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夜之宿命使然》 第一章 梦回故里 夜晚来临,空气中舞动的精灵欢悦的唱着人类所听不到的欢乐歌曲,一轮明月照向大地,潮湿的泥土地上稀稀洒洒的铺上一层温柔的月辉,这是一个静谧到与世隔绝的世界,除了野兽、虫鸣、微风吹过树叶的沙沙声之外天地万物好像只剩下朽木日复一日的腐朽的气味; 忽然一股大风吹来,破旧到只剩下腐朽的框架的房屋轰然倒塌,乌黑、泡发、被虫吞噬得几乎空心的脊梁被折成了两段,风吹过呜呜声传来,好似在说它已经尽力了; 废墟旁忽然凭空出现一袭鲜红衣裳女子,她呆呆的看着倒塌的房屋默默无语,皎洁的月光照在她那美好艳丽的脸上,有一种让人窒息的美感,大大的眼睛里透着淡淡的忧伤与不符合她年龄的沧桑,一只小松鼠从灌木丛里溜出,好奇的看着前方那位艳丽的女子,从它出生懂得单纯的思考以来,它每天晚上都可以看到那位女子,其他动物都十分害怕她,但是对于它而言,没有什么比她感觉亲切了,因为只要她在,它就再也不担心其他凶猛的动物突然冲过来一口咬断它的脖子; 小松鼠蹲在那儿,用充满灵性的眼睛静静的看着红衣女子,单纯的它好似也感受了女子的哀伤,不敢发出任何声音来打搅她,于是一人一动物都好似心事重重的发着呆。 时间一点一点的过去,好像很快,也好像很慢,就在小动物累的闭上眼睛准备先歇一下时红衣女子凭空出现在它面前,它顿时全身的毛都竖起来,条件放映的往后一跃准备逃跑却被一双手捉住,再也无法动分毫; “我不会伤害你的!”女子说,也不管小动物听不听得懂,她的声音透着凉薄的冷清和许久不说话的生涩; 小松鼠挣脱不掉,只能打着十二分精神盯着眼前女子,狡颉的的小眼睛故意透着淡淡的雾气以显得楚楚可怜; 女子笑了,她的笑容如雨后茉莉般纯粹,刹那间她身上的哀思、苍凉一扫而空,装可怜的小动物眼睛里瞬间出现人性般的诧异; “我是看着你从手掌般小慢慢长成如今这么大的,小松鼠,我看到你总是和我一起发呆,是不是你能理解我的感受?” 小松鼠呆呆的看着眼前美丽的女子; “我在这儿呆了多久我自己都忘记了,只知道当初周围空旷小菜园如今已长满了粗壮的树从,新塑的房屋经过无数个日日夜夜终于还是倒塌了!”她的声音带着点点的叹息和空灵,好似从远方传过来阵阵的呢喃; 她哀伤的转过身看着前方,除了那3座修剪的干干净净的坟墓外,其他地方都长满了枯草和灌木,她叹了一口气,继续说道:“终于还是倒塌了,也许里面的人已经经过了几个轮回,我真的该离开了,去外面的世界看看,不知道外面如今是什么朝代?” 小松鼠发出哀伤的“嗷嗷”声,充满灵性的它好似懂得了女子再也不会出现在它眼前了,女子也感受到了它的不舍,微微一笑,说道:“我不在,这个地方也会变得危险,好好保护自己!”她说完,把小松鼠放在草丛中,转身离开了; 小松鼠感受到了自己又坐在柔软的草丛中,它先是为自己没有性命之优松了一口气,但很快它想到了女子,急忙抬头望去,女子的身影早已经不在了,它发出哀伤的“嗷嗷”声,小脑袋着急的四处转动,却再也没有女子的身影。 “公主!公主!你等等,女婢追不上你了!” 明媚的阳光下,穿着一身鹅黄轻丝的女孩儿提着裙摆兴奋的跑过花丛,后面追着一大群丫鬟婆子,兴奋喜悦的少女完全没有因为后面的人的着急而停一停,反而越跑快; 一路上总会碰到一堆堆正在散步或停留的宫嫔,她们隔着很远看到少女就会主动的站到一边为她让出道来,或好奇或谄媚的看着她,而少女看她们就像是看到旁边的花丛一般没有任何表示,后面的丫鬟们也只管追着自己的主子没有向任何人打招呼; 少女穿过一条条回廊,越过一个个宫门,最终在一座规模宏大的宫殿的角落停了下来,小心翼翼的躲在一个柱子旁,再小心翼翼的伸出头偷看不远前的接见仪式。 后面的丫鬟们终于也在跑得快送了半条命后赶到了,她们紧张万分却只能无奈地可怜兮兮的看着自己主子的背影,努力不发出一点声音来; 少女丝毫没有理会后面的目光,而是专注的看着一群矫健的身影气宇轩航走向大殿,他们身上还略带着战地的风霜,大殿前的最高台阶上,她英明神武的父王傲然而立,一身漆黑玄冕服衬得他雍容华贵、质如墨玉,王冕玉串无法遮挡他脸上的骄傲和喜悦。 去年,大将军王翦利用反间计让赵王杀灭了赵国名将李牧和司马尚,后势如破竹般的攻城,在前不久攻破了赵国都城邯郸,燕国从此不复存在,如今班师回朝,大王为表嘉赏,亲自出殿迎接。 “参见大王!”众武将齐齐向王行礼; “众卿平身!”秦王伸出手虚服,他的声音柔和却充满威严,带着不可一世的霸气,他接着说道:“众卿幸苦了,此次虽然让公子嘉逃走,但是赵国实质已经灭亡,公子嘉此人不成气候!你们的功劳孤会记住,今天晚宴来一个不醉不休,各自先回去休息吧!” “谢大王!”众将领又齐齐下跪,然后慢慢倒着退离; 少女崇拜的看着他们的身影,父王口中的铁骑兵攻城池屡战屡胜让敌人闻风丧胆一直都是她崇拜的对象,看着得胜归来的他们她开心极了,欣喜的小脸自然嘴角弯弯,眼睛弯弯,突然一位年轻的将领的目光与她相合; 有匪君子,如切如搓,如琢如磨,瑟兮僩兮,赫兮喧兮。有匪君子,终不可谖兮,少女忽如一个小鹿在撞,十分想逃走,却不想看年轻的将领看呆了。 年轻将领先是愣了一下,很快他对着呆呆的少女微微一笑。 刚有点反映的少女被他这么一笑更呆了,一向机敏活泼的她这下看起来有点傻傻的,一双纯净美丽的大眼睛直盯着年轻将领。 年轻将领随同其他将帅一样转过身继续往前走去,只留给少女一个背影,看着背影越走越远不知为何少女忽然感觉惆怅满怀、索然无味。 当将领们身影走近宫门时,少女潇然的准备转身偷偷离开,却不想年轻将领突然偷偷转头向她看来,激得她的本快平静的新湖又激起一个巨大的波澜。 年轻将领转头到转过去只有那么的一瞬,很快他变得若无其实的和同僚一起走出宫门,再也不见身影。 看着远去的身影,不知为何,少女忍不住的喜悦快乐,小脸上笑容止不住的溢出来,直到奴婢们惊呼“大王!”才把她唤醒。 第二章 女儿情 少女如碰到火星的蚂蚱般惊跳起,看着不知何时已关注她的秦王,心房扑通扑通的跳,脸一下子就红了,但聪明的她很快就反映过来,对着秦王灿烂一笑,行礼道:“孩儿参见父王,孩儿给父王行礼!” 少女行了礼抬头看到秦王似笑非笑的戏虐后,本如苹果般红的脸此时快要红得滴血,她低下头走到秦王身边抱住他一只手臂,把头埋到他的怀里,如蚊子般细小的声音恳求喊着:“父王!” 秦王被她那小女儿态惹得哈哈大笑,开心的摸摸怀里的小脑袋,温柔的说:“琅华今年13岁了吧?” 少女感觉到秦王的意思,羞恼成怒的瞪了秦王一眼,跺了跺脚转身飞快跑去; 周围侍卫见秦王没有生气反而继续哈哈大家皆松了一口气,秦王挥挥手示意那些跟着琅华早已吓瘫了的宫人们追去。 跑了很久很久,琅华终于回到了自己的寝宫,跟谁琅华的奴才们一进了万宝殿立即夸张的歪歪扭扭的倒在地上,一直跟谁她的太监元宝说道:“哎呀!我的公主,您怎么这么能跑?” “都出去,真是啰嗦!”琅华不耐烦的挥挥手,完全无视宫人们的哀怨,宫人们没有办法,只能委委屈屈的离开; 琅华趴在桌子上用手托着下巴静静的思考,一双清澈纯净的眼睛望着前方的空无,脑海里却想着的是那个再次回头少年; 时间一点点的流逝,外面的宫人禀报掌灯时刻到了,少女这才留意到自己已经发呆好几个时辰了,她正准备吩咐宫人进来,又有人禀报华阳公主到了,于是她急急忙忙让宫人们掌灯然后出门迎接华阳公主; 华阳公主赢元嫚比她大2个月,因为年龄相仿,从小一起长大所以相对于其他姐妹来说感情相对于好些; 华阳公主穿着一身粉红的烟纱裙,领口和下摆低调而奢华的绣着几朵牡丹,一个带有红宝石的金簪把头发稍微一挽,简单随性却不失长公主之仪的端庄; “姐姐!”琅华给华阳公主行了一个礼; “熙然!”华阳公主亲切的叫她名字,给她回了一个礼; 熙然是琅华的名,父王习惯叫自她出生就给予的封号,所以在宫内,除了华阳没有人再这样称呼它,其他的弟弟妹妹都叫她二姐姐。 两人手牵着手进了屋子,还没有坐下,华阳就问道:“听说你今天偷偷去看了父王对攻赵归来的将领的接见仪式?” “你怎么知道?”琅华有点心虚; 了解她的华阳“扑哧!”的一声笑了,一向正经的她难得带着调皮的味道问琅华:“妹妹这是怎么啦?我怎么感觉你有点心虚?” “心虚什么?我才不心虚了,不就是看个接见仪式嘛!谁叫我们女子没有资格陪着父王接见大臣,扶苏经常陪着父王接见这个接见那个!而且我最后还被父王抓个正着,他一句也没有责备我!”琅华嘟着嘴巴,不满的说道; 华阳看着琅华那孩童般天真的夸张表情,听到那句“被父王抓个正着,他一句也没有责备我!”时,心里翻过一阵苦涩,宫里也只有熙然敢这样吧?宫里谁都知道琅华公主赢熙然是个特殊的存在,同样作为父王的女儿,同样的崇拜父王,有着长公主之称的她见到父王也十分小心翼翼,更不说是顶嘴了; “姐姐?姐姐?” 华阳回过神来,看着摇她手臂的熙然,大大的眼睛里充满了担忧,让人感觉是那么的真诚纯粹,这就是原因吧!这就是自己纵使嫉妒她仍然宠爱她的原因吧! “我没事!不小心发呆了!”华阳笑着拍拍她的手; “那就好!”琅华舒了一口气忍不住的嘀咕道,她看向别处停顿了一下,眼珠子轱辘一转立刻发出兴奋的光芒,脸上的笑容也立马绽放出来; “你们都出去!”琅华对着站在身边的宫人们大声吩咐道,待她们走了后,她拉着华阳的手臂悄悄说道:“姐姐,你有没有想过我们以后会嫁给什么样的人?” 华阳心口一跳,脸上立即飘过一片羞涩的红晕,如果是其他妹妹问起她一定会呵斥一顿然后说句这事由父王决定后甩袖离去,但是对于直接而真诚的熙然她悄声说道:“我有时也在想这个问题,但是你也知道我们的婚姻是政治的一部分,只是期望父王能够给我许配一个好一点的夫君!” “哦!”熙然无力的点点头,脑海里又浮现那个对她微笑、回头偷偷看她的年轻将领,心又扑通扑通的跳起来; 华阳看着发呆的熙然,同龄亲密关系让她隐隐感觉到了些许,她狐疑的问道:“你是不是看上谁了?” 熙然叫了一声,像被踩到尾巴的小动物一般跳了起来,声音带着慌促的尖锐,“没有!” 如果刚刚华阳内心把握只有3、4分,那么这回完全肯定了,她微笑的说道:“傻丫头,我从未见过一个人如同你一样心里想什么脸上就表现出来的,在姐姐面前也不说实话,你就只能憋在心里了!” 熙然想着华阳的话也觉得有道理,如果不和华阳说的话,她真没有地方倾诉自己的心事,“我告诉你,你千万不要告诉任何人!”她像小偷一般环视左右然后认真的直视着华阳; 华阳认真严肃的点点头,用眼神鼓励她说下去; “是这样的,今天我偷偷去看父王的接见仪式,我看到了一个很有气质的将军,他的年龄大概只有17、18岁,然后他对我微笑了,还回头偷偷看了我一眼。” “是怎样一个有气质?”华阳激起了兴趣; “嗯!和父王不同,我以前觉得父王和李信将军长得是世界上最好看的人,现在才知道世界上还有另一种好看!” 华阳已经习惯熙然说话的表达力,继续鼓励道:“详细说一下,你思考一下!” 熙然抓抓头,仔细思考刚才自己说的话,明白自己根本就没有把意思表达出来,她沉思了一会儿继续说道:“父王眼角微微上扬,有一种睥睨天下的傲然霸气,高挺的鼻梁和薄唇、尖削的下巴威严也很凉薄,当然父王对我不是这样的!李信将军也如长得很好看的美男子一样五官很端正,但是他身上有一种带着自信的儒雅,虽然看上去温润君子一个,但是我总觉得他不是那种任人欺负的那种,而他呢?” 华阳见熙然停顿了很久,好奇心使她催促道:“他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熙然对打断她思路的华阳嘟了一下嘴巴,继续边思考边说道:“他很有气质,俊朗、阳光、干净、还有很温和!就是书上所说的温润贵公子形象,眉毛疏朗,眼睛不大不小但是很有神,鼻子是高挺的,嘴巴?嘴巴反正是很好看的那种不薄也不厚,脸型也很好看,个子很高,比我高上很多!还有皮肤,好似有一层水汽般,真不像是打仗的!” “哇!那个人在妹妹心中有多完美啊!”华阳被熙然逗笑了,她无法通过熙然的描述想象那男子的形象,只知道在熙然心中他反正就是好; 熙然有点恼怒的轻轻打了一下华阳,气呼呼的说道:“因为和你好,才把事情告诉你,现在你却来调侃我,气死我了!” “好妹妹,你别生气!是姐姐不对!”华阳连声道歉,她先是欢喜着熙然终于到了和她一样思春的心智,可转眼想她又满是忧愁,她拉着熙然的手担忧的说道:“熙然,可是我们这种王族女子婚姻都是带有政治性的,他在你心中那么好,只怕结果让你承受不住啊!” 熙然从来没有想到这一层,她刚刚有了这类的心思,只停留在好奇与不明的心跳中,听华阳这么说顿时瘪了下来; 两人都沉默了; “可是父王那么宠爱我!我前面偷看被他发现他哈哈大笑,说我有13岁了,意思不言而喻!”熙然燃起了一层希望; “那位将军站在哪个位置?”华阳问道; “好像是后面靠右边,所以他看见了我!”熙然虽不明白华阳为什么这么问,但是这个长姐一向聪慧,这样问自有她的道理; 华阳听后怜悯的看着熙然,哀伤的说道:“父王虽然可能给你订婚,但是相中那位将军的可能性接近于无!” “为什么?”熙然的声音有点尖锐,她十分受伤的看着华阳; “好妹妹!”华阳怜悯的拉着熙然的手,“你不该去的,我们的婚姻不可能由我们自己做主,如果父王为你赐婚,极有可能是咸阳最有盛名的王贲、李信、蒙恬、蒙毅等人,他们都出生名门,少有建功且风流俊朗,他们是咸阳城内最佳女婿的选择也是父王心中最佳女婿的选择,父王一定认为只有他们才配得上你!” “可是···?”熙然着急的打断华阳; “我懂你的意思,可你想过没有,假如父王真把你许配给一位名不见转的偏将,那些为父王打下半壁江山的拥有赫赫功名的将领会怎么想?父王有统一天下壮志,如今正是用人之际,你不必多想了!” 华阳说完,两人都沉默了,许久,熙然说道:“今天留下来和我一起用晚膳吗?” “今天我要到母亲那儿去用膳,你和我一起去吗?”华阳问熙然; 熙然摇摇头,沉默的起身送华阳离开,华阳离开后,她无力的趴在桌子上,宫人传了3次改用晚膳她都没搭理; 她不知道,一个胆大且有心的宫人悄悄退出万宝殿,然后又快速的溜到大王招设的晚宴上,悄悄把她不用晚膳的消息告诉大王近身服饰的宫人,那内侍又找了一个时机悄然溜到王的身侧,悄悄的把消息禀报给他; 第三章 喜从天降 正在宫人们为主子不用晚膳急得团团转时,王的内侍很娘的声音传进了殿中人的耳朵,大王邀请琅华公主赴宴。 熙然一下清醒过来,刚刚她想着想着头疼准备趴着睡觉了,要不是宫人们的声音如苍蝇般嗡嗡叫她说不定已经疲惫的睡着了,她站起来立即吩咐左右为自己更衣打扮,然后盛装华服赴宴。 在路上,她碰到正在抱着一个2岁多的婴孩散步的宫女们,宫女们齐齐行礼退到一旁,她瞟了一眼婴孩,她知道,这个是她目前最小的弟弟,父王的第十八个儿子胡亥,婴孩见熙然看他,开心的咧嘴傻笑,眼睛纯净得无一丝瑕疵,她看着喜欢也笑了,走过去摸了摸他的脸; “小公子可喜欢公主殿下了!”抱着胡亥的宫女讨好的说道; 熙然微微笑,随即转身继续走往宴会,对于这种谄媚讨好她已经有了顽强的抵抗力,身边的宫人们也跟着骄傲的离开了; 熙然走进设宴的大殿,先向王行礼,然后再向众将领行了一个礼,众将领忙起身还礼,连声“不敢!”,虚礼客套后她坐在王左侧稍下方的位置,这个位置本是父王的宠姬婕美人的位置,熙然来后她退到更下首的位置; “父王为何传孩儿过来?”熙然问道; “难道琅华不想来吗?白日偷偷躲在柱子后面看,作为一国最受宠爱的公主有失体面啊!”秦王调侃道; “父王!”熙然娇嗔道; “哈哈,小女有些娇蛮,让大家见笑了!”秦王对下面大笑说,他长袖一挥,有些不拘小节的豪迈; “哪里哪里,这正是公主殿下天真无邪的表现啊!” “是啊是啊,公主殿下天真无邪纯真可爱是陛下之福!” “公主殿下纯真烂漫如赤子,实在可贵!” ................................................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赞赏着熙然,特别那些未婚的青年男子更是拼命夸奖,熙然偷偷往下面看去,很快就看到了那位年轻将领,却发现年轻将领也正在看她,四目相对,两人同时若无其事的低下头,可是脸上可疑的红晕却遮挡不住; 众人皆以为琅华公主被大家称赞得害羞了,更是努力的奉承,直到歌舞这种助兴的节目出现; 歌舞节目的出现,看着天下最善舞的舞姬长袖曼舞熙然无比的开心,因为她可以找着屏障光明正大的看年经将领了,年轻将领也总看她,弄得两人皆微微笑脸红红; 许久,熙然找了一个机会把弟弟扶苏偷偷拉到一角,指着年轻将领身影问扶苏,扶苏首先如发现新大陆一般兴奋,在被熙然粗暴的拍了一巴掌后把自己得知的情况告诉熙然,接着他同华阳一般担忧的看着她; 熙然完全没有观察扶苏的表情,她心里只是反复流转的扶苏的话“此人今年方17岁,是卫慰皇甫禄的儿子黄埔煜,因皇甫禄与王翦交好,所以皇甫煜自幼和王翦的儿子王贲一起向王翦学习兵法,深受王翦喜爱,去年父王也当着众臣夸奖皇甫煜少年英雄是为可塑之才!” “扶苏,你觉不觉得他的名字很好听?”为熙然担忧的扶苏看着熙然笑眯眯的脸,目瞪口呆; 熙然对于扶苏的表情毫不在乎,她先是吩咐内侍元宝告知父王她离开了然后自得其乐的开心走开,在花园的转角处,她看到一个充满魅惑的英俊男子,往上扬的狐狸眼,高鼻梁,殷红的嘴唇,毫无瑕疵的润白皮肤穿着一身绿色华服,男子直直的盯着她,不知为何她有种毛骨悚然的感觉。 “你是谁?怎地这般放肆?你可不知道这位是大王最喜爱的琅华公主?”熙然身边的宫人大声呵斥道; 男子瞄都没有瞄上熙然后面的宫人一眼,只是似笑非笑的盯着熙然,好似除了熙然其他人都只是空气; 熙然觉得深入骨髓的惊恐,一向准确的直觉告诉她面前的男子不简单,她在他面前好似没有穿衣服似的空虚,她的脚步不由自主的倒退。 男子感觉到了她的惊恐笑的更加邪魅猖狂,正准备若无其事离开的熙然天生的血性与高傲被眼前男子刺激了,对啊!她可是父王的女儿,怎么能这般的窝囊? “你是韩国的还是赵国的王公贵族?不管你之前身份有多高贵,到了我们秦国你们不过是一群卑微的奴隶罢了!叫你生你就生叫你死你也只能死!”熙然毫无畏惧的大声说道,她的声音威严而有力,透着不可一世的霸气; “不错!有一点秦王的风范,在一起一定很有趣,不过还太小了一点!”他的声音低沉魅惑,空灵得如从很远的地方飘来的呢喃,说完,他转身离去,区转的回廊很快淹没了他的身影; 熙然看着他离去的身影,十分不服气的握紧拳头,她生平还是第一次这么憋屈,身边的宫人见主子很生气,装腔作势要叫人抓住那男子让她尝尝得罪琅华公主的厉害,熙然看着更烦,疾步赶向自己的宫殿; 如果她知道后来发生的事情,她一定不会顶撞教训那男子,如果她知道后来发生的事情,她绝不会贪玩到处乱跑让他认识了她; 扶苏看着笑眯眯在他殿中喝茶的熙然,无奈抚额。 “二姐,父王知道后也许会砍了我的!”扶苏哀嚎道; “怎么会呢?父王那么喜欢你,他常常因为你而感到骄傲!”熙然讨好的笑道; “好吧!”扶苏对着无赖般的熙然低了头,他命心腹抱出了一大堆竹简,对熙然说道:“看吧!按照你的吩咐,我把他从出生起的所能打听到的事情都打听出来写在这竹简上,你快看,看全就烧了它!” “谢谢扶苏!”熙然笑眯眯的随手拿起一卷竹简看起来; 扶苏坐在旁边的坐垫上闭目养神,但他实在安静不了,因为熙然: “嘻嘻,原来他小时候那么调皮,总是和别人一起打架玩,还偷吃厨房里的食物,把自己姐姐偷偷锁在房间里然后被他爹爹打得半死!” 扶苏认可的点点头; “哇!原来他这么刻苦有毅力啊!扶苏,你早上什么时辰起床练剑看书?” 扶苏:“我们都是寅时就起床看书练剑,父王也是如此!” “王翦将军常称赞他智勇双全啊!攻打赵国的时候他三天三夜都在马上?” 扶苏:“打仗的时候常常是这样的!” “去年皇甫夫人准备放几个陪房丫鬟他拒绝了,到现在他都没有侍妾暖床丫鬟!” 扶苏:“.......!” 许久,熙然终于看完了所有书卷,整个人神采奕奕和扶苏的哀愁形成鲜明对比,如果说之前熙然因为华阳的劝说不敢乱想的话,看了这些之后完美的皇甫煜让熙然死心眼了。她若有所思的看着扶苏; 扶苏满头大汗,拱手请求熙然饶了他,但是熙然早已对这种可怜兮兮的表情免疫了,笑眯眯的对扶苏道:“你也知道,兄弟中我和你的感情最好,你不帮我谁来帮我呢?我也不为难你,你只需要打听我什么时候有机会可以和皇甫煜私下见上一面就好!没有机会你就想办法创造,我知道这对你来说很简单!” 扶苏不停的擦汗不停的擦汗,其实他额头没有一丝汗,他惊恐的想象着假如父王知道了会是什么样的表情,看着笑的一脸灿烂的二姐心里嘀咕着她为什么是这样子呢?怎么不理解他的苦呢? 不过扶苏出马,绝对靠谱,三天后熙然着装打扮一番后像只快乐的蝴蝶奔向扶苏的寝殿,在路上她碰到鲜少出来散步的秦王,秦王见特意打扮了的熙然,愣了一下; “琅华这是去哪儿?”秦王笑得一脸慈爱,温柔问; “琅华给父王请安,给几位夫人请安!”熙然随性的行了礼,笑眯眯的说:“父王一直为国家大事伤神,而今看到您在散步让孩儿甚是开心!” “是啊!园内的花都开了又谢了,孤竟然毫不知情,今天出来一走才想到之前承诺和几位爱妃待花开之时出来赏花的!”秦王欢悦的说道; 几位夫人忙说:“妾身惶恐,不敢耽误陛下的国家大事!” “公主可要陪陛下一同散步?”李夫人微笑提议道; 第四章 烂漫年华 熙然犹豫着,她很想陪日理万机的父王一起散散心,可是好不容易求扶苏为她创造机会,她苦恼的看向父王,看到父王也是一脸向往的看着她,心一酸,立马灿烂笑着点点头; 对于熙然的加入,秦王比众人想象的还要开心,边走边问熙然最近干些什么玩些什么饮食情况,熙然一一回答着秦王,一路上她总会说些自己认为很搞笑的事情来逗秦王开心,看到秦王笑的很欢快后她便讲得讲得愈加起劲; 秦王伤神朝事去的时候太阳已经快要下山了,秦王一走熙然提着裙子冲冲忙忙跑向扶苏处,一路上跑得太快周边的风景都看得不明显,第一次她无比的讨厌宫殿太宽广。 路边的宫嫔看着熙然的身影窃窃低语,“琅华公主还真好动!偶尔又看到一大群宫女哀嚎的追着她!”一个宫嫔不屑的说道; “是啊,要是其他人大王不管夫人们也会狠狠的责罚一番!”另一宫嫔附和道; “哼!夫人们讨好她还不够了怎么会责罚她,特别在大王面前表现得对琅华公主百般的宠爱,琅华公主自小没了母亲,人又单纯,还真把魏夫人当自己的母亲一般,对公子扶苏友爱得像自己的亲弟弟!” “不知是夫人们,宫中哪个女人不是表面上对她百般讨好?就连太后在世时对她也是很是慈爱!说来说去都是因为大王非常看重她!你看其他的公主名字皆是以‘嫚’字结尾,封号多为同长公主‘华’字开头,只有她一人的名字和封号最为特殊!” “你说为什么大王在众多儿女中单单那么宠爱她呢?” “好像是因为大王很喜欢她生母的原因,不过琅华公主确实长得漂亮可爱,在众多公主中也只有她最漂亮,性格又那么活泼,这种孩子做父亲的不爱也难!” 众宫嫔你一句我一句的谈论早已不新鲜的话题,熙然全然不知,她正为着快到扶苏的宫殿而兴奋,她跑啊跑终于到了扶苏殿门口,怀着紧张而又兴奋欢乐的心情跃进去却不想撞在一个人身上,她大叫一身往后倒去; 她认为这次肯定要摔得屁股很疼的时候有一双手又把她搂了回来,她惊魂未定的站稳了向前看去,两个翩翩佳公子正对着她微笑,身后的手也放了下来,原来是他们每人伸出了一只手扶住了她; “琅华公主!”皇甫煜和王贲向熙然行了一个礼; “两位将军请起!”熙然矜持的虚服一番; “谢公主,那卑职们告退了!”王贲又像她行了一个礼; 告退?熙然急了,她看向也在身旁的扶苏着急地示意他拖住他们,但是扶苏摸摸鼻子当作没有看见,她生气的瞪了一下扶苏,然后微笑的问他们; “你们在干什么呢?怎么我来了你们就走了?是不是瞧不上我?”熙然假装赌气的侧过脸。 “不是不是!卑职怎敢瞧不上公主?只是男女有别不方便相处于此而已!”王贲急忙说道,父亲曾对他说过琅华公主的重要性,这顶帽子无论如何也不能让它扣在自己头上; “那你呢?”琅华微笑对皇甫煜调皮的眨眨眼; 皇甫煜忍不住笑了笑,轻声说:“卑职也是一样!” “那好,我们四个一起玩一下吧!”熙然开心的提议着,说完她大步走向殿内正厅,其他三人没有办法只好也跟着进去了; 四个人围着案台而坐,熙然问道:“你们之前和扶苏在玩什么呢?” “回公主,我们正在讨论战事!”王贲恭敬的答道,心里却在嘀咕:“这位任性的公主不会看上我了吧?上回听说她在柱子后面偷看我们,那天我表现得很好啊!” “战事?我最感兴趣了,你们继续说我来听!”熙然开心的拍手道; 扶苏、王贲、皇甫煜三人讨论着从何处说起,最后扶苏要求皇甫煜从这次攻赵说起,皇甫煜欣然应诺,神采飞扬的说起当时敌我双方的优略势、双方兵力的对比等等有关话题,熙然认真的看着他的一举一动,观察他的睫毛的长度,嘴唇的一闭一张; 王贲偷偷看着眼前嘴角弯弯眼睛弯弯溢出光彩的少女,如栀子花纯美娇丽,忽然觉得假如娶一个这样的公主回去还不错,虽传言刁蛮任性恐怕以后娶个妾也不准,但有一个这样的小公主在身边也不错,他越想越觉得之前的担忧是白费的,丝毫没有感觉到自己身旁皇甫煜那越来越红的脸以及公子扶苏微勾的嘴角; 皇甫煜看着眼前满脸崇拜的看着他的少女,心怦怦跳,他怀疑再这样下去他就无法把内容讲下去了,于是他问熙然:“公主,你听得懂吗?” “啊?”熙然惊呼一声后反映过来说道:“你们好厉害啊!屡战屡胜,总是出其不意的打败敌人!”她手舞足蹈的说着,为了显示自己很认真也很感兴趣在听; 可是熙然很快就觉得不对了,她发现皇甫煜和王贲目瞪口呆而弟弟扶苏嘴角抽绪,有什么不对吗?大家不是都这么形容这次战争吗?她疑惑的看着他们; 扶苏解答的她的疑惑:“虽然战争总体是这样的,但是煜刚才所说的是战争之初与李牧对战,当时的情况并不乐观!” 熙然脸忽然变得通红羞得急忙低下头; “二姐!你刚刚那么认真在干什么?”扶苏见熙然窘迫,抓住这个绝好时机调侃道; 如果不是皇甫煜和王贲在此,她一定扑上扶苏狠狠修理他一顿,她偷偷抬头看向对面皇甫煜,只见他眼观鼻鼻观心的低着头但红红的耳朵泄漏了他的情绪,他一定是知道了吧?更加羞恼; 就在熙然正不知道该如何办的时候,皇甫煜的声音温和得如天籁般传来:“这是男儿战场,公主作为一个规格女子听不懂不感兴趣也是应该的,多谢公主刚才言辞上的鼓励!” 熙然抬头看他,先是呆愣了一下然后带着婴儿肥的娃娃脸上立即绽放出一个灿烂的笑容,如黑玛瑙般的眼珠子里射透出世上最纯净的琉璃般光芒,她三分娇七分柔的对皇甫煜说道:“我就知道你最好了!” 饶是对面的皇甫煜再镇定,看到心仪的女子这个样子也忍不住露出笑意,清润白皙的脸颊此刻红得快要滴血; 扶苏对自己的这个姐姐忽然无限的佩服; 王贲疑惑看向他们,心想是因为皇甫煜机智解救了窘迫中的公主使得公主对他特别还是公主原本就看上了他? 四人皆窘然,还是王贲最先反映过来,他拉着皇甫煜一同起身向着熙然和扶苏作揖,恭敬说道:“天色已晚,外臣没有王的宣旨还留在宫里不合适,我们就先告退了!” 扶苏点点头,拉着熙然送他们离开,熙然虽失落却也懂得道理起身和扶苏一起送他们离开,走到殿门口皇甫煜和王贲回头对扶苏和熙然作揖道:“多谢公子、公主邀请,请留步!” 熙然眼看着他们就要离开了,心里一急说道:“那我什么时候还能见到你们呢?” 扶苏看向另一边,心里在说:“我不认识她,我不认识她!”皇甫煜不知怎么回答的低下头,王贲看着两人没有办法只好笑着讨好道:“不是我们不想进来,而是我们常进宫不合适,而且我和皇甫煜很快就要出征了!” “什么时候?”熙然惊呼; “下个月中旬,我们已经接到大王的指令了!”王贲耐心回答; “可是你们不是刚打完胜仗回来吗?”熙然急道,她哀伤的看着皇甫煜,皇甫煜低下头; 王贲快要擦汗了,心里想着如果真的娶了这个公主大王会不会受她的劝说让自己不要经常打仗呢?一想到这个他心一下冷却了,态度也转变了:“公主有所不知,我们这个年龄本该多出去历练,如总是闲腻在家会颓丧志向倾心于儿女情长家长里短,那么怎么对得起大王对我们的期望?” 熙然呆呆看着王贲,从来没有人这样说她,也从来没有人和她讲这类的道理,她顿时觉得惭愧心虚、又羞又恼,看了皇甫煜一眼见他没有表情心想他应该也在心里嘲笑自己满脑子的儿女情长,她失落的低下头转身离开走向自己的宫殿,一大群宫人见着自己主子离开急忙跟上去; 王贲、扶苏、皇甫煜三人皆沉默的看着熙然的背影,心里想法却不同,扶苏担心自己单纯的姐姐回去胡思乱想暗暗自责;王贲为自己刚才的严厉和暗中指责而愧疚,女儿家本就无需关心这些国事战事各种理据他不该那样对公主说话,公主原本那么天真活泼开朗啊!而皇甫煜则在国事和儿女情长的矛盾中徘徊; 第五章 少女的忧思 熙然回到自己的宫殿,任宫人怎么哄她用晚膳都不动,她情绪低落的趴在案台上回想着王贲说的话,为自己的妇人无知和目光浅短而感到羞愧,她想着她和皇甫煜的未来而暗暗流泪,其实她不知道早已有宫人把她在扶苏殿里的情况详细禀报给了秦王,其实她更不知道秦王听了内侍的话后说了句王贲是为战争而生的但却派人悄悄打听皇甫煜的情况,更让她万分没有想到三天后秦王为她和皇甫煜赐婚了; 当宣旨的笑盈盈的来到万宝殿的时候她正躺在榻榻米上睡觉,听旨的时候她还无精打采,可听到一半时她也不管什么礼仪了,冲到内侍面前夺过文书睁大眼睛看着,看完之后开心的拍拍自己的脸,问宣旨的内侍,“父王赐婚,待我及第后择日完婚,我没有在做梦吧?” “回殿下,大王的确为您和皇甫将军赐婚了!”内侍谄媚的笑着,丝毫没有文书抢去的不悦; 那边的皇甫煜听了旨后整个人欢喜的呆愣在那儿,他们一家人都在为这个消息震惊中,老道的皇甫禄招待着内侍,内侍走后皇甫家的众人皆欢喜无比,皇甫禄把皇甫煜叫到书房。 “大王为何忽然给你赐婚,而还是他最喜爱的琅华公主,你可知道些什么?”皇甫禄问道; “父亲,我知道我的资质不足以配备公主,但我一定会在今后的日子里加倍努力!”皇甫煜间接性的回答; 皇甫煜看着自己满是喜色的儿子,想到前面传出调皮的公主偷看大王的迎宾仪式和前几天儿子被一向和琅华公主交好的公子扶苏叫去一下午,心中了然几分对儿子说道:“这句话你要和大王说!去吧!现在就进宫谢恩表示你对大王赐婚的重视!” 皇甫煜欣喜点点头,忙向皇甫禄告退然后快步回去更衣准备进宫。 秦宫大殿下,皇甫煜跪在正殿中,他全身是汗,自从他进殿向大王跪下行大礼后秦王就一直没有让他起来,他不知道该如何是好,更不敢无力的抬头,只好想着我娶了你的女儿就当尽尽孝心,心态摆正之后他毫无压力的继续跪着; 一个时辰过去了,秦王仍然好似没有看到皇甫煜一般自顾自的批着奏折,直到有内侍恭敬道琅华公主过来了,秦王才把奏折一放对着下面的皇甫煜威严的说道:“世人皆知众多儿女中孤偏爱琅华,事实也确实如此!” 皇甫煜又拜了三拜,郑重的说道:“臣虽知自己配不上公主,但今后臣一定悬梁刺股努力奋进以求不负陛下期望!” 秦王看着下面的男子,暗衬此人的确不一般,英俊坚毅,也不枉琅华对他另眼相看,对他点头挥挥手示意他下去。 皇甫煜告退,恭敬的慢慢退出大殿,走到外面后他碰到正准备进殿的熙然,他温柔对她笑,熙然红了脸低头和他擦肩而过。 熙然走到秦王的身边坐下,甜甜的喊道:“父王!” “孤给你赐的婚你可满意?”秦王笑着看着自己的女儿; 熙然脸红了,娇嗔道:“元嫚姐姐比我大还没有赐婚你就给我赐婚了!” “哦?琅华不满意,要不我改成给华阳赐婚?”秦王认真的思索着; “不要!”熙然急急的道,看到父王眼角的狭促知道父王是在捉弄自己,羞恼的叫道:“父王!”惹得秦王哈哈大笑; “现在你还小,等过两年及第了再选个好日子嫁过去,嫁过去成了他人妇也无需小心翼翼受他人欺负,谁敢欺负你你告诉父王,父王灭了他全族!即使日后父王不在了,你的弟弟也会保护你!”秦王说到后面有点伤感; 熙然原本被秦王的话弄得哈哈大笑,但秦王说到后面的话时她大大的眼睛马上就掉出大颗大颗的泪珠,‘哇!’的一声抱住秦王哭起来,“父王不会死的!所有人都死了父王也不会死的!” 秦王眼角也湿润,他叹气抱着熙然轻轻地拍她的背,慈爱的说道:“傻孩子!父王是不会死的!父王永远会保护我的小琅华!”世人皆说他宠爱琅华公主,众子女一定也有人心怀嫉妒,但大家不知的是,只有琅华才像他的孩子,只有琅华会让他真心的感到温暖; 早朝后,皇甫煜和众人走在通道上准备回府,一个小内侍悄悄拦住他,轻声说道:“公主有请!”皇甫煜点点头跟着内侍离去; 他远远的看到了正在焦急的等待他的人儿后,清澈的眼眸透发出一层温柔的光晕,嘴角也不由抿出淡淡的微笑。 熙然也看到了他,欣喜不已,但很快羞涩的转过身,转身之后她美丽的脸上绽放出无比灿烂美好的笑容。 “公主!”皇甫煜在熙然三步之外停了下来; 熙然转过身,对着皇甫煜羞涩的笑了笑,轻声说道:“我不是一点也不管礼仪,只是听扶苏说你们明天就要出发了这才让元宝把你叫过来!” 皇甫煜看着熙然,温柔的道:“我知道!” 熙然低下头踌躇了一下然后抬头直视皇甫煜真诚的说道:“我不是无知浅薄的女子,绝不会阻拦将军的追求,我会在这儿安静的等待!” “我知道!” 看到皇甫煜眼中的温柔和鼓励,熙然胆子大了些,她继续说道:“将军,我嫁给你以后一定会做个贤惠的好妻子,孝敬你的父母,为你生儿育女!”说到后面她脸刷的红了; 皇甫煜的脸也红得滴血,心想公主真的很单纯直接,看着小脸红红的熙然,他认真的说道:“能娶公主为妻我感到十分荣幸!” 熙然听这话先是无比欢喜,但转瞬想到他可能是因为自己的身份关系而感到十分荣幸,如果娶了其他的公主他也许也是这句话,想到这儿她的情绪迅速低落; 皇甫煜看着眼前的人儿一下十分欢喜一下又极致的低落,茫然不知所错,努力的回想自己的那句话有什么不对之处,正在苦苦思考的时候听到熙然那忧伤紧张的声音; “将军是因为能娶到公主为妻十分荣幸还是只因为熙然?我喜欢将军!”说完,她勇敢的抬头直视皇甫煜,眼睛里充满期望,因为紧张她的双腿控制不住地瑟瑟发抖; 皇甫煜震惊的看着眼前勇敢特别的少女,内心激情澎湃无法自已,他深情的说道:“在昭阳殿外的第一次相遇,我已倾心于躲在柱子后面偷偷伸出小脑袋的精灵!” “将军!”熙然欣喜若狂叫道,她忽然觉得满世界都开满了幸福的花,幸福得让她有种晕眩感,脸上的低落迅速被灿烂的笑容所代替; 远处的宫人十分紧张,生怕自家的公主一个高兴就扑上去,这吓着了驸马爷怎么办? “公主,臣实在不适合久留于此!臣要先告退了!”皇甫煜看着眼前的少女充满了不舍,但是出身于军营的他最懂得的就是自律; 熙然脸上的灿烂笑容消失了,她懂事的点点头。 皇甫煜看着把什么都写在脸上的熙然,忍不住的笑了,虽然不舍但他还是转身离去,熙然看着他的离去的背影,泪水顿时模糊了眼睛,她朗声说道:“将军,刀剑无影你要多加小心!” 皇甫煜停顿了脚步,没有回头只是轻声说了句:“公主放心,我会的!”说完,他大步往前迈去再也没有回头; 第六章 等待 只从那次见过皇甫煜后,熙然变得安静了,她再也不会提着裙子疯快的奔跑让宫人们着急的追,她开始认真的学习女红厨艺,开始喜欢静静看着远方的天空的发呆。 无聊时她会华阳那儿去坐坐,和她一起讨论刺绣女红,学会了做袜子之后她首先用尽心思给秦王做了一双做工精美花纹讲究的袜子,开心听秦王夸她是好孩子。 她开始懂得孝顺长辈,无事的时候常会去她父王那儿给他捏捏肩膀捶捶腿,也会陪着如她母亲般的魏夫人一同散步用膳。 大家都说琅华公主长大了懂事了。 时间一点一点的过去了,在琅华的思念中度过了2个秋冬,终于在第二个在接近年关的时候等到了及第,秦王吩咐魏夫人为她准备了隆重的及第礼,而远征的将领也要回来了; 去年,燕国假降,派使者荆轲、秦武阳前来献图,父王用最隆重的九宾礼接待了他们,却不想这是一场阴谋目的是为了刺杀父王,阴谋没有得逞后父王大怒攻燕,先是王翦、辛胜将军带领众将在易水西败燕代联军,再是今年王翦将军率领众将占领了燕国大半,燕王喜在权衡厉害之后杀了太子丹求和,自己逃到了辽东以后,如今我军正在攻打楚国。 “怎么一个人在这儿,不冷吗?”华阳披着一身火红的狐狸毛斗篷来到熙然身边,看着正在发呆的妹妹温和的说; “我穿得很厚,不冷!”熙然拉了一下自己纯白的狐狸披风说道; “在想皇甫将军吗?”华阳问; “为什么王翦将军都回来了,他还在楚地攻城?我已经及第了!”琅华的语气充满失落; 华阳温和的笑了,劝说道:“年后父王必定会选好日子让你们成婚的,到那时他一定会回来的!” “姐姐,你说他们男子看到我们这个样子会不会嘲笑我们儿女情长啊?”熙然一直担忧这个问题; “应该不会吧?不过这事情你问我我也不知道啊!我又没有如意郎君!”华阳对着熙然戏虐的笑着,惹得熙然一阵娇嗔,不过两人很快沉默了; “姐姐,对于父王对我婚事的看重,你会不会有点不高兴?”熙然歉意的看着华阳,很多东西她内心都懂得,只不过选择了忽视; 华阳沉默了一下笑着说:“大家都说琅华公主长大了,之前不觉得现在看来还真是长大了!你可知道我是从小听你叫道‘父王最宠爱我了!我是父王最爱的孩子!’的嚣张声长大的,对着众多的弟弟妹妹我时刻要保持着长姐的友善和威严,而同样作为他们姐姐的你却常常因为和他们闹别扭而毫无畏惧打起来,打完之后还嚣张的说你看父王来了会帮你吗?” 想着往事熙然有点不好意思的笑了,她嘴硬的说道:“本来就是他们的错,我从来不乱招惹谁!” “熙然,我常常嫉妒你,也常常因为父王对你的过于偏心如其他弟弟妹妹般心怀不平,但是常和你接触的我从来没有怨恨讨厌过你,只有常常怨恨自己为什么没有你那么纯粹!赵国深山有一种树,名为琅树,每年春天都会开出最纯净无邪的琅花,熙然这就是你封号的由来!” 熙然诧异的看着华阳,她第一次听说这些; 华阳不管熙然的诧异,继续说道:“父王幼时在赵国吃了很多苦,所以他对我们这些子女都很好,尤其希望在自己的保护下能让你这朵琅花没有一丝阴霾,熙然,姐姐也有这种期望,姐姐对你的喜欢远远胜过对你的嫉妒!” “姐姐,你放心,将来你一定会嫁给一个英俊、善良、温和的翩翩佳公子,我们以后会经常串门对我们的孩子说这是和母亲最亲密的姨母,一起进宫看望父王!”熙然十分感动的抱住华阳喃喃的说道; 两人都忍不住的留下眼泪,月色下两个少女紧紧抱在一起又哭又笑,她们一起幻想着未来的美好,却都没有想到这是她们最后一次见面,从此在彼此的人生道路上再也没有交合; 熙然和华阳在后花园分别,然后走向自己的宫殿,在路上她碰到一个陌生的内侍,见他鬼鬼祟祟的样子熙然正想呵斥,却见内侍在她面前一下跪下然后双手高举头顶把一****布呈给她,熙然狐疑的打开锦布脸上立马展开一个惊喜欢快的笑容然后像只轻盈的蝴蝶往前奔去。 熙然的笑容在看到眼前的男子后僵住了,邪魅蛊惑的男子正是三年前那场夜宴碰到的,男子见到熙然后笑了,这次他穿着一身一般内侍的衣服,不得不说这种很丑的衣服穿在他身上却有一种俊朗如玉的味道,但这不影响熙然对他的厌恶; “大胆奴才,你想干什么?”熙然大声呵斥道; “公主,今晚月色柔和像不像三年前我们夜宴的那次重逢?公主可曾想过我,我可是总是想着公主,偶尔会悄悄来看看公主,我觉得我等不及了!” 熙然感到无比的愤怒,这个低贱的男人竟敢这样和她说话,她很想冲上去狠狠的打他两耳光,但男子那赤裸裸的眼神却让她感到无比的发麻和恐惧,“卑微的奴才!”王室公主的尊严还是使得她继续呵斥道; “公主,没有办法,你太过于迷人性格又那么有趣,漫长的岁月有你为伴一定是件非常美好的事,我不得不冒着丧尽永生的机会带走你了!”男子微笑的慢慢走近熙然。 听了男子的话熙然惊呆了,她惊恐的大叫:“救命啊!”但是救字还没有发出来后脑勺被什么东西一击失去了知觉。 熙然睁开双眼映入眸子里的是天上那皎洁柔和的满月,耳边传来虫鸣鸟以及微风轻轻吹过树叶的沙沙声,她迷惑的摇摇头却看到一张带着兴奋的魅脸。 “好啊,公主!”男子愉悦的笑道,月色下他的头发如黑色绸缎般亮泽,皮肤好似裹了一层淡淡的光辉。 熙然这才完全清醒,明了自己处在树林躺在男子怀里的她尖叫一声然后弹跳起,连滚带爬的远离对她微笑的男子,她惊恐万分的打量四处的环境同时盯着男子慢慢的往后退,直到退到一颗大树边再也无法退; 男子微笑的看着熙然的惊恐,嘴角的玩味好似在看一场好看的戏; “你不知道这是诛九族的事吗?你到底是哪一国人?如果你想以我威胁我父王你就大错特错了,即使你抓的是扶苏也没有用,父王只会以天下为重!如果你放我回去,我会给你一大笔黄金!”熙然无比的恐慌紧张,那种无处求助申诉的感觉让她觉得自己快要疯了; 男子笑了,笑得清辉俊朗无比,这是熙然第一次看他这样笑她闭上了嘴,“我不要什么,我只是要你而已!”他的语气充满了骄傲; “我已经订婚了,我马上就要成亲了,而且我也不喜欢你!”熙然叫道,希望他能改变主意; 听到熙然说的话男子有些生气,带着阴霾的脸上稍微有点扭曲,但他很快就恢复了他平时的邪魅笑容,“没关系,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我选择了你!”说完在熙然还没有反映过来他已来她身边抱住她,轻轻的在她耳边说道:“公主,忍着点很快就好了!” 第七章 宿命的源起(上) 熙然的脖子上传来尖锐的痛,她意识到了什么之后疯了般挣扎却好似被玄铁固定般无论怎么甩都甩不掉,她感觉自己越来越空虚头越来越晕如同脱水的鱼儿般难受,模模糊糊中她感觉有什么强行撬开她的唇一股凉凉的液体被强迫让她吞下,吞下后她感觉身体无比的难受全身如同火烧般灼热,在这漫长的痛苦中她疯了般嘶哑的吼叫,不停的撕碎她身边的东西包括自己的皮肤。 漫长的痛苦渐渐减轻,熙然睁开眼睛入目的是无尽的黑暗,但不知为何她感觉四周的景象越来越清晰,正上方潮湿的绘图的墙壁被她看得清清楚楚,她的四周被满是抓痕的木板包围,身上穿着的一件宫女服几乎都变成一块块红色的碎片覆盖在她身体上,血肉模糊满是抓痕的皮肤正在依肉眼可见的速度生长着。 她不知道自己现在在哪到底发生了什么,虚弱的身体让她无从思考更无从爬起来,她就这样静静的躺着漫无目的的发呆,直到一袭绿色华服的男子出现在她上方。 男子看着熙然邪魅的微笑,他的桃花眼掠过熙然的身体故意使出一副色迷迷的样子,让熙然无法再无视他,熙然想爬起来遮住自己的身体但却有心无力,她怨毒的看着男子心里恨不得把他千刀万剐。 “醒了,我的同伴?感觉如何呢?自我介绍下,在下公孙氏姓姬名咏,嗯,比你大上个几百岁,十分欢迎你的加入!”名叫姬咏的男子抚摸了一下熙然的脸; 熙然对他的抚摸感到十分的厌恶,如同一只老鼠爬在自己脸上一般,她想动手打开那只让她厌恶的手但是手上没有任何力气。 男子好似知道她在想什么,他微笑的把自己白皙如玉的手放在熙然嘴边,笑道:“咬一口,咬一口你就有力气了!” 看着那只如玉的手放在自己的眼前,熙然仿佛看到了那隐隐的青色血管里流动的红色的液体,她突然感觉到了无比的饥饿,不由自主的舔舔自己唇,但余光里姬咏的玩味让她克制住没有动; “怎么?因为是我的手所以你不咬?可是你知道么?倘若你不咬的话过不了几天你就失去神志,变成见活物就咬的怪物!”姬咏蛊惑道; 熙然看着那张让自己厌恶的脸,干脆闭上眼睛,她压根没有听他在说什么,她只知道自己现在的状况足以让她奔溃了,再坏就随它去吧! 两人一直僵持着,时间不知道过了多久,姬咏叹了一口气用指甲优雅的划了一下手腕递到熙然的嘴边。 暗红的血留了出来,血液独特的味道飘散于熙然的鼻尖,伤口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闭合修复,终于在它快要完好如初时熙然猛然咬了上去,那一刻,好似所有的思想都不存在,身心只充斥着对血液无底洞的渴望。 姬咏的脸色渐渐发白发青,赖以生存的血液正快速的从他身体里吸出,紧紧被禁锢的手竟无法抽出,他用尽力气右手一挥,当肋骨粉碎的声音响起时他终于抽出了自己的左手,看了一眼捂着自己肚子脸上疼痛得扭曲的熙然急忙逃离。 他无比快速在另一间石室找到几个昨天抓来的‘食物’猛地扑了上去; 熙然感觉到了自己肋骨被无情粉碎,但她也感觉到了它们正迅速的归位修复,变得完好如初,隔壁传来女子的尖叫声,她循着声音赶到那儿,正看到男子在另一位男子脖子上拼命的吸允,而旁边那女子则全身发抖的缩在角落里,她大大的眼睛里都是惊恐、绝望,感觉到了熙然突然的出现她又竭斯底里的尖叫起来; 随着吸允的声音减慢,男子体内的血液将近枯竭,姬咏丢开了男子,和他身材相差不了的男子在手里出空破的玩偶般随意扔开,男子撞在石室的墙壁上,然后重重的跌落在地上带起了一阵灰尘。 “他死了?”熙然看着眼前苍白得无一丝血色的男尸不可思议的问; “是的!他死了!”姬咏傲然的点点头,看着眼前衣不遮体的熙然,玩味般嘴角一弯,漂亮的桃花眼带着一种暧昧; “那她呢?”拥有太多震撼的熙然无视姬咏的讽刺,指着吓晕过去的女子; “马上也会成为食物,她经历过了刚才的场景估计活不了多久,不早点享用过不了两天就不新鲜了!”姬咏邪魅的舔了舔嘴唇,对熙然抛了一个媚眼; 看着邪魅生春的男子,熙然有一阵恍惚,但她还是很快平静下来,至少语气上平静下来,“你是什么妖怪?我也是你的食物吗?” “妖怪?”听到这个词语姬咏突然哈哈大笑起来,仿佛这是世界上最好笑的笑话,“我的公主,我不是什么妖怪,之前我也不知道怎么称呼自己,后来我想到了一个很贴切的词,冥神!我是游转于尘世的冥神,与虚无缥缈的神仙一样长生不老,有着和神仙一样的强大的法术!而你,成为了我的伙伴!我的冥后!” “我才不是你的妻子!”听到最后一句,强烈的厌恶感直涌而上,熙然终于忍无可忍,厌恶至极的吼出来,看着俊美无比的姬咏如同看一只恶心的癞蛤蟆一样嫌弃; 一向自傲于自己容貌风度的姬咏看到熙然眼中如见蛇鼠般的嫌弃厌恶,如被踩到尾巴般脸色迅速转青扭曲,他眯着眼睛危险的盯着熙然,好似随时都会扑上来咬断她的脖子; 熙然全身紧绷,也紧紧盯着姬咏,做好防御的姿势,现在的她已经不再害怕有更加糟糕的结果了,正在犹豫间却见姬咏笑了; 如果没有看到,熙然绝对不会想到如姬咏一般邪魅放肆的男子会有这么爽朗豪迈的笑容,如海阔天空,风敛云退般让人顿时觉得开阔清晰,她愣住了; 看着熙然的样子,姬咏笑得更加开心,他再一次为自己的决定感到满意,不愧是秦王费劲心思养的琅花,有这样的人在身边长生不老才更加有意思,她今后将永远是他的新娘,可转眼想到自己的新娘心有所属,他眼中闪过一阵阴郁,不过很快又恢复了他标准的邪魅放肆的花花公子样。 “公主,想知道什么样的食物最香甜吗?作为你的先生我应该教会你这些!”姬咏问熙然,但他显然没有期望熙然的回答,自顾自的说完走近旁边那昏迷了的女子身边,点燃了石壁旁边的灯,把女子抱在怀里摇醒了她; 女子醒来后立即手打脚踢竭斯底里的尖叫起来,全身不住的发抖,她的手脚很快被姬咏按住,惊恐万分的她不得睁开眼睛看眼前的‘怪物’,却不想看到了一个貌如嫡仙般的男子,她怔住了,不叫了,呆呆的看着眼前的男子; “姑娘!你终于醒了,不用害怕,刚才的那条大蛇已经被我一剑杀死了,现在你已经安全了!”俊美无比男子温柔的抚摸着女子的脸; “神仙!你是神仙!神仙你是来救阿罗的对不对?刚才我被妖怪关在一间黑乎乎的屋子里,我身边的男子被大蛇吃掉了!呜呜!”名叫阿罗的女子小声哽咽着,眼都不敢眨一下的看着男子,好似生怕自己一眨眼男子就会消失一样! “不用害怕,你现在已经安全了!是我救了你!”姬咏温柔的抚摸着她的脸; “谢谢神仙!谢谢神仙!”阿罗感激的对这男子说道,她想起身向神仙跪下磕头却被神仙按住了,她怔怔的看着神仙; 神仙更是温柔的笑了,呢喃道:“那你以身相许吧?”说完,他把自己洁白如玉的手伸进了阿罗的里衣里慢慢的揉捏起来; 第八章 宿命的源起(中) 阿罗被这突如其来的动作怔住了,她又羞又愧,无力的抓住神仙的手,无力叫道:“神仙!”却随着被弄得一身燥热,娇滴滴的小嘴被一张冰凉的唇吻住,身上的衣服被艺术般的脱得精光,粉红的肤色随着冰凉的手指的游动泛起了激动的小疙瘩,那完美的唇慢慢往下再往下,就在阿罗忘乎所以的时候脖子一痛,熙然站在道口,把这一切看在眼里,前不久刚偷偷看了被教习姑姑递上的春宫图她懂得了他们在干什么,所以她感觉很羞恼,可最后看到天真的女子****的躺在姬咏怀里慢慢的变冷时,她觉得无限悲凉。 她好似看到了自己的下场般愤怒无比,大声呵斥:“妖怪,你要杀就杀,何必这般羞辱他人!” 还没从美味中回过神来的姬咏先是一愣,然后又展开他标志性的邪魅一笑,“对啊,我怎么这么不懂味,我们公主现在还是一个雏,我怎么在她面前做这种事情,如果想做这种事情,我也应该找公主做,你说对吗?我的公主?” “妖怪,我父王一定会杀了你的!”恐惧、无助终于在这一刻宣泄,熙然大声大哭起来,哭着哭着外面传来士兵们大喊声,“他国余孽,速速把我们公主放出来,如果我们公主有任何闪失,大王一定倾尽全部兵力踏平汝国!他国余孽,速速把我们公主放出来,如果我们公主有任何闪失,大王一定倾尽全部兵力踏平汝国!” “秦王的确非同凡响,部下竟然有这等善于探查的人!”姬咏震惊叹道; “哼!知道我父王的厉害了吧?快放了我,不然你就等着灭九族车裂之苦!”熙然霸气呵斥道,有了士兵们在附近她终于找回原本属于一国公主气势; 姬咏玩味似的看着熙然,就像成熟的大人看待不懂事小孩一样戏虐,他微微眯着自己的桃花眼认真审视熙然又仿佛良久的思索,终于在熙然气势越来越弱快完全消失的时候说道:“我决定了,先让你回去玩玩!虽然很冒险,但是都是值得的,你走吧!” 听了姬咏的话,熙然立即疯了似的逃走,乌黑的墓室对于她如同白日,她很快找到墓穴出入口逃出墓穴,在丛林中飞速的奔逃,不一会儿她就跑到了寻找她的骑兵前; 拿着火把四处寻找公主的士兵们忽然感觉前方刮起了一阵风,然后他们的公主便衣冠破烂的出现在他们面前,众将士皆目瞪口呆的看着熙然; 还未从拼命逃亡中回过神来的熙然迷惑的看着众将士的表情,一时也愣在那儿,直到前面将领最快反映过来拖下披风闭着眼睛围住她的身子; 反映过来的熙然立即羞恼成怒,大声呵斥道:“大胆奴才!” “公主饶命!公主饶命!奴才不是故意的,是您突然出现在我们面前的!”众将士齐齐跪下,求饶的求饶痛哭的痛哭。 林子的右侧又聚集了一大片火光往这边赶来,虽然隔了很远,但是熙然还是清晰的看到为首的将领是王贲,在确定皇甫煜没有到来时熙然内心一阵落空却又有着侥幸的窃喜,自己这个样子出现在他面前可不是什么好事! “属下救驾来迟,还请公主恕罪!”王贲急速的奔驰过来在熙然前5米下马,叩首恕罪; “王将军请起!多谢众位将士营救,回去父王必然会重重嘉赏!”在自己心上人的朋友面前,熙然变得礼节柔和起来,众将士一听,脸上皆是一喜,又是一番谢礼; 在回去的路上,熙然独骑一马,由王贲牵着,她由想着这两天发生的事情就觉得很迷惑,她还没有意识到自己有多大的不同,此刻她的脑海里都是想着见到皇甫煜的场景,刚刚已经在王贲那里得知,皇甫煜也在寻找她,只不过去了相反的方向,而她的父王已经在前面那座城的行宫里焦急的等她了; 当夜幕最浓的时候,他们抵达到了秦行宫,秦王听到消息亲自出了行宫来迎接她,当熙然看到由于最爱的女儿被拐满脸怒火、焦急的秦王时眼泪顿时模糊了眼睛再也看不清周围的景象,但她能够感觉到一个高大伟岸的男子用他结实有力的双手把她抱下马背时她感受到了从小到大最熟悉的那种温暖,她知道这个怀抱就是她最敬爱的父王的,委屈、惊恐、装出来的镇定,在这一刻全部瓦解,只剩下一声带着哭腔无限委屈撒着娇的“父王······!” “琅华放心,孤一定找出这群叛乱分子,让他们付出最惨痛的代价!”秦王紧紧的抱着女儿,这个时候他只是一位女儿受辱而痛心疾首的父亲,黝黑不见底的眼睛上布满了红血丝,愤怒的目光盯着眼前无尽的黑夜好似要把整个世界粉碎。 行宫里伺候她的不再是她以往熟悉的宫人,熙然知道那群从小就伺候她的宫人极有可能受到父王的迁怒而被处分了,想到这儿她有点伤感,巨大的水池里有宫人撒着大片的蔷薇花瓣,周围5、6个宫人跪在她的周围细心的为她擦着身子,对于眼前熟悉的一切,月光下林子里以及古墓里头的事情就像她今天睡午觉做的一个噩梦一样,噩梦醒了一切又回归正常了,她不愿意回想更不愿意自己去深究这件事,努力的自己给自己催眠这仅仅是一个梦。 服侍她的宫人中其中一人悄悄的退出屏风外,然后疾步走向行宫的另一处更辉煌明亮的地方; “什么情况!”独自坐在案首的秦王深沉的发问,没有一丝波澜的脸上充满的威严,只是比平时更加幽黑的眼睛泄漏了他的情绪; 宫人伏在地上,叩首道:“回大王!公主殿下没有半点受辱的迹象!” 秦王有点惊讶,正眼看着面对他的威严伏在地方有点发抖的宫人,宫人更加紧张,身子伏得更低,解释道:“公主下身没有一丝血迹且身体上甚至没有一丝红肿刮痕,至于衣服,奴婢认为那是丛林···丛林的树枝刮损的!” 秦王一喜,情不自禁的大笑起来,朗声道:“量那群他国余孽也不敢真正对孤最宠爱的琅华怎么样!不过,孤还是要让他们付出最惨痛的代价,竟敢绑架孤的琅华公主,还有什么他们不敢的!”说到后面秦王大怒,气愤得直接把身前的案首的给掀了,左右的宫人皆吓得趴在地上大喊:“大王息怒!大王息怒!” 发了脾气后的秦王沉默了一会,然后对着吓得在地上瑟瑟发抖的宫人说道:“好好伺候琅华公主,公主沐浴后给她喝杯安神汤让她好好睡一觉收收惊,如有任何异常情况速速来报给孤!” “是!大王!”宫人诚惶诚恐的回完话然后连滚带爬的退出大殿; 第九章 宿命的源起(下) 正在睡觉的熙然不知为何忽然有一种十分焦躁的感觉,那种焦躁让原本熟睡中的她尖叫一声睁开眼睛一下子坐起,她睁开眼睛时被周围的光亮所刺激了,只觉得眼前的光亮让她整个人十分不舒服,由于她的尖叫,本来守在她周围的奴婢们立马冲到她身边,焦急的问她有什么不舒服; “周围怎么这么亮?这么亮怎么让本公主睡觉?”熙然生气的呵斥道,同时急忙用被子捂住自己整个身子和头; “公主,可是这才刚刚卵时,外面日头还没有升起呢!”一个宫婢惶恐的说道; “不可能!卵时怎么可能这么亮?”熙然烦闷的说道,语气如同以往一样带着一点任性; “公主,您睡下还不到半个时辰,奴婢们绝不敢欺瞒公主殿下的!”另一个宫婢答道; 被子里的熙然也明白宫人们是绝不敢欺瞒她的,心想自己可能在黑夜里呆久了一段时间所以不适应外面的光亮,于是她试图把自己的头露出来,可是头一露出来就被刺目的白光所逼回去了; “本公主命令你们把所有窗户都捂好!快点!”对外面光亮本来的害怕让熙然有点竭斯底里; 周围的宫人唯命是从,很快就把周围的窗户用黑布捂得严严实实,本是明亮华丽的宫殿顿时如同昼夜般漆黑,很快,秦王也闻讯赶了过来,他一走到门口就对着悟得严严实实的宫殿直皱眉头,想都没有想就发令让宫人撤去这些幕布,可是他的令一发就被宫殿里头那句几乎是用嗓子叫出来的:“父王,不要!”所生生阻住了; 听到女儿惊恐万分的声音,秦王决定还是先不理会这件事,凭着些许的亮度径直走向女儿睡觉的地方; “琅华,怎么啦?父王在这儿,不要害怕!”秦王温柔抱着女儿,平时那双带着深不见底的威严的眼睛此刻只有一个普通的父亲对女儿的担忧; “父王,外面的光会让我觉得很难受!从来都没有觉得日光这么刺眼刺皮肤!”熙然只感觉无限的委屈难受; “难受就用幕布遮起来,孤会让最好的御医来查明你痛苦的原因,马上就会好起来了的,我的孩子!”秦王心疼的抚摸着熙然的头,女儿的痛苦让他眼中的暴戾又多了一分; 一向视秦王的话为真理的熙然听了父亲的安慰,情绪渐渐缓和下来,她十分感动的看着关爱自己的父王,发现父王这两天好像消瘦了很多,眼中的红血丝也多了很多,她心疼的说道:“父王您放心,琅华一定会好起来的,您不要为了我的事情操心,您看您眼睛都红了,人也消瘦了很多!” 感受到女儿那真诚的浓浓的关心,秦王朗声一笑,这一笑如同明月在天,清爽、豁达,把刚才还充满暴戾、愤怒的情绪一扫而空,他欣慰的笑着摸摸女儿的头,说道:“我的傻琅华,这么黑你也可以看到父王眼中有多少赤红?” 很明显秦王根本不相信熙然可以看得清楚他,而熙然一如既往的迷糊看到自己伟大的父王笑容后也跟着傻乐,他们都没有感觉到很多东西,其实早已经不同了; 辰时,婢女们端来十分可口的佳肴,可熙然明明感觉很饿但是面对眼前的食物却是恹恹的提不起一点食欲,任宫婢们劝说也无法做到提起筷子,众人只觉得公主殿下受了惊大病之中没有食欲也是正常,可是发觉到一个个从黑暗的宫殿中走出的神情木然且脸色苍白的御医后,越来越多的人感觉到情况的不妙; 旁晚十分,皇甫煜出现了。他收到熙然已经在与自己收索路线完全相反的地方找到后就立马快马加鞭的赶了回来,一身戎装还没有来得及脱下就立即跑到熙然所居住的宫殿,当宫婢惊喜的传话给熙然时她正在床上纠结该怎么面对皇甫煜; 当皇甫煜的脚步声还离她的宫殿有一段距离时她就听到了他的脚步声,但是迷糊的她并没有思考这有什么异常而是想着皇甫煜会怎么看她,虽然发生在她身上的事情会由于她父王的干涉而把消息封锁的很紧,可是她还是怕他误听了更加不堪的谣言,虽然自己的确没有和那个妖怪般的男人发生什么,但是那么亲密的接触,将军他会嫌弃自己吗? 皇甫煜在窗外停了下来,他知道此刻他所站立的位置按照宫内一向的布置是离熙然的床是最近的,他神情忧伤地深深看着被幕布围成漆黑的窗好似透过这个窗台就可以看到熙然的影子,当他凯旋回朝还在半路上时就接到秦王的密令去搜寻自己未来的妻子,本想这次回来就可以看到心上人明媚纯粹的笑脸却不想收到她被绑架的消息,顿时又惊又怒为熙然充满担心却又不能质问谁,因为熙然失踪在有重重保护堪称全天下最安全的咸阳宫,消失于当今陛下的眼皮子地下,他又有什么资格和权利去责问陛下呢?只能和王贲按照影营的指示兵分两路去寻找,所幸王贲终还是找到了公主,公主也平安的回来了,可是看着重重的黑色幕布皇甫煜明白公主被绑架的途中不可能没有遭受到什么,想到这儿他忍不住的抿紧嘴巴,拳头也握的发白;不过皇甫煜明白,此刻最重要的不是让愤怒冲垮自己的理智,现在还不是把悲苦发泄出来的时候,因为在重重黑色幕布所遮住的华丽宫殿里他未来的小妻子比他更痛苦一万倍,虽然发生了这种意外,可是至少她还活着不是吗? 皇甫煜平复了一下自己的心情,令左右宫婢先退下,走近窗台一步,柔声对屋内说道:“公主,我想你能够听得到我的声音,可是为了证明我的判断是对的,你用手敲一下床沿来回应我好吗?” 第十章 告白 听到皇甫煜的一如以往的柔和声音,熙然一阵激动欣喜,笑容瞬间爬上脸颊前面还忧伤的神情充满了喜色好似整个春天里的花儿都瞬间开好了一样,她花了一点时间平复了自己内心的喜悦用手矜持的敲了一下床沿; 慢了许久的回应让皇甫煜误以为熙然依然沉浸在无限的悲伤之中,内心更加心疼这个原本天真可爱的小公主,他觉得自己不能再这么磨蹭下去,应该快点把自己想表达的感受表达出来,免得公主一时想不开自己后悔终身,他正了正色,想尽量把自己内心的真诚与坚定的决心表达出来:“公主,我猜到你可能会遭受了什么,我十分为你感到心痛,但是不管如何,你都是我的妻子,永远是我的妻子!我虽然十分心痛但是我无法改变你遭遇的事实,不过你放心在余下的一生里,我会用我的真心让你忘掉一切你不开心的事情!皇甫煜不才,没有取得多高的爵位更没有要封侯加爵的欲望,带兵打仗也不及李信、王贲等将军有统帅之才,不过唯有对公主的一颗真心是实实在在的,在陛下厚爱下嫁公主与我时,我就发誓一定会一辈子看重公主,终生无异生子!所以皇甫煜不会有半点对公主的嫌弃之心,唯请公主不要自弃,那在下就感激不尽了!” 熙然在屋内听到皇甫煜发自肺腑的声音感动得眼泪直流,她哽咽的叫了一声将军,想冲出去却畏惧外面的日光缩了回来; 听到熙然的声音,皇甫煜松了一口气,他依然很担心熙然,很想冲进屋内,但是他们尚未成亲就这样私自走进女方的寝宫于礼不符,且发生了这种事情他更加要小心翼翼的守礼形式,不让熙然误会他有半分的不尊重她;于是皇甫煜再站了一会儿对着屋内作揖,说了一些让熙然好好休养改天回来探望的话便走了; 皇甫煜走了之后熙然便一直都沉浸在那种幸福甜蜜当中,她幻想着自己将来和皇甫煜一起生活的场景,她发誓自己一定要做一个好妻子,一定要一辈子对他好,一定想尽办法让他幸福起来,更加想象如果在新婚之夜皇甫煜发觉到自己还是完璧之身应该会更加开心吧! 晚膳的时间到了,当宫婢们端了无数食色味俱全的佳肴来时熙然发现自己仍然提不起一丝兴趣,她试着夹了一小块鲍鱼放入嘴里却如同嚼蜡般难受,她自己也觉得很是奇怪,明明自己早已经很饿了为什么对这些食物提不起一丝兴趣?最后只能在宫婢们担忧的眼神中命令撤退这些食物; 行宫的另一边,秦王听闻熙然仍然没有使用晚膳脸色更加发青,下面跪着一群瑟瑟发抖的御医,这些御医无一不是给熙然号过脉的人,旁边一臣子轻声在秦王耳边说道:“陛下,您要及早做出决定!” 秦王那浓黑的剑眉紧锁,想到李将军的汇报,漆黑的地方熙然好像能够看清楚一切,术士方的猜测,御医们说琅华公主没有脉搏和体温的汇报,可是想到她对自己那熟悉的浓浓关心,那就是他的琅华呀!思索了很久后,他发令道:“按术士方的说法搭建祭台,把琅华公主带到祭台去,不许伤害公主分毫!” 下面护卫接到命令后,大声一声是正准备离去执行任务,却听到他们的英明的陛下又发令道:“慢!这次任务由皇甫将军全权负责!” 护卫走了后,秦王转过身来,威严的眼睛审视着他身旁的这位术士,说道:“术士方,孤这次就信你一回,如若琅华公主有丝毫的差落,孤一定会诛了你的九族,还有你们!”秦王会扫视了一眼下面的本是瑟瑟发抖的御医,冷酷的话语带着点嗜血的味道,让众人只感殿内的温度下降到可以结成冰了; 夜晚,日光已经下去,月亮柔和的挂在天空的另一边洒落出唯美清丽的光芒,熙然很想出去走走,她推开门本想在殿内的花园里散散步,却不想迎面碰到了她的心上人皇甫煜; 心情愉悦的她丝毫没有察觉到皇甫煜脸上的沉重,因为内心的幸福美好的笑容早已经爬上了脸上,大大的眼睛闪射出如星星般漂亮的光芒,清澈的瞳仁里此刻唯有皇甫煜一人; “将军,两年不见,将军一切可好?” 轻柔纯净如水的声音让皇甫煜内心更是柔软了一份,他答道:“末将甚好,公主可好?” “我也甚好啊!”熙然说道,说话的时候她眉毛一扬,眉宇间的神采奕奕,有一种青春萌动与小孩子的傻气在格外显得喜气洋洋,“只是···!”突然她话转眉峰,整张脸也变得忧伤起来,皇甫煜知道她一定是想着这两天不开心的事情; “公主不必介怀!”皇甫煜立即安慰道; 熙然依然显得闷闷不乐,可是她心里又想到,好不容易见到自己的心上人可不能总是一副愁眉苦脸的样子对着他,见一次面多不容易啊!于是当她抬起头的时候美好的笑容又绽放出来,她开心的说道:“将军,你过来是陪我散步的吗?” 可是熙然很快发现,这其中好像又什么不对,因为她感觉到了空气中有一种十分尴尬的气息在,她仔细的观看周围竟然发现皇甫煜后面带了一大批父王身边的黑甲军,然后包括皇甫煜在内那些低着头的士兵也感觉有点待不下了; “你还带了这么多人?又要执行什么任务吗?”熙然惊呼; 皇甫煜看着熙然那天真活泼的脸,面色沉重的点点头,他盯着她漂亮的双眸,忧郁的道:“公主,陛下令我带你去一个地方!” 熙然对皇甫煜的抑郁表示很不解,她又转身看着那群士兵,发现自己看向他们后明显低得更低的头,她终于感觉到有什么不对劲了,她迟疑的问道:“将军,发生了什么事了?” 皇甫煜摇摇头,看到熙然黯然的脸色后劝道:“公主,您知道陛下是最疼爱你的,所以您一定是没有事的!而且···我也会一直在你身边!” 熙然那黯然的脸在皇甫煜那句我也会一直在你身边瞬间变得明亮愉悦起来,她开心的说道:“那将军我们走吧!” 