目前还没有听说过有人能篡改录珠记录的画面,所以画面里的内容十之八九是真的。 还有扶光,人死不能复生,天下有几人能逆天改命? 只能当张遗风在说胡话,这样一个与还魂术产生关系的人,一个祸害芸芸众生的人,竟然是他们亲自挑选出来的天师,玄门世家会如何想?黎民百姓会怎么想? 难道说天要亡我苍极山? 唯有赶紧拿下,表明苍极山对此事完全不清楚,才能减少对苍极山的影响。 长老让带领弟子拿下张遗风后,站在法坛上道:“诸位,我苍极山对张遗风的所作所为完全不知,如今抓住他,一切交给清音阁处置,苍极山绝不有半点包庇之心。” “这,看上去,苍极山的人确实不知道啊,敢交给清音阁处置,那必然不怕抖出对自己不利的事来。” “害,谁知道呢?说到清音阁,不就是孟城主在管吗?唉,这次的女主角可是他的义妹,你说会不会包庇?” “应该不会吧,毕竟只是义妹,又没有血缘关系,能亲到哪里去?况且小孟城主为人正派,应该不是那种徇私舞弊之人。” 这时孟君出道:“既然如此,审讯的时候,也请几大世家宗主一起审讯吧,毕竟此事牵扯到孟某,大家一起审讯,也好消除心中顾虑。”孟君出说话,表情淡淡的,看不出真实想法。 几大宗主开始恭维道:“小孟城主一如既往的公正。” 魏陆离道:“有这样刚正不阿的阁主,是修真界的福气。” 下面的人也小声讨论“看来小孟城主有心避嫌。” “是呀,小孟城主确实公正无私。不过柳青澜研究还魂术干什么?” “兄弟,你没看见柳青澜那副深情款款看情郎的面容吗?她爱慕孟城主,孟城主又死的早,所以搞还魂术,话说她该不会是要把孟城主复活吧?” “哦呦!道友,你分析的太对了,句句在理啊,下次我还有什么不懂的,还劳烦你为我分析分析。” “好说好说。” 本该神圣的法会,却没有善始善终,搞成如今这样荒唐的局面。 楚玄机与肖凌绝道别几大世家后,就下了山,接下来那些善后的事孟君出会处理。 只是楚玄机想不明白,什么鸭嘴里的录珠怎么会刚好掉在法坛处,且张遗风那血也刚好飞到录珠上? 楚玄机百思不得其解。“会是谁呢?不可能是张遗风吧,他怎会事先知道我们要去偷他的录珠?还是那魔族,这样的巧合实在是太不合理了” 肖凌绝道:“从这件事的后果来看,如果真有那么一个人,那么这个人一定恨极了柳青澜这人。” 楚玄机想了想道:“确实如此,从兀神山开始,他们故意引我们去柳青澜的基地,让我们一步一步的跟着引导走,查探到那些关于柳青澜的消息弄的那些资料……,唉,不知这人是敌是友。” 肖凌绝道:“只敢躲在暗处,操纵一切,反正不是什么好人。” 楚玄机道:“也对,不过只要他没有伤害苍生的恶意,还得感谢他帮了我们。” 这会大伙都陆续下了山,方才为了找张遗飞的证据,楚玄机有意提醒阳春、德泽他们送完礼就站在其他地方,别来找他与肖凌绝,楚玄机怕打草惊蛇,更怕出现突发情况不能顾及二人。 这会魏陆离带着魏槿安、阳春、德泽下来了,阳春见到楚玄机,开心道:“大师兄!我在这。” 楚玄机笑着回应,魏陆离也跟着走过来,魏槿安兴高采烈道:“我家就在不远处,玄机、肖,肖公子,还有阳春、德泽,去我家做客呀!” 楚玄机笑道:“多谢魏公子的款待,只是我还有要事要处理,下次,下次我一定去。” 魏槿安不开心的瘪嘴道:“好吧,阳春、德泽到是去过我家了,就只有玄机和肖公子没去过了,本来我打算请你们去看鎏金宴呢,唉,那好吧,下次一定要来找我!” 楚玄机道:“自然,不过……” 楚玄机看向阳春、德泽道:“二位师弟,可想在这里玩几日再回去。” 阳春道:“大师兄,我当然要跟着你!既然你有事,那我们就下次一起来啊!” 楚玄机无奈笑道:“好吧。” 魏陆离看着楚玄机道:“之前,多谢道长救了我的夫人,因近来琐事极多,我蹦波与两地之间,疏忽了对夫人的照料,也错过了在第一时间感谢道长的救命之恩。本打算这次大典结束请道长去家里做客,以感激道长的救命之恩,既然道长有事,那下次一定要来,让魏某有机会感谢救命的恩情。” 楚玄机道:“魏宗主客气了,小道有空,一定登门拜访。” 魏陆离道:“那就说定了。” 几人在一片寒暄中告别。 第96章 陈年旧事 楚玄机请阳春、德泽先回九幽山,告知其余师叔与弟子们,曦雪山出现的异状,让大家有个心理准备。 阳春走的一脸不情愿,那样子像是大师兄已经骗的无可救药了。 在阳春的一脸担忧中,楚玄机与肖凌绝坐在什么鸭身上,飞向了远方。 还未到曦雪峰,就已经看到了高耸入云的雪山伫立在那,白云缠绕在山腰,一眼见不到雪峰。 二人站在什么鸭身上,看着白雪皑皑的雪山,山顶上积雪未融犹如白银宫阙,洁白的雪花在阳光的照射下美不胜收,果真是“雪域仙山秘境长。” 楚玄机感概道:“凌绝,这曦雪山山峰高耸陡峭,直插云端,怕是能与天相连。” 肖凌绝从楚玄机后面环抱住他道:“确实,我过的天街,去的云城,就是从曦雪山去的。” 楚玄机双目微睁,惊讶道:“还有这般巧的事。” 肖凌绝道:“不是巧,这里便是上天宫的入口,我想柳青澜也是想复活孟鹤樘,故来此地。” 楚玄机点点头。“那他们去曦雪山的话,是不是也可以找到入天宫的入口?” 肖凌绝道:“按理说可以,但是应该没有那么容易,若是这么容易就能找到入天宫的方法,人人都可以去天宫,岂非天下大乱?此外,我当时有横野渡道长为我推算,何时出发,走哪一方,走多少等等,每个环节都非常精确,所以我才找得到。” 楚玄机突然道:“凌绝,听你这么说完,我想我应该知道师叔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了,估计是被柳青澜的手下绑来此地,目的就是让师叔像师傅他老人家那样,推算出天宫的入口!” 楚玄机心想:我依旧机智的一批! 肖凌绝眯着双眼,看向远方道:“应该错不了,你可还记得在孟津听到的,关于柳青澜的传言?” 楚玄机也边感受着这场视觉盛宴,边答道:“记得。” 肖凌绝道:“一个人一旦下定决心赴死,必然是承受不了活着带来的痛苦,决定放弃活着的一切。 柳青澜纵身从乘月楼跳下去,想来是抱着必死的决心。 然这时候,孟城主接住了一心求死的柳青澜,也就是接住了支离破碎的柳青澜。 这无疑是给了柳青澜一束光,这束光照亮了柳青澜快要干枯的生命。 死亡是解脱,但更多的时候死亡更像是一种逃避。 因为世间无人爱我,无人在意我,这样的活着毫无意义。 没有孟鹤樘的柳青澜,定然找不到活着的一样,她肯定觉着无人在意她,所以选择了死。 但在生死存亡之际,孟鹤樘给了她生的机会与渴望。 也许最初的时候,柳青澜认为孟鹤樘是因为那张脸才救的她,可孟鹤樘在救了柳青澜后,什么也没做。 相反孟鹤樘竭尽所能给了她最好的生活:养女的名声,可望不可求的财富、地位…… 这一切,她都不需要开口就送到了眼前,再说孟鹤樘生的仪表堂堂,柳青澜也许早就动心了?只不过孟城主显然没动心。 爱而不得的滋味叫柳青澜发了疯。 但对孟鹤樘而言,柳青澜就像他的女儿一样! 其实孟鹤樘之所以会自杀,是因为他依旧爱着那位抢亲的姑娘,那姑娘是东方魔君的女儿,名叫夜有霜。 这夜有霜与孟鹤樘二人可谓爱的死去活来,只是世俗容不得他们在一起,夜有霜为了与孟鹤樘在一起,与东方魔君断绝了父女关系,抢亲遭到孟鹤樘的拒绝后,她算得上是无家可归,无处可去。 而这时,她还怀孕了! 即便是强大的魔族,终日郁郁寡欢,再加上生孩子的时候,还是一个人在破庙生的,这叫她早早丢了命。 孟鹤樘有暗地里有派人寻找夜有霜,偏偏找到那日,连最后一面都没看到,便是天人永隔,独留一个刚出生的女婴。 孟鹤樘把他的女儿送到了一座寺庙,父女间从未相认过,不知道后来发生了何事?他的女儿丢了。 孟鹤樘暗中处决了寺庙中的人,后来无意间在乘月楼救下了柳青澜,年岁与他的女儿相近,他便认柳青澜为义女,可这不是柳青澜想要的。 又过了几年孟鹤樘在孟君出成年之际自缢而亡,这叫柳青澜直接偷走孟鹤樘的尸体,一心要复活他。” 楚玄机握住了肖凌绝的手,他感受到肖凌绝在说死时的情绪起伏。“凌绝,你有我。不同于别人。”凌绝过于敏感,好似需要楚玄机不断重复爱他这件事,才能安抚住他。 肖凌绝紧紧握住楚玄机的手,轻轻的嗯了一声。 楚玄机道:“不过,这些关于孟鹤樘的陈年旧事,你倒是厉害,还能打探到。”毕竟,越是这种数一数二的高手,保密工作想来做的相当好! 肖凌绝道:“有一些疑惑,前些日子,我让手下去打探打探,果真让我发现了一些有趣的东西。” 楚玄机回头问道:“什么有趣的东西?” 肖凌绝亲了亲楚玄机的额头道:“等你主动亲我的时候,我就告诉你。” 楚玄机:…… 这该死的套路! 日落时分,二人到了曦学山前的一个村庄,打算休息一晚,打探打探消息。 村庄可没有什么客栈,连一间荒野小庙都难寻到,只能去看看运气,看看有没有哪家好心人,愿意接受突然出现的外来人。 来到一家屋舍前,二人站住了脚,这屋舍用土坯外墙和木架等相结合修造而成,依地形组合为院落式住宅。 篱笆小院,院子井井有条,一边划出来养了几只绵羊,一边搭着葡萄架,正是葡萄成熟之际,虽说天色已晚,仍然能看出葡萄青翠欲滴、果肥汁甜。 灯光微弱印出窗外,察觉到有人来,院中狗吠不已。 屋中听到声响,出来一个青年,粗布麻衣,看上去一脸忠厚憨实,青年看到楚玄机、肖凌绝,疑惑道:“二位公子何事?” 楚玄机行礼笑道:“这位公子,我等路过此地,天色已晚,不知家中可方便让我二人留宿一晚。” 那青年见这二人,一个生的光风霁月,看上去很和蔼,一个生的英俊无厮,看上去有点点冷峻,但二人脸上都没什么恶意,便把篱笆门打开道:“方便,不过只有一间屋子,平日里堆谷物的,收拾收拾,勉强能睡,只能委屈二位公子住一间屋,这样可以吗?” 楚玄机道:“说的哪里话,多谢公子收留。” 进屋后,这家人正在吃饭,桌子上已经摆好了几碗热菜。 饭桌上,有一位老妇人,一位年轻的妇人,还有一个小孩。 年轻的妇人想来是青年的妻子,青年的妻子看见来了客人,热情的添了两副碗筷,又去灶房中忙碌,应该是去忙着在做一下食物。 楚玄机拦住道:“不用麻烦。” 一家人都热情道:“来者是客,怎能让客人饿着肚子?” 那青年的妻子,三两下就拌好了一盆饭,端上桌来。 楚玄机第一次看古代大拌饭,觉着新鲜不已,他与肖凌绝二人皆不动手,实在是不知道如何动手,没有筷子啊! 那小孩见没人动手,悄悄的把手伸到桌上,要抓一把饭,却被母亲一巴掌拍在了手上,顿时哭出了声。 肖凌绝见到,变了两颗糖出来递给小孩,小孩一吃到甜食,立即咯咯的笑出了声。女子道:“说多谢。” 小孩咯咯道:“多谢。” 客人不吃,哪有主人先吃的,但这两位客人迟迟不肯动手,青年小心问道:“二位公子,可是饭菜不合胃口,我在人内人做两道汤来。”那妻子是个勤劳能干的,一说就站了起来。 楚玄机又不好说没有筷子,只能道:“没有的事,不必麻烦,我等只是第一次见这样菜与饭拌在一起,有些新奇,不知该如何下手。” 青年松了口气,还好不是饭菜不好吃的问题,于是决定亲自示范,直接用手抓了两把饭分别递给楚玄机与肖凌绝,热心说道:“直接用手吃即可,再就着一点小菜,吃噎了喝口汤,想来两位公子是外地人吧,没有吃过手抓饭。” 楚玄机强笑道:“让公子见笑了。”是真没吃过手抓饭。 两人吃的度日如年,青年是个热心肠的,生怕两人吃不饱,不停的给两人抓饭。 真是盛情难却! 第97章 云上天宫 肖凌绝的脸色都快可以唱戏了,变了又变。 期间,青年介绍了自己的的名字,叫木滋,随后又介绍了家人,最后开口道:“不知两位公子来此作甚?” 楚玄机啮檗吞针,倒不是食物有多难吃,实在是这种吃法,难以接受! 听闻青年说话,来了点力气。“我们在外地听说这里雪山融化水变成了血水,特地前来查看一番。不知木滋可知道一些别的消息?” 木滋见二人调查此事,有些激动道:“我们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曦雪山每年夏日融化的水,是我们用来在河谷种植的重要来源,不知这段日子为何会大量变成血水,血水中似乎还掺杂了什么东西! 人碰到就会生疮出脓,把血水引到地里,秧苗立即枯萎,再这样下去,今年必然颗粒无收,要出现灾荒了。 村里的人打算带着青年门去看一看发生了什么事,可雪山离我们太远了。 虽然在这里看着近,实则还要走几百公里才到,我们那次刚接近山脚,就再也没有足够的食物来源与精力,爬上山去看发生了什么事,只能不了了之回来了。 回来后,一些家里殷实的人家搬走了,留下许多贫寒的村民,难以离开,只能期待有奇迹出现。” 楚玄机还未说话,那老妇人古怪的笑了一声,开口道:“曦雪山里有吸血鬼,他们赤目獠牙,喜食人血,这个传闻有多少年了,你们二位若是真的打算进去,可一定要小心些。” 不等楚玄机询问,木滋疑惑道:“娘,那不是我们的天山吗?我们朝拜的地方,滋养我们的地方,最接近天宫的地方,怎么会有吸血鬼?” 老妇人浑浊的眼神,没有一丝光彩,她道:“谁知道呢,传言是这样说的。” 老人家吃饱了饭,擦净了手,颤巍巍的走了。自言自语道:“年纪大了,要睡早一点,睡在那几只铁公鸡的旁边,等鸡鸣声一响就是一宿都睡不着咯。” 木滋道:“娘,要不还是给你换个屋,不然你不好睡。” 老夫人回的是木滋,确是盯着楚玄机道:“你懂什么?那时候正是它们说话的时候,要注意听,它们会告诉我们奇迹在哪里!” 木滋木讷道:“是,您早点睡吧。” 注目着老人走出屋子,木滋又看了眼二人,不自在的摸摸头道:“二位别介意,我娘年纪大了,爱胡说,早就提了与她换房间的事,她不同意,其实是她那屋比我们现在住的那屋小,一家三口睡那肯定挤,老人家体谅我们不与我们换,尽说些胡话打发我们。” 妻子也附和道:“是啊,娘亲都是体谅我们。” 看着老人离去的背影,楚玄机道若有所思,听到木滋讲话,夸了老人家几句,便与肖凌绝向木滋道别去了住处。 这屋子是放粮食的地方,有一股霉味,二人都是经历过摸打滚爬的人,哪处荒山野岭没待过,自己收拾了一番,也就极好了。 楚玄机蜷缩在肖凌绝怀里,一股霉味似有似无的传来,想着老妇人离去时的眼神与言语对肖凌绝道:“凌绝,那老夫人是不是有话要对我们说?” 肖凌绝搂着楚玄机,漫不经心道:“操心这作甚?丑时就知道了,丑时鸡鸣,那老人家来不来找我们,到那时就知道了。” 楚玄机道:“万一是暗示我们去找她?” 肖凌绝道:“应该不会,我们两个大男人去找她?万一猜错了,多尴尬。别想了,睡吧,若是有要讲的话,明日找个无人的时候再问问就行了。” 楚玄机仔细一想也是,老人家暗示要在半夜告知,那应该是不方便给其他人听见,包括她的家人。 明日找个借口,请老人家去一处无人的地方也是一样的。 想到这,楚玄机安心的睡了,明日要去雪山,没有良好的精气神怕是会对自己不利。 楚玄机在睡梦中,突然听到一声响亮的鸡鸣声,一睁开眼,便看到一团黑漆漆身影在床前,饶是楚玄机胆子再大,也被吓的后背一凉。 肖凌绝感受到了楚玄机的害怕,环抱在楚玄机腰上的手轻微用力让楚玄机感受到他的存在,安抚了一会,见楚玄机不那么害怕后在他耳边轻轻说道:“别怕。” 楚玄机反应过来肖凌绝在身边,稳住了心神,借着模糊的月光,看清了那一团佝偻的背影,面上布满褶皱,眼角嘴角都耷拉着,一双眼眸浑浊而有力,不正是老妇人吗? 老人家开口嘲讽道:“就这么一点胆子,还敢去曦雪峰?” 楚玄机摸摸额头,有些尴尬道。“老人家有何事?”这实在是,该怎么说呢?人吓鬼,会吓死鬼的! 平日里睡着都是有一个保护罩,妖邪靠近会自动攻击,若是有人靠近虽不会攻击,却还是会提醒施法者。 自从与凌绝一起睡,楚玄机便没有再布下结界,都是凌绝布的保护罩,想来凌绝早就醒了,没有叫醒自己。 老妇人重复了晚饭时说过的话:“曦雪山真的有吸血鬼。” 楚玄机疑惑道:“老人家为何这般说?” 楚玄机想要起身,却被肖凌绝按住。 这多不好?在老人家面前拉拉扯扯,同睡一床! 只能稍微离肖凌绝远一点,不过能远到哪里去?都在一张床上。老妇人倒是不在意问道:“你们是为了探查雪山出血水的原因?还是为了去天宫?” 老妇人的话真是震惊楚玄机一百年!咋随便一个人都知道曦雪山与天宫有关系! 不等楚玄机回复,老妇人自顾自道:“不论是何种原因,我都劝你们别去,毕竟小命要紧。 古人言,接近神的地方就有鬼,阴阳交合才能确保各界平衡,要想接近神,自然要遇见鬼,不然如何甄选有机缘的人上天宫,去称心如意宝殿许愿? 不过机缘二字实在太难求,当年,我们的族人在机缘巧合下得知,曦雪山有通往天宫的道路,有多少族人跃跃欲试! 最终,绝大部分都死在了吸血鬼的獠牙下,尸骨都被分食干干净净,再也回不了故土。 人们都说,魂归故里,这些被吸血鬼分食掉的人,一辈子都投不了胎,转不了世,他们将变成鬼,永远停留在曦雪山。 当然,神山还是怜爱我们的,让少数族人回到了这里。 那些九死一生的族人回来后,心有余悸,互相商量,决定不再告诉后人雪山有通往天宫的路,毕竟称心如意宝殿的诱惑实在太大,宝殿能实现你所有的愿望。 长生不老,大富大贵,金榜题名,扬名天下…… 哪一个不是世人可望而不可求的东西。 唯有不提,才能守住人的本心。 不然无论天宫的路有多么艰难、多么恐怖,总有人为了心中的欲望,不信邪,认为机缘会落在自己身上,白白丢了性命。 就这样,过了几十年,曦雪山通天宫的说法变成了传言。 大家也只当是传言,没有人再相信。 这样很好,毕竟真正的幸福不是‘有’,有钱有权,有酒有肉,真正的幸福是‘无’,无忧无虑,无灾无祸。 楚玄机压下心中的震惊,这老人家说的与凌绝说的八九不离十,那吸血鬼传闻,莫不是也是真的?“老人家,吸血鬼是真的存在?” 老人家道:“当然是真的,它们的獠牙比雪狼的还长,锋利无比,喜欢咬人的脖子,人一旦被咬到就难以挣开。 况且曦雪山这几个字还不明显? ‘曦雪’是日光,是希望,是洁白,是纯净! 可偏偏两字连在一起读作‘吸血’! ‘曦雪山’这个名字不是我们族人取的,是仙人留下的,目的警醒曦雪山下的子民,纯洁美好的背后是鬼的杀戮,万不可去送死!” 老人家说完后默默离去,依旧自言自语。“不过雪山上的雪莲是好东西。” 楚玄机见老人家远去,慢慢缩回肖凌绝的怀中,这里实在太冷了,稍微离凌绝,远一点楚玄机都觉着自己的手脚全凉,好在肖凌绝像个大热炉,滚滚不断的热源滋润着楚玄机冰冷的身躯。 楚玄机的手脚都被肖凌绝按住,他舒服的眯着眼睛,像只高贵慵懒的小奶猫,乖巧的躺在肖凌绝的怀中。 楚玄机问道:“你说,这些个老人家怎么都知道这么多?上次在南湄的那位老人也是,一眼就看穿了我们的身份。” 肖凌绝道:“不是老人知道的多,而是奇人老了,刚好被我们遇到。 等我们老了,那些个少年也会遇到像我们这样上知天文下知地理的人。 少年们一腔热血,心系苍生,不过他们肯定一无所知,懵懵懂懂,只有满腔热血,来问我们问题时,我们也会夸夸其词的告诉他们,想当年,我们上天入地,那是何等的风光。” 楚玄机笑道:“那真是有趣,不过,救苍生这个目标太过宏大,我会告诉他们做力所能及的事。” 肖凌绝十分赞同楚玄机的话,夸赞道:“你说得对,一个人做好力所能及的事就是最好的救人之道!” 楚玄机嗤笑道:“就算我说我一个人都不救,你是不是也会夸我?” 肖凌绝捏了捏楚玄机的手心道:“那肯定是那些的人不值得玄机救。” 楚玄机躲在肖凌绝怀里笑了笑,真好,无论我做什么,身边总有人是在意我的。 两人说说笑笑又睡了过去。 第二日,天边刚微微亮,两人就道别离去,肖凌绝大手一挥,留下了几根金条,够这家人吃喝不愁一辈子,也够他们离开这里,寻找新的住处。 若是找不到解救血水的方法,离开是最好的选择,楚玄机自是希望能找到,然后根治,还他们一个清幽之地,毕竟这里的人世世代代生活在这里,故乡的情怀难以磨灭。 什么鸭载着两人飞向曦雪山,在河谷洼地一带,有大片的冰冻树干,还有丛丛簇簇的刺槐,苍劲而又扭曲,古老而又神秘。 茫茫的林海,险峻的悬崖绝壁,成群结队的鹿群,都汇聚在这里。 云海、日出、森林佛光、一样接一样印入眼中,这无疑是大自然的瑰宝,奇幻、绚丽、迷人眼。 曦雪峰周围多河,终年覆盖的白雪,数不尽的冰川;每当仲夏来到,阳光融化最外面的冰雪,形成丰沛的水源,无疑是众河之源,生命之源。 第98章 好多人啊 什么鸭带着二人来到了曦雪山,向上飞了几百米后,再难以前行,什么鸭把二人放在了一处雪山上的一处,只能想想看看有没有别的办法上去。 近处看曦雪山,像是一根支撑天宫的柱子,一眼看不到尽头。 云海盘绕在山腰,冰雪把石头凝成的奇形怪状、像是棱角分明的脉脊,这般鬼斧神工,使观看者望而生畏。 冰川形态各异,悬挂在雪山上,如银蛇盘柱。 在阳光的照射下,发出万簇光芒,美是美,就是看了一会,楚玄机的眼睛就受不了,实在是太过于刺眼。 肖凌绝捣鼓了半天终于找到了一根白绫,为楚玄机带在眼睛处。 楚玄机一带上,刺眼的光变得柔和,还真是一件妙物,不过看肖凌绝的样子只有一条,便道:“凌绝,你把白绫给我,你怎么办,还是你带着,这点光对我来说没有太大问题。” 肖凌绝按住了楚玄机乱动的手。“我的好得很,魔族长期黑烟瘴气笼罩,我的眼睛早已异化,除非是有形的东西打在眼睛上,不然什么样的环境,黑夜,白光我都能看见,不受任何影响。” 楚玄机怜惜地摸了摸肖凌绝的眼角,询问道:“真的?” 自古以来大成者所经历过的伤痛是常人难以理解的,而凌绝是从修仙者变成魔王,这样的经历必然叫他受尽了苦楚。 肖凌绝很享受楚玄机心疼的目光,他巴不得楚玄机所有的目光都只围绕在自己身上。 肖凌绝笑道:“真的,比我的金条子还真,若是我不舒服,你还看不出来吗?” 楚玄机觉着也是,自己多注意就好,若是有事,又把白绫给他系上就好。 现在应该考虑的是如何走?两人总是站在这里也不行。 楚玄机问了肖凌绝:“可还记得如何走的?” 肖凌绝道:“他当时拿着横野渡天师给的指引盘,一心跟着指引盘走,再加上心急,根本没注意周围的环境,也没有遇到什么吸血鬼。” 楚玄机若有所思,也拿出了指引盘,跟着指引盘走应该不会错。 这指引盘指的方向是客行舟的方向,找到客行舟也是此次来这里的目的,两人跟着指引盘走了许久,发现他们不过是在绕着山腰转了一圈,莫不是这曦雪山里面与兀神山一样,又是空的? 二人决定试探一番,只是这山太宽,怕是有几十座兀神山那般宽,就算中间是空的,凌绝也可以劈山,可面对这般高大的神山,可以说是蚍蜉撼树,两人合力也打不穿。 两人打算找找附近有没有像兀神山上那样的机关,可找了一会机关发现更是无处下手,白茫茫的一片,也探测不到任何活物,这样的环境,真是叫天天不灵,叫地地不应。 楚玄机头都大了,这可如何是好? 肖凌绝这时候突然把他的软鞭放了出来,软鞭像一条蛇一般,在这洁白的雪中不断爬行。 要不仔细分辨,根本看不出来白雪中有一根软鞭。 楚玄机好奇道:“这是作甚?” 肖凌绝道:“我想起来了,这白鞭是那大魔头的脊骨做成的,它虽然没有指路的作用,不过探妖魔鬼怪还是挺好用的,像狗鼻子一样,很多时候我都是靠它找到其他妖邪之类的东西。” 楚玄机好奇道:“有趣,这大魔头生前是什么样的人,或是什么东西?” 两人跟着软鞭走,肖凌绝道:“能是什么样,天地出生之际就是个大魔头。 对了,它就是以前在九幽山为所欲为的大魔头,带着一众小弟,在九幽山为虎作伥,后来被九幽山的祖师爷收了,封印在骷髅谷,不过它强大的怨气叫骷髅谷的周围都变成了人间炼狱。 我曾经听它吹牛,它说它是上古大魔,是因为被九幽山的祖师爷骗了,才会被捉住。 不过谁知道他的,也许它本的修为本来就低,才会被咱们祖师爷捉住,还非要打肿脸充胖子。” 楚玄机也没有注意到肖凌绝从九幽山的祖师爷变成了咱们祖师爷。 反而自顾自地的感慨道:“应该高吧,不然怎么会封印几百年都没有消散?到是你与他关系很好,他竟然还会与你说往事?” 肖凌绝严正说道:“哼,坏的很,怎么可能好?它随时都想夺走我的身体,害的我整日提防它,要不是这一段时间,它要与另一个魔,额,玄机,有一事,我与你说过没?” 楚玄机脸上的笑容要崩不崩道:“你且说来我听听,我看看有没有听过。” 肖凌绝不自在的摸了摸鼻子道:“我,我的身体里还有一只魔。” 楚玄机闻言,脚步也停了下来,不可置信道:“你,你说什么?为何还有一只魔?哪来的?” 肖凌绝有些不自在,唉,说来话长。 突然感受到鞭子不走了,停在了一处,肖凌绝狂喜,能躲一时是一时。“玄机,找到入口了,我们先进去吧。” 楚玄机:…… 凌绝这转场,该死的生硬! 两只大魔头在他身体里,随便打打架,非得把肖凌绝撕碎了不可! 楚玄机依旧不停的问肖凌绝,肖凌绝不肯开口。 俩人边吵边来到一处山壁,这里似乎是一扇门,肖凌绝一掌劈开了门,打断了楚玄机的询问。 二人看下去,果然是个无底洞! 什么鸭带着两人飞下了洞。 楚玄机落到地上,面色沉重,不肯向前道:“凌绝,你闭口不谈是何用意?难道说,你也喜新厌旧,嫌我烦了?” 楚玄机也担忧,但凌绝显然不想说,只能换个唱黑脸的的方式逼一逼肖凌绝,希望他说出实情,让玄机自己有个准备。 肖凌绝:…… 虽然我很喜欢玄机随时都想着我,但不是这种想啊! 反应过来后,急忙拉住楚玄机的双肩,语气慌乱道:“我没有,玄机,你要信我,我怎么会嫌你烦,我恨不得掏心掏肺给你看,我有多在意你。只是它根本不值得你在意,我能处理好,你要相信我。” 楚玄机看着肖凌绝激动的神色,反将一军道:“说什么掏心掏肺?你现在都不说它是谁,怎么来的?我如何信你的掏心掏肺?” 肖凌绝简直要急疯了,玄机说不信他,只是一把抱住楚玄机,急忙解释道:“是……” 突然石洞中传来几声咳嗽声,打断了肖凌绝的声音。 两人一回头,吓了一跳,好家伙! 夜明珠、火把各种能照亮的东西齐齐把洞照亮。 楚玄机:…… 啊!好多人啊! 洞中黑暗,加上两个人都被情绪左右,周围也没有鬼气之类的,一时不察,竟然没有发现有这么多人在洞中! 楚玄机反应过来后,五雷轰顶,脸上燥热的慌,刚刚都说的些什么胡话? 还掏心掏肺!我的祖师爷!快把弟子收走吧!这个修真界已经没有弟子的一席之地了! 一时的嘴快,换来一生的内向! 孟君出带着孟清风,还有一群弟子,白牧舟带着白攸宁,竟连舍轻罗都来了,肖琼玖,还有魏家,苍极派长老等玄门百家,都目瞪口呆的看着搂搂抱抱的二人。 老一辈子那叫一个目瞪口呆! 小辈们倒还好,早就见过世面了,再加上接受能力快,没什么吃惊的,不过还是好激动! 白攸宁按住心中的躁动,激动地大胆开麦道:“玄机,怎么了这是?凌绝哥他出轨了?唉,我早就和你说了,他看上去滥情的很啊!你看看,你现在受伤了吧。哎哟,不气不气,快过来,我叫我爹帮你给他一点教训。” 肖凌绝和白牧舟的声音同时传来。 肖凌绝吼道:“小屁孩,不会说话就别乱说,小心我抽你一层皮!” 白牧舟风流倜傥,桀骜不驯的训斥道:“他跟你爹一样大,喊什么哥,喊肖大伯!” 肖凌绝被这两父子气笑了,怒极反笑道:“说的好极了,喊一声爹都不为过。” 楚玄机急忙捂住他的嘴道:“不可胡言乱语?” 什么爹不爹的,怎么男的都有爱当爹的这一爱好?而我就没有! 楚玄机说完有些歉意的看了白牧舟一家,还好一家子倒是没什么在意的。 肖凌绝见楚玄机理他,立即像哈巴狗一样,围着楚玄机身边转个不停。 “玄机,你就信我,好不好?我绝对,绝对不会让自己有事,我还想和你长长久久,共度余生呢!那些小事我能处理好,你就放心吧!” 楚玄机不悦的放下手,也没有说话。 肖凌绝悬着的心慌了,赶紧围在楚玄机身边不停地承诺着。 第99章 水晶宫殿 看着大魔王这神奇的一面。 众人看见,还是小声讨论。 “不是,兄弟们,他俩什么关系啊?这么刺激?” “还能什么关系,就那种不正当的男男关系。” “啊,果真好刺激,不过为何不正当?” “啊?你没听到刚才那情况,玄机都说大魔头出轨了!” 这话一出,肖凌绝一个冷眼看了过来,似要把这人,生吞活剥。 有人眼疾手快捂住了说话的少年。“安安,算爹求你了,出门在外,就别给劳资说话了!” 多么熟悉的对话! 这么会说的少年竟然是魏槿安啊! 怕是迟早有一天要把他老父亲气个半死。 楚玄机扶额后,表现出方才讨论的人不是自己那般,正色道:“诸位好,不知有何发现?” 孟君出道:“没什么发现,我们也才来到此地,一头雾水,不过二位怎么从上面下来了?” 孟君出这人总是谦谦君子,不骄不躁,沉稳内敛,令人感到可靠。 楚玄机大致讲述了一下找进来的过程,孟君出认真听完道:“原来如此,不过曦雪山的背面几十米处有一瀑布,瀑布的后面就是入口,我们是顺着那那个洞口进来的。” 楚玄机真心道:“原来如此,我们都没有发现,不过孟城主真是厉害,竟然能察觉到这些暗洞。”什么鸭直接带着两人飞到了几百米的高处,就算绕了一圈,哪还有什么瀑布,真是失策失策。 孟君出客气道:“哪里,运气好,刚好就碰到了,不似二位这般能飞百米之高。” 肖凌绝听闻又不乐意了,一掌把肩膀上的什么鸭拍飞,把气撒在什么鸭身上。 什么鸭嘎嘎的叫了两声落到了楚玄机身上,楚玄机摸了摸它,以示安慰。 还不忘看一眼肖凌绝,肖凌绝不自在的摸了摸鼻子。 楚玄机道:“不然,我们找找线索?” 孟君出道:“自然,不过一眼看过去这里似乎什么也没有。” 楚玄机点点头,只能再找找看。 肖凌绝小声对着楚玄机道:“应该有,刚才鞭子不是感受到魔气了吗?” 楚玄机回绝道:“嗯,我们仔细找找!” 楚玄机试探问道:“不知孟城主为何来这曦雪山?” 孟君出道:“当然是那些因为血水,实不相瞒,曦学山是万水之源,不仅是曦雪山山周围的村民受到了影响,部分血水流入了漓江,漓江水中的鱼儿大量死亡,漓江岸堆满了鱼的尸体,臭气冲天,渔夫也受到影响,随后是整个漓江两岸的人,水源成了一大问题。故此,我带着几大家族的人一起来看看曦雪山到底发生了何事? 楚玄机道:“原来如此,看来必须得找到到底哪里出了问题,不然只怕是整个修真界都要受到影响。” 众人沉重的点点头,确实如此! 洞中依旧有有一条地下河,不过这河水清澈见底,想来这就是可以流到河谷地带用于灌溉的水源,看上去十分正常,并没有出现血水。 楚玄机道:“既然找不到线索,也不知往何处走,那我们就顺着河流走吧!” 众人点点头,这不枉也是个法子。 一群人很快就走到了河流的尽头是一面石壁,石壁下是一个寒潭,水是从石壁流出来的,落在寒潭中,再到河流中,这说明石壁里面应该还有空间,而且从寒潭中应该可以穿过这石壁。 楚玄机心知寒潭后别有洞天,只是不知道这寒潭中有没有什么东西。 肖凌绝自一进曦雪山,体内的魔族便不安分,捣腾的他痛不欲生,此刻脸上泛起了红,英俊的面容不同以往的冰冷,看上去十分惹眼。 楚玄机发现了肖凌绝的异样,心中万分着急,只是问凌绝,又缄口不言。 楚玄机猜到了肖凌绝的体内的另外一只魔应该是在过天街时沾染上的。 现在只有赶紧找到线索,解决此事,带着凌绝离开这里才行! 楚玄机用佛尘探了几次寒潭,没有发现活物,应该没有什么问题。“诸位,谭下情况未明,小道下去查探一番。” 孟君出正色道:“本,我也去,多去几人,若是出了什么事,也好互相帮衬。” 楚玄机与其他玄门的人都同意,各门派都各自派了人跟去。 楚玄机对肖凌绝道:“你不用去,在这等我,若是安全再去。” 肖凌绝不假思索道:“我怎么可能让你一个人去?” 楚玄机道:“不是一个人,有许多人。” 肖凌绝生气道:“那些人又不是我!” 楚玄机看了他一眼道:“都一样。” 肖凌绝反驳道:“怎么就一样了?” 楚玄机道:“不用说了,我不会让你去的,你就在这里等着,我会把佛尘拴在你身上,你动没动,我随时都会知道。”说完一纵跳入了水中,速度快到肖凌绝一句话都来不及说,就被佛尘绑住。 肖凌绝着急的在寒潭边走着,白攸宁与魏槿在一旁“哼”了一声,魏槿安道:“你这样晃来晃去的,会影响到玄机,万一他遇到什么危险,正在对付着,而你这样晃,会让他分心,他还要担心你这里怎么也在晃,是不是也遇到了什么危险,然后分神,被不知名的鬼物打伤怎么办?” 白攸宁附和道:“对对对,快别动,让玄机分心。” 魏槿安他爹魏陆离下水去了,没有人捂住这熊孩子的嘴,真不吉利。 肖凌绝吼道:“胡说八道什么?”说完,还是如那二人期望的那样,一动不动的站着。 这下肖凌绝更加心慌意乱,万一真的因为自己乱晃,影响楚玄机,这可如何是好? 啊啊啊!烦死了,本来就很担心,现在听他们这么说,更着急了!真想捶这熊孩子一顿! 没过多久,肖凌绝感受到身上的佛尘动了动,大喜道:“没危险。”说完径直走到潭边“砰”的一声落入水中。 其他人见状跟也不是,不跟也不是! 万一他只是担心楚玄机,自己想去看,根本不能确定有没有危险?这可怎么办? 白攸宁与魏槿安倒是爽快,带着门下弟子也跟着跳了进去,其他人见状,也跟着跳进去。 众人再次把头探出水面时,都震惊不已,一切都过于梦幻,琼枝玉叶,皓然一色。 这是一个冰雪的世界,是一座冰晶宫殿,鬼斧神工,浑然天成,整个宫殿被洁白的冰雪覆盖。 仰头而望,无数冰刃悬挂在屋顶,那短短长长的冰刃看上去寒光闪烁,能轻松致人于死地。 不知从哪里来的雪花,正在漫天飞舞,冰雕的奇珍异兽,冰雕的花草树木,栩栩如生。 一切都那般晶莹碧透,所有东西闪耀着迷人,神秘,诡异的白光。 白悠宁好奇道:“这什么地方?已经到天宫了。” 白牧舟一把拍在儿子头上,意思很明显,别丢人现眼。 舍轻罗不合时宜的打了两个喷嚏,白牧舟急忙从纳戒中拿了一件绒毛披风围在舍轻罗身上。 不过这两声声响,把众人拉回了现实,美是美,多少有点美丽冻人。 众人急忙用灵力烘干衣物,披上披风。 楚玄机看了一眼,都这时候了,舍轻罗还戴着面纱,手套,真是佩服! 再看了孟君出一眼,似乎什么表情都没有。 正主都在面前,这瓜到底有没有什么后续? 人多就是热闹,这会大伙又对着一些冰雕展开讨论。 “大家快来看?这位姑娘雕刻的也太真实了,表情也是活灵活现啊!我都看见她的睫毛了,真是根根分明啊!” “你别说,还真是,这是谁雕刻的,这般心灵手巧。” “哎!兄弟们,快来看啊,这边还有,男女老少,应有尽有,且形态各异,表情丰富,有的瞪大了双眼,有的张大嘴巴,有的紧闭双眼,真是有趣。” 楚玄机也去看了看,煞有其事道:“这是真人被冻住了,想来死了许久,从形态、表情上来,应该是猝不及防被冻住。” 水晶宫殿中的冰刃突然从宫殿掉了下来,威力之足,砸在地面上,冰的第地面都被砸了一个大坑,若是砸在人身上,后果不堪设想。 楚玄机大喊:“快闪开。” “我滴个乖乖,这是怎么回事,这宫殿中有人吗?这些冰刃怎么会突然攻击我们?” “不知道啊,究竟是谁?竟然搞偷袭?” “会不会是柳青澜他们啊?想要把我们一网打尽!” “你别说,你还真别说,这个可能真是太大了,毕竟我听说这血水就是柳青澜搞的鬼,这次见我们这么多人来” 数不胜数的冰刃从天而降,尖锐又锋利,像是下大雨一般,不过雨滴换成了冰刃。 楚玄机有肖凌绝在身边,倒是没有受到任何伤害。 其他修为低的,已经被冰刃插成了肉饼,冰刃还在朝着尸体上插,还有一些也多多少少受了伤,如今之计,只有退回去。 楚玄机大喊:“退回去,退到潭水里回去。” 都不用楚玄机强调,那些胆小的早就跳了进潭水,往回游。 回到原来那处后,众人死里逃生,都产生了害怕的情绪。 “柳青澜他们真的在里面吗?他们如何躲过那些冰刃的?” “也许那些冰刃就是他们弄的。” “我们还要进去吗?” 这个问题一出,所有人都在沉默,里面危机重重,就算躲过了冰刃,难道就没有其他的危险了吗?也许没有了,也许还有无数个致命的危险。 楚玄机很想劝解他们留在这里,可这些人应该不会愿意。 第100章 镜花水月 孟君出在这时道:“自愿去吧?想去的走吧,不想去的留在这里也算有个照应。” 仙门百家衣孟君出马首是瞻,孟城主都发话了,众人七嘴八舌商量一番决定,小辈们留在这,仙门百家的长者都跟着去! 这还真是难得,竟然这些人都这般积极,是真的想要捉住柳青澜,还是为了还魂术? 不过,这下人确实少了许多。 少年们留在水潭岸边,几位长者则再次游过寒潭,游过数十里后,这一探头,可不得了! 哪还有先前的水晶宫殿? 黑暗中星云密布,温柔释放的绚烂星光,有大有小,整齐排列。 星星闪烁,行星环绕,银河璀璨。 几人摸黑爬上了岸边,站在黑暗中,如临深渊,只有脚下踩着的不知名的东西给了他们支撑,谁也不敢贸然试探,真怕一试探,发现下面是空的…… 没过多久,小行星开始轻微碰撞、摩擦,云谲波诡、变幻无常。 两俩相对的,不断循环转动,没有相对的,不断飞速碰撞,这一碰上,竟然会发出激烈的白光,刺的几人眼睛都难以睁开。 随着行星不断碰撞、摩擦,爆炸范围越来越大,大爆炸的瞬间,巨大的火球如同蘑菇云般升腾而起,照亮了整个夜空。 几人小心躲避着爆炸中飞向四处的碎片,以免伤及无辜。 白牧舟感觉自己的眼睛都要被闪瞎了,捂着眼睛道:“这什么鬼地方?这些星宿怎么回事?再这样这样下去,爷眼睛都要闪瞎了?” 楚玄机带有肖凌绝给的白绫,眼睛不受影响,肖凌绝的眼睛自然也不受影响,这两人毫无顾忌的站在那里研究星宿变化。 几人朝着星宿丢了几波灵气进去,竟然是毫无作用,像把小石子丢进了汪洋大海中一般,激不起一丝波浪。 人在这些星宿面前,如沧海一粟! 楚玄机看着眼前的景象,暗暗吃惊,这咋还掉进宇宙大爆炸时期了?应该如何与他们解释呢?有了,书上写过:“这是传言中的宇宙,四方上下曰宇,往古来今曰宙。书中记载黑暗无边,波澜壮阔,星云神秘梦幻,极光璀璨壮丽。” 白牧舟捂着眼睛道:“我们为什么会到这来?” 楚玄机也十分疑惑道:“不知道,不过我猜测这里是一场‘镜花水月’,能让我们真实的感受到、看到大千世界神奇之处。这里果然接近天宫的地方,神奇与诡异并存,变化莫测!” 所谓“镜花水月”就是指镜中花,水中月,一场空,浮生梦。 小到个人受到了什么难以承受的打击,一般都是爱而不得、伤心欲绝,不会死但也算不得活,永远沉睡,一辈子活在精心制造的梦中,镜花水月一场,最终身体被掏空、带着微笑死去。 大到某个修为高的修士或是魔族,做一场‘镜花水月’,把一群人吸引进去,永远活在里面,不知今夕是何夕,最终死的不明不白。 “镜花水月”一般都是妖魔会做的,为了骗人,吸食阳气之类的。 眼下这个‘镜花水月’显然把整个宇宙都做出来,是人、是魔,还是仙做的都有待考证,不能轻易判断。 白牧舟好奇道:“原来如此,玄机,说的天宫是这吗?” 楚玄机笑道:“不过是书中所写,我等又没有去过天宫,又如何得知这是不是天宫呢?我也只是感慨一下。不过,据山下村民说,曦雪山是他们的神山,能保佑他们世世代代无忧无虑,到底是什么样神山?便不得而知。” 白牧舟感慨道:“原来如此。” 白牧舟这时眯着眼睛看了楚玄机一眼,发现楚玄机带着一个白绫,看上去眼睛并不受影响,立即问道:“玄机,你带的什么好东西?还有没有,分我一块,我的眼睛要瞎了,就算闭上了眼睛也还是十分的刺眼呀!啊!我艹,疼死爷了。”刚说完就被飞来一块碎裂的石头打倒。 楚玄机不自觉的摸了摸眼睛。“我没有,不过稍等,我问问。” 楚玄机都忘了自己还带着一块白绫,这白绫不知什么材质做成的,带在脸上一点感觉都没有,还防水,自己方才在水里游了几转,竟然都没有遗失,不知道凌绝还有没有?总得问问。 唉,本来打算不与凌绝说话,给他个教训,现在看来不得不与他说。 肖凌绝一直注意着楚玄机,这半天大气都不敢出,只能委屈巴巴的跟着楚玄机。 楚玄机一看他的眼神就忍不了,问道:“你还有这样的白绫吗?” 肖凌绝急忙道:“没有了,不过,这些星宿变化是有规律的,我们找到规律,就能打破这些幻象。”要是不这样说,玄机肯定要把白绫拿下来递给白牧舟。 哼,自己千辛万苦找来的白绫,怎么能让白牧舟那厮占便宜。 这样说的话,玄机肯定会仔细找规律,寻找破解之法。 果然,楚玄机仔细盯观察着,那些星体在不断碰撞、爆炸、又聚集,都是围绕着中间一个白色圆球转动。 这时,白牧舟大叫道:“我艹,这怎么还能掉下去!” 果然人不能站在黑暗处,迟早有一天会掉下去,或早或晚! 几人同时掉了下去,下面是无尽的黑暗,看不到尽头,无风无息,也感受不到时间的流逝,似乎会这样一直掉下去!永不入轮回! 楚玄机与肖凌绝及时拉了一颗碎石过来,几人险险的站在石头上,这小石头在整个星云中,简直普通到了极点,不过此刻对几人来说,刚刚好。 孟君出道:“小心,要撞上另一块石头了!” 肖凌绝把鞭子绑在几人站的石头上,在要撞到的一瞬,用力往上拉,与那颗碎石完美避开。 孟君出赞叹道:“好臂力。” 确实。这么多人再加上石头的重量,能全部拉起这般高,世间能做到的怕也只有肖凌绝。 肖凌绝哈哈了两声,开心的盯着楚玄机,那眼神像要吃了楚玄机一般,看的楚玄机实在是脸红不已。 不肖说,其他人也受不了,肖凌绝一个大男人用那溺死个人的眼神去对着另一个男人! 真是把其中几个都有孩子的宗主看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不过没看一会,身边早已是危机四伏。 “小心!快闪开!” “往前!快往前!” “不对,往后!” “往左!” “往右!” 都不行! 这四面八方都陨石朝着几人站的这块石头飞来,真是四面楚歌!祸不单行! 楚玄机大喊道:“快跳,跳到自己能找到的任何地方!” 话刚落,几块石头便撞到了一起,发出了巨大的声响,白光四起,烟尘四起,直叫人耳聋眼花! 