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零炮灰下乡逆袭成神医大佬》 第1章 洗劫一空 “妈，她是不是听见咱们要把她嫁给厂长，才上吊的？！她不会死了吧！” “死丫头，要死也得先嫁过去再说！我都跟我们肉联厂厂长说好了的，只要她嫁过去，就给咱们个工位，可不能让她现在死喽！” 姜兰半梦半醒间，感觉有人把手指放在她鼻子上试探鼻息。 确定没死，王爱莲松了口气。 “放心，没死，一会儿就自己醒了。” “那妈咱快出去吧，这参加奶奶葬礼的人都到了，咱还得收礼金呢。” 姜保华往外面探头，拉着王爱莲袖子往外走，全然不顾刚上吊被救下来，半死不活的妹妹姜兰。 等脚步声走远。 姜兰睁眼，一脸懵看着这屋子。 红砖砌成的屋子，墙上糊着旧报纸，桌上摆着掉漆搪瓷盆，绿色塑料暖水壶。 自己穿着没有时尚感的大肥裤子和松垮碎花上衣。 “这……怎么跟我经常看的年代文这么像？我……不会穿书了吧！” 刚这么想着，头就开始撕裂般的疼痛，一堆不属于她的记忆涌入她大脑。 等头不疼了，姜兰梳理记忆。 越回想越不对劲，这剧情跟她刚才看的一本七零年代文一模一样！ 穿书也就罢了，还穿成了书中男二妹妹，跟自己同名同姓的一个炮灰。 书中姜兰的父母都在肉联厂工作，厂长无意间见过姜兰一面，就被她惊人的美貌吸引，想娶姜兰做妻子。 并且只要她嫁，就给个肉联厂的工位。 这年代的工作都是一个萝卜一个坑，姜兰哥哥姜保华一直没工作，在家待业，姜兰父母就动了让姜兰嫁给厂长的歪心思。 厂长三十七岁，离婚带俩女娃。 姜兰今年才十八，姜奶奶是姜家拿主意的人，她不同意，姜兰父母也不敢做主，毕竟家里财政大权都在姜奶奶手里。 七天前，姜奶奶突发心脏病去世了。 还没过头七，姜兰父母就逼着姜兰嫁给厂长。 一直被姜奶奶呵护长大的孙女姜兰，性格软弱，觉得天塌了，在姜奶奶头七这天上吊自杀。 书中的姜兰就是个炮灰，她的故事到这里就结束了。 当时看书，还为跟自己同名同姓的书中姜兰惋惜，没想到转头自己就穿进来了。 看着房梁上垂下来的孝布，姜兰摸着脖子上的勒痕，不知前路如何。 她现在拥有原主姜兰的记忆，在她记忆里。 姜兰父母和那个书中男二哥哥一直对她很好，什么活都不让她干，就连倒水这种小事都抢着干。 姜兰上吊自杀，也有受不了父母突然变脸的落差原因在。 但在姜兰来看，父母和那个便宜哥哥就是捧杀。 如果她没记错，当初看书时，作者就提到过一嘴，书中姜兰的父母不是亲生的。 她是姜奶奶姜爷爷捡回来的，父母哥哥从一开始就不喜欢姜兰。 他们不是突然变成这样，他们本来就是这般丑陋。 姜兰拍拍脑袋，长叹一声，“还担心别人呢，我那么完美的人生，现在变苦情小白菜了………” 她父亲医学世家，母亲开大饭店，在全国各地都有产业，家里还就她一个宝贝女儿，谁见了都要叫一声大小姐的。 她当时躺在自己席梦思大床上，刚看完一本年代文，就穿了。 想到这些都没有了，姜兰没忍住流下两行清泪。 “我的酒庄，我的大别墅，我的私人影院，我的豪华游乐园……” 那是可以直接躺平的一生啊！就这么没了…… 不过既来之则安之，姜兰从小乐天派，整理好心情起身。 穿都穿了，又回不去。 她可不会像原主那样干傻事，人只有活着才有希望，死了就什么都没了。 姜兰走到门口，想开门看情况，就听到熟悉又陌生的声音。 王爱莲拉着厂长的手一脸激动：“您看您，来就来吧，还带这么些礼金干啥，怪不好意思的。” 嘴上客套，手毫不含糊接过厂长的钱。 厂长摸着啤酒肚一脸担心，“小兰马上就要嫁给我了，我们很快就是一家人，你说这话就见外了，小兰在吗，奶奶死了，她一定很难过，我去安慰安慰她。” 顺便还能占占便宜，反正迟早是他的人。 因着怕厂长见到姜兰脖子上有勒痕，姜保华拦在厂长面前。 “那个……我妹妹现在哭的眼睛都肿了，她怕你见到，对她印象不好，还是改天吧。” 想到眼睛肿成俩大馒头的姜兰，厂长瞬间打消了安慰的念头。 门缝里偷看的姜兰，打量几人。 王爱莲和姜兰父亲姜志国俩人看着四十来岁，中年发福，五官平庸，又挫又矮，是咋生出姜保华这么俊俏儿子的？ 她很是不解。 姜兰父亲姜志国这时拉过厂长，眼里满是算计。 “厂长，您看这过几天我女儿也快嫁过去了，您可是我们肉联厂大官，老大！您的老丈人是个小组组长，传出去你也没面子不是。” 厂长摸着啤酒肚，小三角眼眨巴眨巴，寻思半晌，同样压低声音。 “厂里还缺个副主任，要是你女儿能给我生出个儿子，你的副主任和小舅子的工作我肯定出力。” 姜兰关紧门，嘴角抽搐，被气的七窍生烟，冷笑一声。 “这可真是活爹啊，一点不顾女儿死活，不行！不能这么坐以待毙。” 她得想办法逃出去。 但原主身体走一步喘三口，还常年被王爱tv，不让她出门，不晒太阳，骨质都疏松了。 身子弱的不行，根本逃不了多远，身上又没钱。 姜奶奶一死，钱全被王爱莲卷走了。 姜兰想到什么，解开碎花衬衫，看向胸口的红痣，满脸惊喜。 “太好了，空间还在！” 等着吧，要不给这洗劫一空，她就不姓姜。 姜兰从出生起就带着空间，是个可以储物，物品不会坏掉的随身空间。 而且空间之前的东西还在，随着她一起过来了。 姜兰把手搭在地上的水壶上，水壶瞬间消失，接着是衣柜，水杯，窗帘，笤帚，凳子，以及睡觉的床，通通收进空间。 她又从空间拿出一把水果刀，走到靠近后院窗户边。 姜家人怕她逃跑，把门窗都封死了。 