第十一章 温情 感受到熙然深切的信任,皇甫煜内心留过一阵暖流,心想不管如何一定要保护好眼前的这个女孩,他点点头,领着熙然往祭台走去,一路上两人都沉默不语,但少了之前的沉重,好似真的只是如平常一样走向某个地方,跟在后面带着刀剑的士兵甚至都觉得自己是多余的; 一路的轻松却在看到铁笼的那一刹那嘎然而止,偌大的祭台摆满了大秦境内常见的驱鬼物件只不过比一般的驱鬼法式不同的是祭台的中央有一个巨大的铁笼,可是比起一般关囚犯的铁笼不同的是,那个铁笼十分干净里面还有一张十分华贵的椅子,很明显这是为熙然准备了; 虽然内心明了,但是熙然还是忍不住的发问道:“本公主要进那里面吗?”她指着那个铁笼,一脸的不敢相信; 皇甫煜脸一沉,手中的剑已经出鞘,军人冷酷的威严瞬间释放出来,厉声道:“这是陛下最疼爱的琅华公主,谁敢让她去那?”跟随在皇甫煜后面的士兵也齐齐亮剑; 早已经站在那儿久等的术士方被皇甫煜的气势吓得抖了抖,但是一向对自己的奇门异术自信的他还是用微颤的声音坚持道:“陛下已经同意了,此事涉及公主安康,任何人都不得阻难!” 听到秦王已经同意的话,众将士看了眼皇甫煜只能无奈的把手中的剑重新插回去,皇甫煜狠狠的盯了一眼术士方,也把剑抽回了鞘; 熙然见此,细声软语的对皇甫煜说道:“将军不必介怀,父王让人这么做一定是有它的道理的!有将军在琅华一点也不害怕!”说道后面,少女情怀的熙然忍不住羞涩的低下头; 见熙然羞涩的样子,皇甫煜心跳一阵加快,觉得眼前的女子实在是太美好了,想到以后她会成为自己的妻子内心一阵激情澎湃,不过表面上他还维持着军人的镇定,用强有力令人信服的声音说道:“好!我会一直守在你的身边!” 熙然微笑点点头,走进那个铁笼子坐下,对于以公主的身份进入铁笼她没有像一般的公主一样觉得有多大的屈辱,此刻她正沉浸在美好的恋情中,看一切都心情好,她侧着头一直含情脉脉看着皇甫煜,连铁笼上锁都没有察觉; 当熙然进了铁笼后,皇甫煜就站在离她不远处一动不动的站着,以自己行动来坚定的守护着她,术士方开始作法,穿着怪异的服装在那儿又唱又跳又喷水,熙然坐在笼子内的椅子上,悠闲的用手撑着下巴,嘴角微微上扬的看着旁边那个坚定站立的身姿,偶尔皇甫煜也会侧过脸偷偷看她一眼,两人眼神相对的时候皆羞涩一笑,这样一来去二来回乐此不疲,周围的一切都如同空气,整个世界只剩下了他们两人; 术士方已经在那儿跳得精疲力尽,嘴唇发白,不停的冒着冷汗,他眼睛赤红的盯着熙然,心中明白如果琅华公主没有半分起色,那么对他这个毛遂自荐的人来说可是灭族的死罪,在他入宫的时候就明白自己要么封侯加爵要么就是灭族的死罪,自己家族的法术本来对中邪的人是很有用的可是琅华公主看起来完全正常,他该怎么把这件事圆过去呢?秦王可不是好糊弄的! 这一夜对术士方来说是他整个人生中最难熬的时候,当早晨的阳光快要来临前,他的双腿已经虚浮了,整个人变得狂躁起来,如果把他放在白天的街上,一定会被安上疯子扰乱秩序的罪名抓近监狱。 对于术士方的这种竭斯底里,熙然与皇甫煜都微微皱了皱眉,不过当他们看向对方的时候眉眼又是舒展的,两人尽量的忽视周围的聒噪,享受着能够见得到彼此的幸福,可是这种幸福在黎明来临的前一刻被彻底打翻了; 在黎明来临的前一刻,乖乖坐着的熙然忽然感觉到一种死亡临近的恐惧以及皮肤灼烧般的疼痛,那种极度的疼痛使得她惨叫一声然后整个人都从椅子上摔了下来,听到惨叫声后术士方吓得瘫倒在地心想不管结果如何公主这般的受了折磨他死罪是免不了了,而皇甫煜飞一般的赶到了熙然面前焦急的询问熙然什么事; 浑身上下如油煎般难受的熙然在看到皇甫煜焦急的脸还是平静了一下,就在这找回理智的一瞬间,万千的画面从她脑海中闪过,月光下的竹林,被咬伤的脖子,强行灌入嘴里的鲜血,古墓中的男人,黑夜中正常视物的眼睛,敏锐的听觉,对山珍海味没有一丝胃口的表现,她在这一刻明了自己已经变成了和那个妖异的男子一样的妖怪; “将军,我好像被妖怪变成了妖怪!”发觉自己被变成妖怪的恐惧、难过、委屈在这声惨痛的哭腔中都发泄了出来; 皇甫煜愣住了,他看着痛苦的熙然呆了呆,他无法接受以及理解这个事实,战场的历练让他比一般都要灵敏一点,所以他很快笑道:“公主说什么笑话呢?不用担心,我马上就叫御医过来”说完他急速转身想吩咐士兵速速叫御医过来,可是他发现有一股不亚于军营里力气最大的武士所施展的力道稳稳的拖住了他,更让他不可置信的是拉住他的是一只洁白纤细的小手来自熙然; “将军,好像我不可以见日光,将军你快带我离开这里!”熙然一遍疼痛的翻滚一遍对皇甫煜叫道; 皇甫煜完全蒙了,他看着由于切身的疼痛而有些扭曲的未婚妻呆了一刻,但仅仅一瞬间,他抬头看着东方即将升起了晨曦拔剑看向铁笼的锁链,刀剑与玄铁链碰撞的产生激烈的火花,铿锵有力的声音让瘫倒在地术士方回过了神,作为道士的他有种很强烈的直觉以及死马当活怕医的态度就是此刻绝不能让琅华公主离开,劈头散发的他疯了一下扑上祭台阻止皇甫煜砍铁链; 粗重的铁链即将被砍断的时候术士方来到了铁笼旁挡着皇甫煜,他大声吼道:“公主殿下的作法已经到了关键时刻,如果你现在带走公主,作法失败了陛下的责怪不是你我能够承担得起的!” 皇甫煜听闻了术士方的说话犹豫了一下,但是当他看到痛苦万分的熙然那份犹豫瞬间消失的无影无踪,他对着碍事的术士方厉声叫道:“给我滚开!” 第十二章 术士之乱 皇甫煜的威严把术士方吓得差点站不稳,不过早已经抱着死马当活马医态度的他依然很坚决的拦在那儿,熙然的痛苦让皇甫煜变得十分焦躁,他再也不想和眼前这个瘦小的道士废话,刀剑一晃就砍断了他的手臂,推开撕心裂肺哀嚎的他继续砍铁链,终于铁链在这一刹那断了,他打开铁笼把熙然抱出来,用自己的黑色的披风把熙然从头到脚都围住; “公主,好些了吗?”皇甫煜也待在披风下拍着熙然的脸,焦急的问道; 刺痛的感觉在披风挡住尚还细微的晨曦的那一刻也撤去了,慢慢变得平静了熙然睁开眼睛看着近在眼前爱人的脸,看着他带着焦急、关怀、心疼的目光,熙然只感觉自己在这瞬间无限的幸福,她痴痴的看着皇甫煜微笑的点点头; 宫人的一声陛下驾到让还在深情对视的两人停止了欣慰,看向对方的眼神都带了担忧却向对方表达了不用担心我的神情,皇甫煜从披风里钻出和顶着披风的熙然一同在秦王面前跪下; “这是怎么啦?”之前在自己的宫殿就听到自己女儿撕心裂肺的叫声,急急忙忙赶过来的路上又是刀剑砍玄铁链的声音又是术士方那个奴才的惨叫声,心急如焚的他到了现场看到完好的女儿先是松了一口气,但是看到眼前乱糟糟的祭台和术士方不停的呼喊自己的呻吟不爽的问道; “陛下!陛下!皇甫将军强行带走公主导致公主作法失败,此刻在您面前的不是公主殿下是妖物啊陛下,她见不得日光!”打着破罐摔到底的术士方利用熙然的异常污蔑道; “大胆!明明知道公主受了惊吓后一直畏光所以污蔑公主,来人把这个故弄玄虚的道士拖出去斩了!”秦王听到自己最爱的女儿被说成妖物时十分震怒,悔不该当初听信这个臭道士的话,他看着狼藉的道场以及跪在地上瑟瑟发抖的女儿,甩了甩手命护卫尽快带走这个疯了的道士; 听闻秦王说熙然是因为受了惊吓而畏光,皇甫煜内心暗喜,他刚刚还真的听信了熙然的话了呢!不过说的也是,这个世界上哪有什么妖怪?这一定是他的未婚妻想象力太过于丰富的原因,想到这儿他忍不住勾了勾嘴角; 被拖走的术士方面如死灰,当他经过那个被披风捂着的身影时,不知道哪来的力气推开身边的侍卫疯了般向熙然冲去,总归是死,他要掐死这个害了他的女子与她同归于尽气死秦王,不过他瘦弱的身躯在熙然的前一步停了下来,皇甫煜用傲然讥讽的眼神看着他手中的剑已经贯穿他整个身体,鲜红的血液如泉涌般喷射出来,他不可置信的看着插入自己身体的剑,带着自己的不甘、愤怒、悔恨缓缓倒下; 皇甫煜冷漠的拔出自己的剑,在秦王前再次请罪,秦王刚想说不怪罪于他却被眼前的一幕惊呆了,他的琅华忽然冲到术士方的身上大口的喝流出来的血; 几天未进食的熙然在术士方手臂断的那一刻就感觉到了强烈的饥渴感,那红色的血液对她有着致命的吸引力,不过当时感性的她正处在对自己爱人的感动中,努力忽略了那点,可是刚刚术士方扑上剑的那一刻所喷射出来的血液是那么近那么浓,有一支刚好还在她的脸上,然后后面的事情她就不知道了,她只知道当她有点理智的时候她看了秦王又惊又怒神色,皇甫煜完全呆了的表情,然后她终于知道自己错了! “琅华···!你···!”秦王被惊怒得说不出话,他看着女儿暗红色的瞳仁,满身的血迹,以及嘴角边长出的两个细小的尖牙,周边的护卫看到眼前的场景吓得不行,这是他们在现实生活中第一次看到传说中的鬼怪,想逃走却碍于秦王陛下在此不敢逃走,当下有几个灵机一定的大喊保护陛下,不由分说的把秦王驾走; “活捉她!”秦王气的不行,指着熙然的手指都在发抖; 熙然心疼的看着自己的父王,可是太阳马上就要出来了,出于求生的本能,她转身深深望了一眼还是一副不可置信表情的皇甫煜就往没有护卫的地方逃走; 周围的士兵本来还有点畏惧熙然,但看到鬼怪都吓得逃走了,见惯了人间地狱的他们本有的畏惧感顿时消失了,众人带着点对未知的兴奋向熙然追去; 熙然一路狂奔,她发觉自己的脚步格外的轻盈,听觉视觉格外的灵敏,很远的地方的脚步声都能够听得到,可是外面日光越来越亮,她也越来越难受,肢体也变得麻木了很多,这样下去迟早都会被捉住,虽然父王一直没有下追杀令但是如果把她放在烈日下走一圈她一定会死的,她不想这么快就死掉,她还有很多事情没有完成,她想到皇甫煜,她还没有好好和他待在一起呢! 躲在屋檐下熙然听到了一个刻意放轻的脚步声,虽然刻意放轻但是她知道那就是皇甫煜的脚步声,当那个熟悉的身影出现在她的视野时,她眼睛立即被泪水所模糊了; “公主,我知道你就在这儿,出来吧!”皇甫煜轻声说道; 熙然从屋檐轻轻跃下,停在皇甫煜身前,轻声叫道:“将军!” 皇甫煜默默了看着熙然,浑身的血迹,散乱的发丝,恢复成黑色的带着委屈的瞳仁,事情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呢?他十分的不解,不过眼前不是迷惘的时候; “你不怕我抓走你吗?”皇甫煜问; 熙然盯着皇甫煜的眼睛,赌气的说道:“如果是将军,那就抓走我好了!”说完眼泪又眨巴的往下流; “你还是琅华吗?”这是皇甫煜第一次叫她的名字,而且叫得这般的郑重; 熙然点点头,皇甫煜默然说道:“我就知道你一直都是琅华!跟我走!”他说完拉着熙然就往前走,一路上他们避过一群又一群的搜寻熙然的侍卫,终于走进了一间十分普通的屋子; 第十三章 逃亡 “我们躲到这里面吗?”熙然有点怀疑的问,虽然是不谙世事的公主,但玩过躲猫猫的她还是知道这里面根本就无处可躲; 皇甫煜没有回答她,只是径自拉着她走到一书架处,扭动一旁毫不起眼的花瓶,书架缓缓的打开了,里面出现一间暗室,皇甫煜拉着她进入暗室然后又触动了几个毫不起眼的物件,前方出现了一个黝黑的通道,皇甫煜点燃蜡烛拉着熙然往通道里走去; “这是一条暗道?”熙然问; 皇甫煜点点头,说道:“这是行宫里唯一的逃生暗道,直通后面的丛林,只有大王最信任的几个大将知道这个通道的存在!” 暗道内很静,除了他们的脚步声再也没有其他声音了,熙然感觉到皇甫煜逐渐加快的脚步声,再绕过几个机关后,皇甫煜停了下来,他认真看着未婚妻说道:“琅华,一直往前走,出去后再也不要回来了,会有更加紧密的搜索来找你,你的父王,他虽然很疼爱你,但是他现在不认为你是你了,出去后好好躲起来!我再也保护不了你了!” “将军!”熙然忧伤的看着皇甫煜,一脸的不舍; “快走!追兵马上来了!”皇甫煜催促道; “将军,你要多保重,我···你一定要好好的!”熙然眼泪模糊了视线,听力灵敏的她已经听到了追兵正在接近,她很担心皇甫煜会受到牵连,不过眼下所有的一切都是空的,她必须活下去才知道后面的事情,才可以找个机会向父王解释,才可能以后待在皇甫煜身边; “快走!”皇甫煜再次催促道; 熙然点点头,狠下心转身就跑,在奔跑的过程中她在心里默念刚刚那句没有说出口的话——将军你多保重,我一定会找机会向父王解释清楚,然后我一定会来找你!等着我回来!等我回来! 熙然出了密道后,外面天色已经大白,幸亏为了掩盖密道出口洞口的选址是在极为隐秘的荫林里,不远的地方就是隔开两山深深的悬崖,熙然能听到悬崖下面有水流的声音,她四处观望希望能够找得到一个能让自己躲藏的地方,却很无奈的发现如果走不出这篇荫林她根本就找不到很隐秘的地方,假如隐藏到周围的山洞,不管走得再深都会被大秦的士兵所揪出来,正犹豫中就有将士带着火把从里面追了出来; “看到妖怪啦!就在那儿!”有士兵看到她后大声对同伙喊道; 其他士兵一听拿着手中的弓弩就朝熙然射来,熙然有点不可置信,虽说父王要活捉她但是绝不会下杀令的,这些人很明显就是要置她为死地; “我是琅华公主!你们就不怕杀头吗?”熙然大声喊道; 拿着弓弩的士兵明显停顿了一下,他们疑惑的望着他们的头领,那个四十来岁留着八字胡的干瘦很明显畏缩了一下,不过很快他眼中闪现出暴戾的光芒,大声喊道:“兄弟们,皇甫将军有令,此女已经不是公主殿下,看到一定速速斩杀!” 众士兵不再犹豫熟练的拉起手中的弓弩就往熙然身上射去,熙然被那‘皇甫将军有令’的那句话听懵了,直到身上中了几箭才清醒过来,清醒过来的一个念头就是这绝对不可能!这其中一定有更大的阴谋,不过眼下绝对不能就这样死掉,她转身就跑,身上的皮肉被弓弩射得生疼,活下去的信念支撑着她继续往前跑,可是前方却没有路了,黑拗的悬崖下方是深不见底的潭水,她看了看后面拼命追她的士兵,犹豫了一番跳下悬崖; 不会游泳的她在潭水里拼命的挣扎,却发现自己根本就不需要呼吸,她没有为自己身体忽然出现的奇特所停留过久,而是努力找能够让自己歇一会的地方,黑暗中她能够把一切事物都看得清清楚楚,不过她发现自己无论怎样游动却依然在僵在原来的水中; 她努力的挥动自己的手和脚依然无济于事,最后她放弃了,安静的待在水中看着周围的一切,迷惘着这几天所发生的一切,不过10天的时间却变化这般的大,她闭上眼睛强迫自己入睡,希望自己醒来后发现这一切都只是一个梦,醒来后自己还在自己的宫殿里睡着午觉; 浅眠中,她感觉有东西轻触她的眼皮,她睁开眼睛看到一条巨大的白色鱼在她眼前,她从来没有见过这么大的鱼,吓得往后退了几米,却发现原来这只是巴掌大的鱼只不过前面太过于贴近她的眼皮所以显得很大,白鱼也被她所惊吓慌忙的游走,它摆动的姿势让熙然似有所悟,她学着白鱼一样摆动自己身体,真的也能够在水中自由的游动; 她在不远处找到一个洞穴,洞穴完全都隐藏在水中,她不知道洞穴里有什么,但是她知道自己必须要找个地方躲起来,可能有将士会撑船下来寻找她。 她游进了洞穴惊喜的发现里面竟别有洞天,洞内空间十分大,里面有巨大石床露出水面,不知从哪儿吹来的清凉暗风的声音回荡在整个洞内,洞穴的上方是层出不穷的石笋,熙然艰难的爬上石床,磕到石头让她的箭伤更重了一步。 她转头看自己背部的箭伤,三把箭深深的插了进去,她为自己的如此重的伤势还没有死感到惊奇,而且伤口竟然没有再流血,她想着这么重的伤没有死那么把剑拔了也不会死吧?她必须还要想办法从这儿走出去,找父王,找皇甫煜。 带有倒钩的箭拔出来的时候还带着血肉,每拔一支箭熙然都感觉要死上一回,不过最终她把三支箭都拔出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还没有死,可是她正暗暗庆幸自己还没死时更大的危机出来,她看到自己的正前方出现了两颗龙眼大的巨瞳,仔细一看竟然是一条大蛇,熙然从来没有见过这么大的蛇,一向就怕蛇的她坐在那儿吓得动都动不了; 第十四章 激战巨蛇 巨蛇可能早就发现的熙然的存在,不过它从未见过像熙然这种生物,所以一直都守在那儿观察着她,直到看到熙然所给它那熟悉的恐惧眼神时,它才确定眼前这个奇异的少女是可以吃的,它眼睛一咪长长的红色信丝就吐了出来,然后张开了它的血盆大口就往熙然张去; 呆若木鸡的熙然眼睁睁的看着张的大嘴的蛇头逼过来,她内心已经绝望,想着这次必死无疑,只可惜皇甫煜那么努力的救她,皇甫煜这三个字本是无意在她脑海中划过去像一颗炸弹一样惊醒了她; 大蛇张嘴就像熙然咬去,本想着这次一定会吞到口里,闭上嘴巴却发现什么都没有,而食物早已经闪到另外一边,它愤怒的又向她咬去可是还没有咬到食物,从来没有尝试失败的大蛇怒了,继续向熙然攻击去,熙然急忙闪到另外一边险险的逃过大蛇的血盆大口,大蛇大嘴闭下再次落空让它愤怒异常,攻击越发凶猛了,洞穴虽然很大,但是四面环水,熙然知道自己一旦下水就没有任何的优势,但石块上能跑的地方有限,她这样迟早会被大蛇吃了的; 此时熙然就只有一个信念,就是自己绝对不能这样死去,她还要回去,回到皇甫将军的身边,回到她父王的身边,她相信,只要她回去了最疼爱他的父王便一定会想办法保护好她,虽然她也不知道以后该怎么办,但是一切都有父王,他一定会保护自己的,现在,她必须要活下来。 奔跑中的熙然忽然看到石室中央的柱子有许多腾蔓,身体具备的感觉让她直觉自己能够跳到石柱上抓住腾蔓,也确实如此,她一跃就跃到了柱子旁并抓住了腾蔓脚下一点石壁便围着巨大的石柱转起圈来,凶猛的大蛇也不假思索的继续追着熙然,蛇头跟随着熙然在中央石柱上转圈,却不想转了几圈后自己再也无法移动半分,原来它巨大的蛇身已经全部缠绕住石柱,熙然见机立即跳上肥大的蛇身不假思索的就一口咬下; 大蛇张嘴痛苦一叫,然后惊恐的往前逃走,一路上它不停的撞击身边的石块飞快的在水中游走,想把禁锢自己身上的怪物赶走,却不想身上的怪物如同长在它身上般无论怎么折腾都甩不掉,它感觉到自己身上的血液越来越稀薄,能发的力气也越来越小,最后在怪物主动离开的时候已经意识模糊了; 熙然逃生意识一过,不敢相信的看着自己的行为,她为自己的行为感到无比震撼、无法接受,巨大的蛇身让她觉得即无比恶心又十分发悚,她尖叫一声从蛇身上逃脱,由于动作幅度过她,她整个身体撞在巨大的石壁上,‘嘭!’的一声大响又掉落到水池中; “陛下!众将士把最近的几座山峰河流都翻遍了依然没有找到妖怪的下落!”禁卫军首领佐琅报道; “哼!假扮公主的妖怪从悬崖上跳下去,那个高度,寻常人必然会摔死,但是她是鬼怪妖魔,也许还在某个地方活着!继续搜寻,务必要活抓住妖怪!没有提妖怪来面见孤,你就不用回来了!”秦王声音低沉命令道; 佐琅战战兢兢地应道:“遵命!”从他进殿的那一刻背部便已经汗湿透了,天子的低气压是谁都不想去承受的,不过尽管想快点平安离开此地,但是一向忠心的他还是准备把自己刚刚得知的消息报给陛下; “陛下!臣有一事很不明了,前面臣得知一个消息让臣百思无法其解,也思量着十分有必要告知陛下!” “什么事情快说,不要绕圈子,再绕圈子孤现在就砍掉你!”忧心挚爱的秦王此刻显得无比暴躁; 佐琅这次再也不敢多说一个字,他把自己的头磕得更低,沉痛的说道:“陛下,臣得知昨晚皇甫将军于树林中命令部下直接处死公主···妖怪!妖怪在跳崖之前背部被最精良的弓箭手射了三箭!” “什么?”秦王大怒,把眼前的案几直接踢翻,“他怎么敢?那是吾儿琅华的身体啊!这···这不可能,皇甫卿绝不会这样做!孤不相信!”盛怒后的秦王也冷静下来,他危险的盯着佐琅道:“佐卿如何得知这如此诛心的话!” 佐琅的冷汗流得更快,在陛下身边这么多年他自然也是有点理解陛下,能把挚爱琅华公主许配且在带琅华公主逃离后陛下也只是予其幽禁起来,可见陛下对皇甫煜本人如何的欣赏和信任,其实他也不相信,但是得到这惊人的消息不传给陛下他实在又做不出来,他又磕了一个头说道:“陛下,臣的性情和忠心陛下一向明了,这是曾经在臣手下做过的士兵偷偷传给我的,他因为在射杀妖怪后得知陛下的命令是不许伤及妖怪性命务必活捉后惊吓不已,由于皇甫将军已经被幽禁起来无法当面询问只好跑到我这儿来了!” 秦王沉默的看着忐忑的佐琅,佐琅的忠心和一根筋的性格他素来知道,如果不是这样他怎么会让佐琅坐上这个禁卫军统领的位置,可是他也绝不相信皇甫煜会下命令处死琅华,思量些许他命令道:“把昨天射杀妖怪的侍卫都提审了,务必把实情给孤查到!” “诺!”佐琅叩拜道; “最重要的还是要找到妖怪,务必让孤见到活的妖怪!”秦王再次命令道; “诺!” 在水中漂浮的熙然一遍感受着外界一边纵容着自己沉溺于自己编织的梦境,她无数次睁开眼睛渴望自己在宝殿里熟悉的大床上醒来然后惊悚的发现这只是一个梦,可是无数次睁开眼睛她失望的发现自己还在水中; 石壁的上墙角有一个小孔,从小孔里洒下外界的阳光,而熙然就是根据这丝阳光来判断外界的时间,她等待着期待着天黑,只有天黑后她才能够出去找父王说明一切; 时间在她焦急的等待中过得十分漫长,无数次她睁开眼睛金色的阳光还洒落在那个角落,终于在最后一次睁开眼睛的时候,光线没了,她欣喜的从出口游去;发现外面正是傍晚时分,她又在水草下躲了2个多时辰,天色终于全黑了; 她想从石壁上直接爬上去,但是石壁太过于光滑根本无从下手,于是她沿着水潭一直往下走希望能够找到上去了路,快速的走了一个多时辰后她终于找到了可以爬上去的丛林,丛林中并没有任何路,一路上她的衣服被荆棘划得十分破烂,皮肤也十分生疼,虽然皮肤很快就完好无损但划破的时候还是能感觉到很疼痛,不过,这些她都不在乎了,她要快一点见到她的父王,只要把一切都解释清楚,他的父王一定会想出办法保护好她; 第十五章 赶回 天色的月光柔和的照射下来,她忽然发现月光是那样的柔和能够抚慰她内心的焦虑,她抬头仰望月光,祈祷自己能够早一点见到父王,能够在第二天太阳来临之前及时对他说明一切,她相信,不管她变成什么样子,他神武英明的父王一定会保护好她的! 天上的明月似乎听到了她的祈祷,她很快听到人马的声音,她开心的向声源跑去,速度之快让她感觉周围的绿都是模糊成一片的; 十几个士兵举着火把正小心翼翼的寻找着变成妖怪的琅华公主,这是秘密接到指令出来寻找的很小一批人,整个晚上他们都特别的不安,常常被树林里的一只小兽吓得大叫,他们听闻变成妖怪的琅华公主长着尖尖的利齿,幽绿的眼睛,长长的指甲,轻而易举就把一个人吃了,如果可以选择他们一万个不愿意来,人怎么能够与妖魔鬼怪斗?可是大王的亲令有拒绝的可能吗?忽然他们前方忽然蹦出一个人影,吓得他们举着弓箭大声尖叫; “我是琅华公主,迅速带我回宫见大王!”熙然命令他们道; 声音虽急切,但是不失稚嫩清脆和清晰,和他们想象中的妖怪恐怖的声音是不同的,众士兵这才在极度惊恐中把熙然看清,她没有尖尖的牙齿、幽绿的眼睛和长长的指甲,柔和的月光下她如同天上的瑶池仙子一样美,清澈平静的眼神使得他们身上的压力全都散去了,也不管她目前的身份就是他们要抓的犯人,众士兵都先恭敬的跪下叩首行礼; 熙然让他们免礼,严肃的说,“本公主一定要以最快的速度赶回行宫,你们带路,给我一匹马,我们现在就出发!” 虽然从来没有犯人是这样被提审的,可是琅华公主身份高贵且看到她本人的样子实在生不出什么对付之心,众士兵互相看了一样就为熙然找来一匹马,恭敬的说道:“请公主小心!” 熙然点头走向马,充满灵性的马似乎很害怕熙然,不过在熙然的真诚的注视下和轻柔的抚摸下它接受了她,熙然对着马儿一笑,跳上马背往前方赶去; 十几匹马在树林里快速的奔跑,就在他们正心无旁骛的赶回去时,一声仿佛在耳边的男子轻笑声环绕周围,笑声里充满了邪异的味道;战马们吓得再也不敢前迈一步,正往前冲的士兵们差点从马上冲出去。 空气中立即散播出不安的味道,那邪魅的声音并非是熙然陌生的,无数次独自想象中,她都恨不得把这个声音的主人撕碎,她也停了下来,愤怒的看着不远处树枝上的姬咏; “我的小美人,你该和我回去了!今天月色这么好,正是拜堂成亲的好日子!”姬咏对熙然的愤怒视而不见,他轻柔的玩弄着一片叶子还向熙然抛了一个媚眼; “保护公主!”其中一位灵敏的士兵喊道,其他士兵也都从这种诡异的场景中清醒下来,把熙然围成一个圈,弓箭上弦拉好指向树上的男子; 一直备受姬咏的凌辱的熙然,仗着身边有自己的侍卫报复性的看着姬咏,凶狠大声的说道:“把这个人射杀掉!” 十几只弓箭齐向姬咏射发,他们都是帝国最优秀的弓箭手,一旦找到目标向来没有失手过,可是当箭羽快要到达目标者身上时,目标者忽然消失了! 熙然也诧异的看着这一幕,可是更让她惊怒交加的是那邪魅的男人此刻竟然坐在她身后抱住她,还不待她反抗便用舌头舔了一下她耳朵。 熙然只觉得自己被一只腥臭反胃的巨型赖皮蛤蟆抱着,耳朵也被它那吃遍所有腐臭的肥腻舌头舔了,她觉得无比的恶心,几乎用尽自己所有力气去反抗,同时也大声愤怒尖叫道:“给我杀了他!” 王国的公主在他们眼前受辱使得这些士兵愤怒异常,他们甚至都不思考眼前男子的可怕就凭着一股冲劲冲了过来,想徒手把这狂妄的男子从公主身边揪下来。 姬咏冷笑一声,阴阳怪气的说了一句“秦王近身的侍卫还真是忠诚,哼!”,然后他便主动冲向士兵; 熙然惊怒的站在那儿,只见姬咏用着奇怪的步调在众士兵身边周旋,他如同一条毒蛇一般被碰过就无一幸免!一眨眼的功夫众士兵皆齐齐倒下; 熙然见众士兵倒下了,自己便冲向前去,她宁愿自己和他同归于尽也不要再看到他的样子了,可是她可以拼尽全力杀死一条巨蛇却在面对姬咏的时候毫无抵抗能力,无论她多么的疯狂也很快被一只铁手扣住双手,一只铁手捂住嘴巴,双腿也被另外的一双腿固定住; “我的小美人,你真是太凶狠了!不过,驯服一件很难的东西可是我最大的乐趣,在几百年前我还是一个普通的小男孩的时候,我就驯服过一只被我手下人抓住的老虎和孤狼,看你这个样子,我觉得很长一段时间我都不会无聊了!”说完,他便从身后拿出不知从什么时候起就放在那儿的铁链把熙然从下到上捆得严严实实! “我一定会杀了你!”熙然大声叫道,她恨不得把他千刀万剐; “好!只要你有这个能力!”姬咏满不在乎的说完又把一大块布条塞熙然嘴巴防止她自杀,做完这一切后他露出尖尖的牙齿,在熙然无比愤怒的注视下把那些本来只晕过去的士兵咬了脖子吸完了血; “今天真是太饱了!现在我们也该走了,因为很快就有另一批人要到了!然后他们会发现他们变成妖怪的公主杀死了这么多同伴!”说完,姬咏从熙然身上撕下一片衣服随意的仍在地上然后抱着她就努力地在树林中奔跑着; 熙然后面离自己越来越远的一地狼藉感到无限悲凉,她感觉她再也回不去了······。 第十六章 复仇 外面传来了脚步声,像枯木一样了无生息的熙然忽然睁开了眼睛,她知道姬咏回来了,上次在树林里他杀光了所有的士兵强行掳走她后跑了几个夜晚把她扔进了一个悬崖中部的石棺材后就没有再管过她,她该挣扎的挣扎了,该绝望的也绝望了,无数次死去活来的感受煎熬着她的内心,此刻,她唯有确定的是她还活着,唯有确定的是她想知道外面的情形! 石盖掀开后首先出现的是姬咏那英俊又邪气的笑容,他看起来好像心情大好的样子,熙然简直对他恨之入骨,从他的脸出现起便狠狠的盯着他。 “小美人,无论你做什么动作都是那么的赏心悦目!我想你现在一定想知道你那未婚夫和你老爹现在怎么样了?”他顿了顿摸摸自己的鼻子,如预料般的看到熙然渴望的眼神后开心一笑继续说道:“你父王呢,现在又准备伐楚了,好像失去你对他的野心和大业没有任何影响,你那未婚夫一家就惨了,被你神勇英明的父王灭了个九族!哈哈哈哈!” 在被姬咏捉住时,在树林被他同化时,在眼睁睁看着墓室里男女死时,在祭台吸食术士丹的血清醒时,在遇见那条大蛇时,以及无能无力的看着保护自己的侍卫被姬咏杀死时,每一次她都以为自己感觉到了那种从未有过的绝望,可是此刻她连绝望是什么都不知道了,唯感觉身体的每一寸都被万丈寒冰融化的水所侵蚀,慢慢的结成冰,脑海中不断的浮现出皇甫煜那矜持的、清润的笑容,浮现出他拉着自己的手义无反顾的奔跑在黑暗的密道中,浮现出他郑重深情的看着她——“你还是琅华吗?你还是琅华吗?” “将军,我一直都是琅华,一直都是你的琅华!此生无法做你的妻子,下辈子琅华愿意用任何的方式陪伴在你身边···。” 姬咏看着熙然那渐渐淡下去的表情,那放弃一切挣扎的身体,他忽然感觉到一阵忧伤和悲凉,几百年来习惯摧毁美好事物的他第一次有点后悔,那个在偌大的宫殿中提着宫裙开心的奔跑着的女孩的生命可能马上就要永远的消失了,三年前,他想忽然发现一个绝世之宝一样第一次看到熙然,然后他便开始对每天去烟花之地寻找俊男美人的生活产生的厌倦,因为比较起纯粹美好的熙然,那些男女都与美扯不上任何关系,几百年来包括他还是人的那些日子,他实在想不起自己何曾那般留意于一个女子,每天解决必要的生理需求后他便坐在宫阙中隐蔽的一角静静看着女子的改变。 他有震怒于自己的改变,也被自己反正生命漫长无聊几天没有关系的借口最终屈服,当女子终于快要成亲的时候他觉得自己再也等不下去了,于是冒着失去永生的危险用早已经想好的计谋掳走了她。可是看着眼前没有任何生命力女子,他忽然觉得自己错了,可是不管怎么样,他都不要让眼前的生命彻底消失,他迅速扯开女子身上的铁链,对她吼道:“一切都是我害的,有种找我报仇啊!” 刚刚还了无生息的女子忽然蹦起来,在姬咏还没有来得及逃跑时便抓住了他,来不及闪躲肩膀的一块肉就被咬住并扯离了身体,姬咏痛得大叫,震惊于还在新生期的女子力量,他不顾一切的甩开缠住自己的女子,强大的力量瞬间把女子摔到厚重的石壁上,女子沉闷的掉在地上伴随着击碎的石块,姬咏能预感到她可能很快的爬起用尽最后的一口力气杀死他,于是撒腿就往外面跑,不如所料跑了一会儿他看到很远的地方有女子奔跑的身影,他忽然觉得很开心,至少这样她就不会放弃生的念头了! 随着时间的流动,破釜沉舟的熙然终究还是落得离姬咏的距离越来越远了,很快就不见远处男子的身影,她停留下来坐在地上不停的痛哭,她知道如果不是姬咏的疏忽她绝不是他的对手,说道仇恨,下令杀死将军的是父王,她又该找谁报仇?对!姬咏!一切的源头都是姬咏,即使他再强大她终究也会杀死他,等到杀死他后她再寻死!赢氏的女儿没有那般懦弱,她一定要所有导致她命运悲惨的姬咏付出代价! 想通了之后,熙然停止了哭泣,她抬头望着天上柔和的月光,环顾四周无人的寂静山林,从此她要一个人走在这条黑暗的道路上了,她再也不是秦国的公主,没有父王,没有元嫚、扶苏,从此骨肉分离、天各一方,她再也没有权利可以享受对他人颐指气使,狐假虎威了,从此她就只有一个人了,为内心的仇恨踏上这条迷茫又冰冷的道路。 寂静的树林忽然传来人的脚步声,熙然转身去看,只见一位白发苍苍的老太爷从远处的树林里向她走了过来,老太爷衣着破烂,扛着一头死去不久的野猪,走起路来有点缓慢,熙然站在那儿静静的看着走向自己的老太爷。 老太爷走到了熙然身前不远处停了下来,关切的问她:“刚刚我听到了的年轻女子特别伤心哭声,姑娘是你在哭对吗?” 熙然点点头; “姑娘,何事让你这么伤心?看你的穿着也像是一个贵族女子,你怎么会一个人在这荒郊野地?是不是遇到绑匪然后自己逃了出来呢?”老太爷上下打量了熙然提出自己的疑惑。 绑匪?姬咏其实也算绑匪,虽然是他放自己出来的!熙然点点头; “可怜的孩子,我猜也是这样,先和我这个老头子回家吧!不管怎么样,也不能让你一个人继续待在这个地方!”老太爷同情的看着熙然,说话的声音越发慈爱了。 熙然本来不想去,她本想找个隐秘的地方待着防止第二天的阳光,可是老太爷那慈爱的情绪真的让她觉得好温暖,让她好想把某些事情倾诉出来; 他们一起大概走了一个多时辰的路才看到一个破旧但很整洁的庭院,一路上老太爷即使自己走路十分吃力,但是依然时不时关心的回顾熙然的状况,他们还没有走到庭院里,屋里就有了隐隐的光线透出,老太爷敲了敲屋子的门,不一会儿门开了,一个老婆婆门里走了出来,她拿着一台小小的煤油灯,颤颤微微的仔细瞅老伴,然后她发现了熙然; 第十七章 善良的老夫妇 “你怎么带回来一个贵族姑娘?”老婆婆疑惑问; “老远,就听到她的哭声!原来是被绑匪捉走了然后自己不知怎么逃出来,怪可怜的!”老太爷对着老婆婆的耳朵大声说道; 老婆婆听完后了然的点点头,先拍拍老头的手说道:“你做得对,让她一个人待在山里,被野狼吃了也说不定!”然后慈爱的对熙然说:“姑娘啊!人生不如意的事情多着呢,你想开点,先在这儿睡一晚,明天再想想下一步该怎么走!” “你还是给这位姑娘做点吃的吧!一个人逃了出来一定很久没有吃东西了!”老头说; “我这就去生火,你去后院把那只老母鸡宰了,养了一年多了,也该吃了!”老婆婆吩咐自己的老伴; “好嘞!我这就去!姑娘先进屋坐一坐,待会就有吃的呢!”老太爷或许想到自己很快也可以吃到鸡肉,皱褶里的开心笑容完全掩饰不住; 熙然从来不知道竟然有人仅仅因为可以吃上一只鸡那般的开心,她环顾四周狭小的、简漏的屋子,原来平民过着的是这样的生活,正在沉思着,空气忽然传来一阵艳丽的鲜血味道,那味道让原本饥饿的熙然更加感觉饿得发慌,对鲜血原始的渴望让她无所适从,柔和的月光从窗外洒进来,屋里的水缸倒映出熙然的模样,她看到了自己略带发红的眼睛和不知什么时候开始长出来的尖利的獠牙吓得尖叫起来; 熙然紧缩在角落里,双手用力抱住自己的头,浑身颤抖,她想起父王和将军初见她这副模样的惊恐,这个样子又有谁不怕呢? “孩子!你怎么啦?”好心的老夫妻俩赶紧从厨房跑了过来,看到卷缩着的熙然十分心疼; 刚杀完鸡的老太爷手上还贱着一丝鸡血,浓厚的鲜血味让熙然更加忍受不了,她怕控制不了自己,所以把自己的头抱的更紧; 可是老太爷并没有撒手离开,相反,他打算更加进一步拍拍少女的肩膀,浓重的鲜血味直逼熙然对鲜血特别敏感的鼻腔,她再也忍不住了,用力推开了老太爷就往屋外跑去; 老太爷就像一块破布一样被推到窗台上然后沉重的掉了下来,他尚没有明了发生什么情况只感觉一阵风刮过然后自己被巨大的力度推飞了,然后只剩下老伴悲烈的哭声; 熙然在树林里一直不停的奔跑,不管有多少荆棘划破自己的衣物皮肤都不在乎,她无法接受现在的自己,更无法接受自己对鲜血的那般渴望! 不知跑了多久,直到她感觉到皮肤剧烈的痛苦,她知道黎明马上就要来临了,她这个属于暗夜里面的妖物必须要找个地方躲起来,不然就会死在这阳光下面,可是,这会儿,她不想动了,也许这应该就是她的结局,结束了一了百了!皮肤刺痛的感觉越来越强烈的时候她感受到了死亡,她脑海中浮现出皇甫煜的模样和姬咏的模样,一想到那么美好的皇甫煜被姬咏毁了,仇恨瞬间占满了她整个心身,作为皇甫家族唯一的遗孀,她要为自己的丈夫报仇! 在黎明来临的前一刻,熙然顶着刺痛的皮肤找到一个洞穴,那是一个木桥下面的小小洞穴,为了防止中午的阳光照了进来,熙然挖了泥沙堵住了洞穴; 渐渐的,桥上有了个别行人走过,熙然听到他们闲聊着关于战争的事,从他们口中得知,秦军可能很快就要打过来了,他们琢磨着要不要把自己的家迁移到更远的深山里躲避战争,也得知昨晚带她回家的老太爷两个儿子都在抗秦的战争中身亡,老太爷也因为他的一推再也起不了床,都不知道现在怎么样了!听着路人特别惋惜的叹息声,熙然觉得特别的难受! 终于等到夜幕的降临,熙然按照自己在白天下定的决心决定去捕猎,她无法控制住自己对鲜血的渴望但她也不可能对人血下得了口,不如去深山去找寻动物的血; 她还没有走了多远就看到一小群野猪正在觅食,饥饿无比的熙然冲过去就强硬的按住其中的一只,在野猪还没有来得及反抗的时候咬住了它的脖子疯狂的吮吸,直到血液被她吸干后她放下野猪,只见这个黑乎乎的动物正在地上不停的抽动,最后猛抽了几下后停止了呼吸,这是熙然除了要对抗大蛇外第一次杀生,她内心有种罪恶感,静静的看着死去的野猪好一会儿才离去; 她按着原来的方向感走到老太爷家的庭外面,只见里面黑漆漆的,她有一种不好的预感,她慌张的跑去房屋看,只见昨晚的那个慈祥的老婆婆正像一个风干的破麻袋一样挂在墙上一动不动,躺在床上的老太爷也死去多时,熙然放声大哭,如果不是自己失手推了老太爷,他怎么会这么快就死了呢?如果不是老太爷死了,老婆婆怎么会上吊自杀呢? “人已经死了,再怎么哭也没有用!”姬咏的声音忽然传来; 听到那熟悉的声音,仇恨瞬间蒙蔽了熙然身心,她像一只母豹子一样忽然跃起向姬咏扑去,却被还没有来得及反应下被姬咏从身后捉住了双手; “小美人,只要在我有所准备的情况下,你这样做是毫无用处的!”姬咏轻佻的对着熙然的耳朵一舔,慢慢的说道; 熙然用尽力气挣扎,奈何手上的力道有如钢铁般牢固,最终她放弃了挣扎,死死盯着黑夜的一角,犹如盯住了姬咏; “小美人,我会放开你!如果你要向我报仇,还需要再多活个几百年才行,现在的你还太弱了,今晚喝的是野猪血吧?那么污浊的气息我一闻就闻出来了,亏了你能喝得下!” 刚得到自由活动的熙然,迅速又扑向姬咏,这一次姬咏给了她一个教训,把她的胳膊折断又接了起来,虽然很快就恢复如初,但是身上的疼痛却一点也没有少,她防备的盯着姬咏,犹豫着要不要再搞一次连自己都觉得无用的突袭; 第十八章 芈蓠 “不要再做无用功了,有这个时间还不如把这两口子埋起来,他们不顾绑匪的威胁收留了你,你却害死了他们,难道就这样看着他们的尸身烂在外面么?”姬咏说完,不知从哪里拿出一把铲子扔给熙然,自己也拿了另一把铲子对着院子里的空地就挖起来; 熙然看着姬咏认真的挖土,知道自己一时也拿他没有办法,沉默的学着姬咏挖起来,很快他们挖好了两个一米深的大坑,姬咏扔下铲子,说了句我扛两副棺材来就走了; 姬咏走后,熙然回到屋里,看到舌头吐出来眼珠凹凸的老婆婆有点害怕,但她还是顶着自己的害怕把老婆婆抱下来放在老太爷身边,用被子把他们俩盖住,刚做完这些,姬咏就回来了,他真的一边肩膀扛了一副棺材,扔在了庭院里; “你从哪里找来的?怎么会这么快?”熙然问; “附近有个村庄,就地取材呗!” “那别人不会找过来吧?” “人都死了怎么过来找?” “为了两副棺材你杀了他们?”熙然惊怒; “我从来都不是好人!”姬咏对熙然邪恶一笑,进屋利索的把两位老人用被子卷好,分别放进两副棺材中,然后和熙然用土给棺材埋好; 埋好后,夜晚的时间已经不多了,姬咏看着正在对着坟墓发呆的熙然笑道:“以后有的是时间让你发呆,现在先找一个洞穴住着吧!” 熙然冷冷看着姬咏,说道:“我一定会杀了你!” “美人花下死,做鬼也风流,我知道了,走吧!”姬咏满不在乎的继续对着熙然邪笑,然后走向了树林,熙然抬头看了眼天色,跟在姬咏的身后走向了树林; 因为姬咏对熙然有了防备,当他们在一起躲避白日浅眠的时候他总会用巨大的石头堵住熙然休息的洞口或者另寻一个在超过熙然五感能察觉到的地方,熙然对他一直都是冷冷的或者直接用憎恨的眼光看着他。 由于这些天他们都走在荒郊野外,茂密的丛林中鲜见人口,所以姬咏也不得不学着熙然吸食一些动物的血来维持生命,他每次都表现出极大的忍受,特别娇柔做作的批评着死去的动物为什么要生长这么难喝的血,然后对着熙然无休止的撒娇,尽管熙然从来没有理过他,看他的眼神依然冰凉厌恶; 穿过了那么茂密的树林,他们来到了城区的边缘村庄,熙然每一次在姬咏准备猎食人的时候都会想办法阻止他,虽然她的能力不足以对抗他,但是干扰他的能力还是有的,虽然最终熙然都失败了。 再往后就是城区了,一到了城区姬咏立即跑到烟花之地去和那些莺莺燕燕调情,而熙然独自的爬到屋顶上对着月亮和星星发呆,夜晚的风吹起她乌黑的头发迷乱了整个世界。 她感到特别的迷茫,在远离亲人和熟悉的宫殿的时候她便一直感到迷惘,所以姬咏走在哪儿她也跟在哪儿,因为他是她复仇的对象,也是指引她下一步何去何从的一展小小的灯塔。 熙然往远处望去,千里之外的秦宫现在应该也会是灯火阑珊、丝竹舞乐不断吧,可是她的父王会不会也像她一样了望着无尽的远方思念着她呢?还有元嫚姐姐、扶苏弟弟···。 她听到有人爬上屋顶的声音,于是转过头去看,只见一位贵公子的脸从从屋檐下伸出来,看到她时先是一阵惊艳然后是礼貌的微笑。 “小姐,在下能否与你一同赏月?”贵公子期待的问; 熙然面无表情的看着他,或许是因为寂寞,或许她期待自己能有一点点人间烟火的味道,最终她点点头。 贵公子一脸狂喜,然后利索的爬了上来,第一句话就是“小姐,你是天上的仙姝吗?” 熙然先是一愣,然后开怀一笑,这笑容连她自己都没有察觉到自和皇甫煜分别以来,她再也没有这样笑过了,夜色下,如栀子花般纯洁美好的笑容震撼到眼前男子的心,他愣愣的看着熙然; 熙然见眼前男子的表情有点羞恼,她侧过头看向别处。男子也察觉到自己的失礼,微微咳嗽一声对着熙然鞠了一躬,真诚的说道:“在下失礼了!请小姐不要恼怒!” 熙然看着他点点头; 见着熙然没有说话,男子继续说道:“在下芈蓠,敢问小姐贵姓?” “家夫复姓皇甫!”熙然回了一礼,礼貌的答道; 得知熙然已经嫁人,那名叫芈蓠的贵公子眼里闪过一阵失落同时他又闪过一阵好奇,“皇甫夫人,您怎么独自坐在屋顶上面?看您的样子也不像是习武之人,您的夫君呢?” 美好的月光下,熙然脸上是掩饰不了的落寞,她正想加以解释,姬咏那阴阳怪调的声音便出现在空气中,“他的丈夫被我害死了,她在这儿的原因是想着有朝一日能够找我复仇!这位芈公子,楚国的王族,你是想为眼前的美人复仇吗?” 芈蓠被忽然出现在身后的男子吓了一笑,一向灵敏的他竟然没有发现身后有人,听完姬咏所说的话后愤怒异常,“世上竟有这般无耻之人,皇甫夫人,他说的是真的吗?” 看到姬咏来了熙然就急了,他怕这位叫做芈蓠的男子因为她遭受无妄之灾,她叫道:“芈公子,你不用管这事!快点离开这里,你不是他的对手!” 感觉到眼前美人的关心,王家贵公子的傲气迅速被激起,他粲然一笑,露出洁白的牙齿,转过头对着熙然说道:“夫人放心!在下一定诛了此贼,为你丈夫复仇!”说完,他拔出身后的剑指向姬咏; 第十九章 姬咏之死 姬咏依旧满不在乎的笑,一点也不把芈蓠手中的剑当一回事,他双手交叉抱在胸前站得十分懒散,戏虐的对芈蓠说道:“杀了小美人身边的男人,然后做她的丈夫,哈哈!你的想法和我一样啊!真是有趣!” “妖怪!我要和你同归于尽!”熙然感觉自己受到莫大的羞辱,她内心最深处的皇甫煜也受到了侮辱,她再也忍受不了了,尖利的细牙已经露出,锋利的指甲也做好了战斗的准备,她扑向了姬咏; 姬咏同样做好了迎接熙然的准备,两人如同光影一般滚落下去,相互撕咬,熙然完全不懂得什么技巧,她纯粹想通过自己的力量把眼前的男子撕碎,每一次扯咬都拼劲全力,而姬咏却总是顾及到不能伤及熙然要害而有点畏缩,如此一来他竟然落入下乘,成了边打边逃跑的势。 熙然能感觉每一次姬咏面对她都对她手下留情的事实,可是她因为他失去了挚爱失去了亲人从最强王国的公主流落到人不是人、鬼不是鬼的下场,她无法因为姬咏的举动而放弃自己复仇的念头。熙然的胳膊肉已经被扯下一大块,身上也全是深深浅浅的抓痕,而姬咏,身上的伤是熙然的数十倍,如果不是快速的修复能力,和身体的强韧力,他现在已经成了半个白骨; 最后姬咏逃到一座巨大的阁楼躲了起来,满是伤痕的熙然也跳进了阁楼四处寻找他,两人皆虚弱不堪,鼓着最后一口气逃命和追赶,熙然在阁楼里上上下下跑了几遍都没有看到姬咏,身体再也坚持不住靠着柱子坐在地上,她在等待,因为在这光线充足的阁楼他们是不可能在第二天阳光升起时继续待着的。 大约过了一炷香的时间,阁楼外面响起了大队人马的脚步声,并迅速的包围了阁楼,他们手中的弓箭对准了阁楼; “公子,这是我们谐城最好的侦查兵,他确定两个贼人就在阁楼里面,从脚印来看是一男一女!”一个胖胖的将领对着芈蓠谄媚的说道; “女的也在里面?”芈蓠迟疑的问道; “是的!公子!都在里面了,小的围着外面转了一圈保证还没有出来!公子,贼人武功高强,如果不及时火攻的话可能我们除不掉他们!”被誉为最好的侦察兵报道说; 芈蓠想起刚见熙然时被她高贵的气质和美丽的容貌所惊艳,想起她试图保护自己和另一个鬼怪拼杀,可是当他想起她最后赤红的眼珠以及尖尖的牙齿时,不仅打了一个寒颤,终于他挥挥手命令道:“放火箭!” 熙然艰难的扶着柱子爬起,周围俨然已成为一片火海,她知道她很可能很快被烈火烧死,可是在这最后的关头她还是不死心,她一定要杀了姬咏! 大火越来越逼近熙然,上下依然没有一点姬咏的动静,由于大火的破坏阁楼开始坍塌,剧烈的火光和浓烟让周围变得一片模糊,熙然忽然想到这么大的火姬咏是不可能藏在这里面的,那么在阁楼待着的其实只有她一个人?巨大的绝望蔓延着她的身心,她就要烧死了,再也报不了仇了! 大火烧得越来越烈,熙然甚至感觉到自己皮肤被烧成烤肉的味道,阁楼再也禁不住大火的燃烧瞬间坍塌了下来,熙然看到巨大的屋杆朝自己踏了下来,忽然外面传来撕心裂肺的吼叫声:“琅华!琅华你在哪儿?” 久违的称号竟然让熙然瞬间泪流满面,竟让她直接忽视了那焦虑无比的声音来自姬咏,巨大的房梁杆塌下来,忽然一个身影飘过抱住了她,用自己的后背承受了巨大的重力。 姬咏直接喷出了一口血,在自己无法承受梁木的重量时推开了怀里的熙然然后被压倒在地。 “为什么?”熙然惊讶得有点说不出话来; 姬咏微笑的看着熙然,第一次他的微笑那般的温柔明亮,肆无忌惮的眼神此刻只有深情,“琅华!快走!”他催促道; “为什么?”熙然还停留在自己的震惊中; “对不起!我···我喜欢你,琅华!琅华快走!”姬咏像是鼓足了所有的勇气说完自己内心深处最想说的话后继续催促熙然,此刻他满眼都是对熙然的担忧,完全忘了自己几乎是绝境; 火舌蔓延到身体烧灼皮肤的疼痛让熙然用尽所有力气跃出阁楼,身体重重的摔在满是兵马的大街上,当她倒在地上的那一刻,阁楼完全塌了,熙然明白即使再神通广大的姬咏面对这样的处境也逃不出来,更何况他身受重伤!总算报仇了,可是为什么她觉得内心如此的沉重,望着眼前的火海,不知道是身上太过于疼痛还是被烟熏了眼睛,竟然控制不了的流泪; “除掉这个女贼!”胖胖的官员一看到熙然就发令,马匹上的侍卫拉起弓箭齐齐对准熙然; “芈公子!”熙然对着芈蓠喊道; 清脆的声音把还在震惊中的芈蓠惊醒,他刚刚真真切切的听到了那个鬼怪男子叫皇甫夫人为琅华,琅华其人手下的人不清楚,但是作为楚国核心王室成员的他却知道是谁,两年前秦王下令把最爱的女儿琅华公主许配给无论是军功还是官职都不特别显眼的皇甫家公子,这在当时无论是秦国的朝政还是列国的朝政里都掀起小小风浪,前不久,秦国宣布琅华公主病逝,皇甫家族也因为曾试图拒婚且贪污军饷惹怒了痛失爱女的秦王被诛了九族,在如今的咸阳,琅华公主以及皇甫家族成了人们口中的禁忌,谁也不敢多提; “住手!”芈蓠急急命令道,但一些反映敏捷的弓箭手早已把箭射了出去; 几只箭羽同时射进熙然的身体里,早已虚弱不堪的琅华被射得倒地不起,芈蓠急忙下马想去扶起熙然,刚走到熙然身边就想起熙然前面可怕的样子,畏惧得停了下来,不知该如何是好。 “来人,把这位夫人押进这里最牢固的地牢,但是地牢里任何用具都要依照最尊贵的小姐来伺候,请最好的大夫为这位夫人候诊!”看着倒地不起的熙然,芈蓠终于发令道; 虽然手底下的人猜测不到公子蓠为什么要这么做,但是既然已经吩咐了,立即有官兵就地取材“借”来一辆马车把熙然小心翼翼的安置到马车里,同时安排人快马去布置一个前所未有的豪华地牢; 第二十章 价值连城的人质 行驶中的马车把昏睡去的熙然颠簸醒了,她艰难的爬起掀开马车的幕帘,只见周围都是高高建筑一路随行的人马也不少,她按照现在的身体状况是无论如何都逃不了的,虽然一向迷糊,但是自幼生长在勾心斗角的宫廷里的她还是敏感的知道芈蓠大约猜出她的真实身份,才会对她这么客气,秦国和楚国正在交战,她很可能在以后的日子里作为重要的筹码来换取楚国的利益。 敏锐的听觉使她在阁楼里听到了芈蓠知道她在里面依然下令放火,那一刻,她感觉有点伤心,因为她本来对这个长相清秀、举止不凡的贵公子很有好感,看他当初单纯的模样,她以为他们是一类人,所以当信任遭到辜负的时候难免有点适应不过来。当她转而想起她的将军时,又感觉整个世界美好起来了!她的将军有见过她最可怕的模样,但是依然信任着她保护着她!想到皇甫煜,她又伤感起来了! 熙然被带进一个布置得十分缜密的地牢,当她进去的时候,她所在的那间地牢已经按照芈蓠的安排布置好了,如果不是厚重的铁栏,真的有种进入闺阁小姐房间的错觉,地牢里面已经有几个丫鬟打扮的人在侯着,还有一个白发苍苍的老大夫从熙然被抬着进来的时候就关心着看她的伤势; “你的箭是谁拔出来的?”老大夫几乎要跳起来了; 熙然微微一笑,道:“是我自己拔的!” “自己拔的?”老大夫眼珠子都快要掉下来,这该多痛啊!“快让我看看你的伤势!”老大夫叫嚷道; “多谢大夫好意,但是这些箭伤都在背部,男女授受不亲!请大夫给我开些药就好了!”熙然礼貌的答道,此时看起来她就是一个呆板的闺阁小姐; “我都是可以做你曾祖父的年龄了!”老大夫气道,但是看着呆板的熙然,又无可奈何,他也能够理解这些自幼受到礼仪教导的女子的固执,最后叹了一口气,开了一副药离开了地牢; 熙然看着老大夫苍白的头发和稍驼的背部,仿佛又看到在她特别迷茫的时候收留她带她回家的老太爷,如果真的让老大夫诊治了,毫无跳动的脉搏以及出奇结痂的箭伤一定会让他发现其中的特别,她的秘密是属于王国最高的机密,难免怕有人为了保护这个秘密杀人灭口,她,不想再伤害任何一个对真心对她好的人! 老大夫走后,熙然对低着头等候她发令的婢女道:“本小姐自幼得了一种怪病,每隔五年都有一段时间需要饮食新鲜的牛羊血来治疗,你们快去给我寻来!”说完她径自走向床边躺在床上,侍女们相互疑惑对视一眼后还是去照办了。她需要时间恢复。 几天后,芈蓠来到地牢,他驱走身边的侍女,站在铁栏杆外静静的看着熙然,此时的熙然已经完全恢复了精力,洗漱后稍微梳妆后的她无比高贵美丽,她正十分有雅兴的弹着琴,完全无视芈蓠的到来; 因为熙然的无视,站了很久的芈蓠终于说了句:“皇甫夫人,我改天再来看你!”后离开了地牢; 芈蓠离开后,熙然停止了弹琴,对着琴弦静静发呆,她之所以不想这么快面对芈蓠,是因为她自己也很迷茫自己下一步该怎么走,她原想着杀死姬咏复仇后了却此生,可当姬咏用自己的命换取她的命时,她忽然觉得自己不应该就这么死去,因为她的性命,是由很多人付出生命的代价夺回来的; 又几天,芈蓠又来了,这一次,他表情显得有点急躁,还未打招呼,便倚在铁栏外面认真地问熙然:“皇甫夫人,你真是秦国的琅华公主吗?” 熙然停止了弹琴,这些天她一直都在用弹琴来消遣时间,她侧过头看着焦虑的芈蓠说道:“公子蓠应该早就知道了琅华的身份!如若不是这样,琅华那天早被公子手下的武士射死了!” “那公主为何沦落至此!”芈蓠问道; 熙然清冷的目光扫过芈蓠那带着狂热的脸,想到初见他时单纯的模样,那时的他看向自己的眼神充满了惊艳和仰慕,而如今满眼都是对价值连城的宝物的估量算计,内心微微叹了一口气,她真诚的说道:“不瞒你说,我是在秦宫的时候被当初你看到的那名男子掳走的,我父王为了找我亲自带着秦国最厉害的侦查兵去离开了咸阳寻找我,可是当父王找到我时,我已经变成了这个样子了。然后那名男子带我逃离了秦国!” “你的意思是说,秦王为了找你而离开过咸阳?”芈蓠激动的问道; 熙然嘲讽一笑,看样子,芈蓠觉得自己手中的宝物又升值了!她问道:“公子打算如何处置琅华?我王军打过来了吧?” 看到熙然的嘲讽的表情和直接了当的口气,芈蓠又羞又恼,他觉得当初的辗转显得很滑稽,谁知琅华公主早就明了自己的意思,不过作为政治王权这阵旋风中生存的他们来说,脸皮从来都不是最重要的东西,他看向熙然那清秀的纯美的脸,内心又起了一阵波澜,如果她不是秦王挚爱琅华公主,如果她不是已经变成鬼怪的东西,他想他一定要想尽办法把她娶回家吧!可惜啊!芈蓠在心里叹了一口气后对熙然作揖了一下说道:“公主冰雪聪明!在下对公主也十分仰慕!可是在国家大事面前,个人的儿女情长已经变得微不足道!不过,在下保证,一定不会让公主受多大的苦!” 熙然微微一笑,她的笑容如栀子花般璀璨明亮,带着不谙世事的天真,指尖飞扬,优美哀伤的琴声骤然响起,她边弹边说道:“当我离开秦国的时候,柔美的月光洒在整个世界,天上的繁星无比的璀璨,可是那个时候我的眼里只有父王那无比哀伤的神态和夫君深情的眸子,我以为自己再也回不去了,没想到今朝会有这种方式回去!公子芈,现在外面月色怎样?” 第二十一章 假戏真做 芈蓠被熙然带进她的哀伤当中,他本是一个不误正事的王家公子,仰慕着熙然,却因为政治的敏感和天性中的野心要利用她,内心本就愧疚,现在看到自己仰慕的女子这般的哀伤也没作他想答道:“今晚的月色甚好,我过来的时候都没有怎么打火把!” “又是这样的夜晚啊!公子芈,你说得对!作为王室儿女应当更以国家利益为重,所以我不怪你!”熙然看向芈蓠真诚的说道; “公主!”芈蓠感动的叫道; 熙然对芈蓠灿烂一笑,可是那笑容芈蓠怎么看都感觉有点凄凉,如月色下的昙花,好像很快就要消失,他有种不好的预感,在这之后一定会发生什么事!他紧张的看着熙然。 “公子芈!你知道吗?我的父王一直都有征服六国的野心,作为他最宠爱的孩子,我再也无法回报他的宠爱了!我的大仇也已经报了,所以我再也不能做阻挡我父王大业的事情!公子芈,对不起!”熙然平静的说道,说完优美的手指停止了弹奏,右手握拳用尽全力地打在自己的腹部,而后大口的鲜血从口中吐出,身体如断了线的风筝般从椅子上滑了下来重重摔在地上; “公主!”芈蓠抓住铁栏悲痛地叫道; 周围的士兵迅速赶到了现场,询问自家公子为何惊恐,而后在芈蓠的指示下打开了铁门,芈蓠不管不顾的跑到熙然身边扶住她,他摇着熙然虚弱的肩膀喊道:“公主!公主!” 可是,熙然的眼睛却透过他仿佛看向无休止的尽头,她的手也伸向虚空,无比哀伤的叫道:“将军···夫君!”而后半空的手无力的垂下,眼睛也再最后一滴眼泪滑下的时候静静闭下了; 芈蓠看着自己怀里的人儿,悲痛、愧疚、怜惜冲刺着他的胸怀,他仰天大吼一声,而后闭上眼流出两行泪水,多么纯净美好的小公主啊,如果不是遇见他,如果他不是想利用她,她也不会这么死了!这么美好的人儿,为什么一定要是有那么大的政治利益的人,为什么是鬼怪般的人呢?为什么···突然,芈蓠灵光一动,“鬼怪”二字从他脑海中划过的时候他急忙把怀中的熙然扔开了,熙然像一只破碎的小鸟般被他扔在了几步之外的地上。左右的士兵也赶紧防范的拦在芈蓠的身前,拔刀指向熙然的尸身。 芈蓠看着熙然那一动不动的尸身,嘲讽的对自己一笑,他想起善良的琅华公主为了保护自己跟那个男子决斗,虽然琅华公主变成他之前看到的样子十分恐怖,但是她不管在什么时候从来没有想过要害他,一直以来都是自己在伤害她防范她! “公子!这个女贼已经死了!”一个勇敢的士兵跑了过去试探了一下熙然的鼻翼道; 芈蓠点点头,声音无比的低沉,道:“好生葬了她吧!”说完他挥挥手,离开了那间华丽的地牢; 不久,有侍女为她擦身洁面,换了一套十分华丽的衣裳,再过了半日,一副做工良好的需要八个大汉同时抬起的红木棺材被运到地牢,熙然被安置在红木棺材放着,芈蓠再次来到地牢后看了她最后一眼,把自己一直带在身上的祖传下来的玉佩放在她手里,然后红木棺材合起,被粗大的木钉订好,送往城外面一座风景良好的山林中安葬了。 是夜,熙然被虫鸣嘹亮的声音唤醒,当她睁开眼睛时发现了自己被装进一个棺材里面,她首先试着用自己的力气推开棺材盖,却发现完全是徒劳的,惊恐的感觉划过她的头脑,她不会是被活埋了吧? 她虽出生于勾心斗角的宫廷,但是自幼因秦王的过分保护,根本无需培养自己尔虑我诈的伎俩,所以她本想利用芈蓠对自己一丝怜惜逃离地牢,却不想为了达到演戏真实感拍打自己得太过于用力而真正晕厥,晕厥的最后一刻她真的以为自己就要死了,父王和将军的脸划过她的脑海,让她觉得自己此生特别遗憾。 当姬咏用自己的性命换回她的性命时,她觉得自己不应该就这么去自杀,在地牢休养的那些天,她坚定了要回到秦国的信念,她要去找她的父王,见扶苏、见元嫚姐姐,她要去找将军下葬之地,她想知道为什么皇甫家忽然就被灭了九族,哪怕是死,她也要死在亲人们的身边亦或者秦国的土地上。 狭隘的棺材限制了熙然的自由,她只能通过脚踢才能制造最大的动静,脑海里都是要回秦国的信念,这只脚累了换另一只,毫无破损的棺材令她渐渐很绝望,但是这却是她唯一能做的。 不知过了多久她迷迷糊糊的睡去又迷迷糊糊的醒来,稍微清醒一点就继续踢脚步那块棺材板,皇甫煜的脸模模糊糊的出现在她的思绪里,她想着自己应该会很快死掉了,可惜最终还是无法回到秦国。又过了不知多久,她已经没有任何力气去踢那块坚厚的棺材板了,连睁开眼睛的力气也没有了,这时前面出现了一身戎装皇甫煜的身影,他温柔的向她笑着,向她伸出了白皙却有劲力的手,熙然觉得无比的幸福,即使身体无比的疲惫她依然努力的抬起自己手,眼看就要抓住皇甫煜的手的时候她感觉自己的手被什么东西挡住了,她疑惑的睁开眼睛,发现自己还独自躺在棺材里面,再也没有皇甫煜的身影出现了。顿时积聚已久的愤怒在这一刻爆发出来,她怒吼一声然后在那个狭隘的封闭空间乱抓乱咬,直至昏厥,昏厥后最后一丝意识里她想,这次她终于要死掉了。 第二十二章 月下重见 “大虎叔,这个棺材里面真的会有宝贝吗?要不我们还是回去吧,这半夜三更的好寒碜人!”一个灰头土脸的小伙子对正在地下奋力挖倔的壮汉喊道; “你他娘的这么多废话!早知道不叫你跟我来,一直叨叨絮絮的!如果我们这次挖到宝贝,你就不用愁没钱娶媳妇了,你想不想要白嫩嫩的小妞给你暖被窝啊!”壮汉朝愣小伙吐了一口口水骂道; 想到干完这一票就有可能赚到钱娶媳妇,小伙子激动得嘿嘿傻笑,继续给壮汉放哨。这个地方是前阵子山体滑坡后露出墓穴的一角,在阳光的照射下刚好可以看到里面彩绘的砖墙和一些陪葬的器具,被牧羊的小孩发现后告诉自家大人,然后引得全村的人都去观看,这其中也包括路过这个村的生意人壮虎,他从看到就打定主意,要趁大伙还没有挖墓的时候抢先挖开抢走所有宝贝。 “好啦好啦!我们可以钻进去了!”壮汉说完率先钻了进去,小伙犹豫了一下也跟着钻了进去,今天的月光很大,透过上面他们加大的洞口倾泻进墓穴,不用煤油灯也能很清晰的把墓穴四周照亮,这是一个不算很大的墓穴,但是里面的陪葬物品却很多,保存完好的彩绘瓷器、金器、玉器在月光下灼灼生光,壮汉满眼喜色,没有想到这个小小的墓室有这么多的宝贝,不过,跟这些宝贝比起来,这个巨大的红木彩绘棺材里面一定有更加价值不菲的物件,他指引着小伙用工具撬棺材,可是他没有想过的事这个红木棺材的材质坚硬得在他的意料之外,花费了很长的时间都还没有搞定。 “他娘的!这么材质好的棺材,费力点也是应该的!先削掉木钉再撬!”壮汉骂了一句脏话继续干着手中的活,忽然墓穴里传来一名男子优雅的声音,“这个应该是战国时期的陪葬物品吧?” 壮汉首先看了四周陪葬器具一眼,然后不假思索的答道:“我哪懂这么多啊!如果是战国时期的···。”忽然他想到这是一个陌生的声音,额头大嘀的汗珠直流,吓得僵硬的身板缓缓转过身,看到了一个穿着绿袍俊美得不像话的男子,然后后脑勺一痛,晕了过去,晕倒前他依稀听到男子轻喃道:“可以留着加餐!” 绿袍男子拾起地上的工具,接着壮汉的活继续撬棺盖,不一会儿,他便撬开了棺盖,当他看到棺中的人儿时,竟激动得全身颤抖起来,琅华,1800年了,我终于再找到你了! 柔和的月光下,狼狈残破的木屑碎布下躺着一个睡去的少女,1800年过去了,她仿佛还是刚睡去一样,残破的碎布和满是抓痕的棺材盖可以得知少女曾在棺材里的痛苦挣扎,她一定也抓伤了自己,只不过神奇的体质竟然又把她愈合起来,男子温柔抚摸少女的脸蛋,好像在抚摸一件绝世珍宝那般虔诚,他轻轻地一遍又一遍的呢喃道:“琅华,琅华,琅华···”。 许久,少女的睫毛微微跳动了一下,在男子满怀期望下缓缓睁开了眼睛,出奇平静的看着天上的月亮,男子愣了一下,继续呼唤着少女,终于少女的眼波扫过了男子露出迷茫的神情,接着眼中的迷茫渐渐散去,由平静转为复杂,男子非常开心,因为他扑捉到了少女眼中的一丝喜悦,虽然很快就被她压下去了,但是依然被他发现了; 少女和男子,正是已经过了1800年的熙然和姬咏,漫长的岁月没有在他们脸上留下任何的痕迹,在棺木揭开的那一刹那,熙然仿佛听到了整个世界在唱一首她听不懂的歌,月光出奇的温柔,温柔到熙然竟错觉那洗刷人灵魂的旋律是来自天上的明月,本来暴躁的内心也因此变得出奇的平静。 我竟然没有死去!我终于重见天日了!我到底睡了多久呢?熙然呼吸着棺木外的新鲜空气想到,她不由的坐起身来,想用自己的手去触摸那葇泄来的月光,却看到自己手中好像有什么白色的粉末丝丝的滑落,熙然仔细一看,是被自己已经捏碎成粉末的玉,可能是那位芈姓的王族放的吧!正在思考着,那边姬咏说道:“琅华,我们得先离开,一大批村民从远处赶过来了!”他说完,也不管熙然愿不愿意,把她搂起来就往外面跑。 奔跑中引起了狂劲的夜风把熙然身上仅有的碎布吹散,当熙然感觉到时,抱着他的姬咏正好把视线投了过来,熙然猛地推开姬咏从他身上跳下来就往密集的丛林跑去,凭着敏锐的听力找到了河流跳了进去。姬咏也追了过来,他本来打算故意慢熙然一点步伐追上去,却发现自己即使使出最大的力气也追不上熙然的步伐,琅华,沉睡了1800年,竟然变得这么厉害?如果她现在要杀自己,应该可能很快得手了吧?可是琅华,你真的还会杀我吗? 姬咏在那一刹那竟想到了自己要不要逃跑,但他很快便笑着否认了自己念头,如果注定要死,死在琅华的手下也不错! “你能帮我拿一套衣服来吗?”河中的熙然露出一个脑袋,看着远处的姬咏说道; 姬咏点点头,说自己很快就回来,然后消失在夜幕中,大概过了一炷香的时间,姬咏回来了,他手里拿了一套乡下姑娘穿的衣裳放到河边的石头,然后背对着熙然说道:“整个村子都翻遍了,这已经是最好的了,你就将就一点穿吧!” 水中的人听完后沉默着看着姬咏的背影,快速的上岸拿起衣服躲到石头后面穿起了衣服,熙然觉得手上的衣服有点奇怪,但是联想到平民家的衣服本来就和王家贵族的仕女穿的衣服不同便作罢了。 穿好衣服的熙然出现在姬咏面前,平静的看着他; 当熙然出现在姬咏的眼前时,姬咏眼睛不由一亮,即使穿着的是最普通最朴素的农家女子的衣裳,也没有丝毫挡住琅华那纯净如水、清丽如风的气质,依然是那朵夜空中绽放的最美好的栀子花,也许是因为琅华身上独有的美好,才让当初的他不顾一切的想拥有她吧? “姬咏,我们之间有解不开的仇恨,但是你却救了我两次的性命!很多东西已经变得复杂,我不会做到杀死你复仇,也不会把你当作伙伴的一样共同上路!所以我们就此别过吧!”熙然说完打算转身就走,却被姬咏拉住了手; “琅华,你醒来有没有吃东西啊?”显然,姬咏更关心这个,什么别过不别过的他就觉得根本不会在存在了。 熙然虽不解姬咏怎么一点也不理会她的话语,但还是指了指山的那一边,用来回复姬咏,以他的听觉应该可以听到那只受伤的动物痛苦的叫声。 “你没有完全杀死它?”这一次,姬咏眼珠子都快要夸张的瞪出来了。因为对于他们来说,有时候对鲜血的欲望是自己控制不了的,特别在自己极饿的情况下,他想着他醒来后由于自己的神志不清屠杀了整个府里的人才渐渐清醒下来,而琅华不但从一开始就没有狂化,反而感觉整个人比之前变得更加的通透。不过任何事情发生在她身上都是有可能的,因为她是特别的! “由于身体很饥渴,我不得不吸食了它部分的血液!如果可以,我不会杀死他们,那样做太残忍了!”琅华回道,显然她为此有点愧疚! 姬咏愣住,想到了自己的荒诞无度,如果没有亲眼所见,他绝不相信世界上还有像琅华那样的人,一个竟然能够控制住自己强烈的愿望的人; 熙然见姬咏没有回答,也没有再说什么,转身就走,走了一段距离后姬咏追上她,“你去哪儿?” “我要回秦国!”熙然坚定的说道,“我一定要回秦国,回到我父王身边!回到我夫君逝去的地方,虽然我回去也可能会因为高高的宫墙挡住与父王的相见,但是我必须要回去,我的根在那儿!” 第二十三章 寻根 姬咏忽然感觉到很忧伤,1800年过去了,自他从地窖中醒来,也经历过几个朝代的更新,秦国什么的已经被他忘得差不多了,一千多年来,他时而荒诞时而因为厌世而自我封闭,那棵落空的心唯一牵挂的就是那个他坚信一定还在某个角落的少女,那个他认为自己唯一值得为此付出的女子,因此他一直徘徊在这座城镇的附近,留意着任何少女有可能出现的地方,他甚至花费大把金银组建一组盗墓人士在这附近盗墓,却始终没有找到少女的身影。