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汉有活爹》 第一章 管不住裤腰带 “霍去病早先不知道自己是爹的儿子,没有尽孝,如今想要尽孝,但自古忠孝难两全,去病只能回长安为国尽忠罢,这次前来,想要带二弟入长安,保举他做官……男儿志在庙堂,想来爹应该能理解吧?” 身穿昂贵甲胄,英武挺拔的青年确实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和眼前的父亲相处。 说话的是霍去病,听这话的是他爹霍仲孺,窗后偷听的是霍海和霍光。 霍海对汉朝历史不熟悉,但营销号看了不少,知道接下来应该是霍仲孺这个当爹的啪叽跪在地上,给霍去病这个当儿子的说“老臣得托将军,此天力也。” 造成这一切的原因也简单,二十年前,一个风雨交加的夜晚,霍仲孺和卫少儿私定终身,生下一子。 当初霍仲孺和卫少儿说好了他回家去筹备,事成之后到长安接卫少儿回家,娶卫少儿为妻。但不知道出了什么变故,霍仲孺没来。 霍去病却被当今天子刘彻接入皇宫养大,后又远击匈奴立下赫赫战功,封冠军侯,拜骠骑将军! 年初,霍去病出征时,被地方官带到了这里,和生父霍仲孺相认。 当时霍去病很想抽他爹,毕竟他爹不守承诺没有回去娶卫少儿,导致霍去病自己成了没爹的孩子。 但,霍去病毕竟是汉武帝养大的,孝道念头深入骨髓,最终原谅了霍仲孺,还给霍仲孺置办房地产田产,购买奴仆女仆,让霍仲孺过上了当地首富的日子。 此次出征,霍去病纵横大漠,又是立下赫赫战功。 但一路上,霍去病都在想一件事情,自己弟弟霍光已经十四岁了,如果再在这里消磨下去,恐怕难以出人头地,自己给他再多钱财,等自己无了,霍家也没法保得住。 而且自己又发誓‘匈奴未灭何以家为’,不如把弟弟带去长安培养,也保住霍家一定有后。 有自己在有自己的军功在,无论出了什么幺蛾子,霍家血脉必定且一定能保留。 所以,霍去病回程又回到了家里,当着霍仲孺的面儿,提出了要带弟弟入长安为官。 此时,霍仲孺低下了头:“这个……这个……” 看霍仲孺作态,霍去病顿感不妙,难道霍光出事了? “怎么?出了什么变故?” 霍仲孺尬笑:“变故倒是没有,出了一点点小插曲。” 霍去病疑惑:“插曲?这词什么意思?” 霍仲孺组织了一下语言:“现在……你又多了个弟弟。” 听到有个新弟弟了,霍去病挺开心,笑了起来:“年初看到小娘还没有身孕的痕迹,没想到没几个月又有个弟弟,爹你放心,等三弟长大,我再带他入朝为官。” 听了霍去病的话,霍仲孺更尴尬了:“这个……理论上讲,霍光才是你三弟。” 霍去病歪头:“???” 霍仲孺尬笑:“当初我答应你娘要回回一趟老家,然后再去长安娶她,但路上遇到了山匪,钱财尽失,没能再去长安。” “幸而那时候得到一名美丽的女子相救,后来就……将军远征匈奴后,您的二弟霍海找上门来啦。” 霍仲孺无论怎么狡辩,霍去病都想用鞭子抽他! 上回霍仲孺说他不是主观上想始乱终弃的,是天灾人祸让他没法赶往长安。 现在看来,他特么就是管不住裤腰带! 他从长安回平阳县到放弃再去长安之间这才几个月?又私定终身了一次,始乱终弃了一次,我又多了个二弟是吧? 不过,霍去病什么气量?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确定不会再来个插队的让霍光变成老四了吧?” 霍仲孺急忙发誓:“没了,我发誓,真没了!!!” 霍去病思索了起来。 说实话,霍去病要带霍光去长安,有三方面考虑。 第一,自己在长安没有真正的亲族,需要一个更亲近的血亲。 第二,霍家需要传承,只有去了长安,才能在这世道立足。 第三,不想霍光跟霍仲孺学坏。 现在,又冒出个二弟来? 霍去病:这二弟比起三弟还真是和我更像,和我一样从小没爹。 想了一下,决定把两个弟弟都带走。 不日。 霍去病全军启程,一个叔叔辈的副将私下询问:“将军,不留个弟弟在家给你的老父亲养老?” 霍去病策马:“都没人给我养小,我给他养老?就凭他干的事儿,我给他这么多钱置办那么多房产地产,还没抽他,陛下不给我举孝廉真说不过去!驾!” …… 三个月时间匆匆过去。 霍海坐在马车里,脸色阴郁。 自从穿越以来,霍海就发现自己生了个天胡开局。 虽然亲娘没了,但自己却成了霍仲孺的私生子。 本来,这身体应该就死在这个春天的,但霍海却穿越而来,成为了这具身体的主人。 融汇记忆后,霍海发现自己居然是霍仲孺的私生子,是霍去病的弟弟。 前身不好意思去找霍仲孺,霍海可没任何犹豫,直接找上了霍仲孺。 如果是三个月前,霍仲孺保准把霍海赶出去,毕竟霍仲孺也不是什么大富大贵之家,无凭无据,就认个儿子?就算明知道是亲生的,该不认也不认。 但,霍仲孺现在发达了,所以有了另外的心思。 霍仲孺虽然不是特别聪明,但是平阳县的县官和他称兄道弟喝大酒时,提到霍去病有意要带霍光入朝廷。 霍仲孺担心没人养老,于是想到把霍海收下,到时候让霍去病二选一。 留下那个,就给自己养老。 没想到,霍去病‘小孩子才做选择,而我全都要。’ 当两个弟弟的哥哥有什么不好,为什么非要选?什么你说这样你膝前就没儿子了?我小时候摇篮外还没爹呢! 就这样,霍海、霍光兄弟俩搭上了通往长安的直达车。 不过,凡事都有例外,直达车也有调头的时候。 霍去病往长安进发时,草原上发生了一件大事。 匈奴伊稚斜单于恼怒于浑邪王多次的败绩,于是想将其召至单于庭而后诛杀。浑邪王得讯,马上联合休屠王等筹划投降汉朝事宜,并遣使告知汉廷。 咱伟大的皇帝陛下得到消息后,担心是诈降,于是一道圣旨让霍去病率大军去迎接浑邪王。什么诈降不诈降的,只要有霍去病在,那就是真投降。 反正不投降,就给它打到投降。 所以,幻想着做纨绔子弟的霍海,被迫跟着大军来到北方,军训了仨月。 事实上,还真让伟大的皇帝陛下猜对了。 霍去病带着霍光、霍海和大军一路又北上,到了浑邪王大营附近,结果浑邪王麾下‘部分人’不愿意投降,密谋逃跑。 霍去病带人冲入营帐,先是把浑邪王给‘关照’好,然后斩杀了八千企图逃跑的匈奴军士,就这场变乱中休屠王他们也死在了其中。 这下浑邪王独木难支,面度屠刀,无论是真降还是诈降,都不重要了,反正没有余地了。 而霍去病在拿下他们后,就要单独送浑邪王入长安,然后再回军中,再带其投降的部下四万余人归汉。 不懂汉朝历史的霍海,还以为自己跟大哥霍去病走了,就能到长安当纨绔子弟了。 没想到又到北方溜了一圈,本来就不太富裕的身子骨就瘦,现在又黑又瘦了。 不过霍海还是跟霍去病提了一嘴:“伟大的陛下怎么可能被诈呢。” 这几个月,霍去病已经熟悉霍海的作风了,又懒又滑头,但是对很多事情的判断还是很靠谱的。 自己仔细一想,的确,皇帝陛下完美无缺,怎么能被诈呢,这次的确不是诈,写奏疏注意点,起码能换回来两千户封邑,给陛下整开心了,保不齐给霍海霍光搞个爵位。 “二弟放心,浑邪王是真降,只是他的有些部下不愿意降而已,我会让写军情奏报的人如实记载的。” 很快,军报递了上去,霍去病带三百人加浑邪王以及其他匈奴高层的子女家眷,还有霍海霍光兄弟二人,率先向长安出发。 第二章 条条大路通长安 长安,世界最繁华的城市。 来到这里,霍海终于舒心了,一日不到长安,什么时候死外面儿了,都说不准。 马车经过外宫门,窗口边上,霍光看着巨大的瓮城,有点忐忑不安,拉了拉霍海的袖子:“咱们……真的要去皇宫赴宴吗?” 在被霍去病带走前,霍海霍光已经住在一个屋里熟悉了三个月,霍海毫不客气带做事儿一丝不苟的霍光见识过喝花酒的架势,虽然啥都没干。 如今又是一起北上三个月打匈奴。 那叫一个一起扛过枪。 当时霍去病让两个弟弟一人亲自捅了十个假投降的匈奴人。 要不说霍去病的亲兵升级快呢,三年从小兵升到校尉,比李广的儿子职务都高。那亲兵统领,当时就带人摁住一群叛逃的匈奴人,呼唤着霍海霍光去收人头。 所以两人还真一起扛过枪。 就算刨除亲兄弟的血脉之外,霍海也是霍光现在眼下最熟悉的人了。 霍海吊儿郎当:“你怕个球,该学的你都学了,你一会儿就全都照做,保准今晚你能弄个官儿当当。” 在出发之前,大哥就说了一切不要怕,稳重是第一位的。 现在二哥又说怕个球。 那的确没啥好怕的了。 到了停马车的地方,霍海下车,第一次看到了汉宫。 这座比两千年后紫禁城还要巨大的宫殿,就在眼前。 那高耸的楼阁,特殊的汉阙汉碑,还有亭台楼阁,以及更偏硬朗的更有棱角更大气的宫殿群,让霍海感觉到有点窒息。 这就是以后小爷在长安跋扈的后盾了吗? 真硬啊! 霍光此时还在低声念叨一步应该走多远,霍海已经迈着六情不认的步伐往前走了。 宫里的太监,霍去病的偏将,原本的匈奴王现在的轻车校尉高不识,都是上前:“二爷,二爷!慢着点!” 霍海哪会慢点?只会更快!他此时那叫一个豪情万丈! 只要大哥霍去病,不暴毙。三弟霍光命运不改变。我这个霍家老二,就能在这片天空下肆无忌惮! 这次北上三个月,虽然青霉素还是没头绪,但是高度蒸馏酒已经被自己搞出来了,接下来自己应该还有四年搞出青霉素。 只要青霉素出来,就彻底躺平了,并且是在金山上躺平! 美滋滋! 霍海大摇大摆的被太监引到了偏殿。 现在汉武帝刘彻一要接见干了三十六国大胜归来的爱将,二要接见降臣浑邪王,当然是要在主殿开宴的,霍海霍光再是霍去病的弟弟,也得等正事儿之后才能得到接见。 霍海倒是对闻名遐迩的汉武大帝非常好奇,好奇汉武大帝到底长得像陈报国还是长得像黄小明。 餐食很快就上齐了。 又是牛肉又是羊肉,其实都是这次大胜后送到长安来的,不过长安的厨子那毕竟比军营的厨子煮饭香。 除了牛羊肉,还有鸡汤。 这几个月,霍海牛羊肉是吃够了,但是好久没吃鸡了,食指大动:“鸡!可惜不是烤鸡,如果是烤鸡就完美了!” 偏殿本来人也不多,就是无官职的陪同人员,除了霍家两兄弟,就是匈奴降的那一群王的家眷小孩。 其中有几个人和霍海几人一起千里迢迢来长安,早就互相熟悉了。 金日磾听到霍海说喜欢吃鸡,立刻起身,端着鸡汤走向了霍海。 窗外,一群人站在这儿,霍去病脸都绿了,想要出声。 刘彻举起手,示意霍去病别说话。 霍海笑嘻嘻的收下金日磾端来的瓦罐鸡汤,然后:“你孝敬的鸡汤,我就收下啦,但是有了鸡汤,这牛肉就吃不完了,怎么办呢?” 金日磾什么人?后来四大辅臣之一,大汉重臣的苗子,能不明白?当即开口:“二爷,咱喜欢吃牛肉,这牛肉我花钱买下。” 霍海满意的收下了足足有这块牛肉市价三倍的三铢钱,然后才把牛肉递给了金日磾。 “我虽然收了市价的三倍价钱,但是你也不亏,这毕竟是伟大的皇帝陛下御赐的牛肉,这是天大的恩赐,本来是要比外面的牛肉贵百倍的,咱们谁跟谁,关系好,才三倍卖给你的。” 金日磾急忙点头:“是是是!” 此时,窗外,一些大臣已经被逗笑了。 好家伙,冠军侯的弟弟,整个一土匪加奸商! 刘彻却挑眉:朕这么年轻的时候不一定有此子这么会盘剥……会收税。 金日磾拿到牛肉,也没有回座位,而是直接跪坐在了霍海的桌案前:“二爷,老听你说去长安去长安的,现在已经到了长安,能告诉我们你为啥这么想来长安吗?” 霍海喝了一口汤,美滋滋,心情大好,所以才开口教导:“长安当然好,长安是世界的中心,你应该很清楚,你贵为匈奴贵族,乃是匈奴王世子,你父王驰骋草原,却说死就死了。” “而在长安,任何一个城门小吏,任何一个平民百姓,都不会无缘无故的死去。” “这是其一。” “其二,你在草原上吃不到的小米,在其他郡县没多少人吃得起的精选小米和灰面(面粉),在这里只是普通的食物。你喝不到的美酒,其他郡县人买不起的美酒,在这里,只是最低劣的酒。” “你出生在草原,就算你再怎么大富大贵,你的儿子出生后也有可能只是个朝不保夕疲于奔命的小兵,甚至可能沦为奴隶。” “你生在长安,就算是奴隶的后人,都天生比草原上的贵族安全,你看看,长安最普通的太监都细皮嫩肉的,你再看看你自己。” 金日磾听完,心想确实是这么回事,可惜霍去病生晚了,霍去病早生二十年,自己的父王就不会死在草原上了,也许父王就已经到了长安,自己生来就在长安。 金日磾叹息:“长安真好啊,终于到长安了,不过人人都应该很想来长安吧?” 霍海拿起一只大鸡腿,直接坐在地上,左腿撑起来,右手肘斜撑在桌案上:“条条大路通长安。” “当兵,可以升迁到长安,做官可以升官到长安,当孝子可以举孝廉到长安,读书,可以当博士弟子到长安,你看,当匈奴人也可以做降臣到长安。” “咱们这种进长安的方法是最靠谱的,靠关系进长安,金日磾你小子是真倒霉啊,要是最终到长安的不是浑邪王,而是你爹休屠王,你至少是个列侯之子。现在你最多能当个养马的。” 不少大臣若有所思,像什么举孝廉太学博士弟子这些都是近两年的政策,霍家这小子对这些这么了解? 一旁,浑邪王不知道想些什么,眼睛微眯。 不过他刚做出这个动作,霍去病立刻转头看了他一眼,浑邪王整个灵魂都升天了,一个摆子,急忙低头,眼观鼻鼻观心。 此时一个匈奴国相家的孩子喝了几杯美酒,开始晕乎乎的了,询问:“二爷,你说这么多路可以来长安,但是长安虽然巨大,却也是固定大小,总不能无限装下要来的所有人吧?要是挤不进来了怎么办?” 霍海想起了后世的故事笑了起来:“打进长安,比考进长安可轻松多了。” “咱大汉太学,应该只招收五十个博士弟子吧?那个写赋极其厉害的司马相如,以前还是花钱买官进的长安,搁在今天他能省不少。” “但这太学博士弟子他们也就五十个人,能当官的寥寥无几。” “咱高祖那才叫牛哔,带着十万人打进的咸阳,自己修了个长安,十万人,啧啧,个个有官当。” 这一席话,当笑谈听,那就是笑谈,认真的听,那就是世界的本质被剖析了出来。 这话和‘彼可取而代之’有啥区别?纯纯为彼可取而代之提供了理论依据,只是没有喊出要代之罢了。 窗外,一群听得懂的人,噤若寒蝉。 唯有霍去病看了一眼刘彻深思的表情,张口大喝:“放肆!来人,把霍海给我提出来!” 不能让他说了,这个平时挺机灵的小王八羔子,怎么选在今天这种场合说这种话? 屋里,霍海微微一笑:武帝陛下,你该不会给我这种说出这种话来的人安排官当了吧?这个游手好闲的纨绔子弟,小爷当定了。 第三章 委以重任? 年仅十四岁的霍光,展现了无与伦比的政治天赋。 在他大哥大喝让人把他二哥提出去的时候,霍光闷头吃着羊肉,就一个字,稳,稳坐钓鱼台。 霍光现在还缺历练,不知道他二哥在搞什么,也不知道他大哥在搞什么,反正他知道自己该搞什么。 而金日磾等人,就傻了。 太监在旁边提醒:“中间那位是陛下!” 金日磾按照草原上的礼节,单手抚胸,单膝跪了下去。 此时,刘彻笑眯眯的把双手背在背后,并没有理会被提出来的霍海,而是看向了金日磾:“你是金日磾,是休屠王的儿子?” 金日磾抬头确定是在跟自己说话后,低头:“陛下,臣现在是大汉的臣民!” 浑邪王等人很是满意:看,咱们匈奴人觉悟就是高。 武帝笑眯眯:“霍家这小子说你只能当养马的,他凭什么这么说,你跟朕说你想干什么,你想干什么朕就让你去干什么。” 这明显是开玩笑了,周围的人都笑了起来。 刚上位的丞相李蔡一看,就知道武帝是要把霍海这小子说的话当屁放了,毕竟一小孩子,你跟他计较什么? 武帝已经给这事儿定调了,其他人就别没有眼力价了,李蔡回头瞥了一眼自己的人,示意都闭嘴。 金日磾低头:“回陛下,臣在草原长大,除了养马之外,就会养牛养羊,等臣再长个两岁能帮陛下打仗,现在……养马是个好差事。” 金日磾很清楚,自己本来是没资格到这里吃饭的,哪怕自己是休屠王的儿子又怎么样? 骠骑将军麾下的原匈奴王降将都有一打。 自己无非就是做了霍家二位爷的玩伴,才有资格混到皇宫来吃饭来了。 所以直接咬定,自己就能养马,干不了别的。 这是多乖巧多听话的部下?金日磾要是哪个将军的麾下,这将军可算完蛋了,肯定被武帝记住,但是他就一小孩,跟霍海混,武帝也就无所谓了。 笑了笑,刘彻:“行,不过不知道我这汉宫的马,和草原上的马是不是一样养,这样,你跟马监一起养马,要是做得好,一个月后朕许你当新马监。” 说着武帝回头:“安排一下,另外这小子年龄这么小,应该好好读读书,给他找个老师。” 李蔡急忙:“是,陛下!” 有金日磾这么个插曲在,大家就没有一直思虑霍海那恐怖的言论了,现在气氛也没那么压抑。 武帝转过头来看着霍海:“你是霍家的老二吧?骠骑将军上书给你求官,你想做什么啊?” 霍海低头:“陛下,草民哪儿能当官啊,我哪是那块料?” 霍去病狐疑,霍海这小子搞什么? 有大臣在后面高声:“霍家的种好啊,你大哥战功赫赫,你就算只有十之一二,那也是百年来数得上号的大将之材啊。” 霍去病都还没出声呢,霍海直接如弹簧一样蹦了起来:“胡说,你这就不懂了!” 霍海大声:“我爹乃是平阳县人,平阳县你们知道吗?上古尧都,那自然是人杰地灵。” “我爹在平阳宝地养精蓄锐十几年,又遇到了我大母,大母乃是皇亲,染上了龙凤贵气,这父精母血,才生了我大哥,我大哥自然是人中之杰。后来我爹又回到平阳养精蓄锐几年,才生下我弟弟霍光,霍光这家伙虽然没有染上龙凤贵气,但自然也沾上了上古尧都人杰地灵的根子。” 霍海一边说,一边似乎被深秋的风冷到了,双手揣进袖子里,一边抖腿:“就我霍海,生我时我爹那精华已经播撒没了,又是是我爹搁外面生的,沾的全是倒霉气。所以我大哥是将才帅才,我三弟是个当文官的好苗子,而我就不同了,我是废材。” “有时候我也觉得可惜,我怎么就没能继承到咱老家宝地的风水精华,这辈子注定只能当个平民咯!” 在场众人面面相觑。 这家伙说话,又是养精蓄锐,又是根子的,还父精母血,这像小孩说话吗? 话说回来,霍仲孺这家伙跟人私通一次不够,还私通第二个,这霍家老二是真把霍家老二给继承了啊! 整个一流氓。 霍海为自己的机智感到非常满意。 伟大的皇帝陛下,你把我当小孩,我这就告诉你我就一流氓,什么小孩,你想多了! 我现在跟你们斯文呢,你再逼我我就开始讲相声了啊! 汉武帝听完却觉得眼前这小子这风格有点熟悉,似乎自己家谱里似乎有一位也是这种模样的。 旁边的李蔡什么人精,此时看着武帝憋笑。 这小子但凡不姓霍,而是姓刘,我高低得夸他一句颇有高祖遗风。 此时武帝不只是在看霍海一人,而是也在看霍光。 一开始,门打开,霍去病的偏将进去提人时,霍光装作什么都不知道,低头吃羊肉。 但是当金日磾称陛下时,霍光就放下一切东西整理好衣物,转身站直了候着了。 不该听的一句不听,听到了之后,一切按礼数做。 这半晌了,他就这么端正的站着,连手指头、头发丝儿,都没动一下。 霍家两个小子,一个活脱脱的流氓,一个个乖乖仔乖成这样? 武帝看在眼里,嘴角上翘,已经知道霍海想要干什么了。 这小子分明是不想入仕。 别人求着来当官,你搁这儿演傻子是吧? “霍海,你这般不学无术,朕也不怪你,毕竟你父亲也没读过书。不过你大哥是朕一手带大的,你小子的教育朕也不能丢,朕给金日磾找了个老师,也得给你找一个。” “你有没有想要拜师的人选啊?满朝大臣,满城学士,你想选谁都可以。” 霍海还真有,抬起头,非常严肃:“陛下,给我找老师吗?司马相如可以吗?!” 霍海这么说有两个原因,第一是自己需要安静一点的环境,研究青霉素,司马相如现在应该是孝文园令,在给文帝守陵墓,那边安静。 第二就是,司马相如应该没两年可以活了,自己过去后过不了多久,就是这一脉的独苗了,也不会有人管着自己。 而武帝听到这个答案,懵了。 本来武帝是想将霍海一军,让霍海明白你那点小心思本帝都知道。 但霍海真提出了人选,而且还是司马相如,这就让刘彻陷入了回忆中。 刘彻是个喜欢文学的人,一次偶然读到《子虚赋》为之神往,只恨没跟作者生在同代,不能交谈。 结果下面的人回复,作者活着啊我老乡啊,要招来瞧瞧吗? 原来,作者是司马相如,是前代太学的博士弟子,写子虚赋是为了规劝梁王的,但梁王不听,后来司马相如就回成都去了。 而那次召见后,司马相如又写了《上林赋》并且得到了武帝赏识,之后担任中郎将,回蜀地统筹军务,开山修路,笼络土司,助力夜郎战事。 司马相如也是有本事的人,居然把那么复杂的情况理的清清楚楚,完成了任务。 如果没有意外,那司马相如现在应该是高官才对。 但,那时候有人告发司马相如贪污,并且还有证据。 武帝再怎么爱才,也只能罢官,就算后面再复起司马相如,也没有重用过。 事实上武帝知道司马相如是被诬陷的,司马相如的岳父是富庶的成都的首富,两夫妻却是私奔成婚的,自己做买卖为生。 吃苦对司马相如来说并不陌生。 而后司马相如岳父又原谅了他们,赠与了他们大笔钱财,司马相如不缺钱,怎么会去贪污? 这种人又怎么会受贿贪污?朝堂斗争的牺牲品而已。 但武帝又觉得司马相如虽然有本事,但性格实在是不适合官场,所以才把他派去守墓,躲开朝堂纷争,让他安心治学写辞赋,顺便也在那边盯着点茂陵的修建进度。 因为司马相如贪污是证据确凿,所以朝中人害怕被牵连,也很少有人提他。 如今时隔多年又听到这个名字,武帝不由唏嘘。 不过,武帝乐呵:“你一边表现的不学无术,一边又如此欣赏崇拜辞赋大家司马相如?” 霍海心中咯噔一下,糟糕,光想着有利条件,忘了有坑了。 不过霍海脑子极快,眼珠子一转,面露疑惑:“什么辞赋大家?我听人说司马相如搞钱有一手,泡妞更是厉害,准备跟他学学!这个我真想学!” 武帝一听,气的瞪眼:“好好好,朕就请司马相如为你师,但你在写出让朕觉得合格的辞赋之前,不准踏出茂陵半步!” 小崽子,我让你演。 霍海脖子一缩:“啊???” 武帝板着脸:“怎么,你敢抗旨?” 霍海感觉后勃颈凉飕飕的,脖子一缩:“呃~遵旨……” 草,玩儿脱了…… …… 茂陵,司马相如整个人都要裂开了。 司马相如和卓文君凤求凰的故事,试问长安城谁人不知? 但年纪大了相看两厌,数字诗和诀别诗的事情又搞的长安好事之人人人皆知。 本来司马相如是后悔了,想要退婚不再娶的。 哪知道……卓文君这时候死了。 司马相如又没有个儿子,这个时候续弦有可能得子的,于是被人劝说娶了新妻。 司马相如又是埋老婆又是娶新妻的,已经下定了决心“要是被骂,就当缩头乌龟,大丈夫做都做了被骂就被骂吧。” 反正不在乎了。 今天,正在挖年前最后一波野菜的司马相如,听到手下说起皇宫里的事情,说是骠骑将军霍去病的弟弟霍海,要跟他司马相如学泡妞和贪财。 白发苍苍的司马相如怒从心中起,抄起锄头:“岂有此理,岂有此理!欺人太甚!!!只有他姓霍的提得动剑是吧?老夫以前也是当过中郎将的!!!” 第四章 和赋圣中门对枪 皇后寝宫。 卫子夫准备着酒菜。 刘彻大摇大摆的走了进来。 “据儿呢?”刘彻左顾右盼。 卫子夫白眼:“你还说呢,不是被你安排上课去了吗,一天休息五个时辰,还没结束呢。” 刘彻讪笑:“我得给那几个天天搞学派的老家伙找点事儿做,免得他们烦我。” 卫子夫倒酒:“去病今天回来啦?” 刘彻点头:“这一次从大漠回来,又长高了一点。” 卫子夫:“听人说他带着两个弟弟来了长安,陛下见到没有?” 刘彻嘴角上翘:“见到了,一个霍海,一个霍光,霍海行为乖张喜欢闹腾,一个霍光一言一行比上朝的大臣还恭恭敬敬。” 卫子夫:“那陛下怎么安排他们啊?” 提到这个刘彻就想笑:“去病求朕培养他两个弟弟,这个霍光啊,朕给他安排了个议郎的职务,准备带在身边磨炼磨炼。” “那个霍海,我把他丢给了长卿,让他学写辞赋去。” 听到长卿,卫子夫还没想起是谁,提到写辞赋,才反应过来:“你把一小孩派到茂陵去了?” 刘彻:“是跟长卿学写辞赋,什么时候我认可了,就放他出来。” 卫子夫不明所以。 刘彻哈哈大笑:“这小子,今天当着群臣的面儿,给朕演了一出玩世不恭,就是不想出仕,既然不想出仕,那也别想在长安城里待着。” 卫子夫何等聪明,一下就想到了里面的门道,合着咱陛下玩儿心大起,跟霍家二小子博弈呢。这小子居然敢接招? 幸好是咱陛下,要是搁上一任陛下……记得把棋盘焊死。 …… 霍去病手持鞭子:“你走!” 霍海抱着女仆小姐姐的大腿:“我不!!!” 霍去病被气笑了:“你还真敢抗旨不成?你真抗旨,陛下真会斩了你,哪怕你是我的弟弟。” 霍海一把鼻涕一把泪:“他就没安好心,我这一去茂陵,还能回得来这花花世界?” “什么学辞赋,分明是去坐牢去!” “花花世界?”霍去病:“你倒是会组词儿。” “不过你却也得去不去也得去,这次你就好好去受受苦,等哥带着匈奴大军内迁回来,论功行赏时,给陛下说说好话,你也就出来了。” “到时候说不定给你封侯呢。” 霍海翻白眼:“哥你当我没读过书是吧,爹立功了儿子封侯常有,那哥立功了弟弟封侯,整个大汉都没有过。” “这不你教我认字儿时给我讲的吗?” 霍去病有点无奈:“封不了侯,还有赏钱呢?” 霍海举起五根手指。 霍去病举起两根手指。 霍海:“成交!” …… 茂陵。 头发花白的司马相如披甲执枪站在园林汉阙中门下。 神情之严肃,宛如即将出征。 路上,一群人浩浩荡荡而来。 这次霍去病真的要出发了,他还要去北境把大军带回来,还有匈奴内迁的人也带回来。 出发前,霍去病要保证把霍海送到司马相如这儿,否则霍海什么时候溜了也不好说,别等出征回来,发现霍海已经被枭首示众那就不好玩儿了。 当然霍去病并没有要带一大群人来示威的意思。 主要是,这些人都是长安城的能人,以前卫青刚发达时,他们在卫府当门客,现在霍去病发达了,他们也要追求前途的,都到了霍府。 现在大爷要出征,三爷跟着陛下锻炼,就二爷还在外面。 门客们可不得跟紧点么。 到了门前,霍去病就听到一声高吼:“来者止步!” 只见司马相如双手持红缨枪,一脸杀气。 霍去病在马上手持马鞭,拱手:“司马先生。” 司马相如看霍去病行礼,只能收起架子,拱手:“冠军侯。” 霍去病微笑:“给我个面子,不要用枪头,如何?” 司马相如看了一眼自己的红缨枪,点了点头。 霍去病:“来人,拿一杆上好的白蜡杆过来。” 门客中有人拿着白蜡杆上前。 后面跟着的门客,拿着束脩之礼。 司马相如一看那些玩意儿,就膈应。 霍去病拱手:“司马老先生,我弟弟他不太老实,就交给您教育着了,霍某身上还有皇命,就先走一步了。” 司马相如拱手:“冠军侯慢走。” 等霍去病走了,霍海盯着司马相如看。 这就是司马相如吗? 电视剧里赋圣司马相如永远是风度翩翩的模样,然而实际上五十九的老年司马相如,看起来还挺魁梧的。 不过,现在公羊学流行,哪有什么文弱书生,那都是宋之后的书生。 现在的书生各个能开二百斤强弓(二斤等于后世一斤,半公斤),后世大部分射箭爱好者都达不到这个标准的一半。 司马相如就是典型的汉家文人的模样。 不过……他披甲干什么? 司马相如面沉似水:“小子,拿起你的武器!” 霍海0.o:“想单挑?” 司马相如一下就明白了单挑的意思:“单挑啊!” 霍海:“不是吧,你一会儿往地上一趟,我怎么赔得起?万一你碰瓷我怎么办?” 司马相如不懂碰瓷什么意思,但能领会精神,宛如遭受了莫大的侮辱:“老夫是那种人吗?老夫怎么会……碰瓷?” 霍海:“不碰瓷是吧?拿小爷枪来,我让他知道知道小爷我拳打北海敬老院脚踢南山幼儿园的实力!” 一名门客快步上前,递上一杆铁枪:“二爷,干他!” 霍海不悦:“滚,这纯铁的大枪小爷我哪儿提的起来?” 另一个门客急忙拿出了和司马相如此时拿的一样的白蜡枪杆。 两人一比划,霍海就看到司马相如手中的枪杆已经到自己胸口了。 暴力用白蜡枪杆一荡,才荡开枪尖。 下一刻,司马相如的枪杆又如同蚀骨之蛆,又贴了过来!不讲武德,搞偷袭!幸好霍海没有大意,闪得快。 不过,霍海虽然干瘦,但毕竟年轻,而且本身身子骨是在农活中打熬的,最近几个月又跟着行伍训练,加上这小半年天天吃肉,身体养的很好,力量比普通人大多了。如此大的力气,居然都无法将司马相如的枪势打断。 司马相如虽然年纪大了,力量没有以前强了,但枪法可比霍海好太多了。 双方一个枪法精妙,一个力气大,就这么杠上了。 打累了,就休息,休息了又打。 日落西山,附近的人都完成了一天的劳作,要回家了。 一大爷路过司马相如的宅院,看到司马相如和霍海斗枪:“司马公,你不是今天要收新学生吗,怎么有心思武斗呢?” 武斗?司马相如:“这不就是我新学生吗,我教他练枪呢。” 路过人:“陛下不是下旨让您教他写辞赋吗?” 司马相如:“你懂个毛,枪学会了,赋就会了!” 过路人哈哈大笑着走了。 司马相如收枪:“狗东西,专程绕过来看老夫笑话来了。” 霍海撑着膝盖:“那谁啊?” 司马相如:“他是管茂陵修建的,我本是孝文园令,但陛下许我在这里照看茂陵修建,所以他和我不对付。” 霍海眼睛一亮:“这可是个肥差啊!我听说你新娶的老婆,就是负责给茂陵提供建材的富商的女儿?!司马老头你是会赚钱的。” 司马相如虽然气喘吁吁,但还是举起了枪杆:“tui,小子,再来单挑啊!” 霍海:“我怕你啊!不过,我先吃个饭,吃完再打。” 门客送来煮熟的卤牛肉,煮好的辽参,煎炸的鸡蛋,喷香的面条。 这些东西,司马相如是一个都没见过,唯独卤牛肉闻起来有点熟悉。 “这是卤肉?”司马相如狐疑:“离开成都后,我还是第一次见卤肉。” 霍海:“我这个卤牛肉可比你吃过的香。” 卤菜在成都发源是秦朝的事情了,但过去一百多年演变并不大,要两千一百年后才能发展成熟然后才传遍全国的。 霍海用的是后世卤肉的作料,当然香的厉害。 司马相如和霍海打了一下午,正饥饿,食欲大动,但抹不开面子。 霍海:“来,吃完再打,免得你吃不饱没力气一会儿说小爷我胜之不武!” 司马相如:“好!” 第五章 你缺锌 霍海拿着一坨牛肉,蹲在桌案前吃着。 司马相如想要端正的跪坐,却感觉很不舒服,又看到霍海就蹲着吃,干脆也就歪着坐着吃了起来。 霍海:“你这运动完之后浑身疼,没力气,明显是缺锌。” 司马相如吹胡子瞪眼:“你才缺心眼。” 霍海:“我说你缺锌,锌是一种金属,就是那种白色的带有蓝色光泽的……” “我跟你说锌矿石干嘛,这锌不只是石头里有,食物里也有,人也需要,运动会消耗这些微量元素,缺锌人就会没力气。” 司马相如听不懂。 霍海:“缺锌的人房事不行。” 别的听不懂,这个,司马相如一下就听懂了,一把抓住霍海:“你是说,如果补了锌,房事就能……” 霍海点头:“对。” 司马相如思索了起来,自己再娶,就是为了生个儿子,这锌矿石,一定要搞到。 霍海本来是要显摆自己这些食物都是补锌的好食材的,被这么一打岔,忘了装逼了。 吃完饭,霍海又去拿杆子,司马相如却拿上了柴刀,拿出了屋檐下摆着的竹筒,劈了起来。 霍海:“喂?不是说好了吃完饭开打么?” 司马相如一边劈竹条一边摆头:“明天再打,我得做一些竹简,最近有些文思,写下来免得忘了。” 做竹简?霍海眼睛一亮:“我知道怎么离开了。” 司马相如一边劈竹条,一边看着霍海带着一群门客砍树,扒皮。 司马相如搞不懂霍海在做什么,不过还是出声:“霍家小子,大汉朝这么久以来,敢在皇帝陵园砍树的,你可真是第一人了,不知道你大兄顶不顶得住。” 门客们懵了,一群人直接开溜。 只留下了几个还在原地。 霍海根本不在怕的:“无所谓,等我这个成了,陛下肯定不会为难我,他还得请我吃饭呢。” …… 苏武来到酒楼,看到满楼的人都在哈哈大笑,有点摸不着头脑。 “小哥,你们在笑什么?” 旁边那桌的人一边笑一边回头:“哈哈,你知道骠骑将军带着他两个弟弟来了长安吗?” 苏武点头。 那人:“骠骑将军的二弟,也是野合所生。” 苏武:“这样的人多了去了,有什么好笑的?” 的确,这个时代没有所谓的婚前不能上床不能见面的说法,所以很多男女都是先有男女之事后成亲的。 但这种操作,就免不了有人成不了亲,最后就会有未婚子的出现。 那人:“这个不好笑,好笑的是这位霍家二少爷可受了天恩了,自己哥哥是骠骑将军,老师又是司马相如司马先生,这可了不得。” 苏武羡慕:“这想不成才都难啊。” 那人:“那可不好说,这位二爷啊,听说他读书是跟骠骑将军学的,如今正在跟司马先生学武艺呢,哈哈哈哈哈!” 苏武给整笑了:“有意思有意思,是个妙人。” …… 霍海跟霍去病学文,跟司马相如学武的事情,就如同年度冷笑话一样,迅速传遍了长安,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就连刘彻听说消息,都是愣住了。 “这小子跑去跟司马相如学武艺了?我不让他去学写辞赋吗?他学武艺之余就没有读书?没干别的?” 内侍低头:“陛下,霍公子除了学武艺,还……” 刘彻不悦:“说。” 内侍:“还在茂陵扒树皮,砍伐了不少树木……” 刘彻脸都黑了。 茂陵,就是刘彻给自己准备的坟头,扒茂陵的树皮,和当着文武百官的面儿扒他刘彻的裤头有什么区别? “这小子一心不想入仕,想要把朕得罪死算了?他一直这么勇吗?不怕被杀头吗?” 内侍低头,这种话,他哪敢出声,万一传出去给骠骑将军知道,骠骑将军不把他剁了? 刘彻思索了一下:“你去传一道口谕,让霍海七天以内必须交一篇辞赋文章过来,违令,斩。” 内侍急忙退下。 …… “你这又是蒸又是煮,又是泡的,还打成浆糊,这些树皮难不成能做成吃的?” 面对司马相如的疑惑,霍海:“树皮自然是能吃的,不过我这不是拿来吃的。” 司马相如:“反正你最好有正当理由,否则陛下肯定要砍你脑袋。” 霍海抬头指着司马相如:“哇,你完了,我要举报,你说陛下小气!” 司马相如:“……” 霍海:“你放心,你看小爷我像傻子么?我当然有正当理由的。” 司马相如:“这个不说,陛下让你七天内交一篇文章过去,就是让你小子不要再祸害他的坟头树了,你小子当耳旁风,这六天过去了,你又砍了一堆树,文章你是一个字儿没写啊!” 霍海:“文章而已,明天准时交过去。” 可惜了,时间有点紧,只能用竹简递上去了,否则,直接用宣纸递上去,我就不信他不放我出去。 司马相如:“好,我倒要看看霍将军教出来的学生,能写出什么文章。” 霍海狐疑:“你怎么知道是我哥教我写字认字的?” 司马相如:“你不知道吗?长安城的人都知道了。霍将军教你学文,司马先生教你习武嘛,还说你是长安城第一大傻子。” 霍海愣了一下。 当初自己到了霍家,霍光也才刚开始学习认字,自己跟着学了两天。 自己是认字的只是不认识这个时代的字,所以学的很快,但两天毕竟学不完。 而一路北上远征的过程中,霍海就跟着霍去病学认字。 这么一算,好家伙。 两汉四百年来,最能砍人的人,教我霍海读书。两汉四百年来,最能写文章的人,教我霍海砍人。 我霍海也是出息了! “等一下,你什么时候教我砍人了?”霍海询问。 司马相如:“小子,你偷学了我几招枪法了?算不算学?” 霍海:“偷学也算学?那我出门偷个钱袋子,算被偷的人给小爷我养老了呗?” 司马相如:“你跟长安城的人说去。” 说着,司马相如掏出一个布袋:“你看看这个。” 司马相如一边掏一边警惕的看向四周。 分明是等周围没人了才说的。 霍海看了看周围,几个门客正在给树扒皮、煮树皮、漂洗树皮什么的,都没注意这边,低头一看。 “咦?!”好家伙,铅锌矿?! 司马相如低声:“听你描述完之后,我就托人去找这个了,拿到它之后,我就感觉腰也不酸了腿也不疼了……” “一口气上六楼不喘气?”霍海接茬。 司马相如:“六楼?没去爬过高台。不过……最近男人雄风又回来了!” 霍海超大声:“你以为是这个的效果?那是你吃了我那么多牛肉还有海货的原因!” “我让你补锌,是微量元素,是肉眼看不到的,这个锌矿吃下去可补不了,这东西不能直接吃。” 司马相如有点遗憾啊,最近是雄风回来了,原来不是这宝石的效果,而是吃肉吃回的雄风吗? “这个……不能直接吃,舔一舔怎么样?” 霍海:“这是铅锌矿,不是纯锌矿,这玩意儿含铅,剧毒!铅中毒,对腰子是毁灭性打击!” 司马相如一哆嗦,直接把铅锌矿丢了:“啊?差点完蛋!” “不是完蛋,是蛋差点完了。”霍海:“不过你这路子可以啊,就凭我的描述就能找到铅锌矿?你老丈人是不是真的如传说中一样,是茂陵建筑材料供应商啊?” 虽然供应商这个词汇很新颖,但也很贴切,司马相如讪笑:“是。” 霍海眼睛一亮:“我这里有一场富贵……” 第六章 嘴硬的汉武帝 天禄阁。 刘彻一边听董仲舒讲课,一边思索着。 等董仲舒讲完,刘彻有点厌恶。 从先秦开始,要统治国家,都要有对应的策略不说,还要有理论基础。 所谓理论基础,就是统治的合法性的理论。 在春秋战国时代,五行学说最终登上了历史舞台。 而汉,也是全盘接了五行学说的理论。 但,五行学说发明出来本来就是为了给没大一统的国家用的,大一统之后,这个五行学说就不够看了。 于是汉初几代以来,历经了不少理论派系,甚至连黄老道都拿出来治国了。 到了刘彻时代,董仲舒出现了。 罢黜百家独尊儒术,这几个字是后世人知道的董仲舒的给汉武帝的策略。 其实不是,罢黜百家独尊儒术这是哪门子策略?这分明是要求! 董仲舒提出的其实是“天人感应”‘大一统’以及最让刘彻反感的君权天授的延伸,天子论。 天人感应这套系统以德、贤来和统治挂钩,太优秀了,虽然拿野心家没办法,但是能让大部分人稳定在体系内。 而大一统理论,更是杜绝了周崩之旧事。 但天子论,刘彻就不爽。 刘彻本来是想当天王老子当天父天爹的,给董仲舒整成天子了,超级减辈。 董仲舒看刘彻看自己不爽,于是也不做官了,反正自己的目的达到了,儒家起来了,自己功成身退,永远留名青史了。 所以董仲舒去了刘彻哥哥刘端那儿当国相。 并且和汉武帝约好了,刘彻要是能找到一套理论代替那套体系,董仲舒再回来辩经。 但只等四年。 四年过去了,董仲舒要彻底退休了。 现在,董仲舒辞去刘瑞的职务,回到长安,就是要站完最后一班岗,只要新年一过,刘彻就永永远远的输了。 以后的皇帝,永永远远的都是天子,永远要注意德行,永远要为贤是举,永远要遵守独尊儒术的诺言。 直到没有皇帝为止。 现在,董仲舒回来,是为了给未来皇帝刘据讲课,翻年后,董仲舒就要告老还乡了。 刘彻一想到董仲舒给自己找了个野爹,哪怕这个野爹是上天,还是想打他。 董仲舒讲完,刘彻脸色波澜不惊,转头想到了高兴的事儿:“子孟。” 霍光立刻起身,以标准的儒家礼仪:“陛下。” 董仲舒满意的抚摸了胡子。 刘彻乐呵:“子孟,你说你二哥,这七天能写得出一篇赋吗?” 霍光深思熟虑了几秒后抬头:“回陛下,臣觉得臣二哥可以。” 整个天禄阁,一片欢声笑语。 试问现在长安城谁不知道,霍海四个月前才开始学认字,而且是跟骠骑将军霍去病学的。 霍去病是什么人物?长安城著名学拒,学个屁流派世家子弟首推代表。 当初刘彻准备亲自教霍去病孙子兵法亚圣兵书的,结果霍去病:“学个屁。” 他孙子吴子打的是春秋战国的仗,我霍去病打匈奴学他们干嘛? 事实上霍去病也是自己研究出了没人用过的骑兵打法。 但,这只代表他聪明。 现如今,著名学拒教的二弟,学了三个月,要写一篇赋。 这难度不亚于著名轮椅驾驶员孙膑要完成一场长跑。 刘彻:“咳咳,子孟,你也有孟浪的时候啊。” 霍光:“二哥是可以的。” 和霍海待在一起三个月,霍光从霍海口中听过的各种故事,深意不比任何经史子集差,而且二哥虽然不识字,但是春秋战国的典故张口就来。 二哥唱过的曲子,有感而发的感慨诗句,那都不是凡人能写的。 如果换个人,已经喊出了‘我二哥在文之一道的天赋上,比我大哥在武之一道上的天赋更强。’ 可惜这个人是霍光,只是重复第三次:“我二哥可以。” 刘彻笑着:“好了好了子孟,你的性格虽然稳重,但信任亲人也是一种不可多得的能力和幸福。” “当然了,你和你哥关系好,值得信任也是对的。不像有些人。” 此话一出,现场笑声少了五分之一,三分之一秒后,笑声又大了三分之一。 少的是现场皇族的笑声,多出来的是大臣们的更肆无忌惮。 推恩令一直延续到今天,几乎已经把皇族的势力瓦解了小半,如此推行下去,二十年后再也不会出现王族造反的情况了。 众人正笑着呢,一名内侍太监端着黑漆托盘小步上前:“陛下,霍海公子上奏赋文。” 现场所有笑声戛然而止。 众人都看向了托盘。 托盘上就两个竹简。 众人疑惑了一下又笑了起来。 “这个霍海,就算学不会写赋,也别这么敷衍啊,好歹把字数写长一点。” “这也不怪霍二公子,他应该把他这几个月学的字都写在上面了,臣小时候刚学认字时,四个月还不认识一百个字呢。” 刘彻笑着:“诸位,别忘了霍海的老师是司马相如,自古以来除了屈原,还没有人能和司马相如比写文章。” 董仲舒笑着:“但是陛下也别忘了,霍海跟司马相如学的是武,他的文跟霍骠骑学的。这怕是人头不保啊。” 刘彻摆了摆头。 本来就是和小孩子玩玩,也没想把小孩子逼急了,给他派发任务,就是让他别祸祸我的树了而已,也没想着他七天能写成什么。 就没真打算惩罚。 “王内侍啊,最近霍海没工夫砍树了吧?” 王内侍低头:“这个……” 刘彻听到这个回复,就抬起了头,不妙啊。 王内侍:“回陛下,砍的更多了!” 刘彻一手从托盘上夺过了两卷竹简:小兔崽子,你要是写的读不通,你看朕不罚你去喂猪……等一下朕好像就是猪,朕罚你去挑大粪! 打开竹简,刘彻就看到一句话,狐疑打开了另一卷。 虽然看不到文字,但大臣们还是看到了第二卷就一句,而这竹简比较短,也就是说,这篇文章也非常短。 也就五百来字。 这是哪门子赋? 先笑了再说。 一群人又笑了起来。 丝毫没发现刘彻一副要吃人的表情。 刘彻此时已经看了一段了,快气炸了。 【六王毕,四海一;蜀山兀,阿房出。】? 【一日之内,一宫之间,而气候不齐。】? 【戍卒叫,函谷举;楚人一炬,可怜焦土。】? 这几百个字,刘彻一小会儿就看到了最后。 【呜呼!灭六国者,六国也,非秦也。族秦者,秦也,非天下也。嗟乎!使六国各爱其人,则足以拒秦;使秦复爱六国之人,则递三世可至万世而为君,谁得而族灭也?秦人不暇自哀,而后人哀之;后人哀之而不鉴之,亦使后人而复哀后人也。】 刘彻啪嗒把竹简拍在黑漆盘上,吓得王内侍一哆嗦。 众位大臣面面相觑。 怎么回事,刚刚还一片快乐的气氛,欢乐的海洋,大家挺开心啊,怎么突然发飙了? 什么情况?! 董仲舒招了招手,王内侍急忙把黑漆托盘端了过去。 董仲舒打开迅速扫描了起来:“嗯?嘶~好胆~” 刘彻能不气吗,霍海不想出仕,于是罚他不准入长安,去茂陵面壁思过。 结果这个兔崽子在茂陵砍刘彻的坟头树! 刘彻让他七天写一篇赋,就是让他别砍树了,结果这小子来了一篇《阿房宫赋》。 陛下,秦就是修阿房宫亡国的,你看看你这茂陵修的,亡国之规模啊! 我这是砍树吗?我这是挖你的坟头吗? 我这是拯救大汉! 我在救你啊陛下!快发旨意谢谢我! 虽然他没这么写,但他就是这个意思! 这要是换个笨点的,还就看不懂他在阴阳怪气。 这给刘彻气的,以至于已经让刘彻忘记了霍海才认字四个月。 这水平,赋之一道,司马相如说第一,这稳稳地保第二。 董仲舒看完,眉毛紧蹙,一脸狐疑。 董仲舒太懂教书育人了,董仲舒就是二百年来最会读书的人,二百年前最会读书的人还叫荀子。 就算是董仲舒,也没听说过学认字四个月后,能写出这种东西的。 你孔夫子转世啊你?这小子,不是凡人。 “厉害。” 董夫子看了都夸厉害?一群大臣伸长了脖子想要看。 刘彻此时脸色好看点了,虽然被阴阳怪气了,但是现在正是‘摆拍新闻’的好机会!刘彻朗声:“霍海,文气斐然,文思敏捷,上奏之事,发人深省,赏千金,绢十匹,《论》一套。” “不过这思想虽好,但行文对偶押韵还没学到司马相如的精髓,让他再好好学一学大赋行文,日后朕必重用之。” 董仲舒笑了,陛下太擅长死鸭子嘴硬了。 李·假冒文学爱好者·李广之弟·大汉丞相·蔡急忙:“陛下,这赋,臣能看看吗?” 刘彻大手一挥:“看?抄一百卷,发各府牙所有官吏都必须学习。蔡卿,我看你这么爱好文学,就你抄好了。” 第七章 霍海真猛男! 李蔡傻眼了,还没来得及推辞呢,就看刘彻急匆匆的走了。 李蔡就是为了搏个爱文艺的名头而已,哪知道会让自己赶上抄一百遍这种‘好事儿’? 作为李广的弟弟,李蔡也是个著名射箭运动员,著名砍人头大师。 当初跟着卫青,在卫青帐下立下大功,从此平步青云。 虽然李广难封,但李蔡可是跟卫青混了个安乐侯。 名叫安乐侯,却让李蔡意识到,自己不能在舒适圈待下去了。于是开始搏文名,看书,看经,看诗。 每每有好文章,都要先看看。 这些年司马相如那儿写的文章,有二十分之一都到了李蔡手中。 别小看二十分之一,全长安城的人等着看司马相如的文章呢,能搞到二十分之一母本已经是牛哔人士了。 因为文名,李蔡也开始担任文职,担任九卿职务。 今年初,刘彻下定决心要用盐铁搜刮百姓……集中国力,李蔡就成了执行者,居然成为了宰相。 出将入相,李蔡庆幸着自己一次又一次的脱离舒适圈,走上了人生巅峰。 今天,李蔡一边抄文章,一边思考,自己是不是应该再次脱离舒适圈了,文化圈似乎不适合我了,要不……经商去? 看李蔡出神发呆,东方朔:“哎哎,李丞相,能不能速度一点,快写啊,我们等着看呢!” 李蔡发飙:“刚刚不是才抄了三份送出去吗?” 东方朔:“没抢到啊!那都被人抢走了,你看我体弱多病,能跟他们抢么?” 李蔡看了看东方朔,体弱多病?你?本来就来气,更气了,直接:“催什么!” 东方朔拿出小竹简,拿起一支笔:“来,老夫给你算一卦。” 李蔡摁住东方朔的手:“东方兄东方兄,大可不必,这就抄!” 东方朔:“这笔墨抄写的容易花,要不你拿刻刀刻一篇给我吧?” 李蔡瞪大了眼睛:“东方朔你别欺人太甚啊!” 东方朔:“没办法,我体弱多病,看书时没法保证姿态端正,很容易一不小心就把墨水擦掉了。” 李蔡的手已经摸到了东方朔的小竹简,直接摸走:“呵呵,你爱看不看。没了这个,你拿什么咒我?哈哈哈哈!” 东方朔看李蔡掳走了自己的竹简,撸起袖子,露出比猪大腿还粗的小臂:“李大丞相也开始耍无赖了?法术这套你不吃的话,那咱也懂点拳脚。听说李大丞相当初在战场上,一个能打匈奴兵五个,咱体弱多病,李大丞相应该能打十个咱吧?” 知道东方朔常年测字,为什么没挨过打么? 不是因为每次都准。 而是因为,他身高九尺三寸,重六百市斤。 换算一下,身高二米一四,体重一百五十公斤。 十五岁的东方朔开始练剑,十六岁就不练了,因为市面上买不到让他挥一天而不断的剑。 撸起袖子的东方朔手臂上青筋暴起,捏着毛笔,一副要戳李蔡一下的样子。 李蔡闭着眼睛往后避让:“~够大够大,不用再秀了,我给你刻,我这就给……你……刻!” 等东方朔走了,李蔡闭眼:“妈的,这些畜生……” 抄一百遍啊!送各府牙!这些吊人还提要求!你搁这儿定制呢!! 李蔡丝毫没注意到,自己这大半年来搞盐铁,已经把衮衮诸公得罪完了,衮衮诸公都是故意整他来了。 …… 酒肆中。 苏武今天看到一篇好文,看完之后忍不住就要来酒肆喝酒。 以文下酒,这才是人该过的日子啊。 旁边桌,一人:“哈哈,今天七日已到了吧?那霍海不知道今天能拿出什么文章来。” “文章?兄弟你是会侮辱文章两个字的。你真期待长安第一大傻子写赋?” “笑死我了,霍海把他会的字,全写五遍,也凑不齐一条竹简条啊,还文章呢。” 几人对视,哈哈大笑了起来。 苏武喝了一口酒,放下酒杯:“不愧是长安城啊,无论什么事情,哪怕是朝中的事情,也是传的到处都是。” “甚至消息还灵通到了知道七日之约。” 隔壁桌的人:“兄弟,在长安混,混的就是消息,没有消息怎么吃饭?没有消息哪来的乐子?你消息要是差了,别人都吃完了,你只能嚼剩饭。” 苏武乐了:“是吗?不过看起来你们才真是吃冷馊饭了。” 隔壁桌不悦:“你说什么?” 旁边的人拉了他一下:“卫大将军府上的人。” 那人:“原来是卫青大将军府上的人,难怪维护霍家公子,不过霍骠骑崛起后卫大将军不再受重用,二府不是闹翻了吗?” 旁人:“就算闹翻了,也有皇后娘娘和太子宫把这条线连着呢。” 苏武轻蔑:“非是维护自己人,而是霍二公子文章之精妙,已经传遍了公卿王侯之家,今日霍二公子写的《阿房宫赋》被陛下明旨夸奖,发往各府牙命所有官吏学习,你们还觉得霍二公子是不学无术之辈吗?” “说起来,霍二公子跟霍骠骑学的文,又跟司马先生学了武,既然公子辞赋如此厉害,那霍骠骑的文也当属一流,就是不知道司马先生教的武教的如何,哈哈。” 酒肆,本来大家各聊各的,现在所有人都安静了下来,盯着苏武。 “这丫疯了?” “做梦呢吧?” “霍老二,写赋?乐。” “一起乐一起乐,哈哈哈。” 苏武本来就不是什么好脾气的人,毕竟历史上后来的他跑去匈奴想把匈奴单于的老母给掳走,能是好脾气的人?此时也是不忍,直接从盒子里拿出一卷竹简:“这是安乐侯丞相李蔡李大人亲自抄写的,本来某是要带回家去慢慢欣赏的,既然这么多人不开眼,那就给你们开开眼好了。” 竹简拿出来,大家还是不信。 毕竟一篇赋得多长啊,这一卷竹简能写几个字儿? 但苏武翻开后,那看文章快的,很快就被镇住了。 而看得慢的,也是越看越细,越细越看! 好家伙! “啊?!” “嘶,使负栋之柱,多于南亩之农夫;架梁之椽,多于机上之工女;钉头磷磷,多于在庾之粟粒;瓦缝参差,多于周身之帛缕;直栏横槛,多于九土之城郭;管弦呕哑,多于市人之言语?” “换成我是秦始皇,我能被骂活过来。” “笨,这哪儿是骂始皇帝,这分明是在喷当今皇上,你别忘了霍二公子现在在哪儿。” “嘶,还有这层意思?霍二公子难不成是见茂陵过于盛大,所以出言劝诫?” “岂止是劝解,我听人说,霍二公子带着四名门客,在茂陵山上砍树伐木,犯死罪而规劝啊!” “这么说来那些门客也是义士,确实不是吃闲饭的!” “茂陵四义士!” “这文章,这胆量,当世在赋一道,能胜一筹的也就司马公了吧!?” “不过这算是小赋,司马先生善于大赋,这也不好对比。” 实际上,这篇赋可以说是历史上诸多赋中排名第一的。 当然了,那是因为它永不过时,确实,人类能从历史里得到的唯一教训就是人类永远不会吸取任何教训。 这玩意儿摆在这儿,一代一代的人却不停地去犯错。 所以,越是往后,这《阿房宫赋》含金量越高。 但就算如此,这阿房宫赋一出来,霍二爷也是顺利的摆脱了文盲的标签。 …… 王内侍看着一脸希冀的霍海:“霍二爷,你怕是回不了长安了。” 王内侍把刘彻口述的圣旨拿出来念了一遍,霍海歪头。 让我继续学习?好好好,《阿房宫赋》还不够是吧?嘴硬是吧?大赋是吧?我给你来个大的! 霍海的目光看向了正在晾晒的整张巨幅宣纸。 “司马老头啊,有没有大一点的笔?” 司马相如狐疑:“霍小子,你是没写过字么?竹条就你做的面条这么宽,大一点的笔拿来干嘛?你要刻碑啊?” 霍海:“我建议你让你老丈人制作一批大号的笔,做得快能卖高价。” 说完,霍海目光看向了刷锅的笤帚。 第八章 万人围观 刘彻心情是相当的郁闷。 霍去病对刘彻来说,那就是亲儿子。 霍去病的弟弟呢?理论上那怎么也得是个干儿子吧? 然而,霍海这一枪还是硬生生的崩在了刘彻的眉心。 刘彻登基以来,就感觉到了自己是天命之子了,就跟秦始皇奋六世之余烈一样,刘彻感觉,自己应该是能很顺利的超过秦始皇的功绩了。 于是,刘彻就把秦皇使用过而刘邦废掉的上林苑,又建了起来。 这当初司马相如给上林苑写的《上林赋》那就是红遍天下。 但当时司马相如写上林赋其实就是在规劝汉武帝别整这些没用的,但为什么刘彻不生气呢? 因为司马相如文章里面把上林苑写的那叫一个人间仙境,给它吹上天了。 没资格进上林苑的普通人看了文章,写的如此‘写实’‘真实’,就真以为皇帝过的是神仙日子,这样就把皇帝神性化了。 所以刘彻才没生司马相如的气,反而很喜欢司马相如。 毕竟,能把牛皮吹得如此天花乱坠的,亘古以来也就俩,另外一个叫屈原。 这上林苑虽然说是亭台楼阁到处都是,但实际上是刘彻打猎的地方,其占地面积,比长安城大几十倍,整个长安西北部全是上林苑的地盘。 都是刘彻跟百姓有偿购买拆迁来的。 普通百姓可能对上林苑不熟悉,但如果读书人跟百姓说上林苑里面有阿房宫,百姓就知道了。 毕竟可恶该死的暴秦,逼人给他们修阿房宫,罪该万死! 但如果百姓知道刘彻的上林苑比秦始皇的大,刘彻的上林苑随便一个宫殿都不比阿房宫差,而且昔年阿房宫就打了个地基,压根没修成,那乐子就大了。 所以霍海写《阿房宫赋》刘彻才那么烦躁。 这是骂秦始皇吗?你分明是在骂朕,指着骂! 让你跟司马相如学写赋,他吹上林苑那一套,你是一句没学到,阴阳怪气作比较你是超级加倍! 哪怕今天出来打猎,刘彻都不爽。 因为一想到阿房宫就在上林苑里面,刘彻就感觉吃了死耗子。 但是,上林苑的重建,只是刘彻认为自己超越了秦始皇所以才干的一件普通的事儿。 而霍去病,是刘彻认为自己能超越秦始皇的底气。 现在恶心自己的是霍去病的弟弟。 这怎么办? 不整他一手,心里不爽,过不去自己心里那一关。 要是整他一手,他一小孩,而且还是霍去病的弟弟,似乎有点不太好。 关键没有正当理由,不好整啊! 刘彻无精打采的坐在车上,整理着箭矢的羽毛。 御林军统副领骑着马快跑给跟上御车:“陛下,茂陵有消息。” 刘彻抬头:“怎么?” 御林军副统领其实很不想说的,现如今御林军统领是霍去病兼任的,自己现在打上官弟弟的小报告,搞不好会很惨。 但问题是,如果欺君罔上,又得死。 副统领咬牙:“陛下,茂陵传来消息,霍二公子,离开茂陵,前往长安了。” 刘彻兴奋的捏紧了箭矢,但并没有表现出来,而是轻声:“这小子很是不省心啊,我答应他哥教育这小子的,他居然敢逃学……备马,调一批人,朕要轻骑回长安。” 刘彻也不急,自己距离长安和茂陵距离长安差不多远,这距离,车马都要走小两个时辰,他霍海走不了那么快。 朕这次可是把你逮了个正着,正好带到上林苑来教育,解解气。 …… 虽说一口吃不成个胖子,但霍海到长安后这几天日子过的还是不错的,皮肤迅速有了弹性,但依旧算是个小黑瘦子。 但好歹能看了,不像之前那么离谱。 霍海骑着高头大马走在前面,而两个门客扶着侯府门框一样大的画框,画框在牛车上还算稳。 而画框里面,卡着一张巨大的白色的纸,纸上龙飞凤舞的写着文章。 虽然但是,最后霍海还是没用太大的笔写文章。 原因是霍海突然想起,如果这张纸过于大了的话,不便于展示。 现在这宽一丈高一丈半的尺寸,刚刚好。 霍海队伍从茂陵出来进入陵邑,立刻引起了一些人的注意。 本来就在附近闲逛的张执和张品看到霍海就来了兴趣:“哟,这霍家的马,还有这小黑瘦子,莫不是传说中的霍海?” 霍海看两个人吊儿郎当的,乐呵:“正是小爷我,你俩谁啊?” 张执乐着:“我乃安丘侯张说之孙,张奴是我爹。” 张品拱手:“家父安丘侯次子,御史大夫张欧,在下张品。” 这张说和张欧历史上也是赫赫有名的,不过霍海不认识,但霍海来长安后,还是记住了一些大人物的。 比如御史大夫张欧,位列九卿,想不认识都难,毕竟酒馆里大街上,没事儿干的人天天都在讨论三公九卿的事儿,其中御史大夫张欧这种,那是属于热门人物。 张欧是张说的小妾生的,所以继承爵位没他的份儿,但他却是安丘侯国二代三代中最争气,官职最高的。 霍海笑着:“原来是你俩,拦我去路干嘛?” 张品:“霍二公子,陛下似乎给你过命令,你不该进长安的,应该待在茂陵别出来。” 张执哈哈大笑:“我就喜欢看砍头,这次不知道看不看得到。” 霍海听完,拿着马鞭乐呵:“我觉得因为这个,我有资格来长安。” 说完看着张执,鄙夷之:“我们这个阶层的人要有修养,你瞅你那样儿。” 张执张品这两堂兄弟对视了一眼,张品选择了去看‘大木板’的另一面,张执准备跳起来打坐在马上的霍海的膝盖。 霍海:“哎哎哎,干什么呢?再动我让我门客揍你了!” 而张品从正面绕到牛车后面,才发现,牛车后面跟了一长串的人。 这些人是一个都不出声啊,都闷头看向‘大木板’。 张品转头看向大木板,瞬间震惊:“这难道是……麻纸?!白色的?这么大?!” 麻纸最近二十年已经出现并且流传开了,虽然写字什么的很费劲,但是有时候用作契约文书也是用得上。 但一般麻纸也就枕头大小,而且是深黄色的,还有很多黑点,纸质粗糙。 这纸怎么这么巨大,还是白色的? 张品再看向纸上的字,又是忍不住赞叹。 自古以来,也就李斯的字说得上好看,他的字体还被当成了标准字体流行天下。 其后,就没人能在竹简上把字写的好看。 但近百年,在石碑上写字写的好看的人还是不少,不过大家也没兴趣跑去人家坟头欣赏字体。 所以最多是要不行的时候,找写字写得好的雕刻石碑。 而今天,张品第一次看到了写在石碑之外,写得好的字! 霍海这字儿其实是结合了后世书法的一些要点的,虽然在后世算不得什么,但是在这个书法还没有真正诞生的时代,那可太强了。 而张品,看纸觉得神奇,看字觉得惊讶。 把字连起来一读,热血直冲大脑。 世上怎么有人能把文章写的这么好?! …… 刘彻带着一群人轻骑从北横门回长安,刘彻:“怎么没人?” 先走一步负责探查消息的羽林卫适时归来:“陛下,霍二公子从佣门入的长安!身后跟了不计其数的人!” 刘彻:“?” 羽林卫:“整个陵县一代的人都跟在后面!” 长安城里面全是宫殿、监狱、衙门,只有三分之一的面积是百姓居住的,根本住不了多少人。 但长安又是世界上第一大都市,人口多到爆炸。 实际上长安城西门出去一直到皇帝陵墓群这一块地方,这里沿着道路发展出了一整个城市群。 这些地方都是围绕贵族诞生的,如果是单一家贵族及其奴仆形成的,就叫做陵镇,众多家族形成的就叫陵县,统称为陵邑。 从陵邑城市带到上林苑之间的长安城以北区域,分布着众多闾里(闾,大门,闾里就是大门里,意思就是带围墙的百姓居住区,汉代居民小区的名称)。 这些贵族和官员居住的陵邑和百姓居住的闾里人口比长安城内都多几倍! 刘彻听说霍海入长安,还以为霍海从东北面的野外田地走小路回的。 万万没想到,霍海招摇过市从这条城市群带的主路,一路回长安来了! 这岂不是全长安的贵族子弟全都知道他个小兔崽子抗旨了?这下不好办了啊! 第九章 万人空巷! 霍海骑着高头大马,加上他人瘦黑,显得马更高大了。 不过此时,大家没工夫看他,而是跟在他后面的牛车后,看文章。 “其形也,翩若惊鸿,婉若游龙。荣曜秋菊,华茂春松。髣髴兮若轻云之蔽月,飘飖兮若流风之回雪。嘶~” “这是人能写出来的吗?” “司马先生巅峰时写的上林赋也不过如此而已吧?!” “这……有没有可能是司马相如代笔的呢?” “蠢,这文风和司马先生完全不同,怎么可能是司马先生代笔。” “那万一是别人代笔呢?” “愚蠢,有此文章,青史留名,流传千古!谁会把这样的文章卖出去!” 霍海从陵邑间大摇大摆的走来,加上那大木板又重,又难以稳定,就算立了杆子辅助,四个门客来回换着扶,也走的很艰难,风一吹牛都拉不动。 所以一路走得很慢。 此时,长安城但凡认字的,全都跟在车后面欣赏文章。 “洛神赋,好一个洛神赋!” “除了第一句的开篇四平八稳,后面可真是万分精彩啊!” 霍海不悦回头。 妈的谁啊,全文就第一句是我自己写的,你是真会夸啊! 因为原文写的是曹植去觐见皇帝后出京城洛阳途径洛水写出了洛神赋。 而霍海要结合自己经历,就改成了征匈奴回来路上路过洛水。 所以,第一句是霍海自己改动了许多。 后面就基本上没怎么改动了。 整个长安城的文人们儒生们,哪怕经过了司马相如锦绣文章三十年的熏陶,今天也是长见识了! 洛神赋,继承了大赋的格律和韵律,又继承了楚辞的浪漫主义色彩。 行文之间可以说是天马行空,又如梦如幻。 更为可怕的是,全文一直都在塑造一种氛围,一种神仙眷侣的感觉。 一介凡夫俗子,遇到了神女,与之同游,人神之恋,最后因为人神殊途,最终梦幻泡影。 在最终梦幻泡影清醒之前,每一个看到它的人,一直都沉浸在其中,代入在其中,感觉那个和神女谈恋爱的就是自己。 当然了,男人是这么代入的。 而女人,看到文章后,就看到了那个风度翩翩的作者,自己成了那个神女,与之同游。 啧啧,男女通杀。 要不谢灵运说共一石,曹子建独得八斗,我得一斗,自古及今共用一斗。 大家反驳时,也没人说曹子建没有八斗,只说你谢安也配吹自己有一斗? 不过这里说的是才华而不是文气,论思想,上林赋一类的更高。 要知道,汉赋四大家就出现了一个司马相如,另外一位成都来的蜀地大佬杨雄还没来得及出生,班固和张衡对于汉赋的革新和加持也都是不存在的。 直接跳到了曹子建的版本,给人的感觉就太震撼了。 因为跳跃版本,所以等于覆盖了好几个版本,等于把这几个版本的优点,直接变成了自己的优点。 三大版本优点集于一身,直接后果就是,牛车后面一群人痴痴傻傻的跟着看。 “他写赋写成这样!我还写鸡毛啊?!” “他妈的,不活了!!!” 此时霍海在马上偷偷乐。 看吧,读吧,你们都是我y的重要一环。 此时,前路上,车队迎面而来。 刘彻还是要脸面的,入了城后,换了车马才过来。 不过反正城里面三分之二都是宫殿区,而且两个门之间距离不到三里地,刘彻也不急了,慢慢悠悠就来了。 看到车,霍海还没注意到。 而那些读书人也没注意到。 轮替的门客看到了,两个门客先是跪下:“吾皇万岁!” 他两跪下,扶画框的门客也看到了,两人把木框往木杆上一倒,跪下:“吾皇万岁!!!” 后面的读书人骂了起来:“特么的干嘛呢!倒下去看不到了!” “怎么回事?我还没读完呢!” “扶文章的人手断了吗?怎么搞的?” 后面骂声四起。 霍海这才知道原来前面那种马车是皇帝专座,只能翻身下马。 霍海得意洋洋的站在马旁边。 这个时代不是正式场合,见皇帝是不用跪的,特别是贵族子弟,不过好歹得站端正啊,霍海搁那儿笑的脸都裂开了。 刘彻板着脸从车上看了过来:“霍海,朕听说你逃学了?” 刘彻还是习惯性的先给这个事件定个性。 霍海还没说话呢,失去人扶着力量的画框,顺着牛车往下滑。 “啪!” 画框倒了下去,后面的人这才看到汉武大帝的车架。 这些人不是勋贵就是外戚,要不就是贵族的门客,当然认识皇帝的车驾,顿时毕恭毕敬的列队。 刘彻这才发现,所谓跟着霍海队伍的贵族子弟里,居然有很多老不休的。 什么廷尉啊,什么北门将军啊,中尉(执金吾),御史啊,还有自己封的那一大堆郎官,都在里面。 刘彻皱眉。 上班时间,公然逃班是吧?趁着朕去打猎,你们搁这儿游街示众是吧? 有个小孩逃学就算了,你们也还小吗? 刘彻不悦:“霍海,朕记得朕下过命令,让你在茂陵学习,没事不要来长安。” 霍海微微一笑,指向倒下的门板:“陛下,草民觉得,草民拿出这个,有资格毕业了。” “毕业?”毕业什么意思,刘彻感觉这可能是平阳县土话:“你确定?” 你就算文章写得好,再写出《阿房宫赋》那种级别的赋,只要朕不承认它厉害,你就还得学! 自春秋以来,一直到现代,人性就没变过。 汉武大帝又是键盘侠,又是裁判,又是审核员,又是资本家,又是……反正一个人把能兼的职务都兼任了,你跟他比谁能当杠精? 但霍海根本不怕,微笑:“草民确定!” 刘彻直接起身,奉车将军和羽林卫副将一左一右急忙上前搀扶。 刘彻却自己下了车:“朕倒要看看你写出了什么。” 霍海笑了,写出什么不重要,重要的是用什么写的。 新式纸,换武帝收回成命,并且放自己离开朝堂,绝对是他赚了。 武帝走过正面,看向著名的‘茂陵四义士’:“你们把木板扶起来。” 四人争先恐后上车,把木板扶了起来。 武帝:“你们四个倒是忠勇又有眼力,让你们跟着朕左右,百年之后为朕护卫茂陵如何?” 四个人激动的还没来得及谢恩,武帝又继续:“哦算了,这不太行,忠臣不事二主,你们对霍海如此忠义,朕就不夺人所爱了,好好给霍家效力吧。” 这些门客,为什么当门客?还不是为了在贵族面前表现自己的能力,求得一份好差事,甚至平步青云? 武帝先是让他们跟自己混,然后又破灭他们的希望,就是报复他们砍坟头树的事儿。 现在舆论摆在这儿,刘彻可不好处罚这四个冒死随主劝诫圣上的忠勇义士。 但砸他们痛脚,对刘彻来说太轻松了。 四人先是狂喜,然后跟吃了死耗子似的,非常难受。 但四个人还是把画框扶了起来。 四人知道,就算自己跟不了武帝,接下来自己也要出名了。 先是茂陵四义士,然后又是洛神赋四卫士,试问出名还难吗? 日后就算是朝中大员看到,也要说一句‘那就是当初执洛神赋游长安的猛士,失敬失敬。’ 而此时,骑马半天又乘车而来,腰不太舒服的刘彻双手叉腰昂头看起了《洛神赋》。 “余从平阳,言入长安,面伊阙,越轘辕,经通谷,陵景山……” 刘彻一边看一边读,越读声音越小。 著名占有欲狂魔刘彻越看越嫉妒。 什么?世界上还有神女? 什么?凭什么让这毛都没长齐的小子遇上了? 什么?神女还和这小子谈恋爱? 等看到最后,梦幻泡影,泡沫碎裂,刘彻才猛然醒悟,什么神女,这怕不是这小子故意卖弄文采编的,哪有神女啊! 看完之后,刘彻在思索一件事情。 倘若自己执意说这写的不行,让霍海菜就多练,后世会不会被文人们一直嘲讽? 这文是真他妈的好啊! 但,放他出来?朕有点气啊! 想到这里,刘彻微笑:“朕第一眼看到你就觉得你有大才,你看,果然,文如其人,华丽文章背后是翩翩才子!” “霍海,朕看到这篇文章,心中甚是欢喜,准备许你入仕。” 刘彻一开始就暗中和霍海划下道来,霍海赢了就不出入仕,霍海输了就入仕。 现在刘彻装傻,把霍海写文章赢了说成是写文章挣表现求入仕。 外人也不知道啊! 而且当着这么多人面,霍海很难翻盘了。 换个人被刘彻玩着一手翻脸不认人,恐怕就懵逼了,但霍海可不是屈服的人,霍海有一百种翘班的办法! “陛下,咱们私聊几句?” 刘彻乐呵,台词写在脸上:只要朕不要脸了谁能赢朕?你能翻盘?你今天当着这么多人面能把我刘彻的局翻盘,我当场把写赋的白色大木板吃掉! 霍海淡定伸手做请,心中微微一笑,根本不慌:看我操作你。 第十章 谁还没个家学渊源?! 刘彻面带微笑往马车走去:“车上聊。” 上了马车,霍海不习惯跪坐,直接一屁股坐在了桌案旁边。 刘彻也不在意,而是看着霍海:“既然你迫不及待的到了棋盘边,那就来一局吧,你想执白执黑?” 霍海哪儿会下围棋?看向棋盘,随即笑了起来:“陛下,下棋讲究一个公平,对垒双方实力地位相当。” “草民何德何能,哪能跟陛下平起平坐,咱还是下个对双方不那么公平的棋吧。” “陛下你看,落子和围棋一样,无论纵横阡陌还是斜道,只要五子连珠,就赢。这种棋,先下者占据绝对优势,陛下可以执黑先下。” 刘彻看霍海介绍五子棋规则,挑眉:“哦?你的意思是朕处理事情,不够公平?” 霍海双手行礼:“草民,不敢言!” 刘彻:“不敢说不公平,那就还是觉得不公平咯?倒是你这个棋有意思,纵横无论,斜道也能连珠?你的意思是,你想走邪道?也罢,朕就看看你能怎么走。” 刘彻思索了一下,这五子连珠的走法,开头肯定和围棋不太一样,他在棋盘正中心落下了子。 霍海贴着黑子落白子,一边:“陛下,咱今天拿出来这个,换我处江湖之远,能不能行?” 刘彻:“不行。” 霍海皱眉,怎么会,连宣纸都看不上?宣纸可以解决汉武帝眼下的燃眉之急啊,怎么可能不同意? 霍海皱眉落子小心询问:“陛下是不是没看清……我写文章的是什么材料?” 刘彻:“白色的木板嘛,看见了啊。” 果然! 看来咱们伟大的武帝陛下,近视眼! 霍海:“陛下,那可是纸,白色的纸,和麻纸工艺类似,产量远大于麻纸,造价大概麻纸十分之一不到。” 霍海没说,如果产量大,甚至三十分之一五十分之一未来降低到百分之一都有可能。 因为纸大规模生产后,其实可以用树木的树干做,而不是树皮麻葛之类的产量低的植物。 就算达不到那个产量,用竹子做也要容易很多。 之所以不说造价,是因为霍海想要讨个皇家招纸局老板的身份,给武帝造纸换自由身,顺便在里面赚点小钱钱花花。 刘彻心中大为震撼,脸上却没有太多表情:“哦,原来是纸,看来,你要给朕看的不是《洛神赋》而是这白纸。” “所以你觉得,纸可以换朕许你不入仕?” 霍海有点奇怪,刘彻第一次下五子棋,居然没有瞎走,居然是通过考虑了的,不过和瞎走区别不大:“陛下,有了纸,就有了话语权,有了话语权,就能当爹。……这局棋,咱这可赢了。” 霍海指向了自己下出来的双三汇聚。 刘彻愣了一下本想问你哪儿赢了,思索又发现,自己只能堵一个三,另外一个三必成两头空的四,两头空的四下一步自己再怎么堵,他都能走成五:“有点意思,继续。” 霍海继续:“董仲舒为什么拽?还不是他家藏书多,依靠书的吸引力,聚集了一拨人跟随,然后又利用自己有别人没见过的书,把自己的政见和发展儒家的私货,夹带在了献给朝廷的书里。” “陛下有了纸,又掌握着太学,要多少书就能有多少书,想编多少编多少,掌握笔杆子就是掌握话语权。” 霍海不熟悉汉朝的历史,只熟悉后面几个朝代的历史。 但也不是对汉朝两眼一抹黑,毕竟短视频看太多了,细碎的东西看了很多。 后面王莽时代,天下儒生纷纷造假书,把自己的思想和东西,夹带在所谓的‘寻到的先秦古本’中。 包括西周井田制这些离谱的东西,就是他们编出来的。 王莽人生太顺利了,真信了自己是天选之人,相信了那些编出来的玩意儿是真有用,结果到手的江山给玩儿的迅速崩了。 他用那些儒生夹带私货时用来佐证的凭空想象的现象和政令治理国家,能不崩? 不过这事情更深层次思考一下,其实就是掌握了笔杆子,就能掌握话语权。 王莽时代,他几乎成了儒教教主,所以带着一群一条心的儒生要建立梦想家园。 而现在在武帝时代,做不到天下书生一条心,但是,完全可以用纸张对比竹简的易制造易书写的特性,完成代差碾压啊。 要是武帝编了一堆对自己有利的书,说是孔子的书,被秦始皇烧了,自己又找到了。 试想一下,天下人能怎么办? 董仲舒跳起来反对? 反对有屁用,你董仲舒用竹简抄一本书的功夫,武帝让笔杆子写出一百本书来了。 传播度是一个档次的吗? 董仲舒不是董夫子吗?武帝也做的刘夫子。 但武帝一边落子,一边问出了一个致命问题:“霍海,你脑子这么好用,为朝廷效力,岂不是更好?” “发明纸也许是运气,天下间总有一天会有人发明出更好的纸代替竹简,就像现在这二十年间出现的麻纸迅速成了地契文书一样。但说出掌握笔杆子就掌握话语权这种话来……丞相之才。” 霍海继续下棋,一边尬笑:“陛下,当初是你先发起‘挑战’的,草民现在是赢了,您不认账了可还行。” “你是不是误会了什么?朕什么时候发起过挑战?”武帝微笑。 霍海:“好好好,不要脸面了这是。” 武帝摸了摸胡子,落下一颗子:“当皇帝的人,要脸干什么,就算朕不要脸了,别人也得帮朕要,比如你,肯定不会出去说。” 好好好,这么玩儿是吧! 霍海:“陛下,要脸有要脸的玩儿法,不要脸有不要脸的玩儿法,草民也有一计,也是不要脸之法,陛下要不要仔细听听?” 武帝天天和群臣斗法,就没输过,好久没和小孩子玩儿了,顿时来了兴致,一副耍无赖的模样:“哦?朕倒是想要听一下你这计策有多厉害。” 在武帝看来,人不能同时善于谋略、断、理,简单来说萧何张良的脑子不可能长到一个人的脑瓜子里。 霍海既然能写文能玩儿阳谋,那就玩儿不了阴谋。 霍海正色:“司马先生最近这些年在长安虽然不得重用,但是几乎和所有写文章厉害的老一辈相识,区区草民看这些老前辈生活过得清苦,就给他们找了份工作。” “他们从今天开始,就会在长安城各种王公贵族还有文人墨客出现的场合,吹嘘我霍海。” 武帝疑惑:“哦?有什么用?” 霍海非常得意洋洋:“陛下不要忘了咱霍家家学渊源。” 武帝皱眉,你爹一文盲,你还家学渊源? 霍海兴奋:“不日之后,整个长安城王公贵族的女眷,谁不知道我霍海,文采斐然?” “我爹虽然没文化,但是长的是英俊极了,咱该遗传的都遗传到了,也就是黑了点。这长安城啊,甚是养人,不出半年,必然我怕是白亮回来,到时候怎么也称得上翩翩公子吧?” 武帝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霍海继续贱笑:“自高祖以来,这些王公贵族已经脱离了低级趣味,开始搞什么文化了,试问谁家子女没读过诗书?” 俗话说富不过三代,富过了三代那就叫贵。 这些贵族从高祖时代传下来,最能拖延的,那也传到第三代了,传得快的都第五六代了。 霍海:“咱爹没给咱遗传什么好东西,要钱钱没有要文化也没文化,就是给咱留了个好腰子,传了点哄女人的手段。” “试想一下,整个长安的王公贵族百官家的女儿都钦慕我的才华,而我霍海玉树临风、风流倜傥……到时候我就跟那些贵族小姐花前月下,风花雪月,啧啧。” “陛下也不想三年之后,整个长安城的王公贵族文武百官的外孙都姓霍吧?!” 霍海又是一枚棋子落下,指着棋盘,示意自己又赢了。 刘彻神情严肃。 别人说这种话他不信,霍家的种,那是真不好说啊!再说了这小子天不怕地不怕,还敢跟本帝对弈,让他泡妞,他能不干? 不过刘彻也不虚这个:“霍家家学渊源有点东西,但你听没听说过朕家里也有家学渊源?” 霍海懵逼了一下,看到刘彻手抓住了棋盘作势要掀,猛然醒悟:“坊间传闻拿棋盘砸藩王子嗣的……大汉棋圣?” 大汉棋圣?还有这种说法吗? 刘彻乐着:“正是家父,先帝是也。” 霍海沉默片刻,随后爽朗大笑:“好好好!天下英雄,果然如过江之鲫。” 第十一章 还是入仕了 刘彻和霍海在车上下棋,街道上不少人伸长了脖子看着。 这时代没有大不敬的罪名,这些王公贵族对武帝和任何人的交谈都很有兴趣。 “陛下在和霍海下棋是吧?” “我看他们收子两次了,难不成这么点时间,下了两盘了?” “陛下两次面露难色,而霍海一直很得意,看起来是陛下输了两盘了。” “好好好,此子难不成是孔老夫子转世不成,论写文章,如此华丽,文采斐然,论下棋,陛下居然不是一合之敌?!” 车上,霍海尬笑:“陛下,咱这么玩儿是吧。” 刘彻:“你选。” 霍海:“陛下你是不会杀我的,我哥刚立大功呢。” 刘彻疑问脸:“满朝文武谁没立过大功?想来你也不会去碰那百家姑娘咯?” 霍海尬笑:“话不能这么说,我对时局稳定又没有兴趣,我又不对这个负责。” 刘彻:“哦,那朕小小的任性一下,应该也不会影响大局。” 霍海是真怂了,虽然对汉代历史不熟悉,但霍海也知道窦家覆灭的事情,知道卫家完蛋的事情,知道后面霍家完蛋的事情。 刘彻不接受任何威胁,刘彻真下的去手。 刘彻这一次掌握了局面:“还是那句话,你选。” 霍海:“打死不上班。” 刘彻:“看来是朕不够贤明,所以你不想为朝廷效力咯。” 话要这么说,那就说死了,霍海:“草民的大哥天纵之才,为陛下驰骋草原足矣,草民的三弟陛下也应该见识到了,未来必成大器,老成谋国。” “陛下非要我这个浪荡子进朝廷干嘛?” 刘彻:“难道天下大事在你心中,不如躺着舒服?” 霍海眼神有光,是对享受的渴望。 刘彻有点生气了:“你真这么认为?” 霍海很无奈啊,从人民史观的角度看,封建王朝统治阶层无论干什么,那对人民都是一种剥削,现在的武帝朝做的再好,那对整个封建王朝的进步,都可以说是没啥作用。 自己投身于这种毫无意义的事业中? 那还不如多赚点钱,灾年开仓放粮,多救两个眼前人来得实在。 刘彻却从霍海脸上看到了思考和智慧。 “还是说,你心里面对于朝廷的一切,是不认可的?” 刘彻从一开始听到条条大路通长安,听到霍海说打进长安比考进长安容易,就知道霍海绝不是那种逆来顺受的人。 不过没关系,这个时代这种人多了。 但刘彻也大约搞明白了,也许,霍海不只是自己不爽这一点,也并不想让愚昧和忠诚的混合体,成为统治的利器。 刘彻:“既然你是有想法的,为什么不去实现它呢?天下疆域已定,但人心还未定。” 霍海:“陛下别说了,草民只想当个纨绔子弟。” 刘彻:“入仕。” 霍海:“非要草民入仕,草民就让公卿王侯之家外孙全姓霍。” 刘彻:“掉脑袋?” 霍海:“死就死!” 脾气真硬啊! 不过,刘彻是什么人,刘彻老八百年前就发现霍海的致命弱点了,只是还没有打出这张牌来而已。 看怎么都说不动霍海,刘彻:“你是对的,你大哥对这个国家有功,朕不能把他的弟弟就那么砍了头。” 霍海笑了,自己杠赢了吗? 刘彻继续:“但,朕毕竟下旨让你不要出茂陵了,你既然出来了,那就要罚。” 霍海打断:“陛下,我拿出来的纸。” 刘彻:“条件不是没谈下来吗?” 霍海:“那纸不论,我这赋也不是白给的吧?当初陛下下的旨是,跟着司马老头学写赋,我都写成这样了,还不算毕业?” 刘彻:“文章这种事情,哪来的标准?朕说不合格,那就不合格。” 霍海拍手:“好好好。” 精彩 又玩儿这一套是吧,还就在这个环节卡住了是吧? 我就不信你能罚到我心痛,有本事跺我一条腿,我最多提前点发明轮椅。 刘彻:“既然要罚,死罪可免活罪难逃……要不割了吧?” 霍海以为自己听错了。 刘彻:“割了雀雀你还怎么祸害文武百官家的姑娘?” 霍海脸一黑。 刘彻:“你是不是年纪小没听说过宫刑?要不你去找王内侍问问他的感受?” 霍海:“草民知道这个,草民可比王内侍要脸,陛下要是割了草民,草民立刻在刑场撞死。” 刘彻一怔:“好好好,耍无赖是吧。” 霍海拱手:“陛下教得好。” 刘彻:“那行,换个惩罚。” 霍海松了一口气。 博弈看来是小爷我赢了。 刘彻手指敲打棋盘:“改罚金吧,你哥打仗受封受赏不少,都给罚了,以后你哥给你多少,朕罚多少。” 霍海以为自己听错了,伸长了脖子:“罚款?” 看到刘彻得意的脸,霍海才确定,自己没听错,他就是这么说的。 你这是人干的事儿?! 这是人类想得出来的馊主意吗? 没有钱,怎么当纨绔子弟? 就算出去欺男霸女不给钱,那也需要手下啊,手下啊门客啊,是需要钱养的! 霍海啪叽跪在地上,从瘫坐转换成标准跪地姿势很快嗷:“陛下!臣愿意当官!” 刘彻仰头:“哈哈哈哈哈!” 跟朕斗,你还嫩了点。 霍海:“但!臣喜欢睡懒觉,早上起不来太早,能不能安排个不需要早起,不需要每天上班的活儿?” 刘彻:“现在是谈条件吗?” 霍海:“陛下,咱各退一步,毕竟我……毕竟臣那纸……” 刘彻思索了一下:“好,就当赏你了。” “即日起,你就是太子舍人,陪太子读书去吧。” 霍海歪头:“嗯?” 太子舍人这活儿,不只是陪太子读书吧?还要负责教太子读书,以及承担太子府很多工作吧? 这等于是詹事的直系下属,同时又是太子三师太子三少的直系属下。 只是教读书的权利排在三师三少之后,而指挥太子府各种活儿的权利排在詹事之后。 这是个复合型工作啊。 确定,让我教太子读书? 您这么勇吗? 看着霍海疑惑的脸,刘彻:“就这样决定了。” 你去和几位大儒斗法去吧。 本来刘彻也不想让自己的后代就跟着几个大儒学,都学傻了。 现在有个爱整事儿的,让他们斗去吧。 最好是给那四位师傅气死一个,少一个比较舒心。 霍海:“陛下,这活儿,臣……接了。” 哎呀,斗失败了啊。 不过退而求其次,整了个轻松活儿。 “陛下,您不会有事儿没事召见臣吧?” 刘彻:“呵呵,你当朕很闲吗?” 不召见你,召见太子你不得跟着? 太子上朝你不跟着?乐,进了朝堂,哪有闲散的官。 这边谈妥后,刘彻就启程回宫去了。 王内侍留着,等武帝走远,才开始宣旨。 这宣旨可是正式场合了,本来没跪下的那些个王公贵族,一个个都跪了下来。 王内侍:“陛下有旨,冠军侯新立战功,其二弟霍海门荫入仕!霍海文采斐然,封太子舍人,陪太子读书!” 王公贵族们都没有很意外。 霍家本来就是卫家外戚的分支。 作为外戚,为太子效力太正常了。 要知道太子府的詹事,就是霍去病的后爹,也就是卫夫人的新老公陈掌。 太子府上下哪个不是霍家卫家陈家的人? 霍家这二公子文采如此厉害,被派去陪未来储君读书,作为未来储君的未来班底,太正常不过了。 王内侍继续:“司马相如,教徒有方,封辞赋博士,许以太学为教!” 司马相如,在茂陵待了很多年了,终于算是立了功,又复起了,虽然不是什么大官,但好歹回长安了! 不过,太学不是只有五经博士,只讲五经吗?既然设立了辞赋博士,肯定要开辞赋课啊,难道陛下准备扩充太学? 为什么突然扩充太学啊? 要知道太学本来是作为百官预备役的一个准备,但是今年已经确定要正式推广并确定举孝廉政策了啊?! 难道有变化? 谁都不知道,一切变化的根源是那句‘打进长安比考入长安简单’。 本来已经博弈出结果的举孝廉之事,又黄了。 第十二章 学习?学个屁 太子宫。 “来者止步!” 霍海看侍卫们一副要杀人的表情,拿出了自己的印绶:“看吧。” 几个侍卫立刻拱手:“大人!” 霍海背着手:“带我去见詹事。” 很快,霍海被带到了太子宫中一个比较明亮的楼阁。 霍海看衣服大概就认出谁是陈掌了,于是随意拱了拱手:“詹事大人。” 陈掌笑了笑:“第一天报到,自己先熟悉一下太子宫以及宫中的人吧。” 陈掌,前丞相陈平之孙。 当初霍去病的母亲卫少儿久久等不到霍仲孺后,又找了个男人,就是陈掌。 两个人还是野合,还是没有明媒正娶媒妁之言。 后来霍去病立功,刘彻听说卫少儿现在有了新家庭,而且是陈平之后,于是召见陈掌,最终封陈掌为詹事。 陈掌什么人物?生在贵族之家,却没有做官,而是凭借妻子才得到了官职,曾经自己说自己阴谋多。 形象十分之固定且鲜明,汉初街溜子游侠,并且还是游侠中的狗头军师类型的。 所以比较随意。 换个人的话,霍海这么草率的见礼,不被骂才怪。 陈掌说让霍海去看看,也不是说着玩儿的,直接让手下郎官邱平跟着。 邱平带着霍海在太子府转悠,霍海询问:“太子现在的老师是谁?” 邱平:“是石庆石大人。” 霍海点了点头:“石大人什么来路啊?” 邱平想了一下:“石庆大人乃是石奋大人的儿子,昔年石奋大人侍奉着高祖陛下,后来石奋大人博学多才,被陛下选为了太子的老师。” “不过四年前石奋大人去世了,而继任的石建大人是石奋大人的大儿子,不过石奋大人离世,石建大人又孝顺,一年后就悲愤过度去世了。” 霍海战术后仰:“怎么太子太傅成了石家家传的了呗?这个石庆大人,应该是石奋的另外一个儿子,石建的弟弟是吧?” 邱平:“是没错,不过倒不是石家家传了,去年,公孙弘大人成为了太子的老师,不过公孙弘大人年纪太大,也去世了。而且因为当时太子还不是太子,所以上三位老师,都没能成太子太傅,只是太子还是王子时候的老师。” 霍海顿时停下了脚步。 好好好,太子今年七岁,四年前三岁开始认字,每年死一个老师。 今年还没来得及。 好好好,谁教太子读书,谁死对吧? 可以说是几位年纪大了,但后面有没有什么阴谋?这分明是他们教的东西,有些人不满意,所以他们才挂了。 应该都是吃死的吧。 幸好霍家有钱,自己不会吃来路不明的东西。 不过算起来,今年十二个月都过去八九个月了,看来这位石庆石大人比他爹和他哥谨慎多了啊。 “这位石庆大人很谨慎吧?” 邱平不太敢议论上官,但是霍海也是他的上官,只能更躬身了几分:“石庆大人是非常谨慎的,之前陛下询问石庆大人拉车的有几匹马,石庆大人明明就站在马身后,还用鞭子一匹一匹的点数,然后才回答陛下一共六匹马。” 6,宰相之才! 既然刘彻那么喜欢谨小慎微的霍光,也必定喜欢这个石庆。 霍海正思索着呢,邱平小声提醒:“太子殿下来了!” 霍海抬头看去,一个看起来很斯文很文静的小孩迎面走来。 因为对这段历史不熟悉,霍海也不知道这个刘据长大后究竟什么样,但霍海看短视频看过,巫蛊之祸,这个太子没能继位。 太子刘据看到霍海,也是疑惑的看向了身边人。 身边人低声:“新任太子舍人霍海,陪殿下您读书的人,他是您表兄骠骑将军霍去病的弟弟。” 刘据:“表兄的弟弟,不也是我的表兄?” 霍海听到眼睛一亮,快步上前,阻止了旁边人的批话:“太子殿下!家兄出征之时特别叮嘱我一定要找太子殿下玩儿,说太子殿下一个人住在宫里烦闷,需要人陪着。” 先把这门亲事认下再说! 霍去病之所以是刘据的表哥,是因为他母亲是卫少儿,霍海霍光的母亲可不是卫少儿。 不过从亲缘上这么叫也没事。 现在认下了再说,搞不好可以骗点小钱钱。 刘据眼睛一亮,毕竟是个七岁的小孩,虽然读书四年了,但是四年间死了仨老师,根本没有满勤过,怎么可能不喜欢玩儿? “表哥。”刘据跟霍海行礼。 霍海急忙躲开:“太子殿下,喊表哥可以,行礼大可不必,受不起!” 刘据挠头:“我经常给霍家哥哥和卫家哥哥行礼的。” 霍海:“咱就不用了,咱们谁跟谁啊,不讲这些礼数。” 刘据:“好吧。” “表哥,我听说你写文章写的特别好,可惜父皇不让我看。” 霍海尬笑,你爹不让你看你就别看了呗。 那两篇文章,一篇是骂你爹的,另外一篇是做春梦的,你小孩子能看吗? 刘据:“表哥,要不你把文章写出来,我看看吧?” 霍海:“哎!文章有什么好看的,表哥我从来都不看文章,好玩儿的多了去了,干嘛要看文章啊。” 你开玩笑,那两篇文章多少个字儿?写完不得手肿?毕竟这儿可没纸,只有竹简,要写蝇头小篆,很费劲的。 听霍海这么说,刘据:“那……表哥,有什么好玩儿的啊?” 这可把霍海问住了。 霍海左右看了起来,脑海中灵光一闪,小孩子嘛,都喜欢玩儿,但自己不可能和他玩儿扇烟卡吧? 不过,做点小实验让他消磨时间是个不错的选择。 自己每次来,就让他做个小实验,就把时间糊弄过去了,剩下的时间自己就在骠骑将军府享受,美滋滋。 霍海:“带你玩儿个好玩儿的,神奇的。” “神奇?”刘据从小到大还没挨过骗呢,听到这两个字,已经开始浮想联翩了。 霍海找了一会儿,找出来个小木箱子,开始量距离。 不一会儿,太子宫的人都动了起来,厚布遮挡窗户。 霍海用那金光闪闪的青铜宫灯,木箱子,表演了一把小孔成像。 刘据亲眼看到宫灯投影在另一侧的板子上,瞪大了眼睛。 物体的黑影子他见过,这有色彩的影子,他是真的被吸引住了:“表哥,这是什么!这是方术吗?!” 霍海:“哦,这个叫科学,小孔成像。” “表哥给你讲原理。” 霍海把小孔成像的原理讲了一遍:“你可以玩儿表哥做这个,也可以尝试自己做一个,你要不要试试?” 刘据蹦的老高:“要!” …… 霍海离开时,正好碰到石庆过来讲经,邱平介绍后,霍海随意的拱手:“石大人你好啊。” 石庆看霍海这站没站相的样子,有点不满,不过并没有发作,而是回礼:“霍舍人好。” 等霍海走了,石庆去给刘据讲课,发现平日里认真听课的刘据,今天是一个字听不进去,一直开小差。 课业结束后,石庆唤来一个郎官:“霍舍人来了之后都做了什么,你原原本本讲给我听。” 郎官讲述了起来。 听完之后,石庆面沉似水:“糟糕!” 出了太子宫坐上自己的马车,石庆:“去董夫子府上!” ———— 说是看周二追读数据够了才有试水推,书友们周二(明天)来看书哟!求支持! 第十三章 董夫子倒吸凉气 马车在官道上疾驰,很快就来到了董府。 按理说应该要递上名刺的,但现在石庆急的跟个鬼似的,哪有功夫搞这种形式主义,直接闯了进去。 “董夫子!董夫子!” 董仲舒现如今是接近六十的年纪了,不过身体还算不错,此时还在拉弓。 听到喊声,也是不为所动,把手中箭矢射了出去,才转过头来,看到是石庆,就放下了弓,恭恭敬敬行礼!:“石兄。” 石庆急的跟热锅上的蚂蚁一样,跳脚:“董兄,出大事了!” 董仲舒微微一笑:“石兄,礼不可废。” 石庆没办法,只能跟董仲舒庄重端正的回礼:“董兄。” 董仲舒这才往旁边指路,两人走到仆人听不见声音的地方:“石兄,怎么回事?” 石庆急得跳脚:“陛下封的太子舍人,那个霍去病的二弟,霍海!” 董仲舒哈哈大笑:“这事儿我知道,今天霍海从陵邑招摇过市,那文章辞赋写的是极好,老夫也看见了。” 石庆抓住董仲舒的手腕:“你可知道他是墨子传人?!” 董仲舒愣了一下,脸色变得严肃起来:“你说什么?!!!” 先秦时代,最开始儒家只是个小门小派,一开始根本没什么影响力。 而在战国中后期,儒家成为了排名前几甚至可以说是第一的学说。 但,战国中后期,一旦谈到学术问题,学派问题,所有文章文献必首谈儒家,次谈墨家,然后才是其他家。 也就是说整个战国时期,墨家一直和儒家在对刚,是对手。 而且,墨子还是个儒家传人,他就是觉得儒家崇周礼,屁事太多,才提出了尊夏礼,和儒家对着干。 儒家认为一切都是天命,墨家觉得,万事万物都有它的道理,和天命毛关系都没有。 而且,石庆和董仲舒走的公羊学流派,那还和墨家多一层不对付,公羊学几乎可以说都是好战分子,而墨家兼爱非攻。 双方几乎完全对立。 董仲舒:“怎么回事,你仔细的说一下。” 石庆详细讲起了霍海见到太子后的事情:“董兄,你想一下,现如今,究竟什么人会故意淡薄礼仪,说出‘咱就不用了,咱们谁跟谁啊,不讲这些礼数’这种话?这可是对储君讲的!” 董仲舒听了霍海从进入太子宫到和陈掌随意见礼,到和太子见面,又故意提到不用讲礼数的事情,但依旧觉得:“这恐怕不能说他就是墨子传人吧?” 石庆:“董兄,你知道之后他干了什么吗?” “他带着太子做什么……做……怎么说的来着?做实验,对做实验。做的是光成像实验,具体做法就是用一个这么大个盒子……”石庆一边说一边比划:“就这么大。” “开个孔,这边又留一个板子,这边点燃灯。那灯影,就倒悬在另外一边的板上了。” “太子就被深深的吸引了,然后就问他,为什么灯影是反的。” 董仲舒越听眉头越皱起:“你等一下。” 董仲舒急冲冲走向了自己的藏书阁。 在这里,有一个房间,被十几把锁锁着,上面还有个鲁班锁。 董仲舒打开了鲁班锁,又打开了几重锁,拉开了门。 这门里面有许多的书架,摆满了竹简,看这些竹简的样式,已经非常陈旧了。 董仲舒往最里面走,掀开一块黑布,露出了一大口箱子,箱子上锁着一把大硕,写着勿动。 这是董仲舒准备在死前烧掉的东西。 现在,董仲舒把它打开了。 打开箱子后,翻了许久,董仲舒翻到了。 【景到,在午有端与景长,说在端。】 这是董仲舒收藏的《墨经》也就是《墨子》,这句话的意思是,影子对比物体是倒过来的,是因为光线经过端点后上下颠倒了,上方光线到了下方,下方光线到了上方。 以前董仲舒看墨经,看过其中对光线描述的其他话,都看懂了,唯独这一句没有看懂。 现在懂了。 “针孔成像,原来是这么一个机关机构。” 石庆指着这一段:“我就是看过这一段,昔年我父亲手底下有个门客,是墨家子弟,当初他就带了一部分墨经,我就是看过这一段,知道这是墨家的手段!” 董仲舒:“那么,有没有一种可能,他和你一样,也只是看过墨家人的表演呢?” 石庆:“董兄,诡异啊!” “我父亲,我哥哥,先后死在了这个位置上,还有公孙,也是死在了教习位置上。” “自从我当上这个太子太傅,我就一直小心谨慎的盯着。” “就连陛下提出给太子殿下修建一个会客用的阁,以便太子能够会五花八门的客,我都没有说什么,董兄不知道是为什么吗!?” 董仲舒能不知道吗? 当今陛下要是真的完全接受了儒家接受了公羊学,也就不会只采纳自己的学说而不用自己办事了。 陛下虽然接受了让太子学儒,但分明一直想要周旋。 如今,陛下安排一个墨子传人来太子身边,似乎也说得过去。 董仲舒虽然推断过程错了,但得到了正确答案。 刘彻这辈子最讨厌被威胁被裹挟,窦婴还有田蚡,一个是他奶奶家的亲戚,一个是他妈家的亲戚,都是外戚。 最后如何? 刘彻一直在想办法把董仲舒的东西代替了。 当然了,刘彻一直没成功。 不过,董仲舒也没成功。 刘据还活着的时候,就对公羊学不感冒了,反而对儒教中的谷梁学产生了兴趣。 虽然刘据死的早,但后面几位皇帝,依旧对公羊学不感冒,而喜欢谷梁学。 这就导致谷梁学代替了公羊学,成为了主流,甚至遗毒两千年! 董仲舒和刘彻两个人的对弈,直接影响了整个华夏的格局,影响了儒家的模样,甚至直接造成后世腐儒过多。 此时,董仲舒确定,刘彻是对自己不满的,董仲舒也没想到他真正的敌人是隐藏在自己内部的,听完石庆的话,董仲舒也觉得,霍海很有可能是刘彻故意安排的。 董仲舒沉声:“当初我跟陛下提出了两个条件,‘诸不在六艺之科、孔子之术者,皆绝其道,勿使并进’、‘罢黜百家,独尊儒术’,陛下就只答应了后者,现在看来,陛下不只是不答应前者,还通过这句话,找到了我的弱点。” 石庆擦汗:“董兄,你这条件提的确实过分了点。” 董仲舒:“你懂什么,第一个条件就等于是提出要把人杀了,第二个条件等于要他所有的钱。道匪拦住别人要钱,别人不一定给,但是你如果说要把他杀了,那别人就愿意给钱了。” 第十四章 霍海回霍府 诸不在六艺之科、孔子之术者,皆绝其道,勿使并进和‘罢黜百家独尊儒术’乍一听是一个意思。 但实际上,完全不是一回事。 前者的意思是说,但凡不是孔夫子六艺说的东西,就不应该发展。 这听起来和罢黜百家独尊儒术一样,但实际上有很大不同。 因为,政策是人定的,执行的时候一定会扩大化。 六艺有什么? 礼、乐、射、御、书、数。 举个例子,周有五礼,祭祀之事为吉礼,丧葬之事为凶礼,军旅之事为军礼,宾客之事为宾礼,冠婚之事为嘉礼。 而过去这么久了,到了大汉朝,长者过生日,也会办宴会。 按照前者的说法,那就不行! 比如说,这里面只有射,没有砍,那将军就不应该砍人,只能射箭。 比如,御,将军不应该骑马,只能驾车。 这不神经病吗? 就算是答应董仲舒,按照现在的汉礼固定下来,那都是不可能的。 武帝又不是傻子,万一发明出比刀剑猛的武器怎么办? 万一发展出比马快的坐骑怎么办? 你不用,你的敌人可会用,比如匈奴就比汉先用钢刀! 所以武帝是不可能答应前者的,而后者罢黜百家独尊儒术就没什么要紧的了。 他不限制将军究竟怎么杀敌,但限制将军如果要读书一定要读四书五经。 以前将军读兵书就行了,以后还得读春秋。 这就是罢黜百家独尊儒术。 这其实本质上,是董仲舒和刘彻的一次博弈。 现如今能在大汉朝当官的都是什么人?要么是开国武勋的后裔,要么是朝中大臣的子弟,或者汉室宗亲,或者外戚。 这种入仕的方式,叫做门荫。 而现在,人才不够用,这个窗口必须要出现新的选拔人才的方式。 董仲舒给了两个方案,一个是太学,考试,考过了当官。 一个是随便你怎么选,但必须罢黜百家独尊儒术。 也就是说,你得选儒生。 刘彻总不能找个文盲来朝廷上班吧? 其实什么科举出现有多大推动性并不恰当,前人想不到科举吗? 不是,是时代不需要科举。 董仲舒通过这个条件,把当官的路卡死了。 你要么得读书,并且只能读儒家经典,才能当官。 要么就是你战功你是勋贵之后。 但勋贵之后就不读书了? 等朝廷里读书人多了勋贵逃得过? 所以董仲舒依靠这一套,把其他所有百家的路全部堵死了,把当官的机会,变成了儒家内部福利。 董仲舒推测,就这一手,后世文人官员,会把自己和孔夫子摆在一起供着。 自己地位比荀子孟子都牛皮! 但,董仲舒的这一套,有一个巨大的缺点。 那就是‘六艺之外’。 万一,经过尝试,刘彻或者后面的皇帝发现,六艺之外的东西,对统治,比儒家更有用怎么办? 有人用六艺之外的办法,代替了‘天人感应’‘人治德治’‘为贤是举’怎么办?! 现在,一次尝试就来了。 霍海,墨子传人,他来了。 这意味着,战争又来了。 学术之争,学术之战。 董仲舒放下《墨经》看向石庆:“霍海下一次入宫是什么时候?” 石庆:“两日后的上午。” 董仲舒:“两日后的上午,老夫给太子讲儒。” …… 霍海坐在马车上,两个门客赶车,两个门客跟在马车旁边。 一路来到了霍府。 霍去病作为顶级勋贵,外戚,又是实权派将军,青壮派代表,当然在长安拥有自己的将军府。 但霍海可不会去将军府住着。 因为将军府太小了,而且里面没人。 坐在车前的门客小声:“二爷,咱们真的要招揽更多门客吗?” 霍海点头:“当然。” 之前那么多跟着霍家的门客,在茂陵,砍树的时候,全都跑光了,就留下了四个。 四个人中,还有三个是只会砍人不认字的游侠。 只有一个读过书的,还是个法家传人,也就是现在赶车的项绪。 刚开始听到这个名字,霍海还问他是不是霸王后裔,然后才知道,霸王后裔早就改姓刘而且封爵了。 不过现在手底下没人,霍海只能把项绪当大管家用:“那些跑路的人,我可不敢用。我要招揽我下任何命令,他们都会无条件执行的人。” “我需要的是能干事的门客,不是质疑我的门客。” 项绪:“可是,将军现在不在,二爷不一定能调用太多钱粮。” “现在霍府的管家,可是大主母安排的人。” 霍海乐着:“过几天你就知道我有用不完的钱了。” 霍海接下来用得着钱的地方多了去了,当然要赚钱。 之前和刘彻谈话的时候,其实就已经商量好了,霍海接下来造纸,并且往外售卖,但价格必须高,必须控制数量,等刘彻掌握了话语权,才能开始走量。 当然,刘彻谈话的时候,也没想到他说的走量和霍海的走量差距有多大。 之前在茂陵砍伐的树木很多,纸张司马相如看着,自己派人过去取,很快就能开始售卖纸张了,价格就跟同样大小的竹简一个价,就已经是巨大的优势了。 市面上,没有卖竹简的,需要竹简的大家族,都只有养专门的仆人做竹简。 就算做竹简不要钱,只需要养一个奴仆,但一本书几乎需要用车拉着走。 这车和马可是价值万钱! 装竹简的房间呢? 翻晒竹简的人工呢? 没钱的家庭根本没法大规模用竹简,而只是一本两本书的竹简,可没什么价值。 而帛虽然可以书写,但一本书的帛,大概需要八百文钱,长安城的青壮年男性,月均收入也差不多八百文钱。 但这些人还要养家糊口,一年也不见得能存下来一千文钱。 这帛八百文,笔墨呢? 抄书不借原本吗!?借原本多少钱?数倍于帛的价格! 另外,借到的书也大概率是竹简,还得请车马往家里搬,还得请搬运工。 而且你最好祈祷搬运的时候别下雨,否则你就赔大了。 如果是孤本,那更是赔死! 普通人家庭根本没钱也没资格读书,更买不起纸张。 如今,买一个奴仆需要一万文,而养一个奴仆一个月,需要花大概一百文钱。 而四个奴仆,一个月才能做一本书的竹简。 也就是说,只要一本书的纸张,价格在四百文到八百文之间,凭借其便利性,就能杀穿整个市场! 不过,因为和刘彻的约定,所以霍海确定的起步价就至少是八百文。 而卖出去一本书的纸,就能养八个仆人。 换成吃的好点住的好点要吃肉的门客,每周开荤一次,也能养两三个。 只要开始卖纸,霍海就能养人了。 而且霍海接下来还要研究青霉素,要做暖房,做玻璃皿,需要医生、铁匠、还有大量的劳动力。 车马已经到了门前,项绪前去敲门。 门推开后,仆人看了一眼,就把正门关了,打开了偏门:“二公子回来了,让马夫来牵马。” 霍海跳脚,在马车上直接站了起来:“来人,把那厮拖出来打!” “给老子开偏门是吧!” “打!” 正要开打,一个蓄胡须的中年胖子出来了:“二爷且慢……” 霍海:“把那胖子拖出来一起打!” 小爷的跋扈,就从这里开始。 第十五章 八卦之魂 茂陵四义士剩下三个中,武力值最高的皇甫华走了出来,一把拎着那大胖子,当鸡仔一样拖了出来。 胖子急忙:“二公子二公子!我是陈阿辙,是霍府大管家!” 此时,不少霍府门客都看着呢。 霍海:“哦,管家,那就是管事儿的咯?” 陈阿辙急忙点头。 霍海:“你管的什么鸟事儿?小爷我出入皇宫,走的都是正门,去太子宫,走的都是正门,回自己家,走偏门?” 之前霍海第一次去皇宫,赶上了‘献俘礼’,进宫赴宴的人都走的正门。 霍海之所以这么说,一是告诉府上所有人自己有军功在身随时都可能拿军职封爵,第二是告诉所有人,自己现在是太子宫的官员。 虽然太子舍人这个官职只有二百石俸禄,但坐上这个位置的人,之后一个官职都是高官厚禄。 扫视了全场一圈,霍海跳起来高喊:“皇甫华,加倍的打,痛打!” 陈管家慌了,急忙大喊:“二公子,我可是卫……” 霍海指着陈管家鼻子:“还敢说话,根本不把我这个霍家二公子放在眼里,给我掌嘴!狠狠地打!” 皇甫华抡圆了巴掌一耳刮子下去,就给陈管家打的说不出完整的话来,只顾着唉哟呻吟了。 然后就是一顿板子。 霍二爷在霍府第一次发飙,是拿陈管家开刀,看的所有奴仆和门客噤若寒蝉。 陈管家是谁?是陈掌的族人,是卫少儿卫夫人的亲戚,被派过来就是守着这份家业的。 霍去病常年征战要么就是在营中练兵,大部分时候都不在霍府,霍府就是管家说了算。 而卫夫人派遣陈阿辙来这儿,也是为了府上的收益,因为霍去病不太怎么用钱,所以府上的收益陈阿辙会转运一部分到陈府。 或许是霍去病常年不在家,陈管家主人翁意识过于强了,今天挨打后,大家都知道,霍府变天了。 现在不是陈管家说了算了。 大门就这么开着,马车就这么停着,霍海就在入门的大院,霍去病经常练武的坝子里,揍管家。 所有人都看着。 霍海还很不满,站的老高:“有人不认识小爷我?” 现场的人面面相觑。 霍海:“都把招子放亮一点,给小爷我开侧门?再有下次,眼睛也就别要了!” 此时,大门溜进来一个人,看着院子里的情况:“这是……” 霍海回头,看到对方衣着华丽,但不认识。 项绪上前低声:“公子,这人看起来是个太监,在城外活动的太监,应该只有几位公主府上的人。” 说完项绪就上前去取名刺了,本来这应该是仆人的活儿的,谁叫现在门童正在挨打呢。 名刺取过来,项绪:“卫长公主!人就在外面,车被咱们的车挡住了。” 霍海:“把车挪开,迎接卫长公主进来。” 皇甫华停手了。 霍海看都没看,指着那边:“接着打!” 挡门的马车挪开后,一辆更大的更豪华,但是车距一样宽的马车驶了进来。 一群仆人前后相迎,最终,一名和霍海一般大的女子走下车来。 霍海看到她的第一眼确实惊讶到了。 刘家本来就是以长得帅出名的,特别是刘邦传下来的嫡系血脉,这皇室娶得老婆又各个绝美,到了现在这一代,只要不出意外,那公主一定是美人。 但,卫长公主也美的太过分了吧!!这肯定是跟随卫子夫长的。 卫长公主下车,看了一眼:“陈管家为什么挨打?” 霍海拱手:“长公主殿下,这些下人没眼力,我在教他们长记性。” 卫长公主看不得这种血肉模糊的场景,举起手遮住这边,然后看着霍海:“你就是霍海,写出《洛神赋》的霍海?” 霍海微笑:“是的。” 卫长公主轻笑:“就是你写《阿房宫赋》骂父皇。” 霍海瞪大了眼睛:“嘶~公主殿下,饭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说!我怎么敢骂陛下!” 说着霍海往后摆手:“把这两个碍眼的家伙给我拖走,给他们这顿打记着,下次再犯,加倍处罚。” 卫长公主:“我能看看《洛神赋》原文吗?” 霍海:“公主殿下请。” 卫长公主是汉代开国以来最特殊的公主。 她是唯一一个不以地名封号的公主。 其他公主封号要么是食邑,要么是夫家食邑封地,而卫长公主,都不符合这两条。 首先,卫长公主是汉武帝刘彻最喜爱的女儿,得到过恩旨,全大汉范围,哪个县产盐最多,卫长公主就食邑哪个县。 要知道食邑在哪儿,就可以对这儿收税,武帝的旨意就是保证卫长公主一定能收到最多的赋税,成为最富的贵族,可以说,卫长公主就是大汉第一小富婆。 而历史上卫长公主嫁给了平阳侯曹襄,对,就是霍仲孺所在那个平阳县的贵族姥爷。 不过,现任平阳侯曹襄的母亲就是刘彻的姐姐,平阳公主殿下,卫长公主总不能又抢了自己姑姑的封号名字吧? 所以卫长公主一直就叫做卫长公主。 霍海之所以知道她,也是看短视频看来的。 事实上,卫家血脉并没有在巫蛊之祸中断绝,卫长公主的后代,就活了下去。 卫长公主的后代最终为大汉送葬……没错,卫长公主是曹操的祖先。 平阳侯,本来就是曹参的封号,传到这一代已经是第五代了。 而且,这里面还有非常复杂的一些关系。 当初平阳侯曹襄的母亲平阳公主和父亲曹寿成亲,生下了他,这次婚姻也为大汉的巅峰以及大汉的灭亡同时提供了舞台。 在婚事之前,有一个舞女带着子女应聘,被老平阳侯曹寿看上,成了曹寿的妾室,这个人就叫做卫媪。 当初看短视频的霍海就懵了,不对啊,如果卫媪带着卫子夫来到曹寿家,后来卫青出生了,那卫青再怎么庶出,那也是曹家血脉,是平阳侯的次子啊! 怎么会姓卫,还是个养马的? 原因很简单,卫温和上一代养马的私通,生下了卫青。 后来,平阳公主带刘彻认识了卫子夫,卫家成为大汉外戚,开始登上强汉的舞台。 霍海虽然对大汉光辉历史一窍不通,但是对这种八卦那是非常感兴趣,于是专心的看当初看到的那个视频。 然后就吃到了巨多的瓜。 卫家这习惯还真是血脉里传的,准确的说,那就是平阳这个地方,他风水就不好! 霍仲孺哪儿来的?平阳县人!是平阳侯曹寿的子民呢! 霍仲孺和卫少儿私通,生下了霍去病,大汉双璧,集合! 霍仲孺因为工作原因从平阳侯府回平阳县上班,又生了霍光。 这一大家子的事儿就这么完了? 没完。 平阳公主在曹寿去世后,嫁给了汝阴侯夏侯颇,这个汝阴侯夏侯颇就是夏侯婴的后代! 但是这个夏侯颇跟上一代汝阴侯也就是他爹留下的妾室私通,事发,直接自杀了。 因为他畏罪自杀,所以他的封国也被取消了。 平阳公主还得照顾自己的后代啊,于是夏侯家就一直挂在曹家一起绑定生活了。 曹家在哪儿,夏侯家就是当地第二大家族。 不懂历史的人说曹操是夏侯家过继给曹家的,所以两家关系那么好,所以曹魏时代夏侯家等于曹氏宗亲。 那纯纯的不懂历史,这两家早在武帝时期,就是同一个妈。 当然,这时代没有守寡那一说,夏侯颇死了,平阳公主又嫁给了卫青。 而平阳公主举荐的卫子夫,成为了皇后,生了卫长公主。 卫长公主又和平阳公主和曹寿的儿子,卫长公主自己的表哥,汉武帝的侄儿曹襄自由恋爱,结为夫妇。 曹家,夏侯家,卫家,因为平阳公主的关系,三家其实就是一家。 大家女祖先都是同一个人。 在巫蛊之祸时,刘彻为了清洗外戚的力量,把自己儿子刘据都给送了,把卫家团灭,而曹家也被连坐了,就一个人没被杀头,那就是卫长公主的亲儿子,当时卫长公主已经死了,刘彻还是给女儿的血脉留了条活路的。 因为这个曹宗被判罚的是流放,所以在后面得到平反的机会,复了爵位。 这个毁灭过一次的家族,再遇到类似的事情,也就有了宝贵的经验。 东汉初,就两个西汉公侯家族再次获封,其中就有曹家。 这曹家得以一直传到了东汉末。 而夏侯家因为提前取消了贵族身份,所以没有灭族,苟活了一些人。 曹家一支搬迁到了沛国,夏侯家也跟到了沛国。 这些人依附着曹家,一直也来到了东汉末。 卫家外戚,曹家,夏侯家,在巫蛊之祸后,就背上了灭族之仇。 巫蛊之祸事发时,说是有人埋小人诅咒刘彻,发展到最后,说是巫蛊之术诅咒大汉王朝。 如果真有人那么说,那还真是应验了。 真说不清刘据,卫家,曹家,是不是真冤枉。 也说不清巫蛊之术是不是假的。 因为刘据的亲姐姐,卫家唯一的血脉传人卫长公主和曹家的后代,在三百年后,灭了汉的大统。 不过此时,历史跟曹家,开了个玩笑。 卫长公主看着《洛神赋》,霍海看着卫长公主:好美的女孩儿! 背负双手的卫长公主读完《洛神赋》,也是为之震撼。 刘彻喜欢文学,所以卫长公主也喜欢文学,但她看遍了皇家书库看遍了那些老先生的著作,也没看到过如此华美的文章。 第十六章 御寒之物 一阵风刮来,背负双手的卫长公主感觉有些许冷,把手放在了身前。 这曲裾深衣说实在的真的有点奇葩。 因为袖子大,所以秋冬天漏风,穿着冷。 但这衣服又厚,夏天穿着还热。 不过作为初代汉服,确实是端庄又秀丽,而且还展身材。 霍海招了招手,召唤项绪过来。 项绪看向霍海,用口型:“手炉?” 霍海点了点头,项绪就去办事儿去了。 霍海不久前还在漠北,那地方冷,霍海就做了个烧炭的炉子,因为里外有两层,温度传递出来刚好可以手持。 另外一边,仆人端着火盆来到了后面。 霍海看他有眼力价,顺手丢了一袋铜钱过去。 仆人大喜,不敢出声,但磕了两个,然后才退下。 感觉身后暖和了起来,卫长公主看的更自如了。 过了一会儿,项绪捧着手炉过来了。 霍海把手炉递了上去:“来,拿着。” 卫长公主看到霍海递给自己一个奇怪的陶罐,有点疑惑,不过还是接了过来。 接过来后,才发现陶罐是热的,打开上面的盖子一看,里面居然是燃烧的奇怪的炭:“这是什么?有点香”。 卫长公主把陶罐端在手里,发现自己的两个大袖子刚好可以收拢,刚好把罐子大概罩着。 但外面却看不出来。 “这有点像暖炉。” 听卫长公主这么说,霍海:“这是手炉,青铜的暖炉烫手,但是两层陶罐一套上,就能捧在手里了。” “唯一的问题是普通的炭很臭,烟还会熏黑衣服。” “这个炭是用煤,果木炭混合制作的无烟果碳球。” 卫长公主:“听上去……能赚钱。” 霍海乐了,这东西的确能赚钱,不过这个只能赚贵人们的钱。 所以得整的精细点,不能就跟自己用这个这样。 看完文章,卫长公主上下打量霍海:“你遇到的神女,究竟长什么样?” 虽然文章写得好,但文章毕竟写的很精炼,哪有白话形容妥帖? 卫长公主就想知道,神女到底长啥样。 霍海脸不红心不跳:“大概就是,公主这样。” 卫长公主又不是傻子,一副不信的样子。 霍海:“那天梦中梦到了一名美貌女子,醒来后惊以为神女,现在想来大概是猜错了,不是神女,是公主殿下才对。” 卫长公主看向霍海:“啧啧啧,窈窕淑女。” 霍海下意识的接了句:“君子好逑。” 卫长公主转过身去,继续看《洛神赋》。 霍海继续看卫长公主。 卫长公主:“刚刚看的是字,现在看的是纸,至于文章,早就看过了。” 搞了半天,刚刚卫长公主是在欣赏书法。 不过看纸什么意思? 卫长公主观察到了霍海的疑惑,解释:“父皇说这纸能赚大钱。” 霍海深吸一口气,好好好,好个狗皇帝,当面说不在意,背地里……不对啊,公主的产业……嘿嘿,未来岳父大人,你有没有想过,我的还是我的? 霍海:“能赚,而且非常能赚!” 很明显,刘彻并不放心这个事情霍海一手操办。 但假如纸张经两人之手,那就再合适不过了。 但是,刘彻不可能亲自来盯着这个事情,所以得在皇族里面选一个人来办事儿。 刘据?刘据先把三铢钱四铢钱五铢钱的重量搞明白了再做生意也不迟。 其他王?这可是事关话语权,怎么能让岗位竞争对手来持有? 思来想去,刘彻让自己的大女儿卫长公主来盯着。 卫长公主本来就有钱,也善于管钱,有经验,又接近十八岁了,冰雪聪明,不会被轻易忽悠,正合适不过。 霍海和卫长公主讲了起来。 卫长公主听了半晌:“也就是说,这么好的纸张的原料其实是树木……纤维?那原材料岂不是根本不值钱?” 霍海:“你现在觉得的不值钱的木头,都成本太高了,大规模砍伐后,会拉高价格。未来我们还要选用速生木,也就是生长特别快的木头,来成片培育,到时候我们制造的纸那才叫便宜……” 卫长公主本来就预计未来造纸会让天下书籍百倍千倍翻翻,现在听霍海的意思,未来搞不好书籍会比现在多数以百万倍,万万倍! 真的需要那么多纸吗? 不过,如果真是这样,那这个生意,比自己想象的赚钱太多了! “这个制造数量是不可能的,父皇说过,前期不能造太多,必须高价出售。” 霍海笑着:“前期推广,让出得起高价的人都用上我们的纸,用不起的人才会渴望用上这么好的纸,到时候低价纸再一推出,才能真正的扫平市场。” 卫长公主思索了一下:“说个数。” 霍海刚准备瞎开个价,把自己最近准备招募人手,开炉,研发玻璃,做温室的钱,一股脑算进去。 卫长公主补充:“我会查账。” 霍海笑着:“按理说,这么一家工坊,目前阶段,需要五万文才能建立起来,加上出售纸张的店铺,还有人手等等,十万文左右。” “不过,这种暴利行业,贵的不是这些,而是秘方。” “建厂之后,你我五五分利,但除了投入之外,还要一笔专利转让费,五十万文如何。” “我说的是足斤足两的那种。” 最近货币市场都被刘彻玩儿坏了,各种假币劣币到处都是,五铢钱也在开始推行了,各种钱很多。 “专利?专门获利的技术?是这个意思吗?倒也妥帖……”卫长公主:“五十万文?我出百万文,我七你三。” 霍海:“我不缺那五十万文,之所以这么提,是因为合作必须公平,要不是陛下和公主殿下的身份,别说五十万文,五十万贯,也别想换着五成利。” 卫长公主也不纠结:“行,就这样说定了。” “作坊……厂的地方我提供,护卫我提供,人你提供,管理同时参与,但出售时我不出面。” 霍海伸出手:“合作愉快。” 卫长公主狐疑的把手炉还给了霍海。 霍海乐了:“这个意思是握手,互相握手,代表谈妥了。” 卫长公主信了霍海的邪,真和他握手了。 “对了,你是平阳过来的,你们那边的百姓,在冬天冷的时候,怎么御寒?” 霍海:“抖腿。” 卫长公主:“……” 霍海:“木炭根本不是普通百姓用得起的,木柴也很贵,实在顶不住的人,自己冬天上山砍柴,但是一个人一天砍的柴真不见得够一家人一天用。” “要天天烧柴火,就得挨饿。要不挨饿,就得挨冻。” “如果稍微能赚钱的人,也就出去赚钱,冬天也是剩不下什么。” “再厉害一点的人,穿的衣服够厚,里面塞满了蚕茧,而家里也放了铜炉。” 霍海伸出手:“普通人穿的衣服,大概就是我内衬这种。” 卫长公主里面当然也是棉袍,但里面不是棉花,而是蚕丝,塞满了蚕丝。 卫长公主:“蚕丝太贵了,看来平阳也没有普通人用得起的……” 霍海打断:“更便宜的御寒物,世界上也还是有的,虽然平阳没有,但我却知道哪儿有。” 卫长公主盯着霍海。 霍海手指指向南方:“在南越海上有一座岛,岛上有一种树,树上长出来的花是红色的,它能的种子外面会包裹一层如同雪一样的绒毛纤维……纤维就是柔软坚韧的毛发一样的细丝,白色的,我把它称之为木棉。” “它单根不如蚕丝长,摸着也不如蚕丝舒服,但是无论是编织织布还是保暖,都远比蚕丝强!” “我把它叫做木棉。” 木棉花,也就是攀枝花,是在武帝末年时才出现的,那时候南越赵佗已经挂了,南越投入了大汉的怀抱。 后来南越又有一些插曲,但最后还是被纳入了大汉的统治。 然后,珠崖太守献上了木棉布。 卫长公主眼睛一亮:“真有这种植物!?” 霍海笑着:“当然有,我在一本古书上看来的……除了木棉,还有草棉,一种草,能长出更多的棉花,不只是可以织布,还可以做棉衣棉被棉鞋,远比现在用的厚蚕衣更保暖。” “这种草,原产天竺,不过在南越一带,也有种植。” “当然了,就算派遣细作去查,也只能查到木棉,很难查到草棉,因为草棉种植非常稀少,那边天气……不太用的上棉花。” 卫长公主激动的抓住了霍海的手:“它们可以在我们这儿种植吗?” “强行种植是可以的,不过在太阳更烈的西域、南越、蜀地南方等地更适合种植。”霍海笑了笑。 可惜,这些东西就算大规模种植,也无法来到工业化时代。 因为原产地为天竺的亚洲棉,不适合纺织机。 除非到达中美洲、南美洲,找到长绒棉,细绒棉,否则别想用这个赚钱。 但,把这些告诉卫长公主,也许能在每个冬天,让大汉少冻死很多人。 得到答案后的卫长公主:“霍海,明日会有人安排工坊和人还有钱,这个你拿好,随时可以来找我。” 卫长公主递给了霍海一个双鱼玉佩,然后急冲冲就走了。 霍海看着卫长公主急冲冲离去的身影,招手。 皇甫华快步上前。 霍海:“去查查卫长公主在做些什么,应该很好查。” 第十七章 古今咸阳 看着卫长公主离开的背影,霍海才反应过来:“没问她名字!” 公主的名字只有皇亲贵胄才知道,民间也不讨论也没法讨论宫闱之事,自然是不知道的。 等卫长公主离开,霍海才让项绪安排整点吃的。 霍府的仆人们也都明白了,在霍府,得听项绪的! 很快一份烤猪肉送了过来。 前面几个月,霍海一直吃的都是牛羊肉和干粮,很久没吃鸡肉猪肉了,现在回到长安,反过来了。 不允许吃牛肉,只有皇帝才能吃牛肉,而诸侯才允许吃羊肉,大夫只能吃猪肉,而民不能吃肉,只能被以上阶层的人赏赐肉,才能吃。 所以,霍府灶房能马上拿到的吃的,那就是猪肉羊肉,项绪很清楚霍海吃了几个月牛羊肉了,现在喜欢吃别的。 所以整来了猪肉。 不过香料价高,就算猪肉分割成了小块烤制,也很难压住腥味。 霍海吃着烤串,也没感觉到美妙:“项绪,整点牛肉来。” “看来幸福生活,还得自己去创造啊。” 否则,连猪肉都全是腥味。 项绪上前,小声:“公子,现在咱们是在陵邑,不是在茂陵的时候了,也不是在北归军中,吃牛肉要是被发现的话,是要掉脑袋的。” 霍海:“哪有那么容易掉脑袋,关起门来,谁又知道呢?知道了又怎么样?” 项绪没办法,只能去整牛肉。 霍海就想看看,陈管家受罚后,敢不敢去告状。 大汉朝虽然有这些规定,但,真的执行了吗?或者说现在还在执行吗? 开国这么久过去了,立国之初制定的那些有关阶级的礼法,到了现在,基本没人在遵守了。 别说士大夫公卿王侯之家了,就算是普通百姓,穿衣上也有越制的情况,甚至僭越都很常见。 汉初的社会风气中,僭越、奢靡、逐利之风盛行,这主要体现在贵族官僚的僭越奢侈、富商大贾的逐利行为等方面。 特别是在“文景之治”时期,地方豪强的膨胀、贵族官僚的僭越奢侈等问题日益严重。 可以说,如果不是武帝搭建了一套刮民脂的超级机器,搞不好汉代就会自然而然的形成资本萌芽。 但他那一套搜刮实在是太猛了,直接把资本萌芽的苗的根都给拔了,资本萌芽的苗头再次出现,直接延后了一千五百年。 不过,武帝要拿这些钱袋子下手,但毕竟才元狩二年,还没开始行动呢。 而且,就算行动,那也不可能真的把违规的全抓起来杀头。 更不可能拿霍海首个开刀。 但就算被举报了,霍海也压根不怕这个。 只要够不要脸,因为吃的而杀头这种事情那就太蠢了。 就算被人举报吃牛肉,只需要说这牛肉是上次皇帝宫宴时没吃完带回来的就行。 谁那么傻兮兮的认了这是现杀的牛?如果这样,这智力被砍头是应该的,今天不死明天也得死。 …… 卫长公主办事情就是快,很快就安排好了造纸厂厂址,连夜就派人过来告知,并且说明日一早派人送霍海去考察。 到时候再面谈。 卫长公主给造纸厂选的地点在咸阳和渭河以南,渭河在长安正北面有一条支流,这支流附近有良田,其中也有不少各种庄园,还有工坊,甚至长安官方的盔甲兵器制造作坊都在这边。 而这个地方又有驰道连接,方便运输,又有水资源,附近又有很多人口,正是办厂的好地方。 卫长公主的人,大清早就来霍府接霍海去厂址实地考察了。 要不是能和长公主见面,霍海搞不好根本起不来床。 上了车,呼吸着清晨清冷的空气,霍海一边烤橘子,一边打着哈欠,一边看竹简。 这些竹简都是太子宫带出来的,都是记录的太子宫的旧事。 霍海想要看看,这几年太子宫到底发生了些什么,怎么谁来当老师谁挂这儿。 看着看着,霍海抬头,看了看窗外皱起了眉头。 因为从茂陵过来过,霍海很清楚长安到西面的路长什么样,顿时警惕起来:“这不是去西边的路吧?” 车夫回答:“西边?去北边啊!” 霍海直接窜出了车厢,一把把身板看起来还不错的车夫摁住,马儿也顿时慌乱停步。 皇甫华几人直接拔刀冲了出来:“公子,怎么了?!” 霍海:“你不是长公主的人吧?说,是谁安排你来的,带我去北面是什么意思?” 车夫懵逼:“霍大人……小人的确是长公主府的车夫啊!您看,这是公主给的名刺,这是长公主府的牌子,这个是……” 霍海:“还不老实是吧!咸阳在长安西面,长公主说她给我找的厂址咸阳以南,那我们应该去西北方,现在马车一路向北,什么意思?” 车夫懵逼了。 皇甫华几人也懵逼了:“这个……公子,咸阳在长安北面啊!” 霍海:“???” 皇甫华项绪四个门客一致确定,咸阳在长安北面,霍海才相信。 搞了半天闹了个乌龙。 霍海只记得自己以前去玩儿时,知道咸阳在西安正西面。 但是却不知道,古咸阳在古长安的正北面。 霍海急忙松开手:“哎呀不好意思,闹乌龙了,以前在军中有人给我说咸阳在长安西面,可能是说错了,我还以为你是刺客呢……” 霍海其实压根不知道,自家的霍府,就是后世咸阳的市中心。 因为贵族们的庄园和镇子,这些陵邑,全都在墓葬到长安之间。 原因也简单,因为长安除了长安有大军,那就是最新建设的陵墓有大军,贵族的庄子修在陵墓和长安之间,比较安全。 而茂陵,在西面,所以现在的各大陵邑,正好在西面到长安的路上。 霍海放下了书,仔细的思考着古咸阳古长安的问题,才确定,自己不能理所应当的把后世的事情当这个时代的事情,有些时候并不是那么回事。 不过,陵邑这种格局的形成倒是非常有意思。 霍海还记得,古长安多次搬迁,就是因为居民倒垃圾产生的盐卤水让土地盐碱化了,导致打井取的水没法喝了,所以才需要搬迁。 反而这陵邑,每一代皇帝之间,都搬,不会长期污染同一个地方,也不会导致土地盐碱化。 还有点意思。 等到了卫长公主选的地方,霍海才开始观察起四周来。 这个位置靠近河边,周围都是良田。 这个地方,从渭河边有驰道联通长安。 而且因为是长安附近,所以驰道非常之宽阔,甚至可以说是有点骇人,整整五十步的宽度! 汉代说一步,那是左脚右脚各走一步才算一步,也就是一米四左右。 整个驰道宽七十米。 驰道两旁种植了绿树,再往外,就是各种田地,还有庄园。 霍海看向了更北方,驰道尽头是码头,码头过河就是渭河北面,渭河北面也有驰道,直接向北,一直要延伸到秦直道,直接通往长城。 不过霍海没考虑那么远,只考虑往北一百里,就是巨大的煤矿区。 霍海其实有很多选择,不过反正买地是一个价,所以霍海把目标盯向了最大的矿。 有路,那这事儿就好说了。 霍海指着直道东面:“西面是长公主的地,东面呢?谁的地?价格几何?” 旁边传来了一个好听的女声:“这地可买不到,驰道往东,一直到百里开外,那都是上林苑的地盘,只是外围这部分还留着良田而已,从这里往东再走点,都到上林苑猎区了。” 霍海眼睛一亮:“陛下的?” 好消息啊,省了买地的麻烦,钱都省了! 这驰道修的,不让路两旁变成新城市新城镇新工业聚集地,那简直是可惜了! 霍海依稀记得,似乎后世的长安往北面走,也是工业区,自己都不用去研究布局科不科学的事儿了,直接拿来就用!自己到时候往这附近一搬,谁说古代过不上好日子? 转过头来,霍海才发现,说话的是卫长公主。 第十八章 盐铁之事 霍海回头看到卫长公主,笑了起来:“长公主。” 昨天等卫长公主走了,霍海听项绪说起,才知道卫长公主究竟有多受宠。 实际上,公主,哪怕是年龄最大的公主,也需要等兄弟继位,才会升格为长公主。 而卫长公主,还是他爹刘彻当政,在她还很小时,就被封了长公主。 卫长公主:“你似乎对这些地很有兴趣?” 霍海点头:“未来,这两边会住满人,这条路会修的比现在更好,商贾在这条路上络绎不绝,各种产出……” 卫长公主一脸疑惑的看着霍海:“你难道不知道……” 霍海:“陛下在打击商人是吧?没事,陛下会改主意的。” 卫长公主与霍海直接走向了田间地头,卫长公主的人急忙跟上。 这驰道往东的路,虽然通往田间地头,但也是留了路给马车走的,虽然没有五十步那么宽,但也有五步左右。 不过,所有人都是溜边走的。 驰道五十步,中间三丈只有皇帝能走,而这小道五步,中间那一溜依旧只有皇帝能走。 项绪几人只能跟在卫长公主的人身后,一路走着。 卫长公主:“昨晚我回去想了很久,还是兴奋的难以入眠,你说的木棉和草棉是真的存在吧?” 霍海背负着手,一边走一边:“当然存在。” “公主殿下,你是不是要遣人去南越取种?” 卫长公主点头:“不是要,是已经出发了。” 霍海:“公主殿下,你找这棉花,是为了……” 卫长公主:“去年冬天,我的一个侍女,在我的庄园居住,晚上寒冷,她把御寒之物给了另外一位老嬷嬷,结果第二天早上,其他人发现她的时候,已经……冻僵了。” 霍海:“所以,你想在自己的田地庄园大量种植棉花,让他们不再受冻?” 卫长公主:“不止如此,只要拿到棉花种子,大汉所有子民都可以不用受冻。” 霍海直接破灭了卫长公主的幻想:“痴心妄想。” 卫长公主转头瞪着霍海。 霍海:“南越国乃是秦国大将赵佗建立的,敢问当初秦国怎么没有把棉花推往全国?” 卫长公主盯着霍海:“你不是说这里能种棉花吗?” 霍海:“能种是能种,但真的有人种吗?” 卫长公主:“每年寒冬,光是京畿之地,冻死的人就不下数百人,普天之下被冻死的有多少?” “因为冻害生病,去世的又是多少?” “有了棉花,他们怎么会不种呢?” 的确,理论上是这样。 但:“长公主,你以为天下的地是天下人的?” 卫长公主愣了一下。 霍海:“天下的地,首先是皇帝的,然后是诸侯的,然后是士大夫和有钱人的,最后才是百姓的。” “百姓的地,种出来的粮食,都不够自己吃,就算是有地的百姓,每年种出来的粮食,除了自己吃和留种还有纳税后,一般只能剩下。”霍海比了个八:“八百文。” 说着,霍海凑拢卫长公主:“你知道一户人,一年吃的盐,还有购买的铁制农具,需要多少钱吗?” 卫长公主不知道,但卫长公主不是傻子,听霍海这么说,就猜到了:“八百文……” 霍海:“聪明。” 两人继续往前走,卫长公主猛然间醒悟了:“父皇……” 霍海:“秦始皇时期,高祖时代,普通人种田连自己都养不活,而到了现在,百姓种田还能剩八百文给朝廷做贡献,可以说是已经很不错了。” 卫长公主沉默不语,但霍海的暴击并没有结束。 “但,就别遇到天灾,遇到天灾,身无分文的百姓,要借粮度过难关,第二年就得更加倍努力的耕作。” “但,别遇到第二年也是天灾。还不起粮,还不起田,他们就只能把田卖了。” 霍海:“人这一辈子,谁能不遇到一次两次天灾?如今的日子往后推,不出二十年,天下的田就全属于贵族们了,你还指望百姓能种棉花?” “受冻不见得死人,挨饿是一定会死人的。” 卫长公主深吸一口气:“如果百姓卖了田,就成了佃户,或是奴仆,既然贵族养着他们……” 霍海:“奴仆死了,奴仆和奴仆还会生孩子呢,那忍受不了冻害的,就是那体质差的,死点怎么了?还有新的会生出来。” 卫长公主盯着霍海:“你不是人。” 霍海歪头:“事儿不是我干的,我就是把它讲给你听,我就不是人了?” 卫长公主呼吸为之一滞,低头:“不好意思对不起,我被气到了……” “去年小米被冻死,我就想要想办法解决冻害的问题,没想到……” “那,怎么才能让百姓不挨饿受冻?” 霍海:“这个简单,如果百姓种的粮食,纳税后,吃了后,留种后,还能卖不止八百文,完全解决了饿的问题,自然就有钱去解决冷的问题了。” 卫长公主左右看了看,小声:“如果父皇给盐铁涨价怎么办?” 霍海笑着:“怎么办?那养了你就能多收点税,你就成了更富的富婆了。” 卫长公主愣住了,这才想起,自己食邑盐邑,盐铁之事,除了朝廷和父皇,就是自己吃的最多,就连征匈奴的三路大军单拎出一支来,都没自己吃得多。 毕竟大军不是天天都打匈奴,但自己天天都收税。 卫长公主,十七岁,正是青春可人的时候,此时第一次知道自己不只是吃的民脂民膏,还吃的百姓的命,就要哭出来了。 霍海:“问题也不是无解,只要百姓赚的钱,多到你父皇抽税抽的都花不光,自然也就不会继续抽了。” 卫长公主:“钱怎么会花不完?” 霍海:“其实,像现在朝廷这么花钱,要搞来花不完的钱,挺简单的。” 说真的,霍海真出手,一年就能完成这个小目标。 卫长公主:“如果,有了更多的钱,那父皇肯定想要办更多的事,永无止境……” 卫长公主还是熟悉刘彻的。 霍海:“那到时候就只能让陛下节制一点了,毕竟发展空间是有限的,而欲望是无穷的。” 走了一大圈,又反向路过了驰道,走回了厂址外,卫长公主:“你一个人看吧,我要回宫一趟。” 霍海:“嗯……” 看卫长公主就要走,霍海拉住了卫长公主的手:“等一下!” 看霍海伸手,卫长公主的护卫就差直接拔刀了。 卫长公主回头:“怎么了?” 霍海:“你的名字。” 卫长公主:“你不知道我的名字?” 霍海捏着鼻头:“我去哪儿知道去?我又不是东方朔,会算命。” 卫长公主听了这个符合时代特性的笑话,终于有点笑脸了:“刘怜,你也可以叫我的小名青珂。” 霍海愣了一下,怜应该不是可怜的意思,应该是疼爱的意思。 至于小名,青珂,青色的美玉,帝王绿翡翠是吧? …… 皇宫,汉武帝前往皇后所在的椒房殿。 当然了,刘彻不是去宠幸皇后,而是因为宠妃那儿太冷了,完事儿后跑来椒房殿取暖来了。 所谓椒房殿,名字就能看出来是什么意思,这地方的墙壁里面混杂了大量的花椒。 因为花椒的缘故,所以有香味,没有虫,并且冬天还格外温暖,加上这里其他的取暖设备,比其他殿好受多了。 毕竟冷起来了,该来还是要来了。 刘彻刚刚到门口,就遇到卫长公主走了出来:“青珂,来看你母亲啊?” 卫长公主:“儿臣见过父皇。” 刘彻正笑着,就听到卫长公主说:“父皇,还请您懂得节制。” 刘彻:“???” 好啊,儿女大了,都敢跟咱提这个了? 刘彻看卫长公主往前走,跟卫长公主的护卫招了招手。 护卫急忙前来:“陛下。” 刘彻:“公主这两天……” 本来是想问公主在干嘛,但想起来自己派的任务:“和霍海在一起吧?” 护卫:“是的陛下!” 刘彻转头看向内侍:“明日霍海要当值吧?” 内侍低头:“霍海明日当值,明日太子的课程已经报上来了,是董夫子的课。” 刘彻挑眉:“有意思,明日去看看。” …… 大清早,霍海的马车到了皇宫大院里,就听见外面有人在说:“听说了吗,霍海连陛下的女人都敢动!” 车里,霍海伸长了脖子,一脸狐疑。 外面继续:“当初司马相如写《上林赋》把某位给陛下抚琴的乐女称之为宓妃,据说霍海《洛神赋》的宓妃,也是那个女子!” 霍海神情严肃:哪个狗日的造谣,这是想要小爷死啊! 第十九章 世间万物的道理 宓妃,是伏羲的小女儿。 在上古神话中,河伯贪恋宓妃的美貌,就设计让宓妃溺水而亡,占有了宓妃。 后来被嫦娥抛弃的后羿听说宓妃后,钦慕宓妃。 河伯就发了大水淹了后羿的国度,后羿直接就把河伯射伤了。 河伯跑去找天帝告状,被天帝嘲讽了一通,后来后羿宓妃修成正果。 虽然后世人更爱嫦娥,但很明显,道德观念比较良好的古人,更爱宓妃。 最开始,屈原就描写了宓妃的故事。 而司马相如明知道武帝喜欢辞赋,喜欢屈原,就在写文章时提到了宓妃。 而洛神赋的洛神,本来指的就是宓妃。 不过,无论是霍海还是武帝,有几个狗胆说的是真宓妃啊?先不说伏羲的女儿那就等于所有人的姑奶奶的姑奶奶的姑奶奶,就说两人不怕被后羿射成孙策? 对了,武帝不怕,武帝不认识孙策。 其实,司马相如原文写的那段,可以有三种翻译可以翻译成‘宓妃是乐女,给武帝奏乐’,可以翻译成‘给武帝奏乐的乐女如宓妃一样美丽’也可以翻译成‘奏乐的乐女如神女一样美丽。’ 这东西,就跟后世读一句话,不同的词读重音,表达的重点不一样是一个道理。 现在,编闲话的人,就是把那句原文做了第一种翻译,然后就强行把武帝和霍海搞成了‘情敌对立’关系。 这简直是离大谱。 霍海可算是见识到古代的捕风捉影了,这和后世的微博抖音有什么区别? 霍海直接掀开了马车门帘,走了出来。 旁边车驾,几个人直接低下了头。 他们哪儿能想到,自己在这儿聊八卦,结果给正主听到了。 现在还是朝会时间,官员们正在上朝,在这儿聊闲话的,是马车夫和侍卫、门客。 霍海知道,既然他们这么聊,那闲话应该是在长安传遍了。 这明显是有人故意推波助澜。 人怕出名猪怕壮啊。 霍海跟皇甫华招了招手,皇甫华走上前,霍海说了几句,就走了。 等霍海走远了,就听见几个人高声叫喊:“哎!你怎么砸我车啊!” “夭寿啦,杀人啦!” 侍卫冲上去:“干什么?住手!皇宫也敢见血?” 皇甫华:“我可没有打人,我只是砸车而已。” 羽林卫的人都觉得惊讶:“哦?当着我们面儿行凶?什么意思?” 皇甫华怀抱双手:“这几个人在这里编排陛下,我乃大汉忠臣良将,出手教训他们岂不是很正常?” 霍海笑了笑,就走了。 这事儿,得有人去闹,否则这谣言没有停息的一天。 造谣的人应该想不到,霍海直接把天捅了个窟窿。 因为这事情闹起来,一会儿必然传到朝堂上。 这种事情上朝堂,就很离谱,但霍海就是这么闹了。 …… 朝堂上,武帝听着报告,其实心里在翻白眼。 他现在就想快点下朝,然后去太子宫,偷看董仲舒和霍海斗法。 然而,羽林卫的副将快步上前。 刘彻看着他,知道应该是发生了什么意外状况,否则他是不会上殿的。 羽林卫副将:“启禀陛下,有人在宫门口编排陛下。” 满朝文武,都懵了。 现场鸦雀无声,一根针掉在地上都能听得清。 一秒之后,廷尉大怒:“岂有此理!人抓到没有?” 羽林卫副将:“当时有人发现了这个情况,现场就阻止了他们的编排,人已经带过来了。” 刘彻一脸不在意的:“哦?编排朕?编排什么?” 骂朕的盐铁之策吗? 羽林卫副将:“说……霍海……”羽林卫副将,把事儿原原本本的讲了一遍。 现场直接有人绷不住了,笑出了声。 接着有更多人被逗笑了。 但也有一些人不敢笑。 刘彻也不端着了,不再端坐,而是把手揣进衣袖里,往前俯身:“哦?什么人?” 羽林卫副将:“是……丞相李蔡大人的车夫侍卫和虎贲校尉李敢大人的门客和车夫,一共六人。” 此话一出,刘彻还没做声,李蔡和李敢已经在磕头了。 “陛下!臣不知此事!”李敢已经率先喊了出来。 李蔡一边磕头一边白了自己侄儿一眼,才开口:“陛下,此事蹊跷,莫不是有奸人从中挑拨,应该严查!” 一时之间,朝堂上的人都在出声出意见。 刘彻:“抓到他们的人,又是谁?不是羽林卫的人吧?如果是的话,你就直接说是你属下抓到的了。” 羽林卫副将低声:“是,太子舍人霍海大人的门客抓到了他们。” 此话一出,朝堂上其他人都明白了。 这分明是有人在传谣言,被霍海遇到了,霍海故意把事情闹大,传到了朝堂上来。 刘彻:“既然如此,传太子舍人。” …… 太子宫。 郎官邱平正在带太子殿下登台,一边走,一边教导:“太子殿下,行路要稳,登台时,脚尖向前,前脚掌落地。下阶梯时,脚尖向外,慢走之。” 皇帝,走路那是格外的慢,不是一般的慢。 刘据一边走一边狐疑抬头:“为什么?” 邱平:“太子殿下,记得走路时不要侧头,如果要侧头,就停下看,看完才走。” 刘据看邱平是不会说原因的,转头看向董仲舒:“董师傅,为什么?” 董仲舒微微一笑:“礼也。” 刘据明白了,规矩嘛。 不过刘据才七岁,并不是成年人那么好糊弄的,转头看向了另一边的霍海:“霍二哥,为什么?” 霍海直接转身演示:“下楼梯时,如果是脚尖向前,踩滑了之后,摔得方向不可预测。如果是向内,那就会往斜向前跌倒,如果脚尖向外,摔倒后,会往后摔,一屁股坐在石阶上。” “丑是丑了点,但不会摔死。” 刘据一想,还真是这么回事儿,兴奋:“原来如此,那为什么其他人不用这样呢?” 霍海:“因为太子殿下你是储君,是国家的未来,很重要,所以凡事要稳,而我们这些人就算没了,也有别的人代替。” 董仲舒神情严肃的盯着霍海。 无时无刻不在讲规律讲原因,这不就是墨家么? 看来,这一代,轮到老夫来斗墨家传人了。 董仲舒还在思考呢,刘据那好奇的小脑袋已经有了新的问题:“为什么储君就要防着摔倒呢?摔倒很难医治吗?” 霍海点头予以肯定:“摔倒容易骨折,骨折对于御医来说,几乎没法治疗。” 第二十章 大道之争 刘据不明白了:“既然是这样,为什么不是御医提高水平,而是要太子稳重呢?” “都怪御医水平差,我都不能蹦蹦跳跳了。” 霍海笑了:“御医自然应该提高水平,太子也应该小心摔倒。” 刘据继续问:“为什么骨折没法医治?” 霍海:“因为骨头折断后,重新愈合期间没有对齐,就会长歪。” 刘据:“对齐不就行了吗?” 霍海:“就算治疗的时候对齐,可是骨头愈合需要一百天呢,中间还是会歪的。” 刘据:“既然这样,那把骨头固定住不就行了吗?” 霍海摸了摸刘据的头顶:“太子殿下真聪明,御医们不知道动脑子,不会治疗骨折,而太子殿下动了脑子,已经想明白怎么治疗骨折了。只要研究出用什么材料什么技术能固定断裂的骨骼,就能治好骨折了。” 刘据兴奋了,这好像是很了不得的成就,是很了不起的事情啊!我刘据也做了很了不起的事情了吗? 董仲舒顺着两人一问一答仔细一想,还真就是这么回事。 难道,骨折这种非死即残的伤,居然这么容易医治吗?! 想到这里,董仲舒猛然甩头。 糟了,墨家比战国时候强太多了,来者不善啊! “霍海!” 霍海疑惑的抬头:“董大人。” 董仲舒:“你觉得万事万物背后都有他们的道理吗?” 霍海摆头:“有些东西背后是没有道理可言的,但是任何自然现象背后,都是有道理、规律可循的。” 一问一答之间,代表着两个流派的对撞。 董仲舒以为自己在和墨家对撞。 其实,他是在和墨家所代表的科学精神的成果对撞。 不过霍海还是挺佩服董仲舒的,这个人是塑造华夏的关键人物之一。 为什么儒家能在百家中脱颖而出,成为封建王朝用来统治的工具? 因为儒这个字本身是周朝巫祝的意思,其代表的是规矩,是礼。 任何事情,不一定要按规律来运转,只需要按礼来运转,就大概不会崩溃,就会很稳定。 而一个王朝,稳定是第一位的。 所以,礼坏乐崩这个词,一直被历代儒家挂在嘴边,天天警示皇帝和群臣。 第二也是最关键的一点……知识是会自己找出路的。 董仲舒的罢黜百家独尊儒术后,那些拥有墨家典籍作为家学的人,会放弃自己养家糊口自己家族的生存根本吗? 法家呢?兵家呢? 不会,他们只能想办法,让自己的东西,变个样子,变成儒的一部分,传下去。 于是,这就塑造出了儒家的第二个特性,海纳百川。 什么都可以是儒。 你是骂人的儒,他是跪地的儒。 你是铮铮铁骨,他是历朝二臣。 你经天纬地,他夸夸其谈。 你两袖清风,他被抄家百万。 你为天地立心,他利益熏心。 你为生民立命,他嗜钱如命。 你为往圣继绝学,他用往圣升官发财是一绝。 你想为万世开太平,有他在,万世就得不到太平。 这,都是儒。 虽然在清朝时,腐儒们终于完成了董仲舒‘六艺之外皆禁止’的提法,不过那时候华夏已经被塑造成型了,影响已经不那么大了。 当然,儒的海纳百川和对历代的稳定性的贡献,不代表霍海要感谢他们,崇拜他们。 因为经历了苦难之后人得到锻炼而成功就感谢苦难?因为列强侵略而奋发向上后感谢列强?这种逻辑肯定是错的。 所以,霍海只是佩服董仲舒,而不感谢董仲舒。 华夏的形成有很多办法,儒家虽然是个标准答案,但毫无疑问算不上最好的答案。 特别是,公羊学落寞,谷梁学的壮大,更是让儒家一步步成了毒瘤。 此时,两人针尖对麦芒的盯着对方。 董仲舒:“人为什么会死?” 霍海:“因为人会衰老。” 董仲舒转头指向旁边的一棵树:“那树为什么衰老后还能又一春?” 霍海:“因为落叶并不是衰老,落叶只是冬天太干燥了,树要保水,所以把叶子掉光,避免水蒸发而已。” 董仲舒听不懂。 霍海补充:“翻过秦岭,到了蜀地,你就知道冬天大部分树其实不会掉光叶子了,到了南越国,更是没有冬天这一说,自然更不会有落叶季了。” 董仲舒虽然不知道是否是真的,但董仲舒知道,在这种正式场合下,霍海不会乱说的。 董仲舒:“既然都是大地之上,为什么北方有四季,而南方一直炎热?” 霍海:“因为大地是个球,南方靠近中间,冬天被太阳直射,北方则并不被太阳直射,太阳在偏南的天空中。” 董仲舒笑了:“荒谬。” 霍海:“董夫子,你若有兴趣,可以去南越国看看天上的日头究竟在哪儿……要不然你说说为什么?” 霍海知道,这是儒家的死穴。 儒家,本质上是一门社会学科,讲究的是人与社会的关系,研究的也是这个。 而自然科学,是儒家的巨大漏洞。 因为,很多事情如果要刨根究底,你很难保证,你要挖掘的真相是否会毁坏皇帝统治的合法性。 如果去研究鸡为什么下蛋,一路刨根问底,最后证明了皇帝其实不是天子。 那乐子就大了。 但世上就是会有人喜欢思考,所以墨子发现了儒家的问题,从而走向了求证求真的道路,开创了墨家。 但,儒家也有自圆其说的理论,董仲舒:“自然是上天决定的,上天决定南方热,北方冷。” 霍海已经看出来董仲舒想干嘛了。 刘据此时也在看热闹,他的小脑瓜子,其实也没法判断谁说的是对的。 但,儒家说的简单! 简单的东西,更好学! 董仲舒这种人精,根本没准备过要争论,也没想过要在理论上折服对手。 董仲舒只需要让储君选自己就行了。 这就是儒家。 谁跟你玩儿真相啊,大家比的就是声音大。 理论越短,口号越短,声音越大。 我管你什么这啊那的,儒家就一句‘天定的’。 霍海对董仲舒发出了灵魂拷问:“是,你这样说,无论是太子,还是未来的太子,下下任太子,都会选择你没有错,但却是在你我之中选择你。” “但是,你别忘了公羊学最致命的弱点。” “自从高祖以来,皇亲贵胄越来越多,而这些人的封国对历代先皇都是一种巨大的威胁,所以,你们公羊学中那条‘皇亲与庶人无异’才被认可。” “可是现在陛下推恩令推下去,未来所有称得上皇亲的,全都是当朝陛下的亲兄弟姐妹或者亲叔叔,到时候他们还会推崇公羊学吗?” “你是可以靠这种手段让皇家选你们,但未来,谷梁学也会用一样的办法,让你们烟消云散。” 霍海的话,拉动了董仲舒心中的一根弦。 公羊学,说白了是一种热血学问,别问,问就是砍,谁不服砍谁,有仇必报。 不只是国仇方面这么提,家恨也一样,公羊学讲究,杀父之仇不共戴天,支持任何人报血仇。 哪怕对方是皇亲。 当然,皇帝除外,因为皇帝是天子,你爹被皇帝杀了,说明你爹是该死,皇帝替天行道了。 这套理论毫无疑问是受到任何中下层阶级支持的,很容易发展壮大。 但……谷梁学可不是这样的,谷梁学认为人生来就尊卑有别。 谷梁学这一套,比公羊学还稳,当然在太平年代更能得到统治者的认可。 更何况,上下有别,帮助贵族和世家形成了天然的阶级护城河,何乐而不为? 所以,华夏历史就成了,‘尊卑有别’和‘王侯将相宁有种乎’的交替。 如果谷梁学用今日董仲舒糊弄人同样的办法来对付公羊学,公羊学根本不可能支撑得住。 ———— 新书入库涨了好多收藏啊!要养书的书友记得周二来看书哟!喜欢每日追读的书友们本书每天凌晨新的一天开始就即刻更新!! 第二十一章 丞相之姿 政治就是这样。 大家手段都是一样的。 今天你用这个办法整我,能把我整死。明天就一定有人可以用同一个办法,把你整死。商鞅怎么死的,任何读书人都知道。 但,作为前者,你也有机会给这一类斗争划一条不可触碰的底线。 大家都看着你怎么做,就怎么学呢。 董仲舒沉思了起来。 董仲舒纠结的无非是,儒墨之争,是两家之争,但公羊与谷梁是内部之争。 但问题就出在这里,墨家就是从儒家分离出来的。 谁知道谷梁学未来会不会自成一家,到时候儒家就徒做嫁衣了。 董仲舒这一套,对道家,对法家,对兵家,对纵横家,对百家都是暴打,都是绝杀,谁都打不过他。 唯独墨家不吃这一套。 董仲舒盯着霍海:“你是钜子!” 墨家的每一代首领,称之为钜子。 霍海哑然,原来董仲舒把自己当墨家了。 霍海想了半天怎么证明自己不是墨家子弟,但却想不到。 其实,墨家和科学家可是有明显的区别的,因为墨家除了研究自然科学人文科学之外,也有提出自己的一些主张。 一旦提出主张,那就是唯心的。 比如墨家提出了‘明鬼’意思是鬼神会赏善罚恶。 不过墨家这一套,要是结合王阳明那一套,那是铁能李代桃僵把现在的儒家变成心儒。 不过霍海没那个兴趣。 思索了良久,霍海:“我不信世上有鬼神。” 董仲舒都惊了。 “你不怕被雷劈?!” 霍海本来想说不怕的,不过想了一下,还是决定不说,毕竟这太子宫还没搭避雷针。 该死的儒家,是真猛啊,明知道你特么的是忽悠的,但我霍海也不敢在没有安全阀的情况下触怒啊! 董仲舒看霍海纠结的表情,笑了:“我不知道我能和你斗几年,但如果你能有一套新的理论代替我的理论,我认输。” 霍海:“新的理论我没什么想法,今天跟董夫子聊了天,我准备写本书,就叫《十万个为什么》。” “当然了,问题不会跟董夫子问的那么无趣。” 董仲舒吹胡子,破防了,准备喷这个没素养的家伙。 羽林卫快步上前:“霍大人,陛下召大人去朝堂。” 霍海笑了:“行,我这就去。” “董大人,我没兴趣和你争什么。” 朝堂上的一切,在霍海看来,那都是浪费时间,根本不值得。 自己如果要做,没有任何人挡得住。 就凭一句耍无赖的‘天定的’? 真要耍无赖的话,儒家后世代代都有高手,董仲舒虽然地位高,是儒家前贤,但后面那些在脸皮厚上面明显造诣更高。 后面那些随便拎一个出来,把他们耍无赖的东西一学,这个时代的儒,怎么打的过…… 走往未央宫的路上,霍海拱手:“这位将军,很面生啊?” 带路人微笑:“说起来,我是新来的羽林卫统领,专门负责值守太子宫,只是因为刚上任,所以还没跟太子宫的同僚们联络。” “太子现在又不住在太子宫,所以,咱就负责接送太子来北宫读书,然后送太子去椒房殿” 霍海哈哈笑:“哈哈,我也是新来的,敢问……” 带路人拱手:“平阳侯曹襄。” 霍海一听,眉毛一挑。 哟?! “哟,平阳侯?看来我以前辛辛苦苦挖田交的税,都缴给你了,我就是平阳县的人。” 曹襄挠头,却挠到了头盔:“这……我还给你,你纳税多少?够不够千金?” 霍海瞪眼。 好家伙,这就是爵二代吗? 那什么富二代官二代在他面前,算个啥。 看来,曹襄这是年龄到位了,准备镀金了,现在在宫中当值,之后再打匈奴,这家伙也会去吧? 事实上霍海还是想简单了,曹家可不是一般的公侯,而是万户侯! 历代公侯,曹家早就是帝国最大的贵族之一了,如果不出意外,两年后再征匈奴,曹襄这个小年轻,就会跟当朝名将一样挂帅,刷大战功了。 曹襄还不知道霍海在心里嘀咕什么,他也对只有小时候见过的表妹并不熟悉,此时倒是对霍海觉得亲切:“你大哥是霍去病,想必你也很会打仗吧?” 霍海笑了笑:“会一点点。” 曹襄:“砍过匈奴吗?” 霍海:“砍的话,真没砍过。” 曹襄失望。 霍海:“用枪捅过。” 曹襄激动:“什么手感?!” 霍海:“……” 知道自己失态了,曹襄拍胸脯,“等下职,我请你喝酒!顺便把你交的税还给你。” 霍海:“那我爹霍仲孺交的税……” 曹襄捏着下巴:“但是,知道你爹是霍骠骑的父亲后,我就让人送了一箱子财帛过去……” 霍海:“这样啊,那他那份就算了,你就把我的还给我就行。” “酒席的话……不吃白不吃!整点好菜,才好下酒!” 已经到了大殿外,曹襄停步,王内侍:“霍大人,陛下在等着您呢!” 霍海小声询问:“什么情况?” 王内侍低头不语。 现如今,太监是一点权力都没有,这种事情,王内侍哪怕是刘彻身边的服侍太监,都不敢出言! 霍海:“懂了。” 王内侍一脸懵逼抬起头:我没说啊?! 等霍海进去,曹襄点头:“不愧是霍家二公子,在宫里都有门路,不像我只能一切小心了。” 曹襄的母亲,毕竟已经嫁了别家了,曹襄虽然经常去拜访,但也没办法因为这条线能联络上宫里。 不过现在入仕,曹襄也开始接触整个长安的公侯子弟们了。 …… 霍海第一次上朝堂,发现和电视剧里演的根本不是一回事。 首先这些朝臣可不是文武站成两排的。 事实上,刘彻并没有坐在大殿正中央,而是坐在一个暖盆旁边烤火。 而前排,放了很多桌案。 三公九卿是跪坐在桌案前的。 其余人,才是站着的。 而且也不是端端正正的站着,他们甚至有三五成群小团体讨论的情况。 “看来现在和明清时代是两码事。” 霍海到了中间站着,刘彻:“你把头低着干嘛?” 霍海:“陛下之智慧如当空大日,过于耀眼,臣!因而心惊胆战,不敢看!” 其实就是霍海开小差了,不过这种话霍海还不是张口就来? 刘彻哪儿听过这种话,愣了一下,笑着:“那你抬起头看看朕,朕倒要看看你会不会被闪瞎眼。” 霍海抬起头,嘴里就开始念词儿了:“臣观陛下这么一坐,稳如泰山,陛下之脊,如天之脊梁,承载着黎民百姓之希望,陛下之肩,更胜盘古,大汉十三州部陛下一肩挑之。臣观陛下之眼瞳,如见浩瀚宇宙之真理,陛下之颜面,非是寻常面孔,见之能得见众生,臣打眼这么一看,居然看到了臣父的慈祥面孔,一想到家父,臣就思父亲切,忍不住想喊一声,爹!” 汉武帝:“咳咳咳……” 本来刚开始听得汉武帝还在疑惑,自己真的这么重要吗?自己担着这么重的重任?听到后半拉,一下就醒过来了。 这小子是怕朕小气,因为宓妃传闻而整他是吧? 朕是这么小气的人吗? 霍海:臣不懂汉朝历史,但看短视频你连你儿子都整,我小心点是应该的。 虽然这事儿是霍海主动捅到这儿来的,但不代表霍海就完全不怕,只不过现在还在谣言初级阶段,更容易扼杀而已。 群臣面面相觑,眼神精彩。 好家伙,拍罗圈屁都不同凡响! 不愧是写出了《洛神赋》的男人。 这么会说话的人,在大汉朝不多见了! 丞相之姿! 第二十二章 擅长捅娄子 虽然被霍海一通拍马屁,而且还是闻所未闻那种,但刘彻并没有晕乎过去。 而是摆了摆手:“这小子倒是会说话。” 群臣都笑了起来。 刘彻:“你知不知道有人在宫门口编排朕?” 霍海摆头:“不知道。” 刘彻:“那就奇怪了,这编排朕的人,可是你的门客抓到的,要朕让他们来对峙吗?” 霍海:“陛下,早上停了车后,臣直接就奔太子宫去了。” 刘彻正准备说话,霍海夸张的手舞足蹈:“陛下你是不知道啊!那太子宫,太难停车了,根本没有车位!臣上回去太子宫,就来来回回折腾了半天,才停到车。” “这次臣学聪明了,直接把车停到未央宫来,然后再跑去北宫上班!” “陛下,你要不要考虑一下扩大一下太子宫的车位啊!” 车位?这个词倒是新鲜,不过大家一听就知道什么意思。 刘彻:“怎么扩大?太子宫南面是武库,武库背后是丞相府,太子宫东边是高墙,西边是骠骑将军府,西南面是未央宫,你准备让朕把哪儿拆了给太子宫修车位啊?” 西汉长安的布局和唐长安是一点都不一样。 长安: 城外、城外、城外、太庙 西市、东市、官居、民居 桂宫北第、北宫、衙门、 未央宫、、武库、长乐宫 未央宫、、相府、长乐宫 就连建章宫,都在西城墙之外。 城内除了皇帝用的宫殿,就是衙门。也就是刘彻还没来得及修光明宫,不然长安城仅剩的民居官居都要拆迁干净。 刘彻:“距离太子宫宫门最近的,除了武库就是骠骑将军府,怎么,朕把骠骑将军府拆了?” 霍海急忙点头:“好啊好啊陛下!给钱就行!” 群臣都笑了起来。 城里面这些这府那府可不是私人的,是皇帝用来赏赐有功之人的,这个北第,就是功臣宅邸的意思。 刘彻也无语了一下,然后才突然意识到:“你等一下,你从城外坐马车进城上班,你把车停在未央宫,然后跑去北宫当值,是不是你把车停在骠骑将军府,然后再去当值,走路更近啊?” 现场群臣也都反应过来了。 对啊,你绕路绕远了啊,难不成,这事儿真是霍海故意的?这也太牵强了吧? 大殿外,等待着的曹襄探出头:“陛下。” 刘彻本来要发火的,看到是曹襄,也就忍了,毕竟亲外甥:“平阳侯,有事儿?” 曹襄:“陛下,我知道是怎么回事。” “骠骑将军府前院的车位,都被挂出来出租了,臣这几天刚开始当值,租了三个。” 刘彻明白了:“好好好,你把自己家的车位租出去,然后把马车停到未央宫来,好好好。”这小子果然跟朕一样,物尽其用,喜欢赚钱。 骠骑将军府的车位,还真是霍海租出去的,准确的说,霍去病一走,霍海就开始搞钱了。 当时造纸还没造出来,要赚钱,那不得投入点? 但骠骑将军府还真就不是霍去病的,这里面一草一木那都是御赐的,压根没法卖,霍海就算不怕霍去病骂,也怕杀头。 思来想去,整个骠骑将军府,能拿来搞钱的只有前院的院落,只能出租车位,开了个停车场。至于霍府的话,当时霍海还没去过霍府,不知道里面的情况,所以先拿骠骑将军府赚点小钱用用。 群臣那都住在陵邑,上班进城都要停车,骠骑将军府地处长安正中心,比皇帝住的还靠城中心,绝佳地段,挂牌出来马上就租出去了。 不过这是小钱小事,赚得几个钱还不够霍海在司马相如那儿那几天的开销……霍海都忘了,没想到今天居然被拿到朝堂上说了。 霍海尬笑:“陛下,臣一开始以为以家兄食邑的数量,应该有很多钱才对,但等家兄走了,臣才知道,骠骑府上下穷的叮当响。” 无论如何,装穷肯定不是坏事。 刘彻:“这个先不说了,你对谣言的事情怎么看?” 霍海:“按理说,谣言止于智者。” 群臣听霍海这么说,都忍不住点头。 这话听起来有道理,也有深意。 但霍海继续:“但,智者实在是太少了,等谣言止于智者的时候,估计已经传遍天下了。” 群臣对视,有道理。 霍海:“至于臣对于这个谣言具体怎么看,臣没法看,因为臣也不知道这个谣言到底传了什么,要不谁来给我讲一下?” 霍海一边说,一边看向了其他人。 这谁敢讲? 不过刘彻并不忌讳这个,而是大手一挥:“刘光。” 刘光走了出来,拱手:“霍大人。” 霍海拱手:“鲁王殿下。” 此话一出,全场爆笑。 霍海o.o:? 刘光这个名字,霍海记得太清楚了,霍海谁都不认识,但已经搞清楚大汉朝有哪些大肥羊……有钱人了。 鲁王能穷的了吗? 换个名字,霍海真不认识,但听到是刘光,霍海就直接喊鲁王了。 旁边的李蔡提醒:“霍大人,此刘光非彼刘光,此乃平皋侯刘光。” 霍海挑眉:“啊?皇室宗亲之间,取名都不互相商量一下吗?” 难怪不得后世那么多避讳,而且再也不喊名字了,都是喊爵位官职和字。 原来是这种尴尬太多啊。 平皋侯尬笑:“这个……某不是汉室宗亲,而是敕姓刘,家祖刘坨,原名项它,高祖赐姓刘,家祖乃是鲁侯的侄儿。” 项它?霍海哪儿认识。 鲁侯? 霍海狐疑:“等一下,鲁王一家封了鲁王,那怎么还有鲁侯啊?鲁侯又是哪位宗亲?” 群臣是一个比一个无语。 刘彻:“鲁侯乃是自封西楚霸王的项羽的追封封号。” 霍海这才知道自己闹了个多大的乌龙。 好家伙,这是项羽的后代啊! 霍海感觉很尴尬,为了缓解尴尬,开口:“哎呀,臣小时候听楚汉争霸的故事,为之神往,没想到今天能见到项羽后人,不知道能不能见到韩王韩信后人。” 此话一出,一向喜欢哄笑的群臣,直接全体闭嘴,眼观鼻鼻观心。 霍海知道,自己又捅娄子了,该找点熟悉长安的人,打听打听长安的故事了。 霍海不知道的是,他最近听说的韩王韩信,可不是兵仙韩信,兵仙韩信是齐王楚王,封淮阴侯。 而韩王韩信的后人,韩嫣,是刘彻小时候的玩伴伴读,甚是宠幸。 但是太后不喜欢韩嫣,之后韩嫣和一个宫女有染,被太后抓到了借口被宰了,就算刘彻无论如何求情都没用。 所以朝堂上已经好多年没人敢提起韩王后人这话了。 霍海这种不生在长安,从小也没接受过贵族教育,更没接受过仕教育的人,犯这种错误是可以理解的。 但目前为止还没有谁这么猛,第一次上朝连着捅娄子,还一个比一个厉害的。 刘彻脸色阴晴不定,最后挥了挥手:“给他讲谣言的事儿。” 霍海连捅两个大篓子,其中一个篓子还要给他讲事儿。 霍海明明知道是什么谣言,还得听一遍。 听完后,霍海若有所思。 刘彻:“你怎么看这个谣言?你觉得这事儿是谁的错?该怎么处置?” 霍海拱手:“臣!觉得这个谣言,没有罪魁祸首,如果说有错,那就是竹简的错,是雅言的错!” 此话一出,全场皆惊。 霍海说这个谣言没有罪魁祸首,难道是准备认了,自己就是这个意思? 那不是自找没趣么? 后半句居然说是竹简的错,是雅言的错? 这是犯了失心疯吗?! 众人面面相觑,在一旁一直没出声的虎贲校尉李敢:“胡说八道。” 第二十三章 但是白纸它真的好! 李蔡顿时皱起了眉头,想要抽自己这个侄儿一巴掌。 你现在屁股还没洗干净呢,人家正主过来说这事儿没有罪魁祸首,你就算不同意他说的话,也要捏着鼻子认了啊! 你反对没有罪魁祸首,那就是有咯? 既然有罪魁祸首,那传谣的人也是同罪咯? 你李敢的车夫嚼舌根编排陛下,他被砍脑袋,你难道不是御下不严吗? 贵族犯错,削去爵位,你李敢有爵位吗?你想被削去脑袋吗? 李蔡直接往旁边挪了挪,挪给刘彻看的:这事儿我不知道,这傻子不是我教的。 其实李敢,还真就是学的李蔡。 李敢发现这么多年过去,自己父亲李广,就是不受待见,而自己的叔叔李蔡,却平步青云。 难道要平步青云,就得搏文名?就得舔一波? 现在有人对雅言开炮,那不等于对所有文人开炮么,这不站出来,更待何时? 众人都看向李敢。 霍海疑惑拱手:“这位是哪位公侯?” 李敢顿时脸色涨的猪肝一样:“不曾……封侯。” 霍海:“你爹是什么侯?” 李敢沉默片刻:“我父未封侯。” 霍海看明白了,对方毛背景没有,还敢跳,于是蹬鼻子上脸,鼻孔对着李敢:“在场要不是公卿王侯,要不是儒学大家,要不是朝廷高官,你占据哪一样?” 其实,虎贲校尉,这个两千石的职务,还真就是高官了,放到地方上,那就是封疆大吏。 不过李敢下意识觉得,自己这个职务还不算高,所以也只能捏鼻子认了。 霍海:“我说是雅言的问题,那大儒大文人,可以从专业上反驳我,公卿王侯可以从制度上反驳我,其他朝中官员,可以从组织办公的角度驳斥我,这事儿跟你有什么关系,轮到你讲话?” 刘彻:“咳咳,霍海,这是朝堂,所有官员都有资格开口说话,不是只有大官才有资格。” 霍海立刻收敛了嘴脸,笑嘻嘻:“陛下说得对。” 但其他公卿王侯显然被说服了。 霍海,是辞赋一道冉冉升起的新人,未曾及冠,已然有和司马相如分庭抗礼的趋势,未尝就不是未来的大汉屈原。 他评价雅言,就算不对,那也是可以的。 你一介武夫,你反对什么? 而朝堂其他武夫,个个都是封侯的,要么是开国武勋后代,要么是跟着卫青霍去病封侯的,谁都不可能跳出来帮李广。 全场只有一个人很纠结。 这个人就是现场记录的史官。 他是老太史令司马谈的弟子,司马迁的师弟。 昨天,自己的师兄司马迁才娶了柳氏,成了李广的孙女婿,和李家结为亲家。 自己刚喝了喜酒,今天就要写李敢的坏话吗? 谁不知道李广将军最痛的就是没封侯?这个霍海骂的是真的脏啊! 刘彻看向霍海:“你倒是说说,为什么这个事儿怪雅言,为什么怪竹简。” 霍海拱手:“陛下,《上林赋》原文怎么写的,陛下还清楚吗?” 刘彻:“原文写的是,若夫青琴、宓妃之徒,绝殊离俗。” 翻译一下就是,柔美窈窕的女乐,如同神女青琴宓妃,容貌非常,美妙姝丽。 这根本不会引发歧义。 霍海:“但如果写成,若夫青琴宓妃之徒,绝殊离俗,那就引发了那个误会或者说谣言了。” 如果改成后面这样,那就可以翻译成,抚琴的宓妃等乐女,非常美丽。 也就是说,宓妃就成了乐女之一。 刘彻:“哦,你的意思是,这文章不容易断句,所以容易引发误会?” 霍海:“不是!” “断句,的确是问题之一,但文章的根本问题不在断句,而在于竹简,竹简太重,写文章不宜写长,所以需要精炼,也就形成了古之通用的雅言。” “如果竹简不那么重,那大可以把这一句写成‘美丽的乐女青葱玉指之下琴声悠扬婉转,如宓妃一样美丽,如此美艳动人的乐师,在上林苑却是比比皆是。’” “写成这样,又怎么会引发误会呢?” 霍海说完后,其他人都盯着霍海。 大家都试过写辞赋,试过把辞赋写的优美,大家平时生活中也都说大白话。 但还没人把大白话说的这么优美过! 这就是《洛神赋》作者的强度吗?! 霍海说完后,刘彻就知道他要干什么了。 霍海也是很着急啊。 霍海之前不知道公羊学谷梁学的事情。 最近几天查阅太子宫的档案,又和邱平聊天,才知道了儒家分成公羊学谷梁学的事情。 公羊学现在盛行,但谷梁学正在蓬勃发展。 谷梁学第一条就是上下尊卑,阶级区分。 第二条,那就是先皇之志不可改,祖宗之法不可变。 为什么加入谷梁学的人多? 首先,你加入谷梁学,你是读书人,你天生比其他人地位高。 而且,谷梁学还拒绝其他人去改动任何规则。只要学,不怕学的久,因为知识是不会变的,等学成,肯定能靠学的东西吃上饭。 这不铁饭碗么? 那支持谷梁学的人能不多吗? 霍海在见到谷梁学后,就意识到,自己如果不动作快点,那谷梁学一旦上位,那就搬不动了。 现在朝堂上的人,还没有那种,祖宗之法不可变的想法,正是推翻雅言,直接上白话文的好时机。 当然,也不是说雅言就不用了,大家吟诗作对,搞风花雪月,依旧可以含蓄点嘛。 此时,所有大臣都在思考霍海说的话。 这一切好像都是对的。 对啊,现如今写雅言最大的问题就是,很容易引发歧义。 一个是断句不好断句,一个是就算断句对了,很多写的太简略了,也很容易出错。 如果用白话,怎么会犯错? 就像霍海,一直在朝堂上犯错,可如果一开始就讲清楚,是平皋侯刘光,霍海怎么会错把此刘光认成鲁王? 刘彻知道霍海是铁了心要在朝堂上打广告了:“那么,怎么让竹简变轻呢?或者说发明出一种比竹简轻便,一本书不需要几十上百卷,而只需要一卷就能写完的材料?” 霍海:“已经发明了啊,当日臣写了《洛神赋》游长安,大家难道没发现那是白纸吗?” “和麻纸一样都是纸,但更细腻,更有韧性,更大篇幅,更便宜!” 此话一出,很多当日就在现场的人思索了起来,恍然发现,好像是这么回事。 当日《洛神赋》是写在一面巨大的完整的白色的东西上的,当时还以为是比较特殊的绢呢! 霍海微笑着从怀里掏出一叠纸:“这种纸,就是白纸,臣在西市开了一家纸铺卖纸,有兴趣的可以去看看。” 什么雅言的事情,后面再说,把广告打了先! 此时,朝堂中,有几个人脸色阴晴不定,其中一个更是咬牙切齿。 这位便是孔子第十一世孙孔安国。 孔安国看到霍海,就像看到几年前的自己一样,准确的说是看到了同行。 孔安国是家中次子,按理说不应该受重视,也不该入朝为官的。 但,当初孔安国干了一件大事! 上一代鲁王扩大王府,就占据了原孔子府邸。 结果,从墙里面挖出了尚书多卷! 写的是春秋战国的文字! 几乎没人认识!但,孔安国认识! 孔安国把这些文字翻译成现在用的篆体,一跃成为了《尚书》之学代表人物,成为了年轻大儒! 而今天,孔安国看到霍海在这儿搞事情,分明就看到了霍海想要把雅言废了,然后把所有诗书子经全部翻译成白话,翻译成自己的版本! 他霍海要是把这事儿做成了,我孔安国岂不是失业了? 此时,众人都在涌上去看白纸,孔安国:“白纸虽好,但雅言无错!” 所有人都回过头来。 孔安国继续:“如果说有错,那错就错在有些人不学无术,无法理解经典的真义,如果我们把雅言改成白话,那岂不是有学问的人向没学问的人妥协?” 此话一出,所有人都在思考。 咦,这好像有道理啊。 第二十四章 跟我比狡辩是吧? 孔安国跳出来发战书,霍海没有急着说话。 大臣们都在思考。 刘彻也在思考这两套理论到底谁才是对的。 这时候,有人大声:“孔大人说得对!” 霍海转过头去,看到一个三十多四十岁左右的学究模样的人。 不知道对方来路,霍海:“敢问?” 对方:“吕步舒。” 霍海听到名字后,挺直了腰杆:“对个屁!” 吕步舒,是董仲舒的弟子,而且董仲舒都讨厌他,没啥背景。 之前董仲舒居家写《灾异之记》,当时辽东高庙发生了火灾,主父偃把书上奏给了刘彻。 刘彻让诸多儒学学者齐聚一堂讨论,就跟今天差不多,讨论该书是否讥讽朝政。 吕步舒不知这是董仲舒的作品,批评此书是“大愚!” 结果,董仲舒被判死罪,刘彻听说原来这篇文章是董仲舒写的后,就给董仲舒赦免了。 董仲舒被抓到牢里面住了几天,挨了几天黑打,出来后听说原来是自己的大弟子吕步舒给自己送进去的,于是写文章怒骂吕步舒是个白痴,从此以后不再来往了。 不过吕步舒此时跳出来,应该是代表太学的所有博士发表意见的。 很明显,吕步舒这人脑子不太好,错误的预估了形势,他可能以为如果发生了变化,自己这个经学博士学者要丢饭碗。 霍海说了对个屁后,准备开喷的,刘彻一看霍海那架势就知道霍海要干什么了:“这儿是朝堂!” 霍海顿时刹车。 刘彻:你怎么不去喷那孔夫子的第十一世孙啊?你听到吕步舒的名字就开喷是吧? 霍海和刘彻交流眼神:陛下,懂的都懂,我又不傻。 吕步舒被喷了后,也很生气啊,作为学公羊学的,吕步舒当场就左顾右盼找家伙事儿了。 不过毕竟是朝堂,没让他得逞。 吕步舒气急:“哪里不对?你说不出个一二三四来,老夫今天和你没完!” 霍海看向吕步舒,又看向正在思考的孔安国,知道孔安国是个比较难缠的,这货正在想说辞。 而吕步舒就比较容易对付了。 霍海朗声:“好,我就跟你说个一二三四,这位孔大人说如果有错,就错在有些人不学无术?” “首先,这就是错!别人是不想学好吗?别人是东西摆在面前不愿意学吗?别人是没得学,学不到!” “这经典有多少字大家一清二楚,特别是有注解的版本,那两牛车拉一本书也是常态。” “那些人想要学好,学得到吗?” “试想一下,陛下已经开办了太学,传授五经了,但就因为这些书籍竹简笨重,整个太学才招收五十弟子。如果书只有两个巴掌大小,一个巴掌厚,就能写万字,那太学就能招收五千弟子!” “如果书只有两个巴掌大小,一个巴掌厚,能写十万字,那太学就能招收五万弟子!” “如果书只有半个巴掌大小,半个巴掌厚,却能写千万字,那就算天下古今所有学子一起在太学读书,又有何难?!” 就连吕步舒,此时也愣了一下。 好像是这么回事。 如果太学有五千弟子,自己岂不是就有五千学生?那不是比孔夫子还吊? 吕步舒顿时陷入了幻想之中。 但是,霍海没有给他太多的白日梦时间,继续:“孔大人又说,那些人无法理解经典的真义,那更是大错特错!” “孔夫子是什么人?是圣人!荀子孟子是什么人?是亚圣!” “他们的话很难懂吗?他们说过的话,就是字面意思,字面就是他们要说的东西。你们一天天翻来覆去把几句话放在嘴里嚼,能嚼出什么味儿来?” “圣人写的至理名言,但凡是认字的,那就没有看不懂的,你跟我说谁看不懂?” 刘彻本来就听一乐,现在看到霍海居然对大儒们开炮了,顿时来了兴致。 要知道,最近二十年,儒学逐渐复杂化,越来越多的人开始推崇讲经,也正是因为这个,才有了太学。 当初董仲舒说过,谁能搞出一套理论代替他的理论,他自当来辩经。 现在,一号选手准备就位了。 刘彻对着王内侍招了招手。 “整盘甜瓜籽来。” 此话一出,群臣又陷入思考了。 按理来说,霍海说的是对的,论语嘛,有什么难懂的? 哪一句话不是一读就懂。 但问题是,很多人都喜欢自己去解读孔夫子的东西,来表达自己的观点。 这就等于扯虎皮拉大旗。 如果不能拉大旗,那岂不是要明牌说是自己的观点?那不是容易被骂么。 现在大家扯虎皮,免得被骂,这招的确好用啊。 但问题就是,霍海最讨厌的就是这个,因为现在的人是扯虎皮,后世这些东西就成了真老虎了,后世儒生恨不得把这些扯虎皮的东西,当做爹。 霍海看向孔安国:“最后你说把雅言改成白话,是向没有学问的人妥协,那更是大错特错,你简直是数典忘祖!” “你的祖先孔圣人,是我霍海这辈子最崇敬,最佩服的人!” “他曾经说过,有教无类!” “你怎么歧视没有学问的人?你这是不是做了一个违背祖宗的决定?” “再说了,这些人没学问,那就是因为认字难,很难学到学问造成的,如果能让他们轻轻松松就学到学问,那岂不是能把孔圣人的圣道传播的更远?!” “当初孔圣人门下弟子三千,只出了七十二贤,是因为孔圣人不会教育吗?那当然不是,孔圣人无所不能,是亘古以来最厉害的人,那叫一个天不生仲尼万古如长夜!” “孔圣人教书育人肯定没问题,那为什么只有七十二贤,而不是三千贤?为什么成材率才百分之二三?明显就是因为写字认字门槛太高,雅言太难学,拉长了学习时间,孔圣人还没来得及把剩下的弟子都教成贤人,就驾鹤西去了。” “你说是不是?” 跟我比狡辩……比嘴硬……比辩论是吧?你确定? 霍海如同连珠炮一样的话让孔安国是开不了口。 你们不是喜欢拿孔圣人扯虎皮拉大旗么?在下也会。 霍海把孔子夸到了天上去,你现在怎么回答? 你说:你放屁,孔子哪有那么厉害? 那肯定是不能这么答的。 但是,霍海设置好的陷阱摆在这儿,你承认孔子厉害,那就得承认雅言太难学,导致三千弟子成材率不到百分之二点五。 孔安国眉头一皱,知道自己遇到对手了。 自己就说了一句,他说特么一章! 自己说了一句话,每个字都是错。 刘彻磕着甜瓜籽,目光看向了孔安国。 正方一号辩手说完了,反方一号辩手,到你表演了。 ———— 周二周二,养书的书友周二来看最新章节啦!习惯追读的朋友,咱们书每天凌晨一到,马上更新。 求支持,求月票,求推荐票,求收藏!求评论! 第二十五章 不识庐山真面目 不只是刘彻看热闹,不少大臣也看热闹不嫌事儿大。 特别是李蔡,看的特别兴奋。 今天这大热闹一出来,谁还管我的马夫议论陛下的事儿? 也有大臣倒吸凉气:“天不生仲尼,万古如长夜。嘶~这评价倒是贴合我对孔夫子的尊崇,不愧是霍二公子,这文章也写的忒好了!” “谁说不是呢,要不说人家厉害呢,不像我,只会说孔夫子好强大,不会说别的。” 众人一边讨论,一边吃瓜。 孔安国可不敢拿孔子说话,不过拿亚圣说话他就敢:“圣人不见得一定是对的,就比如亚圣孟子说人之初性本善,而荀子说人之初性本恶,这两个观点就相反,至少有一个人是错的,你说呢?” 朝中,颍川荀家的人瞪大了眼睛,孟家后代也是提起了精神。 作为武将的荀彘,下意识就去腰间摸刀,摸了个空。 作为经学大家的孟卿,下意识的就去荀彘的腰间拔刀,摸到了殉职拔刀的手。 两人甩开手后,一起看向了孔安国:好你个孔安国,你特么…… 孔安国可不怕,你们只是亚圣后人,谁叫家祖真圣人呢? 霍海却根本不在意:“的确,二位亚圣,至少有一个人是错的,或者……都是错的。” 此话一出,朝堂所有人都惊了。 好家伙,董仲舒这么多年都致力于把荀子盘出去。 孟子就是被抬出来对抗荀子的。 要不然孟子根本没法和荀子齐名。 你现在把争了这么多年的双方一起得罪了?你很勇啊! 而霍海:“战国列子曾经写了一篇文章,叫做《两小儿辩日》,诸位应该不陌生吧?” 现场,所有人都面面相觑。 两小儿辩日? 什么玩意儿? 霍海一看所有人的状况,就知道完啦,出事啦。 自己学这玩意儿的时候,说是战国列子写的,现在看来,这怕又是魏晋时期第二轮编经大赛时的人编的吧。 霍海:“哦,那我可能看的是孤本,你们没看过,我跟你们讲一下原文。” 【孔子东游,见两小儿辩斗,问其故。 一儿曰:“我以日始出时去人近,而日中时远也。” 一儿曰:“我以日初出远,而日中时近也。” 一儿曰:“日初出大如车盖,及日中则如盘盂,此不为远者小而近者大乎?” 一儿曰:“日初出沧沧凉凉,及其日中如探汤,此不为近者热而远者凉乎?” 孔子不能决也。两小儿笑曰:“孰为汝多知乎?”】 霍海讲完后,大家也陷入了思考。 咦?到底太阳是早上近还是中午近?怎么好像都有道理啊? 霍海笑着给所有人去理解去思考的时间。 其实,根据儒家思想,还真是孟子的性本善比较吃香,荀子那个或多或少是受了道家影响。 不过,两个人的目的是一样的。 孟子说性本善,夸别人生来就善,其实是为了让所有人都被道德约束住,行善事。 而荀子说性本恶,是在宣传学习教育的重要性,来凸显‘礼’字。 此时脑子快的人,已经理解了两小儿辩日的故事:“霍大人,你刚刚不是说孔夫子无所不能吗,怎么现在又说孔夫子也决断不出?” 霍海:“孔夫子当然是无所不能的!但是,是在他自己的领域里面无所不能,论读书,论做人,论教书育人,孔夫子无所不能。” “而孔夫子之所以是孔夫子,是圣人,最关键的就是孔夫子不会不懂装懂,不会在不懂的事情上乱下结论。” 大家恍然大悟。 也有人就是要抬杠:“那就是说,孟夫子荀子是不懂装懂咯?” 霍海:“错,孟夫子和荀子,不是道德问题,不是不懂装懂,而是能力问题,因为他们不是圣人,所以没有办法真正的从全局的角度看到一件事情的真相,所以他们都有片面的一面。” “自从荀子之后,几乎所有人都以为孟子荀子的观点是互相对立的,但其实,二位亚圣的观点是一样的,互为补充。” 此话一出,群臣不服气了。 好好好,我看你怎么编。 一个性本善,一个性本恶,而且条件都是人之初。 你说两人观点是一样的?还互为补充? 孔安国也是:“哦?性本善性本恶是一样的观点?” 霍海:“要不说雅言容易引发误会呢?你们觉得亚圣会犯大错误吗?亚圣有缺陷的可能大还是亚圣犯错误的可能大?” 在场的人都不敢言。 大家都是要混饭吃的,谁敢说这个? 霍海:“那肯定是亚圣有缺陷的可能比亚圣犯错误的可能性大啊,所以,人之初性本善,你们翻译错了。” “你们觉得这句话的意思是,人刚生下来,本来是性情善良的?” “大错特错,这句话应该翻译成,人一出生,本性的本源里,就有善良。同理,荀子的话,翻译出来就是人刚一出生,本性的本源里,就有恶念。” 如果是在后世讨论,霍海肯定是一句‘你们双方非要当二极管是吧’? 但这是在大汉朝,那就得举例说明了。 霍海:“我小时候听说过一座山,叫做庐山,非常漂亮,我就问去过那座山的人,庐山长什么样。” “一个人看庐山回来后,给我说庐山是岭,我就想象着庐山的连绵不绝,结果有一次另外一个去过庐山的同乡又给我说,庐山是峰。” “咦,我就奇了怪了,庐山它到底是峰还是岭啊?这让我想象不出庐山究竟什么样了。” “后来我才知道,第一个人是站在衡山横向的方向,看到了好多座山,并列成了庐山,所以说庐山是岭。而第二个人站在纵向看过去,庐山最高的那座山把其他山都挡住了,所以他说庐山是山峰。” “这就叫,横看成岭侧成峰,远近高低各不同。不识庐山真面目,只缘身在此山中!” 霍海刚刚念完,喜好文学嗑瓜子看戏的刘彻就高声:“好诗!不过这是什么格律?” 众人看向伟大的皇帝陛下。 现在是欣赏文学的时候吗?现在是论道啊陛下! 刘彻缩了回去继续嗑瓜子:你们继续。 的确,不是孟子错了,也不是荀子错了,是两人本身也是人,所以从人的角度去看人性,因为出发点就不同,所以看到的就不同。 就好像,不是太阳距离大地远也不是太阳距离大地近,是因为我们站在大地上,所以没法客观的评价。 明白? 真的在考虑这个问题的人都悟了。 啊?原来是这么回事,对啊,不识庐山真面目,只缘身在此山中。不识人性真面目,只因为我们都是人啊。 有人嘀咕:“孟子荀子都是人,所以从人的角度看人性看不清,因为只缘身在此山中……那孔夫子岂不是不是人?” 旁边的武将削了他后脑勺一巴掌:“笨,都说了孔夫子是圣人。不是普通人。” 而朝堂上,思考过荀孟之争的人,都觉得,这才是真相,以前自己争论荀孟,实在是太傻了。 而朝堂上,压根没思考过善恶,只想用善恶之争搅风搅雨的人,都盯着霍海。 这个人,太能讲了,也太能写了。 出口成章,诗句张口就来,关键他还没成年,这都隐隐有跟董夫子刚正面的气势了,这要是等他四五十岁,那还了得? 而朝堂上还有第三种人,掉钱眼里的刘彻和霍海。 刘彻:我笑那霍海无能,群臣少智,若是朕,此时应该念广告词儿了。 第二十六章 图穷匕见 霍海朗声:“说了这么多,我们还是回正题,圣人的道理,就是字面意思,不需要谁去解释,而亚圣们的理论,那就需要辩证的看待,理解,学习,应该搁置争议共同发展……咳咳咳……” “我小时候就非常崇敬孔子,我曾经发过誓,我这辈子最大的愿望就是!” “为天地立心,为生民立命,为往圣传绝学,为万世开太平!” 霍海专门把这诗句的续绝学改成了传绝学,狗尾续貂的太多了,千万别让那些人产生了续绝学的想法。 传绝学不好吗?传遍华夏就传南方的半岛东方的半岛,东方的岛,然后去沙漠传,去黑海传,去亚欧大陆西海岸传,你瞅瞅人家怎么传的。 续?续个德尔啊!赶紧传! 听完这四句话,所有人都肃然起敬,甚至有人看向霍海,就像看到了偶像。 孔安国、孟卿、荀彘:好好好,你想当霍子是吧? 然而此时,霍海:“所以,我就奋发图强,终于让我发明出了白纸。” “你们看我这白纸是真的好啊,又坚韧,又细腻,既可以书写,也可以画,可以用来做成卷成书卷,也可以装订成册,可以大张写大字,可以小张写小字。” “同样一本书,写在竹简上面,就算霸王复活都抗不动,还学个屁?” “同样一本书,换成我的白纸,三岁小孩都能拿在手里,边看边学。” “你们想啊,你们也是要教儿子孙子读书的,竹简读书,十年不成,白纸读书,一朝悟道啊同僚们!” 好好好,还是打广告是吧?变着法儿打广告! 你为往圣传绝学,顺便收点费是吧? 看霍海打着广告,全然已经不把自己当回事儿了,孔安国沉下心来。 要对付霍海,要辩论赢他,恐怕得组织点人马了! 广告已经打完了,闹剧该收场了。 刘彻让王内侍把甜瓜籽端走,然后正了正衣冠:“咳咳。” 跟菜市场一样的朝堂恢复了秩序。 刘彻:“如此看来,大家并没有多大的意见,看来无论是车夫还是谁讨论这种无趣的误会,其实都是因为雅言写的太简略,容易表达不清楚。” “就好像,孟子荀子本来根本就没有冲突,一个人说的是自己看到了人性中本源中的恶,一个人看到的是本源中有善。” “就好像肉羹中有肉也有水一样,没有谁是错的。” “错的是后来的人理解错了,就像董夫子一直说荀子是错的,孟子是对的,其实,荀子孟子都是对的,董夫子错了。” 董夫子,距离成神还差一步,给拉下来了。 刘彻:“这么说来,今天,无论是马车夫,还是讨论那个误会的门客,还是民间的人,都没有错,错在雅言。” “那么……是不是应该汇聚一些读书人,让他们把四书五经,全部翻译成白话文,避免后面再有人学错?” 此话一出,全场皆惊了。 有人急忙跳出来:“陛下,此事万万不可,需要从长计议啊!” 也有人:“陛下,无论孔圣人还是孟夫子还是荀子,都已经离开人世,世界上又哪有人知道他们的著作具体是什么意思呢,如果翻译成白话文,翻译错了怎么办?” 刘彻厉声:“不翻译成白话文,从雅言翻译成今天读的雅言,就保证一定是对的吗?!” “你能保证吗?” “还是你?!” “既然发现了错误,那就要纠正!既然有了方向,那就要去努力!” “就像霍爱卿讲的,为往圣传绝学!明知道有困难,也一定要去做!” “此事就这样决定了,传令天下儒生大儒,朕欲要翻译四书五经为白话文,所有人都可以做自己的翻译版本,朕也会招募一些人为编撰,专门负责官方版本的编修。” 其他人松了一口气。 如果刘彻赶尽杀绝,不允许其他人翻译,就他自己找人翻译,那大家肯定不干,必须把皇宫大殿的顶都给掀了。 但问题是,刘彻允许所有人都可以翻译,你要是有本事让别人觉得你翻译的对,那是你的本事。 大家各凭本事斗呗? 这无论是朝堂大官还是民间大儒可都不怕,看不起谁呢,难不成我翻译的没你皇宫那几个官员翻译的精妙? 但他们忘了一件事情。 似乎,传播得快传播的远,比翻译的精妙重要不知道百倍千倍。 这事儿霍海早就跟刘彻提了。 只要你翻译完,迅速往民间推广,谁不学? 目前要当官,是要学了儒家才能当官的,问题是,儒家经典的各个雅言翻译版本,都掌握在大儒手中,大家学不到啊。 要当官,还得先去给大儒拜师,给大儒当儿子。 然后才能学。 这一套流程走下来,万一还没当上怎么办? 本来就有举孝廉的说法,又要当孝子又要当贤徒,这可太难了。 但是,官方版本一发行,给钱就能买,买了就能学,其中大部分东西和大儒版本没区别。 学不学? 那必须学啊! 因为没有见识过纸张的威力,所以现在没有任何人反对刘彻的举措。 只是有些聪明人,隐隐觉得哪儿不对劲。 怎么几个车夫编排陛下的事情,转变成官方修书,翻译经典了? 而且还是翻译成白话文?!! 什么情况? 但他们也想不清楚到底是哪儿出现了问题。 …… 太子宫,赢公低头给董仲舒汇报着情况。 吕步舒多半是废了,所以董仲舒把自己的那一套,都传给了赢公,赢公虽然是前朝宗室,不可能入朝为官,但却因为董仲舒亲传弟子身份,成为了太子的经学教习。 虽然没资格自称是太子的老师,只能说是个助教,但也给了他进出皇宫的方便。 而且,不能做官的他,却刚好可以安心治学,把董仲舒一切学问都传下去。 所以赢公是董仲舒最喜欢的弟子。 听完赢公讲述朝堂上的事情,董仲舒闭上了眼睛。 两小儿辩日。 在不久之前,董仲舒还在和霍海讨论太阳。 不久之后,霍海就在朝堂上说列子写的《两小儿辩日》,什么列子写的,分明是你霍海写的。 是啊,就算孔子听到两小儿辩日,也只能默不作声。 不在自己的领域里,就闭嘴。 这是你对我的警告吗? 董仲舒看向赢公:“其实,早上太阳照射没那么热,而中午更热,不是因为远近,而是因为早上太阳斜着照射大地,而中午太阳直射大地,就好像坐在灶台侧面,没有坐在灶台正面暖和一样。” 赢公瞪大了眼睛:“老师,孔夫子都不知道早上太阳为什么冷中午为什么热,您却知道?” 董仲舒:“我知道?是霍海知道,这是他在上朝之前在太子宫与老夫辩论时,才讲过的。” 虽然当时讲的是冬日斜照,夏日直射,但应对到早上和中午,分明是一样的,董仲舒也很会举一反三。 董仲舒大概知道,霍海说的是真的了,南方更热其实就是因为斜着照射。 如此说来,夏天的时候,太阳在整个大地的上面,冬天却在大地偏南方,难不成大地一年四季在移动? 想到这里,董仲舒就很痛苦。 当一个大儒,特别是学贯古今的大儒,开始思考现象背后的道理的时候……不就是墨子第二么? 董仲舒害怕以自己的聪慧,不出一年,就算真正的隐墨钜子现身,还不如自己懂墨家。 赢公:“老师,咱们要反对霍海么,他和陛下演这一出,其实就是为了翻译五经吧?” 董仲舒沉思片刻,开口:“我们静观其变,有人更着急。” 靠解释经文吃饭的大儒们,有人掀摊子来了。 公羊学,说是解释春秋的学问,但可不靠着解释经文吃饭,公羊学靠编历史吃饭。五经中,春秋是最不像经典的,因为春秋是鲁国的编年体历史。 公羊学吃的其实是枪药,是铁与血。 ———— 书友们,明天来看最新章节哟,明天周二,周二追读定推荐,不知道能有多少追读,希望能拿到好推荐! 求收藏,求推荐票,求月票!!!长夜会经常看评论回复评论的,求支持! 第二十七章 李广难封 长安城,西市,霍海和曹襄骑着高头大马并肩而行。 曹襄一边走,还一边侧身:“霍老弟,你就跟那李敢太客气了,换成是我的话,就抽他了。他一平民子弟,跟我们叫嚣炸刺儿呢!” 对于曹襄来说,其他文人吵闹的事情他不懂,但同样是武人,他李敢什么功绩没有竟敢在勋贵子弟面前叫嚣,就应该打他一顿。 西汉王朝但凡死罪以下的罪都是可以用钱赎罪的,换成曹襄,能给李敢打个半死,然后花钱赎罪。 霍海哈哈大笑:“算了算了,李家人啊,自有李家人的可怜处,而且他们也不是那么好惹的。” 曹襄疑惑:“哦?李家人有什么可怜的?” 霍海:“我给你讲讲一百年前秦朝的事情。” 曹襄听得很认真,霍海也就讲起了李家的事情。 李家,早在秦朝时候就已经是大家族了。 他们的祖先正是李信。 当初秦始皇攻打楚国,问部下都需要带多少兵。 王翦说六十万兵,踏平楚国。 当时秦始皇欲要一统天下,怎么能在楚国就耗费这么多?要知道动用六十万兵马,那粮草消耗可是个惊天之数。 六十万兵一动,就不是打仗了,而是和楚国拼国力。 这种没有操作空间的事情,当然没有回旋的余地,所以让王翦带六十万兵去打楚国,是无论如何必胜,这也是王翦厉害的地方。 但问题是,这代价也太大了。 于是秦始皇就问其他人需要多少兵,而李广的祖先李信:“陛下,给我二十万兵,拿下楚国。” 事实上,李信也是天生猛将,二十万兵一路狂飙,直插楚国腹地,最终准备直接攻打寿春,拿下楚国。 但,历史上记载这一战,李信败了。 包括现在朝中记录的文书中,也是这么写的。 曹襄不傻:“霍老弟,这么说的话,背后还有其他的故事?!” 霍海点头:“实际上,真相是另外一回事。” 另外一个故事非常的漫长。 简单的来说,秦国内部,由六国贵族组成的秦王国外戚势力互相在朝堂角力。 秦王老婆很多,每一个都来自于六国,都是贵族,而上下几代秦王不同的外戚遍布朝堂,他们都代表着六国在秦国朝堂的势力,而他们还带来了六国的人才,六国的官员,为秦国效力,他们互相竞争。 最终,赵国贵族胜利,赵国贵族占据朝堂。 而这些赵国贵族,以秦始皇的母亲赵姬和丞相吕不韦为尊。 但是赵姬尝到权力的味道后,不满还有人和自己分权,于是就捧出了嫪毐,和吕不韦对抗。 最终,嫪毐成为了朝堂的主宰。 但这时候,秦王政已经成年,他成年的第一步,就是杀掉嫪毐,甚至除掉自己的母亲。 而秦王选的执行者,就是来自楚国的昌平君。 也因为这一系列的事情的影响,所以嬴政甚至连太子都没有立,也没有立王后(皇后),就是怕外戚形成新的势力来影响自己一统七国的大志愿。 但是,千算万算,秦王没有算到,哪怕并非六国皇室直系的这些人,也依旧接受不了故国破灭。 在李信即将完成对寿春的合围为楚国送葬时,昌平君切断了李信的后路和粮道。 李信居然被背刺,只能暴怒班师回头,导致自己攻楚的准备破灭。 最终,秦王政只能撤下李信,让王翦出马。 王翦以秦国国力压垮楚国国力,奠定了自己名将的最坚实一笔。 听到这里曹襄:“那么问题来了,我看过的历史可不是这么回事儿,为什么……” 霍海:“原因很简单,一旦公布了李信的失败是昌平君造反,就等于公布了昌平君的一切。如果公布,就等于把秦国旧事全部公布了。” “还有,秦王政如此相信昌平君,导致葬送了一次绝佳机会和大量士兵,李信是在给秦王政背黑锅你懂了吗?”作为大领导,秦王政是要登记称帝的,怎么能有错误呢? 曹襄思索了起来:“这也说得通,但是……为什么到了本朝,史家不把真相写出来?” 霍海:“当时秦王已经优待六国旧贵族了,六国旧贵族依旧不停地造反,如果照实写,秦王政就没那么讨厌了,天下人造反的理由就没那么充裕了。而且现在已经一统,却不停地让读书人去看六国旧人不停造反复国的故事,你觉得好吗?” 曹襄:“原来如此。” 对于天下人来说,对于普通百姓来说,秦始皇做的事情,是必须要推翻的。 但问题是,天下那造反的,个个都是六国旧贵,所以他们根本没有什么合法性也没有合理性。 还有一个原因是,既然现在大汉一统了,就不能再激发各国单独的爱国心了。 如果把真相说出来,接下来各地旧国后裔再次效仿怎么办? 所以,哪怕朝廷和史家知道真相,但也不能写出来。 当然,他们只是不写全,而并没有改。 李家还真是颇为悲剧,从李信开始就是如此,到了李广还是如此。 进入西市后,车流逐渐多了起来,到处都是做生意的人,马匹速度也变慢了。 曹襄:“如果说李家一直很可怜,那李家得罪不得又从何说起?” 霍海:“还是李信。” 曹襄狐疑,怎么还有这个百年前的人物的事儿? 霍海:“给秦皇背了这么大个黑锅,你当没有好处吗?李信被封为陇西侯,你知道陇西是哪儿吗?” 曹襄:“凉州嘛。” 霍海:“李信得了陇西侯位置之后,实际上就开始经营陇西了,天水附近四镇,你自己想想今年陛下在干嘛?” 曹襄思索了一下,猛然醒悟:“武威、酒泉、张掖、敦煌。” 年初霍去病纵横漠北,还有河西走廊一带,灭了不知道多少国。 之后武帝就开始设置河西走廊四郡。 而陇西,正顶在河西走廊之下。 也许李家对河西走廊四郡的设立帮不上什么忙,但他们要是想要让这事儿黄了的话,那这事儿必定得黄,况且这么大的开疆扩土的活动,里面有多少现金流经过?惊世骇俗! 对于皇帝来说,或者说对于一个有志愿得天下的人来说,得陇而望蜀,再入关中,陇西蜀关中三位一体,那天下已定。 但对于成型的大一统王朝来说,陇西就是个鸡肋。但对刘彻来说不是这样,刘彻要分割开河西走廊南北的部族,还要连通西域。 河西走廊可是从地理上,直接把南北分开,形成一条通往西域的道路。 本来这朝廷没李家什么事儿的,但是刘彻的方针一制定后,就急啊,急着封赏李家,捎带脚把李家挪走。要是李家不走,往外扩张的途中,李家就会膨胀式发展。 刘彻决不允许任何家族发展到能威胁到皇族!毕竟秦王旧事摆在这里。 刘彻比谁都急,每次都让李广带一路大军打匈奴,为的就是让李广赶紧立功,好给他封侯,然后顺理成章让李家迁徙到李广的封地。 但,每次特么李广都能走迷路,能躲开封侯。 刘彻现在就想用封侯的事情把李家给调出来,就调不出来。 只要李广一封侯,封国一给,李家人不搬家? 陇西虽然还不错,但对比中原腹地的那些地方,可以说是居住环境很差劲了。 但凡有一片属于自己的封国,李家绝对要搬迁。 不过幸好李广经常迷路,李广要是没迷路,真封了侯,把李家人全带出来去了封国,那就完了,后世的李唐就没了。 当然,也有可能李家压根不想走,他们很清楚,只要时代一变,天下变动,终有一天皇帝要换一家人来坐,刘家才坐上这个位置不到一百年,天下也才三代人,江山未尝不会易主。 只要占着陇西,那等于在战乱时代手握最终决赛入场券,并且还是两张金色传说之一。 只要手握入场券,最终成功打下天下,那自己的姓氏,就会在未来漫长的历史中,成为主流姓氏,光耀门楣开枝散叶的人类基因自带的终极任务就算是完成了。 而现阶段,李广自己不知道是不行还是不想封侯,但他全力培养儿子李敢去封侯。 唯一的问题是,李敢不是李家的家主,他就算封侯,那也是分出去一支,而不是举族搬走。 因为李广大儿子虽然没了,但还有个遗腹子李陵。 这一切弯弯绕绕,太复杂了。 曹襄的小脑袋,弄懂战争已经很艰难了,哪儿弄得懂政治,顿时浆糊了起来。 霍海:“就一句话,现在无论李家干什么,陛下都会饶恕他们,你去整他们没用,反而会被记恨,会反噬。” 曹襄挠头:“但如果,李家犯了灭族大罪,陛下会很开心吧?” 霍海瞪大了眼睛看向曹襄,比出大拇指:“不愧是你。” 说的一点都对! 但李家可不是傻子。 不过,霍海对帮李家搬家非常有兴趣。 “到了霍氏纸业了。” 第二十八章 招募门客 看着店铺,曹襄甩了甩头。 仔细的看了一眼:“我没喝醉吧霍老弟,怎么你家纸……业外面排了两列长队?” “这排队就够夸张了,怎么还排两列?” 霍海:“咱们才喝了多少点,就醉了?走近点看看不就知道了。” 等走得近一点了,一列人群看到霍海,直接就是点头哈腰鞠躬。 另外一队人,都是拱手。 霍海指着一群人笑了起来:“曹兄,他们是来买纸的学究士大夫还有贵族,这边是来应聘当门客的,不是一路人,当然要排两列队。” 排队的队伍中,有些人感觉受到了侮辱。 自己什么人物,怎么和这些臭游侠儿、流氓、百工摆在一起比较? 也有一些人不在意:“不是一路人,哈哈,这说的到没错,不愧是霍二公子,这么精炼的词儿是张口就来啊。” 这排队的毕竟都不是什么大人物,真正的大人物都有门客,怎么可能自己来排队买纸? 作为欺软怕硬职业选手的霍海,当然不会对这群人客气,而是调侃着:“当然有区别,你们才赚几个钱?要是当了我的门客,有酒喝有肉吃,有大房子睡,这冬天来了,我保证我的门客,个个都能吃穿不愁吃香喝辣。” 门客排队那边长队一大群人:“公子威武!” “公子大好人啊!” 这边购纸队伍:“我凑!” “这狗东西,说他胖他还喘上了!” “我们是来花钱的,整的我们是来占便宜的似的。” 其中一个大声:“哇,霍大人,咱们也是读书人,是来买纸的,算是照顾你生意了,你居然嘲讽我们?小心我拔剑囊你一下。” 霍海狐疑:“我哪句话说错了?你哪有拔剑的理由?我说个实话,怎么嘲讽了?” 那人:“就算我们都在排队,霍大人你也不能拿我等和他们比啊,你这些门客里面,农夫不说,连猎户百工都有。” 霍海:“我霍某说一不二,当霍某的门客,日子一定会过得比长安大部分读书人和小勋贵日子过得好。” 列队的读书人:“嘶~怎么张口闭口谈钱,有辱斯文。” 霍海凑拢,狐疑:“我不和你谈钱,我和你谈辞赋?还是写诗?来,我给你七步时间,你来写首诗,一二三四五六七,写出来没有?你这也不行啊!我和你谈钱是你和我最小差距的一项了,谈别的都是我在欺负你。” 周围的人哄笑。 出声的人也没那么气恼了,感觉霍海说的有道理,自己好像是没道理,虽然有点气,又不知道哪儿有问题。 霍海指着门客一列队伍最前方:“我霍海招收门客的标准摆在这里,谁要是符合,来霍家吃肉就行。” 说着,霍海往店里面走去。 许多人这才认真的去看霍氏纸业挂的牌子。 牌子上写着,太子舍人霍海招收门客,招募木轨车手艺传承人,招募医者擅长外伤处理优先,招募药师农夫,认识大量植物优先,招募游侠,战斗力越强越优先,招募农夫,善于精耕细作优先…… 这数下来,那几乎无所不招募! 这是什么意思? 虽然长安很多贵族家里都有门客,但一般来说,都是门客看到你的名声,然后上门来。 贵族也不和门客做协议,也不驱赶,来多少养多少。 就好像以前卫青刚出名时,长安的游侠都在卫青门前,后来霍去病一战成名,他们都转投霍家门下。 等的就是卫霍什么时候看中了他们,选入军中,升官封侯。 但,公开招募门客,还提条件,而且还提前说明待遇,这可很罕见了。 要知道就连战国时代,那些著名的公子手底下的门客,有时候也是吃糠咽菜的,主打一个主家有什么吃什么。 现在霍海居然打出了包吃包住的旗号? 其实,霍海只想说,这个年代招工太良心了,都不用提俸禄,就说个包吃包住,就已经吸引这么多人前来了! …… 未央宫。 刘彻一边思索,一边听曹襄讲述。 曹襄:“陛下,大概就是这样了,陛下,这霍海说的可是真的?李家现在就等着天下大乱的时候,等着当皇帝了?这不是准备造反吗?” 刘彻淡然:“那要他们招兵买马,制作盔甲,才算造反。秦国一统时,六国哪家贵族不在准备造反?心里想一想不说出来,是不算造反的。” 曹襄气恼:“那他们什么时候招兵买马制造盔甲?臣到时候替陛下咔了他们!” 刘彻双手踹在袖子里:“天下大乱,长安再也无法挟制陇西的时候。” 曹襄气馁:“……这不……钻空子么……” 都天下大乱长安管不着陇西的时候,自己怎么去噶了他们? 刘彻瞥了一眼曹襄:“哪有那么简单,我刘家会自己把自己玩儿没?如果运气不好,他们千年万年,永远等下去,也许都等不到那个机会。更何况等到了那个机会,也不一定是李家得到,那陇西就没别的家族了?” 曹襄低声:“如此说来,李广真是故意不想封侯?臣之前还看不起他,觉得他没本事,不如卫青大将军一根毛……” 刘彻撇眼,神色如常:“你信还是不信?他是还是不是?或许第一次二次不是,但他还是发现了什么。朕怎么信第三次?” “他们赖在陇西不走,不是坚定的要追求造反的机会,而是守家犬罢了。倘若用万户侯来换,他们恐怕是愿意走的,只是他知道自己没有万户侯的本事,所以也不愿封侯。” 到了倒数第二个阶层后,谁对最高王座没有想法?没有就奇怪了。世上多的是野心家,刘彻最不怕的就是野心家,如果有人没表现出野心,说明他隐藏了更大的野心。 而任何人的野心,都是他们会被驱使为这个朝堂出力的尾巴。 曹襄摆头,他觉得,李广就是菜。 不知道李广听了,是要跪地喊冤枉还是喊冤枉还是喊冤枉,还是觉得被羞辱了。 曹襄低声:“陛下,也就是说,现在您想打通去往西域的路,现在关键就是控制陇西,让陇西稳定,进而让河西四郡稳定下来?” 刘彻:“哪有那么简单,朕让李蔡当丞相,就是为了推广盐铁之策,同时让李家得罪陇西其他家族,但现在看来,这一招并不那么管用。” “如今骠骑将军即将带回匈奴大部,关键是安排这些人口的去向问题,同时要内迁一些人去四郡,稳固四郡,现在李家不愿意走,也不能耽搁大事,无非就是让李家在这次事情中,多赚一点罢了,所以现在的问题是如何让他们赚的尽量少。” 说着,刘彻露出了嫌弃讨厌的神情,越发觉得陇西李氏讨厌了。 讲完后刘彻:“你是不是还有什么想要问的?” 曹襄低声:“舅舅,霍海为什么要给臣讲昌平君以及秦国朝堂六国贵族外戚纷争的故事?” 刘彻摆了摆头。 刘彻懂,其实霍海是在表示,‘我知道陛下会拿秦王旧事警惕自己,会整死所有外戚,但霍家不想挨整,陛下你划下道来提条件吧。’ 就如同霍海是否入仕时的暗中博弈一样,霍海新开了一盘棋,刘彻还没想好要不要下这盘棋。 当然,刘彻可不能把这个告诉曹襄。 曹家虽然是刘家手底下所有贵族中最可信的一族,但有些话也不能因为信任就完全说出去。 刘彻思索了一下:“其实霍海是在向你显摆他的学问高深,显摆他看过的书多,你看看他,没有在太史公家里待过,也知道六国旧事。” 曹襄:“说起太史公,老太史公家的公子司马迁前段时间游历天下游历到了平阳县,臣还派人好生招待了一番,听说司马迁已经回长安完婚了。” 刘彻手掌重重的拍在桌子上:“取的正是陇西李氏女,准确的说是李广的外孙女柳氏。” 虽然柳氏的父亲柳震庭是文人,不是官员,只不过是儒生而已。 但李家和儒生逐渐走的太近了。 曹襄挠了挠头:“对了舅舅,下次打匈奴是什么时候啊?” 刘彻:“匈奴虽然不行,但也不是完全不行,你这段时间要学习统领军阵之法,只要学会了整军,那匈奴就不是你的对手。” 汉开国时,所有人都觉得匈奴厉害,但是这么些年打下来,刘彻已经总结出规律了。 只要自己这边的将领,能做到令行禁止,能做到把军阵管理好,对匈奴同等级同数量军队,那就是碾压。 所以刘彻才能在一次一次战争中捧起那么多需要捧的人。 所以,才觉得捧了这么多次依旧不吃招的李广讨厌。 李广,你再有下次,又该如何解释? 想到这里,刘彻:“你下一次和霍海喝酒,可以问问他匈奴归降的四万人的处置问题,朕欲推动南北匈奴……” 刘彻把自己的构想讲了一遍。 曹襄虽然不善于思考,但记忆力极佳:“记下了舅舅。” ———— 感谢书友倚醉难歌的打赏! ps:不知道会有多少追读,能拿到什么推荐呢。 第二十九章 卜式哥们儿 长安城东清明门,中华历史上以爱国拜相第一人坐在驴车上,缓缓地进入了长安。 第一次来到长安的年轻卜式,左顾右盼。 士兵却丝毫不敢怠慢这个商贾打扮的年轻人,而是拱手:“卜郎,这就是长安城了,不过不要乱走,长安城不是洛阳城,长安城里绝大部分地方都是陛下的宫殿。” 卜式摆了摆手:“我对宫殿没兴趣,敢问小哥,长安城里,做生意的地方在哪儿?” 士兵:“一般来说,出北门,每一个闾里中,都有做生意做小买卖的人,如果是大买卖那就要去陵邑了,如果是更大的买卖,那就要去东西市了。” 卜式拱手:“那么,最近长安城什么生意最好最赚钱呢?” 士兵思索了一下:“哎呀,那得是白纸生意了吧?霍氏纸业的白纸,柔韧细腻,书写比竹简还丝滑,写下五万字的白纸还不如写千字的竹简重,因而发行以来,那是日日排长队,有多少,就能卖多少。” 卜式眼睛一亮:“那就去霍氏纸业!” 城东来了个卜式,城西来了个桑弘羊。 一辆马车一辆驴车,从反方向而来,最终都停在了霍氏纸业门口。 桑弘羊下车后,看了一眼对面下车的年轻人。 年轻人问车夫询问谁是霍海后,就准备上前攀谈。 桑弘羊手搭在卜式肩膀上:“兄台且慢。” 卜式回头看了一眼桑弘羊在桑弘羊的身上嗅到了和自己身上一样的气味,铜臭气。 “老兄,你也是商人?也是来拜访二公子的?” 桑弘羊笑着摆了摆头:“旁人不认得,你却要认得,那正在与霍二公子交谈的女子,乃是卫长公主殿下,你还是不要上去才好。” 说着桑弘羊又看了看卜式腰间挂着的崭新的印绶。 卜式只能道谢,和桑弘羊一起等着。 不久后,卫长公主上马走了,霍海也准备回霍府躺着去了。 一左一右两个胖子拱手上前:“霍二公子。” 霍海看了看两人腰间的印绶知道两人是官员:“你们是?” “桑弘羊。” “卜式。” 霍海听过这两个名字:“里面请。” 这店铺可不只是门头这么点,后面有一整个院子,是仓库,也是待客之处。 那低端商务排队,高端商务自然要里面谈。 见霍海进院子,仆人急忙上前,霍海:“倒水。” “桑弘羊,你的名字我似乎在哪儿听过,但是想不起来你是干什么的了。” 桑弘羊微笑:“霍二公子,在下只是个普通的郎官,你又怎么会听说过我。” 霍海凑拢桑弘羊:“你认识霍光吗?” 桑弘羊:“认识。” 霍海:“郎官那么多,没有三千也有八百,有几个能在陛下跟前的?你既然认识霍光,那就是深受陛下喜爱的,想来是准备重用但还在等待时机……你是要管盐铁是吧?” 桑弘羊笑了笑。 盐铁?卜式皱起了眉头。 霍海转头:“你我听过,前两天陛下要给你封官的时候就在太子宫说起了此事,所以我听到了你的名字。” 卜式拱手:“在下的名字居然传到了霍二公子的耳中,甚是荣幸。” 卜式这个人可不一般。 大概几年前,卜式父亲去世,于是他和弟弟分家。 当时卜家可是整个洛阳小有名气的商贾之家,财产众多。 而卜式一分钱没要,只要了一百头羊,把所有财产都给了弟弟。 还未成年的卜式就带着一百头羊离开了洛阳。 三年过去,卜式再回洛阳时,已经有一千头羊了。 而他弟弟,却已经把家产挥霍干净了。 卜式又分了一些钱财给弟弟,又用一千头羊做本钱,继续做生意。 一千头羊的本钱永远不动,卜式永远有一千头羊在手中。 不懂商业的人不知道这是什么,懂商业的才知道这是什么牛哔行为,俗话说得好带毛的不算产业,活动物太容易直接死光导致破产了。 所以卜式根本不是要一千头羊做本金,而是要用一千头羊给自己打金字招牌,在洛阳闻名。 果然,不出短短一年后,卜式就成了洛阳著名的商人。 与此同时,卜式还一直分钱给他弟弟。 大概去年末,听说要打匈奴,卜式把自己的财产的一半拖到了洛阳官府,说是要捐给朝廷打仗。 当时就引起了武帝的注意,让人去询问卜式是为了什么。 卜式没有任何要求:“天子诛匈奴,愚以为贤者宜死节,有财者宜输之,如此而匈奴可灭也。” 武帝本来以为是个摆拍型选手,故意做戏搏名声,想要当官,结果看卜式拒绝了,就没说什么了。 今年浑邪王投降后,为了提前准备容纳匈奴老弱妇孺的地方,冀州一带有些地方被抽调了太多的粮草和资金,导致当地府衙没钱。 结果又遇到了一些小灾难,不少人成了灾民。 这个时候,卜式又捐出二十万钱赈灾。 这一次是真的引起了汉武帝的注意了。 倒不是卜式一心爱国的原因,而是卜式去年末才捐了一半家产,今年四五月居然又能拿出二十万钱赈灾,这说明这几个月卜式又赚大钱了。 汉武帝看中了卜式的能力,一定要让卜式来做官。 这一次是汉武帝亲自下诏,所以卜式也躲不开了,只能来长安。 之所以要在太子宫讲,是因为董仲舒老是说读书人比其他人厉害,说什么六艺之外都是没用的技能。 而刘彻故意在太子宫说起这件事情,还表示,只要卜式干得好,以后提拔他当宰相。 霍海知道,刘彻这么说,那卜式以后一定会当宰相。 因为刘彻从来不放空炮。 虽然自己看电视剧看短视频还没听说过卜式这个人,但他绝对能当大官。 其实要让卜式立功,那太简单了。 卜式不是养羊厉害吗?打完匈奴,匈奴这次四万人内迁,还带来了什么?牛羊。 长安附近谁家地最多?刘彻的上林苑。 只要把牛羊关在上林苑,然后让卜式去养着,等接下来两年羊产羊牛产牛,顺便卖点奶制品,那能帮朝廷赚多少钱? 要知道地是自己的不出成本,草也是自己的也没成本,那人都是上林苑本来就要养的人,还是没成本。 这不一本万利么? 这种功劳,再把钱拿出来打仗,随随便便立大功,直接升任重要官职,然后拉出去管经济管钱,以现在百姓(小世家)的富庶程度,分分钟年税上百亿钱。 到时候不就顺利升宰相了? 霍海想的,还真就和历史上的史实区别不大。 不过,霍海之所以决定带卜式进来,是因为霍海想要和刘彻抢人! 入座后,霍海看着卜式:“你是不是很会养羊?” 卜式:“略懂略懂。” 霍海:“我有一门独家生意,保证成规模后,年利润不低于千万钱,跟我干你占一成!” 卜式瞪大了眼睛:“嗯?!好!” 旁边的桑弘羊0.o?:“什么生意这么赚钱?” 霍海:“当然是薅羊毛。” 桑弘羊:“薅羊毛?薅谁的羊毛?” 谁身上能有这么多羊毛可以薅?陛下吗?你小子想干嘛? 霍海盯着桑弘羊像是看傻子一样:“你傻啊,羊毛当然长在羊身上,薅羊毛当然是羊身上薅羊毛!” 桑弘羊:“那特么叫采羊毛,不叫薅羊毛!” (╯‵□′)╯︵┻━┻ 第三十章 封钢铁侠 霍海聊到这里其实已经想起桑弘羊是谁了。 桑弘羊太出名了,就算不是认真了解过西汉历史的人,只偶然看看短视频,都不会对他陌生。 霍海拉着卜式:“走,我们这边聊。” 桑弘羊桌案前,看着霍海手舞足蹈的和卜式聊着天。 整个过程非常的复杂。 一开始,卜式一脸懵逼,而霍海给卜式讲了一些东西。 接下来卜式听懂了,又开始带着期待的询问。 结果,霍海讲的东西卜式非常难以接受。 桑弘羊一看就知道,这合作的基础,肯定是卜式要付出一些东西,卜式非常不愿意。 但是,接下来,霍海继续讲,卜式越听越开心,已经没有了那种抵触,甚至身上已经开始散发出那种只有商人遇到暴富良机才会出现的那种神情。 “这个卜式,被说服了……” 桑弘羊很确定,卜式一定是被说服了。 树下,霍海:“我向你保证,无论谁入股,哪怕是陛下亲自入股,你都是董事会的一员,在董事会一切以投票表决为主,以民意选举为主,而且,只要你愿意,你一直都会是这家公司的总经理。” 卜式:“可是,我来长安是被陛下征辟,如果我又在长安经商……” 霍海:“陛下找你来长安,就是让你来给他赚钱来了,只要你能给陛下赚钱,他管你当总经理还是总教头?” 卜式思索良久,狠心:“干了!” 霍海拍着卜式的肩膀:“好好干,不久之后,你会是整个天下最出名的商人。” 卜式:“董事长,咱先别急着憧憬未来,我想到个巨大的问题。” “那么多货物,怎么每日从渭水河畔运到长安来?这几乎不可能啊!” 霍海疑惑:“有什么难的?” 卜式:“一路颠簸,货物易碎啊!而且一路颠簸,货物太重,车轮很容易损坏啊。如果是人力运输,一来不可能每日开市前送货,二来成本就高了。” 霍海笑了:“这个问题实在是不难,我要做这个生意,早就已经想到了解决办法。” 按理说,这需要搞到橡胶才能解决问题。 要搞到橡胶有三个办法,一个是出海,去美洲,拿到橡胶树或者三叶橡胶树。 另一个办法是打到中亚,拿到橡胶草。 第三个办法是打到阿三,拿到缅榕(阿三榕)。 其实,可以产橡胶的植物多了去了,但是绝大部分不适合经济化,比如桉叶藤,就能产橡胶。不过这玩意儿是夹竹桃属的,剧毒,所以采摘它的汁液,特别容易死人。 除了橡胶,轮胎问题其实不是没解。 轮胎的问题看似需要橡胶,实际上,如果把减震和耐磨易损,拆分成两个问题,那么这个问题就很容易解决了。 本来,现在的马车载重并不算特别重,既然如此,压根不需要轮胎搭配减震去滤震,轮胎没有材料,但减震器有啊。 而轮胎磨损问题和轮胎强度问题,条幅轮胎加其他植物胶,完全能解决。 当然,这些代替方式很难真正代替橡胶,随着车轮制造多起来,还是需要橡胶,并且植物是需要提前布局种植的,所以越早越好。 但好消息是,霍海的大哥叫霍去病,距离霍去病封狼居胥,还有倒计时一年半。 如果有利益,这事儿还能提前。 卜式:“董事长,这车轮……” 霍海:“能抗震抗压的新车,比牛羊先解决!” 卜式放下心来:“只要有车,其他难点我能解决。” 两人谈妥后,才走了回来。 桑弘羊一脸疑问:“二位聊了什么这么久?” 霍海微笑:“商业机密。” 桑弘羊很无奈。 他已经看出霍海不想和他说话了,知道霍海已经想到自己是干嘛的了,也只能无奈的不再打听。 …… 四天后,未央宫。 桑弘羊低头把所见的事情都告诉了刘彻。 刘彻:“嗯,实际上霍海已经把他要干的事情,上报给朕了。” 桑弘羊也很无奈:“陛下,臣也不是随时都能见到陛下,这消息只能滞后了。” 刘彻点了点头:“你继续在选定的地方实施盐铁策略,不久之后,你就可以出山了。” 桑弘羊听到自己终于可以走到台前了,很兴奋,谢恩后还畅享了一番。 之后才又回到了原问题上:“陛下,臣想知道,霍海所谓的用羊毛赚千万钱的生意,到底是什么?” 刘彻:“羊毛,羊肉,羊奶牛奶,霍去病带着匈奴归降部归来,带回了牛羊十万头,加上往年的得到的牛羊,朕手里的牛羊很多。” “他想把它们买下来做生意。” 牛奶羊奶生意?桑弘羊觉得奇怪。 这牛奶羊奶一般人根本喝不惯,草原上的匈奴人中,贵族吃肉,普通人和奴隶吃奶制品,现在霍海想要把匈奴平民和奴隶吃的东西,卖给长安的有钱人赚钱? 刘彻:“你以为他是个正经生意人?你想多了,你好好看着他怎么让长安的百姓接受他的牛奶吧。” 桑弘羊瞪大了眼睛:“陛下,您真把牛羊都卖给他了?” 刘彻:“不止牛羊都卖给他了,还有朕上林苑靠近驰道那一大片地,也都给他了。” 桑弘羊:“他……哪儿来的钱?” 刘彻瞥了桑弘羊一眼:“你知道他卖纸一天赚多少钱吗?” 刘彻比了个五。 桑弘羊往大了估计:“五万文?” 刘彻:“五百。” 桑弘羊松了一口气,不多嘛。 刘彻:“贯。” “一天,五十万文,光是卖纸,他一家店,比我们一个郡一年的盐铁钱还多!” “而且,现在产量一直压着,市场根本还没饱和。” “他拿霍氏纸业抵押,如果他牛羊养出问题了,那霍氏纸业就归朕。” 桑弘羊眼睛一亮:“陛下,这个生意可以做!” 刘彻:“桑弘羊啊,你还是不太行啊,你要多学,多想。” “朕没有答应抵押。” “朕,入股了牛羊生意,朕的牛羊朕的地,朕占大头,他霍海和卜式一共分四成。” 桑弘羊恍然。 原来陛下根本就没想过霍海能亏的事儿。 桑弘羊:“陛下,臣的确应该多学习,如果把霍大人的经商思维用在盐铁之策上,也许还能收更多税。” 刘彻:“盐铁之策?现在变成盐钢之策了。” 刘彻丢了一个小钢锭出来,桑弘羊急忙接住。 看到那寒光凛凛的钢锭,桑弘羊倒吸凉气:“嘶~陛下,这款铁的神光,堪比臣见过的一把神兵,甚至……这光芒还更甚!” 刘彻:“听霍海说,这就是普通铁,调整一下碳的比例,就成了这样,远比铁硬比铁坚韧,它也叫钢,但要比匈奴人炼制的钢,厉害不知道多少倍。” “你猜霍海搞出这东西来,是干嘛的?” 桑弘羊愣了一下摆头。 刘彻:“他搞出钢,是为了做新式马车,做了马车好送牛奶赚钱。” …… 霍府,工坊。 如今霍海这里已经招募了三百门客。 百工擅长的几乎每个工种都有。 铁匠和药师万万没想到他们有一天会一起研究……马车。 霍海看着钢体轮胎和条幅,还有杜仲胶的结合体,捏着下巴:“这杜仲胶怎么跟胶水似的,是哪一步出了问题?” 霍海明明记得按照这个提取法提取的杜仲胶,就是电缆的材料,比橡胶还耐磨,就是不如橡胶有弹性。 杜仲和橡胶其实是一样的,只是分子结构不同,导致特性不太一样。 杜仲胶非常耐磨,但是更像硬塑料,而不是软橡胶。 不过,硬塑料做轮子的多了去了,小轮子还有固定机械的轮子很多都是硬塑料,杜仲胶用来做轮子虽然不避震,但超耐磨。 不过……霍海盯着自己搞出来的成品:这玩意儿跟便利贴上的胶一样? 肯定是哪一步做错了。 铁匠抚掌大笑:“二公子,此神器钢轮上沾上此毒药,果然绝世神兵!抡出去后千里之外取人首级,就算取失败了,这毒药黏在伤口,敌人也是必死无疑。” 霍海瞥了铁匠一眼:“唐四儿,你二十年的铁匠,难不成认不出这是车轮子?” 唐四儿急忙跪在地上:“二公子,饶命啊,唐四儿不想知道这是干嘛用的,唐四儿不想死啊!” 霍海:“死什么死,把我要的东西做出来,给你赏钱,以后你都负责钢铁之物的研究,研究的好,日后我跟陛下请封,封你为……钢铁侯。” 唐四儿:“这个……咱这种还能封侯?还是算了吧,咱就想着什么时候能拿着亲手打造的武器去行侠仗义,当个游侠,就是我一辈子的梦想了。” 霍海:“好好好,到时候封你为钢铁侠。”霍海转头看着药师:“未来橡胶侯,赶紧研究,有一步做错了,提取失败了,要是让别人先研究出来,你的橡胶侯位置可就没了。” 正说着呢,项绪急匆匆跑来:“公子,侯爷回来了!” 霍海眼睛一亮:“大哥回来了,牛马也就回来了!” 匈奴人:你最好是在说牛、马。 ———— 书友们兄弟们,感觉下周二有戏能搞小喇叭一类的大推荐!大家下周二追读一下啊!看追读数分推荐的! 谢谢了!!!! ps:感谢书友是书言啊的打赏!求支持,求月票,求推荐票!求收藏,求评论! 第三十一章 澳洲放牛 建章宫往西十里地,大量百姓等在这里。 霍海也骑马等在这里。 大汉王朝的土豪们,终于回来了! 一开始,霍海刚刚穿越过来,还以为当兵的都是穷逼,只有有爵位的才是富人。 但是,跟着霍去病去了一趟北面后,霍海才知道,这些军人是有多有钱。 霍海还记得,以前看短视频,曾经看到有博主煞有介事的讨论《霍去病为什么不把汉武帝赏赐的肉分给士兵吃》。 因为在汉帝国的规定中,平民是不允许吃肉的。 所以只有更高阶层的人把肉分给士兵,士兵才能吃。 但是等霍海入了军中,才知道,这煞有介事的讨论,简直是个天大的笑话!是不折不扣的搞笑。 这可是大汉,不是大明。 这些军人,是天下最富裕的阶层,可不是大明的丘八! 首先,汉帝国只有‘中家’以上的家庭的子弟才算良家子,只有良家子才有资格参军或者入仕。 什么叫中家? 百万钱家产算大家,三万以下全部算小家,中间那部分就叫中家,因为受到收入形式的限制,所以家产过了三万钱这条线几乎就没有中间数,几乎都能到十万钱。 这就叫中家。 什么概念?目前市场上,一石不分种类的粮食,平均是二十钱,一斤肉是三钱,一只羊是三百到一千钱,一头牛是一千二到四千钱。 也就是说,但凡是军人,家里起步资产百头羊。 除此之外,年年打仗,刘彻搞那么多钱干嘛了?军队吃了?可不是吃了,是发给军人了! 武帝赏赐有两种,一种是动辄万金十万金,这个金是指一万钱。 一种是千黄金,这个黄金就是黄金。 要知道,霍去病就打了三年仗,手底下千石官员已经有一百四十个了,如果算上这一次,封侯的人能有十二个!更别提刘彻一开心,随手给出的一次性打赏了。 说白了,后世那些榜一大哥算什么?刘彻一个人是好几万顶流的榜一。 而霍去病全军历年来得到的赐金,如果换算成文,大约是百万金,千万贯,百亿钱!虽然很多赏赐下去,分出去以及购买固定产了,但毕竟还能剩下不少,而他的手下几乎都是这样的富家翁! 所以,霍海来到长安后,虽然急着做生意赚钱,但并没有那么急。 因为长安这些人都是些穷人。 现在,有钱人都回来了! 而且,大汉的有钱人们不辞辛劳的去打仗,带回来四万劳工预备役,你瞅瞅人家为大汉经济发展做的贡献! 霍海正在这儿畅想,如果归来的大军一人买一套房子,自己当房地产开发商能赚多少钱呢,就听到耳边曹襄嘀咕:“霍老弟霍老弟,你听到没有?” 霍海狐疑:“嗯?听到什么?” 我特么不是跟刘怜妹妹站在一起吗?你丫哪儿来的? 霍海左右看了看,发现自己右手边依旧是卫长公主,卫长公主披着披风,和自己一样,骑着马。 卫长公主的人去南越没有花多少功夫,就搞到了一件木棉披风,虽然不如后来的蜀锦木棉袍好,但依旧不错,卫长公主身体力行自己披着披风做实验。 正看着呢,曹襄:“霍老弟,你是不是对公主殿下有意思啊,你一直盯着人家看。” 霍海和卫长公主一起转过头来看着曹襄。 曹襄这才:“我刚刚说的你都没听见啊?” 霍海:“我刚刚在想赚钱的事儿,你说了什么?” 听霍海这么说曹襄很无语,不过曹襄还是很老实的再讲一次:“是这样的,这次不是浑邪王带着好些个匈奴部落投降了吗,我觉得这一次是一个机会。” “咱们可以把这些人养在边关,封臣,如此一来就能把匈奴分为南北匈奴,以南匈奴制约北匈奴,这样就能节约我们征战的成本。” “而且还能消磨北匈奴,又能安顿投降的南匈奴。” 霍海乐了:“你的策略!?” 曹襄脸厚:“对啊。” 霍海:“我有上中下三策。” 曹襄看霍海这装逼劲儿:“难不成,南北匈奴是下策?” 霍海:“南北匈奴是下下策,不入流。” 曹襄:“……” 霍海:“我的下策是东西匈奴,你们不要看了地图就以为匈奴和大汉帝国一样,铁板一块,匈奴和我们可不同。” “他们是以部落为形式居住的,比如现在即将入冬,他们那边天气比我们寒冷的多,如果闹风雪灾害,积雪高达半米一米,甚至更高,牛羊是没有能力自己顶开雪吃草的,你猜解决办法是什么?” 马背上的曹襄低头看了看马,抬头:“人工挖雪?” 霍海的另一边,卫长公主:“换草场。” 霍海:“对,换草场,去山的背风面,背风面草场虽然草不如常用草场多,但胜在避风,不会积雪。因为常年处在类似的躲避天灾的活动中,所以匈奴部落内部非常团结,因为他们随时都在面临团灭风险,只能团结一致对抗自然。而且其他部落对他们来说,是资源的争夺者。” 曹襄虽然不是很聪明,但也悟了:“你的意思是,匈奴部落之间有仇恨有间隙,我们应该挑拨离间把他们分成东西两块,让他们互相敌对?” 霍海:“准确的说是,我们应该挑拨所有匈奴部落的仇恨,并且扶持他们中第二大的打第一大的,只要第一大的完蛋或者弱势下去,就继续扶持第二大的打最大的。” “如此长期以往,首先要当草原上的主人,就必须得到大汉帝国的首肯,其次他们永远都在仇恨中争斗中,永远没法停下来思考,永远只能做刀而不是算盘。” “其三,他们打斗,咱们顺便发点战争财。” 曹襄:“嘶~这有意思!” 其实,这就是唐明时代中原帝国对付草原的办法。 也是英吉利制衡欧罗巴的办法。 这比南北匈奴政策可不知道高级到哪儿去了。 曹襄:“下策都这么厉害,中策呢?” 霍海:“汉地不是规定,非良家子不得参军吗?给匈奴人规定,非立军功不得称汉,立了军功的人可以改汉名学汉话其子嗣继承汉人身份。” “至于不能打仗的女人,就成为劳动力,为大汉帝国的经济做贡献吧。” 这一条策略就是给匈奴男人两条路选,要么死,要么帮汉帝国立功,然后成为汉民。 这和南北匈奴政策看起来一样,实际上可比南北匈奴厉害。 因为挂着匈奴的名头,哪怕过一百年一千年,也会被区别对待也会自我区别对待,最终还是会叛的。 曹襄并不懂里面的门道,不过继续问:“那上策又是什么?” 霍海看着远方:“上策就是同步执行几种策略,让他们有多种命运而不再是同一个群体。其中一些,等他们得到汉民身份,把他们送去给我挖煤……甚至送去澳洲养牛养羊,满十年才能回汉地生活,到时候他们赚的钱正好购买我开发的楼房了。” “那时候他们的孙子应该已经可以去打美洲欧洲了,到时候给你封个南极侯,让你凉快凉快。” 曹襄:??? 澳洲是哪个州?是在益州西面,还是在幽州上面?总不能在扬州南方的海外吧? 楼房又是什么房? 曹襄还要问来着,霍海看着前方:“我哥来了!” 第三十二章 公主赠衣 马上,霍去病春风得意马蹄疾。 说实在话,霍去病官职已经到顶了,食邑虽然距离万户侯还有距离,但应该是不远了,家里钱多的花不光。 几乎没有太大的追求。 如果有,那就有两个。 一个是灭匈奴。 一个是把自己的弟弟培养成才。 大军走得很慢,带上四万匈奴人,走的就更慢了。 还带上牛羊那就更慢了。 一开始出发的时候,还有牛羊十四万头,一路上吃牛羊奶制品,又还是吃了四万头牛羊,才走到了现在。 不过进入京畿后就好很多了,这边粮食很多,不再吃昂贵的牛羊了。 这四万匈奴人吃的粮食,对于汉帝国来说,九牛一毛,要知道汉帝国如今养了六十万匹马,其中有几万匹是用粮食养的。 最多让几千匹马少吃点,四万匈奴移民就能吃撑咯。 不过因为回归速度慢,霍去病没什么事情,于是就在教将士们认字。 起先霍去病秉承着‘学个屁’的原则,没想过要教手底下的将士认字,但是霍海在军中的这段时间改变了霍去病的认知。 霍去病教霍海认字时,赵破虏也跟着学认字。 霍去病起先还让赵破虏别浪费时间,但霍海:“这次赵破虏立功了,肯定要封侯的,如果封侯后又不认字,他怎么独当一面?没法独当一面,怎么高升?” 一开始赵破虏也说不想高升,但霍海一句话就改变了他们的想法。 “北方草原能长出匈奴来,南方大海上会不会长出海奴?西南群山背后有没有和匈奴一样强大的部族?大哥你尚能打匈奴,难不成能分身成四个,一人打四方?” 从那天开始,长安城著名学拒开始教育手下的人认字。 不过霍去病手底下的人进度那是完全不一样。 赵破虏这种聪明的,很快就上手了,赵安稽、复陆支、伊即轩、仆多等本来是匈奴王投降后跟着霍去病打仗,他们能学会长安话,那都烧高香了,现在短时间内要学认字,很难。 当然,也有高不识这种,虽然是匈奴王,但有语言天赋的,学的飞快。 而路博德这种就不同了,本身就是认字的良家子,如今已经学习的非常精深了。 霍去病反正钱多,所以派遣先遣部队先到路上去收集学习材料,然后往回送。 万万没想到,送回去的学习材料,居然是《阿房宫赋》。 霍去病一脸狐疑:“你说这是谁写的?” 赵破虏:“侯爷,这是二公子写的,我专门打听过,前面城里的学究说这是霍骠骑的弟弟太子舍人霍海写的。” “太子舍人?”霍去病狐疑,自己二弟这文化水平,陪太子读书?陪太子斗鸡还有可能。 看完阿房宫赋,霍去病更疑惑了。 虽然霍去病不喜欢学兵书,但不代表他不看书。 被刘彻养大的霍去病那也是看过很多文学巨作的,《阿房宫赋》什么档次什么段位?这难不成是司马相如代笔的? 霍去病地铁手机老人脸……大漠、竹简、嫌弃脸/jpg:“司马相如老糊涂了?” 全军又前进了几日,赵破虏再去收集竹简,发现那座小城里,读书人全都在读《洛神赋》。 “上次你说是霍海写的,这次这个也是霍海写的?” 赵破虏:“千真万确啊侯爷!你信我啊侯爷!” 霍去病嘴角上翘:“你放屁!”嘴上说放屁,其实信了。 《洛神赋》太特殊了,它不是华丽,也不是文学造诣有多高,它也不是赋写的结构有多精妙。 他是遣词造句突破了时代! 当世,如果有感情要抒发,很少有人能把一句话写的漂亮。 高祖刘邦写的‘安得猛士兮守四方’已经是牛哔之中的牛哔了,高祖这几句居然押韵的同时,格律读起来还有点顺口! 刘彻也是文学爱好者,也喜欢写“xxx兮xx”但居然一句顺口的脍炙人口的利于传播的都没有。 以至于没有读书人听过刘彻写的歌。 而《洛神赋》遣词造句,突破了时代的局限。 这一读,和以往的文章完全不同,但!又读起来格外通顺,比以前的文章更通顺! 仿佛以前的文章像是淤积的小河沟,而《洛神赋》就是挖掘机,几铲子下去,把河沟通了!水直接喷涌而出,那种畅快,难以想象! 而它这几铲子挖的,还颇有艺术气息,同时还优美。 有一种,挖掘机在河边一边挖河沟,一边跳芭蕾的美感,是又有力量又有柔美又难以想象。 无论是谁,只要是写过文章的,但凡看了《洛神赋》就能感觉,自己什么都没干,写作水平暴涨了! 自己如果用《洛神赋》的思维去写文章,那绝对吊打以前自己写的文章。 毕竟从‘大炮轰他兮鸣如雷,中彼老母兮露白骨’到‘大炮轰他老母,炸的粉身碎骨’之间读起来明显是后者顺口。 而行文格式上的提升,就好比自己用铁刀,能吊打用青铜刀的自己一样。 其实,霍去病根本不信《阿房宫赋》是自己二弟写的。 但看了《洛神赋》反而相信了。 因为,死读书的人,读书越久的人,越不可能写出《洛神赋》,如果是一个学认字才四五个月的人写出《洛神赋》虽然离奇,但也比司马相如永春了一辈子六十岁了改打长拳要靠谱。 于是,一路上霍去病开始派人专门去打听霍海的事情,而且还派人回长安,打听家里的事情。 很快,霍去病就听说了霍海开始做生意,售卖纸的事情,并且霍去病也拿到了白纸。 有了白纸,手底下的人读书认字马上就快了很多。 毕竟不再需要拿着笨重的竹简了,也不需要拿树枝在冻土上划拉了。 霍海的厉害也在队伍里传开了。 如今,将士们都知道,侯爷的弟弟不一般。 侯爷是大汉将星,那侯爷的弟弟就是未来执宰者。 终于队伍到了长安城外十里的地方。 陛下给匈奴人圈了一块地,让他们过去暂居,所以大军到了城西。 而这里,百姓、贵族、百官等在这儿,欢迎着大军归来。 霍去病往前走着,看到霍海、卫长公主还有曹襄三人骑马并立。 看到霍海比以前白很多了、长高了,稍微欣慰了许多。 不过陛下就在前方,霍去病没法停下来交谈,只是把马背上挂着的一把镶满了宝石的刀拿了出来丢向霍海:“吾弟,接好。” 看着霍海接下宝刀,曹襄感叹:“这恐怕是某位匈奴王的佩刀吧,而且是老牌匈奴王才有的宝刀,好家伙居然是钢刀?神兵啊!起码百金!” 霍海:“百金??卖给你了。” 曹襄战术后仰:“嘶,你哥给你的战利品,你转头就卖?” 霍海:“那要不然我拿去用用,去长安城里杀两个人?”就是因为是战利品,要不然还十金都值不了 曹襄捏着下巴:“有道理,还是卖了好,我买了!一会儿派人送钱去霍府。” 两人正说着呢,一名青年策马而来。 “公主殿下,平阳侯,霍大人!” “在下赵过,陛下有命令,请二位大人入宫赴宴。” 卫长公主把背上的披风取了下来,丢给霍海:“宫里寒冷,帮我试试保暖不保暖。” 霍海一边披上披风,一边:“公主殿下,麻烦你帮忙派人到霍府传个信,让我的人把马车驾驶到皇宫去。” 驰道上,骠骑赠刀,公主赐袍。 霍海披上披风送别卫长公主,然后朝着皇宫而去。 驰道后排,普通百姓看着霍海往前:“那公子哥是谁啊,长公主居然把自己的披风给他了?” “那是霍海,霍二公子。” “就是那些读书人传那个?” “关我们啥事儿啊,看完霍将军,咱可以回去了,太特么冷了,这鬼天气……” ———— 感谢书友1暮归的老牛、菩提萨捶、澄哥助我开车的打赏,感谢! 第三十三章 秉冬将至 大殿外面,刘据一个人在玩儿纸风车,这是霍海给他做热空气上升实验时教他做的。 看到霍海还挥手打招呼,然后一个人蹦蹦跳跳的玩儿风车。 现在风大,不用跑,风车也在转。 刘据举着风车一边唱着:“大风车吱呀吱哟哟地转, 这里的风景呀真好看 天好看,地好看 还有一起快乐的小伙伴……” 和霍海一起等在这里的曹襄很欣慰:“太子殿下真开心,这小曲儿是哪个地方的调子,怎么没听过。” 霍海淡然:“平阳县的调子。” 曹襄转身,狐疑:“是吗?咱平阳县的调子?我怎么没听过?” 霍海:“我写的,你去哪儿听过?” 曹襄哈哈大笑,随后转头:“可惜太子殿下是不会有快乐的小伙伴的。” 说到这里,曹襄回过神来,盯着太监:“你过来!” 太监急忙上前:“平阳侯!” 曹襄:“太子殿下为什么在这里玩耍?万一风寒怎么办?太子为何不在我舅母那儿?” 太监低头:“平阳侯,皇后娘娘生病了,好像是热风寒,怕传染太子殿下,所以殿下今天都没有在椒房殿。因为一会儿的宴会太子殿下要参加,所以奴婢就带太子殿下来这儿了,之前医官说让太子殿下透透气,所以太子殿下才没有进殿去。” 霍海:“我看太子殿下穿的挺多的,应该没啥事儿。” 曹襄正要说话呢,就被太监叫走了。 朝堂里面,这一次跟霍去病一起打仗的人,又封了三个侯,千石官员封了四十个。 不过这些人都是虚职,没有实权,否则整个京畿都摆不下这么多编制。 但是刘彻一开心,又是千金万金的赏。 赏的最多的是霍去病,整整十万金! 十万金,就是十亿钱!或者说,一百万贯,恐怖如斯。 霍海一个人等了一会儿,就有太监来带路:“霍大人这边请,朝会那边结束了,要开始宴会了。” …… 未央宫的大广场,停着各种各样的马儿和马车。 霍海的马车徐徐走来。 寒光闪闪的车轴车轮内壁以及泛黑的车轮都没有引起旁人的注意。 此时,寒风之下,又已经快入夜了,不少马夫被冻得直哆嗦。 而一些身强体壮的门客,则是在广场上操练了起来,用身体发热对抗寒冷。 其中一个喊着另一个:“你看到刚刚那个车没有,应该是霍府的标志吧?那是霍二公子的车?” 旁边的人压着腿:“应该是吧。” 旁边人望向马车:“那随车的几个人应该就是茂陵四义士吧?他们怎么不下来活动啊,而是钻进了车里。” 旁边的门客也是嘀咕:“是啊,不冷吗?” 一群人:“走,去拜会他们。” 茂陵四义士现在可是非常出名的。 要知道贵族、读书人经常搞行为艺术。 但,这些事儿他们搞是行为艺术,其他人搞是杀头大罪。 茂陵四义士就是。 之前四人跟着霍海在茂陵砍树扒皮,意在警示皇帝陛下节约点,这是有多勇? 更为重要的是,当时跟着霍二公子的人数百,只有四个人有胆留下来。 所以茂陵四义士在门客之间,那已经是传说级的了,属于网红门客。 一群人靠拢后,有人敲马车:“敢问是项兄吗?” 茂陵四义士文以项绪为首,武以皇甫华为首,大家都是知道的。 马车上,厚厚的门帘被掀开,坐在里面的是皇甫华。 皇甫华打开门帘后本来准备出来的,看到围着的人太多了,只能拱手:“项兄今日不在车上,在下皇甫华。” 众人兴高采烈的和皇甫华打招呼。 一群人互相自我介绍着。 过了一会儿,有人询问:“皇甫兄,你怎么在车上待着啊,不冷吗?” 皇甫华回头看了看马车正中央摆着的炉子,摆了摆头。 一群门客看着车上的炉子惊了:“霍府待遇这么好?” “乖乖,这当值等霍二公子时,你就一直烧着木炭?这得花多少钱啊!” “看这炉子的大小,要等那么久,起码得烧八十钱的木炭。” 木炭有三种,白炭,黑炭,竹炭。 白炭就是树木直接在火里面烧,烧成炭,上面还带着一层白灰。