姜兰用巧劲儿别开了窗户，跳出去后，她没急着走，而是走到隔壁王爱莲姜志国的窗前。 第2章 下乡嫁反派 他们的窗户手轻轻一推就开了。 姜兰费尽九牛二虎之力爬进去，累的呼哧带喘。 姜家三人都在前面招呼前来吊唁的人，房间里没人。 姜兰放开手脚，大点干早点跑。 把肉眼能看见的通通收进空间。 她拿起桌上雪花膏旁边放着一个小镜子。 姜兰拿起来照了照，摸着自己的脸，没想到还有意外惊喜。 “这书中的姜兰，竟然跟我长的一模一样。” 她五官立体深邃，朱唇皓齿，典型明艳美人，瓜子脸，没了这样惊才绝艳的脸实在可惜，幸好脸一样。 她心情愉悦，蹦哒走到衣柜前面，听见脚下咯吱一声。 姜兰蹲下身，扒拉开土，这里埋着一个有公鸡图案的铁盒子。 打开铁盒子一看，里面装满了各种粮票布票肉票，还有钱，把这些扒拉开，两个金手镯和银发簪。 混在一打票据里的还有一封信。 封皮崭新，像是最近的信件。 信封没有署名，也没有邮件地址，只在封面角落写着一个‘兰’字。 姜兰快速拆开信封，字迹工整，笔锋锐利，但下笔看着却有些无力，这是姜奶奶写给姜兰的信。 “小兰，奶奶我身体什么样，我自己清楚。 这些年我也看出来了，我那狠心的儿子和恶毒的儿媳，根本不是真心待你，他们看似富养你，却把你养成这般懦弱的性子。 有件事一直没跟你说，我不是你的亲奶奶，他们也不是你的亲生父母，你亲生父母是你姜爷爷的下属，他们在战场战死，把还在襁褓中的你托付给了我们。 我已时日无多，最放心不下就是你。 小兰，奶奶给你找好了退路，你去报名当知青，去乡下长红大队找付文臣，嫁给他，他家里受过你姜爷爷恩惠，会答应照顾你一辈子的。” 看完信件，在信封里发现了一枚勋章，像是立功后获得的勋章。 姜兰拿在手里摩挲，思量前路如何走。 “在这是待不下去了，这一家子都是吃人老虎，这副身子又这么弱，没有介绍信根本走不远，投奔付文臣是眼下最好选择！” 书里姜兰的奶奶是个很睿智的人，如果对方不是值得托付的，她不可能让孙女嫁给他。 她记得付文臣是本书唯一反派。 后面会和男主对立，给他使各种绊子。 他就是大多数作者笔下诞生的，推动剧情工具人，为了反派而反派的角色。 看书时，姜兰最喜欢这个付文臣。 觉得他很有脑子，有思想，跟其他智障角色不是一个级别。 他家境富裕，可以说是穷的只剩钱了。 姜兰不明白的是，他明明是那么聪明，有算计的人，最后怎么会被男主送进监狱的。 嫁给这么一个杀伐果决，有钱有颜的男人，还是可以接受的。 至于后面他进监狱的事，她有上帝视角的，运作一番，肯定能给付文臣逆转命运。 “书中的付文臣好像有腿疾，不知道现在腿是不是健全。” 不管有没有，嫁反派是现在唯一的出路。 要是不合适，离了就行。 凭现有的这些钱虽然躺平不了，但她有办法挣钱。 这些年当米虫的日子，她没事就看文，那么多的年代文可不是白看的。 确定屋子里没有值钱的东西，姜兰拍拍手就走。 经过多多方打听，姜兰找到报名下乡的办事处。 报完名，刚要走，姜兰顿住脚步回头。 “同志，差点忘了，我还要帮我哥哥报名。” “你家里好像就你们兄妹俩吧，都下乡你们父母同意吗？这可不是去一两个月，得好几年呢。” 办事处的人怀疑看着姜兰，觉得她做不了主。 姜兰突然站起身，慷慨激昂道：“同志！我们都是长在红旗下的孩子，接受贫下中农再教育，有机会响应号召下乡，是人生宝贵的财富，是有利于国家，有利于人民的大事！肯定是他们同意我才来的！” “同志！没想到你年纪轻轻，觉悟竟然如此之高！” 办事处的人一个激动握住姜兰的手，没想到她看上去柔柔弱弱，但却这么坚毅果敢。 姜兰回握住了，神情郑重，“我哥哥愿意去最艰苦的大西北为祖国的添砖加瓦，不信的话，您可以现在去问他，他马上就可以走！去晚了，他说不定就反悔了。” 去大西北当知青人数还不够，那里艰苦，没人愿意去。 听到去大西北，办事处的人不再犹豫，动身去姜家。 弄好一切，姜兰拍拍屁股就走，火车票已经买好了。 姜兰抓到了办事处人都软肋 ，现在知识青年下乡越来越难，不像一开始那么积极，都怕吃苦，办事处向上交不了差。 这下可好，一家竟然有俩下乡的，还有一个是去西北这么冷门的地方，办事处的人恨不得亲自护送姜保华去。 姜兰前脚上了火车，办事处的人后脚就到了姜家。 同时警察也到了姜家，姜家人很快就发现家里东西都没了，空旷的都有回声。 警察的人，吊唁的人，加上办事处的人齐聚一堂，小院子被挤的满满当当。 “你们谁是姜保华？为了感念姜同志的爱国之情，我们买了火车票 ，他现在就可以走。” 叽叽喳喳的声音戛然而止，齐齐看向办事处的人。 姜保华不解，“我是姜保华，什么火车票？去哪？你们谁啊？” “你妹妹说你报名下乡当知青，她已经上火车了，下一趟就是去西北的火车，咱们走吧别误了。” 听完来龙去脉，姜保华两眼一黑，他从来没想过要报名当知青啊。 王爱莲恨的牙痒痒，抓着警察就告状。 “警察同志，你看看，姜兰那个贱丫头，不仅把家里东西偷了，还自作主张让我儿子去西北！你们快去抓她！” 等警察把她抓回来，一定要好好修理，关在家里，饿上几天才解恨。 两方人了解了经过，警察同志一脸无语看着姜家人。 “你们女儿觉悟高，下乡知青，这是为民有利的，她上火车时身上就带了两个包袱 ，时间这么短，她怎么可能把你们家衣柜，床，桌子带走啊？！” 姜家人不敢相信姜兰啥也没带走，一直鼓动警察去把姜兰抓回来。 