如果上天忽然告诉他少女已经死了他一定也接受不了吧?那么琅华呢?当她知道这已经过了1800年了,她会有何感想? 最终,姬咏没有告诉熙然实情,任由熙然离去,自己只是在后面保持一定距离的跟着。明月下,男子看着远处少女的背影,心里叹道:“我知道你一定很悲伤,但是我总会陪着你的!琅华!” 熙然独自走在月色中,内心无比的激动,她终于可以回秦国了,由于方向感不佳,她只能顺着已经修过的道路一直往前走,由于脚程很快,终于她在快黎明时分到达城门处,城门刚好缓缓开启,她低着头和一群挑着青菜的大婶一起进了城,清晨的小城都是小贩、菜农的叫卖声,回到这种充满人间烟火的地方,熙然感到十分的开心。 她独自走在这条狭小的路道里面,虽然不似大秦的路面一样宽广但却更加充满平凡中的喜悦,她路过一个抱着小孩的妇人的时候被他们的话吸引了,“娘亲,那个是什么呀?像姥姥做的大饼!”小男孩软嫩软嫩的声音响起; “那是太阳啊!现在正是太阳正刚升起的时候,所以我们能看清楚它的样子!”妇女充满爱怜的摸摸小男孩的头答道; “可是它在天上为什么不会掉下来?它好吃吗?”小男孩继续问道,他盯着远处的太阳咽了咽口水; “当然不能吃啊····!” 熙然被母子俩你一言我一语的问话逗乐了,她抬头看着远方的晨曦,回想起自己幼时也会向父王和夫人们问起这种滑稽的问题,总是把大人们逗得大笑不止。幼时的回忆让她内心十分愉悦,嘴角也自然微微翘起,忽然甜美的笑容凝结在脸上取而代之的是无比的震惊,她不可置信的伸出自己的双手,竟发现袒露在晨曦下的双手没有任何烧伤现象; 内心的激动已经让熙然忍不住的哽咽,过了这么久的黑暗日子,她终于可以自由的站在阳光下了,“父王,我终于可以回来了!”熙然激动的在内心呐喊着; “姑娘,你怎么啦?”一位妇人握住她的肩膀关切的问道; 熙然没有回答她,而是更激动的握住她的双肩问道:“您知道秦国往那边走吗?” 妇人先是愣了一下然后想到什么的点点头,答道:“秦王的番地离这儿不远,一直往北走,租个好马车赶个10天的路就到了,可是姑娘,如今到处兵荒马乱的,北方已经被达子攻战,袁将军被皇上处死了,像我们这种还算安宁的小镇没有几个了,马夫也不会接这个活的!” “达子?皇上?你们这是什么诸侯国?”熙然被妇人的话弄得十分迷惑; “啊?”妇人奇怪的看着眼前的女子,仔细一看却她那美好的容颜所惊艳到了,本想着马上远离这个说话很奇怪的女子,却因为对她容貌的好感继续说道:“姑娘,我们不都是大明的子民?你为何问这个问题?” “大明?可是我从来都没有听说过啊!”熙然更加疑惑的问道,作为王室的公主,她不会不知道任何一个诸侯国的名字,难道是小到大秦不屑提起的诸侯国? 妇人再也忍不住了,狐疑的看了一眼熙然后推开她搭在自己双肩的手挥袖快步离开,走了很远还念念叨叨的埋怨道:“长得那么漂亮的一个小姑娘结果是个神经病!一大早碰到这事真是晦气!” 听力极好的熙然自然是听到妇人的絮叨,但她却不在意,没有什么比回家更值得令人喜悦的!她无比轻松的往北方走去,渐渐的她发现,当阳光强烈的时候她还是有很大的不适感,那种不适感越临近中午的时候越强,到了最后,她先是沿着树荫走,到了最后不得不先躲进一个小山洞里面,稍作休息。 傍晚的时候熙然重新赶路,她路过一个村子竟发现里面荒无人烟,整一个村子都有一只干瘦的猫在叫,村边的土地也都长满了杂草,这让自小生活在宫殿看惯了奢侈享用各种的物品的后宫女子感觉特别不是滋味,这么残破的村子,那里面的人哪去了?还能活得下去吗? 就这样过了2天,在熙然赶路的第三天清晨,她竟被一群穿着怪异每个人都绑着一根辫子的士兵包围了,其实以她的听觉她完全可以在他们还没有来之前躲起来,但她不知道那群走过来的人是无害的。 一群后金士兵将熙然围住,当看到熙然的容貌后,那群士兵皆露出无比兴奋且不坏好意的神情,那种神情让熙然无比反感,她好歹是个强国公主,怎么能遭受最低端的小国士兵的亵渎? “你们干嘛?”熙然生气的问道; 看到熙然生气的表情那群士兵一个个都笑得前俯后仰,他们交头接耳的商量到是献给贝勒爷还是大家私下享用,那下流的话语让熙然再也忍不住了,抓起一个笑得畏缩的士兵就往后甩去,强大的力量使得士兵如个破布袋一样往树上一撞,然后闷声的掉在地上,已经是鲜血四涌。其他士兵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幕吓得不轻,防备的举起武器自我保护,看向熙然的眼神只剩下了恐惧。 看着自己竟然无意杀死一个人,虽说是坏人,但是熙然还是不怎么适应,她内心有点慌乱,奔跑的离开了。 那群士兵只觉一阵风刮过,眼前美丽的女子便不见了,他们吓得叩倒在地,彼此都认为刚才出现的女子是天仙下凡,而他们亵渎了天仙,无比惶恐自己会遭受什么样的报应。 熙然继续赶路,她见到这辈子所见过最震撼人心的画面,遍野的尸身,惨不忍睹,断手、断头、分解的肢体、死后脸部还带着最后一丝的恐惧尸体随处可见,这就是战争吗? 熙然不停的干呕,想尽快逃离这个人间地狱,但她跑了很远很远依然是这副场景,前方的河流更是染成了红色,这该死了多少人?熙然忽然想起对战争的理解,那个时候的她总是充满骄傲的说道:“我大秦的铁骑所到之处都会把敌人的江山踏平!攻入城墙时如同势如破竹,所以我军必胜!”那个时候的她说这种话的时候总会得到秦王满是嘉奖的眼神,那个时候的她虽然知道战争会死很多人,但更多的关注是战争后带来的胜利与荣耀! 原来这就是战争,人的性命如草芥般可以轻易的夺取,这地狱般的地方也是夫君骑着战马拼杀的地方吗? 第二十四章 归秦 过了很久,琅华终于穿过那那片修罗之地,她趴在一棵树边大口大口的呼气,仿佛想把刚才那浑浊的空气完全吐出来,寂静的树林里全是熙然喘气的声音,忽然,熙然停止了喘气不可置信的捂住自己的胸口,清透的泪珠从凝脂般白润的脸上滑落,激动的哽咽声也从喉咙里传出来,自己竟然有了呼吸和心跳? 夜晚降临,熙然躲过一批批巡查的士兵,翻越了几座大山,看到了一座高耸的城墙,漆黑的夜里不知为何有很多的火把在城墙外点燃着,看样子也不像是军队,好奇的熙然走了过去,却看到是一群饥瘦如骨的百姓3、5一群的聚在一起烤火,当他们看到熙然,露出或好奇或经验或饥渴的眼神,前面两种熙然可以理解,但是那些如同看到食物一般饥渴的眼神却让熙然不寒而粟,她以为是自己感觉错了,可是听觉很好了她听到两个带有浓重方言味的声音商量:“什么时候围过去,她那么有肉可以吃一餐饱的了!” 另一个人对熙然邪笑一下回应道:“现在!快走!”然后几个瘦弱的男子便冲向熙然; 熙然吓坏了,她从未听过人还可以吃人,而且被吃的那个还是自己,她尖叫了一声便跑向树林,越是奔跑越停不下来,她的尖叫声也吓坏了树林里仅存的动物,他们也跟着四处逃散;熙然不知道自己到底奔跑了多久,只知道最后被一个坚实的怀抱禁锢住,认出是姬咏后挣扎了一下也停止了; “琅华,你怎么啦?”月光下,映入熙然的眼睛里是姬咏那关怀的神情; 熙然忽然觉得好亲切,哪怕曾经是仇人,在这充满恐惧的异域中也显得十分可贵,她哽咽道:“前面发生了战争,死了好多人,到处都是血!我还碰到了一群要吃我的百姓,他们的眼神好恐怖!我···我觉得好害怕!” 姬咏听后,顿时哈哈大笑起来:“这有什么可怕的?几个人而已,对你来说解决他们不是很简单吗?” 熙然恼怒的看着姬咏,她觉得姬咏根本就不通人情,也是,他们本来就是不同类型的人,又怎么奢求他理解她的想法?不过,她内心的恐惧也因为这突兀的笑容减少了很多。 “你要进城?走,我带你绕进去!”姬咏说完就率先往前面走去。 熙然看着姬咏已经走远的背影,想了想,还是跟了过去。他们绕过了2座山最后在一块坚守薄弱的城墙爬了上去,从高高的城墙上可以俯视城内所有的建筑,这是一个很大规模的城镇,浓黑的夜色下,城里大多的宅院都是熄了灯的,所以靠近城中心位置的一片灯火阑珊的区域显得特别的突出,五官灵敏的熙然可以直接听到那处传来的丝竹声、劝酒声、欢笑声,她又看了看城外,依稀还是可以看到一群群难民依靠在一起取暖,熙然叹了一口气,跟随着姬咏走去。 他们俩在屋顶上快速的奔跑,身边全是夜风的呼啸亦或者是偶尔不小心踩碎瓦片的声音,不一会儿他们来到了城中央,整个城镇最热闹的地方。 熙然对这种烟花之地不感兴趣,她急切的想知道回秦国的路,但每当她想问姬咏的时候,他都表现出一副沉溺于其他事物的专注中,全然把熙然当空气,无奈,她只好跳到张灯结彩的庭院中,随便拦住一个个人问,可是问了好几次不是别人用色眯眯的眼神看着她就是把她当神经病一样对待,在她快要绝望的时候一个丫头打扮的女子拦住了她; “姑娘,你不应该这么问!我们不会称秦王的番地为国!这是大明的天下!不过,如果你要找秦王的话他今晚就在我们楼院!” 听完那女子说的话,熙然十分疑惑,父王为什么会到这儿来?不过,看这儿的防卫,要见到父王应该不是什么难事吧?虽然疑惑重重,但是与至亲相认的激动之情已经把所有的不解都压下去,她激动的说道:“还请姑娘为我带路!” 女子欢快的点点头,长相甚是普通的她却因为眼中的善意让熙然觉得她比那些盛装打扮到处转悠的花魁们都还要美丽。 “姑娘,我虽然很好奇你为什么找秦王,但是估计你不会想说,那我也不问了!但是我看你像是个良家女子,这个地方对你来说很危险,你走路的时候要低着头!因为你是小叶见过长得最美的女子!”小叶略带羞涩的向熙然一笑; 熙然也回应了小叶的笑容,她看到身边这个善良的女子,想起了曾经服侍过她的宫人,她们也一样单纯而善良,可惜因为自己的遭遇害得她们那群无辜的孩子都身首异处了,如果她没有出那事该有多好啊!如果没有···熙然忽然陷入自己的想象中,如果没有遭遇到那件事,她将和她的夫君锦瑟和铉、相互恩爱的吧!他们会生很多可爱的孩子,然后带着他们去宫里探望父王···。 “姑娘,前面最里面的厢房就是秦王入住的地方了,外面有守卫把手,进不进的去就看你自己了!我得走了!”小叶打断了熙然的思绪; 熙然愣了一下点点头,她看向那厢房的门外,仅仅左右各两名侍卫看守着,这样的防卫系统会不会太薄弱了?强压住早已涌现的不安,她朝厢房走去,门口的侍卫拦住了她! “你是谁啊?是刘妈妈新弄过来的人吗?”侍卫仔细一看眼前的女子,被她姣好的容颜一窒,不假思索的问道; 熙然想着自己默认了的话就可以进去见到父王了,也不计较他们说的什么话,毕竟见到父王才是最重要的,于是她点点头; 侍卫们再仔细掂量了一下她才点头放她进去。熙然走进装饰精美的厢房,越是走进一步她的心跳得越快,她透过垂下来半透明的垂帘,她看到里面穿着华服被几位女子包围劝酒的胖胖身影,看着那身影,熙然觉得特别的心酸,时间已经过去很久了吗?父王已经老了发福了吗? “谁在那儿?”里面的男子发话了,霸道的声音带着醉酒后的含糊; 第二十五章 所谓的秦王 熙然没有回答,也许是近乡情怯,她甚至连脚步也移不开,只是呆呆的看着那胖胖的身影。 里面的秦王有点烦躁,最近战争连绵失败,大明的200多年的江山摇摇欲坠,他们这些生来养尊处优的皇族处境堪忧,要么战死沙场要么纸醉金迷,当然大多数人都选择后一种,可是可以的催眠自己其实就是一种还在清醒的表现,所以他常常特别的浮躁。如今见一青楼女子倚在外面半天像个木桩似的,顿时气充头顶,他生气的站起来用力挥开帘幕准备把火气洒在女子身上; 当熙然看到眼前的秦王简直不敢相信,眼前的胖子绝对不是她刚想象中的父王,而是一个仅只有20岁左右的陌生人。 “你就是秦王?”熙然不可思议的问; 一把窝囊火的秦王本来震撼于眼前女子的美貌、清丽的容颜把火气浇灭了的,这下看她一副否认自己的样子顿时又生气起来了,粗鲁的说道:“正是本王!怎么你看本王的样子很惊讶吗?” “你父亲是谁?你是先秦王嬴政的多少代后人?”聪明的熙然已经确认从过去到现在时间已经过了很久了,但她还是想确认一些问题; 胖胖的秦王看熙然的样子犹如看怪物一样震惊,他甚至觉得和这种精神有问题的女子继续交谈有辱他的人格,他暴躁的唤来门外的侍卫,大喊大叫的指使他们把眼前的疯女人带走,并交代一定要刘妈妈说出个所以然来,不然别怪他无情; 熙然见自己问不出所以然以及所有听到她说话的人那种震惊犹如看神经病一样的表情,她知道这其中一定有个特别大的问题,她决定去问姬咏,她的直觉告诉自己,姬咏这次会告诉她。 在侍卫押着她走过长廊时,她很简单的就摆脱了他们,也很快她看到了姬咏。姬咏站在一颗桃花树下,今天的他显得沉默而雅静,夜风吹过,几朵桃花纷纷落下,为他本身就英俊的容颜增贴了绚烂的色彩。他看了一眼熙然后独自走向深幽的夜色,熙然也跟了上去,最后他们来到城内的最高处,哪里可以俯瞰整座城的动态; “琅华!我想你已经知道了结果,只是不是很明确,现在我来告诉你!其实我没有想过要隐瞒你!可是我看到你那种因回家的开心模样放佛还在宫里时的那一瞬间的神采,我不忍心告诉你真相!你知道···。” “你快说吧!”熙然打断他; 姬咏深深看了熙然一眼说道:“我们现在所处的时代,离那个时候的我们隔了1800多年,你父王的那个时代已经早已经结束了!之所以还有人告诉你秦王在那儿,因为每一个朝代都会有秦王的存在,那只是一个称号!” 虽然熙然已经大概猜到了大致的情况,可是当真相摆在自己眼前时却让她崩溃,她睁大了眼睛,不敢相信的看着这个世界的一切,嘴里重复了几十遍的“不!”字后便大声痛哭!父王,孩儿再也见不到你们了!此后,这个世界哪里还有我为之活下去的理由? 哭了很久后的熙然在快接近黎明的时分停止了哭泣,姬咏在那边急成了热锅蚂蚁一样催促的熙然赶紧离开,可熙然已经下定决定一直站在那儿直到死亡!姬咏到了最后关头,不知道从哪儿找到了一根粗如手腕大小的绳子趁熙然不注意把她捆得严严实实直接抱走,最后在黎明来临的前一刻把她扔进了一副棺材里面,任凭熙然在里面挣扎; 愤怒的熙然挣扎了很久无济于事后也放弃了,她想着自己在棺材里慢慢饿死也好,可是又想到自己饿了1800年都没有死,这个方法估计行不通了!这让她感觉特别沮丧!不过,她内心还是坚持,等姬咏把自己放出去后自己一直站在中午最热烈的阳光下等死。 熙然一直认为姬咏会很快放自己出来,可是她已经听鸡鸣了几十次都还没有见到棺材盖的任何动静,她决定她这辈子最恨的就是棺材,如此的狭小、压抑却又无处伸展!终于在附近的公鸡鸣叫了一百次的时候她重新见到姬咏, “你总是令我很生气,又无可奈何!我想你可能就是我命中的克星!”姬咏看着熙然那张故意无视他的那张倔强的小脸,叹了一口气; “你放我出去!”熙然的声音硬邦邦的; “出去你会寻死吗?为什么你这种人一定要为了谁而活呢?你就不能为自己而活吗?你看到过那些战争中的难民,早已家破人亡依然努力的寻一处活路!求生是所有生灵的本能!”姬咏继续游说道; 熙然略带诧异的看了他一眼,想不到心如恶魔的姬咏也会说出这种话来,但她依旧沉默; “一百年前,其实我也有一段时间有过你的这种思想,毕竟人活得太久也会腻!可是我遇到一个老妇人,照顾了她和她家将近20年,你信吗?” 熙然忽然认真的审视姬咏,看到他那认真的模样略微有点诧异,可她坚持认为姬咏一定是装的,她讥讽的说道:“你在说笑吗?” 姬咏看着熙然的眼神更加深沉了,而后他自嘲一笑,说道:“就知道你不相信,这样吧!你在这个为所不多的安宁的斜城待一年,一年后你想怎样我都不拦着你!如果你答应,我就放你出来!如果你不答应就继续在里面关着吧!” 熙然没有想到姬咏会这样的要求,她想了想,而后点了点头; 重获自由的熙然终于离开了那个令她痛恨的棺材,屋外夜风吹过树叶的沙沙声让她内心引发出一种愉悦,她冲了出去,在各个屋檐上来回奔跑,像是发泄像是享受; 发泄了一顿之后就是漫长的百无聊赖,熙然坐在屋顶上手衬着下巴对着月亮发呆,做着没有思绪的发呆,而后的很多天日子里她每天的生活就是这样,她不知道这种日子要过多久,但是她只能这样过,一天清晨,她在观察晨曦冉冉升起的时候忽然听到了小孩的稚嫩清脆的读书声,而他的母亲一边在厨房忙一边抽出烧火的时间出来喂鸡一边又跑到厨房继续煮着饭,过了大半个时辰后母子俩围着一张小桌子吃饭,虽十分简朴却有种温暖、祥和的气息围绕在他们周围,吃了早饭后小孩继续看书,而他的母亲则拿出一旁的绣品绣着,她绣一会儿总会温柔的看一下自己的孩子。一脸羡慕的熙然直到午时的阳光烧灼得自己皮肤刺痛她冲忙离开了屋顶,从此她的生活中有一项打发无聊的事情做,就是在屋顶上观察所有的人间烟火的气息,不管刮风还是下雨亦或者是白雪皑皑; 她看到酗酒的丈夫殴打瘦弱的妻子,而几个孩子躲在角落偷偷的哭,她看到其中一个男孩对父亲那仇恨的眼光; 她看到小男孩耐心的照顾只比他小一点点的小女孩,不管小女孩怎么无理取闹都哄着她; 她看到白天勤俭持家的妻子半夜偷偷跑出来在一间破旧的柴房里与一个长相丑陋的中年男人交尾; 她看到恩爱无比的年轻夫妻两人在月下相互依偎品酒赏月; 她看到富贵人家的公子吞服了****后和十几舞姬胡闹; 她看到贫困父母亲为着家中的生计整夜整夜睡不着,叹了无数声气; 她看到失去家主的儿孙们在灵前哭得差点断了气,却在各小家的屋内商量着怎么样分家才会自家更有好处; 她看到失去老伴的老翁抱着自己的死去的妻子充满爱怜地一遍又一遍的抚摸妻子的头发,说着两人走过这么多年的快乐难过的事情; 她看到重男轻女的母亲把肉都夹给胖乎乎的儿子而只准女儿吃青菜; 她看到壮志未酬的读书人天天邀请几个好友一起叹生逢末世,怜民生灵涂炭,皇上昏庸,大明200多年的江山就要葬送,却在出门时根本看不到那些即将饿死恳求一点吃食的乞丐; ······ 就这样,熙然过了一年的时光,一天她在夕阳落下夜幕即将来临的时分思考着死亡,忽然她听到屋檐下的茶馆里有人正谈论着自己的父王,她趁别人不注意悄悄溜进茶馆在一个角落里坐着听一个样貌清秀的年轻的男子讲他的秦王赢政的故事。 第二十六章 姬咏的回忆之艰辛童年 “话说当初吕不韦既把持朝廷,那可威风了得,那个时候嬴政还是秦王而不是我们今天所熟知的秦始皇,嬴政叫吕不韦“仲父”,简直就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秦国的权利为他所握,然而他还和太后赵姬偷情。但是秦王是慢慢的长大,吕不韦最怕的就是秦王知道了他和太后的秘密,他其实不想去太后那儿,但是又不想得罪太后,于是他想了一个什么办法呢?他就把自己一个叫嫪毐门客做成假太监送到太后那儿供她享用···。”年轻的男子侃侃而谈,听得下面的观众十分入神,他在那儿继续讲了一个时辰便离开了茶馆,一个人走向回家的路,他走路的时候熙然才发现他有一只脚竟是半瘸的,走路的时候需要扶着一根拐杖才能正常的行动,半路上熙然拦住了他。 “不知姑娘拦着小生有何事?”男子问; “你怎么知道那些故事的?”熙然问; 男子温和的看着熙然笑道:“这些东西书里都有!我只是稍微通俗地说出来能让大家听懂打发一下时间而已!” “那你明天还会去那儿讲吗?什么时候会去?” “我每天午后都会去茶馆讲故事,到时欢迎姑娘的到来!”男子微笑地答; 熙然点点头,从另一个方向离开了;男子看着这个突然造访的女子,咧开嘴笑了笑,而后他拄着自己的拐杖往自己家走; “其实有一个办法可以让你迅速获得你想要的秦史!”姬咏不知从哪儿飘出来笑眯眯的对熙然说; “哪儿?”熙然看到姬咏那自信的笑容顿时有了期许; “跟我来!”姬咏露出他洁白的牙齿粲然一笑,便往屋顶一跳往前走去。熙然想了想还是跟了过去; 熙然本好奇姬咏会带她去哪儿,可离藏书阁越近她就越断定他要去哪儿,如熙然所料他钻进了藏书阁,进去之后他就迷失了方向。 姬咏痛苦的翻开一本书哀嚎道:“这什么鸟文,和本少爷当初学的完全不一样!” 熙然被逗笑了,她插着腰忍俊不禁地说道:“本公主自幼也是学过读书、写字的,这些字我也不认识更何况是你!” “不过琅华,你怎么料定我们都不会看这些文字?”姬咏好奇道; “因为我基本看不懂那些店铺门牌上的字!”熙然答; 姬咏想了想,发现自己一直忽视着这个问题,他一直看问题都是直观,青楼必定装饰的花花绿绿、灯火旺盛,裁缝店自然会挂很多衣服在那儿,他从来没有想过看商铺的字,他看着熙然,他们两个是那个时代唯一剩下两个,这么一想,空气中好像飘絮着别样的涩味; “琅华,为何你最近都像个局外人一样观察别人的生活?”姬咏打破沉默; 熙然摇了摇头,说道:“我也不知道!” “那琅华,你想听听我的故事吗?”姬咏的声音有点发颤,显然这件事对他而言是需要勇气的。 熙然看着姬咏那满怀期待的眼睛,思考了一下还是点点头; 姬咏开心一笑,而后就地而坐看着天上的明月讲起了他的故事; “我出生在春秋战国时期的韩国,我的母亲是当时四大贵族之一的庸家的嫡长女,可能是情窦初开也可能是女子到了一定年纪就有了强烈的生理需求,她看上了在庸家做长工英俊的生父,虽然她知道自己和卑微的生父两个人不可能在一起,但还是制造了机会与生父在偏僻的厅房里颠龙倒凤,可是她万万没有想到自己叫心腹丫鬟买来的避孕汤药竟然没有效果,几个月后母亲发现自己怀孕了,母亲虽然从小聪明镇定,但她毕竟只是一个15岁的女子,当她碰巧听闻那些被主母用了堕胎药大出血而死的姬妾惨状后,她不敢轻易的打掉自己孩子,眼看的肚子一天天变大她想到了一个办法,用白绫束紧自己的肚子不要被别人发现,但肚子越来越大她知道夏天一到没有厚衣裳遮挡她的秘密一定会发现;于是找到一个机会告诉一向溺爱自己的母亲也就是庸家当家主母大夫人,大夫人虽十分生气但毕竟还是护着母亲,她先是盛怒的当做母亲的面命人活活打死生父,然后又以母亲身体抱恙的幌子把母亲送到庸家的温泉别院,几个月后母亲生下我就被大夫人的心腹抱走,她把我送到一户多年没有子嗣的贫困夫妻门外就走了; 我的养父母特别开心,因为我不仅是个男孩而且襁褓里还有着可以让他们半辈子不用愁生计的金子,然后我就被那个人家抚养着,有了叫“祥凤”的名字,可是好景不长,养父是个既喜欢酗酒又嗜好赌博的人,很快他就败光了所有我带过来的钱,我们的家境又变得十分贫困,养母为了让我能顺利长大,想尽一切办法加强我的营养,把所有好的食材偷偷藏起来趁养父不在留给我吃,养母的样子永远皮包骨,好像风一吹都会站不稳,她经常会受到酗酒后的养父的殴打,很多次都差点爬不起来了,却会在第二天早上准时起床给我做早点; 童年的早期记忆就是挨饿、以及在一旁看着其他小朋友吃东西的羡慕。8岁那年的一天,我刚从外面玩耍回来就看到家里坐着一个衣着华贵的人,养父热情的一直在接待他,养母却一直在哭,我怯怯的走了进去,其实我本不想进去的,可是我看到自己的母亲在哭我想去安慰她,那个衣着华贵的人看到我之后尽然露出谄媚讨好的笑容,还叫我“少爷”,我当时懵了,想躲在养母的背后不敢出来,可是我一过去,养母就痛哭的抱着我,口里一直在念“我的凤儿啊我的凤儿啊!”,我从未见过养母那么伤心,我一个劲的给她擦眼泪,旁边的养父嘟嚷道:“哭什么哭!你要是为了祥凤好就应该把他送到姬家,姬家是什么家族?那可是周天子的后裔!祥凤到了那儿就是大少爷,吃喝都不用愁,还有好多奴才照顾着!”养母气急骂道:“如果不是你败光家里的钱,我们的凤儿会过成这个样?如今你想把凤儿送走还不是想再捞一把?”于是养父养母就相互吵起来,吵着吵着养父就要打养母,而我就挡在养母的前面护着养母正好被养父打了一下。一直沉默的富贵男人愤怒了,他大声斥责养父,告诉他如果是在府里,打少爷的话会被乱棍打死的。养父吓坏了,那个遇强则弱的男人一下跪倒在地求饶着,富贵男才满意。就这样我被带走了。 第二十七章 姬咏的回忆之曾也年少 我被带进一个十分豪华的庭院,有两个长相特别美丽的姐姐给我洗澡洗头换衣裳,当我看到铜镜中的自己时简直不敢相信那就是我,然后我又被带进一个更加豪华的府院,那里坐轿子都要走好久好久,一路上我都掀开帘子到处乱看,那儿的一切都让我觉得十分新鲜好像给我打开了另一个世界,再然后我见到了我的母亲,我的生母!可那个时候我还不知道我是她亲儿子,我十分紧张的跪在她面前,都不敢抬头看她,跪了很久之后我忍不住抬头看她,却见她眼泪一直哗哗的下流,我们目光相交的那一刻她一把我搂到她怀里,嘴里念到:“我的儿子!我的儿子!”旁边的丫鬟们都哭了,我也哭了!我是真心喜欢我的母亲,她长得十分美丽,是我见过最美丽的女子,而且她对我特别温柔,毫不隐瞒对我的爱意,她会把最好的东西都赏给我!刚开始我还会想念我的养母,想着失去我的她会不会哭,想着养父会不会又酗酒打她,甚至害怕万一养父打死了养母怎么办?一次我把一些美丽的珠宝和华美的布料包起来叫照顾我的妈妈送到我的养母家去,那个妈妈是我母亲最亲近的丫鬟,我以为那是不过份的要求,东西是我的,我赏给谁都无关紧要!结果一向看我的眼睛都闪着爱怜的妈妈突然十分严肃的警告我,她说我必须要忘记过去,不然会惹得母亲不开心,看在我的养父母生养我一场庸家已经给了很多钱给他们了,那些钱足够他们几辈子都衣食无忧了,所以以后都不准在想念他们了。看着那么严肃的妈妈我点点头,那时的姬家对我来说其实还十分陌生。 于是我有了“姬咏”这个名字,名字是父亲取的!父亲看我长相清秀气质上佳也挺满意我这个儿子,他专门请了有名气的师傅和先生叫我武术和读书。就这样我在姬家过上了我大少爷的生活,光服侍我的人就有十几个,渐渐的我完全忘记我以前的生活,完全忘记曾经还有“祥凤”那个人。 母亲对我简直可以用溺爱的形容,她会把一切最好的都给我,把我的生活打理得无微不至,我每一天的菜品都是母亲亲自挑选的,她毫不隐藏对我的爱意,总是一开心就要把我搂在怀里,那种感觉让我特别享受。可是渐渐长大后我察觉到母亲的私生活很乱,她虽然和父亲是夫妻,但是他们几乎不同房,最多的是在佳节或者亲友到来的时候一起饮酒用餐,她有很多个面首,她经常和他们厮混。父亲虽然也有所察觉,但是他忌惮庸家的权势只能当做不知道,唯一的泄愤就是每天和很多歌姬舞姬一起饮酒作乐。 15岁那年,母亲送了我两个长相十分美丽的丫鬟,她告诉我那两个丫鬟是更细致的照顾我起居的人,但是我的记住她们只是玩物,在我还没有娶正妻之前决不能有庶子的存在,当然她会让她们每次事后都会喝汤药,所以我的不必顾虑什么。 男人可能对自己的第一个女人都会十分怜惜,不管他爱不爱她。我记得她叫红梅,样子已经不记得了,但是那虽然怯生生紧张的发抖却又强迫自己要主动的感觉一直都在我脑海里挥之不去,我也很紧张,虽然我有冲动但从来没有经验。虽然我装作不在乎,但是往后的生活中大家都知道我对她不一般了,我经常会赏赐很多好东西给她,当自己接到什么赏赐时我都会想“红梅适不适合呢?”,我院子的丫鬟们俨然把她当少奶奶看待着,我以为这样的生活会一直持续下去,结果有一天红梅哭着和我说她怀孕了。 我当时又惊又怒,我质问她不是每次都喝了汤药的吗?不要以为我对她好就持宠而娇真把自己当少奶奶了!她当时哭得差点断了气,求我一定要保护好我们的孩子。她说她绝不是持宠而娇,只是那汤药喝得久了就会永远不能有自己的孩子了,她只想做一个母亲,只想和我有一个共同的孩子。听了她的话后我的怒气顿时就消了,我告诉她我一定会保护好她和孩子!我怀着紧张不安的心情去找母亲,我想着只要我好好说,晓之以理母亲一定会理解支持我。可是母亲听完后顿时勃然大怒,立即吩咐身边的婆子把红梅抓过来并指使丫鬟去熬制堕胎汤药,我第一次放声大哭,不停的向母亲磕头求她饶了红梅和她肚子里的骨肉,毕竟那是我的血脉,可是母亲看我磕头就更生气了,再看到我额头的血后简直气疯了,她威胁我如果再磕头就乱棍打死红梅!母亲无比痛心的指责我竟为了一个奴隶这样糟蹋自己真的让她太失望了。 没办法,我只能去找父亲,我去的时候父亲正在午休,我闯进去他也没有怪我,听到我的陈述后一向不想和母亲有太多接触的父亲主动带着我去找母亲,他觉得姬家一直人丁单薄,所以什么都没有多一个子嗣重要,可是等我们冲冲赶到母亲庭院时,那边已经传来红梅的惨叫声,父亲大声指责母亲无情,而我则想闯进屋子想看看红梅的情况,却被母亲指唤的几个婆子拦在室外,红梅听到了我的声音,一直在喊“少爷救我!少爷救救我们的孩子!少爷···!”最终我还是闯了进去,我从来没有见过那么多血,流得床下都是,我推开悟红梅嘴的婆子,抓住红梅的手放声痛哭,她的手好冰好冰,她用尽最后的力气叫了我的名字然后便死去了,旁边的人一直都在叫“少爷!你身份贵重!不能待在这种污秽之地啊!”那时的我觉得无比的嘲讽,进姬府7年了,我也自以为自己是握有生杀大权的贵族公子了,可是我竟然连自己的女人和孩子都保护不了,我觉得他们叫我“少爷”都是叫讥讽我!我愤怒的叫她们滚出去!滚出去! 可是很快,就来了身强力壮的壮丁冲进来就把我抬走了,那个时候我十分瘦弱,被他们扛在肩膀上无论怎么挣扎都没有用,我十分愤怒,红梅的下半身还裸露在空气里,他们就这样冲了进来。到了庭院我一被放下,母亲就朝我走来,还一遍斥责我“那么污秽的地方怎么是你一个大少爷去的?”,她十分关切的想来摸我的脸,却被还在愤怒中的我一把推开,母亲被我一把推倒在地上。 第二十八章 姬咏的回忆之忐忑生存 旁边的嬷嬷赶紧去扶母亲,她们又惊又怒,严厉而又痛心的指责我为了一个奴隶竟推自己母亲,我也吓得手足无措,立刻跪倒在地。母亲站起来,关切的把我扶起来,她说看我这么难受她心如刀割,可是她只能这么做!为了给那些看到少爷单纯对她好一点就一心攀上高枝做凤凰人看看事后的下场!她说我必须要娶一个有着富强家族背景的妻子地位才稳固!她说她已经托娘家的嫂子在帮我物色了,到时一定会让我满意! 这件事情以后,母亲又给我挑选了好几个美貌的丫鬟给我算是给我补偿,可是那段时间我总是想着满身是血的红梅,连做梦都会梦到她要我保护她和我们的孩子!那以后我和母亲有了间隙,除了必要的请安我不再踏入母亲的庭院。我身边的心腹奴才们都很着急,他们劝我多去母亲那儿转转,毕竟我不是母亲亲生的孩子,她可以给我地位,也可以夺走我的地位。 那段时间我特别迷茫,我不知道自己该顺应自己内心还是勉强自己去讨好母亲。一次我准备去拜访我的武术师傅,和他一起练练功夫强健一下身子骨,却看到母亲面无表情带着她的心腹丫鬟从师傅的屋子里走了出来,我从九岁开始就知道了母亲和师傅的关系不一般,当没有外人在时,师傅会趁我不在意直接把手伸进母亲的衣襟,虽然母亲会用眼神警告他,但明显母亲很喜欢师傅的粗鲁直接。我想等师傅整理一番再进去找他,于是我就回自己的庭院了,回去后不久就有人告诉我师傅刚刚被发现暴毙而亡。 我又惊又吓,我知道那一定是母亲干的!武术师傅和母亲搅合在一起也有好几年了,一起上了那么多次床说毒死就毒死简直太恐怖了。我突然想到,母亲会不会也那样对我,最近我常常惹得她不开心,她送过来讨好我的美人我一个都没有享用,会不会她有朝一日厌烦了就毒死我? 那天晚上,我当作任务似的破了两个美婢的处子之身。在那之后的每一天,我都会去母亲那儿坐一坐,和她聊聊天,在死亡的威胁下我学会了伪装自己、伪装得特别阳光开朗,只有我自己知道我内心的阴郁有多么严重。 可是没到半个月我就收到了庸家倒台的消息,家主被砍头,其他男人都被流放,女人们都做了官妓,母亲放佛一夜苍老了! 从此,当父亲和母亲聚在一起时,母亲的所有强势劲都没有了,她穿得花枝招展去讨好父亲,却屡屡被父亲拒绝。一天夜晚,母亲派人叫我去她那儿,我感到很不安,但是还是去了,到了那儿之后母亲支开了所有丫鬟,我很害怕,我不知道她要干什么,甚至还想到了她不会让我做她的新面首?母亲温柔的看着我,抚摸着我的脸,一边掉眼泪一边告诉了我全部的真相,我吃惊不已,也终于明白对其他人都冷酷无情的母亲独独对自己是柔软的。母亲警告我,一定不能把真相告诉任何人!父亲现在还是喜爱我的,可如果他知道了我是母亲和其他男人的私生子后一定会恨透了我。当夜,母亲暴毙了! 我得知了之后躲在房间里十分压抑的哭!一直以来母亲待我再好我都会带点不相信、不真实的感觉,自踏进姬府来我从来都没有觉得安定过,因为我知道我不是父母亲亲生的孩子,如果我要继续待在那儿就必须讨他们的开心,以他们的标准来定位自己。当我终于知道我可以理所当然享受母亲的爱时,母亲就走了。 母亲被父亲草草的安葬了,整个葬礼冷冷清清,父亲从头到尾都没有露过面。母亲死后,她身边的丫鬟不是调到其他妾侍那儿就是直接送到伢子那儿,曾经鼻孔朝天的奴婢们现在一个个哭着求着我帮她们,可是我不敢,帮她们就等于和父亲做对,而我现在能依靠的只有父亲。 好在父亲对我没有因母亲去世而变差,相反,没有母亲的一旁溺爱阻扰,他对我的学问之事更加上心,亲自拖了自己的好友要他教我诗书。而我,好像天生就是学习诗书的料,再加上自己的刻苦,赢得了自己先生的频频夸赞。那段时间是我进姬府以来最充实的时候,父亲访亲会友也会常常带着我在身边,让我长长见识,而我每次都会受到其他长辈的夸赞,父亲更喜欢我了。 本来以为一切都往好的方向走时,父亲的两个妾侍都前后怀孕了,晚年得子,父亲十分开心,每天都红光满面,而我虽然表面上十分开心但内心不安却每每会增一分,而且我不能和任何人倾诉,唯一的释放压力就是在床事上。 几个月后,两位姬妾分别生下了一男一女,生下男孩的姬妾被提拔成了夫人,因她喜爱红莲,所以大家都叫她红莲夫人。我从来没有见过父亲那么开心,他破财破力举办了豪华的宴会,那场宴会好像在告诉所有人小公子的地位,从此府内变得暗涌四起; 红莲夫人主事之后以慈悲为怀教导众人,在她的有力促进下又连续有姬妾怀孕,父亲开心的同时也对母亲的恨更是多一分。两年后姬府降临了包括红莲夫人在内的数十名公子小姐,红莲夫人的威信达到了最强盛的时候。 我知道很多人都在盯着我这个嫡长子的位子,包括父亲也早动摇了,只是我表现得太好了,他实在拿不出什么理由废掉我的身份。虽然很不安,但是我每天还是回去红莲夫人和父亲那儿请安问好,装作特别开朗的样子。红莲夫人无论何时待我都十分和蔼可亲,像对待父亲所有的孩子一样,但是我依稀记得母亲在世时让红莲夫人给我做一双袜子,红莲夫人做了20双做工精致的袜子母亲都不满意。 我唯一的爱好就是花重金买来老虎或者孤狼放置在我的院子里铁笼里面,想尽一切办法驯服它们,为了驯服它们我会在大热天穿着和他们毛色相近的皮毛衣服和它们待在一起,想尽办法和它们亲近,等它们被我驯服后就会毫不犹豫的杀了它们。当然这些事情都不能让父亲知道。 我也不知道我为什么有这么奇怪的嗜好,对于未来我已经有了最坏的打算,庶子就庶子,成了年娶了妻也能分得一大笔财产单独过日子,可是我不知道这样的日子也马上到头了; 在20岁成年礼的前几日,红莲夫人请来了我的养父养母,自8岁分别以来,我第一次看到养母,她饱含深情的看着我,嘴里一直低喃的我以前的名字,她苍老了很多,头发几乎都白了,我感到一阵心酸,想到最近几年脑子里都是算计都把她忘得一干二净了,我抓住她皮包骨的手叫她“娘亲”,养母听到后更是哽咽不已。 第二十九章 姬咏的回忆之永生愧疚 红莲夫人把他们当贵宾一样招待他们,甚至还叫来父亲走走过程,红莲夫人高明的说话技巧立即让养父母自己不小心说出我是他们的养子的事实,而这段对话刚好被来走过程的父亲听到。父亲第一次听说我还是这对贫困夫妻的样子后斥责庸家竟然找个来历不明的孩子来做姬家的嫡子,太瞧不起人了!父亲发了脾气后又慈爱的看向我,我知道他想向我解释这不是想针对我,可他还没有开口就被红莲夫人打断了; 红莲夫人笑着说这是缘分啊大人,庸家之所以会找咏儿那是因为咏儿本来就和先夫人有母子缘分,大家都说咏儿的模样像极了他那几个被流放的庸家舅舅,甚至嘴的轮廓和先夫人如出一辙,庸家不找他找谁呢? 红莲夫人的话好像打开了父亲一直忽视的一扇窗,他看向我那原本柔和眼睛变得阴蛰,我的冷汗一直往下滴,当母亲告诉我的真实身份后,我也曾在铜镜里观察我的模样竟然很多方面和母亲很像。 整个厅堂的气氛变得十分压抑,没有多少心眼的养母焦急的喊道:“大人,我保证少爷不是先夫人的亲儿子!大人你要相信我啊!” 养母的话好像平静的湖面击了一块大石,也打破了我所有的幻想,耳边响起了红莲夫人温柔的声音,她安慰养母“我们没有说咏儿是先夫人的亲生子啊!你为什么要这样保证呢?” 即使愚笨如养母也知道自己说错了话,她又悔又恨,看向我的眼神无比怜惜。父亲绝不是好糊弄的,他指着养母,无比威严的要她说出实情,养母想编一个谎言来骗父亲,但是她的话语漏洞百处,后面连自己都说不下去了。贪生怕死的养父见状立即跪下把事情原原本本的都说出来,甚至连我生父是个庸家长工的事情也抖出来。养父说他其实本不知道,但庸家倒台后他看到流落街头要饭的那个接走我的管事,就请他喝酒,一喝酒他什么事情都告诉他了。 父亲脸色发青,额头上的那根筋脉好像都要跳出来,他看向我十分阴蛰,忽然他冲到后庭取出放置在那儿的宝剑、拔剑就向我冲来,养母焦急大声叫道:“凤儿快跑!风儿快跑!” 我吓坏了,拔腿就往外面跑,跑到大门口的时候我听到剑入血肉的声音,转头一看,竟看到养母如母鸡护崽般展开双手拦住父亲,而她瘦弱的背部插着一带血的剑头,父亲冷酷的拔出剑继续朝我追来,而我本着求生的念头继续往前跑去。 因为外面的守卫还不知道里面发生的事,所以我一路上没有遭到任何的拦截,我运气很好的抢到一匹马就往城外奔去,那个时节正是最寒冷的时候,虎啸迎来的风好像要把我的脸都刮破,我一面逃生一面回想着自己的遭遇,最后我来到一座破庙; 不知为何以前我出城的时候从来没有见过那座破庙,可是天已经暗下,城外的野兽巨多,我只能先进破庙躲躲寒风,我到现在都觉得那座破庙十分阴森,真的!那是我觉得最为阴森的一个地方,虽然表面上好像也没有什么奇怪的地方。 我又冷又饿,在一个泥菩萨后睡着了,我做梦梦见了一个很奇怪的声音,带着你无法拒绝的引诱,他问我想不想拥有巨大的力量,想不想逃脱追杀,只要把血撒到祭台然后咬破泥菩萨左手喝了它的血就可以了。冻醒来后我就着天上的月光找到了祭台,那里有一把破绣的小刀,我割破手背,本想撒一点血,但是看似钝化的小刀却差点割断了我的筋脉,而我的手好像被什么无形的东西控制住了一直被按在祭台上,我十分焦急,这样下去我很快就会失血而死,可是我又没有任何办法,就在我眩晕得看不清任何事物时,无形的力量消失了,我倒在了祭台。 一块瓦片从屋顶掉落下来,砸醒了晕过去的我,我睁开了眼睛世界一片漆黑,但是强烈的求生愿望让我努力的眨眼睛,最终我终于看清了我周围的世界,我身体几乎动也动不了,但是我最终还是爬到泥菩萨左边,抬头咬他的左手,我发现那脆弱的陶瓷下竟然有人的血肉存在,那个血是我喝过最难喝的血,至今都形容不出那个味道,但是我别无选择,尽可能的大口吞进喉咙里。 然后就是如你之前所经历过的烈火焚烧的痛苦,我巨大的动静引来了我的追兵,那是由父亲亲自带队的一群人马,他们冲进来看到我生不如死的样子还以为我被什么毒物袭击了都不敢靠近。 弓箭手举起弓箭准备向我射来,我想着自己死期还是到了,做的那么邪门的梦完全是骗人的,心身的绝望让我挣扎得更加疯狂了,隐隐中我看到了父亲举头示意弓箭手停下,然后又率先离开了破庙。父亲他终究对我是有感情的; 如果他们真的直接离开了就好了,走离破庙几百米的父亲想了想又命人来接我,虽然一时气过头想亲手杀了我,但是气头慢慢消了他还是对我狠不下心来,比起母亲,父亲真的算善良的。可我多想他不要派人来救我啊,这样的话我就不会永生背着一股内疚; 那个时候我痛苦的得昏厥了过去,所以连侍卫带走我都没有知觉,只知道我醒来时已经在马背上,天上的月亮是血红色的,我闻到了抱着我侍卫身上的香气,那是一种让我无法拒绝的鲜血的味道,我完全控制不了自己,我真的完全控制不了自己,我觉得我就像我母亲,明知道和生父没有好下场还是控制不了自己的欲望而做了不该做的事情。 姬咏陷入了一阵强烈痛苦中,他再也无法说下去,把自己的头深深埋在自己卷缩的身体里,姬咏不说熙然也知道,姬咏最后杀了自己的父亲,就像当初的自己忍不住扑向术士方一样。 “其实你对你父亲还是有感情的!”熙然说道; 姬咏抬起头来,又恢复了他不羁的笑容,说道:“毕竟养了一场!不过我可不像你那样感性!我···只是觉得当初自己应该控制自己不杀了他!” “一百年前你照顾的那位老妇人是你的养母?” 姬咏点点头,问熙然你怎么知道? 熙然笑了笑说道:“感觉!你可以告诉我那段经历吗?” 第三十章 命运轮回之再续反哺 姬咏答:“都说了这么多了,就不差这一点了!”,然后他继续说着100年前的那段经历——一百年前,那个时候我每天也如所有的日子一样流连各个青楼,夺去一些俊男美人的性命,玩各种我想玩的床上运动,可是这样日子久了,我也终于感觉厌倦,那个时候我还没有找到你,一天晚上我不再去青楼流连,而是在每个屋顶乱逛,像你前面一样,不过我没有观察别人的生活,只当作是月下的散步,缓解一下沉闷,忽然我看到了一个老妇人半夜一个人在院子里歇凉叹气,我觉得无比熟悉却又一时想不起来,直到老妇人回到屋里我还是没有想起来,这件事对当时无聊的我来说终于有点小意思了,所以我愿意去探究; 白天时候我躺在棺材里左想右想,想着近几十年来发生的事,我首先想到的是她年轻的时候是不是和我有个几个照面的青楼女子,但想了想又觉得不可能,几个照面的青楼女子我怎么会把她们放在心上呢?我实在想不起来,但总感觉那位老妇人对我来说有一丝重要,于是晚上的时候我又到了她家的屋顶。 我从她家的破瓦片往里面看,看到她正在哄一个孩子睡觉,可是小孩一直不睡觉口里可怜兮兮的念叨着自己好饿,然后她就一直哄着他骗他说睡着了就不饿了; 那段场景让我想起幼年时养母带我生活的时光,那时我们一年总有几段时间挨饿,然后我忽然惊醒,仔细一看老妇人的脸,几乎和养母重叠了,已经模糊了的记忆渐渐都清晰起来。 我又观察了几天,虽然觉得不可思议,但我还是断定那老妇人绝对是养母的今生。在她的前世我欠她的很多,今世的她有机会让我补偿我怎么会不补偿呢? 说到这儿,姬咏狡猾的笑了笑,熙然知道他要说一些有趣的事情了,她双手撑着下巴更加专注的看着他。 “一天夜里,趁着他们一家子在院子里歇凉,我把从青楼摘来的花瓣向他们院子撒去,然后华丽从天而降,用嘘声制止他们大叫后来到老妇人面前行了一个标准的贵族礼!然后在他们目瞪口呆的情况下用在下迷人的笑容做了自我介绍,本人祥凤,是您前世的儿子,因前世一直忙着修仙,没能好好照顾到您!如今天庭的玉皇大帝说您在此处过得十分艰难,特意派我下凡来帮助您!”姬咏继续说着他的故事; 熙然听后哈哈大笑,连玉皇大帝和神仙的事情都能想出来,姬咏真的是个人才,她期待的看着他,问:“然后呢?” “养母和她全家都愣在那儿,愣了好一会儿忽然齐齐朝我拜倒,嘴里念念叨叨,神仙显灵!神仙仙灵啊!我在站着偷笑了一会儿扶起来养母,告诉她她不用跪我,因为我是她儿子!唉!看到一家子齐齐盯着我,我就又好玩的编了一个故事。我说养母的前世是商朝的王后,我是她唯一的儿子,但是我迷恋长生之术自幼跟着师傅修仙,所以直到母后去世也没能见她一面,几千年来一直深感愧疚!说了这个故事之后他们全家人都齐刷刷的看着养母,个个都想不到养母这副样子的人竟然前生是当王后的人,连养母自己眼中也大放光彩!最后我怕自己憋不住笑冲冲丢下顺手牵羊过来的一大包金子就飞走了!并警告他们不要把仙家之事说给外人听!” “然后我隔三差五的又去她家转转,看到他们一家人穿住变得越来越好,看着她越来越红光满面!然后我就会编一些故事去逗逗她!他们家习惯了我晚上的到来,他们家里的小孩总会十分好奇的问我天庭的事情,然后我就胡乱编一些话骗他们,久而久之谎话说得太多,前后总是对不上,连自己动脑子想圆都圆不回去的时候,我就会说仙家的事情不能都告诉外人!就这样,我在他们家晃悠了20年,我在养母的今生死之前一直陪着她,直到她安详的闭眼!养母死后,我就离开了那个地方,又回到你消失的那个地方。” 熙然看着姬咏,今晚听了他的故事好像重新认识了他,因为他的某些变态嗜好,比如会吸食所有跟他上过床的女子鲜血,让熙然偶尔想起他都会觉得毛骨悚然,如今看来人性真的是复杂的,那么变态的姬咏会为了救自己不惜牺牲自己的性命,那么残忍的姬咏也会和一百年前他养母一家人处得其乐融融。不过人真的有轮回吗?在未来的一天我还会遇见父王,扶苏,元嫚,还有夫君吗?如果我有朝一日遇到他们又会发生什么事呢?毕竟他们已经不认识我了。 黎明的时分,熙然和姬咏回到他们的歇息地,那里昏暗得没有一丝阳光,里面摆在两副上好的棺木,姬咏睡了一副,另一幅空着,因为熙然不喜欢睡棺材,更因为她下午等到外面日头没有那么烈就要出去一趟,虽然已经桑海沧田了,但她还是想了解她曾经那个时代到底发生了什么,想了解父王和兄弟姐妹的遭遇。 午后的阳光没有那么烈的时候,熙然就顺着阴凉处来到了茶楼,她找到一个阴暗的角落坐着,一个伙计给她倒了茶,她想假装抿一口,却发现茶的味道还不错,真正的喝了一口,这是她自从被姬咏同化以来第一次吃鲜血意外的食物,这种改变让熙然很开心。那边年轻的男子已经在讲得神采飞扬,熙然听了好一会儿才消化掉那不是她那个时候的故事,而是讲一个叫汉武帝的皇帝和他的宠妃李夫人的故事,她很失望,想问他为什么不讲关于秦国的故事,昨天不是一直都在讲吗?她现在还不知道自己家人的结局是如何呢!可她也有自知之明,她是没有权利指使他一定要讲秦史,熙然想马上离开,却又觉得离开也无事可干,干脆再坐一下好了,然而听着听着却入了神,她扎进故事中体会着李夫人的无奈和伤心,体会她致死都不让汉武帝见她一面的无奈用意,在听到李夫人死的时候,她也伤感的流出了眼泪; “客官,您在这儿都待了一个多时辰了,您还想点些什么呢?”笑得一脸讨好的小二忽然站在她面前问道; 第三十一章 明月清风佳公子 “我不饿,喝茶就可以了!”熙然说完就往旁一依,想继续盯着说故事的男子看,这是她的一个习惯,在认真听别人说话的时候看着他的眼睛; “客官啊!我们这儿有好几种很受欢迎的茶点要不要来一些?”小二依然笑得一脸讨好,却不动神色的又挡在熙然的前面; 熙然生气了,她虽待人平和善良,但是毕竟曾是高高在上的帝国公主,虽然经过这么多年的磨炼,脾气和上位者自然养成的气势多少还是有的,她的语气变得冰冷,“你没有听到我说我不饿吗?” 威严的语气顿时唬住了小二,让小二立马点头哈腰转身就走,小二走了几步想了想,干嘛怕一个小丫头片子,虽然长得气质高贵,但是看穿着也不过是个乡下来的女子,坐了那么久一个东西都没点难道咱茶楼就是给这种人免费休息听故事的吗?于是他又转身来到熙然前面,依旧笑脸迎客道:“客官啊!您这样可不行,我们这茶楼不是让人免费来喝茶的,您多少也要点一些菜品,不然我们就喝西北风了!” 熙然想了想觉得很有道理,她想着胡乱点一些东西打发这个伙计走人就可以了,她回忆了一下菜品,随便说道:“海三珍、鲍鱼鸡汤、清蒸鱼翅、雪蛤炖燕窝、烤鹿肉” 小二听后笑脸就垮了,语气也不好的说道:“客官,战乱世道,我们这种小店怎么会有您说的这些珍贵的菜品?您不会故意来···当然您如果坚持要吃我们还是能立马买到几种,但是您得先出银子才行!” 在熙然说菜品的时候就有很多人转身好奇的打量她,这下便有更多人看着她等下文了。当小二说银子的时候熙然才想到自己根本就没有那个东西,因为她一直都不需要那个东西,所以想都没有想还要带银子这回事,她尴尬的摸摸自己都没有系钱袋的腰带,一时不知如何是好; 小二神气的看着熙然,事实如他的预料让他觉得很爽,他看好戏似的看着熙然,看她怎么为刚才的装腔作势收尾; 就在熙然想就这样逃出去的时候,在台上说故事的那个男子一瘸一瘸的走了过来,他对众人行了一个礼,致歉道:“十分抱歉,我才看到!这是我的一个表妹,从穷乡僻野过来没见过什么世面,她说的那些菜名都是我说书的时候不小心听到的!她也不知道那是什么玩意!”然后他又转向小二,赔笑道:“小柱哥不要生气,今晚我打一壶小酒给你,权当赔礼道歉!绝不掺半滴水!” 小二听了,勉强哼了一声算是接受了男子的致歉,不过离开前他还是不咸不淡的说一句:“不错过啊小瘸子,有个这么神气的妹妹,说话的口气比那些大老爷们还要威风!” 男子又对着小二赔礼一笑小二才离开,小二离开后男子转向熙然,对她温和一笑,说道:“妹妹!不要胡闹!先回家吧!” 熙然起身,她对着这个仅有一面之缘却愿意出来为她解围的男子轻声说了声谢谢,然后问道:“为什么你今天不说秦史?” 男子一愣,然后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他笑着说道:“难怪姑娘刚来的时候听了一会儿就皱眉头,又听了一会儿就坐立不安准备离开,直到过了好一会儿才真正入迷了!” 熙然诧异的看着男子,她用眼神询问男子怎么会注意到自己的这些细节。 “姑娘对秦史很感兴趣?”男子问; 熙然认真点点头; “这可怎么办?这里的人其实只喜欢听一些历史上的风流韵事,而不是真正的对以前的历史感兴趣!不过姑娘如果那么想听秦史,不妨上午的时候去柳儿街十二巷尾那个卖竹篮竹篓的店铺来找我,我很乐意给姑娘讲秦史!” “为什么?”熙然问,为什么对自己这么好? “因为姑娘眼中流露出的认真!”男子笑了笑,然后又一瘸一瘸的往台上走去。熙然看着他的背影觉得有点可惜,明明是明月清风的一个佳公子,却偏偏瘸了一条腿。 熙然离开了那家让她觉得难堪的茶馆,独自走在街头,外面已经是夕阳红,路边的小贩吆喝得更加卖力,因为对他们而言一天的生意就要结束了,熙然很喜欢这种有着人间烟火味道的感觉,这会让她觉得自己还真实的活着,而不是孤魂野鬼随波漂流。 不知道过了多久,就在所有商铺准备打烊收摊时熙然看到那个讲故事的男子,出于好奇,她跟着他,她看到男子先是走进菜市场买了一大堆便宜处理的青菜,然后去米店买了一小袋米便慢慢的在巷子里绕啊绕,走过一片片平民区最后进了一个不起眼门; 熙然趁人不注意轻轻跳到屋顶,由于屋子不高,天色还没有完全暗下来,所以她又溜到男子家的屋脊上,那儿不容易被人看到而且可以观察屋内外所有的场景。 这家的屋里还住着个盲母和8岁大小的小女孩,男子回来后他们彼此愉快的打招呼,打了招呼之后男子在院子里打了一桶井水洗了手和脸就拿着刚刚买的菜去了厨房,小女孩蹦蹦跳跳的围绕在男子身边,进了厨房,男子开始洗菜、炒菜,小女孩在旁边添柴,男子温柔的询问小女孩一天干了什么,小女孩便一直叽叽喳喳的说着今天玩了些什么、做了些什么,男子一直耐心听着,偶尔附和几句,等他们聊得差不多了也到了开饭的时候。 一家人三口人在院子里围着一个小桌子吃饭,整个晚餐特别简朴,除了打了一个荷包蛋其他都是青菜,用大米和红薯煮成的粥,小女孩问他哥哥,“为什么每天吃鸡蛋的都是我?” 男子笑了笑答道:“哥哥长大了、母亲老了,就你一个人在长身体,当然是你吃啊!” “可是我宁愿我们每人一个鸡蛋,几天吃一次,这样我会好受一些!”小女孩懂事的说; “等你长大了,好好孝敬我们就行了!我们吃了那个蛋也没用!”男子笑道; 一家人你一言我一句的聊着天,明明是最简朴的菜肴却都吃得津津有味,让屋脊梁上的熙然十分羡慕,那一夜,熙然趴在那儿一整晚,很享受的留在那个充满着温馨的地方,那一晚熙然自从咸阳宫出来后第一次在整夜的入睡,她睡得很香甜,连找了她大半夜的姬咏来到她身边又离开都一无所知。 第二天清晨,熙然跟着男子的后脚进了竹篓小铺。男子没有想过熙然会这么早过来,他吃惊的笑了笑,坐在一个小板凳上边开始干活边和熙然开始聊天; 第三十二章 相约谈秦 “和姑娘已经有个两次浅浅的接触,还不知道姑娘贵姓,小生姓陆单名一个圭字,敢问姑娘贵姓?” 熙然犹豫了一下,她本想随便编一个名字,但是看着陆圭直视自己的那黑白分明的眼睛,她无法说慌,于是答道:“我姓赢,赢熙然!” 陆圭思考了一下,开怀笑道:“难怪姑娘喜欢听秦史,你可知道秦国王族的姓的就是赢!” 熙然了然点点头; “我看赢姑娘不喜言说,那小生就不继续唠叨了,姑娘想听哪秦朝的那一段历史?” “秦王赢政还有他的儿女们的!”熙然说这句话的时候有点激动,她终于就要知道了; 陆圭淡淡的看了她一眼,就开始续说着:“前面你也听到了秦王摔死了自己同母异父的两个弟弟、囚禁了赵太后、吕不韦自杀的事了!吕不韦自杀后,秦王便下了逐客令,驱逐了那些从各国来的食客,这个时候有一个叫李斯的臣子写了一封《谏逐客书》劝阻劝阻了秦王,而后李斯,尉缭等人得到了亲王的重用,在一批能臣悍将下秦王逐步统一了六国,成了开天辟地第一个皇帝,称为秦始皇,具体怎么统一的呢?得容我慢慢说,首先是赵国出兵攻打燕国,打着打着,秦王派大将军王翦出兵以救燕的名义攻打赵国,王翦你之前听过是当时的名将,这一去就一举占领了赵国的漳水流域,后又快速的占领了大半个赵国,秦王就在赵国原有的封地上建立雁门郡和云中郡,还逼迫着魏国、韩国割让土地,韩国割的地叫南阳,秦王命一个史腾将领把守这块新地盘,这个史腾也是一名悍将,不久就又攻打了韩国,还俘获了韩王安,韩国就这样灭亡了,然后·····当时候赵国发生大旱灾,秦国决定趁火打劫,秦王于是又派焊将王翦率领土兵直下井陉,派大将杨端和率领河内兵进围赵国国都都邯郸,但那次并没有成功,因为赵国也有名将把守,赵国的大将军李牧和司马尚也是当时候有名的将领,他们顽强抵抗,王翦也一时奈何不了他们,但是赵王此人昏庸,听信了佞臣郭开的谗言,郭开被秦国贿赂了总是悄悄在赵王面前说李牧和司马尚要谋反,赵王听久了也疑心了,改用赵葱和颜聚两个草包将领,把名将李牧、司马尚替换了下来,并且还杀死李牧大将军,可想而知,没有名将的抵御,秦国大将军王翦很快破了赵军,杀了赵葱,俘虏了赵王......秦王赢政二十六年的时候,他统一了六国,因为觉得自己的功劳超过了三皇五帝,所以自己设置了一个史无前例最威风的称号,皇帝,现在我们历代的国君都还是这个称号。” 陆圭讲了一上午,竹篓子也编号了三个,他口感舌燥正想去喝口水,却抬头看熙然的时候吓了一跳,只见熙然脸上和脖子上的皮肤被阳光晒得都起皮了,他叫道:“秦姑娘!” 听故事听得入迷的熙然忘记了皮肤上的煎熬,她全身心投入在故事中,所以当陆圭发现她脸上晒得都脱皮时她已经意识晕晕沉沉的了,迷迷蒙蒙中她感觉到自己被抱起来去到一个阴凉没有阳光直射的地方,嘴里也被喂进冰凉的井水,喝了一口凉水之后熙然的意识渐渐清晰起来,她缓缓睁开眼睛看到一脸焦急的陆圭,问道:“你还可以给我讲吗?” 陆圭没想到她醒来后第一句话竟是这句,一时觉得好气又好笑,说道:“我给你讲了一上午,你都不给我倒一杯水,自己还率先晕倒了,你说我还给你讲吗?” 熙然着急了,可看到他干燥的嘴唇又觉得挺不好意思的,说道:“对不起,我下次一定注意,我···我只是很少晒太阳,所以一晒就会很严重!你等会还要去茶馆讲故事吗?” “对啊!不努力干活怎么生存下去!小生的家境可贫寒得很啊!” “那你下午还会讲秦史吗?可以接着我们上午讲吗?”熙然的眼睛亮晶晶的盯着陆圭; 看着这个像孩子一样流露出直直期待的眼神,也同样像个孩子一样带着小自私的小姑娘,陆圭又无语得笑了,他问:“我不是和你说过茶馆的人只爱听一些历史上的风流韵事吗?我直接和他们说历史他们肯定会直接睡觉的,那样我的老板会炒了我!” 熙然有点愧疚的低下头,她也觉得自己的想法自私,可是正听到精彩处,要等到明天才能听下部分,她觉得好难熬啊!忽然她想到了什么抬起头对陆圭说道:“你去茶馆讲故事就是为了钱,我可以给你钱啊!我可以有很多钱的!” 陆圭故意上上下下的打量了她一下,然后微笑的告诉她:“我不信!再休息一会儿我们就走吧!一个小姑娘一个人待在这儿不是很安全!”说完,他就直径往屋外走去,去找水喝去了。 熙然沿着窗户看看外面的日头,一看就让人头晕,她想很快去自己的歇息地找姬咏要钱,可是这样的日头实在让人不敢出去; 等陆圭再回来的时候手上已经端了两大碗饭,每一碗都是一些菜叶子、红薯、还有大米煮成的糊糊,他递了一碗给熙然,然后自己坐在小木凳上狼吞虎咽的吃起来。 熙然看着自己手里的饭,她本就不吃除鲜血以外的食物,更何况是这样的食物,即使她能像以前一样吃东西也吃不下这样的东西啊!于是她决定和陆圭聊聊天,她问:“你在这儿的一天的工钱有多少?” 第三十三章 初到陆家 “这么少你也愿意干?”熙然不可思议的说道; 陆圭继续埋头吃饭,仿佛没有听到熙然的话,等熙然觉得他不会再回答自己的时候他抬头答道:“生在这样的乱世,能有口粮食让你吃得饱已经很幸福了!你看城外面每天有多少具尸体,邻边的城已经被鞑子攻占了,我们这片区随时都可以打起仗来,运气好的话勉强活下去,运气不好、或者碰到鞑子屠城管你平民还是大官全都死光光!” 熙然听后很震撼,她陷入了沉默,想起了一年前经过战争区域场景,还有那群吃人肉的百姓,现在都觉得毛骨悚然,许久她问已经吃完了的陆圭,“你们不害怕吗?” “害怕!可是我们这种平民别无选择,所以常会忽略掉害怕,这叫做把自己命交给老天!”陆圭看到熙然手中的饭竟丝毫没有动过,他问她:“你不饿吗?还是这种饭菜对你而言太差了你吃不下!” 熙然先点点头然后再摇摇头,她把那碗饭递给陆圭。 陆圭看到手里的饭,现在退回去又不行,不退回去难道拿到茶馆去?干脆送回家吧,也许这个点小遥和娘亲还没有吃饭。他又看了看熙然,犹豫着要不要让她现在自己家呆一会,“你家在哪儿?”他问; “我没有家!”熙然答道; “那你现在住哪儿?”陆圭又问; “城西!”熙然老实答道; “好吧!这走过去要半个小时去了,既然你这么怕晒就去我家吧!我家离这儿很近,可以从这条无论什么时候都昏昏暗暗的小巷子穿过去!”陆圭指了指那条墙角毫不起眼的巷子; 看到熙然犹豫,陆圭又轻声说道:“下午来做事的那个混账是个色鬼,像你长得这么漂亮的小姑娘呆在这儿很危险!” 熙然点点头,但是她反驳陆圭,“不要叫我小姑娘,我比你大多了!” “哦,今年十五还是十六?走吧!去我家可以和我妹妹玩,她八岁了!”陆圭摸摸她的头率先往家里走去; 从眼前这条小巷去却是比陆圭早上走那条大路近很多,但熙然看到两边仅仅挨着的墙壁,熙然也知道为什么陆圭不往这条路走,他们俩慢慢的从狭窄的小巷走过,又穿过两条稍微宽敞一点的小巷就到了陆圭家的小院旁,可是看着外面那么剧烈的阳光,熙然就有点眩晕,她实在不敢走出去。 陆圭看到熙然停住脚步,叹了一口气,让熙然等自己一下然后自己快步的往家里走去,到了家里他娘亲和妹妹都问他怎么这个点回来他打了声招呼来不及解释拿了家里那把破伞和斗篷就往外走去,等了一会儿,他带回来一个晕晕沉沉的姑娘; “小瑶啊!你哥哥带了谁到家里!”盲母问自己女儿; “一个长得天仙似的漂亮姐姐!”小遥的眼睛盯着熙然的脸一动不动; 盲母惊呼,然后一股甜蜜的幸福感让她不自觉的笑了,然后她赶紧跟着自己儿子往自己屋子赶过去; 陆圭把熙然放在母亲和妹妹的床上,赶紧把满是补丁的窗帘放下来,床上立刻变得十分阴暗,陆圭问熙然热不热,熙然摇摇头; 这次经历告诉熙然,即使大中午可以呆在比较阴凉的地方也不适宜活动,她看到自己可以完好的待在晨曦与夕阳里便得逞进尺了,以后还是中午还是找个阴暗的地方睡觉吧。 “娘,这位姑娘是我刚认识不久的朋友,她叫熙然,她今天晒晕了,先让她在我们家好好休息一下晚上我回来再送她离开!那我走啦!”陆圭简单介绍了一下拿起自己的拐杖就冲冲往外走去; “好好好!圭儿你慢点!不要摔着了!”盲母先是开心的应和道,但听到儿子冲冲赶路又担心的叮嘱道; 陆圭走后,盲母笑眯眯的对熙然说道:“好孩子!你好好休息,有什么不舒服就叫我们啊!”,然后她又温柔叮嘱女儿,“等会给姐姐倒点凉开水喝!” “谢谢伯母!”熙然道谢; 盲母微笑点点头就拉着女儿慢慢走出去,贴心的轻轻关好门,好空间留给熙然好好休息。一到了外面盲母就把女儿拉到远离自己房间的一旁,开心的问女儿:“怎么样?你觉得你哥哥带回来的这个姑娘怎么样?” “这个姐姐长得简直像天仙一样!我从来没有见过这么漂亮的姐姐!她的眼睛好美好美!皮肤又白又嫩!她什么都长得好!真的好漂亮好漂亮!”小瑶十分兴奋,她娘亲总是趁着哥哥不在的时候拉她哀愁着哥哥恐怕这辈子要打光棍的云云,弄得她也满腹烦恼,没想到哥哥一旦带回来的姐姐长得这么漂亮,她简直开心得要飞上天了; “啊!如果真的这么美丽的女子怎么会嫁给你哥哥呢?你哥哥他的腿···咱家境也这么贫寒!”盲母开始叹气; “我哥哥怎么啦?我哥哥长得可俊俏了!虽然他是腿有点小毛病,但是那又怎样?他还是通过自己的努力养活了我们全家啊!”小瑶生气的说道,她最讨厌别人说她哥哥的不好了,在她心目中自己的哥哥是全天下最优秀的男子,他善良、宽怀、能言会道、爱护家人,谁又能比得上他呢? “娘亲只是说的是事实啊!你还太小,不懂这个现实的社会!”盲母又叹了一口气,表现得忧心仲仲,她接着又吩咐女儿:“你到屋里坐着,等姐姐醒来倒水给她喝!” 小瑶乖巧的应了一声,她把院子中凉棚的凉开水端到屋内,然后坐在凳子上趴着发呆等待漂亮姐姐醒过来; 熙然一直都是半睡半醒的状态,好像自从她变化以来就都没有熟睡过两次,也许他们这类人根本无法熟睡,随时准备着猎杀或防护,所以盲母和小瑶的话她都听到耳中,让她无奈的想笑!不过这个叫小瑶的小女孩真是可爱,说话的时候天马行空很像当初的自己。想到当初的自己,熙然内心摸摸叹了一口气,曾经的自己是那么活泼开朗,充满美好,而现在的自己内心千疮百孔、满是忧愁。 熙然大约又睡了一个多时辰便起身准备下床,小瑶一听到蚊帐里的动静就走了过去问道:“熙然姐姐,你好些了没有?” “我已经好了!”熙然温柔答道; 小瑶开心“哦!”了一声,就倒了一杯白开水殷勤走过去,甜甜的说:“姐姐喝水!今天上午我新烧的!” 熙然下了床,接过小瑶的水杯,象征性抿了一口,问小瑶:“妹妹几年几岁了?” “我八岁了!姐姐你呢?” 第三十四章 陆家小瑶 熙然想了想,自己该是多少岁了,如果真按度过的时光算的话她1800多岁了,但是这样会吓着小女孩的,所以她按照离开咸阳宫的时间来说自己的年龄,“我今年马上就要15岁了!” “15岁!那你比我大7岁哦!比我哥哥小10岁!熙然姐姐,到了你这个年龄家里人都给你们谈婚论嫁了,那你有没有找到如意郎君啊!”小瑶用自己的天真无邪掩盖自己的紧张; “有啊!我找到了这辈子最好的夫君!”熙然笑着回答,她知道这个小女孩有什么肠子弯弯。 “哦!”小瑶的脸立即变成苦瓜脸,她还以为自己马上就有嫂子了,空欢喜一场; 熙然看到小女孩闷闷不乐的样子也过意不去,她是真心喜欢这个小女孩,但她必须和陆圭家人把话说清楚,免得后面她们知道了更加失落。熙然往屋内环视一圈看到窗台上的毽子,问小瑶:“我们一起踢毽子好不好?” 小孩子难过得快开心得也快,见自己有玩伴可以一起踢毽子,小瑶一扫刚刚的阴霾,高兴的说:“好啊!我们去院子里踢吧!” 她们手拉着手一起去了院子,开始踢毽子,小瑶很喜欢踢毽子,当没有玩伴的时候她就一个人玩这个,所以毽子踢得十分好,这一直是令她很自豪的一件事。可她没有想到眼前的熙然姐姐更加厉害,她可以做很多花俏的动作,把毽子踢得老高老高还能用脚尖接住,她可以站着踢、坐着踢、甚至躺在藤椅上踢,那个毽子完全让她随心所欲的踢。小瑶张大嘴巴,眼珠子都快要掉下来了,她对熙然的崇拜简直无以复加,终于在熙然玩腻了停下来的时候她冲上去抱住熙然叫道:“熙然姐姐!你真是太厉害了!我从来没有见过有人可以这么玩毽子!我真的太崇拜你了!你经常踢毽子吗?” 小瑶的热情也带动了熙然,她眼睛弯弯的笑得十分灿烂,她说道:“小时候我经常和我的元嫚姐姐一起玩毽子,我姐姐也很厉害,我们经常会跑到父···父亲那儿踢给她看,两个人经常较量所以才踢得越来越好!” “你家里有多少兄弟姐妹啊?”小瑶好奇问道; “在我离开前就有20个,后面肯定还有,但是我不清楚了!我在家里排行老二,上面有个长姐,我和我长姐和大弟弟关系最好!”熙然温情的回忆起自己的亲人。 “哇!20个!我家就我和我哥哥两个!”小瑶惊呼; “但你们是同一个母亲的!