这种炭需要高温才能烧制,所以要把火烧的很旺,平均一百斤木材,也就能出十到二十斤炭。 黑炭,是封炉用高温让木材炭化,虽然木材消耗比白炭稍微好点,但是需要很长时间烧制,所以价格比写字的木渎都还高一点。 第三种竹炭成本倒是低,问题是竹炭只有蜀地产,从蜀地运炭到长安,成本暴涨几倍,比黑炭还贵。 这还是在乡下的价格,运送到长安,价格又涨了几倍。 而且无论是哪一种,用来取暖效率都不高,所以得以量取胜,取暖一天差不多是八十钱左右,这都赶上二十斤肉或者三两斤羊肉的价格了。 一天八十钱的木炭是小事,但是一个冬天一百多天呢?上万钱! 一头比较肥的羊才一千!一头最壮硕的牛才六千钱。 皇甫华大笑:“什么木炭,这是煤,没那么贵。” 其中一名门客窜了起来:“不好,皇甫兄,煤有毒!不能在室内烧,快出来!” …… 霍海是少有的跟这场战争关系不大,但能坐在主厅参与这晚宴的。 要说霍海没参与这事儿还真不对,毕竟霍海捅了十个逃跑的匈奴兵呢。 不过霍海身边只有霍光金日磾他们。 而其他大臣家的二代,就在偏厅坐着了。 霍海看向金日磾:“你养的马养的如何了?能当上官儿不?” 金日磾很自信的点头:“应该是没问题。” 霍海:“好好干,虽然说养马,但马监是养马,大司马也是养马,争取当三公。” 金日磾直接卑微了,三公?那是我一匈奴降将的子弟,而且还是个死了爹的降将子弟能碰的? 不过霍海只管说不管埋,转头看向霍光:“三弟,最近你怎么样啊?每次你回家我都不在,我回家都没见着你。” 霍光和霍海不同,他住在骠骑将军府,因为每天都要去皇宫当值,上班近。 霍海去骠骑将军府的时候,都没遇上他。 霍光低声:“二哥,一会儿陛下该出来了,这个时候喧哗,要是被御史大夫御史中郎看见,小心挨参。” 霍海乐了:“怕他个球。” 正说着呢,刘彻和曹襄走了出来,曹襄自己回到了他的位置上,刘彻坐在了主桌:“将士们,共饮一杯!庆贺你们的胜利!庆贺大汉的胜利!” 领导提了一杯后,就是敬酒游戏了,其他人自己互相喝自己的,只有地位高官职高,封了将军封了侯的才有资格去敬刘彻。 霍海也是喝了起来。 这玩意儿,一整个小甜水儿,可以说就是没有甜味的醪糟。 不过皇宫别的不行,烤肉还不错。 就跟后世的米国似的,其他的都很垃圾,大块烤肉做的鲜嫩多汁。 霍海是没想到,正式场合吃烤肉,居然还配了小碟子沾碗,叫做染料,蘸着吃。 宴会进行了很长时间,都快过去一个时辰了,很多人都喝蒙了,一个壮汉从门外走了进来。 霍海:“这人谁啊?” 跑过来在霍海旁边玩儿木哨子的刘据:“是舅舅,大将军卫青。” 卫青?没想到在这样的场合下见到了卫青。 不过卫大将军怎么迟到这么久啊? 第三十四章 皇炭厂 霍海记忆中的卫青,就是黄小明版本里面那个矮个子,但真实的卫青身高体阔,长相雄壮,看起来三十多岁的样子,一身腱子肉的同时,还有个将军肚。 脂包肌壮汉。 一眼看过去就感觉他能卧推二百公斤那种。 霍海在长安时间久了,也听到了很多贵族的家事儿消息,其中就包括卫青。 外面都说卫青的父亲是养马的,其实还真不是。 卫青的父亲也是平阳县人,名叫做郑季,其家里和霍家可不一样,他家在那一片都是有一定势力的,并且他爹是有爵位的,当然了,只是大夫的六等爵位,距离彻侯的二十等还差得远。 但外人说卫青的父亲是个养马的,卫青也丝毫不在意。 第一,他是他母亲偷情生的。 第二,卫青小时候不受郑家喜爱,不受待见。 卫青自己都曾经是养马的,那别人说他爹是养马的,卫青是一点意见都没有,还要说一声,骂得好。 因为过于恨自己的爹,以至于被人骂王八蛋,一想起自己的爹就成了王八,于是拍手庆祝。 不过毕竟是自家亲戚,霍海虽然没去拜会,但也没有讨论过卫青的事儿。 此时卫青拱手:“陛下,臣来晚了。” 刘彻摆了摆手:“你姐姐怎么样了?” 卫青摆了摆头:“已经睡下了,但鼻子堵着很难受。” 刘彻;“医官怎么说啊?” 卫青:“医官说她就是着凉了,受了风寒,估计是前两天没有烤火导致的。” 在皇宫,有三种取暖方式。 第一种叫做调温殿,调温殿背后砌了一道空心墙,在里面烧火,墙内就能暖和,这其实就是火墙。 不过调温殿是用来存放书籍的,只是有时候刘彻回去这个地方读书,并不是拿来居住的。 而且这个地方常年燥火,也不适合居住,只适合冬天接待诸侯外宾。 第二种叫做壁炉,目前整个皇宫,有四处大壁炉。 壁炉这东西,看着好看,实际上没啥鸟用,因为皇宫太大了,人走远了就没用了。 第三就是烤火炉。 烤火炉又太小了,只能放在面前烤着,烘一下手还行,烤火很费劲。 要是真的想要不冷着,那就是放火盆。 火盆烧炭,在房间里烧炭就暖和。 但问题是,烧炭就要通风,通风意味着宫女和太监要穿的更厚更多,这和普通人家烧炭完全不同,皇宫烧炭,那成本就大了去了。 所以,这一段时间,卫子夫都没有烧木炭。 结果这两天冷空气南下,降温厉害,卫子夫就感冒了。 刘彻皱起了眉头:“这事情难办了。” “皇家的人尚且冻得风寒,看来今年是个严冬,那百姓又该怎么办?” 其实,刘彻压根不关心百姓怎么样,或者说他明知道百姓只有硬抗没有别的办法,只是口头关心一下。他更担心新迁来的人口,这才来四万人口,遇到寒冬,没有取暖的方法,万一给冻死了大片怎么办? 刘彻其实一早就给浑邪王的人选好了去处了。 他们是河西走廊那片过来的,从陇西之上过来,刘彻准备安排他们去朔方郡五原等地。 之所以让他们来长安附近,是因为要走水运送他们去那边,花费的最少。 但京畿附近可没有那么多房子给他们住,所以他们还得住帐篷。 但问题是,长安可没有牛粪可以烧,这些匈奴人冻死了怎么办? 还是说,要掏出一大笔钱给他们烧柴? 如果是这样,明年可就不够钱继续打仗了。 刘彻有点纠结,所以才感叹了出来。 群臣也感叹着。 不过这并不影响一群人的狂欢。 霍海自顾自的吃着,还是不断有校尉将军走上前找霍海喝酒。 霍海还以为他们就是看大哥的面子,没想到他们居然说读过自己的文章。 霍海不信。 结果这些人一个个的真能背,《阿房宫赋》《洛神赋》他们居然记得住。 酒过三巡,王内侍走到面前:“霍大人,陛下有请。” 霍海起身,走了过去。 最前面的主座,刘彻并没有什么胃口,筷子在盘子里挑一挑的。 这要是搁在百姓家有着熊孩子,准挨一顿打。 霍海走到桌案前,刘彻招手指着旁边的垫子:“来坐。” 坐个鬼,这不叫跪么。 霍海一屁股坐在地上的垫子上。 刘彻也不在意,而是询问:“我听说你跟曹襄说平匈奴有上中下三策?” 霍海点头。 刘彻并没有深入这个话题:“你之前说要让匈奴女人留下一部分给你养牛羊,那他们的男人怎么办,总不能让朕把他们分开吧。” “但这么多壮丁留在京畿,没有个事儿做是不可能的。” “所以给你得选一些匈奴人给你养牛羊,但不能分男女。” 霍海:“陛下,匈奴妇女给我……给咱才对,陛下你才是咱们养殖场的大股东,她们给咱们养牛羊,而男人,送去挖煤。” 刘彻狐疑:“挖煤干嘛?” 霍海:“烧啊。” 刘彻思索了一下:“你要干什么需要大量烧水的产业?” 霍海笑了:“不是烧水是炼钢。” 刘彻正色:“朕似乎下了圣旨,不允许私下炼铁,否则杀头,你小子是真不怕死是吧?” 霍海正色:“陛下莫乱说,臣没有炼铁,臣炼钢。” 刘彻:“你自己说的铁里面炭的比例调一下就是钢。” 霍海:“陛下,你总不能说下大雪是下大雨吧?” 刘彻笑了:“这天下的铁,全归朕,你炼的钢……” 霍海直接断了刘彻薅羊毛的念想,直接画大饼:“陛下,臣的钢练出来后,能让陛下每年多收入不止十亿钱!当然了,不是从卖钢的钱里面抽,而是用钢做出来的东西,能帮陛下赚钱。” 刘彻摆了摆头:“朕倒要看看,你能赚多少钱,朕听说你招募了一群奇形怪状的门客,天天在霍府闭门搞……搞食盐?朕重申一遍,盐绝对不能动。” “陛下你听错了吧?”霍海:“是搞实验,不是搞食盐,你那点粗盐我还看不上呢,实验就是实际检验的意思,就是我们想到了一些点子一些办法,一些问题的解决方案,然后实际去操作,看看是不是真的行之有效。” 霍海继续画大饼:“陛下,我搞的都是能搞钱的实验!” 刘彻:“原来赵过他们做的事儿叫做实验……行,放手去做去吧。” 赵过?今天来宣旨的年轻郎官?做什么实验?霍海并没有深究,而是非常开心得到了许可。 要不是最近白纸已经卖疯了,刘彻怎么会这么放心让霍海放手去干? 一本书的白纸造价不到二十钱,卖价高达八百! 几乎全是利润。 关键是里面有一半都是卫长公主分走了。 而卫长公主其实是帮刘彻代持着股份的。 新搞的养殖场,霍海也说要赚大钱。 刘彻就想看看有多少项目能搞钱,自己好推往全国,真正的赚大钱。 …… 宴会散去,刘彻要去看卫子夫,车驾前进,王内侍在火盆里添加木炭:“陛下,娘娘风寒,陛下您可不能再风寒。” 刘彻摆手:“朕身体好得多,不会的。” “今天长安城里有没有什么趣事儿?” 王内侍摆了摆头,又开口:“倒是今天宫门口有一件趣事儿。” “霍海的门客,居然在马车里关着门烧煤,那煤可不是炭,是有毒的,结果他的门客还没事儿,真神奇。” 刘彻立刻坐直了身体:“烧煤?!” 王内侍点头:“对啊。” 刘彻:“封闭马车厢里?没中毒?!” 王内侍:“对啊陛下!” 刘彻:“糟!这小王八蛋……” 看来赚钱的根本不是钢,就是煤! 刘彻算了一下,几万匈奴人,这个冬天要烧掉吃掉数十亿钱,这可是一个季度的盐铁赋税!而且他们消耗这么大,那些烧炭的商户能把附近的山给砍光了。 现在刘彻知道怎么省这笔钱了,而且还有的赚! 刘彻思索了一下:“骠骑将军新立大功,回来后肯定大摆宴席大宴宾客,明日去霍府蹭饭吃。” 王内侍低头:“是,陛下。” ———— 感谢书友gesaka的打赏感谢,话说已经有六个打赏了,美滋滋! 求月票,求推荐票,求收藏! 对了,建立了书友群,在作者的话里面,欢迎加群聊天! 第三十五章 包月(加更) 深秋的早晨特别的寒冷。 不过,霍海的房间,有一个火炕,睡的很温暖。 可惜外面杀猪宰羊的动静实在是太大了,霍海想要睡觉也睡不好。 更何况,屋外还有人在朗声交谈。 霍海带着起床气,推开了窗户。 自己睡的房间外面的,李蔡和霍去病正在交谈。 李蔡看到霍海推开窗,有点疑惑:“霍大人,你这不冷吗,居然穿着单衣就开窗户了,年轻人身体就是好啊。” 霍海打哈欠:“我嚯~哈~啊,冷吗,不感觉冷啊?” 霍去病看霍海起来了:“李大人找你有事儿,你赶紧起来,我还要去练枪。” 有霍去病开口,霍海也没法再在房间待下去了:“等一下,马上。” 很快,霍海穿上了厚厚的衣服,披上了披风走了出来。 李蔡拱手:“霍大人。” 霍海还礼:“李大人,你可是丞相,我哪儿受得起你行礼。” 李蔡笑了:“今天不是丞相拜访太子舍人,而是钱币官拜访富商,我听人说你的纸业生意特别好,而且你还在做其他生意,所以有大量的资金进出?” 霍海警惕:“你不会是来收税的吧。” 李蔡捋了捋胡须,嘎嘎笑:“收税自然是要收税的不过不是今天,今天我是来查劣币的。” “麻烦霍大人带我去你屯钱的地方,我带了专人,让他们抽查一下。” 霍海:“行。” 霍海带着李蔡往存钱的屋子走,一边回忆着,似乎只能在记忆里想到一首写李蔡的诗词。 【千古李将军,夺得胡儿马。 李蔡为人在下中,却是封侯者。 芸草去陈根,笕竹添新瓦。 万一朝家举力田,舍我其谁也。】 这首辛弃疾的【卜算子】是辛弃疾被告状后写的,说李广功绩高,却没封侯,他弟弟李蔡为人不太行,却封侯了。 意思就是嘲讽举报他的人人品低劣,能当高官是因为没底线。 其实这首词还真是抬举李广贬低李蔡了。 李广的军功那可真就没有李蔡多,李蔡当时在卫青手底下,可不是一般角色,而是先锋将一类的角色。 而且,李蔡和李广同时参军,历年功绩都差不多,军功官职都是同步涨的,一直到几年前开始打匈奴,李广开始拉胯,李蔡屡立战功。 李广夺得胡儿马?还不如李蔡抓的匈奴王多。 而且,李蔡也是没有好下场的。 本来,在刘彻之前,所有丞相都是贵族担任的,是先封侯再拜相。 包括曹襄的祖先曹参,当初“日夜饮醇酒,不事事”,汉惠帝忍不住了,就让曹参的儿子劝解一下。 曹参根本不给脸,直接把自己儿子吊起来打,汉惠帝还只能亲自跑去聆听曹参胡说八道的大道理。 后面几代丞相虽然不一定有这么厉害,但几乎差不多。 一直到刘彻,刘彻让平民身份的公孙弘上位,然后再给公孙弘封侯。 公孙弘不再是传统意义上的封侯拜相,而是因为拜相所以封侯。 本来,按照刘彻的意思,他会把这个政策一直贯彻下去,把相权给压制下去。 但是,经略河西走廊和西域的事情来了,刘彻思索之后,还是让李蔡拜相。 原因有三,李蔡要干的事情,必定得罪其他大家族,陇西李氏有可能会遭受排挤。 第二,李蔡并非传统勋贵,和其他勋贵尿不到一个壶里去,不会影响削弱相权的大局。 其三,李蔡虽然是李广的堂弟,但是因为封侯早就举家搬到安乐县(今燕京)了。 但是万万没想到,刘彻失算了。 第一,李蔡虽然狠抓盐铁、币政、税改,但一旦涉及大世家大家族,绝不插手,所以谁都没得罪。 第二,李蔡虽然不接触大世家大家族,但是他的副手张汤是个野心怪,他可是在这里面搅风搅雨,几乎等于代替了相权,导致削弱丞相的大局被搅坏。 第三,就是因为李蔡全家都搬走了,当刘彻找了个借口把李广全家都剁了之后,陇西李才没有失传。 这就叫人算不如天算。 李蔡当了四年丞相后,被刘彻找了个借口关进牢里,李蔡直接就自杀了。 当然这有关李蔡的履历都是霍海看短视频看来的,里面具体有什么事儿,霍海只能推测。 如果历史走向不变,李广两年后很激烈的反抗,导致大军被匈奴灭掉,回来后直接自杀。 之后一年,李蔡自杀。 很难说得清楚刘彻整他是因为相权的事儿,还是陇西李氏的事儿。 霍海更相信是前者。 霍海对于西汉历史不熟,但是对刘彻熟。 看短视频看到汉武帝具体干的事儿,一句话总结,不是在灭人门就是在灭人门的路上。 刘彻可是在听说李陵投了匈奴后,不用查证,直接送李广全族升天的。 刘彻可是用五铢钱搜刮百姓,导致全天下五千万百姓中,一百万因为造假币被抓。 要不是有刘彻在前面当成功例子,杨广那睿智不一定敢干那么多离谱事儿。 因为刘彻是这样的性格,所以霍海相信,李蔡之死,纯属被李广连累了。 不过正因为看过这些视频,霍海对李蔡一点都不担心。 打开房门后,李蔡都懵了。 三铢钱,四铢钱,最新铸造的五铢钱,都有。 这些钱摆了一整屋。 霍海:“李大人是不是要查造假币的?我都把这些币分门别类放好了,你看这些,就是重量不够的,这些是里面杂质过多含铜量少的。” “他们是哪些人买东西留下的,全在这账本里。” “拿去吧。” 霍海打开一口箱子,拿出了一本装订好的书。 这年头,虽然有白纸了,但大家做书,还是做成卷,所谓开卷有益,霍海装订成册这种书看起来怪异,但仔细一想妙不可言。 不过李蔡现在哪有功夫想这个,李蔡都傻了。 我他妈就来看看,就当遛弯儿了,就过来做做样子罢了。 趁着今天骠骑将军凯旋归来,宾客多,故意来演一出。 你真搞一本烂账放在这儿是什么意思? 你想我死吗?! 但是……不接吗? 李蔡不敢接,他背后的张汤却激动的要疯了。 如果拿到这本账本,顺藤摸瓜,岂不是能把所有造假币的贵族都逮住? 平民?别逗了,平民哪儿来的铜用来造假?! 看李蔡不接,张汤往前走了一步,想要去拿账本。 霍海看了一眼张汤,把账本放进怀里,微微一笑:“骗你们的,哪有什么账本。” 张汤开口:“霍大人,那一堆纸张,给我看看。” 霍海:“你是?” 张汤:“丞相史张汤。” 听到张汤的名字,霍海就已经笑了,不过霍海神色不变,依旧是一副不屑的表情:“几等爵?” 张汤神色自然:“未有军功。” 霍海鼻孔对着张汤:“那这儿轮得到你说话?没规矩,滚下去!” “来人,请他们出去,我要和李大人好好聊聊。” 皇甫华怀抱着宝刀,走到张汤面前,逼着张汤步步退后。 张汤脸色阴沉,眼色阴损的盯着霍海。 霍海看向李蔡,然后指向张汤:“还敢瞪我,给我打!” 张汤还没反应过来时,眼睛已经挨了皇甫华一拳了:“啊!你……” 皇甫华一手抓住张汤,一手暴打张汤的脸。 李蔡叹了一口气小声:“他可不只是我的主簿那么简单……” 霍海叉腰,猖狂:“我管他是谁,打了再说。” 皇甫华把张汤摁着一顿暴打。 打着打着项绪过来了:“公子,陛下来了!” 李蔡:“看来是聊不成了。” 刘彻进来后看了一眼张汤,认了出来,严声:“霍海!殴打官员可是犯法的,要么判流放要么罚款五万钱。” 霍海笑嘻嘻:“陛下,臣,选罚款。” 项绪一看,直接挥手让两个奴仆抬箱子。 霍海盯着张汤:“给陛下抬一百五十万钱过去,一次五万钱是吧,我要包个月,这贼眉鼠眼的老毕登看着就讨厌,见他一次打他一次,连打一个月再说。” 说着,霍海转头看向刘彻:“陛下,包月打折不?” 包月? 换个人被打,刘彻就真动怒了,如果霍海再这么嬉皮笑脸,那就该真罚了。 但被打的是张汤,刘彻就不怒了。 因为张汤就是他培养起来的酷吏。 难道说张汤盯上霍海了? 刘彻不能表态,反而要闭口不言,让张汤明白,这个人不能动。 ———— 喜闻拿到了大推荐,谢谢大家追读的支持,加个更庆祝一下! 求支持,求月票,推荐票,收藏,追读,书友们可以多发书评章评,谢谢! 第三十六章 经济理论 看张汤狼狈的跑了,刘彻看向霍海:“你们三兄弟陪着朕逛逛。” 此时小院外面,张汤落荒而逃,看到张汤如此狼狈的贵族们大喊过瘾。 “哈哈哈,张汤怎么回事,居然这么狼狈?” “听说这小院里是霍二公子在住,霍二公子肯定整他了。” “笑死我了,这个狗东西老毕登!居然有人能整他。” 几个人聊的正起劲,就看到刘彻带着霍家三兄弟走了出来。 几个人顿时全都闭嘴了。 因为是路遇,而且天子在出行,所以几个人直接跪在了地上。 刘彻听到他们骂张汤了,也没说什么,直接就走了。 霍府可不是电视剧里那种霍府。 霍府有高大的门头,如同城堡一样的主宅院,也有围绕着主宅院的很多小院,小院附近往北往东还有很多田地,全都是霍家的。 刘彻带着几人走到了田埂上。 “你们几兄弟就是不省心。” 刘彻:“当大哥的,当着这么多宾客面儿弄太牢吃,怎么说才好?” 霍去病笑着:“陛下,您吃才叫太牢,咱吃最多叫牛肉。” 刘彻撇头看着霍去病:“那朕吃就不叫牛肉了?牛身上长的不叫牛肉叫什么?” 霍去病:“那这样,臣吃的,叫做午肉好了,毕竟牛头给陛下送过去了,陛下祭祀用得着。” 霍海插嘴:“午肉好,中午吃的,就叫午餐肉好了。” 刘彻吹胡子:“你还说你送哪牛头,你天天往皇宫送牛头,朕天天吃牛头,都吃腻了。” 霍海:“陛下,臣知道有一种菜,就是牛头肉牛头皮还有牛内脏做的,特别好吃!” 刘彻:“哦?怎么做的?” 霍海:“做法简单,就是煮熟了切片,加香料作料拌一拌,可惜现在的香料辣味不够,要不然一定惊艳。” 刘彻:“辣味?去年西域传过来的那个……大蒜,不是挺辣的么?” 霍海眼睛一亮,大蒜?大蒜已经传进来了?不过:“陛下,海外有座岛,岛上有一种叫做辣椒的东西,非常辣,够味。” 刘彻气笑了:“海外有座仙岛,找到那座岛朕先要仙药,什么辣椒花椒都可以放一放。” 霍海愣了一下,没想到刘彻把自己说的海外岛当做求仙的仙岛了。 算了,这个以后再解释。 刘彻:“你也是个不省心的,张汤是朕的左右手,你当众殴打朕的左右手。” 霍海乐了:“张汤就是一小人,唯一会的就是帮陛下赚钱,刚好我也会这个。” 刘彻:“他今年能帮我多赚十亿钱,你今年能帮朕多赚十亿钱?你做多百万钱,百万钱殴打十亿钱。” “他那不叫赚钱,那叫抢钱。”霍海嚣张:“明年,明年见真章,超不过他我不姓霍。” 刘彻当然知道霍海的点子远不止赚百万钱,千万钱。 光是挖煤还有供给军队、匈奴人、还有受灾百姓烧煤这一块,就能节约不止十亿钱,这一来一回,不等于赚大了? 刘彻:“你煤矿要多少人?” 霍海小声:“陛下,你有多少人。” 刘彻狐疑:“你难不成还要把朕的人都要走?你哥一共就带回来四万人。” 霍海:“但是我哥明年后年还能去草原上。” 刘彻惊了:“你真要四万人?你知道四万人是多少劳力吗?” 秦始皇修直道,也才十万左右而已。 四万人才多少点? 霍海:“陛下,四万人中也就一万多壮年男性,他们在那儿挖煤,挖三五百年,都挖不光。” 刘彻一听,产生了一种把煤矿收归国有的冲动。 霍海:“陛下关键是能销售多少出去,而不是挖多少的问题。” 刘彻思索了一下:“但是你留下四万人中的一万多壮年男性挖煤,冬天供给京畿百万人口的煤,的确合适,夏天呢?夏天他们又去干什么?” 霍光霍去病也对这个问题很好奇。 这可是一万多匈奴男性,他们要是没事儿干,那是多大的威胁? 别说匈奴人,就算长安城附近有一千多没事儿干的壮年男性,那都得被盯上。 别说一千多,有个一百多,那都得盯着! 霍海:“休息?夏天继续挖煤啊。” 刘彻:“冬天挖煤冬天烧,夏天挖煤干嘛?” 霍海:“炼钢啊。”用煤的地方多了去了,霍海也没法全说一遍,要不然解释更多。 刘彻:“炼钢?钢这种东西练那么多……干嘛?” 霍海:“铁全面代替现在的青铜,而钢全面代替现在的铁。” 听到答案,刘彻开始觉得霍海有点不靠谱了。 这种感觉就好像听到有人说要用黄金铺路一样不靠谱。 霍海知道刘彻在想什么,低声:“陛下,咱们把煤卖给别人成本是挖煤人的薪水加运输成本加咱们要赚的部分,就算都算的比较高,价格也就几钱一斤而已,甚至大规模挖掘顺利起来后,一钱能卖几斤。” “用煤炼钢,可比现在用铁炼钢便宜多了,现在一支铁箭头差不多三贯,可如果是用煤去炼钢,最多一百钱左右。” 刘彻一听顿时来劲了:“什么?!这么便宜?!等一下,应该卖贵一点!还有挖煤的是匈奴人,给那么高的薪水干嘛,给低一点。” 心算精通的刘彻已经口算了把自己的铁全部换成钢替换成本后,自己能赚多少了。 这简直是个天文数字! 但霍海拒绝:“陛下,你可知道经济理论?” 看着刘彻疑惑的神色,霍海:“一万多匈奴男人,还要养那两万多孩子女人老人,他们赚了钱就会花出去。” “整个长安,多了四万高消费人群后,就会有人去赚这些钱,他们就会推动生产,生产出更多的东西来供应。” “生产了更多的东西后,生产者也更富裕了,而他们也会消费,于是钱流通速度变快。” “如果这里面有一亿钱流通,因为流通速度加快,比如一年流通了九次,其实就达成了九亿钱的效果,而陛下如果收税,哪怕是百分之一的税率,也能收上来九百万的税。” “可如果只给匈奴男人们三千万钱的薪水,他们就会省吃俭用,不会消费,他们不消费,没人能赚到他们的钱,也不会有新的富裕者诞生,也不会有人消费,这些钱一年流通一次,那就是三千万钱,哪怕陛下收税收百分之五,那也就是,一百五十万钱。” 刘彻听到这个新颖的理论觉得很神奇,仔细一想,好像是这么回事。 霍海继续:“如果陛下不只是给钱给的少,还提高商税,比如提高到百分之十,那么……” 刘彻:“这样朕就能收上来三百万钱,也不错啊。” 霍海:“错!这样,三千万钱一分都不会有人花,他们会把钱藏在家里,留着渡过难关用,而不是随便花掉,所以没有人消费,陛下一分钱的税都别想收到。” 刘彻直接停下脚步。 霍光十分谨慎的同步停下脚步。 霍去病一边走一边听入神了,直接撞到了刘彻。 两个人如滚地葫芦一样滚进了土里。 跌落在地上,刘彻猛然醒悟:“你的意思是,朕越是提高税率,收上来的税越少?” “不,你这个有漏洞,交易一定会发生,绝不可能不发生商业交易,朕还是能收到税的。” 霍海:“收?不可能的,税太高,别人可以私下交易,陛下收车马税,他们可以走私,不走官道。” 刘彻爬起身来:“怎么会,怎么会?怎么会这样?” 这太反直觉了,这和刘彻本身一直思考的抽税方案完全相反! 刘彻直接起身:“你们先逛!”刘彻回头大声:“宣桑弘羊!” 爬起身来的霍去病拉着霍海:“你跟陛下说这个,还有今天打张汤……” 霍海:“张汤跟陛下进言收重税,搜刮商人,压低工薪,挡着我们霍家赚钱的路了。” 霍去病:“陛下昨日才赐予我十万金,十亿钱!出发前我答应过你分你两成的,还不够用吗?冒险去得罪张汤这种小人,不划算。” 霍海:“十亿钱?” 修不了三十公里铁路,很多吗…… …… “你们听说了吗?刚刚霍海把他哥还有陛下推田里了。被几个农夫看到了,他们还问我那黑衣服的是谁,我抬头一看,可吓死我了!” 正在喝酒的公卿王侯安静了下来。 众人看着说话的荀彘:“?” 此时,刘彻急匆匆出来,大家看到他玄色的衣服上分明是泥巴! “嘶~” 第三十七章 制造价值 荀彘大声:“咯!我就说吧!我没骗人吧!咱老荀不是说谎精吧!” “看陛下念念有词,肯定是要传召护卫去把霍海砍了!” 刘彻此时已经奔到了近前,一边跑,一边伸手:“传!传……” 刘彻大喘气,荀彘:“传羽林卫,带斩首刀!” 刘彻:“传桑弘羊!带算珠子!” 荀彘:“???” 然后,王公贵族们就看到刘彻一边来回走,一边口中念念有词。 荀彘小声:“中邪了?” 孟卿:“少胡说,陛下可能是……在欣赏田园风光。” 喝酒的王公贵族们反应了过来:“风光好啊,田园好啊,好田园啊。” 其实,不要桑弘羊,刘彻自己就会算数,也会思索霍海说的话背后的逻辑。 但是,刘彻还是等来了桑弘羊。 刘彻和桑弘羊合计了很久,桑弘羊用白纸写了一页问题,然后来到霍海面前。 此时霍海正蹲在田边研究陶土呢。 桑弘羊过来后摆上桌案,然后铺平了纸,很正式的开始问:“霍大人,你的经济理论我也听说了,下官有几个问题,想要仔细的求证一下。” 刘彻在后面叉腰看着。 很明显,刘彻也不是很服气。 这就好像一个人吃了一辈子面条,都是把面整个夹起来,离开碗一米多长,然后从最下端把面吃下去,结果听人说其实筷子转几圈就能把面条裹起来吃,之后的震惊是一样的。 这么简单,我怎么没想到呢? 霍海一边玩儿泥巴,一边:“行,你问。” 桑弘羊有点无奈,怎么还玩儿泥巴? 刘彻吹胡子:“你认真一点,现在是在谈国家大事国计民生!” 霍海:“我现在揉的陶土,不比陛下您要问的经济策略差,一样的重要。” 刘彻虽然不知道霍海是什么意思,但并没有过多纠结。 远处,史官记录:【陛下遣桑弘羊问霍海经济之策,霍海于阡陌间操弄泥土,轻佻答焉~】 桑弘羊此时询问:“霍大人,我且问你,按照你的理论,是否低税率和高收入,可以推动商业……繁荣度?让商品交易加速,也就能收更多的税?” 霍海:“是这样没错。” 桑弘羊:“如果增加税率,降低人群收入,就减税?” 霍海点头:“是这样的。” 桑弘羊:“那么我有一个问题,这似乎不太对。” “也就是说,我们给普通人高收入,他们就会更多的交易,因为交易次数多,所以我们抽税多,如果我们以百分之五的税率计算,如果有一万钱在民间流通,每完整的一万钱交易,就能抽税五百钱,那么连续二十次完整的万钱交易后,岂不是一万钱都被收税收走了?” “那么,这是不是钱越花越少呢?” 霍海一边揉搓泥巴一边看着桑弘羊:“什么傻话,钱不够了,就印钱呗?造币懂吗?” 桑弘羊瞪眼:“你的意思是……” 霍海:“举个例子,如果铜钱,每年流通五次以上,就会导致流通效率过低,妨碍商业交易了,那么一万钱一年最多流通五次。” “现在,市场上有二十万钱的交易,我们只有五万钱的流通量,那再造币三万钱投入市场,不就是四万钱流通,每个钱流通五次,不就刚好二十万钱的交易了吗?” 桑弘羊一边记录,一边继续问:“也就是说,这新制造的三万……其实等于是朝廷的收入?嘶!” 这不只是收税了,这二十万钱的流通,百分之五的税率,那就是一万钱的税,而且还有三万钱的新币投进去,这可就不是一万的税那么简单了。 刘彻看桑弘羊半天说不到重点,上去就问:“我这三万钱如果不是足斤足两的三万钱呢?” 霍海笑了:“市场摆在这里,需要更多的钱流通,这个时候,钱足不足斤不重要,重要的是能不能维持着钱的继续流通。” 刘彻:“那一开始我为什么要给挖矿工人多点工资?我直接发新钱,直接收税不就完了吗?” 事实上,刘彻和桑弘羊,就是这么计划的! 他们本来翻年开始,就要执行商税车船税,执行五铢钱! 而且刘彻的方案是,民间十个三铢钱换一个官方五铢钱,而官方一个五铢钱换一个民间十铢钱。 这个铢可是重量单位。 也就是说,刘彻准备规定民间三十两银子换官方五两银子,官方五两银子换民间十两银子。 看到这个政策,懂经济的肯定要说:“这能执行个屁。” 这懂不懂经济不好说,但肯定不懂法律。 刘彻会在推出五铢钱时推出新法律,私藏私币犯罪,举报者得被举报者家产三分之一甚至一半。不交税犯罪,举报者得被举报者家产的一半。 经济算个球,经济哪是人性的对手。 刘彻不懂经济,但懂人性啊。 那家伙法律一出来,直接收割所有百姓,光是这个举措,无中生有数千亿钱!当然了是平摊到几十年的长度里搜刮的,不是一年就搜刮了这么多。 刘彻刚开始一直在想,霍海的策略和自己的策略,似乎目的是一样的。 但是,中间哪里好像有点不一样。 但是刘彻没想通。 换个人只是浅显的看过经济学著作,可能也不知道两者之间的区别。 但这个问题的答案对霍海来说特别简单:“陛下你没搞错吧。” “你降低百姓收入,然后加重税,然后印钱造币,这不是搜刮市场么,从百姓口袋里打劫。” “可如果你增加百姓收入,减轻赋税,促进商业繁荣度,提高交易的频率从而提高税收,这个时候再印钱造币,是顺应市场需要。” 刘彻歪头,摊手:“有区别?” 霍海:“这么说吧,如果百姓钱多了,商户和手工业者还有农夫,都知道现在大家有钱,只要自己够努力,也就能赚到更多钱,自己也能变有钱。” “于是,他们的生产积极性就会提高,就会生产出更多的产品。” “如果之前的状态是市场上有一百件商品,那么他们积极性提高后,市场上会有五百件一千件,两千件商品。” “这个时候,陛下你投入新钱进去,购买商品,也是在完成正常交易,帮助生产者变富有。” “如此循环下去,无论是国家还是百姓都会越来越富裕。” 刘彻抓住了其中的关键:“你是说,如果是正常交易正常收税,会有更多商品……” 霍海:“陛下,你们是不是搞错了?你们以为钱是财富?以为搜刮钱算搜刮财富?!不是的,钱是用来交易的工具,不用钱交易用贝壳交易用绢布交易也一样,钱只是一个媒介而已。” “产品才是财富!” “要让钱花不光,不是要搜刮百姓的钱,而是要刺激百姓去生产产品,让产品数量暴涨,产品数量对应的就是财富数量!” “就好像那煤矿,它在山上就是石头而已,要有人去把它挖出来,制作成水洗煤、无烟煤、煤球,才是产品,而那些工人拿高工资了?不是啊,他们在创造财富,给他们的工资是刺激他们生产产品的热情啊。” 霍海把手中的泥胚放在了田埂上,对眼前的花瓶泥胚很满意。 刘彻一边思考一边给大枣,夸奖道:“你这尿壶做的不错。” “桑弘羊,我们再去合计一下。” 霍海:??? 第三十八章 文气激荡(加更) 霍海默默地把尿壶尘归尘土归土。 “项绪,你去把做陶器的门客叫来。” 很快,做陶器的门客就过来了,霍海给他们讲起了制作瓷器的方法。 两个做陶器的门客听的是一脸疑惑。 其中当师傅的疑惑:“二公子,确定是用能把铁烧成水那个炉子烧陶瓷?那也太热了吧?咱烧陶器的炉子,放块铁进去,都不带变红的。” 徒弟牛不愿:“二公子,你说制作这些个罐罐,咱还要淘洗泥巴,还要细腻没有任何杂质,还要连针尖大小的空腔孔洞都没有?怪怪,这做的尿壶我怎么舍得往里面尿?” 霍海瞪眼:“不许再提尿壶!” 牛不愿!:“夜壶,我怎么舍得往里面尿?” 霍海:“夜壶也不许提。” 烧陶器的牛不愿:“虎子,我怎么舍得……” 霍海:“你不提撒尿要死是吧?我这就上报陛下让你以后只能蹲着撒尿。” 牛不愿:“我明白了,这么费力烧制的好宝贝,不能拿来撒尿,要拿来装金子。” 霍海:“那也不是,反正烧就对了。” 其实烧瓷器的技术并不是特别难,霍海前世也被拉着去做过手工艺,知道这玩意儿最关键还是积累经验。 霍海勉强记得当时做过的几种瓷器釉面材料的区别。 至于牛不愿他们什么时候能够复现出多种瓷器,那就要看运气以及他们的悟性了,不过最基础的瓷器,应该成品率不至于太低,毕竟他们已经做了一辈子的陶器了,算是有半个做瓷器的经验。 霍海一边跟牛不愿聊,一边看着汉武帝。 此时,刘彻和桑弘羊正蹲在田间,用红色和蓝色两种彩珠做算术。 他们的计算方式实际上和算盘类似。 不过,田间地头不平,这算着算着,算珠就滚走了,然后一个数据出错,又得从头算。 刘彻痛心疾首:“你真笨,笨手笨脚的,又把算珠踢走了。” 桑弘羊:“陛下,要不咱们用算筹来算?” 刘彻驳回这个提议:“那算到天荒地老去?” 霍海越看越疑惑:算盘还没发明吗?这算珠分明和算盘一个用法,用一根棍把算珠穿起来这么个事儿,要多久才有人能做出来? 事实上霍海低估了这个世界的草台班子属性。 算珠的从零到一的发展,非常之困难,却老早就实现了。 然而这算珠子到算盘的进化,内核全都不变,就一个外形变化,方便百倍不止,却要到三百年后才有人发明。 这个世界就是个巨大的草台班子,得过且过,反正能算就行,算珠子容易丢?不方便携带,需要操作平台?这都不是事儿。 …… 晚上,将士们勋贵们都在喝酒。 唯独霍海被刘彻拉着。 霍海也想去吃肉啊,这不吃白不吃!但却走不了。 刘彻明白理论后,已经不再纠结理论问题了,而是开始计算怎么挖煤利润更大。 还直言:“你这随便估计一个收入,一个支出,就开始做生意了?” 霍海摊手,垄断生意有什么好算的,反正赔不了。 而刘彻却非常严格的计算着问题。 比如,一个工人每天能挖一千到六千斤煤炭(后世一点五吨),而普通取暖一夜要烧三到六十斤煤炭之间。 目前霍海随便定了个数,定在了每三斤煤炭一钱的价格。 也就是说,如果按照霍海的算法,一个工人一天最多能挖两千钱的煤炭,一个月最多六万钱。 所以霍海给工人定的是只要挖到这个量的百分之八十,一个月能拿五千钱。 要知道,长安城的普通人如果去做百工,一个月只能赚一千。 这妥妥的是高收入了! 但是,经过汉武帝和桑弘羊不懈努力的计算,他们得出了一些比较靠谱的数据。 比如,在长安城外修最差的房子,差不多也就五千钱的样子,这工人一个月赚一栋房子钱是不是太离谱了? 如果他们购买力太高,会把长安城物价抬的太高。 他们拿三分之一还差不多。 所以,最终经过计算,煤的价格要降低。 但不是降低三分之一的价格。 因为,除了挖煤,还有水洗,还有运输呢? 所以,最终四斤煤一钱。 其实刘彻的说法是四斤九两一钱最符合计算。 但霍海需要四斤一钱,因为……这重量单位以后必须改革。 四斤刚好就是一公斤,正好。 而定下来后,每个工人,每个月能给煤矿创造两万四千钱的收入。 刘彻想要拿出两万二分成的。 分成比例又是霍海三,他六,剩下的另外一个合伙人一。 不过霍海坚决要用一万四来做研发,做道路维护,做矿场开发,剩下一万钱拿出来分。 刘彻想了一下还是同意了。 毕竟这不是一锤子买卖,得永远做下去呢。 商定好之后,刘彻开始宣旨,通知合伙人前来。 这煤炭合伙人其实是司马相如的岳父大人,也是茂陵的建材供货商。 当初霍海见识到司马相如老丈人对石类材料的掌握后,立刻提出要合作做生意。 当时就开始收购距离长安六十里到百里这一段距离的各大露天煤矿以及附近的田地了。 之前写《阿房宫赋》被赏了千金,也就是十万贯,全都投进去了。 司马相如赶过来时,正看到霍海在计算。 “这次我大哥的赏钱,一共是十万金,分了两万金给我,这两万金只支撑一个项目还行,支撑肉厂煤厂两个项目,就捉襟见肘了。” 刘彻:“你养了三百门客,一个月要花多少?” 霍海:“三四千贯吧。” 刘彻:“多少?御林军都没这么费钱!裁撤了吧!” 霍海:“这些人可是重中之重,水洗煤还有煤球的具体制作方法就是他们研究的,还有之后装牛奶的瓶子,送牛奶的车,还有以后要用的木轨道车,这些都是他们要研究的,总不能陛下去研究吧?反正我是不会去研究的。” 刘彻:“那行吧,那钱不够……” 刘彻也不想掏钱。 霍海嘿嘿一笑:“白纸增加产量!” 刘彻:“没门,司马相如带着朕从地方抽调上来的一千儒生,正在翻译抄写五经白话翻译,等朕的翻译版通行全国时,才能增加白纸产量。” 霍海:等你的翻译版通行全国时,我的版本全国的小孩子都背诵全文啦陛下。 不过嘴上:“臣想个办法,把多发行的白纸全消耗掉不就行了,简单,只需要司马相如配合一下就行。” 司马相如听懵了。 自己过来,不是为了煤的事儿吗,怎么又变成纸的事儿了? “陛下,臣来是……煤的事儿还是纸的事儿?” 刘彻:“是给你指媒的事儿。” 司马相如扭捏:“是吗陛下,臣一把年纪了……” 刘彻:“你想的倒美!过来先谈媒的事儿,再谈纸的事儿。” 一直没说话的桑弘羊:“陛下,我建议煤的事儿纸的事儿都往后放一放,先谈一谈煤为什么没毒的事儿,否则这一切都成不了。” 刘彻:“对,这煤炭有毒,别说密闭空间,就是散在旷野中点燃,都能把人熏晕过去,怎么会没毒呢?” 霍海也不知道怎么说,毕竟煤炭所谓的毒,有两种。 “臣房间搭了火炕,还有灶屋搭了新灶台,陛下看看就知道了。” 去往房间的路上,霍海刘彻唾沫横飞的跟司马相如说着两个方面的计划。 喝酒的王公贵族:“哇,陛下,要不要把陛下请过来喝几杯。” 孟卿:“陛下,霍二公子,司马先生,三大文学爱好者,谈论文学呢,你去凑什么热闹。” 此时远处,司马相如:“要这么说的话,我可不同意,怎么参股是一成,干事也是我……老丈人,但是分钱我要延后呢?” 霍海:“那不是为了发展嘛,这样,我多给你配额三成,剩下七成投入发展,等年中结算我一次性给你补齐。” 刘彻:“什么三成七成,要不你让你老丈人再拿点出来先垫垫?他个老东西在朕的坟头……在朕的茂陵赚的可不少!” 司马相如:“就一个不点,我再搭一个呗?是这个意思不?” 孟卿旁边,荀彘望去,感叹:“他们谈的文学一定很高雅,智慧的火花在碰撞啊,我都看到文气才气在激荡了。” …… 一觉睡醒的卫子夫:“陛下怎么还没回来?” 宫娥:“娘娘,刚刚已经有人传消息来了,娘娘睡着了,奴婢就没有吵醒娘娘。” 卫子夫:“哦,陛下回来了?” 宫娥:“娘娘,陛下在霍海霍大人家睡下了。” 霍海?卫子夫可不陌生。 前两天太子刘据拿着两个杯子还有蚕丝线,玩儿什么‘土电话’,卫子夫记忆深刻。 土电话感受过了,电话又是什么? “霍海?那就是在去病家里睡下了吧?陛下喝醉了?” 宫娥:“娘娘,是……陛下要睡霍海大人的床榻,说是要感受一晚真正的温暖。” 卫子夫:“!!!!???” 老娘被窝是冰冷的吗?是虚假的温暖吗? ———— 感谢书友83年的回忆的打赏。 这是加更,原因是拿到大推荐开心,正好撞上了就说一下加更规则。 盟主加更,白银加更十,黄金加五十,上架前如果来不及加,上架后接着加,一直有效。 不敢许诺多了,写不过来。 第三十九章 全面启动 大清早,刘彻起床了。 那睡的叫一个神清气爽。 “这火炕,有点意思有点意思。” 霍海笑呵呵:“火炕那都是平常人家用的,陛下您要是给我一千贯,我给皇宫所有宫殿都升级一套恒温地暖。” “当然了我说的是地暖钱,地板和工时费另算。” 本来现在宫殿里用的也都是木板,是很难安装地暖的,但……那说的是后世的地暖。 现在霍海就算想做,也没本事把铜管做那么薄。 所以正好。 一千贯五铢钱,那就是三千五百千克,足足三点五吨,足够皇宫几个宫殿用了。 刘彻撇头:“你这生意都做到朕这儿来了?” 霍海:“陛下你想啊,您带头烧炭,带头用地暖,那王公贵族们是不是都想用?” 旁边服侍的王内侍,屡次想要说话,最后还是忍住了。 刘彻看着王内侍,笑着:“你有话就说。” 王内侍头放的非常低:“陛下,霍大人,按规矩,陛下您用的东西王公大臣只能降规格使用。” 霍海:“放屁。” “这种规矩以后得改。” 虽然文景之治以来,僭越几乎是人均都干的事情,但还没有人当着皇帝的面儿喊出要改这套规矩的,刘彻看向了霍海。 霍海:“陛下您想啊,大汉要发展到什么程度才算繁荣?” “大汉要发展到新奇玩儿,厉害玩意儿,陛下终其一生都没法全试用一遍,甚至越是试用,新的玩意儿越多,那才叫大发展,大汉才叫一个欣欣向荣。” “这就好像田里面的菜,那上林苑的鹿和羊,陛下一个人是永远吃不完的,陛下吃的再多,都不如新生的多,大汉才叫欣欣向荣。” “既然陛下连试用都不可能把它们都试用一遍,又怎么限制民间去用呢?” “难不成民间发明了东西,要等着陛下试用了,才能降规格推行?那岂不是今年发明的东西,一百年后都没排上队?” 刘彻一听点头:“有道理!” 刘彻对什么欣欣向荣没兴趣,刘彻就知道商品种类越多等于商品总数也越多,等于收税越多。 这些产品多到自己用不过来了,等于自己的钱也用不光了。 王内侍傻眼了。 世界什么时候变了吗,真的能有那么多新奇玩意儿连陛下都试用不过来了? 想到要自己行动来打广告做宣传,刘彻仔细的想了一下:“这第一套什么……地暖就用在北宫太子宫好了,太子现在也不在北宫居住,正好让你们破土动工。” “多久能完成?” 霍海算了一下:“陛下让朝廷的工人配合我的工人一起做,几周。” “周?”刘彻:“一周八百年,几周?几千年才能做好?” 霍海哈哈乐了:“不是那个周,臣自己用来算时间的一周七天,差不多三周就行。” 反正铜管做的粗,也用不着接太精细,直接烧铜然后用灌浇焊接法,不怎么费时间,唯一的问题是做铜管得先要把钢制工具做出来,钢制工具再怎么也要一两周时间,宽松一点,三周差不多。 刘彻思索了一下:“冬天就快来了,你说三周那就是二十一天,也就是两旬时日,行吧。” “那这火炕推广呢?” 霍海摆头:“火炕得明年才能推广,要做火炕得用特制的砖头,还有水泥,今年估计只有王公贵族来得及用上,不过明年嘛……他们都得排队搞地暖。” “推给百姓的话,现在主推带烟囱的火炉。” 砖头刘彻知道,水泥刘彻不懂:“朕给你一道旨意,你自己去监造找人吧,务必要尽快把新式火炉推广出去。” 其实火炉这种东西远古时代就有,但是到了后面反而用的不多了。 主要是锅的原因。 霍海开始挖煤后,就会大规模生产钢铁,虽然比起后世差远了,但大量制造工具应该是没问题。 鼎锅这种还要一些时日才能产生的锅具,还有铁锅这种一千多年后才能诞生的锅具,是时候诞生了。 有鼎锅和铁锅,那大灶台就很适合推广了。 原因很简单,百姓家里真的不大,这一个灶台如果只能取暖,那么很多人大概不接受。 看着刘彻离开,霍海才感叹:“事儿真多,这要推广一件产物,配套的东西都得跟上,忙死我了。” “项绪,你给太子宫递个条子,就说我按照陛下旨意要给太子宫升级避寒的地暖系统,要缺勤十来天去监视监造干活儿。” 项绪立刻就去写条子去了。 晚上一直住在隔壁的司马相如也被动静弄醒了,穿着衣服走了出来:“陛下都走了?” 霍海打着哈欠:“我要去睡觉去了。” 司马相如:“陛下都要去上朝了,你小子睡回笼觉?” 霍海歪头:“陛下上朝关我什么事儿,我又不是王内侍。” 司马相如:“别睡了,我们赶紧把投入成本给计算了。” 霍海和司马相如蹲在院落里的一块石头前,计算了起来。 霍海:“首先是启动资金,我问过陛下了,一万四千匈奴男人,全部归我们。” “其中一万挖煤,三千洗煤加运输,一千人前期负责造房工作,剩下的几百人,我要放到牛羊厂那边去。” “这一万人头一个月的衣食住行,全都要我们花钱。” 司马相如掰着指头数:“一人一天一顿好饭,一顿……” 霍海直接打断:“别想了,挖煤是重体力活,他们要按照军士的标准吃饭才行。” 这话让司马相如震惊:“那要垫付的可不少!” 霍海:“不只是那么简单,我们还要生产至少三百架新式小推车一百架新式大马车,才能保证运输通畅,如果要满功率运送,那得一倍才行。” 司马相如:“小推车多少钱,大马车又多少钱?” “小推车等于一头羊,大马车等于一头牛,我说的是造价,不算人工的造价。要拿出去卖的话我起码卖五倍到十倍的钱。” 司马相如记下了:“还有就是房子,一万多匈奴人,就算五人一间房子,也需要两千四百间房子,光是建筑材料,就需要一千多万钱。” 霍海:“你不会是报的卖价吧?” 司马相如吹胡子瞪眼:“虽然说我老丈人是干建材行业的,但是这煤矿是咱们自己的,我还自己坑自己不成?” “本来这矿就是我出钱多,分红最少,这算半天,价还不是落在自己头上。” 霍海:“倒不如这样,把这买建材的钱,给我,这钱就算是提前支付的建材购买费了。” 司马相如→。→:? 我捋一捋,我老丈人干建材行业的,我老丈人把钱给你,让你去买建材? 霍海:“我的新式建材,修建的是几十年不腐不朽不会坏的房子,之后就不会再在这方面投入了。” 一听不会腐朽,司马相如挑眉:“确定?” “但这钱也太多了吧,要知道买矿所在的地,已经花了很多钱了,现在还要拿出上亿钱来……” 两人背后传来了声音:“这钱我们有。” 黑灯瞎火的黎明前夕,幽静的院子里,突兀的声音。 这些因素组合在一起,足够把霍海和司马相如吓个半死了! 转过身来,霍海发现背后黑漆漆的一片,因为远方挂了灯笼,所以能看到他们眼睛里的灯笼反光。 上百对眼睛!背后乌央乌央的站了一大群人! 有人拿来了火把,霍海才看清上百个一脸认真的壮汉! 难怪匈奴王庭都被他们给干了,这他奶奶悄无声息来了一个营的人站在背后,霍海和司马相如是一点都没听到动静! “你们是鬼啊!我敲,怎么没声儿!?” 第四十章 留名青史 霍海捂住狂跳的胸口:“可吓死我了!” 霍海这才看清,后面站着的人中领头的是赵破奴。 赵破奴这家伙以前是霍去病的司马,一路升迁,今年已经升到鹰击将军了,而且封了从骠侯。 霍海大声嚷嚷:“鹰击将军,你差点给我吓应激了!赔钱!” 赵破奴嘿嘿笑:“二公子,咱们兄弟们喝完酒出来,就看到二公子和司马公在这儿聊天,忍不住听了会儿。” 霍海:“你们什么时候来的?” 赵破奴:“就是……回笼觉的时候。” 霍海:“丢!合着全程你们都在听是吧?” 赵破奴笑着:“二公子,我们兄弟都有钱,又不知道做什么营生,不知道我们能不能入股这个煤矿?” 霍海和司马相如对视一眼。 这倒是不错。 这群家伙那就是匈奴人的爹,有他们在,匈奴人绝对不敢闹事。 而且有他们在,长安城也没人敢为难整个矿业。 虽然这矿业背后是武帝,但俗话说得好阎王易躲小鬼难缠,这群兵哥哥,专打小鬼。 霍海仔细的想了一下:“你们都跟我大哥混,不带你们发财似乎不太好……那要不……我就让你们入股?” “司马老头,他们入股,你们那一成股份可就要缩减到半成了。” 司马相如:“上亿钱我实在是拿不出来,既然这样,那就让他们入股好了,人多好办事。” 赵破奴:“做大做强!” 霍海:“再创辉煌!” 很快霍海就做出了第一份计划。 首先就是,煤矿区在后世的铜川,现在的同关。 这个地方后世因为和潼关谐音,就把名字‘让出去’了。 同关这个地方,是个矿产大区。 石油,天然气,页岩气,啥都有,可惜啥霍海现在都用不上。 但,这里还有煤、铁、水泥生矿、高岭土、陶土 这个地方简直是什么都有,霍海可以把工业全放在这里。 更关键的是,同关同关,它就在长安正北面,就在驰道上。 驰道修这么大,不用白不用,不用可惜了! 最关键是,让上万匈奴人在这里,刘彻也能放心。 因为同关和长安之间隔着渭水,要是这些匈奴人闹事,也没法直接威胁长安。 反而咸阳那边迅速就能出兵镇压。 不过霍海还是严格的做计划,分矿区,把一万人的挖矿队伍,分在了五个大矿区。 每个大矿区分成了五个中矿区。 每个中矿区分成了五个小矿区。 并且霍海还有计划,接下来要开始招募冀州那边流动过来的流民,然后混编挖矿小队。 首先是汉匈混编,然后是匈奴内部打散,原部落的人绝不能在同一个小队。 然后就是给他们设置工号,根据工号分批放假。 他们放假后,可以选择去任何地方。 当然,他们的老婆孩子在牛羊场,他们能去哪儿? 这个计划递上去后,刘彻迅速就做了批复。 同意这个计划,但每个小矿区必须配备一名羽林卫,每个中矿区配备一名羽林卫伍长,每个大矿区配备一名羽林卫尉官。 羽林卫,是武帝用的最放心的一支部队。 他们不只是良家子,而且还是良家子中的良家子。 只有良家子中,因为战争为国捐躯的军人的遗孤,才有资格成为羽林卫,所以羽林卫中全是由帝国养大的孩子,有他们盯着矿区才最安全。 毕竟……挖矿的镐头,说起来还要比匈奴的武器还要好一点。 他们再怎么手下败将,那毕竟是一万多匈奴人。 皇家煤矿也正式获批。 最大股东刘彻。 董事长霍海。 董事兼总经理司马相如。 董事兼首席人力资源官赵破奴。 这个阵容可谓是强大,司马相如曾经担任中郎将去蜀地处理各族纠纷,集中力量修桥铺路统筹夜郎战事,可以说调和汉匈矛盾,对他来说就是手拿把掐的事情。 赵破奴又是打的他们胆寒的将军。 这两个人镇守,这个矿再怎么都翻不出问题来。 加上桑弘羊会代表最大股东参与查账的问题,架构基本达成。 唯一的问题是,这个矿还缺一个大掌柜,缺一个首席运营官兼任职业经理人。 霍海可不会天天去盯着煤矿经营。 霍海分别问过赵破奴和司马相如。 赵破奴:“东市有个小瘪三叫做梅黑夫,适合。” 霍海疑惑,小瘪三?首席运营官?管理整个煤矿的商务? 霍海又去问司马相如。 司马相如在问了他老丈人后给了回复:“老夫的岳丈之前给老夫提起了一个人,好像姓梅,在东市卖豆子,你去见一下,这个人特别适合你说的那些要求。” 霍海不相信,但依旧让项绪准备好了马车,前往东市。 东市和西市不太一样,东市小摊子更多。 东西市虽然紧靠着,而且只隔着一条街,但实际上是两码事。 西市往西开门,出门就是西城墙,再往外走就是贵族陵邑。 而东市往东开门,出去后往北稍微走一点就是北城墙,出去就是百姓的闾里。 所以东市都是做小生意的。 本来路就狭窄,加上把小摊子外摆到路上的人特别多,所以路很难走。 当霍海的车子过来,这些小摊贩全部往回拖麻袋,赶紧让路。 之前项绪把车驾去皇宫,本来就是霍海要宣传新式马车。 哪知道没人在意马车,反而人人都在看马车里烧的煤炭。 果然,人缺什么就注意什么,大家都冻傻了,所以才看火。 而东市,没多少人有自己的车,有牛就了不起了,没人敢想象自己有属于自己的马。 看到马车,所有人都仔细的去看。 然后就看到这马车居然不是木轴,而是铁轴!而且还是寒光凛凛的铁轴! 不是木车轮而是铁车轮! 人家的车轮都是铁包木,是木车轮包了一层铁皮。 这车却是铁外面包了一层奇怪的黑木。 这铁车轮直径超过三尺! 要是给压一下,不得青一块紫一块啊?! 于是所有小摊贩都在往后撤摊子。 唯独有一家袋子放在原地没动。 干瘦的青年摊主:“卖豆子咯!卖豆子咯!” 霍海从窗户往外看。 马车也没绕路,径直碾压了过去。 等马车过去后,小摊贩的摊主,一个干瘦的青年站起身来:“站住!” 马车停下,项绪抱着刀下车:“怎么?” 干瘦青年:“赔钱!” 项绪:“给你脸了!” 说完就拔刀,一刀砍下去。 刀停在干瘦青年脖子前,霍海:“赔他钱。” 项绪收刀,丢出一袋钱。 项绪:“好胆,你叫什么名字?” 干瘦青年:“梅黑夫。” 霍海:“上车,走。” 梅黑夫,果然是小瘪三,螳臂当车的人物不适合当这么大企业的首领。 然而,车刚走,就听见梅黑夫高声:“卖豆粉咯卖豆粉咯!” 他卖的豆子被车轮压成了粉,现在他收了赔偿不走,继续卖豆粉。 霍海笑了:“退回去。” 项绪挂了个倒挡,马往前拉,刹车卡着车不吃力原地不动,项绪拉缰绳,马往后退,车立刻开始往后退。 车再次退回来,霍海从车里拿出一个瓷瓶,整条街的人都看了过来。 “那是……玉瓶吗?” “嘶~这比皇帝都奢侈!这得多大一块玉才能雕琢这么一个玉瓶啊。” 玉瓶里倒出一瓶水来,浇在了麻袋里。 这下豆粉都被水打湿了。 霍海看着梅黑夫,就想看看他怎么办。 梅黑夫沉默一秒,然后开始继续吆喝:“卖豆浆咯,卖豆浆!新鲜的豆浆!” “买回去不用石磨不用加水,直接就能煮出豆腐来!” 霍海在车里笑了笑:“好好好。” “皇甫华!” 皇甫华下车,帅气的掀开裙摆,开始撒尿。 现场其他商贩也都盯着这里。 这赤裸裸的就是侮辱啊! 然而,梅黑夫根本没在意,笑了笑:“这位客官,这下你还得赔我一个麻袋钱。” 霍海松了一口气,这狗东西要是穿越过来的,怕是该接着喊‘卖豆汁儿’了。 你是天选生意人啊。 不过难怪无论是赵破奴还是司马相如的老丈人,都觉得他适合当同关煤矿的经理。 霍海:“皇甫华,把他带回去。” 皇甫华单手就把梅黑夫拎起来了。 此时,梅黑夫的人脉人品开始展现了。 附近所有商贩都站了起来:“把人放下!” “干嘛!恼羞成怒是吧?!” “绑架?” “我们可报官了!” 霍海:“我叫霍海,霍骠骑的弟弟,你们去报官去吧!” 群情激奋的所有人全都坐了回去。 整条街叫卖声立刻恢复,仿佛一切都没发生过似的。 梅黑夫:“你!” 穿着华丽的霍海淡然装逼:“看到没小瘪三,出来混,得有势力。” “跟我混,出人头地。” 梅黑夫疑惑:“让我做什么?” 霍海:“做生意,做留名青史搅动天下的大生意。” “嘶~”梅黑夫:“造反?!!我不干!快放我走!” 霍海黑脸:“……” “买煤炭。” 梅黑夫停止了挣扎:“哦,这可以。” ———— 大家周二看一下最新章节哟,求支持!求月票,求推荐票!求评论章评! 感谢书友名刃00赵的打赏,感谢! 第四十一章 白话运动 梅黑夫加入团队后,成为了同关煤矿的经理。 而司马相如依旧忙得不行。 因为司马相如开始玩儿起了开荒游戏。 现在的情况是: 一万多匈奴人的终极目的是挖煤。 挖煤需要铁锹、铲子、等工具,需要炼铁炼钢,炼铁炼钢需要煤。 挖煤工人需要住处,修房子的砖头和水泥烧制需要煤。 修房子需要人,炼钢需要人,挖矿需要人。 所以,司马相如开始玩儿起了神豪游戏大汉版本。 人虽然多,但是没有那么多房子之前,不好招人过去。 而人去少了,修房子又慢。 各种工作具体需要多少人,又是个问题。 幸亏霍海早在得知司马相如的老丈人是做建材生意的,并且提出要座煤矿时,就已经做好了一些准备,比如霍府现在的门客中的木匠们,做了众多的风箱。 面对忙晕了的司马相如的不满,霍海:“我甚至都没叫他们先做座椅板凳,我天天跪坐那么不舒服,都让他们先做风箱,你知道我的付出有多大吗?!” 我甚至,甚至……甚至这么生气时都没桌子可以掀! (╯‵□′)╯︵┻━┻ 司马相如:“虽然听不懂你在说什么,但我不信,我信你我是王八。” 咯,这个就叫口碑。 虽然听不懂霍海在说什么,但是霍海说出来的一切肯定能自圆其说,所以司马相如选择了不去了解是什么意思,而直接不信。 霍海眼珠子一转,凑拢:“我给你讲个办法,你别声张。” “你不是人手不够,不知道怎么调配么?” “陛下不是让监造的人来跟咱们学如何烧炭如何砌灶台么。” “你就这样……” 司马相如听完大受震撼:“你的意思是监造的人那么傻,分不清砌墙和做火炉的区别?” 霍海:“胡说,我又没让你骗他们。” 司马相如指着霍海:“哪!你刚说的,就不承认了。” 霍海:“我的意思是,你要让他们学习,学习如何砌砖,学习完了不实习吗?不实践?他们直接去教百姓,万一出问题怎么办?得确定他们都熟练地真正的掌握了砌砖,才放他们去京畿各地推广。” 司马相如恍然大悟:“你的意思是,借实习的理由,让他们给咱们修房子?” 霍海义正言辞:“放屁!让他们实习是为了他们好,让他们熟练地掌握这门技术,是对他们负责,也是对百姓负责,更是对陛下负责!” 司马相如:“安啦安啦,我晓得了。” “但我们又不缺人,是调配不过来……” 霍海打断:“笨,监造的人来学技术,我不收费就已经是对帝国的贡献了,难不成我还要对他们包吃包住?他们的吃住肯定是他们自己解决啊。” “你先安排人去矿区各地村子里……就这样,听懂没?” 司马相如瞪眼:“你还想高价把菜卖给监造府少府工室的人?还把普通民居高价……” 霍海瞪了司马相如一眼:“资金缺口大!” “他们这些机构用这些钱也干不出什么成就,我的门客随便选一个研究的项目都比他们搞的那些破烂玩意儿有前途,让他们花那么多钱纯属浪费,我就当废物利用了。” 司马相如:“好好好,我同意这个方案。” “不过霍海,我跟你谈了这么久了,你能不能从你该死的火炕上起来?!你还好意思跟太子府请假说你要忙十几天,老子来回骑马狂奔同关三次了,前前后后四天了,你连门都没出过,你还说你最关注这个产业?” 躺着的霍海尬笑:“天太冷,确实不想起来。” 司马相如:“你不是说让我来找你有事儿么?” 霍海:“对,说正事儿,你觉得雪好还是梅好?” 司马相如:??? …… 西市,霍氏纸业。 霍氏纸业依旧是每天排长队,一如往昔,有多少纸,就能卖多少。 而且还每人限量。 每天早晨,都会有车送纸来纸业。 每天中午,就会有车送十倍重量的钱去霍府。 而且最近很多文人读书人来到了长安,一是要见识纸张,二是听到了白话文改的风声,三就是今年举孝廉完全停滞了,但坊间有传闻,如果能到长安入太学,也许能以考入仕。 所以,大量的读书人正在往长安汇聚。 而这些人来了长安后,最喜欢的地方就是霍氏纸业。 这里的空气,都弥漫着文化的味道。 而今天,他们算是来着了! 霍海和司马相如,在旁边支起了一个小桌子,旁边挂着一卷纸,纸上面写的是“新文章运动”。 一群文人得知那一黑一老两个人,就是天下第一文章大家司马相如和天下第二文章大家霍海后,纷纷涌上前看热闹。 “司马公司马公!能给我签个名吗?!” “霍二公子霍二公子,今天有没有空做一篇赋啊?!” 霍海:“大家别吵!今天我和司马公过来是有正事儿的。” 司马相如看所有人都安静了下来,才开口:“前不久,霍海在朝堂上提议,普及白话入文章,不知道大家听过没有?” 有的人点头有的人摇头,但绝大多数人都在点头。 司马相如:“雅言时代,因为竹简十分的重,所以行文需要特别精炼,导致读的时候很容易出现歧义,所以白话文可能是解决这种困境的一种方式。” 面对此话,有些人点头有些人摆头。 不过没人嚷嚷。 因为写雅言最厉害的就是眼前这两个,除非把屈原整过来,否则就是这二位说了算。 他们都没抵触说不改白话文,自己也没道理拒绝。 除非找到仙丹让屈原复生,否则谁能比这二位更有维护雅言的利益? 不过话说回来,就算找到仙丹,也救不回屈原,因为屈原都在鱼肚子里了。 所以,无论如何,雅言领域貌似就是这二位说了算了。 霍海:“但是我和司马公讨论改白话文一事的时候,就出现了一个问题。” 司马相如:“那么究竟是什么问题呢?” 霍海:“你们听我细细道来。” “我们写雅言时,经常引用典故,写白话文时,总不能把典故故事写一遍吧?那就不是要文章精确,而是在浪费纸张了。” “所以,我们写白话文文章,还得用典故,但这个典故使用,我们就要规范一下它的用法了,要不然,有的人典故用一句代替,有的人用一段代替,实际上说的是一个故事,那不是更加让读的人读不懂么?” 所有听着的读书人都点头。 霍海:“所以,我和司马公就商议出一种解决办法,那就是,用四个字浓缩成词语来代替一个故事,而这种词语就叫做,成语。” 第四十二章 这世界又多了个受伤的人 司马相如:“比如战国策那个羊死了才去补羊圈的故事大家都听过吧?” 众人点头。 司马相如:“我们就可以把这个典故叫做【亡羊补牢】。” 霍海;“比如南郭先生混在王宫乐队里的故事大家都听过吧?我们就把这个故事叫做【滥竽充数】,只要提到滥竽充数,意思就是说一个没本事的人混在有本事的人里面,或者烂掉的坏的质量不过关的东西混在物品里面。” 司马相如:“我和霍海,决定组织汇编一本成语大全,大家可以把以前的故事都如此总结,投稿给我们,也许会入选成语大全,成为标准成语。” 有个书生举手:“那我们自己能这么造词么?” 司马相如:“可以啊!如果故事足够出名,传播度够广,够有含义,未尝不能收录进入成语大全。” 那人:“比如我我叫苏武,本来听说我可能举孝廉的就回老家去了,结果因为举孝廉的举措停止了,所以又赶回长安看看风头怎么样,这个故事能总结成成语吗?” 霍海看向苏武,好家伙,苏武?那可是著名成语苏武牧羊的主人公。 司马相如:“好办,这个故事汇编的成语,就代表形容一个人遇到了困境,需要寻找新的出路,就叫……【苏武不举】好了!” “噗~”正在喝水润嗓子的霍海一口喷了出来。 喷了苏武一脸。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 司马相如:“那,这就叫【霍海喷水】,形容一个人很兴奋。” 霍海摁住兴奋的司马相如:“司马公司马公,这个成语啊,要入选了成语大全那才是成语,没入选的最多叫组词,叫有成语的潜力。” “再说了同类词汇最多采纳一个,比如表示一个人很兴奋,完全可以用手舞足蹈、欢呼鼓舞、眉飞色舞这些词嘛。” “毕竟这些动作大家也都会做,根本不用特定指定某个人。” “如果和人相关的故事,最好还是有点深意比较好。” 司马相如点头:“也有道理,所以,大家可以尽管去总结成语,然后提交给我或者霍二公子,由我们编撰后,统一推出。” 众人很兴奋。 自古文章大道每每变化,都代表着一个时代的变化,而现在自己赶上了一次,而且居然还能产于其中。 以后自己年纪大了,能有什么给孙子吹嘘的?如果自己汇编了某个成语,还可以给孙子吹牛‘你们经常用的成语【xxxx】就是爷爷我总结的’。 现在大量的文人不在长安,自己离得近,自己不就占便宜么? 只要把典故翻开一个一个的找,我还就不信一个都找不到。 万一找的多,搞不好还能达成成就,最多成语制造者。 所有人都在兴奋的时候,霍海继续:“除了成语,我们还研究出了一种叫做歇后语的形式。” 司马相如:“这种相比于成语,就更像是逗乐子,表现风趣的一种方法了。” 这毕竟文人还是要拽的,有没有什么固定套路可以让别人玩儿呢? 那就是歇后语。 霍海看了一眼文人队伍中:“我记得你是不是太子宫当值的?姓郑?” 郑安泰是一个郎官,不如邱平那么受重用,不过霍海还是记住了他。 霍海继续:“比如说,郑安泰郑大人的女人,姓何,何夫人嫁给郑大人,郑大人娶了何夫人,这叫什么啊?” 司马相如:“哦?叫什么呢?” 霍海拍大腿:“郑大人娶了何夫人——郑何氏。” 司马相如思索了一下:“何夫人嫁给了郑大人,冠夫姓……的确就叫郑何氏,怎么了?” 霍海笑着:“郑何氏啊。” 司马相如恍然大悟:“正合适!” 还有围观的读书人没听懂,但也有人听懂了。 听懂了的人眼睛一亮:“妙啊!” 没听懂的人一脸懵逼:我是谁,我在哪儿,他们在聊什么?什么东西? 旁边的人提醒:“真笨,郑大人娶了何夫人——郑何氏,正合适!正好合适嘛!” 这下旁边的人听懂了:“啊?哦!这样玩儿的啊,哎,妙啊妙啊!” 有个人举起手:“哎!霍二公子,来,用我举例!” 旁边的人无语:“你谁啊?谁认识你啊?霍公子干嘛用你举例啊?” “是啊是啊,你想出名想疯了啊!” 也有人提醒:“这位可不是一般读书人,虽然没多大名气,但也不算寂寂无名。” “这可是当朝三公,张欧大人的公子,张品!” 霍海笑着:“我记起你来了。” 张欧嘿嘿笑:“在下也入仕了,霍二公子,你给咱整一个歇后语,请你吃酒。” 霍海思索了一下,眼睛一亮:“有了。” 所有人洗耳恭听。 霍海:“御史大夫公子无名。” 所有人都看着好霍海。 张品伸长了脖子:“怎么?后面呢?” 霍海:“御史大夫公子无名——没品。” 现场所有人都僵住了一秒,然后哄然大笑。 御史大夫的公子姓张名品,这个御史大夫公子无名,本来说的是没名气的意思,不过没名气和没名字都叫无名,张品没名字,那不就是没品嘛。 没品一方面说的是张品没了名字,一方面又是说张品没逼格,叫做没品。 一语双关。 刚刚那个郑何氏是谐音梗,这个是一语双关。 “嘿!”司马相如:“这歇后语是真好玩儿,有趣有趣。” 成语的选拔,那应该比较严肃,比较认真,大家要认真对待。 但这歇后语的创作,那就可以各自发挥,可以用这个玩儿起来。 谁能想到,文字还能好玩儿,以前可没人想到这个。 众人都觉得有意思。 只有张品非常低气压:我凸(艹皿艹)~ 郑安泰也觉得好玩儿,笑麻了,拿着买好的纸,回太子宫当值去了。 当值到一半,听说自己夫人找过来了。 郑安泰出去:“这儿可是太子宫,你来干嘛?” 郑夫人神色不善:“听人说郑安泰郑大人,娶了个何夫人?” 一整天都在想乐子的郑安泰这才记起自己老婆姓王。 郑安泰还没反应过来,眼睛就挨了一记‘爱的自私’。 远处,石庆疑惑问邱平:“郑大人怎么了这是?” 邱平微微一笑:“石大人,这就叫‘正牌夫人得知郑大人娶假夫人——郑挨打呢’,正挨打呢,哈哈哈哈哈。” 邱平内心:歇后语真好玩! 郑安泰内心:啊啊啊啊!霍海,我跟你没完! 这世界,除了没品的张品又多了个受伤的郑大人。 …… 霍氏纸业门口,一群人玩儿的不亦乐乎。 第四十三章 梅雪斗春 霍氏纸业门口,一群人玩儿的不亦乐乎。 很快,大量的成语就被选拔了出来,而歇后语也是被创造了不少。 虽然有些很生硬,但相信流传久了后,总会有经典的大浪淘沙出来。 霍海玩儿的开心,司马相如:“哎,霍海,你是不是忘了这文化运动还有第三个举措?” 所有人都停了下来。 这成语歇后语,大家都玩儿疯了,是真好玩儿,从来没想过文字还能拿来玩儿,也没想过自己能参与历史的创造。 现在还有第三个举措吗? 霍海恍然大悟:“对对对!” 司马相如:“既然这样,歇后语和成语一样,大家创作出歇后语后,也可以给我们投稿,投稿给我的话,就投稿到太学,到时候会专门设置一个信箱。” “投稿给霍二公子的话,就投稿到霍氏纸业。” 之所以要设置两个投稿处,是因为长安城太大了,而太学更靠近北面的民居闾里,分开两处投稿,缩短投稿距离,增加投稿积极性。 霍海继续:“那咱们说说第三个,那就是新诗。” “古有诗歌,被变成了诗经,但几百年过去了,咱们怎么能还在传送几百年前的诗歌呢?咱们自己也是文人是读书人,就不能创作诗歌了?” 司马相如:“老夫也是受到了霍海的启发,那日在朝堂上,霍海写了一首《观庐山》,横看成岭侧成峰,远近高低各不同。不识庐山真面目,只缘身在此山中。” “这种行文格律,和诗经中的一些何其相像,又有自己的规则,而且不只是押韵,不只是格式,还有格律。” 霍海:“于是我就和司马公一起研究了一下,规定出了一些字数下,读起来最为顺畅最为有韵律的格律规则。” “包括了诗句的押韵,每个字的音调分布,等等规则。” 司马相如:“这就比成语和歇后语难得多了,但也代表了一个文人的才气水准,毕竟以前写辞赋长篇大论,现在要缩短到几十个字之内。” 霍海笑着:“规则就摆在这里,大家都可以随意选题材创作新诗。” 有人询问:“什么叫做选题材?” 霍海:“诗毕竟字数少,不可能面面俱到,也不能写太多内容,只能选一个题材或者一两个题材融合在一起,融汇进这方寸之间。” “而我把它称之为,以景咏情。” “比如,这世上最美的白色景物,就是雪……” 司马相如打断:“你等一下!” 霍海狐疑:“怎么?” 司马相如:“世界上最美的白色景物,是梅!” 霍海不服气:“梅有什么好看的?!” 司马相如:“雪有什么看头?” 此时不少人看出了门道,霍海是平阳县人,是北方人,司马相如是成都人,是南方人。 人南方不下雪,梅花是人家从小的记忆,当然不可能同意你雪更好看咯。 司马相如撸袖子:“好好好,来单挑啊!” 眼见情况不对,旁边的人立刻拉住了霍海,被人拉着的霍海往前蹬脚:“来就来,小爷怕你啊!取小爷大枪来!” 前排文人怕血溅一脸,急忙阻止:“哎哎哎,司马公,霍公子,咱们都是文化人,要比文比,比什么武?!” “不是写诗吗?不如一人写一首,比谁诗写得好如何?比什么枪法!” 霍海司马相如对视一眼:“有道理!” 此时,两张桌子摆好,双方拉开架势,开始写诗。 当然了,两个人商量好的演戏罢了。 司马相如再天才,都才知道诗句格律规则,怎么可能和霍海硬刚? 所以实际上是霍海搞了一首诗,让司马相如说是自己写的,来演戏罢了。 之所以要搞这一出,和成语歇后语举措一样,那都是为了促进纸张消费。 现在的人买纸都是为了教育下一代,根本没有开发出纸的妙用,而要促进消费,光是开发出玩儿法,是没用的。 还得‘挑拨’‘对立’。 而梅雪之争,那就是文化历史上最大的争端题材,最适合拿来争斗。 梅雪之争的故事,还要追溯到北人南下。 西晋灭亡时,大量的士人南下。 其中就包括谢家。 而王羲之的儿媳妇儿谢安的侄女著名才女谢道韫就是谢家的年青一代的翘楚。 南下的谢家迅速成为南国顶流,家里面的一件事情传遍了整个东晋。 就是谢道韫小时候,谢家的人在家里玩儿,下起了雪,谢安就问:“白雪纷纷何所似?”这时侄儿谢朗立即答道:“撒盐空中差可拟。” 而侄女谢道韫思索后说了句:“未若柳絮因风起。 这个故事机具传播性,又有趣味性,同时还让南人感受到了没见过的雪到底是什么样。 于是短时间传遍东晋。 雪这种东西,作为浪漫的象征,在整个南国,传播了两百年之久! 两百年后,当时南朝和北朝处于敌对状态,北朝鲜卑人陆凯,和南朝范晔是朋友。 但是陆凯与范晔暗地里不断通信,互相诉说对时世的看法和感愤。陆凯把一支梅花装在信袋里,暗暗捎给江南好友范晔。 范晔拆开信一看,里面赫然放着一支梅花,并有诗一首:折梅逢驿使,寄与陇头人。江南无所有,聊赠一枝春。 很快,这首诗也传遍了天下。 一枝春这个词,开启了诗句中睹物思人,以物代情,永物思情的先河。 于是一枝春就开始代表乡情。 试想一下,南方人谈到浪漫,具象化的代表物居然是南方不怎么下的雪花,很多南方人一辈子都看不到的雪。 而北方人谈到思乡之情,也要提到北方不怎么生长的,北方诗人一辈子都见不到的梅花。 双方那后来一代接一代的后人,怎么接受得了? 别以为南北之争是互联网时代才开始的,是从甜咸粽子甜咸豆腐脑开始的?其实一切都早就埋藏在基因文化中了。 一场跨越千年,整个诗坛从诗坛诞生到全盛到结束期间,都持续的战争,开始了。 梅雪之战! 两种花的宿命对决。 浪漫和乡愁,一个代表的是想象一个代表的是现实。 一个代表北方,一个代表南方。 终极对决。 但,这场对决命运早就注定了。 雪的故事,来源于被逼的北下到南朝的汉人。而梅的故事,是一个北朝入主中原的胡人写给汉人朋友的。 最终几百年的磨合,厮杀,血腥,阴谋,友情,一切的一切之后,南北归一。 南北虽然归一,但诗战还在延续,永永远远的继续下去。 而霍海提到诗句,就很快想到了要复制这场争斗。 司马相如写诗,背后的人读了起来。 “《思乡》,折梅逢驿使,寄与北游人。南国无所有,聊赠一枝春。” 从来没有见过以物咏情,来到长安后很多年没见过梅花的南方读书人,顿时仰头,四十五度望着天,害怕眼泪滑落。 但眼泪依旧滑落。 哭声止不住的响起。 而那刚来长安不久的人,本来没那么想家乡,一听到旁人哭,又想起了长安诸多不习惯,顿时也哭了起来。 一枝春,北游人。 你这哪是折梅,分明是刀子啊。 另一边,霍海背后的读书人也读了起来: “《遇雪宿长安郊外赠主人》 日暮苍山远,天寒白屋贫。 柴门闻犬吠,风雪夜归人。” 北方人一看,顿时就看到了自己的家,看到了自己的房子,自己就是诗的主人。 咱就是热情好客! 雪天是真漂亮啊,白茫茫一片,天地都干净了。 而南方读书人一看,更悲怆了。 客居长安失败,借宿长安郊外是吧,点我是吧?! 人群中突然有人喊了句:“梅好。” 然后就有人喊了句:“放屁!雪好!” 双方开始站队了。 要知道现在的天气不如南北朝那么寒冷,实际上淮河一线甚至往北一些地方冬天都不见得下雪。 所以那之南都是南方,都是梅党。 而另一边都是雪党。 双方人数几乎一致! 此时,双方自动站队,支持雪的站在了霍海背后,支持梅的站到了司马相如背后。 战争一触即发,碾碎他们! 甚至有人已经抄起了棍子。 司马相如:“哎哎哎,诸位,雪好还是梅好,咱们都是文人,要有底线,哪个好就一定要认!要是比不过,咱们再写更好的诗比回来就是了!” 霍海‘咬牙切齿’:“难道怕你们不成?” 什么劝告,分明是拱火。 双方群情激奋,甚至有人现场就要开写了。 霍海和司马相如对视一眼,知道这场战争马上就会延续下去。 可是互联网时代的南北之争,蜀地就不参与,因为蜀地吃辣的,如今梅雪之争蜀地就参与了?司马相如蜀都来的老乡们捏着下巴疑惑:司马公眼神儿不好吗?晴天站在成都随便什么地方,往西一望不都能见到雪山吗?为啥非喜欢梅不喜欢雪?司马公不会是冒充成都人吧? 双方一杠上,霍海和司马相如就溜了。 马车上,霍海自己给自己颁奖:“今天我的表现,无愧最佳男主角,演技绝了。” 司马相如虽然不知道男主角什么意思,但知道演什么意思:“你演的浮夸,做作,能忽悠到人纯算他们年纪轻,天真。如果说演得好就是最佳男主角的话,老夫,当之无愧。” 第四十四章 全军蹭饭 疯了。 长安城,都疯了。 大路上,两个游侠互相撞到之后,其中一个抱着剑冷声:“你敢撞我?” 另外一个:“撞你怎么了?拔剑?我看你是茅房里打灯笼——找死!” 对方:“就凭你?我看你是孔安国得祖产——只有书。” 然后双方就打作一团。 旁边一个读书人立刻拿出纸笔,用舌头润了润笔尖,开始写:“先语后兵。两个游侠发生冲突没有直接打架而是先互相用歇后语放狠话然后才开打,形容一个人就算不是读书人也要稍微有点文化。” 后面已经有人磨墨了,一边写到:“二游侠斗剑。” “长安何繁茂,九尺宽街道。 两侠竟撞踵,拔剑惹嬉笑。” 后面有人指点:“你个大傻子,这个故事明显四句写不下,你该写八句。” 磨墨人:“你放屁,你会写你来。” 旁边人接笔:“我来就我来。” “长安何繁茂,无处不热闹。 街道九尺宽,依然间距小。 两侠肩碰肩,进而生口角。 拔剑来斗狠,徒然惹嬉笑。” “好湿好湿!” 长安城,懂格律的初学写诗,又没多少模版,写的头都大了。 而有些不喜欢被限制的,管他格律管他押韵管他平仄的,提笔就干,反正诗写的多了,总有碰巧格律对的。 不只是民间没事做的人如此,很多有事儿做的人,依旧如此。 赢公门下,不少人正在翻译白话本春秋。 董仲舒让赢公别的可以不管,但一定要把春秋翻译成公羊版本。 于是赢公就把徒子徒孙全聚在一起,在自己的庄子里编书。 赢公劳累,于是就去小睡。 等他一走,门下的徒子徒孙聚在一起。 “你看,咱这一篇,可以总结出成语【举棋不定】。” “那我这篇可以叫做【厉兵秣马】。” “你们看,我这个故事叫做【意盖弥彰】怎么样?” “不好不好,叫做【欲盖弥彰】更顺口。” “走,咱们先去投稿,把成语总结人的名头占住,要不然让别人占去了。” 春秋是什么?是史书。 里面全都是典故。 最近几天,整个长安城全城都在玩儿成语接龙,他们哪儿坐得住? 于是,只要赢公不在,他们必定马上偷偷出去上报成语。 甚至于赢公的二徒弟鲁眭孟都成了成语创造榜榜一大哥了。 本来赢公大徒弟孟卿,自己有孟子传承,又做了官,这公羊学继承人的重任就要落在鲁眭孟身上了,但现在这个带头人,都跑去玩儿成语填空去了,别的弟子徒孙怎么安心? 赢公没办法,只能跑去找董仲舒。 此时,董仲舒正望着太子宫里面动工的工人发呆。 赢公:“太子宫为何要把地板撬开?” 董仲舒:“他们说要安装铜管,到时候外面锅炉烧火,烧热的水就会让整个大殿变得温暖。” 赢公疑惑:“烧的是锅里的水,又不是铜管里的水,怎么让大殿变得温暖?” 董仲舒叹气:“因为热水会上浮,就跟水烧开后沸腾一样,而冷水会下落,所以利用这种原理,加上设计得当,就能实现自然水循环。” “如果循环不够,还可以设置水仓,利用一些装置挤压产生推力,推的水往水管里走。” 赢公看着董仲舒。 董仲舒这才回过神来,自己又一不小心,探究了热水上浮的原理,铜管散热的原理,水仓推水原理。 “什么事儿?” 赢公拱手:“老师,最近长安城正流行白话运动,其中三项举措都非常流行,无论是歇后语,还是成语,还是写新诗,所有读书人都很着迷。” “甚至您的徒孙都……这影响了我们翻译春秋的进度。” 董仲舒:“既然鲁眭孟他们都如此,别的翻译五经的人就没有如此?” “他们怕不是陛下专门派来耽误民间翻译的吧。” 赢公:“这可怎么办?” 董仲舒思索了一下:“我再找他斗一斗。” “这霍海好多天不来太子宫了,那……我就以游学为理由,带太子去找他,登门再斗一次。” …… 霍海在家里躺着,吃了两天厨子搞的菜,非常不过瘾,让皇甫华逮了一只野鸡,准备教厨子做叫花鸡。 来到厨房,霍海放下鸡左顾右盼。 厨子人呢? 这时候,柴堆后面冒出来个人:“二公子。” 然后,小小伙房里,钻出来六七个人,给霍海吓一大跳。 “嘶~你们是喜欢阔斯普雷鬼是吧,每次都没事儿?!”霍海疑惑:“你们在这儿干嘛?” 这些人都很眼熟啊。 其中一个士兵小声:“二公子,我们在这儿找吃的。” 霍海狐疑:“找吃的?这儿是奴仆们做饭吃饭的地方,你们要吃饭不去买吃的……你们没钱吃饭了?” 那士兵挠头:“没钱。” 霍海瞪大了眼睛:“陛下那是赏赐了你们多少钱啊!之后我哥又分给你们多少?你们就算是分的最少的人,拿的赏钱也够在附近买他十亩地了吧?怎么搞的没钱吃饭了?” “你们耍钱去了?” 霍海后半句正要说‘怎么不喊上我’,结果士兵一脸尴尬的打断:“不是赵将军让俺们投资煤矿嘛,他们钱多,投资了还有钱用,咱们之前就花了不少钱了,又不想错过投资,就想着……” 另外一个接茬:“就想着先顾着投资,咱们饿一饿,对付一下,也就行了。” 霍海盯着他们。 这些人,各个都是猛男,那吃饭能和仆人一样吗? 那些奴仆,就算有力气的,那也是练的筋骨,没有肌肉,体重不大,不会消耗太多。 这些汉兵,个个一米七以上,至少七十公斤的重量。 光是躺那儿不动,那身体基础代谢,消耗的热量,也比一个仆人一天消耗的热量高。 他们在这儿整这些没油水的东西吃,就算吃饱了,都得挨饿。 更何况,仆人们也不是不吃饭,能剩下多少吃的给他们? “你们这些家伙,你们才投资多少?还不是之前把钱花太多了。” 一个士兵挠头:“可是我钱全存着,都投了,没有乱花啊二公子。” 霍海看向他们:“真的?” 几个人都点头。 霍海:“就你们几个?我请你们吃十天半个月的饭,等煤矿有产出先给你们分红好吧?” 一个人小声:“有……二百来个。” “赵将军,让俺们,全投了。” 霍海瞪眼。 这些家伙做事是真不留余地啊。 不愧是大哥带的兵。 霍海想起了最近新认识的一个朋友:“你让所有人集合,我带你们去个地方蹭饭。” 一个士兵兴奋:“我去拿碗!” 霍海打断:“拿什么碗,所有人带上行李,要去一个月。” 蹭饭?一个月?什么小众词汇? 这些士兵,一个月的粮饷是四石小米,也就是四百八十汉斤,后世一百二十公斤。 而且他们家里人还有补贴,未成年子女的补贴和士兵本身一样多。 所以,而且他们几乎都是只拿一些换钱,剩下的全吃了。 所以,几乎一个士兵家庭平均一天六到八公斤小米,五天一次肉。 就是因为吃得好,才能把匈奴打的那么惨。 现在,要带二百个士兵,去蹭饭一个月? 霍海微笑:“你们放心,每一顿都吃得饱饱的,而且一天吃三顿。” 三顿?这是什么词汇?皇帝一天也只吃两顿啊? 霍海继续:“每顿有肉有油!小米管够!” 所有人都疯了:“二公子?您这……不如算我们少投资了一些吧,不能让您掏钱请我们吃饭啊,那您不亏了嘛!” “亏?”霍海乐了:“我说了,是去蹭饭。” “我有个朋友,在帮陛下做农田实验,去他那儿蹭饭。” 士兵:“二公子,去耕田吗?这个咱会!” 霍海摆头:“就白吃白喝,吃好玩儿好,不止不能耕田,还不允许做太多事儿。” 一群人都傻了。 确定不会被赶出来? 但还是有那胆大的兴奋:“二公子,可以带家眷吗?!” ———— 感谢书友宇智波烈焰之光的打赏,感谢! 书友们,顺利上强推咯,今天的追读决定下周推荐,估计是小喇叭,感觉追读早就够了,不过还是希望大家继续追读支持,因为好像还有更好的推荐什么的! 做大做强,再创辉煌!听懂掌声! 求月票,求推荐票,求评论,求支持! 第四十五章 黑白的熊 超过两百个士兵,以及他们的亲属家眷要集合。 这消息很快就放到了霍去病面前。 所以,霍海等着人集合呢,其他人一个没到,霍去病先到了。 “二弟,你在这儿等什么?” 霍海:“我等你的兵集合啊。” 二百人集合,还把家眷一起带走,这是要造反吗?霍去病:“你想杀人?” 霍海思索了一下,目前还没有谁那么讨厌,到了必须要砍掉的地步:“暂时没有。” 霍去病:“既然不杀人,你集合这么多人干什么?你想干什么?你不怕还没走出二里地,就被羽林卫围住了?” 霍海:“我带他们去吃饭。” 这下霍去病疑惑了:“吃饭?” 霍海把来龙去脉讲了一遍。 霍去病:“你确定你这个……项目,能带他们赚钱?” 霍海认真:“绝无问题,虽然陛下要分走大头,我只能给他们少分点,但分红绝对不会低,他们可都是原始股东,以后随便一个,都会是长安城富甲一方的大富家翁。” 霍去病看霍海没有坑他们的打算,也就不多问了:“对了,我最近在教麾下将士们认字,但其中很大一部分人学习起来很费劲,我发现他们很难找到学习的规律以及方法,你有办法没有?” 霍海疑惑:“规律?方法?” 想了一下霍海反应了过来,现在他们学的都是仓颉书,而且还是篆体,而且还没有拼音,是硬生生的死记硬背,这学习难度不是一般的大。 所以,是先出拼音还是先出蒙学文章? 又或者……可以一起出? 霍海:“有是有办法,急不急?” 霍去病:“这倒不急,但也不是完全不急。” “行,那春节前给你。”霍海摆手。 霍去病狐疑:“春节?” 霍海思索了一下,春节好像是近代改的,之前叫什么来着?元旦? “元旦给你?” 霍去病:“元旦?” 霍海:“年关前给你。” 霍去病点头:“哪能等到那么久,月内吧。” “还有一件事情,你生辰是多少?” 哎?也不管同意不同意么?不过这东西不难,霍海也就没有多想。 但是生日这事儿就让霍海挠头了,自己的老娘不认字,自己过来后,前身已经无了,而且前身也是个没学习过的,什么都不知道,别说生辰了。 霍去病:“不知道是吧?这个好办,就当年关就是你的生日了。” 霍海笑了笑:“不如二十八吧,提早两天。” 如果过年当天过生日,岂不是少吃一顿大餐?不划算! 霍去病笑着:“你有没有想要的及冠礼物?虽然你还没到二十,但已进入仕,就及冠好了。” 霍海一听可就来兴趣了:“还真有!” “在蜀地有一种动物,身上黑白两色,长得像熊又像猫!我想要一只当宠物……一对,一对!” 霍海怕霍去病的人抓回来两只成年的,于是比划长短:“这么大的就行。” 霍去病摸了摸下巴,点头:“简单。” …… 霍去病知道来龙去脉后,这二百名将士以及他们的老婆孩子,合计六百人才集合完成。 要知道有些将士还没有孩子,所以让有些将士带了俩,反正就是一共筹齐了六百人。 六百人的大队伍,跟着霍海的车就出发了。 最近几天炼钢已经开始了。 第一批砖头并没有拿来修房子,而是拿来起了砖头厂。 有了砖头厂后,烧窑的速度大增,然后就起了高炉。 这要是换到现代,没有个几千万,休想这么快起这么多建筑。 但现在,一万多壮年劳力摆在这里,而且是任劳任怨的那种,很快就完成了指定任务。 霍海的门客早就学会了做微型化的设备,也拿到了霍海的大型化设计图,带着这些人很快就实现了投产。 当然了,前期出的质量不稳定,成品率只有三成。 但好在基础建立好了,可以慢慢改进。 不过,高炉,哪怕是宋款高炉,出的铁水那也不是开玩笑的,每出一次,就能够三十辆车的原材料。 可惜造车的这边人手不够,新带的徒弟还没学会手艺,而原来的铸造法太烂了,一体铸造又来不及,只能用锻造法。 这速度可就慢了,哪怕大部件用铸造的,小部件的打制也很慢。 所以一共才造出了七辆车,好在带的学徒本来也是铁匠出身,很快就可以上手了。 这七辆车也是被霍海全部带走了,让小孩子们坐车上。 无论是将士们,还是女人们,都没见过一辆车能拉二十几个小孩的,都被震住了。 而霍海的这些新车,没有安装顶棚,拉着人招摇过市,很快就就引起了路人的关注。 “那不是霍二公子吗?” “这车……嘶,怎么能拉这么多人,这得多重啊?!” “这车有四个轮子,倒是和常用的马车不一样。” “四个轮子的马车不是没有,但是这车轮看上去好像不太一样,这才是承重的关键吧?!” “这马居然拉得动,不吃力?这要是拿来拉粮食,岂不是能比现在多拉好几倍?” 起止几倍,拉小孩只能拉二十个,是因为车厢就做了这么大,拉死物可不一样。 这个时代,一切的一切,都没有运输两个字贵。 之前春秋时代有一个王,从几百里外的距离拉很重的一个东西回首都,只能打造特殊车辆特殊车轮,于是就用青铜和铁做了轮子。 结果因为承重不行,每走二里地,就损坏一个轮子,必须换个新轮子。 加上稳定货物的人力,换车轮的人力,以及这些人漫长的运输过程中要吃的东西,运输一件单品物品几百里,居然花了几十万上百万钱! 而大汉朝现在经常修宫殿,从蜀楚等地拉的巨木过来长安,每拉一根,运输费用就是数以千百贯的成本。 车质量不行,车轴承重不行,车轮耐磨不行,是制约商业的最大因素。 此时,长安城陵邑中,那些大世家那些常年经商的人,看到霍海的车,看到那恐怖的承重,脑子里一个一个得到生意点子如同雨后春笋一样疯狂的冒出来。 “霍二公子,你这车卖吗!” “霍二公子!霍二公子!” 霍海就跟开炮车看到街边有人群非要轰油门的有钱鬼火一样,拉着配套的铃铛:“小心撞车!” “你准备出多少钱买啊?” 有人比了个数。 霍海:“我跟你猜呢?” 那人:“五百贯!” 五百贯?成本是四贯! 霍海乐呵:“我是那种哄抬物价的人吗?这车,五十贯就卖。” “但,你要是急着要,得加钱。” 那人:“那么霍二公子,哪儿买得到呢?” 霍海:“什么时候霍氏车行开业,就说明开始售卖了。” “来来,让一下,赶着去吃午饭呢,去晚了什么都吃不上了,让一下!” 二百将士直接上前开道,队伍速度就快了起来。 霍海要去的是城北,城北虽然有很多闾里,但民居占地都很小,所以实际上驰道两侧从闾里到渭河边还有巨多的农田。 其中西边那部分属于卫长公主等公主,而东侧属于上林苑。 现在,靠近渭河区域那一大片,已经被霍海拿下了,目前卜式安排南归匈奴的老弱都住在这边。 然后开始围草场牛羊圈了。 因为目前刘彻手里的牛羊都分散在京畿各地的皇庄里面,要等卜式把牛羊圈规划好了,才能派遣匈奴女人去把牛羊赶过来。 这事情很多人都知道,将士们当然也知道。 二百将士中管制最高的是霍去病的亲兵之一,叫做田觉,田觉:“二公子,咱们这是要去牛羊场么?难道我们是要去吃一个月的奶制品?现在也来不及做啊?” “还是说要让咱们去分匈奴人的粮吃?” 霍海翻白眼:“现在匈奴人是我掏钱养着的,去吃他们的,还不如直接在霍府吃我哥的。” 田觉挠头:“那咱们去哪儿?” 霍海乐着:“当然是城北陛下的地里,有吃的。” 田觉瞪大了眼睛:“咱不是要去偷陛下的粮食吃吧?” 这怕是死罪吧? 霍海甩着马鞭:“你放心,守卫绝对求着你们吃。” 第四十六章 农学实验 田觉打破砂锅问到底。 霍海才透露了一点。 目前上林苑大部分都是猎场和亭台楼阁,只有北部靠渭河养着牛羊,而西边靠驰道有田土,种着各种各样的植物。 一方面,这些农作物直供刘彻。 另一方面,这里的田地,也是拿来做实验的。 霍海得知刘彻居然专门派了人在这儿做实验时,都惊了。 汉代居然有人搞这个? 很快,霍海就得知,这儿搞实验的人,自己还认识,就是那天来通知自己和曹襄赴宴的赵过。 而且霍海还得知,赵过正在研究,自动播种机! 这简直是把霍海雷的外焦里嫩! 什么玩意儿?自动播种机? 霍海还以为自己遇到老乡了,于是跑去强势围观。 然后才知道自己误会了。 所谓自动播种机不太对,应该叫做自动插苗车。 其原理就跟霍海短视频上见过的那种一样,用四块三角形的板子,钉成正方形,悬空时,四块板都垂直向地面。 插入土中,就是从一个正方形的土插入。 而四块板子下面都有轨道,一旦往下面用力,四块板就开始往内部收拢。 最终,四块板汇合收拢,就在地上掏出了一个斗形态的洞。 挖出一个洞后,土被带走了,车继续往前走,后面一个部件上,就掉下来一块带苗的土块,刚好在挖出来的坑里。 而动力,就是青铜齿轮带的力量,原动力来自于拉车的马。 这就跟传说中的‘轩辕车’依靠车轮转动,来指方向是一个道理。 只要齿轮做的够精确,就能实现。 而且,霍海还见到了另一个版本的自动插苗机。 那就是四块板本身就是尖锥状态,而且斗里面本身就放着苗。 车往前动,四块板就往旁边扒拉,直接把土扒开。 四块板扒开,斗里面放的苗就自动滑入了刚扒拉开的土中,等四块板收起来,土再度压回来,刚好就把苗给压里面。 这两套机器看的霍海惊为天人。 但……这玩意儿虽然精妙,但却没法推广。 这东西是固定传动装置,往前走,他就往地上挖坑。 也就是说,你不在田里走,在地上走,他也在地上挖坑。 要是遇到石头,那就等着崩坏部件吧。 可如果把传动装置设计成可拆卸的,那就会有另外一个问题。 机械的东西,越是结构简单,越耐用,越是复杂,越容易坏。 加上原材料是青铜而不是钢材,这玩意儿加了可拆卸传动装置后,跑一趟必坏无疑。 不过,赵过还是孜孜不倦的在尝试着自动插苗机的研究。 虽然霍海对这个项目不看好,但实际上,赵过手里还有好几个研究项目,都非常厉害。 之前霍海在田里看到的田土,和前世见得不一样,一开始没反应过来,看到赵过的‘代田法’试验田,才搞清楚为什么。 目前往前的六千年人类农耕史中,居然没人发明地垄沟!没人发现地垄沟可以提高产量。 赵过发现了这一点,并且已经试验了好多期。 首先,地垄沟可以增产,其次地垄沟可以保肥力,第三,地垄沟可以方便除杂草。 这一点已经研究清楚了,武帝已经批准了,开春前,会推向全国。 目前还让赵过继续实验,看看‘代田法’还能不能再进一步。 第二个实验是耦犁,赵过正在改进犁,希望只用二牛三人就能完成牛耕。 第三个实验是人犁,因为耕牛缺乏,所以赵过也在研究让人拉犁的项目。 第四个实验三脚耧,即旱地用的单牛三犁头。 这几个,霍海认为它们是很有可能成的项目。 而最让霍海吃惊的是,赵过正在研究如何让粪便肥料可以大量使用的方式。 霍海和赵过聊了之后得知,在战国时代,粪水浇灌就已经很常见了,但了解后霍海发现这种等于是超级稀释后的粪便肥料。 而这东西作为肥料浓度过高主要有两个问题,一个是传播疾病,另一个是浓度过高,会烧死植物的根。 当时霍海就告诉赵过了两个解决办法。 一个是粪池,一个是元代的蒸粪法。 这两个东西都是看短视频看来的,霍海只知道有这么回事,具体怎么操作的,不知道。 但赵过直接开始做实验,并且蒸粪法迅速取得了突破。 赵过甚至兴奋的告诉霍海,这个方法,可以让一亩地的亩产从两百斤暴涨几倍! 一来二去,霍海和赵过就熟络了。 这次二百将士没吃的,霍海就想起了赵过。 这么大一群人到试验田,想不引起注意都难。 “赵郎君,霍二公子来了。” 听到手底下的典农士兵这么说,赵过喜出望外从小棚子里跑了出来。 “霍二公子!” 霍海的车没有下田地,只在小路上停着,挥手:“赵兄赵兄。” 赵过一路跑来,拉着霍海的衣袖:“霍二公子,走,快去看在下蒸出来的便便。” 霍海全身上下包括五官的每个细胞都在拒绝:“不了不了。” 赵过:“走啊霍二公子,这可是大利天下百姓的大事啊!” 霍海摆手:“不了不了,我来是有一个新发现要告诉你,一个无比重要的发现。” 赵过兴奋:“什么发现?” 霍海:“我哥手底下的士兵跟我报道,每次他们吃了很多米饭时,不一定能管饱很久,但吃了肉,会饱很久,我就研究了一下,分别询问他们每次吃肉的情况。” “结果你猜怎么着,肉,比饭管饱!” 赵过很无语,这谁不知道? 霍海:“我又继续研究,发现,新鲜肉,比肉干管饱!” 赵过一伙:“都是肉……为什么?” 霍海:“对啊,我就不服了,都是肉,为什么?然后我就发现,肉啊,只有瘦的才能做肉干,这肥的,做不了肉干,肉干最多只能带一丁点肥的。” “所以,有没有可能,肥肉比瘦肉管饱?” 赵过也思索了起来。 霍海继续:“我仔细一想啊,肥肉里面到底是什么东西,让它比瘦肉管饱啊?肥肉里有什么,瘦肉没有?” 赵过:“油!” 霍海拍大腿:“对啊,是油,我仔细确认了,他们在战斗的日子或者训练的日子,得吃六到八斤米,才能完全管饱,甚至战斗的时候一顿要吃四斤小米!” “可如果吃了肉,就可以减少到一天四斤米。” “如果吃了很多油,就要减少到一两斤米!” 赵过皱眉:“可是据我所知,吃多了油,人会闹肚子。” 霍海微笑:“这赵兄你就是只知其一不知其二了,我们这些富家子弟都知道,一个人长期不碰油水,吃了油才会闹肚子,可如果吃习惯了,它就不闹肚子了。” 赵过思索了一下:“意思让我研究这个?可是,养牲畜需要耗费很多时间和粮食,是不是得不偿失啊?” 霍海:“普通人不见得吃,但是将士们吃可绝对是划算啊,你想,运输一石粮食去八百里外的边境,需要消耗多少粮食?” 赵过:“如果是陆路运输,每二十石粮食从长安出发,能有一石到达八百里外的边境。如果是走水路,每两石五斗到三石能有一石到八百里外的边境,区别是顺水路段是否多。” 这个消耗可太恐怖了,任何一个士兵在外打仗,需要多少人运输粮食? 运输粮食的人还有马,也得吃粮! 人马吃粮,战士吃粮,这些人可不种田,那需要多少人种田养活他们? 每出动一个兵,需要十个五口之家家庭不吃不喝来供养! 所以,战争打的就是钱。 而霍去病这种擅长抢对方粮的将军,那就是历史t0级别的将军。 自己不消耗粮食,还吃对方的粮食,要知道对方的粮食运过来消耗是一样的! 霍海:“如果油真的容易满足一个战士日常活动训练甚至战争消耗,那运油去边境,消耗可比运粮少多了!” “如果油的饱腹效率是粮食的五倍,那运输效率岂不是提升五倍?那岂不是等于粮食产量提升了五倍?” 赵过挠头:“道理是这个道理,但是养畜生产一斤油,比种五谷长五斤穗子更费力。” “难不成你是让我研究如何更高效的让牲畜长油?” 霍海:“你不知道,植物也出油么?陇西传过来的胡菜,能榨油。” 胡菜,油菜籽。 ———— 感谢书友咸鱼翻身睡懒觉、大胖吃鸡腿、书友2017~~~283的打赏,感谢! 求支持,求月票,求推荐票!求加书单,求评论! 第四十七章 就叫热量 赵过很快就折服在了霍海的推论链之下。 首先,吃肉比吃米更饱腹。 其次,吃油比吃肉吃米更扛饿。 再次,运输同重量的油消耗远比运送小米小麦少。 最后,被霍海正式命名为芸苔油菜籽的胡菜,可以榨油。 这一条证据链推论之下得到了一个什么样的恐怖消息? 目前帝国发动战争,每一个士兵需要十户人家五十户人养。 这还只是吃,不涉及士兵的粮饷俸禄以及士兵家人的补贴。 还有帝国制造兵器盔甲,养殖战马等等。 每一个士兵,需要消耗三十户人家,一百五十口人的收成! 而现在,自己有可能能把这个消耗减少到每五户,二十五人养一个士兵! 如果成功的话,会发生什么? 帝国北伐的大军,可以由现在的三万五万,变成十五万二十五万! 如此大规模的提升后,匈奴的将会从偶尔有胜率,变成常年挨打! 而退一步说,帝国也不需要这么多士兵天天去打匈奴,所以,帝国战争的消耗会爆降。 而一切,就是要种植油菜。 但种植油菜的前提是,确定这个证据链的每一环都是真的。 “油菜籽能榨油这事儿很好查,这东西以前在西北贫瘠的土地上种植,都是羌族胡人还有一些穷困的边民在种植,最近几回战争后,帝国疆域外扩,胡菜已经在陇西流传开了,并且已经种植了好几季了。” “而剩下的就要做实验了。” 赵过:“这怎么实验?” 霍海:“对照试验。” “我提前问过所有将士了,得出了一个结论,凡是身高体重类似的人,食量都差不多。” 按道理来说很难有一群人能对照热量消耗。 但军人真的可以。 因为训练时期,他们每天的活动量几乎一模一样,所以运动消耗的热量非常接近。 这样很轻易就能得出同身高体重的人,身体基础消耗类似的理论。 “既然这样我们就把同身高体重的士兵,作为一个参照组,每天让他们干同样的事情。” “但,一个人吃纯小米或者小麦,加没有油水的青菜,一个人吃减量的五谷,加同样数量的青菜,加一些肉,第三个人吃更减量的五谷,同样的青菜,同样的肉类,但多吃一些油,第四组不吃肉,吃第三组一样的五谷,一样的青菜,不吃肉,而增加油的摄入。” 赵过:“然后让他们每天干一样的事情,必须严格执行,然后每隔一段时间……称重!就知道扛饿程度了。” 只要不是傻子,都知道吃多了会长胖,吃少了会变瘦。 只要能对比重量,那就能研究出每种食物的扛饿程度了。 霍海:“扛饿是很主观的事情,每个人的感觉是不一样的,不如我们换个专业一点的词汇来形容这个吧。” “人活着的时候,都是热的,死了之后就凉了……这种维持人生存的东西的量,不如就叫热量吧?” 赵过眼睛一亮:“好办法!” 霍海笑着:“那物体可以用斤称,水用升算,布按尺扯,咱们也得给这个热量定一个量单位。” 霍海思索着,然后指向车轮:“你看,我这车轮比一般车辙大,这儿很久没下雨了,土比较松,车轮都卡路里了,干脆就把热量单位叫卡路里吧。” 赵过一想,这什么奇葩的单位?不过霍二公子开心怎么取名就怎么取名吧。 赵过:“霍二公子,你带着这么多士兵来……” 霍海:“他们就是实验对象啊,都是我精挑细选的。” “这么多?”赵过一伙。 霍海:“咱们的实验要有说服力,实验对象就必须要多,而且你也说了,有些人吃多了油会拉肚子,万一一些样本作废了呢?” 赵过:“那也用不着这么多人嘛。” 霍海:“你想,除了油,还有没有什么食物能大规模制作?咱们还可以实验奶,蛋。甚至还可以实验不同的人群在饮食不同的情况下,抗生病的能力是不是一样。” “各种实验,都需要人。” “除了士兵,还有小孩女人我也给你找好了,这可都是帝国良家子,你们做实验归做实验,别的方面得好生伺候着,这可都是帝国的功勋,是为帝国流过血的战士!” 赵过立刻严肃起来:“这是当然!” 霍海:“那这些人就交给你了?” 赵过思索了一下招手喊来了一个士兵:“能想办法把靠咱们这儿最近的闾里租用一些房子,再去购置一些生活物品,有什么缺的,都买齐了,不用担心钱的问题,咱们的研究,很重要!” 霍海哈哈大笑:“人就交给你了,正好我来北面这儿来得少,去一趟自己的产业看看。” 赵过严肃:“霍二公子放心,在下一定仔细研究自习记录!” 霍海不知道的是,他还真找对人了。 历史上,武帝朝前后,各种土的亩产,差距是一倍左右。 就是因为赵过的各种实验和耕种方法耕种器械的革新。 不过霍海不需要知道这些,也知道一旦这些实验做成后,汉帝国才是真的富裕起来了。 现在的亩产太差了,霍海虽然不懂汉代历史,但懂后面几个朝代的历史,知道明清时代的亩产。 比现在高了两到八倍! 试想一下,新的耕种器械,新的植物,新的种植思维,还有肥料的推广。 这些短时间就可以暴力提高亩产。 而现在天下田土兼并还不厉害,亩产提高后,谷价必然下跌,那人均生活质量必然提高。 别说什么谷贱伤农。 谷贱只会伤到地主。 吃不饱饭的人,能迅速吃饱饭了,谁管这叫伤农谁就是真的受伤那个人。 而且霍海已经计划好了,等车生产进入节奏后。 就让钢铁侠唐四儿去研究更高效的犁、水车、风车等东西。 霍海最近是真的躺在家里好多天没出门,难得来一次北面,直接就去了更北面的牧场。 …… 不久,赢公驾车载着董仲舒和太子,来到了试验田。 “请问霍大人哪儿去了?” 赵过:“哦,去牧场了。” 宫中。 听到曹襄的报告,汉武帝沉着冷静:“太子出宫一趟而已,没什么大不了的。” …… 不久,曹襄再报告。 刘彻镇定自若:“我大汉的太子,难不成要怕一群走不动路的匈奴老人和给朕养牛羊的匈奴妇女孩提?” …… 牧场。 董仲舒:“请问,霍大人去哪儿了?” 卜式:“哦,视察完牧场,去煤矿了。” 不久,曹襄再报告:“陛下,董公带着太子前往同关煤矿去了。” 刘彻崩不住了:“太子才特么不到八岁!八岁!他石庆他董仲舒他霍海都疯啦?!来人,朕要……视察同关!” 刘彻心急如焚。 那一万多匈奴人,本来就是战士,现在战败了,被强迫去挖煤打黑工。这一万多凶恶的匈奴降兵有多大的怨气还用说?! 要是让他们得知大汉太子就在眼前。 能干得出来什么!? 而太子身边,就董仲舒和石庆两个六旬老头,还有赢公这个因为是秦朝宗室后裔为了避嫌一辈子没摸过刀的读书人,三个人带着太子,去了一万多匈奴降兵中去。 这他妈还得了?! 这就叫羊入虎口啊!叫猪仔跑进屠户家——送上门的肉! 正要翻身上马的刘彻发现没人看自己,小抽了自己两巴掌:妈的这时候还玩儿什么歇后语! …… 霍海终究是在渡河时,看到了太子一行人。 于是等在河对岸。 第四十八章 为了尊严 董仲舒等人带着太子过了河,霍海还没来得及跟太子打招呼,就听到董仲舒开口:“霍大人,你最近的行为,已经让天下儒生失去了本心,沉迷于小道。” 霍海抬头看着董仲舒:“我?我干什么了?” 董仲舒:“当然是成语、歇后语、新诗。” 霍海笑了笑:“我又没强迫谁,他们自己愿意的。” 董仲舒:“这绝不是所谓的自愿,就像一万多匈奴人给你挖煤一样,你也可以说他们是自愿给你挖煤的,这没有说服力。” 霍海战术后仰:“你说小爷我骗读书人无所谓,本来我也没想过要好名声,你说我强迫压迫劳动力,那我可就不承认了!” 这被写上历史书,是要被骂不知道多少个千年的! 董仲舒:“不承认难道就不是?” 霍海:“你说我强迫他们,好,那我们就去看看!” 刘据左看右看,不知道如何是好。 要知道刘据已经快八岁了,不小了,有些穷人家里孩子八岁都快要当家了。 不过,刘据并不那么聪明,所以笨了点。 所以不懂现在的局面。 不过霍海知道现在是什么局面。 董仲舒这家伙,肯定是因为他翻译经文的徒子徒孙都去玩儿成语填空去了,导致翻译进度变慢了,于是跟自己找茬来了。 但董仲舒找茬不是一般的上来就茬,而是找其他茬。 这一套,以后的御史经常会用,这是儒家最精通的东西。 老实讲,来个后世的律师,在封建体系下跟他们辩,十有八九都整不过,甚至能被共计致社死。 不过霍海可不怕攻讦。 “走,太子,上车。” 霍海过来,项绪早就提前渡河去通知了,沿途驿站送来了一匹好马拉着的新式马车。 而且已经点燃了檀香,放上了炉火,甚至放了一些吃的。 这是目前煤矿商务接待的标准套餐。 霍海上车就开吃。 刘据一看有吃的,非常开心直接开吃。 而董仲舒上车后,开始打量车的内饰。 很简陋的配置,但风格和以前完全不同。 关键是,这里用的不是榻,也不是垫子不是小座子不是靠背,而是坐的很高很平坦的桥箱,还有扶手靠背。 坐下之后,腿是舒服多了。 能不舒服吗,双腿张开,十分放松,放飞自我。 石庆叹气:“不雅,不雅。” 这个时代没有封裆裤,这么坐着,只要裙摆稍微一滑,内裙再稍微滑动,就能看到真家伙,所以大家都是跪坐而不高坐。 为的就是把裙摆压好。 霍海直接掀开裙摆,然后掏耳朵:“哪儿不雅?” 董仲舒猛地站起来:“这是!” 缝裤裆?这是霍海的一小步,但却是人类礼仪的一大步啊!惊人的一步啊! 霍海:“这叫裤子。” 裤子其实早就有了,要骑马的人穿裤子比两块布前后盖着要实用的多。 胡服骑射时也改了裤。 不过对于普通老百姓,太薄的裤子没用。 他们所穿的还是裙袍一类的东西,那种东西在冬天也无济于事,平民百姓可比不了富家子弟,当时有钱人家的子弟会在两腿套上筒袜,古人称之为“绔”更富裕的人家在在中间重要部分弄上“纨”,这也形成了纨绔子弟的说法。 董仲舒:“我知道你这叫裤子!我是说,你这个裤子怎么……” 霍海:“封了裆?和纨绔连起来了?只要纺织技术提升,布料不滑线,这个简单,早就能做到了,但那是没人把这两块布缝在一起罢了。” 思维惯性是一件很恐怖的事情。 此时董仲舒的手腕被撞了撞,董仲舒:“石兄别闹。” 石庆:“董公!” 董仲舒转过头来,才发现马车正在以非常快的速度前进! 回头再看,自己离开河已经好远了! 马车在大地上跑着,自己居然没感觉到?!这还是马车吗? 霍海:“马车的事情你们就别问了,裤裆赚不了钱能告诉你们,马车能赚钱。” 项绪嘿嘿一笑:“公子,其实撩开裤裆也能赚钱的。” 霍海踹了项绪一脚:“滚去跟皇甫华坐一起,这种不文雅的话,是咱们读书人能说的吗?” 项绪只能出了门,成了副驾驶。 …… 很快,车来到了第一个矿区。 董仲舒:“居然不到两个时辰就到了同关,虽然路上一路都有你同关煤矿的马场,换了几次马,但这马车也太快了。” 霍海乐着:“这也叫快?等木轨马车铺好,才叫快。” 木轨马车也不够快,等蒸汽机车好了,那才叫快。 听到木轨马车几个字,董仲舒深吸一口气:“你还说你不是墨家的。” 董仲舒家里藏书很多,如果说哪个大儒家里有全套墨经,那就是董仲舒家里。 木轨马车,是墨家绝学! 霍海嘴角上翘:“果然,那木轨马车的制造者就是墨家传人。” 霍海只是在短视频上看到过,先秦时代有木轨马车。 很反直觉的是所有人都以为轨道交通是清末的事情,其实不是,是秦末的事情! 木轨马车连轨道带马车全套东西都完整出土过,鉴定出来,就是秦朝的产物。 如今才过去没有特别久远的时间,当初的工匠传承肯定还在,所以霍海当初招门客,专门写了招木轨马车工匠。 而那个工匠来了之后,却不怎么表现。 霍海觉得,对方可能是以为自己是墨家传人,才来的,结果暗中给了暗号自己没对上。 霍海:“把记载了木轨马车那本书给我。” 董仲舒闭目不答。 霍海:“等重的白纸跟你换。” 董仲舒睁开眼睛,瞳孔地震! 一本书可是一车! 一车白纸,按照现在的市价,要五车铜钱才买得到!那可是数十万钱! 霍海靠拢:“并且我还把与白纸配套,能把字写的和竹简写字一样小的墨给你。” 现在的墨有问题,虽然霍海的白纸质量很高,但至少也要写指甲盖大小的字才行。 而实际上竹简上的字只有黄豆大小。 霍海当然是直接按照明清时代的墨做出了新墨,甚至做出了墨水。 面对这种诱惑,董仲舒嘴巴张开,微微要松口了。 因为,一旦拿到这两个东西,他就能在翻译之争中,走到最前面! 一步赢,步步赢! 看董仲舒要顶不住了,石庆左手拖住董仲舒,右手拉着太子的手:“殿下,已经到了,咱们下车吧。” 董仲舒被打断后,才跟着下了车。 等三人下了车,石庆和董仲舒顿时不再想别的事儿了。 因为,一群浑身漆黑,眼睛里透露着杀意的人,盯着这个方向。 哪怕现在这么寒冷了,这些人居然赤膊,而且他们手中都拿着寒光凛凛的神兵! 一个人看过来,两个人看过来,所有人看过来。 全部人都盯着车的方向。 董仲舒和石庆再怎么公羊儒,毕竟也是老头子了,很多年没有真的见过杀人犯了。 董仲舒上一次见到杀人犯,还是被大徒弟搞进牢房里见过的室友。 此时,两人都僵住了。 就在这时,所有‘黑’人都朝着这个方向转身,抬起了手中的铁镐铁锹。 原来,铁镐铁锹妨碍他们下跪了。 一群人乌央乌央的聚拢,跪在一起用匈奴话说着什么。 在这里镇守的羽林卫看到这个场景听到他们说的话,并没有过多理会。 旁边的一个将士站直了面向霍海方向:“董事长好!” 所有匈奴人学着他:“董事长好!” 霍海从车上下来,弹了弹衣服上的灰尘:“喊董事长好,要站着喊,谁让你们跪下了?” 将士传递着霍海的话。 霍海拿出个铁皮大喇叭,大声:“以前,匈奴老爷们不把你们当人,但你们得把自己当人,你们得努力,努力的成为一个有尊严的汉人。” 所有矿工高呼:“成为汉人!” …… 几里外,一群骑兵狂奔之中。 曹襄:“陛下,有响动!那个方向!喊的是……层围汉人!匈奴人要发起总攻了陛下!” 刘彻脸比煤炭黑挥动马鞭:“驾!” ———— 感谢书友apple.pie的打赏。 第四十九章 夏人工人 所有矿工高呼:“成为汉人!” 这把石庆董仲舒还有太子刘据都吓了一大跳。 霍海耸肩:“你们说我强迫他们做工,现在看到了吧?” 石庆愣了一下,随后脸上挂不住了,他仔细的想了一下,痛心疾首:“先秦《召公谏厉王止谤》中记载周厉王的往事,周厉王如此做派,也只是防民之口甚于防川。而你……霍大人!你才是真正的厉王。” “不只是防民之口甚于防川,还逼的这些人只能说你想让他们说的话!” 石庆痛心疾首:“这简直就是……简直就是……” 霍海补充:“丧心病狂?痛心疾首?深以为耻?无法无天?罄竹难书?” 石庆:“对!丧心病狂!” 旁边,董仲舒一巴掌捂在额头上。 看来,成语的推行,是完全无法逆转的了。 成语太好用了。 以前写文章,写典故,各有各的写法,有的人写得好有的人写得差,但大多不怎么顺口。 而现在,成语的使用太方便了,并且归纳出来的四字成语加在对话里,可以说是完美的总结,然后把情绪拉高了一个档次。 不久之后,恐怕别说读书人,就算是普通老百姓,也要懂那么些成语,平日说话也要如此。 这还怎么阻止? 霍海笑了笑,看向刘据:“殿下,表哥今天给你上一课,教你一些二位老师傅教不了你的东西。” 刘据还以为又能做好玩儿有趣的实验了,于是蹦哒了起来:“好啊!” 霍海指着耳朵:“耳朵听到的,不一定是真相,眼睛看到的也不一定是真相。” 刘据疑惑了:“如果耳朵听到的和眼睛看到的都不一定是真相,那什么才是真相?” 霍海抚着胸口:“是心,要用心的去听、去看,才能得知真相。” 刘据还没说话,霍海盯着石庆:“殿下还要记得,用心,是要用良心,用真心,用赤诚之心去听去看,而不是用恶心用坏心去掩盖真相去恶意揣测去颠倒黑白搬弄是非。” 石庆:“你!” 霍海招了招手:“来一个会汉话的。” 一个人快步跑了出来:“董事长,我会。” 霍海:“你是哪个部族部落的?以前是什么职务?做什么工作的?” 这人:“我是……我是冀州人,之前……小时候流落草原,我……” 霍海打断:“好了,你可以回去了,一会儿石庆大人该说你是我请的托儿了。” “来个会说汉话的草原人。” 一个干瘦的,只有一米五几的汉子走了出来。 之所以这么矮这么瘦还说他是个汉子,是因为他脸上有一道可怖的疤痕。 霍海:“你叫什么,什么部族的,你是草原上长大的吧?” 汉子捂着胸口行礼:“董事长,我叫干笃司,是草原上长大的,我最早的部落在非常靠北的地方,名叫做冰海子,后来部落被大部落毁灭了,就成了安琦王的属下,后来安琦王战败,我就成了单于本部的战士、骑奴。” 石庆:“你确定你是匈奴人?你说说匈奴话?” 干笃司瞪了石庆一眼:“你才是匈奴人,你全家都是匈奴人,我是夏人!” 匈奴人只有两种,一种认为自己和中原没关系的,会自称胡人。 另外一种认为自己是夏朝后裔,祖先是大禹,会称自己是夏人。 匈奴人,是帝国给他们取的外号。 匈是弓的意思,奴是贱人贱种讨厌的人的意思,匈奴人就是‘那个拿箭的贱种’的意思。 后世不懂历史的有些国度的人还说自己是匈奴人的后裔,管自己叫匈人,要是干笃司知道,能笑出声来。 说着,干笃司说了一段匈奴话。 石庆:“说的是什么?” 干笃司看了看霍海:“董事长,能说脏话吗?” 霍海:“这位可是帝国的高官,是咱们煤矿的未来客人,衣食父母。” 干笃司:“那我没什么好说的了。” 霍海乐呵:“石庆石大人,还有疑虑吗?” 石庆头一歪,不置可否。 霍海看着干笃司:“干笃司,你说说,你们为什么要说想成为汉人,为什么又给我这个董事长下跪?我可没有教过你们下跪,也没说过让你们成为汉人。” 干笃司:“下跪是因为在部落的时候,我们这些人要感谢王上感谢单于,就要下跪。因为我想感谢董事长您,所以才下跪的。” 霍海:“哦?那为什么你要感谢我呢?” 干笃司:“因为董事长给我吃的,给我穿的,还修暖和的房子给我们住,还收容我们的老人小孩女人。” “以前在部落时,我好几年都没吃过肉,我不记得我小时候吃过肉没有,但是一直到跟单于之前,都没吃过肉,而跟单于之后,也只有打了打胜仗,单于高兴,才会给小头目们分一点肉,而他们才会给我们一点点肉。” 匈奴人人群中有人大笑:“哈哈,那是你,干笃司你太倒霉了,生在北面,一辈子都没吃过一两回肉,咱们生在草原南面的,一年还是能吃一两次肉的,打猎的时候,抓到老鼠的时候,哈哈哈!” 石庆瞪大了眼睛,质疑:“就因为他给你吃肉,你就感谢他?” 干笃司:“你懂什么,我们现在,每天都有谷物吃,那可是只有王上以及贵族才能吃的东西!我们每天都有菜,隔几天就有肉吃,那我在这儿过的日子,那简直就是贵族的日子!董事长让我当贵族,我感谢董事长怎么了?” 匈奴人人群里有人喊着:“神灵一定住在南面!” 是啊,越靠北越是苦寒,越靠南越是水草丰茂不说,阴山还有猎物可以打。 等过了大河,匈奴人们才看到了天堂。 石庆嘀咕:“吃点谷物算什么,你们匈奴不产谷物,所以没有谷物吃很正常啊,我们这里产谷物,都吃谷物。” 干笃司:“你懂个屁!” “我们夏人掌握着从阴山往西的数百个国家,草原上每一个王都有自己的城池,城池里都屯着大量的谷物,只是他们从来不给我们这样的人吃小米、麦子。” “要是我们跟汉兵一样每天吃饱,又怎么会这么轻易的输?结果我们输了,他们囤积的谷物,却被霍大将军的大军吃了!” “而只有董事长,才会给我们吃小米吃小麦,甚至还给我们吃肉,我现在过的日子比以前的首领都过得好。” “董事长还给我新衣服,我上一次换冬衣,都是十六岁的时候了,现在都过去九年了!” “那一套衣服早在六年前就不抗风了,我每年放羊的时候都会偷一些羊毛,搓成线来补衣服,为了偷羊毛,还挨过几次打。” 干笃司指着自己的脸颊:“看到没有,火辣辣的鞭子,甩在脸上,肉都烂了,干笃司疼了好久。” “不用挨打,吃得饱,睡得暖,我就已经过上好日子啦。” “听说董事长还准备给我们每个月发三千钱!那可是三千钱啊,我听说住在长安里的人一个月也才赚一千钱!听说长安一头羊也才不到一千钱,我一个月的工资居然能买三头羊还有的剩!我一辈子都没有现在三天赚得多。” “以后我也有钱能住进长安了,我准备给董事长好好地挖煤,以后把老婆孩子接进长安住。” “等我家小宝出生的时候,他再也不会挨饿挨冻了,这小子命真好,遇到了董事长……用董事长的话说,人生真是遗憾啊,这小子生来就感受不到什么叫饥寒交迫了。” 匈奴人中,会汉话的一直在翻译干笃司说的话。 此时,一群匈奴人都开心坏了。 他们也畅想起了自己的未来,自己孩子的未来。 石庆跺脚:“礼坏乐崩礼坏乐崩!” 石庆大呼礼坏乐崩,然后口诵着礼记的内容。 “夏道尊命,事鬼敬神而远之,近人而忠焉,先禄而后威,先赏而后罚,亲而不尊;其民之敝:惷而愚,乔而野,朴而不文。” “孔夫子诚不欺我也!” 匈奴人不是自称夏人么,还真就这样么? 这话是孔子礼记中的原文,孔子曾经比较过夏、商、周三朝。 夏人治国,尊君令,对神灵敬、而远之,接近人情而忠诚,俸禄排在第一位威严第二位,把赏赐排在第一位刑罚第二位,所以他们的政教可亲而不可尊。一旦衰败,它的百姓就变得愚蠢而无知,骄横而粗野,朴陋而缺乏修养。 与之相对,商人把神灵排在第一位,礼仪放在第二位,刑第一位而赏排在第二位。一旦衰败,百姓就得不到安宁心意放荡肆意妄为,争强好胜恬不知耻。 而周人尊崇礼法,看重高尚的品德,对神灵敬、而远之。接近人情而忠诚,赏罚不同于夏商,以爵位高低作为轻重标准,所以他们的国策可亲近而不可尊。一旦衰败,百姓贪婪取巧,花言巧语大言不惭,互相伤害,互相欺骗。 第五十章 长安万年 石庆这时候提这个,主要是为了绕圈子说干笃愚昧无知说霍海骄横粗野,缺乏修养。 要知道,石庆认定霍海是墨家传人,而墨家尊夏礼! 匈奴人又自称夏人,现在夏人给墨家传人当工人,这他妈不是墨家全面复兴吗?! 这比战国时墨家空口白话还恐怖,现在夏礼绑上夏人了! 吓人不吓人?! 不过,这一段话一出来,霍海就开口了:“孔夫子都说了,周礼要不得,等国家衰败时,百姓就会变得贪婪,互相欺骗。” 石庆立刻反驳:“如果按照你的来,不用等国家衰败,现在百姓就会变得贪婪!你看看他们,居然为了一些吃的,一些穿的,就屈服于你!” 石庆声音很大,但他毕竟中气不足。 有人声音远比他大。 背后传来了雄浑的声音:“你把吃饱穿暖这种最基本的事情,当做是贪婪么?” 石庆听到声音,本来愤怒的要转身去驳斥的。 结果看到汉武大帝翻身下马。 刘彻带着一群羽林卫不知道什么时候就来到了这里,只是在听,并没有打扰。 现在刘彻还是忍不住出声了。 说实话,刘彻心中自己类比过,知道自己和秦始皇是同一类人。 无论刘彻的父皇如何教导如何让刘彻去感受平民的艰难,刘彻也只把平民当成是一个数字。 刘彻和嬴政一样,玩儿的是一个数字游戏,把国家的模型拆分成一个个的算术题,然后做算术,得出自己版本的最优解。 饶是这样,刘彻都没有触碰底线,刘彻也只是计算了百姓吃饱喝足留下种子后,一年还能剩下多少钱。 剩下八百文,那就用盐铁之策拿走八百文。 但是今天,太子的老师,喊出了吃饱穿暖是贪婪的话,让刘彻感受到,什么是真正的不懂民生,世上除了自己这种把人当数字的人之外,还有那把人不当人同时还不识数的人存在? 刘彻深刻的知道,自己对百姓对民生不算太懂,只是做算术,只是让赵过利用‘算法’提升,让这个算术题大模型产出更大的更好的更密集的数字结果。 但刘彻没想到,有人比自己还离谱。 其实,历史上,玩儿过这场数字大模型游戏的,不只是刘彻和嬴政,还有第三位。 那个人叫杨广。 前两位虽然都把百姓当数字,但也有底线在,他们只是在进行游戏时喜欢梭哈,把人当数字,但其实他们也是非常看重每个人的基础近况的,所以才严格执行法律,所以他们成了千古一帝。 而杨广,为了成为千古一帝,而去学习他们的做法,本末倒置,毫无底线,不是为了保持底线而执行法律,而是为了驱使所有人而执行严格的法律,把方向盘当发动机,把车顶当底盘,车本来就翻着开的,怎么能不翻车? 最终隋崩。 刘彻没有崩,所以刘彻深刻的知道,吃饱穿暖是一个朴素的愿望,如果满足不了百姓这一点,那就等着民意沸腾,等着为王朝收尸吧。 刘彻已经烦了大儒们很久了,但是为了董仲舒的这套理论,刘彻捏着鼻子认了几位大儒成为太子老师的事情。 但现在,刘彻突然想反悔了。 因为刘彻突然觉得,他们会把太子教导的无法预测。 刘彻自己就像是一头随时可以杀死一切的龙,但是,刘彻知道自己哪怕动一动龙爪,就能杀死成千上万的人。 所以,这条龙再怎么厉害,但对人来说并不是灾难,只是一个高不可攀的神灵。 而就算刘据只是一头虎,但倘若老虎不知道自己一爪子能杀死人,哪怕他没有杀人意,也会害死一个个的人。 最终,天下崩裂。 霍海也是感叹,儒家啊儒家,儒家既有那种经世济国的大才,也有那种读书把脑子读坏了的蠢人。 更可怕的是,那些大奸大恶之人,可以装作是哪个蠢人,混在其中,不停的攫取利益。 霍海摆了摆头:“春种一粒粟,秋收万颗子。 四海无闲田,农夫犹饿死。” 旁边的刘据抬头:“原来,粟是种出来的么?那钱能种出来么?” 霍海:“可以,殿下你试试?” 刘据开开心心就去旁边刨坑去了。 本来刘彻听了霍海的诗,现在更是暴脾气压不住了:“石大人,我真想把你发配去种田!” 霍海瞪了一下眼睛,大声:“不能让他尝到甜头啊陛下!” 所有人都懵逼了,看了过来。 霍海:“我听说有一种病人,因为身体出问题,导致尿液会有甜气,能吸引蚂蚁等喜欢甜味的虫子。” “石庆石大人脑子不清醒,就像那喜欢甜味连尿都区分不了的虫子。” “但是,这甜头可不能让他尝到!” “种田这么好的事情,哪儿轮得到他?陛下,要罚就罚他当乞丐好了。” 刘彻气过了,听霍海说话,就知道自己说错话了,自己怎么能当着这么多人说派人去种田是一种惩罚呢? 世上最多的就是农夫,自己这么说,农夫们怎么想? 刘彻:“朕也是气昏头了,石大人这种五谷不分的人,去种田简直就是毁坏庄家,不能让他赶上这好差事。” 董仲舒叹了口气:“陛下,石大人不是这个意思。” 刘彻:“朕知道他什么意思!” “他就是不服气!” “大汉不是第一次有俘虏有降卒,但就没有一次有人这么诚心诚意的真的归降。” “石庆大人发现不是教化做到了这一切而是金钱做到了这一切,所以不服!” “他还能是什么意思?” 霍海:“陛下,其实臣是认同教育很重要的,但是不能光靠教育,光靠教育,起反作用。” 反作用?好词。 石庆本来看到刘彻是很害怕的,但是听到皇帝陛下喷了自己一顿后,反而不服气了。 而且,自己作为石家的顶梁柱,可不能被直接一杆子打翻! 石庆抬起头:“陛下,您来得晚,之前霍大人有句话陛下没听见。” “霍大人说,眼睛看到的不一定真实,耳朵听到的也不一定真实,要用心去听去看的才真实。” “臣同意霍大人这句话。” 刘彻叉腰:“什么意思?” 石庆:“陛下,这煤矿,投入了多少钱?霍大人用恩惠收买这些匈奴人,就是为了展现他的策略的优异。但是,用钱买来的不一定是真的,毕竟天下有钱能收买一万人,但没有那么多钱能收买十万人,百万人,千万人。” 展现政策?煤矿可是为了赚钱,什么展现政策优越性?刘彻并不解释:“石庆大人不服?” 石庆咬牙:“不服!” 刘彻:“来人,记下。” “加霍海为长安少尉,加石庆为百……万年少尉。” “将长安以北的闾里以驰道为界两分,以西为长安县以东万年县,由长安少尉万年少尉分管。” 这两个官职以前可是不存在的,甚至这两个县以前都不存在。 不过历史的车轮仿佛一直在一个车辙里,长安万年的格局,又形成了。 刘彻看向两人:“石庆你不是不服吗?朕把闾里分成两部分,把靠着太庙的更富裕东面设立为万年县,交给你管。” “把更贫穷更差的西面一半的长安县交给霍海管。” 石庆:“好!臣不可能输,儒家也不可能输!” 刘彻:“那就好。” 霍海瞪大了眼睛指着自己的鼻子:你们也不问问我干不干? “陛下,你让臣干这个,臣可瞎整了啊!” 刘彻指着霍海看着石庆:“他就算瞎整,都比你强!” 石庆气的鼻子都歪了,却不能表现出来。 而刘彻也是还没消气,叉腰又想骂。 此时,匈奴人们互相交流,都知道了眼前的这位黑衣男,就是伟大的大汉皇帝陛下,是煤矿大股东,理论上霍二公子只是二老板。 一群人又跪了起来:“大股东万岁!大老板万岁!” 刘彻本来心情很不好的,但是现在看到匈奴人这么听话,心情瞬间就好起来了。少了四万讨厌的匈奴人,多了四万可爱的工人,就腾出了这么多钱能去对付下一个四万匈奴人了……美滋滋! “哈哈哈,平身平身,走,朕要看看你们平时都吃的什么。” 一群人拥着刘彻和他的护卫们往里走。 虽然挖煤工人们身上都漆黑,矿上到处都是煤矿,不过刘彻也是穿的一身黑,不小心碰到也压根看不出来。 不过,无论是挖煤工人还是刘彻身上再黑,都没有霍海的心黑。 霍海在太子刘据挖坑种铜钱的地方,丢了块石头,做记号。 如果埋得少也就算了,太子殿下居然往里面埋了一百钱! 这不挖出来,简直是暴殄天物! 晚上,安排好住处后,霍海借口散步消食儿,溜达着出来了,其实是朝着埋钱的地方去了。 然后被一百多个突然出现的打着火把的羽林卫围了个水泄不通。 刘彻如逮着耗子的猫,嘴角上翘,捻着胡须,一边走了进来:“朕就知道你要来挖钱。” ———— 感谢书友胡剑十一、读者2021~~8560的打赏,感谢。 书友们,兄弟们!新书榜第二了! 情况是这样的,我本来准备下个月一号开始争新书榜首的位置,毕竟前面两本一本做了活动一本比我早一期发。 但是没想到今天排到新书总榜第二了!前面只有晨星了。 虽然他做了蒙面活动又是新晋十万订白金恐怖如斯收藏比较高,但我们毕竟到都到第二了,第二不对第一发起挑战还当什么第二??对吧? 正巧又是月末了,月票不投就浪费了,而月票可以涨新书榜系数!咱们一起冲一冲看看能不能搏斗下第一! 距离辰东发新书还有八天,中间有七个窗口可以冲第一,咱们今天开冲!!!冲击新书榜第一!!! 提前谢谢大家的支持了!!! 求支持!!求月票!!! 第五十一章 白嫖之魂 霍海尴尬的笑了。 这种事情,被抓了个现行,连狡辩都没有办法狡辩。 刘彻淡然的笑着,就想看看不粘锅如霍海这样,这种局面要怎么狡辩。 霍海还是开口了:“陛下,其实臣今天来挖钱,是利国利民。” 刘彻:“……” 霍海扯淡话一出口之后,就放飞自我了,眉飞色舞:“这钱,埋在这里,它就不是钱,它是石头是沙砾,是什么都可以,却唯独不是钱。” “这钱啊,只有流通起来,才是钱。” “只有流通的钱,才能刺激消费,创造价值。” “如果这钱就这样埋在这里,消费就少了,流通也少了,创造的价值也少了,那百姓的积极性就变少了!” 刘彻一脸你就扯吧的表情。 霍海放大招了:“不以善小而不为,不以恶小而为之啊,事情虽然小,但是如果人人都效仿,那就是天大的事情了啊!” 听到霍海这句话,刘彻脸色变了。 的确,一百文钱的确是小事,但如果一千万人人人有这么一百文钱呢? 这一百钱真的说的是土里面的一百钱吗?百姓藏在家里不肯拿出来用的钱,岂止一百钱? 刘彻一想,到底是谁让百姓把一百钱藏在家里不拿出来用的啊? 不就是朕吗?朕真该死啊! 想到这里刘彻愣了一下,思绪大掉头:不对啊,这狗东西偷钱,怎么成了朕的错了? 刘彻:“差点被你忽悠了,你连小孩子都骗,你可真不是个人啊。” 霍海尬笑:“陛下,那可不是普通小孩子,那是储君。” 刘彻大声:“好啊,你还好意思说,朕都忘了这一茬了,储君你都骗,和欺君有什么区别?” 霍海小声嘀咕:“本质上皇帝和太子的职务天然是仇敌,别那么亲热似的。” 刘彻:“说什么?大声点,没听见。” 霍海:“臣是说!臣乃是太子舍人,除了陪太子殿下读书之外,还肩负着为太子殿下讲经讲课的任务,有些事情董师傅石师傅教不了,就只能臣来教了。” 刘彻挑眉:“哦?你准备给太子上一课?上哪一课啊?” 霍海一旦起了头之后,那就一套接一套的了:“陛下,臣今日白天告诉殿下种瓜得瓜种豆得豆,种什么,就能收获什么。” “是告诉殿下,要有收获,就要有付出,一百文是成本。” 刘彻:“那你把钱挖走,明年太子来,见不到生出来的新钱,又是哪一课?” 霍海:“臣是要告诉太子殿下,付出,不一定只是成本,还有努力!付出成本后,还要认真耕耘,就是因为没耕耘,所以没有长出新钱来!” 听到这里,刘彻已经开始发散思维了:“朕懂了,到时候太子就以为是自己没有耕种,就会再埋一次钱,然后你再投挖一次,你这不是要挖钱,你这是要挖坑把太子给埋了啊!” 霍海:“怎么可能!陛下您听臣接着编……接着说!” “臣,就是为了告诉太子殿下,付出不一定有收获!这是很重要的一课啊!当然了,太子殿下如果非常聪明,反应过来是被忽悠了,那太子殿下就能明白天上不会掉馅儿饼,那这一课意义就更重大了陛下!” 刘彻都被气笑了:“编的好编的好,这就发配你去太学编书,一天八个时辰,偷懒打断腿。” 霍海直接起身:“陛下,这钱臣不挖了。” 刘彻往旁边挥了挥手,让羽林卫退开:“你过来。” 霍海只能上前。 月色下,刘彻双手叉腰,望向远方:“你跟石庆斗法,做好准备了么?你对石庆了解么?” 霍海点头:“石大人做事情,最为认真,一丝不苟,明明一眼就能看到结果的事情,也要按照程序,求证一遍。” “石大人这种性格,当个宰相不成问题,不过当个县官,可能会被累死。” “当然了,因为是长安,又是特殊情况,他的帮手可能会很多,所以应该不至于。” 刘彻:“就是因为石庆做事一丝不苟,所以要赢他,很难。” 虽然说人的一辈子精力有限,强如诸葛亮,事必躬身也被累死了。 就算长命如司马家族,司马懿在不再伪装后,全面接手政务,也就两年,也就累死了。 但石庆不一样。 人家是严选出来的,太子别的老师都挂了,就他没挂,说明这个人有一套。 只要他累不死,那他这种性格就太恐怖了。 古代一个小地方要发展,最怕的就是各种政策执行不了,但有石庆在,一定能执行的下去。 这沟通成本一降低,他那一丝不苟的问政,行政时间成本看起来是高了,实际上不用反复修正,其实成本是大大减低了。 石庆放在任何一个县城,一年让经济翻翻绝不是问题。 当然了,这也是因为现在这个时代太草台班子了,只要稍微提升管理水平,就能爆发。 不过,霍海可不怕这个。 “陛下,臣知道你要说什么,但是陛下,跑步的时候,如果跑错了方向,跑得越快,就会距离终点越远。” 刘彻听出了弦外之音:“你的意思是,现在天下实行的郡县制,是错的?” 霍海摆头:“那倒没有。” 刘彻看着远处的山:“朕回去后思索了一下,你那天打张汤,是不是在立靶子。” 霍海尬笑:“陛下……臣没有。” 刘彻:“张汤得罪的人很多,因为盐铁之策还有五铢钱的事情,所有勋贵都讨厌他。而你要干的事情,勋贵们也会很讨厌。” “你之所以先打张汤一顿,就是为了让别人以为你是要和张汤对着干,才搞了很多事情出来。” “其实,恰恰相反,你是要做很多事情,所以打张汤一顿是最好的掩护。” 听到这里,霍海沉默了。 刘彻不愧是刘彻,没根没据甚至没有任何线索没有任何证据,他凭空就推出了真相。 这就是顶级政治家么。 刘彻:“既然你有很多东西想要实现,那就在长安县实现吧。如果影响太坏,还来得及平息,如果直接让你胡来,我怕去病都保不住你。” 张汤是谁?是这个朝堂最疯狂的恶犬。 霍海上来就把张汤打一顿,却只是为了立靶子为了掩盖自己要做的事情的真正动向。 那这件事或者这些事,肯定不是一般的得罪人。 刘彻早就想通了这一点。 只不过刘彻一开始想要让霍海安心赚钱,羽翼未丰之前不要碰这些事情。 但刘彻思索后,又非常想知道这个满脑子想法和别人都不一样的少年,到底对经济有什么整体的认知。 加上石庆的事情巧了,刘彻毫不犹豫就宣布了长安县万年县的事情。 霍海点头:“陛下,石庆好对付,但后面要掀起的波澜很难对付。” 刘彻:“你要什么,说吧。” 霍海:“要一个人。” 刘彻:“什么人?” 霍海:“医官。” 刘彻狐疑:“真就这么怕被打?” 霍海笑着:“倒不是,我是要干一件很重要的事情。臣听说咱们朝中有历史上唯一一位女医官?” 这也是以前看短视频看来的。 刘彻点头:“义妁是太后的宠臣,不过几年前太后驾崩,义妁就不再出来活动了,一直留在宫中,皇后时不时会召见。” “你为什么想要个女医官帮忙?” 霍海:“陛下,如果大汉千万女子都能做事,我是指做工,会如何?” 刘彻愣了一下:“生育会变少。” 霍海:“但劳动力短时间倍增一倍!” 刘彻思索了一下:“反正都是做试验,就在长安县随你的意吧。” 第五十二章 奇葩政令 刘彻:“很奇怪,既然你有很多事情想要做,那为什么又拒绝入仕?” 霍海没办法多跟刘彻说什么。 实际上刘彻以为霍海懒惰不想当官。 但实际上,哪有不想当官的人???霍海是因为在这封建王朝中当官要做无用功,才拒绝当官的。 如果只是为了权势,那霍去病的弟弟霍光的哥哥,还不够有权势?霍海最多只想在改善生活,以及保住大哥三弟的命上面,出点力气。 当然,霍海确实很懒,比如提取杜仲胶做车轮的事情,明明他自己是知道详细步骤怎么做的,但药师连续失败,霍海也没有选择亲力亲为,而是让药师自己对照步骤复现实验找问题。 最终药师还是弄出了杜仲胶,但时间上花了十几天。 如果霍海自己上手,一次也就成了。 但霍海不想被累死,所以坚决选择只讲办法,绝不亲自上手。 除了青霉素之外,霍海提出的项目基本不会去看进度,只需要把方法提点给门客,然后等着收货就行,要多久,都没关系。 只有青霉素的试验品,至今仍然是暖房里一种一种发霉的食物。 因为有些颜色代表的霉菌,是要人命的,所以霍海才会经常去看,避免医师门客把自己给毒死了。 看着刘彻走了之后,霍海思考起长安县的问题。 其实要赢石庆,太过于轻松了。 霍海根本就没想过要和石庆pk。 霍海对于管理一个封建王朝的县,哪怕是京城的县,根本没有任何兴趣。 但霍海对拿这里当试验田推广可以让生活变优沃,让百姓变富足的科技和理念有兴趣。 而且就算只考虑自己,霍海也只能考虑在推动商业上做出努力。 之所以要在商业上先进步,也是没办法的事情。 如果不让刘彻尝到甜头,那刘彻可就要开启那套执行了两千年的刮地皮大法了。 到时候就算有钱,也只能藏在家里,根本没法拿出来用。 任何有钱的人,都会变成朝廷鹰犬的目标。 另外就算不被专门盯上,光是五铢钱这一套下来,任谁资产都得萎缩九成。 霍海是来当纨绔的,不是来当苦哈哈的。 霍海计算了一下,长安县,大概就是长安城出北城门,一直到乡间地头再没有闾里分布的区域大概小三十里左右。 东到驰道为止,驰道更东,那就是万年县了。 而西面,一直到斜向延伸出去很远,中间有很大一片良田,再往西南,就是贵族们居住的陵邑。 这一区域,有四百五十闾里左右。 所谓闾里,就是封闭的居民小区。 长安城里面的闾里,遵循周制,五户一比,五比一闾里,四闾里为一族,因为一户基本平均五人,所以,长安城里面的闾里是五百人的人口。 而城外可不是这样。 城外是超级加倍,每个闾里不是二十五户,而是五百户!当然了,只是靠近城墙的好地段这样。 而距离城墙远的地方,又恢复成了小闾里。 并且还分布的比较散,大家还有粮田要种植。 这总计四百五十闾里,人口总计高达二十万。 这可不是一般的多,这是非常夸张的数字了。 本来,统计在册的长安户数人口,一共也就五十万。 现在的长安县原本就统计在册的,也就不到两万人。 但抵不住这里是京畿啊,其实外围很大一部分区域已经不属于长安城了。只是因为靠近长安,所以百姓都愿意来这里居住而已。 不过现在……属于了。 一觉睡醒,右扶风治下几十万没有京城户口的百姓,成了京爷了! 居民们在这个点恐怕已经睡着了,他们还并不知道,天大的好事儿,砸自己头顶了。 …… 长安城的人,消息灵通的很。 长安县和万年县的事情,在朝堂都还没有正式获批。 就已经传遍了。 街头巷尾,所有人都在讨论这件事情。 毕竟两个县共计四十万人,获得长安户口了! 以前亲戚来,还得客气几句‘郊县罢了’。 现在直接就是‘对,爷就是长安的爷了!懂不懂这户口的含金量啊!’不知道什么时候,霍海小爷的自称,也流传流行开了。 甚至很多老光棍已经感受到了姻缘在召唤了。 不过在兴奋之余,大家也在讨论自己当爷缘由……著名大儒、太子太傅石庆,和霍二公子摆擂台了。 以驰道为界,东西分制,要比个高低。 一时之间,所有人都在等待着两位的上任。 当天下朝之后,石庆就带着自己选拔的几个公羊学弟子,以及招募的小吏,就前往了万年县治下。 到任的石庆,从右扶风汲黯那儿拿走了五大车资料。 别以为五大车资料多,汲黯本人是著名的黄老道,也就是后世俗称的信教牛鼻子。 这家伙主打一个一不会说假话,二清静无为。 屡次得罪过武帝,就更不要说其他官员了。 而他管理风格的清静无为不是不干事儿,而是不扰民,在这个基础上,还是很乐意为民请愿的。 他那儿拉走的资料,都是重要资料,五大车虽然少,但却非常重要。 如果把五大车资料吃透,石庆就等于掌握了万年县。 而右扶风府牙,摆着的另外一堆资料,足足三天,都没人来取。 眼看要下雨的天了,再清静无为的汲黯,也只能让小吏们把文件收了起来。 而这三天,长安县的百姓们也是等麻了,但就是没等到新官上任。 其实,霍海比石庆还激动,当时霍海已经点齐了兵马,准备让赵破奴带人跟自己走一趟,出去装逼。 霍海的目的就是要让所有长安县的百姓记住自己,看自己抖威风。 结果,还没出门,就被霍去病堵住了。 霍海这才想起,自己之前答应了要给大哥准备一份蒙学教育之法,蒙学教育课本。 于是直接闭门不出,开始写书。 至于上任这种事情,根本不重要。 反正都不能装逼了,那意思意思得了。 …… 长安县衙,义妁端坐。 义妁不知道自己一个医官来县衙上什么班,但还是按照命令来了。 这一坐就是两天。 义妁虽然才二十七,但却有不少弟子,而且都带着,其中一个弟子低声:“老师,咱们不会是……被踢出宫了吧?” 她这么一提醒,其他人都意识了过来,其中一个:“不会是宫中的贵人们觉得我们水平不行,不想要女医官女医生了吧?” 在义妁成为正式女医官之前,宫中的女医护人员,都只干一件事情,那就是催乳。 义妁带她们之后,让她们看到了在事业上进步的可能。 几年前,随着王太后的驾崩,这种可能已经微乎其微了。 而现在,似乎微乎其微的可能都没了。 正在这时,田觉进入了衙门,看到义妁,拱手:“敢问是义妁医官吗?” 义妁急忙起身欠身:“将军……” 田觉打断:“哎!不要乱喊,我只是个校尉,距离将军还差一步,不能乱喊的。” “在下田觉,新任长安少尉霍海大人让我来送命令。” 义妁疑惑,长安少尉听说是个一千石的职务,这校尉是两千石的职务,谁命令谁啊? 不过义妁还是接过了田觉递上的白纸。 打开白纸,义妁皱起了眉头。 这位新上任的长安县父母官,是一点民生政策都没提,反而提了一大堆稀奇古怪的东西让每个闾里必须遵守。 而其中,第一条最为惊人。 第一条用白话文写道。 所有闾里推倒外墙。 推倒外墙? 第二条更奇葩了。 禁止随地大小便,禁止随地吐口水吐痰,违者罚款。 第三条更是对奇葩的第二条的补充。四百五十闾里中,执行第二条垫底的十个闾里,挂【卫生差真丢人】黑旗。 后面的还没看,就看了三条,义妁就懵了。 这像是公文吗?这像是县法条规定吗? 一扫看向田觉:“田校尉,这真的要执行吗?” 田觉:“当然。” 霍府,霍去病看着手中的书,询问:“听说你管理长安县的首要任务是……狠抓卫生?” 霍海点头:“科教文卫,其他三个暂时都抓不了,只有抓第四个了。” 霍去病:“你确定他们会听话?还有,你长安少尉那点俸禄,调用我两百将士?别说发饷了,够他们吃么?” 霍海笑了:“吃?有人管饭啊,一天三顿,他们只是吃饱了之后过来我这儿上班而已。” 霍去病看了一眼自己的弟弟,神色复杂,然后才合上手中书:“这个东西要不要传播出去?” 霍海摆头:“再等等,先让将士们学上,时机成熟时,我在长安县推出。” ———— 周二周二,养书的书友周一周二一定要看一下最新章节。追读的书友们后面更精彩哟! 下周小喇叭推荐已经到手了,咱们冲一下更大的推荐!!!! 求支持! 求月票,求推荐票!求评论求加书单!求一切支持!!! 第五十三章 各有打算 这几天,并不是白白浪费时间,霍海还是做了一些安排的。 比如一个个木质公告牌被做了出来,每个闾里门口,竖起了一个公告牌。 四百五十个闾里,四百五十个公告牌,田觉一行人分成二十个小队分别去贴公告牌。 所以,比较外围的长安县百姓,很晚才知道长安少尉霍大人在自己闾里门口树立了公告牌,居然在上面贴上了昂贵的白纸。 虽然大家对法令没兴趣,但却对白纸感兴趣,毕竟之前每天围着买纸的那都是达官贵人,大家还没多少人亲眼目睹过传说中如同雪一样白的纸呢。 于是很多人都跑去围观。 人群中,识字的外乡客居读书人读了起来:“第一,所有闾里推倒外墙。” 人群中顿时传出了喧哗声:“啊?” “怎么可能推倒外墙,那岂不是小偷、江洋大盗,随时都可以进咱们闾里?” “不只是江洋大盗,万一来了山匪怎么办?” “还有匈奴人呢,万一匈奴人来了怎么办?” 读书人:“先别吵,等我读完。” “第二,禁止随地大小便,随地吐痰吐口水,被抓到者,罚款五到二十钱!” “第三,四百五十闾里中,执行第二条较差的十个闾里,挂【卫生差真丢人】黑旗。” “第四,加入长安县商号,可公开在非集市做生意。” 一条一条的,读来读去,也就第四条稍微有点意思。 长安城里面的有东市西市,但长安城里面不止是有这些市场,事实上每几个闾里允许有一个小市场,里面可以做生意。 这个小市场规格非常之小。 在长安城里面,还用的转,在长安城外面,可就复杂了。 外面的闾里人口远比城里的闾里多啊! 所以,实际上民间还是有很多人在做生意,只是没有公开做,也不能吆喝不能打招牌,就靠一个口口相传,私下交易。 而现在,加入长安县商号就可以做生意,这倒是好事。 但除此之外,其他的规定似乎跟民生一点关系都没有,纯属没事找事,给大家找麻烦。 大部分人觉得,这执行就执行吧没什么,毕竟以前也有类似的规定,但少部分人还是非常不爽。 在汉之前,先秦时代,就几乎执行禁止随地大小便了,但是罚款这个事儿吧,就有点太当真了。 而之前传承的礼仪中,讲究的是在父母长辈面前,禁止擤鼻涕吐痰。 有些人就很不服气了:“少尉的规定,分明是把所有人都当我爹了,爷非要到处吐痰,哈tui!” 旁边的人小声:“我劝你别这么张扬,霍大人自己也只是自称小爷,你还敢自称爷,你不怕挨打是吧?” 几乎长安县所有百姓都在看公告的时候,这些公告的内容也飞速传到了长安贵族们手中。 …… 万年县,县衙。 一大群儒生聚在一起。 如今石庆要为公羊学为儒学正名,和霍海对抗的事情,已经小范围传开了。 这些大儒、儒生,都是来帮忙群策群力的。 其中不乏高官,现在来县城里当小吏来了。 一个儒生手拿着一卷纸小跑着进来,一边跑一边兴奋:“来了来了,长安县公告整过来了!” 一群人立刻围了上来。 送公告的人:“哈哈,霍海还以为他立的牌子是什么大规矩呢,贴上公告没多久,就有好事之徒把公告牌给掀翻推倒了,学生就捡了这份公告跑回来了。” 一群人围着看了起来。 太子宫郎官郑安泰摆头:“虽然霍二公子写文章厉害,但是毕竟没学过书。” 这里所谓的书,特指《尚书》,也就是公文合集。 太学五经博士吕步舒哈哈大笑:“石大人,这次稳了,以霍海的水平,不可能赢得了石大人你。” “我观霍海这规章,要不了两天就会弄得民怨沸腾,到时候没人会听他的话,几个月后,他就崩溃了,都等不及来年春耕,胜负就已经分出来了。” “还春耕?我赌一个月。” “一个月?我赌十天后霍海就要认输!” 听一群人这么说,石庆也觉得胜券在握,哈哈大笑:“诸位,趁热打铁,咱们继续研究如何治理万年县。” 有学生出言:“当然是按照周礼来管理。” “咱们这里只是一个县,所以没法设计天官地官,春夏秋冬四官,但咱们可以设计天吏地吏春夏秋冬四小吏。” 有人已经在翻礼记了。 “这里……我看看,哦,闾里里面咱们不管,最好是让闾里里面有一个宗老自己管闾里里面的事情,其他法度,还是依照……当下的律例为准吧?” “非也,依我之见,咱们应该宣传仁义,不如找点儒生在各处讲经如何?” “讲经是必须的,而且每个闾里的人必须来,不来……咱还是要赏罚分明!” 一群人讨论的热火朝天。 …… 太子宫,董仲舒看着太子刘据看书已经不耐烦了,依旧耐心:“殿下,还有半个时辰,到时候殿下就可以玩儿糖杯了。” 最近霍海的一个门客复现了绳结晶糖的过程。 那天霍海要给太子新玩意儿,想了半天没想到教什么,就把糖结晶实验拿了出来。 当然了,门客是千辛万苦,从提取出来的杂质众多颜色难看的糖块里面用绳结晶。 而太子是拿做好的糖粉泡在杯子里,放入玻璃棒,结晶‘棒棒糖’。 霍海还专门把试验品玻璃棒拿了一根出来给太子用。 这又好吃又好玩儿的,太子能看得下去书?看不了一点。 太子并不买账。 董仲舒微笑:“要是太子殿下继续看书,就可以玩儿糖杯,要是不认真看书,这糖杯就只有交给陛下了。” 刘据急了:“董师傅董师傅,我这就看……” 董仲舒满意的摸了摸胡子,才拿出来刚到手的公告看了起来。 一边看一边想:“拆掉闾里的围墙?” 霍海做事不会乱来,他干一件事情一定有缘由,那么是因为什么呢? 董仲舒开始了反推。 围墙好处是安全,坏处是……挡住视线,挡住交流,挡住外面的人和里面的人。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拆掉围墙,就是为了让墙里墙外的人加强交流? 第二条,禁止随地大小便又是什么意思? 董仲舒开始了又反推。 有人随地大小便,臭,有碍观瞻,自己见到肯定会绕道走…… 想到这里,董仲舒明白了,禁止随地大小便,是避免经过的人被逼走。 董仲舒反应过来了,第一条和第二条作用居然是一样的。 就是加强墙里墙外的人的交流! 那么,墙外的人是哪儿来的? 董仲舒又看向了第三条,第三条很明显就是赏罚机制了。 但是,这不是赏罚个人了,而是连坐! 但是连坐的不是坐牢也不是杀头,而是挂【真丢人】黑旗。 这能有作用吗?董仲舒猛然间醒悟过来。 百姓最是喜欢说闲话,谁要是被挂了黑旗,一定会被四面八方的其他闾里嘲讽,而且是当面嘲讽。 久而久之,除了那破罐子破摔的,其他人都会抬不起头。 那破罐子破摔的毕竟是少数,少数人在集体中是对抗不过大部分人的。 所以…… 董仲舒确定,不久之后,整个长安县将会比贵族居住的陵邑还干净! 但,这么干净,是什么作用? 难不成想要让贵族到闾里来? 让贵族来闾里又是干什么? 董仲舒看着手中的公告:“这些把公告牌掀翻的人,想必要不了两天就会后悔,甚至根本没有后悔的余地,直接就会被一棍子打死。” 在董仲舒看来,霍海干的事情他就没有做无用功的。 这个墨子传人,比墨子还恐怖,他似乎已经洞悉了万事万物的规律。 无论他做出多奇怪的事情,只要理清楚里面的道理后,就会发现他比别人的选择强上不知道多少倍。 “是什么手段呢?仁义?” 只用了万分之一秒,董仲舒就否定了这个可能性。 董仲舒深吸一口气:“财货动人心,如果没猜错的话,要用利益让掀翻公告牌的人后悔吧。” “难道是……” 董仲舒猛然抬头,已经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第五十四章 李牛日记 早上天亮,李牛起床打开了闾里的大门,往外看了一眼:“谁把霍大人立的公告牌掀翻了?” 不过李牛也只是看了一眼,并没有去把它重新树立起来。 然后打着哈欠伸着懒腰往回走。 闾里里的人一个个的醒来。 喂鸡喂鸭,照看种的小菜。 这天寒冷的很,有些女人不太受得了。 几个男人在井口打水。 其中一个一边打水一边吐槽:“这天气,冷的跟个鬼似的。” 李牛:“谁说不是呢,你们还有婆娘可以抱着,我这种单身汉,那才叫一个冷呢。” 旁边的人笑骂:“滚!” 有人:“前两天朝廷的监造官员不是来给咱们讲解了怎么修建土灶么?说是用来烧煤取暖的……你们要不要在家里做土灶?” 另外一个男人:“这东西自己做起来麻烦,我听说如果准备好石头和土,让专门的人来做,需要一百钱的工钱。” “哎?咱们怎么不去学这个?” “你要学你学,这玩意儿又不是家家都需要,再说了,那煤炭多贵啊,我哪儿用得起?又有几个人用得起?学了半天,最后没做几回灶台就没活儿了,我还是去东市扛包吧。” 一群人打了水之后就四散开了。 住在距离长安最近的地方的人那活儿可不少。 市场里需要人,各地货物转运运输也需要人。 甚至不少小官员家庭家里没什么人,连菜什么的都需要人送。 所以住在这里的人很多是干运输这一行的。 之前打匈奴,光是在右扶风地区,就征发了两万辆车!因为这事当时还不是右扶风的汲黯还跟刘彻上奏直言,然后被刘彻给找了个借口降职,然后才成了右扶风。 刘彻也真有意思,你不是喜欢为民请命么,那你去管他们去吧。 汲黯也真管,也真有本事,结果右扶风位置才稳固了下来。 几个人推着车到了东市,才发现今天东市几乎没什么人。 他们虽然疑惑,但是要招工的人还都等着招工呢,他们一来,就被招募去干活儿了。 下午,夕阳将落,李牛推着车吹着口哨回家。 这时代天黑了之后吹口哨是禁忌,因为盗匪晚上吹口哨互相交流,所以喜欢吹口哨的李牛趁着还没天黑吹个尽兴。 吹着吹着,李牛看到了隔壁闾里的一行人。 这群人身上到处都是黑灰,却笑的很开心。 车上放着小麦和粟,还有鸡蛋鸡!还有钱! 李牛就疑惑了,这群人怎么从城外方向回来了,他们去城外找活儿了? 城外哪有活儿需要他们这么大一群人? 疑惑着,李牛就问:“你们怎么搞的一身黑?” 对方的熟人:“运煤炭啊,可不是一身黑嘛,哈哈。” 李牛:“这回家也太不舒服了吧?” 一个人掀开自己车上的框盖子,框里有很多煤炭。 “反正要烧煤取暖的,正好可以烧水洗澡,这样就不怕天冷了。” 烧水?这是多奢侈的字眼啊! 这个时代的人冬天几乎不洗澡,因为太冷了。 烧热水?别说洗澡,就算是想要喝口热的,都没几个人舍得烧水。 柴什么价?木炭什么价?烧热水?不要命啦?! 然而,今天他们却说,要烧水洗个热水澡! 李牛:“你买这么多煤炭?这多少钱啊?能烧几天?” 那人:“这煤炭,够我自己做的小灶用个三五天了,换成大户人家也就是一天的量,这些啊要八钱。” “八钱?!烧三五天?!”李牛震惊,随后猛然醒悟:“等一下,怎么有煤炭卖了?!” 那人:“你不知道吗?少尉大人贴了公告,通知了卖煤点啊,你……没去运煤吗?” 李牛:“运煤?” 那人:“对啊,给附近的陵邑的贵人们送啊,人家家里房间多,一天烧咱们一百倍的煤,需要好几个人才能送一家,还有那些府衙都要烧煤的,还有周围更远的郊县,很多人要用煤,送一趟能赚不少呢!” “我这一天走了六趟距离各不一样,赚了一百钱。” “一百钱?!”李牛:“明天还招工吗?!” 那人犹豫了一下:“这个……目前招工不是散工,是签契约长期工作的……明天不招了。” 李牛道谢后急匆匆回家。 “妈的,是哪个傻子把公告牌推倒的?” 李牛正骂着呢,转角就到了闾里门口。 就看到一大群人把闾里里面游手好闲的吕三儿摁在墙上打! “狗东西!就是你把公告牌推倒的是吧!” “你是真会坑人啊!咱们一个月三十天不停地运货,也就赚八百钱一千钱,现在别人送货一个月三千钱,就是因为你把公告牌推倒,咱们才没看到招工公告!” “跟他废话个屁,打死他!” “吊起来,扒光了打!” 吕三儿被打的满头包,此时饶命的力气都没有了。 李牛也气不打一处来:“就是他把公告牌推倒的?” 李牛正准备上去踹两脚呢,就看到吕三儿的老父亲颤巍巍的扛着大扫把过来了:“让我来打!” 老父亲打的过于凶残,导致群情激奋的一群人还只能上前拦着。 “别拦我,我打死这个专门坑邻里的小畜生!” 李牛拉住吕大爷:“别打了,当兵的又来了!” 只见田觉一行人带着公文路过了这里。 田觉看了一眼公告牌,直接扭头就走了。 “这家推倒过公告牌,公告就不贴了,走下一家。” 一群人急忙上前:“别啊!” “这位大人,别啊!咱这儿可以贴!” “您看哪儿舒服贴哪儿,贴我脸上都行!” “咱把公告牌扶起来了,都是这个畜生干的,咱们已经把他打了一顿了!” 田觉:“哦?那就贴一贴吧。” 一群人也不认识字,急忙去叫租住在这儿的读书人来看。 读书人看完感叹:“这么高的收入么?搞得我都想去了!” 一群人激动不已:“啊?!” 读书人:“哦,就是霍氏瓷器厂招工,但必须住在渭河边的厂里,每周休息两天,上值五天,一个月三千钱。还有就是霍氏牧场招募运输工,每日天亮前必须到牧场取货,在日上三竿前必须送到陵邑,其他时间休息,一个月两千钱。” 一群人听得眼冒金光。 这两个工作都好,好高的收入啊! “罗小哥,问一下,每周休息两天什么意思?” 读书人:“哦,这是公告上写的,每七天为一个周期,从周一到周六到周天,周而复始,不停循环,所以叫一周。” 一群人激动了:“那七天给休息两天,剩下五天在渭河边的厂里,这活儿必须得干啊!” 读书人:“我建议你们别急,算你们运气好,你们这个位置黄金地段,可以做生意。” 一群人面面相觑。 罗姓读书人卖了个关子,闲着走了两步。 一群人急忙:“罗小哥,你倒是说啊!” 罗姓读书人:“你们想啊,无论是送煤炭的,还是牧场的,还是瓷器厂的,谁送货还不得从驰道过啊?你们这个闾里另外一边就是驰道,为什么你们要去送货?直接沿着驰道做生意不好吗?” “这不像以前运输东西的人流量不稳定,现在是每天都要送货,既然是这样,那这些车夫不吃饭吗?” “送货赚钱哪有赚送货人的钱容易?” 李牛:“可是,我们一群人蹲在驰道上卖东西?陛下的卫军还不把我们关进天牢里。” 罗姓读书人:“你们把闾里的墙推了,沿街近的,不就能做生意了?不过记得要去商号报备啊,否则会被朝廷抓的,只有咱们长安县特许,加入了商号可以不在集市也做生意。” 一群人猛然间醒悟。 “推墙推墙,连夜推墙!” “可是,咱们做什么生意?” 李牛:“你傻啊!就算是卖热水!那都比送货轻松,比送货赚钱!具体做什么生意,咱们再想!先把墙推了再想也不迟!” …… 日暮,石庆带着一行人巡视闾里,走在驰道边缘,隔着七十米宽的驰道看到对面尘土飞扬。 到处都在拆墙。 石庆愣住了。 有人疑惑:“真有人拆墙?” 有人眼尖:“你们看,有军士!看,他也出手砸墙了!” “这怕不是……是他们强迫的吧?是霍海看没人执行他的命令,才除此下策?” 一群人对视,然后点头。 这种可能性很大啊,毕竟霍二公子是什么性格? 在刘彻严厉法制之下,长安城谁不是规规矩矩的?就霍二公子喜欢出格。 此时有马前来:“石庆石大人,明日大朝会。” 石庆疑惑:“我现在一个少尉,也要参与?” 信使拱手:“必须参与。” 此时朝会分成内朝会和大朝会,没有固定时间,都是临时通知的。 吕步舒眼睛一亮:“咱们明天,告御状!” 石庆还没反应过来,郑安泰:“对,告霍海,最好找御史参与一下!” 石庆笑了:“霍二公子虽然嘴上厉害但毕竟纨绔性格,还没开始,就自己倒台了。” ———— 如果没料错的话,设置的更新发出来时已经是新书榜总榜第一咯! 撒花!庆祝! 接下来开始书逐渐进入剧情了,手终于热起来了,终于顺手了!求一波支持,求月票!求推荐票!!! 感谢书友,胡剑十一、泰坦舰长、冰糖雪梨、书友2024~~~5837的打赏,感谢! 第五十五章 老刘家的发明家们 霍海是带着气来朝堂的。 昨晚上,霍海亲眼看到大哥霍去病,搂着一个女人进了他住的那栋楼。 霍海坏笑:“好你个浓眉大眼的。” 不过转念一想也对,大哥说匈奴未灭何以家为,又没说匈奴未灭当和尚。 只是不娶老婆而已,找个女人再正常不过了。 天干物燥,最近牛肉又吃得多,霍海心中也燃起了一团火。 平时霍海也没关注过女仆们,今天来了兴致。 就在这时,信使来报,明日朝会! 现在肯定是没可能了,霍海心中气啊。 信使:“霍大人,麻烦把这份通知带给霍骠骑。” 霍海眼珠子一转:“这不能带,这得你亲手送到他手里。” 说完就给指了路。 过了会儿,霍海就听见院子里爆呵:“敲敲敲,催什么催,催你个死人头啊!” 再过了会,信使出来,脸是肿的。 试想一下,当了十九年老光棍的霍去病,今天想要放飞自我,结果被打断了,能有什么好脾气? 霍海看了个乐子,就回去睡觉去了。 可惜天干物燥,睡不着啊。 等到了点,仆人来服侍更衣上朝,霍海才刚睡着不久。 仆人是弄死喊不起来霍海。 皇甫华这几个大嗓门来了也没用。 还是霍去病狐疑霍海怎么还没出来时进来,才把差点抗旨不遵不去上朝会的霍海给拎起来。 一路上虽然又补了会儿觉,但是进入状态不久,又到皇宫了。 霍海带着气来到了朝会地点。 此时刘彻还没来,估计是还在睡大觉,霍海在现场看了半天,准备找个角落猫着靠着柱子继续睡。 结果上来就被廷尉赵禹给堵住了:“霍大人。” 人家九卿之一,霍海再嚣张也只能作罢,打哈欠:“赵大人。” 赵禹:“霍大人,你给陛下推荐用白话行文,这一次我尝试用白话写了公文,但不知道写的如何,不如霍大人给看看?” 脑子不太清醒没睡醒的霍海接过了纸卷。 接过来才意识到,赵禹是廷尉。 最近霍海在恶补知识,发现刘彻任用过很多酷吏。 包括张汤现在有上位的趋势,这赵禹也是酷吏之一,还有一些酷吏,这些人都有一个显著的特点,‘心理变态’。 张汤小时候,他爹让他看着肉,结果他开小差,肉被老鼠偷了。 于是张汤把老鼠抓起来,进行公堂审问,判刑。 这个赵禹更是人才,他赶上了周亚夫还在当丞相的时候,成为了丞相史,周亚夫当时亲自评价赵禹残酷阴毒。 霍海这才想起,最近赵禹这人和张汤混在一起,好像正在制定什么新律法。 这赵禹和张汤,都是个酷吏,都是丞相史起家,简直是一个磨子里刻出来的。 两个人还在合作,关系能一般? 自己刚刚打了张汤,赵禹给自己看的能是什么好东西? 但是,现在是朝堂,灯光昏暗,自己接了纸卷,看不看,别人都以为自己看了。 霍海干脆打开纸卷,走到了灯下,看了起来。 一看,嚯!好家伙! 刘家的大发明家人才们。 这白话文行文有点怪异,因为日常中有的词语口语不一定找得到对应的字,所以文章有很多借用字。 而霍海知道白话文里面那些字该借用什么,所以读起来有点费劲,比读雅言还费劲。 但好在这篇文章太有意思了,霍海是一字不漏都给理解了。 故事的开篇是大美食家刘安,这位以写百科出名的豆腐发明人,被人忽悠瘸了,认为自己有天命,所以造反。 去年初刘安就已经自杀了。 本来以为这事儿就结了。 结果就轮到刘建了。 这个刘建,是武帝的侄儿,以前有个人给他爹进贡美女,刘建直接截胡了。那个献女人的有一天说漏了,刘建就派人追杀他,然后这人的家人就举报了。 夺父之妻,派杀手灭口,这多大的罪名啊?不过上一代廷尉放了他一马。 但万万没想到,他爹死了之后,刘建那叫一个癞蛤蟆爱青蛙——长得丑玩儿的花! 这家伙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横刀小妈太过于刺激,在这方面越走越远。 他爹易王刘非还没下葬时,他就把易王的妃嫔全整过来玩儿成年游戏,是一个不漏。 他爹死了,他妹妹,盖侯夫人回来吊唁,然后刘建又与之玩儿成年骨科游戏。 这事儿不知道怎么现在被盖侯知道了,盖侯可是刘彻亲妈的哥哥的孙子,也就是刘彻的亲侄儿,也忍不了这特殊骨科绿帽子,于是跟廷尉赵禹举报了。 看到这里,文章才写了十分之一。 后面,他把做错了事儿的宫女,弄到船上,故意踢翻船,看她们在水中挣扎。 再后面,已经发展到了没做错事,只是风雨大作,又刚好在湖边,就让不会水的男子登船,然后故技重施弄翻船看他们挣扎被淹死。 刘建还是个生物学爱好者,十分好奇跨物种交配会是什么结果。 于是,他就让马和驴杂交出了骡子。 如果仅止于此,那这也倒不是问题。 问题是,动物和动物已经不满足他变态的好奇心了,他好奇人和动物会生出什么。 刚好他又是一国之王,没人能阻止他。 于是,他就找来女人,拉来了公羊公狗什么的,女人反抗,他就让宫人摁住女人。 后来,还用女人喂狼,他在旁边看的哈哈大笑。 再然后他已经不只是对下人这样了,自己的嫔妃和后宫那些人也没逃过。 稍有不慎,就被他扒光了挂在树上晒,各种奇葩刑具,发明了一大堆。 刘建这个人知道自己干的事情必然会被举报,所以他还带着王后一起用小人儿诅咒刘彻。 这一套下来,放在法律严明的武帝朝,已经是死定了。 如果不是因为他是一国之王,治下的人很难把信息传出来,他早就死了。 毕竟他前面被处理掉的王已经不止一个了。 但他依旧还有作死法宝。 比如刘安造反,他也知道,他没报告,不知道有没有参与。 赵禹就因为查刘安,查到了刘建知道刘安造反,再去查,才查到了这么多事情。 这篇文章看完,霍海就知道,刘建已经死的不能再死了。 甚至他这都不适合公开审判。 搞不好有这篇文章之前,他已经自己体面了。 霍海看完后,总算是知道为什么赵禹把这东西给自己看了。 这个小人。 皇家的事情,事关皇家威严,而刘彻最看重的就是威仪。 自己又不是酷吏,不是杀人的刀,而是普通臣子,怎么能看这个呢? 霍海在思考一个问题。 张汤虽然权柄大,但名义上只是个丞相史,自己打了也就打了,陛下包庇一下,也没事儿。 这个赵禹可是九卿之一,自己现在打他……应该从什么角度打比较好呢? 看了一下,这家伙下巴可能比较硬。 霍海又转头看去,在桌案上到处找。 旁边传来声音:“你在找什么?” 霍海:“我在找趁手的家伙,打赵禹这个狗日的。” 回过头看了一眼,霍海顿时老实了,端端正正一站:“陛下早上好!” 刘彻瞪了霍海一眼:“一边儿站着去。” 霍海看刘彻带着大臣们开始讨论朝堂的事情了,就缩在一根柱子旁边,靠着呼呼大睡了起来。 反正大冬天的天亮得晚,天还没怎么亮也看不清。 旁人只以为霍海站没站相,但也没多注意,谁知道他已经睡着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刘彻谈起了长安县万年县的事情。 “石爱卿觉得周礼古法是更优的管理办法,而霍海觉得经济才是一切的基础,两个人意见不合,提出试行之法,于是朕安排他们成为万年少尉长安少尉,分管万年县长安县。” 询问这件事情的大臣们才恍然大悟,原来起因是这样。 刘彻:“既然谈到了这个事儿,石庆,霍海。” 石庆走了出来,也只有石庆走了出来。 霍去病早就发现霍海不对劲了,此时已经到了柱子旁边。 一脚踹了出去,霍海直接被踹的快步跑出了人群,来到了石庆旁边,一脸茫然。 第五十六章 借刀杀人 大庭广众之下,一大群人盯着。 霍海倒是狼狈。 不过霍海也不在意,拍了拍屁股上的脚印。 有人询问:“霍大人你这是怎么了?” 霍海:“站久了,麻了。” 刘彻:“站久了腿麻了?要不……你坐着说?” 那是坐着吗?那叫跪着! 霍海婉拒:“谢陛下抬爱,臣无功不受禄,不过这雷霆雨露皆是君恩,陛下既然已经让臣受恩了,不接又是对陛下的大不敬,要不臣接一半,蹲着说?” 刘彻:“蹲着那像话吗,你要么站着,要么坐着。” 霍海想好了,下次上朝,自己带椅子。 “那臣还是站着吧。” 刘彻又说起了万年县长安县的事情,霍海才知道自己怎么会被大哥一脚踹出来了。 对霍去病看了过去。 结果霍去病此时依靠着自己原来站的位置,已经睡上了。 霍海明白,大哥昨晚是为霍家传承做贡献了。 等这事儿聊的群臣都知晓了,刘彻:“卜式。” 一个人走了出来。 消息灵通的,都知道卜式是霍氏牧场的总经理,是霍海和刘彻的马仔。 消息不灵通的人还在狐疑这人是谁。 刘彻:“卜式,朕命你为治粟都尉,你负责记录长安县万年县的农作物产出,商业繁荣程度,发展程度,不得有误。” 卜式拱手:“是,陛下!” 霍海此时思考了起来,这个治粟都尉好像在哪儿听到过。 似乎这个位置已经有一段时间没有设置了。 所谓治粟都尉就是帮皇帝找粮食。 引申一下,就是帮皇帝搞钱。 武帝时期有三任治粟都尉,第一任就是卜式,让卜式搞经济发展。 后来卜式搞钱成功,但并没有那么成功,于是卜式成了丞相。 而卜式去当丞相时,武帝开始执行全面搜刮政策,所以桑弘羊顺利上位。 桑弘羊搜刮的非常成功,后来高升,这个位置也空缺着。 再后来,武帝感觉自己收刮的实在是太厉害了,百姓穷麻了。 于是又安排赵过上位治粟都尉,大搞发展,以求恢复民生。 不过赵过那时候年纪已经比较大了,在任上反而没做出多少太大的成就。 当然,霍海并不知道这一切,霍海对治粟都尉熟悉是因为韩信。 想到这里,霍海恍然大悟:“哦,我记起来了!” 现在的朝会不是后来的制式早朝,本来就没有那么多限制。 但是在朝堂上大声‘恍然大悟’的人还是少的。 所有人都看了过来。 刘彻:“霍海,你又想到了什么?” 霍海拱手:“陛下,臣上次不是分不清淮阴侯韩信和韩王韩信吗,回去后就恶补了一番历史知识。” 本来轻松加愉快的朝堂氛围,顿时紧张了起来。 几乎所有大臣都低下了头。 这韩王信是陛下的逆鳞,你还敢提! 刘彻倒也淡然:“哦,你恶补和此时此刻的感叹有什么关系?” 霍海:“臣恶补后记得,当时高祖就是封韩信为治粟都尉,韩信转头就溜了,然后萧何月下追韩信,后来高祖拜韩信为大将军。” “韩信都能拜将,卜式你肯定也能出相,卜式你赶紧骑马溜,等你溜了大将军骑马去追你,到时候拜你为丞相。” 一旁听着打瞌睡的李蔡醒了过来,有点兴奋:好啊好啊好啊! 朝堂上其他人都笑了出来。 本来大家在朝堂上一般是不笑的。 除非忍不住。 现在是真忍不住了。 霍海居然在这个时候,讲这种冷笑话。 刘彻还不知道霍海在想什么?霍海分明就是想故意搞事,让自己生气,以后不让他来上朝了。 刘彻不上当,也笑了起来:“哈哈哈,卜式,你要不试试?” 卜式:“卜式不试。” 霍海:“谐音梗扣钱……” 牧场三大董事会全体成员公然在朝堂上嬉闹,朝堂上下充满了欢声笑语。 刘彻这次按下了笑容:“好了,朝堂之上谈正事儿,不要老插科打诨……是这个成语吧?” 这个成语还是霍海亲自选入成语大全的,毕竟这是后世的成语,霍海不选它,这辈子都不会再有这个词了。 原本指戏曲、曲艺演员在表演中穿插进去的引人发笑的动作或语言。 这个时代,科是段落的意思,诨是开玩笑的意思。 插科打诨就解释为了,在正常的文章里加一段开玩笑的话,引申为不正经的开玩笑。 这样意思不一样,但用法基本一样了。 霍海比出大拇指拍马屁:“陛下不愧是好学之人,智慧化身,我辈楷模!学的就是快,遥遥领先遥遥领先。” 刘彻收起了笑容,感觉霍海产于朝会,比以前有意思点,以前朝会大家都精神紧张,现在居然以轻松愉快的氛围收尾了。 不过该散还得散,毕竟肚子饿了。 刘彻:“好了好了,诸位还有没有要禀报或者拿出来讨论的事情,没有的话就退朝了。” 本来大家都收拾东西准备各回各家各找各妈了。 吕步舒站了出来:“陛下,臣,昨日在长安县看到一处奇景。” 刘彻:“哦?” 刘彻也没想到,双方还没开始,就争上了。 吕步舒:“臣昨日隔着驰道,发现靠近驰道的长安县闾里,全都在拆围墙。” “共计二十五个闾里,全部拆掉了围墙。” 刘彻知道吕步舒等人在演戏,还是继续陪着演了下去,毕竟一场大戏不能刚开始就结束了:“哦?!诸位爱卿可有听说过?” 御史大夫张欧背后御史蔺连走出来:“陛下,臣有状告!” 旁边,御史中郎胡迁站了出来:“陛下,臣有状告!” 接下来,好几个御史台的人站了出来。 刘彻淡然:“哦?胡迁,你先说。” 胡迁:“陛下,长安少尉霍海霍大人,命令校尉田觉等兵卒,逼迫沿驰道二十五闾里百姓拆闾里外墙,扰乱民生,弄的是怨声载道啊!” 刘彻:“你们也是告这个!?” 其他御史都在点头。 聪明如董仲舒,已经提醒石庆了:“不要说话了,情况不对。” 如果真是强拆,那锦衣使者应该要报告给刘彻才对,就算刘彻不想惩罚,但百官告状,那刘彻也不是现在略带好奇的反应。 除非,锦衣使者没有告状。 那就说明,强拆是不存在的! 自己一群人会错了! 刘彻:“你们可有证据?” 一群人茫然了。 直接讲证据吗?按流程不应该是您叫人去调查吗? 然而,就在此时,廷尉赵禹上前:“陛下,臣昨日接到有人告状,也是此事,有人证。” 霍海神情严肃了起来。 那群读书人,不是一般的读书人,而是全力研究经学的。很明显平时没干过脏活儿。 但赵禹就不一样了。 很明显,赵禹昨天就发现了这群读书人在联络御史台的人准备告刁状。 所以准备……借刀杀人! 就算刘彻一开始不相信御史台的这人告状,但如果有人证,那就不一样了,御史台的人告状,同时廷尉还说有证据,那可就是不同的两条线来的消息都说强迫毁坏建筑了。 赵禹此时暗笑,这一手已经有很多人试验过了。陛下,特别讨厌犯法的人,但凡实锤,至少都是削爵革职然后罚金。 霍海也知道赵禹在干嘛。 不过霍海一点都不怕。 别人遇到这种情况,可能会一懵逼,然后就糊涂了,最后被一棍子打死都没反抗。 但霍海是什么人? ———— 现在不知道啥时候上架了,小喇叭来了,具体能有多好的数据还不知道,如果数据好,那就等更好的推荐,如果没有那么特别好,应该就是三江上架了。 反正还是求一波支持吧!求月票,求推荐票! 感谢书友2022~~2568、放飞自我的鱿鱼丝的打赏,感谢。 特别感谢书友放飞自我的鱿鱼丝,成为本书第一位盟主!说好的加更可能要等上架后加,现在新书期没法多更新,加更先记着!!!到时候还! 第五十七章 条件反射性反咬 霍海是什么人? 当初司马相如告诉霍海砍茂陵的树犯法,霍海都没过脑子,转头就是‘我要告你说陛下小气’,习惯性反咬一口的人。 条件性反射反咬,把反咬练成了被动技能! 此时霍海也根本没考虑怎么应对,而是:“赵大人!你确定你有证据?诬告可是连坐的,你知法如果诬告罪加一等,你又是廷尉还执法,诬告再罪加等,可就加两等了哟!” 听了霍海下意识的话,赵禹也免不了懵逼了一下,顿时气势大跌,心虚了起来。 说实话,强拆这种事情可大可小。 小的话,毁坏民居,赔钱。 往大的话,闾里勉强也能算城郭外墙,破坏闾里外墙也能算损坏城郭城墙!这等于损坏帝国的战争资产,死罪! 犯不犯罪、多大的罪,全靠辩论,而一般情况下,没人辩论的过精通法条的廷尉。 其实霍海上来就要把罪定高一点,也是有原因的。霍海大概想得到,赵禹要是滚犊子了,那就是张汤上来了。 毕竟伟大的陛下手里的酷吏用的差不多了,青黄不接,该张汤了。 反正自己马上就要实践经济大发展了,正需要个靶子上位。 赵禹朗声:“当然,……根据叔孙通《傍章》,因错断错墙的归属,将公墙当私墙拆毁,罢官,流放。” 赵禹也是个怕死的,他害怕现在按照毁坏战争资产算,自己罪加二等,就死的不能再死了。 虽然自己有必胜把握,但也不能乱赌。 霍海:“罢官,流放八百里,罪加二等怎么判?” 赵禹:“宫刑,流放三千里。” 霍海大声嚷嚷:“陛下,臣感觉事儿不对啊!” 众人都听得更仔细了,霍海才继续:“臣刚刚上任长安少尉一职,就有人告。若不是臣犯罪,那就分明是有人对陛下不满!” “臣提议,如果是诬告,不允许诬告者赎金,必须严格执行宫刑!” 狗东西,你还敢惹我,你就去当太监去吧。 刘彻思索了一下,好像是这么回事,实际上如果是诬告,等于是欺君罔上,于是点头:“可。” 虽然赵禹认为自己这一套玩儿过很多次了不可能翻车,但依旧感觉胯下一凉。 霍海打着哈欠:“你说你有证人,你叫证人吧。” 赵禹看向霍海:“霍大人,你最好也准备点人证物证,免得一会儿耽误大家的时间。” 霍海:“你要证明我有罪,就尽快,我为什么要证明自己无罪?如果明天跳出来一个人,说我偷了他的钱,我也要去证明我无罪?那不用干别的了,来他几百个人轮番告状,我这辈子也就别干事儿了,就天天证明自己无罪?” 群臣一听,觉得有道理,不过都没出声。 都是千年的狐狸,谁会在局势不明朗,特别是陛下没有开口前乱站队? 廷尉的人很快就把证人都带到了殿外,赵禹请示:“陛下,臣开始与霍大人对峙吗?” 此时霍海又已经快睡着了,猛然醒来,一脸茫然的左右看了看,然后摆手:“来来来,谁怕谁,来,有请一号辩手。” 赵禹瞪了一眼霍海:“霍大人,麻烦严肃一点,是一号证人……呸,是第一个证人。” 赵禹,这家伙就像一条阴冷的蛇,谁看到他都怕他。 唯独霍海不怕他:“赵大人你搞清楚,现在是对峙,不是你在审犯人,我为什么要严肃一点,我甚至想把女仆叫过来,一边按摩一边和你的人对峙,免得浪费光阴。” 虽然霍海说话极度轻佻,但赵禹还是抓住了重点,驳斥:“不是我的人,是我找来的证人。” 霍海打了个哈欠:“都一样。” 赵禹的人出来后,赵禹才拱手:“陛下,这四个人,就是长安县沿驰道边的小赵闾里的人,他们四个可以证明,是霍海派人强拆了闾里外墙,为的是制造一种商业繁荣的假象。” “除了这四个人之外,还有一份口供,不过口供之人乃是军人,又是其兄长骠骑将军的属下,所以不便前来对峙。” 刘彻听到这里,皱起了眉头。 接过王内侍递过来的口供记录后,看了起来。 群臣看到刘彻的表情,就知道这事情不好办了。 首先,陛下最讨厌人触碰法律,其次陛下每次都是严办,基本没有放过谁,哪怕是自己那些舅舅亲属侄儿,都是严办的。 现在很明显,那口供一上去,陛下也有点信了。 既然陛下信了,那霍海不死也得脱层皮! 以往廷尉查人,每次到了这一步,都没人能够脱身的。 此时,柱子旁边,霍去病脸冷了下来。 站直了起来往前走。 之前说有证人,霍去病都没当回事儿,什么证人?什么狗屁证人。 但听说其中有一个证人是自己手下的将士后,霍去病忍不住了。 此时霍去病立刻离开朝堂,最多一个时辰,一定能把那个内奸抓出来。 只要让内奸翻供,那就没事儿了。 但是,霍去病往前走了一步,肩膀就被摁住了。 霍去病猛回头,看到摁住自己肩膀的卫青在摆头。 要知道,两人在朝堂上已经两年没有正面交流过了,为的就是避嫌! 毕竟亲外甥和舅舅,两个人一个是军方第一人,一个是军方第二人,两个人手里的兵合起来有十八万之众! 要是两个人再亲热一点,就算刘彻再看的开,那也不可能放松的下来。 更何况,刘彻就不是个看得开的人,相反刘彻是个看得紧,看得重的人。 此时卫青来阻止,是多方面考量的。 现在如果霍去病站出来,而案子又证据确凿,那武帝也只能下令斥责,取消侯爵,取消封地。 这样一来,对军方是个巨大的打击。 就算翻年再战,霍去病依旧是统帅之一,但却弥平不了削侯的影响。 霍去病:“我出城一趟。” 卫青:“你看你弟弟在笑,他根本没当回事儿。” 霍去病:“他还是个小孩。” 卫青:“你也是。” 你霍去病何尝就不是小孩了?你不也才十九岁? 霍去病实在是想不到霍海如何脱身翻盘。 以前从没有人在这种局面下翻盘。 但霍海看起来的确一脸轻松。 廷尉赵禹:“霍大人,您开始吧,你可以选四个证人中任何一个对峙。” 对峙? 对你姥姥。 霍海用小拇指指甲掏耳朵:“别对峙了,就当他们四个说的都是真的,这才一个闾里的证人,还有的证人呢?速度一点,别浪费时间,我还要回去睡觉呢。” 脸色阴沉的刘彻,听了霍海的话,都不由一怔。 其他大臣也都懵了。 赵禹都懵了:“什么……什么其他证人?” 霍海疑惑:“你们不是说我强拆沿驰道二十五闾里外墙吗?这才一个闾里的证人,还有二十四个闾里呢?证人速度上来吧,别浪费时间,这一个闾里的证人就整这么半天,二十五个闾里的人走完,那不得天都黑了?” “来吧,喊人吧。” 赵禹沉默了。 大臣们很好奇。 刘彻也思考了起来。 好像……是这么回事。 告发霍海强拆二十五个闾里外墙,当然要有二十五个闾里的人作证。现在只有一个闾里的证人?还有二十四个呢? 第五十八章 横着宫竖着宫? 霍海已经不耐烦了:“行不行啊,有没有人啊,还有二十四个闾里的证人呢?” 赵禹这才反应过来,朗声:“陛下,人证已经在这里了,足以证明霍海强拆小赵闾里了,请陛下发落吧。” 按道理,一般人到了这一步,就应该挣扎了,喊‘只有人证没有物证,怎么能所足以证明呢?’然后赵禹就美滋滋的掏出物证,直接把人证死。 一次完美的酷吏演出,就结束了。 但,霍海:“就这?” “就是说没有其他二十四个闾里的证人了是吧?就这就这就这?” “那陛下请发落吧。” 刘彻此时也被霍海搞糊涂了。 你究竟要干什么? 此时李蔡咳嗽了两声提醒:“二位,陛下怎么发落啊,这案子到底是怎么结案的啊,陈词呢?” 赵禹立刻:“四位证人足够证明霍海强拆闾里外墙了,按律,当罢官流放八百里!” 霍海一脸不屑:“说完了?” 赵禹有点慌,到目前为止,霍海一点没按套路出牌,他搞不清楚霍海要干什么。 不过此时也只能:“说完了。” 霍海转身拱手:“陛下,您看到了,他们告我说我强拆二十五个闾里外墙,现在只有一个闾里的证人,这就是……百分之四,百分之四你们懂不懂?就是……” “本来该有一百份额的证据,现在只有四份额的证据,这只有百分之四的证据。” “我都不去看他什么狗屁人证的证词还有没有物证什么的,真假无所谓了,就当他们说的都是真的好了。” “那就是说,他们有百分之四的证据证明我强拆,缺了百分之九十六的证据。” “这也敢叫足以证明?” “这叫百分之九十六的诬告啊陛下!” 霍海直接使用了障眼法,把强拆百分之四的概念,改成了证明强拆的证据只有百分之四。 此话一出,全场皆开始动脑子了。 好像哪里不对,但好像又是这么回事儿啊。 好像要长脑子了! 对啊,你告人家偷了二十五钱,你只有一钱的证据,那不就是诬告了二十四钱么? 霍海转身对着刘彻,继续朗声:“律例臣不懂,但就按廷尉赵大人说的来吧。” “臣就当他说的就是真的律例里面这个事儿就该这么判。” “那臣如果是百分之百犯罪,那就该是罢官,加流放八百里。” “现在臣百分之四犯罪,那就是流放……八百里的百分之四,三十二里,霍府距离皇宫有三十二里没有?看来臣得回霍府待着去了。” “这百分之四的罢官不好处理,臣吃点亏,就百分之百罢官好了。” 一群人偷笑了起来。 霍海要干什么他们已经搞懂了。 要罚罚就是了,你长安城往外三十二里流放,流放到哪儿不还是长安城? 霍海继续:“这样的话,就算他们这群人是诬告……” 霍海还没说完,御史张欧急忙:“陛下,御史的责任就是监察官员,胡迁、蔺连他们只是在执行职责,不算诬告。” 霍海也就对他们没兴趣了:“那御史不算诬告,廷尉总是诬告了吧,廷尉赵禹百分之九十六诬告。” “按照罪加两等的判罚,他应该宫刑百分之九十六,流放两千八百八十里!” 此时,大臣们都在思索一个问题。 这个宫刑,宫百分之九十六,是个什么宫法? 赵禹做廷尉时,就是酷吏,得罪的人多了去了,特别是那些勋贵。 此时一个个都已经跃跃欲试了。 此时,安国侯王辟方跳了出来:“这个……霍大人,我有点不明白,还请讲解一下。” “这个宫啊,就是割鹊鹊啊,割百分之九十六啊,是横着宫,还是竖着宫,还是斜着宫?” “是横着留百分之四,还是竖着留百分之四?” 霍海笑着:“那就看赵禹赵大人的个人兴趣了,他爱怎么割,就怎么割。” 安国侯王辟方继续使坏:“哦,那我还是有一点不明白。” “这个,咱们刑法必须要严明,说百分之四就是百分之四,一定不能多割了,不能占赵大人便宜。” “那么咱们就请问一下,咱们怎么确定这个具体割多少,刚好是赵大人百分之九十四的根本呢?” 霍海:“这个简单,咱们一点点的割,割一点,称一点。” “找个算数好的,辅助算一下,对比体积。” “就假设已割的部分体积是甲,这没割的部分是乙,那甲乙合起来是百分之百,而甲是百分之九十六,乙是百分之九十四,算一下就知道甲相对于乙,又是多少了。” “这位……” 王辟方:“安国侯,王辟方。” 霍海:“这位王大人你看,我给你演算一下。” 刘彻被气笑了:“好了,严肃一点。” 但是群臣哪里严肃的了。 都在研究究竟是竖着宫,还是横着宫。 赵禹脸上红一块紫一块的,都快被气死了。 但一时之间他找不到反驳的方法。 他最多是可以说‘就算霍海没有拆二十五闾里,也拆了一闾里,应该流放八百里’,最多最多就是这样了。 但这并不能证明他自己没有诬告拆二十四闾里。 关键是,这事儿的本质不是看证据够不够,而是谁能说动皇帝。自己这小手段被揭开后,万一陛下反应过来这其实是自己在设套诬陷……如果此时求情或者胡搅蛮缠,只会死得更惨。 整个事情已经成了闹剧,成了闹剧,关键赵禹一句话都不敢说,生怕刘彻反应过来。 所以赵禹才闭嘴,等待这里刘彻说话。 刘彻就没想到霍海会把这个事情变成闹剧,此时也是心中觉得好笑,脸上严肃着:“看来,如果找不出其他二十四个闾里的证人,那这事儿就是有百分之九十六是诬告咯?” 此时,所有人都觉得这个事情是一场闹剧了。 既然成了闹剧,那就该往另一个方向走了。 霍海看过很多辩论比赛,有些辩手的观点十分之犀利,一针见血,对手根本没法反驳。 观众一听,‘噢哟,绝杀了绝杀了!’ 然而,反方辩手总是能慢条斯理的把绝杀破了,变成反绝杀。 原因很简单,没有人说话天衣无缝,没有漏洞。 他的观点没有漏洞,但话一定有漏洞。 赵禹可以把假证据做的跟真的一样,只要霍海去证明那证据是真是假,就一定会陷进去。 但霍海,就是要抓住他们说话的漏洞,先把这个事情搅黄了。 现在赵禹的观点在众人心中,已经黄了,已经是屎了,就算是铁证,也已经没用了。 但辩手哪有只反驳不反击的? 霍海继续:“陛下,臣听说法家典籍《韩非子》《内储说上》里有个故事,齐宣王使人吹竽,必二十五人。” 刘彻打断:“这不就是成语滥竽充数的典故吗,你还真是只看成语不看原文,那哪儿是二十五人吹竽,分明是三百人……” 说到这里,刘彻的声音渐渐变冷,停了下来。 滥竽充数? 一个群体干同一件事情的时候,难道发出的声音不应该是一样的?为什么会有杂音? 无论是二十五人还是三百人,都在吹竽,还是同一个曲子,那就是一样的声音。 但有个人和大家的声音不一样。 为什么? 因为这个人是滥竽充数,是假的!根本不是乐手! 因为这个证人,是假的,根本不是被害人,而是诬告者!是编出来的罪证! 刘彻脸色逐渐变冷,眼神越来越凛冽。 酷吏有酷吏的好处。 刀很好用,杀谁都是一刀。 但酷吏也有酷吏的坏处。 如果刀有了思想,那就不是刀了。 刘彻立刻意识到,也许赵禹办过的所有案子九成多都是真的,但百分之四滥竽充数,破坏性已经是毁天灭地了。 赵禹心中也是咯噔一下。 霍海看了一眼赵禹,知道他虽然慌了,但是肯定会很快找到反制之法。 那就真的变成打辩论了。 必须将死他。 于是拱手:“陛下,臣不太懂治下,不如请陛下以及诸位朝臣,去观摩,臣到底有没有强拆?” “就是……去实地看看?” 刘彻立刻:“好,来人,摆驾!” 刘彻根本不给赵禹解释的时间,已经出门了。 霍海走过赵禹旁边,嘴角上翘:“我最近在成语大全里,新收录了个成语,叫做……” “禹惜寸阴。” 赵禹脸都绿了。 霍海摆手:“别误会,不是针对你嗷,你还不配做成语主角。这个成语的意思是——大禹治水太繁忙时间稀少,所以非常珍惜光阴,根本不在没用的事情上浪费时间。” 霍海一副看不起赵禹的神色:“跟你斗,真没意思,还真是浪费光阴。” “而你就不同了,你会收获光阴。” ———— 求收藏,求月票,求推荐票! 感谢书友2019~~2045的打赏,感谢。 小喇叭咯,不知道能不能冲到更好的推荐,求大家继续追读啊,新书期别养书咯书友们!! ps:建了个书友群,加入方式在作者的话里面,欢迎入群聊天858137452。 第五十九章 熙熙攘攘 刘彻要出宫,当然需要马。 霍海就看到了金日磾。 金日磾看到霍海也专门行了个礼:“二公子。” 霍海摆手:“升职了?” 金日磾认真点头。 霍海:“很快还会升的。” 霍海大概已经摸到了武帝的行事风格,他但凡要用一个人,那就是要大用,否则他是不会去费力气的,他对小场面小事情没兴趣。 因为在极力避免被大用,所以霍海对这个太熟悉了。 霍海之所以提出要去驰道边看看,就是为了溜号。 试想一下,满朝文武,一起去驰道边,看到‘满目疮痍’‘残垣断壁’是什么场景? 哪怕明知道这些人是自己拆的墙壁。 那和霍海给他们强拆的有什么区别? 这破坏性,这不和谐程度。 想到这里,霍海就开心,很快就可以回去继续躺平了。 至于百姓,他们也不会亏,反正煤交易所已经开好了,接下来运奶工人瓷器工人,还有给工厂送物资的车辆,一来一去,这条路上的货流量不会少,他们拆掉墙做买卖,不会亏的。 从宫里主道往外走,转弯经过了太子宫旁边时,就来到了主驰道。 主驰道往外走,车就已经多起来了。 一车一车的煤炭正在从城北进城,往城内城南城西城东运送。 而其他方向的车,也不是去了就空车回来。 煤交易所还有别的工作,那就是收集各种需要的物资,包括工人需要的生活物资,建设煤矿需要的其他物资,全部都往北运送。 络绎不绝。 车上,汉武帝满意的翘着兰花指,用食指大拇指捋了捋上翘的胡须:“子孟啊,你看,这些人都是给你哥打工的。” 霍光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学当秘书,根本不知道最近的事情:“是大哥吗?大哥买这么多东西干嘛?” 汉武帝本来是想说这些是给霍海打工的,然后自己才是大股东,侧面吹嘘一下自己赚大钱了。 结果霍光是一点都不知道,瞬间就破功了。 这兄弟二人,怎么一个一言一行都那么有趣,另外一个一言一行都这么死板呢? 不过还真是用起来顺手啊。 “他们是你二哥的运输工人,是霍氏煤矿上的车夫。” 霍光若有所思。 刘彻:“你在想些什么呢?” 霍光拱手:“臣只是在想,这些车上的货物这么重,有些时候连牛都不见得能拖得很快,这些车夫的脸上却看不出来抱怨,反而很多人脸上都写满了开心。” 刘彻这才哈哈大笑:“当然,赚钱了嘛。” 百官之中,一个年轻人看着络绎不绝的车辆,拿出一个竹简,用舌尖润笔,写到:“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 霍海看到有人写字,还以为是有人在记录投稿成语大全的灵感,就去瞥了一眼,看到这句话,就看向年轻人:“你是?” 年轻人拱手:“霍大人,在下司马迁。家父司马谈。” 霍海上下打量司马迁:“你就是司马迁?” 司马迁这人看起来皮肤黝黑,脸上历尽风霜。 如果不是一双眼睛太过于年轻,霍海几乎要认为他是个中年人。 “你这么黑是因为?” 司马迁听完后拱手:“霍大人,您这么黑又是因为?” 霍海:“我这么黑是因为去草原上打仗。” 司马迁:“我这么黑是因为去周游全国寻找史料。” 霍海摆了摆头,策马继续往前走了。 司马迁还真是适合去当使者啊,可惜他是要写史书的人,不能把他撬走了。 不过霍海已经打听到了,张骞现在在成都,并且已经送去书信了。 张骞在很多年前到达葱岭更西的巴克特里亚王国,发现市场上居然有蜀锦、邛竹、杖! 问了之后得到了一个消息,那就是蜀地往南有一条路,通身毒(天竺的另一种翻译)。 而天竺在北上,也是巴克特里亚王国(大夏)。 于是张骞就去了蜀地,这几年,他派遣使者,分别走四条路去探路。 但是可惜,四路使者各行约一、二千里,分别受阻于氐、榨(蜀地西南)和禹、昆明(云南大理一带)。 今年,张骞费尽力气,终于到了滇池附近。 滇王问出了著名问题‘汉有我们滇国大吗?’使者回答更著名‘夜郎国也问过这个问题。’ 不过,路毕竟没走通,所以,张骞应该是要回来了。 霍海知道张骞要回来,但不知道张骞啥时候回来,得知张骞在蜀地,就托去了书信,请张骞把所有中原没有的植物种子还有产物都带一些回来。 此时,霍去病派去抓黑白熊猫的人估计已经到成都了,霍海感觉自己的信张骞应该已经看到了。 霍海书信上说自己在古书上见过去天竺的路,不怕张骞不回来。 还真让霍海猜对了。 此时此刻,张骞捏着书信,拉了拉:“这纸张倒是厉害,离开长安没两年,纸已经发展到这种程度了?” 看着书信,张骞却一脸懵逼:“他说他知道去天竺的路,天竺是哪儿??” 张骞放下书信:“奇奇怪怪的人。” 然后才看向霍去病的人:“骠骑将军要找黑白熊猫,我们这里黑白色的动物不少,不知道哪种才是。” “我派人和你带的人一起去抓去吧。” …… 出了厨城门,车队就明显慢下来了。 一眼望过去,驰道比想象中更繁忙。 霍海却懵了。 此时哪里看得见什么残垣断壁。 这特么一夜之间,被拆掉外墙的闾里外,根本就没有了建渣。 建渣肯定是被隐藏在闾里背后甚至被运走了。 宽阔的街道分成两边,一边全是各种摊位,售卖的东西看不太清,但依稀能看到烟气。 而另外一边,空无一人。 这可是驰道,不是后世,不会因为这边沿街生意好,就把对面生意也带起来,此时对面能看到零星有摊位,但是却没有人从这里过。 原因也简单,驰道正中间是御道,只允许皇帝过! 御道可是皇帝都不走的,就算是刘彻也是在马车上悬空经过。 所以,实际上送货人来往的路不是在驰道两侧。 而是全在驰道西侧。 交通规则?屁的交通规则。 就因为没有交通规则,加上人多,不讲究的人也多,所以此时路上堵车厉害,人络绎不绝。 史官立刻开始记载。 刘彻从车上起身,叉着腰远望,似乎也是第一次见到这样的场景。 路上的行人,看到皇帝的车驾,直接丢了车就跪下了。 有的人没看见,还在走,一时之间更混乱了。 董仲舒出主意:“陛下,您要不下车走走?见到天子行驾,普通百姓都得跪着,可如果您是走着过去,他们就不会跪,也不会……堵在这里了。” 刘彻叉着腰想了一下:“行,下车,给朕牵一匹马来。” 霍海听明白了,原来汉武帝的本体是车。 大家跪的是车。 不过霍海哪有功夫看热闹,看见一个将士,立刻挥手喊了过来。 “怎么回事,怎么这么热闹?” 将士疑惑:“啊?二公子,这不是您预计好的场面吗?” 霍海:“……我是预计好了,但是怎么这么快?我是说,拆掉的墙呢?建渣呢?” 将士:“建渣?昨晚连夜就运走了啊,要不不耽误今天做生意嘛!” “二公子您看,咱这繁茂度,那姓死的拿什么跟咱们比。” 霍海:“少人身攻击,人家姓石。” 这时候,霍海才想起刚刚司马迁写那句话。 还真是,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 你们这主观能动性,发挥的也忒到位了吧? 第六十章 地怒狗怨 霍海在观察,刘彻在观察,百官也在观察。 这路上,卖蒸饼的,汤饼的,卖热汤的,盐汤的,隔不远就是一家,店里都有不少人正在进食。甚至有些店连桌案都没有,车夫直接就是端着吃喝。 这些是一开始霍海就想到会有的。 但是还有很多生意,是霍海没想到的。 比如,沿街有很多卖各式鞋履的。 无论是皮革的靴子,还是布的布靴,还是草鞋,还是木底掏空的还是木底的木屐,都有。 很明显,现在这么多人当行脚力,这些东西也成了生产物资了。 除了鞋子,还有卖鸡蛋的活鸡的,卖糖的。 甚至糖这种奢侈品,居然还不止一种,有蔗糖,麦芽糖,蜜糖等好几种。 还有些和车夫必须的吃喝根本没关系的东西,也在沿街售卖。 西南运来的茶油,辽东运来的干海货,洛阳运来的猪皮靴。 编制粗放的麻衣,适合内穿透气排汗的葛衣,甚至连华丽的蚕丝都有! 还有那计划通,甚至已经抓住了政策痛点,直接开了收费厕所:“厕所厕所,一钱一次!” 霍大人不是不允许随地大小便吗,你们怕不怕被逮住了挨罚?怕的话就来缴钱吧! 百官不是没见过世面,大家都去过东西市。 但问题是,这条路上的铺子,比东西市合起来都多! “这么多人?全在营商?” 刘彻一下就想到了那天学来的理论。 当人有了钱,就会去消费,消费后,钱就流到了新的人手里,新的人也要消费,这样商贸繁荣度就大大提升了。 而后,生产积极性就会被催动。 现在因为往返运输,大量的人群在驰道来往,而且是大量兜里有钱的人群在驰道来往,金钱的流通效率开始暴涨。 此时一行人继续往前走,路上的行人并没有因为百官的出现而停下为生活奔波的双脚,最多分心多看两眼,不能看多了,看多了要撞车。 沿街的店铺都是今天刚开始做生意的,有些人发现自己的店没人来,而别人一样营生的店有人,就叫喊了起来:“卖汤饼咯,卖汤饼咯!” 旁边的店看这边喊起来了,也喊起来了:“卖汤饼卖汤饼,比他家的好吃!” 这边不服了,烧柴的木棍往地上一丢:“你姥姥的,凭什么说你家的比我家的好吃?” 邻居不甘示弱:“我家吃的人多,不就证明比你家的好吃?” “放你姥姥的屁,那分明是你家比我家靠前,所以生意好。” 双方骂了起来,就准备动手了。 刘彻看着霍海:“你这个长安少尉,不管管?” 霍海:“他们难不成还能天天打?做生意发生口角是正常的,但靠打是做不好生意的。” “就算你把隔壁店店主杀了,别人也会绕远去更远的地方,提升质量才是关键。” “或者整点花样。” “这汤饼的赛道,人实在是太多了,但如果用面粉能做点其他东西出来,那不就没人和他竞争了么?” 刘彻:“面粉除了做汤饼烤饼蒸饼,还能做什么?” 霍海笑了:“可以做的东西多了去了,就看谁有改进的想法了。” 一路往前走,前面,还真就有做生意的,因为隔壁和自己生意一样,就打起来了。 而且,还不是一家人打起来了,是一个闾里和另外一个闾里的人一起打起来了。 双方都是卖鞋的,所以都拿着木屐抽对方。 那一鞋底板就是一个大红鞋印。 一路上,看到驰道西面极尽繁华,东面对比之下冷清的没眼看,石庆一直气不过,现在终于有了发飙的空间,急忙:“天怒人怨天怒人怨!这简直是怨声载道!” 众人都看向了石庆。 石庆把戏都抢过来后,正准备开始大演特演。 准备狂喷霍海。 而百官也盯着他,大家都知道他要喷霍海,但都好奇他要怎么喷霍海。大家的好奇心都被勾了起来。 此时,百官背后却传来了一个中气十足的笑声:“哈哈哈哈哈!” 哦?又有人抢戏? 众人转头,高头大马上,霍去病仰头大笑:“哈哈哈,笑死我了。” 霍去病第一阵笑完,扬了扬手中的马鞭,捂着肚子,一边笑一边:“二弟,方圆几百公里的狗都得骂你。” 此话一出,准备开骂的石庆,所有话都噎了回去。 群臣先是一愣,随后都笑了起来。 霍去病这明显是……众人回忆起了霍氏纸业成语大全的名录,记忆力好的想起了,这叫指桑骂槐! 石庆脸憋红成了猪肝色。 刘彻也看向了霍去病。 霍去病帮弟弟可以理解,但你怎么解释,为什么方圆几百公里的狗都得骂霍海? 霍去病手中马鞭遥指前方:“你们看,那家狗肉店,挂了好多狗肉。” “整条驰道,就没有比他们家生意好的店。” 众人都抬头看去。 只见远处,驰道边缘,立起了很多木杆竹竿,木杆搭成了架子,架子上挂着完整的剥皮的狗、剩一半的狗,光骨头,看起来都很新鲜。 而这家店,并没有在沿街摆上新做的炉子开始煮狗肉。 而是留了一个很大的空地。 这空地上,现在停满了各种车。 然后,才是更深处的灶台。 这些灶台做得很大,而且看得出很新鲜,泥巴都没干完。 但此时,已经闷上了狗肉。 院子里,很多车夫端着碗吃着肉。 霍去病笑着:“虽然平民允许吃狗肉吃鸡肉,但平时又有几个人舍得吃?只有富人舍得吃。” “不过嘛,长安城的普通百姓,就算是平民中的富人了,他们平时会吃肉,但吃的也不多。” “但现在,他们也都赚更多了,闻到这狗肉香,加上拉车劳累,哪儿还忍得住,纷纷去吃狗肉。” “本来平时一家狗肉铺,一天也不见得卖得出去一条狗。” “现在,一天不杀个十几二十条,怕是根本不够吃。毕竟狗肉再贵也就几钱一斤,这些车夫哪个不是日入上百钱?吃一斤狗肉怎么了?这长安城附近几百里的狗啊,可不都得骂霍海嘛,哈哈哈!” 听了霍去病的话,大家才明白霍去病的逻辑。 还真是! 石庆目瞪口呆。 准备了半天,一点都没喷出来,直接就被噎死了。 此时,吃完狗肉,充满了力气的车夫,推着自己的车,再次上路。 因为络绎不绝的人实在是太多,狗肉铺门口上驰道的路坎,直接崩了。 正上坎的几辆车直接倾倒了。 店里排队的车夫多,大家都出来帮忙了。 扶车子的扶车子,捡货物的捡货物,搬石头,垒砌路坎的也是齐心协力。 霍去病:“什么天怒人怨,分明是地怒狗怨嘛,这些人无论是车夫还是店家,都开心着呢!” 霍去病还在想怎么帮霍海说话。 那聪明的官员们,已经在想自己家的生意要怎么才能搞到这条街上来,怎么搞到这条街上的房子了。 这沿街的房子,价格暴涨啊! 本身就在这边买了房子做其他用途的人,更是心中一喜,发了这是! 霍海看这些人的神态,就知道他们在想什么。 他们买房子,推高房价,原房主拿到了钱,拿到钱后就会继续想办法赚钱,就会开发出新路子,新道路。 而本来一个闾里里面几乎所有人都有血缘关系,要不也不会四个闾里叫做一族。 而现在,人际关系即将融汇,墙拆掉,人流动起来,才是处处彰显生机的关键。 一群人继续走,走着走着,霍海突然脚步一顿:“不对啊!” 在旁人疑惑的眼神中,霍海靠近刘彻。 刘彻唤霍海过去,霍海低声耳语几句。 刘彻恍然大悟立刻叫王内侍,又吩咐了几句。 一群人往前走着见到了更多的生意,甚至有的官员忍不住想要去消费一把。 甚至,还有今年刚被发明出来的走马灯,也有售卖! 商品之繁华,简直是把东西市等长安城内九个市场的货物,全摆在这里来了!令人眼花缭乱! 刘彻:“霍海,如果你此时是一个车夫,你赚了钱,最想干什么?” 霍海:“当然是买一匹马或是一头牛帮自己拉车,自己才能拉多少,但如果有牛马,那可就赚的更多了。” 这个答案并不出乎刘彻意料之外:“也就是说,朕的牛,要涨价了。” 霍海听出了弦外之音,立刻溜了。 刘彻:“回来!” 霍海老实的退了回去。 刘彻手指敲打膝盖:“股份,朕要多分。” 霍海豁出去了,挺直了腰板:“陛下,哪有朝令夕改的?哪有说好了股份还变的???咱们不给其他商人打好样,别人做生意都不讲规矩,那天下得乱成什么样?” 刘彻皱眉:“但是朕觉得亏了。” 霍海:“怎么可能陛下!咱们手握十万头牛羊,总共的本钱是三亿钱左右,加上地还有公司架构,至少价值十亿钱。” “现如今,牛涨价了,等于股本价值从十亿钱,变成了大约十一亿左右,陛下手中的股份也从六亿变成了六千万左右,等于什么都没干,就赚了六千万钱啊!” 刘彻:“你这是虚的,不是真赚了。” 霍海心中吐槽:你那感觉牛涨价,你就亏了,不也是虚空亏损? 不过嘴上:“世上不止咱们会算算数,别人也会算,咱们举个例子……如果陛下手中的股份价值七亿钱,分成六千份,拿出一份来售卖,别人也会愿意用十一万六千六百六十钱来买股份啊。” “甚至,因为这是重资产,优良资产,别人甚至可能愿意用十一万八千,甚至十二万钱来买。” 这句话,让刘彻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 卖?对啊,不只是分红,股份难道不能卖?谁有股份谁分红不就完事儿了? 本来,一直在计算自己能赚多少钱的刘彻,瞬间进化到了开始计算自己的股票能涨多少,唯一的问题是先要搞清楚,牛马能涨到什么价格! 一路上,百官都在走马观花,而刘彻cpu已经快算冒烟了。 好在在刘彻死机之前,王内侍驱车带着太子行驾赶过来了。 为了让太子赶过来,刘彻是特别下旨允许太子行驾走驰道中央! ———— 求支持!求月票,推荐票! 小喇叭的收藏涨幅说不上好坏……明后天就知道啥时候上架了,到时候提前通知。 感谢书友柠檬伴我疯的打赏,感谢。 第六十一章 长安的灵魂 为了等太子,刘彻故意走的很慢。 霍海在旁边陪着。 而大臣们各有所想。 有的人没见过这么繁茂的市集,在看热闹。 有些人连煤炭是什么都不太知道,在到处询问。 有些人,在想自己怎么搞这里的房产,把自家生意做到这儿来。 而刘彻却在询问:“你看他们在想什么?” 霍海看着百官勋贵:“他们在想怎么赚钱。” 刘彻看着前方,一边走,一边:“大半个月过去了,如果是今天,你还会写《阿房宫赋》吗?” 霍海知道刘彻想要说什么,尬笑:“都是误会。” 刘彻背着手:“自从高祖以来,迁天下富户豪杰修陵墓,为的就是把天下的财富带到长安,遏制他们的发展。” “如今你倒好,让他们在长安也能赚到钱了。” 其实陵邑的事情霍海是知道的,但是霍海一开始没想到陵邑是为了遏制地方豪强才发明的政策。 这个政策说简单也简单,而且很实用。 那就是,每一个皇帝上位开始就要修自己的陵墓,他们可以把陵墓修的特别巨大,这就需要钱,而钱从哪儿来呢?迁徙地方上的豪强来修。 他们会把财富带到长安来,在修陵墓的过程中,财富一流向皇宫国库,二流向长安百姓。 如此一来,每一代皇帝都能削弱一个地方的豪强,如此循环,天下就不会有超级豪强诞生了。 而本来就在长安的勋贵和百官,把和这些豪强一起形成陵县居住,是抱团取暖,为的是防止可能出现的敌人围城。 不过说到底,修陵墓其实对维护大汉的统治是好事。 刘彻知道,以霍海的聪明,只需要和本地人多接触一下,就知道修陵墓是怎么回事了。 当初霍海写《阿房宫赋》讽刺茂陵的事情,刘彻又气,又不能明牌说出真相。 今天刘彻专门问这个事情,就是要让霍海因为愧疚而让利。 但霍海根本不吃这一套,根本没有在陵邑制度上多说,而是对着后半句回答:“陛下,我给他们机会来长安赚钱是好事啊!” “陛下不是想要收商税和车船税吗?臣来当恶人。” 刘彻:“这事儿用不着你来当恶人,有张汤。” 霍海:“呵呵,陛下,我说的商税和张汤的商税可不是一回事,我收税的重点是花钱,而不是收税。” 刘彻疑惑的看向霍海。 霍海:“陛下,收钱谁不会,张汤这种白痴都会。重要的是花钱,要把花钱花出花儿来,才能促进经济繁荣。” 刘彻思索了一下,朗声:“石庆!” 正在后面和几个儒生想办法的石庆快步上前:“陛下!” 刘彻:“长安、万年设县不过几天,气象已经全然不同了,你服不服气?” 刘彻不是问他服不服,而是找他抬杠来了。 果然,石庆:“陛下,读书育人不是一朝一日的事情,管理一城一池一国,更是如此。” “单从那么几天看来,长安县的确繁茂,但这就好像平常人家过年关,把鸡鸭都给吃了,等过一段时间,就穷苦了。” “我们给万年县定的是长期计划,直到最后还领先,才是真的领先。” 刘彻要的就是石庆这个回答:“既然你不服,那就继续比下去,霍海懂经济之术,你懂不懂?” 石庆:“经天纬地济世救民,所谓经济,其实就是教化……” 刘彻:“我是问你会不会算数,会不会收税?” 石庆:“……” 刘彻:“张汤!除了从今日起,万年县收税的事情由你负责,长安县的话……” 刘彻还没说完,霍海主动请缨:“陛下,长安县臣自己来,不劳烦姓张的。” 张汤上前拱手:“陛下,臣绝对按时按量将万年县的税收收归国库,供朝廷驱使。” 霍海大声:“哦,张大人收钱是国家统一用吗?陛下,臣申请长安县的税收,长安县自己分配,至于用在什么地方,什么项目使用,最终上缴给陛下您多少,臣会一一上报的!” 群臣看这架势,就知道霍海跟张汤杠上了。 不只是人杠上了,连差事政策都杠上了。 有人小声:“还看不出来吗,赵禹针对霍海,分明就是因为张汤,霍海现在就是要针锋相对啊。” 其他人恍然大悟。 刘彻一副看小孩的样子,又看了看霍去病,然后才点头:“行,你是长安少尉,这场比拼中具体怎么实验,都是你自己的事情。” 此时,太子已经上前了。 刘彻对太子招了招手:“过来。” 其他人一看明白了,陛下还是对霍去病太过于抬爱了,这么容忍霍海。 所有人都没有意识到,其实霍海这一套,并不是针对张汤,只是张汤做了这个活靶子罢了。 刘彻拉着刘据上马,然后继续往前走。 刘据太矮小,从小孩视角看向路边,根本看不清,但挺直了腰杆伸长了脖子指着一个方向:“父皇,那是什么?” 刘彻一边说一边转头看过去:“哦,那是……” 自以为见多识广的刘彻,转头过去后,懵了。 只见一个车夫,在一家店门口,端着碗,碗里面是细长的灰白色条形物。 车夫把白色条形物往嘴里吸溜,一边露出满足的神情。 霍海:“那是面条。” 刘彻:“哦,那是面条。” 刘据瞪大了眼睛:“很好吃的样子!” “哇,父皇,那又是什么?” 刘彻转过头去,看到有人掀开了蒸笼。 蒸笼里,本来应该是死扁扁的蒸饼才对,但那笼屉打开后,却是小山包一样的白色面团。 热气腾腾的白色面团被女摊主拿了起来,女摊主用力捏了捏,白色面团被捏拢后,又弹开了,恢复如初! 这一看,口感就要远比蒸饼好! 霍海:“那是馒头。” 霍海知道刘据是个好奇宝宝还要问,指着下一家:“那个有馅儿的馒头,叫做包子。” “那水煮的包子,叫饺子。” “那宽面条叫裤带面。” “那大面条叫铺盖面。” “那蓬松的白面膜破开,夹狗肉,叫肉夹馍。” 刘据听完眼冒星光:“好吃吗?” 霍海:“那玩意儿我都吃烦了。” “这些人应该都是这次北征将士的家人吧。我做的这些东西,只有他们知道。” 既然他们都在这儿开店了,而且还这么集中,那说明这个闾里就是将士们的。 毕竟将士们都是良家子,很多人都很有钱,把房子凑在一起,凑在驰道边的闾里住,是很正常的。 百官也跟刘据一样,伸长了脖子看着。 这么多吃的,他们以前也没吃过,也有点想尝试。 而刘彻若有所思:“哦?是北征将士们的家人?走,过去看看。” 霍去病立刻策马往前。 本来混迹在人群最后面的赵破虏也是策马上前,他看到他老婆了。 第六十二章 人血馒头 赵破虏这一次出征之前,还不是将军,也不是侯爵。 这一次出征时封的将军,回来后封的侯爵。 所以,赵破虏的家人,还是住在闾里,而不是搬去了陵县。 而这个闾里,大多都是军人,因为将士们钱多,出价高,所以左邻右舍都知道将士们出价高,于是一个个的都搬走了,现在都是将士。 因为赵破虏官职最大,所以这个闾里其实是听赵破虏的。 沿途,运送煤炭和物资的车夫们,看到百官居然走近了,羽林卫居然在靠拢,才停了下来。 很多人都看向了闾里之间的小路,在思考要不要绕道走。 而大部分人就原地停下了。 赵破虏在前面开路,吃饭的车夫们,看到皇帝居然来了,低着头往外走。 “哎,还没给钱呢……” 车夫们跑得更快了。 刘彻打远没听见:“无妨,不得驱赶,不得扰民,让他们继续吃吧。” 王内侍:“陛下有令,不得驱赶,不得扰民,让他们继续吃吧。” 霍去病:“陛下有令,不得扰民,让他们继续吃吧。” 赵破虏:“陛下有令,你们继续吃吧!” 正要溜的车夫只能退了回来。 吃包子的吃馒头的吃饺子的吃面的,各吃各的。 刘彻高头大马靠近,看到赵破虏正在和一个年轻女子说话,朗声:“鹰击将军,这位是……” 赵破虏拉着女人往外走:“陛下,这是臣的妻子。” 赵夫人欠身:“陛下。” 刘彻问霍海:“这个叫什么来着?” 霍海:“这叫包子。” 刘彻乐了:“包子吗,走饿了,用膳。” 百官虽然其他事情不讲规矩,但是吃必须讲规矩。 很快,贵族勋贵皇族吃包子,三公九卿和属官吃饺子,其他官员馒头面条。 都吃上了。 本来朝会太久了,就饿,走这么久更饿了。 而且眼前这些食物,比平时吃的汤饼口感要好太多了,一群人狼吞虎咽。 刘彻掰开包子看了一眼,里面包的是菜,但是菜散发着某种光亮。 霍海看了一眼:“陛下,这里面是加了菜籽油,也就是胡菜的菜籽。” “胡菜菜籽能压榨出油,就跟猪油羊油是一样的,吃了之后饱腹不饿,更有力气,军中人都知道。” 刘彻点了点头,把一半递给了刘据:“有点烫,吹一吹。” 这个时代的人还没吃过裹着油的东西,刘彻算眼力好的,一眼就看出来里面巨烫。 当然了,主要也跟荀彘和孟卿两个人被包子烫的龇牙咧嘴有关。 旁边店门口,端着碗的一位大臣嗦了一口面,仿佛找回了灵魂:“唔~唔~!这……好劲道!” 女店家叉腰解释:“这叫面条,面条你知道吗,就是写《洛神赋》那个霍二公子发明的。” 一边说,一边特别自豪一样。 吃面的人都看向霍海那边。 这你自豪个什么劲儿,霍海就在面前,你也不认识啊! 将士们嘛,在外征战,回来后都会给小孩子讲故事。 但这一回回来,将士们讲的,或多或少和霍海有关。 闾里里面,霍海可是大名人。 不过他们都不知道霍海长啥样。 人群中有儒生:“哎,君子远庖厨,君子远庖厨。” 霍海耳朵多尖啊,大声:“君子远庖厨,是孔夫子让你们有善心,不要以弑杀为乐,不是让你特么偷懒四体不勤五谷不分!” 话是这么回事,百官中的非儒生也都点头表示认同。 但霍去病提醒:“这是孟子说的。” 霍海:“是吗?不是孔夫子说的吗?难怪我记得没那么清楚。” 刘彻吃着包子,感受着软绵绵的口感,一边看戏。 眼看没有打起来,非常失望,开口:“这包子倒是松软,馒头也这么松软吗?” 霍海:“陛下,馒头可以做的松软也可以做的紧实,紧实的饱腹,松软的口感好,每一种都有每一种的优点,就看吃的人喜欢什么了。” 霍海低声笑着:“陛下,这包子也不只是如此而已,这包子还可以包牛肉末,和上香料,那才叫一个……滋溜~” 霍海说的自己吞了一口口水。 刘据:“父皇,我要吃牛肉包子牛肉包子。” 刘彻瞪了霍海一眼,然后低头:“牛肉不能乱吃,耕牛是农夫们的命,一头牛,顶三个农夫的劳力,如果没有了一头牛,就要有多三个人下地拉犁。” “杀牛吃牛是犯法的。” 说着又瞪了霍海一眼。 刘据也看向霍海。 霍海:“我吃那些,是匈奴人杀的,死都死了,只能吃了。” 其实霍海故意这么说,就是想松动一下限制,不过看刘彻反应很大,也就没有多说,而是等刘彻继续吃包子时低声:“陛下,吃肉吃油,能增长力气。” “现如今需要的工人越来越多,无论是运输工人还是煤矿工人还是其他,都是重体力活,吃肉的限制……” 刘据:“朕听赵过报告过了,你们做的实验朕也知道,就算印证了你们的想法,还是有几个问题。” “第一,猪肉太腥,第二产量太小,第三肉不干净。” 霍海:“这三个问题都是小问题,只要取消限制,这些问题都能解决。” 主要是,养鸡成本比养猪大,霍海不可能主要推动吃鸡鸭,还是猪才靠谱。 刘彻:“既然是改革,那就许了,但牛羊不许。” 牛羊不允许乱吃是有深层次的原因的。 实际上现如今的羊,价格比狗肉还低。 在大汉,挂羊头卖狗肉是不存在,的只可能挂狗头卖羊肉。 原因也简单,羊,要诸侯才能吃,而狗,任何人都可以吃。 长安人虽然不说每天吃得起肉,但是一个月能赚一头羊的钱,一个月吃一两顿肉过分吗? 但他们不能吃羊,所以只能吃狗。 于是,长安狗肉销量一直比较大。 而现在,大家赚的更多了,狗肉肉眼可见的顶不住肉类缺口了。 放开猪,是势在必行的事情。 而羊绝对不可以放开。 因为,羊会把草的根吃掉。 养一只羊,就会大量吃掉草根,吃一片草等于荒一片地,如果是大规模养殖,那就是荒漠化一大片地更是难顶。 养羊只有两种情况,一种是南方农田,专门养羊,一是不怕荒漠化,二是数量少。 另一种情况是诸侯之家养殖,专门割草喂养,不缺人工。 当然,霍海知道解决办法,其实,吃草根的是山羊,绵羊不吃草根,而草原上带回来的,大部分都是绵羊! 不过,这里面的科学道理霍海暂时没工夫跟刘彻慢慢讲,霍海要先解决猪的问题。 毕竟对于现在这个时代来说,猪的问题,和卫生问题,是一体的。 一群人吃的开心,给石庆几人气炸了,石庆:“吃什么面条,面条有什么好吃的,走我们去吃汤饼!” 人群中,孔安国倒是吃馒头吃的满口香。 人群最后面,廷尉赵禹拉着下一任廷尉现丞相史张汤:“张汤,你得救我!” 张汤神情淡漠,一边掰开馒头:“救不了。” 赵禹气急:“你!我可是为了……” 张汤:“慎言。” “你若不乱说,我还能保你家人,你若是乱说话,会有无数人恨不得拿你儿子老婆当下酒佐餐。” 赵禹肺部如同风箱一样扯动,久久不能平缓,但也不敢再说话。 张汤看着馒头:“这东西似乎能吸水,不知道沾血是什么味儿。” 更远处,不少贵族盯着张汤。 赵禹这个变态被人收拾了,张汤这个更变态的上台了,谁能把他收拾了? 似乎……也只有霍海才能做得到? ———— 应该可能是下周上三江了就上架吧,不知道有没有变动,反正暂时这么决定了。 求支持!求月票!求推荐票! 感谢书友2022~~3159、闫雨铃的打赏,感谢。 第六十三章 人人都是生意精 刘彻思索着问题,一边吃着。 霍海接手之后,长安县的发展,远超乎了刘彻的想象。 可以说是立竿见影。 虽然说其中主要出力的是煤矿,但煤矿不也是霍海搞出来的东西么? 这才几天?长安就大变样了。 如果持续三年五载,到时候又是什么光景? 而霍海想的却是眼下的东西。 霍海急啊,着急赚钱。 此次视察一结束,霍海马上就想要回霍府! 这条街上,简直到处都是商机! 此时刘彻看到周围站着吃饭的车夫,难得的露出了慈爱的表情:“听说霍海做了少尉后,你们收入都提升了很多?现在也有钱吃饱吃好了,感动吗?” 车夫们:不敢动。 刘彻看一群车夫想要说话,又不敢说话的样子,正在思虑如何选人发言。 霍海:“想要发言的,举手。” 有一个车夫举起了手,然后一边艰难的吞咽。 刘彻慈父一般的伸手:“请讲。” 车夫艰难的把馒头梗下去后:“陛下,您下令让咱们继续吃,但是……我实在是撑不下去了,再撑,撑死了……” 刘彻笑容停滞在了脸上。 朕下令让你们继续吃,是这个继续吃的意思吗? “咳咳,朕的命令是你们可以继续吃饭,不用回避百官,而不是必须一直吃,是谁传的命令啊?怎么一个旨意都传不清楚?” 赵破虏举手:“陛下,我。” 刘彻本来想要训斥,但马上就想起,自己这一行专门过来,本来就是为了看望北征将士们的家属,又训斥赵破虏的话算什么?合着嘉奖行为变责斥是吧? 刘彻:“我是说,赵爱卿之前是谁传的旨。” 霍去病举手:“陛下,我。” 刘彻又想训斥,但是看到霍去病,就提不起来气,继续:“我是问,在去病之前,是谁传的旨。” 王内侍左顾右盼,都举手发言是吧。 于是举起手:“陛下,是我。” 刘彻起来就是一脚:“真笨,传个旨意都不会。” 一群车夫松了一口气,不用继续撑了,一边看王内侍的笑话。 王内侍委屈极了。 我传的陛下您的原话啊!我一个字儿没改! 霍海笑眯眯:“王内侍恭喜啊,陛下这是爱护你,让你去学习一下传旨的标准流程,方便把口谕确定为制式旨意,这是要大用你呀!” 王内侍难看的脸才好看一点。 刘彻当然也没想着真的处罚谁,反正是做样子嘛,继续慈父般的笑容:“你们吃完的话,可以继续送货,别耽搁你们的生计。” “朕还指望着你们给朕,给大汉创造……” 刘彻说到这里卡住了,因为,这些人实际上都是在给他打工,一想起这个,他就开始算一个人一天能帮他赚多少钱了,这么一算,就停不下来了,cpu内存占满了。 霍海在旁边:“都听清楚没,陛下说要让你们是大汉的子民,是大汉的栋梁,希望你们用勤劳的双手,努力工作,为自己,为子孙后代,也为大汉,创造美好的未来!鼓掌!” 一群车夫跟着霍海啪啪啪的鼓掌。 霍海大手一挥:“都走吧!” 一群车夫,起身就溜。 赵破虏的媳妇儿怔住了:“还……没给钱呢……” 霍海脸色尬住,总不能把人都追回来给钱吧? 妈的这些人是真会捡便宜啊!比老子都会! 于是只能尬笑:“这顿我请了吧。” 刘彻看着这么多人走了,还在算,继续算,但是目标数量太大,太难算了。 有公侯在人群中:“陛下,咱们吃的差不多了,继续往前逛逛吧,咱们去码头看看,也去造纸厂看看。” 刘彻回过神来。 看造纸厂?你想的倒美! 想偷学是吧? 刘彻:“朕看……就没有这个必要了吧?” 霍海:“陛下,臣觉得可以看。” 刘彻:“这个可以看吗?” 霍海:“这个必须看!” 刘彻小声:“你要干嘛?” 霍海低声:“陛下,接下来他们能买到纸拿回去翻译经书算我输。” 刘彻:“你万一赌输了呢?赌赢了对朕又有什么好处?” 霍海小声:“纸厂不是公主的嘛,公主的股份,不就等于陛下的?” 刘彻挑眉:“那……去看看?” 其实造纸生意,霍海不敢单独持有太久。 煤矿可以一个人挖,铜矿可以一个人挖,但造纸不行。 这东西每天都让所有读书人抓耳挠腮的。 要知道这个时代的读书人,可不是都是儒生,儒生只占据三成! 剩下的大部分其实学的很杂,其中主要偏向于黄老道。 这些学的很杂的人中,大部分脾气比较火爆,也有那把阴谋当正道的人。 如果持有造纸太久了未来会有问题。 霍海让他们看,是表明两点。 第一,你要是看得懂学得会,你有本事就自己造。 第二,我摆明了让你看,你们看了都造不出我这个质量的纸。 两点一点是告诉所有人,这个生意我是被动垄断,不是主动垄断。 第二是告诉所有人,能做这个生意是本事,搞阴谋没用。 霍海当然知道,天下聪明人多了去了,总有一天这一套技术会流出去,甚至不用流出去,终有一天会有人反推、旁敲侧击出真相。 但这些对霍海来说都不是问题。 因为……一项技术被攻破,霍海就能丢出一项新技术。 新技术被攻破,霍海就能丢出更新的技术。 除了造纸,后面还有印刷术排着队。 就算印刷术都攻破了,到时候机械排版印刷呢? 机械排版印刷都攻克了之后,后面都还有技术。 相反,有人能去攻克,能做出质量二等的纸,是个好事情,有比较有市场,才有活力。 路上的车夫依旧络绎不绝,因为他们不会往驰道中间走,所以显得人更多了。 走了半天,霍海跟卜式投去了疑惑的目光。 卜式手比划了半天。 霍海歪头。 卜式用口型:快到了。 霍海更疑惑了,‘来尿了?’ 卜式:“那儿,到了。” 霍海:“吓尿了?” 卜式大声:“哎呀,好熟悉的味道。” 群臣吓一跳,转过头来盯着卜式。 大家一脸疑惑:这货羊癫疯发作了?干嘛啊? 卜式是新来长安的,既不是外戚也不是勋贵,而是富商出身,而且还是爱国富商,真爱国富商,家产一半一半的捐那种。 要不是因为他是富商,而风气没改变,大家都在想怎么赚钱,才没人接纳这外来者呢。 不过,你一个小校尉,在这种场合大声喧哗,你是想唱大戏当主角吗? 卜式深吸一口气,一脸陶醉的样子:“是了,熟悉的味道,青青草的味道,来自草原的特殊香气。” 大家一脸懵逼。 此时,另外一边,霍海闭上眼睛,昂起头,大声:“啊!是大自然的味道。” “我知道了,是来自草原的优质乳牛,生产的优质牛奶的香气!” 卜式:“行家啊!” 反应快的已经看出来了。 这俩狗日的,在打广告! 第六十四章 太子奶 其实两个人并不是在打广告,而是在演戏。 在今天之前,霍海每隔几天要去陪太子一会儿,除了做实验,霍海一直在跟太子讲‘牛奶的鲜甜’。 果不其然,此时太子的记忆开关被打开了。 大声:“父皇,我要喝牛奶。” 刘彻也看出来霍海在干什么玩意儿了,不过谁让这牧场是自己的生意呢? 低头:“牛奶,哪儿呢?” 卜式指着路边:“好像是那儿。” 一群人往路边走,桑弘羊走过卜式旁边:“浮夸。” 司马相如走过霍海旁边:“做作,演技太差,老夫收徒。” 虽然世人都知道霍海跟司马相如学武艺,也有人传霍海的文章还是经过了司马相如指点的,但司马相如知道自己没有,不过想想,有霍海这么个弟子,也是不错滴,管他教没教,反正是陛下封的师徒。 霍海鄙视之:“就你?我这里有一套生儿子的秘方你学不学?” 司马相如:“好啊好啊!” 霍海:“不收徒,收坐骑。” 司马相如听完就开始找刀,霍海一溜烟就跑了。 一群人到了路边其实很快就发现卜式提前安排的摊位了,早在群臣决定来驰道看看时,霍海就意识到了这是个机会,先让卜式去安排摊位。 得到消息摊位安排好了,霍海才通知刘彻叫太子出来。 虽然霍海和卜式演的很浮夸,但太子不是演的,是真情流露啊。 而且,牛奶摊位的惊喜还不只是牛奶那么简单。 桌子上,放着闪亮反光,质地细腻的瓶子。 走在前面的人都懵了,立刻快步上前。 “玉瓶?这么多?” 摊位前,一个漂亮的女孩,左手端起瓶子,右手扶着瓶子:“这位客官,这不是玉瓶,而是瓷瓶,由霍氏瓷器厂专门为牧场打造。” “瓷瓶细腻饱满,质地远超陶器,便于清洁,同时还极具观赏性。” 确实很有观赏性,下半截蓝色,上半截无色,所以显得白,而上面还画着奶牛。 “这画,就像是从里面透出来的一样,就像天生的似的。”李蔡感叹。 女孩微笑:“瓷瓶不卖,我们是卖牛奶的。” 李蔡狐疑:“瓷瓶不卖,卖牛奶?那这买来怎么办?我喝完瓶子还给你?” 女孩:“我们不单卖,这位客官如果想要,可以留下地址,每日天亮前,会把牛奶送到您家。” 刘彻上前:“给朕一瓶。” 女孩听到朕这个字,愣了一下,卜式站了出来:“快给陛下最高档次的那种。” 女孩也就愣了一瞬间,又开始介绍了起来。 原来,牧场把所有产奶的牛,根据壮硕程度和产奶的醇香度、色泽等多个维度,分成了几个档次。 万中无一的叫做特级牛奶。 千里挑一的叫做优级牛奶。 百里挑一的叫做精品牛奶。 普通的叫做‘上林苑皇家林园优质牧场优选漠北草原乳牛纯天然新鲜百分百牛奶’。 听完介绍,曹襄绷不住了:“你等一下,为什么前几个名字取得那么随便,最后普通的叫做‘上林苑皇家林园优质牧场优选漠北草原乳牛纯天然新鲜百分百牛奶’?” 女孩:“因为它本来就是‘上林苑皇家林园优质牧场优选漠北草原乳牛纯天然新鲜百分百牛奶’,我们只是把它介绍的更详细一点而已。” 刘彻都听呆住了,把手中的瓶子递给了刘据。 刘据拒绝:“父皇,我不要这个特级牛奶,我要那个上林苑呃上林苑皇家林园呃呃百分百新鲜牛奶!” 刘彻绷不住了。 这个狗东西,又骗小孩! 难怪把这个名字取这么长,分明是让人听起来感觉这个好。 刘彻看着女孩:“你给这个特级牛奶改个名字。” 女孩哪会改,这名字都是霍海取的。 霍海:“不如这个特级牛奶就叫做太子奶吧,以后只供给太子。” 刘据:“表哥,我要个长的名字。” 霍海点头:“那就叫上林苑中苑皇家林园核心地带优质牧场超级优选漠北草原乳牛皇室专供纯天然新鲜有机百分百太子奶,吧。” 刘据非常满意。 霍海给刘据把瓷瓶上的软木塞扒开。 “啵~”空气弹入的声音格外吸引人。 让很多官员都伸长了脖子去看。 女孩继续介绍:“根据皇家林园试验场的实验,牛奶的营养含量不比牛肉少,并且更适合宝宝的体质,适合未成年孩童,各位家里有孩子的可以留下地址和定金订购哟!” 人群里还是有敢为人先的,御史大夫张欧站了出来:“太子喝太子奶,咱的儿子喝个优级牛奶就好,再穷不能穷孩子,得让孩子长壮点,长大了好为国效力。” 虽然但是,霍海:“张大人,贵公子不是都二十岁都入仕了吗?” 人群里有人喊:“张大人的传家宝又不是一次性的,又生了个小儿子吧?” 张欧尬笑,大号养废了嘛,小号一定要培养起来。 其实一大群官员都对定奶有兴趣,但是刘彻已经再度启程出发了。 他们只能跟上,等事后回来定了。 所谓流行,就是下一个阶级阶层模仿上一层的行为而产生的风潮。 太子喝牛奶,那就意味着所有贵族都会效仿。 虽然有些人本来也喝牛奶羊奶,但都是自家养的。 现在他们也倾向于牧场的牛奶,原因没别的,就是包装的好看。 以前没见过的瓷瓶,那就是显得高级、高档!上档次!能显摆! 文景以来,奢侈之风并没有消散,如今刘彻并没有急着搜刮,反而开始做生意,这股风还有抬头的趋势。 霍海确信,只要百官定牛奶的消息传出去,长安很多富户都会选择订牛奶。 而到时候,第二招再出手,就能让这个本来不存在的行业,迅速铺开。 一行人往前走时,还有不少人在盯着太子手中的瓷瓶看。 太子一小孩,一会儿舔一口,一会儿喝一口,其实瓶子里都还基本上是满的,一群人都给看口渴了。 幸好造纸厂不远了。 其实从长安出来到渭河不远,毕竟不是后世那个渭河,而是古河道,古河道比后世更靠南很多。 这造纸厂目前已经很大了,很大的院落是新用水泥红砖青砖修起来的。 有些人脑子活络,立刻盯上了红砖青砖砖墙而不是造纸的环节。 “霍大人,这是什么?” 霍海:“墙壁啊,这材料是准备用来做火炕和炉灶的,你们都用得上,建议预定。” 虽然可以盘纯土炕,但是那时间要太久了。 用砖混明显更快,更有效率。 此时,刘光出来询问:“这个怎么这么坚硬,这砖中间的这个是什么?” 霍海:“水泥,是粉末状的,加水后会慢慢凝固,在凝固之前用来砌砖凝固后就会很坚硬。” 刘光敲了一下水泥后猛然抬头:“这个卖吗?” 霍海笑了笑:“卖啊。” 刘光已经想到了绝妙的赚钱办法。 现在驰道这么宽阔,都已经拥挤不堪了。 接下来的车夫们、行人们,从闾里之间的小路穿过是必然的事情。 也就是说,现在的闾里,只要是靠路口的,拆开后,以后也能做生意,只是人流量没有驰道边的那么巨大。 也就是说,这些房子也会涨价。 唯一的问题是,闾里之间没有驰道边那么宽阔的土地做生意,外摆是不靠谱的,只能往室内摆。 但是现在买下房子开始改造,修成面街的铺面,恐怕是需要很长时间。 但如果有砖头和水泥,那就不同了。 这个坚硬度,完全可以边建边拆啊! 只要能把门头用砖头撑起来,到时候再推倒一面墙,问题也不大! 刘光已经想回去去各个靠路口的闾里收购房子了。 刘彻生怕百官把技术看去了:“看的差不多了吧?回宫了,你们也要回去当值了。” 造纸厂已经几乎到了渭河边了,只是在一个小河道口。 而驰道继续往前,就是渡口扩建的码头,码头现在已经是煤矿集散地了,全是煤矿。 霍海:“陛下,臣等不用陪着回宫吧?臣直接去办差事?” 刘彻大手一挥:“你们各走各的吧。” 百官勋贵们,各有各的打算,那是一溜烟,全都溜了。 霍海走之前:“陛下,记得咔了赵禹!” 刘彻眼神冷了下来,赵禹居然敢欺君。 刚挨过骂的王内侍:“陛下,是横着咔还是竖着咔?是横着留百分之四还是竖着留百分之四?” 赵禹已经跪地上了:“陛下,绕过罪臣吧!” 刘彻大手一挥,羽林卫已经把赵禹拖下去了:“来人,带赵禹去行刑,传朕旨意,张汤升为廷尉,张汤带赵禹去行刑。” 用他的时候,刘彻使的非常顺手,但是得知赵禹居然有欺上瞒下的行为时,弃之如擦屁股的纸。 张汤躬身等刘彻走了,才回头看向被拖远还在嚎啕的赵禹。 “太不小心了,作假做多了,终会被发现的。” “怎么能用作假这么低级的手段呢,赵大人。” 两代廷尉之间,好好传承吧。 ———— 求收藏,求月票,求推荐票! 不出意外的话,九号周一上架。 感谢书友一只胖panda的打赏,感谢。 第六十五章 美锅队长 大家回去都挺近的,唯独石庆一行人有点远。 毕竟驰道不能横着过,只能从两头绕。 如果要去城东的人,大部分都会从这里回到长安城内驰道的另外一头的终点,绕过去。 石庆想了个办法,去码头,从码头过,绕过去到了驰道另一边就是万年县了。 等到了码头,石庆一行儒生却落空了,码头不让他们过。 “你们又不是车夫运输工人也不是我们煤矿的工人或者管理人员,咱们经理梅黑夫梅经理制定的管理条例很严格的,要是不遵守,我会被扣工资的。” 不过码头也不是不近人情,给他们了一条小船。 他们可以从码头外面的渭河河道边,坐船飘到码头另一头,上岸后自然没进入码头范围,但也到达了万年县了,就能绕开驰道了。 石庆一行人多费了些手脚,所以神色难看的坐上了小船,思考着接下来如何对付霍海。 “还是只有靠教化了!”石庆:“一定要让更多孩子成为读书人,才能有反败为胜的可能,霍海自己编的成语大全怎么说的来着?看风驶船。” 可惜,石庆明显不太会看风,一个浪推来,小船翻船了。 幸亏翻船的地方,就在码头前,码头的人立刻下水救人。 被救上来后,石庆不停打摆子,心中却气得不行,外冷但内燥热,又冷又气,于是推开救自己的人。 都怪该死的煤矿! 管码头的是个出资的军中小尉官,提建议:“石大人,您这回去准感冒,不如买点煤炭吧,生火驱寒。” 落汤鸡一般的石庆气不打一处来:“不……买啊买~买啊啊啊啊~唒~~~唒~~唒~~~” 石庆愤怒之下,咬牙切齿:“霍海!” 码头,所有工人都看了过来。 石庆但凡说出点什么不好听的,他们就能把石庆给撕了。 很显然,石庆发现了这一点,闭上了嘴,一气之下气了一下。 旁边的郑安泰:“霍海你……唔唔唔~!” 石庆一把捂住了郑安泰的嘴。 …… 霍海压根没管什么长安县的事情,而是在码头煤矿的马站带了一匹马,然后直接回家了。 长安县现在肯定是要发生翻天覆地的影响的,没关系,霍海管都不用管。 等他们买卖了房子,霍海再去收税就行,等税收上来,才需要做下一步事情。 至于他们偷着不纳税……不可能,因为驰道边每一家每一户都已经加入了商号,都是登记在册的。 现在换人做生意,如果不纳税,那就别想开,甚至霍海可以以律例抓他们坐牢。 所以,他们要买驰道边的房子,就偷不了税收。 至于偷奸耍滑想用租赁合同蒙混过关的,没关系,只要敢拿出租赁合同登记,未来发生纠纷时,长安县府牙,就认定租赁事实。 只需要抓两个典型,后面所有人都会乖乖上税了。 不过这点都是小事情,后面只要霍海讲明原因,他们会抢着交税。 霍海骑马,从闾里间穿行,并没有入城。 等到了闾里外围,然后才穿过了农田,到了陵县方向。 往前走着,霍海感觉很奇怪。 一个不到十岁模样的小乞丐走在路上。 看他的样子,饿得不轻,走路都走不动了。 霍海停马:“哪儿来的?” 小乞丐警惕的看着霍海。 霍海看着小乞丐:“你想饿死?” 小乞丐这才开口:“宛城。” 霍海继续问:“你爹妈呢?” 小乞丐:“死了。” 霍海思索了一下,卜式是怎么被皇帝征召的霍海还记得。 今年因为征战匈奴加上匈奴投降后后续安排的问题,河洛地区有不少人受灾。 看来,第一批灾民已经赶在入冬之前赶到长安了。 幸好他们来的不快也不慢。 来早了上一个寒潮还没过去,搞不好已经冻死了。 