到最后姜兰没抓回来，倒是强制性的让姜保华上了去往西北的火车。 姜志国王爱莲跟在火车后面一路哭，一路骂姜兰。 姜兰刚上火车时，不远处有一对男女，眼睛紧盯着姜兰背影看。 男人明显有些焦急，“是她吗？没可能啊？” “是很像……” 女人三步并两步朝火车那边快走。 火车已经开起来了，两人在后面追了好久。 姜兰上了火车，在火车上刚坐稳。 看了一眼外面，总感觉刚才有人叫自己名字，往外面一看密密麻麻都是送站的人。 不等她看仔细， 旁边就坐下好几个男男女女。 看着也像是下乡知青。 在她对面坐下的知青一直盯着姜兰看。 这年代的人保守，容易害羞。 那人以为姜兰会害羞低下头，谁知道姜兰直接和她对视，像她打量自己那样打量她。 姜兰：“好看吗？看够了吗？” 第3章 不省人事的男人 对面人的唇角，牵起一抹尴尬的笑容。 “额……抱歉，我没别的意思，就是看你手里拿着的纸张跟我们知青的一样，你也要下乡吗？你去哪？” 姜兰不想跟陌生人有太多牵扯，敷衍点点头。 “嗯，我去长红大队。” “这么巧，我们几个也是去长红大队，你好。我叫杨玉竹。” 得知她也是长红大队知青，杨玉竹心里纳闷有些不舒服。 上辈子她不记得长红大队有姜兰这号人物。 就姜兰这出色的长相，如果见过，她绝对不会没印象。 听到名字，姜兰心里咯噔一声。 这不是本书的女主吗？！ 竟然让她遇到了。 杨玉竹是重生后下乡当知青的，因为重生有信息差，她一步步成为富甲一方商人，同时跟男主男二一直纠缠不清。 姜兰记得，杨玉竹后面会遇见她那个舔狗哥哥姜保华，也就是书里男二。 没想到他没遇着，自己这个炮灰最先遇着了。 杨玉竹长相很符合这个年代的审美，大气，五官舒展，有点方圆脸，跟姜兰的妖艳长相是两个极端。 姜兰长相恰恰是这个年代的老一辈人不喜欢的，太祸国妖姬，像狐狸精。 虽然杨玉竹有女主光环加持，但姜兰并没有要蹭的意思，她自己也可以过的很好。 姜兰礼貌面带疏离问好：“我叫姜兰。” 简单一句，没有废话。 姜兰话落，周围坐着的男知青忍不住偷偷看她。 他们从来没见过长的这么好看的人，忍不住多看了两眼。 得到确切答案，知道她也是知青，身为重生女的杨玉竹，自带优越感，没忍住劝上两句。 “都是知青，好心提醒你一句，你脸这么白，四肢看着也不壮实，弱不禁风的，到了大队准保吃不消，还是回去的好，挣不满公分，发不到粮食，会被饿死的，到时难免麻烦别的男同志帮忙。” 她绝对不是嫉妒姜兰比自己美，绝对不是怕别的男知青到时候帮她，不帮自己，她真的就是好心提醒。 杨玉竹 在心里这么默默说着，自己都信了。 听完女主的话，姜兰好像吃了死苍蝇，浑身不得劲儿。 “这应该是我们第一次见面吧，大家都是个体，我赚不够工分，吃不到粮食是我自己的事，你就别咸吃萝卜淡操心了。” 她能不能吃饱，干她啥事。 果然是书中女主，特别爱多管闲事。 杨玉竹被噎住，扫了面子，想怼回去，被周围几个男知青先一步接话。 但不是不是对着姜兰，而是对着杨玉竹说的。 “杨知青，人家姜知青说不定就是看着柔弱，没准很能干呢，你咋能这样说人家。” “就是，姜同志一看就家境好，学识高，咱们上山下乡不就是为了带去先进知识，为祖国建设去的吗。” “我们都是知青，应该互帮互助，就算姜同志需要帮忙，我们帮一把也是应该的。” 看着都向着姜兰说话，杨玉竹眼睛瞪的老大，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 明明他们才是一个地方的来的，现在竟然全向着姜兰这个外来人说话。 她在心里默默给姜兰记了一笔。 他们一行人坐了足足三天硬座，才到长红大队。 到站下火车，姜兰感觉身体已经不是自己的了，腰疼腿疼浑身疼。 知青队伍下走来没多久，长红大队队长就来接人。 大队长是个四十左右的汉子，姓汪，性格爽朗，待人亲切。 看见知青们热情上前招呼。 “哎呀呀，你们可算到咧，放心孩子们，我特意带来了车，咱先回大队安顿哈。” 队长指着后面牛车，兴高采烈跟知青们介绍代步工具。 姜兰看着牛车，有种不好预感…… 等到了长红大队，姜兰已经吐的昏天黑地。 这里土路坑坑洼洼，牛车晃晃悠悠一路，她原本身体就不好，颠了一路，胆汁差点吐出来。 其他知青也没好多少，他们哪里经过这种颠簸。 汪队长看着唯一一个吐了的知青，没有嘲笑，上前关切询问。 “姑娘，你没事吧，要不先去知青宿舍休息休息，你这小脸惨败惨败的。” 姜兰摇头，拿出手帕擦了擦唇角呕吐物，拍了两下脑子，努力保持清醒。 “我没事汪队长，我不去知青宿舍，您知道付文臣家吗？我要去他家住。” 她可是为了抱未来大佬大腿来的，才不睡大通铺，跟一群人挤在一起。 书中的付文臣那么有钱，还是高级军官，现在过的肯定也不差。 汪队长上下打量眼前这个美的跟这里格格不入的女孩，试探性开口。 “你是信里的那个姜兰？” 姜兰难受的不想说话，点了点头。 汪队长一脸惊喜拉着姜兰，“哎呦，是你呀，你奶奶给小付寄信的时候，给我也寄了一封，给了我不少粮票肉票，想我等你来了好好照顾你呢。” 姜奶奶信件早就到了长红大队，拿人东西手软。 汪队长亲自带着姜兰去付文臣家，一路上，异常热情。 给她介绍大队的情况，让她有个大概了解。 姜兰虽然养尊处优，不工作，但从小就在做生意的母亲跟前，人情世故她比任何人做的周到。 以后在这生活， 难免要有麻烦到汪队长的时候，她不经意间换了称呼。 “汪叔，谢谢您这一路的指点，我年纪小，这往后在大队做的不对的地方，您就尽管说，我也好及时改正。” 下乡知青大部分都带着城里来的优越感，普遍看不起农村泥腿子。 汪队长还是第一次见姜兰这么谦虚好学的知青，顿感欣慰，接着又是一篇长篇大论。 走了有一会，姜兰好奇四处打量。 “汪叔，付同志家还有多远啊？” “你瞅瞅，光顾着说话，差点走过了，这就是他家。” 汪队长热情的指着旁边一处小院子，给姜兰看。 姜兰脖子僵硬转过头，不敢相信眼前小破烂房子就是付文臣的家。 这房子占地面积大小赶不上她以前住的一间厕所大。 屋檐瓦片破烂不堪，石灰墙壁斑驳到裂缝，门框坑洼变形，周围杂草丛生。 让她以后住这………… 她后悔了！！！ “那个……汪叔，我还是再考虑考虑，哎，人呢？” 姜兰一回头，汪队长已经跑了老远。 他有点愧疚但又有些高兴的招手。 “姜知青，那个…其他的知青还等我分配住处呢，我就先走了，小付他进山打猎去了，一会儿就回来，他人不错，你俩好好处啊。” 陆文臣性格孤僻，人又凶又不合群。 汪队长之前还担心他打一辈子光棍，现在来了姜知青这么水灵的丫头，他是真替陆文臣高兴。 看着跑远的汪队长，姜兰欲哭无泪，生无可恋的伸出了尔康手。 “这小老头……跑的还挺快。” 姜兰苦瓜脸看着破烂房子，准备先推门进去。 手刚搭上门把手。 身后突然‘扑通！’一声。 姜兰感觉脚踝被一只冰冷的手抓住，动弹不得。 她转头，视线下移到地面。 一个男人背着弓箭，身边散落兔子野鸡，不省人事的男人倒在地上，手紧紧抓着姜兰脚脖子。 第4章 我是你未过门的媳妇 姜兰被吓了一跳。 蹲下用力扒开男人的手。 但看到他周身物品一顿，仔细打量这人。 “猎物？弓箭？男人？这该不会是付文臣吧？！” 姜兰 拉着男人的胳膊，使尽浑身力气，给他翻了个身。 本来想看看他脸，谁知道脸上都是灰，看不清长相。 而且她也不知道付文臣啥样， 看了也不能确定是不是他。 她想帮忙，但又有些不放心，怕他是坏人。 从小就 喜欢看小说的姜兰，深知一个定理。 路边的男人不能随便捡！！！ 姜兰父亲是医学世家，她从小耳濡目染，会的不少。 只是因为家里太有钱，经常摆烂，不过现有的所学所知，也够她在这世界混下去了。 她想起了一个能证明他身份的关键。 书中的付文臣有腿疾，他左腿是残疾的。 姜兰手摸上男人左腿。 骨头不正，像被打断过，她唇角扬开笑意。 有些兴奋道：“没错，他就是付文臣！” 姜兰想把他搬进屋子里，奈何身体没力气。 拽了好久，都没拉动……… 她实在没办法了，确定男人没醒，又观察到围没人，姜兰把迅速他收进空间，跑到到屋子里再放出来。 姜兰 给他检查了一下身体，确定他只是感冒发烧，没什么大毛病，松了口气。 清理干净他的脸，姜兰着实被惊艳到了。 付文臣跟书里描写的一样，下颚线如刀削般完美，睫毛长而翘，小麦色皮肤，身体结实有力，五官没有一丝瑕疵，即使闭着眼睛眼睛，也有一种迷人的男性魅力。 姜兰没忍住在男人脸上摸了一把。 “这男人长的，你别说，你还真别说，怪不得是主角之一，反派一般颜都不差，真俊啊！” 现在不是犯花痴的时候。 得先给付文臣找感冒药让他吃上，要不然一会儿就烧傻了，他额头现在烫的能煎鸡蛋了。 没穿书之前，姜兰的母亲大人觉得女儿命格不凡，一出生就带着空间，说不定哪天穿越了。 因此在空间里给她准备的了特别多物资，里面应有尽有。 姜兰在空间药品柜里翻到了感冒颗粒，顺手拿了一瓶矿泉水。 掰开付文臣的嘴，一股脑把感冒颗粒倒进去，猛灌了一大口水，手动合上嘴，掐住脸使劲儿晃动。 “嗯～这样药和水就充分混合了，我可真聪明。” 第一次独自照顾病人就做的这么好，自己果然有从医的天赋。 颗粒混合着水，有一半糊在付文臣嗓子眼里，生生给他咳醒了。 “咳咳咳！” “你没事吧？”看他醒了，姜兰赶紧给他顺着后背。 她有些惊奇。 刚吃完药，这么快就醒了，这药这么灵吗？！ 手下意识摸了摸付文臣额头和脖子，还是滚烫的能灼伤人，烧没退。 感知到冰凉嫩滑触感，付文臣推了一把姜兰，眼含警惕。 看清姜兰的脸，微愣了一下。 这是他活了二十三年里，见到长的最好看的女人。 但被惊艳也只是一瞬，马上恢复了平静。 “你是谁？怎么在我家？” 他面带疏离冷漠，声音低沉，还带着感冒的鼻音。 姜兰的话直接大胆，“我是你还没过门的老婆，姜兰啊。” 她从口袋里拿出那枚勋章，递到他手里。 付文臣恍然接过，在手里确认徽章的真伪，确定是他爷爷的东西，将勋章攥在手里。 他回想起十几天前，汪队长来他家说的话………… “小付啊，你要老婆不要？” “汪队长，你又想给我介绍对象吗，我不想结婚，我一个人很好！咳咳。” 付文臣脸色惨白，声音有点嘶哑，只是当时的汪队长全然没注意到付文臣感冒生病了。 他心里都是老大难，付文臣要有老婆了消息，很替他高兴。 付文臣 听清楚了来龙去脉。 他记得，爷爷当时确实受到了姜爷爷恩惠，姜兰这个忙他不能不帮。 付文臣想的是； 等人来了，再帮忙找个好去处，总之他不会跟她结婚。 此刻付文臣看着小脸俏生生，皮肤雪白，又瘦又小的姜兰，他脸上复杂难辨。 心里正盘算，她这么弱不禁风，该安排她到哪里好。 他组织语言，说出自己想法。 “姜奶奶的事情我听说了，节哀。至于我们……你可能不清楚我的情况，我腿瘸了，是个残废，根本配不上你，我会帮你找队长说，给你安排个轻松点的活，以后有事也可以来找我帮忙。” 