我们大都不是同一个母亲生的,我们的父亲娶了很多妻子!”熙然解释道; 小瑶点点头,若有所思的说道:“那你娘家一定很有钱!” 熙然点点头,想到他们她又伤感起来了。小瑶不希望眼前的漂亮姐姐充满忧郁,懂事的她知道,姐姐一定有什么不想告诉别人的伤心之处!姐姐刚刚开怀的笑起来是多么美丽啊!她决定转移漂亮姐姐的注意力,于是她走到熙然身边拉拉她的衣袖笑眯眯的说:“熙然姐姐,我会写字哦!我写字给你看好不好?” 熙然一听,十分乐意的跟着她往前走去。小瑶带着熙然走进陆圭的房间,那儿有一些书籍还有宣纸、笔、墨,小瑶写起了三字经,她下笔虽然不成熟,但是却写得工工整整,很快她写好了几句给熙然看。 熙然看到小瑶的字,捧场的说看起来写得很好,夸小瑶这个年纪能把字写得这么好真是了不起,收到夸奖的小瑶听到后以为熙然也会写字看书,于是催着熙然也写一些字给她看。熙然无奈,只好根据自己的记忆写了一首《桃夭》的诗经给小瑶看,她很久没有摸过笔所以刚写时不熟练,但是写着写着以往独自在闺房写着《诗经》想念皇甫煜的回忆慢慢清晰,于是她越写越顺手,很快就落笔完成;“你这是什么字我怎么一个都看不懂,哦,这个字是‘之’对不对?”小瑶拿着这些怪异的字无可奈何; 熙然解释道:“这是秦朝时期的文字,这篇诗经叫《桃夭》,桃之夭夭,灼灼其华。之子于归,宜其室家。桃之夭夭,有蕡其实。之子于归,宜其家室。桃之夭夭,其叶蓁蓁。之子于归,宜其家人。” “哇!原来是这首诗经啊!我能背它!不信我背给你听,去年哥哥就教会了我这首诗!”小瑶激动的说,然后她背对着熙然背起来《桃夭》。 熙然听着小瑶那稚嫩的声音,背着她纯粹觉得好玩的《桃夭》,她也许懂诗经里是什么意思,但却不能无法真正理解里面的情感,这样的年纪也挺好的。 背了一下诗经小瑶又拉着熙然去踢毽子,她毕竟是天性活泼的小孩子,更喜欢出去玩的游戏,熙然就教她怎样把毽子踢得更好。陆圭到了自己家就看到这其乐融融的一幕,熙然和小瑶玩得其乐融融,娘亲在一旁喂家里唯一的母鸡,一种幸福感油然而生,如果家里有像赢姑娘一样的媳妇多好啊,可惜这是不可能的。 “哥哥回来啦!”小瑶最先发现陆圭,接过他手中的菜,开心的叫嚷:“哥哥今天买了豆腐!太好了今天有豆腐吃了!” 熙然看着小瑶那张笑脸毫不掩饰的馋嘴模样,即好笑又心酸,原来平民的生活是这样的,想着当初自己还这么大的时候,一大群宫人哄着自己吃满桌子的山珍海味,她只要多吃一口就会受到很多称赞。 “熙然!去厨房帮我忙呗!我做饭给你们吃!”陆圭向熙然打了声招呼,自己率先走进厨房; 熙然犹豫了一下还是跟着进去了,她站在厨房的一角,不知道自己该干嘛,所以就看着陆圭干活; “熙然你帮我烧火吧!”陆圭边洗菜边吩咐; 熙然哦了一声,然后坐在灶前面不知道如何下手,她有点尴尬问陆圭:“这个是怎么弄的,我要怎样才能把火弄出来?” 第三十五章 理所当然偷蜂蜜 陆圭身体一僵,缓缓转过身看熙然,惊呼:“你竟然不会做饭?”然后他又上下打量了一番熙然,抱歉的笑了一下,说:“我想你可能是大户人家的小姐,只是为了不要让自己那么显眼才穿这样的衣服,不好意思,我还想着让你做点事情让你不要感觉那么生份!” 陆圭叫了小瑶帮忙烧火,熙然则坐在小瑶身边有点尴尬的看着他们做事,为了缓解尴尬她和陆圭开起了玩笑:“你是读书人,你们孔夫子不是说‘君子远庖丁’吗?为什么你却做饭做得这么娴熟?” “嘿!这个你就不知道了!我们近代的圣贤王阳明先生说人要‘知行合一’,不能迂腐照搬条规,虽说‘君子远庖丁’但是‘百事孝为先’‘长兄如父’我照顾母亲和妹妹的美德更为重要!”陆圭调侃道; “哥哥,熙然姐姐读了好多书,她还会写秦朝的文字!她好厉害!”小瑶插了一句,微笑的看着她的熙然姐姐; “哦?这个我竟然不知道!”陆圭诧异的看了一眼熙然; 熙然笑了笑,她看着锅里的菜都快炒熟了,想着他们也该吃饭了,他们一定会留着自己在他们家一起吃晚饭,但是她却不能吃这类的食物,为了避免误会她说道:“再晚一点我家里人应该着急找我了,我得先回家了!下次再来你们家玩!” “熙然姐姐你不在我们家吃晚饭吗?哥哥今天特意买了豆腐!”小瑶急了; “可是今天我没有事先和家里人说,下次再过来好不好?”熙然耐心解释; “哦!我想起来了,熙然姐姐你已经嫁人了!婆家肯定不准你到处乱跑!那你快点走吧!”小瑶忽然想到熙然之前跟她说的话,又失落得变成个苦瓜脸; 陆圭听闻熙然嫁人了之后脸色微微一变,但是他很快就露出一个灿烂的笑脸:“秦姑娘嫁人了都敢到处乱跑,看来夫家人不错!恭喜恭喜!” 熙然也勉强一笑,和外面的陆母打了一声招呼,离开了陆家。她独自走到小巷中,一阵空虚袭来,让她觉得有点难受,虽然眷恋那种家庭式的温馨,但是不是属于自己的东西想着也是没有用的,她走着走着听到后面有一个一瘸一瘸的脚步急急赶来,她停下来不解的看着陆圭; “天色有点暗了!我送你走到家门口吧!现在治安挺混乱的!”陆圭说; 熙然看着陆圭的干裂的嘴唇和因走得急略带苍白的脸色有点感动,这个与他只是见过几面的男子竟然对她这么好,但她还是摇摇头,拒绝道:“我敢在白天黑夜到处穿行,必然有能保证自己不受伤害的筹码!你放心回家吧!” 陆圭一愣,没有做声; 熙然有点不忍心,好心提醒道:“陆圭!你今天说的话有点多,回家吃点梨子和蜂蜜水润润嗓子吧!”刚说完她就后悔了,陆圭怎么能买得起这些东西,她有点不好意思的低下头,然后转身就走了。 那天晚上,熙然多了一项任务,趁着夜色的掩盖去大户人家偷水果,这对熙然来说是件很容易的事,但是想找到她想要的梨却很难,并不是所有的人家都买了梨,过了很久,她终于找到了一大罐蜂蜜也算完成了今晚的任务,她比较满意的点点头准备开溜,却被姬咏抓得过正着; 姬咏笑得十分狡猾,假装咳嗽了一声说道:“堂堂琅华公主竟然跑到人家宅院偷东西!” 熙然满不在乎的‘哼!’了一声回答道:“秦国已经灭亡,早就没有什么公主!反正这种人家有的是钱,拿一罐蜂蜜怎么啦!我拿他们家的东西是看得起他们!” 熙然说完准备开溜,就在她已经跳到屋顶往前走时,姬咏一句轻悄悄的话让她停住了脚步,“对这户人家来说是不在乎,可管理这些东西的奴才可就遭殃了,你说哪个背黑锅的奴才会不会被主人打到断气?” 熙然想起了曾经因自己犯了错误但是受罚的都是自己的奴才,她摸了摸手里的那罐蜂蜜还想着如果给小瑶那孩子会多么幸福!可是···熙然骂了一句“讨厌的权势人家!”然后把蜂蜜又放回原处,出来的时候也闷闷不乐! 姬咏继续狡猾的笑着,他问熙然:“难道你家不是当时最有权势的人家吗?” 熙然不想理他,现在她心情很郁闷,感觉做点小事都要考虑这考虑那的!她跳到屋顶上跑了一会儿然后坐下发呆;姬咏也很快跟了上去,跑到她身边说:“你想要蜂蜜我有办法给你弄到!” 熙然转头看他,眼睛立刻有了光芒。姬咏看到后一副奸计得逞的笑容,然后他率先往前方的黑夜跑去,熙然赶紧跟上他; 耳边的夜风在呼啸,熙然听到姬咏大声问她:“你有多少天没有进食了?” “半个月了!”熙然回答; “你不饿吗?”姬咏诧异问她; “不知道!刚开始有点饿但是看看月亮就不饿了!我这种情况多吗?”熙然问; “我只有你一个同类!我只知道我和你不同!我必须每2天进食一次,不然整个人就会癫狂起来!”姬咏道; 然后他们继续奔跑,不一会儿就到了一片小平房旁,这些小平房不像是给人住的,因为它很矮,矮得进门都要弯着腰才行,熙然听到蜜蜂的嗡嗡声,她问姬咏,“我们在这儿偷蜂蜜?” “堂堂公主怎么只想着偷啊!跟我来!”姬咏树林里走过去,来到一个小院子里,敲了敲门,里面传来老伯的带着睡意的声音,“外面是谁啊?三更半夜的!” 姬咏没有理他继续敲着门,直到老伯开了门,在老伯发怒之前把手里抓着的一堆银子亮在他眼前。老伯看到姬咏手里的银子,气势顿时没有了,他客气的说:“客人等老朽一下,老朽批件衣服就出来!” 一会儿,老伯就走了出来,他问姬咏:“客人是要现榨的还是已经榨好的?” “银子在这儿,我知道你们平时多少都会惨点白糖进去糊弄人,你给我现榨吧!”姬咏一副我很了然你们的伎俩的模样; 老伯赶紧解释虽然有很多同行干这种事,但是他不会这么做,但如果客人要现榨我这就去榨;于是熙然和姬咏跟着老伯一起去了峰房,老伯先点燃了一把艾叶把要榨的蜂窝里的蜜蜂熏出来,然后用两块木板用力挤压里面的峰巢,过滤后放进一个陶瓷罐里,虽然工艺简单,但每次出来的密却不多,所以要反复这样十几次才制出一大罐蜂蜜,酿蜜的过程中老伯看熙然观察得认真,便和她讲起了蜜蜂采蜜来之不易的故事,让熙然听得十分入神; 就这样两个时辰之后,熙然抱着两大罐蜜和姬咏离开了养蜂人那里,再过一个时辰就是凌晨了,他们往回赶去,一路上姬咏都没有做声,直到他们在城中央快要分别的时候熙然对着他的背影说了一句:“姬咏,谢谢!” 姬咏转过身笑着对熙然说道:“我发现公主很爱听故事!早知道当初我就应该学会这个本领,在咸阳宫里遇到你后,就和你说“公主,我会讲故事哦!”,也许不用绑架你你也会乖乖的跟着我走了!” 看到笑得那么欠揍的姬咏,熙然有点气恼的跺跺脚,然后转身就离开了,姬咏看到生气的熙然,狡猾的笑着摸摸自己的鼻子也从另一条路走开了; 第三十六章 剧情的反转 鸡鸣刚响时,陆家的门被敲响了,陆圭急急打开门看到笑得一脸灿烂的熙然,由于陆圭起床起的急衣服都没有好好整理,看到熙然后他有点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陆圭请熙然到家去坐,陆母和小瑶也在屋子里赶忙穿衣服,小瑶听到她熙然姐姐的声音,还没有穿好衣服就跑了出来,她开心的大声叫她,然后问她手里拿着的是什么,殷勤的想帮忙拿一个却发现那罐子是那么重,害得差点把它摔在地上; 陆圭听到动静,连忙把赶过去抱起熙然身上的罐子,然后他发现自己还是一个一个抱好了,于是他一个一个的放在桌子上; “这是什么?”陆圭问熙然; “你猜!”熙然笑得一脸神采; “腌制的咸菜?”陆圭问; “不是!是蜂蜜啦!最新鲜的蜂蜜!”熙然得意的说道; 陆圭和陆瑶都是一脸的不敢置信,他们都上前打开蜂蜜的封口,当看到金灿灿的蜂蜜后小瑶开心得蹦起来,她甜甜的叫道:“谢谢熙然姐姐!我从来没有吃过真正的蜂蜜!” 看着蜂蜜沉默的陆圭转身向熙然说道:“赢姑娘,谢谢你的好意!但是这么贵重的礼物我们不能要!我们陆家何德何能受你这么大的礼呢?” 听到他的话熙然和小瑶的笑脸都僵在那儿,熙然努力的思考着为什么陆圭会是这种反映,但是她实在想不明白,而小瑶则无比心疼的看着那两罐大蜂蜜,她懂事的不反驳自己的哥哥。 “为什么?不就是一点蜂蜜嘛!我是送给小瑶的!不行吗?”熙然忍不住的发脾气,她想着昨天自己幸苦了一晚上才有了这些成果,本抱着给陆圭一家一个惊喜,却不想遭到拒绝; “在您眼中的一点蜂蜜,却可以换成我们穷人一年的所有开销!您说我们能收这么贵重的礼吗?”陆圭坚持道,他脸色因内心自尊心煎熬变得煞白; 熙然简直气疯了,怎么世界上有这种迂腐死脑筋的人,她想一走了之,但是看到快要哭出来的小瑶后心软了,调解一下情绪后她意识到自己不能在这个时候和陆圭置气,她今天还得听他讲故事了,于是她勉强笑了一下温柔的说道:“那这是我最后一次送礼物到你家里来,我真的是给小瑶吃的,昨天我看到她因为有豆腐吃那种幸福的模样所感染了,为了这个蜂蜜我花了一晚上的时间走路还有等待,难道你忍心又让我抱回去吗?如果你觉得感激我的话今天上午给我说秦史好了!” 看到熙然放柔和的语气以及带着恳求的眼神,陆圭内心十分愧疚,他明白一切的原因都是来自于自己因贫穷而带来的自卑感,罢了!如果自己真的是大丈夫就不应该如此小心眼!他深深呼了一口气,真诚的说道:“对不起熙然!惹你生气了!都怪我自尊心不知怎么就冒出来了,你的礼物我们会收下,我也会认真给你讲你想听的秦史!” 看到陆圭转变得这么快,熙然十分开心,她笑道:“看到你们喜欢的王阳明先生的学说真的很好!这可以让读书人避免迂腐!” 小瑶知道自己可以吃到这些蜂蜜了开心得跑出去躲到一旁笑;看到跑出去的那个带着裂到耳根的笑容的活泼身影,熙然和陆圭两个都忍不住笑了; 陆母留熙然吃早餐,熙然推脱自己没有吃早餐的习惯,她等陆圭冲冲吃完两个蒸红薯后两人一齐去了竹篓小铺,像昨天一样的陆圭边编竹篓边说故事给熙然听,今天他讲的是始皇帝嬴政统一六国之后的故事了,“嬴政统一全国后,国内继续实行商鞅的变法,以法家为核心统治全国,他加强了专治政权,提拔了那些靠军工新上来的新贵族,削弱旧贵族的势力,实行了只要是有军功,即使是平民也能封爵位赐土地,他废除了分封制,改成了郡县制,直到今天虽然已经更换了很多朝代但是一直都沿用了他的这个政策,他······!” 听到陆圭津津有味的叙述,熙然心情大好她没有想过自己的父王这么英武圣明,灭六国、称皇帝、南征百越、北击匈奴、开发北疆、开拓西南、修筑长城、度同制、改币制、整交通、车同轨、书同文、行同伦···,她为他感到十分骄傲,她几乎全程都是在笑着听陆圭的叙说,陆圭看到熙然那么开心虽然不解,但是说得更加认真了,认真到过了很久都没有编好一个篮子,讲着讲着他讲到了始皇晚年,讲到始皇巡游求仙、打发徐海和童男童女数千人去海上求仙的时却发现熙然表现得无比诧异,当他说到始皇用全国之力修筑阿房宫时熙然若有所思,当他说到始皇驾崩沙丘、扶苏被迫自杀、李斯被杀、秦二世胡亥杀死自己所有兄弟姐妹、秦二世被赵高所害、项羽火烧阿房宫、子婴被杀,秦王朝完全灭亡时熙然已经哭得没有力气了; 其实看到熙然哭得那么伤心的时候陆圭本不想说下去,但是熙然一边哭一遍求他继续说下去,他只能继续说下去,他想安慰熙然却不知道如何安慰,讲完秦史的他显得一脸无措,那边店主已经开骂,“小瘸子,你怎么带个哭丧的来?你还要不要人家做生意,客人都被你马子吓跑了!还哭的话你马上就滚,有的是人想干这活!” 这种粗糙的话让陆圭特别生气,但是没有办法,他眼前真的不能失去这份活,如果失去了一家人连最基本的三餐都无法解决,忽然他看到伤心中的熙然抬起了头,用很凉薄带着恨意的眼神看着店主的背影,眼睛慢慢变成了血红色,两嘴角边还长出一颗细小的牙齿,陆圭吓坏了,一屁股倒在地上,他叫道:“熙然!” 陆圭的动作引起了还在偏激中的熙然注意,她转身看陆圭那恐惧的眼神还有瑟瑟发抖的手,最终眼睛的血红和牙齿渐渐褪去恢复了原来的模样,脸上还带着泪珠的她散发出一股疏离的气质沉默的离开了竹篓店; 第三十七章 忧思辗转 看着熙然消失的背影,陆圭松了一口气,他想镇定的坐下来继续编他的竹篓,但是一直颤抖的手始终让他控制不了,他想了想还是决定先回家休息一下再说,他需要一点时间消化这超过所知范围的奇异之事; 在回去的路上他一直都在想那个时而忧郁时而笑得像个小孩子一样的熙然竟然是个女鬼,是个对秦史特别感兴趣的女鬼,难道她是那个时代的人?而且她对秦王嬴政特别感兴趣,难道曾经是秦王的一个妃子?正想着这些事情他看到路上很多人围成一个圈在那儿指指点点,他本不喜欢凑热闹,更何况在这个时候,可就在他准备绕过去的时候他看到一抹熟悉的衣脚,他赶紧扯开众人往里看去,地上躺的正是熙然,她昏迷在那儿,脸上还有手上都被烧灼得特别严重,他犹豫要不要去帮助她,他想着刚刚她的样子一阵后怕,可是熙然平时充满真诚的眸子,纯净的笑容也浮现在他脑海,很快他抱起了地上的熙然; “小瘸子噢,这个女子估计得了毒疮,你最好不要靠近她!”一个大妈劝陆圭。但是陆圭充耳不闻,把熙然抱到屋檐的阴凉处,屋檐的主人都呵斥他快点离开自己屋檐,无奈他抱着熙然绕着阴凉来到他们昨天走过的小巷子,小巷子常年被阳光覆盖,陆圭想着这应该对熙然很好。 把熙然放下后陆圭在那儿直踹气,他看到熙然皮肤终于停止溃烂松了一口气,他准备待在她旁边静静等她醒来。可是等了很久,熙然都没有醒来,脸上和手上的皮肤到是恢复如初,陆圭为熙然的自身修复能力感到震惊,内心默默说道:“原来可以这么任性是有原因的!可是如果没有管你,让你继续在外面晒,你会不会死去呢?如果会的话,这么粗心的你这一千多年来是怎么活过来的!” 就在陆圭等得想睡觉时,熙然睁开了眼睛,她像个小孩子一样抿着嘴巴静静的看着他,最后她艰难地开口说了一句“谢谢!”很快消失在那条小巷子; 陆圭看着空空如也的巷子发了一会呆然后往家走去,他叫小瑶去邻居家拜托邻居的爷爷跑一趟茶馆请一天假,然后把自己关在自己的房间里发呆; 过了一会儿,小瑶敲他的门,然后不等他同意就溜进房间走到他面前问:“你和熙然姐姐吵架了吗?娘亲很担心你!” 看着小瑶含着担忧的清澈眼睛,他想起了熙然,熙然的眼睛总是那么的清澈,有那样眼睛的人内心一定住着一个像小瑶一般大小的孩子,不会是什么坏人,可是她却是个女鬼。 “没有!哥哥只是累了,想休息一下!你出去玩吧!”陆圭想把自己妹妹快点打发掉; “那熙然姐姐以后还会来我家吗?我还可以看到她吗?”小瑶显然更关心这个; 陆圭愣了一下,没想到自己的妹妹真是的担忧是这样的,不是关心自己的哥哥而是关心哥哥和姐姐吵架后会不会失去姐姐,他又好气又好笑,问小瑶:“你很喜欢熙然姐姐?” 小瑶想当然的点点头,还嚷道:“熙然姐姐那么好,谁不喜欢她啊!” 看到小瑶笑得一脸幸福的小脸,陆圭问妹妹:“难道你没有觉得熙然姐姐有什么奇怪的?” 听到哥哥这么问,小瑶的脸蛋皱成一团,努力思考着她的熙然姐姐有什么奇怪的地方,但是怎么想也想不出有什么奇怪的地方; 看到妹妹思考得这么苦恼,陆圭换了一种说法问小瑶,“那你把你所知道的所有熙然姐姐的事分享给哥哥好吗?” 这完全符合小瑶的胃口,因为熙然今天还特意给她拿了上好的大罐蜂蜜,她对熙然的好感已经上升到一个无以复加的高度,她十分兴奋的说着昨天熙然教她踢毽子、写《桃夭》、还有家里竟然有20几个兄弟姐妹却和大姐姐和大弟弟关系最好的事情全都说给陆圭听。 “把熙然姐姐写的《桃夭》给哥哥看!”陆圭吩咐; 小瑶看到哥哥恢复了精神心情更好,蹦蹦跳跳的跑去自己的屋子去拿那张宣纸,那张熙然姐姐写诗的字她是准备私藏的; 小瑶很快就拿了宣纸献宝似的给陆圭看,她骄傲的说:“是不是很厉害!熙然姐姐竟然会写秦朝的字,她一定读了好多书受过良好的教育,也许她还会写其他朝代的诗了!” 陆圭应付式的点点头,他仔细看手中的文字,先前的字迹生涩艰难后面的运笔流畅,显然熙然很久没有写文字了,他对秦朝时期的文字没有研究,但是却可以肯定,这的确是曾经存在过的一种文字,而不是当今的人故意编造而成的,那熙然一定是当时秦朝受过良好教育的女子,在当时可以受良好教育的女子不是王国公主就是豪门贵族小姐,如果熙然的对自己的姓因为对秦王的感情而编造那么她一定是秦王的妃子,而且极可能是扶苏的生母,她可能生下扶苏不久就去世了,如果她真的姓赢,那她一定是秦王的女儿,按照小瑶的说法她应该在家中排行第二,是公子扶苏的姐姐。 熙然的存在对于陆圭来说可以算得上最为震惊的事了,他既期待着和熙然的再次见面又害怕和她见面,第二天陆圭像往常一样上午去竹篓店打工下午回茶馆讲故事,艰巨的生活让他没有放纵自己的借口,他无数次故意抬头看向前方或者眼睛瞟过茶馆一角,却都没有看到熙然的身影。 到了第三天,陆圭觉得自己已经可以坦然的面对熙然了,他说服了自己接受熙然这个身为女鬼的事实,可是当他每次左右环顾时总找不到熙然的身影; 第四天、第五天、第六天的夜晚,陆母敲了陆圭的门,她手里拿了两个红薯作为儿子的夜宵,笑眯眯的问他最近有什么烦恼?陆圭知道母亲有所察觉但彼此都不想点破所以推说着最近几天可能太忙了。 第七天,第八天在陆圭觉得自己再也见不到熙然时,熙然出现了,几日不见的熙然衣服变得十分破烂,好像被什么东西划破了似的,他们在小巷子里重逢彼此看着对方默默无语; 第三十八章 再次相逢 最后陆圭打破了沉默关心问道:“熙然,你这些天去哪儿了?” 熙然认真审视陆圭,问:“你不害怕我吗?你应该看到了我那副可怕的样子!” 陆圭叹了一口气,真诚的问:“那你还是熙然吗?” “你还是熙然吗?”这句话让熙然想起了当初夫君带着自己逃跑时问自己:“你还是琅华吗?你还是琅华吗?”当得到自己肯定的回答后便义无反顾的放走自己···想到这儿,熙然忍不住哽咽道:“我是熙然!我是琅华!这1800多年我一直没有变!” 看到熙然哽咽陆圭显得有点不知所措,他很快转移话题:“你为什么还愿意来找我!” “秦始皇大女儿华阳长公主最后嫁给谁?”熙然问; “有史记有这么一段——始皇二十三年,李信伐楚败归。时王翦谢病家居。始皇疾驾入频阳,手以上将印佩翦身,授兵六十万。后三日,翦发频阳,始皇降华阳公主,简宫中丽色百人为口,此迎翦于途,诏遇处成婚。翦行五十里遇焉。列兵为城,中坚设锦幄,行合卺礼。公主随翦入都。诏频阳国别开府第。今名相遇处为华阳。”陆圭背诵道; 熙然睁大眼睛不可置信的看着陆圭,她自顾自的摇摇头,呢喃道:“不可能!我父王怎么可能把姐姐嫁给王翦将军?王翦将军比我父王还要大20来岁,我姐姐都可以做他的孙女了!” 陆圭表面平静,内心却在翻涌,熙然的话验证了他前面的猜想,熙然真的是始皇的女儿,秦帝国的公主!没想到生活在当下的人还能看到1800多年前的古人,而且不是一般的古人!他故作镇定说:“熙然!没有什么比君王的政治大业重要,为了实现统治天下的宏望,什么都是可以牺牲的!” “可是我呢?父王就没有利用我啊!”熙然嚷道,可是她嚷完就闭上了自己的嘴,她想起元嫚曾对她说的那些话,是啊,只有自己成为了那个特殊; 陆圭看着熙然那沮丧的小脸,不知怎么安慰她,但是他想如果这次他不说点什么的话也许熙然转身一走对他而言就是一辈子了,想到这他急切的说道:“熙然,历史很多东西都不是正确的!1800年过去了,不停的有朝代更替,也许一些被人想象力瞎编的野史到了后面的书籍里变成了正史,还有现在书籍对秦始皇的评价,说他残暴不堪、荒淫无旦,但是我个人认为这些不是真实的,历史之所以歪曲始皇帝是因为你们秦朝只经历了二世就倒闭了,后面的胜利者为了宣扬自己造反的正道所以都会把前朝君王形容得十分不堪!” 熙然抬起头,一双眸子如孩童般纯净,眸子里满含着期望的看着陆圭:“有这个可能吗?” 陆圭坚定的点点头,看到陆圭的肯定后熙然燃气了希望,她开心一笑,神盼间流转着孩童般的天真:“我父王不会把我们大秦的长公主的婚姻这样了事的!我的元嫚姐姐是父王的第一个孩子,大家一般都会对自己的第一个孩子很有感情的!” 逻辑感很强的陆圭马上附和道:“当我看到你时就知道不符合情理,那个时候的你都快15岁了,你的姐姐一定比你大一点点,我看我讲的那些史记你都不知道,看样子等王翦攻楚的时候她已经嫁人了!” “是吗?我离开的时候我们大秦正在攻燕国,据说燕国正打算派使者过来献地图还有叛将樊於期的头!” “那你姐姐比你大多少?”陆圭问,这下他有点心虚了; “她比我大两个月!”熙然回答道; “那个时候长公主应该正好18岁!”陆圭的声音好像蚊子叫一样闷闷的,然后熙然也不做声了; 两人沉默了一会儿陆圭问熙然:“元嫚公主封号为华阳,那你呢?熙然公主?” 熙然摇摇头,解释道:“熙然只是我的名字,姐姐喜欢这么叫我!但是父王、夫君都叫我琅华!我的封号是琅华!据说是赵国山野里有一种花叫琅花,我的封号便由此而来!” “你人如其名,琅华,你的眼睛永远是那么清澈!”陆圭肯定的说道; 熙然摇摇头,却不知道该说什么,她想起往事又变得十分忧郁,知道自己再也得不到想要的答案,她转身准备离开,手臂却被人一拉,她转身不解的看着陆圭; 陆圭有点激动,他心里明白熙然这一走可能就再也看不到她了,他虽然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这么留恋熙然,但是他知道自己这样做是正确的,“熙然,和我讲讲你的故事好吗?” 熙然看着陆圭,感受到了他的莫名紧张,犹豫自己是否答应他; 陆圭看到熙然的犹豫,再接再厉的说道:“我一直在说故事给别人听,却从来没有听别人说起自己的故事,熙然你愿意告诉我你的故事吗?” 看着陆圭满含期待的眼神,熙然最终点点头,她坐在小竹凳上,给他讲起了自己的故事:“我出生在秦国的咸阳宫,那一年父王册封为秦王的第三年,我的娘亲是赵国的一个不受宠的公主,在父王13岁刚被册封为秦王的那一年被赵王送了过来,父王很爱娘亲,他常常会留宿到娘亲的宫殿和她一起弹琴看书,父王也很爱我会常常把我高高的举起来扔上去又接住,娘亲的身体很差,差到常常无法把我抱起来,我看到她最多的就是躺在榻上看书,那个时候的我什么都不懂,每天最开心的就是获得父王、娘亲的批准就跑到隔壁元嫚姐姐娘亲韩夫人那儿找元嫚姐姐玩,我和元嫚姐姐经常躲猫猫玩,有一次我躲在宫殿一角的帷帐里头,等了好久好久都不见元嫚姐姐来找我,我从刚开始的得意到后面的不安,当我跑回到自己的宫殿时,我看到很多人在哭,而娘亲安静的躺在床上,父王站在旁边抿着嘴一言不发,我能感觉到他的悲愤,虽然我当时还不能完全理解那种感觉,我更不能理解死到底是什么意思,然后我被送到扶苏生母魏夫人那儿,当时我每天晚上都会哭着找娘亲,但是魏夫人告诉我娘亲变成仙女飞走了,渐渐的我也忘记了找娘亲的事了,魏夫人待我很好,当我去到她的宫殿时,她只有扶苏一个儿子,所以就把我当自己女儿一样养,我和扶苏姐弟两人天生投缘,他小时候特别喜欢粘着我,以至于我去元嫚姐姐那儿玩都要跟着,娘亲去世之后父王变得沉闷了很多,他经常来魏夫人的宫殿看我,对我的宠爱比以往更甚,就这样我无忧无虑的长大了······。” 熙然说了很多,她讲到了她父王对她的疼爱,讲到了和元嫚、扶苏的深刻感情,讲到了遇到皇甫煜的那种激动不能自已的情愫,讲到了对皇甫煜回归的漫长等待,最后讲到了因姬咏的一切改变,陆圭刚开始还一边编织竹篮一边听,到了后面他停下了手中的动作认真的倾听着熙然的所有,熙然说完后,阳光也越来越热烈,今天的熙然没有像那天一样皮肤破损,一阵沉默后,陆圭问:“熙然,你今后有什么打算?难道你要一直跟着姬咏吗?” 第三十九章 劝说 熙然摇了摇,十分迷茫的说道:“其实我也不知道明天有什么打算,也不知道下一步该去哪儿?我与整个世界已经脱节,所以我常常思考是不是该结束自己的性命?” 陆圭立即打断:“这点姬咏说得对!你应该珍惜自己的性命,哪怕亲友们已经远去,但是只要你活着,你会碰到新的人,新的朋友,生活总会让你有动力活下去的!” “可是这点对我来说很难!我没有第二个父王,没有重新再变回来的亲姐弟,更没有我的夫君!你和姬咏都说我傻,可是你们不理解他们曾是我整个天地。如果一个人的天地都垮了,它怎么可能还能继续活下去呢?” “熙然,既然你的天地已经垮了,你再忧伤它也不会回到从前。人死了就什么都不知道了,至少你活在还有人用一生去怀念他们,你可是秦皇族唯一的后裔了!”陆圭继续劝道; 熙然沉默了一会儿,笑道:“陆圭,你不用担心我,虽然我有过寻死的念头,但是一个人只有在特别绝望的那一瞬间才真正的有勇气直面死亡,这也许就是为什么那么多人即使很痛苦的活着,但依然活下去的原因。” “熙然,做我的家人吧!我会把你像小瑶一样当妹妹看待!你需要家人,而我们也都很喜欢你!既然你毫无目的,何不在此停留一下呢?”陆圭真诚的说道; 熙然愣住,她惊讶的看着陆圭,从未想过陆圭会和自己说这样的话,这让她有点措手不及,感动、兴奋、期待和不安不停转换,最后她问:“可是我好像不是人,这也没关系吗?” “不管你是什么,你都是我心中最美最纯洁的小姑娘,就像你父王给你取的封号一样,琅华!”陆圭急急表态; 熙然的眼睛亮亮的,她看着陆圭,因全身心充斥着美好而嘴角微微上扬,但她忽然想到了什么,面露正色,担忧的问:“小瑶和你娘亲也没有问题吗?你会告诉她们我的真实身份吗?” “我会和她们说清楚了,我不想隐瞒,是因为让你在家人面前还要装得很辛苦,那你和我们一起生活就没有意义了!”陆圭自信的说道; 熙然沉默了一会终于点头道:“陆圭,如果你家人在知道我的真实身份后还原意接纳我,那我就过来。如果不是,那也不要勉强,我都可以理解的!”熙然说完,看看天空的日头,只觉得一阵眩晕,强行镇住自己往阴凉处走去。 陆圭看着熙然渐渐远去的背影,陷入思考,自己该怎么说服自己的家人了?他相信自己只要方式方法对了,就一定能够说服家人。 陆圭一整天都在想这个事情,他虽然发自内心的自信但是轮到茶馆讲完故事在回家的路上还没有想到解决办法,他又继续苦想,想得入神得和路人频频相撞,弄得他连番的道歉,又一次和行人相撞后他决定,暂时把他们放一边,今天想不了明天再想,回到家里,进厨房做饭,然后剩饭给娘和妹妹吃,饭后他又继续动脑筋想着这件事; 在他的头脑发胀想要放弃的时候,妹妹小瑶忽然找到他,要他讲故事给她和娘听,他内心郁闷本来想推掉,却突然灵光一闪,为什么不把熙然的事情用故事说给她们听呢? 于是陆圭兴致勃勃的给陆母和小瑶两人讲故事,他最善于把平凡的事情说的很生动,从头到位把熙然的名字隐去用琅华来代替,讲得陆母和小瑶一个劲的抹眼泪; “那琅华公主后来怎么啦?”小瑶感兴趣的问道; “那琅华公主就是你的熙然姐姐!”陆母低低的一句话石破天惊吓得小瑶和陆圭不轻,一双儿女眼睛瞪得大大的看着她; 陆母微微一笑,把干燥而温暖的手伸向陆圭,找到陆圭的脸后对陆圭说道:“圭儿啊!你有什么心思为娘怎么可能不知道呢!刚开始我的确不知道,但是把时间算起来,这正是秦朝的1800年后啊,熙然又会写秦文,从未看到她吃过食物,这样想想都是对着的!” “熙然姐姐是秦朝的公主,她还是个鬼怪?”小瑶一下子难以消化这些东西; “娘!熙然离开家后一直都很寂寞,我们接纳她做我们的家人吧!”陆圭鼓起勇气,满怀期待的握住陆母的手恳求道; 陆母没有想到自己儿子会提出这样的要求,她顿时觉得很为难,她不反感熙然,甚至在听了熙然的故事之后对熙然很是怜惜,可是熙然毕竟是可以吸食人血的鬼怪啊,她想了想为难地说道:“我也很喜欢那个小姑娘,可是圭儿,她的身份摆在那儿,我怕她哪一天发狂伤害了你和小瑶怎么办?” “熙然姐姐会伤害我们吗?应该不会吧!”小瑶在那儿一个人自言自语,她还是没能消化这个消息; “娘,以熙然的能力,想伤害我们早就伤害了!她从来没有杀死一个人,她特别的善良!你这么想她知道后会伤心的!”陆圭急急辩护道; “我不是这个意思,我也相信熙然不会有意做任何伤天害理的事情,但是你也不是说过她曾经控制不了自己吗?我就是怕那个万一!你和小瑶可是我的命根子啊!”陆母焦急的解释道; “娘!在这个乱世,一个破门而进的凶汉都可能让我们一家遭到灭门之灾,我先天不健全,妹妹和你既是妇孺又一个老一个年幼,如果熙然在的话还能保护我们!”陆圭闭上眼,忍痛的说出事实; 陆母沉默了,她颓然的找到一根凳子坐下,许久她说道:“你明天告诉熙然,我们欢迎她来我们家住!” “娘!你真是太开明了!”陆圭计划得逞,开心得双臂一震欢呼起来; 陆母也受儿子的感染而微微笑道:“生在乱世,人命如草芥,谁也无法控制自己的长远,既然如此,在活着的时候多一点温情不是更好吗?” 等陆圭回房后,小瑶倚在陆母怀里悄悄的说:“娘,我到现在都觉得还在梦中,始终难以相信今晚得知的消息!” “小瑶啊!我能理解你!我又何尝不是一样呢?可是你哥哥他估计是喜欢上熙然了,如果熙然没有出现他也许一辈子都是光棍一个,为娘为此一直觉得很可惜!虽然即使熙然到了我们家也未必会看上你哥哥,但至少他也有个伴啊!”陆母把女儿抱在怀里轻声说; 小瑶懂事的点点头,她乖巧的说道:“娘放心,哥哥为我们付出那么多,现在是我们能帮他的时候了,而且熙然姐姐真的很好!” 第四十章 入住陆家 陆母温柔拍拍小瑶的脸,欣慰过后又是无止尽的担忧; 第二天在竹篓店里,陆圭开心的把这个消息告诉熙然,熙然也很激动,孤独了这么久,她终于有家人了,等陆圭在茶馆说完故事后,熙然便和陆圭一起进了陆家,在门口的时候她受到陆母和小瑶的热情招待,这让她有点受宠若惊,小瑶开心的挽着她进了屋子,她们在自己的屋子里又隔起来一个小床留给熙然,本来就狭小的房间现在变得更加拥挤,熙然本想和她们说不用给自己准备,那边小瑶就兴奋的说道:“哥哥说你有点害怕阳光,我们特意把你的床设置在屋子的最里处,你中午午睡的时候把帘子放下来就好像是夜晚一样!你看,我们给你准备了最厚的帘子!” 熙然看着小瑶说的帐子,是普通的帐帘外又加了一层新布料,虽然是普通的蓝色棉织材质,但熙然知道这也许就是陆家最好的布料了,她们舍不得用却拿出来给自己做了帐帘,熙然特别感动; “这么好的布料给我做了帘帐太浪费了!”熙然说; “这是娘亲的嫁妆哦!是外公在世的时候给置办的。娘说姐姐你是公主,身份尊贵,我们再好的东西都是委屈你了!”小瑶边说边偷偷瞟熙然,看她是什么反映; “我现在已经不是公主了!大秦早就灭亡了,而且即使是公主也没有什么了不起,无非因为爹爹的权势大点所以过得好些,离开了自己的家什么都不是!”熙然回想过去,一阵忧郁爬上来; 懂事的小瑶看到了熙然眼睛里染上的忧伤,她伸手握住熙然一直冰凉的手道:“熙然姐姐,不要忧伤!现在你有我们了!” 熙然点点头,扯出一个笑容,和小瑶一起去吃饭,当然是她看着他们吃,今天为了庆祝熙然的到来,陆圭特意买了一点肉,虽然熙然不能吃,但是看着他们都想把肉让给其他人的作法让熙然特别温暖; 夜晚,等所有人睡着了之后熙然感觉到姬咏的到来,她情悄悄的从窗户跳了出去,飞到屋顶上看着用笑容迎接她的姬咏; “你来干什么?”熙然问; “就来看看你!”姬咏答; “不要伤害他们!”熙然警告; “我不会的!”姬咏保证的举起手; 熙然板着脸缓和了很多,向姬咏走近了,坐在他身边,问:“这些天过得怎么样?” 姬咏答非所问笑道:“琅华,这是你第一次主动坐得和我这么近,我真的有点受宠若惊!” 熙然没有理他,肚子对着月亮发呆; “琅华你不是要做小瘸子的媳妇吧!你以什么身份入住他们家的?”姬咏漫不经心的问,眼睛内那抹黑色却比以前更加深邃; 熙然知道那是一种很危险的信号,内心担忧顿起,表面上却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说:“不要胡说八道!你这是在侮辱我!” “难道不会日久生情?”姬咏笑嘻嘻的问; “日久生情?那我们在一起的时间可长着了!”熙然冷笑一声说道; 姬咏想到这,自嘲的笑了笑说:“可是当初你恨我啊!你本恨我如骨,经过这么多年的陪伴和努力,你看你现在可以和我走得这么近,难不保你不会喜欢上小瘸子!小瘸子虽然瘸,但是长相可是很俊俏的,人家可是···!” “够了!”熙然打断他,生气的问“你希望我恨你吗?是!经历了这么多事后我无法再像以前那样对你,但请你不要侮辱皇甫家的遗孀!” 姬咏知道熙然真的开始恼怒了,不再纠缠下去,他不拘小节的躺在屋顶上看天上的明月,他内心对自己很自信,因为他有时间,而那漫长的时间只有熙然和他自己才拥有,经过这么长的时间熙然已经不反感他了,再经过一定的时间她也会喜欢上他吧; 姬咏看着月亮,脑中却浮现出那个在咸阳宫快乐奔跑充满无限生命力的小公主,那个偷偷半夜跑出来对着月亮发呆思念未婚夫的怀春少女,那个笑起来仿佛让整个世界都春光明媚的憨姑娘,什么时候她的笑容才是为了自己呢? 姬咏伸手仿佛想触摸天空那一轮明月,熙然看着他不解的摇摇头,干脆也随姬咏躺下,问他在看什么? 姬咏转过身恢复了他一贯狡猾的笑容,对熙然说道:“你和我一起躺下时我不小心错觉我们躺在床上,如果是真的就好了!” 熙然本是放松的,听姬咏这么一说赶紧坐起来,生气的说:“你这人一直都那么讨厌!” “我这个人一向遭人讨厌的!不像你的皇甫将军还有小瘸子!我还有更加讨厌的一面呢!”姬咏狡猾的勾起嘴角,趁着熙然的一时分神朝着熙然的脸上亲了下然后转身就跑; 熙然还没反映过来,等到反映过来时脸上盛怒,朝着姬咏追去,姬咏努力的逃跑但他渐渐发现身后追他的熙然离他越来越近,这让他十分诧异,当熙然抓住他的时候他已经完全相信了熙然在很多方面已经超过了自己,虽然不知道为什么; 熙然生气的揪住姬咏,手扬着拳头,可是真准备打时看到姬咏那张笑得无赖的脸又下不了手,她还从来没有打过人呢!于是扬起的手用沮丧的垂下,熙然觉得有点郁闷,转身离开了姬咏,消失在夜幕之中; 等到她回到陆家准备跳进屋子的时候,她看到月色下的陆圭,陆圭好像特意在院子里等她似的,看到她出现露出一个晴朗温润的笑容; “你怎么还没有睡?”熙然问他; “我想着你夜晚一定会出来活动一番,所以想和你聊聊天,没想到碰到回来的你!”陆圭解释; “你在弹琴吗?”熙然看到桌子上摆放的琴,走过去随意问道; “不是!我们这个地方这么狭窄,到处住了人,如果你半夜弹琴,不到一炷香的时间就有人冲到你家院子把你痛扁一顿!”陆圭笑道; 熙然笑了,她问:“那陆圭公子,你拿它出来干什么?” “怀念!有些东西你并非一定要得到它,或者使用它,只要它在你身边,朝夕陪伴就很好了!熙然会弹琴吗?”陆圭问; 熙然在思考陆圭前一句话,但她觉得这种话有点故弄玄虚之嫌,也就不想了,回答道:“当然!我的琴艺可是当时咸阳城内最好的乐师教的!虽然过了这么多年了,但是我想我应该会弹吧!” “是吗?”陆圭反问,然后他继续说道:“熙然从明天开始教小瑶弹琴吧!白天不会吵着人!” 熙然点点头,然后坐在对面的椅子,和他了解一下陆母和小瑶的平时习性。 从第二天开始,熙然就开始教小瑶弹琴,小瑶特别开心,因为陆圭平时忙于生计基本没有时间教过她琴,而熙然的琴技确实很上水准,惹得陆母也拿了一根板凳坐在她旁边专心听琴; 第四十一章 生活点滴 不得不说熙然是个很好的入住着,她不需要拿取这个贫困家庭的半两食物却给这个家庭带来很大的惊喜,由于熙然的琴艺很上水准,惹得周围的有点闲时间的邻居纷纷拜访陆家,陆母以干女儿的身份把熙然介绍给众人,由于熙然的高贵的气质姣好的容貌实在出众,使得陆家召来很多说亲的人,这让陆母和熙然都烦恼了一阵。 一天,陆母私底下询问熙然,能够谎称她为自己的准儿媳妇,不然陆家势力单薄,实在不好得罪人!熙然对那些前来说媒的人实在厌恶,她讨厌别人把她当作一件商品似的审视,但估计到陆圭一家又不好发作,想了一下便同意了; 从此,周围的邻居都知道陆家有个美貌如天仙的准儿媳,前来说媒的人是没有了,但是过来假装串门实则抱着好奇心来看看的人越来越多,陆母又是一个心地十分好的人,虽然不乐意也不好意思拒绝别人,熙然实在厌恶这种应酬,便开始躲在房间里不出来,对外只是说病了。 不过,温馨的时间总是最多的,陆圭晚饭后开始教熙然和小瑶认字,小瑶有一点点基础,熙然也慢慢发现从古至今文字演练的规律,两个人都很认真的学习,让熙然没有想到的是陆母也会在陆圭不在的时候指导他们一二,在后面的生活中熙然了解了很多关于陆母的故事; 陆母的爹曾是当地有名的私塾先生,作为家中的独女,陆母幼时也是学过写文章品诗书的,嫁给陆父后虽然陆父目不识丁却很支持妻子闲时读读诗书,陆母重视教育,虽然陆圭先天有一只脚残疾与科举无望,但依然把儿子送到自己爹那儿读书,陆父做事勤快努力,一家人日子也过得和和美美,可是后来大明内忧外患,在怀上小瑶后,丈夫被强制征兵,家里唯一的男丁没有了,日子自然是一落千丈; 靠着娘家的救济陆母艰难的把小瑶和陆圭拉扯大,为了维持生计,她每日每夜的做女红,熬坏了眼睛,这才变成这个样子,后来娘家的爹娘去世之后,唯一的救济也没有了,所幸陆圭渐渐长大替她扛起了养家的重任; 最让熙然和小瑶感兴趣的是陆母在说陆父的时候,她总是夸自己已牺牲在战场上的丈夫,他虽然粗狂不拘小节却对她特别好,她会给熙然和小瑶讲自己刚嫁给陆父的幸福场景,惹得熙然和小瑶一阵羡慕; 熙然渐渐的也学会做一些家务活,如擦擦桌子、打扫一下庭院,为了帮助陆家,她也开始绣起了女红,熙然在咸阳宫的时候学过女红,她有最优秀的技师做师傅,但只是和姐妹们绣着好玩,并没有多么上心,当她重拾针线的时候发现自己竟不知从何下手,还好盲母虽然眼睛看不见,却通过手触摸还能指点熙然; 熙然内心纯净,也是见过大世面的人,她看过无数美丽无比的华衣亮服,欣赏过非常美轮美奂的刺绣成品,所以在经过一段时间后她刺绣出来的成品已经十分上乘了; 陆圭把熙然的作品拿去卖,意料之外的被一抢而空,更是有富贵人家派体面丫鬟过来找陆圭要求预定,熙然见自己刺绣的东西很受欢迎十分有成就感,她很愿意为这个在她迷茫游荡时接纳她的家出一点力,她能感觉到陆母和小瑶最初对她的一丝害怕到后面的真心相待,特别是小瑶,总是那么粘着她,让她觉得特别的温暖; 熙然每个月都会出去两趟找一头健康的牛或羊,为了不引起怀疑她会用小刀割破它的一点皮肉,然后吸食里面的鲜血,熙然需要吸食的血并不多,但是她每个月至少要进行一两次补给,不然全身都会不自在。 因为熙然的刺绣,陆家的经济宽裕了很多,按照熙然的要求,陆圭每次从茶馆回来都会称一些肉夹在青菜里面带回家,陆家在这几年只有过年过节可以吃上的肉现在变得天天有得吃,让家里的每一位成员都特别满足,特别是小瑶,每次陆圭在厨房开始炒肉的时候,那个小馋猫就盯着锅里的肉一个劲咽口水,那单纯又可爱的模样把熙然逗乐了; 熙然还发现小瑶一些十分让人仍俊不禁的行为,她每天都会拿出一点点蜂蜜泡水给一家人喝,她十分喜爱蜂蜜,觉得世界上最好吃的东西就是蜂蜜了,自制力不佳的她喝完自己的那一份后又进屋弄一点点出来慢慢品尝,她每品尝一口蜂蜜都会眼睛一眯,露出一副十分幸福的样子,品尝完后又忍不住进屋弄一点点出来吃,这样经过好几个来回才停止,这让一旁刺绣的熙然总是偷着笑; 姬咏很久没有来找过熙然,不过熙然感觉在自己没有察觉的某些夜晚姬咏来过,姬咏有着十分高超的观察能力和侦查技术,如果他不想让你发现他,他真的可以把自己隐藏得很好,姬咏的这种有点反常的行为让熙然有点担忧; 就这样,熙然很快乐的在陆家待了几个月,天气也从夏日变成冬天,一天中午,熙然正在午觉,毫无预兆的外面响起了十分大的喧哗声,无数人惊恐的喊道:“鞑子攻城啦!前方的士兵顶不住了!”,整个城内都变得十分喧闹,各家的人纷纷赶回家收拾行襄逃亡,陆母也和熙然小瑶在屋里收拾行囊,准备等陆圭一回来就跟着众人一起逃亡,陆圭从茶水殿回来只需要两柱香的时间,但是她们等了快一个时辰都没有等到陆圭; 她们虽然十分着急也知道自己不能随便出门,一个老一个弱一个不能在大中午活动,一旦出去不小心被人流挤开也许就是一辈子分开的事情了; 又等了半个时辰陆圭还没有回来后,熙然忍不住了,撑起了家里那把唯一的破伞披上陆圭的大批风就出门了,虽然这个时辰对她来说不适宜活动,但是像个普通女子一样在街上行走还是没有问题的,走到主街上她发现街上根本就无法行走,全都是密密麻麻的人群往一个方向跑去,惊恐声,哭喊声,被踩挤的痛喊声四处充斥,没有办法熙然只能跳到屋顶,一路搜寻陆圭的身影,她找了很久很久都没有找到陆圭; 那边城门即将破开,熙然十分焦急,她看到街中被活活踩死的人,想到了一瘸一瘸的陆圭,那么瘦弱的陆圭会出事吗?就在她找得快绝望的时候,她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熙然!”; 第四十二章 集体逃难 熙然转过身去,看到从一个屋梁处冒出一个脑袋的陆圭,他叫着她对她大幅度挥手,确认陆圭没事之后熙然眼睛顿时模糊了,她擦了一把眼泪然后向陆圭跑过去一把抱住了他; 陆圭呆住了,巨大的喜悦包围了他的身心,没想到熙然也会这么看重自己,这让他十分的欣喜,强行抑制住翻滚而出的喜悦后陆圭拍了拍熙然的背部,安慰道:“我这不是没事吗?我就知道你会在屋顶上找我,所以我就在这儿一直留意着屋顶!” 熙然顿时发觉自己的行为与礼不合,立即与陆圭身体分开,解释道:“我看到路上有人被踩死!” 陆圭理解的点点头,说:“我们回去找小瑶她们吧!得赶快离开才行!” 熙然点点头,她看看下面街道拥挤的人群,说了一句不管那么多了,一只手抱起陆圭就往陆家赶,她的脚步尽快,仿佛陆圭只是一个小布娃娃般没有任何重量,陆圭只感觉自己被一个强有力量的小手紧固住周围的风就呼啸而来,在他还没有从震惊中反映过来时,已经回到了自己的家; 小瑶率先看到自己的哥哥,激动得内流满面的去抱他,陆母知道自己儿子被顺利带回来了也哭得不行,陆圭马上去安慰娘和妹妹,一家人抱成一团; 熙然叫道:“我们得赶快走了,前方的将士好像坚持不住了!” “熙然姐姐你怎么知道?”小瑶迷茫的问; “我仔细听了那边的声音,敌军的士气越来越强了!”熙然解释道,说完她走去看院子里摆着的唯一一具小拉车,仔细看它的承受压力; “这么远你也能听到?”陆圭惊呼; “特意仔细听可以!”熙然很随便的回答,她摸摸拉车继续说:“你们三个都上这个拉车,带少一点东西,我拉你们走!要快点了!” “怎么能让你一个姑娘家拉我们呢?”陆圭立即反对; “陆圭,现在不是讲面子的时候了,如果弄得太晚,敌军屠城你的家人都会死去!”熙然第一次用这么严肃的口吻面向大家说话; 小瑶轻轻拉了一下她哥哥,恳求的喊了一声,熙然也明了这样有点伤陆圭的男子身份,接着说道:“我的体质不惧冷热,陆圭的衣服全都给我,我穿在身上也减轻了马车的重量!” 见陆圭没有反对,熙然自顾自的穿起了陆圭的衣服,他的衣服本就不多,各季的衣服穿在身上,把头发一束,带上草帽,从外表看熙然俨然变成一个魁梧的汉子,完事后她催促众人:“快点上车!” 小瑶赶紧扶着陆母一起上车,陆圭犹豫了一下也上了拉车,他们只带了家中储藏的食物,和一些衣服,外面的阳光已经对熙然的行动没有任何阻扰,她快速拉着他们按照陆圭的指路离开了谐城,离开后看着远处的谐城小瑶哭了,她跟陆母说:“娘,我们的家没有了!” 陆母轻轻拍了拍小瑶的背,安慰道:“有家人的地方就有家!幸亏有你熙然姐姐在,不然我们的命也会没了!” 熙然转身看看慢慢变小的谐城,她一路上总是不安宁,却又想不到为什么不安宁,忽然她想到了姬咏,明白了自己不安宁的之处,她问陆圭:“敌军进城会到处搜寻人吗?” 陆圭不理解熙然为何忽然问这个问题,他还是认真的回答道:“敌军进城后会考虑要不要这座城,如果要他们会占领那座城,城中的百姓可能会遭到敌军的各种掠夺,包括公然抢劫、淫奸妇人,但是如果他们考虑不要这座城也许会直接放一把火烧掉!” 熙然点点头,她再次回头看看远去的谐城,在今天夜幕来临前会不会危及到姬咏那儿了,如果没有陆家大小,她一定会回去看看,因为白日里的姬咏没有任何还手能力,可是按照眼前这个情况,没有给她那样的机会; “熙然姐姐你也舍不得谐城吗?”敏感的小瑶感受到熙然的不一样,问; 熙然知道解释了也只会徒增他们的烦恼,所以干脆点点头,她不知道身后的陆圭看着她的背影所有所思; 很快熙然他们到了逃难队伍的前端部位,除了那些有马车的富贵人家他们便是他们最前头了,熙然问陆圭:“我们以后去哪儿?” 陆圭摇摇头,说:“我一直在思考这个问题,可是如今天下大乱,即使我们逃到安宁一点的城镇也会被各种起义军还有鞑子破坏掉!” “那我们逃到大山里面去!要那种不管什么乱世都可以隐居的深山!你知道哪儿有吗?”熙然提议; “前方再走一段时间有几条岔路,往最左边的小路一直走那边都是山群,我记得小时候我爹和伯伯们去挖过人参!”一直沉默的陆母忽然开口道; “那我们就进山林里吧?”熙然询问; “如今乱世,我们已经没有选择了!”陆圭默认了; 熙然见大家没有反对便继续往前面走去,天色已经完全暗了下来,很多路上的难民停止了赶路,弄了篝火一起取暖,熙然要陆圭他们把能披的衣服都披在身上相互靠着取暖,自己则拉着他们继续赶路,到了小路上后见周围都没有人,熙然把陆圭的衣服都脱下来还给他,然后自己继续赶路; 一路上陆母时不时问熙然要不要停下来休息一下,熙然都说不用,其他人看到熙然如同平时走路一样的步伐也没有再坚持了; 在半夜时分熙然到了山脚下,她继续拉着他们往山上赶,有些坡很陡,所以熙然也开始有点吃力,但是她依然坚持的往前走,她为自己能够帮助陆家一家人感到十分的开心,这是她第一次觉得自己强大的力量还有用。 路上,陆家三人也禁不住睡意来袭的睡着了,等他们醒来时已经是第二天的早晨,从山上往下看谐城已经变成一小块东西了,熙然还在继续赶路,但是可以很明显的看到她也疲惫不堪了,感受到他们醒过来,熙然找了一个平坡停了下来,不顾形象的坐在地上; “你还好吗?熙然!”陆圭急忙下了车蹲在她身边问; 熙然点点头,说道:“我们得快点找到一个山洞,我不能在大中午活动!” “那我们一起找!”陆圭说道; “不!山洞里面可能有野兽,你留在这儿保护小瑶和婶婶!”熙然想都没想就拒绝; 又一次,陆圭觉得自己特别没有用!他沮丧的点点头,熙然看他这样子笑了,然后起身去寻找洞穴去了!按照姬咏告诉她的方法,她寻找那些有石壁处的地方,可是这座山找了很久都没有找到一个洞穴,快临近中午的时候熙然很幸运的躲进一个树穴; 中午过后,熙然从树穴中走了出来,找了一根粗大的竹子,用手劈断后找了两个大一点的竹节装上不远处的溪水后往陆圭处赶去; 第四十三章 重新生活 陆圭他们等熙然等得十分焦急,生怕她中午虚弱时受到什么意外,看到熙然出现时小瑶已经哭出来了,休息后熙然恢复了精神,她甜甜的笑着出现在他们前面,一只手拿着一结青竹,走过去抱住了哭泣的小瑶; 小瑶边哽咽边开心的说:“熙然姐姐你真细心,还带了水!你不用喝水,却能够想到我们需要喝水!” 熙然笑道:“姐姐曾经也是人啊!” “熙然你一直都是人!只不过是更厉害的人而已!”陆圭强调; 熙然点点头,受到肯定她十分快乐,陆母上前搜索到熙然的手,紧紧握住她的手:“孩子,你真的是我们陆家的大恩人啊!” “不!我本飘荡无根,是你们收留我,让我有一个家,有···小瑶这样可爱的妹妹,我很感激!”熙然客气道,内心却喜滋滋的; 小瑶听到熙然说到自己,小脸笑得更欢,她问:“那我们下一步去哪儿呢?” “这里离山下还是太近,很可能有乱民或者匪军,我们还是再赶赶路,往前面的那座大山走吧!”陆圭指了指前方的那座大山,它是属于最近的山中央,四面都被各种小山包围。 “也只能是这样了!”陆母点点头; 于是他们休息了一会儿就继续赶路,走到傍晚十分山上已经没有开垦出来的小路了,小车已经无法往上面继续拉了,熙然她们商量了一下把小车藏在了一个隐秘的小洞穴里,用藤幔覆盖,然后自行走路,他们走到天色昏暗得实在看不清路的时候就地休息; 熙然很想找一个洞穴之类的隐秘场所给大家休息,但是天色已黑,丛林里的野兽也都出来了,熙然不得不在他们身边做保护。大家都累坏了,篝火一点燃胡乱吃了点东西就睡着了,熙然爬上树枝,观察周围的地势,她思考着既然是人住的地方必定附近要有山泉才行,她明天大可按照这个观点沿着山泉水去寻找落脚的地方; 黎明十分,熙然叫醒了大家,自己则决定按照昨夜所思去寻找落脚的地方,灵敏的听觉让她一会儿就找到了山泉水的所在,她沿着山泉水一直往上爬山,大约走了半个时辰,便看到这里的山泉由一个山洞流出,山洞里面黑乎乎的,但对她来说却犹如白日,她走进了山洞,暗暗决定把这个地方作为中午的一个落脚点,灵敏的听觉告诉她山洞里面没有隐藏的野兽,于是她放心的往前走,想探究一下里面的环境,走了一会儿,原本只容得下一个人进出的山洞忽然变得十分宽阔,石床下就是清澈的山泉,而且远一点的地方还有大片光亮,熙然顺着光亮往前走,她听到了瀑布的声音,走出一看的确是一大片瀑布从上面喷流而下,这山洞里的山泉水就是瀑布水池溢出来的; 熙然观察周围的环境,往前走不远的地方便是整座山的山背处,往下看是万丈悬崖,爬上树顶后可以看到周围视野辽阔,可以清楚的看到远处小山的山顶,熙然看看天色,决定赶紧回到陆圭那边,在中午之前赶到这儿来,下山的时候熙然如一阵风一样奔跑,她已经不需要再留意什么了,所以在差不多一炷香的时间就到了陆圭处,陆圭他们刚吃完了早饭,看到熙然出现每个人都很开心,他们问熙然看到有什么好的落脚处没有,熙然便把刚刚的所见所闻说给大家听; 陆母欣喜的率先感叹道:“这就是陶渊明所说的世外桃源吗?小时候一直梦想着这样的地方,没想到有朝一日会实现!” 直爽的熙然马上纠正道:“婶婶,那儿没有桃园,只有一些很普通的树,就像这儿一样!” 陆圭马上向熙然解释世外桃源只是形容词,并和熙然讲了陶渊明的《桃花源记》的内容,于是他们继续赶路,力气很大的熙然拿了从家里带过来的所有物品,小瑶走在熙然后面,陆圭扶着陆母一起爬山,由于一个老一个小一个天生不足,所以他们的进度很慢,熙然怕临近中午的时候还赶不到洞穴,于是蹲下来示意要背小瑶; 小瑶自然是不肯,连说自己能够走上去,但熙然坚持背她并跟她讲明原因,小瑶才不好意思的爬上熙然的背,熙然吩咐陆圭沿着瀑布往上爬到时小瑶接应他们,然后背着小瑶快速的往上爬,很快就把陆圭他们甩在后面。 小瑶亲昵的抱着熙然的脖子,把脸贴在她的脖子旁说:“熙然姐姐你真是太好了!” 熙然不以为然,笑道:“这是我应该做的呀!” “我觉得我这辈子最自豪的事情就是有哥哥那样的哥哥,有娘那样的娘,还有熙然姐姐这样的姐姐!”小瑶低声说; “有你这样的妹妹我也很快乐!”熙然说道; 她们很快就到了洞穴,熙然把所有东西放下后便吩咐小瑶在洞口处守着看到陆圭他们就叫他们过来,她得进洞里面黑暗出休息,小瑶点点头,坐在洞口的一个石头上留意着山下的动静; 熙然假寐了一个半时辰之后听到了陆圭和陆母的动静,过了一会儿便是小瑶激动的叫喊声,“娘!哥哥!这边这边!” 陆圭和陆母已经累的脸色都发白,但是想到自己终于到了目的地,脸上都洋溢着幸福的笑容,他们跟着小瑶进了洞穴,熙然已经在里面接应他们,熙然点燃了蜡烛带着他们往里面走去,越走到里面越窄,走过最窄的那段路后整个洞穴变开阔起来,可以看到前方的光亮,到了没有那么暗的地方,熙然吹了蜡烛,停留在黑暗里,陆圭扶着陆母继续往前面走去,走出洞口只见一瀑布喷流直下,瀑布下形成了一个巨大的水潭,水潭旁边是一片茵绿的草丛,草丛上有几只蝴蝶在飞舞,整个天地显得特别郁郁葱葱,和外面的落叶干枯形成了鲜明的对比,前方便是树林,从树林的间隙可以清晰的远处的山顶; 第四十四章 梦 “我一直都渴望有这样一个地方待着!有生之年竟然实现了!”陆圭感叹; “圭儿啊!这里大不大?我们可以种点菜吗?”陆母问; “可以!我们可以种很多很多的菜!只是我们来的时候没有把家里的斧头还有刀什么的带过来!”陆圭可惜道,当时逃亡得急,小瑶又非要把自己的两罐蜂蜜带到身边,所以除了一些衣物和食物他们没有带其他东西了; “总会想到办法的!至少眼前我们可以住在山洞里面,里面十分暖和,不必让我们受这种风吹雨打的日子!这里的土壤湿润柔和,等到春天来临的时候我们找点锋利的石片也能种点菜!”陆母安慰道; 陆圭点点头,是啊!一家人都活着就有一切的希望!日子总会过下去的!然后他扶陆母回温暖的洞里,找到熙然聊天,他跟熙然计划着自己的打算,他想在洞府前面建个小木屋或者小竹屋,来年春天的时候开荒种一点青菜什么的,熙然认真的倾听着,暗自佩服陆圭他们真有计划,也知道了他们缺少相应的工具,她说:“我正好要会谐城一趟!我知道有个地方很容易进去!那些工具我给你带过来!” 陆圭惊呼:“你不能回去,那里对你来说太危险了!” 小瑶和陆母听到后也纷纷劝熙然不要回去,小瑶更是生怕她的熙然姐姐出事,眼泪马上就流出来了; 熙然劝道:“我傍晚的时候回去一趟,是因为有事情要做!我最快半夜的时候就可以回来了!” “是要去找姬咏吗?”陆圭忽然问; 熙然愣了一下,然后点点头,说:“不管怎么样,姬咏救了我两次,我不能就这样抛下他不管!” 陆家其他人都沉默了,也算是默认了熙然可以离开,熙然见空气沉闷,便和他们聊起最近几天的打算,陆母告诉她休息一下就带小瑶和陆圭在这附近挖野菜,顺便熟悉这边的环境; 熙然在傍晚时分便离开了山洞,走回谐城,因为没有任何羁绊,她走得很快,在天色还没有暗下来就到了谐城,令她感到奇怪的是城门是大开的,不时有百姓进进出出,熙然也跟着进城的百姓进了城,如果不是城墙上未洗净的血污还有守卫城门的士兵已经换成另一种服装留着另一种发饰,她都感觉谐城从未被攻破; 熙然进来城,发觉城中变得无比冷清,她随便问了一个行人才知道鞑子进了城没有放火也没有杀城中的百姓,这里都是那些走得慢的或者根本没法走的人,不过一些走到后头的难民听了消息又赶回来了。不过那个行人走了一会儿又折了回来,好心的说道:“姑娘,不过我劝你还是躲起来,或者把自己弄得丑一点,我刚进城的时候就留意到很多人看你的脸!有些鞑子会跑到百姓家淫奸里面的良妇啊!” 熙然对那行人鞠了一躬,表达自己的谢意,从出生起就从来不缺乏众人的注意,所以熙然常常把这点直接忽视掉了!她听了行人说的话低头走进小巷,然后在屋顶上快速奔跑,她先是去了自己和姬咏曾经的落脚处,看到外面没有什么变化便松了一口气,她钻进昏暗的屋内,打开两具棺材都没有看到姬咏,现在天色还没有完全暗下来,姬咏不会这么早出去,他没有在这儿说明他已经离开了这里,想到姬咏应该是平安的熙然松了一口气,她想给姬咏留点记号,于是就用棍子在棺材上用现代的文字写了:“姬咏!知道你没事我很开心!我们恩怨已不明了,就此别了也是一件好事!” 然后熙然又回到陆家把自己认为他们能够需要东西能带上都带上,甚至包括旧棉被和锅碗瓢盆,虽然东西有点多,但是熙然想着如果没有这些东西日子还真的不知道该怎么过,看着天色还不够暗,熙然又去了一趟竹篓店,店主已经跑路,只留下杂乱的屋子,熙然找了几把刀具后又回到陆家,想了想又把陆圭房间里的那些书和笔纸都拿上,最后在半夜月色最浓的时候,熙然背着一个是她三倍大的袋子,灵敏的在屋顶上奔跑,很快便出了城门,谁也没有发现; 快接近黎明的时候,熙然已经回到洞穴,由于东西太多拿不回洞里所以只能暂且放在洞外,令她惊讶的是陆家三人都没有睡觉,见到她回来了十分欢喜,小瑶更是冲过来紧紧的抱住她,“熙然姐姐,你终于回来了!” “你们等了我一夜?”熙然问; “你没有回来我们怎么睡得着,好担心你出什么意外,外面那么乱!万一你出事了···那我们···呜呜”小瑶哭道; 熙然只感觉一阵温暖直沁于心,一整夜的疲惫一扫而空,她暗自想,以后一定要对他们更好更好才行,她打破这种悲伤的气氛,笑道:“我带了很多东西过来了,小瑶和陆圭一起和我到外面搬吧!” 熙然率先走了出去,小瑶和陆圭愣了一下也跟着走了过去,由于熙然背回来后东西随意放在洞口,所以它已经散开来,各种杂物都显露出来,显得更多了,这让一定淡定自若的陆圭也忍不住张大嘴巴,更何况夸张的小瑶了; 各种物品搬回洞里后让洞穴看起来真的有个家的样子,时间也到了中午了,熙然躺在一块高高的石壁上睡着了,这两天她感觉自己特别满足和幸福,所以她这次也睡得特别踏实; 她这次做了一个特别温暖的梦,在梦里她梦见了自己和皇甫煜两人温馨的日常点滴,虽然已经过去了那么多年,梦中她的将军面容依旧那么清晰温暖,他对她说话总是那么温柔,他白皙有力手牵着她走过皇甫府长长的廊道,走过繁华,走过翡绿,在细雨中在雾里,他总是牵着自己的手; 熙然是被小瑶一个欢呼的声吵醒的,她虽然已经被吵醒但是却不愿意真正醒来,她闭上眼努力的想让自己回到那个温馨的梦里,但是傍晚过去了,夜深了,又黎明了,无论她如何努力都无法再回到自己那个梦里,她终于恍然若失的放弃了挣扎,独自跑到悬崖边发呆; 一会儿,陆圭走了过来,熙然回头看了他一眼又继续发呆,晨风吹起她长长的秀发显得有点苍凉,陆圭坐在她附近的一个石头,沉默不语和她一起发呆,许久,熙然忍不住了她问陆圭:“你来这儿干嘛?” “你从来没有睡那么久,回来的时候也是好好的,是做了一个对你影响很大的梦吗?”陆圭问,他的眼眸清澈,眼波不兴,显得十分淡定; “你怎么知道?”熙然诧异的问,但看到陆圭那双放佛可以看清一切的眼眸,她决定把自己的心事说出来:“我前面做梦梦见将军了,在梦里我觉得特别的幸福,但是后面醒来了!” “过了这么久,你还是对他那么念念不忘吗?”陆圭问; 第四十五章 投入生活 “你不能理解的!我的将军,他对我一生是最独一二的!我从史书上知道了我的兄弟姐妹后面都被胡亥害死了,如果我活着也一定难逃此下场,但是如果真的给我一个选择,我一定会选择做那个普通的帝国公主,和我夫君同生共死,哪怕再短暂也值得!” “他真是一个幸运的人!能遇到像你这么珍重他的人!”陆圭叹道; 熙然摇摇头,她想如果将军没有遇到自己也许就会长寿安康,他的家族也不会也因此遭此厄运,但是这又怎么说得清呢?一切都是宿命!是冥冥命运早已经注定的。 “熙然你不用太难过,也许哪一天你会碰到你重新喜爱的人,他也会同你的未婚夫一样重视你疼惜你呢!也许···他就是他的影子!”陆圭认真的看着熙然,他说这话有点急促有点激动; 再碰到?熙然迷茫,会有这种可能吗?她忽然想起姬咏所说的关于他养母的事情,顿时激动得心急促的跳动不停,脸上也绽开了十分明媚的笑容,无比欢快的摇着陆圭说:“陆圭你说的对!也许哪一天我也会碰到我的将军!就像姬咏一样!我一定要好好活着,因为活着才有这样的机会!” 陆圭从来没有见过熙然这般明媚的一面,那种阳春三月桃花绚烂都不及她女儿娇憨甜笑,她那清澈无比的眼睛此时是那么的亮晶晶,放佛装上了夜晚所有最亮的星光。陆圭忽然觉得很哀伤,因为眼前绝世而独立的女子笑容并不为他,他同时也很喜悦,喜悦自己心仪的女子终于可以这般的开心快乐,哪怕不是因为自己。 陆圭沉默了一下然后无比温柔的直视熙然,真诚的说道:“熙然!好好活着!有一天你终会遇到你的皇甫将军,然后你们会过上幸福的日子!我相信他哪怕不记得你了,也会再次喜欢上你!只要那天当他再出现在你眼前时,你要向他展现出你最真实美好的笑容,他一定会再次喜欢上你的!” “是吗?我十分期待这一天!陆圭如果有一天会遇到我的将军,我一定会做个十分贤惠的妻子!对他特别特别好!”熙然欢快的说道,她边说边想象那幸福的场景,晨曦下,整个天地仿佛也因为这个女子而美好起来; 陆圭暗暗发誓,在永生之年他一定要守护眼前这个女子的笑容,哪怕永生都无法得到她的半点爱意!也许真正的爱不是为了得到,而是给予! 听了陆圭说的话之后熙然一扫前面的无精打采,跑到陆母和小瑶那儿看能不能帮上忙,她看到小瑶正在盯着池中的鱼在发呆,一副馋嘴又无可奈何的样子,昨天她欢呼就是因为捡到一条跃到外面的鱼,那条鱼想继续跃回水里就被小瑶发现了,她赶紧跑过去抓住了那条鱼,激动得大叫。 熙然调皮的笑了一下,然后跳进冰冷的水池中,她在当初变化的时候学会了游泳,这下正好派上用场了,鱼群看到有庞然大物接近顿时吓得四处逃散,但是比起快速游动的熙然它们还是慢了一步,熙然顺手抓了几条鱼就往外面扔! 小瑶看到熙然跳进水池本急的哇哇大叫,连问“熙然姐姐你干嘛啊?”可是她看到肥美的鱼从水中朝自己撞来,欢呼得到处躲闪,不一会儿就看到熙然那张笑得很开心的脸,跳进水里后她的头发散落下来,搭在脸的两侧,本来水润的皮肤这下变得更加蒙了一层水汽,如出水芙蓉般圣洁美好; “小瑶,这下够你吃了吧?”熙然笑嘻嘻的问; “熙然姐姐你不冷吗?”虽然知道熙然姐姐不怎么怕冷,但是这水池这么寒冷,她昨天去洗菜还把手冻得差点长了冻疮,所以她还是担心她的熙然姐姐会不会冻伤; “我根本就不怕冷啊!没有想到游泳是一件这么好玩的事情!小瑶会不会游泳?我猜你不会,到了夏天姐姐教你游泳!”熙然欢快的说完又潜回到水中,继续快乐的游着泳; 小瑶看到这么活泼的熙然姐姐还是有点发愣,她虽然感觉熙然姐姐有很活泼调皮的一面,但是真正的看到还是让她有点不敢相信,因为实在太美好了!她多么希望自己长大后也像熙然姐姐那么漂亮美好啊!斜着脑袋思索了一下小瑶赶紧去抓鱼去了,真是太好了,可以吃好几天了! 陆圭赶回来便看到小瑶对着地上鱼无可奈何的样子,他猜到是熙然所为,最近熙然连番给他们惊喜所以他现在碰到这种事情不会惊讶得长大嘴巴了,他决定编织一些竹框安置这些鱼,是啊!