待爆炸过后,除楚玄机和肖凌绝外,一群人都眼泪汪汪! “哎哟,额滴亲娘嘞,眼睛快瞎了。” “哎呀妈呀,我是直接看不见啊!” “我也是,完全看不见了。” 楚玄机道:“诸位,快用灵力恢复。” 几个人跳到了不同的地方,肖凌绝紧紧跟着楚玄机,没有分开! 就这样一群人像猴子爬树一般,在碎石上,上蹿下跳,忙的不亦乐乎! 这样剧烈的白光、黑暗中很难发现什么规律,再加上不断的碰撞、摩擦下的走位。 再这样下去不行,体力很快就被消耗完了! 孟君出捂着眼睛大喊道:“黑暗中,有东西在吞食星体,不过它很狡猾,每次都从不同的方向出现。” 楚玄机、肖凌绝眼睛不受影响,两人从不同的方向观看,哪里的星体突然不亮就打哪里。 看黑暗太难看到,但是看明亮的星体突然不亮了,就容易多了。 阮宗主站在一块碎石上,白牧舟大喊:“阮宗主,快跳。” 可来不及了,阮宗主没看见,白牧舟眯着眼睛看到,俨然要撞上了! 楚玄机突然看到一颗明亮的星体失去了颜色,一扫拂尘朝着那处袭去。 猛然间,星云像摔落地上的镜子一般,四分五裂。 脚下的碎石消失的无影无踪,几人从空中落下,黑暗变成了干涸的地表,并从黑暗中传来一股刺眼的赤红与金黄。 星云消失的瞬间,巨大的火山“嘭”的迸发出来,猩红迅速蔓延到地表,几人瞬间大汗淋漓,头上冒烟。 楚玄机急忙召唤金出葫来,在岩浆铺天盖地流满地表一瞬,所有人都有落在了变大的金葫上,真是要命! 这“镜花水月”做的实在太好了,就这么说吧,那岩浆肯定能把人烧成灰烬! 就在大家摸了一把汗时,金葫的左侧喷发了一股火山,差点把金葫掀翻,金葫上的人也摇摇欲坠。 楚玄机急忙控制金葫往右,突然金葫被岩浆喷到空中,众人立即四散开来。 好在肖凌绝、孟君出、白牧舟几人身手矫捷,立即施法回到金葫上。 楚玄机见此,急忙念咒语,稳定金葫,再次平稳飘在岩浆上。 几人在一片火海中,火山四处喷发,难以躲避,稍不注意,就要葬身岩浆中,烧成灰烬。 整个世界一片赤红,除了猩红的岩浆,再也看不到其他事物,犹如地狱! 白牧舟惊心动魄道:“这可怎么办?这是要灰飞烟灭的节奏啊!” 楚玄机也冷汗直流,不停的擦汗,肖凌绝从看到岩浆,火山灰这一刻就知道要坏! 火肯定会勾起楚玄机的恐惧,人对害死自己的东西会下意识的害怕,逃避,远离。 楚玄机受过火刑,那些炽热、烟灰会不断刺激着楚玄机的过往,让他身不由己的害怕。 肖凌绝不管不顾把楚玄机拥抱在怀里,轻声安慰道:“别怕,有我在,你别管了,我来控制金葫。” 楚玄机感受到火的炙热,那种无能为力,等待死亡的绝望又一次出现。 但不得不稳住心神,目视前方,不过凌绝在后面抱着自己,弄的自己好痒痒,楚玄机控制住自己的语气道:“没事,也许其他事与你比不了,但控制金葫这事,你肯定没有我灵活。现在这般危急,还是我来吧。凌绝,你的身上为何这般烫?你是不是不舒服。” 是了,肖凌绝体内现在定然处在水深火热之中,还是得把他送出去。 肖凌绝靠着楚玄机身上道:“我很好,不用担心。” 几人又被岩浆喷上空中几次,皆是惊心动魄,几人身上都有一层保护罩,能阻拦喷起的岩浆落到身上,避免吸入火山灰。 然岩浆喷发的点越来越多,楚玄机也越来越难以稳住金葫。 肖凌绝声音有些沙哑道:“玄机,顺着现在的方向走,我们现在走的方向为右,平行两米的左边为左,每隔一弹指就换、或者前行。”楚玄机觉着肖凌绝得语气有些有气无力。 但眼下不是询问的最好时机,一眼看去,被凌绝分的左右两侧,果真是两条平行的直线,火山有规律的在这两条直线上喷发。 想来其他地方也有这样的规律,不过眼下得先根据这条规律走。 肖凌绝紧接着在楚玄机耳边道:“左,右,右,左,左。” 楚玄机也发现了规律,不用肖凌绝告诉,也能顺利避开所有喷发的岩浆。 正当几人稳住平衡,准备寻找破解之法时,天上又开始落下巨型的大石块,石块与岩浆撞击,惊起一片火海,巨大的岩浆大浪,不断朝着几人袭来。 这天上掉下来的大石块毫无规律可言,无数的石块不断砸向岩浆,也砸向众人。 岩浆,石块,热浪齐齐袭来。 白牧舟惊叫道:“快快快,你们还没有发现破解之法吗?我挡不住了。”说完,一剑劈开了一块砸过来的石头,石块砸来还好,几人还有用灵力推开,对于岩浆可是一点办法都没有! 楚玄机感到无力,人在大自然面前,再高的修为也阻挡不了。“没有,目之所及,皆是火海,完全没有看到任何奇异之处。” 阮宗主大汗淋漓道:“这可如何是好,再这样下去,我等必然小命不保!” 白牧舟一个侧身踢,把一块碎石踢飞,颇为风流的甩了甩头发。“这天上是怎么回事,漏了不成?哪来的这么多石头?” 楚玄机不知感受到了什么,突然道:“不知,不过诸位有没有感觉到一丝不一样的地方?” 白牧舟有些害怕道:“什么地方不一样?你别吓我,要是再从岩浆里爬出个什么东西来,我真的立即!马上!自缢给它看!” 楚玄机听闻,无语道:“那到没有,是温度,大家有没有感觉温度降低了,没有刚才那般热气腾腾的感觉了。” 几人沉静下来感受了一番。“咦,还真是!” 白牧舟欣喜道:“这是怎么回事?” 楚玄机沉思道:“我猜测应该与这些落石有关。” 孟君出也踢飞了一块石头道:“没错,火山的喷发力度变小了。” 彷佛是为了印在孟君出说的一般,几人刚好飘到一个喷发口上,不过这次金葫没有被喷到空中去,只是轻微的晃动了一下。 楚玄机放下心来道:“看来不用找破解之法,这遍地的火山眼要停止喷岩浆了。” 几人欣喜若狂道:“这就好,这就好,天不枉我啊!” 随着火山停止喷发,几人放松的飘在火海上。 不过是一炷香的时间,天地巨变,没了满天落下来的碎石,昏天黑地中伴随着诡谲云涌、电闪雷鸣,狂风大作,大雨倾盆而下,猩红的岩浆瞬间被雨淹没,变成了黑色的物体。 肖凌绝拿出一样东西披在楚玄机身上,从头披到脚,自己也从侧面钻进去紧紧挨着楚玄机,这披风也是防水的,这般大的雨,两人竟然没有被打湿。 其余几人倒是拿了把伞出来,但无论什么材质,在这般的狂风暴雨下,都经不住一盏茶的时间。 不消片刻,其余几人都被吹的东倒西歪,只有肖凌绝与楚玄机纹丝不动。 准确的说,应当是肖凌绝纹丝不动,像一座山一样,屹立不倒。 白牧舟见完好无损的两人,羡慕嫉妒道:“肖兄,你还有没有这种好东西,快给我们来点。” 肖凌绝冷漠道:“没了。” 楚玄机看着惨不忍睹的几人,问肖凌绝道:“凌绝,这个披风材质特殊,是不是可以变大?” 肖凌绝看着楚玄机叹了一口气。“什么都瞒不过你,先说好,就算没了披风,我也要靠着你。” 楚玄机一噎道:“好,你快让披风变大吧!” 那披风瞬间变大,笼罩在几人头顶,阻挡了外面的风雨交加,另外几人的脸似乎都被雨水打麻了,不停的拍打着脸。 肖凌绝用软鞭一头拴在金葫上,一头拴在披风上,固定好披风。 楚玄机如肖凌绝所愿,一直允许他黏在自己身上,只是过了一会,便出了意外。 大事不妙,肖凌绝晕倒了,一直在发热,不过,即使倒下,身体也紧紧挨着楚玄机。 楚玄机能感受到肖凌绝炽热的体温,拿了一块白布,接了点雨水,敷在肖凌绝的额头上,不一会儿,竟然能看见白布冒烟,这是要把他烧成傻子的节奏。 楚玄机心急如焚,把那些滋补、驱寒的丹药喂了一大堆给肖凌绝,依旧没有任何作用。 这不是丹药能解决的问题,想来是他体内的魔,其中一只就是来之曦雪山,此时到了它的地盘,必然实力大增,要把另外一只魔吞掉,再占据凌绝的身体。 孟君出见此,独自飞上了披风上,寻找破解之法,白牧舟也跟着上去。不一会儿头顶传来声响。“小心!”以及轰隆一声巨响,几人担忧的问道:“发生什么事了?” 孟君出拖着白牧舟被雷劈过、漆黑一片的身体,跳了下来。 白牧舟如死鱼一般躺在金葫上,孟君出胡乱塞了几颗丹药在白牧舟嘴里。 白牧舟被呛的咳嗽了几声,伴随着一股一股的黑烟从嘴中冒了出来。 其余几人看到,齐齐摇头叹气。 造孽!实在是太造孽了。 孟君出看了一眼半死不活的白牧舟道:“诸位,我发现这雷每劈一次都会劈开这个空间,我们只要抓住那一瞬间,就能离开。 但若是抓不住那一瞬间,被雷劈到,下场就是这样的。”说完,指了指躺在金葫上的白牧舟。随即又道:“不过我不确定我发现的破解之法是不是正确的。” 姚宗主有些害怕道:“额,我看我们再找找其他办法吧,实在没有,再按孟城主说的做。” 巨大的波浪朝着金葫打来,波浪不可怕,可怕的是波浪下面的东西。 楚玄机一直在为肖凌绝降温,看着数十丈高的海浪道:“诸位,海浪来了,下面有庞然大物,坐稳了,金葫要带我们找雷劈了。” 姚宗主和阮宗主大喊道:“停停停,要不,再等等,这太冒险了啊!” 楚玄机没有听那么的呐喊,操纵金葫带着众人直奔电闪雷鸣下,身前是五雷轰顶,身后是滔天巨浪,生死一线,在被巨浪吞噬、巨雷劈到之前,众人穿过了裂痕,直接落到了冰面上,这是最初到的地方。 几人再次来到冰雕宫殿后,一如既往,风平浪静,小心观察着周围。 姚宗主等人吓得瘫软坐在地上。 孟君出咦道:“尸体不见了?” 楚玄机他们一看,果然如此,地面又恢复的洁白无瑕,哪还有之前的血溅三尺,血肉模糊? 魏陆离奇道:“这是怎么回事?” 肖凌绝已经完全晕了过去,楚玄机背着肖凌绝道:“有东西趁我们过去的时候,把尸体带走了,或者吃了。” 阮宗主喘着气道:“会是什么东西?” 楚玄机解释道:“我们来之前,听周围的村民说这山中有吸血鬼?” 魏宗主疑惑道:“这不是他们的神山吗?竟还有这种传闻?” 楚玄机道:“神神鬼鬼之事,最难界定,人们信什么,便说什么。” 姚宗主也终于缓过来,道:“这怎么办?折腾半天又回到了起点。” 楚玄机道:“是起点也是终点。诸位请看,冰块中是不是有我们的身影。” 宫殿四周全是整齐的冰块,犹如镜子一般,每个人的身影都能被清晰的看到,无数个身影,看的人眼花缭乱,像无数个人一般在冰块的里面窥视着你,伺机而动,让你一招致命。 孟君出道:“看来破阵的关键在此了。” 楚玄机道:“没错,大家各自找各自在冰块里身影,若是找到穿着自己衣服,却不是自己模样的东西,直接用灵力攻击,万不可让它逃跑。” 魏宗主询问道:“道长,这是何原理?” 楚玄机道:“‘镜花水月’的创作者会创造一个守镜的东西,可能是个人,可能是个动物,万般皆可能,但只要打中这个东西,这个阵就破了。” 几位宗主道:“原来如此。” 这时,白牧舟对着冰面傻笑,露出一片大白牙,与他黝黑的皮肤形成明亮的对比,眉飞色舞道:“本公子还是一如既往的风流倜傥啊。” 不知道是不是楚玄机的错觉,孟君出白了他一眼,一掌劈向冰面中白牧舟招蜂引蝶的模样。 冰面瞬间破碎,飞向四周,时空扭曲,宫殿倒地,随着哐当的一声,整个‘镜花水月’的法阵总算是破了。 第101章 如履薄冰 白牧舟见孟君出一掌劈向自己的镜像,正欲说:“你这是做甚?好好的,干嘛劈风流倜傥的小爷?” 突然见整个冰雪世界都消失了,又悻悻闭上了嘴。 不过心中十分怀疑,那不就是风流倜傥的自己吗? 几人终于守得云开见月明,要是没有看到了柳青澜等人,就更明了。 果然,山鸾鹤道长被她捉住,绑在了一旁。 此地黑暗无边,柳青澜等人的背后有一条不见尽头的长桥。 白攸宁、肖琼玖、孟清风、魏槿安等人全都被五花大绑的绑在那是怎么回事? 白攸宁见白牧舟一身漆黑,衣服都被划的破破烂烂,大喊道:“爹,你这是渡劫去了?” 白牧舟正欲说话,只是一开口,就冒了一口黑烟,也说不出来话来。 那漆黑的面容,爆炸的头发,只剩下一双白白的眼睛…… 楚玄机:…… 大家一看白牧舟那被雷劈的模样,心想:你还真别说,还真像渡劫失败回来! 白攸宁见到那阵黑烟,不顾亲爹死活,放肆大笑。“爹,你信我,我一般不笑,除非实在忍不住,哈哈哈……” 其他人也跟着笑出了声,白牧舟在最无能为力的时候遇到最想揍的人,但除了白一眼白攸宁也做不了什么。 想骂!嘴说不出话来,还会冒黑烟,想打!他还被人绑着,是人质! 一片欢乐声中,柳青澜悠悠然然道:“诸位,请不要当着我的面笑的这么开心,好吗?”话刚落,后面就有黑衣人把刀指向人质。 山鸾鹤昏睡在一旁,楚玄机发现他衣服上有血迹,似乎受了伤。 不知是那个门派的李宗主第一个站出来道:“妖女,你如此大逆不道之行,还不快快束手就擒。” 柳青澜温婉一笑道:“李宗主,你的儿子还在我这里,你和我这样说话,不太好吧?” 黑衣手下立即把李宗主的儿子,李盛源拉了出来,这孩子立即吓的痛哭流涕。“爹,救救我……” 话还没说完,“抨”一声,被一掌打倒在地,黑衣人还补一脚,随即踩在李盛源脸上。 俗话说得好打人不打脸,这一下李宗主的脸色都气成了猪肝色。气急败坏向孟君出告状道:“城主,你看这……” 所有人都看向孟君出,因为那是他的义妹,他会公正?还是会偏心? 孟君出真诚的劝解道:“青澜,你已经做错太多了,回头是岸。” 柳青澜不屑道:“都这时候了?都到了这个点了?哪还有什么岸?诸位,有本事就放马过来,没本事就闭嘴!这次,我一定能成功,就像他一样。”说完直勾勾的看向楚玄机。 所有的目光都看向了楚玄机。 楚玄机:“?” 别点我啊,这也太不礼貌了吧! 此时此刻,多说多错,只能尴尬一笑。 楚玄机假笑道:“施主说的哪里话?” 其实年长者,尤其是认识扶光的年长者,心中都有个猜测,天下没有人能长的这般像! 奈何客行舟一句,他因为思念师兄,所以照着扶光的模样捡来一个小孩养在身边,有何不可? 倒是没有什么不可,不过天下真有这般巧的事情? 柳青澜也笑道:“是真是假,试一试不就知道了?”说完,示意身边的黑衣人,黑衣人心领神会,朝着楚玄机袭来。 楚玄机背上的肖凌绝不知何时醒了过来,站在楚玄机的一旁,看着袭来的黑衣人,挑挑道:“这多少是有点不给我面子。” 黑衣人刚伸出手,便被肖凌绝一鞭子打飞。 柳青澜波澜不惊笑道:“诸位,这不就看出来了,这天下还有谁值得肖公子这般护着?” 见过扶光,楚玄机与肖凌绝的人,都疯狂点头,终于有人替我说出来了! 谢谢你,嘴替狭! 肖凌绝眼里除了曾经的扶光,还有谁?除了曾经的扶光,他还会这般护着谁? 这扶光就是楚玄机,楚玄机就是扶光啊! 肖凌绝啧啧了两声:“这说的什么话,既然人死不能复生,难道活着的人就要一辈子守寡不成?我找一个替身不行吗?柳青澜,我劝你与其想那些不切实际的东西,不如同我一般,找个替身,开开心心的活在世上?不好吗?我看你身边的小年轻就不错。” 肖凌绝口中的小年轻,就是楚玄机在扶柳镇上认识的三哥咯。 楚玄机现在看到三哥,都还有些心痒痒,该死的老6! 三哥嬉笑颜颜的和楚玄机打招呼道:“四弟,许久未见,你还好吗?” 楚玄机胸口一疼道:“一切安好。” 三哥哦了一声,又假笑道:“但愿四弟不要把上次的小打小闹放在心上。” 小打小闹?这话说的,都把刀剑对准人家的胸口了,竟然还要不放在心上? 让我捅你一次你试试,成不成? 肖凌绝更是见到这人就恶心,他好不容易快要养好的人,竟然被他们算计捅了一刀,这下惊魂了,不知道还要多久才能养好! 该死!真想让他也尝尝被捅的滋味! 这么想的,也是这么做的,肖凌绝的软鞭直接刺穿了三哥的背脊。 楚玄机知道肖凌绝现在心里不好受,于是拉了拉肖凌绝的手。 肖凌绝哼的一声,收回软鞭。 三哥顺势落下,一地鲜血。 柳青澜的笑容,似乎有了裂痕。“肖公子,真是能说会道!只是不知道,扶光天师知道你找了一个替身,会作何感想?” 楚玄机:啊!别人说替身都只是个梗,只有我是真的,我真的是替身! 啊!我这一生如履薄冰! 肖凌绝两手一摊道:“能有什么感想?我又不做伤天害理之事,扶光知道,当然是,拍手叫好!” 柳青澜彻底没了笑容,阴森道:“我不与你废话,带上人走。” 这时候,柳青澜的背后突然出现了一个人影,那人影一动手,楚玄机看好时机,把山鸾鹤拉了过来,又趁乱,解救了其他人,柳青澜也肖凌绝被打倒在地。 三哥虽看不见,却急忙赶到她的身边,担忧道:“姐姐,没事吧?” 柳青澜道:“没事。” 一片慌乱中,柳青澜抓到了没有灵力,没有修为的舍轻罗。 好在其他所有弟子都被救了回来。 白攸宁见娘亲被捉住,急道:“妖女,你快放了我娘亲。” 黑暗中,突然从四面八方传来了咽口水的声音,还有诡异的笑声,咯咯咯不停,有东西来了。 随着声音越来越近,只见,一如既往的红眼,尖嘴獠牙,口水直流! 黑暗中最先飞奔出来一只吸血鬼,扑倒了一个黑衣人,这黑衣人立即被咬断脖子! 紧接着无数只吸血鬼出现,这吸血鬼和妻女镇的完全不一样,完全没有人的形态,且快如闪电,力大无穷。 所有人都开始对抗这些吸血鬼,只是太难,人在吸血鬼眼中就是香饽饽,无论把他们打退还是打散,都会有的前仆后继的吸血鬼补上来。 孟君出见此,急忙提议道:“我们要不要上那条街去?” 楚玄机急忙劝阻道:“万万不可,那上面应该有更恐怖的东西等着我们。” 柳青澜在一片慌乱中,如同一株淡雅的兰花,她好奇道:“哦?道长,那不是通往天宫的天街吗?能有什么奇怪的东西?你不会是不希望他们到天宫去,故意说有危险吧?” 这话可谓是十分恶毒了,试问这些宗主一方面来此地,就是为了捉拿柳青澜,可他们这般积极,真的只有捉拿柳青澜这一件事吗? 做到宗主这个位置的人,自是都知道,过了天街就是天宫,去了天宫中的称心如意宝殿就能许愿,无论是什么愿望,都必定能叫人称心如意! 人的贪欲是难以估量的。 果然一些人听闻这话,都开始跃跃欲试。 人心试不得。 楚玄机及时反问柳青澜道:“施主,你为何不去呢?是知道有什么危险,所以不敢去吗?还是想让人为你去试路?” 柳青澜一副无所谓道:“我不去只是因为我没有想要得到的,我去了干嘛?” 楚玄机奇怪道:“你不是想复活孟城主吗?” 柳青澜笑得有些阴森,“是啊,我已经许过这个愿了,是吧,客行舟道长。” 所有人都看向客行舟,难怪他刚刚从天街那个方向出现,楚玄机也震惊道:“师,师傅?怎么回事?” 客行舟举起一只手,行礼道:“师,玄机,她对师叔下蛊,逼我去的,不过我没找到去的路?” 柳青澜本来淡雅的面容听到这话,立即变得面目可憎,怒道:“客行舟,你竟然敢跟我耍花招?”说完便催动山鸾鹤身上的蛊。 客行舟急忙解释道:“不是,柳施主,我是真的找不到天街,天街看上去近在眼前,实际上远在天边,我走了几个时辰都没有走到天街入口,它一直与我保持着相同距离,你若是不信,可以自己去看。” 柳青澜这会可不信这些话,十分恼怒道:“我只在乎结果,过程我可不想听,既然如此,那就对不住了,山鸾鹤道长。” 楚玄机十分着急,这下的什么蛊? 师叔看上去疼痛难忍,豆大般的汗珠不断落下。 亏的肖凌绝守着那群吸血鬼,让楚玄机有时间想这些。 就在这时,柳青澜抓住已经晕过去的舍轻罗与所剩无几的黑衣人集中到了一起。 楚玄机急忙上前去阻止,客行舟绕到了另一边,两人齐心协力,奈何他们咻的就消失在原地。 又是传送阵! 传送阵只有灵力高者能画出来,并且最多只能传送走两个,其中一个是施阵者。 这里的每个宗主应该都会画,但只能带走自己的嫡系子弟,可其他他门生怎么走? 孟君出看出了问题道:“我收藏有画好的传送阵,够用。” 众人听闻,一阵唏嘘,果然是大户人家。 传送阵当然也能画在符纸上,只不过需要灵力极高者才能做到,每画一次都需要很久才能恢复,并且千金难求。 也只有孟君出这样的身份与地位能做到买一些私藏。 肖凌绝与楚玄机应付吸血鬼,守着众人完全离开后,才画了传送阵自己离开。 不过两人并没有传送出去,而是来到了一间密室。 修为越强者,画出来的传送阵,传送距离越远。 这曦雪山十分奇怪,完全不知道长,宽,高,传送阵又会传送阵到了何处? 希望他们不要遇到什么危险。 这间密室,四面皆是铜墙铁壁,阴气森森,密不透光,若大密室点有白蜡,但只能看清近处之物。 第102章 道长哥哥 肖凌绝拿出一颗夜明珠照明,楚玄机看着这些墙壁,每一面墙壁上写满了字,似乎是用剑刻在上面的,每个字都行云流水,游云惊龙。 第一面墙上写满了道德经,楚玄机心想,莫不是哪位道友在此修炼? 但从这字上能看出,此人笔锋过急,心神不稳。 两人接着往前走,这下一面墙壁上写满了清心咒,从高处看下来,越来越来潦草,看来写咒的人也越来越心神不宁。 再往前走,这一面墙壁上记录了一位道人的故事。 大致意思是这位道人打败了一个大魔头,成功拯救苍生于水火之中,功德圆满,不日,就能得道成仙。 然而这样的好日子,他却出现了心魔,因为他打败的大魔头。 道人早年得知大魔头滥杀无辜时,于是特意去到大魔头的地盘,准备收了这大魔头。 奈何当他去到那里时,无论如何也找不到大魔头,只是遇到了一个小少年。 那少年无所畏惧的在那一片游荡,看样子似乎是哪家的小少爷来此历练。 少年一席蓝袍,左耳上戴有一只蓝宝石,蓝袍被大风吹的簌簌作响。这是一个风流不羁的少年,且生的俊美无双。 道长劝少年快些离去,此处有个大魔头,杀人不眨眼。 山脚的百姓怨声载道,能搬的都搬走了,若是留在此地,只怕是十分危险。 那少年看上去无所畏惧,他生的明媚皓齿,见有人与他搭话,立即喜笑颜开道:“不是有道长哥哥保护我吗?” 那道长见这少年是真的不想离去,便带着他在山下住了下来。 奇怪的是,并未看见人们所描述的大魔头,只有时不时会出现的几个小妖小怪,会跑去骚扰山下百姓,当然都被道长一一收拾。 道长感到可惜,在那住了三月之余了,也不曾见大魔头,这可真是奇怪。 不得已,道长决定去山上找,看看大魔头是不是躲在了山上。 此山在当地是有名的鬼山,白日里倒还好,清幽静谧,可一到了夜晚,鬼哭狼嚎,哀鸿遍野,听得人心理直打颤。 道长选了一个晴空万里的日子,带着少年去了山上。 山上没有一丝魔气,也看不见任何妖魔鬼怪,反倒是发现此山灵力充沛,适合修炼。 道长与少年走着走着,发现了一个山洞,山洞里堆满了金银珠宝,玉器玛瑙,那些亮晶晶的东西,闪的道长睁不开双眼。 想来这就是那大魔头的藏身之处,净收集一些会发亮的东西,看来是个喜欢金银珠宝的俗气魔头。 那少年见到这些玩意,毫不客气的拿着那些珍珠,水晶玩的不亦乐乎,似乎十分喜欢这些闪亮的东西。 道长劝少年小心一些,万一大魔头在此,伤害到他可不好。 嘱托了几句后,少年乖乖的点点头。 道长见少年如此乖巧,便设下一个结界保护少年后,就独自去洞中查看一番,不过什么也没有发现。 这洞除了除了金银珠宝,几根不知道是用什么材质做成的柱子,还有黄金镶边的一个秋千外,什么也没有。 真是奇怪,这大魔头怎么也不吃人什么的,这洞中不仅没有魔的气息,就连一点人的气息都没有! 道长自言自语中,被那少年听得七七八八,问道:“魔头吃人干什么?人又不好吃。” 道长迷惑了,“这样吗?那他吃什么?” 少年说:“吃一些怨气不就好了。” 道长也恍然大悟道:“原来如此,可是传言他天天去山下吃人呀!” 少年拿着亮晶晶的珠子,爱不释手,随意道:“他估计只是去山下吓吓人吧,吃人都是上不了台面的妖邪才会吃,那些厉害的可不会吃人这玩意。” 道长压下心中道:“你怎么会知道?” 少年茫然道:“啊?我猜的啊。” 道长固执道:“你说的其余之事,我都信,只是这个我不能信,我觉着大魔头肯定会吃人,就算不吃人,也会害人。” 少年质疑道:“你怎么知道?” 道长回想一遍自己见过的魔,反问道:“魔头不都是这样?” 少年生气道:“才不是这样。” 两人为此吵了一架。 后来还是道长去哄了少年,此事才算过去。 不知不觉,到了月明风清的夜晚,此地的怨气暴涨,道长看到眼花缭乱。 道长准备单打独斗,奈何身边跟着个少年,只能先躲在大魔头的洞府中休息一会。 少年好似不知危险为何物! 他趴在珠光宝器上呼呼大睡,道长只能在一旁干守着,生怕大魔头杀回来,伤害到少年。 还好,这大魔头一夜未归,第二日天微微亮,怨气瞬间散去,道长带着少年回到了住处,打算找个时间,独自一人再探鬼山。 这天晚上,道长独自进了鬼山,准备与山中妖魔鬼怪大战一场,奈何刚打到一半时,少年突然冲了上来,本来群魔乱舞一片,立即消失的干干净净。 道长教训了少年一顿,怎可去这么危险的地方?都不怕自己受伤,自己会担心。 少年听到道长说会担忧自己,乐的美滋滋,二人甜甜蜜蜜的下了山。 当然,道长也曾觉得少年身上有秘密,说不定是什么妖邪变的,可日复一日的观察,根本看不出少年的异常,除了能吃能睡,喜欢亮晶晶的东西没有任何奇怪的地方,当然身上更没有什么妖气魔气。 道长打消了对少年的顾虑,带着少年吃吃喝喝,打打小妖精,日子好不逍遥快活。 鬼山上的小鬼头被道长收拾的服服帖帖,就在道长以为这里的大魔头是不是搬走了的时候。 在中元节那日,鬼山怨气冲天,道长再次一个人前去探查鬼山发生了什么事。 原来是中元节导致鬼山阴气大增,百鬼夜行,要下山祸害人间。 道长与这些鬼怪大战了一天一夜,回去后,发现山脚下的人全死了,血腥味十足。 道长吓得连滚带爬赶回来家中,还好,少年还在熟睡。 然而,他的提着的心,落下去……却又悬了起来。 这一切到底怎么回事? 耳听为虚,眼见为实。 道长虽然没有任何证据怀疑少年,但也埋下了怀疑的种子。 道长时时刻刻注意着少年的行踪,依旧没有任何发现。 少年时而鬼灵精怪,时而呆头呆脑,只要一看到吃的与亮晶晶的东西,路都不会走。 他不是魔。 不知不觉,道长已经和少年度过了半年之久,道长准备离开此地,因为自己的失职,害死了山脚的百姓,他应该回去一辈子面壁思过。 又是一个月圆之夜,道长打算过了今夜就回去。 这夜,大魔头果然来了,带着一群妖魔鬼怪,群魔乱舞的闯入一个村子。 道长也终于看清了大魔头的面容,俊美又邪气,阴气森森,全身都包裹在魔气中,哪还有平日里的娇憨可爱! 道长毫不犹豫的拦下他们,与他们打了一架,道长与这少年交手,一记扫尾把剑架在了少年的脖子上,质问他:“你是谁?他去哪了?” 那少年笑得邪气十足,有恃无恐道:“道长哥哥,我即是他,他即是我,杀了我就是杀了他啊!你忍心吗?” 道长一生除魔无数,却在此刻犹豫了,看着那张面容,他如何都下不去手。 少年嚣张的把他甩开,带着一群鬼怪逃回了山。 道长痛恨自己的无能,杀不了一个害人无数的魔,好在,如今挑明了,下次见面,他一定,一定…… 道长以为他暂时见不到少年了,没想到第二日,他一出门,少年就一脸疲惫的跑来抱着他,撒娇道:“道长哥哥,我好饿。” 道长感到自己被愚弄了,他气愤不已的质问他:“你为什么要骗我,你这样捉弄我很好玩吗?” 少年被道长吼的不知所措,他不知道自己错在了哪? 那眼泪像他喜爱的珍珠一般,大颗大颗落了下来,砸在了地上,也砸在了道长心里。 道长发泄掉怒火后,缓缓察觉到少年身上有问题,可一想到那些死去的无辜百姓,又忍不住去怪他,那一村子的人都是他杀的,都是他杀的! 那可是一百条人命! 他没有理少年,把少年拒之门外。 道长查阅了所有书籍也找不到关于少年这样情况的消息,最终他问了他的师傅。 道长的师傅告诉他,这少年是上古龙族,奈何是邪恶的青龙族。 自古以来,青龙族作恶多端,如今天地间也只剩少年这么一只。 少年之所以有时善,有时恶,是因为他的母亲是白龙族。 白龙族与青龙族完全相反,白龙族善良、单纯,温和,厌战。 想来少年受白龙影响较大,只让他一月之内有一天是维持恶,其余时间都是善,不过这一天的恶做的孽,就够杀他千百次! 第103章 时无再来 师傅说,在少年是恶的时候,他的身上会有全青龙族对他的守护咒,道长根本杀不了他。 只有在他是善的时候,那些守护咒才会消失,道长才能杀他。 记住,随着时间推移,少年成恶的时候会越来越多,他的修为会随着恶的成长越来越强大,他杀的人也会越来越多。 在他完全没有完全变成恶之前,一定要杀了他,否则天下大患! 而现在是最好的时候,他只有一天会变成的恶,道长有很多天可以杀死他。 道长恍恍惚惚的离开了。 回他与少年的家时,发现少年已经趴在门口睡着了。 少年一如既往在等道长回家,那模样宁静,祥和,没有一丝邪恶。 道长不知道该如何面对少年,更不知道如何面对自己的内心。 道长把少年抱回了屋,一夜无眠。 第二日,少年醒来时带着娇憨可爱。“道长哥哥,我真的好饿。” 道长一言不发的为他做了饭,吃完饭后的少年,在院子里围着蝴蝶转圈,是那般的活泼可爱,动人心神。 道长痛苦的按住自己的心脏,不,不是这样的,他们根本不是同一个人。 道长突然想到,也许他可以找到方法,把少年的善恶分开。 杀了恶,留下善! 说干就干,道长立即查阅古籍,寻找蛛丝马迹。 这世间没有理由让少年那般的善,消失在人间。 随着时间的推移,果然如师傅说的那般,少年每月变成恶的天数越来越多,每一次都是道长阻拦着他继续往前。 道长越来越觉着力不从心,他感受到了少年实力的强大。 再不杀死少年,少年的修为真的可以在修真界为所欲为,祸害苍生。 善越来越少,每次恶走善来,道长都看到善十分的虚弱。 道长知道喜欢亮晶晶的善要消失了,就算缠着道长要吃的,善吃了再多,他也日复一日的消瘦下去了。 道长痛苦的抱着善,眼泪不自觉的落下。 为何会没有任何办法,到底是为何? 少年感受到了道长的热泪,他心疼的问道:“道长哥哥,你怎么了,我,我是不是要死了?” 道长强撑着安慰道:“不会,我不会让你死的。” 少年有些躲闪的解释道:“道长哥哥,其实山上那个洞是我的窝,我很喜欢亮晶晶的东西,所以收集了很多,我也会下山来吓吓人,可我没有吃他们,你要相信我。” 道长温柔的摸了摸少年:“嗯,我信你。” 这是善的最后一天,这个月的恶已经出现了二十九天,恶已经完全掌管了身体,他还把道长打伤了。 善回来后,道长撑着受伤的身体,为善做了一碗甜汤圆,还带着善去了鬼山后面。 吃完甜汤圆的善,昏昏欲睡。 可今天是道长哥哥带他出来玩的日子,不能让道长哥哥扫兴。 少年背着道长,割了自己一刀,才算清醒些。 白日里的鬼山,空谷幽兰,林木葱翠,泉声潺潺。 最重要的是,这里灵气充沛,纯洁,这样的地方多适合修行。 道长看着强打起精神的少年道:“睡吧,睡着了,一切就好了。” 少年道:“不行,这是你带我出来游玩的日子,我怎么能睡,辜负了你的心意。” 道长不说话,找了块阴凉处坐了下来,似乎真的在观山看水,只有他握紧的拳头与突出的青筋预示着他内心的烦躁,焦虑,无奈。 少年不停割自己的身体,才能撑起精神来坐着。 日照影斜,叶落纷纷,这日的时光过的极快,道长感觉他与少年刚坐下来而已,就到了日落的时候。 很久没说话的道长道:“日落真美。” 少年已经快要昏睡过去了,听到道长的话,他又想悄悄割了自己手腕一下,却被道长哥哥拦住。“别割了,不疼吗?为什么不乖乖睡觉呢?” 夕阳下的道长哥哥好看到让人心惊,少年似乎从没来有这般清醒的看过道长哥哥。 道长哥哥逆在光晕中,柔和的霞光落在他的脸上,能清楚的看清他的细小的绒毛,小麦色的皮肤,英俊的面庞,一切都那么不真实,可少年再也打不起精神来了,无可奈何的闭上了眼睛。 道长哥哥亲手杀了我,像杀他最厌恶的妖魔一般。 传言每一次的日落都,是太阳留给世上可悲人最后的温柔。 后来,那位道长把少年封印在了鬼山谷下,永无翻身之日。 道长一生功德圆满,修来了得道成仙的机会。 加封为神仙也要选一个良辰吉日。 道长的师傅为他准备好了一切,就等着这天的到来,然就在加封的前一晚道长有了心魔。 少年明媚皓齿,眉眼弯弯的面容一直在他脑海中,最终变成一张血脸,嘴里哭喊着:“道长哥哥,我好饿啊!” 道长一想到那个在谷底的少年,就会有种冲动,要不惜一切把他放出来。 他真的害怕有那么一日。 所以他在封印处,画了整整八十一道符箓。 那八十一道符箓,所有人都认为是道长为了防止魔头出来才画的,可只有道长心里清楚,那是为了防他自己。 道长怕他自己有那么一天,会不顾一切去放少年出来。 道长放弃了成神的机缘,主动请缨做了曦雪山的守山人。 道长的师傅恨铁不成钢,可又无可奈何。 在曦雪山过了两年,道长的心魔愈发严重,他把自己关在了这个铜墙铁壁的地方,枯守岁月。 记录的故事大概到这里就结束了,楚玄机看完有些心中有了几分伤感,这世上,可遇不可求的事太多了。 楚玄机突然感到自己的手,被拉的很紧。 肖凌绝的头又疼了,疼得死去活来,恨不得砸开它,把脑髓都挖出来。 楚玄机急忙抱住肖凌绝道:“凌绝,冷静点,是不是那两只大魔头又折磨你了?” 肖凌绝脑中锥子般的疼痛只是来了一会,便彻底消失了。 肖凌绝有些迷茫的感受着身体的变化,不可置信道:“玄机,我体内的魔,好像只剩一只了。” 楚玄机听闻心神不稳,紧紧的抱住肖凌绝:“留下来的是哪只?你什么都不要想,用心对付魔头!” 肖凌绝回抱住发抖的楚玄机道:“不用担心,是云螭,是云螭吞了另外一只,云螭就是镇压在九幽山后山的那一只。不过,只要有你在,他永远没有控制我的一天。” 楚玄机不放心的问道道:“为何是云螭?若我没有猜错,你身体里的另外一只魔,应当就是天街上的魔,这里不是天街魔头的地盘吗?理应天街魔头厉害些。” 肖凌绝缓过来后,拉起楚玄机的手,两人边走边说。“玄机,墙上说的鬼山其实就是九幽山,被封印的少年其实就是云螭,至于得道成仙的道长,想来就是你们九幽山的开山鼻祖。” 楚玄机有些吃惊道:“可是这位道长最终没有成仙,我的祖师爷成仙了。”这还有我祖师爷的事? 肖凌绝解释道:“神变成魔,是多么大的丑事?本就要被压下去。还好你们这位祖师爷没犯什么错,还主动来守山,给他个山神的名义又何妨?云螭似乎感受到了祖师爷的气息,本来奄奄一息要被另外那只魔头吞噬掉的,却又奇迹般的反噬了另外一只,现在他更强大了。” 楚玄机听到这,十分担心道:“我带你回九幽山,找师弟帮你看看,他也许有办法。” 肖凌绝听见客行舟就有些来气,当年,客行舟可没少给肖凌绝和扶光使绊子。 肖凌绝有些撒娇的靠在楚玄机脖颈道:“玄机,我不想去,信我,我不会让你失望。” 楚玄机道:“我信,我只是担忧……” 这关信不信什么事?这是要解决问题啊! 还有请不要随意立g啊! 肖凌绝胸有成竹道:“别担心,我们会把这里的事情都解决好,我也会处理好云螭 ,以后,我们就去云游四海,好不好?” 肖凌绝见楚玄机脸上并没有露出笑容,有些小心翼翼道:“那等这里的事解决好,我就自废修为,就算以后我被云螭控制,变坏,也没有能力做坏事。” 楚玄机不知该如何回这句话,要是没了修为,凌绝连自保的能力都没有。 凌绝会像曾经那样,被人挑断手脚筋,割断脖子,丢下悬崖。 下次,不会再有这般好的运气了,遇到一个可以逆天改命的魔,不是吗? 可若是不废掉修为,凌绝身上的魔头…… 不可!不能废! 楚玄机暗暗下定决心,这次自己定要保护好凌绝,不能再让他受伤。 肖凌绝与楚玄机逛了一圈这铜墙铁壁的地方,根本找不到出口。 肖凌绝一拳打出个洞来,在这地方画传送阵没有作用,想来是被祖师爷做了什么,把这个地方变成了一个不能联系外界的地方,只能靠蛮力出来。 通过这个洞,这次的传送阵没了阻碍,两人出去后,发现孟君出正与白牧舟等人正在追柳青澜。 柳青澜的身边所剩无几,只有三哥与舍轻罗。 楚玄机与肖凌绝也急忙跟了上去。 三哥拼死阻止孟君出与白牧舟向前,前面没了退路,前面是一个峡谷,下面是湍急的江河,里面还带有硕大的冰块。 二人赶到时,刚好看到柳青澜落下崖谷,三哥大喊一声:“姐姐!” 随后,便毫不犹豫的跟着落了下去,几人来到崖边,刚好看见二人相拥入江的画面。 舍轻罗是医师,她的身上随时带有许多小刀、银针之类的,她说她刺了一根长针在柳青澜的身体里,她受了伤,不受控制的倒向了崖边,就发生了后面的一切。 所有人都说,坏人死了就好。 这样湍急的河流,应该活不成了吧? 楚玄机带着肖凌绝回了九幽山。 阳春、德泽见到楚玄机,欢天喜地的前来来迎接,但看到肖凌绝后,一脸震惊。 这厮干嘛,总不会是肖凌绝也要入道门下? 山鸾鹤道长身上的蛊还在,客行舟找到了救治山鸾鹤道长的方法,正在救人,楚玄机也帮不上什么忙。 肖凌绝悄悄传话道:“玄机,同我去后山骷髅谷,云螭说他想去看一眼。” 楚玄机点点头道:“好。” 两人来到了骷髅谷,什么鸭带着二人缓缓而下。 骷髅谷自云螭走后,怨气少了许多,不过于平常人而言,依旧是令人恐怖的万丈深渊。 崖底的妖魔鬼怪见到活人下来开心的鬼哭狼嚎,又感受到了肖凌绝的存在,吓得四散离去。 峰崖峻峭,犹如刀砍斧劈,壮阔雄伟。 肖凌绝上次落在此地,魔气冲天,再加上自己受伤奄奄一息,没有精力去看,如今看来此地也是一处雄奇险峻、风景绝佳之地。 两人来到封印云螭的石洞中,一眼就看到了墙壁四周贴满了八十一道符箓,黄纸赤字,令人心惊胆战。 这确实是只有十恶不赦的大魔头才有此待遇,不过如今里面已经没了魔,符箓如同废纸一般,起不到任何作用 肖凌绝突然晕厥了一下,楚玄机眼疾手快的抚稳。“是不是不舒服?那不看了,我们回去吧。” 肖凌绝稳住身体,有些不可思议的看着楚玄机道:“无碍,玄机,云螭离开了,它回到了封印中。” 楚玄机也惊愕的抬头,看向墙上的符箓,那些赤字似乎被灌注了鲜血,黄色的宣纸也变得金光闪闪,这些符箓时隔多年再次起了作用,封印着本该封印的魔头。 这是楚玄机第一次听见云螭的声音,听上去是个少年,声音清脆有力。 它自顾自的说:“我恨他,人总是这般,单纯又复杂,善良又残忍。 道长哥哥毫不犹豫的杀了我,我没有还手,只是我的怨念极深,不甘心就这样死去。 即便我死了,他还把我封印在骷髅谷,封了整整八十一道符文,誓要把我打的烟消云散。 我的怨念越来越深,不肯离去,滋养了崖底无数的妖魔鬼怪,让这成为了一个无人敢靠近的地方。 这里暗无天日,感受不到时光的流逝,待我附身在肖凌绝身上,再次回到人间时,谁能想到已经过去了数百年。 时过境迁,我以为道长哥哥终于成为了高高在上的人上人,得道成仙。 哈哈哈…… 只是,我万万不曾想,他那样一心为民的人会无声无息的死了数百年,连个收尸的都没有! 哈哈哈…… 都是报应,都是他罪有应得…… 历史文书中提到了我和他,不过就是轻描淡写的一笔,道长打败了大魔头,拯救了苍生。 我不喜欢这样的结局,我要让道长哥哥后悔,那样待我。 明明善恶都是我,他却是喜欢善! 他太偏心了! 我应该走了,我要去看看道长哥哥苦不堪言,苟延残喘的鬼生!” 没了声音后,楚玄机再一次看向墙壁,墙壁上除了密密麻麻的符箓外,还出现了许多字,似乎是在记录某一时期的日子,那些字刻满了整整一面墙。 其实,楚玄机知道,云螭除了第一句是我恨你,其余都是我想你。 云螭彻底消散了,但是他留给肖凌绝的法力依旧在。 楚玄机再也不用担忧肖凌绝控制不住自己。 其实楚玄机担心的从来都不是肖凌绝,他只是担心他体内的魔。 如今这样真的很好,肖凌绝不仅有足够的自保能力,也不用担心他体内的魔。 且柳青澜与她的手下死绝了,想来还魂术也消失了,这是多么值得开心的事情。 一切都在向着好的方向发展。 第104章 罗氏鬼国 柳青澜给师叔下的蛊是罗氏鬼国特有的蛊,只有鬼国的药材“禁生”才能解。 楚玄机与肖凌绝启程去寻找,拒绝了阳春、德泽要跟随的提议。 实在是没必要,又不是去斩妖邪,何必跟来这么多人?还不如留在九幽山修炼。 罗氏鬼国位于菁夔岭,几百年来关于罗氏鬼国的消息少之又少。 若不是不久前孟君出娶小鬼主,人们都快忘了这个古老神秘的一族。 在什么鸭的飞行下,两人很快就到了菁夔岭,至于鬼国的位置就要靠两人寻找去了,很少有书籍记录了鬼国的位置。 不过也不一定非要找到鬼国,毕竟“禁生”这种药材长是在菁夔岭,若是运气好,能不去鬼国,直接找到药材就更好了。 像鬼国这样的族群,是不希望被外族人打扰,能避免不必要的麻烦是最好的。 什么鸭把二人放在山清水秀的一处,山林如海,树木如涛。 绿水盘腰,美不胜收。 肖凌绝找了片竹林,三两下绑成一个小竹筏,两人站在竹筏上,游荡在山水中,别有一般风趣。 肖凌绝在古籍上见过鬼国得描写,隐约有些记忆,说是竹筏游到湖水中间,顺流而下得右侧便有一条小径,走上去,弯弯绕绕便能找到。 两人顺着湖水而下,果真找到一条小径,弃筏而去,这山间小径,弯弯绕绕,再加上层峦叠嶂的山势。 两人若在空中飞,根本看不见路在何处?人在何方?只得徒步而上。 这一路上处处都有鬼国人生活得痕迹,却无处寻找到他们。 来到两处极高的山壁悬崖下,两道悬崖之间夹着一条极窄得小径,约莫有两尺宽,曲径通幽,一线天地貌,一眼看不到尽头。 悬崖绝壁上栓有铁链子,上面挂满了密密麻麻的尸骨,风吹日晒,尸骨陈旧泛黑。 顺着小径往上走,尸骨看上去越来越新,骨上还带有血水,快要到顶部时,已经不是尸骨,是尸体,刚死不久还新鲜着。 走完小径,来到了一片空地,竖立两根石柱子,两根柱子上分别胡乱写有“外族人不得入境,入境必死无疑。” 多么简单粗暴! 字还是赤色,想来是人血多写,石柱后面插着数十根长矛,上面挂满了人头,如同那些尸骨一般,有的泛黑,有的却新鲜不已。 这一路上这味道实在是恶臭不已,肖凌绝拉着楚玄机大步流星走了进去。 赶紧离开这散发恶臭得地方,总不能整个族群中都有死人吧! 两人刚进去一段距离,便被数十个手握长矛得男子拦住。 这些人体格健硕,脸上刻有密密麻麻的字,似乎是某种经文之类的东西。 肖凌绝也不伤人,随意挥一挥衣袖,这群人便倒地不起,见他们不敢上前,似乎在考虑如何做? 见状,楚玄机道:“诸位,不必惊慌,我等只是来求一株名为‘禁生’的草药,这些是我们的一点心意。”说完拿出了两箱金子摆在了他们面前。 其中一男子,试探性的伸手把两箱金条子抱在怀中,见二人并没有攻击的意思,便带着二人进去。 