脑子里已经在想，在那块地给姜兰建房子比较好了，她这么白，应该不喜欢晒太阳。 姜兰打断他的思绪，大胆直接道，“可是我想嫁给你，我也不觉得你配不上我，你长的俊，我很喜欢。” 这可是书中最有钱的男人！！！ 虽然现在看着有些贫穷，但说不定哪天就暴富了，这个大腿她一定要抱上！ 这年代的人保守又传统，别说喜欢了，就是男人女人走在一起都要被指指点点。 姜兰的话太直白大胆，乱拳打死老师傅，直接给付文臣干蒙圈了。 男人手在被褥里掐了自己大腿一下，确定不是做梦后，他眉头紧锁。 不是自己做梦，一定是她在做梦。 要不然怎么会有人不在意，自己的另一半是个瘸子。 不等他反驳，姜兰已经先一步起身开始打量屋子。 “你这里就一个房间吗？那我今晚上住哪？” 付文臣撑着身子坐起，看着姜兰没有一丝惧怕，就那么堂而皇之巡视屋子，有些不知道该拿她怎么办。 “你不去住知青宿舍吗？” 姜兰推开来屋子里另一个门，里面是一个小房间，她欣喜的拿起自己行李进去。 “我们可是要结婚的关系，住知青宿舍让别人笑话，这房间不错，我就先住这了。” 付文臣艰难下地，他躺着时看不出来，一走路就看出一条腿是跛的。 姜兰看着他腿出神。 心想，如果老爸在，一定可以治好他的腿。 看出她盯着自己瘸腿，付文臣沉下脸，像是早就习惯了。 “怎么，看到我走路难看的样子，现在后悔了？放心，还来得及。” 他竟然有一瞬间，相信了她的话，是自己太天真，不该有这种奢望。 姜兰回过神，摇摇头，“我没后悔，就是看你腿不方便，做饭肯定也很不便吧，以后做饭的事就交给我就行。” 至于挣公工分就靠你啦，她身体是真的不行啊。 她也不是干啥啥不行，至少饭做的不错。 正好到了饭点，可以露一手，证明自己不是来吃白食的。 姜兰自来熟的找到厨房，准备做饭。 付文臣犹豫再三，还是进去帮忙生火。 姜兰在厨房逛了一圈，发现这个家里也不是一无是处，米缸是满的，盐糖调料都很齐备，猪油也是满罐。 看来这小子也没那么穷，这些东西放在这七零年代可是有钱人才用的起的。 这大腿果然没抱错～ 付文臣生完火，默默拿起野兔野鸡去外面处理，他动作熟练，手法一看就是老手。 姜兰刚把米饭蒸上，就听到门外有一尖锐老妇人声音。 第5章 火锅底料 “小付啊，这是又猎到野货啦，你可真能干，婶子我前些天嗮了点地瓜干，给你拿点，你这又是野鸡野兔的，自己肯定吃不完吧。” 这是个眼窝深陷，三白眼，四五十岁的中年妇人，一脸狡诈相。 眼瞅着这个陌生妇人的手，马上要伸向那只处理好的野鸡，姜兰三步并作两步，先一步拎走野鸡。 姜兰眯眼看向她，“这就不唠你操心了，他现在有我了，吃的完。” 拿地瓜干换肉，她也真敢想。 妇人看清姜兰长相，瞬间警铃大作。 “这……小付啊，这女人是谁啊？咋在你家院里呢？” “小丫头，这长的也不差，青天白日的咋就往男人院子里钻，害不害臊！” 姜兰走到付文臣身边，坐在他旁边的台阶上。 感知到她的身上的香气扑鼻而来，付文臣握着军刀的手一顿，而后继续若无其事的处理肉。 姜兰坐在台阶上虽然仰视，但她从小养尊处优，看人总给人一种高高在上的感觉。 “大婶，你招呼不打就往人小伙子家钻，我看你也挺不害臊的。” 姜兰看了一眼低头处理野兔的付文臣一眼，再抬眼看向妇人。 “我是他新媳妇，在他院子待着，不是很正常吗？我才是那个该质问的人吧，大婶，你谁啊？” 不等她回答，付文臣先一步开口解释。 “她也是长红大队的，住在隔壁的隔壁的隔壁，叫王翠花，叫她王大婶吧。” 王翠花顾不上姜兰嘲讽的嘲讽。 她脑海里只剩下‘是付文臣的新媳妇’这几个字。 她焦急看向付文臣，想得到他否定的答案。 “文臣呐，你不是说不想找媳妇吗？队长之前还把我家大妮说给你，你当时都不同意，我家妮儿那么好看又贤惠，配你绰绰有余，你咋现在找了个这么个，腰不粗，胳膊精细，一看就是个不好生养，不会过日子的人！” 王翠花给付文臣洗完脑，转身看向姜兰。 “小付在我家隔壁住这么些年，我也算他半个长辈，他找媳妇儿，我肯定是要帮着相看相看的，你会洗衣吗？会砍柴跳水吗？恐怕饭都不会做，那手白的跟白癜风似的，身上还整的这么香！” 有句话她没敢说，看姜兰这长成这样，一看就是个不安分的，要是付文臣真娶了她，迟早给他戴绿帽子。 等她说完，姜兰站起身，唇角含笑看着王翠花。 “大婶，你太没边界感了，你只是他的邻居，不是他父母！还做不了他的主吧，你不就是想让你女儿嫁过来嘛，说的这么冠冕堂皇掩耳盗铃响叮当 ，你问问付文臣，他敢把我赶出去吗！” 姜爷爷有恩付文臣家，就是凭着这关系他也不敢赶自己走。 如果他真的跟这个泼妇亲近，听她的话。 这种耳根子软的男人，她也没有必要留下来。 付文臣在姜兰意料之中的没有赶她走，他也跟着起身看向王翠花。 眼底有些许冰冷不悦。 “王婶子，我娶谁是我的家事，就不劳烦你这个外人操心了，没什么事你就先走吧，以后也别来了。” 刚搬到这住时，这个王翠花就经常带着女儿过来送吃的。 虽然他不缺这点吃的，但想着人家毕竟是一番好意，就没拒绝，自己也回礼了。 直到汪队长介绍王翠花女儿给他当媳妇，他就知道他们一开始就是打着这个主意。 之后王翠花和李大妮来他家，他也没搭理过。 他一向沉默寡言，很少跟大队人亲近。 “好心当做驴肝肺！” 王翠花被扫了面子，用眼睛弯了一眼姜兰，甩下一句话就走了。 姜兰没说什么，转身去了厨房。 