现在是自己派上用场的时候了; 陆圭从山洞拿出了斧头和各种工具刀,在附近的树林里他曾看到一小片竹林,他走到竹林找到合适的竹子开始砍竹子,编箩筐,他想首先编出一个巨大的箩筐,可以放在山洞内浅水潭里放置抓来的鱼,然后再做些桌椅板凳等平常需要的物品,等他还没有编好一个箩筐小瑶就砰砰跳跳的跑了过来,叫他回去吃鱼,她的熙然姐姐烤的鱼好好吃; 陆圭放下手上的活跟着小瑶一起回去,正看到熙然还在那儿认真的烤鱼,而娘在旁边十分享受的在吃,熙然看到他欢快一笑:“陆圭,你再不回来小瑶要把烤鱼都吃光了!” “熙然你还会烤鱼?你可是公主哦!”陆圭惊呼,他还没有到烤鱼的地方便已经闻到了香味; “在我们秦国,不管你是公主还是平女,再快出嫁之前娘家都会教你学习厨艺!哪怕以后你不用进厨房做饭也至少要懂得怎么做饭!我当时学得可认真了!”熙然笑着解释道,手中的鱼已经烤的外焦里嫩,十分可口了,于是她递给陆圭; 陆圭内心略带苦涩的想,熙然之所以曾经学习厨艺那么认真是因为她的夫君吧?天性那么活泼的性子却为了自己未来的丈夫又是学女红又是学厨艺的,如果不是真爱又怎会这般的认真呢?他咬了一口熙然递过来的鱼确实特别好吃,特别对于极少能吃到荤食的他们家来说简直是佳肴了,他没有再想别的,专心吃鱼。 熙然看到陆圭一家人这么喜欢吃自己烤的鱼,内心特别有成就感,她决定以后要经常做饭,把厨艺练到最佳; 第四十六章 偷拿 下午的时候陆圭做了大竹篓后,熙然又下水抓了一些鱼让小瑶养在竹篓里,晚上的时候熙然又烤鱼给大家吃,结果大家吃完开始肠胃不适一直拉肚子,熙然特别担心,她知道平凡的人如果身边没有大夫一生病极可能就是死亡,陆母告诉熙然他们拉肚子不是因为鱼的原因,是因为他们平时都是吃素一下没有节制的吃了这么多的荤所以肠胃一时适应不过来,煮点青菜汤就会好很多; 煮了青菜汤后众人真的好了很多,但依然有点轻微的腹泻,熙然想到幼时自己腹泻宫中的大夫不敢乱开药于是就吩咐宫人拿苹果碾碎煮水喝,喝完之后真的好了很多,于是她跑到外山到处寻找苹果,找了一会儿还真让她找到了苹果树,同时她还找到了一些枣树,熙然用一块破布包了一些好一点苹果和枣子回到了洞穴,她拿了几个苹果切成肉泥,然后隔水把它蒸好给小瑶他们吃,第二天她们真的不再腹泻了。 熙然决定丰富大家的食材,因为她在山上转悠的时候发现有很多野兔野鸡,她转悠一次总能抓到一两只回来,陆圭做了笼子养这些野鸡野兔,不到几天就有了大家就有了鸡蛋吃,陆圭又编了一些鸡圈把野鸡都放养到隔壁悬崖旁边,这样野鸡既能自由活动又跑不了,小瑶舍不得把兔子吃掉,她特别喜欢那些灵动的兔子,每天都隔青草去喂它们,一有空就蹲在笼子旁边看它们自由活动。 陆圭把最基本的生活所需的竹制品弄好之后便开始搭建木屋,由于熙然大力士在旁边协助,所以木屋搭建得很快,在下雪前他们便把木屋搭建好了,搭建好的木屋刚好有一间小屋两间大屋,小屋作为陆圭的卧房,最大的屋子作为熙然、陆母、小瑶的房间,还有一间作为厅堂,这里地方大本可以搭建很大的房子,但是陆圭说家人在聚在一起屋子才显得有生气。 熙然她们很喜欢自己的那间屋子,大大的屋子里面有三张小床,使得她们既彼此独立又相聚在一起,陆圭又引流了瀑布的水盖了一间宽敞的厨房,一间洗浴用房,对于熙然而言没有什么,但是对于陆母和小瑶而言却是太开心了,她们可以泡在巨大的浴盆里尽情的享受热水带来的快乐。 在深山里过日子总是容易忘记今夕是何夕,当外山雪融化草儿长绿芽的时候熙然知道春天来临了。陆母开始带着大家开垦种地,翻松泥土后便把家里带过来的种子种到土壤里面,陆圭更是用竹子引流了一小股水在树林旁开垦了一亩水田,他小时候跟外公一起在水田里劳作过,所以懂得一点怎么种植水田; 除了平时劳作,空闲出来的时间还是有一大把,这段时间熙然就会教大家弹琴,教小瑶游泳,陆圭给小瑶熙然继续上课,虽然与世隔绝,但是陆圭对小瑶念书一事依然十分重视,就像当初的陆母对陆圭自己一样。 时间慢慢的过去了,山外的叶子由绿变黄又被冷风吹落,熙然每天都过得特别的快乐,她开始自己创作一些曲子,弹给陆圭他们听,陆圭他们总是很买账,每个人都听得特别认真。偶尔熙然会和陆圭在一起散步,她会把自己所有的想法都说出来,而陆圭总是很认真的倾听,偶尔他也会感同深受的评论一二。熙然觉得陆圭就像自己的知己一样,虽然他先天不足有点腿瘸,但是却有一颗宽广的胸怀,仿佛能理解这世界上所有的想法。 熙然知道普通的人寿命都只有几十年,而自己的命貌似很长很长,她不知道等陆圭小瑶他们都老去去世之后自己何去何从,但能肯定的事在他们在世时一定要对他们很好很好,她几乎会主动承包所有的重力气活,砍柴,垦田什么粗活她都做,陆圭他们本是不准她做这些粗活的,但是等他出去打理菜园回来,厨房旁边又有了足够一个月烧的柴了,在他们还在才从睡梦中醒来外面的田已经垦好,水也浇好了。 慢慢的众人不在阻止熙然做这些事情,因为他们能够感觉熙然做了这些事情之后变得很快乐,陆圭会默默在旁边给熙然打下手,杀鸡杀猪这些残忍的活都是由陆圭包办,而熙然只负责炒菜。 随着时间的变化,陆母的气色变好了,脸上经常红润润的,小瑶也长高了很多,一天熙然发现小瑶的裙角已经快到膝盖了,而那些衣服都是缝补了又补,让她觉得十分心疼,她决定晚上的时候偷偷溜出去回一趟谐城,看能不能弄到一些布料; 夜深的时候趁着小瑶和陆母睡着了熙然轻悄悄的遛了出去,她快速来到谐城,找到了一家大型布料店拿了数十匹布料后扔下一些铜板就溜走了,她知道她拿的那些铜板远远不够那些布匹,但是看这个店这么大也不会差这点小钱。熙然在黎明前回到山洞,把布匹拿到屋子后便去给众人做早饭。 熙然意料之中的听到小瑶的欢呼声,这让她有些得意,但是把早饭端到客厅里的时候她感觉到了一种微妙的奇怪气氛,陆家三人都沉默的没有动筷子,小瑶心虚得低下头,而陆母的脸色变得有点难看。 熙然知道他们这样的神色一定是不赞成她的做法,顿时她觉得有点尴尬,率先打破了僵局,问:“你们是不是想和我说些什么!” 陆圭和陆母两人都欲言又止过了很久还是选择了沉默。熙然明了,问:“你们是在怪我白白拿了人家的布匹吗?” 又是一阵沉默后,陆母终于痛心的说:“熙然,你对我们的好我都看在眼里,我也把你当自己的孩子看待,既然把你当自己的孩子看待有些事情我就不得不说了!你怎么能去偷拿别人的东西呢?” “我给了铜板的!”熙然心虚的低声道; “孩子!我们家有多少铜板我都清楚,那些铜板最多能够买这些的一匹布料,但是你却拿了十几匹!这会对店家造成多大的损失啊!”陆母追问; 熙然低下头,她也知道自己做得有些过分,但是她想着自己曾在小瑶的这个年龄各季节的华衣彩服每年都增加十几套,而小瑶却连一件像样遮住脚的衣服都没有,她视小瑶为自己亲妹妹看待,自然不愿意让小瑶受委屈。还有一个原因就是,她其实也想过自己刺绣一些东西拿到集市里面卖然后买一些好布料给小瑶,但是如果那样的话很可能再次遇到姬咏,她很害怕自己再次遇到姬咏,因为他虽然对自己很好,但是对自己的占有欲也强得可怕,她害怕打破这种平静安逸的生活,所以她要尽可能不下山。 “那个店面十分大,我知道富人是不缺这点小钱的!”熙然嘀咕道; 陆母更加痛心,她忍不住捂住胸口跟熙然说道:“孩子!你可知道我们陆家虽然生活贫困,但是从未偷取过别人家一分一毫,我们现在已经隐世在外,更不能做这种偷鸡摸狗的事情,免得毁了一世的清誉,即使别人不知道,但是孩子,人在做天在看啊!” 熙然看着陆圭见他没有为自己辩解,便知道陆圭的想法和陆母一样,她又看看小瑶,娘和哥哥生起气来小瑶根本不敢造次依旧把头低得很低,但紧抿的嘴可以看出她是很不服气的。 “知道了!我今天晚上会把这些布料放回原处,但是毕竟我们是付过钱的,我们能不能留一匹?我的衣服也快破了!”熙然恳求; 陆母嘴巴动动于心不忍终于点了点头,熙然也没有心情待下去,独自走到外面散步去了,她走了不远就听到里面小瑶压抑的哭声,姑娘家谁又没有爱美之心呢? 第四十七章 忽然之间 熙然觉得十分后悔,她白给了小瑶一个惊喜,反而让她更加的难过,她心里有点恼怒陆圭和陆母两人的死板,一点小钱而已却能给众人带来很多,不过她的确是心虚的,自己的做法本来就是小偷行为,第一次她觉得钱是那么重要。 熙然快临近中午的时候回到洞里,这一次她不想回到她们的屋子睡觉,羞愧和怄气让她有点无颜面对她们,她在洞穴里找到一个高一点小洞休息,勉强逼自己闭上眼,过了一会儿她听到陆母他们焦急的声音,陆母要陆圭和小瑶每人抱一床被子去找熙然,找到她包住她再说,陆圭和小瑶跑开了之后陆母独自自责的哭泣; 熙然很想跑出去叫他们不要回来,但是还在怄气中的她应是无法把话喊出来,等陆圭和小瑶走了之后她觉得为时已晚更是没有出声了,听觉灵敏的她能清楚到听到他们每一个人的动态,愧疚的同时也觉得很温暖,原来他们是这么关心自己。 等午时过后,熙然装作不知情的慢悠悠走出洞穴,对陆母打招呼,陆母知道熙然回来后摸索着去抓她的手,中间差点摔了一跤,熙然赶紧扶住了她,陆母哭得十分难过,对熙然说自己错了,自己不应该那么严厉的说她,她毕竟都是为了自家好什么的。 熙然也忍不住落泪,她安慰陆母说自己本身也是有错的,因为自己曾经从未缺少过钱财所以在这方面看得太淡了,所以总觉得这也无所谓那也无所谓的,也许店主会气疯了; 她们相互认错,小瑶回来后又一起哭了一会儿,陆圭在旁边站在默默无语,他手里还抱着那床前面拿出去的棉被。 小瑶和熙然按照约定最后在所有布匹中选了一匹红色的,熙然本来想选粉红色,觉得粉红色才适合小瑶这个小姑娘的年龄,但小瑶坚持要大红色的,她宁是说大红色的才好看,熙然想着每个人欣赏眼光不一样也就依着小瑶了; 傍晚时分熙然就出发了,到了山下后又等到天色完全黑了后潜入了城中,她把那些布匹又还回到了店铺,把东西物归原主后她便准备开溜,却不想从桌子下面钻出一个人大叫道:“抓贼啊!抓偷布贼!”立马就有一群人赶了过来,熙然一惊立即跳窗而逃,她跑得很快,在追她的人还没有破门而入她已经跑得很远了,熙然按照原路出了谐城,送了一口气,这才按照自己平时的步伐往山上赶。 回到洞府天还没有亮,熙然干脆又到外山转悠一下准备摘点水果再回去,她不知道的是尾随她走进洞内的姬咏此时正面色发青的看着周围的一切,他看着这只有间卧室的木屋,面色更加不善,他先是走进了熙然她们的屋子,看到里面有3张小床面色又好看了一些; 姬咏并没有刻意隐藏自己,所以一夜都在等熙然睡得不安稳的小瑶率先发现了他,见屋子里有一个陌生的男子,不管他长相如何总是令人惊恐的,小瑶忍不住的叫了起来,见小瑶尖叫姬咏赶紧捂住小瑶的嘴巴,但已经惊动的陆母和陆圭。 “是不是熙然回来了?”陆母着急问; 姬咏没有理她们,他自顾自的打量最里面的熙然的那张床,见上面有一件大红色衣服,他走了过去拿起了衣服观看,衣服显然是新做的,应该是熙然昨晚去那商铺偷的布料。 “你就是那个害了熙然姐姐的坏人?”惊叫后的小瑶冷静下来,故作镇定的问; 姬咏放下手中的衣服,邪笑道:“看来你熙然姐姐还经常提起我啊!” 陆母听到陌生男子的声音,还有小瑶前面所说的话, 小瑶虽然知道熙然曾是被姬咏害的,但也听过姬咏对熙然十分痴情的故事,所以年幼无知的小瑶认定姬咏也不是什么特别坏的坏人,再加上初生牛犊不怕虎小瑶顶撞道:“哼!我熙然姐姐才没有提及过你一次,她只是和我哥哥说了一次,我哥哥和我说的,所以我知道!” “她竟然把所有的事情都告诉你哥哥?他们关系这么好?”姬咏继续邪笑,但微微眯起的眼睛却告诉面前的人这是危险的信号; 看到姬咏的不善,小瑶心里打了一个冷战,但是嘴巴厉害的她还是不甘示弱,她哼道:“熙然姐姐当然和我哥哥关系好!你难道不知道我们那边的邻居都知道她是我们陆家的媳妇!” 姬咏听完危险的盯着小瑶,小瑶内心胆怯却又想着他总不会打她这个小姑娘吧,所以硬生生又反瞪过去。 姬咏放佛被她的样子逗乐了,他哈哈大笑几下问:“原来这就是给琅华准备的喜服啊!” 有过一定阅历的陆母终于开口说话了,她柔声劝道:“小瑶胡说八道的!小孩子家不懂事公子不要跟她一般计较!那根本不是什么喜服,只是我和小瑶给熙然做的普通衣物!熙然皮肤白小瑶觉得适合大红色!” 这时,越来越感觉不对劲的陆圭也推开熙然她们的屋子,看到一身绿色华服的姬咏,姬咏一脸鄙视的看着还在慌乱中的陆圭,陆圭的里衣已经是缝缝补补很多次的了,刚睡醒的他头发有点凌乱,在华衣亮服的姬咏面前显得有点寒酸; 陆圭看到姬咏,脑中已经理清楚思路,他直言:“熙然很快就回来了!” “熙然很快就回来了?你这是在警告我吗?”姬咏危险的看着陆圭,同时一步一步的向陆圭走去; “不要伤害我哥哥!”小瑶像一只小兽一样从床上跳了下来,快速冲到陆圭前面,像母鸡护崽一样挡在陆圭前面; “小瑶!”陆圭叫道,他想把小瑶拉到自己身后。那边陆母也着急的劝道:“公子千万不要动怒,我知道公子喜欢熙然公主,一定也不想她难过!” 姬咏听了这句话面色有点自嘲的笑了,越笑越大声最后笑得面色有点扭曲,他怒吼道:“我那么爱她,视她如珍如宝,为她死为她改变,把心都掏给她,可是她是怎么对我的!说走就走,根本不管我的死活!也不想想如果敌人白天放一把火把城烧了我怎么办!” “那是因为熙然要护送我们离开,她当时用小车把我们一家人拉离谐城的啊!”陆母急忙解释道; 第四十八章 离去 “你们这几个贱民,竟然让琅华公主当牛马一样拉你们!这里的大多数活都是她做的吧!你们一个老一个幼唯一个男丁是个没用的瘸子,装作对她好让她傻乎乎为你们做事!”姬咏愤怒的骂道,他还没有骂完就被小瑶打断了; “我哥哥才不是没用的瘸子!你这个坏人,熙然姐姐就是被你害的!赶快离开我们的家!”小瑶气愤得小脸红彤彤的; “姬咏!熙然和我们一起生活过得很快乐,你不要打扰她这份快乐!”陆圭直视姬咏的眼睛,平静的劝道; 姬咏看着陆圭脸色更加扭曲了,说:“什么时候她与我无关了!她注定是我妻子!” “胡说八道!熙然姐姐是我的嫂子,她马上就要和我哥哥拜堂成亲了!”小瑶激动得大声喊道,年幼的她还不是很懂得什么叫危险,可当她说完这句话后整个人已经飞向半空了,然后重重的撞在墙上最终闷声掉到地上,当她懂得了这世上还有这么危险的人时整个人已经在艳丽的血红色里面慢慢失去意识; “小瑶!”陆圭和陆母两人竭嘶底里的悲吼道,这使得在外山一心一意找好点的果子的熙然听到了动静,她整个人僵持了一下然后疯了似的赶了回去; 意识到爱女受难的陆母完全丧失了理智,她疯了一样扑向陆圭的方位,大声喊道:“我要和你拼了!” 陆母还没有跑到姬咏面前就被他一脚踢飞了,陆母直接被撞到屋顶脊梁上然后又重重掉在地上,当熙然冲进屋子以后便看到陆母重重摔在地上了一幕,她想去接住但是还是迟了一步,她悲痛的喊道:“婶婶!”然后抱住陆母的身体,陆母知道熙然赶了回来,她想对熙然说些什么但是张了张嘴后便整个人不行了; 那边陆圭也冲了过来悲痛的喊着:“娘!”,熙然余光看到小瑶的尸身之后更加不敢相信,小瑶的尸身仿佛如同一根针一样刺伤熙然的眼睛,刺碎熙然的心,她瘫在那儿久久无法动一下,过了好一会儿她才缓缓转过头,此时的她眼睛已经变成血红色,她轻声问姬咏:“为什么?” 看到熙然这个样子姬咏有点慌乱,他有点后悔,但是想到小瑶说她要跟这个小瘸子拜堂成亲,他就又变得理直气壮了,他说:“琅华!认命吧!你只能是我的妻子!” “你因为这个杀了我的家人!”熙然声音依然轻飘飘问,眼中的血红却更加厉害了,忽然她一下跃起来冲向姬咏,姬咏见势赶紧逃,但是他很快被狂化后的熙然抓住了,还没有反映过来肩膀就被咬下一块肉,他尖叫一声往外逃去,可是又被熙然紧紧纠缠住,肩膀又被咬下一块肉,他痛得不行,开始反击咬向熙然,虽然熙然如今已经变得比他强大,但是他习过武术懂得套路,比起横冲直撞的熙然反而更加有优势,一瞬间他紧紧咬住熙然的脖子; 悲痛到极点的熙然准备和姬咏同归于尽所以也不管自己的要害被咬住,双手依然在用力的扯姬咏,想把他撕碎,可是她手上的力道和姬咏相比并没有优势,丧失理智的她准备一扯自己的脖子继续咬姬咏,姬咏知道只要自己用力一扯熙然不死也是半死,紧急情况下他张嘴放开了熙然的脖子,机会往往只有一次,一得到自由的熙然立即咬向了姬咏的脖子然后用力一扯。 黑红色的血飞涌出来,脖子上破了一个大洞,自身的修复能力再也无法马上修复这个大洞,姬咏用尽力气推开熙然重重倒在草地上; 熙然看到脖子上破了一个大洞倒下的姬咏,终于停下了攻击,她有些慌乱,一千八百年前的火光里姬咏的撕心裂肺的对她的告白,姬咏把自己从棺材里救出来的一瞬间自己对他的亲切,姬咏和自己彻夜谈心的时光一遍遍浮现在她脑海里,她瞳仁里的血红渐渐消失,不敢相信的看着被自己咬的残破不堪的姬咏; “琅华!”姬咏虚弱的把手伸向熙然,他看她的眼神是那么的温柔深情; 熙然一直摇头,嘴里一直念念有词的说着“不!”,她想去握住虚弱至极的姬咏,想去救他,但是可是为什么他要杀了小瑶? 犹豫间,熙然感觉姬咏的脸色忽然变得灰白起来,然后开始脆裂,熙然一惊,她抬头看向天空看到晨曦后反应过来,她焦急的冲过去抓住姬咏的手想用自己的身体帮姬咏挡住晨光,可是她一握住姬咏的手他的手就碎了,她在震惊中看到姬咏满足一笑然后完全灰化; 她手颤巍巍的摸姬咏还保持微笑的脸,手一触碰,姬咏灰话后的脸便塌了,这时,一阵晨风吹来,姬咏便完全消失了,留给熙然最后轻灰流过手缝的触觉。熙然跪坐在那堆灰质面前久久无言; 令熙然反映过来的是附近屋子内小刀刺进血肉的一个闷声,熙然有种十分不好的预感,她又冲冲跑向屋子,看到陆圭倒在地上,他的腹部上插着一把小刀,鲜血流得他全身都是,她无比悲痛的叫道:“不!” 陆圭温柔的看着熙然,向她招招手,熙然赶紧跪倒他面前慌乱的想捂住他腹部流出来的血,陆圭温柔的说:“熙然!不要白费力气了!” “为什么?”熙然悲痛的看着陆圭,为什么要抛下她一个人,小瑶死了,婶婶死了,大家都死了,你还要死吗? “熙然,对不起,我不能陪你走下去了!”陆圭歉疚的看着熙然。 “为什么?”熙然继续问,今天在短短的时间她说的最多的一句话就是这三个字了; “熙然!”陆圭认真的看着熙然,更加温柔而坚定的说道:“熙然!好好活下去,总有一天你会再碰到你的夫君,你的皇甫将军,然后他一定会再次喜欢上你!” “都怪我!”熙然看着越来越虚弱的陆圭哭道; “不!熙然,听我说你不要自责,如果没有你我们早就在前面的战乱中死了,是你给了我们一段十分美好的生活,人生不就是一个过程不是吗?”陆圭劝道,他越来越虚,由于说得太急,他不停咳嗽着,咳着咳着便咳出血来; 熙然十分慌乱的想去拍陆圭的背,伸过去的手却被陆圭紧紧抓住,他看熙然的眼睛已经有点迷茫仿佛很难瞳仁很难聚焦,“熙然!答应我!好好的活下去!” “陆圭你不要死!”看他的样子哭得更加伤心; “答应我····答应我···好好的活下去!”陆圭用力抓住熙然的手恳求道,他的身体开始抽搐,没有听到熙然的回答他又唤道:“答应···我!” 熙然见陆圭这般坚持,知道自己如果不答应陆圭他必定死不瞑目,于是承诺道:“我答应你!好好的活下去!” 陆圭终于欣慰的笑了,清澈的眸子又开始聚光了,他用生命的最后一瞬怀着深情的爱意温柔的仔细的看着熙然,口中念念道:“熙然,我的···好姑娘!” 第四十九章 孤 而后陆圭的眼神涣散了,身体无力的垂下,熙然竭嘶底里的仰天大哭,天上的神明好像被她感染一瞬间屋外下起来大雨,熙然自变身以来第一次觉得自己是那么的冷,冷到骨子里面去了,她用力抱住陆圭的尸体,想从他身上吸取点温暖,但无论怎么靠近还是填补不了内心的寒冷; 之后的熙然一直浑浑浊浊,直到有一天她看到陆圭的脸上皮肤开始变得腐败,再看小瑶和陆母的也是如此,她才清醒过来,她跪在外面的草地上徒手挖了三座坟墓,小心奕奕把他们包好然后埋了起来,做完这些事后她又变得混混浊浊的,她总觉得自己遗忘了什么,后面想起才想到还没有看姬咏化的灰,她找到那片姬咏消失的那片草丛的时候已经再也看不到任何遗留了,无奈她只能小心奕奕的把那层草皮铲起也挖了一个小坑埋了; 做完这些事后她觉得自己又没事情做了,她浑浑浊浊的呆了几天后又把养的野鸡野猪都放了,稻田里的谷子可以收了,白菜也可以收了,但是现在一切都没有意义了; 熙然回到他们曾经生活的屋子,一件件的触摸里面的物品,回忆着和他们生活的点点滴滴,当她看到自己床上的红色衣裳时眼睛再次模糊了,她穿上那身红色的衣裳,正是自己的尺寸,那一定是她还布料的那天晚上陆母和小瑶一起给她做的,可惜所有人走得那么的突然,那么猝不及防; 在很多日子里熙然都躺在属于自己的那张小床上,不吃不喝,她有时会回忆起一些事情后悔不已,有时又觉得很多东西真的不是自己控制得了的,不管自己有多么努力。 熙然变得越来越虚弱,她再也无法接受清晨里的光,畏惧日光如同刚被姬咏变化一样,有时候她想在外面日头烈的时候走出去然后像姬咏一样不留痕迹,从此干干净净,可是她每当想这样的时候,陆圭临终前对她说的话就会在她脑海中飘荡,同时她自己的也不服气,为何此生她的命运这般悲惨,人死了什么都不知道了!她还想看着,哪怕命运再残酷,她也要睁开自己的双眼去面对它! 多年以后。 夜晚来临,空气中舞动的精灵欢悦的唱着人类所听不到的欢乐歌曲,一轮明月照向大地,潮湿的泥土地上稀稀洒洒的铺上一层温柔的月辉,这是一个静谧到与世隔绝的世界,除了野兽、虫鸣、微风吹过树叶的沙沙声之外天地万物好像只剩下朽木日复一日的腐朽的气味; 忽然一股大风吹来,破旧到只剩下腐朽的框架的房屋轰然倒塌,乌黑、泡发、被虫吞噬得几乎空心的脊梁被折成了两段,风吹过呜呜声传来,好似在说它已经尽力了; 废墟旁忽然凭空出现一袭鲜红衣裳女子,她呆呆的看着倒塌的房屋默默无语,皎洁的月光照在她那美好艳丽的脸上,有一种让人窒息的美感,大大的眼睛里透着淡淡的忧伤与不符合她年龄的沧桑,一只小松鼠从灌木丛里溜出,好奇的看着前方那位艳丽的女子,从它出生懂得单纯的思考以来,它每天晚上都可以看到那位女子,其他动物都十分害怕她,但是对于它而言,没有什么比她感觉亲切了,因为只要她在,它就再也不担心其他凶猛的动物突然冲过来一口咬断它的脖子; 小松鼠蹲在那儿,用充满灵性的眼睛静静的看着红衣女子,单纯的它好似也感受了女子的哀伤,不敢发出任何声音来打搅她,于是一人一动物都好似心事重重的发着呆。 时间一点一点的过去,好像很快,也好像很慢,就在小动物累的闭上眼睛准备先歇一下时红衣女子凭空出现在它面前,它顿时全身的毛都竖起来,条件反射的往后一跃准备逃跑。可它却被一双手捉住,再也无法动分毫; “我不会伤害你的!”女子说,也不管小动物听不听得懂,也许很久没有开口说话,她的话音有点生涩。 小松鼠挣脱不掉,只能打着十二分精神盯着眼前女子,狡颉的的小眼睛故意透着淡淡的雾气以显得楚楚可怜; 女子笑了,她的笑容如雨后茉莉般纯粹,刹那间她身上的哀思、苍凉一扫而空,装可怜的小动物眼睛里瞬间出现人性般的诧异; “我是看着你从手掌般小慢慢长成如今这么大的,小松鼠,我看到你总是和我一起发呆,是不是你能理解我的感受?” 小松鼠呆呆的看着眼前美丽的女子; “我在这儿呆了多久我自己都忘记了,只知道当初周围空旷小菜园如今已长满了粗壮的树从,新塑的房屋经过无数个日日夜夜终于还是倒塌了!”她的声音带着点点的叹息和空灵,好似从远方传过来阵阵的呢喃; 她哀伤的转过身看着前方,除了那3座修剪的干干净净的坟墓外,其他地方都长满了枯草和灌木,她叹了一口气,继续说道:“终于还是倒塌了,也许里面的人已经经过了几个轮回,我真的该离开了,去外面的世界看看,不知道外面如今是什么朝代?” 小松鼠发出哀伤的“嗷嗷”声,充满灵性的它好似懂得了女子再也不会出现在它眼前了,女子也感受到了它的不舍,微微一笑,说道:“我不在,这个地方也会变得危险,好好保护自己!”她说完,把小松鼠放在草丛中,转身离开了; 小松鼠感受到了自己又坐在柔软的草丛中,它先是为自己没有性命之优松了一口气,但很快它急急抬头望去,女子的身影早已经不在了。 它发出哀伤的“嗷嗷”声,小脑袋着急的四处转动,却再也没有女子的身影。 第一章 再遇将军 我叫刘喜读,今年20岁,阳光美少年一枚,可是这般可人的小鲜肉却至今都没有小姐姐来收,哎都怪这么多年不停的跳级跳级,弄得本该在大学校园里牵着一只白嫩的小手走在桃花树下漫步享受恋爱闲暇时光的青年,却整天和一群老头子一起搞一项特别的研究。这看起来很牛?对的,我已经是全球顶级学府的化学系博士生毕业生,实习2个月了。唯一欣慰的就是我现在的实习工资竟然这么高这么高,哈哈哈哈哈哈! 这天刘喜读刚从实验室里面下班,一边遐想着对世界的自我介绍,一边优哉游哉走向自己租的公寓,他租的公寓离实验室并不远骑自行车大概是20几分钟的样子,他特意选了这样的距离,因为一直都没有时间考驾照所以到现在他也不会开车,他选的房子是当地居民自己盖的房子的3楼,没有电梯也没有被规划得十分有序,他很喜欢这样的房子。价格便宜,推开窗,就能看到周围平房、院落的居民日常生活的场景,他觉得这里充满了人间烟火的气息。 电话声忽然响起,他看了看手机,屏幕上显示着“母上大人”,无奈的叹了一口气后他懒洋洋的接了电话,“喂”。 “我的宝贝儿子啊!我们家的天才啊!今天的工作感觉怎么样啊?你的上司对你讲了一些什么呀?快来和妈妈说说!” 老妈的声音热情关切,他却有一点烦躁,因为几乎每天他都会接到老妈的电话。 有时候他觉得自己在妈妈眼里还是那个上着幼儿园的小孩子,但是为了不让妈妈受伤,他还是简单的敷衍一下。 电话的那头传来老妈心满意足的笑声,“读读啊,如果你嫌弃妈妈总打电话给你,干脆妈妈就过来陪你吧?妈妈反正在家也没有事情可干,可以过来给你做做饭、洗洗衣服什么的!” 刘喜读一听到这话就冒汗了,陪着自己一起住?那可万万不行,这么多年来的陪读他真的已经受够了,工作了还陪着他还要不要有自己的生活啊!本身耐心耗得差不多的他忽然对电话吼道:“老妈!你儿子都20岁了,你是期望你儿子永远长不大嘛?” 电话的那头可能没有想过自己一向乖巧听话的儿子忽然对自己这么凶,短暂的停顿了一会儿弱弱的说道:“不管你多大了,在妈妈眼里永远都是小孩子啊!” “老妈!你儿子都20岁了!你还要陪着!我还要不要找女朋友啊!我还要不要成家啊!你这是要你儿子打一辈子的光棍吗?” “儿子,你有女朋友啦?”电话的声音迅速一变,变成甜腻讨好温柔声,刘喜读想都不用想都能够猜到自己老妈在电话那头无限八卦的贼样。 “老妈你就不用打听了,我可以照顾我自己,从下个月起工资孝敬你和老爸一半,不要再说过来陪我的事情了,好好陪陪老爸吧!好了好了我挂了啊!” 把电话挂了,刘喜读终于松了一口气,他有点无力的躺在床上,看着外面的星星,忽然内心有一阵别样的空虚,他觉得自己需要做点什么抒发自己的空虚。 从床上爬起来准备去开自己的笔记本时,眼中的余光却看到看到了窗帘的地方站在一个人,顿时冒汗了。 这整一层都只有他一个人,所以他顿时惊得冷汗直冒,他再仔细一看发现压根就没有人站着那儿。 是在实验室里盯仪器盯得太久了吧?再反复把周围检查了一遍之后,刘喜读擦了擦自己额头上面的汗,继续开自己的笔记本,戴上耳机点开他加密好了的文档,那里有他下载好了的一些动作片,没办法正值血气方刚的年龄单身需要借助某些盗版影片然后用手解决某种生理需求。 影片开始播放,还没有出现刺激的画面他还是认真的盯着笔记本屏幕忽然他看到黑色的画面时笔记本投影出自己的样子以及自己后面的一个长发女人,顿时屏幕黑色退去出现儿童不宜的画面,而他这会心思不在屏幕上了而是觉得毛骨悚然、大脑快速运转思量着自己要不要转过头去,他生怕自己看到一副十分恐怖情景,他的胆子也不是很大耶! 就在刘喜读思衬不断的时候,一只白嫩的小手忽然从他身后伸出把笔记本合上了,他赶紧转过身却看到了从小到大他从未被如此震撼的一张脸。那是怎样的一张脸啊,纯净得毫无瑕疵,一双如清澈见底的湖泊般的双眼,他忽然脑海中想到一句话“眉目如画,画尽山水!”心中再也无法有更好的辞藻来形容眼前的女孩了,她看起来年龄不过15、6岁的样子,可是他一点也不感觉她是个什么都不懂的小妹妹。 女孩看刘喜读呆愣的看着自己,忍不住低头羞涩一笑,从她的笑容中能够很简单的看到里面包含的喜悦,她很快抬起了头,温柔的看着刘喜读,眼睛却顿时模糊得有泪花溢出,微笑哽咽道:“将军,2000年了,琅华终于与你相见了!” 刘喜读不知道为什么,看到眼前的女孩后他也有一种想要流泪的感觉,仿佛是灵魂深处好像曾经有这么一个人的影子,他能够清楚的感觉到女孩对自己包含的深切情感,但是却无法理解为什么这个明明从来没有见过的女孩子会对自己有这么特殊的对待,他卡顿了很久,思考着这从小到大他有没有辜负过某个女孩子,思考了几遍之后他肯定自己一定没有,即使有也绝对不会是这么美丽的女孩,这张美丽的脸很难让人忘记,那么她对自己这样会是? “小妹妹,你是在玩抖音?”刘喜读有点怀疑的问道; 第二章 已不相识 女孩疑迟了一下反问道:“抖音是什么?” “哈哈,小妹妹,你不用装了,你是哪个演员吧?特意来找我开玩笑吧,让我看找找摄像头在哪里?”说完,刘喜读四处张望寻找摄像头来掩饰自己的疑惑,他一转身到处找,女孩也跟着他到处瞧,就在他再转身的时候刚好和同时转身的女孩碰在一起,他刚想说声对不起却没想女孩一下把自己抱住。他听到她呢喃道:“将军,琅华再也不会离开你了!” 女孩头发长长的,现在很少有看到女中学生留这么长的头发了,而且是那么软那么的顺就像垂下的巧克力一样,女孩的身体软软的,凉凉的,是那么清爽!带着少女独有的味道,他顿时感觉有点飘飘然,即使是自己幻想也无法幻想出这么美好的女孩子吧?如果这不是梦,为什么会出现这样的场景?虽然他对自己的相貌很自信,但是有两个花痴迷妹可以理解,但是这深情的样子···自小严密的逻辑性告诉他,虽然现在没有找到摄像头,但是可以肯定的是女孩特意捉弄他!顿时,他有种坏坏的念头。 他伸手摸了摸女孩柔顺的长发,心理诽谤道:“哼,不摸白不摸,反正是你自己送上门的!”表面上却温柔的说道:“小妹妹,你叫什么名字啊?怎么忽然出现在我家里啊?” 女孩从他的怀里抬起头,那双眼睛简直如天上的星星一样闪耀令人迷醉,她脸上还有泪水:“将军记不得我是应该的,是琅华唐突了!”一边说一边与他身体离出距离,对他行了一个奇怪的礼:“妾身是你的未婚妻子,姓赢名熙然,号琅华!” “你说你等了2000年才见到我,那我的前世是不是就是你的未婚夫,而你是狐狸精还是白蛇精?”刘喜读调侃道; 熙然没有听懂刘喜读的意思,自以为自己的将军很快明白了这其中的经过,欣喜点头道:“对啊!将军您前世琅华的未婚夫,您是卫蔚大人幼子皇甫煜!您可是我们大秦非常厉害的将军呢!” “大秦?哦,小妹妹你是秦朝人啊!难道你还是秦始皇的女儿,是某个公主?”刘喜读配合的问道; 熙然睁大眼睛,一脸不可置信然后欣喜的点头道:“将军您是记起了一点吗?您还记得我吗?” “哇!真是公主?这么厉害!”刘喜读装作非常吃惊的样子围着熙然转了一圈,边附和她边思考她这到底是干嘛。 “将军您还记得琅华吗?”熙然满怀期待的问道; 不知道为何,哪怕知道这一切不过是在演戏,刘喜读也不忍心对眼前的女孩说不,他哈哈一笑,笑道:“我这下有点想起来了,你是秦始皇最疼爱的女儿,琅华公主!是我未过门的妻子,始皇把你赏赐给我,我却在出征打仗时不幸英勇牺牲了,于是你终身未嫁一直等我,很快2000年过去了,我们终于见面了!” 熙然的脸随着刘喜读的话先是欣喜得流泪,可听到后面,笑容渐渐敛去,有点呆愣的看了一下刘喜读,她那双仿佛能看穿一切的清澈眸子写满了受伤。 看到熙然那双受伤的眸子,刘喜读发觉自己心口一痛,虽然他知道这一定是演戏无疑,但是他还是为刚刚的轻浮言语而感到抱歉,他深吸一口气真诚的对熙然说道:“小妹妹,我知道你一定是在演戏,但是我觉得你有点演过头了!你是一个好演员,未来也一定会大红大紫,现在我们到此为止好吗?”说完,他仔细看熙然泪流满面的脸,却在一刹那忘记了呼吸。 “将军,琅华不是在演戏!我也能够预料到将军现在的反应,从将军来到这个地方住的第一天,琅华就看到将军了。可是琅华怕吓着将军一直都躲在远处偷偷的看着您!也只有在您睡觉的时候我才敢离你那么近的看您!可是今天晚上看您心情很不好我很担忧所以才出现在您眼前的。” 刘喜读不再作声,他忽然想起前几天在睡梦中忽然感觉到有什么亮亮软软的东西挨着他,可是睡得太香懒得睁眼所以就没有管了,现在听眼前女孩这么说他至少有一二层相信这个女孩说的是实话,如果是实话的,这也太可怕了吧?那她是女鬼?刘喜读被自己忽然出现的念头吓得冷汗直冒忍不住的往远离熙然的方向后退一步。 熙然也感觉到刘喜读的那一丝恐惧,想上前去拉住他却又不敢上前,毕竟自己本身就是一个鬼魅般的存在,她内心十分着急,终于遇到将军的她实在无法做到一直远离他。 “将军,您放心,琅华宁愿自己死掉也不会伤害你!你别害怕!”熙然举起手郑重的说道; “够了!哪里来的疯丫头!你不知道这是我租住的房子吗?你再这样胡说八道我就报警了!”刘喜读再也忍不住的凶道,也许只有这样他才能隐藏自己心中的那股既恐惧又混乱的波澜。 熙然看刘喜读凶狠的样子有点玻璃心,她的将军可是从来没有对她凶过呢。 “将军,那我先走了!”熙然看了刘喜读一眼,小脸满是落寞然后她很走向窗前很快就不见了。 看到熙然那不到一眨眼功夫就消失不见的速度,刘喜读惊得不能自已,看着窗外愣愣的站了很久都无法平复。 离开刘喜读家之后熙然走进一栋离刘喜读距离不是很远的一栋别墅,华丽的别墅里面挂着各种字画,有中国的山水画、行书、楷书、各种风格的油画应有尽有,很显然这栋别墅的主人是个很喜欢画画的人。 “回来啦!”沙发上瞬间出现一个男子,从外表上看不过是20出头,可那双美丽又清秀的眼睛里却好像沉淀了所有的岁月,即使一个荣誉满载的老者,也不敢以小毛孩的态度对待他。 第三章 非人类? 熙然点点头,并着子业坐在沙发上,一副无精打采的样子。 男子微微一笑,甚是俊朗,让人联想起一句诗词“陌上颜如玉,公子世无双”,他对熙然说道:“我们不是早就预料到会出现这种情况了吗?” 熙然闷不做声,把头埋在自己双腿之中,不想搭理他。 “熙然,经过2000年的沧海桑田你还能够遇到你的未婚夫你应该知足!而且他现在还没有女朋友,你完全可以让他再次爱上你!”男子安慰道; “子业你不懂!我们是什么身份你是知道了,将军他惧怕我,你看过《白娘子传奇》的电视剧吗?那个官人发现了白娘子的蛇身的时候直接吓死了!我又不是一个普通的女孩,正常的人理所当然的惧怕我!”熙然说; “正因为你不是普通的女孩,你才更有机会啊!”子业看到自己成功的挑起熙然的好奇继续说道:“正因为你不是普通的女孩,你没有因为上学或者家庭的原因一直无法接近他,你想去大可趁他睡觉的时候守在他身边!正因为你不是普通的女孩,你没有青春痘没有任何凡事的烦恼困扰你,你可以勇敢的去追求他!正因为你不是普通的女孩,你永远都这么美丽,所有的男人都会羡慕他有这么美丽的妻子!” 熙然的眼睛因为子业的话变得亮晶晶的,城府不够深的她终于还是忍不住的笑起来,她有点羞涩的问道:“那如果他不喜欢我呢?他喜欢别的女孩怎么办?” 子业听了熙然所说的话之后,严肃的说道:“熙然!有一点你必须明白——爱情是无法强求的,哪怕他上世为了你甘愿去死!这一世也可能不会爱上你!所以你永远不要忘记自己的初心,去感谢上苍让你在有生之年再次遇到你的爱人,去有机会去爱他对他好!如果有一天他真正爱上了其他女孩,那个时候祝福自己的爱人好吗?” 熙然听到后面已经忍不住的哭了,她的将军在她漫长的岁月中一直都是她精神的寄托,一想到她的将军会爱上别的女子她就痛苦忍不住流泪,但尽管如此她还是坚定的点点头。子业看到她这样忍不住的怀抱住她轻轻的拍她的背,轻声呢喃道:“别难过,无论如何我都会在你身边的!” 熙然也怀抱住子业,这是他们常见的取暖方式,陆硅一家和姬咏离开之后的很久她走出了那个峡谷,发现外面已经变化得她完全陌生了,那个时候她首次看到了汽车、看到了使用长枪和炸弹的军人,以及穿着旗袍的女子们,她从来没有想过灯光可以变得那么亮,首次看到巨大的水晶灯时她更是震惊极了,自小出生在秦皇宫的她竟然都没有看到那么大那么亮的水晶,那个时候她仿佛是另外一个世界的旅客,她常常徘徊在无人看到的暗处瞧瞧的看着周围的灯火阑珊,不过她习惯了孤独也觉得没有什么了。 直到有一天,她看到几个穿着军装的军人在街头直接凌辱一个女子,作为同样是女孩的她终于也从长久麻木的呆泄中反应过来,她冲过去直接把几个军人杀死了,那是她人生中第一次故意的杀人,心中却不知道为什么没有那种害怕,看着女孩即使十分害怕她却依然努力的去向她表达自己的感激时她再次觉得拥有很大的力量似乎还不错。 后来的有一天晚上,子业找到了她。她还记得那个如往常一样在屋顶发呆的她看到慢慢向她走来的穿着新式长袍俊朗无比的子业,特殊的直觉告诉她眼前男子和她是同一类的人,她既激动又防备,各种情绪仿佛封存过漫长世纪之后又回来了。 子业对她友善一笑,然后自我介绍了一番后说想和她交个朋友,因为遇到同类实在太罕见了。而后经过了很长的时间他们从对互相的防备到慢慢的相知,从此成为了彼此最好的伙伴,子业带着她去了解那个新的世界,鼓励她试着接受新的人生,带她去参加舞会,带她去结识一些普通人朋友,教她弹钢琴,带她去浏览各种名山大河,让她的人生焕然一新。 后来子业干脆带她出了国,然后他们去过很多的国家同时也遇到一些勉强算得上是同类的同类,他们有的是善意的有的直接想杀死他们,但是都比他们弱得太多。 她发现自己很喜欢舞蹈,就去学习了很多风格各异的舞蹈,因为本来就身姿灵敏,又花了大量的时间去学习,现在的她已经把各种她喜爱的舞姿已经跳得十分好了。 子业对她来说亦师亦友,让失去家人、爱人以及伙伴的她重新爱上了生活。 ··· “子业,现在已经过去了很久了,将军他一定睡着了,我去找他啦!”熙然把自己和子业分离开,然后很开心的去找她的将军去了。可是她很快脸上的笑容就挂不住了,因为她发现她将军的窗户连一丝缝隙都没有开,虽然哪怕把这片墙拆了对她来说都轻而易举,但是这肯定会吓着将军,于是她只好作罢,在阳台上坐了一晚上,快天亮了才回到自己所住的别墅。 刘喜读从睡梦中惊醒,看了看四周没有什么异常才松了一口气,刚刚他做了一个噩梦,梦见前一秒还是漂亮得无以复加的女孩下一秒直接变成一脸骷髅,惊醒之后他摸起手机一看知道现在已经是早上8点了终于放松下来,胆子了大了很多。他蹑手蹑脚地打开笔记本,昨天关窗之前他在外面放了一个针头摄像机,可以看到窗外阳台发生的所有事情,点快进的他很快看到了忽然出现在阳台上的女孩,他又是一阵冷汗直冒,紧张的把视频调成正常的速度,再调成慢速左右观看,发现女孩真的是已正常人发觉不到的速到忽然出现在他的阳台,于是他又看女孩接下来的动作,发现她有点生气反复尝试打开自己已经锁住的窗户和连接阳台的门,尝试无果后她就沮丧的坐在阳台了坐了很长时间直到天快亮了才离开。 看完视频之后刘喜读可以肯定——第一,女孩绝不是正常的人类。第二,女孩是真的喜欢自己,并不想伤害自己。想清楚第二点之后他心稍安,终于虚脱的重新躺会床上,知道接到自己上司陈教授的电话。于是他赶紧洗漱换衣打了一个的士去办公地点。 这是他第一次迟到所以还挺忐忑的,回到试验室后他首先对陈教授说了自己抱歉的话后便开始投入工作之中,午休去食堂吃饭的时候陈教授忽然坐在他身边问他怎么感觉他心神不宁的样子,他赶紧洗清自己没有心神不宁,但陈教授呵呵一笑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活在世俗的人生活中总会碰到一些意外,不要为自己的忐忑感到羞耻,毕竟我们都是普通人!” 刘喜读首先感激陈教授的宽容,同时也注意到“普通人”三个字的名词,他忍不住的问陈教授,“教授,我们都是普通人,你说世界上有没有不普通的人?” 第四章 如果是正常女孩多好! 陈教授当然没有听懂他的话外之意,依然笑呵呵的说道:“当然有!但是这种圣贤之人少之又少,我们没有必要非要让自己和他们比较!” 刘喜读有点急了,他忍不住问道:“教授,你说这个世界上会不会还有其他的人?比如说狐狸精、女鬼?” 问完刘喜读就后悔了,这是什么地方,这可是全球最先进的化学研究室,里面的人都是博学之士,他怎么能够在这种地方讲这种迷信的事情?而且对象还是自己的上司,他都能够想象到陈教授看怪物一样的看他了。 陈教授真如他说的看怪物一样的看他,可嘴里吐出的字却让他震惊不已“可能有!我相信这个世界远远不止普通人看到的现状。说科学解释不了其实很多时候不过是我们的科学还没有那么先进而已。” “教授,从来没有想过你会这么答!”刘喜读忍不住怪叫道; 陈教授对着刘喜读神秘一笑,说道“下个月你转正了,就可以知道我们实验室核心的一些东西了!我可是很看好你,你算是我遇到最有天赋的同行了!”说完,陈教授拍了拍刘喜读的肩膀,直径离开了,留下一脸茫然的刘喜读。 终于还是到了下班的时候,他有点不敢回家,下班之后磨磨蹭蹭的被同事催了才离开办公室,也一改往常没有选择快一点的自行车而是选择走路回去,尽管再怎么磨蹭他还是在1个小时之后看到自己住的公寓,公寓下面有一群小孩子在嬉闹,儿童的活泼开朗仿佛也给他带来了一些勇气,昨天晚上把窗户关上那女孩不是进不来吗?那我今天晚上继续关上?如果她真正生气了做出来什么可怕的事情怎么办?看她那样子应该对我“前世”感情很深应该不会真正害我吧? 深吸一口气,刘喜读走进了自己的公寓,他首先四处观察一番后再把门窗全部封锁好,为了填补自己紧张的情绪他看起来小时候最喜欢看的《数码宝贝》,看了一会儿之后他又去冲凉,冲完凉之后他又看了一会书,他努力的让自己沉溺书本或动画片,但是全身的每一个细胞都处在紧张的状态。 终于他觉得忍无可忍了,冲到窗前把窗户和阳台门都打开,对着外面吼道我知道你在外面,快点给我进来。可是半响都没有回应,他走进阳台四处瞧了瞧发现没有人,恐惧感消失之后不知道为何有点失落,昨天让她在外面待了一夜应该伤了她的心了吧?如果她说的是真的,那也是一个十分重情义的女鬼!2000年都爱着自己的未婚夫真的很长情,现在的人恋爱分手是家常,这种感情也太少见了吧? 刘喜读感觉有点黯然,处于安全感的考虑他还是关了门窗,半躺在床上玩起了王者荣耀,不知道玩了多久反正直到很累的时候他迷迷糊糊的睡着了,半夜因为想上厕所的生理需求他从睡梦中醒来,柔和的月光从薄薄的窗帘中透进来让他迅速发现躺在自己身边的女孩,望着尽在眼前的女孩他首先有种说不尽的喜悦潜意识感觉而后想到女孩的真实身份他忍不住吓得大声吼叫并急忙滚下床远离女孩3尺之外。 熙然被刘喜读的叫声惊醒,看到自己的将军对自己那么害怕不由委屈的低下头,她想起很多年前她的将军在看到她长了獠牙吸食人血的样子之后依然保护着她,可是现在的他却看到她与常人无异的模样就吓得打滚。 “你是怎么进来的?”刘喜读叫嚷道; “从楼梯间的窗户进来的!”熙然老实答道; “可是我们是关着的啊?” “我···我配了一把钥匙,可以打开大多数用钥匙打开的门。”熙然不好意思的把头低得更低。 刘喜读目瞪口呆,看着熙然那人畜无害的样子恐惧感消失得差不多,沉默了一会儿他问道:“你活了2000年不就是鬼吗?你们不会穿墙术?” “咦?”熙然诧异的抬头看了刘喜读一眼,完全没有想到他会这么问,想了想老实回答道:“我和正常人确实不一样,但是我不会穿墙,也不会什么法术,只不过力气比正常人大一些,速度快一些!” 刘喜读有点对熙然的实诚而感到诧异,但是无论如何他都不想和这些奇异的元素扯上什么关联,他只想实实在在的生活,工作赚钱,闲时去旅旅游找个心意相通的伴侣平凡过完这一生,才不要像电视剧里面什么三生三世虐恋。 “老实和你说吧,小妹妹,也可以叫你老祖宗了,我叫刘喜读,是个家境一般成绩稍微好些的屌丝而已,根本不是你什么将军,即使你认定我前世是你的将军,那也只是我的前世,跟现在的我没有任何关系,所以请你不要再纠缠我,我从小学习很辛苦的,好不容易找到了自己感兴趣工资又高的工作,我只想好好的享受我的人生。” “可是,可是你就是我的将军啊!你们长得一模一样!”熙然解释道; 刘喜读仿佛找到了一个突破口,赶紧上网把之前在网上看到的长得很相似却没有一点血缘关系的人给熙然看,甚至还给熙然看了某些人和动物很相似的搞笑图片。看到熙然诧异的样子他内心开心极了,心想这回终于解决了一个麻烦。 “他们真的很像,简直不可思议,在100年前我看到一个男子长得和我弟弟扶苏很像,我还特意保护了他一段时间,但是我知道他不是我弟弟转世,只是很像而已。不知道为何,我们会对自己特别有意义的人都会有一种奇妙的感应,那种感应让我们很容易发现自己的同类大概的位置,也会在距离很近的时候感受到和自己特别亲近的人的转世。所以在你来到这附近工作的第一天起我就发现了你。” 刘喜读听到熙然的话后燃气的希望慢慢熄灭,看来想以这种方式摆脱女孩是很难的呢,但是他还是强调他就是他和他的前世没有什么关联,他也不想与自己前世有什么关联,最后他让熙然把钥匙还给他,看到熙然虽然很不情愿却还是把钥匙还给他之后他对熙然的好感度更是增加了。 熙然从阳台离开之后他彻底失眠了,想到熙然离去的黯然他内心微痛,如果熙然是普通的女孩多好啊?如果是普通的女孩,她还会看上自己吗?模模糊糊睡去之后他再次醒来已经是天亮,他把整个公寓检查了一遍之后就上网买了几个微型摄像头,然后就去上班了。 临近下班的时候快递到了,他等到下班第一个冲出办公室打了一个的快速回到公寓,因为他一定要等到太阳没有落下的时候把摄像头安装完毕,一定要做到既隐秘又有全方位的监控效果。 第五章 求放过 一切做好之后他才松了一口气,这个时候他才觉得真正的有安全感,仿佛有一双眼睛帮他看着周围,这会他才想起今天还没有吃晚餐,他看外面渐渐落下地平线的落日,赶紧下楼去隔壁打包了一份牛肉面又冲冲回到自己公寓,他一边大口吃面一边吐槽自己没有吃零食的习惯无法做到不吃一顿正餐,忽然他脑中冒出一个想法,那个叫琅华的女孩是吃什么的?顿时,脑海中那些恐怖的吸血僵尸、吸人精气的女鬼影像冒了出来,使得他打了一个寒颤、鸡皮疙瘩立即冒了出来,在可能威胁到生命安全的情况下,他再也没有食欲吃后面的那些面条,他决定一定要在自己清醒的时候问问琅华。 刘喜读赶紧去冲凉,冲完凉之后他就算着日常的休闲装坐在椅子上等待着熙然,夜晚如约而至,如约而至的还有执着的熙然,在她看到坐在椅子上明显是在等待她的将军,虽然不解但还是很快出现在他面前。 刘喜读看着一脸迷茫的熙然,看着她那纯净无比的脸蛋,有着如月光般的光辉,如果不是那双明亮的双眼里包含的深远,单从脸看来还带着少女未完全长开的稚嫩,她死的时候一定不到16岁吧? “琅华!” 这是刘喜读第一次这么叫她,熙然一听不由眼睛一亮,整个人都变得明亮起来了。 刘喜读看到这样的熙然,后面想问的话便有点艰难,但即便艰难,他也要问出来,“你,你平时吃什么?” 熙然没有想到刘喜读会问这个问题,原本喜悦的心情退去转而变为担忧,但是实诚这个东西是2000多年来她一直未变的,特别对自己身边重要的人。踌蹴了一会她还是老实说道:“我们这一类人基本是需要吸食人血,越是厉害的吸食的次数就越少···。” 听到吸食人血这一点,刘喜读直觉空气都冷了几分,想到自己生命安全受到威胁却毫无抵抗能力,他就忍不住怒喝:“吸血鬼还配称为人?” 熙然没想到刘喜读的情绪这么大,有点口吃的解释道:“将军···琅华只吸食动物的血!” “那也是血!你要和我在一起你至少要和我一样啊!你不吃常人的饭不吃常人的菜,据我所知你还见不得太阳!你要我怎么愿意和你在一起?你要我怎么能够和一个随时都会威胁到自己生命安全的女人在一起?”刘喜读激动的说; “将军!”熙然一脸忧伤却不知道该说什么,她能够理解刘喜读的感受,可是她不能就因此而离开他啊! “琅华!我求求你放过我好吗?我想要一个正常的女朋友,同我一样的普通的人类。我想过正常的娶妻生子的日子,我不是你的将军,即使我的前世很爱你,可是这一世我是一个全新的我,而你···也应该找一个你的同类,你们都能存在那么长,我再活5、60年可能就已经死了,想想也划不来,对吗?” 刘喜读按照自己所想的去劝说熙然,想开辟一条对彼此都好的路,却不想一直沉默不语熙然毫无征兆的抱住了自己,“将军,我再也不想离开您,如果您死了,琅华就陪着您去!别推开琅华好吗?” 脖子上凝润着冰冷的泪水,刘喜读却感觉它是如此的滚烫,他被熙然的话震撼到无以复加,如果自己死去,她也会陪自己一同死去?她究竟是多么爱自己,不,应该是他的前世!想到这儿,他忽然萌生出一种妒忌感,虽然妒忌的那个人也算是自己!他的前世到底是怎么样的一个人?何德何能有这样的一副深情?何德何能让一个如此美好的女孩过了2000年依然对他死心塌地? 他感觉怀里的人儿是那么的脆弱,忍不住想怀抱住这个内心真挚又脆弱的人儿,抬起手半响的时候脑中忽然出现自己的父母,作为家中独子和这种危险的元素待在一起有点不负责任吧?而且她爱的也不是自己,假如有一天她发现自己和他的前世的不同也会厌倦自己吧?想到着他忍着心疼放下手,冷静的对熙然说道:“琅华!我相信我的前世一定很爱你,所以让你对他有如此的深情!但是这一世,我同样有深爱着的女孩,但是她不是你!我之所以一直把你推开,是因为我害怕你伤害她!” 刘喜读感觉自己说完后怀着的女孩顿时僵硬了,面对随时可能把自己捏死的女孩出现这种状况他有点害怕,她会不会因为愤怒长出獠牙然后吸了自己的血呢?他的想法并没有成为现实,熙然松开了他往后退了几步,直视他的眼睛问道:“我怎么从来没有看到你给她打过电话?” 刘喜读急中生智“因为她不会说话,她天生有点缺陷不会说话,我们交流都是通过打字!” “我能够看看她的照片吗?我能够看看你们的聊天记录吗?”熙然再问; “不行!她只是一个普通的女孩,我害怕你伤害她!我很爱她,我宁愿死也不会让你伤害她!” “那···,你能够告诉我她是怎样的一个女孩吗?”熙然继续问,声音依然清晰可像露珠一样不停滚落的眼泪表达了她的伤心; 刘喜读在内心深吸一口气,强忍住自己的怜惜认真看着熙然说道:“她和你一样有着长长的柔软的头发,白净的脸,漂亮的大眼睛,但她很喜欢笑,我最喜欢的就是她的笑容,特别的温暖甜美!我很爱她,就如同我的前世很爱你一般!” 熙然听着刘喜读的话,那已被泪水模糊的双眸从伤心到绝望,她沉默不语只是一直在流泪,好像要把自己所有的泪水流尽。 看到熙然这样,刘喜读觉得自己心口很痛,虽然他一定会如理智表现出来的一样理智。“自己是否有点喜欢眼前的女孩呢?”就在刘喜读感觉时间快要静止时,熙然终于用手擦了自己的眼泪,对刘喜读扯出一个灿烂的笑容,她认真的说:“将军!琅华这一辈子都爱着您!所以我绝不忍心伤害您!既然这一世的将军心有所属,那必定是对那个女孩感情真挚!子业说如果自己的爱人在转世时已经爱上了别人那么最好的方式就是去祝福,所以我祝福您,我比任何人都渴望您能得到幸福!琅华特别感谢上苍在经过2000年之后还能够遇见将军,让琅华生活在有将军在的世界里琅华很幸福!” “琅华,你这么美好,一定会遇到那个真正的另一半的!你没有必要死守着我不放,优秀的男孩子多着呢,我又算什么?”刘喜读忍不住的劝道; “我的另一半2000年前就遇到了!将军不用再劝我了,这么多年我一个人也不是这样过来了吗?”熙然笑道,只是那笑容中的苦涩怎么也掩饰不住。 “对不起!”刘喜读小声的说; “将军能够再次遇到您琅华已经很满足了!给您带来的困扰十分抱歉,我以后再也不会缠着你了!我走了!”熙然说完还不等刘喜读回复就很快离开了。 熙然在夜色保护下疯了似的飞奔,即使她从普通人眼前跑过普通人也只会感觉是什么东西一晃而过以为自己眼花了,就在她终于跑累了之后走到一片湖边埋头大哭,身后走来了一个人坐在了她身旁,他没有安慰她也没有说任何的话只是静静的陪在她身边。 第六章 特殊的工作 时间静静的流逝着很快3个小时就过去了,男子终于发话了,“熙然,我们该回去了!天很快就要亮了!”该男子正是子业。 “我想再呆一会儿!”熙然回道; “我肯定会陪着你,等会晨曦来临,你是没有多大的事,但我可能被秒得连渣都不剩!”子业笑道; “所以你快点走!不要再陪着我了,我想静一静!”熙然说; “我肯定会陪着你,你知道的!所以不要拿你伙伴的生命开玩笑!还有,找个黑暗的地方更没有人打扰你!”子业答; 熙然有点恼怒的看着子业,但慢慢理智上升之后那一丝恼怒也变成感动,幸好还有这么一个伙伴陪着自己,不然对未来漫长的人生都不知道该怎么办。同时她也责怪自己明明应该按照之前所说的那样去祝福将军然后在他看不到的远处默默守护着他,刚刚那一瞬间怎么又有了自虐的倾向?她不是和子业达成一致认为他们两个不是怪物,不是魔鬼只不过是地球的另一种生物形态,虽然饮食鲜血虽然不能在阳光下生活却也依然可以热爱生活,依然可以对自己人生有所追求! “子业,对不起,我只是情绪一时比较激动!我们回家吧?”熙然对子业一笑,温和的说道; 子业点点头转身后却忍不住嘴角上扬,那句“回家”听起来真的很让人内心舒坦。他拉着熙然一直往现在住的别墅奔去,但由于之前熙然走得太远他们没办法在晨曦之前赶回别墅,只能在中途找到一个隐蔽一点的地方躲了进去静静等待暗夜来临。 熙然走后刘喜读呆站在那儿半天看着熙然离走的阳台,他想这辈子他也不会再遇到像熙然这样对自己深情应该说是对自己前世深情的女孩了,可是有得必有失他不后悔。 清晨的时候他再次打开笔记本查看公寓附近的录像果然没有看到熙然,他自嘲一笑像往常一样去上班,他是一个对工作有责任心的人所以很容易投入进去,可是工作之余的冲调咖啡时在洗手间洗手时在食堂吃饭时他便忍不住的想起那个纯净赤诚的女孩,想起她扯出比哭还难看的笑容说比谁都希望他能够幸福,说生活的世界因为有他而感到幸福。他想起她之前所说的自己的前世,那个叫做皇甫煜的贵公子,你是怎么做到让一个女孩经过2000年依然对你不变的深情啊! 日子就这么一天天的过去,刘喜读每天早上都会打开笔记本看看自己的监控,但是监控里除了自己再也没有其他人,那个不让她进来就傻傻等在外面的女孩好像消失了,每次看着监控,刘喜读都有种也许之前的种种都只是自己的梦的猜测,当然刘喜读并不知道熙然其实还在默默守着他只不过是远处他视线所触及不到的阴影处,就这样1个多月过去了,到了他转正的日子。 今天是刘喜读转正的日子,对于业务这一块他十分的自信,不管是自己对工作的认真度还是自己本身的学识都是得到同事的认可领导的欣赏,一大早他被自己的直接上司叫到实验室,然后就一直在签各种保证协议,他一直以为转正只需要填写一份转正申请然后走过流程而已,没有想到竟然要签这么多份保证协议,签完保密协议之后便是一份全新的劳动合同,当他看到上面所写的薪资之后忍不住的一声抽气,他原来的工资已经算是相当的高,是其他刚毕业的同学的好几倍,2年的时间节约一点就可以在这个小城市买一套房子,可是现在的薪资是之前的5倍之多,他停下笔疑惑的看着陈教授。 陈教授呵呵一笑,明显他的诧异都在他的预见范围之类,“你不用看着我,我的工资比你还高,而且还有不同的奖金哦!做的好,以后你的薪资还会被重新定义!” 刘喜读瞠目结舌,结巴道:“教授,虽然···虽然我们算得上世界拔尖的行业人才,但是工资这个东西应该也是和自己创造的价值有关系,可是我们还没有创造价值,谁会给我们这么高的薪资?” “你们这一批实习生中,只有你最优秀,经过我和几个领导一同商议把你弄到这个za计划,所以虽然大家都转正了,但是你和他们薪资是不一样的,刚刚你签的保密协议就特意强调了一点不可以泄露自己的工资!我们实验室即使工资最少的也比外面其他普通行业要高很多,所以你不是过于招摇别人是不会发现的!”陈教授解释道; “教授,za计划是什么?”刘喜读抓住了重点; “这个,要等你签了这个新的合同再说,而且要到我们特定的za实验室才能说!”陈教授答; 刘喜读一听,想想自己的高额工资,再看看陈教授那张长满山羊胡子的脸,沉思一会还是犹豫的说:“教授,我绝不会做什么为了自己的高工资而昧着良心的事情,如果我们这个计划会对部分人造成伤害,那请您开除我吧!虽然我是一个理工生,但是从小还是受儒学影响的,绝不会做什么不道德的事情!” 陈教授没想到刘喜读会这么说,先是一愣,接着哈哈大笑,“我们真是没有看错你!想进这个计划的条件其实有很多,除了过人的能力外,还有家世单纯,不会牵扯到什么不清不楚的东西,最重要的是人品。 你们实习的实验室其实都有微型的监控,经过这3个月的点点滴滴,我们大致也可以判断出你的人品!不过刚刚听到你的那番话,说实话我为我们的选择感到欣慰!我可以用我所有的荣誉向你保证,我们所做的东西,一定是而且百分之百是为全人类谋福利保护全人类的!” 听到陈教授这么说,刘喜读的心踏实了,他对陈教授歉意一笑然后飞快的签下新的合同。 签完之后他就被陈教授带到新的实验室,因为所有实习生都会分在不同的部门,所以刘喜读被调走也不显得突兀。 刘喜读被带到那个需要刷两次指纹才能走进的试验室里,很多实验室都是需要刷两次指纹才能够进入,所以刘喜读所在的工作区域也不显得突兀。 之所以会有两道门是为了实现更好的隔音,陈教授首先向大家介绍刘喜读,相互打了招呼之后刘喜读就被带到一个放映室。 刘喜读预感到看了这个放映的东西就大致知道自己所研究的工作到底是什么了。 陈教授一脸严肃的开启了放映,首先映入视野的是一个女人正在沉睡,看视频的样子这应该是一个监控,接着房间忽然出现一个男人,男人把不知名液体倒进女人嘴里之后坐在床边等了一会儿之后发现女人出现发春的迹象之后就脱掉了她的衣服和她发生关系···。 第七章 打开新世界 监控下的人是那么的清晰,这让刘喜读面红耳赤,他实在想不通看这个视频和自己接下来的工作有什么联系,他忍不住的看向陈教授,却从他的眼睛里看到了悲愤。陈教授感觉到刘喜读在看自己也没有多做解释,只是让他继续看下去。 监控中的女人令人娇羞叫声越来越大,忽然,男人低下头一口咬住女人的脖子…女人也在一声特别的叫声下猛的收缩后再次陷入沉睡,自然,这种沉睡是永远不会醒来的。 而男人却在此时从女人脖子中抬起头,露出满嘴是血的带着獠牙的笑容,他一脸得意的拍拍女人的脸后拿着女人的睡衣擦了擦嘴,斯条慢理的穿上自己的衣服,接着用随身带来的汽油浇在女人身上。 打火机点燃了床单,火迅速凶猛的燃烧着,男人冷漠的看了一会后跳窗离开了。 看完整个视频之后,刘喜读完全惊在那儿,他猜测到这一定不是一个电影,因为特有的录像方式以及没有经过特效的真实镜头都在反应这不是一个电影视频。 “这不是什么电影,而是真实的监控视频!弄这个监控的是这个女人的丈夫,他经常在外面出差,因为怀疑自己的妻子对自己不忠诚,于是在离开前设置了这个隐秘的监控,在他在国外接到警察来电说她妻子自杀之后查看监控之后吓得不行,于是他把这个监控调取给了当地的警察,当地警察知道之后特地向更上级的人员传递,最后视频到了我们手里。虽然对下方警察我们都是说谋杀者精神变态,但我们上面的人其实都知道那个凶手不是人!”陈教授严肃的解说道; 刘喜读脸色煞白,他想到了熙然,她应该也是这同一类型的人吧? 接着他又看了好几个监控视频,无一都是残忍至极,里面的人类被毫无怜惜的被吸血杀害。 “如果不是因为现在监控技术很强大,谁又能够发现他们?你也看到他们的速度极快,力气相当的大,远非我们普通人类可以抗衡,我们人类对于他们而言就是一种食物,一种可以任意发泄的对象!”陈教授握着拳头愤怒道; 刘喜读默然,他想起熙然,她会不会也这样杀害过别人?不过他很快推翻了自己的想法,他想起熙然说过她只吸食动物的血,想到着他忍不住的问:“教授,这类的人中会不会也有好人?” “可能也有吧!看看另外的这几个视频!”陈教授又播放了几个视频,有两个是过马路快要出车祸的行人迅速被救,有一个是一个女孩即将被流氓侮辱出现一个男人迅速把流氓打走然后男人离开的速度太快显示了他的不寻常。 “所以说他们中有好人还有坏人?”刘喜读感叹道; “就如我们人类中有好人也有坏人一样!我们不能武断的说他们都是坏人,但是作为人类我们还是要想办法研制出对付他们的武器,为了就是不要让自己的同类受到如前面我们看到的那些人那样的对待!”陈教授说; 刘喜读点点头,然后问道:“那我们现在有进展吗?” 陈教授没有直面回答,只是把刘喜读带到另外一间更加隐秘的实验室,那里捆绑着一个男人,那个男人在他们进来的一瞬间就用十分凶狠的眼睛看着他们,男人金发碧眼看起来不过30岁左右,脸色显得很苍白,身体肤色有点发青,现在的他全身都被粗大的铁链捆绑着,刘喜读知道这个人一定是和视频中的那些人是同类。 “上午好!爱特先生!”陈教授和他打着招呼; “你们这些混蛋,我要杀了你们!”爱特努力挣扎着; 陈教授没有理会爱特的情绪,而是给刘喜读解说起来“这个男人我们姑且称他为吸血鬼,从之前的拷问中我们得知他是在200年前因为样貌英俊被一个女吸血鬼看上,然后也被同化成了吸血鬼,同化的方式就是他喝女吸血鬼的血同时女吸血鬼喝他的血,然后身体经过像焚烧一样的痛苦之后他发现能够把夜晚看得十分清楚,连空气中的粉尘都可以看得很清楚,然后他就经常忍不住的感到饥渴,然后想尽办法猎杀人类。” “教授,他们这么强大,为什么我们普通人从来都不知道他们的存在?”刘喜读疑惑的问; “从爱特口中我们知道他们其实有一个组织在管理着他们,那个组织把整个世界化为几个区块,他们离开某一个区块必须要报备,不然就会受到猎杀!他们还不允许大片的暴露在世人眼中,一旦大规模暴露就会遭到猎杀。” “那个组织为何不想被暴露呢?他们既然这么强大不会有很多吸血鬼想统治世界吗?”刘喜读不解; 陈教授想了想答道:“这个我也不清楚,爱特也不了解,他这个层级在他们那类人中还接触不到那样的上级,可能他们有些人也想像普通人类一样生活吧?” “我要鲜血!给我鲜血,我已经2天没有进食了!”爱特叫道; 陈教授完全不理会爱特,继续和刘喜读解说:“从我们之前做的实验以及从爱特口中拷打出来的话来看,他们这类人是不能见阳光的,现在我们开一束外面的自然光!”陈教授拿起一个遥控器,黑色的窗户出现一个孔,从外面射进来一束太阳的自然光,立即听到爱特撕心裂肺的叫声,陈教授又马上把小孔关好。刘喜读看到那短短的一瞬间爱特手上的皮肤迅速腐烂,仿佛被热油浇过一样,可是神奇的是那腐烂的皮肤又慢慢的以肉眼可以观察得到的速度愈合了。 爱特在那儿骂骂咧咧,骂了很多粗口的脏话,但依然被陈教授和刘喜读忽视,陈教授继续跟刘喜读解说:“他们不像电影里面说的那样怕十字架怕佛像什么的,从现在的情况来看想要杀死他们一个就是割下他们的头或者把整个心脏都挖走,但是这对普通的追击来说困难太大,因为他们的速度实在太快了,而长得也和普通人一样!对他们而言最大的威胁就是阳光,他们不怕我们这种灯光,却很怕太阳光,刚刚你看到他们会在太阳光的作用下迅速腐烂,所以我们猜测可能是太阳光的某一种光线能够迅速杀死他们生物的活性。然后让你再看看他们的獠牙”,陈教授从旁边的冰箱拿起一袋血挂着一个长钩子上像钓鱼一样挂在爱特的嘴边,爱特蓝色的眼睛立刻变得猩红獠牙也露了出来向鲜血咬去。 “他的眼睛和牙齿变了!”刘喜读惊道; 陈教授点点头解释道:“他的眼睛在发狂的时候会不自觉的变成猩红色,獠牙也会伸出来,这么长的獠牙平时却看不到,这说明他们的獠牙是可以自动伸缩的!” 刘喜读点点头,看着爱特疯狂吸食血袋里面的鲜血,他有点毛骨悚然,他问陈教授:“教授,我们的任务是不是为了研制出专门对付吸血鬼的灯光?” 陈教授点点头,却并没有在那特殊的光线上面继续说下去,而是继续介绍吸血鬼这一物种,“经过我们的一些特殊手段,我们从爱特口中得知,他们这一类人心脏跳动极慢,甚至可以自己控制住身体停止一切生理活动,但是这需要很厉害的吸血鬼才可以办到,所以即使把他们丢在棺材里面埋过几十年都不会死去,只是会变得十分虚弱。