楚玄机:……有钱能使鬼推磨! 越往里走,树木疏松了许多,奇石异柱,怪石林立,独占鳌头。 雄,奇,险,幽,其风貌独树一帜。 几人带着带着楚玄机与肖凌绝去见大鬼主,罗殿王,菁夔岭的统治者。 他们的王殿坐落在乱石穿空中,看上去险峻又高大。 高墙上画满了经文,图案。 黑魔赤火,满脸经文的人群,举着长毛,画中人如同攻击他们的人一般都是这样的打扮。 大殿内,罗殿王坐在兽皮王座上,双目威严的看着异族人。 奇怪的是还有一位与罗殿王同坐的女子,此女子戴着赤黑相拼的面具,只露出涂有口脂的嘴与下巴,看上去是位年轻的女子。 肖凌绝怀里抱着两箱金条,把金条交给了罗殿王,又低与罗殿王低语了几句。 罗殿王探究性的看了一眼道:“二位想要我族的禁生其实并不难,只是我族一向认为把外族人的头,献祭给神明,能保丰收与平安……。” 在罗殿王欲言又止间,肖凌绝变出了两箱金条,放在大殿中央。 罗殿王道:“本王不是这意思……”话还没开始,肖凌绝又变出两箱。 罗殿王道:“本王觉着……”肖凌绝立即又变两箱出来。 罗殿王:“实则不然……”肖凌绝又放了两箱。 罗殿王:“本王并非……”不出意外又是两箱。 罗殿王:“巫神大人,快给他们一根禁生!” 谁还记得本王说的不是这意思,本王就是这意思! 楚玄机抹了一把额头没有的汗,有钱能使鬼推磨,实在是妙不可言! 楚玄机之前还一直担心这药不好拿,眼下有了着落,心中的担忧慢慢的散去。 那位巫神大人眼眸明亮不已,笑了笑道:“两位请随我来。” 楚玄机看着这位巫神大人的笑,若有所思,肖凌绝见此,脸立即拉了下来,恶狠狠道:“玄机,你在看什么?” 第105章 巫神大人 两人跟随在巫神的后面,楚玄机见肖凌绝一副深闺怨妇模样,有些好笑道:“没看什么,只是发现了一些有趣的东西。” 肖凌绝警铃大作,什么叫看见了有趣的东西? 楚玄机这半天不就是看了一眼那位什么巫神,莫不是看对眼了?不应该呀! 有些不放心的打听道:“什么有趣的东西,说来我也开心开心。” 楚玄机故做深沉道:“凌绝,我觉着这里的风景时甚好,人也有趣,留在此地也不错。” 肖凌绝像踩到尾巴的狗,急的团团转,声音也不由得提高了些。“玄机,修道者,六根清净,你岂能说这种话?” 楚玄机看着这样鲜活炸毛的肖凌绝,依旧笑道:“看到没有,多有趣啊!” 肖凌绝反应过来原来楚玄机是在打趣自己,立即没了方才的担忧,笑道:“好啊,竟然敢打趣我,看我不收拾你!让你长长记性,还以为我好欺负。”说完便要拉楚玄机的手。 楚玄机虽然喜欢鲜活炸毛的肖凌绝,但不代表他吃得消这种浪的肖凌绝呀! 一巴掌拍开伸过来的手道:“别闹。” 肖凌绝瘪瘪嘴,冷哼的小声道:“真霸道,只许官洲放火,不许百姓点灯,不过,我好喜欢!” 楚玄机:…… 这小嘴抹了蜜似的,甜蜜又扎嘴。 这时,走在前面的巫神大人突然回过头来道:“二位感情真好,想来也愿意心甘情愿为对方赴死。” 二人正觉着这位巫神说话好生奇怪,说什么死不死的话,多不吉利! 那巫神接着解释道:“别介意,我族习惯把生死挂在嘴边,族人们认为愿意为对方付出自己的命是一个人最重要的诺言,方才看二人感情极好,便忍不住打趣几句。” 解释完后,巫神又指着前面的山坡道:“禁生就在前面山坡上,族中没有挖出来的禁生,都是要去山地现挖。” 随后,又示意了一旁的老婆婆。 “这位婆婆会带你们去挖禁生,二位,切记,一定要自己亲自动手挖,否则禁生会自己跑掉。 就好比说,若是这位婆婆挖给你们禁生,你们将永远带不走禁生,因为禁生会记住挖他的人,不论挖出禁生的人身在何方,禁生都会去找把它挖出土那个人。” 说罢,巫神又看了一眼旁边的老婆婆,老婆婆心领神会道:“二位贵客,随我来。” 楚玄机二人感到十分好奇,什么药还能自己跑! 楚玄机默默猜了猜,不会就是人参吧? 听说这小东西跑得快着呢! 不过天下之大,无奇不有。 也许是和人参一样的药材。 山地上还有一群农忙之人,正挥舞着锄头,忙的不可开交。 这农忙的时节与外界所传的神秘强大,诡异多变的鬼国,相差甚远。 楚玄机看着眼前的老妇人道:“老人家,小道并没有冒犯的意思,只是此地民风淳朴,不知为何会取名为鬼国?” 老人满脸一脸经文,满脸褶皱,看上去十分骇人,不过生着一双慈目,淡化了骇人的面容。“我想很多人都有这样的疑惑,倒也没什么奇怪的。 不瞒二位,早年我们驻扎的地方并不叫鬼国,而是名云盘谷。 云盘谷畔水而居,白云盘山,我族在云盘谷的日子过的比现在好多了,奈何我们一族多女郎,且各个女郎都生的如花似玉、落落大方。 这引的一些凶残的外族人,隔三差五便来我们山中强抢民女。 为了保护女郎们的安危,族长下令,让女郎们在脸上刻满经文,使其看上去丑陋不堪。 这些刻经文的原料是特殊的材质做的,一辈子也洗不掉。 我们又迁移到了此地,这里独特的一线天地貌为我们阻挡了卑鄙的外族人。 你们也见到了,一线天两边的石壁上栓了许多尸体,入口处还插有外族人的头颅,那些都是为了警告要入侵的外族人。 就这样,为了生存,我族改了名字,取名为鬼国,一来希望在名字上能震慑住有强取之心的外族人,二来我们一族养鬼历史悠久,‘鬼囯’与我们一族的历史十分般配,便沿用了这个名字。 在做了这么多的情况下,这些年终于很少有外族人敢再来骚扰我们。” 楚玄机听完询问道:“老人家,你们这里竟然养鬼?额,我的意思是养鬼可不利于身心健康。” 老妇人不满道:“这有什么好奇怪的?我们一族多女郎,外族人又常来侵犯,若没有一技之长,如何保护自己?保护族人?” 肖凌绝可见不得别人对玄机摆脸色,也不满,正欲说话,被楚玄机拉到一旁。 楚玄机感受到老妇人的不满,温和道:“老人家莫怪,小道只是有些好奇,外界都说御鬼之术是南湄之人创作的。刚才听您说鬼国也养鬼一时有些震惊,若说出了话,望老人家莫怪。” 老人见楚玄机说话温和,言语有度,想来是无心之过,也没有计较。“南湄那几个养鬼之人想来是我族分离出去的人。 当年我族在决定迁移之时,有几位性格刚烈的女郎不愿意到山谷中去,便自行离去,我族的人也没有拦着,只是逼迫她们发了毒誓,永生不得提起鬼国与鬼国所在地,便让她们离去,如今已过去了数十载。 那些离开的女郎也与我族完全断了联系,既然你们都听说了这驭鬼之术,想来这几位女郎在外混得不错。 好了,到了,看见没有,那一丛枝干多节,生有淡紫色花的之物就是禁生,快去挖吧!挖好就赶紧回去。” 肖凌绝拿出他的白鞭,变的比平日小,顶端凸出一节,用于挖禁生根部。 还以为禁生会是多么的独特,不过就是一株紫色的花,也看不出奇特之处。 两人挖好后,楚玄机向老妇人道谢,又让肖凌绝给了老妇人一颗录珠。 录珠除了有保留画面的作用外,其自身也有较大的观赏价值,皎洁圆明内外通,清光似照水晶宫。 老妇人拿到后喜不自禁,毕竟这种珠子也只有沿海地带才有,老妇人一辈子在山谷中,何曾见过这般色泽明亮,饱满圆润的东西。 楚玄机趁机道:“要不我也送一颗给巫神大人,聊表心意。” 老妇人也很是开心,心想这两人还算知趣,知道送一颗给巫神大人。“巫神大人从未出过谷,肯定会喜欢。” 老妇人书开心了,肖凌绝又一脸怨气,手紧紧的拉住楚玄机。 楚玄机又随意哄了几下,想到带着面纱的巫神,又向老妇人打听道:“为何巫神大人不用刻经文在脸上?” 老妇人解释道:“巫神大人是我族能通神的人,不必刻经文,若是巫神大人都被捉走,必然是天意要灭我族。” 所谓通神就是指与神联系。 鬼囯之人想象巫神大人有通神的本领,能带领族人走向长乐无极。 楚玄机道别老人后,用一个盒子放了一颗录珠,又放了几颗珍珠打算一起送给巫神。 肖凌绝狠狠地抱住楚玄机,不让他送,那眼神跟看负心汉似的。 要是被他人知道事情的原委,当然要说一句,这不明摆着的负心汉? 拿着肖凌绝的钱去哄别的姑娘家? 被肖凌绝紧紧勒住的楚玄机,感慨万分,又来一个使不完的牛劲。 楚玄机哄了半天,把圆房都说上了,肖凌绝才勉为其难让开。 巫神收到礼物后,看了一眼,谢过二人。 两人本想与罗殿王再道别,却被族人通知不必去,让二人赶紧离去。 来这一趟给了这么多金银珠宝,饶是楚玄机也看的眼皮一跳,很是担忧肖凌绝的财务。“凌绝,你……还有多少钱?” 肖凌绝有些震惊,玄机一向视钱财如粪土,看富贵为浮云。 看来是这些日子给出去的有些多,让玄机有了隐忧。 一个男人怎么能让自己心爱之人有钱财之忧? 于是拍拍胸脯道:“玄机,别担心,我还有好几座金山银山,今日这些,不过是九牛一毛,养的起你。” 楚玄机就怕这人胡言乱语,有许多钱,这些钱莫不是都是云螭的…… “这些钱是云螭的吗?” 肖凌绝无奈道:“是我的,我在魔族时,有几座金山,是那些废物手下上供来的,有时间,我们回去把金山银山都搬走。云螭的那些金银珠宝也在我那,我们一起搬走。” 楚玄机喜上眉头,嘴上却道:“这不好吧?”这些钱可没一样是正经途径得来的。 肖凌绝理直气壮道:“有什么不好的,就说那云螭把你打伤,还要强占我的身体,用他点钱是看得起他。” 这一趟走的简单,两人说说闹闹回到了九幽山脚,不同于往日的祥和宁静,此刻的九幽山一片死寂。 楚玄机带着肖凌绝一路畅通无阻,来到了师叔的屋舍。 客行舟正在为师叔疗伤,见有人进来便停止动作。 楚玄机看见师弟,悬着的心落了下来。“师弟,我们把禁生带回来了,师叔就拜托你了。”说罢,把禁生交到客行舟手中。 客行舟道:“这一路上辛苦师兄了。” 楚玄机道:“师弟说的哪里话,为何今日山上一个人都没有,连守门的弟子都不见?” 客行舟看了一眼楚玄机又看了一眼肖凌绝道:“师兄,出事了,清音阁水牢里的妖、魔、鬼、怪、人全部都跑出来。 现在几大家族的人都在全力搜捕,只是抓进去的时候有多难,现在去抓只会更难。 还有一件事,修真界中在传,破坏封印水牢的人是肖凌绝。 我猜想你应该要回来,而且不是一个人回来,就把山上的弟子全都派出去跟着捉妖了……” 剩下的话还没说完,但在场的几人都心知肚明,一旦被众弟子见到肖凌绝,又是一场纷争。 楚玄机无言以对,又是这种鸡贼情况。 看了肖凌绝一眼,见他没什么过激的情绪,才道:“师弟,我这几日都与凌绝在一起,他并没有离开过我身旁半步,还有凌绝身上的魔气消失了,他现在是一个正常的人。 我说这些是因为你对我而言,是很重要的人。 既然发生了这些事,我作为九幽山的弟子,还是与凌绝避嫌的好。” 肖凌绝听闻,心如刀绞,本就该如此,难不成还能让玄机跟着自己人人喊打不成? 肖凌绝不断安慰自己,等过了这段时间就好,玄机就能与我见面。 没事的,不用担心。 可额头上的青筋突突直跳,手掌的血管也好似要破开似的,可见主人的愤怒,不甘。 客行舟似乎早已知道楚玄机的选择道:“好,走吧,我送你们一程。” 楚玄机看着站在一旁愣头青的肖凌绝道:“走啊。” 肖凌绝反应不过来眼下的一切,不可置信道:“玄机,你,你要与我一起走?” 楚玄机笑道:“不然呢?” 肖凌绝神色有些紧张道:“我以为,以为……” 客行舟打断道:“以为什么?以为他不会与你走,从前、现在,师兄每一次不都选择你,别身在福中不知福!” 肖凌绝以前觉着客行舟此人甚是讨厌,今日看来也还是个人。 听到玄机要和他一起走的消息,肖凌绝开心的不知所以。 只要玄机在他身边,哪怕被人骂是猪,他都乐意至极。 第106章 城隍庙聚 妖魔鬼怪逃出来,要么逃回孕育自己的地方,要么继续待在人间为虎作伥。 楚玄机、肖凌绝两人下山后,发现山下全部都贴满了肖凌绝的通缉令,为了掩人耳目两人只能走在人迹少的地方。 楚玄机戴了一顶白纱斗笠,又为肖凌绝带上黑纱斗笠,并认真系上絮带。 走至一处破庙,肖凌绝愤愤不平道:“玄机,我何时长成那般了?这狗屁的孟君出下手真狠!” 那通缉令上的画像,把肖凌绝画的凶神恶煞,横眉怒目,一副混世魔王的派势,一看就是能把小孩吓哭,也难怪凌绝这么生气。 楚玄机心里笑发财了,嘴上却安慰了道:“小孟城主想来有自己的难处,你和他不是有些交情?他可曾与你说过,为何会认定这一切是你做的?” 肖凌绝轻轻抱住了楚玄机,亲昵的贴在楚玄机脖颈旁,无所谓道:“能有何交情?只有利益上的交易,当我还有利用价值的时候,他会称我一声肖兄,当我没有了利用价值,就立即把我抛到一边,恨不得把所有的罪名都推给我。 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 玄机,这世上只有你不会因为利益选择我,不会利益抛弃我。” 楚玄机毫不犹豫的会抱住了肖凌绝。“你除了我,还有许多待你真心的朋友,不必忧心小孟城主,这只能说明他不是值得深交的朋友。” 凌绝这一生才是真正的如履薄冰。 肖凌绝心道:我要什么朋友?我巴不得玄机你现在就和我回雾鬼山,管他纷纷扰扰,人间大道,我两做一对自由自在的野鸳鸯,游山玩水,吃喝玩乐。 不过嘴上却顺着楚玄机道:“嗯。” 肖凌绝感受着怀中的人,开始傻乐,真好,能抱住玄机的感觉真好,正想要好好享受一下这一刻时,楚玄机突然惊呼一声,迅速把肖凌绝推开。 肖凌绝一脸莫名其妙,担忧道:“发生了何事?” 楚玄机一动不动的看着前方提醒道:“有人!” 肖凌绝回头一看,阳春,德泽,白攸宁,肖琼玖,还有魏槿安从四面八方的破烂黄帘后钻了出来。 肖凌绝:…… 这到底是为什么?为什么每次都能遇到几个不知死活,破坏氛围的人? 楚玄机刚才惊呼,只不过是看到了这几人的眼睛,正目不转睛的从东西南北四个方向。仔细盯着他与肖凌绝搂搂抱抱,吃瓜吃的不亦乐乎。 哥几个倒是吃的开心了,当事人楚玄机可是吓得一激灵。 好家伙啊,拉胯至死不渝,牛马东升西落。 不是我说,一个牛马就能叫人生不如死,这一下来这么多牛马,可如何是好,真是吓死俺算了! 阳春似乎看淡了一切,以前还担心大师兄被骗,现在都是直接拿起小本本写写记记,虽然不知道在写些什么?但总归是楚玄不愿意看到的东西! 楚玄机整理了一下衣物,保持淡定道:“你们为何会在此地?” 阳春看着肖凌绝要喷火的表情,冷哼一声道:“我与德泽下山时,看见了攸宁,琼玖,槿安,他们正在追‘黄大仙’,我们二人就协助追到此地了。” 楚玄机皱眉道:“哪里来的黄大仙?” 阳春语气有些激动道:“大师兄,怪事啊,这黄大仙就是当初在槿安母亲身上的那只,它不是消散了吗?怎会又出现在人间?” 楚玄机,摸了摸额头,这还真是怪事! 有一些寄生的怨灵精怪,会永远缠着宿主,即便他们被收走,但只要不死,天涯海角,它们都会去找宿主,它们将从曾经的宿主身上获取更强大的阳气,以此让法力会更上一层楼。 难道说黄大仙根本就没有消散,此番现世,是想再去找魏槿安的母亲? 这次若是让它得逞,魏槿安的母亲必死无疑。 楚玄机沉思道:“找到了吗?” 魏槿安道:“没有,我们看它跑进了这间破庙,结果进来什么也没有,正在寻找时,突然听到外面有声响,就躲了起来,结果就看到了你和绝哥搂搂抱抱……” 楚玄机尴尬的头要落地,肖凌绝则深情款款的看着楚玄机,那温柔的眼神,仿佛能把楚玄机溺死在里面。 楚玄机感慨:这深邃的眼眸,要是换个环境看就好了。 环境破坏环境份子白攸宁忍不住嘲笑一句;“哦?深情他装完了,那我装什么?” 楚玄机、肖凌绝:…… 肖凌绝就不明白,为何这世上会有这么多扫兴的人!看着多晦气!十分不满的瞪一眼白攸宁。 说“瞪”,那是委婉了,那真是恨不得抽白攸宁一顿,解解气! 肖琼玖一脸歉意的看着肖凌绝,把白攸宁拉至身后。 楚玄机笑的有些尴尬,急忙缓解,语速极快道:“原来黄大仙进庙里来了,真是太好了,快找找看,它应该还在此地。” 几人终于想起了正事,楚玄机看着认真寻找的几人,心中忍不住再次感慨:这修真界,没我得散。 就这群小子傻不愣登的模样,也不知何时才能把正事放在第一位,天天竟想着吃瓜,不务正业! 这是一座破旧的城隍庙,神像模模糊糊,破旧不堪,神像上隐约能看出刀剑刮痕,似乎曾经被人用力划过,头颅被整整齐齐的割断,完全看不出供奉的神明。 只能勉强看清身形,魁梧高大,手举长剑,怀中抱着一只动物,无头无尾巴,只剩下躯体,似狐狸,又似猫,根本看不出原来的形状。 肖凌绝咦了一声道:“这是间城隍庙啊。” 这可就奇怪了,城隍庙一般来说是为了纪念英雄烈豪,与妖邪鬼怪八竿子打不着,黄大仙作为怨灵,跑来此地作甚? 千里送人头? 几人百思不得其解,只能盲目的寻找,无论是肖凌绝的软鞭,还是楚玄机的引魂蟠,完全没有一点动静。 夜幕来临,窗外的枯树张牙舞爪,如同扭曲干瘪的人,从山峡升起了白色的雾气。 幽静夜晚,一只鸟一样的东西飞进了山林,迷失在月光当中。 月光下黑暗与树影在混在一起,好像树不是树,人并非人。 城隍庙内,几人絮絮叨叨的说着黄大仙消失在此的怪事。 篝火阑珊,楚玄机道:“各位,我们有几个人?” 阳春一拍额头,不可置信的大喊道:“大师兄,你是不是被肖凌绝带傻了,就这么几个人,你都不清楚?好啊,我就知道肖凌绝不是什么好东西,看我不替你,替你好好说他几句。” 阳春在肖凌绝凌厉的眼神中,说话声越来越小,但不妨让在场的各位都听到。 肖凌绝无语的白了一眼阳春,并不打算理他。 白攸宁倒是想附和几句,不过被肖琼玖及时按住了。 楚玄机黑线压头,这说的哪里话? 楚玄机无奈道:“我知道,不过你们还是自己看看。”言尽,指了指地面。 德泽、肖琼玖与魏槿安心领神会,认真数了数地面的影子。 不数还好,一数就不得了啊! 这影子竟然有八个!不禁打了个寒颤,几人猛然抬头环顾四周,可根本没有人! 这屋子里确实没有人,不过算上石像的话,就有九个人。 楚玄机与肖凌绝相视一眼,立即朝着石像手捧的动物打去。 果不其然,黄大仙被打了出来,这竟然有实体,只见黑雾散去后,一只黄鼠狼出现,还吐了一口黑血,倒地不起。 怨灵若是逃出升天后,一般来说,是要回孕育出它的地方,再勤加修炼,必能登峰造极! 不过,谁能想到孕育出黄大仙的地方竟然是这座石像。 难怪几人怎么找也找不到它,这座石像乃百姓所造,长期供奉在此地,必定仙气大增,功德满门,虽然被划的破破烂烂,但也只有灵气,何来妖气? 这么说来,这黄大仙不是怨灵啊,反而是灵物。 楚玄机感到十分奇怪,询问黄大仙道:“你修炼不易,况且还是用纯真的灵气修炼,待功德圆满,必然有一番成就,为何要害人害己?” 黄大仙把头从尾巴处移开,颤巍巍的爬向石像,嘴中念叨着:“主人、主人……。” 一遍又一遍,声嘶气竭,似要把石像里的某人唤醒。 黄大仙感受到了生命的流逝,它眼泪婆娑的看着楚玄机。 “自我有灵识之日起,人们都自觉地称呼我为大仙,说难听点,他们害怕我,害怕我缠着他们不放,会要他们的命,可我生在山野森林,勤勤恳恳修炼,从来没有做过任何伤天害理之事,若不是他们狩猎砍柴惊扰到我,我又怎会略施法术吓吓他们。 就这样百姓对我敬而远之,我又何尝不落得自在? 可总有人欲穷不满,不断来求我,希望我能满足他们的欲望。 当然,我置之不理后,没想到这竟然惹怒了那群伪君子,他们请了大师来捉拿我。 我没有和他们硬碰,只能四处逃窜,若是硬碰,必然会有人死亡。 我一味的退让没有换来他们的和解,反而换来更加残忍的捕杀。 终于,他们人数过多,我受了重伤,自断尾巴才得逃出深渊。 不曾想在逃离的过程中遇到了主人,主人的法力高强,是闻名天下的大法师。 这样的大法师必然会杀尽我这样的妖魔,我以为这次我必死无疑,没想到他却收留了我。 主人善良又不迂回,在我看来是个真正的君子,管你是人是鬼,皆理字当先。 可就是这样的人,却遇见了一群无能又愚昧的人。 主人立志除去那些真正邪恶的妖邪,守护天下百姓的安危。 可最终却死在了那些他用命守护的愚民手中,那群愚民用迷药把他迷晕,割掉了他的头,最后还把他做成人蛹,哈哈哈……多么可笑。 玄机法师,你应当知道他是谁吧? 求求你,为他超度吧! 主人他死了已有四十余年了,身首异处,还没有人为他超度,这样投不了好胎。 我死有余辜,我生死不怨,可主人何辜? 玄机法师,我求求你,为他超度吧,让他有个好的来世。” 楚玄机听闻,久久难以回神,这时城隍庙来了两个人,风尘仆仆,披头散发。来人正是魏槿安的母亲与贴身丫鬟。 魏槿安瞧见,急忙跑去搀扶,心急道:“母亲,你怎么来了。” 魏夫人脸色惨白,嘴角哆嗦,见魏槿安过来,一把抱住魏槿安,嘴中大喊。“我的儿呀,你没事就好,没事就好,都怪娘,都怪娘不好。”声音凄惨无比,却像要死之人迸发的怒喊。 魏槿安一脸茫然安慰着母亲:“母亲,孩儿无事,我送你回去,你身子骨本就不好,怎会突然来此地?”转头询问那贴身丫鬟,丫鬟却瑟瑟发抖。“你怎么回事?为何不阻拦母亲,带她来这地方。”丫鬟一听,急忙跪在地上,磕着响头。 嘴里不断说着饶命的话。 这一操作把全部人都看懵逼了,这是发生了何事? 第107章 超度父亲 魏槿安说完,便要拉着母亲去起来,奈何此刻的魏夫人力气极大,一动不动,嘴中不断哭喊道:“不能走,不能走啊!” 尤其是待她看到石像下面的黄大仙后,直直的跪在地上,未语泪先流,声音十分颤抖的哭喊道:“大仙,我错了,大仙,求您饶了安安吧,我儿根本没有做过那些事,他什么也不知道啊,大仙,我求求你了,我求求你了。” 一边撕心裂肺的大喊着:“我错了。”一边磕着头,疯疯癫癫,似乎魔怔了那般。 魏槿安见此,震惊不已,连忙要把魏夫人拉起来。 可魏夫人的腿似乎被钉在地上一般,完全不动,魏槿安以为娘亲是看到了黄大仙才会如此害怕,于是急忙安慰道:“娘亲,不要害怕,不要害怕,黄大仙还受伤了,不用害怕,快起来,我带你回去。”见娘亲依旧哭的撕心裂肺,毫无平日里贵妇的模样。 魏槿安指着楚玄机安慰道:“娘亲,你看见没有,玄机在那,九幽山的大弟子玄机在那,有他在,他会保护我们的。” 魏夫人抬头一看就看见了恶狠狠的黄大仙。 黄大仙看着哭的声嘶力竭的魏夫人,笑出了声,眼中的恶意像是染了毒物的利刃,恶狠狠地直射在魏夫人身上,声音从四面八方传来。“永无安宁,不得好死。永无安宁,不得好死!哈哈哈哈……” 魏夫人听到这样的诅咒,吓得不断扯自己的头发。“啊啊啊啊!不要啊!稚子何辜?啊啊啊……哈哈哈……要死了,死了好,哈哈哈,都是报应,死了好啊。” 魏夫人又哭又笑,似魔怔了一般,突然疯疯癫癫的跑了出去,魏槿安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见到魏夫人这般,急忙跟着追了出去。 黄大仙死前说了一段话,它只是说:“你父亲被那魏夫人做成了人蛹,烤制成了泥像。”言尽雾散。 楚玄机不知该摆出怎样的表情,没想到在这样的地方听到关于“父亲”的消息。 看着那尊无头泥像,不知为何,楚玄机的心似乎也被人千刀万剐。 阳春、德泽虽不知道这具尸体是谁的,但见楚玄机如此悲凉,也不敢言语。 肖凌绝默默地把人蛹放倒,不知从何处拿来一把长剑,小心翼翼的把烧制过的泥土刮下来,唯有一堆白骨。 谁能想到有朝一日,竟然要为自己的父亲超度,只能道世事无常。 楚玄机为白骨超度后,与肖凌绝朝着孟津方向去。 不过,楚玄机劝阳春、德泽回九幽山听客行舟的吩咐。 肖凌绝、楚玄机一路走来,捉住了那缝人的蛇嵇,披人皮的蟾蜍精,还有贩卖人皮的狐狸精。 最重要的是他们二人看见了张遗风,肖凌绝看见此人,就气的牙痒痒,恨不得把此人抽筋拔骨,一路尾随来到了孟津城,楚玄机与肖凌绝二人,小心翼翼隐藏在街头小巷中。 楚玄机疑惑道:“真是奇怪,张遗风作为罪犯,竟然不往别处去,偏偏来孟津,简直就像是自投罗网,若果不是……那就是……”来见某人。 两人不言而喻,来见之人,必定权势了得,能帮他达成某事,孟津城,权大势大,最近出了这么大的问题,除了孟君出,实在是很难想象还有谁值得张遗风冒这么大的险。 两个计量一番后,决定让楚玄机走正门,以拜访之名拜见孟君出,肖凌绝趁机溜进去,查看张遗风的踪迹。 前来迎接楚玄机的人是孟清风,许久未见,似乎又明朗成熟了些,颇有宗主之风。 孟清风和声问道:“玄机千里前来,可是来与家父商量清音阁一事?” 楚玄机装作正色道:“正是,魑魅魍魉危害众生,我寻思孟城主应当有了妙计,前来拜访孟城主寻找破解之法。” 孟清风有些苦涩的摇了摇头道:“玄机法师说的哪里话,家父哪有什么妙计,不瞒法师,家父近日为了此事整日夜不能寐,为此事想破了头也想不出一个好的解决之策,实在是发生的太过于突然,肖凌绝此事做的害人害民,怕是难以善终。” 看了看楚玄机逐渐面无表情的面容,孟清风有些抱歉道:“玄机,别往心里去,终究是善恶有别。” 楚玄机这副阴沉的面容,在不熟的人面前一直看似面无表情,只是会被常人认为是不开心,不讲情义。 楚玄机想了想,认真问道:“清风,你也觉着这一切是肖凌绝做的?” 孟清风第一次听楚玄机喊自己的名字,清风,清风,从楚玄机嘴里说出来竟然这般好听,不觉有些面红耳赤,瞟见楚玄机认真的眼眸,竟不敢直视楚玄机的眼睛,有些中气不足道:“我怎样想没有用,天下人是这样想的那就是。” 楚玄机听闻不再言语,孟清风说的对,悠悠众口…… 孟清风带着楚玄机去了大殿,吩咐小厮去请孟城主前来,贵客求见。 小厮没有把孟城主请来,倒是把楚玄机叫出了大殿,说是孟城主抓到了近日害天下大乱的头目。 楚玄机有些忐忑,总觉着有不好的事情要发生,每次这些不好的事都发生了,这是命定之事,根本阻止不了,唯有寻求机缘,遇难成祥。 孟君出与几大家族的人站在孟家校场上,齐齐看向笼子里的肖凌绝,蓄势待发。 楚玄机见状抿嘴不言。 弟108章 物是人非 孟君出见楚玄机到来,正声道:“玄机道长来了,那就来看看,我们抓住了谁?近日,清音阁被毁,妖魔鬼怪四处逃窜,为虎作伥,天下大乱,这下正好,捉住了他们的头目,看那些不入流的东西,还敢不敢这般猖獗。” 楚玄机自有了前世的记忆以来,便觉着眼前这孟君出让人十分陌生。 肖凌绝、孟君出、白牡舟……他们曾同生共死过。 在肖凌绝被各大世家包围时,孟君出还曾为了替凌绝向孟鹤堂求过情,甚至为了兄弟被亲生父亲打伤…… 这一桩桩,一件件兄弟情义,孟君出都忘了吗? 楚玄机一动不动盯着眼前的孟君出看,越发觉着现在的孟君出十分陌生。 容不得楚玄机多加思考,眼下要把肖凌绝被抓的事处理好。 楚玄机行礼后,动了动嘴角道:“见过孟城主,只是不知,孟城主如何确定凌绝就是那作乱之首?” 孟君出似乎早已看破一切,似笑非笑的盯着楚玄机道:“这还需确认?他是魔王,不是天下人人皆知的事实吗?” 楚玄机解释道:“这些日子,我一直跟在凌绝身边,我从没有看见他做过任何可疑之事,希望城主能重新审查此事,将幕后之人绳之以法,切不可让那背后之人的阴谋得逞。” 孟君出听完,反问道:“哦?那背后之人是谁?或者说,玄机道长可有怀疑的人吗?” 楚玄机面色不详道:“不知。” 孟君出笑道:“既然如此,道长一句话就要让我放走危害苍生的大魔王?是不是不合适?” 这时,其余门派之人也大声附和道:“是啊,这根本就是无稽之谈。” “天师与魔族是宿敌,楚玄机作为九幽山大弟子,迟早要继任天师之位,作为准天师,终日与魔族厮混,这是何意?” “是啊,我听人说这楚玄机道长与肖凌绝那大魔头跑,二人行为举止都过于亲密,难道说他二人是那种关系,才会如此牵挂对方?” “啊?那真是大逆不道,倒反天罡,恶心至极了!” 说恶心的有一些,说刺激的也不少。 “啊?我的天呐!这么刺激?这是什么禁忌之恋?这也太是那个了!” “是不是真的?你怎么就兴奋起来了。” “不确定,再看看呗。” …… 楚玄机听着四面八方的吵闹声,只觉着吵闹,揉了揉眉心道:“不是,我并不是想让城主直接放了凌绝,而是我愿意替肖凌绝做担保,他根本没有害人!我也愿意与肖凌绝一起被抓,一起被各大世家看守,然后希望城主查明事情的本末。” 肖凌绝听闻,怒不可遏的要打开铁牢,只是他身上的法力尽失,一触碰到铁牢,手掌就被大面积灼伤,肖凌绝担忧大喊道:“不可,玄机,万万不可,你快走,我在此地无碍。” 楚玄机微微笑看着众人,又认真的看向肖凌绝道:“我也无碍,我会陪着你一起等,等一个水落石出。” 肖凌绝双眸微红的看着楚玄机,二人之间那股氛围肉眼可见。 肖凌绝知道玄机决定了的事,一般都不会改变。 明明暗暗下定决心要保护玄机,不再让他受一丝伤害,没想到如今还是让他陷入这样的局面,肖凌绝自责不已,要不是,要不是…… 唉,再等等,最多两个时辰,他等我法术一定就能回复。 孟君出有些不耐烦的打断道:“真是羡慕你们这些有情人,既然如此,想来玄机道长心意已决,你就放心陪着肖公子,本尊会查明真相。” 楚玄机在被“请”进一间屋子后,突然道:“小孟公子,还有一事,我能不能吃一颗荔枝,盛夏已至,这也许是最后一次吃了,还望小孟公子准许。” 孟君出神色不明道:“玄机道长说的哪里话,你又没有做伤天害理之事,只是暂时关押,真相总有大白之日,而荔枝,我会让清风送来。” 楚玄机颇有所感道:“是呀,真相总有大白之日,说来这六月的荔枝也是小孟公子最喜欢吃的,当年我也是因为你的推荐,才第一次吃到荔枝,荔枝鲜美多汁的滋味,至今难忘。” 孟君出摆摆手道:“那还真是久远,不过往事不堪回首,过去的就不提了。玄机道长既然爱荔枝,吃就多吃一点。” 楚玄机被软禁在一间客房,没有像凌绝一样进铁牢,毕竟不能真对九幽山大弟子动真格。 而肖凌绝就不一样了,被关在了水牢,想来少不了皮肉之苦。 楚玄机心急,却也无可奈何。 这孟城主怎么回事? 这不是纯纯搞事吗? 好好的反派不抓,非得喊什么除魔卫道的大口号! 总不能他就是反派吧? 楚玄机心不平,气不和的打坐一会,便迎来了第一个拜访者——白牧舟。 白牧舟来时一脸阴沉,带着六月的荔枝,眼眸中没有任何焦距,似乎陷入了无尽的深渊。 楚玄机知道他与孟君出那些事,先开了口道:“白公子在想什么?” 白牧舟恍惚哼了一声,思绪被拉了回来道:“玄机,你与我说句实话,你,你还记得以前吗?” 白牧舟并没有提“扶光”二字,想来他已经确信楚玄机就是扶光,只是不知道楚玄机有没有从前的记忆。 楚玄机回想着过去的记忆,有些感慨道:“白公子,我记得一切。” 白牧舟把荔枝放在桌上,自顾自的拿起荔枝,饱满多汁的荔枝,他面无表情的咀嚼着,看上去无滋无味。 楚玄机记得,荔枝是白牧舟最喜爱的食物,但眼下完全也失去了那份爱意。 白牧舟一边吃一边迷茫道:“扶光,唉,还是叫玄机吧,你记得吗?” 我最爱吃的是荔枝是临江的三月红,君出他也爱吃荔枝,后来我一去孟津找他,便会给他带新鲜的荔枝。 慢慢的,君出他也觉着三月红是所有荔枝品种中最好吃的。 其实荔枝都差不多,只是因为一年之中最先吃到三月红,所以我才会觉着它格外的鲜甜…… 你说,他是不是太恨我了,明明最爱吃的是三月红,而你今日说六月,他竟也不反驳…… 还是说在他看来,一切都已无所谓?” 楚玄机起身,坐在白牡舟的一旁道:“白公子,你真觉着现在的小孟公子是真的小孟公子吗?” 白牧舟停下剥皮的手,语焉不详道:“玄机,你有依据吗?” 楚玄机默默的看着一直低着头的白牡舟道:“没有,我只是突然回忆起记忆中的小孟公子,清新俊逸,侠义之心,不知何时变成了如今的模样深藏不露。” 白牧舟似乎想到了什么,急忙站直了身子,有些急促道:“我先走,改日再来。” 白牡舟走后,楚玄机又开始打坐。 第二位来的是孟清风,他也带了一盘荔枝前来。 楚玄机主动剥了一颗荔枝给孟清风道:“清风,尝尝,我吃着吃着,这觉着如今这荔枝也是别有一番风味,还真是物是人非啊。” 孟清风以为楚玄机是在感叹当下的局面,主动与楚玄机说起外面的情况:“逃出水牢的妖邪、罪人,目前死的死,伤的伤,方才家父询问过了,只有张遗风还没有捉到,其余的妖魔鬼怪都已尽数捉拿。” 第109章 妻子指责 楚玄机没有回孟清风,只是擦了擦手,静静地看着孟清风。 孟清风看着楚玄机高深莫测的面容,有些摸不着头脑,正欲说话。 楚玄机这时候开了口道:“我见张遗风来了孟津城中,不对,应该说,是我看见他进了孟府。” 听到这话,孟清风有些恼怒,这不明摆着怀疑孟府,甚至是怀疑孟君出吗? 纵使楚玄机是他敬佩的人,还有些说明情愫的人,可他也难得的说话语气有些冲。“玄机,你不要执迷不悟,也不要被魔族蒙蔽了双眼,我知晓你与肖凌绝关系好,可你也不能这样污蔑孟府。九幽山,出一个扶光就够了。” 楚玄机似有所感道:“是啊,有一个扶光就够了,可别再死了一个楚玄机。我就是感慨,这一切还真是雾里看花,物是人非。” 孟清风有些愤怒的走了,又有些郁闷,曾经的玄机光风霁月,说正义之话,做正义之事,才会让自己这般崇拜他。 可如今他为了肖凌绝,六亲不认,道魔不分,真的是物是人非了吗? 楚玄机不知道被软禁在屋中多久,终于来了个人说要带他出去。 正当他想打探打探凌绝的消息时,带路之人道:“玄机道长,我们先去宗主那,白宗主正等着你。” 楚玄机一听,眼眸一沉,询问道:“出了何事?” 带路的人有些犹豫道:“道长还是……去了便知。” 楚玄机一步入大殿中,便感受到了不同寻常的剑拔弩张之势。 孟君出坐在高堂之上。 座下跪着一个女子,满脸经文。 这与楚玄机所见罗氏鬼囯之人的经文一模一样,又出现在孟府,这应当是罗氏鬼囯的小鬼主,也是孟君出明媒正娶的妻子。 白牧舟站在一旁,面上怒不可遏。 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了刚来的楚玄机身上。 楚玄机有些不明所以,走到白牧舟身边,小声询问白牧舟发生了何事? 白牧舟指了指地上的女子:“这是小孟城主的妻子,罗氏小鬼主,昨夜跑到了我那,她说前孟城主的尸体在孟府,并且小孟城主逼迫她养鬼还魂,复活前孟城主,若是不答应,便要血洗罗氏一族。” 楚玄机不知该如何回,大殿内的人也都不知道该说什么? 楚玄机握草一声,听听这大反派才会干的事情! 这说什么好啊?唉! 人群中,金城魏宗主魏陆离道:“一人之词不可信。” 见有人说话,其余之人也附和道:“是呀,这口说无凭的,不可信,不可信!” 也有一些人反驳道:“即便是孟城主被指认,也应该拿出证据证明自己的清白,怎能一句‘一人之词不可信’便打发了大伙,还魂术的出现,本就让我等忧心忡忡,孟城主更应该有所作为。” “是啊,无论真假,都应该拿出一个一个说法来!” “对啊,总不能仗着自己是城主,便可以为所欲为。” 孟清风听到这些指责,气的险些破口大骂,屏息凝气后,忍不住辩解道:“家父这些年为修真界做的一切,我相信诸君有目共睹,如今为了一句亳无厘头的话,就要我父亲自证,这是何理?” 人群中有人附和道:“说得对,孟城主这些年兢兢业业,为修真界做了多少事,怎能因为一个外人的指责而去逼孟城主自证!” “对啊,我们可不能把事做绝,让孟城主受委屈,也让修真界中真正做好事,做善事的人寒了心。” 有人反驳道:“什么外人指责?那是他明媒正娶的妻子指责?古往今来,能让一位女子当着天下人的面跳出来指责的事,哪一件事不是板上钉钉?哪一件事不是轰动一时?” “就是,况且,我等也只是求一个真相,何来逼迫孟城主一说,不是都说清者自清吗?” “哎?前前面的,你说的女子指责这事,属实有点刻板印象了!要是这么说来,还有很多女子为了情郎,钱财胡说八道吧!”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议事厅内瞬间变成菜市场,吵吵嚷嚷,令人头疼不已。 这时,小鬼主大声道:“我有证据,我有证据!后院的湖中有一个密室,尸体就在那,诸位,可以去那里看看我说的是不是真的。” 孟清风面带怒气,大声道:“这种无凭无据的事情,怎么因为一人的挑拨就去搜查城主的后院,这是何道理?” 白牧舟低着眼眸反驳孟清风道:“既然看一眼就能证明小孟城主的清白,又有何不可?莫不是说,小孟城主宁愿顶着质疑的目光,也不愿意让我们看一眼。” 拥护小孟城主的世家仍旧不同意,而质疑的世家也来劲了,就是看一眼都不许,这不是摆明了心虚? 双方谁也不服谁,飞沫横肆,愈发吵得不可开交。 这时孟君出开口道:“既然如此,那就去看看吧。” 孟清风第一个跳出来反驳道:“父亲,您又何必委屈自己,这本就是子虚乌有的事情!” 拥护孟城主的世家也道:“是啊,这些指责就是想要损害您的威名,如今去看,不就正好着了他们的道嘛!” 孟君出摆摆手道:“不必多言,去看看吧,能证明我的清白就好,我也想知道,我的结发妻子为何要这么这般污蔑我?难道说是被什么有心人指使了?” 这话说的,众人的目光一下都聚集在了小鬼主身上。 小鬼主看了一眼孟君出,那高高在上的丈夫依旧温文尔雅,谦谦君子,可眼眸中的冷光叫人心颤。 众人来到后院,只惊觉不愧是孟府,这么大的湖都只是家中的一部分,还有那奇林怪石的假山流水,旖旎风光,不甚夺目。 真是湖光山色,美不胜收。 孟君出打开阵法,一个巨大的密室显露出来。 孟君出解释道:“曾经,年少轻狂不懂事,受了点情伤,我便打造了这个密室,目的是在里面躲一躲,找个安慰。说来,这密室不过是我的一个住所罢了,诸位,请便。” 第110章 修士挑衅 孟君出都没有跟着去密室,一副堂堂正正的模样,众人抱着怀疑进去了那间密室,结果什么发现也没有。 孟君出看着人群解释道:“本尊曾经偶然去到乌蒙山,结识了罗氏鬼囯的鬼主,与小鬼主有过一面之缘。 鬼主认为我是值得托付之人,便匆忙把小鬼主许配于我,想来是我与小鬼主没有没有感情基础本就薄弱。 再加上这些日子,因为跑出来的妖魔鬼怪,本尊忙的焦头烂额,没有好好陪小鬼主,致使她心中有些怨言,所以…… 唉,本尊以后一定多多关注小鬼主。 当然,若是小鬼主实在是不喜欢本尊,便走吧,我会派人送你回乌蒙山。 诸位,这说来说去都是本尊没有处理好家务事,既然误会已经解开,就别怪小鬼主了,还是想想眼前的事吧!” 人群中立即附和道:“城主说的是,我就知道孟城主怎么可能会做那种危害修真界的事,原来都是误会一场啊。” “是啊,是啊,城主光风霁月,朗月清风,绝对不可能做这些大逆不道之事。” “有孟城主真是我们的福气。” …… 楚玄机擦了擦不存在的汗,有你们是我的福气。 白牡舟红着眼在人群看了看楚玄机,楚玄机也接受到了视线。 二人相视一眼便不再对视。 破案了,这茶言茶语的“孟君出”绝对不是孟君出! 但又觉着莫名的熟悉,会是谁在扮演孟君出,或者说会是谁利用还魂术抢了孟君出的身体? 竟然能抢一城之主的身体,那修为该会是多么的恐怖? 人群中又传来声音。“不过,眼下的事,不就是大魔王吗?这还能怎么办?谁能杀了他啊?” “哦?此话怎讲,什么叫没有人能杀他,不过区区魔族,还被关到了水牢,杀他不是易如反掌的事吗?” “兄台,你还年轻,有所不知,现在的大魔王曾是肖氏一族的嫡长子肖凌绝,可惜,他的父亲,大师姐接连背叛修真界,肖凌绝也因此入了魔。 他曾血洗过修真界,那血流百尺的场面,如今想起来依旧叫人感到恐惧。 当然,最重要的是他的修为深不可测!绝非这么容易就会被捉拿住,这次能捉住他,绝对有阴谋在里面,想来这也是孟城主迟迟不敢对他出手的原因。” “真的有你说的这么夸张吗?不至于吧?怕不是你胆小怕事,夸大其词吧!” “瞧你这话说的,我不爱听!我还能骗你不成?” “我只是觉着怎可灭自己威风,长他人志气!不过是一个魔头,我们这么多人,打他不就和打狗一样,易如反掌!” “你……” 话还没说完,人群中传来更大的哄闹声。 肖凌绝,一袭黑衫,金乌傍身,英俊的脸上阴气森森,只见他嘴角咧咧道:“诸位,听闻你们在讨论我?” 肖凌绝的肩膀上站着一只黑鸦,他一歪头看着眼前荒诞的一切,黑鸦也跟着歪头,漆黑的眼眸泛着绿光,再加上那些不怀好意的语气。 坏人派头十足! 原本哄闹的人群瞬间变得寂静无声,方才还叫嚣着打肖凌绝和打狗一样的男子,也识趣的闭上了嘴。 肖凌绝大步流星的走到楚玄机身旁,二人低着头不知道在说些什么。 看着那大魔头低三下四的模样,哪还有先前的阴气森森! 不愧是大魔头,就这变脸之术都比常人更快! 这边,楚玄机白皙的脸庞,却皱着眉,他急切又担忧的问道:“凌绝,身上可有受伤?” 要不是朗朗乾坤,光天化日之下,楚玄机都准备打算帮凌绝剥去衣物,好好检查一番,奈何没有这个机会。 肖凌绝笑道:“无碍,还有一切正如玄机所料。” 楚玄机眉头放松,点点头道:“那就好,还好你没事,眼下是解决眼前之事。” 楚玄机说完,看向被正牌围着的孟君出,孟君出似笑非笑的看着楚玄机与肖凌绝,他缓缓开口道:“我还说清音阁的小小的水牢,如何困的了不可一世的大魔王,这不说魔王魔王就到。” 肖凌绝也不跟他们多话,从身后拿出软鞭,不可一世道:“你们一个一个来,还是一群一群来,要不,全部一起来吧!正好,我赶时间。” 听听,这话欠的! 一下子叫礼仪之邦的修士大族破防,尤其是资历尚浅,没有见过大魔王血洗修真界的弟子,一个人叫嚣着。“魔头,修的狂言,今日就叫你死无葬身之地!” 肖凌绝啧啧了两声,道:“有勇气,但不多。” 只见那人还没有靠近肖凌绝,就被肖凌绝的魔气弹飞出去。 其余之人见此,交换一个眼神,便一起冲了过去。 不过依旧是还未近身,便飞了出去。 一个个疼得哭爹喊娘。 长辈们见此,气的破口大骂。“你一个大魔王,与小孩子们计较什么?” “就是就是。” 肖凌绝四两拨千斤道:“哦,还在吃奶的小屁孩,确实不该和他们打,不如,换你们这些老家伙来和我打。” 这人见大魔王软硬不吃,不好再说什么,准备偃息旗鼓。 