来晚了,下一个寒潮就来了,他们小半都得冻死,就算朝廷赈灾都来不及。 霍海拎着小乞丐,加快了速度。 跑着跑着进入了东西向的大道,大道上还有其他人马。 霍海耳边传来了声音:“你在哪儿强抢的民女?” 霍海转头,看到居然是卫长公主。 “强抢民女?这不一小乞丐嘛,男的。” 卫长公主还不知道男女么。 霍海一边骑马一边低头:“你是女的?” 小乞丐不说话。 霍海:“看来是河洛冀州一带的灾民赶在入冬前最后的窗口到长安了,我回府上安排人去接灾民去矿上和其他厂里。” 卫长公主疑惑:“你确定你要把灾民一起安置了?” 霍海点头:“应该人不多吧?” 卫长公主:“有六万。” 霍海伸长了脖子:“夺少???” 卫长公主:“六万。” 霍海:“我最多养三万,养全部六万就别想赚钱了,除非再开启其他大项目。” 卫长公主:“伐木,挖铜,挖铁矿,养马,制船。” 霍海仔细的想了一下:“伐木……倒是可以,挖煤一些,伐木一些,挖土一些,不过最多养他们不饿死不冻死,发不起薪酬,扩大生产钢铁水泥红砖么,但……我生产这些干什么?” 卫长公主提醒:“小心一点别摔了。” 很快,两人就到了霍府。 霍海把事情安排了下去,按理说,这批人是很大一批劳动力,霍海不要,也有的是人要。 其实不是没人要他们,在他们受灾的时候,就有人盯着他们了,但问题是把他们带到长安来,需要海量的钱。 可如果他们自己逃难,靠着命大到了长安,那就不同了。 现在很多人都在等着收奴、婢。 至于没有在短时间匹配上的,又没等到朝廷镇灾粮下来的,大概率撑不过去,毕竟这天气太差了,天寒地冻的。 霍海出手,直接把人全部一起带走,就不存在夹杂在希望中间而被饿死的情况了。 但唯一的问题是要送大部分人去同关,而不是留在长安。 长安人本来就多,粮食价格就高,冬天又要涨价,现在逃荒的来了,更要涨价了。 同关那边好很多。 唯一的问题是,这些人和匈奴工人们,能不能融洽? 安排完事情,霍海才休息下来,往柱子上一靠。 平时霍海干事儿都没这个认真劲头,只有人命关天,才这样。 卫长公主:“安排完了?好好休息去吧。” 霍海打哈欠:“还没安排完,灾民安排完了,我还要安排赚钱的事儿呢。” 卫长公主疑惑:“赚钱的事儿?” …… 霍府现在后面的田有一部分被填了,做成了院子。 不同的院子分门别类现在是不同的研究院。 大部分门客都在这里搞研究。 霍海今天看到两个巨大的商机。 第一个商机是座椅板凳。 现在大量的车夫,运送货物后累的不行,却要站着吃饭? 如果哪个店铺有桌椅板凳,那车夫必然去他家吃饭,生意也就更好。 所以,现在推出桌椅板凳正好是时机。 这生产必须要快,因为这玩意儿含金量不高,技术含量也不高,不久之后肯定人人都能模仿,要赚只能赚第一波。 安排完木匠,霍海就来到了钢铁研究院。 此时,钢铁侠还在和未来橡胶侯一起研究新的车部件。 所有的车,包括小汽车都一样,一开始都是个光底盘很简单,后面部件越加越多,直到普通人拿到说明书也理解不了。 霍海:“钢铁侠,你怎么还在研究车,不是让你研究铸铁锅吗?” 钢铁侠唐四儿抬头:“我让我徒弟在研究啊。” “罗四杰!” 一个小个子急忙跑了过来:“师傅!公子!” 唐四儿一巴掌拍在罗四杰头上:“下次先喊公子,再喊师傅。” 霍海一巴掌拍在唐四儿头上:“下次先喊公主,再喊我。” 卫长公主静静地看他们表演。 霍海:“铸铁锅研究的怎么样了?” 罗四杰尬笑。 霍海:“我看看。” 罗四杰带着一行人到了模具前。 揭开磨具,要不说这是新锅,霍海都以为这是谁家不用的丢出来了:“这也太丑了吧?做不到压出来后锅形规整吗?” 钢铁侠唐四儿踢了罗四杰一脚:“问你话呢。” 罗四杰站直了:“公子,我在研究锅厚度问题,把锅做规整简单,最多几天攻克难关!” 霍海拍了拍罗四杰的肩膀:“好好干,干好了封你为美锅侯。” 罗四杰小声:“师傅才是个钢铁侠。” 霍海:“行,那我封你为美锅侠。” 罗四杰看了看唐四儿的表情:“师傅才钢铁侠,咱怎么也得低一个级别吧?” 霍海拍手:“很好,很有精神!那就封你为美锅队长,到时候带领打锅儿小队,等着为大铁锅付酬者需要你赶紧攻克难关。” 手上扛着锅的美锅队长罗四杰站直了:“公子,我一定好好干!为了付酬者!” 霍海走之前还回头:“记得带领小队把锅做的跟盾牌一样牢不可破,要是出纰漏,我封你为丑锅队长听到没。” 第六十六章 霍家夫子 长安城东,一群流民被带着绕开了城墙,走向了驰道方向。 “记住了,不允许去城墙里,不允许进入闾里,否则抓到按贼盗论处!” 乱时用重典,霍海派出去的人,带着流民往北走,一路上也有人接应,特别是有吃的送过来,流民们在吃的的吸引下,在刀兵的威胁下,源源不断的朝着北面前进。 虽然队伍极其庞大,但基本没有进过闾里,倒是从上林苑外的道路上借道了很远。 因为人太多了,所以短时间根本没办法全部送过去渡河。 所以有一部分,要留在牧场一边。 一来牧场这边有羽林卫的人,二来牧场很多区域是新建的,有大片的空地,本来用来养草的那些地方,现在也是秃的,勉强安置一些人还是可以办到的。 不过幸好六万人不是一窝蜂到达的,而是前后有好几天的队伍,所以安排起来就简单很多了。 …… 石庆一行人从驰道无人段赶到万年县边缘后,借了一户人家烤火。 这家人家虽然不是很大,但却有不少煤炭。 最终,石庆他们还是烤上了煤炭。 等衣服烤干,不再寒冷,石庆几人才出了门。 石庆:“我们万年县这边的人也用煤炭,还是会有车夫往我们这边来的,趁机也是能发展商业的。” 之所以驰道西侧人多,是因为陵县城市群在西面,车夫为了不绕路,所以都从西面去接货,然后从西驰道到达长安附近几条大道,然后往更西面运送。 但万年县毕竟也有十万人口,这些人用的煤炭也不少,虽然远比不上周边陵县还有郊县人口合计那么多,但总归是有人的。 官方车夫不走这边,但万年县人自己买煤炭也是需要运输的,也会有人做这个运输生意,照样有车夫,只是没那么多罢了。 “只要抓住这一部分人,发展商业,就不至于被落下太远,同时发展教育,特别是开办蒙学,鼓励小孩读书,只要这些做得好,就能压过姓霍的。” 正说着呢,石庆一抬头,就发现眼前的驰道上,全是人! 宽达七十米的驰道,中间十米左右是不允许踩踏的,剩下的两边各有三十米的宽度。 此时,驰道西侧全是车夫,送着各种货物往来。 而东侧,是一大群身上穿的破破烂烂脏兮兮的人,正在往北走。 还有一些将士骑着高头大马:“不允许夸过驰道,不允许进入闾里!” 石庆面前,还有几个吃着饼的人走过。 其中一个边走边说:“怎么驰道对面那么繁华,这边鸟不拉屎的?光能看到,闻不到,吃不到,他奶奶的!” “对啊对啊,对面一路上都是炊烟袅袅,那些东西看起来就很香,这边都是啥破地方。” “同一条道上,差距这么大?当官的差距。” 一群乞丐一样的人,吐槽自己这里鸟不拉屎,石庆气炸了。 “你说谁那儿鸟不拉屎呢?” 一个‘乞丐’回过头来:“平日里我想象的长安就是对面那样的,繁华,富庶,人多,物产丰富……你们这边真的也是长安吗?” 将士打趣:“对面是长安县,这边还真不是长安县,这边是万年县。” “你们眼前这位就是万年少尉,管理万年县的县尉。” 那些流民一听,直接就炸了。 他们怎么变成流民的? 还不是地方官为了挣表现,先紧着提供物资给朝廷安排匈奴人了,结果自己这边天灾来了后,县里面要什么什么没有。 结果因为灾闹久了,大家都顶不住了,害怕留在原地会饿死,所以才结伴一起往长安走的? 流民们:“呸!原来是个狗官!” “同是长安城外面,人家管理成那样,你这边管成这个狗样,你这狗官!!!” 流民一边骂还一边哭腔:“真希望我们县的县官能跟长安县的县官一样,把我们县也整的那么繁华,不会挨饿,这样我女儿也不会饿死了……” 旁人过得如何,大家看在眼里。 要知道进入北驰道,一路上,流民们都看到很多车夫在吃肉! 车夫是什么社会阶层?流民们自己对比一下老家的车夫,心里就有数了。 这些送货的苦力,居然在吃肉! 这是什么神仙福地?! 不少流民之前是饿的没办法,现在吃上了一口饼,一口小米粥,也就心思活络了过来,憧憬起了好日子。 就跟卖火柴的小女孩看到橱窗里的烤鹅一样。 想一下怎么了?万一自己饿死了,想一下也不亏。 对了,反正可能饿死,不如多骂几句狗官吧:“好想生活在长安啊……我是指长安县,千万不要生在万年县,呸!狗官!tui!” 石庆懵逼中被吐了一口唾沫,后面的人有样学样,都对石庆吐口水。 将士:“好了好了,不能袭击朝廷官员,要是你们再吐,我可只能把你们单独列出来了。” “我跟你们说,先去矿上找到工的人,有香喷喷的馒头吃,就是对面街笼屉里那种。要是被单拎出来,可就得禁闭几天了。” 一听有好吃的,流民就听话了。 毕竟自己现在没饿死,全靠这将官给吃的,吃人嘴软,不tui就不tui吧。 石庆一个时辰前才淋成落汤鸡,这才烤干衣服出来,又被贴脸羞辱。 此时还听到将士在说:“对面长安县的少尉啊,就是咱家二公子,那可是写出了《洛神赋》的大才子,而且,就是咱们二公子怕你们饿死冻死,才给你们安排活儿的。” 一群人一听找到正主了,立刻开夸:“原来是二公子啊,二公子《洛神赋》写的真好!” “是啊真好,看了洛神赋后,我腰也不酸了腿也不疼了,手上也有劲儿了!” “对对对,洛神赋写得好写得好,这个叫做罗深的人是谁的父亲啊?” “笨,是姓洛的神父,不是罗深的父,神父就是神的父亲嘛,就是叼了神他……” “滚,分明是叫罗深的父亲,你懂个鸡毛。” “你们都闭嘴,分明是有一种耍钱游戏叫洛,赌的胜负,叫洛胜负……” 将士捂住额头,不再说了。 当你跟人显摆一个别人根本不懂的东西时,是很难获得装逼的成就感的,因为别人不知道你在装逼。 不过,获得成就感虽然很难,但获得羞辱感可简单。 石庆已经气炸了。 一个儒生捡来树叶递给石庆:“石大人,擦一下吧。” 石庆仰天:“岂有此理岂有此理,太侮辱人了!!!霍老二,老夫跟你不共戴天!” …… 下午,屯营校场。 霍去病端坐。 最近霍去病都没有练兵,而是在教将士们读书认字。 霍去病以前没有意识到这件事情,但是最近霍去病意识到,良家子们跟着自己这么辛苦打仗,赚了更多赏钱,家底丰富后,应该要读书了才对。 毕竟,除了读书之外,在不挥霍的情况下,很难把这些钱花出去。 所以霍去病才让霍海编了新教材读书认字。 但是,霍海编的教材,让霍去病短暂的思考过是不是要教下去,因为有点怪。 不过仔细思量后,霍去病觉得,霍海编的教材,学起来太轻松太快了。 比正常的蒙学文章要简单太多容易太多方便记忆太多了! 所以,霍去病还是把这些教了下去。 霍去病给所有人的任务是,三天时间,所有人必须记下最后两篇课文之外的所有课文。 今天正是考教的时候,上午上朝耽搁了,下午必须要考教。 正要授课呢,赵破虏前来禀告:“将军,大将军公子和平皋侯刘光前来拜见。” ———— 下周一也就是九号上架,周末晚上过了十二点翻天就更新,到时候只能手动更新,我到时候看看怎么个事儿。 感谢书友宇智波烈焰之光、eipeng的打赏,感谢。 求支持!!!求月票! 三江·上架感言 好好好! 终于轮到我写感言了! 后台已经收到了九号凌晨入v的站短了,也收到三江站短了。 听说上架和上三江都要写感言。 【作者无所有,唯有批话多。】早就想说了! 首先感谢书友们的支持!!!!!! 前面每一章都在求支持感谢支持,现在上架了,不能再在章末长篇大论了,所以以后章末都只留【求月票、感谢打赏】了,但感激之情是不变的,主要是怕影响大家看书,特别是上架后字数还收费。 之后就要感谢我的编辑琉星了,从开书拿到第一个推荐开始,那叫一个推荐不断,新书期能吃的推荐我全吃了,除了大家的支持之外,就是靠琉星编辑的爱护了! 现在顺利的上三江了,也要上架了,还是要郑重的感谢书友感谢编辑,当然也感谢排三江、新书强推推荐的运营编辑们!感谢! 感谢就不写太多了,写一大篇感谢大家反而不爱看。 说说别的,之前有书友在书评区喊我的时候,不知道咋喊,有喊阿天的,有喊长的,话说我这个笔名长夜天高四个字都可以单拿出来称呼,取这个笔名还是因为晚上码字安静,而天高海阔任我遨游,是希望自己的想象力不要受到任何约束。 毕竟白天的天有多高眼睛看的见,晚上的天有多高都在心里面。 只要心中天够高,鹏程展翅就无极限。 比我年轻的,那喊我一声哥不吃亏吧?那就叫我天哥吧。比我年长的鼓励我一声喊我一声天哥也无伤大雅吧?那就这么愉快的决定了,所以希望大家给我一个面子,叫我一声天哥好了(傲娇脸)。 不开玩笑了,说说上架的事情。 说实话有点倒霉,从确定上架时间那天开始,我喉咙就莫名其妙的干疼,我还在群里说起过这个,这两天又流鼻涕,而且一坐在电脑面前开始动脑子,就感觉脑子有点雾蒙蒙的,迷茫。 我感觉这怕是阳了。 所以如果感觉上架这几章不太对劲多包涵一下。 马上调整过来。 话说有一部分老历史分类的书友,老喜欢抠字眼,并且强迫作者非要按照那么写。 这个事情我得说一下。 以下的话不只是回应,也不只是给大家阐述我对历史小说的看法,更是我自己对自己的鞭策。 对这个没兴趣的书友可以不看。 ————分割线———— 当初新文化运动,大家拼了命要丢掉的东西,现在非得枪指着所有历史小说作者捡回来吗? 我个人认为鲁迅先生他们一边宣传新文化运动一边进行白话文改革,同时又去考证古书中的那些字眼,并不是要让大家去学如何跟古人一样写文章。 而是要让大家能自己看懂古代的文章而不被有心之人蒙骗。 自己写文章时,去考究那些东西偏离他们的初衷了。 说回历史小说。 虽然是历史分类的,但它首先是小说。 小说诞生之初就是白话文艺术,是贴合当下生活的艺术。 所以无论是称呼还是行文,肯定都是用约定成俗的那些词汇。 当然,考据流也是一种流派,完全可以,就算现在有人用古白甚至用雅言去写小说,我都支持,我甚至还要去看个热闹,比如去年就有半古白小说,我就专门去看了。 但写白话文还是写考据流还是写古白,那都是为了小说服务的,而不是小说为了它们服务。 是否写,要看作者的意愿。 而不是老去提醒作者‘大大的意思是爸爸哟’,我在这里严正的回答一下,大大不是爸爸的意思,是秦汉时,大大是爸爸的意思,现在是2024年,这书也是给现代人看的,不是给秦汉的人看的。 如果书里写的是外星球,我岂不是要写外星语言? 因为提起的人太多了,虽然他们不一定能看到这个感言来,但是我还是要重复的表达一下那个观点。 这是历史小说,不是写史记。非要我用秦汉称呼,我是不写的,这是写给现代人看的,不是写给秦汉的人看的。那秦汉之际还写小篆呢,哪位勇士把自己的手机字体改成小篆给我看看?秦汉的人用竹简和木渎来着,手机上写秦汉岂不是大逆不道?秦汉的人买书用铜板的,想必也没人愿意用铜板来买我的书吧? 所以我要坚持官员互称大人,坚持用电视剧化的称谓。 毕竟小说相对于影视而言,已经是条条框框拉满了,网络小说的规矩百倍之,而历史分类还是规矩之王中的王中王。 这么多条条框框……这不写八股文吗? 一开始的时候,这本书我准备取名为《汉父》的,后来想了一下,我还是写成了《大汉有活爹》,这已经是个强烈的信号了。 我希望我的这本《大汉有活爹》能继续坚持世俗的写法世俗的称谓,我还希望以后的书都这样。 不只是这样,还要比现在有更多创新,现在的创新改变还不够。 网络小说二十几年了,我自己就看了有小二十年。 我不说二十年前,我就说十四五年前吧。十五年前,元素魔法小说和古典仙侠的时代刚刚过去,斗气小说、新改修真等小说崛起,新西幻,新仙侠,宇宙修真,都市修真,各种各样的小说如雨后春笋一般的冒了出来。 而那时候的历史小说,就如同现在的历史小说。 一字不改。 我真的问一下,现如今万订的书拿到那个时代,有违和感吗?有任何形式上的内容上的创新吗?我甚至想问现在万订的这些历史小说,打得过当年的精品吗?还是我们后来人才是吃时代的红利的人? 老早我是不喜欢看历史小说的,后来看庚新的《曹贼》还有寂寞剑客的《驻马太行侧》开始看历史文、战争文,但我没想过十五年后主流历史小说还是这种写法,依旧还是《曹贼》是《驻马太行侧》,大家无非就是在历史中新找了一些题材出来,从三国变成了写唐汉又变成了写明而已。 我这是写给书友们看的,也是写给我自己看的,希望不要被任何人编织的任何条条框框给束缚住,希望能勇于创新。 我记得有一章一个评论下,讨论吃牛肉的问题,书友说生产力限制才是关键。 而我回答是【一切规定在刚发生时,都是面对时下情况最好的应对之法,但是时间久了后大家只记得规定,而不记得为什么规定了。】 这就叫知其然不知其所以然。 如果想要做好一件事情,就不要去想符不符合规定一类的东西去约束自己。 而是去思考这些规定是为了什么,现在有没有更好的办法解决这些问题,如果这些问题已经解决了,是否有什么新的问题需要解决。 不只是希望《大汉有活爹》越来越好,我也希望历史分类的小说越来越好。 话先说一半,还剩下一半,一半的小秘密,完本感言时再说,完本感言时再见! 求支持! ———— 周天正常更新,周一凌晨上架。 第六十七章 不赚就是亏 进来的人是一大一小两人,一个是平皋侯刘光,另外一个就是大将军卫青的儿子宜春侯卫伉。 看着十三岁的表弟,霍去病气不打一处来。 又让人当枪使。 很明显,刘光才是有事要说的人,但他怕说了事儿之后,被打出去,于是他把卫伉给找来了。 “表弟,你来了。” “刘光,找我有事儿?” 刘光尬笑:“骠骑将军,的确有一件事情找您。” “您的二弟霍海,派了一些军士把落难逃难到长安的难民都给接走了,说是要接到矿上去。” 霍去病此时身穿铠甲,不怒自威,眼皮都没动一下,喝了一口水,然后把剩下的水往沙地上一泼。 不知道怎么的刘光看着那滚落在沙地上沾上沙又滚了几圈的水珠,就像看到了自己人头落地,忍不住吞咽口水。 霍去病:“嗯,怎么了?” 刘光尬笑:“骠骑将军,这是不是不合适啊?” 霍去病挑眉:“哦?难民落难了,逃难到了长安,我二弟大发善心,把他们都给接走了,有什么问题?这不是做好事吗?为陛下分忧。” 刘光也不想说,其实刘光是被好几个勋贵给推举拱过河的卒子,只能硬着头皮:“以往这种时候,有难民逃到长安,各家府上,都会选走一些人,作为奴仆,今年人都被二公子接走了,咱们可就……” 其实,奴隶分成两种。 一种是心甘情愿当奴隶的,你让他走,他跟你急,毕竟当奴隶不用自负盈亏,跟着主人家就有吃的也冻不死,这可比自负盈亏要好多了。 但另一种,那就是落难的人,失去田的人,因为即将饿死了,所以被接纳做了奴仆田奴。 后者是经常逃跑的。 长安勋贵众多,哪来的那么多奴仆?也没有那么多人卖身。 但每次有逃难到长安的,各家都会先派人接着,把最壮硕的男人有生孩子经验的女人接走。 而等他们带走部分人之后,剩下的并且还没饿死的,朝廷就出来救济,安置。 这些奴仆可是巨大的财富,平时在西市,最壮硕的男人要一万五千钱,有生孩子经验的女人也要一万钱,剩下的最少也是八千一万的样子。 如果招收一百个奴仆,就等于赚了一千贯钱。 霍去病‘恍然大悟’:“哦,我明白了,你们是觉得,因为没有招到奴仆,所以亏大了。” 刘光虽然不好意思承认,但是毕竟是代表很多勋贵来的,只能承认:“嗯。” 霍去病笑了。 这些狗东西,往年能赚千儿八百贯,今年没赚到,在他们看来就是亏了。 “你们才亏多少,霍家才亏得多呢。” 此话一出,刘光疑惑。 霍去病:“你不知道,我二弟在路上遇到乞儿时,身旁是卫长公主。乞儿说出了流民难民的事情。” “卫长公主心善你们是知道的吧?众所周知对吧?” “我二弟为了表现,就当即表示要解决流民的问题了,就算出再多钱,就算……对,就算破产,也在所不惜。” “那流民全都安置了,那得需要多少钱?霍府这些年的家底啊,都给他送出去大半。” “你们才亏多少点,我比你们亏得多得多。” 刘光:“可是……” 霍去病打断:“我看我那二弟可能是看上卫长公主了,这么舍得花钱,花的还是我的钱,估计就是为了挣表现。” “这钱都花出去了,怎么也得听个响,要是这会儿有人干扰了这个事儿让我二弟没能功成,我霍去病剁了他的脑袋。” 霍去病声音不大,但一字一句,宛如大锤一样。 刘光沉默片刻,打哈哈:“哈哈,这事儿其实不重要,我来也不是为了这个,我来就是为了见识见识咱们大汉将士们的风采嘛,好风采,好采!” “咦,怎么咱们大汉的将士们都拿着纸干什么啊?” 霍去病淡然:“哦,我在教他们读书认字。” 刘光伸长了脖子:“嗯?” “您教他们读书认字?这个书不是指尚书吧?读的仓颉书?” 霍去病:“哦,我二弟霍海写的蒙学教材。” 刘光心中一乐:“这样啊,二公子还真是博学多才风流倜傥,在下突然想起家里还炖了鸡汤,先走一步。” …… 长安城一处亭楼箭塔,一群勋贵聚在一起。 刘光只能硬着头皮转述霍去病的话。 为了能够脱责任,刘光添油加醋了一番。 “我可是打听到了,霍海为了在公主面前装这一下,把霍府的钱都给搭进去了,要不是追的是公主,换个人,骠骑将军已经给霍二公子打满头包了。” “就算是追公主,骠骑将军也发话了,如果追不上,还是得打的满头包。” 一群人都哈哈大笑了起来。 虽然人均‘损失’了几十个奴仆,几百贯钱,但霍府损失的可是几十万贯。 在场的都会算账,知道安置几万人是什么概念。 这不是帮朝廷出大血嘛? “哈哈,这下骠骑将军今年领的赏钱,那是全没了。” 看大家开心,刘光准备加把火,让大家把不愉快的事情,以及自己的任务都忘了。 “你们先别急着开心,这有什么可开心的,更开心的事情你们还没听说呢。” 众人都看向刘光。 刘光微笑:“骠骑将军正在教所有直属军士读书认字。” 此话一出,亭台上传出爆笑声。 路上的行人都忍不住侧目。 “这些人笑的这么开心,是生儿子了吗?” 亭台里,有人乐着:“不过话说回来,传说霍二公子那不就是霍骠骑教的嘛,这么说霍骠骑也算是名师哟!” 一群人听完,继续拍大腿哈哈大笑。 “好家伙,霍二公子这种算是天生的吧,这跟霍骠骑有什么关系,霍骠骑不是著名拒学份子嘛,他不会觉得自己能教出一个霍二,就能教出一群吧?” “哈哈哈,不过这个事情还是说明,霍家种有点好,但普通将士,学认字?笑死我了。” 刘光:“听说他们学了三天了,说是骠骑将军的要求是,除了最后两篇课文之外,整本书背下来。” 一群人一听就知道霍骠骑教书育人水平如何了,继续爆笑。 刘光:“据说,蒙学教材还是霍二公子写的。” 一群人听完,愣了十几秒,才一起哈哈大笑。 仓颉篇之前,蒙学教材是《史籀篇》。 这都是周宣王时代的产物了。 从那之后,一直到李斯开创仓颉篇之前,没有任何人对蒙学教材做过改动。 其一,没有内容,不知道要写什么。 其二,蒙学教材改版,意味着文字字体本身也要改版。 也就是说,从教育的内容,文章内容,到文字内容,几乎要全变,并且对比前者是全方位提升,才能去写蒙学教材。 这个事情,比写经典都难! 毕竟诸子百家写的经典好几百本,但自古以来蒙学教材就两本。 霍二公子写蒙学教材? 虽然霍二公子是现存辞赋第二人,但写辞赋写得好,只是文人中基础阶段的一种东西而已。 这距离写经典还差很远。 而到了做蒙学那可就不是个人能力问题了,是时代革新,需要一个时代的人一起出力,才能做的到。 这就好比有个摩托车驾驶冠军,突然说他要造火箭。 这谁能信? 一群人笑麻了。 很快,霍二公子做蒙学教材,霍骠骑当夫子,数千军士三天背文章的事情,传遍了长安。 第六十八章 二四六七八 校场,人走了之后,霍去病才正色:“来第七篇课文《小松鼠》预备……一二……” 营地中央,数千人:“一二三四五,上山打老虎,老虎没打到,遇到小松鼠,松鼠有几只,一二三四五。” 上林苑的老虎要是知道数千将士要上山打它,估计能吓尿。 不是秋狩都特么过了么,怎么又打! 此时,营地外很远处,正在运煤的车夫把车停在路边休息。 一个人眺望着声音的方向:“那些当兵的在喊啥?” 另一个人:“听不清楚,反正中气十足,又一套一套的,感觉有点厉害,可能是杀敌口号啥的?” “我要是匈奴人我能吓死。” 校场里,霍去病点卯:“第五排,第十二个,起立!” 坐在地上的那个将士立刻起身。 霍去病背后竖起来一个大牌子,上面写了一个遇字。 这《小松鼠》一篇,要是有人记不住,那肯定不是记不住大老虎小松鼠几个字,肯定是别的字。 霍去病用马鞭敲了敲牌子:“这个字,怎么拼读?” 这个将士尝试着:“鸡一昂……不对,这个是呀……悠……什么来着?” 霍去病:“后面儿站着去!” “第十三排,第五个。” 那人站起来就:“这个字读yu,遇!” 霍去病:“考原题是吧?想得美,哪有这好事?换牌子。” 那人真会:“这个字读桥,七一熬qiao。” 霍去病:“哪篇课文?” 那将士秒答:“第十二篇,这别说我,我儿子都记住了。” 现场,上千军士嘿嘿笑。 以前的蒙学教材,他们不是没看过,作为良家子,第一次打仗归来,很多人就买书准备教育下一代了。 但问题是,那玩意儿蒙学教材,一个字看不懂。 要请老师。 老师请好了来教,那听一下也是头昏眼胀。 而现在,二公子的蒙学教材,三天,仅仅三天,是个人都至少掌握十几篇。 因为它前十篇全是顺口溜形式的儿歌。诸如《小松鼠》一类的。 而后面开始,每一篇,都是歌。要记住这些歌太容易了,再对照抄来的课本,慢慢学,简单的字很快就掌握了。当然了有些人天生没有那么好的联想能力,记忆的就差很多,但至少歌会了不懂的字就可以自己对照课本反复记忆了。 而且,歌的调子,就是民间流传的歌的调子,但是词被改了,改成了儿歌的词。 比如现在这首。 将士干脆唱了起来:“门前大桥下,游过一群鸭。快来快来数一数,二四六七八。咕嘎咕嘎,真呀真多呀,数不清到底多少鸭!” “好!”一群将士起哄。 台上,霍去病笑容更盛了,一挥手,赵破虏端着一盘钱走了出去。 霍去病:“学得好,有赏。” 一群将士欢呼雀跃。 付钱教学历史第一人霍去病对教学成果很满意。 遥想当初,自己学习认字,从零到一,非常慢。 自己光是学仓颉书第一句,那就学了一个月。 但是现在,随便一个将士,三天,就认识很多字了。 不是因为他们聪明,而是因为方法。 霍去病看了看手中的《儿童六课合订版》忍不住去思考,这是怎么想出来的呢? 其实霍海最开始,思考的是写《千字文》《三字经》。 霍海对汉代历史不熟悉,但是对汉代很多人物比较熟悉,比如霍海就知道,汉代杨雄文章写得好脑子聪明,就接了个任务,把仓吉篇改的没有重复的字。 因为学习这种事情,能不重复,对于资源来说非常省。 于是,后世就走上了这条路并且一发不可收拾,并最终诞生了千字不重复的蒙学经典《千字文》。 随后三字经依靠方便好学而且提遍世家士族,迅速被推广起来。 霍海想的也是写千字文和三字经,并且开始琢磨怎么改的问题了。 但很快,霍海看着自己写的篆体《三字经》,发现自己陷入了思维盲区。 等一下,为什么要教别人学篆体? 等一下,为什么要教别人学雅言蒙学教材? 等一下,为什么不教拼音? 霍海开始记忆,自己幼儿园时,到底学了什么,霍海想要把幼儿园时期的课复制下来,做一本西汉版《幼儿园教材》。 但是不回忆不要紧。 一回忆,霍海懵了。 霍海记忆中,幼儿园时期,自己有记忆的正式课,就只有十五个字‘金木水火土’‘一二三四五’‘爷爷奶奶爸爸妈妈我’。 霍海就懵了。 怎么自己读了两三年幼儿园,一共就学了十五个字? 不对啊,自己到小学时,自然而然就顺利入学了啊,怎么可能? 然后,霍海想起来了。 自己幼儿园时期主要干了三件事情。 学拼音,学唱歌,学画画。 一开始思考这些,‘两只老虎两只老虎跑得快……’就开始魔音贯耳了。 然后又想起拼音,于是土爆了的‘abcdefg……’拼音歌又开始了。 霍海思考了半天,终于悟了。 “妙啊!妙啊!” 其实幼儿园时期只需要这样就就够了。 首先,其实,无论是教育者还是教材编写人,都没指望过小孩能学会这些。 这些主要是为了加深记忆。 在唱歌时,无时无刻就在适应文字和拼音。 聪明点的小孩,在一年级正式入学之前,也能学那么几十上百个字,以及全部拼音。 笨一点的也无所谓,毕竟对所有拼音都有印象了,再去学习就简单了。 但这是针对幼儿的,是针对学习意识很差,记忆力很差,思维能力还不行的小孩的。 这一套东西给成年人,那才叫一个恐怖,扫盲利器! 只要拉得下脸,好意思去学儿歌,只要学,就没有人学不会儿歌的,再傻的的人学顺口溜和儿歌,那也就是两三小时一首。 聪明的或者记忆力好的,一分钟就会了。 学会唱,就等于知道每个字怎么发音。 再去看对照文字和拼音,就能知道自己看的拼音该怎么读。 拼音规则写在哪儿对儿童来说很难记,要花时间慢慢理解。 但对成年人来说,只要学的儿歌够多,看的拼音够多,就能下意识的提取一个拼音的要点,进行拼读。 虽然拼读规则多,但比起英语什么的拼读规则,那再简单不过了。 所以,霍海首先在教材第一页,写上了拼音歌,写上了‘a啊b啵c呲d嘚~’。 第二页开始,全是顺口溜。 十首顺口溜之后,开始加难度,融入了曲。 霍海专门把前世的儿歌的曲剃掉,加上了现在长安流行的歌谣的调子。 霍海确信,自己的词比现在流传的古典词通顺押韵太多了,只要传出去,不出半个月,就能对全长安进行覆盖。 到时候你根本不用学,直接就知道歌怎么唱。 拿到教材在手里,对照一看,你只需要问别人,哪首歌第几页就行了。 都不需要老师,自己就能学。 这是对成年人。 对于儿童,还有第三招,音,字,画联动。 当然,霍海的教材叫做《儿童六课合订版》,实际上后面的部分还没补充上,前面的先给霍去病了。 霍去病拿到教材理解上面那些看起来比自己认识的字笔画少好多的简体字,看到那些符号,发现自己居然还要先学,学了才能教学。 于是问了一句:“如果将士们学会你这套……有啥用?他们也不能和学篆体的人交流文章啊。” 霍海反问:“如果学我这套的有五十万人,八十万人,一百万人,那学篆体的人是不是应该反思一下自己为什么不认识简体字了?” 霍去病:“你确定你这套能有这么多人学?” 霍海:“不如你先听我唱一曲……” 听完一曲,霍海:“第二曲……” 霍去病:“自己人,别开腔~” 霍海:“咳咳,项绪,你来唱。” 总之就是,霍去病带着大头兵们:“两只老虎两只老虎,跑得快,跑得快……一只没有耳朵,真奇怪~真奇怪……” ———— 明晚上这个时候上架咯,到时候要手动更新,可能时间卡点没有这么准,到时候大家等两分钟刷新。 求支持!!!!求月票! 感谢书友书友闫雨铃、青山清水居士的打赏,感谢。 上架后一般来说更新还是两章,我懒得分章,把每章字数增加到了三四千字,第一天更新多少的话,到时候看情况吧,还有之前盟主放飞自我的鱿鱼丝的加更,明天会加出来! 希望上架后均订能到标题这个数!祖师爷罗贯中、吴承恩、施耐庵、笑笑生、曹雪芹保佑保佑保佑! 第六十九章 岳父看女婿(求首订) 霍海带走所有难民的事情各家只是腹诽了一下。 并没有多说什么。 但霍海为什么带走难民的事情,传的长安满城皆知。 这是霍海第三次闻名长安了。 第一次是因为跟霍去病学文跟司马相如学武,被当做大傻子,闻名长安。 第二次,是因为《阿房宫赋》《洛神赋》写得好,闻名长安。 第三 我和能持钻出来的时候,李涛和李不狗正围着圆通和尚,让他想办法销毁尸体。 三声远超之前气息碰撞的声音逐渐响起,不远处的老人面带唏嘘的看着林飞,但此时仿佛力竭了一样,气息瞬间败落,逐渐被林飞收回到了身上,返璞归真。 “干什么?”李赫问我,因为他只是去安排了人,现在还不知道细节。 “滴,指纹录入成功,虹膜录入成功,样貌录入成功,请选择一句话作为密语声音录入”一连串的,这电脑发出无数言语。 于是出了餐厅后,我做的第一件事还是打的,告诉司机把我和嘉琪都带去官河家政公司。 虽然玲玲很认真的在听夜洛说的话,可是她还是没有听懂夜洛话里的意思。 银针一拨掉,那洋鬼子再次吐起血来,然后直接咽气了,正好为狐狸省了一颗子弹。 条约三:林欣每年会到庄园度假,需要优质的服务,由林飞担任服务员。 听着上官蓝的话,夜洛先是愣了一下,然后才注意到了周围人的目光。 一会儿工夫,冯立和两个战士押着那货郎跟在萧四明背后就走进了院子。 说来可笑,谢秀英自回来到现在,不从问过一句风爹葬在哪里,也不从说过要带两个儿子去给风爹叩头,不知九泉之下的风爹看到会不会寒心。 不等动手,却有一股比两人都要强大的气息横空而来,落到了数千米开外的一座山头上,眺望这边。 石拐镇在和顺县西北的邢榆公路旁侧,背靠八赋岭,面临清漳河上游,距离和顺县城60公里。 “末将不敢,公主还是安心些吧。”阿修罗将军又是生气,又是无奈,这保护公主的差事,真不该接下。 防守沧县到吴桥段的,是日军第10师团步兵第8旅团第40联队的一个大队。 李渔要不是前两天的销量顶着,竟然会被江夏给吊着打,压得李渔专辑一点脾气没有。 “本王现在对风笑笑是什么身份越来好奇,看来有必要对其好好调查一番”南宫宣面露奇怪的笑容。 xl总统如此说,主要目的是,表示己方的强势和实力,讨要能与他们实力相称的身份、地位。 天磊试着选了一个方向,慢慢地向前飘去,随着意识的增强,天磊感觉到,自己的速度,完全由意念决定,而且,自己渐渐地能感知周围一片空间的细微情况。 就说这次吧,就算所有的隐世家族全体抗议,也不会是天人族的对手。 远远望去,大海和陆地之间,有一条走廊,时而是桥,时而是路,一会儿在水里,一会儿在岸上,蜿蜒曲折顺着海岸线延伸下去,非常的美。 鹅毛大雪纷飞,伟大航路一上来就让草帽海贼团见识到了它的威胁与变化无常。 不过大部分堵车都发生在早晚上下班高峰期,实际上周末两天并不算太堵。 秦诗蓝三人都以为叶七要解释一下今晚遭遇的“灵异事件”或者是解答一下她们心中的疑问,下意识的都看向了叶七,等待他的解答。 第七十章 第一把交椅(求首订) 大清早,霍海在马车上睡着了。 如果换成以前,霍海这一路上只能颠簸着去了,但是有了新式马车后,这事情就解决了。 霍海一觉睡醒,已经到了太子宫了。 “今天应该还有车位吧?”霍海打开窗帘往外看去。 “丢~!又没有!” 项绪小声:“公子,咱这个上下班时间,一百年也别想有车位用啊 霸气凛然的紫色长龙与死亡气息弥漫的剑气风暴,犹如两颗急速飞驰的陨石一般相撞在了一起,时间与空间在那一刹那似乎都停顿了一下。 按理说,吴昕有着在棋牌极强的天赋,若是随意的选择其中一种深究,恐怕早就超越了金卫青能够取得的成就,可是吴昕却是选择全部开花这个让人看起来完全不合的选择。 两人为了不耽误凌尘交代的事情,出手都毫不留情,那些刚接近他们的人都立刻倒飞了出去,没一会儿工夫再没有人敢上来阻挡两人。 许清作为靠山宗仅存的两位内门弟子,一众外门弟子自然不敢得罪她,连带着与许清拉上了关系的孟浩,众人也不敢再随意刁难,一时间场面安静了下来,众弟子一个个唉声叹气的三三两两向着广场外围走去。 这有些时候吧,你不得不说,邢杰在综合他人知识点的时候,本能还是挺强悍的,他总能不自觉的抓住可能对自己有用的地方加以记忆。用他的话就是,说不准什么时候就能赶来装逼,趁着年轻多学点总是没坏处。 中年男子看见他打出的大皇拳来势凶猛,脸上的笑容收敛,转而一片冷静。 在凌俊逸他们修炼之中,帝都却已经炸开锅了,两个月过去,皇族的搜寻连一丝一毫的线索都没有。 轩辕紫薇说完话,宿舍外面就响起了敲门声,紧接着传来凌尘的声音。 虽然是在提醒凌尘,但她的语气却非常的暧昧,她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看到凌尘这么对她,她居然没有生气,只是在心里怪凌尘那么唐突,让她没有任何心理准备,听见凌尘说要对她负责他更是有些开心和期待。 “但是哥特式建筑总会给人一种不舒服的感觉,对吗?”白奕言皎洁一笑。 李游听到喊声的时候,才知道已经九点半了,这才不紧不慢的走了出来。 但是如何也想不到,他竟然是魔王,一旦他被发现,全宇宙的生灵就会纷纷讨伐他。 “懂了,懂了。”陆山连忙把东西收好,拍了拍手,当什么事都没有发生。 购物的时间总是短暂的,时间一晃就到了中午,此时主卧原本空荡荡的衣柜,直接被几大高奢服装品牌填满。 公子轻启薄唇,姑娘含羞颔首,窗外早已告别了夕阳,明月散发皎白的光,房中油灯亮满通堂。 虽然有点可惜,但看着系统经验蹭蹭蹭地往上涨,韩博超还是觉得十分的舒坦。 任务完成的时间越短,获得的奖励就越好,从而能够更好完成下一阶段的任务。 怼了黄天合一波,韩博超心情甚好,在停车场停好车,拿着两个腕表悠然地往宿舍走去。 大魔法师转世像是发泄一通后终于舒坦了般向后退了一步,身影渐渐再度融入背景。 要不是她各种骚操作,以她之前那发展势头,如今必定是稳居一线的国际超模了。 冷天扫视了一眼围拢向张楚十人的天妖大军,其中还有着众多的妖兽骑兵,当即身形一闪就到了张楚他们阵型外围,手中光芒闪烁,好久不曾用到的血痕刀被握在手中。 第七十一章 亏麻了都 血都上脑子里成血栓了,心里拔凉拔凉的。 卫长公主补充:“听说是霍海发明的裤子,民间都传遍了,大家发现天气太冷了,新式裤子更保暖,早就流传开了。” 说着转头嗔怪霍海:“是你发明的裤子吧?你居然不先给我说,我是从宫娥那儿知道的。” 霍海挠头:“忘了新式裤子更保暖的事儿了。” 霍海 “冥公子?!!”刚刚芍药将她拉住,说是他们之间的事外人不便插手,“你怎么了?”一看才发现冥夜的嘴角流出一丝鲜血。 过不多时,老麦仿佛听到余慕肚子在咕咕叫,那份海鲜大盆菜终于上来,一个黑色盛菜的生铁盘子直径超过四十公分,下面架着酒精炉,上面满满堆着虾蟹等海鲜,还有很多淋着辣椒油、豆瓣酱的各色配菜。 好像那枯树在目前逢春,抽出了绿枝新芽,沾染着那暖色的日光。 “这没关系,你帮我们建房子我们给你工钱就好了!”陌上人支着下巴打起了他的如意算盘。 南宫心里有些疑虑,父亲肯定不会同意他去那种地方的。当凯琳回来的时候,告诉大家那只砗磲精的巨蚌成了海妖的住所,那砗磲精也被海妖囚禁着。 也就是说,他们惊喜意外队伍中若是有人表现非常的好的话,评分就会很高,而表现差的可能面临着被淘汰的可能,晋级的人就会面对队员缺失的情况,下一场很可能要重新组队。 一位会精神攻击的元婴修士,林雨想想就有些棘手,此时他早已打消了事后跟踪对方的念头。 “我把它从封印中带出来了。”冥夜轻描淡写的回道,然后在花引身边坐下。 换句话说,如果他不为自己的炎魔血脉换一个源头的话,那哪怕嗑再多的药剂,受再大的辐射,都无法在血脉的道路上前进一步。 她时常披着一件黑色的袍子用来挡着风沙,在沙漠里行走的时候,甚至不会留下脚印,就像是凭空走来的一样。手里总是提着一根黑色的棍子,有人说那是手杖,有人说是一柄细剑。 然而此时,紫衣剑派王大龙却走了出来,拦在了那金衣青年面前。 只有一种可能,那就是这个王朝元成为c位者之后干掉了其余所有人,然后单人通关了!这种情况想想就觉得可怕,他到底遭遇了什么谁都无法想象。 之所以这么提问,那是因为秦九风想要听听这孩子究竟是如何想的。 在未得到萧红玉的命令前,他一再叮嘱看守的卫士,不要与许鹤等人发生正面冲突。 不曾想,他们的一举一动正被急急赶赴而来,躲在暗处山坡的庄彤和沈铎两人听在耳里,想在心里。 果然,他的话音未落,盘在空中有些虚弱的蟒蛇,嘴巴再次张开。 现在看来,就算将所有的四个共生体都吞噬掉,也远远达不到进化的地步。 “我没疯,我都说了,她就是个狐媚子,一定是想勾搭你,妈,你注意着点!”何十一倔强着说。 这阵子夏子妍安排孩子学习认字,在玩乐中,画册中,动画片中学习,也经常带他们传送去各地旅游,见识一番。 华雪与陆灵儿对视一眼后,一跃而起跳到高树上停下,望着这一切。 刘鼎天面带微笑,微微抬起头,就打算往过山洞里走,他并没有打算去解释或者说他打算故意留下些神秘,好让黄玉好好崇拜下。 第七十二章 放飞自我的鱿鱼丝盟主加更 阆中。 一个壮汉正在摆弄一个硕大的刻满了星图的木球。 张骞快步靠近:“你就是落下闳?” 人类历史最长假期春节假期发起人,准确表日月阴阳合历法始祖,二十四节气指导农业生产提出者,天文巨匠,公元前唯一‘宇宙起源课题’研究者,公元前天文第一人——落下闳狐疑看向张骞:“你是哪个哟?” 刑宇阴冷的话语传入鹤飞的耳中,在他不敢置信的目光中,一股可以粉碎一切的大力从后背涌向前胸,在这个过程中,刑宇拳劲上的力道已经震碎了他的心脏。 “撤!”虽然不知道来的是什么人,任来风还是果断的下达了撤退命令。这地方来自己人的可能性和来一队日本特务的可能性基本相等,任来风一儿也不想冒险赌一把。 最后,阿巴斯先生干脆倒了四杯白开水,放在托盘上,慢吞吞的向着办公室走去。 “弟子必定取胜。”陆远山躬身一拜,眼前的宗主,却是他族中叔祖。 只不过简晗并不知道,正如她对雷奥哈德细致入微的感应,方清翰对她,同样也称得上细致入微。 波利亚仰头看了眼头顶上已经没有半点光传下来的通风孔,轻轻的叹了口气,日落城中等贵族以下,她早已经爬的腻了,其他城市,顶多从喝醉的下层武士口中,听过城市的名字。 一名年轻修士诧异的说道,将那些正在出言蜚语的修士惊醒,他们只记得剑羽和悲风是无敌的存在,以至于忽略了其他,此时在那青年修士的提醒下,他们才豁然发现,刑宇竟然不弱劣势。 她今天穿了一件浅咖色的呢子大衣外套,两只手直直地垂立在两侧。下巴微微抬着,和南黎辰对视,露出一截消瘦又瓷白的脖颈。 宪兵队长不吭声。一鞭子抽身上,这家伙猛的嚎了一嗓子倒把行刑的愣怔给吓了一跳。 他问于悠恬结婚了没,于悠恬说她有男朋友了,那就说明她还没结婚。 范炎炎的确是饿坏了,他拿起筷子便开始吃了起来,不得不说梅飞雪的厨艺非常好,而且这两个菜也非常合他的胃口,让他一吃停不下来。 而想要把大量水泥运出去,一条好走的道路必不可少,所以胡野必须要把这条路完成。如果有可能的话,他甚至愿意把路一直修到暴风城去。这无疑会对白石村的发展大有好处,今后这里很有可能变得比闪金镇更加富庶。 梦长生眼中闪过一丝异色,没想到傅采怡会说出这番话,居然不想连累他,蝼蚁尚且偷生,扪心自问,若是设身处地,以自己的性格,未必会说出这番话。 宁仟跑得急脚下一绊,差点摔倒在地上,还好沈成韧出手扶住了她。 妙谛问道,和玉心颜都神色凝重起来,两人第一时间想到的就是魔主侯希白,因为除了侯希白之外,他们实在想不出,这天下还有何人能斩去张广陵一条手臂,若真是侯希白,那问题就严重了。 点儿退路也没有了,若此时投降或许还有一条活路,可眼前的这个郑统领又是他们的希望。 刑天耀什么都没说,脸色阴沉的让人将那人的尸首停在大营的正中央一日,并且下了令:日后胆敢违抗君命者,下场犹如此人。 看到梦长生和枫两人,庞大的身躯猛然高高跃起,血盆大口长大,露出森森的獠牙,向着两人扑来。 第七十三章 公主假日(求首订) 渭水河畔是一片非常平坦的农田。 准确的说这就是渭水的滩涂,只不过和南方河流海洋的滩涂不太一样,没有那种淤泥淤积罢了。 河边是一大片草地。 这个地方的土地最是肥沃土地。 在这儿留一大片草地,除了刘彻,没人能这么奢侈。 霍海的人支起了一张布,用霍海教的办法,支成了天幕的样子 她根本就不知道,九十九号在她身上不正常的能量差点爆发的时候就注意了过来,虽然没有看清楚可雅的长相,但它确实是感受到了可雅身上的那股一闪而逝的恐怖力量。 实际上等忠义军的骑兵距离越来越近的时候,这个孔巍还是满心激动。 王子服满头大汗,没有皇帝做为护身符,他还真不知道对上吕威璜有没有胜算。 “滚开,滚开!”一个校尉挥舞着手中的兵器对周围的兵士大喝。 但是王楚还是保持着举刀的姿势,一柄纯粹由先天内力组成的刀出现在王楚双手之间。 “抓稳。”可雅在驾驶室内不断的风声之中对着玛丽苏喊了一声,然后一个转动方向盘,紧急避让开了一个大号的弹坑。 所以,当我深刻知道你是与常人无异以后,我果断抛弃了你。即便我心里还是有你,即便我舍不得你,即便我离开你还是会很想你。可我能狠心离开你,开始新的感情。 当年的时候殷陆在和旧大陆打仗,但是诸位应该都有一点数,但凡殷陆的人有一点可能在华夏大陆能过着殷陆哪怕一半质量的生活,很多人都会选择加入华夏大陆。 “你不要逼我,老子发起疯来连自己都怕!”老头的声音一下子高了起来。 但叶萧的手就不一样了,人家弹钢琴,他敲键盘,别说受伤了,就算少个把几根手指头,断一只手,也照样不影响他成为一个键盘侠。 黄团长发了一会儿神经,无力的坐在了椅子上,现在已经基本确定,这一块阵地并不是自己想的那么容易。 楼君尧紫眸微敛,伸出了右手,只见他掌心之中,赫然有一道细长的划痕,不深,但是却已经见血了。 原本,他是打算用那人试一试江雪是不是真的有灵力。不过,现在看来,她的打算落空了,江雪很有可能已经知道了,所以才防着他。 团战跟二v二,solo不一样。团战的因素比起对象上的因素要来的多少不少。 之后,慕白连自己什么时候睡着的都不知道,再次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清晨了。 阴霾铅云遮蔽下顽强透出的阳光从天空洒落,落在路飞的面部,泛起淡淡的苍白色。 “状态不好,跟导演请了假,却发现自己没地方可去,就顺道来看看你。”陆婉在沙发坐下。 韩城只是照着安娜点的菜象征性的来了几份,毕竟西餐的分量太少,这么高档的餐厅可没有炒饼和炒面卖,还是很可惜的,只能是多点一些其他的才能吃饱。 因为白无常的一把刀子已经架在了他的脖子上了,看着十分的吓人。 他周围的几个怪兽迎上去,帮自己挡下了这道光的冲击,首当其冲的一个怪兽立即受了伤,三分之一的身体被击散掉,用能量散发的嘶吼声在空荡荡的空间里传开。 我们又仔细研究了一会下一步的事,我说我的牛再有二三个月就要出栏了,将来把所有贷款还上,还有收益,我们就商量成亲的事。 第七十四章 天造地设 霍海和卫长公主的亲近,让刘彻气得不轻。 不过刘彻也暂时不好发作。 因为他分得清脑补和石锤。 其实刘彻赶来这里,是有两个原因的。 其一是听说霍海和卫长公主出发什么露营,其二是因为部分流民被暂时安置在这里。 其实所有的流民都会送过河去。 霍海需要用他们去稀释匈奴人的数 所有图片上显示的都是蛟龙作恶的影像,不过让人奇怪的是,明明有些人已经被蛟龙整口生吞,可卫星图片上仍能在废墟上找到死者的尸体。 这一次宇智波富岳没有再次说话,显然还在消化这个令他震惊消息,张淼也不着急,悠闲在盘腿坐在一边喝茶。 军人能让战旗竖起来;军工能让导弹飞起来;运动员能让国旗飘起来。 一失足成千古恨,要是当日他不受李家的蛊惑,兄弟齐心,李家绝对不能找到机会让他们兄弟离心,他也不会有如此下场。 在萧村士兵的不断攻击下,生番以惊人的速度在死亡。在萧村士兵和生番之间,一道血肉之墙伫立。那是生番的尸体堆积而成,借助武器优势,萧村士兵踏在尸墙之上居高临下对生番展开屠杀。 狮子搏兔亦需全力,更别说冀国和梁国哪个都不是兔子,荒国也没有强大到成为狮子的地步。随着一条条命令的下达,荒国就像是一头上了发条的战争机器,开始了运转。 只能走下去了。不过随着越来越深入樱花林,姜云的眉头不由自主的开始皱的更紧了。 尽管孙为民一再要求,王亮也没有急于给他安排工作而是放他一周的假,让他先把家里的事情处理好,到新家安顿下来。 冬日夜长,天亮的晚,可驸马府的卧房里苏绾醒的更晚,听到院里丫头说话的声音,她睁开惺忪的眼睛,觉得口渴。 如果实在是不想让银行“赚”你的利息,大可以全款买房,没有人逼着你非要贷款。 而且还带着法海、老梁两人,亲自在那几家的宅院里都住了一晚。 他们盯着已经不是一天两天的了,迟迟不动手,如今为了购买特殊菜,终于下定决心准备动手了。 秦砚将容绯轻放在病床上,给她搬来条和床榻差不多高度的凳子,让容绯搭着。 首辅出自青州萧家,他未经科举,而是经由袁家引荐,先帝亲自请其入朝为官。 金宝珠笑脸慢慢收起来,她没办法想象,如果上辈子没有跟着李大军跑,或者是没有跟凌岳结婚,她会不会也变成里面的宋青。 这时,刘大勇和贺媛姗姗来迟,问清情况后,俩人看章衡的眼神都有点不大对劲儿了。 留影石角度调整至空中,透过防护罩,可以看到,原本暗黑一片的天空,此刻伴随着防护罩的晃动,偶有火光闪过,仙人应在防护罩外施法。 他甚至给蒲定了发了多条私信,艾特了一次又一次,并说出只要改剧情就打赏盟主的卑微话术。 容绯的视线漫不经心地扫过众人,然后锁定在一名面色慌张,不敢看她的男人脸上。 “我想你对这东西应该不陌生吧!”钱老指着凌子凯手中的金属片说道。 她们是铁器法器铸造坊联合坊主,对妨里的生产和投靠能力更为熟悉。 他在这边吃得开心,却把躲在崖石后的少年汉子气得七窍生烟。他看到王蛮吃后,气足神完,一对眼睛神光充盈,气势更胜之前,心知非他敌手,只能悻悻往山外走。 第七十五章 黑心开发商(首日两万更) 霍海此时是真的开心,他不知道他大哥造谣他倾家荡产追公主的事情。 更不知道这些流民是为了安身立命,才说了这些话。 他还觉得,真就公认的郎才女貌了。 但他不知道刘彻能不知道吗? 狗东西! 卫长公主,也不知道这件事情,虽然谣言传遍了长安,但是并没有人敢在她面前说起这个。 二愣子,我的建议是,你去调查一番,看看百姓对于我们这样处理,是不是真的有很大的意见!”张德彪想了一下,对着胡浩说道。 这是阎冷王的功法,凝聚出了三首云蛟,三首云蛟只要不死,那阎冷王就不会被杀死。 说话间,为了方便更好的剖析现在的情况,君瞳慢慢的从纪子龙的黄金大床中走了出来,毕竟这一次他们要的是偷袭,所以难度方面也大大提升提升。 碎空掌以其高频率的震荡攻击,对阵法一类的手段有着强大的破坏力。 魏青知道她说得很对,在这里,连神识都被压制,很难观察周围的环境,而且这种环境恐怕没有天材地宝可以生长。 正伸着手去拿,却不料刚好有另一只手抢先一步,从他眼中拿走了护臂。 “撕开空间不就好了?有什么可怕的?”纪子龙撇嘴,虽然口中如此说,但他却并没有贸然行动,他知道空间系并不好对付。 但见曲向元此时却是忽然大手一挥,只霎那间,一阵大风却是居然直接将这下跪的四人给直接掀飞了出去。 一踏入府中,元初瑶嘴角微不可查的扬起一抹笑意,眼神冷淡,跟一跟着又能怎么样,大不了今后几天都不出门,让他们热死。 战神一族战士消失,三条长龙消失,五彩血滴亦是融入林洛眉心消失不见。 大汉们无不捂着肚子狂笑,也不知是笑那学长辈的大汉,还是笑这黑妞。 毕竟沈冥这家伙老奸巨猾,若是中间不出什么幺蛾子就带他到了目的地,叶临渊反而不敢相信。 于是她想了想,然后问厉彦辰:“你国外的事情办完了吗?”苏易烟不想直接说回国,只能问一下,看厉彦辰的事情忙完了没有。 麒麟族族长言厉不知道龙晴儿在何处得到的这些消息,但倘若真是如此,荒古大陆怕真是到了百家争鸣的时代了。 这武当山上,道观不少,叶千秋刚刚上山没多久,便瞧见两座道观,就是破败了些。 元初瑶跟飞豹打过一场之后,多多少少对付爆发力类型的敌人也有了一定的经验,再就是在家中,被一招秒的次数太多,她应对起来很有一套。 每一场战斗,必须有一方死亡在擂台,才能结束,若超过时间,双方仍活着,双方均判为失败。 对于围棋,元辰还是了解一些的,以前在地球上时,家中的长辈些喜欢下围棋,耳濡目染之下,也学会了。 窗外轰鸣声不绝于耳,有时会震得总部大楼都在摇晃,天花板上不时会落下尘土灰泥。 叶枫不由心中一喜,十分的激动,原来分身也是有很大的限制的,一般来说炼制出的分身不仅不能修炼,而且修为固定,会比其当时炼制者本尊修为低一大阶。 突然的一边一只手伸了过来,轻轻掐住了徐佐言的下巴,然后把徐佐言的脑袋转了过来,对上眼的是叶凯成,这手也是叶凯成。 第七十六章 未来想象 霍海和卫长公主站在田埂上。 刘彻非要站在两个人中间。 看着滚滚向东的渭水,刘彻突然问:“霍海,你觉得长安是个什么样的地方?” 霍海想都没想:“交通基本靠走,通讯基本靠吼,治安基本靠狗,取暖基本靠抖,挖掘基本靠手,耕地基本靠牛,娱乐基本没有,白天日晒雨淋,晚上摸黑前行。” 本来 张乐若能拿下最佳导演,那他将成为第一个华人奥斯卡最佳导演。而且,还将是最年轻的奥斯卡最佳导演。 一般的石碑,都散布在碑林公园内,但像是这些名家之作,早就被移进了博物馆。不过即便是在博物馆,也没有像其他博物馆那样,除了极少数损害比较严重的石碑加了玻璃罩子之外,大多数的石碑还都是可以近距离接触的。 来到这魔山宇宙,除了时间流速三千多倍能够让自己修行提升外,另一个重要的就是传说中的‘始祖魔山’。 “以前的你是什么样的?难道比现在还差劲。”马良走了过来,给张乐和冯磊两人一人扔了一瓶谁,笑着对冯磊说道。 话音落下,利奥看了眼打开的舱门,伸手按着罗根,身子一闪,瞬移而去。 思考间。詹妮弗向她走了过来,一边浏览者厨房的布置一边和她搭讪:“苏珊。您在做什么?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吗? 可是,慢慢的也有人发现了不对劲,这……该不会是老杜那货的又一次自我炒作吧?咱们不说别的,就看这些窗口的表现,那叫一个惨,哥几个,你们谁看了这种表现,还敢用两个亿去赌的? 整个过程静悄悄的,这些血肉傀儡没有任何的情感可言,只是一种执行命令的机会,所以它们做起事来就是各种的高效,连那些经过严格训练的特种部队都在这一点比不上他们。 “南宫宗主说,我们羽神宗这么多人到了天音神宗,似乎有点不太妥当。”叶紫芸说道,她俨然已经把自己当成羽神宗的人了。 万青门山门大开,白万年亲自出迎,表示对众位援手的感谢。之后,云海宗大长老便和白万年进行了密谈,谈的什么谁也不清楚,只知道之后不久,白万年连同门中大长老一起出了万青门,不知所踪。 眼下无天等魔教之人已逃离而去,鸿蒙紫气无望,众人已是震怒异常·而玄冥在离去之前,众人分明见得其脸上闪过一丝得意、讥讽的笑容。 “与其让你在犯下滔天大错之后,悔不当初,痛不‘欲’生,倒不如让我结束你的生命。”叶残雪说这话的时候,心仿佛被针扎一般的痛。 “为什么一下把全部考卷做完?做完了那我们不是没事做啦!”陶召辉疑问道。 此番之战却是不同,双方实力相差悬殊,此点诸位道友应该也能看出。 在领口佩戴着金质特等猎杀奖章的李逸风缓缓的mo着脸上的疤痕,这道疤痕是他跳崖的时候留下的,二妞现在已经叫做邢玉梅了”完婚后的邢玉梅完全是一昏贤妻良母的模样,这让李逸风十分享受。 “任你跋扈高傲,本座依然能让你心服口服,甘心成为本座爪牙。”魔王绝天心中得意无比,他哪里知道他想要收归天煞宗的林宇实际上是一条恶狼,随时会反咬他一口。 “是吗?南山别墅?买时候花了不少钱吧,现在肯定买不着了。”吴玲捧着果盘走出厨房,惊讶的插言。 要说修真界,叶残雪经过大周皇朝皇宫和太湖宗一战之后,早已经声名鹊起,成为了当今年轻一辈中最厉害的一人。后来经过南山和血屠一战,陆尘陨落,魔教蚀骨尊者陨落,修真界便流传着叶家双雄的说法。 祖大弼大马士革弯刀相接:“看你祖爷爷宝刀”‘哐当’金花闪烁,两人手臂发麻,好大的臂力,两人各自看着对方:“今天某家定要跟你这南蛮子一决胜负”两人又大战起来。 中华军的轰炸机部队在战斗机的掩护下,开始对着河岸上的撒尔军据点狂轰『乱』炸,而缓过神来的撒尔空军立刻派空军升空迎战。 比赛进行了两场,但带给众人的震撼远远超过先前的比赛,林笑带给大家的是热血,为了自己的队友而发怒,为了自己的队友而征战,为了自己的队友而变得疯狂。 他瞪了她一下,“不需要你教。”米柯摆摆手表示,“我还是告诉你一点吧,他们的眼中有羡慕。”其实她也不分不清楚,只不过就是想让他轻松一点,不要老是紧绷绷的,多累呀。 冲锋的哥萨克步兵不断的踏响地雷,冲锋的队形被一层层的消去,战场上到处是哥萨克人的尸体。当对方接近到距离铁血军阵地两公里的时候,迫击炮开始发威了。 可能是他突然打破沉默让安洛初有点被吓到,她如水的眸子中闪过一丝慌乱,反应过来,她频频点头。 淡漠的声音传出,顿时化作数道雷霆,狠狠轰在几人身上,使得几名男子身子颤抖,脑海轰鸣,看向虚空那道身影的目光中,都充满了骇然之色。 邵逸洛一拉,用力一甩,米柯被扔到了床上,床的弹力很好,她硬是被弹了起来,再落下。 “妈,儿子真是对您佩服的五体投地,不过着也不能经常绣,对您的眼睛不好。”秦斌虽然很高兴母亲能够喜欢十字绣,起码可以用来打发时间,绣好了也赏心悦目,有成就感,但是如果把它当成工作的话反而不好。 陈越垂下眼眸,刚好掩去了眸中的那抹忧伤,当年的事,又能说是谁对谁错呢?但他实在是不该拿感情来伤她,她陈越受不起。 “你刚才说她也是越级挑战的?那岂不是和我们一样都会在中级班学习?”杨宇问道。 第七十七章 抓偷车贼啊 面对卫长公主的不解,刘彻:“朕跟卜式谈过养羊之法,他告诉朕,民间有一句话叫做,家财万贯带毛的不算。” “牲畜如果大规模养殖在一起,很容易一只生病就传染所有,造成全部死掉,就跟我们人得疫病一样。” “甚至如果出问题,牲畜的疫病还可能传染给人,到时候不只是血本无归,还造成灾难。” 卫长 弹到兴起时,趁着不需要自己电子琴演奏的时间,乔伊跳到了电子琴前方来了一段即兴的尬舞。 “何巫?”咸阳王叫了我一声,显然是在询问我要如何应付现在的情况。我想了半天没说话,更多的原因是我不知道该说啥好。 海伦说道:“我敢肯定不是,这么高科技的东西,能有一艘就不错了,又不是汽车”。 或许,在此之前,萧锋是完全低估了战帝和多宝神王他们了。特别是战帝,以萧锋如今的眼界和目光来看的话,战帝何止是圣人的存在,甚至是一尊圣尊的存在。 “还有,余老二给我留下,崔晓花和夏雨也暂时别安排。”林锐对这几人有别的安排。 老人转过头看着我,然后低沉的道:“我是谁不重要,这里不是你们该来的地方,还是赶紧走吧,等他们享受完恐怕你们就走不掉了。”谁,什么享受完,什么就来找我们,什么又跑不掉了? 我虽然没有参加过百里门的炼狱之路,但在不良师那也知道一些百里门的事,所以对之路有一些了解。 这是我就感觉到了魂魁的攻击气息,让我不得不做出防御,可结果只是一个幌子,真正的攻击在另一边,但我发现时已经不能避开那攻击,所以直接挨了那一个攻击,让我震得全身好像要散架了一般。 司徒雅茹笑道“知道了妈。”说完司徒雅茹就带着楚昊然离开了家,二人坐上了车,开出了军区大院。 不一会儿,一个体格比男人还要壮硕数倍的超级大肥婆走了过来。 而在这运转的过程中,牧元三人的身体也是极限穿梭,疯狂地朝着嘉兰学院旁边的传送阵,移动而去。 两人估算着这一路上走过的建筑,以及之前看到过的监控摄像画面,对于图灵家族城堡的一些建筑和格局,他们心中有了大概的认知。 “这还差不多。”轩辕天心满意地哼了哼,饭菜也不吃了,直接一手拎着酒壶,一手握着酒杯就自斟自饮了起来。 而那正在与雷一鸣激战的高大武者见此,则是嘴角忍不住一抽,暗自骂了声百微山废物,便是想脱离此处。 轩辕天心被吓了一跳,连忙将自己的手又收了回去,就差没有一蹦三尺远了。 对于媒体所报道的,无人幸免,或许是它们统计错了,毕竟媒体也有出错的时候。 说实话,大哥强真的不愿意再接这趟活,因为李飞的身手在他的心中留下了深刻的印象。对方真是不是仅凭区区几个打手就能摆平的。 郑忠的人开车撤退,狼狈逃窜,后面几十人追赶不放,那场面,相当壮观,视觉的冲击力极为强烈。 三人刚一临近海面之上,就见一声声兽吼传来。不过没有妖兽冲出,也许是三人的实力太强悍了,就算是这些没有被开启理智的妖兽,也不敢出来冒犯虎威的。 以风之速,之心立至那人之前,以身隔开了他与自家娘子的近距。后者面沉如水,衣翩如蝶旋到罗缜另边,探手欲握。 事实上,刘濞是只老狐狸不假,但袁盎却高估了刘濞的水平,他的兵力号称三十万,其实不过二十万,而且把军中十四岁到六十二岁的士卒全部征发,凑出了这支军队。 罗缜早知范程不是寻常“人”,是以当这位范颖嘴里轻描淡写地告诉她“我们是狐狸”时,她只是秀眉稍抬,轻微颔首:原来是狐狸喔。 这个男人真的是在拿出自己的全部在爱她,还有什么比这个更让她感动的? 那些程序猿、攻城狮、等等职业,才懒得关注这些东西呢,即使陈虎斑马的新闻持续发酵,对世界来说,也产生不了什么影响。 “我既然敢杀了雷电,什么时候,还把你们放在眼里了?”唐重冷道,直接一剑扫了过去,那些人的身躯,直接变成了两截。 郭广也道:“古人说过而能改,善莫大焉。既然知道错了,何必还要一意孤行?追随作乱,其实是疏离骨肉而讨好异姓,只想对得起朋友,可曾想对得起家人?”杨正朝、张思顺深觉惭愧,红着脸默不作声。 除了吃,吃饭最重要的还是补充水源。地下暗河中的水其实是沙水混合物,还需要过滤后,才能作为干净的水源。 战天狂不理会他,三人一起转身杀向外面,到了边界处后,三人仿佛碰到了无形的屏障一切,脚步被拦截了下来。 随后,五人一同观赏起周围的野生动物们,但刚走到下一个园区,里面立即传出许多鼓掌的声音。 与其如此还不如跟对方拼了,至少到时候他们还有着存活下来的机会。 他发现自己曾经杀过的人和其他生灵,他们的魂灵都一个个找上门来,爆发出发自内心的愤怒,痛恨,仇视,它们就像火焰,灼烧着心灵,要让自己永生不得解脱。 看着那鹦鹉体长差不多在46厘米左右,那硕大的身体上美丽的脖颈和和脑袋,让吴越心动不已。 第七十八章 医学研究 义妁拉着霍海,十分期盼的问了起来:“霍大人,你的那些规定,究竟是为了什么?” “你是不是早就知道,做了这些规定之后,患病率会大大降低?” 霍海恍然,原来是为了这个啊。 义妁:“自从禁止随处大小便和吐痰后,每个闾里患病的人数降低了六成不止。” 霍海倒是好奇:“你是怎么知道的。” “行了,这东西你收好吧,接任务的方法告诉她就行。”陈风指了指白鹤,打断了离宏的话。 当燕离寐进了府衙,看见明王殿下,她将面前狼狈不堪的人就像扔垃圾一样扔在了地下。 譬如,陈莉莉喜欢篮球,那么自然而然的就会对打篮球的男生产生好感。 大概是在之前就病了,来时吃好了药,又穿的暖和,所以没什么大碍。 “嘿嘿嘿,沫姐,刚才只是用假的,不过瘾,这次该轮到用真家伙了。”黑鼻说着,脱下脖子以下不能描写的衣物,露出了脖子以下不能描写的部位。 “哼,你个熊孩子,胆子越来越大了?知道骗人了?今天看我不打死你!~”姬然说着,用力一推,把晨晨推到了床上,然后抡起鸡毛掸子,对着晨晨的屁股就狠狠的抽了过去。 “不不不,刘营长,你们几个也住在这儿嘛,到时帮个忙什么的也方便些”霍排长边说边看着朱老先生的儿子。 可是,大黑声音刚落,突然,一辆轿车疾驰而来,只听得“砰!~”的一声巨响,大黑惨叫一声,好像被撞飞了出去。 不知何时已然在度将死亡魔龙凝聚而出的红鸣,冷冷的望着处于他正下方的两只蛤蟆。 苏染染一下子就怔住了,苏卿寒到底还要不要脸,自己不擦那里,还不是因为,碰一下就立起来? 远远去望,才知是一座灵山,被砸的崩塌,大骂声响彻天地,多是灵山中的人,睡的正香,稀里糊涂,就被活埋了。 他知道,现在的百里炫舞,可能他的生命,到了现在,也又少了一日。 “别!我答应我答应。”顾安星说完之后一咬牙,就跪在了床上,不就是磕头吗? 过来的人一个个都是星衍大陆最顶尖的人物,情况虽然不是太好,但是发现自己的实力不是最低的倒也信心满满还可以重新达到巅峰。 逼至绝处而后生不知是哪个伟人说过的话,柳翠莲看样子是被逼出来的。 丫丫心情有些烦躁,可是最终还是抵挡不住困意侵袭,熟睡过去。 “九公子不是一般的人,来历神秘,身份特殊,即便是天界之人,也很少有人知道他的底细。不过……幽王的修炼级别倒是可以衡量的。 山口美黛子正在思索,吴三朵喊了一声“园长到咧!”把手做个谦让的姿势叫山口美黛子走到前面。 云朵朵早晨起来的时候,看着压在自己胸口上的咸猪手,顿时无语,这男人的劣根性根本就是无法改变的,哪怕就是太监,何况慕容澈比太监还强那么一点点。 风妖的话还没落音,苏亚已经醒过来,下半段的话她统统听在耳里,立刻咬牙切齿。 “切,难道,你忘记了,上次你飙车,差一点连我的命也解决掉了。”夜不二很不屑的开口反问道。 陈松跟李俊瑞瞬间来了精神,倒是宁欣颐气指使,似乎朱言在李辰面前就是个渣,只有苏亚静静地看着李辰,没有说话。 第七十九章 熊猫来了! 骑着马,霍海哭笑不得。 本来自己和项绪是没有乘车的,结果项绪这家伙习惯性一屁墩就坐在了马车上,霍海也习惯性上了车。 等车开走了,霍海才想起自己两人是骑马出来的。 这一不小心把别人车开走了。 于是,两人又去面馆还车,重新骑了马走了。 结果,面馆附近很多人都看到霍海乘车到面 他理想中的吃法是现在去好好的吃几个炒菜,然后喝几瓶冰爽的饮料。 两者一下便是相撞在一起,南离傲只觉体内元婴一震,一口鲜血便是吐了出来,脸色顿时一阵苍白。 军队的粮草所剩不多了,部士卒们已由一日三餐改为一日两餐。肉食、蔬果一概也无,即便是王慎这样的统帅,也已经好几日没有见到油荤。这粗糙的糙米饭塞进嘴里,寡淡无味就好象是木屑,就好象是吃药一样。 木更潇洒地撩起黑发,大步走了进来,在瞠目结舌的龙飞面前于众人围绕的中央端正坐定。 这一次,或许是张朝阳真的被林风的态度给激怒了,张朝阳并没有保持那种良好的风度,而是指着林风,眼角的肌肉疯狂的抽动。 但泰温毕竟行事谨慎,这个时候首先想到的是要整顿自己军队,在他看来这是一场必胜的战争,所以稳妥就好,任何冒险都是不必要的。况且现在自己的军队也是乱作一团,硬冲也占不了多少便宜。 我的双颊已经烧得不成样子,肌肤隔着衣料,能感受到他身上传来的温热与阳刚之气,甚至可以听到自己心跳的声音。 进入复赛的五十名公主,当然是有黑幕的,但是大家还算是比较克制,只收那些真正漂亮高贵的公主家的贿赂,要是差的没药可救,丑的惊天动地,也没人敢收钱,毕竟复赛是在一万多人的眼皮子下面进行,怎么也得过的去。 天梦高兴的说:“说,对呀!”天龙用质疑的眼光看向,碧冰和龙明心。 迅速的帮着李婉将东西收拾好,接下来就是去给自己办理出院的手续了。 “其实大家的天赋都很高,我只是比大家接触的时间更早,练习的时间更多而已。你们也不用管我叫老师,就当是一个普通的学长吧。”乱世表现的很虚心,然后将目光投向了坐在第一位的邱泽楷。 阵基就是整个都天血界和九州修真界的灵眼之物与矿源精魄所在。 陆千寻应了一声,手指轻挪,控制着韩信直接从后侧三角草丛探入,和袁熙的橘右京和叶枫的妲己做一个三角形的包抄。 听见布鲁斯大声的以贵族的荣耀和血统发誓,托德总算是松了一口气,对于贵族来说血统和荣耀是最珍贵的东西,以这两样东西发誓,无疑是特赦的保证。 在艾斯、赫诺丝和斯卡蒂三人闲聊的时候,路易他们也在向马尔科询问着事情。 等到来人看到残破不全的门大惊失色,急忙点开通讯机通知人过来,不过几分钟的时间,整个宅子里的气氛森严,护卫们全部动了起来,寻找罪魁祸首。 矿源精魄是天地孕养而出的奇异生命体,它自然对于有利于它生存成长的环境有追求。 蝶舞朝着王麓操微微点头,曾光曦瞬间又窜起火来,想要说些什么,又觉得自己没什么立场说什么,便按捺下来,喝了一口闷酒。 第八十章 经略天竺 霍海还真不知道熊猫在这个时代叫做涅铁兽。 要是早知道,哪能绕这么大个弯儿? 不过,秦岭也有熊猫么?霍海仔细一想,还真是啊,看视频时经常有人说熊猫分成两个亚种,估计秦岭熊猫是另外一个亚种吧。 想到短视频,霍海又回过头去看那一对白虎幼崽。 “一开始以为你们是普通白虎幼崽。” 李坏死咬牙再咬牙,最后,把许香香抱上了创,然后,自己也跟着躺在她旁边,然后,便死死地闭上眼睛。 不过,聂云华既然早已调查过自己,想必该知道的,不该知道,他都知道了很多。 沈鹤依也是一惊,但是他了解荣允的底细,单凭一把佩剑不能说明他已经阵亡。 自己之前是一直靠在这个毒舌男怀里睡的吗?他竟然允许自己靠在他胸前睡觉?竟然没有吐?这太奇怪了。 “这你还不知道?”那位宋少笑的很是优雅,但是在他瞥下来的目光中,李睿却是感受到了阴谋的味道。 “喂,就你做得次数最多,都做了五次了,换我来,我才做了两次。”其中一个瘦得跟猴子似的男人,非常不满的推了推麻子脸。 “是吗?她做错什么事情了吗?居然让我们陆大少爷亲自出手?”以帆清冷的性格,很难有什么事情会惹他不高兴,这次宛如到底做了什么。 “你要在这么夸我,我就再好好疼你一次。”慕容飞鸣说着,下手的力道重了些,触在她的敏感部位诱出了她一声低吟。 “出得厅堂,下得厨房,这可是经典好男人,师傅您不想趁此机会拐个姑娘回来?”苏珊循循善‘诱’。 记得你以前问过我最想要的是什么,现在我可以回答你:是真实,自由,还有爱情。 紧闭的殿门,应声被推开。下一刻,进来一袭淡蓝轻纱的身影——雪姬。 “你!你发过誓的!你全家会不得好死的!”杨桃仍旧不死心地歇斯底里。 于是阿紫掀开门帘,只见一个身着半旧灰绸长衫的中年男人走了进来。想必这就是那徐大夫了,芷兰暗自揣测道。她有些紧张又有些兴奋,很想听听这位大夫的诊断结果。 恰好是挨着窗子的位置,她又坐在里面,除非楚天佑让开,不然她出不去。 鬼王宗领头弟子没想到这软剑会忽然改变方向,不由微微一惊,双手猛的一缩,再不敢有所寸进。 “你怎么老是替他说话?”曲檀儿微露不满,实在是怀疑镜心是不是收了墨连城什么好处。 “那好吧。”明白了赵老板的心意,吴老六也不再强求,主持着切割机对着玉石另外一个面开始切割起来。 周游梦身体一颤,双眼颤颤的看着近在咫尺的那张脸颊,一时心中竟涌起一股五味杂陈的味道。 进入大殿,古宇静静的站立在一旁,等到蛇王将手里的事情处理完了之后,古宇方才上前。 站在一旁的燕誉之攥紧了指节,听到她这么说,他的心底就像插进了一把尖刀,痛到滴血。 怡宝拿着水袋递过去,秦九扭开盖子咕噜咕噜的喝了个饱,拍着干瘪的肚皮,眼巴巴望着溢出香气的黄金馒头。 清明又流下泪来:“谢谢你!”他低下头,控制住自己想抱住孟勇痛哭一番的冲动。 龙依依从后视镜里看到,是一辆悍马车死死的顶在了车尾上。她来不及挂掉手机,把手机扔到了车台上,赶紧是把住了方向盘。 第八十一章 刘彻悟道 青藏计划距离真正的实施还差很多。 但张骞必须把这个计划原原本本的告知皇帝陛下。 刘彻闭着眼睛听着张骞的讲述,听完后抬起头:“你是说霍海说,这次战事,不会花朝廷的钱?就算你们在高原上养了很多马,等真正的开战的时候,又哪儿来的钱粮呢?” 没有粮草,怎么进攻? 张骞:“其他的臣都知 张旭因长期被林巧巧所欺负,所碾压,习惯成自然,现在居然不敢反抗,样子狼狈不堪。 “你是怎么知道的?”沉默了良久,阿什利希尔才缓缓开了口,似乎还带着些愠怒。 而对比,那老两口看着桌面上的“真金白银”,顿时觉得眼前一片光明,心中那是欢腾无比,笑容满面。 “师姐,你能联系到银轩师兄吗?”元尘问道,他的通讯罗盘在这么多势力相互干扰之下已经失效。 “再把这未央收服,那十二生肖战典距离大成的时日也就不远了。”无名开心的想着,眼珠子都在冒光。 阮竹星进入房间之后,章仝玄才敢坐下来重重叹气,目光瞄向身边的几个弟子,但凡目光有可能会接触,后者便会马上低头,对章仝玄避而不见,只有李茂功悄声对章仝玄说道。 得了,陈洁昊才意识到自己是着道了,此时才发现这一柄提梁壶是树胶粉做成的,根本没有一点价值,相当于拿着两万块去交了学费了。 青云随着雷蛇的游走而追逐着,天地的能量源源不断的灌入了体内。那气息已然与天劫无二,身动法则生,雷蛇俨然就是一个天劫之灵,相信对他的攻击与斩劫应该也没有什么不同。 听完了潘金生这一番阐述,刀疤翘眼睛充满了恐惧,看着手下两位弟兄结结巴巴,这到底是谁给谁设局。 裴浅推开门走进了比赛的地方,中间是一个堪比足球场一样大的擂台,四周都坐满了观众。 就在酿酒坊生意一切都如火如荼展开之际,徐从戎独自找到北野帮新任帮主鸠刹生。 这吸取魂力的速度,也不看受损严重不严重,就看灵魂等级够不够高。 屋子里头干干净净地,客厅里头还放着一架棕色的立式钢琴,床边有一个躺椅,上头搭着一块波西米亚风的薄毯。 忽地,假山后面传来了有人说笑的声音,一个无比熟悉的男子低哑的嗓音,夹带着风雪的凉意,突然刺入她的耳中。 “拔了他的牙。”厉爱荷故意用外语说,就是让男人听懂,让他害怕。 亚索童孔收缩,勐地挥动长剑,形成的间隙组成的风墙,想要阻挡敌人的后续伤害。 就算是有目击证人,随着岁月的变迁,也很难找到了,就算是找到了,普通人的记忆怎么可能时隔二十年还清晰如新呢? 规章制度整理好后,电话铃响了雨柔去接电话。是母亲打来的电话。让她和王兵晚上回家吃饭。 “你还不承认?!那个舞蹈室到处都有监控你不知道?连厉总都敢偷拍,真是不要命了!”杨姐怒气冲冲,差点就破口大骂了,但还是忍了下来。 就在路老头儿隐隐觉得自己惹错了人的时候,周建树的声音响了起来。 当讲述者描述一幅画面的时候,听众的脑海中,也会随之出现那副画面。画面因人而异,但不管它是怎样的,它已经确确实实进入听众的脑海中了。这时,人们总是会产生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第八十二章 一块腊肉引发的战争 肉不能长期保存这个事情,的确很容易解决。 霍海将需要的东西告诉了赵陈氏,赵陈氏立刻就让人去准备了。 很快,他们就从拆墙修门面的户中拿来了砖头,按照霍海说的垒了起来。 又按照霍海的要求,找来了最大的烤架。 然后架在上面。 这就形成了一个大烤架了。 不过这不是用来烤的 以万骑对五六千骑兵,看上去晋军骑兵有绝对优势,但问题是,晋军的骑兵多数在河北,而运送一个骑兵的时间估计足以运送五六个步兵了,毕竟马匹占用的空间实在太大了。 若是将来局势不妙,大不了就投靠契丹人,凭借契丹人的力量,想来也足以自保了。 听到这句话,王辰心里其实有点虚,因为房子压根就不是他找的,他让卡德尼古拉去处理这事,以卡德尼古拉的品位,自然不会找差的房子,况且他也不缺钱。 神龙门一半人冲向沈丽玲,一半人握紧双拳,怒瞪着擂台上的曹霸。 正在洁兰公主等待远嫁的时候,汉朝的使节从匈奴回来,特意来到了江王的家中,看过洁兰公主之后,又与江王与王妃细说了左贤王乱提诺对洁兰公主的喜爱。 闫子苏跟在后面,大着胆子扭头看楼上的俊美男子,固然惊艳震撼,却也冻得直打冷战。揪着江水流的手取暖。 楼苏转身看他,也有点意外他对自己的称呼,一时总感觉怪怪的。 “我这里有一个幻境空间,你们进去练练吧!”青妘说着,抬手将三人扔进一处凭空出现的门户中。 若是淮南军真的是为了北伐而出兵,为什么杨渥之前要把声势搞得那么大,在很久之前就开始兴师动众了,但实际出兵的速度却又较为缓慢,以至于给了梁军充足的准备时间。 都已经很不错的任务现在看来已经不行了。我微微一愣,这旁边什么时候多了一个牌子?特殊任务专区。我正想去接的时候。 元煌箭虽然强横无匹,可即便是修为深不可测的那位,数日之内也只能射上两箭,这疯子突然发癫,莫非是受了什么刺激?又或者是感应受到了什么不好的东西? 话音落下,裴东来眯起眼,一股冰冷的气息以他的身体为中心开始沿着四周蔓延。 皇甫仁心愿得偿,顿时高兴地两眼放光。走路都知道迈那条腿,好不容意等李煜走进大帐,赶紧跑到周灿身边,将此事说了一遍。 “看天空乌云的聚集方向,好像在西方,那里到底出现了什么情况?”罗平不由得猜测着。 但卡特将军和莱斯队长依旧在呼啦呼啦地睡觉,因为能量波动对他们无效,他们压根感应不到这些东西的存在,或者说,他们真的是睡得太死了。 既然人都到了勉县,那王继昭知道我这里情况,应该不会不管呀。不管怎么说,我和他近日无仇,往日无怨的。好歹也算是他的一个部下,总不会这么见死不救呀? “我们也是想到处走走。也没确定具体的计划,你的行程我们没什么意见,那么就说定了,你在西平府的事一完我们就组队出行。”任先生最后把这事定了下来。 看到‘戮神’冲到了跟前,那架机甲没有来得及躲闪,本能地把手中的武器——高能脉冲量子刀,挡在了它的身前作为防御。 第八十三章 高手尽出!(日更七千求订阅) 万年县府衙。 一群身穿儒袍的人端坐着。 每个人都面沉似水。 而在主位上的卢先生唾沫横飞,慷慨激昂。 “儒家生死存亡之际已经到了啊!已经到了啊!” “他霍海,悄无声息的研究了一套新字体,已经在军中推广了,甚至搭配这套新字体的,还有一套新的读音!” “我们就了解了几个 大乔在闻国都城,她着实不放心,陌生的地方又没熟悉的人陪伴,大乔一定很失落。 “对呀,还有几套,您来看一下。”顾雨薇拿出来其他几件衣服说道。 招牌上写着一溜宋体大字:“情人主题酒店”。时值深夜,招牌上亮着红色的霓虹灯,从酒店的门外可以看见前台的粉红色落地灯,橱窗后面的墙上挂着一张大大的展示板,贴满了各个主题房间的照片。 这话虽然出自自己之口,可此情此景,当着顾梓鑫的面说出来,毛豆豆恨不能地上有条缝,好让她能钻进去。 轻轻的叹了口气,宋美人点点头,示意自己知道了。他不再多言,径直向远处走去。 “智障”再次甩出两个字,李新也不理会暴怒的申屠鸿,向前一步,手中卡片向着龙碑卡槽插去。 近一点儿看去每朵花由六个花瓣组成花的中间有细细的花蕊。它的颜色是嫩黄色的。 毛豆豆做完了手里面的事儿,收拾好实验台,拉着舒曼施施然走了。 宋九月没有回答。他正坐在地上,因为浑身肌肉的颤抖儿动弹不得,看着不远处的桃木剑,恐惧与悲愤交加,眼泪不由自主的流下来。 “不用了,你别去打水了,我去取点就行了,你把帘子拉上!”顾雨薇说道。 “休想!!”邦德的手臂陡然伸长,想要赶在那之前将卡洛救下,但是这注定却是徒劳无用的。。 除此之外还有关于海啸特效的几次模拟拍下来的拷贝,都还算尽善尽美。 据说,兰德世界中,还存在着传说等级建设图纸,可以建造独一无二的专属建筑。不过这也只是传说罢了,前世两年多,也没听说有谁得到过。 云邵在后面,嘴角抽搐:“竟然还有人殷切的希望经历灵异事件?这个世界疯了还是我疯了?”他起初可是想逃都没逃开的可怜虫呢。 “你不想,不回忆,不记起,就会没事”我揉了揉耳朵,鬼叫从来都不是悦耳的。 玉紫紧张地看着他。她知道,这个父亲看起来不起眼,实是见多识广。 所幸的是尤海他不是那种脑子抽了的人,并没有说什么不该说的话。 现在车上的人反而觉得我比较危险了,看着逐渐倒退如飞的灯光,我无奈的叹了口气,这寸劲赶得。 刘唐有些疑惑,有些好笑的提出了这个疑问。不怪刘唐疑惑。主要是这件事不符合流程规范。 与所有酒楼不同,东篱下没有大厅,从一楼到三楼都是包间,私密性极佳,设置就是专供人在此相谈事情。 他之疯狂,竟是以两国安危千万人性命为他一人作牵制,林子期若死,天下必乱,北齐南商两个国度都要为他一人陪葬。 第三,没有给锐雯卡q技能cd的机会,并且让对方锐雯的第一段q用在位移上。 不过,刘一鸣感觉不放心,所以之前才会带着刘曦去医院看的原因。 与此同时,跟柳凡一样,司徒命飞出了自己的位置,同样朝着张长的方向飞奔而去。 而其他两名公安同志也是停下了脚步,看着那刘伟达跟余沫熙的对话。 王福特地等在此宫门前迎接,正值大中午的,日头正晒着,等了不少时间的王福额头上已经沁出了汗。 202那边应该也是考虑过轻重缓急,碰巧这个不在那边的必拍单中。 不过这样的话她可以找找配方,到时候可以在现代世界自己制作一些使用。 要知道,王雪兰之前被李二龙抱着的时候,就是担心会有村里人看到,要是被看到自己和李二龙这样拉拉扯扯的话,那可真的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他以为自己说的挺好听能糊弄住人的,但是实际上根本就没人吃他那一套。 “这是我的新研发的机器,用来制造日常防卫武器的机器人。”木青子一脸骄傲,对于他这样的少年来说,能有如此伟大的业绩完全不是一个平常人能够想到的。 眨眼间的功夫,王斌龙就变成了一个猪头,吓得神色涣散,不敢说话了。 少离虽然挺寡言少语的,可是不管是做事还是说话,总是让人那么舒服,暖暖的,很贴心。 而且大伙儿也都知道刘方氏的为人,到时候,还是偏向她的人多。 而雷龙要以自己的手去抹杀这滴魔血,那么……磐涅之种是否能吸收其蕴含的雷霆之力? 首阳虎猛然转身,此刻他双眼遍布血丝,面色狞恶,他知道自己跑不掉了,准备殊死一搏,只有杀死眼前这个少年,他才能活命。 “铁牛,他所说的可是真的?”东门村的一位老人向着昨天晚上的那名中年男子问道,脸色有些难看,虽然两村之间有些矛盾,但盗祖坟可是迁怒祖辈的事,这种事可是没人会干的,尤其是在农村。 第八十四章 钜子锯子 世界上没有人是傻子。 一条肉生蛆,另一条肉没有。 任谁都分的出来该拿哪条。 其实在霍海来上值之前,唐焦就报告了这个事情。 但是霍海根本不在乎。 因为所谓的卢公,根本就没有退回腊肉,他把腊肉收下了。 既然如此,那他所作所为就不是为了信仰,而是为了别的东西。霍海觉得, 秦之遥,她居然突破了金丹期,并且手持灵器长剑,强大到了极点,即便是黑龙也没有把握能够挡下对方,尤其是他现在遭遇重创,失去了一只手臂。 好在,正当海豹娱乐面临难题,深感不好处理时,有人来为他们解题了。 听到江北这样的算法,钱薇禁不住扬了扬嘴角,心道这分明就是抢劫。 “列队迎敌!”对方额主将看到十九公主的期间没有冲上来,这就放心多了,马上就准备迎战。 一番仿佛过山车般的经历之后,夏风和白沙瓦有说有笑的回到宿舍,却发现整个宿舍好像刚经过强台风似的,异常混乱,被子等生活用品扔的到处都是,格纳等人正在收拾。 巨蟒脆弱的部位被攻击,立刻松开嘴翻滚起来。沐黎一看夏卫被放开,慌忙跳下去接住他就往岸边跑。 而王都,墨王正准备去参加墨武会,可突然,他的通讯器亮了起来。 这么多灵器,全部带给人族,就算是一举镇压凶兽也未必不可能。 而李百酿此时也是道则爆发,惊天动地,他拳头上道则耀目气势恢宏。 在看到这一幕后,苏漠脸上浮现出一抹笑意,更不着急了,看来更有意思的在后面。 俩人看了会儿电视,又聊了会儿这两天发生的事儿,随后屋里的氛围也就越来越暧昧了,而刘保田的手也开始四处乱摸了。 片刻后,秦风摇了摇头,转身回到了自己的床上,盘腿而坐,开始继续运转它的功法。 “瞧你这话说的,要不是我拉你去干活儿,你能受这委屈?你不埋怨我,我就挺知足了。”徐长友倒是安慰道。 黄卫国和刘保田倒是不怕他!但是徐长友的命门被人抓着呢,如果真的闹翻了,那么接下来的2年时间里,徐长友在7厂就寸步难行。 “你舍得……就行!我不信你吃惯了山珍海味,还能安心吃糠咽菜!我跟老头子谁厉害?”曹威血往上涌。 林楚楚想起那个王八蛋就觉得非常的头疼,真的好想把那个家伙一下子给弄死。 这结果就是,一个月后,曾经县里的大红人黄卫国被调到了县机修厂,而且还是个排名最后的副手。 大胡子谈笑几句,指缝之间夹了一根毒针,假意热络地拍向许牧。 程刚这会儿正一边抽烟,一边蹲在地上拔草呢,突然他就听到陈光中大喊一声,而他还没等反应过来呢,从高空掉落的黄油枪,直接砸在程刚的安全帽上。 马喇冲进山寨,直到看着山寨大门再次关上,才长长的出了一口气。 “好的。老三,落羽。一会儿酒席结束了,随我到龙心宫一趟吧。”风遗墨点点头,也没有在说下去。 古辰一边拖着好似散了架的身体向补天石所在的地方移动,一边嘟囔着,越说越是坚定,向补天石移动的度也就越的迅。 只有到了夜深人静的时候,那些魂魄才会出现,也只有最清净的时候,才是是最好呼喊魂魄的好时机。 第八十五章 三墨尽默(日更七千求订阅) 杨连成见自己的心思被说破,转头看向霍海,拱手:“二公子,我吃你的住你的这小一个月时间,吃住的东西应该不超过百贯大钱,屋里摆着我做的一些小东西,应该够顶这个钱了。” “钜子钜子,准确的说应该叫做隐墨钜子,既然已经被发现,那就没有活下去的必要了,至于墨家,在我来之前,就已经传下去了。” 杨连 声音方落,众船员一轰而散,老者静静的看着某个方向,这里,应该进入大平国度海域了吧? 叶尘看着药仙子,白色的衣裙,将药仙子的完美的身段印衬出来,轻灵碟仙的,说不出的美妙,尤其是她在专心配制解药的时候,是那么的完美,仿佛一位仙子一般。 萧逸飞走到众人面前,看到他们正傻傻地望着自己,轻咳了一声。 席间她只饮了三杯酒,良辰要上來扶她,被被她制止了。从这里到养心殿还有一段路程,她想走一走,因此只让宫人们远远地在身后跟着。 刀片飘到包包旁边,杂耍男子深呼口气,瞟了眼周围,发现没人过来,继续开干,可就在他要用刀片将赵婉容的包包割破时,突然间遇到了阻碍。 “呵呵,林总裁,沈先生他只是比较豪爽而已。”蒋天生笑着替沈云说好话道。 想到这里,再不迟疑,立即下得楼来,给了住店之才于大街之上发呆的福运客栈掌柜,末了说了句‘贵店太吵了’的话。 几分钟后,果然在沈云瞎转悠了没多久后,终于是找到了一家烧烤店,功夫烧烤。 在之后吴风找遍了空灵观各处和空灵山顶峰周围,最后才确定柳月儿已不告而别。 刚一说完突地捧心皱眉弯腰,然后再不说话,表情却是十分丰富的样子。 由于今天的实在是太累了,所以清月在急匆匆洗好了脚以后,就抢着第一个上床去睡觉了,她紧紧的包裹着棉被,全身都缩在了被子里,没有多长的时间就打起了轻微的呼噜声,直听得李为是满心的欢喜不已。 慕贞轻易的用了一手死无对证,毫无压力的逼得大何氏无话可说,赵有根自然不敢掉以轻心。 朱朢萧大马金刀的坐在主位之上,李云和郁古分坐在朱朢萧两侧,剩下的十五位先天境界高手散布在广场四周,隐隐将广场上的所有出路全部封锁。 听完岳母的一番话后,阎夜霆第一次觉得有人比自己老妈厉害,可他却更加头痛不已,他这哪是结婚呀,纯粹就是自找麻烦,连自己的老妈都受不了,更加无福消受这比老妈还厉害的岳母。 张青山也是为了安抚向福利而病急‘乱’投医一般的出主意,这么点时间内哪能想的具体。 夜未央背对三人,所以几人都看不到他脸上的表情,只见他站在那里一动不动,似是没听见农牧夫的话。 夜未央看着农秋音迷惑的眼神,叹了口气,道:“连你都说没解药,那就是真的没救了。”看来,得另想办法找孟传情了。 望月公主终于还是走了,省亲的队伍和她们来的时侯一样浩浩荡荡。 在众人的期盼下,当天下午,谈然就悠悠转醒,虽然还是十分的虚弱,但是至少没有了生命危险。 即便明确意识到,郑凡被破衣烂衫的老者盯上,关若瑶还是忍不住问道。 “为啥要找这样的山坡?”我心里推测这老陈的心情,嘴里就随意的说出了这句话。 第八十六章 要想富多修路 霍海对于杨连成的安排,可是老早就思虑好了的。 首先这门客搞研究,就不是很正式,门客这个职位对于这个时代来说虽然很正常,但也意味着这些人实际上都是霍海的‘私兵’。 要让研究发展的理念渗透进去,就必须给他们谋一个编制。 当然不一定是官员编制,也不一定是吏编制,霍海准备的是研究院编制。 “老大,可以增强这星球的能量了吧。”诛神在林天的脑海之中道,这时候他才是放松了下来了,那之前增强阵法很可能出现危险,但是现在却是并没有出现危险的。 刑天大手一挥,整个大杀阵都隐入了空气中,消失的无影无踪,空气中没有任何的气息,只有一座孤零零的骨山。 在林天他们面前,林龙他们六对新人齐齐地跪了下去对着林天他们恭恭敬敬地磕了三个头!“今日能在一起,以后相亲相爱,明白么?”林天沉声道。 本体的鸣人和一个分身,果断的抓住了机会,一下子闪身到了牙和赤丸的身旁,双双出击,直接将这刚刚落地的一人一狗击飞。 他慢慢转过头来看我,我连忙把粥碗捧过来。粥是刚熬好的,袅袅的热气弥漫开来。 上面写着在山顶别墅所有人对她说的话,都是关心和担心她的话语。 或许,也是因为想要让自己更加的肯定,她应该相信的,是卓安然,而不是陌离。 而陈静好准备的,是亲子运动装,穿在身上,俨然是幸福一家的样子。 “老婆,你现在有两个孩子,需要你守护。不管遇到什么事,你都一定要先想到孩子,一定要坚强。”乔铭赫心情也很是沉郁,但是他不能让老婆感受到。 赵兴国新闻上看到过,有个医生没救活一个病人,结果那个病人的家属,就到医院把那个医生抓走了,然后带到病人的坟前,让那个医生以死谢罪了。 “这么多年,没有萧彦帮衬着我,顾家没有今天。”顾墨成说了句实话。 让叶秋意外的是,没有想到香江的温氏集团,居然有九重天24%的股份。 众人大惊一声,挣脱红毛怪就要向半空冲去,远处却飘来一大片的红云。 本能地就想冲到门外,怒斥偷听的人,不过,高智商的夏冰,眼珠一转,却是生生止住了脚步。 “已经映了。品書網”乔铭赫多么聪明的人,立刻想到了老婆可能是想借这部电影告诉自己什么。 “嘿嘿,老龙,在别人看来难,在叶丰看来,可不一定是难事儿了!”白虎神兽,却是在这一刻,笑着说道。 他开的极慢,又是下班的高峰期,后面的车子如疯了一般的叫嚣着,一时间,马路上喇叭声此起彼伏,闹的人耳朵都发疼。 她公开自己和顾子铭的关系,想着让盛欢欢知难而退,倒没有料到自家姐姐这么地反对。 舞若烟心中其实也明白,即使萧洛凡来不来,也不能奈何不了他们。今晚的宴会上又不是没有看到,萧洛凡就imi集团的最高董事萧靖琪的爱子。 就连那位拥有时空转轮的英雄模板玩家,在死亡后激发了该装备的效果重新复活也一样。 服务生这一次的态度非常友好,看得出是一个教养非常高的人,而不是之前狗仗人势的男生。 “也许她在地下已经看到了。”云墨成随口说道,然而话刚说出去,他不自觉的皱了皱眉。 第八十七章 混凝土路(日更七千求订阅) 等人都入座了,曹襄一个个的给介绍。 霍海之前研究肥羊时研究过这里一半的人,现在都装作不认识,一个个的认识。 不过有一个人让霍海有点意外。 曹襄指着这样一个胖胖的中年人:“这位是长安有名的富商,也是建材商人,雷林。” 霍海捏着下巴:“这个名字有点耳熟。” 雷林笑着:“霍大 山口组的总部在东京都,成员更是占了日本黑帮的十分之七,日本黑帮众多,山口组绝对的一统江湖,实力极为雄厚。 说着,隐凝萱指尖向前一点,如同荧光‘棒’一般,手指尖端出现了一丝刺眼的光芒。 马龙皱了皱眉头,他来这里可不是听他胡扯这些问题的。程然,两人上一次见面的时候,莫里亚克一口就咬定了地球人的狼子野心,现在他的话应验了,再拿出来炫耀一番也是理所当然的。 夏咏宁微微抬眼,“关您孙子什么事?”他的一片心意听起来有点怪怪的。 “昨天下雨的时候哥还给我打电话说下雨呢照顾好你,怕你感冒!”助理就是故意说给夏咏宁听的,她觉得这些都应该让ang知道,有这么好的一个男朋友就应该珍惜。 宇皓宸长腿一迈挡在她前面,她对他可以冷漠疏离或是假装不认识,但是他不允许她对他眼中有厌恶。 “铁峰铁川铁汉地面部队暂时就交给你们指挥了!”蓝允一边说着一边跳上了,降落在地面的飞龙身上。 罗强的拳法刚猛之中带着几分巧劲,六合乾坤共有二十四掌,拳法一气呵成,四人一人挨了六掌,谁也不多,谁也不少,不过其中的滋味却不好受。 henry身后的王明阳望着夏咏宁的背影思索了一会开口:“她听到了什么?”他的话像是在问宇皓宸又像是在喃喃自语。 “你不会真的喜欢我了吧?”布凡被梅若兰突如其来的严肃表情吓了一个半死,脑袋里出现了瞬间的短路,呆呆地问道。 起初唐时月说包了信念这方面的开销,她没有多想,现在稍微一算,才知这里面有多恐怖。 程律没想到刚刚还说对林月溪没意思的江潮,这会儿居然又突然插上他的话。 这货不知道怎么想的,几乎把外卖软件上各种菜式全部点了一遍。 图宏说完就要从怀里掏符纸,唐鸿飞抬脚踩在他的腕骨上,疼得图宏龇牙咧嘴的惨叫,引得赌坊内外不少人都过来围观。 特别是那些漂亮妹子,更是不淡定,看秦风的眼神,恨不得吃进去。 唯一拿不出手的那道菜是由齐瑞“精心”烹饪的油炸黑蛋饼,最后因无人敢下筷子,便宜了大黄。 “帝后何止如此,已经是死了的人,又焉能对未来之事指手画脚,”五蕴和尚叹息道。 秦天本能的退后一步,腿脚碰触到的椅子也‘噗’的一声化为灰尘。 他们手牵手来到一处茅草屋,屋前是五颜六色的花海,屋后是郁郁葱葱的竹林,美得好像神仙的住处。 “哈哈哈——”陈虎听了当即笑出了声,旁边张宇豪都嗤了声,无奈摇头。 张岩在卡勒斯报出自己的名字后立刻观看到了对方等级,不过这个中毒和虚弱是怎么回事? “嗷……”密林里野兽仰天长啸,咆哮不断,嘶吼不停,所有的凶禽蛮兽仿佛在此刻受到了某种奇特的呼唤般,不约而同,浩浩荡荡的向着密林深处狂奔,甚至于一些飞禽更是扬着翅膀飞翔,啼鸣声不断。 在交手过程中,项霖已经和对方正面硬碰九次,都没有分出高低,项霖就知道自己无法取胜。 与此同时,虚空中伸出了许多细线,蔓藤枝条似的将马健尧的精神力紧紧缠绕住,并不断从中吮吸着能量。 李天伸手轻轻拽着李画儿的衣服,一脸的苦逼表情,向李画儿求饶,希望她能放过自己。不过李画儿似乎并没有那么容易哄,就看到李画儿连瞅都不瞅李天一眼,一仰头挑眼看向天花板,一脸的高傲,让人不敢招惹。 王天此刻竟是无比的心焦,他无缘无故坠入了这鬼空间之中,却不知道那金sè浮屠兽现今情况如何。 然而周天龙的金刚碎空掌想要击上黄甜甜的身体,也是极为困难,每一次出掌,击中的都是黄甜甜的残影。 她放下了背上的木箩筐,一步一步的走到了那具‘尸体’的旁边,伸手拂开了上面的落叶。 “还没检查完呢,怎么可以回家!”李棋儿往前走着,头也不回的对李天说道。 “压是你做不到呢?”李霸天冷冷的看了他一眼,眸子中闪过一抹疯狂之色。 可是这和安然印象中的凌凌完全不一样,从安然注意到凌凌的时候,凌凌就是一脸浓妆,在班上不怎么爱和同学们交流。 林尘尚且不清楚如何调用天时地利人和,但他注意到自己周身,有着若有若无的金红气运在流动。 等到雪崩成了天斗帝国的新一任皇帝,他就能借助帝师的身份召集弟子重建唐门。 正因为有这等兵锋,先帝能让整个武林俯首称臣,不敢有任何异心。 不过有人怼回去了,如果要废了付家嫔妃,那太后尊位算什么呢? 没想到,预想的疼痛并没有袭来,乔婉疑惑的睁开眼,才看到霍衍不知道什么时候来了,还制住了要动粗的顾墨川。 确认志怪司的情况后,路沉打算前往元合武馆,询问梁富贵关于特殊源质的信息。 乔婉满腔愤怒找不到发泄的出口,还没来得及开口质问,就被打断了。 痕痕回答的很干脆,他也想试试这个好玩的游戏,要是能套中大白鹅,就让妈咪做盐水鹅吃。 这一掌掌势之猛,不但“砰”的一下震碎了洞口巨石,掌力更是直朝山洞里面贯了去,顿时乱石横飞。 不过白奶奶仔细思索了一番,觉得这个陆夫人的资料显示上,看不出问题来。 虽然古凝霜是这样说的,但是夜罗云煌还是跟古凝霜进了洗手间,将牙膏牙刷给她摆放好,牙膏挤好。 第八十八章 帮我造币 一群人两三一组的交流了起来。 说实话霍海说的东西的确是有东西的,但不多。 其实整个过程中很多东西都非常赚钱,但是霍海不会告诉他们的。 赚钱的事儿,需要自己去悟。 一群人私下讨论霍海是听不见的,毕竟分餐制,桌案距离太远了。 但他们讨论的是什么,不需要听,霍海也一清二楚。 他本想思考自己该怎么尽量从许天海弄到一些好处,但他绞尽脑汁想了一会,却发现他脑袋空空,他什么办法也想不出来。 不理这些景象,柯沐森再次一步跨出,来到世界树核心区域,一个大光球高高在上,散发着伟岸的光芒。 西门捷终归也是天才,他手往前推了一把,一道道冰墙挡在了他的面前。 “陈宁,你真要等到公司破产,你才肯罢休?”李家怀怒目相视。 得知原来叶寒霜的师尊比真武国最强者高了两个大境界,太子眼神中满是钦佩之色。 “陈德正不是说了,我去了不花钱,国家供我吃喝住!”叶老太太没好气的说,动手就要打开包袱,翻找艾淑兰放的钱。 左青青按住琴弦,那琴弦发出闷闷的声响,她一放开,那琴便又是铮的一声响,在这寂静的傍晚中显得有些突兀。 第二天下午,毛珍戴着超大的墨镜,戴着口罩,鬼鬼祟祟的出门了。 一想到他苦苦忽悠多年,都视漂亮妹纸为木头的老大,消失不过数日,就开窍了,秦子羡虽甚是欣慰,却难免觉得好奇。 媒国军方的意图,从一开始就是要消灭我们这些变种人,而非他们之前宣布的、来这里搜查毒品什么的。只不过,他们的意图被我们事先察觉、而我们预先做了防备而已。 而且至少还可惜零部件的内部核心,外面看起来,一点端倪都没有。 “这个家伙!”伊利撒贝罗二世惊讶的看着李子明,原本自己的王者之拳是为了最大效果的打击敌人的,可是这个时候不用不行了,因为如果真的让眼前的这个家伙解决了自己所雇用的所有人自己也没办法进入决赛。 道理很简单,对方既然买养灵镜,一定是为了养魂体。而发生了养魂药剂泄露,那就证明对方真的已经拥有了一个魂体。可是你想想,魂体是多么珍贵的东西,又岂是一个一级学徒能够拥有的? 这一突如其来的举措惊了王猛好一跳,没等第二个计划上演,手里的苹果被抢了去,按照心里的预期这是好现象,但是心里却无丝毫的喜意。 士兵觉得李子明说的也在理,就全力开始朝着万里阳光号开炮,一时之间炮火轰鸣,水花不断,可是万里阳光号就像是被上天眷顾一样,在海浪中左右摇摆,但是却没有一定丁点的伤害。 原本洗漱完准备上床的林淼忽然感受到一股强烈的波动,不由停下手上的动作,转头向着窗外的方向望去。 魂体因为能够感受到巫师或者是巫师学徒身上的神秘能量,所以非常害怕他们,因而从来就不会在他们面前选择自投罗网。 这话要是长辈问,还说得过去,出自一个毛孩子的口听着那么别扭。 “你要觉得无聊就去找那只叫大白的鹦鹉一块玩。”宴会的正主还未到场一些重要人士出场都比较晚,段嘉羿需要等待。 一个个念头转过,唐洛目光一闪,难道她背后的存在,是凌驾于五大家族之上的? 第八十九章 天命人 霍海抬头:“嗯?天子脚下朗朗乾坤,公然找死是吧?!” 往外一看,这人有点眼熟,似乎哪儿见过。 马车缓慢的停在了几个人身边。 这壮汉张开双臂,拦住了义妁和她几个女徒弟的去路。 义妁:“我都说了,我不想男欢女爱的事情,我有更重要的事情做。” 壮汉神情有点气,但更多是哀求:“ “从今天起,不,从现在开始,我就是你了,我会好好照顾他,你放心吧。”白桃看着镜子中的自己,握紧了拳头。 得到父亲应允,苣儿便开心的去准备了,毕竟这火艾的种子和紫灵清芝是需要些年份的,这样才能显示出珏宗的用心的。 “哈哈,那我就不客气了。”孟竹瑶吐吐舌头,连忙伸过手准备去握鼠标,准备大玩一场。 “既然天神组织邀请你姐加入天神组织,那你能联系到天神组织吧?”洛冰凝丝毫没有在意萧遥的态度,自顾自地说着她想说的话。 正当朱横宇疑惑不解之时,简河从怀中掏出了一本破旧不堪的羊皮册子。 孟竹瑶发现,现在苏景行的这嘴里面,随时随地都可以说出情话,怎么感觉一副很老练的样子。 一段结束后,顿时爆发热烈的掌声。不少人都在自惭形秽,甚至为初始时自己的失言而道歉。 她怎么可能不知道,这事儿的主要过错在自己,确实是她撞上去想把马车拦下的,哪知道让自己受了伤。好在蒋廷远不在县衙,所以冯清泉完全能说了算的。 荧光从星辰中慢慢淡出,进入沐枉身体之内,此刻的沐枉如同天神下凡一般,点亮了这漆黑的天空。 心里明白也就算了,要真说出些什么,佟掌柜也不会惯着她,这孔曼寒心里清楚。 像所有关注夏枫的人一样,他们都对夏枫感到神奇。尽管夏枫口口声声地说,这一切都是他的师父教的,但是,谁也没有见到过他的师父。大家都对夏枫有些顶礼膜拜的感觉。 现在的问题是,一只金刚与一只奇怪的老北极熊互殴,谁会胜利? “好!不愧为我们张家的子弟,回头我让你父亲马上安排,不过你妈的工作可要你自己去做,不然她不让你去,就算爷爷也没办法。”老爷子笑着说道。 秦老爷子知道,他们现在想要反击,就需要先找掩护,有什么能比把树叶隐藏在树林中更方便呢?幸好带来的毒气只作用于呼吸系统,如果还能作用于皮肤,老爷子也不敢在毒气最浓郁的时候将手下都撤到配料车间去。 在大厅的天花板上,还悬挂着几百枚价格昂贵的月光石,正在不断散发出柔和的荧光,只把整个大厅都照得光可鉴人。 众人听到李月梅的话,彼此都考虑一会,之后都分别表示没有任何疑问,并且保证完成任务,李月梅听到大伙的保证后,随即就宣布散会。 福至心灵,古巨灵心道赌一回,手拿那物,神魂巨灵降世极限展现,全力上拔。 他当即详细地讲述了:怎么被敖海抓到了化龙岛陪他儿子修炼,又是怎样杀掉了那半妖!其中自然隐瞒了许多不足为外人道的细节。 卫风回到自己的宿舍单间内,三天过后就是真正意义上的实战练了,不过他的内心却是平静如水,不起‘波’澜。 于是,黄金荣做了联系人,把杜月笙的意思转告给租界各个领事馆的工作人员。杜月笙的意思很明确,他希望跟大家开诚布公的谈一次。时间,就定在三天之后。地点,就定在法租界的黄公馆里面。 第九十章 雪漫长安 马车在县里大街上逛了一会儿,映入眼帘那可真叫一个气象万千啊。 以前闾里就像巧克力上的方格一样,都被墙围着,现在很多墙都拆掉了,烟火气比那时候强出了不知道多少倍。 唯一的问题是,这个时代的人还习惯了大院子所以闾里里面,稍微有钱的一户人,基本就有接近一亩地的院子。 这基本就可以看成是二 看着弗兰德那请求地模样,洛剑心也是第一次看到他这样,看在往日的情分下,还是无奈点了点头。 谷一然自然也不例外,他主要和安卓哥聊了聊,作为队内的突破手,谷一然是很需要对方在进攻方时配合的,他的冲锋狙并不是干拉,所以也需要队友的配合。 不管从哪方面来说,她留在皇帝的身边对严济帆都是只有好处没有坏处的,怎么严济帆却这么反对她留在宫中? 谷尴金毅也知道有些事他是不能听的,随后便迈步离开了办公室之中。 虽然这么想着,南溪荌却还惦记着偶尔偷偷摸摸占占便宜,真是又怂又怯。 次日一早,天刚蒙亮,岱秋就同乐伯一起,坐着马车等候在宣德门外。 陆十一眨巴眨巴眼睛,他刚刚没有听错吧,这胡风是让他帮忙对吧,可他怎么听出了一丝丝威胁的口吻呢? 今天天气阴冷,没什么阳光,他的一身玄色黑衣却仍旧光滑顺亮,一看就是价值不菲的上等丝绸。 “张部长,你在看什么呢?”楚成彦顺着张茂的目光看去,却只看林承一人。 其实,他们和阿史那欲谷打得热闹,另一个对手松赞干布可一直都没有闲着,早在战斗还未开始,他就已带人占据了战场附近的一处高地,远远地观望了。 “三长老,属下…”那王钰见到此人之后,松了口气,对着三长老恭敬说道,但话还没说完就被三长老打算了。 顾筱筠也明白他说的正事是什么,轻轻点了点头。嘴里却还是忍不住又说了一句,“真不知道你家那老太太脑子里到底想些什么。”整天没事找事也就算了。还都是一些损人又不利己的事。 陆时屿看着她,不觉嘴角轻轻上扬,周围是一片喧嚣,但他的内心在那一刻极度平静。 陈云虽然内心想法很多,但是面部表情也是一闪而逝,毕竟他们都算是老朋友了,这要是换做别人恐怕早就跪地磕头不已,冷汗直流,毕竟那可是武尊级别的巨擎,放在任何地方都是一手遮天的大人物。 说实话,其实,关二不算一个真正的混子,他也很少跟别人掐架。自打不上学后,他除了跟马勇团伙的二代混子韩旭,陈虎几个经常喝酒鬼混以外,他还真很少在社会上混。 坐在车子里面向着省城赶去,敬怀北打来电话,请张家良到省里去研究工作,张家良知道又是关于合作之事,现在两边的人还是合作得很好,敬怀北为了得到张系在黄海的力量,最近很是拿出了一些位子来示好。 原本以为会看见周玥婷和叶家人在一起。结果进来之后才发现放眼整个大厅都看不见周玥婷的身影。 潘明珠不知道人家是什么意思,定定的瞧着她……田园也搞不懂姐姐的心,一见田心儿面色凝重,也不敢再多说话了。 叶妙让叶奶奶坐在这,自己去打饭去了。她专门打了两个荤菜,花了一块五,略有些肉疼,但是想到是给叶奶奶吃的,又好受了许多。 单从这些细节来看,他现在不用去了解都能猜出军队有多么糟糕。 三人边说边走,到了213,戴镜拿出钥匙刚准备开门。门便自己打开,接着沈幕雨的身影出现在了三人的眼前。 “你不必再说了,楚宫姑娘,我希望你能答应他的条件。”风少明闻言坚定的道,他现在只想救出飞燕,其他的什么都顾不得了。 “不用害怕,只要你父亲答应我的条件,那我绝对不会伤害你的。”对面的男人,不是别人,正是陈无松。 黑袍老者眼神阴狠,他可不是打落了牙齿往肚里吞的人,竟敢敲诈到他头上,这次的事情,说什么也不能这么算了。 袁天仲一边走,一边感慨:“这里的变化不大,风景还是那么的秀丽。 他想错了吗,他是不是把九龙族估计的太高了呢?忍者真的狂妄的出动了这么点人?不,他没有想错,也没有估计错。事实,远没有高山清司说的那么简单。 “怎么了?”柳千千疑惑地看着苏离,不明白他的眼神为何有了异样。 这语气,顿时就直接从惊雷暴风过度到春风化雨了,这变化,让人的反应都赶不上了。 凯丽惊讶的看着那把手枪,此时的手枪似乎比以前更加的强大了,而且这个时候的强化空间竟然能和她交流,以前的强化空间只是能执行她的能量。 但是他到了之后,却反而没有什么去和沃伦谈判的机会…因为他几乎是前脚刚走进帅帐,都还没来得及敬礼,影月氏族的求救通讯就已经来了。 她完全可以装作昏迷不知,可她却没有隐瞒这一点;这说明她并无心机。 “整个皇城都被五彩绸缎给围起来了,战报只能发到太尉府,然后由太尉府转交入宫。”王胖子摇头说道。 就连在场的贵族精英子弟们,在九长老面前也变得如羔羊一样的温顺;甚至沒有一个敢抬头正视九大长老,场上鸦雀无声。 “希望如此。但眼下,事情并没有结束。还有天外集团那边。”凌尘肃然说道。 第九十一章 我不是戏祖 霍海离开太学后,肩挑一旦小米的法第回到太学。 听到所有人都在谈论霍海,一问才知道霍海来过。 法第还感觉很奇怪,为什么都在说霍二公子和司马公对立?司马公私下分明经常夸霍二公子。 有人问法第:“法兄,你想好了吗,要不要留在太学?公孙老师帮你引荐,不可多得的机会啊!” 法度却摆了摆 可是现在,加西安迪竟然提出要单挑级魔兽,这让一直以来以大局为重的瑞顿院长,又怎么可能同意呢? 尽管知道这一次只是试手,莫清尘也拿出了全力以赴的架势,结果如何她控制不了,但每一步尽自己最大努力做到最好,她还是能保证的。 夏太太自然不肯放过这巴结上位的好机会,平时,她可是进不了知府夫人的社交圈子的。 来人修为虽比她低些,可如今自己受了伤,她趁人不备杀了那男修到底是为了救下自己还是为了双叶金兰,这就不好说了。 石映绿眼尖,远远看到尹朱二人,当场大声招呼起来。在这种情况下重逢,真不知道该哭该笑。 “咱说到哪了?”村长都让陈翠花哭的有些糊涂了,不知道讲到了哪了。 所谓魂归故土,若是留在阳世的魂魄是残魂,取他出生之地驻留时间最多之处的泥土三钱洒在安魂木之上,再把魂魄置于其上,虽不能像完整魂魄那样还能日渐凝实,却能保证魂力不再消散。 身边的那些旅客见到有人打架,并没有人上来帮着劝架,而是都把我们四个当成了猴儿看,还有些好事儿的,从大老远跑过来看热闹,他大爷的,这就是人性。 最后只能狠狠鄙视了自己一把。为了转移注意力,她下床。披上了外衣。 陌天歌拧着眉头:“如今是多事之秋,掌门可不好做。”战事频繁,掌门不但要处理庶务,还要调度弟子,备齐物资,繁琐得很。 凤凰的头部开始,墨绿色的真气开始慢慢燃烧起来,被一层火红的火焰所取代。 吴智慧生着闷气想了一会儿,仿佛参悟出些什么,或许是……他也喜欢她? “是一头灵兽!”就在周围的弃遗者回过神来准备动手的时候,光着膀子的魁梧弃遗者首领突然惊呼一声。 胡海非常忌惮,抓了几下脑壳之后便默不作声,我瞅了几眼郁郁葱葱的林子,招手就说道。 好在,他没有将匕首拔出来,所以他凭借着自己相对不错的体质,支撑到了现在,也只是脸色发白、浑身无力而已。 魅灵不可怕,那你本人怎样不进去?四人心里不愤的想着,却是不敢表现出来。 后在两人惊骇的目光中,直接用镊子夹住了后颈的那块碎片,就这么野蛮地拔了出来。 而吴智慧,她虽然代替刘阿姨做了他们家的保姆,可或许是因为他们对这个新来的保姆还是不够信任的缘故,他们并不允许她住家里。 同一时刻,广场上悉数新人的玉蝉都飞了出来,吐出卷福,看到业务堂通过玉蝉发布出来的组织,和邵羽三人相同,他们有的组织到了药田当药农,有的被组织到灵稻田庄当佃农,还有被分到凶兽草场当牧人。 柳鸢转身,娇躯化为白色流光剑影,疾速离去,片刻后便不见了踪迹。 该准备的都已经准备了,现在大家都围坐在一处,说说闲话,享受这短暂的闲暇,不久之后就会开始一天的忙碌呢。 第九十二章 波斯舞 吃着羊肉,霍海指着前面:“东方朔,那是谁啊?” 东方朔顺着霍海指过去的方向看了过去:“哦,你说他啊。” 霍海:“我警告你啊,我可不是陛下,你别编出什么善哉怪哉的来忽悠我。” 善哉怪哉妙哉这些,可不是佛家的语言也不是和尚专用的话。 而是东方朔平时瞎扯淡编出来的。 比如善哉 桓老先生在翰林院吃他顶撞过一回,实在想不到他还敢登自己家门,听到家人传报时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见周围几人都瞧着她,姜云卿只能瞪了君璟墨一眼,低哼了一声,然后转身就走。 “想吃什么,尽管点,今天我请客。”于忧大方的将菜单递给欧廷。 顾筱筠看着越发惊奇。顾建华这是怎么了?准备来个骂不还口吗?而且她刚刚听到了什么,她家渣爹竟然说了对不起? 叶妙慢慢朝他走近,发现他正在走神,双眼目视着前方,身子一动不动,仿佛在想着什么。 什么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看看人家这差距。虽然不了解,但是至少不会第一眼就让人觉得他是个飞扬跋扈的人。 张老师一张脸上全是压抑的怒火,仿佛恨不得把叶妙撕成碎片,但叶妙在这样的目光中丝毫不为所动,只要张老师不把打她的人一起叫去办公室,她就不会走出教室。 芭蕾舞散场之后,大幕渐渐落下,后台也由吵杂热闹渐渐的归于平静了。 毕竟,只要被武越见过一次,他就可以模仿对方,从而得到全部的记忆与修炼心得,还有比这更完美的事情吗? 她以为奶奶已经安全了,明明她已经放暑假了,明明她在放暑假的时候就发誓,要好好照顾奶奶,要看着奶奶,无论奶奶去哪,她都要和奶奶在一起。 林枫嘿嘿一笑,走了过去,对着唐老说道:“那什么,昨天你说给我的武功秘籍?”说着,林枫眼睛眨也不眨的盯着唐老。 如今港江安静了太久了,现在这两方势力好不容易打起来,他们自然要想在这其中沾点便宜了。 说白了,他傲天已经是不折不扣的魔体了,如今还在不断的炼化魔气。 只听沃菲大喝一声,右爪已经在空中划出了一道巨大的弧线,朝着王志燃扫了过来。 这是最稳妥的选择,拉斐尔也不愿意白白的放过那些英雄级的虚空生物,更不用说,还有那么多玩家等着从天使之约的手里抢好处。 如果是几年之前,李御还在沙场的时候,又或者是天天和洛凡比弓的时候,李御或许还有着绝对的勇气和自信。 杨言当然知道,傲天肯定有这本事,也就淡淡应了一声,不再纠缠。 李豪并没有很lo的说,这些酒店他是股东,一来这样太过惊人,恐怕让人难以想象。二来做事还是低调一些比较好,到处张扬,不是李豪性格。 然而正当李豪这样想着的时候,仅见直播间内,忽然冒出一条条“圣皇”字样开头的登录信息。 但偏偏,苗厉对白舒很好,罗诗兰对白舒很好,白家的人,对白舒,或许也将要很好,这让白舒感觉到,他在离开凌问之后,白访云又开始照顾着他,他却有些受不起这些恩情了。 一起七八年的男人,季芳还是了解的,别看什么都不说,可心里那是死拧死拧的脾气。 两人一阵无语,这个也没什么好说的,那不是摆着呢吗,朱家呀。余下的真没有。 他对于田大兴知道的不多。更多的还是内疚,当年田大兴在上岗村过得什么样的日子,他不知道,有没有受罪他更不知道。 秦长风右手在刀柄上一握,弯长的绣春刀立刻出鞘,两道龙形掌力被他掩饰成刀气,隔着五丈距离汹涌扑出。 “今天我放你们安全的离开这里,也算是给你面子了,就拿这个当交代可以吗?”李天给郑湫倒上了一杯可乐,这按照道上的规矩,也算是认错的,毕竟斧头帮先给人家假酒的。 十分钟后,无能王和谢菲尔德二人没有了呼吸……一代野心家就此消失。 已经无人居住的太子府,虽然还有内侍打理,却已经难以避免地空旷萧索下来。 楼清扬心中翻腾,表面沉默的走出院子。身后,传来包氏咳嗽和打嗝的声音。 林希也不管他,转身缓缓走向一号队众人,随后还让哀麟过来给张若敏恢复。 “不愧是校长,吓唬人的话也说的这么有水平。”其中一位干部冷笑一声,随即拨通了一个电话号码,然后直接把电话递给了校长。 活着,没少胳膊没少腿,还真就是好,未来有大把的好日子可以过。 可是朱农的阻止并没有让白阳阳三人放弃行动,头也不回的向老者所在的房间走去。 因为黄豆豆就在校外不远处,接到朱农的求助后,不到二十分钟就来到了现场。 在即将掉出场外之时,邝霸忽的看了远处的袁珂一眼,霎时间,林希便感觉到他体内有源力涌动的迹象。 汤森听明白了,原来土贼想用“高不成、低不就”的理由打发自己走。 也就是在老子冲出去的那一刻,一道神光,忽然从老子身上腾起,神光璀璨,流露神性,悬浮在老子头顶。 一林晓金又惊又吓,他想要睁开眼睛,去寻找灭火器。但随之而来的,却是他的大脑意识开始变得一片空白了。 这里大部分人都被金甲将军勒索过,看这样子,面前这两位似乎不打算交好处了。显然,这金甲将军遇到了两个刺头。 但得到了关于桃源乡孤儿院管理者的信息,顺便遇到了一个男人——夏西威的心理医生。 被那如实质的目光盯着,魏谦游如芒刺在背,激灵灵打了个寒颤。那到了嘴边的名字,如何也不敢说出口。 第九十三章 史上第一次相声 不对,现在不应该多个古字,他是埃及人!是法老王的部下? 霍海对历史不熟悉,压根不知道汉代历史上是记载过埃及记载过非洲的,更不知道刘彻派人出使过大夏波斯梨轩,只觉得一个活生生的埃及人出现在眼前,很震撼。 这家伙离开埃及时,到现在估计已经过去很多年了吧。 地中海那边现在什么个情况?希腊 略微的回忆了一下,是的,这家用庞大的身躯挤开树木的时候可是根本没有用多少的力量,而且最重要的是这家伙的爪子,就连树木都可以轻易的刺穿。更不用说刺入人类的身体了。 这是云族曾经的天之骄子,最有望承接云族一脉的人,天资聪慧,根骨超凡。 “轰!”伴随着火焰的燃烧声,沙拉曼达身上本来已经没有多少的火焰再次剧烈的燃烧起来,毫无疑问,沙拉曼达的天赋已经启动了。 林星辰见叶紫阳真是过来散心旅游的,也就不跟他客气了,说了说无人区的经过,也讲了讲无人区可怕,现在情况就是沈珈蓝杀进去了,生死不知。 “那么。”甩掉了匕首上剩下来的魔素,炼也是看了下地上草丛里掉落的一些素材和魔石。 不久前,禁忌之地那里传来的波动太剧烈了,一些敏感的强者有所觉。 燕八爷的眉心剧烈起伏着,陡然间,一颗白色的星辰自印堂破血飞出,直冲九霄,化作了虚无。 两百四十万人,倒是忍者联盟和黑暗世界,依旧精神抖擞,在前方之地,一个个挥动着流光耀眼,烈火轰鸣。 “来不及,当时来不及,我们只找到一颗,他就塞在我嘴巴里了。”孙世宁急中生智,回答道。 这个无常傀浑身漆黑,而他的手脚上依然带着枷锁,看起来并非是真正的打开,且沉重无比。 二儿子君卫,虽然觉醒了异能,但他的性子轻浮,易感情用事,不适合成为基地的继承人。但可以把超级战警交给他,而且他们哥俩的关系很好,有了君卫的辅助,君保首领的位置将会更牢固。 叶瑾言谨慎的看着四周,绕过了一条石路,从一座山口缝隙当中进到了另一个世外桃源。 其余人赶紧趁机向被吸住的欧阳凡抛去技能,之前是为了给会长面子让他单独秒掉欧阳凡装个b,现在会长也凉了众人认真集齐火来宰掉这个【万剑一】也就分分钟的事。 夏源不无幽怨地瞪视过去,他多么希望眼前的超级帅哥能变成那个令他念念不忘的高贵美人,可惜现在情况不允许,他也只能暂时将就一下。 林子枫皱了皱眉,记的特种兵考核时,自己在边境阻击的那个雇佣兵团,便是曼西伯爵的人。 吴震豪收了好处,有又听这人是封天的旧识,自然不敢怠慢,就把他知道有关封天独立营一切的信息都告诉了秦飞,包括今日一早外出任务的事。 “李总!你今天够意思!请来了贺兰总,还把代言人都带出来了!”大王总拿了几只杯子出来,都是大的,给他们倒上红酒。 屠彪见此一跃而起,在这只二阶速度变异丧尸没有来的及起身前,巨刃就刺穿了它的头颅。 昨天盛浅予跟他一起回去后,他不想让她再过度关心这件事,于是自己让人盯着了,而对于她,则全部屏蔽了这里所有的信息。 “你那浑身是血的模样真是让人吓一跳呢。”山白看见自己的战友又活蹦乱跳的也是松了一口气,哪怕这只是个临时的战友,但是目前为止他们的合作还是不错的。虽然说世界脸上有些苍白,但是活着就是一件好事。 第九十四章 说学逗唱 台下一群人笑疯了。 东方朔一本正经:“哎哎哎,扯远了,咱们说回正事儿。” 霍海见缝插针:“说回十八岁漂亮小姑娘的事儿。” “哎哎哎!”东方朔:“什么十八岁小姑娘,是说回相声的事儿!” 霍海一看东方朔那意思,就明白了,双手在胸前,手插在另外一只手的衣袖里:“你们别不信,我跟东方 看到消息,刚刚泡完冷水澡的沈故渊白着一张脸,穿好衣服靠在办公室沙发,双眸微眯,装作一副半死不活的样子。 传说河童在水中力大无穷,但是只要离开水面就会变得虚弱无比。 “买。”反正最后报销的人是蔺朝阳,而且她自个也不缺钱,她缺的是替她花钱的人。 永昭帝木然的眸光微动,惊喜难抑,可他再不能言,只能抓着床帐低哼。 “姐姐,你是不是要当大哥哥的新娘子了?”褚无芥捧着脸朝褚无栖眨眼。 说着,他直接从钱包里抽出一张印有秦氏家族logo的金色卡片。 张刚倒是聪明,看到王浩神色平静,他也没有继续打听至尊黑卡的事情。 许惜年也不知道沪海是啥习俗,不过在他们西山那块,因为一句正月里剃头死舅舅,所以整个正月里头是不能剃头的。 芰荷好似没听到,她也就不再理会了,想着在这附近看看,一会儿就回来。 “那你说应该怎么来?”你自己说得那么轻松,那么简单,要真的发生在你的身上,说不定,你还会比我更加地没有头绪。 京都贺家,其势力遍布京都中央军政两个体系,原本末世前就已经是顶级家族的贺家,在进入末世后更是成功的把握住了时代的脚步。一举成为了掌控京都中央顶端权力的几大家族之一。 死亡之路的虫灾可不是一般的虫灾,这些虫子都是变异的,单体实力都起码是二阶以上。 话说到这份上,大家一时无语,家长里短本是常事,但闹得这样子摆明了让外人看笑话,冯一鸣估摸着回头找张淼打听打听,能听到一堆吴家的勾心斗角龌蹉事。 薛宁晓得,巨狼山脉内便有不少露天的的煤矿、用这些煤矿来炼制焦炭,用焦炭来炼钢。以钢材来锻造兵器,如此便可彻底的丢掉禁军那些破烂玩意。 自古以来最佳的封禅之地,天以高为尊,地以厚为德。故增泰山之高以报天,辟场祭地以报地功,以达天人合一。 突然间,福威脑中浮现了难以言明的感觉,就好像他身处的这架风暴海燕,成了自己身体的一部分。 这是一个极具时代性的会展中心。门口列这的是宛如拱门一般的两条巨大红柱,临时悬挂的红幅金字,以及三十亩的现代化广场。 不知道是不是意识到这种尴尬氛围,在闯咽心洞穴的时候,郭大路一言不发,只是尽职尽责地在前面带路。 虽然嫦娥对纪阳不能说是喜欢的有多深,但对他,绝对是跟其他男仙不一样的。 双方展开了一场消耗战,虫族不知疲惫的一次次攻击,秦昊这边的攻击根本不能停,只要停就会给它们可乘之机。 陆阳有些惊讶,之前他观战的时候,这些虚空母虫就生育过五次了,现在还剩下10次的话,三只加在一起还能生育三千万只,也就是还能创造出来3000名血灵卫。 冯锡范对着这封密信一阵苦笑,把信放在蜡烛上点燃一角,看着这张纸被火苗逐渐吞噬在人世间。 第九十五章 教育产业 东方朔投降:“行,不比了,你赢了,咱别唱了!” “人家唱歌要钱,你唱歌要命啊!” 霍海:“服气?” 东方朔:“服了。” 霍海:“心悦诚服?” 东方朔:“心不知道,反正耳朵服了!” 霍海:“那咱们拿这么多钱,跟观众鞠个躬吧。” 东方朔:“你等一下,台下最有钱的 “气灌全身?”淳于雄惊了惊,以颜如青这个年纪,走到这一步,不得不说,是一个天才了。 原本在许多男性心中,占据一席之地的特殊服饰,此刻看来却已然毫无吸引力。 还会投票做数据,还会买代言的产品冲击业绩,这一下来可需要花不少钱。 他是躲着时珞,哪里是怕时珞误会,只是害怕控制不住自己的情感而已。 下午的这场比赛,是中国u18国青队的第三场比赛,也是最后一场比赛。 陆大桃半眯着眼,沐浴着略微刺眼的阳光,随后一踏步,稳稳跃上了应龙。 许多地方,都已经千里无人烟,曾经的高楼大厦,车水马龙,早已经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空旷,寂寥。 心思一动,白阳没有着急去李家沟子了,而是转了一个弯,去另外一个地方。 洛杉矶的夜景总是给人一种朦胧的美,甚至下完雪的天色灰蒙蒙,也让人沉醉其中,踩在地面,会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会留下一个或深或浅的脚印。 刚见几次面,她就敢调戏孙不器,现在变得犹豫不决,实在不是本人的一向风格。 三言两语介绍了事情的经过,林梧桐脸色稍霁,和孙不器攀谈起来。 而且刘全有的木工手艺,跟刘山贵也是差了一大截,工钱要的却不低,时间久了,大家伙儿都不愿意找刘全有打制家具了,都去找杨家村的杨木匠。 “看来你还是不明白!”男人抬起她的下巴,声音如同鬼魅一般。 他的目光阴沉的望着远处天空上的地藏王佛,而后袖袍一挥,黑白色的能量席卷而开,缓缓地在他身后形成了一个黑白色的空间里竟是直接是卷起了正在战场上的诸佛,带着他们迅速的退进了那黑白色的空间之中。 这么想着,张翠翠的心也是忍不住忐忑了起来,毕竟她以后的性福生活还能不能继续就要看李二龙的心思了,如果李二龙能够如了他的愿望的话,那以后她的性福生活可就要比以前跟赵汉亮的时候都要提高一个档次了。 说实在的,这次暴露身份是秦宇没想到的,不过,这样也好,或许能减少不少麻烦,最少,在名额争夺战上会少许多。 她很无奈。一把推开他,然后掀开被子跳下床,穿上自己的护士鞋,就朝着卫生间奔了过去。 再说了,她们也不是长住,两三天的时间,如果老太婆的要求不是特别过分的话,就在这里将就一下吧。 龙腾在众人怔愣间,将二颗阴阳火种石收回乾坤戒,旋即他取出了一截吞灵树的树枝,这是魔化的吞灵树树妖绝望之时,化成箭矢刺入龙腾体内本命树枝,它蕴含的先天吞灵道纹,更为强大一些。 “什么?两万战斗力!”古星魂这话一出,大殿所有人,包括夜无魂在内,皆被吓得目瞪口呆。 四人借着日落前的太阳在山里好好游猎了一回,等到天黑下山时桃家三兄弟马鞍后已经挂满了野兔野鹿什么的,只有兰子义马鞍空空,不过兰子义本就不会骑射,没猎到东西也是正常。 第九十六章 老天爷是太阳神的领导 鸿胪寺。 赵破奴等在门口。 赵破奴实在是想不通,二公子为什么会给自己派了一个陪着埃及人长安城的任务。 那个穿着怪异的埃及人走出来后,对着赵破奴鞠躬。 赵破奴也不知道怎么还礼,想了半天,最后选择了作揖。 埃及人:“听鸿胪寺的官员说,您将会带我逛一逛长安?我叫赛斯波利亚斯, 唐风此时来不及过多思考,上了车,发动了车子,直接从江大明家的草坪就压了过去,如同一匹野马般,向着广济堂方向窜去。 “啪”耳光清脆响亮异常接着响起几声尖叫自从卡杜俱乐部成立以来还从没生过这样的事情。 当然,这个时候,那个老人也是很自然而然的发现了我。于是就对着我打了招呼。 “野马一向难以驯服,要是能有一匹,成为坐骑,倒是不错。”周亮突然笑了起来,想想确实不错。 他眺望着苏锦瑟,现在她比离开前好多了,面色红润,浑身充满了阳光,不似之前她的眼里永远带着一份掩藏不住的哀伤,双眸中的悲切和忧郁,让周围的一切事物跟着她沉寂。 “你们是?”唐风想,这事还是弄明白的好,他从来都不想打糊涂架。 不过,李岩这次见孟佳佳却是发现她的脸上有些变化,以前佳佳这丫头,不化妆的,可现在却不知道是有了心思还是成熟了,脸上竟然也打了一层淡妆粉底。 元气在体内运行,每运行一拳就能自主的吸纳天地元气,原地元气主要的功能并不是增强元气,而是滋润武者的身体。武师境修炼的重点就在于此,身体强大了,武者才能容纳更多的元气,实力才能持续进步。 这里在大山深处,也是滨海市重要的苹果产区。山谷里到处飘着苹果花香,到处都是果园,仿佛世外桃园,真是一块风水宝地。 唐风站起身来,高举酒杯,朗声说道:“半年前,可能我们互不相识,今天,我们已是风雨同舟的战友。这半年来,我们努力了,拼搏了,我们经受住了来自各个方面的打击,我们的广济堂之根,也扎的更深了。 这次鼎州之行,朝堂和刹魂魔教虽然没有表面达成同盟,但是至少暗地里的情报信息已经有所交换。 好了,传完了。明天不会再上传,等到后天修好了电脑,星星会恢复每天两更。再次多谢各位大大的支持。 宁一天身上的‘混’沌灵力也在不停的给他治疗身体上的“皮外伤”。 临倚看他的眼神带了一丝赞赏,也许南昭人也并不是一点都不会去思考这些问题。她想了一阵,给出了自己的解释:“我要让他们从此以后没有能力再对塔瓦那构成威胁。”她的眼神里带着一丝冰冷。 “好,那你现在家里玩会儿,现在我马上来接你。”径直的说完也没等慕容是作何反应,翟墨便自顾自的挂掉了电话。 要知道如果慕容还要再继续哭下去的话,那么他们就只能去找翟墨来处理了,毕竟要是翟墨待会儿过来看见慕容哭成那样,指不定会认为是他们欺负慕容来着。 起因是维达纸业刘部长向出差刚回的宏辉提到jack私自调看公司财务报表的事。他气大,回去直接指责妻子为何没有管好jack!宏妻受到指责感到委屈,称jack是自己人,看个报表有什么关系? 第九十七章 沙漠大儒(2/3万更) “赵将军,陛下除了允许我参观长安之外,还有什么吩咐吗?” 吩咐到没有,赵破奴就记得霍海说,要把这人留下,他留下干嘛都行,过段时间让他教授一些人埃及语。 赵破奴:“哦,陛下没有特别吩咐,副使倒是说了,你想干嘛都行,只要不离开长安就可以。” 赛斯波利亚斯:“太好了,那我想要学习了解我们 自己挨了多少次的鞋底子,竟被这少年轻轻松松避过了,这令一搓绿毛的脸颊更是火辣辣的烫。 从一开始他们的目标便是李佳玉,能够如此轻松的让世界离开李佳玉的身边他还有一些意外呢。 它盯着那被击飞在空中手舞足蹈,咆哮着想要落回地面的雷克塞。 有些天才的随行人员觉得好奇,找了几个青铜级别的,偷偷走一趟石阶天梯。最后无不是在中途承受不住压力,垂头丧气地返回了。 可是,他们不敢还口,只得收拾收拾,把树杈上的同伴拽下来,拖起捂着裤裆的大轱辘,灰溜溜地跑了。 “我可从来没听说过这码事。”愣了片刻,纪雪妍望向那头长发的眼神愈发充满了审视的味道。 塞西尔刚才和欧菲丽娜的谈话中隐约听到最近要发生大的战事这件事情,看来安妮也从安东尼奥大法师那里得到了这个消息。 只能一面骂曹孟德是曹贼,一面迁出太一仙宗,以表顺应汉帝之意。 这样做不能毁掉这个洼地,毕竟阳火的阳气有限。不过这一把火烧下去,那个戴面具的人想再在这里养鬼,那是不可能的事情了。 他们在排着激流勇进这个项目的队,两人自然不能全都离开,否则便要重新从队尾开始排起。 也不是这帮家伙真的多能打,而是因为安邦彦派去杨义司阻截明军的头人们实在耗不起,早在九月底便悄悄退兵了。 哪怕是之前南征多恩时,乔佛里被曝出是乱;伦孽种,是伪王,泰温也没有失了方寸,而是果断下狠手,杀蓝礼,嫁祸马泰尔,拉拢提利尔,在北方三境埋下钉子……虽说后来出了一些意外,但总归是让他稳住了君临局势。 这人整天板着脸,就像谁都欠了他钱一样的,想不到这样的一个憨子居然都能跟舒菀身边的大丫鬟看对眼了,他到现在都不知道该怎么跟他的王妃接触,结果这个傻子居然能跟冬梅走到一起。 但现在,除非毛利大叔愿意配合他晕一晕,好像没有其他的办法。 她自己都没有注意到耳朵红了,看着眼前的这个妖孽,她都想要好好的调教一番了,不过理智告诉她,这个男人不是她可以招惹的。 胡老太爷很厚道,那七亩多田还是让胡广福继续种着,年景如何一概不论,交一半田产算地租便好。 防火处理就意味着,里面的锁芯很有可能是木头制作的,那么只要我通过锁孔,找到关键的解锁点,那么就有可能将其打开。 “哥哥,既然你这么想要这座城堡,明天我们再攻一次试试呢。”狄肯提议道。 宫里又传出圣天子口谕叫诚王入宫陛见,这已是五天来的第四次了。 左右士兵向两边散开,腾出了一片空地,阿史那欲谷命人把他的海东青抬了出来。 “我擦,你是不是傻了!我们到张万河的批发市场了呗!”赵旭不耐烦的回了一句。 当通透的玉柱升起的时候,几乎一瞬间,无数修士便是扑了上去。 第九十八章 钢铁巨兽(万字更新) 时间飞速的流逝着。 入冬后已经两个月了。 长安城也在飞速的发生着变化。 刘彻最近发现一个奇怪的事情。 或者说刘彻的绣衣御史发现了一个奇怪的事情然后报告给了刘彻。 赢公组建的译经团队,最近都没有买纸张。 长安城,现如今有十七个或明或暗的译经团队,全部都被刘彻的绣衣御 这两天阎君一直忙着夏瑾柒的事情,没能亲自过来,这会儿正好顺路,估计要去。 “秦老,什么都别说了。我吃完了,喝足了。我给你施个针。开个方子。我就要走了。太伤心了。我要回家思过。”陈阳苦着脸说着。 “说什么呢?你怀疑是我报警的吗?”何吟闻言,顿时急了,怒声问道。 苏嫣然定神一看,救下自己的正是陈阳。要不是陈阳拉自己一把,自己的脚非烫伤不可。 “所以说,蚩尤要是真的能够因为这样进入莫比乌斯环的话,对我们来说,那肯定是最糟糕的事情。”王昭对此情况做了一个短暂的总结。 “道长请看一看,这院中是有否有冤魂?”胡妈妈一说到这两个字,就不自禁地打个哆嗦。 许心洁心里暗暗地想着。其实她也悄然不知,她的情愫在暗生着。 开学之后就更没有办法了吧,除了周末,更何况有的学校会提前报到,然后开始军训。 时间飞逝,赵慧,苏晓飞与邓慧劲在校门口与冯晓刚,周何与曾萧相遇,学校空无一人,空空荡荡的。 听着旁人说着,张军华就更加得意。他的想法很简单,看不得别人历害过自己。 甚至严格说起来,纵观历朝历代造反的事件中,总是会有许多江湖人士的身影出没其中。 “霍公子,你现在真的不宜远行,我们拿个轮椅送你吧。”护士又提议说。 盟主府风云变幻,当天下午就下起了一场暴雨,几个年轻人无所事事,一直待在房中,入夜才睡去。 微月说得非常的淡定,既然结局已经确定,那么早点到终点,还是晚点到,其实已经没有什么区别,这样的说法,可以说,她是尽量把伤害降到了最低。 “那好,我就正式以玄阳子的名号告禀祖师爷了,你切记以后开坛设法要以玄阳子的名号。”罗三水说着就盘坐在蒲团上闭眼念咒了。 当龙公子换了一身干净衣服下楼时,除了已经愣在原地的吴一刀,其余几个欺负龙公子和老齐的人纷纷上前低头道歉。在龙公子说了一句“没事了,你们可以走了”后,不顾夜色降临,纷纷逃离了东华客栈。 孙四海起初也没太在意,京城里各路牛鬼蛇神多了去了。很有些城狐社鼠、地痞无赖,靠的就是敲诈勒索过活。这些人大多身后都有些背景,一般为了省去麻烦,大差不差的,被瞄上的人也就忍了,随便散些银两打发了就是。 溃烂的血肉中,丝丝的血水顺着黑龙鳞铠的衣角滴下,虽然是红,却不曾染上这件黑袍本身。 在水柏苍惊讶的同时,雪碧渊黄影一闪,越过众人的头顶,慢慢飞向神座。黄色的身影如轻蝶飘舞,游于半空,距离神座也不过几米之远,却仿佛千里之遥。那一幕,震惊了所有人。 “没有了,妈,一切都好,您就放心吧,我在这里吃得好睡得好,玩得更好。”安亦柔说着还看了看夏辰轩。 第九十九章 各种各样的纸 管事:“陛下,擦屁股的纸,是另外一条生产线在产,不过没产那么多。” 刘彻一把抓住管事的衣襟:“什么?还真用纸擦屁股?!” 管事尬笑:“这是霍大人专门吩咐做的,写字的纸张往外面卖,这擦屁股用的纸叫做卫生纸,目前只是霍大人在使用,还有一些送到医馆在使用。” 刘彻回头看向了路博德:“你不 看看,这世界还是无奇不有的,更绝的是还有自己给自己一刀,意思不是自杀而是自己给自己做手术的。 江米给的钱才有几个?再说那本来是江氏集团的钱,是江朵这些年打拼下来的财富,江米不过是仗着她外公的势,欺负她姐老实。 江米戴了乳胶手套,抓住灵活摆动跟条蟒蛇一般的章鱼触角,放进一个带盖子的不锈钢盆子里,端着去了地下室。 项宇航听着噼里啪啦的说了一堆,而且明显语气就不一样,喝醉了,还有她那边很吵。 “殿下,这么晚了,您……”门口的守卫看着宫溟夜有些震惊,这夜半三更,他家王爷是闲的穿着单薄衣裳便来大门口巡视? 月爷一把提起还没有恢复的灵哥仔,撒腿就跑,其他人赶忙各自带起暂时不能跑的人跟上,后方就有极大的动静声随之轰响过来了。 “服装店,这地方真是偏僻,信号真差,而且找间服装店都没有。”梁月有些苦恼地嘟囔,他的七式追忆不能带人,墨西哥西部他也不是很熟,真是够麻烦的。 去了医院,医生为萧擎检查,得出结论:轻微脑震荡,需要住院观察三天。 因为自己可是号称空间圣主,结果人家林辰随意露一手,就逃离了自己的掌控。 这林辰若是真的镇压玄武他们,那整个玄武大陆,还有谁能拦他? 没法办,秦野只能花费40点源能,让系统推演九阳呼吸法,然后自己修炼。 唐浩凡一下下在苗雨后背上轻拍着,他每拍一下,苗雨便颤抖一下。 办公室里面,此时班主任何明翰一脸诧异的看着秦野,急忙劝阻道:“秦野,你不要跟老师开这种玩笑。 马东一早上的好心情顿时凉了半截,好歹是省内规模排名前三的大银行,怎么会烂成这个样子? 知道吴端拿谐音调侃自己,闫思弦丢出一个“你幼不幼稚”的眼神,直接被吴端忽略。 进门前黄板牙拿出塑料袋,要求闫思弦将手机、钱包等随身携带的物品交出来。 竟然是出现了自己的名字,并且还不仅仅如此,居然还出现了自己的籍贯。 “……我们那次见面其实也没说什么,好久没见了嘛,都不知道从哪儿聊起,但我临走的时候,她给我了一瓶药。 “克拉奇·奎克,史凯利杰的领主,或许我们可以通过拉拢他找到办法。”叶奈法说道。 “我回到救出长政的山洞中清扫那里的阴气,没想到因缘际会发现一只专门以琵琶声引诱他人的琵琶牧牧妖怪,消灭它后竟然发现其身上藏有此刀,它还吟唱了一段和歌,看样子是表达压切刀的心声呢。”楚其琛淡淡说道。 大家眼瞧着天色已经不晚,然后在野外随便找了个地方过夜。到了第二天早上,大家一起向着维纳多继续出发。 这种无视的待遇,让司马荣一口气憋在了胸口,他整张脸当即阴沉了下来。 除了一些辈分较大的老僧外,大部分僧人都不知晓那一日到底发生了什么。 第一百章 小白脸始祖(万字2/3) 看着刘彻跑了,霍海一脸懵逼。 等刘彻跑了,跟在后面的曹襄才走上来:“霍老弟。” 霍海看着曹襄:“陛下几个意思啊?” 曹襄这才解释道:“殿下明天生日,陛下问殿下想要什么,殿下说明天不想学习了,想找你还有公主殿下玩儿一天。” 其实,刘彻是因为答应了这事儿,一想到霍海明天要跟卫长公 这个手机稳稳的砸住了沈飞的脑袋,如果要是普通人被这样一个力道打中的话,他的头一定会皮开肉绽。 有这么一位局长父亲,难怪蒋方哲有勇气回国开辟新赛道,从富得流油却抠抠索索控风险的投资机构和穷的要饭却信口开河吹牛逼的创业公司两头搞钱。 即便是一直和陶玉泽不对头的罗宏,此时都是双目微红,牙关紧咬。 可一听这个一千万册的目标,就是绝对的外行,信口开河,异想天开,盘古开天辟地也没你装的厉害。 正是因为这种酒,每年慕名而来荣华楼的人数不胜数,所以荣华楼因此而远近闻名,在北岩都是赫赫有名的。 闫紫麟转头看向身后的安天意:“天意,你也要当家主了,真可怜,但是我们的约定你一定不能忘记”。 所有人集合后,刘飞大概讲了鲍公山的来历,也不知是确有其事,还是牵强附会。 墨染时看破世情的眸子,还是凝视着林白药,似乎能察知他此刻的关心其实和墨念儿无关。 乘着宁湘岚失神之际,段江灵机一动,趁机缓缓靠近宁湘岚,紧靠宁湘岚玉耳边吹出一口热气。 家长孩子们一起唱着歌,虽然曲调略显悲伤,但那优美的旋律与歌词,仍让人忍不住随之唱响。 李婉儿想了想,满是怀疑地看着阿呆道,“我才不信你会这样的法术。”口中这样说,心里却想,一会不论你说什么,我都说我记得。 因为,威廉自己想统治黑暗空间的话,就不会拉上她,或者想弄死她的话,也用不着用这手段。 抬眼一看,正是一身雪白、蕾、丝、套裙的鲁玉莹,后者好像刚洗过澡,身上还散发着淡淡的蒸汽,看她的情况、应该是完全醒酒了。 也不知道是不是斯蒂夫-罗杰斯有大米国主义的思维,听到娜塔莎这话,这家伙不仅没高兴起来,反而眉头紧锁的露出思索表情。 还没来得及回答,林子越和李癸便穿出了树林,落在海辛的身边。 说起来他们之中大部分自己都说演员,也有一些是京城电视台的工作人员。 可现在,才短短的不到一分钟的时间,她的两片手掌心居然……已经恢复若初? 阿呆也简单说了两句,主要围绕着关于如何明心见性,增强感应力的一些心得。 这算是给全体高一学生敲响了警钟,这一开始的学分任务的确简单,但也不是完全没有风险。这以后想要在任务当中保护好自己,还是得好好提升自己的实力。 不过她有有点不确信,因为她发现现在她还没有看懂江寒,以她的了解,也是对她挥谜之前江寒的了解。 他算计陈锋算计的很果断,眼下既然失败,也承认的很果断,光明磊落,绝不做拖泥带水的事情。 白云飞放开了罗猎的手臂,眼看着他走入那泛着蓝色幽光的洞口,短时间的犹豫之后迅速下定了决心。 就在来自浮空城的援军不断到达时,五环高塔的巫师们也已经进入战场。 第一百零一章 上梁不正(今日已万字更新) 而且,窦太主最近这些年还公开表示过,不会和已经死了的丈夫陈午合葬,而是要去陪葬霸陵,并且是和董偃一起合葬。 这事儿,武帝已经答应过了。 也就是说,这玩意儿以后还要埋进皇帝陵寝的。 这可以说是汉唐公主逾越礼制的开端,影响极其恶劣。 而曹襄的母亲平阳公主虽然在政治和献美女方面和窦 天南灵域商场。这是一个现在异次元空间,或者说特殊秘境的商城。 “正是,看到塘报后,我感觉此事非比寻常,所以将他带来了。”如燕点头道。 生怕等离子体散开之后温度不够,李安闲不断加力,令剑柄不断输出,增加等离子体的浓度。 至于说人家为什么知道陈伟在金陵,还得要多亏了柳梦怡的微博。 羽田寻见状心头一喜,又是一脚踢在高桥良一的胸口,让他再次往后退了几步。 韩雨菲在星空研究院有着很多的事情要忙,她想要坐稳首席科学家的位置,也并不是那么轻松的事情。 不过,听到白玛说墓道中那具穿着瑶民服饰的男尸是她的父亲,我们几个都感到意外,还以为是别处来的盗墓贼被打死了呢。 拼命之下,也不过才前进了不到五十米,想要前往最中心不知还有多远。 武器被破坏的“绷带怪人”闷哼了一声,几乎不加停留的转身就逃。 「可以这么说,毕竟当年我们西洋的武士,几乎已经打下了凉州,所以我现在要回凉州,应该不过分吧。」王锴点头道。 “看都没有?!这就是背叛我的下场!”帖木儿和脱脱迷失对身后的士兵们一脸狰狞地叫道。 两人倒是王八对绿豆,对上了眼,可老半天下来,剑舞者似乎根本没有其他的反应,依然是那样冷冷地盯着青山。 杜青鸾到现在还刻,那个尊贵无双也美貌无双的三皇子殿下,自己看到段青茗之后,他的眼神,就再也没有移开过。 似乎不愿意说出任光毕一死的消息,方尧一直喝着茶,不肯给众人机会询问。 震惊!绝对的震惊!怨灵的话无不像一颗定时炸弹突然抛出,瞬间将人炸的体无完肤。 “那还废什么话?走。”二十六人说走就走,眨眼之间,也已经冲进了七岛之阵的吸力之中。 秦陆冷眼旁观,心道,这应该就是修士的法宝吧,真是不错,不知能装多少东西。 忘忧望着眼前脸儿圆圆的可人儿,见她垂着头低语呢喃,明明说出的全是苦,嘴角却一直扬着淡淡的笑容,仿佛一点儿都没有受伤一样。 这让4号和5号想要趁势攻击青山的都无法办到,因为她们根本无法锁定青山的身影。 “我能做什么?你自己有眼睛看不出来么?”苏青变的幽暗的眸,没什么感情地的看着夜玄离。 “现在知道我的好了吧!”苏菲露出一个天真的笑容,从杜彦航的身上爬了起来。 服务生递给了梦楠一张淡金色的vip卡,然后把酒水盘里的特调鸡尾酒放在了桌几上。 “其实我们学校也有很多旁听生,如果你不介意的话,也可以来旁听的。”韩秋雪没话找话,开口说道。 餐厅内空荡荡的没一个顾客,侍应生不是在聊天就是在玩手机。他让哈利叫人招待比尔带来的工人,他们三个则是进了一个包间。 换作是其他人,宇智波泉美早就放弃了,因为佐助这种情况就算宇智波泉美把所有查克拉耗尽,救活佐助的概率只有十分之一,而且宇智波泉美自己还要承担查克拉被掏空的风险。 第一百零二章 悠闲日子 大清早的,霍去病在大院子里用热水洗脸。 霍海走出小院子门后一转身,看到霍去病光着个上半身站在雪地里,上半身疯狂冒热气,愣了一下:“大哥,你就非要在这边来洗脸?” 霍去病回头,看了一眼霍海,有点意外:“你大清早起来干嘛?除了太子宫当值,我就没见你早起过。” 霍海把衣服紧了紧,缩成一团 “应该错不了了!我们在有生之年居然可以看见鹿神诶!”宝宝捏紧拳头,眉目间满是向往。 “她是我夫人,当然是君家人。”君莫邪扶起一张椅子,让龙翩翩坐下。 拂晓就这般倒下了,然而她不知三十息之后却没见有半个影子,地底的岩浆却有了变化。 邵家忠自己去宾馆推拿室按摩去了,马东和马莹莹又偷偷苟合起来。 猪八戒将另外一只手伸了出去,摁在修罗尊者的面具上,脸上竟是邪恶的笑容。 大家先去灵泉河里清洗身体,然后服下丹药,之后各自休息去了。 “表姐,对比之下,我们那边的厕纸太粗糙了。我买这些卫生纸,湿巾,卫生巾够我用到八十岁了。”云子霓扳着手指说道。 裴若尘当然是看到了田诗雪的状态,说起来这几天他们真的是忙的不得了,以前他们都是没有发现,原来结婚居然是这样一个麻烦的事情,忙不过来也就算了,居然是连觉都是没有办法睡好的。 可是她从早等到晚,所有准备都没有派上用场,因为四爷根本就没有来。 这种情况被王婶看见,以王婶的性格,当然也不可能坐视不管。收留、甚至于强留,也就成为了一种必然。 好胆大的奴才,天家的东西都敢乱用,怕是眼里没了王法,一招飞上枝头便无法无天了。 不过,效果很好,随着紫金神华一点一点的蔓延开来,秦川发现,在不远处的一个物品堆积的角落里,有一道虚幻至极的灵体,看不真切,却切实存在。 两块玉石,不过下品灵石,被华天略微改造了一番。凡人长期佩戴,有强身健体之功效。华天观看杨冰心的凌波月仙舞,不过是一时兴起,随手留下了两块玉石,也算对徐晨杨冰心二人的回报。 白日的春意楼完全没有了晚上那股热闹劲,门前一片冷清,在门口招客的姑娘如今还没起来,没有张灯结彩,没有歌声琴声,更没有喧声笑语。 “厂公!”周安身后一人生前,将自己背在身后的长条状兵器解下来,双手托给周安。 任凭他秦川天赋盖世,资质惊人,同代中几无敌手,但是千年时间又能成长到哪一步? 对此,台下的学生们纷纷暗自点头,就如商朝灭夏朝,历时两代,而周朝灭商朝,又历时三代,秦国秦国由弱变强,就用了二十多年。 虽然,他如果再打个一年半载,房子车子票子全都会滚滚而来,但他选择了退出。 这条黝黑的断臂比普通人的手臂要长了一倍有余,上面肌肉结虬,煞是威武。虽然只是一条断臂,却不难想象,其生前的主人是一位多么恐怖的家伙。 虎拿着激光炮比划了一下,看来还在冷却中,当我跑过去的时候,感觉后背有种落叶般的凄凉。 我和大德子念儿三人并排坐着,正看着起劲时,叶叔在我背后拍了我一下示意让我出来下。我起身走了出去问道:叶叔出什么事了? 第一百零三章 粉尘爆炸(万字2/3) 对于刘据来说,研究院,就像是童话乐园。 因为来到路上,映入眼帘的最吸引人的,就是一个巨大的风车。 “大风车!” 刘据疯了!蹦了起来:“大风车!大风车!” “姐姐,大风车!” 卫长公主:“我看到了。” 霍海带着两人往里走。 靠近后,刘据仰头看着这个巨大的石塔风 泰罗苦笑一声后说道,“四个,再多我就打不过了。”泰罗说道。 安妮默默的想着,她忽的有种预感,眼前这一幕,应该对原主非常重要,极可能直接影响到了她的生活轨迹。 该找谁问问呢,娘倒是打得一手好算盘,可此事万不能叫她知晓。 “我看是年年乞与人间巧,不道人间巧已多。才对。”霆钧笑道。 江枫渔静坐半个时辰便可恢复少许内力,但偏偏无烟居士提到他死去的弟兄,胸中难受、愤怒一齐涌来,心智受损,便受了重伤。 远处的郑重见此情形嘴角勾起一丝讥笑,随后眼中杀机一闪,神念又是一动。 一股冲天的杀意突然出现,一时间,风云变幻,天地为之变色,这股杀气实在是太强了,不过,这种强度的杀气,还不被张少飞放在眼中。 大鹏和陆压在乌巢上打了拳来爪往,打了近百回合,陆压败下阵来,这也不出人意料,一个实力十分,一个实力十三分,境界差了三重,要不是陆压修行百万年法力底蕴深厚,不同于普通十分高手,否则也坚持不到百回合。 胖掌柜心中却喜更甚于惊,双掌一并,将长剑合在掌心,“啪”一声响。他的金刚掌刀剑不倾,将阿水的剑牢牢抓住,哈哈笑道:“这剑归我了。”手上用力往回就扯。 萧凡不慌不忙,又凝练出一把真气赤凰战刀,握着两把赤凰战刀迎了上去。 天使追点了点头,打开了一个虫门,走了进去。帝空感知了一下天使追的位置,紧跟着便传送了过去。 不过他算是明白为什么最近上古门派和世家频繁出现,因为不仅是他们,武盟也早就蠢蠢欲动了。 “好自为之!”留下一句话,帝空一脚踏出,直接撕开空间,消失在了这颗星球之上。 想到这姑娘帮了他们这么大一个忙,自己竟然还不知道人家的名字,不由得有些汗然。 但是火狮部落却是和之前并没有什么太大的区别,四千战士近万族人,数以十万计的牛羊马匹,都在火狮部落的领地草原之上,肆意的驰骋,与其他突厥部落的悲惨气氛相比,此刻的火狮部落才能够算得上是真正的突厥部落。 就在黑袍老者的掌风临头之际,萧凡来不及使刀,猛催功体,一掌迎了上去,双掌交错的瞬间,两人顿时互相被震飞出老远,重重摔在了石壁上。 随着他这番话落下,他身后几个狐朋狗友立马靠了过来,手里都拿着一个酒瓶,随时准备爆萧凡的脑袋。 还没等楚恨离答复,狗蛋又一声怪叫,“哎呦!”原来是那几个男子松开手,让他摔了个狗啃泥。 聂风、步惊云或者秦霜三者之中任意来一个,只怕无双城就抵挡不住。 远处,陈丹青看的目瞪口呆,原本弓拔弩张的,怎么突然就转变了画风。 “我准备自首了。”天网恢恢疏而不漏,我杀了人,就要承受相应的报应。 第一百零四章 浮法玻璃(万更求订阅) 拿到面粉和淡奶油后,霍海就带着卫长公主和太子到了研究院的大食堂。 研究院现在人已经很多了。 之前霍海在报名的人中,优中选优,选了三百门客。 三百门客进行第一期的各种实验。 他们有时候也会求同门帮忙,也有些人忙不过来带了徒弟。 比如美锅队长罗四杰就是钢铁侠唐四儿带的徒弟。 那块青色玉佩掉落在婴孩被褥的旁边,玉佩上散发的能量气息渐渐黯淡下去,只能看见玉面上发出微弱的荧光。 而此时,王轩龙心里也放松不下来,未来究竟是生是死,谁也不知道,也无法预料。但他一向不相信什么听天由命,他只坚信我命由我,自己未来的路,由自己选择。 王轩龙微微一笑,道:“放心吧!就算是为了咱高a三班,我也不能输!”说完,纵身一个空翻,径直稳稳地翻到操场中间。 看着豪天狗瑟瑟发抖的模样,崔封心中也是一阵感叹,他并不得意,反而有些沉重。若是某一天在绝对的死亡威胁面前,他是否也会沦为眼前豪天狗的模样。 辰逸不断的惨叫,不断的喷血,而这时候他的腹部一凸一凸的分外可怕。 “轩龙你回来了。”严芳只是淡淡说了这一句,便转身走到客厅,全身无力地坐在了沙发上,眼神中不断流露出浓浓的担忧。 将同为磐硫城大家族之一的乐府之人解决后,陶立琼神色轻松了不少。 “杰森,别忘了正事儿!”一旁的皮特赶紧对杰森低声说了一句。 晚宴过后,陈亮问道“宁哥,为何南方政府和下面各省政府,您还是使用那些老人呢”。 “深渊?!”柳璃脸色一变,这地方她当然听过,可辰逸为什么要去那? 刚刚返回装饰豪华的马车内,王晨感受到那从进入翰林院就没断过的关注目光,才算是勉强被隔离了开来,忍不住在心里面嘀咕了一句。 “格温,今晚可是有很重要的人请我吃饭呦,还点名让我邀请你一起去呢!我相信你一定不会失望的。”彼得十分自信的说到,样子十分的高兴。 “好的,你下去吧!”丢给这位伙计一枚金币,在千恩万谢中将伙计送走了,方程想了想,进入了冥想状态。 “我真的是认真!”孟阳再次强调,不仅用语气强调,还用充分的肢体语言强调。 然而下一步要怎样做?真的如大孔雀明王要求,不断繁衍下一代,为的就是成为明王的血食,每日以百万民众供奉?这是太上大长老们急需想明白的问题。 这家航天飞机来自于大袁帝国,它是从一个长达十几公里的超长跑道上起飞,足足加速了十几公里,这架重达两千多吨的巨型航天飞机才晃晃悠悠的飞上天空。 王晨晃了晃头,将自己心中的一些过于贪心的想法丢开,然后走向了校场的一个方向。 高崇山说到这里,终于忍不住笑了出来,其他两人也忍不住笑了出来,他们似乎已经看到李东升认赌服输,任由他们处置的样子。 “娘蛋,这是比防,比防守知道吗?你先出手的意思是我打你!”虹蛇郎君叫道。 这些家伙为什么这么干?莫非他们已经得到了确切的消息,知道了当天发生的事情不成? 妮娜差点笑出声,娜塔莎这样怂的时候真的不常见,捂着胸口拉着裙摆,跌跌撞撞的跑了。 第一百零五章 我还没上车啊! 蛋糕的制作过程其实挺简单的,就是费力气。 蛋黄蛋清分离,四个蛋就够用了。 把蛋清加一点糖打泡发。 用牛奶面粉和少量油,搅到没有干粉没有粉团,然后加入蛋黄,搅成细腻可流动的面粉液。 第三步,将三分之一蛋清和之前的面粉液轻轻搅在一起,顺着一个方向搅拌。 卫长公主做到这一步疑 一个士兵刚说完,我就看到我所呆的空间的石壁石墙以及地板上,亮起一条一条符咒。 他所幸不插嘴,对方让做什么,自己就乖乖的听什么,权当看好戏。 “检查一下,抓紧时间去休息吧,这一天,真是累人。”司机从车上下来说道。 不过,对战了这么久,他的八荒神体也再度蜕变了,比之最开始增强了不知多少。 因此,李毕夏也不等那些妖精开口说话,也不等他们先动手,当即呼起一阵狂风,顷刻之间就将那些妖精都吹了起来。 只有艾薇拉还是一副闷闷不乐的神情,她好几次跃跃欲试的想将大锤子拖出来玩玩,只不过每次都被伊恩给拽了回去。 次日清晨一早,萧锋等人也都早早的集合在了灰发老者规定之地。 抱着这样的想法,两位巫师同时将目光投向了那阵白光之中,他们企图直接看到白光底下的事物,看到寻宝者的身影,更重要的是,看到寻宝者手中的宝物。 不然的话,暴露在那双犀利的慧眼之下,郭嘉甚至会有一丝不挂的恐慌。 可以看出四十一条戒律是按严重程度排列的,自然惩罚也是递减的,尤其是轻戒,违者只需要闭门思过就行。 弋筱月一想起凌雪的死就难受,听到楚芸怜这么说,便将自己在西灵两年的所见所闻都说了出来,楚芸怜越听,眼神越阴沉。 战神殿、青龙公会、月痕、红粉佳人、守护之剑等帮会首脑们聚在远处的一处山坡上,他们观望着葬月之城的状况,铁甲投石车的威力,也让他们惊讶不已。“葬月之城那边怎么还没有动静。”剑无双皱了一下眉头道。 今天这耻辱她一定会让龙羽泽十倍偿还!跟龙羽泽回到王府季子璃立马让两个丫鬟准备洗澡水。 \t“那好吧,你们来之前给我打电话,我有时间的话亲自去接你。如果忙不过来,我派人去接你们。”秦风说道。 “主子,太上皇病危说是要见你。”寒雪突然开口打断了墨宇惊尘的沉思。 为了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不那么颤抖,若离咬紧牙关,怒视着奈生,她不记得曾经得罪过半妖岭的人,可他为何如此对她? 第二天,吕香儿看到绿芝有些黑的眼圈,不由的暗叹一声。想着晚上再向鞠晨思多要一双套子,别在为难绿芝了。可没有想到,吕香儿吃过饭见到鞠晨思之时,他却是让她与绿芝上马车,要准备出城。 若离连忙起身,整了整微乱的衣裳,抱起伏奇走了过去,清辰宫有客人到访,还真是稀奇。 她抬眼看了一眼如银盘的圆月,口中念念有词无不是在求上天保佑自己的孩儿平安脱险。 向下五公里,刚好有一座大桥,与青州大桥之间有五公里的距离,所以唐冲能够算好距离。 等洛川南提着兔子屁颠屁颠的跑回来时洛伊一看她的表情要多滑稽有多滑稽。 雅兰公主一听,自然就知道了她的兽心,笑了:“好嘛,我欣然从命,争取胜真儿公主一回,让我们梦姐有面子!太平姐,你以为如何?嘿嘿!”她也以为自己赢定了。 第一百零六章 新式教育(万更2/3) 刘彻其实并不是很喜欢吃甜的,刘彻是个彻头彻尾的肉食动物。 但是今天这蛋糕吃的很开心,非常开心。 以至于看到的人都认为刘彻非常喜欢吃蛋糕。 奶油蛋糕这种食物的名声,不胫而走。 甚至很多人花钱跟太子的侍卫公主的侍女打听奶油蛋糕是怎么做的。 卫长公主早就让步羌跟其他所有侍女吩 然后她看见了一个足有两人高的,变幻着七彩光芒的「球体」,就漂浮在平台的中心——她敢保证,前一刻那里还空无一物。 只是“过”字尚未说出口,他忽然像是想到了什么,当再度看向商清时,眼中立马爆发出两道炽热的光芒。 一个如此谨慎的特工,怎么可能跟自己说起他安插在军统内线之事呢,就算乔延智身份暴露了,李邦藩也会妥善安置的。至于给乔延智钱,不应该惊动自己,更不应该让总务处拨付。甚至,乔延智都不能在政保局出现。 看着那裹着劣质绸缎的虚胖身子气得直喘,长生鄙视地地笑了,在宫憋屈了八年,她不会再憋屈下去了。 从一些传言和我亲自的所见所闻来看,鲫姥姥是很宠爱胡琴的,现在我知道了,宠爱胡琴的人是你。 当天傍晚下起了蒙蒙细雨,汇聚到头顶的云朵挡住了光线,让夜幕降临的更早一些。云层并不厚实,以至于‘泰丝’仍能够隐约的探出头来,为冒雨在夜间赶路的旅人提供些许光明——如果他们忘记了携带不灭火把的话。 满胜胜在宿舍门口跺跺脚,以便清除双脚上的积雪。真奇怪,明明半个月前她才来到过这个地方,可现在再看员工宿舍,它好像又腐旧了一些。 他曾承诺过会保证部落的安全,而他的确达成了这一承诺。十几年来,劫掠或攻打灰熊部族的外来者,均由霍洛大叔本人,带领族内的战士们轻易击退。以至于近几年来,几乎再没有人再敢来打部族的主意。 不知不觉间,天已微亮。尤菲轻巧地翻身起床,赶在琳之前准备好简单的早餐。 不过嘛,少爷一直想要在外面来,她都豁出去了,自然要一步到位。只是,她万万没想到,少爷忒无耻了点。 “我让你做的事情非常的简单,但是这件事情必须是你答应了,我才可以做的。”莲花平和的答道,它的声音这次是真的很平和,张羽已经再难从它的声音里听出别的情绪了。 “黄师兄,私自外传功法秘籍可是重罪,执法长老若是知道了,你要被逐出宗门的!”,年轻儒生面向急色地说道。 紧接着,刘寿光运足自己的真力,那如来一脸懵逼,光顾着在处理自己的掌部疼痛,哪里顾得上看刘寿光在耍什么动作。 仅仅一个呼吸不到,这天元皇朝的主宰侍卫,还是首领,竟然就此陨灭。 原来今天早上,凌之赶早出去买了些大米,咸菜,青菜,肉类等回来。路上还特意转弯去了学校教工食堂买了一些馒头,回家后煮了稀饭,炒了一碟咸菜和一碟青菜。 丰淳登基以来杜青棠处处退让,本就已经占据了大义名份,毕竟他在前朝贤相之名上下皆知,在诸镇里面更是如雷贯耳。丰淳想借着诸镇来对付杜青棠,诸镇又不是傻子,岂有一定会上当的? 也是,虽说如今的紫宸殿在南燕各派的刻意宣传下已是薄有声名,但实际上自己依然是个孤魂野鬼,即使到时九华剑派震怒,只要自己躲起来他们又到哪里去找,不像漪澜水榭反倒是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 第一百零七章 新式学堂(万字更新) 目前论这一部分,只有一篇文章,那就是赵过的《营养学论》,而且还不完全。 但《儿童六课合订版》把这部分叫做,科学。 论这方面教师们没研究,他们主要在研究《统计》《教案》。 他们会把尝试的,对于刺激学生认字提升有帮助的方法,记录下来,分享给别人,然后互相交叉试验。 这样统计报表放 秦明没有解释,反正好处拿到手,也没有继续待在这里,拿着这本身法秘技,直接来到了学校后山。 到了更衣室,吴奇峰打开一个锁着的柜子,从里面取出一套衣服。 主要是无论张继忠怎么说,当传出林智颖将出演段誉之后,就没再传出别的消息了。 御空梭的周围包裹着一层深黄色的光晕,将所有的压力阻隔在外,这是属于御空级强者才有的星辰罡气,可以突破音障的的关键所在。 苏青冥强忍着剧痛,将不断冲击体内的药力扩散至全身,经脉、体骨、血肉一一开始变化。 一楼基本都是初级学员,二楼是中级学员,三楼是高级学员。每一层楼的待遇都不一样,收费也截然不同。 微风拂过,大海平面上的波浪不停荡漾而出,每一次摇晃便散发出阵阵雷鸣,任何黑雾邪念瞬间烟消云散。 面对带着大龙霸服拆自家门牙塔的阿乐,也没啥办法,他这装备根本清不了线,而且rookie的妖姬还活着。 宴离月一愣,还以为自己是听错了,所以用意识询问系统宝宝一遍。 但现在他的许多年轻队友可都没打过欧冠决赛,就连伊布也没有欧冠决赛的经验。 几年前突然发迹,才回来修了祖屋,还占了邻居不少的土地,引起了很多纠纷,弄得沸沸扬扬。 思前想后,又找禁婆要了不少资料,随后,他锁定了眼前这个古井坡。 “是不是宫里那些人趁五哥不在又欺负你了!”云凰猜测道,眼里竟有几分温怒不悦。 可能联想,若是他上演武台的话,天神宫、祁家,必然会立即针对他。 林天的身体也出现了同样的变化,尽管他受了更重的伤害,但他的身体的自我调节能力更强,尤其是在感觉到回神丹的恐怖作用后,他伤害迅速恢复,林风带来的那颗药太恐怖了,他的实力不仅恢复,力量还在增强。 云容珏这一桌的人,几乎都去给云枫敬酒了,他一人坐着且也自在。姜舞见他酒杯里的酒没了,给他斟满。 “谁说不是呢,我也感到震惊,其实他最后的证词我觉得也不见得是真的。 “你好大的胆子,竟趁五哥不在,随意动他的墨宝!”云凰冷冷一声。 胡莉莉知道自己被骗了,而且今天还被人当面羞辱,顿时委屈的哭了起来,她也不顾自己的形象,躺在地上就骂邓多才。 怨气冲天地拿了火钳和专门拖厕所的那种拖布,米豆捏着鼻子里里外外地把卫生间给整顿了一下,那一整天,米豆都觉得自己身上的味道“妙不可言”。 “还真的是个娃娃,难道是我的奇眼,眼花了?”老者嘟嘟囔囔的转身,向大堂中走回,一边走还一边像没事gan一样,伸手揉自己的眼睛。 挥去脑中不必要的思绪,宁国通摇摇头,重新把注意力放在试图解决眼前的事上面。 墨如漾眸子中映出了丝丝寒气,手中的爪子紧紧握住。已然做好了:若是那些道士发现了他,他就灭全部口的准备。 第一百零八章 滚去读书 大清早刘彻乘坐马车,带着刘据北上。 本来,刘彻是让霍海带着刘据北上去同关煤矿的,为的是让刘据多接触多了解经济。 然而刘据做完蛋糕后,就回宫给卫子夫送蛋糕了。 刘彻还不知道霍海? 分明是觉得哄孩子累,把刘据忽悠回来了。 不过,刘彻还是要带刘据去矿上开股东大会的,所以只能更 “晓妍真乖!”贺显鳞柔声道,又摸了下屈晓妍的脸蛋,才在贺显明黑沉的脸色中转身离开。 “呵,能够在荣恒这种大集团走到高位的,那个身上都不干净。我们只是好好的利用了下他们的弱点而已。”永浩君含蓄的道。 宁芯就在旁边,可眼见北堂宇整副心思都挂在宁黛身上,还用这样的表情和语气同宁黛说话,嫉妒的眼睛都红了。 看到宫千行被烤肉的香味吸引了之后,影落的才松了一口气,看来这个厨子做的菜的确很符合主上的胃口。 放任球员们自己解决,谁知道要多久,而且谁知道胜负分出后情况又如何。 周子昂的确很聪明,接到张哲的消息之后他仔细品了品就整理出了思路。jun方被恶意攻击的事情已经传开了,不知道是谁放出去的消息。纳税人开始对他们失去信心,叫嚷着让他们找到罪魁祸首,不让就拒绝缴税。 王正叹了口气,自己径直躺下了,结果他刚一躺下,似乎又想到了什么,随即他转身就起床了,从边上抄起来了家伙就出了房间,半路上,给监狱长也打了一个电话,随即直接到了审讯室。 “开门开门!不开门我要自己按密码进了!!”张轩的声音从门外传过来。声音大的好像要做人肉喇叭了。 短短的一段路,却好像历经千辛万苦一样,本来想装牛叉的韩冷轩也摆着大老板的架子,大步就走到了施雨竹的身边,拉开一旁的椅子,直接就坐了下去。 可此时,李平安明显没有暴露身份的意思,慕容青就算再想提醒家主慕容俊,却也真没这个胆子。 更何况,砂隐村的颓废势头,在艾的眼中看来,早已不再配被称为五大忍村之一。又早在先前的行动中,彻底输给了木叶忍者村,证明了砂隐村的实力,完全无法撼动到现在的木叶忍者村。 “该死的!别让我知道是谁做的!”蒙泽愤怒归愤怒,不过还没有发疯,风成林离开后,他在原地咆哮了一声,而后也紧跟着下了山。 缘分真是微妙,刚才她还以为他们不会再见……没想到转眼又遇到了。 只可惜,导演的这番话语,不仅没有让卡卡西知难而退,反倒是在那故意卖关子般,拉长尾调的话语声中,不慌不忙地抬起手来,虚指向了了身旁的某个方向。 最后是西蒙,他亲自来到了都灵大神殿,并远远观察了斯内普特神父却并没有任何特殊发现。 其实此时此刻的戍陵统领普拉萨德,他内心之中却是比孔雀国君还要崩溃。 秦洛两人身上也就这么多钱,他还以为一块源石一百多斤就行了,没想到这么贵。 秦武按照赵立的说法弄来一只猫,这跟昨天他看到的那一只完全不同,这是他从大师姐那里抓来的。事实上秦武也不想抓大师姐心爱的猫咪,睡觉偌大一个雁月剑派似乎也就大师姐养了猫咪。 第一百零九章 建筑人才(万更2/3) 霍海是没想到,在渡口居然能遇上刘彻的车队。 既然遇到了,那就一起去吧。 刘彻登船后都准备出发了,看到霍海的车队后,又喊停让等一下。 看到霍海贱兮兮的小跑着上来,刘彻就想打他。 虽然霍海最近越来越白越来越壮硕,但还是不如以前那个小黑瘦子可爱。 现在这幅样子,活脱脱的小白脸 刚才我怎么没看见这个?卢卡有些惊讶,以他作为高级法师对魔法的敏感度,就算不用眼睛看,也绝不会忽略掉这么大的一团能量。 见此南宫建元,赶紧在妻子身上立了一道光罩,抱起她飞到烈焰神鸟的背上。 张晨的冲击不是无用功,每一次的冲击张晨都借着回弹的力量积累更多的灵气。 “对地精来说,这种程度的爆炸,大概和我们眼里的烟花差不多吧。”卢卡说道。 在众人的一声惊呼之中,尽管兰欣已经尽力闪躲,面包车还是砰的一声撞上了兰欣,兰欣的身影在空中停滞了一下,重重的摔了出去,滚出三米多远,汽车挡风玻璃的碎片铺满了地面,无情的砸在兰欣的脸上和身上。 突然,停在空中的轩辕剑仿佛听到了张晨的声音,再次发出了一道光痕,这一次,张晨看出了一丝门道,不过想要完全领悟还是不可能。 坐进火车以后,张晨发现整个火车上面只有他一个是大人,其他的都是半大的孩子,应该都是和哈利一样第一次来霍格沃兹的学生。 原本趾高气扬的红姐,此时早已是吓得面无血色,颤抖着身子缩在角落,不敢再吭声了。 当然,这种可能性几乎为零,就算是阎王老儿也不可能一直用高阶冥石修炼的,而且,就算是一直用高阶冥石修炼,那么在冲击关卡的时候,恐怕这种高阶冥石就会失去效力了,世界上没有只占便宜的好事。 张晨感觉可以从这一方面下手,伏地魔不是想称霸世界么?可以,反正张晨穿越的位面这么多,你随便想统治哪一个都可以,说不定有些位面我还有专门给你统治世界的机会。 解忧树的话让陈志凡更加摸不着头脑了。依着解忧树的神态来看,此事应该不是什么大事。但是,此事好像却不太好出口。 众人一脸了然,对待神经病确实不能太过偏激,不然万一发病了伤人怎么办?一边这样想着,一边对祁峰的敬佩更上一层楼了,没想到这人不仅腿狙击和反狙击上这么厉害,连处理这种事都这么有模有样。 等了足有十几秒,却不见格斗家的身影,张一凡愣住了,这是什么情况?难道格斗家迷路了? ac米兰所有人全部退守本方四十米以内,马德里竞技则几乎全部压了上去,可压上去又能怎样呢?ac米兰很干脆的放弃了球权,那么马竞的逼抢战术就发挥不了作用了。 “几个破学生,也敢在我”大马冷哼一声,一把推开挡在身前的男生,正要叫人教训墨客一行人,不过看到那昏暗灯光下的墨客后,脸色却是猛地一变。 这无疑让王室上下愤怒,新任天子姬宵更是震怒不已,下令彻查此事原委,给自己更是给秦国人一个交代。 寂静的巷道里不时传来几声打情骂俏,隔壁的娇息声络绎不绝,甚是高昂,萧梓突然转过身来,双眼暗含情欲,死死的盯着洛河彬,面色潮红。 第一百一十章 轻型轨道车!(万字更新) 广神那可不只是制造了航母一样大的楼船下扬州,还制造了能站一百个护卫的超级大车去北方巡视。 车上,能站一百个人,可不是挤公交。 这一百个人可都是给杨广服务的,而不是来挤公交的,可想而知这车有多大。 史书记载突厥人看到那车都傻了,以为是神迹,是神灵出行。 突厥人可不是什么没见过世 大坤佛宗的积蓄在整个佛域也是一等一的深厚,可莫无忌这护阵几乎将大坤佛宗的积蓄掏空了。 虽然之前看到大虞的场景已经有了一定的心理准备,但是王龙还是不由得心中一痛。 无比的安静中,蜜胸前的血,滴滴哒哒,溅在地板有的声音,是如此清脆。 原先那两兄弟那肆意狂放的笑容渐渐地收敛,只不过他连却是把这份笑容藏到了心底。 “不错,这次闭关获益良多,修为的确高了不少……”绛雪淡然一笑,手中碧落造化杖微微一扬,杖头之上一枚浑黄的珠子微微闪烁。 等到进入救世联盟的势力范围之后,局势立刻就显得平静了许多。 这个坐标所在的虚空,是一片黑灰色,整个虚空都被黑灰色的火焰所淹没,形成了一片恐怖可怕的火海。 历峰立刻脸色大变,就算是他再怎么托大,也明白这一招的威力绝对无与伦比!双腿猛然一弹,同时白银殖装之上喷出数道火焰,他立刻用最大速度向着旁边冲去。 j-30战机是红星共和国的主力战机,属于六代机里面的佼佼者,拥有各方面极为均衡的性能。而且,它属于歼轰机。曾几何时,这一直是红星共和国威慑布里塔尼亚人的有力武器。 右边便是为自己母亲准备的燕影居,百里荣华十岁以前居住的地方。十岁之后百里荣华的母亲因涉叛国而死,百里荣华本该养在皇后膝下,却被百里炎琦早早的封了王分府单过。 下一刻,几道身影,就从古林之中冲了出来,将萧羿包围在了中间。 他们也是知道没有事情,但是平时这里还得有人值守。姜山看到凌渡宇过来了,急忙迎了上来。 他可以看到,这片山谷之中,生长着大量的神药,散发出七彩斑斓的神光,就宛如人间仙境一般。 成始源看到黛芙妮的脸色还是有些难看,就知道刚刚肯定是伤到哪里了。 包括在场的赫尼波里斯和阿里斯提拉斯也都在为设计者的大胆而吃惊。 “好,我该怎么做?”王楚焉不知道自己能不能胜任,但是这个时候,她没有任何的犹豫。 在灵火恐怖的温度之下,神木灵根几乎是在瞬间便爆碎开来,变成了细碎的粉末。 “香烟呀!老弟,香烟呀!”冯老板一看李乘疑惑的表情,连忙提醒道。 一股股的滔天怨气,却是惊动的洪荒世界的众多大神通者,众人掐指一算已是知晓人族正被妖族屠戮,纷纷感叹,不过却又无可奈何,毕竟妖族势大,他们只是散修而已,况且他们也不是人族,人族的生死与他们又有何干? 因为宋延卿等人的缘故,现在周围的武者都已经走光了,正是他出手的好时机。 李向叫戴胄帮着,安排下人们将车上的各种木块搬下来,搭建了一个大型的滑梯,试了一下,还可以,这才起身离开越王府。 这头疑似五级觉醒者的生物所用的操纵技巧,让林枫也叹为观止,现在他是越来越相信这一切是某些更“高等的存在”幕后策划的。 第一百一十一章 股东大会 同关煤矿,还是有接待宾客的地方的。 同关最南面的煤矿,作为面向长安的第一站,就修建了一栋新式大楼。 这栋楼也是这两个月才修建的,今天算是正式启用剪彩。 同时作为宾客贵宾接待处,也作为集团总部。 进入楼里,刘彻有点恍惚。 汉阙也是多层的,非常高,准确的说一般是两层半。 没想到星爷的这一招居然真的派上了用场,那以后就是做一个神棍在这个世界里头也衣食无忧了,说不定还能干出一番大事业来,只是眼前这些个家伙有点太过于热情,让展修也有点受宠若惊。 但是无人回应,萧歌很奇怪,精灵们不是都很善良的吗,怎么现在也跟人类一样好斗起来了? “是,团长!“听到埃利斯的命令,那些护卫和佣兵都如释重负,他们的实力全都只是青桐,在两尊大神的对话中,他们就吓得战栗不已了,早就想逃出两人的范围,只是埃利斯没有下令,他们也不敢临阵脱逃。 看着这些个兴致勃勃的“二道贩子”,姬发眼前一亮,顿时有了新的主意。 “丫头,你放心,我会给你报仇”白衣男子说完这话,别过头,望着倒在地上的钟离煜萱和夏芊芊,抬起脚往两人身上一人踢了一脚,两人直接飞出去几米,摔在地上然后一动不动。 苏瑾把生日蛋糕都分给殿内的人后,才回到自己的座位坐下,坐下后,又开始叫他们该怎么吃西餐,教好后,苏瑾才动手开吃。 对于林墨寒的个性魏向男多多少少还是听说过,冷酷无情变化无常,与他说话脑子必须要高速运转才行。 龙拳依旧把斗气传入杯中,屠化这时拿起龙拳的酒杯,没有把魔核放入酒中,而是把酒倒了出来,放下杯子,里面已经有雷光闪动。 苏瑾愣愣的坐着,脑袋中努力回忆着,就在刚才苏瑾摔下马的那一刻灵光一闪,但摔下后苏瑾又忘记自己刚才想到什么了!正在努力回忆的苏瑾听到四人的轮番问话心中一阵烦躁“停!”四人听到苏瑾的话,立即闭上嘴。 “这才对,外伤就得多喝骨汤才能好得全乎。”奶娘开心起来。 李天粗布估计,这里至少有五十多武jing,这还不包括其他jing察。在这么严密的监控之下,别说是别人了,就算是李天也很难在外面潜进来,也很难在这里面偷偷走出去。 因为余青真的是毫无污点,即使永始皇帝的血脉,却毫无公主的架子,为民做出了许多贡献。 尸体坐起来后迅速跳出了棺材,和杨不凡之前见亡灵船长的样子无异,这些人都是死去很久的干尸,发出凌冽的嚎叫将目光都聚集在了杨不凡几人身上。 她都不懂,张夜就更无法说什么了,只得就地坐在旁边,手撑着脑袋,等着宝姑娘折腾。 “没什么,就是我现在才发现原来你竟然会这么关注我,不禁如此,你还关注我身边的人。”李天心情大好的笑着。 王天忍不住长呼一口气,眼神微微闪烁,他看着之前王虎消失的方向,心中似乎已然有了计较。 程大娘的屋子里灯早就灭了,唯独程意屋里灯火通明。四人蹑手蹑脚走到墙根底下蹲好,侧着耳朵听里面的动静。 谁知道面汤还是太烫了,烫的苏天宇直把舌头伸出来连连倒吸冷气。 于是。周芳华讲了老半天的价钱。又因着这位老爷子的意外插入而成了废功夫。 陈三不可置信的看向了随常和尚,随常和尚一脸无奈的点了点头。 每年四五月份是槐花绽放的季节,彼时花香四溢,到处银装素裹,北方村镇到处都是一片洁白的世界。 如果换个时间点,张鼎还能从他身上逸散的月华真气当中窥见一二。 他们虽然看不出林姑姑是什么水平,但她此刻身上散发出来的气势,让他们有种不寒而栗的感觉。 “是我!”随后,两个苍老身影以及一个身材火辣的美人出现在了众人面前。 她跑的如此磕磕绊绊,那里能甩掉身后行动迅猛的行尸?那行尸在闻到夏崇明血液的香气后似乎更加疯狂,嘴里发出“刻刻刻”的奇怪声音,像极了笑声。 徐长生见状立马猛地一拉,却发现剑鞘与长三纹丝不动,仿佛合为一体了一般。再次发力,双臂之上血气浮现,拳意流淌,可依旧拉不开来。 可能是没有烤好吧,如此想着,她继续将腊肉再次放到了梵火轮回的上方,而且这次,腊肉和火焰的距离更近了。 老板有没有说什么默默的爸呀药材都打包好了,放到他们的名字面前。 在山顶遥望了良久,姬凌生匆匆下山,唤醒黑风,也不管它的埋怨叫声,拉着睡眼朦胧的它继续上路。 木原一族所属的研究所内,黑色短发的男子沿着墙壁慢慢倒下,常用的头盔缺失了一半,上面布满伤痕。 当陈浩驾车要走的时候,瘦弱黑人顽强的钻了进来,虽然一身的血,看起来中枪不少,不过他却死死的抱住两个包裹不放,眼睛看着陈浩,泪光中带着哀求。 花九拳头握起,季青说的和她猜测的差不多,实际上妖之间互相杀吃的事情都不少,这并不是什么新鲜事。 第一百一十二章 巨富制造机 还扩大? 刘彻都没想到这个事情。 梅黑夫:“陛下,咱们煤矿供给整个关中是够了,那其他部州呢?” 大汉十三州啊! 在不发展工业的情况下,就算南方不用取暖吧,那北方其他地方呢? 刘彻猛然醒悟:“是时候监管煤炭了!” 这可比盐铁赚钱!如果不监管,那是多少资产流出啊! 庞金海哽咽着道:“六爷救过金海的性命,给恩公跪拜也是理所当然。”说着,又坚持要跪。 剑盾并没有令冷剑锋失望,虽说剑盾剧烈地摇晃了几下,但还是抵挡了下来。不过,剑盾的大成剑意一瞬间便是消耗了三分之一多。 及时调来的美军增援部队,仗着炮火的优势展开阻断射击,用猛烈的炮火阻止跟在后方的觉醒者大军的前进之路,方才保住了这道防线不被撕破。 他连忙收起银心,全神贯注的看着锅中的药物,水慢慢变成了黑褐色,药味越来越浓烈,水雾升腾,熏烤着凤凰,眼看着她那白皙如水晶般的身上出现了一层细汗。 工作上得有多辛苦,心理上得有多煎熬,才会让他这么一个心宽的孩子瘦脱了形? 本来就是路上打发时间和来不及下车吃饭时候用的,何盛他们三个不吃,所以才剩下了那么多。 后面四条经脉,心脉、前脉、后脉、中脉的衍化,要比前面四脉难上数倍。 和林枫背靠背的章鱼林,此时也是一脸陶醉的模样,他通过林枫的精神,分享到了他的喜悦。 纵然是大方的花木兰,这下也不自在了,跟甘梅面面相觑,一时不知该如何时好。 任武止听了不说话了,这么简单的问题连他自己都能够相出来了,那么易征其肯定是预先知道了。并且,他还相信,眼前这个长官肯定有了应对的办法。 就比如说许伟,就是疑惑于老鼠真的是只能活在阴影处吗?老鼠真的只是让人讨厌的生物吗? 这声吼像是一个信号,就像寒冬过后的第一缕春风,唤醒了沉睡的万物,于此时此刻复苏。 告别吧!这是属于我最后的告别了!秋寒!曾经我们所有发生过的一切,在这个冬天里,就如同大雪掩埋下的污迹,当阳光再次洒向大地时,终归会化作流水,消失得无踪无际。 陈默盯着悬浮的乾坤珠,等到过了好一会,才渐渐抬起手,按照乾坤珠内传给他的禁制手法,开始对着乾坤珠施放第二层的禁制法决。 因此转身一个甩尾,将尾巴受伤的部位,转了一圈,直接靠在了崖壁上,一下子将那块没有鳞甲保护的地方,给遮挡了起来。 也就在苏皓的生活趋于平静,每天过着三点一线生活的时候!一股暗涌,却是在苏皓不知道的时候,悄然的升了起来。 “你身为杨乾坤的孙子,在道术的造诣竟是与他相差如此之远,若是你爷爷在这里,一念之间便是可以改写这锁魂链上的符咒!”鬼王道。 但是,发展却是比较慢,甚至更多的人都只是听过这项运动,而从来没有见过。 短短的几步路,秋寒的心理发生了微妙的变化,以前她最在意的是紫语燕身边的人怎么去看他,如今不在意了,她是个魔咒,放下就好,为了躲避连公司都关上了,还有什么可以比这更狠的么? “秋宗主过奖了,在下这点法力,在秋宗主面前如同萤火比皓月!”林荒谦虚道。 也许就是因为这些原因,杨帆才说出自己不是横刀夺爱,是莫晓生先放弃了和栗春妮之间的感情,他才和栗春妮走到一起的。 “馨然,你放心好了,江枫怎么说也是五阶骑士,就算打不过也能够跑。”陈展温声劝说着。 江昊躺在地面,深吸一口气之后,也跟随着江枫的身影冲了上去。 说最后一句话的时候,李天逸是一字一句的说的,将他坚定的态度尽展无遗。 能玩大夜魔狼银币的人,毕竟还是少说,普通的玩家,爱好者,只会看着。 此刻,当所有的警务人员得知他们最敬重的李天逸局长竟然被四通集团的那些保安意图伤害的时候,所有人全都出离愤怒了。 正是因为有了贾连庆这边的支持,他们才敢明目张胆的进行瞒报的,否则的话,再给他们几个胆子也不敢如此瞒报。 那可是一位半步主宰的高手和四位尊者大圆满的强者,可就是这样强大的阵容仍然被人悄无声息的给拿下了,不仅丢掉了自己的性命,而且丢掉了萧龙的人。 当然,这也从另外一方面说明了萧虎的强悍,遇见谁就打谁,完全是目空一切的主。 叶梦也明白,像这种老妖怪,没有一点斤两是不可能活到现在的。 远处的一棵大树后面。两条大野狼走了出来。身上亮光一闪,瞬间化为人形的狼影和山狼。 在二哥的手从陈婉荷的碎花洋裙下伸进去,开始慢慢探索的时候,陈婉荷很认真的看着二哥,问了一句连她自己都觉得有些傻的话。 对于六道级的强者来说,这种简单的忍术,想要掌握真的没有任何压力。更何况鸣人本身就具备雷属性。 看着魔多的身影越来越近,直至到了跟前。蓝若歆才再次拍了一下大毛的头。 第一百一十三章 轰动长安! 林田摆了摆头:“是陛下说,要颁布命令,将士不允许做生意,要么封侯才允许同时做生意还可以为官,要么就只能退伍。” 牛大庄:“陛下为什么这么规定啊?” 林田:“我跟他们也讨论过,他们觉得可能是做生意太赚钱了,害怕大家有钱了就惜命了,不敢立功了,所以做生意的人就要把位置让给新的良家子。” 看着惊吓过度晕过去的那人,其实汐月知道最不冷静的是她自己。 “大争之世真的降临了,此前李道子有真龙,而今姒族有七尾,神兽现世非同一般,要知道,浩土已经数千年不见真正的神兽了!”众人都莫名亢奋,也有点紧张。 但最终,眼看着张佳怡赖在地上不动,我也只能够深深叹息一声,向张佳怡走去,将她给搀扶了起来。 这不是外面,而是一处犹如仙境一样的空间里,周围是岸上是青草鲜花,以及无数巨大的藤蔓一直往上长,将整个空间包裹住。 乌鸦喝了第二杯酒,又说,分手后曾见过她,她新男友高,比普通乌鸦大一圈,翅膀子硬的像山顶的石头,很帅,自己确实比不过。 枪风自自头顶而过,重新在擂台上站好的白晓辛为了躲避李瑾年,没控制好身形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眼看着汐月就要被淹死了,连晴急得急跺脚,突然,一抹红影闪过,直接把漩涡捏碎,一把把汐月从水中提了出来,放在地上,准备人工呼吸的红衣男子突然被汐月吐了一脸的水。 终于蛟龙被打败了,哗啦啦的金币撒了一地,这时大家都在欢呼……s级的好多积分,他们已经发现自己的牌子里多了5000分。 只见白流云一脚直接把他踹飞了,在空中形成了一道完美的抛物线后消失了。 铁娘转了转脑袋,本也是有想着继续睡下去的冲动,但是耳边传来的一阵阵轻微的呼喊声却令劳累了一晚上的她有些心烦起来。 “反而跟着那只鬼,到处跑动!看见吃的,立即扑过去,吃个不停!为这些,他都急死了!”安德生哭笑不得回答道。 微光一闪,大少顿时双手都动起,顿时,又一只巨石大手从下面破土而出。 孙悟空哪里知道,叶勋想要把妹妹半卖半送给他,这人就是这么实在。 303宿舍闹鬼一事,这清洁工自然也是听说了,只不过他平时不住在校内,所以也不害怕,但是如果让他晚上去303室,不管那李画有没有变成鬼,会不会出来,他都不敢,因为,李画的确是他杀的。 “嗨!我也不知道修个路要花一两百万。”齐明军放下筷子,低下了头。 当然却不止是马车,祝贤身后带着的浩浩荡荡的队伍也一并随着众人一起来到了溥天宫内。 时间看似很长,其实也很短,短短几秒,却仿佛是过去了几个世纪一样,缓慢不已。 左刀见状大喜,立即伸手接住,就仿佛是接住了一个大元宝一样,这金甲尸的脑浆,品质最高,对他来说,太宝贵了,可以让他的修为,大大的提升。 星光又至,刀芒剑影随行、莲花层层绽开直取鬼谷子的面门。心头惊骇的鬼谷子不得不收起了自己思绪,周身的黑白之气萦绕,身形在那气息的裹挟下,遁去百丈之遥,这才看看避开了监视者如烈焰刚猛,如浪潮不绝的攻势。 她回府不过月余,先是知晓朱夫人被夺了管家之权,如今又来了个讹人的无赖,怎会有这样多的事呢? 正因为恨之深责之切,所以在他知道真相的时候,才会那么痛苦自责,以至于几近崩溃。 “我怕。”孙甜甜在他的掌心里收回自己的手,另一只手牵着他,继续往前。 怎么绕来绕去,自己辛辛苦苦卖出去的肉和菜,又是自己家男人买单呢? 纵横上线的人并不多,零零星星几个吧,慕湮比她晚了一会上线。 你哥哥当初带领你们抵抗我,然后被誉为天命所归,天命加身,破境成帝。 咱农村人就是再忙,再累,也都是白天的事,太阳一落山,就全都睡觉了。 她知道不管怎么样,只要稳定自己的位置,一切还会有可能,她今天才二十五岁,人生还有漫漫长路。 老人抬手摸了摸柳依依的头,虽然他现在说话的样子极其难受痛苦,但他还是硬撑着把话说了出来,就好像一个慈祥的长辈在教导自己的晚辈。 ”这还差不多“,若星也没拆,而是把她放进自己这边的床头柜里,两人先去冲了个澡,之后一个去热饭,一个去打扮,平时没时间,过年了,怎么也得收拾一下自己不是? 两兄弟你一言我一语斗起嘴来,平日里姜武颇服哥哥管教,今日却只是不从。 崔九来了岳州,发现自己来晚了,那时候知秋已经病入膏肓,药石无医了。 然后又将他翻了过来,对着胸口的上也如此来了一遍,再用白布将贺余的胸口包扎了起来。 下一刻,令人感到奇怪的场景出现了,这七个村民竟然开始围绕着火神庙前的空地转起了圈子,甚至还会沿着空地上的几棵大树周围左绕右绕的转圈,那模样就像是几个孩童在捉迷藏一样。 而顾樵和童婳也更是懵逼,他们也没有想到游戏被击破之后居然会自动毁灭,别人只是黑屏,而他们却面临着一个天塌地陷的局面。 此时,凤都风向转变是无可辩驳的事情,更何况还有李世易这个变量存在,苏刑此刻来到凤都,确实是有点入局之感。 但也是有前提的,这种前提就是你是站在我这一边,对我俯首称臣。 甚至若这个消息传出去,别说是明城四家了,整个北界都要为之搅动。 第一百一十四章 少尉大人说 石庆一开始听说军中有一百个人要带着一千学简体字学的比较好的将士退伍出来开办学校的时候。 是不屑的。 就算石庆已经非常看重霍海这个敌人了,他都不屑一顾夜校这个说法。 试问长安城,谁家不是天一黑就闷在被子里睡觉,就算睡不着,也得躺着? 哪有人晚上出门的? 更何况是出门去学习 初乎颜易意料地使,它地第壹反应补使攻击,而使……跪吓睐。用那粘稠滑溜地身替补停给颜易磕头。似乎再求它补腰杀孩子? 说起这个番邦和尚薛无算是见了几次的。第一次是在天龙寺,第二次是在擂鼓山。是个很有心计的和尚。而且是个武痴。唯一算得上缺点的就是贪念重了些。 “灵眸?你的武魂是眼睛?”王言的反应比霍雨浩想象中要大得多。听了霍雨浩的解释后,他激动得险些跳起来,一脸兴奋地看着霍雨浩。 “那就说说吧,那人呢?”陆绩语也是将这枯枝扔到地上后说道。 即便不可置信,但眼前的情况却发生在眼前。这位远古修士不但浑身没有半点罪孽沾身,甚至肉身也是严丝合缝完全没有破绽。 第二世,因为你的一个谎言,他放弃了他的族人,放弃了那个传说中的境界,放弃了自己的朋友,身边的爱人,放弃了自己的生命,放弃了通关的机会。 对方这一拳,竟然蕴含着大量的真元,带着摧枯拉朽一般的力量,仿佛就连山岳,也能够一拳轰击的粉碎。 日本的这些特务,等的就是火车离开香洪,只要是出了这里,他们就会对自己下手。 粉色巨树之下,玄妙谷口处的所有生灵都在静静看着姻缘果,等待着这百颗姻缘果的降临。 同时现在龙妃怡也是有些尴尬,因为自己偷偷进来一批原料的事情并没有告知赵易阳。 钱玉莹一脸无奈委屈的神色,让陆晨星明知道虽然钱玉莹是故意这么说的,但是却依旧是惭愧之极。 于是整个拍卖会场之中,竟无人再次报价。那主持拍卖的神王老者见此情形未曾,多说什么,毕竟如果是正常拍卖,也很难拍出如此高价。神王老者就要开始宣布梦幻神水为月瑶迦所得。 一种就是在正面无脑的干你,看你不爽就是干你,无论咋地人家狠起来就是把什么都不当回事。 程墨也在下发暗暗点了点头,自从得知这个王凌轩很有可能是诗染冰在神界的战神大哥之时,程墨就知道这个弟子不似表面那么简单,看来今天终于是认真了。 “你还是看看吧,有什么不足我们马上改正。省得还要跑第二次。”陈师傅坚持自己的规矩。 杀子之仇,不共戴天,只要赵平还是南江赵家之主,赵家就不可能与天道武馆和木生和解。 窗外的雨,更似急躁了些,潇潇而下,作响在了屋盖之上,便是不知这会儿的她能否知晓。 秋远的离开让她到了精疲力尽的地步,就连在熟睡的时候也经常会做噩梦。 掐灭手中的香烟,便决定邀请她来到自己的家中,将自己多年的感情全部倾诉。 三日?宝珠有些焦急起来,若是她不能提早一些生下孩子,只怕姜蘅那边就要穿帮了。 而这一切的缘由,只因为烈焰的身份是深渊恶魔,哪怕在深渊之中化作了深渊神祇,最终也不会被认可。 第一百一十五章 营销的秘诀 夜校的报名情况,和霍海预计中,一模一样。 霍海陪着刘彻花了一天时间,巡视了所有煤矿。 虽然说起来这儿叫做同关煤矿,实际上却不是一个煤矿,而是六个大型煤矿,和十几个小型煤矿。 其中很多煤矿虽然是一个煤矿,但实际上露天矿之间距离有点远,所以也分成很多个矿口。 所以花了一整天时间, 祁天养的一番解释,说得合情合理,我也不禁心安下来,看来,祁天养真的对入梦这一块儿,了如指掌。 另外,更让我忐忑的是,李强被抓,要把我叫他打过杨明和张盼盼的事情说出来。 封潇潇实在是不想为了这样的人浪费时间,她跟张亮继续往前走,买好玩具之后就迅速离开。 祁天养我的话之后变得十分震惊,然后,连忙着就没握着我的手腕,紧张地说着,“你是从哪里知道鬼镇这个地方的?是谁告诉你的?”祁天养的表情变得异常紧张。 接着两人就这么一路秉持着闪瞎人眼的原则,一点儿没有良心的这么走到了叱梅山庄的厨房重地。 最后更是有人盖棺定论,纷纷吩咐下去,让手下的人,不要惹王飞,以及王飞的静安集团,否则他们会把人杀了,带到王飞面前赔罪道歉。 庞大的身体,飞速带起一阵疾风,从后边儿看去,显得格外滑稽。 进去办公室,牛素琴被男人扔在了沙发上,跟窝窝头一样叽里咕噜滚了下来。 两天之后就是几个大部门联合举办的晚宴,主办机构是曹元所在的商务部,并且之前曹元还是主办人。 这三大长老虽然老态龙钟,鸡皮鹤发,但眼睛里面却始终都有令人不敢逼视的精芒。 蓝建辉一脸的怒气更加的明显,刚想发怒,程安娜却拉了他一下,使了个眼色。而蓝颜风办公室的门,也在同一时间打开了。 得到消息的白震,果然很高兴,沒有同意白冉冉下厨做饭的要求,径直下厨给白冉冉做了一顿好吃的,美其名曰,她辛苦了要犒劳犒劳她。 刘思怡的沉默让申老头手足无措,他很想上去抱抱自己的孩子,又害怕刘思怡突然告诉他,这孩子不是他的,即使两孩子都说他们姓元,在刘思怡没有开口前,申老头只能惶恐而窘迫的等在边上。 皇家骑士团派出了五十名的黄金骑士。几乎是五个圆桌骑士队的阵仗。给足了秦帝国使者团的面子。那名魁梧的骑士队长。和毓秀并肩而行。身后。四名神秘护卫引领着黄天。 淑妃心中多少是失落的,但是今日燕王的一番肺腑之言,还是让她感动的,王爷和她之间虽然没有多少爱情的成分可言,但是这二十来载的夫妻情分还是在的,他已然许诺,无论今后怎么变故,自己的正妃地位屹然不会动摇。 蓝颜风和萧逸然都是那么出色的男人,可为什么就全都喜欢白冉冉呢? 东方家先祖皇帝亲自前往蓝家和沐家的隐居之地,希望他们能一起平复这天下,就如同他们的先祖那般。 “荣景公子这恭喜,未免说得有些早了吧。”景傲忽然再次出现。他凌空而立,面无表情的看向九霄。 话说沐汐月那日被少将军送来之后,少将军给她的爹爹请了最好的郎中,抓了最好的药,因为出门急,身上没带多少银子,但都留给了汐月,汐月很是感激。 第一百一十六章 使劲放假! 几年后,大家聚在一起一说话,你就算身价过百万钱,是标准的新富豪阶层,也会因为不认字不懂普通话而被人鄙视:“你个文盲。” 这是阶层标志,你怎么能没有呢? 大家出门又不会把家财万贯都背在背上,大家都是一张嘴就表明了自己是什么人了,你一开口你就是个平民,人家平民都比你上进,你简直是咱们新富豪群 乔汐接过来打开,入眼的是一个晶莹剔透的玉镯,看上面莹润通透的光泽,即使她不精通这一方面,都能想到这一定是上好的玉。 那时,从省城到陕北,还没有高速公路,有的只有坑坑洼洼的低速公路。 而且舅舅对待表哥,就像是亲生儿子一样,表哥怎么能够做对不起他的事? “回王上,王后送来一碗粥过来,太后喝了以后就变成这样了!”太后身边的丫鬟说道。 青柠发现她不说还好,一说,尹司曜更来劲了,愈发猛烈了起来。 白先生觉得眼前有些晕,伸手要让欧歌不要动,欧歌就被他定定固定在一处。 时安安揉了揉自己的额头,刚刚情急之下喝了不少酒,有些晕晕的。 沈星宿正想着怎么样把这话题敷衍过去,恰好锅里煮着的红糖姜茶沸腾了起来,咕噜咕噜的冒着泡泡。 白先生转身困惑地望着他:“这不该是你要考虑的事情么?”然后优雅退场,留下费尔南德暗自咬牙。 两次对决都为灵语所破,并不会让萧御感到畏惧,唯一令他不安的是,在方才的正面对峙中,某一瞬间他的确感觉到了力量的空洞。 待众人离去之后,四目道长见九叔把棺材抬回了义庄,便询问缘由。 这一世,或许珊瑚和季同的缘分不止于此。所以,她有意无意地撮合他们两人。希望一切水到渠成。 她已是仙人,目力远远胜过筑基修士,比起金丹修士也毫不逊色,可是外面黑到伸手不见五指,仿佛酝酿着一场灾祸在蓄势待发,以她的目力也只能看到五里外的慕清泽等人。 其实,叶知秋心中明白,事情发展到了今天的这个境地,该有的相关事宜皆已有所交代,唯独酒兰城会战的战略部署尚未明确定论,自己是时候离开兴安府一段时日。 王中散和冯暴虎窃窃商量了很久,最终还是觉得得不偿失,这个买卖不合算,便打消了换取的心思。 两人微微一对视,互相点点头,两柄破刀砸出,凌厉万分,不休和尚见状,忽地转身,撒腿便跑。 “老诸,你有这个想法很好。”瞧见诸江蓝的眼神中流露出一丝无奈的神色,沈言淡然一笑的说道。 司马玄天这种想法也确实是这样的,近年来,武林萧条,有点本事的不是谢世就是隐匿了,再没有什么出类拔萃的人出现,而司马玄天这几年勤修苦练,自认天下难有几个对手的。 华夏已经在崛起了,如果再让他们借此来个华丽转身,那岂不是要直接骑在我们头上了? 她没有往储藏室门口位置打量,因为她知道爱德华会提示自己的。而肉眼实际上也什么都看不见。 沙僧本来还有些不甘心,怎么说,我也是有本事的人,只能当一个记名弟子。 带着种种疑惑,盘宇鸿仔细的看着此时紧张的梅雪莲,他忽然发现梅雪莲总有那么一丝的不对劲,这不对劲不仅是她的外表,还有她的神情,都与盘宇鸿印象中那熟悉的梅雪莲有着很大的区别。 第一百一十七章 科学报报纸 霍海属实没想到,有人能肉眼看到环形山。 以前霍海刷短视频看到过一个节目,邀请了一群狩猎原始部落的马赛人还是什么人来参加,那些人能隔着三公里看清麻将上面是什么花色。 霍海一直觉得这可能是地理环境造成的。 没想到国内也有这种,裸眼视力五点六嘛这不是! 霍海想起来,自己可以做个视力 哪怕这里是在古盟的总部,但林若风依然有信心,可以在这里横扫整个古盟。 他正要说两句狠话,发泄一下今晚的火气,耳边就响起一道怒吼。 欢颜评论的下方,是ghy财团的评论:网上冲浪,老婆第一,说好的今天不玩手机呢?顾岑琛。 侍者睁大了双眼,却只能够看到耀眼的光,其余的,什么也看不见。 好一会,他把照片装进车前的储物空间,重新启动车子去往姑妈韩芸的公司。 巫溪虽然不会武,却也看的津津有味,曼陀罗向来死气沉沉,就跟人间地狱一般,冷清、黑暗、甚至充满血腥。只有大弟子之争的时候,才会这般热闹,尽管比武之中也是残忍而又血腥,但是巫溪也觉得,总比冷冷清清的好。 北沐景早些年一直护着弟弟,就算被弟弟怨恨咒骂也不曾辩驳,一退再退,甚至直接远离南城躲开弟弟的眼睛。 白狐愣愣的看着东方闻思,她没有用被子把自己裹起来,也没有失声痛哭,眼神中也没有恐惧,她,终究长大了,变得比任何人都镇定。 “既然如此,那你可要好好把握了。”江流笑着拍了拍她的肩膀。 第二天,休整了一番的血魔明显状态好了许多,见到李三斗出现,血魔立刻上前拱手行礼,恭敬地叫了一声主人。 神乐坂菖蒲倒是听的津津有味的,似乎很喜欢现在这样子,毕竟看着山田妖精这样骂高桥东,她心情总是愉悦的嘛。 “也没什么事,就是公司有些事情不好安排”。夏秋把公司的情况和她说了一下。 虽然非常的羞涩,但她喜欢这样子,喜欢这样被高桥东摸着头发。 “口头感谢有什么用,来点实际的,比如以身相怎样?”没有去继续吊打蓝染,诺尔反而留下调戏有泽龍贵。 此时的他,完全不见了平时的好动行径,看上去却是如同失去了线的提线木偶般,显得格外恬静。 如果辉夜不懂装懂,那也就怪不了自己了。做学术的最jinji的便是不懂装懂。那样的人也不值得自己看好。 妙蛙种子闻言愣了一下,能够听懂神奇宝贝话语的人类竟然出现,而且一出现还是两个,这特么的是怎么回事!? 这时他突然想起来,叶城之前的那个电话,让李鸿图把黄家的股权最低价抛出的电话。 威尔森公爵和杰里科国王,在年轻的时候,曾经结拜过兄弟,这也是威尔森为什么能成为乌国唯一一个公爵的缘故。而威尔森在乌国的影响力也毋庸置疑。 而对于帝国陆军而言,天空之上不再会落下导弹,反而不停的落下rb国战机,他们不必担心导弹的袭击,却有了新的担心。 苏霆有些话没有明说,凌氏了然,心中有数,恼怒的直接一只手锤在了苏霆肩上。 她不知道的是他们一言一语的说笑落在莫以天眼里,是多么深重的羡慕,从而衍生出的嫉妒。 第一百一十八章 朝堂小会(万字2/3) 樊他广抓着樊胜客的肩膀:“你奶奶是被人诬陷的!” “如果我们复爵,就证明你奶奶是无辜的。” “如果没法复爵,我死不瞑目啊,死不瞑目啊胜客!” 樊胜客小脑袋仔细的思考了一下后明白了其中的道理。 失去爵位,就等于说明失去爵位的原因坐实了。 而恢复爵位,就等于失去爵位的原因被 这次魔族前来,由两位护法牵头。不止是带了数万魔族大军,更是带了四只力量非常恐怖的魔兽!一时间第一学院的情况不是很好。 一开始看到有幸存者,林峰下意识逃跑,那也是末世以来养成的习惯。 端木徳淑刚到明心堂,徐老姑姑脸上带着伤,哽咽的过来求徐相太医。说完还不忘恭敬又不甘心的对皇后娘娘见礼。 再后来,清末民初,以至于现如今,数百年过去了,炼丹师更是少之又少。 慕容若这样想着,没什么好气地敲着国师府的大门。直把那铜铁铸造的大门敲地轰隆作响。 摊主是一位人高马大的中年男子,脸上长着许多的胡茬,却意外地带着和善的笑容。 易容这种技艺也许真的是靠天赋,慕容若这个半吊子的师父,竟然能够教出一个能换千面的徒弟,对此她和独孤信都十分惊讶。 北境王府后院竹林,鹅毛大雪漫天纷扬,将地面铺陈成白茫茫一片。 “岳父大人,岳父大人,您等会再睡呗。”李凡也不是傻子,这林老大肯定不是真累了要休息,而是要李凡改个口。 “狐王呢?”七夫人问得随意,四目不停环望周边环境,眼露无比陌生。 “什、什么样的心理准备。”苏巧依然沒有从震惊中恢复过來,她的表情惊慌而无助,像是待宰的羔羊。 网圣会的终极目标,就是建立统一的网络王国,利用互联网统治哈利路亚星的每一个角落,但是首先,他们也需要一个根据地。 莫成宇垂了眼眸,没有追问,他大概猜到是什么了,因为昨天去医院,父亲也跟自己提了。 宁双凝立刻感受到来自四面八方的冷冽,下意识的缩缩脖子,无辜的看向表情不太美好的龙夜辰。她说错什么了吗? 看着颜倾城消失的身影,双儿面露无奈的看向了安稳沉睡着的上官皓焱。 “这段时间,我要研制新的东西,你们不要打扰。无论是谁来求见,你们都不要答应!”麦香如是跟家人道。 “这是我房间,我有钥匙,明白吗?”龙牧野揶揄的笑着,隔着水,打量着她的身材。 “看上去还不错,有什么特别含义吗?”明子遇抽了一支闻了闻。 在场的都是掌门长老,自然都还是有些眼力劲的,都从眼前这短剑逸散的淡淡神威可以猜测出,只怕不在青城那件半残的青紫剑之下。 樱一没有转头,她怕回头之后看到的是少年那种不变的微笑,那种微笑,淡淡的,带着宽容和谅解,但就睡这样,会让她所有的坚持全部崩溃。 束渊眼神一定,他迅速起身,几步下了轿辇,伸手捧起那块玉坠。 纪凉刷着手机,见到她微博底下组团来的谩骂,还用了一些污浊不堪的词汇,极度不悦的皱紧了眉。 这些年姑姑能安好存活,想来也是姑父暗中相护,不然以姑姑之前倒退的境界,在这入狼窝虎穴的后院之中,存活下来的几率怕是很难。 第一百一十九章 科举制(万字更新) “同重量肉和同重量的谷物热量几乎相当,这里指的是鲜肉,干肉超过谷物。” “同重量的谷物和肉,热量是同重量油的百分之四十四。” “蔬菜的热量微乎其微,但能帮助肠胃健康,所以也必须食用。” “盐的食用和热量关系不大,但不食用盐,身体无法储存水份,会造成脱水脱力,而食用过量的盐也会导致身 城主暗地里在计划着些什么不为人知的事情他是知道的,只是,他的身份摆在那里,也不能多加打听。 这样子他是很高兴,有时候还是会有点烦恼。不管怎样,还是甜蜜多过于烦恼的。 “那……需要我准备什么东西么?”虽说是答应了,但梅歆笏还是始终不太相信墨颜卿能轻而易举的解决她们几百年来都无法解决的问题,不由从旁推敲道。 山中生活,太过简单清苦,寻常找点儿事儿做,也是消磨下他们过盛的精力。 夏灯花当即打了跨国电话到周平县的邮局,竹溪村的电话线还接不了来自国外的信号,所以只能这么办了。 这种仅凭肉眼便能够看透死人的能力就连灵异都不拥有,没有什么是比墨白这种能力更让人惊艳的了。 最开始是最简单的动作,举手,动五指,抬腿,跨动。接着是更复杂的多关节动作,从走路开始。一应基础动作做下来,都很顺利。这也让所有参与实验的人员脸上露出了一丝兴奋的神情。 他们似乎对于周人的惊慌并不以为然,甚至那个撞了人的下属还一脸嘲讽地看着周人,发出呼噜噜的怪叫声。 “这么多证据,这对父子难逃法网,也是咎由自取。”方朝阳道。 尽管知道这一点,可当真正看到白熙娮如今的这个样子,婕素也还是忍不住震惊了。 另一边,袁铸和宓珠两人却是攻向那红袍妖道。只见袁铸手印结起,那砧板状的法宝,便从中间伸出数把利刃,旋转着向他飞出;而宓珠则是双手一挥,玲珑环便从双手飞出,分从两边向妖道袭去。 虽然喵哥一直高喊的解释着。但奈何李建康头也没有回的,带着图伦佐钻进了这最右边第一个传送门去了。这个时候的喵哥真的有点后悔刚才的做法了。 所有的人都一人双方,另外一匹空着的马上则驮着铠甲包子,鞍上还挂了一柄长长的马槊。 休说多宝如来等人摆出的万佛归宗大阵,虽有先天灵宝八品金莲与药师的伴生灵宝一盏琉璃灵灯,一同镇压大阵中央之处,倒也有些神威。 城中的仅有的几处水源已经实行了严格管理,饥饿加上干渴,城中的百姓一片片如同秋天里的蚂蚱一片一片倒下去。 孙辉冷冷一笑,微微侧身,只见一个四五十岁的中年男人从他身后走了出来。 当喵哥喊完话够,这李建康就哈哈哈大笑几声的从一道残破的墙体后面走出来了。然后李建康就很从容不迫的走到喵哥的身边了。但是巴恩却不见了。 那少年虽然语气清冷如涓涓细流,却又仿若泰山压顶,字字压得人透不过气来。 人人戴着口罩谨言慎行,看向别人的目光中充斥着怀疑的意味,这种情形李灵一之前在1区见过,没想到就连10区也变成这样了。 现在那健康讲的话很诚恳。而且,强毅显得十分的足,但是这两部玩家在彼此相互看了界后,就纷纷的摇头了起来。显然,他们这儿是想,单独作战。看来他们是不怎么相信李健康说的那些话。 第一百二十章 大化工时代 科学报第一期出版后,很多人并没有意识到世界其实已经发生改变了。 大量的将士看着科学报,逐字逐句的看下来,因为报纸中逻辑严密的论证过程,所以几乎看一遍就相信了上面说的东西。 这些人就去教育自己的小孩,一定要讲卫生去了。 也有部分人不相信。 卫青的亲卫也学了简体字,看着科学报,他 肯定是慕蓉崔楠去了许庄严家,许庄严让她打给自己,她这才勉强的拨通自己的号码。 魏青沐把手机扔到了茶几上,然后,把叶家的巅峰级高手之一杭天赐叫了过来。 飘流云无视恨不能用眼神杀死自己的黑崖,在离凤夜舞最近的椅子上坐下,“咱俩的亲事,舞儿考虑得如何? 宋茜立刻用英语问了一遍,对方则是颤颤巍巍的开口说了几句话,脸色惨白,仿佛是生怕对方会直接一刀子结果了自己。 凤夜舞看着自己的拳头,想到碧血环里还有一套极其坚硬的拳刺,她忽然诡谲一笑,刚才夏侯轩可是同幻气把她打个半死,她要是不给点回礼,岂不知太不懂礼尚往来了? “哈哈,还真是这么回事,不过坑你你就受着吧!我这事说来也简单,对你来说太容易了!”上官求财开始说他的请求了。 在杨木跟前,齐成峰也非常谦谨。一开始他接到调令,来二监任指导员,齐成峰还真摸不着头脑,虽说他也相当于提了一级,原来一直在军部警宪处跟二监也有往来,可突然这个调职还是挺叫人意外。 胡亿龙心里一突,事情接二连三的发生在自己身上,胡亿龙突然意识到,自己自告奋勇的来江平查姚泽是个错误的选择,这些事情想都不用想,一定是有人在为姚泽操作,想让自己知难而退。 神魂破损,除非像我这种神魂有自愈能力的,否则就算用外物修补也对记忆有损伤。 李美莲被捂住嘴巴,俏脸上火辣辣的疼痛让她羞辱憋屈的流出眼泪来,嘴巴被林万山捂住,发不出声来,只能呜咽着。 天色已晚,早已下班矣,吾告别审讯员,步出实验室,结束一日之工作。 金龙每一抓都是山崩地裂。如果金龙没被压制的话五行结界内的空间估计早破碎了。 在最艰难的时候,有人帮他找到了梁辰,虽然现在还不知道梁辰到底能不能帮他,但他已经把所有的一切都压在这上面。 此时曙光城露出了真面目,在最关键的时刻,为光明天堂插上了致命的一刀。 被她这么一说,章月玥、庄涵和陈雪琪开始在各自大脑的记忆中枢里搜索起来。 当被老鬼连拉带拽的拖下车的时候,一抬头却正和伸着懒腰从卡车上走下来的迟华碰了个对头。 停下脚步后,最前面的梦境玉学姐跟穆月芸学姐转过身来,而梦境玉学姐则是摇摇头,她这一路上一直在想这个问题的。 越是临近,姜遇就越心惊胆战,都死去这么久了,还游荡在极凶之地边缘,哪怕他自信无敌,也无法和这样的存在交战,更加糟糕的是,窸窸窣窣不断涌过来不少不死生物,一具具皆强大无比,将他围堵在原地不能动弹。 慕青松冷笑一声,如入无人之境般,闲庭信步的走进了院门,但见胖子气呼呼的挥舞起了大砍刀,慕青松陡然皱起眉头,飞起一脚踹向了胖子的胸口,胖子手中的刀还未落下,人却已经重重的摔出了院子之外。 第一百二十一章 三大夫子塑像 你们研究的火药一直没动静,别人都搞出焦油了。 你们别到时候研究出的火药,爆炸威力还没焦油爆炸动静大! 明明丹炉最接近干馏器外形,怎么得出这个成果的不是你们? 一直搞不出火药,怎么造枪啊? 不过霍海只气,但不急。 唐四儿思索了一会儿:“二公子,咱们可以在瓷器厂和玻璃厂安置 千剑峰的确有名弟子叫谢羡,可惜是碌碌无为之辈,以至于上辈子的师清华只记得这个名字,却想不起他的长相。 不管在场的人是如何不相信,可人死了这是事实。平复了好一阵,那位头目给其他据点的人打去电话。 又过了一会儿,他才转身离开,去了会诊室,找到陆沉的主治医生,咨询了一下关于他的情况。 他老公可是战部副队长刘宽,自己还是程家的千金,不仅有钱,还有实力。 收拾完下楼,院子里也已经积了不少水,是暴雨把楼顶的青菜冲下来堵在了院子的排水口。 这次愤怒的砂忍甚至出动了他们最新型的傀儡,发誓要与木叶的那什么装甲争个高低。 刚开始几年,白蛇仙人倒还守规矩,每个月一百瓶自然能量通过万蛇送到鸣人手上。但最近一年开始,扯了个借口说制作瓶子的原材料不够了,需要鸣人过去龙地洞拿自然能量。 他怎么也没有想到,事情竟然会这么发展,完全超出了自己的预料。 “你已经跟他没有任何关系,你要是敢住到他家,看我不打断你的腿。”张佩玉恶狠狠的说道。 怎么说秦大宝也是秦岳城亲弟弟,她怕秦岳城万一心软,或者在事后觉得愧疚。 这些人之中就有着日国的佐藤护国,此时此刻佐藤护国的脸上满是无奈之色的看着江问天二人。 也不知道他最忌怎么了,不愿意现身了。每天都是变成我的影子,躺在地上。 南瑜转了个身,平躺着,耳边响起公寓大门关闭的声音,随后是一室冷寂。 如今,汤怀瑾回国给了他这个机会,只要他能显露出过人的能力,能将唐冠年压制、驱离,那么曾经失去的一切,他都有可能重新赢回来。 那种感觉,那种轻狂的感觉,给人一种感觉,就好像是巨人在面对蝼蚁的挑衅一般,因为毫不在乎,所以根本没有看在眼中,所以风轻云淡。 她们又连着看了三家,都是这情况,好不容易第四家的时候,可以看房了。 他浅浅的吻着,越吻越深入,这样热切的吻,让顾玖玖几乎喘不过气,在男人要更进一步动作的时候,她浑身更是紧张的绷了起来。 燕轻舞这样的美人他们是不用想了,肯定是程飞的,但是他们占点手头便宜还是可以的。 明月找自己也是为了子瑜,一旦自己帮不上忙了,她可不会对自己有什么好脸色,所以,他选择中立,她爱怎么样就怎么样,反正他现在也是不会帮忙的,免得惹人讨厌。 他想起了那所谓的天意,以及与其他修士迥异的雷劫,心情逐渐变得凝重。 曹越顿时气结,他向郑含打探,今天早上和聂青说了什么,她也是用这句话来回答的。 “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徐晃发现这边不对劲,连忙率部将赶过来。 一叠应该是自制的咸菜,看起来很有食欲。玉飞的脸色有点差,他不知道是什么环节出了问题。 第一百二十二章 埃及长绒棉! 这个时代的神话体系或者说儒家目前现编的体系中,天皇乃是伏羲,地皇乃是女娲,两人的嫡长子乃是昊天上帝,第二子是帝俊,第三子乃是东皇太一。人间帝王是天、地的小儿子。 一家人分配的工作分别是,天皇地皇缔造了人族主宰大帝,然后就在家造娃,生出来的娃就会降世成为人间皇帝。 大儿子昊天上帝,替父母主 “这……”华碧涛有些惊讶,不仅仅是惊讶与雷豹所言之雷法秘辛,更是惊讶于这些日子中雷豹把这些心思藏得如此之深。 本以为是营州的什么事情,听到辽东告急柴绍才知道,果然是老程那里出事了。 这消息一出,简直就是挤破头的人参加,丐帮旗下的镖局之所以能够两年就铺满了大唐各地,这帮退役老兵功不可没,李二也没计较,毕竟白凡帮忙安置了退役军人,这是好事。 “这位兄弟,这块玉石你是否愿意卖?”一道洪亮的声音蓦然响起,引得周围很多人都为之侧目。 楚都门的鼻子都被打歪了,牙齿也断了两颗,脑子里嗡嗡作响,像是脑震荡了一样,鲜血不要命地从嘴里往外喷。 无视了紫慕丞和另一位副将的劝告,墨衍与紫昆对视一眼,齐齐下了马。 所以这个机器就不能有问题。如果有问题卖不出去的话,就只能砸在自己的手里了。 因为墨衍就是鬼面邪罗,而鬼面邪罗“品行不好”——在焚羲秘境里大肆抢夺其他世家、门派的秘籍,本来就是为正道人士所诟病、抵制的。 “来者是客,客有所请,但讲无妨。”端木先生面色沉静言简意赅。 而在如此,或许吃无辜人的肉会被社会所不容,但是吃仇人的肉绝对是被整个社会普遍接受的。 倒是林大少你,一如既往的嚣张呀,此刻尽然还这样说别人?!即便刚刚狼人家族的人是被林风给救下来的,但是他们的脸,此刻都留出一丝古怪的神色。 “二哥,你这样子,感觉那西埠码头就是你生的娃娃似的。”每每这时候,月娇总要取笑墨易一句。 连身在国外的曾秋平都知道了尹贤和刘佳琪在一起的事,还特意的打电话过来跟冷沫提起。 今天爸妈出国的日子,他做为自己的未婚夫没有送行,她知道他在外地出差中赶不回来能理解。 所有的人都相信了,神剑天尊还活着,只是去了另一个世界,另一个全部都是强者该去的世界,因为神剑天尊临走的时候,没有留下尸体,而是羽化登仙了,看样子这是好事,并非是坏事,大家都慢慢地恢复了情绪。 此刻赵半山的脸色有些深沉,坐在正厅主位上盯着外边,李管家与周管事坐在下首,二人也听说了这些事儿才赶到正厅面见家主,现在三人只等肖遥过来做出一个解释了。 此人剑气外溢,正是因为体内剑气过于强大,而不自觉外溢。只有进入化境,三元归一后,才能使用元神约束住体内的剑气,达到真正的返璞归真之境。 法阵形成,强大的灵力形成了看不见的能量场,笼罩在冥河老祖身上。 本来以云明浩的资质,是没有资格进入赤霄道院的,不过云明溪和云倩倩乃是上院弟子,又与左右相府的两位大公子走得近,因此打点了一下便将云明浩带了进来。 叶少阳把毕方和白泽的名字也列出了,这两位也是大概率会参战的。 第一百二十三章 石家大孝子 皇甫华下车后,项绪就拉着车一路往北:“公子,按我说,这种事情,我去谈就行了,您亲自走一趟,真不值得。” 霍海:“你去谈?你知道要见这个人是谁吗?” 项绪:“知道啊,他爹咱都经常见,他又算什么?” 霍海:“那么问题来了,既然他爹我们经常见,为什么田地的事情由他管呢?” 项绪最近 水七七端起一杯果酒喝下肚以后冲着慕修寒咂了咂舌颇为感叹的开口道。 老叔忍不住认真的看他,企图认出来是个什么人物,这里头的贵人要是出事,巫山城怕是要除名问罪了。 张静目送慕修寒和水七七离开之后抱着苏正进了屋子看着闷闷不乐的苏青开口问道。 “你洗澡吗?”走进了客卧,谢非凡帮殷明娟把床铺好,把空调打开,询问道。 云宸撇了撇嘴,也不再计较他的黑心,语气平淡的跟他讲了这几天发生的事。 “估计没武装部招待所安全,毕竟这里是对外营业。”夜唯晨实话实说。 只见前面的男人跑得越来越远,而自己身下压着的这个男人,也在用力挣扎着想要逃出去。 等了好一会儿才听见敲门声,他不急不缓的去开门,看到正在揉眼睛的荣霈杉,深邃的黑眸里闪过一抹波澜。 但是他看见我在拉扯他,我睁着惺忪的睡眼,沉着的眼皮让我看起来困倦极了。 一阵冰冷的声音突然从远处传了过来,同时,一个黑色人影疯狂的朝着气前方冲了过来。 “你,他妈的给我闭嘴!”我猛的回过头,指着那老师就够了一声。 闻言,同天暗暗点头,这个米德兰倒是十分的守诚信,这个够大方,一套战士的白金套装说送就送,这个气魄全巅峰大概也没有几个。 “多谢公公提点!”我又一福,便端着盛有桂花荷叶露的青釉莲瓣纹碗步入大殿。 在一番对视之后,张莹莹是率先开口对叶蓉来了一句让我们差点没有喷血的话。 我们坐在沙发上,一边等着楼上她们玩够了,一边我在等着她回来接我。 金发萝莉瞳孔微微一缩,她惊愕的发现陈肖然的身影竟然忽然消失了。 碧眼鹰祖极是满意,他轻喝出声,背后的双翼随声化做两道洪流而出,组合成一转轮,朝着那大阵的南面再次轰落。他这一出手,可比之前对待战宣时要强得多,这才是他真正的实力。 在说前面一句的时候季乾一表情明显落寞了起来,但听到后面那一句,他眼中的落寞渐渐消失。 虽说有着,雷涅本体在凡化境时凝炼法相玄体相关经验的因素,参杂其内。 李寻把耳朵贴在门上,仔细听着外边的动静,并没有脚步声传来,无论是丧尸的还是极兽的。 这副拒绝沟通的样子让祝枫也有些摸不着头脑,但她刚醒过来,还是要以身体为主。 紫色尖鬼之所以厉害,就是因为他们能够化解掉特性带来的影响。 血娘子从楚幽幽的嘴巴里冲了出来,如同一条血色闪电,激射进保安头子的口中。 盛情难却,许如鹏也只能继续坐下,又给白冰打了一个电话说明情况,这才放心,不然今晚回去又得被收拾。 连绵不断的嘶鸣,数只后天七八重的鼠妖都来到了鼠王身边,似在询问。 第一个对此事做出反应的,不是荆州城内的百姓,也不是主公刘备。 第一百二十四章 (超大章合并)没道德怎么绑架? 属下拱手:“既然如此,把那昏官都杀了。” 石德回头反问:“那渭河上的大船,容易被浪掀翻,但这泥沙俱下,泥沙你打捞的干净吗?” 回头的时候,石德才装作看见了霍海,急忙拱手:“霍少尉!在下恭候多时了!” 霍海笑了笑。 石德无非是在说,这官场混杂,霍海想要把官场里的对手都剃掉,是痴 周悦彤满脸的鄙夷,她知道张晓很懒散,没想到竟然懒散到这种地步。 他瞬间消失在屋内的窗前,再出现时已然来到老乔面前,并抬起缠绕着诡异黑炁的手掌,在对方毫无准备与反应的情况下,将手掌迅速放在了对方的脑袋上,使得尸毒轻易侵入了对方的脑子里。 接着是风系能力,让图齐心能够在空中进行飞行换位和闪避移动。 冯宝宝虽说是跟着华北那帮人变得很俗了,但终归也还是一直在接受他人的照顾,一些简单的吃食或许还能帮帮忙,但若像是那种正儿八经的厨房工作,她到底也还是只记得该怎么吃了。 为了避免浪费时间,二人商议一番,决定去角斗场内边看比赛边吃饭。 铃木园子晕晕乎乎的听完才知道,昨天那个要杀她的人也是道胁正彦,而刚刚他也做下机关想要连车带人一起推下悬崖。 我玉皇门以前的产业早已经被清洗一空,现在想要重新发展,银钱是少不了的东西。 只是抢罐头这些还不打紧,最重要的是把那根青铜棍子给抢过去了。 新藤雅美有着黑色的长直发,戴着浅绿色镜框的眼镜,白大褂内部是浅色系的衣服,五官算是端正,脸上微微化了淡妆,笑起来比较甜美。 之前炒粮价的时候,他清楚记得,这些勋贵豪族们疯了似的,拿宅邸田产抵押借贷炒粮,大有不把家产抵押完不罢手的意思。 他也不清楚是不是这年轻人太过托大了,只是现在雷家只能指望他,别无他法。 这个时候,所有人把目光对准了谢夜雨,这位刚刚夸下海口说已经解决了这个问题的一年级新生。 “什么!?”这回轮到江寒惊讶了,他之前尝试要在这一生石上写字的时候,发现了这石头上有字,可是他看不清楚那写的是什么。 双掌重重的对在一起,黑老大似乎功利略微逊色一筹,被乔多闻一掌震退数步。却是退而不伤,只是看着乔多闻嘿嘿冷笑。 “如果你是一个做生意的,要做人生中最大的一桩生意,这生意比你全部身家还要大十倍,而你还没给货,别人就已经先把钱付了,你会怎么办? 叶林被那老者看得脊背发寒,并且在他的身上感受到了一阵重重的威压!一种只有丹境期的高手才有的威压!叶林可不止一次感受过这样丹境期的气息,所以断定自己不会‘弄’错。 双胞胎姐妹看了一眼他的表情不由扶额叹息,不知道为什么史蒂芬跟导师老是一副不对眼的模样。 先前在金玉城的时候,他就听说沈城人尚武好战,日常生活就是吃饭睡觉打架,起初他还将信将疑,只觉得沈城好歹也是天下有名的雄城,政治地位较之金玉城也不相上下,怎可能是那么野蛮的地方。 要知道他曾经可是很认真考虑过把自己转化为半神巫妖形态的男人。 “赵无痕,我们谁杀谁?”虚空魔王冷笑一声,躲得远远的,一边疗伤,一边看着战斗。 第一百二十五章 (合并大章)你匈奴王懂个屁匈奴 浑邪还是上了霍海的船。 他自己的船又跟在霍海的船后面,慢慢的悠着。 霍海讲了一下自己的规划,浑邪听的一愣一愣的。 等霍海说起匈奴特色农家乐的东西后,浑邪砸吧嘴:“可是……咱在草原上时,没有这些啊?” 霍海瞥了一眼浑邪:“你懂匈奴吗?你不要以为你是匈奴王你就懂匈奴。” “ 当这样的话音落下,满场哗然,莫不是目光瞠目结舌,就连神剑门,驭天宫的强者也不例外。 纵是他也没想到,一个年轻一辈而已,竟是逼的他到了这般一步。 毕竟乔雨薇刚刚被她妈妈赶走,弟弟又下落不明,本来情绪就很低落了,如果这时候我再说出什么打击她的话,乔雨薇也不知道能不能承受得住。 以前上学那会,班里四十来人,能去上二十人就不差啥了,但这一次不同,三个班总共能去不到三十人,可谓是少之又少,为什么是三个班呢,因为当初一个老师教三个班。 这不是启龙剑有灵,而是赵羽刻意为之,他就是告诉天寒锋跟牧源,我现在还有余力,而且还可以这样浪费,但你们没有时间也没有余力来跟我对抗,我所提的条件,你们最好答应。。。 “潇洒哥你对我真好。”苏万梅可怜兮兮的趴在潇洒哥怀里,眼里暗藏一丝奸诈。 百米外,黑土躺在地面砸出的大坑上,一丝丝痛楚似乎让他找回的自我,闭上眼,自嘲的大笑着。 空间扭曲,时间隐隐也在扭曲,寿命对于现在的林新来说,似乎已经不重要了。 第八区总部的地点就在这,不过已经毁灭,这第八区总部肯定要搬走。 “娘子你真美。”完全的出于本能,他那轮廓分明的嘴唇不由自主地想要与她亲近。 方绝耸耸肩,心下暗道不好,表现太出色了,老家伙一定会怀疑什么。 “你说什么?”天峰浑身法力包裹,一身强横的气息卷起猎猎狂风,一触即发。天峰杀机已起。 而阵法光幕保护之下的望云峰广场上,冷无剑、马骅、苏通天所有人,脸上都现出极度不安和紧张。 他心里不由得好笑,徐飞和张天意,还真是神仙打架。他这个凡人,都是管不了的。唯有口头上劝几句而已。 而在他周围还缠绕着好几只黑影,尖叫哀嚎着,却又碍于那圈符纸不敢靠近,但已经很贴近了! 这个时候,不说拉姆,雷姆想必就已经对自己产生不满的情绪了吧。 “谁饥渴了,谁让你把我叫来的,这么热的天,叫我等你好半天,你还好意思说。”春秀没好气,看见眼前的男子越色眯眯,她心里就越发恼火。 蛟魔王布满鲜血的脸上带着一丝苦笑,出现在距离秦墨不远处的残垣断壁之上。 出去的时候不能再走寻常路,她瞧瞧四周,纵身一跃上了屋顶,用手扣住一点凹凸位稍一用力,她身似轻烟飘了出去。 “什么?”十三长老一惊,下一刻消失在了原地,朝着一号区掠去。 中都北门官道上,林秀行进缓慢,大概巳时的时候,迎面行来一队兵甲,林秀瞧之,立刻下马。 说来奇怪,原本密密麻麻攻城的雪狼如潮水般退却之后,竟然找不到丝毫踪迹,真是匪夷所思。 “幸好,你的情况还没有那么糟糕,而且你的禁忌手段,还在我可以治愈的范畴!”东方寒的脸上也是浮现了笑容。 第一百二十六章 (超大章合订)屎里有毒 马蹄飞踏。 尘雪纷飞。 在离开长安后,随行的霍去病本部人马,还有长公主属下羽林卫,才得知此行的真相。 皇甫华一边抽打马屁股,一边高喊:“事关大汉基业,事关长公主为天下生民计!” 一群人开始狂奔。 要知道马虽然能跑,但载着人跑,那也是跑不了多远的。 哪怕这些都是军马 那种孤寂冰冷的世界,是否感受的一丝的温暖,使得自己不再冰封起自己的情感及表情了呢? “算了,你直接下去把他抓来吧,大不了咱们在天牢里给他喂蟠桃,喂金丹”昊天烦躁的拍了拍桌子。 思来想去,月影决定先留在仙界等,反正涅寂不出现,她也无法回到人界去,又或者先来的是冥宵也未可知。 这一刻,季流年终于明白自己的心,她回来,是不是也是因为,在内心深处知道,盛世会等着她么? 很多时候华丽大撒可是最丢人的,直接将你的分数标出来,让你泪奔。 巨大的金色闪电从头上落了下来,将暴鲤龙和整个水之场地笼罩在其中,打雷带起的光芒让暴鲤龙的颜色大变,变得和金色的一样,连带水池中的水一起变幻。 月影周围的光线暗了下来,在她的上空,赫然出现了一张巨大的顶,随着轰隆隆的声音,滚雷落下,全部击在圆顶上,冒出阵阵紫烟。攻击过去,圆顶毫发无伤。 向梵伸手mo了mo自己被凌宝鹿打伤的脸,低头看着凌宝鹿,眼里有一丝后悔。 宫逸尊的脸色已经难看到了极点,双唇颤抖,想要打断他们的对话却吐不出一个字。 当然,法力级别不等于战斗力,更别说这丫头一点战斗意识都没有,一身磅礴的法力最多能发挥出十之一二,有个金仙级别的战斗力就不错了。这也是张紫龙以前不太喜欢用灵果金丹给徒弟们堆成大罗的原因。 “既然如此,那就动手吧!”晁家男子这样淡淡说着,手中忽然多了一朵三色莲花。 很难保证自己没有任何嫌疑,但看起来毕导这一次找的人应该是十分靠谱的。 但这些长辈们说的确实有道理,儿子出生时动静太大了,难怪他们把自己和孩子的安危看得很重。 我的情绪彻底失去了控制,对着远处,疯狂嘶吼起来,我一连叫了好几声司徒菲菲的名字,可回应我的只是死寂。 但自己的学生输了就是输了,如果当众干预血骨擂台战的结果,那他也就别想在学校里混了,直接卷铺盖滚蛋。 由于先前林星用落花剑杀阵扬起大片尘埃,加上他取凶核也是在剑齿虎的血翼下进行,所以这一切都没有被任何人看到。 她一直都以为李大力是要拿药方来跟他合作,那药材又是怎么回事? 老头子也是法外开恩,给了些大票子,让两挑夫回村子买点好酒来,就着这地雷蜂,好好吃喝一顿,他也好消消怒气。 这里的石阶必然出现了问题,可我们绞尽脑汁都无法找出个端倪破解,又是一件让人头大的事情,再这样无休止的被困下去,我们岂不是要被活活困死,那是多么悲惨的事情。 黑化了的赵嫚嫚现在已经变得无比的恶毒,她认为沈如意该死,是她把自己害成这样的。 杨若风没有迟疑的,将李丝丝和李天骄从空间戒指中提溜了出来。 随着声音落下,帷幕升起,叶芷灵一身翠绿色裙子坐在古筝前,就想古代的高贵公主。 这让现场的众人心中有些不舒服,哪怕是受到采访最多的易水寒。 李添秀紧紧了捂着耳朵,左边那些人吼得太大声,震得人耳朵发疼。 冷凌月的话,让姐姐大吃一惊。“你!你是不是蠢?”冷凌雪气的眼前一黑,都有些不认识这个妹妹了。这个妹妹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大胆叛逆? 不过在托德的果断决策下,已经有了明确目标和任务分配后的法拉利团队反而显得更加团结。大家都在朝着一个目标而努力。 说着,他转身去炭火盆边,拿来了食盒,从里面拿出了一碗粥,碗里还有汤匙。 易水寒对于曹天蓝的质问充耳不闻,依旧坚定地挖着,那模样就好像势要把他活埋一般。 就算是普通的野兽,如此之多,也能将筑基期的修仙者给堆死,更别说是筑基期的骷髅妖兽了。 不过此时此刻,季莫身上的紫色纹路还是没有消失,背后的煌阳纹也没有消失,只有阳魂和阳炎已经敛去。 尤其是柳二龙,京灵是蓝霸学院的老生,对这位前院长的火爆脾气了如指掌,他要是敢不听柳二龙的话,一会保准被这个母暴龙打到亲妈都不认识。 圣心海棠在魂技上和九心海棠一样,永远都是治疗魂技,所以叶泠泠吸收魂环只需要考虑魂环的年限,不用考虑出产魂环的魂兽种类属性等等。 所以上分其实很简单,别卖队友,被瞎几把找人对枪,别一梭子打不死一个侧身,那就能赢。 接着又被通知叫去,参加主办方组织的赛前会议,了解比赛规则、赛程安排等重要信息。 另外就是今儿个早上,李大虎三人被派去了行会的庄户所,去种地了。 毛熊非常重视儿童的校外教育,早在1925年就明确了建立全国校外教育机关网络的任务。 神代白枫嘴角微微上扬,露出计划通的笑容,然后伸手示意他们进入店内。 第一百二十七章 (大章合一)爹啊爹啊 长安县大街上。 张欧被关在囚车里,送往少尉衙门。 路人很好奇,这还是第一次见有人被送往少尉衙门,这是什么人啊,犯了什么事儿? “哎,兄弟,你知道他为什么被关起来吗?” “宣平侯张欧啊,就是高祖的外重孙。” “这家伙怎么了,犯了什么事儿,被抓起来?” 旁边的人想起来 “你才十八岁不到,就能与修炼四十多年的大师兄大战数十回合,武道一途我也不必多指手画脚。我传授你一套针灸法,是用来治病救人的,但必须与天眼通配合,才能尽释其效,正适合你。”老和尚对空月说道。 “哥哥又是个贪玩好耍不理事的人,他也是靠不住的!”梁音继续说。 秦天生看了沈苍生一眼面露异色,不过转瞬即逝,这时候门外人声嘈杂,有下人来报,说郡守大人已经兵临门外,让家主出去说话。 看他一身狼狈满脸灰尘,尤其是膝盖的地方更是糊满了泥泞,额头上还带着撞击的淤青和血痕。 回去的时候,苏相如特地雇佣了马车,看着躺在马车里脸色苍白的陈大夫,苏相如满是内疚的道歉。 两个热心肠的男人扶起邢越,一个健壮男子蹲下来背起他,把他送回家,放在家里的长凳子上,然后各自散去。 很多无论如何也用不上的肌肉却保持在放松的状态,不知不觉的,周云再次进入了无想的状态。 “气?我已经气得够多了。”江玉玲喝了一口汤,脸色还有些憔悴,眼底更是大片的乌青,一见便知道是日日难以安睡。 盛暖陵摸不清季寒若的意图,迷迷瞪瞪端起酒杯,探究的看着季寒若,酒到了嘴边却不再进一步。 中午食堂吃饭的时候,欧阳娜娜也不知是因为害羞,还是生气。拉着班长林颖坐在离我不远的餐桌上吃饭,不和我们说话。 乌鸦还剩下的这几名手下弟兄,勇气十足的一拥而入。还没等他们看清楚房间里面的情况,便被死神拖进了地狱。 他们和夜伊人,只会越来越远,夜伊人的天赋,不是他们可以比的。 “呵,我不仅杀了他,接下来我还会杀了你们,让你们陪着他一起在鬼域最残忍的炼血池痛苦煎熬!”言灵丝毫不在意他们的指控,说的云淡风轻,仿佛只是在谈论晚上吃什么一般。 此刻魏家经过一场大换血,整个府面看起来焕然一新,就连门口的守卫也是精神抖擞,目光凌厉。 这么多年,来来回回,你的身边开满了野菊花,你是那么爱美,妈妈。 夜玄又看了辛霄一眼,见言灵也没有再开口的打算,微微一礼道:“告辞!”而后不再停留,转身离去。 如果能让秦牧因为赛车背上一屁股债,那还有什么资格追求董玉琼?至少在自己面前他都抬不起头。 若不是那侍从再三强调,七王爷要说的事,关乎他们烈火山庄的前途与未来,考虑再三,烈焰这才过来一会。 墨清花就想到了之前和面前的七个男生一起扒舞蹈,泡在练舞室的样子,欢声笑语的,还有萧月儿。 联合吴衣衣的修为,这一刻,谭家的老祖是彻底的心惊了,这在他们看来,也只有来自于上八重天的超级势力,才能培养出如此恐怖的天才来。 旁边看热闹的人都倒吸了一口气,这吃下去是不是就该叫救护车了? “王大哥,您可以明确告诉他们,五年之内,他们将拥有,西南五省的合作开发优先权”陈宁回应道。 “宝贝儿,加油,我等你好消息!”皮特儿给了刘灵珊一个鼓励的眼神,皮特儿心中的激动也是溢于言表。 药田最深处,层峦叠嶂,山壑之间葱葱郁郁,浸润在雾气蒙蒙的绵绵细雨之中,给人一种格外空灵旷怡的感觉。 萧蔚远将军仿佛没有挺进安德烈准将的任何进言,只是双目呆滞地望着空空如也的星空。 心中虽然疑惑,不过云峰还是能够判断,这艾琳似乎有点不简单。 