他们的体温很低,可以算得上是冷血动物,他们所有人都是从人类演变进去的,同时拥有很长的寿命,具体多长爱特也不知道,因为他还不算什么很资深的吸血鬼!他们有人的情感,也可以像人一样思考,但是因为食物就是人所以久而久之他们会忘却人类的情感丧失掉人的同理心。他们也不会流泪,不会吃普通食物,更不会喝水···。” “不会流泪吗?”刘喜读诧异道,他脑海中想起熙然眼泪汪汪的样子,那丫头比普通女孩还要爱哭好不好? “是的!他们即使想哭也不会有泪水,同时也不会有什么排泄物!但是却有普通人一样的生理欲望,所以往往他们会对人类做出那种行为!说句实话,如果世界上存在造物主,为什么要制作出这种生物实在让人想不通!”陈教授感叹道; “他们和人类性交,人类不会感染到毒素吗?”刘喜读好奇的问; 第八章 再度偶遇 “这是我至今都无法明白的一件事情,听爱特说,历史上存在过人类和吸血鬼结合生的小孩,那小孩拥有比正常人类高得多的寿命,也像吸血鬼一样不能够见到阳光,但是可以和正常人类一样吃普通的食物。不过这种几率很小,爱特听说的也只有两三个列子,也不一定确定就是真的。按理说,吸血鬼的血液以及身体内的一些分泌物对人类来说是有毒副作用,所以人类的精子或者卵子进入其中基本无法存活的。”陈教授解释道; 刘喜读在心中默默的叹气:“看来自己和琅华是注定没有结果的!现在就是最好的结果。”他和陈教授一起走出关押爱特的实验室,拿到分配给自己的任务,开始和团队共同研究这个特别的光线。 时间就这样一晃而过,很多次刘喜读觉得,他和熙然的相遇就是一场梦,然后梦醒了,什么都没有了,深秋到了,北方的深秋还是比较寒冷,骑车在路上的刘喜读总被树上的落叶打在身上,他像往常一样在小吃店弄了2个菜做自己的晚餐,吃完之后就回公寓看看动画片玩玩游戏,这样的生活很平凡却好像总缺少了一些什么,只从遇到熙然之后,他发现自己很少再去留意其他女孩,也不会做梦都想让上帝派小姐姐来撩一下自己。 这天刘喜读在准备关阳台门窗的时候犹豫的缩回了手,因为在他生活的世界消失的太久了,久到如果不是因为自己特殊的工作他都怀疑之前一切都是自己的癔想。他还是不想和熙然有多少瓜葛,但是他真的很想很想再看一次熙然。 次日醒来后刘喜读睁开眼睛第一件事情就是打开电脑看监控录像,可是除了自己他再也找不到任何人的影子,那个叫琅华的女孩,那个叫琅华公主的秦朝公主真的为了他而放弃他了,他又想起熙然临走时的泪水,是那般的脆弱那般的伤心。 夜晚的时候刘喜读又没有关阳台的门窗,第二天早上继续查录像依然没有熙然的影子,第三天、第四天、第五天还是一样。感受到自己失落的心情,刘喜读在心理默默骂自己,这不就是自己想要的结果吗?干嘛还有所期待?如果她真的来了你又该如果去面对她? 刘喜读决定以后晚上还是关着阳台的门和窗,这样比较有安全感,但是真正要关的时候他还是止步了,他在内心安慰自己,我自己想看琅华小妹妹还在不在,一连消失那么久,我只是有点担心她的安全,虽然我不是她的男朋友,但是她毕竟是自己前世的未婚妻,自己关心她也是应该对吧? 就这样半个月之后,刘喜读在监控中找不到熙然后终于决定不再看监控,虽然他会常常想起那个曾在他生命中出现过的女孩,会在工作之余发呆的时候想到她,也会有短瞬间后悔自己赶走她,但是一想到她的真实身份,他还是觉得这是最好的结果。 刘喜读所在的实验室一直尝试着在分离出来的太阳光找到对付吸血鬼的特有光线,并尝试复制如同太阳一样的光线,看似简单的一个工程,但是在细节方面却十分复杂,这个项目已经研究了很多年了,经过努力的研究实验已经有很多的新发现,但是离成功研制出那特殊的光线还是差得很远,但是科学实验就是这样,不停的试验不停的思考,不是因为看到希望而努力而是努力了才能够看到希望。 下班了,又是一个周末的来临,刘喜读看着自己身上的衣服,已经被洗衣机反复洗得有点褪色了,他想起妈妈很久没有给她买新衣服了,这些衣服还是几年前买的,是时候去商城买点衣服了,虽然自己不会打扮,但是也要注意一点形象啊,毕竟自己才20岁。不过他有点忐忑,他从来没有一个人去商城买衣服,一直都是他妈妈给他买好的,真窘迫! 他打的来到一个大型商城,夜晚的商城灯光璀璨,有许许多多的人在悠闲选物,他从来没有来过这么大的商城,看到满目琳琅的商品标签他有点错乱的感觉,他打的时候师傅问他去哪儿,他只是说去一个买衣服不需要讲价、衣服质量又好的地方,于是师傅把他带到了这里。 “独立生活的刚开始是会有一点不适应,但是慢慢的就好了!”刘喜读默默的鼓励自己,然后往男装区域走去。 他假装淡定去挑选自己喜欢的衣服,在试了几套衣服之后刘喜读感叹自己之所以这么多年被爱神雪藏那完全和自己穿着有点土的有关系呀。 他每次一试衣服就感觉有点眼前一亮的惊艳,然后回想起自己大多数洗的发白、褪色、掉涂料以及有点短的裤子,终于知道刚进店时那小姐姐有点愕然的感觉了。 “哇!帅哥你穿我们店里的衣服整个人都变帅了!”旁边的服务员小姐姐们谄媚道; 刘喜读有点不好意思,但还是羞涩的点点头,对服务员说:“请把我刚刚试过合适的都打包好吧!” 服务员有点惊讶,结巴道:“都要···刚刚你试过5、6套衣服都要吗?加起来可能将近2万块,我们店里的衣服虽然质量好但是价格有点偏贵,虽然我可以再帮你打个9折!” “我一次性多买一点,下次就可以少来逛了!说实话我有点不习惯自己出来买衣服。”刘喜读抓抓头,有点不好意思的说; 服务员听罢,装作有点眩晕的问:“难道你没有女朋友?你长得这么帅没有女朋友?” 刘喜读本想点头,但是听到女朋友3个字不由的想起了熙然,思衬片刻微笑的说:“我女朋友应该是不喜欢逛街的人!”然后把自己的卡递过去结了账拿起衣服走人。 衣服买好了他准备走出商城打的回去,可是商城太大了他一时间没有走出去反而还进入了女装区,所幸他终于看到头顶上那些导航标签,不由为自己又懂得了生活的一个常识开心时他却忽然看到熙然。 他第一感觉就是这一定是错觉,于是他揉了揉眼睛,再眨眨眼。 远处的那个身影正是最近几个月来他朝思暮想的那个所谓的秦朝公主琅华,她此刻正在试用某种化妆品,而她身边一脸温柔的男人手里提着大袋小袋的高档包装,两人被一群谄媚的服务员围在其中给他们做介绍。 脑海中一些让他忽视的片段漂浮而出,陈教授坚定的说吸血鬼是没有眼泪的,前世今生的烂剧情!可是你为何要骗我呢?因为我从小一直都在努力学习中对生活很白痴所以下手容易对吗?那些忽然不见了的动作是魔术吧?不懂的人也会以为魔术是真的! 刘喜读心中仿佛激起了一阵怒浪,他真的好生气好生气,也就在此时熙然回过头来,看到他之后有一阵错愕,而这种错愕更让刘喜读肯定熙然的心虚。 第九章 伸出来让我看看 熙然没有想到会在这种地方遇到刘喜读,因为他知道刘喜读很不注重穿着方面的东西,至少晚上从来没有见过他会去某个地方逛街什么的。 自从知道他有自己爱的人之后熙然就不会出现在他的视线之内,而发现那些微型摄像头之后她知道因为自己他很没有安全感,所以她再也没有踏入他公寓的区域,而是默默的在远处的黑暗中默默守护着他,可是现在他看自己的眼神为什么是那么愤怒呢? 刘喜读可不知道熙然内心想什么,此刻他也管不了什么理智了,快步冲到熙然面前把自己刚买的衣服砸向她身边的男子就抓住她的手就往外拉,也不管周围的人是多么的惊呼。 穿着高跟鞋的熙然努力的跟着刘喜读的步伐,她虽然不解但是看到刘喜读拉着自己的手往前冲仿佛看到了前世将军拉着她的手送她进密道,那是她最后一次见到将军。 而将军也因为这件事情全家都受到牵连,虽然下令处死他们的是父王但她一直把过错怪在姬咏身上。 现在回想起将军在临死前看到自己的家人都受到牵连会不会很后悔救自己会不会很后悔遇到自己呢? 终于他们走到商场处没有人的楼梯间,刚一进楼梯间熙然就被刘喜读狠狠的按在墙上,刘喜读愤怒的对她吼叫:“为什么要骗我?我这么好骗是吗?你们是一个团伙做案的对吧?那为什么要选我?为什么要装作那么深情?为什么要选我?我又不是什么有钱人,费劲心思来骗我又有多少回报?” 熙然被刘喜读一连串的质问弄得十分迷糊,但她看到刘喜读眼中的受伤却很心疼,只是担心的叫了一声:“将军!” “别这么叫我!老子上辈子就是一个叫花子不是你口中什么将军!”刘喜读愤怒的吼道; 熙然实在理解不了刘喜读的为何愤怒,又是怯弱的叫了一声将军。 看到明明做了坏事还装一脸无辜的熙然刘喜读更是气不过,想揍她一顿嘛人家是个女的,自己总不能打女人吧? 看到这张美丽的脸刘喜读还未来得及思考发现自己已经狠狠吻了上去,他从来没有接过吻不懂什么技术,一切的表达不过是他的一种本能,他要恶狠狠的惩罚这个女孩,惩罚她竟然用这种方式来骗单纯的自己,他对上熙然那双充满震惊又不知所措的双眼上有种特别的解恨。 可是很快,那凉凉的唇舌以及熙然眼中慢慢涌现的泪水让刘喜读清醒起来了。 他放开了熙然,看着眼泪快要流出来强忍着的熙然问道:“我不是你心心念念想了2000年的人吗?那我对你做这种事情你应该高兴才对,哭什么?” 听刘喜读这么一说,熙然本来强忍着的泪水更是直接流出来,虽然将军是她爱的人,做这种事情很正常可是如今的这种方式她就是忍不住的想哭。 看到熙然哭,刘喜读有点为自己的行为而感到后悔。 但是他明明是受害者可不能在这个时候把气势输了,于是他装作愤愤不平的说:“你哭我也想哭呢!这可是老子的初吻,本来想留给我未来的老婆的,结果给了你!现在想到都后悔!这都怪你,好端端的装什么前世虐恋,吸血鬼什么的来骗我!” 没想到刘喜读会这么说,熙然委屈问:“将军你不是已经相信我了吗?” “当初相信你是我太单纯,稍微有点社会经验的人都不会被你骗,因为太假了! 哪个吸血鬼会总是哭哭啼啼?还物质欲望这么强?买那么多东西,刚刚那个男人也是被你骗的吧?”刘喜读一副不屑的解释道。就在这时楼梯间的门开了,出现了刚刚站在熙然身边的男子,正是子业。 子业平静的对他们说:“刚刚有人担心熙然的安全已经报了警务室了,现在有保安过来了,你们快点出来!” 刘喜读在子业进来的一瞬间就做了一个迎接打斗的准备,却不想来人如此平静了说了一番这样的话来,惊讶得他下巴都快要掉下来。 子业看到刘喜读这幅模样情商很高的他很快理清楚了所有的来龙去脉,他微笑的伸出手自我介绍道:“你好,我叫刘子业,出生于500年前的明末时期,是熙然最好的朋友!” 刘喜读一听子业这么介绍刚刚的惊讶不复存在,刚想说原来是同伙啊,却看到子业嘴上伸出的獠牙,吓得往后退了几步。 熙然生气的对子业说:“你这样会吓到他的!” 这时楼梯间的门被撞开了,来了几个穿着便服的保安,一进来就问熙然:“小美女你没事吧?” 熙然赶紧摇摇头,刚想解释子业已经在她之前解释了,“没事没事!我妹妹的男朋友不知道我是她亲哥,所以误以为她脚踏两只船就情绪激动啦,不过现下都解释清楚了!” 保安半信半疑的看着他们三人一眼,然后问刘喜读:“是这样吗?” 保安见刘喜读虽然点点头却没有半点不好意思的样子,又要他们把身份证拿出来。 一个胖胖的保安看到熙然和子业的身份证之后自作聪明的递给刘喜读,笑眯眯的说:“小伙子!你女朋友没有背叛你,你看他们的身份证,家庭地址是一样,名字一看也是兄妹!” 刘喜读看到熙然和子业两个人的身份证,身份证上面写着刘子业、刘子华两个普通的名字,家庭住址设在的附近的乐山别墅19栋,他也不想让保安们有什么误会,微笑道:“谢谢大叔,是我误会他们了!” 胖胖的保安想到自己解开了这个麻烦,心满意足的带着其他同事离开了,他们走远后其中一个保安对另一个保安说道:“我怎么还是感觉他们有点不对劲?” 另个一保安说道:“这还不简单,我一眼就看出来了,那男孩子一看穿着就是家境贫寒却长得秀气的人,那对兄妹一看就是家里超有钱的富二代,男孩子虽然知道了她女朋友没有背叛自己也为自己和她巨大的家庭差异而烦恼。这种剧情电视里不是常有吗?” “这么说就可以解释了,刚刚我看男孩子的家庭住址是某个三、四线小城市的城镇户口,而这对兄妹就是本地的有钱人,住乐山别墅呢,那地方可不是一般人住得起的。”那个胖胖的保安加入道; “哎呀!这个社会啊!”保安们纷纷叹息道走远; “他们脑补了很多剧情啊!”子业笑着对熙然道; 熙然也忍不住的笑着点点头,虽然那群保安走远了才说的,但是他们的听觉异于常人自然都能够听到。接着熙然又担忧的看着刘喜读,真诚的说道:“将军,琅华说不会打扰你的生活就一定不会打扰到你的生活,刚刚子业的行为是过分了,我替他向你道歉!” “我还是不相信你们是吸血鬼,有本事你当着我的面露出你的牙齿!”虽然内心已经信了9成,但是陈教授说吸血鬼是没有眼泪的这件事一直令他很疑惑。 “啊?”熙然见他这么问挺吃惊,也同时暗暗松了一口气,将军至少没有被他们吓坏。 “伸出来给我看看!”刘喜读重复道; 第十章 吃醋了 熙然看着刘喜读认真的模样,犹豫了一下说了一句“”将军不要吓着哦!”就伸出了獠牙。 看到那对獠牙,刘喜读觉得熙然长出来的獠牙比爱特和这个叫子业的男人好看多了,就像某些普通人的虎牙一样可爱,他忍不住的去想用手指去敲敲,却被熙然避开了。 “很锋利的哦!”熙然解释道; “我小心一点就是。”刘喜读继续敲向熙然的小獠牙,经过她的提醒他小心的用自己的指甲轻轻的敲听声音,然后又小心弄开熙然的嘴唇看牙跟是长在何处的。 他像做实验一样的认真观察,直到发觉到熙然的尴尬神情才停了下来。 “好了!既然误会已经解决了,那拿好你的东西,我们回去了!不见!”子业微笑的把手中那袋服装放在刘喜读怀里,拉着熙然的手就往外走。 熙然没想到子业忽然就拉自己走了,对刘喜读微笑的摇摇手就跟上了子业的步伐。 刘喜读不由抬起手想要他们等一下,却不知道以何种借口让他们等。 他看着他们紧紧握住的手觉得特别的刺眼,他知道他们根本就不是什么亲兄妹,想要分开它们却没有任何理由分开它们,内心烦躁无比的看着他们离去。 “子业子业,你干嘛急急忙忙拉我走?”走了很远后熙然问子业,却不想子业哈哈大笑的点了点她的牙齿,熙然理解到他的意思羞涩的低下头。 刚刚刘喜读让她露出自己尖牙的时候为了不吓到他自己只露出一点点牙齿,熙然知道如果只露出一点点尖牙的话不但不恐怖反而挺可爱的,实际上她如果把牙齿都露出来也是同样恐怖的,想到这儿她笑着锤了一下子业,叫道:“不许笑话我!” 他们不知道远处的刘喜读对于他们的这种行为虽然听不到声音但是能够看得到他们亲昵的身形,早已被弄得五味陈杂暗暗握拳。 刘子业回去之后把刚买的衣服往房间一丢就倒在床上,脑中不停的回放着过去的种种,琅华啊琅华你既然那么喜欢我干嘛还和别的男人那么亲密? 还一点都没有自觉?古代的女孩子不是更加的保守吗?然后他又想着“不过这不是自己之前所希望的嘛?让她忘记过去重新爱上和自己同类型的伙伴对她而言是最好的方式,自己又有什么资格去烦恼呢?”可是···还是忍不住的好烦恼啊! 这一夜,刘喜读彻夜失眠,而远处默默陪伴他的熙然也担忧了一夜。 第二天还为这些事情而烦恼着,除了去洗手间上厕所就只喝了一点水,其他的时间都躺在床上思考着这些事情,白天过去了他还在思考着只不过他眼中从迷茫变成现在的坚定,就在这时一个美丽的人影出现在他窗前。 今天晚上熙然发觉道刘喜读还躺在床上烦恼时她终于忍不住的走了过去,见刘喜读看到自己熙然赶紧道歉:“将军,我不是故意的!我见您已经躺了2天了实在很担心所以过来看看。” 刘喜读脸上没有出现熙然预期的生气,而是很认真的问她:“你是不是一直都在远处的某个地方看着我?” 熙然心虚的低下头没有作声。 “琅华,其实你一直把我当做别人来爱我,如果你有一天你真正的和我在一起可能很快就会离开我的,因为我根本没有你想象中的那么好!”刘喜读看着熙然的眼睛认真的说; “将军您怎么可能不好呢?”熙然不以为然; 看到少女执拗的脸,坚定认真的眼神,刘喜读愣了一下继续说:“琅华,据你前面说的在我的前世我们未成亲我们就分别了,那么在我的前世我们一共见面了几次?” 熙然抬起自己的手指头,一次一次的算她有点苦恼时间过得太久使得一些细节方面的不太记得了。 想了想还是说道:“好像有5次!第一次是你凯旋归来我躲在柱子后面偷偷的看你,第二次让弟弟邀请你进宫,第三次就是被父王赐婚之后我们在大殿外相遇,第四次是你要去战场了我约你见面,然后就是等待你回来···第五次···是在骊山别院,其实那次我们相处了好长时间,将近一个夜晚呢!” 刘喜读听到后面“相处一个夜晚”以及结结巴巴的神情便猜到他们可能是郎情妾意不能自已而发生了关系,不过他也知道琅华活了2000年怎么可能只会有一个男人?可能中间有了好几个吧,只不过自己的前世是她的初恋更让她刻苦铭心。 他强忍着压下自己的妒忌接着说道:“见面都只有5次应该没有真正的爱吧?你们感情只是喜欢而已,而且也许你喜欢的只是你想象中的那个美好的他,很多同学告诉我谈恋爱的时候觉得千好万好,一旦结了婚就像陌生人一样,甚至觉得对方面目可憎···。” “够了!将军!您什么都不记得,怎么能够凭着的自己的猜想胡说呢?我知道您想推开我,我让你的生活变得很烦恼,我可以和子业一起离开这个地方的,这些年来因为我们的容貌永远不会变所以不会在某一个地方待得太久。 您···您这种劝人的方式真的让我接受不了,您真的不理解···因为您全都忘记了。”熙然很生气的说。 她的将军可是她长久以来的一种精神支柱,陆硅一家离去之后,长久以来能够让她行尸走肉般的活下去的原因就是陆硅死去之前坚定的和她说让她好好活下去,她还记得陆硅说的那句:“熙然,好好活下去,总有一天你会再碰到你的夫君,你的皇甫将军,然后他一定会再次喜欢上你。” 陆硅啊陆硅,我真的再次遇到了我的将军了,可是他却一直想把我远远推开,他已经有自己喜欢的姑娘了,也许就是注定我和他有缘无份。 “刘子业呢?我看你们很亲密,难道你没有一点喜欢他吗?”刘喜读不顾熙然的生气又问; 第十一章 还是再次喜欢上了 “子业是我的好朋友!我们内心都装着自己的爱人,子业也有自己念念不忘的人!虽然他某些能力没有我强,年龄也没有我大,但是他一直扮演着我的兄长和老师的身份。”熙然更生气了,说这些话的时候她几乎是叫嚷着的。 对于子业她有着特殊的敬意,因为曾经是他把处于世界边缘的她拉回来,并告诉她可以以另一种心态去对待生活。 刘喜读沉默了,熙然等了她很久很久都没有见他回复,于是说道:“将军你好好休息,我走了。我···我会尽快的离开这座城市不会再打扰你了!” 当然熙然虽然说是这么说,她最多和子业搬到另一个隐秘的地方,然后继续待在他身边,不过她决定未来只要不是将军发生了什么危险事情她就不现身。 她深深的看了一眼刘喜读决定先离开,却不想自己的手这个时候被拉住了,同时她也被刘喜读拖到床上,并被顺势压在他身下。 “将军···!”熙然惊讶得不能自已。 “你成功了!我想好了,这些天我一直都在想你,我畏惧你的身份怕你给我带来什么不幸所以一直逃避着你,但是我想我不可能再喜欢别人了,你在我的感情还是一张空白的时候已经留下了印记。如果你愿意,我们交往吧,如果未来你了解我之后不再喜欢我我也认了,如果你还是依然喜欢我,我们就一直在一起,我可以不要后代,可以无视别人问我为什么不结婚的问题,你,愿意吗?”刘喜读盯着熙然的眼睛,认真的问; 熙然漂亮的眼睛首先是迷茫然后越来越亮紧接着整张脸都变得明亮无比,她用手去摸自己一直跳动很慢的心脏,那儿跳动得非常的快,她笑得无比喜悦甜美,语气虽然带着欢快的语调却非常肯定的说:“我愿意!将军我一定会好好爱你的,会对你很好很好的!” 刘喜读看熙然的样子也忍不住的笑了,多天的雾霾在此刻烟消云散,他强调“那我们说好了!” 熙然幸福的点点头,她觉得此刻她幸福得有点想哭,她还记得刚变身的时候将军掩护她进入密道逃走时那种为了生命安全不得不逃走,可走的每一步虽然向前可心里却是向后的,那个方向是通往将军的怀抱,后来她再也无法走向那个怀抱,内心好像总是空出了一片,如今她终于觉得圆满了! 就在这时候她忽然想起一件事情,“将军,你不是说你已经有心爱的人吗?”她虽然猜到了将军应该是骗她的但还是忍不住的问; “那是骗你的!当初只想摆脱你,瞎编的!我虽然长得也挺好的,可是活了20年从来没有女朋友,可能是上天为了让我遇到你!”刘喜读解释道; “将军!”熙然娇憨的叫了一声,然后亲昵的用自己的脸去磨蹭刘喜读的脸。 “傻姑娘!”刘喜读被逗笑了,他看着身下美好的人儿,忽然忍不住的低头吻向那双凉凉的唇,他虔诚而温柔,不带任何的欲望去触碰那柔软的唇,好像这是他表达对怀里的人儿珍惜呵护的一种方式。 而熙然虽然有点不知所措,却也闭着眼睛来接受这份爱意,她环住刘喜读的腰背,闻着他身上特有的气息,觉得特别的满足。 许久刘喜读停了下来,从身旁躺下温柔环住熙然,说:“琅华,来讲讲你的事情以及咱们以前的一些事情。” 这一夜,注定无眠,在温柔的月光下,风吹过窗帘的沙沙声和爱人的温暖的怀抱中熙然慢慢的回忆着一切,从柱子后面的偷偷观看到确定彼此心意相通的欣喜,从乖乖等待成亲那一天到忽然的巨变,终于再见到将军的欣喜,将军在看到自己那副恐怖模样依然护着自己的感动,走过密道之后却是跟所有曾经的亲友分离的那种痛苦,被自己误杀的老夫妻,楚国遇到钦慕自己却又利用自己的贵公子,对姬咏为自己付出的复杂,逃脱失误后被埋进棺材里面的那种绝望得竭嘶底里,被姬咏解救出来的那种重生,故国已经远去的彷徨,遇到陆硅一家人的那种重新生活的美好,忽然的巨变姬咏杀死了小瑶和婶婶自己的那种奔溃,相拼中姬咏为了不杀死自己而不小心被自己误杀的震撼,陆硅的自杀并嘱咐她的遗言,以及很多年后她像魂魄一样飘荡后遇到了刘子业,然后从彼此防备再成为知己一起生活的时光······。 熙然讲了很多很多,那些曾经以为遗忘的记忆全都清晰的展现,这其中有一些东西她和陆硅讲的时候没有记起来、和子业讲的时候没有记起来,可现在她靠在自己失而复得的爱人怀里把她2000多年的生活全都清晰的展现了,刘喜读一直没有作声,他一直默默的倾听着怀中女孩讲的一切,只是讲到开心的地方陪她一起笑,讲到难受的地方会轻轻的摸摸她的头。刘喜读万分感谢自己最终及时的抓住熙然,错过她自己一定会后悔一辈子的。 晨曦不知不觉已经来临,早晨的阳光透过透明的门窗洒落进来,可是他们彼此都太过于认真地倾诉或倾听都忘记了这会事,直到刘喜读觉得阳光刺眼他猛地想起熙然不能够见阳光吓得一身冷汗,赶紧把熙然的头捂住然后飞快的把窗帘拉住。 “你忘记了吗?从那次坟墓中醒来我已经没有那么害怕阳光了,只要阳光不是特别烈我都没有关系,只是有点不适应而已。”熙然笑嘻嘻的从被子里面伸出头对刘喜读笑道; “这阳光已经很大了!现在你走不了,明天我会找人安一块厚的窗帘,能够把阳光都遮挡。你先在被子里躺一下,我洗漱一下下楼买点早餐再回来陪你!”刘喜读又把她的头盖住摸摸她的头就去洗漱去了。 熙然在被子里面嗅着那独特的属于她的将军的味道觉得无比的满足和温暖,虽然特殊的体质让她不怕冷热却还是觉得躲在这被窝里特别的暖和。 她无意中想起自己出去了一夜没有回去子业会不会很着急,看来以后他们都需要一个手机这种通讯工具。 第十二章 幸福和不幸福 刘喜读说是洗漱其实是冲了一个澡,他已经两天没有洗澡了,幸好这是在寒冷的深秋,不然他会觉得自己已经馊掉了,从小受他妈妈的影响他是比较爱干净的。洗完澡后饿晕了的他赶紧去楼下吃了一大碗面然后买了一些泡面就上楼了。 他看着自己床上躺着的人儿有种特别的满足,“妻子”这个词好像已经成为这个人儿的专属,虽然一切来得如此之快,但可能这就是命中注定吧。 熙然发现刘喜读傻愣的站在床前,问他:“怎么不上来?” “啊?”刘喜读窘迫的叫道,前面和她躺在一张床上是当时的情景所致,但是现在还上床的话感觉很流氓,毕竟两个人才刚刚确定关系。 心境通透的熙然见刘喜读那扭捏的样子也想到了这些,她看了看因缺少睡眠而黑眼圈浓烈的刘喜读,于是她主动道:“我很困很困呢,将军能够抱着我睡觉吗?” “好啊!”刘喜读开心的应道,这对他来说简直求之不得,一下就走到床上钻进了被窝,被窝里的人儿离自己是那么近,他环住了熙然,闻着她少女独特的清香,又忍不住的吻向那柔软的唇。 他们两个都对接吻很生涩,但是因为彼此喜欢,慢慢地也越来越自然,吻着吻着,几天没有睡觉的刘喜读睡意袭来自然睡着了,他虽然睡着了但是双唇还含着熙然的一半嘴唇,熙然听到刘喜读均匀的呼吸声,知道他睡着了,但是她没有让自己的嘴唇离开刘喜读的双唇,她是那么的珍惜这种属于她和将军的温柔,她闭上眼陪着刘喜读一起睡去。 时间一点点的过去,床上的两个年轻人儿还是贴得那么的紧,夕阳落下夜幕降临,房间里忽然出现了刘子业的身影,昨晚熙然一直没有回来,快接近早晨的时候他准备过来看看,但又怕路途中晨曦忽然出来自己就死翘翘了,于是一直忍着没有出去,他在地下室度过这个有点漫长的白天,终于夜幕降临他赶紧过来找熙然,却看到两个贴合得如此紧密的人。 刘子业眼神暗了暗,内心五味陈杂,他既为熙然感到高兴又有种一种说不出去的失落感,也许是熙然找到了自己的爱人之后自己就少了一个伙伴了吧? 他在原地停顿了一下,他知道熙然这次是真的睡着了,不然以他们这类人的警觉性会在同类赶到的时候立马睁开眼睛,这个同样睡得很香的男孩是她的温暖港乡吧?刘子业再次停顿了一下离开了刘喜读的房间。 刘子业离开刘喜读住处以后没有向往常一样哪里热闹哪里凑,他是一个很特别的暗黑一族,很多血族人常常喜欢住在偏僻的地方,往热闹的地方也不过是为了捕猎,而他自从遇到熙然之后受她的影响没有再吸食过人血,往热闹的地方纯粹是为了凑热闹图个开心,可能他比大多数人都懂得享受生活。 有时候无聊的时候他会去当学生的家庭老师,无论是高中全科还是美术、音乐他都特别的擅长,比起其他家庭教师唯一不同的是他从来不吃学生家里的食物,漫长的岁月并没有磨灭他对生活的热情,他总是尽可能的把自己所有的知识传授给自己的学生,所以他教过的学生都特别尊敬和感激他,甚至有一些女学生把他当做了暗恋的对象。 他还有好几个人类朋友,不过他们很少聚在一起,朋友们聚在一起往往会喝点酒或者茶什么的,这些他都做不到,往往他和朋友的相处方式是他静静的听他们述说然后用积极的态度指引他们,他们喝酒他看着他们喝。 刘子业一直觉得自己生活得很充实有它特别的意义,可是现在他有种莫名的空虚,他对这种感觉有点无所适从,心中有一种令他自己都害怕的情绪困扰着他。 他看着天空上的明月,今天的月亮特别圆,圆得如同在庆祝熙然终于和她的将军在一起了,2000年过去了她终于等到他了,2000年她身边出现过形形色色的人,有那么多对她痴情的人,可是她的内心只有刘喜读,不,应该说是刘喜读的前世。 刘子业遇到熙然的时候,他已经对生活看得很淡了,除了必要出门猎食,其他的时间他都在巨大的图书馆里翻阅着各种书籍,他活在书籍的世界了,外面是炮火连天还是歌舞流连都与他无关,因为外面的世界已经没有他在乎的人了,直到他遇到了熙然。 他已经忘记了拉雅的模样,却能够初遇到熙然的样子,她在不远处的屋顶好奇又有点防备的看着他,他一看熙然就知道眼前女孩是比他还要厉害的血族,他也不敢近距离的接触,只是在远处微笑打招呼,那个时候的他虽然对生活不是很热诚,但是却不想死,因为他白天在地下室看的一本书还只看了一半,他自我介绍了一番之后看到熙然有点木楞的点点头,也许是肯定了自己是她同类之后眼睛在一刹那变亮了很多。 那时候的他很好奇眼前的女孩,在她之前他还见过一个同类,也是一个美丽的年轻女子,那个女子每天流连于各种风尘场所放纵自己的欲望,和她上过床的男人们都只有一个后果就是惨烈的死去。那个女子好像对自己也挺感兴趣想过来撩自己,却被他冷漠的拒绝了,拒绝之后女子变得十分阴沉竟然想杀了自己,他不想让这样的一个定时炸弹存在于他生活的世界,于是他很干脆的把她杀了。 这么多年看人的直觉告诉他熙然不是那种暴虐的人,所以他又主动的朝熙然走了几步,继续更细致的介绍了自己。 熙然愣愣的看着自己,眼中的防备少了很多,她也开口自我介绍,“我姓赢,秦国。”她的声音有点沙哑,语言有点别扭好像很久不曾说话似的。 “你是来自哪个秦国?是某个朝代中的封地秦还是最有名的那个大统一的秦国?”他继续问道; 第十三章 子业回忆篇(初见熙然) 熙然盯着一直带着友好微笑的他过了很久才答道:“你们说的秦始皇,是我的父亲。” 他愣住了,没想到眼前的女孩竟同赫赫有名的秦始皇有关系,还是他的女儿,更奇特的是2000年过去了,自己遇到了她,他相信她不是骗人的。 他看着仍然认真注视自己的女孩,心中不由生出一丝怜惜,她同自己一样活在了一个没有家人朋友的世界,世界不停的在变,可他们永远不会变。 “来自秦国的公主,我们可以交个朋友吗?我已经一个人徘徊了400年了!你放心,我绝对不是你的对手,所以你不用担心我会伤害到你!”他主动示好,真诚的说道; 她仍然愣愣的看着他,很久以后他才知道,她之所以一直愣愣的看着他纯属反应过慢,因为她已经太久没有和外界有任何的接触了。可那个时候的他并不知道这些,他紧张的等待着她的回应,直到她点了点头他才松了一口气继续走向她。 他走在熙然生前不远处坐下,问她在看什么,结果发现她竟然对现在的环境几乎一无所知。 他像向导一样的和她解释所有所见,告诉她那些会移动的大铁盒子是汽车,士兵们背着的东西叫做枪,那巨大的会发光的水晶是水晶灯而且是用玻璃做的,熙然对他说的一切都特别感兴趣,一直很专注的听他讲各种事物。 他一直觉得自己一开始对待熙然并不单纯,他看得出熙然是一个能力特别强大却心性十分单纯的女孩,而且慢慢套话发现她一直都是一个人的时候他更想把她拉到自己的身边,因为他最近通过报纸以及一些书籍知道了国外已经有很多国家特别的发达,他很想去体会不同的文明去研究不同的文化和华夏传统的文化之间的差别,去看看外面的山山水水。 虽然他很强大,但一个人出去还是有点太过于危险,如果遇到多个能力强的同类他可能被他们杀死。 虽然他从来没有想过当初那么玩世不恭的人会那么耐心的带着一个女孩去认识这个世界,也从来没有想过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他很希望她能够开心快乐,以及于他连带着自己都调节到了对生活很热爱,因为只有这样才能够真正的感染她。 那个时候越接触熙然就越给了他很多惊喜,他从来没有想过有同类可以半个月甚至一个月才吸食一点点血液,而且2000年来她一直都只吸食动物的血且不会让动物死,作为同类他知道他们这类人对血液的渴求往往是难以抗拒的,人类的血对他们来说要远远比动物的血液要有诱惑力,更令他奇特的是她竟然没有那么畏惧阳光,白天他一直都待在地下室,可是她竟然跟着他一起看书之后白天也在图书馆里面看书,要知道那个地方虽然不是日光直射却也是比较明亮的地方。 熟了之后他邀请他同他去国外到处转转却被她拒绝了,因为她对他感兴趣的游山玩水并不感兴趣,她也不会有像他一样的人文情节想去研究一下各地的文化差异,可最终她还是陪他去了,并非是他说出了新颖的点子吸引到了她,他只是告诉她他一个人去国外很危险,很可能受到其他血族的攻击,她竟然点头了。 就是这样的一个善良女孩,仅仅为了自己相处不久的伙伴的安全陪着他去了一个未知的国度,那时的他出现了封印已久的情绪叫感动。 他们去香港坐轮船,那是她第一次见到海,坐在渡轮上的她第一次对着无垠的海洋露出了孩童般的笑容,那笑容是多么的纯粹,纯粹得好像漫山遍野的花儿都开放了。 在后面慢慢相处的过程中他逐渐知道了很多她的过往,她没有什么心机有时候找个合适的机会和她聊聊天就知道了她的过往,那个时候他才明白,有一些人不管过去多少年内心依然如当初一样赤诚。 他知道了她是怎么变成血族的,知道了她对一个叫姬咏男子又恨又愧疚的矛盾心理,知道了陆硅一家人的存在,更知道她内心一直有一个神圣的地方住着她的未婚夫,那时他才终于明白为什么眼前的女孩那么吸引他,因为他们有很多相似的地方,比如内心一直住着一个人,哪怕很多很多年过去了他们一直都在,更或者她对爱情的执着像极了他的拉雅。 这么多年过去了他已经忘记了拉雅长什么样子,可是见到她之后她们的模样好像重叠了,如果不是因为她比拉雅要大得多他都怀疑她是不是拉雅的转世。 后来他们走遍了全球各地,也遇到了很多血族,有的成为平淡的朋友,有些亲密一些,更多的是一些好斗暴戾的血族,在国外他门有一个称呼叫做“吸血鬼”但是他总觉得他和熙然他同其他的那些吸血鬼不一样。 所以他更愿意称自己为血族,因为都是依靠血液维持生命的。最多的一次他们遇到10个血族的人围攻他们,不过那些血族都特别的弱,弱到他一个人都可以解决掉他们,可是那一战之后他们在血族中成名了,被血族的一个神秘组织找上了门,那个组织是血族中最大的,里面有很多厉害的血族,那个时候他才知道原来外界大多不知道他们的存在很大一部分原因是那个组织的存在。 一个好端端的人一旦成为了血族,首先容易变得嗜血暴戾,同时强大的能力又无法见阳光的体质又让他们无法像普通人一样生活也无需像普通人一样努力,当巨大的能量握在手中可能让你成为天使也可能让你成为魔鬼,很不幸的是大多数人变成了血族之后都成了后者。 那个组织允许血族把人类当成食物捕猎,但是不允许大规模的屠杀更不允许大量的曝光,一旦触及到里面的红线就会有人来猎杀你。本来以他的水平可以在组织中挂个执事,可是因为熙然的强大,组织为了拉拢他们都给了他们元老的席位。 成为了组织的元老不仅可以自由出现在世界各地更随时享受着组织给的帮助,比如他们现在的身份证以及房子都是组织提供的,具体流程他们从来不过问。 组织中的元老唯一需要付出的是,当某地方出现不遵守规则的血族去猎杀他们的执事也对付不了的时候需要元老出马,至今为止他们从来没有执行过一次组织的任务。 这些年他们走遍世界各地熙然一直都是他的要好伙伴,他们既像兄妹又像朋友,因为熙然存在因为希望她过得更加快乐,他也努力的让他们更加热爱生活,他教会她弹钢琴,他们去寻找有名的舞蹈家花重金让熙然学习舞蹈,他告诉她同时也告诉自己他们不是魔鬼不是怪物,只是和普通的人有一点点不一样而已,遇到熙然之后他再也没有碰过人血,因为人是不会吃同类的。 熙然渐渐地恢复了活波的本性,她喜欢和普通女孩一样出去逛街,买各种各样的衣服、包包,她会遇到相识的人热情打招呼,他以为他们会以这种关系一直过下去,直到无限遥远的未来死亡来临,他有想过他们会遇到各自的爱人轮回,也从来没有怀疑自己必定会真诚希望彼此得到幸福,可现在看到熙然那种全身心投入的样子,他总感觉自己失去了什么···,可能长久以来的习惯,要打破了。 第十四章 子业番外1 刘子业经过2个月的长途押送终于到了他的目的地,云南。 12岁的他此时显得十分瘦弱,眼睛没有一点生机,在押送卫兵的叫骂中走进那只有在书本上看到的地方——军营。 2个月前他还是京城里面的小少爷,过着衣食无忧的生活,刘家为官已经三代,虽然不是什么大户人家,但也算是书香世家,他自三岁起祖父就开始给他启蒙教他四书五经和写字对联,因为在这方面很大的天赋又加上自己的努力,家里人一致决定让他参加今年的乡式必定会一举成名。因为之前在这个年龄段就考中秀才的都是大名鼎鼎的人物,如杨廷和杨阁老、张居正张阁老,这些人也一直都是他非常敬佩之人。可是这一切在2个月前破灭了。 2个月前,父亲再次上奏折弹劾魏忠贤,这已经是父亲第二次弹劾魏忠贤了,第一次在其他同僚的求情下只是被打了20大棍剥夺了3年的俸禄,可这次就不一样了——家被操了,男丁都被充军云南边境,刚从好友府回来的他看到的是一个破破烂烂的家,还有祖母的过世,可是他还没有来得及消化这一切他和祖父就被士兵带走了。 继母拉着姐姐和妹妹不停的跪下求情,卫兵依然把他拖走了。 2个月的疾行,祖父在第6天离开了,闭眼之前一直拉着他的手叫他无论如何都要活下去,他和父亲痛声大哭依然改变不了祖父死去的事实,落到那般的境地也只能用破席子把祖父包起来在当地树林找个地方埋葬。 在埋葬祖父的时候父亲对着祖父的遗体说的一番话让他非常的愤恨,父亲说他哪怕粉身碎骨也不后悔去弹劾奸臣魏忠贤,他在写奏折之前就知道自己的下场也知道根本奈何不了魏忠贤,但是他还是要这么做。 他原本一直很同情自己的父亲,觉得他受了冤屈,可是当他听到父亲那番话他忍不住的反问:“为了一个没有效果的弹劾,让自己府里破碎,爹娘惨死,妻子生死不明真的值的吗?” 父亲没有想过他会说出这样的一番话,十分震怒,怒目呵斥道:“我都已经到了这般境地,却为了正义没有半点妥协,你作为我的儿子竟然说出这样大逆不道的话,这些年你学的圣人之道去哪儿呢?亏得大家还说你是百年不遇的天才人物,再有天分道德不正又有何用?” 刘子业自小对祖父祖母感情最深刻,生母在生育他不久之后便过世,自小都是祖父祖母照顾他们三姐弟,父亲一直都在闭门准备考试,3年前考上了进士才进了国子监,所以父亲除了偶尔问问的他的功课两人并无什么交流。 “考取功名,本就是为了社稷百姓,敢问刘大人,自上任3年以来,您可为百姓做过一件很实在的事情?”刘子业直视父亲冷冷的问出这一段话。 刘子业父亲先是气的脸红脖子粗,举起手做势要挥下去,可看着自己儿子无畏又倔强的眼神他举起的手犹豫了很久始终没有挥下而是颓然的放下了,那一刻他好似苍老了很多。 可是刘子业并不同情自己的父亲,他虽然敬爱父亲但是和亲力亲为抚养他们三姐弟的祖父祖母比起来差太多了,他继续冷冷的说:“刘大人自上任以来就是做了2件事情,就是以卵击石的弹劾朝中权贵,第一次自己受苦不说还连累朋友被贬父亲罢官,第二次更是弄得自己家破人亡! 作为官员你没有待在自己的岗位做出实在对百姓有利的事情,作为儿子和父亲你更是没有尽责!” 说完内心的一切,刘子业以为父亲会把他狠狠揍一顿,却没有想到身上并没有迎来预期的疼痛,反而听到父亲那沙哑的声音在他耳边想起,“如果是你,怎么办?奸权当道,朝政昏庸,百姓民不聊生,我拿着朝廷的俸禄却为百姓为社稷做不了什么事情,除了这么做我才对得起自己读了那么多年书啊!” “你那只是为发泄心头一时之恨,根本起不了什么作用。如果是我的话,哪怕再痛苦我也要隐忍下去,保全家人同时尽量为百姓天下做点实在的事情。史书告诉我们,没有一个权臣能够一直威风,待到他日落山尽我会做那根压死他的最后一根干草!”刘子业认真的回答道; “可如果每个人都明哲保身不肯做出牺牲,有些事情却一定要一些人牺牲,又怎么办?”刘父继续问道; “如若这样,也要让自己的牺牲有价值,明知自己的牺牲不过是去给敌人捞一下痒又何必去呢?如若牺牲,必要能造成其巨大创伤,不然就隐忍。”刘子业答道; 刘父静静的看着他,努力的把眼前的儿子和自己映象中那个对自己又敬又怕的小子联系到一起,许久他点点头,惆怅地说道:“为父这件事情做得确实冒失了,是为父对不起咱刘家。业儿,如果将来有机会你入仕的话一定会做得比为父好的,大家夸你聪明确实没有错。” 刘子业一愣,没有想过父亲会说出这样的一番话,他看着父亲,忽然发现他的胡须还有头发竟然已经有大片的白霜,想必他对于家里的变故的伤心不比他少。环境容不下他们这般的伤春悲秋,在卫兵粗鲁的叫嚷中他们恋恋不舍的看着祖父墓地然后继续赶路。 不过几天刘子业父亲就病了,刘父很不适应南方的湿热,一天晚上开始上吐下泻,驿站附近根本没有郎中,即使有也不会给他们这些将要充军的人治疗,刘子业非常着急放下身段去恳求那些卫兵想办法,卫兵粗鲁把他推开,他依然不停的求救最终一个看起来忠厚一点的卫兵给了他一包他们戴在身上的药包,他千恩万谢的走开了,那一刻他所有的尊严都碎成一地。 照顾父亲的时候他才明白,之前一直都是父亲和卫兵问打照顾,父亲那么高傲的一个人却每次对着押送他们的卫兵赔笑,他应该也很痛苦吧。 用药之后的父亲好了很多,只是特别的乏力,可是情况允许不了他们休息,他们被迫继续前行,终于步行了半天之后父亲倒下了。 卫兵试着用鞭子抽了几下都没有反应,看到父亲被这般的对待,刘子业十分的气愤,但是他知道此时的他在气愤都是没有用的,他想起自己读过的前朝史书奸相严嵩的儿子严世藩被罚了充军但是依然回到老家大盖楼房十分嚣张,只是因为他们还有权,此刻他们父子的境地之所以落得这般的惨是因为那个东西所有人都认为他们已经没有了。 “在座的各位,众人知道我父亲一个如此小的官员为何敢弹劾魏忠贤吗?”刘子业忽然说道; 第十五章 子业番外2 卫兵停下了鞭子,其他被罚充军的人也转身好奇的看着他,其实他们也很纳闷,本身是大宅门的老爷好好的日子不过干嘛要向天王老子般的人物找茬,这不是以卵击石吗? “有一群人答应我父亲,只要弹劾了魏忠贤,他可以在一年内升到三品,这儿离京城远,消息传的慢,不然你们看到我父亲之后还会有5批人去弹劾,1年之内魏忠贤必倒,因为我们也有一个非常巨大的后台。”刘子业非常肯定的答道; “为了升官就把父母搭上,这种买卖你们家也做?原本还以为是个清官,一路上我还特意照顾了他嘞!”一个同样被罚充军的壮汉叫嚷道,他一脸鄙视的看着刘子业父亲。 刘子业认真的看着他,说道:“升官有什么不好?好人升了官就是造福于百姓,我们大家之所以过得这般的艰辛,到处都有地方闹事造反还不是因为当权者都是黑心之人成天只知榨压我们的血汗?如若当权者是张居正张阁老,我们还会落到这般的境地吗?” 见到大家动容,刘子业继续说道:“我父亲一心想造福于百姓,可惜朝中奸人当道,他一个小芝麻官除了整理下文稿没有机会去做这些事情。父亲这么做的时候不知道祖父祖母会这般的去世,可是事已至此,各位,我刘子业用刘家世代的福运发誓,只要诸位帮助我和我父亲顺利抵达云南边境,他日我父亲重新回到仕途诸位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只要我们刘家能帮的一定会帮!不需要帮忙的我们也会酬谢50两白银!” 听到了后面的报酬有些家境贫寒的充军者倒吸了一口气,眼睛里已经有贪婪出现,很快就有人举手说帮助刘父,卫兵更是让刘父直接上旧马车休息。 刘子业见自己的话起到了作用心中十分欢喜,他提醒着自己,祖父祖母已经没有了,父亲病重他就是家里的顶梁柱,他一定要坚强的带着父亲活下去,期待有遭一日能够再次回到京城,为了不仅仅是官复原职,更是家里的姐姐、妹妹和继母,她们三个孤孤零零的待在京城那种险恶的地方一直都是他和父亲的担忧。 可虽然刘子业帮父亲争取到了上马车赶路的福利却争取不了病魔对他的侵扰,几天后父亲还是去了,一路的众人既同情刘子业又为自己未来可以兑现的银子打了水漂而烦恼,几个好心人帮着刘子业一起埋了刘父,安慰了他几句众人继续前行。 父亲走了之后刘子业变得更加沉默了,12岁的他能够让自己埋葬了父亲之后继续前行的唯一动力就是远在京城的3个女子,他只知道自己必须要活下去、坚强的活下去。 刘子业已经来到军营里2个月了,他曾是锦衣玉食的少爷手中除了摸过毛笔之外没有提过任何重物,在行军的路上祖父和父亲相继去世他却活了下来,到了军营中惨遭欺凌后成了军中专门给那些大兵们洗衣服、烧火做饭的小跑腿。现在的生活和他曾经幻想的生活实在太不一样了。 这天他在河边和另外几个也常受欺凌的士兵一起洗快要堆成山的衣服,却忽然听到一个十分清脆又带着骄纵的声音说道:“你是新来的吗?我以前从来没有见过你!” 他抬头一看,是一个梳着很多小辫子穿着一身红的小姑娘,年龄应该还要比他小2、3岁看她的仗势应该是某个将军或者地方官员的女儿。 “你怎么不说话?本小姐在问你话呢!”小姑娘十分不满嚷道; 旁边已经有好心的卫兵在替他回答了:“大小姐别见怪,这新兵叫做刘子业是2个月前流放到这里,听其他新兵说他之前还挺活波的,后面死了爹就变成了现在的模样。” “哼,闷得像个木头一样!”小姑娘不满的哼道,然后又问他们:“你们干嘛要洗这么多衣服啊?” 卫兵刚想回答,小姑娘又继续说道:“他们一定是看你们年龄小身子弱所以欺负你们,这样吧,以后跟着本小姐混,没有人敢欺负你们!你、你、还有你,你们3个以后当我的跟班!”拉雅指着刘子业还有其中的两位同他年龄差不多的新兵叫嚷道; 被点名的三人你望我我望你,然后在小姑娘的身后的大汉威胁下,糊里糊涂的从一个新兵成了将军府的家奴。 将军府的日子比军营里面要舒服得多,每天除了在小姐需要出街玩耍的时候跟随小姐左右其他时间他们只干些擦桌子扫地的清闲活,刘子业他们也终于知道了为什么小姐需要几个年龄小的小孩子上街了,因为另外一个将军府一个金姓小少爷经常和她发生冲突,而金小少爷也有几个跟班,而小姐觉得叫上大人去打小孩很丢自己的脸所以才把他们拉了过来。 忘记介绍这个泼辣的小姑娘了,拓跋拉雅,拓跋将军唯一的女儿,上头有4个哥哥,对于这个唯一的掌上明珠拓跋将军自然是爱得不行,他们这儿天高皇帝远,虽然只是一个边疆小将却也是这个小地方的土皇帝,所以拓跋拉雅从小就天不怕地不怕喜欢到处惹事。 第一次打架以他们3个被对方碾压告终,对方的小跟班个个身强体壮,而他们三个则是经过长途跋涉好不容易活下来却瘦得不行的小兵而已,拉雅气了不行,一路上一直说他们三个没有用,还把自己的委屈告诉了拓跋夫人,然后第二天他们不需要做些打杂的工作了,而是同拉雅一起练武,连伙食都变好了太多。 第十六章 子业番外3 明朝的女子大多数都缠足,但是云南风气开放,女子很多都不缠足,像拓跋拉雅这种将门之女更是像男孩子一样耍刀弄枪,拓跋将军和夫人也由着她,他们只有这么一个女儿是绝不会把她嫁到南京或者京城那种远地方,就像着就在附近找户合适的人家,想着即使有天自己不在了,夫家敢欺负她她还有4个哥哥在附近。 这些颠覆了刘子业对女子的一些认知,他的姐姐和妹妹、继母都是缠着足的,走路需要佣人扶着的,姐姐长到快要成亲的年龄也是大门不出的,只是极少的时候会坐轿子去交好的姐妹家串串门。 一直觉得边境都是穷乡僻壤,危险重重,北疆不知道,但是云南这边的官员比起京城的官员们要幸福得多,能够主导一方又没有太多的威胁,而京官的流动性太大了,拓跋将军只是朝廷的一个六品将军,自太祖开创基业以来,武将大多品阶要比文官高,所以一个六品将军如果放在京城是小的不能再小的芝麻官,而在这儿他就是这座小城的土皇帝了。 每次练武刘子业都是最刻苦的一个,刻苦到连武师都对他敬佩不已,甚至忍不住多去指导一下他,好似他才是需要武师用心栽培的苗子,拉雅小姐看起来也没有什么意见,反而很有兴致的样子,武师教的更加用心了。 每隔半个月他们就会约上金小少爷的人马一起打一架,来试试自己练武的水平,刚开始还是难分上下,双方都以挂彩告终,可慢慢的刘子业他们三已经完全碾压了金小少爷一伙人,拉雅更是乘机踢了金小少爷的屁股几下,被围观的群众叫好时,拉雅特别骄傲。 在将军府的几个月刘子业从来没有见到过拉雅换过除了红色以外的其他的衣服,她所有的衣服都是红色的,连天气寒冷时带的小帽子也是红色的。当然他也不敢问她为什么总是穿着红色的衣服,他们不是朋友,对于拉雅小姐来说他们只是奴仆而已。 在拓跋府的生活并不无聊,除了每天练武之外就是去街上闲逛,女孩子们都喜欢买东西,连幼小的拉雅也不例外,她总是在街上买了很多东西让他们三个人提,更多的是买吃的,买的时候买一大堆却吃了两口说不好吃扔到他们怀里让他们消灭掉,然后其他两位伙伴都会十分感恩的说谢谢小姐,只有他无论如何也做不到点头哈腰只是沉默的接过。 日子就这样一天天过去了,转眼间两年过去了,刘子业长得更高模样长得更俊俏了,生为北方人的他的身高和这云南边境的成年男子一样高大,不过他依然还如同当初一样沉默,2年的时间他努力练武,希望通过练好武艺在军营里面能够混个一官半职然后想办法打听远在千里之外的京城家人的消息,温柔的姐姐,调皮可爱的妹妹,还有善解人意的继母是他所有的牵挂,他虽然对她们的状况感到心急如焚,但是却无能为力。 一天刘子业等人练完武之后被拉雅小姐叫到属于拓跋夫人的院落,他们4个蹲在隐蔽的植物下偷看外面的场景,为什么要在自己府上偷偷摸摸他们都不知道但是小姐吩咐他们只能按照她的要求去做。 “你们看,这个新来的小丫鬟长得可水灵了,另外那个是我们府中的马夫的女儿也长得不错,你们觉得怎么样?”拉雅很有兴致的问他们; 既然小姐那么问他们,他们也只好跟着说好。看出了他们的盲目拉雅有点不开心了,她不满的说道:“你们跟着本小姐混,虽然打算盘、厨房砍材、浇大粪什么都学不会,但是小姐我是不会亏待跟我的人的。我打算把那两个丫鬟许配给你们中的2人,你们也15、16岁了,也可以成家了!” 拉雅这么说,同行的两个伙伴阿顺和阿大都乐开了花,他们都知道此生难以离开这个地方回到故乡,哪怕回去了原来的那个家也没有了,看到很多老兵的例子所以也做好了孤独老死在这个地方,没想到眼下媳妇都可以有了,他们赶紧向拉雅表达了自己的感激,只有刘子业在他们中显得特别的突兀,不过他们都无所谓,因为刘子业一直都是闷木头。 不过习惯是一回事,但看到他这样子拉雅小姐还是不爽,她问刘子业:“喂,木头!遇到这种事情你还是无动于衷,难道你想孤独终老?” 刘子业没有说话只是低头做出一副谦和服从的模样,拓跋拉雅有种拳头打在棉花里的感觉,她气呼呼的插着腰,阿大阿顺看到小姐生气了赶紧推怂着刘子业示意他向小姐道歉,刘子业不得已只是说道:“小姐为我等终身大事操劳是我们福分,可是婚姻大事一向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家中尚有母亲在,所以我不敢随意答应!” “母亲?你家里还有家人吗?”拓跋拉雅好奇的问道; “是的小姐,我家中尚有母亲以及姐妹!只是不知道现在他们过得怎么样···了。” 刘子业黯然的回答; 他这么一说旁边的阿大就立刻眼睛红红,胖胖的身子开始抽泣起来,他说道:“从小就是祖母省吃俭用努力帮我拉扯大,我却因为太饿了偷了别人的荷包被抓罚我充军,我走了之后祖母估计也撑不了多久了···!” 阿顺也赶紧讲了自己的经历,他爷爷当兵所以父亲也当兵到了他这儿也是一样,一直觉得当兵也没有什么不好的,长大后才发现,只有犯了事的人才会充军到边疆。 大家你一言我一语的说着,空气中充满了沉闷的味道,爱好热闹的拉雅沉不住了,她“哎呀”一声,打断3个奴才的诉苦,假装不满的说的:“边疆有什么不好,我们这儿有好吃的好玩的,树木茂盛,野味特别多,也没有那些大地方那么多的规矩,我娘就是京城里面出来的大小姐,她都说宁愿一辈子留在云南不走!” 三人看拉雅的那副不准再说云南的不好作势,不再继续倒苦水了,机灵的阿大赶紧转变口风说云南是他的福地,比他以前那个地方不知好上多少倍,阿力也反应过来附和着阿大,只有刘子业一人继续沉默着,娶妻生子这个人生必经之路他现在已经没有什么兴趣了,他不懂情爱也不愿意想这些东西,唯一能够让他挂念的就是千里之外的那三个女子,他最亲的亲人。 第十七章 子业番外4 自那次拉雅小姐提过说亲的事情之后过了许久都没有听她再提,阿力和阿大整天都为了这件事情焦躁不安,难道这只是小姐的一个玩笑,终于在临冬的第一场雪下了之后阿大和阿力合伙去街上买了一些小玩意送给拉雅询问这件事,拉雅收到礼物很开心,一听他们的话开心的脸迅速变成了苦瓜脸,说道:“原本呢,我是想把丽丽和小香许配给你们3人中的两人,但是后面一打听小香已经许配人家了,只剩下丽丽了,你们3个人我该把丽丽许配给谁呢?” 阿大和阿力相互一望,然后双双低下头一副任凭小姐做主的样子; “女娃娃就一个,男娃娃有3个,如果我让女娃娃自己挑,她肯定会挑那个死木头,谁叫他那张臭皮囊比你们要俊俏一点嗯?这样吧,让我再想想,反正现在你们还小,你们放心,我说过跟本小姐混绝对不会亏待你们的!”拉雅说道; 低下头的阿大和阿力一听拉雅的话,大喜的裂开嘴,谄媚的一个劲跟拉雅说好话,拉雅开开心心的应承着; “每年的第一场雪我阿爹就会带我们兄妹四人去山上狩猎,以前跟随的人都是武艺高强的侍卫或奴仆,今年我决定带上你们3个,多猎些好东西有奖赏的哦!你们跟臭木头说一下明天雪停了我们就上山!”拉雅吩咐完挥挥手就走了,天气这么冷她可要回自己的屋烤火; 雪下了一天一夜,第二天早上果然停雪了,刘子业和阿大和阿力简单的收拾了一下行囊,站在拉雅的屋子外等待着拉雅的出来,等了将近半个时辰拉雅才慢悠悠的走了出来,身后的丽丽和小菊每人拿了一个大大的行囊,刘子业抬头一看拉雅,今天的她竟然在嘴唇和脸蛋上画了淡淡的胭脂,眉毛也特意修剪过,细长的眉毛让她整个人气质从爽朗偏向妩媚几分; 见刘子业认真的看自己的脸,拉雅得意一笑,然后在他们面前转了一圈,很臭屁的问:“小姐今天好看吗?” 见拉雅直直的看着自己,刘子业狭促的下低头,结结巴巴的说了一句好看,脸上竟不知为何飘了一片红云。 “小姐你看,阿业害羞了,他的耳朵根都红了!”拉雅身旁的丽丽指着刘子业调笑道; 刘子业一听脸更加红了,周围的人也凑热闹调侃着他,让他有一种想挖个洞把自己埋了的冲动。 偏偏拉雅小姐不是个害羞的人,当着众人的面,她脸上露出狡猾的笑容故意把自己的脸凑到刘子业脸下面,逼着低头的他可以看着她,她眨巴自己的眼睛说道:“原来我们阿业好这口啊!” 刘子业的红脸本慢慢消退被她这么一闹比之前更红了,支支吾吾的说了一句小姐别闹,引得拉雅和他人都放肆的哈哈大笑,笑声过于嚣张连隔壁院子的拓跋夫人都垫着她那被缠足过的小脚在丫鬟扶持着走向这边看热闹。 拉雅小姐想着自己也笑饱了,原本乐呵无比的脸忽然一横,居高临下的对刘子业说道:“本小姐长得国色天香,你们不小心脸红了也是正常的,但是万不可有一分非分之想!要知道你们只是奴才,可千万不要幻想什么癞蛤蟆想吃天鹅肉的不现实事!” 低着头的刘子业,原本红得快滴血的脸迅速转白再而发青,听着拉雅对他的不屑好似有什么重重把自己心口拉扯了一下,疼痛无比屈辱无比,在他心中原本有点可爱的拉雅小姐从此之后只剩下厌恶。 拓跋夫人听到女儿这么说还未走近大概明白了这个爱胡闹的女儿这发生了什么事,她没有在这件事上停留,只是关切的问拉雅东西带齐了没有,有没有备上伤药等事情。刚刚还一副跋扈样子的拉雅在拓跋夫人面前不停的撒娇,尽展小女儿的娇态。刘子业终于抬起头再次看向了拉雅,她在自己娘亲面前那副如小孩般撒娇的模样竟让他忽然觉得有点反胃,为了掩饰自己的厌恶他在低下头装作一副顺从的样子。 “好啦娘亲,爹爹和哥哥们估计在等我了,你们三个帮本小姐拿上行李!”刚刚还在撒娇的拉雅不知为何这下显得不耐烦,说完这些话就大步的往外走去,弄得拓跋夫人都有点发愣,旁边机灵的丫头赶紧安慰拓跋夫人道:“小姐就是这种直来直去的脾性,还真正的可爱极了!” 拓跋夫人一听,脸色一缓,淡笑道:“所以无论如何我都不会把拉雅远嫁,她几个舅母已经写信提过联姻的事情了,你说如果拉雅嫁到京城那规矩森严的地方,不出三月还有骨头吗?” “夫人且宽心,小姐有您和将军,还有4个疼爱她的哥哥在,必定一辈子喜乐自在!”另一个丫鬟讨好道。 拓跋夫人一听,更加宽慰了些。 拉雅四人走到前院,已经有一大批的人等着他们,拓跋三少爷率先发现了拉雅打扮了自己,还未走近就嚷道:“哇!我们雅雅装扮了自己耶!好像变了一个人!” 拓跋三少爷这么一说所有人都看向拉雅的脸,拓跋四少爷赶紧附和道:“咦?远远的看着一个佳人走近,竟然是我们的雅雅!” 拓跋二少爷也附和道:“吾家有女初长成啊!大哥、三弟、四弟我们可要盯紧了,未来的妹夫我们一定要把关好!” “从小我就说,未来我妹夫如果敢对我小妹不好,我必定打断他的腿!”拓跋大少爷对拉雅小姐微微笑,然后高声对众人宣布自己护妹宗旨。 其他奴仆也你一言我一语的对拉雅小姐夸奖着,听到众人的奉承拉雅眯眼含笑都收下了,无论在哪儿一身红装的拉雅总是那么高调,并未有半点小女儿的羞涩感。 拓跋将军一直含笑的看着这一切,拉雅一直都是他的骄傲,他也愿意听别人奉承他这个小女儿,他扫视着脸上堆着或奉承或羡慕或木楞神情的一张张脸,忽然看到拉雅身后不远处那个沉默低调的少年,少年认真的牵着马除了偶尔熟练的去安抚马儿其他时间都是低着头看着不远处的地面,让拓跋将军留意少年原因除了因为他出尘般的俊雅长相更是一种说不出来的气质,拓跋将军第一感觉就是:“此子非池中之物!” 拓跋将军指着刘子业问左右:“这个孩子是谁?” 第十八章 子业番外5 原本眼光都放在拉雅身上的众人一下都往刘子业看去,沉默中的刘子业也幡然醒悟将军在点他的名,他对着将军行了一个礼后把头低得更低让自己显得更谦卑。 一向比较活跃的拓跋三少爷抢在拉雅小姐前面解答道:“这是雅雅的随从,一直都是沉默寡言!” 拉雅赶紧说道:“对啊!所以我叫他臭木头!不过阿爹这个臭木头武术练得可好了,我们出去打架他的功劳总是最大!还有啊,这个是阿大这个是阿力,他们三个都是我十分得力的护卫!” 拉雅介绍完刘子业又献宝似的把阿大阿力推出来,阿大、阿力一听小姐点名自己,想着能当众向将军问好十分激动,他们也赶紧对拓跋将军行了一个礼。 拓跋将军点点头,看了看想举荐自己随从的女儿,从她的眼睛里并没有对那个叫臭木头的英俊随从有半点特别,拓跋将军内心松了一口气,也是,虎女怎么会看得上犬子?于是没有再过多的关注刘子业,只对他们三人客套道:“小姐看得起你们,你们莫辜负小姐信任,拓跋府不会亏待忠主的奴才!” 刘子业三人必然又是叩谢了一番。 众人向山上出发, 刘子业不懂得自己为何这般的倒霉,竟然同拉雅小姐被掉进这山体凹陷之内,他们的马已经摔死了,要不是马体的缓冲他们也许也摔死了。 刘子业摸着自己差点摔断的右腿,余光瞟向躲在这附近唯一可以遮风档雪的拉雅,心想要不是这任性的小姐不顾他人反对硬是带着他们3个追那只灵活无比的雪狐他们不至于掉在这儿。 原来拉雅是同大伙待一起打猎的,但是待在一起之后如果不是那些老道的大人们特意把猎物让给拉雅,拉雅压根就没有机会打到好的猎物,久而久之她就不耐烦了,带着三个随从就往另一条山路跑去,结果走了没多远就遇到了一只全身雪白的狐狸,但那狐狸聪明得紧一见他们几个赶紧溜了,刘子业和阿大劝说拉雅别骑马追那只雪狐了,毕竟跑得太远了不安全,他们又没有人对山路熟悉。 可拉雅怎会听他们劝说,一鞭子抽到马屁股上就往前疾驰追雪狐了,刘子业三人赶紧也追上,奈何拉雅骑得太快,时间一久,只有骑术精湛的刘子业才跟上了她,刘子业刚想劝她往回骑,却已经连人带马都飘在半空中。 “死木头,别嚷嚷,你不过来躲躲风?不要救兵还没有来人就冻死了。”拉雅冷得抱住双手骂道; 刘子业没有理会她,而是转着头往四周看去,确定四周都没有可供他们爬上去的地方就开始扒雪,看洞穴正下方有没有掉落的树枝,好生火让两人暖和暖和。 找了许久找是找到了一些木棍,但由于常年被水浸泡已经腐朽了想用火折子点燃都难,刘子业叹了气把湿木棍放在拉雅的前面,便蹲在一旁不说话了。 “既然知道点不着还拿过来干嘛?这地方本来就狭窄!”拉雅瞪着她那双杏目,很不满的把那些碎木材踢开。 雪花从洞口中落下,让沉默的两人更加沉默了,这个时候下这么大的雪,必定会掩盖了那些马脚印,他们来的时候的那条山路有几个分叉,如果其他人找错了,他们可能会冻死在这个地方。 “死木头,本小姐冷!”拉雅凶巴巴的嚷道; 刘子业低下头,看了看那堆黑色的烂柴堆,又看了看一直盯着他眼睛看的拉雅,终于还是把自己的皮毛外套脱了下来递给拉雅,一脱下那件皮毛,刘子业就感觉到刺骨的寒风往自己身体里面灌。 “你不怕自己冻死?”拉雅问; “你是小姐!”刘子业平静的答; 听到了这一句,拉雅好像更加气鼓鼓的,她无理取闹的说:“我还是冷!” 刘子业深吸一口气,愤怒的看着拉雅,拉雅也毫不示弱的盯着他看,刘子业最终还是在拉雅那双黑白分明眼眸中败下阵来,把自己外衣脱下递给了拉雅。 拉雅拿着刘子业的外衣把自己包的结结实实,看着旁边冻得发抖的刘子业继续说道:“我还是冷!” 刘子业终于忍无可忍,他觉得以自己现在这个样子再待几个时辰都可能会冻成冰块,更何况还要继续脱衣服呢,他问拉雅:“小姐是想同一个活人待在一起等救援还是同死人一起?” 一听“死人”二字,拉雅忽然弹起身朝刘子业扑来并紧紧抱住刘子业,她叫道:“不许说吓人的话,本小姐胆子小!” 刘子业没想到拉雅会抱住自己,这种越矩的行为惊呆他了,他赶忙推开拉雅却发现拉雅把自己抱得十分紧,太用力又怕伤着她,只能说道:“小姐先放手!” “不要不要,这样暖和!”拉雅蛮不讲理; “男女授受不亲!”刘子业提醒; “都快要冻死了还管那么多!”拉雅嘟嚷着,没有理会刘子业的僵硬,得寸进尺的换了一个姿势,不仅抱住刘子业还坐到了他的大腿上,“唉,这比那地上暖和多了!” 刘子业已经僵住了,他没有想到拉雅这么大胆,毕竟男女授受不亲,他又气又急整张脸已经变得绯红。 刘子业绯红的脸刚好被拉雅看到了,她开心的哈哈大笑,她越笑刘子业的脸就越红,拉雅见他的脸越红捉弄之心就越强,她娇叫一声道:“哎呀,本小姐的手好冰哦,我需要暖和暖和!”说完她就把自己的小手往刘子业衣襟中伸去。 刘子业赶紧捉住拉雅那调皮的手,他的脸快要红炸了,一脸笑得开心的拉雅这个时候在他眼中完全同小恶魔没有区别,他觉得这样下去不行,决定先吓唬吓唬这只恶魔,免得她无法无天的。 拉雅的双手被刘子业抓住,整个人也被他扑到在地上,两人四目相对,甚至能够感觉到彼此跳得奇快的心跳。 刘子业本想吓唬吓唬她,可是这种行为除了让自己更加羞涩好像没有什么用,他放了拉雅的手准备自己爬起来,却不想那双被放开的白嫩小手已经捉住了自己的脖子并用力往下一拉,嘴巴中的惊讶声尚未发出已经被一双软软的双唇堵住。 刘子业睁大眼睛看向拉雅,眼光所及的却是一双纯净又坚定的双眸,眼眸中的坚定让他一时间忘记了要同唇下的柔软分开; “小姐!”刘子业终于醒悟开来,推开了拉雅并后退了几步,他实在不明白事情怎么忽然变成这个样子了; “你为什么那么讨厌我?”拉雅生气的问道; 刘子业不知道为何这个时候拉雅会说这种话,他什么时候很讨厌过她?但直接回答“我没有”也显得很别扭,他只能说“这种玩笑开不得!” 第十九章 子业番外6 “哼!本小姐是在跟你开玩笑吗?这可是我第一次亲别人,你还不懂我的意思吗?”拉雅很生气道; 刘子业磨蹭的着自己的衣角,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办,这个一直以来都对自己凶巴巴的小姐忽然对自己这种行为,他真的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你喜欢我吗?”拉雅问他; “你是小姐!”刘子业强调; “那你喜欢我吗?”拉雅倔强的问道; 刘子业一直觉得拉雅纯粹是拿自己开心,但看着拉雅那双直视他勇敢又倔强的眼睛,他却不知道说什么好。 “我喜欢你!子业!”拉雅认真的说完,把自己埋在刘子业怀里; “小姐,不是···一直以来都比较嫌弃在下?”刘子业道出自己心中的疑惑; “因为你是奴才!因为···他们不会准我喜欢上一个奴才!所以我总要装作对你漠不关心凶巴巴的样子,只有这样,你才能继续待在我的身边。可是现在,周围再也没有别人了,就只有我们两个人呢!”拉雅认真的道; 刘子业惊住,难怪他总感觉拉雅对自己比阿大和阿力还要凶,他一直以为是因为在她眼里他更加笨。 “对不起!”拉雅忽然说,没有待刘子业回答她继续自顾自的解释道:“早上我说你癞蛤蟆想吃天鹅肉,不是发自真心的。看你难过我也很难受,但是···但是我不能让别人看出什么东西来,因为···那样我会失去你的!” 刘子业第一次发现拉雅的细心,他没想到这件事拉雅竟然也知道; “为什么呢?我只是一块臭木头!”刘子业问,他心中更是再问,一直以来我对你既不谄媚又不讨好,还总是惹你不开心,为何会喜欢上我?而且你是高高在上的小姐,而我只是一个奴仆! “刚刚我们掉下来的时候我在想,如果我们能够在这儿待一辈子就好了!”拉雅抱紧刘子业闷闷的说道; 刘子业沉默了,他不知道该怎么说,拉雅向他表白他很吃惊也很开心,但他知道他们的身份摆在那儿,他们不可能在一起。 “子业,等我再大几岁,可以嫁人了,你带我走好吗?”