谁曾想,自家被肖凌绝打倒在地的坑爹儿子大喊道:“爹啊,你快和他打啊,我的腿折了,你快把他的腿打折,为我报仇雪恨!” 这人差点气的破口大骂,你折的是一条腿,我现在被你赶鸭子上架,强人所难!说不定老命就要丢了! 嘴上一直骂骂咧咧:呸,晦气玩意! 但又不得不去应战,他丢不起这个人。 “魔头,你不知悔改,残害苍生,今日,我就要为死去的苍生报仇!拿命来!” 说罢,便爆发出一阵刺眼的人强光,朝着肖凌绝袭来。 这可是周氏的绝杀技! 肖凌绝根本没有把他放在眼里,嘴上还笑的轻松。 依旧没有靠近他的身,肖凌绝身上的魔气便又轻易的把人弹了回去。 那人“哎哟,哎呦”的被家中弟子扶起来,不断解释道:“真是人老不中用啊!” 现场人都明白,这不过是打不过大魔王的借口罢了。 倒是楚玄机笑着回怼道:“不是你来了不中用,而是不中用的你老了。” 第111章 再遇二哥 楚玄机这话一出,叫一众中老年人怒目而视! 那叫一个破防! 一位两鬓斑白的中年男子道:“道长说的什么话,这天下岂非人人都是天才?老夫也恨这世道不公,恨这天赋为何不长在老夫的身上,为何不让老夫成为称霸一方的大师,可这些都是天注定,又岂非我辈能够得到,天下芸芸众生,平凡之人数不胜数,又何必说这戳人肺腑的话!” 楚玄机如有若思的听完,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叫众人以为他学会了尊老爱幼,嘴下留情,没想到他却双手一拍道:“我懂了,长恨哥!您才是真正的不中用,还老了!” 这两鬓斑白的中年男子气的眼前一黑,差点晕倒,多亏门下弟子及时搀扶。 中年男子站稳后,语气愤恨道:“好好好,今日我就来看看你这小道士有多中用!” 话落,空中就传来灵气波动,肖凌绝如鬼魅一般站在楚玄机前面,他裂开嘴角,语气森然道:“你的对手是我!” 中年男子大声道:“魔头,让开,这是我与这不知天高地厚的小道士的恩怨。” 肖凌绝冷笑一声,不耐烦道:“你忘了,他是为帮我说话,才骂的你们啊!” 中年男子沉默:…… 你还别说,好像还真是那么回事! 楚玄机也探出头来道:“奇怪,为何只准你们说这一切都是凌绝干的,而不准我说你们不中用呢?” 中年男子反应过来后道:“这根本就是两码事,修真界近期的一切不是大魔头做的,还能是谁做的?” 楚玄机笑着解释道:“这当然是一回事!你等这根本就是不明真相,乱扣帽子!这一切,既没有知情人士站出来指认肖凌绝,更没有直接的证据指向肖凌绝。你们只是在自己的心里便对肖凌绝定罪。 在人间,那些个当官的,都要开堂公审,讲究人证,物证,才能断案,而到了你们这,只凭自己的感觉就断了案,还真是了不起啊,诸位活阎王!这我当然要说你们不中用啰,若你们中用,又怎么抓不到真正的幕后之人。” 中年男子:…… 不仅中年男子沉默了,人群中的人也在思考,好像有点道理。 中年男子道:“诡辩,你根本就是诡辩,你和魔头根本就是一伙的,你当然要为他辩解。” 楚玄机还想说话,就被肖凌绝打断道:“好啊,那就打啊,能用拳头解决的事情,为何要多费口舌。” 肖凌绝凌绝的黑雾,瞬间弥漫在四周,大战一触即发,中年男子审时夺度,转头就向孟君出告状。“城主,您看,肖凌绝实在是欺人太甚!” 孟君出依旧不慌不忙的摇着青竹扇,笑道:“安心,没看见九幽山的大弟子在吗?他会规劝魔王的。” 中年男子小声嘀咕道:“就是他在才不安心啊!什么狗屁九幽山大弟子,他根本就是魔头的走狗!” 就算再小的声音也逃不过肖凌绝的耳朵,听到这话,肖凌绝控制住周围的环境,瞬间风起云涌,方才还艳阳高照的天,瞬间变暗,然楚玄机丝毫没有要阻止肖凌绝的意思。 修士们也纷纷亮出法宝,大战一触即发! 这时,人群中一山羊胡的老道士跳出来道:“小道长,老道观你头发发黑嘴发红,眉连印堂寿不长,恐有血光之灾啊!” 这下轮到楚玄机一噎:大师!你这是为我算命,还是取我狗命?说的也太不中听了。 还有!什么叫头发发黑,嘴发红? 除了少数人外,谁的头发不黑,谁的嘴巴不红? 还有眉连印堂,寿不长? 我的眉长的可好了,与印堂间刚好两指宽,乃天门大开,气度不凡之相,被你这神算子说成啥样了? 人群中,众人以为这跳出来的老头是来劝架的,好家伙,没想到是来给大战加点火候的! 你瞧瞧,果不其然! 肖凌绝最听不得别说对楚玄机说什么死不死的话,他逆天改命守护的人,又岂是能被说死这字的! 天地间,大风狂吹,修为差的修士,已被吹出几米开外,黑云扑面而来,还伴随着电闪雷鸣。 肖凌绝这厮竟然能操控自然雷雨风电!真是恐怖如斯,天下还有几人能够与之匹敌。 随着雷电所过之处,皆冒出一股黑烟,那是被雷劈的,可想而知,要是人被劈到,立即外焦里嫩! 孟君出见肖凌绝丝毫没有停下来的意思,而他身后的楚玄机,依旧一动不动,一言不发,任由其发生。 随着雷电的逼近,灵力低微的弟子不少已被劈倒在地,口吐黑烟。 人群中的白牧舟见状,回想起自己被雷劈的经历,不自觉的打了个冷颤,急忙传音给楚玄机询问道:“卧槽,卧槽,你们来真的啊!会死人的!” 楚玄机听到,看了一眼白牧舟,见白牧舟焦急的看着楚玄机,楚玄机只是微微一笑,此情此景,还笑得出来,那真是看着比反派还反派,随机都能吓死一个路过的狗。 孟君出早就发现了白牧舟与楚玄机之间的小动作,只是楚玄机依旧没有任何表示。 越来越多的修士倒下,他们没有能力自保,都在苦苦哀求,凄厉的喊着:“城主,孟城主,救命啊!快救救我!” “城主,疼,我好疼啊!你为什么不出手,你为什么不保护我们啊!为什么?” “城主,城主,我要死了!我要死了!救救我啊!救救我啊!” …… 这些凄厉的求救声不断传入孟君出的耳朵,刺激着他的大脑,一眼望去,还有被劈糊,倒在地上的人,所有倒下的人都死死盯着孟君出, 那眼神,有疑惑的,有控诉的,有怨恨的…… 孟君出闭上了眼,后槽牙都快咬碎了。 不得不救,大业未成,名声还不能受损。 一刹那,孟君出睁开双眼,眼睛中是泛起不正常的血红。 孟君出出手了! 不过是握着他的青竹扇,一招便打散了这些骇人黑雾,雷电。 这时,孟君出发现周围的人,都好好站着的,没有任何被吹走,没有任何人被雷电劈到,好似方才那些不过是幻境而已。 然而这样的幻境,却叫人心惊,那些感受到自己被雷劈到的人,虽然看上去没什么大碍,但好似骨头都在发疼。 孟君出不可置信的看向肖凌绝与楚玄机。 肖凌绝面无表情,楚玄机却笑的像只偷腥的小猫,那么顽劣,却又那么叫人喜爱,只见他的红唇一张一合默默喊道:“二哥,好久不见!” 随后,肖凌绝带着楚玄机消失在了原地。 第112章 人格分裂 月色下,海棠花静静地独立于夜色中,每一瓣花瓣都如同梦幻般的光晕,散发着微妙的银色光芒,有几分月昭花林皆似霞。 屋内楚玄机在床上摸爬滚打,一个人的夜真是寂寞难眠,那就只有骚扰好久不见的老6了。 “老6,老6,老6,你最近是不是把我忘了,我说你是不是太佛系了一点,怎么一点都不关心我,也不关心任务!” 666随机跳了出来道:“宿主,瞧你这话说的,哥会摔倒,你会逃跑,而哥对你的爱一直到老。” 躺尸的楚玄机瞬间僵尸直起:…… 来了,来了,沉默是金,今日我必赚万金。 666:“宿主,你怎么不说话?” 楚玄机:“别吵,我在思考。” 666不解问道:“思考什么?” 楚玄机先摸着额头,随后眼神放光道:“你竟然会说骚话,难道说,你最近不理我,是你找到了属于你的crash,你俩正在如漆似胶,相濡以沫,比翼双飞!突然想起个我来……看来,我来的不是时候了。” 666满屏黑线:“666,快,笔给你,你来写!” 楚玄机听着反驳的666,疑惑道:“难道我猜错了,不应该啊,不然你为啥不给我发任务了。” 666:“宿主……就是,有没有可能,大魔王都拜在你的道袍下了,修真界崩不了,而我也就可以摸摸鱼了……” 楚玄机:…… “说的哪里话,你没看见修真界现在真是一团糟啊!你不会真以为凌绝是大反派吧? 我看这修真界里的滇公滇婆不少啊,他们都不好好活,每天想着各种整活。 就说那个柳青澜,没事研究什么还魂术,搞的修真界乌烟瘴气,还有那个孟君出,哦莫,他可是修真界的尊主,都被人使用了还魂术,而且用还魂术的那个人还是我之前认识的二哥,就是那个捅了我一刀的二哥…… 现在的修真界真是乱的我头皮发麻。” 666变成一个小机器人,悠悠然的翘着脚道:“宿主,那我管不了,我这里分派的任务就是不能让肖凌绝大魔王屠戮修真界,其他的我没有权限。” 楚玄机无语:“又搞这种东西?我说你们那个系统界是不是有什么毛病,这不知道,那没权限的,你们到底干什么的?网络诈骗的?” 666直起身体道:“宿主,这可不兴说,我们正规着呢,但我确实没权限啊,你要相信我,你要是不信我,我就上吊给你看。” 说罢,666自己吊在大屏幕上,隔那荡秋千。 楚玄机无语的摆摆手:“行了,行了,玩去吧,玩去吧。” 666高兴道:“好嘞。” 然后搁那养养虚拟花,种种虚拟草。 泡点虚拟茶…… 俗的还没整明白,它就在搞雅的了! 话说,也不知道凌绝去哪了? 实在是不习惯,已经有一盏茶的功夫没有粘在身边了吧? 这还真是不习惯! 不过,说凌绝凌绝到。 看到肖凌绝进屋的瞬间,楚玄机脸上带着自己都没有察觉到的微笑询问道:“凌绝,你去了何处?” 肖凌绝过来抱着楚玄机,亲了亲他的额头道:“我让凌霜、傲雪去办点事,怎么还不睡?” 楚玄机摸摸鼻子小声道:“还不困。” 肖凌绝打趣道:“是不困,还是想我想的睡不着?” 楚玄机:…… 这种成分的台词你都会? 肖凌绝看着楚玄机羞红的脸颊,不再勉强,道:“我去沐浴,一会来。” 楚玄机瘫在床上,虽说凌绝最少天天这么骚,但实际二人到现在了,啥也没发生。 难道说搞修仙的都这么纯情?还是说他嫌弃我? 楚玄机在床上滚了两转,越想越觉得是那么回事,这时,肖凌绝回来了。 肖凌绝看着有些烦躁的楚玄机,轻轻躺在床上,抱住楚玄机询问道:“怎么了?” 楚玄机真想开口直接问,但看着肖凌绝剑眉星目,一身英气逼人的模样又开不口。“没事,上火了。” 那是真上火,发生了这么多出乎意料的事,如何叫人不上火。 “对了,凌绝,你说二哥他是如何抢走孟君出身体的?按理说,以孟君出的修为,不应该这么容易被人用还魂术啊?” 肖凌绝的呼吸散落在楚玄机白净的脖颈处,他的呼吸有些沉重,声音也有些沙哑:“玄机,你知不知道有一种人,他们生来被赋予正义,大道。 当然,这种人可以一生都在扮演大义凛然的模样,直到发生一些变故,这变故影响了他们一直坚守的正义,而后他们性情大变,行为举止反常,慢慢的,他们能做到千人千面,但其实千面都是他自己。” 楚玄机一整个震惊住:这不就是人格分裂? “凌绝,难道说,二哥就是孟君出,孟君出就是二哥?” 肖凌绝道:“我想应该没错,我查了很久,发现这孟君出与陆风起之间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直到近日我才确定,他们根本就是同一个人。” 楚玄机震惊不已:“我,我,他,他俩一点也不像啊!难道说他用了什么易容之术?” 肖凌绝道:“应当是。” 楚玄机道:“你是如何确认他们是同一个人的?” 肖凌绝道:“水牢,我们之前不是计划,我假装被俘,而后关在清音阁水牢中,去水牢中打探情况吗?清音阁水牢的防护阵乃是孟鹤樘亲自设定,只有他的嫡亲才能打开,我在水牢的时候,孟君出来过。” 楚玄机恍然大悟。“原来如此,如果说现在的孟君出是二哥,而清音阁水牢需要孟鹤樘嫡亲才能打开,孟鹤樘的嫡亲除了孟君出本人还能有谁?真是匪夷所思,他为何要那么做?” 楚玄机与大哥,二哥,三哥相处的日子,似乎有什么线索一闪而过。 肖凌绝道:“应当是和孟鹤樘有关,孟君出也想复活孟鹤樘。” 楚玄机搞不懂:“且不说孟鹤樘都已经逝世了这么久,就算活过来又能如何?这孟君出与柳青澜到底想做什么?” 肖凌绝沉声道:“也许是因为爱,柳青澜爱孟鹤樘,所以才会这般不顾一切。” 楚玄机也沉声道:“只是因为个人的情爱,而去杀害这么多人,这种爱值得吗?凌绝,你复活我的时候,有没有,有没有伤害过别人?” 楚玄机声音越说越小,事到如今才去问,颇有种马后炮的感觉。 第113章 阴阳相交 肖凌绝郑地有声道:“没有,我在复活你的时候,没有伤害到任何人,只是横野渡道长,他为了复活你,死了……” 楚玄机除了在记忆里见过横野渡道长,就再也没有任何印象了,这位名义上的师傅,为扶光付出了许多。“凌绝,我,值得吗?” 肖凌绝不自觉的抱紧楚玄机:“值得,永远都值得。” 楚玄机:等等…… 感觉自己又被顶了! 这都什么事,光说不做假把式啊! 楚玄机很无奈,只得道:“凌绝,好热,要不暂时别抱了。” 肖凌绝越抱越紧道:“玄机说的哪里话,古人云:‘心近自然凉’,看来我们抱的还不够近,都让你感到热了。” 楚玄机:? 我的妈,我的袄,我的大脑变大枣! 不等楚玄机回味回味,肖凌绝又笑道:“玄机,可是怪我没有喂饱你?” 楚玄机:你这让我怎么接? 好在肖凌绝自言自语解释道:“我早就想做那档子事了,可是你的身体还没有养好,客行舟说,那事对于普通人来说,不过是水乳交融之事,可对于你来说,便是阴阳相交,冒然行事,只怕会伤害到你,在你的魂没有彻底养好之前,你就先忍耐忍耐好不好?” 楚玄机:…… 我能说什么?我还什么都没说啊? 是你!是你!先忍耐忍耐好不好? 唉,二人在黏黏腻腻中睡去。 如今修真界再一次对肖凌绝下了追杀令,修魔之间的盟约不复存在。 还魂术一头雾水,修真界一片混乱,因为追杀令,凌绝与玄机也不好再出去,二人在雾鬼山享了几天清闲。 当然,傲雪、凌霜可不没闲着,这一久日日来找肖凌绝,不知道三人在密谋些什么。 楚玄机操起老本行,打算找本小册子看看,因为被“风流公子”所写的书残害,导致有了一丢丢心理阴影,这次楚玄机特意先看了看落款,确定不是“风流公子”所写的才敢看。 不过,看着看着就不自觉听着傲雪、凌霜带回来的八卦了。 原来几人在小院子围在小院中喝茶,楚玄机无聊才打算看看小册子,没想到有八卦。 得知楚玄机知道了大王的身份,二人说话终于方便了些,傲雪道:“大王,当前,修真界出现了某种不为人知的怪物,那怪物以人为食,已有不少修真弟子被吃了,修真界人心惶惶,一片散沙,此时是趁机围剿修真界的最好时机。” 肖凌绝不悦的皱起眉头,凌霜拐了拐滔滔不绝的凌霜,又战术性咳嗽了几声,可傲雪没有反应,依旧自顾自道:“这修真界压在我们头上这么久,这次定要狠狠挫一挫他们的锐气,我看……” 话还没说完,就被凌霜捂嘴。 凌霜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唉,左护法他今早吃了个蛋,撑着了,都开始胡言乱语,胡说八道起来了,大王与楚公子勿怪。” 傲雪也反应过来,自己竟然在九幽山道长面前说围剿修真界的话!最主要的是,这还是大王的王后,真是不知道“死”字怎么写。 赶紧附和凌霜的话,道:“对对对,怪我,怪我吃多了撑的。” 楚玄机:吃的什么蛋,忘黄蛋吗? “傲雪,你仔细说说那个吃人的怪物是怎么回事?” 傲雪见大王和楚玄机没有问责,连忙补救道:“据说那怪物,来无影去无踪,四肢着地,似乎有些人样,又长着一张血盆大口,见人就咬,大致就是这样,因为这怪物都在夜晚行动,速度又极快,导致没有人真正看见他的模样。” 楚玄机不知为何,莫名想起三哥给的小册子——《鬼妻》。 楚玄机把《鬼妻》这事告诉了三人,三人若有所思,楚玄机决定出山去看看。 肖凌绝自然是没有意见,玄机如今身体好好的,修为也在,他也会一直在玄机身边保护他,没有理由不让玄机出去。至于那可笑的追杀令,呵。 楚玄机如此如此,这般这般伪装一番后,又下了山。 据傲雪说,那怪物最近一次是出现在扶柳。 楚玄机与肖凌绝二人直奔扶柳,扶柳镇中,到处是凌绝的人像。 看来修真界是彻底要和魔族翻脸了,不过很奇怪,明明所有人都知道,这天下没有人是肖凌绝的对手,这样做无异于会激怒肖凌绝,若是一个不小心,肖凌绝会再次围杀血洗修真界,明知不可为,为何还要这么做呢? 二人顺利通过了修士的搜捕,因为楚玄机又又又扮女装了,还是个孕妇,而肖凌绝简单的做了个易容,这些检查的修士见是一对夫妇,根本没有细查,便让二人离去。 楚玄机肚子里塞了个枕头,走起路来,总是有些不自在。 看着楚玄机有些凌乱的步子,肖凌绝打趣道:“娘子,是不是走累了?为夫抱你吧。” 也不等楚玄机说话,便一把抱起楚玄机。 楚玄机想要哇哇哇大叫,但站在人来人往的大街上,唉,算了吧,丢不起这个人。 肖凌绝抱着楚玄机去到二人曾经住过的小院子,那里看似风平浪静,实则暗处有不少修士在监督。 二人只能去别处落脚,不过转角处,一个小乞丐突然跑了出来,撞在了肖凌绝的腿上,楚玄机怕这是一个陷阱,急忙演绎夹着音叫了一声,并按住自己的肚子,像极了真正的孕妇。 小乞丐见那孕妇摸着肚子叫,意识到自己犯大错,吓得连忙要跑,可这么会功夫,追来了几个楚玄机的老熟人。 白攸宁捞起袖子抓住小乞丐恶狠狠道:“跑啊,你怎么不接着跑?你这小乞丐,真是不知好歹,小爷和你心连心,你跟小爷耍心机,好啊,看我不好好揍你一顿!” 小乞丐吓得嗷嗷大哭,边哭边喊道:“恩人,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下次再也不敢了,饶了我吧!” 白攸宁被这小子哭的心烦意乱,又有些于心不忍,忍不住训斥道:“你说说你,我好心给你买吃的,还给你钱,而你是怎么做的?你顺走了我的荷包,连我娘送我的长命锁你都要顺,实在是过分了啊!” 小乞丐见走不了,也急忙把白攸宁的荷包,长命锁还回去:“恩人,真的对不起,我真的不是故意的,实在是太穷了,太饿了,才会忍不住,恩人,我真的不敢了,求您饶了我吧!” 第114章 围猎怪物 白攸宁又恐吓了小乞丐一番,最后还是只拿回了长命锁,荷包也给了小乞丐。 楚玄机透过面纱,只见那长命锁的形状是一朵花,奇怪。 不过更奇怪的是:怎么又遇见了白攸宁这小子! 楚玄机吓得差点原地去世,我靠,这副孕妇模样要是被这小子知道,那这辈子真的真的不用见人了! 而这时白攸宁也看见了楚玄机与肖凌绝,白攸宁咦了一声,询问肖凌绝。“我说,我们是不是在哪里见过?怎么有种莫名的熟悉感?” 肖凌绝一脸高冷,留下冷冰冰的两个字:“没有。”随后抱着楚玄机就走了。 白攸宁听的眉头直跳,嘴角抽搐的对身旁的肖琼玖道:“真是怪了,连这欠揍的语气都莫名熟悉,是不是,阿玖?” 肖琼玖抱着手道:“没有吧?” 白攸宁看着那二人离去的背影,越来越觉着熟悉。“不对,我肯定在哪里见过他们,走,我们跟上去瞧瞧。” 肖琼玖十分无奈道:“算了吧,我们还是去查吃人的怪物……” 话还没有说完,只见白攸宁已经跑去了远处,肖琼玖叹了口气,也跟了上去。 楚玄机一路心惊胆战,终于来到了一家客栈。 楚玄机连忙把肚子里的枕头拿出来,急的团团转。 “我的祖师爷啊!白攸宁这小子怎么回事,怎么有种阴魂不散的感觉。” 肖凌绝看着像热锅上的蚂蚁的玄机,伸手把他抱在怀里。“好了,娘子,你方才把我的孩子扔了,现在还要把自己转晕不成?” 楚玄机忍不住捏了捏肖凌绝的脸。“凌绝,这次要是还被他们发现我男扮女装,我,我不用活了。” 这话叫肖凌绝听的十分刺耳,于是一言不合就是抱着楚玄机狠狠的亲了一顿,以免他再胡说。 楚玄机:…… 只愿,我的喜,我的沸,我的友人你别搞。 夜晚,楚玄机与肖凌绝穿着整齐,等待着怪物的来临。 什么鸭在全城巡逻,一旦发现异样肖凌绝就会知道。 夜晚来临,城中一片寂静,甚至也没有任何烛光。 因为怪物的影响,这些日子,扶柳的人都过的胆战心惊,即便最近的临江白氏已经增派了许多弟子来,但每到夜晚还是有人死去。 若是不出意外,怪物今晚出现的可能很大。 果然,子时一到,城中就传来凄惨的尖叫声。 楚玄机与肖凌绝对视一眼,立即飞身出去,飞出去前,楚玄机犹豫了一瞬,还是把之前塞在肚子里的枕头带上。 黑夜中,那怪物嘴中拖着半截人,不断飞走在屋檐上。 什么鸭紧随其后,让肖凌绝二人能够及时找到怪物的位置。 当然,追出来的人不止楚玄机与肖凌绝,还有白攸宁,肖琼玖与数十位临江弟子。 楚玄机想了想还是找个机会把枕头塞回肚子,毕竟他还穿着白天的衣服,要是让白攸宁看见肚子不见了,那…… 当然,楚玄机肖凌绝的修为较高,没叫他们发现。 好在白攸宁等人也不算太傻,他们早已在各处设好陷阱,只待这怪物自投罗网。 楚玄机在暗中查看,一旦白攸宁等人找不到怪物的踪迹,便设法提示,这也叫白攸宁他们一直没有跟丢怪物。 城中各个出口都设下了诛魔阵,没过多久,那怪物就被逼近了一个诛魔阵中,惨叫声不断传来。 月光下,随着诛魔阵的启动,也叫人看清了那怪物的模样,四肢着地,身上没有毛发,只是头上有很多黑色的毛发,像极了认得你头发,不出意外,果然如《鬼妻》中描述那般,嘴角裂向耳后根,獠牙紧紧咬住那半截人,一双竖瞳的眼眸,发着渗人的绿光。 楚玄机与肖凌绝站在一处屋檐上,之间白攸宁与肖琼玖等人赶到了怪物处,白攸宁有些气喘但大声吼道:“跑啊,怎么不解跑了!死怪物,今日就是你的死期,看你还怎么吃人!” 肖琼玖与其余弟子则不断加固诛魔阵,希望诛魔阵能绞杀这只怪物,只是无论肖琼玖与其他弟子怎么努力,这怪物依旧活的好好的,甚至不断撞击诛魔阵,要不了多久,诛魔阵就要被它强行撞破了! 楚玄机这时也发现,诛魔阵根本杀不死这怪物,只不过是短暂的把它困在里面,根本要不了多久,他就会冲破诛魔阵,只怕到时候,白攸宁,肖琼玖都会成为它的腹中餐。 楚玄机带上面纱,大着肚子与肖凌绝一同飞下去帮忙,在诛魔阵被迫撞破的瞬间,二人及时赶到,拦住这吃人的怪物扑向众人。 第115章 好好爱我 本来肖凌绝一副万无一失的表情,只是待他施法想要捏碎这怪物时,才发现这怪物根本不受肖凌绝法力的影响。 天下的妖魔鬼怪就皆听命魔王,说难听点,对于这些妖魔鬼怪,魔王要它三更死,它就活不到五更,没想到这里竟然有怪物是完全不受肖凌绝影响的! 自肖凌绝成为魔王以来,还从未遇到这种情况,那就是说,这怪物不是天下的,而是天上的。 当然,真正的天上又怎么有怪物,那这怪物就是去云城时,过天街的怪物了。 楚玄机同样无法收走这怪物,见肖凌绝也束手无策,立即对着临江弟子大喊道:“快闪开。” 白攸宁等人听闻立即后退,但有一弟子慢退一步,顷刻间,就被那怪物咬住脖颈,当场毙命。 其余人站在屋檐上,看着那怪物三下五除二的把弟子吃入腹中,一阵恶寒的同时,又凄厉哭喊道:“十七师兄!” 白攸宁面如白纸,但心中又气愤不已,召唤出弓箭,嘴中气愤道:“怪物,吃我一箭!” 话罢,朝着那怪物射去一箭,利箭直穿怪物身体,那怪物吃痛的吼叫了一声,恶狠狠的盯着白攸宁。 随后,怪物拔出利箭,朝着白攸宁的方向扔去。 肖琼玖见状大喊道:“小心!” 白攸宁灵活躲避利箭,但利箭划过,怪物紧随其后。 好在楚玄机眼疾手快,立即用拂尘拦住怪物,再次把他甩回长街上去。 这怪物吃瘪,瞬间朝着楚玄机袭来,不过肖凌绝站在楚玄机前,叫这怪物完全近不了身。 怪物变得狂躁无比,开始无差别攻击,楚玄机与肖凌绝虽然不能消灭怪物,但能设置结界,拦住怪物。 只是那怪物被拦住越发狂躁,不断发出阵阵嘶吼声,这叫声大到仿佛天下间都能听见,震的众人耳膜发疼。 肖凌绝不知用了什么法子,强大的修为变成法阵不断压向怪物,那怪物像是被一面透明的墙压住那般,四肢顶在法阵上,不断发出怒吼,那怪物的四肢慢慢被压的蜷曲在一起,再这样下去,迟早能把他压扁。 这时,远处传来一阵铃铛声音,那怪物慢慢变得温顺,不再狂躁怒吼,而是发出凄厉的惨叫。 月黑风高之际,一个矮小的身影,如老鼠一般,随着黑暗“咻”的来到肖凌绝面前。 乌云散去,映入眼帘的是奇丑无比的面容,尖嘴龅牙,没有鼻子,眼眶被黑色占据,是栖霞逃跑的瘟神婆啊! 当然,肖凌绝没有把这种异变的怪物放在眼里,只是这瘟神婆抱着必死的决心而来,她的妖丹被她握在掌心,她要自爆妖丹,把人炸飞。 若是不加阻止,必然波及周围的弟子。 楚玄机也看出来瘟神婆的用意,想要示意肖凌绝不用管,他会解决瘟神婆,但肖凌绝又怎么把楚玄机置于任何潜在的危险中。 一瞬间,便收回压着怪物的手,在瘟神婆妖丹爆炸的一瞬,一挥手把她甩到空中,瘟神婆的妖丹瞬间炸开,犹如白昼。 这短暂的光明叫楚玄机看清了隐藏在黑暗中的人,他披着黑袍,但无意中露出了青花色的鞋,绀宇色的裙摆。 黑衣人趁肖凌绝没有压制怪物的一瞬,再次摇晃铃铛,叫那怪物全力一击,击破肖凌绝的法阵,逃了出去。 楚玄机的甩出拂尘想要阻拦在,却被怪物轻松化解,消失在黑暗中。 这黑衣人十有八九是柳青澜,她根本没有死,看样子那怪物还是她养的! 眼看此事尘埃落定后,白攸宁、肖琼玖带着临江弟子,向楚玄机二人道谢,只是他们刚刚失去了一位弟子,脸色都不太好。 一向爱八卦的白攸宁更是大受打击,都没有注意到楚玄机一个孕妇,手握拂尘的怪异装扮。 几人道别后,楚玄机与肖凌绝回到客栈。 楚玄机有些语气夺人道:“凌绝,方才我可以独自解决瘟神婆,你应该趁机杀死那怪物,当然,我不是怪你,只是这怪物修为极高,一般的修士对它根本没有办法,这次放它离开,也不知道何时才能再捉到它,这期间又要死多少人,我……” 肖凌绝抱住楚玄机道:“对不起,我知道你救人心切,但你听我解释,我的法阵根本杀不死它,这怪物除非烧成灰烬,不然的话,哪怕只是剩下一点肉泥,他都能再度复活,而一般的火根本烧不死它,天下间,唯有天师的红莲业火才能烧死从天街跑出来的怪物。” 楚玄机听闻,意识到自己的问题,也回抱住肖凌绝。“对不起,凌绝,我,我只是有些心急……” 楚玄机看着怀中的人,柔情道:“我知道,我知道你只是心急,这怪物杀死这么多人,你又怎会不心急,只是这怪物毕竟是从天街出来的,心急也没有办法,此事还需从长计议。” 楚玄机慢慢冷静下来,而后开始分析道:“奇怪,天街的怪物怎会跑到人间来?难道说天街那出了什么问题,让怪物跑了出来?” 肖凌绝缓缓解释道:“天街那的怪物,本质是魔,他们出来的唯一办法就是人。 人一旦去称心如意宝殿,就必须要过天街,人一旦过天街就必然被魔缠上。 修为高者能把魔暂时压在体中,而修为低者则当场就被魔吃了。 当然,能把魔压在身体中的,我敢说天下没有几个,但把魔压在体中,也不过是缓军之计,因为用不了多久,魔就会取代原身,毕竟这是上古的魔,不是人能压制的,就算压制住也只是一时的,除非他在这期间修炼成神,那可能还有一线希望。” 楚玄机听闻,沉默一会询问道:“所以你身体中的另外一只魔就是这么来的?” 肖凌绝轻笑道:“是啊,就是这么来的,不知道该说幸还是不幸,我的体内竟然早就有了一只上古大魔,这又来这一只,刚好叫它俩彼此做个伴,它俩斗来斗去,反倒叫我有了喘气的时间,而最终云螭又受到祖师爷的影响,直接吞了另外一头魔消失了!果然,我这一生都在受到九幽山的庇佑。” 楚玄机忍不住抬头,捏了捏肖凌绝的脸,严肃道:“你还好意思笑,你知不知道,你差点变成人不人,魔不魔的东西了!你知不知道,你这样,我,我很是担忧……” 肖凌绝任由楚玄机掐,他压着声音道:“我知道,我都知道,所以,别在离开我了,玄机。你要好好看住我,让我没有机会去接触那些脏东西,你要好好守在我身边,让我不再去做坏事,你还要好好爱我,让我不在颠沛流离,无所归依。你只要爱我,我就会活着……” 第116章 吃月子餐 第二日,楚玄机与肖凌绝一出门,就看见顶着两只熊猫眼的白攸宁,肖琼玖则像门神一般,站在另一边。 楚玄机下意识的摸摸脑袋,帽子带着,又摸摸肚子,好险,好险,孩子还在肚子里。 白攸宁无语的看了一眼楚玄机的这些动作,十分不解道:“玄机,你要去何处?” 楚玄机吓的后退一步,差点绊倒,好在肖凌绝稳稳的扶着,楚玄机压下心惊,心想:白攸宁这小子该不会是在诈我吧?放轻松,问题不大!还想诈我?呵! 于是放缓语气,夹着音道:“白公子,你认错人了,奴家不叫玄机。” 白攸宁一噎,瞪着两只熊猫眼道:“我也是刚知道,你有这种癖好,这癖好又不是什么大病,有就有了呗,我又不会说你,只是你干嘛说这种话,你不是玄机,还能是谁?那好吧,看来你还喜欢刺激一点,稍等,我现在就用录珠叫阳春、德泽过来围观。” 楚玄机当场石化:…… 但听到白攸宁又要摇人,立即钟馗上身,大声道:“等等等等等等,你,我,他们,这……我捋捋。” 楚玄机心累的靠在肖凌绝怀中,欲哭无泪。“凌绝,快救救我,什么叫我有这种癖好,喜欢刺激一点,还喜欢被人围观,这些话听起来怎会又熟悉,又陌生的。” 肖凌绝宠溺的捏了一下楚玄机的脖子,安慰道:“好了,又不是什么大事,事急从权。” 楚玄机止住哭腔:好,好一个事急从权。 人生本没有那么多观众,却有来了个白攸宁! 四人找了一个雅间坐了下来。 白攸宁一坐下就连环问道:“玄机,今晚那怪物还会出现吗?那到底是什么玩意?怎么有种怎么打都打不死的感觉?” 楚玄机施个小法术,以免被旁人听到,正欲解释之际,却肖凌绝打断道:“好了,先吃饭,现在你是有身子的人,可不比从前,饿到孩子就算了,要是饿到你可怎么办?” 楚玄机:…… 白攸宁瞪大熊猫眼,一脸正经且八卦看着楚玄机道:“我去,这是何意,玄机,你,你来真的?” 肖琼玖也跟着看过来,还有一个“虎视眈眈”的肖凌绝,三个人都要楚玄机给一个说法。 楚玄机:…… 见楚玄机欲言又止,肖凌绝一锤定音道:“当然是真的!怀孕这种大事,还能开玩笑?” 楚玄机:啊?这真是一场欢畅淋漓的解释啊! 仿佛为了印证肖凌绝的话,店小二敲门进来后,麻溜的上着菜,嘴中还念叨着:“菌菇炖老母鸡,清蒸鲈鱼,虾仁炒萝卜,杜仲炖腰花,红糖糯米粥,当归炖鸽汤,丝瓜蛋花汤……” 小二走后,留下白攸宁,肖琼玖目瞪口呆。 白攸宁语气不稳道:“我滴个亲娘,阿玖,这些汤菜都是临江女子月内必备的吧?” 肖琼玖平日里故作深沉的脸,此刻嘴角不自然抽搐了一下,答道:“嗯。” 白攸宁突然呼吸急促,连忙自己安慰自己道:“不奇怪,不奇怪,是个人都能生孩子,玄机也是个人,他当然能生,更何况玄机还不是一般的人,怀个孕实属正常,对,对,正常。 ” 楚玄机:“?” 你们竟然敢这般惹我?好好好,你们给我等着,我会让你们一直等着! 方才是凌绝点的菜,好家伙,他就,就是这么点菜的? 再看白攸宁和肖琼玖那要信以为真的模样,得,再不解释,我都要生了! 楚玄机清了清嗓子道:“肚子这事呢,事急从权,是临时弄的,不用在意,不用在意。” 白攸宁慢慢呼吸正常,这会人看上去也正常了不少。“我懂,我们都懂,但是,我知道玄机你不是一般人,没想到你这么不一般!”竟然还能生孩子,真是了不起! 说完还对楚玄机竖起大拇指,狠狠点赞。 楚玄机一头雾水,越发迷糊:他这是懂什么了? 白攸宁一想到玄机的肚子是肖凌绝那厮搞大的,心里一阵骂骂咧咧。 这肖凌绝还真不是人,为了一己之私,竟然在这种时候把玄机弄怀孕了,现在他自己被人人喊打,连累玄机陪着他一起躲躲藏藏,啊!真是个人渣! 他二人的婚事可怎么办? 等等! 根据阳春给的小册子,那些个穷书生,为了获得钱财,专门哄骗大户人家的小姐,然后诱骗小姐偷食禁果。 小姐怀孕不得不嫁给穷书生,这些被骗的小姐,不但没有三书六聘,还要被世人错脊梁骨骂不知廉耻,待嫁过去后,书生也会一改之前的模样,对着金枝玉叶的小姐呼来喝去,要不了几年,自幼含着金汤匙出生的小姐便郁郁寡欢,香消玉殒。 啊! 我发现了重点! 所以,肖凌绝这厮打的是这个主意! 他想空手套白狼,骗楚玄机这个傻道士啊! 白攸宁成功把自己脑补生气了,“咻”的站起身来,正欲捞起袖子质问肖凌绝,但转念一想,不行! 玄机现在还怀有身孕,要是知道肖凌绝的想法,不得气死,万一小产可不得了。 算了,算了,还是先联系阳春、德泽,毕竟人多力量大,到时候三人加起来,总能找到法子,也能胖揍肖凌绝一顿! 楚玄机看着气鼓鼓的白攸宁,不明白这小子又怎么了。 顺口问道:“怎么了?” 白攸宁一口郁结之气憋在胸口,不上不下,但还是答道:“没事,腿麻了,活动活动。” 解释完还不忘感慨一下,自己真是长大了,这都能忍! 随后,又看向那二人,肖凌绝倒是十分殷勤的,把鸡汤,鱼汤,鸽子汤各盛了一碗给玄机。 而玄机见肖凌绝做的一切,一副娇羞的模样,还端起一碗老母鸡汤一口闷。 喝完,楚玄机咂咂嘴,认真评价道:“好喝!” 看的白攸宁牙都快咬碎了:好气! 肖凌绝见此,更加笑容满面的为楚玄机布菜。 白攸宁见此,真想高呼,都是阴谋诡计啊,玄机,你别被骗了! 奈何玄机吃的一脸幸福。 这方,楚玄机吃着吃着,突然感到一股火气腾腾,穷追不舍的目光直击自己,抬头一看,又是白攸宁。 这小子到底发的什么疯,两眼冒烟的盯着我干啥? 不过,我真是饿了,没想到这月子餐吃着还挺香! 第117章 短话长说 几人汤饱饭足,开始说起正事。 楚玄机擦擦嘴道:“此事说来话长,那我就短话长说了。” 白攸宁一脸疑惑:“说来话长,短话长说是这么用的?” 楚玄机不甚在意道:“不用在意这种小细节,况且我不这么多说几句,如何解释得清。” 白攸宁不理解的点点头。“好吧,那你接着说。” 不理解,但尊重,就按一孕傻三年处理了。 楚玄机又忍不住好奇问道:“不过,攸宁,你是如何认出我的?我觉着我们掩饰的很好啊?” 一本正经听关于怪物分析的白攸宁,整段垮掉,不解道:“这很难看出来吗?谁家孕妇能这么麻溜的飞来飞去,身边还跟着个痴汉,除了你和肖凌绝外,谁还会这么清闲?” 楚玄机一噎,随后反驳道:“我俩那是在伪装,在捉怪物,怎么能说闲呢?” 白攸宁叹气道:“然后呢,什么时候讲怪物?” 楚玄机又是一噎:“急什么,我有我自己的节奏。 事情这是这样的,据可靠消息得知,那怪物可不是一般的怪物,是来自天上的怪物,所以,一般的法术,法器对它根本没有伤害。 哦,重点来了,为什么这怪物好好的会从天上来到人间呢? 答案自然是有人把他带出来的。” 说到这,白攸宁出声打断道:“道长,我有疑问,人怎么上天啊?” 被打断的楚玄机:“……” 解释呗?不然还能咋? 楚玄机道:“接下来,就是我的猜测了,这怪物的出现应该和还魂术有关,根据我们查到还魂术资料,我们都知道还魂术还魂术应该是柳青澜搞的。 但我觉着,以柳青澜的修为,还有她那一堆废物手下,根本研究不出还魂术,我怀疑……” 楚玄机话还未说完,雅间的门再次被人敲响。 方才在小二来收拾桌子的时候,已经交代过小二不用来打扰,那来者就不是小二,会是谁呢? 而白攸宁疑神疑鬼道:“肯定是杀手,那些小册子中都写的清清楚楚,一旦主人公在说到关键信息的时候,杀手就会赶到,玄机,快说,你怀疑谁?” 楚玄机:…… 又是一个被小册子荼毒的青少年,不过,白攸宁从前不是对小册子十分不屑吗?何时看了这么多小册子,都让他总结出规律来了! 楚玄机只是“嘘”了一下,吓得白攸宁也跟着“嘘”,然后一脸震惊的看着楚玄机用法术打开门。 在白攸宁一脸害怕中,白牡舟推门而入。 担惊受怕的白攸宁秒变面瘫脸:“老爹,怎么是您啊,还有,您来做什么?” 白牡舟摇着扇子敲了白攸宁头一下:“你这是何意?见到你爹还不哭天喊地的来迎接,摆出这副死了爹的表情作甚?” 楚玄机:《哭天喊地》《死了爹》…… 白攸宁捂着头,无语的看了一眼幼稚爹,而后又催促楚玄机道:“然后呢?” 白牡舟喝口茶又打断问道:“在说什么?” 白攸宁深吸一口气,叽叽喳喳的给白牡舟说完。 立即狗腿的看着楚玄机道:“好了,障碍清除,玄机,快说,快说” 白牡舟毫不犹豫的又给了白攸宁一扇子。“敢说你爹是障碍,活腻了不成?还有,怎么不问问你爹,这事你爹略知一二。” 这次拍的痛,白攸宁吃痛嗷嗷叫:“快别闹了,您整日吃吃酒逗逗鸟的,能知道啥?赶紧让玄机说罢。” 白牡舟冷哼一声。“我怎么会不知道,你爷爷奶奶就是因为,唉……” 这话叫四个人都正色起来,要知道,白牡舟的父母,当年可是修真界的两大高手,一夕之间双双暴毙而亡,至于什么原因造成的,一直到现在都没有个准确的说法,难道说还和还魂术有关。 白牡舟脸上忧伤一闪而过,随后又缓缓开口道:“当年,北魔王在临江城中的赌坊罗生堂暗暗做手脚,为的就是上天宫,求长生。 我爹发现罗生堂的异象后,察觉此事有蹊跷,若没有修真界的人助力,北魔王不可能在临江来无影去无踪,还抓了这么多人,于是便打算暗中观察。 只是没想到差点让魔气入侵整个临江,酿成大祸,还好扶光天师及时出手,制止了这一场祸端。 扶光走后,我和我爹去罗生堂收拾残局,里面的场景简直令人作呕,白骨满地,还有许多没有腐烂的尸体尸臭漫天,各式各样的刑具,人体器官,尸山血水…… 我爹在里面发现了一本小册子,上面记录让人得永生的各种办法,一种是去天宫的称心如意宝殿许愿,另一种便是神不知鬼不觉的夺取他人身体。 只是哪有这么简单,这如何去天宫,如何夺取他人身体都需要不断的实验,于是便有了罗生堂,表面是赌坊,地下是人体研究。 当然,最重要的是我爹发现了夜有霜的尸体,竟然被完好无损的保存在罗生堂里面。 这夜有霜便是孟鹤樘唯一真心爱过的女人,也是东方魔王的女儿。 原来她在孟鹤樘成婚后,突然发现自己早已怀了孟鹤樘的孩子。 听闻这夜有霜是个性情女子,她在得知孟鹤樘那不会有她一席之地的时候,便潇洒离去,只是突如其来的小生命叫她不知如何是好。 当然,她也不可能回去告诉孟鹤樘,我怀了你的孩子,你要给我个说法。 几番犹豫后,她还是生下那个孩子,只是后来她听说孟鹤樘的妻子也怀孕了,便终日郁郁寡欢,没过多久就自缢而亡了。 一个魔族的小公主,因为一个男人郁郁寡欢,香消玉殒,说来不知是可笑还是可悲。 而这时的孟鹤樘,已经成为了城主,位居几大家族之首。 娇妻在怀,功成名就。 一时间风光无限。 等到孟鹤樘稳固势力后,便立即攻打魔族。 当然,他的目的是夜有霜。 在他没有能力的时候,爱人被逼离去,自己也只能任人摆布。 而现在他终于站在权利的顶峰,他想要的就一定要得到,即便是不可一世的魔。 第118章 阴谋诡计 说来,那一战根本没有打,因为东方魔王把女儿的尸体,还有冰雪可爱的小孙子交给了孟鹤樘。 我爹知道夜有霜是孟鹤樘的爱人,只是这夜有霜的尸体怎么会出现在此地? 难道是魔族偷来的,可是谁能从与东风魔王打成平手的孟鹤樘手下偷来? 我爹有些怀疑,但还是把夜有霜的尸身归还给孟鹤樘。 风平浪静数年后,便是妻女镇的人竟在一夜之间全部消失。 我爹娘发现后,立即前往调查,发现横野渡道长也在。 横野渡道长一脸苍生念叨着:“福祸相依,善恶有报。” 妻女镇被人用强大的法阵拦了下来,能进去之人恐怕寥寥无几,横野渡道长便是那一人。 而我爹娘和其余修士只能在外面等。 过了许久,横野渡打开了结界,这一看,便是满目疮痍,鲜血染天。 入目之处皆被鲜血染红,残肢断臂数不胜数,血腥味弥漫在整个空中。 就连孟鹤樘也奄奄一息的躺在地上,他的腹部似乎被什么东西咬掉一半,腿也没有了一只…… 这到底是发生了何事?究竟是什么东西让天下第一的孟鹤樘受了如此重的伤,修士们七脚八手的把孟鹤樘带出去治疗。 唯有我父母去找横野渡询问发生了何事? 横野渡道长解释完一切后,愧疚难言道:“孟鹤樘得知夜有霜死后,便日日去九幽山拜访老道,老道回绝过数次,只是孟鹤樘这一拜访便是数年,风雨无阻。 后来,老道也被他这份真心感动,便告诉他如何去天宫,去称心如意宝殿求愿。 当然,老道曾多次提醒过他,若是回来的不是心爱之人,一定要及时把它杀死,没想到他会这般执迷不悟,即使求回来的是一个怪物,还是留下了它,并封锁妻女镇饲养它。 这都怪我,本就是逆天改命的事,怎就会告诉他法子,让他痴心妄想,还害死这么多无辜百姓!” 横野渡道长本打算接发孟鹤樘,没想到三天后便传来孟鹤樘自缢而亡的消息。 横野渡道长深知语言是如何杀人于无形的,孟鹤樘这些年也确实为修真界做了许多,斯人已逝,便也不再提及。 后来横野渡道长与世长辞,而我的爹娘也在一场围猎妖魔中意外身亡。 我的爹娘早就把他们知道的一切都告诉了我,所以这些年我一直都在猜想,孟鹤樘也许根本就没有死,而我爹娘的死肯定与他脱不了干系。” 白牡舟说到这便停了下来,众人皆沉默,唯有楚玄机开口道:“原来如此。” 白攸宁一头雾水:“啥意思?玄机,你又懂了?” 楚玄机解释道:“其实,我与凌绝猜测,那怪物就是孟鹤樘,不对,应该说孟鹤樘已经被怪物变成了孟鹤樘,咦,好像也不太准确,反正就是孟鹤樘吃了怪物的肉泥,最终被怪物反噬了。” 白攸宁直接吓的跳起来。“不,不能吧?这修真界的大佬孟鹤樘怎么会是怪物呢?” 楚玄机缓缓解释道:“首先就是妻女镇的的死婴,我想我之前的判断并没有错,那些死婴确实是因为当年的百姓不曾开智而导致的,但我们也知道,这么多的死婴能聚集在一起,并非偶然,而是瘟神婆搞的鬼,她把死婴召集在一起,还要做人俑喂死婴,她为何要这般伤心费神呢? 我怀疑瘟神婆弄的那些人俑确实是做为食物,只是真正饲养的不是死婴,而是孟鹤樘变成的怪物,死婴的目的应当只是为了掩护孟鹤樘的存在,比如我们,虽然发现了那下面的数不胜数的人俑,但却只是以为那些人俑是供死婴的,根本没想过会是供给孟鹤樘的。 再来就是昨天晚上,我们抓那怪物的时候,瘟神婆突然跑出来阻碍,还自爆妖丹,就凭借这一点都都能看出,二者之间关系绝非一般。 