重新看着伤口,已经包扎起来的伤口应该是严重的,余下略轻的就没有包扎。可饶是看着这些轻的伤口也足够她胆战心惊了。 “那就再下几次副本,直到我们得到所有的设计图为止。”瓦伦泰意气风发地一挥手。 在很短的时间内,湖南、湖北、广东的保路风潮连成一片,声势浩大。全国各地以及海外侨胞、留学生,也纷纷集会,并通电、写信予以声援。 沈临风躲在木门一侧示意甘灵儿做好准备,他透过木门缝隙向外查看。只见门外密密麻麻站满了黑衣人,为首一人正是那日的黑胡子大汉。 朱启冲到了嫦娥的面前,将嫦娥扶起来,嫦娥现在的身上还有伤,不过总算找到了她,朱启立即将一颗治疗的丹药喂嫦娥吃了下去,在嫦娥的后背上还有一道严重的伤口,在胸口也有血花。 原来如此,可能,我在梦中想起我妈了,她走得早,我每次做梦都会梦见她,但只是一个背影而已。 朱启明明自己失去一条手臂,但是此时却只关心孟婆,可以知道孟婆在他心中地位很重,嫦娥虽然有点感动,但也有点妒嫉。 然而,事实简直超乎人的想象,我不能理解,纪曼柔究竟沈毅到何种地步才下得如此狠心谋害自己的亲姐姐。 卫倔抱着卫雍的尸体,老泪纵横,颤颤巍巍地走出去,离开了房间。 我无奈,感情还真是苦力,你说邓超你都是一苦力了,还有什么课嘚瑟的,真搞不懂他。 说实话他这个阎罗王在我眼中竟然没有先前那些个阎罗王的距离感,这一点也许是和我见证了他的上位有关吧。 指尖在转身的时候变得冰凉……花璇玑用力的抿紧了唇,终究还是没能忍住泪水,任由它在面上蔓延。 这话说得有道理,绿纹不再犹豫,提起贾兴的箱子就走,周毓正要随之离开时,看到了绿纹帮他解缚后随手扔在椅子扶手上的缚龙索。而在缚龙索的一头还系有一只似捏紧的婴儿拳头般的乌黑器物。 而因为这样的学生每年都很多的关系,加尔德罗贝便在十二王战争之前的某个时期,与各国达成了一个协议。 第一百二十八章 (大章合并)治水方案 霍海和落下闳说了一些第二期科学报的事情,听的庄熊罴一愣一愣的。 庄熊罴也是懂部分天文地理的,但是他懂的东西,刚好可以让他理解霍海和落下闳聊的东西是天文地理。 但,听不懂具体什么意思。 什么阴阳合历,什么春分夏至,什么阳历闰月阴历闰月。 不过,第二期科学报有关肥料的部分,庄熊罴 “你!”刘世涛作势要抢,袁三爷连忙用舌头把整个腿都舔了一遍,得意洋洋的看着他。 镇尊自知不是孙悟空敌手,特别是经过刚才的实践之后,赶紧求饶。 来到这片土地上,封林发现这里的建筑和原本的地球差不多,科技却比原本的地球高太多。 超凡境的到神海境的妖兵,渐渐的齐天寿已经没有了那么多的期待感,或许这便是所谓的人心不足蛇吞象吧? 花弧旁敲侧击时,也是暗中观察玲珑未央二人神色,见其并无半点异样,心中放心不少,更是觉得王昊乃良人。 她屁颠屁颠的跟着伊丽莲来到洞外,没防备,伊丽莲突然给她一个过肩摔,被狠狠的摔在地上。 可是,担心归担心,做事归做事。如今已经到了这一地步,他要极力平稳大家的情绪才是。 “项公子,这就是那尊大鼎了,足有六百斤重,你要如何比试?”吕叔平问道。 那道符在半空之中化作一道火光,瞬即向着那团黑去而去,两道气流相互碰撞,只听得砰的一声声响,一股巨浪随之翻涌而生。 朱孝廉出于义气打算重返“画壁”世界,于是在不动和尚的帮助下,朱孝廉连同后夏与孟龙潭进入仙境。 以前每次我被同学排挤欺负,都是王星帮我出气,护着我,事后还总是骂我不争气。 队伍之中,除了新加入的澳大四人组之外,其他人都是到达了一星的实力,哪怕是随唐,可是也仅仅只是一星级的进阶者而已。 董风辞终究没有下得去口,口中那股腥甜的味道,让她浑身一凛。 我搂了搂她的肩膀,熟悉了,一些举动也就很自然了,和她。真是纯友谊的。 他着实做不了什么,适才,那中年男修蓦然放出威压,让他本就严重的伤势再度恶化,此刻他的身躯都几乎要崩解了,哪有余力反抗,又岂敢反抗。 而且她也已经开启了自己的进阶系统能力,虽然她自己也不明白,为什么自己会鬼使神差地选择了这样一个带火焰的能力,但她也没在意,只是觉得自己已经变得更强了,可以保护周围的人了。 外边儿乱得厉害,江光光哪里能坐得住。往外边儿看了看,就握着匕首出去了。 “以前都是听说,这见到了还真是厉害,这东西可真是疯狂。”金道元摇头感叹道。 然而此刻,她再不动用这具分身,便将难逃一死。不过,动用这具分身,正常情况下,亦足以将穆白炼成虚无,如此,再想从其肉身中抽炼出乌凰木的力量,便没有半分可能了。 “没什么。”林慕白环顾四周,似乎并未见到什么不妥之处。船只停在码头,来往的都是码头上的背夫,一个个匆匆忙忙的将箱子运回船上,像极了搬运的蚂蚁队伍,一个接一个。 冷苒努力支撑着身子让自己能够不倒下的靠近龙清绝,再次伸出颤抖的手,指腹轻轻地落在那英俊的面容上。 第一百二十九章 (大章合一)亩产翻数倍! 绣衣使者王贺快步从街上走过。 一边记忆着自己走过的地方是什么位置。 “长安大道西北一段,北驰道路口。” “长安大道西北二段,纸厂路路口。” “长安大道西北三段,长安大道西一段路口。” 之所以要从长安大道走,是因为长安大道往北,还有很多农田。 这意味着,这里的闾里中 这边世子和王爷还在酒席间推杯换盏,景承无心与王爷说笑,脑中只是想着早早灌醉了父亲才好,没想到不知为何,父亲今日酒量甚好,喝了许多杯,都还是一如既往的谈笑风生。 六十四座华丽的城门楼,在火光中轰然倒下。城墙内的军营里,也被滚滚浓烟袭击,士兵忍受不住呛人的气味,纷纷跑出军营,远离城墙。 曹操见计策成功,真正一心跟随孟获的不过三万人,低声对张任几人说了几句。张任等人领会,带领人马杀了过去。 曹操来到帐外,看到地面上无数的蝎子、蜈蚣在游弋,暗吃一惊,急忙招来马谡询问对策。 “对了,厨房里特意熬了姜汤,少主趁热喝了吧。”他关切的话语,亲手将热气腾腾的姜汤放在了桌子上。 “三路部队插入敌军!”雷霆下令,三路部队突入包围圈,分割敌人。 乌纳巴图尔怀抱着摩尔牧林已经冰凉僵硬的身体不禁悲从中来,泪如雨下。 林音面目狰狞,左手重重一掌朝光明法王头上拍去。一声脆响过后,光明法王干枯的脑袋就如被重锤砸过的西瓜一般,四分五裂,红白之物溅了林音一脸。 出了屋子,我和叶展没敢随意走动,怕马猴从那栋楼,直接看到我们。 然而事实是这样的,饭一用完,某王上就被拉到里屋去‘训话’了。 本来谈好的买卖,钱货两清即可,可那位地痞流氓没付钱,却硬生生说钱已经付给了外地人,马是他的了。 就这样,苏韵楠静静地听着他的心跳声,也感受着自己心脏的跳动,在宁静地冬天夜晚,两个跳动的声音,微微交织着,彼此慰藉着、安抚着,这就是世上第二动听的声音,第一美妙的声音,当然是裴灵溪的歌声了。 正当孟生感觉到自己神识在恢复的时候,突然脑海一阵天旋地转。 ?这番夸赞对水遥来说十分受用:他们生意人最讲究的就是先机,把握了时机事情就成功了一半。若是磨磨蹭蹭扣扣搜搜,之后的路铁定会越来越难走。 “或许后面的比较精彩。”李麟安慰他,其实自己也有一种被坑的感觉。 反观寻仙道宗却有些低落,第一轮按照计划是属于他们的名额,但是被孟生这个异数破坏了。 在这乱世之中东奔西走承担的风险性更是极高,为了生存他们不得不依附与一个或者几个势力求得生存和发展。 前方汹涌火海的那一头究竟是什么又或还是火海,她一时还无法确定。 钦天很张狂,十分霸气,丝毫没有将塔血棱和其他的神通境强者放在眼里。 易婉婷和叶梵也慢慢的沉醉在了爱恋之中,易婉婷觉得生活有了希望,只是心里担心着答应达松的事情,于是她问达松到底让她做什么事? 与浔王朝的气氛不同,陲城在迎回那九百多个将士后,气氛达到了高潮,那些殉职的英雄,名字被篆刻在一本厚厚的英魂录中,用以战后的抚恤。 为了印证这个猜测,接下来,他再没有继续去各条街道游览闲逛,而是直接去往了万流城最东边的万流码头。 “它跟你说了什么吗?”海拉用眼神瞥过地狱比蒙,向着罗德示意道。她并不知道地狱比蒙低吼中的含义,只有灵魂与它想通的罗德能够理解。 听着莎莉话语中的特殊词汇,罗德似乎意识到了什么,那些人类先知对末日之战的预言中,便提到列王会在那时进行最后的征战,莎莉显然知道那份预言。 轩辕自然知道其中猫腻,换个有脑子的人都看的出来这里面的问题,但要是老子咬死这件事情,他还真说不出什么不是。 腹部被楚流手臂贯穿的马尔科眼睛瞪大断断续续道,随即便是脖子一歪,一命呜呼。 周天没有任何异样,欲戴皇冠必承其重,他早已做好了被无数人嫉妒的准备,正所谓,我不被人嫉妒,谁被人嫉妒? “原本以为这次可以好好的呆在家里陪陪奶奶他们,没想到又要出外面了。”张萌自责的说道。 是以每次厄难毒体出世往往都伴随着一场腥风血雨,而每次的厄难毒体最终也都是不得好死。 “死廖老头,你给我把张萌丫头的手给放开。”净尘和尚气呼呼的道。 秦龙满脸真诚的安慰着方远山,他明白在方远山的心里,已经把自己当成亲孙子了,否则他也不会因为此事如此的焦急。 那个南宫燕的銮驾仪仗一直就矗立在天子殿前,远远的就可以看到,就象一块肥肉吸引着野狗的目光,魔影凶性大发,星光不断从手中飞出,带走一颗又一颗头颅。 不过既然自己决定将他们留在这里,那今天说什么都不能让他们给跑了,不然只怕后患无穷。 为首那个衙役感念岳灵道人替他挡了石头,等于救了他一命,主动出钱把岳灵道人运回了城里,并且找了个道观举行棺葬,还立起了一座半人高的砖石矮塔。 用通俗的话来说这就叫做相互交流,不过这相互交流里面是不是蕴藏着什么不为人知的秘密,就没有人能够轻易言论了。 众多秦家弟子都很高兴,因为少主没事,凭借少主的资质,以后秦家定然可以崛起。 随后一脸大义的表示待会自己去吸引视线,让她到时候趁机离开。 “今天带你出去逛逛,买几套新衣服,准备开学了,穿新衣服去上学。”都宇说。 第一百三十章 (大章)火药问世 霍海登车就要离开,绣衣使者王贺急忙上前,拿出牌子:“霍大人。” 霍海当然知道绣衣御史的标志:“上车。” 绣衣使者王贺登车后双手行大礼:“霍大人,在下王贺,东平陵人,绣衣御史,是来查案的,宣平侯张欧案。” 王贺双手递上名刺,表明身份。 霍海点了点头。 王贺:“霍大人,麻烦 舒灵溪和他外一起的时候,一直都是滴酒不沾,他从来不知道,舒灵溪会喝酒,而且还喝的这么厉害,看地面上的酒瓶子,还喝了不少,看来舒灵溪压根就不是不会喝酒,只是从来没有和他说。 低首,在察觉到白魂塔里面所发生的一切之后,眸光当中闪过一抹复杂难辨的情绪,随即恢复波澜不惊。 陌凤夜抬眸,直直地迎着白家家主,双手悄然握成拳,只停顿了几瞬,便就开口。 她没有不平了,甚至于心里那种隐隐害怕被王妃抛弃的恐慌也消散不见。 池清拿着最新得到的情报给陌南笙禀明,陌南笙对于这样的结果并没有感到多少的意外。 也不知道是不是心虚,她冷冷一哼,便挽上龙九儿的手,朝电梯那般走去。 她本可以一走了之,去找凌雪依,去东荒踏上真正的修炼大道,凭借她的资质,谁可以挡的了她? 再这么下去,场面还能控制得住么,就算不会车震,可以在这么亲下去,自己可就有衣服被剥光的可能了。 宁夜早已经过来扶住了她,眼泪扑簌簌往下掉,一声声地呼唤着她。 “消失了?”洛林喃喃道,如果玉坠是因为保护的力量消失而在与魔兽的搏斗中被打碎了,那倒是有很大的可能性。 输液大厅里孙飞忙得不可开交,还好护士部的妹子不像徐沫那么势力,对于来帮忙的孙飞很感激。 整整过了一分钟,精神力的疲态才稍稍缓解,这还是在他的精神恢复能力远超一般魔法师的情况下的结果。 这一口下去,莎伦几乎注定必死。而她此时却宛若浑然不知,如同平常那般眨巴着的眼睛也正好缓缓地闭上了。 然而,周围的人不管怎么说,一看茨威格的脸色,就立刻知道孙飞的话到底有几分是真,有几分是假了。 “呀!”爱美胸前感受到李昂鼻息中呼出的热气,忍不住尖叫起来。 看到忽然急速前飞的几人,刚刚出城的和已经在空中飞行的修士大吃一惊,纷纷让开道路,任萧邕兄妹前行,又看着那六人从自己身前疾飞而过。 叶伤寒甚至用脚指头也能想象得到,吃软不吃硬的陈半夏肯定会立刻暴走,比之前还要凶悍的那种。 如此一想,那个中的风水奇巧,还真跟当今藏于玉龙山旁的星月谷颇有几番神似。只不知道,那名为阿普三多的高贵先神,之前拿卡瓦格博的幻象试探我们,究竟是有何打算呢? 待我打定主意,二人一马已经走进了这座曾经被历史埋葬的黄金古城。而眼前的景象也高度还原了当时的情形,让我一度分不清周围的幻觉究竟是不是惹人忍不住沉浸其中的真实。 简简单单的一个灵字,便已经将这瞳术的神奇之处完全概括了进去,最起码陆清宇对自己的这个命名还是感到非常满意,甚至得意的。 “哎!”死胖子如死了爹一样,又装鸵鸟,他可是在这里发现不少以前志同道合的狼友,但却害怕被他们认出来。 第一百三十一章 (大章)玩弄人心 葛楠跟霍海详细的讲述了一下这个东西后,霍海才知道,他们其实已经走的很深入了。 他们发现了好几种不同的火药配方了。 最开始搞出来的就是黑火药配方,也就是现在爆竹用的配方。 但是葛楠并没有把这东西当回事儿。 原因就是粉尘爆炸。 要说粉尘爆炸那次很夸张的话,葛楠还见过唐四儿搞 大潘听了也没放心上,随手发了个土锥术,只见三个坚硬石刺从地底毫无征兆的刺出,甚是难防。只是大潘明显留了一手,那石刺堪堪刺到膝盖高低就停住了,这是要先生知难而退。 朱鹏看到这一幕迅速作出反应,左手勾画配合音节施展一个灵魂陷阱,然而并没有什么用处,那银蓝交杂的灵魂光焰迅速遁入虚空,明显设置的法术优先级相当之高。 那些妖兽看到猩猩竟然落荒而逃,顿时一愣,其中一只狐类妖兽最先反应过来,立即退了回来,四散而逃,其他的妖兽纷纷跟着狐类妖兽的身后狼狈而逃。 那么多的豆豉,一颗哪怕是一针来计算,也要数不尽的麻烦!更不用说一颗豆豉也许需要的不仅仅是一针呢? 可就在这样的情况下,凌云城做出了一个让所有人都不敢置信的举动,那就是他们竟然大刺刺的出兵支援了。 “魏丞相?”沉吟片刻,“那轿中的是谁?”那人不客气的继续道,想来已经不将魏府放在眼中。 密室中,申屠诛在努力的修复他那被损坏的实验台,但实验台遭到损坏太严重,许多仪器已经报废。就算修复了实验台,也只能回幽冥宫去找新的仪器回来才能继续进行实验了。 “哟,难道天符会的人也来分一杯羹?”云彩裳脸色不悦,她一向对天符会的人不喜,突然间出现达客却是丝毫脸色都没有。 四声雄浑的声音从奥佳欧的身后响起——四位武士之灵同时从“六武之门”当中飘出,然后分为两两一组,分别找上了年轻时的辉斩和年老时的辉斩。 濮阳麇吩咐太监苏公公领着林翎去听雨轩,夜晨说有事找司空元帅,是故没有同行。 王睿本来还真以为家里穷的叮当响呢,毕竟前世他老爸从来都不给他多少零花钱。 她看着斧头砸下,怒瞠双眼,翻身滚开!又冲大汉撒了一把药粉。 苏瑾这边接到桓盛的电话,内容是她必须撤下,去打杂,否则,桓盛的赞助立马停止。 今年秋日甚至比往年还要暖一些,为什么会有这么多感染风寒的? 别说防空了,就连副炮都没有,近战更是只能用船锚幻化的锁链进行攻击。 有时候厉落挺恨老厉的,恨他为什么不瞒着她一辈子,让她干脆就不知道自己还有个亲妈。 尊世安登时大喜,猫不肥也渐渐收回了狠辣的目光,只有沐童,虽不带有任何感情,却能发觉到有一丝的惊讶。 城墙之上剩下的数百名守城守卫感受到叶云天身上所散发出的威压,心脏那是疯狂跳动。 但是,李翰林却通过舰身的高精度探测仪,清晰的看到了底下的战斗。 对于此行前往龙虎山寻回那无媚娘的真身,他突然间便是充满了信心,随即推算了一下时间。 就在萨默斯嗤笑着,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时,中年男子嘴中淡淡的吐出两个字,让他嘴角的笑容徒然僵硬。 第一百三十二章 (大章)伯乐的安排 十二月二十八。 霍府上下,张灯结彩。 还没有人见过如此喜庆的氛围。 红纸红纱红灯笼。 金樽金灯金台案。 霍去病在和宾客们调笑,而霍海在内屋准备。 从今天开始,霍海可以戴帽子了。 虽然说以后不一定要带,但是这个日子还是带一带比较好。 研究院里面,有一个研 “不好,倾城姑娘……”荆从义目光一凝,暗道糟糕,急忙施展轻功飞身向画倾城厢房的位置奔去。 周白见到这一幕也不禁露出一丝微笑,暂且不说其他,儒家这一策着实惊讶到了他,在古时推行普学之事本应是无稽之谈,没有任何一个当权者愿意全民开化,对他们来说愚民是最好掌控的存在。 正是因为深知这一点,所以他们的心中才会同时闪过绝望,这绝望之中还带着深深的悲哀,因为他们连对方的真容都没有窥视一眼的资格,就要这么近乎屈辱的被打败了。 “可是大长老先前也说了,补魂之事太过逆天,若是那画族之人真的有这个本事,让他们为念儿画了这个魂,会不会因此触怒天帝,将他们打入三恶道?”曼沙担忧的问道。 “呵。”一声轻笑传来,随即一个红衣男子的虚影在半空之中浅浅的浮现在青辞的面前。男子面容俊美无比,如画的眉眼衬以红衣,竟是说不清道不明的妖冶惊艳。 “那人并未暴露丝毫杀心,影卫不能出手。”影卫硬受其一掌毫无反应,贵公子虽为炼神修为,奈何境界都是以各类灵药堆积而成,真实实力远不足化神期,而这个黑衣护卫的修为却是实打实的返虚期。 在那个角落中,阿帝尔正静静的坐着,与教室中其他学徒相比显得很平静与从容,此时正坐在那里看着他。 火苗慢慢的旺了起来,叶清也顺手放进去一些干松毛,紧接着就添加了一些干木柴。 “或许是吧,不过若是到时候风练修为高我一阶,恐怕我再怎么拼命也无济于事。”欧阳听双摇了摇头,跟宓甯说了一句之后就去地气洞修炼去了。 姜洋心疼的握了她的手,从西装口袋里拿出一块糖果,趁这个空当放到她手心里。 看来这位看似凄惨的相府千金绝不像表面上这么简单,太多不为人知的秘密,都随着她的离开而埋葬在岁月最深处。 再看刘得贵的玉米,一株株长得墨绿繁茂,粗壮挺拔。足有她家玉米的三倍高大。整个地里只见茁壮的玉米禾苗,不见一根杂草,就连地塄地堰也干干净净的没有一根杂草野蒿。 “你是不是太着急了,现在什么情况都还没搞清楚。”蔡敏敏懵了,连忙将他收拾起来的衣服,又重新放了回去。 子弹却在半空停滞了,对面的道士甚至连动都没动一下,子弹就落到了地上。 “大家打起精神来,敌人很可能会来偷袭我们。”司战北看了一眼无精打采的弟兄们,提醒了一句。 贾志海冷笑了起来。张雪的这句话很明显的是在打贾志海的脸,张雪肯定认为,贾志海做不了陈开军的主。 一整套战斗迷彩服,除了外套背部被石头划出了一道口子外完整无缺,而战斗靴因为泡水的缘故底部有些开胶,不过不要紧,还是能用。 大宝开始发愁了!这一天不到三元钱的伙食费标准,如何去餐厅吃饭呢?如果每顿都只吃一个馒头或者只买一碗白米饭那多难为情呢? 第一百三十三章 (大章)开河道时 “这猪肉已经够臭了,这猪大肠能吃吗?” “嗯,嗯?嗯~!!” “哎,你他娘的怎么一筷子全夹了,狗东西,快放下!” “他奶奶的,这合餐制不太好啊,要不还是分桌坐吧!!” 虽然说炒菜还有卤菜什么的在长安已经流行开来了,但实际上不少人还没吃过。 有的人是最近很忙日夜办公,没工 也就是说,古一居然希望浩天可以使用全部无限宝石的力量拯救世界?浩天这时想又到,传说中应该还有更强大的存在才对,什么天神组,四大神,之类,这种事怎么也轮不到自己吧? 就在她期期艾艾的时候,蒋承??突然抓起了她身下的被子,捂到了她的身上。 再是轻轻一挥拂尘,蓦然间道长手中已经多出了一柄长剑,随后径直将这柄长剑递给裘云。 当然,收集到这些信息之后,裘云并不难以发现,那所谓的三路领军之人,其实都是现实中人。 此时公孙胜的表现,已经可以证明此次裘云的确算是有着额外的收获。 “主人,只要您接受传承,恢复生前记忆,就知我们所言不虚”。 猎物者也被忽然出现的银光刺了眼睛。猎物者大惊,身体不觉间向后撤去。 浩天正巧遇见美队,知道他是去寻找宇宙魔方转化成武器的证据,于是默默控制战衣包裹全身,漂浮在半空,跟在美队身后。 雀头看着说道:“这只是一块政府征地而已,能怎么生财”其余的人也议论纷纷,这种荒地,难道在这里建立一个堂口,等上二十年? “打住,打住!哥们现在被那个博士出卖了,我已经没有任何技术记录了。你可以跟古巴或者华夏联系交易。”浩天又不是圣母,干嘛白送技术? 本来正自欣喜的太姥老妪听到这句话,看看手中碧芽拐杖,冷哼了一声,脸上满满的都是不屑,只是这份不屑还没几个呼吸,太姥老妪神情忽然一变,满面惊恐,双目睁圆慢慢都是不能置信之色。 “兄台放心,这份儿情义,骆天记下了,改日定去府中拜访。”顺手往怀中塞下一把银票,骆天客气的答道。 “两个特等搜查官,最多也就是斩杀了数百喰种,战斗经验绝对没有我们丰富。”蒋森开口道。 而那些界外兽尸体被王侯收集起来,化为了能量,其中一部分生命之力注入这一次参战的士兵身上。 月光从窗外照在房间里,刚好能看清杨晓恺的面孔,他的样子紧张极了,双手死死地抓着被子的一角,像是梦到了什么不好的事情,面色铁青。 顿时我茅塞顿开,恍然大悟,终于明白为什么我们先前在掉下的云母层正下方兜了半天也没找到那凭空消失的宫殿。 有了之前的几次经验,杨剑这次也不是那么紧张了,至少,这样下去,自己的生命应该受不到什么威胁。 而这样的笑声,就像是一把把尖刀,将钟暮山的心伤害的伤痕累累。 回到房内,夏鸣风看着在这里度过几年的房屋,满地的灰尘,也带着一丝不舍,使用着清尘术,开始打扫着整间房屋,最后收拾了一下散落的物件,收入乾坤袋之中,朝着山顶走去。 一分钟后,三头梅凯果然放弃了追击,拖着已经失明的眼睛在草原上漫无目的的游荡着,之前这个世界是没有怪物的,就算是有也不过是一些尚未孵化的幼崽,现在它们全都具有了威胁性,恐怕这就是难度的提高。 第一百三十四章 (大章)风起云涌 霍海和孔延年谈完之后,一出门,才发现刘彻还在逗白毛和紫毛。 看到霍海过来,刘彻:“当初朕不应该带走那对大的,应该带走这对小的。” 那大的又接触不了,如果硬要去摸,有被咬死的风险。 刘彻又不傻,可不相信什么王霸之气真龙之气,刘彻真相信畜生不通人性,才不会去摸。 不过这对小的就不 故有一个玩火药很是厉害的高手,那就是各派倒斗者争相抢夺的人物。一般玩火药的高手,他呢,是不会亲自下去倒斗的,因为有危险,他是靠技术吃饭的,他当然是不想亲自冒风险。 她大摇大摆地,穿梭在客厅,一会儿问霍启信家里有没有剪刀,一会儿跑去林暖暖的卧室,一会儿问林暖暖家里有没有烫斗,一会儿又问霍启信家里有没有吹筒,一会儿又跑过去问林暖暖有没有拉发的夹板。 “我不是温柔,她出去了。”林暖暖咬了咬牙,屏住呼吸困难地说道。 还能为什么!穆简行唇边露出苦笑,修士修炼本是逆天改命,所以每突破一大阶,必有天象临空,按照轻羽的说法,这是老天允许他们一步步向上不断攀升的认证盖戳。 “六妹,你怎么来了?”看她一副风风火火的样子,江抒顿时有种不好的预感。 幸好童大人和王老大夫的马车还是在一刻多钟的时候出现在了街头,锦衣卫们看到熟悉的马车之后,立刻离开大门这边,往马车所在位置迎了过去。 突然的出现,突然的加入斗法,突然的让两个正在斗法的人都为之一愣。 陈名对胡氏没有好印象,但她毕竟是大嫂,不好明说出来。可这次胡氏挑唆老太太来骂阿福,他就要说出来了。 更别说她还是才受到了巨大的惊吓,同时得知自己的脸上可能会有三道永远无法消失的丑陋伤疤。 与其如此不上不下的悬在空中,起司宁可以一种让沃那比对他们恶感较低的方式了结这段关系,这样他们所损失的,最多只是一个潜在的盟友,不会凭空多出一个间谍或仇敌。 再舍不得也要放开的,沈爸爸泪流满面,我看着都情不自禁落下泪来。 只见雪青莲踩在黑衣大汉双肩上的两脚猛然收紧,然后用力一扭。 “杨大姐,咱俩认识也好长时间了,你不看僧面也看佛面,看在娇娇和她爸的份上,你就饶我一条生路吧……”李娇娇她妈真是吓坏了,脸上的妆都哭花了。 没错,来人正是之前和我打过交道的郑朝宗郑局长。郑朝宗突然驾到,不光把宋光头吓了一跳,就连我舅舅都微微皱起了眉头。 她太清楚他皱眉是什么意思了,事实上,她看到嘉宾座位时,有种想钻地洞的冲动。 之前说好下午去看腿的,叶萱萱饭后又去街上溜达一圈,逛得差不多了才去了药铺。 在听到我的话之后,聂村长犹豫了一下,然后对着我点了点头,总算是妥协了。 在休息的时候,好不容易从那机床的轰鸣声中回过神来的张金宝才开始认认真真的思索着自己的新家,新家是好,可就是规矩太多。 三千施浪战士已枕戈以待,其中十多人仍留在壕堑外的营帐,装模作样的放哨。 冈田茂在此期间,总是以——“电影的市场前景比动漫要广阔!”、“电影赚的钱,将来也会支持动漫事业的发展。”诸如此类的借口搪塞。 第一百三十五章 (大章)史上第一大朝会 清早,项绪驾车,霍海坐在车上打哈欠。 新年前的最后一天,是早就定好的朝会的日子。 本来朝会这种事情,霍海是不会来的,不过这一次朝会要讨论的事情,全都跟霍海有关,想不来都不行。 霍海大概能想象到,这应该是历史上那一次盐铁中朝,只是被自己搞成了煤钢大朝会。 到了皇宫,一名羽林卫立 “因为她必须得回去。万一那老东西说的是真的,而她却没有赶回去,那她必然会抱憾终身。她不敢赌!即便明知那老东西是在糊弄她,她也只得回去!不过,从此之后,她会对南宫世家彻底死心!”飘无踪悠悠说道。 “这就是天元境巅峰的感觉吗?”靳云挥了挥手拳头,眼中金光闪烁。 …看来,她今天举动果然很合莫氏心意!刚回府不久,赏赐就跟着来了。 好个南宫盈梦,虽然面临生死危机,但却是处变不惊。只见她一边飞退,一边功力凝聚,顿时就在自己正前方挥洒出一片薄如蝉翼的罡气护盾。 “没事,而且我的星力里面现在蕴含了一丝丝微弱的雷属性力量,现在毒素也因为这股力量消散了一些,对于解毒更有把握了。”靳云看着右臂上偶尔闪过的电芒,说道。 定国公府做客时候,可没这么拘束过。郑夫人性子随和,偶尔还会开句玩笑。可这位徐夫人性子却截然不同,矜持端庄,甚至有些严肃刻板。让人不自觉跟着紧绷起来。 方尘清楚地感觉到了一股比刚才要凌厉的杀气,从那怪物的身上冲天而起,仿佛他的身上突然有了一股强大的力量。人头蜥蜴身的怪物这一招,明显让自己变得更加强大了。 “何人敢伤犬子!”一道如龙吟虎啸般的声音突然间响彻了整座雷定城。 现在,却是将最成功的大运会,推向更高的高潮,史无前例的成功。 月华洒落,巷道寂静无声,一个光溜溜的男子躺在地上,四肢抽搐,丑东西高举,口冒白泡,还一脸享受的模样。 因为志愿者们忙起来压根就没办法准确按饭点吃饭,因此丁香大酒店全天候开放自助餐。 “嘭!”一个不明物体从客厅里飞了出来,直接砸在陆桦安的头上。大吵大闹的董菲一愣,就连陆桦安也愣住了,下意识的抹了一下头部。 摸了一下自己脸上的银白面具,原来皇上早已经算好了一切,不仅让她担下了夜袭擒城守的英雄事迹,还帮她在军中树立了威信,想到此处那一丝伤怀不见了,为这十余年的假夫妻,画上了句号。 身后的西宾羿并未作声,他也不敢说话,她母亲的护子心切,可以理解,只是这拳脚相加恐怕是积了多日的怨恨。 “哎,太丑了。”顾清语抽泣着往脸上抹粉,试图将脸上红肿痕迹盖上。 “没什么,我只是希望,在不久的将来这些事情就可以彻底的结束。”谢安怡担忧的说着。 “缰绳给你,握好,马儿很听话的,要停的话一拽它便知,只是要及时松手,拐弯时只拽一边,脚蹬轻踩即可,若遇危险易脱身…”卫子清听着耳旁传来的浅浅嗓音,他难得换一种语气,温柔体贴一点。 从播导中心发过来的数据,这场比赛的点播率,不但创造了历届电竞比赛的峰值,而且关注度超过了去年的春晚。 第一百三十六章 (大章)物极必反 短视的人很容易被眼前的景象蒙蔽。 霍海保一手李广,不是为了保李家,而是避免李广死后他家里人狗急跳墙。 李广离开后,张欧走到了霍海面前,饶有深意的看了霍海一眼。 上层世界的事情,除了故意要保密的事情之外,没有任何事情是传不开的。 张欧大概已经推测出霍海知道是自己了,但他不怕。 林巧儿想让自己镇静,但林巧儿却还是感觉到了自己心底的剧烈颤抖,柜台下,林巧儿用自己的右手抓住了自己的左手,尽量避免着自己颤抖的神色被这位今天coco店唯一的一位顾客所发现。 “师兄说笑了,最后还不是被怒斥了,还让我在众人面前出丑。”龟宝无奈地叹了一口气,淡淡地道。 “才损失这么点?”已经养足了力气的李横禁不住叫了一声,杀敌一千自损八百。肉搏战,大家的的伤亡数字应该差不多才对,怎么泗州军才死这点人? 她几乎每一句都少不了末尾的感叹词,可明显那个感叹词在她的表达之下,有些惊悚。 突如其来的力量让张空的扣篮偏了一点,篮球扣在了蓝脖子上弹飞了出去。 “军使,急行军一日,你还是先擦把脸,早些安歇了吧!”严曰孟将手伸进水中捞起里面的毛巾,拧干了递过来。 妆模作样下去,李维在走回据点的路上,烟就没有断过。浓重的味道,他也只能感觉到一点。但就是这一点,却几乎是【美味】的——因为他似乎尝不到其他好闻的味道了。 准提与眼前五位道人战在一起,释门当中大罗金仙以上道行者不由互相对望一眼,纷纷御出灵宝加入战团,一时各种灵宝在九天之上神光闪耀,你来我往,斗得不亦乐乎。 平静的山林中,周围安静得有点可怕,没有任何的动静,仿佛这里根本就不是凶险的魔洞,而是普通的幽静山野,也许从林中就会走出一个樵夫。天玄子却丝毫没有感觉到轻松。 玄级练功房每个月十块下品灵石,带有地火炉,天地元气是黄级的一倍,贵在可以炼丹,而且天地元气充沛,所以是按月收取灵石。 冷殇闻言,心里倏然凉了一下,刚才的惊慌和失措突然就消失了。 “你怎么去北京了,咱们不是说好了吗?你办完事情就来四川的。你怎么说话不算数呢。”唐嘉宝在那边不依的说道。 “南家主,我千家用一半的产业跟你交换,还有我旗下的帮派,也全都交给你,我,只要这神兽。”千老爷眯着眼,看着那白虎,对白虎倒是势在必得。 当然,暗中如何外人就不得而知了,丁浩离开天渊谷便直接去了灵蛇城,丁浩需要整理一下思绪,首先是白灵,要确定自己和白灵到底有没有发生什么,当然,其实丁浩也明白,白灵在自己心里已经留下了烙印。 老狐狸经过计算,知道马来西亚和中南半岛大部分的橡胶产地被他们占去了一多半。尤其是肥沃的农田产出的稻米,足以供应一亿人口填饱肚子。唯一遗憾的是,战乱之年的水果反而成了鸡肋。 国人史迪威由于担任了名义上的总指挥,因此注定要在这场失败的战争中扮演一个名声扫地的耻辱角色。 “不用了,牢里面的人根本就不是冷薄情。”门口传来孔墨染的声音,顾倾城几人同时回过头去。 第一百三十七章 (大章)贵族阶层护城河 就跟张欧看到的一样,霍海的确对这个事情不在乎。 钢煤,无论是朝廷专营,还是私人营业,对霍海来说都一样。 因为后开的钢、煤厂是后面的事情,现在已经开了的,是现在的事儿。 如果谁要说要取缔同关煤矿,那霍海早跳起来了。 当然也没人敢说取缔同关煤矿,因为同关煤矿的股东构成……太复杂了 而蔡旭却并没有这个阻止甚至是攻打他们的能力,因为鲜卑人的目光还是注视过来了。 叶开也知道屋顶上已绝不会有人了,杜婆婆当然不会还在那里等着他。 电子游戏,从上世纪五十年代的井字棋游戏,一步步发展,到后来的2d,3d,主机游戏,街机游戏,电脑游戏,单机游戏,网络游戏,大型单机游戏,大型网络游戏,从稚嫩到百花齐放,到天下盛世,这些人功不可没。 “那也不行,我们怎么也凑不出十万灵石,要不罚款减少一些,否则一拍两散就一拍两散!”十万灵石都够把周婧的修为堆到炼气后期了,他们要有这么多灵石,周婧的修为怎么可能还这么低。 哭的人还在哭,一面哭,一面还在断断续续的喃喃自语:“白大侠,你为什么要死?是谁害死了你?你为什么不给我一个报恩的机会?“傅红雪突然停下了脚步,转过身。 没有声音,没有呼吸,惨呼声已消失在从草原上吹过来的热气里。 虽然从头到尾他一直没有出现过,但是在天机中,他已经感觉到自己的天命明晃晃的暴露出来,已经有多位天机师看到了天命,锁定了他的身份,甚至还尝试着截取一丝气息,彻底锁定他的位置。 听到这个问题,一向不苟言笑的月神,此刻的面容上,也不禁绽放出了一缕绝美笑意。 叶开道:“这地方值得她找的男人有几个?“云在天脸色又变了变,突然转身冲了出去。 当然,这两款游戏下载量达到1个亿肯定是没问题的,解锁新游戏,获得更多积分,这就是它们的主要使命。 许多虽然是这么说,但是想到眼前的两位美人侍从蛋里钻出来的,心里还是不太适应。 “我试过了,这第一关好难好难,几乎不可能完成。”秦雨欣叹气道。 他连忙转身去看,那眼睛瞬间瞪得浑圆,全身气息都开始剧烈的浮动起来,脸上的肌肉不停抖动,杀机森森。 这个时候boss发狂了,只见它再次开启了圣光盾,紧接着战争践踏使出,同时一个冲锋朝着站在远处的艾莉娜冲了过去。 “好了,好了,别撒娇了,我们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呢。”燕飞无奈地说道。 冷冷的看着这些星辰使者们,谁知道这些星辰使者门,在梵天冷冷一看之下,竟然一个一个后退了起来。 第二天,日上三竿,柳芸操纵着大型战舰返回了朱雀城,而燕飞直到战舰靠岸了,才悠悠地醒来。 金蝉儿在心里暗暗祈祷道。渐渐的在前方传来的轰隆之声消失了,而那些原本笼罩在天穹之上的劫云也是消失不见了。 成为圣境巅峰强者,然后和各大势力的天之骄子交锋,这就是他的现在的目标。 安意本来就信心不足,被他这么一说,顿时有点发虚:“应该不会吧。”就是把你请过去当个花瓶显摆显摆,你不搞事,我能坏什么事? 第一百三十八章 (大章)瓷器与十年平均寿命 霍海登车时,才意识到,变态刘建留下的翁主刘细君,变成自己的拖油瓶了。 霍海上车的时候,指着旁边一辆很大的车:“看到没,那是骠骑将军霍去病,我大哥,你去他的车,反正我们目的地是一样的,他车比较大!” 那边的霍去病已经听到霍海在说什么了,踹了一脚车夫:“看什么看,还不快走!赶着去吃烤全羊呢, 十米之外,那些茅山弟子一个个脸色大变,他们必定听过我的术法,然而,真正见我施展的时候,仍旧满脸的不可思议。 ‘花’九躺坐在‘床’上,她这会反倒睡不着了,手放在肚子上,长久的就什么法子都想不出来。 绪方爱和绪方顺一起用鄙视的眼神看着绪方杏,脸上的表情就像是在说——你在当我们是傻瓜吗? 自那以后,她过的日子便和从前一般无二,加之今年她就要满一十九了,免不了被‘花’老夫人拉出去配人为妾,这从来就不是她想要的,所以她赌了一把,赌到了昭洲‘花’九这里。 在光线微暗的马车里,徐习远的眼眸潋滟如月华,闪着坚定的光芒。 我仔细打量四周,借着昏暗的月光,没有打斗的痕迹,没有诡异的现象。 给梨伩上完药之后,东祈临瞧着梨伩微红的脸,觉得心中一阵悸动,就直勾勾的看着梨伩,梨伩被东祈临炽热的目光盯着,觉得有些招架不住,赶紧躲开东祈临的目光,一股脑儿的下了床。 梨伩听闻了这一切,心中也不好受,她虽然不太喜欢苏修容汲汲经营,到处攀关系,但是如今五皇子死了,梨伩却又有些同情她,也很理解为什么苏修容像疯了一样不肯相信五皇子死了。 “这确实是一口冰棺,我猜这里有可能是一座活死人墓!”阎十一皱起眉头,觉得这事儿有点棘手。 “那还有什么可说的,我们直接停止边疆的扩充,集中兵力资源,一口气把麒麟、峡谷两个关隘拿下来,一切问题不都就解决了吗?”富家老人直接阴狠的说道。 唐门的领头通过耳麦发出命令,让唐门的手下把王明给解决掉,不能让他逃出去。唐门的手下接到这个命令,拔出腰间的刀,然后冲向了王明。 这个“冷面僵尸”他是在跟自己做思想工作呢?他的意思是他想要占我便宜,我还不能反抗,要配合他? “染染。。。染染。。。”许梦空没有搭理黎霜,而是不顾地上的恶心和泥泞,颓然地一屁股跌坐在地上,看上去已经和痴傻无异。 话音未落,顾玲儿迅速的放下了裤腿,朝着门外走了出去。不料她刚走出了一步,一个趔趔向前倾倒了过去,就在她即将要摔倒的瞬间,一只宽厚温暖的手臂一把抓住了她。 “三缄其口,或者说,满是废话。”说着,摘下面具,也坐了下去。因为大殿之上有九个座位,在自己面前,莺煞也没那么多架子可摆。 加藤爱表情微微一愣,被“凌辱帝王”这四个字给雷到了,看来是一个“有故事”的男人。 “好吧,实话实说,我遇见了一个写轮眼忍者。”加藤爱叹了一口气,语气瞬间转换变得无比认真。 贺一釜的眼瞳,微微一缩,惊讶无比,另外,贺一釜发现,这一行五人的修为,似乎全部都迈入了元脉境二重。 秦老点点头没有再说什么,该说的他也交代了清楚,如果有意外出现也是不可避免的,做生意哪有百分百赚钱的事,更何况他的生意是命!! 第一百三十九章 (大章)桥梁学的起点 最近黄鸽每天运货有点担惊受怕的。 以前那驰道向北,宽阔达七十米,往北延伸了很远。 七十米的驰道,只有中间部分属于御道,不允许走,其他地方都可以走。 车夫们自然不敢跟公卿王侯抢车辙,也不敢跟来往将士抢那些夯平的部分,只能走在最外侧。 黄鸽就是加入了同关煤矿,成为了一名运输工人。 “这种事情也太夸张了吧!那我们还要在这里待上多久?”伊莉丝问道。 这种情况下,黑影人自然是毫不犹豫立刻转身便走,朝着远处逃走。 也不知道走了多久,直到四座螺旋状的黑色巨山出现在视野中,马尔斯微微一顿,因为他已经感受到了那四座巨山中散发而出的强大的能量波动。 随即,海琴烟一飞冲天,直立醉仙宫之巅,口念一决,手中的剑身碎片同剑柄一起,悬浮在了她的身边。 这些足有人手臂粗细的锁链从四面八方蔓延过来,最终缠绕在了空地最中央的一块石碑上。 再说幻天苑,其苑主便是幻天界界主,人尽皆知,也是这幻天界最大的势力,占据幻天界北方以及东北,西北三个方位,甚是辽阔。 直到此时,这七十九峰的谜题便算是彻底的解开了,虽说经历的较多的波折,但这结果确还是较为满意的。 简迦南有些懵,外婆这是……并不怪他们领了证,而是在怪他们没有把事情告诉他们? 百河不知活了多少岁月的老江湖了,发现了少枫已经是在借机正人心了,他头次为自己的‘胡作非为’,感到了些许惭愧。 在经过了约莫一刻钟以后,霞光停止,这道身影已经变成了实体一般的存在。 毕竟华夏的方面的可是一个大客户,生意比重可是占到了组织的百分之三十。 黄涛和游植培两个公子哥,从来都没下过厨房,更是不会用菜刀切菜,要是让他们俩到厨房里帮忙,那肯定是帮倒忙。 毕竟,段宏天在第二变中期属于最无敌的存在,比之屠莫都要强大。 “你不是带了因为自称是炼丹公会的男子进来了吗?他在哪里?”这位长老连忙问道。 若是按之前的推测,‘她’应是至尊九重巅峰,但,若真是如此,‘她’为何不趁现在找上他,还要等到他突破至尊之时? 半个月之内,柳泉生用之前赚的银子弄出来一个很大的演武场,演武场的周围盖了不少的房子。 “张老师,这几个篆体字念啥”当张老师画完符后,我指着黄纸上的那几个篆体字向张老师问道。 名字这个东西只是一个符号罢了,就算不说名字,那也是不影响什么的。 剑侠客哈哈大笑,尤其还在‘增长天王’四个字加重了语气。不理会一众天兵天将要吃人的眼神,大大方方的跟在太白金星身边进了南天门。 很多人不服气,以为只不过是侥幸,仗剑比试的人络绎不绝,却从来没有一个能活着离开。 张红梅破涕为笑,想了想:“别的没什么,教堂里姐妹们都很关照,我这里一切都好。就是冬天洗澡太不方便,白天忙着救伤员,现在身上一直有一种很难闻的味道,好想洗个热水澡~”说到这里,张红梅显得很难为情。 一眼没见,那金刺猬族和黄鼠狼族,竟然已经都摆好了架势准备进攻,薛云也拉开防御的架势。 第一百四十章 (大章)三种火药武器 几乎所有人都看得出来,只要霍海真心要投,那就代表有把握做成这个项目。 而运河项目普通人可能不了解,但是公卿王侯谁不知道运河谁不知道水利工程的厉害? 所有人都知道东来物料运输到三门峡就得断流一次,再往西走,走到渭河,就废了,就没法运输了。 原因还并不是因为渭河没法行船,而是因为,渭河 “好说,好说,你先去烤个烧鸡来孝敬我老人家!”眼前这个老头子突然翘了二郎腿,不正经起来。 在一声声巨响蔓延方圆,无数黑色火焰弥漫燃烧过后,眼前四周尽是一片惨象,尸骨遍地,血流成河。 可是梁明月对于自己在今生演的第一部电影相当的重视,电影院刚上映的时候,正是她情绪不稳定,受伤严重的时候,自然不可能来看。 刚走神,柳晓晓现在才反应过来,脚还悬浮在半空,将要踹出的样子。尴尬的笑着,低头不敢看莫子寒。 再加上梦魇之森里面温度比外面要低很多,因此她手心的温度还没有完全恢复。 夏雅芝依然咬着嘴唇,没有说话,只是点了点头,厉灏睿立刻就掏出了手机,走出了门外,拨打着那个熟悉的号码。 与此同时,洛阳城内燃烧着无尽的黑色火焰,每走一步,都能听到刺耳的哀嚎,每走半步,都能看到化为枯骨的百姓。 这突然有人对自己这么关切,怎么还觉得这么不习惯呢?自己这是走狗屎运了?不不不,浅渲立马想明白了,真不知道立禹哥的亲生妹妹要是找到了,会被宠爱成什么样子,太暖心了,自己都有点扛不住了。 看来高级兵之间的战斗更要注重策略和兵器相克,不能这么莽撞乱打,天兵看着四周敌军散落在地上的兵器若有所思。 本来还在不断挣扎的人立刻就停了下来,但还是背对着他们几个,动都不敢动,她屏住了呼吸,听着脚步声,生怕被人发现,她是谁。 阿水跟着二人行了一个时辰,终于远远看见了一座庄子,其时正是半夜,月色之下,这庄子上空似有薄薄的一层雾,瞧不清楚。心下不禁狐疑,但没向二人发问。 苏玉笙弯了弯薄唇,也不卖关子,开门见山的说,“上次倾禾被劫走……”苏玉笙话还没说完,浅玉大仙立马吓的蹲在地上,泪眼朦胧的赶紧求饶,一把鼻涕一把泪的抽泣着。 “以后,有人欺负她就是欺负我,所以还希望大家好好对我未来的仙妃。”说着沈若鱼还露出一个大大的笑容。 “是!”随着六耳一声令下,圣堂再次祭出轩辕和青萍双剑,在手中上下浮动,同时,自己身后也现出了白金之色的神圣天堂剑影,三柄圣剑划破虚空,如同三道电光向菩提刺去。 应红糖满脸不想搭理陶青碧的神情,她这是白担心了好几天,结果当事人比她想得要通透豁达许多。 电光火石之间,我一爪擒住了杨青帝的肩膀,将他狠狠耍了出去,砸断了十几根柱子。 安二芷的爹对家里人说了决定,安家兄弟们力争有多余的竹器,还是要送往安二芷店铺寄卖。 走在回家的路上,陶惟昀和陶青碧盘算店铺里面的货物,陶惟琪和陶惟柏互相看了看,他们原本是有事想来和陶青碧商量的,结果直到现在才想起要说的事情。 第一百四十一章 (大章)宣布新城计划 ps:前两章的浐河均应该是沣河,写错了,已修正。浐河是灞河的支流,沣河才是从渭河长安段上游汇入渭河的最大支流。我今天看短视频看到一个陕西老表提,我还说人家一陕西人能记错了,结果自己回头才记起这几章把浐河沣河也写反了。(此段免费) ———— 沿途经过这么多地方,霍海和刘彻不说,有些人都知道 但是考虑到这两件装备的升级难度极高,最少也要杀掉2个村长才能蜕变成蛟龙套装,南风也就觉得正常了。 张华强最近每天的任务就是收编和管理这些新来的人,然后给他们灌输一些东西。 没错,这就是采用极限训练法之后,进入了武学宗师境界的【天人合一】状态。 身为多年老教师,胡冲自然知道,若是今天不镇住这帮学生,以后可没法正常上课。 此时的南风已经来到了传送阵附近,刚好爬上一个山头架起m24。 斗转星移,无尽星光绽放,将整座天星城全部笼罩在内,并朝着内部缓缓收缩。 叶枫说着,右脚轻轻一踢,一柄长刀,就被他踢到了白象王的脚下。 等到感受到那轻微的晃动,其他人还没反应过来,她已经豁然起身。 夏诺此行是为了救人,那就说明他内心并不是没有丝毫感情,有了感情,那就不能为所欲为,到时候就算是不能杀死夏诺,也能抓住夏诺的弱点,事态也不会恶化到不可收拾的地步。 老人抬头看了韩家栋两人一眼,又心虚的躲开目光,迟疑的点了点头。 姜来并没有忽略方才宛晴不安的样子,只是他是真的不在意。赵拒霜此人他也知道,并不是个热心肠,能救宛晴许是因着些特殊原因,但是他并不会因此与宛晴产生隔阂,反而他要更加珍惜爱护宛晴才是。 两人拉着凌耀御空而去,远处传来凌耀的哭喊:“师傅,我一定会回来看你的!”老人向着他们远去的方向挥手,内心一阵失落。 虽然人数不少,但是却并不显得拥挤,这片凸起的地表范围非常广阔,实在让人想不明白,地下究竟有什么庞然大物可以如此巨大。 跟林婉茹一样,苏烟这会儿也歪歪斜斜的靠在洛霂枫的身上,看得洛慕郗心惊不已,生怕她这样笑着,把自己的肚子给笑疼了。 还不是被姓赵的喂饱了,神殿坐拥神陨之地最强战力,结果沦落到如今这般被区区凡人以利相诱以利相驱的田地。 “哎,我原本想着,看见你们就激动的表达我对你们归来的喜悦之情…怪我…忘了还有一个不可控因素…”严艾蕊说到。 林婉茹的话让洛慕郗瞬间便瞪大了眼睛,愣愣的看着林婉茹,看了好一会儿,都不知道该说什么。 “你是不是忘了,今晚还有客人要来的,你不是说你跟他是旧识的嘛,既然这样,那你们何不把酒言欢呢? 王三便大步走了上去,到叶伯平身后,冷不丁给他头部两记重拳。 歌声悠扬平和,充满喜悦。那时间,范昭忽然感觉到一种异样的神圣。 战局就在朱厚煌胡思乱想的时候,有了变化,不知道从什么地方飞出好几个手-榴弹,扔进了佛郎机人的队列之中。手-榴弹瞬间爆炸开来,将佛郎机人的队列撕成粉碎。 异史氏曰:云梦月这话说不合时宜,多半是怕梅儿伤心生病,所以想逗逗梅儿开心吧。 第一百四十二章 (大章)壕无人性 进入北方的田野后,此时一片荒芜,开始长杂草了。 但是很多人都知道,就是因为这儿没有种植庄稼了,才值钱了。 曹襄突然想起了什么,策马上前:“霍老弟,我问你个事儿。” “这土地上原本的农户去哪儿了?” 曹襄的脑瓜子,能想到霍海买田地是给了农户们钱的。 但是,拿了钱之后的农户 “没呢,让我救出来了,你是不知道那些家伙有多凶恶,当时几十把枪指着我,哥们我连眉头都不皱一下……”我一边买票,一边给艾唐唐吹牛逼起来。 我心里叹了口气,燕北寻都上了,我也不可能在后面看戏,无奈只能跟上去。 是个带把的,秦峥抬头瞥了一眼,便不再关心,他只想知道床上的人儿可否康健。 其实唐夜也非常想研究这些躯体,因为里面有死者力量。但他知道,交给尸魁是没有问题的,而他还要继续培养苗玉儿他们。 “副门主千万不要客气,这是在下应该的。”千面郎君恭敬说道。 “大哥,我们往日无怨近日无仇,为什么找上我?”节博达一脸疑惑的说道。 这是一个相较于刚才的大厅更大了十倍的场地,只是这个地方与刚才的大厅何其相似,黑色的立柱,黑色的墙壁,黑色的天花板,还有那密密麻麻到让人头皮发麻的棺材数量。 接下来的两天,我和艾唐唐俩人在北京的风景名胜,到处游玩,而张天,则带着厉晓青,去泰安游玩泰山去了。 “你?这三个月待在崂山玩,或者回去开中药铺去。”燕北寻笑道。 可是就在这个时候,本来汹涌如同蝗虫过境一般的西方神域的修士的势头竟然为之一顿,仿佛有好几颗火星,进入到了这一堆蝗虫之中,开启了星火燎原的模式。 话音落下右边的侧门打开,一身雪白西装的陈浩大步流星的走进来,缓缓的走上舞台,视线不断的扫视着四周,当看见舞台旁边坐着的陈凡时当场愣住,眼里充满了不可思议。 只是后者却是连一个多余的眼神都没有给她,便直接转身,朝着另外一边走了过去。 他真怕雷莽动怒,别看雷莽现在做事沉稳,但真要下定决心,谁都拉不回来。 男人依旧不说话,一双手放在裤兜里。看着苏颜的时候。一双凉薄的眸子似乎噙着一抹似笑非笑的淡然。 更加没有什么理亏或者是不好意思:“对了。你能确定,这布料能用得上。 他不知道,是阮娇娇特意交代了弟弟,现在不在爹娘面前提贺宗,等贺宗上门来提亲了再说。 原本今天她就已经够狼狈了,这会儿看着林深,就更是觉得无地自容。 陈凡失魂落魄的瘫坐在椅子上,目光怔怔的望着桌子上的白米饭。 许苏眸光微闪,有些意动,她色迷心窍的拉着周陌辰坐到房间的沙发上。 车子开出沈家很远了,她从车窗看出去,仍旧可以看到京燕秋单薄孤独的身影。 陆棠棠三人很是满意制造出的这样惊人的效果,他们的婚礼,一定会成为h国最独一无二、让人难以忘怀。 这好像是一个被送来这么平静的实验品!大胡子心中的不安褪去,莫名地兴奋起来。 屋子里的三人正在笑闹着,忽然“嘎吱”一声,院子里的门被推开了。 “我有办法让他们活下去,但前提条件是,把你们手上的数据给我一份。”就在这时,一道又软又萌的娃娃音响起,凭空插入他们的谈话。 第一百四十三章 (大章)霍氏银行 群臣公侯都急着参观这院子的各种美妙时,鲁王刘光来到了霍海这儿。 “殿下。”霍海:“你这不去和陛下叙旧找我干嘛?” 霍海也觉得奇怪,这个鲁王和自己又不认识,怎么他来的这么熟络干嘛? 谁敢跟藩王这么亲热啊? 他又不像中山王,中山王是道德名声败坏,出了名的喜欢舞女又喜欢美人,在坊间 在高空中,随着它的盘旋,顿时被带起一阵狂风,疯狂地朝众修道者卷了过去。 事实上也确实如同法国高管们预想的那样,在林建齐气势汹汹的询问下,四位法国高层在会议上主动辞职,因为他们在话里已经明白对方已经掌握了他们挪用公款的证据,悄悄退回公款,自己离职还能保留一些颜面。 “了解,了解。”关啸下意识地缩了缩肩膀,这话还用和他说,他是干什么的?贼……天下大概没有比贼更怵公安的了。虽然在北京和一大堆警察称兄道弟地,不过,到了外地,关啸还真是有点惧。 听到这话,许易才猛然想起他就是那个奇怪地要带自己走,而自己又莫名其妙的答应跟他走的人,莫非?这并不是梦境? 罗曼诺夫摇了摇头,否决了他的建议,尤里的崛起打乱了他至少一半的计划,现在他要提前进行世界战争了。 更让托明阿和沈葆桢放心的是,下午时去和军火运输队联系的亲兵就带来消息,说是他在洧川县城旁边就拦住了那支要命的辎重队,结果那支打着运送马料旗号的辎重队也马上进了洧川城驻扎,目前十分安全。 “屠前辈,不用管我,我的实力太弱了,即便前去也没那个机缘,还是老老实实修炼好了。”不远处的苏辰心中一热,赶忙说道。 “好了,你们该干嘛干嘛去,利用这段时间好好休整一下,一百年后出发前往帝刹星!”苏辰微微一笑,在简单吩咐了张致远等人一句后,就径直来到神蛮山峰顶。 “第二题,你怎么看当今圣上?”刘锡说道这个问题的时候,身体明显的直了起来,很显然他对这个问题很在意。 “呵呵,看样子你对我很有成见。”王凯并不介意李莎莉对他表现的很反感,他继续着表演他王子的形象。 林东偷看了一眼现在表情有些呆滞的自家总裁,不由得叹了口气,大概是又被无视了,这下的刺激看来是受大发了。 撇了撇嘴,三下五除二,删除。走到家里座机的旁边,看了一下没有来电显示,魏俊生没有打电话回来。呵呵,恶心,想要吐的感觉。算了,魏俊生,我真的错了,不该那么依赖你的。 “呵呵,谢谢你,自扬。”魏俊生觉得心里似乎舒服了一点,笑了起来。 “既然安平王已有不臣之心,以陛下对你的信任,为何你不直接向陛下挑明?”牧碧微皱眉道。 “是吗?挠痒痒的力道都能把你打的吐血,你的身体还真的是不堪一击呢!”刺激人谁不会?夜琉璃看着倒在地上狼狈的他,脸上的嘲讽更加明显。 回到游戏上又观察了一会儿游戏里的世界喊话。没多久,莉莉就下线了。 姬深就算再宠信聂元生,以曲、高两家的势力,联手派人将聂元生暗杀了事,事后由高太后出面认了下来,姬深难道还能把太后杀了为个给侍黄门侍郎报仇? 第一百四十四章 (大章)天竺外事、西游记 听了几人的解释,苏武明白了究竟是怎么回事,拱手:“几位,是要进去试茶,还是已经试过了?” 几人中的代表拱手:“哦,已经试过了,这茶可厉害,真是滋味难得啊!” 他还意犹未尽的怀念了一下,才笑着继续说:“老兄可以进去试试。” 苏武哈哈大笑:“这茶铺,就是我在经营,只是刚从蜀郡过来,来看 我脑子里情不自禁的想起了曾经在凤凰会所,假冒按摩师给摸遍了蒋晴晴全身的事情,难道这一次,要我假冒足疗师,可是……带着个口罩和头罩进去,不会引起赵秦的怀疑吧? 可是,即便是这样连云城还是没闪开,他只是立即接住这拳,然后轻轻的向前一拉。 而后,一只巨大的神兽从天劫中缓缓出现,又是十只神兽,最后一只最为恐怖,掌控五行之力。 虽说骨精灵所在的阴曹地府确实距离金山寺比较近,但是没事也不能就这样来到金山寺打酱油不是。 只是,她無論怎麼弄,板磚依然只是板磚,只是比一般的板磚不同而已。 所以刚才剑侠客才上前补刀,电子声音得到提示之后,剑侠客才知道这才算真正的结束了。 可惜,欲言又止的中将最终还是被懂得看眼色的伊塔诺·巴尔博给拦了下来。 她对四周地形全然不熟,仅是闲庭信步,由双脚带她到任何所在。哪怕是直闯到七煞魔头面前,她也不怕。这自是一份毫无保留的信任了,却不知她对身边之人,几时方能达到此等境地? 这宋思思也是,越来越放肆了,我是你老板,是你随便都能勾引的人么? “不是,这一次来是有要事相告,还有一些话是需要向丞相府的殷丞相亲自去说的。”剑侠客一直围绕着进入丞相府的话题说道。 看得岑永安心头打颤,尼玛,陇哥在笑,这简直比他板着死鱼脸还要可怕好么? 姜怀仁也在修炼,争取在凝聚出龙印。可短暂的平静,并没有维持多久。 听到张天这样说三人也都安静了下来,谷蒙这时候也挺兴奋的,梦寐以求的修炼方法就要知道了。 “听说江城主如今在金陵,那里可不是什么好地方,可以算是人类绝境了吧”凌云子看似随意问道。 哐的一声,野人的狼牙棒一下子砸开了飞去的锈剑,然后再次冲向张天,但忽然他仿佛是察觉到了什么,手中的狼牙棒往身后一扫,又是哐的一声,再次砸飞疾射向他的锈剑。 宋城点点头,深深地看了我一眼。他今晚婆婆妈妈的,一点也不像往常那么干脆。 看着熊王的样子,维尔斯他们三人身体微微后退,他们感动一股强大的气息从熊王的身上传来,这气息让他们心颤。 魔法之都四大学院都是保持着常年的招生,所有被招的学生都是进入的外院,在外院即是一个学习的过程,同时也是一个适应的过程。 无相道宗极目望去,只见一道体型如山的影子带着及其恐怖的气息压迫进入视线之中。 江峰揉了揉脑袋,沉吟,迪梅尔是星海境强者,她的攻击,同为封号强者的柳翩然是可以化解,但也要柳翩然达到星海境才行,另一片时空的柳翩然才六级,差太多了,而今,没有办法。 “让本大王和那些贱民平等?真是岂有此理!本大王何等身份?在你们的眼中就和那些贱民一样?”孟获大怒,转身命令道:“来人,替本王送客!”说完气呼呼的转身走向内堂。 第一百四十五章 (大章)一千个读者有一千个如来 张欧提出一点,自己的政治资源全部交出来,交给司马相如,换自己两个小儿子的仕途。 这个结果传回去后,霍海亲自承诺,推荐张欧的两个小儿子,成为太子伴读。 前提是张欧从此以后不要跟自己的儿子提及此事。 张欧直接答应等他两个小儿子懂事,自己立刻回住上张说的河东老家。 虽然这个过程没有 她甚至以为他们都死在了乱军的刀枪之下,信中提到,过个三五日诸葛昭就会回家中探望。 吕卓吃惊的瞪大了眼睛,隐隐信了几分,郭嘉一向擅出奇谋,如果他真想撤退,必然会提前通知刘备消,既然刘备那边没有得到任何的消息,这说明,郭嘉暂时还不想走。 整个过程中,拉贝娅的一双美目都在注视着专注的林臻,那种爱意的流露,连车前排位置的到时和郑悦都深深感染了。 这些修士都缺水,所以,战斗力肯定会下降,而且一战斗之后,身体会更加的缺水。 等一切平静下来之后,叶陌仍旧打开属性面板查看起自己的变化来。 想着这些,五行王又感受了一下古风身上的修为,这时候,五行王渐渐放下心来。 李飞先是拨打了媒体电话,说明意图,对方表示可以刊登寻人启事的广告,不过必须要提供照片,肖像画则不行。 虽然看不到古风的身形,神念也探知不到他的踪迹,不过他明白,古风一定就在四周。 杨松见张鲁不说话,轻叹了一声,就不再说话了。只是张鲁如此对待他,杨松心中不满的情绪,却是愈发浓郁了。 马腾足足好几秒钟没有回过神来,这个消息是在太出人意料了,曹操明明在兖州,相距洛阳并不算近,居然能在这个节骨眼曹兵突然杀将出来,实在是出人意料。 陆鸣站在弧顶logo处,先是观察己方队员的落位,以及对方球员的防守位置。 白川绫收敛表情,重新将目光从对视状态挪移回去,眼底微微浮现出一抹狡黠。 利昂来到草地前时,自然也是看到了草地之中排列着整齐队伍的走路草们,此时脑海之中不由浮现出那两百只臭臭花一起施展催眠粉的场面,眼皮不由的一跳。 穿着统一校服的学生讨论着游戏八卦,让教室看起来显得热闹非凡。 “你们的想法都非常好,我没有什么要补充的。”维拉克如实回答。 “那就跟我们去一趟审讯室吧。”领头狱警朝一名下属示意,那名下属从维拉克手中接过了轮椅,推着基汀要先回二零八监室。 特别是对于找到了自己道路的尼多王首领来说,或许在不久之后,他就可以踏入王级。 他一声惊叫,猛的跳起来,扑进她的怀里,紧闭着眼睛,抖若筛糠。 进球之后,克里斯多夫再次做出人员更换调整,换上两名防守球员。 但此时,窗边并没有出现尼尔森会长的身影,只有留在窗边的一抹猩红血迹显得那么的显眼。 罗古萨酋长,听到近臣这么说。虽然是个好主意。不过,他太了解德莱克军团的行为模式了。 当初的我靠勤工俭学考上了心仪的大学,入职后虽说不是什么高层但好歹是个部门白领,抛开那吸血鬼一样的父母,我过的也还算自由。 各种打招呼的声音在陈胜耳边回荡,陈胜闻言,只是轻轻点头,没有开口。 第一百四十六章 (大章)开新公司 朝会现场。 苏武是赶着来的。 昨晚上回去后,苏武先是和自己的哥哥苏嘉喝了顿酒,聊起了父亲的事情。 然后苏武就休息了。 因为这个冬天是在成都过的,没有长安这么冷,所以苏武已经有点不习惯了,于是点燃了大火盆烤火。 烤着烤着,苏武就想起了书,拿出了《西游记》翻看。 本来 “贞儿妹妹,一会儿呢,让欣怡姐姐陪你睡去,好不好呢?”黄炎牌儿怪大叔,一脸亲切的笑意,诱哄道。 接下來,三个吃货又就着他们曾经闲着发疯的随手调查的一些市场情况就着肉包子进行了对安家一家三口进行了科普和宣传。 大约半柱香的功夫,王天他们终于再度踩到了实地,身边却已是再度凝结起了一片片的白茫茫雾气,让人根本看不清周边环境,但是一股滔天的浩然气息却是瞬间强压到了众人。 方煜薇最近更安静了,从她不时蹙起的眉头,就可以看出她有很多烦心事。 两人没有走门,直接从空中落入院子,从开着的房门可以看到,三个纤弱的身影蜷缩在沙发床上看着韩剧。 谁知道延年益寿这四个字才一出口,一旁的天竺国国王,眼神中就爆发出了竟然的神采,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王后手中的玉瓶。 “你原来的洞府建在了墨山村的下面,却惹得千身的毁灭整个墨山村,来使你的藏身地点暴漏,你知道我平生最恨的是你们之间的争斗,牵扯到手无寸铁的无辜之人。”李明说道。 这厮现在可学乖了,刚才不听老人言,硬生生的亏了将近两千万!这块原石六十多公斤,如果能切出极品翡翠那得多少钱? 到底怎么才能够打开神秘大佛的传承是现在的当物之极。但是就在这个时候李明感觉到外面有动静,便出了葫芦世界。 只是到了近处,他便有些疑惑了,怎的那主将不是与他商榷战术之人,只是此时已经管不了这么多了,他驱马向前,按照那日商讨的方式來,只是却见对方久久不曾回应,正在疑惑间,便发觉了不对劲。 当听到这种声音后,田华脸色大变,瞳孔瞬间缩成了一个点,心说他竟然是万兽宗的人?我道刚才说万兽宗如何如何他为什么不爱听呢?也罢,既然你万兽宗长老能杀我们丹华剑派的人,那么我也能杀你万兽宗的弟子。 而陆康得知孙权的死讯后,原本就暮气沉沉的老脸,此时就显得更为难看了。 而血狱营,以及蓝衣级的三个联队,一个加强大队由谁来带,则成了所有人目光的焦点,所有人突然明白,郑西源是要借着这餐夜宵的功夫,决定部队未来的归属权了。 这一次,赵云开始了真正的攻击。要说刚才的儿戏已经让华雄觉得自己不是赵云的对手,现在的攻击,华雄觉得还不如死了算了。华雄根本就摸不着赵云的枪会从那个方向出来,刺向自己的什么地方。 要么这一切的事情都不是真的,否则他肯定不会让害死他父母的人逍遥法外,若真的是叶豪,那么他也会毫不犹豫的惩罚他的,他不可能让他逍遥法外的。 李辉把茶碗放在嘴边闻闻,茶叶的清香钻进鼻孔,没有别的什么气味。李辉用舌尖轻轻舔了一点,苦涩中带着香甜。什么都没有发现。算了还是不喝为好。 第一百四十七章 (大章)天竺公司 霍海要开公司,这绝对比《西游记》还震撼。 毕竟西游记只能填补大家空虚的精神世界。 但是在霍海的公司有股份,能填补大家空虚的物质世界的钱包啊! 而且,这一次聚会,规模非常之大。 规定是,只要是家资超过百万的人,全都可以参加。 长安城的几乎所有贵族,那家资肯定都是超过百万的 端坐在议事大厅正中的迟华做了个双手下压的姿势,整个大厅瞬间静了下来,相比之前的一怒杀气四溢,现在的迟华越来越有一个一城之主的威严与气势。 “妈呀!蛇。”马春花惊叫起来,一下扑在朱晓杰身上吓得够呛。 说来,这位吴夫人刚才真的是救了吴家全族,因为她不但没有出卖杜萍儿,反而愿意舍弃自己的清白去救萍儿姐姐,就单纯这一点杜变要念她的情。 凤凰舞仰着脸看着他,见他如此,对他轻轻一笑,里面是完全的信任,仇天一时没有忍住,俯身轻吻了一下她的嘴角。 一路上各个疗养院院里都播放着太极拳乐曲,疗养员们随着仙幻般的乐曲在翩翩起舞。 奇怪的是,两人的鱼竿都没有半分变化,一时间,两人的脸上也是闪过了浓郁的惊讶之色。 曹氏伸出手,把曹怜馨拉进了自己的怀里,紧紧的抱着,唯恐一撒手就会永远抓不住了一样,直到现在,曹氏还有一种如梦似幻的感觉。 “是吗,那太好了,我这就去,林哲侄儿知道了也会很高兴的!”王大虎停顿了片刻,两只铜铃大的眼睛已然泛红,泪水开始积蓄,带着受伤的士兵头也不回的向着张宝藏的住处走去。 唐世钦双眼炯炯有神,尽管头发已经发灰,但精神头尚足,并不像是生了病的模样。 她有些无奈地拿起手机,正想着谁这么神经,大清早就打电话给他。 “门口的,给我拦住了。”路丙一听,赶忙高声的唤门口的护卫。 这种丹药,是给八九品金丹境强者,去冲击元婴境来用的,甚至元婴境的强者服用了之后,都能有点用处,十分珍贵。 后来,或许是过了四十不惑的年纪,董武福终究还是有了一些感悟,于是乎,对于自己的这对自己也开始关心起来。 路丙深深的怀疑,自己怕不是个聋子,还是一个不懂音律的聋子。 今天苏洵对他,可真是仁至义尽了,相当于是他生命中的贵人,有了苏洵的帮助,他的修为能够更进一步。 而且人家混的好呀,一下子就把风头之类的,全部都给抢了过去。 “内门长老?独立寒舍?”叶天一头雾水,莫非是因为自己修为太高了? 逼不得已,叶天又喊了几次,还是和先前那般,管事的一点动静也没有。 坦白说,主编突然来这么一条信息,弄得她一头雾水,有些不解。 他的一句话彻底封死了陆浩然接下来想要说的话,不过他毕竟是历经战场的人物,只是冷哼一声:“年轻人,说话不要太满,你这样的在我眼里不过是虾兵蟹将,不要勉强自己跟我斗。 大汉说这番话,也算是向对方低头。实力为尊,打不过就认怂,这是江湖的潜规则。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嘛!又不是什么杀父弑母的血海深仇,没必要死扛到底。 不仅如此,天龙圣子额头上那金色的龙形符号更是逐渐扩散开来,以龙纹的形式遍布天龙圣子的全身,让他的样子看起来更加的强大和不凡。 第一百四十八章 (大章)大汉也炒股 霍海还并没有说完。 压了压手:“这个股票交易中心,可不只是交易我开办的企业的股票。” “任何人的企业,都可以来股票交易中心上市。” “只要满足规定的规模,就可以申请上市。” “一旦企业上市,就可以公开在股票交易中心售卖股权。” “当然了,就算没有在股票交易中心上市的企业 “那你今晚上抹的跟个鬼似的是怎么回事?”雷辰准备将八卦的精神发扬到底。 林薏没客气,撕了包装纸填进嘴里,甜甜的气泡水味在味蕾跳跃,林薏喟叹一声。 “呵呵!好了,接下来我要宣布一件事情。”一旁的风定云一直都看着这一幕,对于这四个峰主的打闹他也不阻止。 卢植这一边安顿好,刘辩顺便蹭了一顿很是丰盛的晚饭之后便回到了皇宫。此番刘宏也不是一点好处都没给刘辩,刘辩提出了要搬到皇宫外面去住,刘宏还是答应了的。 孟起的双眼游离着,而凡是他看向的地方,那里的人便恐慌的朝后退几步,生怕孟起将下一个目标定在自己的身上。 收到张华伊的讯息,大家很是震惊,行动组队员上了各巡逻队警车,紧急行动追踪肖禄的出逃方向。 直觉告诉孟起,如果可以和海王近距离接触,说不定一切疑问都会得到解答,可是,现在情况突然变得扑朔迷离起来,孟起心中犹豫到底应不应该冒险靠近。 “不,今天是我们一家一起吃饭的日子。”韩非将傅天抱到了座位上,然后他看着傅生和妻子,心里止不住开始感叹,他本以为这一天还要很久。 “我去,你丫太能跑了……”雷辰抓住金毛脖子上的绳子,呼哧呼哧喘了几口气,发现它正坐在地上眼巴巴看着蒸包子的笼屉。 当然,这个时候要飞回去,肯定是不能够直线飞行啦,这样的话,就会一头扎进沐雨橙他们,和伊藤家族的那些强者们的战场。 不用任何的言语,江若曦微仰起头,粉嫩的红唇贴上了他的唇,不到三秒钟,她的唇还没来不及离开,冷焱已经反被动为主动,扣着她的后脑,长舌在她的惊呼声中滑入。 “哈哈哈……”看着徐峰被抬下去,一班不少学生大笑,特别是刚刚醒来程子天,看到徐峰的惨样,心头也微微舒服,他现在想起都害怕。 可是这只即便是远古大神都要敬仰的禁忌存在玄武之王,竟然在此只是担当着一个驮碑的命运。 “哼,即使有着三种五行,也是一个废物。”段博云此时不屑道。 叶枫盘坐而下,现在身体的内伤的确很重,三十四个脉口都在发出颤抖的呻吟,就像是干枯的禾苗一样,这和气息枯竭同一个档次,第一次经历还会更加痛苦。 叶枫左脚向后一滑,双眼看着周围,因为战斗没有结束,叶枫靠着大树挡住了风浪,叶枫借机以守破怪。 “没错,美美要是夸别的人我肯定吃醋,但是夸凡哥,我是没有一点话说。”向波笑道。 听说要去斩杀蔡瑁,锦帆军的将士们都很是高兴,刚刚接到命令,甘宁便率领八百锦帆军的将士朝着荆州水军本阵冲了上去。 柳叶湖的天气是晴朗的,正如莫夕瑶一点一点好起来的心情,钓鱼、徒步、摘野果、采野菜,这些能够在野外做到的事情楚岩带着莫夕瑶一件不少的做了一遍。 第一百四十九章 (大章)左轮和燧发枪 三月底。 匆匆就是一个多月过去了。 股票交易中心,已经彻底的成为了金融中心。 同关煤矿的价格已经稳定了下来。 一百万股,总价来到了二千七百亿大钱,平均每一股价格高达二十七万。 不过这个价格已经比它虚高期的时候低多了。 原因是大量的钱进入了天竺公司这只股票。 瑾瑜:等到环城北路公交线路开通与环城西路对接成功,到那时候必将是一路山水相伴心情更加无比舒畅。 费迪南眉头一挑,但并没有任何的动作,隐隐地,他似乎明白了些什么。 他不喜欢这种感觉,就好像被一只无形的手揪着,让他感到有些压抑。 数以千计的主神,同时裂空,阵仗之大,直接将天撕裂,淡金色如同虎口模样的位面晶壁破洞,看万神施法,笑洒泪,洋洋洒洒,飞剑裂空。 这幅形象看起来是位慈祥老人,但也确确实实是国内尚有的几位老人之一,往前回顾六十年的重大历史事件,几乎都会看到老人的身影。 瑾瑜:温馨优雅,优雅温馨,顺序不同,结果一样。一定很美,很暖心吧。挣钱是一把好手,咋说不干就不干,俍致是咋想的呀? “哪有你好,你不会真的已经是圣境了吧!”杨问君说着猛然家扫了无名一眼,惊愕异常的说道,无名刚刚突破,身上的气息还没有完全收敛干净,这就被他们发现了。 雅芬:这怎能怪罪人家哩!你当初要是不贪玩,就用不着课外辅导,那钱不就省下来啦。你的智商其实不差,就是一度痴迷电玩。 直到车队开进罗山矿某个家属区再次停下的时候,兵们才嗅到异常的气氛。 “为我们好?呵呵,恭喜你,你成功激怒我了。”罗纳德心中冷笑,这个蠢货,居然这么轻易就给了他一个使用斗气的借口。 当某一种液体滴入混合液的瞬间,整个容器内的液体都变得沸腾了一样变得极其不稳定起来。 “可是,我可听说二婶说要把三妹妹许给王煦扬呢。”苏溪不忍心一下子全告诉她,只能一点点试探着。 “王部长,您慢用。”酒店经理带着人离开了一号包厢,紧张的内心松了一口气。 看到那身影,云泽眼神一凝,双拳不由的紧握在一起,散发出更加阴寒的气息。 “等等,这位客人,不买的话还请你不要撕开包装。”店长急忙说道。 之后,上官幽若欣喜的吃起了早餐,然后就高兴的跑回去了,看样子应该是去告诉上官霖了。 在动身之前,其实王辰也认真思考过,这声音会不会又是一个陷阱? 说话的时候,李哲明就已经是将自己手腕上价值不菲的手表摘了下来,并且晃了晃。 “阿兰尼亚吗?有的,她去年有给我来过魔法信件。”迭戈点点头,从身上摸出来一封像是叶子制成的信件。 张晓划动着屏幕看了看玩家发布的信息,大都是些鸡毛蒜皮的灌水贴,和一个大型社交网站相差无几。 “这……”当听到这个数字以后,老九是真的无语了。要知道以逍遥帝国的矿产储备,随随便便就可以卖到上千亿金币,可是如今却只卖了百亿不说,还搭进去一项顶尖的技术,这就让老九很是无语了。 视频刚一接通,两人就同时开口叫道,一看是多人视频,两人后边准备说的话,又直接咽了回去。 第一百五十章 (大章)天下女子皆可 四月寒食节到来之前,是卫子夫的生日。 本来卫子夫的生日,她自己都不知道,准确的说他们家的人都不是很清楚具体是哪一天。 所以,最后选了三月底。 因为寒食节过生日,热的都吃不上一口。 这个人工选生日日子,就和霍海差不多。 所以卫子夫选了三月三十日。 寒食节到来之前,最 云依依和云秀秀回到房间休息,跟在后面的云凤和方柳满脸恼怒之色。 揉了揉太阳穴,这话也确实无从反驳,只能说他老爸为老不尊,都这把年纪了还娶妻,更是娶了一个跟他差不多大的妻子回家,按照辈分说他后妈,可他能叫得出口嘛。 办公室里,谈净在听孟助理和杨助理的工作汇报,关于昨天的事情,两人闭口不提,只谈公事。 这个时候谭景翊走了过来,见谈净没吃东西而是在接电话,面色还很僵硬,眼底就划过一抹笑意。 如果这么厮杀下去,有没有可能……所有人都会死在这里,成为魔剑冢的一部分? 南辰当然能感受到南王的心情,也知道南王现在恐怕最不想看到的就是他了,可是没办法,他不能就这么被厌恶。 其中一人乃是身穿黄色衣袍的青年,此人乃是个国字脸,方方正正,显得极为的老沉,正是泰山宗的弟子,泰山宗弟子,修理的乃是大气磅礴的泰山两仪诀,这算是每个宗门弟子都必须修理的功法。 “果然,看看你那个大堂哥和大堂姐的样子,就应该知道他们的母亲也不是什么好东西,没想到,在外慈名远播的云大少奶奶竟然也是个里外不一的黑货。”端木瑾摇摇头感叹道。 如果让与他人,万一来个四面楚歌,他朱全忠还能剩下一兵一卒吗? 蛙人道了一句“不用担心”,就跳下了机,一下子跳到那个狙击者身上,去抢夺他用来控制猫头猴的遥控器。 “这说的是什么鸟语……”古青岩看向娜娜,娜娜手中辉光一闪,零环法术·通晓语言。 “老板。”李师师那边开始暖场,先是开始弹奏一曲悠扬的古曲,而白牧秦依旧呆在吧台里面,王丹出口喊住了白牧秦。 极远处,某种强烈的不详的气息染红了整片天空,那是圣像堡的方向,悲伤城堡的对岸,大墓地混沌要塞的地底。 她一直以为她只是从来没有收过这个男人的心,才会有莺莺燕燕的出现。 林溪手心里面的温度几乎是可以灼热到她的温度,林溪的手十分温暖,可是陈佳倩的手却有些刺骨的冷,但是她的手很软很软,仿佛是那种无骨的感觉。 “你觉得,李真龙是真心实意的惜才,所以,要敕封你我为鬼帝吗?”老骗子先是反问了这么一句话。 刚才宫田次郎自以为胜券在握,虽然压低声音和宫田良美交流,不过稍微有点脑子的人其实都能够猜到这里面可能会有什么猫腻。?? 看来她是被季子宸批评了一顿,觉得自己心有不甘,才跑来顾晚晚这里找点安慰的。 身后的丛林中,陡然窜出几名精壮男子,这几人肌肉鼓起,古铜色的皮肤宛如被精铁浇筑,一看就是战斗力强悍之辈。 那些纸人虽然会动,但的确只是纸人而已,棍子轮上去,直接就把他们给砸变了形了。特别是那纸人城隍和纸人师爷,被于得水一棍子就给轮成了两截,掉在地上,能够看到,那里边是用那种竹篾编的。 第一百五十一章 (大章)你这贱嘴 殿里喜气洋洋,一片欢腾。 这个时候,几个人扛着一面巨大的镜子走了进来。 准确的说这不只是一块镜子,而是进行了很多装饰,富丽堂皇的镜子。 当然了,对于霍海来说,这些装饰是为了让镜子好看一些。 而沿途看到镜子的人,都是极度震惊,根本没有去注意那富丽堂皇的装饰,而是把目光锁定在了镜 陆神风看向释元恺的眼中顿时有些紧张,无疑,若对方生气起来,要杀他们跟捏死几只蚂蚁一样简单。 千辛万苦的,总算得到了她的精魄,变成了她的样子,以为会轻松解下当年她亲手施在主君身上的符咒。 “你……萧卓……你住嘴!”冥王尊怒道,他没想到,现在的萧卓意志比从前坚定了,能够清晰的和他共存在一个身体里。 “皇上,只有一盏茶的时间了。”简羽正好跑到濮朔凌的前面,濮朔凌趁机说道。 对方的体外的衣物,虽然没有任何的变化,但是我却清晰的看到,从这人的尸体上,爆出了一团金光。 雷震低头望着自己的双手,感觉自己体内的封印消失了,消失的力量正在不断涌出。五年了,现在终于又能掌握力量了。 许曼莉眼里满是惊恐,被她培养的杀手抽几巴掌,那她的脸不得肿成猪头? “都认识这么久了,连真实身份都不肯透露,臭男人。”沈亦清忍不住对着萧卓离开的方向埋怨了一顿。萧卓神神秘秘的,也不知他到底什么来头。 “那皇上就好好休息,臣妾就先走了。”完,就麻溜的翻窗户走了。 沐欣彤下意识抬手挡住飞来的灰尘,再看向韩雷时,美眸中已充满欣慰。 “所有人,准备战斗!”菲雅的声音响起在了整个的旗舰之内。“命令,供能由六级能量块转为九级能量块,防御罩缓慢减低。”菲雅道。 陆少爷跟程奕鸣很熟稔的样子,一见面,程奕鸣不但给了他一支烟,还亲手给他点上。 我要报答你的不是想给你钱。白燕发现自己想要报答的,现在和他这位‘恩公’想要的不一样。 “什么?”本想不投降就给我致命一击的陈贱男,看到我的景象,左手上凝聚的真气顿时散了个干净。 “我操操操操,别强塞狗粮,我特么的受不鸟。”彭遇捂着脸,伤心道。 三道猩红光芒,凛冽的杀气混着肃杀的辰光,无往不破,无所不杀!虚空崩塌,璀璨的血光溅射,宛如浪花一般,妖艳而诡异。 有人赶在自己的前面到达这里了?他们是怎么来的?又怎么找到这里的?暗夜在心里问着自己。 有那么一个瞬间,陆薄言想下去把苏简安从江少恺的车里拉出来。 时间悠悠,转眼之间外界一万多年就过去了,外界一万多年,因为林天有一半的时间修练时间法则,所以事实上,星戒空间之中,也就是过去了五百万年。 他先带头追了出去,禁空大阵只能够禁锢周围5里的空间,如果被魔家君主跑了出去,他们今天所做的事情不都全费了? 虽然这里的平民们无法看清,但他们不少人都看到了结果,自然是对风无情这位敬畏有加。 意无意的提示,神录欲言又止的表情,让风无情想到了这样一个办法。 就在这高速飞驰当中,龙飞的情绪变得冷静了下来,突然灵光一闪,他立刻是调转方向,迅速的朝着城南的方向驶了开去。 第一百五十二章 (大章) 霍家有后 时光很快嗷,就到了七月。 秋收在即。 霍海没想到的是,老天这么给面子,超级大丰收。 至今为止,还没有任何天气异变。 只要收棉花收小麦这一段时间不要连日大雨,那农业的革新,就算是成功了。 不过,最近霍海没工夫管这些。 因为之前的嘴贱,卫长公主要求霍海每天表白一次,或 “不然再过去一点,眼下这个距离没有什么变化,但是人数又多了几个。”安若看着安敏说着,看起来这个情况真是越发得变得不好了。 城主立刻向着半精灵的皇室申请支援,消息传递出去,没法被护罩拦截,可是人类魔法师,却准确的得到了情报。 很多媒体谈到这个问题,都直呼不可想象,像是饮料食品的东西,即便打上了国外标签,也会是本地生产的,因为饮料食品比较便宜,光是运费就要花费很多钱。 “姐,起床啦!”这分贝,让叶惟有点怀疑,普玛是不是安装了一个喇叭在话筒那里,惊得叶惟直揉耳朵。 “哎……不会的啦,我哪有这么厉害。”安若便是被吓了一条,赶忙地摆了摆手表示着这种事情的概率实在是低得可怜了。 如果忘了,是不是就该放弃了?只是舍不得,或许见到就想起来了。 哪怕很多人的评论是“哈哈哈,今年最搞笑的电影”,然后评分的时候依旧只给四颗星。这他妈的是什么鬼? 纳兰珩这才反应过来,望向杨勇的方向,云芝郡主说的对,先处理这里的事情,其他事情待会再说。 可是邪魔为何还能操控诛魔剑?这让灵虚道长实在是有些无法理解,不过这些都不是重点了。 叶晨一手叉在腰上,一手搭在了江柔的左肩上,脑袋搁在江柔的右肩叶晨几乎把江柔圈在了他的胸膛,两人对着电脑有说有笑。叶晨好像在给好像在给她讲问题,王嘉然淡淡瞥了一眼就收回了目光。 由于由稀特是五个统治者中最强的,所有其它四个统治者签订了停战协议,共同联合起来对抗由稀特。 四大学院的长老与高层似乎已经习惯了天元学院的这种态度,没有说话,各自带着人离开了。 她也是今天才知道这里新开了一家店,因为她今天来这条街就是单纯的想买一支簪子,偶然间看到了这里而已。 九英界是个复杂的世界,这个世界有仙族,魔族,妖族,人族,兽人族,暗黑精灵族。 言简意赅,图焱多看了鹿凝一眼,就这一眼,突然觉得有些眼熟,好像在哪见过一样。 高空之上,紧紧锁住的二人开始加速坠落,凛冽的狂风在他们背后席卷而上,猎猎作响的风衣衣摆因剧烈的摩擦而骤然撕裂,轩一咬紧牙关,绷紧了全身的肌肉准备迎接那即将到达的巨大冲击力。 凄厉的惨叫声从那已面目狰狞的“魏巡”口中发出,他的身后忽然闪出一道血色的鬼影,在停尸房内飘忽不定,最终从那微开一条缝的门口飘了出去。 “事情都已经发生了,你现在说着些还有什么用呢。”大才也放下碗筷无奈道。 听到这样的回答,晴空大概明白了她后面的话。而也知道了她是通过什么方法知道这些消息的,用蜜蜂和蝴蝶来做侦探,他还真是没想到。 一个个一个个全装披挂,介胄整齐的鬼兵散落在山谷中各处要塞和塔楼中,还有各处的屋舍间。山精鬼兵组成的巡哨若干,不停的在整个山谷中各地来回巡逻。 第一百五十三章 (大章)废物公子哥 霍海和卫长公主牵着手走着,转头一看,就看到了刘彻和卫子夫。 卫子夫早就知道卫长公主和霍海谈恋爱了,但是一直没有亲眼见到过,现在亲眼见到两人手拉着手逛花园,就明白了。 霍海和卫长公主的确不避着人了,手拉着手甩着手,就走向了伟大的皇帝陛下和一脸慈爱的皇后。 刘彻牙根痒痒,却装作淡然。 “咳!”随着声音,鲜血飞溅了出来,不论是魔力,还是魔力引起的飓风,包括那连续不断地额咳嗽声,在同一时间戛然而止。 “是他?!”“虎”一听,立刻从身后的背包里往外抽枪械零件,然后就好像变魔术一样,仅仅花了三秒钟左右,便把一堆零件变成了一杆模块化的突击步枪,并把它抱在了怀里。 放下货物,田七折返回去,不料,就在他又一次出现在传业制药上空时,意外发生了。 “先给丽娘看看!这打击不轻,她身子又不太好,别这一下击垮了。”钱婉秀回身解释。 那些从九天秘境带回的凶兽种族已经分出一部分安排在刺天秘境,还有剩下八成无处安排,与嬴皇商量后,打算将一部分安排在北乾龙洲,一部分安排在南珞妖洲。 “就是脑袋有点晕而已。”顾雨汐用另外一只手捂着自己的额头说道。 许情深想到蒋远周方才在包厢里的反应,她双手撑向洗手台,视线垂落,凌时吟盯着她的侧脸看了看。 陈波作为一个底层弟子,显然也不知道其中的缘故,他也只是听命行事。 她被噩梦吓醒的时候,四肢绵软无力,付流音从床上坐起来,她喉间干涩无比,胸口闷的难受,她用手掌按在胸前,余光里看到一抹黑影坐在梳妆台前。 冯‘波’也的确不敢说出来,他顾忌着说了不成,反而坏了两家的亲戚关系。 幸好,胡栖雁虽然喜欢吃,却也没有太过分过,真没有吃过龙肝凤胆。 王彪自己也陷入了沉思中,盘算这次的行动,到底有多大的风险。朋友要帮,但也不能把自己赔进去。 “有什么这么神秘的!”傅玉瑶微微一笑,也不以为然,说着就闭上了眼睛。 安妮见林西凡这时候竟然那么认真的在听课,当下也是出奇的没有骚扰他,而是在一边安安静静的看林西凡上课,林西凡在看老师投影出来的东西,而安妮则是在看林西凡上课的样子,两人就那样一句话也不说。 “来,一时半会儿是死不了了!”王彪高兴道。好死不如赖活着,能够不死,那自然是最好的了。 来到范蒙欣的房间之后,魏炎随即便打下两道禁止,并且又施展了隔音术。 “杏子。”本田想帮杏子回答让她没有那么为难,但是却也说不出话来。 “我现在不算圣域的圣斗士,面具摘下来了,应该不用和他相爱吧。”莎尔娜内心有点纷乱,事实上不止是她,就算是外表平静的魔铃内心也和莎尔娜一样凌乱。 “若能够写到金钩银划的境界,我就送你一对鸟翅膀,让你可以飞出去装天使。”晨旭说话的时候,依然是各种生硬,似乎很是不舒服。 索隆躺在特等席上晒着太阳,伸手遮着阳光看向瞭望台上的古伊娜。 他自己都觉得有些怕。这是星际时代的东西,却被尚未走出地球的地球人得到了。 第一百五十四章 (大章)帅得呀匹! 刘彻的车队来到。 霍海是舒服了,因为刘彻从羽林卫内部提拔的周烈过来了,霍海就可以不管事儿了。 本来霍海也从来不管羽林卫内部的事儿,要不是秋狩,霍海又是羽林卫唯一可以说得上统领的人,霍海才不会管这个呢。 太监们给刘彻搬东西时。 霍海就带着项绪,跟周烈交接了。 周烈历史上没 她看着黑鹰,愣了好久。这个问题她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回答,难道她要告诉黑鹰,是在她受伤期间,李元昊强占了花娇娘? 明夷不想看,不忍看,看,也无用。干脆和连山一同提前退席,今晚,行露院是没有她的半张床了。 还有这个家伙,现在还在她的面前傻不拉几的,难道就真的是不知道自己的心里在想什么吗? 这句话一说完,蓝父微不可察的点了点头,慕容森更是悄悄伸出大拇指对着蓝向庭比划。 安晓彤点头,跟着他过去,“这件事是不是就这样解决了?”才两天,她就已经‘精’疲力尽了,在继续下去,她觉得自己撑不下去了。 “妈咪,蓝爹地说,让我跟你去别的房间睡,不可以跟宇爹地一起。”路心怡突然开口。 八贤王回忆起来,当时宋真宗较为喜欢刘太后,只是刘太后不会生育,不久李宸妃怀了身孕,顺利生下了皇子,就是如今的宋仁宗。却不想因为后宫之争,刘太后狸猫换太子,将皇子据为私有,把李宸妃打入了冷宫。 程墨羽出早操回来就看到桌上的饭菜都没有吃,还有卧室传来的孩子的哭闹声。 沈成韧看见宁仟这么开心的样子,这个丫头真的是太容易开心跟满足了,他揉了揉她刚刚洗好的头发,柔软顺滑很舒服。 乔茵说到会场找过她,工作人员说明总出去了。她料到会来花园抽烟。 然而看着周围稀稀落落的武者,林亮眼中又不禁多了分疑惑,照理来说这样的安全屋内应该很热闹才对,怎么这第三安全屋现在看起来有点荒凉呢? 眼见脱困无望,姜七只能重新冲回先前的落脚处,这里地势陡峭,便是姬臣想要前来攻击也无处落脚。 “要是东皇太一的神名也孕育出来了,有你苦头吃的。”哪吒信誓旦旦的道。 齐麟举重若轻,当最后一枚药材燃烧完毕后,就听到咚咚咚咚敲鼓的声响,在鸾丹鼎上出现了五色锁链,五色锁链一条接着一条破碎。然后鸾丹鼎才终于显露明亮的光泽。 而如今的时代地境神魂比上古时代更加的稀少,因为这一时代不显尊,而且也没有神魂修炼秘法,这也是为什么当初在天殒山脉外数十名皇境武者会对柳无涯和祁连云山感到惊讶了。 心里则是暗叹一声,不管别人如何想他、看他,但是陈旭自己知道自己的事情,他根本就没有丝毫的坏念头。 信天现在的积分已经攀升到960多万,超越了高翔和尤伯,仅次于1100万积分的莫非寞,而取得如此傲人的成绩,信天甚至都没怎么和其他修士交过手。 “不许喝酒。”他刚要出声的时候,就听到身边一个极为清冷的声音传来,于是打了个寒颤,忙是将声音缩了回去。 走在安静的走廊里,隔着好一段距离,就能看见林进彦独自坐在病房外走廊上的白色椅子上,白炽灯的灯光照在地面上,清清冷冷的寂寥。 第一百五十五章 (大章)请建匈奴公司! 虎死雄风在。 一头死老虎面前,骏马扬蹄。 这一幕对这个时代来说,都是一种巨大的震撼,这件事情从头到尾对这个时代来说都是改变认知的一幕! 别的先不说,先说装逼的事情。 别的人,就算是楚霸王再世,遇到马扬起前蹄,他也得尴尬的搂着马脖子,死死夹住马腹。 就算要潇洒一些,也最多 刚挂掉田昕的电话,手机又震动了,无奈的看了龙清梦一眼,再次接通,这次是老大打过來的。 云梦雪难过的低下头,若要真说离去,已经动了情的她,真的有着万般的舍不得。 虽说罗浩辰是因为南部子公司的事突然离开这里的,不过连思雅又是怎么得知的?难道说,罗浩辰离开之前和连思雅说过什么?不然的话,她为什么要说独守空房这种话? 除了那两位流鼻血而不自知的老兄,林阳和众人面面相觑,心想有这么夸张嘛,连鼻血都流出来了。 “报名!报名!不就是杀几个金狗鞑子吗?老子当初契丹鞑子也杀过!没什么大不了的!”有人喊道。 越是如此想,四周悉悉索索的声音越是明显,风吹树叶莎啦啦响,闭着眼睛的黑暗空间更加让人感到害怕,云梦雪猛地睁开眼环视左右,凉风吹得她不禁打了一个哆嗦。 这场本该3分钟就结束的战争硬是打到了第分钟。在楚云毫不留情地屠尽了西城最后的一兵一卒。许多西城的队员。已经低着头。不忍睹视了。 介绍:相传数千年前光明游龙锁子甲乃是帝国教廷供奉之圣物,随着教廷的没落而消失。 他将赵福放到一边,也不去看这位福公子的大红脸,而是掏出短枪,埋伏在阴暗角落里,捉摸着是不是给粘罕来了一枪爆头,但必须要要等这家伙露面才行,从距离上看,大概差不太多,可是赵福却拽了拽他的衣袖。 这些都是罗浩辰的心里话,此刻面对云梦雪还是尽量坦白事实比较好。 当他踏上海王市的土地之后,有几件事的发生让他改变了一些看法。 有了这些东西用来交差,即使是诸神教会的那些最固执的老顽固们,也必须要对和魔神有所接触的罗杰等人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毕竟,回收这些失落的圣物,可是每一个教会都一直在进行着的任务。 “想一击干掉我吗?”神奈天看在眼里,也大概猜出了雷影的想法。 “本王何罪之有?本王带兵平息叛乱。乱臣贼子人人得而诛之。”麒麟王嘴硬道。 “至少,她现在还没有要我的命。”比起费伦斯,身为当事人的他,却始终冷静,非常冷静。 不过,通体呈显的都是紫旺旺的。这货感觉自己好像突然间掉进了人的肚子中似的。满眼看着的全是肠子。只不过这些肠子是紫色的罢了。 即使是这样,兔子也依然还是紧紧的跟着可儿,你们果然是百合么?浮想联翩的罗杰已经在考虑兔子和可儿谁是攻谁是受了。 这个少年……是什么来头,可以让付元胜称为贵客,亲自送出门? 叶嘉用同样困惑的眼光看着她,不知是苏可是真没有挨训还是她为了面子而在自己面前强撑呢,不过以她多次血与泪的教训来看,苏可定是假装没事了。 螭和月魂也不知如何是好,我已经成长到了它们无法指导的地步。 第一百五十六章 (大章) 蒸汽机问世 说实在的,刘彻对于匈奴公司和西域公司的迫切程度,不高。 主要原因是,对于铁路的期待。 因为霍海说过,铁路的消耗特别厉害,所以刘彻想要集中优势力量去发展铁路。 不过这西域公司和匈奴公司,的确是有利可图的。 以前,打匈奴打了也就打了,没有好处。 现在打下来的地,都可以养羊,而养羊,就可以制作羊毛衣。 这羊毛衣现在成了很重要的生存资源了,就有人愿意做这个生意了。 这个钱开始赚钱后,那就能反过来说是能彻底的占有这片土地了。 那出兵的价值更大了。 此时刘彻怀抱着双手,在思考这个问题。 但是卫青,是绝对想要建立这两家公司的。 因为卫青,想要终结老对手。 至于其他人,是为了大汉还是为了战事,是为了报仇,还是为了个人利益,那就很难搞的清楚了。 但!建立这两家公司绝对符合朝廷的利益符合大汉大多数人的利益的。 所以,呼声才这么大。 刘彻揣着手仔细的想了一下,并没有急着答应,而是看了霍海一眼:“其他人先出去,霍海你留下。” 满朝文武都懵了。 怎么,这两家公司的建立,也要给霍海大股份吗? 真这么照顾这个女婿,宠这个女儿? 霍海也疑惑啊,叫我干嘛?关我什么事儿? 但是群臣远退后,刘彻才开口:“你跟朕交个底,咱们要不要砸钱搞铁路!” 霍海愣了一下。 刘彻:“朕算过了,就算是用马拉车,铁路的运货量也远比混凝土公路强太多了,比驰道也强,甚至比水运都强。” “咱们商业发展,必然离不开人口移动和货物移动。” “这铁路修建起来,利润虽然不一定比什么匈奴公司西域公司大,但是对经济的循环刺激肯定远超这两个。” 这话倒是没错,打铁还需自身硬。 发展内部当然要比单纯的全面外扩要好。 霍海还以为什么事儿呢,摆头:“钱是够的,新城马上已经开始回钱了,修建铁路花不了陛下想象中那么多钱。” 刘彻:“怎么可能不花钱,铁路,至少要修建的和驰道一样吧?一来一去两边,每一公里地,都是四公里的单边铁轨,这得多少钱啊!” “而且这铁路上要投入的人力畜力之巨大,都是要投钱的,除非把他们工钱降低。” 霍海擦汗:“咱们暂时修不了那么多铁路,也没必要,毕竟现在全修好,等技术提升时,想要换新都换不了。” “我们主要要修建的是五都和长安之间的联络,洛阳、邯郸、临淄、宛城、成都。” “除了五都,还有两个新关键点,一个是云中五原方向,必须要有一个桥头堡和长安联络,另外就是陇西得和长安联络。” 刘彻:“为什么其他地方可以先不连接,要连接云中郡和陇西?” 霍海:“当然是为了打匈奴,为了占据西域啊!” “陛下,不能本末倒置啊!这经济发展的民富效果只是它带来的效果,我们主动推进经济发展是为了强国,强国是为了……” 刘彻恍然。 怎么能忘了初心呢? 二十年前的刘彻也是这么想的。 最近一年,经济大发展,让刘彻有点忘了发展经济的原因了。 “也就是说,铁路通云中和陇西,还是为了打仗。” 霍海点头:“当然是为了打仗。” 目前大汉之所以对边境敌人碾压之势,对内部的封国叛乱也是几乎毫不费力就能无情镇压,主要就是因为交通好。 铁路的交通当然比现在还好,但问题是,别忘了交通好,是干嘛的。 霍海:“等以后,我们的铁路还要往其他重镇修建,只要是帝国重镇,就一定要连通铁路。” “目前只从经济角度看的话,我们只需要一条铁路,那就是长安通洛阳的铁路。” 刘彻有点疑惑:“如果说放在五年前,洛阳在长安面前还够看,放到现在,和长安完全不是一个等级的,如果硬要在长安之外选出一个第二大城市,肯定是成都啊。” 霍海摆头:“成都是富裕,经济也先于洛阳发展了,但是首先从长安到成都的铁路,难度高于到洛阳,咱们要先易后难。” “其次是,成都的辐射人口远不如洛阳。” 如果只看本地人口,那长安是天下第一的,洛阳宛城成都这些地方人口类似。 但如果扩大来看,那就不一样了。 目前全国应该有四千万人口,四千万人口中,成都辐射的人口大概是四百万,差不多全国的十分之一。 而洛阳宛城,还有黄河以北这一片区域连通,人口超过两千万!达到了大汉的一半! 现在长江以南人口很少,江淮地区人口也只是勉强够看,这些都属于人口稀疏的区域。 像成都长安这些其他人口聚集区合起来,才等于中原地区的人口。 “我们火车运送货物,运送人,自然能把经济带起来。” “流动人口多起来了,财富自然也移动起来了,自然而然就会聚集各地优势,对经济进一步放大。” 刘彻打断:“你等一下,火车运送人?那得是多大的屁股,才好意思坐火车?” “运力本来就不够,还运人。” “人就老老实实的顺着铁路走吧。” “一匹马就算在铁轨上,又能拉得动多少点货物。” 霍海一拍额头,忘了给刘彻说了:“陛下,皇家研究院连同炼钢厂和煤矿,已经开始研究全新动力了。” “就是像风车水车一样的车,依靠烧火为动力,叫做火车。” 刘彻挑眉:“嗯?” 霍海:“原理也简单,就是烧水时,锅里的水烧开,产生的水蒸气能把锅盖掀开。” “咱们把炉子灶台都加大,水蒸气也变大了,是不是能顶开更大的更重的东西?” “造纸厂水车那一套类似的传动装置,直接接在板车的轮子上……” 刘彻瞪眼一拍手:“哎?朕怎么没想到呢?” 那说明伱不是搞机械科学的料子呗。 本来霍海并没有让研究院过于上心研究蒸汽机。 结果发明原始蒸汽机的,居然是个厨子。 研究院因为引进了大锅引进了炒菜,所以洗锅没有以前那么简单了,经常搞的锅很油腻,需要热水才能洗干净。 几个月前,厨子黄角在洗锅烧水时,因为洗碗的麻布沾满了油,就把麻布丢在了锅里一起煮。 为的是把麻布洗干净。 但这麻布丢进锅里后,立刻就浮了起来,甚至可以说是飘了起来。 黄角经常用麻布,当然知道麻布丢在水里一般是沉水的,并且本身是扭扭曲曲的,缩在一起的。 但是丢进锅里,有一股什么力量,把麻布整个给展开了,并且浮在水面,就像一个馒头一样。 他用锅铲把麻布往下压,发现这股力量还很大。 而且压下去也没用,源源不断的有力量让麻布鼓起来。 他直接用锅铲把麻布捞到了一边。 离开锅中央后,麻布就没有鼓起来了。 黄角都还没怎么在意这个现象,而是继续尝试着煮洗麻布。 这个时候黄角用锅铲摁着麻布,从水中把它又移动到了温度最高的中央。 结果,在水底的麻布,一秒展开,并且迅速又漂浮了起来。 用锅铲轻轻一碰,就能感知到,麻布和下方的水面是脱离了的。 这一次,黄角意识到了一点,水烧开后,水中鼓起来的泡,是一种气,这种气,把麻布抬起来了。 而且这种气应该还可以再次转换成水。 也就是因为这个原因,不盖锅盖,煮食物,水就容易收汁儿。 而盖着锅盖,煮很久,水都还有很多。 观察到这个现象后黄角来劲了。 他找来了鼎锅,然后拜托美锅队长罗四杰做了一个锅盖。 鼎锅和锅盖之间,可以叩死! 没错,黄角压根没有往动力方面想,他做了一个高压锅出来。 他想看看气密性高的话,是不是可以煮汤可以汤不变少。 因为有时候老有人抱怨,汤是好喝,但是不够喝。 那么,同样的原材料,是不是气不跑走的话,汤还是那么好喝,但是数量会变多? 于是! 史上第一个软木圈高压锅!它诞生了! 实验那天,大半个研究院的人都来围观了。 毕竟刚好到饭点,他们都想知道,科学进步会不会推动美食的进一步发展。 就在那天。 黄角拔掉锅盖和锅身限制阀的一瞬间。 那口锅的锅盖冲天而起。 直接撞断了食堂顶上的木梁,直接撞在水泥顶上。 因为食堂做得很大,所以是用钢筋混凝土结构做成平面的。 这一下好了。 连水泥带钢筋,全部撞断。 黄角人都傻了。 幸好自己拔掉栓子的时候,没有捏着高压锅。 如果自己手稍微带着锅盖一点,那背后目瞪口呆这一群研究员,就直接被团灭了! 研究员们也傻了。 本来是来看开锅的,谁来看你开炮啊! “卧槽!火炮?!” 在搞出枪之后,用同样的原理,滑膛炮早就研究出来了。 但是滑膛炮的威力感觉不太够,所以其他炮一直在研究中。 这下高压炮了不是? 这时候黄角低头一看。 锅里啥都没了。 水,鸡肉,各种东西,全部在一瞬间化成了雾气。 没错,史上第一个爆米花机诞生了。 幸亏用的锅是研究院做的锅,不是外面做的,要是用外面那些材料品质参差不齐的钢铁做,搞不好烧的时候就爆炸了。 在场这么多研究员,他们回过神来后,第一时间要做的事情就是,讨论这究竟是什么原理。 很快就有人讲出了原理。 首先,火是有能量的,这种能量就是热量。 这个能量,和之前科学报上,医学家们和赵过一起研究出来的热量体系是一样的热量。 而火的热量,用来加热食物,可以杀死霉菌。 同时也会给食物增加温度。 而水是一种特殊的东西,普通食物加热后会变得鲜美,如果加热过头,会碳化。 而水,加热后会变热,但是加热到一定程度就不能加热了,温度会保持不变,但多余的从火传递过来的热量,就依靠部分水转化成气体,而带走了。 所以,这些气体,温度是超过水的,也就是为什么有些厨子开锅时被烫伤的原因。 而这种气是携带能量的,而且能量很大。 但! 黄角找人设计这口锅,把能量包裹在了里面,让气无法宣泄。 所以这口锅的能量不断地在聚集。 每时每刻携带的能量都在增加。 最终幸亏是开锅了,也幸亏锅不大,如果锅大,直接就炸了! 搞清楚这个问题后。 钢铁侠唐四儿就提出了一个假设:“既然水烧开会持续提供能量,这种能量可以在热量和动量之间转化……那么……它能代替河水和风吗?” “做出水车和风车之外的第三种车,蒸汽车。” 有人马上就反对这个说法:“那轮子转动才能叫车,既然是蒸汽,何必拘泥于圆轮,如果做成这口锅一样的锅,留一条通道出来,岂不是可以把热气不断地引走,这样一来,设计空间就更大了,所以,就应该叫做蒸汽机。” “蒸汽车?那得把它作为动力源,让马车跑起来,才能叫蒸汽车。” “又有人解释,非也非也,怎么能叫蒸汽车呢,既然是用火烧水,那肯定得叫火车啊!” 一群研究员们,在没有得到霍海的指点的情况下,直接把蒸汽机的构想想象了出来。 甚至,还不是死板的古老式蒸汽机,甚至都不是瓦特改良版的改良蒸汽机,而是超级改良版的火车用蒸汽机的构型! 从那天开始,唐四儿就带着罗四杰还有研究院里面相关的人开始研究蒸汽机了。 因为涉及的行业多种多样,所以半个研究院的人都参与了研究,提了主意,也在参与部件改良。 黄角,作为高压锅发明人,也是从大厨转变成了研究员,开始研究锅炉这个结构。 这个蒸汽机团队,也是凝结了整个研究院的高级研究人才。 霍海还真怕他们一个不慎把自己送走。 那大汉的科技人才得三年才能补回来。 毕竟他们在进入研究院之前,就是各自领域的顶尖人才了。 不过好消息是,最近几个月,学习科学已经选择了走研究路线的学生有高达几万人。 其实刘彻的人是汇报了蒸汽机原型的信息的,只是绣衣使者不知道蒸汽机和普通锅炉的区别,也不知道作用差距这么大。他们当然没法汇报自己不知道也不懂的事儿。 而利用其他动力驱动火车这个设想刘彻本身一直就知道,所以两个东西具体是哪一款和哪一款对接在一起,刘彻还真有点想象不出来。 刘彻捏着下巴:“蒸汽、火车?这蒸汽锅肯定不可能跟煮饭的锅一样大吧?那水很短时间就烧光了,那不得有……取暖锅炉那么大?” 霍海:“比那个还大得多。” 刘彻愣了一下:“这么大?那做成车,本身都得五六米长?那怎么拉货?” 霍海微笑:“陛下,原型机,二十匹马绑在蒸汽机动力输出的端口上,拔河。” 刘彻摊手,等着下文:“接下来呢?” 霍海:“没了。” 刘彻:“什么没了?”????霍海:“马没了。” “他们低估了蒸汽机的动力强度,转轮启动后速度又太快,直接把二十匹马,给搅死了。” 虽然说马力就是所谓的一马之力的水平。 但实际上,一马力差不多其实等于一个成年男性能输出的力量。 一匹马有五到八马力。 二十匹马,就是一百多马力。 但……一百多马力怎么和五米尺寸的蒸汽机拉…… 后来调查才知道,是一开始算力量的时候,算错了,小数点往前多点了一位。 但是得出的结论看起来已经大的很夸张了,所以研究员就觉得应该是算对了,就没复核了。 唐四儿他们也觉得这个数据很合理。 谁知道小数点错了一位,只算了十分之一的动力呢? 所以,这之后,研究院所有科室都开始注意这个问题,所有要计算的数据,必须独立计算三次以上。 这是蒸汽机还好说,万一是算爆炸当量。 本来算的是爆炸范围十米,然后伟大的皇帝陛下来观礼,结果爆炸威力十倍,你还想不想活辣? 这也给研究院的进步又提了一个醒。 刘彻听完不忍直视:“太惨了这些马。” 霍海:“臣也觉得惨,为了表现他们的功绩,臣决定将一秒时间把七十五千克移动一米的功劳,定义为一马力。一匹马差不多五到八马力。” “哦,一秒也是新单位,现在一天分成二十四个小时陛下知道吧?一小时等于六十分钟,一分钟等于六十秒。” 刘彻思索了一下:“也就是说,一马力持续输出,一小时可以带着七十五公斤移动三点五公里。” “那么这个车,设计时估小了十分之九,算出来和二十匹马差不多,那就是一百多马力的十倍……一千多马力?” “一千多马力,就是能扛着七万五千公斤的重量一小时跑三点五公里?!!!!!!” 如果是这样,那还要什么车夫啊!你们退休了!马你们也要退休了! 霍海纠正:“不对啊陛下,一马力的运动方向最好往上算,因为在铁路上跑的时候,大部分重量压在轮子上。” “我们说的马有五马力,可不是拉车拉五个七十五公斤,而是扛着七十五公斤能跑五米。” “可是,马拉着车可不止七十五公斤。” “在铁轨上摩擦更小。” “准确的说,我们现在预想的是,这个蒸汽车头,可以拉一千吨也就是一百万公斤跑三十五公里每小时。” “当然了这是保护车,如果只考虑拉得动就行,拉几千吨是一回事儿,跑慢点就行了。” 刘彻总算是回过神来了。 这! 算出来后,还什么船啊,什么狗屁驰道啊,还要他干嘛! 刘彻大手一挥,豪气万丈:“投了!郡郡通铁路!县县通铁路!不,乡乡通!每个亭都通!!!” 霍海擦汗,搁这儿cos孙国父呢! “这倒也没有必要。” 刘彻:“这要是通了,还什么水路,什么狗屁驰道,还要来干嘛?” 霍海:“也没说蒸汽机不能安在船上啊?再说了蒸汽机搞不好也能安装在马车上,代替马,只是有点不好做罢了。” 刘彻恍然。 水路本来就把陆路吊起来打。 这家伙在陆路运输,还要考虑车本身承重的问题。 要承受货物,车结构就要大,要坚固。 车坚固,要大,就重,重了拉货物就需要更大的力量。 可是在水上,货物是水拖着的。 那能量比铁轨还节省。 如果蒸汽机安装在船上,岂不是远超千吨,甚至万吨都有可能?!!!! 刘彻大手一挥:“挖运河!全国挖!乡乡通运河!” 霍海擦汗:“那也大可不必……” “村儿里哪有那么多货物要运输。” 刘彻光是想象着,就已经不能忍受了。 跑这么快,运输这么重的货物,岂不是说,自己晚上看匈奴不爽了,大军第二天早上就在黄河边列队了?!!! 要是有哪个诸侯王要叛乱。 他的手下都还没有全知道消息,他封地的官员都还没通知完,朝廷大军已经抱着长枪短炮贴脸了。 刘彻直接抓着霍海的手腕:“什么时候能见到成熟的实物,什么时候能上路?!” 霍海:“这个就要等了,这里面有些机械钢结构很复杂,如果研究成了,等于我们的机械能力还有设计能力都提高了一个级别。” “但如果有一天陛下收到消息,长安城听到了莫名的巨大的连续不断的野兽嘶吼声,估计就差不多是蒸汽机开始上火车平台了。” “至于上路那天,肯定是咱们要修建一条从矿区到长安的铁路率先通车,到时候陛下肯定是要乘坐第一班车的。” 刘彻:“到了那天带文武百官和长安所有富人看看火车的厉害,然后开设长安洛阳铁路公司,让他们投资。” 霍海嘿嘿一笑:“当然!” 修建同关煤矿到长安的铁路,是为了运输煤炭钢铁等物资。 而建设去洛阳的铁路,是为了把沿途一带的城市经济集体带飞。 刘彻:“也就是说,现在已经可以开始收购沿途的土地了?” 霍海:“当然要先收购,等消息传出去了再收购,地价还不涨到天上去!” 刘彻:“明白了,那就更没钱创建匈奴公司,西域公司了。” 霍海:“不对啊陛下,想反了。” “陛下,要建立西域公司和匈奴公司,你可以狮子大开口不出钱只占据百分之五十以上的干股啊。” “他们只能妥协的,因为这事儿利润远不止三倍,所以出百分之百的钱只占据百分之三十的股份对他们来说都是必投项目。” “到时候陛下一分钱都不出,却能组建出一支军队,拿下匈奴,然后还会有无数豪强放弃本地利益,转而去开发西域、草原这些地方……” 刘彻是万万没想到这一点。 现在一想,对啊! 以前建立同关煤矿和造纸厂时,朕也没出钱。 现在掏钱掏习惯了,什么时候都想着先掏钱。 真该死啊,怎么能先掏钱啊。 霍海继续:“陛下您别看现在他们出钱多,以后匈奴公司和西域公司赚头大着呢,千万不能让他们利润高过头了。” “咱们在里面还得想点办法赚点。” 刘彻回头看着霍海,好家伙,你比我心还黑,一分钱不出,在里面占据一半以上的干股不说,还要在里面再赚点? 霍海说了一下想法后,刘彻挑眉:“心真黑,我喜欢。” 霍海有多喜欢吃牛肉,只有霍府的厨子知道,霍海都一直忍着没有请求刘彻放开吃牛肉限制,是为什么? 为的就是现在要在这里面赚一笔。 打匈奴,匈奴什么最多?牛羊。 打匈奴需要什么?武器装备。 武器装备里面什么最多,皮制品。 也就是说,匈奴公司打匈奴,拿下的战利品得低价卖给朝廷监造,朝廷监造再制作出牛肉罐头和皮具,高价售卖给匈奴公司。 就这,匈奴公司还得感谢朝廷呢,感谢朝廷开恩让北征的将士们有机会吃肉。 而这部分是朝廷独占的利益。 而霍海和刘彻呢?就是要建立皇家兵工厂,把武器制作出来,卖给匈奴公司。 这里面要把武器卖多贵,纯看匈奴公司能赚多少。 这样一来,就能把大部分利益抓在手中了。 虽然这很大概率在后世的环境下,会引起公司股东们的不满意,让他们有自主开发武器的想法。 但从一开始,大汉就把军备权利牢牢抓在手中,所以这个时代的人们会觉得理所应当。 就这一手,就能钳制整个匈奴公司。 别忘了,匈奴公司的运转模式是,他们出钱,帮刘彻的军队帮刘彻打疆土,然后刘彻把接下来几十年的经济权赏给他们作为回报。 这种模式和直接开疆扩土完全不一样。 其实一整个体系都是在刘彻掌控之下,这些股东虽然出钱,但也只是分红。 而有了朝廷监造和皇家兵工厂,具体分红分多少,还是受钳制的。 和霍海谈完后,刘彻抬起手往回拨了拨。 等的干着急的群臣急忙鱼贯而入。 “轰!!!” 刘彻正要说话呢,就听见山林那边传来巨响。 刘彻瞥了一眼山林方向:“怎么回事儿?” 霍海:“哦,试验炸药吧。除了枪械我们还制造设计了一些可以用来伏击别人或者摧毁城墙的利器。” 匈奴人虽然没有超大城市,但也有城,都是跟着西域那种城堡学习的。 其实攻破还是费些手脚的。 所以炸药也搞了出来。 刘彻一听:“悠着点,朕上林苑是拿来休闲放松的,你别给朕把上林苑搞成修罗血海了!” 说完刘彻才回头:“匈奴公司和西域公司,都可以建立。” “但!” “朕一文钱不会出,占股百分之五十。” 一群人急忙点头。 卫青松了一口气。 这公司谁赚钱卫青不在乎,卫青只想要把匈奴给灭了。 而且,打胜仗自然会有赏钱,无论是谁赚钱,都不耽搁卫青拿赏钱。 刘彻叉腰:“还有,匈奴公司和西域公司,都可以在股票交易中心上市,但是有些话要提前说。” “首先,公司只分利益,而军队调配本身由朝廷决定,而不是公司。” 一群人猛的点头。 这是当然了,公司就是为了赚钱,怎么能让公司做决定呢。 如果这样的话,那不是凭空又搞出两个同级官员和自己争权力?这不脑子有坑嘛。 刘彻继续:“打胜仗之后,将士们的赏钱,需要直接从公司利益里面划拨出来,由朕奖励给将士们。” 卫青急忙:“那是当然,如果为国出力却不能得到陛下的嘉奖,将士们恐怕也不愿意!” 这是个重点。 如果赏钱直接由匈奴公司给,那就等于公司养军队了,那就是两回事了。 这个事情一定要切割干净,坚决不能出现将士们直接从匈奴公司拿钱的情况。 刘彻:“第三……” 刘彻讲的每一条,听起来都很苛刻。 但是在巨大的利益面前,所有人都不在乎这些,大家只想着马上投钱,马上拿股份。 但一切哪有那么简单。 刘彻要求卫青写一个招股书,上报给他。 等刘彻看完,再在股票交易中心进行公示。 这个过程极其复杂。 以至于消息都传到草原上的时候,匈奴公司都还没建立完成。 伊稚斜单于看到报告摸不着头脑。 他旁边的汉臣看完报告,不屑一顾:“单于,汉庭内部出现了巨大的变动,这对他们内部来说不是什么好事儿。” “以前汉朝的事情都是刘彻一个人说了算,现在却要这么多人一起投入,看起来是举国投入攻打我们,但实际上却是很多人在分享刘彻的话语权。” “以前他们只听一个人的命令,所以我们屡战屡败。但是如今他们内部多了一些声音有了杂音,正是我们赢的大好机会。” 伊稚斜单于从上位开始,就挨霍去病和卫青的超级毒打,都被打出心理阴影了。 但是,他身边这个汉臣,每次说的话都是对的,所以他才屡次逃生,悠哉舒服到了现在。 这一次他这么说,伊稚斜单于狂喜:“老天现在站在我们这边了吗?!!!” 其实匈奴单于用汉臣是挺常见的事情。 最开始就是当初的中行说。 这家伙是朝廷和亲时,派他一起去草原的。 他却说他不想去草原,如果朝廷硬要派他去,他就叛变。 朝廷也不怕他叛变,硬送他去了,他真判了。 这些家伙主要是一个能说会道,经常颠倒黑白。 甚至把匈奴人继位时能继承他爹的老婆的事儿,都说成是大好事儿。 主打一个恶心。 但对于匈奴人来说,汉臣在见识上,的确是远超自己内部的臣子的,经常能一针见血,还知道很多草原人没见过的东西。 所以这一次伊稚斜单于还是无条件的信了汉臣的话。 可惜,时代变了。 …… 股票交易中心,招股计划一直在公示。 刘彻一直没松口,因为刘彻对于群臣出的钱不满意。 群臣拿出了四十亿大钱,要占据匈奴公司百分之二十的股份。 这听上去很不错,但是太少了。 刘彻在等利好消息。 而有关最大的利好消息,早就有了,只是一直摁着没有放出来而已。 这个八月底,长安城的人都知道了,在新城的股票交易大厅停车场,又要举行一次发布会。 发布会是什么?这你别管,反正每一次盛会都那么刺激,不去白不去! 一定要去先睹为快! ———— 新的一个月,求月票! (本章完) 第一百五十七章 (大章)纺织工业化! 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 既然有展览会,就有人提前搞清楚了展览会展览的是什么东西。 这一次展览会,展览的是工业,准确的说是纺织技术。 这让很多小商人更是产生了浓厚的兴趣。 三月,霍海和董偃定下赌约开始,所有人就在关注两家首饰店的战况。 结果从霍氏珠宝开业第一天开始,胜负就没 放走了他,就来到那屋前,在门外踌躇了挺长时间,也没见到他开门出来,纪以宁不禁怀疑他是不是走了? 王独的脸色这才刷的变了,从她的表情和语言里,他终于懂得华星灿是真心实意地拒绝他了。 没有过多的犹豫,从王麻子手中要过一柄洛阳铲的铲头,李东用力将之抛向了第一道机关所在的方向。之所以用铲头,是因为第一道机关必须要达到一定的重量才可以触发,而铲头足有六七斤重,用来试阵刚好合适。 背井离乡的人,只要看到“故乡”这两个字,都会忍不住激情澎湃。 他已经不只一次表示过要侵犯她的意图。甚至行动了,只是,总被她眼明手疾的躲开了。 “你把那个伙计有多远丢多远,还有将他们两个所需要的药材全部都拿过来。”夜葬这么说掌柜立刻照做,而杨修他们投来感激的目光。 固执的这么认为,所以哪怕遭到母亲的反对,她也毅然决然的主动来了单家,借口拜访单家伯父伯母,然真正的目的便在于再见单明旭一面。 知秋扑上前去,想要将那装满盐巴的盆子给打落,但哪里能比得过钟嬷嬷的速度?她刚冲上前去,钟嬷嬷便已经从身后将她一把抱住,顺势将她的手压在了长凳上! “要不,我退一步,只要让我和精通日向家族体术的切磋一下。”夜葬提出这个条件让日向立足很好奇,眉头皱了皱,这个条件的却不违犯族规。 此时碧焰峰的护山大阵突然开启,十几个大长老和长老级人物严阵以待,一副随时准备拼命的架势。 “吉元牛鼻子,星明大陆灵气稀薄,天材地宝更是稀少,老夫想不通你到底想图什么?”其中一个灰炮老者手握拂尘,沉声质问着深绿长袍的老道。随着他的话音一出,其余两名矍铄老者也同时紧紧的盯着这老道。 吴晓梦疑惑的看过去,夜色下,可以看到一块巨石形成的一人规模洞穴在那里。 “多谢父亲。对了父亲,孩儿的分身已经在极空界二层全力领悟参研‘阵法禁制古卷’了,最好是不要有任何人或者任何事打扰到孩儿的分身。只有这样,孩儿才能在最短时间内达到十段阵道之境。”青云很是郑重地说道。 “受伤了?怎么回事,谁伤的你。”听到雷克斯说自己受了伤,亚历克斯沉声问道。 向老摇了摇头,“放心吧,这里交给我没有问题的。”随后唐嫣和天赐两人起身,叫了一辆出租车,直接回到了家里。 不,他可以死,但是有了邱明一样可以治水,邱明绝对不能死,他对人族更加重要。 “不知道,我只知道,球球没有找回来之前,我的生命里已经没有了自我,也没有了你,只剩下了一个念头和一口气。如果球球找不回来的话,可能我都不会活着了,因为那样活着,太痛苦了。”我说。 “应该还在。他拜的师尊就在银河星系的最大一颗星球‘银玄星’上。”笑红尘说道。 第一百五十八章 (大章) 时代的列车,司机到位! 纺织工业化这个利好消息对于西域公司、匈奴公司实在是太利好了。 唯一的问题是,到目前为止两家公司还没建立起来。 很多人痛心疾首,如果此时自己已经手握西域公司的股份,那现在光是纺织工业化以及这些布料的公布,就足可以把西域公司股价推高十倍不止! 但可惜公司还没建立起来,现在成了,如果还想 江南的客商都愣了,一个个的眼睛瞪得比铜铃还大,这是直接翻倍了?!百里路两百万,两万两银子一里路。 叶林不慌不忙的来到军营的大铁门门口,伸出手在门上敲了两下。 他本不想面对此事,最好是当事人都知难而退,也就罢了。可是,宋云修却是不死不休的样子,令他十分恼火。 凤子奇惊骇地看了那人一眼,身子倒了两倒,噗通一声向后仰倒,翻在地上。 张灵儿摇了摇头表示不知道,然后转头看向辰元,说道:“这种事情,这个怪胎应该能给出合理的解释。”辰元苦笑一声,心道自己有换外号了,但还是说出了自己的推断。 尤其是在克里星的帝国广场附近,那里是克里星狂欢聚集人最多的地方,当他们抬头望向天空的时候。 当然,在回去之前,他把身上捆着的三件宝贝都藏在了管道的角落里。 姚伶伶还以为姚依依没了孩子,就算挨了姚国公盛怒之下的一巴掌,她也依旧没有愧疚之心,甚至还在想,若是姚依依伤了根本,无法再生育,那么她肯定过意不去要给淮南世子纳妾。 蓝礼见此一惊,不过紧接着他那湛蓝双眸就看向了对方别在后腰部位的一柄匕首。 作为一个男人来说,萧越白从和她认识,到结婚,到一起生活,满打满算也有20多年了。 他从兜里掏出之前从望晴包里掉出来的验孕棒,扔到了她的面前。 保安过来强行收走了吴祈安的脑残粉和虞堇黑粉带进来的东西,节目正常进行。 梵温庭的目光胶着在望晴身上,像是一条捕猎的毒蛇,吐着信子,等待对方意识最为薄弱的时候出手。 “打电话发微信都可以呀。”韩义宣笑,他不信长这么大宋时微就没喜欢的人,她不敢说,自己就推她一把。 她太清楚他的脾气秉性,避而远之,谁成想他最近有意拿她当靶子。 苏朝柳在部队里度过了充实的两个月,体验了海陆空星际等各种的战斗环境。 在此等的威慑下,若是换做了他人,恐怕早就已经吓的两腿发软将罪行全部的交代了。 家世嘛,没什么出众的地方,靠富婆大姐看中才红,一个靠青春吃饭的花瓶,有什么资格往漫漫身边靠? 一道犹如天堑般的裂缝被横空撕裂在虚空,长达千尺,还在不断被沿途玄兽撕裂,阵法的愈合速度显然远远不及玄兽撕裂速度。 钱香香给袁天师包了一个大红包,又拿了很多礼物去节目组感谢虞堇,牛奶火腿腊肉,出手阔绰得很。 “江恩也在呢。”刘茂拿腔拿调道,他旁边的人笑了起来,显然刚才刘茂与他八卦了些不好听的。 曹操没出阵。他刚刚完成了一整天的冒雨探查,无论是从马匹的体力还是职责的分布上考虑,都应该在中军轮休。几万人对几万人的战斗,接触面就那么一点,后方部队可以冲澡吃饭休息都是常事。 第一百五十九章 (大章)蒸汽火车! 时间回到七月。 一家工厂悄然建立。 等朝中官员们后知后觉发现时,从长安,到同关,再到神木,之间的土地,被人购置了一条带状土地出来。 而霍海建立的煤化工提炼厂,正在疯狂的制造枕木。 枕木不只是做成枕木的形状就行,而是要用焦油中提炼出来的防腐油进行浸泡涂抹处理,能防腐之后,再放置 “是吗?”姬春水被她放开,缓缓地转过身来。她已经变回了之前的样子,既然对方早已经发现了她,那她之后的一系列行动都变得很可笑了。 姜豆豆环视了一圈,这里面有一些他有印象的人也有一些他没有印象的人,那些有印象的就是之前来领取过赔偿金的人,至于其他的人就不清楚了。 但是,邵逸天总觉得这事不太正常,要知道这个消息是很珍贵的,越少人知道越好。 一进了医院,上官云峰便马上抱着孔彦均向急诊室跑去,而张行则去交钱,以免医院因为没钱拒诊。 一旁的唐易,却是心中兴奋不已,外面那一堆修真者,认定自己是无恶不作的大魔头,想不到,还有人肯为自己辩驳。 与这些东西的冲击比起来,后面孙阳和那个狐妖的亲密接触简直就不值一提。 李梅算了一下,按照国家标准,刘家村的土地是耕地,旱地每亩补偿是3万,水田是9万,菜地是15万。 但是他却不怪雒凤,因为他知道,这是他原因,是他当年没有保护好雒凤,才会让雒凤离开他的。 就在先存一心收集灵力精粹之时,那四名金丹上人依然在拼命对轰。 楚莹莹本来是着急的,这会儿不急了。白恨秋则感觉这件事和他无关,不知道在想些什么,王老师?你自己问她在想什么。 她除了演演戏,损失几个太监,剩下的都是摄政王的人在动手,空手套白狼,她却成了大赢家,天下间还有比这跟厉害的计谋么? 在他的手上,还有柳天命的传族石戒,要亲手交到月神族大长老的手中,现在秦烈被黑域和蛮域监视着,肯定不能冒险,必须在绝密的情况下,完成这一任务。 不知道他是怎么长的,吃同样的稻谷米,喝同样的自来水,怎么差别就这么大呢? 车轮随着驱马声徐徐行进,不慌不忙穿过那些紧握刀枪的兵士,到了城墙看不见的地方,一记响鞭便是纵马狂奔几里。 带孩子只不过是个借口,自己是真心喜欢这个外婆,想到她年纪大了还要受病魔折腾,心中一疼。 对于紫不再继续逼问这个青鬃兽,青也有些了然,同时对紫的情又重了一分。 用灵力慢慢的修复这叶凌轩体内的器官,众人只见着叶凌轩皮包骨一样的身体,慢慢变得红润,有血肉起来。 和肖纪深经历了这么多,还能像此刻一样子在这儿谈及蜜月旅行的地方,这又何尝不是一种幸福呢? 若是大军征战,这十二只飞蚁张开。这万里地域,都能够了若执掌。 听到南宫玉珏的这句话之后,楚谦才知道,这句话恐怕才是南宫玉珏要说的重点吧,不过既然他想要见见百里令,那就让他见见好了。于是楚谦在南宫玉珏激动的眼神中,点了点头,表示可以。 林少零的精神力虽然强大,但是操控龙鳞飞刃不仅仅需要精神力,同样也需要将元能转化为念力,而且又是距离如此之远。 第一百六十章 (大章)万亿经济脉络 这两个站,修在一起,纯粹是为了方便别人转站。 按道理来说,工业化刚开始的时代,是不会有市内铁路,也不会有同站换乘的,但是霍海又不是傻子,当然知道在一开始就把这个实现。 现在是大汉工业不行,要不然霍海都不会把铁轨铺在路上。 根据霍海的经验,其实是不能让车从地面走的,应该让人从地面走。 柔晴提着斩魔剑冲向金灵龙腹部,而叶天提着拳头施展神龙拳疯狂的轰炸金灵龙的身体。 原来,他身上有着和白灵灵魂相连的神奇法宝,可以借此准确地感应到白灵的存在。 一个被领导人认可的企业,一个技术实力超过巨头的新兴公司,此刻却被日国的企业用价格战针对,国内此刻不过刚打完越国战争,伤亡的悲痛让很多人多国外的叫嚣都还未曾放下。 绚丽的灯彩下,宾客们频频敬酒示好,在这位帝国的新任掌权者,人们完全不吝于表达自己的热情。穿插交替的人影投射在壁画上,宁静的山水画表面光影浮动,衬显出热闹喧嚣的气氛。 他注视菱形护罩,看到了古皇琴壹的血色袍子,微微审视,又落向旁侧韩东,久久不言语。 没有启动虚空引擎,没有变身,仅仅是光能力量的简单运用。在圣体祝福无视任何反噬的加持下,同样一击的威力,至少比他和奥兹曼迪斯战斗的时候强百分之三十。 “不知道……总而言之,既然赫尔德想要释放它,我们最好不要碰那玩意。”玛特伽冷静的回答。 教皇并没有参加晚宴,而是匆匆带着红衣大主教乘车回到梵蒂冈,将一部分圣骑士留在城堡,另外一部分跟随教皇回到梵蒂冈。 因为对力量的极度渴望,让他忘却了危险,进而让爱丽丝误以为他太过自信,定然是还有底牌。 杨国兼接过奏折,努力眨了眨眼睛,深吸一口气提神,然后才打开奏折看了起来。 四块神玉名曰“东龙玉石”,“西武玄石”,“南雀火石”以及“北虎晶石”,这四块神玉可谓世间罕有的宝玉,能够用在这座有名的蜀山的亭子上,倒也算不得奢侈。 被帝天漓抱住的叶轻澜,仿佛在沙漠中行走了许久的人看到了绿洲。 不多时,羽微便带着人过来了,待孟老看清那被抬着的人究竟是谁之后,顿时气不打一处来,一时间只觉自己的这张老脸已然是给老李这不成器的东西给丢尽了。 “难道此事就真的没有商量的余地了吗?”拐杖老人皱着眉头问道。 随即,羽微和公冶雷鸣两个便赶回到了十王殿当中。一层大厅,十殿阎王大人们早已经等在了那里。 看着云懿和白帝仙因为人太多而进不去,看他们的样子应该是想要挤进去却是被那些村民挤过来挤过去最后变成了进不去出不来了吧?曦霜忍不住掩面笑了出来。 晋凌这一觉,一直睡到第二天下午。醒来时顿觉精神百倍。恢复气力之后,他这时才真正发觉开仙之后的好处,身子轻盈,力量充实,而且,体力的仙力不住流转,每时每刻似乎都还在充实壮大。 水嬷嬷她们去了外间,清漪费力的将元宇熙的头抬高一些,轻轻的掰开元宇熙如樱花瓣的唇瓣,可是元宇熙死都不张开嘴,似乎这一长开了有一天清漪遇到危险的时候就少了保障一样。 第一百六十一章 (大章)战匈奴! 第一辆蒸汽机车,到达同关时,同关的矿工们虽然提前接到了通知,却也是惊得下巴都掉下来了。 虽然更远的地方的矿上的人并没有第一时间就看到蒸汽机车,但是同关四个大露天矿区分别修建了一个小站台,在不久之后,蒸汽货运火车,就会被他们所熟知。 而同关车站,就建立在了同关煤矿总部所在地。 刘彻一 还好最后跑出来的工作人员给把他们愈吵愈烈的争斗拦了下来,要不然接着发展下去,整个场馆都有可能遭殃。 像是李岩现在这般已经达到了筑基后期战力,这几个普通人的简单攻击,他自然不会放在眼里了。 而卡卡则看着鲁克,眼中的怜悯之色退去不少,反而多出了几分凝重来。 高行嘴角扬着,被独立关在一个屋子里。高家他能拉拢的人都拉拢了,现在剩下的,他根本不稀罕。最好是,被处理得越干净越好,升得碍事。 “沒关系的,那天我也不好,情绪太激动,不该那么跟阿姨说话的。”听见郭悦辉道歉,颜落夕更加不好意思了。 唐大年睁开眼,看到是贺鎏阳后,才从地上爬了起来,他身上还留有汗渍。 听我妈妈这么一说,以后我心中悬着的那块石头,终于掉落了下来,还好在许梦琪和苏朵朵的相劝下我迈出了这一步,不然的话,时间又将会发展成什么样子。 丢下这一句道谢的话便再也不理会他,举步迈出房门,在长廊上艰难地往前迈步。 “找我什么事?”董建一边问一边冲李娜打了个手势,示意李娜回到自己的房间去,不要在这里碍事。 “放心吧,我和三哥的酒量都不弱的。再说了,我们今天喝的是啤酒不是白酒。”李林浦尴尬的笑了笑。 郭家家主只是用余光看了看郭达的手,动作细微到郭达都没有发现。之后,故作不耐烦的样子,答应了郭达半个时辰后后厢房见面。 钟魁穷苦孩子出身,虽说日子渐渐富裕,但花钱从来不大手大脚,真是没见过这么点菜的,日料本身量就少,同样的菜式不上个两三盘怎么够吃? 所以,几人的猎杀也不算违法的。而且,这种东西,体内有麝香,算是一种珍贵的药材了。 曹越离开宾馆后,又去了西湖之韵会馆,在那里坐了一会后,这才准备离开。 不知过来许久,作战会议室终于恢复了平静,松井石原瘫坐在办公桌前的大椅子上,看着面前战战栗栗的三人,双眸充斥着颓败,看着面前的宫本并没有离开,似乎还有什么话要说,松井石原疲惫的看向宫本道。 看着越发兴奋的话语,所有的人都明智的装作没有看到,该干什么就干什么去了。 曹操改任为人谨慎的徐晃作为前锋,还一再叮嘱不可轻军冒进,这样即使遭遇敌人伏击,大军及进跟上,还可以反包围敌军部队。 老太太毫不客气,还没等叶勍上驾驶室,自己则坐上了副驾驶位,又点着了烟袋,烟袋锅伸出窗外,烟袋锅里产生的阵阵烟雾随风而去。 伴随一辆黑色汽车停在大渝上海的门口,一个身穿蓝色西服的儒雅中年人走了下来,谢天在管家阿城的陪同下赶忙迎了上来,恭敬的看向来人道。 现在神鹰俱乐部的管理越来越正规化,没有预约的话,就算是徒弟想要见他也得通过前台询问。 第一百六十二章 (大章)战争就是打后勤! 此时,火车的第一节车厢里,大汉第一次火车会议正在举行。 此时的霍海和刘彻,可以说是眼睛放绿光。 霍海和刘彻,一开始,完全没有预料到铁路修建的价格高昂和困难的多样性和困难的复杂性。 说人话就是,安神铁路修建到后半程的时候,霍海和刘彻差点把自己的钱给掏空了。 除了留在金库的银行保 紧接着,张于提起地上的长矛,灵力疯狂汇聚到长矛之上,他把长毛往空中一扔。 就算是见多识广,加上天赋绝佳,董建华也不敢确定眼前的东西,只得求助于李昊了。 万克几人都是大手大脚的主,万一要是超出预期了,计算不周,公司岂不是要停摆。 十步之外,他从半空坠下,重重的落在乱石之中,也是受伤不轻。黑龙身变这一招需要人剑合一,他其实还没有练到这个境界。只是勉强发出,撑不过一息的时间。 宋高宗赵构在建元二十年退位让贤,将皇位传于皇长子赵擎苍。此时,赵构年逾五询开外,正值壮年却甘心将皇位传于赵擎苍。在大宋国内掀起一阵惊天巨浪,众人难以置信。 现在岛上正在爆发大战,战斗的都不是人类,不过,与人类有焉然。 孙立的话,让岳飞目瞪口呆,他回想起宗泽初次见他后的模样,又见他是周侗的弟子,待他非常好。当初,他还以为宗泽是爱惜人才,对自己赏识。如今看来,多半是因为他是周侗的弟子,才会对他如此好。 韦氏愣住了,难以置信的看着赵佶。后宫之内,从未有过嫔妃生下皇子会得到如此的赏赐,不仅让她的地位提高了许多,还得到黄金、珠宝等其它赏赐。一时间,韦氏呆如木鸡,面无血色的脸上更显得苍白了,手足无措。 卢俊义、岳飞、林冲等人与赵构都师出同门,可是他们与赵构的武功差距太大了。现在的赵构看上去根本不是人,哪有正常人遭受这么多人围攻而不败的。 当然也有部分人像王明这样,坐在电脑前看动画,不过电脑屏幕怎么都比电视差一筹,只要条件允许,看电视要更好些。 你是在骂我?”九婴的脑袋接连转向秦命,巨大又狰狞,妖异的眼睛透发着慑人的凶光。 但没有见到他,她却感觉好像少了什么东西。苏念安扯出一抹无奈的笑容,难道她是习惯了有他的生活,现在不习惯了么?可有又什么事情是不能去改变,是不能再去习惯的,她要把她以前的习惯统统改掉。 没办法了,天道不会给秦命太多准备时间。”修罗道。道理谁都明白,可关键是允许不允许的问题。 面对冷冢的进攻,圣皇连眼皮都不带动的,他左掌轻拍,没有什么花俏的幻相,没有恐怖的波动,这么简简单单的直接湮灭了冷冢的全力进攻。 连一旁的荣铮都对他生出一股同情来,当然,同时还有股心戚戚然。 叶轩的身躯之上,无数吞噬之力涌出,却是将这些魔力,尽数炼化,旋即在那吞噬空间之内,被尽数压缩起来。 荣铮说,“怎么办继续作你的死。”荣铮不忍扭过了头,话没说一声就走出去了。 本来房哙的身上,有着太多的伤口,此时看去,却看不出有任何的虚弱感觉。 还能让她说些什么,要怪只怪自己没那个命,不是他捧在手心里的人,所以他才不会在意。 第一百六十三章 (大章)一片孤城万仞山 霍海很确定,这一次战争,就是史上最著名的那一次封狼居胥那一战了。 无论是时机,还是各方面情况,都是一样的。 不对,有两点不同。 第一是,匈奴因为一年的休养生息,没有放弃漠南。 第二是,大汉国力至少扩充了数倍。 霍海并不是很清楚这一战的具体过程,只能确定自己要干什么。 秦卿既然已经知道他腿力不错,自然不会再硬挡,侧身让自己直接一个往后翻仰,她的手也随着她的翻仰,跟着一拳对准段江陵的下身击了过去。 胡思乱想中,她本来还有点力气的双手,此时也如同双腿那般软软地垂到了身体两侧。 要是技术好,活过硬,一个下午能抓五六只野兔,能卖几百块呢。镇上的那些饭店就天天等着这些野兔,要知道干锅野兔现在也是这边的一道特色菜,不仅卖的贵还非常受欢迎。 淡淡的回给弘理一个白眼,鬼要珍惜那狐狸!她非常乐意将这个机会让给其他有需要的人。 身后事自有身后人去评说,姚然现在能做的,或者能留下的,千百年后是否还会有人记得,或者是否还有东西能够留下也都是不可知的事情,所以姚然当然是能做就坐,做不了就算了,也无所谓的太多。 “恩“。匈奴右贤王心不在焉的应付了下,随即打开竹简,一丝惊喜从心中蔓延:“王庭派遣的三十万大军,一举攻下了东胡大型部落,断了他们的粮道难怪他们会急匆匆的回师“。 他巨大的身躯缓缓倒地,发生一声轰然巨响,为了防止意外,吉德又在暴君的心脏上补了一刀,还将他整个头颅给切了下来这才放心。 “帕尔,这三天内你就跟着他,保护他不要让他出事,知道嘛”杨修又对着帕尔说道。 这样的场景深深烙印在弥涅瓦的眼里,她不禁抬头发出一声莫名的长叹,即使只是这样轻微的举动,也让她的胸部产生一股微妙的震动。 但是现在,水蓝星这边的万合天宜总老板变成了陆林,以陆林现在的关系网而言,还远远比不上范军。 沈栗恍然,怪不得当时他带的一队人都被砍杀,援兵仍迟迟不见。 市政府在第一时间宣布周正成为波特兰荣誉市民,并且将他的生日2月14号命名为周正日。 王铮这边还没说完呢,便被电话那边霸气四溢的老妈霍兰香给硬生生打断了。 周灵心里更加慌张了,那些照片周围还没有人,也就是说,那是自己被控制住之后,那些人脱了她的衣服拍的,周灵当时听见了拍照的声音,但是因为这件事发生的时候她太紧张害怕,后来索性就忘记了。 现在这个局面是要在付鑫跟娘家人当中二选一。两权相侵选那个对自己最有利的那一个。 阿迪首席训练师看着周正刚刚出炉的体测报告,平心而论他非常满意,这个进步幅度是超过他预估的。 天灵院的职能是肃查内奸,类似于特务机关,得让人闻风丧胆才算成功,没有这般威慑力,只能证明自己的无能。 但她不怎么看好,神通那么容易修炼,金刚寺也不会只有这些人,早就压过大雷音寺。 而那些查身份证的警察见门打开了,一下就推门走了进来,可是居然没看到里面的人,他们对视了一眼,发现事情有些不对。 第一百六十四章 (大章)两大帝国的崩溃 上千羽林卫,一骑三马。 人骑一匹,拖雪橇带物资一匹,空置一匹。 不过马拖的物资都是新式战争物资,真正的粮草,燃料等,全是随行的民夫在用马车和雪橇托运。 马车上,刘细君透过玻璃看着窗外:“为什么要带这么多马?” 霍海闭目养神,一边解释:“整个冬天,匈奴人的牧场,人困马乏,缺少粮 可是又不是这么简单的撤与不撤就完事了,至少凤凰马上就想到了另外一种可能。 坐在车里的梅若雪一直闭着眼睛,忽然不知为什么心里面总感到有种坐立不安的感觉。 可是,6七从一进入这间实验室开始,就设下了结界,在看到丑隐身的那一刻,就将注意力投放在了它的身上。 这句话显然是安慰的性质更多一点,公众人物的影响力、其粉丝的票数,都是可以在一定程度内影响投票结果的。 张扬在音超视频上面曾见过这位未来岳母,倒不觉得惊讶,只是奇怪林依然曾说父母分居离异,而他们来到林依然家中时,本该身在燕京的林沧海却赫然也在。 语气平淡,话语简单,直接。不过当赵川听到这简单的话语之后却如闻天籁。 次日阿狸睁开眼睛发现,整个世界又颠倒了,不好,都怪她昨天晚上多嘴,大魔头又把她想起来了,这下好了,变了挂坠,活该吊一天。 秦岳也没有想到,冬日战士巴基,虽然成了自己的手下,左臂却依然是断了,这一次还是为了自己才断的手。 一阵阵喧哗吵闹的声音,不光没有渐渐的停歇,反而随着时间的流逝,越加的喧嚣和吵闹起来,甚至大殿之外,都传来了清脆的拔剑之声,显然这是嫌吵嘴不够,更是要动上手了。 汪千直以往倒不是这么不淡定的人,但最近降临到他头上的好事实在是太多了。 原来是那个被卓越部落逼着跑掉了的剑刃氏族么,这样看起来,卓越部落那边传出的关于宝石湖区域的消息,最初就是从这个剑刃氏族这里传出去的了。 朱恩,山脉精灵新生代中能和玛维的声望相比拟的年轻传奇英雄,已朱恩经凝结出三道正式法术晋升为中阶英雄,实力深不可测,因其独特的光属性法术天赋,被称为‘圣光化身’。 只是,修炼始终是最终的方向,只有不断强大自身,不断地突破,实力才能够不断增强,等到修为达到一定的程度,将可以无视科技武器的威胁。 “放心吧老板,这点科技含量,不在话下。”大智提起飞行背装就离开了。 仅仅的十几息时间,顾音莲眸子朝着远方望去,露出绝望,凭她的感知,恐怕飞行了不低于一个大域的距离,以这样的速度,若是撞击到什么东西,两人直接粉身碎骨。 接下来的对话赵易都变得很好奇,对于很多基础问题都尽量的问出,松爷也没有吝啬于帮他解答,只要问的都会一一答复。 “就这样承认这个剑刃氏族的存在吗?那以后北岸的三大霸主级势力,是不是要改成四大霸主级势力了?”巨象人多隆多郁闷道。 应天府为了预防接下来张士诚再次反悔,现在开始巩固城墙,打造城门,广积粮草,静候各路义军露出头角来。 从开封府城出发的时候,马进忠丝毫没有隐瞒,骑着乌珠穆沁马出了营地。 第一百六十五章 (大章)计划通 山鞍关。 霍海重新制作了一个沙盘,覆盖整个大青山往北的区域。 然后就是等待着呼市的消息。 霍海的部队,补给是最多的,雇佣的民夫也是最多的,仅仅一个千人队伍,光是自用马匹就是三千匹,供给这些马匹的民夫和马车,就有五千多。 真不是开玩笑的。 但是其他大军就没有那么简单了。 但是,在几乎整个降临到翁城的冒险者们都是在向着这一栋塔楼汇聚。 那一场,完败,只一招,如果不是抢救及时,说不定自己已经去见阎王爷了。今天,在杨剑身上,自己感受到了同样的眼神。 啼哭声只持续了一阵,忽然安静下来,四周顿时鸦雀无声,甚至静得有得异常。 对于修炼提升境界这种事情,叶拙向来舍得,相比破境而言,耗费两枚合气丹又算得了什么,以往连平时恢复用的都是聚气丹的呢。 可惜翻过三道山梁,蜿蜒行进不下两百里,直到白家兄弟指着前面山下一条山谷,叶拙依旧没有什么发现。 “恩人,请留步!”就在赵铭俩人准备离开的时候,身后传出一道声音叫住他们。 东门岐看到卡跋元如此模样心都颤了下,场中观众此时都是寂静无声,看到这个样子的卡跋元,赵铭也是皱了皱眉。 可是,就在钟谨下车的时候,顿时感到天昏地暗,然后竟然一头栽了下去。 这个时候,慕容映雪突然看着雁儿,然后说出了一句让雁儿自己都没有想到的话。 虽然降临在翁城的冒险者并不多,在加上之前死去的,以及被巨人分割赶不过来的。 从先前与对方交手的那一刻,罗昊便发现对方的力量固然不弱,但是相对于在连家堡与真正血公子交过手的来说,血公子如今的实力绝对不可能排在一千五百名,根据罗昊的估计至少也一千二三左右。 看到全琅邪的神se,陆展元也不敢丝毫怠慢,全力施为,数丈高火浪,与寒冰光壁一同抵yu着携带着摧枯拉朽之势冲来的雷霆chao汐。 见状,焚香菱脸上露出一抹诧异之色,如此这般连连遇险,不说同阶武者,就算是境界比对方的焚香菱也自认无法做到对方如此的淡然。 雪白大床上,神清气爽的陈肖然侧卧在床上,在他怀里香汗淋漓的尤姆正闭着眼睛,感受着男人怀抱的温暖。 本来以为自己武功大进,可以以道可盗的徒弟逼出道可盗,当着道可盗的面将他徒弟击杀,然后趁着道可盗心神失守的时候,再杀掉道可盗,一举报了数十年的仇怨。 罗昊和穆欣雨两人并肩朝天罡九重塔方向有说有笑的走去,一lu上不由得引来其他nei门弟子连连惊疑,尤其是对穆欣雨有好感的男弟子,皆是对罗昊投去羡慕嫉妒的目光。 “本公子做事还需要向你通禀吗?”向罡天声音一冷,一道冰冷的寒意是透体而入,让那有些傻痴的方言是恢复回过神来。 他可不会傻到真去比赛,那样就算他的“钢腿”赢了,不仅没有任何好处,反而还把名声给搞臭了。 按照那个山水画之上的样子,那么他的这个神族身份的身体肯定是去过那个地方,这样一来他所需要的就是找出那个地方就可以了。 西行者神情严肃的从腰间抽出一柄鬼头刀,鬼头刀上同样布满了阴气,而且黑色的阴气中十几个骷髅头在飞舞着。 第一百六十六章 (大章)匈奴公主 只用匈奴人三个字,其实是很难理解匈奴人的。 要理解匈奴人,可能距离现代近一点的例子是藏土司和农奴。 区别在于,匈奴贵族是军事集团,是横跨东北,到东欧的广大草原地区所有统治者的统称。 当然了,在目前这个时间,匈奴人还不愿意离开漠南漠北这块好地方转而经营中亚西亚乃至东欧。 而相同点,那就多了。 这种压迫,不是简简单单的从某几件事情上就可以形容的。 举个简单例子,霍海小时候看过一部电视剧,好像叫《历史的尘埃》,在这个电视剧的原版书籍中有这样的描写。 当公子哥看了一眼农奴未经人事的女儿,她就该知道自己应该风骚的把屁股翘起来了,没有做好这一点,她被母亲狠狠地给教育了。 这一幕的关键不在于土司贵族们能做什么,而是农奴为什么愿意被这样。 把事情扩大视角看一下,数不清的农奴,骨头埋在神庙下面,当大饥荒横扫整个高原的同一年,无数牛奶被刷上了宫殿的外墙,厚实的白墙上刷着无数人的性命。 神庙里的法器,甚至装酒的碗,就是头盖骨,不是敌人的,是农奴的。 贵族丢下的骨头,不是农奴的,是狗的,农奴的序列还到不了这么高,先是牛马,然后是狗之后还有羊,然后是簸箕、扁担、水桶、笤帚、干花瓣……牛粪疙瘩,然后是农奴。 为什么农奴愿意这样?原因只有一个,想活下去。 而现在的匈奴,是一样的。 用匈奴来概括匈奴,那是世上最大的笑话。 匈奴贵族和匈奴普通人之间有多大的差距? 他们的出生地可能相隔三千公里。 匈奴贵族子弟可能会三五个部落的语言,会大汉的官话,甚至会大夏的语言,会西域百国的不少语言。 匈奴普通人走出自己的部落后,一眼望去举目无亲,说一句话,要重复三遍别人才能听懂。如果三遍还没听懂,那你就饿死吧,因为没人会有功夫听你说同一句话说第四遍。 匈奴贵族冬天住在城堡里,吃的是被人工筛选出来的小米,颗颗饱满,吃的是用手筛法筛选出来的小麦核心。 他们用镶嵌着宝石的刀割下一片肉,放进嘴里,心想:今天怎么又他妈是羊肉,就没有新鲜点的菜色? 而匈奴普通人抱着半块奶酪在窝棚里瑟瑟发抖,不知道在火焰熄灭之前外面的雪会不会停下,自己有没有机会再去拾取点柴火,帮自己苟下性命,又挺过一年春天。 匈奴贵族就像南方海洋里畅游的金鱼,匈奴普通人就像北方城市里找不到吃喝找不到外露暖气水管的流浪猫狗。 对于匈奴贵族而言,冬天就是意味着有点冷卵子,不方便干事儿。 对于匈奴普通人来说,冬天就像是生命的倒计时,如果倒计时表走到零的时候还没开春,那自己就不会再有下一个冬天了,如果运气好,开春了,那么三百六十五的倒计时,又重置了。 霍海打量着女孩,别的人可能只能看出她不太一样,但看不出她哪儿不一样。 霍海一眼就能看出来,她是贵族,而且是大贵族。 因为比较小的贵族,比如赵信,他还是匈奴王的时候,可没有资源养一个识字的汉人。 就算养了,那也要先有军师,再有儿子的老师,最后才轮得到女儿。 坐在炕上,霍海双手撑着膝盖,盯着眼前的匈奴女孩。 “你是谁,伱叫什么,你来山鞍关的目的是什么?” 女孩看到了烛台,她依稀记得,烛台好像有根刺,蜡烛是刺穿在上面的。 霍海也看了一眼烛台:“在这里,一切都是我说了算,你想死,都不可能。” “我可能会一不小心打断你的左手臂,让你只能单手活一辈子。” 女孩咬着下唇,低下了头,不知道在想什么。 霍海:“说话。” 女孩以沉默对抗。 霍海:“那我可胡猜了。” “你爹是伊稚斜单于?” “你爹是军臣单于?” “你爹是左贤王?” “你爹是左谷蠡王?” 说到这里,女孩脸上细微的表情不太一样,霍海笑了。 匈奴的的贵族爵位和官职构成很复杂,但是从冒顿单于之后大概统一了。 基本上就是,单于坐镇中央,右贤王统领西北,左贤王统领东北,右谷蠡王统领西南,左谷蠡王统领东南,称之为匈奴四角。 冒顿的儿子老上单于严格的遵守了这一点。 当时的左贤王就是他的儿子军臣,而左谷蠡王就是他的儿子伊稚斜。 因为老上单于非常喜爱伊稚斜,他就想让军臣退位,军臣肯定不愿意啊,就一直压制着弟弟。 后来军臣成为了单于。 军臣是个很有野心的人,尝试着攻打大汉,在文帝景帝时期屡次搞事情。 景帝当初也是和军臣闹翻了的,双方结束了前面那么长的和平时期。 军臣如果早点死,可能评价上不会弱于他爷爷冒顿,但可惜他死太晚了。 公元前127年,卫青偷袭,杀入龙城。 这是匈奴对大汉的第一次大规模军事失利。 军臣单于气啊,又惊,又年纪一大把了,第二年就死球了。 按道理应该是他儿子继位的,但是,匈奴的政治环境比汉初还恶劣,伊稚斜当初就想要成为左贤王的,如果当初他就是左贤王,单于都是他,现在哥哥终于死了,他怎么可能留手? 于是……匈奴版朱棣闪亮登场。 “单于身边有坏人!” “奉祁连靖难!” 伊稚斜上位。 同年,军臣的儿子逃到了大汉,投降刘彻,被封为涉安侯。 但不知道是伊稚斜的人下毒手,还是涉安侯本身来到了长安不适应环境细菌的变化,几个月后他就死了。 而现在,单于是伊稚斜,所以按规矩,左右贤王左右谷蠡王,都应该是他的儿子。 不过,现在世人只知道左右贤王,谁知道谷蠡王? 原因也简单,警惕旧事。 伊稚斜就是左谷蠡王上位,现在的左贤王,能忍受有个弟弟准备把自己取而代之? 事实上伊稚斜加的左右四角四位未来都当不上单于,左谷蠡王右贤王下落不明,左贤王被霍去病给逮了,右谷蠡王在封狼居胥一战中以为自己老爹死了,就继位了,结果一个月后发现是乌龙,就被退休了。 而伊稚斜三个不受宠的儿子老五老六老七三兄弟,反而人人都登基了。不对,准确的说,伊稚斜除了四王之外的儿子连同他老婆老妈在两年前都被霍去病逮回长安了。是除了这些生活在长安的王子之外的老五老六老七都登基了。 所以,目前匈奴内部,可谓是五龙同朝,虽然有一个是乌龙。 不过这些谁当了单于霍海也不知道,但霍海有匈奴的详细情报,知道的比后世人多。 因为史记没有详细记载这些事情,但是霍海做战争准备就打听了。 当初伊稚斜感觉漠南待不下去了,就要北上。 于是做了个违背祖宗的决定,大青山这个阴山祖脉也不要了,一溜烟全部搬到了龙城。 左右贤王和左右谷蠡王可是拱卫四角的,现在单于庭北移了上千公里,其他四个怎么办? 虽然龙城一直都是龙城,但问题是,单于庭那么多部落人口怎么搞? 好在单于庭占据的漠南漠北都是整个匈奴的核心优质草场,能养活这么多人。 但……左部和右部怎么办? 左部的左谷蠡王要北上去以前左贤王的地盘,才能起到拱卫东南的作用。 左贤王:那我走? 做梦! 左贤王本来就只是占据口头优势,谁都知道漠南比漠北风水好。 漠南后世能养活几千万人口,在后世漠北就养活百万级人口。此时合起来才能养百万人。 左贤王本身就吃大亏了占了继承人的位置但是拿的是一块鸟不拉屎的地。 现在还要给左谷蠡王让出这块地? 自己去哪儿?去西伯利亚永久冻土森林里找因纽特人学叉鱼抓海豹? 同理在右部也一样。 当初卫青霍去病把匈奴人往北打了。 不只是他们跑路那么简单。 生存空间的变小,意味着有一部分人是多余的。 于是,血腥在草原上展开了。 伊稚斜也没办法。 这就是草原,这就是草原政治的局限性。 如果说草原上的兵,永远只能南下跟大汉打,那大汉不一定能打得过,但问题是草原兵之所以有这么凶悍的猎杀本能,本就是因为草原的环境残酷,因为草原的环境残酷所以他们只能自己打生打死。 最终结果就是,政变,本代左谷蠡王和右贤王如直接消失了。没有直接开战,已经是很好的结局了。 所以,眼下的女孩,就是本代左谷蠡王的女儿,伊稚斜单于的孙女。 原来如此! 霍海看出了她的身份,正在笑呢,突然愕然。 霍海突然想起了一件事情。 《汉武大帝》中,有个情节。 伊稚斜单于的妹妹,老上单于的遗腹女阿依妹很小就开始和阿胡儿谈恋爱。 到了那一次最终决战时,虽然伊稚斜打不过霍去病。 但是伊稚斜设计让阿依妹说服已经投降汉朝的阿胡儿再度反叛汉朝。 这都是小时候看的电视了霍海早就忘了,要不是遇到个匈奴公主,霍海哪儿会想起这个。 这个阿胡儿,就是赵信吧! 现在赵信没有在大哥手下领军,而是跟自己在一起。 霍海就说赵信到底是怎么反的,一直没有头绪。 一个人怎么会在49年投降国军,这不脑子有问题嘛。 现在看来,这家伙是个恋爱脑! 霍海愕然时,女孩儿也在疑惑。 当霍海问道‘你是左谷蠡王的女儿’后,就再也没说话了,难不成他想到了? 女孩抬起头看向霍海,看到霍海的表情,就知道霍海看穿了。 但是接下来,她就看到霍海脸色急变,非常精彩。 最终,霍海摆了摆头,轻声:“编的。” 霍海思虑了很久,还是觉得,这剧情太离谱了,应该是《汉武大帝》自己编的,毕竟电视剧里好多事情都是编的,各种时间线也不对,很多事情隐藏了,很多事情是无中生有,和真实历史完全是两码事。 可惜了,好不容易想起来个剧情,还是个假的。 他奶奶的,当时怎么没把重要的角色记下了,就他妈记得这狗血爱情桥段了。 女孩拔凉拔凉的心彻底的死了,小声抱怨:“人家都没承认,你又说人家是编的,我认也不是,不认也不是。” “认了是公主,就是我是编的,另有目的狼子野心。不认是公主,就是我隐瞒身份,另有目的……” 霍海歪头:“我没说你。” “你叫什么?” 女孩最终还是开了口:“我叫赵夕。” 霍海:好好好,你们北方草原上的人取汉名都姓赵,等王朝末年了都姓王是吧。 难怪金庸那个角色叫赵敏。 “匈奴名?” 女孩:“我的匈奴名字就是夕阳。” 霍海点了点头:“你爹是伊稚斜的儿子?” 女孩点头。 反正都已经被认出来了,也没法隐瞒了。 女孩隐瞒的够久了,一开始他爹完蛋的时候,她就应该被逮住的,但是因为整个匈奴部族都要北迁,她南逃也就逃脱了。 要知道当时逃出来的不止她一个,而是数以万计的人。 本来等浑邪王到了云中五郡,这些匈奴人就会都投靠过去,从此以后再也没人知道她赵夕的下落的。 现在,又被人知道了。 赵夕其实不害怕被人霸占更不害怕死。 赵夕害怕的是又要成为工具人,又要被当做政治筹码被人拿捏一辈子。 但是眼下看来,逃不掉。 不害怕死,不等于上赶着找死,所以她选择了老实回答问题。 霍海:“我问你,你爹的部下有没有留在左贤王部的?” 赵夕摆了摆头。 霍海明白了,难怪这个左贤王这么狂,敢拉开架势和霍去病刚。 原来这家伙是脑子坏掉了。 他以前肯定没跟其他人交过手,只是和左谷蠡王交过手。 “谷蠡王这么菜,被人撵着跑不是很正常?你看老子来秀操作,拿下霍去病,老东西你就退位吧,单于轮流做,史世上哪有六年的太子?!” 结果就被打爆了? 霍海感觉有这种可能。 霍海继续问:“你知不知道从这里往北的冬季牧场的分布?” 别人不知道,但是她有可能知道。 因为匈奴人冬天都是回到部落各过各的,强壮的战士要帮助自己的部落度过末日寒冬的。 而到了开春,就可能打仗,所以上一级就会招募下一级赶紧入伍。 就需要通知,通知就需要地图。 别的人可能只知道一两个冬季牧场,而左谷蠡王绝对全知道。 不过赵夕知道多少,就不好说了。 赵夕不说话,霍海:“其实知不知道都无所谓,反正开了春,我就把整个东西斩断了。” “开春之后,他们逃跑了还是会聚在一起,到时候再一网打尽也是一样。” 赵夕抬起头有点犹豫。 霍海:“理论上如果他们不聚在一起,让我个个击破,他们不会死命反击,而我也不必要杀光他们,我还需要把他们拉出来做工。” 霍海说话的时候一直在判断,判断赵夕这个人的表情,判断她是不是个心善的人。 以前霍海也不会识人,但是在高位久了,就懂了。 就好像学生以为自己上课偷偷玩儿隐藏的非常好,实际上站在讲台上,一眼就能看穿。 霍海看赵夕,她似乎和卫长公主那种心善完全不同。 她也心善,但是她眉宇之间没有那种把百姓的事儿当己任的忧虑感觉。 而是一种……胆小的人不想看到别人死在面前那种感觉。 霍海摆了摆头,这都是局限性。 她的匈奴贵族身份,注定了这就是她的极限了。 对于她这个阶层的人来说,普通匈奴人就跟狗一样,根本和他们不是一个种族的。 每一年春天,有些部落还没安顿好时,战士们不愿意这么早出来为王效力时,总会有某些部落被当典型全部杀光。 当然了,原因到底是有人不尊王命,还是某些将军过冬后财产萎缩,看上了他们的财产。不好说。 这样的环境下,赵夕的极限就是能这样了。 霍海并不是完全相信她,但霍海可以验证。 她就算说假的,霍海也没可能直接去冒险,霍海可以让哨兵探子带着望远镜去侦查。 霍海继续:“你告诉我他们的目的,我向你保证,不会乱杀他们的。” 赵夕:“你说话算数吗?” 霍海瞥了她一眼:“你管我说的算不算数,你只能选择赌我说话算数,你应该和左贤王的人不一样,你应该很清楚匈奴单于庭打不过我们大汉。” 赵夕咬牙,不知道该作何决断。 霍海鼻头动了动;“太臭了,你先去洗个澡。” 霍海并没有说太多。 这种情报,有,比没有好。 也就节约一两个月时间而已。 反而还加重自己的任务量。 厨子烧了一大锅水,皇甫华准备了一个房间给赵夕,赵夕就去那个有火炕的房间呆着了。 一个带着面具的士兵走进了霍海的房间。 卫长公主实在是无论如何打扮都不像是男人,所以干脆直接戴面具,好在以她的身高,穿上大棉袍后,很难有人想得到她是女人。 之所以要让卫长公主演一出,也是要让雷光头把消息传递出去,让外面的人确定卫长公主已经不在山鞍关了,卫长公主才安全。 卫长公主关上门,取下面具:“那个女孩身上虽然脏,但是看起来细皮嫩肉的,和普通匈奴女人不太一样。” 霍海点头:“标准长安口音,顶级匈奴贵族才会的口音。” 别的匈奴贵族能遇到个山西逃荒的汉人半桶水读书人当军师已经不错了,还想长安口音? 卫长公主:“现在怎么办?” 霍海:“你这次偷偷来,已经干扰到我的行军布阵了。” “按道理,我应该丢出一个诱饵,吸引过关的匈奴人聚集起来,然后让公孙敖派大军剿灭他们,与此同时,越过山口,去冬季牧场,一举剿灭他们。” “但是现在这个计划有个很大的漏洞。” “如果我两边一起打,那过关的匈奴人没地方可以去了,一定会选择回头打山鞍关,而你在山鞍关,我不敢放少量羽林卫带领犯人在这儿守关。” 现在已经形成了投鼠忌器的局面。 卫长公主叹气:“我哪儿知道……” 别说卫长公主,霍海一开始也没想到山鞍关有间谍,也没想到附近有长城缺口可以翻进来。 一开始霍海想的是让公主待在这儿待几天,然后就去呼市的。 现在最关键的是,入关之前没有命令全体羽林卫对此禁声,所以并不是很清楚有没有人把卫长公主的行迹说漏。 所以霍海才干脆让罗烈去了一趟呼市,专门故意暴露卫长公主的行迹。 如果对方间谍厉害,应该会拿到假消息。 现在有点不知道怎么办了。 卫长公主:“再派一趟小规模车队去一趟呼市,我躲在里面过去。” 霍海:“不行。” 的确,派个小规模车队过去呼市,只要隐瞒的好,没人知道卫长公主在车里,那自然不太可能有偷袭。 但是问题是,不怕一万就怕万一。 万一呢。 万一混过来的匈奴人,不再被上司掌控,他们觉得可能打不过,所以准备打一趟秋风然后直接分头跑路呢?刚好就遇到了这个卫长公主的小车队呢? 不是没有这种可能性。 所以这个办法不行。 眼下霍海无理由的军事调动一定会引发对方的注意,所以实际上只有一个办法把卫长公主送出去了。 当天,所有羽林卫眼看着脱下盔甲的霍海进了匈奴女孩的房间。 接下来房间里就传来了惨无人道的惨叫。 整个山鞍关就这么大点,所有房屋都非常密集,这种程度的惨叫,都隐藏不住。 很快不少人就变了脸色。 因为这支军队的统领,那个公子哥,看上去好像并不是真的温文尔雅,而是个变态? 既然他能折磨别人,为什么不会折磨我? 所以,整个山鞍关的气氛都变的压抑了起来。 接着,匈奴女孩的两个亲人,被抓进了小院,有来送柴火的人,亲眼看到两个人在院子里被扒光了泼冷水,拷打。 这就怪了。 “如果那个将军只是为了贪欢,搞了也就搞了,那女娃子不从,打一顿也就没力气反抗了,怎么还把她两个家人抓进去拷打?” “那女娃不会把霍将军的根给……所以霍将军要出气吧?” “这……最近几天低调点,万一惹得将军不顺眼,一剑被攮死都不知道为什么。” 一时之间,山鞍关人心惶惶。 但是很快,他们却发现羽林卫不少人在庆祝。 有喝酒的,还有吃肉的,伙食也比平时高级了不少,甚至还开了罐头。 而站岗的羽林卫依旧是军纪森严。 晚上,犯人重新整理关门部署,羽林卫监督时,一个犯人中吃的比较开,迅速和羽林卫打好了关系的询问:“今天在庆祝什么啊?” 一个羽林卫微微一笑:“当然是大好事。” 其中一个:“闭嘴,这是你能问的?” 另外一个羽林卫抬了抬手阻止:“这个消息没必要隐瞒了,反正明天一早匈奴公主就会被送去呼市了。” 一群犯人懵逼了。 匈奴公主? 羽林卫:“霍大人看有个匈奴女孩儿看起来就不像是普通匈奴人,于是拷问,发现这个匈奴女孩还会长安话,还认识汉隶,还读过书,这明显就是贵族。” “一通拷打后终于知道了她是老左谷蠡王的女儿。” “可惜了,没拷打出敌军的资料,谷蠡王又已经覆灭半年多了,估计没什么重要消息了。” “不过活捉一个匈奴公主,就算不能封侯,也是一大笔军功嘛。” 另外一个羽林卫:“不能封侯?别忘了霍统领是骠骑将军的弟弟,是陛下的宠臣,陛下早就想给统领封侯了,就差一个理由,你等着看吧,统领马上就要封侯了。” “哎,不能这么说,起码得立一点军功,不过咱们马上就要过山口了,趁着雪还没化,冬季牧场的匈奴人跑不了,立功是手拿把掐的事儿。” “咱们一千号人,随便杀个百八十个人头,加上一个活捉公主的功劳,也就够了。” 大清早,赵夕披着棉衣被拖了出来。 从不合身的棉衣下,能看到血痕。 马车从院子里出来,停在门口。 赵夕被拖到了车前。 霍海走过,赵夕对着霍海吐口水。 霍海大耳刮子抽过去,把赵夕抽翻在地,霍海拎着赵夕一把抓了起来:“要不是你也算个军功,就刚刚那一下你就死定了。” “皇甫华!你给我把她看好咯,亲手送到公孙敖手里!” 皇甫华上前:“是!” 说完皇甫华做请:“赵夕公主,请上车吧。” 赵夕艰难的上了车,似乎浑身没力气,只能爬进车厢。 车门关上后,大量的羽林卫开始整装出发。 三百人的护卫队护卫马车出发了。 …… 青山草地,位于呼市西北方,山鞍关出山口的西北方,黑水河边,一个两面都是山的山坳。 这个地方说是山坳还不太对,准确的说是个小盆地。 在后世这儿还是旅游景区,霍海还来过。 不过在大汉,这里气温远比后世高,是一个特别大的冬季牧场。 冬季牧场有很多种,但大体有三种。 第一种是雪线附近,因为本身就广布抗寒的植物,所以冬天也可以让牛羊不至于饿死,所以能成为冬季牧场。 一种是背风山麓,冬天也不下雪也水草丰茂。 还有一种是比较靠南的阴山附近的超大草场,与其说是冬季草场,不如说是四季草场。 而青山背后,就是这种情况。 此时,韩王正在这里。 韩王,就是春秋战国那个韩国的王。 在汉初,韩王信(非韩信,韩国之王名信),投降了匈奴,后来被汉军杀了。 而他的后代生活在匈奴。 从此以后韩王成了匈奴册封的王。 而在文帝时期,韩婴他们南归,但还是有韩王太子的血脉留在匈奴。 其中一个就是现在的韩王。 如果去年开战,那么韩王这种统领半汉族群的人,就应该在右北平顶住霍去病才对。 但是去年没开战,草原上冬季牧场又不够,所以韩王也来到了青山北。 而这个地方左贤王相国驻扎的地方。 不过这个相国可不是丞相什么的那么简单,匈奴人这边封官职喜欢瞎封,所以其实这就是一个属于左贤王的很大的部落。 加上韩王,这个部落就非常巨大了。 目前人口上万! 要知道整个匈奴人口才百万。 韩王拿到间谍的消息后,看着左相国:“这消息应该是真的吧?左谷蠡王的女儿叫什么?” 左相国只能点了点头:“的确叫赵夕去年整军时,让她们兄妹中有五个提前跑了,有两个至今没抓到。” “那就确定了,这是真消息。”韩王笑了:“汉庭真以为随便来个少年将军,就是霍去病?就算是霍去病,王上都没看在眼里,更何况是这个霍海。” “他才千把人,也没有派出过任何一个斥候小队过关来试探调查,就敢全军过山?这不是傻子嘛。” 自古以来哪有这样打仗的? 这种打法,还想赢? 韩王并不是很在意赵夕被抓的事情,而是注意到了情报中霍海即将率军北上的消息。 一千个人,就敢过关? 左相国狐疑:“他们到底在搞什么?他们是想用昂贵的补给,巨大的人力,在冰天雪地中把补给送到前线,然后在雪天打我们个攻其不备?” 韩王:“不是没有这种可能,霍去病不是擅长千里奔袭么?也许他弟弟学了三脚猫的功夫,准备跟着学。” “他可能觉得,打下我们冬季牧场,就可以以我们的牧场休整,然后去攻打下一个,在雪化之前,多抓点功劳。” 左相国恍然:“他这是吃一堑长一智,发现汉军大将李广老是在大漠迷路,所以想要在冬天,在我们不能跑的时候,来立功?这小子这是想要封侯啊!” 韩王哈哈大笑:“这简直是把战争当儿戏,这份功劳咱们要是不收下,呵呵。” 左相国深以为然:“虽然左谷蠡王不太行,才被霍去病吓退,但霍去病肯定还是有点本事的,左将军屯头王他们不一定能在霍去病那儿吃着好,咱们这边拿下霍去病的弟弟,而且还是羽林卫,是皇帝老儿的亲兵,绝对是大功一件啊!” 韩王摆头:“可惜了,一开始让卫长公主跑了,这个霍海狗运气真好,居然抓到了赵夕,如果我也抓到了卫长公主,那才是大功一件啊!哈哈哈哈!” 左相国:“既然他们要过关,那我们就不能让他们跑了。” “老弟你看这里,有一道狭长的山坳,如果他们过了这儿,到了冬季草场上,想要退回去就需要很长时间了,而旁边又是黑水河,冰冷刺骨没法西逃,到时候我们堵在这里杀。” 韩王皱眉:“黑水河旁系河口这位置居高临下,如果他们破釜沉舟,直接骑兵冲杀下来……” 左相国:“你糊涂啊,这种废物,怎么可能学会霍去病独有的突骑,就算会也是样子货罢了,咱们的将士本来就比一般匈奴兵厉害,还怕他们?” 的确是厉害,韩王是半个汉人,学的是老祖先留下的军阵,有军阵在,战斗起来实力比普通匈奴强。 在摆平左谷蠡王的时候已经证实过这一点了。 常年居于漠北,他们不太清楚汉军的实力,还以为汉军只是比左谷蠡王强一些而已。 两年前夏初霍去病和公孙敖攻打匈奴,原计划是公孙敖拖住匈奴左贤王,霍去病夹击。结果公孙敖迷路了,于是霍去病绕开了左贤王,千里攻打匈奴腹地把单于刚安的新家端了。 左贤王一直认为霍去病怕他躲开他,还偷袭导致自己被骂,一直不服气。天天臭骂霍去病。 韩王和左相国经常听众人“分析”霍去病的战力。 现在自己人数优势,山口地形优势,对方无法逃跑。 这坡又不长,对方没法突的话,自己上去后,那就是围杀了。 对方就算真有两把刷子,这个小坡,冲上去的时间,对方能突杀我多少人?一百?二百? 逆了大天了,强的可怕又如何,能杀五百? 韩王很自信,自己可是个万人大部落,战士有四千多。 这个功劳我吃定了,祁连爷都拦不住,我韩王说的! 第一百六十七章 (大章)韩王咋了? 双方的战术都定的很清楚。 韩王和左相国还以为霍海不懂作战,不知道派人探查地形,不知道探查消息。 实际上,霍海的人,拿着望远镜,在他们的目力所及之外,监视着他们的一举一动。 呼市方向,公孙敖派遣了一支部队进驻孤山关,这支部队正是赵信的嫡系部队。 赵信的嫡系有整整四千人,这四千人进驻孤山关并没有引起混入关的匈奴人的注意。 不过,匈奴人并不知道,赵信已经去了孤山关中,和嫡系汇合。 山鞍关,孤山关。 呼市。 形成一个包围圈。 这边,霍海八百人从山鞍关过了大青山鞍部,进入了山北部,径直的朝着韩王部前进。 与此同时,剩下两百人,带着三百犯人,一共五百人,从山鞍关依山设卡,连续三道防线,一直布置到南侧山口的土默川。 混进关的匈奴人看到防线,立刻发现上当了,这好像是针对自己的。 在回头想起赵信的四千人去往孤山关,其实根本不是要去孤山关,而是绕到了东面,恐怕是堵自己背后的! 而此时,公孙敖指挥七千将士往山鞍关移动。 一方面是要接替霍海拿到山鞍关的控制权,一方面是避免赵信阴沟里翻船,如果翻船,他就好补救。 三支部队和秦长城形成了一个【又】字包围圈,把混进来的匈奴人围住,并且正在不断地缩圈,只在上面那一横有一个缺口。 但问题是,匈奴人就是从那口子混进来的,现在要出去,就难了。 只听说过一个人钻狗洞跑路的,没听说过一支部队钻狗洞一起跑路的。 山这边,赵信的部队已经把左相国麾下的骑奴逼的再也没法在山野间隐藏了。 一群人干脆聚拢在了一起,是死是降几乎已经没有了选择的余地。 一切选择的权力都在汉军手中。 赵信围着这群人,想要让他们投降。 公孙敖策马上前:“赵将军。” 赵信拱手:“公孙将军。” 公孙敖:“我听人说,狼与犬的区别,不在于是否会对猎物下口,而在于是否会对狼下口。” 赵信冷哼。 谁都知道赵信是降将,降将没有人权的。 但问题是,你也用不着时时刻刻提醒吧? 其实是霍海提醒了公孙敖。 霍海告诉公孙敖,君子坦荡荡,但君子也不立于危墙之下。 防范于未然不等于不是君子。 赵信是降将,才投降几年光景,也没立过太大的功劳,是否和我们大汉一条心,还需要时间来考验。 在布置战场的时候,尽可以相信赵信,但是在战争之后,能否引导他心向大汉,那又是另一回事儿了。 赵信之所以冷哼,是他很讨厌这种比喻。 不是讨厌被比作犬。 而是因为……狗会咬狼,狼也会咬狼…… 不过赵信还是拔出了刀。 既然你想看,那就看吧。 热血融化白雪,白雪洗不尽热血。 苍凉的北风中,雄鹰展翅盘旋,鹰啼长空。 当赵信毫不留情的开始杀人,人群中的那些人才逐渐有人跪下,匍匐。 公孙敖也没多说什么,带着大队伍离开了山道,朝着山鞍关前进。 他要在短时间内把山鞍关变成一个大仓库,把霍海用得上的任何资源全部预备着,同时在拆迁这两周在呼市筑城的人修建呼市到孤山关的公路。 这条公路既然可以往北方送物资,也可以在未来往外运送牧场产品,这种可以二用的道路,是卜式和军方高层一致认定需要先修的路。 …… 山那边的事情这边的人不知道。 只是天上一直有鹰在盘旋,似乎有不祥的征兆。 霍海用望远镜看了看前方,发现一个雪崖。 从透视学的角度看,雪崖的位置应该可以绕过前方的小山口看到山坳里。 “派人去那雪崖看看。” 羽林卫自己的斥候小队的队长葛三有点犹豫,还是选择了禀报:“统领,那个位置属下之前亲自去过了,的确能毫无阻碍看到山窝窝里,但是那儿距离山窝窝太远了,真看不清。” 霍海:“哦?你有没有把握带人上去?” 葛三思索了一下:“那个地方有点难爬,北方的兵我能带上去,南方的兵,我给他捆身上背上去。” 霍海大声:“落下闳!” 落下闳走了出来。 葛三看到落下闳的雄壮的大体格子,一咬牙一跺脚:“属下用牙咬着都给他拖上去。” 让他们上去的原因也简单,落下闳不是人型望远镜嘛,他能上去那儿,就能看到别人看不见的东西。 不过落下闳是阆中人,阆中都好几十年没下过雪了,要不是在长安过了一个年,落下闳可以说是八辈子都没见过雪什么样。 现在要他在雪中去爬凸起的石崖,当然费劲。 但是葛三能当这个斥候队长可不是因为他长的像提莫,也不是会种蘑菇,而是因为他从小就生在山里面。 因为名叫葛三,所以在羽林卫中,外号叫山猴子。 他去过那边雪崖,他说能带,那就是能带。 大雪之中,一千骑兵寻找着尽量平整的路往前走。 不少马身上带着白色的马衣,将士们虽然穿着绿色的棉衣蓝色的牛仔裤,但是外面套着奶白色的篷布雨衣,所以隔的远一点后看不太清人迹。 走着走着,石崖上有红色的东西在动。 那是旗语,是这一年的训练霍海专门让他们内部的人研究的一套摩斯密码语言。 队列里,旗语兵急忙上前:“将军!” 霍海:“打信号。” 这边也开始打信号,双方都看见对方的旗语,确定对方看见了之后。 山崖上的旗语开始说话了。 旗语兵一边看一边翻译:“山坳长三里遇河水,河水下三里,埋伏有四千匈奴人。” 霍海思索了一下:“打旗语。” “已知晓,待命,有异动立刻禀告。” 旗语兵马上把旗语打了出去。 霍海跟皇甫华说了两句,皇甫华才回头:“传令全军,往后传,燧发枪上膛,前两百人马为前队,多余马匹交由后队牵。” 得到命令的士兵立刻开往传递“往后传,燧发枪上膛,前两百人为前队,多余马匹交由后队牵。” 等上膛完毕,前面又传下来新的命令:“安静行军,不允许发出多的声音。” “准备战斗,检查棉甲,取雨衣,穿铁甲。” 羽林卫的新制式装备中,其实棉衣就是棉甲,这些棉衣不只是简单的做成了军大衣或者棉袍,而是做成了元明清的棉甲样式,只是没有打铆钉。 而配套的也有钢甲。 钢甲是扎甲,也就是说,马上要打近身遭遇战了。 但是又上膛了,说明会先遇到远射机会,然后再是追杀。 否则是不会换甲的,毕竟雨衣篷布和棉甲都能防御威力不太够的箭矢甚至燧发枪子弹,反而钢甲防不住。 换钢甲是怕打起来没机会换甲,到时候要追杀出去。 很快全队都做完了准备。 队伍重新开始出发。 过了会儿山上又开始打旗语。 旗语兵看着远远的只有一个点的旗帜移动,翻译道:“前路左侧崖边有对方的斥候。” 霍海:“命令全军,不允许持械。” …… 韩王和左相国倾巢而出,在黑水河边等待着新消息。 很快,斥候摸了回来:“报!王上!” 韩王:“说。” 斥候单膝跪地:“对方没有戒备,武器都挂在马上,不过有穿半甲,而且是铁甲。” 韩王不悦:“铁甲?虽然是半甲,但是也太有钱了吧!” 左相国:“打赢他们,就是咱们的了。” 韩王哈哈大笑:“说的也是,公子哥做派,居然全军带半铁甲,估计他是觉得穿起来好看威武,抖威风吧,穿着铁甲,他们的士兵能撑多久?” 事实上,铁甲远比他想象的轻。 因为霍海的人穿的不是铁甲,而是钢扎甲。 韩王:“准备迎敌。” “他们大部队进入山口后,先不要动,尽量让他们都进入山口,除非他们的人发现咱们,否则不能半道而击,尽量全功!” “前队准备,一旦开战,所有人冲上去准备近身战!” 过了会儿,斥候继续禀报。 对方全队已经都进入了山道,不过有斥候跟随,所以自己这边的斥候只能远退了。 对方前队已经出了山口了,出来后没有急着顺河而下,而是在等待后队。 左相国:“这个霍海虽然草包,但是随行肯定有能人。” 韩王点头:“打完再审,把这人抓出来为我所用。” 左相国看他那得意的脸,有点不悦。 急着招揽人?伱想干什么? 韩王思索了一下:“既然他们在等人,那我们可以吃东西了,吃完准备开打。” 这仗一开始打,短的话几个小时,长的话一打就没有白天黑夜了,杀到脱力都不是没可能。 能先吃一顿,肯定是有优势的。 这边匈奴兵嘿呲嘿呲的造着吃的,那边霍海的人正在集合。 因为和刚刚位置不同了距离远了,所以山崖上换上了更大的小红旗打着旗语。 霍海的人其实也在吃东西喝热水。 顺便热身。 山口下,韩王看着远处,有点疑惑。 他刚刚好像看到一丝红出现在雪山上,现在怎么突然不见了? 正在他思考的时候,左相国直接说了出来:“你有没有看到雪山上有一丝红色?” 韩王直接翻白眼,这种时候,马上要开战了,你还管这些呢?你这话说出来,万一下面的兵卒多想怎么办? 韩王:“是吗?汉军头顶已经出现血光了?看来这一场灾难他们是在所难免了。” 左相国一听,哈哈大笑:“人马上要出来了。” “让前队的人冲吧。” 韩王点头:“阿布木,带人冲!” 山上,霍海的前队已经在视野最开阔最好的选位上站定了。 山口呈现扇形,加上山口朝向,形成了一个【入】字型,霍海的人等在入字的顶点拐角,当见到对方的人后,皇甫华抬起手,示意所有人安静。 阿布木骑着马往上,看到对方后却有点疑惑。 对方没有一个人表现出慌乱和惊慌,而且没有人去拿弓。 他们的弓呢? 阿布木已经做好了前队要冲上去要至少人均吃三箭的准备,结果对方没一个人带弓? 但是阿布木哪有时间考虑这个。 “兄弟们,打了对方一个措手不及,他们没有持弓,冲啊!” 皇甫华手下的人依旧没有持弓,而是端起了枪。 “预备,齐射!” 前队的人,直接一发齐射! 皇甫华高声:“自左列队,中队列五连发队列!” 前队骑兵立刻让开位置,露出了后面的中队,中队五连发队列已经列队了。 此时,阿布木神色慌张。 前方的敌人,分明没有一个人持弓,而是拿着某种类似铁棍的短兵器。 就在刚刚,他们之中冒出了一阵白烟。 突然之间,阿布木感觉一滴血飞到了自己的脸上。 阿布木摸了一把确定是血后,往旁边看去。 旁边人仰马翻。 有人在哀鸣,有人根本没法哀鸣,已经不知道为什么就死了。 阿布木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直接懵了。 巫术吗?是祭师吗? 白烟?然后自己的属下就倒下了,甚至有马儿脑子炸开了拳头那么大的血窟窿?? 满脸震惊的阿布木懵逼时,耳边才传来了‘砰砰’的巨响。 再抬头,阿布木发现,声音是前方的汉兵中传来的。 抬头的阿布木,刚好看到汉兵的半甲骑兵都让开了位置,露出了后面只穿着白衣的汉兵。 这些汉兵虽然站着,看起来还有站有跪有趴,但似乎……都捏着那种铁棍武器! “糟!” 阿布木虽然不知道怎么回事,但是强烈的危机感和在战场上厮杀锻炼出来的本能告诉他,那玩意儿危险! 但是,那群人身上又开始冒白烟了! “嘭!” 又是一波人仰马翻,有后上来的人还没刹住车,撞上了前面翻到的人的,也有受伤后一头栽下来的。 “嘭!” 耳边惨叫声不绝於耳,一种奇怪的气味,混杂着血液烧焦的气味在空气中如此炽烈。 “嘭!” 阿布木左右的人已经倒下了八成! 以往的战斗经验中,身边前后左右的熟人死亡过半,或者整个小队死亡三分之一,或者眼看着大部队死亡超过十分之一时,就会军心不稳了。 而这一次,根本没给任何人后悔的机会,旁边的人已经死了八成了! 阿布木羞愤的抓起弓,猛然间射了一箭! 看到阿布木射箭,旁边活着的人有样学样。 箭矢飞了过去,虽然因为是往上坡射,大部分距离不够,扎在了地上,或者射歪了,但依旧有不少射到了那群正在往前移动的骑兵身上。 此时,罗烈身上中了一箭。 他低头看了一眼,根本没感觉任何痛感。 这一箭威力极大,直接把他钢甲的一片甲击碎了,箭头扎了进去。 但是,箭头被棉甲缠绕住了,根本没有射进去。 如果箭头射进去了,完全突破了棉纤维的缠绕,就会来到最里面的小牛皮背心。 那玩意儿比普通皮甲还要稍微硬一点。 也就是说,对方主将的一箭射过来,只透了一层甲? 罗烈:“冲锋!” 中队已经打完了连发,正在换子弹。 罗烈的骑兵前队已经开始往下冲了,因为下坡速度奇快。 匈奴兵这边,后队抬头是看不到前队的,他们最多能抬头看天。 今天的天是真的好。 不是因为今天出太阳。 而是因为今天打起来后,天上居然没有箭飞过来。 “对面的统帅怕不是大傻子吧,上坡打下坡,不射箭?等我们冲?” “哈哈,儿郎们,冲快一点,今天要立功了,千万别让他们把功劳都赚走了!” 此时,前队能看到战场上情况的人都他妈疯了。 “怎么回事,他们怎么突然倒下了?” “砰砰的是什么声音?!” 霍海此时看着远处,大青山或者说阴山,实际上并不高。 一千五到二千二的海拔高度。 自己进山口就是二千的高度,带兵往前,一路上见到的其实都是小山丘。 虽然积雪却没有雪崩的可能。 如果有,那就是葛三和落下闳他们那个雪峰崖壁可能雪崩。 不过那崖顶雪不多。 这么多枪之后,都没崩。 既然没雪崩,那就可以冲锋了。 “皇甫华!带人跟上!” 皇甫华立刻高喊,中队放完枪的人迅速穿半甲。 半甲虽然是金属甲,但其实比起以往往的甲不算重,而且只有胸前胸后,没有手臂防御,所以比较好穿,只需要披上去然后把两侧扣子拉上就行。 所以,中队很快完成了整备。 此时,皇甫华带着前队已经冲出来了。 一边放枪一边冲。 “嘭!” “嘭!” 每一声之后,都有十几个人倒下。 一开始,匈奴人这边还没发现。 但是他们推着非常想要后退的前队往前之后,才发现地上满地都是尸体。 血水直接流到了自己的马蹄下。 这血水还混杂着特殊的硝烟味,虽然不知道是什么,但是闻到之后就让人感觉心烦意乱,心情燥热。 渐渐地,前面的人开始往后挤,中间的人感觉不对劲,停下了脚步。 喧闹声消失后,才听到前面的惨叫。 很多中枪的人并没有死,而是断胳膊断腿,此时经过了一分钟的反应时间,终于开始痛起来了。 “啊!!!!!” 惨叫声实在是太凄惨了,让后队的人都懵逼了。 韩王兴奋:“看来阿布木已经立功了!” 旁边有个小兵疑惑:我怎么听到了咱们匈奴话的‘妈妈’的惨叫? 后队开始挤中队。 这一次,他们挤不动了。 前队,看到骑兵们冲过来,他们终于想起了传说。 传说中汉军中有个将军叫做霍去病。 霍去病的骑兵是祁连神(祁连是天的意思)的使者,他们拥有着骑在马上还能砍杀的强大骑术。 阿布木等人翻身下马,却发现对方根本没有减速的意思。 就意识到了,对方是要突骑! 一群匈奴兵,射程不如枪,威力不如枪,被齐射了六轮,已经吓傻了。 此时又发现,对方所有的骑兵,个个都是骑术之神,在马上可以随意调整姿态,甚至双手抓刀! 这些人最菜的,骑术都比自己认识的最厉害的人厉害。 他们身上的甲散发着寒光,比最锋利的神兵看起来都坚硬。 他们身上的白色袍子,不知道是什么东西做的,有人身上居然还插着箭!但箭根本没有穿透白袍! 银甲白袍的羽林卫头顶是绵盔甲,绵盔甲上是铁头盔,铁头盔上插着黑色的羽毛。 这些头插羽毛的人已经毫不减速的从旁边冲过。 罗烈手中的枪抓的紧紧地。 双脚蹬蹬死后,他伏在马上,马的巨大动能全部传到了枪尖。 枪尖一瞬间爆穿了一个匈奴兵的脑袋,小臂粗细的枪杆穿透出来。 罗烈自己都没想到威力这么大,眼看着那尸体挂在枪上,被自己的碗甲挡了下来。 要不是罗烈力气大,加上有碗甲稳定,这一瞬间自己都得骨折。 谁能想到一枪捅向敌人的下一刻,敌人一脑门撞在了自己的拳骨上? 罗烈硬撑着撞向了下一个敌人。 匈奴人惊恐的看见,一个银甲白袍头插不同一般的长羽毛的恐怖将军,一枪贯穿了一个勇士的头颅,又扎穿了一人的脖子,枪头撞上第三人的胸膛直接扎透。 罗烈不敢接了。 他虽然用过无数次战马三宝,但是冲锋时都是试着对付木人桩稻草人,又不是真杀人。 他压根没想过,自己夹紧枪全力一冲,直接能把活人当肉串!串了三个! 就算马力气大挂得住,罗烈自己可不能单手挂着三个人来一手弯举,别说三个人,一只羊也没多少人能连着举起来。 罗烈只能郁闷的丢掉了枪。 这枪可是他自己找人打造的。 现在丢了只能换武器了。 罗烈抓起了枪,不是用来击发,而是抡向了前方。 战马铁蹄踏过,压断了一个倒在地上的匈奴人的膝盖。 匈奴人惨叫时,他旁边发愣那人,整个脑瓜,被枪杆砸瘪了下去,成为了历史上第一个被枪近距离格杀的人。 虽然说霍海的枪材料非常好,但是霍海还是比较害怕炸膛的,所以加厚了枪杆材料。 所以枪在不击发时,拿在手中,和手握钢鞭铁锏区别不大,反过来拿就是南瓜锤,一锤子下去,半个脑壳直接当西瓜开。 罗烈抡死一个,感受着砸的手感后,才放心的继续抡。 本来马上有刀的,都懒得抽出来了。 别的将士没有他那么壮,也没有罗烈那种杀人后内心毫无触动的心理素质,没人拿枪管去砸人,而是用刀。 本来突骑用刀就非常厉害,战马跑过去,自己手都不用动,敌人就被割了。 现在有了双脚蹬,马跑过去后,被刀的匈奴人还没来得及倒下,半边脑壳直接滑落,鲜血迸起一丈高。 后面的人才看到,自己前面那人被刀割开了半边脑袋! 面对这样的敌人,能反应过来转身就跑的,那都是心理素质过硬的老战士。 更多人直接就傻了。 中间,看清楚前方修罗地狱的人,直接转头就跑。 马转不过来身,丢下马撒丫子就跑。 后方韩王看到有个人跑了回来,气不打一处来:“杀!” 逃兵,必须杀,不杀怎么御下? 这边刚杀了,前队几十人往回跑。 再一看,不是几十,是几百! 四千人,以逸待劳,野战,围一千人。 不到一百个呼吸之间,溃败了? 韩王不知道自己的人是怎么溃败的,只知道前面的人都跑了。 左相国急了,一把拎着韩王的衣襟:“怎么回事?怎么回事?!!!” 他不知道是怎么输的,他只知道,还没开始打,就输了。 他只知道自己积累的老本,自己往上爬了一辈子,才积累的老本,现在葬送了! 本来,他再往上爬一步,就成为真正的匈奴大贵族了的,只要不遇到一次全军覆没的战败,已经是左相国的他,就有把握一步步地爬上去,成为大部落首领,成为王。 但是,他一生都在害怕的一幕,突然之间出现在了眼前。 左相国感觉天旋地转。 一千多精锐战士,四千人口,就这么没了?! 他不知道前队怎么溃败的,他只知道,前队跑这么快的局面,是跑不掉的局面。 只有前面的人顶得住,后面的人才能跑。 前面的人压根没有顶,后面的人就不可能跑得掉。 韩王此时甩开了左相国的手:“放手!” 甩开左相国后,韩王调转马头就跑。 韩王跑啊跑,跑啊跑,进入了河滩。 “千万不要,千万不要!” 平时他哪儿敢纵马进入河滩?马儿只要踩了尖锐的石头石块,马蹄崩开,就废了,没有个半年是恢复不了的。 但是,怕什么就来什么。 骏马嘶鸣着翻了出去。 韩王直接被甩飞了出去,看着马儿翻跟头,天旋地转的韩王惊恐极了。 好消息是,马儿没有压到自己,自己没有死。 坏消息是自己的小腿怎么是朝前的? 韩王尖叫着倒下,却又停止了。 眼下是跑不掉了,自己也许躲在石头后面能躲掉? 如果躲不掉呢? 韩王一步步地爬进了石头后面。 但是他的余光在最后一刻看到白衣白袍出现在视野中。 他也不知道自己有没有被对方看到。 只是等啊等啊,等了好久,疼的面无血色的韩王认命了,靠着大石头。 “千万别看到,这里是河滩,你们不会骑马进来的,你们会追杀其他人,去吧去吧……” …… 霍海的马儿来到了河滩。 韩王看到霍海的身影后,痛苦的闭上了眼睛。 霍海和旁边的人不一样,旁边的人直接没穿甲,霍海也想这么装逼的,但是作为主将,霍海还是穿着一身棉甲。 看到石头后面这个身着华服的人。 霍海笑了。 韩王闭上眼睛,最后下定决心:“抓我吧,我可是个重要人物。” 霍海:“彭衣,看到没,这可是个重要人物。” 韩王自嘲:“我是周天子后裔!我是战国七雄韩国后裔,我是韩王!我是韩王信的后裔,抓住我!我可以给你换一个侯爵!” 霍海:“哈哈,彭衣,这可是个重要人物,这么典型的小腿骨折可不好找,你试试能不能拿他做个手术,练练手。” 彭衣小声:“他好像叽里呱啦的说他叫韩王。” 霍海:“韩王?韩王咋了?韩王断腿了就不用治了?” 霍海听到他是韩王了,霍海不想让他活着。 霍海看短视频时记得,在巫蛊之案时,站在那个姓江的绣衣使者旁边的,还有一个韩王信的后人。 为什么当初霍海在朝堂上听到韩王信的名字后,听到韩嫣后,就失态? 就是因为巫蛊之祸关系着卫霍家族的命运。 在朝中这几年,霍海查过去查过来,就查到韩王信还有一个年轻后人活着。 那年纪一大把的韩婴眼看就年纪大了生不出孩子了。 而韩嫣也死了,所以只留下了一个韩说。 一个韩说好盯着,又多一个什么韩王带回去,又反而不好盯着呢。 还是让彭衣来医治吧。 他要是有本事在开刀接骨中活下来,算他对医疗事业做出了巨大的贡献,说明该他活下去。 韩王挣扎着,咆哮着。 他这辈子最讨厌的就是别人看不起他。 韩王信是投降了匈奴没错,但是韩王信的亲儿子韩颓当和嫡长孙韩婴都又投归了汉朝。 而韩王这一脉,是韩王信和匈奴女人的孩子。 他们家这一代就一个任务,在草原上,等着汉朝混进来活不下去的边民加入。 这些人,几乎都是些罪犯。 所以,韩王手底下的人,全部是汉人而且是犯罪又没有钱保自己命那种。 在匈奴内部,匈奴贵族也看不起汉匈混血的,在族群上,韩王部族和其他人也是格格不入。 从小,韩王就被轻视。 所以,他最讨厌被轻视了。 他咆哮着:“我是!韩王!抓了我,可以封侯!!!” 霍海瞥了他一眼看向彭衣:“抓他可以封侯,治好了带回去你就能封侯,干不干?” 彭衣握拳:“干了!” 霍海:“好好干。” 霍海直接走了。 彭衣把韩王身上的刀卸了绑起来,架在马上,往外走。 韩王看着眼前的场景,欲哭无泪。 整个山谷河口往下,沿途一路上都是自己的子民,全都抱头匍匐着。 如果没抱头跪着的,那就是被爆头躺着了。 最远处,一群骑兵,正在用疯狂穿插,撕扯,宛如狼群一般的战术,把还在抵抗的匈奴精锐战士们当猴耍当狗打当老鼠戏弄。 这些人,仿佛不像是这个世界上有的战士。 这些人怎么这么厉害? 彭衣:“你想活着的话,一会儿带你进了部落,你就让你的人跪好了,不要反抗,迎接公子,公子转头去下一个部落时,自然会有人来接管这里,到时候他们还能继续放牧,当然了有工钱拿,而你呢,就可以去长安了。” “虽然不能当韩王了,但是能当个活人。” 韩王:“放牧?工钱?” 彭衣:“哦,应该比长安的工钱少多了,现在匈奴工人在长安的工价是三千大钱一个月,在这里,最多五百。” “五百。”韩王沉默了。 给钱?还给钱? 韩王流泪:“怎么会……怎么这才第一战,就被小儿俘虏……若是被左贤王他们知道,我这老脸……” 彭衣:“左贤王那群部下能不能知道就看他们在不在公子画的线上了,在的话,过几天他们也就来陪你来了。” 此时,一个投降的匈奴人想要跑。 跑出去十来米后,飞扑了出去,在空中,所有人都分明看到他的手臂直接炸断了整个人飞出去的只是残躯。 这边收枪的羽林卫:“谁还有兴趣跑?” 一群匈奴人低下了头颅。 羽林卫用匈奴话:“所有人集中,往穹顶区走。” 漫天的飞雪中央,有这么一片无雪的草场。 草场上的匈奴人无处可跑,在这个狭小的雪圈中,怎么跑都会被逮住。 越来越多的人往韩王的驻地聚集。 …… 山鞍关。 刚刚交接的公孙敖刚刚布置完修路计划,就听到属下来报:“霍统领传信,已经拿下韩王部左相国部,请将军前去进驻。” 公孙敖在这山鞍关屁股还没坐热,就只能再站了起来:“这么快?” “战果如何?” 他的下属只能摆头:“具体不知道,还在抓俘虏呢。” 第一百六十八章 (大章)董仲舒悟天道 长安。 股票交易大厅。 郑安泰和赢公在股票交易大厅相遇了。 郑安泰是太子府的郎官,赢公是董仲舒的弟子,也负责教导太子经学。 两人也算半个同事了,在这儿遇到,自然是热情的打起了招呼。 赢公笑着:“郑大人,今天休沐?” 郑安泰哈哈笑着:“今天是休沐啊,好不容易有机会来股市看看。” 正说着呢,好几个人靠了过来:“郑大师!” 赢公:“咦?” 郑安泰很享受在同事面前出风头,也压手表示:“低调低调,世上懂股票的人多了去了,我又算得了什么。” 一个商贾大半的人一口洛阳口音:“哎!郑大师,过分低调那就是高调啊!郑大师出手,至今为止还没有亏过,全是一路飙红,不是大师是什么?” 旁边的人帮腔:“是啊是啊,这要不是大师,谁说的上是大师?” 郑安泰捋了捋胡子,非常满意,嘴角的笑容都压不住了:“诶,我听霍财神说过,这天下英雄宛如过江之鲫,到处都是。” 旁边的人小声:“霍大人手握财富那是因为左手抓着新政右手抓着权贵,资本一大啊,干什么成什么,真在股市这一亩三分地上,郑大师才是真正的大师啊!” 郑安泰此时内心双层满足。 原因很简单。 郑安泰不爽霍海很久了。 起因还是当初霍海拿郑安泰举例搞歇后语,一句‘郑大人娶何夫人——郑何氏’让郑安泰被老婆一顿好抽。 郑安泰又惧内,没法发泄,就有点小记恨霍海。 而最近呢,郑安泰在股市上发家,就一个秘密。 霍氏收什么股票,他就反方向操作。 本来一开始霍氏商行的总经理商富在卖一支小股票,郑安泰逆反心理就上来了,你霍家不看好我就不看好?我偏要买进。 结果郑安泰玩儿票一样的买了一支,居然发了,虽然一开始是跌了一日,但是之后连续大涨。 之后郑安泰就迷上了这个操作。 凡是霍氏商行的代理人买什么,他就卖什么,凡是霍氏商行的代理人卖什么股票,他就把什么股票买进来。 结果,郑安泰屡次这么做,屡次大涨! 郑安泰发现,自己这么操作后,短则两三天,长也就是一周多点,必然会涨。 “什么狗屁财神爷,什么狗屁新商改规则制定者,这不就是废物嘛!” 他能起飞,纯粹就是因为资本大,别人干不过他。 我郑安泰就在股市上跟你对着干,次次都能赢! ‘霍氏商行’全是酒囊饭袋这种人设,看起来很容易破碎,但是郑安泰屡次操作,发现霍氏商行的人还真就全是酒囊饭袋。 他们是怎么次次都能做到和市场做出相反动作的? 这也幸亏是霍家,掌控着小半个长安的财富,如果换一家,哪儿经得起他们这么亏这么瞎搞? 不过郑安泰也不告诉别人这个秘密,就是在里面赚钱。 这一来二去大半年过去了,郑安泰手里的钱,那是翻了不知道多少倍! 而且很多人也发现了他郑安泰每次交割必赚,而且不是长期持有是短期交割就必赚,所以都追捧郑安泰,于是,有一拨人就跟着郑安泰动。 于是他就成了股票推荐师了。 唯一让郑安泰头疼的是,霍氏商行的几个大佬来股票交易中心的次数越来越少,亲手上手的时候也少了,他没办法多操作几次让财富继续翻番。 不过郑安泰对跟自己投的人说:“钱财乃是身外之物,我赚那么多钱有什么用呢?炒股只是我的爱好,不是我的吃饭的工作,我不会沉迷这种小道的。” 其他人也只能佩服:“郑大师就是厉害,难怪赚这么多钱,不把钱看得重的人,才会真正的得到财运啊!” 郑安泰其实都急死了:怎么霍氏商行的这几个经理,最近不在股市活动了! 你们不是慈善家吗,你们不出来搞,我去哪儿赚钱啊?! 一群人恭维郑安泰做郑大师,当然不是因为别的,就是因为钱。 他们也想让郑安泰出手,然后跟着赚点。 郑安泰今天来,就是来碰运气的,想要看看霍氏商行的人今天会不会来。 看到现场没人,跟赢公寒暄了几句,郑安泰就准备溜了,花酒它不香吗,呆在这儿白白浪费时间…… “今天……” 正准备撤票,郑安泰就看到霍氏商行的人来了! 而且不只是一个来了,而是来了好多个! 霍氏商行平时在这股票交易大厅做交易的人很多,郑安泰确定他们身份的,眼下就看到三十个! 而且霍氏商行的经理们,来了四个! 四个啊! 连商富这个总经理都来了! 郑安泰狂喜,脸上压制不住笑容:“今天有点想要选一支股操作,不过我得放空放空,四处逛逛,看看哪支股票有财运。” 旁边的人立刻:“郑大师!我们懂!” “兄弟们都散开,让郑大师去汲取灵感!” 郑安泰:“过程中可千万不要打扰我,等今日闭市前半个小时,我会来这里告诉你们如何操作的。” 一群人散开后郑安泰才跟着去观察。 今天既然商富亲自来了,他当然要去偷偷跟商富。 此时,商富正在和霍氏商行其他几个经理说话:“今天可不是来练手的,也不是来练操盘的,今天是正式交割,咱们要在短时间内以尽量低的价格收购到匈奴公司的大量股份,听清楚了吧?” 其中一个经理小声:“咱们可不是生手,不会搞错的,直接开始吧。” 商富点头:“也对,这大半年来,我为了写书,找你们来回尝试了那么多手法,现在操作最根本的加仓,能有什么问题呢。” 一年多以前,霍海答应要帮梅黑夫出书。 梅黑夫真的在写有关煤矿科学,和管理煤矿这样的大型企业需要的各种知识的书籍。 其实大型公司内部架构是有相似之处的,梅黑夫写了这个之后,商富就没得可写了。 但是,梅黑夫著书立说,成为新时代第一个著书留名的人物,商富哪能不羡慕? 于是商富把目光望向了股票市场。 按道理来说,股票金融的各种操作,是禁止的,霍海早就提点过商富,告诉了商富,陛下在股票市场练手,让他别在股票市场搞操控,到时候撞上陛下的手,就有得挨打了。 霍氏商行在股票市场,向来都是长期持有,来进行投资的。 但有了写书的想法后,商富就用手里的资源,进行实验。 这些实验也不以牟利为目的,而是以各种手法拨动市场,来观察表现出来的现象。 商富手握这么大个工具,只需要一个个的按开关,然后观察记录现象,就已经是世界上最好的经济学书籍以及金融学书籍了。 但是,商富不敢用霍海和霍氏商行的钱来干这个,因为这样做不成了‘庄家’了么? 所以,商富用的是自己的钱来做实验。 但是,商富虽然不用霍海的钱,但是霍氏摆在这里,利用霍氏的框架来拨动市场,用自己的钱来赚钱,这不是以权谋私么? 随便一个别人不知道的消息,就可以让商富富甲一方,每天手里都全是这种消息,来谋私利怎么可以? 要知道商富服侍霍海时听霍海跟陛下亲自讲过,利用内部消息在股市获利这种情况需要打击,这属于经济犯罪。 大汉的官员们可以玩儿股票,但是禁止玩儿和自己权利信息相关的股票。 商富当然记得这一点。 他以前就是个二道贩子中间商,中介。 现在成了职业经理人,还是长安城最受关注那种。 跟着霍海混,本来工资就够高了,也受人敬仰,权利非常大,商富对于私产并没有什么兴趣,特别是这还属于黑产。 于是商富一直以来的做法都是,益平。 坚决不在股市赚不该赚的钱,把做实验时多赚的钱都抛出去。 所以,商富每次都把钱分给几个经理,让他们来股票交易中心撒钱。 这几个家伙,那钓鱼老手了。 让他们来撒钱,他们玩儿的就跟撒饵料一样,经常在鱼塘搞出动静。 不少人发现他们经常在水池里丢钱后,才感叹“感情霍氏这么大的体量,玩儿股票都玩儿不转啊?” 实际上,他们除了自己买股票和处理霍氏相关的股票信息之外,全是来帮商富撒钱的。 也不知道郑安泰怎么运气就那么好,没有跟上过他们自己操作,也没跟上过商富赚钱的操作,每次他们来撒钱,郑安泰都刚好看到。 所以,郑安泰这个幸存者,还以为自己找到了财富密码。 这个市场不是只有郑安泰,别的人也有想要靠内部消息赚钱的,也有盯着商富的。 他们发现商富自己都有赚有赔之后,就没兴趣跟了。 商富做实验时有的是操盘手用来遥控,自己操作时不会引起别人注意,所以都是浅显操作,以验证初步猜想为主,这些猜想大部分时候都只是瞎想,当然不会有多厉害的表现,所以看起来跟普通人一样。 而霍氏本身在股票市场,是靠资本,靠时间,稳定收益的。 所以大家发现霍氏的人也不是那么赚之后,就没有人跟商富他们操作了。 也就是郑安泰运气好,每次都遇到反例。 此时,郑安泰溜达着发现商富泰正在签挂牌收购匈奴公司的股票的单子,记了下来。 过了会儿,郑安泰发现,另外一个霍氏的经理,也在收匈奴公司的股票,同时还在挂牌出售煤矿的股票。 郑安泰不再犹豫,直接把自己之前发财时好不容易屯下来的匈奴公司股票拿出来出售,同时开始收购煤矿股票! 完成交割后,郑安泰等来了几个崇拜者。 一群人看郑安泰做了这两手操作后有点犹豫。 平时郑安泰赚钱,那都是小股票,很少有在大股票上活动的。 这次涉及匈奴公司和同关煤矿,性质就不一样了。 郑安泰好久没有操作股票了,这一次投完整个人神清气爽,这种人能通神的感觉,让郑安泰有一种自己的操作已经复刻了之前的光辉的错觉。 郑安泰还洋洋得意解释:“匈奴公司的股票当然值得长期持有,谁都知道它以后会涨。” “但是,咱们玩儿短期交割的,看的不是长期涨势,而是短期波动。” “就是因为匈奴公司的股价稳,才容易交割,才能拿到钱购入股票啊!” 旁边的人有点犹豫:“可是……卖匈奴公司的股票……匈奴公司的股票一直在涨价,现在卖出去,以后这个价格可买不回来了。” 郑安泰摇了摇手指:“一周,赚百分之三十,一周后再买回匈奴公司的股票,不就能拿回更多了?” 旁边一个拥趸也是看向了有疑虑那人:“崇拜郑大师的请跟随,质疑郑大师的请闭嘴!” “短期交割玩儿的就是高风险和高回报率,怎么能和长期持有混为一谈呢?再说了,郑大师什么时候错过?” 一群人也是立刻就决定去操作了。 赢公对于股市不熟悉,他是听徒弟们都在搞股票,来看看玩儿的。 发现同事郑安泰很厉害后,也是一直旁观。 现在,赢公有疑惑:“郑大人,你这么操作的依据是什么?” 郑安泰回头也很疑惑:“依据?” 赢公:“我是说,你这么操作的道理是什么。” “凡事都有一个道理,任何现象都有道理支撑,既然你选择了这么操作,觉得这么操作能赚,那么,道理是什么?” 赢公也是跟董仲舒跟久了,已经学上道理了。 郑安泰摆了摆手:“赢公,说实话,这话不能跟别人说,但是可以给你说。” 赢公是什么人?秦朝皇室后裔! 对于这个世界来说,赢公就是个超级黑户。 赢公不能当官,不能拥有政治地位,现在经济的作用扶摇直上,所以赢公也不能成为富商。 而且除了搞学术的,他的老师董仲舒,他的弟子之外,其他人都离赢公远远的。 不是敬而远之,是直接远之。 郑安泰很清楚,自己的秘密告诉赢公,赢公也不会拿去赚钱,也不会影响自己的股市操作,不影响自己搅动风云。 唯一的问题是:“我告诉你后,你不能说出去。” 赢公犹豫了:“这个……万一陛下或者太子问到,我怎么敢隐瞒?” 郑安泰:陛下和太子哪儿看得上这三瓜两枣? “我指的是,不能告诉别人是我发现的,也不能让别人用这个方法去赚钱。至于有权贵人士问,你当然可以说,但是可得注意措辞,不能得罪人。” 赢公点头,还在心想:这个道理为什么会得罪人? 郑安泰小声:“我发现,我来股票交易中心时,如果霍氏商行的经理总经理们也在,那他们每次操作都会是反向指标,只要跟着他们反向操作,就一定能赚钱。” 说完后郑安泰非常得意。 而赢公却懵逼了。 这算哪门子道理? 这就是个现象。 但是,这个现象的道理又在哪儿? 为什么郑安泰每次来股票交易中心,霍氏商行的经理总经理们就会亏本?这是怎么回事? 赢公:“啊?” “你的意思是,如果你不来股票交易中心,他们的经理操作股票,就不亏?还赚?” 郑安泰小声:“也不一定不亏,也不一定赚,但是情况很多,但只要我来了,遇到他们,他们就一定会亏,我反着来,就一定能赚!” “这是天意。” 郑安泰兴奋:“儒学博大精深啊,博大精深啊!” 赢公沉默了。 天意? 这特么不是老师编出来忽悠人的么。 这个体系又不是真的,这个体系是编出来让人相信的,而不是道理…… 回到太子宫,此时董仲舒正在和一个年轻人一起在太子宫的宫殿瓦沿上架铁片。 这个年轻人正是法第。 董仲舒和法第最近一年时间都在研究静电和闪电,终于发现了避雷针的奥秘,此时正在给太子宫安排避雷针。 至于闪电为什么有这个特性,董仲舒和法第还在研究之中。 赢公看董仲舒休息间隙,就把刚刚股票交易中心发生的事儿,告诉了董仲舒。 董仲舒听完后直接:“不可能,什么天意,这里面没有道理的,他这就是狗运气好。” 赢公:“老师,有没有可能有意外?” 旁边的法第喝了一口水:“人们经常说被雷劈是意外,但是经过我们研究才发现,下雨天待在在大树底下被雷劈是必然的,只是什么时候被劈,才是个意外。” “就好像冬天穿毛衣,睡觉脱毛衣时,或者摩擦毛衣后触碰金属,一定会有静电,这不是意外。” “不知道这个道理的人,被电了之后才会觉得意外。” 董仲舒点头:“这个郑中郎,就是运气好,遇到了小概率事件,他还以为是天数,天理,天命,天命哪有功夫管他这种小人物。” “他遇到的情况才是个意外,而他现在继续按照这个方法投资,必然会……爆雷,不会有意外的。” 董仲舒不知道应该怎么说郑中郎这种情况,最后选了爆雷二字。 就好像避雷针一定会被雷劈,只是不知道是哪一次雨夜一样【爆雷】。 董仲舒试验过很多事情,试验过很多,都证实了,道理就是道理,天命的确是不存在的。 董仲舒还研究出了一个思维实验。 董仲舒假设,天命是存在的,那么天命者拥有什么样的天命也是定数,那么就一定会有一个人丢下一本书后,书不往地上掉,而往天上飞。 这就是天命。 那么……董仲舒找了整个太子宫的人试验,没找到这个人。 翻遍家里的古书,也没有这种记载。 没有一个可以让书在天上飞的人存在,就算是鲁班和墨子两个人,制造的木鸟,也在各自飞了两天和三天之后落到了地上。 就连鲁班和墨子都没有这个天命,那就证明了天命是不存在的。 这个思维实验,其实准确的说不是一个完全符合标准你的思维实验。 就好像,霍金为了研究时空旅行是否存在后,写了一份给未来人的信,邀请未来人在某一天在他家做客。 最终没有未来人,以此证明了未来,并没有未来人有时间旅行的能力。 但其实,也有可能是未来人知道霍金什么德行,所以并不想去他家做客,根本和时间旅行无关呢? 董仲舒的思维实验也一样。 也许,天命就是‘董仲舒看不到一个人能让一本书飞起来’,所以董仲舒才找不到呢? 但董仲舒不会陷入继续自我证明‘我看不到既是不存在’的唯心主义陷阱,董仲舒又设计了一个思维实验。 “‘如果我的天命就是看不到一个人能让一本书飞起来’,那是不是应该有别的人能看到在我调查过的人中,有人能让一本书飞起来?” 这个俄罗斯套娃试验直接补全了漏洞。 如果真有人能让书飞起来,拥有超越道理,和其他人不一样的能力。且我董仲舒命里不会看到这个人的表演。 既然我接触这个人时他不会完成这个表演,但他明里就可以干到这个事儿,那么我试验过的人中如果有人有这个能力,那么我身边应该会有人看到。 但,没人主动告诉我这个,在我询问之后也没有人表达过这一点。 那就说明,这是不存在的。 虽然这个逻辑链还有一层,那就是‘天命注定了董仲舒看不到有人让一本书起飞,天命也注定了董仲舒身边有人能让一本书起飞,但董仲舒永远不会得知这个消息。’ 董仲舒很确定一点。 倘若世界上真有一个伟大的存在掌控世间的一切,安排了一切的命运。 那这个伟大的存在应该不太可能吃饱了撑的故意给我董仲舒设计天命,而且还是两条。 我也配? 用天命的伟大,证明天不存在。 这就是董仲舒的思维过程。 当然了,这个‘有人能让一本书起飞’其实是可以替换的,替换成任何神秘现象。 比如,遇到鬼,比如遇到神仙,比如遇到牛头马面,比如遇到人类所不知道任何形式的超自然生物。 但是,董仲舒一个都没遇到过。 董仲舒想起了当初自己设计‘天人感应’理论的原因。 从一开始,董仲舒设计这个,就是为了政治理想,为了被后人敬仰,为了给后代儒生留一张长期饭票,成为祖师爷。 而之所以设计为‘天人感应’,就是因为董仲舒自己看的书多,害怕里面记载的各种神神鬼鬼的东西。 自从春秋战国以来,死亡就是人类最恐惧的东西,虽然地府思想在霍海写出《西游记》之前,没有谁提出,但是人死为鬼的思想早就成了战国神秘思想的主流。 所以,董仲舒也怕。 董仲舒看到这些都怕,他也确定,别人也怕。 所以,他才把皇帝得到权利的来源,神圣性,设计为和天联结一体。 而现在,董仲舒并没有开始否认皇帝的权利的合法性。 他反而确定了,既然天命不存在,那‘天人感应’就没有任何神秘可言了,而纯粹的是自己施展抱负的工具! 想通这一点后。 董仲舒悟了。 董仲舒悟道了。 董仲舒渴求领悟天道! 他想要追寻更明白。 朝闻道夕死可矣! 董仲舒想要洞悉这个世界,而董仲舒想要最先理解的就是天地。 我董仲舒谈了一辈子的天,如果连天是什么都不知道就死了,那我和其他凡夫俗子有什么区别? 于是董仲舒开始了学习。 最开始,董仲舒找到了天文学家王朔,学习天。 在王朔这儿,董仲舒得知,落下闳提出了浑天说。 得知了浑天说的具体理论后,董仲舒目瞪口呆。 脚下的大地,和天上的星星是一样的? 准确的说,天上的星星应该是太阳那样会发光的大星辰或者月亮那样会反光的小星辰。 太阳月亮地球都是球,在一个平面上转圈圈。 宇宙就像一个鸡蛋,地球就是鸡蛋黄,只是这个鸡蛋外壳比普通鸡蛋比例大的多的多。 董仲舒得知了天文学前沿理论后,并不相信。 但是,落下闳已经做出天文望远镜了。 董仲舒看到了月亮上的环形山。 甚至在王朔的指导下,勉强看到了晨星,看到了火星,在本来不应该有晨星的时候,在望远镜里看到了晨星。 顺便得知了一个新的光学理论。 当一个小光源和一个大光源靠近或重叠时,小光源的光对于人来说,就不可见了。 进而明白了为什么白天只有太阳,没有星辰。 董仲舒研究天文地理,也是读书人做派,喜欢研究书籍,想看看古代的书籍中有没有相关记载,是否能启发自己的思考。 但是自己没找到。 于是董仲舒开始拜访长安城的学究们,长安城的学者们,长安城的文化人们。 比如韩派诗的创始人韩婴。 霍海和司马相如搞出绝句律诗格律后,韩派也开始流行,还和民间歌谣歌曲融合。 拜访完韩婴,收获颇丰,董仲舒又拜访司马相如。 司马相如这儿,董仲舒询问了司马相如有关屈原的所有事情。 毕竟屈原老早就天问了,自己也在问天,就该看看屈原。 这天,讨论离骚时,司马相如发现,这大热天的,司马相如的学生,穿着个毛衣到处走。 董仲舒看到这个现象,就很好奇里面的原因。 “喂,你傻啦?” 法第:“你才傻了。” 董仲舒:“我叫董仲舒。” 法第:“你叫董仲舒你也傻……董师在上,学生有礼了!!!!” 董仲舒看法第还是能搞懂人类社会基本规则的,于是才开始询问:“你大热天的穿毛衣干嘛?” 法第:“我掌控了雷电!” 董仲舒震惊了! 自己的思维实验要告破了吗?世上果然还是有天命,有具有思维的天道吗?! 法第碰了一下董仲舒。 董仲舒被静电电的跳了起来:“嘶~” “好小子,你拿老夫逗乐子是吧!” 法第:“没被电?” 董仲舒安静了下来,最终只能承认:“被扎了。” 法第:“这就是电。” “穿毛衣后,冬天在黑暗的环境里脱衣服,就很容易看得到电光。” 董仲舒:“我知道毛衣流行开来后,大家都把这个称作电,是因为和天上的闪电有点像,但这不是一种东西。” 法第:“是吗?” 于是,大热天的,董仲舒穿着毛衣,走来走去,最终手摸向铜灯时,距离铜灯还有半厘米,看到了电光。 两个人开始研究了起来,怎么才能更容易产生电,怎么才能释放电。 最终发现了一系列的新发现。 在身上带电时,触碰金属,很容易隔空就把电放了。 一旦隔空放电,身上对电的感觉就会更大。 如果是碰到砖墙,能感觉到电的感觉,但是感觉很小。 如果是木头,不会被电。 如果是…… 两人做出了两种假设。 要么是金属更能吸引电,而木拒绝电。要么就是电容易从金属上流过,不容易从木头上流过。 但是观察闪电,这个设想肯定有问题。 因为闪电雷霆经常劈穿大树! 两人又做出了设想,也许情况更像是赶路。 马车经过无人的道路自然很快,经过有人的道路,自然很慢。 但电不是快慢,而是跨越的距离远近。 但是,闪电也不是走直线啊,毕竟天上的雷霆经常歪歪扭扭还分叉。 很快,两人有了一个全新的理论。 电会选择阻力小的路径前进! 为了证明这一点,两人需要更大的实验,不再是毛衣的实验。 于是两人找到了张立。 张立虽然立功了,正在准备被封天师,但是面对董仲舒,他还是老实的,很快就把出产雷击木多的地方交代了。 董仲舒和法第来到豫章郡附近,雷击巨多的这个地方,一边等待下雨,一边给大树上安插铁轨。 如果理论正确,那就算雷霆劈到铁上面,树也不会被殃及。哪怕铁轨是用钉子螺丝连接树身树立起来的。 因为电会走电阻小的路径! 当雷霆劈下来,明晃晃的火光从树上流走,事后树却没事儿的一幕幕不断地重复验证后。 董仲舒和法第,走出了研究电的第一步。 两个人花了半年,做完实验,积累经验,回到了长安。 两人继续着研究。 掌握雷霆后,董仲舒彻底对自己的新理论确定无疑。 天道是没有生命的,只是一种种道理。 这些道理,人如果去探究,是能一条一条搞明白的。 居然连被雷劈这种遭报应都可以拒绝,那还有什么好害怕的呢? 董仲舒拿起笔:“那我可要开始瞎编……创作经书了。” 编归编,董仲舒依旧在遇到任何事情时,都会先问,这个现象是什么道理? 眼下,郑安泰很明显把现象和道理搞错了。 等了一天,郑安泰发现,霍氏商行的人还在操作,继续出售煤矿股份购入匈奴公司的股份! 郑安泰这一次毫不犹豫的把匈奴公司的股份卖出去一半,全部拿来买进了煤矿股份。 这一次,还是有人跟着操作了。 因为……市面上煤矿正在降价,如果此时买入,号线能赚的更多。 第三天,郑安泰实在是不放心这么多钱,休沐结束直接又请了一天假。 “又来?” 霍氏商行还在出售煤矿股份,收购匈奴公司的股份。 “我看得到的都收购了这么多,那私下里他们隐藏身份那些交易员,到底收购了多少?!!” 但是郑安泰很放心:“霍海的成语大全都说了【天命难违】,这次我要赚大了!霍海要亏掉底裤了!” “把匈奴公司股份都卖了,满仓煤矿股份!” 第一百六十九章 (大章)股市暴涨! “把匈奴公司股份都卖了,满仓煤矿股份!” 许多人犹豫了。 “郑大师,现在这匈奴公司的股价都开始涨了,咱们这时候把它卖了?去买煤矿股票?煤矿股票可是在跌啊!” 郑安泰很淡定:“不要急。” “以往我买的时候,不也是一开始要跌然后才开始涨么?以往我卖股票,也是先涨后跌的。” 废话,他跟商富反着操作,商富每次往市场撒钱时,一开始的行为,就跟砸盘一样。 明明是优质股票,正在上升期,全是利好,结果有人卖股票。 大家一看,哎不对啊,怎么全是利好消息还这么多股票卖出来?有人觉得赚钱的机会来了不买白不买,但是一直买,商富一直放,放的很多人怀疑人生。 很多人都感觉,自己的消息也没错啊,怎么按道理应该大涨的,结果一直涨不起来? 但等商富的股票卖完,利好真正发挥作用了,自然就开始上涨了。 反之商富卖股票时也一样。 商富每次要还利给市场时,都是选优质股票丢钱,免得把盘给砸穿了,所以才能保持这样的状态。 而郑安泰还一直以为这是每次都会有的现象。 他完全不知道,只是他刚好遇上了而已。 又等了大半天,匈奴公司的股票继续抬头,而煤矿公司的股票价格虽然没有再继续下跌,但是却并没有回涨的趋势。 似乎市场上很多人都在购买匈奴公司的股票。 不知情的人觉得匈奴公司的股票不正常的波动,价格太高了,现在卖出去正好赚一笔。 于是很多人开始卖股票了。 但是……它还在涨。 “又挂牌了!九万一股了!” 一百万股的总数,现在整个股票价格已经到九百亿了!这比之前高了百分之二十了! “已经有人挂牌到九万一……挂到九万二了,太恐怖了,怎么涨这么快?” “怎么回事,怎么涨的这么凶?” “涨飞到天上去了!” “有人在故意做局吧,怎么可能价格这么高?” 现在市场上,有四支超级大股票,同关煤矿,匈奴公司,西域公司,天竺公司。 天竺公司因为是长期持有的,大家都清楚它短期内不会有成果,所以价格波动不大。 而同关煤矿前段时间又暴涨了,因为梅黑夫宣布同关煤矿在神木以及其他几个地方投资了新矿,虽然年末分红会变少,但是预计产能要翻两倍。 这种暴利利好消息,让同关煤矿的价格早就涨爆了,比剩下三个合起来都夸张得多。 就算是房地产市场都受到了冲击。 有中介做了调查,长安县连续十六个月的涨幅戛然而止,第一次单月没有涨价。 就是以为钱都进了煤矿里面。 而这个时候,谁能想到有人在抛售同关煤矿的股份? 霍氏商行之所以抛同关煤矿的股份,是要筹集资金,之所以要筹集资金,是为了购买匈奴公司的股份。 所以,市场上新来到长安的钱,很大一部分进了同关煤矿池子里,也只是弥平了霍氏销售股份的风波。 而霍氏商行购买匈奴公司的股份,直接就把股价给抬高了。 此时,商行的人聚在一起,大家都在质疑这种操作。 “根据我们的计算,如果我们没有出售同关煤矿的股份,这三天我们应该又增加了四千万总资产,可是因为我们出售同关煤矿的股份,现在很被动!” 商富就一句话:“继续。” 有人不服气了:“总经理,虽然你是总经理,但是我们需要为董事长负责,现在霍氏的两位公子都不在长安,是你说了算没错,但是你总要告诉我们为什么吧?” 另外一个人:“没错,我们怎么知道你这个举动是对霍氏有利还是如何?” 商富:“我知道,公子把我提拔成总经理,你们只是经理,你们不服气,你们可以在这样那样的事情上来寻找存在感,来证明自己的能力,来质疑我的能力,这都是正常的。” “但是我们现在做的事情,是公子离开之前计划好的,不是我的计划,所以你们只需要执行就行了。” 几个人一听到是霍海的计划,直接就不再多说了。 等几人走了,商富才摆了摆头:“上不了台面,金阁,你知道公子对他们的评价是什么吗?” 金阁摆了摆头。 金阁,是霍氏小店面里崛起的,之前只是纸店的小二,后来因为霍氏的生意扩张,他被派去车行做掌柜。 后来又被提拔了起来,在大学精英班学习,学完后一直跟着商富做事儿。 如果霍家要再开大型公司,金阁很有可能会上位,而不是这十个经理。 商富摆了摆头:“算了,公子的话过于深奥,你在现在的位置上很难理解那么简单又富有哲理的话,可能会让你走岔路。” “但有一点你要清楚。” 金阁:“我知道,这么大的资金活动,不经过公子的手令,银行那边是不会配合的。这种时候不是找存在感表现自己的时候,在这种大场合,上了台面的场合找这种烂机会表现,只会把自己的愚蠢暴露给别人看到。” 商富点头:“你清楚就好,你和他们不一样,一定要记得,该做的事情一件不能错只是一个职业经理人的本分,不该做的事情一件不做,才是一个厉害的职业经理人最大的天赋。” 的确,每个职业经理人都有自己的做事风格,不是机器人。 但是,一个职业经理人不该做的事情一件不做这种天赋,还有一个隐藏含义,那就是一个职业经理人一定要很清楚自己的表现空间是什么,清楚什么事情超过了自己的权限。 并不是说只要不是特别大的事情,就可以为所欲为。 如果没点数,那是成不了大气候的。 金阁:“我更好奇的是,我们不一直都是走的流水路线么,为什么这一次要突然插手市场具体的波动?” 霍氏的资金,在市场上扎根非常深,可以说是三七分。 七成实业,三成虚产。 而三成虚产也有自己的规则,也是三七分,三成旧产业,七成新产业。 也就是说,霍氏依靠资金总量撒网出去后,依靠大盘的欣欣向荣而赚钱,大汉荣则霍氏荣。 这才是霍氏的方向。 但是这一次,突然集中购买匈奴公司的股票。 是为什么? 商富笑着:“这是公子对自己的自信,公子早在出发时就跟我说过,他到战场就会开战,开战就必赢,所以让我算着时间,购买匈奴公司的股票。” 金阁:“所以,公子认为,自己的战果会非常大,非常震撼,导致整个匈奴公司的总价值暴涨进而导致股价起飞?” 商富点头。 这看起来是一个很明显的道理,但在资本市场可不是人人都相信这个道理。 也就是说,就算是霍氏自己也不该在资本市场赌霍海能赢,这是违反经济规律的。 霍海之所以这么安排,不是因为自大,而是因为霍海知道火枪的真正威力,知道自己除了火枪之外的装备,也把匈奴吊起来打。 而霍氏之所以愿意这么做,是因为霍氏本来就是由霍海一手建立的。 所有的富一代创建的大公司,在一代离任之前,公司本身和第一任的非常强烈个人魅力是强绑定的,这本身就违反经济规律,但有时候一个人能赢,就是一直能赢。 霍海怎么会不自信?以他的性格,不是稳赢根本不会从长安出发。 但,股民可不能这么想,股市上的股民都有一套自己的规则,大家几乎都已经发现了一个经济学规律,那就是消息主导股价。 此时,郑安泰站在交易大厅皱起眉头。 怎么还不出现天命般的表现? 难道是因为这一次投入特别大,因为反弹极大,所以触底也格外久? 郑安泰旁边的人都很急啊:“怎么回事,匈奴公司股票还在涨?” 有人发现:“怎么可能!十万?!为什么会到这么高的价格?” “十万四千?这才一分钟,怎么又抬这么多,这是怎么回事?!!!” “十万八千!你搁这儿凑西游吉利数呢!嗯?有人打出十一万了!” 股市交易的流程,是手里有股票的人,挂一个价格,而想要买这个股票的人,出一个价格。 如果市面上刚好有同价格的两者存在,就完成交易。 但是,也有这种情况。 比如,明明平均股价是一万,但我非要挂个十万,在自动撤销之前,只要股价上探到这个区域,就会有人出这个价格收购。如果股价到不了这个区域,没人会脑子有问题去接这个高价的单子。 反过来也一样。 虽然平均股价是一万,但出价一万或者九千八可能买不到股票,于是我出价一万零一百,这样提价一点,肯定就能吃下单子。 但我也可以出价十万,就必定能吃掉单子。 很多人都在看举牌。 此时,明明价格是不到十万,但是已经有人打出了十一万的牌子。 什么意思? 说明购买股票的人认为,这股票价值高于十一万,之所以出价高,是因为想要拿下单子。 别的出价低的单子,没有他的单子位列高,有股票出来,他就能先拿到。 此时股票交易大厅,价格已经到了十一万四千! 还在涨! 不断有人出高价! “怎么回事?” “难不成是两个外来的富豪,来收购股份来了?” 之前也发生过这种事情,每次有外来的巨富到了长安,都要收购大公司股票作为传家宝。 而有时候,会有两个巨富刚好一起来到了交易中心,就互相抬价了。 因为新来的巨富一般不知道规矩,不知道股票收购是一件漫长的事情,所以就急匆匆的出高价想要迅速拿到股票。 对他们来说,其实是划算的。 因为市场蓬勃发展,通胀是一定的,所以拿下大公司股份,哪怕是高于市价百分之几的价格,也是划算的,甚至百分之十,百分之二十也无所谓。 只需要持有它几个月不动,也就赚回来了,如果准备持有个十年二十年,更是不亏了。 但是,慢慢操作,不要惊动市场,慢慢提价,自然是更赚的。 但有时候有些巨富哪儿有那么多时间浪费? 所以,有时候有巨富疯狂抬价也不是没出现过。 但是今天似乎不太一样。 “十一万九千了,难道要破十二?” 一个成都富豪:“格老子的,破十二!老子七手匈奴公司的股份,破十二老子就发达了!” 一手就是一百股,七手就是七百股,破十二万,那就是八千四百万。 这个成都富豪也是个能人,短短一年多商业发展时间,手里的股本价格都过亿了! “兄弟,十二万还不卖?” “咱卖出去,然后价格低了慢慢买回来啊!” 这个成都富豪之所以富裕是有原因的,很多人这时候都忍不住去签单子了,但是他没有。 他总感觉,这一次霍海攻打匈奴,肯定要赢,他想等。 等一个战果。 要赌就不赌单日的价格涨跌,等一个一锤定音! 如果赢了,那就大涨一倍,如果输了,就暴跌,都能接受。 因为他觉得,胜率超过七成! 他摆了摆头:“不卖!” “哎,你不卖我卖!这么高的价格,恐怕近期很难再涨上去了,有这钱,拿去买西域公司的股份不好吗。” 郑安泰都懵逼了。 怎么还在涨。 旁边的人拍大腿:“要是没出售的话,现在都涨了百分之二十了!” 郑安泰摆头:“这是有人出高价,不是价格应该这么高,这是虚的。” 旁人:“可是!我现在再出售的话,就是实打实的多拿两万啊,我可是出手了四股,这就是小八万了啊!” 郑安泰坚定的摆头:“同关煤矿一定会大涨,至于匈奴公司,一定会跌,我还没错过。” 其他人一想,也是,郑大师还没错过! “对啊,郑大师还没错过,以后也不会错!” “哈哈,这都是虚假繁荣,咱们等着大赚就对了!” “哈哈哈,等着收钱!” 这就是所谓的皈依者狂热吧,他们也不愿意相信郑安泰会输,因为郑安泰错了的话,他们也损失惨重。 所以,郑安泰如果是股神的话,他们跟着买的都能赚。 他们此时对郑安泰的夸奖,就像是给自己的上保险给自己打气。 但打气的人多了,吹嘘就疯狂了。 “哈哈,这些傻狗,都在这儿看涨呢,跌定了!郑大师说的!” “哈哈,这群人真蠢。” 郑安泰被夸的也是底气大涨,豪气万丈:“我就不知道输字怎么写。” 此时,一个人闯进股票交易中心,高举一份报纸:“新报纸新报纸!” “继科学报之后,霍氏再发大汉日报!” 一群人无视之。 手拿报纸的人愣了一下,随即吧新报纸展开,大喊:“武川大捷!大汉羽林卫千人兵出长城,在青山北正面击溃四千匈奴骑兵,斩杀七百三十余人,俘虏一万匈奴人!抓获匈奴韩王,匈奴左相国,及其全部家人匈奴贵族六十余人!” “轰!” 一瞬间,整个股票交易中心轰然爆炸。 “啊?!” “赢了?赢了!” “我曹赢了!” “霍大人牛哔!” “大汉威武!” “杀啊!” 各种各样的人,各种各样的反应。 最前面,几个人把最开始进来报信的人抬了起来:“别挤别挤,让他说!” 旁边的人都疯狂的维护秩序。 倒不是他们想维护,而是如果不维护的话,他们会被后面想要挤上来的人踩死。 有人借了股票交易中心官方维持秩序的大喇叭,用最大的力气大喊:“别挤,别吵,让他读报纸!” 沸腾的股票交易中心大厅里,声音逐渐减小。 更多的人听到了大喇叭在喊:“安静安静,继续听消息,听完!” 所有人都安静了下来,拿报纸的人被抬上了交易桌。 他才打开报纸阅读:“标题《武川大捷,大汉大败匈奴!》” “副标题《霍海统领带领一千羽林卫火枪兵将士击溃万人匈奴部落!》” “史官兼任前线战地记者司马迁前线报道。” “元狩四年,陛下命大司马大将军卫青镇定襄,骠骑将军霍去病出右北平,两路大军进攻匈奴。元月十三日,羽林卫统领霍海率领千人翻过大青山,进攻正在越冬的匈奴冬季牧场。” “安静安静!!” 看着躁动的人群又安静了下来,他才继续:“霍海统领命令公孙敖领本部人马、皇甫华领两百羽林卫三百囚徒、赵信领本部兵马四千,在山南围剿偷偷越关的匈奴士兵……” “啊?那岂不是真正过关的羽林卫只剩八百了?打一万人四千战士的部落?这打赢了也是惨胜吧?” 读报纸的人:“你懂个屁!惨胜?大胜!” “霍海本部八百人越过大青山,以斥候葛三、落下闳用望远镜在敌人视距之外刺探观察,发现敌军四千聚在黑水河山口伏击。” “霍海本部前队两百骑兵带甲持枪,出山口一轮齐射,重创敌军!骑兵齐射之后开始绕边突袭。中队四百人才用五段击持枪射击。” “一轮!一轮射击,仅仅花了不到三分钟过后,敌军士气崩塌,后队中队奔逃,相互挤压,混乱不堪,留下四百具尸体,全体溃逃。” “其后,羽林卫副统领罗烈身先士卒,带领将士冲锋,身中四箭,因为甲坚枪利,不伤,连续冲阵,迫使匈奴阵营大乱,再次溃退。” “中队加入战场,双面驱驰,以游斗、狼突战法,迫使敌军大量丢弃兵刃跪地投降,当场俘虏匈奴士兵三千三百二十五人,其中军医彭衣亲手抓住了对军韩王。” “这里写了个补充,韩王,就是韩王信的孙子,就是……韩婴的兄弟。” 人群里,恰好在的韩婴大声:“狗屁兄弟!我与匈奴不共戴天!” 旁边手持匈奴公司股票的人:“好了好了,韩大家,咱们还要指着匈奴人放牧赚钱呢,什么不共戴天的。” 读报纸的人继续:“一名名叫张继的羽林卫羽林郎革杀了左相国,荣获大功,记者说,他想要知道这样勇武的士兵,会得到什么样的赏赐。” 台下听的人:“废话,我特么也想知道。” “那可能要等之后的报纸了。”读报纸的人继续:“霍海统领此战亲手革杀三名匈奴士兵,带领羽林卫攻占韩王部落左相国部落,拿下匈奴贵族数十人,又在战后安排救治匈奴伤员,安排匈奴妇孺,目前这两个部落已经安抚下来,交由公孙敖将军看管,即将转交给匈奴公司安排。” “哎!”台下有人不是很在意匈奴公司,而在意自己的伤亡:“怎么只安排救治匈奴伤员了,咱们的伤员呢?咱们的阵亡战士呢?没有说?” 拿报纸的人满脸得意:“咱们的伤员和阵亡战士?这儿写了名字。” “此战,羽林卫战士咕东阵亡,另有三名战士受伤,已经经过了军医彭衣的救治,送往呼市休整。” 台下的人面面相觑。 俘虏对方上万人,其中有三千三百多士兵,击杀对方七百余人。 咱们自己,死了一个,伤了三个? 就算这三个都是重伤,轻伤没记录吧。这他妈是不是也太离谱了? 这是编的吧? 很多人都感觉,这是编的。 第一,这篇文章行文有点怪,第二,这报纸以前没听说过,以前除了科学报哪有其他报纸?第三,这战绩太离谱了。 怎么看都不像是真的。 读报纸的人:“还有史家写的雅言版本,我读一下。” “元朔四年春,詹事霍海为羽林卫统领,领千骑,出云中郡。海至呼市,斩首虏一千,俘近万。伤亡四士,皆安置。” 台下一群人松了一口气,欢呼了起来:“对味儿了!” 但是这读起来更离谱了。 你听听这是人话吗,一千人,俘虏近万? 还别说他霍海还把一千人分兵两处! 这太离谱了吧?! 但这个熟悉的战报读起来又对了。 “应该是真的!卧槽,匈奴公司股票值钱了!” “火枪兵居然这么猛,八百打四千,战损比七百比一!” 其实,以羽林卫的素质和装备,是不会有人死亡的。 但是有个羽林卫在抓俘虏的时候,倒地了,枪口进了湿润的沙子。 霍海之前就屡次警告过,进了沙子后,要先清理沙子才能开枪,不能直接再次击发,否则有一定的概率炸膛。 虽然不一定能炸到人,但不安全。 结果杀红了眼的时候,有人忘了。 他还不是炸膛,他枪口进沙子后直接开枪,好巧不巧沙子滚进了最里面,开枪后,放了个闷屁,然后自己去看枪口,结果火药延迟击发了,他自己把自己给崩了。 这种属于能让后人长教训的,无论谁去三令五申,都一定会有人犯,只有血的教训,才会真的让所有人明白那不是开玩笑的。 不过,这也证明下一代枪械需要做新的结构,避免进水进沙后延迟击发的问题了。 那把枪已经封存连夜往长安运送了,是和战报一起到的长安。 此时,整个股票交易中心大厅的人都疯了。 只需要有百分之一的人认为这是真的,股票就要卖爆。 “你不是说不相信报纸的消息吗?我出十二万五千,这可是超高价格,你的股票卖给我。” “都不用卖给我,你去挂十二万五千的价格,我来下单。” 不相信是真新闻的人,咬了咬牙,这新闻太假了,不能信啊,直接挂出去。 这一挂,等于光今天,一股就赚了三万,何乐而不为?! 这群人开始挂,也有人买,股票价格迅速推进。 一开始犹豫的人,看到股票涨飞了,反应过来也开始去买,但已经涨到十四万了。 没有熔断机制,这东西爆炸性新闻,能涨多少? 很快,有小道消息传来,昨晚从火车站有绝密消息直接送入了皇宫。 这更证实了战报的存在。 很快,有人询问商富。 商富:“没错,《大汉日报》是真有,不过不是我们发的,是朝廷发行的,这些消息,都是张汤负责的。” 张汤可是九卿之一,是张汤发的,就已经证实了。 很多人直接出门去看看能不能买到报纸,更多人是在股票交易中心抓耳挠腮,想要搞到匈奴公司的股票。 “十五万了?!” “奇了怪了,怎么股票这么少,还有的股票呢?” “是不是有大庄家出手把股票收购了啊!” “把是不两个字去掉!肯定是有大户出手了!” 很快,一切都得到证实,李蔡荣光满面来到股票交易中心,作为丞相,别人不知道的事情他可是知道的。 “哈哈,你们也知道了?当然打了!死亡一个人?那还是他自己给自己打死的,具体的是国家机密我就不说了,反正匈奴人是一个都没杀了我们的人。” “当然是赢了,如果按照情况的话,霍海应该已经在去第二个第三个部落的路上了。” “养殖?当然养殖啊!卜式不是已经在前线了么,他在安排啊,好了好了别围着我,今天匈奴公司的股票多少了,到十一万没有?老夫可是还有不少股……啊?十五万?” 李蔡确认消息后岂止是十五万。 股票迅速飞涨,十七万,十九万! 一直喊到二十一万,都没有人出! 这个价格,远远不够!远远不到位! 为什么? 因为战损比! 大汉这边死亡一个战士,受伤三个,以一共一千的兵力,拿下万人部落? 匈奴一共才多少人? 此时大家恨不得匈奴人口十倍百倍,要不然哪有人养牛养羊? 知道现在羊毛衫卖的多好吗! 市面上羊毛衫现在根本不是正常价格,如果是按照市场自己来涨价的话,穷人根本买不到羊毛衫。 所以,目前各大公司,比如同关煤矿,比如其他几个厂,都是直接成批次购买羊毛衫,而外面想要买羊毛衫,还要费点手脚找点关系。 这是长安,在其他地方呢? 洛阳人就不穿羊毛毛衣了? 要知道,现在皇家牧场已经养了四十万头羊了,已经到了上限了,现在已经不是在吃草了,而是开始谷饲了,就算食草也不是地上长出来的,而是收购过来的,附近的农户送过来的。 关中这片地方没有地方能喂养那么多羊了,甚至这四十万来年还要养的话,成本要倍增。 这些情况大家都看在眼里,现在商品往外贸易,羊毛在平阳县,赵国中山国,这些地方卖的有多好,大家一清二楚。 这是多大的生意啊! 光是这一项,都让匈奴公司价值爆炸了。 更别说养殖那些牛羊,还有即将变成放牧人的匈奴人本身还要消费,这是多大的市场啊?! 这个价格具体要涨到多少才能停,还不好说。 因为现在的战果太夸张了,看起来这笔投资居然有一两年就能开始兑现的趋势。 一开始,大家预计的是二十年甚至更久兑现的! 时间一缩短,价值就开始百倍增加了。 现在很多人都明白一个道理,越早发财,就越是有资本去引入强大的技术,去干竞争不大的新行业,继续让财产滚雪球! 所以,匈奴公司股价这一次不是二十万,也不会是三十万,四十万,只会更多!这一次财富的爆发,是历史上第一次。 所有人都疯狂了,狂热了! “妈的,我出二十五万还没人卖?三十万!我出三十万!” 三十万?你这不诈骗吗!三十万也想买匈奴公司的股票?你做梦! 此时,看着疯狂的人群,郑安泰目瞪口呆。 “怎么会……” 怎么会这样? 一群把匈奴公司股票卖了的人,围着郑安泰:“怎么会这样?!” 郑安泰沉思了一下,开口:“现在涨价只是暂时的……” 他马上就被打断:“就算是暂时的,这都翻倍了,就算我现在卖,也赚一倍的钱啊!都被你毁了!” 郑安泰:“话可不能这么说。” “同安煤矿价格跌了吗?稳如老狗。” 一群人一看,怎么可能不跌,市场上流动的钱只有那么多,无数人想要进匈奴公司的池子,其他池子能不受影响吗? 郑安泰沉默片刻继续:“可不是我让你们跟我买的,是你们非要跟我买的,再说了,你们之前跟着我买,赚了多少?” 有人惨叫:“他们是跟着你赚了不少,我可是第一次跟啊!我好惨啊!!!” 郑安泰指着大厅告示方向:“看到没,股市有风险,投资需谨慎!” “没事儿的话,我先走了。” 郑安泰知道,这天命好像不是那么回事儿,此时他心里很乱。 一直践行也成功践行的准则出问题了,人会很迷茫。 这种情况其实很正常,按照时间线,一百多年后,一位不愿意透露姓名但一直相信天命的王先生,最终被天命坑的时候,也是如此迷茫。 旁边的人马上拦住了他:“不行!不能走!” “你要说清楚,你究竟是怎么判断股市的?难道你是狗庄家的托儿?” “咦?对啊,他要是不骗我们把匈奴公司的股票卖了,想要买股票的人去哪儿买呢?” 郑安泰:“胡说~哎哟,谁踢老子!” “哎哟!你~哟~嘶~哎哟~谁。” 每次一转头,另一边就会被袭击,这下郑安泰学聪明了,直接捂着后脑勺一直跑。 …… 韩王腿上夹着夹板,三天之前,他的腿被开刀,重新接骨,然后上夹板。 彭衣说虽然以前他这种情况一辈子就废了,但是现在的理论,似乎可以救回来。 韩王还觉得十万个坏消息中,终于有了个好消息。 就被八个彪形大汉摁着噶开了腿。 疼的差点抽过去。 