付文臣跟了进来，坐到灶火旁准备看火。 看着他惨白的脸，姜兰有些不忍心。 “你去屋里休息吧，火已经生起来了，看火我应该可以，饭好了叫你。” 自己这么善解人意，这小子肯定偷着乐。 一转头，见他还一动不动坐在那看火，没有要动弹的意思。 姜兰有些无奈，猜不透他在想什么，索性不想，转身投入到做美食的世界里。 王翠花一到家，李大妮迫不及待迎了上来。 “妈，咋样，付大哥是打猎回来了吗？你们聊啥呐？这么久才回来，他有没有问我为啥不去给他送地瓜干。” 王翠花一把把篮子塞到她手里，一脸恨铁不成钢的样。 “人家媳妇都有了，还能想起你？妮儿啊，那付文臣一穷二白，还是个瘸子，这男人光脸好看没用，得兜里有钱！你以后可别傻了。” 听到有媳妇两个字，李大妮整个人都是懵的。 用力抓紧王翠花的胳膊，不愿相信自己听到的。 “啥媳妇？付大哥不是没结婚吗？妈！你胡说啥呢？！” 王翠花甩开她的手，“谁胡说了，那人都住到家里了，我打听过，是这回来的这批知青里头的，长的跟狐狸精似的，你就看吧，这以后准保给他带绿帽子！” 她在心里寻思，得赶紧找人说亲，给李大妮找个下家，省的老惦记那个瘸子。 李大妮嘴唇咬的发紫，不愿意相信。 “妈你懂啥！他会打猎，工分也每天都是十工分，等我嫁给他，咱家就能天天吃上肉，有啥不好的！” 主要是付文臣脸长的是真好看，她真的很难不心动。 虽然腿瘸，但她不介意的。 大队里的小姑娘都看不上他，因为他腿瘸，都嫌弃他，觉得他又凶又不好接近。 但她觉得这男人挺好，这长相可是十里八村唯一一个长的这么俊俏的。 付文臣越不搭理大队里的小姑娘，她就越喜欢，要是被她拿下了，别人肯定羡慕。 等明天上工，她一定要看看，是啥样的狐狸精竟然能迷住付文臣这个冰块。 付文臣家里。 姜兰趁着他没留意，回房间从空间拿了一块火锅底料出来。 等热油，把火锅底料放进去炒香。 “你放进去四四方方的，是什么东西？” 付文臣添了一把柴火，眼睛一直看着火，其实余光一直在默默观察姜兰。 他突然出声， 给姜兰被吓了一跳。 她明明看见这家伙一直低着头，是咋看见她炒火锅底料的。 她不自然的看向别处，“这个是我从家里带来的，我闲着没事就喜欢研究吃的，是一种调料，这可香了，一会儿你就吃吧，一吃一个不吱声。” 把底料炒出香味，放入焯好水的兔肉鸡肉。 这年头，就连兔子野鸡也没啥油水，两只加一起也没多少肉，但就只有他们俩人吃足够吃了。 第6章 为什么她不能吃苦?! 随着炖煮时间越久，麻辣鲜香味开始四散开来。 汤红油亮，一看就很下饭。 姜兰肚子已经饿的咕咕叫了，她吃的饭都在牛车上吐出来了，现在巨饿无比。 急迫的把肉盛到碗里端出去，还不忘叫付文臣。 “付文臣，你盛饭去，快点快点。” 两人坐到饭桌前，付文臣先夹了一筷子麻辣兔肉到嘴里。 入口的一瞬间就被惊到了。 兔肉酥烂入味，麻辣味浓，他长这么大大第一次吃这么好吃的兔肉。 之前猎到的野味，他就只会放水里加调味料煮，那些本来还可以入口的。 但今天跟姜兰做的一比，他自己做的饭简直是狗屎。 “怎么样？好吃不。”姜兰很有自信，等着被夸奖。 男人微微点头，“嗯，还可以。” 说完就埋头苦吃，虽然他嘴上不说，但行动已经表明了一切。 一大盆肉被男人吃了个精光，剩下的汤汁拌了米饭，盆被他吃的比脸都干净。 吃完饭，姜兰拿出感冒药递到他手里。 “呐，退烧药，你赶紧吃了去睡一觉，明天会舒服很多。” 看着手里放着的四片药，付文臣愣神。 姜兰进自己房间，眼瞅门就要关上，付文臣突然出声。 “你真的不走吗？要留下来。” 姜兰回过头，“嗯，这里挺好的，你也挺好的，放心，我是自愿留下来的。” 不留下来，她也没别的地方去啊。 付文臣一直紧盯着那扇被关上的，不知道心里在想什么。 姜兰收拾自己东西到一半，想起碗没刷。 现在借住到人家，咋说也得勤快点。 出了房间，发现碗和付文臣都不见了。 姜兰扶着门框，露出脑袋往厨房张望，他果然蹲在那里洗碗。 “这人，还挺勤快。” 勤快点好啊，这样自己就能少干点活。 姜兰又回到房间，准备找换洗衣服洗个澡。 在厨房洗碗的付文臣，刚把碗筷放到柜子里，就听到姜兰一声惨叫。 他跛着一条腿，急迫冲到姜兰房间。 “怎么了？！” 见到救星，姜兰躲到他身后抓住他衣服。 “有有有有老鼠！！！”她缩在他身后，手指颤颤巍巍指着床底。 感知到衣服被一双手抓住，两人还离的这么近，感觉姜兰身体下一秒就要贴上来了。 付文臣浑身不自在，拉开姜兰的手。 “我帮你抓，你先出去。” 姜兰下一秒，像一阵风似的刮出去。 没了那股淡雅的甜香，不知道为啥，他心里有些小小失落。 付文臣去到外面拿了根棍子进来。 这间房不大不小，没什么家具，就一张床一个板凳，老鼠无所遁形，很快就被付文臣抓住弄死。 他走到姜兰身边，“好了，老鼠已经赶跑了，可以进去了。” 姜兰有些心有余悸，“不会再有了吗？说不定，它的老婆孩子姥姥姥爷还在呢。” 看着她是真的很害怕，付文臣有些无奈。 “那个房间很久没人住了，才会闹老鼠，要不你今晚先住我这屋，我去小房间睡。” 姜兰脸蛋红红，手绞着衣角。 “那多不好意思呀～” 嘴上说着客套话，身体却很诚实，早麻溜的拿着行李坐到了付文臣睡的床上。 付文臣拿着自己衣服到小房间，面无表情，转过身时嘴角上扬。 他还是第一次见姜兰这种姑娘，不扭捏，不做作，有话直说，跟她相处不用弯弯绕绕，很舒服。 