还有就是黑暗中传来的铃铛响,那铃铛一响,怪物就听话的飞奔而去,这说明黑暗中还有人在,且他能控制怪物,而这个摇铃铛控制怪物的人就是柳青澜。 我是不知道为何,她似乎很喜欢穿这这种颜色的衣物青花色的鞋,绀宇色的裙摆。 在瘟神婆妖丹爆炸的瞬间,我看见了,我敢确信此人就是柳青澜,再来联想柳青澜这些年一直炼制还魂术,找寻上天宫的办法是为了什么?且在苍极山时,从露珠记录的那一切来看,柳青澜做这一切应当是为了复活孟鹤樘,后来孟鹤樘变成怪物,她便一边养着怪物,一边寻找复活孟鹤樘的办法。” 白攸宁从震惊到明白:“我靠,我靠,玄机你分析的好有道理啊!” 白牡舟扇着扇子道:“我也是这般猜测,特意来此查看,既然玄机都这般说了,那便是板上钉钉的事了。” 楚玄机也道:“不敢当,不过一切都是猜测,现在能确定的就是目前还魂术确实是柳青澜在暗中操作,只是不知道孟君出在这里扮演什么样的角色。” 白牡舟停下手中的扇子,语焉不详道:“玄机,这是何意?” 楚玄机深知白牡舟心里还有孟君出,只是错过便是错过。“我怀疑孟君出也参与其中,先说瘟神婆,她是从孟津城跑出来的,再来是‘八千女鬼’戏团,这么多的妖怪入城,要说孟君出一点都不知道,我实在是不相信,还有,本来跳下峡谷的柳青澜,又好好的活着,最后就是罗氏鬼国小鬼主的证词,绝不是空穴来风。孟君出在其中扮演的角色绝对不简单。” 白牡舟声音低沉道:“不可能,孟君出不可能做出这些事来,再加上,你我二人都察觉到孟君出的异变,他肯定是被人用了还魂术了!” 楚玄机反问道:“那会是谁对他用了还魂术?” 白牡舟顿珠,但却有些疲劳的开口道:“不可能是他,我与他相识数十载,我清楚,他不会做出这些丧心病狂的事来,还是想想今晚如何抓住柳青澜和那怪物吧,我们把柳青澜的三个窝点都捣毁了,导致她没有饲养怪物的能力,不出意外的话,她打算学孟鹤樘那招,打算,封锁整个扶柳,随那怪物去吃。” 第119章 钻灌木丛 楚玄机只觉着白牡舟异想天开,孟君出有问题已经是毋庸置疑的事,只是,唉,算了,也许在爱面前,其余的都不值一提。 楚玄机转移了话题,告知他们这怪物唯有天师的红莲业火才能真正烧死,他已经修书一封给掌门客行舟,不出意外的话,今晚能赶到。 白牡舟则打算去安排些人手,毕竟有总比没有好。 待几人那三人纷纷离去,楚玄机也站起身来,突然发现自己穿着女装,大着肚子的和白牡舟说了半天话…… 楚玄机两眼一翻,两脚一蹬,倒在肖凌绝怀里,来个当场去世。 我的祖师爷啊,弟子何时才能不社死? 肖凌绝对于玄机投怀送抱的事倒是喜闻乐见。 于是十分上道的抱着楚玄机消失在房间。 二人来到了一处半山腰,山野苍茫,树木葱葱,曲径通幽。 楚玄机有些好奇道:“凌绝,这是要去何处?” 肖凌绝拉着楚玄机的手道:“小鸭发现前面有一片野果,就想着带你来散散心,你终日想这想那的,这一久都瘦了许多。” 楚玄机用另一只手摸摸自己的小脸,不说肉乎乎的,但也是肉的,就在方才还吃了许多一桌子的月子餐,可以说是富得流油,果然有一种瘦,叫凌绝觉着你瘦。 当然楚玄机也乐在其中,走了一久后,树木不再那样浓密,而是半人高的灌木丛。 明媚的阳光照射在林荫间,落下一道道梦幻的光柱,空气中弥漫着草木,土壤的清香。 眼前的一切让楚玄机突然想起一段话。 当出现丁达尔效应时,光就有了形状,当你出现时,行动就有了定义。 楚玄机感受这肖凌绝温柔的掌心,不自觉用了回握住。 肖凌绝停下来看着楚玄机挑挑眉,笑而不语,楚玄机被看的面红耳赤,炸呼呼道:“看什么看,没看过牵手的小情侣吗?” 肖凌绝笑道:“看过,也实实在在感受过。”说完举起二人紧紧相握的手。 阳光落在二人的手上,带来不一样的视觉诱惑,苍劲有力的大掌紧紧握住莹白如玉的纤纤细指。 我们在这浩瀚的世界相遇。 楚玄机不自觉的跟着傻笑,他没发现,虽然他戴着纱帽遮住了阳光,但方才他的手也暴露在了阳光下,他没有任何不舒服的反应。 二人没走多久,开始慢慢显露大自然的珍宝。 楚玄机指着一朵红色的蘑菇大喊:“凌绝,你快看,这里有蘑菇!” 肖凌绝宠溺的看着楚玄机道:“想吃吗?” 楚玄机一副看白痴的模样看了肖凌绝一眼:“有点想,但这种越鲜艳的蘑菇,越是毒蘑菇,不能吃。” 肖凌绝一噎:“要是你想吃,我可以试试看有没有毒。” 楚玄机:…… 好想为他唱一首:红伞伞,白杆杆,吃了一起躺板板…… “我突然又不想吃了,我们再往前面走走看。”说完拖着一脸认真,要试吃毒蘑菇的肖凌绝。 肖凌绝还在解释道:“我可以吃的,于我而言,一般的毒没有任何作用。” 楚玄机停下来反问:“那为什么要吃?万一毒不一般呢?凌绝,要爱惜身体,你答应过我的。” 肖凌绝不自在的摸了摸鼻子,瓮声瓮气道:“知道了。” 楚玄机满意的点点头,二人没走几步,就发现了一株巨大的葡萄藤蔓。蜿蜿蜒蜒的生长在两棵灌木之间。 青翠欲滴的葡萄挂满藤蔓与灌木,楚玄机两眼放光,立即放开肖凌绝的手就冲上去摘葡萄。 看着空落落的掌心,肖凌绝陷入怀疑,不就是一株葡萄嘛,为何就非得放手? 什么鸭盘旋中空中,看见楚玄机在摘葡萄,嘎嘎两声就飞到葡萄藤蔓上。 楚玄机见此,怕什么鸭吃不到特意摘了一串,放在显眼的位置给它吃。 什么鸭吃了一串后,便歪着脑袋,扯了一颗放在嘴里玩。 楚玄机发现什么鸭真的很喜欢这些圆圆的珠子类的东西,上次的录珠,这次的葡萄。 楚玄机摘了许多,肖凌绝也有帮忙,可以说只要是熟了的葡萄,都被他俩薅光了,放在空间袋里。 肖凌绝拿出帕子为楚玄机擦擦汗道:“你看你,又吃不完,摘这么多做甚?” 楚玄机道:“行舟师弟今日要带着阳春、德泽过来,再加上白牡舟,白攸宁,肖琼玖,多摘点分他们吃。” 楚玄机说这话时,十分欣喜,脸上亦带着笑,肖凌绝眼中流露出迷恋,不自觉的看呆了,他真的好喜欢玄机啊,那种喜欢仿佛刻在骨子里,若是一旦不喜欢,他都不再是自己一般。 在得知扶光身亡的时候,那一刻他觉着自己仿佛被人抽走了七魂六魄,完全控制不住自己的身体,甚至是思想,他像个木偶,眼睁睁的看着云螭夺走自己的身体,而自己的身体像个提线木偶一般,任人摆布。 在看到云螭用杀人,自己的掌心跟着染上鲜血时,他竟然感到兴奋,刺激。 那是一种从未有过的感触,他觉着自己好像爱上了那种感觉。 爱上了没有扶光,但掌心沾满鲜血的感觉。 都是这些所谓的人,一次次的逼扶光去死,那他们就去死好了,凭什么扶光死了,他们却能好好活着,这不公平。 若不是横野渡道长及时劝解,告诉他复活扶光的办法,只怕他这一辈子都会沦为杀人如麻的大魔头,永无宁日。 还好兜兜转转,他抓住了他。 如果在这世界中,他们二人只剩彼此,那就再好不过了。 第120章 红莲业火 二人忙碌了一中午,赶回去的时,客行舟与阳春、德泽也赶到了客栈。 楚玄机还在爬楼梯,就已经听见阳春在大放厥词,当然他们的雅间是施过法的,以免被外人听到里面的人谈论,只不过这法术应当是客行舟弄的,不会拦楚玄机。 白攸宁趁楚玄机不在,但楚玄机师傅在的情况下,连忙请九幽山的掌门为自己重新算一卦。“大师,能否请您帮晚辈算算姻缘,看看我何时娶妻生子。” 白攸宁还在为楚玄机为他算的卦愤愤不平,他还就不信这个邪了! 客行舟还来不及说话,就被阳春口若悬河:“攸宁,不是我说你,我大师兄卜卦就是我师傅也自叹,额……” 阳春本想说大师兄卜卦就是我师傅也自叹不如,但一瞬间想到师傅就在身旁,还是给他点面子,于是赶紧换个说法道:“我大师兄卜卦那可是一等一的准,瞧你十六七岁,约莫二十了,虚几岁就三十了,马上就奔四了,转眼就五十了,没几年就六十了,你怎么就不着急呢?还在想着找女施主!” 白攸宁霎时嘴角抽搐:谢谢,我一个十六岁的人快被你说没了…….” 阳春又补刀道:“趁你没了之前,还是找个男施主吧,我看肖琼玖就不错,比另外一个姓肖的不知道好了多少倍,你要是实在着急,你俩凑合凑合得了。” 白攸宁犹如被踩住尾巴的猫,立马咋呼道:“你说的什么话?什么叫凑合凑合?还有,就算要找男的,我为何不找别人,非要找肖琼玖不可?” 阳春被白攸宁吼的不明所以。“啊?没有啊,我打个比方。” 白攸宁哼了一声道:“这也是能打比方的?” 气氛一瞬间有些尴尬,尤其是当事人。 楚玄机听完这一出,整理一下衣袖,清了清嗓,敲门道:“我回来了。” 阳春犹如脱缰野马,立即打开房门,喜笑颜开道:“大师兄,你去哪了?终于回来了,你不知道,我们都等了你很久了。”一边说一边把楚玄机请进屋,自动忽视肖凌绝。 不过楚玄机一进屋,德泽立即发现了亮点,连忙问道:“大师兄,你这是什么造型啊?挺别致。” 楚玄机听闻,好熟悉的台词,师弟,你该不是个喜剧演员吧? 不过不就是伪装成孕妇吗?有什么大不了,不这样的话,门外那些个巡逻的,又要搞幺蛾子。 阳春也惊掉下巴,口不择言道:“大师兄,你,我,他,这……” 方才还生气的白攸宁,瞬间咧开嘴角,终于找到复仇的机会了。“哦,你们大师兄怀孕了,这有什么好奇怪的,是个人都会怀孕。” 阳春很久没有表演垂直落地了,是时候表演了,好在倒下的方向是德泽那。 德泽熟练的接住,掐人中。 楚玄机:…… 我没有解释吗?这是假的!还有他们为什么会如此深信不疑,男人怎么会怀孕? 白攸宁还在嘲笑,阳春还在昏死,楚玄机莫名其妙的把新鲜的野生葡萄摆在桌上。 假装伤感的感慨道:“唉,亏我不远万里带了一些葡萄回来,看来没有人想吃。” 白攸宁立即止住裂开的嘴角,阳春又是一招垂死病中惊坐起,二人齐声道:“什么?我来尝尝。” 两人终于消停会一副饿死鬼投胎似的炫葡萄,肖琼玖与德泽也吃,吃的温和,白牡舟用扇子掩面嫌弃,客行舟笑而不语。 好在楚玄机提前在长者面前放了一串葡萄,要不然葡萄皮都看不见一眼。 白牡舟看那几人闹饥荒般的吃法,心想,这一串葡萄能有多好吃,忍不住吃了一颗,发现酸酸甜甜的,就是很正常的葡萄,也不知他们为何一副难民得吃的模样。 白牡舟开口道:“你们几个吃慢点啊,怎么搞得像难民看见朝廷的赈灾粮食发下来了似的。” 白攸宁边吃边解释道:“爹,你不懂,玄机带的不一样。” 白牡舟摇着扇子道:“怎么个不一样?” 白攸宁道:“当然不一样,玄机带的东西,只要吃慢点,就会被阳春、德泽吃完。” 白牡舟:…… 风卷残云之后,阳春还不忘道:“大师兄,你带的葡萄真甜,是我这辈子吃过最好吃的葡萄。” 德泽点头附和, 白牡舟深沉的用扇子支着头。 楚玄机:感觉阳春、德泽就是他的脑残粉,就有时候人格魅力太大了也不太好。 几人各自回屋,楚玄机靠在肖凌绝怀里,刚刚休息了一会,客行舟便用录珠开对内语音。“师兄,我没有红莲业火,杀不了那怪物。” 楚玄机立即直起身子问道:“为何?不是说天师有红莲业火吗?” 客行舟解释道:“师傅确实有,但师傅早已驾鹤西去,苍极山的天师靠血脉传递红莲业火,如今真是的张氏嫡亲弟子,早已死绝,红莲业火也跟着灭绝,至于我,我没有继承的师傅的衣钵,只不过是替你接人九幽山的掌门天师之位,我从来都没有过红莲业火,师兄,那怪物我根本杀不死。” 楚玄机神色凝重道:“那该如何是好?还有你就是九幽山的掌门天师,何来替我一说?师弟,这些话日后不必再提。” 客行舟叹了一口气道:“能怎么办?当然是看师兄了,你曾是祖师爷钦点的天师亲传弟子,自幼便有红莲业火,只有你从获祖师爷的认可,才能获得红莲业火,才能把那怪物真正杀死。” 楚玄机:我?你看我像吗?我看我不像啊! “师弟,这,我,使不得啊!” 客行舟轻笑声传来。“如何使不得?这天若是还有师兄做不到的事情,只怕是再也没有人能够做成了。” 不等楚玄机回话,客行舟又道:“今晚去会会这天上的魔物,若是解决不了,师兄,跟我回去吧,回到你该回的地方,承担你该承担的责任。” 楚玄机不知该如何形容自己此刻的想法。,似有千言万语,又不知如何表述。 第121章 孩子掉了 夜晚如期而至,只是这次什么都没有出现,想想也是,柳青澜也应当是察觉到了什么,带着怪物走了。 只是她以为她走的了吗? 楚玄机在那怪物身上施了一道追踪术,一旦它有所动静,必然会叫楚玄机所知。 没过多久,楚玄机的金葫传来阵阵响动。 楚玄机把金葫扔向空中,空中金葫转了几圈后,停在方向是庐陵。 又是庐陵,之前的帽妖也出自庐陵,希望这次过去不会有意外之喜。 坐金葫的坐金葫,御剑走的御剑走。 庐陵半苏州,水面绿如钩。 城楼高万丈,楼上望云洲。 钟声满江岸,花影动渔舟。 人间繁华事,尽在眼前收。 庐陵城被灯火照耀得如同白昼,繁华而美丽。 长街的夜晚更是金光灿烂,灯光闪烁,高楼大厦拔地而起,显得格外雄伟壮观。街道上,火树银花合,星桥铁锁开,明灯错落,漫天的灯火烟花汇成了一片海洋,到处都是明亮闪烁的。 只是这样繁华的中,却有一只怪物穿梭在阴暗中,它在伺机而动,等待落单的猎物。 楚玄机等人赶到时,怪物正准备对一个落单的孩童下手。 千钧一发之际,楚玄机的拂尘、肖凌绝的软鞭同时拦住怪物,把它甩开,只是它眨眼间消便失在了黑暗中。 楚玄机再次失去与那道法术的联系,怎么也感受不到。 真不对劲,是谁帮怪物阻挡了他的追踪术呢?柳青澜应该没有这样的本领才对。 客行舟双手在额前施法,也是什么都没有感受。 倒是白牡舟缓缓而来,他语气沉重道:“这怪物我想应当就是孟鹤樘带回来的那只,只是没想到堂堂修真界的第一高手,也沦落成了只会食人的怪物。” 楚玄机有些奇怪道:“白宗主,你如何确定那是孟鹤樘?” 白牡舟解释道:“长命锁,孟氏嫡亲人人都有一把长命锁,那怪物在被你们甩出去之前,我看见了那它脖子上栓着一条长命锁,虽说有长命锁十分常见,但我听说孟氏嫡亲的长命锁是独一无二的,至死都不能取下来,即便我也没有看清长命锁的图案,但这也太巧了,怎么怪物身上还刚好带了个长命锁?” 楚玄机刚想问这长命锁的图案,姗姗来迟的阳春、德泽、白攸宁、肖琼玖集体抱怨道:“你们还是人吗?怎么都不等等我们这些小喽啰,小喽啰的命也是命啊!” 抱怨的代表以阳春、白攸宁为主。 原来是楚玄机等人的修为比这三人高一些,飞的速度也就快一些。 楚玄机等人都吹了会牛,四人才慢悠悠赶到。 白牡舟白了一眼累成狗的儿子道:“菜就多练呗,有必要说自己是吗喽?” 白攸宁喘着气问道:“什么吗喽,我说小喽啰!还有你们等等我们又如何?” 白牡舟解释道:“吗喽啊就是比小喽啰还小喽啰,十分普通……大概就是这样吧?” 白攸宁生气道:“爹,你说的什么话?吗喽的命也是是命啊!有你这么说的吗?” 白牡舟:“?” 而阳春更是怼脸开大问楚玄机道:“大师兄,你可轻缓点,你还怀着孩子呢,要是动了胎气可不得了。 要我说,这抓怪物的活交给我们就行了,你赶紧回九幽山养胎吧,你怀着孕还冲锋陷阵,真叫我们担忧。 我们又不像有些木头一样,自己的妻,额,对象怀孕了,他还躲在对象背后,呵呵,这种男人真是下头……呵呵。” 楚玄机:我知道中华文化博大精深,但应该不是博大神经吧? 我的阳春师弟又在发什么神经,说什么神经语言。 我没学过啊! 而被说木头的肖凌绝,邪气的“呵呵”了两声。 反倒是客行舟十分不解询问道:“阳春,你为何会觉得玄机能怀孕?” 阳春一副大聪明的模样道:“师傅,你当我傻啊,我还能如何得知,我当然是看出来的啊,你看大师兄他这么大个肚子,不是怀孕还能是什么?” 楚玄机一副看呆瓜的模样:…… 我还真当你傻啊! 楚玄机深吸一口气解释道:“其实,有没有可能,肚子是假的,我在假扮孕妇而已?” 阳春又是痛心疾首道:“大师兄,是不是肖凌绝不想负责任?没关系,你放心生下来就好,我们九幽山会养,我以后一定好好赚钱给宝宝用,咱们九幽山的人,不用外人养,是不是,德泽?” 说完还拐了拐德泽,德泽立即表态道:“是的,是的!” 肖凌绝额头青筋突突直跳,真当我是死的,带着怒气道:“我的妻儿,我自己会养,用的着你们搞这些有的没的?愚蠢!” 阳春:“?” 你说我这暴脾气,捞起袖子就是干,好在德泽紧紧拉住。 不过出了点小意外,德泽不小心没拉稳,让阳春滑了出去,阳春若无其事的又把衣衫塞进德泽手里,二者接着表演我上你拉的表演。 看着这一切的楚玄机:…… 算了吧,楚玄机把肚子里的“孩子”扯了出来,丢在路中央。 本来楚玄机还在羞涩要在大庭广众下拆开自己的孕妇装,但现在无所谓了,反正都是一个死! 白攸宁看见,“呀”了一声。“孩子流产了,不是,不是,孩子掉了!” 被惊扰的众人看看“孩子”,又看看楚玄机:…… 而楚玄机:…… 我宣布,这是我这辈子最社死的一瞬间,比之前的每一次都要社死! 第122章 在死一方 有位伟人曾经说过: 要么穿上医装,救死扶伤; 要么穿上正装,运筹帷幄; 要么穿上军装,镇守一方。 而我,你的朋友。 要么穿上女装,造福一方; 要么尬在街头,在死一方…… 反正那怪物又跑没影了,最后楚玄机在众人探究、怀疑、看戏的目光中,捡起掉了的“孩子”走了。 客栈中,楚玄机气的来回跺脚,他确实有自己的节奏,很有节奏的三步一跺脚。 “气死我了,这次还是当着行舟师弟的面!阳春和白攸宁是那什么不高兴和没头脑嘛?他们为何日日害我至此,我不要面子的吗?这我以后还怎么见人!气煞我也气煞我也,看来要找个时间与他们切磋切磋了。” 楚玄机真是快气死了,这俩个狗币,真是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来啊,一个说什么安胎,一个说什么流产…… 你二人要是不会说就算了啊,没人当你们是哑巴! 肖凌绝看着气鼓鼓的楚玄机,白净的额头青筋突突直跳,看来真是气惨了。 赶忙把人抱在怀里亲亲抱抱举高高,还夹着些许甜言蜜语。“好了,好了,没什么好气的,我们今晚试点不一样的。” 楚玄机冷哼道:“这是生死局,不是民政局,还有,你除了弄的我一脸口水,还能干什么?” 肖凌绝突然眯起那双看狗都深情的桃花眼,冷冷地看向楚玄机,那眼神恨不得把楚玄机吃入腹中,薄唇微起,语焉不详道:“是吗?原来我在玄机眼中竟是这样,看来今晚得与玄机好好讨教讨教了,除了亲一脸口水,还能做什么?” 话落,肖凌绝不顾楚玄机反抗,拉着楚玄机的手,按在自己的胸肌上…… 啊,这是胸肌…… 感受到手中的炽热,楚玄机却控制不住的打了一个冷颤。 完了完了你说说我这嘴欠的哦! 红纱幔幔,楚玄机的魂还没有养好,是不能丢了元阳的。 反正最后,肖凌绝除了亲一脸口水,还在楚玄机身上亲了个遍,反反复复,到处都留下口水。 不过楚玄机的子孙万代被肖凌绝紧紧按住,是一点没有泄露出去,差点把楚玄机憋成阉人…… 几人在庐陵,扶柳守株待兔了几日,奇怪的是这怪物彻底断了线索。 没办法几人只能各回各家,加派人手守在这两地。 看着街上大摇大摆孟氏弟子搜查人员,白攸宁气愤哼道:“这孟城主好大的架势,扶柳本就是临江的地盘,他倒好,也不与我爹商量,直接就派弟子过来搜查,简直是不把我爹放眼了啊!最重要的是,这群人还真只是负责搜查,那怪物吃人也不管!他们这样做还算什么修仙世家?” 白牡舟有些恍惚道:“好了,不可胡说,赶快回去吧,这些日子,你整日在外面晃悠,都不知道回家,你娘亲已经念叨你许久了。” 白攸宁撅嘴反驳道:“爹,我怎么会是在晃悠呢,我这是在为修真界做事啊!”随后,问道楚玄机:“玄机,要不要和我们一起回去?” 白牡舟也反应过来,对着客行舟行礼道:“是啊,还请掌门带着弟子去临江商讨此事。” 客行舟道:“那恭敬不如从命,此事牵扯极多,还得再议,我也正好听听白宗主的意见。” 白牡舟摆摆手道:“哪里哪里。” 楚玄机依旧一副孕妇打扮,带着纱帽,他插嘴道:“多谢白宗主好意,不过当下时局混乱,白宗主与师傅十分惹眼,若是我和凌绝与你们走在一起,一定会引起怀疑,现如今,只能兵分两路,师傅,白宗主你们先走,我与凌绝随后跟上。” 客行舟与白牡舟点点头,带着阳春、德泽、白攸宁等人先走。 阳春分离前,左交代右交代,一定要保重自己,还有就是男人的话信不得! 看得出来阳春对肖凌绝意见很大,更看得出来阳春是个十分清醒的人,但是这份清醒是建立在凌绝的痛苦上,看着凌绝越发漆黑的俊脸。 楚玄机赶紧敷衍应声道:“好好好。” 阳春这才意满离。 要是再不离开,师兄怕你被胖揍一顿啊! 几人离去好后,楚玄机与肖凌绝坐在雅间,看向长街,一片熙熙攘攘,多么美好,要是没有这些烦心的人和事就更好了。 二人打算一个时辰后再离去,避免惹人怀疑。 正午时分,长街上突然敲锣打鼓,人声鼎沸。 肖凌绝听着乌泱泱的人群传来的话语,大概提取到了有用的信息。 原来是扶柳一年一度的盂兰盆节到了,也就是中月节。 楚玄机感慨万千,上次过中元节还是在孟津过的,不过一年时间好像人和物都变了,一切都回不去了。 扶柳的人对于中元节十分忌惮,他们认为今日是“诸事不宜”的日子,例如不可出门、不可开刀、不可婚嫁、不可搬家等等。 盂兰盆节来源于《佛说盂兰盆经》中目连救母的故事。 目连的母亲青提夫人,生前大肆吃喝,死后被倒悬于饿鬼道之中,变得瘦骨嶙峋。 目连心性善良,信佛食素,潜心修行,终于修得六通。 目连开眼发现其母正在饿鬼道中受苦受难,便想要喂其母食,但刚递过去的食物就在空中燃烧成灰烬。 无奈之下,目连找佛陀求救,佛陀告知缘由。 由于目连母亲生前罪孽太深,才会坠落饿鬼道,如今单凭目连一人之力无法救出其母,需借十方僧人之力。 于是有了七月十五设盂兰供养十方僧众以超度亡人的典故。 不过这典故以讹传讹,到如今,扶柳的人们流传着这样一种说法,那便是为了超度众生,中元节鬼门大开,百鬼夜行,若是人在今夜出门,必然是要撞见鬼的,所以今日是“诸事不宜”的日子。 此外,因为十方僧人的缘故,要超度亡灵,就要有活人做引子,一旦被选中做亡灵的引渡人,那便是必死无疑。 但中元节又是一个孝亲祭祖的日子,为了保护自己,又能为亡故的亲人超度,扶柳的人便把盂兰盆节的各项活动定在正午,也就是阳气最足的时候。 第123章 暧昧会输 社火产生的年代相当久远,它是随着古老的祭祀活动而逐渐形成的,表达人们对“神”的崇拜。 而脸谱是社火非常重要的部分,从“假面”“涂面”发展而来的,绘画、设色、章法、布局都有一定的格式,自成体系,形成鲜明的艺术特色。 民间艺人大胆构思,想象奇特,利用色彩、图案、线条等穿插变化,产生了奇丽的艺术效果,绘制出一面面五彩缤纷的脸谱 社火脸谱人物众多,古朴无华,开脸严谨,用色讲究,并编了一整套用色的口诀:“红色忠义白为奸,黑为刚直青勇敢,黄色猛烈草莽蓝,绿是豪侠粉老年,金银二色色泽亮,专画妖魔鬼神判(官)。” 其剧唱腔婉转悠扬,气势磅礴。 华丽的服饰、夸张的妆容和精湛的技艺,将角色塑造得栩栩如生,让观众仿佛置身于剧情之中。 一曲清音,唱尽人生百态;一场好戏,演尽世事沧桑。 楚玄机吃着肖凌绝剥好的瓜子,品着茶,看着戏,别有一般风趣。 前面唱曲、表演的人倒还正常,怎么游行的队伍后面的有几个怪异的表演者,却叫楚玄机越看越熟悉。 楚玄机吃瓜子的动作慢了下来。 那个谁,眼睛瞪大,摇头晃耳,时不时还会吐舌头,还有那个女表演者,动作扭捏,边走边把衣服领子拉低,露出傲人的曲线,对着围观的人抛眉眼。 特别是那个谁,这种正经的场合他在一边照镜子,一边补妆! 当然旁边围着两个人,一人拿着镜子,一人抬着脂粉盒子! 楚玄机:不是我说,这种鬼畜风,真的好熟悉…… “凌绝,你有没有觉的这个社火,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肖凌绝正在剥瓜子,听到楚玄机的询问,抬起眼眸看了一眼道:“是在孟津表演的那群妖。” 楚玄机惊的瓜子都不吃了。“什么?他们不是被关进清音阁下的水牢了吗?不对,不对,难道说,他们跑出来至今,还没有被抓回去?” 肖凌绝把剥好的瓜子放入楚玄机手中,开口道:“好了,吃你的瓜子,想这些糟心事做甚?我让傲雪、凌霜去捉拿它们。” 楚玄机喝过茶压压惊,又接着吃瓜子。“先不用,正午一过,扶柳的人会退回家中,闭门不出,到时候再把它们一网打尽。扶柳的百姓本就因为那吃人的怪物吓的不轻,不久前,白攸宁带着门下弟子才告知他们怪物走了,如今又来了妖,只怕会再次造成恐慌。” 肖凌绝点点头,接着剥瓜子。 社火队伍离开楚玄机的视线后,为了以防万一,楚玄机叫什么鸭盯着。 表演队伍要围着扶柳长街走三圈才结束。 没得看头,楚玄机回过神心想:这孟君出还真是疯了,竟然完全不顾百姓的安危,到现在还没有带领世家弟子把妖魔鬼怪捉拿回去。 想着想着就看见剥瓜子的肖凌绝,小小的瓜子,在肖凌绝手中却是说不出的好看。 那手,犹如一幅充满肌肉线条的艺术作品,每一个弯曲和伸展都散发着独特的男性魅力。每一个指关节都仿佛经过精心雕刻,恰到好处的肌肉线条更是赋予了手部无比的动感。 楚玄机又想起,那手是如何在自己身上…… 想到这,老脸一红,然后感觉鼻子痒痒的,随后,一滴一滴的红血珠,落在衣衫上,楚玄机“呀”了一声。 肖凌绝连忙了按住楚玄机头上的几处穴位,鼻血立即止住。 肖凌绝用帕子为楚玄机擦拭干净血迹,心疼道:“怎么回事?好好的怎么会流鼻血?是不是瓜子吃多了,上火了?” 楚玄机连忙点点头道:“对对对,肯定是瓜子吃多了。” 看着楚玄机这副“偷奸耍滑”的模样,肖凌绝自然是知道,不是这个原因,但如果不是瓜子的原因,好好的怎么会流鼻血呢? 肖凌绝百思不得其解。 楚玄机嘿嘿嘿的笑了几声。 正午已过,三圈走完。 长街上的人慢慢散去。 唯独那群妖,还站在长街之上。 该说不说,肖凌绝作为大魔王,自楚玄机认识以来,事事都是亲力亲为,而这次肖凌绝竟然派傲雪、凌霜前去。 肖凌绝解释道:“养了这么久,该让他们出去活动活动,再这样下去他们都要成猪了。” 成猪的傲雪、凌霜:…… 大王啊,你也妹有给我们出手的机会啊! 傲雪、凌霜各自站在屋檐上,轻蔑的看着那群小妖怪,还在展示着自己的新衣服,新妆容,只是这次他们的死期将至。 先不说他们在孟津害死了那么多人,就眼下每妖披着一件的人皮,都够它们以命抵命。 傲雪站着屋檐上道:“诸位,你们好啊!” 一群妖被这突如其来的声音吓得要死,但仔细一看竟然是魔族,原来是一家人啊。 蛇嵇看见傲雪这个大帅哥,立即变身淫蛇道:“哥哥,你好帅啊!” 傲雪:…… 差点一撅子摔倒,帅你妹啊! 一条蛇都这么骚! 蛇嵇掩嘴嬉笑:“哎呀,哥哥,你好可爱。” 身旁的鬣狗与黄鼠狼不断拍手叫好,为蛇嵇加油鼓劲。“蛇总管,为爱加油!蛇总管,加油!” 傲雪:他们妖界都这么肆意妄为吗? 而凌霜憋笑差点憋出内伤。 傲雪见此瞪了一眼凌霜。 转眼语气邪恶道:“我很喜欢你身上的衣服。” 蛇嵇看着傲雪这副冷峻的面容激动道:“啊,我也喜欢,但我更喜欢被你制服!” 傲雪:…… 凌霜终于憋不住一点笑容: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毫不夸张的说,这笑声惊天动地。 直接把傲雪笑破防了! 于是傲雪不留余力打妖怪。 大声怒斥道:“死妖精,快给劳资闭嘴!” 蛇嵇还没有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依旧疯狂示爱道:“嵇可以不对你动嘴,但一样对你动心!” 说完还对着傲雪比了一个爱心。 “暧昧会输,爱嵇不会哦!” 遭此一劫,傲雪如丧考妣。 第124章 妖精玩火 被硬控了好几分钟的傲雪,差点喷出一口凌霄血。 好好好,这么玩是吧? 傲雪不再低调,凌空一掌便精准的把蛇嵇拍进地面。 和黄鼠狼先是愣了两秒,随即大喊道:“啊啊啊,不得了!杀妖了!魔杀妖了!” 被迫吃瓜这么久的楚玄机:…… 精彩,实在是精彩! 当然还有更精彩的。 穿的少的那位,应当就是曾经的丽姐了。 她慌乱大喊道:“魔兄,你这是做什么?妖魔鬼怪不分家啊,我们才是一家人,你怎么能打人家?” 傲雪:…… 凌霜早已经笑趴下。 吃瓜的楚玄机:…… 妖精,你在玩火啊! 还有,谁还记得,凌霜是一个高冷的魔? 傲雪一拳一个嘤嘤怪,剩下的那些小妖精被打的四分五裂,都活不成! 凌霜反倒是变成了打酱油的了,啥也没干,光顾着笑了。 这些妖每个身上都背着数条人命,死不足惜。 这也反应了一问题,明明修真界强者无数,只要肯出手,就能阻止此事的发生,然统治者不把百姓放在心里,任由其残害无辜平民,实在是不应该。 就在傲雪、凌霜检查有没有遗漏的妖精时,出现了一个意想不到的人——魏陆离。 这还真是意想不到,魏陆离所管辖的金城距离此地千里,不过孟津距离此地没多远了。 但他来这里做什么? 来者不善,善者不来。 楚玄机与肖凌绝在暗中打量。 魏陆离带着其下弟子质问傲雪、凌霜。“不知左、右护法突进扶柳,所为何事?” 傲雪不客气道:“收拾害人的妖精,替你们修真界替天行道,看不出来吗?” 魏陆离面无表情,只是回道:“是吗?我还以为魔族要连我等一起收拾了。” 傲雪嚣张道:“怎么,欠抽?也不是不可以啊,本护法今日心情好,可以满足你!” 魏陆离没有理傲雪,而是四周环顾一番,确定周围的商铺、店家都没有什么人,才慢慢施法。 原本凹进去的地面慢慢爬出了一条青蛇。 若没猜错,那应该是被打回原形的蛇嵇,没想到还活着!真是命大! 然傲雪看见,二话不说,便要出手置淫蛇于死地,魏陆离眼疾手快收回蛇嵇。 蛇嵇本体翠绿,像是竹叶青,回到魏陆离身上后,慢慢缠绕在魏陆离手腕上。 傲雪先是不可思议,随后哈哈大笑。“原来如此!你们修真界还真是小人多多啊!真是一群伪君子!” 魏陆离依旧面无表情:“左护法何必说的那么难听,不过是养一条小玩意而已,何必扯上修真界?” 傲雪冷笑一声,不愿和这等虚伪狡诈之人多费口舌,倒是凌霜说道:“你养的蛇杀了你守护的子民,若是修真界的人知道了,你还会说的这般轻松吗?” 魏陆离回道:“那就不要让修真界知道。” 这人真的是善变的物种,上一秒还在谈笑风生,下一秒就是你死我活。 魏陆离突然带着门下的弟子围攻傲雪、凌霜。 傲雪大呵道:“来的好!” 说罢,飞身而去,一半以上的弟子瞬间倒地。 傲雪正想嘲讽两句:不过如此! 然倒地的人突地又诡异的腾空而起,双手伸直,缓慢地朝着地上的傲雪围去。 楚玄机惊的都不磕瓜子了! 又偷偷看一眼天,怎么还在红火大太阳的,僵尸就出来活动了? 难怪,难怪魏陆离有恃无恐的在魔族和众弟子面前暴露自己和妖有关的事实! 难怪魏陆离丝毫不怕这两只魔和其余弟子把消息泄露出去! 原来他培养了一批僵尸,他带出来的这些弟子全是僵尸,他这是做甚? 这一看就是要搞事情啊! 这就是老6说的修真界没什么大碍,不会被破坏? 我看就是十个修真界也遭不住这群滇人这样搞啊! 那方,傲雪、凌霜根本杀不死那群僵尸,只能不断避免攻击。 楚玄机想要去帮忙,却被肖凌绝按住。 “乖乖喝你的茶,去打什么架?” 楚玄机有些着急道:“三四十只僵尸,不生不死,傲雪、凌霜迟早被耗死,不行,不行,我们得赶紧去帮忙!” 刚起身,就被肖凌绝按在怀里,解释道:“你就别去掺和了,本就是不想让魏陆离知道我二人在此,现在一出去,不就全暴露了?还有,那两个只确实是有点蠢,但又不是真的猪,打不赢他们会逃跑的。” 楚玄机嘴角一抽:好粗暴的说法,我很喜欢! 但是,还是得去帮忙! 肖凌绝又道:“无需担忧,他们不会受伤。” 楚玄机不放心的确定道:“真的?”可别感染僵尸病毒,霍霍百姓啊! 肖凌绝神色慵懒的靠在楚玄机脖颈处,语气却是道不明的委屈:“你不相信我?” 楚玄机:好大一口锅! “没有,完全没有!不过我还是觉着我应该出去把僵尸收了。” 肖凌绝又道:“目前各地还没有任何出现这种情况的消息,说明魏陆离还没打算放出他炼化的尸体出来害人,如果贸然出去,只会打草惊蛇,不如趁机跟踪,找到他炼化尸体的地点,一举歼灭。” 楚玄机想想也是。 若是贸然出击,惊扰到魏陆离,他一声令下放出所有僵尸袭击普通百姓,那可不得了! 果然,傲雪、凌霜拖了一会,发现没有破解之法后,凝聚出一只魔鸟,飞鸽传书求救去了。 这堂堂魔族的左、右护法能向谁求救? 当然是大魔王啰! 楚玄机想到这,不觉一笑:“大魔王就坐在这,他俩还在那表演求救,骗魏陆离上当,自动退兵。真不愧是凌绝带出来的,演戏都有两把刷子。” 肖凌绝玩弄着楚玄机莹白如玉的手指,语气轻快道:“玄机,你夸我我很高兴,只是为何要通过那两个蠢魔来夸我?” 楚玄机:关注点好像偏离了。 不过片刻,魏陆离带着炼化的僵尸瞬间消失。 魏陆离当然知道那是魔族特有的求救信号,求救的人自然是大魔王,他暂时还没有能力与大魔王硬碰硬,先撤为妙! 第125章 旧事重提 楚玄机与肖凌绝坐在什么鸭身上前往临江。 看着大好河山,楚玄机来不及欣赏,而是反复想着魏陆离扮演什么样的角色。 这会不知想到了什么?摸着什么鸭的柔软的黑羽喃喃自语道:“‘八千女鬼’原来是这个意思,若我没猜错,这‘八千女鬼’戏班子是魏陆离一手谋划的。” 肖凌绝总是喜欢环抱着楚玄机,这会见他吭声,忙着接话道:“你发现了什么?” 楚玄机道:“在孟津的时候,我们还猜测‘八千女鬼’戏班子,为何会取这样的名字,现在我算是明白了。凌绝,你想想‘魏’字的结构,就会知道答案。” 肖凌绝经楚玄机提示,恍然大悟。 这魏”字中的“禾”拆成“八”和“千”,不就是“八千女鬼”了嘛! 想到此,肖凌绝感慨道:“原来如此,这魏陆离还真是不简单!” 楚玄机又沉思道:“不止如此,还有,当年在杏花镇的时候,我们明明没有杀害杨泓暃,可杨泓暃却离奇死亡了,那会是谁下的手? 魏陆离乃是兵器一族的传人,对各种各样的兵器了如指掌。 当年就是他指认杨泓暃等人的死是由你的软鞭造成的,虽然魏陆离没有断言,但他那一番似有似无的话,才会叫那些不明所以的人信以为真。 当年的孟君出应该还不似今日这般疯狂,他们二人应当没有交集,难道说魏陆离在听命于孟鹤樘? 所以故意陷害你,让你们肖氏一族分崩离析? 这样说起来,也许从月昭绯破坏诛魔阵开始,就已经入套了,然后是肖宗主的死。 能算计这一切的除了孟鹤樘,谁还有这样的本事? 肖宗主一生除魔卫道,誓死守卫修真界,若不把肖宗主除去,孟鹤樘的计划只怕难以实施。 孟鹤樘为了复活夜有霜,还真是费尽心机。” 旧事重提,肖凌绝感到莫名的心颤,似乎又回到了那段暗无天日的时光。 一心向善,嫉恶如仇的大师姐如今死了这么多年,人们提起来,还是一句轻飘飘的嗤笑。“月昭绯啊,狼心狗肺,勾结魔族啊!” 而一生侠肝义胆,正气凛然的父亲即便自缢也没有换来他誓死守护的人一句谅解。人们提起肖征依旧是虚伪的感叹。“唉,可惜了。” 可惜什么?什么可惜了? 可惜肖征的死,还是可惜没有他的守护? 而他自己终日浑浑噩噩,怨天尤人,除了缠着扶光,什么也不会,什么任务也担不起。 还有扶光,扶光生来就是那样骄傲的人,可他的天师印却因自己破了,也许直到现在他都不能原谅自己,害他破了天师印…… 想到这里,肖凌绝的身体忍不住打冷颤,那种窒息的,头晕目眩的感觉又来了。 楚玄机感受到有些发抖的肖凌绝,有些不明所以,回头一看,却发现那张俊美无瑕的脸惨白如纸! 楚玄机惊呼道:“凌绝,好好的这是怎么了?” 看着楚玄机担忧的面容,肖凌绝想要解释,却发现自己开不了口。 楚玄机想要施法,又怕魔修间有隔阂,要是产生什么副作用可不得了。 只能手动,点穴,不断按压肖凌绝的身体。 好在没过多久,肖凌绝慢慢缓了过来。 楚玄机也惊觉应该是自己提起过去,让凌绝想到了不好的事,毕竟凌绝的亲人直到现在都还没有洗刷冤屈。 肖凌绝躺在什么鸭身上,楚玄机跪坐着,抱着肖凌绝的头,不断抚摸着,一遍又一遍的安慰道:“不怕,不怕,我永远都会陪在你身边。” 也许楚玄机自己都没有察觉到,他的语气、神态越来越像曾经的扶光了。 在楚玄机的安慰下,肖凌绝渐渐没了那种手脚无力的感觉。 只是他突然想到,客行舟说过,要杀死怪物,就要继承天师的红莲业火,要继承天师的红莲业火,就要回九幽山修炼,玄机会带自己回九幽山吗? 不对,不对,不应该让玄机选择,那样不好,应该让玄机没得选,才是最好的选择。 楚玄机说了好一会,也不见肖凌绝说话,只见他呆呆的望着自己,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楚玄机揪了一下肖凌绝的耳朵,肖凌绝吃痛的皱了一下眉。“凌绝,发什么呆呢?我脸上有什么东西不成!” 楚玄机想到这,慌的一批,我脸上不会还真有什么东西,我去,我也要面子的啊! 急忙变出一块铜镜,对着自己一顿狂照,还好,还好,即便是黄色的铜镜,也不难看出镜中人莹白如玉,精致如画。 不过,既然脸上没什么问题,凌绝在看什么? 肖凌绝看着楚玄机生动狡黠的模样,不自觉等我笑出声。 楚玄机见此,假装生气道:“好啊,原来你是故意笑话我!” 肖凌绝的头歪向楚玄机的腹部,蹭了蹭道:“我的玄机真好看。” 楚玄机有些害羞道:“什么你的,我的,还难受吗?” 肖凌绝双手环住楚玄机的腰道:“不难受,我方才是想玄机想的不能言语。” 楚玄机心想:你就胡说八道吧你。 不过,凌绝他不肯告诉我原因,看来是身体出了问题,自己要多注意才是。 第126章 顶风作案 楚玄机与肖凌绝比预计晚的时间赶到临江。 阳春一见楚玄机,喜心若狂道:“大师兄啊,你终于回来了,我还以为,以为你又整私奔那出!” 白攸宁站着一旁煽风点火道:“他俩那不叫私奔,那叫明奔。” 楚玄机:我是什么很贱的人?为何这两个老六天天如此这般折磨我? 阳春听完白攸宁的话,一本正经的翻开小册子道:“大师兄,这小册子上写的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善良的千金小姐和薄情的书生私奔,生米煮成熟饭,骗取小姐之父的支持,书生走上仕途后,却高调迎娶侯爷侄女,更上一层楼,而千金小姐家破人亡,最终郁郁而终。 还有,刚刚出山的小师妹,下山就遇到伪装自己的大魔头,大魔头花言巧语哄骗小师妹,最终魔头从小师妹那获得仙界地图,仙界被魔族一举被破。 千钧一发之际,魔头说只要大师姐嫁给他,他就放弃攻打仙界,原来魔头一直都喜欢清冷的大师姐,哄骗小师妹不过是为了逼迫心上人就范。可怜的小师妹为了弥补自己犯下的错,枯守岁月,面壁思过一辈子! 哎呀,太多大多的案例,我就不一一讲述了,但是!大师兄你要明白,天下乌鸦一般黑,男人就没一个好东西!尤其是那种还养乌鸦的男人,更不是个好东西!” 楚玄机无语望青天:别点了!别点了! 你就直接说肖凌绝不是好东西得了! 还有,这要说师弟他是点拨我吧,可我是男的,不是那些女郎。 要说师弟他是为了我好吧,他又骂男的,可我就是男的啊! 好师弟,师兄我啊,被你弄糊涂了! 倒是肖凌绝在被人骂男人不是好东西的时候,冷笑一声,顶风作案,搂着楚玄机的腰,明晃晃的从阳春、德泽,白攸宁、肖琼玖身边路过。 果然,男人最懂的如何气男人 白攸宁也看不了肖凌绝一脸装模作样,适时道:“唉?阳春兄,他挑衅你!是我,我就忍不了一点。” 阳春咬牙切齿,气愤道:“我也忍不了一点!” 白攸宁看着一动不动的阳春道:“那你上去把他俩扒拉开啊!” 阳春接着气愤道:“哼,别让我逮到他,不然我一定让他好看!” 白攸宁看着除了嘴动,啥都没动的阳春,再次“善意”提醒道:“现在就可以去逮他,还没走远。” 阳春依旧不动,见人走远了,他甩了甩袖子道:“现在走远了,暂且饶他一回!” 白攸宁:…… 他如何还不明白,阳春兄除了一张嘴硬,其它都是软的! 哈哈哈,不愧是他的八卦搭子,他也不敢单挑大魔王! 话说,楚玄机和肖凌绝进了房间,换了一身行头,才动身去书房议事。 这孕妇装是无论如何都不合适穿去议事的! 书房内客行舟与白牡舟相坐无言。 檀香木的桌子上,沏好一壶茶,还摆放着新鲜的荔枝。 楚玄机进去的时候,只见白牡舟在捏自己的鼻梁,看来这些日子忧虑过度。 几人纷纷说起自己知道的线索。 客行舟一脸从容道:“依据我们掌握的情况来看,那怪物还会再出来吃人。 我想柳青澜之所以让它出来,应当是怪物的存粮没有了,但在得知肖公子与师,与玄机出现阻挠后,不得不带着怪物退回去。 我想要不了多久,那怪物就会再次行动,且这怪物饭量如此之大,只怕再次出来的时候,又有无数百姓要被它吃掉。 玄机应该立即随我回九幽山,从新修炼,重获红莲业火对付怪物。 如若不然,我等拿它又没法,非天下大乱不可!” 第127章 一夜七次 楚玄机把在扶柳看到魏陆离所做的一切,全部都说了出来。 二人震惊不已,这修真界是疯了吧? 怎么各个掌门都去干这些歪门邪道的事? 几人断断续续的讨论到晚上。 像白府这种千金一掷的豪宅,即使到了夜里依旧灯火通明。 烛火似乎夺去了繁星辉芒,目之所及皆是火树银花、流光溢彩。 肖凌绝身着绸缎衣衫,坐在一把黄花梨木太师椅上,背后是枣红色锦缎靠枕,手里端着天青色汝瓷茶盏,冒着阵阵热气,若是没有皱着眉头的话,他看上去是那么的风流不羁,那么的俊美至极。 楚玄机不知该如何开口,白日里客行舟说的话叫二人之间爆发了第一次争吵。 肖凌绝一听到要楚玄机回九幽山修炼,就止不住的窝火,他没有和玄机心连心的时候,他可以等,如今玄机心里有他了,为何还是要玄机离开他?最重要的是还不带他去? 楚玄机对此表示不服,又不是离开很久,况且不带凌绝去,还不是为了他好! 如今的九幽山今非昔比,在几代天师的努力下,山中灵力充沛,到处都是会叫魔痛不欲生的阵法,法器……这如何去得? 但是肖凌绝认为为他好,就是带他去九幽山! 为此两人争吵一番,无果。 