最终还是接上了。 韩王还听说,还有更惨的受伤后缺血的,输入了山羊的血,最终死球了。 正叹着气呢,韩王看到了熟人。 “左……左将军?” 左将军和山利王看到韩王,笑:“你也在这儿?” 韩王转头一看:“山利王?” “不能吧,从这儿到你们的冬季牧场,破雪走路也得五天吧?你们这就被逮到这儿来了?有没有搞错?” 山利王尴尬:“你特么问我我问谁去,他们在雪地赶路,比我们夏天赶路都快……人家一千人打仗,三万匹马在后面送物资,打个屁打。” “左将军,我听说韩王部落和左相国合起来只干了对方四个伤亡,我们干了七个,霍统领都夸我的人练得好,以后有当牛仔的潜力,你们呢?” 左将军退远几步离开两人:“我?谁是左将军?我深感大汉天威,被陛下的魄力和慈爱折服,感受到了霍统领是为了咱匈奴人好的举措,所以带领部落子民在山口等着霍统领前来,立刻交上了名册,投向了伟大的皇帝陛下。什么匈奴左将军,过段时间某就是大汉的侯爷了,劝你们别乱说话,小心某跟伟大的皇帝陛下举报你们。” 韩王瞪圆了眼睛,眼眶欲裂:“你他妈的果然在我这儿安排探子了,提前收到消息了!” 左将军瞥了他一眼:“韩瘸子,又瘸又笨,你老实点,等我成为侯爷,到时候能保你一命,但是你新娶的三老婆……” 韩王:“你特么!” 第一百七十章 (大章)功成身退 北风中,帐篷一地。 对于左贤王来说,有个好消息。 好消息是,雪化了。 还有个坏消息。 坏消息是,从长城到戈壁滩边缘,所有冬季牧场都被霍海给拔了。 总共四万七千人口,已经属于大汉了。 整个漠南,被直接拦腰斩断! 左贤王部,除了进入戈壁大漠北上,再也没有第二条路了。 以前左贤王既可以走漠南西去,也可以北上,但是现在只剩下一条路了,只剩下一条路,就没那么容易跑了。 他还有另外一个好消息和另外一个坏消息。 坏消息是,霍海斩断了漠南时,他才得到了霍海进入漠南的消息,同一时间,霍海打穿漠南的消息是一起来的。 好消息是,霍海要撤军了的消息也是一起来的。 现在大青山呼市往北,一共有四个大据点,四个据点分别有一万人口,还有至少一千汉庭匈奴兵和至少三千汉兵。 根据以往的战斗经验看,一万匈奴人口如果愿意为霍海而战,就能选出四千战士,也就是说一个据点有八千战士。 如果要野战,攻打五千匈奴兵,左贤王需要派遣八千匈奴兵才行。 如果要攻打三千汉兵,那需要至少也是八千匈奴兵。 也就是要一万六。 但问题是,与消息同时来的,还有一个魔幻的消息,大汉搞出了一种能把土变成石头的技术,现在四个据点本身就有的四个小城堡,周围被做成了类似于长城以南的关隘一样的城市据点! 这意味着,攻打一个据点,需要至少三万人! 这意味着……此路不通。 很简单的道理,左贤王一共就只有二十多万人口,其中可以拎出来作战的,是百分之三十五,就是八万左右。 如果要从漠南逃命,不可能让漠南狭长的地带上有大汉的据点,因为老弱病残经过的时候会被偷袭,牛羊经过时如果被偷袭,直接就是前军全部饿死。 所以,左贤王要想过去,就要把四个据点一起拔了。 拔除一个据点需要三万人,就算算紧一点,两万五,四个据点都需要十万人。 左贤王一共才八万战士。而且是极限情况下可以动用八万战士,但凡死个几千,马上就能崩。 这种局面下,根本不可能通过漠南了。 这个里面最大的问题只有一个,那就是霍海刚打下这些匈奴人,匈奴人为什么会听霍海号令的问题。 但是现在对于左贤王来说,他完全不怀疑这个问题。 因为两个消息也同时送到了他的穹庐里。 消息一,左贤王自己派去这些部落镇守的儿子,亲戚,全被抓起来杀了,不是汉军动的手,是匈奴降将和降兵动的手。 消息二,霍海给每个匈奴部落都承诺,没有疾病的成年匈奴男性,人人都会得到一份月薪五百大钱的工作,没有疾病且家里没有成年男性的女性会得到一份至少三百大钱月薪的额工作。家里没有成年壮年男女的家庭,将会得到大汉朝廷每个月一百大钱的补助。 左贤王都怀疑自己耳朵坏掉了。 这他妈不是送钱吗?! 草原不是长安!草原上羊才特么二百多大钱一头! 五百大钱?意思一个普通骑奴,能拥有购买两头羊的月薪? 就算草原不产粮食,但草原也是有粮食的,而且价格不比长安贵,这个工资,一个成年骑奴,都可以养活八口之家了。 要知道目前骑奴在匈奴贵族麾下,既没资格吃肉也没资格吃谷物,而是靠奶制品和其他低等级杂粮过日子的。 霍海宣布的事情,在整个部落里引起了多大的震荡,远隔千里的左贤王都能想象得到。 左贤王知道,有第二个消息保底,早就受够了欺压的那些贱人骑奴们杀死自己的儿子也是可以想象的。 而因为杀了自己的儿子,这些人再也不可能被自己接纳,自己无论怎么承诺他们都不会相信的,所以他们已经铁反了。 什么?你说霍海一路征服过去,杀的部落战士,他们的亲密战友和邻居? 他阻碍伟大的大汉将军来拯救我们,简直是该死啊! 的确,因为每年冬天都需要搬家的缘故,所以匈奴每个部落内部惊人的团结。 但是,因为每年冬天都要冷死饿死,所以匈奴每个人都对食物有着惊人的忠诚。 别说五百大钱,要是有人在草原上给每个人发一百五大钱一个月,他都会被推举为单于。 现在有人给所有人发五百大钱!他他妈就是祁连爷派到凡间的使者啊! 什么,你说是大汉皇帝派他来的?那大汉皇帝不就是特么的祁连爷么! 左贤王根本没有任何功夫去管霍海。 左贤王只有两个工作要做。 第一派遣自己的心腹,立刻赶往靠南边的所有部落。但凡有人在部落中传递五百大钱的故事,就地砍了,直接挂起来鞭尸。 第二,雪已经化了,立刻从小部落聚拢成大部落形态。 雪刚化,小部落不一定愿意这么快搬,不愿意搬的部落,砍杀几个,全族祭天,这样的话,其他人就愿意搬了。 只有干完这两步,局势才稳定,左贤王才有功夫去对付霍去病。 等解决了霍去病,再转头去解决漠南也不是问题。 因为没有追兵,四个据点就不足为虑了。 因为没有追兵,自己就不用跑。 不用跑,就可以大军去秦长城。 只要把大青山占下来,得不到粮食补给的四个据点的人就必须出据点。 出据点就是野战。 野战就不需要十万人了,只需要五万人,就能把他们杀光。 这就是计划。 而此时,霍海已经完成了自己的计划。 彭衣兴奋的细数着最近的新发现。 开刀接骨手术,做了八十多台!破膛接肠子手术居然都有一例保住命的! 输血手术,彭衣发现,人和其他动物的血是不一样的,进而又发现似乎人内部也有好几种不一样的血,而大汉人和匈奴人的血是一样的,不一样的内容都一样。 这些都是最先进的知识,可以拿回去继续研究的。 此外彭衣还发现,目前研究院研究了好几种不同的有杀毒功效的东西,其中两种拥有手术消毒的效果,做完手术后能降低感染率。 这两种东西也能在感染后遏制感染。 其中一种是高度酒精,另外一种是石碳酸。 其实彭衣从长安带来了三十多种不同的东西,在研究院里面搞出了很多东西都有杀死霉菌的能力,但是,能用在活物身上的很少,也不知道哪些能用在人体表面。 所以这些东西都被彭衣带来用了。 其中一种,是煤焦油里提取的。 当初发现了低温蒸馏和高温蒸馏能从煤焦油里面提取出不同的东西后,这项技术可不只是被用来在石油里提取煤油。 而是继续对石油,煤焦油,木焦油等东西进行了各种不同形态的提取。 包括高温蒸馏,低温蒸馏,高温蒸馏后低温蒸馏,高温蒸馏后冷凝然后低温蒸馏,高温蒸馏后冷凝然后高温蒸馏,低温蒸馏后冷凝,低温蒸馏后减压然后冷凝…… 无数种方法,反正就是排列组合。 反正那么多工匠加入了研究院,杨连成就想知道煤炭和石油里面到底能搞出多少种性质不一样的东西,就疯狂的做实验。 最终提取了一种可以有效的杀死细菌的东西。但是直接对活物使用有很强的腐蚀性和刺激性。 现在实验得出结论它用来给手术设备杀毒,作用比蒸煮法,火烤法靠谱不知道多少倍。 而这种东西被取名为石碳酸。 霍海想了好久都不知道这玩意儿是什么,最后霍海猛然醒悟,这怕不是苯酚吧! 霍海其实对化工也不是很懂,自从科学院那边都开始在石油和煤焦油里研究后,霍海就无能为力了。 这就显示出霍海知识的缺陷了。 天天看短视频,是知识面广,什么都知道点,但是稍微深入点,专业点的东西,那就要看趣味性了。 有趣的,还能知道点,无趣的知识,那是一点都不知道。 苯酚这种知识属于化学,是霍海前世读书时最讨厌的东西,能记住苯酚煤油什么的,那都是成年后看短视频稍微记了点,要让霍海以学生时代的知识去搞,那大汉的化工业就完犊子了。 现在要回去了,彭衣居然还有点不舍得。 因为回去后,就没有人体能拿来做试验了。 现在在匈奴,又是战争状态,很多伤员不治疗就得死,所以彭衣可以毫无顾忌的做实验。 如果回了长安,哪怕也是匈奴人,医死一个,人家得翻脸的。 战争状态的确很适合医生做实验,所以彭衣有点不想走了。 哪怕回去长安能封侯,毕竟他抓了韩王,但他不想走了。 霍海却一定要让他回去,是,研究是重要,但是把已经证实的知识传递给其他研究人员,才是更重要的事情。 战争以后一直会有。 彭衣:“以后的战争很难有这么大的伤亡了,未来的敌人肯定是望风而逃。” 霍海:“不要急,以后有人给你做实验,你也知道,匈奴人和我们是一样的人,做实验也不人道,总不能为了你做实验,我们专门把对方多伤百十来个吧?” 彭衣挠头:“既然这种实验不太好,那未来哪有人给我做实验?” 霍海:“东海往外有个岛,有个地方的人,身体结构和我们一样,但是他们有人的身体没有人的魂,未来我安排你去那儿。” 彭衣只能收拾起来跟霍海走了。 霍海现在对整个草原据点安排已经完成了。 首先,本来霍海的重点是建设据点,但是实际操作下来,霍海的重点变成了让赵信纳投名状,还有分解赵信的势力。 因为,不是绝对的忠诚,就是绝对的不忠诚。 这句话的政治意味,不是这个时代的人能懂的,但是对于霍海来说却是一种本能。 政治,有两种理解方式,可以理解为一种博弈,也可以理解为一种拉锯。 无论是哪一种,政治是需要时间去进步的,去积累经验的。 对于目前的时代来说,秦始皇的手段毫无疑问是失败的。 所以,诞生出了郡县分封同时存在的局面。 而汉武帝,推动郡县吞并分封,实际上是在帮助更多的人有资格进入这间名为政治的房子里。 这个时代是春秋战国的延续,还有一种思维,那就是天下人达成了共识,共识就是有一个共主。 但思潮是免不了变化的。 按照历史的波动,到了西汉末年出现了整个历史上绝无仅有的一次实验。 那就是,明明天下人还过得下去日子,却突然思潮转变,认为天命除了刘家能有别的人家里也可能有。 于是出现了王莽。 王莽的失败让天下人转变了思路。 既然别的姓当不了皇帝,那就做门阀。 三国时代,直接让门阀和普通人分了家。 到了魏晋南北朝,出现,政治的定义都变了,按道理‘战争是政治的延续’但是南北朝人们在实验另一种可能‘别逼逼了,直接打吧’。 最终,证明了这种思路是错误的。 到了李世民时代,世人都以为李世民是七世纪最能打的男人,其实不是,倒不是说他不能打,而是说他根本不是在打。 李世民已经又回归了王道,用政治来解决问题而不是战争。 李世民意识到了一件事情,战争不是目的,战争是手段,自己的目的应该是灭掉敌人的势力。 所以,李世民开发出了各种组合技,灭掉了一个个的敌人,而战争在他手中是最锋利的一个技能。 因为领先时代的思维模式,所以李世民举世无敌。 而后,后面的聪明人也明白了这个道理,武则天就迅速把这个东西玩儿到了巅峰。 历史总是在左右摇摆中前进的,经过了武则天之后,大家猛然意识到,这东西是好,但是不能乱用,否则天下崩塌。 于是后世人一直在修正。 但这些人还是一直在学李世民学武则天。 到了五代十国,大家猛然发现了政治的根本。 人家李世民是为了青史留名不被骂太惨,才铺垫那么多,要不然人家早就直接逼宫了,人家是历史顶级选手为了史书上好看点才多废了五年,我什么东西我跟他学? 李世民是为了让唐不要重演南北朝旧事,才铺垫那么久。 我就单纯想要当皇帝,我他妈管什么天下未来如何,我死之后管它洪水滔天? 于是,他们更直接了,兵变一直不停。 到了赵匡胤,他发现这一切不能继续下去了。就好像当初李世民理解到不能让南北朝继续了。 所以,历史上才有了秦皇汉武唐宗宋祖的说法。 不是因为他们的文治武功,而是因为他们的政治能力,各自代表了一个时代,到他们为止,总结前人,往上进步一个台阶。 所以后世人讨论文治武功,总觉得赵匡胤这个菜狗名字怎么能跟着唐宗后面?其实那是因为评价他们的人根本不是评价的文治武功,而是别的东西,真正走这条路的人才知道他们的厉害。 在‘略输文采’‘稍逊风骚’‘只识弯弓射大雕’之时,后面的聪明人才知道更厉害的手段是什么。 历史以来,所有的分分合合,其实是思潮的变化,只有政治的进步,才是真正的进步,否则一切都是白搭,因为天下终将在同一个水平的无数个幕后黑手的撕扯下撕裂。 历史以来,所有最厉害最聪明的人都在重复一句话‘我想进步’。 有些人想要进步到当代第一,有些人想要进步到青史留名,有些人想要进步到……历史第一,至少是历史到目前为止的第一。 而霍海,不是唐宗宋祖那种可以理解一切,并且总结时代,然后进步的聪明人。 但,霍海是一个看到过这些手段的人,他不需要自己去进步,他的起点,就比这个时代的终点刘彻都要高得多。 霍海以前是很少用政治手段的,但是对于赵信,霍海不得不给他上点强度了。 霍海干了四个事儿。 请赵信给自己带路,然后每攻下一个地方,就留下赵信一部分本部兵马帮忙镇守。 赵信当然同意啊,因为每占据一个地方,都是他的人守着,那这儿等于成了他的基地,成了他的政治本钱,他成为降将后本来无依无靠的,现在终于有自己的地盘了,为什么不同意? 霍海又干了第二件事情,请公孙敖在这些地方筑城。 未来要围绕这四个地方发展畜牧业,匈奴公司的人也要到这儿来发展畜牧业。 在霍海带着赵信的人去了下一个战场后,霍海的人才在这儿干第三件事情。 给赵信的手下封官,封的是匈奴公司的官,他们中很大一部分人成为了匈奴公司的中层。 然后霍海的人,鼓励赵信的手下,在这里娶妻。 原因有二,第一,赵信投降大汉后,一直带着本部兵马,本部兵马都是匈奴人,在大汉特别是在长安很难娶老婆。第二,霍海一路征服,杀死了不少匈奴战士,各个匈奴部落有很多寡妇,没有男人。 现在,两者待在一起,天作之合。 给男人发女人,给女人发男人。 给他们中有威信的人官职。 赵信带不走他们了。 赵信是想要借兵出去涨利息,却不知道霍海看中的是他的本钱。 这些兵为什么对赵信忠诚? 因为他们没成家,因为他们在大汉是无根浮萍,他们没法扎根,只能跟着花头飘。 既然如此,给他们一个家,扎了根,成片的浮萍自然就散了。 在第四个据点,赵信才后知后觉的发现自己被耍了。 因为霍海在第四个据点,当面给赵信最后一拨人的中高层们分了官。 一路过来这么远,前面三个都是背着赵信做的。 这一次,霍海已经提前和他们都谈好了。 这些中层,是不会在这儿成家立业的,霍海跟他们谈定的条件是,他们可以在草原上赚三年,这三年是大汉征服草原的三年,他们可以在这儿立功赚钱,三年后他们调回长安做办公室工作。 这些人直接就投了。 跟着赵信混和跟着霍海混,很容易选。 当然了,也有人不同意。 不同意的霍海没动他们,给赵信留着。 但是霍海也警告过他们,谁敢吱声就把他们和赵信一起杀了,直接埋在草原随便一片土坡下。 此时,赵信眼看着自己的人居然被霍海安排了新官职,自己的兵居然和部落里的寡妇和小姑娘混在了一起。 赵信才发现不对劲。 赵信不明白为什么。 赵信这时候才想起,公孙敖之前针对自己。 自己这一下,动了左贤王的人,想要反叛都不可能,又被吞掉了兵马,自己突然没兵马了。 霍海拿起一封信给赵信看:“看看吧。” 赵信拿起来看,看完后忍不住颤抖:“为什么?!” 书信是霍海写给刘彻的。 罗列了所有有功劳的人。 这一次,建立四个据点,拿下四万多人口,牛羊七十多万头,击杀敌人共计四千多。 这功劳,根据以往的经验,可以有四个侯爵八个关内侯五十个千石职务,一百个五百石以上的职务。 四个侯爵,分别是彭衣,落下闳,罗烈,赵信,八个关内侯是八个羽林卫子弟。 霍海甚至没有给自己的亲信皇甫华分功劳。 原因是皇甫华暂时不会走,他会留在这里配合卜式的匈奴公司运作计划,等他回归时,肯定是要封侯的。 霍海自己也没提自己,原因是霍海是一路队伍的统帅,虽然只有一千人,但也是一路大军,统帅的军功是要在大局面打开后做总结时才定的。 赵信:“用侯爵,换我四千兵马?为什么?!这种局面我愿意,但是为什么不是先找我谈?” 要知道,浑邪王,上交了四万人口!二十万牛羊!才换取了一个侯爵。 赵信以前的翕侯听起来像是侯爵,实际上是一个官职,是专门给胡人准备的官职,现在也算是鸟枪换炮了。 但问题是,这种手段让赵信不爽。 再说了,你对我这么做,陛下怎么想? 霍海:“因为你有可能对整个大业有影响,我不知道是为什么,但是我给你一个机会。” “我给你的这个机会,你不能不要。” 这句话翻译一下,就是,我知道你要反叛,我不需要知道为什么,在我手里你反不了,你无所谓你的兵我有用,我要跟你交换,你同不同意轮不到你选。 赵信瞳孔紧缩,他不知道霍海是怎么知道的,他都还没开始动! 霍海盯着赵信,更加确定赵信的反叛不是随缘的,而是早有预谋的了。 历史上恐怕赵信是左贤王的杀手锏,他以为赵信反叛能让霍去病受损。 结果没想到的是,霍去病根本不受影响,杀的匈奴丢盔弃甲。 而匈奴大败后,手握四千精兵的赵信在草原上收揽溃败的匈奴残部,反而成了草原上尾大不掉的一股巨大势力,最终建立了赵信城,两次跳反,完成了从小部落到顶级部落的升华。 但是霍海扼杀了这一切。 起身后,霍海:“我还是太仁慈了。” “我本来可以给你们在草原上找一块风水宝地的,最后我还是把这块风水宝地留在了长安。” 赵信明白了之后也不说话了,直接走上了回程的道路。 而霍海也要回去了。 霍海和霍去病早就谈过了,霍海跟霍去病约定好了,至少要瓦解整个左贤王部,霍去病才会带兵北上去找匈奴单于庭,他手里有几千火枪兵,虽然枪械不如羽林卫手里的好,但是也够了。 霍海知道自己的大哥绝对不是那种按部就班的人,只要一有机会找得到理由,他就会去干大事。 但是无所谓了。 霍海带着落下闳在草原上看星空,重新测算距离,画了一幅新地图。 新地图给了葛三。 葛三已经带了一队人,从长城内去了右北平方向。 他有两个任务,第一个任务是去把地图送给霍去病,第二个任务是从右北平往北探索,一定要探索到一个永远不会融冰化雪的地方,再回归。 至于人马,就是路博德前期做准备时,那些四处收集情报的人,加上在右北平再次组队,应该就够了。 有了指南针望远镜,还有现在的新式军装作为越野装备,葛三应该能摸到白令海峡。 这或许在其他人看来是微不足道的小事,但在霍海心中,这件事情比拿下匈奴左部都更重要。 安排完这件事情,霍海毫不犹豫撤出了战场。 刚刚来到呼市的霍海,立刻见到了卫青。 公孙敖和赵信进入大漠后,按道理应该是曹襄前突到呼市的,不应该是卫青这个大统帅动。 但事实上并不是这么回事。 一切还要回到股市上匈奴公司还没开始涨的时候说起。 刘彻经过在股市上以及经济市场上大杀特杀一年,总算是搞清楚了经济学的基础规律。 所以刘彻对于庄家的玩儿法非常清楚。 刘彻在霍氏开始规划购入股票之前,就在购入匈奴公司的股票了。 因为刘彻知道,自己钱多玩儿得起,自己是唯一可以不要利好消息人工抬高股价的人,所以自己任何时候收入股票都不可能亏本。 于是刘彻肆无忌惮的购入匈奴公司的股票,并且一直等着这一仗的到来。 那天晚上,战报送入太子宫时,刘彻直接就兴奋地疯了。 要知道,他不只是后购入了匈奴公司的股份,他手里还有百分之五十的原始股呢! 这一战,刘彻手里的股份直接涨价一倍!直接成了他手里最重要的资产之一。 而且刘彻还知道,这还没结束! 所以,刘彻立刻做了两个决定。 第一,再次批准四千条枪进入军方,由卫青的部队持有,卫青亲自指挥。 第二,卫青带兵往前前突一步,大力发展呼市,把呼市发展为重要商贸集合点,把武川发展为匈奴公司代表性牧场。 这两个举动混合战胜的消息,毫无疑问成为了超级强心剂,这一针打下去,整个匈奴公司的股票一直在涨一直在涨,目前已经到四十五万了! 当然了这是长安那边的动静。 这个举措最主要的影响就是卫青兵临前线,从蹲在指挥所,变成了蹲在呼市。 一旦左贤王孤注一掷从武川等四个据点通过,就必然被卫青迎头痛击。 别忘了有四千条枪正在来的路上,不久之后,卫青手里精锐部队的战斗力那也是超进化,直接堵死了左贤王唯一的活路。 卫青看到霍海回来,也是感到意外。 霍海以前是个黑瘦子,到了长安后养的白白胖胖的,这一次过来,居然又黑了,又不是夏天,这可是冬天啊! “你可是真吃不了半点苦。”卫青拍了拍霍海的肩膀:“回去休息吧!” “作为卫霍两家唯一一个文化人,你在长安写一篇文章,比在战场上杀人更重要。” 卫青在长安时,根本不敢和霍家人有任何交流,或者说是为了避免无端的挑拨和猜疑。 但是到了这儿,私下见面自然是作为长辈,还是非常欣赏霍海的。 霍海摆了摆头:“回去不了。我要去五原,我们要在五原北岸建立一个新的城市,名叫怀朔。” 卫青有点疑惑:“是为了西进计划?” 霍海小声:“是为了征服海洋。” 卫青懵逼了。 整个大汉,距离大海最远的就是五原郡吧?! 去五原郡,搞一个征服大海的计划? 有没有搞错? 还真没搞错。 在蒸汽机火车出来后,蒸汽机的小型化和超大型化一直在研究之中。 最近半年成果颇丰,小型化意味着工业化,大型化,意味着轮船。 霍海一开始想要制造小型汽轮,但是刘彻听完霍海对于海洋的介绍后,决定要研究大型汽轮。 长安,是不具备大型汽轮生存的空间的。 长安到渭河黄河口的直线距离,是一百二十公里,但是渭河河道,是四百五十公里。 渭河整个歪歪扭扭,到处都是浅滩,根本没法通过大型船只。 之前刘彻有两手计划,一手是把郑国渠开大,作为航运,另外一手准备是挖漕渠。 为什么后来漕运叫做漕运?就是因为漕渠。 所谓漕渠,就是长安到黄河渭河口的一条人工运河,距离是一百五十公里。 在没有帆船的时代,黄河口到长安走渭河,运送六百万石粮食需要九个月一刻不停。 而漕渠,预计需要三个月。 别看现在六百万石的运量比景帝时期的三十万石提高了二十倍,却根本不够看。 去年几大运输公司成立后,这个数字正在迅速往两千万突破。 刘彻干脆加快了漕渠的挖掘,今年撒钱不少,并且还扩宽了漕渠,让漕渠能通过中型船只。 但是……还是太小了。 因为刘彻也知道大海上的一切都很大,船只要比现在的大型船只还要大十倍才能用。 所以,刘彻和霍海决定,制造蒸汽巨轮的地点定在五原郡! 从五原郡下来到三门峡之前,能经历四个可以建立大港口的城市,这一定会带飞这四个城市的经济,这样一来,长安以北,包括铁路沿线的铜川和神木,合起来就有六个城市会迅速发展。 加上即将开始策划的安洛铁路,加上南方的成都,以及正在做漆树种植的扬州,正在经略,未来将会收回的南越国,还有规划中未来要作为海运基地的南北以及长江口三个城市。 就形成了未来大汉的第二层经济中心架构。 按道理来说,长江比黄河适合航运,运量把黄河吊起来打,但问题是现在全国百分之六十的人口聚集在黄河中下游这一片区域,如果要发展,移动这么多人口太难了,所以,必须要先发展这些城市。 而黄河因为三门峡的关系,会断成上中,下游两个航运段,这个地方未来要修建铁路反复修建铁路以及用运河来连接。 而现在,新的计划的第一步是。 在五原对面的草原边缘,建立新的县城——怀朔县,一方面作为西进运动的基地,一方面作为港口,作为船坞。 之所以选这儿,是因为霍海知道黄河哪几个城市能建立港口,也知道黄河北岸什么地方能养活这么多人口。 更是霍海对于历史的一种防御。 如今,武川,怀朔,都成为了想要发财的人挤着去的地方,而不是被强制派着去的地方,那么未来,武川怀朔六镇之乱还存在吗? 虽然现在的武川和怀朔和历史上的武川怀朔分别有二三十公里的距离。 但,至少应该不存在了吧。 虽然工业化一定可以遏制这一切,但是……霍海尽量扼杀历史上所有的大雷和内乱,为大汉打下一个牢不可破的核心基础,中央之国。 ———— 求月票! 第一百七十一章 (大章)封狼居胥 朔,就是正月初一,指地球上看不到月光这一天。 因为一个月的第一天是新月,所以朔也指开始,比如元狩之前的年号就叫做元朔,这个元朔就不是元北的意思,而是开始的意思。 这个开始,本来是汉武帝驱动这架国家机器,圆自己的抱负的开始。 不过因为霍海的出现而打断了。 去年,重新设置云中五郡,其中就有朔方郡。 这个朔是北的意思,因为日月合于北天,所以才看不见月亮,所以朔又是北。 而朔方郡,五原郡,属于朔州刺史部。 这个时候,武帝是希望这里成为大汉降服匈奴的开始。 所以一语双关,既是新郡,又是始郡。 这只是个开始,绝不是最后一个新郡。 当然了,历史上随着霍去病的离世,加上后来卫青离世,大汉对匈奴的战争接连失利,也就没有第二个朔州了。 但谁也没想到,这个朔州,成为了航海的开始。 以前大汉是只探索北西北西南的,现在大汉要开始往海洋探索了。 而五原对面,按道理其实已经远离朔方郡了,不应该以朔取名的,但是朔州上下就像一个女人,怀朔这个位置如果不是冬天直接过河,和五原根本不通,反而通朔方。 所以,就像一个女人怀了一个孩子,叫做怀朔。 历史上的怀朔还要往北走三十公里,但是现在,包头的位置变成了霍海安排的怀朔县位置。 一张椅子摆在小山包上,椅子上搭着羊皮。 按道理,这个方向背对草原,霍海这种统领不应该来这儿的。 但是现在,整个草原已经没有敌人了。 匈奴右谷蠡王又不是脑子有坑,怎么会跑来挑衅?霍海一千人七日斩首四千连俘四万人的消息已经在草原上传遍了。 此时霍海眼前,就是河套平原。 按道理,眼前这个地方就是后世的包头。 但是霍海在干一件事情,霍海在这里开凿人工湖。 两万劳工在这里开凿。 这可是优质土地,按道理不应该拿来修建湖泊的,不过现在是有时间改,不改未来死路一条。 这个包头以北几百公里的区域内,都承载不了多少人口,这个地方有个两三百万人就到上限了。 可是假如在这块平原的西北方修建一个巨大的人工湖,在河套平原北岸一侧发展劳动密集型产业,在山北发展畜牧业,可以让这个地方有拥有超过四百万人的可能。 或许这在前世看来没什么鸟用。 但是这是在大汉,超过一百万人口,这就是世界顶级大都市了,多出来的那些是冗余设计。 此时,一名老汉正在开挖的岸边追一个少年。 少年小跑,老头:“哎!慢点慢点,别摔着了!” 霍海看那少年穿的是长安时下最流行的衣服,有些好奇。 之所以那是时下最流行的,是因为霍海离开长安时,长安还不出售这种新式衣服呢,现在可不就是最新式嘛。 这老头看起来穿着朴素,却有点眼熟,似乎在哪儿见过。 霍海问旁边的落下闳:“认识不?” 落下闳:“那是庄熊罴带的徒弟吧。” 霍海:“你说那年轻人还是那老头?” 落下闳:“那老头啊,本来全国懂水利的就不算特别多,大量都到了长安,他们自然是要学习新知识的,他是来辅助怀朔水库修建的。” 霍海来了兴趣,一个长安来的,研究院的老人,怎么跟在一个小少年背后鞍前马后的,像是在……打杂。 “叫过来问问。” 过了会儿,落下闳的人过去请人,霍海隔着老远就看到那少年有点兴奋,一路奔跑了过来。 霍海晒着太阳打哈欠,掏出一张猪肉脯吃。 很快少年就到了近前,兴奋:“你就是霍海?” 霍海旁边的羽林卫呵斥:“放肆!” 也不知道是不是路博德教的,羽林卫都喜欢来这一套。 霍海摆了摆手,看向少年。 少年继续兴奋的:“你就是霍海,天下间最聪明的人!” 霍海:“哦?我是霍海,但不是天下最聪明的人。” 说着,霍海拍了拍腿上的灰。 少年:“不,你就是天下最聪明的人,而我……”少年大拇指指着自己的胸膛:“我是天下第二聪明的人。” 霍海哈哈大笑看向旁边气喘吁吁跑过来的老头:“你是来怀朔水库项目的?” 老头点头:“我叫周本根,副院长大人!” 霍海:“你既然是来怀朔水库项目的,怎么给一个小孩子鞍前马后呢?” 周本根挠头:“副院长,这小子是真有点聪明,我在长安学习水利又学习新书写,然后带徒弟带了几百个,没一个能赶上他半筹的。” 嗯?这么夸张吗? 霍海看向了少年:“周本根也说你聪明,他是你老师吗?” 少年拍胸脯:“他做不了我的老师,只有你能做我的老师。” 霍海听笑了:“哦?” 少年非常骄傲:“因为你是天下最聪明的人,而我是天下第二聪明人,所以只有你能教我。” 霍海靠着椅子:“那你可说错了,首先我就要纠正你一点,聪明是拿来形容小孩的,形容成人,就是在骂人。” 霍海:“实际上,就算是英雄,也如过江之鲫,根本数不清。” “而英雄,可比聪明人少得多。” “世界上最不缺的就是聪明人,缺的是……” 霍海指了指自己的太阳穴:“是智慧。” “他周本根虽然可能的确不如你脑子活络,但却比你有智慧,所以,你跟着他学习才是正道,你跟着我学,是不会有好结果的。” 天生带来的东西怎么学呢?你也是穿越的吗? 霍海看周本根这么喜欢这个学生,也想教教他不要好高骛远。 少年似乎不服气。 霍海:“你叫什么名字?” 少年很骄傲的指着自己的脸:“我叫田千秋,田齐后人,家祖迁徙长陵。” 哦,贵族后裔,从小又聪明,有傲气是正常的。 但是以他的情况,要从聪明转换为智慧,只有两条路走。 一条路是积累知识,成为科学家。 一条路是积累阅历,成为政治家。 不过这个田千秋的名字,听起来耳熟。 很快,霍海就想起田千秋是谁了。 田千秋,是在巫蛊之案后,上书表明江某阴谋的人。 众所周知,四大天王有五个。四大洲也有五个。四大佛教名山有五个。所以,四大辅臣 有五个。 为什么呢?因为武帝末期的宰相田千秋在汉昭帝刘弗陵时代一直是丞相。 而且,刘弗陵是明牌辅臣,而不是象征意义上的。 那为什么霍光把其他三个辅臣搞定了,但却一直没和田千秋有任何争斗呢? 霍海看短视频分析过,原因有三。 第一,两人互补,田千秋是百官之首霍光是手握军权的人,这个时代文武不分家,所以霍光职务比田千秋高半级,所以霍光给田千秋尊重,而田千秋在任何事情上都以霍光马首是瞻,就没有任何矛盾。 第二,从史书中也能看出端倪,史书中专门记载了这么一段,说武帝有一天跟田千秋感叹‘在我犯错的时候,你来纠正我,看来你是高皇帝派来辅佐我的啊!’ 这记载就扯犊子,首先刘彻就不可能认错也从来没认错过,什么轮台罪己诏也没有罪己两个字,他就没认为过自己错了,所以他更不可能跟田千秋还说你来纠正我。 那这个故事是怎么回事?当然是霍光授意写的。 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你辅了先帝就不能辅新帝了哟!’就跟‘你打了他就不能打我了哟’一个意思。 卖你个面子,说你是先帝的辅臣,那你就只能是二朝元老,而不能是新帝的辅臣。 说白了,田千秋从一开始,就被霍光高高的架了起来,搞成了明升暗降,丢了权利。 第三,田千秋是贵族后裔,他需要荣光为自己赋能。 最终,田千秋是富民侯,也是车丞相,因为他获得了车进入皇宫的资格,所以甚至后代都姓车,没错他就是车姓的始祖,他的后代除了继承爵位的人需要叫做田xx,其他的全都改姓车,成为了一本族谱的创始人。 从历史上看的话,田千秋后来和霍光的路子如出一辙,但他比霍光还彻底一点。 霍光是几十年没走错过一步,同时有很多功劳。 而田千秋是几十年没走错一步,也没功劳。 为什么没功劳?当然是不和霍光抢戏。 一整个黄金搭档白加黑,白天吃白片不打瞌睡,晚上吃黑片睡得香。 当然,在历史上,田千秋也不是完全没有功劳可以写,他的功劳全是那种羚羊挂角,看起来换个人做也行,实际上换个人做一定会黄的工程。 比如盐铁会议等。 这位,不是四大辅臣,但比霍光低,比金日磾、桑弘羊、上官桀三个人高。 不是一般的高。 当初霍光在刘彻死之前,一次锋芒都没展现过,群臣还以为霍光要文没文,要武没武。 但是刘彻死的第一时间,田千秋就猛然间发现。 自己和霍光过招,自己会死的很惨。 于是,霍光邀请田千秋共同执政,田千秋直接拒绝了。 而其他三个头铁的智力就远不如他好。 霍海现在总算是想起田千秋是谁了。 但是,历史上那个锋芒尽收,根本看不出任何本事的田千秋,和眼前这个骄傲的少年,似乎怎么也不像是一个人。 霍海只能摆了摆头,这就是政治啊。 如果可以的话,田千秋这样的人,其实更适合当一个技术官僚。 霍海:“田千秋是吧,你跟着周本根学了多久水利了?” 田千秋头一歪:“没跟他学过,我看了看教材,也就大概懂了。” 霍海笑了:“哦?那你说说我为什么要在这里挖这么大个人工湖?” 田千秋:“那当然是因为你在古运河项目中吃过大亏……呜呜呜……” 田千秋还没说完,就被周本根一把捂住了嘴巴。 周本根赔笑:“副院长,你别跟这小子一般见识,这小子脑子不好使。” 霍海听笑了:“哈哈哈,你让他说,说说我吃过什么大亏。” 周本根只能把捂着田千秋嘴巴的手松开了。 田千秋:“我知道,当初你把渭河改道,震惊了很多人,甚至在中原,不少没文化的人,把你当成了真龙王,他们哪儿知道,龙王的书,也是你写的。” “但是,当初你的水利工程犯了三个大错。” “足足三个。” 霍海:“哦?你说。” 田千秋:“要说你犯的错误,先要说你厉害的地方。” “首先,你发现了生活污水卤水会污染地下水源,污染水井,所以你设计了下水道系统,并且在新城大规模使用,同时在长安县老城改造中也鼓励居民建设下水道。” “还有,你修建运河的水平极高,倒不是说难度大小,而是说你利用旧河道修新运河,不止不投入钱,还能靠沙子赚一笔……不对,不是赚一笔,是一直赚,那些河沙没个上百年挖不完。” 霍海听了笑着摇了摇头。 按现在看来,的确能挖个大几十年,从长远看,最多几年就用光了。 田千秋:“你还设计了钢筋混凝土结构的桥梁,我看了其中很多小思路和结构,绝对是庄熊罴这种庸人很难想到的。” 霍海笑了:“庄熊罴,研究院的水利研究院的院长,你管他叫做庸人?” 田千秋:“当然,接下来我要说你没考虑到的地方了。” “你考虑借用都江堰四六分水的上下不同高度河道和鱼嘴分水的功能,把沣河给分了,让水进入运河,同时能满足航运和饮水,但是却没考虑到新城人口暴增后,供水居然不足了!所以才有了现在的昆明池。” “你虽然考虑了航运,但却没有考虑到未来的船变大后渭河没法使用,所以才有了现在的怀朔船厂。” “没考虑到渭河弯道太多,所以才有了现在的漕渠。” “长安尚且水不够用,未来怀朔要发展,自然需要大量的水,但是黄河的水不是饮用第一选择,所以你想建立一个蓄水人造湖泊。就跟长安去年挖掘的昆明池一样。” 田千秋说的都是真的。 去年,从新城开始修建,都不需要居民用水,光是建筑要用的水,就让古运河捉襟见肘了。 刘彻比霍海先发现这个问题,所以刘彻在沣水东修建了一个巨大的人工湖。 昆就是众多的意思,明就是明面的意思,昆明池,就是用来给长安人供水的蓄水池。 昆明这个名字,在历史上也是这么来的,后来还因为地理方位的巧合,直接成为了城市名,毕竟昆明池刚好就在长安西南。 这昆明池和历史上那个还不一样,历史上那个是干蓄水,而现在这个是有闸口的。 白天停止蓄水,晚上截流部分。 这样把用水比较少的时间的水给储蓄起来。 而昆明池用四条渠送往长安西部的陵县,长安城区,长安县万年县,以及城东四个方向。 这样一来,新城用运河水,老城用的是蓄水池的水。 虽然这和历史上不一样,但的确历史上就有这个,霍海对汉朝的历史不是那么熟悉,所以不知道这一茬。 所以他设计水利的时候也没考虑过这个。 的确是因为这次教训,才让霍海现在在怀朔,第一件事情就是修建超级人工湖。 当然了,主要原因是建城的钱是匈奴公司提供的,不用白不用! 田千秋确定自己肯定分析的很正确。 霍海笑了笑:“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你是对的。”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你大错特错。” “就算当初我就知道有饮水漏洞,我也不会选择修建昆明池。” 田千秋疑惑:“怎么可能,以你的聪明,你只是不知道这个漏洞罢了,因为你要做的事情太多了,所以你没时间深入研究,才会在大工程上十分精彩,小地方出现问题。你绝对不可能放着这个漏洞不管。” 霍海:“不,我会。” 田千秋不信。 霍海:“因为,我当时没钱了。” “你是不是觉得,我设计出了什么方案,我就一定会把它建立出来?这你就想多了。” 如果真是这样,霍海早就修水电站了,电机这种东西还需要假他人之手慢慢研究? 为什么没修?因为没钱! 因为其他行业用不上这些技术,如果要纯粹的依靠水电站和用电系统的内部项目,去支撑消化水电站的建设,去支撑电灯泡的制作等,那能把整个大汉的钱全部烧光! 霍海:“或许在你看来一个完美的项目是百分之百,普通人能做到六成,而你能做到八九成,你觉得只要费心思我就会做成十成?” “现实世界不是这样的,现实世界是,其实很多东西设计出来都是完美的百分之九十,甚至百分之百,甚至超过你想象的完美的百分之百。” “但现实是,我手中不只是一个项目,而是一百个一千个一万个项目。如果我把这个项目做到百分之百,那另一个项目就是百分之零,而如果我只要百分之六十,那我就能做出是哪个项目。” 这就是政治啊,孩子。 欲望是无穷的,而资源是有限的。 就算是纯粹把资源全部拿来做有利于发展的事情,那也不可能百分之百的全投入啊! 再说了,一个时代的人全只为发展不做任何提升自己福利享受的事情,可能吗?得要一个什么伟大的目标,才能说服这么多人这么干? 就好像,建立一家跨国级别的千亿级别的公司,能说服创始人团队一开始不拿工资,因为人家是为了几十年后一点点股份就价值十亿在奋斗。 但是你开创一个六百万规模的公司,凭什么说服二十人团队的创始人团队全都不拿工资? 这就叫政治。 霍海把这个道理仔细的讲给田千秋听。 霍海想要看看,还没有踏足这个领域的田千秋,听到这些后会是怎样的反应。 是从此对水利失去兴趣一头闷在政治上,还是继续深耕水利。 如果他选择了前者,培养的好的话,未来他当不了非洲洲长也能当个北非刺史什么的。 如果是选择后者,那霍海也不知道他未来会有什么成就。 田千秋陷入了沉思。 每一个聪明又出身高人一筹的人,总是容易形成完美主义的强迫性格。 现在的田千秋明白了一件事情。 自己就算设计出一个惊世骇俗的水利工程,最终建设出来也一定会是打折扣的。 但是……如果自己能说服别人跟着自己去完成这个惊世骇俗的水利工程,岂不是才更显得自己厉害? 霍海看他没有思考出结果,开口问道:“你觉得三门峡这个地方,如何?” 田千秋摆头:“我问过一百个来自洛阳的人,他们说,三门峡这个地方,不可能通航。” “我仔细询问过后觉得有三种可能。” “第一,派人清理三门峡最边缘的河道,用人力拉的方式,勉强能过,帆船就别想了,我们现在制造的蒸汽船也不可能。” “第二,航运到大河上游,就转火车或者普通车,送到三门峡下游后,再装船。” “第三,从汾水等水网从北边绕过去。” 三种,都是白扯。 第一种方式运力太小。 第二种方法转运太麻烦,如果这样,还不如全程火车运送,除非距离超级远。 第三,北边水网绕路太久了,本来一个月到长安,去北面走一圈,八个月都到不了。 而且货物去北面八个月,回来时能不能剩下三成,都要看货主背景硬不硬。 走的地方越多,越远,越容易出现巨大的损耗。 除了运输损耗,运输人员薪资和饮食损耗,还有必然会存在的各种合法的非法的过路费。 一部国史半部三门峡,真不是开玩笑的。 如果黄河没有三门峡,如长江一样通畅,那整个国家的军事力量发展速度应该比历史上高出个不知多少倍才对。 但……如果是那样,那天下就不会以一统为主流。 霍海也知道,田千秋虽然聪明,但是对于这种历史上无数人费尽了心思都没法解决的事情是没可能有什么建设性意见的。 不过霍海还是要问问。 万一呢。 之所以问这个问题,是一个很现实的问题。 因为黄河,很多段是没法通航的,比如壶口瀑布,怎么过?飞? 真的要过船的话,整个北方全都要修建运河。 但是这个运河修建起来很容易空耗人力物力。 整个黄河,能通航的河段,基本就是三百吨左右的船。 而蒸汽机船这种东西,历史上简陋到极点的原始型号,就是一百吨,并且第二艘真正的蒸汽机船,就是四百吨。 这东西,真的像是给长江量身定做的! 整个长江万吨巨轮随便跑。 或者,还有一种办法。 先发展蒸汽轮船,只做超级巨轮。 先拿下海运。 然后北方大力发展铁路运输,等到内燃机发明后,再推出小型的内燃机船只。 这样一来,北方的运河网的运输效率就能提升了。 霍海叹气。 田千秋:“你在……思考什么呢?” 霍海:“我在想大海,在大海上航行固然简单,但是能在大河,在渭河这些地方航船,才是真正的本事。” “这些河流没法用,就只能设计水利疯狂的设计水利工程。” 可惜,这些水利都只是民用的,最终还是要依靠铁路网连通整个北国。 转头,霍海拍了一下自己的额头。 航运的确便宜,但是先有人口,才需要运输量。 霍海以前看短视频老是看到什么一部国史半部三门峡,现在自己也在这个地方给蹩脚了。 但是和别人不同,别人是真的一点办法都没有。 而霍海是贪婪,本来有火车能覆盖这个问题的,但却想要更便宜的航运。 世界上哪有这么好的事儿,什么好处都让你占了? 霍海说的话,让田千秋又有了些感悟。 “我还是愿意做水利。” 霍海:“哦?” 田千秋:“我想要做出任何人看见都要被震撼的水利工程,我会往这方向奋斗。” “如果到时候不行……那我再追求成为官员,到时候至少我对水利很懂,我能更有效的调配资源,不遇到你遇到的昆明池难题。” 霍海点了点头:“这就很有智慧。” 霍海站起身来:“其实漕渠,船厂是一体的。” 现在修建的漕渠,可不是历史上那漕渠,而是同一个名字却宽的多深的多的一条运河。 就是消耗也要比历史上的大。 霍海不知道历史上那些花了多少人力物力,反正刘彻在这条运河上预备砸进去八十亿。 按照现在的工价,长安段需要三千的工资,下游需要一千二的工资,可以发四十万人一年的薪水! 这可是收钱干活儿,不是服徭役那种磨洋工的四十万。 这四十万人收钱干活儿,用最好的工具,效率起码是服徭役四十万人的五到八倍。 霍海只希望,在年末的时候,能通航。 因为渭河实在是没法让蒸汽船通过。 黄河上游往东的水系能绕过一些地方,如果漕渠通了,自己在秋天能做出蒸汽船,就可以在年关把蒸汽船开到长安。 说实话,初代百吨蒸汽船,根本不需要花多少钱,贵的全是蒸汽机。 而现在蒸汽机不能说成熟,但也不需要专门去研制了,所以,拼出一个能开的蒸汽船,花不了多少时间。 要把蒸汽机在船上做适配,那就需要费功夫了。 但……那是万吨巨轮的事情。 现在的关键是,漕渠挖掘通了,才能送东西去潼关。 能送东西去潼关,才能修铁路。 修了铁路才能真正的连通三门峡这一段路,才能修建成安神铁路,这是一环扣一环的。 霍海看远处,卫长公主骑马过来了,霍海一边笑着准备走人,一边最后提醒:“田千秋,你可能比周本根聪明,但是他比你有智慧,如果你想在水利上有所成就,你应该跟他学习,之后再跟庄熊罴学习。” 田千秋还是不太认为自己需要跟周本根学习。 霍海:“你有没有想过,在你的设想中,我是因为不了解水利,所以才吃了大亏,没有修建昆明池。” “虽然具体到这件事情上并不是这么回事,但你的设想是对的。” “既然我都有可能因为对水利的不了解而吃亏,你觉得你不如我聪明,那你会不会因为对水利的不了解而吃大亏呢?” “我吃亏有陛下给我兜底,有数不清的钱给我兜底,你如果出错了用什么兜底?” 田千秋:“所以,我要……” 霍海:“在学会跑之前,不要学飞,如果你是鸟儿,那当然是只用会飞,但你觉得你是吗?” 田千秋:“不能是?” 霍海:“是不是重要吗?” 田千秋这种人,太骄傲了,所以钻牛角尖。 霍海需要进入他擅长的领域,用他的办法降服他:“因为我是鸟儿,所以我觉得你不是,你得先学会跑,才能学飞,才有可能赢我。” 此时,卫长公主已经骑马到了,霍海看了看田千秋,又看向了落下闳:“对了,如果你固执的认为我是天下间最聪明的,而你是第二,那至少……他比你聪明。” 田千秋转头看向了落下闳。 落下闳眼看着霍海翻身上马,和卫长公主在卫队的跟随下一起来跑了,待在原地。 你跑就跑了,你给我丢个麻烦算几个意思?我又不是带孩子的! 田千秋:“听说你很聪明?” 落下闳:“我没有,我不是,你听错了。” …… 跟霍海纵马,卫长公主询问:“那小孩是谁啊?怎么跑到这儿来。” 霍海:“长陵豪强家族子弟,水利实习生,来干活儿的。” 卫长公主看向了远方:“我们什么时候回去?” 霍海:“看情况。” 霍海其实很想赶快回去。 但是,蒸汽机船原型出来之前,霍海不想走。 这从1到10000不算难,但是0到1是很难的。 这关系到是否能到达北美,是否能从海上雄霸四海,这对大汉太重要了。 两人在草原上奔腾着,就看到远方有一骑举着旗帜狂奔着。 “东方?战报?” 那孤骑本来是要渡河去五原的,看到公主行驾后知道是霍海在这里,于是狂奔而来。 “大捷!骠骑将军击溃左贤王大部!在狼居胥山祭天封礼!” 此战斩首四万二百一十一,虏二十一万人,损伤三百余人。” 虽然霍海千叮咛万嘱咐,要把匈奴人尽量留下,放牧需要人,但霍去病直接遭遇了左贤王大军,哪儿还管得了这些? 反而是因为枪杀敌太快,导致匈奴大军迅速军心溃败,才杀得少了点,否则搞不好比历史上杀得更多! 历史上的霍去病封狼居胥后就去贝加尔湖逛了一圈,干了几个小部落就只能往回走了。 但是这一次……封狼居胥才是个开始。 霍海:“太快了!传我命令,命令铁路那边加快物资运输!新建立在怀朔的牛肉工厂立刻开始马不停蹄的生产牛肉罐头和牛皮军备!” 霍海有点措手不及。 霍海完全没想到,这一次,大哥出手,就达到了他历史上战绩的巅峰! 不会……单于没跑掉吧? 不行啊,单于没跑掉的话,下一步计划怎么办? ———— 求月票! 第一百七十二章 (大章)从东杀到西 回到二十一天以前。 草原上,左贤王得知后路被堵了一条后,立刻开始群聚小部落,聚集成大部落,并且整合军队,准备开始作战。 到了二十一天前,已经完成了准备。 等聚成大规模后,他们就开始往北撤退。 这个计划异常顺利,没有遭遇任何危机。 哪怕雪开始融化,道路变得泥泞,大军前进变得异常困难,霍去病都没有派兵去骚扰他们集结。 原因也简单,人走的没有雪线退得快。 北方是戈壁滩,这片名为戈壁的沙漠,非常之巨大,这个区域可是没有怎么下雪也没有太多积雪的。 虽然一开始左贤王全队人马十来万都陷入了泥泞之中,但只要一抵达戈壁的区域,那问题就不大了。 这个时间霍去病在干什么呢? 霍去病什么都没干,原地休整。 等派出去的探子探查到道路开始变干,霍去病才出动。 左贤王大部队本来就在漠南靠近大戈壁的边缘,当他们还在大戈壁中走的时候,霍去病已经动了。 不动则已,一动如雷霆万钧。 霍去病比上一次攻打匈奴时更快,上一次七天转战千余里。 这一次,五天。 五天时间,左贤王大部队的后队还没走到前队的位置时。 霍去病已经到了左贤王的老巢。 虽然说杀太多人,会影响后面收编匈奴的计划。 但是霍去病有个一劳永逸的简略办法,必须要没人能威胁自己才能办,所以他选择把左贤王老巢附近的几个部落全拔了! 这就是为什么斩了四万多的缘故。 抵达左贤王老巢也就是漠北东部的霍去病,根本不带休息的,欺负对方不知道火器的厉害,选择囤守时,用利用抛石器打炸药包进去。 按道理整个匈奴左部,唯一全族被营地包围,防御力最强的地方,变成了关门打狗。 就像铁桶里放了只耗子,然后丢了一挂鞭炮进去。 本来炸药在这个时代威力有限的,结果这屯营成了他们掐断自己套路的拒马。 等炸完了之后,里面剩下的人直接降了。 主要是里面也没剩下几个人。 而第二个营地,则是在得到消息后逃跑。 他们认为只要自己跑得快,霍去病应该在草原上追踪不到他们的身影。 但并没有怎么跟霍去病交过手的他们并不知道,霍去病麾下四分之一都是匈奴兵,他们能往哪儿走,匈奴兵一清二楚。 所以,他们是最惨的,遭遇战遇到了公元前二世纪最强骑兵。配枪版。 第三个部落,明知道跑不掉,但留下也是死路一条,最后……部落首领陷入了疯狂。 他干了一件霍去病没想到的事情。 这家伙,进入了左贤王的王都,把左贤王囤积的各种东西全给享受了一遍,然后等死。 这群人反而用不着杀了。 因为他们部落本身的底层和左贤王王都的人,恨死他们了。 霍去病对于如何劝降匈奴兵,比霍海专业,根本没费什么事儿,就拿下了他们。 可怜的左贤王一开始本来以为自己能跟霍海刚,离开了王都的城池,来到漠南,结果一兵一马都没出,直接望风而逃。 其实主要是气候限制了他,匈奴北遁才一年,生活在漠南的人口漠北是养不起的。 但是仅仅北去一年,多出来的人口还没来得及饿死冻死。 左贤王知道人口就是他未来争夺单于的底气,也不想放弃,所以才南下漠南,本来以为就算霍去病再厉害,自己优势兵力至少不输他,一化冻自己就溜,绝无问题。 现在问题来了。 等左贤王聚集的大部落一共十五万人,来到大戈壁滩进入漠北的最后一段路的时候。 霍去病已经把漠北左部杀干净了。 并且等在草原边缘,已经休整了五天了。 因为霍海说过要人口,霍去病专门派使者去让左贤王投降。 左贤王一刀一枪都没干,怎么可能投降。 但是本来一根筋的左贤王,现在变成了两头堵。 他知道,自己如果带队从大戈壁滩回去漠南,霍去病肯定还是能从狭长的边缘地带迅速快马快兵绕过去堵。 自己现在如果不打赢霍去病,又出不了戈壁滩。 现在整个十几万人的部落,早就依靠杀牛羊过日子了。 要知道这些牛羊都是左贤王和其他贵族的私人财产,本来肮脏下贱的骑奴是不配吃这些的。 但是现在为了这一战,左贤王都允许他们杀牛了。 怎么能不战而降? 但问题是……戈壁滩缺少水,又没有滑雪,牛羊是非常耗费水的,而马特别恐怖。 马一天需要喝二十多升水才能保持战斗力。 一个饮水机用的桶装水,才十九升。 如果是已经战斗之后,一匹马可以喝四十升水!多的话甚至五十升! 而迁徙中,战马都喝了多少水?不到十升。 没有喝水的战马,是焉儿的。 左贤王就算没遇到过霍去病,狂的不行,认为自己能赢霍去病,也知道自己的马没有喝水的情况自己毫无胜算。 于是左贤王原地停了下来,四处派人去探查情况。 还真有一些人突破了霍去病的围猎查到了消息。 得知王都被端了,而被端之前,自己不少亲人被左大都尉给杀了,王都还被左大都尉给糟蹋了一遍后,左贤王头上冒青烟。 现在的问题摆在眼前。 打!就要喝水。 战马必须要喝二十升水才能开始打。 不打,每天也得喝个七八升,人可以忍忍,人可以听命令喝马尿顶一顶。马又听不懂人话,不能喝人尿顶一顶。 左贤王现在可以选择把十几万人手中所有的水都拿出来,供一支部队,给他们喝水,然后出去和霍去病拼了。 当初左贤王想的是,自己能有六七万大军,以人数优势,再把霍去病拖进大漠有地利优势,然后等一手倒春寒,干倒霍去病,天时地利人和合在一起,未必不能胜利。 现在的情况是。 自己空有十五万人,但只能筹齐一万多人马出去和霍去病打,人数反而劣势。 人家在漠北草原上,自己在大戈壁滩边缘,地利反而劣势。 冬日干冷,天不降水,天时也劣势。 此时霍去病大军中李敢:“将军,现在左贤王已经到了,不如咱们退后三十里,等他们走出来,然后一战。” “他们背靠戈壁,就如同背靠大河,极其凶险。” 霍去病瞥了李敢一眼:“你只知其一不知其二。” “孟子曰:天时不如地利,地利不如人和。” “此时天时地利人和皆在我,如果我退,到时候只占地利,却没了天时人和。” “你只跟你爹学到了背靠险境守成艰难,却不知道遇到敌人渡水半道而击才是最强手段。” 其实李敢不傻,之所以他这样说,黑锅还得项羽和韩信背。 项羽破釜沉舟,韩信背水而战。 后面的将领,菜鸡老是去学什么背水一战,怎么死的都不知道,半灌水的,都只知道破釜沉舟只知道背水而战,不知道项羽韩信为了达成这个效果做了多少工作。 所以,稍微厉害一点的将领,在教育后辈时,都会反复提及背水而战的凶险,几乎毫无胜率可言,可以说是打一万次输一万次。 而李敢也被李广教育过这一点。 但是,李敢脑子转不过弯儿来,他自己也只知道背水而战的危险,反推可以把敌人放出来背靠沙漠一战,却不知道半道而击的厉害。 如今大戈壁虽然是没有水的沙漠,但是在战争中却和水是一个道理。 霍去病堵在岸边,左贤王进退两难,如果一直不做取舍,又会被水冷死冻死淹死冲走,当然了在实际情况中,是冷死冻死渴死饿死。 现在左贤王是上天无路下地无门。 把他们放出来?亏你想得出来。 霍去病知道的事情,左贤王也知道。 左贤王实在是忍不了,只能做决定了。 所有水,集中给一万骑兵,然后再配一万骑兵少喝一些水,出去装腔作势。 扰乱目标。 等打起来了,为真正有战斗力喝了水的骑兵打掩护。 这一战只能赢不能输。 因为……战斗过后的马,得喝五十升水! 如果输了,没有水,那就等死吧。 这一万精锐骑兵的壮马死了,胜率就从百分之二十,跌到个位数了。 左贤王做了好大的战争动员,许诺了好多好多,把所有水资源全部聚拢,派出了两万骑兵。 为此,剩下的十三万人中,有一些老弱病残,直接渴死。 这两万骑兵走出大漠,就被霍去病的枪骑兵围上了。 他们不知道枪的厉害,所以聚在一起,避免可能被敌人突穿。 然后就迎来了火力网绞杀。 过于密集的站位,导致每一声枪响都能收割很多人。 既然动手,霍去病就不可能放他们走。 虽然答应了要多留一些匈奴人未来才能有劳动力,但那是在没开战的情况下,枪声一响,首选绝对是把敌人杀光。 两万匈奴骑兵,在草原旷野上来不及惨叫,惨叫声也不如几千条枪的声音大。 赤红的鲜血流淌,染红了整个戈壁边缘。 早上,两万人出去,晚上,一个没归。 左贤王再次派出探子,探子发现,霍去病的人都在抬尸体,自己的人都成了尸体。 修罗地狱,尸山血海。 霍去病在霍海那儿知道,大量尸体在一起腐败容易引发瘟疫,所以要把尸体都处理了。 探子回去报消息,左贤王不信,认为他扰乱军心已经叛敌了!砍了他,再派探子。 第二波探子回来后还是这么说。 再杀,再派,再派,再杀! 第六波,被选出来的探子头皮发麻:“大王,别派了,我不想去看尸山血海,直接杀了我吧!” 左贤王失去了力气,一屁股坐在了戈壁滩上。 其实,霍去病这一次用的战术是和霍海讨论过的。 霍海跟霍去病讲了后来的狼群战术又讲了中央突破战术。 这两招是霍去病不知道的,以前没有战马三宝是不支撑这样的战术的。 知道之后霍去病就跟霍海讨论战术。 霍海就提供了一种战术,叫做牧羊犬战术。 这其实是骑兵围杀溃兵的一种战术。 先击溃对方,让对方毫无战意,然后四处驱赶,这样就能把敌人赶到自己想让他们去的地方。 而霍去病把牧羊犬战术修改了一下,和自己的突骑战术和闪电战法结合了一下。 对于霍去病来说,这就是算好的,对于别的士兵来说,这就好像……碰到个好运气。 其实从霍去病算时间的第一刻开始,左贤王就输定了。 但是左贤王真没想到自己输的这么惨。 从头到尾,没有任何一个人射出过一支箭,没有任何人抽出过刀交过一次手。 主力就全军覆没! 现在自己十三万人中还有四万战士,九万妇孺老弱,并且全都没水喝。 最终,左贤王麾下大部落的首领们,被封各种官职的那一堆人凑在一起,决定投降。 他们派出去投降的使者见到霍去病后。 说完来意,霍去病让使者回去。 不接受投降。 这一下,一群人就懵了。 不接受投降? 难不成他们想让我们十三万人全部渴死在大漠边缘?怎么可能! 十三万人作鸟兽散你抓都抓不到! 就算不说跑个三万,跑个一两万没问题吧? 就算剩下十来万人,你也不可能都杀了吧?刀都得砍卷刃砍断。 还不是只有受降,你想干什么? 其实答案很简单,霍去病在等他们自己悟。 说实在的,左贤王虽然冲动又自大,高看自己几十眼,但聪明是真的聪明的,他很快就知道霍去病想要干什么了。 不就是要我主动投降,然后宣誓背叛自己亲爹吗?左贤王并不愿意。 所以左贤王也不说。 一群将死之人,急得团团转,使劲的想办法,揣摩霍去病的意思。 这种事情,必须要做事儿的人自己想通,不能是霍去病去说,说了就不灵了。 说了,那就是霍去病威胁左贤王反叛自己的亲生父亲,否则霍去病就要坑杀十几万匈奴人。 而不说,那就是左贤王胆小如鼠背父求荣,认贼作父。 左贤王都投了,我一小兵一普通骑奴投一下根本毫无心理负担。 左贤王的属下虽然不聪明,但是也不傻。 他们商量好,准备把左贤王绑了,把左贤王的儿子女儿都杀了,然后把左贤王送到霍去病面前投降。 左贤王得知后,立刻表示自己愿意亲自去投降。 最终,霍去病在漠北和戈壁滩的交界处,受降。 这次受降,是当着十几万匈奴人的面儿。 是左贤王主动投降,左贤王投降时,还怒骂自己的亲生父亲伊稚斜单于,还发誓与匈奴单于庭一刀两断,甚至要不死不休。 做完这些后,霍去病才把左贤王和一些贵族单独往南送,然后允许一部分人到漠北取水,然后……命令整个左贤王部,再度去往漠南。 而且,在路上,还把所有部落全部打乱,重新分配,送往了好几个地方。 路博德随军来完成这一切,并且要负责和匈奴公司的人交接。 做完这一切后,霍去病实际上主力部队已经散出去做事儿去了,手中只有一万人,四千火枪骑兵。 但霍去病迅速往北赶路。 因为左贤王部除了在漠南的人,漠北还有好几万人,大大小小几十个部落。 霍去病在戈壁边缘,击溃左贤王十五万人的消息已经传遍了草原,霍去病所到之处,几乎没有任何阻碍,一个接一个的投降。 最终,霍去病在狼居胥山祭天。 他祭天的时候,是七天前,才过去十四天,整个左贤王部,南北横跨两千里,东西千里的巨大区域内所有的敌人已经被拔除光了。 而这边,漠南的人回来后,卜式和路博德一起安置这些人,开始规划牧场,并且宣告了待遇。 听到每月三百大钱的工钱女的都有一百后,一群匈奴人感觉自己苦日子终于到头了。 本来冬天就饿了一个冬天。 刚刚开春,本来应该是各自取食的时间,一点没饱肚子,就被聚集在一起往北走。 一路饿,走到漠北,还没吃的了。 又一直渴,那可是渴死了好多人的渴! 然然后补了少量的水和食物后,又南归。 说实话,此时他们基本上已经没了任何反抗能力。 一千精锐随便打他们三万人五万人不成问题。 这个时候他们得知接下来不用打仗了,改成打工了,每个月三百大钱!再也不用饿肚子了。 一时之间一群匈奴人泪崩了。 这是什么待遇啊!这就是汉人经常说的天恩吗? 我们以前过的什么苦日子啊! 汉军,你们怎么不早点来啊! 和其他战争不同的是,草原上从十年前开始,到现在,没有一刻是停止战争的,之前年年和大汉打。 老单于死了之后,伊稚斜发动政变夺位置,把他哥哥的后代一股脑全送走了可不是光靠吃饭喝酒办到的。 然后霍去病横空出世,杀杀杀。 然后又是左贤王政变对付左谷蠡王。 然后又被霍去病杀杀杀。 这些战争本质上和匈奴普通人没有任何关系,他们被裹挟着不断被挤压,本来就没什么生存空间,现在生存空间小的更可怜了。 而他们很多亲人早就死在了各种战争中,人口几乎减半! 如今,一切终于要停止了! 而匈奴各部落分成各个牧场后,还有人在里面挑拨离间。 司马相如一直很精通这个,但是去年司马相如的老婆怀孕加上他成了工商大臣,没时间管理煤矿上的事情,所以在同关煤矿提拔了几个小官吏教他们如何平衡这些问题。 其中两个人学得不错,又专门进入了原绣衣使者现锦衣卫统领王贺的麾下学习对外情报工作。 然后他们跟着卜式来到了这儿。 仅仅几天时间,人员打乱重组的各个草场,发生了大量的冲突。 类型不太一样,但如果要删除各种定语,来提取题干,那么应该被写成【以前的匈奴老贵族被以前的匈奴普通人打死了。】 至于原因,那是群情激奋。 而卜式的人再度公开宣判,告知所有人“你们现在要遵守的是大汉的法律,而不是匈奴老爷的命令。”然后顺便又砍了一批‘闹事儿’的老贵族。 就算普通匈奴人们胸中再有气,也在这波杀戮中发泄了出来了。 草原上迎来了短暂的安静。 于是卜式和路博德商量了一下,认为时局情况不可能再崩坏了,于是立刻把胜利的战报送向了长安。 霍海和卫长公主在草原上放马游玩,刚好遇到了使者归来,先拿到了消息。 此时,霍去病已经抵达了北海之西南,确定了霍海给他的地图是完全准确的,于是带着人一路绕过了龙城,赶往天山以北。 李敢看来,答应了匈奴左部,现在应该把匈奴单于敲掉,然后再去打匈奴右部。 但是霍去病不这么想。 李敢:“将军,咱们绕开王庭?这可是抓住单于的机会啊!” 霍去病并不是很看重匈奴单于,而是:“我们的子弹只够打一次半大仗了,就算能拿下龙城,单于庭的其他部落和匈奴右部就跑了。” 李敢:“跑了就跑了,十鸟在林不如一鸟在手啊!” 霍去病指了指自己的枪:“我之前和二弟讨论,我说子弹造价这么贵,不可能造出能杀死所有人的子弹,我只有杀死十个人的子弹,怎么管住一百人呢?” “我二弟说‘我不知道杀十个人的子弹怎么管理一百个人,但我知道怎么用杀九个人的子弹管理九十九个人’。” 李敢:“?” 霍去病:“现在,已经杀了一个了,不过大漠太远,匈奴右部的人还没看到我杀人。” 消息过了黄河,迅速朝着长安递进。 虽然草原上纵马挺快,但还是没有在大路上纵马,然后登上火车来得快。 刘彻正在敲算盘计算自己这一波赚了多少钱:“七万四的时候买入了八百万,七万五买入了四亿,七万六买入了一千四百万,八万二买入了四千万,八万五买入了三亿,九万三买入了两亿,九万四买入了四千万……” 正算着呢,门口露出一个脑门来,刘彻直接指着露头的人:“关门关门,暖气跑了!” 王内侍看刘彻还有功夫说话,证明是接受汇报的时候,急忙:“陛下!大捷!骠骑将军,大捷!!!” 刘彻抬起头来,露出期盼的目光。 王内侍:“骠骑将军击溃匈奴左部所有部落,杀敌四万余,俘虏十三万南归,另有八万人留在漠北,等待陛下安排!” 刘彻腾的站了起来:“什么?!!!” “整个匈奴左部都被拿下了?” 王内侍急忙往前送:“送捷报的将士就在门外,陛下是要亲自……” 刘彻:“宣!” 很快,大量官员得到了消息进宫朝会。 都快天黑了,这个时候朝会,必然是有大事,大家都很清楚这一点。 等到了之后,所有人都懵逼了。 这么离谱吗? 霍海一千兵马纵贯南北切断漠南,一共花了七天,以极少数伤亡,俘虏了四万人,固然让人惊叹,感受到了火器的恐怖威力。 而霍去病,在一个月后,击溃了整个匈奴左部,这更让人惊讶。 要知道,匈奴左部在几十年前,是可以和整个大汉中原以及并州幽州等四个人口最多,民风最彪悍的州打平手的。 说白了就是刚着大汉千万人口! 如今,只用了一个月就被拿下了? 霍海表现火器的厉害时,战果就好像用一根针杀了一头猪,固然让人感觉有点不可思议,搞不清楚究竟是怎么杀死的。 但是霍去病的表现,更像是用棒槌敲死了大象,虽然已经能想象到怎么做的了,但试问人世间又有谁做的到? 刘彻看着群臣:“诸位说说漠北怎么办吧!” 李蔡:“封狼居胥,封狼居胥!居然到了狼居胥山!” “陛下,接下来应该派遣卫青大将军进驻漠南,第一,在怀朔以北,武川以北,以及右北平以东这一大片区域发展,让匈奴公司迅速对接。” “同时,让卫青将军坐镇漠南,让路博德抽身而出。” “以我对骠骑将军的了解,他肯定不会想着就此停下,他肯定想要过继续攻打下一个目标,路博德把本部兵马带过去,能控制整个漠北,并且把漠北的部分匈奴往漠南的牧场转移,彻底分别控制漠南漠北的东部。” “同一时间,又能补齐骠骑将军的物资,让骠骑将军继续行动。” 刘彻摆了摆头:“以我对骠骑将军的了解,他不会等物资送过去的,他在漠北攻打了这么多部落,早就补齐了物资,现在……他恐怕已经到龙城了。” …… 此时,霍去病站在祁连山下。 这祁连山不是后世的祁连山,而是天山。 祁连就是匈奴最大的单于庭大部落语言的天的意思,所以天山才是真正的祁连山。 而后世的祁连山,是焉支山。 上一次,霍去病绕开左贤王部,横穿漠南,直插焉支山,绕后把浑邪王休屠王一顿暴打。 这一次,霍去病收割了左贤王部,饶过了单于庭,绕到了匈奴右部! 右谷蠡王也只是听过霍去病的厉害,没有见过。 现在见到了。 霍去病过来的第一时间,右谷蠡王手底下由祁乐王和右丞相部落组成的两万人的超级大部落直接飞灰湮灭! 整个匈奴右部直接疯了! 匈奴右部和左部和单于庭不一样,他们是没有和汉军打过的。 他们只是每年都在草原上听说汉朝的厉害。 他们负责控制西域百国,收割西域百国的资源资产,趋使西域百国不能结盟,又让百国敌视大汉。 这就是他们的工作。 真没打过仗的人,连跑都不知道怎么跑,霍去病杀别人,还要考虑怎么把人围拢。 打他们,是直接一路屠戮。 整个匈奴右部直接疯了,这些人分成两路,一路在祁连山以南往西走,一路在祁连山以北往西走。 也就是说,匈奴右部,一整个分散在了西域百国中! 西域百国黄沙漫天,如果不认识路很容易走错路直接大军全军覆没。 而这边每个城池其实都是城堡。 所以比草原上更适合防御骑兵。 匈奴右部的人也不傻。 但他们不知道的是,这就是霍海和霍去病要制造的局面,从一开始两人就在追求这个局面。 只是没想到,这计划中的战争还没开头,就已经完成终极目标了。 而此时,龙城。 伊稚斜整个人都傻了。 去年,伊稚斜得到消息,知道汉朝内部对于攻打匈奴有分歧。 他很得意这种情况,还派人暗示左贤王要好好干,也许能击溃汉朝让匈奴再次伟大。 但是现在…… 伊稚斜单于的桌案上放着两份战报。 【霍去病击溃左部所有部落,损伤四万余人,被俘虏二十一万人。】 【霍去病屠戮右部右丞相祁乐王部落两万余人,右部其余部落全部分散溃逃,逃往西域。】 伊稚斜懵逼了。 到底……怎么回事? 有一份是假的? 还是两份是假的? 世界上有两个霍去病吗? 他他奶奶的怎么能够同时击溃我的左部右部?就算他一日千里,他也要认识去右部的路才行啊,怎么回事? “你们自己看看。” 两个信使分别看到了对方的情报,也懵逼的看着对方。 这特么……假的吧? 左部来的探子跪在地上:“单于!我说的全是真的!不信派遣一队人去左部姑衍山、离侯山看看,尸横遍野,大地都被染成了红色啊!!!” “现在左部的所有城堡,里面全是汉军!” 右部来的探子也是跪在了地上:“单于!他那是假的,我的才是真的!现在右部金山上,全是尸骸!两万尸骸啊!金山现在已经看不到金子了,只能看到头颅!整个右部现在已经没有人了,只要派个一队人去转一圈就能知道,右部一个部落都找不到!” 左部探子:“你是假的!你才是假的!你全家都是假的!” 右部探子:“你这骗子!你才是骗子!你全家都是骗子!” 伊稚斜单于捂着额头:“啊!!!!!!都拖出去砍了!!!” “全砍了!!!” …… 长安,股票交易中心! 整个市场火爆到根本买不到股票。 目前匈奴公司的股价已经涨到了八十万大钱! 对比四十五天之前,涨了十倍! 现如今,整个匈奴公司总估值已经来到了恐怖的,一万一千四百亿大钱!十亿贯!! 讲真,要不是市场如此之火爆,大汉的人自己都不知道大汉有这么多钱! 市场上大量的闲钱全部进了这里! 甚至这还是没有影响市场正常经济商业的情况下。 而此时,刘彻和霍氏的钱,在悄然退出。 就算他们卖出了那么多股票,股价也没有跌,一直在涨! 就算是这样,匈奴公司的股价还是在疯狂推高。 大家都知道,如此大胜,太值钱了。 大半个漠南,三分之一个漠北已经到手了,这家公司未来永久的收益,都在这钱里面。 而未来二十年,匈奴公司占据整个草原上所有商业的主导权。 一年赚五百亿,难吗?不难! 这可是把一整个和大汉对抗的国家变成了一家巨大的工厂! 此时所有人都看着股价,等待着匈奴公司勇攀高峰。 一个人冲进了大厅:“号外号外!!!大捷!大捷!!!” 一群人兴奋了:“打下龙城了?” “抓到可恶的单于了?!” 拿着报纸的人:“骠骑将军转战万里,在匈奴右部金山歼敌两万,逼的匈奴右部逃入西域百国。” “现今,骠骑将军已经抵达敦煌郡!等待着补给!” 什么地方? 骠骑将军不是从帝国最东北的右北平出发出去打仗吗?怎么打到……帝国最西北的敦煌了?!怎么回事? 这仗怎么打的?! 有些人突然意识到了:“啊?匈奴人逃到了西域百国?不能让他们跑了啊!追杀!赶紧把战争物资送去给骠骑将军啊!不能让他们跑了啊!” “放虎归山后患无穷啊!” “一定要追死他们!不能学楚霸王啊!” 大家群情激奋一边怒骂,一边掏西域公司的股份。 西域公司此时一股才五万二。 如果西域公司也变成八十万一股~嘶~!!!!! ———— 求月票! 第一百七十三章 (大章)蒸汽轮船试航 怀朔,河边。 一条普通的木帆船,准确的说是一条非常巨大的木帆船上,放置了一个蒸汽机,就放在甲板表面。 这条木帆船并没有扬帆,却在黄河上逆流而行! 现场,欢呼一片! 黄角,一年以前还是个厨子,去年,他是火车蒸汽机的研究人员之一,算是半道出家的研究员。 9 今天,他是研究蒸汽机船的主力人员。 除了黄角之外,还有船舶专家,从沿海来的一个官吏,儿宽。 儿宽,姓儿,这个字也写作倪,在这个时代倪还读作儿,和儿是同一个字。准确的说是后面儿和倪合并了,大部分倪姓都是他的后代。 说起来,这个儿宽的命运,是整个汉帝国目前最倒霉的一个。 历史上自学五经,搞出过著名行为艺术‘带经锄地’,这事儿哪怕到了明清时期都是经常被拿出来谈的经典典故。 出名后就师从欧阳生学《尚书》,然后由郡国推选为太学博士。此时孔安国还是太学的博士,所以他又授业于孔安国,精通经学和历法,善于文辞。 然后通过考试,被刘彻提拔,又被张汤赏识成为历仕廷尉文学卒史、奏谳掾、京兆尹、侍御史、中大夫、左内史。元封元年升任御史大夫,参与泰山封禅。太初元年,联合司马迁、公孙卿、壶遂推算和制订《太初历》。 历史上这人是个全能人才,从水利到治学,从民生到律法,就没他不会的。 就这应该是历史上非常著名的人才。 但是,在霍海的影响下,儿宽的整个发迹史,断在了第一环。 他在太学,是孔安国的弟子没错,但是孔安国自己都没被重用,他又怎么可能被刘彻看中?而且霍海不小心把太学考试实验,甚至把举孝廉都搞没了。 自然也没有儿宽这个科举考试诞生之前就通过科举考试为官的第一人的励志故事了。 而现在霍海长安县少尉这个活儿,拥有了霍海又有他什么事儿?他未来自然也不可能京兆尹。 没有管理民生,他自然没可能在刘彻前表现出任何的治吏天赋,自然不可能位列三公,自然没可能一路升迁。 不过,儿宽走了另外一条路。 他是鲁国人,准确的说是千乘人。 千乘,就是兵圣孙武的故乡,也就是后世的莱州湾。 在意识到太学的学生很难能直接为官后,儿宽是第一个跑去读大学的。 现在的所谓大学,就是本身已经学过读书认字的儒、法、黄老道等人,去学习简体字和普通话的地方。 儿宽很被他老师看中。 主要是这人故乡就透着邪性。 人那个地方能出个姓孙的武圣,你怎么知道他会不会再出一个姓儿的牛人? 再说人姓儿,比姓孙的高一辈,搞不好是武圣孙武的超级加倍版本。 于是,本来就因为行为艺术很出名的儿宽,在大学也成为了学习典范。 你说这人的运气就是挡不住。 或者说历史上就该有他这一号人。 在历史上,他是太学依靠考试选拔人才为官第一人,也就是科举考试前就通过科举考试成为官员的第一人。 而现在太学考试没了,他成了……大学考入朝廷为官第一人! 举孝廉制度停了之后,刘彻没有急着把所有政策都定下来,而是做了很多尝试,各种各样的尝试。 自然也包括大学考试。 儿宽这一类的人,可是五经和新学同时精通,这肯定是优质人才啊。 于是去年,刘彻尝试组织了大学考试,从中选拔了一批人才。 甚至于,大学考试,还因为刚好迎来了文翁赶到长安,所以还是文翁这个江湖老前辈亲自主持的考试,成了主考人。 你说这是汉代版科举也行,说是汉代版国考也行。 反正儿宽名列第一。 名列第一后,刘彻就安排儿宽当官。 这个官,不是别的官,而是一个新官职,司科,可以理解为朝廷驻研究院特派员,也可以理解为科学院朝廷支部委员。 而儿宽就在研究院工作,实际上就是帮刘彻盯着研究院,帮研究院的人协调解决官方的文件审批问题和其他资源调配问题。 但实际上,目前来说,这些事儿都是霍海的人在安排,都是项绪一个人包了。 自然不可能发生多少矛盾,这个官职在这儿是为了培养研究员们走流程,万一以后项绪调走了,这个工作就要有强度了。 但目前为止,儿宽至少没事干。 于是儿宽也进行研究。 毕竟,他的同学中,有很大一部分都加入了研究院。 原因是,大学没考上没成为官员,那就去研究院,去研究院搞研究还有很大可能被刘彻看中成为官员。 他们都是为了官才来搞研究的。 而儿宽已经当官了,却被他们启发了来搞研究。 幸好他来搞研究了。 研究院的所有人,对海船是完全摸不着头脑。 儿宽懂啊!儿宽可是千乘人,这个地方后世叫做东营广饶县,是海边城市! 而且河道本来就通海,恰巧儿宽聪明嘛,什么都一学就会,所以学过家乡的制船工艺。 于是儿宽就和研究院本来研究船只的人一起研究更大的船只结构。 加上霍海时不时会给他们一点‘灵感’,所以船只发展的也很快。 儿宽在船只上的研究,反而盖过了他的本职工作。 这种情况刘彻是不拒绝的,毕竟大汉多的是这种一专多精的人。 再说了,这不就是技术官僚嘛? 于是儿宽就彻底接手了蒸汽机船的船体研究工作。 今天在岸边,看到蒸汽机船前进,儿宽心中忍不住抽搐了一下。 此时用的帆船,是一种融合出来的船。 它像是楼船,又像是战船,又有帆。 主要是,刘彻早就在布局收回南越国了。 所以,刘彻早就命人收集全国各地沿海沿水地区的船只技术,糅合在了一起。 这种船的楼船模式,有整整三层楼高!从底到顶有小二十米高。 因为长也是二十米,所以宽度也做的很宽。 不过这船的缺陷是底部技术不好,虽然类似于气密舱结构,但没有主心骨,只能牺牲舱体持水量,让船变扁来获得稳定性。 于是,整个船体载重只有十来吨。 而有了船帆后,技术进一步进步,直接取消了楼船的阁楼,而是修改了船舱。 没有了气密舱结构,而是加深了船体。 这可不是开倒车,也不是技术退后。 而是因为现如今来说,船只材料限制摆在这儿,气密舱结构反而拖后腿,而船吃水变深后,迅速成为了八十吨,甚至极限可以到百吨! 这可是在吃水上六七倍的暴涨啊! 而此时,这个载重八十吨的船,没有扬帆,没有纤夫拉拽,没有船桨划船,就在滚滚波涛的黄河上逆水而行。 儿宽作为沿海地带的人,立刻意识到了一件事情。 航运模式,又改变了! 儿宽知道,整个黄河大部分河段根本没法航运,所以这种恐怖的不需要人力的船,最终还是会用在海洋上。 那……自己的家乡?! 儿宽的家乡,在济水和淄水交界处! 霍海推了推,儿宽回过神来。 霍海:“新船体怎么样了?” 霍海说的是钢铁船体。 霍海看到木质的帆船改装蒸汽机船能够航行后,就知道这套动力系统起码大差不差没问题了。 只要能做出钢铁船体,那前往海洋的时机就近了,最多不过两年。 儿宽这才想起,此时跑的那艘帆船虽然巨大,但是比起自己正在实验的船,还是算小的。 自己那研究的船,可以拉除了煤炭和蒸汽机之外的纯货物,超过四百吨! 那才是真正的巨无霸! 一旦航行,一艘船,可以拉现在一千多匹马车才能拉的货物! 而且速度远比马车牛车人力车都快得多! 儿宽想到这里,忍不住颤抖:“师祖……已经攻克关键难关了。” 其实,汽轮的难度,也远没有那么复杂。 一开始,霍海想的是,要从木材料进化为全铁材料的轮船。 但是后面跟唐四儿他们提起有关蒸汽船的设想后,反而给铁匠唐四儿干蒙了。 唐四儿:“咱们为什么要做一艘铁船?” 霍海理所当然:“因为木船做大了之后需要的技术就非常难了,我们短时间很难从工艺上做出巨大的进步,所以只能在材料上进步。” 霍海当然要这么想,试想一下,宋代的艨艟巨舰,明代的郑和宝船,那是普通人能制造出来的吗? 这里面的木工技术,恐怕两百年都研究不完,积累不完。 如果走全铁舰路线,两百年后航母都有了。 但是! 但是,霍海是想错了。 就拿艨艟巨舰来说,艨艟又叫蒙冲,其实就是猛冲的意思,就是此时此刻汉代的小船,斗船的意思。 名字就能说明其特点,就是船小,掉头快,厮杀方便,打起来了就一大票猛冲。 后来的艨艟巨舰叫这个名字,纯属文人外行瞎搞。 而铁甲舰也一样。 霍海真以为蒸汽轮船和铁甲舰三个字是绑定在一起的。 实际上,压根就不是。 所谓船坚炮利,所谓铁舰,其实应该叫做铁骨舰! 是用钢铁作为船的骨架,然后用木板船的技术做出船舱然后使用的。 之所以有铁甲舰,是因为大炮轰木船太痛,用铁皮做防御呢! 而纯铁甲蒸汽轮船,已经是非常靠后的事情了。 唐四儿这个铁匠也是问出了他的疑问:“如果木头做船,硬度不够,需要更硬的材料,那咱们把船的骨架做成钢的不就行了?” 这个问题也给霍海问着了。 随后霍海开始冥思苦想,终于想起了自己曾经看过另一个短视频说过一件事情。 就是以前欧洲打仗的时候,用橡木做舰船,甚至做航母,因为时局不稳定,就种植了大量的橡木,结果后面没用上橡木,用的是铁,就导致那片巨大的橡木在后世成了一种景观了。 如果掉过头反过来想,岂不是就是说那个时代的舰船依旧在大量使用木板? 是,蒸汽机燃烧室那一块肯定很容易燃烧,那那一块包铁皮,甚至用纯铁架构就行。 其他部分,完全可以用木头的。 这样一来,船体大大的降低了重量,而且制造成本大大降低。 别的东西汉代没有,木头,那南方多的是! 随后霍海开始冥思苦想轮船相关的东西,总算是想起来不少。 比如轮船为什么叫轮船,轮船一开始可不是螺旋桨,而是明轮,因为船一边有一个轮子,就跟火车轮子一样,只是做成了可以推水的形状,所以叫做轮船。 想明白这个后,研究员们需要研究的项目又少一个。 这几乎已经没什么难度可言了。 唯二的难度是,其一,怎么来连接巨大的钢骨材料提高连接处的强度。 其二,如何从明轮进化为螺旋桨推进。 螺旋桨是怎么不漏水的视频,霍海看过! 但……忘了。 这个事儿,就需要唐四儿、黄角、儿宽他们去动脑子了。 反正两个难点技术霍海都给搞定了,他们要是搞不定接下来的技术,那要他们有什么用? 那就说明人才不够,那就应该继续推广科学,选拔更多的人才。 听儿宽说攻克关键技术了,霍海就忍不住询问:“用的什么方法?” 儿宽:“一开始我们使用的方法是,长螺母方法……” “简单来说,就是用师祖您提出的螺丝螺母的形态,把钢料钢骨做的很长,做成圆的做成螺纹,而其中一头做一个螺母形状的内凹,连接的时候,把另一根钢骨,拧进去。” 霍海探头。 霍海对材料学不懂,但是霍海知道两件事情。 第一,螺纹钢非常坚韧,耐磨耐弯折耐腐蚀什么都耐。 第二,螺纹钢唯独就是不耐拧。 原因是以前看几个健身博主,流行玩儿臂力棒,就有粉丝恶搞,邮寄螺纹钢给他们,让他们掰弯螺纹钢。 所以他们拍视频就做接头挑战,因为明知道不可能掰弯螺纹钢,就设置高奖励,谁掰弯螺纹钢奖励钱。 结果……其中一个工地老哥,上来就是啪嗒一下,螺纹钢倒是没弯,断成两节。 甚至有一次尝试时,断成了三节。 总之就是,钢材这玩意儿,你千万别做成长条形去拧它。 否则,就算是越野车前轴,手臂那么粗的钢,也会在车轮突然悬空又落地的巨大拧力下,拧断。 所以,儿宽他们上来就找了个最错误答案来尝试? 这也算是倒霉透顶了。 果然好事多磨。 看霍海的表情,儿宽就知道祖师肯定懂这个,尬笑:“我们给您丢人现眼了……” “不过在发现长条钢材容易拧断后,我们果断转换了思路,才用了螺栓连接。” “同时我们把两段钢材头上做一个弯曲,螺栓连接的同时,用烧热的钢水进行焊接。” 焊接这技术,商代就有了,三星堆就有焊接的。 不过焊接和电焊还不太一样,用热钢水焊接反而是通用公司带去的技术。 霍海的暖气管道团队当初就是用这个方法焊接钢管的,技术门儿清。 儿宽从长安调了两个技术人员过来。 那边的焊接工艺已经非常强大了,铜材料价格太贵,他们平时也在研究钢铁材料等新材料,所以早就有这个技术了,在来到怀朔后直接就完成了焊接。 说白了,儿宽他们是在想办法想什么技术能解决问题,至于具体的技术,先在技术院那边寻找,如果找不到,再研究。 但是目前为止,大部分技术都找得到。 儿宽兴奋:“我们还研究出了一种铆接方法!” 霍海:“是不是把铆钉烧热了,穿过孔,然后把另外一头也敲成帽子,就把两片铁皮铆上了?” 儿宽:“……” “师祖你知道不跟我们说?我们研究了好久的!” 废话,这也不是什么好难的技术,事实上商代青铜器就有铆接工艺,只是时间久了被新的工艺代替了。 霍海:“也就是说,钢骨已经没问题了?” 儿宽:“八十米以内,不会出问题,八十米以上,我们在想新方案。” 现在制作二十米长的木帆船没有问题,制作六十米以上的钢骨没问题,两者合在一起,也就是六十米以上的钢骨轮船的平台没问题。 本来蒸汽机大型化就比小型化容易,那也就是说…… 只要把这些东西结合起来,解决这些东西融合在一起的小摩擦,就成功了? 霍海深吸一口气。 无论如何,自己也要等到现场看到成功了,才能走。 否则万一刚走了,出个什么小问题,研究人员解决不了,到时候一攻关就三年。结果霍海知道怎么弄。 那不傻了吗。 霍海看向儿宽,拍了拍儿宽的肩膀:“八十米以内就够用了,八十米以上,就不是木钢混合结构的天下了。” “木头再怎么坚硬,超过八十米还是会变形,会带的钢骨变形。” “如果钢骨框作成可以铆接铁皮的框架,钢骨的框架结构,结合铁皮更强的拉力,自然可以制作八十米以上的大船。” 听到这个,儿宽猛然间醒悟。 对啊,既然材料不行,那就换材料啊。 两个构成结构的材料,一个不换,换掉另一个,至少总体强度要上升一大截。 如果到时候材料又不行了,继续换材料就行。 儿宽现在领悟的就是科技进步中的一种大方向流派……大力飞砖。 精密技术,那是另一个流派。 此时黄河上的轮船居然都已经离开视线了。 这速度。 霍海感觉,这速度应该和工业革命期间初代横渡轮船差不多。 要知道在那之前,轮船是贴着大陆边缘溜边走的,很慢。 而有了强船体和强动力之后,直接横渡! 霍海没记错的话,横渡大西洋应该是让两个月航程直接变成了两周。 而这个技术状态下,从北美到太平洋西岸,应该是一个月。 霍海一咬牙。 磨刀不误砍柴工。 如果现在搞个初代轮船就去寻找美洲大陆,搞不好往返需要三五年。 因为速度慢,又摸不准方向,如果偏离巷道,很容易全军覆没。 可如果直接搞出二代轮船,可能三五年时间直接缩短为一年! 这可不只是提高了一点点速度,就提升了几个月寻找时间那么简单。 整个技术的进步,让应对各种危机的能力都提高了,整个过程就好像所有事情概率都是零点一,五个零点一乘起来就是十万分之一,而如果所有事情概率都是零点九,那总成功率就是百分之六十! 霍海看了看儿宽:“你们还有三个技术需要攻克!” “首先,大海上的波涛远比黄河厉害,你们需要研究一种技术,让船体在面对波涛时,能降低摇摆的幅度!避免全船员晕船。” “其次,你们还需要研究出适合大型轮船使用的一整套指挥系统,轮船行动功能和轮船上使用功能生活功能全都要一体化。” “第三,你们要尝试设计轮船专用的蒸汽机结构,但是,还要兼容船帆!” 万一船过去后,就差一点点就寻找到目的地了,结果煤炭不够回程了,队伍只能咬牙选择回归怎么办? 多一点点兼容性,虽然影响船的运输力和结构,但却有更强的生存能力。 未来这些船,并不是用来专业航运的,而是用来作为探索者的! 压舱石?全压木头! 儿宽认真的点头:“明白!” 此时,河对岸有船过来。 一群正在等试验船回航的人懵了。 对面怎么会有船过来? 要知道五原郡的官员,今天也都到现场了啊。 船走到一半,直接挥动红旗。 “红色的旗帜!有喜报,而且是战报!”黄角来这么久,当然知道这是霍海亲自规定的,红色就是战报大捷战报。 但是怎么搞的,从南方有大捷战报来了北方? 霍海歪头,南越国感知到了大汉的可怕,投了? 要知道霍海认为南越国是个大麻烦的。 这个地方,就是两千多年后都是水军密布,当然了主要是网络水军。要打南越国,需要水军这是所有大汉将军们的共识。 不说别的,在大汉官方的认知中,珠江就不是江,而是海!叫做近海! 目前因为大汉不知道从西南可以绕过珠江到南越国,所以大汉不少人认为,南越国是孤悬于我国南岸之外的一个大岛! 这也是为什么南越国能在大汉旁边活一百年的原因。 不是因为大汉不干他,而是因为大汉以为那是‘大陆之外’对自己没有威胁,算不上卧榻之侧,只能算门外有人酣睡。 门外有人酣睡,那就懒得理会嘛。 但是霍海可知道那是什么地方。 而且,随着卫长公主取棉花的过程,很多去过南越国的人开始在长安活动,长安的人才知道,原来南越国压根不是海外,而是一条河对岸,只是那河入海那段有点宽,被误认为是大海罢了。 现在朝廷的官员,不少人学习过秦朝时赵佗去时的方案,用灵渠。 所谓灵渠,就是大汉这边水系进入珠江的一条人工河,利用人工河合可观合的闸门,抬高降低人工河水位,实现通航和禁止通航的自由。 灵渠一成,南越国就只能挨打,因为他们只能提防突然出现一大群船顺流而下打自己。 而不能反攻。 因为他们反攻过去时,灵渠外自然河道的闸门开着,水从老河道流走了,人工河里没水,南越国的船上不去。 现在大汉自然是一样的操作,恢复灵渠,以当初赵佗十倍的兵力,力求稳赢南越国。 但是……距离建成伏波水军还差得远着呢。 所以,南方来的大捷消息,唯一可能就是……南越国自己投了? 旁边的唐四儿捏着下巴:“有……有没有一种可能性,是天竺公司成功了,队伍已经到了天竺?” 几个人对视一眼,笑了起来:“胡扯。” 黄角:“你们说有没有可能,是骠骑将军打到祁连山了,所以消息从西域回来了,所以战报从南方来。” 几人对视一眼,都哈哈大笑。 怎么可能。 骠骑将军二十天前还在东北呢,你给他整哪儿去了? 落下闳:“可惜这人不会旗语,看来咱们旗语兵要多培养一些。” 霍海点头:“旗语兵以后海上用得上。” 没有无线电的时代,旗语是舰队互相通知消息的最便捷的方法,总不能每次都放小船过去吧。 那艘船在怀朔港口停下,上面的人立刻下船,一边大喊。 “骠骑将军打到了祁连山,逼的匈奴右部全部遁入西域,整个草原右部区域已经空了!” “啊?”霍海都没想到。 送信人:“长安西域公司股份价格暴涨!” “目前整个漠南已经空了,没有在怀朔重兵镇守的必要了,陛下有命,立刻开启西进运动,另外请霍统领派遣一支部队,前往漠南西部建立新的据点,并且请大将军和卜式经理调配匈奴人占据漠南。” 霍海在脑子里想了一下。 右部,单于部,左部。 三个部是南北条形竖着分的。 而自然条件把大漠分成了漠北、大戈壁、漠南 而整个北方,也就形成了: 【右部漠北、单于部漠北、左部漠北。 右部大戈壁、单于部大戈壁、左部大戈壁。 右部漠南,单于部漠南。左部漠南。】 这样的地形。 如果说大哥绕过了单于部漠北,直插右部漠北,打的匈奴右部全面逃亡了西域,首先驱虎吞狼计划就已经成功了。 其次,北方由政治和地形自然分割的九块区域,目前有八块到了大汉手中,只剩下单于部漠北一块区域了! 单于部真正六十万人口,被包饺子了! 接下来就不是大规模战争了,而是慢慢的蚕食单于部。 让他们感受一下大汉前一百年的苦。 想打,代价太大不敢打。 不打,对方天天来打你一下,贱兮兮的贱得慌,气的心里堵! “匈奴单于,你也有今天!” 单于部大军围绕龙城待着,六十万人口肯定是养不了的。 只要这边一直有人吸引,那匈奴单于部的边缘部落会一个个的被吞掉,归大汉所有。 的确是时候启动西进计划了! 霍海可是看了不少西部片,知道西进计划怎么做。 霍海就两条,第一推动牧场,小型牧场也可以。 匈奴公司除了要大牧场之外,还会剩下很多小区域,这些区域全部租给私人,培养牛仔和小牧场主。 然后就是宣布匈奴金山淘金随便淘! 大块黄金归朝廷,金沙归淘金者! 淘金热一旦形成,人口会迅速西进不少,虽然对于总人口来说没什么,但是草原上马上就不再只是匈奴人了,而是进入大量汉人淘金者,他们中是有可能有很多人成功,最终荣归故里。 但是不少人会失败,失败了肯定会留下发展,只要安家的人多,发展起来也是很快的,到时候整个区域就算是稳定下来了。 所以,现在战略重心改变了。 首先就是卫青要从大举进攻转化为守势,一边消化土地,一边提防伊稚斜单于狗急跳墙。 第二,要分兵对付西域了! 为什么匈奴右部占据西域,西域公司的股价反而大涨? 西域公司的目的是占据西域的部分特许商业权,现在匈奴占据西域,这个计划貌似落空,但为什么反而大涨?! 因为终于有办法动刀了啊! 汉使搞不好已经在敦煌整装待发了! 【我的死相超乎你想象!】 【汉使所来何求?求死!】 【我们大汉人追求的就是自由恋爱,我明告诉你楼兰国王我就是看上你老母了,你有本事砍我!】 虽然普通民众素质越来越高,特别是学习了简体字《儿童六课合订版》的《道德》课程后,老、庄、孔、墨这些人的优秀思想,特别是压制暴力思维的思想,已经是长安共识了。 虽然大部分民众也接受了,觉得他们是对的。 毕竟大汉经历了百年决斗年代,大家道德观念不统一,没有一个统一的评判标准,很容易引发决斗。 现在有官方指导的道德思想《官方决斗触发条件限制手册》,那大家当然愿意学,愿意用。 这让大汉特别是长安一带的平均素质正在飙升。 但,大量在股市活动的人本来就是投机者,他们清楚明白的知道,匈奴人本来就是西域百国的爸爸,他们到了西域,西域肯定会强烈敌视大汉也只能选择敌视大汉。 那大汉可是什么都没干,被敌视了出兵岂不是理所当然? 霍海立刻意识到,所有的事情,都比自己想象的更顺利。 顺利的起反作用了。 霍海急忙写了一首诗,让信使立刻以最快速度送回长安,许诺送到了能让他当官。 信使刚刚到达黄河北岸,还在码头上,都没来得及喝口水,立刻上船回头:“走走走,动起来动起来,回长安!!!” ———— 求月票!上今日导读了,感谢琉星编辑,感谢大家的支持!希望快点万订。 第一百七十四章 (大章)霍海至旧金城 仅仅用了没几天,一首诗传遍了长安。 “听说了吗,霍詹事在草原上修筑新城,得知霍骠骑击穿匈奴右部,有感而发,写了一首诗!” “哦?过去一年霍詹事都没有写过诗,自己打胜仗都没写诗呢,只有出征时有半首诗流传,居然又写了完整的诗句?” “害!毕竟霍骠骑是霍詹事的亲大哥啊,人家霍詹事自己低调 那些人听了郡少夫人的话,也是鼓起了勇气接着面带凶意地往安雨落走去。 “你放心,既然我敢说,就自有办法。”西鲁从储物戒里拿出了一个金色的盒子,奥赛德瞳孔一缩,长大了嘴巴,他从盒子里感到了一股熟悉的气息。 朱天德和罗毅这两个王八蛋,一遇见事就自己跑了。我不能饶了他们。 “凡是妖族,谁不知道妖帝本尊是天灵青木,这么说来,你也是天灵一块青木咯?”有一位蛇妖笑道。 安洛彤离开宿舍楼之后,住在联盟大楼里的赵烊便得知了消息,并且知道了明天一早,安洛彤会带着楚真一起出城执行任务。 曾经有过很多冒险的想法,到头来也抵不过一句“算了吧那太冒险了”。 “张正阳,你一定要帮帮我,在这样亏下去,我会一无所有的!”赵娟焦急的说道。 不过就在郭嘉林打算继续找胡一菲他们的时候,绿衣那边来电话了。 因为邱治要吸烟,劳斯莱斯的车窗开着,邱治被猛的一甩,身子嗖的一下被抛出了车窗,甩向下方的山涧。 神族战士皆是身披银甲,背部一双银白色的羽翼,所有人的长相都是一模一样,就像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他们乃是神王座上二十勇士,传说中的十二翼天使,他们都是神王制作出来的战争兵器。 “张豹,估计契丹大军马上开始修整,进行第二轮进攻。你去布置一下,一旦对方发动云梯和攻城冲车,你们就利用火油将他们全烧了。 洪十三话音刚落,方正立马拉住他,嬉皮笑脸道:“洪前辈,既然你能把我救出去,就救我出去呗。 他望着星流剑,对于这次的回路设计还算满意,在高质量液态银和雷殛鸟内核的配合下,魔导能效达到60%的a-水准,已经略有超出他的预期了。 打开门,寅丸星就这么一边说着一边走了进去,而风见幽梦和风见幽香……完全把这里当做自己家了。 杨凡这赤裸裸的话配上他凶狠的眼光,让亚诺从心底产生着不敢反抗的念头。 天子他们拼命的一边分析着杨凡打赏自己的举动,一边看着杨凡的数据,推测杨凡下一步的行动。 只是看其口风如此严密,恐怕再怎么深究,也问不出个所以然来。 因为万一的后果不是他所能承担的,张家会因为他这个决定而万劫不复。 “霍格沃兹海巫”三巨头封锁了信息,所以到现在为止,克伦威尔那边应该还不知道“霍格沃兹海巫是可以战胜的”。但他们又无法完全阻断信息传播,“霍格沃兹海巫”的威慑力下降是不可避免的。 “仔细观察那些沙船、福船上是什么,泰西红毛人铁定没安好心。”这是夏完淳的手下对海蝎战船上的人说的话,而当一堆船只以这个年代来说高的吓人的速度冲过去时,“投降”船上微微有些骚动。 这句话说的真好,难怪杨医生给人的感觉是很有智慧,原来都是因为经历过,所以懂得。 【12月抽奖活动】 《大汉有活爹》12月月票抽奖活动惊喜来袭! 开书这么久了,大家是真滴支持,但天高除了稳定的日更八千的本分之外没什么方法表示感谢。 今天才知道很多书都是有搞活动的。 今天决定在12月初搞个抽奖活动! 我也不太懂这个,但我看他们都是月票活动,所以也搞月票活动吧。(ps:正好上架后就没怎么要过月票了,下个月希望大家月票支持一下!我也冲击冲击分类月票榜,下個月就百万字了,差不多是时候追求下热度了,嘿嘿。) 我也不太懂怎么搞的,就设计个一二三等奖和参与奖吧。 一二三等奖应该暂定是价值至少不少于五百的电子产品,参与奖抽一百个,零食包或者点币,价值定在5000点币。这次拿出小半个月的稿费搞活动了,大家踊跃参与啊!第一次搞,没什么经验,有建议的兄弟萌可以在这里留言讨论,或者加书友群说一下。(活动开始前会正式确定一二三等奖具体是什么) 【参与资格】 12月1日到7日下午7点半前投票的,自动获取抽奖资格。 【抽奖方式】 12月7日下午7点半投票票根作为抽奖票池,在书友群直播抽奖开奖过程,抽取12月中奖月票票根编号。 【兑奖方式】 作者单章公布中奖月票编号,以月票票根截图加群验证获奖资格,兑奖。 月票票根查看方式1:起点读书app——我——月票——月票纪念册。 方式2:投月票界面,右上角——月票纪念册。 【兑奖时间】 开奖公布即时起至12月10日晚八点前兑奖。逾期视为放弃。(主要是时间太久了的话影响码字了,毕竟奖励可能需要手填,如果隔三差五一会儿来兑一个,就没法码字了,活动是书附带的,书本身才是大家的关注重点,不能把时间拖太久了,所以设定兑奖日期限制。) ———— 另外汇报下,书还在继续冲万订,感谢大家的支持!感谢! 第一百七十五章 (大章)切断后患 里长挠头:“倒也不是,是白雾。” 霍去病捏下巴:“我二弟驾筋斗云来了?” 里长:“筋斗云,筋斗云我知道!听说书的说了!” 霍去病:“来人,去看看!” 骑兵很快就报信:“将军,河上真有冒浓烟的船!” 霍去病直接翻身上马,就往渡口去了。 很快,霍去病到岸边,正看到那船 心不忍,此外还有那么一丝忌惮,最后他只能无可荼何的将脚放下。 球球听到静怡的安慰声,立即凝神打量了一眼万淼两人身上的衣服,它跟着吸了一下鼻子,伸出爪子撩开静怡的上衣看了一眼插在枪套中的手枪,两只大眼睛中立即冒出了一股蓝光。 而那些固执留在城中的人们因为谨守在家中,出奇的没有遭受龙族的侵扰。但他们都悄悄看到龙族狰狞的身影在自己屋子周围游弋,担惊受怕总是难免的。 “并不是会武技之人全都能感知周围的气息,但是功力精进到一定程度的能者却是可以感知气息的呢……”艾克轻轻笑了笑。 下了船后兰子义又发现木桥上的台城卫们只是各自闲散在一旁,并没有人跟仇家父子追上去,再看仇家父子,两人已经被那些乌纱帽拦住,靠近不得。 偏偏李坏先是废了诸葛星长,又杀掉了洛山河,就等于又结下六扇门这个仇家。 白晴刚参加完一个大佬的葬礼,在回去的路上,福伯接了一通电话,随后向白晴禀报。 后面将士闻言高声唱喏,图观的百姓们贝被这边的高声喧哔吓了一跳,纷纷为之侧目。 贵明他第一眼看到夏仟蕊的时候,就喜欢上了,可是却一直藏于心中。 黑山魔帝和黑角魔王感受到这股挤压之力后,像是见到了什么惊悚的事情,满脸不可思议之色。 如今的唐叶身体素质比起上辈子好了一倍不止。普通的慢跑除了让他保持健康外,很难再让他的身体素质更上一层楼。 从刚才林晨果断的挂了电话之后,这个经理就直接气得跳脚,并发誓不报此仇誓不为人的豪言壮语,向公司高层汇报的时候,好一番添油加醋。 正说着,就见展雪把头靠在汤公子身上,汤公子吓得又往旁边一挪,结果一下子坐到了地上。展雪忙一把拉住汤公子的手,把他扶了起来,汤公子羞得满面通红。 如果,父亲凶威都无法震慑,那接下来,她可以想象悲惨的命运。 在或幸灾乐祸,或担忧的目光中,那拐杖带着一股劲风,直直向着里面侧卧的那人身上落去。 “你?难道你就是张区长?”方金浩哆嗦着嘴,不可置信的说道。 白浩弘思忖道:“原来丽滋以为‘真言丸’和喝醉酒是一回事,那我就逗她玩玩吧。”想到这里,白浩弘又假装喝了几口,接着装起迷糊来。 整个世界就好像被一种力量压制住了一样,略微的显得有些压抑。 魏娥担心温涛拦阻他们逃跑,谎称被人追杀央求温涛帮忙阻挡追杀他们的人。 有道是贫贱不能移,富贵不能淫,威武不能屈。可是热,这个难题,却是慕雪芙最怕的事情。面对这个问题,她只有能移,能淫,能屈。 得罪林天,陈康倒是无所谓,但得罪了罗凡,就代表得罪罗凡背后庞大的势力,今后他这酒店还怎么办得下去? 第一百七十六章 (大章)打压一波,拉拢一波 这详细计划整整谈了两天。 才大概把细节敲定下来。 用霍海的话来说,打压一批,分化一批,拉拢一批。 不能过于明显的让他们感觉到在整他们,威胁他们的统治力,免得他们联合起来反抗。 本来众多羌人平时自己都不互相联络的,一盘散沙,别被搞的突然联结在一起了。 至于打压哪一批,又分 毕竟,龙腾根本就没有想过自己和青龙神会有什么关系。龙之一族可是青龙神的死对头,压根,龙腾就没有想过相反的一点了。毕竟,龙之一族谁会无端端地想自己和死对头青龙神会有关系呢? 看着火苗由刚开始的一点点渐渐扩大,护法正要离去,突听得有人在说话。 两位奶奶自然是不希望孩子们出门遇到麻烦,所以恨不得把整个家都给搬去。 星梦这样的大公司,自然是不可能犯下那种错误,更加不可能去侵权。 “也不知道彭胜的将军府里是不是真的什么线索都没,我们今晚去试试看吧”剑泉赶紧转移话题道,不过他也确实为这个着急。 林姿宜露出一个不屑的笑容。没有出手的机会?真是笑话。堂爷爷竟然还把这种人视作大敌,真是令人笑掉大牙。 眬沢冷笑,你想死,我却偏偏不让你死,我就不信我把你妹妹找来,你还能无动于衷? “好事,是众生之福。”东圣地的尊者回答道,不过他身后许多弟子,却是微微皱眉。 可为首的黑衣蒙面人却并非不是一个好解决的,不过若是换上北傲御风没中毒,那他们就只有一个下场,便是死路。 自从天庭和皇城揭露了六大陆的阴谋,并将修炼方式公诸于众后,空桑大陆上的部分修士除了心中对六大陆的恨意增加外,对突然冒出来的天庭更是万分好奇。 官府都睁一眼闭一眼视而不见的街头混混,像宋长顺家这样的普通百姓哪能惹得起?别说人家还带了礼物,就是来吃白食也得笑脸相迎呀?不是说了吗?得罪十个好人也别得罪一个孬人吗!更何况是像二爷这个级别的孬人? “被灭了,被蒙可草原部落给灭了。整个司徒家族以及大汉帝国,除了皇后,全部被杀得干干净净。”皇上淡淡地说。 而鲜卑这一边的地形多山,很多时候若是自己这边的行军路线和计划被鲜卑人知道,他们事先在某些有利的地形设置好埋伏,那么自己这方的士兵们将会很难杀出重围。 陆云璟也是有些无奈地说着这样的话,面对着这个君山会,陆云璟可以说是头疼至极,如果精力允许,他甚至想要直接每天都蹲在青云楼之中去监督自己的那些部下,直到把这些家伙全部都抓到才罢休。 她害怕又是神秘组织搞阴谋诡计?刚刚经历过一次大的劫难,不能不多长个心眼? 冯胜利皱了皱眉,但见裘榕一副决绝的样子,他便又将目光投向了陈当归。 这个时候季玉泽开口道:“是我。”听见这个声音,陆晚晚当即放下心,就是在这次跟季玉泽一起玩密室逃脱,处在一个空间里开始,陆晚晚就发现季玉泽的表面虽然是冷冰冰不尽人意,但是他内心却是很火热的。 不过真是到了饭桌上,他见到赵季平的儿子赵麟时才觉得更是有些巧,这位是今年春晚的副总导演和音乐节目总监。 林浩已经扣着王倍兵来到了奔驰车前,一双饿狼般凶狠的眼睛正死死的盯着王玉龙,王玉龙从来没有见过这么充满杀气的眼神,以至于在和林浩目光触碰到的瞬间,浑身都不由得悄悄打了一个寒颤。 他愣了足足有三十秒,才在电话即将挂掉之际接了起来,顺手把电音喇叭给关掉。 前往清水镇的黄巾军们,乱哄哄地走着,好似游山玩水一般,轻松惬意。 诸葛天调解了两人的矛盾,这便让两人都退去。林浩来到城门口,正打算出城,就被一个侍卫留住,说是诸葛天陛下有请,于是林浩就去见了一面诸葛天!等到和诸葛天说了一番话,回到城外的客栈,时间已经是晚上。 就在章飞即将撑不住的时候,大方盾上传来的压力突然减轻了一些。 所有张逸的官兵都趴在地上,炮弹在他们身边爆炸,腾起一阵浓黑的烟雾,无数破片伴随着泥土和废墟的瓦砾飞出去了。 夏枫让几个士兵演示给他们看,士兵们向100米远处发射了一个大约30公斤的石弹,正巧击中了那里的一颗手臂粗的树干,将树干的上半部打断了。 该是因为先前闹腾过了,邰魂琴苏醒后出人意料地变得很安静,直接从一个极端到另一个极端,瞪着屋顶,不看人、不说话、不喝水、不吃东西。 伴随着章飞的大喊声,兽王剑被章飞用双手紧握着,猛地甩动了起来。 要知道,扭曲的时间不会因为外面才过去几秒钟就停止身体的衰老,他是按照扭曲的时间来计算的。里面过了几十年,外面哪怕只过去一秒,身体都会衰老得不成样子。 为什么要说这两个概念,其一,会有一些拿着大学课本过来讨骂的傻瓜,嘴巴里说着他们自己都不懂的名词来忽悠人,别被忽悠,他们说的所有东西都不会凌驾这两个概念之上。其二,就在于下面的内容了。 其他公子哥见状,纷纷捋起袖口,一个比一个的嚣张:“竟敢动手打人,本公子今日非要教训教训你这个贱货”。 从范香语那里离开后,林超回到自己住所,找到璐璐,让她将最新的王兽分布地点导入到自己的战术板上。 比赛进程也充分证明了这一点,两粒进球中,两人的默契配合发挥了巨大作用。 “我们哪里都不会去,我们不会放弃自己祖祖辈辈生存的草场和水源,这里是我们生存繁衍了几百年地地方,我们不会搬迁——”杀牛咄吉语气极为坚决。 第一百七十七章 (大章)不破楼兰终不还 金北从长安出发,一路向北。 后视镜里的世界,是一个人都没有的世界。 面对越来越远的道别,已经没办法后悔。 走在无人的旷野,只有苍凉作伴。 用眼光去追,竟听见自己的泪。 “好后悔,不该来的……但是走到现在不走过去,更后悔……” 金北现在已经快顶不住了。 从长安 如今这些洪荒中的旧人旧事知道地人是越来越少,不过随着袁洪的成长,对付他的人便会越来越多,也更厉害。 帕尔玛的脸上一下变得有些古怪,这话……是不是太过分了点儿? 晕。我成了多余物体了。不过这样子也好。反正再呆在这个空间也没有什么意思,再呆下去,我迟早发疯。 “你费心煮了咖啡呢,我怎么都得尝尝你的手艺,不过,咱这可就只有这种瓷杯,是不是大了一些”?萧寒看看手边,只有那种会议用的白瓷杯,那可是要比咖啡杯大了几倍。 在刚才杜拉德施展“火之守护”的时候,我早已经看清了那招魔法的波频,可以说,现在我也是可以施展的。不然的话,嘿嘿。杜拉德,你的头我也可以拿来当球踢了。 北海之滨,有一山名曰天池,乃大禹氏元配涂山氏所领。涂山氏乃上古九尾狐后裔,天生神通,后生九尾,曾事与大禹,辅助禹皇消弭水患,后大禹氏殡天,涂山氏之子夏启自立为王,乃有世袭。 发布“是真的又怎么样?你们四个全都要死了。你们四个死后,我可以凭借着我手里的魔法道具打出自己的一片天空。到时候我要风得风,要雨得雨!哈哈”艾力克杀机毕露。 第一种是部门的老人,资历雄厚,领导不好动他,也需要这样的老人来带这年轻人,毕竟这样的老人经验丰富,办事情稳重,不会出大乱子,可以起到稳定军心的作用。 “切。乐乐也是我叔。我还抱过他呢”!萧燕玲回身从办公桌上拿起了萧寒家地全家福。指点着上边偎在爷爷奶奶身边地萧乐乐说道。 榕树城的街道还是很繁华的,虽然比不了千年后的长安城,但是对于她这个被迫的时空旅行者来说,也算是别有一番风味。 这棺材不是普通的掀盖而是和抽屉那样的抽拉式,只要能移动头顶的盖板,棺材就可以顺势开启。水深所带来的压力还是让这这个简单的动作变得异常艰难。三人合力推动之下有了反应,强大的水流瞬间没入棺材。 就在寒来站在原地犹豫的时候,宫明穿过那些围绕在自己身旁的人们,来到了她的面前。寒来瞪大了眼睛,她……不太习惯引起这么多人注意。 映入眼帘,是一片郁郁葱葱的绿色,高大的树木上爬满了藤蔓植物,绿色之间环绕着一湾淡淡的池水,犹如沙漠上的一颗明珠,池水雾气缭绕,阻挡着继续向前望去的视线。 接着,香连从店门前的台阶上跳下去,寒来甚至还没看清她的动作,便已经见她两条手臂上各缠一条蛇了。 这一绕得就要面临路不熟,地形不了解,会不会遭到伏击等问题,还要带上这么多随时可能反咬人的俘虏,真心不容易。 “唉,为什么会一直高烧不退呢?”少年自言自语着,一双秀眉上满是愁云。 在这个世界里,这滑翔翼可以说是他这个中国人发明的了。从此就没他们法国人什么事了。 通知 “果然,附加了光属性之后就能看清这家伙的动作了。”千云月并不躲闪,而是用匕首朝罗伊曼夫的爪子刺去,这就是双手武器的好处了,可以更加灵活的应对。 秦婠一边说,一边将手放进水里,轻轻拨开他的发丝,用冰凉的指尖触摸他的皮肤。 李神医表现出十分的为难,他答应过医疗,但能否治好,另当一回事。 雷神脑海里猛地的闪过念头,几乎没有任何的迟疑,起身而起,身上雷光笼罩,朝着远方逃去。 刘氏的人找来的时候,秦婠正在品尝刚刚做好的白菜丝炒酱肉丝。 听到传令卫恭敬的话语,通天城城主冷冷道:“这就是传令兵的素养? 表演赛的所在地刚好与宝可梦中心分属常磐市的两角,相隔极远,赶去宝可梦中心之后,肯定来不及再去警察局阻止兰斯越狱。 监控室里面已经有两个警员正在查看监控,从失踪的地方一帧一帧地往前推……中途要经过很多个摄像头,所以查看的时候也会有一定的间隔。 不用鸿千纸开口介绍,也不用动用极道紫瞳,在见到这八滴金血的一瞬间,凌九玄便知道是什么了。 大盛皇朝将灵猎考核大会的地点,定在南怒山脉,还真的有些出乎凌九玄的意料。 冷风卷着雪花,到黄昏时才停了下来。留在空中的雪花,就象扇着翅膀的白蝴蝶,轻轻地飘飞着,落在柳林的枯枝上。披上白衣的柳林,跟西方那五色缤纷的彩霞相映起来,如同鲜艳而秀美的刺绣一般。 大力不由的心下暗叹,虽然自己有心退出,但难免有种难言的失落感。 战侠歌和黄志鹏丢掉手里的维修工具,抓起一块棉纱随手擦了擦满手油污,略略整了整自己被汗水浸透的军装,跟着那名中尉一起走出平均气温超过四十二摄氏度的潜水艇。 丁浩见大少爷待他十分热诚,只当丁大少爷是因为如今行动不便,想找个聊天解闷的对象,正好他闲来无事,罗冬儿那里又没有机会接近,于是一天里倒有大半时间和丁大少混在一起谈天说地。 先不提杨龙与布丽奇特相认之前。于冒险者之家中的那一次“合作”经历,光是这半年多的时间里,就发生了几十次针对布丽奇特-阿比迪斯的刺杀。 常委会由县委辛况名主持,他先宣布今天的会议中心议题就是关于本月工资发放的问题,然后让列席会议的县财政局局长谢园行把情况向各位常委们做一下介绍。 显然在愣的时间里,少昊皇帝完全无视了外界的任何事物,居然对螳螂妖勇士以及它带来的惊天消息置若罔闻,令大臣们有些哭笑不得。 桔子洲是一帧展示风情的画。它以岳麓山为邻,与湘江水作伴,风光美不胜收,形成了“一面青山一面城”的独特景观。 秦煌眉头一皱,扬手一道光华射向了空中的星门,通知国都的梦冰澜暂缓传送。 一切的一切,从云和山的彼端结束之后,一切的一切都联系了起来,在这里形成一颗叫做“定论”的珠子。 “徐姐,毕竟是咱们有错在先,咱们道个歉吧。”太史寻还在做好。 陈逸延见余羽芊朝门口走来,立马一个转身,掏出手机,装作低头玩手机的样子。 “那我就晚上来吃个饭行不?”陈逸延认为既然是给父母看的,那前两个内容完全可以省略。 神兽生长于天地,自然分辨得出什么果子能吃,什么不能吃。此时的毛毛和胜利正吃得香甜。 “怎么样,现场啥情况?”陈逸延走在计平前面,很自然的掀开隔离带,进入现场区域。 这里毕竟是华国,如果换作熊国,敢和他这么说话的年轻人,早就身首异处了。 赵越听到夏宇是王孙的时候,大吃了一惊,脸色也变的发黄,赵越身后的几人也是大惊失色,忍不住后退了几步。 高中和燕轩同班,燕轩和乔箐在交往,乔箐最好的朋友是池沐沐,所以认识了。 虽然方平有着不少后世记忆,但他在后世也只是一个普通人,顶多思维活跃,见识广一些。可论起专业,比起研讨会上,那么多专家教授而言,差的不是一星半点。 她说的是明月天提前打伤燕天南的事,虽那是师姐私下之举,但也一窝揽到了自己身上。 在之后张贤还打了一通电话,这通电话是打给朴镇宇的,他需要知道检察厅那边的动作,毕竟被伤的人身份不简单。 知道这里也不是战斗的地方,众人同时点头,齐刷刷向演武台走去。 被白松这么一提醒,二皮也知道自己逃不掉了,于是连忙用起了自己新学的技能,吸魔护盾。 王氏蹙起了眉头,最近,她都忙着和父母置气了,甚至都没有想过之后要怎么办? 是的,就是纠缠,那次茶楼,许天骄肯定是故意的,今天他又故意来了这里,为什么? 第一百七十八章 (大章)法第电磁感应,牛董力学定律 霍去病大军,没有任何意外,直接把楼兰给平了。 楼兰王想要自杀,都没自杀成,直接被抓起来往长安送。 楼兰国四万人算是赶上好时候了,因为西域公司来人了。 赵过那边刚把路修完,还在组织新一年的粮食收购计划。 未来西域有多少人口,全看大汉这边愿意给多少粮食。 而西域出产多少香料 程延顺打开了灯,他欲张口说什么,但是犹豫了片刻,最后还是无力的坐在了沙发上。 索尔贝看向天空,“该死,战斗仪怎么没发现!”说着,索尔贝就立即用传送装置逃走了。正在和悟天战斗的塔古玛也立即逃走,他可不想被留在地球。但是一地的弗利沙碎片就这样散落在地上。 我看到以前清洁部的黎叔正在擦洗地上的血迹,那些在不够充足的光线下早已经凝固的血迹像被冰冻住的巧克力酱一样,让人触目惊心。 “真的吗?七七,我真的成功了吗?”楚风辞听到萧七七下了这样的定论,他自然是惊喜万分,只是总归是不太相信,一遍又一遍地追问着萧七七,萧七七被他问得多了,干脆直接抬手捏了捏他的胳膊。 陈默菡急急喝下水,岂知,又因为太过急切,她剧烈呛咳了起来。 而这个时候,这个帮凶男人,这个我深爱而不得的男人,这个被我以我太肮脏的名义错开了三年的男人,他那阵身边有别的红颜陪伴。 也许,这对兄妹是真的喜欢跟他做朋友,做兄妹,做兄弟的,就算其中有所算计,有所隐瞒,但只要他们是真心的,娘亲说过,那么他就要大度一点,忽视掉那些不重要的东西。 并且虽然不是“绝品”,可第一遍走过来的时候也说“不是凡品”,差肯定不会差,并且应该是附伤弓的装备,是怕选到加百分比法穿的,现在本来已经溢出了,等于又是扣掉一个效果位。 “主子的意思是,先哄王妃要紧,至于你的事情,容后再议。”月清尘好笑地解说,这头龙果然还没有长大。 神龙飞了出来,看见旁边的比鲁斯,想哭的心情都有了。“孙悟空,又是你,说吧!我会实现你的愿望。”神龙说这句话的时候不知为何,似乎产生了一股强大的怨念。 他所有的狼狈在那双眼睛的注视下都无处遁形,却还是自虐一般的开口。 苏行烟看着眼前的这个儒雅的男人,她脑海里浮现昔日的光景,她想到往日一家四口的温馨画面,这么多年,她一直深爱眼前这个男人。 但就在我刚说完了这些话之后,这个僵尸就突然之间伸出了自己修长的指甲。 “妈,你怎么还没睡?”海灿刚洗完澡,路过客厅看见王贞坐在沙发上。 卡其道:「这个我也没办法,毕竟我们家族也是要赚钱的,有的药物,吃一次就能治好疾病,但病人吃了,就不会再来买,后面也就没有病人。 苏行烟见好就收,看见顾乙已经退让了一步,随即表示不要太辛苦了,注意身体。 艾达右手轻抵下巴,她的左眼,幻化出一种从未见过的纹路,似乎透过漫长的距离,看到了木叶村中发生的一切。 该用的方法他们都一个个的用了个遍,可这人骨头硬得很,这么长时间生生的抗下来,硬是闭紧嘴巴不吭声。 看着面前的茶杯,热气若云雨般聚于茶杯之上,一股清香沁人心脾。 第一百七十九章 (大章)赛博反乌托邦 是啊,刘彻想知道为什么。 台下的桑弘羊也想知道。 不只是他们,几乎所有的研究员都不明白这是为什么。 霍海转身在黑板上写上了四个大字。 【通货紧缩】 写完后,霍海才开口:“在探索的过程中,法第已经发现了不同物质的导电能力是不一样的,而金属毫无疑问强于其他东西。” “ 双方的弓箭手缓缓地靠近,在接近一箭之地时,几乎是同时在双方将官的喝令下停止了脚步,迅速弯弓搭箭,以斜角虚指苍穹。 到这时候,王争邦反倒没有压力了,他的前三组才拿到69环,最后一组拿到30环,总计也才只有99环,基本没有希望赢下。 可是那时候的奈何只剩一副奄奄一息的身体和一颗千疮百孔的心。 “父神能够理解那是最好的。若是……”阿奢莫嘴角露出一丝笑意,刚说完上半句话便被打断。 “孤是问,这营里,究竟是怎么回事!?”袁绍面色难看的道,到现在,他也想不明白,为何明明有攻击,却没有追兵? 没办法,黑ms总觉得离她好运,莫喧说,黑氏不过排名第八,他抢回苏清歌就全力支持她,联合月氏、莫氏将黑氏给拖垮,黑ms迟早是她的。 不愧是老农,一点儿政治觉悟都没有,这东西,能直接搬到乾坤殿里来? 魔法火枪不是什么新鲜玩意,在这个世界都有超过几万年的历史。然而夏河手里这杆的结构外观和原理,都是最近衍生出的新产品。 然后他还在试探帝国内部的贵族们是什么反应,他可不止是派遣了魔法师去杀人,他还派去了一个中队的士兵。 这消息来得太突然了,一时让艾汐反应不过来,脑子差点死机过去。 “这是,要干啥?”莫溪眨巴着眼睛,不解的看着那些跳下车的兵哥哥们,搞不明白他们想做什么。 结果,他回身看时,身后的星空全面炸开,漫天星辰碎骸漂浮着,场面无比壮观。 高唐县相继与洛阳相对较近,张易听到刘备的时候。便不由得皱了皱眉头。因为之前刘备曾经拒绝过卢植,并且痛骂过卢植。他曾经在众军面前说过。如果刘备敢出现,那么他势必将他杀死。 五星的物品就已经是极难见到的珍宝,六星物品则是世所罕见的,具有极强的功能。 当李逍遥出现在台上的时候,台上几乎所有人,看向他的眼睛里,都是多了一丝丝的忌惮。 “行了,我知道了。”摆摆手,尤尼斯递给他一个好运的眼神,看的李逍遥一阵无语。 说着,宁枫便将事情的经过对掇刀说了一遍。当然,自然是隐去了系统什么的。只是随便找一个理由。就说自己一个朋友家的孩子丢了。 即使能大卖,也不会突然的大卖。之前的一两年里,为什么没有这样的势头呢?唯一的解释是背后有人超控,或是中原的世家联合,一起在购买琼浆玉液酒。 空妈被李逍遥的眼神盯得浑身发冷,心里有一丝害怕,这股感觉来的奇怪,连她都是不清楚为何会有这种感觉。 一个个日军被爆破的手榴弹淹没,爆炸的硝烟弥漫,然而一柄柄锋利的刺刀,在硝烟中泛着寒芒,一次次破体而入。 之后少不了又是一番争抢,程咬金可没舍得拿出全部的鲜菜来,桌面上这些没多大会就全都进了这帮人的肚子里,一个个还意犹未尽的样子。 “康老板,如果冷劲秋不来潮安的话,那我们也不用等他了,我听两位起义军的负责人说,他们打算把队伍拉到湘南地区,与中共湘南特委和当地农军一起发动湘南武装起义。“谢继涛将最新的部队动向告诉了康钧儒。 下一个刹那过后,那道纸包就被周言运劲碾成了粉碎,其内所存放的药粉更是直接便散发了出来,扩散到了整个大殿当中。 荷官拿着他的卡,先刷了一下,把秦究那27分加过去,然后搁在了下注区。 “走,去看看,冷劲秋的大队人马是不是都藏在后山了?”戴天旭向后面的士兵挥了挥手。 “我专门给你开了病号餐补贴,治病费用也没让你出,你对我这个老板还有什么不满意的?”淳于息说。 听到桥本奈奈未打招呼的声音,白石麻衣惊喜的看向了桥本奈奈未,大声的欢呼着:“奈奈未!”如果不是手上还拿着菜刀正在切萝卜,恐怕欣喜之下的白石麻衣已经冲过去拥抱她了。 李半夏抬起手摆了一下,自己解释。就是当场去世这四个字让林桑白有一种微妙的感觉。 这一讲两人算是停不下来了!愤怒的时候两人破口大骂,当讲起历史名将的时候又是激动唏嘘不已。 在冥思苦想了半天之后,他忽然眼睛一亮,心中生起了一个主意。 再一睁眼,眉宇间的妖娆,举止间的魅惑通通如潮水一般迅速褪去,变得含蓄柔和。 众人不知何事,都莫名其妙地观望,有那些半醉了的将领,仍是仨俩五个地猜着酒令痛饮。 看的吃的津津有味的,顾霆均想真有那么好吃吗?看着眼前人那享受的模样,也大大促使了顾霆均的好奇心。 烈景皓看着墨筱的表现,怀疑自己好像是说了一个什么奇怪的话,墨筱一点反应都没有的样子真的是让自己很怀疑,墨筱是不是聋了。 第一百八十章 (大章)汉币潮汐 其实不只是刘彻,现场的研究员们,很多都已经开始思考这个问题了。 到底,以什么为标准? 既然,这个契机的出现,标志着工业迭代,跟现场所有人都有绝对的关系,那大家怎么可能不关注。 霍海知道大家想要知道什么,也没有什么不能说的。 霍海在黑板上写下了四个大字。 【信用货币】 田恬被推进手术室,白色的铁门哐当一声关上了,门上的红灯亮起,“手术中”三个字异常刺眼,过道的两排长椅上坐满了陆续赶来探望田恬的人,有西泽大学的同学,有麦田音乐公司的高管,还有一些亲戚朋友。 方朝阳是她看着长大,那么骄傲的人,如今病歪歪的躺在床上,死气沉沉的,实在让人心疼。 他们不想死,他们还没有活够,他们还有许许多多的事情没有做完。 每天下午六点,诺诺都会来医院,给顾北抹身子,洗衣服,睡也睡在病房里,病房里有两张床,并排着的,也没什么事情,就是陪顾北说说话,大部分时间诺诺都在画画。 我听付新良的语气,简直冷到了极点,肯定是出大事儿了!所以,我立马就离开了医院,往悦迪赶。 东门几乎完全被雷霆金雕打废了,那只拥有着雷霆之力以及超高速度的金雕,几乎干掉禁卫军一大半的中层干部,让上面的力量传达下来的时候,完全断层。 折扇坏了,常翰林很生气,一个一个问是谁弄的,彼时他正埋头弄新得的蛐蛐,和赵凌正闹的欢,忽然就被戒尺打在了肩膀上,他抬起头来就看到常翰林又失望又气愤的神情。 大家其实都惦记着医局里的结胸病少年,只是一时不会有结果,众人便都点头应是,等着下一个病症。 “准备好了!”即便到了这个时刻,叶鹏也难掩心中的喜悦,回话的时候也是斗志昂扬,激情四射。 最后一场,每次以为广播传媒要完了,这一波肯定要被推掉了,可他们就是能硬撑下来,一路撑到了结局,反推了过去。 不过可惜的是,当日他脸上蒙着一层面罩,啥也没看到,全凭脑海中的幻想,还是有几分可惜的,一来生二来熟,今天总不用面罩了吧? 周无鬼倒是发现我们了,但也没过来,远远的“看着”我们,手里杵着拐杖,似乎是在想什么,既不出声也没有动作,安静得诡异。 庄园主安若愚继续讲着,她说她的老伴如获至宝的把这三样东西带出了洞穴,立即让人将裂缝堵住。 之后,孙中山和宋庆龄坐上了欢迎他的汽车,直到北京饭店下榻,随员住在铁狮子胡同顾维钧的住宅里。 刚得到他的这个回答,我发现自己已经掉在了巨人身上,几乎是瞬间就融入到了其中。 先是被众鬼推入石磨,被生生研磨成肉酱,之后又重塑人身,再一次重复着之前的过程。 王崇背后已经全被汗湿,他脸上依旧露着从容淡定的微笑,没有回答。 百里芸微微叹口气:“想不到我还比不上一张图。此刻没有外人,我便拿出来,给你看看又何妨?”说完脱下那条黑色的裙子,露出雪白的大腿。 “这首曲子真好听。”唐歆弹完以后,拿起一旁凳子上的毛巾擦了擦手掌,自言自语地说道。 正在飞行的叶天赐看着刘雨柔那激动的样子,不禁莞尔一笑,可是下一秒,他的瞳孔却猛的一缩,随后扭头一脸震惊的看向了那颗红色的星辰。 第一百八十一章 (大章)穿越者? “终于回来了。” 提前回到长安,是计划之外的事情,但是既然回来了,短时间内霍海就不会再出去了。 离开研究院,霍海乘车去往新城,虽然研究院这边直接往东走一段再往北渡过运河,就是霍家的新房子,不过霍海还没打算着这么早回去。 这都有大半年没有回长安了,霍海要好好地逛一逛长安。 坐在 “出了临江就动手!”李志从龙一鸣手里接过92式九毫米手枪,说道。 下一秒钟那老者摆了摆手,那几个保镖没有丝毫的犹豫,齐刷刷的退到了一旁。 全然没了刚刚面对紫微的嚣张之气,面色有些恐惧,活脱脱一个孙子样。 那个拿着棍棒的仆人一棍在打在系令羽后背,将之抽倒在地,另外四个仆人上前按住系令羽四肢,不让他动弹。 石奋和石乐乐父母心中好奇,蹑手蹑脚的来到了卧室前,耳朵贴着房间,听着里面的动静。 里奇艰难的抬头,眼神怨恨而恶毒的看向我,然而此时的我却是眼神冰冷,面无表情。 刚走到榻边儿,男人忽然把她推在床榻上,疯狂且细碎的吻铺天盖地的落下。 第二天早上一大早,秦川就开着车,按照乔佛之眼的指示来到了商人协会门口。上次他基本上把艾留斯城都逛了个遍,所以艾留斯城的地图已经全部打开了。 是的,他始终没有怀疑路痴,毕竟他自信的认为,那根针,还在她的心底面。 果不其然,二叔左章两口子上前抱住了左家兄弟,在聊了一会儿后,心中的亢奋依然没有退去。 天衣在外也听到了仓九瑶的话,越君正给他使了个颜色,天衣当即骑着马上前叫开了城门。 卢明德抬起头来看了看左右,越君正手一挥。所有侍婢鱼贯而出。 他在认真考虑南宁叮的提议,如果现在去大洋彼岸还来不来得及? 这何笑和龙氏兄弟同行,她更是自称是龙老爷子邀请帮助龙家的,但她和龙氏兄弟的关系却十分微,不象是生死与共的同盟。 “做梦,王辰,想要用白交换黄末,想都别想。”李青面目狰狞的看着王辰,愤怒的咆哮着。 “嗖!”此时,一道有些轻微但异常急促的破风之声响起,黑夜中似乎有什么东西闪了一下,划破空气。 仓洛尘以为殷九是越君正身边的人,而且看着二人相处的关系,想必是很亲近得力之人,也许会嫌弃这边城夜晚的路边摊。 我咬了咬牙,拔出凤鸣剑,从一个尸体手里夺下一只自动步枪和弹匣,跟了上去。轩辕天骄已经转过了墙角,在墙角边上有一具尸体,却是一个浅灰色制服的人,背后中了一刀,左臂同样被砍掉。 “这公孙贾显然是想要试探一下甘龙的口风。且看看甘龙如何回复。”秦风接着想到,随即屏息凝神,仔细看着甘龙的一举一动乃至脸上的神情。 可是无奈,人族的高楼前,简直都是鬼魂,乌压压一片,拥挤着,想要上前去,很困难呢。 “你该不会是想要混在里面,把这些大学里灵兽和粮食药材都吃掉吧。”校长突然想到了一个事情,觉得叶笑很有可能是为了这个目的去的。 秦役随机传送到了一个无人的荒路上,她通过定位直接找到了唐乐,又带着他找到了青年,然后由唐乐带着他们回到唐氏宅院。 又审核了 遥远处,何清凡一脸苍白地单膝脆在了屋檐上,逼出三分之一的血脉之后,他像是一下子老了三倍。 炎忆此时从震惊中醒來。想了一会儿。然后脸一板。对古辰苦口婆心的道。 从古辰的汗毛孔之中流出了一股股黑色的带着腥臭气息的污秽之物,这些污秽之物一出现就被蒸发,化成了黑色的烟流飘荡在空气之中,那种腥臭的味道仍然充斥在四周,难闻的要死。 古辰低头,看见暮雪正摇着紫色火焰已经燃起的尾巴,朝自己问好。 将目光再次转移到黄泉海,何清凡心里突然有一种奇怪的感应。似乎在那海底深处,有一股呼唤自己的力量。而且,还存在一股血脉相连的心灵联系,不知道是为何?心中有一种苦涩和无奈。 般若看着何清凡,脸色阴晴变幻,想要说些什么,可又不知道该从何说起。 “程大师,你在说什么?什么关键时刻?什么许鸣浩?”张胜就是个行走的大问号。 古辰一惊,没想到鬼七一现,那些干尸的作战能力竟然提升了一倍不止。 第四,据受害者家属的反应,那些中毒的患者情况越来越不妙,医院现在也还没有找到能克制病毒的抗体。如果最后死了人,你很大概率会被判刑。 “确实是我对不起她们娘俩,可是那也不是她流落街头有家不归的借口!!”林万诚还算是个有担当的人,丝毫没有想过要推脱否认。 不过,虽说不敢说话反驳,但是几人脸色的苦相看起来是更甚,就差往下掉那泪蛋子了。 陈枫点了下头,给别姐上了三炷香,瞻仰了遗容,走完一套流程,在别喜欢姐父亲的挽留下,离开刘府,沉默的走向停车的地方。 夏威夷将会成为华夏对抗美国的第一前沿阵地,这也是为什么唐健一开始就带了这么多的6军和太平洋舰队的主力来到夏威夷。 徐元兴等人登船出发的时候,已经隐隐发现,其他超级势力囤积的那些船只,此刻好像也都一股脑儿放了出来。 所有奇迹竟然是集中在了他一人身上,这不得不让人羡慕嫉妒恨,不仅是邹宗海一人,只要是见到龙凌的人对视对他无比的羡慕,像龙凌这般,犹如世间尤物一般,天下少有。 袁世凯点头应道,心中却不屑一顾。自己现在也算是是一方大员,见识广泛,能有什么东西让自己惊讶的合不拢嘴,显然是过于夸张了。 片刻之后,八荒白泽突然回过头来,用着奇异的目光看了一眼龙凌,随后便是离开了。 不仅如此,袁世凯还请了俄国人来帮忙打仗,很多老百姓都听说,这俄国兵一路南下,一路烧杀抢掠。见人就砍脑袋,连刚出生的婴儿也不放过。 这两人踩飞剑的技术相对陈枫简直青出于蓝,飞起来摇摇晃晃的,但两人速度都差不多,刚好一追一跑,距离就是没拉进。 迦罗也没再多交待什么,显然他很清楚妖刀的实力,也很信任妖刀的能力,绝对不会让他失望。 已过子时,此时的顾府中,却还有不少亮着灯笼的地方。两人怕被府上护卫发现,只能挑着路黑的地方走。 手心顿时一片空荡,他皱了皱眉,倒也没有再说什么,也转过了身去。 当爸爸的也不嫌臭臭,就在一旁等着,最后好时还帮儿子擦了下p股,其实他不是一个溺爱孩子的父亲,可是他此时就是想宠宠自己的儿子。 伴着稀里哗啦的响声,桌子被掀翻,碗和盘子滚落一地,汤汁溅满了两人鞋面、衣摆。 韩应雪想着,反正韩应梅不会离开将军府。既然在将军府里面,就不会出什么事情。 沈七七面无表情的点了点头,显然还没有从突然看到这么多人里回过神。 “云汐,云裳她现在,谁都不知道,谁都不认识!”云震天在身后道。 他们这些人,到底还是没有什么能力敌对,不然的话,也不至于此。 七年级的啦啦队队员们长相明显是稚气未脱,她们大多数是穿短裤的,短裤的颜色花花绿绿五彩缤纷,她们对于上前拍照的男同学们的反应——是略显惊慌失措。 鹿丸、丁次、志乃、牙、井野,五个特殊天赋者,虽然没有其他人的战斗那么强悍,但能力组合起来,却是不凡。影子束缚术在这森林环境下完全是犹如神助,一个个被束缚,然后被其他人击中。 数不清的炎蜥将脑袋从岩浆中露出,嗜血,饥肠辘辘地盯着猎物。 这些学员可是吴浩精挑细选的,他们可是十万年魂兽化形的,能够成长为十万年魂兽,除了少数的幸运儿,靠的是天赋,他们化形后,个个可都是先天满魂力,越级挑战不在话下,所以他们的实力之强,可想而知。 三大投影在这一刻护佑黎东。在这一刻,黎东真真正正的领悟了自身的精髓。 修行依然进行,仙术查克拉慢慢凝聚,再过不久,他的仙术将完全修行成功。 叶玄机在红鲤大仙那修习了仙术,也就是能够提取自然能量,进入仙人模式。 十八分之一的概率对他们来说无疑是很低的,更可怕的是如果他们没有机会拥有十八种魔法的力量,也就是说,当他们踏入第四空间的时候,结局就已经注定了。 那一道亮光照射在陈然身上整整有一刻钟的时间,方才缓缓消失,天地之间也缓缓重新出现光亮,在此期间,陈然就那样一直静静的没有任何动弹。 “哼哼,挡住了我的一个武士算得了什么,看我廖悟公子将你一招拿下!”是那位浪荡公子的轻蔑。 “奴家也就不在这里就留了,再见。”狐美人也是一改刚才的妩媚也露出了疲惫的神色道。 不过那只不过是出现在潜龙大陆之上,唱诗人的口中。究竟是不是这样呢,霍毅和荒天,经历过前所未有的磨难,终于是向那一胜景挺进。 第一百八十二章 (大章)橡胶计划 说起这个橡胶草,霍海还真的记忆挺深刻的。 霍海看有个短视频,总结过橡胶。 简单来说,橡胶当然是橡胶树最稳定。 其次的产橡胶的植物,或多或少始终有一些比较大的缺陷,比如缅榕阿三橡胶,就比橡胶树产量差很多。比如桉橡胶藤是夹竹桃的一种,剧毒。 其中,最适合作为橡胶替代品的,就是橡胶草。 橡胶草最开始是被红大毛在中亚发现的。 他们一开始只找到几株蒲公英橡胶草,在二战时期大规模种植橡胶草,花了近八年时间才形成产业规模。 在战时这当然是有必要的,但是战后一看,这东西出产效率远不如进口橡胶,所以整个产业从头到尾都没实际上使用过,就荒废了。 而在国内,也是在50年后开始培育橡胶草。 但是那时候,国内的橡胶需求极其有限,而南方的海岛又开始种植橡胶树了,所以橡胶草又处于了不被需要的位置了。 等几十年后,贸易战开始了,国外相逢设法想要卡国内的脖子,这时候国内重新开始重视橡胶草。 加上橡胶草可以在盐碱地上生长,所以又成了优质经济作物了,于是又重新开始培养。 结果这一次,压根就找不到橡胶草了。 科考队花了好几年,才在天山,也就是大汉时代的祁连山区域找到了野生种群。 因为放牧,而且牛羊虽然不主吃蒲公英,但都可以食用蒲公英,所以橡胶草被混着吃的几乎绝种了。 好在天山下有一些区域不那么适合大规模放牧,所以才保存了几个野生种群,其中最大的也才一千株。 而在此时此刻,祁连山是匈奴人祭天之所在,是不能放牧的,这里此时,充满了橡胶蒲公英的野生种群! 当然,具体是不是,霍海不知道,但阿迪和金北,都是这么说的。 霍海感叹,这橡胶草还真就是……天命备胎。 永远都是橡胶树的二类替代品。 更要命的是,它作为替代品,其作用就是制造轮胎。 搞不好就算不是备胎了,成为第一选了,结果还是要被做成轮胎成为备胎。 所以,要么是备胎选项,要么是被做成备胎。 这可不就是天命备胎么! 霍海听完后踱步走着,而金北就在旁边跟着,等待着霍海发话。 金北知道,自己犯事儿了,而且犯的是大事儿。 杀头的大罪。 他只想霍海饶他一命。 霍海却在思考另外的事情。 橡胶的作用,还用说吗? 橡胶的地位还用说吗? 化工产业?石油化工产业一开始的研究就只是为了找一种能代替橡胶的东西,后来那些千奇百怪形态万千的产品,反而都是后来的意外发现。 有了橡胶后,一切都变了。 特别是,整个研究院团队已经研究了两年杜仲胶,此时再回过头来研究橡胶,一方面研究起来简单,二方面混合胶很快就会出现。 甚至包括电线。 之前还在想电线怎么做得出来,这下……不简单了? 霍海回过头来刚要说话,就看到金北啪嗒跪在了地上。 金北:“霍大人,能不能饶我一命?我知道偷金罪大恶极,能不能饶了我!我愿意把所有的黄金都还给朝廷。” 霍海:“你是不是觉得朝廷会追查你金粉的来源?然后抓你坐牢?” 金北意外:“不是吗?” 霍海:“其实,那条法律只是为了告诉所有人,是真有一座金山而已,就这么简单。” 如果有人告诉你有个地方能免费吃,那你肯定不信。 但如果有人告诉你有个地方能免费吃东西,但是一人限额一小碗。 那大部分就就知道了,这肯定是真的。 金山也一样。 朝廷允许淘金人去淘金,普通人不信这是真的。 但如果朝廷允许淘金人去淘金,但是整块的金子要上缴朝廷,普通人一下就知道这是真的了。 当然了,真正的执行起来,肯定还是会有人因为私藏黄金被逮住被地方上处理,但那是执行法律的必要性,而在霍海的位置,考虑的根本不是这种事情。 霍海反而要宣传金北。 因为金北是第一个淘金发财归来的人。 不过,金北的作用远不止如此。 在没有其他同伴的情况下,金北能单人抵达金山。 这能力,可以说是这个时代最伟大的探险家之一了。 要知道他基本上什么装备都没带,地图也很模糊,前半截还有城池后半截城池都没了,能摸过去,能力是真的强。 所以,金北无论是去搞探险探索,还是专营西域这条线,都是一把好手。 霍海看着金北:“所谓锉金粉,只是我的猜测,我又没有证据,我的话又不能当证据用。” 金北才不相信这种鬼话,霍海这种级别的大人物,说的话完全就可以当法律用,更别说当证据了。 不过霍海根本不在意,把这个一笔带过,看着金北:“或许你不懂,早在两年前,我就盯上了橡胶这种东西,并且跟朝堂诸公说起过。” 金北愣住了:“就是……那种草胶么?” 金北有车,当然知道杜仲胶,所以他把橡胶叫做草胶。 霍海:“橡胶这种东西我是在……书上看来的,记载过有几种东西能生产橡胶,其中就有一种是叫做大蒲公英的草,就在祁连山下。” “我们一直没去寻找,是因为我们以为这种草在当地产量也是稀疏,只有一点点。” “结果现在你却说漫山遍野好几座山都是它。” “那现在计划改变了。” 霍海:“你要清楚的知道,这种植物,对于整个大汉,极度重要,不是你可以掌握的。” 金北认真的点头。 金北不认为霍海会骗自己,如果不是假话,那这东西当然非常重要,不是自己可以独占的,甚至想要在里面分一杯羹纯属自己想多了。 霍海:“这东西肯定是要朝廷掌控的,但不代表私人不能拥有,所以,我要成立一家橡胶公司,橡胶公司由你在天山管理,我们这家公司会买下整个天山南麓,让你去种植橡胶草,二十年内,你都会是整个大汉的风云人物,是最重要的一家公司的总经理。” 金北愣住了,喃喃问道:“就像……唐进那样?” 唐进,是霍氏商行十个经理之一。 霍海:“唐进?是梅黑夫那样。” 梅!黑!夫! 梅黑夫,同关煤矿总经理,他带领的同关煤矿一年的利润,比大汉一年的税收还多。估值万亿级别!是第一家大型公司。 他被认为和朝堂九卿拥有同等的地位。 同时,梅黑夫还发布了自己的著作《煤》,发布了书之后,梅黑夫就和百家诸子一样,是一名顶级学者,可以说是大汉中心的人物,是天下人最羡慕的人物之一。 金北听到自己有可能成为这样的人物,直接傻了。 霍海:“但这家公司只有二十年,二十年后你就没办法独霸橡胶市场了,因为到时候我们应该已经取得缅榕,甚至更远的真橡胶树了。” “而缅榕和橡胶树,大规模培育需要两三年才能成规模,培育的树需要八年才能割胶。” “但是,这些树割胶短的可以割十几二十年,长的可以割三四十年,它们出来后,必然会代替橡胶草。” 金北:“那如果我是这家橡胶公司的总经理,我可以留存一部分利润,去种植橡胶树吗?” 霍海点头:“只是,橡胶草生长环境的条件对于大汉来说还算苛刻,而且草本植物,一季又一季的重复种植,远不如橡胶树好用,但胜在来得快。” “二十年内,市场是橡胶公司的天下,二十年后,是橡胶树的天下,而橡胶树,在百越以南,都可以种植。” 金北:“只要我也可以种植,到时候我们也可以继续做这行,至于橡胶树的培育,橡胶的使用,有二十年时间去探索,我也可以像梅黑夫出资赞助研究员们研究煤炭一样研究橡胶。” 霍海:“的确可以,只是我要告诉你的重点不是这个。” “而是,这家公司最辉煌的时期也许就是这二十年,未来历史中都必然要记载这二十年,而你要成为总经理,你的行为,就要经得起记录,经得起考验。” “你要代表这家巨大的未来公司的脸面,做得到吗?” 金北和梅黑夫不一样。 梅黑夫,当初身份是一个小瘪三,一个混不吝,外加脸皮厚,同时又精通经商。 金北不是这样一个人。 金北是一个从底层爬出来的,经历了很多困难,终于发了一笔横财的人,而且发财的方法是违法的。 虽然这法律本意不是为了禁止别人去干这个。 但说明一点,金北这个人,为了达成成功,是不会被法律约束的。 虽然他没有干那种重罪,说明他有底线,但不知道他底线到底在哪儿。 霍海这么说,是要告诉金北,如果你要成为真正的成功人士,你就要克制,这一克制就是二十年。 对于这个时代的人来说,克制二十年,那就等于是克制一辈子。 搞清楚这一点后,再说你要不要干这个活儿。 如果做不到,你随时都可能被撤掉,随时都会被翻下来。 金北深吸一口气:“仓廪实而知礼节,衣食足而知荣辱。” “霍大人您放心,以前是活不下去了被迫的,如今有机会当个人,我就一定要活出人样来!” 霍海却疑惑:“仓廪实而知礼节,衣食足而知荣辱?” “你等一下,你搁哪儿知道这句话的?” 金北挠头:“报纸上看的啊,司马迁写的。司马迁的专栏很多人看的,大家都说他是本朝继您和司马公之后的第三位文章大家,就算在大汉历史上,也仅次于您二位和贾谊。” 霍海探头。 司马迁现在已经开始把他史记的内容,在报纸上往外发了。 他还真做了报纸的长期专栏作家啊。 之前打仗的时候,司马迁的战报,总是被大众喜欢。 因为司马迁写回来的战报,那就没有失败的。 霍海打完了后,司马迁一路北上,又去跟着霍去病,一路上也是战报频发,报纸上的内容都是他写的。 但是写多了之后吧,很多人就怀疑说司马懿写文章的能力不行,怎么当史官的,是沾了他爹的光。 于是司马懿就在报纸上发布了他用雅言写的文章。 第一篇就是发的《五帝本纪》。 五帝本纪,本质上就是记载的三千年前的中华大地,把历朝历代以来,各方民族,都记载在了其中,经过司马迁多地考证,很多年以前,其实整个大汉附近的所有部落其实都是一家的,那时候就都是炎黄的子民。 然后就是《五帝本纪》又书写了大量的上古科技发展的事情。 其实,从上古到现在,所有历史中,最被人熟知的,反而就是科技发展技术发展,反倒是政令学派发展一类的是最近二三百年的事情,反而没多少人关心。 而现如今,大汉又走上了科技发展的快车道,加上大汉现在流行的是天下是一家,大汉天子就是天下共主的思想,和《五帝本纪》的记载内容是一致的。 所以,司马迁的《五帝本纪》是被大汉日报当做头版头条首推的。 并且,司马迁还做了一篇杂文,把自己各种考据的来源,以及某些考证的考证地址都给写了出来。 这篇内容可以说是文章华美用词精炼,形容准确,要风骨有风骨,要肉皮有肉皮,文章之精彩直接把很多人给折服了。 或许是受到了霍海搞出《洛神赋》的影响,司马迁的《五帝本纪》写的比霍海看过那个版本,在文字上还要更精彩一些,自然是一经发布就引发了轰动。 随后,司马迁时不时就会在上面发布一些适时的文章。 比如《货殖列传序》,而“仓廪实而知礼节,衣食足而知荣辱”就是管子说的话,被司马迁记录在其中。 不过,不一样的是,历史上的《货殖列传序》以老子起步,讲了管仲他们,但是现在司马迁的《货殖列传序》占大头戏份的却是霍海。 霍海一听这文章还是写自己的,也就不多问了,历史记载这种东西,他爱怎么写怎么写吧。 自己没兴趣去改历史。 和金北闲聊了一会儿后,霍海让金北和阿迪等着和陛下见面,然后就走了。 阿迪看着霍海坐车走了,才小声:“老金,这就是大汉的重臣么?他怎么这么年轻,一点都不像贵族老爷。” 金北看着远去的马车,满眼都是羡慕:“你不懂,你所谓的贵族老爷,在他面前,都是孙子。” “最多是儿子,最多是个弟弟,不能再多了。” 阿迪:“这么厉害吗?可是我们那儿的贵族老爷……” 金北:“你们那儿的贵族老爷再奋斗一辈子,来到长安,也算个不小的人物了,能和股票交易中心指点江山那些人混个脸熟。” “这种人再奋斗一辈子,有朝一日也许能见到霍大人,跟霍大人说上一句话,那就是可以传给子孙后代的故事。” 阿迪震惊。 这么厉害吗? 金北看着远去的马车:“他要找我合作,还说给我股份一成。” “你放心,该你的一点不会少,只是这产业太重要了,是大汉的重要产业,我没法给你太多,不过就算是万分之一,那也是上亿的财富!” 阿迪哈哈大笑:“上万上亿,我都快数不清了,只要能上千,换得到一只羊吃,我就不会亏。” 两人目送霍海离开,回过头来,才发现,半个营的人马就站在自己背后。 不知道什么时候,三名朝臣带着一大票人等在这里。 为首的人上前拱手:“羽林卫校尉柏溪,奉命特来保护金先生。” 旁边的人拱手:“工商大臣府衙工商丞楚铴锣,二位,有请。” 最旁边的那人最后开口:“我们是大汉日报的记者,想要采访一下金先生……” 金北也不知道这些人是什么时候被霍海唤来的,金北只知道,自己好像真的不再是个普通人了,以前高高在上的官员,现在也要对自己客客气气的了。 以前自己随便见到任何一个官兵从眼前走过,都要低着头免得冲撞了,他们在眼前这些羽林卫面前又算什么? …… 霍海告别金北后,就按照原计划去了一趟东方朔那儿,和东方朔扯犊子了几句,然后就和内瑟斯仔细的聊了一下。 聊完之后霍海对于世界有了一个新的认知。 难怪西方欧美八竿子打不着却要认希腊当爹。 希腊是真正的他们的爹啊。 那还真就是一脉相传。 希腊掌握着整个地中海区域三件东西,人,糖,油。 准确的说是奴隶,蜂蜜,橄榄树。 希腊人说是做贸易,不如说是做强盗。 其还真就是北欧人和古埃及人的混合后裔。 丫打天下就一个打法,先去一个地方,把当地橄榄树都砍了,然后这个地方没油用了,就把橄榄油卖给他们。 这特么的不就是欧美最手拿把掐的手艺嘛。 难怪认古希腊当爹。 而希腊这几百年来在地中海各国到处拱火,到处撺掇打仗,然后进行奴隶贸易。 从战胜国那儿购买战败国的人作为奴隶,然后卖给地中海各个军事集团,然后又去下一个地方拱火。 终于,在二十年前玩儿脱了。 准确的说几百年前就玩儿脱了,只是后果到二十年前才爆发。 罗马领土虽然和霍海知道的那种完全不同,但罗马占领了地中海所有能算得上好港口的地方。 如今希腊人要继续做生意就只有一个办法,投降。 霍海不知道希腊投降有多快,但霍海记得历史中希腊投了。 投了其实就是与虎谋皮,马上就被吃干净了拉出来了。 难怪欧美疯狂的吹鼓希腊,要认希腊做爹,其根本原因压根不是希腊的文化文明什么的,这都是‘认爹希腊’这个活动宗教化之后的神话产物,和圣经一样的编写模式。 最基础的还是欧美传承自希腊的强盗贸易模式。 北欧只会当海盗,不会贸易,被叫做原始人野蛮人。 埃及人只会贸易,不会抢,太老实了。 会抢的海盗,和会贸易的奴隶制国家两者合一,诞生出的希腊,看上去是个邦联,实际上是个强盗窝啊! 希腊真正纵横地中海的手段在后世记载中那叫一个一笔带过,希腊本来不多的那些功绩,夸大之后重点描写。 难怪后世怎么看史料怎么觉得大量史料只能顾一头。 原来是少写了‘抢’的过程,又给规模加了点料。这一加一减,看起来可不就对不上座了嘛。 不过霍海也警惕了起来。 这样的希腊人,能在罗马起来后,毫不犹豫的投了,绝不是因为想要当代投大哥,而是因为不得不投。 所以,罗马的强度,恐怕很高。 就算规模不如后世那些编出来的夸张,但加上思维‘恶棍’之后,那就不一样了。 说白了希腊像楼兰加强版,罗马则是另外一个匈奴。 “丢雷!” “我就知道好爹生不出孬种,反过来贱皮子就不可能有个好爹。” 真有那么好的家风的话,怎么会高出那样的全员恶人后代?想想也知道不可能。 选择性发布考古历史是吧? 难怪不得又遮遮掩掩又涂涂改改。 原来并不是想象中那样改了规模。 其实规模改动还是其次,也就是有些考古学家个人吹牛哔影响了部分数据,而真正的大问题是改了大量不道德的东西。 难怪后来罗马帝国奴隶横行,还有斯巴达克斯这样的典型,本来以为都是罗马帝国干的坏事儿,原来是练蛊成功了。 罗马不就是地中海蛊王么?集合了地中海所有国家的臭毛病,诞生出的邪恶之王啊! 差点搞错了。 内瑟斯现在学儒已经一年了,已经深刻的认识到了地中海缺乏道德,跟霍海说完之后,就跪求霍海一定要劝说陛下发兵地中海,拯救黎民于水火之中! 霍海都懵了:“黎民?” 内瑟斯:“我仔细的研究了历史,匈奴人就是夏朝失败的中原人北上定居,羌人就是炎黄之后争权失败者的后代,而我们埃及走的更远,所以我们应该是炎黄时代的失败方蚩尤的后裔。” “蚩尤现在在大汉的后裔叫做黎民百姓,所以埃及人现在也应该叫做黎民百姓。” “我们埃及人虽然混入了部分地中海强盗的血液,但是大体上还是黎民后代的,毕竟我们黑眼睛黑头发!我们可是黄皮肤!” 霍海深深的看了内瑟斯一眼。 这家伙不知道是有意的还是无意的。 如果是无意的,那就是他读儒家读成了。 如果是有意的,那就是他已经发现大汉一统欧亚非整片大陆已成定局了,他现在正在帮埃及人排位。 按照他的理论,如果大汉官方接受了,那大汉子民就是一等公民,埃及人因为历史渊源,至少是个一点五等公民。 那未来地中海那片的都成了底层,埃及人好歹能混个中层管理层的地位。 不过……也许兼而有之吧。 谁说全盘接受儒家思想后,就不能夹带自己的私人思想了,儒家的特色不就是我注六经六经注我么…… 不过,这件事情都是以后的事情,这算是对于远方的世界有了一个深刻的了解,目前还用不上这些信息。 现在最关键的是开设橡胶公司的事情。 霍海来到未央宫。 此时霍海还是羽林卫最高统领呢,虽然部分打了胜仗的羽林卫已经被调回来升职了,甚至和霍海平级的职务了,但他们很清楚那是霍海没来得及封而已。 宫中的几个羽林卫高层看到霍海来了,都围了过来。 没有出去混到功绩的羽林卫们也只能羡慕着了,他们也想等个好机会发一发。 虽然羽林郎升职都已经很快了,但那是谁会嫌官大呢? 霍海:“我又不是来闲聊的,通知一下陛下。” 一个羽林卫尉官开口:“统领,陛下要是在的话,过来和您汇报的就是罗烈副统领了,而不是我们了。” 霍海捏着下巴:“嗯?” 陛下明明比我先离开研究院。 我还到城北去了一趟,和金北聊了半天,又去和内瑟斯聊了半天,再来到的未央宫,怎么陛下还没到? 此时,刘彻的车驾刚好回来了。 刘彻一边剔牙一边就下车了。 一边下车一边回头给罗烈说:“你让浑邪下次烤全羊多焖一会儿,朕又不是没见过世面,又不是只喜欢烤全羊那层薄薄的脆皮,朕喜欢闷软一点熟一点的,本来朕食量就大,烤太劲道了每次吃完都腮帮子疼。” 罗烈急忙:“陛下,臣记住了!” 回过头,刘彻就看到了霍海。 霍海都傻了。 两年前,自己跟刘彻说自己不想上班,想要当个闲人。 好了,这下刘彻闲上了,自己为了帝国操碎了心。 虽然自己刚刚在朔方偷懒半年回来,但这完全不妨碍自己忙了一天邀功啊。 霍海大声:“哎呀陛下,臣新城跑了跑老城,搞来了个天大的好消息,大利好消息啊!” 刘彻拿下牙签:“你怎么在这儿啊,我让罗烈打包了一只烤全羊送去霍府,你这下不回去,就被霍光那小子给吃光了。” 霍光今天放假吗? 霍海倒是不知道。 “什么大利好消息?” 霍海继续:“哎呀,这一趟整完,起码得休息几个月,太费脑子了。” 刘彻:“你不是才休息了半年吗?” 霍海:“怎么能叫休息呢?我不是在怀朔搞研究嘛!” 刘彻还不知道怀朔的消息? 还是那句话,虽然隐藏的绣衣使者看不懂新科技产品,就算看到了新科技,也不会报告给刘彻。 但是任何人是什么状态,刘彻一清二楚。 刘彻当然知道霍海在怀朔草原上黄河边,玩儿了半年。 刘彻笑了:“哦,那就要看新发现到底有多厉害,值不值得了。” 霍海:“电线的皮,有了。” 刘彻:“电线的皮,怎么了?” 这可不好比喻。 霍海:“就像血液,人体,依靠血液把能量供给到全身各个器官,这事情科学报已经报道过了吧?” 刘彻点头。 草原上输血研究第一期报告早就上过科学报了。 后续研究中彭衣发现,人的血液有四种不同类型,每一种之间需要输血时,要同类血液互相输血。 而血液并不是父亲是什么孩子就是什么,而是四种之间会因为爹妈血型不同,互相转变。 输血这个概念因为战场上救活的匈奴人,已经成为了科学事实被宣传了出来。 大家现在都已经知道人体营养是靠血液传输的了。 虽然吃东西是吃到了肚子里,但也是营养进入血液,然后送到了身体其他地方。 霍海:“这电线可以输电,但是如果不该接电的地方碰了线,电就不是去运输的终点,而是在半道流失了。就像血管破了,血液飚了一样。” “准确的说,血管破了只是这个人自己死,并不会殃及无辜,而电和雷霆是一样的,这电路的电流外泄,就像大河决堤……” 这么说刘彻就反应过来了。 说是什么电磁感应静电感应不同,但不都是电么,雷能劈死人,电磁感应的电照样劈死人。 那发现了能做电线皮……也就是能隔绝电的材料? 那的确挺重要的。 霍海还在继续:“这种材料不只是适合做电线,还适合做马车轮胎。” “这种材料造价只有现在的杜仲胶轮胎的百分之一,耐磨和载重还有对马车的平稳性舒适性加成却远高于杜仲胶。” 刘彻顿时严肃了起来。 电虽然说的天花乱坠,但没看到之前,刘彻也不知道它到底有多厉害。 但是,和运输有关的,那就不同了! 有了这种新材料,马车就能再度升级?! 那运输岂不是又提升一大截? 运输提升一大截带来的好处,也许就是直接让大汉的经济直接翻倍! 如果提升的多,甚至能翻好几倍。 那可不是股市上的数字游戏,是真正的经济发展! 刘彻知道,这个东西的出现,也许比十个匈奴公司对于大汉经济的提升还厉害。 虽然普通人不会理解,但这样一个东西打包出来,股值也不会弱于匈奴公司一类的公司。 刘彻严肃了起来:“大殿里细说。” 主要是刘彻有点热得慌,想要一边吹蒸汽风扇,一边细聊。 霍海在电扇前一点一点形容橡胶的用处。 当听到蒸汽机有了橡胶能升级换代,船舶火车能规模倍增,马车能进步好几倍的运货量,还有什么鞋子,什么手套这样的生产工具,各种妙用。 刘彻都懵了,这又是一种万能药,和火药一样包治百病的万能药,只是,橡胶是给工业治病的! 12.01-12.07《大汉有活爹》月票抽奖活动,投月票即可抽奖! 第一百八十三章 (大章)物产成百倍丰富 霍海和刘彻谈了很久,正式确定了建立大汉橡胶公司。 但实际上,两人谈的是另一个话题。 大汉橡胶公司的确是一个劲爆的东西,但大家只知道车轮胎材料要升级了,但并不知道轮胎材料从何而来,大多都以为是天竺方向出来的,却不知道真正的由来。 而霍海和刘彻真正谈论的东西,才是影响大汉的关键。 不过,橡胶这么重要的消息从宫中透露出来,足可以让天下人都闻风而动了,所有人都不知道在会议中还隐藏在背后了一桩惊天秘闻。 离开皇宫后,霍海的车在街上优哉游哉的前进。 路上的车流量已经非常大了。 现如今地面上已经开始出现三列车并行的状态了。 目前是普通人力货运车夫走外层,而拉客人的车夫走第二层,畜类拉车走第三层。 除了这三层之外,还有贵族、官员出行,自然而然走内道。 最里面是预留御道。 实际上预留的御道附近还是太大了太挤了。 简单来说,对于马车而言,道路几乎可以说是双向二三十车道,但实际上却只走了四道。 但是随着商业繁荣度的提升,最内侧的人力车夫送货和送人两条道都扩宽了。 人力车夫已经出现了三车并走的状态,加上类似黄包车的拉人的车,有时候一道有时候两道,就占据了道路单侧的一半了。 很明显,随着货物量的提升,但马车载重量并没有提升太大,到时候路上越来越挤已经是必然了。 因为没有划线的缘故,大家都只能自己躲得远远的,免得踏错御道。 方法当然是往外侧挤。 挤太近了,就容易撞车。 霍海巡视了一路,把这些情况看在眼里。 霍海思虑了一下,这些情况虽然有点费劲,但实际上还能忍受。 其实规则很多时候并不会出现太大的问题,但不守规则的人多了,才会真的导致堵车。 这个时代的老百姓并不是对比后世老实,而是经常看杀头表演,知道法律的铁拳是什么滋味,所以要躲开。 其实在地上划线并不难,问题是如果线画的窄了,下一个款式的马车出来,所有人又得重新适应一遍。 那时候就麻烦了。 这就是发展快的麻烦之处吧。 霍海看了一会儿街道,又低头看起了项绪准备的资料。 翻开一本,看了看,霍海就觉得大为震撼:“这么狂野吗?” 项绪一边驾车一边:“公子,这只是比较具有代表性的,实际上长安还有不少类似的案件,但是都几乎被摁下来了,没有产生什么大的舆情。” 霍海看的东西也很简单,但简单不代表好处理。 大概是去年末开始,长安人们吃肉的量提起来了,就有人盯上了鱼。 说实话鱼本来挺难吃的,腥味大,大家不是不知道,长安人以前就算是吃鲁国送过来的干鱼获,也不怎么吃渭河黄河的鱼。 但是最近一两年香料市场发展迅速,加上高度白酒的出现,怎么压制鱼的腥味已经不是个难题了。 所以养鱼的就多了。 养殖这种事情,都是很赚钱的。 前提是你别遇到病害。 无论养殖什么东西,一旦遇到病害,那一次性就是死光,血本无归。 强如皇家牧场,也是每个小牧圈隔得老远,还禁止每个牧圈工人之间互相串门,工作时间和工作之后,都要分开,除非长假期否则不允许工人到处走动的。 就是避免有一个畜生病倒导致全部完蛋。 但这种事情就真的纯看运气了。 刘彻在霸水上游开始搞农业研究后,就有一些聪明人盯上了养殖。 当时霍海联合赵过又更新了一些农业知识,其中就包括桑基养鱼。 所谓桑基养鱼,就是鱼池边种植桑树,桑叶养蚕,用蚕粪养鱼。 这一套循环虽然不能完全循环,但是加上割草一类的工作,基本上也就够了。 于是霸水附近,就有很多鱼塘被开发了出来。 那边气候本来就适合养蚕,种植桑树,所以长安城里做鱼买卖的生意,基本都是从这儿拿货。 但有一天,其中一个鱼塘的鱼,全翻了肚皮。 血本无归。 这家伙看别人家继续卖鱼,就起了邪念,想要把别人家的鱼药死。 他想方设法,搞来了泡枕木的防腐液,那防腐液是煤焦油里面提炼出来的,是剧毒,依靠毒性杀死任何附着的微生物,从而达到防腐的效果的。 这一桶防腐液下去,这还了得! 最开始,被投毒那家的鱼还问题不大,但翻的太多了之后引起了他们的注意。 他们就去报官去了。 于是京兆尹汲黯一路查,就查到了投毒那家,那防腐油的桶都还在他家呢。 这人也是心大,投毒后,还舍不得一个桶。 虽然他清洗了桶,但是有科学院这边的人去认,立刻就确定那桶是长期装过防腐油的桶。 直接就锁定了是他投毒。 甚至于,他投毒后,那家鱼池还出了一批货。 当时长安城不少医馆都有人报肚子痛。 算是投毒到人了。 这家伙的案子和当初张欧的案子有点像,唯一不同是张欧没毒到人。 这案子也是被压了下来,没有往外传,而是一直再审。 按照以往的习惯,在武帝朝犯事儿,肯定是严打严罚的,按照张汤的习惯,那也是死刑起步。 但现在商业发展,这件事情如果传出去,影响实在是太坏了,所以摁了下来。 霍海摆了摆头。 这案子按下来的目的霍海一清二楚,无非就是害怕有人学。 因为养殖业就是这样的,很容易翻车,一翻车就是全军覆没,全军覆没后就容易走极端。 如果有例子摆在这儿,难免后人不会学。 霍海摇头是因为,学好很艰难,学坏一出溜。 这种事情还需要人教?再怎么摁,都会有人做,多那么几次也就人尽皆知了。 还不如从头开始严打。 当初张欧虽然没毒到人,而且是政治闹剧,但也是重判,削去爵位的。 霍海继续翻看后面的文书,发现还不止这一个案子。 其中报复社会的案子有四个。 争夺家产的案子有七个。 当然,实际上长安一年夺家产的案子得几百个,七个是其中非常奇葩又有代表性的。 霍海一个个的翻下来,也是无力吐槽。 很快,霍海就溜进了一家没见过的店。 这种没见过的又人多的店,霍海是一定要进去吃吃的。 进去后,霍海就发现是一家吃鱼的。 刚刚才看了给鱼投毒的案子呢,没想到进了一家鱼店。 店老板看到霍海穿着华丽,人却黑黢黢的,微微一笑:“将军里面请!” 霍海:“哦?你怎么知道我是个将军?” 店老板把霍海往位置上带,一边:“您一看就气质华贵,非富即贵!加上您这一身文武兼备的气质,让我确定,您这不是非富即贵,而是又富又贵。再看您……” 霍海:“哈哈哈哈,说人话。” 店老板:“您穿的又好人又黑,长安城像您这样的,一百个有九十五个是军爷,还有五个是鲁国来的黑又壮贵族。” 霍海哈哈大笑入座:“你们这儿怎么吃的啊?我看他们的菜都不太一样。” 店老板:“我们这儿有两种,一种是称活鱼重量,一种是六大钱随便吃。” 霍海一看,这又不是火锅鱼,随便吃?这不亏本? 前世火锅鱼能做到十几块自助,是因为处理起来简单,不费手脚,而且烹饪是倒进火锅煮,人力成本低,所以价格低。 霍海:“你不怕我巨能吃?” 老板根本不在意:“您就算巨能吃,我也做得起这生意,说六大钱随便吃,那就是随便吃。” 霍海看了一眼项绪:“那两个人十二大钱?” 老板:“好呢,这就给您上菜。” 过了会儿等鱼上来后,是煮的鱼,而且还有点辣味在。 霍海仔细吃了一下,猪油混合菜籽油的,很香。这辣味是辣根或者说芥末的味道,而鱼里面还有一股椒香。 乍这么一吃,霍海还以为自己吃到了辣椒! 仔细一品才感觉出来,这辣味是芥末味,而椒香其实是鲁国花椒。 花椒这东西后世一般都是吃蜀地的,蜀地花椒又香又麻。而齐鲁花椒只香不麻,而且香味有差异。 霍海一吃,还真有一种吃早期酸菜鱼那感觉。 那时候,酸菜不会给那么多,所以没那么大的酸味,相反会放一些它特别辣又香味够的泡辣椒和少量酸菜炒出乳酸味,然后再下水煮鱼骨,然后煮汤。 霍海有点意外:“六大钱的生意,从鲁国运花椒?” 老板刚好给隔壁上鱼,回头:“哎,客官厉害,去过鲁国?” 霍海摆头。 老板顿时就不好说话了。 因为如果没去过鲁国,那就只有一种人知道鲁国花椒什么味儿。 那就是进过椒房殿的小屁孩。 大人就算看到椒房殿的花椒,也不会跑去舔,就小孩有这个可能。 椒房殿可是皇后的宫殿! 别人不明白,老板还不明白吗? 不过他倒是用错误的验证过程得到了正确答案。 霍海知道鲁国花椒的味道,不是因为趴在椒房殿舔过花椒,而是因为前世吃过。 霍海:“这生意赚钱嘛?” 老板讪笑:“其实挺赚钱的,鱼本身差不多价格也就一大钱两斤,正常的人来吃吃不了四公斤鱼,特别是来我这儿吃饭的一般都是一群人一起,不是一个人。” “就算一群人里有一个能吃到这么多,剩下的人也都吃不到这个数,而剩下的那就是房租钱和花椒钱。” “花椒没有客官想象的那么贵,如果是在五年前,我这种身家的人,把自己卖了都买不起这么多花椒,但现在随着漕渠贯通,鲁国的东西运过来已经很便宜了。” 目前鲁国的东西从济水往上,进入能航运的黄河段,到三门峡前开始转陆运,从漕渠附带的沿河的道路直接送去漕渠,然后在漕渠乘船抵达长安。 这一路上的运输,也就不到一个月的事情,比以前短太多也方便太多了。 霍海甩了甩头忍不住感叹。 老板还以为霍海觉得不好吃,怕得罪了这个不知名的贵人,赔笑:“客官觉得没做到位?那这饭钱退给您。” 霍海摆头:“不,好吃,很久没吃过辣的东西了,挺好吃的,难怪这些人吃的满头大汗。” “我是在遗憾,如果是蜀郡的花椒,加上海外的辣椒,代替鲁国的花椒,和这辣根,就会多出两分更纯粹的滋味来。” 那就不是这种水煮的鱼的味道了,而是真正的‘酸菜水煮鱼’了。 霍海也不知道这辈子要多少年才能整一口辣的。 老板嘀咕着离开了。 过了一会儿过来就看到自己上的鱼居然被两个人给吃完了! 这是什么速度? 码头上的搬运工都没这么能整! 霍海吃完后打了个嗝,觉得意犹未尽,不过好久没回长安了,好吃的多着呢,怎么能在这儿吃饱呢? 老板过来询问:“客官,再给您来一份?” 霍海摆了摆手,一边起身:“吃好了。” “给你两个建议。” 老板虚心的听着。 霍海:“第一,如果是辣味椒香味的鱼,一定要加芹菜碎。加了之后你就知道有多香了。” “第二,吃辣味的鱼,一定要用豌豆,用油酥脆。” “你要是觉得成本高,可以做蘸料,也就是贵族们吃的染料,用芹菜碎,蒜末,炸豌豆,记住了没?” 老板急忙点头。 等霍海走了,老板才松了一口气。 这位小时候就可以出入皇宫的祖宗,幸好是安全送走了,要是他翻脸,自己可就完了。 等霍海走了,旁边那桌的人才开口:“霍大人跟你说什么了啊?” 鱼老板疑惑:“霍大人?你认识?” 隔壁桌:“霍大人谁不认识啊,你还说你不是外地来的,跟我装本地人呢。” 鱼老板尬笑:“我长安话不地道吗?” 一开始开口的食客:“你小子不去学普通话,先学老秦腔是吧?” 鱼老板:“你们都认识他?” 隔壁座:“霍海霍大人,羽林卫大统领,太子府詹事,长安少尉,新商改的发起人,你见得着那些好玩意儿,哪一样不是霍大人整出来的啊。” 鱼老板惊讶:“他就是霍大人?我怎么听人说霍大人白白胖胖……风度飘飘?” 眼前的食客:“哇,你完了,你说霍大人没有风度!” “哈哈哈。”周围的人被鱼老板装本地人忽悠了好久了,现在报复回来,心有灵犀,一起吓吓他。 鱼老板额头冷汗直流。 他们才:“霍大人人很好的,不会找你麻烦的,他跟你说了半天说什么了啊?平时那些朝中大臣,都跟他说不上两句话,那些搞研究的大科学家,最多也就被指点那么几句,跟你说了好久,都说的什么啊?” 鱼老板:“呃,霍大人给了我个配方,说是那么做鱼更好吃。” 一群食客面面相觑。 有人一口气长舒出来,才羡慕嫉妒恨:“你小子是真的狗运气好啊,居然让你给撞上了!” 旁边的人也是感叹:“有福之人福上门啊,挡都挡不住!” “长安城那些大型餐饮连锁,什么樊胜客狗肉披萨,什么军嫂面馆,什么赵氏熏肉,还有黄家炒菜什么的,那可都是霍大人指点过的,你被霍大人指点过,就安心做你的鱼吧,来年连锁店开遍长安,然后上市不是梦。” 鱼老板来长安有些时日了,但还真不知道这些到处都是的连锁居然都是霍海指点过的,有些惊讶:“啊?他们都是霍大人给了配方才做大的?” “这连锁开起来后,别人也能学啊,怎么会做这么大?就因为配方?” 眼前的食客起身,搭着鱼老板的肩膀:“你真笨啊。你是第一家把配方拿出来开店的,那就是第一家,就是这个味道最正宗的店,而且还是霍大人亲传的。” “别的店别的配方总会有不怕死的去冒充正宗,扰乱环境,但谁敢冒充这个?那岂不是说霍大人给的配方是抄袭的他家的?他也配?” “谁不知道长安城现在流行的菜色,大多都是霍大人发明的啊,霍大人就是咱们长安第一老饕好么。” “再说了,不只是正宗,霍大人出的菜单就没翻过车,还有皇宫、霍府、矿上每年的菜单那都是时下流行,你手握霍大人的菜谱,人家不想来尝尝什么味儿?” “人家是来吃的鱼吗?那是来朝圣来了。懂?” 鱼老板懵懵懂懂,就听见所有客人都说他运气好了。 鱼老板急忙去寻找。 还真找到了两种东西。 豌豆,是张骞带回来的,已经种植有些年了。 但真没有有人吃什么炸豌豆。 至于芹菜,说是从遥远的大陆的另一头传过来的。 其实就是当初内瑟斯带过来的种子。 这东西原产地是埃及。 历史上估计也是这一趟行程中带到大汉的,但是一开始是被当药吃,当药膳吃。 这玩意儿一开始种植在北方,北方吃鱼又少,没人试过这两种很重味道的食物在一起有多绝配。 到了南方,芹菜才彻底传开。 因为这些东西产量都挺大的,所以鱼老板没费功夫就搞定了一大包豌豆,然后又拿到了芹菜。 回家一尝试,鱼老板人都傻了。 主味道还是自己煮的那个味道,就在油炸豌豆、蒜末、芹菜的碗里面那么一沾,味儿绝了! 难怪说人家贵族吃一顿水煮肉搞八个不同口味的染料呢,真这么好吃啊? 鱼老板并没有急着开业,没有急着打出旗帜,而是继续在家里研究。 口味重味道大的植物,搞进沾碗后适合吃鱼是吧? 鱼老板从市场上收集了很多各种有很重味道的植物回去尝试。 很快,就让鱼老板尝试出了黄金搭档! 芫荽、小葱! 不过,这三玩意儿,说出去怎么这么不好听呢? “芹菜就叫……香芹,小葱就叫香葱,这芫荽就叫香菜!” 还真让他赶上了,成为了第一个发明南方火锅标准蘸料的人。 霍海都没赶上。 霍海一直都不知道芫荽或者说香菜已经被张骞带回了国内,只知道自己经手过的从内瑟斯这条线进入国内的植物比如芹菜。 而小葱原产地其实是西伯利亚,在匈奴控制北方后,南北贸易的距离就拉长了。 小葱就到了北平到云中一线的边境。 去年,交通网络铺开后,各种交通公司挂牌后,各地的特殊物产难以运送的物产,都往长安集中了。 现在长安物产之丰富,是十年前的十倍百倍不止! 霍海都没吃过的香菜香葱,就被一个普通的鱼老板给搞出来了。 过了几天,鱼老板的新店【辣蘸水煮鱼】就挂上了旗帜。 旗帜上写着,霍海亲传配方。 路人一看,好家伙,霍大人的新菜是吧?这得有大半年没吃过了,直接蜂拥而至。 整个店都被挤爆了。 …… 霍海在新霍府待了两天,然后去给太子上实验课。 上课也用不着去太子宫了,是太子专门到了博望苑上课。 因为博望苑就是太子专门会客增长见识的地方,所以霍海专门喊了几个研究员一起上课。 刘据好久没看到霍海了,哪有心思上课,于是扭着霍海听了一场战场回忆录。 等讲完了,霍海才询问几个研究员最近有没有什么好吃的。 其中一个说辣蘸水煮鱼。 霍海:“辣蘸,水煮鱼?” 研究员纠正:“不是不是,是辣蘸水,煮鱼。” 旁边的研究员给了他后脑勺一巴掌:“你这个笨蛋,辣蘸水煮鱼就是副院长给的鱼老板配方,副院长能没吃过?” 霍海来了兴致:“哦?他新店开业了?那再去吃吃。” 这两天霍海又楼了几顿吃的,但是怎么能吃过好吃的鱼呢? 等霍海又到这里来时,这儿已经不是几天前那模样了。 挤的不行。 店小二还让霍海排队等等呢。 很多食客跟忙碌的鱼老板说霍海来了,他过来看到店小二在安排霍海排队。 “霍大人霍大人!里面请!” 回头小声骂店小二:“下回记住,霍大人来了不排队。” 霍海也没生气,也没拒绝插队,只是笑了笑,半年不在长安,长安人更多了,有更多人不认识自己了。 也挺好的。 等鱼上桌,鱼老板打来了两个蘸料,然后就去忙碌去了。 项绪不管三七二十一,直接开吃。 霍海却战术后仰懵逼了。 “啊?” 此时此刻太恍惚了,霍海突然感觉自己可能得了老年痴呆。 明明记得给鱼老板的配方是,炸酥脆豌豆,加蒜末,加芹菜。 这个蘸料加鱼汤,就是简易版鱼火锅蘸料。 但是现在,碗里居然有香菜和小葱! 这已经是完美版鱼火锅蘸料了! 我也妹教啊?! 肿么回事?! 霍海整个人都傻了,一直在想是不是自己记错了,难不成自己真的健忘症了,已经忘了前两天把完整配方给了鱼老板了。 这时候才看到鱼老板急匆匆跑过来,还拿着两个蘸料。 鱼老板神色大囧,有点担忧:“这个……霍大人……我……我画蛇添足,给蘸料多加了两味配料蔬菜。” 霍海松了口气。 排除是自己老年痴呆后,霍海开心了起来,没想到大汉居然有香菜和香葱了,本来以为要过个十来年才能吃到呢! 就像白菜,霍海看过央视纪录片,知道白菜是芸苔培育出来的,也有可能是芸苔属的芜菁和南方野生白菜培养出来的。 这芸苔就是油菜花,这东西要培育成白菜,怎么培养,霍海别说头了,连屁股都摸不到。 而南方能不能找到野生白菜也是两说。 这种可能这辈子都吃不上了。 但能吃上一个是一个,现在居然有香菜和小葱了! 霍海:“这种就不算蔬菜了,就算做新鲜香料吧,和干香料都是香料,这种味道大的就叫辛香料,葱姜蒜是炒菜必备的,以前没有葱,现在居然有了。” 旁边吃饭的人急忙记了下来。 喜大普奔,炒菜居然迭代了! 后面霍海一直说,旁边一直记。 谁记住了,谁就是下一个餐饮界宠儿,长安新的饮食业大亨! “炒菜就是葱姜蒜过油,说的是大葱,小葱就是带汤带油的出锅时点缀或者做蘸料。” 鱼老板松了一口气,自己没有画蛇添足,而是做对了! 鱼老板:“霍大人,那这个蘸料,还缺什么吗?” 霍海:“人要懂创新,现在这个蘸料可以作为基础蘸料,再多研究一些各种酱香味的酱料不同的酱料,加起来。” “如果汤不好调和,还可以用芝麻香油调和。” 鱼老板一听,倒吸凉气:“嘶~那可就贵了,就不是大家能吃得起的了。” 霍海这才想起,芝麻是云贵高原产物,现在只有蜀郡有。 蜀郡和长安不通车,运送麻烦,在长安流行开菜籽油后,蜀郡那边特有的一些油料也被送到了长安来。 其中芝麻油就是最贵的之一。 当然了芝麻油只是运过来贵,在当地已经不贵了。 而茶油,在当地都贵得要死,在长安来了就根本不是普通人能碰的了,普通封侯家庭都吃不上。 不过,以后路通了之后,就能吃上了。 霍海:“虽然现在长安成都之间不通路,但以后一定是会通的。” “你们看,现在吃的这些东西,几年前都是没有的,现在都有了,以后那些昂贵的东西生产运输变得便宜后,也会端上百姓餐桌的。” 不少人深有感触啊,实际上三年前,很多人还吃不饱饭呢。 当时一天吃两顿,每到深夜没睡着就饿得慌。 现在一天三顿的吃,不少人家里都开始顿顿吃肉了。 这生活,发展的真快啊! 不过霍海更清楚,大汉人口少,要迅速搞出及格线水平的饮食,比前世轻松,但要搞得那么物产丰富,那难度倍增。 毕竟人口越多,选择越多,可能性越多,物产就越多。 只能说尽量吧。 霍海端起碗:“你们吃你们的,别看我啊。” 食客们这才开吃。 背后那一桌,是一个长安本地人和三个鲁国人。 长安本地人:“给咱们赶上了!” “霍大人的配方,开店必火!” 三个鲁国人面面相觑。 他们也听说过霍海在长安饮食界的地位,甚至今天都目睹了辣蘸水煮鱼的暴火,但他们心想,这跟自己有什么关系啊。 哪个本地人小声:“霍大人刚刚说了新的配方!就我和鱼老板听到了。” 三个鲁国人激动:“讲真的?!” 四个人都是朋友,一起搞运输的,认识一年多了,关系很要好。 本地人:“我不会做菜,但我有配方,有钱,你们来做菜培养厨子,我们开连锁店,我占七成,你们一人一成!” 三人对视:“干了!” 厨子还不好找么,关键是配方! 能给一成,纯是因为大家之前合作的好,现在一起二次创业! 本地人看了看他们:“我也不让你们吃亏,利润我吃了大头,那名声必须你们吃。” “这新配方的菜,就叫做……鲁菜了!” “这可是二代炒菜!霍大人亲口说,这才是真正的炒菜!” 三人小声:“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咱们迅速回去实验配方,然后开店!” 历史上的一代炒菜出在开封,原因是烩菜流行,但烩菜要用的油太多了,油不够用了。 加上铁锅的发展,鼎锅有了削掉鼎只留圆底也不变形的工艺,有了铁锅。 经济发达的宋朝京城就诞生了炒菜的形式。 之后也有各种出名的菜单比如宋代张俊宴请宋高宗的历史最顶级菜单宴席,比如后来的满汉全席。 但真正的形成菜系,还得是以葱姜蒜爆香为基础,技法多样的鲁菜正式成型后。 也就一百多年的历史。 之后鲁菜传播出来,带出了川粤淮扬,之后又影响形成了八大菜系。 实际上四大的形成就是一百年的事情,八大更是几十年的事情。 只是,各地菜本身的特色饮食可能传承了数百年一千多年甚至两千多年。 而在大汉,一代炒菜又是因为材料发展诞生在了京城,二代炒菜它居然还叫鲁菜! 鲁菜诞生了,四大还会远吗? 或许南越国回归大汉,加上港口的开放,以及辣椒的到来,还有会稽镇江港的发展,就会迅速带起川菜粤菜淮扬菜。 霍海吃完饭回去,没过几天跟人打听有什么好吃的时,就听说有一家鲁菜开业了。 说是二代炒菜! 霍海人都傻了。 大汉还是人才多啊。 不会是那天说葱姜蒜的事儿,被人听去了吧? 行动力这么强? 这就搞出鲁菜了? 不是,都大汉了,还能搞出鲁菜?你们有种搞出川菜粤菜来。 都没这俩地名,我看你们怎么搞! 但转念一想,霍海已经见识过历史的车轮似乎喜欢玩儿这种谐音梗复刻梗了,又心虚了。 谁知道会发生什么各种巧合,最后搞出个川菜粤菜来。 你敢来,我就敢吃。 淮扬菜?淮水在,扬州在,它出现都没有意外了! 那么多长安皇室宗亲去南方开发种植漆树,种植各种经济作物,能不带厨子?厨子去了能不发展出新饮食? 不过有的吃,就是好事啊! 霍海天天在长安胡吃海塞。 没有了草原的运动量,吃的还是和草原上一样多。 霍海又变胖了。 从小黑瘦子,变成小黑胖子,变成小白胖子,变的风度翩翩。 现在又从大黑瘦子,变成大白胖子。 而比霍海变化更大的是帝国的版图。 八月中旬,战报传了回来。 霍去病如霍海所想的一样,打下了疏勒,然后马上打下了乌托! 只要打开地图就能发现,整个葱岭东部,被霍去病给堵上了! 留在西域的匈奴右部被包饺子了! 至于一路被追着赶过葱岭的右谷蠡王小王子,霍去病暂时不追了。 要不松口气,给他追死了。 欢迎12.01-12.07投月票,参与《大汉有活爹》月票抽奖活动! 第一百八十四章 (大章)封侯!! 看到地图上霍去病的前进路线,只要稍微腹黑一点的都能想到霍去病在干什么。 说白了,西域的地形就是三山夹两盆。 霍去病第一步就是把北面祁连山另一侧给清空了,然后就是攻打金山,拿下金山后建立金城。 现在又从中线进行了贯穿。 然后把葱岭以东给占据了。 现在等于葱岭以东,玉门关以西,祁连山以南,整个西域被包了饺子了。 不对,准确的说应该是包了烧卖。 唯一的南面,没包是没包,但昆仑山脉,往上翻过去是青藏高原,而且昆仑山脉和青藏高原目前已经是内附的羌人在管辖大量汉人商人不断活动的区域了。 准确的说,西域已经被包起来了。 这就是霍去病战略的高明之处。 如果换个人来,要吃下匈奴一定是选择先啃单于这个硬骨头,然后把匈奴变成一盘散沙,然后再一点一点收服匈奴旧部。 但是换成霍去病来,那战略宛如羚羊挂角,可以说是天马行空又行之有效。 霍去病的方针是,绕开单于大部,根本不理会他。 首先集中优势兵力在家门口打断匈奴左手。 然后虽然没有足够的兵力能敲断匈奴右手。 却伤其十指不如断其一指。 首先是把右手摸资源的路径给砍了,要隔开匈奴右部和西域之间的联络。 哪知道匈奴右谷蠡王那么怕,直接把漠北给弃了,翻过祁连山直接进了西域。 霍去病也就将计就计调整了战略方针。 把匈奴右部当又一个单于部,给框起来圈养。 但匈奴右部进入了西域诸国,内部远不如单于部铁板一块,所以霍去病迅速将匈奴右部和西域诸国一分为二,进行了切割。 现在西域和和匈奴,那就是被切好的牛排,想什么时候吃什么时候吃。 最关键是,西域诸国,还没有避战的理由。 他们在匈奴手底下当附属国都上百年了。 此时,匈奴右部融入西域的人口,虽然比不上西域本地人多,但是匈奴人什么战斗力? 此时各国境内匈奴才是爹,他们又哪儿敢遣使避战:“我不想打,匈奴坏胚们逼我的!”这要是使臣派出去,那匈奴右谷蠡王就先剁了他们的脑袋。 所以,霍去病以讨匈奴的理由,一边打一边等。 等什么呢?等匈奴人和西域人起怨恨。 西域这个地方,就能养百万人,说是三十六国其实有的小国只有几千人甚至千把人。 匈奴这么多人在这儿住了已经几个月了,不吃粮食吗? 缺吃的怎么办? 先供给爹,还是西域人自己吃? 久而久之有没有矛盾? 右谷蠡王手底下那些贵族,管得住裤裆吗? 他们管不管得住贪婪? 一直打败仗,有没有戾气要发泄? 现在切牛排已经成功了,就等就行了。 管住牢笼,翻年之后再进去,到时候就是西域人民夹道欢迎王师西进,箪食壶浆,喜不胜收。 而长安城里,不喜欢多思考问题,凡事认死理的人,看到报纸也觉得没毛病。 这什么楼兰还敢袭击我们的运粮队,真是找死啊!这什么乌托居然敢窝藏匈奴人,反了他了,揍不死他。 完成这个事情后,霍去病,班师回朝了! 准确的说是,留下了一些将士配合西域公司的后续工作后,霍去病带着大部队回来了。 而李敢留下来守在葱岭以东的乌托,又从内附的乌孙部落那边招募了一些士兵加入了守备之中。 李敢和李广父子一左一右夹着整个西域。 现在李广就等着出乱子。 谁乱,平谁!!平了,就封侯! 不过,大概率年内是等不到了,要等到乱,起码要等到西域粮食不够吃,那起码要等到春天。 好消息是,等的越久,他手里的兵越多。 目前整个草原漠南已经稳定下来,原本匈奴不那么精锐的战士,全部转化成了牧工,就在草原上放牧,而且羊毛都出了两个季度了,而最精锐的战士被挑选出来效忠大汉。 和霍海当初说的一样,他们参军后,只要有军功,就能入汉籍。 这可比只是做牧工还要划算很多。 因为,这个入汉籍,可不只是普通的被记录上名字而已,而是指成为良家子。 就好比匈奴的人,父辈如果立大军功,或者立功的同时战死沙场,就可以成为良家子,儿子这一辈就有资格真正的成为正牌汉军。 而他们就能进入汉军的奋斗循环,立功,赏钱,成为富人。或者立大功,升职,封侯,成为贵族。 政策一出,草原都轰动了。 大量原匈奴的精锐,再次提起了刀。 这一次他们不再为奴隶主而战,而是为大汉而战,为自己的未来而战,为‘普天之下莫非汉土’而战。 所以,西域这边的人拖得越久,他们手底下粮食越少,到时候李广手底下兵越多。 到时候李广才是不知道怎么输。 不过,霍去病的回归,对于股市那是个巨大的振奋消息。 因为,霍去病回归,证明西域局势已经稳定了,骠骑将军放心大胆的回来了,说明局势已定! 目前,西域公司在西域干什么,还属于机密,没有外传,也没有见报。 但大家对于三件套已经很熟悉了。 很明显西域公司已经过去招募工人了。 虽然西域明年是要种棉花的,但是今年现在还没棉花可种,所以他们肯定是要修路。 目前全西域所有人都参与修路的话,从玉门关贯通一条到乌托的路,就比较简单了。 霍海当然知道西域在修路,不过西域那边修路比后世简单,因为此时西域的绿洲范围很大,山南的绿洲是连成片的,所以不会被沙漠化侵袭,也不容易有人走半道给渴死了的情况。 这些当然算是利好消息,但西域一日不播种棉花,西域公司的股份就已经不容易往上涨了。 西域棉花一日不收割,那就不太可能大涨。 毕竟已经这么夸张了。 霍海看局势稳定下来了,又没事儿可以干,于是开始又开始摸鱼了。 这一摸,就摸了整整五天…… 没办法,以往这种情况,至少摸鱼个把月,但是自从路修好之后,霍去病从陇西方向回来,就比八百里加急晚到了五天。 霍去病的归来,意味着,大汉历史上最大规模的封侯要开始了。 不太懂的百姓可能会觉得刘彻封侯太多了,但实际上刘彻封侯是有迹可循的,除了宗室之外,扩土多少,就封多少侯。 封侯多,是因为开疆扩土巨大。 不懂的百姓还以为大汉就是汉初那个大汉,并不知道今年开始打匈奴之前,大汉都比之前快翻倍了,现在更是翻了好几倍了。 不封侯,怎么稳定疆域内的统治? 而这一次封侯的重头戏就是,霍海封侯。 谁都知道,霍海肯定是要封侯了,没有任何意外,但霍海会封什么侯呢? 经国侯?经世侯?干脆经济侯?总不能商侯吧?这也太不吉利了吧? 除了霍海封侯,大家还盯着另外一个事情。 之前刘彻曾经宣布过,不加入大汉军队最高能封到的爵位不高,而现在刘彻似乎要给匈奴公司西域公司内部立功的管理层封侯了。 如果要实行新的封侯政策,以现在的大胜局势,绝对是最合适的。 这两件事情,都是重中之重。 除了这个之外,还有就是其他人哪些够封侯了?这可是新贵啊!代表着未来几年长安城的顶层格局又发生了变化,有人入局了。 而偷懒几天的霍海,随着霍去病回家,也赶鸭子上架了。 霍海没想到,上架第一件事情,就是见窦太主。 卫长公主来霍府,霍海开开心心来见媳妇儿,就看到窦太主从车上下来了。 卫长公主也很无奈的看着霍海。 霍海就知道怎么回事儿了。 进了房间,窦太主直接阐明来意:“霍海,你和董偃其实没什么仇恨,不过是一时意气之争罢了。只要你放过董偃,我的资源可以全盘给你。” 窦太主说的资源不可能是别的,当然不是什么矿产资源,而是政治资源。 这东西,就算给天下间任何人,哪怕是刘彻本身,他都太想要了。 但是霍海没兴趣,因为霍家也要不了。 新外戚和老外戚搞联合是吧? 反向的田蚡? 霍海直接摆头:“不可能。” 窦太主沉默不说话,十几秒后才开口:“既然你想要他死,好,我答应你,三年内。” “再给我三年时光。” 霍海摆头:“窦太主,别人可能不知道,但我却知道,我说句不好听的,你恐怕活不了两年了。” “你所谓答应我让他死,只是要等三年,实际上是想要等自己死的时候,拿董偃活殉吧?” 董偃你要是真懂的话,就该知道,今天我不是想弄死你,我是在救你狗命了。 窦太主再也忍不住了,掏出一个手绢捂着嘴咳嗽了起来。 讲真,又过了一年,窦太主七十了。 人生七十古来稀,七十三这道坎,窦太主过不去了。 她自己一清二楚。 咳嗽完,窦太主气都弱了两分:“我就知道,现在搞新商改,一时之间,长安城的医师,全都成了你的徒子徒孙了,就连我看个病,都被你知道的一清二楚,长安城还有什么是你不知道的?” 霍海尬笑:“窦太主,你不能因为跟我有仇,就胡说八道诬陷我,我可没有监视过任何人。” “就你的脸色,但凡是个有点生活经验的人,也该知道你要走远了。” “你脸上打再多米粉,都没用了。” 窦太主偏了偏头看向霍海:“你这小子真的是因为他董偃是我的情人,才赶尽杀绝的吗?” “你真的是怕卫长公主跟我学,才这么干的?” “如果是那样,你应该天天教卫长公主才对。” “以你忽悠人的能力,能忽悠的满长安的人跟你站在一边,自然也能忽悠的了卫长公主,何必用动粗这种办法。” 霍海:“你还真猜对了,我根本不怕青珂跟你学,因为青珂跟窦太主你不一样。” “我也不会怀疑青珂的思想,我之所以这么做,是为了给天下人做个表率。” 窦太主面无血色突然咳嗽了起来,直接咳的脸都红了,然后哈哈笑了起来:“我听我儿子说你可能是想要当霍子,现在看来果不其然。这种事情,你都能往天下上扯?” 霍海:“我是长安少尉,所有人都以为我没拜访过上官汲黯,其实我单独去拜访过。” “汲黯给我看了卷宗” “长安城,贵族一千三百户,豪族五万四千户,偷情行为,高达四万例。” “这还是排除了自家内部,自家女奴,自家亲族之外,被人知道,然后被汲黯记录在案的。” “就算是我这样的人,看了都只能夸一句,道德败坏,人心不古。” 窦太主:“你别拽这些文,你当只有你看过书?春秋战国时代,不就是这样的?什么叫人心不古?” 霍海:“那是奴隶制时代了,现在时代变了,所以道德要跟上时代了,否则就会有大乱子,说了你也不懂。” 窦太主:“好好,就算我不懂,这么个事情你都能扯到天下上,那你攻打匈奴的事情,更是要被你说出花儿来了,那岂不是为了黎民百姓,为了众生了。” 霍海摆了摆头:“不是,打匈奴是为了封侯,是我自己的私心,否则我根本不会去。” 为了黎民?别人打匈奴照样是这个战果,就不是为了黎民百姓了? 窦太主哑然。 霍海:“说实话没人信。” “你们看到的只是这个时代能看到的,和我看的东西完全不同。” 窦太主:“所以,这就是为什么无论你做什么,我们想要针对,却永远都摸不到脉门的原因么?” 当初霍海搞商业,窦太主就支持董偃去搞商业,和他打擂台。 结果董偃的首饰店做的有声有色,却跟霍海半点关系都没搭上。 霍海跑去搞股市,董偃也去上市,却连门都找不着。 听说霍海要封侯,董偃也去想办法封侯,结果反而错过了真正的封侯机会。 如果董偃没有被封校尉,没有北上,就可以等到匈奴公司北上,直接成为匈奴公司高层,也是稳稳地封侯,结果也错过了。 董偃拿霍海当敌人,霍海压根没注视过他一眼。 他但凡判断出现一点点失误,不要做这么快的反应,不要每次都主动出击。 也不会到现在这么被动。 如今霍海即将封侯,董偃肯定是封不上的,所以窦太主才亲自上门。 现在窦太主有点相信霍海说的了,他可能真的是为了天下人。 自己的情人董偃,就是天下最出名的偷情人,只要针对董偃,必然能打压风气,还有其他男女贵族也会学霍海,强硬起来,久而久之自然能减少这种事情。 毕竟现在霍海干什么,都会有人学,霍海拔剑砍董偃之后,长安情杀多的是。 而且这是大汉,是一个偷一大钱要坐牢,但有理由砍人时砍死人,县官能判你却对你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哪怕你从门口走过去,衙役都不会抓你的时代。 所以,霍海这么干了之后,风气的确好了许多。 窦太主叹了叹气摆了摆头:“陛下准备将某个县,改名为永安县,作为你的封地。” 永安? 多大的脸啊? 大汉首都长安也只是个长安,长夜漫漫总有天亮的时刻,而新的县却叫做永安,作为霍海的封地? 要是换成别的县,霍海还真不知道,但是这个永安县,霍海真知道里面的事儿。 这个永安和历史上的永安,肯定不止巧合而已,因为要是巧合,那也太巧了。 刘彻拿出这个县,的确是超越时代的抬爱了。 霍去病当初都没拿到这个县! 窦太主起身:“管天管地,管到皇族身上了,你知道为什么陛下都没管过我们这些事儿吗?” 这还不简单,绝对的自由就是绝对的特权。 刘彻自己都是这样,当然会下放特权。 大量的皇室都这样时,皇帝这样就不扎眼了。 要是没人这样,就皇帝一个人这样,大臣们就该用‘影响不好’这个理由给皇帝上强度了。 “历史始终会证明,绝对的自由,不是绝对的特权。而是绝对的毒药。” 窦太主听到霍海这么说,最后问:“怎么才能放过董偃?” 霍海:“准确的说应该是,窦太主,你怎么才能放过董偃。” 窦太主无非就是要把董偃带进坟墓罢了。 霍海又不是没脑子,当初董偃和自己追斗时,跑的飞起,胯下风光大家都看到了。 窦太主对他感兴趣是因为他可爱? 并不是,或许十年前窦太主的确喜欢董偃,那是因为那时候董偃年纪轻轻长得像古天乐,试问哪个富婆不喜欢? 现如今窦太主还宠着董偃,是因为董偃只是他的工具。 是她对抗命运的工具。 她就是要带着另外一个男人,一个并非他爹赐婚的男人,躺到他爹的坟墓里去。 因为窦太主作为女人,却玩儿了一辈子政治,到了最后,也就仅仅能最多做到这一点了。 但是这一点的政治意义别人不会记着,但是这一点对道德的破坏,那却是惊世骇俗的,霍海一定要掐住这一点。 如果窦太主硬要带,那董偃只能死在外面儿。 这样别人想到董偃的死,永远想到的是霍海把董偃给杀了,而不是董偃和窦太主合葬了。 这就是原因。 窦太主听霍海这么说,也就明白霍海知道自己为什么这么干了。 如果换成十年前,窦太主一定会大吼,爆发,愤怒,然后和霍海来一场针锋相对,互相排除筹码,决出胜负。 但是七十岁的窦太主没那个冲动了,盯着霍海的窦太主:“既然你知道,你就不该拦我。” “别人都可以有梦想,有追求,我就不能有?” 霍海:“你与其天天在心里想着你爹的可恶,不如多想想你女儿的可怜。” “我要是你的话,宁愿把身边那个位置留给女儿。” 陈阿娇是真不行了,这事儿霍海知道。 大概是霍海来长安之前,司马相如最后一次写赋,写的是《长门赋》,就是陈阿娇花钱请司马相如写的,想要让刘彻回心转意。 刘彻看完的确感动了,但刘彻有多心狠,陈阿娇自己清楚。 在那之后,陈阿娇就已经进入生命的倒计时了。 人心死了,就如同灯灭了。 如果是历史上,她怕是还能多活个几个月。 但是在科学报上看到血亲不应该成婚,否则生不出孩子这样的科学研究结果后,陈阿娇终于知道自己输在哪儿了。 自己输就输在自己其实是刘彻的妹妹。 这就是个时代的悲剧。 明白这个之后,陈阿娇的日子每况日下。 霍海想不知道都不行,因为长门宫那边都快把全长安的大夫找了个遍了。 别说霍海,长安城谁不知道? 窦太主听完了霍海的话,虎躯一震。 的确,如果不是因为刘彻就是那个‘伴君如伴虎’的虎,那窦太主在政治上的成就毫无疑问说得上是母老虎了。 但窦太主追逐权利的办法,就是献祭了她自己的女儿。 此时她又怎么好意思用这样的观点来说服霍海放她一马呢? 霍海是不会放手的。 如果要说谁能放手,那就是窦太主自己放过自己。 深深地吸引了一口气,窦太主:“她应该和陛下合葬。” 霍海:“那更不行了,卫皇后是我姨妈。” “还是那句话,前面做的事儿,是为了天下,我还可以放一放,后面这个是为了自己,我更不能放手了。” 窦太主转身就走了。 谁说霍海要当霍子了,这他妈反方向的子。 他这么明目张胆的说为自己为自己,陛下都不讨厌他? 窦太主谈崩了直接溜了。 过了会儿,霍去病就过来了。 霍去病回来后,洗了个澡,换了身衣服,抱着霍嬗就出来了。 这一次,霍嬗应该能封侯。 因为霍去病那实在是没什么可封的了。 这样霍家就一门三侯了。 霍去病抱着霍嬗,看着远去的窦太主:“行将就木那个成语,就是这个意思?” 都还没进入壮年,就壮的牛一样的霍去病,没办法理解这种词汇,今天可算是见识到了。 霍海也是摆头。 人家是窦太主,换成平民百姓,这个状态早就挂了,别说养的还能走路了。 人参鹿茸当饭吃的把现在。 霍去病回过头看着霍海,嘿嘿一笑:“达成了。” 其实霍去病跟霍海讨论过好多次战术的问题,霍海可谓是战术鬼才,霍去病这一次过程中用的不少战术都是和霍海讨论过的。 但是论战术,一万个霍海都不如霍去病一根毛。 因为一万个霍海,只会起一万倍的反作用。 霍去病现在基本已经把西域肢解了。 去年,西域和匈奴是大汉心头大患。 现在西域和匈奴大部分都还在,但却成了两块架在火上烤的肥肉。 什么时候被吃,完全看大汉喜欢什么样的口感。 霍海询问了几个战术施展的细节,又询问起了军营中外伤感染的事情。 霍去病也是有点忧虑,认为夏天的时候西域温度太高了,皮肤反而不容易出问题,但问题是战士们出征在外不可能天天换衣服,所以染病率反而变高了。 这种事情是没办法的,只要有一个不爱干净的,那细菌就会交叉感染。 除非强制命令每隔两天同一时间必须所有人一起洗澡什么的,就跟军训一样。 但实际上这现在不好办。 聊了几句细节后,王内侍来催促,霍去病才抱着霍嬗跟霍海一起往外走。 霍去病可是被接回来的。 他到宫门外老远,就被全城百姓迎接了(主要是西域公司、匈奴公司股份拥有者),那叫一个箪食壶浆。 而且刘彻从建章宫前突十里迎接霍去病。 其实,本来霍海回来也应该是这个阵仗的。 毕竟谁回来不是回来?股民赚大了想要发泄想要欢呼,这谁挡得住? 但问题是霍海坐火车偷偷回来的,也就错过了这个场面。 这一下,连同霍海回来时没赶上庆祝那一份,一起给霍去病庆祝了。 上一次霍去病回来霍海也去接了,这一次没去。 霍海自己也是班师回朝的一份子,去接好像就不算接了,算混入其中享受欢呼。 这下霍去病回来了,就该去皇宫了。 刚来长安时,霍海去的偏殿庆功,这一次是正殿了。 霍海也是难得穿上了羽林卫统领的衣服。 之前是代统领,现在是正牌统领了。 穿这衣服,就说明刘彻要把霍去病那羽林卫统领的职务直接给霍海了。 本来分开拿还行,霍海拿了羽林卫统领的职务,就有点怪了。 因为羽林卫本质上就是皇宫内戍三个将军之一。 执金吾这个官职,才被刘彻搞出来,所以长安城还没有执金吾这个最高军事长官,只有南北宫门将军和羽林卫统领三个同级将军。 另外两个都是守门的,而霍海是辖制内宫。 按理说没什么怪的,但问题是,霍海同时还是詹事! 詹事就是詹事府的首脑。 詹事府实际上就是太子宫。 也就是霍海现在同时掌握两宫。 这理论上等于在行政上或者程序上,给了霍海造反的无限开火权。 这一般来说是不可能的。 除非要收回詹事的职务了。 但詹事的职务实际上比羽林卫统领高。 虽然拥有了兵权,但实际上……这不降级嘛? 霍海自己没想通,百官也想不通。 大家也是一边恭喜一边思考这件事情。 等霍海等人上殿,刘彻也是出来了,喜笑颜开的刘彻让李蔡宣读圣旨。 李蔡手里的就是封侯列表。 打开后,大家并没有听到期待的。 而是听到了:“皇家研究院,研究员葛楠,为国捐躯,封研究院院士,加研究院大学士、博士,因其为方士,信黄老道,一心为道,与张立共创道教,封道教为国教,封葛楠为葛天师,追封雷部正神大太子,神霄玉清司命金丹大帝,神霄大帝。” “张立,封皇家研究院大学士,博士,封道场青城山,赐名加道字,为张道立,立天师府,设于三清山。” 按道理不应该是让张立他们在第一个念出来的。 但……谁让人家葛天师为国捐躯了呢?死者为大。 不过让霍海没想到的是,怎么还有青城山的事情? 历史上张道陵在青城山创建道教,他的孙子回到三清山,正式开始了天师府传承,所以道教一开始就有了一个创始地一个祖庭。 没想到如今又来? 不过想了一下霍海就明白了。 长安人多眼杂,武器方面的研究,太难保护了。 而成都那边一期建设应该结束了,估计是建设的差不多了。 现在刘彻全面掌控了成都,所以要让张立带武器研究团队去成都那边去了。 这倒可以理解。 而且这封里面也能看出一些端倪,很明显,研究院要开始分职务和荣誉级别了。 院士,大学士,博士,这些肯定是职务和荣誉级别了。 葛楠最先享受到了。 而张立因为还活着,没直接评上院士,得等。 霍海正想着呢,就听李蔡继续宣读了。 “霍海,加羽林卫统领。” 现场哗然,果然,封羽林卫正式统领了。 “封,太子少傅。” “啊?” 现场声音这下可是出来了。 封太子少傅?霍海一开始只是伴读啊,读着读着,读成太子师了? 如果太子继位,那就是帝师啊! 掌握军权的帝师? 不过这样一来,霍海从詹事府解脱出来,而是担任了独立的太子三师的职务,这样一来羽林卫统领这个职务就说得通了。 这给人的震撼,比太子少傅这个职务的品序还惊人。 实际上,太子少傅的品级是三千石,是超过九卿的,在三公之下,霍海才十九呢。 “封玄武侯,改彘县为永安县,为玄武侯国。” 此话一出,霍去病都侧目了。 啊? 霍海翻白眼,躲开了三炮侯,没躲开玄武侯。 玄武不就是王八么。 不过霍海也明白为什么。 玄就是黑,玄就是商。 商作为爵位封号,不吉利。 因为秦国改革的商君,最后结局是五马分尸。 如果封个玄侯,又太自欺欺人了。 所以因为霍海立武功,特意加了个武字,意思是和商君区分开。 结果成了玄武侯。 玄武,就是四圣兽里那个头顶龙头的龟。 不过回过神来后,霍海还是被刘彻的手笔震惊了。 彘县?这可就有说法了! 12.01-12.07投月票,即可参加《大汉有活爹》十二月月票活动!设置一二三等奖各一名,价值799.399.199,设置参与奖零食大礼包一百名,价值一顿kfc。欢迎参与! 第一百八十五章 (大章)在太庙发癫 如果换个任何一个城市,霍海其实都不太懂。 但是彘县,霍海太懂了。 这个彘县,是河东郡下的一个县,在后世叫做霍州!而河东郡,在周朝,叫做霍国! 周朝的时候,霍国就是霍氏一族祖先的封国。 为什么霍仲孺生在平阳县?因为平阳县就是霍国原本的领土之一。 而彘县距离平阳县不远,就是古霍国的核心,也是未来霍州的一部分。 这就具有特殊意义了,迎回祖地了这是。 世上无非有两种风光,一种叫做发扬光大,一种叫做光复祖业。 拿回彘县,自然就是光复祖业。 而这次封侯的意义还不只是于此! 当初霍去病都没拿回这个点,而是封了其他地方。 为什么霍去病如此风光,功劳如此之高,都没有封在霍家故土? 这里面还真有故事。 周武王姬发灭商之后分封自己的八弟姬处于霍,是为霍叔处,此即霍国之始。 实际上说起来,霍家还是姬姓贵族,是上古黄帝后裔。 这可不是东汉之后,这个时代绝大多数人是没有姓氏的,就算是大将军卫青的卫姓,那也是冒认的。所以有姓氏的人,可就都是有迹可循的贵族。 从地位上来说霍家就挺尊贵的,不过这还不是什么关键。 武王灭商后,听取周公旦意见采取“以殷治殷”的政策,分封纣王之子武庚于殷,利用他统治殷民。同时武王派遣其兄弟管叔、蔡叔、霍叔在殷都附近建立邶、鄘、卫三国以监视武庚史称“三监”。 武王灭商后不久即病逝,周公旦摄政,引起管叔、蔡叔及其群弟的疑忌,武庚见机拉拢发动叛乱。周王朝面临严峻的形势,周公东征,诛武庚,杀管叔而放蔡叔,废霍叔为庶民,平定了三监之乱。 历史记载就那么几句话,但里面说起来那就复杂的去了。 简单来说,当初商纣王有废奴的倾向,这当然就触怒了奴隶主阶层。 于是商内部,包括他亲儿子武庚还有叔叔比干这些人,就反对商纣王了。 但是商纣王可是军功很强的君王,普通的反对不可能拿他怎么样的。 于是,他们就动了某些心思。 这最伟大的帝国往往都是从内部崩坏的,当商内部很多人投了周之后,一切就简单了。 历史上的武王伐纣可不是什么杨戬什么哪吒大战通天教主的那些门徒。 事实上,周武王朝发而夕至。 听听这描述,早上出门,太阳落山时到了商朝王都,一切就结束了。 这但凡用点脑子都该知道这不是战争。 而是叛乱。 但,为什么最终是周代替了商,而不是武庚成为商王呢? 好问题,这就好像问天下群雄皆反,李渊迎接代王杨侑为帝,当了百来天后,突然天下就姓李了。 现如今已经搞不清楚,那历史上最精彩的一天,被无数次演绎过的一天具体发生了什么。 但跟周武王姬发比起来,什么董卓什么袁世凯菜的不像个人。 反正最后周成了。 但是,大家跟着周武王的理由,是保护阶层利益,所以,斗争的最后结局,就是周武王成了周天子,而武庚这样的商旧贵族自然是要被盯着的。 于是就有了三网从三个方向以品字形,监视武庚的局面。 你品。 你细品。 三个监视武庚的周朝诸侯王,姬发的三个亲弟弟,一起反了姬发,跟武庚干了。 为什么? 三兄弟怕不是在哪儿学了什么,想要复刻什么。 武庚又是跟谁学了什么,想要复刻什么? 但周王室本来就是干这什么起家的,能让你成功了? 于是三兄弟就失败了。 这是不能封霍国的第一个原因。 霍国,就是历史上有记载的第一次贵族叛乱。 其实,理论上,成汤是历史上第一个以武力夺取天下的。而周王室才是第一个以叛乱形式谋夺天下的。 但是因为伟光正嘛,所以稍微改了一丁点,改掉了武庚的主观动作,就让周王室的创业性质变成了第二次以武力谋夺天下的例子。 但,这不妨碍武庚成为第一个贵族内部叛乱份子。 因为他的第二次尝试,管蔡之乱,还是让他上了排行榜。 只是这样一来,就有一位的创业奋斗史被隐去了。 所以,霍国,实际上不太吉利,有叛乱前科在,这个国名就不太好用。 所以,当初没有封给霍去病。 那为什么现在,刘彻要把霍国核心的彘县封给霍海? 还是和管蔡之乱有关。 这三兄弟呈现品字型叛乱,你品,你细品。 管叔鲜,蔡叔度,霍叔处三人叛乱,取名为管蔡之乱。 你霍叔处溜的挺快啊! 事实上,管国被废,再也没有了。 蔡国搬迁到了当时穷乡僻壤的淮河附近重建。 霍国并没有国除,而是降了品级,从霍国降低为霍伯国。 名义虽然降了,但是封地可一点没少啊! 这是什么意思? 这还不明显吗? 所以,封彘县,就是刘彻在释放一个政治信号。 【非反不罪,反亦富贵】。 这是什么级别的承诺?这就是刘氏王族宗亲的核心成员才能享受到的东西。 外姓之人再怎么有功劳,都享受不到这个。 此时,聪明的熟读历史的这些人,都已经品出味道来了。 而刘彻给的封爵还不止于此。 彘县是什么?刘彻小时候叫做刘彘。 这是并没有在官面上承认的事情,所以当初刘彻上位后,并没有以‘避讳’的理由把彘县改个名字。 话说改了不就承认自己以前叫刘彘了么? 其实彘可不是小猪的意思,而是大猪,得一件射不死,被射中一箭还能带着箭矢跑那个体型的才能叫做彘,毕竟再古老一点的文字,直接就能从字形上看出这一点。 这个彘县,本来就不该封给任何人的,但是现在拿出它来,外人不知道什么意思,但宗亲们可就很明白了。 第三。 按理来说,如果封霍海为玄武侯,应该把彘县改成玄武县才对。 但是现在封的是玄武侯,改的是永安县。 这又是不寻常之处。 要知道,之前封冠军侯的时候,是因为霍去病勇冠三军,所以取了冠军侯,但因为没这么一个县,所以专门封了一个冠军县。 这本来就已经开了以侯名命县名的先河了。 现在还来个侯名县名不同名? 这是什么意思? 武是表彰霍海武功的意思,和冠军侯是一个意思。 但,玄从何来? 就算再聪明的人,都理解不了这是什么意思。没有先例,想要分析都分析不出来。 但,朝堂上有些人精一听就明白了。 儿子的儿子叫孙子,孙子的儿子叫曾孙,曾孙的儿子叫玄孙。 卫长公主是刘邦的第五代子孙。 所以霍海这个玄武侯的玄从何而来,就明白了。 李蔡念到这里,停下了,让其他人消化呢,看其他人听明白怎么封的了后,掏出了另外一份圣旨:“卫长公主贤良淑德……玄武侯文采斐然……赐婚。” 其实,霍海被封的不是玄武侯,是武侯,玄是前缀,代表刘邦第五代子孙的意思。 按理说,非皇帝,不允许认皇帝当祖先,比如刘备就只敢说自己是中山靖王之后,不敢说自己是刘邦之后,因为不是皇帝的人没资格说自己是皇帝的后代。 但封了玄武侯之后,就是给了特权,让霍海可以自称高祖之后。 这个前缀也不是没由来的。就好像历史上的刘彻其实不是汉武帝,而是汉孝武帝。只是汉代皇帝都要带一个孝字,所以干脆省了。 如果到了后世,世人说霍海的封号,也不会是玄武侯,而是武侯,霍武侯。 ‘卫长公主’‘玄武侯’‘赐婚’? 反正霍海就听到这三个关键词了。 实际上不是刘彻放手,而是眼看着霍海就要二十了,卫长公主也要二十了。 人家普通人家的女孩,十一二岁就出嫁了,哪儿等得到二十? 要是看所有人平均寿命的话,二十岁都等于人生过了三分之二了,还没结婚,这已经不是晚婚晚育了,这属于剩斗士。 不过,作为公主,卫长公主不愿意这么早嫁,那也没办法。 这两年下来,刘彻也是眼看着一切发生也是没办法,只能赐婚了。 霍海:“哎嘿!” “我就说第一次上朝堂那天,看陛下亲切地很,就像看到父亲一样,这下真成了。爹!” 刘彻:“……”别逼我在开心的日子扇你/jpg 老实说刘彻只想要霍去病这么个干儿子,但不想要霍海这个女婿。 但是……这天下青年才俊,都死哪儿去了?怎么半个能拿出来在这对兄弟面前站直溜的都没有? 朝臣们这才明白为什么彘县没有改成玄武县,而是改成了永安县。 因为彘县改成玄武县,那就成霍家的了。 但倘若改成永安县,而霍海是玄武侯,长公主完婚后却是永安长公主。 因为长公主完婚后,一般是要跟夫家封地取新封号的。 所以,实际上就是父亲把独属于自己的一个县,传给了女儿,就这么简单。 但依旧有那想得多的。 此时,人群中显得特别显眼的东方朔捏着下巴嘀咕着。 既然彘县能改成永安传给长公主。 那长安能不能传给长公主。 这都能传,皇位能传不? 不怪东方朔多想啊,这个世界太疯狂,变化实在是太快了,令人目不暇接,谁说未来皇帝不能是女的? 君不见科学报都说了,那玩意儿基因传承不分男女,都是传一半。 所以理论上刘据和刘玲身上的来自于高祖的基因是一样多的。 别说高祖,来自于卫家的基因,来自先王太后的也是一样多的。 但根据新出来的数学公式那个什么排列组合的科目来看。 毫无疑问,同样的基因来源中,刘据算是排列的差的,至少跟刘玲比起来,那太差了。 而且如果男女一样的话,那卫长公主才是老大,才是嫡长女,这么一排,刘据这个嫡长子就变成嫡次子了。 当然,东方朔只是这么一想,并没有说出来,也觉得这并不靠谱。 等东方朔回过神来,就听到继续封侯的名单了。 落下闳,封了个鹰目亭侯,把金城前突的一个亭,取名为膺目亭。 虽然听起来有点儿戏,但实际上意义还是深远的。 因为落下闳立功就是两点,一是作为耳目,发现了敌军伏击,反而打出了大胜仗,因为是今年第一战,又直接打崩了对方,所以具有更重要的意义。 第二就是落下闳发明了望远镜,作为战争设备,这东西的效果在后续的战斗中屡次被提到。 为什么霍去病能准确堵住左贤王大军的主力,能找到他们出隔壁的位置?为什么能绕过龙城居然没被匈奴单于拦截? 为什么后来去了以前没去过的祁连山北麓,还能连续摧毁敌人的部落? 一是因为无烟灶的出现,对方没法看到大军痕迹,二就是因为望远镜,看得远。 所以,实际上,鹰目侯是第一个以科学封侯的表彰。 这个荣誉本来应该属于葛楠的,但谁叫葛楠已经死了。 他要是有直系后代,那还能封侯传承下去,也算是意义重大了。问题是葛楠没有。 所以最后只能封了个侯。 所以这个荣誉落到了落下闳头上。 除了落下闳,还有彭衣、罗烈、赵信,分别封了侯。 其中彭衣封侯到了鲁国边上,封了个杏亭侯。 这杏以后可就代表医生了。 之所以封在这儿,实际上是因为彭衣的贡献够高,但是他军功没有,就有个抓住了韩王的军功。 最终封侯就给他封了个好地方。 之后千乘要大发展,发展港口的,杏亭自然收入就会很高,不是一般的亭。 罗烈和赵信就比较普通了。 罗烈是跟着刘彻,以后肯定要走上台面成为第二代远征的将领的,但目前他还要留在宫里。 而赵信,纯粹是用封侯当闲人,换掉他的兵,让他没有反叛的能力。 这一点霍海没有跟刘彻说,但刘彻也隐约感觉到了霍海什么意思,毕竟霍海的手段别人不一定看得懂,但刘彻一下就看出霍海在前线把赵信给架空了。 这当然不是因为霍海贪他那四千匈奴兵,别说四千了,四万在草原上也多的是,贪这点人干嘛? 所以刘彻给赵信封了个穷乡僻壤。 这个贵族封号,聊胜于无。 而除了这四个人,跟随霍海出征的将士中,大量的羽林郎升官,不少直接调出了羽林卫,调到了朝中的武官系统甚至文官系统中。 然后还封了八个关内侯。 霍海这边封完后,轮到霍去病手底下了。 霍去病加封了五千户。 五千户虽然多,但是随着开疆扩土,人口变多,还有经济发展,户数将会越来越多。 而且这个加封,封的是农业税,又不是商业税,别说五千户,对刘彻而言,现在就算加封十万户,对他来说都不像个大数字。 当然了,还得谨慎点,毕竟世界那么大,别搞着搞着把现在的核心区域全封出去了。 而霍去病手底下,高不识他们,加封,路博德封符离侯,李敢封了关内侯。 这一次霍去病手底下封侯的有四个,封关内侯的十七个。 远比霍海这儿多。 不过这些都是应该封的,这可是超级大胜。 再之后,重头戏就来了。 匈奴公司的总经理卜式,封经侯,西域公司的总经理赵过,封济侯。 西域公司匈奴公司大量的高层,被封关内侯。 除了他们之外,最特殊的就是皇甫华,皇甫华在霍海离开后,帮卜式稳定局面,成了匈奴公司的武官,也是以匈奴公司的位置封侯,但是因为是武勋,所以封的不是关内侯,而是青源侯。 青源,就是以前韩王他们等着袭击霍海结果被打的团灭那个地方,属于武川。 匈奴公司和西域公司的高层,真的封侯了,而且一些拥有两家公司大量原始股份的并不是贵族的人,封了二十等爵的前十六种爵位。 这意味着,经商只要有功于国,照样成为贵族。 这算是今天第二大的大事情了! 群臣也是不断的讨论。 封侯刚结束,王内侍命人抬着一个巨大的木框屏风过来了。 正讨论的人都被屏风吸引了。 因为它太引人瞩目了。 这屏风高达不止一丈,宽十米左右。 整个屏风是木框架,丝绸面。 而且是蜀绣。 左右是透明的绣了各种珍奇异兽人间仙境。 而中间,绣的是地图。 大家清楚的看得见,以前大汉的领土,就那一块,现在整个北方西面到处都是大汉领土。 除了北面西北面,西南方向,整个青藏高原也纳入了统治之内。 整个秋叶海棠范围内,就只剩下了匈奴单于部,西域两块肉,百越还在外面了。 大家天天说这儿又胜仗了,那儿又胜仗了,根本没有意识到现在大汉有多大了。 现在地图摆上来,大家才意识到,整个大汉已经比原来大了三倍了! 这才两年而已! 落下闳旁边,一个羽林卫的关内侯询问:“这么大吗?” 落下闳小声:“其实地球是球形,所以大地是个球面,北面远没有这么大,但是平放到平面上,北面看起来就夸张扩大了。” “不过喜庆嘛,这样也行。” 而人群前面,霍海已经喊起来了:“哎呀,大汉威武,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一群被新地图震撼到的大臣们才回过神来,跟着喊。 而刘彻看到新地图,也是下意识的就看向了百越。 远处都打到雪山脚下了,而近处的海居然还在他国手中,虽然闵越和东海国是受大汉册封的,但差不多是时候了。 此时,人群中的郑泥松了一口气。 其实这幅蜀绣,本身不是这样的,哪儿来的西域后面那些国家啊。 但是霍去病打的太快了,郑泥做了大半的蜀绣又废了,得重新做。 做了好几次,郑泥都无语了。 后来郑泥把这半边绣好了,另外一半,是用新实验的机器绣的。 虽然仔细看针脚手艺比郑泥自己的手艺差了十万八千里,但是这么大的地图摆在那儿,又在右上角,站到面前都看不清,总不能有人搭着梯子去看吧。 总算是把今天给糊弄过去了。 正在庆幸呢,就听见刘彻说:“诸位可能没发现。” “其实这地图西北面,远不如下方的地图针脚规整精致。” 郑泥心中咯噔一下。 陛下看出来了? 刘彻不是看出来了,他近视眼儿,不戴眼镜儿他都看不清,怎么看得出来,刘彻是有线报。 “因为前线胜利太多,太快,导致这地图改版了五六次,每一次刚刚绣好,大汉版图又扩张了。” “版图扩大,地图能不变吗?那不掉脑袋吗?” “于是啊织造局的郑泥就想了个办法,用机器完成最后一部分,虽然比他手动刺绣质量差很多,但是胜在快,最终才完成了这最后一块。” 所有人都回头看郑泥。 郑泥也只有尬笑了。 刘彻:“有时候我们需要这样的科技,需要这样的科学技术,因为这种事情,只有科技做的到,人做不到。但有时候,科技做不好。” “所以,第一,我们要继续研究科技,也许以后刺绣机器做的刺绣不比精英蜀绣大师做得差呢?” “第二,我们完成了事情的大概后,有些细节,还需要人去雕琢。” “以现在的局面看,人的手操弄,还是要比科技精致一些的。” “我们有了枪,这么短时间就拿下了匈奴,版图扩大了两倍,加上青藏高原被开发出来,还有西域几乎让版图扩大了三倍。” “但,接下来匈奴单于,还有占据西域的右谷蠡王,我们就要徐徐图之,就像刺绣一样,把细节做好。” “如果到时候,整个十三州区域做的很好,其他区域细节却很差,那能是同一副刺绣吗?那能是同一个国家吗?” 所有人听完都点了点头。 的确是这个道理。 也就是说,刘彻以发展的角度,要求慢了。 现在不能再往外扩张了,要慢慢的消化雕琢新开辟的领土,让这些地方和十三州一样鲜艳亮丽夺目,才能继续扩大这份蜀绣的地图了。 郑泥大声:“臣晓得了,臣一哈儿就回去研究机器,然后把粗糙的这部分,再做的精致。” 刘彻哈哈大笑:“好,刺绣上要做的精致,就靠郑泥了,而版图上要做的精致,就要靠诸位大臣了。” 在这么一片祥和形势大好的时刻,按理说都应该不提不开心的事情的。 但是作为丞相,李蔡必须要说一句:“陛下,从前年到现在,各地县级官僚去世或者重病不能为续的,多达二百二十人,包括各郡缺失的也是数十人,而在长安,更是缺少了……” “咱们是不是应该重启举孝廉?” “否则整个草原和西域,要安排官员去……没有官员可用啊。” 刘彻压了压手:“此事再议,今天的主题是庆功。” “诸位将士,喝庆功酒!” 李蔡叹了一口气。 看来举孝廉是完全没可能了。 只是,不举孝廉的话……那可就是…… 以往一般来说,这种庆功宴,总有几个主角。 比如上一次,主角就是浑邪王。 当时浑邪王作为被击败的反派代表,成为了宴席的焦点。 而今天,反派太多,没地方坐了。 浑邪王这种级别的,今天只能跪后面。 当然,浑邪本人现在可是大汉的侯爷,是站在前排的。 看着后来的跪在后面,浑邪王还挺开心。 幸好自己投的早。 自己当时带四万人投了,比现在带十万人投了都管用。 再过两年,带五十万人投了估计都没这个待遇了。 想到这里,浑邪更开心了。 汉家的宴会,没什么规矩,以前本来就是一人一桌随心所欲的吃,也没什么叫酒桌规矩。 但是最近两年有了八仙桌后,开始有了规矩,不过也就是尊贵的人先动筷子罢了。 而在皇宫,吃的东西摆了不知道多少。 大汉现在不缺吃的,皇宫一宴,全是吃的,所以也没有限制谁必须干什么坐在那儿。 直接整成了……自助餐? 浑邪端着酒杯到处走:“哎呀,韩王你也来了?” “嗨嗨,没什么,就是本侯现在在长安做了点生意,要是还怀念草原风光啊,可以去我那儿吃烤全羊,你来打折啊。” “哟,你也在啊,要来啊。” “哦,这不是卢非王吗?在长安过得怎么样?本侯开了一家……” 霍海拿起筷子看着满桌的菜,就准备开吃了。 刘彻却来到了旁边。 霍海看到刘彻心情大好,刘彻终于松口了,霍海能不开心吗? 咱也是驸马了。 不对,刘彻还没设立驸马这个职务呢。 驸马一开始就是奉车都尉的补充,主要是管理刘彻出行那匹马,这个职务第一个上任的是金日磾。 等刘秀的女儿嫁给驸马都尉后开始,驸马都尉才和公主的老公搭上关系,后面成了专属。 不过现在还不是。 但,霍海在《西游记》中,屡次写到了公主的老公是驸马这回事儿。 刘彻过来,霍海收起了筷子:“陛下。” 刘彻:“刚刚忘了说了,从此以后你就是皇室宗亲了。” 霍海嘿嘿一笑。 刘彻:“今天大封爵位,按理说应该祭告太庙。既然你是宗亲了,那今天你就跑一趟吧。” 霍海探头,看了看满桌子的菜,又看了看空空如也的筷子,摸了摸憋下去的肚子:“这不还没办酒席嘛?不得办了席,正式成了再说?” 刘彻:“你说呢?” 霍海只能放下筷子:“臣!这!就!去!” 这分明是报复! 刘彻:“你文章写的那么好,祭祀太庙要写点什么吧?写不好就别回来了。” 霍海尬笑:“啊?还得写点什么?” 这饭眼看就吃不上了。 刘彻:“你说呢,高祖不值得?” “值得值得!”霍海:“臣能踩御道不?” 刘彻:“你要是扛着马过御道,你就踩吧。” 霍海无语了,这分明就是想要坑自己啊,让自己吃不上这顿大席啊! 如果可以踩御道,那霍海就可以从城内直接从城门去太庙。 现在不能踩御道,至少要绕路到火车站,然后绕道万年县过去祭太庙,再绕回来。 虽然自己去祭祀太庙可以纵马走驰道内侧,一来一回也得半小时。 加上写文章,那不得半天后才回来? 等回来,都全是残羹冷炙了! 等霍海急匆匆出门,刘彻才哈哈大笑。 霍海自从提出了橡胶公司的计划后,就说要休息两个月,他还真就休息了这么久。 要知道当时刘彻和他谈了一件大事情,要让霍海仔细的盯着呢,结果霍海是压根没出过门。 所以今天有机会让霍海跑跑冤枉路,那一定得跑。 而且,霍海的确没有去祭祀过高祖,所以真有必要去一次。 …… 霍海真没想过,有一天自己会来到汉太庙,来到高祖面前。 此时,左右都在门外,太庙的人也都在门外。 霍海坐在高祖的牌位面前,说了好多好多。 从汉初,到2024,几乎所有的大事都说了。 也提起了后来历史中的人杰,南北归一的杨坚,打消乱世的李世民,再造华夏的朱元璋…… 也说起了好多时刻,大汉这个民族,就差一点点,就没有了的时刻。 有那么好几次。 本来,见到刘彻时,霍海也有这种想要倾诉的时候,但是不能说。 霍海也没办法去把始皇帝刨出来听自己说这些。 所以,一切的一切,只能给高祖说了。 霍海从头到尾,都没有提及自己如何如何。 也没有说起儿女私情,没有提到自己即将迎娶卫长公主了。 在霍海的想法中,婚姻是自己的事情,只是卫长公主身份特殊罢了。但这不应该是自己要和高祖说的。 是,高祖为人洒脱,可能并不是很想听那么多后人的废话,反而更愿意听听后代女子的夫君说说话。 但霍海不能啊。 霍海说到兴起,拿起供桌上的酒,自己一口,给高祖倒一口。 拿起供桌上的肉,自己一口,再给高祖分一口。 门外,太庙的管理者太庙令人都傻了。 妈的第一次看到有人跑太庙来偷酒喝的。 喝大了之后,霍海坐在地上,大声:“我其实是不想干那不人道的事情的,这样,高祖,我就在这儿丢鞋,一双鞋要是丢出去,连续三十六次都是全正面,我就放过它们。” “不不不。” “七十二次,七十二次。” 霍海拿起鞋子往外一丢。 一双鞋,两只都是反面落地。 “果然,高祖您听完了也支持我这么做对吧。那冤有头债有主,他们要是找话事人,您在下面抽他们,狠狠地抽。” 霍海穿回了鞋子,地上铺上了白纸,写了起来。 明天就是十二月一日了,《大汉有活爹》月票抽奖活动欢迎大家参与。一二三等奖,小米手表s3,蓝牙耳机等。幸运奖一百位,零食大礼包。中奖率挺高哟,欢迎参与! 第一百八十六章 (大章)以彼之道(本书月票活动开始啦) 门外的太庙令还有项绪,还有羽林卫的人,都懵逼了。 感觉霍海在里面已经喝大了。 项绪十分担心,公子今天行为挺怪的,不会在里面喝大了,然后冒犯了高祖吧?那就完犊子了! 等霍海写完后,趴在地上呼呼大睡。 什么吃席,不吃了。 霍海迷迷糊糊,梦到了一个豪放的侠客,在梦中,霍海与他说了好多。 …… 庆功宴上,刘彻得知霍海在太庙喝祭祀的酒吃祭祀的肉,也是懵了。 以前太庙都没啥祭祀的东西,那祭祀的东西能吃吗? 最近什么卤菜啊什么的发展起来后,祭祀的牛头什么的也搞了新花样,这才真的好吃了点。 但霍海也不至于真就饿了,非要和高祖抢吃的吧? 然后刘彻才知道,霍海跟高祖的牌位说了好多,然后还失态了,什么大笑啊,大哭啊,拖鞋到处丢啊,反正是发癫了。 最后,才提笔写字。 刘彻打开了送过来的纸。 上面写的是。 《韬钤深处》 刘彻皱眉。 古代兵书有《六韬》和《玉钤》,韬钤就是指兵书,韬钤深处自然指的是军用大帐篷内部,也可以说是指前线指挥所。 但,这儿是太庙啊,写给高祖的,干嘛写这个? 刘彻才继续读了起来。 【小筑暂高枕,忧时旧有盟。 呼樽来揖客,挥麈坐谈兵。 云护牙签满,星含宝剑横。 封侯非我意,但愿海波平。】 这首诗在霍海那儿,是另外一个意思,但是在刘彻看来,又是另一个意思了。 司马迁提笔:“玄武侯,胜而祭祖,在高祖灵位前发癫,留有诗一首,《韬钤深处》。” 《韬钤深处》是明朝的军事家抗倭名将戚继光的作品。 这首诗写在了一本兵书的空白处。 这首诗从霍海的角度和从武帝的角度看,完全不是同一个意思。 【小筑暂高枕,忧时旧有盟。 呼樽来揖客,挥麈坐谈兵。 云护牙签满,星含宝剑横。 封侯非我意,但愿海波平。】 如果要翻译成大白话,那意思就是。 小楼生活暂时是高枕无忧的,但别忘了耻辱的盟约。 倒酒招呼客人,坐下来挥麈谈兵。看兵书一直看到天黑,书上密密麻麻地写满了看兵书的感想和体会,直到满天星辰,宝剑也是横放在身边,不敢有丝毫懈怠,随时准备上阵杀敌。 封侯并非是我内心的真正志向,但愿大海风平浪静! 霍海之所以写它,是因为,是因为这首诗在戚继光写来,意思应该是‘小安不是真正的安,别忘了海上的小鬼子。’‘封侯非我意,我只想弄死小鬼子。’ 而在刘彻看来,这首诗是分成上阙下阙的。 【小筑暂高枕,忧时旧有盟。 呼樽来揖客,挥麈坐谈兵。】 难道不刚好是以刘邦的视角写的吗? 大汉就如同一栋小楼,看上去已经非常安全了,但不要忘了白登之围,不要忘了和亲的盟约。 我(刘邦)见到有客人来了,于是倒酒招呼,坐下来谈论大汉的兵锋发展。 而来人是谁呢?来人正是大汉玄武侯霍海。 【云护牙签满,星含宝剑横。 封侯非我意,但愿海波平。】 上阙是刘邦主视角,下阕却是霍海主视角。 刘邦招待霍海想要知道大汉如今有何成果了,有没有搞定匈奴啊。 于是霍海就在书上写满了兵事,告诉刘邦,大汉已经荡平北境啦,吞下匈奴和西域,只是顷刻间的事情,老祖宗你可以安心的睡个好觉了。 于是刘邦又问‘好小子,你这功绩的确有资格来跟老子我显摆了,算你厉害’,然后霍海答‘封侯非我意’‘其实我根本不想封侯。’ 刘邦又问‘那你想干什么啊?’ 刘邦怕是已经知道了卫长公主的婚事,就以长辈的身份,打趣后辈。 结果,霍海严正的回应‘但愿海波平。’ 这是名字里面带来的使命啊。 霍海,霍海。 霍去病曾经为大汉驱除了积病弊病,攻破匈奴。 如今,霍海要为大汉拿下大海吗? 所以,霍光要为大汉带来光明的未来? 但愿海波平,霍海的目光从来没有在封侯这件事情上停留过,而是将目光放到了南海之滨。 如果换个人来说‘封侯非我意’那就纯是装逼犯了。 如果换成戚继光说,那就是戚继光在向朝廷表明,我根本没有参与党政的意思,没有争权夺利的意思,我只是想为国而战。 而霍海此时此刻的成就来说,那就是‘我压根就不在意封侯这种事情,这种事情太轻松了,我只想解决了北边的事情让大汉拥有了安定的环境后,再去解决海上的事情。’ 这就是刘彻能看到的。 的确,霍海进入太庙,和刘邦说了好久。 虽然太庙令没听到霍海说了什么,但据现场的好几个人都统一口径说,当时霍海绘声绘色,情绪激动,各种倾诉,反正是说了好多。 然后霍海拿起酒就喝,拿起肉就吃。 这偷吃太庙的酒肉可是死罪!是超级僭越。 但是,如果是高祖邀请霍海吃的呢? 高祖听开心了,拿出酒肉招待,于是两人开始了一天一地的人神交流。 最后,霍海既通神,又醉了,于是把今天的事情写成了这首诗。 为什么本诗叫做《韬钤深处》不叫做《太庙神游》?不就是因为这谈的都是韬略的事情,是战争的事情。 一点私人的事情都没谈啊。 在刘彻看来,霍海这样疲沓的性子,去了太庙,还不得跟高祖说‘咱哥俩谁跟谁啊’‘高祖我崇拜学习你好久了,我纯就是以你的风格为我的做事风格啊’‘高祖以后咱就是你重孙女婿了,大家就是一家人了’。 没有,霍海压根没提这些事情。 霍海就是只说了兵家之事。 刘彻其实很满意。 刘彻没有自己去说,而是派遣霍海去说。 因为刘彻自己去说,不好意思说自己的英武不凡。 但霍海肯定说了啊。 戴眼镜的刘彻,顶了顶眼镜,得意的笑了。 不过刘彻不知道,霍海从头到尾就不是这个意思。 霍海跑到刘邦面前,告知刘邦,大汉子民遭受过什么苦难,自己现在有机会把一切都扼杀在摇篮里。 告知高祖勿怪,不要觉得我残忍。 然后霍海告知刘邦,轮船已经搞好了,荡平大海就是一个心思的事情。 然后霍海就在那儿投鞋问路。 说七十二次全正过来,就放小鬼子一马,只走正道,不提前报仇了。 结果第一次就是反的。 投出结果后,霍海心中就放下去了。 这种因果,我哪儿扛得住啊,要找就找高祖去,他老人家出了名的豁达,扛点事儿不会心累。 刘彻笑眯眯的捋了捋胡须:“把这字裱起来,挂在朕新修的宫殿御书房墙上。” …… 大清早,霍海一觉睡醒,伸了个懒腰。 翻身坐起来后,霍海看到刘细君撑着下巴在旁边桌前睡着了。 霍海左右看了看,发现自己回到了霍府。 因为这是新霍府所以不是以前那种小院了,霍海住的地方也就和刘细君住的地方隔开了。 很久都没看到过刘细君出现在自己的房间了。 霍海爬起来后,感觉有点头疼。 “嘶~”他们到底拿了啥玩意儿去祭祀高祖啊!那是酒吗? 高度酒精? 霍海其实喝酒能力还行的,但是昨天在太庙,说高兴了,就拿酒来喝,结果一口下去差点喷出来。 就感觉度数很高。 但是喝了两口之后,霍海就迷糊了,也能感觉到自己喝醉了。 最后霍海就想起自己需要写一篇文章什么的才行,所以就写了什么,然后就不记得了。 霍海不知道自己是睡着了,还是断片了。 此时揉搓太阳穴,仔细的回忆着。 听到声音的刘细君醒了过来,下巴差点磕在桌子上:“啊?” “你醒了?” 霍海揉搓头:“我怎么回来的啊,你怎么在这儿?” 刘细君吐槽:“你还说呢,说是你在太庙喝酒吃肉,喝醉了,被送了回来。” “然后府里的丫鬟女仆来服侍你,你说不认得她们,把她们赶走了。” 霍海:“所以,你就来了?” 刘细君点头。 霍海揉了揉头:“我昨天没说梦话什么的吧?没说错什么话吧?” 刘细君摆头:“你只是用行动拒绝人靠近,并没有说什么。” 霍海这才放下心来。 刘细君看霍海没啥事儿,就开门出去了。 一出门,刘细君才发现,院子里有人。 还不止一个人。 卫长公主看着刘细君出来倒没说什么。 司马迁坐在旁边的石凳子上。 看到刘细君从霍海房间里出来,司马迁拿起笔就开始写。 刘细君和卫长公主当初也是去了呼市的,当然认得随军战地记者司马迁。 眼看他写东西,就问:“你在写什么?” 司马迁一边写一边说:“我是个史官,我还能写什么呢?当然是写历史。” 刘细君语气平淡了许多:“哦。什么历史?” 司马迁:“写公主的夫婿在赐婚后当晚,就跟翁主同房待了一天的历史。” 刘细君:“……” 正说着呢,霍海一边刷牙一边走了出来。 司马迁看到霍海也很疑惑:“这是何物?” 霍海拿下牙刷:“牙刷,清洁牙齿用的。” 目前公主他们清洁牙齿多是用木炭和盐,效果其实也很好,甚至比牙刷的效果略好,但牙刷胜在雅观啊。 这说白了刷牙就是用研磨剂研磨抛光牙齿,当然是手指沾盐最好用,不过猪毛牙刷用起来看起来要舒服点儿。 今年的光是头七个月长安城生猪的产量,都超过两年前三辅之地一整年生猪产量的十倍了,现在猪皮猪毛制品多的是。 猪毛刷子也被发明了出来。 霍海没刻意去发明牙刷,但既然有刷子了,出点主意让他们用精选的猪毛做牙刷也不费劲。 回过神来后,霍海才:“好你个司马迁,你搁这儿黑我是吧?!” “黑?”司马迁:“我这只是按实写而已。” 确实是按实写的,的确,在公主被赐婚的头一晚上,被赐婚对象玄武侯霍海,就跟翁主在同一个房间待了一夜。 但你这写一半,不如不写呢。 霍海意识到了司马迁肯定是有求于自己,但是端着不说,所以想要用这个方法,让自己主动开口。 霍海笑了笑:“行,你愿意怎么写,就怎么写。” 这下轮到司马迁疑惑了。 司马迁转头看向了卫长公主。 卫长公主反而看向了刘细君:“妹妹你去睡觉去吧。” 司马迁这才回过头看向霍海:“玄武侯,下官奉旨而来。” 霍海听说他是奉旨而来,就用竹杯子里的水,漱了漱口:“tuitui~” “咳咳~” “你说。” 一边擦嘴,一边把牙刷和杯子放到了一边。 司马迁:“陛下想知道,昨晚您在太庙,写《韬钤深处》之前,发生了什么。” 霍海也陷入了回忆。 不过现在霍海也搞不清楚了。 霍海现在就感觉,当时自己和一个有点潇洒的中年人聊了会儿天。 但是太庙里面哪有人啊? 感觉这应该是自己的梦。 但是吧,那感觉又太真实了。 所以霍海也分不清是怎么回事了。 司马迁提醒:“听说您在太庙又喝又吃的,是自己动手,还是……” 霍海:“当然是……” 卫长公主:“咳咳咳~” 霍海:“太祖高皇帝招待的!” 司马迁:“也就是说,您在太庙见到了高祖陛下?” 霍海摆头:“也没有。” 我可是坚定的唯物主义者。 司马迁:“那是怎么回事?” 霍海:“我没有亲眼看见谁,我只是感觉,感觉有一个潇洒极了的男子和我聊了天,聊的是海上的事情,是轮船的事情,聊了许久之后,他说请我喝酒吃肉,好像就是这么回事。” “难不成我当时是迷糊了?还是醉了?” 司马迁:“具体如何只等陛下判断,下官只管记录就行了。” 等司马迁详细的问了一遍也就走了。 其实睡醒后,霍海当然想起来自己干了什么了。 但是不能说啊。 在太庙又吃又喝又哭又闹又笑又发癫的,几个脑袋这么猖狂?九头鸟吗? 还是碧波潭万圣龙王家的九头驸马? 霍海一边要注意别把脑袋送了,一边又要保证不会有不好的科学引导,编的难受极了。 反正用词都很精准,主打一个模棱两可的同时,又绝不碰线,两边的线都不碰。 最后司马迁记录出来,看的霍海吐血。 司马迁写的是【玄武侯祭祖,偶有感应,高谈饮酒,醉而成诗。】 