这一晚，付文臣一夜没睡，总感觉空气中有姜兰的味道。 姜兰却睡的格外香甜。 第二天一早。 姜兰还在熟睡，睡梦中，她又回到了自己那个豪华舒适的大别墅里，养了三年的波斯猫，小爪子抓着她的真丝睡衣。 “哎呀乖乖，别闹蛋挞，我再睡会儿。” 转过身，一把把波斯猫揽入怀中。 付文臣的手被姜兰抱在怀里，感知到柔软触感，他立即抽离手臂。 姜兰也在这时候睁开眼，入眼的不是大别墅，席梦思床，也没有叫醒她的波斯猫，而是付文臣。 男人心绪不稳，转过头，“起……起床了。” 姜兰翻了个身，看向头顶，叹气一声。 “哎，果然是梦啊，我知道了，现在就起。” 洗漱完，坐到桌前，早饭已经弄好了，馒头稀饭咸菜，还有一盘清炒土豆丝。 姜兰没客气，坐下拿起馒头就着土豆丝就开吃。 “味道不错，等一下我们是不是要去上工了，那我要干什么活？” 付文臣夹了一块咸菜就着稀饭吃。 “要等汪队长分派工作，每一个人都不一样，割猪草，晒稻谷，喂牲畜都有可能。” 姜兰假装很懂的点点头，其实依旧听的云里雾里。 她虽然喜欢看现代文，但毕竟没经历过这个年代。 再加上她从来没工作过，一直在家当千金大小姐，简称无业游民。 实在不知道所谓的工作，该工作些什么。 到了地里，汪队长把知青分配下去后，开始分配长红大队人的活计。 姜兰被分配到晒稻谷，晒稻谷就她一个知青，其他人都是大队里的妇女。 听到姜兰被分配到一个轻松活计，正义使者杨玉竹不干了。 “队长，姜知青跟我们是一起的，为什么要把她单独分出去住，而且还就她一个人去塞稻谷，我们都是三五结队，这不公平，我们都是下来建设大队，扎根基层的，应该一起接受生活的磨砺，和大伙一起同甘共苦，为什么她就不行，为什么要特立独行的给她分配这么轻松的活！” 她这话说完，所有人看向杨玉竹，她顿时成为焦点。 跟姜兰分配到一块的几个妇女，觉得她说的有道理。 稻谷他们都晒的差不多了，凭什么让一个什么都不懂，什么都不会的人，白捡了工分。 有几个已经有些不满，开始在后面小声抱怨。 “我这几天晒稻谷，耙子把我手都磨破皮了。” “下雨那几天，可是我和老王家的媳妇收的稻谷，要不是我，稻谷早长牙了！” “是嘞，凭啥让她来咱这，白让她挣了工分！” 第7章 辛苦的挣工分 听到这些话，杨玉竹又有些后悔。 她看向姜兰面露抱歉。 “对不起，姜同志，我就是不想你跟我们这些知青疏远了，咱们都是一起的，应该分在一起才对，不知道队长为啥把你分出去住，我是为你好。” 这都是为姜兰好，她一定会理解自己的。 站在付文臣身边的姜兰，嘴角抽了抽。 这杨玉竹的女主属性开始显现了，爱管闲事不说，还自以为自己没错。 姜兰没想过要攀附杨玉竹，分享她的女主光环，说话就没什么顾忌。 “队长这么分配自然有他的道理，不过杨知青，在你眼里，晒稻谷是轻松的活？晒稻谷要干的可不比田里的活少，有的稻谷晒一个小时就要翻一次，要把所有稻谷聚在一起，再用耙子摊开，还要用大网格把杂物晒出，还要防备着老天下雨，你觉得这是轻松的活？” 怎么晒稻谷，姜兰在以前看过的一本年代文里见过。 这话一出，那几个晒稻谷的妇女看着姜兰，有些不敢置信。 她一个城里来的知青，长的这么细皮嫩肉，竟然知道这么多。 一旁的杨玉竹呆住了，她就是听一起的知青说，晒稻谷是轻松的活，没想到这么复杂。 刚才她的话，像一只无形的手，打在她脸上。 姜兰往前走了几步，一脸刚正不阿看着汪队长。 “队长，分配工作的事，我没权利插嘴，但杨同志觉得不公平，那您还是给我换个吧，我也不想抢了同志们辛苦劳动成果。” 话落，看向那几个晒稻谷的妇女，此时她们全然没了刚才那股憋闷。 觉得这姑娘虽然看着柔柔弱弱，但性子很要强，跟说晒稻谷是轻松活计的杨玉竹，要强的多。 汪队长看着姜兰欣慰点头，“不错，姜知青能体谅到我们的不易，是个不错的同志。在这说一下，为什么把姜知青分配出去，姜知青和咱大队的付文臣是有亲，她这次来就是结婚的，人家小两口自然要住到一起，我也就没分配她住知青宿舍。” 这话一出，引起一阵讨论。 正后悔说错话的杨玉竹，错愕看向姜兰和她旁边的男人。 她记得，前世并没有姜兰这个人，付文臣也没有娶过妻子。 不知道为什么，她总感觉有什么东西不受控制。 也许是自己重生缘故，产生的蝴蝶效应？ 队长给姜兰重新分配了工作，跟付文臣一起抢收稻谷。 到了地里，割了不到半亩地，姜兰就累的上气不接下。 脸上豆大的汗珠，从细白脖颈上滑落到领子里。 付文臣转过头，不再看。 等他两亩地割完，看着累的坐在地头上的姜兰，忍不住开口。 “你去大树底下歇着，剩下的我来就行。” “啊？那多不好意思呀。” 姜兰嘴上说着客套话，身体已经麻利起身，速度几乎是瞬移到大树下。 靠在树后，舒服的长叹一声。 看着四肢舒展的她，付文臣唇角忍不住跟着上扬。 趁着都在干活，没人注意她，姜兰从空间拿出一块巧克力塞到嘴里，补充糖分。 她刚才低血糖，感觉马上就要晕厥过去了。 身体舒服了，也有心思关心其他。 看着前面埋头苦干的付文臣，姜兰满意点头。 这男人干活真麻利，虽然腿脚不便，但速度快的惊人。 他们这片的稻谷，原本要三天割完，付文臣一个人眼瞅着就要弄完了。 临近中午，姜兰不想表现的自己是个吃闲饭的，体现她价值的时候到了！ 她走到付文臣身边，“快中午了，我回去给你做饭，是要带到地里吃，还是回家吃？” 以前都是饥一顿饱一顿过来的，现在突然有人要给自己做饭，付文臣盯了眼前的女人好一会儿。 