灯火微微,肖凌绝的脸一半在光明下,一半隐藏在黑暗中,他的声音沙哑又性感。“玄机,一定要这样吗?可我一刻都不想和你分开。” 这声音有意的性感,叫楚玄机差点腿软倒在肖凌绝身上。 难怪网上的姐妹都会说,听到哥哥的声音就怀孕了! 以前看到这样的言语,不屑一顾,现在惊觉真是煞有其事! 楚玄机清清嗓子道:“凌绝,我只不过是去修炼,又不是去历劫,应当要不了多久就能相见了。 肖凌绝抬起眉眼看向楚玄机,眼眸中有些阴沉,随后他目光下敛,长睫毛微微扫下来,呈现一种乖张却又锋锐的矛盾感,叫人看不到,也看不懂。 肖凌绝又问道:“那要不了多久是多久?” 楚玄机一愣,这还真的没个把握,若是有这么容易就可以继承红莲业火的话,那行舟师弟修炼了这么多年不早就继承了? 楚玄机扭扭嘴道:“我尽快。” 这话说的,叫楚玄机自己都觉着是渣男语录,什么叫尽快?有多快? 唉…… 他也不想和凌绝分开,哪能搞异地恋的啊! 可问题是,凌绝如今去九幽山,就如同一个人被关在了清音阁,湿气,瘴气,怨气……全部加注在一个人身上,叫人生不如死。 这如何能带他去啊! 唉! 肖凌绝放下茶杯,方才的阴沉不再,突然间气鼓鼓的坐在床边,那一副小媳妇受气的模样,真是……可爱死了! 好在楚玄机很有眼力见的过去抱着肖凌绝说道:“我一有空就会下山来与你汇报一下修炼情况,你就别生气了,好不好?” 肖凌绝顺势把楚玄机抱在怀中,二人滚至床中。 肖凌绝压在楚玄机身上,声音有些沉闷道:“玄机,我舍不得你,我一点都不想和你分开!” 楚玄机叹了口气道:“我又何尝不是?” 肖凌绝怜爱的亲吻了爱人,二人在压抑中睡去。 第二日一早,客行舟便带着几位徒弟告别白牡舟回九幽山。 九幽山下,肖凌绝已经不记得这是第几次看着玄机走上这条青石路? 等等,等等,究竟还要等多久才是尽头? 楚玄机回到九幽山后,立即闭关,拼命修炼。 往往事与愿违,楚玄机越是着急,越是没有一点效果。 楚玄机郁闷不已,于是想要出关去告诉凌绝,打算多闭关一阵子。 如若不然,时时念叨着要去和凌绝报备,他也静不下心来。 楚玄机刚打开天师洞的大门,就看见客行舟在门口打坐。 楚玄机感到有些不自然,有些难受,天下大乱之际,他却还想着情情爱爱,也不能为师弟分忧。 倒是客行舟见楚玄机出来,十分贴心道:“师兄是不放心肖凌绝吧?你下去说一声也好,不过,师兄下次闭关可能要久一点才行。” 楚玄机也知道,若不好好闭关,只怕难有突破,于是点点头,又匆匆下了山。 山下,肖凌绝果然一动不动站在那。 楚玄机心口微微发酸,凌绝就是那样一个人,即便不知道他何时下山,也依旧在山下等着。 肖凌绝猛地看见楚玄机出山的画面,眉眼都染上了喜色,欢喜的飞身迎去。 楚玄机见此,加快速度,三两步来到肖凌绝身边,急忙带着他飞出山门外。 有些着急的询问道:“凌绝,有没有受伤?”边说边检查着肖凌绝的身上。 肖凌绝笑着摇摇头:“没有,一看你,我哪哪都好的不得了。” 楚玄机见此,悬着的心终于落了下去。九幽山中的一切,即便是空中的灵气都会灼伤肖凌绝,他忍不住责问道:“怎可胡来,我不是已经出来了吗?为何还要进去,要是受伤了可怎么办?” 肖凌绝一脸得意道:“怎么会,那么点小痛我受得了,不会受伤的。” 随后,一把抱住楚玄机,鼻子紧紧贴在楚玄机白净如玉的脖颈上,深深地吸了一口气道:“就是这个味道,差点想死我了!” 楚玄机听闻噗嗤的笑出了声:“什么味,红烧味还是清真味?” 肖凌绝说话的热气不断打在楚玄机脖颈上,弄的楚玄机有些痒。“都不是,是你的味道,你的味道我知道。” 楚玄机:啊?波力海苔吗? 楚玄机回报着肖凌绝,说了一会话后,楚玄机道:“凌绝,要不我们去旁边抱?我俩站在大路中间,怕会影响他人。” 肖凌绝当然没有异议,立即拉着楚玄机钻进一旁的小树林。 二人互诉衷肠一番,终于迎来了楚玄机真正要说的话。 楚玄机有些结巴道:“凌绝,我,我可能要多闭关几日。” 肖凌绝善解人意道:“我知道,我就在山下等你,放心修炼吧!” 楚玄机低着眼眸解释道:“闭关的时间可能有些长,要不你回雾鬼山等我,之后,我去雾鬼山找你。” 肖凌绝满是笑意的脸,慢慢沉了下去。“没关系,多久我都可以等。” 楚玄机解释道:“凌绝,这怎么行,你日日站在这里,刮风下雨怎么办?饿了渴了怎么办?我修炼的时候会很担忧,没办法好好修炼,你就听话,乖乖回雾鬼山等我,好不好?” 肖凌绝见楚玄机是因为心疼自己,在乎自己,才让自己走,阴沉的脸又恢复笑容,只是这笑容不达眼底。“玄机,我没关系,我皮糙肉厚,我想你一下山就能看见我。” 楚玄机觉着不靠谱,站着着也没啥用啊!他是真的会担忧凌绝有没有饿了冷了渴了?“凌绝,听话,你在雾鬼山等我,我一出山就会去找你,让你第一眼就看见我,行吗?” 肖凌绝看着楚玄机一双湿漉漉的眼眸,里面尽是担忧与小心翼翼的讨好,不答应他还能怎么办?他都已经做好决定了,深深叹了一口气。“好。” 楚玄机见此,终于放下心来,眉开眼笑道:“凌绝真懂事。” 肖凌绝有些苦涩的笑一下,不懂事又能如何? 他明明已经等了这么多年,为何还要等? 楚玄机见肖凌绝有些不开心,主动牵了肖凌绝的手二人十指紧扣,看上去缠绵悱恻。 肖凌绝挑挑眉,邪气道:“哦,道长,这是何意?” 楚玄机见肖凌绝还有心思玩cosy,也不再紧绷神经,接话道:“施主,小道手头最近有点紧,想借你的手牵一牵。” 肖凌绝道:“不太好吧,我已娶亲,夫人十分爱吃醋,若是让她知道了,我就只能被赶出家门了。” 楚玄机见凌绝来了兴趣,也跟着道:“那就正好从了小道啊,你没听说过吗?要想成亲快,就找道士爱?” 肖凌绝嘴角扬起嘴角道:“不曾,不过,我突然想起来,我夫人在那方面的情欲重,而我又恰好能力非凡,可以夜以继日的满足他,他怕是舍不得我走,说来,我情欲也重,离了他,怕是没人可以满足我。” 楚玄机拍拍胸脯道:“这算什么?你是不知道,上了我的床,走路要扶墙!我一夜七次郎可不是浪得虚名!” 这下倒是肖凌绝被惊住,不过立即道:“一夜七次?那还真是不错,好吧,我跟你。” 楚玄机得意洋洋的看着肖凌绝,眼中尽是傲娇的小表情。“那不得,放心吧,赶紧休了你的脏糠之妻,好好跟着我过日子,你的福气在后头!” 肖凌绝看楚玄机还喘上了,不自觉的笑出声。 不过草丛的另一旁倒是哭出了声。 楚玄机见鬼一样连忙甩开肖凌绝的手,随即,碎碎念念道:“祖师爷保佑,祖师爷保佑,祖师爷千万要保佑弟子平平安安躲过此劫。那草丛中的一定是鬼对不对?弟子现在、立刻把它打散。” 这要是人,楚玄机回想方才种种,真的可以与世长辞了! 草丛里等我声响越来越大,慢慢伸出一只手来。 楚玄机大喝一声。“小鬼,哪里跑!” 草丛里的手立即吓得缩了回去,草丛中传来声响道:“大师兄,是我啊!” 楚玄机心如死灰,却嘴硬道:“不认识,小鬼,我今日我就送你去西天!” 阳春头上插满草,衣服一片混乱的爬了出来,又强调一遍。“大师兄,是我啊!” 阳春爬出来后,德泽也跟着爬了出来,一样的一头草,衣衫不齐。 楚玄机头疼的看着眼前的一切,所以,你二位这是…… 阳春爬出来擦了一把眼泪,语气带着哭腔道:“大师兄,我竟然没想到你是……额……肖凌绝他是这样的人!他已经娶亲了,还勾引你,他真该死啊!” 楚玄机:…… 我和师弟的较量,可以简单用一句话来概括:第一场没打赢,但好在第二场也没打输! 楚玄机扶着额头道:“请问,二位师弟躲在那里做什么?” 不是我说,二位师弟这波操作我只能打9分,因为6翻了! 阳春还在哭,为被小白脸骗了的大师兄而哭。 德泽解释道:“最近有东西偷偷来九幽山门前吓出山的弟子,已经有几位弟子被吓破了胆。 师傅叫我二人来查看到底是什么东西,于是我与阳春埋伏在这里,准备一探究竟,没想到…… 楚玄机:…… 这事暂且不提! “凌绝,你有没有看见什么东西?” 肖凌绝光明正大的牵着楚玄机的手道:“没有,我都是日落而来,日出而走,并未看见什么东西。” 楚玄机皱起眉头道:“什么东西敢往九幽山凑呢?” 阳春擦干眼泪,一眼看见肖凌绝牵着大师兄的手,气愤的一声尖叫! 吓的几人一激灵,连连后退。 楚玄机拿出拂尘,对着阳春道:“我不管你是什么东西,赶紧从我师弟身上下来,不然我可就不客气了!” 阳春学着楚玄机扶额道:“大师兄……” 楚玄机见阳春没有任何不良反应,身上也没有任何魔气,尴尬打哈哈道:“看插眼了,失误失误,你们也知道,我偶尔失误,经常偶尔,哈哈哈……” 阳春咬碎了牙,跺脚道:“大师兄,你快松手啊!他是有妇之夫!他刚刚都承认了,你还,还那般欲求不满的要和他在一起……你要是实在欲求不满,我可以给你介绍别的男人啊!” 楚玄机两眼一黑,连忙解释道:“师弟,误会,都是误会!我们刚刚在cosy!” 阳春疑惑道:“啥叫cosy?所以我们也是你们y的一环吗?” 楚玄机:…… 谁懂? 一着急说了句英格丽西,问题是师弟不知道什么是英格丽西,还能正确的使用…… 这还怎么解释? 但除了解释还能咋? “意思是,肖凌绝他没有夫人,我俩闹着玩的……” 第128章 一只黑熊 阳春双手抱住头道:“我不听,我不听,大师兄,我不要你觉着,我要我觉着,我觉着肖凌绝他就不是好人。” 楚玄机懵逼:? “你,我……” 楚玄机现在的感觉:人是活的,嘴是硬的,脑子是乱的! 不是好人的肖凌绝固执的把楚玄机搂在怀中,坐在一旁眼观眼,鼻贴鼻,嘴亲嘴! 他今日就要叫阳春看看,什么叫坏人! 楚玄机急忙回头,避开嘴亲嘴。 他当然不介意亲,甚至还有点享受,但不代表他能在亲戚们面前亲的下嘴去啊! 这阳春、德泽和那些个亲戚有什么区别? 这如何使得? 要脸! 肖凌绝的脸色愈发黑,语气暗哑道:“玄机,你竟然不要我亲你?”甚至带了几分咬牙切齿! 楚玄机也是一个头两个大:这是闹什么?不是愿不愿意的问题,是合不合适的问题! 眼下这合适亲吗? 咱们回雾鬼山慢慢亲它不香吗? 实在不行,下山开个房也行啊! 楚玄机知道凌绝不开心,眼一闭解释道:“我今天公寒,亲不了!” 肖凌绝语焉不详道:“宫寒?” 楚玄机死猪不怕开水烫肯定道:“对对对,公寒。” 肖凌绝眉毛抖了抖,没有开口说话。 阳春正被德泽拦着,怕他闯过去挨打,这会听见大师兄的这话,停止了拉拉扯扯,瞪大眼睛的看向大师兄。 阳春颤抖着声音问道:“大师兄,你还有多少事情是我这个做师弟的不清楚的?要不你一次说出来,以免我受惊过度!” 楚玄机睁开眼睛,无语的看了一眼没个正型的二人一眼,怨气十足的问道:“师弟,男子有公寒怎么了?女子不也有宫寒吗?况且,我还有什么是你不清楚的?” 说起这个,楚玄机心里那个痛,每一次!真的是每一次师弟都恰如其来的出现,让他变成个小丑!他的每一次社死都被师弟逮到了!师弟还有什么不清楚的!啊? 阳春真是又长见识了! 那按照大师兄的说法,女子一月中有几日不适,那男子也有咯? 大风呼啸,夜晚的森林阴气更加重了,树木也显得更加苍老,树上的鸟儿不时发出凄凉的鸣叫。 一个黑影在前行着,它的脚步时而很轻,时而很重 ,好像踩在棉花上,又像是踩进青石板中,可是它却不紧不慢地向前走着。 它来到山门下,绕了几圈后,发现山门那没了守门的弟子,于是躲到山门的一角,开始呜呜哭泣,时而尖锐悲戚,时而低吟婉转。 那黑影哭泣的声音好像有什么东西在胸口憋着,难以呼吸。 但那悲戚的哭声如同深夜的鬼魅,在寂静中回荡,令人毛骨悚然。 没过多久,山中的弟子听到哭声,连忙来查看。 那黑影依旧在哭,只是哭声中带着欢愉,因为它的猎物到了…… 因为最近发生的事,山中的弟子都是结伴而行,这会山门口前站着两个小道士,二人皆瑟瑟发抖。 其中一个较白净的小道士声音发颤道:“十一师兄,什么也没用呀,那哭声哪来的?” 被唤作十一师兄的道士,也有些发颤道:“再查看一遍,若还是没有,那我们就走吧。” 小道士答道:“好。” 二人又兢兢业业的检查一遍,完全没有发现慢慢接近他们的不怀好意的黑影。 黑影霍然向二人袭去,风驰电掣间,楚玄机用拂尘拉住黑影,甩向了一边,那两个小道士听到动静,立即吓的嗷嗷直叫,特别是看到阳春、德泽从小树林飞出来的情景。 阳春、德泽用金葫罩在黑影头上,还真是一团漆黑!不过毛发锃亮,好大一团,是只妖不成? 楚玄机正气盎然道:“何方妖孽?” 那黑影吓得颤颤巍巍 ,根本不敢抬头。 楚玄机又是一阵无语:这点胆量,还敢跑到九幽山来吓人? 肖凌绝慢慢走近那黑影,楚玄机想拦,又觉着没必要,实在是能伤到凌绝的人和物寥寥无几。 那黑影不知是不是听到了肖凌绝的脚步声,肖凌绝每走一步,都吓得抖作一团,什么鸭飞过去刚落在它肩上,立即吓的仰天长啸,这声音真是响天动地,震耳欲聋啊! 楚玄机掏掏耳朵,抬头发现:这他娘的是只熊啊! 大黑熊! 阳春抛去震惊后,大声问道:“你真是熊才啊!一直妖跑来九幽山叫板,活腻了不成?” 大黑熊似乎还没有开灵智,不会说话,只会嗷嗷叫! 它想跑,却离不开金葫所罩的范围,慢慢的他变得越发狂躁。 它没有伤人,只不过是来吓吓人,九幽山根本不能收它。 显然,阳春、德泽也懂这个理,阳春骂骂咧咧和德泽收回了金葫。 金葫一收,没了限制的屏障,大黑熊立即往山下跑。 阳春大喊道:“你要是再来这里吓人,或者去吓得别的人,我们可要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大黑熊似乎听懂了阳春的话,回头看了一眼,黑眸中是人看不懂的情绪,不过是一瞬,大黑熊连同不明所以的情绪,都消失在了黑暗中。 楚玄机突然想到自己曾在网络上看到的那些山野传说。 网上分析,黑熊十分记仇,他们会学人那样站起来,招手,月黑风高夜,若是你开车在路上,远远的看见有人在招手,千万不要不要随意停车,因为那是黑熊在模仿人,一旦你把车停下,黑熊就会冲过来把车拍碎,再把里面的咬碎。 千万不要小瞧黑熊,成年黑熊的力量完全可以拍碎一辆车。 还有的说黑熊会模仿人按门铃,若是人没有仔细询问,或是透过猫眼去确认一下的话,一旦开门,必死无疑。 …… 网上关于黑熊的说法,千奇百怪。 看来还是得小心一点才行,尤其是黑熊离开前的最后一眼,应该是为了记住楚玄机这些人的脸,以便报复。 楚玄机告诉阳春、德泽近日要加强防护,并且要多派几个弟子一组,以免那黑熊又来,若是下次伤到人可就不好了。 第129章 一晃三年 楚玄机不知道自己修炼了多久,他的修为上升了不少,可他的并未继承到红莲业火。 其实,这根本就是不合理的,红莲业火既然是祖师爷给的,又被祖师爷收回去,如今要靠自己修炼获得,根本就不合理,若是没有机缘应该是竹篮打水,一场空吧! 只是祖师爷的机缘在何处,又或者在何人? 月光似清霜铺陈,照耀在一池莲花中,朵朵红莲吸收着日月精华,长势越发娇艳欲滴。 楚玄机很是苦恼,该如何与师弟交代? 最重要的是还有什么法子可以让吃人的怪物消散? 楚玄机这一想,便是想了一天一夜也没有想好法子。 楚玄机又问了许久未见的老6,一人一系统寒暄了一会,楚玄机开门见山道:“老6啊,你的宿主我啊,差点想你想秃头了,我问你,你有没有什么办法可以消灭那只天上来的怪物?” 666:“……” “不是我说,宿主,一段时间未见,你怎么都不掩饰你是狗的这个事实了?” 楚玄机:“……” “骂我?好啊,我诅咒你一周拉不出屎!” 666:“……” “宿主,好恶毒的诅咒!问题是机系统哪里需要拉屎呢?还有这是你求人的态度吗?” 这下又到楚玄机沉默:“……”你是人吗? 楚玄机心平气核道:“亲爱的系统,请问你有什么办法帮我渡过难关吗?” 666满意的点点头:“嗯,不错,太多诚恳,不过呢,没有办法啊,我根本不知道这世界还有那玩意啊!” 楚玄机:“……” “老6,打一架吧,既分高低,也决生死!” 666闪着小红灯道:“使不得啊,宿主,咋还恼羞成怒呢?我不是早就告诉你了吗?我这里的任务就是肖凌绝那个大魔王没问题,修真界就没问题!其他的我啥也不知道啊!话说,我好久没看大魔王的犯罪率了,现在来看看……啊啊啊啊啊!!!宿主,完了!完了!” 这一阵阵的尖叫声,吵得楚玄机差点当场去世。 “干啥呢?干啥呢?小心我捶你啊!” 666没了之前的悠哉悠哉,连滚带爬的在大屏幕中撒泼。“大事不妙啊!宿主,你干这是做了什么孽了啊!大魔王的犯罪率高达高达99.%,完了,完了,全完了,我的绩效考核啊!” 楚玄机一听这话,也惊的一激灵。“你胡说八道啥呢?不帮忙就不帮忙,干嘛污蔑凌绝?” 666也是一脸生无可恋。“宿主,这段时间你干啥了?让大魔王的犯罪率这么高?你在他头上拉屎?还是你绿了他?” 楚玄机:“………” 不是我说,这玩意真是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来! 楚玄机又问道:“啥犯罪率啊,怎么评判的?” 666简单解释道:“就是大魔王会杀人啊!宿主,你快去瞧瞧大魔王到底怎么了?你可千万要哄着他啊!不然整个修真界都得完,我俩也得完!” 楚玄机一阵沉默,什么都说不清楚,还一个劲的污蔑凌绝,他何时是那种乱杀无辜的人? 不过,楚玄机还是有些担忧,毕竟老6虽然不靠谱,但还是不靠谱! 他自己去看看到底咋回事。 楚玄机再次打开天师洞的大门,月光如水,万籁寂静。 本来打算去跟行舟师弟说一声,看样子,行舟师弟应该睡着了,楚玄机给师弟留了一句话后就飞身而去。 夜晚虫鸣四起,银白色的月光照进屋里,映出窗户上镂空玫海棠花的斑驳影子,像在地板上画了一幅瑰丽的木刻版画,黑白分明,花枝缭绕。 楚玄机来到雾鬼山,小心翼翼且偷偷摸摸的溜进二人的卧室。 凌绝他会不会在这里乖乖等自己? 他若是不在又会去何处? 他会做什么? 楚玄机越想越心慌,他有些手抖的打开卧室的房门,月光朗朗,一半的月光顺着窗户落在了床榻上。 本来床的位置不靠窗,但楚玄机为了夜晚也看见月明星稀,特意与凌绝商量一番,把床挪在窗户的位置,方便观看。 此刻床上鼓鼓囊囊的一团,凌绝在这,楚玄机提着的那口气,终于落了下去。 这时,床上之人动了动,似乎在看门口的楚玄机,随后激动的跑下床来到楚玄机身边。 肖凌绝双手紧紧抱住楚玄机,声音里尽是委屈:“玄机,你终于下山了,你知不知道你一闭关就是三年,我很想你,很想很想你!” 楚玄机回抱住肖凌绝,一遍又一遍回道:“我知道,我知道,不会再让你等这么久了……” 原来他不知不觉中已经闭关了三年! 这哪个爱人不发疯。 楚玄机注意到肖凌绝没有穿鞋就跑过来了,这会赶紧劝解道:“凌绝,你没有穿鞋,我们去床上慢慢说。” 肖凌绝一把抱起楚玄机,二人一同扑倒在床上。 肖凌绝明明方才还有许多话要说,这会看见心爱之人躺在床上,哪还想的起半句话,唯有亲吻。 二人的吸都有些乱,肖凌绝不断的深吻楚玄机,手亦探进衣里,贴着比雪缎更细腻柔滑的肌肤摩挲。 肖凌绝的亲吻顺势而下,不断吻落在爱人精致的肩头,缠绵悱恻,辗转到雪颈,又流连到胸前的美景,还在那里用力吮了一下。 楚玄机身上到处是酥麻麻的痒意,他承受不住,只能不断在肖凌绝的桎梏中扭动身躯。 这反倒叫肖凌绝更加炽热,浑身烫的不行。 楚玄机这扭捏的行为哪里是想逃离他,这分明是想勾引他! 肖凌绝也不客气更加火热的亲吻怀中软娇。 二人厮混了一夜,仍旧没有进行到最后一步。 其实又过了三年,楚玄机又日夜在九幽山上,他的魂应当是完全养好了,只是肖凌绝不敢冒这个险。 还是要请客行舟看一眼,楚玄机的魂到底养好没有!他已经急不可耐了! 肖凌绝只想立刻马上把楚玄机占有! 第130章 利益熏心 雾鬼山的清晨,在朝阳的照耀下,空气格外的清新,露珠闪烁着晶莹的光,柔和的阳光均匀地洒在绿树草地上,花草也散发着香气。 楚玄机还想再睡会,但是想还未与客行舟说修炼的情况,不得不爬起来,应该说是肖凌绝哄他起床的。 二人穿戴整齐,什么鸭送他们到九幽山下。 客行舟站在山门那,似乎早已料定一切。 见二人从什么鸭身上下来,客行舟形象端庄,气度非凡,微微笑道:“师兄,一日不见,如隔三秋。” 楚玄机有些愧疚难言,好看的眉目都皱巴巴缩在一起。“师弟,我……” 话还未说完,客行舟又道:“师兄,我们去山下谈吧。” 楚玄机点点头,三人来到山下的一个客栈。 楚玄机大致了解了三年来发生的事。 从清音阁逃出去的妖魔鬼怪已全部被抓了回去。 孟君出依旧是高高在上的孟城主,而魏陆离也没有露出任何马脚。 至于楚玄机所说的傀儡人,本来是僵尸,但楚玄机觉着这个世界的人当不了解,于是说成了傀儡人。 三年来,没有听到任何傀儡人的消息。 反倒是柳青澜养的那只怪物,胃口越来越大,隔三差五就会出来吃人,修真界的人根本拿它没办法,打又打不死,灭又灭不掉。 四大家族,各大世界管理的地盘几乎都有人被怪物吃过,闹得满城风雨。 好在有肖凌绝的帮衬,叫那怪物无法处处碰壁,要不然那怪物只怕是更加无法无天了。 客行舟说到这停了下来,楚玄机是没想到,凌绝他竟然还会帮衬修真界,这不是挺好的嘛,为何老6会说那种话? 楚玄机心想私下再和凌绝谈谈,现在还是告诉客行舟自己修炼的结果。 楚玄机道:“师弟,我这三年的修炼并没有任何进展,红莲业火并非我想继承就能继承,对付怪物,看来只能再想想其他办法了。” 客行舟喝了一口淡然道:“师兄,我也知道红莲业火并非想继承就能继承,但你有没有想过,我为何觉着师兄一定可以继承红莲业火?” 楚玄机懵逼的摇摇头,还真没有。 客行舟道:“师兄,你应当知道你的身世,你的父亲是苍极山的弟子。” 楚玄机不明所以:? 客行舟接着道:“师兄,你有没有想过苍极山的张遗风为何会处处针对你?” 楚玄机又摇摇头。 客行舟道:“按理来说,一个人看不惯也一个人很正常,就说我,我也有看不惯的人。” 说这话时,客行舟眼都不眨,倒是楚玄机看了一眼肖凌绝,肖凌绝发现后,在桌子下拉住楚玄机的手。 楚玄机想要挣脱,却被更加牢固的握住。 客行舟似乎没有发现二人的异常,依旧自顾自的说道:“可再看不惯一个人,顶多也只是会使一些小辫子,小打小闹,而不要置人于死地。 张遗风就不正常,他除了各种使小辫子,对师兄你出言不逊,传播你的谣言,他还几次三番的要置你于死地。 他不是看不惯你,他是恨你。 可你和他天南地北,一个在苍极山,一个在九幽山,又没有任何交集,他为何会自第一次见面就那样直白的恨你? 再加上,师兄你死在兀神山上,可以说是张遗风一手造成的。 在发现他的这些异常后,我去调查了他,张江流就是曾经苍极山的大弟子,他是要继承天师之位的,他也是上一任天师众多儿子中的一个。 张江流的父亲,本事很大,为修真界做了不少事,不过这为天师有个不好的毛病就是娶了很多妻子,这也导致他有很多儿子。 毋庸置疑,张江流是他众多儿子最出色的一个,要不是后面出了那些事,他将会是苍极山的新任天师。 可惜事与愿违,张江流死了,还死无全尸。 而张江流身前娶了一位女子,听闻那女子还怀了张江流的孩子,而那个孩子就是张遗风。 张遗风认为是张君羡害死了自己的父亲,他自幼便痛恨着张君羡,而当张君羡死后,他便把这份恨转移到师兄你身上。 我不知道他是如何知道你是张君羡的儿子,但当他得知你获得祖师爷的亲传时,那份恨意达到了顶峰。 因为他觉着,你的一切荣耀都是他的,天师亲传弟子的荣誉,天师之位都应该是他的。 所以他处处与你作对,直到逼你到绝路。 只能说这一切都是造化弄人。” 楚玄机听完,又觉着合理,又觉着莫名其妙! 这是干嘛? 真正的杀人凶手不去找,找个受害者之一干嘛? 楚玄机又莫名其妙的问一句:“这和我继承红莲业火有啥关系?” 客行舟依旧一副悠悠然的模样道:“哦,说漏了一点,张君羡和张江流亲兄弟。不过张君羡是张天师和一个不知名的女人生的,算是私生子,这事没有多少人知道。所以师兄你天生就继承红莲业火,现在只是不知道该如何用,我想祖师爷收走的应该不是红莲业火,而是收走你对红莲业火的使用发法。” 楚玄机:? 剧情越来越离谱,照这种说法,我和张遗风还是兄弟来着? 这谁受得了? 楚玄机又道:“那师弟现在的意思是?” 客行舟道:“去苍极山看看吧,我听说苍极山的嫡亲在继承天师之位的时候,会去天师洞祭拜。既然九幽山的天师洞不能让师兄悟出红莲业火,那就去苍极山的天师洞去悟悟。” 楚玄机:…… 师弟,你这话说的像是去人家吃顿饭一样简单。 楚玄机又问道:“师弟,那我以什么身份去?” 客行舟淡淡笑道:“师兄,当然是以苍极山嫡亲身份前去最好,省着想各种借口,不过这只是我的看法,关键还得看师兄。” 楚玄机:明明死绝了的张氏天师一脉,现在又冒出来,这也太魔幻了不是。 不过,既然张遗风是张江流之子,就是张氏血脉,只要他说明他是张江流的儿子,这样苍极山的也不至于会不给他一点活路,难不成其中还有什么隐情? 不过也不能我说是张天师一脉就是吧。 “师弟,就算我去说,他们就会信吗?” 客行舟道:“会,他们有他们的验证法子,一验便知。师兄,我也不想逼你,只是现在形势所迫,那怪物吃的人越来越多,且有柳青澜等人打掩护,消失的人越来越多了,还请师兄早日定夺。” 楚玄机也深知事的紧迫性,慎重的点点头,这时肖凌绝道:“玄机,我有些饿了,你能不能帮我去叫小二送点吃的来?” 楚玄机自是起身去叫,不过这事平时都是凌绝会做好,这不是明显把他支开,凌绝要和师弟说什么呢? 客行舟满是优思的来到楼下,打点好小二后,就坐在一旁无人的桌子上,给凌绝和师弟说话的时间。 楼下有一对男女,那样子不似大户人家,倒像是江湖儿女,不过此刻那一身利落干净的女子却哭喊着:“顾郎,我们明明说好的,不日便成婚,你为何突然反悔?” 楚玄机:这各种文学里的顾总,沈总都不是好总,怎么搁这顾郎都不是好郎? 这些姓氏克人不成? 那位黑衣顾郎厉声道:“丽娘,你快起来,你真是做甚?有话好好说,别哭哭啼啼的,这叫他人看见,还以为我欺辱你一个弱女子。” 叫丽娘的女子眼泪婆娑道:“顾郎,你不就是欺辱我吗?你明明答应会娶我的,现在为何反悔?” 姓顾的大喊道:“我说了啊,我说了好多遍了,我们不合适,我不爱你,我爱的是窈娘,你还要我说多少遍?” 丽娘哭的上气不接下气道:“我不信,你明明是爱我的!你为何不娶我?” 姓顾的忍无可忍一把甩开丽娘:“你这不是无理取闹吗?我说不爱了,我爱的是窈娘,我不爱你!” 随后拂袖离去,留下丽娘哭的撕心裂肺,最终依旧念叨着:“顾郎,顾郎,你明明是爱我的,呜呜呜……” 周围的人都劝道:“姑娘,你生的花容月貌,何必吊死在一棵树上,你还可以找别的啊!况且人那公子都有爱人了,你又何必呢?实在不行,我给你介绍!” 可惜那丽娘完全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我不要,我的顾郎,顾郎……” 眼看丽娘越哭越起劲,周围的人都无奈的摇摇头,为情所困的女子,多说无益啊! 楚玄机拿出拂尘一甩,拿出照妖镜出来当摆设,随后走向那位丽娘那,端着高深莫测的模样道:“姑娘,我观你印堂发黑,三日之内必有血光之灾啊!” 还在哭的丽娘兀的止住哭声:“大师,这是何意?” 楚玄机摇头晃脑道:“这还能是何意,你有血光之灾啊!” 丽娘这下完全止住哭声,朝着楚玄机哀声道:“大师啊,这该如何化解?快救救弟子,只要大师愿助弟子度过此劫,弟子愿为大师做牛做马。” 楚玄机拿着照妖镜晃了晃道:“姑娘莫急,此劫可化,但化劫在你。” 丽娘连忙道:“好好好,只要能过此劫大师,我都可以,大师,要如何化解?” 楚玄机又掐指算道:“姑娘,你命中这劫,是个姓顾的人啊,他与你五行相冲,他克你!你越是念他,他越是克你,还影响你财运!” 丽娘:…… “大师,我悟了,我这就走,我再也不想他了。” 她说完就走了,像下定了某种决心,连头也不回。 众人看着方才还哭爹喊娘求情郎回头的女子突然间就正常…… 大师,你好像个神棍,又好像不太像。 肖凌绝不知何时站在那,嘴角带着一抹宠溺的笑。“楚大师,楼上有请。” 楚玄机突然感觉自己的脸有些发烫,应该是红成小龙虾了。 人群中又传来声响。“你瞧瞧,那人叫他楚大师啊!难不成还真是一个大师。” “是啊,是啊,细品之下,大师说的话有些道理啊!” “你别说,你还真别说!” 楚玄机在一声声的楚大师中迷失,跟着肖凌绝上了楼。 雅间内客行舟正对着一桌子菜发呆,见楚玄机进来问道:“师兄去了何处?” 楚玄机哈哈了两声,肖凌绝挑挑眉,有些痞帅,他解释道:“玄机在算命呢,又解救了一个可怜的女子。” 客行舟听闻轻笑出声。“原来如此,师兄,吃饭吧。” 楚玄机点点头,三人吃完饭后,客行舟回了九幽山,肖凌绝与楚玄机回了雾鬼山。 肖凌绝一路牵着楚玄机走过繁花大道。 肖凌绝看着楚玄机,思绪飞向远方。 玄机好像一阵风,风中携带着世俗红尘与最美好的爱意,不顾一切闯进他的心,落入心间的一方天地,从此,他在黑暗泥泞处偷望灯火阐珊。 母亲早逝,父亲常年在外,肖凌绝自幼缺爱,他一直渴望有那么一个人,会全心全意爱他,所做一切都是为了他,一旦失去他,就会活不下去。 这念头自私而疯狂,带着一种不切实际的荒诞与梦幻,无法对人言说,是他心底最阴暗、最自私的欲望。 如今,肖凌绝终于得到了。 思及此,他心尖微动,牵起楚玄机的手,轻轻吻了一下。 楚玄机红了脸,肖凌绝笑而不语。 不过,这阵风会过去,这阵风不会为他停留。 楚玄机本来害羞的不得了,但老6突然在脑海里炸开。 “啊啊啊啊,宿主,大魔王黑暗的想法越来多,越来越恐怖,你快劝劝他啊!再这样下去,修真界得炸!” 脸还红着的楚玄机:…… 说的什么屁话?你望望凌绝带笑的脸,充满爱意的眼神! 哪里就要毁天灭地了? 肖凌绝看着呆呆的楚玄机问道:“玄机,在想什么?” 楚玄机摇摇头,花瓣落在他的嘴角,肖凌绝连着花瓣亲入腹中。 他们在花雨中吻的忘情。 只有666急的跳脚:“宿主,宿主,你利益熏心啊!你糊涂啊!你想想你的重生大礼包,还有百亿大红包?” 第131章 以身犯险 老6三步一跺脚的步伐,这动作实在是有些莫名的熟悉。 “宿主,别亲了,别亲了,你赶紧想想办法,马上就要世界末日了!” 楚玄机边亲边回道:“你瞧瞧你那怂样,那我现在不让凌绝亲,他不得现在就让世界爆炸?” 666:死机…… 你别说,好像有点道理。 “可是,大魔王不像好人啊!” 楚玄机喘口气回道:“难道你觉着我是个好东西?” 666:第一次见有人狠起来连自己都骂…… “宿主,我的意思是,怕不是只有亲亲那么简单!” 楚玄机正想回话,就被肖凌绝发现他在一心二用。 肖凌绝语气有些狠厉道:“玄机,在想什么?在和我做这种事的时候,还有经历想别的,看来是我不够努力。” 楚玄机还来不及说话,就又被肖凌绝吻住双唇。 楚玄机最后只觉着自己的嘴碰一下都疼。 二人磨了一个时辰才走回屋子。 就在楚玄机以为一切都结束的时候,肖凌绝二话不说,又拉着楚玄机滚床单,那叫一个鸳鸯绣被翻红浪。 楚玄机被肖凌绝压在床上,像一只洁白的小兔,但眼神中流露出诱人的水光,欲望赤裸的展现在二人面前。 肖凌绝慢慢吻过去,灯光照着的床铺,也让楚玄机白嫩的身体透出一抹红。 肖凌绝的一只手捧着楚玄机的脸吻上去,另一只手肆意的在四周探索…… 这次他们身心相连,不分彼此。 纵情过后是欢愉。 肖凌绝把楚玄机抱进了怀里,俩人紧紧贴在一起,他们都能感受到彼此胸肺的起伏,那种仿佛心跳频率都在逐步同调的感觉,让他们更加亲密。 楚玄机感觉自己被一个大热炉包裹着,很热,很热,他想挣脱又逃不了。 当他不安的睁开眼时,看见的就是一张涩情满满的俊脸。 楚玄机的手不自觉靠近肖凌绝的脸,缓缓描述着他的眉目,忍不住亲了亲。 楚玄机的唇刚离开,肖凌绝忽地睁开双眼,黑色的眼眸似勾人的旋涡。 楚玄机不自觉的看呆了。 烛火下的楚玄机像一熟透了的水蜜桃,香甜、诱人,一结青丝垂在散落在额际也不去拂起。 肖凌绝抬手为他拂去青丝,慢慢的含住嘴那双红唇,而后,肖凌绝疯了一般地按着,攻城略地。 楚玄机被搞的嗷嗷直叫!不知道被肖凌绝按着搞了多久,到最后,楚玄机只是感觉自己的肚子越来越胀。 直到听到楚玄机的肚子传来咕咕声,肖凌绝才肯爬下床去为楚玄机弄吃的。 楚玄机像闲鱼一样躺在床上,不敢动,根本不敢动!浑身像是被好几个人联合起来揍了一顿那样,疼的楚玄机龇牙咧嘴! 被打了三天马赛克的666,这会终于有时间冒个泡了! “宿主,玩得开心吗?我现在有一个好消息和一个坏消息,你想先听哪个呀?” 楚玄机疼虽疼,但现在自动进入闲着时光,四大皆空那般道:“顺着说。” 666转了个圈圈道:“好消息,你们一起打马塞克的时候,大魔王的犯罪率会降低……” 楚玄机:哇哦,还有这种好事? 只要**就能拯救世界,这真是太好了啊! 只是可怜了我的屁股和腰承了太多…… 但问题不大,牺牲一个我,幸福千万家,值! 不过说到这,666故意停顿,卖个关子道:“宿主,你猜猜坏消息是啥?” 楚玄机白了一眼道:“不知道,赶紧说!” 666披上白布道:“坏消息是,犯罪率降到了99.%,也就是说,你们做了三天,只下降了0.0000001。” 楚玄机:…… 好家伙!这就是把他肾搞透支了,这犯罪率也下不去呗? 楚玄机生气道:“这算哪门子的好消息!全部都是坏消息!赶紧想想有没有别的好法子!” 666无精打采的想法子去了。 而肖凌绝也做好了饭,端到床边,这架势是要喂楚玄机吃饭。 果不其然,肖凌绝把楚玄机扶起来,贴心的拿个枕头给楚玄机靠着。 楚玄机像坐月子一样,吃着红糖水煮鸡蛋。 楚玄机吃饱喝足,肖凌绝收拾好碗筷,又坐在床边,把楚玄机抱在怀里。 楚玄机悄悄看一眼肖凌绝,被肖凌绝逮到后,眼里带着讨好的笑,眉眼弯弯,像灼灼桃花那般,令人喜爱。 肖凌绝一只手抚摸着楚玄机的长发,询问道:“玄机,可是有话要说?” 楚玄机点点头,又摇摇头,随后回抱住肖凌绝,试探性的开口道:“凌绝,这些年,你是不是有什么不开心的事?” 肖凌绝抚摸长发的手一顿,随后又接着抚摸,道:“怎么会问这种问题?这天下除了你还能有什么会让我不快乐?况且,你现在在我身边,我心满意足,并没有不开心。” 楚玄机闷闷道:“就是怕我这三年不在你身边,有人欺负你,所以问问,既然没人欺负,那就好。” 肖凌绝道:“那如果真的有人欺负我,怎么办?” 楚玄机一个翻身…… 啊!疼疼疼…… 又顺势倒下,肖凌绝及时抱住人心疼道:“这是做甚?好好躺着休息,要是还有精力,我们不妨做点别的!” 还要做点别的?要命啊! 楚玄机怂的说话声都小了不少。“没有,我就是想问问,谁欺负你了,我去揍他!” 肖凌绝轻笑道:“还能有谁,当然是你啊,三年都对我不理不睬!坏人!” 楚玄机连忙哄道:“那我揍我自己给你出出气。” 肖凌绝一把包裹住楚玄机伸出来的手,放在嘴边亲了亲。“好了,别闹,你还自己揍自己?你想让我心疼死不成?” 楚玄机羞涩,这些小情话真是妥妥拿捏住了他! 楚玄机趁机示爱,深情款款道:“凌绝,愿得一心人,免得老相亲。” 肖凌绝嘴角的笑容一秒破碎,他有些咬牙切齿:“相亲?原来玄机还想着相亲?呵呵。” 楚玄机:凌绝,不是我说,你笑的我害怕…… 但先狡辩!狡辩完了再说,想到这,楚玄机立即狡辩道:“凌绝,就和‘愿得一人心,白头不相离。’是一个意思,只不过这句太大众化了,我换个表达的句子,证明你对我的特殊性!” 肖凌绝不知道信没信,反正他别有深意的看了一眼楚玄机。 楚玄机被看的毛毛的,又找话题道:“凌绝,休息两日,我们就去苍极山可好?” 肖凌绝看着楚玄机期待的眼神,语气不明的问了一个问题。“玄机,苍极山和九幽山一样,我可以去,但是你不愿意让我去……那这次我要等多久?” 楚玄机:…… 你还真别说! 这是个问题! 看着肖凌绝快要碎掉的模样,楚玄机心疼不已的摸着肖凌绝的俊脸道:“三天,这次主要是去找找使用红莲业火的法子,若是三天都找不到,我便立即下山,好不好?凌绝,别难过,我会心疼。” 说完,楚玄机又抚平肖凌绝皱着的眉头。 肖凌绝没说话,而是故意和楚玄机作对,楚玄机一旦抚平皱着的眉头,肖凌绝又立即皱起来,二人闹了一会。 还是楚玄机笑道:“幼稚鬼,快别抖了,皱起来难看死了!” 这话一出,肖凌绝没在皱过眉头,开玩笑,他这张脸!勾引玄机的必备资源! 楚玄机看着立即变脸的肖凌绝,哈哈大笑,还真是在乎那张脸! 这样的日子真好啊! 三日后,楚玄机和肖凌绝来到苍极山,递了拜见的帖子。 帖子中说了楚玄机的来意。 果然,不久后苍极山的几位长老连忙下山来迎接楚玄机,毕竟这可能是张氏天师的唯一血脉,虽然还不确定,但有的是法子确认。 楚玄机怕肖凌绝胡思乱想,交代了一遍又一遍,他只去三日,让凌绝无需忧虑。 肖凌绝点点头,懂事道:“我明白,我会在山下等你三日。” 上山前,楚玄机回头看了一眼肖凌绝,他就站在那里一动不动,身姿修长,依旧是邪魅狂狷,面容清俊而疏离,仿佛置身于繁杂世界之外,带着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邪气。 但在看到楚玄机的回头对着他笑后,肖凌绝也跟着笑了笑,这个笑容把他拉回人间。 苍极山是典型的丹霞地貌,山势高大险峻、湖水秀丽可人,灵气盎然。 石壁上题有:“碧水丹霞踞虎龙,洞天福地隐仙庭。道陵纵使神行远,仍让妖魔惧逞凶。” 天师府的前面就是“万法宗坛”,是历代天师奉旨祀神演法之所,之前张遗风的继任大典就是在这搞的。 楚玄机走过“万法宗坛”,来到天师府,天师府内早已准备好各种法式。 数不胜数的红线围绕在大殿中的棺材上,楚玄机一进去就有红线缠绕在楚玄机的身上,做法的道士,手握寻鬼镜,嘴里咿呀咿呀的念着咒语,随着最后一声“起”,被红线绑着的棺材立即飞起来,随即又落下,而楚玄机身上的红线也退去。 法师对着楚玄机及各位长老道:“应当是张氏一族的后人。” 长老们点点头,话不多说,又带着楚玄机去天师洞,苍极山的天师洞设有强大的阵法,这里是历代天师才能进去的场所,楚玄机能不能进去,全看命运如何安排。 天师洞三面环山,一面临涧,环境幽静,古树参天。 洞前种有几棵银杏树,据说是那迷人的祖师爷种下的,已经有很多年的历史。 门旁的楹联“天降真人开道通,师传妙法定乾坤”,横批为“天师福地”。 楚玄机深呼吸一口气,坚定的朝着那扇赤门走去,大门缓缓而动,楚玄机小心翼翼走进去后,大门立即关上。 洞内供奉的神像和石刻,如三清殿中的元始天尊、灵宝天尊和道德天尊神像,以及三皇殿内的伏羲、神农、黄帝石刻造像,这些神像身姿端庄挺拔,彰显着无上的权威和威严。 楚玄机边走边观察,一切正常,不像是有什么不同的地方。 不知不觉,楚玄机走到了天师洞的后方,这里同前面正气凛然的不同,这里阴气沉沉。 再往前走几步,甚至还能看见怨灵飘荡在一片红莲上。 苍极山这也种有红莲?这可真是闻所未闻。 不过,楚玄机很快就发现了不一样。 这片红莲在燃烧,每一朵红莲上都有火苗,这些火不会烧到红莲,像是从红莲里面长出来的火苗,这就是真正的红莲业火不成? 红莲业火不断燃烧着空中的怨灵。 楚玄机与这片红莲业火间似乎隔着一道看不见屏障,怨灵出不来,只能不断红莲业火灼烧。 楚玄机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原因,他越是走的近,红莲业火烧的越旺,似乎变成了一片火海,甚至还能听到厉鬼的惨叫。 果然神的底下压着鬼! 谁能想到天师洞前面正气浩然,而后却是阴气森森,怨灵满地。 莲花池的两岸放置着许多棺材。 这些冤魂被红莲业火烧的厉害的时候,又躲到棺材里,而后又跑出来,再一次被灼烧…… 这是搞什么? 楚玄机又仔细观察了一番,他发现这些亡灵,手握大刀,长枪,身着破烂铠甲,应当是战死的士兵。 只是这些士兵的亡灵为何会在这? 等等,楚玄机灵机一动,好似想到了什么。 上一任天师怎么死的来着,好像是和阴兵打架打死的! 楚玄机打了个激灵,难道说,继承红莲业火的方法就是进去打败这些阴兵! 我滴个祖师爷! 这是做甚啊!这如何使的? 几百个阴兵,一进去不就被撕成碎片? 考验弟子的方法就不能简单点吗? 这弟子也想多活一活啊! 楚玄机唉声叹气,如今有了凌绝,不可以身犯险。 楚玄机准备找找看有没有其他的法子,走到一处墙壁上,只见墙上简单写着“杀阴兵者继承红莲业火!” 楚玄机:…… 看来这个险不得不犯! 这个贱也不得不犯! 第132章 天师印现 阴兵未死之时,在阳间大多是久经沙场、征战四方的将士。 他们心念未成、遗愿未了形成强烈的愤懑之气,与战场上浓烈血腥的杀戮之气渐渐凝结,再加上适当的天气与环境,便会萦绕不休难以消散,牢牢固守在那个时空环境下。 当然,这种地方一般都选在阳光久晒不到、人迹罕至的阴冷之地。 若干年以后,遇到合适的外部条件,即以声音的形式重现于世。 这道屏障只是隔着阴兵,不阻挡要进去的人,楚玄机头一伸就进去了,早死晚死都得死! 楚玄机决定试探一番,趁机伸脚出去的之际发现出不去了。 这道屏障还真是能进不能出! 奇怪的是,楚玄机一进去就发现,方才还飘荡在空中的阴兵消失了,就连红莲上的业火也跟着消失了。 这里无风无息,寂静的空气充斥着恐惧,宛如踏入死灵之境。 死一般的宁静像是扼住呼吸,沉默的恐怖环绕着每个角落。 楚玄机每走一步都带着小心翼翼,他用拂尘做画丹砂,想要借助他的通天书法,来洗净阴兵怨灵。 