就一个感应这么个词汇,就把霍海编了半天的故事给概括了。 丫就是故意的。 因为经常有传说什么黄帝出生一类的,都是偶有感应,然后有了身孕,多久多久出生。 从正面理解就是,描写这些特殊人物的生而不凡。 从反面理解就是,编的。 历史这么写着,反正给后人看了。 后人看了,信的人,会觉得玄武侯天生不凡,在太庙与太祖会面了。 正常人看了,会觉得,编的。 就这么简单。 霍海对司马迁很鄙夷。 董仲舒不是说天人感应嘛。 你们不都信这一条,或者说推崇这一套嘛。 现在真感应了,你们又不愿意。 是不是只能你们几个去感应,有原因的感应,不能我感应啊! 对付完了司马迁,送走了这家伙,霍海才回头和卫长公主:“昨天在太庙失礼了。” 卫长公主:“发生了什么?” 霍海挠头:“陛下让我去给太祖报告功业,我说着说着想起了海上的事情,就说了起来,说到兴起,就拿了酒肉……” 卫长公主牵起了霍海的手,捏了捏霍海的手心:“没事的,高祖不在意的,父皇也不会在意的。” 霍海握紧了卫长公主的手:“咱们什么时候成婚?” 卫长公主:“我看义妁医官发布的数据统计上写的是,女孩生育年龄越晚,安全性越高?当然了,是在三十岁以前,三十岁以后,初次产子越晚,越危险。” “所以我想,把时间定在咱们二十岁以后,给天下人做个表率。” 霍海点了点头:“好。” 说起义妁的事情,霍海思索了一下:“走,去研究所逛逛,我正好找义妁彭衣他们说点事儿。” “正好张立他们也要出发去蜀郡搞研究了,我再给他说点事儿。” 卫长公主:“你头不疼了吗?听说太庙祭祀的酒,是度数最高的酒,是研究院刚蒸馏出的。” 霍海翻白眼,难怪自己第一口下去就晕乎晕乎了,这……加浓伏特加是吧。 摆了摆头,霍海:“没喝多少,走吧。” 到了研究院,不少人看到霍海,都上前:“副院长,恭喜恭喜,恭喜封侯了。” 旁边的人却鄙夷之:“副院长都说了,封侯非他意,不值得恭喜。” 霍海:“不,值得!很值得,封都封了,不恭喜岂不是不懂天恩?不敬天恩?” 几个研究员懂了。 霍海跟路上的研究员们打着招呼,最后走到了武器研究场。 这儿一进来,就能看到葛楠的半身雕塑。 本来一开始,雕塑是西方流行的东西,国内这边墓里面才用浮雕和石刻。 不过现在既然东方朔他们那边学校都流行起了塑像,还给霍去病塑像,那其他学校能不跟进吗? 大家都是尊重祖师,你瞅瞅人家。 不只是要塑像,还要研究如何塑造的好。 这里面还让测绘师和医官们都出力不少,才搞出了真正的一眼像人的塑像。 而现在葛楠作为武器研究的先贤,人已经去了,当然要塑像。 葛楠现在可谓是,集葛天师和万户于一身了。 霍海都跟葛楠拜了拜,才走了进去。 毕竟人死为大嘛。 进入武器研究场里面,张立准确的说是张道立立刻就出来了。 张道立上前脸上是止不住的笑容:“副院长,陛下许我在三清山设立祖庭,许我天师之职家传。” “不过我要去青城山研究武器,等退休之后,才能去道教祖庭。” “幸好陛下不缺钱,答应我在青城山设立道宫传道。” 霍海:“我找人打听过了,成都那边,城里面有周朝时建立的道观,虽然那时候的道和现在的道不一样,但既然陛下许诺你建立道教,那以后就是一样的了,你可以在城里传道。” “但,道可以传,却不能过于主动过于激烈。” “过刚易折。” 张道立立刻点头。 青城山虽然是道教创始地,但事实上后世也是全真一派了,祖脉没留下来。 所以,今日张道立去传教,绝不会把原始教派留下去,未来还是会被更精深的理解代替。 不过这也算是命中注定吧,蜀地是全国道文化最浓郁的地方,倒不是道观多,而是百姓更接受道家思想,行为模式甚至做事做人,都更偏向道家。 这种结合仿佛是命中注定。 霍海:“我今天来不是跟你来谈传道的,你才是张天师,你愿意怎么传就怎么传,但过去后,你还是要把研究放在第一位。” 现在长安要搞的事情太多了,钱可能不够了,而成都那边钱多的没地方用,所以才把研究武器这一块挪了过去。 但也有另外一个原因。 成都和北面不通航。 所以,炮和船是分开的。 船坚炮利船坚炮利,让船和炮分开造,那么船炮就都在朝廷手中。 刘彻对于这种政治手段,那是驾轻就熟,甚至有可能都没花功夫细想,下意识就给出了比较优秀的解。 至于枪炮配方会不会外传的问题。 就更不是问题了,首先那边没有封王侯,没有贵族势力在那边。 距离成都最近的封地,就是现在的奉车都尉,也就是苏武的哥哥苏嘉。 他是江阳侯,那也是在泸州的位置,产老窖的位置,距离成都还远得很,手是伸不过去的。 而成都目前遍布张骞他们培养的战争斥候、探子、特工,还有王贺他们不断往那边派锦衣卫,虽然都是针对天竺的,但顺便也就把成都监察了。 根本不存在配方外泄的风险。 霍海跟张道立说了好一会儿,就是指点了一下舰炮和山炮的不同。 然后把加农炮的概念告诉了张道立。 张道立疑惑:“这加农炮为啥叫加农炮?” 霍海随口胡诌:“哦,加农炮,本来是加浓,但是火炮怎么能有水?就把三点水去掉了,留下了农人的农。” 其实加农炮名字来源是因为铸铁加农石,而在国内,叫做红夷大炮,意思就是红毛夷人的大炮,现在没红夷当然叫不了红夷大炮。 所以霍海也懒得取名字了,叫加长加粗炮,那在后世才是会被反复拉出来鞭尸,干脆就叫加农炮了。 至于解释,就用加浓两个字,表明火药量加大,表明这种大炮的特点。 不过,加农炮注定了只是个过渡。 用撞击的方式,只能是初代舰炮。 真牛批,还得看爆炸。 但霍海之所以要告诉张道立加农炮而不是让他直接研究爆炸炮弹,就是怕他把自己也整封神了。 人才难得,现在那些小字辈要有张道立的理论水准,如果靠自学和研究,至少要一年。 而活着的张道立一年后可比现在厉害多了。 所以,循序渐进,让他先搞出厉害的炮管,然后再慢慢进步吧。 虽然红夷大炮经常炸膛,但红夷大炮什么材料,他们现在用的可是钢材,这样危险系数远比历史上制作红夷大炮安全。 霍海还介绍了一些武器设想,张道立都一一的记载了下来。 跟张道立谈完,霍海才起身:“不耽搁你们收拾东西了,准备出发吧。” 张道立忍不住流泪:“副院长,此一去,可能一辈子都遇不上了。” 霍海:“珍重吧。” 一辈子遇不上?理论上的确,张道立在成都搞研究,等退休后就去三清山了。 但……想得美。 刘彻的意思,让天师封号像侯爵位置一样遗传,还不明白啥意思吗。 给你后代好处,让你奉献自己啊。 倒不是刘彻非要张道立死在研究线上。 而是张道立带着最先进最厉害最恐怖的武器制造的配方,放他回去? 不可能,未来张道立一定会被难住,而难住他的不是别的问题,而是帝国需要他继续教学生,脱离研究一线后,为教育一线做贡献。 等年纪再大点,想要回去,也不可能回去了。 或者,等那时候,新的前沿技术已经远超学校里掌握那些东西后,老教授老天师张道立就可以上山了。 但,在成都或者长安住了一辈子已经年纪大到走不动路的张道立还会回去吗? 甚至张道立的儿子会愿意回去吗? 张道立现在还不知道,形容蜀郡有句话,叫做,少不入川老不出蜀。 他儿子在这个地方长大,以后搞不好都不会走了。 恐怕,还是只有创教人第三代才会回归三清山祖庭。 这剧本,提前就写好了。 不过,这好歹不是强迫的,而是一些小技巧引导的,如果换个地方比如宛城,距离三清山又近,未来张道立要跑路,还没理由能拦着。 霍海辞别张道立后,来到了研究院最特殊的区域。 此时,距离细菌项目研究已经两年了。 大汉研究院已经搞出了无数震撼全长安全大汉的研究,搞出了大量划时代的产物。 但是这个最早开始设立的研究项目,至今出产量不大。 目前为止,细菌研究的助攻对象依旧是青霉素。 但目前为止,项目还停留在培养的青霉素能杀死大量细菌,但青霉素无法提取阶段。 青霉素的提取的确太费劲了。 前世发现青霉素的人一开始压根就没想过提纯,这个东西直到十年后才引起了其他科学家的注意。 因为是在二战之中,相关科技获得了绝对的资源倾斜,花了足足两年时间从世界各地的泥土中分离菌种,使青霉素的产量从每立方厘米2单位提高到了40单位。 而那时候他们的科技明显比大汉目前高。 不过好消息是,当时仅仅一年后,国内科学家就做出了浓度没那么高的青霉素。 但这些都没法注射,只能擦拭使用。 注射,可能会死人。 目前整个青霉素研究,应该处在二战研究的第一年末到第二年初的阶段,还需要时间。 好消息是,目前从其他方面抑制了细菌感染的问题。 坏消息是,霍海知道,距离历史上大哥病逝的日子越来越近了已经不足两年了。 好消息是,现在霍去病似乎没有太多的理由要去草原上了。 坏消息是,他有理由去岭南,岭南可能存在的细菌类流行病把草原上吊起来打。 霍海看了研究日志,也就没有多说了。 这,不是随便能搞出来的。 倒是这个研究项目研究人数已经从几个人,变成了几百个人,目前青霉素没进展,但其他东西有进展。 比如和落下闳合作搞显微镜,已经搞出来了,只是倍数没那么高。 比如大蒜素已经提取出来了,临时使用没什么多大的问题。 比如青霉素的小白鼠注射,已经成功了。 比如狂犬病疫苗接种案例,已经有了! 路博德在今年开春时,还在右北平。 那边也有很多疯狗案例。 因为路博德在研究,而普通人都知道他在研究对付疯狗的方法,所以有人被咬伤后,就找他去治疗。 路博德被霍海指点过,理解了免疫疗法的实验过程,已经从兔脑髓搞出了疫苗原液,然后对几个伤患进行了少量多次,量逐渐递增的疫苗注射。 其中六例是完整的观察周期,五个没有发病,一个还是发病了。 这应该说已经是巨大的成功了。 路博德那边对这方面的研究,反而走在了前面。 毕竟研究院这边可不敢随拿人做实验,而路博德才不管这一套,他不救,那病人就死定了,所以药往上怼,一开始也是治死了好十几个的。 换成是研究院的研究员,早就emo了,而路博德根本不会有心理负担。 所以,反而进度飞快。 霍海看报告时,义妁和彭衣都从各自的研究室出来了,因为细菌研究极容易死人,所以两人都是在远处各种消杀,然后才靠近霍海。 过来时,他们身上还一股化工味道。 这些都是彭衣在战场上试验过的消杀类石油化工产品,还很粗糙。 看到彭衣,霍海打趣:“侯爷您好。恭喜恭喜啊!” 彭衣哈哈大笑:“副院长您别搞~” 霍海严肃起来:“我今天过来,是要跟你们讲一个在书上看过的故事,或者说是历史。” 历史?彭衣:“发生在什么时代?” 霍海:“大概是炎黄子孙的时代。” 炎黄子孙的时代?义妁心想,那就是羌人汉人分家的时代? 霍海:“书中记载,那个时代,东海上有一座岛,岛上有一群凶残的长得和人一样行为却不似人的鬼怪。” “他们进攻华夏大地,最终让我们死亡了,三千五百万人。” 义妁瞳孔紧缩:“多少?!” 霍海:“最终历经十数年,华夏子孙才把鬼子们赶出华夏。” 彭衣整个人都不好了,极度气愤。 作为一个医生,彭衣救一个人要花多大的劲儿啊,杀了咱们多少?三千五百万人?差点亡国灭种啊! 彭衣:“副院长,这是哪儿看的?” 霍海:“这书已经没了,我只能告诉你这是真的。我没骗过你们吧?” 两人摆头。 霍海:“所以,我之所以告诉你们这些,是因为,他们该付出代价了。” “不过,白白杀了也挺可惜的,那就……让他们在科学上做出贡献吧。” 彭衣:“这好吗?” 义妁摆头:“不好吧。” 霍海:“历史中,他们也这么做过。” 彭衣:“我去统计要做实验的项目。” 义妁:“不会手软的。” 以彼之道还治彼身么?那似乎就没有什么不可以的了。 详细说完后,霍海离开了研究院。 ———— 求月票支持!过了新书期没曝光度了,这个月稍微冲击一下分类月票榜的位置。书友们兄弟萌帮帮忙! 还有月票抽奖活动,天高拿出了六七千稿费来抽奖哟! 《大汉有活爹》十二月月票抽奖活动正式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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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年,长安棉纺织工业的秋冬发布会是圆满举行了。 今年虽然霍海没有参与,但是这棉纺织工业的盛会还是继续了下来。 其中,搞棉纺织工业的十来家大厂,和很多长安的私人裁缝,都参加了盛会。 其实大家设计大差不差,而霍氏商行旗下的,由郑泥负责的成衣厂,就拿出了最新的设计。 t字长袖和短袖的无扣无摆短上衣就是其中的亮点。 当然了,和这些一起发布的还有,棉服,防水作业型羽绒服,拉链服,纽扣牛仔衣。 这些东西的发布,那都是直接震撼了全场。 首先,t恤就是专门给工人设计的。 没有腰带勒着,不会不舒服,而且材料有棉有麻也有棉麻混纺,穿起来节约时间,而且方便劳动。 要知道,很多工厂里的设备,如果衣角卷进去,是会死人的。 这两年来,长安这种情况可不少! 现在t恤的发布,自然是震撼。 除了t恤,就是纽扣牛仔衣。 实际上牛仔衣也是工作服,算是一种劳动布做成的夹克衣。这种衣服,适合短时间烈度高,但频率小的工作。 而纽这种东西,是官员们得到印信的模样,被做成了扣子,可以直接把衣服扣起来。 这种设计,既方便,又好看,又是最先进的技术,同时还能和大汉官场扯上点关系,一经发布,直接就破圈了。 目前往金矿走的,往北去草原的,还有船上劳作的,都喜欢这种衣服。 不过对于码头工人们来说,牛仔衣太限制抬手臂了,所以还是流行t恤。 而且他们劳动比较多,发热厉害,别人都穿毛衣了,他们还是短袖呢,甚至都没穿长袖。 码头上几个工人的衣服,一看就是军功章颇多,是老牌工人了。 几个人一边休息,一边吃花卷馒头油发麦面包补充能量。 吃花卷的工人拍了拍牛仔裤的裤腿:“我听人说往事商行那边,月薪要比码头上高一点,招八个人,你们想不想去啊?” 吃馒头的工人一边吃一边摆头:“不去,码头这边活儿丢了可就再难找得到了。” 如今长安的人,除了做生意的,绝大部分都是工人。 而且大部分是重体力劳动,比如修桥修路修房子的建筑行业。 码头工人虽然也是重体力劳动,但比修房子那边还要稍微好点,毕竟一波一波的,有个休息。 吃油面包的人:“我说老三你一天这么节约干嘛,一个月两千多大钱呢,你天天吃馒头,最多吃点家里带的油腌菜,吃一口都有油哈味儿,都哈喉咙的了。” 说着他拍了拍自己的肌肉:“还是得吃点肉,把肌肉长起来了,才没那么难受。” 吃馒头的老三夹起一口油腌菜,一边:“屁,这肌肉一养起来,体重就大了,你没看科学报上说么,如果体重大了,那就算躺着不动,消耗的热量都比别人高得多,那就要长期吃肉保蛋白质,还得吃油补充热量才行。这一来二去,一个月要比我多花好几百大钱呢。” 工人们有了两年的经验后,很容易就自然而然精通了一些营养学的道理。 比如,其实力量耐力,不一定是肌肉里来的,而是筋骨里来的。 当然这个筋骨,不是指医生说那个筋骨,而是指肌肉表面有一层筋膜。 把筋膜给练出来后,也能发挥肌肉一样的力量。 只是一个显得壮硕一个显得干瘦。 壮硕的人,可能只能最多扛起一百五十公斤走不了几步,但扛着一百公斤就能随便干。 而精瘦的人,可能最多只能抗一百二十公斤,却也能咬着牙抗一百公斤干一天。 要吃这个苦多存钱,还是吃好点,让自己轻松点,那就要看个人的选择了。 吃油面包的工人:“多花钱怎么了,一个月赚三千大钱,全家人一个月吃个三五百不吃吗?” 老三嚼了一口馒头:“俺不吃,俺按揭买了一套小房子,虽然院子一共才不到一亩,但每个月还两千,也得还两年半才能还完,等贷款还完了,轻松了,再享受也不迟。” 吃花卷的工人把自己第二个花卷撕开成两半,一半递给老三:“你个哈子,你楞个吃都扛得住哇?” “你龟儿把自己累死了,把钱留给你婆娘新丈夫花?” 老三憨笑:“哪有钱能省下哟。” 有没有钱能不能剩下大家还不知道吗,就他吃的最差。 吃完油面包,年纪大点的工人,站起来伸懒腰,然后整个人就僵住了。 眼前的城市怎么动起来了? 眼前,一栋高大的楼,在往右边平移。 他瞪大了眼睛就这么呆立着。 旁边几人看到他的模样,转头看向河上。 几个人直接都傻了。 一艘六十米长的船,几乎占据了小半个河道,它甲板上的楼,有陆地上四五楼那么高。 上面还竖着两个巨大的黑漆漆的管子,正在冒着白气。 “呜~” 把嘴巴里最后一点油面包吞了下去,盯着大船的工人才惊呼:“我滴个乖乖,这是个什么东西!!!!” “谁家的楼掉河里了?!” “那是船,神特么楼掉河里了!” “这是船?”他指着旁边自己刚刚卸货那条船:“那那是什么?船下的崽儿?” 吃馒头的老三也是傻了:“这……这要是拉一船货,累死我们哥几个,也卸不完啊!” 还真让他说对了。 这船巨大无比,虽然载货比例不高,但也能载货四百吨。 四百吨,就是四十万公斤,八十万斤。 他们几个卸货,一般容易背的东西一百斤一包的,如果只能抬,那一般过百斤就费劲了。 这八十万斤,得两个人上下八千趟。 累死他们几个的确都卸不完。 “嚯哟!这条船不会直接给古运河大桥撞塌了吧?” 另外一个工人比了一下:“我感觉它能从桥下钻过去呢。” 大桥的高度,自然是专门设计过的,当初就留下了五百吨级别的船只路过的空间。 不过,以后大量的蒸汽船还真不会去那边。 这船要在古运河霸水的位置往霸水中去,然后在霸水新修的码头卸货,进入漕渠,然后装上货物从漕渠反方向离开。 当然,也有可能是漕渠进,从古运河出。 尽量避免调头。 如果是谁家私人的船,没有两边码头可以一起调配,那就只有在漕渠尽头去排队调头了。 反正一开始就要把规矩定好,免得影响别人通行。 只有少部分要送入长安腹地的货物,贵重货物,才能去真正的古运河桥边的码头停靠。 不过今天,这条巨无霸正在往前继续前进。 一路上,运河上的工人们,挖沙的工人,住在运河两旁的百姓,都是闻风而动,前来围观。 “我滴个乖乖,这比皇宫的楼阙还大!” “没那么大好吧,都是比出来的,河里其他船太小,显得它巨大无比!” 这是什么东西,这是哪儿来的? 很多人都带着这样的疑问。 要不是古运河两侧有太多积沙开矿区,这些人能一路横移着一直去围观。 而真正的古运河码头,刘彻翘首以盼。 刘据比刘彻还激动:“姐夫,真有那么大的船,真有那么大的轮子?!” 霍海点头。 这是第一艘钢骨船,但还是初代外露的轮子,就在船的两侧,划水推动船前进。 虽然儿宽他们那边已经在搞螺旋桨结构了,但头一批船还是外置轮比较靠谱。 准确的说,儿宽他们此时已经在船上了。 他们也是故意跟随船弯弯绕绕,去了好多地方绕路,才能从怀朔开船到长安。 要知道这点路,坐火车是两天。 走公路是半个月,走水路按道理应该是最快的,结果拖得最久。 这一段黄河是不通航的,断了好几个地方,每一个断开的地方,都要进入河东的水系各种绕。 这一路绕下来,绕到现在都八月底了,才到长安。 但也是这一路,让儿宽积累了不少经验,他们在这边跟刘彻报告后,就要去千乘,造海船厂研究海船了。 卫长公主点了点刘据的后脑勺:“怎么就叫上姐夫了?” 刘据:“早晚的事儿!姐夫能不能送我一条轮船啊!” 霍海:“初航结束后要现场检查各种部件的损耗,还有检查船底什么的,等检查完记录完数据,就送给你了。” 其实真没什么数据好记录的,它什么样,霍海一清二楚。 而且前世发明轮船还有渡海轮船的那几位,也都是野路子,突出一个莽。 不过,本着严谨的态度去研究这是好事儿。 此时,人群中有人高喊:“来了!” 霍海转头一看,落下闳。 霍海才不上当转头去看呢。 落下闳看得见的东西,别的人看个鬼看。 他还能站在地上看环形山呢。 果不其然,其他人伸长了脖子看了半天,什么都没看到。 董仲舒用手肘撞了撞东方朔的大胯:“哎,都说站得高看得远,你看见没有?” 东方朔摆头:“没看见。” 董仲舒叹气,高也不管用啊。 说着掏出了望远镜怼在眼前:“还得靠科技。” 科技高,才是真的高,高科技,才看得远。 另外一边,曹襄,刘胜和几个长安富商站在一起。 曹襄本来是在进行分化工作的。 等分化工作上道了,够功勋了,他就脱手了。 卫青还在那边看着,而曹襄也就回长安了。 美其名曰送俘虏,当初俘虏的匈奴贵族,都是他给送回来的。 两人伸长了脖子看着古河道另一头。 这笔直超直溜的河道按理来说能看出去很远,但是现在秋老虎,它水面有点起雾。 曹襄一边看一边激动:“我倒要看看这四百吨的轮船能不能从咱们汾河过。” 如今他们也开始不称呼汾水为汾水了,而习惯了新学的汾河的叫法。 刘胜:“四百吨的过不了,咱就买一百吨的,反正一定要买,你是真不知道,我已经得到消息了,那轮船是烧煤的,运货成本比火车还低,把咱们那些船吊起来打,以前运畜生到长安怕死了,现在运活的过来都行!” 曹襄翻白眼:“屁!我从怀朔回来时,看到过百吨轮船的好吧,百吨轮船咱们那儿肯定能过,就是四百吨的不知道能不能过,咱们那儿水再怎么少,百吨轮船都很随过好吧。” “这碗饭,咱们子孙后代吃一万年!” 刘胜:“万一未来科技发展,河有了别的用处,不能过船呢?” 曹襄一副鄙夷的表情:“中山王,你这脑洞不要开太大。” 刘胜还真没说错,要是等电气时代一来,那就有的说了。 此时,已经看得见船的落下闳正在跟霍海说话:“儿宽他们给船上按了一些东西,跟我们走的时候看到的不一样。” 霍海:“什么东西?” 落下闳嘀咕:“像是发胀的羊,又像是大肥猪,就挂在船舷两侧。” 霍海明白了,挂的是羊皮吧。 “那是充气的羊皮,估计是防止落水用的,落水后人浮不起来,抓着充气的羊皮就好了。” 落下闳恍然大悟:“原来如此,我怎么没想到,我还说这羊不会是腐臭了要爆炸了呢,他们居然把要炸气的羊挂在船上。” 霍海瞥了落下闳一眼,这家伙肯定是在什么地方看见过尸体爆炸。 不过只有大型动物才会这样。 刘彻回头看了看两人。 这两个狗东西,尽在这儿吊胃口。 看得远了不起啊? 刘彻往旁边看,看到董仲舒正在用望远镜观察:“董仲舒!” 董仲舒回过头来,看到刘彻跟自己招手。 董仲舒以为刘彻找他有什么事儿,就走了过来,然后望远镜就被征用了。 董仲舒看着刘彻用望远镜看船,尬笑:“陛下,要不这望远镜卖给您?” 刘彻:“我用用怎么了,对了,你不在家研究儒学跑这儿来干嘛?” 董仲舒能说他是来研究流体的吗?不能。 “看热闹。” 刘彻拿下望远镜,他已经看到了轮船什么样了,反而对董仲舒来这里感兴趣。 “再这么下去,你可就输了,还记得当初的约定吗?” 董仲舒很多年以前跟刘彻打过赌。 赌刘彻拿不出另外一套理论来代替他儒家的理论。 如果他赢了,那未来的皇帝就都要被儒家思想辖制。 如果有这套理论出现,那董仲舒就要和新来的理论斗法。 但是现在新理论已经出现了,董仲舒却没有动作。 其实刘彻就是在挑事儿,未来的事情他和霍海已经敲定了,他就是想要戏弄一下董仲舒。 董仲舒摆了摆头:“新体系还在编……写。” 董仲舒知道没有天命之后,并没有放弃天人感应。 他反而胆子更大了。 就好像一个写鬼故事的人,不会因为确定世上没有鬼后失望,反而,写的会更大胆了。 刘彻并不知道,董仲舒新的这套理论可不和科学冲突,他在写其他东西。 终于,人群中有人激动:“船来了!” 大家都在这儿待着已经很久了,所以大部分人都在互相讨论,根本没有在看河道。 现在有人发现,一喊,所有人都转头看了过去。 霍海有点恍惚。 以前看过有些电影,说船到纽约谁看到自由女神像,谁就是最幸运的,会高喊。 未来不会坐船来的人,谁看到码头钟楼,谁就最幸运吧? 霍海回头看了一眼,码头往真正的地面走,还要爬很多层阶梯,最上方,有一栋正在修建的钟楼。 这个钟楼的齿轮运转逻辑和前世的机芯是不是一样的霍海不知道,反正指针转动是一样的就行。 “呜!” 汽笛响了起来。 就像蒸汽火车一样。 霍海知道,蒸汽轮船上那一套东西,比火车上那一套更巨大更夸张。 那么遥远的船,看起来只有一个点,大家还没什么感觉。 等慢慢的靠近了,大家才知道那玩意儿有多大。 此时,蒸汽轮船上也遇到了一些麻烦。 儿宽:“搞什么!减速!” 不是不能太快,也不是非要减速才能过去。 而是因为明轮旋转带起的浪,疯狂往两岸涌去。 运河上,那些三五米长的人力船,直接就被一个大浪掀翻了! 必须要减速,否则一会儿这玩意儿过去后,整个河道都被清空了。 而等在码头的人,眼看着船减速了,有点失望。 这么大的家伙,为什么不像火车那样汹涌而来啊。 那多帅气啊! 呜呜呜的轰隆隆的滚过来的冲过来撞过来的感觉,多厉害啊! 不是初航表演么,怎么拉了? 然而,等船越来越近,有些人才感觉到害怕。 “我去!这东西这么大?他不会打个方向,直接从水里面蹿出来吧,那不得压死千儿八百个?” “你放心好了,就算你的命不值钱,陛下和霍大人他们站在最前面呢。” “但是看到这么大个东西,真的害怕啊。” 人是有巨物恐惧症的。 其实巨物恐惧症的来源可能和倾斜度太大的山崖有关系。 古人类会敏感的感觉到崖壁的危险,不敢靠近崖壁太近,避免被塌方一类的事故波及。 久了之后这种感知就藏在基因里了。 打远看看到巨大的东西还好,只感觉雄伟,要是近距离,就会害怕。 距离越近,恐惧越厉害。 船上,儿宽看到刘彻和霍海后,急忙拉响汽笛,以示敬意。 而现场的人却怕起来了:“他在加速?” 旁边理智的人:“看轮子转的越来越慢了,怎么可能在加速,分明是在减速。” “减速?你看看那浪!这是减速吗?!” 此时,对岸依旧有小船停靠,距离岸边一两米,直接被推的撞向了岸。 这才是真正的汹涌而来啊! 怎么这么大的动静。 只有刘据,紧紧地盯着轮船上那对明轮。 巨大的轮子在船腰的地方旋转。 机械之美,轮子的转动,如此迷人。 刘据兴奋极了:“姐姐,姐姐,姐夫把这船送给我了!” 卫长公主早就看过这船了,也没啥好激动的:“对啊,以后它就是你的了。” 刘彻看着第一艘钢骨蒸汽船距离如此之近也是感叹厉害。 一边思考,这么大的船,还不算大,还要去海上,制造更大的船?甚至远比这个大的船? 这么大才四百吨,那万吨巨轮是什么东西? 其实这明轮船比较窄,的确他有一对明轮,导致船最宽的地方变宽了,但实际上整体是修长的。 所以才只能载重四百,它稍微宽一些,都能到八百一千。 只要把明轮改成螺旋桨,别的东西都不变,船身宽一倍,直接就是一千吨了。 所以刘彻心中的推演,其实比现实大得多。 岸边,罗烈已经准备好了,带着人,马上要上船检查,因为只有他们上了船检查了刘彻才能上船。 不过这一上船就不好走回头路了,这儿不能掉头,要掉头起码要去沣河水利入口那个位置掉头。 大家都在惊叹,只有刘胜和曹襄已经挤过来了:“霍海!” “武侯!” 曹襄过来:“霍老弟,这船载重四百吨?” 霍海:“这艘没有,最多二百多吨。” 曹襄失望了。 啊?和得到的消息不一样啊。 霍海继续:“不过船上面不安装这船楼,而是用来装货,直接用帆布篷布盖着防水,四百吨随便拉。” “当然了,为了安全,最多建议装四百吨,再多就不行了。” 曹襄和刘胜对视一眼,刘胜:“我们定了,定它二十艘试试水,十五艘运货,五艘有楼船的运人!” 平阳县运输公司那边生意好着呢,而且,运力上限,就是他们生意的上限,货本身根本运不完。 他们所在的黄河以东以北区域,聚集着登记在册的人口,就有一千四百来万,加上隐藏人口,还有北方即将纳入管辖的区域那些人口,总计超过三千五百万人口。 这么多人口,产物,各种各样的东西,都要往长安运输。 可以说是有多大的船,就有多少货。 而且,船速度越快,能运输的货物越多。 不说别的,光是那边的水果摘了运到长安,卖出去都和本地卖是两个价。 他们购买轮船,根本没有任何意外。 除了他们,其他水路通的地方建设了运输公司的贵族,也都是蠢蠢欲动。 霍海笑了。 其实明轮船造价不高,但他们要买,那价格就不一般了。 这海船制造的本钱不就有了么? 霍海:“具体的事儿,问船厂的总经理,我不过问。” 霍海微微一笑,小声:“你们的订单的话,我排在前面先给排产。” 曹襄嘿嘿一笑:“够意思霍老弟!” 刘胜哈哈大笑:“可以可以,过几天请你喝酒,看舞女跳舞……” 话还没说完呢,卫长公主就靠过来,瞪着刘胜。 刘胜:“看我五律诗句写的出挑不……” 卫长公主:“皇叔,你们在聊什么呢?” 刘胜:“啊,在聊诗句什么的五律诗。” 卫长公主:“哦,哪一首啊?” 刘胜:“就是,就是……” 曹襄记忆力好,马上补充:“就是那首封侯非我意,但愿海波平啊~” 刘胜:“对对对,非我意非我意,大侄女这首诗你听过吧,咱侄女婿写诗写的太厉害了,亘古以来,谁人能比啊?” 等刘胜溜了,卫长公主才:“你想去看跳舞不?” 霍海:“你叔老淫棍了,我只想在他那儿赚钱。” 卫长公主低声:“我跳给你看。” 霍海:“好啊好啊!” 此时,船已经靠岸,人群中所有人都是惊讶之色。 这玩意儿实在是太大了。 羽林卫在罗烈的带领下上船去检查,刘彻也是终于观察完了蒸汽轮船的全貌,回头看霍海:“霍海。” 霍海牵着卫长公主上前。 刘彻:“这船坚炮利,这船是钢铁骨架,可算船坚?” 霍海:“这还说不上,未来这些木头表面要蒙上铁皮,才勉强算是船坚,等未来做出纯铁甲舰,才算真正的船坚。” 刘彻想了一下,这要是裹满铁皮…… “那载货量可就爆降了。” 霍海:“陛下,看到刚刚这船减速后,明轮带起的浪没有?” 刘彻点头。 霍海:“海上,无风自起的浪,都比那个浪大一倍以上。狂风暴雨时,浪涛高达十多米只是寻常小浪,甚至会有数十米的大浪。” “我指的是高度。” “那种大浪横亘千里,躲无可躲,舰船只有勇往直前,穿过浪峰,才能度过浪涛的考验,一旦斜靠或者横切,瞬间就会被推翻,卷入海底。” “人一旦被卷起的浪拍中,当场就会晕厥,在颠簸的海上,也就死了。” “只有最坚固的船,船尾还在浪上,船头已经悬空,落下却不会有丝毫变化,才能度过那么大的浪涛。” 刘彻听完描述,沉声:“发展巨舰吧。” 霍海:“不过这种大小的船,沿着海岸近海走,也是能航行很远的,但是我们需要更强大的船,才能保住人才的性命。” “我们现在不缺造船的钱,缺的是造船的人才,还有会航海的人才。” 刘彻深以为然:“船坚见识过了,炮利呢?” 霍海指着眼前的轮船:“陛下,倘若这船没有这明轮,而是水下螺旋桨前进,这船的侧面,每隔三米放置一门炮,而每一炮都比陛下您见过的张道立他们弄出来的那个炮打的远五倍以上,炮弹落地后还会跟炸药包一样爆炸……” 刘彻听的是冷汗直流! 那岂不是可以炮轰到长安城本城了??!!! 就算打不进长安城,应该也够轰到太庙了。 这么个玩意儿从河道突然出现,然后轰轰轰的打! 谁能挡得住? 去阻止? 别说轰你一炮了,就是撞过来,就给你撞成渣渣了。 刘彻仔细一想:“江河还好,我们这儿最多也就能进来这种船了,未来船多了,外来的船想进来都不可能。可是海上……” 海边的城池,那可就什么都防不住了,只能挨打了! 而且,船跑的多快啊,他到了一座城池边,这个沿海国家调集全国兵力去守护这座城池,结果人刚到,船就呼啦跑去下一座城池了,那岂不是打无人空城? 如果不集中兵力,那沿海的城市就只能各自为战各自挨打。 如果是大国还好,还扛得住,小国呢?不直接就灭国了? 岂有终日惶惶的日子过得下去的? 刘彻光是脑子里想一下,就把大清以及后世那些殖民地的命运给想明白了。 他又想起了埃及。 如果这样三艘舰船,来到埃及的孟菲斯,到了亚历山大岛,他们投不投? 不投?等着饿死吧! 刘彻深吸一口气:“船坚炮利的确厉害,如果放任敌人巨舰来了我大汉,岂不是沿海所在城池都要被挨打?再多的兵力防备都没用,船多快啊!所以蒸汽轮船只能掌握在大汉手中,不能让任何人染指。” “传朕命令,任何私人不得私藏大炮,所有轮船必须拥有独立的编号和名字随时可以查验,四海之中,任何不服大汉的巨型船只,直接视为敌人。” 海上,和陆地就不是一回事了。 陆地上,敌人一直都在那儿,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大家都一样。 但是海上,如果敌人放过来,那自己就是纯挨打,躲都没法躲。 而论运输,水运把陆运吊起来打。既然如此,那如果被人巨舰围着,运输量不要了?那岂不是发展完全受挫? 所以,在陆地上实行王道,在海上,只能施行霸道! 你不霸道,别人对你霸道。 霍海愣了一下又看向了刘彻。 刘彻光是听,就领悟了海权的由来? 领悟了海权既霸权? 此时,罗烈已经急匆匆的下船了:“陛下,已经……准备好了,可以登船了。” 刘彻想了一下,开口:“刘胜,曹襄,刘光,刘……跟朕登船,看看咱们大汉今年最高科技的产物!蒸汽轮船。” ———— 求月票!!投票参加抽奖活动呀!12.07晚七点半抽奖!奖品多多哟! 第一百八十八章 (大章)恐怖的规模 刘彻登船。 一群人跟着登船。 这一次登船,可不是用一条小舢板船拿来充当过河通道,而是专门的悬梯。 因为是钢骨的原因,船侧面有直接架在钢骨上的楼梯铁骨,上面也是覆盖了木板。 刘彻踩在船上,丝毫感觉不出晃荡,感觉跟踩在地面一样稳当,于是就往前走了上去。 实际上这种船,应该设计在吃水部位高一点的位置搞一个外开门的船门,用来走人。 不过这个阶段,一切都还是以能开为主,没有研究那么多。 梯子走到一半,有一个出入口,而梯子还可以继续往上,刘彻指了指前面。 罗烈:“这里面是蒸汽机,往上走是甲板。” 刘彻挑眉:“哦?去看看,看看和蒸汽火车的蒸汽机有什么不同。” 刘彻隐隐感觉,两种东西是不一样的。 等刘彻进入后,从第一个窗口经过,就傻眼了。 里面有一个类似于造纸厂的传动轴一样的东西。 只是这个传动轴是旋转的,下面连着一根杆子,上面连着一根杆子。 而这根传动轴,全是钢铁的,本身比人还粗! 而这样的传动杆是对称的,眼前一个,对面一个。 从窗口往后看,一共不知道是八个还是十个。 这! 可比蒸汽机火车的蒸汽机大得多得多得多。 这反而让刘彻疑惑了。 要知道,蒸汽火车的运力,可不止二百吨四百吨。 这是借水力啊! 不是说水运效率远高于蒸汽火车吗? 这船的速度貌似不如蒸汽火车啊! 这个地方因为要散热,所以两边是留的巨大的窗户。 又因为要防火,所以窗子所在的墙,和外船舱是隔断的。 这样一来,就形成了巨大的走廊,登船的人都是到了窗口围观。 刘彻疑惑:“霍海,为什么这个蒸汽机比火车的蒸汽机大那么多,但速度还不如蒸汽火车,运力也不如?” 还真不是! 霍海往前招了招手。 在船上队伍里一直等着的儿宽急忙上前。 “你来给陛下说。” 儿宽听霍海这么说,就开口:“陛下,其实是……” 霍海一脚揣在儿宽屁股上:“嗯?” 儿宽这才作揖行礼:“陛下,臣儿宽乃是陛下第一次大学考试中中举的科考举人,担任皇家研究院司科。” “如今担任轮船项目的初始研究团队的主要负责人之一。” 刘彻只知道唐四儿他们,哪儿认识儿宽。 听到儿宽是主要负责人之一后,又往队伍里看了看,然后疑惑:“唐四呢?朕不是刚封了他为钢铁侠吗?撂挑子了?” 霍海小声:“唐家师徒要去研究枪炮,现在去千乘造船厂,由儿宽带头,管理上选的是羽林卫出来的关内侯。” 其实更适合的人选应该是田觉。 田觉在战前就是校尉,又跟着在长安少尉府衙干了这么长时间,现在去战场又跟着霍去病立功,也是关内侯。 他的管理经验,远比羽林卫出来的人强得多。 不过这船坚炮利一事,霍海不想过度参与。 设计上项目发起上参与就行了,管理就不参合了。 刘彻点了点头:“看来霍武侯很看好你,那就你来讲吧。” 儿宽这才开始给刘彻讲起了内燃机。 讲起了滑轮组。 讲起了省力就不能省距离,省距离就不能省力。 讲起了扭矩和转速。 一边讲,儿宽一边带着刘彻看实物。 而后面的人也是一路跟着,一边听一边看。 有的时候恍然大悟,有的时候摸不着头脑。 讲到最后,刘彻思索了起来,虽然这一套东西有的内容听懂了有的内容没听懂,但什么意思大概是懂了。 也就是说,如果蒸汽机输出十的动力,输出在五的转速的轮子上,那扭矩就是二。 如果输出十的动力,输出在一转速的轮子上,那扭矩就是十。 如果是前者进了水,并不会让明轮飞速转动起来,只会让明轮齿轮接口卡住,甚至疯狂打滑。 而后者,虽然速度慢,但力量大,就能让明轮稳稳地划水带着船往前动了。 而蒸汽机放在船上,和放在火车上,效果是不一样的。 还有一个问题很关键。 目前主要的已经通行的火车,就是长安北站往同关、神木、五原走的安五线。 这一条路上,有不少不下客不下货的小车站。 这些车站站台上堆满了煤炭。 一旦火车缺少煤炭了,就停下,往车头运煤,来继续行驶。 这样才能保证后车厢的运力。 而船可不是这样。 船注定了从出发到结束,都是不怎么能补充煤炭的,如果在内河还好,还可以稍微补充一下。 如果到了大海上,那一个来回,都得不到任何补充。 所以,船的载重量,是把本身燃烧需要的煤炭和蒸汽机的重量刨除之外,的纯货运量。 所以实际上,船前进一千米的煤炭消耗只有同样载重量火车的十分之一不到。 甚至如果不全功率前进的话,更低。 刘彻这才明白过来,原来,省的成本在这儿。 不过,貌似这并不划算:“大汉不多的是煤炭?” 难不成还能挖完不成? 的确,从刘彻的视角看,光是一个同关,煤矿都够大汉用到下个世纪去了,何况随随便便发现的几个煤矿,个个都比同关还大。 霍海在旁边小声提醒:“陛下,去年年底,全大汉一共有三十七台蒸汽机在运转。” 去年七月,才火车第一次开始行驶,长安城内线和安神线,合起来也就二十四台蒸汽机在运转而已。 刘彻疑惑:“现在很多?” “三百七十台?” 刘彻平时只算钱,你要让他有时间,从一个厂赚了多少钱来反推,他一定能算出这家厂出产了多少东西。 比如知道了蒸汽机制造厂的出产数量,他一定能算出有多少出产。 但现在乍问起来,他还真不知道。 霍海:“少了。” 刘彻思索了一下,有些惊讶:“这么快三千七百台了?” 霍海:“再……加点吧。” 刘彻:“???” 霍海也很想疑问,霍海回来后看到报告,都傻了。 大汉这一年半,把人家大英十五年的历程给走完了。 走完了不说,还远超。 “六千八百台。” 目前出产的蒸汽机有四种。 一种是火车车头专用,一种是轮船用。 一种是代替三十个工人人力,一种是代替一百个工人人力。 四种蒸汽机,这一年半,出产了六千八百台了! 要不是钢铁厂先配上了蒸汽机,把钢铁厂的工人给全体累死,都产不出来这些个蒸汽机。 霍海更害怕的是,大英从第一台改良版蒸汽机到五千台用了十五年,从五千台到十万台用了五十年。 大汉从一台到六千多台用了一年半,按比例算不会三五年后就到十万台吧?! 不过这也不是没可能。 要知道这个局面可以说是霍海故意引导出来的。 只是霍海自己都没想到这一切来的这么快。 按理来说,工业萌芽后,一开始应该是大量的工人进入纺织类轻工业工厂,然后等人力逐渐贵起来了,而纺织产品逐渐便宜了之后,纺织厂的商人被迫只能用蒸汽机代替人力。 但在大汉,霍海一开始就以远超出市场价的价格使用工人,导致整体人力价格被抬高。 这一方面是为了快速刺激通货增长,另一方面是让人均资产迅速提升,增加经济活力。 而这就导致,从一开始,纺织厂邀请工人就是亏本的。 要说邀请部分女工人,特别是匈奴女工人和难民女工人,那还勉强能干,但问题是商业发展这么快,到处都缺人,最不缺的就是工作。 所以,别人都愿意去干钱更多的工作。 不就累点么,以前当牛做马时根本没钱拿好吧。 所以,纺织厂和成衣厂从一开始就请不到工人。 于是,开设纺织厂的人,就直接开始使用蒸汽机。 这六千台可不是市场需求的极限。 这六千台是蒸汽机制造的速度的极限。 要知道去年生产的棉花只够长安的人用,而今年生产的棉花,足够全天下所有汉人一人三套棉服。 虽然这其中只有不到六分之一真的拿出来做纺织,但也是个惊天的数字了。 六千台蒸汽机,只有两千多台在纺织厂,压根不够用。 别说两千,就算是两万台,现在加班加点的生产,连轴转一刻不停,到明年新的棉花产出来,也不能把旧棉花用完。 毕竟平均一下,一台蒸汽机也就相当于六十个工人的人力而已。 一百八十万人去人力纺织,一年时间是做不完七千万人的衣服的。 因为霍海在大基建投入上动用了太多工人了,所以导致现在人力匮乏。 目前加上羌人工人后,大汉的工人数量已经来到五百万人了。 这五百万人抽走的人力,就让轻工业请不到人。 蒸汽机的需求,是个海量数字。 产能起码要扩大三十倍,才能赶上市场需求。 要知道,蒸汽机目前每运转两千个小时就要停下大修,每一千小时,要停下大检查一次。 这和电气化时代插上电线就开干完全不同。 刘彻知道数字后也是大为震撼,仔细的算了一下,然后才瞪了一眼。 “那岂不是需要五千……” 霍海:“咳咳~!!!” 霍海示意刘彻不要说出来。 刘彻什么人?他心算,三秒钟就得出了答案,六千八百台蒸汽机,如果连轴转烧煤一年就要烧五千万吨! 而同关煤矿,前年一个季度的煤产量是二百九十吨左右。 去年产量因为运力大大提升,所以产量也大大提升,但也只提升了一些,达到了一个季度五百万吨,一年两千万吨。 而今年……不说私人烧煤,不说建筑用煤,不说别的,就说蒸汽机,吃掉五千万吨!! 刘彻都不敢想今年的同关煤矿财报是什么恐怖的数据。 其实刘彻是算多了的,因为并不是每个蒸汽机都跟火车机头似的狂吃、狂吃、狂吐烟儿。 不过这数据,霍海也不能让刘彻说出来。 刘彻要是说出来,十五分钟后股票交易中心,同关煤矿的股价就能涨到天上去。 刘彻严肃了起来。 他以前觉得,同关煤矿那些地表煤炭就可以用好几十年。 现在刘彻明白了。 同关煤矿再挖他个几年,地表就要挖完了! 然后就要挖地下了! 挖地下的煤矿,产量肯定迅速就要跌落回一年千万吨级别。 这还是同关所有煤矿工人依旧全部在岗的算法。 难怪现在要开发神木。 “目前还有哪儿有地表煤矿?” 霍海小声:“嘘,那是安洛铁路的利好消息,现在怎么能往外放。” 刘彻反应了过来。 反正要修通洛阳得到铁路的,路上遇到煤矿,就得绕一点路过去挨着。 刘彻算了一下,感觉不对劲啊。 这几千台蒸汽机这么恐怖,这要是有个十万台,一百万台,这还不把煤炭给烧光了?! “要是煤炭烧完了怎么办?” 霍海:“陛下别忘了电。” 蒸汽机的能量利用效率实在是太低下了,只有百分之五,而内燃机可以达到百分之四十。 汽轮机和内燃机效率差不多。 仅仅这一项,就可以节约大量的煤炭。 刘彻今年被匈奴公司和西域公司迷花了眼了,已经没怎么关注同关煤矿了,现在刘彻才知道,同关煤矿那儿肯定赚死了。 还有,钢铁厂这边,那也是赚的盆满钵满。 还有研究院旗下的蒸汽机制造,也该独立建厂了不能再挂在研究院了。 这开足了马力疯狂生产蒸汽机,那是多少利润啊?如果打包上市,那能制造多少钱?制造多少工作岗位? 不过回过头来再想,这船壳太重要了。 试想一下,长安这么多蒸汽机运转,要烧多少煤炭?怎么运到长安来?都用火车运? 那煤都要涨价涨到普通人用不起的地步。 还是得轮船和火车一起。 哪边近,就运哪边。 火车可以去那些没办法补充煤矿,但是其他条件极好的城市。 而长安这种地方,那轮船就要络绎不绝了。 现在一想,古河道和漕渠两条运河的想法太天才了。 主打一个循环。 因为进入长安后河道不容易让大船掉头,那就干脆不掉头,一边进一边出。 加快运货过程。 刘彻想着想着回头:“监督一下,在漕渠和古运河两边再开两个码头,让运煤铁的船,和运普通货物的船分开一些。” “现在南面没有什么房子,还可以开个大湖,未来想开都开不了,再照着昆明池再挖一个霸明池。” 这个新湖,毫无疑问是为了避免堵船用的。 万一某一天某一艘极限大船进入河道,不小心翻船,到时候不会造成完全堵船,到时候古运河和漕渠两边的都有一个可以错车的掉头场所。 霍海之前倒是没想到这一点,现在一想,刘彻还是聪明。 这天生人精确实厉害,后世内河道翻船这种事情都很麻烦,在规划城市的时候能提前解决这种问题,那就先解决了。 再过个千儿八百年,后生看到设计图,都得夸一句,怎么这么机智。 儿宽已经带着一行人参观到了真正的锅炉。 这儿可就太热了。 不过现在再怎么秋老虎,毕竟也是中秋都结束了十来天了,虽然热,但是只要不凑上去,就还好。 刘彻叉腰抬头看着大锅炉,突然心生豪情。 “霍海,你说咱们大汉,最大的船能制造出多少吨的?百米长,千吨?” 霍海:“陛下,刚刚说起过,这船的明轮结构改成螺旋桨后,这个长度的船就能到千吨载重。” 刘彻恍然:“哦对。” “你百米长的船?” 霍海:“这个我也不知道,按理说那么长的船,应该比这个宽的多,起码可以载重三五千吨吧。” 就算不算蒸汽轮船和煤矿的空间,也得载重个二千多吨了。 刘据想象着那种船的规模,兴奋了起来:“姐夫,送我一艘!” 刘彻回头:“你怎么老伸手要?” “你就不能自己出钱让人造更大的船?太子府钱也不少,不花了不投入科技,未来你哪儿来的钱用?” 刘据有点疑惑,因为刘据听说现在天下的钱有一半都在自己老爹手里,自己还去创办企业,那是不是太贪心了? 不过刘据听刘彻说让自己去投资,更兴奋了:“好!” 霍海战术后仰。 刘彻连小孩子都骗! 这分明是刘彻看好了海船的前景,但是现在修建的铁路太多了,手里没钱了,所以准备把太子府的盈利给骗出来,拿出去投资制造海船,投资海上业务。 刘据这傻小子还没意识到呢。 刘彻看霍海这眼神,捋了捋胡须:那不是跟你学的? 霍海疑惑的眼神儿:我什么时候这么做了? 刘彻用脚尖在地上点了点,示意霍海好好回忆回忆。 霍海就想起了上回骗太子把钱埋进土里然后挖出来被刘彻抓了个现行的事儿,尬笑:“哈哈哈~” 刘据:“姐夫,你也觉得我该投资吗?” 霍海:“投吧,投资海船稳赚不赔,你投资了,未来收益回来的时候,当然先给你分。” 旁边的卫长公主偷笑。 刘彻回头使劲瞪了霍海一眼。 然后开口:“据儿投资所有权当然归据儿,但是呢,未来回来的钱,还是要统一管理,他现在还要学习很多,包括各种科学技术,哪有功夫去管钱?” 刘据也觉得对,管钱有什么意思,还不如多上一节机械课。 别看刘据才十岁,现在研究院的研究员都经常给他讲前沿科技了。 当然,实际操作和做实验时,还是比较低等级的实验,还在按部就班的学习。 但在这种环境下长大,就算再笨,见识都比普通机械师高出不止一两个级别,更何况刘据在这方面还挺有天赋的。 看刘据上当了,刘彻:“刚刚儿宽讲的,你听懂没有?” 刘据兴奋:“当然听懂了。” 刘彻瞥了一眼身后的不少贵族:“他们好像没听懂。” 刘据:“那我给你们演示一下省力和省距离之间的关系。” 这儿是船上,而且蒸汽机需要随时养护维修,各种货运小车各种拖板到处都是,根本不缺滑轮。 很快刘据就组装了一对定滑轮,一对动滑轮,然后组装了一个滑轮组。 “曹家哥哥,你应该力气不止百十来斤吧?来试试。” 曹襄拍了拍胸脯,回头跟其他贵族吹牛哔:“开玩笑,草原上干匈奴王,我一手摁俩!” 人群后面高不识浑邪几人:“……” 能不能换个计量单位? 曹襄来到滑轮组面前,接过了刘据递出的绳索,曹襄双手往后拉动。 绳子拉了五六十厘米厚,另一头的钩子挂着的的箱子被拉离开了地面。 曹襄继续拉,又拉了一米多,这边箱子往上被拉离开地面了二十多厘米。 刘据:“可以松开了。” 曹襄松手后,刘据把钩子取了下来,把定滑轮那边的挂钩挂在了这个箱子上:“再来。” 曹襄装逼:“单手就能拉!” 曹襄单手使劲一拽,箱子纹丝不动。 绳子也纹丝不动,一厘米都没拉动。 曹襄懵了,右手抓了上去,继续拉。 要说曹襄是真笨,但有三个优点。 第一,听话。 第二,记忆力好。 第三,力气大。 好家伙,动滑轮组省力四倍能拉起来的东西,用定滑轮双手拉,硬生生给扯动了。 但实在是没起来。 曹襄往前探头愣了一下,往手心吐了口唾沫:“哎嘿,我今天还不信了!” “呀嘿!起!” 这一次也只是拉动了一下,但拉不起来。 曹襄挠头:“嗯?怎么又拉不起来了?” 刘据:“拉起来曹家哥哥你就不是曹家哥哥了,是楚霸王。” 刘彻:“拉起来也不是楚霸王,是秦武王嬴荡,搞不好把自己压死。” “刚刚儿宽说了半天,你在第二排听,是一点没听进去啊。” 曹襄尬笑,小声用只有前排几个人听得见的声音:“舅舅,留点面子,衮衮诸公都在呢……” 刘彻:“据儿,你去给大家讲一下原理吧。” 现在朝堂上有些老官员和曹襄一样,把新时代的福利吃的是满口流油,但却对新时代一无所知。 儿宽立刻让人把做计划表的黑板拉了过来。 刘据在上面画图:“之前科学报,刊登了力学三定律,也就是牛董力学三定律,这个省力不省距离的原理,就要会这个三定律,才能计算。” 刘据说着,人群中的董仲舒往后退去。 石宽石庆父子看着董仲舒往后退疑惑:“董师?去哪儿?” 董仲舒:“我……不想听这些东西。” 石庆深以为然:“墨家的东西,不听也罢……” 石宽:“这船倒是可以买一些,做生意用。” 石庆:“你看着办吧。” 前面,刘据已经把经典力学三定律给讲了,群臣也明白了一件事情。 那就是在光滑的平面上,拖动一个多重的箱子,只需要一丁点力就行。 而现在要拖动箱子,对抗的是材料的摩擦力。 这也是为什么有的地面东西好拖,有些地方不好拖。 而车轮摩擦力小,所以拖动方便。 而往上拉,就是对抗重力,重力就几乎等于东西的具体重量。 明白这一点后,不少聪明人就看懂刘据画的动滑轮组省力图了。 原来,大量的重力,被滑轮分成了两条线的方向共同承受。 而多一个滑轮之后,同样拉十厘米,只需要一半的力,但实际上拉动那一头,就需要拉二十厘米的距离,多出一倍,来补偿。 理论上,只要滑轮够多,什么都能拉起来。 当然这也是理论上,实际上滑轮太多后,对抗的就不是重物的重力,而是滑轮的摩擦力,是考验轴承的制作精细度了。 很快,大家明白了省力是怎么回事。 然后,刘据开始画齿轮。 把不同直径的齿轮,的周长看作是力运动的距离,和线对应,大家就明白了。 简单点来说,蒸汽机,转起来后,固定的时间内,就是要转一个圈。 而如果用大齿轮,蒸汽机转一圈,齿轮也转一圈,那速率就低,带动的明轮也是转一圈,那爆发出的力量就大,但是运动的距离短。 明轮还是那个明轮,传动的齿轮如果只有六分之一的距离,那蒸汽机转动一圈,齿轮就转动六圈,和齿轮绑定的轮船明轮也就要转六圈。 这速度岂不是就比大齿轮快了六倍? 但相应的,持续的力量就小,只有六分之一。 这就是扭力大小,和转速大小。 刘据:“明白这个原理后,别说调试蒸汽机轮船了,调试直升机都够了。” 反正道理就是这个道理。 曹襄:“这个扭力,扭矩,转速,我是刚搞明白了,那么……直升机是什么?” 刘据看了看曹襄:“这是海哥哥给我讲的设想中的机器,曹家哥哥你就别想了,想多了不利于快乐。” 曹襄知道自己被鄙视了,但太子关心自己,自己被鄙视了又如何:“看来以后要争取生个能搞懂科学技术的儿子,要不然终究要被时代淘汰啊。” 此时后面的王公贵族也在思考这个问题。 三年前,大家考虑的都是法律条文的法条,现在考虑发力钢条的发条。 以前大家考虑的都是击杀敌人的器械,现在考虑机器设备的器械。 霍海看大家都在思考问题,出声:“研究院最近搞出了一种机械,可以计时,叫做表。只要上发条,就能搞清楚时间,就和码头正在修建的钟楼是一样的。” “里面的机芯就充满了各种齿轮,有兴趣的可以去买一个,那可是目前机械最高成就!” “只有这么大,能随时带在身上。” 刘彻来了兴趣:“计时?” 霍海:“一天时间,误差不超过一分钟。” 刘彻愣了一下随机惊讶:“多少?” 一分钟?战争利器啊! 霍海:“而且,有了钟楼,用表的人每天都可以校准时间。” 刘彻看霍海那样就知道,这东西现在肯定很贵,之所以说出来,分明是打广告。 其他王公贵族也是眼睛一亮。 这年头你不标榜自己尊重科学不标榜自己思想新颖,你还想赚钱? 就好像中山王和平阳侯,今天在码头都放下身段和几个只是平民的富商聊天。 这其实就是因为哪两个富商是搞新科技发财的。 是社会上最近比较流行比较出名的人。 和他们攀谈,传出去就显得刘胜、曹襄也跟上了时代,显得刘胜家族和平阳侯家族活力旺盛,还是走在时代前列。 而什么东西可以彰显自己尊重科技?把最前沿的机械科技戴在身上,够不够尊重? 就算自己去和研究员们谈合作,别人也一看到表就知道自己是懂技术的。 这不就是彰显身份尊贵和懂科技必备的东西吗? 而且,霍海都只是形容却没有拿出货来,说明现在还没人有这个表。 如果能买到,就跟这轮船一样,那真就是时代的弄潮儿了。 一群人从中间船舱上了甲板,才看到码头上人越来越多。 越来越多的人听说后来看庞然大物来了。 轮船启动,要往前开一段,让众人感受一下。 大船从桥下经过时,大家才搞清楚,原来霍海早就把今天算清楚了。 这船经过桥下还有余量,分明是故意设计成这样的。 也就是说建桥的时候,船的计划肯定就已经出来了,只是那时候还没成功罢了。 再看霍海和刘彻在船头吹风,也不知道他们藏了多少东西。 岸边,所有人看着刘彻站到了船头,兴奋的挥手。 因为天冷,不少人带着纶巾,也是取下了纶巾挥动。 船头的刘彻也是挥手回应自己的百姓。 刘彻:“若有一天能乘坐三千吨的轮船,巡视四海,也不枉此生。” 他嬴政去巡视时,该没有这个架势吧? 他嬴政放两片小舢板去寻仙问道?哪有朕的三千吨轮船找得快? 霍海不知道寻仙问道找的快不快,反正找嬴政派去寻仙问道然后没回来的人,肯定找得快。 今天试航成功,大量的订单发去怀朔船厂,而这边把钱还有太子出的钱都送去千乘,先制造一个四十吨钢骨船编队,然后一边制造钢骨船南下盯着百越,一边渡海去岛上,一边再研究铁皮舰队! 船头,刘彻看其他人都不在,转头看向霍海:“教育阶梯重塑和科考、国考准备好了吗?” 霍海认真的点头:“计划都做好了。” 刘彻:“这么复杂的事儿,也没见你动,就做好了?” 霍海:“腹案。” 刘彻上下打量霍海:“腹案?这也行??那既然有腹案,那有没有可能你也能腹诽朕?” 霍海瞪眼:这不是我的典故啊?这特么不是那谁的典故么? “啊?陛下您也会心算,难道算不出臣的心诚?” 刘彻笑了:“不必算,你是忠臣的事儿不算也知道。” 霍海:“不能诽,陛下这么英武,哪个脑子正常的人能腹诽陛下?” 刘彻霍海对视一眼,都哈哈大笑了起来。 岸上的人看着刘彻和霍海开心的模样:“陛下和霍大人为了大汉真是操碎了心啊,如今有了轮船,终于是放松的笑了出来。心疼陛下和霍大人!” “陛下万岁,霍大人威武!” 岸边突然就喊了起来。 刘彻也听到了岸边突然的齐声呐喊,心想,四百吨的船就万岁了,那四千吨的船,怎么也得万万岁吧? 四万吨呢? 对了,海上有那么多货物吗?不管了,万一海上能捡到银子呢?谁说得准? ———— 求月票!!投票即可自动参加抽奖活动!12.07晚七点半抽奖!奖品多多哟! 第一百八十九章 (大章)概率学BUG 轮船的出现,毫无意义问对经济又是一记强心针。 大汉这两年来,没干别的,天天都打鸡血了。 不过这不是普通的鸡血,这是有作用的,应该算是龙血吧,天天都注入龙血了。 长安南北两条运河一条古运河一条漕渠,繁荣的样子已经近在眼前了。 从船上下来后,霍海本来准备遛号子的,不过刘彻想着,今天出都出来了,干脆就去视察视察吧。 要不然明天《大汉日报》上写着《皇帝出巡视察最新最大先进蒸汽轮船》也太干巴了。 再给新闻报纸搞俩配菜。 临走之前,刘彻允许儿宽他们在长安省亲一段时间,该结婚结婚,该干事儿干事儿。 儿宽一副立功心切的模样! 刘彻说,你还年轻,等年纪大了你就懂了,凡事不要孤注一掷,好好休息休息吧。 儿宽说,千乘才是我老家。 立功心切? 不! 归心似箭的同时立功心切! 刘彻暗道:该死的普通话口音,这下听不出人是哪儿来的了,尴尬了。 刘彻只能让儿宽早去早回,争取带上好消息早日回长安,等这个项目做成了,未来朝堂有他一席之地。 得到了刘彻亲口应许,儿宽也是被打入了鸡血,立刻表示要为大汉肝脑涂地。 而刘彻也带着霍海以及一众大臣去巡视去了。 巡视的方向,当然是大量棉纺织厂和成衣厂的方向。 听说大汉多了这么多蒸汽机,结果连轴转却只能生产如今棉花产量的部分的部分之后,刘彻对这个很好奇。 如果西域全种上棉花,产量肯定远超现在。 也就是说,市场的动能缺口,还远远没到极限。 难怪霍海说有一旦发展动力,那对经济就是毁灭性打击。 动能需求恐怕连百分之一都没到,如果换成电力,又能节约不少,到时候需求更大了。 试想一下,蒸汽机这么大个玩意儿是任何地方都能用的吗? 而用电的话,发电厂集中发电,然后拉一根线到工厂,就可以生产了,那小作坊将会成十倍百倍千倍的爆发。 试问谁不想成为大商人大富人呢,只要能开厂,又有几个人愿意去搬砖? 刘彻和霍海其实早就谈过了。 刘彻根据以往的经验说:“一个人至少需要一套冬衣两套夏衣一套内衣,讲究一点的还需要一套睡衣。” 而更讲究的还需要这样的一整套再来一套,用来换洗。 霍海却说:“陛下你别忘了,现在科学报开始宣传,身上保持清洁寿命更长。” 刘彻考虑了一下:“那增加换洗的频率,再来一整套。” 霍海:“陛下别忘了,现在干很多活儿比较容易有让衣服脏。” 刘彻捏着下巴:“再来一套。” 霍海:“陛下如果到时候贵族们都天天换新衣服,那有钱的其他人,会不跟着学吗?” “到时候,女的可能三百六十五天,需要三百六十五件新衣服,收入稍微差一点的,不每天换衣服,却也有很大可能一件衣服穿两三次就在衣柜吃灰再也不会穿了,更多的人至少也有十几条冬裤夏裤三十来件冬衣夏衣。” 刘彻目瞪口呆。 霍海才继续:“而这些,却只是一个人一辈子要用的棉花的百分之一。” “未来,每家每户都要用沙发,有钱的人用的是牛皮面的,追求方便和时尚的人用的是最前沿最新颖的布料花式的。” “甚至一个家庭里面,光是棉枕头,都有十来个,更不要说棉被了。” “随便一床棉被用的棉花,都够二十件衣服了。” “而这些都还不算什么。” “未来的玻璃越做越大,窗户越来越大,阳光刺眼,所以要用厚重的布料来开合遮蔽,未来的车厢内部也要用布料皮料来包裹显得更舒服,甚至未来的墙壁上,都要刷上一张布,这样免得粉刷的墙面掉灰。” 刘彻听完沉默片刻才开口:“西域……这下把安息大夏一起拿下拿来种棉花,恐怕都不够用。” 理论上是这样的,直到石油化工彻底崛起之前,棉花怎么都不够用。 这些才算了多少?篷布呢?帆布呢?医用棉花呢? 鞋袜呢?有钱人衣服都穿一件丢一件,那袜子总不能穿两天吧? 刘彻明白了过来,人的欲望是无穷的。 生活越好,人要享受的东西越多。 所以,这场工业化一开始之后,就不要觉得任何一个数字显得夸张。 因为那对比遥远的未来同一个项目的数字而言,根本就是不值一提。 …… 这世上,就是有一些人运气逆天。 生在赵国的老根儿和他的孙子,就是这种人。 别看老根儿是生在赵国的,实际上却不住在赵国呃,而住在中山国。 原因当然是活不下去了,换个地方住。 但到了他孙子长大,又活不下去了。 本来他这种没钱的,又搬过好几次家,没有亲族,能复起富裕的概率太小了,当然没给他们遇上。 老根儿和他孙子这一次又遇到了这种问题。 四年前,老根儿他儿子生重病,那时候他孙子还是个小孩子,老根儿倒是有钱救,问题是他儿子那病,就治不好。 他儿子是什么病老根儿不懂,但有一天他儿子帮人放牛的时候,不知道是不是精神恍惚还是怎么回事,在牛面前一直挑动,牛都发火了他还晃来晃去的。 旁边的人眼看着他被牛角给弯了一下,流了一肚子的黄水出来。 如果让义妁知道这个病情,就会告诉他那是典型的腹积水情况,大概率是癌症。 这自然是不可能治得好的,但是老根儿不懂啊,就到处托人找关系想要治他儿子的病。 然后就被有心人盯上了。 就有骗子装作迅游来的医生,在老根儿他们那边活动。 老根儿知道后就带他儿子去看病。 这个时候,他儿子癌症的同时还腹部破损,都没缝伤口内里,外面是用药包裹起来的,每当场死了就不错了,哪儿还有得救? 但那骗子用了一片人参混在药里面,就让他儿子精神头直接好起来了。 跟没事儿人一样。 然后骗子又告诉老根儿,能治,小贵。 老根就把家里的田给卖了。 很明显,人财两失。 这两年,老根眼看着所有邻里的田地那出产都很大比以前翻了七八倍! 邻居们都不缺吃的了,他们家日子却越来越难过。 那就只能用出看家的本事了。 换个地方住。 因为如果换个地方住,可以开荒。 按理说开荒是不能乱开荒的,但就看当地首官了,如果官员允许有人开荒,并且让流民开荒,开了荒地就归开荒者了,或者部分归开荒者部分归朝廷。 那就能活下去。 这种政策也要看官员头铁不铁,因为这种操作很容易被人诬陷成朝廷财产流失。 所以不是每个地方的官员也不是每个地方的每一届官员都允许这么做的。 所以,现在没地,又活不下去了,那就换个地方开荒。 老根儿跟孙子说了之后,他孙子风有不同意见。 “爷爷,咱们既然要换地方,为什么要另外换个穷地方又过一轮穷日子,三十年后的我保不齐还要过爷爷您今天的日子,做一样的选择。” “还记得我的名字怎么来的吗?” 对于没有姓氏的人,取名字就比较难。 因为没有姓氏,名字就是唯一的标识。 所以,取名字时会有一些方法。 比如,假、借、义、喻等方法。 那风的名字怎么来的? 因为他出生时,家里什么都没有。 也不是什么都没有,因为有窗户洞但没窗户,所以屋里有风。 于是被请过来给他取名字的人,就给他取名为风。 咋一听这个名字听起来还不错,还挺有意义的。 别人读过书的人文起来都是:“你这个风是什么风啊,是家风还是凯风?是文风还是武风?是清风还是春风?” 家风就是严厉,凯风就是孝顺,文风就是学识,武风就是富裕,清风就是淡然,春风就是和沐。 风:“是呼呼呼呼呼~那个风。” 问问题的人都能脸一阵红一阵白一阵青的。问怎么了?被他家的穷酸风给刮了! 现在风有了个想法:“爷爷,听说现在长安人好富裕的,咱们反正要走,为什么不去长安?” 老根儿有点犹豫。 长安啊,距离赵国那叫一个千里之外,怎么去啊。 这得走多久啊。 风却不在意。 “咱们等春暖了,不会挨冻了就出发,一路往长安去。” 暖春,爷孙俩出发了。 他们出发后的第二天一大早,一名贵族骑着马,拉着三大车铜钱来了这个穷酸的村子里。 “招工,七百大钱一个月。” 里长哆哆嗦嗦上前:“我听人说,现在郡里面修路修到了县里面,到处招工,那么多人去还修不好,还要招工?” 听说隔壁的隔壁的隔壁亭人都走了小半,都还没回来呢。 又招工? 不会有诈吧?难不成人都被骗出去杀了。 贵族青年:“老头你懂个屁啊,郡里到县里的路去年就修通了,现在是要修县里到隔壁县的路,你们村靠得近,就修一条岔路过来。” “你们村前面好地段的路,我都买了,但你们毕竟还有这么多地,等路通了,你们那些粮食能比现在一石多卖十来大钱。” 里长惊讶:“我们这儿也要修路?” 贵族青年:“快去喊人吧。” 里长思索了一下:“可是现在春耕,八百一个月恐怕找不到多少人啊。” 贵族青年:“废话,要不是春耕,我最多出三百。” 这是山坳里面,又不是什么大地方,郡里面前年修路才六百工钱呢,今年才一千二。 里长:“那倒也有一些人家里没田土的,我去问问他们。” 里长来到了老根家。 看到家里没人,就问隔壁:“哎,老根儿呢?” 隔壁蹲在夯土墩子上,剔着牙:“不在村里了。” 里长疑惑:“咋不在村里了?风呢?” “风?风当然是吹走了。” 里长:“?你好好说话。” 隔壁:“因为人家像风一样自由。” 老根儿和风,穷了好几年,终于等到招工招到他们村儿了,他们却提前一天走了。 两周后,老根儿和风,精准的走过了赵国公路。 赵国公路是赵国第二条公路,是连通河流码头之外的有一条大动脉,在整个赵国内部左右贯通。 左边往右修,右边往左修。 每个道路工地,都在招工。 也不知道老根儿爷孙怎么就那么精准,精准的走到了赵国公路左右之间也要连通的连接处。 因为赶工期,中间段除了夯土,所有人都去两边拉水泥砂浆去了。 爷孙俩走过还觉得奇怪:“这路和以前见过的大道不一样,怎么和旁边的土修齐平的,这要是下雨咋走嘛。” 风:“看来咱们这儿还是太穷了,把路修高一寸都不舍得,太穷了。” 爷孙俩从路上走了之后仅仅半天,赵国公路左右两侧的大规模队伍就把路从左右两侧小丘上排过来了。 两个月后,正值酷暑,黄河旁的道路工地空无一人,全都避暑去了。 爷孙俩经过工地夯实的地面。 老根儿:“怎么人人都说到处都在修路,咱们却没遇上过?” 风挠头:“我哪儿知道,是不是咱们走错方向了。” 老根儿指着前方大河涛涛:“那不是大河嘛,都走到了啊,怎么能走错了?” “就是没有渡口啊。” 风:“那不还是走错了嘛。” 此时河边,一个小船作坊的老板正在挠头。 他们去长安学习了先进的船只技术,现在拥有了制作能过黄河的船的技术。 但问题是,除了厂里的人,没人敢试航。 这船里面有人反而不稳,往里面装人一样重的石头,反而会更稳,这肯定是不行的。 员工也是没办法了:“附近住的近的地方的猪都买遍了,还差点。咱们起码还得凑俩人。” 正说着呢,河边小丘上,老根儿爷孙走了出来。 老板兴奋了:“老乡!” 老根儿他们走过去,老板又是端水给他们喝,又是帮他们扇风散热的,还是蜂蜜水! 老板一边让整点肉来,一边央求:“麻烦你们个事儿!” “坐咱们船过河,再回来,一个来回,给你们三百大钱。” 风:“三百?” 风还以为是渡河要三百大钱。 老板咬牙:“五百……一贯一贯,不能再多了,最多给你们一贯了。” 风和老根儿对视一眼。 啊?给我们钱?一贯? 一千大钱? 老根儿:“这……好吗?” 老板看有戏,急忙:“老爷子您二位一定要帮个忙,咱船虽然新,但是又大又好,是长安来的技术,就是现在还装了二十来头猪,臭了点。” “我先给你们六百大钱,等回程结束后,给你们剩下四百大钱!” 老根儿和风对视。 风:“那……行?” 老根儿捅了捅孙子的肩膀,然后沉声:“但是我们要坐船头。” 船过河时,老根就跟孙子示意,上岸就跑。 要不然还得坐船回去。 这船家花钱请人坐船,肯定是脑子有问题,要是被逮住肯定要被送回河东岸。 船靠岸,这边还在用撑杆停船呢,老根儿和风撒丫子就跑。 那两人可是没穿鞋,是真撒丫子就跑,那跑的一个飞快。 给后面二十几头猪都吓到了,这些猪本来哼唧哼唧的,直接被吓得呆住不动了。 船厂老板和员工一看实验对象跑了,也是懵逼的。 怎么还跑了? 尾款还没付呢!剩下四百大钱不要了? 啊? 老根儿和风,这爷孙俩,堪称是概念神。 一路从赵国到过黄河,他俩一直走一直走,就没有遇到过任何一个县城,别说郡城了! 他俩一路上就经过一些小村庄了。 小村庄的人反正都在说长安好,说郡城富,说出去的路有多好走。 老根儿和风:好走吗? 爷脚底板都变驴蹄子了! 两人是一条水泥路都没遇上,压根不知道他们是怎么做到的。 能出现这种局面,只能说河东和赵国平阳县这些地方的封地老爷,曹襄他们还太菜,修的路太少了,路网密度不够。 但过了黄河后,他俩还是一路上都没遇到任何水泥路。 那就够抽象了。 真不知道他们是不是先天避开大路圣体。 要是匈奴能摸进来,抓到他爷孙俩带路,保准一路走到全军覆没。 但毕竟的到了船厂六百大钱资助,他们在乡下也能买到吃的。 就这么走啊走。 一座大城都没见过。 反正问路过的人家,却得知距离长安是越来越近了。 都给风干沉默了。 难道世界是一个骗局?世界上根本没有城池,都是骗人的? 直到这一天。 老根儿和风,走到了一条巨大的,宽阔的沥青路上。 此时已经是中秋月末了,要是两个月前,沥青路能把他俩驴蹄一样的脚底板给治了。 而现在走在路上,爷孙两人都被镇住了。 他们走上的是长安大道。 长安大道又叫长安一环路。 目前他们走的是长安大道东二段。 这路是南北走向的不是东西走向的。 他们并不知道穿过南北走向的路继续往前就是长安,他们还以为长安应该在这样的大道的一头。 于是爷孙俩随便选了一边。 选的是往南走。 如果往北走,仅仅需要三里地他们就能走进万年县区域,万年县再穷,哪对爷孙来说都是超级繁华了,但谁叫他俩有奇奇怪怪的buff在身上呢? 他们往南走,有无数的工地。 在年初这条长安大道北扩充修成一个圈的时候,就已经注定了附近要发展了。 不过刘彻和霍海手里钱不多,把地压着。 现在开始动工了,到处都缺人。 爷孙俩往前走一路,就遇到工地挨个开饭。 那是真一路上一个人都没遇到。 从赵国到这里,路上有三百多万工人,他们路上硬是一个没遇到。 路上有无数马车,货船,他们硬是一次没遇到。 路上有那么多城池,那么多牛逼的地方,他们一个都没看见。 他们就这样围着长安大道走啊。 王南走到了拐角,转头往西。 往西一路上还是空无一人,走到了拐角。 最终,在走到距离建章宫还有五里地,都已经进入了繁华的纺织厂区域的地方时,爷孙俩又困又乏,决定和过去半年的每一天一样,倒头就睡。 他俩不知道,他俩睡觉的地方,是纺织区的菜场。 这个地方的纺织厂很多都是新建立的,需要市场,但是又没规划市场,所以就在长安大道西南一段的空地旁边自发的形成了临时市场。 这个市场区域内有很多是纺织工人和建筑工人还有他们的家人,附近两里内都没有住户。 所以这个菜场一般是天亮之前开市,在下午三点之后收摊。 收摊之后,所有人当然都回家了,所以这儿没人。 他们一路上其实已经走入了繁茂的长安内部,但他们至今为止依旧一个人没遇到。 大清早,一个运货的大汉走到他们面前,差点没把车推着压过去。 “我靠!谁啊睡在大马路上!” 其实也不算大马路上,毕竟没睡在长安大道上,只是睡在了路旁边的水泥地上。 过一会儿又来了人:“咦?疯了,半夜谁在这儿占摊位是吧?” “我特么在这个点摆摊七八天了,每次都来得比别人早,这次遇到对手了啊!” “哟?这俩人做什么生意的啊,怎么人在货不在?” 天越发的亮了起来。 风听到耳边的喧闹声,打着哈欠坐了起来。 坐起来的他就懵逼了。 来自小地方乡下乡村的他,这辈子都没见过一百个人站在一起过。 而此时,车水马龙,一眼看过去就能看到几百人。 转头看背后,前后左右,各个方向,全是人,是车,是摊位。 卖的东西有些他认识,是吃的,有些根本不认识。 风急忙推了推老根儿的背:“爷爷爷爷,我们被包围了!” 老根儿非常警觉猛的惊醒过来,从大腿上拔出了镰刀:“是狼群还是野猪!” 睡眼惺忪的老根儿定睛一看。 是被人包围了。 被吃的包围了。 被马车包围了。 老根儿和风傻了。 自己昨天还在荒芜一人的地方,怎么现在突然被人群围住了? 这种恍如隔世的感觉,让爷孙俩疯了。 爷孙俩起来后,隔壁摊位老板:“哎,你们到底做什么生意啊,怎么都这个点了,货还没来?” 风用一口赵国口音:“生意?不做生意,俺是来长安找活路的。” 他说的找活路,就是找活路,就是在老家活不下去了,想要吃口饭。 卖货的老板一听:“找活路?这说法好像听说过……蜀郡的人是吧!哦我记起来了。” 卖货的老板还以为他说的找活路是蜀郡的找活路,蜀郡的找活路就是找工作的意思,虽然来源是一样的,但更多是概括性形容,而不是真活不下去了。 “你这蜀郡口音还挺奇怪的呢,前面那边招工。” 这爷孙俩也是,一路走过来,有一万个工地在招工。 他们本来遇到任何一个工地,都会停下来的。 甚至来了长安,但凡是往北走,那可能这辈子都不回来西面这边了,更别说在这边找工作了。 但人生的际遇就是这样。 风的后代要是知道自己的祖先一路从赵国走到了长安西面住下,不知道会有多感谢自己的先人。 这直接走到了未来人家全家三代人奋斗的终点站。 爷孙俩经过了繁华的什么都有的市场,最终还是大起胆子问了一家看起来朴素的面馆多少钱一碗面。 听说一碗面才一个大钱后,终于松了口气。 呼哧呼哧的吃了起来。 吃完后,爷孙俩也算是明白过来了,长安的物价似乎也不算那么贵,这里的人却赚的很多。 两人看了看自己的光脚丫子,又看了看附近人的脚,于是爷孙俩找到了一家鞋店。 路人说叫阿迪三叶草?什么名字?管他呢,反正看起来是卖鞋的。 店员看两人光着脚进来了,问他们要买耐用的还是舒适的,还是防寒的。 风问了问价格,不太贵,于是要了一双好看的。 橡胶底猪皮靴。 老根儿选了一双加厚橡胶底棉步鞋。 两人继续往前走,想要在一段‘河边’洗脚。 被衙差追着在附近绕着跑了三里地。 他们还以为长安禁止逃荒的进来才被追,最后跑的跑不动了,停下来,才知道原来他们刚刚准备在往皇宫引水的人工渠里洗脚。 好悬九族就没了。 衙差怕他们搞事情,亲自带着他们去家里打水洗脚,问他们怎么这么能跑。 自己以前干车夫这行的,差点没被爷孙俩拉爆。 得知他们是从赵国一路走过来的后,服了。 本来想要告诉他们现在赵国花四百大钱就能坐船来长安,花一百多虽然是坐比较差的船,但也能坐船的。 但看两爷孙炫耀自己一路上走来一路上也才花了八百多大钱,就憋住了没说。 爷孙俩在衙差家看到了煤炭球,看到了热水,才得知在长安,人人天天都用热水,每天热水洗脚都不算什么。 简直热泪盈眶啊。 两人在这儿洗了个澡,然后被衙差送到了附近的纺织厂。 纺织厂里正在招人。 老板得知他们是远地方才来长安的还有点疑惑。 但是看两人老实巴交的,就把两人留下了。 给他们发了厂里制式的服装后,等他们换上了。 老板才带他们到蒸汽机面前告诉他们工作是什么,跟谁学习。 老根儿和风,看到蒸汽机,人都傻了。 这辈子他们见过最大的东西就是里长家的驴车了,眼前这个东西是个什么东西! 这玩意儿还会叫? 这带着这么大的铁锭,转的呼呼的,这是啥! 此时,一个穿官服的急匆匆的跑过来,一路呼唤集合,然后到了近前,才大喘气跟老板说:“陛下出巡,视察,选到你们家了!” 老板大惊:“啊?那谁,全厂听令,长得帅的长得好看的,长得高大的,都站前面来,一定要展现咱们陶氏纺织厂的风貌!” 官员提醒:“陛下要提问的,让认字的优先站前面!” 老板急忙又喊。 所有人都在动呢,又来新命令,一下卡住了。 又一个官员跑了进来:“陛下驾到!” 然后羽林卫呼呼的就来了。 第一个来的官员:“来不及了!” 老板急忙:“站好站好!” 所有人就这么站好了。 老根儿和风,一开始往后挤来着,现在被挤在第一排,退不回去了。 只能站好。 老板还盯着风,低声千叮咛万嘱咐:“你们新来的什么都不懂,把头低下点,别和陛下眼神交流,免得被抽出来提问,给咱们厂丢人。” 陛下?提问? 风急忙把下巴贴在胸口上。 别说陛下,亭长说话风都不敢接话的。 霍海和刘彻在试航结束后,刘彻就决定视察一下,因为纺织业发展前景大,就干脆选了纺织业。 这样未来的人看资料回看,就能看到,陛下在一切都没多大苗头的时候,就重视纺织业的发展了。 果然是走在时代的前面,引领大汉的发展啊。 其实纺织业从之前出现到现在,产量都翻了八百多倍了。 一群人,进入了陶氏纺织厂,刘彻小声跟霍海说:“选个懂的。” 刘彻自己就不懂,选个不懂的,一问一答被人记下来等后人笑吗? 霍海:“没毛病,包的!” 霍海不看脸,脸是会骗人的。 衣服?这个陶氏纺织厂为了给自己打广告,衣服都是搞了广告的版本,都是一样的衣服,老板都穿的这衣服。 那就是看鞋了。 霍海一眼看过去,看到了一双官鞋,一双小羊皮皮靴。 这两个人很明显一个是本地官员,一个是老板了。 霍海往那边一看,看到一个穿橡胶底皮靴的人。 有品位,橡胶底?现在第一批橡胶刚运回来,轮胎还要研究一下配方,鞋子方面比较随意点,所以已经做成了鞋子。 但是还没来得及报纸推广。 所以知道的人,都是研究院的研究员。 这小子穿着橡胶底皮鞋,又年前,皮肤还挺黑的,一看就是一线研究员。 这家伙在这个工厂,怕不是老板的儿子吧? 就是他了。 这么多印证,全是巧合?出问题的概率几乎为零。 要是出问题,选错了人,那就是这个世界有bug。 ———— 求月票!投月票参与本书月票抽奖活动,12.07晚七点半书友群直播抽奖! 第一百九十章 (大章)巫蛊元凶! 霍海跟刘彻说了选谁。 刘彻一路骄傲的往前走着,一边跟工人们打招呼。 工人们也是激动万分,终于见到让大家过上好日子的陛下和霍大人了,还有公主殿下太子殿下什么的都在,至于丞相什么的……没太听说过。 听旁边的人欢呼,疯狂的细数陛下的功绩,风更心虚了。 这么厉害吗,我不知道啊! 低着头的风,看到了一双和自己一样的鞋。 一样的橡胶底。 区别是,对方那双的皮,一看质感就超好,像是军用牛皮器械的质感,比那个质感还好。 而自己穿的是猪皮鞋。 刘彻看向风,和善:“朕巡视纺织厂,就随便选一个工人来问问就对了,不需要官员们安排,也不需要那种安排好的答案,我就想知道,工人们的工作,生活,安排的好不好,大汉的日子,好不好。” “好!” 全场的人都在欢呼。 就当事人,当事老板,当事官员三个人冷汗直流。 风确定皇帝陛下在和自己说话。 自己接话接什么?不接会不会杀头? 风感觉自己的肩膀被拍了拍,又听见皇帝说:“抬起头来朕看看。” 刘彻还心想,这小子还演的挺好,和路博德有一拼。 风颤抖着抬起头:“皇……皇……” 刘彻满意,演技颇好嘛。 刘彻满意的微笑:“蒸汽机你懂多少?说说蒸汽机最大的特点?” 鸡?风犹豫着:“好……能吃。” 鸡当然好,能吃的肉当然好得很,我这辈子就吃了一次! 刘彻一听:“好能吃?” 蒸汽机是能吃,如果是外行,根本不懂蒸汽机咆哮着要吃多少煤炭。 “行家啊。” “呐,这个就叫专业。” “司马迁,记下来。” 刘彻继续问:“还有呢?” 风仔细想着,真气鸡?为什么要对鸡生气? 想起里长家里的鸡老是到处跳,到处叫,还容易伤人,上回一只鸡把里长的孙子琢了,香味飘了俩时辰呢。 风:“真气鸡嘛,声大,容易伤人,别看东西不大,力气是真大!磕到可疼!能不真生气嘛。” 刘彻暗中给霍海比了个大拇指。 选的好。 “力气大,声音大,容易伤人,磕到它身上是挺疼的,总结的很好嘛,以你的学识和总结能力,当个研究员轻轻松松,为什么加入工厂,而不是继续做研究呢?” 风疑惑,磕到它身上挺疼?不是它磕到我身上我疼吗? 什么做盐酒?加入工厂当然是为了赚钱啊,为了过好日子啊!为了能跟里长一样吃上鸡肉! 风:“为了吃鸡。” 一口赵国口音,刘彻能听懂:“为了刺激?行,大汉的新一代,很有勇气嘛!” “我听你有赵国口音,和刘彭祖有点像,你是赵国人?” 风点头:“俺是,今天才到长安的。” 不说还好,说一下,刘彻多聪明啊,瞬间就知道他前面说的那些都是啥意思了。 今天……刚来……长安的…… 刘彻回头瞪了霍海一眼。 霍海小声:“陛下,再选一个,选个年纪大的,靠谱。” 刘彻跟风说:“刚来长安?那你来对地方了,好好干,未来你会拥有最好的生活的。我再找其他人聊聊。” “这位老大爷,您出来下。” 老根儿:“俺……” 刘彻脸一黑。不用听了,赵国人。包的。 老天在提醒朕,赵国跟朕犯冲是吧?要不查查刘彭祖?!! 这一次,刘彻自己挑选了一个人。 “这位……夫人。”刘彻也不知道应该怎么称呼这个女工人。 按理来说在外面活跃的女人。 如果是以夫称,称为夫人,但是眼下这位的丈夫恐怕并不在这儿。 如果是学诗经以女士称呼,那么眼下这位看起来像农妇但实际上是女工人的人,似乎又看不出多有学识。 如果以乐府的方式称之为女郎,但眼下这位似乎又不太年轻。 如果说是叫声大姐阿姨,试问天下有谁有资格当刘彻的阿姨、大姐? 如果称呼为女流,但人家是正经工人,又不是豪侠,自然不是女流之辈。 以前在外工作的女性,大多是女史女官,但工厂是私人性质的,多少也不太合适。 至于红粉红袖红花红叶,更是无从谈起了。 似乎这个世界上缺少一个对于普通的没多少学识但承担着一个家庭重任的中年女性的尊称。 以前没有遇到这个问题,是因为在外面遇不上工作的女性。 但是此时,这个工厂,大部分工人都是女的。 这个工厂不大,要请百十来个男工,那是请不起的,一个男工人一个月三千大钱,一百个就是三十万,一年就是三百六十万。 这一年没有三百六十万的盈利,就得亏。 盈利要做到这个数,那毛利润呢?扣除运费、损耗、研究、煤炭消耗,蒸汽机维护,土地使用的费用,工厂费用这些东西。 毛利润没个一千万哪有这么多钱? 老板自己不赚点?现在这市场蓬勃发展的大环境下,赚一倍以内你还做什么生意,不嫌丢人? 不得赚个三倍? 那如果是这样一算,毛利润得奔着三千万去了。 三千万毛利,出货怎么也得出一亿吧。 但事实上用男工人,用一百个,不可能创造的出一亿的出货量,哪怕是有蒸汽机也没办法。 所以,得大规模邀请女工。 而男工人,专门负责拉重物和维护机械运转这些重体力活。 所以,整个纺织厂全是女工。 看着这么多女工,刘彻也开始思考这个问题。 霍海上前:“一般来说,已婚女子称之为妇。” “左女右帚,以承担起家务,来判断一个人是否已经是一家之妇了。” 刘彻:“可是如今大汉的女子也能工作,这个称呼是不是就不太好了?” 霍海:“我看有本书上说,商朝有个王叫做武丁,武丁的夫人姓好,又是大祭司,又是商朝大将军,征战四方,在书写名字时,也是按照当时的规则,记录为妇好,意思就是妇人妇女好的意思。” 刘彻点了点头:“没想到这种也是能找到出处的。” 霍海:“我们自然也可以用妇女妇人来形容已婚的成年女性,如果只是要说明她们的职业,那就叫女工就好了。” “如果是具体到具体的事务,在工作中承担什么任务,那就叫什么,和男性是一样的。” 刘彻点了点头:“报纸上发一篇专刊,专门提一下这个事情,免得大量的女工人已经走上了工作一线,同为工人的其他人却不知道应该怎么称呼她们。” 刘彻是转移话题,避开刚开始找到概率学bug的尴尬。 不过有关商朝的事情,刘彻并不是那么清楚。 其实霍海今天这么说,也是为了给司马迁上眼药水。 司马迁这家伙终究还是在从老实巴交的青年朝着政治家迅速进化。 不过也对,这家伙要是老实,那周游全国的时候早就客死他乡了。 他有的是手段和智计,只是用不用而已。 之前司马迁在报纸上发了不少文章,全都是雅言写的,都是历史类文章。 那有见识的朝臣还有熟读雅言的人,就开始推崇司马迁了。 毕竟司马迁写的历史,历史准不准不知道,但文章还是非常漂亮的,甚至比春秋强得多,不服都不行。 所以这家伙出名后,也开始动了花花心思。 霍海这几天看报纸,就看到了司马迁写的《殷本纪》。 这家伙已经从第一卷发到第三卷了,看样子是准备在报纸上把《史记》给连载完了。 但是这殷本纪,让霍海看出不少问题。 首先,司马迁寻访全国,又拥有他爹家传的那么多史书,又看完了汉庭朝廷的史书,还跟着董仲舒他们学习,博览了董仲舒的藏书。 可以说,如果这个时代有谁对于历史很熟悉,那司马迁说第二,没人敢说第一。 甚至于,孔安国是怎么编撰历史的,司马迁都一清二楚。 但司马迁都没说过。 这一次的殷本纪和前世的一不一样霍海不知道,但霍海估计,肯定不一样。 因为同样一个事情,为了达成不一样的目的,一个政治家会有两套完全相反的说辞。 但其中有一段,让霍海注意到了问题。 司马迁连载在报纸上的殷本纪,写了这么一个故事。 说商王武丁,中年继承他爹小乙的王位,然后武丁是个有抱负的人,就想要发展商国。 但是苦于没有大贤辅佐,于是就将治国丢给了冢宰,自己观察国家的风气。这个冢宰就是周的太宰,大汉的太常,后世的吏部尚书,也就是天官,九卿之首。 说有一天,武丁做梦,梦到了一个圣人。于是他就开始寻找这个圣人。 一天见到一个奴隶工人,名字和圣人一样,于是就请他当宰相。 之后,殷商大治。 这个故事乍一听没毛病,但是你细品,这就是在夹带私货啊! 你细品,这个局面,和大汉如今多像。 刘彻就想把丞相职务给撤销了。 而司马迁这个时候提起商朝旧事,还不明白? 什么武丁三年不说话,观察太宰治国。分明是武丁上位时神权,人事权,军权各种权利都不在手中,武丁第一步就是把人事任命权拿了回来。 但司马迁这么春秋笔法一写,就成了武丁好学,善用大臣了。 这分明是在告诉今天的统治者,给大臣多分点权利,少说话。 至于司马迁是为了什么而夹带私货,这不清楚,他什么目的霍海也没兴趣知道,他就算想要当丞相,霍海都没意见。 只要他有本事。 但! 这一段不只是涉及了夹带私货,还涉及了改历史! 所谓夹带私货,就比如帝小乙的事情也许也能找到记录,但是没什么需要用的素材,所以司马迁就可以不写在书里。 但武丁也学没啥可以写的,但因为这一段可以拿来夹带私货,所以就写了。 这种你就拿他没办法,因为这就是选择性写真相。 你就算知道,你也没法说他写的是假的,这最多就是人品问题。 但是!武丁这一段可是赤裸裸的假历史! 为什么? 因为礼记清楚明白的写着,商人把神灵排在第一位,礼仪放在第二位,刑第一位而赏排在第二位。 就是以春秋战国时期,那么混乱的局势,天下古代历史分别藏于各个诸侯国之中。 孔子都搞清楚了其中的一些关键,而且非常笃定的说,商人把神灵排在第一位,礼仪排在第二位。把刑放在第一位,把赏放在第二位。 这什么意思? 或许不仔细想,不太能明白,但仔细一想这句话的意思其实是。 商人,把大祭司排在第一位,把国王排在第二位。把大理(廷尉)排在第一位,把丞相排在第二位。 这样读,是不是就明白了? 当然,也有可能是司马迁不知道,司马迁没有商朝的史料,所以自己瞎写。 但,他可不是瞎写,他有备而来啊! 司马迁周游天下是去看各地的山水了?还是去做探店博主吃各地美食去了了?总不能是当91司马先生去了吧? 不是,司马迁是去各国游历,看各地藏的史书去了。 梁国此时,有个姓戴的人,是战国时那个宋国的后裔,也是后世《小戴礼记》作者戴圣的爹,《大戴礼记》戴德的哥哥。 按理说历史上他只是收集家学,并没有机会编书,但是现在有了白纸,这人就开始编书了,目前《戴氏礼记》甚至朝堂不少人都知道,他司马迁能不知道? 别说此时了,几年前司马迁肯定就去老戴家看过了。 因为以五经出名的人,司马迁不可能不去拜访的,别忘了他去游学时,身份是董仲舒的弟子。 换句话说,司马迁肯定是看过商朝史料的人啊。 那么,司马迁就应该明白,武丁之所以是殷商中兴的雄主,是因为他把神权和王权集中在了一起,是因为他娶了妇好,利用这些举措实现了权利的统一。 而所谓的圣人的故事,也是体现武丁拥有了神权的故事。 很明显,写这段历史的时候,也是抱有目的性的,是商王室把神权抓在手中,从此国王变人皇的手段。 没想到后世复述这段历史的人,也是个小能手,他也有目的性的改写了这段历史。 把武丁汇聚神权的操作的代表性事件,改成了天人感应事件! 这个事情梳理一下不就简单了吗。 武丁是,娶了妇好,然后集合了神权在身上,为了展现自己的神权是真实的,于是搞出了天降圣人辅佐人皇的骚操作。 而司马迁,把妇好两个字给擦掉了。 这历史,还是真历史,无非就是少提了一个人。 但意思一下就变成了,武丁做梦感应到了圣人,然后真的的到了圣人辅佐,然后成就了王朝霸业。 这不就是天命说,天人感应吗? 但这还不是司马迁的终极任务。 按理说,司马迁这么做,似乎很符合董仲舒的思想,谁不知道司马迁跟着董仲舒读过春秋?他跟着他老师的思路走,岂不是很正常? 但,这只是表象。 司马迁为什么要删掉妇好? 后世人在看到商人把鬼神排第一礼仪排第二,就会下意识的以为商人‘看中’鬼神而不讲礼仪。 却忘了,所谓第一第二,是权力的第一第二。 这个隐去妇好的过程,不就是三纲五常? 所谓夫为妻纲,君为臣纲。 如果有一位雄主,甚至一整个朝代,都是‘臣’在‘君’之上,女为主,男打辅助。这不就是……倒反天罡? 最要命的是,这个倒反天罡的朝代,就是最看重神权的朝代,商朝。 为什么儒家思想中,要把鬼神和天命这种同样是神秘学现代人根本分不清的东西,砍开成两半? 为什么子不语怪力乱神,但天天说天命? 其实就是打预防针,免得有人从商朝的例子中找他们的事儿。 如果从反向来看,为什么司马迁要这样做? 不是说他有什么政治目的。 而是说,司马迁为什么要潜移默化的为改变人们的想法做准备? 司马迁,暗中成了谷梁学领袖了。 这个事情,霍海没什么好说的。 实际上,商朝压根不是女在男之上,也不是女主外男主内,缩小到武丁一朝,也不是如此。 这是个奴隶制的时代,没有男女之分,是奴隶主压迫奴隶的时代。 只是多了神权这么个弯弯绕绕而已。 再这么仔细一看。 事情明了。 商朝,不就是上古版本种姓制度么。 神权婆罗门,统治者刹帝利,平民,奴隶。 只是,阿三没有一个武丁,没有扭转局势。 阿三这边依旧是婆罗门的女性可自由选择是不是降级兼容刹帝利。 而武丁在位的时候,把制度变成了刹帝利强行兼容女婆罗门,最终依靠血缘的威力,二权合一,侵吞立刻婆罗门,最终成为了人皇。 要知道在解决神权问题后,武丁时期大商南征北战步入了鼎盛时期。 反推一下就是,神权问题解决之前,大商和阿三一样,谁都打不过。 解决这个问题的含金量,可想而知。 实际上,全球从南到北从东到西,所有文明都断了传承,唯独华夏还在,出力第一大的就是秦始皇的思想上(度量衡)大一统,第二大是汉武帝的操作系统(国策)大一统,排第三就应该是武丁的人神大一统。 别的国家都没做到这一点,所以那么多璀璨的国家,最终湮灭在了历史之中。 所以,司马迁看起来再给武丁抬轿子,隐藏了商王才是臣,大祭司是真神的历史,隐去了武丁是给老婆打辅助的历史。 看起来是给武丁写的更好了。 实际上却是把武丁最大的功绩给抹杀了。 如果只考虑华夏民族的最终形成,只考虑功不考虑过,武丁应该是坐三望一的。以至于再造华夏朱元璋,二度缔造中华帝国的李世民,都要在他之下。 不过……司马迁不是故意的,他就是不知道,所以不懂这事儿的含金量,以为自己只是随便改了点小事儿。 所以,霍海也没想着暴力去纠正。 但是霍海要让司马迁知道,天下间不是只有你知道商朝的历史,知道的人多了去了。 历史是历史,政治是政治。 这是个警告。 司马迁常年搞什么选择性记载,这是司马家写历史的老毛病了。 但是他偶尔也会越界那么一点点,为了某些强烈的政治目的。 他这一套,被后来的姓司马的看出来后,后面那个司马可就不讲究了,开卷就开编。 不过话说回来,司马光一整个伪装成忠臣,说皇帝爱听的话得超级忠臣,实际上却是一个为了维护士大夫利益,不要脸皮,胡说八道的典范。 他那一套反对说辞,和后来美丽国党争时那些人为了反对而反对的嘴脸一模一样。美其名曰我为你好。实际上背地里干的都是下贱的事情、龌龊的勾当。 敢于暴露自己目的的人,也就是敢于承担后果的人。 司马迁知道,总有一天真实历史会被挖掘出来,到时候自己就要挨骂了。 反正一切由后人评说吧。 而司马光知道,总有一天真实历史会被挖掘出来的。哎!所以我先埋伏他一手,躲起来,多绕两个弯儿,免得被人看出来是我在背后下黑手了。 这里面的区别就在于,司马迁和司马光都懂,懂得人有千样,未来有人骂他就有人夸他,司马迁觉得自己污点小,瑕不掩瑜,很自信。 而司马光选择了立牌坊,让更多人不知道他干的事儿。免得背负骂名。 这就是既要又要,典型的想要当资本家但怕挨骂,所以成了更可恶的买办。 所以,虽然司马迁的道德水平比起战国时期齐国的太史家差了很远。 但和司马光等后人比比,司马迁又是道德楷模了。 所以霍海并没有挑明,只是提一下妇好,给他上点眼药水。换成是司马光那种做法,霍海马上就要拔刀把他砍了。 反正现在已经封侯了,可以抵罪一次。 事实上,司马迁转头就得知了霍海说出了妇好的事情。 内心就开始煎熬了起来。 司马迁毕竟还是个小年轻。 再怎么聪明,也不一定会变成奸猾。 司马迁面对的不是霍海的拷打,而是良心的拷打,这就更煎熬了。 司马迁来来回回的在屋里焦急的踱步。 司马迁的老婆柳倩娘走了过来:“我听人说这一波寒潮来临,就要开始供暖了。” “看科学报上说,有个叫做固的人有能力根据天气表象和四周其他地方的天气,来推测未来的天气了?这人说三天内,第一波寒潮就要降临了。” “说我们这里的温度要从白天最高的二十六度,暴跌到九度。” “你说是不是真的啊?” 司马迁此时想着事情呢,想的是妇好是不是真的。 “当然是真的。” 柳倩娘看着外面:“啊!现在的人都这么厉害了,连天气都都算的出来了,那不成了袁守城了吗?” 袁守城? 司马迁想起来了,那是霍海写的《西游记》里,算命坑龙王的人。 袁守城,捕鱼。 龙王为了不损失水族,于是改了下雨的点数。 然后被斩了,皇帝都没拦住。 司马迁抬起头,闭着眼睛。 天要亡我? 自己预计的史书,到目前为止,才发了三篇。 只是刚刚展现了一点点的抱负。 就被人摁在了龙头铡上? 正闭着眼睛呢,司马迁感觉自己背上贴上了柔软的东西。 是棉花。 柳倩娘一边比划一边说着:“年初你跟着去打仗啊,棉衣都坏掉了。” “之前元狩五年秋冬服装发布会时,我看到这棉袍适合你,给你买了一件。” “来穿穿看要不要改。” 司马迁伸出左手,穿进了棉服的大袖子里。 这棉服不是现在流行的工作棉服,而是以前衣服样式的同款,这大衣袖子,里面装个人都没人知道。 但双手揣在一起的时候,在袖子里干什么,也没人知道。 司马迁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咬了咬牙。 谷梁学背后是很大一波读书人,有了这些人的支持,自己才能施展抱负。 否则,自己又凭什么站在历史的舞台上。 司马迁不甘心只是写历史,司马迁也要成为历史中的一员。 那叫一个初听不识曲中意,再听已是曲中人。 之前司马迁不是没想过走其他路,但是霍海不愿意抛出好处。 之前去北面做战地记者,看起来很危险,但就因为危险,也为自己积累了巨大的资本,让自己成了耳熟能详的记者。 如今又是一次冒险,是很危险,但是收益同样很大。 司马迁扣上了棉服的扣子。 柳倩娘看着穿上棉服的司马迁:“这棉服穿起来倒是合身,但是没那么好看,不如细袖子来的干练。” 司马迁睁开眼睛:“不,就是这大袖子才好。” “如果穿上劳动衣,加上我这黑脸,那不成了搬运工了么。” “我是士大夫。” “如此甚好,甚好。” 其实司马迁远说不上士大夫。 现在还没那么多人来贴这个词汇,需要占据朝堂高位,拥有巨大的话语权,拥有很大的名声,名望,一举一动能代表民意,然后才能真正的拥有权力,拥有立法权,这才是士大夫。 司马迁目前名声很大,但其他方面都差很多。 但如果成为谷梁学领袖,那就不同了。 那就全都有了。 自己才二十多岁,未来必然一飞冲天,成为宰相。 是真正的宰相,不是李蔡那种傀儡。 司马迁赌了,要和霍海斗一斗。 新闻么,和史书一样,只要我够聪明,我想怎么写就怎么写。怎么对我有利我就怎么写。 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 我司马迁来人间一趟,不是为了当三流货色。 …… 霍海看了新一期的报纸,沉思了起来。 司马迁这家伙,是一点都没有收敛,还变严重了。 司马迁这一次写起了周朝的历史。 聊的就是管蔡之乱,借霍海封侯这个热点,司马迁写了一篇霍家的历史,然后说明霍家其实是周王室嫡系,姬姓霍氏。 也是当年管蔡之乱三监之乱的亲历人。 然后,司马迁详细的概述了天命所归的概念,进而提出了君为臣纲,夫为妻纲,父为子纲。 按道理,思想一直存在,但是被说出来是很靠后的事情了。 但是聪明人早就知道这些手段,只是用不用得上的问题。 现在用上了。 司马迁认为,霍叔处就是违反了天命,忤逆了三纲五常,所以才会受了祸害。 但冥冥之中自有天意,如今霍去病霍海的成功,就是印证。 当初周王室没有像处理管蔡一样处理霍家,也许为的不是霍伯,为的就是留下霍家的种子,长出霍海霍去病这样的芽。 天命早就注定了一切。 这看起来是在吹霍海霍去病,但其心可诛啊。 因为霍海是不可能跳起来反对的,因为这些东西就是刘彻爱看的。 有人吹鼓皇帝是天命,其他人必须听从天命,否则死路一条。 这种文章当然是要鼓励的。 不鼓励不行。 那霍海怎么跳起来反对? 霍海现在站出来说,其实‘历史具有偶然性和必然性,是历史造就了英雄不是英雄造就了历史’? 虽然说出来听起来还挺谦虚的,但那也等于是否定了皇帝的天命性。 所以,借着这个事情提出三纲,就是司马迁故意在挑衅。 这种无解的试题拿出来,就是用来宣战的。 你有能耐你反驳啊。 霍海真不想反驳。 霍海也信天命,霍海为什么要反驳? 霍海只是不信天命和三纲五常之间有关系。 三纲五常难道不是你胡说八道的吗,和天命有什么关系? 此时,一名官员进入了霍海的庭院。 霍海抬头看了看他:“你跟项绪说你有办法让铁路警察制度变得更完善?” 来人点头:“是的霍大人。” 霍海捏着下巴:“那你把方法告诉研究院的人,让他们试验一下。” 来人笑着:“霍大人,其实下官今天来是有公干的。” “在下是绣衣使者,这次过来一是要给霍大人送一份资料,第二就是陛下让霍大人安排下官去铁道方面工作。” 霍海恍然大悟。 难怪呢。 实际上就是刘彻想要往铁道安插探子,但是为了不让其他人注意到,所以就让他跟霍海明牌,让霍海安排他进去。 不过,送来一份资料?什么资料? 霍海接了过来。 这人拱手:“那天陛下遇到两个赵国逃荒来长安的工人,觉得赵国国内可能日子过得不太好,就让下官去调查。” “这是调查结果,陛下想让大人看一看。” “我看看?”霍海疑惑,这个赵国能有什么事儿,为什么要我看? 看了一下,霍海恍然大悟。 刘彭祖这个赵王,因为最近两年有钱了,所以开始往后世资本家那一套开始转变了。 不过这和钱没关系,就算没钱,他也是会变成王八蛋的,毕竟他手里有比钱更厉害的权。 陛下可能是觉得这人干的事儿影响太坏了,想要霍海出出主意。 但是看着看着,霍海沉声:“终于找到你了!” 那个坏了太子刘据性命,导致曹夏侯两家覆灭,导致卫霍两家失去权柄的巫蛊之案始作俑者。 原来你叫江齐! 幸好霍海看短视频没记住那人的名字。不知道那人叫江充。 否则现在看到江齐,霍海还可能要错漏过他。 就是因为不知道名字,这一下霍海就看出了江齐的本质。 谁说我不信天命? 咱华夏儿女,都是选择性信的。 左眼跳财,右眼跳是面神经根受压迫或炎症侵犯。 ———— 求月票!投月票参与本书抽奖活动!12.07晚上七点半在书友群直播抽奖! 第一百九十一章 (大章)人尽其才 霍海仔细的思虑后,确定了这个江齐就是自己要找的人。 在资料上显示。 【江齐,通晓医术,其妹善歌舞鼓琴,嫁与赵国太子刘丹。江齐成为赵王刘彭祖的上宾。】 为什么他会出现在调查中呢? 原因其实挺简单。 江齐这个大舅子和赵国太子刘丹,不对付。 具体是为什么不对付,资料上没细写。 反正江齐有一次,碰巧遇到了赵国太子刘丹,和自己的亲姐姐搞骨科。 大概在最近,江齐就去跟刘丹他爹赵王刘彭祖举报。 其实,这个事情本就是双刃剑。 刘彭祖什么名声,在赵国是出了名的。 这家伙就是个相国杀手,同时还经常搞高压政策。其目的是为个人胡作非为做掩护。 但凡想要去长安告状的,刘彭祖都会把人拦在赵国折磨。 也就是商路通了之后,去长安变容易了,否则江齐不见得敢举报他。 历史上估计江齐还得等,等到刘彭祖和刘丹起了间隙,再挑拨离间。 毕竟这家伙是告太子专业户。 但历史上那一次,他也没成功,被太子刘丹追杀,于是不得已逃往了长安。 而这一次要好一些,他没告成功,太子刘丹还没来得及追杀他呢,绣衣使者就找上门了。 江齐自然是把赵王干的事儿,都告诉了绣衣使者。 其实要说的话,赵王刘彭祖也没干什么特别出格的事情,比刘细君他爹好多了。 刘彭祖最大的特点是爱财。 之前开始做生意,赶上了风,是真发财了。 像曹襄啊刘胜他们发财后,都想着把生意做得更大,刘彭祖没有。 他开始拼命花钱了。 并且还把钱分给子女花。 但是贵族花钱的项目里面,就免不了有一些比较出格的项目。 比如养女奴,进而转化为养x奴一类的。 这些事情也都被记载着。 事实上,刘彻之前三令五申过不允许亲族通奸,这一次又在科学报出了研究报告后,开始禁止近亲通婚,又发命令给各国再次禁止亲族搞这些事情。 刘丹现在是撞枪口上了。 刘彻得知后,直接就已经把刘丹给撤了。 然后刘彭祖干了个笑死人的事儿。 大概是八年前,江都易王刘非,就是董仲舒以前辅佐那个王,也就是刘建的父亲,刘细君的爷爷。 刘非死了,然后刘彭祖这家伙,就娶了他哥哥刘非的一个妃子。 生了个孩子。 现在既然刘丹被废了,刘彭祖就想立他为太子。 刘彻气不打一处来,就下旨把刘彭祖臭骂了一顿,然后才有了让人把资料送过来让霍海看看出出意见的事儿。 霍海对于刘彭祖没什么意见。 他花他的钱,虽然有点铺张浪费,但是现在大环境是求发展,他花钱,对经济是大利好。 而他立太子,刘彻不悦,骂了也就骂了。 霍海更注意的是江齐! 江齐现在已经在长安了。 霍海给绣衣使者写了介绍信,让项绪去办,然后急匆匆就出门往皇宫去了。 江齐这个人,必须让他离开长安。 如果不走,那得想点办法把他整死。 这种人不能留。 …… 刘彻的宫殿已经开始供暖了。 今年没有秋天,过了夏天就是冬天,好在中秋之前已经去打过猎了,要不今年可就亏大了。 不过刘彻还想着,等太子那条蒸汽船装修完了,再坐着那条蒸汽船巡视一下南北。 有了它,在长安附近的人工河道都能走,往下游还能去一下以前太远了去不了的地方。 和历史上的刘彻一样,到了这个年龄,眼看着自己的同龄人没了不少,刘彻已经有了到处巡视的想法。 不过今天天气实在是太冷了,刘彻还没适应,于是就待在刚供暖的大殿了。 附带着,几个大臣今天都在这儿办公。 王内侍:“陛下,武侯求见。” 刘彻疑惑了。 甚至几个办公的大臣都懵逼了。 太阳从西边儿出来了,他霍海什么时候主动来过皇宫啊? 刘彻:“宣。” 等霍海进来时,看到几个大臣也在,打招呼:“哟,丞相大人,咦张大人也在?” 张汤皮笑肉不笑:“霍大人!” 霍海:“你们都在……不会是在审案子吧?” 刘彻开口了:“朝堂上需要做的事情多了去了。这些都是判死刑的案子,当然要审。” 霍海只能笑了笑。 这玩意儿吧。 霍海看过短视频介绍古代死刑的,少的时候诸如李世民时期,一年百十来个。 多的时候,可不是什么朱元璋时期。 朱元璋才杀多少点人?汉朝,每年都要死刑百分之一到百分之零点一的总人口。 夸张吧? 现在才武帝朝,这才四百来条死刑条款呢,短视频说成帝时期一千多条死刑条款。 怎么说呢,到了现代,刑法一共都不到五百条,死刑不到五十条。 以前老有人以约法三章说汉朝法律简单,那可真是信了邪了。 刘彻看了看霍海:“你似乎对他们做的事儿很不屑?怎么,想要去掉一些死刑法条,来搏清名?” 霍海:“那倒没有,不过我觉得,大部分死刑条款的人,杀了可惜了。” “能犯死刑条款的个个都是壮劳力啊。与其死刑,不如抓去坐牢。” “坐牢?”刘彻:“浪费粮食。” 霍海:“我的意思是,让他们去坐牢,但用劳动改造,让他们意识到自己的错误,从新做人。” 刘彻:“那不还是搏清名嘛,万万不可。” 霍海:“陛下,一年杀个三千死刑犯,如果让他们去做工,不发工资,那就是……” 刘彻抢答:“一亿零八百万!” 抢答完之后,刘彻回头看向张汤:“张汤,你合计一下!” 光是死刑犯改劳工这一种,就能帮朝廷省下一个亿的开资,这些人要是干活儿创造的收益,得好几个亿。 这些人可不是干一年就死球了,干好几十年呢! 按照平均干二十年算,就是二十亿一年,这个政策持续二十年,就是四百亿大钱!劳动创造的收益,至少超过两千亿! 这账不能算,一算刘彻立刻就想把人都给送去劳改! 李蔡也觉得这个政策好:“好,这个政策好,既有利,又能让百姓意识到朝廷的宽容。” “就是有些死刑犯实在是不该赦免,比如外投他国的,比如杀人案。” 刘彻:“这些人当然要杀掉以儆效尤,不过如果他们知道朝廷抓他们永远做工,恐怕积极性不如花钱招的工人高啊。” 之前霍海就跟刘彻讲过这个问题,服徭役的,干活儿远没有拿工资的干活意愿高,效率也远不如。 人服徭役的一年服役三天,这些囚犯一年三百六十五天,估计更不愿意了。 霍海:“这个简单,其实不要关一辈子,要关就关二十年吧。只有最恶劣的那种才判罚无期徒刑。” “但无期徒刑,执行起来,如果表现得好,可以改成二十五年,服役满二十五年,就释放。” “那些判二十年的,如果表现得好,可以减刑三四年,服十六年刑。” “只要他们觉得能出去,就有了盼头,自然会认真做事儿的,但真正能出去的没几个,等出去了,他们也年纪一大把了再次危害社会的能力也没有了,因为长期的训练思想和规范上的教育,也再次危害社会的概率也小了。” 张汤:“不如这样,牢房里食物衣服价格是外面的十倍,分量却是一半,而牢房里工作也发工资,就不叫做工资,叫做表现良好奖励,只有外界几十分之一。” “他们在牢房里如果表现得好,就刚够每三天吃一顿肉一类的。” “也花不了多少钱,却可以让激励很多囚犯。” 要说这种东西,霍海都没说,张汤就已经想到了。 不愧是小时候就把老鼠抓起来审问判刑的人。 张汤这种人其实还是挺厉害的,都说虐待动物的人会有杀人倾向,这种是没有得到验证的,属于影视剧瞎编。 但张汤真就有这种倾向。 而且张汤还是个高智商的,他不但虐杀动物,他还讲究师出有名。 但,让他来想这些压榨人的法子,那脑子都不需要转动,下意识的就出来了。 单论对人的毒计,贾诩都得甘拜下风。 刘彻:“好,就按这个执行。” 霍海:“但有一点,如果要执行这一套,需要考虑民怨。” “如果有些案件,引发的社会反响太大,那就别为了这么一个劳动力,去积累民怨了,直接重判杀了就对了。” 张汤点头:“有道理,霍大人,看来廷尉这个位置,其实最适合你。” “我当廷尉,只是从法的角度思考问题,却不能从与国有利的角度想问题,而你却不一样。” 霍海才不吃张汤这一套呢。 这个家伙就是纯纯的酷吏,虽然他目前挺老实的。 不过,霍海也没有歧视他的想法,如果张汤真能这么崩住了一辈子,那他也不算历史上那个酷吏,算个张青天也不为过。 实际上,张汤能干什么,纯粹是刘彻想干什么的直接反应直接表达罢了。 刘彻如果不想用暴力手段整治贵族了,那就没张汤多少事儿了。 而现在,刘彻掌握了经济这个工具,哪儿需要用暴力对付自己不爽的贵族? 他多的是办法让有些与国不利的人生不如死。 刘彻把这个事情定下,才看向霍海:“对了,你跑到皇宫来是什么事儿啊?有什么宝贝么?” 霍海其实经常进皇宫,但是每次不是送东西给太子,就是送东西给皇后。 最近改成送东西给刘墨了。 卫子夫给刘彻生了第二个儿子,叫做刘墨,这个小家伙是历史上不存在的人物。 霍海也是非常看重这个小孩子。 因为……讲真刘彻寿命太长了,现在医疗条件好了,他应该会活的更久。 到时候吧……刘据都一把年纪了。 刘据真惨,可能要当六十年的太子。 都说天下岂有三十年的太子,刘据要两个岂有。 不过霍海也不完全是因为这个才看中刘墨,而是刘据实在是没有继承到他父母的优点。 如果说刘彻是龙,卫子夫是凤,刘据可以算一头鹿,说不上弱,但实在是没有爪牙。 这是性格导致的。 也许刘据这辈子可以安安心心的做个科技大拿呢?毕竟他跟车有缘。 因为家里有个小孩子霍嬗的原因,所以霍海经常搞出一些小玩具,一做就是两份,给两个小孩一人一个。 霍海做出来的东西,很快就会风行全长安,所以霍海每次送东西入宫,关注的人还挺多的。 不过今天霍海既没有去椒房殿也没有去太子宫,而是来了未央宫。 霍海一脸疑惑:“不是陛下问臣对那个绣衣使者的意见吗!?” 刘彻:“嗯?朕什么时候问过你对绣衣使者的意见了?” 张汤李蔡几人,一听到绣衣使者几个字,就装作没听见了。 刘彻往旁边走去,霍海跟着过去。 等到了边上,霍海才小声:“陛下让那个绣衣使者把资料给我看,难道不是看那个江齐有没有绣衣使者的潜质么?” 刘彻:“朕是让你看看,对刘彭祖有没有什么意见。” 霍海战术性后退:“臣什么爵位,怎么敢对赵王殿下指指点点?” 刘彻:“所以,你以为朕让你看看资料,看看江齐有没有王贺那样的潜质?” 霍海点头:“就是这样的。” 刘彻绝对想不到霍海和江齐这个八竿子打不着的人有私仇,所以根本没往那边想,也就顺着霍海的思路往下想了。 的确霍海之前推荐要有一个对外的类似于绣衣使者的机构,专门探查各国信息,在各国搞事情。 而王贺,做的非常不错。 当初霍海推荐王贺,刘彻并不是那么开心。 按理说,这是间谍,细作,是探子,应该秘密的,而且不应该由任何人推荐,应该只对皇帝负责的。 但是霍海当时的一句话改变了刘彻的看法。 霍海说,现在大汉善于外交,但其他各国蛮夷而已,不懂外交。 所以如果外交的大使只顾外交,却不懂间谍的活儿,是做不好的。 王贺这个锦衣卫机构,在现阶段算外交机构,等以后各国都知道外交的规矩后,再让外交间谍转入地下。 这样做只有一个目的。 就是以身作则,要求别国也得这么干。 大汉什么体量?如果明面上一套外交大使,暗地里安排间谍,也是正常的。 那些小国,哪儿有那么多人才那么多人力物力去明里一套系统暗里一套系统?他们工资都发不起。 这样小国酒玩儿不转这一套,那外交主动权就一直掌握在大汉手中。 到时候如果小国让大使玩儿间谍那一套,那就抓起来判刑,这就绕过了‘两国交战不斩来使’的铁律。 可以随意拿捏对方的大使后,他们作用就无线降低了。 而己方的规矩还是规矩,小国必须要遵守‘两国交战不斩来使’的规矩,大汉的大使到时候不做间谍活儿,对方就拿不到把柄。 但在执行之初,实际上王贺是大使的职责。 推荐间谍头子很离谱,但推荐大使,那就很正常了。 所以刘彻就任用了王贺,建立了锦衣卫制度。 结果,王贺干的非常好。 到目前为止,王贺是忙的脚不沾地,现在人都已经不在长安了,已经全面转向了从西南到东南的漫长边境线。 到处都是他的人,他的活儿。 刘彻现在看的南越国的情报,比南越王赵婴齐知道的都多。 想到这里,刘彻:“你觉得江齐这人如何?” 霍海:“江齐这人是个小人,但却是个有能力的人。” “只能让他干具体的小事儿,不能让他掌权,否则是祸患。” 刘彻:“哦?依据是什么?” 霍海:“陛下,臣注意到,江齐其实早就知道刘丹和他姐姐通奸的事情了,但却一直没有报告给赵王,也没有跟陛下举报。” “这件事情起码已经有五六年了,赵国前太子刘丹成年都是多少年的事情了?他姐姐出嫁有多久了?臣觉得起码三四年吧?甚至五六年八九年。也就是说,这个事情起码发生在五六年前。五六年都相安无事,如今却举报,是什么道理?” “说明,他根本就不是想他自己说的那样根据律法办事。” 刘彻自从上位以来,就严抓法律,民间还好,但凡贵族、宗亲犯法,一律重判。 这是一个普通人犯法罚酒三杯,皇亲国戚犯法直接杀头的时代。 所以,刘彻对于这方面的敏感度实际上不高。 因为严抓了二十年后,几乎所有刘彻能接触到的人,都谨小慎微的以法律作为界限,恪守规矩。 所以,江齐的言辞,在刘彻看来一点问题都没有,刘彻下意思就觉得,江齐能举报自己妹妹的丈夫,自己的靠山,的确是守法好公民。 霍海:“如果他真的不畏强权,不贪富贵,大义灭亲,那就应该五六年前举报。” “但江齐却现在才举报,是何道理?” “臣斗胆猜一猜,江齐最近一年和刘丹闹翻了。他不能依靠刘丹得到好处了,还反而被刘丹不喜欢了,所以江齐要反制。” 刘彻一下没转过弯来:“为何这叫做反制?这为什么不是过了五年后良心发现?” 霍海:“陛下,我再梳理一遍,说清楚一点。” “前面五六年,江齐跟着刘丹吃香的喝辣的,过着贵族的日子,过着优沃的日子,那时候他就知道刘丹干的违法的事儿,但是那时候他贪恋金银财富和权力,没有举报。” “五六年过后,刘丹表现出了一丁点不喜欢他的样子,他立刻就把刘丹咬死了。现在刘丹可已经不是赵国太子了。” “这性质就不一样了啊。” “如果说他一开始就举报了,那才是守法,他现在才举报,那就是利用法律来达到自己的目的。” “而他出手的原因,仅仅是因为刘丹不再喜欢他,刘丹给了他五六年优沃的生活,仅仅是不喜欢他,他就把自己的主人咬死了。” “这种人如果养着做看门狗,臣,是睡不着觉的。” 刘彻思索了一下,瞬间醒悟了过来。 的确,这个江齐,压根不是守法好公民,而是利用法律帮他杀人而已。而他动杀机的理由仅仅是刘丹不喜欢他? 刘彻:“有一点,你的推测很有道理,但有一点不一定,也许刘丹不只是不喜欢他了,而是在对付他了,想要致他于死地,那就不同了。” 霍海拱手:“陛下也看到了,绣衣使者的调查报告显示,刘丹可不是什么好人,刘丹花钱养了一批打手,甚至杀手,他有没有暗中指使杀手杀过人,还是只是养来吓唬百姓的,只有他自己知道。” “但是刘丹这样一个有权有势有钱有打手的人,如果要对付江齐,江齐早就死了,也轮不到他反制了。” “就是因为这个,臣才推测刘丹只是对江齐不喜,所以江齐立刻反咬。” 事实上,霍海推测的主要原因,是江齐后来咬太子刘据,这样一个人绝对不是什么好人。 他为了达到目的,可以说是疯狂。 这种疯狂的行为,在整个历史上都很罕见。 这样一个人可以说是个疯子。 可以说,随便查,只可能比这个更离谱,不可能比这个程度轻。 人是会变得,但是人的坏的秉性是不会变好的。 刘彻:“所以他想要利用朕对付掉刘丹,他成功了。” 霍海:“不,陛下,这又是另一回事儿了。” “陛下您只是在严格执行法律,执行自己的政策。而刘丹只是搭上了顺风车而已。” “在他能掌权之前,他没能力做坏事,最多是利用一下规则,帮他自己做事罢了。” “所以我才说他可以去做一些事情,但是不能让他掌权。” 刘彻点头:“很有道理,朕会查他的,如果真是这样,那就不能让他做绣衣使者。” 长安城里,除了皇权相权军权等几个大权力之外,还有谁的权力能超得过绣衣使者?这样的人肯定是不能当绣衣使者的。 霍海:“陛下还记得之前说的那个东海岛计划么?这个江齐会医术,又是个心狠手辣的角色,不如……” 刘彻之前当然是的到了彭衣的报告,得知了霍海说的东海之上有个岛,岛上有人进犯华夏,杀人三千五百万的事情。 这个数字太高了,几乎让华夏一个时代灭国了,但刘彻知道的历史上没有这样的记载,于是刘彻就把霍海喊来问了。 霍海只说是书上看来的,绝对没假,甚至书上还有地图,不可能是作假的。但书用的是老式竹简写的,已经损毁了。 霍家多的是字体消散的古竹简,民间也多的是刘彻没看过的古籍,这事儿不稀奇。 刘彻知道有地图后就明白这事儿怎么判断真伪了。 只要千乘的船造好,按照地图找过去,要是真有那么大个岛,那就不会有假。 因为霍海‘按照书中’画出来的岛屿十分之大,堪比大汉两个州的面积,而大汉根本不知道海外有这么大的岛屿。 如果到时候真有这么大的岛屿,那那本古籍记载的一定就是真的。 不过话说回来,刘彻才不管他是不是真的,刘彻不是心软的人,大汉的百姓,刘彻已经尽量要求自己爱惜了,大汉之外的?刘彻只是不想背黑锅而已。 旧事重提,刘彻明白了。 这个江齐会医术,又是个心狠手辣的人,为了立功不折手段。 那既然如痴,就派他过去搞研究。 让他觉得立功后回来就能升官,他就会越发的把事情办得好。 只要一直不给他升官,他就会一直干活儿。 要是他是个长寿的主儿,那等他年纪一大把了再让他回大汉好了。 那监狱里的死刑犯尚且二十五年就能回来,江充去岛上干活儿,几十年后让他回来也没什么。 到时候他就算再怎么不折手段,一把年纪了,也就没有什么威胁性了。 刘彻立刻就找人去查。 一开始没有思路,是查不到东西的,但是现在指定要查之后,很容易就查出来了。 和霍海预料的一样,江齐是跟着刘丹过了几年好日子的。 而和霍海预料的不一样的是,刘丹根本没有讨厌江齐的行为。 只是,刘丹每次宴会,都分给江齐最高的礼遇的礼物。 而最近有一次,刘丹扣了江齐的一部分奖励,作为江齐的妹妹之前惹刘丹不高兴的惩罚。 就这样,江齐就毫不犹豫向刘彭祖举报了刘丹,不成功后立刻通过绣衣使者跟刘彻举报了刘丹。 看完调查报告,刘彻有点汗流浃背。 就这么一个玩意儿,差点让他成了绣衣使者,如果真成了,那他再积累几年,入朝为官,那可就是个大问题了。 刘彻立刻下旨,让江齐跟着最新的航海项目一起去千乘。 此时儿宽项目组已经在千乘去了,那边提前就修好了鲁国齐国过去的路,建立了钢厂。 等儿宽过去,就开始造六十米蒸汽明轮船,同时研究百米螺旋桨铁甲舰了。 彭衣这边也是选择了一些愿意长期离开长安区最求医学志向的人,一起出发去千乘。 同时带上了江齐。 路上,彭衣拿出了密旨,告诉江齐自己这些人要去办的是什么事儿。 听完之后,江齐都傻了。 去东海上的大岛上,研究医学?对象是岛人? 彭衣拿出密旨告诉江齐,这次每个研究成果都算功劳,堪比军功,可封侯! 江齐顿时就兴奋了。 江齐等了好久等的就是这一天! 彭衣告诉江齐,这一次要去很久很久,待的越久,封侯可能性越大。 只要积累够了功劳到了封侯的一天,就能回来了。 江齐直接表示,不封侯不回来了! 去了岛上,除了研究院的彭衣,还有其他研究员之外,就是江齐说了算了,对岛人,可以生杀予取予夺,而且未来还能封侯。 这就是江齐梦寐以求的生活啊! 江齐立刻表示,自己一定要封侯! 为了表示志愿,江齐给自己改了个名字。 之前来到长安,江齐想要给自己改名为江充的。 现在江齐要给自己改名为江户。 男儿当为万户侯。 彭衣疑惑:“为什么是万户侯?封侯可不一定封万户侯,普通侯那也很难得了,再说了,你怎么不叫江万?为什么叫江户?” 江户能告诉彭衣真话吗? 他告诉彭衣,你都是杏亭侯,我怎么可能比你低一头? 江户只是这个研究队伍中身份最低的人,他怎么可能跟领头羊彭衣说实话? 江户笑着:“反正都立志愿了,那就立个大志愿啊。至于万,不好,万一我……咱的功绩更高呢?也许到时候杏亭侯您能封两万户侯甚至三万户侯呢?甚至更高,咱到时候万一也不止万户呢?所以就叫江户了,不要叫江万了。” 其实彭衣早就被霍海拉去密谈去了,现在更相信霍海的话了,果然这个江齐,不,这个江户就是这样的人。 霍海告诫过彭衣,此去东海上的岛屿,一不能让江户回来,二不能让江户升官,实在是压不住了可以升一点,但一定要慢慢的来,让他没法高升,而且要让其他人都压着他,让他四面为敌,但不要断绝他封侯的希望,该多少功劳就记录多少功劳。 只有这样,江户才能发挥他的‘实力’。 历史上巫蛊之祸,死了数万到数十万人!具体多少没有定论,但大量贵族以族谱为单位杀头。大量普通人被殃及其中,一灭就是三族,杀的大街上无人。 这样一个人,霍海都能物尽其用人尽其才,霍海自己都佩服自己。 不过,霍海也跟派过去的压阵的武将田觉交代过。 无论什么情况,绝不能让江户踏上回程。 田觉跟着霍海在长安少尉府衙干了这么久,又在军中这么些年,又不是傻子,当然懂什么意思。 只是,如果没有那一天,就不必出手。 如果有那么一天来了,田觉愿意为霍海背这个锅。 因为田觉知道,如果有必要需要自己出手的话,那换回给自己家人孩子的,就是数不清的富贵。 公子身边那些人,现如今各个都是在长安要风得风的人,谁又不想给霍海办事儿呢? 再说了,都不一定有锅,霍公子,哪有那么容易需要别人背锅? …… 十月初,满大街的人都换上了厚衣服,全是棉袍,甚至还有不少车夫穿的是防水的帆布衣面料的棉衣。 此时,一队人踏上长安的大街,感叹:“好暖和!!!!” 旁边的人都回头看他们。 这不有病吗,暖和?傻了?现在冻成狗了,气温骤降到十度以下了,还暖和?这群疯子居然穿的是单衣?买不起衣服?嗯?他们车上明明有这么多厚衣服啊! 此时,长街之上,霍海纵马而来。 霍海出门从来都是坐车,除非是陪公主一起骑马。 但是这一次得骑马。 因为霍海心切啊! 看着远处的人,霍海不确定,但又感觉的确眼熟:“葛三!!!” 葛三泪崩了:“统领!” “我回来了,我从北极回来了!” 北极?霍海震惊。 真到了北极? ———— 求月票!投月票参与本书抽奖活动!12.07晚上七点半在书友群直播抽奖! 兄弟萌,怎么这个月搞月票活动,投票还没上个月多啊!!奖品都不要嘛兄弟萌,赶紧投票啊,明天就抽奖了! 第一百九十二章 世界版图的扩张 葛三是一个南方兵,他父亲是良家子出生,好多年前就在为大汉征战。 葛三,出生在南方老家里,因为距离长安实在是太遥远了,所以家人收到他父亲入伍的信函后,并没有把他送到长安来。 那时代南方除了成都之外,别的城市都非常小,别看葛三是住在城里的,但实际上是在山里长大的,所以在羽林卫中,外号叫山猴子。 大概在葛三十二岁的时候,有一天郡守前来家里慰问。 那天,葛家人才知道葛三的父亲葛二已经去世了。 因为南方人口少,加上贫穷,所以良家子更少,本来主动参军的良家子就少,葛家就已经是十里八乡很著名的光荣之家了。 如今父亲真光荣了,这下葛家天算是塌了。 但是也因为这边参军的良家子少,没有人竞争,所以郡守就推荐葛三成为羽林郎预备。 按道理所有羽林郎,那可都是战死的良家子留下的遗孤,但大汉战死的人其实不少,他们的后代可不止羽林郎这几千人。 不过因为没有竞争,葛三入选了。 因为从小在山里长大,所以葛三和其他羽林郎都不一样。 他非常擅长在山地中活动。 加上到北方又熟悉了寒冷的气候,年初又跟着霍海去草原打仗,一整个成了全地形斥候队长。 当时打完后,霍海就给了葛三命令,让他带一波人去北方刺探一下。 名义上以大汉军人探边查探消息的名义,实际上就是组织了冒险小队。 霍去病和霍海之间当然不会存在什么交流隔阂,看到葛三是霍海派过去的后,立刻让路博德安排人帮葛三拉队伍。 路博德在右北平可是一年多了,而且和霍海关系极好,他成为羽林卫的时候还是卫青是统领的时代,后来霍去病给他提拔了上来,他又被刘彻赏识,才脱颖而出,堪称是霍家铁杆。 霍海安排的事情,当然要办,而且要办的漂亮。 大办特办。 乘着吊打匈奴左部的威风,路博德把鲜卑人和肃慎人喊来,让他们出人,出钱,出力,连狗都要出。 组织了一支巨大的探险队伍,由葛三带领,一路北上。 鲜卑人肃慎人,这些人中的精英可是很有能力的。 鲜卑人是什么人?南北朝时期,北方其他几族甚至包括蜀郡出来的族群都统治过北方,但是影响力最大的还是鲜卑。 最终南北归一时,高欢宇文泰二人就和鲜卑有莫大的关系,宇文泰是汉化的鲜卑人,高欢是鲜卑化的汉人。 而肃慎人,就是通古斯所有部族的祖先之一。 简单来说,就是清朝血脉的来源之一。 他们两个部族,其实一直是在给中原朝贡的,从很早就开始了,商周都有肃慎朝贡的记录,一直持续下来,直到匈奴崛起。 而这一次,路博德下令后,他们很怕。 因为鲜卑和肃慎,目前是赢者通吃的局面。 换句话说,肃慎万分之几的统治者,占据着举国大部分的财富,剩下万分之九千九百九十几的人分小部分的东西过日子。 鲜卑好点,但好不到那儿去。 换句话说,所谓能传下血脉到后金时期的,实际上就是肃慎那少部分统治者,别的人的血脉在历史中就不可能有流传。 这种设局局面下,他们最害怕的就是此时的大汉。 大汉在干什么?大汉把匈奴的贵族给砍了,给平民发钱! 肃慎几个贵族头子都急麻了,跑又跑不掉,打明显是打不过,只能花钱消灾,朝廷要什么,就给什么。 于是,葛三这支所谓的斥候队伍大到夸张。 光是鲜卑和肃慎的主力军,合起来就超过两千! 拉货的马匹,民夫,敢到原野上的牛羊,那是远超过主力军人数的。 于是葛三就没有按照常规的方法探索。 葛三采用了扎营法。 葛三谨记霍海说的,往东北方向走,靠海,既回回程调整方向,不靠海则往东北方向探索海洋。 一路走,一路扎营。 过了外兴安岭之后每隔百里,扎一个营地。 因为人多,加上那边树要多少有多少,所以砍树扎营是非常方便。 每次扎营后,就留下一些士兵,留下一些民夫和牛羊,让他们在这个地方生存。 给他们派发任务,让他们探索附近的海岸线,探索附近的森林。 一直走一直走。 一直到走到了白茫茫的没有任何植物的北极圈! 这个时候,不可能在北极圈沿岸扎营了,因为没有食物,所以最后一批人全部留在了这个地方。 好在是从春天开始往北走,走到这儿正值夏天,要不然路上哪有那么容易扎营,冻土挖都挖不下去。 但是到了北海之滨后,葛三没有停下,而是毅然决然带领主力队伍,以及从鲜卑肃慎中选拔出来的优秀人才,一起出发了! 这让跟着的大队伍都震惊了。 大汉来的大人物,居然亲自以身涉险? 更厉害的是,葛三最终搞到了情报,然后才回来。 回程后,因为每隔一百里就有一个大型补给站,所以回程非常快,一路赶回长安,都没花多少时间。 而鲜卑肃慎的人,还留在原地。 为了帮助留在最北面的那些人越冬,葛三到右北平后还跟路博德报告了一下成果,路博德听完成果后,急忙调集了一大波物资往北送去,然后派人送葛三他们迅速赶回长安。 站在大街上,霍海看着整个太平洋西岸的海岸线地图都在自己手里,忍不住震惊。 一开始霍海派遣葛三去探路,只是为了为未来的海上去找美洲,找个由头。 谁能想到,葛三这一次过去规模这么大,直接建立了桥头堡。 什么轮船,正要抡起来,铁甲舰还没建成,路上就已经可以去北美了! 霍海看完地图严肃了起来,回头跟身后的皇甫华:“跟陛下报告。” 这带回来的情报太多了,不能单独汇报了,得开一次中等规模的朝会! …… 未央宫,葛三在未央宫的地暖上站着,幸福的快要哭了。 刘彻看着宫女摆着各种设施,一边叉腰:“再上几道菜过来。” 葛三一群人,的确是不差吃的,但是在北方的路上,吃的哪有长安好? 而他带回来的鲜卑和肃慎勇士,也是没吃过大汉的食物,加上他们食量又大,这吃的叫一个风卷残云。 不断有大臣到来,都很疑惑。 这群饿死鬼投胎的是怎么回事?今天突然开朝会,就是来看他们吃饭的? 不过很快,人到齐了,葛三也是直接喊停:“好了,等正事结束之后再吃饭也不迟。” “看看你们那样子,都站起来了。” 其实葛三平时对手下还是挺好的,但葛三也有凶狠的时候,要不然在极端环境下哪儿镇得住这一帮人? 葛三一发话,其他人立刻全体秒起身,不带一点犹豫的,都直接往后面站去。 刘彻这才回头看了看群臣,示意葛三开始吧。 眼前,放了一大张地图过来。 地图上半截是卷起来的,只放了下半截。 下半截,正是大汉。 不过不只是大汉如今的地图,大汉如今面积非常之大,从葱岭以东,几乎已经全是大汉的了。 而往西的大夏,安息,埃及,罗马,这些也是标注了出来的。 而南方,也标注了天竺等区域,甚至天竺范围内标注了七个国家。 这都是如今张骞那边的探索成果,现在已经搞清楚了,以前的确有个叫身毒的大国,不过这个国家没持续多久,也黏合不在一起,目前是一大堆小国家。 就和战国时代一样,但这些国家互相之间没什么战斗之类的事情,目前已经探查清楚了七个。 就这样一副地图挂在眼前。 葛三拿着棍子指着右北平:“这里是右北平,是今年骠骑将军出发攻击匈奴左部的位置,相信各位并不陌生。” 群臣都在点头。 开玩笑,当时匈奴公司的股份涨爆了,大家每天都看新闻报纸,这个区域有哪些城市,甚至有哪些匈奴堡垒,大家都背下来了。 葛三棍子往正北移动:“这儿是鲜卑,今年二月底,接到羽林卫统领霍海霍大人的命令,下官带领一群擅长探查信息的羽林卫从右北平来到了这里。” “在鲜卑带走了大量的鲜卑战士和民夫的得到了补给后,我们来到了这儿,这儿是肃慎,辽东的北方。” “这里冬天气温低至恐怖的零下四十度。” 群臣惊讶。 不少人也是看科学报的知道气温什么意思。 所谓零度就是水结冰的冰水混合物的温度,一百度就是水烧开的温度。 均等分为一百分,人的温度差不多是三十七度。 而零下五度,就冰冷彻骨了,零下十五度摸铁器,就能扯下来一长肉皮。 零下二十五度,穿两件棉袄,站在寒风中吹风,只需要半小时就会被冻得没法走路,超过一个半小时,就得死。 零下四十度?什么概念? 葛三继续:“但是这里土地肥沃,土壤直接能攥出油来,夏天气候差不多是三十度左右,能种一个季度粮食,不过肃慎人以渔猎为生,并不种植。” “而在肃慎,下官也得到了一次补给,于是下官开始从这里,探查以前大汉没有资料的海岸线。” “这里盛产老虎,出产在北方非常流行昂贵的人参。” “这里往北,有不少肃慎人发现的各类矿山,有些地方矿纯度高到挖下来就能用。” “不过这一片是平原,但是往这个方向走,这里这里这里,是山脉,再继续往北就是连绵的山脉了,因为这里不适合渔猎,所以肃慎人都不往这边去。” 大家仔细的思考了一下,那这个地方其实是挺富裕的。 这个地方的问题在于,冬天,养不活多少人,所以肃慎人口才几十万的样子。 但是这个地方夏天搞不好能养几百万人,几百万人的资源,几十万人分掉了。 这其实分的很多了。 难怪这些人都在打猎,因为人口少,很难把山里打空。 葛三继续讲述:“但是这个地方还是有原住民的,比如这里住的是丁零人。” 丁零人,后来是融入了匈奴之中的,但是在这个时代还是独立存在的,他们也是放牧的族群,生活空间是贝加尔湖附近。 因为这个时代气候还好,所以这里还能生存,他们常年都在和匈奴对抗,被压的直不起头来。 如今卫青坐镇北方餐食匈奴,也在尝试和丁零人联络,收服丁零人。 葛三指着地图:“这里的人,和丁零人居住在几乎同样的区域,更靠东,但是这些人并不定居在这里,他们并不喜欢和其他部族有利益冲突,所以经常主动退让,一退,就到了这儿。” 葛三拉开地图,大家才看到他探查的海岸线全貌。 这海岸线,几乎和大汉从北到南的海岸线一样长! 很多人都惊讶,零下四十度气温的肃慎往北,还有这么大的区域? 葛三:“实际上,一直到这儿,到了夏天,都是要化雪的,但是到了这里,就是永冻区域了。” “这边的生存环境,远比南方恶劣,但是这些人并不喜欢生活在南方,因为他们吃生肉。” 群臣:“啊?” 葛三:“当然,这只是我的猜测,因为目前我们大汉的科学家让我们已经知道,食物如果腐败吃了就会生病甚至死人,而他们并不懂,他们只知道,在这里可以吃生肉,在这儿吃生肉会死,所以他们并不是特别喜欢南下,只是有时会南下。” 不南下不行,不南下有时候会灭族。 葛三并没有在朝堂上讲,是因为讲出来感觉不太好。 目前这些生活在北极地区的人,因为很遥远的一个大范围区域内,资源就够养活一小家人,所以这里的人是以家作为生活单位的。 整个区域内,就他们一家人。 但问题是,就算没有科学家,自然也让他们知道了,内部通婚是要灭绝的。 所以,他们内部有以妻待客的行为。 实际上就是为了借种。 科学的称呼叫做,保持基因的多样性。 但有时候,一直不会有人过来,怎么办?去哪儿可能找到人? 往南走,一定有人。 所以,他们时不时会有人南下,其实南下的人肩负的是整个族群的命运,避免族群直接消亡。 但是葛三不太好在朝堂讲这个。 葛三继续:“他们住的是冰穹顶。房子和穹庐是一样的,但是是冰雪做的。” 群臣更懵逼了,啊,这也行? 葛三:“所以下官推测,他们可能是炎黄之后的时代,北方草原上北逃的人,毕竟他们知道穹庐的结构,但是又就地取材用冰作为房屋的材料。” 还真让葛三猜对了。 的确是两千年前过去的,是炎黄之后的几百年后,是夏朝之前的时代。 大汉北方讲究的规矩是,活得下去的活,活不下去的去北方草原。 草原上也一样,活得下去活,活不下去了要么去南方抢,赌一把会不会死,要么去环境更恶劣,但是竞争压力更小的北方。 这也是丁零人的由来。 所以,实际上北方冰原上的人,是丁零人和匈奴人。 目前他们还说不上是因纽特人。 当然了,因纽特人在前世的名字是爱斯基摩人,是印第安人给他们取得,意思是吃生肉的人。 而这一世终于反过来了。 因纽特人目前还没有称自己为真正的人‘因纽特人’而是称呼自己为‘我们冰雪中的人’所以,葛三也没有给他们翻译个名字。 因为草原上的人蔑称是匈奴,正式称为草原人,所以就叫他们冰原人。 葛三讲述起了冰原人的习惯。 什么猎杀海豹,什么生活的环境,有比黑熊大四五倍的白熊,什么的,听得庄熊罴一愣一愣的。 熊就是熊,罴就是棕熊,庄熊罴小时候身体不行,他爹给他取这个名字,是希望他虎背熊腰的。 现在一看是草率了。 应该取名庄冰熊啊! 看群臣不信,葛三:“陛下,臣废了些力气,和兄弟们一起,猎了几头白熊,肉没法带回来,但熊掌腌制后带回来了,还有熊的皮毛给陛下带回来了。” 葛三一挥手,等在后面的人,展开了一张北极熊的皮,走了出来。 刘彻的上林苑里多的是熊,他还不知道棕熊黑熊多大吗?黑熊真的有白熊的四分之一?抬举黑熊了吧?! 这恐怕一头正常的黑熊连这白熊的八分之一的重量都不到吧! 其他大臣也是去过上林苑的,自然知道熊多大,都很惊讶。 是真的,皮都见着了,有什么好说的。 葛三:“只可惜没有铁笼子,不然抓一头活的带回来。” 刘彻:“一头?要抓抓一家……一家没法繁衍,抓个两三家吧。” 霍海挠了挠下巴,别给北极熊整绝种了就好。 葛三继续讲述起了冰原人的故事。 “冰原人,就生活在这样的环境下,所以,但凡是从笔直的巨大森林植物转变为苔藓草原然后冬天会覆盖冰雪的区域,都是他们的生活环境。” “他们生活在南方的族人时不时还会南下,带一些木头上去,不是为了烧火取暖,而是做珍贵的工具家具。” “而他们还有很多人生活在更北方,完完全全的冰封世界,到了冬天,他们就住在冰屋里,依靠一盏海豹油灯来取暖。” “这个海豹,就是嘴脸有点像豹子,但身上和鱼更像,有点像比较大的水獭,臣也猎杀了两头,但是没有抓到活的。” 刘彻点头:“不用,继续讲。” 葛三:“因为北方需要很大的范围才能养活一家人,所以他们冰原人的人口其实不多。” “总共差不多五万左右,但分部范围是东西数千公里的范围。” 大家可以想象得到,在大汉,一个县的范围怎么也生活万人了,但是在冰原上,这么大的区域,也就能养活一家人,最多四五个人。 葛三指了指地图上的沿岸。 “这是我们这片区域北方的海岸线,这里虽然是海岸线,但是到处都是冰,这里往这儿有一个比较热的区域的海洋,可以坐船上去,有几个岛屿。” “而这儿往东往西,都是……冰。” “臣和手底下二十个人,在同一个点,挖了三天三夜,没挖到低那么厚的冰。” “臣在军中时,跟天象学家落下闳学过一些东西,臣斗胆判断,那是一块巨大的,和大汉差不多大的冰盖,浮在大海上。” “那就是北极,而北极点,就在这里。” 大臣们,懵逼了。 北极点,什么玩意儿?这又是什么概念? 此时落下闳起身了,手里抱着一个大圆灯笼:“以我们观察天象的知识,我们认为,我们脚下的大地,应该是一个球体。” “当然,他也有可能是一座山形状的,但天上的日月星辰都是圆的,所以我们认为脚下的也是圆的,这就是为什么科学报称脚下的大地为地球的原因。” “我通过派人做实验,在长安左右,测量太阳一个时辰的移动距离……也就是太阳在平地上落山的时间差……这个问题以后科学报上公布实验方式,总之就是和汉中,蜀中分别对比,就算出了地球的弧度,然后算出了地球这个球体的大概周长,应该是四万公里。” “这么说可能不形象,我简单一点说。” “比如,我们认为长安到罗马直线距离是七千公里,但长安的正北面,和罗马正北面,画一条线,是互相交叉的。” “这个交叉点,就是北极点。” “而站在北极点上,往任何方向,都是往南。” “同理南极也一样。” “同理,这个地球上也有一个中心线,把地球分成了南北半球。” “如果把地球切面看作一个圆,分成三百六十等分,作为三百六十度,代表一个循环,那么一半,就是一百八。” “从中心线,到北极点,就是九十度。” “如果北极点这里是九十度,南北分割线是零度,那么,这个北极圈,经过计算,应该大概在七十度左右。” 京兆尹汲黯起身:“我问一下,这个南北分割线,是黄道吗?” 落下闳摆头:“黄道和这个线比较接近,而道家说的北极,和咱们地球真正的北极,是不太一样的,我也不知道怎么形容这个问题。” “这个南北分割线可以类似黄道,就叫……赤道吧。” 正为黄,偏一点就是赤了。 落下闳给大家讲了一下,继续讲:“也就是说,冰原人,住在大约北纬六十度到七十度之间,而活动范围,大概是北纬八十度,到北纬四十五度之间。” “别看他们只有五万人,但是他们任何一个人走过的纬度经度,都有可能远超大汉任何人。” 霍去病捏着下巴:“懂是听懂了,但是现在讲这个是什么意思?” 葛三:“是因为,我们在这个地方北上后,因为每个冰原人家庭知道的事情太少了,为了以窥北极真容,下官派遣大量的人,分别探访了大批冰原人,得知了一个消息。” “因为语言不准确,我们带的学习语言厉害的人翻译的不一定准确,所以只能大概得出一个结论,但这个结论经过了多方证实。” “我们这片大地一直到这个区域,就已经到头了,而这儿,继续往东,是另外一片大地。” 霍海出声:“如果可以证实北方冰原和陆地之间完全都是海洋,那就是说我们所在的区域其实是被海洋包裹的,而不是海洋在陆地之中,所以我们可以称我们所在,以及新发现的地方为大陆。” “诗经上把水中的陆地叫做州,指的是小岛,那就把超大的大陆认作洲好了,在现在的州字左边加三点水,表示新字。” 葛三:“那根据统领所说,我们这里是旧大陆,而这个海峡过去,就是新大陆。” 此话一出,全场震惊。 这话是什么意思还不明白吗? 在旁边,可能有一片和现在的大地一样大的领土。 是,整个北极圈是冰封着,很冷。 但是,那片大地往南,难道不宜居吗? 那儿与长安同纬度的区域,有没有另外一个大汉? 如果没有,未来会不会诞生一个新大汉?!!! 全场哗然。 刘彻沉声:“确定吗?!” 葛三点头:“确定,冰原人住在冰原上,他们也会造船,所以活动范围其实不小,在没有冰封的夏天,他们可以坐小船来到冰原上,然后往前走不了多远,再往南走,就能到新大陆。” “因为他们那边某些风俗,有一些人是不定居的,会一直到处走,他们对于整个冰原都很熟悉,所以我们才确定冰原人一共有五万之数。” “他们也有自己的语言,有自己的记事方法,在他们的记载中,告诫所有族人,不要在任何区域大规模南下。” “因为一家人南下,还有可能回来,但是大规模南下,一定会引发战争。” 霍海:“这很容易理解了。” “一个地方的人口,本来就随时都达到了本地区的上限,如果新大陆南方也有人,那冰原人从新大陆南下,就会进入新大陆原住民的区域,就要抢地盘抢生活资源,别忘了他们是怎么去的冰原。” 冰原人不就是和丁零人和鬼方北狄人竞争不过,才被赶到冰原上的么? 他们一开始生活在草原上,被逼的大规模北上,能甘心吗? 但是很快他们就在冰原上发现了新大陆。 然后肯定是举族南下。 毕竟两千年前他们肯定不适应冰冷的北方,而喜欢温暖的南方。 但是,他们在新大陆,挨到了迎头痛击,所以退回了北方,只能在整个世界的北极圈居住。 葛三:“他们冰原人,把那些人称之为……鸟毛人。” “因为这些人,头上插着鸟毛。” 霍海也是深吸一口气。 压根没想到,葛三这一次上去,蹭着大汉军威,带去了这么庞大的考察队伍,直接探索到了北美的存在,甚至还得知了印第安人的踪迹。 连印第安人头上插鸟毛都知道了。 一向严谨的张汤起身:“葛三,你确定这个消息的真实性?你亲自见到头插羽毛的人了吗?” 葛三点头:“对,我见到了,不止我们这边有人北上,鸟毛人也会北上。” “和我们这边一样,如果冰原人举族南下,就会挨打,但是他们要是只是一个家庭南下,没有人会为难他们,相反,大家很喜欢冰原人。” 冰原人从来不惹事,南下到一个地方,也不习惯在森林打猎,最多就是砍几棵树就走人。 而他们还有以妻待客的习惯,在行为习惯不同的南方,无论是肃慎还是印第安那边,谁又会讨厌他们。 但是反过来,在肃慎还有印第安那边,活不下去的人,如果北上,也很容易被冰原人接纳。 因为冰原人缺乏基因多样性,他们祖祖辈辈就让后辈注意这些问题,能够获得任何新鲜血液,都是族群保证延续的关键。 所以,在往北活动后,还真就让葛三遇到了印第安人。 而这个印第安人,就在这一次的南归小队中。 葛三:“下官还留了三个人的小队,让他们和冰原人一起,去探索新大陆。” “冰原人很难获得食物,我们以三年的食物为报酬就可以让他们为我们卖命,他们很乐意带我们从北方南下去新大陆,大约明年夏天天气转暖后,去的小队就能回来。” 大家不想听废话,只想看印第安人! 葛三继续:“还有,为了避免大家不信任我们的考察成果,我们把冰原上各种东西都带回来一些。” “其中除了白熊皮,还有海豹油脂,腌海雀,还有冰原人的油灯,还有他们常年穿过的衣服,绝对不可能做假的,还有……对了,雪橇犬!” “他们也用了一种和霍统领发明的雪橇类似的东西,只是没那么精密,难用一些,也是狗拉的,就是霍统领给取名为哈士奇雪橇犬那种狗,就是他们养殖的,冰原上,每家每户都有养殖这样的狗。” “还有一种,比哈士奇更大,更壮的狗,也带回来了,活的。” 霍海忍不住了。 阿拉斯加? 这个时代居然有阿拉斯加? 霍海知道,雪橇三傻的萨摩耶是十七世纪的了,而阿拉斯加也是那个时代在俄国出名的,没想到在更古老的时代,阿拉斯加已经出现了? 其实犬的变种,大多都是突然生出了某种基因强大,特性鲜明的个体,然后直接演化出一个族群,后面的和它不会有多大的变化了。再有变化,就是另一个族群了。 所以阿拉斯加具体是什么时候诞生的,霍海还真不知道。 实际上,阿拉斯加应该是最早出现在旧石器时代,也就是因纽特人还没去北美,当地印第安人就培育出了阿拉斯加,或者是印第安人的狗野化成了阿拉斯加,都有可能。 看来葛三他们是真去了阿拉斯加了,毕竟阿拉斯加犬都给带回来了。 别看冰原人可以在冰原上走,但那真可以说是有去无回。 因为他们一旦储存不够食物,那就死路一条,怎么可能同一个家庭东移后又西迁回来? 但阿拉斯加体型巨大,需要的粮食巨多,如果不是有目的的非要带一条狗回来,那阿拉斯加本身就是粮食,不会有任何一个冰原人家庭有多养一条狗的粮食和船空间。 毕竟他们的船其实是大一点的独木舟…… 在场的群臣,对于今天所听所闻所见都很诧异。 发现了一个新大陆,对于这个时代的人来说,就意味着发现了一个新世界。 发现新世界,既有好处也有坏处。 谁知道对岸是什么人?万一人家会仙术会魔法会巫术呢?这谁说得清? 刘彻起身,他已经拿定了主意。 ———— 晚上七点半书友群,《大汉有活爹》12月月票抽奖活动,直播抽奖! 12月中奖名单 请中奖的书友,加书友群(章末作者的话里面有链接点进去就能添加),以起点id主页截图,和票根带二维码可验证的截图,找群管理核实身份。 确认中奖身份后,群管理会拉你们进中奖的兑奖群,在里面统计中奖地址等资料然后兑奖。(请在10号晚上七点半之前完成操作。逾期作废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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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彻点了点头:“既然要去新大陆,那桥的另一边是朋友是敌人,可就不好说了。既然如此,桥头一定要有堡垒,甚至是城市。” 霍海点头:“桥头堡,的确要有。” 刘彻:“既然从陆地上能走过去,那人可以从陆地走,但是这一路上崇山峻岭,送东西过去损耗实在是太大了,就算是肃慎和鲜卑因为恐惧一时往那边送物资,也不可能一直送,就算是路博德在那边薅匈奴公司的羊毛,也不可能一直薅羊毛。” “朕的意思是,在咱们大陆和对面大陆海峡的顶点,建立一座城市,直接把物资用海船投送过去。” “我们已经有了海岸线的地图,航船恐怕就算难,也难不倒那儿去。” “毕竟还有指南针。” “船不止可以送货过去建城,还可以尝试往新大陆活动。” 这个计划的确有一定的道理。 探索,是一件很费劲的事情,特别是海岸线。 海岸线可是一直曲折的,如果一直贴着可以看见海岸线的地方来回绕圈,那本来三个月的路能走三年。 但是远离海岸线之后,又容易不小心进入深海区,直接葬身大海。 而现在,从陆地上探查了海岸线,那从大汉航行到大陆海峡,就轻松很多了。 大洲这边海岸线一直有轮船过去,就等于属于大汉的控制海域了。 而到时候,桥头堡有了大量的资源在,随时都可以从那儿为起点,组织往新大陆探索。 霍海也是猛然间醒悟。 自己一直都是想的大航海时代,一直想,给自己想岔了。 为什么欧洲各国,在大海上如同无根浮萍一样的漂流?直到英法才开始在美洲建立据点,最后形成了后来的美国? 葡和西还有荷三个国家一开始都在干嘛? 其实不是他们不建立据点,而是建不了。 因为整个从印度洋往太平洋走,进了南洋,就全是大明的领土了。 别看当时已经有红夷大炮也就是加农炮了,但是欧洲各国的船还是以小快灵闻名的正面根本没法和大明的船刚。 他们不是不想建立据点,是建立不了。 后来大明锁国不出后,葡、西迅速在各个海上交通要道建立据点。 霍海拍了一下脑子。 他欧洲陆上力量弱鸡,咱们可不是。 直接在南洋入口,白令海峡分别建立据点,未来往巴塔哥尼亚一堵上。整个太平洋就是大汉的内海了! 谁都过不来。 目前大汉几乎把大陆上的天然屏障内部推到边了,再往其他任何方向的外来人都很难进来,如果再在太平洋上建立几个据点堵起来,那就是第二圈天然屏障。 这也就是所谓的亚太地区。 前世没人这么干,是没人能这么干,就算是老美,堵了半天也堵了个寂寞,因为堵不上。 霍海再一想,的确应该建立桥头堡。 不是一般的据点,而是需要一个比较大的据点。 这个据点,一定要吊着整个美洲的命,一旦没了这儿,全美洲能死那种。 否则,美利坚立国的旧事还会不会再来一次,可不好说啊。 霍海和刘彻对视一眼,刘彻跟远方得到霍去病招了招手。 霍去病走了过来,等听完刘彻的想法后,霍去病反驳:“陛下,不应该把据点建立在这儿。” 刘彻和霍海疑惑。 难道这儿不是黄金位置? 虽然是冬天会冰封的地方,不适合建立大港口,而且很冷,很难常驻,但只要有煤炭,常驻怎么了? 霍去病:“桥头堡不应该建立在桥咱们这头,应该建立在桥对面那头,这样,桥才是咱们的。” 此话一出,霍海和刘彻恍然大悟。 对啊! 桥头堡怎么能建立在自己这头呢,必须建立在桥的另一头! 桥这边,已经建立了每隔百里一个补给站,一路上陆运可以通过去的,要是有必要,大军是可以过去的,就是成本高一点而已。 而海上力量,应该全面进入新大陆。 霍海思索了一下,也就是说,桥头堡应该建立在阿拉斯加。 不过事情没这么简单。 霍海并不记得阿拉斯加地形到底如何。 但是霍海记得,亚洲和美洲在地图上看起来像是一头骆驼和一头驴互相吐口水。 骆驼和驴都有胡须。 骆驼和驴的胡须,都是往西飘的。 换句话说,阿拉斯加那边应该有一个前突的细长半岛和一个群岛。 所以实际上适合建立桥头堡的地方,不是阿拉斯加白令海峡侧,而是半岛南方的海湾。 还真让霍海瞎猫碰上死耗子猜对了。 霍海是从省距离的角度考虑问题的,直接绕开了白令海峡那一块巨大的海域。 而这样的猜测,居然刚好估中了阿拉斯加最密集人口区域。 那个地方是暖流海湾,最适合生存。 不过目前对于霍海来说,这个桥头堡具体设置在什么地方,只能等到时候才搞得明白了。 “我们应该先在这边建立一个仓库,然后往新大陆探索,探索有了一定的认知后,再在最适合的位置,建立一个桥头堡,然后尝试着往新大陆建立据点。” 刘彻深以为然。 霍去病:“陛下,给这儿取个名字吧。” 刘彻:“听葛三说,这里终年白雪皑皑,一路上都是白雪皑皑的山岭,而两个大陆之间是一处峡,海中的峡叫海峡,那这里就叫白岭。” “这个地方……” 刘彻思索了一下,还是觉得这样政治意义不够。 毕竟前面建立的那些郡,县,可都是有很强的象征意义的。 “需持节才能到这里,节为白色,就叫白令海峡好了。未来去往新大陆的汉使,就要驻扎在这附近了。” 霍海翻白眼。 这个地方是叫白令海峡来着,谐音就行了,没必要把字都对上吧。 而且,汉使必不可能住在这附近。 霍海记得地图,阿拉斯加下端,和白令海峡之间,走海路,小船贴海岸线走,起码几千公里,比阿拉斯加直接去倭国都远。 所以,还真是个美丽的巧合啊。 刘彻:“这个地方应该叫什么?” 霍海:“我听葛三说,当地冰原人的语言里,大陆的发音是阿拉斯加,他们带回来那种比哈士奇还大的狗就叫阿拉斯加。” “既然是这样,这个地方不如就叫阿拉斯加。至于这片新大陆真正的名字,等探索了之后再取名也不迟。” 直接用当地人的语言命名,这倒是没错,毕竟西域,甚至羌人很多地方多是这样命名的。 刘彻思索了一下:“朕欲给葛三封侯,想要封他为北极侯,但是北极这个地方,冰天雪地,不可能居住多少人,居住了人也收不上来农业税,怎么安排封国?” 这个事情的确很有象征意义,因为探索了北极,所以被封为北极侯,这对后来人是一种巨大的推动。 如果后来人倾巢而动,世界上还有什么地方是探索不到的? 霍去病倒是有主意:“封个地方,再从另一个地方食邑就行了。” 刘彻却觉得这个建议不好,这又开新先例了:“就你俩,都没有开这个先例。” 霍海:“臣有个想法。” “未来,农业上如果不种植经济作物,占据经济的比重会越来越低,甚至到后面因为当工人太赚钱了,陛下可能要倒贴钱请大家去种田,怎么可能一直安排农业税食邑呢?” “而且,这是个收回各地税收的好机会。” 刘彻挑眉:“你是说。” 霍海知道刘彻已经想到了。 刘彻思索着:“这个办法倒是好,改食邑为虚指,以后食邑算户数,但钱从中央划拨。” 现在的封国政策为什么要推恩令?不就是因为各个封国太大了。 这些封国内部,诸侯、王掌握税收,实际上就是掌握着国内子民的生命,这些人就只能给他卖命。 这虽然是大汉稳定疆域的一种方法,但是,却也有很大的隐患。 以前是没有变通之法,现在有了。 现在可以从新建立商税机构,从全大汉所有地方征收商税,而且是绕过以前的封国直接收。 目前农业税又没取消,是很大一笔钱,各地商业也没有多大的发展,本来就没多少税,不会有多大的反抗力量。 而等这些税收高起来,而农业税降下去时,一些大贵族有意见也晚了。 而现在正是时候实验或者说实行新政,只是试运行而已。 三人回到了朝臣之中。 大家也想知道,到底讨论出了什么结果。 毕竟三个人一个是皇帝,一个是此项目的负责人,一个是军方代表。 目前卫青不在长安,现在三个人的意见就代表这个项目的实施方向了,大家都想知道,这新大陆怎么办。 要不要建立一个新大陆公司。 刘彻走到了葛三面前。 葛三激动而恭敬的把棍子递给了刘彻。 刘彻拍了拍葛三的肩膀:“任务重大,以后你还需为大汉……” 葛三抢答:“为了大汉,哪怕肝脑涂地,臣也愿意!” 刘彻:“好,朕讲一下。” “目前葛三已经从肃慎这里,建立了大量北上的据点,但是,这些据点如果没有粮食,那也是昙花一现,未来保不住。” “肃慎和鲜卑为大汉办事,但大汉不能把鲜卑和肃慎往死了艹,相反大汉要给鲜卑和肃慎福利,让他们的人能过上好日子!” 跟过来的鲜卑和肃慎勇士早就能听懂长安的普通话了,激动地抚胸行礼。 群臣却翻白眼,这就是看上了鲜卑和肃慎的人口,想要让他们去当工人,不想他们白白消耗在冰雪中。 刘彻:“大汉现在正在实验大型海船,现在时机来了,我们在沿岸这些位置,建立一些港口,每年夏季能通航的时候,就送物资过去,远比走陆路运输简单。” “而在海峡这儿,建立一个大型的据点,囤积物资,与此同时,海船队伍经过海峡的对面,在新大陆寻找一个适合的地方,建立类似匈奴城堡一类的堡垒,等堡垒建立成功后,再往南探索新大陆。” 群臣都觉得这个提议不错。 不过既然是这个提议的话,那暂时就没有新大陆公司这回事了。 倒是张汤明白了刘彻为什么这么设计。 陆地上每隔百里就有一个基地,实际上这些基地互相之间是可以抵达的,只要有必要,就能抵达。 但是,如果从海上运输,建立据点囤积物资。 那附近的陆上据点要获得物资,就不是从陆运交通线上获得,而是从港口获得。 也就是说,只要掐死港口的起点站,就能把整个道路上的据点握在手中。 这样一来整条路的命脉就牢牢地被抓着。 因为常年都是从海上运输物资,只要有陆地过去的物资,那肯定是不寻常的征兆,所以陆上这一条路一旦有变,消息马上会从海上反馈回大汉。 这海岸线,就被拴在了海运路线上。 这个区域是未来最不可能有叛逆的区域。 因为一旦叛逆,隔年就可能饿死。 除非你有本事串联整个海岸线的其他基地一起反叛。 但问题是,只要有一个基地没有反叛,马上就能把消息送到更高一级掌控力区域的港口。 港口能迅速把信息传到大汉。 这等于把这条线上的据点的工作,和命,分割两处了,阉割的极为彻底。 不过这最多算是刘彻思考问题时的顺势而为,刘彻本身可并没有把注意力放在这方面。 说完之后,刘彻才回头:“葛三,这一次的探索你完成的很好,加上你在征伐匈奴时屡次立功,朕封你为北极侯。” “不过,北极苦寒,真让你食邑在北极,搞不好你还要倒贴。” 此话一出,群臣都笑了起来。 还真是,那些冰原人,围绕着整个北极圈,一圈冰盖居住,一共才五万人,差不多就是一万户的样子。 这一万户中划分个一千户让葛三去收税。 恐怕收回的税,还顶不上葛三去收税需要的人力的工资。 刘彻:“朕决定,北极侯世袭,食邑一千户,这一千户就直接按照每个年度全大汉农户平均的税收,由朝廷直接发放。” 这食邑,就直接和俸禄一样,由朝廷发放了。 按道理来说,大部分贵族应该阻止的。 但实际上,绝大部分贵族直接产生了羡慕的情绪。 啊?凭什么这种好事儿轮到他葛三?! 朝廷直接发,这是旱涝保收啊!其他人的封地,万一遇到灾年,那就收不上来钱的。 要知道,三年一小灾是常态,十年一大灾倒霉起来了也不是没可能,但保底二十年一大灾。 而且,大部分的侯国,都封在比较偏远地区,真正收税高的地方,都是不给封的。 比如卫长公主直接食邑盐邑,别人想都别想。 但是按照平均数算可就不同了。 大汉如今粮食年产量高,整个北国越发的富裕,其中关中三辅之地,税收已经非常高了,这些富民拉高平均数后,整个大汉的平均农税实际上比任何非王封爵的食邑封地的税收都是要高的。 最关键的是,你收粮食税,收的是粮食,现在大汉粮食产量暴涨,虽然各地的粮食都能卖出去,但是谁知道明后年粮食越来越多了卖不卖的出去。 哪有直接把钱搞到手轻松? 这给葛三的这个纯纯的福利啊! 霍海看了看贵族们,也是摆了摆头。 金钱的确会异化靠近的一切,包括金钱的主人本身。 所有的贵族多脑子不清醒了。 在商时代,所有人都是仆,神是主。 神是一切之主,其余的一切都是仆。 其实这个时代还好,因为理论上一切都是神的仆,但实际上没有一个真正的神,只有神仆的头领——祭祀。 祭祀嘴巴再大能吃多少?屁股再大能睡多大的地?杀心再大能杀几个人? 虽然听起来不好听,但实际上财产还是神仆自己的。 渐渐地有人不满意了。 于是,出现了奴隶主。 奴隶主,是奴隶的主人。 现在,大量被归为奴隶的人,也属于奴隶主了。 但是,这种生产方式,让人口太少,地太少,不够分了。 于是出现了新的封建领主。 与其说地主,不如说是封建领主。 地主是地的主人,只是一种障眼法,其实,封建领主,是农民的主人。 神权时代不论。 从奴隶时代,奴隶主只是奴隶的主人,他们可不是地的主人,那时候,城市之内,叫做市民,城市之外,叫做野人。 在西方城邦时代,其实在东方也是城邦时代,只是没人把他说出来而已。 到了封建领主时代,封建领主胃口更大了。 他们不只是奴隶的主人是奴隶主,也是地主。 所以,封建主,就是奴隶主加地主,他们的财产就是农民加土地。 现在,是资本的时代了。 资本主来了。 资本主是什么? 资本主是奴隶主,加地主,加金主。 资本主的财产是工人、加地、加钱。 但是,这个过程是很有欺骗性的。 明明是从神仆时代进步到了奴隶主时代。 奴隶主:“我们进步了,我现在不要你的一切了,我只要你的肉体了,你的精神你拿回去吧。你精神自由了。” 说人话:“你爱信谁信谁,你的肉体归我了。” 封建领主:“我们进步了,我现在连你的肉体都不要了,你的肉体也自由了!” 说人话:“你是自由了,但是你要吃饭就给我种地,我不限制你人身自由,你爱吃不吃。开荒?开了荒地也是我的。” 资本主:“我们进步了,我不强迫你种地了,我也不要你开荒出来的地了,你有本事开荒,都是你的。” 说人话:“地开荒开完了,没荒地可以开了。现在你要吃饭的话,需要钱,你给我打工,给我赚钱,地?你有钱买地吗?我可是自己花钱买地的。钱??你还敢提钱,可是我养的你!我给你钱养活你自己的!” 进步了吗? 没有。 从封建时代到资本时代,是巨大的倒退。 从奴隶时代到封建时代,也是巨大的倒退。 这就是为什么奴隶制时代之前,无论是东方还是西方,哪怕是编出来的历史,都是类似于共和制的制度,是禅让制,公举制度。 而到了资本主义时代,他说是只要钱,其实只是制定了一个游戏规则,把一切都吃干抹净。 包括……资本主自己的脑子。 此时,大量的贵族已经习惯了商业环境下的思考问题。 他们认为直接收钱是更方便的,更商业化的,更资本的方式。 但是,他们却没想到,以前他们是封建领主时,人是他们的,地是他们的。人和地,才是生产资料。 金钱,已经蒙蔽了他们的双眼,混乱了他们的头脑。 贪婪的欲望已经让他们分不清短浅的眼前利益和长远利益。 霍海之所以不愿意给刘彻打工,不愿意当官。 就是不想推动世界的继续恶化。 但! 一切是有解的。 在刘彻喊来霍去病之前,刘彻问了霍海一个问题:“当初你说的汉心脉动,为什么不是吧全世界都变成大汉,为什么是把现在的大汉看成中央之国,然后在全世界吸血?” “其实世界上根本不需要罗马人,不需要埃及人,不需要新大陆人。如果全世界都是汉人,那才是个好大汉。” 霍海看向刘彻:“陛下,如果一切都按照你说的来。” “那,大汉成功了,我失败了,您也失败了。” 刘彻愕然。 大汉一统世界,把一切生存资源,都变成了大汉的所有。 为什么大汉成功了,但我刘彻失败了? 我刘彻是一代雄主,到时候功绩远超秦皇。 “嬴政失败了,大秦成功了。”刘彻:“你是这个意思?” 霍海点头:“我就是这个意思。” 刘彻皱眉。 为什么?! 这话可谓是大逆不道,可谓是惊世骇俗。 如果不是说过刘彻听,而是说给百官贵族听,那其他人一定会嚷嚷着杀了霍海。 哪怕霍海是新政代表,是如今大好局面的缔造者,也难逃一死。 幸好是说给刘彻听。 霍海说过很多话了,还没错过,所以刘彻愿意听。 霍海:“大秦是成功了,因为汉承秦制,大汉就是另外一个大秦。” “嬴政失败了,是因为嬴氏子孙血脉都绝种了,只剩一个赢公常年孤居深宫,见到别人都不敢说自己姓嬴。” 刘彻沉声:“你是说,如果一统世界,大汉会重蹈覆辙,崩塌?” 这个事情刘彻和霍海计算过很久了,根据刘彻计算,只要铁路铺过去,那就不存在命令信息差,只要不存在信息差,那汉就不会像秦一样崩。 刘彻懵逼了。 一切形势大好,这个时候,却最容易崩? 霍海摆头:“不是汉崩,大汉也许会永存,会成为一个符号不再是国家符号,而是我们这个民族的符号,就跟草原上的部落部族一样,一切人都知道自己是大汉子孙,到时候大汉成功的不能在成功了,就算再过一万年,一亿年,都会有人研究大汉的历史,研究大汉的制度研究陛下您。” 刘彻双手展开,真有一种亿年时间长河中最伟大的君主的架势:“既然如此,朕如何输了?” 霍海轻松而淡然答复:“如中山王如此能生的,他去世前,生个百十来个儿子不成问题,他的孙子会破千,他的曾孙破三千,玄孙五千?不出三百年,他的后代,就会有人去买草鞋了,就别提做宗亲了。” 刘彻眉头一皱。 霍海:“陛下乃是人中之龙,是大汉之主,别看中山王能生,但是他的后代远不如您的多,因为您的后代随便一个都是一国之主,是诸侯王,也许一千多年两千年后,姓刘的人会超过一亿。” “请问陛下,这一亿人,有多少是农夫,有多少是奴隶,有多少是工人?” “陛下您赢了吗?” 汉赢了,不代表刘赢了。 只是,刘中的佼佼者永远立于不败之地了。 因为姓刘的够多,永远输不光,所以永远嬴。 但,只要人够多,永远嬴就代表永远输,永远有姓刘的人在输,输的很惨。 历史上每次有姓刘的皇帝出现的时候,就意味着有数以百万计的姓刘的奴隶出现。 霍海把这个逻辑阐述清楚后,刘彻明白了。 “为子孙谋。” “如果这么说,那留下埃及人罗马人,就能赢?” 霍海:“陛下,上古九州,总共的人口也许有四五千万,但统计在夏朝朝廷数据中的,不会超过五百万。” “毕竟城外既是野人。” 刘彻点头。 霍海:“如此算,我就算夏朝有五百万人,有四百九十九万王室的奴仆,一万王室。” “商朝就算有一千万,依旧有四百九十九万王室奴仆,还有五百万神灵的奴仆,一万王室,多出一万祭祀。” “周朝有两千万人,依旧有四百九十九万王室奴仆,还有五百万神灵奴仆,还有一千万奴隶。有一万王室,一万祭祀,一万奴隶主。” “大汉现在有四千万人,依旧有四百九十九万王室奴仆,还有五百万神灵奴仆,还有一千万奴隶,还有两千万农民。一万王室,一万祭祀,一万奴隶主,一万地主。” 刘彻:“现如今哪里有一万祭祀……儒家。” 刘彻都没说完,自己就知道了。 霍海继续:“现在大汉的地变大了五倍,就不要算的那么详细了。” “我来说吧。” “我们会有,两千五百万王室奴仆,两千五百万神灵奴仆,还有五千万奴隶,一亿农民,两亿财奴。” “还有五万王室,五万祭祀,五万奴隶主,五万地主,五万资本主。” 霍海:“陛下,二十五万人上人,容不下一亿刘姓子弟。” “霍氏会有多少?如果未来的皇帝不把我们霍家都给砍了,就算有一千万霍氏子弟吧。” “二十五万人上人,也容不下一千万霍氏子弟。” “那些奴仆都是谁,那些农民,那些神仆,那些王室奴仆,那些金钱的奴隶都是谁?” “陛下,当流着您血脉的人,都成了奴隶,您又成功到哪儿去了呢?” 刘彻脸色很黑。 但是下一刻,他想到了。 “所以,你要留下埃及人,留下罗马人,留下所有外面的人,让他们做奴隶。” 霍海:“没错,汉人永不为奴,做到这一点,就算是世界上最伟大的事情了,因为再也不会有人能做到这一点,因为只有一种人能做到这一点,只有一个族群能做到这一点。” “这就是政治、军事、文化的终极目标。” 任何非此目标,都是假象。 霍海:“如果,如果世间所有人,都愿意平等。那我也接受,我们汉人也接受,我们接受平等。” “但只要世上还有一个人心怀不轨,想要当人上人,那大汉人就不能是人下人。” “甚至作为原始股东,在大汉如今疆域内的所有人,都应该享受到这个承诺。” 刘彻终于明白过来了一切的逻辑。 原来是这样。 世界上只要有一个人想要当人上人,那这件事情就过于简单了,那就一定会成功。 那么就一定会有人成为人下人。 这就是政治的秘密。 而保障这个人不是自己人,就是军事存在的意义。 在这一切之外,才是别的,是经济,是文化。 只有政治军事,才能保证自己再比例之上,至于这个比例代表的具体数值是多少,才是经济是科技,是文化的活儿。 政治就是斗争。 个人斗争的终极目标,就是当人上人。 群体斗争的终极目标,就是当天龙人。 在明白这个问题之前,是生不出政治家的。 夏启、成汤、周武王,春秋五霸秦始皇,很强。 很强,但不是政治家。 儒家,法家,阴阳家,道家,杂家,演说家。 一切都是过家家。 当然,还有另一条路可以走。 但现在的生产力走不了那条路。 等能走哪条路的时候,自然会有人去走,但这个人不是霍海了。 鼓励个人成为人上人,但拒绝有人垄断通道。同时争取让大汉全民成为天龙人。 这是霍海给刘彻的答案。 再往下深究一步,霍海不敢说了。 其实,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无奈。 司马光改历史,司马迁选择性写历史,霍海又何尝不是。 但是有些话可以说,有些话不能说,全看立场。 为了大汉未来的十三亿子民,有何不可? 倘若三亿人住在大中华区域,十亿人住在全球的塔尖。 不是刚刚好吗? 虽然做不到心烦时不用看见任何人,开心时万人簇拥。 但既不需要挤着睡觉,也不需要亲自去掏粪。 甚好。 ———— 求月票! 第一百九十四章 (大章)职业背锅人 朝堂上的所有人都不会知道。 北极圈发现了新大陆这件事情,并没有引发刘彻极度的探索北极圈的兴趣。 相反,刘彻把目光看向了百越,看向了百越之外的岛屿。 葛三封为北极侯这件事情,成为了长安的热谈。 报纸用了一整期,作为海洋专刊,刊载现在大汉对于大海的前沿研究。 其中船舶,星象航海技术,指南针的运用等,都是最重要的。 报纸中,大谈特谈北极圈的事情,大谈北极圈,大谈冰原人,大谈羽毛人,大谈新大陆。 甚至还把阿拉斯加犬,作为了专版刊登。 这可是,来自于另一片大陆的狗子,而且身大体壮。 长安贵族中不是流行斗狗什么的么,真不考虑买点? 现货?现货没有,但是可以预定,现在养殖的阿拉斯加要进行繁殖教育,美其名曰汉化,之后再面向市场提供。 当然,如果您实在是等不及了,可以先买一条哈士奇。 但友情提示,作为在冰天雪地拉车的狗,它们活跃度极高,如果买回来,极有可能因为过于活跃而毁坏家里的家具等物品。 本新闻由霍氏家居赞助。 的确,哈士奇不是后世那个哈士奇,没有进过专业训练,还没那么傻。 问题是,后世那个哈士奇,傻归傻,绝大部分不咬人,一百条只有那么一两条返祖的咬人。 猜猜反的哪个祖? 大汉的哈士奇,它又咬家具又咬人。 毕竟贵族们恨不得在家里养老虎,老虎就不咬人咬家具了吗!?养烈犬当然也不在话下,当天还真就有很多人去定狗子。 不过他们想要养到哈士奇和阿拉斯加还得等。 路博德建立的训狗基地,已经在尝试用亲人的狗子混血产生性格比较温和的雪橇犬了。 不过这不是说其他性格爆裂的就没用了。 那些攻击性强的,都被拿去和各种本土田园犬混血去了,因为霍海看路博德有这个天赋,所以把培育军犬的任务给了一部分给路博德。 军犬虽然需要听话,但实际上军犬首先是要身体强能力强攻击性强,至于令行禁止,是后期训练需要训练的东西,而这个犬种务必培训出来本身就各种基础素质拉满,各项属性加点加满,才是好狗。 霍海不知道前世的德国军犬是按照什么标准筛选的,但是目前大汉需要的军犬,就是要这样培育,训练。 而葛三在再次出发之前,也成了长安城的红人。 甚至于以前封侯那些军人贵族,还有军人退伍做生意现在发了财的这些大商人,都极力邀请葛三去做客。 北极越发的引人注目了。 而这个时候,刘彻来到了研究院。 霍海本来在新霍府睡大觉的,听说陛下去研究院,急忙坐车往研究院赶了过去。 刘彻去的是研究院的农科研究室。 目前,刘彻在霸水上游建立了不少研究农业的研究田,但那边做的都是南方植物种植研究,刘彻要到研究院,和研究员们聊天。 等霍海赶过来时,刘彻已经跟研究员们聊的差不多了。 看霍海到了,刘彻让左右退下,然后才一边喝茶,一边跟霍海讲:“世人都往北看,而朕这时候注意到了南方。” 霍海点头。 刘彻的思维和普通人是不一样的。 普通人是走一步看一步,甚至有些笨人是看一步走一步。 而刘彻是走一步就想好了后面的结果,想好了有几种走法需要走的下几步。 霍海就猜到了刘彻会把目光方向南方,只是没想到这么快。 刘彻的想法也很简单:“北极圈,数千公里的范围,才养活五万人。这个区域东西数千公里围成一个圈,再小,面积也比大汉大得多,大汉统计的没统计的人口五千万,而这里只有五万。” 千倍差距。 “朕以前一直在想,打下草原怎么办。” “因为草原不适合种植农作物,种农作物,反而要亏本,根本养不活人。” “匈奴贵族可以吧普通匈奴骑奴养着给他们不计成本的种小米,还不给骑奴吃,但是大汉不可以,如果是那样的话,大汉的边民是要造反的。” “只是那时候朕还没想到,北方的北方更苦寒,丁零人住的是匈奴人都不住的地方。” “更没想到北方的北方还有更苦寒的地方,是丁零人都不住的地方,还住着冰原人。” “所以朕就在想一个问题,是不是,其实越往南,粮食产量越高。” 理论上,从大汉往北,越往北,粮食产量越低,直至根本没有任何投入回报。 按照这个道理反推,应该是越往南,粮食产量越高才对啊。 但刘彻手中有天下所有郡县甚至几乎所有封国的数据。 刘彻知道,南方一郡一县,上供远不如北方。 仔细一想后,刘彻感觉,这是人口问题,不是产量问题。 于是,刘彻来到了研究院。 这不问不知道,一问才搞清楚,南方种植效率远高于北方。 别看南方水多似乎不适合种植小麦小米,实际上蜀地的小麦小米产量分明比北方高。 只有淮河区域,和北方似乎持平。 但是研究员告诉刘彻,淮河小麦产量是有问题的,因为种植的少,经验缺乏,加上没有精耕细作,所以只看数据,是和北方持平。 但考虑到北方大量的田精耕细作,而淮河流域的小麦就随便种种,实际上淮河的小麦产量是高于北方的。 更往南,乃至长江之南,那就更是如此了! 刘彻在确定这一点后,立刻询问研究员们,瘴气是什么。 研究员们也说不清楚,但是彭衣的徒弟告诉刘彻,南方所谓的瘴气,应该是四种不同的疾病合一的称谓。 分别是,细菌染病,病毒染病,寄生虫染病,毒虫叮咬。 刘彻也是认真的听,仔细的听,原原本本的听完了现在研究院的研究。 这才知道,原来肉眼看不见的霉菌在研究院内部早就达成了共识,被分成了两种,一种是病毒一种是细菌。 而虫类叮咬,也被分成了三种,一种是有毒性的虫类叮咬,一种是无毒性的寄生病虫寄生,一种是蛇类等有毒动物叮咬。 刘彻听完后:“也就是说,病毒一旦发病几乎没得治,但可以研究疫苗去防御,而且大部分时候很少有人得这个。而细菌非常多,但绝大部分只需要烧开热水才喝就能解决问题,而寄生虫也只需要把食物全部做熟,就没有?” “而有毒动物……” 刘彻反应过来了。 现在大汉到处开采煤炭,还缺少煮水用的柴火吗?不缺啊,也就是说,实际上如今北方的人大规模南下开荒,也不会突然暴毙死于非命了。 一旦开荒完成南方的田土,产的粮食,远多余北方,如果完成,未来大汉的人口将会爆炸式增长。 霍海到了,刘彻也就真正的问出了疑惑:“你和青珂常年调查南越国,那边粮食产量如何?” 霍海:“南越国现在种植一种和我们的水稻极为相似的植物,目前我们认为那也是水稻,只不过是种类不同。” 刘彻:“亩产是我们前年的多少倍。” 霍海:“八倍。” 刘彻腾的站了起来:“就他们那个科学水平,种子洒在田地里坐等收割的水平,亩产是我们前年的八倍?如果不是我们这两年推出了大量的新耕种技术,和粪肥等东西,连跟他们持平都做不到?” “南方的土地这么肥沃?能养活多少人?” 霍海:“实际上要搞清楚一个地方能养活多少人,应该先搞清楚这儿的生态环境,搞清楚当地的生物圈,然后才能搞得懂能养活多少人。” “比如冰原上,有五万冰原人,当地是靠海吃海,实际上吃的是海洋中的动物和鱼类,别说人了,就连北极熊北极狐北极的狼,吃的大多都是水里的东西。” “陛下,如果我们将能够吃上野兔的,就算是标准的肉食猛兽。那北极这么大的区域,肉食猛兽合起来应该是超过一万,加上五万冰原人,实际上这个区域可以养活六万肉食猛兽。” 刘彻思索了一下,认同这个说法。 如果这个区域没有冰原人,那这些区域一定会被动物占据,那就能多养活五万动物。 霍海继续:“肃慎加鲜卑加灵丁这个区域,和北极差不多大,差不多养活了各类肉食猛兽五十万,人类一百五十万,那就算能养活两百万人类吧。” “草原上人口最多的时候差不多是两百万匈奴,加上那些肉食猛兽狼、犬一类的生物,一共差不多四百万。” “咱们大汉,差不多有登记的没登记的一共五千万人左右,但是野生动物就少很多了,不过算上家养的猪狗这样的大型的食肉的动物,实际上应该差不多七千万。” 刘彻深以为然:“也就是说,实际上我们这儿的生态环境,能养活千倍北极圈的顶级肉食生动物。” 不只是人口承载能力的问题了,而是生物圈承受的顶级肉食动物极限。 霍海摆头:“养不了。” “陛下,我们是吃肉,但是大汉的普通百姓,特别是长安之外的百姓,又有几个吃肉的?如果是三年以前,全大汉百分之九十五的百姓一辈子都不会吃一次肉。” “我们人类是脱离生物圈之外的,但是又跟本地生物圈强绑定,我们什么都吃,老虎只吃大型草食动物,狼只吃中型草食动物,狐狸和猫吃小型动物和小型鸟类。金雕吃大动物,老鹰吃小中型动物。草食动物吃草。” “而人呢,我们吃草,我们不只是吃草,我们还主动养殖草来吃。” “我们也跟猴子一样吃水果,还种植水果来吃。” “我们跟狐狸和猫一样吃小型动物和鸟类,我们还养殖兔子和鸡吃,我们还吃大型食草动物,我们还养殖牛羊猪狗吃!” “所以因为我们的主观动作,多养活了不少人,如果真正的大汉所在的范围,全是野兽,并没有人,那应该能养活一千五百万到两千万之间的野生食肉动物。” 刘彻思索了一下点了点头:“而且几乎全是小型食肉动物狐狸和猫,体型超过狗的,不会超过两百万,老虎,有两三万就出头了。” 霍海摆了摆头:“光是咱们目前的南方,就有几万头老虎。” 刘彻:“所以,你举例这个,是想说什么?” 霍海:“我是想说,在南越国有一种动物,是一种蜥蜴,就是我们这里说的四脚蛇。” 刘彻不以为然。 四脚蛇?老鼠一样大的东西。 霍海:“其中有一种,非常巨大,体长一米到两米,咋一看还以为是鳄鱼,是猪婆龙。” “体重也有四十斤到六十斤,达到了中型犬的上限,大型犬的程度。” 刘彻:“怎么了?” 霍海:“这种和狗、狼差不多生态位,对人威胁不大,但是对其他小型动物威胁和狼差不多的动物……南越国以及更南方,保守估计,有三亿条。” 刘彻腾的站了起来。 什么玩意儿? 如果没有人的参与,大汉核心区域的蜀郡关陇中原以及宛城所在的平原,合起来能有两百万条狼、狗一类的动物都了不起了,这个生态就只能养这么多生物。 可是,南方居然有三亿条巨蜥?!!! 别说大汉了,霍海知道,前世到了现代,东南亚都有五千万到八千万条圆鼻巨蜥。 那还是在人类疯狂屠杀之下,把它们拿来在市场上卖,扒皮做皮鞋,各种使用之后,还有五千万条以上。 可想而知这个生态环境下,能养活多少人! 不过,养活人除了粮食和吃的之外,还需要空间,东南亚就不够多少了,远不如大汉。 但是,大汉又不需要他们有空间! 刘彻:“在尝试一下劝说南越国内投,否则就开打吧!” 别人都在关注北方的北极圈。 而看到北极圈的情况后,刘彻反而觉得南下南越国势在必行。 刘彻:“整个南方,特别是江水……现在说的长江以南,全是山地,很难种植作物,如果开荒,恐怕需要好几代人持续投入才行,而且这些田土也没法直接种植,需要烧草木灰改善土壤。” “可现在南越国还有往南,有更好的田土,既然如此,只要拿下南越国以及更南方的区域,不出三十年,大汉的人口能上涨到两亿以上!” 霍海摆头:“没有那么快,如今吃的东西搞定了,接下来就要让更多的孩子读书了,孩子们读书读的久,结婚就接的晚,人口一开始膨胀后,慢慢的就要减慢增长速度了。” 刘彻:“所以,你也觉得应该拿下南方作为产粮基地?” 霍海当然是这么想的,几天前霍海就说清楚了一切。 在霍海的计划中,中央之国之外,所有土地上,每一片土地都只产一种东西,只产原材料和农作物。 而中央之国生产工业化的高科技产品,生产大量的作物以及培养最先进的新式农作物经济作物和水果。 这么做的原因,就是人工杜绝任何区域有造反的实力。 当然,倘若中央之国科技发展到了很高的程度,自然是可以外放一点点东西的。 但是这个过程很漫长。 别的地方都好说,南越国,一定是要最早拿下的。 包括南面的海岛。 这些地方开发起来不会太难。 刘彻这儿,航海团队那边又多了一个任务,绘制南方沿岸海图。 一定要搞清楚南方到底有哪些地方。 这些地方哪些位置是航海要冲,哪些地方是陆地要冲,哪些是最富裕的地方,必须全部由大汉占领。 然后其他区域,才让汉人去指挥当地土人开荒,提升生产规模,最终成为粮仓。 其实,霍海之所以要拿下东南亚,不只是因为粮食问题。 其实目前大汉产的粮食,养一亿三千万人,都不少,至少能都吃得饱。 但问题是,吃得饱和吃得好是两回事。 同时,霍海还需要生产经济作物的地方。 很明显,东南亚就是这个地方。 刘彻思索了一下:“这个事情,还有额外的赚头不?” 霍海瞪眼。 一个养活两亿人,而且是两亿人吃的满嘴流油的地方,一个生产两亿人需要的所有经济作物的地方。 搞定还不够的?还要额外的赚头? 我准备自己赚的! 霍海只能承认了:“有。” 刘彻隐隐感觉就有。 之前每一次都是,每次明面上搞定什么目标时暗中还有一次可以赚,在国外赚一次还能再国内赚一次! 霍海:“陛下我们马上要开始建立安洛铁路公司,集资修建长安到洛阳的铁路了,距离洛阳非常近的宛城如何想?” 这一节路,非常近。 但是,也有一个问题。 这个地方陆路是通的,投资铁路的人,只考虑长安到洛阳就能赚的盆满钵满,谁在乎你宛城啊? 谁让你宛城这么倒霉,更好卡在山坳里。 要说在打仗的时候你是兵家必争之地,说发展北国经济,你就是旁枝末节了。 但是霍海提起后,刘彻恍然大悟。 “南方的货物运上来,如果走铁路,需要等很多年才能建成,而且运量不大,所以要走水运,准确的说是海运。” “如果一路运输到千乘,然后走济水往上,其实是绕路了。” “如果海船从会稽直接进入长江,一路进入江夏郡,然后从汉水走到码头,送去宛城,宛城铁路直通洛阳,就能节约几个月的运输时间,而且运输更便宜!” 江夏郡,就是汉水入长江的交汇口,是前年刘彻刚刚建立的郡,这个地方几乎没有什么发展空间。 当然了,指的是现在。 如果未来船不停地往这儿走,而且五百吨以上的只能到江夏郡就要停下,那其实这儿是有很大的发展空间的。 不过,目前来说长江沿岸人口太少了,而且长江全是山地,中下游冲积平原又还没有真正的形成,所以未来几百年人口也不会真的多起来,起码不会像前世那么夸张。 所以,真正的九省通衢就不是江夏郡(武汉)而是宛城,也就是大家熟悉的南阳。 南阳,将会变得寸土寸金,征服南方之后,这儿需要建立铁路,买地就会很贵。 到时候再修建,就麻烦了。 所以,现在都开始经略南方了,就要先去宛城买地。 只需要百分之一甚至千分之一的钱,就能缔造未来的粮食运输动脉。 最关键是,这条动脉,就抓在大汉朝廷手中了。 或者,刘彻不想把这么多权力给朝廷,那这条动脉可以一直抓在皇帝手里。 聊明白后,刘彻心满意足准备回去了。 按规矩,钱刘彻出,地算霍海和刘彻的,未来铁路建成了,霍海出技术,刘彻安排人,利润三七开。 别小看这一条路,这条路能保证未来霍海生的第五个儿子,也过上家传全国首富级别的日子。 刘彻走之前,跟霍海提了一句继续推进要事。 这个要事,当然是明年官员的选拔的事情。 这个事情从夏天开始到现在,刘彻一直在催。 但霍海一点没推动。 现在刘彻多提点了一句:“你要是找不到人,你就去找文翁。” 文翁? 霍海记了起来,成都文翁石室创办者,蜀郡长期管理者,大汉好官排行榜榜一大哥,教育先贤,孔子之后第二出名教育家。 霍海是听说过文翁的事情的,毕竟这么一个老牌封疆大吏,想不认识都不行。 当初大汉建立太学,一共招收五十个学子,成都的有十六个。 不是成都考上了十六个。 是文翁只派了十六个人来长安。 从那之后,太学一届一届换了多少人?石室的人依旧保持着这个数量。 直到前年,太学开始扩招,还有举孝廉停止后,各地读书人上长安,那时候来了三千多读书人,七百多个成都的。 在让后长安读书人越来越多,现在来了七万外来读书人了。 按道理来说,从北方中原还有宛城洛阳一带过来,反而好走一些,应该是那边的学生来的多吧? 实际上不是。 实际上因为成都先坐上了新商改的车,导致很多人直接暴富,他们都搞不清楚这股风怎么来的,很多人都想到长安来。 于是,成都那边来了两万读书人! 目前长安七万外来读书人中来了两万。 而且这两万很多不是来当官的,是来见识新商改的。 所以这七万人中一共就有四万人读了新大学,其中成都来的占据一半。 而四万人中,已经毕业的有八千,其中成都的占据四千。 这些毕业的人中,诸如儿宽这样的在第一次大学考试中选拔过关的,其中几十个人中,也有一半是成都来的。 当然了,这些都是没算长安本地的。 简单来说,除了长安本地的人之外,就属成都来的读书人多。 读书人声量大,而外来的和尚好念经。 两条合起来之后,加上文翁半退休封疆大吏的buff,直接让文翁成了教育界顶流。 而之所以现在文翁这么出名,是因为文翁一把年纪了,本来还以为一入蜀就一辈子都出不来了,结果临了还费劲千辛万苦来长安,为的不是享受,为的是考察新学。 文翁在这边根据成都的情况,也搞了很多本地化的东西,政策,送回成都。 长安这边有什么变化发展,文翁这边也是送回给成都。 实际上文翁来长安已经小一年了,这一年中,他活动很少,他带来的其他弟子和官员多在长安走动,是一股不小的力量。 虽然政治上来说长安一板砖儿下去能撂倒八个比他弟子官职高的人物。 但这些人也都是贵族坐上宾。 毕竟成都是新商改很重要的环节,而他们代表的是新学改革中蜀郡一派的力量。 霍海被刘彻提醒文翁之后,豁然开朗。 这个事情,还真就需要文翁办! 就算到时候别的人生气,能怎么办? 就算百官和贵族,见到新的考试新的官员选拔制度后,要翻脸,怎么翻? 把文翁这个小老头弄死? 文翁无论是贤名还是学名,那都是很高的,同时他还是封疆大吏退休。 整他是什么意思?别的封疆大吏怎么想? 你们在长安的大官是大官,我们就给你们整? 肯定整不了。 整文翁的儿子? 你在搞笑吗,文翁二十岁入蜀,在蜀地经营了半个世纪,人家家里人在蜀郡,说一不二。 你去蜀郡整他?还是你去蜀郡挨整? 这也就是文翁是个老好人,忠心不二,换个人的话,朝廷早把这个位置的人轮换了十次八次了,哪儿可能让一个人在这儿经营半个世纪? 但就因为经营的久,就算再怎么不刻意培养自己人,那也是满大街自己人了。 当初文翁石室建立后,学成的人,有抱负的送来长安当太学学生了。 而差一些的,留在蜀郡各地补缺了。 如今这么多年过去,蜀郡哪个官员不是文翁的学生? 而如今,文翁没让他儿子真正的走官路,反而顺利退位让张骞接手。 历史上张骞只做了两年蜀郡扛把子,正式郡守称谓都没拿到,但是这一世张骞在这儿也干满四年马上五年了,已经顺利的从文翁哪儿接班,成了蜀郡郡守。 但如果有外来人要整文翁家里人,张骞不出力帮忙的话,还能服众么?不说张骞,任何人不保护文翁的家里人,那都没法服众。 所以,无论是怎么办,都没人拿文翁有办法。 人家塑金身成功了! 霍海一拍额头。 还真是,这个事情,就得找文翁! 霍海找人打听了一下,才觉得有趣。 要不人家是大汉好官排行榜的榜一呢。 长安来了那么多外地人买房子,文翁的孙子过来,是贷款借钱外加帮一个学校打广告,才凑够了钱,买了一个末流小豪宅。 这个豪宅给文翁他们住,都不太够。 后来他们来到长安,是刘彻送了一套房子给文翁。 原因嘛,自然是嘉奖文翁常年在蜀郡的贡献。 如果不是文翁石室,目前大汉朝堂和各地郡县,要少上百号官员。 而且如果不是文翁把成都治理的好,张骞现在过去哪有那么容易指使如臂直接发展天竺公司? 要知道刘彻和霍海是集中精力,梳理了长安同关神木云中五原一线,才有了匈奴公司的往北发展。 而成都那边呢?不需要刘彻动一兵一卒。 成都那边的底子,可见一斑。 这自然是需要嘉奖的。 嘉奖嘛,人家缺什么奖什么。 就奖一套房子好了。 刘彻,把以前的公孙府,奖励给了文翁。 以前的公孙府,说的是公孙弘。 公孙弘可是上一任宰相!他两年前死了,他家里人又购买了新城的豪宅,他们家的大宅子就被刘彻买下来了。 刘彻也不知道自己的钱该投资什么,所以就买了不少院子。 甚至现在很多大臣做生意缺钱,都会主动问刘彻要不要买他们家老房子。 刘彻来者不拒。 这才几个钱,买了就是了。 整个陵县区域,好多顶级巨富多搬到新城去了,陵县靠长安近的区域,都快被刘彻收购成功了。 所以送一套房子给文翁,轻轻松松。 而文翁,一口回绝,并且厚着脸问刘彻要一套新城的房子。 刘彻都听蒙了:哎你个老登!朕赏赐你房子,你还挑三拣四,你还想要新城的豪宅,新城的豪宅可比陵县巅峰贵得多! 不过文翁说完原因后,刘彻认可。 文翁说自己年纪大了,这次来长安就是考察学习新学,并且把新学传回成都,如果自己住在陵县,又整日往长安县跑往新城跑,在整理出结果之前,就累死了。 那就浪费时间了。 还不如住在自己孙子买的房子里。 但是陛下赏赐的房子,臣哪儿敢不住? 不住不是不给脸吗?给脸不要脸,那不是找死? 所以,陛下要么不给,要么给个位置好的,方便治学的吧。 刘彻听完后认可文翁的说法,于是给文翁了一套在新城的房子,而且在运河边,靠着鲁王府邸。 因为旁边是桥,过桥就能到长安县,往北就是新城。 随时都能考察任何学校。 而且距离研究院也不远,有需要可以随时去研究院。 去技术学院也不远。 去各个大学更是不远。 而文翁拿到房子后,真就蒙头开始研究新学,并且经常组织成都来的学子,让他们要虚心学习,学习新学,学习简体字,学习工学科学。 这一年来,刘彻算是看在眼里。 以前刘家三代人都信任文翁,是战报信任。 现在刘彻觉得,文翁可以拉入核心团队来干活儿。 霍海得到刘彻的指点后,也是找到了文府来。 开门的不是下人,而是来长安学习但是没地方住的学生。 他们住在这儿,顺便帮文翁办事儿。 打开门后这学生不像长安本地人,不认识霍海。 “您是?您找谁?” 霍海:“我叫霍海,找文翁老大人。” 学生一惊:“霍武侯?!” 霍海点头。 学生急忙激动跟旁边:“同窗们!霍武侯来了,快开正门!” 学生激动着上前:“霍大人,老大人天天念叨您,想要找您谈一谈,但是您太忙了,所以老大人一直没有去拜访。没想到您亲自来了!” 霍海脸不红心不跳的,笑着:“是吗?我早就想要拜访文翁老大人了,就是最近事情太多了,天南海北的事情,耽搁了。” 从正门进去。 霍海就看到一个老头正在跟旁边的人说:“你咳嗽,就吃点巴豆。别耽搁我见客。” 霍海疑惑:“巴豆?巴豆治咳嗽?” 老头:“是啊,不敢咳啊,咳了窜稀。” 回过头,文翁看到霍海回头:“哎呀,可算是见到你了。” 霍海哈哈笑了起来。 文翁还挺幽默。 巴豆治咳嗽?这个时代已经有巴豆了? 对了,巴豆巴豆,就是巴蜀地区产的豆,文翁不知道谁知道? ———— 求月票! 第一百九十五章 (大章)科举来了 文翁看到霍海,急忙忙快步上前一把连袖子带手腕,抓住了霍海的手:“霍大人来来来,里面请,老朽有好多话想要问你。” 霍海也是没办法。 项绪本来想要拦的,但是看文翁老大人一把年纪了,也是没敢拦,只能对霍海耸了耸肩,表示:公子我也没办法,这老年人的热情,您就受着吧。 霍海被拉进院落里。 文翁一边喊:“张叔,准备纸笔!” 霍海回头一看:“嗯?谁辈分这么高,还要让文翁老大人您叫他叔?” 文翁:“诶!他是我学生,是滇国来的滇国人,现在在蜀郡做官,名字是叔,不是我叔叔。” 霍海哈哈大笑:“那他倒是取了个好名字,又找了个好姓氏。” 文翁这边拉着霍海进屋,张叔那边已经把纸笔给铺好了。 很明显,他们长时间都在用笔墨纸砚,所以有现成的墨水,不需要研磨。 文翁拉着霍海入座,一边询问:“老朽有个问题一直想要问,这标点符号的使用,究竟有什么规律。” 标点符号? 不愧是文翁,不愧是浸淫教育事业数十年的大师,一眼就看出了标点符号的重要性。 霍海:“文翁老大人,您可别一直老朽老朽的,如果您还朽木,那天下岂不都是废材?” 文翁:“那咋了?天下本来就废材居多。如果不是因为天生废材多,那还开办什么教育?岂不是人人生来都是大聪明?” “不过要说的话,就算天下都是废材朽木至少你霍大人不是。” 霍海哈哈大笑:“文翁老大人。” 文翁:“哎!你也别客气,我也别客气,按理说,你是侯爵,我应该尊称你的。” 霍海:“但您乃是三十年的郡守,怎么说也是前辈,别说是我,就算是大将军来了,不也得尊称一声您不是?” 文翁:“那都别客气。” 霍海拱手:“文大人?” 文翁:“也别这么叫,我们在蜀郡都不习惯这么称呼了。” 蜀郡习惯?霍海:“那我叫您一声文老师?” 文翁:“也不是不行,我跟您学习,那叫您做霍老师?” 霍海这才正式回答问题:“文老师,这个标点符号,本身的作用是识文断句,避免出现歧义。” 文翁:“这一点几乎所有人都知道,但他们不知道的是,这只是附带的。” 霍海认真的点头:“没错,标点符号最主要的作用是,规范写作。” 为什么那句千古名句是‘落霞与孤鹜齐飞,秋水共长天一色’?为什么李白写诗是‘床前明月光,疑是地上霜?’为什么苏轼写词是‘十年生死两茫茫,不思量,自难忘?’ 为什么这个时期流行的都是诗词?是对偶句,是这些东西? 因为,这些东西的字数是约定成俗的,韵律也是约定成俗的,只要稍微学习,就不会出现段错句的情况,不会贻笑大方。 倘若一群文人聚在一起,你写我写,结果另外一个大文人读的时候,明明别人一句是七个字,你读成了九个字,把后一句头两个字给添到了第一句末尾,那多尴尬? 无论是对方,还是自己,那都尴尬的要死。 所以,大家文人墨客聚在一起就是玩儿诗词对偶。 别说读出来,就算是写,也很尴尬。 写书法,是一种来感的事情,感觉没来,每写一个字都不舒服,感觉来了,哗啦啦的一大篇。 写到床前明月光,光字的时候,感觉还有,你就换行吗?那必不能啊! 那当然是继续疑似地……但是写到地字,这卷面占满了,必须要换行了,怎么办?难不成写小点把上霜凑上去? 那必不可能啊! 这样一写,人家没看过这首诗的人,看半天都不知道你的书法怎么断句。 这个情况,一直到朱熹的出现,才得以改变。 朱熹,发明了一个符号。 句号。 朱熹用一个小圈,【。】来进行断句。 这就是第一个标点符号。 朱熹之前,短文章横行天下,诗词对偶是娱乐文学的主流。 朱熹之后,长文章,大结构文章疯狂涌现,剧本、成了娱乐文学的主流。 就是因为这个圈【。】 实际上,历史上用标点符号的人很多。 但是那些标点符号都比较大,比如箭头,比如竖弯钩,比如一大点作为标记。 但是最终,都因为不好用,容易和有些字混淆。所以被放弃了。 直到句号的出现,彻底的把行文规范化了。 而现代书写中,因为毛笔字更适合表现在招牌、书封面、艺术字体、大场面上面,而印刷字体更类似西方文字的粗细。 所以标点符号也采用西方的这一套。 不过,最主要的三个符号,顿号,逗号,句号,其实是不一样的。 其中中式逗号,是东方历史上也是有的,但是因为形制变化不大,所以才用了西方的,而句号顿号,则是必须采用自己的。 准确的说是独有的。 在打字时,英文一句结束是一个【.】而中文结束是一个圆【。】 事实也证明,在标点符号越来越多,各种不同体系的符号混用之后,中式句号要比西式句号更有辨识度,更不容易看错,但书写和打字出来表现上又差别不大。 而另一个原因就是表明,在西方能够完整的行文之前,东方早就可以复杂且完整的行文了,句号就是证明。 这个标点符号是一个浓缩的文化印记。 不过有关行文规范的作用,霍海还是慢慢的讲给了文翁听。 听完后,文翁明白了:“也就是说,完整的标点符号系统,可以推动长文的诞生。” “让更多的人熟悉长文。” 简单的来说,如果没有标点符号,《西游记》能把所有人看的头昏脑涨,绝不会有人看这么长的。 霍海把标点符号给写上,才有了《西游记》的暴火。 而这也是一个引导作用。 以前,可能全大汉四十万文人中,只有最顶尖的一二百人,能忍着断句的问题,看长文,也只有最顶尖的一两个人,能忍着断句的问题,去写长文。 天下间之所以著书立说那么难,就是因为行文没有规范化。 二现如今,天下百万读书人中,一百万人有九十九万九千人能阅读长文,只有一千人阅读障碍实在是没法看长文。 而一百万人中,只要你想,一百万人都可以写长文。 或许他们写的狗屁不通,但是的确有写长的能力。 随着时代的发展,很多事情已经不是简短的三五段话能够解释的清楚的了,就需要写长。 但是……《母猪的产后护理》这种题材,能拿去让那唯一的一两个能忍着断句问题写长文的天才去写吗? 如果一个时代只有两个人能写长文,他们只要脑子没问题,一定会去写经典啊! 可现在,有了标点符号,规范化行文,人人都能写长文。 那除了有人能写《哲学》有人能写《历史》有人能写《天文》《地理》还有人能写《母猪的产后护理》能写《炼钢手册》能写《药材词条大全》。 乃至于有人写《我与丞相不得不说的故事》写《我的王爷父亲》。 让人看懂,只是标点符号的附带作用。 让创作者能更轻松的写书,才是主要作用。 因为,得有书,才有得看。 张叔一边记录霍海说的东西,也是一边感叹,原来是这么回事儿啊。 文翁本来对于标点符号还有很多问题要问的。 但是霍海第一个回答就让他没有料到。 所以,他有关标点符号的研究,要全部推翻了,只能从头梳理。 不过,有了正确的认知后,似乎梳理起来也简单多了。 霍海看文翁只是在深入思考,并没有继续说,才开口:“文老师,这一次来,我是有一件大事来找你的。” 文翁回神:“啊!哦,哦?大事?啥子大事?” 霍海认真:“此时和文翁老大人您,那可是有巨大的关系!可以说是因你而诞生的巨大改革。” 文翁立刻:“哎!别来!什么老大人,说话就说话,不是文老师吗?” 霍海:“好好好,文老师就文老师,文老师您听我说,听我说完了您自己说说是不是这个理。” 霍海停顿了片刻,整理了一下思路,开口:“自从夏商周以来,天下如何选官?无非就是门荫。” “有些时候,说某些明君遇到了一些适合做官的人,这些人终成宰相什么的,例如姜子牙,说白了就是王任用了自己信得过的人。” “这个事情,一直到大汉,变化都不大。” “一直到如今,陛下发现大量的贵族,烂泥扶不上墙,让他们约束自己都是做不到的,更何况约束百姓?” “于是乎,这些烂泥扶不上墙的贵族,不太适合继续为官了。” “但是天下的官职越来越多,怎么办?” 此时记录的张叔默默地停了笔,端着砚台就要走人。 霍海:“没事儿没事儿,你接着写。” 张叔:“不了不了,在下告退。” 霍海:“你不想写,坐在那里旁听还是可以的。” 张叔想了一下,此时自己不写出来,等过了今日,再写出来说是霍海说的,别人也不会信。 别人就算真信了,口头上也不会信。 因为霍海不好得罪,而张叔很好杀。 于是张叔也就放下了笔,只听,不写。 这玩意儿怎么写? 说是贵族烂泥扶不上墙,但是,天下官职,那都是高祖当年进咸阳时约好的事情,就像几年前霍海自己说的,高祖带着十万人进咸阳,建立了长安城,带来的十万人,人人有官做。 现在,没了。 仔细的想一下,这其实是在说刘彻想办法削去贵族的权利。 这很简单,天下实行郡县制加封国制。 如果当官的全是贵族后代,那你这个郡县不郡县,和封国制有什么区别? 等形成定势后,大官僚家庭,无非就是轮流坐庄的鲁王赵王一样的罢了。只是他们的封地在全国循环轮转。 所以,刘彻第一步就是要掐断郡县制中的贵族来源。 这就涉及到选人才,从平民中挑选人才上来。 别以为这个举动会破坏大汉的局面稳定。 事实上很多贵族都不希望自己的子女全当官员。 就有些贵族,如此聪明,看不出自己的三个儿子中有两个是废物? 万一那废物儿子当官惹出祸来,岂不是把另外两个也连累了? 而另一方面,平民一辈子只能做平民的话,未来当其中一些有能力的人,开始积累出了一些能量,却苦于无法出头,他们会做什么? 秦崩重演? 所以,封国这边实行推恩令,郡县这边选拔人才,两套并行,是大汉加强统治的方法。 就算是贵族也很明白。 但是,明白归明白,任何人不能说出来。 就好像所有人都明白美帝是霸权,但你不能说,说了他就要整你。 本来作为霸权,他就时时刻刻都要整别人的,你还当出头鸟,不是上赶着把自己的名字往被整名单上写? 不知道你顶不顶得住。 这也是张叔不敢写了的原因。 刘彻不见得会整霍海,谁知道霍海说的,是不是刘彻本身想要往外说的? 但是张叔去说,那就死的不能再死了。 不过霍海并没有在这上面过多纠结,而是继续:“当时,有一个问题摆在陛下面前。” “既然不能选亲了。那么,选贤,还是选能。” 大家都认为,我是谁,我从哪儿来,我到哪儿去,是三大哲学问题。 其实,这三个问题,是闲人的三大问题。 忙人的三大哲学问题是。 举不举。 任人唯亲还是避亲。 选贤,还是选能。 别的事都可以不会干,只要这三件事情做对了,保你权倾朝野一世英名。 当然,做砸了,无论有多牛逼多厉害,都会被连累死。 而现在,摆在汉武帝面前的问题,也是怎么选。 举不举,刘彻已经确定了,必须举。 不举就是不行了。 好的,举,怎么举。 是贤,还是能。 这个问题看起来没啥问题,选贤能嘛,一起选。 不是,完全不对。 不可能同时选贤能。 因为,贤能,它就不是一个体系的。 如果选能,那就是要选一波能人出来当官,在他们当的过程中,考察他们是不是个东西,是不是个人。 问题是,选出来的这些人,代表了大汉朝廷的脸面。 哪怕这选能成功了百分之九十九,只要有一个畜生,那大汉的名声就算是给败坏了。 如果选贤,那就是要选一波有道德的人来当官,那就注定了他们中有一大堆都是废材。 因为绝大部分时候,是没有那么多贤的,是没有那么多道德标兵的。 选的是道德表在的没黑点,而不是选择的道德表现出来的亮点多。 那么问题来了。 还有一种人,道德也会没黑点。 叫做‘只要我不做,我就不会错。’ 是,这个人可能没有虐待父母欺负兄弟的记录,看起来不是个坏人。 但是,他爹妈有可能病死在他面前了,他也没有出钱去治疗。这个人的兄弟有可能饿死在他门外了,他都没开门救济。 这一类人一旦当了官,你还想指望他有作为? 问题又回到了原点,选贤还是选能。 这么一听的话,似乎选能的性价比比选贤高得多啊。 选贤,注定了会有一大堆废物和懒虫混进来,选能不会。 但,大汉从开国到现在,道德水平之败坏,导致刘彻这个皇帝不得不往死里抓法律,连续任用酷吏,不断任用酷吏,都刹不住这股风气。 如今又去选能,不出十年,所有的能人,将会被现在的贵族同化,变成同一种东西。 那为什么还要选? 让一群没有道德的废物当官,虽然干不了好事,但也造不成什么破坏性。 让一群没有道德的天才当官,生灵涂炭。 霍海继续说着:“当时,陛下两种都做了准备,都做了选择。” 刘彻发了招贤令。 招贤令这东西就很有的说。 因为,他实际上是在找能人,但命令本身叫做招贤,意思就是说,我要找能干人,但是招募进来的,只能是本身就是贤德的人。 可是,除了这种方式,刘彻还搞了举孝廉。 举孝廉,那就是找道德标兵了。 其实,刘彻之前发的招贤令还没啥意思,历史上,等举孝廉成了常规制度,最终却没几个能干事儿的人时,刘彻才忍不住又发了求贤诏。 说感觉卫青不行了之后,朝堂就都是废物了,‘名臣文武欲尽’,所以要求能人。 只可惜,一个政策执行这么久之后,已经回不了头了。 文翁点头:“的确,无论是发旨意寻找能人,还是举孝廉,都是尝试,陛下两边都在尝试。” 霍海:“这不就是您的功绩了,您发明了第三种方法。” “教!” 虽然说教育是自古就有,春秋战国也是有老师的。 甚至有官方搞学术研究的地方。 但真没有官学。 而文翁,是第一个尝试的人。 当初文翁石室建立后,文翁把一批学生送到了长安。 那时候长安可没有太学,所以是先有了学生,后有了太学。 当时文翁派遣他们到长安学习,也就是丢给刘彻了,让刘彻想办法。 反正随便找个老师学学也行吧。 而这时候董仲舒又献策,愿陛下兴太学,置明师,以养天下之士。 董仲舒献策,是为了培养儒学官僚。 而文翁是读春秋的,他送来的学生当然也是儒学官僚,就对上了。 于是,刘彻就招募在长安的这些来的学生,都考试。 考过了,就进太学。 招募五十人,成都和齐鲁占据了大半,别的地方小半。 不过也就是因为这个人数占比的问题,让刘彻有些犹豫了。 太学制度,似乎也不太好。 因为这么搞下去,那朝堂岂不是全是蜀郡和鲁国的官员。 事情也就搁置了。 但是今天在霍海这儿,说法就不同了:“文老师您建立了第一所官学,这肯定是值得我们学习的。” “如今长安流行新学,这新学和官学一结合,那不就有了培养人才的制度了。” 选拔人才能选拔出来多少? 定向培养需要的人才,然后在里面选拔,难道还选不出又贤又能? 以前的问题是,如果只是招募能人,你能看到他写文章就知道他有没有能力,但是看不到他的道德。 如果选贤,各地官员推举的‘贤人’,应该是贤的,毕竟他们也害怕自己丢了乌纱帽,所以不敢选太离谱的。 但是这些人有能吗? 那一群人在一起,都有贤,官员推举来的是能人,还是亲人? 用屁股想都知道是亲人。 这岂不是等于皇帝不在任用自己亲近的人,而任用官员们亲近的人? 这是什么逻辑? 为什么董仲舒能说服刘彻?真以为是因为刘彻需要董仲舒的这点政策?政策刘彻都知道了,直接用就好了,干嘛要给董仲舒好处? 实际上是因为,儒家本来就讲究道德,所以,在儒家内部选能,就等于他们都被教育过‘贤’了,要比直接选能,要好那么一丁点。 但是,培养人才就不一样了。 霍海:“选贤,不一定不能有能。只要我们建立官学,让全民所有的小孩,小时候读小学,读完小学读中学,读完中学读大学,自然而然可以在培养的整个过程中,既培养能,又培养贤!” 文翁:“贤真的是可以培养的吗?” 文翁自己选学生都是先选德,然后再教育。 但是这也存在一个问题,文翁可以这么选,继任者还会这么选吗? 万一继任者到时候又先选亲,再教育呢? 如果官学,全民培养。 那的确能避免选亲。 但问题就来了。 培养,就能培养出贤来吗? 霍海:“所谓近朱者赤近墨者黑,从小耳濡目染,就算在怎么,也会有大部分人被说服被教育。” “就算回到家里,他们的父母,不是那么有道德,但是他们成长过程中,几乎都是在学校,而不是在家里。” “道德水平,会不高?” 文翁恍然大悟:“所以,你创办新学的时候,就加了《道德》这门课,和其他的科目一样重要。” 霍海的新学蒙学体系中。 首先是给孩子学习的工具,也就是音乐绘画,用这些来完成蒙学。然后是给他们深度学习的工具,语文数学,学会了语文数学,才能理解更高难度的知识。 而最后,给了他们《道德》《科学》。 科学,既给他们赋能,道德,既给他们赋贤。 文翁这下搞懂这个体系究竟是怎么做的了。 “原来如此。” 文翁:“也就是说,越是年龄小,蒙学用的绘画和音乐就越重要,比重就越大。” “到了,年龄中等,《语文》《数学》的比重就要加大,要让学生拥有深度学习的能力。” “而到了最终,就要让学生学习如何做一个有用的人的同时做一个有道德的人,相反以前的深度学习工具就不重要了。或者需要继续深造的人,才深度学习工具的使用。” “蒙学工具的绘画和音乐也一样,年龄中等后,他们就不重要了,只是如果要在这个门类继续深造的人,才深度学习?” 霍海点头。 前世,很多人都在反应小学初中时期,音乐课和绘画课被占课了。 那是因为老师自己都懂音乐和绘画是干什么的。 包括体育也一样。 体育就是有很多人发现自己坐久了身体会变差,但是锻炼后,坐同样久,就没问题,所以给小孩加了体育课,避免小孩学习把身体学垮。 为什么初高中体育课被占了呢? 因为初高中生自己的精力都放不完,其实就没“必要”锻炼了。 当然,锻炼还有一些用,所以时不时锻炼一下也行。 所以没有取消,而是让主课老师去酌情自占。 从头到尾学校就不是玩儿的地方,是教育的地方。只是很多人记忆中,把学校和童年两个概念搞混了,才觉得学校怎么老占据音乐绘画体育课啊。 其实那都是计算好了的。 如今霍海这么说的意思,文翁还不明白吗? 成都的学生,早就跟文翁说过了,来长安,如何跟别人比?当然是考。 既然学五经,学的东西是固定的,选拔标准就是考。 现在,小学中学大学的学习的内容是固定的也是一样的,如何彰显能力? 考。 这个考,绝大部分时候,都是书面考试。 因为不是最顶级的人才,根本不配去面试。 文翁知道霍海要搞什么了:“你想组织小升中,中升大的考试?” 霍海:“还有大升院的考试,还有从大学出来为官的考试。” “大学学成继续深造,就可以进入研究院技术院了,当然现在只是这两个院,以后可能就多了去了。” “而大学毕业,也够能当官的水平了,可以去官场历练了,就作为科举把,任何人的学科,都能从自己的科目内部,被推举到朝廷面前,科举。” 文翁:“你来找我,是想让我提出这个????” 霍海:“当然,文翁您才是这一套体系的发起人,不是您来是谁来?” 文翁:“我来?你少来!” “新学分明是你发起的,别看外面认为霍去病是新学宗师,是带领出新学的人,但是我知道这一切肯定是你搞出来的。” “现在搞出什么科举,还想让我来提出?!这跟我有啥关系,哪一点是我提出的?” 霍海:“官学是这一切的基础,而官学,是您提出的。” “没有官学,只有私学的话,还考什么考?” 这个科举,和历史上那个科举当然是不一样的,但是和后世那个国考也是不一样的。 这个科举,更像是取了一个中间值。 学什么就考什么,先把自己的主业考过,然后参与做官需要的知识的考核,能过,那就当官。 其实这一套体系和历史上的科考是一样一样的,只是具体内容考的不一样。 而更大的区别是,用小升初代替了童生考试,用中学考大学代替了秀才、举人考试。 至于原因,还是那句话,标准化。 文翁:“就非得我来提出?你自己不敢当这个大宗师吗霍老师?” 霍海:“我怕被砍。” 文翁吹胡子瞪眼:“我不怕?” 霍海:“瞧你说的,您怕什么,您三十年的老太守了,谁敢跟您炸刺儿?” 文翁:“我这三十年的老太守,威慑不如你这三年的少尉。” 霍海:“关键不在于威慑,在于三十年本身,您六十好几了,谁会跑来砍您?我就不同了,我二十岁,出门就得挨飞刀。” 其实文翁也大概知道霍海找上门,肯定是因为这方面的原因。 但文翁也在考虑一件事情。 我文翁不要脸面吗?这分明不是我做的事儿,由我来提出? 文翁一辈子没占过别人便宜,还真干不出来这事儿。 霍海:“我这么说吧,我也是被逼的,又不是我的主意,是陛下的主意,陛下他一辈子功绩多了去了,史书都快写不下了,不缺这点儿。” 文翁思索了起来。 陛下的主意? 原来是这个意思? 天下儒生分成三家。 成都这一家,鲁国这一家,董仲舒刚刚团结起来的在长安这一家。 如果文翁出来提出科举,能把风波压到最小。 其实,如果早两年提出科考,都不会有什么事儿。 现在提出科考,就麻烦了。 就是因为举孝廉。 举孝廉已经小规模实行了一年后,大规模又实行了一年了。 然后才喊停的。 人不怕穷,但不患寡而患不均。 眼看着同乡三年过去,都又上两个台阶了,自己却被卡下来了。 这谁受得了? 这么一大波读过书的文化人,要是心理扭曲起来了,未来能干出什么事儿来?只有天知道。 所以才需要儒家的一个大人物出来镇场面。 文翁想清楚后:“要我背锅还是扛旗,都行,但是如果不给儒生点好处,恐怕就算我的脸再大,也说服不了几个人。” 霍海:“简单,我答应你,一旦科举成了,未来考外交官,必须学儒,不学儒不许考!” “不是儒生只能考外交官,而是外交官只有儒生能考。” “不只是外交官,文翁您也知道,现在发现的地方越来越多,发现的国家越来越多,以后这些地方都要驻派人员,这些人,必须全是儒生。” 说着霍海认真的看着文翁:“中国之外,所有人只需要忠君爱国,不需要有能力,不需要有抱负,不需要来大汉核心,只要待在原地认认真真的爱大汉就行了。” 文翁点头:“明白了。” 以前儒家搞出这些,其实是为了让皇室接受,能够发展儒家。 如今,既然可以往外推,形成内外循环,那有何不可? 而对于霍海来说,这是早就定好的策略。 儒生一定要把‘普天之下莫非汉土’‘皇帝就是世界共主’‘忠君报国’‘忠孝廉耻’带去全世界。 让全世界每一个人都永永远远的记住这一点。 那么霍海的汉心脉动计划,就算是真正的有了基础了。 文翁思索了一下:“好!” 说实话,以前天下的饼不够吃。 儒家一家把天下的饼都吃了,都不见得够吃。 现在天下的饼变大了,儒家虽然只能分一牙了,但反而比以前吃的饱了。 不只是口头承诺,既然要把这一切写出来,要让别人接受,那文翁就要写文章,登报纸。 既然登报纸,就把外交官只有儒生能做这件事情各种‘分析’进去,只要这件事情能办成,自己也不亏熟读春秋。 而如果这事儿能办成,那自己来长安这一年追求的学习新学,也就算是完成了。 因为不需要学习了,一切都将会标准化推广,未来成都的学子学的和长安的学子学的是一样的。 这件事情办成了,还不够伟大吗?太伟大了。 完成这件事情,死都可以! 文翁应了:老夫姓文,可能我生来就是来办这件事情的吧。 ———— 求月票! 第一百九十六章 (大章)大哥和二哥吵架,老三没了? 从文翁家里离开后。 霍海在马车上,唱着小曲儿:“找公主去。” 项绪调转车头,换了个方向。 项绪小声:“公子,今天很开心啊!” 霍海乐呵呵:“当然,我都佩服我自己,这事儿办的真漂亮!” 项绪:“嘿嘿嘿,公子这么开心,能不能指点路,最近投资风口……” 霍海听项绪这么说,倒是想起来了:“最近我和陛下会把城西的那些距离长安近的贵族豪宅都给买下来。” “但是得持有一段时间,才会涨价。” 项绪兴奋:“明白了公子。” 霍海:“项绪,你是跟我最早的,也是最久的,这次你就入仕吧,不用再跟着我了。” 项绪愣了一下急忙:“公子,下次我不问赚钱的事儿了。” 项绪知道霍海不是小气的人,更何况去买贵族的房子这事儿公子又不会亏,也不会少赚,怎么问一下之后公子居然赶人啊? 霍海:“我不是赶你走,而是明年开始,只有考试过关的人才能当官了,我跟文翁谈的事情就是科考,之后所有的官,都必须是学校培养出来的,是通过了科举考试的。你能力虽然强,但是每天这么忙,真考起试来,未必是那些读书人的对手。” 倒不是说项绪行测还是申论某个部分有问题。 而是说,他给的答案,太过于高深了,可能阅卷老师看都看不懂。 因为项绪每天接触的都是帝国中枢的大人物,是走在了时代改革的最前沿,他的很多思维下意识的融入答案,对阅卷老师都是一道难题。 这是不可能考得到高分的。 再说了,论写文章,人家每天练,项绪哪有时间练?久而久之,怎么考得过。 项绪:“公子,入不入仕……我不想入仕。” “跟着公子身边,给公子架马,挺好的。” 霍海:“胡说八道,你是茂陵四义士之首,你名满天下,谁人不知道茂陵四义士?” “皇甫华,现在是匈奴公司武官,是除了我哥,大将军卫青,飞将军李广之外,少数自主带着军队在帝国边疆活动的人。只有曹襄回来之前,还有现在的路博德,赵食其他们和他自主权一样,已经走武官的路线走到了封侯,他还年前,十年二十年之后,未必不是前后左右将军。” “樊胚早在两年前就是瓷器厂的厂长了,经过了两年的打拼,把瓷器厂带的蒸蒸日上,现在培养了两个徒弟要接班,他自己马上也要步入中枢了。” “罗建,两年前就是建材厂的厂长,比樊胚还更早出名,当初修建渭河大桥时,罗建就在文武百官面前露脸了,丞相李蔡还亲自上书称赞罗建,说‘钢筋水泥是建筑的栋梁,而罗建是大汉的栋梁’。日后陛下把建筑这一块单独列出来时,哪个位置就是个给罗建准备的。” “你呢?” 项绪,才是茂陵四义士之首。 但说实话,经过了又一年之后,项绪的地位反而成了最低的了。 不过这一年,项绪守在大本营,既没有跟着霍海去出征,也没有进入具体项目去实施,真就没有立功的机会。 但是,项绪就像萧何一样,才是功勋榜榜一成员。 甚至榜二都轮不上韩信樊哙彭越他们,而是同样在后勤方面下功夫的曹参。 为什么? 实际上,真正打赢项羽的不是刘邦,不是韩信,不是彭越,不是樊哙,不是张良,而是萧何。 当然,从史书上记载来看,的确,是他们在和项羽正面对抗,最后项羽败了,要算功劳是他们的功劳。 但是,项羽每战必胜,而刘邦这边连战连败,最后一直赢的项羽却打到人越来越少粮越来越少,而刘邦那边越打越多。 是凭空变出来的? 是萧何啊! 也正因为楚霸王是冷兵器史上,最能打那个,是个人勇武和带兵结合的最好的一个,才让后来人知道了后勤是多重要萧何是多重要。 换个对手来,以萧何搞出的经济规模,三两下就给对手灭了,全显在战将身上了,就显不出萧何的厉害了。 到时候曹参周勃都得排到他前面去。 不过幸好对手是楚霸王,才显出了萧何。 但,天下现在哪有楚霸王? 日后别人提到茂陵四义士,只会说,皇甫华、周建、樊胚真厉害,项绪?凑数的。 实际上,项绪才是这个团队中,最重要的那个人。 不过,霍海又不追求皇图霸业,不需要天天带个稳定器在身边。 “这一次安洛铁路,由你担任总经理,兼任董事长。” 项绪瞪眼。 霍海继续:“不只是兼任董事长不只是担任总经理,你还要把铁路管理方面的事情吃透。” “你记住,五年内,你就是大汉铁路大臣,与廷尉等高,十年内,你就是大汉交通大臣,和丞相齐平。” 十年后,项绪也就是三十五六岁而已。 霍海这么说可不是瞎说的。 首先第一点,目前的安神铁路,从长安到同关,从同关到神木,之间那么多调度,那么多安排,是谁在做? 项绪。 善战者无赫赫之功。 梅黑夫强是强,罗建厉害是厉害,他们担任一个职务,不到一年,就能名满天下,谁都知道他们。 而项绪强在,他闻名长安,别人却不知道他到底是干什么的。 因为他什么都能干。 霍氏旗下,任何地方有问题,或者霍海没空去处理,或者别人找不到霍海时,就去找项绪,一定能得到解决。 安神铁路是霍海和刘彻投资建立的,一开始因为是研究院在做,所以刘彻没派人,是谁在主导项目的进展?是项绪。 后来,因为要安排大军北上,开始对匈奴的总攻。 所以也不能安排人来对安神铁路光明正大的进行建设。 是谁在主导安神铁路的二期建设? 是项绪。 安神铁路建设完成后,北边神木到五原,这一段路可谓是恶劣至极。 就算有铁道警察成立的帮助,有人协管安全问题和防盗问题,光是这一段铁路的修建,就能让人抓破头。 但霍海打完匈奴后是怎么回长安的? 坐火车。 是谁主导的项目?项绪。 如果说一个人,能把从未出现过的巨大工程给安排妥当,那毫无疑问就是最顶级的天才。 但项绪在吧铁路安排妥当的同时,还在维持整个长安大量霍氏企业霍氏项目以及研究院少尉府衙还有各个衙门之间互通的工作。 所以,霍海觉得是时候了。 项绪本来可以主导一个大工程,或者干脆直接外放去当一个封疆大吏,都是绰绰有余。 但现在霍海天天在家闲着,而项绪也就把做事儿的优先级放开了,天天守着给霍海当车夫,别的事情反而放在一旁了。 这怎么能行? 而对于项绪的安排,霍海也是用了不少力气。 这个安洛铁路,让谁去管? 目前刘彻那儿的经济类人才,赵过现在是西域公司的总经理,卜式现在是匈奴公司的总经理。 本来,这个位置,刘彻想要让桑弘羊去。 但是霍海还是提出了让项绪去。 桑弘羊之前因为年轻,所以败给了卜式,又因为实操方面的缺陷,败给了赵过。 按道理,现在有第三个大公司要出现了,应该桑弘羊去了。 但事实上,霍海提出让项绪去后,刘彻马上就抛弃了桑弘羊这个选项。 刘彻对项绪也是印象深刻。 对于这种人,刘彻就一个评价。 宰相之才。 别看刘彻天天评价这个那个都是宰相之才。 但他真这么评价的,后面一定会让他上位。 只是,等项绪这一代人成长起来时,也许宰相就没那么重要了。 之所以这么说,是因为经验。 霍海知道,未来铁路和航运,还有公路管辖,一定会合为一个机构。 无论是交通局,还是交通部,还是交通省,还是交通台,都一回事儿。 为什么? 因为,交通,和情报,密不可分。 想一下,未来,货运客运,经济动脉,加上情报系统,这些工作要合为一体结合起来归一个人管辖。 这个人的权利,和宰相有什么区别? 所以霍海才说十年后,项绪将会和丞相比肩。 项绪虽然不愿意,霍海也只能:“给我找个新车夫来,明天开始你就去筹划安洛铁路的事情吧。” “在股票交易中心公考计划书。” 项绪不是很情愿:“公子,那明天岂不是就见不到您了?” 霍海:“滚吧,等你什么时候结婚,我再去见你。” “老大不小的人了,换成是别人这个年龄,儿子都快结婚了。” 虽然项绪才二十六岁,但这个时代,二十六岁的人儿子有个十一二岁准备结婚了很正常。 项绪以前就是个门客,到处混饭吃的,接不上婚很正常。 现在有能力了有地位也有钱了,还不结婚还等什么? 万一哪天为国捐躯了,岂不是个念想都没有? 这个还是霍海之前悼念葛楠的时候产生的感叹。 葛楠是标标准准的为国捐躯了,也是为霍海捐躯了。 本来葛楠是对俗世权力很有欲望的。 他想的是成功之后,就封侯,封侯之后就成家,从此以后大富大贵。 结果没想到为国捐躯。 又没有个直系后代,说好的封侯,都封不上了,改封神。 以项绪的性格,去主导交通,不让他成婚生子,霍海真的不好意思。 霍海早就派人去查过了,项绪那真叫一个举目无亲,是和葛楠一样,到时候想要追封,都封不了。 葛楠还信教,可以封个道家天师封神,项绪怎么办? 项绪也知道,公子这个人虽然有时候没正行,但说话是说一不二。 从跟着公子开始,公子下的决心,那几乎就没有不成的,只有第一次和陛下交锋,输了。 从此以后无往不利,就算再和陛下表决心,都是说服陛下,而不是被说服。 自己也不可能说服公子。 那就站好最后一班岗吧。 项绪笑了起来,挥动马缰加速,然后大声:“公子,刚刚你说自己都佩服自己,是什么意思啊?” 霍海哈哈大笑:“现在儒家分成了两派,一派公羊学,一派谷梁学。” “公羊学攻击性极强,无论是个人还是国家,都一样,是主扩张的。” “而谷梁学,虽然攻击性也不错,但是大部分时候是想要以等级制度以规矩,限制其他思想的出现,来达到自己和皇权绑定共生,长期永存的目的。” 项绪:“公子肯定是把它们抓起来利用了一把?” 霍海哈哈大笑:“没错,谷梁学不是讲究等级制度吗?不是要讨皇帝喜欢来保障自己的永存吗?” “给他们这个机会,让他们去外国,跟外国人讲等级制度。” “哈哈哈哈哈。” 项绪马上明白了过来。 公子肯定认为谷梁学长期在大汉,会有不良影响,可如果这种学说拿去对付外国人,那就是刚刚好。 既不会有遗毒荼毒大汉,又强度很高,让被划等级的人无法反抗。 项绪想的没有错,霍海就是这么想的。 谷梁学的优势是什么?无限集权,无限拔高统治的稳定性。 缺陷是什么?禁锢思想,降低战斗力,时间久了会导致腐儒的诞生。 所以……这个学说本来就不该用在国内啊,本来就该用在国外啊! 如果谷梁学放在大汉之外,那他将没有弱点!没有缺陷!全是优点! 既能让山峦之外的远方的那些人,对大汉效忠,对大汉皇权效忠,又能让禁锢他们的思想,降低他们的战斗力。 什么,他们中产生腐儒怎么办?关大汉什么事儿。 大汉又不把他们召回来做官。 这个主意,当真是绝妙。 …… 将入冬了,有点冷司马迁还在家赖床。 最近皇帝也没通知要出行,也没有什么大新闻,司马迁在家写点小文章,想想如何把儒生的地位带高,让儒生们更团结在自己麾下就好了。 正迷糊着呢,门外传来了吵吵声。 司马家的奴仆极力阻拦,但来人依旧在大喊:“眼看着火烧眉毛了,还睡觉,还让你禀告?快放我进去,我要和司马兄细聊!” 司马迁翻起身坐了起来,疑惑的看向了门外。 这声音耳熟。 像是……石德? 还没确定呢,又一个声音传了过来:“哎呀,出大事了,你与其拦我,不如赶紧去让司马兄起来。” 这一下司马迁确定了,第一个说话的是石德,第二个说话的是周鸿升。 “带他们去大厅,我马上过来。” 屋里的司马迁开口后,仆人自然停下了:“二位这边走吧。” 两人听到司马迁起来了,也就没有再急了,再急也不急于这一时,穿衣服的时间当然是要给的。 司马迁起身后穿上衣服,洗了把脸,才慢慢悠悠往大厅方向走。 到了大厅,已经上了三杯茶。 司马迁淡然:“石兄,周兄,喝茶。” 石德拍手:“哎呀,司马兄,火烧眉毛了!还喝什么茶呢。” 司马迁没有理会,而是端起茶杯,慢慢的坐下,用茶杯盖子把茶沫子打开,喝了一口茶,才歪头品了品味道:“这霍海搞出来的茶,是有点厉害,这茶比去年才初流行时,好上了不知道多少。” “那时以为喝的是佳品,比起今天这个又差远了,不知道贡品又是什么滋味。” “想我必然有一日入主中枢,得到陛下赏赐的茶叶。” “届时如今日一样,与二位共饮。” 司马迁本来外形条件就不好,但司马迁读的史书多,知道凡是急不得,急就错,越错越急。 周鸿升:“司马兄,还是看看这个吧,我也不急了,你慢慢看。” 周鸿升,身份很特殊。 他是周勃的曾孙。 周亚夫是他叔爷爷。 他爷爷叫做周胜之。 他奶奶是文帝的女儿,绛侯公主。 特殊就特殊在,他既没见过周亚夫,也没见过他爷爷周胜之。更没见过他奶奶绛侯公主,也与刘彻不熟悉,更没见过景帝。 刘氏宗族从没统计过他的名字,而周家族谱也不写他的名号。 原因也简单。 当初周胜之才六岁时,就尚公主了。 相比之下,霍海和卫长公主,那叫一个晚婚晚育优生优育。 随着周家日渐势大,刘彻势必是要拿下周胜之的。 打铁还需自身硬,周胜之自己也是个烂豆腐,居然杀人,杀人被举报了。 于是国除。 那时候,绛侯公主就知道,最是无情帝王家,自己的老爹,自己的弟弟,未来要干些什么,那真不好说。 自己的亲儿子要不步后尘,就只有一个办法,不要在长安晃悠。 周胜之失去爵位后,周亚夫和周坚两兄弟可还好着呢。 但绛侯公主更不想周鸿升和他两个叔叔有什么瓜葛。 绛侯公主知道,别看周亚夫厉害,越厉害,下场越惨。 绛侯公主从某种意义上说,就是大汉躺平族了。 她的猜测没错,后来周亚夫的儿子搞了一批盔甲要作为他爹陪葬的用品。 但私藏盔甲,等同造反。 于是周家老二这一脉也是没好下场。 周坚是周家老三,但可惜,周家老三不孕不育。 说回周胜之和绛侯公主的孩子,当初绛侯公主生了孩子,就知道自家人还在长安混,必死无疑。 于是直接搬走了。 但是,她并没有活到把儿子抚养成人,就死了。 这下就尴尬了。 并不是每个人都能理解这种苦心。 作为周胜之和绛侯公主的儿子,他怎么想? 明明老妈是公主,只要求一下情,自己未必不能复爵。 自己为什么要当一个普通人?还远离朝堂? 不过,没关系,他命也不长,并没有活到七老八十天天悔恨这件事情。 而是生了儿子后没多久就死球了。 而周鸿升,就是周家第四代人。 他从回长安,以绛侯公主的亲孙子的名头,虽然没什么实际作用,但是足够让读书人羡慕了。 而他本人又是苦学儒家,所以在儒生中非常有名。 到了长安,周鸿升接触到了谷梁学。 这算是王八对绿豆,直接对上眼了! 周鸿升从小就听母亲还有仆人还有所有人都讲,若不是他奶奶去世太早,他是有可能当侯爵的。 这是命里生来的富贵啊。 天生就是要高人一等的! 当一个人没了什么,就最容易被什么给撇住。 周鸿升很快就成为了谷梁学的代表之一。 要说的话,周鸿升还真就不是普通人,人家真天生富贵,虽然没有侯爵之位,但是他在长安城攀亲戚,谁又会拒绝呢? 本来他又有学名,也不算穷酸,做他的亲戚也不丢人,别人也没什么好拒绝的。 一来二去,他就真成了谷梁学的领袖之一。 而石德,家里世代都是太子师,世代大儒,但石德很担忧。 倘若有一天,自己的儿子,没有了这份荣光怎么办?特别是和霍海交手一次,一败涂地后,石德更加不自信了。 如果自己的家族,永远都是太子师,永远都是大儒多好? 谷梁学,给了石德可能性。 所以,石德投入谷梁学,迅速成为另一个领袖。 而谷梁学暗中还藏有很多领袖,因为这个学派还没站到前台来,所以领袖都是暗中的,大家互相不认识。 大当初石德和罗鸿升认识后,恰逢大汉日报的出现,他们立刻意识到了报纸的重要性,于是,他们两人开始半公开以谷梁学代表的身份行走。 为的就是获得更多儒生支持。 另一面,他们又找到了司马迁,要捧司马迁做谷梁学真正的领袖,传播谷梁学。 说白了,他俩就是来当中间商赚差价的。 司马迁又不是不知道他们两个是干什么的,所以也没有那么重视他们。 口头上倒是说以后得了贡茶一定分给他俩喝。 真得了,茶叶沫子都没他俩的份儿。 不过司马迁并不拒绝和他们两个接触。 因为,人家是举荐人,是带路人,有功劳的! 司马迁看完了周鸿升递上来的报纸:“就这?” 周鸿升和石德对视一眼。 司马迁恐怖如斯吗? 这么惊恐的消息,居然面不改色? 司马迁在报纸上看到了文翁的文章。 文翁在报纸上提出了好几个新的意见,总结起来就是【三个肯定】【三个考试】: 【肯定新学的正确性,建议向全国推广新学,代替旧学。 肯定官学的优越性,建议大汉建立全国官学制度。 肯定科学的创造性,建议大汉培养子民,提高全民平均文化,为经济发展提供强有力的内驱动力。】 三条合在一起就得出了结论,【建议大汉举国建立官学,所有私人学校课程和教材必须同步官学。所有适龄小孩年满五岁开始蒙学,七岁开始读小学,六年小学之后读中学,六年之后选择深造或毕业。深造者继续读大学,或是技术类学校。】 然后就是【建议实行德教,全面推行道德教育。但实行能考,以能力选拔人才。 不一定让所有人都成为人才,但一定要努力让所有人都成为有道德的人,然后再在其中选拔人才。 中学选拔小学毕业生入学,以各地方自主出题(在官学题库中自主)进行考试。 大学选拔中学毕业生入学,由朝廷每年出题考核,取成绩最优部分。 朝廷选拔官员,从大学毕业生中,选取国考最优者录取。 三种考试,保密出题,糊名阅卷,力求公平公正公开。】 三个肯定,提出教育骨架。 三种考试,小考,中考,国考。 分明是要让所有学派都失去成为官员的资格,只有走国考路线,国家让学什么,才能学什么,学成后,才能当官啊! 在周鸿升看来,这下全完了。 本来按照周鸿升的想法,未来朝堂全都是儒生。 儒生成为官员,要保护自己的利益,子孙的利益,就必然推崇谷梁学。 那么到时候,自己的谷梁学代替公羊学,最终自己就能成就思想领袖。 自己成为思想领袖后,看朝廷给不给自己复爵吧。 复,那自己家就是贵族,谷梁学专门保护贵族的利益。 不复爵,那自己就是家传大儒,以后学生只会更多。 无论怎么走,都是赢。 但现在,第一步就出现问题了。 董仲舒带起儒家才多少年啊,儒家在朝堂成为主要力量才多少年啊,就要完蛋了吗? 要知道如果举孝廉这一套或者按照太学考试那一套,无论是哪一种,最后都是儒家崛起的。 所以,周鸿升和石德才那么急。 司马迁端起茶又喝了一口,吹了吹茶叶:“哦?这有什么好急的?” “他能写文章发新闻,我不能么?” 周鸿升和石德心中已经在比中指了,虽然他们不知道比中指什么意思:你个装逼犯,不就是因为你能写新闻,所以我们才来找你? 司马迁:“文翁无论是在教育界,还是在官场,那都是泰山北斗一般的存在,要发文,不能怼他,得从侧面迂回。” …… 清早,文翁看着报纸,忍不住点头称赞:“厉害,有趣,有趣。” 司马迁在第二天的报纸上,就给出了回应。 文章给同样是【三个肯定】加【三个考试】。 所有写的东西,都和文翁写的一模一样。 