拉雅从刘子业怀中抬起头,直视着刘子业说道; “去哪?”刘子业木木地问; “随便去哪儿!天涯海角,我想同喜欢的人在一起!只要你愿意,呆在某个大山里都行,我们可以打猎过活!”拉雅真挚的说道; 刘子业动容了,他没有想到拉雅竟然愿意放弃原本的富贵同他呆在某个深山老林一辈子,他很感动,但是他做不到,因为京城里还有更需要他的亲人在等他。他无颜与眼光灼灼的拉雅对视,只得低下头道:“多谢小姐错爱,在下承受不起!” 拉雅没有想到她自己这样表白愿意付出一切刘子业依然无动于衷,她觉得无比受伤,美丽的眼睛里泪水汹涌,稍眨吧眼睛就不停的往下掉。 见拉雅哭,刘子业也急了,一直劝说拉雅不要哭可拉雅却哭得更凶。 救援比他们想像中的来得更快,不到一个时辰外面就传来呼唤拉雅和刘子业的声音,他们急忙应和,拉雅和刘子业被救了出去。 拉雅是哭着出去的,但是她只会说“以为自己就要冻死在那儿了,想到再也见不到爹娘和哥哥们就特别的伤心。” 拓跋将军感动得眼睛都红了,他用自己粗大的手温柔的给拉雅擦着眼泪,哄道:“以后不许把自己置于危险的境地了。” 拉雅点点头,然后一副忽然想到了什么似的拍拍头道:“阿爹,我掉进洞里的时候,这个奴才二话不说脱下自己外衣给我暖脚,我承诺过他如果能活着出去就差人给他的亲人送信。” 拓跋将军认可的点点头,说道:“我拓跋家族的都不是背信弃义的孬种,你忠心小姐,舍命护她,将军府必定会有谢礼。回府给你提个管事,也会差人给你送信。” 冻木的刘子业一听可以给自己的亲人送信,感激的看了一眼拉雅和拓跋将军,就在雪地里重重的磕头道:“将军和小姐大恩,奴才感激不尽!” 这次的围猎,并没有因为拉雅出意外而停止,找回拉雅后,众人继续围猎。 夜晚,众人燃气了火堆,拿出来调料开始烤野味,寂静的山林皑皑的白雪在此时显得特别热闹。 不管是将军还是小兵都喝起来热酒,一些大汉喝醉后唱起了不成调的歌,这是一天中最放松的时候。 刘子业坐在篝火旁,今天发生的一切让他此刻如眼前的跳动的火焰般不平静。拉雅跟他表白,他虽然觉得很意外但并不觉得仿徨,毕竟他是自小生活在书香世家天子脚下,即使现在落魄了还是有贵公子的底蕴在。 最令人激动的是拓跋将军答应差人帮他送信,自从被迫离京以来,他无时无刻不担忧家里的情况。对于主动提起给他送信的拉雅他十分感激。 脑海中中浮现拉雅那骄纵的外壳下美好的容颜,刘子业竟然发现拉雅长得那么好看,那双灵动总是带着一丝狡黠的大眼睛和微翘的鼻梁是那般的可爱。 刘子业想到拉雅就忍不住的往她那儿看去,刚好遇到拉雅瞧他,她对他调皮的眨眨眼,刘子业窘迫的低下头,耳朵都红到充血。 “怎么有这么胆大的女子?”刘子业心想,他不敢再偷偷的看拉雅,只让自己的耳朵专注的听那边的动静。 下山后,因为拉雅已经跟子业表达了自己的心意,就开始了一寻到两人有片刻独处的时光就调戏他一番,而在外人在场时只把他当一般的奴才。 半年后,子业收到了家里三个女子的信。他的母亲和姐姐,妹妹都给他写了信装一起送过来了。 她们的信中告诉子业她们在京城一切都好,姐姐已经出嫁,姐夫和婆家并没有因为他们家到了台而弃婚或者欺凌姐姐,相反姐夫待姐姐很好。 母亲和妹妹拿着亲戚们救济的钱买了一个小院子,靠着精湛的刺绣生活也过的很好。她们都叮嘱他好好的活下去,如果回不了京城就在云南那边好好安家。 子业看了信大大的松了一口气。一直以来沉在他心中的石头落了地,他略带忧郁的眉眼开始舒展,觉得全身充满了力气。 最明显的变化就是面对拉雅的调戏时,他开始回应了。 第二十章 子业番外7 一天拉雅乘着其他下人不注意,偷偷的拍了一下子业,却不想被子业握住了手。 被心爱的男子温暖的大手握住,拉雅羞红了脸,想快速抽出自己的手却发现男子的手是那么有力,没有他放开,自己无论如何都抽不出来,这时有脚步声从远处传来,拉雅吓得张嘴无声叫子业放手。 子业在脚步声的主人进花园前一刻放开了拉雅的手,然后他像平常一样低着头像木桩子一样立在拉雅的三米之外。 这次的事件吓坏了拉雅,此事后拉雅没有像以前那样胆大,再也不敢稍微过火的调戏子业,改成了偶尔对子业做做鬼脸。 幸福的感觉两个年轻恋人之间流淌,子业也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喜欢上那个调皮捣蛋又胆大妄为的拉雅,只是一些天忽然发现自己时不时脑中浮现出拉雅的小脸,他才知道自己应该已经喜欢上那个特别的姑娘。 发觉到自己喜欢,他就不得不在思考一些未来的事情了,拉雅曾经表示过自己愿意跟他私奔到某个深山野林里打猎为生,但子业肯定不会忍心爱热闹的拉雅一辈子都在森山野林里过。 他还有家人在京城,肯定是不愿意做逃兵连累自己的家人,所以既能够让他和拉雅堂堂正正的生活在某一处,又能避免自己成为逃兵,他想到了死遁,比如不小心掉到河里被大水冲走了。只有这个方式比较妥当。 现在朝局不稳,花钱弄2个家的身份文书很是正常,到时更换几次身份和名字,不但可以以普通百姓般生活,等自己长大一些大变模样,还可以回到京城悄悄接应母亲和姐妹。 心中有了成算,子业就开始回应拉雅的感情,两个人总会给彼此创造一些独处的时光相处,他们以为这样的日子会一直持续下去,却不想一天子业被管事叫走了。 被管事带走的子业是不安的,他大致猜到是他和拉雅之间的小秘密被发现了,结果到了地方才知道,将军表示很欣赏他也是为了报答他之前对小姐的忠诚,决定好好提拔他。 于是子业被带到军营,开始了军营里的生活,因为习过武的他又是将军特意交代好好关照的对象,所以他在军营里并没有受到欺凌,每次有小战事,他总会被点名参加。 虽然朝政昏庸,但是天下总体来说还是很太平的,所以南边境的小战事多半都是一些流民或者劫匪团体闹事促成的。这种战事一般伤亡不大,即使每一次子业都是先锋队的一员,他基本都没有受过伤,而他的职位在2年的时间里从小兵再到账副、账头、旗佐、旗总、行佐、行长升到了营佐。 是的,2年的时间过去了,除了拉雅几次来军营看她爹和兄长时跟他冲忙一憋,两人再也没有说过话。 子业有时候想,靠着这样的升迁速度,也许拓跋将军会把拉雅许配给自己,可是事不遂心,拉雅定亲了,男方是长驻边塞的许将军幼子。 子业是和自己部下一起喝酒的时候听说这个消息的,正端着碗喝酒的他温和的笑容刹那有点凝固,随即,他恢复了他的闲定的笑容,继续和部下喝酒。 心神不宁的他趁着夜色冒险回到拉雅的院子,找到了拉雅,拉雅一看到他就泪眼婆娑的紧紧抱住他。 “如果你的心意没有变,我就带你走。”子业说道。 “我只欢喜你,要我嫁给许昌平,我宁愿死!”拉雅说道。 “我不能做逃兵,在之后的时间里我会找机会掉河里假死,到时候你打听到我假死的日子再推迟1月的时间去俯角巷的刘记酒馆等我,我会给我们两人安排新身份离走。”子业郑重道。 拉雅没想到子业一直为两人思考的那么周全,很是感动,她还想继续跟子业互诉衷肠,但外面已经传来丫鬟的脚步声。 子业快速的从窗户逃走了。 就在子业千方百计寻找时机想着死遁的时候,在及第礼那天备受感动的拉雅因为不想离开这个温暖的家,忽然冒险恳求爹娘为自己退婚,并倾诉自己有多么喜欢子业。 拉雅那时想,凭着爹娘对自己的疼爱,如果自己以死相逼,爹娘说不定就会同意,假如不同意她再跟子业私奔。 那个时候的拉雅不知道,待她好到不行的爹娘,并不一定会善待其他人。 如她所料的是她的这种以死相逼的方式让爹娘同意了先考察一番子业,如果他真的很上进,为了拉雅的开心,他们去做那个恶人,给她退婚。 可如她没有料到的是,她的这种以死相逼的方式,加速了子业的死期。 拉雅和子业不知道的是,在那次雪山围猎时,他们的不寻常已经被时常留意女儿神态的拓跋将军知晓了。 拓跋将军知晓了后非常焦虑,他是万万不能把自己的掌上明珠许配给这个“命硬”的罪籍奴才的。可是他不能以强硬的手段去打断他们的爱昧,他知道自己的女儿在感情上可能是很执拗的。 他很心慌的把发现告诉了夫人,夫人也忧心的哭泣起来。成家多年的拓跋夫人认为,这只是拉雅太小还不懂得后院夫人们的相互比较,她可能这会看中那小子的长相,未来就后悔嫁给一个让她没有脸面的丈夫。 夫妻俩一致决定,对这件事不知情,同时不经意分开2个,拓跋夫人派了更多的下人服侍拉雅,拓跋将军找个时机把子业转走。 子业频频上前线,众人以为那是拓跋将军对他的厚爱,拓跋将军已经不止在人前夸过3次刘子业武艺高强,上前线就是立军功,所以一有战事,子业都会被点名派往。殊不知,这也是拓跋将军的一种捧杀,作为前线的先锋,哪怕你的武艺再高强,也是会有“湿鞋”的时候。 一天子业刚带领部下打完仗回来,就又接到了一份新的秘密行军令,要求他们在半日内赶到巫云山接应受伤的友军,军令如山,刘子业不得已清点了一批尚未受伤的士兵又整军出发了,他的部下到是很积极,因为在一个队伍里,你的上司升的快,就代表着你的职位也会升的快,拓跋大将军那么器重刘子业,必定前方又是一个好机遇。 行军到巫云山附近,刘子业就觉得有点不对劲,巫云山易守难攻,又是这种大雾天气,想攻打更是艰难,如果他是将领,绝不会因为有流寇藏在此就在这种天气来进攻。 为保险起见,刘子业打算在山下饶一圈就回营,可他们在半途中就遭到了埋伏,山上滚石下来的时候,刘子业忽然想到,这会不会就是一个局?以他们的行军速度和隐秘性,是很难被敌军迅速发现的,而现在诚然人家早就做好了埋伏就等着你入局,可是为什么呢? 刘子业还来不及思考为什么,从天而降的大石头就已经把他砸晕了。 刘子业醒来的时候,他发现自己已经身着白茫茫一片了,他睁开眼的一瞬间有点迷茫,顿了好久才反应过来发生在自己身上的究竟是什么,他艰难的爬起来寻找周围的战友,从一个个小雪堆里找到了他们冻僵了的尸体。 惜日那群咨笑怒骂的汉子,此刻全都变成了冰凉的尸体。 刘子业的身体已经冻到麻木,但是心中却燃起了熊熊大火,那大火,是愤怒的大火。哪怕他从贵公子沦落到罪奴,他也只是觉得那是政治的残酷。而现在,他竟然看到人竟然可以无情到这种程度。 他思前想后明白,这是拓跋将军想要他死,可是要他死没有关系,为什么要连累300多名部下的性命? 难道就因为部下有上万人,所以觉得300个士兵的命不值得考虑? 刘子业一边想着一边艰难爬行,他的腿部已经完全失去知觉,但他依然坚持的挪动着,他知道自己这种行为基本也是白费力气,但是胸中有口怒气牵引着他不停的往前挪动。 第二十一章 子业番外8 刘子业也不知道这样缓慢挪动了多久,只知道自己一旦有点清醒就下意识挪动,他清醒的时间越来越少,还经常出现幻像。 有时候是年幼先生对他悉心教导,祖父母慈祥的期望,父亲的不岔,继母的温柔大方,姐姐的关怀,小妹的调皮,还有拉雅那张清秀美好的笑脸。 刘子业不知道自己是何时昏过来去的,正如他不知道自己是何时清醒的。 最近一次醒来,他感觉自己浑身都充满了力气,胸中满是对某种物质的渴望。当他闻到一股异香时,身体已经不受自己控制先行一步了。 等他再清醒一点才发现,自己趴在一个猎户身上,疯狂的吸他的血液,他被自己的行为震惊了。 他猛的推开自己抓住的人,疯狂的逃离这个现场,哪怕速度再快,猎户那惊恐万分的模样还是映在他眼中。 他逃呀逃,竟发现自己的速度快到不可思议,只见两旁的树不断的倒退。终于他跑累了,又预感到天空中将有什么足以杀死他的危险降临,死亡的恐惧让他暂时顾不了其他而是冲冲忙忙找个洞穴躲避那个危险。 等到他凭着自觉找到一个很幽深的洞穴藏起来后过了很久他才反应过来自己的行为,自己为什么那么做呢?现在的这种状况和小书里面的鬼怪有何区别? 刘子业猜测,必定是自己昏迷时撞邪了,刚刚自己的行为不由自己控制,而是由“身体里那个鬼怪”控制。 他想鼓起勇气冲到外面把那个“鬼邪”驱走,但是莫大的恐惧让他没有行动,他暴躁的锤向自己,却发现自己竟然没有了心跳。 刘子业不可置信的摸向自己的胸膛,那儿一直有力跳动的心却停没有动静,他又不可置信的摸向自己的鼻吸处,发现自己没有了呼吸,难道自己已经死了? 他往洞穴周围看去,没点蜡烛的洞穴里场景被他看得清清楚楚,他几乎崩溃的蹲下用双臂紧紧的捂住头,多希望这一切都只是个梦。 离夜晚还有好几个时辰,不知道刘子业是如何度过这段时间的,只看到到了夜晚,他预感到自己是安全的后出了洞穴。 他先是在结冰的河里慢慢洗了一个澡,把衣服上的泥土洗得干干净净,然后穿上那干净又湿答答的衣服往军营里走去。 踏往军营的路上他想着,自己是否已死或者变成什么鬼怪不是最重要的,重要的是他们那300多人,是不是真的被叫去送死,如果是真的,可能他死了还能行走在人世间是为了讨个公道。 刘子业在拓跋将军营帐旁坚持埋伏了4个晚上得到了自己的答案,他们果然只是被算计去送死。巨大的愤怒下刘子业想冲过去把他们都杀死,凭着自己现在的身手,伪装下杀死他们又平安退出没有问题,但是他想起了拉雅。 拓跋将军该杀,可是失去父亲的拉雅该怎么办?她还没有出嫁,现在的他也无法跟她生活在一起。刘子业决定先去看看拉雅。 当刘子业熟门熟路的摸进拉雅的小院,却找不到拉雅的身影,他耐心等待,只听到小丫鬟们私下嘟囔,“你说小姐也真是的,自从得知阿业死了,已经3天没有吃东西了,怎么能这样呢?阿业除了长得好看以外什么都没有,还是罪籍在身。许家少爷不但对小姐一往情深,长得也是相貌堂堂。” “对呀对啊!我听说许家少爷听说小姐心属于一个奴才,虽然很伤心但是没有退婚,还经常来府里见小姐,但是小姐从来不见他。” “哎!许家少爷多好的一个人,每次看到我们这些小丫鬟都是和和气气的,还会给我们带点好吃的,他可是很担心我们小姐呢!” “可能是阿业长得太好看了吧,不过我平常都不敢跟他打招呼,他总是冷冷冰冰的,也就是阿大他们跟他有点交情。” 小丫头们叽叽喳喳说着话,虽然她们很小声,但是子业自从死后耳力就变得异常灵敏,很清晰的听到她们的话,情况了解得差不多子业悄无声息的进了拉雅的闺房。 拉雅正躺在床上睡觉,苍白的脸上还挂着泪痕,睡梦里她显得极不安稳,有时候嘴里喃喃的叫着“子业!”“子业!”,手也不时抖动一下。 子业看到拉雅憔悴的模样,觉得异常心疼,他想握紧那只不安的小手,但是手伸到半空中停顿了,他知道现在的他严格意义上是个死人了,他没法给她想要的幸福,既然如此,长痛不如短痛。 听说那个许家少爷人品很好,那他就去探探,如果真如丫鬟们说的那样,他就放心的离开这个地方,如果不是,那就另说。 子业深深的看了一眼拉雅,犹豫了许久才轻轻在她小脸上印上一个淡淡的吻,然后就是决然的离开。 子业离开不久,拉雅就醒来了,她做了一个梦,梦见死后的子业找到了她,说要带她一起走,还在她脸上轻轻的吻了一下,梦里她欣喜万分,醒来后发现这是一个梦之后又伤心的哭了。 子业来到许家,他耐心的在许家盯了好几天,他看到了那个丫鬟们夸上天的许家少爷,正如她们说,这个许家少爷确实是个难得的好男儿,他相貌英俊不说,对下人脾气也很好,独居一院的时候表现也正是君子之风,除了看看书练练剑并没有其他不良嗜好。 子业看到许家少爷这副模样,即为拉雅将来有个好归宿而感到欣慰又有点嫉妒,不过他总归放心了。想到拉雅,他觉得可能是自己跟她没有缘分,他决定在这个地方再停留一段时间,等到亲眼看到拉雅走出伤痛,他就去京城看看母亲和姐妹。 子业不知道自己现在这个状态还能维持多久,所以在还没有完全回到“阴间”的时候,他要完成他的心愿,不过令他苦恼的是,人的血液对他有种异常的吸引,他尝试过压制,但是压制的结果是在癫狂后失去理智的伤害他人,他就没有压制了,而是选择一些作恶多端的人下手。 这天,子业考察许家少爷完毕,打算去看看拉雅,却看到下人们急急忙忙的跑到许家少爷的院子里,当下人哭丧着脸报告道:“少爷少爷,拓跋家的小姐···拓跋家的小姐没了···!” 下人还在报告,但是子业已经听不下去了,他的头脑还在懵的状态,身体却先行一步闪身走了,他混混沌沌的冲向拉雅的小院,只见整个拓跋府里灯火明亮,不停的传来“呜呜”的哭泣声。 第二十二章 子业番外9 子业赶到时,拉雅已经安安静静的躺着棺材里面了,脸上的妆容遮不住她连日的憔悴,长长的睫毛下乌清的眼窝证实她在离开前是多么彻夜难眠。 拓跋家的众人在她的灵前哭的死去活来,可是那个活泼开朗的女子再也回不来了。 刘子业不再避讳其他人走向拉雅,他在众人的尖叫声中轻柔的抱起拉雅,然后头也不回的消失在夜色中。 对于怀中的拉雅,刘子业又心痛又恼怒,心痛拉雅怎么这么傻?恼怒拉雅怎么那么傻?他刘子业怎么值得? 他以为她在经历最初的悲痛后会慢慢的好起来,他从来没有想过她迈不过那个悲痛,他低估了她对他爱的炽热。 这个总是一身红衣表面刁蛮任性实则洞察人心的女子,她会不会感觉到了他的死和她父亲有关呢?不过,现在一切都不重要了,他的女子已经死了。 刘子业抱着拉雅在夜色的丛林中漫无目的的走了一晚上,然后抱着她在一个溶洞中度过一个白天,第二个夜晚,他在裁缝店没有留下钱直接拿走了1套新郎新娘的喜服,在柔和的月光下同着拉雅拜了天地。 拉雅的身体已经僵硬,皮肤也开始腐败,这让刘子业痛心不已,他的拉雅总是那般的白白净净,如果她知道她以这副模样出现在自己面前,一定会伤痛的。 刘子业不得已在棺材铺拿了一副棺材,放到他目前能找到的最幽深的溶洞中,把拉雅放进去后自己也躺了下去,对着拉雅说了一句“娘子,我们该就寝了!”然后平静的把棺材推合。 刘子业想和拉雅就一样一直睡下去,但现实是他一直是醒着的,而且觉得越来越饥饿,暗夜中他能清晰的看到他的拉雅身体在腐败,终于有一天他感觉控制不了自己的狂暴时,他离开了棺材,冲忙的出去寻找食物。 一只野鹿在他的禁锢下失去最后一丝力气后,他恢复了理智,夜空下,周围静悄悄,好似全天下只有他一个存在似的,他觉得异常孤寂,他想回去紧紧抱住拉雅,但他知道拉雅现在已经腐烂到受不了他一抱。 “为什么大家都死了腐烂了,而他明明已经死了却还能行动自如?难道是因为上天觉得我应该去承担做为兄长和儿子的责任?还不到真正去阴间的时候?”刘子业心想。 这么一想,刘子业回到洞穴,把自己的心事说给拉雅听,然后他便出发去京城了。 刘子业花了3个月的时间到了京城,又花了半个多月的时间找了继母和妹妹。当他走进了那个破旧的小院子看到瘦得不成样子的的继母和小妹时,本以为自己的会有愤怒和悲痛的心情,但事实上他异常平静。 他甚至觉得如果他看到的是一副富足美满的景象才会觉得意外。这一次,他不像当初面对拉雅一样不去相认,而是坦然的面对她们。 在继母和妹妹惊喜得痛哭后他平静的叙说着最近几年他在边境除食人生血以外的场景,继母和妹妹听得也是泪眼婆娑。 如子业所料,她们接纳了他的变化,虽然忧心,但终还是喜悦大过于其他情绪。 对于子业的身体的变化,她们觉得可能是在边境的时候被什么毒虫咬了,所以发生变化。 子业问起了她们在京城的生活,听罢一直平静的他也忍不住的握紧了拳头。 原来,自从外祖母离世以后,原本舅家对继母的救济也断了,继母不得已,天天熬着煤油灯刺绣才勉强维持着饿不死的生活。姐姐并没有如期嫁人,男方退了亲,因容貌秀丽被王家三公子强行纳妾,倍受主母的欺凌,一年前已经病逝。 刘子业自小饱读圣人书,自然有一腔为国为民的抱负,可是现在他开始对一切都产生怀疑。 我欲牺牲自我来救世,可是发现世间的人们不值得我去救,是多么悲愤啊! 他只知道,他的父亲,祖父祖母还有心爱的拉雅,温柔的姐姐都被这世间的恶所害,而坏人却活的好好的。 所以,从此以后他也不要做什么正人君子,而是过着随心所欲的生活。 当天夜晚,王家三公子夫妻双双暴毙,王三公子的私房遭到盗窃。 刘子业并没有食用他们的血,而是用被子把两人活活的闷死,这两个害死他姐姐的罪人,他觉得太脏。 第二天白日,刘子业继母和妹妹带着刘家历代祖先的排位离开了京城,回到了扬州老家,她们买了一个二进的院子,过着衣食无忧的生活。 刘子业一直在暗夜里悄悄为她们扫清各种障碍。 时间慢慢过去了,他见证着妹妹的成长,他去暗暗为她挑选妹夫,见证外甥们的出生,成长,成亲生子……。 这些年,各处都出现一些为富不仁或者做恶多端的人被杀死,江湖上“暗夜大侠”的名号震惊了朝廷,朝廷派了很多铺头过来抓“暗夜大侠”但是都无果。 这些大部分是子业做的,小部分是别人打着那个名号浑水摸鱼做的。 为了避免麻烦,子业只与妹妹和继母见面,然后就是外甥还不懂事的时候抱过他们,子业常常10天半月见一次她们然后又继续过着他随心所欲的生活。 子业常常把扫荡得来的钱一小部分给了继母作为府里开销,其他大部分散给了那些穷人。 继母越来越老,妹妹的脸上也长满了皱纹,子业还是那副少年模样。 又过了很多年,他送走了继母,送走了妹妹,让她们成为刘家唯一善终的2人。之后他又守护了他的外甥们,外甥的孩子们,直到他看到妹妹的曾孙子成了那块地方有名的恶霸,让他厌恶,但又下不了手后就选择了离开,任由他们自生自灭。 活得长会看到什么?可能对子业来说就是他看得最多就是盛衰的更替,人生的无常,没有再守护妹妹的后代,也意味着所有跟他有关联的人都消失了,他成了真正的孤家寡人。 子业还记得妹妹临死时用她那只长着老年斑如枯材般的手颤巍巍的握住他的手,道:“哥哥,我真的很担心你,哥哥,你好孤独!” 想必,经历过衰老和病痛的妹妹懂得当亲人陆续离开后,心中空了的那种感觉。 之后的子业继续做着他的“暗夜大侠“,由于与其他人失去了交流,他的性格变得越来越乖戾,也越来越暴躁。 在他最迷失自我的时候,他杀死过很多人,直到有一天他想随意杀死一个男子,却被他的妻子像护犊子一样张开双臂挡在他面前时,那张像极了拉雅的脸和像极了拉雅对感情的真挚与执拗让他一下子就清醒起来了。 醒悟过来的子业停止了杀戮,他觉得自己需要一个人生的答案,然后他开始翻阅所有书籍,并以读书人的身份四处参加晚宴跟有识之士讨论。 他的心态变得愈加平和,也明白了正因为世间有太多的恶,所以真善美才那么的迷人。 第二十三章 小甜蜜 喜读自从和熙然在一起后,把工作当成生活常态的他就很期待下班了。 冬日的夜色来临的很早,所以喜读快下班的时候熙然就去买菜顺便去喜读的房子。 喜读的房子原本没有厨具,是熙然一点点的买好的,熙然很注重使用物品的品质,小到一个勺子大到菜锅她都是精心挑选。 她在很久很久前学过宫廷厨艺,到现在大致也有一些印像,不过她现在对食物的味觉已经改变,只能通过自己的想象判断味道的度。 不过刚开始她做的菜不是咸了就是淡了,虽然喜读不说,但敏感的熙然从他的微表情中能感觉出来。 后来她买了精度灵敏的厨房电子秤,按照美食软件估好的克数来做菜,便可以把菜做得很好。 熙然虽然不吃,但是看到喜读吃得很欢也觉得很开心,喜读吃了饭后会自觉的洗碗。 两个小情侣十分甜蜜的生活在一起,晚饭后,他们会手拉手的在周围公园里散步,聊天。 喜读没想到熙然竟然懂得那么多,无论他说哪本小说的故事她都能接上几句,她还会唱各种类型的歌,会跳各种风格的舞,还会书法和多种乐器,虽然熙然说自己是因为活得太久而不小心知道这些东西,还是让喜读对这个女朋友崇拜得不得了。 早晨喜读去上班的时候熙然会跟着他一起出门,在阳光还是很弱的时候回到别墅的地下室,她和子业一直都有白天睡觉的习惯,但是因为晚上她会跟喜读一起入睡,所以白天她就在地下室里看书、玩游戏,子业也因为熙然的原因调整了作息的时间。 子业最初因熙然的离开而感到一种恐惧,那是一种害怕身边最亲近的人忽然有一天在你生活中消失了的恐惧,不过好在那对情侣只在周末的时候时时在一起,喜读上班后熙然还是会回家。 子业对自己的情绪感觉到好笑,他觉得自己就像妹妹谈恋爱了年幼的兄长觉得很不适应,明明妹妹一直粘着自己,忽然有一天不粘自己了,而是天天和另外一个男人在一起。 其实他同熙然因为在一起生活已经有几个世纪了,所以该聊的天可能一百多年前都聊完了,平时两人聊天的频率极低,不算谁粘着谁,只是他们已经习惯了空气中有对方,有对方在会觉得很有安全感。 这天傍晚,熙然去超市买好了菜提着回喜读的房子,在走廊上她看到等在喜读房子门口的喜读爸妈。 四目相对,熙然很快从这对中年夫妻同喜读有点相似的外貌中知道了这是喜读的爸妈,而喜读爸妈也从眼前这个漂亮得有点不像话的小姑娘的神情中知道了——1:这小姑娘没有走错门,2:她可能是读读的女朋友。 知道熙然可能是喜读的女朋友后,喜读爸妈不淡定了。 喜读妈想:“儿子竟然找了一个高中生女孩做女朋友?这小姑娘这么小竟然还会做饭?” 喜读爸想:“儿子跟这么小的小姑娘同居,不会犯法吧?” 熙然在最初懵了一下后很快恢复了落落大方,她微笑的跟喜读爸妈打招呼:“叔叔阿姨好!” 喜读爸妈也赶紧挤出他们认为最慈祥的笑容,跟熙然打招呼:“你好,你好!” “叔叔阿姨这么远过来,不提前给喜读打电话,是想给他一个惊喜吗?”熙然边说边开门,请喜读爸妈进房间,她热切的给他们找拖鞋,倒水。 喜读爸妈打量了儿子居住的地方,同他们最初来看的时候完全变了一个样,整个房子显得焕然一新,不管是色彩的搭配还是物品的放置都显得那么雅致、矜贵,特别是厨房,以前厨房除了一个烧水壶和两个大碗什么都没有,毕竟儿子不会做饭,但是现在,各种调味罐摆得整整齐齐,做工精良的锅具,漂亮的陶瓷餐盘一有尽有,显然他们经常在家里开火。 如果儿子的女朋友不是这么小,他们一定开心得蹦起来,不过即使儿子的女朋友这么小,但是能把家里料理得这么好,还长得那么漂亮,还那么大方有气质,他们都觉得,儿子运气怎么那么好? 喜读爸妈转了一圈后就坐下,把注意力放在陪坐在沙发对面的熙然身上,他们俩继续挤出慈祥的笑容问熙然:“你还这么小?是不是在读高中呀!” 熙然知道,她永远停留的这个外貌,在古代是正是出嫁的年龄,到了现代,就属于早恋了,不过她早就想好的说辞,她道:“没有,我已经毕业了,我读的是艺术学院,只要达到了毕业资资格,就能毕业了。想必叔叔阿姨觉得我年龄很小,很多人都是这么觉得的,不过我已经有19岁了。您看,这是我的身份证。” 熙然掏出自己的身份证给喜读爸妈看,上面的年龄正是19岁。 熙然的年龄肯定不会是16岁,她来到这个城市的时候报的年龄就是16岁,如今已经过去了3年,自然已经19岁了。 得知儿子的女朋友只是比儿子小一岁,还同儿子一样是属于超级聪明的人儿,喜读爸妈心里乐开了花。 然后他们开始问熙然家里是干什么的,有哪些人口,都做些什么样的工作···等等话题,熙然都很快找到措辞回复。 为了防止麻烦,熙然只能说,父母出车祸已经身亡,她现在跟哥哥一起生活。惹得感性的喜读妈掉了2滴眼泪。 他们又聊了一下天,喜读就回来了,喜读爸妈就热心的去厨房做饭。 这下熙然有点犯难,毕竟她是没法吃饭的,她只能发信息给子业,让他打电话过来以急事为借口叫她离开。 熙然说要离开,喜读爸妈万分不舍,他们还想表现自己的好厨艺给儿子加加分,但是人家小姑娘家有急事也不好勉强。 熙然一离开,喜读爸妈就拉住刘喜读要他交代他们的恋情。 “儿子啊,你是怎么认识子华的?”喜读妈妈一脸八卦的问; “你们已经同居了吗?如果现在没有打算要小孩的话,要注意防护措施啊!”喜读爸爸吩咐道; 喜读刚想着怎么回答老妈的问题,一听老爸的叮嘱就红得脸红耳赤,他赶紧支支吾吾的表示自己和熙然还没有走到那一步。 听到儿子还没有进行“成人礼”,喜读爸妈满意的点点头,在他们看来,没有结婚就发生性关系总归有点不好,不过他们也年轻过,知道年轻人有时候情不自禁的就冲动了,于是再次叮嘱万一以后发生关系,一定要做好措施,保护好女孩子。 喜读只能脸红红的点点头。 第二十四章 害怕 “什么?你们去爬山?”刘喜读接到妈妈的电话后声音变得尖锐。 他着急的来回度步,气得喘粗气,虽然熙然跟他说自己不要紧,但他还是很着急,她可是吸血鬼呀!虽然比起其他吸血鬼来说没有那么容易受到阳光的伤害,但本能还是畏惧阳光的,怎么那么虎? 今天原本是个阴天,又正是秋高气爽的时候,附近有个有名的爬山旅游区,在经过2天接触后,喜读爸妈邀请熙然一起爬山。 熙然本想拒绝,但两位父母言辞恳切,十分期待她来,盛情难却的她想了想还是去了。 这个山她之前同子业晚上来过,所以知道一些曲径通幽的路段,阴天再加上被树林遮挡阳光的小路上熙然同喜读爸妈边爬山边聊天,三人其乐融融。 刘爸爸爱下棋,刘妈妈爱跳舞和古典音乐,而这些在熙然漫长的岁月里都有涉猎,而是还很精通,所以她倾听的同时偶尔回应几句,恰好说到点子上,喜得两位中老年人一幅遇到知己的模样。 可好景不长,半路上那条曲径通幽的路立了一个牌子,上面写着——“路段维修,请选择其他路段登山。” 于是他们只好选择大路,结果到了大路,喜读爸妈看到更加开阔的风景,不愿意再曲径通幽。 而走着走着,出起了大太阳,虽然熙然全程“娇气”的撑着一把太阳伞,还是觉得受不了,于是她装作中暑,躲去了树荫下。 看到爬山气都不会踹一下的熙然竟然中暑了,喜读爸妈着急了,于是打电话给儿子。 刘喜读快速请好假,跑着出去拦出租车,过了十几分钟才来了一辆出租车,他感觉过了好久好久,这次他决定之后一定要考个驾照买个车才行。 等刘喜读紧急赶到山脚,熙然和喜读爸妈没事人一样边走边说笑的从景区出口走出,然后3人愕然的看着一副气喘吁吁急上火的刘喜读。 “我们给你发的微信你没有看吗?”刘妈妈小心翼翼地问。 刘喜读看到熙然安然无恙,一直提着的心松了,他打开微信,果然,他们3人都给他发了微信,他因为着急却一直没有看手机。 可刘喜读还是很生气,气愤熙然这个活了2000多年还是一副柔柔弱弱不懂拒绝的样子。 他冲向熙然,凶巴巴的说:“你不知道你是什么人吗?来爬山干嘛?你不懂得拒绝吗?你这么多年白活的吗?” 熙然不好意思的低下头,她其实想说她自己没有他想象的那么弱,她想说她很会在融入正常人生活中随机应变,不过面对喜读因为关心她的斥责,她选择了不反击。 喜读爸妈对于儿子发这么大的火感到莫名其妙,他们不过带‘子华’来爬山而已,除了中途她有点中暑不适以外,他们一直都非常愉快。 容易中暑?现在年轻的孩子都是宠着长大的,没有干过力气活,身体虚弱也是正常,像‘子华’这种娇滴滴养大的更加了,明明是19岁的成年人,却细得像个15、16岁的小孩子。 “别这么一惊一乍,有我们在难道还照顾不了这孩子?身体虚弱,就应该多多锻炼,而不是这也做不得那也做不得!”刘爸爸认真的跟儿子讲道。 熙然张了张嘴,正想解释,忽然一直藏在云层里的阳光从缝隙中穿透而出,熙然下意识用手遮住自己的脸。 喜读二话不说紧急把自己的外套脱下,罩住熙然就往树荫下面跑。 留得喜读爸妈愣愣站在原地一脸迷茫。 “他难道是怕自己女朋友晒黑?”刘爸爸问。 “可能是吧?毕竟子华那么白?”刘妈妈不确定的答。 只剩2人时,熙然快速跟喜读道自己没有那么脆弱,让他无需那么紧张。可喜读坚持不许再让她冒险,熙然拗不过,答应了。 回去后喜读和熙然为了调节中途有点怪异的气氛,便带着喜读爸妈去商场吃吃喝喝,喜读看着一直在跟着吃东西,但却告诉他她其实一口都没有吃进去的熙然,觉得又刷新了他的认知。 喜读爸妈看儿子过的很好,休完年假后他们便愉快的打道回府。 熙然和喜读一起去车站去车站送别他们。 喜读爸妈回去后,喜读便更加频繁的思考一件事,那就是他现在所做的工作要不要跟熙然坦白? 他心里有几个想法。 一种想法是就在实验室继续工作,毕竟这么高的薪水是很少见的,先工作几年再辞职带熙然离开。 他不认为自己工作几年便会研究出对熙然有生命危险的武器,毕竟在实验室他只是一颗螺丝钉而已。 纵然他确实是极少数的天赋绝伦之人,可是能进去的有几个不是这种人?他们研究了几十年都没有重大进展,怎么会他一来就解决呢? 可心里还有一种声音告诉他,他极有可能做出成果,然后变相的杀死自己的爱人。 如果辞职,又以什么借口呢?说自己胆子小,研究这些东西压力太大,使得自己常常做噩梦?还是说以家人让他回家乡工作为借口? 甚至他还想过,他继续留在实验室,可以知道最新武器研究的进展,可以及时的给熙然逃跑的预警。 另外他还纠结要不要告诉熙然自己工作的事,虽然他信任熙然,可是不信任熙然的朋友,如果熙然知道了,必定会告诉她关系亲密的子业,可子业可能会告诉其他吸血鬼,万一他们反击,他的同事们可能会有危险。 频繁的考虑让喜读压力很大,他感叹命运弄人,如果他不是做这种工作的多好?这样他就可以什么都不用理会。 于是夜晚他做噩梦了。 梦里,正在工作的他们,被一群长着獠牙暴戾的吸血鬼围攻,同事们被虐杀,轮到他时熙然跳出来保护他,他质问熙然是不是她告的密? 梦里熙然苦涩的问:“如果你的同类被屠杀,你会阻止吗?” 他不假思索的回道:“当然!”。 熙然倔强的道:“我也一样,他们是我的同类!” 梦中的自己最终的想法是以死谢罪!不过没死成,他惊醒来了,睁开眼睛看到一脸关切的熙然。 第二十五章 喜欢吗? “怎么啦?喜读!我看你最近几天有点恍惚,经常无意间发呆,是工作或者生活中遇到什么问题吗?” 刘喜读盯着电脑屏幕发呆,被旁边的女同事惊醒,腼腆一笑不好意思道:“哦,不好意思玲玲姐,是有点小事。” 许玲玲是个性格活泼的女孩,染得一头金色短卷,长相秀美,打扮时髦,走到哪儿都是高跟鞋的哒哒声,明明是个天才女博士,不知情的一看还以为是个女团选秀的艺术生,比刘喜读大3岁,是实验室里除刘喜读以外的‘萌新’。 “看你黑眼圈这么重,是没有睡好吧?”许玲玲问。 刘喜读诚实的点点头,他看着许玲玲眼中真诚的关切,自己也确实需要一个倾诉对象,于是犹豫了一番问: “玲玲姐,你说我们研究对付吸血鬼的武器,但吸血鬼当中也有好人,那是不是也会误杀一部分善良的人?” 许玲玲大大咧咧的挥挥手,一脸不以为然的道:“你个傻子,警察拿着枪又不会乱杀人,他们只会杀坏人。而我们就是尽可能的研究出给警察的枪,让他们在追捕坏人的时候不至于用肉搏。” 刘喜读听到这个观点眼睛一亮,他刚想发表自己怎么没有想到这层后,对面座的王教授冷哼一声道: “怎么可能?也就你们这些天真的孩子会这么想,人类会给吸血鬼以公平的判决只有两种情况,要么吸血鬼在人类眼中已经完全没有威胁,如动物园或者野生动物保护区的里关着的猛兽。 要么,就是强大到你始终无法摁倒他们,不得已共存!” 刘喜读刚欢喜的心像被一桶冷水浇了一样凉飕飕。 “小刘,不要太多愁善感,你要知道,历史上再正义的战争也会害死许多无辜的平民,但是我们不能因为这一小戳人而选择什么都不做,因为不做会死更多的人。”王教授语重心长的教导着。 刘喜读和许玲玲认可的点点头。 大家继续忙自己手头的工作,可过了半响,刘喜读又道: “是不是还有一种可能,政府把一部分善良的吸血鬼当特种部队?他们可比正常的士兵厉害多了!” 这一次,大家齐齐刷刷的看着刘喜读,这话题还没有过去? “小刘啊!各国政府怎么想不是我们能管的,想那么多小心中年早秃!”陈教授首次发言,他摸了摸自己中间光秃秃的脑袋揶揄道。 众人哈哈大笑! “喜读啊!你知道你现在像什么吗?特别像知道自己老婆是蛇精的许仙。你不是说你新交了一个女朋友吗?不会你女朋友是个吸血鬼吧?”隔壁小办公室的王主任大大咧咧开玩笑。 “什么?喜读你忽然有女朋友了?你前不久不是说自己是母胎单身吗?”许玲玲问道,声音竟然有点尖锐。 刘喜读不好意思道:“刚在一起不到一个月。” “哦?小刘有女朋友啦?难怪最近开始穿得人模人样,原来是悦己者容!” “喜读本来长得不错,现在更帅了。有女朋友照片吗?给阿姨瞧瞧!” “啥年纪?啥身高?啥学历?家里有没有钱?” “话说,我原本还期待小刘和小许来一段办公室恋情,女大三抱金砖,可惜啦可惜啦!” …… 众人七嘴八舌的讨论着这一新鲜的话题,弄得刘喜读从最开始的腼腆到目瞪口呆。 从小妈妈给他的理念就是,这些高高在上的教授,博士们都是高格局、不喜欢加长理短,只把时间用在他们一生追求的东西上。 他这么想,也就不懂就问了。 于是,他收到的回复是,“小刘啊!你完全想错了,你看看你这么年轻的博士,可能学业上面很厉害,但生活中可能都没有人家厉害的中学生情商高。我们也一样,幸亏技术人员也工资高,不然在生活艰难啊!” 刘喜读认可的点点头,深以为然。 下班后刘喜读想了很多很多,在满是落叶的马路上,他边走边思考着这件事。 终于他想通了,研制出武器是很有必要的,因为绝大多数吸血鬼都暴戾和残忍,似人类如草芥或者低廉的食物。 有正义感的正常人都无法忍受自己的同类被别的生物当做食物吧? 而熙然,他其实也不用太担心,只要她不做恶,谁会去抓她注意到她?虽然熙然长得十分漂亮,但这个世界上漂亮的人也很多,吸血鬼虽然比猛兽还要对人类有威胁,但他们不同于猛兽的是,他们和人类长得一模一样。 甚至,熙然不同于那些见光死的吸血鬼,她白天也可以自由出行。 既然做这份工作,就应该好好的做。 刘喜读下定决心后,步伐变得坚实有力。 他回到家,熙然正在做饭,她穿着围裙从厨房门冒出一个带着笑脸的头,跟他说还要十几分钟她才能把饭菜做好,说完又专心的去做菜。 这样的场景在这一个月的时间他总是看到,不知道为何今天他觉得很不对劲,他走进厨房,看到熙然用电子秤精准的称量着食材,因为她没有味觉,所以她做饭全部是按照菜谱的比例计算,又因为每天的样式多,所以每样菜只有一点点,为了方便换算需要的调料,她还特意拿了一个计算器来算。 刘喜读就靠在厨房门口,看着她专注的忙碌,看着一盘盘精致的菜被放在餐桌,终于她摆好了,又从冰箱里拿了她特制的柠檬茶出来,然后满足的坐在他对面,看着他吃。 “好吃吗?”熙然笑眯眯的问。 刘喜读认真的点点头,然后在熙然笑眯眯的视线下,把所有食物都清空掉。 吃完后,刘喜读认真的问熙然,“熙然,你喜欢做饭吗?喜欢做家务吗?” 熙然一脸迷茫,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这个问题,她反问:“将军喜欢吗?”。 “熙然先回答我的问题!”刘喜读不容拒绝的温柔追问。 熙然想了想,她做饭,洗碗,做家务,虽然有时候也很有趣,但做的多其实也挺无聊的,可是,她除了做这些,除了把这个家经营得更加温馨美好,她还能做什么呢? 第二十六章 甜甜的恋爱 “我觉得这些事情很有趣,但每天做也有点无聊,可是这不是一个当妻子的本份吗?”熙然诚实的回答。 “妻子的本份?”刘喜读喃喃的重复熙然的话,在熙然那双带着好奇的猫瞳中,他醍醐灌顶。 他和熙然虽然因为前世的缘分让他们快速的在一起,但事实上他们才相识不过几月时间,相恋才一个来月,怎么处得像老夫老妻? 还有,熙然其实并不喜欢每天做家务,只是这是她讨好他的一种方式。 可是,凭什么?什么“妻子本份”?这都21世纪了,男女平等,他身边的女孩子们都不懂得做饭,而她还曾经是个公主。 刘喜读觉得,熙然出于对他的爱默默做着她不是很喜欢的事情,可是这样会迟早一天把爱耗尽。 他甚至能够想象,在熙然漫长孤独的岁月里,她常常幻想着如果能跟她的将军在一起,她一定要做哪些事情来当个好妻子。 可想象和现实总会有差距。 而且,刘喜读内心有个隐秘的想法,虽然熙然说他就是将军,他也相信她说的话——自己是她未婚夫的转世,可,他觉得自己和那位将军依然是两个人,不同的时代背景,不同的家人朋友,哪怕灵魂是同一个,也相当于两个人。 刘喜读经常会吃自己前世的醋,不过他也想的开,就当女朋友有个前男友得了,总不能一直纠结她的过去吧? “熙然,这是21世纪,男女平等,女孩不需要像古时候那样默默承担所有的家务。家务是每个家庭成员都应该承担的,而不是因为你是女孩。”刘喜读认真的说道。 “我看了电视剧,知道这些情况,但我毕竟是古人,而是,我希望能对你好!”熙然低下头,隐秘自己的苦涩。 刘喜读见状,温柔的抱住她,轻拍她的背部,呢喃道:“熙然,爱情不是靠补偿得来的,也不是一方牺牲自我来成全另外一方。你想对我好,我也想对你好,只有真正的彼此疼爱,爱情才能走得更远。我不希望你爱了我坚持了两千多年而跟我接触短短几年就耗尽了爱情!” “不会的!”熙然赶紧举手保证。 刘喜读附和的点点头,不过嘴上却说:“我们谈一场甜甜的恋爱干嘛?” “甜甜的?”熙然懵懂的问。 刘喜读点点头,认真直视熙然漂亮的眼睛,道:“对!甜甜的恋爱,像所有其他的情侣一般的,等水到渠成,你我还依然相爱,然后我再向你求婚,你答应了,我们就领证结婚。” 熙然被刘喜读所描述的未来陶醉了,她眼睛亮亮的,抿着嘴角问:“我们也要领证结婚吗?” 刘喜读郑重的点点头,补充道:“还要举办婚礼,即便无法做到宴请所有亲友,不会很盛大,但基本的仪式感还是要的。” “可是,我不是普通人呀!”熙然担忧道,她从来没有想这么多,从将军接受她开始,她觉得很满足,然后只想尽可能的去弥补他,再远的,她都不会去想。 “我想过了,外人根本就无法发现你的不同,除了你不会改变的容貌。你可以随着年龄的增长,穿衣打扮慢慢的偏成熟风,咱们每隔10年换个地方,问题总会解决!”刘喜读道。 熙然感动的点点头,然后刘喜读阻止了要去洗碗的她,坚持自己去刷了碗,虽然刷碗的时候他不小心打碎一只碗,内心默默吐槽爸妈对自己太过于溺爱,嘴上却对熙然说:“相信我,我会做的越来越好的!” 熙然认同的点点头,她一开始也做的不好,认真做总会做好。 洗完碗后,刘喜读快速洗了澡拉着熙然就去过“夜生活”。 夜晚的江边非机动车道上,刘喜读骑着城市公共自行车载着熙然兜风,夜晚灯火阑珊,江边的人行道上都是一群人一群人的散步,不时的传来小孩嬉闹发出的‘哈哈’声。 熙然特别喜欢这种感觉,此刻她内心欢愉平和,忍不住的深深吸几口气,似乎这种能把这充满人间烟火的味儿吸进去。 刘喜读把车停在固定的位置,然后牵着她的手顺着人行道走。 “喜欢这种散步吗?”刘喜读问。 “非常喜欢!”熙然狠狠点头,为了肯定,她用了‘非常’两个字。 刘喜读觉得熙然这模样无比可爱,便开心的哈哈笑了,熙然看到刘喜读笑,自己也被感染得哈哈大笑。 然后刘喜读便笑得更大声,熙然也笑得更大声,然后彼此笑到停不下来。 事后熙然想到,这应该是在离了秦皇宫后第一次这么放肆的哈哈大笑。 他们俩的笑声在这个夜晚一点也不突兀,很和谐的融入江风和众人的欢声笑语中。 但,却还是被有心人听到。 “喜读?”许玲玲的声音忽然传来。 刘喜读转身一看,看到许玲玲和一个男子正坐在江边的奶茶摊上,他和许玲玲友好的打了招呼后,又介绍了熙然,而许玲玲也介绍了她身旁的男朋友。 “一起坐坐?姐请你们喝奶茶!”刘玲玲热情的把他们拉到座位上,把菜单递上让他们点自己喜欢吃的。 刘喜读和熙然盛情难却,所以微笑的坐了下来。 “哟,喜读,你这是哪儿拐来的高中生?可以呀,老牛吃嫩草。”许玲玲拖着自己的下巴,认真的打量着熙然。 “别说那么难听,我还比你大9岁,我怀疑这句话你是在内涵我!”旁边的男子温柔的拍拍许玲玲的头,嗔道,不过他视线却一直没有离开过熙然。 “我19岁,只比喜读小1岁半!”熙然微笑的道。 “我女朋友长得是有点小,我爸妈也说她像高中生!”刘喜读怀住熙然,哈哈大笑道。哼,不要以为他没有发现对面那臭男人一直看他的熙然,哼,玲玲姐什么眼光? “就见父母啦?你们不是才相处一个多月吗?”许玲玲不可思议道。 刘喜读肯定的点点头,笑道:“我爸妈可喜欢我女朋友了。”说完,故意宠溺的看着熙然,然后又情不自禁的亲了她的额头。 许玲玲……。 许玲玲她男友……。 虽然他们不算单身狗,但还是有种被吃了一把狗粮的感觉。 “你们进展真快!”许玲玲只能皮笑肉不笑感叹。 熙然内敛一笑,把一切尽收于眼中。 第二十七章 查户口吗? “你是哪儿人?在哪儿上学?家里人知道你恋爱了吗?”许玲玲八卦的问道。 刘喜读不满,“玲玲姐你要查户口吗?” 许玲玲吐了吐舌头,不好意思道:“女孩子都八卦!唉,我家也算比较有钱权的人家,所以从小我也算是见多识广的,但你女朋友这种气质还真少见,所以好奇问问。”然后一脸期待的看着熙然。 许玲玲男友慵懒的靠在椅背上,右手无意识磨蹭着自己左手腕的劳力士手表,眼睛却一直盯着熙然,也是一脸好奇的模样。 被对面两双眼睛看着,熙然……毫无压力,她抿了一口饮料,缓缓说道:“我家原本在咸阳,我爸是那儿的首富,后来家道落寞,最近这些年住到这边的乐山别墅区,我读的是艺术类院校,已经毕业了。” 许玲玲保持微笑的脸此刻有点皴裂,她有点想说小姑娘牛皮是这么吹的吗?不过忍住了,笑问:“那你在哪儿工作?” 熙然两手一摊,无辜道:“不工作,只要不赌博,家里的钱花不完!” 正喝着奶茶的刘喜读努力的憋笑,可他城府不够,还是破功了,然后咳个不停。 熙然也懊恼的笑了,轻轻给他拍背。 然后许玲玲和她男朋友确定这小女孩在吹牛,两人一副无语的样子。 几人又稍微聊了两句,刘喜读虽然呆但是他不傻,他后知后觉感受到许玲玲对熙然的敌意后,找个借口拉着熙然溜了。 两人远远离开奶茶摊后又忍不住的哈哈大笑起来。 “你那玲玲姐看上你了!”熙然肯定道。 刘喜读摸了摸自己的脸道:“原来我这张脸还挺有魅力的,那我就放心了,一直担心配不上你!” 说完,他还要一副虚惊的拍了拍自己胸口。 熙然被逗得哈哈大笑。 熙然笑后,刘喜读才认真道:“我会刻意跟她保持距离的!” 熙然信任点点头。 然后他们往家的方向慢慢散步回去。 第二天,踩点到办公室的刘喜读发现,全实验室的人都知道他谈了一个爱吹牛才上高中年龄的女朋友,所以免不了被前辈们轮流八卦关心了一遍。 对此,刘喜读都是一副受教的模样,然后趁机八卦了许玲玲的男朋友,把许玲玲男友夸的如小说中的成功男主一样,什么“成熟,有魅力,有钱,眼中只有许玲玲,是他学习的对象。” 以至于,实验室的前辈们看到许玲玲都会忍不住的说上两句,“玲玲啊!要珍惜呀!” 而一些观察细微的就道:“玲玲啊!别想着脚踏两只船,你现男友那么好,要珍惜呀!” 昨晚和现男友闹颁了的许玲玲……。 乐山别墅区。 刘子业刚上完网课,对的,教师这份工作他已经做了很多年了,以前是晚上去学生家上课,现在他也时髦的成为网课老师一员。 “今天怎么这个点才出去?”刘子业再次看了一眼时间确定自己没有看错。 “我不用去给将军喜读做饭!今晚出去吃。” 熙然也从电脑屏幕上移开视线,看了一眼刘子业回答道。 “真稀奇,你不叫他‘将军’啦?” 熙然沉默的点点头,认真道:“他其实不是很喜欢我叫他‘将军’。” “理解!你们今晚去哪儿玩?” “游乐场,你去不去?” “不去,不做电灯泡!”刘子业拒绝道。 “但是我看你对我很不舍,像极了女儿恋爱了不舍得的老父亲,还像电视剧里面一直陪着的孩子读大学去了的老母亲!”熙然揶揄道。 刘子业听后不置可否的笑了笑,他竟然觉得熙然形容得很形象。 “所以,你这个女儿虽然恋爱了,还是要常回家看看。” “去!你沾我便宜,比我小1500岁的人!” “你自己说的!” “我那只是形容!” 刘子业被逗笑,嘴角裂得很大,一向清冷矜贵的气质也如沾染了红尘般憨气。 在熙然到点离开后,他关了电脑,打开自己翻了无数遍的《道德经》开始品读,如果说漫长的岁月里熙然是他保持温情和积极的灯塔,那么书便是他保持平和宁静的精神支柱,不管是看书,讲书,哪怕看了几百年,他依然觉得自己如海绵般的吸收着知识,依然觉得自己有无限上升的空间,这些,让他一直有求知欲。 如果能在一个世纪内碰到几个挚友就更好了,他特别喜欢同朋友一起讨论哲学。 可惜,他认可的挚友们都已经去世,而现在又无主动交友的欲望,所以除了教几个学生,以及在论坛上偶尔发表一下自己的意见,他没有其他的社交活动。 夜晚的游乐场大部分是小孩的天下,还有一小部分就是童心未泯的年龄情侣。 熙然和刘喜读便是其中的一对,两人骑着旋转木马和其他小孩一起叫着。 害怕?害怕是不害怕的,不过还是有一点点刺激,这个时候跟小孩们一起叫出声才合群,才更加欢乐。 于是刘喜读发现,在他眼中一含蓄内敛的古典美女,其实是比他这个以“天才”儿童培养丧失童年的人来说还更有对童年的渴望。 这个旋转木马她可以坐一遍又一遍,海盗船也让她乐呵得不行,还有过山车上,碰碰车上,都传来她哈哈的大笑声。 怎么让女朋友更加放飞自我呢?就是她有点放不开的时候比她还要放的开,于是游乐场上,常常会出现刘喜读魔性的哈哈大笑声。 他们两人连续光临了这个游乐场12天,以至于去买票的时候游乐场工作人员都会打声招呼——“帅哥美女,又来啦!” 12天后,刘喜读问熙然还要不要去游乐场玩,熙然终于干脆的摇摇头。 于是,她被刘喜读带到小孩都无法拒绝的电游厅,各种游戏又成功把熙然和喜读留了一年,以至于,游戏厅的老板看到他们都是眼冒红心,而偶尔去玩的人都知道这对不差钱天天晚上泡在游乐场的情侣。 一年后,刘喜读原本被熙然布置的温馨雅致的房子,变成了,有小兔子耳朵的沙发,卡通形象装饰的窗帘,卡通形象的抽纸盒,和床上的柜子上,电视机柜子上,沙发上一共100多个娃娃,都是他们夹的。 而日渐迷上二次元的熙然,忽然有一天要把从出生开始就没有剪过的头发剪短,还要染成奶奶灰! 第二十八章 逐渐放飞自我 刘喜读,刘喜读第一反应是拒绝的,他同很多男孩子一样都有渴望女朋友长发飘飘的情结。 可是望着熙然那双对新事物充满好奇和渴望的亮亮眼睛,刘喜读道:“我和你一起!” 于是他如愿看到女朋友的眼睛更亮了。 几天后,熙然拿着命人寄来的特殊药水,同刘喜读一起走进理发店。 年轻的理发器摸着熙然如绸缎般的长发,虽然想赚钱,还是忍不住的劝了一次又一次不要剪不要染。 可还是拗不过顾客,忍痛上手了。 最终刘喜读一手拿着包有熙然剪下来的长发的袋子,一手牵着熙然开开心心的走出理发店,因为他们的颜值倒让街上的行人频频侧看。 刘喜读看着一向淑女森系打扮的熙然,总觉得和这发型不搭,于是拉她去了商场,重新选购衣服。 一个小时后。 熙然穿着一套宽大的牛仔长裤和紧身短衣出来时,刘喜读眼前一亮然后拍手道,“这套好!” 旁边的服务员也是热情的夸赞,她看着男孩手中大大小小的购物袋,心想这单估计也会成。 熙然照照镜子,虽然不习惯,但是确实很好看,她觉得很有新鲜感,于是点点头,“买了!” 结账后,熙然从头到脚扫视了一眼刘喜读,刘喜度秒懂,“你也帮我重新选购衣服吧!” 熙然点点头,刘喜读心里冒汗,决定女朋友选的衣服再难看也要穿上一次。 不过接下来刘喜读看着镜子中的自己,一脸陶醉的道:“亲爱的,你的眼光也太好了吧?” 熙然昂着下巴骄傲一笑。 第二天上午,刘子业正在沙发上躺着玩手机,然后看着哼着歌出现的熙然,手中的手机掉了,砸到了他的下巴。 “熙然?” “嗯?” “是你?” “对啊!怎么啦?” “没啥,就是有点意外!” 刘子业尴笑一下,捡起掉下的手机,打开看了几秒钟又关掉,忍不住问:“你这二次元上瘾也太严重了,喜读没有反对?” 熙然昂着下巴,炫耀道:“他和我染了同款发色!” 刘子业惊讶的张了张嘴,他忽然很想和刘喜读这个准妹夫聊聊天。 “哦!他不愧是你看上的人!”刘子业夸道。 “那是自然,我们还一起买了很多搭配新发型的衣服,今天喜读上班去了后我洗了两缸衣服才洗完!” 熙然边说,边忍不住蹦跳两下来表达自己的开心。 刘子业也被她的欢快带动得添了两分明亮,他是真心为她感到开心。 刘子业刚想说他要约刘喜读一起聊聊天,沟通一下感情,可…… 忽然他的脸色变得不自然,激动、恐惧、愤怒,他捂住自己的心的位置,一向淡然的他此刻修长的手指都在发抖。 熙然着急的扑过去抓紧他的肩膀,喊道“子业,子业你怎么啦?” 刘子业抬起头看向熙然,他眼睛变得血红,里面是希望和绝望交杂,牙齿紧咬,脖子上青筋鼓现,“熙然,是拉雅!是拉雅!她出现了,可是她现在很愤怒很绝望,我必须要去,必须要去。” 说完,他挣开熙然就往外冲。 熙然被他巨大的力道弄得差点摔倒,反应过来便赶紧去追。 “子业,现在上午10点多了,坐车去,我开车送你去!” 可刘子业只高声叫道:“来不及了!”远处便只剩下残影。 熙然见他甚至不往树荫下面跑只图求快,更是急得去追。 两人赛跑比赛从来没有赢过熙然的刘子业,这次硬是让熙然觉得拼尽全力也追不上。 等她追上的时候,已经听到女孩的尖叫声和肉体被砸的焖哼声,然后看到刘子业虚弱的靠在床边,脸上和手上露出来的皮肤已经被阳光照到血肉模糊,眼睛却一直盯着床上的女孩。 床上的女孩用被子紧紧的裹住自己的身体,浑身不停的发抖,全身上下只露出一双恐惧不已的眼睛。 熙然来不及说什么,先快速把窗帘拉好,然后观察刘子业的情况,看他虽然表面上伤得很重,但实际半个月身体会恢复正常,便松了一口气。 她认真观察周围的环境,发现这是一个简陋偏僻的小旅馆,而隔壁还有女孩挣扎的声音,熙然快速跑到隔壁,一跤踹开门,抓起床上肥头大耳的男人便厌恶的丢开,男人同隔壁房的男人同等待遇,这一砸死得不能再死。 做完后熙然跑回子业身边,这时,刚好看到女孩趴在床上,露出一个头看无力滑倒在地方的子业。 她看到女孩对子业摇了摇头,想必子业刚才问过她是否受伤了。 女孩露出一个头后,熙然才发现女孩的幼小,竟然看着只像个10岁的孩子。 “报警,我带你离开?周围没有摄像头!”熙然问子业。 子业迟疑的看着女孩,熙然保证道:“我会一直看顾着她!” 子业点点头。 熙然扶着他起来往外走,女孩叫住了他们。 “哥哥?姐姐?”女孩怯懦的喊道。 熙然给了她一个安心的笑容,哄她道:“警察叔叔很快就来,不要怕!” 熙然只来得及把子业放在就近的一个安全地点,就被子业指派去盯着女孩那边。 熙然只能在旅馆旁边一直盯着,后又跟着警车去到警局附近,她虽看不到,但静心去倾听,也能听到女孩的情况,她每隔五分钟向刘子业汇报一次情况。 不过正如她现在充满怜惜的倾听,刘子业看到她发的消息会更加的痛苦。 女孩叫江可欣,原本有个正常的家庭,但3岁的时候父母离婚,她被丢给爷爷奶奶带,父母很少会回去看她,回去也是匆匆丢下玩具和扶养费就走了,然后父母陆续组建了新家庭,有了各自的孩子。 爷爷奶奶虽然有点重男轻女,但没有因为她父母不管她而虐待过,对她和对堂姐,表姐一样,给煮饭衣服,叮嘱两声好好学习,便没有其他多余的嘘寒问暖。 他们的关心多用在堂哥和堂弟身上,最好吃的菜是给他们的,最多的新玩具,最多的零花钱,最多的温言细语都是属于家中两个男孩。 7岁那年,奶奶去世,爷爷属于自己生活都难以自理的人,更不用说带这么多孙子孙女们了,于是各家把各家的孩子领走。 江可欣来到陌生的爸爸家,爸爸离婚后两年便娶了现在的继母,继母是独生女,家里在农村人眼里是有钱人,婚后两人买了一套三室一厅的旧楼房,生了一个胖嘟嘟的小妹妹。 刚开始,江可欣的爸爸和继母也表示对她的欢迎,还特意把小房间收拾出来给她住,她也小心翼翼地的讨好爸爸和继母,为了不被嫌弃,会尽可能的多干家务,照顾小妹妹。 可小妹妹一天天长大,活泼好动,总是顽皮的爬上爬下,以至于几次都摔倒得哇哇大哭。 这时,江可欣继母的脸色会越来越黑,她抱着小妹妹一边哄一边生气的看着她,而江可欣爸爸则会生气的训斥她,“都这么大的人了,怎么一岁的小孩都看不了?” 江可欣觉得很委屈,妹妹一次摔下来还是她垫在下面的,他们完全不关心她疼不疼。 “让你看着宝宝,你怎么总让你女儿看?天天下班回来只知道玩游戏?” 江可欣继母虽然对江可欣有怨气,总怀疑这小孩是不是嫉妒妹妹所以故意不管妹妹,但她不是那种对孩子能够恶言恶语的人,于是把气洒在江可欣爸爸身上。 江可欣的爸爸和继母斗气,家里气氛变得尴尬,而最尴尬的人是她,每次这个时候她总想变成透明人,把自己的存在缩得更小。 她只想快速的更快速的长大,离开这个家。只是她没有想到,还没有长大,这样的生活她也不配拥有了。 第二十九章 警局 江可欣妹妹3岁的时候,继母再次有孕,继母的妈妈也刚好退休来照顾她和小外甥女。 于是这个老太太怎么看江可欣都觉得不顺眼,总是在继母面前说她的坏话,即使在江可欣在的情况下,也毫不留情。 老太太不让小妹妹跟江可欣亲近,还教小妹妹骂她,这让她特别难受,因为这个家原本就只有小妹妹最亲近她,现在这个唯一也失去了。 于是她变得更沉默,更内向。 而江可欣的妈妈,在一次看到内向木纳的江可欣后,觉得前夫家虐待自己女儿,就叫了娘家兄弟一起上门闹说法。 江可欣看到妈妈对自己这么维护,总以为看到了希望,可闹过后,爸爸和继母表示夫家已经把江可欣养到10岁了,你这个妈妈既然觉得自己女儿被虐待,那带过去自己养就行了。 在江可欣期待的目光中,江可欣妈妈表示自己已经有两个孩子,没有能力再养这个女儿。 最后经过两家人的争执,江可欣跟了妈妈,她和她少得可怜的行李一起被送到了妈妈家。 到了妈妈家,江可欣发现,原来妈妈家竟然这么有钱,二百平方的新房子,里面家具家电都是很新的,她还以为她家里没钱才不要她。 她也慢慢想通,妈妈去闹只不过为了她自己发泄和炫耀,因为妈妈冷淡的态度,两个弟弟也总是把她当保姆般训斥。 最可怕的还是继父,他看她的眼神总是很怪,还夸她长得漂亮。所以她总躲着他。 一次半夜睡醒她竟然发现继父在摸自己的脚,她惊恐万分跑到妈妈那儿去,却被妈妈斥责大惊小怪。 她惊恐无助,明明锁好的门没有效果,只能在弟弟们嫌弃的状态厚着脸皮同他们睡。 后来,继父没有过激的行为,直到今天强行带她来“买衣服”,结果是一个陌生的旅馆,还有那个他恭恭敬敬叫“龙哥”的可怕叔叔。 江可欣之所以说的这么详细,是因为问话的是个非常温柔细心的中年女性民警。 民警很同情和怜惜江可欣,所以按照以往的经验,她需要更清楚的知道江可欣的家庭情况,再决定是否把孩子送给她父母。 记录好这些信息后,民警温柔的问江可欣,“欣欣,阿姨可以这么叫你么?” 江可欣点点头。 “你的情况阿姨和叔叔们都了解了,阿姨问你,你继父要去坐牢,你妈妈又不关心你,你还愿意回你爸爸家住吗?” 江可欣哀伤的低着头,问:“如果不去,哪儿还能收留我呢?” 几个民警相互看了看,由一个男民警回答道:“一般判定儿童家庭已经不适合继续扶养儿童,会把儿童送到福利院,再找合适的家庭领养。” 江可欣眼睛一亮,这是她进来眼睛最亮的时候,大声道:“我愿意去福利院!” 几个民警又相互看了看,最终女民警道:“孩子,我们尽可能给你争取。” 所以,这件事还不确定?江可欣又把头低下来。 至于民警反复问两个女孩是谁杀了两个坏人救了她们,两人都说没有看清楚。 其中一个女孩是真没有看清,因为熙然速度太快了。而江可欣则懂事的怕连累熙然和子业,选择不说。 下午,江可欣的爸爸和继母、妈妈都赶了过来,江可欣爸爸得知一切情况后扑过去要打被警察控制的继父,被江可欣的妈妈拦住,于是这对前夫妻对打,相互指责对方,被民警拉开。 江可欣妈妈还找到江可欣,却不是安慰她,而是让她否认是继父带她去的,如果继父坐了牢,谁来养她们几个? 遭受巨大创伤的江可欣等来的不是来自妈妈的安慰,而是让她替凶手辩护,她看着妈妈,觉得妈妈比她想象中的还要陌生。 江可欣回忆起还在爷爷奶奶家住的小时候,妈妈带了很多零食来看她,悄悄拉着她告诉她,“妈妈是最爱欣欣的,但是妈妈没有能力养欣欣,你乖乖待在这儿,等妈妈有能力了就带你走!” 小时候的江可欣是相信的,可慢慢长大她便知道那可能只是妈妈哄她的话。但,即便如此,她还是很想跟自己妈妈亲近。 可现在,江可欣确定,她妈妈并不爱她。不过她心累的没有争辩,只是低下头。 江可欣妈妈见江可欣没有吱声,就愤怒的摇晃着她,吼道:“你听没有听到,你听没有听到?” 失控的声音引起民警和江可欣爸爸的注意,江可欣爸爸一把推开江可欣妈妈,吼道:“滚开!女儿以后跟你再也没有关系。” 两人又要打起来,被民警分开。 “吵什么吵,这是你们吵架的地方吗?要不要都住进去冷静一下。”民警对他们吼道,两人才停止吵闹。 最后,一群人被叫到一间会议室,前面审问江可欣的女民警和另一位男民警护着江可欣坐一边,江可欣妈妈和江可欣爸爸、继母分别坐左右两边。 “现在我们来讲讲孩子扶养权的事情,以民事纠纷处理,如果处理不了,你们就上法院!好,现在开始,对于江可欣小朋友的扶养权,你们有什么想法。” 女民警严肃的问道,干净利落的语气同之前审问江可欣的温柔一点都不同,以至于江可欣都昂着头看了一眼这个阿姨。 “她把她爸爸搞进坐牢,我连自己两个孩子都……。” “我们养!” 江可欣妈妈和继母同时说道。 江可欣妈妈看着江可欣继母,半天嘴巴没有合拢,连民警和江可欣也诧异的看着江可欣继母。 江可欣继母被看得有点不自在,解释道: “警察同志。如果知道把可欣送到她亲生妈妈那边会发生这种事情,我和我老公是怎么也不会送她去的。 这女的前面带着娘家兄弟过来闹,说我们虐待她女儿,这事我们那边居委会也有备案,可事实是,虽然我不可能把她当亲生女儿一样对待,但是吃喝可没有短过她,也从没有对她大吼大叫过。 当初想,既然这女的说我们虐待她女儿,那就让带回去养得了,反正我也不图这孩子长大后来孝敬我们。 没想到,这亲生妈妈这么对自己女儿,她后面那个老公更是猪狗不如。” 江可欣爸爸猛点头。 女民警看着江可欣,想到之前的承诺,点头道:“你这么想说明你是一个有良知的人。但把小孩养大不是说给两口饭吃就够了,据我了解,你娘家的妈妈可总对江可欣小朋友恶语相向,你也总防备着这孩子。” 面对一众眼光看着自己,特别是老公前妻对自己的冷哼声,江可欣继母脸色通红的辩解道:“这其实是有原因的。” 第三十章 保护你 “我娘家有个表姐,也是做后妈的,她对她老公前面那个儿子比对自己儿子还好,结果她老公前面那个儿子总欺负自己儿子不说,还趁他们不注意,把自己弟弟推下楼,害得那孩子在医院躺了半个多月,我和我妈去看过,特别可怜,全身包着纱布,一直喊疼。 所以,我有防备心才正常!我妈也是关心过度了。” 江可欣继母解释道。 “其实如果实在不合适继续教养这小孩,可以把她送到福利院,每个月你们出点钱。”民警引导道。 江可欣爸爸忙摇头,语气诚恳的道:“孩子的爸爸还在,就送到福利院,以后我们怎么做人。可欣也长大了,马上能上初中,初中我们送她去寄宿,也就每月回来2天,初中毕业看她情况,不过她成绩也不行,读不了高中直接去打工,咱也不要她的钱,她赚的钱给她做嫁妆。” “15岁怎么打工?还没有成年呢!”男民警不满的道。 “难怪要养她,不就想着孩子长大赚钱给你花。”江可欣妈妈讽刺道。 江可欣爸爸怒瞪了一眼前妻,然后对着民警有点不好意思道:“那我们再出几年学费,读个技校,现在技校有补助,也算完成我们的义务。” 人家爸爸把话说到这个份上了,民警们也不好继续引导送去福利院的事,于是就问江可欣,“孩子,你愿意跟着你爸爸家住吗?” 江可欣也知道没有其他余地,于是沉默点点头。 于是当天下午,在民警的协助下,江可欣爸爸来到前妻家,带走了江可欣的随身物品。 晚上,江可欣又回到她之前住了3年的地方,夜晚,她洗澡后待在自己的小房间,默默的垂泪。 她不敢哭出声音,正如她想狠狠的把自己洗干净自己却不敢洗太久一样。 忽然,一张淡蓝色的手帕出现在她朦胧的泪眼中,那是一只戴在手套的手。 这忽然的行为却没有把她吓一跳。反而她的视线顺着手帕一直往上看,看到戴着口罩、墨镜、帽子的人。 两人都沉默了一会,江可欣率先问:“你是今天救了我的哥哥吗?” “嗯。”刘子业温柔的声音响起。 江可欣只觉得这哥哥的声音真好听。她关心的问:“你为了我杀人了,警察会抓走你吗?” “不会,他们找不到我,也不知道是我!”刘子业肯定的道。 江可欣心稍安,她很怕救她的哥哥被警察抓走了。虽然警察做的是他们应该做的事情,可是哥哥杀的是坏人。 “哥哥你是传说中的蒙面大侠吗?”江可欣好奇的问。 刘子业没有点头也没有摇头,只是温柔的给她擦了擦眼泪和鼻涕,承诺道: “以后我会好好保护你的!” 这时门忽然打开了,是江可欣爸爸的声音,“可欣你在跟谁说话?” 江可欣慌乱的看着爸爸,想用自己小小的身子挡住救她的大哥哥,可她发现大哥哥不见了。 江可欣爸爸以为她在自言自语,安慰道:“今天也算有惊无险,你放宽心,过段时间就好了。” 江可欣懂事的点点头。 江可欣爸爸站在门口,他想再多安慰女儿两句,可他一向同这个女儿并不亲近,所以也不知道说什么,他张了张嘴,最后说了句“早点睡”,便关门离开了。 门一关上,江可欣便到处看,她才转身便看到了蒙面的大哥哥,她受惊的捂住自己心口,又快速的放下,显然,她害怕自己的行为伤害这个大哥哥。 “你刚刚躲在哪儿呢?”