阵法一成,两岸棺材板发出阵阵声响,像是棺材里面有人故意用手刮板材板,发出刺耳的摩擦声,又像是棺材里的人在不断敲打棺材板,时不时还有凄厉又粗糙的吼叫声。 楚玄机飞至空间,双眼紧闭,一手握丹笔,一手环绕在胸前,嘴中不断念着咒语。 随着时间的流逝,楚玄机身形慢慢有些晃动,洁白的道袍被突如其来的大风吹得飒飒作响,他平日皮肤白皙,看上去十分动人,而此刻几乎看不到血色,那双唇瓣却是异常殷红,增添了几分病态的美感,因为他咬破了嘴角,鲜红的血四处飞散,凌乱的发丝撩拨着沾血的白颈。 那飞散出去的血落在阵法上,让阵法发出一阵金光。 随着阵法的加固,拍打棺材板的声音似乎小了一点,到最后慢慢归于平静。 就在楚玄机松一口气之际,“嘭!嘭!嘭!”的声响从四面八方传来。 棺材板被阴兵从里面打开了,数百个阴兵从棺材里跳出来,团团包裹住楚玄机。 幽冥之影浮动,弥漫着诡异与恐怖的气息,令人毛骨悚然。 风啸战旗火未熄,断戟残刀亦未离。 这些阴兵慢慢从模糊变得清晰,他们的阔刀散发着寒光,长枪凛冽,铠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的完好无损,一尘不染。 号角声响起,阴兵的武器对准了楚玄机。 楚玄机一睁开眼,就看到这样的景象,腿都吓软了,但表面上又显得淡定无比。 生是装逼人,死是装逼鬼,装逼无止境,一切为了炫。 这些阴兵二话不说,对楚玄机发起了攻击。 阴兵们时隔多年终于杀敌,一开场那叫一个吼叫奔腾,横刀立马,英勇无比,杀敌如麻。 阴兵们杀的开心了,可苦了楚玄机,东躲西藏,仍不小心被阴兵的阔刀砍伤。 阴兵的阔刀上面有极强的怨气,一刀下去,叫出玄机的胳膊上冒着汩汩黑气,立即发出一阵恶臭。 战场上的喊杀声震耳欲聋,血腥味弥漫在空气中。 楚玄机逐渐力不从心,节节败退。 饶是楚玄机的修为再高,也无法在短时间内摆脱这些拥有数千年怨气的阴兵,更何况他们还上过战场杀过敌,最后变成刀下亡灵,使得怨气更加强大。 千钧一发之际,楚玄机的把照妖镜变大数十倍,放在了棺材的一旁。 楚玄机请老6营造出大敌当前的紧张情景,并在照妖镜中循环播放。 杀敌,保家卫国是士兵刻在骨子里的信仰。即便变成阴兵,这也是他们永不放弃的信仰。 不出所料,当这些阴兵看到镜子里敌人的模样时,立即朝着敌人跑去,不再管楚玄机。 阴兵手持阔刀,刀刃寒光闪耀,令人不敢逼近一步,他们杀气腾腾,朝着敌人而去。 照妖镜只能扛住这些阴兵一时的攻击。 除玄机趁机飞在红莲上,查看打败阴兵的方法。 世间百毒,五步之内必有解药。 红莲业火也一样,若说这阴兵是毒,那么红莲业火必定就是解药,更何况祖师爷为了让后来的弟子继承到红莲业火,必然会把继承红莲业火藏在这片红莲中。 楚玄机仔细观察,发现这些红莲除了娇艳欲滴,美丽动人外,并没有什么不同的。 当楚玄机想要伸手摘一朵红莲时,这红莲突然发出了业火。 这业火温度极高,楚玄机的手一下子被烫的缩了回来。 “烫烫烫烫烫烫死我了。” 楚玄机立即把手伸到耳朵上,缓解疼痛。 这红莲见楚玄机被烫的模样,不断扭动着枝干,似乎在嘲笑楚玄机的无能。 楚玄机心一沉,这红莲成精了不成? 诶?成精了,等他来哄哄看。 除玄机一秒变脸,笑得像个骗人的人贩子,一脸奸笑道:“小莲莲,快到哥哥怀里来,哥哥带你吃香的喝辣的。” 楚玄机边说边伸手去摸红莲,这下竟惹得所有红莲都发出了业火,好在楚玄机缩的快,没被业火灼伤。 楚玄机疑惑不已,怎么回事?这招竟然不好使? 出玄机想了想,赶紧请外援,“老6,你快看一看怎么哄小妖精?” 666正忙着切换大屏幕画面,播放实时打架画面,拖住阴兵:“宿主,你能不能靠点谱?你没看我正忙着吗?难道说一个小妖精,你都搞定不了?还有你速度快一点,这照妖镜撑不了多久了!” 楚玄机回想起自己与熊孩子相处的时光,看看怎么哄熊孩子? 因为这莲花幼稚的举动,让楚玄机以为这是一朵刚得心智的小妖精。 作为无恶不作的良民之一,楚玄机决定让这小妖精知道社会的险恶。 楚玄机先是拿出一些九幽山的灵泉水, 清冽的灵泉水是红莲渴望的,红莲以为这人要拿灵泉水贿赂它,已经做好了准备。 没想到楚玄机又拿出一些吃食,还说一些令红莲生气的话。 就好比:“你这小红莲长势也太胖了呀,不好看,没有我家九幽山的小红莲好看。” “你这茎长的也有点磕搀啊,不好看,没有我家九幽山的小红莲长的好看!” “诶,你吃的土,喝的水也太劣质了吧!我家九幽山的小红莲,吃的可是灵山上的灵泉,土也是天上带下来的灵土,难怪你长的不好看!” 楚玄机每说一次,红莲就气的烧一次,但红莲就在那片莲池中,火又烧不上岸。 楚玄机肆无忌惮的口嗨着,不过所有的红莲火势都越来越猛,颇有一种火冒三丈的感觉,但楚玄机不在乎,依旧自顾自的发言。 当然,在小红莲想着绝对不可能把红莲业火给楚玄机得意洋洋时候,楚玄机已经利用小红莲的火烤熟了食物,还撒上了各种调味品。 即便是素菜也烤的香气四溢,飘荡在空中,香气扑鼻。 好似那些阴兵也能闻到一般,慢慢看向楚玄机。 老6急的直跺脚:“宿主,你在干什么?怎么,你肉包子打狗,有去无回,不打算出去了?” 楚玄机依旧自顾自的吃,吃噎了还喝一口灵泉,那模样真是潇洒至极,畅快至极! 而这边阴兵也发现他们大半天,根本打不到对面的敌人,而慢慢围到了楚玄机身边。 老6急的尖叫声爆表,楚玄机依旧悠哉悠哉的拿出一串藕。 他笑的十分邪恶。“小红莲,你猜这是什么,这是藕哦,也就是你身体的一部分,这个烤熟了,可香了,是我最爱吃的一道菜!” 红莲:…… 这火还烧不烧?再烧就烧到同类了! 而数百的阴兵也向楚玄机发起围攻,老6直接吓得死机。 楚玄机把藕伸向小红莲的上方,见小红莲犹豫要不要烧的一瞬,瞬间拔起一株红莲。 下一秒,红莲变成一缕红烟,飘向楚玄机的额头,楚玄机的额头微微发烫,一股精纯的能量涌入他的身体。 阴兵落下的一瞬,楚玄机灵气大爆发,紧随其后的是一片红莲业火,火海瞬间把阴兵烧的干干净净。 楚玄机看着手中的藕,悠然的掌心生火,把那串藕烤熟吃了,美滋滋! 小红莲在楚玄机的脑海中,花瓣都快气炸了! 不要脸!这厮实在是要不要脸了! 他耍阴招啊!!! 小红莲幻化成一个白白胖胖的小子,在楚玄机的脑海中摸打滚爬。 头上还长着些许红莲花瓣,这会被他搞的掉了几瓣。 楚玄机好心提醒道:“小莲莲,小心秃头!” 气的小红莲直骂娘:“你这个大骗子,你骗我!” 楚玄机迷之微笑:“这话说的,我骗你什么了?” 小红莲:…… 我都被你骗到手了,你还问我骗了什么? 小红莲呆滞了一秒问楚玄机。“你是如何知道获得红莲业火方法的?” 楚玄机这次毫无阻力的走过那道屏障道:“我不知道啊。” 小红莲被生生气哭了,他撒泼道:“骗子,大骗子,你不知道,你还得到了我!你就是个大骗子,我不要和你一起!” 楚玄机扶额道:“我确实不知道啊,谁让我一靠近你,你就冒火,我就想着试试趁着你没冒火时,把你拔起来看看怎么回事!” 小红莲止住哭声,不知道该如何面对,但委屈是少不了的。 这么胖小子哭的惨兮兮的,楚玄机也有些不好意思,于是把没喝完的灵泉水放在神识里。 小红莲很生气,不喝大骗子给的东西,好在楚玄机的趁他不注意的时候,滴了一滴在他头上,头上的莲花花瓣立即摇晃,应该是喜欢的表现。 小红莲一边鼻孔朝天,一边端起灵泉咕咕的喝完一大碗灵泉水,喝完后就趴着睡着了。 楚玄机走出天师洞后,苍极山的几位长老依旧站在门口,不曾离去。 眼见楚玄机推开那扇只有张氏血亲才能推开的大门,几人都暗暗心惊,如今,他才进去一天不到,就又出来了! 是得到了什么?还是什么都没有得到? 随着大门的开启,楚玄机走了出来,他每走一步都叫长老们惊愕。 楚玄机的额头上又出现了天师印,时隔多年,他再次拿回属于他的一切,是他的依旧是他的。 长老们惊愕过后道:“恭喜天师。” 得到天师印者自然就是天师了,都不需要天师继任大典的佐证,那是祖师爷认定的天师! 楚玄机疑惑的摸摸额头,难道说头上又长个印子出来了。 几位长老相看一眼后,其中一位长老道:“楚天师,既然你是祖师爷亲自认定的,那就是我苍极山的天师,不知天师决定何时举办天师继任大典?” 在这个妖魔怪鬼横行的时代,由天师带队除魔卫道是天经地义之事。 眼下,修真界一团糟,而苍极山经历张遗风一事后犹如一盘散沙,此时新的天师出现了,还是祖师爷认定的,这是苍极山新的希望。 楚玄机:我? 我九幽山的弟子当你们苍极山的天师不合适吧? 这只能在心里说说,楚玄机可不敢在明面上说,但这要如何说? “各位长老,能得到祖师爷的认证,是小道的荣誉,但小道资历尚浅,不需要担任一派天师,还是另选他人吧!” 长老们急道:“你都不合适,还有谁合适?你作为九幽山的大弟子,自幼聪慧过人,这些年也大大小小处理了许多事情,我等也略知一二,况且,你作为苍极山仅存的张氏一脉,带领苍极山除魔卫道是你的使命。” 楚玄机头真的有些大,我这种懒散的人,这么大的担子,我还真担任不了,但看着几位长老“虎视眈眈”的模样。 楚玄机折中道:“各位长老,你们也知道,如今修真界不太平。还有那吃人的怪物,待我用红莲业火解决掉那吃人的怪物,再议此事,如何?” 几位长老点点头,也确实如此,那怪物搞的整个修真界人心惶惶,若不解决,还在此刻举办天师继任大典,只怕会引来许多非议。 第133章 来帮倒忙 楚玄机告别几位长老后,脚下生风,归心似箭,立即冲到苍极山脚下。 肖凌绝依旧站在那,他长身玉立,气度不凡,似心有所感,回眸见风神绰约。 在看到楚玄机额头上的天师印后,亘古不变的黑眸中出现了难以诉说的情绪。似乎充满了愉悦,又似乎沾满了不安,那是一种无法掩饰的情绪,像是心中有一团火正在急切地等待着燃烧,他的眼神仿佛在无声地呼唤着什么,让人忍不住想要去安抚他的不安。 楚玄机来到肖凌绝面前,牵起他的手高兴道:“看吧,没骗你,我一天就来找你了。”那表情像一只求表扬的大狗狗,,肖凌绝万般不安在这样的眼神中慢慢减淡。 “嗯,没骗我。玄机,你受伤了?” 肖凌绝说话间,突然发现楚玄机的手臂上都是刀伤,伤口处不是鲜红的,而是黑色的,应当是怨气所伤。 肖凌绝把楚玄机转过去,这才发现他的后背也被砍了一刀。 肖凌绝看的怒火中烧,随后又是一阵心悸。他又是心疼,又是咬牙切齿道:“玄机,你是不是答应过不会受伤吗?” 肖凌绝又气又急,说完便抱着楚玄机乘什么鸭而去,回到雾鬼山上。 楚玄机晕乎乎半天道:“等等,我说句……” 肖凌绝不理,二话不说,立即把楚玄机脱光光。 楚玄机:…… 说了很多次了,光天化日,朗朗乾坤,白日淫喧不合适! 虽然也不是不行,但是你等我洗个澡啊!刚刚经历一场大战,灰不溜秋的,影响体验感啊! 楚玄机在这意淫,反观肖凌绝把沉默贯彻到底。 自顾自的帮楚玄机擦拭伤口,包扎,疗伤,然后又穿上衣服,最后,独留楚玄机木乃伊似的躺在床上,肖凌绝自己则背对着楚玄机坐在桌子一旁。 楚玄机:…… 很好,不愧是我! 不仅想歪了,还惹凌绝生气了! 楚玄机一烦躁就想翻个身,滚一滚。 可是被凌绝包成木乃伊了。 说实话,他还真不知道自己被砍伤了,这会被凌绝发现这么一关心,好疼啊,哪哪都不得劲。 楚玄机想起身去哄一哄肖凌绝,不小心牵扯到背后的伤口,疼的龇牙咧嘴,倒吸凉气。 这吸气声叫肖凌绝听到,他立即回头看过来,起身稳住乱动的楚玄机,语气都染上了哭腔。“玄机,你是想要我的命吗?” 楚玄机赶紧哄道:“不是,你生气了,我想哄哄你,别生气了好不好?”楚玄机楚楚可怜的模样,让人心驰神往,无法自拔。 肖凌绝摇摇头道:“我没生气,我是在怪我自己,没有保护好你。” 说着说着,肖凌绝整个人笼罩在一层阴霾中,漆黑深沉的瞳仁里是浓到散不开的深黯落寞的情绪。“从前也是,现在也是,我只会让你受伤,什么都帮不了你,要是我从前一直与你待在九幽山上,不那么废物,不回肖家,是不是这一切都不一样了?” 楚玄机用木乃伊手僵硬的抱住肖凌绝,语气温和道:“凌绝,人这一生,总要经历许多事,不要谩骂从前的自己,他当时站在雾里也很迷茫。没有人知道未来的事,你也一样,不必缅怀,珍惜当下,我们的当下。” 肖凌绝想要紧紧抱住楚玄机,想要把他融进骨血里,可楚玄机身上还有伤。肖凌绝不知道该如何回答,他只能说:“我爱你,我是不是从来没有对你说过,我很爱你,爱到没有你就活不下去。” 楚玄机笑道:“我也是,但你会一直有我,我们会长长久久的活下去。” 楚玄机在不知不觉中睡着了过去,肖凌绝神色温柔的抚摸着楚玄机天师印,他情不自禁的就要亲吻在他的额头上,却在最后一点距离的时候停了下来。 楚玄机休养了几日,身上的伤才不算那么疼。 而最近阳春、德泽用录珠告诉楚玄机,那怪物出现了,还出现在雾鬼山脚下。 而这事,楚玄机根本没有听凌绝提起过,想来凌绝是不想让他知道。 楚玄机刚穿戴好衣物,就见肖凌绝端着一碗鸡汤面走进来。 肖凌绝见楚玄机衣服穿戴整齐,一副要出门的情形,眼眸中的情绪一下就变得深沉。 楚玄机看着这么贤惠的肖凌绝,心都快化了,看看,这就是他老公,贤惠又持家,不知道要有多少人羡慕坏了! 不过正事要紧,楚玄机道:“凌绝,那怪物出现在雾鬼山脚,我们一起去看看,今日就是那怪物的死期。” 肖凌绝不动声色道:“好。” 二人来到山脚时,阳春、德泽,已经尽力在尽力拖住那怪物,但还是有不少人被它咬死。 肖凌绝见楚玄机要出手,及时道:“玄机,我去,待我困住他,你再用红莲业火。” 楚玄机心急,但还是点点头,毕竟凌绝他这几日本就不高兴,还是哄着他点,况且有他出手,也无需担忧。 果然如此,楚玄机出手后,那怪物没过多久就被逼至角落,不断发出狂躁的怒吼。 眼见时机成熟,楚玄机飞身而去,手中的红莲业火不断变大,只待放出。 陡然间,无数黑袍人冒出,千方百计阻止楚玄机与肖凌绝。 其中一个黑衣人贴近楚玄机道:“四弟,近来可好?” 楚玄机无语的看了一眼,连眼睛都用一块黑布遮住眼睛,一身黑的三哥道:“好的很,要是三哥能让我把怪物处理掉的话,那就更好了。” 三哥轻笑出声道:“不行,姐姐舍不得!它死了,姐姐会伤心的,姐姐一伤心,我就会心疼,所以,它不能死。” 楚玄机知道,三哥说的姐姐是柳青澜,不知道这二人什么关系?值得三哥这般卖命。 楚玄机严厉询问道:“三哥,为何执迷不悟!这些年来这怪物吃了多少人?就你和柳青澜会伤心?那些被怪物吃了的家人,他们难道不伤心吗?” 三哥嗤笑出声道:“四弟,你还是这般天真,就算那样又如何?我是坏人啊,就算吃尽天下人又如何?与我何干?” 楚玄机这一刻异常的恼怒,三哥根本不把人命当回事!“就这样放任不管,真有一天它吃尽天下人,要吃柳青澜的时候怎么办?” 三哥邪气笑道:“哈哈哈,那就吃呗,不过我会让它先吃我,再吃姐姐,这样我就能融为一体啦!还能在地府早早的等着姐姐!” 楚玄机震惊:这是什么牌子的疯批?疯成这样的很少见啊! 没过多久,孟君出,魏陆离带着家族弟子也赶到了此处。 这两家看似在帮着抵挡黑衣人,实则趁机作乱,不断阻挠楚玄机等人。 楚玄机等人想要用法术,又怕重伤这些弟子。 说实话,这些门外弟子又犯了什么错,他们不过是棋子罢了。 楚玄机见状,直接和孟君出对上,孟君出的修为极高,不知道他是如何做到的,竟然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有了这么高的修为,甚至不比当年修真界首屈一指的孟鹤樘差! 楚玄机有些心惊,孟君出获得了什么机遇不成? 是罗氏鬼国巫术,还是继承孟鹤樘的修为。 俗话说,擒贼先擒王。 在肖凌绝这,便是先擒住楚玄机。 那些黑衣人在肖凌绝手下讨不到好处,更无法从他手底下营救怪物,这会三哥指挥者所有黑衣人,都去包围楚玄机,即便有阳春、德泽等十多位九幽山弟子助力,但楚玄机仍然处在劣势,更不消说,孟、魏两家弟子时不时搞偷袭了。 楚玄机真是气的牙痒痒,但又无可奈何。 果不其然,看着楚玄机处在水生火热中,肖凌绝一面牵制住怪物,一面施法助力楚玄机。 黑衣袍人见此,趁机摇晃铃铛,那怪物听到铃铛声后,实力大增,冲破了肖凌绝的法阵,桃之夭夭。 其余黑衣人见此,纷纷拿出炸弹,在炸弹炸开的瞬间,全部消失在眼前,这其中少不了孟、魏两家弟子时不时帮倒忙。 楚玄机那个气:不是,你们反派都不这是都不演了? 干啥啥不行,帮倒忙第一名! 楚玄机呵呵道:“辛苦孟城主与魏宗主赶来帮忙了,真是一方有难,八方刁难。” 孟君出坦然自若道:“哪里,哪里,都是我们应该做的。” 魏陆离跟着点点头道:“城主说得对。” 楚玄机:呵呵,问君能有几多愁,掐死你温柔…… 阳春也察觉到了不对劲,一只手遮着嘴巴,不确定问德泽道:“咋滴,孟城主和魏宗主老眼昏花,帮错人了?” 在场的众人鸦雀无声:…… 他这是小声议论,还是光明正大的讨论。 要说小声议论吧,他的声音大家伙都听到了,要说光明正大的讨论吧,他还一只手遮着嘴巴掩饰…… 孟君出冷笑一声道:“既然无事,那本尊就与魏宗主先走了,免得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 魏陆离也拱拱手行礼道别。 临走前,孟君出笑道:“对了,还忘记与楚天师道一声贺了,真是恭喜天师。”那笑带着一股子不怀好意,说罢,带着一群弟子走了。 这时,阳春像是发现了新大陆一般。“啊!大师兄,你额头上有脏东西!” 方才一心对付怪物,都没发现大师兄的变化。 不等楚玄机说话,阳春又自言自语道:“大师兄,不是我说,你在山上闭关三年,出关也不告诉我们一声,你还那我们当师弟吗?要不是听师傅说你早就下山了,我还日日去天师洞那等你……” 楚玄机扶额:好一个碎嘴子,真的很能念叨! 阳春见大师兄又不说话,生气道:“大师兄!我说你额头上有脏东西,还有,你现在都不理我了,是嫌我烦了吗?我知道,你就是看上了肖凌绝,可我也没有说不同意啊,况且,我同不同意有什么关系?你也不在乎……” 楚玄机正欲开口,德泽也学大师兄那样扶额道:“阳春,大师兄额头上是天师印!” 还沉浸在自己世界的阳春,突然听到这:“!” “啊?大师兄继承天师印了!我的祖师爷啊,真是太好了,原来你还会显灵啊!好久没帮你割坟头草了,等弟子回去为你收拾收拾,保证让您的坟头神清气爽!” 楚玄机:…… 震撼,很少有人用震撼两个字来形容阳春! 说话会震撼我! 脑补会震撼我! 人也会震撼我! “阳春,累不累,要不要喝口水?”楚玄机真的好奇,阳春这个小碎嘴子,一天怎么能吧啦吧啦说这么多? 听到大师兄的话,阳春骄傲的挺起胸脯,看见没有,大师兄是关心他的!道:“不累,大师兄,我突然发现一个问题,既然你是祖师爷钦点的天师,那是要掌管九幽山的,现在咱们怎么办?回去直接把师傅踹了?这是不是太凶残了一点?虽然师傅平日里,严厉了一些,爱罚我们一些,冷漠了一些,但一脚把他踹了是不是显得我们很无情?要不要让他写个什么退位让贤的书信?” 楚玄机:…… 我的妈,我的姥,我的大脑变大枣! 我单知道师弟爱脑补!我没想到师弟你这般爱脑补! 我问你!你咋说什么屁话! 肖凌绝站在一旁,停了半天的废话,不耐烦的抱起楚玄机就走。 阳春想要阻拦,被德泽紧紧拦住道:“算了,算了,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大师兄还会回去的,我们现在先回去禀告师傅……” 阳春忍不住吐槽道:“他不讲武德啊!他偷袭大师兄,该死的大魔头!” 楚玄机与肖凌绝又回到了雾鬼山上,楚玄机被肖凌绝按住,又剥光衣物,重新换药,随后又出去煮面去了,之前的面坨了。 楚玄机:好霸道!不过他很喜欢! 想起今日之事,楚玄机头嗡嗡作响,看来这怪物当真是孟鹤樘变的,再看看孟君出这些人,根本就是明晃晃的维护! 这些人就不能安安分分的修个仙吗? 为何要搞得这般水深火热,让百姓受尽苦楚? 第134章 玩这么花 那怪物逃走了,估计又要隔一段时间才能发现它的踪迹。 只是不知道又会死多少人? 没过多久,肖凌绝又贤惠的端着一碗面进来了。 吃饱喝足的楚玄机又想到了自己曾经的口嗨——“下面一流。” 要不今晚试一试? 夜色渐浓,迷人的轮廓在暮光中显现,空气中弥漫着甜蜜的气息,引人心驰神往。 肖凌绝在为楚玄机擦拭身上,但今晚的楚玄机格外撩人,时不时的摸摸肖凌绝,还会对着他和气,引得肖凌绝额头青筋直跳,喘气声不断加重。 看着光洁莹白的酮体,肖凌绝额头上的汗珠大颗大颗冒出,他语气不稳道:“玄机,别乱动。” 楚玄机好似没听见,越挫越勇,上下其手。 肖凌绝终于擦完了,忍无可忍把楚玄机按在床上,眼睛充满血丝,声音沙哑道:“玄机,你还受着伤,别惹我!” 说罢放开楚玄机,就要转身就要离去。 楚玄机及时从后面抱住肖凌绝的腰,他的脸贴着肖凌绝的后背,温热的气息撒在肖凌绝的背脊,遍布全身,他说:“凌绝,我想。” 肖凌绝想老僧入定那般,一动不动,他的喉咙不自觉的动了动,后背都生出汗来,他有些祈求的说道:“玄机,松手。” 楚玄机哪里会听,那像个妖精一样,紧紧的缠住肖凌绝。“凌绝……” 楚玄机没有松手,只是动情的唤着肖凌绝的名字,肖凌绝被撩的头晕脑胀,偏偏楚玄机的手还摸到了……叫肖凌绝有苦难言。 楚玄机爬到肖凌绝的前面,跪坐在他的面前,他的手依旧不老实,到处撩火,甚至扒了肖凌绝的衣服。 肖凌绝觉着再这样下去,他一定会暴毙而亡,可他又舍不得推开这份温软,他只能闭上双眼,不再看这磨人的妖精,双手紧紧掐住楚玄机的腰,以免他倒下去。 楚玄机狡黠一笑…… 二人皆发出一声闷哼声,肖凌绝一睁开眼就看见楚玄机白玉无瑕的脖颈高高扬起…… 看着大汗淋漓的楚玄机,肖凌绝咬紧牙关,忍耐自己,这是恩赐也是劫。 即便肖凌绝忍耐了自己,但楚玄机还是累的睁不开眼。 初日照高林,朝霞塞瑰丽,远方的屋顶飘着缕缕炊烟,空气中弥漫着轻纱似的薄雾。 床上的人儿乌发如缎,有几捋头发遮住了那过于动人心魄的眉眼。隐隐约约之中露出了那张精雕玉琢的脸,面部的轮廓干净完美,额头上的天师印,在那张莹白的脸上,异常鲜艳夺目,灼眼迫人。 楚玄机在睡梦的嘟囔了几句,翻了个身,露出修长白嫩的长腿,在往上是浑圆的部分…… 肖凌绝进屋的时候就看这样画面,差点喷出鼻血。 肖凌绝急忙过去为楚玄机盖好被子,坐在床边静静的守护他。 楚玄机醒来时,外面早已是日上三竿。 看着睡意朦胧的楚玄机,肖凌绝不受控制的亲了亲楚玄机,语气轻昵道:“玄机,想吃什么?” 楚玄机懵逼了几秒,终于缓了过来,他哈气连天道:“你做什么我都吃。” 肖凌绝笑道:“吃面吗?毕竟玄机下面一流~” 楚玄机:…… 哎呀!羞死人了!楚玄机默默的拉起被子盖过自己的头。 肖凌绝轻笑出声,把被子拉了下来。“好了,别把自己憋坏了,我去把饭热一热,你再躺会。” 肖凌绝走后,楚玄机在床上滚了两圈,啊啊啊!!!! 刺激!!! 666继上次死机后,休养了几天,今儿个终活了。 “宿主,大魔王的犯罪率依旧很高唉,你赶紧想个办法啊。” 楚玄机摸摸头道:“我看凌绝啥事也没有,你那个犯罪率也没那么准啊?” 666急死,解释道:“宿主,我就跟你直说吧,这些年你的各种ooc,100功德早就被扣光了!!!要不是你让大魔王拜倒在你白道袍下,我为你申请了续命,你早就死翘翘了!!! 现在大魔王的犯罪率这么高,一旦他做了任何对修真界不利事,不只是修真界得完,还有你!你也得完,并且再也没有以后了!你的重生大礼包!你的百万红包……都只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楚玄机一个翻身…… “哎哟,哎哟,疼死爹了!” 楚玄机疼的不是伤口,而是过度使用的地方。 楚玄机躺下去,缓过来后。“我靠,这么严重!我都完全不知道唉,那怎么办?还有我的表演何时ooc过?” 666:…… ooc的爹娘都认不出了好吗?还有我都说了说了多少次了?你现在竟然说你不知道! 要不是屏幕拦着,我都想飞出去给你一脚! 666深吸一口气道:“宿主,那你现在赶紧想想办法啊!这大魔王的犯罪率马上就要爆表了!” 楚玄机看着老6快炸了的模样,连连点头:“我知道了。” 可是凌绝看上去真的没啥问题啊! 恰好这时,肖凌绝端着热气腾腾的饭菜进来,看见楚玄机在发呆,笑道:“玄机,怎么在发呆?是不是饿过头了?” 楚玄机看着那长身玉立的人,此刻微微俯身,侧脸如玉,长睫垂下淡淡阴翳,整个人透出冰雪般的魅力。 再发现楚玄机看他时,肖凌绝笑的如沐春风。 楚玄机真是糊涂了,他真的没有发现凌绝有任何问题,可老6偏偏那样说。 肖凌绝走过床边去,任劳任怨的为楚玄机穿好衣物,抱他下床。 就算走到饭桌上,依旧是把楚玄机抱在怀里。 肖凌绝的手修长白皙,骨节分明,他一只手搂住楚玄机,一只手去夹菜,他要喂楚玄机吃饭。 楚玄机老脸一红。“凌绝,你放我下来吧,我自己吃。” 肖凌绝毋庸置疑道:“别动,乖乖吃饭,你现在坐得稳吗?就要自己坐着吃?” 楚玄机:…… 好好好,你说什么就是什么啰! 他这样是谁害的? 哼! 看着楚玄机气呼呼的脸,肖凌绝笑的明媚。 楚玄机吃完饭后,被肖凌绝抱在屋外的秋千上。 秋千上铺了白色的皮毛,楚玄机坐上去没有任何不适。 肖凌绝道:“玄机,我去收拾碗筷,你坐在这里荡会秋千。” 楚玄机笑容潋滟道:“凌绝,你把我当成小孩子哄?” 肖凌绝一脸认真道:“嗯,我在哄你。” 楚玄机的脸肯定又红了。 繁郁摇曳的紫藤下,一个青年正无忧无虑的坐在秋千上。 青年身形修长雪衣黑发,他身上披了一件鸦青色薄袍,柔软的发丝垂在脸侧,长睫如蝶翼般轻微颤动,在斑斑点点的阳光下投下淡淡阴影。 他眉目低垂,安静且专注,正站在池边看水里的锦鲤。池水明澈,映出他清疏柔和的面容,温润通透,如水中明月。 一道修长身影正从雨中步步走来,那人雪衣黑发,面容清疏。眉眼在雨雾中朦胧,一身清冷气息却铮然凛冽,让人心生敬畏。 孟君出来的时候就看到楚玄机温文儒雅的模样,他似乎有些恍惚。 楚玄机也感受到有人走来,不曾想抬眼就看见孟君出直立立的站在那。 楚玄机有一瞬间懵逼:“孟城主来这做什么?” 孟君出唇角带笑道:“玄机,不是认出我了吗?我还是喜欢你叫我二哥。” 楚玄机一噎,随即反驳:“谁会喊捅了我一刀的人二哥!我有病吗我!” 楚玄机是真无语,当时他自己法术都没了,还想着救他,结果他背刺啊!反手一刀嘎了我!这老逼登,无语死了! 孟君出大笑道:“四弟没病,有病的是我。” 楚玄机:…… “你来干嘛?” 孟君出笑的别有深意。“四弟,我是来找肖凌绝的,你猜我来找他做什么?” 楚玄机打起十二分精神,正欲询问,这时,肖凌绝从屋内走了出来。 他深邃的五官,精致立体,语气不善道:“孟城主大驾光临,有失远迎,只是不知道孟城主来我这茅草屋做甚?” 说话间,已经走到了楚玄机身边,轻轻推着秋千。 孟君出看着二人的互动,面色不变道:“我来问问肖公子考虑的如何?” 楚玄机立即警觉起来,考虑什么?他俩私下有联系? 肖凌绝在楚玄机面前没有丝毫慌张道:“孟城主,我以为我说的很清楚了,没想到孟城主还不死心。” 孟君出轻笑了一声。“原来如此,我现在知道了,那我就不打扰二位了,告辞。” 孟君出走后,肖凌绝与楚玄机之间沉默了下来。 楚玄机生得明艳动人,此时垂眸故作不在意的模样,真的很可爱。柔软的黑发垂在耳边,浓密卷翘的长睫轻颤,眼神专注而认真的看着眼前的池水。 楚玄机还没有梳理头发,肖凌绝拿出梳子为楚玄机束发。 楚玄机的长发如瀑,但在肖凌绝的手法下,不消片刻就变得整洁利落。 楚玄机看着池水中照映着二人的相依的倒影,又摸了摸自己的头发,真心说道:“凌绝,你的手好巧。” 肖凌绝也坐在秋千上,和楚玄机紧紧相依。这个秋千这设计的时候就坐的足够二人坐。这会肖凌绝坐上来也丝毫不觉拥挤。 肖凌绝主动解释道:“孟君出让我放出一些魔来搅乱修真界,他会把朝阳给我,但是我拒绝了。” 楚玄机紧紧抱住肖凌绝,声音闷闷道:“凌绝,无论发生什么事,你都有我,千万别做傻事。” 肖凌绝笑道:“我能有什么事?我都快变成历来最闲的大魔王了,整日无所事事,天天陪着你。” 楚玄机傲娇道:“当然,你的任务就是陪我 天天陪我!” 肖凌绝道:“好好好,对了,我还让傲雪、凌霜去魔族,把魔宫布置了一下,等你有空,陪我回魔族看看可好?” 楚玄机点点头,来了这个世界这么些年来了,竟然还没见过魔宫!实在是不应该! “凌绝,我们明日下山去吧,争取在怪物下次害人之前把它擒住,可好?” 肖凌绝也一口答应。“当然,我知道这怪物一日不除,玄机便担忧一日,还是早日除去的好,省着玄机心里都不想我。”说到后面,肖凌绝的语气是说不出的幽怨。 楚玄机立即哄道:“因为我有你想,所以我才有空想别的事啊!” 肖凌绝语气带着“不善”道:“玄机,你真的越来越会撩人了。” 随后,他又把楚玄机抱在怀中,语气带着哄骗道:“玄机,等你身体好了,事情也解决了,我在秋千这试试好不好?” 楚玄机:…… 还打野战?玩这么花? 好刺激!当然是答应他! 其实,雾鬼山脚下的山庄,坐落在青山绿水之间,弥漫着宁静与祥和的气息。这里的地理位置独特,群山环抱,绿树成荫,风景如画。 楚玄机与肖凌绝准备去看看那些被怪物伤害的人家。 往日来的时候,这里草长莺飞,阡陌交通处,鱼塘池水旁都是男女老少,屋舍里也是炊烟袅袅,如今,被那怪物骚扰一番后,竟荒无人烟。 楚玄机十分气愤,这该死的怪物,让这样一片桃花源变得战战兢兢,真是该死! 那怪物的出现地址,必然是柳青澜等人的选择,楚玄机本想问问这里百姓,怪物出现前,村里有没有出现什么异常。 现下一眼看去,这里鸟都不拉屎,得,这还能问啥,只能去别去碰碰运气了。 楚玄机也不好去撬开一家门问,百姓们本就受到心灵重创,如今再去问,不仅会吓到百姓,也会在百姓伤口上撒盐。 楚玄机与肖凌绝走至“巡山大王”庙后,没想到又是关着门的。 趁这个机会,楚玄机拐拐身旁的肖凌绝道:“凌绝,你的庙,你进去看过没有?” 肖凌绝摇摇头道:“不曾,我也只是顺手帮了他们几次而已,没想到他们竟然花重金为我建了一座庙。” 楚玄机趁机上思想教育课:“凌绝,你看,这世间还是好人多对不对?所以我们在日常生活中不能搞一刀切,有的人确实值得提防,但绝大部分人是值得信任的!” 第135章 还未求婚 肖凌绝笑道:“玄机说得对,只要玄机在我身边,我原因相信别人。” 楚玄机知道,凌绝这话的意思,是他不在他身边,他就不会相信别人,这好办啊! 楚玄机当然会永远在肖凌绝身边,保证道:“我当然会永远在你身边。” 肖凌绝点点头。“嗯”了一声。 楚玄机又问道:“凌绝,有一位大爷曾经说过,在一个月明清风的夜晚,巡山大王和他的爱人相约私奔,可惜在伴路被家人拦截,巡山大王的爱人就在这次拦截中死去,那天正好是十五。在这一天巡山大王会祭奠自己的亡妻,他们得知后就决定在这一天把巡山观关了,以表敬意,巡山大王与他那苦命的爱人,真是可歌可泣,感天动地呀!” 肖凌绝:? 这时,从庙里走出几个大爷来,其中一位挎着个包的大爷,楚玄机看着还熟悉,这不就是曾经拉着楚玄机,阳春、德泽侃侃而谈的大爷吗?! 挎着包的大爷一见楚玄机,容光焕发道:“诶?你这小道士是不是又来拜访我们巡山大王了?我就说我们巡山大王很灵吧,叫你这小道士时隔这么久,还念念不忘前来拜访!” 楚玄机:? 请问这是哪国语言?听也听不懂! 楚玄机抬手道:“施主,我……” 大爷拍拍胸脯道:“我懂,我懂,你肯定是不好意思,你是不是觉着你自己就是道士,自己就会算命,还去拜见大王,要是被我们这群老骨头知道你会很没面子?你就放心吧,我们大王很灵的,他会保佑你,快进去拜吧!” 其余大爷附和道:“对啊,你不灵就算了,大王很灵的!” “就是说,赶紧去拜吧,我们是那种你不会算命就会嘲笑你的人吗?” “哈哈哈,他是道士,却不会算命!哈哈哈……” …… 楚玄机:你大爷不愧是你大爷…… 这脑补也是一等一绝! “施主,我就是……” 大爷一副什么都懂的模样道:“快别解释了,这有啥的?赶紧进去拜大王吧,你说说你,年纪轻轻就这么磨叽,像什么样子?” 其余大爷附和道:“就是,别磨叽了,快进去拜吧。” “大王还会保佑你平安的。” “大王还能包你娶媳妇的。” …… 这也太热情了,楚玄机着不住,掐了一下肖凌绝的腰,眼神示意道:说点什么啊? 肖凌绝挑挑眉道:“诸位说的是,我们这就去拜一拜。” 大爷这才发现黑衣青年,这青年看上去怎么有一股熟悉感。大爷开口道:“这位小哥,我说我们是不是在哪里见过?” 其余大爷附和道:“你还真别说,我好像也在哪里见过。” “我也一样!” “瞧你们都这么说了,那老头子我似乎,应该,大概也见过。” …… 大爷别闹成吗? 不过,楚玄机想到,挎包的大爷似乎说过,他曾见过肖凌绝踏祥云,挽长风的画面,对着肖凌绝挤眉弄眼道:“是吗?大爷,你在哪里见过他?” 楚玄机心想:这要是被大爷们认出,眼前的黑衣人就是巡山大王,不知会是什么场景! 肖凌绝由着楚玄机脑补。 大爷摸着脑袋喃喃自语道:“就是记不起来了啊,感觉还挺重要的……” 抬头见这会看见这两个小青年还站在门口,连忙催促道:“你们倒是进去啊?” 楚玄机和肖凌绝无奈,只得进庙里看看,进去之际,还在听几位大爷讨论,到底是在何处见过肖凌绝。 其实,楚玄机还是挺好奇的百姓们为肖凌绝的庙宇是什么样子的。 庙中神像手拿软鞭,腰配软剑。身穿带有的缁色战服,脸上连鬓胡须,威武刚烈。这样的神像寓意着驱邪避鬼、卫家宅、保平安、助功利、降吉祥等。 只是这怒目圆睁的形象与凌绝本人相比,不能说一模一样,只能说毫无关系啊! 不过,民间有语焉,没有霹雳手段,莫行菩萨心肠,寺庙里的菩萨身后都有怒目圆睁的护法金刚。 这也说明人们认为对于小人、恶人来说,有菩萨心肠还不够,还得怒目圆睁才能降住。 其他地方倒也没什么不同,二人拜了拜,又烧了高香。 神庙前的香火不断,即便受到怪物的影响,但这里的百姓依旧不忘对“巡山大王”的祭拜,也见其在百姓心中的地位之高。 楚玄机与肖凌绝祭拜完后,出门一看,大爷们还在讨论到底在何处见过肖凌绝。 楚玄机忍不住上前打断道:“各位施主,小道已经拜过‘巡山大王’,实不相瞒,还有一事相求。” 挎包的大爷从包里拿出一捧瓜子,几个大爷间一人一把,分完后道:“我说你这小道士,脑子不好使,是不是?这都到‘巡山大王’的庙了,有啥要求的事,你求大王去啊,求我们作甚?” 楚玄机:有道理…… 楚玄机听取建议,对着身边的肖凌绝小声bb道:“大王,他们都说你很灵,那你能告诉我,怪物下一个落脚点是哪吗?” 肖凌绝也对着他耳朵小声道:“能啊!” 楚玄机惊讶抬头看向肖凌绝,肖凌绝眼神中露出得意的笑,楚玄机拉着肖凌绝的手道:“凌绝,你快告诉我啊!” 肖凌绝心满意足的得到一次牵手。“朝阳城。” 楚玄机开怀一笑,太好了。“不过,凌绝,你之前为何不告诉我?我都担忧死了。” 肖凌绝皱眉道:“不准说那个字!你也没有问我啊!” 楚玄机瘪瘪嘴,这怪物急的他一个极品少男在线去世!凌绝还卖关子! 不过,算了,毕竟凌绝不喜欢提“死”字,那就不提了。 肖凌绝看着又在生闷气的楚玄机解释道:“放心吧,我早就安排好人手守在朝阳城了,我们现在过去完全来得及。” 楚玄机满意的点点头,这还差不多,至少说明,凌绝不会弃人命于不顾。 吃瓜子的大爷,看了半天的咬耳朵画面,建议道:“我知道你们小情侣要求什么了?求姻缘对不对?” 楚玄机解释道:“施主,你听我说……” 大爷们一边嗑着瓜子,一边阻拦道:“打住,打住,我们都懂,不是我说,求姻缘罩我们‘巡山大王’就对了,我们大王啊本就是个痴情种,向他求姻缘,你们啊来对地了!你们啊,天缘巧合,美满良缘,良缘夙缔,配一脸!” “对啊,喜欢就在一起,不喜欢就强迫在一起,你俩绝配顶配无敌配!” “就是说,山鸡都能配凤凰,癞蛤蟆都吃上了天鹅肉,你俩在一起还要求什么神,拜什么大王?” …… 楚玄机:不是我说,这个村的人都有点东西在身上啊! 肖凌绝面若自然的牵起楚玄机的手,对着大爷们道:“晚辈受教了,再过些时日,我们就要成亲,到时候诸位一定要来喝一杯喜酒。”说罢,情意绵绵的看向楚玄机。 楚玄机震惊:婚都没求啊? 看着楚玄机毫无表示,肖凌绝脸上的笑容有些挂不住。 倒是大爷们乐呵呵道:“好说,好说,记得发请帖啊!” 楚玄机一脸懵逼的被楚玄机拉走。 第136章 月色撩人 肖凌绝与楚玄机时隔多年终于再次来到了朝阳城。 朝阳城为了抵抗魔族,其建筑高耸入云,巍峨壮观,威严慑人。 城门石雕是两只金乌,雕刻精美,看上去浑然天成。 肖琼玖带着弟子前来迎接楚玄机与肖凌绝。 看见肖琼玖的一瞬,楚玄机不自觉的咽了咽口水,打了个冷颤。他悬着一颗心,四处张望一番,却没发现那个人。 于是不受控制的问道:“琼玖,攸宁呢?” 肖琼玖行礼道:“他正在肖府等我们呢。” 楚玄机:好好好,悬着的心终于死了! 看着楚玄机有些铁青的脸,肖琼玖立即解释道:“刚才和天师开个玩笑,攸宁并未在此。” 楚玄机反应过来后,无语的看了肖琼玖一眼。“琼玖,你该不会是被攸宁带坏了吧?这都学会吓我了?” 肖凌绝别有深意的看了一眼肖琼玖,肖琼玖擦擦细汗道:“天师,莫怪,我一时兴起,下次不敢了。” 楚玄机笑道:“好了,干什么这么严肃,我又没说什么,不过,你两个整日如胶似漆的,这会怎么舍得分开了?” 肖琼玖不自在的眼神乱瞟道:“他不愿意来,说朝阳城太远了。” 楚玄机看着有些惊慌的肖琼玖。“哦”了一声。 恰逢一片落叶飘过,楚玄机想到有一位伟人曾说过一句话——爱情就像落叶,不是绿了,就是黄了。 希望这两小子之间没啥问题。 回到肖府后,肖琼玖带着二人去了肖凌绝曾经的住处。 也许是许久没有人住了,一进院子就感觉十分深沉,一片寂寥。好在院中有两株海棠,一株已是花开满树;一株则还是花苞满枝。 肖琼玖推开房门道:“这间屋子没有他人住过,里面的东西也没有碰过,虽说安排了丫鬟经常打扫,但毕竟有些物品放久了不好使,要是有什么需求,表哥和天师尽管开口。” 楚玄机看着屋中等我陈设,确实如肖琼玖所言,一切都没有变。 只不过是物是人非,如今肖凌绝回到自己的家,却要像客人一样被人招待…… 楚玄机想到这,下意识的看了一眼肖凌绝。 肖凌绝脸色不变的:“嗯。”了一声,见楚玄机在看他,他还别有兴致的挑挑眉道:“怎么了,想我了,我们才一会没说话而已。” 楚玄机:能不能让我有个准备…… 肖琼玖也无语:表哥,你当我不会喘气吗?这么会!就迫不及待的秀恩爱! “表哥,表……天师我就先退下了。”说罢,肖琼玖带着下人马不停蹄的离去。 楚玄机听明白了,肖琼玖刚刚想喊他表嫂! 可是你表哥还没有向我求婚! 楚玄机精致白皙面容上的神情哀怨无比,清润的眼眸此时泛着澜澜动容之色,眼尾晕染着淡淡浅红,如梅瓣花汁捣碎了涂抹上去一般。 “凌绝,你有什么想对我说的吗?” 肖凌绝舒展衣袖,站在光影中,肩宽腿长。俊美的五官宛若雕刻,漆黑的眼眸诉说无声的爱意。“有,我很早就想做的一件事,直到现在都还没有完成。” 楚玄机清清嗓子,莹白如玉的脸挂着按耐不住的笑容,圆润的眼眸中散发着温柔与雀跃。“说吧,何事?我今日心情好,一定答应你!” 芙湖,凌绝他要向我求婚了! 肖凌绝微微俯下身,眉目间都是喜悦。“你真的愿意吗?” 楚玄机唇角带笑,抬眸认真的肖凌绝道:“我愿意。”眼眸中是信徒般的认真。 肖凌绝呼吸急促,长睫如蝶翼般轻微颤动,似乎激动的不能言语。 随后,“撕拉”一下撕裂了楚玄机的所有衣服,清风徐来,还在懵逼的楚玄机感到风吹过境,屁股凉飕飕的,再看看自己现在赤裸的模样,一脸懵逼…… 凌绝不是在求婚吗? 这是…… 月上柳梢头,人约黄昏后。 星月皎洁辉映,银河暗渡,蝉鸣高歌在春色满园中。 红纱后,人影绰绰, 肖凌绝一遍爱抚着楚玄机,一遍带着哭腔道:“我第一次梦遗就是这张床上,那时候我抱着玄机,却不知道自己发生了何事,一味的惊慌失措,后来明白后,却又不敢对玄机做些什么,只能日日按耐着情欲,日日抱着幻想,何时才能与玄机肌肤相亲,你中有我……我终于等到这一天了,终于等到。” 楚玄机漆黑的双眸蓄满了泪水,长睫颤抖着几乎要抖落泪珠,随着床的不断的摇晃,温热的脸渐渐被泪水打湿,不断哽咽着,有些讨好地微微偏头,饱满唇瓣亲了亲男人的掌心,眸中水光潋滟,湿漉漉睫羽轻颤,太鸡肋了,他受不了!也根本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你他娘的一边呜呜呜,一边***! 楚玄机无声的呐喊:凌绝想的和他想的,完全不一样啊!完全不一样! 可惜,月色撩人下,根本没人听到楚玄机的呐喊 第137章 床搞塌了 清晨的阳光透过窗户,细碎的光斑映在房间的每个角落,薄雾在海棠花上飘荡,露珠在草尖上闪烁着晶莹剔透的光芒,清脆的鸣叫声打破了清晨的寂静。 楚玄机睡的很不安稳,难耐地蹙起了眉尖,他觉着自己遇到了鬼压床,醒又醒不过来,憋又憋的慌。 最重要的是嘴巴也被堵住了,他喘不过气来。 好不容易逮到空隙,红艳的唇瓣轻启,泄出一声娇媚的呻吟。 楚玄机被憋醒后,发现肖凌绝正在自己身上,诱人的双唇也被封住。 楚玄机使出吃奶的力气,一把推开肖凌绝后,终于得到喘息的机会。 凌绝就是想亲死他,好继承他的棺材! 楚玄机爬到一旁,水光潋滟的瞪了一眼肖凌绝,肖凌绝被瞪到的浑身燥热,眼看肖凌绝伸手过来。 