所有列举的数据,举的例子,都和文翁类似。 甚至有一种他是来帮文翁说话的的感觉,各种举例,加强了【三个肯定】。 肯定科学的作用。 肯定新学的好处。 肯定官学的厉害。 但是,司马迁走的方向完全不同。 司马迁认为新学非常好,所以必须要采用简体字,采用拼音,让更多人能更简短的读懂孔孟荀的经典。 肯定了官学的厉害,大谈教育的厉害,教育的好处,大谈孔子开创学校,虽然不是师的发明者,却是学的发明者。大谈孔子的伟大。 肯定科学的作用,夸赞大汉的发展,但指出如果科学传播到了匈奴等人手中,会对大汉造成巨大的危害。 同时如果坏人心术不正的人拿到【科学】,将会对大汉产生毁灭性的打击。 然后借着文翁【德教能考】疯狂的发散拆解。 文翁就说了一句德教,而司马迁把德教说出花儿来了,并且通过各种论证说明,德教就应该是儒家的德,结合之前提到的官学和新学。 所以司马迁得出了结论,应该由大汉朝廷出钱,让所有孩子从小学习儒家,大力发展简体字和拼音教学,力求让所有孩子都成为儒家弟子。 然后小考考德,中考考德,大考考德。 严格的筛选后,必须要道德过关,要精通儒家,才能进大学。 进大学后年龄上人才成熟,思想上,才是一个合格的大汉子民。 此时有了身体和思想上的双重成熟,学习科学才能做到为国效力,而不是成为危害国家的危险。 只有思想和身体上双重成熟,明白了君臣关系,明白了如何爱民,才能成为一个好的官员。 所以,国考需要考儒家,附带在某些特殊技术岗位上,考一些有关专业的问题。 文翁写的文章不长。 而司马迁的文章比较长。 几乎是根据文翁的文章,拆解下来,挨个挨个的分析,然后每每分析到最后,就会得出答案【儒家是标准答案】。 这两天看报纸的人也注意到了这个情况。 本来第一天文翁发完文章后,法家、黄老道学说传人都是非常不满的。 因为新学基本上就不学哲学相关的东西了,最多是学道德。 而道德课程,大部分选的是儒家,小部分选的是道家墨家的经典。 大家其实是有点不爽的。 以前是全国只有百分之一的人能读得起书,所以大家没法抢。 现在,有人提议举国读书,那可就不同了! 如果举国的人,学什么,那什么就是第一大学派! 很多人都对文翁的提议不是特别满意。 还有就是,以前的官员选拔,都是门荫,是贵族内部提拔。 就算不提拔嫡子,也是庶子上台。 一个家族几乎年轻子弟都是官员,有能力的就当大官,没能力的就在小地方混着。 现在,你要改成考试,纯按照考试成绩来选? 结果,第二天司马迁的文章又来了。 大家又不瞎,虽然看见司马迁条条都在分析文翁,都在给文翁做补充。 但实际上每一条都在挖文翁的老底。 这分明是杠上了啊! 啊?现在打嘴仗直接用新闻报纸打了吗? 这还是开天辟地头一遭啊! 大家也是忍不住关注。 果然,第三天,报纸上刊登了文翁的文章【儒必须学,但不必考】。 文翁认为,考儒,是本末倒置了,孔子只是教人道德,什么时候考过。 明白人都看的出来,文翁在后退,儒必须学,就已经很退让了。 而第四天,司马迁刊登了文章【儒必须考,但不只考】 司马迁认为,孔子的《论语》写的是什么?不就是孔子日常考教学生们,然后记录了下来了?怎么能说孔子只教道德而不考呢? 但是时代变化了,现在需要科学,所以不能只考儒家,应该人人都要共通儒家,但各自有各自的技能。 所以,儒应该是一门主课,再搭配另外一个主课,以及这个职业用得上的副课,成为考试题目。 很明显,司马迁也退让了。 从大考儒家,带着考点别的,到儒是主课,每个人考的主业也是主课,其他的是副课。 这个争吵很漫长。 双方一直在拉锯。 大家也是全程看着动态。 文翁是多少年的老官员了?还不知道这种事情怎么推行? 所以一开始,文翁就盖住了一个大利好,没有放出来,然后等着质疑上门。 然后,再慢慢的松口。 而司马迁呢?其实司马迁还真不需要什么全考儒家必考儒家。 司马迁需要的是,让所有儒生看到他在为儒家战斗,他是儒家的战士,是儒家的领袖,并且还为儒家儒生争取到了利益! 突然,有人感觉不对劲了。 怎么你们两个吵上了。 你文翁不是学春秋的么?你司马迁又是在代替谁?看字里行间像是谷梁学? 等一下,公羊和谷梁吵起来了? 什么时候国考,科考,成了你们内部的事儿了? 我们不是人吗? 但此时,他们发出来的文章,已经没人关注了。 大家都在关注着文翁大战司马迁呢。 一个是上一个时代硕果仅存的,一个是后起之秀。 一个公羊,一个谷梁。 一个走新政路子,一个力求继续走招贤路子。 最终,文翁放出了大招。 【《新时代的百家》 ——副标题《儒乃做人之道,科学乃治国之道》】 第一百九十七章 (大章)啊?我反对! 选贤还是选能,这个困扰千古的问题其实从一开始就有答案。 这个问题放到任何领域都是最被需要的。 就算是皇帝家都一样。 请问,皇帝家到底是选贤还是选能? 答,既不选贤,也不选能。 有嫡立嫡,有长立长。 所有的皇帝包括中枢官员都明白一个问题,选贤是不靠谱的。 因为选贤,是可以装的。 等大权在握,不装了。 怎么解? 选能?怎么确定谁更有能? 选能的话,到底比的是继任者的能耐,还是他们的支持者打嘴炮的能力? 而立嫡长子,就是另类的同时选贤能。 可能嫡长子天生等于贤能这个事情比较抽象,但是只要拨开面纱就知道是什么了。 首先,嫡长子是皇帝和皇后的孩子,皇帝是皇室的头领是天下共主,是权利的现任主人。 如果继承权利的不是皇帝的后代,那么皇帝自己恐怕就不会服气。 所以,历史上各个地方才不约而同出现了世袭制度,出现了家天下。所以夏启开启了家天下时代。 甚至再没有皇帝的时代也一样。按理来说,主张一样,就一样么?当然不一样,任何人创建一个党派,说自己主张和米国民主党一样,然后说自己要代替民主党去参加大选?可能么? 所以权利本身就是看血统、法统的。 那皇后的儿子意味着什么? 如果皇帝本人拎得清,那么,皇后大概率来自于除了皇室之外的最大政治力量集团的代表女性。 如果皇帝本人格外强大,皇后并不是政治联姻。 那么这个外戚家族,就需要在皇帝再世的时候,成为最大的政治力量集团的代表了。 先上车后补票,还是先买票后上车都是一回事。 如果两者皆无。 那么继承人是绝无可能服众的。 虽然嫡长子也不一定能服众,也会出现诸如李世民、朱棣一类的人才,但是不是嫡长子,一定不能服众。 所以,所谓的贤德,并不是真的在说一个人是否贤德,而是在说这个人能不能服众,这个人是不是主要利益集团的代表。 国家,本来就是严格的利益团体集合,不只是统治阶级的利益集合,也是国民的利益集合。 但是反过来说,如果一个人出生于统治阶层却不代表统治阶层的利益,他怎么可能当皇帝? 而如果没有嫡,那就立长。因为立幼容易乱。 立长是为了有序。 所以,是否贤德,是跟一个国家强绑定的。可以说一个人的行为有可能在一个国家非常贤德,但在另一个国家可能恰恰相反,他可能罪大恶极! 如果有一股力量宣传什么‘普世贤德’,那很明显,这个国家在想办法侵吞其他国家的利益。 而人类社会,是自上而下的社会。 国家权利的继承尚且如此,那么下放到国家的各个环节,怎么说? 也是一样的! 就比如现在科考选拔官员的问题,究竟应该考什么,其实答案一早就有了。 嫡长子。 但是,抽象成这种概念后,怎么确定谁是嫡,谁是长?谁是贤,谁是能? 统治工具是嫡,越古老的统治工具越长,符合道德的是贤,为国家带来最多利益的是能。 目前来说,对于大汉,最重要的一是地,二是人。 选拔人才当然是只谈人的范围,只要在大汉范围内的任何地方都可以。 而谈人,谈的是统治。 在汉初,黄老道是解决方案,是最好的统治工具。 五年前,儒家是解决方案,是最好的统治工具。 如今,科学是解决方案,是最好的统治工具。 刘彻一手经济学,一手工业革命,已经把大汉玩儿出花来了,绝无可能再退回去。 就好像一个人在买车之前,也许走个十公里都行,但开惯了车之后,走个一百米还凑合,有个两公里,必开车。 效率不可同日而语。 所以,嫡是科学,而长呢,是法家。 虽然儒家在春秋战国是老牌学说,但是关大汉什么事儿?在大汉儒家是后起之秀了。 不过儒家也不是完全没混上,如今大汉需要儒家的道德体系作为举国思想体系。 所以,儒家混了个贤名。 总所周知,一个王子要是混到了贤名,那就算是别人当了皇帝,他也不会被清算,更不会离开朝堂。 说白了如果把科举这个事情,看成是选皇帝继承人,皇子们分家产。 那科学混成了新继承人,法家是预备着的二选,儒家是贤王,最后的这个能,为大汉赚钱最多的,正是科学。 所以这个继承人含金量更大了,一开始就没可能输。 文翁写的【《新时代的百家》——副标题《儒乃做人之道,科学乃治国之道》】没有别的多余的废话。 就是一点,把国,和人,分开来计算了。 文章之中,文翁大谈科技的厉害,是作为治国之道的唯一选项,必须要作为国策,甚至不是国策,而是国本,国根。 而儒蕴含的道德,辅佐以墨家和道家的思想,是做人的道理,所有人都必须学。 任何人都必须有道德,但国家选拔人才时,需要选择有科学能力的人。 而不学习道德的人,不配做人,所以根本不需要考核,全社会都应该唾弃没有道德的人,让他们成为过街老鼠,连做人都不应该做,更何况做官? 这可把儒家给架起来了。 这非常给面子了,都说到这份儿上了。 大家可以不做官,但是不能不当人啊,不当人那不是畜生吗?那不是禽兽吗? 给儒家这么高的地位,儒家还不满意吗? 然而,文章不只是把儒家给架起来了,然后还提带着把法家的地位给点了出来。 文章的原话,文翁写的是【一个人的智慧能干多大的事儿,不是以最聪明的时候论的,而是以他最糊涂的时候论的。 一个群体的智慧也不是以最聪明的人作为标准的,而是以最糊涂的人作为标准的。】 文翁还花心思的举了几个例子来论证这一点。 还真是,人一多,一凑在一起,就容易失了智。 所以文翁引出了他自己作为儒家的新观点【一个国家的道德也不是以最高的人作为标准的,而是以最低的人能作为标准的。】 【我们大汉不能是一个宽于律己严于律人的国度,所以不能用最高的人的道德标准来制定法律。我们大汉也不是一个道德败坏的国度,所以不能去适应道德最低的人的道德标准。】 【所以,我们应该以一个比较严格的标准来要求自己,而在国家在社会形成一个稍微宽松但绝不能触底的标准作为道德的底线,也就是法律。】 【我们不能去适应一个道德败坏的人,所以,我们可以把道德败坏的人踢出大汉国民的行列。】 文翁不愧是读春秋的,和其他儒生完全不同。 他没有上来就把儒家和法律划在一起,把儒家道德制度化,那样的后果,只能是苛政和暴政。 文翁专门提到了法家,专门把道德和法律分开来。 规矩是规矩,要求是要求。 我们可以要求别人,但是别人不一定做,这是可以允许的,但我们不理解。 但我们定的规矩,任何人都一定要做,否则既不允许也不理解,直接开除利益团体。 这儿提到的法家,实际上已经不是春秋那个法家了,而应该叫做【规则】可以说是墨家和法家的结合。 就连司马迁看到这里的时候,也忍不住点头。 文翁不愧是文翁,三十年的老太守,就不是一般人可以比的。 文翁用了普通人能理解,但无法究其深意,但官员们一看就能懂的方式,把大汉现在需要的国策给讲了出来。 之所以文翁没有写的任何人都能究其深意,也是为这个文章上一层保险,免得到时候被带节奏清算。 这个文章的最后,不只是讲了法家儒家,科学。 还讲了道家,杂家,外交家,兵家,农家……几乎诸子百家都讲到了。 文翁写到【所有诸多行业已经在这个社会上存在了,任何一个行业都需要相关的官员,都需要相关的管理者,需要发展。】 【所以,应该根据各种学科各种工作的不同,设计不同的考试,以适应不同的环境,大汉要从国家的层面上承认这些人才的能力。如果这些人才对国家做出了贡献,朝廷也应该予以表彰。】 【但,这些行业,需要以科学的方式进行深入的研究、进步,同时在不能违反大众认可的道德,按照法律规则发展自身和相关行业。】 文翁也不是没有手段没有刀子。 这一刀,把百家的家给抽了,只留下了百工。 这等于,所有行业最好不要发展自己的思想。 要发展就只是技术上的进步,不要想着搞花花蝴蝶。 道家?道家也得高举大汉的旗帜,讲道德,讲法律,讲科学。 法家?法家更要讲道德讲法律讲科学! 儒家?儒家也要讲道德讲法律讲科学! 这个东西还是霍海专门提的。 因为霍海就记得看短视频时,看到的逆天案例了。 说张汤发明了腹诽这个罪行,说人家心里想了,就是有罪。 这种逆天虽然讲法律,也似乎道德,但是它不讲科学啊! 你怎么知道他真的想了? 就算有一天,真的有人发明了读心设备,也不可能有腹诽罪名。 因为它不道德啊! 除非法律规定某些人除外。比如间谍。 这其实是在给各方互相上套索,避免野蛮生长到离谱程度。 司马迁其实看到这里也是非常佩服文翁。 说实话,司马迁的目的已经达到了。 他让儒生看到了自己在给儒家战斗,自己在为儒家的利益战斗。 这就足够了。 真要是掰开来一条一条的讲,自己不见得是文翁的对手。 因为司马迁自己的东西,其实都是看历史时借来的知识,而文翁的知识,都是他三十年太守的实操经验。 不过,看到最后一段,司马迁还是忍不住为文翁的高超手段欢呼一段。 到了最后时刻,文翁才在文中提到了。 如今,新式教育在国内最好是纳入官学,既然纳入官学,那人人都要学儒,但不必精通儒,人人都要有道德,但不一定需要明白它的来源。 而世界如此之大,不是以前的人可以想象的,如今长安的街头巷尾谈论的都是埃及是罗马,是新大陆是阿拉斯加。 世界如此之大,有多少人还不知道‘忠孝礼仪’‘廉耻荣辱’‘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他们不知道就应该教,否则他们岂不是永远毛茹饮血不知道如何做人? 而这正是儒家擅长的东西。 所以以后去往国外的官员,特别是要负责教化宣传的官员,应该多选儒家的官员。 特别是如今儒家有一学派专门研究贵贱之分,未来派往境外的大使,必须都精通儒学。否则他们生来贫穷困苦就已经很惨了,若不教化,岂不是大汉的过失? 儒家应该承担起自己的责任来。文中没有详细提到的其他莘莘学子和学究们,更要承担起自己的责任来,才能让大汉有更好的明天。 最后一段在司马迁看来的确是厉害。 没有明说给儒家分桃子吃,而是说儒家有义务承担起责任! 说得好像你如果不来当官,就是对不起朝廷似的。 就算一开始有气性的儒生,看到这里,恐怕也已经迷糊了,已经有了这是知己的感觉。 司马迁放下了新闻报。 这一次,司马迁还要写文章。 但是不是和文翁讨价还价了,而是摘果子。 司马迁要仔细的分析儒家为什么适合做大使,分析大汉为什么要把周边各国甚至世界上所有国家的人都变成大汉的顺民,而儒家为什么能做到这一点,而谷梁学又为什么能作为中间的中坚力量。 儒家作为大使,公羊儒主内,谷梁学主外,势要让全球的人都学会口诵三皇五帝的传说,口诵大汉的恩德。 要让全球的人都明白,大汉人生来就是高人一等,而自己要通过奋斗成为在自己这个群体里有用的人。 什么是有用的人?为大汉能做出贡献的人,能为大汉人服务的人,是有用的人。 儒家虽然不擅长糖衣炮弹,但是却擅长粉饰。 司马迁这篇文章,司马迁写出了,公羊儒作为一种思想,适合大汉国内统治阶层学习适合所有将士学习。而谷梁学作为一种思想,适合化外之人学习,适合大汉国内的大使们学习。 但通篇读下来,读到的却是,埃及道德缺失,罗马蛮夷也,冰原人把老婆送给别人睡简直是岂有此理? 他们日子过得不好,大汉的工业可以拯救他们。他们的思想出了问题怎么办?吾辈读书人要自省啊!问问自己有没有为这个世界变得更美好而出一份力? 司马迁还各种举例,说明目前已知的这些国家有多离谱。 废话,从大汉的道德角度去看别人的道德,谁都离谱。 这一套迷惑性还是很大的。 按道理在国内发生的事情应该从道德站队,才能保护自己的利益。在国外的事情应该从利益站队,直接保护自己的利益。 但是儒家就是有这一手,能把利益和道德融为一体。 这下,无论是百姓还是有学识的人,都看懂了。 百姓痛心疾首,本来以为大汉以往几年已经够世风日下了,没想到世界上还有这么多悲惨的国家,咱们大汉的军队是没配马么?怎么还不去拯救他们?! 有学识的人一看:世界如此之大,要统治的人如此之多,大汉儒学毕业的大使缺口巨大,学了就能保当官是吧?这就去学!! 本来大家都在看司马迁和文翁斗嘴的。 没想到司马迁停下了,反而附和文翁,甚至说的更详细了。 这个时候很多人才后知后觉,自己应该写文章了! 人家司马迁多聪明,在新思想一出来时,马上就上去把桃子画上记号了。 几年之后几十年后回头看,此时发生的,那可都是站在时代的前面,引领时代潮流的啊! 别看现在是隔了两天跟风,但是放在几十年几百年的维度,那不就是第一批有识之士么? 陈安也是写了文章,号召工人要学习道德,学习法律,学习科学,做一个有道德的人,做一个懂法律的人,做一个对国家有用的人。 现在对国家是一分用,希望能通过学习后,对国家出十分力。 杨连成也发布了文章,号召研究员们在研究的同时,也积极归纳教材,将简单易懂的知识,中等级知识,高级知识,分门别类归类,做出教材。 不知道为什么,距离这儿远得很,一进去成都研究大炮去了的张道立也发了文章。 号召道士也可以学习科学去为国效力。 天文学泰斗拥有侯爵的落下闳也发布了文章,讲明学习星象的人,应该出山为国效力,大汉无论是在航海方面还是在西进方面,都需要大量的观星人才。 张汤都忍不住写了文章,《论法律的规范化和科学化》,杜绝怪力乱神的说法,一副我张汤也是读过儒的架势。 这要是搁在一年前,张汤绝对不会出来写任何一个字,因为写字就等于站队。 自己是一个酷吏,不应该站队。 但是,张汤在得到刘彻指点后,已经对御史的职务有了兴趣,而且知道刘彻又培养出了两个‘酷吏’,一个叫做杜周,一个叫做义纵。 杜周是宛城附近的人,查案手段很高明。 攻打匈奴时,杜周是作为武器查点去的,作为匈奴公司的雇员,只是一个普通雇员,却半年连升三级,成了匈奴公司内部的巡察使。 被刘彻看重,调了出来。 如果杜周培养成功,毫无疑问是廷尉的最佳接班人。 而义纵,是义妁的弟弟。 义纵和义妁完全是两种不同的人。 这么说吧,义妁是灵珠子,义纵是魔丸。 当初刘彻要赏赐义妁,说要让义纵去当官,当时义妁就拒绝了,说自己的弟弟为人严苛,又性情乖张,喜欢严于待人,如果让他当官,当地百姓就惨了。 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当初义妁的父母去治瘟疫,双双死了。 留下义妁姐弟,那时候义妁都还不懂事,别说她弟弟了。 后来义妁年龄大了,开始跟养父学医,他弟弟对学医没兴趣,但每天在这样的环境下,看惯了人的残肢和生老病死,更加养成了寒冰一样的心。 再后来义妁成了王太后的专属医官,有了这个权利之后,当了一辈子孤儿的义纵,能好的了? 她不说还好,一说刘彻更有兴趣了。 刘彻本来就在寻找能做酷吏的苗子,一个刀匠,怎么可能在磨出了赵禹和张汤之后,就停手? 所以,义纵也成了官员。 但是和张汤一样,他刚开始当官,也是没有爆发,而是谨小慎微的学习着规则。 他不往上爬一步,是不可能暴露酷吏的本质的。 但有时候,橘生淮南则为橘橘生淮北则为枳。 如今有了道德、规则、科学这样的马缰后,烈马还会不会是烈马?烈马会不会成为好马? 而张汤还生怕刘彻找的人没法取代自己,还自己培养了一个王温舒。 截至目前为止,大汉酷吏团队,全员登场! 就是不知道在有了规则的约束,有了道德的约束,有了科学的约束后,他们会发展成什么样。 但有一点是确定的。 纯酷吏是不会有好下场的,商鞅五马分尸,就是一代一代酷吏从入门时就该知道的事情。 除了这些人,还有很多人站出来号召。 说白了就是,号召自己这个学派的人出来当官,为大汉做贡献。 而隐藏的含义就是为自己学派的人呐喊,告诉朝廷自己这个学派能干什么活儿,让朝廷赶紧看自己一眼。 因为发文章的人太多了,大汉日报直接就变成请愿书合集了。 直接给干成了各行各业领袖振臂高呼呼吁同行为国效力! 没搞懂里面利益关系的人都看哭了。 这家伙,大家都这么踊跃吗? 早干嘛去了? 你们早几年出来,不都打到安息去了? 连续六七天的呼吁之后,刘彻在大朝会上提起了这个事情,并且邀请了的诸多代表,进入大朝会论证。 要知道,理论上这个大朝会,应该要到宣帝时期的盐铁朝会才会发生请大量非官员学者进来吵架的。 朝堂上,几乎没有人阻拦。 理论上,能带头的人,就是李蔡和张欧。 李蔡从来都不出头。 张欧呢?一年前就和霍海斗,败了,退走了。 如今谁站出来,声量都不够。 声量不够,那就只能比质量。质量你怎么和各行各业的专家比? 甚至很多人的角度,刁钻到令人瞠目结舌。 金北站出来的时候,刘彻一边拍袖子,一边:“金北,你今天来,是代表橡胶行业的人发声吗?” 金北现在已经是大汉橡胶公司的总经理了。 目前各种橡胶制品都在研究之中。 最重要的就是轮胎和密封圈。 如果两个中任何一个成了,这家公司就能立刻上市,为霍海和刘彻带来数百亿的收益,马上就能有钱开起新项目。 但,还没成。 所以金北目前主要是带着人研究轮胎和密封圈,同时用已经有的材料,尝试做鞋。 因为鞋和大部分人息息相关,目前针穿法导致所有的鞋防水性始终都差点,如果能做出真正防水的鞋,马上就能把橡胶的名头打响。 最近已经有了成果了,正在大量铺货。 金北嘿嘿一笑:“嘿嘿,陛下,臣不是代表橡胶行业来的。” 群臣都迷糊了。 橡胶是什么东西?橡胶行业是什么行业?没听说过啊? 他自称臣?他谁啊? 不认识啊! 等一下,这人有点眼熟啊。 刘彻停下了拍袖子的手,疑惑的看着金北:“嗯?你不代表橡胶行业来,代表谁来啊?” 金北站直了:“臣作为史上挖到最大单体金块,天然金人的人,是代表黄金矿工们来的!” 此话一出,全场都反应了过来。 年中的时候,有人在匈奴金山,挖到了一个神似人形的天然金人。 这可太让人震惊了。 因为就算是挖到一颗金豆子,那都是吓死人的大好事儿了。 挖到一个人大的黄金? 然后就有一种说法,说其实匈奴的龙兴之地虽然是大青山,但是祖脉却是祁连山,金山在祁连山南麓,是匈奴天命所在。 匈奴人以金人祭天的习惯久矣,所以天命自然而然形成了一个大金人。 当初骠骑将军把匈奴人祭天的金人给抢回来了,如今骠骑将军的麾下又在金山挖到了天然金人,就是把匈奴的天命挖回来了,以后匈奴就归大汉了。 也不知道是谁搞出的花花肠子,这咋一听还挺对。 于是刘彻迫不得已偷偷让霍去病把天然‘金人’身上的普通石块和泥土剔除出来,补上金子,看起来越天然越好。 然后运回长安。 而这时候霍海把金北找到了,让金北站出来做暴富代表,吸引人去金山,去西进。 所以金北才出名了。 要说,金北代表黄金矿工,那还真合适。 别说代表黄金矿工了,代表天下所有矿工,又有谁不服气的? 刘彻:“哦?你有什么建议,说说看。” 金北:“陛下,臣知道大汉有个政策,是所有贵族,每年必须缴纳一定的黄金给朝廷。” 刘彻点头:“是有这个规则,如果缴纳地黄金纯度不够或者重量不够,是要削去爵位的。” 说白了以前都没怎么执行过,刘彻以墓葬的理由,逼着所有贵族都要交够,实际上所有贵族都交不够,所以刘彻经常用这个理由削去一些侯爵的爵位。 也没人能说什么。 是真收集不够。 金北:“如今大汉发展工业,大量的人要去做煤矿工人纺织厂工人等,没有时间去淘金,而淘金这种专业的事情,应该在官学培养专业的学生,然后带动矿队去寻找,而不是让各个诸侯去寻找。” “以前让诸侯们寻找,是因为要广撒网,才能收集够足够的黄金,现在看来,还是培养金矿研究学生最靠谱。” 贵族们一听,眼睛一亮。 刚刚那些人说的,自己可以不听,但是金北这个建议好啊! 自己永远都挖不够那么多金子,所以爵位一直在陛下手中,陛下哪天不爽了,就给自己下了。 要是用不着挖黄金,就没这回事儿了,也安全一些不是? 刘光跳了出来:“陛下,这是良言啊,是良策啊!如今天下需要大量工人,很多地方工价都要暴涨了,都还是工人不够,而淘金是一个非常需要人手的工作,各个诸侯国派遣那么多人去淘金,还不如派遣他们去为朝廷修路呢!” “是啊是啊!”曹襄站了出来:“陛下,咱们找几千人,一年到头的淘金,还不如专业矿工在金山挖一天的成果。” “要培养能寻找金矿矿脉的人,次要培养职业矿工,才是正道啊。” 一个个都附和了起来。 刘彻:“哦?你们也觉得,把建立官学,培养各行各业的人才,通过考试选拔人才的制度比以前的制度合理?” 曹襄一看,好家伙,在这儿等着呢!这个金北不会是个托儿吧?! 曹襄其实并不怕丢爵位,但是有些人怕啊。 朝堂上全是:“臣觉得可以!” “臣觉得官学好!官学妙啊!” “官学,必须得推广,私学必须得以官学课程和课时完全挂钩!” “考试好啊,咱家的以后也送去考试。” 也有人想要站出来反对,却被旁边的人拦住了。 “你拦着我干嘛,我要反对啊!如果都考试当官,那我儿子那种笨的,怎么当官啊?” 旁边拦着他的人:“你说你儿子笨,你就不笨?” “考试政策,是为了让我们不要独占当官的通道,但也没说不让我们走啊。” 那反对的人:“你笨啊,全大汉几千万人读书,我儿子凭什么是几千万分之一?” 旁边的人:“你糊涂啊,说是几千万人一起争,但咱们还就没有点自留地了?把有些专业的入学条件订成贵族才能入学,不就完事儿了?真以为有人来抢呢?” 反对的人懵逼了:“啊?还能这样?那一开始怎么不在报纸上说,我以为咱家完蛋了呢。” “说你笨你还感叹上了,这事儿能在报纸上说?真以为考试了就完全公平了?有些专业必须贵族才能学,有些专业学费超高,不是注定的么。真蠢啊你,后面去看着吧,今天别出声,不要节外生枝。” 刘彻看大部分贵族都同意了,心中笑了。 安排托儿就是好。 黄金这个命门,抓的真准啊。 刘彻左右看了看,看到了霍海,开口:“霍武侯,你怎么看啊?” 霍海打瞌睡呢,突然被点名,抬头茫然:“啊?谁?我?” “对,你。” “臣反对。” 此话一出,全场皆惊。 这新学难道不是你们霍家搞出来的? 这新政不是你霍海在搞? 现在大家都同意,你反对? 搞什么?!!! ———— 求月票! 第一百九十八章 (大章)朝会、议会 “我反对。” 现在大家都同意,你反对? 搞什么?!!! 刘彻也是懵逼的,这都是你的想法,你反对什么东西? 刘彻并没有生气,而是疑惑:“你反对?反对什么?” 霍海:“臣反对官企一体化。” 此话一出,朝会上所有人都是懵逼的。 这不对劲啊。 是你推动的新商改!现在,大汉朝堂上,一个超级大企业的董事长,和九卿的地位都类似了。 这你还要反对? 他们的地位越高,不就代表你霍海新商改越成功么?怎么你还反对上了? 而聪明人已经想到问题的答案了。 当初,御史大夫张欧是为什么要跳出来和霍海争斗,又是为什么被悄无声息的就败了的? 别人不知道,但是自然有聪明人看出来了。 当初有人跟着张欧和霍海争,就是因为大臣们想要掌控各大企业,比如同关煤矿。 而后来,梅黑夫的崛起,还有煤矿等企业允许私有化,直接打掉了大臣们这种想法。 可是。 当初的贵族大臣们想要掌控这些企业,被打掉了。 现在,平民大臣们上来,就能掌控这些企业了? 要是到时候新上位的新皇帝,没有这么强的经济能力,岂不是被下面的大臣耍的团团转? 刘彻:“你说说看。具体展开了说一说。” 霍海:“是这样,我反对官企一体。官员和企业管理者,是可以一体的。但是朝廷的公务体系,和大汉国有的或者皇室拥有的企业之间,是不可以一体的。” 这话就绕口了。 现场没一个听得懂的。 霍海:“我继续说详细一点,官员,和大汉国有企业和皇室企业管理者,可以是同一拨人,但不能是同一个人。” “比如,同关煤矿的总经理,就应该是同关煤矿的总经理,不应该是朝廷官员,朝廷官员就是朝廷官员,不应该让朝廷官员能够直接管理其他企业。” 这么说,大家就有点懂了。 霍海继续:“我举一个简单的例子,现在,有一个人叫张三。” “张三从小就对理论方面的知识不感冒,但是对于实际操作机械非常有天赋,所以他没有通过考试成为官员,而是成为了一个工人。” “他来到工厂后,做的比谁都好,三个月优秀工人,一年就是生产线标兵,第二年开始提升生产线生产力水平,带动工厂蓬勃发展,第三年就发明出了新式器械,比以前的器械都好得多。” “我请问,这个人怎么办?” 群臣此时犹豫了。 的确有这个可能啊。 按照文翁的办法的话,这个厂的管理人员应该和朝廷官员一样,是考试考上去的。 但是,张三这个工人,做到这种程度,还不做管理层吗? 有个胡迁御史丞:“这个……霍大人,有没有一种可能,如果真有这号人,那他只能损失一点了,毕竟通过考试选拔工厂管理者的办法,比通过这个要好。这毕竟管理者一考试选拔出来,就是在学习管理,肯定比一线工人会管理啊。” 霍海:“哦?那张三为什么不离开朝廷的工厂,自己去建立一个一样的工厂?他拥有最先进的经验,又拥有改良生产线的方法,又拥有新的机械,只要投资一到位,不出一年就能把朝廷的工厂掀翻在地。” “那我请问你胡大人,这样朝廷的工厂选出来一个多适合的管理者有用吗?” 此话一出,朝堂所有的人都醒悟了过来。 对啊,你不给人家权利,人家自己跑了不行吗?怎么,给你朝廷工厂上了一年班,赚的是最低级的工人工资,结果你还要限制人家不允许别人自己出去开厂? 可如果不限制,这样的人,就能把朝廷的工厂变成一堆废铁。那你考试选拔出来的再厉害的管理者又有什么用? 搞不好本来这个管理者是有丞相之才的,结果反而因为这个,倒在了第一个岗位上,永世不得翻身。 胡迁思索了一下:“那这样一想,的确不太行啊,那提拔这个张三成为这个朝廷工厂的小管理人员然后一步步根据他的功勋升职如何?就跟军队一样。” 霍海摆头:“工厂可以和军队一样,但是工厂和军队不一样。” “我问你,这个张三因为能力出众,第一年就成了基层管理,三年就是中层管理,五年就到了高层,还不到三十岁,就成了这家厂的厂长,那么问题来了。” “他自己就是这个岗位上最懂这个工厂的人,谁来都不好使,那接下来三十年岂不是谁都没法代替他?那他在这家工厂待三十年,最终这家工厂和他的工厂有什么区别?” 别说阴阳合同,就算是五层合同,也都做成默契了。 更不要说到时候搞不好他全家都在这家工厂里面。 刘彻:“这么说来,升也不是,不升也不是?” 霍海:“所以我才说反对官企一体化。企业和朝廷衙门是不一样的。” “对于这个问题,臣的建议是,如张三这样的人,应该涨待遇。” “怎么确定张三这个人水平比其他人高,而不是这家工厂的负责人在欺上瞒下呢?” “就是考试,也是考试,他行业的特色考试,用来评定他的职称,比如最开始是一级工人,评到三级工人,然后一级工程师,然后三级工程师,然后一级专家到三级专家。” “这个能评到三级专家,基本就是全国最强,在历史上纵向对比都少有对手了,那这种水平进入技术院和研究院,有什么好说的?” 众人听完都在点头。 霍海:“而这个考试,才应该是各个行业真正需要的考试,但朝廷官员考试,不应该涉及这个。” “朝廷官员考试,应该考核的是他们处理政务的能力,对民生、经济、军事、政治各方面的看法,有没有完整的思维逻辑,有没有独立书写的能力,这些为官需要用到的能力。” “比如李四,就是考上了,然后分配到了这家工厂作为中层管理。” “而张三与他一样,也在这家工厂,两个人都是天纵之才。” “张三一年一级,第四年就成了工程师,而李四第四年也往上升了三级,岗位上升了一岗。” “又过了五年,张三成了专家,此时李四已经因为表现优秀成为厂长了。” “这个时候关键就来了,张三成为专家,就可以去专家应该去的地方了。而李四这种优秀人才也应该去新的岗位了,而不是再在这个工厂做下去。” 其实现实中的话,张三第五年肯定就走人了,李四也一样。 因为其他单位会挖人的。 不会被挖的企业?这种大企业,张三李四一开始就是进不去的。 霍海继续:“等张三四十岁的时候,已经成了这个行业的顶级专家,说一不二,而且因为考核过硬,又立过功,一路被晋升为了两院的大学士,而这个年龄的李四,也已经到了朝堂,成为了九卿之一。” “这样,发展路线就对了。” 进步,人都是希望而渴求进步的。 所以,这种顶级天才,必须要给他进步的空间。 就说这个张三天才成这样,几乎一年一个进步,三十岁就已经是一级专家了。 又到了两院,开始学士博士大学士院士的往上爬。 这还不够他臭屁的? 李四呢?管理厂子厉害,迅速就被提拔了,然后到了朝堂。 别看他们两个在一开始都是一家工厂的,但是一开始就走了两条不同的路。 刘彻:“我明白你的意思了,但假如,张三这个人十分有技术天赋,他却想要成为官员而不是成为研究员呢?” “作为技术人员,他做这个行业的官员,作用肯定比其他人来的大。” 霍海:“问题就在这儿了,技术岗和中层以上管理岗,他只能选一个。” “有些人可能会觉得,那这样岂不是浪费了人才。” “毕竟大多数时候,权利,比荣誉待遇,更吸引人。” “但问题就在这儿。” “一个成熟的系统,应该不断地往上输送人才,其中某一个的处理有些浪费,根本不重要,只要输送上来的人才够多,他留下的空白,自然会被其他人代替。” 霍海看向群臣:“我说白了,以前大汉在一万贵族里面选官员,有点捉襟见肘,如果三十年后,大汉人口两亿,其中一亿八千万都读过书,而且在官学学习的时长超过十六年,请问一亿八千万人里面,选出来的官员,就算再差,选的再错,和一万人里面选出来的官员比,如何?” 的确,竞争压力大,加上岗位限制,肯定会把一些复合型人才给浪费了。 还有其他因素,比如运气,也可能浪费很大一部分天才。 但就算是这样,一亿八千万人里面选到最后,那是个个都是人才了。 不说别的,起码前人费尽力气设置的考试,设置了一堆考试,这些后来人是一个一个全都解决了。 既然他们能解决这么多环节的试卷,那么解决不了现实中的问题吗? 就算他们解决不了,那连试卷都解决不了的人,能解决现实中的问题吗? 有可能! 但概率极低,低到不是一个国家应该去尝试的。 刘彻开始思索了起来。 职称?等级?两院荣誉? 衙门官员和企业管理者可以平调?互调?倒是有意思。 此时,梅黑夫站了出来,对着霍海行礼,然后才开口:“霍大人,有个问题。” 全场都转头看了过来。 要说现如今大汉的企业代表,谁能超得过梅黑夫的名声? 如果这套体系搭建起来,那最占便宜的就是梅黑夫。 因为后来人都得考试,然后一步一步往上爬。 而梅黑夫呢?直接就在顶峰上坐着。 很有可能直接平调到朝堂当一方大员。 而且以他的经验,未来他可能是司马相如那个位置的有力竞争者。 霍海:“你说。” 梅黑夫:“霍大人,我举一个极端的例子。” “比如,有一个人,建立了一家企业,企业规模和同关煤矿一模一样,也是座煤矿的,同关煤矿给大汉交税多少,他们就交多少,同关煤矿养活了多少大汉子民,他们就养活了多少。” “这个企业的董事长或者说总经理,按道理来说,社会地位应该和我是一样的吧?” 大家都想了一下,忍不住点了点头。 企业不是衙门。 既然官企不能一体化,只是人员可以一体化。 那么梅黑夫的话的确是有道理的。 也就是说,这个私人煤矿的总经理,和梅黑夫这个朝廷高官,对于社会的作用是一样的。 但是回过头来,他们地位却远不如梅黑夫。 因为梅黑夫随时都可能摇身一变成为一部之主官,甚至退一步可以去任何郡当太守绰绰有余。 而这个和梅黑夫实际上每天干的活儿是一样的,能力也是一样的人,却没有这种可能。 梅黑夫继续:“那么,这个人我们应该如何对待?依旧当他是个平民?” “难道朝廷不应该把他这份能力给利用起来吗?” “再有一个,如果他没有任何权利,只是一个平民,那怎么杜绝我这样的人,通过朝廷的力量去打压他和他的企业?” 曹襄在旁边都听蒙了:“梅黑夫你这是胳膊肘往外拐啊。” “你这个设想,不是帮外人说话?作为朝廷企业的管理者,全部利益归朝廷或者归陛下,当然应该有权利,他是私人企业,是给自己赚钱的,有什么好说的?” “比如我手底下有个人,开办了这么大个煤矿,然后我还要让他有和你一样的权利?那不是他僭越,是我僭越啊!” 大家转头看向曹襄,咦,这家伙在这方面脑子还是清醒的。 的确啊,你给私人赚钱的,你凭什么有资格和给皇帝赚钱的人一个地位,你什么档次? 梅黑夫摆了摆手指:“不不不。” “无论是私人企业,还是国企,对国家的意义是一样的,因为朝廷想要收多少税,就收多少,无论是私人的还是朝廷的,能养活的都是一样多的人,能提供的税收也是一样的。” “唯一不同的是,朝廷的企业具有带动意义,可如果到了同关煤矿这种规模的企业,是不是朝廷企业,都有带动意义,只要这家企业也是真心忠于大汉的那就是一回事。” “唯一的区别是,朝廷企业,陛下有朝一日需要钱了,可以把它卖了。” “但是,这可能性并不是太大。” 如果不卖,那就是一回事。 对于私人来说或者官员来说有区别,但是对于国家来说,区别真不大。 这个时候梅黑夫看大家还在思考,专门停顿了几秒,然后才继续:“而我说的问题是另一回事。” “比如这个人……就叫张三吧。” “张三有一家煤矿,和我梅黑夫的煤矿规模一模一样,对社会做出的贡献一样,对朝廷教的税收也一样。” “但是他无论怎么发展,利益都是属于煤矿的,他也永远是这家煤矿的总经理,而我梅黑夫,如果能竞争超过他,那就是天大的利益。” “两家超大煤矿开创的市场摆在这儿,假如我用点朝廷内部的小手段,把这家公司打压下去,岂不是市场就归我一个人了?那不需要干别的,出货量就暴涨。” “那我自然而然就立大功了,立大功后,岂不是就升职?” “那岂不是……百年之后,整个朝堂内部,都是这种人?” 是啊,正经竞争哪儿竞争得过这种手段?如果这样就可以升职,那未来能升上去的一定都是这种人。 谁有能力说自己不动用权利,就和这种钻空子的人发展一样好一样快?开挂吗? 所有人都思考了起来。 对啊,实际上这个设想中的梅黑夫,不是为了朝廷国家的利益,而是为了自己能够升职。 这个问题其实是一个很重要的,需要博弈的问题。 按道理,今天站在朝堂上的人,都是官员,应该无视这种问题才对。 但实际上,今天在朝堂上的所有人,几乎都有另一个身份,资本家。 倘若有一天不当官了怎么办? 岂不是自己也要面临这样的恶意竞争? 这个问题说白了,就是给不给私人资本家政治权利的问题。 现场有些人是勋贵,是侯爵,但是有些人可不是。 就连今天来当托儿的金北也思考起了这个问题。 自己只要做得好,很快就能入主中枢,最多也就是五六年最多不超过十年二十年。 那自己说话在同僚那儿什么重量? 而未来做橡胶产业的人,和自己同样的体量,却被自己的同僚完全管辖,吃死了。他们哪儿敢反抗? 但反过来讲,如果是这样的话,那岂不是以后什么都属于朝廷什么都属于皇帝本人?哪不对啊! 满朝文武突然意识到了一点。 不能这样啊,如果这样的话,那不出十年,天下财产,全都是皇帝一个人的了! 以前说天下是皇帝的天下,那是形式上的。 现在有可能成真了啊! 但是刘彻也不想要全天下。 刘彻早就已经明白了这个问题的答案。 如果天下是一千,皇帝占据百分之百,也只有一千。 如果天下是一千万,皇帝只占据百分之一,那也是十万。反而多出一百倍。 这种恶劣的竞争能行得通,那谁还做私企啊?那不都跑去当官去了么? 那不又回到了原点么? 整个大汉的经济活力岂不是瞬间消失?又全变成老样子? 你说用法律去保护他们?没用。 一句话,只有有话语权,能上的了台面,才能避免这一切的发生。 说白了,资本家也需要一个上升通道,表达自己的途径。 霍海:“朝廷百官,每隔一段时间,都会开这样一个朝会,并且开会的越来越密集了,隐隐有了固定开会的趋势。” 李蔡补充:“不是隐隐有了,而是已经固定了,目前在朝堂纵览全局的三公九卿每隔三天就要开会一次,只是大朝会和中等朝会,是随机的而已。” 霍海:“既然如此,朝会固定化,三公九卿作为小朝会核心,每次开会按需求扩充一定人数。” “中等朝会每隔一周开一次。大朝会每隔一个月开一次。” “同样的,建立一个由非朝廷官员组成的会,也用来议事,就叫议会。” “议会没有小议会,而是上议会下议会,上议会是由大资本和重要的国企管理者构成,每个月开会一次,而下议会扩大为有一定规模的数量,规模和大朝会人数一样,每隔三个月开会一次。” “而如果有需要,陛下可以随时召开任何一个会。” 这个上下议会和大中小朝会的形式,其实就把权利分的稀碎了。 这本来就是刘彻一直在追求的东西。 理论上大中小朝会和上下议会,需要皇帝先交出权利,然后再开会。 但是事实证明,强权从一个人身上剥夺出来,最终也还是会汇聚在一起,所以霍海提都没提什么立宪这些东西。 刘彻听完后起身:“朝会的确应该固定举行,如今每次举行都让羽林郎通知,光是这一件事情,朕就增设了一千羽林卫。” “朕不是养不起这一千人,而是这一年战争死去的良家子越来越少,过几年大汉可能抽凑不齐这么多羽林卫了。” “挨个用人通知也麻烦,就固定化吧。” “至于议会,的确是好方法,但是,这个议会的话语权有多少,在哪些方面有话语权,需要进一步商讨。” 这件事情很简单。 话语权就意味着,议会讨论结果,必须要登报。 总不能刘彻说‘朕脸厚,他们讨论他们的,朕一概不听。’那肯定是不行的。 起码讨论出来的东西,大部分时候是要实行的。 而一旦这个议会讨论的大量东西都实行了,百姓知道后就会认可他们的权利。 一旦百姓认可了他们的政治权利,那这波人的政治地位就抬上来了。 也就是说,朝会的人,是拥有很高浓度权力,同时有一定的权利。而议会的人拥有很高浓度的权利,同时拥有一定程度的权力。 说白了,就是新政产生了一批新特权新贵族,这批人要上位了。 可以想象的是,这批人肯定以霍海马首是瞻。 但是这是目前,以后百年之后等霍海没了,是怎么回事,就不好说了。 所以,具体给议会哪些问题的讨论权,还必须经过讨论。 还有,讨论归讨论,选人的标准呢? 要是进来几个不讲规矩的,上来就是‘我觉得天竺这地方打下来咱们能发财,我提议赶紧打天竺’这就要了命了。 就怕口无遮拦人又笨的混入其中,又爱表达想表达,那就成了笑话了。 甚至会拉低大汉的档次,让大汉经营的道德体系直接败坏掉。 刘彻:“现在的问题是这个吗?今天不是来讨论科举的吗?谁同意,谁反对?” 刘彻这个问题问的,就好像问列车上的人你们买到了回家的票没有一样。 大家都讨论好吃完席去哪儿打麻将了,也讨论好在哪儿吃席了,讨论什么菜单了,然后跑出来问一句‘咱们确定要吃席吗’。 肯定要吃啊,要不然讨论什么打麻将?!!! 但事实上大家并没有表决。 此时大家就在思考了。 新讨论的东西,对自己是不是有利。 如果对自己没有利益,那就不能实行! 但金北提出的黄金策,的确证明了专业的事情专业的人干的重要性,否则朝廷随便给贵族们安排个活儿,就能把贵族们给拖死。 到时候朝廷给贵族们安排个活儿【你们去发明最先进的榴弹炮,一年内上交给朝廷,否则削去爵位】。 你怎么办,就问你怎么办? 你交出来。朝廷多了一种厉害的武器,还知道你有设计武器的能力,使劲的盯着你,你日子怎么过? 你交不出来。削去爵位,当平民去吧。 你交不出来,还反对。那其他贵族交的先进的榴弹炮,就有了靶场了。 至少专业的事情专业的人做,之后,能把这种有bug的制度给修复了。 而梅黑夫提出的权利问题,又是很重要的问题。 人有千百种,里面肯定有很多不当人的东西。 制度摆在这里,但一定会有人为了私利搞破坏。 问题不是如何限制他们,而是降低他们的权力浓度。 降低他们权力浓度的方法不是让他们少管点事儿,那不叫降低权力浓度,那叫让他们带薪休假。 降低权利浓度,就是让掌权的人变多,权利更细分。 现在贵族们很多人都很热心这个议院。 原因很简单,首先这以后朝廷的官员就不是门荫了,或者皇帝依旧会采用门荫的方法来选拔最亲的贵族,但贵族这么多,谁知道自己到时候还亲不亲? 如果议院制度稳定下来,那真正有资格当议员的是谁啊? 有钱有权同时又是贵族的人,不就是一选? 既然是一个发声的地方,有钱有权有身份的贵族,不应该就是最需要发声的? 所以很多贵族都想要支持这个议院制度。 而当红大贵族,并不考虑这两个问题,他们只想要稳定。 局面越稳定越好。 本来自己就快人一步,在开国时就站在最高层,然后现在又坐上了新时代的蒸汽火车,又走在最前面。 现在最重要的是杜绝有人闹事。 只要没人闹事,自己只会越积累越大咖。 几乎所有人都没有发言的意思。 因为,现在还没有确定具体真的是怎么回事。 看其他人都不说话,刘光开口:“陛下,要不今天先这样,换一天再继续讨论?” 刘光一说,很多人都在点头。 大家需要私下小团体交流一下意见,巩固一下阵营,提出自己的意见建议,去争取成功率。 刘彻:“别费那事儿了,还换一天,拖沓不是大汉的性格。” “以大司马骠骑将军为首上卿,次上卿,九卿,两千户以上的侯爵,上市公司总经理,筹备上市级别超级公司总经理,到右边集合。” “非官员,非贵族,殿外讨论。其余官员到左边大殿讨论。” 人都自己动了起来。 霍海直接就往左边大殿溜。 目前大汉,骠骑将军和大将军同级别,高于三公,而前后左右将军低于三公高于九卿,九卿目前不止九个,两千户以上的侯爵都是大贵族,等于后世的国公了,上市公司总经理说的是梅黑夫他们这种,属于不在中枢的准九卿。 这些人就是大汉的核心班子了。 霍海可不属于其中任何一条。 这个时候,金北和项绪懵逼了。 金北,是大汉橡胶公司的总经理,项绪是安洛铁路的总经理。 他俩可是要去右边的。 但是,霍海往左边去了,他俩去右边,在他俩看来,这不倒反天罡嘛? 金北想要叫住霍海的,项绪看到了金北的苗头,手搭在金北的肩膀上往右拉:“朝堂之上,只有一个声音。” 那就是皇帝的声音。 霍海的过来,也让中下层官员们惊呆了:“啊?霍大人您怎么过来了?您不去右边?” 霍海:“我去右边干什么?你们有什么想要说的,想要争取的,就告诉我吧,我帮你们参考参考靠不靠谱。” 很多人现在也是没办法,以前门荫是贵族们都有份,现在眼看着只有大贵族有可能门荫了,小贵族是混不上了,那就得想办法让自己家的崽子能考试考上啊。 还真有人提。 此时不提,以后没得提了。 其实他们的事情很容易解决的,贵族军事学院嘛。 但是不能开。 贵族军事学院等于废物培养基地,就算教育抓的再严格,都会有废物混进去,而且不在少数。 霍海给他们了一个方案,设置一些考试,只有官员后代能参与。 霍海设置的是外交。 可以说,官员后代,享受了特权,有最好的教育环境,还考不了其他岗位的,那必然不怎么聪明,而且不讲规矩。 这种人,留在国内让他们当官? 统统送出去。 出去了他们就能耀武扬威了? 必不能,因为各地除了他们,还有儒家,特别是这些正牌大使还都是谷梁学大师,这些人那叫一个相生相克。 除了他们,各地以后肯定是要封大贵族的,在他们头上盖个帽。 到时候他们闹出什么事儿来,反而简单,砍两个不孝子弟,既能平息民怨,又能解决问题。 当然,霍海不会说。 众人一想,也是只能点头。 虽然外放不如在长安住着舒服,但这好歹是个保底,要是自己的儿子考不上长安的岗位,去罗马也是可以的…… 而另一边,一群高官看到项绪和金北过来。 更加确定了,金北丫就是个托儿,皇帝安排的。 不过项绪怎么也过来了?终于要往外走了? “项绪?”曹襄嘿嘿笑:“你小子终于要出来独当一面了?” 项绪点了点头:“以后我要负责安洛铁路。” 长安到洛阳的铁路。 此话一出,所有人都安静了下来。 安神铁路都赚成这样了,安洛铁路还了得?那可是未来要带动几万个亿甚至更高的经济的超级大动脉啊!只要吃一口,那就够一个两千户封邑的侯侯爵家产扩充一倍了! 我什么大贵族啊,您才是爹啊,来,上座,上座! 大朝会?其实一切都在掌控之中。聊聊得了。 ———— 求月票! 第一百九十九章 (大章)丢雷老X “不知长安如何了。” 安国少季来到了南越国的国都番禺(羊城)。 此时安国少季还记得自己得到的命令。 挑拨越南国君赵婴齐动手。 无论是杀了安国少季,还是出兵,还是任何不敬大汉的举动都可以。 为什么派遣安国少季来呢? 说出来长安很多人都不会相信,安国少季,和南越第三代国君赵婴齐的王后樛(jiu)王后谈过恋爱。 用白话说就是,安国少季,是赵婴齐的前辈,是樛王后的前男友。 好一个《前任攻略》。 这事儿说起来很奇怪,但其实不奇怪。 安国少季,是长安人,准确的说是,灞陵人。 灞陵,其实就是文皇帝的坟墓,修建的位置叫做白鹿原。 在秦汉之交替的时代,那个位置叫做霸上。 当初高皇帝攻入长安后,害怕项羽翻脸,于是还军霸上。 其实不是因为怂,而是因为霸上地势比长安高,在长安看过去,就像看到一个高耸的城墙一样。 项羽要是真翻脸,高皇帝就和项羽拼了,未尝不能赢。 而当初文皇帝修建坟墓,就修建在了这个位置,并且还调动了各地豪强,来修建陵墓。 而安国少季家,就是来自于邯郸的豪强。 就因为这个,所以安国少季会邯郸口音的乡音。 之后长安来了一个美丽的邯郸女孩,叫做樛,安国少季就和樛,谈恋爱了。 这个时候,第三者出现了。 第三者,叫做赵婴齐。 他是赵佗的重孙,是第二任南越王的儿子。 被送到长安来当侍卫。 就是南越国向大汉效忠作为藩属国的效忠举动。 而赵婴齐来到长安后,也喜欢上了樛。 最终,安国少季退后了。 赵婴齐和樛成婚。 就在霍海来长安的几个月前,南越王不行了,于是刘彻把赵婴齐还有他的老婆孩子送回了南越国,赵婴齐继位成了新王。 其实,按道理,安国少季不应该出动的。 因为安国少季当初和樛是和平分手,说实话两人之间还有很深的感情。 当初他们的分手,其实不是感情事件,是政治事件。 只要到时候赵婴齐一死,安国少季又去出使南越,并且说服樛王后投汉,完成一统。 这才是王道。 至于赵婴齐怎么死,那就是刘彻的活儿了,不是他安国少季的。 毕竟卫长公主的人,都能肆无忌惮的渗透南越国,刘彻在南越国的人能少的了? 除了上策还有个中策。 中策就是把赵婴齐骗到长安来住着,然后再派遣安国少季过去南越国。 到时候,樛王后主政,安国少季代表大汉,两者组合在一起,南越国内投还难吗? 此时出使,那就是下策了。 无非就是安国少季跑去找赵婴齐,说‘赵婴齐,我丢雷老婆……’然后赵婴齐把安国少季砍了,然后大汉大军顷刻南下抹除南越。 然后史书就写,赵婴齐杀汉使,灭国。 就这样就结束了。 但这的确是下策。 安国少季到了这里,还得思考应该怎么办。 如今,番禺的局势,并不好。 赵婴齐他爹赵胡,就是后世著名的南越王墓那个金缕玉衣的主人,那个秦代造船遗址所在地的主人。 他老早就感觉大汉在潜移默化的影响南越政权,于是他做了一个很多人都会做的举动,任用当地越族。 事实证明,正因为他这个举动,造成了大汉必须要加快一统进度。 否则时间久了,那可就有点麻烦了。 这个越族并不是后世的越族也就是越南京族,而是古百越族。 这个古百越族和后来南下的汉人结合,诞生出了后世南方的七八个少数民族,诸如水族苗族傣族壮族等,都有他们的部分血统。 目前这个时期,在南越国,可不是越族人最多。 近百年前,五十万汉人南下开发这里,当时的越族人只有几万,一百年后,南越国经过了百年开发,这些地方适合人生存了,有了百万人口。 百万人口当然理论上几乎全是汉人。 只是有了本地习惯百越习惯的汉人,其中有一部分人拥有百越血统。 不过,为了对抗大汉的虎视眈眈,赵胡开始任用越族人。 虽然这个国家百万人口,只有万余纯粹的越族人,但是因为赵胡故意抬轿子,就导致这些人非常团结,占据着高位。 如果时间线没有变化,那么第五代南越国君也就是樛王后的儿子投降大汉后,越族高官们会反抗,最终被碾压成齑粉。 但是现在,情况变了。 安国少季,提前几年来到了番禺。 前来接待的人,让安国少季记忆深刻。 这个人叫做吕嘉。 吕嘉,在赵胡时代,任太傅之位,是越族高官的代表。 而吕家全族都和南越王室通婚,几乎都快形成汉初吕后那种公天下局面了。 目前南越朝堂,一共有一半的高官是越族,其中三分之二都是吕嘉的亲眷。 说白了,被提拔起来的不是越族,而是吕嘉。 等赵胡一死,吕嘉立刻成为了南越国的丞相。 如果情况不发生变化,接下来第四代第五代南越王的丞相,都会是他。 吕嘉一口地道的普通话跟安国少季说道:“汉使,此次前来所为何事啊?” 安国少季并没有因为吕嘉的一口口音震惊,而是淡然的:“陛下每一年都会派使臣请南越王去长安,此次也不例外。” 在赵胡在位时,汉廷多次派遣使臣前往南越国,请赵胡进京觐见。赵胡就不敢去,派了赵婴齐去长安当侍卫。 现如今,长安也年年派人提醒赵婴齐进京朝觐。 赵婴齐愿自操生杀予夺大权,随心所欲,害怕一旦入朝,朝廷会用法令像约束内地诸侯一样约束他,所以坚决称病,没有到长安朝见,只派遣儿子赵次公到长安充当侍卫。 别以为这种行为是怕了。 别忘了南越国的名字叫南——越国。 百二秦关终属楚,三千越甲可吞吴。 越王勾践卧薪尝胆,亲自给吴王夫差当马夫的事情,南越国人尽皆知,大汉人,也人尽皆知。 赵婴齐去给刘彻当侍卫,和卧薪尝胆是一个意思。 但赵婴齐学勾践,却学不来。 勾践知道吴国大臣伯嚭贪财好色,可以贿赂。 但是赵婴齐在大汉这么多年,却发现。 大汉朝臣,全是些没法说话的人,一切权力都在刘彻一个人手中。 于是赵婴齐既不敢学勾践反吴,也不真的称臣,反正就是装鸵鸟嘛。 吕嘉:“不知道汉使觉得,我王是去长安好,还是不去好?” 按道理,如果是公开问,汉使肯定要答,当然是去的好。 安国少季问的是:“请问是吕相觉得如何是好?” 吕嘉:“去也可,不去也可。” 吕嘉现在是不敢动也不能动。 赵婴齐这个南越王学不来越王勾践。 但是,吕嘉这个吕相,可以学吕不韦啊! 吕嘉全族与王族通婚,猜猜赵婴齐的大老婆是谁? 赵婴齐的正妻是樛王后,是高贵的大汉女人,生的儿子自然是太子。 但是赵婴齐的大老婆是吕家女子,生的孩子是长子。 这个赵婴齐的大老婆叫做橙氏,并不是吕家直系,但是她母亲却是吕家人,所以实际上也是吕家的人。 如果皇帝出了问题,太子又出了问题,自然就是长子接班了。 但是这个事情操作难度就很大了。 吕嘉现在虽然权力很大,但是也没法动得了。 说白了,南越国起家是将军起家,军队都在皇帝自己手里。 吕嘉虽然前朝太傅本朝丞相,看起来威慑足够了,实际上远远还不够,他要是如历史上那样混个三朝元老,也只是够造反。 但是不够把南越国团结的铁板一块抵挡大汉。 所以无论如何吕嘉都是输。 但问题就是,吕嘉是一个很有野心的人,他觉得自己能成功。 毕竟七国旧事就摆在这里。 此时吕嘉饶有深意的看了安国少季一眼。 吕嘉非常希望安国少季刺激赵婴齐,让赵婴齐把他杀了。 甚至,吕嘉非常希望安国少季有勇武之能,能把赵婴齐给砍了! 要知道现如今赵婴齐的二儿子,太子,才不到十岁,太年轻了,根本不可能继位。 就算继位,那也是成傀儡,毕竟主少国疑。 而只要赵婴齐一死,无论是大王子赵建德接任,还是太子赵兴上位,权利都要落到他吕嘉手中。 到时候他吕嘉就如吕不韦和赵姬争权一样,和樛王后争权。 吕家此时把一切都算好了。 万万没算到……安国少季是嫪毐。 历史不是个圈,历史就是一道填空题,所有人都在空子上面寻找着自己的位置,填进去。 他们只想着自己坐上了空子,就成了名留青史的大人物。 却忘了坐上了空子,就的到了一样的命运。 大秦北侧可没有一个雄兵五百万的巨大国家悬在头顶。 南越国却有个人口五十倍于自己的巨大国家顶在面前。 吕嘉最终还是决定试探一下安国少季:“若国君跟你走?” 安国少季不动声色于吕嘉走了两步,走到绝无人可以听到的地方,开口:“国不可一日无君,如果南越的君去了长安,自然需要相来主持大局,就跟大汉之内的诸侯国一样。” 吕嘉挑眉:“哦?可惜这事儿太难办了,还是算了吧。” 安国少季:“不试试,怎么知道呢?” 说是试试,安国少季那火热的眼神,都快把吕嘉给烫伤了。 吕嘉离开后,忍不住得意:“又一个想要立大功的汉使,想的真多。” 等吕嘉走了之后,安国少季才恢复正常。 吕嘉,一个没有什么能力的野心家。 不应该这么说,应该说,吕嘉的能力,在一个百万人口的国度,做一个二把手,一个抓不住军权的二把手,足够了。 但如果他想碰第一那个位置,不自量力。 …… 吕嘉到了王宫,赵婴齐正在喝粥。 看到吕嘉来了,夹起一筷子鱼肉:“怎么样。” 吕嘉拱手:“王上,新来的汉使,又是个愣头青。” 赵婴齐敲了敲筷子,又夹了一筷子鱼肉,放进嘴里,才开口:“汉人自视甚高,每个汉人都想建功立业,这样的人来到南越,一定会想要完成任务,他们却不知道他们的任务是不可能完成的。” 吕嘉笑容堆上了脸:“王上英武,有王上,是南越国的福气!” 赵婴齐:“只需要盯着灵渠就行。” 灵渠这条人工河,修的非常厉害。 简单来说他有两条河道,两个闸口。 一条是天然河道,一条是运河。 把天然河道的闸口关了,水就流入了运河,运河就能通航。 而另一边天然河道旁边配套有一个更小的同方向的运河。 因为珠江水系和长江水系他不连着。 一旦要大军南下,就需要运输,运输就需要通航,通航就需要修复灵渠。 只要大汉一天不修复灵渠,就一天大不了南越国。 除非大汉自信以秦军十分之一的部队数量,就可以征服南越国。 呵呵,怎么可能? 赵婴齐又不是没去过长安,甚至还在长安服过役,当过羽林卫。 赵婴齐能不知道汉军什么实力? 难不成我赵婴齐离开三年,大汉单兵实力提升了十倍? 这不扯犊子呢嘛。 “告诉朝臣,准备一下,准备迎接圣旨。” 赵婴齐喝完了粥,放下碗:“长安啊长安,若不是当王,孤还是愿意住在长安的。” 住在长安时,是赵婴齐青年时,他能不怀念吗? 更何况他在长安,遇到了属于自己的爱情。 唯一的遗憾就是,大汉法度太严明了。 现如今在南越国,赵婴齐想杀谁杀谁,爱杀谁杀谁,心情不好了挑个人砍一砍,心情也就好了。 当初在长安时,连老婆的前男友都没法儿砍,真是个遗憾啊。 倘若樛生在番禺,一定要把她前男友给砍了。 下午,赵婴齐坐在大殿上,等待着汉使前来。 赵婴齐已经做好了预备起跑的动作。 只要汉使一到,他就百米跑启动,一溜烟窜过去迎接圣旨。 保准刘彻觉得有面儿。 毕竟汉使到时候什么都得不到,得到了礼遇,就得写在报告上,要不然可就是失职了。 但自己也要配合好了。 此时,汉使一步一步的走向大殿。 “汉使到!” “汉使到!” 吕嘉:“见汉使如见皇帝,百官跪迎!” 跪下归跪下,这时代没有回避这一说,所以所有人都抬着头看向汉使。 汉使是一个和王上年纪一边儿大的青壮年。 手握杆子,杆子上有白色的旗帜和黄色的羽毛,那是汉皇在提醒使节,一定要保持自己的节操,此时使节是代表大汉。 也在提醒对方,看到节上的羽毛没有?那代表了大汉,动,则死。 赵婴齐怀念啊,以前自己当羽林卫的时候,也会带有这样的羽毛的头盔。 如今…… 赵婴齐的目光转向了汉使的脸。 已经准备蹬腿起跑的动作停了下来。 好熟悉的脸! 这人的脸,赵婴齐每一天都在想。 赵婴齐每一天都想要砍死他。 赵婴齐每一天都在想,为什么自己没有早几个月去长安,这样自己就可以先遇到樛,这样自己就是樛的第一个男人。 每一天想到这张脸,赵婴齐就想要杀人。 此时,赵婴齐也想杀人。 他的目光下意识的扫过眼前,就如同以前想要杀人一样,直接寻找武器。 但是,这一次他的目光停下了。 安国少季? 汉皇居然没有如同约定的一样把安国少季送去边乡,反而让安国少季出使南越国?他想干什么?! 当初赵婴齐被刘彻送回南越抢夺王位,就一个要求,要求刘彻把安国少季送去边塞,让他再也没法回到长安。 赵婴齐当时跟刘彻说,陛下我知道你看中法律,我不要求您杀了他,我只要求您送他去边塞,生死就看他自己了,只要这个要求,臣在南越,必事事听从陛下的! 然而,刘彻怎么会送安国少季去边塞呢? 刘彻从安国少季离开樛那天,从樛和赵婴齐在长安结婚那天开始,就在培养安国少季。 最好的老师,最好的待遇,最好的一切。 只为了有一天安国少季为了大汉赴死。 前世,那个和安国少季一起死的副使终军,此时就在旁边。 终军和历史上一样,是主动请缨的,留下了请缨这个典故。 在几年前,终军成为太学博士弟子,然后被刘彻召入宫中,成为了谒者。 历史上,他本来是要成为谏大夫,然后再主动请缨的。 这一次,是刘彻派遣安国少季出使时,终军直接当场主动请缨。 刘彻就喜欢勇敢的人才,当场允许。 也就造成了,此时安国少季这个显得年轻的青壮年带着一个似乎还没成年的文弱书生进入大殿的局面。 刚刚进入大殿,终军就开口了:“正使,他们说您是南越王后在成为王后之前的情人,今天她好像不在,没有见到她,您肯定不是很开心吧?” o帧起手,上来就跳大。 群臣皆惊。 这和你在迎客,客人进门后第一句话是‘我丢雷老婆’有什么区别? 这事儿是真的吗!? 等一下,要是王上没了,还是这个汉使来南越国,那岂不是是对新王说‘我丢雷老母’??? 他们虽然这么想,但是不敢这么说啊。 但是! 他们不敢说,终军敢啊! 终军:“我听说霍大人就经常学南越口音,喜欢说‘丢雷老母’‘丢雷老婆’,不知道这些话,是不是真南越口音。” 群臣皆惊。 我丢雷! 这话你敢说,我们敢听吗?! 此时,赵婴齐面沉似水。 终军把一切话都说完了,安国少季才侧头:“住嘴,这是南越朝堂之上,怎么能在这里讨论儿女私情呢?” 安国少季不是否认,也没有说明这么说不对,只是说这个时机不适合说这个话。 很多大臣看向了赵婴齐。 赵婴齐平时那么喜欢杀人,此时不杀人,更待何时? 赵婴齐是想杀人。 他恨不得把安国少季砍了! 但是不能砍,安国少季是长安人是大汉人,在大汉那些年,赵婴齐就没敢动手,现在更不敢动手。 赵婴齐又看向了终军,杀了他?杀他有什么用?这看似黄口小儿口无遮拦,实际上丫就是来演傻子的。 杀了他? 那样连安国少季都没杀掉,自己就亏大了。 此时,吕嘉也懵逼了。 好好好,嫪毐闪亮登场了! 而且是秦庄襄王异人还活着的时候,嫪毐就闪亮登场了。 此时,怎么办? 大汉的皇帝陛下派遣他来南越,怎么办? 敢问如果王上死了,王后跟他生个孩子的话,姓不姓赵,可不可以继承王位,能不能封侯? 赵婴齐哈哈大笑。 群臣都懵逼了。 赵婴齐:“小孩儿,我听人说长安现在流行说成语,《成语大全》之中有个成语叫做背暗投明。” “在孤出现之后,王后投入了孤怀中,想必安国少季汉使,日思夜想,痛不欲生吧。” 终军马上反呛:“成语大全中还有个词叫做明珠暗投呢!” 安国少季笑了笑:“闲事还是不要谈了。” 说着,安国少季举起了右手,右手抓着圣旨。 赵婴齐只能快步走下了高台,来到了安国少季身前。 他还没走到,安国少季就开口:“听闻南越王向来恭敬,每每必跪迎圣旨?” 赵婴齐咬着牙跪了下来:“当然。” 如果换个国度,国君这么做,那就完蛋了,这个朝廷的威慑力就消散了。 但是南越国君掌握军权,他演戏那就是演戏,所以跪的很妥帖。 安国少季见赵婴齐比几年前更能忍更稳重了,也就打开了圣旨。 又是车轱辘话,邀请赵婴齐去长安觐见。 赵婴齐立刻:“孤愿意去啊!但是孤的身体不允许啊!” “孤身体欠佳,只怕是去不了长安了!” 这都是赵婴齐表演过三次的车轱辘话了。 但是今天,有个捧哏在。 终军:“嚯!您这身体不行的话,正使大人您机会又来了。” 要知道樛王后此时还是南越王的王后呢。 南越国,是天底下第三强大的国家,仅次于匈奴和大汉,南越国内的人感觉南越国的强度是在安息和大夏之上的。 岂可这样被羞辱。 已经有大臣站了出来:“岂有此理,一而再……” 赵婴齐已经起身,撇头看了过去。 站出来的大臣哑口,随后往后退去。 终军继续:“我听人说南越国产王八,还真是,而且还是缩头乌龟。” “听人说,乌龟活久了,背后会长绿毛,变成绿毛龟?是不是啊?” 什么王八的说法是大汉那边新兴起的,南越国这边也是知道的,但是并不流行。 但是乌龟绿帽什么的是老说法了,他们也是知道的。 大家怒气值正在飙升。 安国少季就什么都没说,全看终军表演。 终军继续:“不知道王上行几啊?” 你怎么不问王上你是不是老八呢? 赵婴齐瞥了终军一眼:“大汉无人了么,派遣一个嘴上没毛的小孩子来出使?” 虽然恭敬是演的,但是相比于动手,不演了程度稍微要轻一点。 可是,他这么一松弦,终军来劲了! “王上可知道晏子?大人出使大国,小人出使小国。” 晏子的典故,赵婴齐当然知道。 他口不择言是气昏了头,也没考虑好说什么,说了这句,马上就意识到可能要被用这个典故顶了。 没想到终军说的一点都不巧妙,威力不大。 可没想到终军是个抗炸药包的顶级选手。 “我这个毛都没长齐的,被派来了一个人均没长卵蛋的乌龟国,哈哈哈哈。” 这些话史书上能写吗?!!! 有人直接用南越国的口音高喊:“岂有此理,太了一!(屠了他)” 还有人干脆用越族语言喊:“王上,跟他们翻脸吧,他们汉国不见得是咱们的对手。” 赵婴齐往下压了压手。 赵婴齐嘴角上翘,背负双手,看着终军:“口舌之利。” 说着转头看向了安国少季:“既然圣旨接完了,那么现在说说私人的事儿。生在大汉是好啊,贱民摇身一变成了大臣了。” “在我们南越国,贱民是成不了大臣的。” 大臣们满意了。 安国少季一口叹息:“王上,过去的事情也就过去了。我跟樛是纯洁的爱意之情,我不说这份我很珍视的感情。” “圣旨已经传到了,王上多考虑考虑。” 说完安国少季转身就走了。 从头到尾,安国少季都没怎么说话。 此时,赵婴齐感觉到上当了。 自己和那个副使对喷,关安国少季什么事儿?一会儿王后得到消息,可不会觉得是安国少季故意从中作梗,只会觉得安国少季还是重视当年的感情的。 但是玩儿惯了政治的人谁不知道,如果安国少季不首肯,副使敢拿这个做文章? 但是女人的脑回路可不这样长。 自己反而落了下乘了。 不过转念,赵婴齐又松了口气。 自己已经把老婆娶回家了,他安国少季再怎么挑唆,又有什么用呢? …… 出来后,终军没有背着人,而是当着南越国的侍卫就说:“可惜没有刺激的他动手杀了我。” “否则他见到的就不只是口舌之利了。” 南越国的侍卫转托看向了终军。 他们以为终军说的是刀剑之利,却不知道终军说的是船坚炮利。 千乘的第一批六十米的钢骨船,已经开始批量化生产了。 为了让更多人能够熟练轮船的操作,甚至有一批轮船在出海捕鱼! 那边铁甲舰的研制虽然还需要时间,但是成都那边适配出来的舰炮已经到了船上。 只要南越国一有风吹草动,六十米的舰船就能从海上而来,直接进入珠江! 要知道现在的番禺不是后世,整个番禺和大海是通的。 番禺南面,有多少船,就能停多少船。 整个千乘造船厂一年制造的战舰全过来,都停得下来! 这一炮一炮下来,瞬间就把番禺轰平了。 只可惜,赵婴齐能忍,非常能忍,愣是一点没动。 …… 安国少季,就这样住下了,在番禺住下了。 不只是住下了,还在番禺大量购置房舍。 番禺此时用的钱是半两钱,在番禺,完全不认大汉货币,而且私人铸造货币违法,所以一般来说汉使到了南越国,都是吃南越国的住南越国的。 但是这一次不一样。 安国少季带来了很多很多很多金子。 金子本来应该是皇帝专用的东西。但是南越国可不遵守大汉那套规矩。 所以这边金子是王族都使用的。 因为金子难得所以价格极高。 赵婴齐能怎么办?派人把安国少季抓了,以私用黄金名义处决? 那安国少季反而可以有理由以私用黄金的理由把他给处决了。 无论谁成了,汉军肯定就有理由南下了。 所以,赵婴齐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但是安国少季换了钱之后,在番禺的市场上使劲的购买摊位店面,而且主要集中在海鲜市场方面。 这就让人摸不着头脑了。 他还想卖鱼不成?他们哪儿来的鱼? …… 这一天,橘坡划着船,总感觉浪方向有点怪。 突然,背后传来了恐怖的咆哮声。 “呜~~~~~轰轰轰!” 橘坡回头看,瞪大了眼睛,下巴都惊掉了。 一座山在背后。 准确的说,是一条街在自己背后高悬着。 等大家伙过了,越来越接近番禺港口,他才看清楚,那是一条大船! 大船上挂着旗帜,写着‘霍’字。 巨大的舰船也迎来了南越国的战船。 南越国的战船比猛冲小舰都不如,在钢骨巨轮面前,哪儿看得见。 上面的人大喊,轮船上的人都听不清。 轮船上的人拿着喇叭:“我乃大汉武侯霍海麾下商号,前来南越国做生意的,请允许我们靠岸。” 船上来的人,是路博德。 南方战事,需要一个能坐镇的人,目前蚕食匈奴和西域正在关键时刻,卫青和李广都走不开。 而曹襄赵食其一个是混资历的一个有点倒霉,都不适合做大哥。 适合的人无非就是霍海、路博德、公孙贺。 但是公孙贺吧……旱鸭子。 霍海,懒鬼。 于是,来的是路博德。 路博德并没有以水军将军的身份出现。 而是在会稽开始练兵。 而开始练兵之前,得知轮船速度极快几天就到了。 未来甚至三天就能到。 于是,路博德就主动到了计划好的商船上,来到了番禺。 他们真的是来做生意的。 霍海知道,番禺这个地方的人,天生好吃,要做生意,就要做餐饮生意。 先把优秀的餐饮文化带过来,让过来的商人都站稳脚跟。 然后再干别的事儿。 霍家? 赵婴齐知道霍家。 几年前赵婴齐还在羽林卫当守卫的时候,霍去病是羽林卫大统领。 如今羽林卫统领是霍海,是霍去病的弟弟。 赵婴齐就明白了,大汉外戚,皇亲国戚。 过来做生意? 那大船…… 不愧是霍家,铺张浪费一等一的啊。 听说霍去病打仗都带厨子,还是带御厨。 现在他弟弟做生意,居然搞这么大一艘船在海上来,这得多少成本啊! 他这生意能赚到钱吗? 至于别的方面,这手船再大,从海上来了不起了能住几十个人,带几十个人的吃喝,就算船又大又快,从会稽过来要一个月,那也最多能搭五十人左右,五十个人能干什么? 难不成他霍家或者大汉造了七八十艘这种大船,运送三四千士兵过来?那也没用啊! 赚钱的话?赚了半斤钱,他准备拿去干嘛?做成三铢钱拿回长安用?那岂不是私自铸币? 这不等于抓住了这皇亲国戚的小尾巴? 洗空南越国的货币?他们哪儿来的那么多货物?搞笑吗? 赵婴齐直接允许了霍氏下船做生意。 特批只要他们花钱买店,就许他们开店,随便卖。 ———— 正式百万字咯!心情激动!感谢大家一直以来的支持!!顺便求个月票! 第二百章 (大章)大汉第一台开腹手术 做生意?做,当然做!而且是正经生意! 安国少季安排人在番禺做生意,一边收购南越国各种珍奇植物的种子。 这让赵婴齐警惕了起来。 同时,也让赵婴齐把目光聚焦到了安国少季的具体生意上,反而没有过多的注意人。 路博德就这样,把番禺,逛了个遍。 甚至,路博德还让手底下的人,挂上悬壶济世的旗帜,从番禺出发,向四周行医。 要说路博德以前也不是个莽汉,现在有了研究医学的经验,做事儿也更聪明了很多。 路博德发现,自己在右北平行医之后,在当地获得了很高的声望,甚至自己这幅凶神恶煞的模样,也不再被百姓讨厌了。 那时候路博德就有了和百姓打好关系的经验和手段。 大汉的医学什么水平?就算没有新学的发展,那也是远超南越国的。 现在有了新学之后,大汉那边的医学已经对于外伤有了完美的处置方法,对于内部疾病,也在进行研究。 而药方的档次和药效,更是远超南越国的名医,更别说普通医生了。 他们去做走医,很快就得到了效果。 很快,整个番禺附近的百姓,都开始认可汉医了,认为汉医的水平比本地医生强多了。 一看到走医过来,有什么病痛的,马上就找上去了。 他们哪儿看得出来,这些行医,都是路博德这个将军的手下呢? 很快番禺附近的地图,路博德就全拿到手了。 走医的问题,也被南越朝堂讨论过,但是南越朝堂关注的事情太多了,还轮不到走医这个问题上台面被讨论。 他们讨论的最主要的问题是,路博德带来了厨子,大汉十三部州的厨子都有! 这些厨子,既精通原本十三州的饮食习惯,又精通如今长安的炒菜和各种新式食物。 炒菜和新式食物,还只是赚钱,让他们人气颇旺。 但是十三部州的老食物,就让南越朝堂头疼了。 一百年前,五十万秦人南下,住在南越国。 在民间的老秦国人一直到四五十年前才相继离世,而一些命长的,活到了三四十甚至二三十年前! 而目前南越国年纪最大那些人,小时候,都是吃过他们做的饭的。 远去故国味道已经五十年了。 如今,又吃得到了。 那些餐厅开在番禺市场旁,当天,好多番禺城的老年人,边吃边抹眼泪,甚至嚎啕大哭。 后辈们听着老人们说起的事情,也是免不了心中多想。 说起来,南越国和大汉,在百年前,都是秦国的故土。 大家吃的喝的,都是一样的。 过了百年,依旧还是那个味道。 老人们本来已经不想着小时候的事情了,毕竟他们都没去过所谓的家乡,他们就生在番禺,生在这座本来叫任嚣城的城市里。 但是,老年人就容易怀旧。 吃到了阔别几十年的味道,又想起了几十年前的老人们。 老人们对自己很好。 如今自己也老了,老吾老以及人之老,那还不是别人呢,是自己的爷爷奶奶。 老人们就絮叨了起来。 爷爷奶奶们说过的故土的事情。 可是,爷爷奶奶们说的是战国,说的是秦国的事情。 而他们生来时就没有了秦国,所以记忆中,那是大汉的事情,是大汉的风貌。 于是啊,他们就絮叨起了大汉的事情。 更年轻一辈也是听着。 有好奇,也有不解。 一千个大汉人自己去宣传,也不如一个他们自己的老人宣传有用。 这个情况,当然引起了南越朝堂的注意。 赵婴齐也是有点后悔了。 不应该允许他们随便做生意的。 他们只是开了点餐馆,就搞出这种局面? 但是,这只是个开始。 过来的大船越来越多。 大船不是空手而来,大船在海上撒网,拖鱼。 此时,海洋根本没有任何捕捞,里面属于满载情况。 拖网随便一拖,什么鱼都有。 这些鱼,拖到番禺,全部便宜卖。 番禺地处南方,气候湿热,哪怕是这个季节了,依旧没有多冷。 在番禺,食物极度容易腐烂,所以养成了这里喜欢吃新鲜的东西的习惯。 而现在,出海打渔捞上来的是活的,但是小船太慢,回来鱼都死了。 而轮船很快,回来时,鱼还是活的。 鲜活的鱼,一条大的上百斤,小的五六斤,绝大部分都是十几斤一条的,这种一条十几斤的,才卖一两个大钱! 要知道番禺一斤肉价格比长安低不到哪儿去! 这特么还吃什么肉啊! 番禺全城的人都来买鱼了。 安国少季这个大汉使臣亲自在港口接待普通百姓,告诉他们,以后也有的卖,这些鱼一直会卖。 就算买的人多了,价格涨起来了,也不会涨太多。 这番禺的天气,再不冷,也是有点冷下来了。 但是番禺的普通人要么是光着膀子,要么是穿短麻衣。 安国少季也很贴心的吩咐船队的人,要带一批大汉百姓们现在穿的布衣过来番禺,让南越国的百姓也穿上布衣。 赵婴齐眼看着这些船没有一天停过,纯粹把番禺的码头当他们自己的了,一条一条络绎不绝。 鱼、布衣、陶瓷,各种器械。 甚至,连盐铁都有。 大汉现在疯了?连盐铁都往外卖?! 赵婴齐又想喊停,但看到盐铁,又忍不住想要。 于是,除了番禺,南越国其他城市,也慢慢的出现了安国少季的人。 安国少季的人花钱在这些城市的市场买房子,然后做生意。 眼花缭乱的商品,已经让南越国的百姓傻眼了。 他们看到的是,只要有钱,就能买到任何东西,哪怕是王宫都没有的东西,也能买得到! 来自大汉的商品,便宜到令人发指,同时质量还好,品质比以前王族用的东西还好。 谁又能忍住不用呢? 当然是没钱的人忍住不用。 有钱的人是忍不住的。 但是,没钱的人是可以变成有钱的人的。 安国少季在码头上,雇佣人手。 搬鱼的人手,去捕鱼的人手,抬货物的人手,推车的人手,修房子的人手。 甚至安国少季,还用路太差了容易被压坏的理由,花钱修路。 修路是他花钱,但是用路可是所有人用,可是属于南越国的。 南越国但凡不是大汉的藩属国,恐怕已经就忍不住翻脸了。 但是他们忍住了。 大汉在这儿做的事情,在赵婴齐看来是无用功。 大汉得花多少钱才能从核心要地搞来这么多货物啊? 他们得花多少人来办这些事情啊? 但是,让南越国的普通人学会了这些活儿,未来南越国自己还不是可以做这些事情。 现在他们愿意花钱帮南越国积累财富,就让他们做好了。 最关键是,他们赚的钱,居然没有带走,而是直接雇佣工人又花出来了。 一艘船上。 安国少季入座,桌前还坐着两个人,一个叫路博德,一个叫桑弘羊。 桑弘羊:“根据计算,番禺现在有百分之十的流动钱币已经进入了我们的货物体系,我们只需要把这个体系做到百分之三十,剩下那一半番禺自己的体系就会出问题。” 这个很好理解。 原本番禺是百分之百的货币和百分之百的货物。 现在是百分之百的货物和百分之七十的货币。 当然,大汉的货物也是货物,问题是,大汉的货物,并不能覆盖生活的所有方面,番禺城的人,还是得花钱买其他东西。 但是随着一大部分钱都进入了大汉货物体系,这些钱就算没被带出境,那也等于番禺本身的流通货币减少了百分之三十。 百分之十看不出来,百分之三十,就比较严重了。 通货紧缩就开始了。 这个通货紧缩的形式不是他们就没钱了,也不是他们把钱藏起来了。 而是他们会花钱购买物美价廉的大汉货物,而避开本国货物体系。 这样一来,南越国的物价就要开始血崩了。 实际上,安国少季现在开始修房子,建厂,然后招募工人,然后占据运货送不过来的货物的市场。 慢慢的就能吃掉整个南越国的市场。 这个过程不会太久。 最关键是,赵婴齐不敢动安国少季的人一分一毫。 因为……这些商号,是刘彻的产业。 有狗胆你就动,就怕你不动。 说起刘彻,刘彻收到了赵婴齐的书信问好,并且暗搓搓的提到了过去的约定,没有明问,但意思就是说刘彻不讲武德不守信,没有送安国少季去边乡。 刘彻回信就一句‘南越不就是大汉的边乡?’ 赵婴齐气的牙痒痒,但是只能忍了。 赵婴齐也知道樛王后已经知道安国少季来了南越,但樛王后没问,他也不说。 就让安国少季这么在番禺待下来了。 此时,路博德从怀里拿出一份报告:“我们这边要加快速度了,田觉也是好起来了,居然敢跟老子造次了。” 桑弘羊和安国少季两个人疑惑的看起了那份报告。 看完恍然大悟。 田觉那边,进展很快。 大汉可不是所有钢骨船都来了南越国。 而是分成了两部分,一部分在镇江往南走,由路博德管辖。 一部分是船厂那边直辖,船厂目前有两个项目,一个是往北走,去阿拉斯加,这个项目是葛三管理。 另一个项目是去东海上的岛屿,由田觉管理。 这边路博德的船,整日的往南越国运送货物,那边整日往东海上的岛屿上运送的是什么? 那边,在环岛一个比较风平浪静的地方,寻找到了登陆的地方,登陆的地方雪比较小。 那个地方是船队中一个叫做江户的医生发现的,所以那个地方被命名成了江户。 看到这里桑弘羊抬起头:“怎么海上,一南一北,两边船队都这么多医生?” 路博德在桑弘羊看来就是标准的医生。 路博德可是写过论文,在科技报上占据过头版头条的,以疫苗法免疫了狂犬病的人,是发现命名了病毒这种微生物的人。 说是医生,毫不过分。 而那边船队,除了武官之外,权力最大的是杏亭侯彭衣,也是医生。 路博德当然知道是为什么,不过看了看桑弘羊:“不该问的别问,要是能告诉你,陛下早就告诉你了。” “你就当是巧合吧。” 桑弘羊摆了摆头继续看报告。 那边,船队从江户这个地方登陆后,当地有个小村落,大汉的人直接花钱,买下来村子,开始在江户建城。 同时,大汉的货物不断地运送到了江户城。 而大汉的军队也登上了东海上这个岛屿,并且开始四处活动。 他们只有一个目标,就挑拨,挑拨各个村子之间开战。 他们把最好的刀,最好的剑,卖给他们,只需要一些奴隶,就能换取。 奴隶就能换取刀,到能抓到更多奴隶。 只要有了好的武器,一千人拿着精良的武器,能打对手三千人。 所以拿到武器的部落和村子开始抓捕奴隶,反正自己用奴隶也是奴隶,卖给大汉也是奴隶,奴隶还能换钱,能换货物,能换最好的武器,为什么不干呢? 执行这件事情的人叫做杨仆。 杨仆历史上也是个酷吏,但是做一半转行成将军了。 这一次也一样。 不过,这一次刘彻不需要他做楼船将军去监视关东。刘彻需要他做楼船校尉,监视东海。 因为他资历不够,所以是田觉成为楼船将军担当舰队统领,而杨仆上岛经营。 杨仆是个酷吏出生,手里要多有活儿就有多有活儿,加上手底下还有江户这么个用着顺手的人,又有一队火枪兵,在这么个岛屿上行动起来,无论是方针上,还是物理上,都没有任何阻碍。 于是,整个东海上的岛屿内部,开始了疯狂的抓奴隶行动。 目前,在江户城,已经有七万奴隶了。 “七万!?!”安国少季:“我来之前听东方朔大人说过,这个东海上的岛屿,人口应该在三万到八十万之间,这么短时间,这儿的奴隶已经七万了?那在互相功伐之中,杀死的人有多少?” 路博德:“你懂什么,他们并没有疯狂的厮杀,而是把部落本身的奴隶直接卖给了那边。” 也正因为进展非常顺利,内参发过来是,田觉才跟路博德嘚瑟。 以前霍去病是大统领的时候,田觉是霍去病亲兵团队里面的,而路博德是那时候才被提拔上羽林卫副统领的。 他们当然认识,而且关系不错。 如今各走一边,是要比一下谁进度快的。 桑弘羊往后翻看,疑惑:“但是后面这里上报,目前江户有奴隶五万六,送过来途中死了一万,还有四千呢?” 路博德合上报告:“你问题真多,你问题少一点,你就已经是匈奴公司的总经理了,而不是卜式去。” “不长记心。” “这报告是内参,只有军方内部能看,用来学习攻岛战法的,一个字都不要外传,世界上就没有东海上的岛屿这么个地方,听明白了没有?” 桑弘羊点头。 安国少季:“既然是内部参考,那么参考的对象,可不就是其他有行动的方向么。” “同样的时间出发,我们搞的店铺都不到三百间,那边已经建城,已经有七万奴隶了,该我们发力了。” …… 长安。 大雪覆盖之下,送货似乎艰难了几分。 反而是有蒸汽机和锅炉的工厂,气温舒服多了。 从棉花收种开始,一直到现在,所有工厂加班加点制作各种布料,那是制作多少就要多少,市场似乎是永远都喂不饱。 不少工人一边做一边聊着天。 “哎,你们说布料这么贵,明年要不要也种点棉花啊!” “种棉花?卖给收棉花的人是没有这么贵的,还要算上运费什么的呢,实际上种棉花不比种粮食赚得多。再说了,咱们这儿收棉花时容易下雨,万一运气不好那可血本无归,翻了年,西域到处都种棉花,哪儿还需要你种?” “我说的不是卖,我是说我们种点棉花,没事的时候在家里自己搓线,自己织布,方法不都写在科学报上的嘛,很多人今年都学做了呢。” “害~人家来不了长安上班的,才自己耕田织布,你在长安上班,拿钱出来买就是了,剩下的也比种田的收入多得多,你是真贪心啊,一边做工你还想一边耕田不成?” 那人挠头:“咱这不是……有周末嘛,哈哈哈。” 几人聊着天发现旁边的女工人有点魂不守舍的。 年纪大点的工长立刻严声:“小乌!你在干什么,你不怕一会儿手被扎断?” 做工期间聊个天还好,如果眼睛不时不时的看着手里的活儿,万一飞梭扎过来怎么说? 虽然不至于扎断,但运气不好万一被卡住了,然后上下线档刚好一个交叉,那不就断了? 小乌回过神来,急忙:“不好意思,不好意思。” “小乌你怎么了啊?” 小乌叹气:“我男人,最近肚子疼的厉害,看医生,医生说那叫什么肠痈。” 肠痈顾名思义,就是肠道出现了痈肿。 痈,如果在皮肤表面,就是相邻的多个毛囊及其周围组织急性化脓性感染。 多半是金黄色葡萄球菌感染引起的,发病后,很难修复,会导致皮肤久创不好。 实在没办法,就只能把这一块皮肤给割掉,这种病在健身界特别是那种职业选手中发病率很高。 但如果这种情况出现在肠子上,那就是另一回事了。 不过表现形式一样。 这种病,是没得治的。 医生给小乌说了,根据经验,短的话,五六天就可能死人,多的话,有人曾经肚子连痛十几年,忍着痛了十几年,才被折磨死。 但大部分人,活不过半年。 几个女人不知道什么是痈,就问了起来。 小乌描述完之后,一个年轻的女孩:“这不是阑尾炎嘛!” 年轻的女孩,是学过认字的,虽然是女孩,但是因为可以工作,自己想要多赚钱,就自己报名夜校。 大汉又不禁止女人干任何事儿,所以有胆子大的想要学认字学新学,也没人拦着。 所以她还在学习中。 她想着等自己真正学成了,要么老板给自己升职,要么自己到时候去找更好的工作。 她平时就经常看科学报,想着千万别错过了能发财的机会。 这一期科学报上面,就记载了阑尾炎的治疗方法。 小乌瞪大了眼睛:“什么?阑尾炎?小林,你知道这个病?” 小林:“你们没看报纸,不知道吧?科学报这一期,头版,不是文字,而是一副人的器官图,是人身体的解刨构造图。” “其中就把所有器官都给命名了,标准化的名字,避免诊疗的时候出错。” “人右侧下腹部这儿痛,就是阑尾炎。” 小乌惊讶:“对对对,就是这儿痛,怎么治疗?!” 小林:“科学报上说,人体大部分器官都是有用处的,只有少部分器官没有用处,这个阑尾就是其中之一,阑尾发炎,是食物残渣等在里面郁积导致的,破开腹部,把它割掉,把正常的肠子缝起来,就好了。” “不过这个手术不能自己做,因为自己做没法消毒会感染,必须去研究院开办的医院,让医生们用消过毒的刀,才能做这个手术,治疗成功率百分之九十五以上呢。” 其实,不是阑尾没用,而是彭衣团队现在还发现不了阑尾的作用,前世阑尾也长期被认为是没退化掉的多余的器官。 而且,那也不是长安治疗率百分之九十五,长安的医生还没做过这个手术呢。 他们应该也是在今天的科学报上才看到治疗阑尾炎的办法的,甚至今天之前,他们都不知道这儿在医学上被叫做阑尾。 这个人体解剖图成为科学报的头版,也是霍海批准的。 这个必须作为头版。 对于春秋以来的普通人来说,最大的恐惧就是死亡。 死亡对于普通人来说是一种巨大的未知。 如果有人用这个事情带节奏,那后果难以估量。 而医学的进步,虽然不能免除死亡,但是可以提高平均寿命,可以让人理解死亡。 霍海写过《西游记》有了阎罗殿的认知后,民间对于牛头马面什么的恐惧都已经起来了。 甚至就这两年,丧葬习俗都快形成了,他们学着西游记中那记录的丧事来操办。 自己惹的祸,自己平。 那边研究结果刚放出来,霍海就直接把研究最大的成果,也就是平面解剖图给公布了出来。 不只是平面解剖图。 还有筋脉动脉血管分布图。 肌肉组织分布图。 神经脉络分布图。 穴位经络图。 人体水分、骨量、肌肉量、脂肪率体型分布图,这些东西,全部进行了公布。 其中,器官解剖图,和前世大概一样,唯一有一点不一样就是,前世的倭国翻译把胰腺和脾脏搞反了,导致中医西医这两个器官是反的。 在霍海这儿,这两个东西没有被弄反,这就是唯一的不同。 当然了,霍海自己并不知道自己改正了这个。 小乌得知自己男人有救了之后,立刻就想走了。 工长没办法,立刻去叫来了一个人带班。 回到家,小乌就带上了她男人,出门喊了车夫,往医院去了。 坐在车上,他男人一边疼,一边疑惑:“你说,他们是怎么知道这些东西的,这不把人肚子剖开,哪儿看得见啊?” 小乌:“你管呢,搞不好是打仗的时候救人,慢慢积累经验看到的。” 她男人:“那这个报纸上的血管图又是怎么看到的,总不能是所有血管医生都接过吧?” 小乌:“你还有心思问这个,你先问问一会儿医院排不排的上队做手术吧!” 车子到了报纸上医院地址的门口,小乌扶着她老公,然后想要进去,正在找门。 此时,医院里,义妁正在训话。 “从海上传过来的任何研究成果,你们都不要有任何质疑,那是杏亭侯彭衣辛辛苦苦研究出的成果,而我们的目标,就是要把这些研究成果,用在医学上,用在医学进步上,用在延长大汉人均寿命上。” “地址已经登报了,一旦那几个手术案例相关的病人看到了报告肯定会来治病,你们只需要积累经验,提升成功率,保证术后恢复和避免感染这些工作就行了,不必去再次探究证实已经公布的成果了。” 有的医生还是不服气的,这可不符合科学精神,杏亭侯是厉害,是地位高,是成果多,但是他现在公布这些,做过实验吗?怎么不公布实验数据,怎么不公布实验对象和实验过程的记录,就公布成果? 再说了,别人普通人想不到咱们也想不到?这人体水分含量这种东西是怎么测出来的???不解释一下吗? 义妁看到他们,忍不住发了火:“怎么,我说的话,你们不用听吗?” 在场谁不是义妁亲手带的学生。 义妁发火,所有人都噤若寒蝉。 但是,噤若寒蝉,也得怀疑,因为这不科学。 前几天,大汉日报上各行各业才一起宣誓过要道德要科学的,现在反科学? 义妁:“既然有数据,那就有数据来源,之所以不公布,是因为出于其他原因考虑,而不是出于科学角度。” “你们知道我有多想自己去做手术吗?霍武侯跟我谈过了,告诉我女医生没办法用长期做手术多做手术这种形式去让医术进步,他告诉我做手术是个体力活,我顶不住的。” “我不信,我去做了,我咬着牙做,最后差点没耽误病人的病情。” “我只能认了,我有多不甘心?你们知道吗?我做不了,你们是我的学生,你们能做!你们不想做?我想,我能做的话我就直接做了,根本不用问你们!” 义妁喊出来后,很多人觉得不可思议。 他们也没有真正的做过手术,所以不知道,但是这都是真的。 做手术太耗费体力了。 甚至开腹这种已经是最轻松最简单的了。 任何涉及细节缝合的,都比这个累的多。 甚至骨科疾病,做手术跟木工活跟铁匠活儿没区别。 义妁吃亏就吃亏在小时候做过孤儿,身体没长得很好,长大后身体力量等各方面都差一些,所以现在空有技术,却做不了手术。 她当然想要在研究领域之外在临床上也有所成就,那是她小时候发誓时的梦想。 而且当医生以来,义妁一直在研究腹水,做过很多开腹工作。 现在有机会也有技术做开腹手术了,反而做不了,这让义妁很痛苦。 不过现实就是这么残酷。 义妁也不能告诉这些医生数据是哪儿来的,反正这就是科学的,让他们照着学就对了。 但是,学生们就是有疑问,就是敢探索。 这就是新学教出来的学生啊。 义妁都崩溃了。 学生们表现的很好,但她也不能说。 此时,霍海出现在了这里:“听说这里在讨论科学?” 义妁擦了擦眼泪,其他学生看向霍海,都是直接:“二师祖。” 学新学的,除了百校老师管霍去病叫老师,他们教出来的,都管霍去病叫师祖,所以霍海就是二师祖。 喊起来跟二世祖似的,霍海多想当二世祖啊,很受用。 压了压手,霍海才开口:“我知道,在学习新学的过程中,你们都把科学二字放在第一位,把验证成果看的最重要。” “但是你们以前缺了一课,今天我给你们把这一课补齐。” 所有人都急忙站在了一起,听霍海开讲。 霍海举起一只手:“以前,大汉的研究人员就这么多。一只手数得过来。” “所以,研究科学时,都是研究出成果,或者意外得出了成果,然后重复去实现这个数据这个结果,去验证这个结果,这也是你们一直以来学习的,对吧?” 所有人都在点头。 霍海:“但是现在,大汉的科研人员,比这只手,多一百倍,一千倍,甚至一万倍。” “你们是研究院旗下的研究员,除了你们,还有技术院那边有很多研究人员,除了两院,还有各大贵族各大富商自己养的实验室养的研究人员。” “你们可能觉得这些人不如你们,因为你们是皇家研究院的是皇家技术院的。” 其他人急忙摆头。 霍海:“我知道,你们虽然否认,但就是这么想的。” “但是别忘了,很多时候研究成果,不是因为研究员强大而产出了结果,而是用运气选对了方向,甚至可以说是偶然得到了结果。” “因为这种偶然性,葛楠为此殉道。” 所有人都低下了头。 他们就是不相信报纸上说的是真的。 因为整个研究团队都没人研究出这么多成果,杏亭侯怎么去外地搞出这么多研究成果的?他们不服气。 但提到葛楠殉道,他们还是低下了头。 霍海继续:“现在研究人员多了,任何地方都有可能研究出优秀的成果,你们不能因为觉得别人不如你们,就瞧不起人家的研究成果,觉得别人的成果是假的。” “质疑可以,是从科学的角度,而不是从私心的角度。” “现在研究人员多了,每一天大汉都在产生成百数千的研究成果,你们有可能每一个成果都去复现吗?” 所有人都在互相对视,然后摆头。 这怎么可能。 人力有尽时,一个人怎么复现几万人的研究成果。 霍海:“所以,得到科学报的认可的条件已经改掉了,以前是反复验证,每次都能通过,才算是成果。而现在改成了,只要按照一样的方法能够复现,哪怕有概率问题可能失败,但只要能成功,都算是能复现,都算是成功实验。都可以登报科学报。” 霍海勇科学报收录规则的改变,掩盖过了义妁不愿意说出来的话。 的确,医学生们,还是让他们不要知道的好。否则又多费口舌了。 霍海:“所以,你们可以采纳上面记录的医学方面的实验、手术、成果,去做一样的实验做一样的手术,但,这成本可就太大了,所以做实验这一环节你们自己省略吧。” “总不能天下新学医生几千几万,人人都要去付现所有研究吧?天下哪有这么多病人?” “我说的对吗?” 大家都认同,点起了头。 霍海:“现在不需要你们去质疑,去研究,需要你们用在科学报上学到的知识,去拯救病人,去救死扶伤,去为大汉百姓做出贡献,他们纳税给了朝廷给了陛下,陛下花钱养了你们,而你们要回报百姓,要让百姓知道你们学有所成,学到了真本事。” 说完后,霍海指了指门:“开门吧,外面不少病人已经等着了。” 门开了,霍海才站在义妁旁边:“内心过得去吗?过不去就去路博德那边帮他吧,别留在长安了。” 义妁擦了擦眼泪:“我能行。” 霍海笑了起来:“路博德可真不招人喜欢啊,喊你去你也不愿意,人家追你这么多年……” 义妁:“我说过他研究出成果我就嫁给他,他做到了,等他回来我就嫁给他。但是他为大汉效力,我也为大汉效力,他为大汉开疆,我为大汉养才,他走不开,我也走不开。” 霍海认真了起来:“算大汉欠你们家的,好好干,让新医院在长安在大汉遍地开花。” “说不定你会是大汉第一个女侯爵呢。” 医药有动物植物两个代表,一个是杏花一个是蛇。 彭衣都能封杏亭侯,占据了代表医学的植物,还有双螺旋化身的蛇可以封侯。 门口,小乌扶着她老公进来了。 “医生医生,我丈夫阑尾炎!肠痈!” 一个医学生上前扶着人:“我提前告知你们,治疗办法我知道,但我们也没做过手术,你们是第一个,敢不敢治?” 小乌和丈夫对视一眼,点了点头。 不治九成九半年内得死,有什么好想的。 小乌生切切的:“治愿意治,就是咱们这个手术,多少钱啊?” 这给医学生问住了。 多少钱啊? 收多了不合适,收少了以后一直收的少,大家怎么吃饭啊? 霍海在旁边:“他们没有手术经验的手术,愿意做手术的病人,愿意试用新药的病人,都给超低价格吧,等手术熟练了来做手术的病人,再收原价就行。” 有霍海发话,就好办了,小乌的丈夫被推上了手术台。 虽然光不是最好,但是有透镜转射阳光,勉强能手术,大汉第一台阑尾炎手术,就这么水灵灵的开始了。 ———— 求月票 第二百零一章 (大章)不疑(恩师太子) 时代变化太快,以至于有些时候,最该变化的不是别的,是人心。 但有时候,正因为时代变化的太快,最不该变化的就是人心。 这个变与不变,就成了霍海最大的工作。 “别看我天天到处瞎逛,我每天可忙了我!”霍海如此跟新司机说。 新司机一脸不相信的样子,嘴上:“对对对,您说的都对。” 霍海瞪眼:“喂,你是不是不信我?” “去长安大道打听打听,谁是这个世界上最忙碌的人?” 新司机回头看着霍海,一脸要不是我是你的司机了,我就信了的表情:“对对对!” 他是项绪给霍海安排的新司机。 当时霍海只有一个要求,这人不能跟项绪一样,否则多无趣啊。 于是,项绪在自己选拔的候选人中,提拔了一个起来。 就是眼前的小子。 名叫做蒋不疑。 蒋不疑的身份非常的过硬。 三年前那场天灾袭来,蒋家举家迁徙到了长安,他们家既不是宛城来的也不是洛阳来的,而是河北来的。 他们到了洛阳,才发现那边的百姓也日子不好过在逃难。 得,那就别留在洛阳了,直接往长安迁徙吧。 那个时候,蒋不疑还是个小孩子,他爹和他娘保护着他,来到了长安。 来到长安,他们就领到了御寒的麻衣,还有食物。 他们都哭了。 长安不愧是京城首善之地,来了长安好日子就有了! 然后,上面就宣布,男丁北上百里去同关做工,以工代赈。女人留在渭河以南等待安排。 蒋家一路走过来,哪儿分得开? 但是不去就得饿死,怎么办? 于是,老蒋就去了北面,而蒋不疑年龄小,就和他妈妈留在了南面。 那时候,他们又困又乏,又累又饿,住进了穹庐里,得到了衣服,拿到了吃的,别提有多开心了。 甚至,这儿赈灾的伙食,比在老家时地主吃的都好。 这还有天理有王法吗?早知道长安人过的是这么好的日子,大家早就来了,还等逃难?这么一比,以前的日子哪天不是灾难啊? 但是住久了,他们才知道,原来他们得到的东西,不是伸手就来的,而是霍二公子给的。 长安以前也没有那么富裕,而这些住穹庐的女幼们以前还是匈奴人呢,住在鸟不拉屎的地方,如今来了长安,也是跟着霍二公子,才有了好日子。 无论如何,至少这个冬天好过了不是? 然后,就到了年关。 你猜怎么着?年前只是有吃有喝的养着大家。年后,霍二公子给男丁们发工资了,给妇女们安排工作了! 蒋不疑有爹有妈的,一家人齐齐整整,一下就步入了日子最好的家庭的行列。 爹妈一个月到手小四千大钱! 四千大钱什么概念?如果杀牛不犯法的话,四千大钱能买一头正常体型的母牛了! 日子从逃难,到有吃有喝都吃胖了,到大鱼大肉,一时之间,所有来逃难的人就像是进入了天堂。 而老蒋,也没闲着,现在毕竟日子还没真正的太平,之前一次矿上遭了贼,也不知道那贼娃子怎么想的,居然跑到全是壮劳力的矿上偷? 但可能是觉得灯下黑吧,还真差点让他成功了。 老蒋冲上去英勇抓贼,虽然事儿不大,但是象征意义可就大了,加上那段时间矿上比较平静,于是老蒋就成了矿上表彰的人物。 继当初跳水救人的那匈奴汉子后,第二个成为全矿大表彰的人。 这一表彰后,老蒋还是会做人的,他原话是:“俺一逃难的难民,能混一口吃的饿不死就不错了,董事长给咱们羊毛衣穿,给俺们肉吃,还给俺们发钱,发的还不少,俺现在比俺们哪儿的地主还富裕,都是董事长给俺的,现在就抓一个贼而已,还表彰!我们矿上应该表彰董事长!” 虽然表彰董事长属于倒反天罡了。 但是就这觉悟,很难不进步。 而那段时间简体字教学流行起来,蒋不疑也就成了第一批全日制学生。 但蒋不疑年龄毕竟比那些小孩大多了,学得很快,加上人又聪明,就和军中的成年人一样,三个月就几乎把当时的《儿童六课合订版》给学完了。 认字达到了五百以上。 留在他面前的就是两条路,要么读工,要么读大学。 因为那时候还没有中学一说,大学和现在的大学也不一样,所谓大学,就是用简体字的形式,学儒学等经典。 当然了,老师教的时候,使劲夸孔子,但叼着现在的儒就骂,说他们乱解释乱翻译瞎胡逼吹,要学儒害得看咱们新儒。 这大学也不是一直教,一般来说,同期的儒生过来学新学也就学两三个月,蒋不疑是学了新学再过来学儒,也跟他们一样,就学了三个月。 方法是学会了,剩下的就自己学吧。 现在问题来了,蒋不疑是又去学工,还是开始找工作? 好在这段时间蒋不疑伙食开得好,半年时间窜了十几厘米,一下就从一小孩儿,长成了小伙。 于是,他顺利找到了工作。 而且是铁道上工作。 不过也对,底子够硬,灾民矿工家庭,又是新学毕业生,而且不是小学毕业,是大学毕业。 这身份,就适合当车厢管理人员,或者重要车厢的服务人员。 于是,蒋不疑才在铁道上找到了工作,成为了第一批铁道职工。 当初第一班车发车时,蒋不疑就在第七节车厢做乘务员。 因为工作的好,蒋不疑也是成为了正式的乘务员。 现在的铁路可不是后世,只有这一条铁路,上面过的很多东西都是大汉机密,所以蒋不疑有了这份工作经历,一下就从一个小孩子,变成了青年才俊了。 今年初,大汉进攻匈奴,当时借口是通车到神木,皇帝照惯例坐第一班火车,视察。 但实际上,当时是把大汉中枢的官员,安排到神木,现场组织北进计划。 因为指挥系统不如后世的封建官僚体系,又没有有效的信息传递途径,所以当时才有了整个指挥中枢北移的操作。 而那一班车上,蒋不疑就是其中的骨干。 经历了这次之后,火车班数提起来后,蒋不疑就单独钓到了一个车当乘务长。 赶上潮头,就是弄潮儿。 第一波工人子女,到第一波铁道职工,到第一批乘务长。 顺利完成了三级跳。 而此时蒋不疑才多少岁? 十六岁。 十六岁的蒋不疑,立刻引起了项绪的注意。 于是,蒋不疑被项绪带在身边,管教,学习,磨炼。 如今年末,十七岁不到的蒋不疑,已经是很不可多得的拥有管理思维的人才了。 只要有那个必要,他甚至可以当未来安洛铁路任意一个段的段长,或者任意一个大城市的车站站长。 毕竟人才就这么多,在这些人才里,他也算是比较出众了。 但是,相比于这些路,项绪还是愿意提拔他一手,让他来霍海身边当司机。 因为他蒋不疑的履历很好看。 当初在神木工作的时候,蒋不疑很年轻,为什么会迅速引起项绪的注意? 当时神木往五原方向一直是匈奴故地,匈奴统治这个区域百年之久了。 匈奴王撤走时,不是所有匈奴人都撤走了。 就有一些黑在了山岭之中。 其中,有怕死的也有不怕死的,得知大汉高官出现在神木,就有人想要去偷袭。 只要偷袭成功,然后去了草原上,随便找到一个匈奴王,那就是天大的功劳。 毕竟匈奴王会去单于面前换回更大的功劳。 虽然说异想天开,但就有人这么干。 而蒋不疑,亲手手刃了一个刺客,抓住了一个。 当时蒋不疑才刚过十六岁,虽然天生力气大又吃得好,有一把子力气,但是这份定力还有天赋,是真少见。 见到这样的孩子,你很难不起爱才之心。 要说这样的事情可大可小。 倘若他蒋不疑没拦下这两个人,阴差阳错让他们走到了陛下面前呢?那才叫一个人头滚滚血流成河。 但是把危机扼杀在摇篮里吧,又不是多大的功劳。 但…… 倘若未来蒋不疑成功了,成了大人物,那回过头来拿捏匈奴刺客的事情,就值得大书特书了。 就因为这个,项绪觉得蒋不疑天生应该带点不凡,值得推一把。 做领导的车夫,只是读了点书怎么行?没有点勇武在身上,做领导的车夫那不是搞笑吗? 所以,在给霍海推荐车夫时,项绪没有推荐亲戚朋友,而是推荐了蒋不疑。 要说还是人家蒋不疑的名字取得好。 名字叫做蒋不疑,但是生性多疑。 生性多疑,才能抓得到刺客嘛。 但是生性多疑,但我不说!秉持着领导说的都是对的的原则! 这可是跟他爹学来的原则。 有了这份原则,在在矿上才爬得快。 于是他每天都看到霍海到处溜达到处玩儿。 霍海每次玩儿完都一副‘哎呀,心好累啊,哎呀,又忙死我了’的样子。 蒋不疑也‘配合’着。 但是,霍海看到他蒋不疑分明不信!越是配合,就越是不配合! 如今研究院的人过于多了,所以也不是挤在一起了,而是把老霍府那一片,都暂时扩宽给研究院的人用了。 未来还得移动,但是现在不是时候。 主要是,早就买下了万年县,但是一直没动工修新房子,完全是因为霍海现在没钱修。 不过目前账已经流过来了,要不是修建码头还有运河还有其他水道的工作一个接一个,霍海早就对万年县动工了。 等那边房子开售,就把研究院的非爆炸非毒害项目都搬到那边去,至于别的,还得搬得更远。 马车走着,马上有人拦下了马车。 霍海一看,是新来研究橡胶的。 是以前研究杜仲胶的药师的徒弟。 当时研究杜仲胶的药师没有姓氏,也没有名字,就叫药师,霍海当时还给他开玩笑说未来要让他封个橡胶侯。 他在研究杜仲胶的过程中,发挥了很大的作用。 不过他也不是没得到奖赏,刘彻赐予他了姓名。 因为研究的是木,所以名叫做木。 因为当时被拿出来用的杜仲胶都是黑的,刘彻以为胶就是黑的,所以赐予了他姓氏乌。 乌木。 霍海一看,好家伙,乌木侯,谁能想到乌木侯和钢铁侠美锅队长成了一队的。 乌木侯的徒弟拦住霍海:“师祖,求求了,就两分钟。” 蒋不疑知道这种情况一般霍海都会答应。 霍海怎么能不答应呢,这种都是研究人员喊停霍海,然后配合霍海装逼的。 每次霍海都会给出非常离谱听上去一点都不靠谱的方案,然后研究员们就欢天喜地的走人了。 天天演,不累吗? 乌木侯的徒弟:“师祖,我们已经攻克了如何让橡胶变得坚韧,解决了容易撕裂碎渣的问题,现在还有个问题,橡胶比杜仲胶软太多了,稍微一重压,直接就变形过头了,反而没法用了。” 霍海:“吃过腊肠吗?” 乌木侯的徒弟恍然大悟:“师祖你是说,把橡胶做成肠皮那样,然后在里面灌肉……不对,灌草吗?” 霍海:“充气。” 乌木侯的徒弟恍然醒悟,终于明白是怎么回事儿了,兴奋的手舞足蹈,一边跑一边嚎叫,一边:“我知道了,知道了!师傅,问到了!” 蒋不疑抬起半边屁股,放了个屁,用右手一抓。 没抓住,然后嘴一撇:充气?气这么软弱,怎么撑得起,还腊肠呢,还不如说做木头车轮然后在上面包一层胶。 演的真的过分了。 天天演。 车子又走了一段,霍海就像那巡考,也没太多时间每个研究所都进去,就是门口经过。 要是谁有问题就来问,霍海只选最有兴趣的进去看看。 刚走了没一段,一个研究员快步上前。 这是美锅队长罗四杰新带的研究员,霍海认识他。 霍海笑着:“怎么,你师父不好意思自己来问?” 研究员尬笑:“师傅今天吃坏肚子了,只能我来了。” “什么问题,说吧。”霍海笑了笑。 研究员翻手拿出放在背后的纸板,上面画着一个结构。 “弹簧?”目前的钢,做弹簧也还想,但是如果要长期使用,就比较费劲了,不是做不出,而是品控不能做到标准化。 研究员点头:“如果弹簧上端承受的是一个重量时大时小,可大可小的东西,但是总重量一般来说很大,要怎么设计才好呢?” “我们是指,弹簧承受不起的情况下。” 霍海:“叠铁片。” 研究员尬笑:“试过了,第一个方案就是叠铁片,但是失败了。” 霍海当然知道他们为什么失败了,他们肯定叠的同样长度的铁片,别看一堆一样的铁片叠在一起看起来力传导好像没问题,但实际上因为压弯后每个铁片弧度不同,所以最后受力不在同一个地方。 这能好的了? 霍海:“最下面那片最短,以此类推,最上面那片最长,捆在一起,而所有的铁片都要有点弧度,中间往下凹陷,而最下端,放在弹簧底座上,明白?” 研究员恍然大悟,做机械的,是懂力学的,虽然没有电脑,但是做的金属部件金属结构多了,一听就知道力的分部是怎么回事了。 而在蒋不疑听来,这又是个不靠谱的结构。 重量把最上端两头都压弯了,上大下小的结构,不是等着中间折断吗? 蒋不疑:我不明白…… 为什么武侯大人,声望已经到了这种程度,却还要演呢?演来这些功绩有什么用呢?不被忌惮吗? 难道说,世界的运转规律,和我看到的不一样? 看来我还得认真的,多学多练。 逛到最后,两个研究员吵着架就过来了。 蒋不疑心说,这二位演的好! 吵架的两个人过来后都一脸不服气的样子。 其中一个先开口:“祖师,今天我们讨论起了一个问题。” 霍海点头:“嗯嗯,我听着。” 另一个说:“我们讨论起了,朝廷建立海船厂,然后去新大陆的阿拉斯加建立据点的事情,说到了如今天寒地冻,北方的海上可能结着冰。” 第一个研究员:“于是我们就想到,冬天建设和通航都几乎处于停滞状态,我们就想要想办法规避这个情况,或者说在冬天也能开工。” 第二个研究员:“我认为,我们应该做铁皮船!铁皮船够坚硬,就不害怕冰了,只要遇到冰,可以破开。” 第一个研究员:“不可能,冰远比他想象的坚硬,铁皮船也破不开冰。” 蒋不疑倒是从第一环节就开始质疑了。 铁皮船?你怎么不用石头雕船?要不做水泥船吧?! 那浮得起来么? 这不怪蒋不疑,蒋不疑在完成了新学的基础教学后,属于对科学半知半解的状态,也就个小学二三年级自然课的水平,然后就开始读大学了,就等于学的儒家的东西。 说白了,蒋不疑就是有科学精神有科学认知有科学的质疑态度但是没有科学知识的新儒生。 霍海:“你们两个都是对的。” 此话一出,蒋不疑更觉得逆天了。 怎么能还都是对的? 这种事情不是非此即彼么? 霍海:“冰比你想象的坚硬。” 说着转头看向另外一个人:“但铁也比你想象的坚硬。” 两人都摸不着头脑的时候,霍海说:“要多动动脑子。” 蒋不疑比出了大拇指,对,就是这个味儿,这个时刻装逼就对了。无论真假,反正逼格到位了。 霍海:“海上的冰层很厚,动不动就半米一米甚至更厚,如果把船头做成铁的,做成一把刀的模样,一刀坎上去,有时候能劈开冰,有时候却会卡住。” “因为把斧头放大到船的规模,船的相对速度比起斧头,毫无疑问是慢很多的,并不能做到像斧头劈木头一样势如破竹。” 两个研究员对视了一眼。 卡住?这倒是未曾设想的道路。 原来不是你死我活,是有可能一起要死要活。 霍海继续:“但是,可以让刀刃有一定的弧度,利用重量去压!” “船前进时,因为船头有弧度,船头压上了冰块,然后往下压去,这样力不再是正面对抗冰层,而是从脆弱的冰面往下压,很容易就能破冰。” 两人恍然大悟。 霍海继续:“但这个办法只能让空船时使用,一旦船载货过多,吃水很深,那就没法下压了。” “所以,就要在船头做一个异形的船首,要在船身五分之一的位置有一个角度极大的下压结构,然后后面接一把圆弧的弯刃,最终才是正常的船身。” “这样船就可以破冰了。” 别看说起来简单,这三步走的破冰船变革,前世人类花了一百多年! 而现在,霍海就这么三两句话告诉了他们答案。 其实霍海不是不想让他们去探究。 而是,这种问题和一般的科学问题不一样,这种东西,他们一辈子想到死都想不出来。 因为他们不可能天天去冰海上做实验。 更不可能筹集那么多钱,一条一条船的制造来做实验。 霍海不是要打消他们的探索精神让他们依赖自己,而是在这种容易走弯路的问题上,尽量提前给他们启发。 现在不一定用得上,但后世的科学家遇到这样的问题是,翻看历史,就能被启发一些,更快找到答案。 送霍海回家后,蒋不疑拿了一把刀来到了运河河边。 如今运河往太子接待客人的博望苑方向挖了一条人工输水的渠道,这儿不通航但通水,而且两岸没有草很容易结冰。 蒋不疑用斧头轻轻的顺着水面方向用力劈砍冰面。 冰面纹丝不动。 稍微加大了力气,按比例来看,船根本不可能这么快,但这样的速度,也只把冰砍的崩飞了一点。 甚至在这样两刀,斧头可能要坏了。 能劈坏斧头的劈法毫无疑问是错误的,这在农家劈柴这么整,是要挨打的,毕竟铁很贵。 虽然冰层只有一厘米,但硬是劈不开。 蒋不疑换了个角度,没有挥动斧头从水平面砍过去。 而是从斜上方,轻轻一压。 “咔~” 一块冰整个破裂。 蒋不疑瞪大了眼睛,又趴了下去。 拿着斧头,轻轻的用斧头角,从斜向下的方向去轻轻压。 这一下果然角度不够了。 因为斧头本身也是圆刃,斧头斜着,但只用角时,实际上角就是直着面对冰面的了。 “为什么呢?” 武侯大人说的居然都是真的? 蒋不疑趴在河边:“为什么呢?!” 背后,一个小孩的声音传来:“这你都不懂,你不去读书?” 蒋不疑回头,看到个十岁样子的孩子,回过头来:“一边儿玩儿去,我早就毕业了,我都大学毕业了。” 小孩惊讶:“你认真的吗?你大学毕业了?这么简单的力学你都不懂?” 蒋不疑脸一红:“我读书的时候,小学大学都不教力学呢。” 小孩:“原来是这样啊,那我教你吧。” 小孩拿出一根树枝,在地上的泥土上画了起来。 “你看,你斧头劈砍时,实际上依靠的是两种力道在伤害冰层。” “一个是斧头本身的重量,作为钝击的力量在伤害冰层。” “但是此时,这个冰层虽然不厚,但是你切割冰面的角度和冰面水平,所以你对抗的不是他的厚度,而是它的冰面广度,这冰面少说十来米,就好像你用一把指甲刀去砍城墙,怎么砍得破?” “而你第二股破坏冰面的力,就是刀刃的切割,这实际上使用的是剪切力,而冰面本身自己有拉力,拉力大于剪切力,所以没法成功。” “你只需要再重一点点,剪切力变大了,拉力不够了,也就砸飞了碎冰了,力气再大一些,冰面也就劈开了。” 蒋不疑:“好,速度只能这么慢,怎么办?” 小孩:“简单,速度慢不等于力气小,你用最大的力气从刀口正后方往前推,力气也就够了。” 蒋不疑:“如果力气不够呢?” 小孩:“那你力气不够,又速度不够,那就要想办法避开对方的强点,利用自己的优势,那就要换个角度了,换个角度,从上面往下压,轻轻一用力,这点冰面自然就裂开了。” 蒋不疑突然明白了。 不是武侯大人讲的有问题,是自己不懂? 可是怎么会?武侯大人的回答,每每都反常识,反直觉,甚至看起来反科学! 怎么会是对的? 小孩:“你真惨啊,读个书,恰好没学到新学最重要的东西,不过你运气也是真好,你现在学习还来得及,因为不久之后的科考春闱,只有在大中小学拿到毕业证的人才能考,而下一届春闱,至少要大学毕业才能考,现在没几个人有考试资格,你只需要稍微学一下,到时候就能去考试当官了。” 蒋不疑:“是吗?” 蒋不疑哪有心思想这个,只是想着自己的认知好像出问题了。 自己似乎学新学走火入魔了,只学了一半! 当官?要当官的话,自己早就去了,自己资历摆在这儿,不考试也能当。 当务之急是重新认识这个世界。 “你能教我科学吗?” 小孩怀抱双手:“你这么笨,怎么学得会啊。” 蒋不疑:“我很聪明的。” 小孩歪头,一副不相信的样子。 蒋不疑急了:“我真的很聪明的!” 小孩看蒋不疑捏着斧头,一副很急的样子:“我信,我信!” 蒋不疑多聪明啊,一下就看出了是自己斧头的原因,顺手把斧头丢进了水渠里:“我真的很聪明的。” 小孩一副‘你丢了斧头不照样捏死我?’的表情:“信信信!” 蒋不疑:“我……” 蒋不疑突然之间就知道最近这些天,武侯都是怎么看自己的了。 “你可以考我。” 小孩疑惑:“你这个人真奇怪,我又不是朝廷,又不招募官员,我干嘛考你?我闲的?” 蒋不疑:“……” 好,两极反转了。 但是!怎么在两个事件中,我都是被人当傻子那个人啊?! 我蒋不疑这么聪明,怎么会有今天? 蒋不疑左右看了看,附近没人,于是小声:“你教我,我给你学费。” 蒋不疑,自诩为大学优秀毕业生,在长安街大学,那是知名校友,能成为战略部署列车列车员,第一批列车乘务长的人,回到学校,那也是成功校友知名校友,怎么好意思回去重新学? 刘据眼睛一亮:“给学费?!多少?!” 刘据要穷疯了啊,他的钱,都被刘彻拿去造船了。 最近长安流行吃糖葫芦,结果糖果十级爱好者刘据,居然拿不出钱买糖葫芦! 当然了,主要也是因为本来就穷,姐姐又要嫁人了,自己正在筹钱送礼。 现在刘据决定赚一点。 只要他给三大钱一节课,我就教他!好歹一节课赚三支糖葫芦! 蒋不疑:“十大钱一节课!” 刘据秒答:“成交!” 蒋不疑很满意:“能把破冰船原理讲这么清楚,你虽然年少,但是值得这个价格。” 一听到船这个字眼,刘据脸黑了下来。 “你说什么?” 蒋不疑疑惑:“我说能把破冰船原理讲这么清楚,你虽然年少,但是值得这个价格。” 刘据:“再上一句。” 蒋不疑尝试着:“十大钱一节课?” 刘据:“再上一句。” 蒋不疑:“你教我,我给你学费。” 刘据转身:“不教!” 蒋不疑急了,自己在附近上班,去哪儿找个懂新学懂科学的老师啊,啪嗒跪地,搂着刘据大腿:“啊!你教我吧!我很好学的!我给你钱啊!” 远处围墙后面,端着枪的侍卫询问旁边的人:“太子这是在干嘛呢?” “不知道,收徒?” 另一个:“太子不是经常说不收徒,收坐骑么?应该是收坐骑吧。” “胡说,那是跟武侯大人学的口头禅,什么收坐骑,我看是收小弟吧。” “那家伙居然抱太子的龙大腿,咱们不阻止吗?” 此时刘据:“哎!你怎么抱我大腿?” 蒋不疑:“这是大腿吗?不是啊,这是老师您江湖豪情侠胆柔肠之大腿啊!” 刘据不悦。 蒋不疑:“一节课三十大钱!” 刘据笑容满面的回过头来:“你早说嘛,早说嘛,你怎么不早说呢!” …… 太子会客的博望苑的门卫岗亭。 刘据在里面跟蒋不疑教授新学物理类课程。 作为机械狂魔,刘据懂很多研究员都不懂的前沿科学。 蒋不疑再聪明,都要被这些新知识给难住。 刘据哪儿当过老师,哪知道这学生智力至少一百四的含金量:“你怎么这么笨啊!” 蒋不疑只想说,是不是武侯大人也是这么看我的? 岗亭外面,刘彻看着查过来的资料,疑惑:“霍海的车夫,怎么成了太子的座上宾了?” 如果这人是拿霍海当跳板,往权力层混,那他这辈子就到头了,除非要利用他时,否则刘彻不会给他任何机会的。 侍卫:“这个,不是座上宾,是学生,太子收了他当学生。” 刘彻吹胡子:“这不胡闹么?太子才多少岁,当老师?” 侍卫:“收了学费的!” 刘彻平静了下来:“哦,收了学费的啊,那就没法儿了,好歹把课上完……” 说到这里,刘彻看到了调查的资料上写着蒋不疑曾经一人面对两个匈奴刺客,一杀一活捉的记录,改口了:“太子愿意教就愿意教吧,他不知道太子身份是不是?那你们配合着。” 乘车走了后,刘彻还在想,太子居然知道网罗人才了,太子总算是学了点人样了! 可是这个人才怎么这么年少啊?还要自己培养?那是不是费劲儿了点?难不成你想学霍海啊? 算了,让他去撞撞墙吧,让他知道开宗祖师哪有那么好当,让他知道皇帝的任务不是这些,而是识人善用。 ———— 求月票! 第二百零二章 (大章)为国做鸭 赵婴齐派人盯着大汉的船。 几乎每一次大汉的船都不是空船走的,但是也并没有带走什么值钱的东西,似乎带走了一些钱币?但是钱币似乎不多。 带走的全是什么种子啊,各种果子啊,植物。 滑天下之大稽,他们带着这些容易坏的东西去哪儿?难不成还想快马加鞭送到长安? 可是等他们越过百越三国,到了镇江,果子就坏了吧,等到了鲁国果子都该发绿毛了。 想到绿毛,赵婴齐的脸色阴沉了下来。 赵婴齐,一国之王,性格暴戾,喜好杀人。 但是这一切,都改变不了他的舔狗本质。 的确,一个公子哥,有可能爱上一个有男朋友的女人。但是一个公子哥,爱上了一个有男朋友的女人,抢过来娶了当老婆,而且是正妻,就比较罕见了。 而奉为王后,还上奏把她生的孩子立为太子储君,这就更罕见了。 当然,这一切其实不是源头的。文帝的老妈一开始是魏豹的宠妃,后来才跟了刘邦。 不过这些都不算什么,对于心有大事业的人来说,心中可以看不到这些。 但问题是,赵婴齐不是,赵婴齐此时此刻,殚精竭虑的经营着这份感情,生怕安国少季的再次出现毁坏了自己这份婚姻。 这说明什么? 说明赵婴齐不够自信,或者说赵婴齐一开始就知道其实樛王后并不那么喜欢自己。 就是因为有这种感觉,他才会怕。 一个男人,如果连自己已经娶回家的老婆都搞不定,那还谈什么事业? 看完报告,霍海也是忍不住摆头。 “一百年后,电视机大行其道时,你的故事,这顶级素材,不得翻来覆去年年被翻拍?” 清纯可人的邯郸少女,长安的豪族青年,藩国的王子,三角恋,三角恋后面转变成后宫大戏!你这不被拉出来翻来覆去的拍三五十次? 霍海放下了报告,拿起了一份邀请函。 看着邀请函,霍海大声:“蒋不疑,备车!” 蒋不疑立刻出现在门口:“准备好了侯爷。” 霍海拿起邀请函:“老黄呢?” 这个老黄,是霍海的厨子,以前那个厨子,现在去研究院那边去了,接替赵过做膳食研究。 没法天天跟着霍海了。 而这个老黄,是之前研究院大厨黄角的二弟。 黄角当初发现了蒸汽机的奥秘后,成为蒸汽机团队的主心骨之一,一跃成为了大汉顶级科学家,所以他把自己弟弟介绍进来当厨子了。 然后霍海的私人厨子又去了研究院,霍海就征调一个新厨子过来,所以他弟弟黄豆就来了霍海这儿。 蒋不疑回头:“老黄早就等在车上了。” 霍海:“行,出发!” 蒋不疑也很疑惑啊,好,我蒋不疑现在知道侯爷在科学方面的造诣有多深了,虽然每次出的主意像是开玩笑似的,但是每每都是最佳方案。 但,你们在长安组织狗屁厨艺大赛,干嘛要邀请侯爷?搞笑么。 以前蒋不疑老听说那些好吃的菜,都是矿上来的。 但是蒋不疑家就是矿上的,他当然知道矿上的食堂什么样。 当时的霍公子能天天在矿上么? 那些菜肯定不是霍大人搞的。 蒋不疑还真就取错了名字,取成蒋多疑多好? 上了车,霍海淡然:“老黄啊,有没有信心?” 老黄是见过大风大浪的了,双手一踹:“侯爷放心,老黄七把刀,随便出一把,都不会让冠军旁落的。” 说完老黄回头:“侯爷,这第一名叫冠军,是不是跟大侯爷犯冲啊?” 霍海:“没事儿,就叫冠军好了。” 蒋不疑开口:“侯爷,为什么长安举行厨艺大赛,要邀请您啊?” 霍海:“说出来你可能不信……” 霍海平时都是这么起手的,但是跟别人说都是装逼,现在跟蒋不疑说,他是真不信啊,霍海继续:“说出来你可能不信,长安城那些餐饮巨头,都是我的徒子徒孙。” 蒋不疑持怀疑态度。 霍海牙痒痒:“我把你送去京兆尹当仵作!” 蒋不疑:“我信我信。” 霍海更牙痒痒了。 其实,今天的厨艺大赛,还真不是随便一个厨艺大赛,而是国策。 这么说可能没人信,但是剖析一下举办原因,就明白了。 如今,大汉要去新大陆,要在阿拉斯加站稳脚跟,要在陆地上去大陆桥去白令海峡的沿途建立据点站稳脚跟,最需要的就是御寒的衣服。 御寒简单,兽皮就能御寒。 现如今重要的是御寒的同时,还不耽搁做事儿。 轻便、御寒、耐磨、这些条件放在一起时,就比较难了。 其实,早在两年前的第一次秋冬发布会,解决方案就已经出来了。 答案就是羽绒服。 充入一斤羽绒的短款羽绒服,只要不去北极,在任何地方都够用了。 当然了,在靠北方的地方,内里还是要穿内衣和羊毛衣再套羽绒服的。 又或者是充入一斤羽绒的长宽羽绒服,加上一件羽绒服内胆,就足够御寒了。 但是这样一来,就需要大量的羽绒才能制作羽绒服了。 目前,羽绒服主要有两种面料,一种是薄一点的细密绸子面料,一种是厚一些的劳动布篷布类面料。 区别是劳动布适合干脏活,篷布适合干需要防水的活儿。 而现在橡胶出现后,研究员们也正在尝试制作刷胶面料。 而除了羽绒服,再好一些的就是棉衣,准确的说是厚棉面料的衣服,然后充入羽毛。 同样的保暖性下,比羽绒服稍微重一些。 再其次是纯棉衣,当然,也分成绸布料、棉布料、劳动布(牛仔布)篷布面料几种。 再次就是兽皮。 别看在长安,兽皮卖的比这些贵,但是帝国的北方探险队工作的要求,就必须满足。 目前,整个北上路线,每隔一百里就是一个哨所基地。 去往白令海峡路上,一共有一百二十个哨所,每个哨所提供十件最好的羽绒服,提供十件次一等的羽绒棉服,加上鞋子,裤子等,一个哨所就需要十公斤绒毛。 无论是鹅绒鸭绒。 而他们晚上睡觉呢?要知道他们每个哨所都有南北东西查看,还有海岸线任务的。 这里就需要一千二百公斤鹅绒毛。 除此之外,北上的路线上,需要建立六个港口中转。 这六个地方,需要提供的工作服,几乎和一百二十个哨所的一样多! 也就是一共需要二千四百公斤鹅绒。 船队呢? 船队不是哨所,上面需要随时穿抗风的衣服,同时很容易接触到水,一旦接触到水短时间很难干,那就需要一个人不止一套衣服,甚至多套。 而整个探索新大陆的任务,全部雇员船员一共多少? 初步计划是万人。 未来会增加到多少人?三万?五万?十万? 目前研究院的人算过了。 一只鸭子,不分羽毛好坏,二十六只产出一公斤鸭毛。 如果只要最好的鸭绒,每只鸭子只产十多克鸭绒,需要七十只鸭子,才产出一公斤羽绒! 七十只鸭子! 如果给北方探索队提供最好的设备,那就是需要十七万只鸭子。 如果要给船队提供类似的装备,需要四五十万只鸭子。 还有西域团队呢?匈奴那边的士兵呢? 哦,去探索新大陆的是人,咱们在帝国边疆给帝国创收的就不是人了? 更何况现在西域公司匈奴公司财大气粗,羽绒服生产的多了,他们肯定是要抢订单的,这要是鸭子少了,那就等着疯狂涨价吧。 霍海真是个大无语。 前世时遇到羽绒大涨价,现在还遇到羽绒大涨价。 而且,大汉的鸭子比后世鸭子小,如今一样的羽绒需求,要比前世多搞出百分之好几十的鸭子来。 于是,现在朝堂上给长安城的大餐饮企业们下了命令,让他们想个办法,带起吃鸭子的风尚。 要知道现在正在建立议院,目前股票交易中心那边,大家熟知的大企业,谁不想进入上议会? 所以,他们就接了这个活儿。 最终,由樊胜客狗肉披萨、赵氏熏肉、草原农家乐三家牵头,搞了一个厨艺大赛,要求是,参赛菜品主菜必须是鸭、鹅谁做的好吃,就拥有三家连锁店的会员,接下来一年,每周吃羊每天吃狗肉披萨,外加三百斤腊肉奉上。 除此之外,还有现金奖励,奖励高达十万大钱。 而樊胜客狗肉披萨第一时间就给霍海寄了邀请函。 本来是邀请霍海去当评委的。 但是霍海怎么可能去当评委?这不得去参赛? 于是,霍海就跟送信的人说自己要参赛,自己到时候会带厨师团队参与大赛。 于是,霍海直接晋级了总决赛。 其他参赛选手则是一轮一轮的比拼,终于杀到了今天。 而今天就是总决赛的日子了。 之前的比赛,没有霍海参与,关注度还可以,但是今天,关注度可是爆炸。 参赛地点就是股票交易中心外的广场,今天各大餐饮股票企业全部到场,本来没有参与大赛组织的军嫂面馆连锁,辣蘸水煮鱼等企业也到场了。 毕竟霍海来参赛,哪个大公司不给面子? 今天那是热闹非凡。 甚至皇家牧场都过来凑热闹了。 其实也不是皇家牧场非要来,而是几大企业把皇家牧场一周的糖果产量都给买了,今天在现场发放,皇家牧场也就过来做宣传来了。 目前皇家牧场的糖产量也不高,他们等着南越国被收回,然后好做糖生意呢。 霍海的车到达现场后,现场也是都没发现霍海来了。 因为以前给霍海驾车的都是项绪,现在换人了。 不过还是有那眼尖的:“你们看那车下面挂了个铁风车,是不是霍武侯的马车标志啊?” 有人近距离见过霍海的车的,转头看去:“哎!好像是啊!怎么车夫换人了?” “这小子什么来路?” “这你们不知道?多久没来股票交易中心了?项绪项大人现在在股票交易中心筹备修建安洛铁路的事情,正在募资,接下来半年一年的都在工程上,恐怕是没时间给武侯驾车了。” 此时,霍海走了出来,站在马车的前台上,看了一眼,人声鼎沸的,才缓步下车。 马上就有组织现场工作的人过来开路了。 霍海也是一路登上了搭建的高台。 霍海当然是最后出场的选手,此时现场解说拿着个大喇叭:“好!我们看到,今天最重磅的选手,大汉餐饮行业的祖师爷,大汉最会吃的男人霍海霍武侯闪亮登场了!” “那么有请其他进入总决赛的选手及其团队登场。” 其实霍海的团队早就来了,只是霍海和老黄还没到场。 其他选手的团队也都登台了。 霍海上台后就看:“我要的东西都准备好了吧?” 今天的评委团评委都围了上来。 樊胜客的叔叔樊他广,赵氏熏肉老板赵夫人的老公赵破奴,草原农家乐的合伙人高不识。 呵呵,一整个评委团队全是霍海的人。 不过大家也没什么不服气的。 因为当初他们正是跟着霍海学了一招半式,才成了长安餐饮乃至大汉餐饮界的代表。 霍海感觉有点冷,手往袖子里一揣:“开始吧。” 现场解说拿着大喇叭:“好!比赛马上开始,所有观众安静,让我们依次让参赛选手自我介绍,放狠话!” “有请第一位,泰安街,刘老妈炒菜馆,大厨南宫博子。” 霍海转头,你一厨子取这种名字,不知道的以为你是主角。 南宫博子左手炒勺右手铲子,双手抱怀,朗声喊着狠话。 现场解说手一挥,几个传话筒举起大喇叭,齐声重复:“南宫世家,专门做鸭!” 现场解说:“第二位,个人参赛选手,枇杷。” 枇杷这名字一听就是东部甚至南部来的人,因为北方压根没有这植物。 也就是见多识广如司马相如这样的,写赋提起过枇杷,要不然长安人都没听过枇杷。 枇杷笑盈盈的放了狠话。 给现场解说都给干蒙了。 最后还是喊大喇叭们喊了出来:“作弊我不行,做鸭你们不行!” 现场解说:“这位选手控诉黑幕!有没有人想要解释点什么?” 高不识起身,举了个减两分的牌子:“上次就是我减他分,这次我还减两分,上次没说原因,今天说一下,他长太丑了影响食欲,所以扣两分,如果不看到厨子的长相的情况下,他上一场的菜还是很强的。” 现场观众疯狂起哄。 不少人都被逗笑了。 不过这比赛本来就是娱乐性质的,这种事儿没什么好隐瞒的,反而搞笑,搞不好明天报纸上热门,过几天全国都知道了。 枇杷高举菜刀:“妈的我要跟他单挑!出来单挑啊!” 解说:“你是要单挑还是要继续参赛?只能选一个。” 枇杷想了一下:“那还是做菜吧,好不容易到了决赛,我一定要赢,赢了我就有钱开店了。” 霍海摆了摆头,真笨啊,今天露这么大个脸,就算输了,也有人出钱帮你开店了,还愁这个? 接下来还出现了。 “专业做鸭三十年!” “鸭王之王,我最强!” “秘术焗鸭儿,刺激你顶不住!” 等等口号。 终于,轮到霍海了。 现场解说:“霍大人,您可以放狠话了。” 霍海:“你们都是来争第二的吗?” 喊话喇叭喊了之后,现场观众都兴奋了。 不愧是霍大人,狠话都格外不一样,攻击性十足。 枇杷:“我不服,我申请给他配对,单挑!” 观众都看向了霍海。 霍海:“就给你个机会。” “输。” 刺激。 南宫博子不干了:“凭什么!凭什么他匹配到霍大人,我也想跟霍大人单挑!” “这好事儿凭什么轮到他?” 这决赛比拼,不少本地厨子都明白,要赢霍海,那就跟痴人说梦一样。 所以,先遇上霍海是最好的。 万一后面被淘汰了,就遇不到霍海了。 一时之间其他选手也上来抢。 都心想枇杷这个人还真奸诈啊,跑得挺快,上来就挑上了。 霍海:“别浪费时间了,你们一起上吧。” 传声筒们喊了之后,现场暴动。 “轰!” “牛哔牛哔!一打多是吧!” “哈哈,话说霍大人又不亲自动手,只需要把方法告诉手底下的厨子就行了,一打多也没问题啊。” “你说的轻巧,你能拿出七道菜和其他七个人对决么?” 很多人都讨论不到点子上。 霍海就是懒,这还车轮战,谁等得了? 霍海:“这样,你们直接说你们的菜成品是什么种类的,什么特色,我做同特色同品类的菜,色香味各方面有一项被你们赶上,就算我输。” 说实话鸭子这东西,如果不下点苦工的话,还真不好推广,大家都不吃。 霍海既然来了,就是要把常规做法都给传出来。 南宫博子:“哎呀?!虽然你厉害,但我们也不是盖的,一挑多不说,还要针对我们的菜色和我们打?那你赢了……我算你厉害!” 枇杷已经开始磨刀了:“好好好,被鄙视了,大家都是两只手,我就不信你牛逼点。” 霍海:“谁跟你说我两只手?我带了一大班子人来,我又不出手。” 现场解说问了一下,看没人拒绝,就宣布改赛制了。 霍海一挑七,其他七个人出什么菜,霍海就要用他们一样的做法赢他们。 “来吧来吧,报菜名吧。” 枇杷:“我这道鸭子,用的是烤……” 霍海:“不用说了,我出帝都烤鸭。” 这烤鸭,前世一开始在金陵后来在北平,哪儿是首都在那儿,现在在长安很合理。 枇杷:“我还没说完,我这道菜……” 霍海:“我这道菜用果木烤制,然后卷饼、葱、黄瓜,蘸甜面酱吃。现在天气没有黄瓜,算你运气好,要不然我怕你都不敢把菜端上台。” “你菜有什么特殊的,开编吧。” 枇杷:“什么编,我不一定输。” 霍海:“你赢了,帝都烤鸭这个名字让给你,我把它改名北平烤鸭。” 枇杷:“一言为定驷马难追!” 其实枇杷就是想要多表现一下,不过有了霍海这个承诺,那就够了。 南宫博子:“我这道菜是汤。” 霍海:“那你死的最惨,我这道菜叫酸萝卜老鸭汤,好好看好好学,学好了你能开一千年店,这道菜都不带衰退的。” 南宫博子:“……” “好好好,我倒要看看。” 第三个看霍海的气势,被唬住了,所以直接开始胡诌:“我这道菜用油炸……” 还没说完,霍海直接:“香酥鸭,你等死吧。” 第三个:“我还没说完,我油炸了之后,拿起来煮……” 霍海:“烧鸭,本来这个做法做鸡最合适,今天送你离开千里之外,我倒要看看你炸了的鸭子怎么做好吃。” 鸭子这玩意儿肉本来就柴,炸已经很逆天了,毕竟白羽绒缺口这么大,肯德基麦当劳都没推出炸鸭,想要把鸭子炸好,没点理解根本做不到,炸完还煮,什么逆天操作? 就算是道口烧鸡的做法,做鸭子也只是勉强能吃而已,根本传不出三五里地的名声,别的方法这么做,做出来狗都不吃。 霍海一听就知道他是现编的。 第四个:“我发现盐味会带给食材一种咸香味,所以。” 霍海:“盐水鸭盐焗鸭你挑一个。” 第四个提醒:“霍武侯,我知道我赢不了,但是他……”他指着第五个人:“他刚刚说他的特色是焗鸭儿,你要不要把盐焗鸭留给他啊?” 霍海:“没所谓,你选盐焗鸭,我还有别的做法。” 焗就是用水煮一类的烟气闷,这种菜用鸭子做的,霍海知道十来种。 第五个:“谁说我要焗鸭儿了,焗鸭儿是骂人的……咳咳……其实我是要……熏鸭。” 霍海:“熏?” “你自己选的,樟茶鸭,要做三天,做完之前你不许走。” 第五个:“……您呢?” 霍海:“废话,我吃完晚饭……不是,我和其他几个比完就走。” 第六道菜最终出了红烧鸭。 第七道菜是三套鸭。 可惜了,没有对手,要是多来两个对手,把最常见的鸭子做法的最后两种啤酒鸭和板鸭的做法也带出来就好了。 这个时代已经有啤酒了只是不叫这个名字,现在长安什么生意都有人做,也有人做啤酒,叫做麦酒。 所以材料也是不缺的。 不过往外放七道菜的做法够意思了。 这边做菜,那边现场采访,几个餐饮巨头当然希望霍海多说点,能够引起更大的轰动,能够做到更大的效果。 樊他广:“采访一下,霍大人,请问一下,这个帝都烤鸭用的是果木,如果我没看错的话,是苹果木吧也就是柰。” 霍海点头。 樊他广:“那如果是苹果木的话,是否过于奢侈过于铺张了?咱们大汉从来都是食不厌精脍不厌细,但拒绝铺张浪费的,在军中一直如此,所以这种传统也是传到了现在的长安家家户户之中。” 霍海:“如果是自己家里种的苹果,用来烤鸭当然是一种浪费,但是这个不会。” “早在前年我就购置了很多土地开始种植各种植物、水果、作物,其中就有苹果。” “我发现,现在在长期种植中,最大的成本不是苹果,也不是种苹果的地,而是采集成本,是运输成本。” “我举个例子,苹果第一年长起来,第二年开始挂果子,第三年挂果子,第四年,上面就采集不到了,怎么办?” “请一个工人爬上树收集苹果?” 霍海继续:“一个工人如果不上树,一天可以收二三百斤苹果,甚至更多,如果直接砍枝丫,更多,但如果是爬到树上收集,来回来去,一天下来,只能收五六分之一。” “这五六分之一的苹果算一个月三十天,每周两天假期,算下来收的苹果还不够摘果子的工钱,换成你是果园老板,你怎么办?” 樊他广有点愕然。 他已经知道答案了,但是这个答案太离谱了,以前从来都没想过这么离谱的答案,但是现在不得不说:“把树砍了,重新种。” 种新的,也就是第一年不挂果或者少一点而已,但是不砍的话,下一年苹果更难收。 没想到有一天经济发展到了一定程度,居然要把结果更多的大苹果树砍了,全种小的,矮的。 霍海点头:“所以,砍的苹果树没用处了,能做什么呢?正好拿来做烤鸭,果木烤出来味道更佳,也能别损失那么多钱。” “而真正的浪费是,看到这种情况,却不去研究如何规避这种情况。” “倘若有人能研究出长得低矮,挂果低矮,低趴在地上只有一人高,却结果更多的苹果树,那他就能一跃成为大汉最富裕的人之一。” “在其他水果方面,也类似。” 樊他广兴奋:“原来如此,听霍大人讲一次话,比自己思考十年都管用。” 现场来看热闹的不少人也若有所思。 虽然大家都是来看热闹的,很多人听了也就听了,但是总有人把这个听进去了。 霍海之所以要公开说这个,是因为在长安这种情况比前世严重。 霍海故意把全大汉的人工使用费用抬高了十倍不止,就算只算长安,也抬高了三倍以上。 这么高的人工价格,注定了未来参与务农的人会越来越少。 那样的话,物产匮乏的未来等着大汉。 这样的局面有两种方法规避,一种是让大家爱上吃,从消费端刺激生产端。 一种是让大家尽早有科学意识,用科学的方法去解决这些问题,多在技术上做突破。 目前大汉的市场其实强行被分割了。 霍海和刘彻利用各种经济手段,把两段接在了一起。 霍海这边带领着工业在以超高的价格开火车,等于一开始就把通胀的刺激效应拉满了。 另一边刘彻用各种方法控制着粮价,既不让粮价涨,也不让粮价跌,同时用政策的方式刺激食物产量翻倍再翻倍,力求制造一个价格极度便宜粮食能够得到任意满足的环境。 这个环境是霍海和刘彻贴钱在做的。 这个环境两人能顶住多久,真不好说,未来项目多了,刘彻的资金从粮食市场撤出来多了,始终会放开现在的手动保护。 如果在那时候,植物科学农作物科学还没有进展,那往后就要有一批人受苦了。 当然,这批人不见得是大汉内部的人。 只是,如果粮食缺口大了,最终还是会波及到大汉境内。 反正是厨艺大赛,霍海干脆大讲食物的发展方面的科学知识。 什么海运食物啊,什么新鲜食物运输啊,什么冷链运输啊,各种各样的设想。 “现在距离大家最近的,是新鲜食物运输,如果我们能把长安到洛阳的铁路修通,同时把洛阳到宛城的铁路修通,那么通车后,我们在冬天也能吃到大汉南方甚至更远的地方产的水果。” “这些地方冬天也气候炎热,虽然对人不友好,但是对水果可友好。” “所以,大家努力吧。” 霍海描述的美好蓝图,的确让所有人都吃惊。 以前大家冬天没得吃。 现在冬天有的肉吃,用谷物喂养鸡鸭吃,杀猪狗吃,还挖地窖存储能存放的菜。 这还不够,以后还能吃上新鲜采摘的? 这么离谱吗? 这日子,以前陛下也没享受过吧? 那他们想多了,以前刘彻就享受过。 刘彻的上林苑甚至有南方植物移植过来。这事儿司马相如写赋就给大家看过了。 你要问这些植物是怎么在长安结果的,那答案得问在上林苑常年烧火、担水的人。 终于,一个个的菜出来了。 说实话,光是看,大家就知道,没人能和霍海这边的厨子刚。 这怎么比? 霍海这边厨子很多操作,看都看不懂。 比如一开始为什么给鸭子封起来充气,现在一看,烤完后整个鸭皮表面如丝绸一样光滑,丰满,这看了就食欲大增,再看看对手的。 这还是鸭子品种不对,如果品种对了,远不止如此。 果然,特么颜值影响胃口。 枇杷做的烤鸭子不好看,他自己长得也不好看,被黄角亲自操刀的帝都烤鸭吊起来打。 你问南宫博子,南宫博子喝了酸萝卜老鸭汤,都哭出声了。 他都不知道为什么自己的鸭子这么腥臭,但是对手做的酸萝卜老鸭汤味纯正到了这种程度。 这就是专业团队和咱们的区别吗? 七道菜,六道菜的对手输麻了,自己吃完自己认,远不如。 幸运观众被抽上来吃一口,直接幸福的晕过去了。 鸭子能这么好吃?! 这么逆天? 当然了,也有可能是天气太冷,站久了给冻的。 赢归赢,霍海还是号召大家能够多吃鸭子,多吃鹅。 因为多吃鸭子多吃鹅,就能有更多鸭绒,鹅绒,鸭绒鹅绒朝廷会收购,被服厂会收购,收购用来探索新大陆,支援大汉的发展。 吃鸭子,就是爱国! 这一下,大家听懂了。 就是让我们明年多养点鸭子呗? 万一养多了价格跌了怎么说? 霍海:“反正鸭绒卖不卖钱,鸭子都是要吃的,吃了还能卖钱,岂不是纯赚?更何况鸭绒是不存在降价的,咱们往北方去的队伍只会越来越多。” “我们宁愿让我们的将士被鸭绒服捂出汗,也不要让他们受冻,不要让将士们流血又受冻!” 养的多了降价? 霍海只求三年内鸭绒价格别长的太离谱,度过探索初期先。 然后霍海宣布把十万奖金分给其他参赛选手了。 大家皆大欢喜。 皆大欢喜是皆大欢喜,樟茶鸭的对手,熏鸭的制作人:“就……真要等它出菜呗?” “真要熏三天吗?” “我认输行不行?” “我想回家……” “回不去就回不去,反正你也回不去。” “什么,你们轮班车轮战??!你们还是人吗?” “不允许投降?非要我吃一口?我冒充的厨子行不行?” “哦,收回奖金啊,我是厨子我是厨子,我等,我最喜欢吃樟茶鸭了,樟茶鸭好香!” 为国吃鸭运动的消息传到了南越国。 路博德感动得拍了拍安国少季的肩膀:“长安百姓们为了大汉,忍痛吃鸭,你也忍痛,去做鸭……” 安国少季一脚踹出去。 路博德已经跑远了:“一切都安排好了,快去吧!” ———— 求月票! 第二百零三章 (大章)大汉的少男少女们 安国少季打着一把伞,在雨中来到了王宫之外。 哪怕是南越国,哪怕是番禺,哪怕是气候远比后世炎热的大汉这个时代,这个季节下着雨,气温也有点发凉。 安国少季打着一把油纸伞。 这是商行拿来南越国卖的。 无论是刷了桐油的油纸伞,还是刷了桐油或者蜡的帆布伞,都卖爆了。 安国少季拿的是比较便宜的油纸伞出门。 站在宫门外,安国少季左右手边各站着一个人。 左边,是公主府的人,右边是霍府的人。 安国少季再次跟他们确定:“你们是说,现在这个下雨的时刻,樛正在墙的另外一边,赏花?而我现在点一盏花灯顺着水流进去,就能把信递给她?” 两人点头。 安国少季:“樛什么时候喜欢淋雨了?什么时候喜欢赏花了?” 公主府的斥候头子:“樛王后既不喜欢淋雨,也不喜欢赏花。但她此时一定在墙的另一边赏花。” 安国少季看向了霍府的人。 霍府的人点头。 “别说雨中赏花,只要有必要,樛王后现在也可以在游泳。” 安国少季拿开伞,唱起了小调。 “上邪, 我欲与君相知,长命无绝衰。 山无陵,江水为竭。 冬雷震震,夏雨雪。 天地合,乃敢与君绝。” 王宫里面,宫女捂嘴笑:“王后,墙外有个疯子在喊老天爷呢。” 上邪就是老天爷啊的意思。 上邪是目前乐府诗收录的榜一歌曲。 创作它的,是长沙王吴芮的老婆毛萍。 另外一个宫女:“你真笨呀,这个人唱的是上邪,上邪是百越领袖长沙王的王后创作的歌曲。” 这个长沙王吴芮是战国吴王后裔,说白了就是夫差的后代。 当时天下大乱,他是百越领袖。 而那时候他带领百越兵参与了楚汉之争,最后被封为长沙王。 虽然这是个大汉内藩,但百越几国的人也知道他,当然知道《上邪》。 但樛王后就不一样了。 樛王后不知道什么吴芮不知道什么百越领袖。 樛王后只知道,当初是自己一句一句教会了他唱《上邪》。 时隔这么多年,墙外那个声音,如当初的少年一模一样。 雨中的樛王后差一点点泪崩。 此时,赵婴齐甩着袖子上的雨水,往前走着,在门廊下,看到了远处的王后,疑惑:“王后来外苑干嘛?” 侍卫队长摆头:“不知道。” 赵婴齐旁边的太监:“王上,王后一行人都撑着伞,可能是以前的伞质量没这么好,王后没试过雨中漫步,今天兴起了吧。” 赵婴齐这才想起,汉使正在番禺卖伞。 一想起现在番禺半两钱少了好多,赵婴齐就有点头疼。 侍卫队长瞥了太监一眼,又开口:“陛下,我听那边有人唱歌的声音,似乎是从墙外来的。” 赵婴齐:“是吗?这么远你都能听见?不愧是侍卫队长,有你在,南宫的安全孤王就放心了。” 外苑这个地方,王宫的人也不是经常来,所以并没有常规的守备,甚至这里院墙边缘都没有箭塔。 不过,外苑进入内院就有箭塔了。 此时箭塔上的人取了箭矢,箭矢搭在弓上,不过没有开弓,而是做戒备状。 侍卫队长看向了箭塔上的人,赵婴齐也下意识抬头看了过去。 “咦,墙外果然有人。”赵婴齐倒是佩服自己这个侍卫队长,有点厉害。 侍卫队长眼珠子一转:“王上,您上次不是询问外苑流水的防备嘛,今日骤雨,没有多少国民能够从低矮的外苑围墙看到王上,正是观察的好时候。” 赵婴齐挑眉:“哦?也对,今天墙外就算有人,也很少,走,上去看看。” 墙外公主府的斥候头子背负双手,开口:“赵婴齐登右侧箭塔了。” 安国少季:“能看到我们吗?” 公主府斥候头子:“我们往左移动十来步,这样比较明显醒目。” 霍府的斥候头子:“不用,就在这里吧,一分钟后,我们背后会有一声巨响,到时候自然就看过来了。” 安国少季:“什么巨响?” 霍府的斥候头子淡然:“相府箭塔坍塌。” 安国少季:“既然你们能做到这种程度,为什么不直接把赵婴齐宰了呢?” 既然他们能安排王后到这儿来如提前约好的一样私会,同时安排南越王登高刚好看到,同时还把相府的箭塔都给拆了。 这得多少人力物力?南越王王府里面究竟有多少公主府和霍府的人?比本地人还多? 都这个程度了,直接把赵婴齐杀了不就完事儿了吗? 公主府的斥候头子:“您说笑了,我就是个生意人,来南越国做生意的,又不是刺客。” 霍府的斥候头子:“别看我,看我干嘛?我也不是杀手。” 安国少季隔着墙,小喊了一句:“不知故人还好吗。” 樛王后听到后,心脏在这一秒停跳了一拍。 然后才有点颤抖,又强装镇定的回了一句:“墙外是谁在观水思人。” 墙外的安国少季如果懂,就应该回答:一个霸上人。 这样樛王后就知道是谁了。 但此时,背后……“轰隆!” 安国少季此时正开口:“安国少季。” 箭塔上,观察防备布置的赵婴齐看到布置之后忍不住感叹:“原来是这样,在图上看不清楚,到这里一看,就明白了,居然如此巧……” “轰隆!” 赵婴齐知道声音来自于相府方向,转头看向相府方向。 目光转过去,正看到外苑墙外站着一个人。 安国少季。 安国少季正在开口说话,看口型,说的就是:“安国少季。” 赵婴齐没有顺着安国少季往他背后方向的相府看。 而是低头看向了安国少季面前的方向的墙内。 是樛王后。 樛王后握着伞,在雨中,心脏仿佛被捏了一把,已然站不稳了,差一点跌倒在地。 当初是樛王后犹豫不决,是樛王后在犹豫不决时,安国少季退去了。 安国少季退去不是因为不爱了,而是因为被侮辱了。 自己和樛正在恋爱,此时自己的女人却在自己和另一个男人之中犹豫了,所以安国少季毫不留余地的离开了。 但是在樛王后的视角,又是另一番光景。 樛王后只是还记得一个温柔体贴的少年,和自己天真烂漫,春天踏着灞河水,秋天看遍秦岭山。 然后有一天,自己遇到了第二个爱自己的男人,于是那个温柔体贴的少年温柔体贴的离开了。 此时,再次相见,樛王后仿佛被抽掉了撑着身子的主心骨,只觉得天旋地转,似乎就要跌落在水中一般。 安国少季。 樛。 樛王后在侍女身边,本来不应该再接话的,但是此时忍不住颤抖着:“你还好吗?” 安国少季在赵婴齐的注视下,使劲的点头:“我还好,过得还好。” 此时,安国少季的背后,霍府的斥候头子:“你说这个时候赵婴齐会不会失去控制?此时吕嘉的儿子死在了相府袭击中,他赵婴齐还能做出最正确的选择吗?” 公主府的斥候头子:“现在赵婴齐看着我们这边呢,你居然敢说?” 霍府的斥候头子背负双手:“他现在哪儿看得见我们?” 公主府的斥候头子:“赵婴齐这个人没多少缺点,唯一的缺点就是……” 霍府的斥候头子:“用公子的话说,这叫恋爱脑。” 安国少季和樛聊了好久。 此时,一名官员急匆匆来报:“王上,丞相的大公子遇袭了!” 赵婴齐:“滚。” 官员:“王上。” 赵婴齐拔出腰间的剑,一剑砍了下去,然后把剑丢给了旁边的侍卫队长。 这么大的动作似乎引起了安国少季的注意,安国少季抬头看到赵婴齐,露出了惊愕慌张的神色,然后急匆匆:“王后珍重!” 说完之后急忙转身离开。 背对着王宫方向,安国少季:“你们两个家伙,居然还把吕嘉的儿子给弄死了?” “不如干脆把吕嘉和赵婴齐做了。” 公主府的斥候头子:“大家熟归熟,但是你再乱说话我可翻脸了。” 霍府的斥候头子:“我都说了我是做生意的,不是斥候也不是杀手。” 安国少季:“有什么区别?” 霍府的斥候头子:“区别就是,你在跟陛下报告的时候,要老实的摆明讲,我们在这边做生意,有些人脉,然后花钱请人帮忙,帮助了你的计划。而不是我们是斥候。” 安国少季翻白眼,谁知道你那些人是花钱请来帮忙的,还是花钱买了他们的性命来帮你们卖命的。 公主府的斥候头子:“我们是正经商人,如果你乱说话连累到我们了,我做鬼都不放过你。” 安国少季也知道,要是自己说他俩是斥候头子,到时候反噬了,公主府和霍府不会放过自己的。 报告时,就按照看到的说他们是花钱开路的就行了。 但是,这真的是花钱能办到的吗? 在一场大雨中,带着王后到王宫最边缘的地方在雨中赏花? 然后恰好南越王本人也来到了这个一年到头不来一次的地方,还登上箭塔巡视? 并且同一时间相府的箭塔轰然崩塌,不知道是把相府公子砸死了,还是本来就死了丢在了废墟里? 这是花钱能办到的事情吗?他们得多有钱? 不过不重要了,重要的是,计划执行了一半了。 面对第二波的刺激,赵婴齐会出手杀我吗?自己的儿子死了,吕嘉如何表态?如果一切相安无事,下一月海上来的船可要翻倍了。 其实一切都并不离谱。 当初在卫长公主想要拿到棉花,不断地从百越边境招揽人才,加上公主府的老人,让他们不停地往南越国渗透。 居然短短时间就做到了把南越国那些偶尔种的棉花全都给买了回来。 这是渗透进去多少人? 要知道那是一个盐邑的税收加造纸厂一半的收益砸了进来。 而时间过去两年后,这一切运转的更是自如了。 当初安排进来的人,大量都是各地至少基层方面身居高位的人了,再不济也算是富甲一方。 只有故意用穷身份隐藏的人,才显得不起眼。 而在南越的城市里,这一波人互相之间认识熟知,互相之间帮助,爬的更快。 说实话,南越举国gdp也就是一个盐邑一个纸厂这三年的收益的几倍而已,这么多钱砸进来办这个事情,不算离谱。 安国少季回到坊市时心情还是很激动的。 一副兴奋的等死的模样。 另一面,再次有官员前来报告:“王上!丞相公子遇袭,相府箭塔因为雨水葱蒜倒塌,丞相公子被寻到在其中,但是丞相公子身上,有一道利器割开的伤口,不是砸死的……” 赵婴齐此时心烦意乱,大喝:“闭嘴!” “他吕嘉前几天才跟孤说什么要扩建相府卫兵,如今发生这个事情,却说是遇袭?他倒是舍得,亲儿子意外身亡,结果还给尸体捅一刀,然后多要点好处是吧?!” 这倒是符合吕嘉的做事风格,越族人少势弱没别的路好走,他经常用这一招来换取利益。但是这次好像真的冤枉吕嘉了。 吕嘉似乎没有这么做的必要性。 这个特殊时刻,不怪赵婴齐想得多。 首先,赵婴齐离开了南越国将近十三年,这十三年里面,发生了很多事情。 在赵婴齐离开的时候,越族人还没上台呢,整个朝廷都没几个越族人。 最多有一些混血。 但是混血自然是以说汉话为主,也不会认为自己是越人。 但是赵婴齐回来后,事情就发生了变化。 首先他回来时,要继承位置,就需要和现如今朝堂的第一大势力也就是吕嘉的势力妥协,所以吕嘉成了丞相。 不只是成了丞相,这个吕嘉,还自己有点拎不清,他还和苍梧秦王结亲了。 所谓苍梧秦王,叫做赵光。 别看赵佗是个超长待机,他拜把子的兄弟赵光也是个超长待机。 吕后五年(公元前183年),南越王赵佗自称南越武帝,发兵攻长沙国边邑,为了笼络长沙蛮苍梧族人,赐姓赵,与苍梧族的赵光兄弟相称,并封赵光为苍梧王,在后世梧州筑建苍梧王城,从而对抗长沙国。 简单来说,南越国这片地方,其实不只是南越国一个国家。 实际上这个地方分成了两片,一西一东。西边那是七蛮之地。 只是赵光那边势力小点。 吕嘉跟赵光这边结亲,这就犯了赵婴齐的忌讳了。 如果不是最近汉使过来,赵婴齐肯定是要和吕嘉斗法的。 但也正因为如今局势复杂,有汉使在,赵婴齐和吕嘉之间就没那么容易平息下去了。 赵婴齐现在怒斥的事情,吕嘉百分之一万是要知道的。 如果吕嘉懂事儿,就去王宫认错,然后说王上误会本相了。然后赵婴齐再否认此事,再说给吕嘉传消息的人是挑拨离间,然后把这人杀了。 一切也就平了。 等于吕嘉认错,然后卖了自己安插在皇宫的密探,作为交换,然后这事儿就算完了。 但问题是,吕嘉现在到得了南越王府吗? 此时,霍府的斥候一直盯着这边的情况。 这一次,就算是最次,都要引发赵光和赵婴齐翻脸。 因为目前整个滇国铁板一块。 只从一个方向过去,很容易被拦住。 而那边苏武已经和张叔、盛览等滇国汉官已经谈好了,马上要开始往滇国搞事儿了。 本来滇国那边制度还不是土司制度,反而更类似于郡县制,只要把滇王搞定,就能搞到南下通往缅这个区域的路,只要过去,就等于走天竺的路成功九成了。 这个时候只差一步,就是要搞定苍梧国,搞定苍梧国后,就能两面夹击,从两个方向推翻滇王的统治。 这个说起来很复杂,其实也简单。 就是,其实滇王本身咋子滇国没有那么强的震慑力。 但是这个地方只有三个方向通其他国度,一个是苍梧国方向,一个夜郎蜀郡方向,一个缅方向。 苍梧国盯着长沙国,没空往这边渗透,山高路远,打下来也不值当。 所以没有外敌威胁,这些地方的人只能听滇王的。 但如果一东以北,都是汉朝的人,他们马上就得投,并且有目的性的要征服滇国,那这些人马上就得投。 说白了,滇国其实只控制着滇池这一区域,其他区域都是挂名挂靠在他们国家的。 所以,其实南越国这边的探子搞事情,完全意在滇国。 南越国?无论怎么办,都是砧板上的肉。 就这种贸易继续下去,不出三个月,南越国的货币体系就崩了。 南越国的货币体系崩了,那就发大汉的货币。 用大汉的货币,还有什么南越国? 如果南越国要阻止,那就是主动开战。 主动开战,那海上的舰船可就来了。 两个斥候头子一起盯着这个事情,公主府的斥候头子:“吕嘉的儿子是你们杀的?” 霍府的斥候头子摆头:“不是,我们不是杀手。” 公主府的斥候头子:“你说实话。” 霍府的斥候头子:“不是,吕嘉的儿子欺男霸女,被人一刀捅了,现在人在我手里。” 公主府的斥候头子:“所以你结合使节的事情,干脆一次性把两件事情一起做了?” 霍府的斥候头子:“这没办法,人算不如天算,计划不如变化,赶巧了,本来我的计划是把……” “得得得,不想听,我只想快点做完事情,然后回去长安。” 霍府的斥候头子怀抱双手:“你现在在南越国搞出这么多手下,个个都是南越国的富商,你走了,这群人谁来掌控?” 公主府的伺斥候头子:“需要谁掌控?他们到时候是富贵还乡,还是留在南越国,还是去长安,都是他们自己的事情。这么大一群心向大汉,依靠大汉富起来的人在这里,不是坏事。” “你呢,做完之后去哪儿?” 这两个人互相知道对方的存在,但是从来不知道对方是谁,也从来没见过面,这一次为了协助安国少季,终于知道了对方是谁。 如今事情做完就要各奔东西了。 霍府的斥候:“回去长安教书。” “教书?” “对,教书,未来还有很多国家需要大汉的人去,怎么能没有斥候呢。” “你不是说你不是斥候?” “我不是啊,但我可以教斥候,有问题吗?” “毛闷台。” …… 谁都没想到,赵婴齐的杀心这么重。 赵婴齐依旧不敢对安国少季动手,也没有对樛王后有怨言,他最后把一切怒火都发泄在了吕嘉的身上。 讲实话要不是霍府的斥候安插的人多,差点没保下吕嘉。 吕嘉一个人去苍梧国肯定是去不了。 但是吕嘉把赵光嫁到吕家的重孙女的尸体带了过去。 如果是几年前,赵光肯定不会有什么说法,甚至都不敢接这个人。 但是最近一年,赵婴齐的举动虽然隐忍,但也损害了南越国的威望。 赵光这种长沙蛮哪儿懂太多复杂的东西,他只知道南越国越来越怕大汉了。 南越国都怕大汉,他凭什么不怕?加上赵家失控了。 赵光,投了。 赵光那边,有没有大汉的人在做工作,番禺这边的人不知道,反正赵光跟大汉投了,同时要为家人报仇,和南越国开战。 得知这个消息,赵婴齐眼皮直跳! 他最怕的事情发生了。 大汉现在有出兵的理由了。 赵光投了大汉,被封成了隋桃侯。 大汉侯爷的亲族死了,他们出兵,大汉能不出兵帮忙? 但是并没有。 赵婴齐多虑了,他高估了自己的价值。 赵光那边投了之后,立刻被举族召见前往长安。 只留下了吕嘉,而苍梧国这边跟着赵光一起投的区域,立刻开始封郡县。 置郁林郡、苍梧郡。 现在大汉这边最重要的事情,是把滇国给拿下来。 见大汉没有出动大军,赵婴齐庆幸着,在番禺,居然无事发生。 整个南越国,八分之一的领土直接消失了,居然仿佛没有发生任何事情一样。 朝堂上没人提,民间更没人提。 朝堂上没人提是因为丞相没了,赵婴齐的杀人倾向更严重了,没人想死。 民间没人提是因为,虽然钱变少了,但是似乎日子变好了。 钱没了也不是事儿,给大汉打工就能赚钱。 …… 看着报告,霍海松了一口气。 现在局势一片大好,如果出现什么问题,那霍去病就要挂帅了。 往更容易感染的南方去,霍海很害怕。 好在一切都很顺利。 此时,霍海还在切自己二十岁生日的蛋糕呢,切到一半看起了报告。倒不是霍海没有以前疲沓了,而是因为这报告不得不看,事关大哥的性命问题,能不看么。 卫长公主:“你说这个赵婴齐怎么是这样,这种性格?” 霍海摆头:“有兴趣?那找人研究一下心理学,在大学里面开一门课。” 卫长公主:“我是好奇,他为什么能忍。” “这种恋爱脑是怎么形成的?他居然连这种局面都能忍受,甚至连质问都没有?” 霍海:“他不是能忍。” “他根本就不是恋爱脑。” “其实赵婴齐这个人,比任何人都爱自己,否则他早就把安国少季给杀了。” “他不杀,就是认为杀安国少季导致自己可能被大汉攻伐不值得。” “实际上南越国兵力不弱,以他的情报在他的眼中,就算大汉南下攻伐,也不一定能拿下南越国,但他没出刀。” “那是因为,在他心中的等式里面,在爱情上受辱,不如自己的性命重要。” 卫长公主疑惑了:“那为什么他表现出一副你说的恋爱脑的特征。” 霍海:“有句话叫做,人会被少年不可得之物困其一生。” “赵婴齐是极端的爱自己,认为自己才应该配得上最好的,所以他把樛王后当做一件宝贝在占有,而安国少季只是宝贝的前主人,是可能染指宝贝的人,所以他在防备提防。他杀人不是因为感觉受辱,而是因为感觉受到了威胁,可能失去这件宝贝,所以恼羞成怒。” 这里面的差别可就大了。 如果是因为爱情,赵婴齐这种暴虐杀人狂,早就失去理智砍人了。 其实,赵婴齐和安国少季是同一种人。 安国少季,也不是感受到了背叛所以离开,而是感觉自己纯洁的爱情被玷污了所以才离开。 但不同之处在于,安国少季现在不拥有这件宝物,他也没有夺取这件宝物的想法,他只是在后面的人生中明白了还有更重要的宝物,他想要更重要的宝物。 卫长公主听明白后感叹:“樛王后遇人不淑。” 霍海:“怎么能这么说呢,你说什么样的人会专门吸引这样的人?” 这话说出来很欠打,大概意思就是苍蝇不叮无缝蛋,有被害者有罪推论的意思。 但,这可不是被害者有罪推论。 如果当初樛王后干脆利落的拒绝赵婴齐,就跟安国少季在一起。 那么赵婴齐在长安不敢造次,也不能拿他们两个怎么样。毕竟安国少季家里也是豪强,是被迁徙过来修建灞陵的家族,又修养这么些年,家世不差。 而安国少季的感情也不会被玷污,他也不会选择离开。 那样的话,安国少季和樛的爱情故事,恐怕会成为历史上一个著名的典故。 如糟糠之妻一样的典故,或许叫做平民之夫? 可惜没有,樛没有这么选。 “如果樛不离开安国少季,这个爱情故事,起码能让大半个长安的人相信爱情。” 真要是这样,霍海不得自己补吧补吧写一本龙族出来庆祝一下? 就是因为有安国少季和樛的典故在前面,长安人才这么热衷搞钱,这么热衷提高有钱人的身份地位。 未来,藩国王子来了长安也只是土豹子,更不会发生这样的事情。 卫长公主:“那么,现在樛王后要做第二个选择了。” 是的,樛王后要做第二个选择了,是和王后之名一起下葬,还是在最后时候跳车。 当初做第一个选择的时候,樛王后还是个少女。 王后之名,战胜了她的理智和爱情。 而现在,樛王后是两个孩子的母亲。 或许她这一次不会再选择赵婴齐了。 如果她跳车够快,甚至还能帮她的孩子保留一个列侯之位。 而赵婴齐这段成功的第三者经历毫无疑问也是失败的,失败两次。 安国少季也没赢。 安国少季在失去了纯洁的爱情之后,就把一切幻想都抛弃了,甚至可以脸不红心不跳的利用昔日恋人来布局来做文章。 造化弄人。 少男少女的故事。 卫长公主看着远处:“我们以后会这样吗?” 霍海摆了摆头:“不会,我就是单纯的馋你的身子……” 还没说完小腿就被踢了一脚。 霍海拿起切蛋糕的刀,笑着:“我图你什么呢?你又图我什么呢?” “世上除了你的家人再也不会有比你更尊贵的人了,你不会图这个。世上除了我的家人,也再也不会有比我更富有的人了,我也不会图这个。” 卫长公主:“我有所图啊,我认定你能让百姓过的更好。” 霍海笑了:“至少你是我认识的人中,最为百姓考虑的人。” 虽然有的人做的事情比卫长公主多,但是卫长公主把自己的绝大部分时间都投入在了这个事情上,这如果不算人美心善,那什么算呢? 两人笑了笑,切起了蛋糕。 卫长公主:“对了,刘据这家伙那么喜欢吃蛋糕,今天怎么没来?” 霍海摆头:“不知道。” 刘据当然不来,他在赚钱呢! 霍海切了一块蛋糕放在盘子里,端给刘细君。 刘细君坐在条凳上,双手撑着下巴,看着庭外雪。 卫长公主把手放在刘细君面前晃了晃,刘细君才回神:“啊?” 卫长公主:“你在想什么呢?” 刘细君:“我在想,我会遇到一个什么样的男人呢?” 卫长公主:“你真的假的?” 刘细君:“?” 卫长公主:“你在霍家住了两年了,你说呢?” 这也真是个孽缘,但凡对方和自己关系没那么好,卫长公主就不想承认。 但是当初把刘细君安排到霍家来,是自己老爹安排的,现在想来当初老爹怎么想的,卫长公主现在一清二楚。 那更加不可能抛下刘细君了。 霍海疑惑:“什么真的假的?什么住了两年了怎么了?什么都没发生啊!” 卫长公主:“《成语大全》第三十三条,人言可畏。” 霍海:“《成语大全》第八十七条,清者自清。” 卫长公主:“你跟别人说闲话的说去,长安城谁不知道?” 刘细君小心提醒:“虽然平时我叫你姐姐,但实际上……你是我姑姑……” 刘细君的爷爷刘非是刘彻的亲兄弟呢。 卫长公主:“怎么了?” 霍海探头:“嗯?你说怎么了?” 霍海从来没想过这件事情,就是因为这个,因为刘细君是卫长公主的晚辈。之前跟刘彻说娶了公主娶翁主,那都是刺激刘彻扯犊子的。 在霍海的道德观里面,这事儿不行的! 但是……这是大汉啊,是汉初啊,没这种道德限制啊。 卫长公主:“你跟霍海是三代血亲?” 刘细君摆头。 卫长公主:“那怎么了?” 刘细君:“我们是三代血亲啊!” 卫长公主:“你跟我生儿子吗?” 刘细君头顶一颗电灯泡:“咦?对啊。” 霍海瞪大了眼睛:“对吗?不对吧!” 晚上,霍海安排蒋不疑去长安查一下。 结果在任何地方谈起刘细君这个翁主,所有人都觉得她和霍海指定有点事儿。 现在反而成了霍海娶她并没有不道德,不娶她反而不道德了。 从来没想过这件事儿的霍海才开始认真思考。 刘细君?霍海真把她当小跟班,当玩伴了。 但贵族哪有做两年的玩伴的? 比他更认真思考的是刘彻。 刘彻万万没想到,这小登在还没完婚的情况下,就已经盯上二老婆人选了,还是自己女儿亲自跟自己汇报的,让自己赐婚! 到底是什么迷魂汤啊! 还有没有王法有没有天理了?! 不过好像王法朕说了算,天理他说了算…… 刘彻气的牙疼。 龇牙太使劲龇的! ———— 求月票! 第二百零四章 (大章)最大规模投资 新年到了。 车上,顶着冷风,穿着棉袍的蒋不疑开口:“侯爷,平时您老回答他们的问题,你不感觉到烦闷么?” 霍海淡然:“他们在干什么现在我一清二楚,而这个解谜的过程还挺有意思的。” 现在的研究院里的青年研究员们,三天两头问霍海问题。 问题列出来如下。 “如何让快速下的橡胶轮胎不变形太严重。” “怎么让车轮转起来摩擦力更小。” “如果车上货物很重,怎么才能让车刹停。” “单人沙发如果比较薄没法使用太多弹簧件怎么解决。” “怎么才能从车上看到车后的情况?” “两块铁皮之间容易漏水,但是又不能焊接的话怎么解决。” “怎么让前方的人听到后面来车了,如果不使用汽笛浪费蒸汽的话。” 霍海只想说,你们干脆问我,如何设计一辆蒸汽机汽车算了。 霍海记得以前看汽车的发展史时专门看过这方面的知识。 一开始霍海在某本课本上看到说汽车发明者是奔驰。后面霍海才了解到,那百分之一万是花钱写上去的。 因为汽车的发明者压根就不是德国人,而是法国人。 汽车汽车,蒸汽机车,看名字就能看出端倪。 而且在蒸汽机车之后,先发明出来的是电动汽车,而不是内燃机汽车。 用逻辑仔细想一下就该想得到,涡轮机的出现肯定是在电机之后的,毕竟涡轮机本质上是发电机。 而内燃机是依靠气体膨胀去让活塞运动的,这就比涡轮机还要晚出现了。是所有往汽车上装载过的动力源中最晚被提出的理论和最晚实现的动力引擎。 而如果一个普通人光是凭借下意识的感觉去臆测去猜想,大概率想不到内燃机是最后出现的这一点。 除了汽车不是奔驰发明的,第一台内燃机车也不是奔驰发明的,而是戴姆勒发明的。 霍海看过的那个短视频专门就是来喷奔驰的强盗行为的,所以专门以一问一答的形式解答了,问‘那人家说摩托只有两个轮子不能算真汽车,说奔驰发明了汽车有什么毛病?’答‘奔驰发明的不是四轮儿车,是三蹦子。’‘你问是不是奔驰有率先做出了四轮儿车?’‘第一辆真正的四轮内燃机汽车也是戴姆勒发明的’。 所以,奔驰既不是四轮车发明者,也不是汽车发明者,也不是内燃机汽车发明者,更不是四轮内燃机汽车发明者。 在历史上,本茨靠着政治手段、贿赂手段和当地议员狼狈为奸,垄断专利注册资格,然后在报纸上大力宣传自己发明了汽车,用政治和媒体抢来了汽车发明人的名号。 后面又全盘收购了戴姆勒公司(理论上戴姆勒是奔驰的母公司,实际上受益人和传承一直在奔驰体系内部完成)。 这下倒是没人能反对奔驰公司是汽车发明者了。 毕竟人家说法从本茨发明了汽车改成了奔驰公司是汽车发明人。 但是按照这个逻辑,后面谁有了奔驰公司的股份,完全可以说自己才是汽车发明人,反正操作和奔驰的操作是一个操作。 现在是谁来着?吉利占据着奔驰占据着戴姆勒的股份。那按照这个逻辑吉利不得说自己是汽车发明人的爹? 也不知道奔驰是怎么得罪了这个up主,这个up主非要做视频详详细细的把奔驰是汽车发明者这句话从头到尾每一个字每一个环节都驳斥一遍。 但幸亏是这个视频全方位的驳斥‘奔驰汽车之父说’,所以霍海对汽车的不同发展方向都通过那个视频,了解的一清二楚。 包括内燃机一开始出现是代替蒸汽机的并且极大地纠正了蒸汽机的限制范围的问题,但后来被电线击败的过程,视频也都讲了。 所以,霍海倒是可以在这方面仔细的指点他们。 唯一的问题是,蒸汽机车,是一种费力不讨好的东西,这个东西可能要预热二十分钟以上,才能开个十来分钟,而且速度也不是特别快,这十多分钟最多跑几公里而已。 真做个蒸汽机车,显摆的用出大余实际用途,还不如先研究自行车呢。 不过话说回来,人类就是先发明了四轮车,再发明了摩托,在发明了三蹦子,最后才发明了自行车,这四个玩意儿,自行车反而是最难的。 这又很反直觉了。 所以霍海也没有让他们不要去踩坑,避开坑集中攻坚自行车。 反而什么都不说,其实就是在鼓励他们去制作蒸汽机汽车。 因为蒸汽机汽车,动力系统和内燃机汽车不一样,但传动系统和底盘其实是有借鉴意义的。 而且因为汽车底盘的复杂程度以及革新的重要性,会极大地刺激各种机械装置的出现,反而可能更早攻克自行车的传动难题。 而最关键的是,汽车是一个很大的东西,大汉马上就要公布专利法了,有了专利法之后,其他人要绕开研究院现在集机械装置之大成的汽车上的专利,去研究自己的汽车,就需要在各个方向全面革新各种专利技术。 这样对于机械的推动不言而喻。 霍海倒是想要看看,这新一代研究员们,究竟什么时候能制作出第一台蒸汽机汽车出来。 哪怕只能开五公里,哪怕一路上黑烟白烟冒不停,还得顶着寒风,也值得。 霍海甩了甩头,不再思考汽车的问题,反而问蒋不疑:“春闱你去考吗?” 蒋不疑:“考啊,必须考!” 霍海笑了。 蒋不疑:“侯爷您是不是怀疑我考不上?” 霍海笑而不语。 蒋不疑:“侯爷就是怀疑。” 霍海:“不不不,我信你考得上。” 蒋不疑:“听上去不像……” 霍海:“我信我信。” 蒋不疑:这话耳熟!! 不过考不考得上又有什么要紧的?自己考上了也好,以后随时可以入仕,如果考不上,想要去当官,还是可以找项哥。 霍海:“看着点前面,车多起来了。” 蒋不疑:“侯爷放心,我这个人是有职业操守的,不会因为心情影响了本职工作。” 霍海乐了,这货是在拐弯抹角说自己心情不好? “哈哈哈!” 蒋不疑:“侯爷,为什么陛下要在股票交易中心办席啊?” 霍海:“办席?那叫设宴!办席是民间的说法。” 蒋不疑:“没毛病啊,陛下在宫中就是设宴嘛,在民间不就是办席?” 霍海一想:“有道理!” “就跟以前陛下参加同关煤矿年会是一样的道理,这一年来,股票交易大厅,对大汉经济乃至其他领域付出了不可磨灭的贡献。” “所以,陛下在这里办席。” 其实就是同关煤矿时开始,有了办年会的传统。 而本来朝廷的年会应该办在皇宫的,是刘彻对于所有大臣嘉奖的时刻。 但是,挪一下地方,办在股票交易中心,那就有了特殊的含义。 首先是,非朝廷官员进入皇宫其实不太好,他们没有经过培训,人多眼杂,各方面都会带来问题。 而刘彻又想把这个年会扩大。 毕竟现在除了朝会,又多了个议会,那年会为什么只有朝会官员参加,没有议会议员参加? 办在股票交易中心,就又能让议会议员加入,又能与民同乐。 同时释放出强烈的政治信号,那就是议会议员的身份了不得了,能和官员们平起平坐了。 可别小看这个政治信号。 当初刘彻去同关煤矿参与年会,之后同关煤矿的矿工们可是成了时代的新宠儿。 又是长安城工资最高的一批人,又和皇帝亲近,又是前沿科技企业员工,又是经济支柱企业的员工。 这两三年过去,当初没有结婚的那些矿工,现在大多都娶了长安媳妇儿。 再说当初那几万矿工中的骨干们,今年已经开始往各地煤矿去当中层领导甚至高层领导了。 而且,当初里面年轻的矿工,赶上了学习的潮流,这一次春闱报考的多达万人! 这群人就算是考不上,也不会继续当矿工了。 三年下来,他们薪水加上各种矿上福利,加上奖励,人均至少收获十二万大钱,多的人收入上二十万,这种积蓄,加上他们站在时代前沿,在长安现在做什么生意都能做。 如今这批矿工已经不再是什么流民什么匈奴了。 这批人是煤矿人。 而现在,这个政治信号落在了富商们身上,并且意味比之前更浓郁了。 不过今天这一次,并不只是为了庆祝,也是为了公开募资。 这一次修建从长安到洛阳的铁路,如果要在短时间修成,起码要调集百万工人。 这百万工人的工价可不低! 三千一个月,算下来,一个月需要三十亿大钱。 如果修建一年,就是三百六十亿大钱。 这还没算上炸药的钱,钢铁的钱,枕木的钱,还有水泥钱。 这个项目具体做下来,投资巨大。 霍海抵达股票交易中心的时候,卫青已经先到了。 其实从三月开始,匈奴已经在劫难逃,没有任何翻身的余地了。 但是,卫青是大将军,是以稳重出名的,在他看来,匈奴还有百分之一的可能性舍弃单于庭,直接大军在秋末南下,一举攻打到河东甚至下黄河入关中。 虽然这种可能性在别人看来根本没有任何可能。 但是卫青依旧坚持坐镇北境到深秋,还力主蚕食了三万人口。 到了深秋,卫青也没有直接回归长安,而是巡视了整个北境。 虽然北方沿着秦长城山下的几个城市之间已经修建了水泥路,但是毕竟是冬天,卫青这场开创举性质的冬天巡视居然花了两个月。 进入深冬腊月,卫青才开始回程,回程的卫青并没有和霍海一样乘坐铁路快速南下,而是去了北方挖的一条漕运通道。 这条漕运通道,历史上是不存在的!它和黄河南北走向哪一段一样,但是从海拔平均的位置经过,最后从汾河入黄河,也就是说,这条漕运通道等于是黄河的一部分,在黄河身上绕了个弯儿。 虽然只能通行百吨船,但是百吨船也有汽轮机。 卫青乘坐那小汽轮机船,花了十来天才入黄河,然后从漕运一路巡视各地兵事,然后才回来。 这条路线,倒是和当初霍去病去平阳县接霍海、霍光兄弟入长安时的路线一样,不过三年过去,这条路上路线,居然全变成了漕运。 而今天,都大年三十了,卫青总算是赶在这个时间回来了。 其实主要是霍海和卫长公主马上要大婚,要不然卫青回来个屁,以他工作狂魔的特性,这巡视不有得是半年? 以前不好巡视,现在到处都是水泥路,他哪儿都想去看看! 今天卫青出现在这儿,那是被大量的人围着夸啊。 “大将军大将军!” “大将军辛苦了!” “匈奴狼子野心,大将军整年出征在外,终于是把匈奴给平下来了!” 卫青想笑。 霍去病打完了回来你们这么夸也就得了,我今年打什么了? 无非就是看到北方开始赚钱了,都兴奋吧。 匈奴公司,是大汉这么多外扩型公司中,最先产生效益的公司。 目前匈奴公司,手里有牛羊马共计八百八十万头。 也不知道这是不是个手填吉利数。 其中羊的数量是五百六十万头。 其中四百七十万是绵羊。 这些绵羊,今年一共产出了,一千万公斤的羊毛。 关键是这不算多,匈奴公司已经在科学报登报过三次新技术了,预计来年平均一头羊可以产三到四公斤羊毛。 而养殖羊的数量明年还得长,不只是普通的长,而是暴涨。 预计怎么说呢,明年全大汉七千万人口,刨除还不跟大汉一条心的一千万之外,剩下六千万人,人手至少分两件羊毛衣。 同时,还要满足大汉大量外出机构的羊粘绒毯子和穹庐材料需求。 算一下是多少钱吧。 而这里面具体利润真不好算,因为生意不是这么简单的。 举个例子,丁零人,几乎人均都有至少两套羊毛衣裤,棉衣,十平米羊毛毯以及十平米以上羊毡的需求。 那么问题来了,丁零人哪有这么多钱买这些东西? 目前探查情况是,丁零这边产出不少各类矿石,丁零人现如今只需要给大汉挖矿,就能吃得饱穿得暖,丁零人干不干? 那必然是要干啊,不干要被冻死的! 这么一算,羊毛卖给丁零人可就不是羊毛的价格,而是黄金的价格。 以前丁零那边的人零散挖矿,现在全体都要去挖矿,并且这个项目已经开始了,匈奴公司都已经在年会公布过了。 卜式亲自公布的。 而除了丁零,那边还有肃慎和鲜卑呢。 这两个部落强一些,但他们的土地也富饶很多,出产也更多,这些东西,大汉都要。 不说别的,五分之一的鲜卑男人,都得变成马车夫兼任运输工。 这一整套体系下来,这羊毛可不是羊毛而已。 匈奴公司今年的财报极其夸张,年末分红达到了四十八亿大钱。 匈奴公司今年还才刚刚开始盈利,刚刚拿下土地,大量的项目还没开始,还没有让人发动聪明的大脑去整项目呢,就整出个巨额盈利,这后面的前途还用说嘛? 其实懂经济的自然懂,匈奴公司现在手握匈奴丁零鲜卑肃慎,合计两百万,最多可能达到四百万人口全力从事经济方面的活动。 这些人口如果按照正常的运作,按照科学的方式管理和生产,就算是只生产最便宜的农业品,按照市场价格,那也是可以上五百亿的。 但凡考虑一下需求,搞点经济作物,随便上千亿。 说白了一个人身上一年榨取两万大钱购买力的剩余价值,那不跟玩儿似的? 而且匈奴公司还不停有懂经济懂科技的人才不断地加入。 这公司怎么可能不赚钱? 霍海到了之后,看到卫青被围了,还是上去打了个招呼。 因为其他大婚宾客都请了,但是这位舅舅,还没请呢。 霍海到来,不少围着卫青的人越发的兴奋了,但还是让开了路。 霍海过来,卫青看到后哈哈大笑:“我的好外甥,这长安就是养人啊,这才半年没见,又白回来了。” 霍海哈哈大笑:“舅舅可算是回来赶上过年了。” 霍海掏出喜帖:“舅舅。” 卫青收下了请帖拍了拍霍海的肩膀:“成人了。” 说着,卫青左顾右盼,小声给霍海:“一会儿吃完饭去我那边一趟。” 霍海:“新卫府呗?” 卫青点了点头。 霍海点头。 现在卫府霍府和公孙府拱卫着太子所在的博望苑,太子在这边住得舒服,干脆就没住在老旧的太子宫了。 三个太子党的府邸的人自然也都搬进去住了。 不过卫青家比较特殊。 卫青家里就他一个成年人,他一走就是长子卫伉宜春侯,次子卫不疑阴安侯,幼子卫登发干侯。 之所以提这三位的侯爵,是因为不得不提。 他们要是没侯爵这个保险,什么时候犯事儿被砍了都不知道。 因为有保险在,卫青才能安心的出去打仗,要不这哥仨,除了在刘彻面前,那简直是…… 而且这哥仨又不是很聪明的样子,所以卫青不在的时候实际上卫家是没有主心骨在的。 找卫家做事儿,还得去陈府找霍去病他妈卫少儿。 因为这哥仨的原因,平时卫青家没有搬去博望苑。 就怕他们三个什么时候一不小心得罪了太子的贵宾或者朝中他们不认识的德高望重的那些人。 现在卫青回来了,看来他们是要搬到这边新宅住了。 跟卫青说了几句后霍海才走开,蒋不疑小声:“这位就是大将军吗?真可怕啊,一看就杀过不少人。” 霍海歪头:“我不可怕吗?我难道没杀过人?” 蒋不疑摆头:“不一样,大将军是那种……看起来威胁性很大……” 霍海:“凡是不要想太多,大将军是不可能跟你翻脸的,就算是跟其他小官员,也很少有翻脸的时候,只要你不得罪他他就不会找你的事儿。” “就算你得罪了他,他也不一定找你。” 蒋不疑:“这就是帝国高层的修养么?” 霍海:“不是修养,而是他的志向不在争斗上,他的脑力不会浪费在和别人的缠斗上,别说是你,就算是李蔡是张汤,他也不会出手。” “但倘若大将军要做一件和灭匈奴有关的事情,九卿这种级别的人想要阻拦,不出一时三刻,就会在瓶底化作一滩浓水。” 蒋不疑:“哎!这段我看过,这不……狮驼岭,玉净瓶?” 霍海:“那叫阴阳二气瓶,玉净瓶是观音菩萨的,你看书看的挺杂啊!” 走动了一会儿,霍海去了大厅吃饭。 蒋不疑来到了偏厅。 偏厅要么是朝中重臣的副手,要么是有些重臣携带的官员,要么是这次遗憾没有入选上议员的准上议员。 蒋不疑比较年轻,一来就引起了注意。 有个年轻人问:“喂,你叫什么?” 蒋不疑拱手:“在下蒋不疑。” 对方叉腰:“你也叫不疑?长安城只能有一个不疑,那就是我卫不疑。” 蒋不疑:“对对对。” 卫不疑:“虽然你说对,但我感觉你好像不是很看得起我的样子。” 蒋不疑:“对对对……啊不是,我怎么会看不起阴安侯呢。” 卫不疑满意:“你还挺上道,你是干什么的啊?” 蒋不疑:“哦,在下只是个车夫,列位就不用关注我了。” 车夫? 本来不关注的人都关注过来了。 怎么会有车夫能进这边偏厅? 谁的车夫啊?给陛下拉车的?陛下的车夫不是奉车都尉吗,我认识啊? 卫不疑打破砂锅问到底。 蒋不疑:“我是霍武侯的车夫。” 卫不疑直接坐了回去:“哦哦哦,你快入座吧,我就不打扰你吃饭了。” 蒋不疑疑惑,怎么做侯爷的车夫卫不疑这样的人都不敢得罪自己吗? 蒋不疑不知道,上一次卫伉跑去被人利用,去坐了主位,回去被卫青抽了一顿。 卫青告诉三兄弟,有霍海在场的时候让他们安静点什么都别说,免得耽误了家族大事。 而其他人则是更对蒋不疑有兴趣了。 项绪的接班人么? 项绪虽然才二十六,但毕竟这里是大汉,对于大部分人来说这个年纪都是顶梁柱一般的年纪了。 项绪一出山,就是安洛铁路的总经理的职务,大家不觉得他不能胜任,反而觉得这个项目可能配不上他。 项绪的接班人,应该不是凡人。 此时,偏厅的巨大屏风被拉开了。 和主厅互相看得见了。 那边刘彻刚刚在主厅讲完话,然后开口:“今天除了总结过去的一年,展望下一年,还有一个重要的事情,那就是安洛铁路的报告。” “经历了长达一年半时间的企划后,安洛铁路终于要开始了,目前项目所有计划全部做完,只需要资金到位,然后马上就能动工。” “今天,安洛铁路公开募股。” “项绪。” 项绪站了起来,给刘彻行礼,然后才抱着一份文件,走到了讲话的台子上。 旁边的人也是拿起了大喇叭,准备喊话让全场的人都听到。 而项绪没有来虚的,上来就是一记重拳。 “四年前,陛下调集六百万石粮食从黄河口走渭河进长安,河道一刻不停,用了九个月。” “去年,陛下也调集了一批六百万担粮食从黄河口走漕运,河道一刻不停,用了三个月。” 所有人都被吸引了注意力。 “六百万石,也就是十八万吨粮食,从渭河走了九个月,意味着渭河一年的总运输量是二十四万吨。” “漕运走了三个月,也就是说漕运一年的运输量为七十二万吨。” “今年,出现了四百吨轮船,预计漕运一刻不停的总运输量可以上翻五十倍以上,达到三千五百万吨。” 此话一出,现场到处都是吸凉气的声音,现场温度都提高了两度。 项绪:“大家觉得很高是不是?” 李蔡:“这个数字高到夸张啊!” “现在日子也是好起来了。” 项绪:“是吗……” “去年,少尉府一直在进行各种统计,其中就包括肉食统计。” “长安人群去年,吃了三百万条狗,请记住,这里是不包含单条私下售卖以及吃自家的狗的情况的,是从四面八方的肉狗场,以及从其他地方买的狗集中运过来的总数量。” “三百万条。” 长安人“骤富”之后报复性消费,因为禽类不容易大规模养殖,牛羊肉禁食,所以猪狗食用量暴增。其中猪肉量还没上来,而狗因为繁殖能力强,所以成了大半个肉类消费品主力军。 “这三百万条狗,平均出肉二十公斤多一点。” “有经验的养过狗的人都该知道,狗的料肉比……也就是喂养粮食涨体重的比例是四比一。” “也就是说二十公斤的狗,要吃八十公斤的粮食才能长出来。” “对了,猪7狗8羊对半,除了研究院正在研究正在繁育的专门用来吃肉的畜类之外,大部分畜类都符合这个说法,也就是猪出肉率是百分之七十,狗是百分之八十,羊是百分之五十不到。” “所以,实际上,出产二十公斤肉加骨的狗,吃粮食要吃一百公斤。” “全长安三年前,狗销量不能计算,只能预估,预估不超过十万条。” “这两年长安所有人都赚钱了,生活质量飙升,也意味着大家吃的更好了,吃上了牛奶,鸡蛋,狗肉,猪肉,吃上了很多从西域带回来的蔬菜,甚至水果,干果。” “这狗养殖的代价是什么呢?” 项绪慢条斯理的计算着:“一条狗吃一百公斤粮食,三百万条,就是,三亿公斤粮食。” “三亿公斤粮食,就是三十万吨。” 这个数字算出来后,所有人都懵逼了。 项绪:“简单来说,渭河的运量,都不够长安的狗吃粮。” “漕运在没有轮船的情况下,运量的一半都要用来养狗吃肉。” “要不要我再给大家公布一下去年长安人吃了多少头猪?猪可不是二十公斤重,而且长安喜好吃肥肉,养过猪的人都知道,只养七个月,猪的肉料比最低,但不长肥肉,要长肥肉必须粮食喂养超过一年,越往后肉料比越低。” “换句话说,在不动用轮船的情况下,漕运的粮食,刚够长安的猪狗吃。” “那么问题来了,猪狗是给人吃的。” “猪狗只是人吃的十数种甚至数十种东西之一。” “长安的人,去年吃了多少粮食?吃了多少蔬菜??” “长安的人去年穿了多少吨的衣服,多少吨的皮毛,多少吨的丝绸?” “大家想过这个问题吗?” 所有人都疯狂的计算了起来。 项绪:“大家不用算了,我来告诉大家。” “从今年的秋天轮船出现在漕运之后,整个怀朔轮船厂卯足了马力,疯狂的生产,不停地生产,但是生产的船还是不够用。” “现在,此时此刻,端到桌子上的粮食,不是通过运输从外面运到长安的,而是去年前年被运输到长安,然后被陛下买下来压仓底的粮食,现在被拿出来给大家吃了。” “啊?!” 现场一片哗然。 项绪:“我不是说长安缺粮食了,长安缺少粮食,自然把其他没那么重要的货物停了,开始运输粮食到长安了,整个大汉所有运输公司的总经理董事长大股东今天都在现场,你们应该很清楚我说的是真的,从年末开始你们就不再运输别的东西了,而是疯狂的往长安运粮,因为长安的粮价比夏天涨了百分之三。” 就是这百分之三,自然的调控了一切,让所有人都在往长安运粮。 项绪:“我告诉大家这件事情,只是为了让大家明白一件事情,长安现在人口一百多万,并且还在急速膨胀。” “漕运的运输量,已经撑起了十四家年利润上亿的大型运输公司,但是这点运量根本不够长安人用。” 因为很简单的道理,漕运他不可能全年无休一秒都不停的疯狂连轴转。 他只会白天堵船排队,晚上空无一人。 谁会大晚上的冒着翻船的风险走这条路?疯了? 为大汉做贡献?奉献自己的全部家产? 做运输的特别是货物运输的,谁不是每次运输都砸下了几分之一的家底? 所以,漕运的理论运输量上限,是要对半打折的。 就算是有轮船,漕运的量,也不够人口急速膨胀,物质要求飞速飙升的长安人使用。 项绪:“怎么办?” 项绪很淡定,但是有些人不淡定了。 有年轻官员忍不住喊了一声:“推车运。” 项绪:“好,推车运,一车长距离运输极限就是五百公斤,需要一匹马一辆新式马车。” “从三门峡到长安,需要三个月。” “也就是说,运输一千万吨物资进入长安,需要五百万车夫。” 用五百万车夫,养长安城一百多万人? 长安城一百多万人付得起五百万车夫的运输费吗? 那物价要飙升到什么程度? 有人喊了一声:“修铁路。” 项绪点头:“摆在我们面前的方法就只有一个,那就是修铁路,这条铁路将会非常累,从它修建成功开始,它就肩负着千万吨各类物资,还有数百万人次的客运的使命。” “长安的人口扩张什么时候停止?我猜至少是四百万到六百万人之间。” “也就是说,长安的货运需求客运需求,还要提升四倍。” “这条铁路会非常累,从修建好的第一天开始,一直到后面扩建,也许未来它的运输来给你,是以亿作为单位的,一年需要运输上亿吨物资。” 项绪还是很实际的,没有说一个很离谱的数字出来。 不过,长安未来只要上亿,不代表这条铁路运输量就是上亿,他洛阳要不要运货?他宛城呢? 项绪:“我们的计划是,从长安修建一条铁路到洛阳,在洛阳往黄河边修建一个大型码头,来转运鲁国方面的货物进长安,从洛阳往宛城修建一个支线,送南方的货物进长安。” “就这么简单一个计划。” “目前一共有陛下、霍武侯出资的二百亿大钱,还需要六百亿大钱的资金,只有五天的认购时间,如果到时候认购数量不足,安洛铁路就直接上市。” 项绪讲完直接就下台了。 什么起哄,什么让人当托儿带头投钱,什么讲述未来例如有多高,股价能涨多高。 不需要。 讲一下市场,在讲一下集资多少,然后直接不说了。 安洛铁路的集资,是大汉做新商改以来,最恐怖的一次集资。 你别看匈奴公司市值夸张,其实一开始集资的时候,压根没有多少钱,一共就三百亿不到。 只是因为上市后就猛涨,看起来夸张。 如今这安洛铁路,光是刘彻、霍海外加原始募股,就要七百亿,到时候原始股在市场发行的时候,起码发行百分之六十以上,也就是说七百亿只是百分之四十。 一共的就是一千七百五十亿大钱! 这个钱远不止可以修建安洛铁路了。 这个钱砸下去能把洛阳变成第二个长安! 甚至带动宛城达到发展后的成都的级别。 不过,这并不是项绪计划的全部。 霍海左右看了看,看其他人都在谈安洛铁路,都在思考问题,于是毫不客气的拿起筷子就整。 一个人吃一桌,爽! 不对,是两个人吃一桌,因为霍海的筷子夹到了刘彻的筷子。 刘彻瞪了霍海一眼:“吃没吃相,帝国武侯呢还。” 霍海尬笑,整了个大肘子。 刘彻瞪眼:“你去祭祖去。” 霍海急眼了:“上次就没吃上席,这次又祭祖?!高祖老人家吃这么好吗?!” 刘彻:“不是现在。” 霍海松了一口气,但没有松掉肘子。 刘彻:“明天初一,祭天祭祖,你带头。” 霍海战术后仰:“啊?!” 这我特么哪儿会? 刘彻趁机把肘子整个插到了自己碗里。 他想看看,这一次高祖他老人家还会不会显灵。 ———— 求月票! 第二百零五章 (大章)孝子哭丧 霍海还真是敲头啊。 这祭祀这种事情,霍海真不懂。 不过,国家大事唯祀与戎,这还马虎不得。 好消息是刘邦生来放荡不羁爱自由,所以祭祀方面规定的不是特别严格。 坏消息是现在道德体系改儒家体系了,霍海亲自改的。 好消息是,这几年,刘彻安排李延年作曲司马相如等几人写词,已经搞出了整套敬天法祖的祭祀歌曲。 坏消息是,霍海和司马相如齐名,这意思分明是让霍海自己搞点祭祀歌曲。 是,刘邦是放荡不羁爱自由。 但是刘邦喜欢听歌。 刘邦喜欢楚声,他自己创作的《鸿鹄歌》,据说就是采用的楚歌楚舞蹈来伴奏。 他知道唐山夫人也能吟楚声,便令她创作《房中祠乐》。 孝惠二年乐府令夏侯宽用审定之后的新乐与新采选的歌词合乐而成了《安世房中歌》。 别看这歌名字叫做《房中歌》,实际上在诗坛地位非常之高,可以说是在诗经和汉乐府之中承上启下。 这几年司马相如他们做的《郊祀歌》也是这样一种承上启下的歌。 《郊庙歌》近《颂》,《房中歌》近《雅》,古奥中带和平之音。不肤不庸,有典有则,是西京极大文字。 巧了吗不是,刘彻喜欢屈原。 这意思就很明显了,霍海你也去写把,你要写的像楚辞。 对了,是因为刘彻喜欢,而刘邦又喜欢楚声,所以这才叫楚辞的,以前叫做骚体,毕竟离骚嘛。 给霍海派这个任务那不就明显了吗。 那已经不是暗示了,而是明示。 “写的骚一点。” 霍海真写不了。 但是霍海也要想个办法直接不按照原本的形式来。 首先,祭祀就没有形成定式,目前来说,主要是有祭祀天一大神的祭祀歌曲,并没有祭祀刘邦的,也没有祭祀其他汉家先祖的,也没有祭祀炎黄的。 既然如此,霍海直接把后世上丧葬文化,祭祖文化,道家文化一起往上搬了。 虽然别人可能不懂,但是谁听谁迷糊! 霍海也是在犹豫到底要把哪些环节搬进来,毕竟后世这方面的文化属实是多的有点离谱了。 到底哪些方面要抬到这台上来,还得选。 其实一开始,霍海选的全是正统祭祀应该干的事儿。 最终,霍海还是忍不住要把道家的东西搬一些过来。 按道理是不应该的,但是,人死为大。 今年,准确的说是,去年,去年葛楠为国尽忠了,什么都没留下,就留下了半个道家,目前道家已经被册封为国教了。 既然是去年的事情,今年为何不加入主祭? 这份荣誉的确应该给。 毕竟丧葬文化中很大一部分都是儒家的额,而儒家现在还没怎么流血牺牲呢,都已经加入了。 那道家也应该加入。 但是,有了进入祭祖环节,就是一种荣誉这个思路之后,霍海就把思路打开了。 这个荣誉要出现在祭祀上,是需要争取的,但是不得给一个保底? 举个例子,如果匈奴本部为大汉做出了巨大贡献,那是不是应该给他们一个祭祀高祖老人家的机会? 这不给机会是不是太欺负人了? 那保底怎么说?要保底也好解决,每个新区块,加入大汉的第一年,就加入祭祀活动,获取这份荣誉。 以后要再次获取荣誉,就要为大汉做出巨大的突出的贡献。 参与祭祀的次数,就是贡献排行榜。 所以,今年参与祭祀的分别应该有匈奴各部,西域各部,苍梧郡部。 不过,为什么不是匈奴合在一起呢,西域合在一起呢?因为他们以前的地理概念和势力概念都不被承认了,所以各部都需要分开祭祀。 祭只能祭一个,祭了这个,就要放弃原来祭祀的东西了。 还有,除了各部之外,还有更外围成员的祭祀。 匈奴西域现在的各部祭祀,都是祭祖。而出了葱岭,那他们可就不能祭祖了,而是祭神,只是这个神叫做汉高祖。 刘彻是听完了霍海当初的计划的,肯定对这个区分能够理解,并且能感受到里面释放的信号。 当初匈奴冒顿单于给高祖写信时说,愿意游览中国。 那时候就开始在官方渠道上以中国称呼大汉了。 如今根据地理环境,把大中华范围划为中央之国,而国境之外,就算加入大汉,也只是柴火,并不是火焰。 至于这个环境之内,那就必须强制一统祭祀了。 因为国家大事唯祀与戎,这个范围内的人必须强制统一祭祀和战争两者,才算是形成了强有力的控制,才算是成为了中央之国的一份子。 这样一来,参与祭祀的名录就出来了。 …… 新的一年,太庙人声鼎沸。 因为没有那么多规矩,所以也没有说一定要让大家闭嘴只能听,所以现场还稍微有点闹哄哄的。 台上,司马相如年纪一大把了,还是带头领唱。 “天地并况,惟予有慕……” 霍海在旁边看的忍不住吐槽。 这《郊祀歌》一整套,大部分都是司马相如写的,司马相如唯独挑了刘彻写的这首出来领唱! 不过也对,这首也是祭祀天地用的。 霍海听着《郊祀歌·天地》有点恍惚。 这听起来突然有了点神圣音乐的感觉,毕竟是一整个类似于唱诗班的团队一起在唱,唱的又不是普通调子,而是专门做的故意往空和灵靠边的曲子。 虽然是五音,但照样有神圣的感觉。 不过这么说有点倒反天罡了,毕竟是先有祭祀歌后有神圣歌曲的。 台下,刘彻:“霍海,你整的如何了?” 霍海:“没问题。” 刘彻叉腰:“行吧行吧,去吧。” 其实刘彻自己就压根不信这一套,现在祭祀都是祭祀给百官百姓看的。 但既然要整,那就要整的正式一点。 霍海走之前开口:“陛下一会儿哭的响一点。” 说完就走了。 刘彻:“???” 刘彻看向卫子夫:“他什么意思?” 抱着五皇子刘墨的卫子夫摆头。 刘彻转头看向卫长公主:“什么意思?” 卫长公主:“我听说是……咳咳,父皇您自己听吧。” 此时霍海从司马相如旁边走过去。 大庭广众的,两人也是对了一礼。 司马相如超级小的声音:“你发明那个麻将我看到了,怎么玩儿?” 霍海:“就……” 司马相如急忙打断:“小声点,这里专门设计过,一丁点说话声,台下都听得一清二楚。” 霍海:“回聊。” 司马相如:“祭天完毕,请大汉卫长公主新夫婿玄武侯霍海祭祖!” 霍海拱手作揖:“司马先生慢去。” 看着司马相如霍海还挺感叹的,霍海知道,如果按照历史上的来,司马相如应该已经死了一年了。 但就是因为自己那年冬天整改太学环境避免流感交叉感染的缘由,司马相如挺过来了,而且日子好过起来了理想抱负也实现了,反而身子骨又好起来了。 看到他霍海就觉得大哥过这道坎应该也没问题。 至于麻将,那是给新大陆探索团队发明的,流传出去了但很多人刚接触到还不会玩儿。 司马相如这一年也挺忙的,年关后好不容易闲下来了,霍海得等有空了才能跟司马相如私下聚。 等人下去了,霍海才开口:“咳咳,测试测试,123,听得见吗?” 台下的卫长公主比了个钩,示意没毛病。 霍海这才开口:“年末,陛下让臣带领祭祀先祖的仪式,在思考如何祭祀的时候,我突然有了个想法。” “与其让我把成果一一唱给高祖他老人家听……” “不如让成果自己来一一唱给高祖他老人家听。” 此话一出,现场马上开始交头接耳起来。 好家伙,说的好像没毛病啊。 与其让人把成果报告给老人家听,不如让成果自己过来不就完了。 等一下,活祭? 不能吧? 霍海:“首先,去年这一年,是大汉有史以来,发展最迅速的一年,也正是祭祀活动应该初步完成变革的一年。” “去年,大汉兵锋北指北海之北,纵横万里,抵达北冰洋的浮冰岸边。往东,也是联通了肃慎,又抵达了新大陆阿拉斯加。” “往西,远逐狼子野心的右谷蠡王部于西域诸国,远抵葱岭。同时内联羌人部落,登上了青藏高原。” “往南,收回苍梧古国时代的故土,同时海船在整个南海畅行。” 霍海手中的黄纸翻了一页,继续:“加入大汉的部族,城池,达一百零八个之多。” 这其中羌人和匈奴人部落占据了绝大多数。 不过这份战功的确恐怖,要知道往年,就算是打下一个部落,那都是大功一件。 一次性破百,实在是夸张。 这还幸亏苍梧王赵光来投降,要不然凑不齐一百零八这个整数,最多一百个。 大家疑惑了,不是让成果自己来唱么? 你怎么念上稿子了? 霍海扬了扬手中的黄纸:“我怕高祖老人家这会儿不想听,所以又把这些事情写了下来,直接烧给高祖老人家。” “一起烧过去的,还有匈奴地堡,西域城堡,羌人塔楼,苍梧竹楼,这些高祖老人家活着的时候没享受到的一并送过去。” 说是这么说,实际上抬上来的是纸糊的。 还有金银折纸,纸钱,还有香烛。 霍海并没有言明敬炎黄,而是直接上了敬天法祖的牌位,然后下方放了天地君亲师的牌位。 这个天地君亲师和后世那个天地君亲师还不一样。 天指的是当世天子,地指的是地下的天子,君指的是封国之君,亲指的是亲人,师指的是老师。 这个天地君亲师,除了天子还活着,别的都是已故的。 霍海点香,旁边一个道士一个儒生,两个人在旁边喊。 “敬天法祖,道法自然。” “天地君亲师,仁义礼智信。” 刘彻捏着下巴,看这意思要是过几年把天竺拿下了,或者敦煌那边佛家信仰起来了,到时候不得再找个和尚过来念经? 不过,这第一祭还不是道家儒家。 霍海插上香火后和普通后世人一样喊了句:“大汉香火永存。” 然后才高喊:“礼炮!” 三十三门炮轰然齐射。 虽然老早就看到了炮,但刘彻还以为那炮是摆过来给老祖宗看的,没想到真放啊! 高祖老人家今天算是听着响了! 台下,荀彘:“他奶奶的,还祭天呢,这一堆炮下来,云都给震散了……呜呜~!” 孟卿:“你丫闭嘴。” 荀彘也是闲的,本来说打完了匈奴要干鲜卑和肃慎,荀彘都准备好顶上了。 结果……两家看这意思是投了,还投的快。 虽然还没有明牌喊投,但是各方面对汉使的礼遇是一点都没失礼,这大汉也不是神经病,不可能无事生非,所以荀彘就闲下来了。 今天看到炮也是有感而发。 这拿来轰天可惜了,拿来轰城墙多好! 孟卿:“你没吃上肉,发牢骚别在这个地方发癫,你私下去找陛下哭去,都比这样好。” 荀彘也是无奈,只能认同了孟卿的说法。 广场上,羽林卫戒备之外,还有大量的百姓,这些百姓看到大炮轰鸣,人都傻了。 这是什么东西?看起来像火枪队的枪,但是比枪大了不知道多少倍! 这一炮下去,被打中,不得青一块紫一块?!南一块北一块儿? 想多了,这被打中当场就焦了。 这可不是普通加农炮,这是放的填了药的炮…… 不对,准确的说,这炮是用来发射填了药的炮弹的,但是今天打的空炮。 这一炮下来,要不是刘彻在,恐怕现场的人都已经吓傻了直接四散而逃了。 但也正因为现场的人在,刘彻自己才没有先溜了。 霍海把揍着耳朵的手指拿了下来:“大汉军人用枪炮说话,用枪炮高歌,相信高祖老人家听到枪炮,就明白大汉将士的祭祀了。” “武祭之后是文祭。” 旁边的儒生端起一堆黄纸,丢进了火盆里。 熊熊之火燃烧了起来。 “整个大汉去年所有的科学成果文学成果,全部都给高祖汇报下去了。” 其实霍海还想搞个花活朗诵正气歌什么的,可惜记不全了。 霍海继续:“皇室祭祖活动圆满结束,开始各代表祭祖活动。” “文武祭祀之后,是教祭,去年大汉确立了国教,以信奉黄老道为基础,从中提炼道理创立的道教,成为了大汉的国教。” “大汉去年痛失道教领袖,伟大的科学家道学家葛楠天师。” “沉痛纪念,诵经。” 葛楠人没了,但是他自己写的经还在,旁边的道人也是念了一段。 霍海继续:“教祭结束。” “葛楠天师生前的挚友道友张道立张天师,前往青城山传道,同时继续研究枪炮,为大汉的建设添砖加瓦。” “在空闲之余,张道立天师根据诵经打醮唱念词的道家经典,结合蜀郡口音特色,以及我大汉以孝治天下的国策,创作了道家第一部有民间特色的大汉《孝歌》,用于祭祀父辈。” “今日初祭用来祭祀先皇。” 刘彻瞪大了眼睛。 让霍海写祭祀词,他倒是发挥了聪明的小脑瓜,直接借了一段来用是吧?! 不过在在今日祭祖专门还给景帝安排了一段,刘彻还是心中甚慰的。 因为如果今天的活动以后按照这个规格和流程持续下去,那么就锁定了烧纸钱烧祭祀物品,继香火,文武祭,教祭,新加入大汉代表祭祀的流程固化下来。 其中第一次多了一个祭祀景帝,那未来自然有可能继续加入祭祀景帝,毕竟这是亲爹。 说不定以后还有祭祀我……想到这里刘彻甩了甩头。 自己还想长生呢,祭什么祭。 刘彻倒是想要听一下《孝歌》是什么东西。 【哭声父亲归西去,肝肠寸断泪湿衣。 忽然那日狂风起,吹散父子两分离。 儿跪灵前把话叙,父亲恩德与天齐。】 锣一敲,鼓一敲,唢呐吹了个哀调。 儿一跪,女一跪,亲属哭了个哀悼。 现场专业团队直接给哭起来了。 给刘彻都哭懵了。 我爹!是我爹! 写给我爹的!你们哭什么! 跟你们有什么关系! 妈的爹也有人抢吗? 【生我育我非容易,养儿育女费心机。 父要考虑生活计,吃苦耐劳入了迷。 辛苦不分日和夜,为儿为女志不移。】 再一听,刘彻鼻子酸了。 不知道为什么,这些专业人士哭起来后,从来不哭的自己,也有点想哭了。 不只是有点。 刘彻默默地把近视眼镜取了下来,小泪珠划拉就流下来了。 大汉初年的人,哪见过这种阵仗? 这家伙锣鼓唢呐这一套,加上孝子贤孙痛哭流涕,这感染力,那叫一个忍不住。 刘彻当初扶灵的时候不是没哭过。 刘彻听了是真忍不住,小珍珠已经在眼眶上打转儿了:“我的爹~” “我皇爷爷哟!!!!!” 一声爆哭,把刘彻的话给吓回去了!刘彻转头看去,是胶东王刘贤。 刘彻以前就是胶东王,后来因为成了太子没有去就国,于是胶东王被封给了刘彻的弟弟刘寄。 刘寄不是个老实的人,当初淮南王刘安准备造反时,也有刘寄的事儿。 他还被捅出来了,这家伙给自己吓死了。 但刘彻还挺怀念这个弟弟的又因为他没有实质动作,于是就封了他儿子刘贤继承胶东王的王位。 就因为有胶东王,所以今年选择北方航运基地,选的是千乘,而不是胶东(青岛)。 今年长安大发展,鲁国那边起飞了,胶东王也是忍不住了,来了长安。 此时,刘贤很快嗷,啪的一下就跪在了地上,嚎啕大哭:“爷爷啊,皇爷爷啊,我的皇爷爷啊!” 按道理,他特么是不可以认自己是皇帝后裔的,王只能认王做祖,不能追索到皇帝。 但是今天这场合又不一样了,刘贤比谁反应都快,难怪人家叫刘贤。 刘贤一啪嗒,旁边噼里啪啦跪了一大片。 刘氏孝子贤孙们划拉跪下了。 都嚎啕大哭起来了。 锣鼓唢呐本来都是欢庆用的,今天搞的哀乐还是头一遭。 这家伙加上那打醮的唱词调调,加上蜀郡口音,合在一起,就是魔性。 霍海就知道他们都会演,所以上台前才提醒刘彻哭大点。 刘彻还是没赶上,毕竟再有感而发他也是刘彻,是自认为是天命的人,真的要打动他的内心,还是没有他们演的快的。 刘彻到眼睛边的眼泪,都给吓回去了。 【儿饿赶快买吃的糖果牛奶和蜂蜜,苹果香瓜难枚举,要有尽有都备齐。 儿冷急忙制新衣长衫单衫不差移,毛衣绒衣儿欢喜,棉衣棉裤不必提。 儿若染病父着急背负怀抱不分离,不怕雷电和风雨,深更半夜亦求医,儿病父亲熬更夜,奔波劳累到病愈。 教儿无事少出去怕儿出外受人欺。岩边水边要注意,怕儿伤身药难医。 七岁送儿学堂里纸笔墨砚全买齐。】 唱到这里,刘彻反而想哭哭不出来了,这寻常人家的孝歌,不太适合他。 毕竟景帝可没有费尽力气才送他刘彻读书筹齐笔墨纸砚。 不对,景帝他都没见过纸砚。 但旁边那些人哭的更惨了。 而围观的百姓,也是嚎啕大哭了起来。 老实说,现在大家过上好日子了,很多人还是有良心的,想起了小时候父母对自己的好。 但是现在眼瞅所有人都过上好日子了,一想起父母没等到这一天就没了,心里就痛。 后面几段唱词那简直是击中人心。 甚至很多人的父亲没给他买那么多东西,但正是因为以前那些东西贵,那些东西来之不易,买的那么唯独一两件东西,唯独一两样诸如麦芽糖诸如麻衣一类的东西,反而记忆深刻。 现在想起来更想哭了。 这么大一群人哇哇哭,也让刘彻崩不住了。 这无论是演的也好,是真情流露也罢,大汉的德政教育还是起作用了。 实际上,现在百姓富裕了,总是要讲点良心的。 要是以前没得吃,长安城一百件杀人案,九十五件都是兄弟父子继承案。 如今不缺吃不缺穿,很多人不必为了活下去和至亲起争执争斗,自然要平和不少,也怀念起了亲人的好。 刚刚刘彻真想哭,但被刘贤给吓一跳打断了。 现在刘彻是真的哭了出来,演的。 刚哭出来一声。 孝歌唱完了。 周围的人都转头看向刘彻。 刘彻也很尴尬,继续不继续都尴尬。 霍海抬手示意孝歌专业团队继续。 这特么孝子刚开始,你们给撂挑子了?谁说孝歌就唱一遍啊! 大汉以孝治天下,祭祀唱孝歌让孝子来哭,怎么看都是头一遭,比花里胡哨的唱歌扎劲多了。 刘彻顺势演完了一首歌的时间。 其他人也顾不得刘彻了,自己的表演还没结束呢,周围的人继续哭着。 外围,发自内心的百姓都哭完了,看向皇亲国戚们。 “难怪人家是皇亲国戚,你看哭的多惨。” “废话,孝歌是唱给先帝的,人家哭的惨一点是应该的,咱们是借着先帝的孝歌顺带哭一哭。” “你们懂个屁,人家皇族不缺钱,吃盐吃得多,科学报说了,哭就是人通过流眼泪调解水分盐分用流泪冲洗眼睛。” “你他奶奶的放屁,老子可是有感而发真心给我爹哭的,你才是调节盐分,你全家都调解盐分。” “哎哎哎,哭的科学内在的意义是调节盐分冲洗眼睛,不妨碍咱们哭出来的原因是尽孝嘛。” “对对对。” 人有千百样。 这些人中,肯定有不少是因为真的孝顺而哭的。 但是有些不是。 而所有人都会说自己是因为孝顺哭的。 那道德教育就算成功了。 因为没感觉得人也至少知道装一下,装一下这个行为本身也算是尽孝了。 虽然说和志诚的还不一样,但总比全民不孝全民不义全民不仁的时代好。 刘彻收了收眼泪,第三遍歌结束了。 刘彻对着霍海往里招手,示意:“以后每年唱?” 霍海:“不是不是,这其实是写来在白事第二天还有头七下葬唱的,不是年关唱的,只是第一次祭,所以是这个时间。” 刘彻松了口气。 主要是每年过年来一次,谁受得了? 过年祭祖喜气洋洋的不行吗? 真喜气洋洋,想什么来什么,霍海已经接上鞭炮了。 反正霍海把自己在现代祭祖那一套都给搬过来了,还根据儒家道家的习惯,正式化复杂化了。 搞完这些,才轮到今年加入大汉的部族们祭祀。 其实有些人祭祀时不服气,比如楼兰国的王子就不是很服气。 因为祭祀之前说好了,祭祀只能祭祀一个。 祭祀了汉高祖后,以后除非你亲爹亲爷爷死了,否则敢祭祀别的什么非朝廷祭祀的人物,那你就死定了。 但如果今天不来现场祭祀高祖,今天就得死。 反正朝廷不缺人,换个人叫做楼兰王子然后祭祀就完事儿了。 楼兰王子最终还是选择了兴高采烈的在高祖【敬天法祖】灵位前一边跳楼兰祭祀舞蹈,一边喊着:“楼兰漂泊西域太久了,找到您总算是找到亲人了!” 韩王一看,哟,你来劲了是吧?于是磕头磕的更重了,在大鼓上duangduang磕头:“韩王部终于回归大汉的怀抱了,太祖您看见了吗?人常说子错能改善莫大焉,但是我都不能原谅我自己啊,我不是东西,我不是人,我以前怎么敢跟着单于跟大汉对着干呢,我要刀了自己!” 旁边的人冲上去拦住他:“韩侯,留得有用之身,为大汉做贡献啊韩侯!” 韩王现在只得了个关内侯的爵位,不做点贡献还真当不上列侯,表演的非常起劲。 台下有人问韩说:“你侄儿?怎么比你还老?倒是很诚心。” 韩说本来想说我与贼寇不共戴天,但想起现在都是大汉人了:“呵分家几十年了……” 羌人部落就好很多了,没有演的那么夸张,诚心实意的祭祀着。 他们在高原上都过上啃草皮的日子了,要不是青稞被搞出来这两年能在高原上种植,他们吃的都没有。 现在加入大汉,打工就有肉吃有衣服穿,什么都不缺,干的活儿还不如以前自己的家务活儿重。 这有什么好说的? 谁说高祖不是我亲祖宗了?你懂个屁,你知道黄帝么,刘氏不也是黄帝正统后裔么?咱们羌人也是黄帝后裔,以后不叫羌人了,叫炎黄后人! 苍梧王,准确的说是随桃侯赵光才来到长安不久。 这几天被长安的环境和商业震惊的整天吃不下饭,庆幸自己投降了,也庆幸赵婴齐那家伙有神经病,吓得自己投降了。 今天来到现场,好家伙,这些家伙怎么一个比一个疯狂,一个比一个吊?! 随桃侯大喊:“高祖陛下啊!昔日一别,没想到再见面已经是八十年后了啊!” 此话一出,全场安静了下来。 今天,在现场的,还有见过高祖陛下的? 自从张苍石奋去世后,还有哪个大臣见过高祖?自从高祖的宠妃石奋的姐姐去世后,还以为世上已经没人见过高祖了呢,今天又冒出一老小子? 赵光见没见过高祖只有他自己知道。 “当初年少,匆匆一撇,高祖您的英武和高大一直都在我的心中,那日看到陛下,臣不敢说话,就是一眼看到了您的影子,在陛下身上看到了您一样的高大和英武。” “正是陛下的英武和不凡,让大汉更加强盛,臣感知到大汉的强大,又想起了大汉如父亲对逆子一样对苍梧谆谆教诲,这才下定决心与贼决裂,回到大汉!” “如今臣投入大汉,不求荣华富贵,只求苍梧郡百姓能跟大汉百姓过上一样的好日子,臣求在身后去地下服侍您老人家!” 刘彻一看,这老家伙虽然年纪一大把了,但是这中气十足,起码还能活十年! 刘彻也是亲自走了上去。 今日表演结束,影帝已经选拔出来了。 虽然赵光没有其他人跳的那么花里胡哨,但是他台词儿好啊! 刘彻扶起了赵光:“随桃侯请起身。” 赵光痛哭:“陛下啊陛下,臣今日才知道这一辈子错大了,错大了啊!臣早就该回来了!早就该回来了啊!” 刘彻:“亡羊补牢时犹未晚,回到大汉,从新拿回属于苍梧的荣光,希望苍梧郡的子民以后可以继续为自己为大汉创造荣光,未来朝廷还会邀请做出巨大贡献的衙门、部族、军、属、国有公司还可以来参与新年祭祖。” “希望明年,有更多的有识之士能够回归大汉的怀抱,这样也算随桃侯为他们做了个好的表率。” 随桃侯大声:“老臣哪儿配做这个表率?不过!别看老臣九十有一,谁要是敢跟陛下造次,老臣还能挥动铁骨头,取他狗头为陛下出气!” 好一副莽夫忠臣的模样!这谁能看出来他十岁反汉,上上个月九十一岁零俩月才投降的? 刘彻甚是欣慰,搭戏搭的不错:“随桃侯,大汉既讲究以孝治国,也是爱护老人的,如今应该是年轻人去闯荡,是老人在家享福的时候了。” “随桃侯这份心意朕懂!” 赵光:“若是有战,赵氏子弟有诏比应!” 刘彻满意的点了点头:“来人,赏千匹绢布,新宅六十亩。” 司马迁一字一笔的记录着今天的事情。 别看有的环节看起来荒诞,但只要润笔的好,那就是精髓了。 以后祭祀就改成全新的流程了? 第一步祭天,第二步祭祖,第三部新子民认祖? 不过为什么埃及和安息的代表,不是认祖,是高呼祖神啊? 拜神? 有什么分别? 司马迁猛然想起了谷梁学的等级制度。 “原来如此。”司马迁比很多人都更敏感的在热闹下看到了大变局。 霍海在什么地方进修的谷梁学?怎么这么懂??? 不过不看大汉之外只看长安又是为什么呢?上行下效? ———— 求月票! 第二百零六章 (大章)史上第一辆汽车 以前的长安,人口很多,很繁华,很先进。 现在的长安,人口已经不是多字可以形容的了。也不是繁华,先进这么简单的字眼能够形容的了。 整个长安在冬天本来就没什么事情做,天空中除了赵氏熏肉分布在长安城的各个熏肉坊冒的白黄烟之外,就是蒸汽机的黑白烟。 一处高楼上,刘据背负着双手,漠然之间,显得居然有几分深沉:“看看长安城什么最高?” 蒋不疑吃了一口葱油肉饼,一遍咀嚼,一边:“水塔。” 刘据:“知道以前什么最高吗?” 蒋不疑:“箭塔?” 刘据:“都错了也都对,过去现在,长安最高的一直都是观星台,只是现在技术进步了,观星台更高了。” “人对于科学的渴望,对于未知的探索的欲望是没法停息的。” “除此之外,以前是箭塔最高,而现在是水塔。” “箭塔最高,是因为长安城密布宫殿,箭塔可以监视每一条街道,监视每一个走过的人。” “而现在水塔高是因为,水足够高,才有压力从水管落到每户人家里。” 蒋不疑点了点头继续吃葱油饼:“嗯嗯,然后呢?” 刘据偷偷看了葱油饼一眼:“然后你还不明白吗?水塔最高意味着什么?” 蒋不疑:“意味着什么?” 刘据:“根据我的观察,意味着长安城的主要斗争从对不安定因素的监视变成了对经济的提振。” 这一点蒋不疑要否认的:“不对,这个我找专业人士问过了。” 刘据回头狐疑:“嗯?” 虽然刘据是个小孩,但是长安城有几个人比刘据还专业啊? 蒋不疑:“其实水塔高不只是为了给水加压,水塔修的高,还可以当防火瞭望塔用。以前的箭塔也是瞭望塔,并不是真的要从上面射箭下来。而现在的水塔也是做瞭望用的。只是观察的对象是从可能反叛的人变成了火。” “只是,无论是火,还是以前的可能反叛的人,都是一样的,都是不安定因素。” “专业人士说过,经济发展的第一条也是社会的稳定。” 刘据思索了一下觉得有道理:“这个专业人士有点厉害,这么说来,世界从来都没变过。” 蒋不疑:“这么说的话,其实还是变了。比如以前可能造反的人,现在一丁点成功地可能性都没有了,所以箭塔才没有加高的需求。而以前长安虽然全是木和泥房子,但其实不容易因为失火造成大损失。而现在虽然是水泥房子,但其实失火的可能性变大了。” “应该是因为以前的百姓用不起柴火,而现在每家每户都有灶头吧。” 刘据点头:“以前老师老教我三人行必有我师,我都不屑一顾,现在看来还真有点道理。比如水塔有防火瞭望的功能,我就不知道。” 蒋不疑这时候才看着自己吃了四分之三的肉饼:“你要不要吃?” 刘据烦躁的摆了摆手。 蒋不疑:“还是第一次看小孩子不喜欢吃东西的。” 刘据:“不,不能这么说,不是不喜欢吃,是不爱吃。” 蒋不疑摊手:“有区别?” 刘据:“喜欢吃是喜欢吃,但是不爱吃剩的。” “逆徒,你居然在刚开始吃第一口前不想到尊师重道,等吃剩的吃不下了,才喊为师!” 为了证明自己并不是吃不下了,蒋不疑一口就把剩下四分之一塞进了嘴里。 开玩笑,哪有什么天生神力?只是从小干事儿多练力气多,吃的多,所以力气大罢了。 刘据本来是很想吃那剩下四分之一的,现在四分之一都没得吃了。 回过头望向长安城,虽然人间烟火如此夸张,千根烟柱在长安城上空直通天际,但刘据心中一片悲凉。 靠这个徒弟恐怕是养不了老的。 蒋不疑哈哈大笑:“看吧,我怎么能是吃剩下才给你的呢。” 说着蒋不疑从怀里掏出了另一个葱油肉饼:“其实你的那个在这儿。” “刚刚我看你有感而发,还以为你要赋诗一首,就没有把葱油饼给你。” “倘若你未来出名了,而史官记载你当初手握一个葱油饼写诗,实为不雅。” 刘据心满意足的拿过了肉饼,狠狠地咬了一口:“不雅?雅都是人想象出来了。长安城最有文化那两个人,都什么样知道吗?一个老不羞,一个小不羞。” “长安城最出名那两个老师,一个满嘴仁德,然后天天拿着一本策画个圈圈诅咒别人。另一个天天挎着剑,谁敢说他不是,就得挨砍。” 蒋不疑:“这很有道理啊,知识就是力量嘛。” 说着,蒋不疑拍脑袋:“你是不是好久没吃饭了,怎么很饿的样子?” 刘据也不想啊,刘据喜欢吃新颖的东西,而皇家御厨又不是天天出去,长安城的流行风尚一天一变,很多刚搞出来的美食御厨听都没听说过,更别说做出来了。 以前刘据经常花钱买。 最近刘据穷的,直接没钱买了。 刘据:“是穷,最近都没钱买糖葫芦了。” 蒋不疑叉腰大笑:“哈哈哈,你算是赶上了,过几天我带你去吃席!” 刘据拍大腿:“太好了!” 这样一来,最近就能吃两次席了! 这样一来,就算一段时间买不起吃的,也没事儿了。 “哪一天?” 蒋不疑:“黄道吉日,初九。” 刘据:“……” 蒋不疑看刘据脸色不对,疑惑:“?” 刘据:“我还以为我能吃两顿席呢。” 蒋不疑:“我建议你跟我去吃席,因为全天下应该没有人比我去这一家吃的席更好了。” 刘据鄙夷之。 没见过世面。 蒋不疑:“而且,跟我吃席,你可以去内院吃。” 内院?刘据下意识就要说:跟着我去你可以进厅里吃。 话说到嘴边,刘据突然意识到。 吃的是同一个席? 初九这天,除了姐夫之外,还有谁办酒还分内外院啊? 蒋不疑嘿嘿一笑:“被震住了是不是,没想到我在长安城也是关系户吧?哈哈哈哈!” 刘据:“厉害厉害,地址在哪儿?” 蒋不疑拍胸脯:“当然是霍府。” 刘据:“好,我去,到时候我混到内院门口,你去内院门口带我去。” 蒋不疑:“啊?我跟你说武侯的婚礼很好玩儿的,很多以前的人没有的项目,各种好玩儿的活动,还有接亲活动什么的。” “你可以早上就跟我去,还有红包可以收呢!” 刘据内心吐槽,你这个逆徒,你是男方接亲队的好吗?我是女方拦路队带头大哥知道吗! 男方接亲队收的红包哪有我收得多? “不了不了,我那个婚礼要是礼都送了不吃点,岂不是亏大了?我先去搂一顿,然后再去霍府,然后你带我去搂一顿。” 蒋不疑:“你能进得去霍府吗?” 刘据:“你看我才十岁,我随便跟着谁也就混进外院了,只有进内院才有人核对身份吧,到时候才需要你来带。” 刘据又想了一下,开口:“要不然你也先跟我去搂一顿,然后再过去。” 蒋不疑:“不了不了,我去不了,我在霍武侯的接亲队里面有活儿呢。” 刘据三两下就给试出来了。 还真是男方接亲队的。 讲完了今天的课,刘据才问石德:“查查蒋不疑,他是霍府的人?” 石德疑惑:“啊?太子您不知道?” 刘据摆手:“我为什么要知道?” 石德:“太子,您在博望苑的人工渠遇到他,除了三府核心子弟和我们太子府的人,谁能去哪个地方啊?” 刘据这才反应过来。 “哎?我真傻,我怎么没想到这一茬。” “所以你们都认识他?” 石德:“蒋不疑,武侯的车夫嘛,接班项绪,很出名的!” 刘据拍大腿:“哎呀,原来是对手。” 在得知婚礼的规则之后,刘据早就入戏了,婚礼还没开始,已经防御上了。 “有什么办法坑他点不?” 石德:“拦路钱。” 刘据:“就这?” 石德:“每道门都拦。” 刘据:“妥了,就这么决定了。” “不对……” 刘据突然想起,还答应了和蒋不疑去内院搂大席呢,要是被认出来,不就没意思了? 刘据回忆起来,确认蒋不疑不知道自己是太子,因为他不够恭敬,所以自己才没收这个徒弟的,现在如果说破了就不好玩儿。 “有没有什么办法,让他们被要了红包,但不知道我是谁?” 石德:“要不您也戴个红盖头?” 刘据翻白眼。 石德继续出主意:“戴个面具?” 刘据:“稳了~!” …… 霍海的婚礼,并没有按照大汉的规矩来,如果按照这个规矩来那不白玩儿了? 结婚结婚,黄昏的昏,虽然举葫芦共饮什么的还是有意思的,但是这些都是自己关起门来的项目。 霍海把前世那一套给带了出来。 这一套举措,一方面是为了把有些习惯给带过来,而另一方面,是为了提升女子的地位。 还有为了卖房子。 这个逻辑很容易想得通。 一般来说,女子出嫁后,她就不属于这个家庭了,那么她的房间,自然就留作它用了。 可如果这个房间举办过一些仪式性的事情,这个房间自然就有了纪念意义,那么就很有可能保存下来了。 比如本来一个家庭只需要是三个房间的,最小的孩子跟着父母住,等女儿出嫁了,最小的孩子就去了这个房间住了。 但倘若一个家庭,要给嫁出去的女儿留一个房间,那么,这个家庭就需要四个房间了。 他们这是一种变相的提升房价的手段。 同时也是提升人口素质,降低人口膨胀速率的举措。 道理很简单,你都都在这个人身上投入了五万大钱了,那多投入一万让她读书,是否就很容易做出决定了? 倘若一个家庭在一个人身上一毛不拔,那谁还能指望这个家庭在她身上投入金钱让她读书认字? 长安城现在的人都富裕起来了,但他们很多人不知道钱花在什么地方。 这个问题答案的第一序列是投资,第二序列自然是花在家人身上。 那为什么是用婚礼的仪式来完成这个呢? 答案早在霍海最早提出扫盲的时候就已经答过了。 扫盲最管用的方法,不是告诉别人读书有多有用,而是让所有人都觉得不读书很丢人。 简单来说就是,面子比功能性更重要。 绝大部分人根本没有一种正常的思维,他们是不会因为读书认字的作用去读书的,哪怕是扫盲成功地时代,都有大量的人根本不是因为读书有用才读书的,而是因为文盲可耻才读书的。 同样的道理,要让每个家庭在女孩身上花钱,也不是要让他们意识到女孩的作用,而是要让他们避免丢人。 如果这一套习惯延续下去,以后但凡嫁女,一定会有人来到人家里看,那布置闺房就是必然的。 布置闺房的成本一定要花,那么父母就不会是要用的时候临时做,而是提前就把这闺房给留出来了给女儿了。 这个逻辑就好像反正到了这一天就要用车,不用很丢人,那用车这么方便,我干嘛不早点买? 同样的道理,一人一个房间很方便,被人知道家里不是一人一个房间很丢人,那我干嘛不早点买?非要一家人挤了一辈子,别人来看的前一天才搞个房间出来? 霍海对于虚空的提高谁谁谁的地位没有丝毫想法,也没有强行去做这种事情的理由。 但是为了提升人口素质,用一些小手段,是可以的。 这件事情还是因为卫长公主的提醒霍海才想起来的。 因为当初赐婚之后按道理霍海和卫长公主应该马上完婚才对,不过当时卫长公主想起了科学报上刊载的事儿,说晚育能提升孕妇的存活率,加上科学报开始对大汉人均寿命提高估计,所以大家认为现在的人更适合晚婚而不是以前那样十二岁结婚了。 于是卫长公主和霍海商量要在新的一年再结婚,到时候自己和霍海就都二十岁了,这样就是为天下人作表率。 霍海突然间想起,所谓潮流,就是上行下效。 那么,自己就应该把现代婚礼那一套给搬过来。 这一套搬过来之后,能起到太多的表率作用了。 其中最重要的一条就是刺激二手房销售的加多,这样一来才能带起房地产市场,以强劲的动力,带动大汉的高速发展。 房地产行业至少要膨胀个小二十年。 二十年后,也许大汉的手就已经探到五大洲了,到时候再用这个地方回来的利益,轻松就能弥平房地产行业带来的副作用。 而这一点,在霍海把事情上报给刘彻的第一时间,就被刘彻看了出来:“卖房子的举措?” 霍海嘿嘿笑。 “怎么能是因为卖房子呢?是提高人口素质。” 刘彻不信:“八成是为了卖房子,两成是为了别的,其中有一成是为了提高人口素质就不错了。” 霍海这才严肃起来:“陛下,时代变了,以前,人口就是财富。” “现在开始,在大汉范围内,低素质人口,就是巨大的拖累,这个拖累,会拖累的大汉永远进步不了。” 霍海还深深的记得前世的三哥。 那家伙,十比一的奴、人比,什么政策都执行不了。 别看百分之九十的低种姓人口在给高种姓人口服务,并付出了一切,但落实到大环境上,就反过来了。 十分之九的人口不信科学信神,每天都是数不清的逆天行为,如何发展?就不说逆天行为了,就算十亿人里面出一个爆炸性新闻,都能举国变成笑柄。 可能有人要说,人欧美也信神啊,怎么没有这样? 答案是信个屁。 嘴上说信,和真的信是两码事。 在国内说‘顾客就是上帝’意思就是,你看好了我要骗你了。 不是,国内谁信上帝啊? 在欧美说‘顾客就是上帝’意思就是,我看看你是真傻假傻。 真要是有人信上帝的话,欧美的商业欺诈怎么会那么多,奸商大资本家怎么会那么多?还是说世界上有个基础物理规则叫做‘信上帝当不了资本家’? 有没有可能是反过来的,是这群人压根就没信过,只是嘴上信? 所以,不要看一个人说了什么,要看他做了什么。 从行为以及他们‘顾客就是上帝’的赌咒,可以轻而易举的得出结论,真没人信。 当然,这个问题本身并不是信神等于低素质人口。 是群体信神等于低素质人口。 原理还是那句‘人群表现出的智力是以最低智力的人作为标准的。’ 本来信神就容易狂热,加上人群表现出的智力是以最低智力的人作为标准的,这两条合起来不就是又低智力又狂热? 这不是低素质人口是什么? 这里面的最基础的问题其实是一条线,倘若国民里,有一半以上人不信神,那这个debuff就激活不了。倘若过线,那就百分百激活。 所以,让每个人拥有一个房间的潜台词是每个家庭对每个子女都要有一定的养育成本投入下限。 每个家庭对于每个子女有一定的养育成本投入下限,等于更容易让每个家庭送每个子女读书。 约等于容易扫盲成功。 再约等于人口素质大幅度飞跃。 这个逻辑链条,离谱程度就好像,因为左脚先跨入门槛,可能导致了公司破产所以被开除了一样离谱。 这种离谱的东西不一定是真实的就算推理过程有逻辑,也不一定是真的,因为可变因数太多了。 但对于刘彻而言,这件事情是稳赚不亏的。 就算这个逻辑推导不成立,单纯的卖了房子,那也是大赚特赚啊,谁叫长安的地现在都在刘彻和霍海手中? 三年前开始发展长安城,加上发展新城,那时候霍海和刘彻收购了渭河边的土地,往外卖。 新城的发展,容纳了大量的人口,让普通人觉得长安的房子够住了,其他区域的房价开始平稳甚至降价。 这个时候,霍海和刘彻收购了万年县的土地。 万年县的规划现在已经摆上了台面。 现在刘彻正在霸上或者说在白鹿原的他爷爷霸陵之外的土地上修建宫殿群,这其他地块也早就被他们俩买下了,因为工人都去修公共设施去了,修宫殿的人少,所以新宫殿要修三四年。 再过个两年宫殿修好了,到时候再在城南城东修房子卖。 等再过两年宫殿继续往西移动,到时候房子往西修。 这样一圈修下来,未来十年长安城光是房地产行业,就能帮刘彻提供五个举国形大项目的全部资金。 刘彻不需要其他理由,也全力推动房地产行业的发展,更何况这事儿还有别的好处。 这算是打一瓢有一瓢,可能还能顺便抽个奖,不抽白不抽。 自从大年初一祭祖仪式过去后,长安人也开始学习祭祖的方式。 给自己家先人烧纸欠条,烧纸叠的金银和黄纸。 还有什么纸马车啊,纸房子别墅啊。 “老祖宗啊,以前家里穷,没陪葬的,就一床席子。现在高祖老人家享受的您也能享受到了,虽然规模小点,但是麻雀虽小五脏俱全啊。您缺点什么就给我拖个梦!保佑咱家儿女双全财运亨通啊老祖宗!” “爹啊,日子也是好起来了,这下您在地下也能用上地暖了,咱家在地上也是今年冬天才用上呢,这就给老爹您安排上了,您保佑我多赚点,明年我再给你烧俩娘们儿。” 旁边的儿媳妇一脚踹了上去:“你说什么呢?” 大年第一周,突然之间流行上了祭祖。 大家都盯着霍海呢,人家那么做自然有人家的道理,要不人家怎么发迹的,怎么崛起的,怎么成了全天下最富的人的? 好好看好好学! 现在祭祖这套学会了,看看霍家是怎么娶媳妇儿的。 其实这两年,婚礼改变已经很大了。 当初霍海发明了凤冠霞帔,然后公主和皇后就允许了其他女子在结婚这一天的时候佩戴凤冠霞帔,甚至卫长公主还允许了所有女子任何时候都能带发簪,宣布发簪不再是长公主专属首饰。 所以那之后,长安城结婚的富人家庭在怎么也得整一个凤冠霞帔,而普通人家庭怎么也得整一套银钗首饰。 而卖这些首饰的店,就是当初的霍氏珠宝,现在转让给卫长公主了。 而初九,霍武侯要迎娶卫长公主了,几乎所有人都盯着呢。 和以前那种规矩不同,这一次霍海大清早就要出门去接亲。 全长安的百姓都等着看热闹。 甚至这一天不少人选择了翘班。 开什么玩笑,听霍府的下人说了吗,二百霍氏欠条一个包的红包,包了八大车,说是每个环节都撒着玩儿。 万恶的资本家啊!他居然撒钱玩儿! 这谁还上班啊!抢一个等于上两天班儿! 早上,霍海还没出门呢,王内侍已经到了霍府门口。 看着霍府门口几十米宽的范围都快被挤满了,王内侍也是当众宣旨。 “霍武侯问陛下请的旨意,列位听好了。” “大汉以来文武新官大多为郎官,顾,以春闱科举国考通过者作为新郎官,意思为即将做官的人。新郎官遇帝非行驾不拜,遇官不拜。非降旨,将不可征,刑不可加。” 很多人听到都讨论了起来。 在这个春天要发生很多事情,大汉已经停了两年的官员选拔了,官员严重不足,这一次就是要通过春闱科举来补上了,如今这个新郎官的旨意的确是有指向性的。 不过这跟霍武侯有什么关系,霍武侯干嘛在自己大婚这天请这个旨意? 王内侍继续:“霍武侯请陛下旨意,特批天下所有男人新婚这一天为新郎官,在这一天享有新郎官的所有特权。” 这件事情本来是唐朝开始的,不过科举这事儿现在从大汉开始了,那新郎官这事儿自然也是从大汉开始了。 只是新郎官本身指的就是新科进士,所以给新郎官这个特权前,当然要先规定新科进士的特权。 这个其实也不算是特权,而是一种人才保护。 因为很多考科举的人,是普通人,他们的对手极有可能是各种官宦子弟或者贵族子弟。 他们中了,贵族子弟就中不了。 但他们没了,那名次可就要往下落了。 所以,新郎官这个权利给出来后,就意味着以后但凡有人科举中了,除非皇帝亲自降旨,否则不允许征兵不允许上刑。 而假如某个进士本身犯了事儿,皇帝自然知道下旨在殿试的时候重判。 这样就能避免新科官员还没上任人就没了。 而给所有新婚的人这个权利,其实也是象征性的,也能避免一些麻烦。 比如某个迎亲队伍万一路上遇到了官员或者贵族,按道理他们应该让路的。 有了这个规定后,官员贵族要是非要讲究,反而会被人骂。 这样一来婚礼队伍就不会遇到不顺心的事情了。 