江可欣问。 “我出去了一趟,又回来了。害怕吗?”刘子业温柔的解释。 江可欣摇摇头,道:“只是有点突然!” “想离开这个家吗?”刘子业问。 “我没地方去。” “同我住在一起。” 江可欣诧异的看着刘子业,说出自己心中的疑惑:“为什么?哥哥为何对我这么好?” 刘子业沉默,没有直接回答,只是跟她说:“以后我会告诉你。” “可是我对你一无所知,怎么能跟你走?”江可欣问。 “我叫刘子业,你慢慢会了解的,过几天,我会派人来接你。早点睡,以后夜晚的时候永远不用害怕,我会一直守在你附近的。” 刘子业摸了摸她柔软的头,郑重道。说完,他便离开了。 于江可欣而言,刘子业又忽然不见了。她忍不住摸了摸自己的头发,喃喃的重复刘子业的名字。 她很好奇,他为何对自己那么好,也很好奇,他是不是传说中的武林大侠,有轻功?毕竟自家住4楼。 还有他的脸和手怎么毁容了?他的声音那么好听,如果没有毁容,应该是很帅很帅的大哥哥吧? 不过,即使他毁容了,他在自己心中的形象一样很帅。他在自己最绝望的时候救了自己,还一直对自己那么温柔,他就是最好的人。 江可欣想着想着,慢慢睡着了。 第二天,江可欣起床,看到了昨晚回来没有看到过的继母的妈妈和她的妹妹、弟弟。 让江可欣感到意外的是,一整个早晨,直到她背着书包去上学,这老太太不再对自己恶言恶语。 而令她有点失落的是,她带了3年的妹妹,不到2年的时间,竟然都不认识她了。看她的目光只有好奇和陌生。 去学校的路上她一直很忐忑,因为她害怕自己发生的事情被同学们知道,虽然她是受害者,但如果她那些同学们知道,一定会把事实传得面目全非。 江可欣低着头走,小县城并不大,所以不管她住的是爸爸家还是妈妈家,去学校走路都只有20分钟的路。 忽然,路边有一台白色的汽车在她身边停下,车窗摇下,一声清脆的喊声传来,“欣欣!” 江可欣认出熙然是昨天的小姐姐,她快步走过去,“姐姐?你怎么在这儿。” “上车,车上聊。” “姐姐,中学生可以开车吗?” 容貌一直停留在15岁的熙然……。 “其实我19岁了,只不过看着显小。” 熙然尬笑,再次示意江可欣上车。 江可欣犹豫了一会,还是乖乖的上车。到了车上,熙然递给她早餐,一共有5、6种。 “姐姐我吃过早餐了。” 江可欣推辞。 “嗯,我知道。但是有个哥哥担心你没有吃饱,叮嘱我给你买一点,你挑自己喜欢吃的吃2口吧?” “是子业哥哥吗?” 听到江可欣对刘子业的称呼,熙然忍不住狡猾一笑,点点头。 江可欣不愿意驳了熙然的好意,选了一样不是很饱肚的往嘴里塞。 她早餐其实吃的很饱,因为今天继母的妈妈煮了面,每人一碗,她不敢吃剩,所以全吃了。 熙然看出江可欣的勉强,劝道:“吃不下别吃了,免得撑着了。” 一向不愿意浪费的江可欣还是把手机拿着的食物吃完。 很快,学校到了。熙然在路边停了车。 “哥哥和姐姐为什么要对我这么好?我有什么特别的?” 江可欣还是问出了自己的疑惑。 “子业没有告诉你吗?” 第三十一章 离开 江可欣摇摇头,又继续说:“我刚开始以为哥哥姐姐就是路见不平拔刀相助的大侠,可哥哥承诺会一直保护我,还问我要不要同他住一起……,我觉得,你们对我有些特殊。” 熙然点点头,肯定的道:“你自然是特殊的。不过至于为什么,让子业以后告诉你好吗?” 江可欣虽然失望,却还是温顺的点点头。 忽然,车窗玻璃被敲响,一个手上带着‘执勤’的中年男人严厉的喊道:“下车下车!” 熙然不明所以,迷茫的和怯懦的叫着‘校长’的江可欣下了车。 “你哪个学校的?家里有钱也不能开车来炫耀!撞到人了怎么办?” 校长生气的指着熙然,在他看来,熙然一定是那种不好好学习,整天追求个性和非主流的问题学生,不好好学习也就罢了,还开着家里的车在机动车道上行驶,这是要闹出人命呀! 熙然更迷茫的看着校长,开车为何成了炫耀?哪个学校的重要吗?显然,一些普通人要用生活常识她不是很懂。 “校长,我姐姐19岁了!”江可欣为熙然辩护道,她说话的时候语气很不自信,显然,她也觉得熙然在哄她。 “19岁!这样子有19岁?拿身份证来?”校长冷哼道。周围的学生也跑过来围观,被校长凶走。 熙然老老实实去车上拿了身份证和驾驶证递给校长,虽然她不是很理解为什么要查证件,不是交警才查证件的吗? 校长看着证件,目瞪口呆,再对上熙然疑惑的眼睛,有点下不了台,干巴巴的说,“看着只有13、14岁的样子呀!” 校长尴尬的把证件递给熙然,然后干巴巴的说了一句:“你看着确实小,我也是为了大家的生命安全着想。” 江可欣看熙然还是有点迷茫,便解释道:“姐姐,只有成年的大人才能考驾照开车。我们校长以为你是无证驾驶的小孩,担心你开车不安全。” 这下,熙然完全懂了。惭愧,她一直还以为自己生活常识很足。 看到熙然恍然大悟的表情,校长底气足了,继续严厉道:“一个孩子都懂的常识,你还在这迷茫半天,你驾照怎么考的?” 熙然的驾照……还真不是考的,不过她开了100多年的车,自觉很熟得很溜,就注重补充一下交通安全常识而已。 “额……我只是不知道你不是交警为什么要检查我的证件!”熙然撒谎道。 校长……这是长得漂亮的女孩子大多脑袋有坑吗? 校长给自己打圆场,“既然不是无证驾驶我就放心了!” 又看了一眼江可欣,“这位同学,快点去早读,一日之计在于晨!” 江可欣点点头,跟熙然到了别便快步往教室跑。 江可欣在老师眼里一直就是一个没有存在感的乖学生,她沉默、内向,每次上课都很认真,但是成绩又很差。 在同学眼里,她是个安分守己的同学,总是穿很旧但很干净的衣服,不早恋、不惹事,但也不合群,就像影子一样在某个角落安静的呆着。 可是今天,许多同学围住了江可欣。 “可欣,那个开宝马的小姐姐是你什么人?” “校长还查了她的证件,她就已经成年了吗?” “可欣,你那个姐姐好酷!” “可欣……。” 江可欣有点不习惯这样的瞩目,结结巴巴的说:“我也不知道,我跟她才认识,她今天路过送我来学校。” 直到上课铃声响起,江可欣才大呼出一口气。 下午。 放学的时候,江可欣低着头走出校门口,她又看到了在树荫底下等她的熙然。 “姐姐,你怎么又来了?”江可欣跑过去问道。 熙然微笑点头,说:“我送你回家!” 江可欣不好意思道:“姐姐,我家很近的,走路回去就行了。” 熙然摇摇头,道:“我跟你一起回去,你家里来客人了。” 江可欣听这话不明所以,可熙然没有多告诉她,便只能按耐住,迷迷糊糊的跟着熙然走到了自己家。 进屋后发现家里来了一个文质彬彬的中年男子,看到她们后便笑着打招呼:“大小姐、小小姐!” 熙然笑着点头。 江可欣注意到她爸爸看她的眼神尤为复杂,其他人看自己的眼神也很复杂,发生了什么事? “搞定了吗?”熙然走了进来。 “已经搞定了。”中年男人恭敬的道。 “搞定什么了?”江可欣迷茫道。 中年男人拿出文件递给江可欣,解释道:“这可能对小小姐来说有点一时无法接受。其实您不是江先生亲生的女儿,11年前我们太太同你现在的母亲同时生产,因为一些意外两个婴儿抱错了,其实你才是我们太太的女儿。” 江可欣看着那份亲子鉴定和照片上笑着的女人,那女人的眉眼跟她有八成相似,笑得一脸温柔,她是那么漂亮,原来这就是她的妈妈。 “小小姐你看,你是你们三兄妹中长得最像夫人的人。”中年男子指着照片上的女子。 “所以,子业哥哥还有这位姐姐其实是我的亲哥哥姐姐?”江可欣不可置信的道,同时她也理解了这两个人为何对她这么好,如果是血缘关系,那就可以解释了。 熙然点点头,她看了一眼照片,感叹子业请的人ps技术实在太厉害了。 “那跟我替换的那个女孩呢?”江可欣问道,她有点难为情的看了看她的爸爸,却见他爸爸听了这句话眼睛竟然红了。 中年男人又从桌子上拿了一张照片,是一个小女孩骑木马的照片,小女孩的模样跟江可欣现在的妹妹像双胞胎一样相似,看到爸爸哀伤的神情,她有不好的预感。 “8年前,先生和太太带着这个小姐一起在欧洲游玩,不小心出了车祸。而我们少爷知道您的存在是因为您同夫人长得太过相似,而一查竟然同他最小的妹妹同一天同一家医院出生,于是才有了后续。”中年男子解释道。 江可欣心里很难受,原来他们都不在了,她还以为她也会有父母关心她,看来还是她没有那个福气。 “欣欣,我和哥哥会好好疼你的。”熙然半拥住江可欣,轻拍她的背安抚。江可欣点点头。 江可欣看了一眼爸爸,继母,继母的妈妈还有2个妹妹,见他们都面色凝重,她犹豫了一下还是问道: “我要跟你们走吗?” 熙然肯定的道:“我们已经找到你了,自然要带走了的。哥哥已经查到你现在两边父母都对你不怎么样?你说,要不要我们给你出气?” 熙然语气从温柔转为冷冽,说这话无意间流露出上位者的气势,不说江爸爸这群普通小市民,就是演戏收钱的中年男人都感觉很有压力,忍不住偷偷看了一眼熙然。 江可欣忙摇摇头,她恳求的拉着熙然的手,“姐姐,你们不用给我出气。其实他们对我挺……挺好的。” 江爸爸……,可欣你这勉强的语气。 熙然冷哼一声,冷漠看了一眼江爸爸一群人,道:“他们暂时罢了,不过那个害你的男人这一辈子也别想踏出监狱了。” 江爸爸……继母……,感受到浓浓的威胁。 于是,当天晚上,江可欣又带着昨晚还没有完全拿出来的行李,跟熙然走了。 江爸爸看着这个一直忽视的女儿小小的背影,想表达自己对她的舍不得,又觉得自己好像不配,只是低落的看着两台汽车扬长而去。 第三十二章 新环境 江可欣一直对着车外面的景色发呆,她又要去一个新环境了。不过想到对她温柔的姐姐和哥哥,她心里竟向往大过忐忑。 2个小时后,汽车开进这个漂亮的别墅里,整个别墅外面开满了各种颜色的蔷薇。 江可欣一眼就看到了刘子业,他同另外一个长相帅气的大哥哥现在一起迎接她们。 车停了后,刘子业帮江可欣打开车门,温柔问:“怎么样?不晕车吧?” 江可欣摇摇头,她看着刘子业,他还是带着口罩,帽子,和墨镜,全身上下都遮得严严实实。犹豫了一番还是喊道:“哥哥!” “嗯!”刘子业应了后,细心的把她的安全带脱了,牵着她下车,指着房子道:“这以后就是你的家!” “欣欣,这是刘喜读哥哥,姐姐的男朋友!”熙然指着刘喜读介绍道。 江可欣对刘喜读乖乖喊道:“姐夫!” 刘喜读裂开嘴巴大笑,夸她“乖!” 不知道为何,江可欣总觉得这个姐姐的男朋友笑容有点狡猾,但是她想不出哪儿不对。 进了房子,江可欣顿时被这漂亮的房子吸引住了,因为她从来没有见过这么漂亮的房子。 这不是电视剧里那些富豪之家各种欧式卷边或者到处是金灿灿仿佛写着我是暴发户的那种豪横,而是整体让人觉得舒适、贵气,像镜面一般平整的实木地板、一看就价格不菲的实木家居和真皮沙发,淡雅的窗帘、简单的花贲给整个房子添了几分生机。 想到以后自己会住到这种地方,江可欣忍不住内心小激动了一把。 “欣欣,我带你去看看你的房间。” 刘子业一手牵住江可欣,一手提着她的行李,往楼上走去。 见他们走了,刘喜读赶紧把熙然拉到沙发上,给她按摩肩膀,哄道:“我的熙然也累坏了吧?早上下午各开了4个小时车,中间还得去选餐具和衣服。” 熙然享受的闭上眼睛,笑道:“不累,子业能找到拉雅,我可替他开心了。而是冰箱、厨房餐具都是买咱们那儿的同一家店,直接挑走就行,至于买衣服,我也熟门熟路,嘻嘻。” “那也辛苦了!不过,你们假装是拉雅的亲哥哥姐姐,不怕拉雅完全把子业当亲哥哥?” “以后再找机会告诉她,不着急。昨晚子业同我分析了一晚上,拉雅现在,首先年龄小,说出我们的真实身份估计会吓着她,而是可能对她这个年龄的人来说,情爱是什么都不理解。 那让她怎么心安理得的接受我们对她的好了?除了血缘关系真没有其他好借口。 而且子业说,拉雅现在很不自信,很悲观,他觉得让拉雅长成一个自信、阳光的女孩比爱他这件事更重要!” 刘喜读听了感叹道:“我觉得我还需要多像子业学习。” “可子业说这点他是像你学习的!” “像我学习?”刘喜读怀疑这话的真实性。 “他说你一直在鼓励我做现在想做的自己!”熙然认真的道。 刘喜读想了想,不好意思笑道:“我除了因为前世的原因让你喜欢,总也要有其他优点吧?不然万一哪天你对我腻了,我再到哪儿去找你这么好的女朋友?” “能遇到你是我的幸运!”熙然表白道。 “宝宝!以后我叫你宝宝,熙然宝贝!你叫我读读可好?别叫我‘将军’,喜欢现在的我可好?” 刘喜读情不自禁捧着熙然的脸,动情的说道。 然后一声刻意的咳嗽声打断了这边的爱心泡泡,刘喜读看到慵懒靠在楼梯上的刘子业和刻意低着头的江可欣。 “吃饭吧?”刘喜读对他们热情招手来缓解自己的尴尬。 4人坐在餐桌上,菜全部是来自出品很好的饭店外卖,碗筷是熙然今天买回来前不久才被刘喜读洗好的碗筷,没办法,一时也请不了合适的阿姨,而刘子业,他会很多东西就是不会做家务。 菜很多,吃的主力是刘喜读和江可欣,而熙然和刘子业就是做做样子,饭后熙然和刘喜读收拾餐桌洗碗。 江可欣看着熙然把一盘盘只吃了几口的菜直接扔垃圾桶,犹豫了一会还是鼓起勇气道:“这样是不对的!” 见大家的视线都集中在自己,江可欣小脸通红,还是坚持说道:“这样是不对的,我们不能这么浪费,这天底下还有很多人吃不饱饭。” “可……可是书上说隔夜菜对身体不好!”熙然迟疑的道。 江可欣抿了抿嘴,坚持道:“那我们就不要做这么多,吃多少做多少,浪费就是不对的!” 她见其他人没有做声,又硬着头皮补充道:“当然,并不是说一点也不能剩,大致能吃完就行了。像这样只吃个几口的一大盘菜就倒了,太浪费了。” 江可欣说完这话后,心脏快速砰砰的跳,同时她心里的一个小人在骂她:“你管那么多干嘛?第一天住一起就让哥哥姐姐们讨厌你。你注定是一个人没人喜欢的人。” “那……下次我们吃多少做多少,那这些还能不能倒掉?”熙然纠结的询问江可欣意见。 江可欣很想回答“这次就算了,下次我们别浪费了。”可嘴里说出来的却是:“偶尔吃一餐隔夜菜没有关系的。” 于是,其余的剩菜都被保鲜膜裹住放进冰箱。 熙然和刘喜读继续洗碗,江可欣被刘子业拉去看电视。 江可欣小声的问刘子业,“哥哥,我这样会不会让你们觉得很讨厌?” 刘子业摇摇头,笑着对她说,“不!是更喜欢了!” 江可欣笑了,笑得很灿烂,眼中有星星。 之后江可欣休学了,在刘子业耐心跟她沟通后,安排江爸爸去弄的休学,以成绩太差,请老师一对一辅导为借口。 然后想考个好成绩,却又一直学不进去,对学习没有什么信心的江可欣在“家庭老师”刘子业的耐心辅导下,直线进步。 一个月后,面试个好几个家政阿姨的刘子业,最终留下一个做饭最符合江可欣口味的。 阿姨不用住家,工作是每天过来做三顿饭,收拾一楼的客厅。 刘子业的辅导完全刷新了江可欣的认知,她从未想过有人能把一个知识讲解得那么通俗易懂,她从未想过有人可以那么对自己耐心,而是一直鼓励自己,她决定一定要去好好奋进来报答哥哥的付出! 第三十三章 坦白 年底,刘喜读爸妈又休了年假看儿子,他们看到染了奶奶灰的熙然和儿子,目瞪口呆。 两夫妻和两情侣磕了一下家常,才确定,儿子还是那个儿子,子华还是那个子华,虽然染了头发。 熙然走后,两夫妻单独同儿子拉家常。 喜读妈妈推了推喜读爸爸。喜读爸爸假咳一声尴尬问道: “儿子,刚刚我们悄悄去了你的房间,翻了一下桌子,发现竟然都没有安全套,你别害了人家姑娘!都还没有结婚!” “不是,爸妈你们怎么能随便翻人家东西呢?”刘子读羞得跳脚。 刘喜读爸妈也脸羞得通红,不过出于责任,他们还是教育道:“儿子,体外是不准的,虽然我们很期待抱孙子,而是你们两个都长得那么好看,生的孩子一定很可爱,但,你们现在还小。” 刘喜读羞愤的想摔东西,他解释:“爸妈,我们都是很传统的人,还没有结婚,至少得求婚成功了,不然怎么能做那种事?” 然后刘喜读成功看到爸妈一副鬼才相信你的模样。 其实,刘喜读也想,血气方刚的年龄。可是熙然太害羞了,他一主动一点她就害羞得躲开,以至于他放了话,说要等新婚之夜才做那事,然后含泪履行自己的诺言。 不过,羞愤过后是冷静,他想到爸妈刚刚说想抱孙子的话,不由忐忑。 可,如果注定要辜负,不如让他们早点打消念头。 “爸妈,我想做丁克!可能给不了你们孙子!”刘喜读愧疚的道。 看着低着头的儿子,喜读爸妈觉得晴天霹雳,什么,这好儿子说的什么话? “不是,儿子,你不是很想当个好爸爸吗?小时候你就这么想了,还说以后要生很多孩子!”喜读妈妈着急的问。 刘喜读把头低得更低,他不敢看爸妈的眼睛,只是回道:“人都是会变的。” 空气忽然变得沉闷压抑,室内只有三人沉重的呼吸声。 刘喜读一直把头低着,直到他爸爸语重声长的说道,“儿子,你不善于撒谎,特别在我们面前。是不是子华不想要孩子?” 刘喜读惊愕的抬头看他爸爸,看到爸爸那双仿佛洞悉一切事物的眼睛,他后悔了,后悔抬头同爸爸对视,他爸爸说的对,他很难在他们面前撒谎,特别是自己的想法。 于是刘喜读颓然的不做声。 “子华为什么不想要小孩?”刘妈妈问。 “妈妈,她不是不想要,而是要不了!”刘喜读说道。 “很严重的妇科病?她看着不像是乱来的人啊!儿子,你一定要和她在一起吗?就不能换一个吗?”刘妈妈着急的问。 刘喜读看妈妈胡乱联想,很生气,也知道这次一定要妥善处理这件事情。于是他编了一个对熙然名声最无害的借口,“她有先天性心脏病!医生建议最好不要孩子,会有生命危险!” 这一次,为了熙然,他勇敢跟父母对视。 刘喜读爸妈颓然,都沉默了下来。 许久,刘爸爸对自己妻子说道:“情侣之见分分合合很正常,你也不用太过忧患。” 刘喜读知道,这话其实是对他说的。 “爸妈,我选择在这么早的时候便跟你们说清楚,就是我不会放弃熙然!”刘喜读郑重的道。 “熙然?” “子华小时候的名字!” “没事,情侣热恋的时候哪个不说要一辈子在一起,但能走到最后的有几个?” “妈!如果我们就是少数走到最后的呢?” 刘妈妈张张嘴,半天没有自己的声音,她的眼泪大颗大颗的掉下来,哭道:“儿子,我们也喜欢子华,她是个好女孩。可是你不能没有后啊!不然你老了谁给你养老?” 刘喜读也哭着恳求道:“妈妈,是不是生了这个病的人就不配谈恋爱结婚?” 刘爸爸劝道:“儿子,她要嫁人,选择一个有孩子的离婚男士就行。你没有孩子呀!” 刘妈妈赞同的猛点头。 刘喜读呼了一口气,认真的说,“可是我只喜欢她,她是独一无二的。 爸妈心情低落我很抱歉,但希望你们不要因为此时打扰熙然。总归这是我的人生事,请你们莫要强求!” 刘爸爸刘妈妈神情低落,半天不说话,直到太晚分别进房间都没有再说过话。 半夜,刘爸爸和刘妈妈在黑暗中背对着背发呆。 “老刘,万一咱儿子真没孩子怎么办?”刘妈妈愁道。 “唉!能怎么办呢?我冷静下来想想,这社会做丁克的还挺多,而是他们又不是故意做丁克的,这不是条件不允许嘛!”刘爸爸叹道。 “你说如果领养个孩子以后会孝敬他们吗?”刘妈妈忽发奇想。 刘爸爸激动了,他转过身痛快的笑道:“哈哈,对啊,咱这么忧愁干嘛?没有自己孩子领养一个好好对他,还不是一样孝敬?有些领养的孩子比亲生的还要孝敬一些!” 刘妈妈也笑了,她稍微宽慰后又吐槽道:“可惜咱儿子那么好的基因了。” 刘爸爸开玩笑道:“他的好基因还不是咱俩给的,你觉得可惜,干脆再生一个?” 明明是玩笑话,刘妈妈却放心里去了,对啊,以前他们想生但是碍于刘爸爸是政府单位怕被开就只生了刘喜读,可今年,国家放开了二胎! 刘妈妈激动的抓住刘爸爸,欢快的道:“老刘,咱真可以二胎呀!” 刘爸爸惊奇的道:“你认真的?你都43岁了,怎么二胎?” 刘妈妈不以为然,骄傲道:“我奶生我爸的时候都48,还是那个缺吃短穿的年代,我吃的好又注重锻炼身体怎么就不能二胎啦?” 刘爸爸仔细想了想,抓住老婆的手有点不忍道:“咱们这个年龄再养个小孩挺累的,特别像你这么爱孩子的人,难免会更操心。” 刘妈妈叹气道:“如果咱们还有个孩子,比读读小个20来岁,都可以当他的孩子了。这样,假如读读真和子华过一辈子,他们没有孩子,或者领养的孩子不孝敬,他弟弟妹妹也能照顾一二!” 刘爸爸也叹了一口气,一直抚摸着妻子的头发。 第三十四章 尽情玩 刘喜读这几天很忐忑,他生怕自己的爸妈去找熙然劝说,可直到他们离开也没有去刻意跟熙然聊过这方面的话题。 只是走的时候刘爸爸跟刘喜读说道:“你的人生总归是你自己的,选择了就要承担后果,希望你老了的时候也不要后悔!” 刘喜读认真点头。 刘妈妈动情的道:“读读,爸妈最爱的人就是你,我们最期望你能过的幸福!” 刘喜读猛点头,眼睛红了。 刘爸爸和刘妈妈离开后,熙然出现在刘喜读面前,她抿着嘴,跟着刘喜读一起沉默。 许久,刘喜读牵着熙然的手,默默的往家走。 到了家里,刘喜读已经调节好状态,他笑着问熙然怎么知道这件事的? 熙然诚实答,是自己听觉很灵敏,刘爸爸刘妈妈在讲悄悄话的时候被她听到了。 两人相视一笑,然后熙然对刘喜读说:“对不起,我原来并没有想这么多!” 刘喜读摇摇头,问熙然:“你会嫌弃老了的我吗?” 熙然摇摇头,问:“你会嫌弃我一直都是这个模样吗?” 刘喜读哈哈大笑,说:“怎么会?天底下没有哪个男人不希望自己的老婆永远貌美如花!” 熙然也被他感染哈哈笑了。又问:“我们以后要不要领养一个小孩?” 刘喜读摇摇头,说:“其实这些我都想过了,我们不适合亲自领养小孩,你的特别,骗得了外人,骗不了最亲近的人。以后我们倒是可以去帮扶几个家境贫困的孩子,如果喜欢,就认为干亲。” 熙然感动得抱住刘喜读,她的将军,不管是前世还是今生都对她这么好。 刘喜读也紧紧回抱住熙然,他认真的说道:“熙然,我不想骗你,我们不会有孩子这件事确实是我心中的一个遗憾,可是这个遗憾比起得到你的满足,算不了什么。 万事总有得有失,像你们血族人,不知多少人会羡慕你们的强大和不会变化的容貌。可是你们绝大多数无法生活在阳光底下,享受不了人类丰富的食物,忍受常人无法忍受的孤独。 熙然,我不会成为你们的一份子,我有家人有朋友,有自己人生中想做的很多事情,我不想斩断这些链接。” 熙然点点头,说道:“做一个普通的人挺好的。如果可以,我也想同你一起慢慢变老然后死亡。” 两人紧紧相拥,然后自然而然的亲吻,情到深处,发生了一切情侣该发生的事情,这一次,熙然没有再害羞的躲开。 至于,刘喜读说的要等结婚后……诺言不就是用来打破的吗? 事后,熙然害羞的把自己从头到脚裹在被子里面,刘喜读也害羞,不过他是男孩子,得脸皮厚一点,所以他率先去洗澡。 刘喜读洗了澡回来,叫已经穿好衣服的熙然去洗澡。熙然走后,他拉开窗帘和窗户把家里透透味,看到床单上的血迹。 可在阳光的照射下,血迹竟然颜色越来越淡,几分钟后,血迹消失不见。 刘喜读似有所觉,赶忙把自己收藏的熙然头发找出来,原本的乌黑柔软的秀发变得枯燥不说还从他指缝中露出一些灰烬。 阳光直射下,他的手上灰烬越来越多,最后,还在他的发呆中,化为了乌有。 刘喜读反应过来,小心的用餐厅纸把那一点点灰烬收集到小糖果瓶子里面,待熙然从洗手间出来时,已经一切如常。 “好些了吗?”刘喜读关切的问。 熙然脸红红的点点头。 然后两人在沙发上靠在一起看起了综艺节目。 也这天开始,熙然开始夜不归宿。以前她都是等刘喜读要睡觉的时候离开,又在早上的时候出现,待刘喜读上班的时候再离开。 不过,刘子业现在的注意力都放在江可欣身上,江可欣在刘子业的辅导下成绩突飞猛进,在回去考期末考试成绩从原来的44到第8名。 同学们和老师都惊呆了,好几个家长向江可欣爸爸询问他家请的是什么家教老师,这么厉害的? 江可欣爸爸……他表示是一个亲戚很喜欢江可欣,把她认作干女儿,一切都是那个亲戚帮忙找的,他也不知道。 至于为何这么编,他也是没有办法,江可欣“亲生的”那边一开始就很强势告诉他,他家虐待了人家的亲闺女,人家很生气,随时可以报复。 可,江可欣走了2个多月都没有人来迁走她的户口给她改姓,他又觉得很奇怪。 直到他从江可欣老师那儿得知,江可欣回去参加过期末考试,成绩还进步了那么多,然后好几家认识他的人都问他请的是哪个家教。 他能怎么答?他难道说不方便讲吗?因为他确实不知道。如果这么讲肯定会得罪人,别人会觉得你在藏私。 难道把江可欣不是亲生的这件事说出去?唉,那整个小县城都知道了这件事,以后没有安宁。 对江可欣爸爸来说,除了必须赚钱养家外,他唯一的爱好就是别人不要打扰他,他玩玩游戏。说出去,他估计玩游戏的时间都没有了。 所以,哪怕要说出去,也等那家人把江可欣户口迁走再说。 这次期末考试的成绩对江可欣鼓舞很大,她知道这个成绩的时候开心的蹦起来,眼睛亮亮的同自己的哥哥分享了这个消息。 刘子业温柔的摸摸她的头,问她想要什么奖励,江可欣说自己从小就羡慕其他孩子能去游乐场玩,她想去游乐场玩。 刘子业爱好广泛,但总体是喜静不喜闹,音乐,他喜欢古典的,舞蹈他喜欢优雅的古典舞或者华尔兹,晚上带江可欣出去玩也是带她出去江边或者公园散步,所以游乐场,他真想不到有一天要待在那。 于是,游乐场里,刘子业独自坐在一个角落,守着一堆饮料,微笑的看着远处两个非主流带着一个小学生惊叫连连,哈哈大笑。 这样的场景还出现在其他的娱乐场所,并出现了好些天。 原来江可欣觉得,如果哥哥姐姐能带她去玩一次就好了,结果,姐姐姐夫说,想玩多久就玩多久。 江可欣心情澎湃,询问管着她学习的哥哥,可哥哥微笑的告诉她,想玩多久都行,她开心最重要,至于学业,只要白天跟他一起学几个小时,保证她能上她想上的任何学校。 第三十五章 谣言 12岁的江可欣,从来没有觉得人生可以这么美好,她想玩耍,哥哥姐姐跟她说可以尽情的玩。 她喜欢漂亮的衣服,哥哥每天晚上陪她逛遍所有的商场。他告诉她,女孩爱美是天性,多挑选才能提升自己的艺术奖赏能力。 她也想成为成绩优秀的好学生,可以前想学习总是走神,基础又差总是觉得有心无力。现在,优秀的哥哥帮她发现,学习真的很简单呀! 她还想学习才艺,期望到了同学们展现自己才艺的时候她不是什么都拿出出手的那个。姐姐带着她去了少年宫,表示所有的才艺都可以去尝试,并且不要有压力,本来就是为了开心。 成功考进她以前想都不敢想的省重点初中后,她也没有被学业压垮,她可以翘掉自己不喜欢的课程,去学习自己喜欢的才艺。 她问哥哥这样会不会不好?可哥哥跟她说——你的时间才是最重要的,你把时间花在你不想听的课程,就会丧失掉学习其他对你人生更有意义的事。 时间在充实快乐的江可欣看来一眨眼就过去了,又过了三年,江可欣考上了省内最好的高中,成了别人眼中家境良好、为人开朗、成绩优秀、又多才多艺的人。 她也从一个羸弱的小学生,成长为一个高挑美丽的少女。 从一个自卑的小孩,成了一个自带光芒的小太阳。 自然,身边开始有男同学喜欢她追求她。不过江可欣觉得自己还小,学生应该以学业为重,并且她真的对他们不感兴趣。 可很快,她发现一件令她很慌乱的事情。 事情是这样的,一天晚上打雷,雷声非常的恐怖,她很害怕,像以前一样,哥哥出现了,他温柔的搂着她,安抚她的背,告诉她不要害怕。 以前哥哥这么安慰她,她很快就睡觉了,醒来时哥哥已经离开。 可是那晚,她怎么都没有睡着,可是又不想孤零零的待在黑暗中,于是撒娇跟哥哥说不要走,她想一直被安抚着。 她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睡去,只是醒来发现哥哥握住她的手睡在她身边,她觉得非常的满足和幸福。 那一刻,她期望如果哥哥一直睡在她旁边就好了。 然后,她被自己的想法吓到了。手忍不住一动,惊醒了哥哥。 刘子业在浅睡中发现江可欣醒来了,不过他放任自己睡下去,可是她一动,他就很快睁开了眼睛,对上一双略带慌乱的眼睛。 刘子业以为江可欣醒来看到自己亲哥哥还在自己床上有点惊吓。于是很自然的对她安抚一笑,看看自己的手表,平静的笑道:“该起床上学了。”然后率先爬起离开。 江可欣征征的看着刘子业的背影,怅然若失。 因为心事重重,她洗漱吃早餐都心不在焉,她有点不敢面对刘子业,为自己竟然生出这种龌蹉思想而羞愧! 刘子业感受到江可欣的异常,眼神一暗,依旧像以前一样吩咐她打的去上学,路上注意安全,晚上会去接她下晚自习。 江可欣接下来的几天都心不在焉,她上课的时候竟然发起了呆,平常和她玩在一处的闺蜜蔡薇都发现了她的异常,问她怎么啦? 蔡薇是江可欣进初中的时候就玩的很好,那个时候她还不如现在那么优秀。面对光鲜亮丽的同学们还是有点自卑。哪怕她自己也穿作光鲜亮丽。 蔡薇主动和她打招呼,主动约她一起玩,一起去吃饭,有介绍别的同学大家一起玩,才让她的社交圈变大。 然后她们的友谊也随着时间的考验越来越深,特别高中又考上同一个学校,又成为同班同学,于是感情更深了。 江可欣忙摇摇头表示自己没有问题,可是同龄人对同龄人的一些现象是很敏感的,问她是不是恋爱了或者喜欢上某人? 江可欣忙摇头否认,可是她越迫不及待的否认,闺蜜就越肯定。一直追问那个人是谁,这样江可欣更加烦躁。 许久,她觉得自己也需要倾诉,可这事不能跟熙然讲,她无法想象如果姐姐知道了她竟然对她们的哥哥生出了异常的心思会怎样的震惊。 所以,她便告诉闺蜜:“其实我也不知道算不算喜欢,就是跟他待在一起觉得特别幸福和满足,想一直跟他这样呆下去。” 看了很多本校园爱情小说的闺蜜肯定的道:“你这不叫喜欢那什么才叫喜欢?我觉得你这是真爱了!” 江可欣更加惶恐,问:“真的嘛?” 闺蜜拍着胸脯点头。 “那就糟糕了!”江可欣感叹道。 “为何糟糕了?怕被老师发现?怕影响学习?”蔡薇好奇问。 “是喜欢上了不该喜欢的人!你别告诉别人,我只跟你讲!”江可欣苦恼道。 蔡薇举着小手保证不会告诉别人,不过,她心痒痒的,所以就猜测:“是不是张弛?他原来追你你不感冒他,现在他有了女朋友你又发现自己喜欢他?” 张弛是学校校草级人物,今年高二,是他们的学长,江可欣一进校他便一见钟情猛追,可是江可欣完全对他不感兴趣,坐了半年多冷板凳后,他移情别恋,和高三一个学姐在一起了。 江可欣正要否认,忽然背后传来一个嚣张的大笑声:“哈哈哈,大新闻大新闻,我们班花现在才发现自己喜欢张弛!大新闻!” “‘大嘴巴’你不要造谣!”蔡薇炸了,去追‘大嘴巴’。这家伙是什么时候凑过来的,她们怎么都没有发现? 她们自然没有发现,因为‘大嘴巴’为了偷听八卦,窝着身子慢慢从桌子下移过去。 可蔡薇越追,‘大嘴巴’越兴奋,大声喊着,不到一节课的时间,全校都知道这件八卦,把江可欣和蔡薇气得不行。 下午,绯闻中的男主角张弛竟然跑过来问江可欣,是不是喜欢他,其实他还是喜欢她,只要她点头,他立马与现在的女朋友分手。 江可欣非常坚定的否认,说那是‘大嘴巴’造谣。可张弛完全不信,因为他知道如果没有一点根据,‘大嘴巴’不会忽然造他们的谣。 江可欣头疼不已的时候让她更加头疼的事情出现了,下午放学后她在操场散步,被张弛现在的女朋友找了一群女生给围住了。 “江可欣,当初张弛那么疯狂追你你不为所动,现在他已经跟跟郑莉莉在一起了,你又来撬墙角,你搞什么?” 第三十六章 打架 当刘子业接到江可欣班主任电话关于江可欣早恋打架的情况时,整个人是定住的。 他保持接电话的动作许久才缓过来,收起电话开车去江可欣。 开车到半途,他还是忍不住的靠边停了车,给熙然打了电话。 “喂,子业怎么啦?”熙然接到电话的时候正在和刘喜读在冷饮店共喝一杯奶茶,不知为何,她半年前竟然恢复了味觉,虽然不是很能吃东西,但是热衷于各种食物尝一尝。 “熙然,欣欣恋爱了!” 子业尽量让自己声音变得平静,可熙然还是听出了里面的悲伤和……委屈。 熙然“嗯”了一声,没有为此事评论,她知道,她此刻需要的是倾听。 “她老师让我去学校处理一下她早恋打架的事情,我正开车在半路上。”刘子业又说。 熙然沉默了一瞬,问:“你可以吗?要不要我去?” 刘子业摇头,道:“不用,我处理就好。” “嗯,注意安全!”熙然说。 刘喜读看熙然的脸色变得凝重,忙问怎么啦?刘子业的事情她没有瞒过刘喜读,便实话实说:“欣欣恋爱了,还因此打架。老师让子业去趟学校。” 刘喜读听完,张开嘴巴半天都合不拢,他问:“你们不打算告诉她真相吗?” 熙然叹气,道:“刚遇到欣欣的时候她还只是个不到12岁的孩子,家庭不幸福,人又自卑,像个只想把自己埋在阴影里的小人。 对于一个孩子而言,先不说是否理解男女之爱,可能知道真相的第一反应就是害怕我们。 而且对于子业而言,让欣欣能够真正的自信快乐比成为他女朋友这件事重要的多。 所以,以亲哥哥的身份接近当初是最好的选择。” “可是以亲哥哥的身份出现,虽然会让欣欣信任和依赖他,也能顺其自然帮助到欣欣,但失去了欣欣择偶的选项。 哪怕子业再优秀,她也不会爱上自己的亲哥哥。”刘喜读道。 熙然点头:“原本我们是计划选择个合适的点告诉欣欣真相,只不过一直觉得时机还不成熟。我这几天回去住一段时间吧!” 刘喜读点头道:“正好碰上了周末,你陪欣欣逛逛街,先了解一下她的想法,其实我觉得即使她喜欢上别人也没什么,学生时代恋爱分手很快,又不会真正的发生什么,子业还是有机会的。” 刘喜读劝说完,想到什么,本来微笑的脸笑容更甚,说:“你回娘家,我干脆休个年假回家呆个9天,陪我的圆圆宝贝玩。” 熙然见刘喜读笑得一副痴汉样,也被感染得很欢喜。 以前刘喜读自从工作以来,法定节假日也不回家,也就过年回家呆呆,可一年前,他的妹妹圆圆出生后,他的法定节假日、年假全部都要回去看妹妹。 圆圆出生后,刘喜读在月子中心见到她的那一刻就忍不住欢喜哭了,一是因为他知道妈妈选择在高龄生育个二胎大部分还是为了他。二是因为,这个小生命,是他的亲妹妹,血缘关系的神奇让他觉得他妹妹什么都特殊都好可爱。 于是,刘爸爸目瞪口呆的看着自己哦好大儿耐心跟月嫂学怎么抱孩子,怎么给孩子换尿布,怎么给孩子洗澡。 为何目瞪口呆?因为刘爸爸从来不做这些事情,他虽然也疼刘喜读像心肝一样疼,但是除了陪他玩,换尿布、洗澡一些他都没有干过。 “儿子!你怎么给你妹妹换尿布呢?男女有别!”刘爸爸瞪着他,无语道。 然后他被儿子和老婆一脸嫌弃的反瞪过去。 “你这个爸爸不做就算了,还劝儿子!”刘妈妈吐槽道,要知道她正为这幕看到十分暖心,决定拍下来等圆圆长大了给她看,你哥哥多么疼爱你。 “爸,你什么老封建?我圆圆还是个宝宝,也就现在不需要避讳,大一点才男女有别。”刘喜读吐槽,可面对吐泡泡的小婴儿时,又换了一个笑脸,忍不住亲亲她的头发。 刘爸爸原本不亲自带小孩的,可是他看着同样是男子汉的儿子,给女儿洗澡不说,洗了澡还有模有样的给她做抚触,完了之后还忍不住的在女儿的小屁屁上亲上一口。 然后刘爸爸觉得自己好爸爸形象都被儿子抢走了,于是他在儿子恋恋不舍去上班后,也学着儿子做起来什么都亲力亲为的资深奶爸。然后越做,老婆和月嫂以及其他串门的宝妈们越夸,他就更起劲了。 然后在后面的岁月里,他感觉一次次被儿子比下去,儿子虽然远在千里之外,但是他会查各种育儿的资料,总在线上遥控不说,放个假回来还列个计划表,如‘六个月宝宝互动游戏1、2、3……’,每次刘爸爸在沙发上看到他们兄妹俩哈哈大笑,都会小心看看老婆,是否悄悄投来鄙视的目光。 于是,刘爸爸感觉被逼着学习各种育儿知识,不过在感觉女儿对他的亲昵和依赖后,他觉得非常值得! 再说刘子业那边,他打电话给熙然后又平静了一会儿,又变成了那个波澜不惊、胸有沟壑的优雅贵公子,仿佛之前的脆弱只是一种错觉。 这是刘子业第一次走进江可欣的学校,之前接她都是把车固定停在学校附近等她。 刘子业去到的时候学生们正在上晚自习,他从一排教室路过的时候竟然引起了唏嘘声! “哇哇,你看那是谁,好帅呀!” “哇哇!” “不是我们学校的,比我们看着要大几岁!” “是不是隔壁大学的?怎么来我们学校?” “哇哇,好帅呀!” 江可欣班主任正在办公室接待其他学生家长,听到嘈杂声生气的打开办公室正准备训话,看到穿着一身名贵休闲装平静矜贵的刘子业,一时愣住了。 “您是?”暴躁的班主任顿时换了个语气,温柔的问。 刘子业微笑的介绍自己,“我是可欣的大哥,听说她打架了,您叫我过来处理。” “哦,是您呀!快请进!”班主任笑得很热情,其实刘子业一开口她就知道了,毕竟,没几个人有那么好听的声音。 刘子业微笑着点头,跟着一起进了办公室,然后教室里更嘈杂了。 办公室里,江可欣对上刘子业的眼睛,心虚的低下头,她多么希望老师不要叫家长。 可刘子业看到江可欣的那一刻,周身气压都冷了几度,他皱眉快步走了过去,拉起江可欣上下打量。 “不是说没怎么受伤吗?”刘子业语气不善的问。 班主任想说校医看过确实只是小伤,连药都没有开,只是看着有点惨,可是面对刘子业的质问,她觉得非常有压力,所以支支吾吾没有说话。 江可欣的白衬衫有个脏兮兮的鞋印,脸上被打了一把掌,嘴角被打出了血。 第三十七章 痛不痛? “哥哥,其实我没事!”江可欣连忙拉住刘子业。 “痛不痛?”刘子业轻轻用手指触碰她的脸,关心的问。 江可欣摇摇头。她的眼泪大颗大颗的掉下来,她以为自己会等来询问、失望,没想到只有关心。 “怎么哭了?”刘子业紧张的掏出自己的手帕给她擦眼泪,像以往安慰她一样给她摸摸头。 “江可欣哥哥既然来了,我们就一起去校长办公室,解决这次打群架问题。 听可欣和蔡薇说的经过是,两人在说悄悄话,周庆益躲在她们后面偷听,然后造谣说可欣喜欢之前追她的男生,待下午放学后,可欣独自在操场散步等待晚自习,结果被那男生现在的高三女朋友叫了一群女孩子围住,双方发生冲突就开始动手,咱们班的这几个孩子一看就去帮忙,于是双方打起来了。” 班主任边走边说道。 刘子业一听,脸上笑容便明显一些,他停下跟随班主任走的脚步,对着同样鼻青眼肿的几个学生微微鞠躬道:“谢谢你们帮助可欣。” 几个学生连忙回礼道: “不用不用,这是我们应该做的。” “可欣一直与世无争,是她们太过分了,作为同班同学,本就应该同仇敌忾!” “我和可欣是好朋友,我不帮她帮谁?” “哥哥客气了!” 刘子业都一一点头附和。然后他又对着过来的家长们微鞠躬,诚恳的道:“为了我家孩子,让你们孩子受了伤,还让你们担惊受怕,十分不好意思!” 几个学生家长本来因为自家孩子为了帮架被打的鼻青眼肿很有怨气,可见对方家长这般明理又长得这般有贵气,也纷纷表示同学互助友爱是应该的,是那群高年级的女学生不对,那么多人欺负一个小孩。 然后刘子业又对江可欣班主任致歉信表示给她添麻烦了。班主任推辞的手差点变成了残影。 于是,还没有走到校长办公室,同其他两方家长学生碰面,这边已经在其乐融融。 到了校长办公室,与心思各异的两帮家长不同,江可欣这边的家长一致表示孩子们并不是在打架,而是看班上同学被那么多女孩子凌虐,才忍不住劝说,结果还被高年级学生欺负了。 然后,因为高年级的学生实在不占理,本来就有点心虚,最后演变成明明是双方打架,被定性为一方因为嫉妒无理殴打无辜学妹,被学妹同学劝架,最后发生肢体冲突。 而‘大嘴巴’周庆益同学承认是自己压根没有听清纯粹为了好玩造谣,绯闻男主张弛表示自己找过江可欣,但她说是同学造谣(虽然张弛同学心里还是觉得江可欣喜欢他,但是这个时候他要帮助她才够爷们)。更是把江可欣一方定为无辜。 于是,所有家长和老师忽略了下午那张打架,江可欣的那个同学兴奋的大喊大叫,凶猛打架这些过程。 由校长做主,高三年级的那些学生都得给江可欣同学道歉,并写好检讨交上来,那边的家长也理亏的来尴尬道歉。 事情处理完毕后,也到了下晚自习的时间,刘子业请这群帮江可欣打架的学生以及他们的家长以及班主任去吃夜宵。 因为刘子业谈吐不凡,大家也乐得去结交一番。 于是,高级饭店里,一群大人带着都挂了彩的学生在谈笑彦彦,宾主尽欢。 刘子业把江可欣带回家的时候已经深夜11点了,吩咐江可欣早点洗澡睡觉后刘子业走向自己的房间,却被江可欣从背后抱住了。 刘子业征住,全身肌肉变得激动,心情也变得激动。 江可欣抱着刘子业,哭道:“哥哥,你对我真好!我觉得我小时候过得那么不快乐,是因为我所有的运气都用来遇到你!” 刘子业慢慢转过身,把江可欣温柔的环住,他温柔道:“欣欣,你永远都不会知道,我知道你的存在内心有多么激动。” 江可欣抬头认真看着他问:“哥哥,为什么我这么重要?我和熙然姐姐有什么不同吗?” 江可欣想问的是,你已经有一个妹妹,为何得知自己还有个亲妹妹会这么激动? 刘子业坦然与江可欣对视,坚定的点头:“你们是不同的,熙然是妹妹也是挚友。而你……你是独一无二的!” 江可欣想问“为什么她是独一无二的?”想问“熙然姐姐是妹妹也是挚友,那她呢?” 刘子业见江可欣被自己的模棱两可的话说的情绪激动,想必她是害怕了。他懊恼自己这次怎么这么激动? 刘子业努力让自己变得平静,他微笑的摸摸江可欣的头,承诺道:“总之在我的心里,欣欣的快乐最重要!欣欣希望我扮演什么角色,我就会是什么角色。” 即使是一辈子好哥哥的角色! 江可欣看着刘子业的背影,发呆了好一会儿才进自己房间。 夜晚她翻来覆去睡不着,折腾道凌晨才缓缓睡去。在她睡熟后,刘子业出现在她床前,静静的看着她的睡颜。 直到感受到熙然回来了,才又悄悄退出房间。 熙然对着刘子业鼓励一笑,轻轻的环抱住他,轻轻抚他的背好一会儿,才问:“你还好吧?” 刘子业微笑点头,指指书房的方向,两人决定去那儿谈话。 刘子业跟熙然交代了今天的来龙去脉,熙然大松一口气,问:“打算什么时候跟欣欣坦白?” 一样平和淡然的刘子业此刻却纠结了。他道:“我感觉欣欣对我亲昵的抗拒,我知道因为我的身份这是很正常,但是……。” “她16岁了,可以告诉她真相,我想这么久的时间陪伴,她应该不会因为我们的身份害怕,至于其他,尊重她的选择。”熙然劝道。 刘子业沉思一下摇摇头,道:“至少再等2年,带她高考之后,能够自我独立,能够选择远一点的地方读大学,才算真正尊重她的选择。不然她继续同我住在一起,太过于憋屈了!” 熙然想想也是,不过她也担忧,子业怎么办? 等了这么多年,不好容易遇到,却连争取的权利都没有,太难受了。 熙然决定好好帮刘子业盯着江可欣。 第三十八章 失眠了 江可欣发现,一直很少见到的姐姐最近回家了,每天早上都送她去上学,周末还带她到处溜达。 又是一天上学途中。 江可欣看着把头发染成金色小卷的姐姐,心里猜测,姐姐是否跟姐夫闹矛盾了? “一直盯着我干嘛?”熙然好奇问。 江可欣:这都能发现?我都是悄悄的……。 “姐姐最近怎么一直待家里?姐夫呢?”江可欣好奇的问。 熙然甩甩头发,笑道:“他休年假回他爸妈家了,去带他的心肝宝贝妹妹。” 江可欣懂了,她知道姐夫的爸妈生了一个比他小23岁的妹妹,然后姐夫化为宠妹狂魔,他们大家聚在一起的时候,姐夫总喜欢把妹妹的照片分享给大家看,问是不是超级可爱。 虽然,江可欣没有看出这小宝贝有什么不同的,但是为了不扫兴,同大家一起夸赞。 江可欣看向姐姐,随意的说:“姐夫那么喜欢小孩,以后肯定也会是个好爸爸!” 熙然的笑容便有些淡,问江可欣:“欣欣喜欢小孩吗?” 江可欣想了想,道:“谈不上喜欢也谈不上讨厌。只是我觉得如果以后我没有找到非常靠谱的伴侣,我宁愿一辈子不要小孩,免得孩子受苦。” 熙然知道江可欣想到了自己的经历,为转移注意力,她道:“可惜,我找到了那个靠谱的伴侣,可我没有能力生小孩。” 江可欣惊鄂的看着熙然,看她不似开玩笑的样子,便问:“为什么?” 熙然摇摇头,笑道:“你以后会知道的。” 江可欣点点头,过了一会儿又忍不住的问:“那,姐夫知道吗?” 熙然点点头,道:“她妈妈选择在高龄再生一个孩子,很大原因也是因为此。” 江可欣很震撼,她实在难以想象一个男人会为了女人做到这步。这就是真爱吗?她以后会遇到这么好的人吗? “下车,学校到了。”熙然提醒道。 江可欣反应过来,连忙拿着书包下车走人。可是走在校门口,却被张弛带着两个男孩子拦住了。 “江可欣,我为你都跟郑莉莉分手了,你怎么一点表示都没有?”张弛生气的问。 江可欣非常不耐烦,因为她已经跟张弛说过很多次这是一个误会,奈何这人就是太自恋,总觉得她在说谎。所以,江可欣没有搭理他,想绕开走。 可,她又被拦住了。 “江可欣,你今天不给我哥们一个明白话,别想离开!” 张弛身边的痘痘男生气的道,在他看来这女的就是欲情故纵。 “我说了多少次了?这就是一个误会,当时在校长办公室你自己也说了,怎么现在还在纠缠?”江可欣忍无可忍的道。 张弛生气道:“你还不承认?你们班的人告诉我,你最近经常有点心不在焉,明明就是有喜欢别人的迹象。既然喜欢我,干嘛那么胆小?” 江可欣觉得无语又无力,世界上怎么会有这么自恋的人?她生气道:“我是有喜欢的人,可那个人不是你!” 张弛怒道:“不可能!除非你告诉我那个人是谁?” 江可欣脑海中浮现了刘子业的身影,道:“我干嘛要告诉你?你只需要知道,那个人比你好一万倍!他从来不强迫我,从来都是默默帮助我、尊重我,从来没有对我语气重过一次!” 说到这儿,江可欣动情的道:“在我最黑暗的时候,是他把我救出来的。我喜欢他怎么啦?又不会真正在一起!” 说完,江可欣愤怒推开张弛,冲进校园。 张弛意识到江可欣真的喜欢的不是自己,大受打击,学也不上,叫上好哥们喝酒去了。 听了全程的熙然,虽然她离得远,但她听觉好呀!此刻,熙然握紧方向盘,脸上露出姨母笑,她有9成的把握,欣欣说的这个人就是子业。 为了让自己更加有把握,她决定推一把火! 与爱看名着、哲学、历史书籍,爱研究数学、物理的刘子业不同,熙然爱看肥皂剧,后面被刘喜读安利了网络小说和动画片后一直看这些打发时间。 所以,晚上写作业的江可欣看到头一次看小说陪她写作业的姐姐一下哈哈大笑,一下哭哭唧唧,顿时也勾起了好奇心。 熙然见江可欣在看自己,不好意思道:“打扰你写作业了,我本来还想陪你写作业的,唉,这本小说太好看了。” 江可欣被勾得痒痒的。于是好奇的问,“这本小说写了什么?” 熙然用书挡住自己狐狸笑的脸,觉得自己真是太狡猾太有心机了,她平静一下自己的表情,说道:“就是讲一个女孩和自己亲叔叔相爱,但是因为伦理关系他们不能在一起,但中间情不自禁偷偷恋爱的一段时间,最后还是分手了。” 江可欣的脸红了,心砰砰的跳,她看着熙然,姐姐发现了? “他们是亲人,怎么……能相恋?”江可欣有点结巴的评论道。 熙然摇摇头,“唉!女主的亲叔叔出现的时候她不知道这是她爷爷的私生子,然后彼此喜欢上了后才知道竟然有血缘关系,这怎么能怪他们呢?” 江可欣愣愣的附和点头。 熙然又拿着书挡住脸狡猾一笑,然后起身伸了一个懒腰,说:“好晚了!明天再陪你写作业,姐姐先去睡觉了,晚安!” 熙然走了,书留在江可欣的书桌上。 江可欣看着那本书,盯了几秒,起身去反锁了门,然后翻开。 当晚,江可欣熬夜看完了那本小说。 书里的女主虽然生在富豪之家,但是童年没有亲情快乐,她感同身受。 女主渴望爱,却不懂爱,她被渣男追求不懂得拒绝,被渣男带到酒吧差点失贞是男主救了她。 男主儒雅温柔,告诉女主以后不要去那种地方,不安全。 女主第一眼就爱上了男主。后面又多次相遇,他们都喜欢上对方。可是还没有坦白,在家庭的宴会上,女主爷爷带男主给大家认识。 女主和男主看到彼此都感到悲伤,他们竟然有血缘关系。 然后在家里,男主被人瞧不起,女主心疼。女主没人爱,男主也安慰她。他们保持间距的相互取暖。 男主被家族安排联姻女主伤心,她觉得人生很灰暗,她借酒消愁,男主找到她的时候,她大声告白,主动去吻男主,然后他们情不自禁躺在床上,可到了最后一步,男主逃脱了(江可欣……)。 女主不甘心,一次次撩拨男主,比如在浴缸洗澡,特意大声尖叫,惹男主去找她然后看到坦诚的她。 比如,晚上怕打雷,让男主去陪她,故意穿的很暴露去勾引他。 总之,他们无数次接吻,缠绵,但总是到不了最后一步。 最后,男主新婚之夜,女主痛苦得无法自已,穿着婚纱割腕自杀了。男主知道后,抱着穿着婚纱的女主,跟她在教堂举行了两个人的婚礼,然后说俗世容不下他们,他们便去天国。男主说后悔一次次拒绝女主。然后也殉情了。 江可欣……,江可欣顶着个黑眼圈,摸着几次差点流血的鼻子,和哭肿了的眼睛,失眠了。 第三十九章 坦白 周末,熙然又拉着江可欣看电影,两人一口气在家庭影院中把《暮光之城》这几部把吸血鬼形象塑造的很好的电影看完。 然后她又丢了几本小说,“无意”落在江可欣的房间,全部都是和那本‘叔侄恋’差不多类型的,然后就溜了,因为她的读读回来了。 在刘喜读房子里和刘喜读亲亲热热的熙然不知道,那些小说,不止江可欣看了,刘子业……也看了。 原因是刘子业最近感觉江可欣有点怪怪的,看他的眼神有点不一样,又经常有点黑眼圈,好奇一查看,抱着了解江可欣的心思去看,结果……不用睡觉上学的他,一口气全部看完了。 过了半个月的一晚上,又是下雨又是……两人都期盼着的打雷。 然后刘子业发现,江可欣今晚穿的的是吊带睡裙,把少女的躯体展现得若隐若现。以前她只是害怕的时候抓住自己的手,这一次直接贴在他身上,往他怀里钻。 意识到江可欣的心意,刘子业决定好好陪她演好这出戏,也同时顺从自己的心意。 “哥哥,你今晚别走好嘛?” “好!欣欣别怕!” “哥哥,你对我真好!” 江可欣没有意识道,她此刻说话很嗲,也没有意识道她的小手竟然从刘子业腰缝处伸进他的睡衣,摩挲着他光滑的后腰。 睡裙因为折腾乱动一根肩带掉了下去,而裙摆因为躺下被缩到大腿根。 刘子业深吸一口气,却始终保持和平常一样的克制安抚。 江可欣不满意,嘤嘤假哭,撒娇道:“哥哥会一直对欣欣这么好吗?” “会!” 江可欣抬头看了一眼刘子业认真的表情,又埋头到他的胸膛,继续道:“可是哥哥以后会娶嫂嫂,成了家欣欣就是外人了!” “不会有嫂嫂!” “嗯?” 江可欣疑惑的抬头看刘子业,不理解刘子业会这么说。 刘子业微笑的轻抚她额前的碎发,认真的问:“欣欣不希望我娶别的女孩子对吗?” “我只是……。” 江可欣心虚的低下头,正想组织什么语言回复,却听刘子业说道。 “我很开心。” 江可欣不可置信的抬起头,看着一脸认真的刘子业,看着他发笑的眼睛,迷征的问:“为什么?” “那些小说我也看了!” 刘子业说完,江可欣的脸和耳朵都迅速染成猪血红,那些小说可写了许多……的内容,哥哥怎么也看了?可接下来刘子业的话让她张开嘴巴半天也合不拢。 “可我不想骗你,所以我跟你坦白,自始至终,你都不是我的亲妹妹,你是我爱慕的女孩,只不过以前你太小,我想把你留在身边需要一个借口。” 江可欣先是狂喜,喜到脸上不自觉的绽开笑容,喜到不可置信,因不可置信,所以她去尝试想种种不可能,她很快就想到了。 “可是,你遇到我时,我才12岁,长得也不好……,你怎么会喜欢我?”江可欣提出自己的疑惑。 刘子业温柔把她扶好坐正,让她更舒服的面对自己,然后认真解释道:“严格来说,你的前世是我的恋人,我一直在找你,直到那次你出意外,我才感应到你的存在。” “前世?”江可欣觉得自己只有在小说和电视剧里听过这个词,没想到发生在自己身上。 刘子业点点头。 江可欣懵懵的看着刘子业那张英俊矜贵的脸,对,她从12岁长到16岁,哥哥和姐姐的脸从来没有变过,她以前不觉得,是因为她一直觉得哥哥姐姐年轻,变老是一件很遥远的事情,但是几年过去他们的脸上一点点变化都没有。 “哥哥你是什么?” “熙然带你看过《暮光之城》,我们差不多是那一类人,所以,我从来早上无法送你去上学。” “姐姐为什么可以?” “她似乎已经跳出血族这类人,她是目前我见过唯一一个特殊的。” “所以,哥哥姐姐都是吸血鬼?” “可以这么说,害怕吗?” 害怕?江可欣摇摇头,她似乎天生对这类神奇事物表现很淡定,相反她充满好奇。 “哥哥和姐姐会吸人的血吗?” “以前有过,后来没有了。” “那你们会长獠牙,会有长长的指甲吗?” “有,不过可以控制收起来。” “我可以看看吗?” 刘子业……,这丫头什么脑洞? “不太合适,怕吓着你!” “那……。”江可欣想了许久不知道该说什么。 刘子业笑了笑,问:“欣欣想真正了解我这个人吗?还有我们的故事?” 江可欣点点头。 “故事有点长,可氛围到了,就该讲一讲,即使你明天还要需要上学。 在明朝万历皇帝当政时期,我出生在一个书香门第,就是叫现在的名字……。” 江可欣一直认真听着刘子业的讲述,听到刘子业家人惨死,听到拉雅自戕,她的眼泪一直不停留,最后听到刘子业讲述自己迷失自我的一段,她更是忍不住的抱住他。 “哥哥,你还是适合温尔儒雅,不适合残暴弑杀,以后也要一直做个好人才对!”江可欣哭着对他说。 刘子业点点头,道:“我知道,其实很长一段时间我都因此悔恨,但是过去不过追,我只能做好现在和未来。” 江可欣点点头,她沉默了一会问。 “哥哥,成为吸血鬼非常容易变得暴虐吗?” “是。嗜血的本性会让你变得暴虐,哪怕你很克制,但随着年岁流逝,这个世界上跟你有链接的人越来越少,很容易丧失同理心,恶被放大。” “我自制力差,我怕我变成吸血鬼后变得不像自己了。” 刘子业没有想到江可欣会忽然来这么一句,他很感动的道:“我从来没有想过让你成为血族,你愿意接纳我,我已经感到很荣幸。如今这个世界很精彩,你成为一个普通人会精彩过血族!” “可是,我会老会死!” “我相信有一天我也会死,只不过时间会长一点。” “可是,我会老!而你永远是这副模样!” “很在乎?” 江可欣点点头。 “那你过了30岁再好好考虑这件事,现在你还小,你应该去考你想考的大学,去尝试做自己喜欢做的事情。”刘子业温柔的说。 “哥哥不怕我接触过外面精彩的世界移情别恋吗?”江可欣问。 “怕!很怕!但是你的快乐更重要!”刘子业肯定的回答道。 第四十章 番外篇——拉雅1 喜欢一个人可能就是宿命的安排,就如同拓跋拉雅喜欢上刘子业。 那天她刚听了隔壁的许三娘吹嘘被她大哥带着去了府城玩,兴冲冲跑去营地里找二哥,希望撒撒娇让这个素来最宠爱她的二哥也带她去,远远的她看到了一群扛着大桶衣服新兵,一眼就注意到最后面那个沉默英俊的少年。 拉雅随意问身边人:“这是新来的?” 身边接待她的小旗道:“是的大小姐,这些大部分都是最近才来的。” 拉雅并没有多说,依然急冲冲的去找她二哥,都不需要撒娇烂缠,她二哥就答应了。 在拓跋将军府,拉雅是团宠的存在,爹娘宠爱,兄长们更是宠爱,如果说爹娘的宠爱是对唯一女儿的溺爱,那么四个哥哥除了出自于对唯一妹妹的疼爱外还多了一层想获得父母认可的隐喻心理,他们自小都会感受到,如果对妹妹疼爱呵护,就很容易得到来自家中权威——爹娘的温柔视线。 不过大哥作为嫡长子,是继承父亲权利的人,从小被教导稳重、十分注重外在的威仪,三哥、四哥虽然愿意陪她疯玩,但是拉雅觉得他们都是心中没有成算的人,到时候是她来照顾他们,还是他们照顾她? 所以,拉雅最喜欢找二哥,二哥会纵着她,还懂得细致的照顾她。 兄妹两人带着一群仆人骑了3个时辰马,到了府城开开心心的逛了一番又住了一晚后就回家了。 两人面对爹娘的责骂很有经验,先递上礼物,表达一下自己的孝心,然后拉雅跪着说是自己太想去府城玩,死缠烂打磨得二哥没有办法才带她去的。 拉雅二哥就说,拉雅不懂事,是他没有做好哥哥应有的规劝之责,所以错误都在他身上。 然后,拉雅被罚一个月不准出门,二哥被罚跪了半天祠堂。 几天后,拉雅保证自己再也不怂容哥哥们带自己去远的地方玩,做害得爹娘担心的事,她又被取消了禁闭。 拉雅虽然不出远门,但是她骑着她的小红马穿梭在军营和自己的家,穿梭在到处是小贩吆喝声的街头,还带着自己的丫鬟和随从们和其他小霸王们打架,日子过得肆意而充实。 她还频繁的注意到军营中那么沉默寡言的少年。 有时候拉雅觉得奇怪,为什么自己总是看到那个少年? 那个木头一样的家伙,脸上从来没有出现过其他兵一样的对她的讨好,畏惧,小心翼翼。 明明那家伙在军营就是被人欺负的那一类人,瘦不拉几还人缘不好,天天被安排在河边洗衣服。 有一天,拉雅和金家小胖子打架。 对方可恶的丑脸跟她说:“拓拔拉雅,你打赢了我也没有意思,你的小厮比我这群年龄大那么多,打赢了不是很正常?只有咱们年龄相仿,你不告诉你爹娘的话,咱们一起打架才有意思。” 美丽高傲的拓拔拉雅肯定不会跟这种胖丑的小子打架,这不是降低她的身份吗?不过找几个更小的随从不就行了? 想到这个她脸上的笑容变得大大的,仿佛多天的一股子郁闷都烟消云散了。 金家小胖子被她忽然出现的笑容唬得一愣,呆呆的看着她。 “这拓拔家的小丫头还长得蛮不错的。”金家小胖心想。 当天,拉雅回去找到拓跋将军磨了一会就被同意多增加几个随从。 她在府里挑选了一番,貌似都不怎么满意,又闲逛到军营,她在军营看到那几个正在倒霉的新兵,竟然觉得这三个一个憨、一个木、一个笨的倒霉新兵真的蛮适合带出去打架的。 当天她便把他们带去找金小胖子打了一架,十分满意,美中不足的就是这三人还是太弱了一点,看那叫刘子业的木头,被揍得鼻青眼肿的可怜样,一看就是个没有打过架的人。 为了让自己成为名副其实的街头一霸,她决定要让自己和随从们都好好学学武。 打架很畅快,但是真正习武却很累,拉雅带着自己的丫鬟和小厮们一起学,每次刘子业那个木头都是最努力的那个,明明他看着那么弱,比阿大和阿力都要弱得多,但是他总是那个能坚持到最后的人。 拉雅也以为自己坚持不了几天,但奇怪的是,她明明想放弃习武,但是却每次准时又出现在武师面前,虽然练习的时候总是偷懒,但也惊得她爹娘哥哥们轮流来参观。 不出半年,拓跋拉雅就实现了自己街头一霸的愿望,金家的小胖子在连续被殴打了几次后服输了,拉雅觉得非常有成就感。 拓跋将军和拓跋夫人虽然纵着女儿的玩闹,但经常听到某某家的小公子又被拉雅揍得鼻青眼肿还是有点担忧,这样的女儿,虽然没有想过高嫁出去,但是在本地选个门当户对又能忍耐宝贝女儿的好像也不多。 为了防止以后嫁不出去,夫妻二人决定从现在开始给女儿物色合适的婆家,在以前他们压根没有想过这事,对他们而言,一想到女儿要嫁出去,就心疼的要命,巴不得女儿找个赘婿到府里算了,但是他们也知道这不可能,哪有大户人家的公子愿意做赘婿?小门小户的又怎么配得上他们的拉雅? 拉雅得知爹娘开始为她物色合适的夫婿后,她没有小女儿态的娇羞,反而是一种很纳闷的心绪。 想到夫婿,她的脑海中竟然第一时间出现了刘子业那个木头的模样,他的沉默,他的认真执着。 拉雅有点乱,她知道这种被流放来的罪臣之后,跟自己是绝不可能,可是想到那臭木头那张俊脸,更是觉得娘给他物色的那些公子哥个个都看不上。 察觉到自己的想法后,拉雅的心怦怦跳,她竟然对一个小厮有了那方面的想法? 短暂的纷乱后她又镇定了,她察觉清楚了自己拉人做小厮、带着他一起习武的真正原因,刘子业那厮长得那么好,她看上了又有什么不正常? 而且人家本来可是京城中的书香门第的公子哥,要不是家中被冤枉,才不会沦落到他们这小旮旯当小厮,甚至按他原来的身份,还看不起她家的门第呢! 他会同自己有那方面的缘分吗?拉雅想到刘子业那双冷淡深沉的眼,从来没有在自己身上特殊的流连过,她确定,他压根对自己没有任何意思,这怎么可以? 第四十一章 番外篇--拉雅2 为了吸引刘子业的视线,拉雅有时候故意娇柔做作的一声惊呼,有时又刻意打扮得花枝招展在他面前晃悠。 可是···刘子业那个木头除了出于好奇看了一眼后,又本分的催下眼眸,气得拉雅走路都蹦蹦作响。 “可能京城有很多美人,本小姐在这边算得上数一数二的美貌,到了京城就变得很普通?”拉雅忍不住的怀疑。 为了让刘子业开始考虑男女之事,拉雅假装要给小厮们许配对象。 阿大阿力兴奋得手脚颤抖,眼睛亮的如黑暗中烛光。 可刘子业却没有丝毫反映,这让拉雅又欢喜又烦恼,欢喜的是,虽然这臭木头没有把她放心上,但也没有把其他女子放心上,烦恼的是这么不开窍,她怎么才能让他对她有同样的好感呢? 拉雅问刘子业,“喂,木头,遇到这种事情你还无动于衷,难道你想孤独终老吗?” 可刘子业却说:“小姐为我等终身大事操劳是我们福分,可是婚姻大事一向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家中尚有母亲在,所以我不敢随意答应!” 母亲?拉雅才发现自己对刘子业竟然一无所知,她连忙问他们这些小厮们的家庭情况,询问过后,她暗暗的把刘子业对母亲和妹妹的牵挂放在心上。 每年隆冬的第一场雪后,拉雅的爹爹都会带着他们同一群部下去山上狩猎。 拉雅十分期待今年的这场活动,因为今年她要带上她的小厮们一起去。 她早早的起床,在梳妆台上乖乖坐好,看着铜镜中母亲贴身侍女在给她涂抹胭脂,她那双充满英气的眉在修剪后,英气中增加了少女的妩媚,这样的自己好像蛮好看的,不知道那臭木头会不会对她刮目相看呢? 等刘子业一群小厮候在外面的时候,她充满期待的走了出去,果然看到包括刘子业的一群人都有留意看她的妆容。 拉雅心情雀跃,故意在人群中转了一圈,问刘子业,“小姐今天好看吗?” 没想到刘子业被问后,整张白皙的脸忽然变得通红,结巴低声的回了一句“好看”。 这实在是…意外之喜。 拉雅觉得自己开心得要变成小鸟在天空中急速飞几圈才能表达自己的雀跃。 侍女们也在旁边起哄,“小姐你看,阿业害羞了,他的耳朵根都红了!” 刘子业更加羞涩、局促,拉雅觉得这样的臭木头可爱极了,她继续调戏着“原来阿业好这口啊!” 周围人都哈哈大笑起来。 可欢喜无比的拉雅看到转角处娘亲的衣角时,危机感紧迫而来,臭木头现在还只是一个主家随时都能处死的小厮啊! 拉雅强迫着自己脸色一变,变成连自己都厌恶的蛮横高傲,她眼睛充满鄙视的看了一圈自己的小厮,“本小姐长得国色天香,你们不小心脸红了也是正常的,但是万不可有一分非分之想!要知道你们只是奴才,可千万不要幻想什么癞蛤蟆想吃天鹅肉的不现实事!” 然后拉雅眼中的余光看到了刘子业的脸色从红转白,又由白转青,他那种无法掩饰的屈辱、厌恶感,既让拉雅很难受又让她很心疼。可是面对精明的娘亲,她只能打着精神去应付,让娘亲千万不要注意到自己对臭木头有任何非分之想。 拉雅忍者自己的难受送走了娘亲,刘子业厌恶屈辱的眼神一直流连在她的脑海,她气的在心里凶他:“傻瓜,我为了保护你你知道吗?我其实没有那么蛮横无理的···。” 凭着拉雅超高的演技,娘亲和哥哥们都没有把刘子业往特殊的地方想,但是集合时,拓跋将军却注意到了刘子业。 拉雅一瞬间是紧张得忘记呼吸,不过她很快镇定下来,假装一副有优秀小厮骄傲的模样,还性质冲冲的把所有的小厮介绍给自己的爹。 观察到爹爹眼中的怀疑消失了后,拉雅才松了一口气。 放松后的拉雅有种心情憋闷的感觉,她只能假装抱怨跟在大人们身后压根打不到猎物以掩饰自己的烦闷。 终于她懒得掩饰,直接抽打马身,往另外一条小路狂奔,她的小厮们自然陪着她一起跑,跑了一会心情好了一些,还意外看到一只漂亮的雪狐。 拉雅不顾小厮们反对,坚持去追雪狐,雪狐跑的飞快,专门往小道中钻,拉雅一直没有找到合适机会去拉弓箭,只能在稍微宽点的路上快速围堵雪狐,她跑的太快,只有骑术精湛的刘子业追上了她。 拉雅享受着整个世界只有她和刘子业的时光,心绪浮想的她却惊恐的发现自己和小马在半空中,反映过来时,小马和她已重重摔下,同时还有一声巨大的沉闷声,刘子业也摔了下来了。 两人的马都受伤不轻,想必腿已经折了,在暗沉潮湿的洞穴中痛苦的鸣叫,刘子业赶紧来查看拉雅的情况,万幸两人除了有点狼狈都没有受伤。 凹陷处十分潮湿、不仅有雪水融化滴下来,外围还有寒风流动,在确定没有直接上去的方法,刘子业把拉雅扶到背风处,自己到处寻找掉落的木材,可惜地上有许多掉落的木材,却腐朽潮湿到无法引燃。 拉雅看着离她几步远,深怕挨着她的刘子业,没好气的嚷道自己很冷,她想,这样他们就可以挨得近一点了。 可是那根臭木头却不爽的把身上的皮毛脱了给她,继续离她几步远。 拉雅既担心刘子业着凉,又恨他这个时候还那么恪守礼仪,两人紧紧挨着不就暖和了吗? 她继续任性的说冷,又得到了一件外套。看到只穿着白色中衣冻得瑟瑟发抖的刘子业,拉雅继续说冷。 刘子业愤怒了,只觉得这小姑娘压根不愿意给自己活路。他质问拉雅是不是想跟一具尸体待在一起? 拉雅一听“尸体”二字,吓得往往刘子业身上一跳,紧紧抱住他,叫着自己害怕。 刘子业被拉雅这疯狂的举动吓得惊住,想都不想推开她。 可是承受过自己喜欢的人的厌恶眼神的拉雅,终于有机会抱住自己喜欢的人,怎么会放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