楚玄机眼角眉梢都还带着春色,他严厉制止道:“凌绝,节制,节制!” 肖凌绝本来觉得不怎样,只当玄机是害羞了,但突然想到之前在雾鬼山时,他说要与玄机成亲,可玄机什么表示也没有,还一脸疑惑,难道他不想与自己成亲? 想到这,肖凌绝面孔立即变得阴沉如水,眉目冷凝。 楚玄机看着阴郁的肖凌绝,面露不解:被搞的是我,不开心的人是他? 肖凌绝越想越气,非要抓住楚玄机不可,楚玄机吓的躲了一下。 肖凌绝被这一躲刺痛了双眼,他的脸黑的能滴出墨水来,几欲发狂。“玄机,你就那么不愿和我成亲吗?” 楚玄机:? 我说过什么吗? 楚玄机看着委屈不已的肖凌绝,也不敢动,任由肖凌绝扑倒,在他身上拱来拱去,这纵容的背后就是床塌了!!!!!! 肖琼玖带着人来换床的时候,人都是麻的,什么样的激情才能把床搞塌啊? 不过也怪自己太年轻。没想太多,明知道表哥他们是那种关系,还不提前换一张床,导致现在双方都尴尬! 麻的不止肖琼玖一个,还有楚玄机! 楚玄机整个人都不好了,他总感觉肖琼玖和来换床的小厮,每一个都用异样、震惊,不可置信的目光打量他和肖凌绝。 肖凌绝这会倒是安静本分了,除了他在桌子底下悄悄来楚玄机的手。 楚玄机再一次感受到了什么叫做如坐针毡,如芒在背,如履薄冰,如鲠在喉…… 换好床后,肖琼玖苦大仇深的来告别,生怕被表哥骂。“表哥,床换好了,我就不打扰二位了。” 肖凌绝冷淡的“嗯”了一声。 肖琼玖如释重罪道:“你们放心,这次的床可是全朝阳城最好的师傅打造的,可以随便你们折腾。” 说罢,马不停蹄的跑了。 楚玄机:好一个折腾啊! 真是丢脸丢到姥姥家了! 见不相干的人都走了,肖凌绝光明正大的拉起楚玄机的手,显得不那么在意,却又十分在意的问道:“玄机,你还有没有回答我之前的问题?” 楚玄机还在社死中无法自拔,随意问道:“什么问题?” 肖凌绝听到这样的回答,再也忍受不了,气息不稳的质问道:“玄机,所以你这是什么意思?你不愿意和我成亲,却又与我缠绵?” 楚玄机:? 我们都还没有求婚,也没用订婚,直接就成亲哦? 楚玄机转念一想,算了,反正最后一步送入洞房都提前做掉了,那就成亲,再订婚,再求婚吧! 这种事,翻来覆去都要那样,那就倒着做得了。 楚玄起回握住肖凌绝的手道:“我何时说过我不愿意与你成婚了?你污蔑我,还有不要动气,你身体又不好……” 楚玄机老妈子似得说了一堆,肖凌绝反嘴一句。“我身体好不好你会不知道吗?” 楚玄机:…… “好好好,是我说错话了,别生气,别生气,我当然愿意与你成亲。” 肖凌绝听的身心舒坦,毛也被捋顺,这会带着喜悦道:“我们何时成婚?这种事情虽然我也不是很着急,但我看明天日子就不错,不如就明天吧? 我们在那成婚呢?地方我也不是太在意,不过,我让傲雪、凌霜在魔族、雾鬼山、扶柳都布置好了,至于朝阳城这,我和肖琼玖说一声,让他随便布置一下,九幽山的话,我们可以在山下随便布置一下,当然,临江、孟津、宴州,你想在哪结都可以,我都依你! 喜服的话我请绣娘做了三十六套,穿什么我都不在意,我也只是喊她们随便做几身衣服,不曾想做了这么多喜服!到时候你慢慢看,喜欢哪套就住哪套,要是实在选不出来的话,我们多办几场宴席,慢慢穿。 婚房的话,我也不是特意定的,只不过是在每个地方都有点房子,你也可以慢慢挑,我们慢慢住,还可以每到一处,都洞房一次,也是不错的,我要说的大概就是这些,你还有什么要补充的?” 楚玄机:…… 我还能说什么? 还真有一点我必须说说,楚玄机讨好道:“成亲的事,虽说你不着急?但我还是挺着急的!等我们消灭掉那怪物就立即成亲如何?我一刻也等不了!” 肖凌绝根本没意识到问题,得意洋洋道:“我就知道你肯定很着急,还好我提前准备着,不然到时候,选良辰吉日,选婚房,选喜服……这些可是很耽搁时间的!既然你如此迫不及待,那我们赶紧去抓怪物吧,怪物这次肯定必死无疑。” 楚玄机:啊!头好疼,一定有人在窃取我的智慧! 凌绝他说的什么? 算了,宠着呗?还能离咋滴? 铜雀台台高十丈,建屋百余间,台上楼宇连阙,雕栏玉砌,金碧辉煌。虽时隔数年,但仍能看出宏伟威严。 朝阳城的宗主肖远正站在铜雀台上,见到肖凌绝,他一如多年那样,叫了一声少主。 肖凌绝摆摆手道:“宗主,叫我名字即可,我的人传来讯息说柳青澜等人已经进了朝阳城,不出意外的话,他们今晚就会有行动,增派一些暗处的人手,明处不必管,以免打草惊蛇。” 肖远点点头,依依吩咐下去,肖琼玖带队离去。 而楚玄机与肖凌绝也来到一处戏台。 朝阳城皮影戏是一种深植于民间艺术形式,它集戏剧、音乐、美术于一体,体现了独特的文化魅力,表演者用二胡、长笛、二股弦等乐器,用皮影伴唱腔。配声时而明快活泼,悦耳动听,时而抒情委婉,清扬幽雅,一唱众和,气氛热烈。 皮影戏最大的特点便是借灯显影,配声以演故事。 当前台上表演的皮影戏是《白蛇传》中水漫金山,白神、许仙、青神等主要角色都被制作成精美的皮影人物剪影,通过操纵者的巧手和灯光的投射,配合动人的音乐旋律,呈现出一个个活灵活现的场景。 楚玄机看的津津有味,尤其是白蛇的真身,看上去十分逼真。 第138章 大雾四起 楚玄机看着看着,不知不觉间眉头紧锁,不是我说,这条蛇真的很像真蛇。 随着皮影戏中,白蛇带来大水席卷而来,舞台上云雾缭绕。 楚玄机察觉这些云雾有问题,而周围观看的男女老少浑然不觉。 楚玄机与肖凌绝屏息凝神,对视一眼后,暗中观察四周,似乎并无异象。 随着白蛇被制服,楚玄机暗中施法要把表演的蛇抢过来,不曾想暗中有一股力道与楚玄机较劲。 四周的百姓早就被迷晕。 楚玄机:这都能叫我抓到小辫子? 肖凌绝的手搭在楚玄机手臂上,双方再一比较,楚玄机这方压倒性胜利。 若是对方再加力,这条蛇只怕是要四分五裂了。 好在对方松手,楚玄机把蛇抢了过来, 肖凌绝让什么鸭抓住蛇,可不能让玄机碰到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 楚玄机这会看着什么鸭爪子下的蛇,是真蛇啊!还有什么不明白? 这不就是那条自称蛇嵇的蛇吗? 这蛇是魏陆离的,所以朝阳成城的这个皮影团还是魏陆离的? 他一个打铁的,怎么净搞文学上的事? 大气越来越重,一片模糊中里弥漫着一种不寒而栗的氛围,有未知的东西正悄然逼近。 哒哒哒的走路声,兴奋的呼噜呼噜声响,低沉、沙哑、粗矿的野兽声透过迷雾传来。 楚玄机正襟危坐,耳听八方,肖凌绝悠哉悠哉的拉着楚玄机的手比大小! 楚玄机:…… 凌绝一秒都正经不了! 迷糊中,即便二人离的很近,也看不见彼此的表情。 但楚玄机的表情一定是嚼牙切齿,要让凌绝松手。 哒哒哒哒声越来越快,楚玄机有些紧张,倒不是紧张自己,而是紧张那些被迷晕的百姓! 他们完全失去意识,没有自保能力,就算被怪物无声无息的拖走也不会有任何人注意到。 不能再让怪物往前走了,楚玄机闭上双眼,用耳朵去辨别怪物的位置,额头上的天师印在迷雾中像奥头曼的灯光特效一样,一闪一闪的,还挺别致! 天师印能让楚玄机看到一些东西,但雾太大,看到的范围有限。 楚玄机察觉到怪物所在方向的时候,它正张开血盆大口,要去撕咬一个小男孩。 楚玄机的拂尘一扫,就把小男孩提到自己身边放下。 那怪物惊觉有危险,身形一闪到大雾中,叫楚玄机又要重新寻找。 到是肖凌绝,拉着楚玄机的手,亲了一口道:“你就在这待着,我去。” 不等楚玄机说点啥,肖凌绝也消失在大雾中。 楚玄机依旧闭着眼睛,四处张望。 不知凌绝在何处发现的那怪物,凌绝一脚把它踢到在地面上,发出“咚”的一声巨响,怪物哀嚎一声,又消失在迷雾中。 楚玄机完全看不见肖凌绝,只是那怪物无论跑到何处,都被肖凌绝一脚踢到地面上,怪物倒的都是同一个位置,这让楚玄机好找。 迷雾中,肖凌绝的声响不含一丝温度。“这场捉迷藏到此结束了。” 话落间,怪物再一次摔到地板上,肖凌绝强大的法术,紧紧按压着怪物,叫它无法动弹,唯有哀嚎。 黑暗中的人见怪物被擒拿,又偷偷出手。好在楚玄机与肖凌绝都有防备,不叫他们像上次那样,轻而易举得手。 肖琼玖带着一队人冲了进来,这些弟子头上带着白绫,还捂着鼻子,减迷雾的影响。他们团团围在楚玄机身边,以免楚玄机又被围攻。 黑衣人几波偷袭,眼见没有任何成效。 三哥的声响传来道:“四弟,你这又是何苦?杀了这个怪物,我们还会有的别的怪物,怪物是杀不尽的,你这又是何必呢?” 楚玄机冷笑一声。“不杀了看看,怎会知道杀不完呢?” 三哥还欲说什么,身边的黑衣人拦道:“其实不必这么复杂,我只是想知道还魂术的法子罢了,只要天师告知我,事情就解决了不是吗?”这是女子的声音,想来是柳青澜了。 楚玄机是真的很好奇,若这怪物真的是孟鹤樘,柳青澜还要还魂术的法子做甚? “柳姑娘,我实在是好奇,你一心要这还魂术的法子做什么?救回孟鹤樘吗?” 柳青澜大方承认道:“是啊,你们不是已经猜到了吗?这怪物就是孟鹤樘啊,他堂堂一城之主,尊贵无比,是天下修士马首是瞻的人。 为了一个死去魔族女人,九死一生去了什么‘称心如意宝殿’逆天改命,却带一个怪物,即便怪物死后,他还犯贱的把怪物的肉泥吃了,说什么要要融为一体,生死相依,变成如今的模样,你说可不可笑?哈哈哈哈………” 说到后面,柳青澜声音越来越大,也越来越扭曲。 楚玄机反问道:“所以,柳姑娘你呢?你可笑不可笑?明知道他已经变成了怪物,还是丧尽天良的要得到还魂术,要为一个怪物逆天改命,你觉着可能吗?” 柳青澜沉默了一会,她声音沙哑道:“你什么都不懂,你根本不知道他是什么样人的,你也不知道他对我有多重要!若是没有他,又怎会有我柳青澜!” 楚玄机:…… 这我确实不懂! 第139章 怪物被灭 楚玄机真心劝道:“柳姑娘,孟鹤樘既不爱你,你又何必自我折磨,独自黯然伤神? 况且,孟鹤樘早就死了,你也知道,这怪物根本就不是他,时间已经向前走了,而你还停留在原地,纠结一场莫须有的悲哀苦痛,画地为牢,这又有什么意义? 与其追求不切实际的荒诞,不如珍惜当下,你的身边还有很多爱你的人。” 柳青澜不知道受了那句话的刺激,疯狂大叫道:“不是这样的,不是这样的,明明你们什么都不知道就怨我,是他招惹我的,是他招惹我的!道给不了,他为什么要救我,为什么? 我爱他,为他杀人放火,丧尽天良!可他呢?他为了一只怪物殉情! 哈哈哈…… 我的天哪,你说可笑不可笑,实在是太可笑了。 凭什么这一切痛苦要我一个人扛着? 他想死,我偏不如他的愿,我要他活着,我要他每时每刻都活在愧疚,活在爱而不得中,哈哈哈…… 还有你,你能活着,不也是肖凌绝踩着别人的尸骨,才把你救回来的吗?你和我说这些大道理不觉得害臊吗?” 柳青澜疯狂过后是咄咄逼人,找到还魂术救孟鹤樘是她的心结,谁也不能阻碍! 如若不然,便是神挡杀神,佛挡杀佛! 楚玄机当然不知道柳青澜与孟鹤樘之间发生了何事,又是怎样的爱恨情仇? 只是两个人间的事,不应该祸及他人。 柳青澜嘴上说是为了情,可她这些年杀人如麻,害死了多少人? 那些被害死的人又何其无辜? 至于肖凌绝,至少在楚玄机在的时候,肖凌绝没有伤害过任何人,后来的肖凌绝又被云螭控制住身体,确实杀过人,这又如何与柳青澜所作所为相比? 再者,肖凌绝复活楚玄机的时候,没有伤害任何人。 柳青澜为了刺激楚玄机说出还魂术,真是什么办法都在用。 柳青澜的人团团围在肖凌绝镇压怪物的法阵,大有要杀死怪物,就杀死这些人的架势。 楚玄机心有一计:“柳姑娘,我深知爱一个的人那种痛彻心扉与无能为力,好吧,既然你如此深爱孟鹤樘,我相信你会和凌绝一样,复活人后,便不会再做伤害修真界的事,还魂术的法子我愿意告诉你,但是你得发誓,保证不会再伤害他人。” 柳青澜先是一喜,随后是怀疑。“天师,你想诈我?这么久以来,你都不愿意告知我还魂术的法子,怎么到了这会你就愿意了?” 楚玄机毫无破绽的演绎道:“你说的对,凌绝也曾做了许多糊涂事。长相思兮长相忆,短相思兮无穷极。这世间情唯有爱最叫人折磨,我愿意相信柳姑娘深爱着孟鹤樘,所以我愿意告诉你还魂术,至于柳姑娘信不信,就不是我要考虑的事了。” 楚玄机说话留三分,叫柳青澜自己掂量,若这还钓不上这个恋爱脑,可就不正常了! 果然,不过片刻,柳青澜就眯着眼道:“我当然相信天师,只是不知天师要如何告诉我还魂术。” 楚玄机一脸诚挚道:“柳姑娘,还魂术我只与你一人说,毕竟你们的人有好几波,万一我说出去,被有心人利用,天下大乱,那我就是天下的罪人了。” 柳青澜虽然怀疑,但这样的时机难得,错过这次只怕再也没有了。 柳青澜上前一步,三哥及时拦住道:“这其中必然有诈,望姐姐三思而后行。” 楚玄机听到了这样的评价,也不欲理会,只是一脸和善的看着柳青澜。 柳青澜即便知道前面是龙潭虎穴又如何?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 迷雾漫漫中,柳青澜慢慢朝着楚玄机一步一步走去,大雾中,除了忽远忽近的脚步声外,还有被阵法镇压的怪物,不断发出粗粝沙哑的惨叫,这叫声让整个戏楼都充满了恐怖的气息。 终于柳青澜走到了楚玄机的面前,不知道楚玄机低头在柳青澜耳旁说了什么,只见柳青澜不可置信的后退一步。 随后楚玄机又拿出什么东西要交给柳青澜。 黑暗中,又有东西出手了,二话不说直接开抢。柳青澜根本没看清楚玄机给的什么东西,只见有一个和她一样打扮的黑衣人抢楚玄机手中的定西,她也下意识的去抢。 其余黑衣人见状,纷纷加入,眼见包围在怪物身旁的黑衣人离去。 楚玄机怎会放过这么个人好时机,红莲业火烧尽天下邪物。 楚玄机掌心中的火焰“咻”地落在怪物身上,火势迅速蔓延吞,不断噬着着怪物。 怪物的惨叫如冰冷的利刃刺穿的戏楼,令人骨髓都感到寒意。 一片模糊中,能听见怪物身上的血肉被烈火烧的滋滋作响,它不断嘶吼,声嘶竭力,震得人耳朵疼。 柳青澜发现了异样,不再去抢那根本就没看清的东西,转身朝着怪物飞奔而去。 楚玄机想要阻止,俨然已来不及了,柳青澜竟是毫不犹豫的飞进熊熊烈火中。 大火中,她好像抱住了怪物,她好像在说:“别怕,我陪着你。” 柳青澜在临死之前,似乎看到了一个飞奔而来的少年,他跌跌撞撞的从岁月长河中疾跑而来,夹杂着温柔却又用力的抱住了自己,炽热的火取代了泪水。 他只来得及在耳边说了句:“姐姐,我陪你。” 年少时的诺言变成了遗言,他第一次抱住姐姐,也是最后一次。 戏楼中的大雾随着漫天的大火反而慢慢消散。 迷雾散去,大火停歇,地面上只剩一团漆黑的灰。 楚玄机有些迷茫发生的一切,肖凌绝怕楚玄机钻牛角尖,交代好肖琼玖收拾剩下的一切后,就连忙带着楚玄机回到了肖府。 楚玄机坐在床上的时候依旧有些呆滞,不知道在想什么,肖凌绝看的心里难受,不断抱着楚玄机安抚道:“好了,好了,别想了,都过去了。” 楚玄机依旧没有回神,喃喃自语道:“我只是想烧死怪物,我没想到柳青澜会那般决绝的跑进去,更没想到三哥也会跟着冲进去,我并不烧死他们。” 楚玄机知道被烧死的滋味,炽热的火舌如同恶鬼的利爪,狠狠地撕扯着他的皮肤。 他的头发烧焦了,蜷缩成了一团。 他的衣服被烧焦了,皮肤仿佛被无数针尖刺入。 他痛得眼前发黑,几乎无法呼吸,每一次呼吸都带来一阵刀割般的疼痛,似乎连肺都在高温下烧焦了…… 不能想,一想到这些,楚玄机仍旧会打寒颤,那种骨子里都透露出害怕的滋味,令人心颤。 肖凌绝心疼的安抚道:“我知道,我都知道,与你无关,是他们自己跑进去的,谁能想到他们会自寻死路,还一个接一个的,当时那种情况,我们根本就控制不了,不要想了,况且,他们害死了这么多人,他们死不足惜……” 楚玄机知道肖凌绝说的是对的,可他控制不住自己,他一闭眼就是烈火中不断传来的惨叫声,还有皮肉的香味…… 楚玄机不断干呕,肺腑都快跟着吐出来。 肖凌绝心疼的难以言语,眼中带着郁色。 这一夜,楚玄机迷迷糊糊的睡去,又在梦中不断惊醒,反反复复…… 肖凌绝一夜未眠,一直守着楚玄机。 楚玄机惊醒后,肖凌绝就要轻轻哄一遍,一遍又一遍,直到天亮楚玄机才昏昏欲睡。 肖凌绝知道若这事处理不好,在楚玄机心口会是个过不去的坎。 肖凌绝让什么鸭出去传了个消息,希望能在楚玄机醒来之际带回来。 楚玄机有点真正醒来已是一天一夜后,这一天他不断梦魇,睡的迷迷糊糊。 肖凌绝一直守在楚玄机身边,见他醒来后,肖凌绝扶起楚玄机靠在床上,把刚端上来的热粥喂到他嘴边。 楚玄机摇摇头,他的双眸中泛着病态的水光,脸色苍白,嘴角也起了一些细皮,可怜,脆弱,又无助,他好像一朵盛开的花,可惜现在失去了养分,快要活不下去了。 肖凌绝看的心脏都被揪在一起,疼的难以言喻,把粥放在一旁的柜子处,拉着楚玄机的手,声音暗哑道:“玄机,别折磨自己,好不好?看着你这样,我也会死的。” 肖凌绝说到这,眼睛泛起了红,像只被人抛弃的大狗狗。 楚玄机握住肖凌绝滚烫干燥的大手,柔软脸颊主动贴上掌心,整个人厌厌地,但又强打起精神来,泛红的眼眸紧紧盯着肖凌绝讨好道:“谢谢你一直陪着我,让你担忧了,我想喝粥。” 肖凌绝有些颤抖的抚摸着楚玄机过分苍白的脸,他再也控制不住自己,亲了亲楚玄机惨白的嘴角。“玄机,你忘了吗?你说过我们之间不用说谢谢,因为我们迟早是一家人。” 肖凌绝抬起粥,小心仔细的喂楚玄机喝。 楚玄机喝了一口,想到自己之前的各种骚浪文学,羞红了脸。 楚玄机红着脸小声低语道:“过去的就让它过去吧!” 可别逮着回忆薅! 看着楚玄机的面上飘上一层绯红,悬着的心终于收了回去,还好,还好他自己也想通了。 肖凌绝把一碗粥都喂给了楚玄机,后来又抱着楚玄机要哄他入睡。 楚玄机软绵绵的反抗道:“睡不动了。” 肖凌绝点点头,小心询问道:“那玄机,想不想听听柳青澜和柳三的事,柳三就是那个坏三哥。” 楚玄机笑出声,随后点点头道:“听听吧。” 柳青澜和柳三自幼生活在扶柳,二人是邻居,柳青澜比柳三大六岁。 既是邻居,二人家境相仿,都没有一对好父母。 柳三在家排名第三,他上面还有两个姐姐,母亲在他年幼的时候就死了,他的父亲终日游混在各个赌场,不务正业,两个姐姐先后被拿去做赌注,后来输无可输,一回家便是以打柳三出气。 最严重的一次便是用凳子把柳三的一双眼珠子打掉,导致柳三再也看不见了。 而柳青澜家中父母健在,头上有两个哥哥,自幼生活还算过得去。 看着终日被打的柳三,柳青澜曾多次援助,后来柳三眼睛瞎了,柳青澜带着柳三求父母给他一口饭吃。 柳青澜的母亲瞧这这些小的孩子,一无所有,眼睛还瞎了,就答应了下来,她父亲虽有颇词,但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可惜命运弄人,没过几年,柳青澜的母亲得了不治之症,家里迅速被拖垮,而两个哥哥又到了成亲的年纪。 他的父亲一不做二不休把柳青澜卖到了藏香阁,当然柳三也跟着被卖去了。 柳青澜虽出身贫苦,却生的貌美如花。 不过月余,便在藏香阁名声大噪,吸引了无数的文人墨客。 刚开始柳青澜还可以凭借自己的舞技,一曲江南,艳冠群芳,美得让人窒息。 面若芙蓉之艳,眉如柳叶之翠。 这样的美貌是福亦是祸。 老鸨逼她,那些爱慕他的才子高官也逼她,为了活下去,她接客了。 而彼时十二三的柳三早已不再是懵懂少年,在他得知后,他怒火中烧,在藏香阁大闹一番,他自己没落得一个好下场,还要被赶出藏香阁,是柳青澜以死相逼才没没叫柳三被赶出去。 就在所有人都以为柳三安静本分的时候,之后柳青澜接连的客人都被他暗中弄死。 这些达官贵人有的是手段,在死了三个客人后,就查到了是柳三搞的鬼,谁能想到一个瞎子竟也能杀人! 柳三被达官贵人打了一顿,又受牢狱之灾,不日便要被车裂,而柳青澜去求情的时候,又被一伙人拐到了孟津。 好在柳青澜这凄苦的一生,遇到了孟鹤樘,孟鹤樘救了她,给了她尊贵的养女身份,保她一世无忧。 只是这尊贵的养女身份反倒成了她爱孟鹤樘的枷锁,更别说孟鹤樘还有心爱的女人。 孟鹤樘死后,柳青澜终日浑浑噩噩,谁也不知道被判车裂的柳三是如何活下来的,还成了柳青澜的左膀右臂,二人为求取还魂术,害了无数百姓,好在他们死了,死得其所。 人生唯一有把握不会落空的等待是那必然到来的死亡。 但是,人们都似乎忘了这一点,而等着别的什么,甚至死到临头仍执迷不悟。 第140章 什么物种 楚玄机惆怅的听完这一切。 窗外微风吹过,海棠花瓣随风舞动,仿佛在向世人诉说着春天的浪漫。 只是人面不知何处去,桃花依旧笑春风。 无论如何,怪物总算是死了,楚玄机也算得上不负所托,也不会再有百姓被吃掉。 魔宫由赤红色的岩石筑起高高的殿基,黄褐色的泥土雕凿出殿壁、回廊与柱,页岩石在壁上伸出,如同飞檐。 主宫坐落在城堡和殿之中,占地面积最大,寻梯到顶,仰头而望,也能感受得到它的直插云霄的气势。 魔王的宫殿里灯火通明,骨头油灯上面悬挂着各色各样的珠串,灯下是一条长长的地毯,一座座金碧辉煌的宫殿在夜空中闪烁。 魔界的王,一身黑衣,脸庞俊美无双,却又邪恶至极。 他站在高台,俯视着底下的众生。 楚玄机这会才感觉肖凌绝是真正的魔王。 他一袭黑衣,金乌傍身,看上去威风凛凛。 和平日里完全不一样,平日里会骄傲自得,会胡搅蛮缠,甚至还会委屈的哭,根本没有魔王的影子,也叫楚玄机难以想象肖凌绝威风凛凛的样子。 这会一看,还真有几分大魔王的模样。 肖凌绝挥挥手,打发了底下一群黑压压的魔,让去该干嘛干嘛去。 见这一大群妖魔鬼怪离去,肖凌绝立即换了一副模样,孩子气的抱怨道:“这傲雪、凌霜搞什么鬼,我只是跟他们说我要回来一趟,他二人就自作主张,就召集这么多东西过来,乌泱泱的,看着就烦。” 楚玄机刚到也是一脸懵逼,好在肖凌绝看出楚玄机的不自在,先从什么鸭身下下去,应付这群魔。 什么鸭则带着楚玄机绕往另一边,也就有了方才看见的一幕。 朝阳城离魔宫近,肖凌绝早就说想带楚玄机去魔宫看一看,眼下怪物已除,是去魔宫的最好时机。 这会肖凌绝带着楚玄机来到了他的窝点……宫殿! 魔宫的大门敞开着,巨大的宫殿中央,悬挂着一颗巨大无比的夜明珠,散发出刺眼的光芒。宫殿中,灯火通明,金碧辉煌,殿内的装修富丽堂皇,地面上铺满了厚厚的皮毛,看上去一片繁华。 这些个小宫女们,不知道是什么妖修炼而成的,一个个看上去都如花似玉。 肖凌绝一脸威严的挥挥手,让她们退下。 回头就换了一副嘴脸,把楚玄机按在白色的皮革上,又拱又亲。 楚玄机捏了捏这张帅脸,无语的问道:“你一个大魔王就只知道做这种事!要是被你那些小弟知道了,指不定在背后如何笑你!” 肖凌绝不满的哼哼道:“他们怎么能跟我比,我有妻子,他们有吗?” 楚玄机斜眼看着肖凌绝问道:“谁是你妻子?” 肖凌绝眼见不妙,甜腻着声音改口道:“夫君~” 楚玄机不争气的脸红了!那双动人心醉的眼眸,波光流转,欲语还休,似是含着满腔的绵绵情意。 看的肖凌绝有些心律失常,邪火丛生。 又开始亲亲拱拱。 楚玄机无奈,只能任由他去。 …… 一番缠绵后,二人躺在地毯上,进入贤者时间。 肖凌绝瀑发乌浓,发冠早就不知飞到了何处! 艳红他支起一只手枕着头,一身单薄红衣,胸襟大敞,露出一片白皙紧实的胸膛,姿态十足的放浪形骸,不拘小节。 楚玄机的头发也散开,二人间青丝相缠,不分彼此。 肖凌绝玩弄着二人的长发,玩着玩着手就开始摸向别处。 楚玄机侧目撩他一眼,眉眼的潮红还未散去,一股呼之欲出的靡艳扑面而来,叫肖凌绝有些呼吸困难。 楚玄机严厉制止道:“不准乱摸!” 肖凌绝伸出手,重重的“哼”了一声,又眼巴巴的抱着楚玄机。 “其实,我也没有在魔宫待会很长时间。 那时候孟鹤樘还未发疯,他凭借一己之力杀死了西、北、南魔王,独留一个东魔王,也就是他的老丈人。 自与你分开后,我彻底入了魔。 修真界到处是我的追杀令,我无处可去,只能去魔界看看。 我以为我和东魔王之间会有一场大仗,不曾想,他直接传位于我,还把他毕生的功力也给了我。 东方魔王自缢而亡,而我继承了他的王位。 我没有什么打算,本想一死了之,但又想到了你。 我舍不得你,我还想再看看你,但体内的魔不断冒出来,想要取代我,所有我不敢去见你,怕伤害到你,只想着在魔族苟延残喘,了却余生。 谁曾想,云螭控制住了我的身体,他还去了修真界,专门去找了你。 我躲在角落你看见了你,明明才隔了不久没见,我却感觉我们间已隔着沧海桑田。 我想要提醒你千万不要相信他,他不是我,他取代了我! 可是无论我怎么努力,我都抢不回身体,看着你关心云螭的模样,我想死的心都有了! 我怎么会这般废物,连自己仅剩的身体都控制不了。 体内的另一只魔,趁机想要吞噬我…… 好在我的夫君,依旧那么聪明,一眼就看出了云螭不是我,还喂他喝下了驱魔水。 体内的魔也受到了影响,没能吞下我。 云螭被你摆了一道,仓皇回到魔界。 即便受到驱魔水的影响,但它过于强大,我依旧没能夺回身体。 云螭恨修真界,他指挥着魔族的千军万马不断攻打修真界。 无数百姓,修士死在魔兵下,我知道这肯定给你带去了许多麻烦。 我不想这样,可我无能无力。 我想过会带给你许多麻烦,却唯独没想过你会死。 在得知你死讯的那一刻,我不知道自己是如何抢回身体的。 只知道我去巫神山时,那里下着大暴雨,暴雨如注,狂风如啸,天地间仿佛被黑暗笼罩。 地面上只剩一团灰烬,还被暴雨冲刷的四处流散。 他们说那些混着泥土的灰烬是你的骨灰,你被活活烧死了,死后只剩这一捧泥灰。 我不相信!我怎么可能相信,这又是一场阴谋! 以你的修为,天下有谁能杀死你? 客行舟也在,他指着我的鼻子骂,他说你的道根被剔,你早已是个平凡的不能再平凡的人,即便是个手无寸铁的百姓也能轻易杀死你,而你也确实死在了一群手无寸铁的百姓手中。 后来,我捧起一捧泥土,浑浑噩噩的走了。 我尝试着去找你,所有人都说你死了,我怎么找都找不到。 直到那时,我才敢招魂,只是我没想到,无论我用什么巫术、邪术都招不回你的魂。 他们说,被烧死的人是没有灵魂的,我怎么敢相信,他们又骗我! 他们杀死了大师姐,杀死了父亲,连你也要杀死。 我想要杀了这些人,都是他们咋胡说八道!都是他们害死了你们! 况且等我杀人了你肯定会出来见我,你肯定会出来拦着我。 只是我没想到,我一路杀到修真界,也不见你的踪影 猛烈和骤响,挣扎在加剧。 他们说我疯了,疯了就疯了,云螭好似与我融为了一体。 他不断在我脑海中说:“杀!杀尽这群道貌岸然的伪君子!” 在得知你死后,我早就控制不了身体了,我眼睁睁的看着自己如傀儡一般,任其操控,除了杀戮,再也不知道其余之事。 我的身体被云螭占领,灵魂好几次差点被另外一只魔吞噬,我想我要死了。 死了也好,下辈子我要早点遇见你,早点与你长相厮守! 后来横野渡道长说,他知道救回你的法子,前提是我要能控制住自己的身体,否则你真的永远回不来了。 我听进去了,我和云螭不断抢身体,还要提防另外一只魔的偷袭…… 我举步维艰,但一想到你,我就知道我还不能死,我还没有与你好好道歉,我不该不听你的话,不该和你闹别扭…… 我还没有说爱你…… 好在横野渡道长几次助我,终于,我夺回了身体,还把云螭和那魔压了下去,短时间内不会再烦我。 横野渡道长告知了我救你的法子,救回你后,我又一直在雾鬼山,直到今日才返回魔族。 你之前见到的那些魔,他们不是臣服于我,而是臣服于云螭。 只是他们不知道这芯子早已换人了。” 楚玄机靠在肖凌绝怀中,心疼着那些不为人知的一面总是刻骨铭心。 “凌绝,我们会好好的。如果你有什么不开心的,你要告诉我,你不说,而我恰好没察觉到,那样会伤害到我们的情感,我不希望我们那样,只要你说,我就会哄你。” 楚玄机又想到老6的警告,也许凌绝还是在担忧自己的选择,他无父无母,刁然一身。 只有楚玄机是他的牵绊,若是连这根牵绊也断了,凌绝不知道会变成什么样。 楚玄机不希望肖凌绝为了他毁天灭地,他们之间本就是两生欢喜,不需要以他人为代价,并且乱杀无辜不会有好下场! 楚玄机希望肖凌绝能多像这样与自己交心,他才能及时调解肖凌绝心中的不快,阴暗,血腥…… 肖凌绝紧紧搂住楚玄机,他有些疯魔,却又带着试探地说:“我要玄机多陪陪我,最好永远只陪我。” 楚玄机摸了摸肖凌绝的头:“这有何难?我们不是一直在你身边吗?” 肖凌绝大声反驳道:“难!很难!自从你回来后,第一次下山开始,你有多少时间和我在一起?你闭关三年,还被人捅了一刀,又修养了整整一年,其余时间,不是阳春、德泽,就是白攸宁、肖琼玖,各种妖魔鬼怪,都能占据你的心!” 楚玄机:…… 妖魔鬼怪的醋凌绝都吃? 我看凌绝才是真的饿了! 气氛到这了,不装不行啊! “凌绝,你听我说,除了闭关的时候我们没有在一起,其余时间我们都是在一起的啊,况且我们总得有几个朋友啊!” 肖凌绝语气十分幼稚道:“你说的在一起和我说的在一起根本就不一样!我才不要那些乱七八糟的朋友,我只要你!哼!” 楚玄机:…… 有点道理但还有点不讲道理!有点占有欲但还有点幼稚! 到底是个风批魔王,还是个幼稚小学鸡? 这定位不清晰啊! 肖凌绝见楚玄机不说话,又自欺自艾道:“我就知道,我不该说这些,你不爱听,罢了,我以后也不说了,你也忘记我刚才说的那些吧,我们还和从前一样,我都会尊重你,至于我,只要你回头能想起我,我就足够了。” 楚玄机:还有点茶味,好奇怪的物种!完全四不像啊! 楚玄机连忙安抚道:“我不是这个意思,你当然最重要,我肯定事事以你为主,至于其他人……都是用来陪衬你的! 你想想,要是没有别人看着,就没有人知道我对你有多么不一样,更没有人知道我也爱你!你不觉着这样很无趣吗?所以,我觉着我们和他们玩,也是为了让他们看看我们之间有多好,有多么的恩爱!让他们可以夸夸我们!” 肖凌绝:谁要他们夸? 但是你别说,你还真别说! 若是没有旁人看着,如何能突出他在玄机那里是有多么的不一样! 尤其是阳春、德泽、白攸宁简直是围绕着玄机身边的苍蝇,赶都赶不走,惹人烦! 但若是让他们看到自己在玄机这是有多么特殊的时候,他们一定会气死! 肖凌绝经过一番头脑风暴后,勉为其难道:“我才不需要他们夸,不过既然玄机想让旁人知道你对我有多么不一般,你有多么爱我,我也不拦着,我们什么时候回去让他们看看你对我有多好?” 楚玄机:…… 幼稚的小学鸡! 但还是时候哄道:“我都可以,都听凌绝的。” 毕竟差点就失去了交友权利了,还是让着他点吧! 肖凌绝从皮毛中,拉出一根银链道:“那我们尽快回去吧,玄机还答应过我,消除怪物后就要与我成亲,顺便也回去一道办了!只是可惜我这条银链了,我本来打算用他栓住玄机,我们就一直生活在魔族,看来计划赶不上变化,这银链暂时用不上了。” 楚玄机:…… 第141章 莫名其妙 搞这种东西? 谁家好人会整条铁链? 难怪凌绝突然说要回魔界来,搞半天是想学疯批魔王那一套,关小黑屋啊! 不过,既然凌绝都同意了要一起回修真界,那就这样吧! 楚玄机啥也不敢问,啥也不敢说。 回去的时候,肖凌绝让傲雪、凌霜跟着,因为要带的东西实在是太多了! 成亲要用的金银珠宝、绫罗绸缎、各式吉服…… 整整十六车! 这是把魔族都搬空了吧? 楚玄机与肖凌绝同坐一辆马车,至于傲雪、凌霜则要负责看管十六车货物。 大漠如画,浩瀚无垠,沙漠中的每一粒沙砾都散发着无尽的荒凉之美。 在辽阔无垠的大漠上,一缕孤烟直升天际,仿佛在诉说着这里的故事。 骄阳似火,大漠尽染,千里沙海,风情万种。风吹沙沙,远古的驼铃声在耳边回响,诉说着一段神秘的往事。 夕阳西下,那金色的圆盘慢慢沉入地平线,为这片沙漠增添了一抹壮美。 楚玄机看着残阳如血的大漠,心中充满了无限感叹。 看着肖凌绝的模样,楚玄机心想好在陪在身边的人也一直在。 四人走走停停,总共走了十余天才到朝阳城。 楚玄机知道那怪物虽然死了,但其实还存在许多问题。 孟君出在这里面到底扮演什么角色? 虽然楚玄机到不觉着那怪物会是他爹,可看柳青澜的态度,根本就是把那怪物当成孟鹤樘了,为了它可谓是毁天灭地了! 而孟君出也几次三番出手阻拦,叫楚玄机没能在第一时间消灭怪物。 孟君出会怪他烧死了他爹吗?然后又搞一系列的复仇打击? 还有魏陆离他怎么回事,怎么感觉他在背后搞阴的,他炼制的那一批僵尸,孟君出好似并不知情。 最主要的是魏陆离的蛇嵇好在肖凌绝手里呢! 在朝阳城戏楼里,虽然楚玄机假意拿出还魂术的法子,但和柳青澜抢还魂术的人要么是魏陆离的手下,要么是魏陆离本人! 魏陆离和柳青澜不是一伙的,应该是合作关系,并且魏陆离还渴望得到还魂术! 他要还魂术做甚? 为了他自己? 不应该,他家人健在,而他本身还不到不惑之年,长相也不差,他要还魂术没用! 那他就是为了别人? 会是为了谁呢? 应该不是孟君出,这孟君出是和他义妹柳青澜一伙的,孟君出肯定不会给柳青澜使辫子。 奇怪,这修真界不好好修炼,一天天的莫名其妙啊!!! 几人晃晃悠悠的到了朝阳城。 肖琼玖早就把楚玄机消灭怪物的事告诉了各位大世家。 楚玄机等人到朝阳城时,阳春、德泽,白攸宁等人也在。 肖府,阳春一看见楚玄机就教育道:“大师兄,你们去了何处?你是不知道,我们多担心你?你还真是一点都不让我们省心!” 楚玄机平和道:“是是是,都是我的错,你教育的对啊!” 阳春撅着嘴,故作委屈道:“大师兄,是不是我们之间生疏了,你为何与我这般说话?” 楚玄机依旧好脾气道:“哪有,师弟,我是真觉着你说的有道理啊!不愧是我们九幽山的弟子!天资聪慧卓尔不凡!” 阳春害羞的捧着自己的脸道:“大师兄,你才是玉树临风,天下皆知,不过,你要是这样夸我,我可就不客气了!” 他转头就对白攸宁等人道:“看见没有,以我的聪慧,连大师兄都忍不住夸我!本来我觉着我也就一般,平平无奇罢了,原来我是一颗蒙灰的明珠啊!还好大师兄发现了我,嘿嘿……” 白攸宁后退一步,扇了扇子,他不确定问一下看着勉强正常的德泽。“德泽兄,不是我说,你们九幽山是不是有什么脏东西啊?蛊惑人心中的那种!我看你们一座山的人都有点……”说罢,白攸宁用扇子敲了敲脑袋,言无尽而意无穷。 德泽一本正经道:“不至于,退一万步讲,就不能我们自己是脏东西吗?自己蛊惑自己能行!” 白攸宁手中的小扇子,“啪”的掉在地上,他的头像是被人拉着一般看向楚玄机…… 楚玄机当然是听到了,他们三个脑子不正常的对话! 没有十年脑血栓根本想不出来的对话,被他们三个老六想到了!恐怖如斯! 楚玄机假装没有感受到白攸宁的紧盯,兀自微笑。 白攸宁震惊:玄机他笑了?他什么意思?他们真的是脏东西? 肖凌绝吩咐好傲雪、凌霜后,就看见一群狗围在玄机身边“汪汪汪……” 肖凌绝拉着楚玄机就走了,只听见狗吠一片。 说实话,楚玄机也招架不住那几个老6的轰炸。 楚玄机与肖凌绝躲了一夜后,起来天都变了。 阳春坐在海棠树下哭的那叫一个凄凉,像死了爹一般,身后站着个德泽,面上表情也太好看。 白攸宁坐在另一棵海棠树下,没有哭,嘴没停过,一直叽里咕噜的,估计在骂人,而肖琼玖站在他身后,脸色更不好看。 楚玄机是被他们闹醒的,肖凌绝不知去了何处。一推开窗户就看到上面的场景…… 楚玄机深深扶额,所以他们是在为他哭? 阳春看见窗边的楚玄机,什么也没说,只是哭的更大声了,白攸宁也嘀咕的更大声。 楚玄机:哭丧呢?我还没死呢!这几个熊孩子,这是能随便哭的。 楚玄机深吸一口气问道:“发生了何事?” 阳春依旧不理,只是哭的更欢。 楚玄机:拳头硬了! 倒是肖琼玖说道:“天师,他们知道你与表哥要成婚的消息了。” 楚玄机疑惑:“我和凌绝都在一起这么久了?他们这会才哭丧?” 肖琼玖摸摸脑袋道:“我也不清楚啊,明明你二人都在一起这么久了,他们怎么好像现在才反应过来?” 白攸宁气愤道:“哼,这能一样吗?他俩在一起是在一起,这会突然成亲是个什么意思?” 肖琼玖:我有时候是真的搞不懂这个世界? 但还是为肖凌绝辩解道:“我觉着,我表哥挺好的。” 白攸宁大声吼道:“好个屁!你看看肖凌绝那个大尾巴狼,把玄机骗的团团转!还有,哪有道士成亲的!他就是勾引玄机!” 肖琼玖被吼的不知所措。 楚玄机:好莫名其妙…… 第142章 送亲人员 肖凌绝回来的时候,看见了鸡飞狗跳的一幕,他也十分不解。 不过,肖凌绝没管院子里发疯的几人,而是径直走进屋内,楚玄机正坐在椅子上百思不得其解。 肖凌绝询问道:“他们怎么了?大早上的来这表演哭戏?” 楚玄机立即道:“我就是不知道啊,怎么搞得跟哭丧一样!” 肖凌绝亲一口楚玄机白净的脸颊,生气道:“胡说八道什么?你还不如理解为他们闹洞房!” 楚玄机摸着肖凌绝亲过的地方,呆呆道:“我还是第一次见这种形式的闹洞房。” 肖凌绝把楚玄机搂在怀中道:“别想这些,你现在想的应该是三日后,我们就要成亲了。” 楚玄机:什么意思?临时通知?还是结婚这种大事? 见楚玄机沉默,肖凌绝按耐住暴躁,尽量心平气和的问道:“玄机是不愿意吗?” 楚玄机看着脸黑下去的肖凌绝,知道该哄了,道:“没有啊,怎么会,不过是不是太突然了,我今天第一次听到要成亲这事。” 肖凌绝理所当然道:“既然你听到了,那就准备准备吧。” 楚玄机见肖凌绝没有理解自己的意思,又重复一遍道:“凌绝,我说我今天死一次听!” 谁家好人结婚,提前三天说的! 我还没减肥,万一穿不上那喜服可怎么办? 肖凌绝嗯了一声道:“我听见了,所以呢?” 楚玄机:…… “会不会太过仓促?” 肖凌绝不满道:“哪里仓促了?喜服、香车宝马、金银珠宝、新郎……都准备好了,玄机觉着还有何处不妥?” 楚玄机扯扯嘴角道:“我还没有准备好啊!” 肖凌绝漆黑明亮的眼眸慢慢暗了下去,语气不稳道:“说来说去,玄机就是不想与我成亲。” 楚玄机:? 我可没说!你别乱猜! “我不是那个意思,我的意思是我们应该从长计议,婚姻可是头等大事,怎么能如此…….草率?” 肖凌绝委屈道:“玄机是觉着我哪里做的不好?你说出来我现在去改,况且我已经向各大世家发了喜帖了。” 楚玄机:好好好…… 肖凌绝见楚玄机又沉默,于是落寞道:“既然玄机不想成亲,那我就再发一封婚礼延期的请帖。” 说罢就要起身,楚玄机连忙按住道:“我不是这个意思,唉,怎么就说不清楚!” 肖凌绝更是委屈道:“那玄机是什么意思?你不说,我怎么会清楚!” 楚玄机见肖凌绝眼睛都红了,看来是真气了,又哄道:“我不是这个意思,是我自己说不清楚,可能是成亲,我有些紧张。既然凌绝把一切都安排好了,那我就等着做一个风流倜傥的新郎了。” 肖凌绝听着解释,慢慢翘起嘴角,但发现楚玄机在看他,又按下嘴角道:“玄机,你说的对,婚姻可是大事,你真的想好了要与我成亲?” 楚玄机点点头道:“自然是想好了。” 肖凌绝又急忙道:“过了这个村,可就没这个庙了,趁我给你机会,现在后悔还来得及!” 楚玄机坚定的点点头道:“不后悔。” 楚玄机哪会看不出肖凌绝说这话时的害怕与期待。肖凌绝害怕楚玄机说拒绝的话,但又带着小心翼翼的期待。 肖凌绝美滋滋的抱着楚玄机,二人丝毫不顾外面的人。 午饭的时候,院子里的四人毫不客气的走进来,肖凌绝在这单独开了个小灶,今儿人多,饭菜也做的更加丰盛。 那四人,尤其是阳春、白攸宁大吃大喝补充体力后,又出去院子里,一人蹲在一棵海棠树下哭哭唧唧,嘀嘀咕咕。 楚玄机:我是真的佩很服这种精神状态! 有种不顾别人死活的活法! 肖凌绝吃完饭也出去了,他说婚礼就在三天后,他要去看一眼婚礼各项事宜安排的如何了。 楚玄机也想跟着去,肖凌绝阻止了,他说现在外面又热,出去不是找罪受? 其实肖凌绝也不用去,但第一次成亲,他总觉要把方方面面都安排好,以免哪里做的不好,给玄机落下不痛快。 楚玄机趁着这个机会,坐在窗边,看向外面的几人。“说罢,还要闹到什么时候?” 阳春听到这话,不可置信问道:“大师兄,你觉着我在闹?” 楚玄机:不然呢? 看着楚玄机理所当然认为阳春在闹的模样,阳春痛心疾首,甚至还唱上了。“小白菜啊,心里凉啊……” 楚玄机:…… 我的祖师爷啊!好离谱啊!这歌的传唱度可以追溯这么久远? 时尚果然是一个人轮回! 楚玄机看阳春是真的在抹眼泪,也不忍心,打算和阳春好好沟通。 “阳春,别哭了,再哭下去,这里最丑的人就是你了!” 正在抹眼泪的阳春:…… 没想到“心狠手辣”的大师兄又道:“你也知道,我三日后就要成亲了,若是你变丑了,那陪嫁丫……傧相的位置,可就轮不到你了!” 正准备加大力度哭的阳春:…… 眼泪瞬间止住,不知道从何处拿出一把小镜子来,仔细观看自己的俊脸! 好险好险,还好只是眼睛有点肿,回去拿鸡蛋敷一下应该就没有问题了。 白攸宁这会也不骂了,这会急忙占位道:“玄机,我也要跟着送亲队伍送你!不是我吹,小爷我英姿飒爽,为你送亲,一定能让你脸上沾光的!” 楚玄机故作苦恼道:“我只打算请两个陪我的……” 听到这话,白攸宁赶紧表明态度:“我啊,再拉上肖琼玖,我们两个一站出去,哼哼,那真是路过的狗都要被我们迷晕,多给你争光!” 阳春:…… 听听,这说得是人话吗?作为师弟的我都还没说话,就轮得到你啊? 阳春平日里都是唤攸宁的,这会阴阳怪气道:“白公子,我们大师兄的事就不劳你费心了,我和德泽会为师兄送亲的。” 白攸宁反驳道:“唉,说的哪里话?我可是作为玄机最好的朋友!我若是不出面,那还有谁合适出面?” 阳春:…… 你哪位啊,还最好的朋友?呵呵,轮得到谁,都轮不到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