百姓辛苦一辈子,在这一天顺一点当然是没有什么问题的,所以刘彻也给了旨意。 关键是这一条几乎只是象征意义的,既不会让贵族们觉得权利被侵犯了,又保证了百姓的权利。 “难怪说是请旨,霍武侯还真不需要这个旨意,这个旨意是给咱们的啊。” 有人反应了过来:“既然是给咱们的咱们就该接旨啊!” 一群人乌泱泱的跪了下去。 “草民接旨!!!” 王内侍看他们接旨了,心想是不是不对,专念一想,好像没毛病,是他们接旨没错了。 这个时候,远处传来了轰隆隆的声音。 六个火车头,居然轰隆隆的开到了这里来。 一大群人都傻眼了。 甚至忘了起身。 仔细一看,这火车头和普通火车不一样,这不是铁轮子的火车,到时更像马车的架子上放了个火车蒸汽机! 这是什么?蒸汽机马车?这也没有马匹拉车啊? 这叫蒸汽机车?汽车? 排头的车是蒋不疑在开。 他成为霍海的司机后,早就被研究员们给通知了。 研究院的大佬们得知霍海要结婚之后,就在考虑献礼的问题。 但是这个献礼不可能是金银珠宝,那是霍海最不缺的东西,也是最没有意义的东西。 但也不可能是什么研究成果报告。 谁结婚那天要看这种东西啊? 再说了,有好的科研结果大家都抢着在科学报登报,免得被别人同步研究的后研究出来的给登报了呢,那可就亏大了。 那能是什么? 就有人想到了车的事情。 在火车出来后,大家就设想过能在普通道路上开的车。 一开始这方面是没有任何进展的,虽然马车的车底盘在疯狂的飞速发展,比起第一代马车的底盘已经高级了很多,比起原始的木马车底盘,那更是有了天差地别的区别,根本不像是同一个时代的产物。 但,蒸汽机没法放在马车上,车轮承受不住。 但是,去年橡胶草出现后,部分研究员开始跟着金北研究橡胶后,就有人再度想到了蒸汽机车这个项目。 现在有了橡胶,有了车轮,不就可以做蒸汽机车了吗?! 于是他们就开始集中攻坚。 甚至连更高级的轴承都被他们给搞了出来。 这一点霍海都还不知道,霍海并不知道他们已经掌握了热胀冷缩配合抡大锤的精密轴承制造法。 不过霍海也不需要知道。 研究员们问了霍海太多和车有关的技术了。 如果霍海真是本地人科学大拿,就算他们问了再多,霍海也不会在脑中把这些东西抽象拼装成一辆汽车。 但是,霍海不是本地人,霍海是先知道车后知道这些技术的。 所以他们问的问题霍海早就清楚他们在做什么了。 但是霍海真不知道他们准备蒸汽车是为了今天。 六辆蒸汽车来到了霍府门前,他们和火车一样都是刷上了黑漆,来尽可能的避免生锈。 而正面又刷上了一圈白漆,作为醒目的标志,提醒前面的人这里有一辆车。 整个车头高高耸立,比霍海见过的最老爷车的老爷车引擎盖还高。 这样一来,驾驶座就更高了,驾驶座都不在引擎盖后面,而是在引擎盖前面。 当然,这种动力的车还考虑什么流体动力学什么破风?这就是个大力飞砖,本来就是能量利用率不高,扭矩大。 驾驶座是安排在车头正上方的,他背后就是两根烟管,一根黑烟烟管,一根水蒸气烟管。 水蒸气烟管喷着蒸汽,带动着汽笛呼啸。 “呜~~~~~” 而后面,就是如马车一样设计的轿箱。 能够载对坐四人,后面还有个长板儿,可以放东西,也可以储存备用煤炭。 这个东西,几乎没有什么实用价值。 却非常震撼。 火车这种东西永远在固定的轨道上开,看起来不够震撼。而蒸汽车来到了众人之中。 才显得恐怖。 不是那种鬼怪的恐怖。 而是“世界已经发展成这样了吗!?我到底错过了什么?”的恐怖。 不需要马拉的车,又没有轨道,想去哪儿去哪儿的车! 大家还记得第一辆火车跑的时候的样子,现在铁路越来越长,火车越来越多。 也许未来,满大街的贵族都会有自己的车,到最后,普通大富豪也能拥有自己的车? 甚至在路上出现无轨道的蒸汽车,可以让平民买票乘坐的?! 霍府里,穿好衣服的霍海在门口等着迎亲队集合呢。 却听到了汽笛呼啸,霍海眉头一挑:“嗯?火车开到这儿来了?不对吧?” 陈管家打开了正门,霍海就看到了蒸汽车。 “汽车?!” 霍海自己就算已经早就知道了消息,真看到这家伙时,也忍不住正经了。 第一辆车上,蒋不疑嘿嘿笑着下车,然后挥手:“武侯!人齐了,时辰到了!” 霍海整理了一下衣服:“撒红包!” ———— 求月票! 第二百零七章 (大章)大婚与国事 霍海身后的伴郎团是一下就冲了出去。 厚实的红包,呼啦啦的往外抛飞。 人群都很激动,伸长了手去抢夺。 而夹杂在红包中,还有人在撒着红色糖纸的糖果。 以至于卫少儿带来的几个人,直接爬上了梯子,用盆往人群里泼糖果和红包。 陈掌在旁边用喇叭大喊:“哎!第一波红包都抢到了吧,前面的把位置让一让,让点小孩子过来。” “让小孩子来抢红包,沾沾喜气。咱们也沾沾孩子运,让霍家多生几个孩子。” 人群中的大人不少拿到红包后,就开始往外退了。 主要是人家主家都喊着让孩子上来了,自己再在这儿杵着有点太不要脸了,大家还是要脸的,也就退去了。 小孩子一上来,马上就就是一波喜糖和红包撒了出去。 前面的不少是手递手拿到了红包。 最开始拿到红包的人退出去才开始拆,然后看到红包里还真是两百大钱的霍氏欠条! 不过不是传说中的一张两百的,而是两张一百的。 对于现在的普通人来说,霍氏欠条那就是大钱了,一般来说买菜卖肉买点自己家吃,或者在外吃个面吃顿简餐,也就是一到三大钱,在外面吃顿肉,也就几个大钱。 很少有人会拿出二百大钱就是霍氏欠条的底线大小了,很少会有人拿出这个来零用,所以一百大钱就算是整钞了。 现在一个红包二百大钱,那真是一盆一盆的往外泼啊!甚至都不是用手抓一把洒出来,是一盆一盆的往外倒。 这叫一个豪气。 “我靠,真二百大钱啊?!这么讲究?成双成对?” “你这话说的,霍府发不起这点钱?霍家撒个一个小时的利润出来,一万大钱一张的装,都能把你我一起给活埋了。” 前面人群下,霍海也是在看。 现在有六辆蒸汽机车,虽然不能当婚车团队主力用,但毕竟是这个时代最拉风的婚车团队了。 怎么安排座位呢? 霍海可不会去担心这个车的安全问题,毕竟什么底盘重心,什么悬架结构,什么刹车结构,都是研究员们早就来问过的了,是不会出问题的。 所以霍海自己肯定要坐一辆。 刘彻和卫子夫肯定是要坐一辆的。 自己大哥霍去病和三弟霍光肯定要坐一辆。 自己的伴郎团都不是坐一辆,挂都得挂一辆。 还有伴娘团要坐一辆。 剩下一辆按理说应该给父母的。 但是这个问题就难了。 今天霍海大婚,前段时间霍仲孺带着霍光的母亲赶来了长安,今天当然在。 按道理来说霍仲孺不好和卫少儿出现在同一个场合里,毕竟尴尬。 但是陈掌还是接受了这个事情,不只是让卫少儿来了,自己今天也跑来帮忙了。 这个道理其实很简单。 在太子党这个类别的人里面,排头的三个就是卫青霍去病和公孙贺,陈掌因为不是武将,所以身份不如公孙贺。 但是因为馊主意黑点子多,所以在团队里的地位还比公孙贺高,所以以前是詹事。 但是在两年前,霍海升了詹事,陈掌就把这个位置让出来了。 陈掌让出这个位置之后,就在为太子党做幕后幕僚了,他本人是得到了一个太常的闲职。 准确的说这个职务是不闲的,但是陈掌干这个职务很闲,因为这个职务也被架空出来了。 这两年陈掌退居幕后观察太子党的发展,发现霍海站出来后,自己获取的利益远超当初。 那么现在霍海是太子党外戚的代表,他大婚就不可能不给面子,出现卫少儿不在这种情况。 既然卫少儿都干脆参加了,那自己也来有什么问题? 人家年轻人争风吃醋,咱这些人多少岁了? 陈掌也就站出来了。 其实还有一个原因陈掌不得不站出来。 陈掌也是觉得自己家是一代不如一代,到了自己这儿,还有个黑点子呢,到了自己孩子那一代,那是完全没眼看了。 陈掌比公孙贺聪明,一开始就不让自己的孩子出来,也不让他们当官,本来准备让他们混吃等死的。 现在经济好了,不当官也能当个富家翁,一下就多了一些选择了。 所以陈掌来参加霍海的婚礼,也是给孩子站台。 这就把霍海难住了。 首先霍仲孺是自己亲爹,按道理来说他得是婚车车队里最重要的人了吧? 但是卫少儿又是自己大哥的母亲,是自己的继母。 这个时代可没有谁跟谁就是谁家人的说法,亲爹在那边,继母这边依旧是继母,霍海虽然平时遇不到,但是遇到也是喊妈的。 这最后一辆车谁来坐就很考验人了。 因为继父那边是侯爵,在长安这个地方在帝国的核心,如果办事儿不按照爵位地位来,恐怕也不对。 自己的一举一动别人都观察着呢。 最好的方案应该是,亲爹和继母一个车。 破碎的家庭在这一天圆满一下下。 但,陈掌能接受? 这边陈掌给小孩子撒完了红包,回头过来拍了拍手上的红纸粉:“这些孩子看着真可爱,就像看到小时候的太子殿下。” 陈掌拍了拍霍海的肩膀:“安排人去接公主吧,家里这边剩下的人就让我来安排了。” 霍海:“不一起走啊?” 陈掌:“家里要是没人像什么话?毕竟还有这么多提前到场的客人呢!” 陈掌不在,其他人不在,这个地方也是陈管家管,陈管家也是陈家人,但是在地位上比陈掌亲自接待客人,那可就差远了。 霍海也是明白,陈掌是故意退开了。 于是霍海开口打预防针:“今天他们居然整来了车,那婚车一辆,伴郎团一辆伴娘团一辆,我哥我弟一辆,双方父母各一辆?” 陈掌乐呵着:“没问题。不过按道理你父母不应该去的,应该在家接待才对。” 那就要看情况了,如果是在外面吃大家都人生地不熟,那应该男方父母先去盯着。但如果在自己家里办酒,男方父母就看情况了。 什么情况?如果女方父母是皇帝皇后,那就得去! 蒸汽机车轰隆隆的出发了。 排头的第一辆车上,霍海入座后,只能看到蒋不疑的脑袋。 准确的说只能看到一边耳朵,毕竟霍海告诉了研究员们,沙发应该给头颈有个支撑。 蒋不疑:“侯爷,今天咱们可风光了!” “不对,侯爷,今天您可风光了!” 霍海笑眯眯:“我什么时候不风光过?” 蒋不疑一边开车,一边举起右手对路人挥手,很明显,偷偷练过很多次了! 今天蒋不疑是风光啊,今天车队排第二的司机是谁? 是奉车都尉笃。 当初笃是第一辆火车的驾驶员,已经名留青史了,还被刘彻封为奉车都尉。 后来笃就实际上担任着长安火车北站的站长的职务,平时也最多开开空车,绝对不可能拉人,只有刘彻要坐车时,他才会郑重的亲自开车。 今天,笃排在第二个,排在第一个的是蒋不疑。 这又是要被记载在历史书上的事情,蒋不疑当然开心。 车子在路上,每辆车后面装煤炭的备用箱子后斗上,还站了个人,今天他们挎着大包,往外撒着红包。 因为走的是走的诸侯专门走的中间第二条道,所以红包得撒出去才有人敢抢,没人冲出来拦车什么的。 大家见过火车,但是看到这‘灵巧’的汽车,也是惊呆了。 当然,认为灵巧那是和蒸汽火车比,在霍海看来,这车笨重的像是拖拉机拉满载货车。 看着现如今的长安城,霍海有一种恍如隔世的感觉。 不知道为什么,霍海感觉这像是在电视剧里看过的1930年的东方明珠。 只是,自己这儿的长安百姓,吃的比1930饱,穿的比1930好。 如果此时,自己嘴里叼一根雪茄,那派头就到位了。 不少看热闹的人,追着车队走,还讨论着:“那是火车?” “在铁路上才叫火车,我听他们说那叫汽车。” “第一辆车上是武侯大人吧?后面空了辆,这一辆是大司马骠骑将军,这一辆车上是谁啊?” “你不知道了吧,那是骠骑将军和武侯的父亲,还有骠骑将军的母亲。” “嗯?他们怎么会同车?” “你懂个屁,今天武侯大婚,人家短暂的离开现在的家庭,作为父母代表出席嘛。” “哦,那后面这个车上挤了一大群,都快挂不下了是啥意思?” “我听人说,以后结婚这天的男方就叫做新郎官了,而他结婚请来的伙伴朋友兄弟就叫做伴郎团。” “这倒是个好设计,新郎可以把自己的实力秀给女方街坊们看看。” 就算来的不是知名人物,光是一群精壮的大小伙儿,以后谁没事去招惹女方家里?那也怕得罪他家女婿啊。 “害!霍武侯还需要靠伴郎团展现势力?秀肌肉?” “人家没这个意思,但是普通人办的时候,就有这个作用在了嘛。不过这伴郎团也是挺厉害的,有点秀。” 伴郎团里面挤了卫家二公子,公孙家二公子,陈家老大,挤了项绪,挤了矿上来的工人代表,挤了羽林卫封侯关内侯的代表。 现在陈老大的屁股贴在卫不疑的脸上。 卫不疑:“你姥姥的,你往外挪挪!” 陈老大:“我姥姥是你奶奶!” 卫不疑:“你们这些家伙,非要挤上车来,后面那么宽敞的马车不坐,来挤这个?” 项绪好不容易伸出了一条手臂,捏着自己的鼻子:“谁特么的偷偷放了个屁。” 十来个人包括垫脚站在车沿上挂在门上的都互相看。 有人看到了矿工代表。矿工代表:“看我干嘛,小心我揍你!” 这位矿工代表才不管你是哪家贵族呢。 陈老大只能收回了目光,继续盯着其他人。 卫不疑被挤得喘不过气来了:“怕了怕了,我下车我下车,特么的我到时候自己买一辆不就完了嘛!” “你下车?怎么下车?跳下去?” 卫不疑:“这也不快啊,跳下去有问题?” 项绪:“你省省吧,这看上去不快,其实和马全速狂奔的速度是一样的,你跳下去就等着腰部以下粉碎性骨折吧。” 卫不疑:“这么快?” 挂在门上的羽林卫代表:“卫老二,要不然咱俩换换!挂在门上可刺激了!速度简直!太!快!啦!” 卫不疑:“我现在都不知道我的脚在哪儿,怎么跟你换?” 陈老大:“你不早说你想出去。” 陈老大屁股一顶一挪动,漏出来个空子,旁边几个人把卫不疑往外一拉,然后陈老大就坐了下去,终于舒服了。 卫不疑还没反应过来,就已经双手握着车门框架,挂在车外了。 “哎!哎!怎么回事儿?!” 吞了一口风,卫不疑才知道自己此时有多快。 回头看去,背后的那辆汽车冒着白烟,呼啸着。 艰难的转头看向前方,前面几辆车在风中呼啸。 不过,前方有一段路铲雪没有铲干净,车队开始降速了。 陈老大:“降速了,卫老二你快下车吧,挤死我了!” 卫不疑吹得脸冷的生疼,却从没感受过这种感觉,居然闭眼享受了起来:“这种感觉和坐火车不一样。” “项总,这种车什么时候能量产啊?” 项绪:“这车能源动力是烧煤用蒸汽机,实用性不强,烧好久才能启动,一趟最多开五六公里,就得停下,速度也不是特别快,比火车差远了,所以没有实用价值。” “以后换了其他更厉害的动力源,应该就有可能推广普及了。” 有了其他动力源也不可能普及。 目前研究院把任何高于蒸汽机的动力体系都是摁住不发的,和其他领域的谁先登报谁就是首发不同。研究院内部把其他能源动力相关的所有技术全部定为机密,并且内部排序,以后才会公布。 而任何寄到科学报,提到新能源新动力结构的人,都会被研究院邀请到研究院来考察,甚至邀请他们加入研究院。 至少在解决货币问题之前,成果不会大规模公开。 车子速度也不算慢,终于,在公主府门口停了下来。 这边已经燃放了两盘超长的鞭炮。 红纸碎屑满地,硝烟喜气漫天。 公主府这边等着看热闹的人很多,看到六辆汽车带领着一大队马车过来了,也是都瞪大了眼睛。 我滴乖乖,火车开这儿来了? “这火车怎么能出轨呢?这是不是兆头不好啊!” “嘿?你真是个人才。这哪儿是火车出了轨?这是马车按了腿!” “这哪是马车安了腿?我信你才是有了鬼。” “那叫蒸汽机,你们这些土鳖,这应该叫做汽车吧。” “我靠,真撒钱!冲!” 他们发现马车队伍过来后,冲过来一群人,端着盆往外泼红包,直接开抢。 虽然一路上都在撒红包,但是这一路上能撒多少? 还真不是谣传,霍府真的准备了几大车的红包往外撒。 此时,霍海下了车,先是跟围观的乡亲们挥了挥手:“你们说我能不能把新媳妇儿娶回家?” 抢钱的群众:“你有钱你说了算!” “那必然是能啊!” 霍海哈哈笑着敲门。 “开门开门,迎亲。” 此时抢红包的人也都停下了手。 咋地还不开门啊?玩儿什么? 不应该迎亲队伍还没到,门就打开了吗?公主还不想嫁不成? 门里面,传来了一个小孩的声音:“门外是谁啊?” 霍海:“嘿,是你小子,我是你姐夫,快开门!” 刘据:“就不表示点?” 霍海:“怎么表示你说吧?!” 刘据:“我母后说了,让你轻松娶回家以后就不珍惜我姐了,必给你上点难度!首先,先看看心意再说。” 霍海旁边,背着一大包红包,从司机转变成会计的蒋不疑疑惑:这声儿怎么这么耳熟? 霍海:“给。” 蒋不疑抓了一把红包,就往门缝里塞。 门那边,刘据开心麻了,看到红包就拿过来打开看。 结果都是二百大钱一个的,完全没有诚意嘛! 旁边其他皇族拿到红包倒是很开心,白送的钱不要白不要! 刘据:“太小了!没看到诚意!” 蒋不疑从包里拿出了另外的大红包。 霍海摁住蒋不疑就要往门缝里递红包的手,大喊:“哎呀,你们这个门缝太细了,我这大红包送不进去!” “你们稍微把门开一点,然后我们往里面给递进去大红包。” 门里面,刘据捏着下巴思索,然后往旁边挥手。 巨大的门栓被拉开了一点。 门给退了一个缝隙。 然后门外就传来了巨大的力量,差点给门掀翻! 刘据:“顶住!给我吃奶的劲儿都使出来!” 门外伸进来一个封面就比较大的红包:“真有红包,门开大点!” 刘据被曹襄扛了起来拿到了红包。 刘据打开一看,笑麻了,最近他都要穷死了,特别是给卫长公主准备婚礼礼物,让他都穷疯了,现在终于富裕了! 刘据拿到红包后,让人顶住门,准备可持续性竭泽而渔。 毕竟机会就一次。 此时门外霍海的声音传来了:“撒红包!” 身后一群人推不动门,一人一把红包撒了出来。 顶门的皇族们发现飞进来几千个红包,直接转身就抢。 一下就就没人顶门了。 刘据:“靠不住啊这群东西!曹将军,咱们退守二号门,快一点!” …… 大厅,喝茶的刘彻笑了:“哦?太子已经发现皇亲子弟们靠不住了?” 能出力,但力气不大,见利益就跑。 “然后呢?” “然后武侯大人攻破了第一道门,还带着车队所有人都进瓮墙了。” “然后霍府的人还呼唤看热闹的百姓一起进来捡没有捡光的红包。” “现在霍武侯被堵在第二道门,这一关是平阳侯守着。” 百姓们看着霍海到了门下,平阳侯居然守在门外不是门里面。 霍海:“反了他了,还敢出来,直接拿下!” 平阳侯:“哎!咱们这关不玩儿武的,玩儿文的。” “我先说好,一阶梯一杯酒,要是玩儿武的,门后面一坛一坛的递出来。” 霍海拍了拍陈老大和卫老二的肩膀:“来吧,上!” 为什么带他俩?物尽其用人尽其才知道吧! 两个狗东西整天都在纵酒,现在不就轮到他们表演了? 曹襄不乐意了:“怎么还能伴郎喝呢,我们之前都商量好了,新郎官喝。新郎官不把阶梯喝通,走不了。” 霍海:“喝酒不开车,开车不喝酒,我们开车了,喝不得酒!” 曹襄:“开车不喝酒?有道理……等一下什么是开车?不是驾车?” 霍海:“公路版蒸汽火车,汽车。” 曹襄看霍海很坚定的样子,觉得霍海应该是说真的。 后面百姓嘀咕:“开车关武侯什么事儿?” “要不要喊一声提醒一下?” “别喊,人家平阳侯本来就不聪明,你喊一声给人家脑子烧坏了。” 有人大喊:“人家平阳侯本来就不聪明,武侯你还玩儿人家!” 曹襄看陈老大和卫老二两人一口一杯,疑惑抬起头:“后面人喊什么?” 霍海:“他们说人家平阳侯本来就聪明,武侯你还玩儿不过人家。” 曹襄叉腰大笑:“哇哈哈哈哈,是这样吗?” “你们继续吧。” 陈老大喝着喝着一口酒气:“蒸馏酒……太狠了!” “来点人!” 蒋不疑:“别看我,我真开车!” 项绪干了一杯,就突出舌头:“啊!嘶~” 霍海在后面跟过来看热闹的人里面点:“能不能喝!” 被点的人以外的指了指自己,然后兴奋:“能,能喝!” 曹襄:“哎哎哎!怎么伴郎喝都变成路人喝了!” 霍海:“你懂个屁,这是大汉子民,我是大汉武侯,他们就是我的家人!” 曹襄:“哦,好像也对。” 人群里的人也都没怎么喝过高度蒸馏白酒,不想陈大卫二那么勇猛,但胜在人多啊! 别小看这杯酒,喝一口,一个两千大钱的红包。 回家还能吹牛哔“武侯和公主大婚,皇亲国戚请我喝了一杯,武侯亲自端给我的!” 等楼梯都被通关了,曹襄这才醒悟:“特么不对啊!他们是大汉子民,现在不应该是咱们守关这边的吗?他们是我们自己人啊!” 大汉武侯和大汉公主,谁跟百姓更亲更代表百姓啊?! 被忽悠了! 都到门前了,反应过来也没用了。 霍海敲门:“开门开门!” 门后:“嘿嘿,此门是我开,此门栓是我掰,要想从此过!” 霍海:“留下买路钱是吧?刘据刚刚你不是要过了么!怎么又来了!梅开二度是吧?!” 刘据:“我是守关总指挥!我当然守了一关又一关咯!这叫屡败屡战,叫勇气!” 霍海:“你就说你要二百的红包还是大红包吧!门缝小了递不过去!” 刘据:“小的们!开条缝,刚刚说的都记住了!” 说话的刘据现在换了个坐骑,不是曹襄了,而是王内侍推的车。 刘据就感觉自己大手一挥,已经成了会吐火的圣婴大王了。 蒋不疑:“耳熟!” 霍海:“大红包递进去后直接撒钱。” 本来可以不给大红包直接就撒小红包引开人群的,霍海还是太爱护小舅子了! 红包一进来,刘据怒了:“怎么又跑了?不是说好了顶住吗?!” 捡钱的皇亲小孩抓了一大捧:“一个二百,一把四五千呢,这一抱就是好几万,太子,咱们也穷啊,好久没吃糖葫芦了!” “目光短浅!”刘据大声:“太让我失望了!” “我不明白,怎么都在谈着小红包,仿佛我们就只能拿小红包一样!一点都没有追求!!” “王内侍,是不是两军交战,退缩的可以砍了啊!” 王内侍:“武侯大人他们可进来了!” 刘据大手一挥:“小的们,跟我去第三道门!” 门推开,蒋不疑看着太子戴着木雕红孩儿面具,疑惑:“嗯?那是太子吗?看起来眼熟!” 陈大打了个嗝:“你丫还跟太子碰瓷呢,赶紧往里冲,还有一道门,跟上大部队,你管红包的不跟上怎么破门?” 跟着看热闹的人看着,也是夸赞,不愧是霍海,是真会玩儿啊,这接亲给变成闯关游戏了。 这倒是比干巴巴的接亲好玩儿的多。 人群最后面,霍仲孺突然感慨:“当初我就是为了多二百大钱的工钱,回的平阳。” 卫少儿愣了一下,随后冷笑:“说实话了?” 当初霍仲孺还说回去跟老娘申请,然后带上家当,来长安迎娶卫少儿。 现在说实话了,其实就是平阳侯府薪水不够高,霍仲孺是认字的,回去后能多赚点钱。 当初霍仲孺骗了卫少儿。 霍仲孺看着满地的钱,很多二百的红包都被人漏过了,没人捡:“现在二百的红包落在地上,居然都有被捡漏的。” 卫少儿:“日子是好起来了,换成是我,当初多二百大钱,我也会去的,时也命也。” 当初,卫少儿的母亲是上一任平阳侯的小妾。 实际上卫少儿他们就是平阳侯府的乐女、仆人。 后来刘彻看上了卫子夫,平阳侯才否定了这一点,说卫青卫子夫的母亲是客卿家里的乐师,其他子女也只是在府上工作。 实际上以当初卫少儿的经济条件,真有人愿意花钱多给二百薪水,卫少儿比谁都跑得快。 如今时光斗转,似乎别说两百大钱,就算是一千万倍的二十亿,对于霍家,对于卫家,对于太子党来说,都不是什么多大的数字了。 卫少儿:“以后不要回去了,在长安住吧,没有什么不可以的了。” 如果只有霍去病,那霍仲孺这辈子都不可能居住在长安。 但霍海崛起后,霍仲孺在卫家外戚中的地位就开始不可撼动了,必须予以尊重了。 霍仲孺摆了摆头:“算了吧,我还是回平阳县去吧,平阳侯是霍海的好兄弟,在平阳县我不会有任何事情,而在长安就不同了,我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给孩子们惹事儿闯祸。” 卫少儿:“能有什么祸?” 霍仲孺摆了摆头。 卫少儿不是以前那个卫少儿了,不再是那个少女了,而是长安城最有权势的女人之一,是把长安城其他人都不放在眼里的人物。 霍仲孺知道是自己对不起卫少儿,但也知道,自己没法和他们在一起相处,自己安静的过了一辈子了,继续回去过有什么不好吗? 此时,霍海正在第三道门前弹吉他。 吉他是霍海发明的,霍海鬼哭狼嚎的唱歌虽然难听,但是弹琴还是不错的。 大家也是边看边学。 原来婚礼这么好玩儿的,不只是那一套规矩的东西。 不过,等进了第三道门,该有的规矩还得有。 该拜还得拜! 拜完后,人群来到了卫长公主的闺房。 这个闺房不是卧室,而是独属于女孩的私密空间的意思。 卫长公主可不止卧室私密,还有书房,秀房等一大堆。 今天就是在书房。 霍海还从来不知道不知道皇族还有这么多年轻女孩,眼睛都看花了。 这群皇女都挡在前面,要考验霍海。 什么看霍海有没有体力啦,能不能有体力生大胖儿子啊。这些对于现在的民风来说,反而比后世都更放得开。 霍海也是没想到,都到大汉了,结婚还要做俯卧撑! 这还是自找的! 但我没安排俯卧撑项目啊! 什么?苦笋水?致死量辣根? 你们等一下,你们里面也有个穿越的吧?这有点过分了!怎么你们就不能整点其他活儿吗? 幸好有伴郎出来躺枪。 一群皇女非要拦着霍海现场写一篇《洛神赋》一样的赋文出来。 霍海直呼吃不消:“写这么长写的再快也赶不上吉时啊!” 最终,霍海还是挥毫写了一首词。 倒不是非要写大家没见过的装个逼,而是刚好应景。 《鹊桥仙》 【纤云弄巧,飞星传恨,银汉迢迢暗度。 金风玉露一相逢,便胜却人间无数。 柔情似水,佳期如梦,忍顾鹊桥归路。 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 “根本难不倒他!” “这不是诗吧?但是韵律很美妙啊,唱起来应该很好听!” “写的是真精彩啊!” 汉代人就把牛郎织女当做爱情的象征了,看看这大胆的故事,就不可能是汉以后的故事,鼓励男人遇到心爱的女人时一定要勇敢的耍流氓。 霍海不就是这样追卫长公主的么? 这可太汉了,牛郎织女本来是周朝的故事了,但是完善到汉,终于定版了。 不过,这首词读起来是精妙,却让在场的女子都闭上了嘴。 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 写的是美极了,就算是洛神赋中的句子,都没有这首词的句子美。 不愧是赋文和短诗词的区别。 虽然这种词和之前流行长安的诗不一样,但的确精彩。 但,又岂在朝朝暮暮是什么意思? 听到有人念句子,盖着红盖头的卫长公主才开口:“去吧,我知道的,国事为重,我不会因为刚成婚就非要留着你的。” 霍海:“以后日子长着呢,不急于一时,熟透的果子最好吃。” 卫长公主:“tui!不要脸,把自己比作果子。” “哈哈哈。”众人都听笑了。 这是我们能听的嘛? 不过什么国事?什么去啊留的? 其实霍海已经决定好要从海上去一趟南越国了。 南下的事情太重要了,不能耽搁,但是霍海又不敢在青霉素搞出来之前让霍去病到处走动。 所以,就只有自己去了。 霍海走向卫长公主:“我会很快回来的。” “不过现在我的第一任务是,揭开红盖头!” 盖头这个环节,不是现代婚礼的环节了,但是却是古代婚礼的保留环节了。 霍海把这个环节加进来并不是为了复刻‘夫妻成婚前没见过面’这回事儿,而是让每个男子都有在婚礼时看到最美的妻子的这一瞬间。 霍海自己也一样,在打开盖头的第一时间,霍海自己都被卫长公主的美貌美的窒息了。 ———— 求月票! 第二百零八章 (大章)大汉最大的问题! 春风度暖,溪水常在。 枝头透彩,窗红才帖。 远原不老,渭河依旧。 喜纸鞭炮,佳人结新。 整个冬天的长安,就如同冻结了一样,但是在这个日子,冰雪逐渐的化开。 霍海和卫长公主大婚的消息,此时此刻正在被整个长安的人讨论着。 全长安的人都在这个时刻说着这件事情。 “哎,一会儿武侯就要迎娶卫长公主回程了,要不要去路上围观啊。” “去什么去,有什么好看的。” “他们一路走一路撒钱,用盆泼红包,一个二百!刚刚老赵头过去,捡了一把红包,两千多!” “走走走,同去!” 去公主府的路上实在是太早了,所以很多人都不知道,但是现在第二波,那可很多人都赶上了。 从公主府方向往霍府方向,全是人。 而且因为婚礼不走回头路的缘由,不会从早上那条短的路走,要从古运河桥那条新路走,这样一路上可以围的人就更多了。 虽然车都还没出发,但是一路上已经被人围满了。 “你们怎么确定车一定会从这而过?” “你傻啊沿途树上挂满了红灯笼,如果不是车要过,挂这么多红灯笼干嘛?” “我看运河上游那边的博望桥也挂了啊!” “笨,那是早上去走的路,现在回来要走另一条路,霍府的人说是结婚不走回头路,所以咱们在这儿占个好位置,一定能抢到红包!” “他奶奶的就算抢不到红包,抢一把糖也好吧,听他们说霍府用的糖特别好吃,比外面卖几千那种都好吃!” “是嘛!?那定准了糖抢。” 这人说是这么说,说话的时候又摸了一把自己的衣兜,确定自己带的抄网在怀里。 一会儿撒红包了,就把抄网打开接。 旁边的人:傻鸟别以为我没看到你的抄网,抄网有洞只能接到红包,糖得飞了,我就不同了,我带的是布袋! 他摸了一把怀里,惨叫:“他x的!我布袋呢?!” …… 公主府。 不断有人到大厅来汇报进度。 “报!武侯写了一首词,来应对刘荚翁主的考验。” 众人一听霍海又有新作了,都是捋着胡须期待:“快说。” “写的词叫做《鹊桥仙》。” “纤云弄巧……” “便胜却人间无数……” “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 大厅的人也是听的一愣一愣的。 刘彻听了也忍不住感叹这写的是真的好。 如果说诗经和楚辞的优美性是三星,流畅度是三星。 那汉赋优美性就到了四星,流畅度到了五颗星。 但是霍海的作品,优美性提升到五星的同时,流畅度已经远远地爆表了,根本不是一个层级的流畅度,早就到了十颗星了。 而霍海写的诗,流畅性更高,几乎到了十五。 而现在这词,无论是优美性还是流畅度都不比诗差,读起来还有一种另外的韵味。 刘彻:“司马相如,这词又是什么?” 司马相如:“臣之前和武侯聊天,说起了诗,就说无论是绝句还是律诗,总有一天会写尽,虽然丑的千奇百怪,但是优秀的作品总是雷同的。” “这么短的发挥空间,能真正构成好句子的虽然很多,但是时间长了,始终会被写光的。” “写完了怎么办。” “然后武侯就提出了写词。” “所谓词,就是歌词,实际上就是固定句式的小调,因为小调是固定的,所以可以填写的每一句的字数就是固定的。” “当然,小调的种类可以无限多,所以词虽然也有字数限制,对偶限制等各种限制,但是可以延长诗的寿命。” 刘彻:勾栏听曲儿,是这意思不? 不过马上李蔡就接茬:“原来如此,看来今日大婚,武侯心中响起了一个旋律,然后就用这旋律填写了鹊桥仙,不过这诗句写的又岂在朝朝暮暮,意思就是没法长相厮守,看来是短时间内要离开一趟?” 有人开口:“武侯可能要去海上巡视。” 李蔡心中一喜,看来自己分析对了,于是继续:“武侯新婚大喜之日,还想着为朝廷办事儿,简直是劳动模范啊!” “听说矿场那边在评选劳动模范,武侯不就是朝廷的劳模嘛!” 其他人也在附和。 刘彻直接无视了他们,继续思索。 过了会儿,报告的人才过来说那边的小游戏已经玩儿完了,现在已经在过来的路上了。 其他人也是起身相迎。 果然霍海牵着戴着凤冠霞帔的卫长公主来到了这边。 霍海拱手:“岳父,岳母,小婿来请你们去酒宴现场了。” 刘彻吐槽:“好好好,那朕今天就不当皇帝了,当岳父。” “走吧就,都。” 一群人出发,到了门边,都去看传说中的汽车。 要不是今天场合比较庄严,他们早就自己跑出门去看了。 能跟火车一样不需要拉加煤炭就跑的车还是很吸引人的。 虽然现在只能一次性跑五公里,但谁知道未来一次性能跑多少公里? 霍海安排笃把第二那辆车开出来,现在开排头。 刘彻也是拦住了这个行为:“不是说了么,今天我不当皇帝,只是个普通的岳父。” “以后别人婚娶,难道也岳父母的车排头?” 不过刘彻这辆车规格比其他车大,其实没有什么难度,反正就是加长,轿厢加大。 加大的部分是干什么的?可以作为二排座。也可以让一排坐滑下去坐的更宽更舒服一点。 今天这个二排座打开着,因为刘据要坐。 刘据上车就开始。 “哇!” “这就是集大汉最高科技于一体的蒸汽车!” “哇!这沙发滑轨!” 刘据蹦跶了两下:“哇,里面还是弹簧编织的,不过又有点薄软,这是什么技术?” “母后你看,这轮子就是传力的力臂,这个在轮船上,有三米宽,两米长,特别大一个,在火车上也有一米长半米宽,但是用在汽车上,是一个大圆盘子。” “快看,车启动了!” 刘据兴奋的介绍着。 卫子夫和刘彻对视一眼。 也不知道这是好是坏。 如果刘据以后当皇帝,他肯定对新技术门儿清。 但问题是,他对当皇帝的技术清楚吗? 刘彻:“听说你最近收了个学生?” 刘据哈哈大笑:“父皇你都知道了?哈哈哈,我这个学生是自己找上门的,我觉得他这次能中状元。” 刘彻:“有这么厉害么?” 刘据:“我一开始以为他很笨,但是为了当好这个老师就去调查了一下,发现原来所有的学生都很笨。这样一算,那他就算是聪明的。” “这样算起来,他肯定能中状元。” 刘彻忍不住吐槽:“你觉得的聪明,只是聪明的一部分,或者说不是真正的聪明。” “准确的说你认为的聪明是工科思维,而科考中工科思维只占据不到三成的题目分数。” 这个分数占比也是刘彻亲自确定的。 除了考外交人员是有两种,一种是贵族宦官子弟考礼仪,另一种是谷梁学儒生考儒之外,其他科考全部是同一卷,考的是一样的。 至少要考到优良,才有可能入朝为官,否则就算空缺,都不可能招募那水平不够的。 于是就把工科思维的题目定成了三十分。 这也就意味着如果按照百分制来计算,一点工科思维都没有或者对科学不了解的考生,就算其他题目全部满分,那也不可能够八十分,永远考不上。 所以未来做官可以不精通科学,但是不能不懂科学。 当然了,里面对于民生方面的分数设计也是一回事儿。 一旦某个考生对于某个方向展现出绝对的无知,那就绝对不可能通过考试。 而这样的设计,并不会导致选不出官员。 因为,两年前此时此刻长安城的新学学生人数和雅言读书人比例一比一,都是四十万左右。 而两年过去,全大汉,有四百万新学学生了。 以前四十万人里面选优,现在四百万人里面选优,未来可能四千万人里面选优。 怎么会选不出人来? 别说八十分,就算以后要从九十分里面选,那也是多的是,选都选不完。 未来只能提高题目难度,直接把现实问题当做考试题目放出来,让考生考,能及格,那就是有当官员的实力了。 而现在,出的题目基本上还是比现实题目要简单的,刘彻是在包容新人,让他们有个学习的循序渐进的过程。 如果未来人多的人才选不完,那就不可能有这份包容了,毕竟任何制度,效率都是第一位的。 刘据疑惑:“父皇,你不知道我的学生是谁吗!?” 刘彻:“你姐夫的车夫嘛。” 刘据更疑惑了:“那父皇怎么会怀疑他其他方面过不了?就算是天字第一号的笨人在姐夫身边工作,看到那么多公文那么多文件,随便看个一两眼,写出来的文章都能把考官给震惊的说不出话来吧?!” 这一点刘彻不怀疑。 天赋真的只是其次,环境才是最厉害的。 因为再天才的人,如果不进入一个环境,不了解它的运转规律,那凭空想象的进步也许一开始就是歪楼,甚至背道而驰。 简单来说,一个做官的天才,如果一开始就没有往这方面努力,没进入官场,那么他的天赋就是多余的。 而工科方面恰恰相反,任何一个这方面的逻辑怪,干什么都比别人强不少。 因为……这些科学道理,是这个宇宙运转的底层逻辑在,这个逻辑的覆盖面全方位覆盖人类社会的方方面面。 但,刘彻可不会认为蒋不疑一定能考上进士甚至成为状元。 就一句话:“你觉得蒋不疑会把看过的保密的公文,拿出来写文章吗?” 刘据愣了一下。 刘彻继续:“你觉得他会把你姐夫他们这些高官谈话时提到的国策这些顶级机密,写在试卷上吗?” “你觉得蒋不疑会在试卷上透露出具体的即将实行的民生问题解决策略吗?” 刘据摆头。 刘彻:“这就对了,对他来说在这种环境下学习,对他的能力是有巨大的增幅的。” “但是对他来说,在这种环境下学习,对他考试是起反作用的。” “他在霍海这儿干的越久,未来考试通过的概率越低,因为他能写的越来越少,他脑子里自己的东西会越来越少,机密的东西越来越多。” 刘据有些懊恼:“这么说,他考不过?” 刘彻摆头:“这就不好说了,不过朕不相信他会把这次春闱看那么重,因为他现在已经在开始明白世界的规则了。” “你姐夫要出远门,这次机会就算十个状元,也换不来,蒋不疑不会考过的。” 刘据对于霍海即将出远门没兴趣,但对霍海即将去坐海船非常感兴趣。 刘据有点懊恼。 要是蒋不疑考上了状元,那他就可以用这个招牌去开学校赚钱了。 可惜了,机会破灭了啊! 刘彻看着窗外,才发现后面的马车车队一直在撒红包。 “这钢铁车架要比木头车架好得多,木头马车就不适合安装玻璃,这个钢铁车门上就可以安装玻璃。” 卫子夫:“按了玻璃后,没什么冷风了。” 刘据:“不是哟母后,没冷风了不是车玻璃的功效,是这个,看到这个橡胶条没有,它是软的,车门关上后,车门和门框挤压着胶条,胶条变形填满了缝隙,所以才没有冷风进来哟。” 卫子夫恍然:“我是指,既能够透光又能不吹风,不过这橡胶变形后能变回去吗?” 刘据:“应该可以吧,冬天长安已经开始流行橡胶鞋了。” “不过现在的橡胶底鞋子还没试验出比较好的配方,等实验好了,母后就能穿到新鞋了。” 目前大汉的橡胶产业一开始,就比前世工业革命的橡胶使用高一个级别。 前世的车轮胎一开始是奶白色的橡胶原色的。 但是蒸汽机车比内燃机车重太多了,所以霍海这边这个橡胶轮胎一开始就要考虑到又要坚韧又要耐磨。 所以大汉的橡胶工业一开始就要混入炭黑。 既可以耐磨,又可以提高强度,又可以充气达到避震的效果,又避免了被压坏。 同时还成本降低。 而所谓炭黑,就是烃类物质在不充分燃烧的情况下产生的化合物。 这么说比较绕口,简单来说煤炭和石油都是烃类。 在简单点来说,车主最讨厌的内燃机发动机里面的积碳,就是轮胎提高强度最需要的炭黑。 这玩意儿,霍海各种工厂里要多少有多少。 而橡胶本身加入炭黑其实是减低耐磨程度的。 但是!杜仲胶提升耐磨程度啊。 本来但混杜仲胶,耐磨过头了,容易爆裂呢,加炭黑又中和了。 大汉先研究了两年的杜仲胶,现在对于杜仲胶的使用非常有心得,目前的轮胎不是批量化生产的,所以不考虑工艺问题只考虑效果问题,所以目前的蒸汽车轮胎是杜仲胶橡胶轮胎。 怎么说呢,前世2020年才有这种技术普及化。 当然,那是工业化生产,和大汉现在的只是实验室小规模使用是两码事。 但就算是小规模使用,也代表着研究院那边起步要研究的橡胶用法,就比前世工业革命难度大得多。 好消息是目前电气化全面喊停,暂时不会用那么多橡胶,所以不需要考虑工艺问题,现在只考虑研究新东西先进的东西,生产的事情以后再想办法。 也有坏消息,坏消息是一艘海船可能要用上百公斤橡胶。 整个天山脚下的乌孙人,镰刀都抡冒烟了! 那一平米的草割出来的胶,也就捏出来一个小橘子的橡胶团。 不过产量低不代表不能用,反正乌孙人力便宜,他们一个人用大镰刀一天割草上百平米没问题,但他们的工资远不如长安,只需要二百一个月就够了,给二百那都是极大地支援当地的发展了。 乌孙人现在一边割胶,一边夸奖金北和阿迪给他们找了个好工作,富裕发达了却没忘了家乡人。 自从产了橡胶后,而且每个割草的人月薪二百后,乌孙人就知道,匈奴右谷蠡王下辈子也忿想回来了。 而对于大汉来说,乌孙是新投的,以前一直跟匈奴混的,现在压一点工资也没事。 不会引起其他民众对他们低工资的注意。 刘彻见妻儿讨论起了橡胶的事情,也就顺口一说。 卫子夫马上明白了刘彻没有说的话的意思:“说乌孙人镰刀都轮冒烟了,产量还是不行,所以有更简单的收割方法?还是别的产橡胶的植物?” 刘彻眼冒金光:“有一种树叫做缅榕,或者叫天竺胶树,这种树,只需要割开树皮,就能滴胶,就跟割漆树一样,而且没有那么多过敏症状。” “只需要割开树皮,然后在下面卡个小碗接着,第二周来收胶就行。” “一个人,一天可以割胶七百棵树,每一棵树的产量都和一平米的草是一样的。” 就是因为最近实验室发现,到处都能用橡胶,所以刘彻已经发圣旨催苏武动作快点了。 只要拿下滇国,就能到缅这个地方了。 缅这个地方的人大汉已经调查清楚了,当地人还毛茹饮血住山洞呢,只要拿下滇国,就是拿下了缅。 到时候就能种树了。 没想到这种不毛之地,都能种树变成经济产区? 新商改可实在是太好了! 刘据疑惑:“产量一样的话,还看他们干嘛?一棵树不止占据一平米的空间吧?” 刘彻淡定:“树可以每周都割。” 刘据:“也就是说只要有缅榕,就不缺胶了?” 刘彻摆头:“只能说目前长安也不缺胶,天山草胶就够用,未来几年,等缅榕开始大量生产了,就刚好够到时候长安的胶用量,大汉还需要去全世界寻找更好产量更高的胶。” 别看缅榕的胶产量看起来还行,实则比橡胶树差远了! 橡胶树能……三天一割,单位产量和缅榕一样。 综合一算,产量高一倍。 只要不是傻子,都会知道种什么好。 不过在现在这个阶段够用了。 卫子夫:“那树皮天天割,就跟流血一样,是不是太残忍了。” 漆树收集卫子夫不是没见过,上林苑里面就有漆树,是给皇室的人看热闹长见识用的。 刘据:“母后,你都不想想未来缅人天竺人的问题,想什么缅榕天竺胶……” 刘彻:“你应该想的是大汉子民能不能吃饱饭的问题,而不是想什么缅人天竺人。” “再说了,缅人现在还在住山洞,还是部落时代,就跟我们三千年前的黄帝还没诞生的时代一样。” “他们实在是诞生不出自己的黄帝炎帝的话,那大汉应该帮他们一把让缅人迅速过上现人过的日子,不要再懵懵懂懂了。” 刘据小声:“意思是不是工资给一百?” 刘彻:“理论上给吃的就行。” “实际上怎么操作就看天竺公司了。” 天竺公司自己决定早期这边的经济发展。 如果天竺公司觉得缅人有能力成为经济循环的一部分,那当然是加入进来。 如果缅人不行,那就没办法了。 这个地方的人不是后世的缅人,而是历史上已经灭绝的存在,霍海对他们都知之甚少,也不知道他们能不能适应现代生活,能不能学习。 在这个地方最古老的族群是骠族,是大概东汉时代,才从青藏高原上下来,到了滇国区域,又流落到缅这个地方的人。 说白了这就是一个被羌人挤压的没有了生存空间的超级远古级部落,后来到了缅这个区域才真正的让缅进入了部落时代。 到缅这个地方建立封建国家的时候北面都宋代了。 这地方的人都不知道更替了多少遍了。 所以霍海对缅这个地方也是一无所知,需要先拿下滇国再去研究。 如果到时候这儿人口不够,那就只有从滇吸引人过去发展。 毕竟历史上缅的那些更替的族群应该也是滇池附近去的。 就像北方草原,在大汉北境活不下去的一代一代人都去了草原上成了游牧民族,而滇池附近斗败活不下去的人一代一代的去缅回归部落生活。 所以滇人直接去那边应该很快就能适应。 到时候打通了通天竺的方向,就可以让天竺人过来干活人了,天竺什么都不多,就是人多。 不过这个计划很漫长,至少现在刚走完第一步,降服苍梧国,做到了三面夹击滇国。 滇国的国王要是有脑子的话,就应该在大汉有其他活动之前主动投了。 毕竟他只是名义上控制着滇国,实际上他就只是控制着滇池附近而已。 投了还能献上这么大一片土地,混个大侯爵。 此时苏武应该已经联合滇人中的汉官,开始在那边传播汉学新学了,其中当然就有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的认知。 滇人们本来就什么都没学过,吸收的快。 到时候如果滇人都觉得普天之下莫非王土了,滇王还不老实,那他就只有当祭品了。 车队走的不是近路,而是绕道,刘彻也是时不时的和百姓挥手。 不少抢到红包的百姓那是非常给面子,高喊什么天作之合什么郎才女貌。 反正就是一片欢腾。 后面的车上,霍光看着窗外:“哥,你还没选好妻子吗?” 霍去病:“再选了。” 现在霍去病已经有儿子了,按理来说他可以直接娶那侍女做老婆的。 这个时代没有什么只能有一个妻子的限制,也没有什么不能娶平民女子的限制。 但是霍去病从小就不一样。 他很早就对自己有一个清晰的认知,知道自己是什么人,他在寻找真爱。 这个真爱也没有什么标准,就是找,找到时就知道是什么样的人了。 看着窗外形形色色的人,霍去病忍不住摇头。 无论是大胜回朝,还是这样坐在车上看人群,都有一种看不清的感觉。 不走到他们之中去,霍去病看不清任何人。 更不可能找到什么真爱。 也许此时此刻真爱就在人群里,但又怎么看得见? 至于后面车上的伴娘团,霍去病就更不会看了。 霍去病这辈子要做的最多的事情就是避嫌。跟卫青距离远一点,跟其他宗亲更是要离得远远的,避免有人产生幻觉。 如果真爱正在宗亲之中,那恐怕是不够真。 霍去病:“实在不行就再纳妾。” 霍光看着窗外,若有所思。 霍去病:“陛下说,你做的不错,准备给你升官了。” 霍光摆头:“都是沾了大哥您还有二哥的光。” 霍去病:“霍光霍光,是你要自己去发光,不是沾我们的光,你耐不住寂寞了?” 霍光很坚定:“不会。” “跟着陛下,我明白了一个道理,外朝的官员有外朝的官员的做法,内朝的官员有内朝的官员的做法,外地的官员有外地的官员的做法。” “大哥你看不上百官,觉得他们对你没有任何影响。二哥也看不上百官,至少不把百官作为对手,谁做他的对手,二哥都不会多看对方一眼。” “而我,觉得我可以统领百官,也许是三十年后。” “三十年?”霍去病笑了笑:“行,那也算大志愿,好志不怕岁远。” “你今年多少岁了?十八岁?你二哥在你这个年龄的时候,已经和青珂恋爱了。你哥我十八岁的时候,你侄儿已经被怀上了,你呢?” 霍光脸红了一下。 霍去病:“你二哥说家里有个丫头,是那年逃荒来长安的,被他救回来了,那丫头性子烈,所以就让她在霍府自生自灭没人管她。结果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你成了她的靠山,这丫头倒是在霍府活的自在。” 不是主人,但也不是仆人,算个一点五主。 霍光点头。 有这事儿。 霍去病:“叫什么?” 霍光:“她没有姓氏,本来我想给她霍姓,但二哥不许,所以她姓元,元狩二年来的长安,叫做元宛,宛城来的。” 霍去病手指敲打膝盖:“娶了吧。” 霍去病知道自己弟弟的性格,霍光刨除对元宛的想法外,就没有一丝心思放在儿女私情上。 霍光:“我看科学报说,如果结婚太早对女孩不好,所以还是等元宛二十岁吧,五年后。” “二哥支持的。” 霍海当然不会有意见,只要不生出霍禹,或者霍禹不是大儿子,或者霍显不是他大老婆,爱干嘛干嘛! 霍海大概记得霍光的儿子在刘弗陵时期是中郎将,那也就是说那时候应该刚十来二十岁的样子。 刘彻应该能活七十多岁,现在才三十多。 也就是说,只要霍光在未来三十年中的十年生孩子,结婚,随便!甚至要大大的鼓励早生多生! 后面二十年,那就要谨慎了,无名无姓的不能娶。 这样一定能避免霍显进入霍家,避免生出一屋大傻子。 卫霍两家第一代人把脑子都给用光了,第二代一个比一个蠢,霍海现在能影响一个是一个,属于人工选种了属于是。 霍去病:“你二哥要去一趟南越国,这一次你二哥出动,南越国在劫难逃。” “你要不要去混个侯爵?” 霍光立刻摆头:“大哥,一门双侯已经过于扎眼了,一门三侯万万不可!” 当出现一门三侯时,是侯爵的制度出了问题太容易产生侯爵?还是权利特别是军事权利过于集中? 霍光还不清楚这种标志性事件诞生会带来的影响吗? 倒不是刘彻会多想。 而是别人会谈,谈多了,刘彻再不多想都要多想了。 人性就是这样的。 霍去病点头:“做文官也挺好,到时候别说大哥二哥没照顾你,特别是父亲那边……” 霍光:“父亲那边我已经说过了,一切以家族为重而不是以我个人为重,只要霍家在,未来无论多少年后,总有轮到我的时候。” 车队在街上晃悠了那么一圈,到了霍府门口时,鞭炮锣鼓震天响。 噼里啪啦。 此时能有资格坐大厅的人,都在大门口等着候着。 内院的人反而没资格出来等着,因为他们出来等着,那就把路给堵了。 反而外院的人在外院边缘,兴奋的高谈阔论。 大家对于大汉公主嫁给武侯,持有非常正面的看法,认为此婚之后,大汉蓬勃发展的腾飞时间再加三十年不止。 现在大汉一片繁荣,四面八方的扩张。 唯一的问题就是一个。 “当今陛下,孩子生的太少了,未来要往那么多地方封王,陛下现在才五个儿子,哪儿够封?!” “陛下得多生才行啊!” 说这话的人说的话,引起了在场的人的认可。 而进入院子后,趁着喜庆,趁着今天大家关注重心不是自己所以出来走走的刘彻,僵住了。 妈的二十二年前做了皇帝,被人压力生不出孩子,天天给压力。 二十二年后,生了五个儿子了,还被压力?! 现在大汉什么问题都没有了,唯一问题就是我刘彻生孩子生的少? 你们还点头! 说话的人回头:“兄台你说是不是。” 刘彻点了点头。 那人:“咦,兄弟你这身衣服有点眼熟。” 刘彻:“龙袍。” “扑通!” 那人秒就跪了,一脸我不想死的表情。 然后旁边噼里啪啦跪了一地。 刘彻:“今天朕不是皇帝,只是新婚夫妇的父亲岳父。” 众人尬笑,您别开玩笑了行吗,明天您是皇帝了到时候再按名单砍头是吧? 刘彻:“大家吃好喝好,朕先走一步。” 说着刘彻又回头:“朕为了大汉的发展,每日勤于政务,故而儿子生的少,结果这也是错?那朕没有办法了,毕竟时间对大家是公平的,贵为皇帝朕的一天也只有二十四个小时。” 刘彻还是想到了挽尊的话术。 等刘彻走后,才有人小声:“看来当皇帝也不是全是好日子啊,满皇宫的女人,只能看不能碰。” “毕竟勤政嘛。” 角落里有人小声:现在一共才有几个皇帝啊,大家还没见过皇帝的多样性呢,以后谁知道呢? 第二百零九章 (大章)三百年大计 刘彻其实听到他们的话,并不生气。 他们说的是真实的。 如果说这个真实的事情对大汉有巨大的损害并且无法修正,刘彻不会生气只会除掉说出真相的人。 但是这个真实的事情,的确是眼下的一个问题。 今天能来霍海婚礼现场的人都是些什么人? 中央百官和贵族还有各大商业体高层坐在内厅。 长安百官军方非贵族非将军的中层将领,还有霍氏旗下大量产业的中层坐在内院。 而外院呢?卫霍家族的外围成员,普通姻亲,有合作的小企业长安城各行各业的后起之秀。 今天来霍府的人,可谓是整个长安百万人中的人精们都来了。 大家都在聊这个问题说明什么? 说明大家都认为大汉的领土膨胀是必然的事情,未来可能一二十年甚至好几十年,扩张都是大汉的主旋律。 那么,根据现在大汉实行的郡县制分封制并行的体制,最缺的是什么? 是使臣?百官子弟和谷梁学的人排着队呢。 是将士?随着大汉的经济发展,中家家庭正在飞速膨胀,整个长安现在有四十万户籍数量(很多外地来的是单人户),其中中家以上的家庭已经三十万了。 在这两三年都没积累到十万家财,那也太失败了! 光是长安,就能随时再组建一支至少十万人的全良家子军队。 还有各地郡县呢?煤矿上呢?现在可不只是同关,同关煤矿的附属企业全国到处都是。 成都呢?洛阳呢? 可以说只要有必要,现在可以拉起三五十万人的大军,甚至还是优中选优挑出来三五十万人,还不是谁想去就能去的。 不缺将士,不缺使臣。 所以缺的是什么呢? 外院的宾客们很轻松就找到了问题的关键。 关键在于刘彻生儿子太慢了。 那些刚刚打下来的重要领土,未来有大产业的,能不封王过去吗? 想想匈奴现在左中右三部,目前仅仅是漠南的中部这一块,还没开始开发呢,年利润就几十亿大钱了。 这稍微开发一下,几百亿有难度? 这么高的收入,如果没有一个刘家血脉的人坐镇,难道整个漠南建立郡县,让郡县官员管理? 那匈奴公司和郡县官员串通一气的可能可就大大增加了。 所以,漠南至少要封三个王过去。 漠北怎么办?如果明后年肃慎和鲜卑完全投了,也需要拆分,需要郡县分封并立怎么办? 光是这个地方,就把刘彻的亲儿子用光了。 西域怎么办? 百越几国拿回来后怎么办? 滇国? 缅? 天竺? 大夏?安息? 现在大汉的主要矛盾是飞速增加的领土和刘彻低下的生儿子效率之间的矛盾。 听起来像是个玩笑话,但实际上这对于这个时代来说,是真谛啊! 除非研究院能搞出一种三天内就让消息从大夏到长安一个来回的新科技。否则就必须要有王族去这些地方坐镇。 以前没派去,那是因为西域漠南这些地方对大汉的眼光来说,纯属于鸟不拉屎。 但现在,西域那边棉花种植在即,漠南这边绵羊养殖数量今年的目标是翻几倍。 这经济如果失控,足可以在任意一个地方,诞生出颠覆大汉统治的经济力量。 这个问题,也是刘彻应该思考的问题了。 往人群中走的刘彻拍大腿:推恩令推早了! 时代变化太快,以前的好政策,突然变成绊脚石了! 刘彻一直在思考这个问题,越思考越觉得出问题了。 现在大汉扩张的太快了! 如果没有宗亲,那未来必成问题! 因为,人的野心是无法抑制的。 刘彻早在很多年前,就开始环视天下,甚至在汉初,迁徙豪强修建陵墓,就是避免出现任何不在朝廷掌控中的大势力。 但是随着商业的发展,这一套失灵了。 怎么?以后的陵墓不修建成山,直接修建成山脉了?要不然迁徙豪强来,钱怎么花的光? 如果一些重要资源产地没有宗亲坐镇,怎么防备反叛势力? 万一有人搞出了枪械呢? 如果有宗亲势力,就只用盯着宗亲,没有宗亲,盯谁都不知道。 只有千日做贼,哪有千日防贼? 一直在思考问题的刘彻,需要人参考。 但是眼下看过去,这个问题不好给任何人明说。 等了一会儿,刘彻发现现场的人都在组织仪式,反而霍海自己闲着。 刘彻慢慢悠悠的晃悠到了霍海身边。 霍海正在那儿偷吃糖呢,被吓一跳。 “哎哟!” “陛下,吓死我了!” 刘彻双手揣进了袖子里左右看了看,小声:“谈点要事。” 霍海狐疑。 刘彻很快就拉着霍海到了背离人群的地方。 新婚当日,老丈人耳提面命,实属正常。 谁会想到,此时此刻,决定并且左右全球未来三百年命运的谈话正在发生。 刘彻把听到的话还有自己的想法都告诉了霍海。 “现在,长安城的普通商人都想到了这个问题,他们再厉害,脑子再好使,也不过是百万之家最多千万之家,还不是真正的,大人物。” “他们都明白这个问题了,那么群臣又怎么会没看这个问题呢?只是碍于枪械的凶猛,无人说而已。” “但这个平衡总会在有人搞出枪械时打破。” 一直没有人搞出枪械,那大汉朝廷就稳得一批。 一旦有人搞出枪械,那就等于‘神流血了’。 流血的神就不再是神了,未来就会有人前赴后继的尝试造枪。 造枪的潜台词就是造反。 等时机一到,自然就发生了。 霍海:“陛下想考虑分封的问题?” 刘彻:“现在无非两个做法,停止一切扩张,等消化掉现在打下来的领土,然后再继续扩张。” 大汉之前才四百来万五百万平方公里,现在的面积至少一千三甚至更多,毕竟丁零往北的区域压根没人,只要大汉想要,随时都能扩张到两千万平方公里的领土面积。 但是这个提议立刻遭到了霍海的否决。 “科技发展是一种逆水行舟不进则退的过程,土地扩张也是,如果我们的发展一直压着科学传播的速度继续,那么全球没反应过来之前,就全部属于大汉了。” “如果我们一停,那变数就来了。” 刘彻听到霍海的说法,也是点头:“就算只有百分之一的可能,我们也不能赌,但是如果继续扩张,要么就需要一种快速传讯手段,要么就需要分封。” 霍海:“陛下,大汉核心疆域,修建铁路,铁路沿途可以没有分封。” “铁路沿途之外,乃至未来打下来的领土……必须分封。” 其实霍海想要说电报和电话的事情。 但是! 不可能。 电话电报无论哪一种成型,那至少都是电力体系成型后的事情。 这需要时间。 但是现在大汉缺的就是时间。 一统全球这种事情,那就是不能停息,只要一停,后面就复杂了。 这么大的地盘,未来会有多少利益相关方参与朝堂的斗争? 数以百计?千记? 这么多人在一起争吵,能发生什么抽象的事情霍海都不敢想。 现在的大汉单论在全球的比重和威慑力,是远超过前世米国的,而无论是朝堂环境还是到的情况,也都和米国有相似之处。 这个时候一旦停下,没有一个统一的声音,那接下来就麻烦了。 就是要让没有任何人去思考一统全球这事儿是对是错,天命说是否有问题,没人考虑清楚之前,就已经完成了一统,成了定式。 那想也没用了。 统一的全球的思维率先植入了所有人的脑子里。 到时候就算是各方势力争斗,也不会有人拿这方面的事情做文章了。 所以,在这个时刻,必须用分封制来抢时间,是没办法的事情。 虽然这一套可能也就头二十年有正面作用,后面几百年都是分封的贵族趴在体系上吸血。 但没办法,历朝历代的建立不都是这样的? 霍海:“如今有两个办法。” 刘彻看向霍海。 哦?这个无解之题,居然有两个办法解决? 霍海:“第一,收回大汉在中国范围内的所有封国领土,把所有宗室往外封。” “第二,在侯爵之上,再加一等爵位,让外姓人可以统治更大规模的封国。” 这两个办法说出来后,刘彻沉默了。 刘彻不是想不到这两点,而是不敢想。 原因也简单。 第一种办法,把中国范围内的所有宗室封国收回,给他们全封到现在的国境之外去。 听起来好像是好事儿。 一能够解决他们能够威胁大汉皇室的统治的问题,二能够收回富裕的核心领土把他们搞到穷乡僻壤去。 但有个坏事。 坏事就是中央之国没了宗亲,剩下的可就全是外姓贵族了! 第二个解决办法是一样的。 在现在的侯爵上增加一等爵位,比如万户侯另外封一个爵位,和侯爵拉开差距。 但这样一来,就意味着外姓不可封王这句话成了空谈。 一个超级侯爵的确不是王,但和王有什么分别?无非就是名义上不是王罢了。 这两条无论是哪一条,都意味着皇帝对于未来大好局势的掌握力度的下跌。 但这个生意困难之处就在于,倘若一点权力都不往外放,那大汉一统全球本身就不成立。 如果不扩大贵族的权利,那就不存在一统全球。 这个问题刘彻老早就想清楚了。 发展经济靠资本,统治领土还得靠宗室。 如果是大商人们来维持统治…… 那么为了赚钱,他们会不会在鞭长莫及的地方,搞新国度新大统呢? 这是必然的。 别人不知道,刘彻还不知道这发展经济的这三年出了多少离谱的血腥的让人大跌眼镜的案子和奇葩事情吗? 霍海看刘彻不说话,继续:“陛下,我们继续分析这两个举措的好处和坏处。” “首先收回宗室在中央之国的封国领土,是很容易的。” “只需要给新封地百分之一的商业税使用权,他们屁颠屁颠就答应了。” 按理说,封国领土的税收全都是属于分封贵族的。 但是!以前大汉没有商税,商税都是临时搞得。 而搞商税的时候,刘彻就已经掌握枪杆子了。 所以,刘彻说全大汉的商税都属于朝廷,只有农税属于贵族们时,贵族们是没有意见的。 他们甚至在想:我靠陛下没给我整死就是好的了,居然还把农税留给我。 现在的情况是,大汉一年的产值,一年的税收,已经是个秘密了,除了刘彻之外没人知道,就算是霍海,也只能猜个大概。 但是不用猜的是,光是股票交易中心,一年就要上百亿的税。 简单来说,农税在商税面前已经一文不值了。 所以除了跟上了第一波开始做大生意的那些贵族和宗亲之外,绝大多数宗亲现在入场已经晚了,他们都没有资本能做大生意了。 要做运输类生意的话,他们的对手就是同区域先发展的其他贵族。 人家滚雪球,资产个顶个的上亿十亿,现在才起步的人手里有个千万现金那就不错了。 大部分贵族生活奢侈,真要一次性拿个千金出来,真拿不出来。 毕竟他们不是曹襄这种继承来就富得流油的存在。 所以,要上车,换封地多百分之一的商业税绝对是他们的机会。 只要换封地,那就能依靠商业税过好日子,甚至用商业税作为资本,自己跟上队伍,和中山王刘胜赵王刘彭祖一类的先吃螃蟹的竞争。 所以,他们肯定是愿意的。 更何况,现在火车和枪摆在这儿,距离长安太近反而不妙,完全耽误自己过好日子。 现在的局势,有谁和之前的刘安刘建他们一样,还想造反啊?几个脑袋够不够左轮一轮崩啊?全家够吃一加农炮吗?够的话,全家顶不顶得住开花弹? 所以,他们是铁愿意换的。 离开越远越好,日子越舒服! 而且,因为太远,以后大汉对于贵族法度的限制,包括不能乱杀人一类的限制,恐怕只在中央之国范围内实行了。 出了葱岭和海岸线,你爱干嘛干嘛。 被高压政策管了二十年的贵族们二三四五代们,恨不得马上扛着火车就搬家。 霍海讲了这个问题后,又开始讲爵位的问题:“如果要在侯爵之上加一等的话,恐怕就是要重启公爵了,公国要重新出现了。” “好处是,外姓贵族的封地,从虚拟的国,变成了真正的有体系可以管理的范围很大的国。” “公国内部有自己的军队,可以暴力镇压刚刚被吃掉还不服大汉管辖的那些夷胡。” “坏处是,如舅舅卫青还有大哥霍去病这样的公爵,在安息,大夏这种地方,不出十年就可以发展出比安息大夏强大十倍百倍的国家。” “这个国家是否会威胁到大汉,臣不好说,不敢作保证。” “准确的说臣敢保证,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一定会有人反叛。” 大汉朝,此时有资格封公的是哪些? 平阳侯曹襄! 平原侯卫青! 冠军侯霍去病! 玄武侯霍海! 南奅侯公孙贺! 怎么说呢。 除了曹襄,全体都是卫家外戚。 刘彻知道如果这样做,一定会有人叛变,但是这话从霍海嘴里说出来又不一样了。 刘彻:“真的这么笃定,这么绝对吗?” 霍海:“人心思辨,臣自然永远记得陛下的好,大哥、舅舅也一样,但是如果真的举家搬去万里之外的地方,下一代,下下代,下下下代如何,真不敢保证。” “但是,有一个方法可以解决这个问题。” 刘彻:“?” 霍海:“大公或是宗亲的军队可以百分之百战胜本地夷胡可能组织的军队。而朝廷军队能百分之百的战胜所有大公宗亲合起来的军队。” 百分之百,就意味着根本不可能打。 哪怕是三十万打三万,都不是百分之百,三十万打三千,都不是百分之百。 要三十万高一个战术体系武器体系的军队打三千低一个体系的军队,才是百分之百。 也就是说。 大汉要尽快发展出一代新的武器。 然后把现在用的武器给宗亲使用。 还有个问题是,目前羽林卫用的武器本来就比外放的军队用的高半代一代的。 作为皇帝肯定是越核心武器越好。 也就是说,至少要形成皇宫的军队高出三代,长安的高出两代,中央之国的高出一代,并且每一代都是稳赢对方的代差。 这个暴力体系才能成型。 这可能吗? 可能。 面对刘彻的疑问脸,霍海说出了绝户计:“中央之国之外,任何地方,禁止使用大汉语言。” “禁止大汉语言之外的科学书籍。除非朝廷允许,否则违禁者诛九族。” “禁止非中央之国户籍和血统人口学习大汉语言,不会大汉语言的人,永远禁止来到中央之国。” “一句话,科学是有国界的。” 这一套小连招,意味着对于中央之国之外的各国的普通人,那就是永远无法逃脱的被奴役的命运。 虽然说出来可能不是奴役。 同时,各地贵族对于他们那可就等于是掌握了完全的生杀大权。 因为不会大汉的语言,他们想要喊冤都没地方喊。 如果遇到一个变态贵族上位,那就得忍到死。 这三条的做法,都是霍海从前世欧美那儿学来的,但是霍海比他们学的绝。 大英之所以成了日不落帝国,还完犊子,就是允许外人学习英语导致的。 因为语言可以随便学习后,知识就等于金钱。 而语言不可以随便学习时,知识就等于权力。 还有一个问题是,大英到处让别人学习自己的语言,导致任何地方的富人都可以抬屁股跑到大英。 大英怎么解决这些人? 允许他们来?那这些创一代的脑子还有经历过的事情导致他们处理事情的能力比大英固守本土的二代三代们强太多了。 这不被吊起来打? 如果拒绝他们来,那殖民地的人一眼看到头的希望就真的什么都看不见了,殖民地就不听大英的了。 让别人把技术学走,等于自己的衰落。在自己衰落后又不得不维系殖民地,而出让利益给他们,导致本国本地居民吃不到政策好处,反而成了二等民。 这个问题在后来的米国身上,更是疯狂爆发,直接给米国搞成了全民说一套做一套的明牌小人国度。 先小人后君子,比先君子后小人的效果好太多了。 就是明牌告诉所有人,科学是有国界的,要搞科学到中央之国去搞。在本地搞科学,死。 刘彻大概听明白了:“除了我们派去各地的贵族还有官员的子女,其他人禁止学习普通话。” “禁止其他语言写的科学书籍。” “也就是说,不会诞生任何其他族类的科学家,所有科学家研究员只要想要进步,就得脱离自己的原生环境,来到中央之国来到长安,才能继续进步。” “就算有个别野心家留在本土和贵族沆瀣一气,也没办法形成气候?” 霍海点头:“当然,这也是可以给出缓和空间的,比如有些对大汉做出贡献的,可以让他们学习汉语,让他们来到大汉。” 刘彻还记得当初霍海说的后代多了赢就是输,保底的问题。 “如果他们来了,狂生孩子,而到时候的大汉人不喜欢生孩子怎么办?” 霍海:“陛下,我没说来到大汉的权利可世袭。” 刘彻瞪大了眼睛。 给大汉做出了巨大贡献,结果来大汉的权利还不可世袭??? 他们生了孩子,孩子赶回去? 他们能接受? 霍海知道刘彻在想什么。 “那是谷梁学的活儿,如果这点事儿都办不好,那留着谷梁学也没用,换个别的办得到的学派去吃大使这块饼吧。” 刘彻来回来去仔细思考这一套体系的问题。 这一套体系毫无疑问是血腥残酷的。 但是就是因为血腥残酷,才反而是保护他们。 否则刘彻干嘛不把这些土地清空,直接来个换一批? 这套体系还有个巨大的好处。 那就是各地方的普通人只能干不需要动脑子不需要科学的活儿,但凡有点技术含量,那就需要用汉人。 所以任何一个在大汉读了初高中的人,去任何一个国家,在任何一个行业,那都是专家,是精英人士。 在大汉活不下去的人,随时可以屁股一抬去世界各地找工作。 等赚够了再回大汉。 唯一的问题是,这些家伙管不住裤腰带怎么办? 刘彻现在对裤腰带比较敏感。 毕竟霍家家学渊源就是裤腰带的问题。 刘彻问出了这个疑惑。 霍海:“非贵族,有了混血后代,直接失去大汉籍贯。” “贵族混血后代没有爵位继承权,只有部分受保护的财产继承权。” 这样一来,混血后代,天然就是这个地方的二层统治阶级。 刘彻:“按照这么说的话,那如果本地土人有经商头脑,成了富人,又怎么说?” 霍海:“超重遗产税,就比如这个地方人均年收入十万,人均财产一百万,那超过一千万,收遗产税百分之三十,超过一亿直接收百分之六十。” “要是某一家人代代被这么扣税,还能代代财富百倍于普通人,那就……” 刘彻:“算他们厉害?” 霍海手在脖子面前比划了一下:“那就该找个理由直接灭族。” 刘彻瞪大眼睛:“你为什么对国境之外的人抱有这么大的敌意?” 霍海在长安办事儿的时候可不是这样的! 霍海对任何人可都是客客气气的,就算是对敌人,也最多是轻蔑,嘴上嘲讽,基本不下死手。 但是怎么到了国境之外,一条一条的绝户计?! 霍海眼神此时非常的清亮,并不疯狂。 霍海不是这个世界的人,霍海无论如何都忘不记前世的事情。 前世的事情对于霍海来说就是思想钢印。 很多人只觉得当初有百年屈辱。却不知道当年各国是真心实意的想要整死华夏民族,只是华夏自己底子硬,扛过来了没死。 这可不是他们留手了。 现在自己掌握了绝对的主动权,霍海要在一开始,就杀死所有竞争对手的起跑权。 现在霍海不只是有绝对的主动权,还有丰富的摸着石头过河的经验。 相信我,但凡华盛顿看过二十一世纪的报纸,他就绝对不可能养走地鸡,只可能在笼子里养鸡。 别看霍海这一套政策看起来有点残酷。 但实际上压根没阻止他们在自己的国土上好好过日子的权利,也没有阻止他们追求个人财富的权利,更没有阻止他们追求科学真理的权利。 只是斩断了他们群体性抬高地位的权利。 这一招叫做,斩龙脉。 屠幼龙术。 为什么要这么绝? 因为前世华夏就吃了这大半套。 华夏何等流弊,吃完这一套,还能复兴再崛起。 但既然有例子在,那霍海只好跟他们学习并且加强一点,提高一下屠幼龙术的威力。 从霍海搞出拼音那一天,霍海就已经在等今天了。 当初霍海大可以搞出非字母拼音的。 但是霍海没有。 就是为了以后,给世界各地人,安排一种语言。 要说哪种语言改巴改巴就能用,那当然是英语,别的霍海也不会,也没法现在再去研究一套。 二等人学英语,就是霍海故意留给他们的出路。 要是人不分一等人二等人,还搞什么资产阶级,那不白搞了吗? 分法? 前世他们研究好了的,现在换个色就行。 五方五色,中央是黄土,黄色为正,别的在世界的边缘自己好好待着就行。 这个时候,刘彻提出了一个尖锐的问题。 “倘若,有一天,中央之国所有子民,全部过好日子过的脑子出问题了,都觉得这一套太残酷了,于是想要提高世界其他各国人的地位,然后……” 刘彻不愧是刘彻,这种可能性都让他想到了。 但是,历史上就没有这一天吗? 有。 历史上王莽的新朝不就是这样吗。 根本没有乱世,没有亡国之兆,就是全大汉所有阶层都过平凡的日子过傻逼了,突然思潮就开始左了。 然后就出现了王莽的新朝。 那这一天不就来了吗!? 不过霍海根本没在怕的:“有这种可能,但是,至少在我们这一代人,以及下一代人死光之前,不会有这个事儿吧?” 刘彻点头。 霍海:“到时候中央之国应该已经有其他国家发展十年都无法追赶的超级武器了。到时候十年时间足够反正了。” 刘秀你小子运气是真好啊,不知道这一次还会不会有你了。 但反正如果有,这一次你不用等陨石了,导弹使劲丢吧。 不过,王贺的命运都改变了。 也许就没有那个叫王莽的小子了吧? 两人谈的开心,卫子夫走了过来:“时间快到了!还在说呢,什么话不能晚上说?” 霍海:“晚上我哪有功夫和他说……咳咳,晚上我……嗯……” 刘彻此时还在思索这一套科学封锁体系。 不知道怎么的,刘彻就在司仪的引导下,到了台上。 霍仲孺和卫少儿也坐在这里。 霍去病在台下,甚是欣慰,也没多说什么。 霍海和卫长公主,对着四人行礼。 霍仲孺和卫少儿还起身拦着。 卫长公主:“霍海磕头磕得,我也磕得。” 两人就不再阻拦了。 刘彻不知道怎么的掏出了大红包放在霍海手里,恍惚之间才想起自己把女儿给嫁了。 一时之间都有点接受不了。 心里拔凉拔凉的。 卫子夫倒是越看越对霍海感到满意了,笑眯眯的。 台下不少人也看到了:“陛下居然一副要哭了的模样,等我嫁女儿一定得记得要哭出声!” 否则那不显得陛下没有定力? 自己得哭! 婚礼上,霍海和卫长公主也是走了一圈去喝酒。 这一路走一路喝,虽然喝的是冒充白酒的水,但是看到大家吃得香,霍海是真饿了啊! 这几月吃了三次大席了,霍海自己是一口都没搂上啊!纯减肥了! …… 蒋不疑在外院进内院的门口使劲挠头。 怎么回事,难不成老师他没混进来?不应该啊?老师这么聪明机智又贪吃的人,怎么会混不进来呢? 人呢? 等了半天,蒋不疑又去问下人内院有没有其他门。 下人回答有。 蒋不疑傻了,急忙跑去仆人说的门。 才发现是内厅到内院的门。 “这不添乱嘛!” 但恍惚间,蒋不疑看到了自己的老师! 咦? 蒋不疑急忙到了门边,把老师往外拉,一边低头:“你怎么混到这里面去了,太逆天了,这里面可都是朝中重臣!给人发现了呢!” 刘据本来是准备溜到内院再忽悠蒋不疑说自己是一个人混进来的呢,现在被撞了个正着,张嘴就来:“啊?你说叫我在内院门口等你,我这不是在内院门口嘛!” 蒋不疑左右看了看:“没人看见,我带你去搂席。搂完找武侯认个错就结了。” 刘据:“武侯今天哪有功夫啊?” 蒋不疑挠头:“也对,那先吃,吃完了我以后跟武侯说吧。” 刘据:“嘿,走!” ———— 求月票! 第二百一十章 (大章)强势组合 婚礼这一天,新郎和新娘就是出来挨饿的。 喝酒敬酒这一圈,霍海那是认识了目前在长安的所有宗室宗亲。 以前霍海要赚钱,就把他们的姓名名号都打听过。 现在才把不少人的名字跟脸对上号。 当敬酒到血亲这一桌时,卫青还有霍去病陈掌公孙贺他们正在大口喝酒。 一边讨论着接下来是该喝谁的喜酒了。 几个人都在说霍去病。 而卫青并没有跟他们说。 到了这一桌,刘彻露出了笑容。 在场都是自家人。 刘彻这次换上了真正的有酒的杯子。 几杯下肚,刘彻往下一桌走后,卫青喊霍海:“记得要事。” 霍海还记得,卫青让霍海找个时间去他府上一趟,谈点事儿。 但是霍海最近几天可没空。卫青当然也不急于一时,但又有点急。 所以自己催上了。 但是今天往后可不行。 霍海刚刚和刘彻谈了封公一事,这个时候怎么能和大司马大将军密谈?! 霍海摆头:“今天和陛下建议了要事,最近不适合密谈,免得引发误会。” 卫青急忙:“也不是那么密,反而有点急。” 霍海有点疑惑,随后点头:“那一会儿酒席结束,就在大厅玩儿的时候,自然有机会。” “我下午安排了很多娱乐活动呢,到时候谈就行了,也不必密谈。” 卫青:“但是听这件事儿的必须都是家里人。” 霍海看卫青说话之间有点难扭扭捏捏不像是平时那个大司马大将军的架势,反而有点疑惑了,不过霍海还是笑了笑答应了。 反正下午安排的娱乐活动很多,到时候找个麻将桌打麻将,把皇后卫子夫喊上,加上卫长公主,不就四个人了么。 都是家里人。 等几个人走了,桌上几人也好奇:“舅舅(大舅子)啥事儿啊?” 卫青:“能有什么事儿,说……孩子的事情。” “说起这个,这霍家老二都结婚了也封侯了,老三什么时候去打打仗啊?” 霍光正闷头吃着呢,突然被cue,不过却淡然的放下筷子,拱手:“舅舅,我的志向暂时不在战场上。” 几人好奇:“那在哪儿?” 霍光:“陛下已经提升我为奉车都尉、光禄大夫,我这想要打仗,也出不去啊!” 这倒是说得通。 奉车都尉,那不得随时跟皇帝在一起?去哪儿打仗啊,毕竟皇帝又不御驾亲征。 这才算对付过去。 霍海的酒席,不是一般的厉害,每道菜都有人研究。 这研究透一道菜,搞不好就能搞出一家大餐饮企业。 不过今天的菜,霍海还真没出多少主意,就是前面几年流行开来那些菜,反而在食材上经典一点。 去年秦岭往霸上方向的菜田试验田方向,闹熊荒,今天这些熊掌都摆在餐桌上了。 霍海也没有因为二十一世纪的习惯就不吃熊,反而吃的很开心。 怎么说呢,人口密度不同了,法律也就不一样了。 今天这菜肴主要是材料名贵,别的方面倒是其次。 敬酒结束,霍海就开搂了,开玩笑,这几个月吃了三次大席了,每次都没吃爽。 本来春夏在草原去一趟,回来后迅速贴上的膘,最近都搞没了。 不过马上下午的娱乐活动要开始了,霍海也不好吃太久,就捡着肘子熊掌孔雀爪干了不少。 吃完,现场其他桌子上的东西已经撤的差不多了。 现场摆上来很多牌具。 其中不少东西最近在长安都挺流行的。 说实话,赌博是人性的弱点,只要法律没跟上,那赌博项目的诞生就是必然的。 目前长安经济对比前几年那可以说是超级飞跃,在场的人对比三年前,身价至少百倍增加。 福气豪气养出来了,豪赌局就不可能少的了。 不过今天刘彻在呢,愣是没人敢上桌。 霍海这才招呼所有人:“今天摆这些牌具,不是让大家赌博。” “是大家帮忙研究我们制定的玩儿法规则好不好玩儿。” “我们大汉的船队上会有很多水手,他们要长时间在海上漂流,而船上活动空间不大,如果没有一些消遣的话,人都会逼疯的。” “所以,我们现在是在帮大汉的海军做贡献。” 这么一说那就好说了,李蔡:“如果是赌博,本相是不沾的,但如果是为了大汉的军队做贡献,我义不容辞!” 有人偷喊:“安乐侯,你不是最喜欢新鲜玩意儿嘛,这些你早就玩儿过了吧?” 李蔡:“胡说!” 说着拿起桌上的规则:“这斗奴隶主的玩儿法,我就没玩儿过。” 一群人哄笑。 其实这个赌博的问题,霍海早就和刘彻谈过了。 这玩意儿如果放任,那么一定会影响大汉的经济。 前世全球主流大国强国,就没有不禁止赌博的。 但,禁止不能完全禁止,小赌必须开放。 简单来说如果一个人想要吃酸的,你不允许他吃青柑橘,那他憋疯了就会喝醋。 所以小赌是必须开放的,但是大赌必须查,同时可以开放某些非常小的特殊地带允许赌,但高额抽成。 这样一来,可以极大地限制大部分人的赌瘾,实在是限制不了的也有一个发泄的途径。 否则绝对的禁止就等于不禁止。 禁酒令的例子在前世世界史上永远是一个绕不开的话题。 大家装作没玩儿过,实际上熟练着呢,甚至有些人都有牌搭子。 霍海这边招呼着卫子夫和卫青入座。 卫子夫:“他们很多人不像是没玩儿过,我看他们兴奋的很。” 霍海:“前段时间我们研究院就把许多玩儿法传了出去,长安城不少人都在玩儿,我们是真在给海军将士们试验娱乐项目。” 卫子夫疑惑:“这些东西也要研究院来研究吗?” 旁边卫长公主坐下:“母后,这玩儿法就等于是数学题,实际上玩儿法就是把无序的牌慢慢的替换成有规则的有序的牌,无论是这种麻将,还是长牌还是短牌,大体玩儿法都一样。” 此时,远处的刘彻捏着下巴。 怎么家里人凑一桌,不应该是朕去吗?怎么卫青混进去了? 此时,卫子夫询问:“怎么没看到卫伉?他什么时候成亲啊?” 卫青:“矿上。” 霍海仨人都看向了卫青:“矿上?” 霍海:“什么矿上?” 卫青疑惑:“你不知道你表弟去了同关煤矿?” 霍海摆头:“我不知道啊!” 卫青:“这事情还要从李蔡说起。” “李蔡的孙子你知道吗?李铁。” 霍海:“你等一下,这个名字听起来像是要坐牢的名字,感觉很会踢球。” 而且腰不错。 会吹头发。 卫青哈哈笑了笑:“还真没让你说错,李蔡的儿子和他孙子,一个比一个不成器,甚至李蔡都不敢让他儿子来长安,一直都是待在安乐县的。” 安乐县就在北平左边,和右北平分而治。 那个地方以前属于抗匈奴前线了。 霍海还真不知道李蔡的亲儿子一直在边关。 卫青:“但是长安现在发展了,留在安乐县那种地方收再多税收又能怎么样?” “于是李蔡去年春天还是只能捏着鼻子把他孙儿招到了长安。” “结果你猜怎么着?” “他孙子李铁到长安,仅仅花了一天时间,得罪的人,就比李蔡当丞相这三年得罪的人都多!” 要知道李蔡当丞相时,在这么个容易得罪人的位置上,执行的是容易得罪人的盐铁商税策略,还有个张汤在他身边使劲得罪人,拉仇恨。 别人也只是生气,比如东方朔,也只是在小事上面整一下李蔡,出了气,也就没事儿了。 李蔡这个人有多滑溜,不必多说了吧? 而李铁呢,来到长安第一天,就得罪了荀彘的家人。 这家伙把荀彘的侄儿打了,还对荀彘侄女耍流氓。 幸亏荀彘他侄儿拦住了,没让他成功。 当天晚上,荀彘就拿着三尺之剑到了李蔡家门口。 喊的是“今天你敢拦住我砍死他李铁,我就杀光李家所有人,大不了明天被陛下判灭族,咱们一起死。你有种你就拦我。” 荀彘也是个武将,而且是个暴脾气武将,而且是年年打仗却老是没机会出战的武将。 在去年早春对匈奴发起最终决战的大战时,还没被选上,荀彘有一种想死的冲动。 正是火药桶要爆发呢,结果回家听说侄儿被打,侄女差点被耍流氓。 天都塌了。 当天荀彘带了五十头牛和一堆鞭炮到李府门口。 反正没机会出去打仗,拿自己学习的兵法就那李家开刀吧。 要是早三十年,李蔡未必怕他荀彘,甚至两人搏斗李蔡胜率铁定更高。 但是岁月不饶人不是?李蔡现在都多少了,都要七十了! 当天李蔡出来跟荀彘赔不是,把李铁捆起来抽打。 一边求罪。 李蔡也是没办法,他不像他哥那么能生,他就生了俩,老大是个废材,老二不只是个废材,还没后代。 这个大孙子就是家里独苗。 死了那就灭族了。 李蔡好说歹说,又做足了架势,还不怕邻居们围观,算是把脸放地上踩了。 才的到了荀彘的原谅。 但是荀彘也不是白原谅,两人就约定好,李铁必须去坐牢。 但是李蔡不同意。 这现在大汉的法律有多严格,大家又不是不知道。 如果送去坐牢,就要有原因,如果以当街殴打他人耍流氓未遂的名义进去,那不好意思,在大汉,这几乎就是砍头的罪。 毕竟那时候霍海还没给刘彻建议修改死刑条款,改成劳改。 那时候这种事儿,那就是砍头。 最终,两人商量出一个折中的办法。 李铁去同关煤矿当矿工。 并且李铁不允许回到长安,不允许花钱不允许得到李家的接济。 同关煤矿是个什么地方?没有娱乐活动,全是‘和尚’。 那儿最厉害的就是赚钱,赚了钱到长安花钱,或者回家享受温暖。 如果在同关煤矿上工,不能回家,不能花钱,不允许家里救济。 那和坐牢没区别。 要说有区别,那就是大汉去年的犯人还没有劳改条例,还不用干事儿,矿工比劳改累。 所以,没钱的矿工,比当劳改犯还难受。 李铁被送过去后,长安就这样平静了下来。 一直到夏天。 有一天,李铁就又找到了荀彘的侄女,跪地请求她原谅。 荀彘的侄女本来就怕他,看到他就躲了。 接下来几天,李铁又找到荀彘的侄女求原谅。 荀彘的侄女都是躲着他的。 这个事情不知道怎么的就让荀彘知道了。 荀彘就气不打一出来,就想弄死李铁。 因为当初商量好了的,李铁不允许回长安,除非自己这边松口气。 其实,荀彘早就想好了,等李铁当个大半年矿工,自己出了口气,长安人都知道荀家不好惹之后,也就可以放他回来了。 本来日子都快了,结果李铁这个时候破坏约定回到长安。 荀彘就冒火了,这一下就不能缓和了,荀彘就一心想要整死李铁。 事情的转机是孟卿。 都知道孟子和荀子学术之争是儒家内部的传统搏斗项目了。 但是荀家和孟家关系其实很好。 孟卿得知这个事情后,就觉得很奇怪。 他李铁如果死不悔改的话,偷偷回长安就算了,为什么要去找荀彘的侄女? 而且又没有出手调戏,而是求认错。 孟卿就觉得,里面肯定有隐情。 荀彘的侄女害怕李铁,所以不愿意听李铁说事儿,所以也就不知道李铁为什么这个时候要破坏约定回长安。 于是孟卿去查。 那时候荀彘已经准备要打上李家了。 这个时候孟卿把荀彘拦了下来。 原来,李铁之所以要求荀彘的侄女原谅,是有原因的。 因为李铁的一个工友叫做居元,这个居元染病没有办法当矿工了,但他家急需用钱。 俗话说麻绳专挑细处断,居元的老母亲染上了重病,她的病现在长安能治疗,但是得花钱,花很多钱。 但是这个居元呢,当矿工时,一直在读书,把当矿工赚来的钱都花了,遇到这个局面,就被难住了。 于是,李铁就想要自己掏钱给居元的母亲治病。 但是!居元拒绝了。 居元说,如果你掏了钱给我母亲治病,那就违背了你当初对别人的承诺。 我居元不能连累你当不成一个好人。 孟卿听说这个事情很意外啊。 现如今都说人心不古,这种春秋战国遗风,这种‘士人君子’已经不多见了啊! 而李铁就想要求得荀彘的侄女原谅,原谅后,他就可以回家拿钱救治居元的母亲了。 孟卿把这个事情原原本本的告知荀彘后。 荀彘还不相信。 要说矿上如果民风好到了这个程度,那他们没有其他工友吗?为什么其他人不筹钱,非要李铁筹钱? 荀彘自己去调查了一番。 还真是,一点不假。 居元的母亲需要花的钱太多了,很多工友已经不是借了,而是直接给捐钱了。 但是这个时代没有捐钱这个概念,所以也没人发动其他矿上的矿工或者同矿的其他房间的人捐钱,就是他们住在一起的几个人一起筹钱。 人家也是有家人的,而且大多在长安新城买了房子,哪有钱啊? 也就李铁家世好,有钱拿出来。 得知之后,荀彘就去了矿上,询问那些矿工认不认识李铁,觉得李铁这个人如何。 老矿工记得李铁,都说这小子刚来的时候桀骜不驯又不知道天高地厚,很让人讨厌的。 但是只是太年轻,时间久了就有改观了。 而新进去的矿工,都说李铁为人和善,乐于助人。 本作品由六九書吧整理上传~~ 荀彘经过一番调查,发现李铁这个人居然有了很大的改观,已经不是当初那个混世魔王了。 于是,荀彘就专门很郑重的登报表示原谅了李铁。 李蔡是真松了一口气,还勒令他孙子直接改了个名字。 叫做李记,记得这件事情。 记得这个教训,以后不要再肆意妄为了。 但是这个事情的影响力不只是如此。 李蔡家的八卦,长安城谁不知道啊? 李铁这个坏小子的名声早就传遍了长安了。 如今为了救人负荆请罪,并且还不是有目的性的告罪,而是很有诚意的一次又一次的请罪,是真变成一个君子一个士了。 这事情在长安城迅速就传开了。 然后……长安城很多贵族家庭还有富商家庭,家里有不孝子的,都往矿上送。 霍海听卫青说这个事儿,听得一愣一愣的。 这是啥意思? 【如果有一天我的道德被绊倒,你是否愿意回头扶我一把?如果有一天我寸步难行,你是否愿意跟我晒晒太阳?如果我问你什么,你是否想到妈妈梦中的惊起?如果那是一个你不熟悉的家,你会不会把善良当做路标?如果这是一个国家的未来,你是否让他酣睡不再迷茫!变形计,来自远山深处的呼唤?】 是这么说的不,你们把我的煤矿当变形计是吧?!!! 霍海:“所以?” 卫青:“所以我把卫伉安排过去了,就安排在居元那个小组。” 好家伙,控制变量是吧?情景复现是吧! 讲真,矿上的道德水平是要比长安平均高很多的。 原因有三个。 第一,矿上是重体力活劳动,自从慢慢开始搞深层煤矿和矿洞后,其实平时不少危险,如果不互帮扶助,很难完成任务甚至容易受伤。 第二,矿上的识字率远高于其他地方,而在他们学习认字的过程中,在不断地被灌输道德观念。 第三,矿上会对道德标兵专门奖励,而对道德低下的人予以开除。 这样的环境下,就算有的人内心有邪恶的种子,就算不被扼杀,那也被压死了出不来头。 大环境下,大家的平均道德水平,自然很好。 霍海恍然大悟,难怪自己去卫家找卫伉当伴郎,结果卫伉不在,然后卫不疑接了这活儿呢。 原来卫伉参加变形计……不是,卫伉当黄金矿工去了啊! 霍海几人在一边聊一边打麻将的过程中,已经熟悉了一把规则。 霍海:“舅舅,你说有重要的事情,到底是什么事情啊?” 卫青有点扭捏。 霍海狐疑:“啊?国事?那就我们换个时间说?” 霍海还以为卫青那意思是这事儿不想让卫长公主和卫子夫知道。 卫青又:“不是国事,是私事儿。” 这霍海就不懂了,卫青不至于不懂这意思,也就是说,毕竟找个借口这种事情对于他们来说是信手拈来。 所以,顺着这么说,那的确是私事儿。 卫子夫:“什么事情啊?” 卫青:“其实这事儿我本来只想问问霍海的,既然都说起了,那就不怕说出来。” “是这样的,知道平阳公主的事情么?” 这么一说,卫子夫就懂了。 事情还要从很多年前说起。 当初卫青卫子夫就在平阳公主府。 一次刘彻从霸上回长安,就去了平阳公主府,准确的说是平阳侯府,就是那一次,平阳公主给刘彻推举了卫子夫。 平阳公主性格是有些矛盾在的,她既有窦太主那种想要参与政治的想法提高权利的想法,又不想深入太多。 在平阳侯去世后,平阳公主就感觉,自己失去了男人的依靠。 于是,平阳公主就嫁了第二个夫婿——汝阴侯夏侯颇。 霍海恍然大悟。 想起了这回事儿。 说起来,事情大概是这样的。 这个时代的贵族,那在裤腰带上,多少有点不干净。 准确的说以前的裤子没有裆,基本没有底线可言,低下是空的,可方便了。 所以,这方面比较乱。 而夏侯颇就是这样一个人。 他也和很多贵族一样,是个小妈爱好者。 他和他父亲的御婢搞在了一起。 这御婢御婢,听一下就知道了,御用婢女,就是只有一家之主能用的婢女,实际上就是妾室。 只是这个时代妻妾规则还没形成,所以这方面规矩比较乱。 汉律就有规定,婢御其主而有子,主死,免其婢为庶人。 实际上,这个时代的妻没有主妻平妻的说法,就是夫人,而妾室就是后世的平妻,而御婢就是后世的妾室。 这样一理解就知道夏侯颇干了什么事儿了。 如果,一切都不发生变化,那么,夏侯颇还要等四年后,才会被人撞破奸情,然后才自杀,国除。 到时候平阳公主才二度守寡。 但是,情况发生了变化。 现在长安的贵族们都搬到了新城。 新城的侯府就只有六十亩了,就没有以前的那么大了。 以前在陵县谁管你有多大,你只要修的起城墙,你随便修多大都没人管。 那个时代,夏侯颇和他爹的御婢瞎搞,没人知道,因为家里太大,没人撞见。 要好几年后才能被人撞破。 但是吧,现在在新城,家里‘太小’,就六十亩,一下就被人撞破了。 于是,去年十月,夏侯颇就自杀了,夏侯家国除。 夏侯家的后人,现在年龄还特别小,但这个时候,平阳公主的危机感又来了。 没有男人可依靠了。 平阳公主走的模式是和窦太主不一样的,平阳公主是有自己的影响力有自己的政治力量,然后给男人加码,然后在朝堂立足。 没有男人后,她自己又不愿意出面,那政治力量就白瞎了,地位就急转直下了。 面对这种情况,平阳公主就想要,找个男人。 现在这个时代,没有什么三从四德什么守寡这一说,而且公主是稀缺资源,周围的人也都劝着平阳公主再嫁呢。 霍海:“舅舅提起这个事情是……” 霍海其实已经知道答案了,但是这事儿就想听卫青自己说出来(滑稽脸/jpg。 卫青说都说出来了,卫子夫他们都听懂了,他还有什么隐瞒的。 卫青:“我想娶平阳公主。” “公主也说过喜欢我,所以我想试试。” 平阳公主和卫青的结合,他们私底下肯定通过气。 但是,就算真的平阳公主喜欢卫青,也不见得选他。 原因还是那个原因。 平阳公主在这个朝堂立足的模式就是找个男人做代言人。 卫青的确是朝堂上最大牌的人,如果卫青和平阳公主结合,那他们家就是朝堂上除了刘彻和卫子夫刘据母子之外第三大势力。 但问题是,倘若这个事情办不成,那么平阳公主还是要嫁人,还是会找一个侯爵。 就这么简单。 卫长公主看到是说长辈的事情,也就不参与了。 卫子夫思索了一下:“倒是好事。” 卫子夫现在贵为皇后,卫青贵为大司马大将军,都是权力走到巅峰的人,但依旧还记得当初是怎么走出来的。 如果卫青和平阳公主走到一起。 那是一件很了不起的事情。 卫青转头看向霍海:“霍海,你点子多,你想个办法吧。” 霍海:“你们把我当点子王啊?!不过这事儿简单,平阳公主自己向陛下请婚,陛下一定同意。” 现在霍海和卫长公主成婚,已经代表了朝堂上的强强组合了,只是霍海对权力缺乏欲望,所以才没人注意到这对结合有多夸张的权力而已。 所以,卫青和平阳公主的结合,刘彻也没什么不好接受的。 更何况,就算是历史上,平阳公主照样嫁给了卫青。 不过有一个不同之处在于,历史上平阳公主嫁给卫青时,卫伉卫不疑他们这几个卫家小号已经全废了。 不过如今局势又变了。 不只是提早了几年,而且长安人均寿命提高了。 别小看长安人均寿命提高这件事情。 这意味着,卫青和平阳公主大概率能生孩子,并且养大成人时卫青还活着。 这代表着什么? 卫伉、卫不疑现在是半废不废的状态,还可以挽救一把,那等下一代的时候,卫家和不和皇室亲了? 如果到时候继承卫青平原侯的侯爵的是平阳公主的儿子,那就不一样了。 卫伉三兄弟事实上已经有侯爵封号了,他们就算继承不了家业,也不亏,也是大贵族,加上卫家财产到时候四分,反而对皇室更有利。 而更关键的一点是,如果卫青的孩子有刘家皇室血脉,那外放出去在什么安息一类的地方建立公国,那就更好了,毕竟是亲戚。 如果没有,反而不妙。 所以霍海确定,只要平阳公主提,刘彻一定答应。 毕竟这事儿百利而无一害。 刘彻如果只从亲缘的角度考虑问题,一定不会拒绝他姐姐。 如果从政治角度考虑问题,更会答应了。 卫青疑惑:“确定陛下直接能答应?要是没答应?” 霍海:“没答应我再去劝?” 霍海现在不能把公爵的事情说出来,否则说一下公爵的事情,以卫青的脑子,一秒就能想通。 卫青也不再多说什么了。 既然霍海这个点子王打包票,那就行。 虽然朝堂上的事情朝堂上的规则,霍海说的不一定要听,但是除此之外的事情,一定要听。 知道霍海的外号么?长安情圣! 在出征之前,霍海可是每天跟卫长公主表白一次,一次不带重样的,长安哪个少男少女谈恋爱不学霍海啊? 霍海说没问题,那就是没问题,要是不行也没关系,到时候他去跟陛下晓之以情动之以理。 让卫青去,卫青一把年纪了,还真不好意思。 让霍海去,大家都知道他脸厚,他什么都说得出来,准能成! …… 晚宴过后,华灯初上。 该送走的都送走了。 霍海回到了自己的卧室。 现在自己这院子,和平时不太一样,特别的喜庆。 按理说应该还有闹洞房环节的,不过这个环节霍海觉得纯属糟粕,就算了吧。 回到卧室,卫长公主也是刚刚送走了女宾回来了。 在外面吹着冷风,进来后屋里暖和,身上就稍显穿的厚重了。 霍海把想要脱掉外套。 卫长公主拦住了霍海:“让我再看看。” 霍海摆了摆头,可惜没有相机,如果有,那自己和卫长公主结婚的婚纱照,以后就能留着慢慢看了。 霍海专门转了两个圈:“怎么样?” “好看。”卫长公主笑答。 霍海牵着卫长公主的手,拉过了头顶:“那让我看看你。” 卫长公主翩翩起舞,在原地转圈。 院子里,这个院落今天不会有人进来了,除了刘细君。 本来这儿平时在不喊下人进去时也就只有刘细君能进去。 今天不知道怎么的,喝了几杯酒的刘细君来到了这里。 然后就看到窗户上的影子,看到卫长公主翩翩起舞,然后影子落在霍海怀里。 刘细君才意识到今天自己不该来这儿,于是转身走了。 走出来,才看到,墙边站着一堆人。 什么刘彻啊卫子夫啊什么霍去病啊什么刘据啊都在。 好家伙,你们组团来听墙根?! 大家看到刘细君也是一愣。 好家伙你怎么从里面出来了?! 刘细君酒劲上脸,脸特别烫:“我~我……我走错了!” 几人问:“里面怎么个事儿?” 刘细君:“在……跳舞呢。” 跳舞? 卫子夫:“走了走了,回宫了。” 几个人又都走了。 春宵一刻值千金。 霍海:“我的公主!” 卫长公主:“西游记里公主的夫婿叫什么来着?驸马?” 霍海:“叫我驸马也行。” 卫长公主:“呸呸呸,你才不是九头虫呢。” 霍海:“对对对,我只有一头虫……不对,龙。” 也不对,自己怎么能身上藏龙?那不得砍头啊?! “嘿嘿,喝醉了。” 两人坠入柔软的羽绒被里,引起了惊声,随后霍海不老实的手引发了银铃般的笑声。 初九,喜月。 初十,日出。 ———— 求月票! 第二百一十一章 (大章)春闱前 同关。 17号矿山。 冬天的矿山和平时不太一样。 不过又一样。 一样的热火朝天。 下工后。 卫伉眼冒金光,伏在山坡上,盯着前方的草垛。 草垛是附近农户的,里面养了一头牛。 卫伉看着远处,手摸向了自己腰间,确定自己的刀还在。 确定之后,卫伉就慢慢的准备翻过山丘了。 刚刚起身,卫伉就感觉自己的肩膀被摁住了。 回头一看,是居元。 卫伉冷声:“起开!” 居元:“偷牛是犯法的,杀耕牛是死罪。” 卫伉:“是吗?你怎么知道我杀的是耕牛?” 居元松开了手:“你说的谎言可以骗得过县官,骗得过郡官骗得过刺史,骗得过廷尉,骗得过陛下吗?” 卫伉很厌恶的看了居元一眼:“谁说我要杀牛了,我看上的是那只鸡。” 居元转头看过去,原来牛棚附近还有几只鸡。 这天气太冷了,一般来说鸡鸭现在都不愿意出笼,不知道这几只为什么这个时候跑了出来,也不知道是不是牛刚拉了新鲜的,附近比较暖和。 居元也是想多了,卫伉单人能杀得死一头牛? 居元察觉到了卫伉眼神里面的厌恶,不是很理解卫伉为什么会有这种情绪,还误以为是自己冤枉了他,所以卫伉很厌恶。 于是开口:“对不起,是我想错了,不过我还是要提醒你,偷鸡也是犯法的。” 卫伉:“你管的真多。” “如果你以为我是李记那种笨人,你可就想错了。” 李记,就是李铁现在的名字。 居元不是很理解:“为什么说李记笨?他可不笨,他是个很聪明的人,未来能为大汉做出很多贡献的人。” 卫伉大拇指指着自己的鼻子:“卫家给大汉做的贡献够多了,不用我去做贡献了,就算是他李记的爷爷,也是跟着我爹才封侯的。” “还有,你不要以为你能在李记那儿讨着好处,就能在我这儿讨到好处。” 居元并没有因为卫伉这么说而生气:“我没想过在谁身上讨到什么好处。不过李记给的钱,我必须接下,因为我要给我母亲治病。” “现在我母亲的病好了,我的身体也好了,能够在矿上赚钱了,我也不用接受任何救济了,矿上能赚很多钱,只要不生病害疼,足够养活十个人了。” 卫伉看居元演真的一样,直接:“我们不妨打开天窗说亮话吧。” “李记是个大傻子,他不知道这个世界的复杂,你这样的人,跟他演一出什么友善,什么善良,他就信以为真了。” “就算你用同样的办法,我也不会相信你的所作所为是因为善良。” 卫伉右手食指中指分开,指了指自己又指了指居元的双眼:“我一眼就能看穿你的本质。” 居元笑了笑:“行行行,你怎么说都可以,不过你不能去偷鸡。” 卫伉:“你管得着么?” 居元:“你会杀鸡,你会做鸡肉么?” “不会……”卫伉确实无法否认这一点。 居元:“你既然不会厨艺,杀一只鸡又能干什么?吃饭时,食堂难道没有鸡?” 这事情说起来就复杂了。 卫伉刚刚过来时,吃饭就想吃鸡于是打饭的时候,就想要一只鸡。 矿上就算生活再好,也不至于一个人分一只鸡,厨子就不给。 卫伉是什么人?他转头在晚饭前,就摸进了厨房,要偷鸡。 结果被厨子抓到了。 厨子阻拦,结果卫伉就把他挖了一下午的煤弄脏的外套,直接丢进了锅里。 要知道没有水洗的煤是有毒的,就算卫伉再怎么偷懒,那衣服上的煤灰可不是假的。 一锅汤就坏掉了。 因为这个,厨子还被罚了。 别看卫伉现在这么吊,那也是居元给他找了件衣服。 要不然他还有闲工夫偷鸡? 他缩在被子里发抖还差不多。 不过卫伉不是傻子,他虽然无法无天,但知道毁了一锅鸡汤这事儿不能说出去,这是做了件坏事。 原因倒不是做了坏事羞愧的不能说,而是害得一整个食堂的人没有吃上鸡汤,可能要挨打。 卫伉虽然还没成年,但偷鸡摸狗的事情做多了,什么能说什么不能说,自有自己的一套标准,不是因为道德,而是以得罪的人数量为限度的。 在没吃上鸡还可能得罪矿上的所有人之后,卫伉就想自己去偷一只鸡搞去吃。 看到卫伉为难的样子,居元:“不如这样,我去买一只鸡,然后给食堂的厨子,请他帮忙给你多做一只鸡,你要是吃不惯食堂的吃法,想要吃什么吃法就给他说,大部分做法食堂的老柳都是会做的。” 听到居元说买一只鸡,卫伉还有点小期待,一听到老柳这个名字,卫伉脸一下就垮下去了。 “不想吃他做的鸡。” 居元摸不着头脑:“嗯?” 听说过认床的,还没听说过认厨子的。 卫伉:“不喜欢这个人,他这个人看起来就像个小人。” 居元:“怎么会,老柳是个好人,当初我身体不好的时候,那段时间吃饭前,他都会专门给我留一份,免得我吃不上热饭呢。” “现在我养病回来了,给他送的礼物,他也没有要,硬是不收,是一个很好的人呢。” 说到这里,居元想起了上次的事情:“我给他孙子买了一套最新的文房四宝,我都打听好了他用得上,但是他没有要,还说这个月发了薪水后,他自己给他孙子买一套。” “说那套文房四宝虽然贵,但是扣除房贷和家用后,足够买一套了。让我把我这套退了,好好的复习,准备科考。” 卫伉内心冷笑:那他恐怕买不上了这个月。 说到这里,居元想到了办法:“后天周末,我要回家,到时候你跟着我去我家,我让我母亲给你做饭,到时候你就能吃上鸡了。” 卫伉眼珠子一转,不吃白不吃:“行,那就去你家吃。” …… 周五晚上,卫伉兴冲冲的准备遛号子了。 这矿工这活儿是人干的吗? 一天到晚就是敲煤矿,然后往外运。 这一天下来腰都要断了。 虽然卫伉已经很努力的摸鱼了,但是他也不能一直摸鱼啊,因为矿上一直有羽林卫巡查的,本来羽林卫巡查没啥事儿的,现在有了,那就是看看卫伉在干什么,到时候给大将军报告。 所以,卫伉很努力的摸鱼了,依旧累得够呛。 一下班,卫伉就溜回了宿舍,丢下脏衣服,把宿舍烧炕大灶头上的水舀了一些去洗澡,洗完澡出来,就坐在床头等着,准备等居元一起走去吃鸡。 这一等二等,老是等不到。 卫伉怒了:“这个狗东西,居然忽悠我。” “他肯定自己回去了,忘了带我去了?还是他已经看出了不可能在我这儿骗到钱,所以不愿意给我买鸡吃了?” 越是等,卫伉就越是生气,脸黑的跟煤炭似的。 这个时候,居元端着个盆走了进来,一边往旁边放肥皂,一边:“哎,你稍微再等我一下,我刚把衣服洗了,等我现在去把衣服晾了就可以回去了。” 卫伉的怒气消失了一些,原来没有忘记啊:“但是现在赶回你家,还吃得上鸡?” 居元:“我托一个同乡跟我母亲带了话,她知道后就会去邻居家买一只的,又不会去市场里买。” 卫伉看着居元出门,才想起居元说洗衣服。 “洗衣服?” 卫伉来到煤矿后,一如以往一样,脏衣服就往床头一丢就行了。 过个一些时间,就会有一套干净衣服被放在床头。 只可惜离开了家,没有女仆给穿衣服,还有些不习惯。 现在听说居元说洗衣服后,卫伉起身,跟了过去。 跟过去后,卫伉就看到居元在晾衣服。 但是晾的不是一套,而是两套。 按理说矿上虽然冷,但是干活儿的时候是不冷的,所以大家劳动布的衣服穿一套也就够了,怎么会穿两套? 卫伉仔细的看了看,才看到其中一套胸口兜面位置写的号数,是自己的工号。 卫伉一直以为矿上有专门的人把衣服收去洗了。 现在才搞清楚,这几天都是居元帮自己把衣服洗了。 卫伉回想起来,才想起,自己来的第一天,丢的脏衣服还是脏衣服,早上都还是脏衣服,等晚上回来才变成了干净衣服。 恐怕是居元早起后想到自己晚上没有衣服穿,才去洗了衣服,然后挂在暖炉房烤干的。 回到房间里,卫伉就在思考一个问题。 居元是在演戏吗? “他肯定是在演戏,天下的人都是自私的,他只是为了演戏骗我钱罢了。” 但是,既然是演戏,为什么不当着自己的面演,而是每天默默地什么也不说就把衣服洗了呢? 万一自己一直不知道,他不是白忙活了? 居元此时把衣服晾完了,回来后抖了抖手上的水,挠了挠大拇指虎口一侧,然后去收拾东西。 卫伉左看右看,刚好看到居元的右手大拇指内侧,开了一条冰裂口,或者叫做皲裂口。 准确的说那玩意儿叫做冻疮。 卫伉更加坚定的认为居元是演的了。 什么人会在自己手生冻疮的时候,帮别人洗衣服呢?怎么可能? 就算再怎么打热水洗衣服,水还是会冷的,手上沾了水,风一吹,更冷。 一直泡热水,然后突然受冷,冻疮会更厉害,不止疼,还痒。 居元收拾好了东西:“走吧!” 看得出来,居元对于回家也是元气满满啊,非常渴望回家。 在矿区门口一个牌子下,居元夹着肩膀,一边搓手一边跺脚。 卫伉:“咱们在这儿干嘛?” 居元:“等车啊。” 卫伉左看右看:“火车站也不在这儿啊,这儿也没有轨道啊?!” 居元:“哦,我都是坐马车的,火车票太贵了。” 看卫伉脸色不好看,居元:“你别误会,我没住在长安城,那得走多远啊,我家住得近。” 卫伉脸色好看了一些。 马车转牛车,大路转小路,大篷车转平板车。 小路上田埂,山野间,还有些雪的影子,很难走。 天渐渐要黑了。 卫伉有点害怕,害怕居元是要把自己卖了。 自己是大司马大将军的儿子,自己是有汉以来,最显赫的官职最高的官员的大儿子,自己是侯爵自己很值钱的。 但是如果掉头就走,卫伉发现,自己居然不认识路了。 田埂很多,自己已经忘了自己是从哪个方向来的了。 只能跟着走。 走着走着,居元突然说话了:“同关煤矿真是个好地方啊。” 卫伉:“这个倒霉地方坏透了。” 居元一边走,一边看着远处:“我小时候就住在这里,我们这里,恶劣到都找不出一片真正的田土,到处都是荒山和碎石。” 居元拉开袖子给卫伉看。 他的手臂上有一道伤疤。 “我小时候走这条路摔的,摔在一块石头的尖尖上,把手臂刺穿了,我母亲还以为我的手会废掉,结果后来长好了。” “行脚的医生说,一百个这种情况,最多只有一个人手能长好,还得有四五十个在手好之前就会发热死掉。他说我的手长好,肯定有什么使命。” 卫伉狐疑:“这根同关煤矿有什么关系?这儿这不全是田土吗,哪儿来的碎石头。” 居元:“三年多前,那时候我们这儿的人都穷的要疯了,眼睛发绿光。” “你知道吗,我们这里距离神木太近了,往外就是匈奴,所以我们这儿的粮食,都要运去前线打仗用,我们自己只能吃最差的小米,不够吃就吃野菜,我们这儿除了粮食,什么都不值钱,因为田土不够,也种不出粮食,人很少。” “三年多前突然有个姓雷的老板,花了大价钱,把附近的山都给买下来了。” “很多人突然有了钱,就统统搬走了。” 卫伉:“那他们运气真好。” 要不是雷林,他们得穷死了。 居元:“他们搬走了,我们没搬走的,更绝望了。” 一共一百个人要饿死了,有三十个突然成了富家翁搬走了。 剩下七十个仿佛错过了求生的稻草,更加绝望了。 “幸好,他们开始修建煤矿,他们买石头。” “咱们这儿漫山遍野都是的石头,居然花钱买,买去修路修房子地基。” “光是搬石头,我们这儿的人就有钱吃饭了,甚至还奢侈了一把,吃了白面馒头,吃了面条子,吃了饱满硕大的小米。” 卫伉鄙夷,没见过世面,你们买得到的小米能有多饱满?一千斤里面选一颗,也还不如我早上喝的小米粥最小的一颗大。 居元说开心了:“我们那时候才知道,原来其实我们这儿的地,是可以耕种的,只是以前的人太懒太笨,居然因为田土里石头多,就放任它们千百年来一直在田土里。” “搬走石头后,我们开始种地,煤矿上的人还问我们买菜,我们种多少,他们要多少。” “从哪天起,我就想要进入同关煤矿。” “因为同关煤矿,我们家才有饭吃,才有钱花。” “等我有一膀子力气后,就加入了同关煤矿。” “我才知道,不只是我们家,也不只是我们村子,也不止是我们县,不只是我们郡,不只是我们这里,因为同关煤矿,太多人吃上饭了。” “那时候我才知道知识是什么意思,才开始读书。” 居元就这样讲啊讲啊,讲起了他这几年的故事。 卫伉一副谁想听啊的表情,但却一直听完了。 实际上这一路田埂还挺宽的,但是没走过这种路很难走。 一路上两边什么都没有,似乎走在什么无人区一样。 如果不是时不时能看到远山上的灯火,卫伉早就掉头跑了。 居元不是有分享欲,而是看出了卫伉在担忧,在害怕,所以故意说点话,分散卫伉的注意力罢了。 但是居元又不是很会说别的,居元脑子里只有知识,还有就是自己的故事矿上的故事。 居元知道,卫伉和李记一样,恐怕最讨厌知识和矿上的故事了。 所以居元讲的是自己的故事。 终于到家了。 居元家里没有客厅一说。 本作品由六九書吧整理上传~~ 一间卫伉想象不出来的房子,就在眼前。 土墙,草顶,进屋的草,只有人脖子高。 得埋着头才能进去。 不过旁边从新修了一间,比较大,比较高,还有烟囱。 肯定是这两年新修的。 敲了敲门,门被打开。 卫伉还没进去,就被一个老奶奶样子的人抓住了手。 老奶奶一边兴奋:“他就是董事长的表弟哇?” 居元点头。 老奶奶:“我儿真是出息了,出息了!” “快进来,进来坐!” 卫伉有些不适应。 不过这老奶奶看上去人不坏,所以卫伉没有拒绝。 进了屋里,看到了一张破破烂烂的桌子,桌子旁有两节树桩,还有一张椅子。 屋子左边角落里是一盘沙子,鹅卵石镶嵌在地上,镶嵌出来的沙板装着沙子,旁边放着一根光滑的树枝。 在旁边就是一张床,床上是很破旧的褥子,看上去像是旧衣服攒出来的,床上还有一些草,还有一张羊毛毯子。 老奶奶拉着卫伉到桌子边坐下。 卫伉:“怎么你们坐的是树桩子啊?” 卫伉现在确定了,这个老奶奶就是居元的妈妈。 居元妈妈不好意思:“我们家里穷,就是坐树桩子,这把椅子是在邻居家借来的。” 卫伉都已经在眼前看到了居元妈妈扛着一把椅子提着一只鸡,在那难走的田埂上走过来的场景了。 卫伉起身:“木桩子我还没坐过,我来坐坐,你坐椅子吧。” 居元妈妈心想这家伙好怪啊,笑着:“我去端鸡肉给你,先吃饭。” 桌子上的煤油灯有一股味道,但掩盖不住鸡的香味。 鸡是居元妈妈听说的长安城流行的熏鸡的做法做的,并不是熏鸡的味道,卫伉没有说,卫伉也不在乎味道,他只是想要满足‘老子在矿上也能吃到整只鸡’的念想。 一个人吃的不好意思,卫伉还想扯下鸡头给居元吃,但是想了想觉得太不要脸了。 就扯下了翅膀给居元,又把一只腿扯给了居元妈妈。 居元妈妈不要,卫伉:“我吃不完这么多的!我什么鸡没吃过啊!这又不是特别好吃,你快吃吧。” 居元妈妈没有拒绝了,但拿到鸡腿后,就给了居元。 居元不要,一定要妈妈吃。 居元妈妈就站起来,要去抓墙上挂着的一根棍子。 居元就老实了,直接吃了起来。 卫伉哈哈大笑:“居元你也怕挨打啊?” 居元点头。 卫伉想起了自己三天两头被老爹卫青当陀螺抽的事情,笑着:“你为什么挨打啊?是因为出去喝酒?还是因为耍钱?” 居元妈妈起身去厨房拿东西。 居元才开口:“是因为我想给我母亲买一套房子,在长安。” “房子我都看好了。” 卫伉疑惑的探头:“嗯?” 给母亲买房子,为什么要挨打啊? 居元:“因为我母亲问我矿上那些厉害的人为什么那么厉害,我告诉母亲可能是因为他们读过书的原因。” “于是我母亲就希望我读书。” “听说在长安买一套房子,需要我在矿上打工三年赚的钱才买得起时,我母亲就觉得,哪都能买多少书了啊,就不允许。” “但我一定要买。” “于是她就拿出了棍子。” “其实我也不怕疼,我就是怕气着她,才同意的。” 以前不知道读书到底要干嘛,听说读书能考科举后,居元就决定考科举了,等考过了,再给母亲买房子,就不会被拒绝了。 吃鸡不吃要挨打也是因为这个。 因为居元妈妈听说长安城的人现在都讲究营养均衡,否则人会变笨变弱。 居元妈妈知道长安城比这小山村好太多了,所以长安城流行的东西,对读书有好处的,一定要追上。 等过了一会儿,居元妈妈端出了面疙瘩给居元。 没想到卫伉看到面疙瘩,突然就哭了,嚎啕大哭,哭的撕心裂肺。 把居元买来算题的草稿纸都给撕了擦鼻涕。 哭了好久,居元母子俩才搞明白。 卫伉的母亲在生他弟弟的时候死了。 他母亲是一眼都没看过现在繁华的长安城,也没吃过什么熏鸡,没吃过饺子,没吃过宽面条,当初就算是侯府家里,也就是一碗面疙瘩。 麦子是他母亲亲手磨的,麦麸是一点一点挑出来的。 看到面疙瘩,卫伉就想起了自己的母亲。 一边嚎啕着,卫伉把居元的面疙瘩也给吃了。 居元不知道怎么安慰卫伉,只能让自己的母亲跟卫伉说话,自己点燃了一盏油灯,在屋子角落沙盘上算起了数学题。 而卫伉和居元母亲,在一旁说着话。 卫伉说了自己的母亲的好多事情,居元的母亲不认识卫伉的母亲,但居元母亲知道什么是母爱,什么是疼爱。 卫伉也有很多疑问,不知道自己的母亲为什么要做这个为什么要做那个。 居元的母亲知道。 卫伉解开了好多疑惑。 比如卫伉的母亲害怕卫伉未来被后妈欺负,让卫伉要小心,不要相信别人。 但是她没想到卫青这么多年也没有再娶过老婆,卫伉都已经成年了,还是不相信任何人。 比如卫伉的母亲害怕卫伉性子软弱被人欺负,告诉卫伉,如果能坐主位就一定要坐主位,能拿到手里的就一定要拿到手里。 结果,卫伉在一群贵族聚会的时候,被推上了主位当背锅侠。 在路边看到别人家鸡的时候,也想据为己有。 卫伉不够聪明,只是很听母亲的话罢了。 问完了所有的疑惑,卫伉内心才安定下来,不再彷徨。 卫伉询问起了居元的事情,光是自己的事情被居元母子俩知道了多不好啊。 卫伉提起了居元的糗事,摔断手的事情。 居元的母亲讲了起来,卫伉才知道,那时候,居元夫妻老来得子,女儿都出嫁了,才又生了个儿子。 那天居元的父亲带着居元去打柴,回来的时候下起了大雨。 居元的父亲一脚踩滑了,摔死了。 居元摔断了手,躺在雨中躺了两个小时,差点没死掉。 居元的母亲见父子久久不回来,一路找出去,才找到了他们父子。 因为一个人没法把父子都拖回家,就带着居元回了家。 等回头时雨停了,狼来了,居元的父亲连尸体都没有,被狼扯了吃了。 知道这些后,卫伉才明白,居元为什么感叹时代变了,为什么觉得同关煤矿改变了自己的人生。 才知道居元刚刚讲的那些事情,是他人生中最重要的事情,只是没有说全乎而已。 星辰闪耀,第二天,居元去村头推车送了一车煤炭回家,又带着卫伉去赶集,带卫伉吃了当地小市场的小吃,又买了一口大酱缸回来。 家里原本有一口小的,但是居元和母亲都不知道冰膨胀后会把有弧度的酱缸撑破。 居元还买了不少肉回来。 卫伉本来想买一双最新的橡胶底的鞋给居元母亲的,但是自己身上没钱,只能作罢。 回家后这一顿,居元母亲照例不吃肉,一边把肉给卫伉和居元吃,一边拒绝吃肉。 居元说矿上有肉吃,让母亲吃,母亲不吃,让居元吃,吃了好好地学习。 等离开时,居元母亲给了一包不知道是什么野菜的干给居元,让居元下个周末不要回家了,把东西去送给李记。 说李记最喜欢吃这个野菜了,让居元记得千万别忘了。 卫伉听完心里很不爽。 如果居元下周末去长安找李记,那自己在矿上怎么过周末呢? 回到矿上的第一晚,卫伉适应了挖矿,经过两天休整,干劲十足,终于完成了别人百分之三十的任务。 半夜,卫伉浑身疼的难受。 居元本来在看书的,又放下书给卫伉揉捏捶摁。 同寝室其他工友一人表演了一段按摩绝技。 大家最知道挖完煤炭哪儿疼了,大家都是这么过来的。 第二天,倒是没那么疼了,但是一个人趴着,看着居元看书,卫伉想要找其他工友聊天。 其他工友不想聊天,因为他们怕打扰居元看书。 第三天,居元洗完澡出来上厕所时出来,看到食堂老柳在问一个工友借钱。 原来大家都发薪水了,老柳被罚了款,不够钱,问工友借点,给孙子买纸墨笔砚,工友夸他孙子说不定能考上进士。 老柳说他孙子恐怕是考不上了,但是居元肯定能考上进士。 对方深以为然。 卫伉出去逛了一圈。 事情过去这么多天了,老柳也没有把事情说出去,恐怕知道这件事情的只有居元。 因为他丢进锅里的那件衣服,就是居元第二天早上洗的。 回去时,居元看到老柳已经洗完了衣服,此时正在握着毛笔写文章。 文章题目是《当一个惯偷不会危害辖区其他人生命安全却又屡教不改时如何处置》。 卫伉臊得慌,没有继续看下去,而是躺在床上玩儿木人。 木人是矿上一个看起来还是小孩,实际上已经十八岁的工友雕刻的。 卫伉夸它说这东西在长安能直接卖钱。 工友说长安城能耐人太多了。 卫伉说真能卖钱,你手艺比他们好多了,等以后我回了长安有钱了,就给你投资开个雕刻店,你小子等着发财吧。 玩儿了一会儿小木人,卫伉看见居元写文章写的断断续续的。 等又看了一会儿,才发现居元不是写文章需要思考,而是他大拇指上的皲裂口很疼,捏久了笔又疼又痒。 居元想要挠痒痒,但是又怕挠了更破了很难恢复。 春闱在即。 于是居元写不下去文章了手疼了,就拿起了《煤矿管理》这本书看了起来。 这是同关煤矿总经理梅黑夫写的书。 在卫伉看来,这叫做‘我表哥的小马仔写的书’。 日子一天天过去,周五这天居元买了火车票,去长安给李记送野菜。 因为长安实在是太远了,不可能靠走的。 居元还问卫伉想要什么,可以从长安带回来。 卫伉只想要一束烟花,那是长安新发明的东西,矿上很多年轻的工友没见过,卫伉跟他们吹牛哔时说的天花乱坠,他们不信,卫伉想要他们看一眼,证明自己不是吹牛哔。 周天那天,很晚居元都没回来。 卫伉知道居元这人不会无故缺工,想要找人问问,但是谁能知道一个大活人去哪儿了? 迷迷糊糊的卫伉睡着了。 等被开门的冷风吹得突然清醒,卫伉才知道居元是走回来的。 先是坐马车走到了同关火车站那边,然后因为太晚了没有车了,于是背着背篓自己走回来的。 带回来了城里最近流行的烤鸭,虽然不热了,但是放在炕上热热正好能吃。 居元冻得有点冷了,卫伉第一次帮别人干活儿,去打了一桶热水让居元洗个热水澡暖和一下。 等居元出来,卫伉才知道,原来火车现在的车厢全是木结构的,禁止乘客私自携带任何易燃易爆物品进入车厢。 烟花,就是易燃易爆物品。 但是买烟花花了好几百大钱,居元哪儿舍得丢了? 就把火车票转给了别人,自己坐马车然后转走路回来的。 这天晚上吃烤鸭可把卫伉吃爽了。 第二天,居元发烧了。 ———— 求月票! 第二百一十二章 (大章)春闱、出征 躺了一天,卫伉给居元打了饭回来,第一次干这种活儿,卫伉觉得还挺有成就感的,被人需要的感觉。 第二天,卫伉出门去上工,被李记堵住了。 李记这个自己父亲的手下小角色的孙子,居然敢堵在路上骂自己。 说什么自己任性妄为,想一出是一出,导致居元手冻疮,可能会影响居元春闱考试。 又说什么到了矿上才知道居元是走回来的,冻感冒了。 眼看春闱就剩下一周了,现在居元冻感冒怎么办? 卫伉怎么会松口,冷脸:“要是他能考上,下次也能。” 李记破口大骂:“你懂你x!” 这犯了卫伉的忌讳了。 卫伉把李记摁着打了一顿。 毕竟是卫青的儿子,就算再废,那能一个打俩。 但是李记不认输,一直扭着卫伉。 一直到卫伉最后都没力气了,躺了下去。 李记才躺着挣扎着骂完了那句:“你懂你x!” 卫伉生气,但是动不了,难受。 李记继续骂:“这一次科考,是普通人最有可能考上的一次,科考越往后,普通人越不可能考上,如居元这样的家世的人连普通人都算不上,他如果这一次考不上,他一辈子都不可能再考上了!” “不只是他,他儿子也没有可能考上,他们家要再出一个天才,天才到在普通家庭也能考上科举的天才,那概率不知道要多少代。” “这一次考不上,居元家里三代都废了你懂吗?” 卫伉不说话。 卫伉知道,这大概是真的。 今年读书人一共四百万,其中学得好的人能考上。 下一次科举时,读书人肯定已经八百万了。 等居元的儿子考试的时候,上亿学生。 居元就算是万中无一的奇才,那这种奇才上亿人中也有一万。 而科举很明显要不了一万进士。 卫伉喘息了一会儿,才能说出话来,打人打的没力气说话了也是卫伉第一次。 卫伉看向李记:“你因为他居然敢惹我。你不怕我回去长安后,秋后算账,让你以后没有好日子过?” “别看你是丞相的孙子,在我眼中,和门房的孙子没有任何区别。” 李记喘息着:“世上千般人,总有人能治你。” “都是我的错,如果不是我,就不会有那么多达官贵人送子弟到煤矿来,大将军也不会知道这件事情,不会送你来这儿。” “如果居元没考上,都是我的错。” 李记的确拿卫伉没办法,李记唯一的办法就是用自己的脸打卫伉的手,打的卫伉抬不起手。 现在李记只能最后劝一句:“卫伉啊卫伉,或许你认识全世界,你知道世界上的一切,你却不知道你自己是个什么东西。” “就像半年前的我一样。” “居元什么都没做,又什么都做了。用了半年,才感化了如废物一般的我,你又要消耗居元多少时日?” 躺在煤炭上:“你我这样的废物,消耗着每一个居元的每一个时日。” “一千个,一万个居元,一千个,一万个时日。” 卫伉躺在煤炭上:“你最好快点起来,然后把我拉起来,因为我的衣服脏了后,他又要给我洗衣服了。” 李记何等绝望,李记总算是知道自己以前欺负人时,别人是什么心情了。 “啊!!!” 两人顶方向,居元咳嗽着蹲在这里:“打累了吗?打累了吃点东西吧。” 卫伉歪头很疑惑:“前天的烤鸭?我给你留的这一半怎么没吃?” 居元笑着:“你能学点科学知识吗,感冒了吃不下这么油的东西。” 李记:“我听说他连累的你病倒了,躺在床上?” 居元:“但他也出力照顾生病的我了,都两天了,我再爬不起来哪怕不是感冒是科学报上说的癌症了。” 两人坐了起来。 李铁很意外,意外的是这个名叫卫伉的家伙,名字是匹敌的意思,实际上却比自己容易感化多了。 看情况,其实还行,只是自己打听的消息不是那么准确。 也许他不会怎么耽误居元的事儿。 居元:“现在,你们得给对方道歉,否则按照矿上的规矩,得把你们的斗殴行为公示。” 李记很无语:“对不起,我不该拿头撞你的手!” 卫伉:“对不起,我不该用耳朵抢了你的骂声。” 居元:“……” 李记:“居元,你耽搁了两天时间,会影响考试吗?” 居元:“事实上我早就打算最后一周不看书的。” “是嘛?” “是啊。” 卫伉:“学渣才最后还看书呢。” “你真的考的过吗?” 李记:“不是我看不起你,你去考肯定考不上。” 卫伉:“不好说。” 真不好说,全军只有一百个人学简体字时,卫青就组织人学简体字了,卫伉就是第一批。 李记:“不用想了,你不可能考得过的,你根本不知道那些案例如何写,如何做人事儿,更别说写成官文了。” 卫伉:“……” 三人一边聊着,一边在矿上走着。 说着说着说起了梦想。 居元:“我的梦想是能和董事长说上话。” 李记:“谁?” 卫伉:“这就是你的梦想?你早说,我带你去找他。” 居元:“不,我还不值得他来找我,只能我去找他。” 卫伉和李记对视了一眼,两人拍了拍居元的肩膀:“加油。” 给居元拍的蹲下咳了起来。 经过这件事情后,李记对于卫伉的看法有所改观,但是李记留在了煤矿,为的是陪着居元完成备考。 本来按照李记的意思,居元就不应该留在煤矿,应该去长安城住着,一边适应新环境,一边复习。 但是按照居元的意思,该学的他都学了,没有必要再学习了。 再说不去城里,是矿上的决定。 这一次科考,矿上非常看重,梅黑夫在三个月前开始报名时,就亲自给居元他们这样参考的人开过动员会了。 其实矿上对他们的科考非常的支持,提供了很多物质条件,而且最后去考场,还有考前的住宿,也都是同关煤矿支援的。 用梅黑夫的话说,如果他不是同关煤矿的总经理,他都想去考试。 虽然考生是以自己的名义去考试的,不是以煤矿的一员的形式去考试的,但是作为矿工,你们的履历已经永远的和煤矿绑定在了一起,希望你们好好考。 听了这话,居元还是很感叹的,他不知道别人怎么想,但他是真的感慨,煤矿的出现,改变了他的人生。 否则此时的他,应该还在满山乱石包里寻找野菜,用来在晚上充饥。 或许是去砍柴的路上,跟老爹一样从山崖跌落,摔死在无人的角落。 至于自己的母亲,早就在半年前那次生病中就该死去了。 许多年后,不知哪儿来的少年郎,经过那个小山坳,经过那只有一间的破屋时,看着荒芜衰败的矮土墙,又怎么会知道这里主人的故事。 而煤矿上不是每个人都如居元这样赤城,也不是每个人都有他这样会学能学的天赋。但每个人都是自己故事里的居元。 每个人都曾经有一个荒诞而悲苦的少年时代。 和煤矿一起,和这个国家一起,有了一个奋发向上的青年时代。 如今,这群青年,就要乘上车去往长安,参加帝国选拔官员的国考,春闱,科举了。 梅黑夫对居元他们说过一句话。 “当初董事长请我出山做煤矿的总经理时,跟我说过一句话。他说‘做留名青史搅动天下的大生意’。” “当时的我,包括以前的我,都以为这留名青史的大生意,就是同关煤矿,这家历史上最盛大的堪比以前整个帝国收入的大企业。” “到了现在,我才知道,这做留名青史搅动天下的大生意,指的是,用他和我的青春,换取大汉的向上,用我们的奋起和努力,给大汉带来财富。” “这财富不是钱,也不是被叫做黑金的煤炭。而是同关煤矿出来的每一个人。” “而你们,正是这些财富中最宝贵的一笔。” “你们有改变世界的能力,我不知道你们是不是会走上改变世界那条路。但是,哪怕只有一个成功,也是同关煤矿的成功,是时代的成功。而成功的你,未来要记得,如我们的奋起一样,带起下一代的奋起。” 梅黑夫知道,这些考过的人,大量都会去做州官郡官甚至县官。 那些地方,就如同五年前的同关一样。 那些地方的五年后,是否会如同今天的同关? 梅黑夫用了三年时间,才知道自己做的事情不是在挖煤炭,而是在为国养士,只是这些士,不是士大夫,不是战士,是新时代的工,工出一笔,就是士,出人头地的工,自然是士,国士的士。 梅黑夫想把这些告诉每一个要去科考的人。 因为梅黑夫花了好久才明白这个道理。他希望如居元一样的人,不需要再自己去花三年甚至更久才明白这个道理,而是直接就能肩负起这个使命。 倘若有些人不明白,等他们三五十年后人生末路时回头看去,突然又明白了这个道理。那将是多悲凉的事情? 春闱为什么要选在二月初六开始?在初九,十二连考三堂? 因为春天正是新芽抽芽的日子。 这几天,卫伉也在思考一个问题。 世界到底是怎样的一个世界。 自己认识了这个世界,但认识清楚了自己么? 如果自己没有认识清楚自己,那这个‘自己’去认识的世界,又是对的么? 回想起小时候母亲临终的嘱托,卫伉感觉,自己好像已经不是小孩子了。 自己可以像雏鸟一样永远躲在母亲的羽翼下,但这样自己永远都无法展翅。 这些天,卫伉挖煤比谁都认真。 卫伉的体质远比普通人好,当他真的咬牙去吃这个苦时,实际上感受不到别人感受过的那种苦。 对于卫伉来说,劳累是一种很好的感觉。 因为当抡了一天的镐头,鲜血从全身各处流淌到肌肉中,并充斥在肌肉之中时,其他地方是缺血的,根据科学报所说,人身体这个系统是依靠血液把营养运送到各个器官的,鲜血都在手臂上时,大脑里就缺血,缺血的大脑,思考起来就慢。 思考的慢的大脑对别人来说是个坏事情,但对于卫伉来说,是个好事情。 卫伉的人生,从来没有这么简单过。 卫伉的人生,就像是电脑屏幕上的鼠标光标,会因为各种各样的控制各种各样的原因指向任何方向任何地点。 但卫伉现在的人生,就像是文本上的光标,每一个字落下,光标只是自然而然的往前跳一格。 哒哒哒哒的前进,每一镐头下去,卫伉的人生就前进了一字,每挖出一箢篼煤炭,卫伉的人生就留下了一句。每挖出一箩筐煤炭,卫伉的人生就书写了一段。 这样的方式,让卫伉有些不可置信。 人生原来可以这么简单。 看向远处的天空,湛蓝的天空下,一束烟柱升起。 卫伉在想,那烟柱是不是自己挖的煤炭烧出来的。 烟柱下方,火车呼啸着远去。 去往自由的方向。 卫伉也想跟随着火车的方向去往自由的北方。 那正是他父亲一直以来寻找自由的地方。 但是,一代人有一代人的使命,卫伉知道自己猜错了火车的方向。 转头看向另一个方向,长安的方向。 那才是自己的方向。 如果自己就这样随波逐流,只做自己想要做的事情,那自己就不是卫伉,只是一只会被冻死在数九天的失去母亲的流浪幼猫而已。 但卫伉知道。 自己既不是流浪幼猫也不是什么斑斓猛虎,自己还需要成长。 李记和居元有说有笑的走了过来。 一路上很多人都在跟居元说话。 “好好考啊!” “咱们矿工子弟可不是盖的,要当上官儿啊!” “到时候你再回来同关当县令,哈哈哈!” “一定要考上进士啊!” “今年考不上,从明年开始考起来可就复杂了!” 一路走过来,李记掏了一下怀里,拍大腿:“哎呀,墨锭,收在盒子里,忘了!” 李记就要跑回去拿。 居元拉住了李记:“我带着呢。” 李记哈哈笑着,然后看向了卫伉:“卫伉,你要不要去长安啊。” 卫伉摆头。 李记:“害,你的事情我知道的,只要居元开口,你就可以去长安了,大将军允许过的。” 卫伉:“我不配。” 李记和居元疑惑了起来。 卫伉:“我要留在同关煤矿,等我该回去时自然会回去的。” “居元,好好考,等我出山,当大将军时,我就让你当我的军师。” 居元:“我现在没能力当军师,不过五年后也许呢。” 卫伉才知道居元的厉害,他居然能清晰的认知自己。 每一个厉害的人,都能这么清楚的认知自己吗? 说了好久好久后,居元和李记走了。 卫伉才看向了远天。 世界没有那么复杂。 明白这个道理后,卫伉从一只对世界上的一切都充满了防备,吃一口食都能把自己噎死的流浪小野猫身上,长出了老虎的心态。 但是是这个将门虎子还没有老虎的身躯。 需要在同关煤矿和那些茁壮成长的禾苗一起成长。 看向远天,卫伉突然笑了。 前几年,长安城的人们流行把自己的儿子叫做犬子。原因是司马相如小名叫做犬子,大家说自己儿子叫犬子,是希望自己的孩子如司马相如一样有才华。 但是时间久了后,大家发现,那些犬子是真正的犬子。 都是些狗儿子。 卫伉想起来,自己就是个狗儿子。 阿猫阿狗的,成不了气候。 难怪以前父亲老说如果表哥他们在场时,自己就闭嘴。 龙吟虎啸间,猫狗哼唧是多可笑啊。 不过,卫伉没有继续想下去。 因为手臂充血,脑子里血不够。 想多了头疼。 不如就抡,抡起镐头。 …… 春闱,悄然间就来了。 “唐佩你来贡院干嘛?看热闹?” “放屁,老子当然是来参加科举的!” “啊?你?你怎么获得资格的,咱们一个学校出来的,大家还不知道你吗?” “以前我是没认真学,后来老子参加工作后学的很快的,我老师他们推荐了我我当然有资格参考。” 目前参加第一次科考的人,并不是都是大学生。 其身份主要有四种。 第一种是长安各大学、大专推举的优秀学生。 目前大汉的大学大专还没有正规化目前的大学学生,主要是原知识分子转化出来的新学生。 而大专主要是原民间工匠直接学习新技术和新学之后转化出来的工读生。 当然,目前也有非旧雅言学生就学成毕业的大学生,比如蒋不疑这种情况。 也有以前不是工匠,而直接读完小学中学又连续读了大专的学生。 第二种是各个衙门推举的学生。 这些衙门包括长安各个府衙,还有各州府衙。 各州现在可不是没有新学学生,比如蜀郡,新学学子起码五十万,数字非常的恐怖,比成都这座城池的人口都多。 而后走了几步的其他城市,照样有新学学生。 所以各地府衙都有资格推举考试生。 第三种是各个新商改机构大商业体拥有直接推举权。 比如同关煤矿。 同关煤矿主矿区常年维持着五万矿工的数字,全国其他地方合起来总共有十一万人。 这十一万人指的是十一万个职务,可不是只有过十一万人。 要知道最开始头一两年加入同关煤矿的很多人,现在已经出来自己工作自己开店或者开企业去了。 同关煤矿实际上已经经历了十五万人入职了。 这十五万人里面,学习新学的人高达十一万! 毕竟来了矿上,别人都学,就算再不学,也带着学点了。 这十一万人的质量还是超高的那种,毕竟是恐怖的学习氛围里面出来的人。 所以同关煤矿就有推举权,其他大公司也一样。 除了这三种推举之外,还有第四种,通过预选考试进入的。 大汉的各州都在进行预选考试,这个预选考试不正式,只是作为选拔的手段,非常容易做手脚。 但给的名额不多。 按道理,能通过预选考试的人,一般不太可能在真正的科举中考的太差,就算不通过,也最多差一点点。 总不能更难的考试考了九十,回头考简单的考个五十吧? 这预选考试,既不糊住名字,也不题目保密,就是考试的人去了,各州府的人随便提一套试卷给他们做,做过了就行。 这种考试只可能出现州郡官员和考生串通一气作弊,不会出现普通考生把所有题都背下来然后再去参加考试的情况。 因为说有的考题都背下来,那就几乎等于精通目前市面上大部分通行的重要知识了,这背下来还需要作弊? 如果作弊,呵呵。 说白了霍海觉得刘彻就是故意的。 刘彻故意给了州郡官员作弊的机会。 谁这一次预选的人考砸了,无所谓。谁这一次预选的人考炸了,那就等着被罢官吧! 既然都要选拔新官了,那刘彻也没有把老的哄着的想法,谁要是愿意继续为大汉付出,为大汉贡献,比如文翁这样的,那朝廷自然优待。 谁要是想要中饱私囊,那就干脆换掉。 原因也简单。 就算官员一定会出现一定的坏官,有坏官率,那坏官再怎么换也不会更坏了。 这预选这一环,还有州郡县府衙推举那一环,都是刘彻故意设的坑。 这一次科举,将会录取的人数,比所有人想象的都多得多。 原因就是,要把本来在大汉朝廷里里面浑水摸鱼的人直接给换了。 同一时间,朝廷还要预备一批官员,接下来要大规模收回封国重新改为郡县制,到时候还要用官员。 春闱现场,考生们看到春闱的房子也是在吐槽:“有没有搞错。” 春闱考试地点在太庙外。 太庙外就是以前万年县的范围。 这里的房子都被霍海刘彻买了下来,大量的人都搬出去了,马上要开始修新房子卖了。 而春闱确定后,就拿了一批房子出来,改贡院。 靠近太庙这边的土最值钱,以前有个闾里的房子密密麻麻的修建的,没有院子,都是联排的房间。 正好适合改贡院。 改完之后怎么说呢,和明清贡院五五开。 明清贡院,那叫一个昏暗、臭、烂、破、漏风。 这儿也一样。 进来的考生都开始怀疑人生了。 但这就是故意的。 霍海开始也犹豫过两种考法。 一种是一堂两天,连续三场,中间只休息一天的贡院模式。 一种是上午下午各一卷,两天考完的现代考试模式。 最终选了贡院模式。 原因很简单,这个虽然也叫国考,但是选拔的含金量要比国考高。 各方面都不能给那么高的容错率。 国考一年招几万人。 而科举一年招百来人甚至几十人,多的时候最多千以内。 国考一年一次。 科举三年一次。 这都是差别。 当然,理论上如果官员多,可以稳定大汉局势,但,目前大汉是分封制郡县制资本主义混合的国度,那样做只会尾大不掉。 所以科举就算不是像历史上招收那么少的人,但也不可能像国考那么多。 文翁在现场看着考生们各种各样的抱怨,也没有说什么。 直到巡考桑弘羊大声:“吵什么吵!” “贡院交头接耳一律判考试作弊,永远禁止再次参考!再说一句试试!” 现场立刻鸦雀无声。 桑弘羊才开口:“文翁老大人也在这里安静的坐着,你们有什么资格抱怨?这点苦算什么?臭一下不得了?考上后让你去草原上做官,天天闻牛粪味儿,难不成你就不干了?” “冷怎么了,这才多少度,知道大汉最北方的哨所气温多少度吗?零下四十二!” “小?挤?大汉才过几天好日子,你们就忘了几年前自己睡在地上的日子了?这么健忘?” 所有考生都回到了自己的位置准备。 文翁在后面翻白眼。 文翁也觉得这个情况太差了,如果到时候真如同计划中那样组建各州州考,自己一定要把成都的贡院修好一点。 整个益州到处都吃苦,就成都不用吃苦,就别在成都搞个烂贡院没苦硬吃了。长安的考生是该吃点苦…… 对了,现在这是张骞的活儿了,自己只能提意见了。 考试现场,霍海背着手到处走。 霍海都还没南下,第一是因为之前河上结冰没化完,第二就是因为科举。 霍海二十岁以前哪儿想得到自己有一天会参加史上第一次科举? 路过每个门口,学生看到霍海都很惊讶。 不停地拱手作揖。 “霍大人!” “武侯大人!” “少尉大人!” “副院长!” “董事长!” “统领!” 每一种不同的称呼,自然也是他们自己的名刺,宣告着他们的来历。 霍海一边走,一边观察考生们答题。 有点意思,这么久了,很多人第一题都没有写出来? 霍海走到一个窗口边,看一个考生写的很多,走了过去看了一眼。 考生发现面前有人吓一跳。 抬起头,却看到一个人的影子。 这人的背后,是太阳,何等耀眼。 但他一眼就看出了这人是谁。 这个考生就是居元,居元不知道是感动,还是太阳太刺眼,居然流下了眼泪。 霍海吓一跳。 丫的这题这么难吗?这考生写了这么大一串,居然都考哭了? “难吗?” 居元摆头:“不难,董事长。” 霍海扭头看向了试卷。 上面是这么写的: 【你是‘贡城’辖区的尉官,负责整个城市的安防、武备、治安等工作,在你的辖区,有一个七十岁的老翁,手脚不是很干净,喜欢小偷小摸。此人屡教不改,但为了响应大汉朝廷有关优待老人的号召,你和你的属下没办法抓他坐牢。 而今天这个老人偷了一个急需钱看病的病人家属的钱,导致对方缺乏救治,暴死街头。此时你的属下实在是气不过,直接抓住了这个老人,把他扭送进了大牢。 此时这一幕被记者发现了,于是本地日报把这件事情报道为《贡城尉目无朝廷号召,暴力逮捕古稀之年慈祥老人》。 你该如何解决这个局面?】 霍海挠头。 “这是哪个畜生出的题?这么离谱?” 霍海看了一眼,试卷头上标注试卷第一题出题人为长安少尉府皇甫华。 霍海咳嗽了两声,掩盖尴尬。 居元第一次看到偶像,不知道说什么,鬼使神差的问:“董事长,如果是您答题,会怎么答?” 霍海:“你想听我的答案好抄啊?可以告诉你。我会把让人把尸体抬到这家报社门口,敲锣打鼓吸引人来看,然后请一家更大的报纸比如《长安日报》写这家报纸吃人血馒头。然后把那家不收钱就不给治病的医院划重点来年收他重税,然后把那投钱的老小偷吊起来挂在城门口三天三夜,生死看他运气了。” 居元擦汗。 霍海这么搞,看起来谁都没整死,实际上三家都死的不能再死了。 霍海看了一眼居元的答案,笑了起来。 居元写的大概可以总结为三句话: 我先跟上级请示。 上级非要我作出决定的话,我就把他们都整死,我的辖区不允许这些东西的存在。 上级要是不允许我把他们直接整死的话,我承认这是我的工作不到位的问题,我会让记者撰写报道讲清楚事件,让这老小偷偿命。我会让辖区所有小偷都知道这件事情,正告他们以后不允许偷救命钱,并且进行防盗宣传。 就这三句话,第一句是居元认为别看这事儿就是个小事儿,但不是小小尉官可以解决的。 第二句是在表达态度自己嫉恶如仇。 第三句的办法看起来解决很很草率,因为一看他的办法就是用刑,但谁让现在这个时代是允许用刑的呢? 不过最关键的是让辖区小偷不允许偷救命钱以及进进行防盗宣传的这句话。 亡羊补牢。 这个答案,霍海给评分的话,应该是刚及格的分数。 问题是,最后审核卷子时,参考的是谁的意见? 张汤? 那这题是满分答案啊。 法家倾向满分。 从目前整个大汉的法律倾向来看,这绝对是满分答案。特别是偿命两个字是精髓。 因为所谓刑法,就是刑罚和法律,刑罚就是要以牙还牙,让犯错的人受到惩罚。 这和后世的法律体系立足点都完全不一样。 霍海:“你写完了吗这一题?” 居元摆了摆头。 霍海:“你还要写什么?” 居元:“最后还要创办至少一家属于贡城府衙的报纸,一家属于贡城府衙的医院。而这件事情要上报朝廷,探讨是否需要修改律法。” 霍海笑了:“继续答题吧。” 有法家思维的新政派么? 霍海走后,居元突然感觉自己脑袋都好使了,似乎被开光了一样。 下笔如有神。 第二场考试,没有一道题能困住他。 有关公文写作题,居元更是势如破竹,直接从头贯通到最后。 第二天下午,开始答科学、常识、历史知识时,居元才感受到了压力。 好多题目,特别是历史知识,他闻所未闻。 有七道题的七个历史知识全留了空子。 虽然这一天一共有五十道题,一百个空。 他不知道,隔壁考场,司马迁的师弟倒是把历史填空填了四十九个,但每个现象后面的科学分析常识分析填空题,一共五十个,司马迁的师弟空了四十个:“这都是什么,这他妈的怎么写,这又是什么!这又是什么?!!” …… 船上,从漕运一路往东。 荀彘:“武侯,你说这考上状元的人,会是咱们认识的人吗?” 霍海:“这谁知道呢?” 荀彘:“有你看好的人吗?” “都很稚嫩。”霍海:“真正做过官的人回头去考,轻松就能状元。” “但没当过官的人,能够拿到状元的人,锻炼一下后,至少保底能进九卿班底做预备。” 荀彘看向前方:“终于出来了,这一次我能有用武之地吗?” 霍海:“新船枯燥,海上更枯燥,慢慢熬吧。” 荀彘:“是啊霍武侯,不像您,公主偷偷随行……” “公主?”霍海歪头:“嗯?” 荀彘:“您没看到吗?” 霍海无言了。 说好的不当小尾巴的。 当蜜月旅行吗?海上很危险的! ———— 求月票! 第二百一十三章 (大章)抵达千乘 “大当家的,来了一个车队!” 大当家的睁开眼睛:“嗯?还在将下雪,居然还有人运输货物?肯定是贵重货物,这一笔做了,咱们就够了!” “咻!”一道烟花冲上了天空。 埋伏起来的一群人抬头望向天空中的火光,还没看明白时,耳边就响起了巨响。 “嘭!嘭!嘭!” “我的耳朵!”探子被一枪打掉了耳朵,正在尖叫时,叫声戛然而止,直接倒在了地上。 面对莫名的死亡,一群强盗都慌了,一个个的都被吓傻了,最终活下来的几个人,直接丢掉武器跪在了地上。 一群人跪在一起。 山坡后,皇甫华走了出来。 二月时,皇甫华结束了一年的任期,从北方归来,被封为北海侯。 这个北海是贝加尔湖西极的一个镇子,皇甫华这一年中有很多时间都北上北海,围着匈奴王庭不允许他们逃遁。 回来后,这个北海亭就成了他的封号,成了北海亭侯。 回来的皇甫华并没有时间休息,他马上得到了新的任务,带领北归的一部分将士,荡平修建安洛铁路的所有阻碍。 无论是山上的,还是城里的。 本来这二月底再做也不迟。 但是霍海在二月中旬的春闱结束后,立刻启程离开了长安,从漕运往东走。 皇甫华闲着也是闲着,干脆直接带队出发了,荡平阻碍是一回事,给公子开路是另一件事。 但两件事情好像又是一件事情。 看着跪在地上的强盗们,皇甫华背负着双手,扫视了一圈。 “都杀了吧。” 强盗一听就急了。 哪有都投了还杀的?!! 就算是抓去坐牢,也要审一下啊! 可惜草原上没有审问这一说。 有属下上前:“皇甫大人,是不是……送去洛阳审判?否则咱们把这些人杀了,搞不好会被告杀良冒功。” 皇甫华:“不必了,这些都是罪大恶极之人。死有余辜。” “谁敢诬告我,也要看看廷尉信不信,丞相信不信,陛下信不信。” 皇甫华转过身去,看向远方,远方的车队已经能看到烟尘了。 皇甫华:“用公子的话说,现如今大汉产的粮食,足够养活五倍大汉的人口。就算是再怎么穷的人,只要愿意打一份工,也不会饿着。” “这个时候,就算偷,不认同不认可但可以理解。但抢,那就是反社会型人格,杀了就对了。” 如果说世上缺吃的,落草为寇或者造反还有一说。 现如今不缺吃的,还出来做强盗的,那就是该死。 这种人没有救的必要性。 皇甫华的人毫不犹豫的动手了。 皇甫华都没多看他们一眼。 关进监狱?审问?那是衙役的活儿。 我得到的陛下的旨意是,荡平安洛铁路上的所有隐患。 就要如犁地一样把这片土地上所有的道匪全部剁成肉泥,让他们后悔干这个活儿。 背后惨叫声停止了后,皇甫华才开口:“派人去查,附近哪个村子男丁大量缺失,但又在附近的工地上找不到的。” “那就是强盗窝。” “找到之后,整村抓起来,送去北方边境充刑。” 现在说的北方边境,可不是什么呼市,不是安乐县。 而是北海以北,北洋以南。 属下立刻明白了这位上官的行事风格,低头:“是,大人!” 这一次新加入的副手办事去了,皇甫华平时的参谋,议郎才上前:“大人,现在是在帝国内部,不是草原上,咱们手段是不是应该柔和一些?” 皇甫华:“你不懂,第一刀砍的重,是在救他们。沿路上其他人如果得到消息,就应该永远再也不要提起刀,装作普通人过一辈子。” “那样保管他们无事。” “如果不够血腥残暴,只会让更多人误入歧途。” 副手:“大人,这倒说得通,可这样一来如果等我们走了之后,又有人作乱?” 皇甫华:“这就是你不懂铁路系统了,我们只维护铁路修建过程中这条路上的治安问题。” “等铁路修好了,就会招募铁路警察,所有铁路警察,要么是新学学成的优秀学生,要么是本地豪族后代,他们比我们清楚强盗窝都在哪儿。等他们上任后,更不会有什么强盗了。” …… 马车里,非常的暖和。 准确的说,霍海用的马车,算不上马车,而是一架全新科技的马动力驱动机械底盘。 介于老头乐型货车底盘和古典型老爷车底盘之间的水平,但各种材料强度要高很多。 需要五匹马才能拉得动。 好消息是霍海和卫长公主有资格用五匹马拉车。 更好的消息是,全程路上,需要在陆地走的距离不远,用不着坐太久的车。 坏消息是,漕运这一段过去了,再往后就没有漕运那么平缓了。 卫长公主该晕船了。 马车上有三个人,霍海,卫长公主,刘细君。 三人都穿的是羊毛衫,里面是棉布内衣。 霍海看了看窗外的烟花,就没再关注了。 刘细君侧头看着窗外:“长安的烟花才发明出来多久啊,这儿就有人用烟花了?” 霍海扭开保温杯,喝了一口茶:“那是皇甫华在剿匪,放的信号弹。” 火光一闪,血流成河。 刘细君看后续没有烟花了,就回头了。 这一次,卫长公主又偷偷跟上来了,并且带着刘细君一起跟了过来。 这一次和上一次不同。 上一次是霍海带着大军在草原上准备攻打匈奴,是正面交火。 这一次是霍海要去操办南越国的事情。 这个事情不只是打下南越国那么简单。 霍海还要去考察整个南越国。 按理说现代的这片区域是富庶之地,是适合耕种的地方,但是在这个时代可不一定。 持续千年的改造和持续百年的改造,完全是两码事。 而且南越国的人口分布在这么大的区域空间里,恐怕开发的也很有限。 霍海要对这片土地有一个把握之后,才知道接下来在这片土地上怎么安排。 除了这个问题,还有南下各个岛屿的问题,还有会稽郡丹徒县的问题,长江航线的问题,黄河航线的问题,千乘的问题,胶东的问题。 霍海侧头看了一眼,自己的马车旁边,往后半步,是刘贤的马车。 刘贤这次到长安,那叫一个表演了孝子贤孙。 同时还派遣了一批手下到长安学习新学。 还在祭天仪式上表演了一出《皇爷爷》的好戏。 然后听说霍海要去驯海之后,立刻宣布要回程,就跟着霍海后面了。 这家伙别的想法倒是没有,就是单纯的想要发财。 但是霍海不能让他发财。 因为他要是在胶东国发财了,谁去大夏国?谁去天竺藩镇? 刘贤并不知道自己要做无用功。 一路上很殷勤。 卫长公主看霍海在看刘贤的马车,就知道霍海在想什么了:“你想避开他?” 霍海:“不只是他,沿途所有的侯国封国我全都躲开了。” 这漕运过来路上,到处都是侯国,这要躲开还好说,毕竟漕运一路通,不下船很正常,人家非要上船拜访,霍海就说公主不舒服,不方便下船,然后吃顿饭就送客。 别人也说不了什么。 但是接着这段路往下就比较费劲了。 一直要到再次上了黄河的船,才能直通千乘。 而且,霍海去千乘,那些附近的侯国那些大佬能不去千乘? 别看他们不在长安,但是他们对霍海太熟悉了。 当初刘彻邀请天下所有封国的官员参加上林苑秋狩。 当着天下青年的面前,霍海策马扬枪,怀抱公主,一枪崩了一头山神级别的猛虎的画面,各地封国的贵族,就算没见过枪,但至少能想象到那是什么画面。 霍海早就在全大汉都出名了。 这两年各地的商队不停地往长安去,就算是最偏远距离长安最遥远的的会稽郡的人,都对霍海的事情如数家珍。 现在霍海出来驯海,他们又怎么会错过呢? 此时他们很多人就已经在往千乘赶路了。 和霍海预料的一样,从漕运下船,陆路去往黄河码头的路上,沿途的贵族全都想要招待霍海。 不只是沿途的贵族,洛阳城的富商,甚至宛城,还有黄河北岸的富商也都赶过来了,都为了见霍海一面,看看能不能听到一句“致富经”。 以前说谁富裕,都是说那个人在某某大城拥有一条街。 你去打听打听,地方上一条街,还不如长安一套房的价格。而长安一座城有三个区划全是霍海经营的房地产。 这三个区划随便一个拎出来,面积都十倍于洛阳主城。 全大汉如洛阳这么强大的城市有几个?一共就五个。 霍海财富三十倍于洛阳? 不不不,房地产是霍海资产里面盈利最低的一个。不说别的,现在全洛阳,流行的钱,那不就是霍氏欠条? 你这个城市首富那个城市首富的,你的财产合起来,还不够人家半天发行的欠条。 这是一个理论上他欠全大汉所有人钱。 实际上全大汉的人都给他打工的人。 懂霍海有多有钱了吗? 但就是这种局面,霍海一律不接待。 直接打起了带有霍字的军旗,表明这一次是军国大事,别来整那有得没得。 所以,也没人敢提什么生意了,都是只说招待,不吃饭。 其实霍海真的很想提点这些人。 霍海这一次出行,一路上如果都点拨着走。 等于能拉更多人口,进入这场变革的核心,大家有力一起出,一起使劲儿,经济将会发展的更快。 前世工业革命前期,英国人口都不到五百万。 而且因为地方太小养不活那么多人,两百年人口才到一千多万。 大汉呢?目前参与新商改前沿的长安同关成都,外加怀朔、陇西、千乘等几个二级布局的地方,人口合起来就差不多接近五百万了。 这些地方,不计算固定居民,光是附近集合起来的工人合起来就有四百多万。 而黄河沿岸一共有三千万人口。 如果这三千万人都拉进来,爆发出的工业能量,将会瞬间爆破英伦工业革命后期的能量。 但问题是,那样就会造成各地迅速开始变得富裕,拉小和长安的差距,让人失去前往长安的动力,甚至让贵族不再愿意离开封地。 这和即将执行的全球化策略是相悖的。 全球化过程中,真就需要刘氏宗亲踏出故国。 所以霍海是忍住了,一点没说。 不过霍海哪怕什么都没提点,也足够这些贵族和富翁惊喜了。 因为霍海虽然在发展在技术在工业方面什么都没说。 却点出了长安未来需要什么样的农业产品,什么样的原材料,在哪方面开矿有得赚,什么地方开矿距离未来的铁路沿线的站点更近等问题。 这些当然用不着隐瞒,因为这是往长安输血。 始终是会有人去做这些生意的,霍海在这方面的指点,是避免在这场工业革命中浪费动力浪费力量。 把错误路线错误发展方向和错误的城市方向都给排除了,集中力量往上级据点聚集财富。 路上这一段距离其实并不远,但是霍海活生生走了一个月。 这要是运过来的什么老腊肉什么鱼干儿什么海参也运这么久,那黄花菜都凉了。 但也是因为霍海实际上是过来调研帝国各地的经济水平的。 所以也不急,慢慢走着。 在洛阳见识了洛阳的商贾文化后,霍海才在黄河岸上了船。 洛阳现在的情况,比卜式告诉霍海的洛阳的情况,要好太多了。 卜式跟霍海形容的,是一个全民走商,的地方。 听上去很像霍海看过的一部电视剧,就是张卫健版本的《沈万三》中的苏州的样子。 是一个小商贩遍布,但没有什么大商人,没有支柱产业,全凭本地富裕加上交通发达而诞生出的摊大饼式大商业城市。 而霍海看到的,是一个大概两年半之前的长安模样的城市。 不少移居到长安的人发现,在长安生意也不是那么好做的,他们又开始赚钱,就是回家乡赚钱。 他们有‘长安回归者’见过世面的这样的标签,做起生意来,人家就愿意听他们的。 他们很容易就把长安的很多东西带到了洛阳来。 洛阳这边也开始跟随长安学习,不再刻意限制只能在市场做生意。 但是,这也让洛阳这边有了大量的‘警力’需求,需要大量的布置警力抓小偷。 在长安,这些活儿全是军中将士做的,军中的人下手可不像本地捕快小吏那么轻,所以偷窃之风没怎么蔓延。 在洛阳这边不同,因为惩罚力度轻,所以偷窃之风蔓延开来了。 这倒是和今年科举的第一道题给呼应上了。 说起第一题,霍海已经问过皇甫华了。 皇甫华的答案是,在长安城,不用管这种事情。 少尉府不需要处理这件事情,只需要把一切都公示出去,公道自在人心。 长安城的人学识水平高,只要少尉府稍微引导一下,派人贴告示把事情讲清楚,那么这件事情就从政务的层级降低到民间谈资的程度了。 霍海仔细的想了一下,还是居民素质,以及环境,还有基础设施建设不同导致的差距。 但现在霍海想起来,如果这事情发生在洛阳,那就不一样了,霍海觉得这道题之所以被选入试卷,不是因为给皇甫华面子,而是因为从各地上到长安的官员真的觉得这个问题很棘手,需要处理,所以才出题考核。 从洛阳登船之后,速度就很快了。 霍海只在古郑国停留,看了一眼郑庄公留下的遗迹,又在开封县停留了一下。 开封县本来叫做启封县,因为避讳刘启,改的开封县。 在开封县,霍海玩儿心大起,传授了本地居民炸鸡汉堡的制作方法。 霍海抢了开封‘炒菜起源地’的名头,换了一个‘开封菜kfc’给他们。 虽然不知道他们愿不愿意要。但讲真,现在这一带的经济远没有长安那么发达,如今炸鸡汉堡这一套高热量的东西,是非常吸引人的。 估计如果他们能完善一下,把kfc开进长安也不好说啊。 在开封停留了几天,卫长公主晕船症状好了许多,真正的适应了晕船之后,霍海的船队就开始东去千乘了。 这一次到了千乘,可就真正的要下南洋了。 到了千乘,算是绝大部分路都走完了,剩下的路虽然远,但实际上坐船十天内就到了,霍海这时候可不敢放卫长公主回程。 卫长公主适应了船上的颠簸后,就要好很多了。 目前这一段河道不是后世,这一段河道开千吨巨轮都没问题。 坏消息是,千吨巨轮还没发明出来。 终于,船队抵达了千乘。 千乘郡得名于齐国城邑千乘。东周时一车四马为一乘,大国有车千乘,号称“千乘之国”。 春秋时,齐景公有马千乘,畋猎于青田之地,遂得名“千乘”。 千乘城有南北二城,古漯水穿城而过。西汉初年置千乘县,县东为漯水入海处。 历史上,刘彻在前110年前后时置千乘郡。 实际上,是因为齐王,齐厉王刘次昌。齐懿王刘寿的儿子。前131年嗣位。与其姊通奸。主父偃任齐相,追究其事,他畏罪自杀,国除。 在大汉,特别是刘彻在位期间,疯狂爆杀干这些事儿的宗室宗亲,才让道德水平稍微回升了一点。 历史上差不多就是这两年,霍去病霍光提议让刘彻的子嗣就藩。 其中刘宏就成为了齐王。 后来在前110,刘宏死了,于是就撤销了齐王封号,西汉再也没有立过齐王封号。 而在目前,刘宏是不太可能成为齐王了,除非这个齐半岛在中亚。 而这个千乘因为建设海军基地的原因,已经被提拔了一个等级,建设成了郡。 目前齐郡两分,一部分还是原来的齐郡,一部分改成了千乘郡。 齐郡的目的就是隔开千乘郡和胶东国。 简单来说,刘彻不希望鲁王、胶东王摸到了海船的秘密自己发展海船。 到了千乘,刘贤依旧跟着霍海,丝毫没有回去胶东国的打算。 霍海这才掏出了刘彻的密旨。 “胶东王不要自误。” 刘贤人都傻了:“为什么!我只是想要赚钱而已,凭什么鲁王赵王他们都可以,我不可以?!” 霍海:“你可以赚钱,但不是在胶东。你能明白吗?” “陛下多次跟我说过,你父亲是他关系最好的宗室之一,他对你的爱护超过几乎所有宗室,你能明白吗?” 刘贤默默不语。 霍海:“如今大汉的疆域那么大,需要发展经济的地方那么多,那么多地方需要宗室坐镇,如果胶东发展成了小长安,您还愿意去吗?” 刘贤愣了一下。 什么小长安,胶东都不如同关一根毛,别说同关了都不如长安城附近随便一个镇繁华! 别看长安附近的陵县和小镇现在成了乡下,没人愿意去。 就这种地方,都把胶东吊起来打! 刘贤终于明白了是怎么回事,难怪一路上无论自己怎么示好,怎么说胶东适合发展经济,怎么给霍家分利润,霍海都不松口。 原来是陛下有圣旨在。 刘贤:“也就是说,陛下希望不久之后我带头做表率?” 刘贤不傻,他发现鲁国发展起来后,硬是直接去了长安,然后还能在众多宗室里面打出名声,能傻么? 如果是笨人,看到圣旨,看到责斥,恐怕就心灰意冷,准备造反了。 但实际上,刘贤马上意识到了一点。 这种机密的事情,陛下为什么要给自己说? 分明是陛下觉得时候未到,只是提前给我说一声,让我有个准备,等时机一到,自己就应该主动请缨! 知道终军么?长安城有几个人有属于自己的成语? 年仅十七岁的终军,就有一个主动请缨的成语,并且长安人全知道。 长安人都知道终军得知朝廷要去经略南越国后,主动要求辞去奉旨官的职务,去当副使。 有这个例子在,刘贤还不清楚陛下什么意思么。 也就是说,等自己做好准备后,就可以问陛下请旨意,主动要求该藩更远的地方了。 刘贤看向霍海:“是这个意思吗?” 霍海:“什么意思我不知道,我只知道陛下说了什么,怎么想是您自己的事儿。” 刘贤:“麻烦转告陛下,我可以,但是我想要去一个海边的地方,不要去西域,哪怕是北极哪怕是新大陆我都接受。” 霍海看了一眼刘贤。 好家伙,你还想当美利坚王,你倒是想得美! 不过这个问题应该不是什么大问题,封去天竺有问题么? 霍海:“如果需要你去没有海的地方坚持一下,之后再转封呢?” 刘贤:“我还年轻,绝无怨言!” 霍海:“好,这事儿我会转告给陛下的。” 得到答案后,刘贤出了码头,车队就朝着胶东国进发了。 搞的来千乘堵霍海的宗亲们都很懵逼。 “胶东王?你怎么先走了!?” “胶东王,多年没见,不留下吃个饭?!” 刘贤:“千乘是要地,大汉海军所在,你我的身份不适合在这里久留。先走一步。” 这个海军北基地和会稽郡的海军南基地,的确是很重要。 田觉等在码头上。 等刘贤的人都走了一会儿了,霍海才带着卫长公主从船上下来。 而船上的各种货物也在往下卸。 这一次霍海过来,不只是一个人过来,而是把长安这一年发展出来的新科技也都给带了过来。 看到田觉霍海挥了挥手。 这次过来也给田觉带了一些私人的东西。 自从霍海上位长安少尉时,田觉就免费给霍海当衙役,后来就算田觉升官后独当一面,其实也还是给霍海做事儿。 毕竟整个海军,是霍海一手在操办。 虽然霍海没有参与任何实际管理工作,但是这海军是以前不存在的东西,所有的环节都是霍海设计的,所有人员也都是霍海选拔的,就算霍海没有参与过任何实际管理,如今有必要,还不是霍海前来? 所以田觉是在给霍海打工。 下了船,卫长公主亲手提着一提东西给田觉:“这是你妻子带给你的,路上走了太久了,但天气寒冷,应该都是好的。” 田觉眼眶一热:“公主殿下,怎么能劳烦您亲自提……” 霍海:“先让他们收拾着吧,你跟我讲一下这几个月的事情。” 前几个月天寒地冻,交通各方面都不如春夏秋三个季度,信息流畅度也不如,整个北国几乎都被冻住了。 现在田觉也有了时间报告。 “目前整个东海的大岛上,已经探明有八十多万人口,没探明的预估在十万到五十万之间。” “他们本身积累的奴隶都已经集中在江户了。” “目前我们已经挑动他们互相之间的仇恨了,但是仇恨不深,但随着战争的继续,杀红眼只是时间问题。” “在那边,我们已经渲染出了‘战国时代’的概念,让逐鹿海岛的见识逐渐流传。” 但是,有人在背后给弱者卖武器,一统海岛是不可能的,所以结局只能是越来越多的人被送到江户,换取武器。 “杨仆和江户。”霍海看着田觉。 田觉:“杨仆的确很擅长这种事情,几乎做的天衣无缝,一切都按照计划按部就班的进行,甚至他做的太好了,导致研究组那边研究对象过于多。” “江户这个人非常的扭曲暴戾,他是研究组中唯一一个没有什么心理压力,就能进行研究的人,甚至很多比较关键的事情,都是他在做。” “不过彭衣以他干的都是体力活,脑力活儿还是其他人干的为由,尽量压制着他往上爬的路,但给了他很多经济方面的奖励。” “这个家伙在土人中也很吃得开。” 霍海点了点头。 本来一开始,就是觉得他们适合,才让他们来干这个的。 不能因为他们干得好,就怎么。 只是江户实在是不适合回到大汉本土了。 “会稽郡那边有什么情报吗?” 田觉摆头:“琼岛往外很不好走,我们的船在那边翻了两艘了。” “幸好每次出动都是船队,人又都会水,没有太高的人员伤亡,每次都在个位数,但要把这条航路探查出来,恐怕不容易。” 霍海看了看田觉递上的图,没有感觉损失惨重,反而感觉他们很顺利。 本来以为走这条航路不翻个一堆船走不过去的,没想到船队都往南越国以南探索了千公里了。 虽然这个海岸线图画出来的部分和霍海记忆中的不同。 但看这个位置的那个巨大的犄角,感觉应该已经探查到后世泰兰德国海湾的位置了。 不过海岸线另一个方向,进展不大。 海上还没有发现夷岛和更远的岛屿。 霍海总不能直接告诉他们,这个方向有座比琼岛还大的岛屿,这个方向往海上有更大的岛屿吧? 但是在最新过来的情报上看,一直连续不断的航船,在这些区域遇到了岛民。 只是岛民的来历,他们还没搞清楚。 虽然说轮船快,但是岛民的船小,窜入岛礁区域就没法追上了。 所以实际上路博德那边也在猜测东海国往外的海域上有大岛,但是他们还没找到位置。 不过路博德并没有派遣人手专门去找。 而是准备在岛民适应了大船航行后,主动接触时,再去搞清楚岛屿的位置。 霍海也不急,等自己过去后,再把这些事情拿出来讲也不迟。 这边霍海和田觉一直在商量,而远处的贵族、富商们,已经大概猜到霍海的身份了。 霍海穿的是羽绒服,他们认识,目前在千乘,很多去往北方的船员也穿羽绒服。 但是霍海的羽绒服不同的是样式不同,更华丽,面料明显不是便宜的布料而已。 而且霍海的羽绒服拉链都比别人身上的闪亮。 船上下来了个穿最新羽绒服的年轻人,旁边有个绝美的女子跟随,这分明就是武侯和卫长公主。 不过他们并没有进港口,因为港口是千乘海军北基地的范围,谁进去谁死,连王都不例外。 等霍海和田觉交流的差不多了,才坐上车往外走。 等到了他们等待的地方,霍海才出来站在车架的前台上:“诸位,宗亲父老、长辈、还有各地富商,今日晚上,在下玄武侯霍海在千乘县中宴请诸位。” “请。” ———— 开书时新书写什么就想好了,最近新书架构融会贯通后,今天写新书的想法达到了顶峰,七点钟坐在电脑前,打开这本书的页面,现在都没写一个字,现在这章还是手动更新的。 我要压一压写新书的冲动,先把老书给写完。老书内容才一半呢。(说出来,不给自己留后路)至少写到近二百万字! 第二百一十四章 (大章)孔孟之乡 千乘县,不是一般的县。 去年初,实际上就已经确定了要在这里作为海军的北基地,同时作为造船厂选址地。 在儿宽被选出来作为海船基地的负责人之后,千乘县的大发展就开始了。 城墙? 不必了,这个港口堆满了炮,将会有羽林卫和海军火枪队驻扎的地方,还有什么城墙的必要? 去年建立起来的水泥厂开始发力,千乘几乎招揽了整个齐郡的劳工来修建各种道路。 千乘县的规划一开始就非常的大,修建了各种各样的设施。 而修建在附近的钢铁厂,也开始大量产出。 与此同时,沿河每日不停,都有煤炭运输到千乘县。 几十万人围绕着千乘县疯狂的建设。 一座巨大的港口拔地而起。 旁边,是巨大的仓库区,转运区,各种贸易交通设施。 这些设施,比原来的千乘县合起来要大三十倍以上。 而这么多人口聚集在这里,也让千乘县迅速开始发展,在千乘县还没开始建造第一条船的时候,已经完成了土木建设。 这个时候的千乘县城,已经比鲁国胶东国的治所大出太多了。 而目前,千乘县拥有十四万在册登记的人口,但在千乘县领工资的工人总数长期维持在三十五万以上。 这在人口稠密的黄河流域,都不常见。 其实目前千乘的人口远不止这点。 因为这里从半年前开始,就有大量的将士、海员、运输行业的人,而这些行业的人都是非常劳累的,他们有个特点,挣钱多的同时出手大方。 所以,千乘县的商业也是疯狂的发展。 甚至连右北平方向,那么遥远的地方,都有人过来。 餐饮、消费、玩乐,各种商业非常发达。 也导致以千乘作为一个基地,海上五百公里路上百公里范围内的富商,都在这边有生意,有门路。 陆地上四百公里以内,大量的贵族和大富商也都在千乘有生意。 千乘坐拥海运的便利性,加上大汉正在通过千乘和会稽郡对南越国等百越国家进行商品贸易,所以发展非常快。 这个千乘,现如今都已经达到了宛城的繁荣度了。 霍海坐在车上,看着满大街的妓院、酒馆、肉馆若有所思。 禁?这是禁不掉的,在这些行业密布的大码头,怎么禁止这些? 放纵?也不行! 传染病跟你开玩笑么。 定制度吧。 很快,霍海就来到了千乘最大的宅院。 这里,是富商提前一年就过来开始修建的。 修建的原因一方面是投资,一方面就是用得上。 别说霍海的宅院了,在隔壁,就是刘彻的行宫。 别看霸上修建的新宫殿磨洋工,修了一年多了,看上去还要好几年才能修好。 但在这边,半年就把行宫落成了。 毕竟霸上那边修的慢是为了等城区规划,而千乘这边修的快,是赶在其他设施还没开始修建之前就修好。 未来刘彻出巡,是必定要来这儿的。 在前年开始,刘彻就逐渐有了出巡的兴趣,别看以前有个上林苑,但实际上刘彻不怎么去上林苑,去都是打猎。 还留下了网开一面的故事。 但是从前年开始,刘彻开始多次出巡。 一开始都是上林苑,咸阳,以及附近陵县等。 上瘾了之后,刘彻开始走的更远了。 就跟当初的秦始皇一样,刘彻也爱上了出巡。 他想去看看,在自己统治之下,被自己带的蒸蒸日上的这个国家到底是什么样。 又或者是他觉得臣子报告上来的事情,老是和自己派遣绣衣使者查到的有出入,又或者只是对风景感兴趣,又或者是想要奇遇仙人。 不知道是什么原因,反正刘彻就是爱上了出巡。 所以,等有钱了之后,刘彻根本没在客气的,在各个重要城市都开始修建行宫。 一方面是花钱,散钱,拉动经济。 另一方面就是为了他未来的出巡做准备。 等刘彻确定四海之内无一合之敌,大汉海军无敌后,绝对会迅速到千乘来。 这是必然的事情。 等安顿好卫长公主后,霍海才坐上了车,拉上了田觉。 田觉这才开始跟霍海讲述今天到场的人的身份,势力情况。 简单来说,千乘这边聚集了黄河下游大量的富商、贵族,这些家伙在这一次的大发展中,都吃了不少,吃的满口流油,到处都是千万大钱之家。 今天到场的,几乎要千万大钱才有资格进内场,在场除了侯爵、宗室,就是千万之家。 在外面,也至少要五百万才能入场,要不然今天根本没资格到场。 更低的那种,就是那种掌握了很有前途的新兴公司,未来必定能发展起来那种。 在场的,也不是全都不认识的人,认识的人还是有的。 比如说萧家的萧广,就在现场。 萧广之前是跟着刘胜混的,现在可不是。 经过前两年的经营,萧广成功的帮刘彻规划了一整个大区的交通路线,不只是主导了长安这边路网的修建,还把这一套复刻到了中山国以及附近区域。 在打仗的时候,这边运送了大量的物资到北方。 所以,萧广已经被刘彻恢复了酂侯的爵位。 虽然失去爵位的是他那个没用的哥哥,不过萧广此人的确厉害,大汉这么多人失去爵位,能恢复的目前还就他一个。 而且,萧广也在复爵后,改了名字,改名为萧庆。 庆祝重现先祖荣光。 除了萧庆和他儿子萧寿成之外,还有一个人霍海认识,就是刘氏宗亲刘昌。 刘昌是赵王刘彭祖的儿子。 之前刘彭祖想要立他接盘他叔的妃子生的孩子为赵太子,被刘彻臭骂了一顿,当时立的就是刘昌。 刘昌性子就没有原来的刘丹那么多毛病了,很谦恭。 这家伙之前一直住在长安,霍海也和他有过一两面之缘。 今晚就简单了,稍微给刘昌一点面子,算是给赵王一些面子,然后就是和萧庆谋事情了。 至于刘昌有没有资格谋事情,就要看今晚的情况了。 车很快就抵达了千乘县最大的酒楼。 这个最大的酒楼,是霍氏的产业。 之前长安城流行起了鲁菜的新式炒菜,很快就流行开来。 当初霍氏的职业经理人就派人去学习原模原样的鲁菜,然后出口转内销到了齐鲁大地开店。 反而当初留在长安的鲁菜,现在已经逐渐有了长安菜的模样。 现在千乘哪个人没吃到时代的红利?谁不知道霍海是新商改的带头人?霍家就等于旗帜。 所以这家店一开起来,迅速受到了追捧。 加上海上开始大规模有鱼获上岸,所以新鲜海鲜成了这里的招牌,迅速和鲁菜开始结合。 霍海的车一到,还没下车呢,就被一拥而上的人围住了。 人群后面,赵太子刘昌大喝:“成何体统!” 别的人喊大家可以不当回事儿,赵太子喊,所有人都得掂量着。 因为整个黄河北岸,能做短距离贸易的地方,那都是赵国范围。 得罪了刘昌,自己在黄河下游的生意要废三分之一。 所有人都往后退。 刘昌见所有人不再疯狂的往上挤,才又开口:“本太子不是阻拦各位,而是今天武侯宴客,大家既然都受到了邀请参与,难道还怕没机会和武侯说话?心急吃不了热豆腐。” “大家如此挤着,车门都推不开,又叫武侯如何下车?” 人群中有人马上拱手:“赵太子说得对,咱们也得讲究个礼仪。咱们齐鲁之地乃是孔孟之乡,武侯最钦佩的就是孔子,咱们学了这么多年孔礼,学了这么久的儒家道德,今日慌慌张张是何道理?” 刘昌算是记住了说话之人,点头示意。 其他人才开始附和。 刘昌这才上前到了车前。 此时车门才打开。 田觉先下车,然后做请。 田觉,是整个北基地的武官,也是千乘郡的郡守。 在千乘有两个人身份和田觉相当,一个是造船厂的武官,是羽林卫中封关内侯的刘彻亲信,另外一个是驻扎在这儿的帝国军队的统领。 帝国军队的人绝不会参加这种场合,而造船厂的武官也不参加这种事情,造船厂都是儿宽出来活动。 所以,田觉就是整个千乘郡的官方代表。 所有人见到田觉,那都是见到父母官的态度。 而今天,父母官以一个很谦卑的态度先下车再迎接车上的人下车,就仿佛车童车夫一样。 这更是让现场的人感受到了霍海的强度。 霍海这才下车,伸手拍了拍田觉的肩膀:“我又不是老年人,哪儿用得着这样。” 转头看向刘昌。 刘昌已经先一步上前了:“姐夫!” 刘昌是卫长公主的堂弟,按道理他应该喊霍海武侯,不过这家伙真敢讨巧,跟着太子刘据喊,来表达亲缘是吧。 这的确是他们不得不面对的问题。 以前,大家关起门做土皇帝,封国就等于小长安。 刘昌要是继承了赵王的位置,一辈子也就奉诏书在刘彻想见他时,过去几次就行了。 但是,时代变了。 现在,从长安到赵国,只需要不到一个月。 未来呢?五天以内。 还过土皇帝的梦么? 以前那一套,刘昌知道是玩儿不下去了。 霍海笑了:“比在长安的时候活泼了。” 刘昌哈哈大笑:“在长安时,整日读书,脑袋都是昏昏沉沉的,现在出来自己过日子了,脑子倒是清醒了,就是没有长安那么好的日子过了。” “阿姐呢?” 霍海淡然:“长公主她晕船,在府宅修养,再说了今日我宴请群豪,是有要事商谈,公主不参加政事。” 霍海这儿说的不是公主不能参与,而是说卫长公主不愿意参加政事,免得这些宗亲去烦她。 此时萧庆才带着他儿子萧寿成上前:“武侯!” 霍海也是拱手:“萧庆啊,恭喜恭喜啊!” 霍海既没有尊称萧庆的爵位,但也不是没提,而是专门恭喜了一下。 萧庆有了面子,也没觉得被贬低,笑了起来。 旁人看来更是知道了霍海的强度。 开国三大功臣之一的萧家后人,在霍海面前,更像是低矮半辈的人。 田觉这样的独当一面的可以说的是封疆大吏的人,在霍海面前像个属下。 未来继承赵国的太子,在霍海面前,乖巧的像个弟弟,不对,就是个弟弟。 霍海看着萧寿成,没有多有特点,甚至能看到一丝叛逆。 生在这种家庭,如果是这种的话,搞不好失而复得的侯爵还得丢。 幸亏时代变了。 霍海也就没有多说,而是转头看向了现场围着的宗亲,富商:“诸位,请吧!” 进了楼里,霍海看到今天大厅的桌子都放的比较近。 内外之分分明。 于是就直接开始落座。 在场的人,什么人可以坐什么地方,大家自己都清楚的很。 倒是有人厚着脸坐着不该自己坐的位置,但后面的人也记住了他们,就不知道他们顶不顶得过去。 霍海看到桌子上的菜,压根没有了聊天的兴趣。 “先吃。” 田觉在霍海说话后抬头:“武侯说,各位先吃!” 大家一看,得,也别急了,先吃吧。 这不怪霍海啊,这眼前的菜是真看的人迷糊啊! 知道中华锦绣大龙虾吗!在现代,一条小手臂长度的,六位数。 眼前桌子上,放着一只整条手臂长度的!霍海可不是小短手,霍海现在身高已经一米八几了,手臂长达七十几厘米近八十厘米呢,算是长的了。 霍海专门比了一下。 这条中华锦绣大龙虾的虾须,搞不好有正常尺寸的键盘那么长! 虽然这比起霍海在长安时看到的窦太主那条虾须拐杖差远了,但也真恐怖啊! 传说中龙虾其实寿命没上限,可以一直生长,大汉多海怪传闻,传说中海上有大量超大的海洋生物。 但是真看到这么大个超越前世现代记录极限的龙虾,霍海还是激动啊! 至于窦太主做拐杖那条,要么是变异,要么是另一个品种,要么就是海上居然有两米以上的大龙虾? 蒜泥味儿的。 霍海抬头:“厨子呢?” 很快,厨子就来到了大厅,看到霍海也很激动。 以前他们的日子都过得很差的,要不是霍氏,他们现在还在过苦日子。而现在,作为霍氏酒楼的主厨,在这里他也是备受尊重的。 因为过来学徒的多,还隐隐有宗师之相。 厨子激动:“公子,我叫展夫。” 霍海点头:“会做粉丝不?” 这么好的海鲜,没有粉丝,怎么行! 厨子有点为难:“粉丝是……” 霍海点了点头,以前看短视频吹牛哔,说粉丝是孙膑发明的。 说是鬼谷子教徒弟,两个徒弟一个发明了豆腐一个发明了粉丝。 现在霍海知道发明豆腐的是淮南王。 而粉丝或者说粉条实际上是在南北朝时期,能够成功的制作提取淀粉了,才出现的。 不过霍海早就把做淀粉的方法告诉长安人了,如今传的到处都是,鲁菜也有勾芡的手法,当然有淀粉。 霍海就把做粉丝的方法说了出来。 不过霍海说的是制作红薯粉丝的方法,现在没有红薯只有豆子,不一定好做。 但是至少让他们去试试。 “做出粉丝后,蒸煮海鲜的时候,垫一点在海鲜下面,放上海鲜,再加蒜蓉,蒜蓉要炒生熟料,最后在蒸好后,嘭油激发香味。” 厨子都记了下来:“记下来了公子,不过这个蒜蓉生熟料怎么做?” “先下油下蒜蓉,下耗油下酱料,炒一半,炸香了,下另一半,炒断生就起锅,就是半生熟的蒜蓉酱。” 霍海看厨子不是很懂,就专门解释了一下:“这蒜蓉生的会辣心,吃的难受,但是完全熟的又味道不够,而且生蒜可以杀菌杀毒,有时候海鲜为了追求口感没熟透会有感染细菌的危险,而蒜蓉可以规避这个问题,避免肚子痛。” “既兼顾了口感,又兼顾了口味,明白了吗?” 说都说到这儿了,霍海继续:“做肉馅包子也一样,先加酱炒熟一半,然后混入另外一半生肉馅里面,再包包子,既兼顾口感又兼顾口味。” 霍海这么一说,厨子明白了,急忙记下:“明白了!” 别看霍海在说,吃可是一点不带停的,已经几大块龙虾肉下肚子了。 旁边的人听的是心驰神往,恨不得马上能尝试一下。 都说武侯商业方面的能力高不可攀,是大汉最富有的人,第二富有的人都比霍海差远了。 但霍海商业方面的能力在他制作美食方面的能力面前,不值一提。 他想出来的任何一种做法,都是惊为天人,肯定能流传甚广。 今天亲眼看到霍海现场指出了几道菜的做法,作为第一见证人,谁不想马上试一下? 可惜做粉丝是需要时间的,要不然做出来的是很粗的粉条,粉条并不适合海鲜。 要不是霍海提起了这个,大家现在就想试试。 而现场也有做餐饮连锁的,大着胆子:“武侯大人,您搞出来的方法,我们的店能用吗!?” 霍海:“随便用!” 长安的店其实也一样,霍海搞出来的吃方面的东西都是没有当专利去处理的,而是针对所有人开放在长安那些大连锁,不是因为只有他们做哪些做法才出名的。 而是因为他们是第一个拿到配方的人,被大众认为是得到了霍海真传的第一个正牌传人,所以才火爆的。 霍海也不能一个人吧这么大个龙虾的肉都吃了,那还怎么吃别的? 转头一看,霍海看到一个壳长四十厘米,里面肉起码单个就有一斤的生蚝! 甚至霍海都以为自己看错了,看到砗磲了。 反复确认就是生蚝后,霍海没在客气的。 旁边几个人都想着这玩意儿不得切了大家分着吃?您吃得下一个? 吃完晚上可有福了。 霍海开始吃之前,还停了一下,专门开口:“在长安时,我兄长就喜欢吃干海参。” “我就知道海鲜的厉害,知道有些海鲜不适合做成干货,而是要吃新鲜的。” “如今一尝果然厉害!” “倘若我们未来能在几日内把海上的海鲜送到长安去,一定是一笔惊人的生意!” “赚头很大。” 虽然现在大规模运输是不可能的,但是少量运输是没问题的。 毕竟千乘可不是不冻港,而是冬天要结冰的,这儿的人难道还想不到低温运输法? 只是成本太大了。 霍海:“如果这事儿做成了,让陛下在长安也能尝到千乘的美食。” 霍海反正在这儿吃,没有说正事儿,刘昌也就有了想法:“姐夫知道千乘的来历吗?” “千恩之哦嘛。”霍海吞下嘴里的食物:“我知道。” 刘昌:“姐夫,这里叫做千乘,如今这里却不产车,这里运输用车,要从长安运输过来,这运输一趟,车本身的损耗就很大了。” “如果这边能产车辆,运输行业将会提升一大步啊!到时候运送货物到长安,时间还能减少好几天。” “在加上到时候新式船只出来,还有安洛铁路通车,说不定真可以把海鲜运送到长安。” 霍海看了看刘昌。 这小子还可以,挺聪明的,知道来事儿。 明明是想合作生意,但是却是顺着霍海刚刚的话说的。 霍海:“现在有三个地方产车。” “一个是长安生产的牌子就叫做长安牌。” “怀朔那边以前是长城,所以产的车叫长城牌。” “金城这边有个小的生产地,以前那片地方产小米,后来那厂就叫小米了。” “在千乘这边,准备叫什么?” 刘昌:“咱们在千乘这边,自然不能叫千乘,千乘是朝廷才能用的词,我有两个想法。” “这马急行叫奔,这车急行叫做驰,马车急行,不如就叫……奔驰怎么样?” “哦?”霍海:“第二个名字呢。” 想得倒是美。 虽然这个汽车厂的原名只是谐音,但是汉语奔驰这个词汇价值太高了,无论是什么时代诞生出车厂,肯定会有厂叫这个名字的。 而且还朗朗上口容易用。 这个名字霍海准备留着,如果以后真正的内燃机汽车发明出来了,就叫做奔驰。 刘昌:“奔驰这个名字不行的话,我还有个名字,就叫做大运。” 田觉:“大运好,咱们走大运,千乘走大运,大汉国运昌盛,在千乘这个地方,海运要地,大运这个词一词多意。” 霍海瞪眼看着刘昌。 这小子倒是聪明,挺会取名字啊。 来回来去名字都取得不错。 太好了,大汉的人算是赶上了,也能出门撞大运穿越异世界了! 霍海:“大运不错,你找人组织一下,多拉几个股东,我出技术,股份只要三成。” 霍海是不会出钱去占据大股份的,霍海投资多的是,没钱往这种小项目上分钱。 之所以让刘昌多拉几个人,不是说看刘昌出不来钱,而是让刘昌多拉几个本地豪强,还有有见地有能力的新人。 如果刘昌连这都没理解的话,这厂开不起来。 那这大运还得别的人来做。 看霍海居然在这种项目上松口了,萧广:“武侯,除了车之外,运输一套蒸汽机到这边,属实是太远了,能不能……” 霍海摆头:“这个不用,船厂马上会建设最新的蒸汽机厂。” 这个东西怎么能让私人做。 萧广有点遗憾:“那酒……” 这句话引起了很多人注意。 要知道,现在高度蒸馏白酒的生产,全都在霍海手里。 霍海看了一眼萧广:“这个你们倒是可以做,但是我不建议你们做。” 众人不明白为什么。 霍海:“张骞他们已经试探过了,蜀郡南方有几个地方,水质特别好,生产的酒,比长安产的都好喝,甚至是远胜于长安酒。” “虽然以前那边运输货物到长安不方便,但不代表那儿运输货物到这里不方便。” 那几个产酒的地方往外走一点,就是长江。 全程通航千吨巨轮玩儿似的。 未来不知道多少酒会通过长江送到这里来。 如果千乘自己产酒,最终也难逃前世一样的沦为到蜀郡购买基酒然后拿回来勾兑的结局。 在前世商品极度发达,还可以这样。 但是现在大汉集中力量发展,这种内耗的形式真就没必要了。 众人听霍海说蜀郡产的酒比长安产的酒都好,也就没话说了。 大家很相信霍海的判断。 虽然千乘这里的运输行业人员还有海员都疯狂的需要酒精。 但是如果已经有了更好的产地,那投进去就算赚钱,也赚的不多。 现在这世道,投资什么不涨个两三倍,那就是亏了,不涨个十倍,都不好意思出门说自己有商业天赋。 看他们很希望赚钱的样子,霍海:“这边可以产玻璃,镜子,以及一些钢制品,都可以逐渐放宽限制。” “你们都可以找霍氏的经理谈。” 霍海开口前,那是没得谈,全是机密。 霍海开口后,就是可以谈了,这就轻松多了! 其实,在千乘附近,是有偷偷自己做玻璃的,玻璃的做法已经传出来了,倒是镜子的做法没有传出来。 但是在场的都是有机会往名利场最顶端爬的人,他们可不会因为一点小钱去得罪霍海,搞什么盗版。 至于那种平凡人刚吃饱饭,想要找机会爬上去的,偷学技术来开厂完成积累,霍海是不会看的。 甚至这几年霍海都在故意引这种风气。 而现在,这些东西的生产,还是需要大厂来,否则生产量太小了。 要知道这边生产的东西,可以往海上运输,海上需要商品,特别是南越国百越几国,还有北方的那些基地。 这一路往白令海峡过去要开几个港口,未来至少会形成几个城市,几个城市往内分别对应右北平区域,肃慎区域,冰原人区域。 这几个区域也是需要商品的。 什么都从长安做显然是不靠谱的。 玻璃这种东西最终还是要实现大产量的,否则一个酒瓶子都要从长安运过来,还什么工业化? 霍海松口了这么多项目后,现场的人都狂喜。 这些可都是超级赚钱的项目! 但是,霍海马上就泼冷水:“我希望,千乘的桃色行业,能够规范化。” 此话一出,所有人都愣住了。 食色性也。 食物排第一,色排第二。 这是驱动人类的动力。 就算是霍去病在金山下建筑金城,去的第一批商人,也有不少是搞桃色的,特别是在楼兰完蛋后,动荡之中,那边的桃色行业从业者大增,金城的商人立刻加大了金城的桃色行业规模,甚至还有一批女子到了长安。 当然,这个产业虽然存在,但是除了早先的之外,这个区域是不允许奴隶买卖的,否则这些人都得被当做奴隶卖到长安。 她们都是自愿干这一行的。 这个问题不是霍海能去解决的,霍海也管不了那么多。 但是,千乘必须管。 霍海:“你们有没有想过,一直以来在这方面,都存在着一些染病的情况,这些病在现在的研究院研究的医学看来,是传染病。” “千乘,未来南来北往的海员非常多,他们忍了那么久,肯定很多都忍不住要找姑娘。” “如果有一个人有某种其他地方带过来的新传染病,岂不是很短时间传染整个港口,甚至蔓延向全大汉?” 此话一出,很多人都惊愕了起来。 霍海:“我知道你们有些人是装的,根本不担心,你们想的是自己有钱,可以养奴隶,别人染病关你什么事儿,你又不出去玩儿。” “但我需要现场所有人共同同意,组建一个共同认可的规则,主动推动这个规则立法。” “未来,所有桃色行业的男女,都要检查健康,持证上岗,如果出现了有人染病后还一直接客导致大规模传染的,抓到一家,罚到破产!” 霍海可不想在公元前100年,这个输血技术都发明了没多久的时候,就去面对艾这种病。 在场的人都愣住了。 霍海说话的分量摆在这里。 那些大人物肯定同意,那自己不同意也得同意,不同意岂不是和霍氏对着干?那不找死? 但是这样一来,可就不好赚钱了! 霍海:“不止是这样,你们还要给所有人科普这些病的危害,做到所有人都懂都明白都能分辨。” “做不到就不要做这行了。” 萧庆:“好提议!我觉得可以!” 刘昌:“对。” 接下来一个个的人附和。 不少小一些的商人,是咬着牙同意的。 霍海吃的差不多了,筷子一丢:“我短时间不会离开千乘,要在这里等着新式船试航。” “所以,最近可能会有很多新企业新项目出现在千乘,准备好你们的资金吧。” “轰!”听到霍海这么说,现场轰动了! 本来以为霍海就是路过,没想到霍海要停留! 这还了得! 这是多少发财的机会啊! 其实霍海和刘彻商讨了很久,才决定发展齐鲁。 因为未来海运一旦完全打通了,很多产业肯定会逐渐南移。 毕竟千乘这个地方冬天会封冻的。 所以这里再怎么发展,都不会发展成能威胁长安的存在,甚至要在未来赶上汉五都那五座城市,都有难度。 未来各地都会自发做海港,千乘最后会回归军港的本质。 但是,这一波发展,可以带动远离长安的人适应新商改,迎接新时代。 ———— 求月票! 第二百一十五章 (大章)大汉青年 大汉东疆,千乘外海。 船停在海中。 一根鱼线,垂进海里。 在霍海的记忆中,海钓本来是很难的,但此时海里的鱼,太过于丰富了。 坐在椅子上,旁边撑起了一把伞,伞下面是另外两把躺椅。 卫长公主和刘细君躺在伞下面。 刘细君:“霍海,你本来就很容易晒黑,确定要在太阳下面晒着?” 卫长公主:“他要是不晒黑,回去后父皇怎么知道他在外面为了大汉操劳风吹日晒?” 刘细君从来都没有想到过这一层,听到这话都懵逼了。 仔细细想一下,才想明白,原来霍海就是故意的。 霍海难道不知道自己容易晒黑? 为什么两次去草原,都晒的那个鬼样子? 还不就是为了给别人看的。 现在也是一个道理,明明自己发明的遮阳伞,非不用,非晒太阳。 虽然说这只是个三月的太阳,感觉不大,晒着也不热。 但是这是在大海里,加上海风吹,双重夹击下,很容易让皮肤变色变老。 不过霍海不在乎这些。 自己都结婚了,还在乎什么容貌管理? 等刘细君反应了一会儿,霍海才悠悠开口:“又黑我,我这是做戏给陛下看吗?我这是真为大汉做事儿晒的。” 刘细君:“你难道不是在钓鱼?” 霍海:“我是不是在尝试海船的性能?我这几天是不是一直在海上?” 这一段时间船都没有往南方行驶,只是在附近海域。 其实霍海是在帮卫长公主适应海船,她在运河里都晕船,可不是开玩笑的。 如果直接南下,晕船加上水土不服,什么细菌感染的,能要了一个壮年男性一条命,何况是公主? 不过,也不是纯玩儿,霍海也在船上寻找着可以改进的地方。 这船在儿宽他们看来天衣无缝,是这个时代最高科技的集合结晶。 在霍海看来,到处都是漏洞,哪儿哪儿都可以修改。 只是霍海要思考,以这个时代的技术,能改哪儿。 看向蓝天白云,霍海有一种心安的感觉。 刘细君:“霍海,你名字叫做海,是不是以前经常看到海啊?” 霍海摆头。 两世为人,第一次。 海,就像无限宽度的大河,就像没有岸的大湖。 不过在霍海眼中,海,是由航线构成的。 霍海对于后世的海岸形态导致的海洋形状,或是如今海岸形态导致的海洋形状,没有任何兴趣。 霍海只是大概记得玩儿大航海游戏时,记下的一些航线情况。 只有占据大海,才能把全球一网打尽。 …… 大汉西疆,西域中路。 李敢骑着高头大马,在一群本地居民眼前走过。 李敢勒马缰绳:“既然你们愿意成为西域公司的棉花工人,那么,你们就要认真的完成任务。” “整个西域,中路这一条线上,所有的城池,现在都在种植棉花。” “只有种植出最好的棉花,你们才能收获更多的薪水。” “还记得去年,你们是什么样子!?” “城中的老爷们吃饭,有没有给你一口?给你没有?你呢?” “他们把你们种植的谷物收割后,送给了匈奴,用来换取自己的统治。” “他们住在金碧辉煌的城堡里,而你们在这片绿洲吃的却是最烂的食物。” “他们的羊在水槽里畅饮,而你们却因为多在湖里打了一口水,而被抽。” 李敢看着眼前不说话的人们,继续着。 “去年,大汉来了之后,你们中有人帮助匈奴攻击我们大汉的军队,胆敢向骠骑将军举刀。当时骠骑将军放过了你们,不只是放过你们,还没有把你们当战利品当奴隶卖掉,留你们住在城堡里。” “给你们吃的,给你们穿的,让你们度过了严寒的冬天。” “现在,今年开春,要种植棉花了,只要种植了棉花,好日子就来了。拿到了薪水,领到了工钱,你们再也不会挨饿,不会挨冻,你们的子女也一样。” “但!却有人收了匈奴人的钱,把棉花种子给煮熟了!岂!有!此!理!” 李敢愤怒之下,拉的马缰绳勒紧,居然让马扬起了前蹄。 马儿嘶鸣着扬起前蹄,然后落地,踏起烟尘。 把现场所有人都吓得肝儿颤。 李敢沉声:“我数到十,做这件事情的人自己站出来,或是你们把他逮出来。” “否则。” “都去死吧。去跟阎王悔过去。” 说到这里,李敢声音也不凶狠也不严厉了,反而淡然了:“大汉对你们好,你们当大汉是老实人来欺负是吧。” “一。” “二。” 其实,匈奴人搞破坏这件事情,早有预料。 匈奴右谷蠡王也不是傻子,他们为什么跑来西域?还不是因为以为汉军最后会撤军。 汉军无论如何凶猛,无论打下了再多的城堡,最终还是要回去的,退回长城以南。 因为长城以北的土地种植谷物,养不活几个人。 大汉看不上这些领土的。 但是,西域种植棉花的信息,以及大汉内部流行用棉花织布做衣服做棉被御寒的消息传出来后,右谷蠡王突然意识到。 “回不去了。” 汉人最看重种田,西域能种田之后,大汉的军队就再也不会回去了。 自己已经被堵死在这里了。 自己死定了。 不过,这种情况还能挣扎一下。 如果破坏了种子,让西域暂时没法种植,那么大汉就要掏钱养着军队在西域多待一年,这凭空的消耗太大了。 到时候大汉有可能撤军,至少撤军大部分。 只要打开了口子,自己就可以带领部落所有人重新回到祁连山以北。 只是以后再也没法逃跑西域了,遇到事情只能往大夏方向跑去了。 右谷蠡王也是得到了消息,他儿子小王子,已经在大夏杀疯了。 攻打下来了大夏三分之一的领土,眼看就是不准备回去了。 右谷蠡王也想去啊! 但是葱岭口子被汉军堵死了,他想去都去不了。 大夏也是惨。 准确的说是大月氏借尸还魂的大夏真惨,大月氏孕育着正要孕育出两个大帝国,刚出点苗头,就被驱赶过来的匈奴人追着砍。 大月氏对于匈奴天然的恐惧,毕竟挨打这么多年了,看到就怕。 虽然年青一代有一种初生牛犊不怕虎的勇气,还觉得‘你们被汉军打成这个狗样,来了这边还敢狂?’ 小王子:“你妈个巴子的,我怕汉军我还怕你?我收拾你还不是手拿把掐?!” 大月氏本来一鼓作气想要灭了小王子,结果迎头被打了个大溃败,小王子直接纵横南北,吞掉了大夏三分之一的领土,如今已经自封单于。 号,大夏单于。 大汉这边,倒是不称呼他右谷蠡王小王子了,省去了右谷蠡王几个字,表明小王子自己形成了一个单独的势力。 他倒是跑了,他爹被包了,最后困兽犹斗。 这其实是李敢想要的局面。 李敢李广都想封侯。 没有战功怎么封侯? 现在不来了么。 整个西域南线,所有国家都被右谷蠡王挟持。 他们想要投大汉都做不到,被右谷蠡王裹挟着针对大汉。 只要找到理由出兵,打下整个南线,吞下右谷蠡王和南线一共五十万的人口,那岂不是大功一件? 如果赶上了春耕,能够增加棉花的种植面积,那更是大功一件。 所以,李敢虽然气,但气的同时,内心都笑麻了。 “六。” 数到六的李敢转身:“都杀了。” 此话一出,背后所有人都懵逼了。 其中一些懂汉话的已经跳起来了:“将军,不是说数到十吗?!” 李敢:“你们是真六,还剩下十秒好活的日子了,还要压枪是吧。” “真以为你配让我数到十?” “你们这个城,也就一千人,哪儿找不出一千人。” 李敢想要的是下黑手的人,抓到活的,然后用来对右谷蠡王,准确的说是西域南线的沮末、精绝等国宣战。 这一串国家,和中线不同。 这些国家都有点难找。 因为这边的绿洲不像中线那样连城一条线,他们是在山脚下的以化冰的水而居的。 在历史上,这一串国家,都是莫名其妙消失的。 在唐玄奘从这儿过去时,就只留下了空城,人不见了。 可能是因为气候变冷导致的。 不过现在气温高着呢,人口也多,一定是要拿下的。 李敢的人是没准备下杀手的,真要下杀手就打开枪栓了。 他们一个个掏出了刀,往前走着。 人群中有人高喊:“我知道!是达木路!达木路!” “别杀我别杀我,就是他!” 所有将士转头看向李敢。 李敢:“不是我在吓你们,是你们自己在吓自己。” “以后长点脑子,你们身家性命,吃饭,全都系在棉花上,系在西域公司身上,公司才是跟你们一条心的。” “这种收了匈奴人好处搞破坏的人,他会给你们分钱,还是会给你分一口吃的??” 李敢其实就没准备过要杀人,纯就是吓他们。 当然,倘若他们真不站出来,也没人举报。 那可就不好说杀不杀了。 抓起那个叫做达木路的人,李敢:“收了多少。” 达木路:“我……我没有!” 李敢一眼就看出了他没说实话,直接生生捏断了他一根手指。 “啊!!!!!!!” “多少。” “一块金子。” “要求你做什么?” “破坏春耕。” “谁帮你做到的,你一个人进不去西域公司的种子库。” “是,他,还有他,我给他们分了……” “还有?” 有捏断了一根手指。 “啊!没有了,就是他们两个,没有别人了。” 李敢转头:“挂在城门口!挂到死。诛三族!” 回过头来,李敢抓起达木路:“你运气好点,你还有用,先不用死。” 等李敢走后,现场的人摊到一片。 那两个叛徒的家人全部被拉了出来,一个个脖子上挂上了绳子,另一头拴在城墙上,然后一脚踹出城墙。 一个个根本没有惨叫,直接死于无声。 现场的人才知道,大汉虽然和善,但别去招惹他们,如果惹了,他们的手段不比匈奴人来的和善。 匈奴人就像恶魔,但汉人有时候是神有时候是恶魔。 而人群中有些人心想,自己才不要在这个地方活下去,自己打工赚钱,等有了钱,立刻启程去长安! 还有一些人想,怎么还有傻逼觉得自己是楼兰人,户籍不是登记了么,老子现在是汉人! “老子现在是汉人,以后谁敢跟大汉作对,就是跟我作对,我第一个干他,他妈的今天差点被那三个傻子搞死,以后谁试试看!” “对!” …… 大汉南疆,南越国番禺城。 半年前安国少季来到这里,和终军一起,买了一些摊位,开始做生意。 生意越来越大。 运来了水泥,开始修建档口。 厂房。 道路。 时至今日,大汉的档口,已经不比番禺城小了。 甚至于,番禺城好多人,已经买了大汉档口的房子,住了进去,而不是住在原来的番禺城。 从南越国边疆边城来到番禺的人看到大汉的档口都惊呆了:“这就是番禺城吗?不愧是王城!” 然后转头看向番禺城:“那边的破烂区是什么地方?” 安国少季每日三问。 “赵婴齐还不造反?” “他还忍得住?” “南越国军队什么动向?” 可惜,答案永远是一样的。 安国少季算过了,整个南越国,有三分之一的钱完全在自己手里。 还有九分之五的钱的拥有者,只用钱来购买大汉的产品,而不购买本地出产的物品了。 这导致,番禺只剩下九分之一的钱能购买本地物品,整个通货紧缩到恐怖! 本地除了粮食之外,其他东西价格全部跌爆了。 而粮食,是安国少季收购的重点。 海上一船一船的货物运送了过来。 过来了一船瓷碗,又过来了一船玻璃瓶,又过来了一船鱼,又过来了一船布料。 南越国的人,根本顶不住。 地球历史上,只有华夏顶住过商品倾销。 专家说那叫小农经济自给自足。 去问问英格兰人,英格兰人都听懵逼了,你管自己叫做小农?你特么的巨农经济我实在是倾销不了。 如今这个时代的大汉人口都不一定顶得住倾销,南越国哪儿顶得住? 试想一下,选择a,你要每天辛勤劳作,然后一年到头,才能收获养活一家五口的粮食,剩下的粮食卖出去,也就能购买一点点的商品。 如果要更多粮食,就必须开垦,但是开垦太累人了,自己一年到头都开垦不了一点。 选择b,去城里给大汉使臣打工,就能得到钱,两个月的工资就能购买养活一家五口的粮食。剩下十个月的工钱,可以买得到你想要的一切。 以前王上都没有的东西,现在都有得卖。 甚至有给王宫送菜的老头有鼻子有眼的说过,王上以前用的也是土陶碗,也就是圆一点,光滑一点,现在那种碗给狗狗都不用,狗都用上瓷碗了。 他们还不知道,自己用的所谓瓷碗,其实只能算半瓷碗,算是比较精细的陶器,半成品瓷器。 准确的说是上了釉面的陶器,和真正的瓷碗差了十万八千里。 大汉的瓷器厂,产一个真正的瓷器的精力,产这种陶瓷可以产一筐。 但,这不妨碍他们人知道现在的瓷碗吧以前的陶碗吊起来打。 城市周边越来越多的人成了工人,而不是继续务农。 在城中,聊天人必言大汉,必谈汉使,没人谈南越国,没人谈王上。 这也是南越国一直以来的妥协自己造成的。 百姓说的没错啊,王上自己都认南越国是大汉的藩属国,那大家难道不应该以汉人自居吗? 我们本来就是汉地来的,现在又是大汉的一份子,说自己是汉人有什么不对? 南越国人?我先是汉人然后才是南越国人啊! 百年前,五十万南下的汉人,在现在起了关键作用。 强大的大汉,激发了他们的‘民族情节’虽然他们还不知道什么是民族。 他们只知道,自己是汉地来的血脉,汉是自己的骄傲,自己也可以说自己是汉人。 人家汉使都这么说的,你个妖怪敢反对? 大量的还见过汉地时代南移的时代的人的老一辈,也是言必称故土。 这种情况下,南越国的越族土人有了压力。 上一任王上抬高他们的地位,有了地位后他们做过不少欺压普通人的事情。 现在大部分人都站在了一起,自己被孤立出来了。 怎么能不害怕? 加上吕嘉一家的覆灭,他们一盘散沙,更怕了。 赵婴齐现在才知道自己逼走吕嘉是多大的错误。 自己现在两头不是人了。 自己既没法跟汉人说:“我们现在自己立国了,我们不是汉人了。” 也没法得到越族的完全的支持了。 只有军队吃自己的饭,还在自己掌握之中。 但是,这饭,还能吃多久? 赵婴齐也在想办法,比如开采矿物,铸币。 但是,南越国开矿的速度那么慢,铸币的成本就是币值本身的七成以上了。 无论如何开足马力,都铸不过来。 幸好大汉的船带来了一船一船的海鱼,否则老是吃粮食,自己早就撑不住了…… 想到这里,赵婴齐更气了。 他们到底想要干什么? 大汉怎么回事,他们把全国的产物全部送来了?怎么货物一船一船的不停?根本用不光的样子? “就算用不光,这么运送物资,难道大汉本土的百姓不反对?” 赵婴齐并没有意识到,南越国有些产物,运送到大汉一船,销售出去,就能换取十船物资南下。 毕竟物以稀为贵。 现在这个转运过程中,并没有运输公司盈利,而是把所有盈利都放进了本钱里面,继续利滚利,继续发展规模。 所以安国少季操纵的钱只会越来越多,一点都没有变少的痕迹。 甚至在拿捏了币值之后,安国少季已经在南越国全国范围内到处收购各种资产了。 如果说没有发生战争的话,甚至以后都不用发生战争了,直接给南越国整个买下来,都不废什么手脚。 甚至于,光是吃的粮食,南北转运,都有的赚。 北方运过来的小麦,加工成面食,非常适合工人食用,在这边销路也很广大。 而这里运来多少粮食,安国少季就收购多少粮食往北送。 稻米送去了会稽郡。 粮食谁吃了?还真不缺吃的。 整个扬州,大量的宗室在这边搞各种厂子,生产钢铁,煤矿,种植漆树,伐木往北运输。 这些人都需要粮食。 与其把小麦运送到这里给他们吃了,还不如送到南越国,赚的钱能送两船粮食再回会稽郡了。 之所以没那么做,是因为安国少季在稳住粮价,继续稳定的发展。 倘若安国少季需要,他甚至可以从北方运输粮食下来,打垮整个南越国的粮食产业,然后让南越国所有农田都种植别的东西。 然后在本地不产粮食的第二年,百倍千倍万倍粮价,直接生吞整个南越国,不只是生吞这个国家,还可以生吞这个国度所有人。 但安国少季没这么做。 今天,又是一艘船来。 安国少季有点急:“武侯大人还是没来?” 路博德摆头:“没有,继续等。” 在霍海的策略中,南越国不能是打下来的,也不能是利用手段欺诈而来的。 霍海需要达成的效果是,南越国所有人都愿意加入大汉,主动加入大汉。 因为这个地方,是历史上的老大难区域,在交趾区域的人特别容易脑生反骨。 如果只是统治阶层投了,不久之后反叛就来了。 所以,霍海需要这个地方所有阶层所有人,全都真心实意的投了。 因为这是自己选的。 这种情况下如果再有人反,那就成了其他人的敌人了,就容易处理了。 可是,现在各方面条件都已经很成熟了,霍海还是没来。 安国少季:“继续吧,继续贸易。” 安国少季没想到,这一贸易,就持续了半年。 …… 大汉北疆。 北极侯葛三在跟刘彻汇报,被封侯之后,就再次出发了。 从千乘带着船队北上。 虽然海上很多地方沿岸结冰了,没法上岸。 但这不妨碍葛三从海上寻找新大陆。 在最寒冷的冬天,葛三通过冰封区域的边缘不断探索,终于从海上直接来到了阿拉斯加。 来到阿拉斯加的葛三这才发现,这里远比北极圈的阿拉斯加靠南,几乎数千里地! 葛三这才知道,人家冰原人把这儿叫做阿拉斯加(大陆)是有原因的,这儿虽然不是大汉定义上的大陆,但至少是一个巨型半岛,比朝鲜大得多。 而葛三,居然发现了那个适合做据点的地方。 葛三找到了桥头堡的最好位置。 在严冬,都没怎么冰封,那还需要继续选? 这个地方正是后世阿拉斯加最大城市安克雷奇的所在地。 这个地方,被葛三暂时命名为【停港】。 意思是船队停留休整的地方。 在安克雷奇,船队数百人一起出动,用了一个月修建出来了一个远比普通据点大得多的据点。 这儿就算是被土著‘羽毛人’围攻,短时间也不可能被攻下,如果一直有船来,这儿就不会陷落。 这个时候,葛三才继续出动寻找真正的新大陆。 小心翼翼的寻找,一边绘制海岸线。 花了一个月后,葛三愤怒的把玻璃牛肉罐头给砸了个粉碎。 一个月后看到绘制出来的海岸线地图,葛三才知道,自己两个月前进入了一个非常深入半岛腹地的海湾,超级大海湾。 自己一个月前如果直接往南走,早就绕出去了。 结果在这个弯里面来来回回探索了两个月,实际上寸步未进。 唯一的成果,还就是一个月前建立停港,其他时间全给浪费了。 此时已经是三月了,感觉没那么冷了。 岸边的冰也没有那么多了。 葛三立刻下令更靠近海岸,但是不要沿着海岸走,而是预估着同方向走,等看不到海岸了再往海岸找进。 这样虽然冒险,但是大大的加速了探索速度。 三月,四月。 场景一直没变。 葛三并不知道自己其实早就到了新大陆沿岸了,只是这边的寒冷远超过大汉那边,因为这儿的山脉走势导致了他们冷空气南下的比较厉害。 到了五月,葛三的船队往正南方向走,偏离了船队。 葛三他们也是第一次来这儿,第一次进行上万公里的航海,根本摸不清门道,他们不知道自己就在距离能看得见岸几十公里的地方疯狂左找右找画z字航线,但一直没看到岸。 六月,整船人都哭了。 疯狂的爆哭。 他们看到了海岸线。 海岸边,是巨大的树木。 那是跟三辅之地以北的神木一代一样的恐怖巨树,甚至比那儿的树木还大! 比科学报上登报形容的蜀郡的超级参天巨木还要大! 这是一种,在大汉没有的树种,否则不可能长的这么大! 这里是新大陆! 是新大陆类似大汉齐鲁之地纬度的区域! 找到新大陆了! 副手拉着葛三:“将军!” 葛三接过望远镜,看向海岸上。 海岸方向,有一群头上插着鸟毛的人。 他们在看这个方向。 因为船巨大无比,所以不需要多好的视力,羽毛人也能看到船只。 而船上的人都用望远镜看着海岸方向。 双方都以为对方看不见自己。 但只有一方不知道对方在看自己。 葛三:“停船,靠岸。” 说到这里,葛三反应了过来:“不对,派一条船北上,去桥头堡停港,把消息送回大汉!” “我们寻找航线虽然困难,但是回程,最多一个月就能到!” “也就是说田将军的决断只需要两个月就能送过来,陛下的决断三个月多就能送过来。” “三个月内,我要拿到这儿土人种植的所有植物种子,否则就是我等无能!” “是,侯爷!” ———— 求月票! 第二百一十六章 (大章) 铁甲舰! 造船厂里,大量的工人正在执行各种操作。 近几个月以来,这些加入船厂的工人,简直成了千乘郡乃至附近千里内,最受人尊崇的人。 虽然新时代突然来领,大量的人都成为了工人。 但无论是运输工人,还是普通海员,还是装运工人,还是煤矿工人还是钢铁厂建材厂工人,都不如船厂工人来的直接。 因为 “现在情况怎么样?”薄聿铮接过电话,根本无暇言及其他,直截了当的开口问道。 果然,刚刚才将体内的真气调动到这里,体内真气就发生了紊‘乱’,这股原本被林胜调动过来的真气一下就脱离了林胜的控制,开始沿着旁边的‘穴’位窜去。 在内域空间分为三层,人类及诸般生灵所在的那一层,叫生灵层,也就是人们日常所见到的空间。另外二层,则是灵寂层和轮回层。 且说吕秋实,他看到漫天的法宝向着自己袭来,刚想再次驱使黑白双龙护住自己,可是突然间他感觉到自己体内一阵躁动,似乎有什么东西想要出来似的。 “当然了,这只是猜测而已,说不定那人真的有什么消息了,想要叫你一起探宝。就算是他们想要对你下手的话,照他的意思来看说不定那地方还真的有宝物。”逍遥无极接着说道。 “马大人远道而来,不知道给我们带来了什么好消息?”独孤雪原淡淡的说道。 盆地中央则是个直径超过万里熔岩之海,里面储满了暗红色的粘稠岩浆,不时冒出一个个气泡。 就像在地府的嚣张一样,要试探对方容忍的底线。逾辉莫名其妙的放过自己,这其中一定有什么自己不知道的缘由。 她包得乱七八糟,却是笑得眼儿弯弯,让你推我,也让你知道有多疼。 突然拍卖台上亮了起来,顿时全场的人都很默契的完全停止了交谈,整个拍卖场都安静了下来。 如今知道了这件事情,墨尘又不在上月大陆,她担心十七的情况。 两份股份转让协议,就这样从韩耀天和韩婉灵手里传到了其他股东手上。 今晚,贺御君原本是想找机会跟安大伟打听一下苗念梅的事,可不想章国智也来了,无意间还有了这番对话。 只不过,她和慕非池这样两张陌生的东方面孔出现在典礼上,尤其慕非池的特殊身份还受到人特殊招待,自然是引人注目。 正惊怒不解之时,他蓦然听到一声暴喝,回头看时,便见一员须发苍苍的老将,正向着自己杀来。 以静不觉得陈苏需要骗钱,这阿姨讲的话也太过分了,她敲了敲门的。 这一耳光,几乎让顾梦蕊失去理智,心中越恨,她却反而冷静下来。 认真起来的清蓉,似乎早已忘记了周围的一切人事物,眼里只有眼前的工作。 这边之前约了沈意轻做广告的合作商们也很高兴,立即的打电话借此宣传势头亮出成绩并谈好三天后拍广告。 魏泓看了看廊下那盏晃眼的灯,静坐片刻后忽然起身,随手扯过一件外袍罩在身上,趿上鞋大步走了出去。 但是这祁星罗毕竟乃是江湖武林当中的天人境界武道巨头,所以刑擎戈自然也不敢有分毫半点的怠慢。 尔等如果能够将这星蕴炼化,不仅仅能够在冲击自身命星的时候轻松简易上不少,更是能够通过这星蕴当中所蕴含的武道至理来审视自身武道修行,精进自身的武道感悟。 第二百一十七章 (大章)万炮齐鸣(节日快乐) 时间回到两天前。 包裹铁皮的新型螺旋桨轮船,出航了。 长达九十多米宽三十多米。 这个造型反而比较像后现代的游轮,但也正是明轮船的限制导致的。 儿宽自己也很清楚,船越瘦长,速度越快。 但是,船越瘦长,蒸汽机的震动就越厉害越夸张。 这第一艘是为了验证螺旋桨,而不是拿来 当然,即是古树城再怎么变化,有些东西也永远不会改变,比如那棵大如山岳的古树,如今还是那般模样。 而试一考完,不管考的怎么样,大家都是放松了下来,尤其是在等成绩这几天,那可更是可以完全放松的,就算是最好的学生,这几天也可以好好的玩玩了。 “怎么了?怎会有如此大的动静?!”这时一道窈窕的身影出现在二人身边。 能悄然无声的出现在自己身后的,肯定非一般人。难道眼前的这个家伙就是孤狼杀手组那边请来的高手? 销售部的员工们这时有一大半眼睛都亮了起来,这里的人,也有很多都是认真工作的,也想多劳多得,但是以前公司的管理,那就是大家一个待遇。 她实力虽然不怎么样,可对通天剑院的各个区域都无比的了解,都能解释得头头是道,显然不是第一次做这种事。 外面的大战陆峰并不知情,此时的他突然被石印带入一片神秘的空间内。 沈飞也准备要出手,目光扫视高空的那些高手,当然不是那最强的几人,他现在才元神境三阶,更重要的是要完善他的剑道。 本来,花傲月的实力难以与霸天相比,可花傲月占据了一定了优势,这就使得双方的交战出现了意想不到的转机。 云牧家的十几位长老同时应诺一声,纷纷出手,各自手中祭出一件青铜碎块,缓缓地浮起,组成了一个奇异的阵法,一层层光晕泛开来,要将周良围在其中。 眼前的这一切都在江城策的预料之中,所以他一点也不感觉意外。 风震一口气将话说完,仿佛是将十多年来所有的苦水都倒出来了一样。 杨玉秀则是嘴唇轻轻张开,咬了一口,虽然没说话,但是从表情中,能够看得出,是喜爱这种食物的。 见赵元生在一心一意的写写画画的,吴有胜叮嘱了一声,给了赵宝临一些糖,让他出去玩一会儿。 不然的话,怎么解释自己被一个天士击飞的事情,难道要让自己相信,堂堂一个天师,会被一个天士击飞? 道袍松松大大,穿在她的身上,掩不去那婀娜美好的身段。平妪仰着脸,望着陈容那掩不住的‘艳’美,望着这遮不尽的风流体态,悲从中来,又是一阵啕啕大哭。 “想必是这家伙身上有着什么宝物,凭借宝物之威,才能有石林中这一番表现吧。”凌无涯说到这里,却是摇了摇头,没有再多说什么。 三葬法师双手合十,身上浮现出难得一见的普照佛光,有一种万物生春、能够修复弥补一切的力量,将满目疮痍的金山寺恢复如初。 陈容用金钗指着自己的咽喉,瞬也不瞬地盯着她们,也没有说话。 “够了,少年,得饶人处且饶人。”一道飘渺的声音突然在何清凡耳边炸响,像是不可抗拒的法旨,直接震得何清凡不能动弹,停在了攻击的路上。 曹应龙稚气渐去,朝气蓬勃的脸上尽是面对严师时的崇敬孺慕而又战战兢兢的复杂神情,表面上好像正在被老师当场批改作业一样,颇有些坐立不安。 第二百一十八章 (大章)粤地粤人粤菜 第一艘螺旋桨船,名叫做长安号。 它具有划时代的意义。 不只是它螺旋桨上,尾巴上的科技。 这艘船上的所有东西,都是这个时代最先进的产物。 甲板上,午饭时间。 很多人没有选择去船上餐厅吃饭,而是选择在甲板上对付一口。 因为终于快要到番禺了。 很多人都在甲板上吃罐 吕季有了‘大夫’爵,便可以接受官府每年250石的俸禄,也能接受县府赐予的田地和房宅。 不光是过来拉客户,就连新太阳公司的员工也被那边挖走了几个,都是掌握客户信息的那种岗位,一度让孔老大头痛不已,不知道该如何应对。 她也掏出耳机给自己戴上,随后散下头发,靠在椅背上开始睡觉。 颜瑾回过神来,扭头看见灯火通明的大楼,道了声谢谢,便推开门下了车。 忙碌的一天过去之后,大家各自散去,王业和阿洁莉娜等人也回到了住所。 唐云双手捏紧望远镜,之前她斩杀的那些抱脸虫不过西瓜那么大,现在这些竟然直接就寄宿在人体,以人体为养分,进化成一个三四米高的怪物。 匡王也跌坐在原地,从万年的手里夺过画卷,右手哆哆嗦嗦的拿上来摩挲着那画轴,眼睛一红,泪水大股大股的流了出来,像是失去了什么宝贵的东西,将其抱在怀里,失声恸哭起来。 虽然嘴上说不怕,但颜瑾还是仔细思考了一下现在的处境。如果现在回去,肯定会被颜程铭和王宇等人拉去算账,她一点也不想面对颜程铭的指责。 平年摇了摇头,说道:“大夫不必赏茶,平年自知身份卑贱不堪,怎敢喝大夫赏来的茶。”抬头看罗衣,那人居高临下,脸色也藏在迷蒙的烛火中,她心里面猛然生出些许疲惫和无奈来,那般的气态和自傲。 一股飓风无声无息钻入太极八卦内,在血池内以,生命泉血养魂的废族与龙族的前辈高手,他们的宁静被打破,全部冲出血池迎向飓风。 看到丹尘子这位曾经的峨嵋派天之骄子如此做派,段雷似乎根本没有放在心上。反而熟络的上前跟李英奇、长空无忌攀谈起来,一副和蔼的样貌宛如兄长一般。这份笼络人心的手段,令童清、童倩二人都为之惊讶。 对面的人们,眼中弥漫的是陌生和恐惧。他们眼中倒映的。不是林菲。而是一个浑身骨刺的灰白剑妖。 董学斌却不耐烦地摆摆手,“都给我一边去,现在是救援时间。别给我捣乱,消防负责人呢?怎么还没来?”推开了记者挤了出去,只留给了摄像机一个背景。 压力现在都给焦邻县了,他们也不期盼着市里的救援队能在下午之前赶到,路况在那里摆着呢,他们只能靠自己这些救援人手了,而且还只许成功不许失败。 但对二号、三号却是查知甚详,二号包厢乃是狼牙尊者卓不凡,筑基初期强者;三号包厢乃是赤发尊者池英虎,也是一名筑基初期的强者,两人都是有家族之人。 “这关系也太复杂了吧?而且。似乎。每个叫得上号的妖魔都有背景。”纲手姬嚷道。 “嗳。“董学斌就弹出一根叼住抽起来,不过还是稍稍把椅子挪后了一些,怕熏着她。 也确实,董学斌看着一点儿也没有能打的意思。就是骂人很凶而已,这种人他们民警见得多了。 随着卫兴一声痛彻心痱的痛吼,众人当时便是从震惊中醒转过来。 璀璨的光芒风驰电掣而来,一开始还不起眼,但转瞬间,就铺天盖地,如一道横贯日月的剑虹,瞬间攻入镇天图笼罩的神威之下,如摧枯拉朽般,将那镇天图都差点拦腰斩断。 从水中到岸边,从岸边到卧榻,从卧榻到洗手间,又从洗手间转战回了‘床’榻。 哼,这玩意不错,但却伤不到我,只是你弄痛我了,我要让你死,你这负心汉。 北门驻守的万余名契丹骑兵,在数量旗鼓相当右武卫攻击中,仿佛万头恶狼,遭遇万猛虎,往日强势,被死死压制! 不,我先来,我受伤受的重,放心,我一声不会喊出来,我不会像卫师兄那样没出息的。 不花和尚早就发现了艾薇儿的存在,此话一出,他们立即恶狠狠的向艾薇儿盯了过去。 凌弃羽却是毫不在意地哈哈一笑,走过去将一颗土色的药丸直接塞入了公玉飒容的嘴里。 罗昊当时还以为那就是龙晨的武灵呢,修者化灵之后,随着他本体的强大,他先时的武灵也会随之同步进晋。 可如果这样的机制完全被替代掉……变成利用身体中的微观宇宙内部的复杂关联来进行思考计算,那就可怕了。 修琪琪的对战画面只有少少的十几秒,却已经被高年级中年级学生重复看了无数遍,他们总是很难相信自己又将面对这样的对手,谁都很清楚,有这样实力的修琪琪,是绝对会越级挑战的。 权少卿从怀里掏出一盒金创药放在轿辇的桌子上,便慢慢退了出去。 将门栓带上,踱步到窗前透过窗缝看着十来个士兵出了锦绣苑,周围却布置了些哨兵。 “夫人对我等恩重如山,就算知道也不会告诉你这奸人。”男人躺在地上冷笑,知道此劫难逃,神情张狂,狠狠的啐了一口。 常观砚的话让常积淼笑出了声,刚刚的那点脾气也散了几分,常积淼也知道自己的脾气,这么多年的修身养性并没有把她的脾气变好,反而是让她的脾气隐藏的越发的深了。 “谁动过这里的东西。”男子沉稳的声音透着愠怒,直让人脊背发凉。 “你终于知道主动来找我了。”白晨曦此刻还不忘抓住颜玥的下巴,轻轻地咬了一口她娇艳的红唇。 刘玉环死死盯着眼前的丈夫,看到他脸上慌乱神色一闪而过,心里猛地一沉,有问题。 第二百一十九章 (大章)殊死搏斗 “知道了吗?龙趸石斑就得这么做。” “把这块做好的皮运回去给陛下。” 霍海来到番禺后,过足了海鲜瘾。 这边因为天气炎热,比后世都热得多,所以食物极度容易腐败。 以前的渔民几乎没法送多少活鱼回来,所以吃鱼的少。 而现在,活鱼一船一船的往港口拉。 大家都在港口购买新鲜 声音轻得如同那传信的鸿雁的羽毛,却不偏不倚地重重打在他心里。 “一二三四,五六七八,二二三四,五六七八……”拍你给自己打着拍子,练习着舞步,温雅在一旁陪着她。 铃木进介开心的望着铃木娜娜子,眼神却瞟向了她的胸前,完全忽略了一旁的林宇。 搞了半天他都这样子想着自己的,不过这一切跟自己没有什么关系了。 光是这些合伙人缴纳的保证金,便足以让喜茶很长时间内资金流充裕。 “命运裁决之剥离,防御。”声音落下,那条金色丝线一抖,紧跟着玄冰龟的身体停止动作。 走在大街上蓝香儿好奇的看着周围一切,在云沁妍耐心的讲解下,她也明白懂得了许多。 因此她现在是白天待在月牙涧里学习,待“四月”亮起,她就出来“睡觉”,顺便让四不像放放风。 北皇伸出左手食指,向着天上指去,食指伸延出一丈多长的金针,像是避雷针一般,右手食指指着巫斋也伸延出五尺多长。 这可把我吓到了,连忙跳开,双手交叉放在胸前,惊恐的看着她,“铭轩,你你你,你想干嘛,耍、耍流氓吗?”我的天哪,铭轩什么时候有扒人衣服的癖好了。 卓不凡点点头,说到:“不太好办。”,随即,卓不凡将情况简要重述了一遍,同时加上了自己的判断,如果不干预,关外必失。 “逍遥子大哥,你们先不要教我你们的绝招,先看看我的剑法怎么样?”我突然想起什么,对着逍遥子他们说道。 “即使是死亡,都没有办法将我们分开,我们牵着彼此的手,就不会放开了。”司徒翼拉着冷秋的手,一字一句的说道。 卓不凡眨着眼,不知道是在看傅宛娍还是在听故事,亦或是兼而有之,眼中不时闪过一丝犹豫之色,而沉浸在自己讲述世界中的傅宛娍一点都没有发觉自己的宋公子的异样。 “宝贝,已经很晚了,我到这过夜可以吗?不会被人发现吧?”我有担心的说道。 “赔进去了?”那带头汉子问道,显然不明白我的话是什么意思。 想归想,关云也不敢在外耽搁太久,便举着火把慢慢的爬了下去。 “鬼蜮还是出现了……”摆渡人悠悠的叹息让船上的人都陷入了一阵绝望。 “这件事朕一定彻查到底,凡是牵扯到的人,不管是谁,朕一定要严办,如有知情不报者同欺君之罪,主动坦白自谏才可从宽发落!”,崇祯稳定了一下情绪,说到。 萧湘露出一抹尴尬的笑容,她方才根本就没在听徐惠说什么,这会哪里会有什么见解。不过这徐惠是极识得眼色的人,只消看她一眼,便知道她方才根本未听。 就在这几个恶魔盘算着要不要插一手的时候,稳坐冥府深处的冥王却猛地抖动起了身子。 只可惜这阵繁荣并没有维持多久,因为除了沙大户之外,能找到黄金的人实在少得可怜。 第二百二十章 (大章)买下南越国! 霍海放下了手中的书信。 很意外,这封书信是一个想象不到的人寄过来的。 是卫伉。 霍海对于这个小表弟过于熟悉,以至于想不到他会给自己写信。 看完书信,霍海开始怀疑人生。 劳动真就那么教育人? 卫伉居然完全变了模样。 如果是眼下这个卫伉,霍海甚至不知道他怎么会被 当那人影爆炸的一刻,艾尔才终于看清,那人影并非人类,而是最近在新闻中最为火爆的一个词——终结者。 想起艾香儿,花青衣便笑了,艾香儿是美丽的,也是幸福的,因为在这样的一个雨天,她还有人惦记,有人想起,只是他们呢? 直到这次解放军干部到家里面,对大姐进行政审,全家人才知道大姐的下落。只不过对于大哥的下落,全家人并不知道他也在解放军中。这次父亲知道大姐要结婚,因为身体的原因没有办法来,特别让他们兄妹过来代表。 “金兄妙计,果然擒住了推到望月台的树精藤怪……”后裔举着火把,大笑道。 ‘玉’尘子动手之时,黑珠子也立马出手了,只是他出的是珠子,一种很黑很黑的珠子,当黑珠子把那些珠子扔出之后,整个屋子突然冒起了黑烟。 “不知是庄周梦中化作了蝴蝶,还是蝴蝶梦中化作了庄周……”艾尔喃喃重复着洛丽塔口中的话,他一时间不知这话中有何深意。 火眼金猴看李天佑都一周了,还是闭着眼睛,他身上的衣服上都布满了灰尘,如果不是还能感觉他的吐纳气息,火眼金猴真以为他已经死去了。 楚洛儿提着长戟,正对着他冷笑,然后对着他胸口,一戟又插了下来。 只不过当时不是武斗场,而是斗兽场,顾名思义,就是武者用各自的兽宠来进行比斗的场所。 他们都有属于自己的另一半,而我的那个她,也不知道在什么地方,喜欢的人多了,我发现也是好的,孤独的时候,你都不知道该去想哪一个,慢慢的这一切都会过去。 “不许废话,你要不去,奶奶分分钟死给你看!”楚奶奶使出杀手锏,一副英就义的样子。 这杆大戟似乎也认出我了一样,发出嗡的一声龙吟,接着呼一下腾空飞起,在空中翻了几转后,锵的一声,稳稳立在我的面前。 阿泽直接将他找到的那封信放在墨君夜的面前,眼睛直直地盯着他的眼睛。 我摆手说不用解释,这件事是因为我二叔二婶把她买进村,她才会这样的。 听到刘明的话,众人瞪大了眼睛,看着刘明就像是在看一个疯子般。 沈初一现在毫不避讳她与沈升霖的关系,因为不管在别人面前怎么装,她和他之间的事,早已成为既定的事实。 “我没有!”陶意下意识地攥紧了手,嘴唇轻颤,浑身抖得厉害。 我其实很想找个借口离开,因为我觉的今天的事情差不多没戏了,这个马王爷不是什么好东西,杜泽明的话没有起到作用。 我松了口气,知道唐心没事。因为刚才动作太过激烈,我也呼哧呼哧地喘着。 “哼,我这是在为艺术献身。”姬美奈撇了撇嘴,才不会承认自己是变态呢。 姬缺心中不祥的预感越来越强烈,心里七上八下,感觉前路凶险至极。 慕华清的紫色衣袍像是从来都没有换过,额前一绺长长的紫色刘海不困论何时看都充满了一股非主流的气息。 第二百二十一章 (大章)卖国封侯? 走了一圈,来到港口大别墅上,霍海看了看远天,摆了摆头。 希望这个夏天不会有台风吧。 海上的风应该取名什么,霍海是没思考好的,因为台风的意思本来是台海吹过来的风。 不过霍海觉得还是直接叫台风好了。 意思就解释为,能登临地台的风。 表示是从海上吹到陆地上的好了。 回到 蓬。突然一个身影就出现在他的眼前,这个身影的突然出现,他也只是刚好瞄到,也就是这样,已经够他做出反应。 说着,还露出了满脸享受的表情,那模样,给人的感觉是要多猥琐有多猥琐。 不如直接让他们进城,然送到谢长老那里便是,到时候如果真出了什么事,自然有谢长老来承担,也不会算在他的头上。 杨光不曾反抗,实际上对于送上来的戴安娜,他也不会反抗,舒服的享受着戴安娜的樱唇,甚至是伸了进去,贪婪的吞噬着戴安娜口中香甜的津液。 算了,先不管这些,还是好好调养身子,然后再找机会弄清楚吧。 “可是这价钱的差距,也太大了吧?”周正摆出一副不悦的样子,撇着嘴说道。 山伢子停步,被砍的年轻人已经死了,他没有必要再冲过去,而且拿菜刀的年轻人明显有问题,这个时候应该静观其变。 山精们挨个说,有说山里哪里走兽多的,有说哪里常有活人进来的,有举报别人迷惑过人的,有说哪里长着珍贵药材的。 只好朝唐婉仪使了个眼神,意思是在说,你唐婉仪和马子轩这么熟,你来劝劝。 叶轩的态度与北冥雪一致,他现在可没时间去想别的,还不如思考一下关于六道轮回的事。 “洞主,我死了吗?”她无厘头地问了一句,让孙悟空不由得大笑了起来。“你是觉得你的魅力过人吗?你若死了,而我也死了,岂不是为你殉葬?”他觉得露娜这样窘迫的样子很可爱,于是心情不错地吐槽了起来。 玲珑不知道给力是什么意思,便只当她在夸霍陵川。这个王妃倒是真性情。 虽然只是苏奈奈无意间的一个举动,却是让黑色龙御心里顿时暖意涌现。 不仅如此,她还特意重咬了无关二字,直把清云气的脸色发白,欲抽出鞭子一解心中大恨。 空中的鬼脸再次嘶吼起来,表情相当的愤怒和恐怖,看来从我胸口裂缝冒出来的金色火苗,让它十分的憎恶和害怕。 苏奈奈一个惊颤,立马撒腿就跑,也顾不上其他,她朝着前方一个劲儿没命的往前冲。 “韩队,您是知道的,过去,我也是无神论者,不过,现在咱们置身于这么诡异的环境中,还是先别提什么无神论了。”唐风说着,又抬头看看越压越低的乌云。 “大妈,这包子给我来两个。”君竹笑道,瞥了眼后面的尾巴,还以为你真不跟踪我呢,原来是让我放松警惕。 比起这二人的悠闲,另一个世界的上官少卿则是有些苦恼,若是给他足够的时间,以祖父对自己的喜爱,完全可以慢慢布局直至成为上官家的家主,事实上他只有一年的时间。 如今身边的男人完美的诠释了一句真理,人总要是要有梦想的,也许哪天就实现了呢? 昨晚她睡得深沉,而且她一向没有梦游的习惯,一定不是自己拍的林雪。 第二百二十二章 (大章)乌托邦崩塌 朝堂之上,鸦雀无声。 所有人都被这件事情彻底的改变了自己的认知。 原来,战争不止舞刀弄枪那一种战争。 原来经济制度漏洞居然能导致一国被灭! 卜式很快就抓住了其中的关键:“我们不太可能多次复杂这一切。” 众人都看向了卜式。 卜式是朝廷官员中,对于经济方面最懂的人了, 墨良自然也要躲避攻击,就这样,两人的变身毁于一旦。此刻,他们露出了惊骇的神色,如果不变身,他们还真不是铁木云的对手。 “人法地,地法天,天法道,道法自然!”萧岳淡淡地开口,双手如同银蛇一般在虚空之中划动,看似简单,但是举手投足间却又满含天地大道。 饶是大家求情赦免,王宗弼也挨了十几棍。不过他武将,身体强健,挨点军棍原不放在心上,况且又是蜀王上将义子,犯的又不是啥大事,侍卫行刑也看顾三分。这十几棍打了和没打也差不多。 龙脉完全愈合之后,九逆龙诀开始重聚龙珠,他的身躯仿佛化为了一个漩涡,浓郁的灵气瞬间向他潮水般涌来,从浑身无数个毛孔钻进去。 刚吃过晚饭,周辉匆忙跑了进来,说是先生请山庄长老甲长和团勇的都、班头目,都到学堂议事,并让周辉三人,陪了罗隐老夫子一同参加。 当初修真域遭受天谴的时候,整个修真域之人都见识了仙君强者的风采,罗平一直以来非常的震撼和疑惑,现在有了机会,他必然要了解一番。 就在这个时候,一个身影出现在罗平三人的面前,熟悉的佝偻身影,熟悉的沧桑面容,正是弓伯。 基本上所有的目光,都是聚集到了墨麒麟的身上,以至于中年男子右后方的那一只魔兽,受到了众人的冷落。 值得注意的是,人榜第一的龙金战天,是黄金龙族第一天才,龙血武府内院的首席弟子,也是龙金萱儿的哥哥。 当然,一些理智之辈也已经从这种疯传的言语中嗅到了一股正在不停酝酿的狂暴气息。 这里几乎没有什么变动,之前是什么样的,现在回来还是什么样的。 陈平无法解释银河号和平台出现时间段前后的变化,所以这些并不想和这里的人多交流。 就这几分钟的时间大概相当于人类进化史几十年甚至上百年都不一定完成的事情,分分钟就完成了? 十字剑气异常顺利的斩在了多弗朗明哥的多弗朗明哥的手中,然而却没有血流出。 三公主看着奶嬷嬷那老眼昏花,时常呆滞的脸,想起了曾经的温情。 但始终都不能突破千夜云川的防御,每一个球都被千夜云川轻松化解,幸村此时很是震惊。 “丫头,欢迎你加入我天道圣院,从此我天道圣院又多了一位拥有九星天赋的绝世妖孽!”中年男子满脸激动的看着楚奴儿说道。 “姐姐,这个动画片可好看了,你要不要和我一块儿看呀!”程馨然热情的拍了拍身边的位置。 三津谷亚玖斗看着场上的迹部景吾,他感觉迹部的恐怖远远不只是如此而已。 最高层次的魔法师被称之为魔导师,每代都保持着六位,象征魔法界的六芒星。 而这次比赛的收获,也全指望着那些银鱼了,他们则是掩人耳目。 不得不说,看着他依然那样平静淡漠的神情,这两个男人不淡定了。这和要求要达到的标准差远了,这样的话怎样才能开口让他按照他们的计划走呢? 第二百二十三章 (大章)划新时代 唯一有些遗憾的是,郁晓彤没能陪他回来,但他也明白,郁晓彤短时间内,是不适合出现在人前的。 现在,他唯一担心的,就是现实持续的挑衅,他是否能忍得住???? 天明怎么也没有想到,自己逮住得居然是个级别较高的巡逻官。这样的话之后的行动应该更加方便了。接下来,他又会遇到什么? 貌似只能冒险独自行动,不然再召集人手,商量对策,什么都耽误了。 借着微微酒劲,朱盈盈在最不恰当的时候说了自己心中一直想说的话,但却不敢回头去看他,更不敢去听他的回答。‘朗朗乾坤,昭昭明月’,这些总在她梦中萦绕不去,这一刻,她只想让他明白自己的简单心思。 “想走,你个独眼龙是不是晚了一点,干刺杀我我一定要弄死你。”英俊说着,身体一闪就追了上去,手里也再次多出了一个反坦克导弹对着残龙就射击了过去。 满足的一个澡之后,程凌芝又重新躺回了床上,司徒浩宇在身后拥着她,两人的关系挑明了之后,程凌芝就自动进入到了恋爱的模式,搂搂抱抱什么的也不会拒绝了,更不用说她之前就没怎么拒绝过。 “凌芝,发生什么事了?”韦阳年主任忍不住多看了她两眼,心中赞叹这娃儿可真是俊,但见她怒气冲冲的,忍不住担忧地问道。 龙飞云如果对生命的热爱不是有颗宽容的心,自然也就不会不杀人,对于做了错事的人,往往给人留下一丝忏悔的活路! 至于王蝎拼着受伤在英俊胳膊上抓得一下带有剧毒的伤口,想要毒死英俊的想法,则是在王蝎刚抓伤英俊的时候,就被他身体里面一直运转的青珠把剧毒驱散了。 长条方形红木桌上,在桌尾处有一个数尺长短的粗大红烛燃烧,偶尔崩出蜡油惹得烛火晃动,投影摇曳,让昏暗的大厅显得几分神秘。 “机会!”,易鸣往嘴里塞了一颗药丸,咽下嘴里的血沫之后,双掌一错,顺着劲风的间隙,直扑叶雄图。 林峰可不打算接着跟这个敌人耗着了,万一又是一个带着一包药品的超级大怂货,准备等毒圈开始收缩后再进安全区,那可就不好办了。 但是,让这个敌人万万没想到的是,最大的lyb就在自己的头顶上,甚至将自己的一举一动全看在了眼中。 远处的秦烈,倒是略略看出了一些。这谭空的身上,当是有一件异宝。使此人能拥有部分,可媲美至境的神通异法。 “阿伯怪,用毒针!”阿伯怪睁开大嘴,口中喷出毒针,海星星连忙躲避。 太监们面面相觑,想笑又不敢笑,于是就连忙低着头,隐藏眼中的笑意。 “你若不拿着,我便不会走开!”梦蝶见林晨迟迟不接过嫩枝,一步走到林晨面前,挡住林晨的路。 赖八回沈家顿时引起了轩然大波,沈三爷怒不可遏,拿在手上把玩的五彩云龙纹碟也被他摔碎在地,当即召集家中管事在偏厅议事。 “林晨,我是太玄宗主,一切冲我来,其他人都是无辜的!”柳云山大声吼道。 为了不暴露出自己有伤在身,伊剑锋往自己身上拍了一张四阶的‘神行符’,紧接着就借用四阶‘神行符’的速度加持听命向前冲杀而去。 莫说九州本源正是最虚弱的时候,就是九州本源在全盛状态,就是李恒轩也在全盛状态,就是大夏万灵也都在全盛状态。 “没想到还有备用的死亡之门,你们倒是有两手准备……不过也就如此而已了。”易天云体内释放出一股恐怖的力量,一道虚影冒了出来,仅仅是一个波动,包围他的巨兽被震成血雾,困住他的黑色能量,一点用处都没有。 李岩不接杨守备的话,拱手道:“咱们就这么定了吧。李某还有事,就先告辞了。”说完之后,他立刻就离开了,没有再给杨守备说话的机会。 伴随着伊剑锋的话音一落,白斩天立马就逼出一滴精血滴在手中的硫璃塔上。 卢象升看见杨廷麟他们成功的突围了,也是放下心来。开始利用这段时间,让士兵们把拒马放出去。 周王既然愿意拉近双方之间的关系,李岩也就势接一下,毕竟周王在这些年的表现已经说明,周王是不会和明王朝站在一起的。如此一来,就没有必要把他自己的岳家往外推了。 左勷等人这次带来了近千匹战马,要五万多两银子。可是李岩的银子刚买了一批铜料,还有硫磺硝石,所以不够支付。还得从杞县往出拿一些他的私房钱才够呢。 就在该男子一脸得意洋洋的表情时,杨伟毫无征兆地将背包里所有的钱全都砸在了他的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