看他唇紧抿着，没出声。 姜兰有些莫名其妙，晃了晃手，“咋了？想拉屎啊？嘴唇子都咬发白了。” 付文臣：“…………” 他尴尬咳了两声，继续拿起镰刀割稻谷。 “那你回去做饭吧，不用担心工分不够，我会把你的那份一起干了，下午还要干活，一般都是带饭到地里吃的。” 他以前就带个饼子过来，今天本来准备快到中午回去做饭，给姜兰吃的，没想到她先一步开口了。 想到她做饭的味道，就没抢着回去做饭。 姜兰顺着记忆往家走，在路上，有不少人都用异样的眼光看着自己。 有几个割完猪草回来的妇女，看着姜兰一副欲言又止的样。 姜兰快被她们看出洞了，就算自己比她们好看，也不至于这么一直盯着吧。 难道是自己的美貌已经进化到，引起的轰动的地步了！ 正准备走，姜兰被一个婆子拦住。 她露出可怜她的神情，像是为她打抱不平。 “你就是付文臣新娶的媳妇吧，可怜了，付文臣那就是个混不吝的！一个瘸子看不上这个看不上那个，我听人说他爱打人！” 跟着一起，的婆子接话，“我家老头子，看见过他打死老虎！下手可狠咧，小姑娘，家他里穷的叮当响，俺们大队没一个人愿意嫁给他！” “小姑娘，我们可是为你好，你这么细皮嫩肉的，还不得被他折磨死，趁早离开吧。” “他天天拉拉个脸，一看就不是好人，听说他以前还是个当兵的，来咱大队，是犯了事！他就是个煞星！” 姜兰听着他们的咒骂，心里有些难受。 付文臣再怎么穷，再怎么凶神恶煞也没伤害他们呀。 他们这一个个的为她打抱不平，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她爹妈呢。 姜兰有些听不下去了，“付文臣是什么样的人，我会自己了解，就不劳烦你们这些npc了。” 她不是傻子，就算书中描写可能跟本人不完全一样，但姜奶奶是唯一疼原主姜兰的人，她怎么可能害自己孙女，让自己孙女嫁给一个坏人。 为首的一个婆子不干了，指着姜兰离开的背影。 “唉！这小丫头，为她好还不领情，不就是看上人家脸了嘛！等被煞星打死就老实了！” 姜兰回到家，一屁股坐在凳子上，回想那几个婆子的话。 “书里付文臣是男主唯一劲敌，是权势滔天的大反派啊，没想到在大队里竟然是这种处境，天天被这么背后嚼舌根，不黑化就怪了。” 她不喜欢听别人嘴里描述，她只相信自己看见感受的。 虽然现在对付文臣了解不多，但能感觉出他绝对不是她们说的那么坏。 他在大队名声已经这样了，完全没有必要在她面前装成伪君子。 她见到的，应该就是真实的付文臣。 “咕噜～咕噜～” 姜兰摸了摸肚子肚子。 用意念进入空间，在架子上拿了一袋螺蛳粉煮了吃，还加了两个炸蛋。 第8章 洗澡 吃饱喝足，姜兰躺在空间的大床上，别提多爽。 慵懒翻个身，看着星空顶，惬意舒服。 “这才是人过的生活呀，也不知道老妈老爸现在在干嘛，我的身体应该已经被火化了，他们肯定很伤心。” “不过……为什么总感觉有什么东西忘了呢？” 看了一眼就剩汤的螺蛳粉碗，姜兰腾一下做起来。 “我回来是给付文臣做午饭的！” 姜兰快速下床，找了方便的快餐，热了份半成品饺子和小酥肉。 热好放入铝饭盒内，冲出家门。 付文臣此时正坐在大树旁，跟其他人一起休息。 姜兰小跑过去，刚要叫他，从旁边突然出现一个梳着朵拉头的女孩。 她脸蛋红红，扭捏抓着衣角，把手里盒饭打开，递到他眼前。 “付大哥，听说你娶媳妇了，这大热天竟然不给你送饭，是要饿死你吗，这种女人根本配不上付大哥，这是我的饭食，给你吃。” 付文臣低头玩着手指卷着的狗尾草，没看李大妮一眼。 “我不吃，你拿回去吧，她配不配得上，不是你说了算，我娶谁也跟你没关系。” 姜兰竖起耳朵，听到他的话，满意点头。 还算他有点良心。 她理了理头发衣服，用最优雅的步伐走过去，顺势站到付文臣身边。 “文臣，饭做好了呦～” 抬头假装才看见李大妮。 “咦～这位是？” 李大妮刚才就远远看了一眼，只知道个子挺高的，头发挺长的一个女的，现在近距离一看，犹如晴天霹雳。 姜兰是她见过长的最好看的女人，从头到脚，无一不精致。 果然跟她妈形容的一样，一看就是个不安分的主。 想到这点，李大妮挺了挺胸脯，看向姜兰。 “你就是付大哥新娶的媳妇吧，这都快一点多了！你个做媳妇的，饭都不做！还给自己打扮的跟个妖精似的，不守妇道。” 姜兰没急着辩解。 她把手里盒饭打开，特地在李大妮面前晃了一下，递到付文臣面前。 “文臣，也不知道你喜欢什么，就按照我自己的口味做了饺子和酥肉，应该是比窝窝头和白菜土豆好吃的。” 李大妮看了一眼色泽油亮的酥肉和薄皮大馅的饺子，再看看自己饭盒里的窝窝头，和没有一点油水的白菜土豆，气是鼻孔张开，好像要冒烟。 反观姜兰，一脸气定神闲，淡定的看着李大妮跳脚。 在不远处偷看的王翠花看不下去了，过去把女儿拉走。 “别丢人现眼了！” 姜兰一屁股坐在大树下面，付文臣顺势跟着坐下。 周围只有他们俩，其他大队的人离他们都远远的。 看出她在想什么，付文臣主动开口。 “我跟大队人不太来往，遇到过老虎，他们看见我徒手弄死，都害怕我……你也害怕吗。” 姜兰摇头，“身为强者，自然有人畏惧，他们害怕你，是因为你足够厉害，他们那是嫉妒，你是我丈夫，你厉害，我高兴还来不及，为什么要害怕你？” 付文臣脑海里一直回荡着，“文臣”“丈夫” “发啥呆啊，吃饭啊！一会儿凉啦。”姜兰拉过他的手，把饭盒放他手里。 看着饭盒里的酥肉和饺子，付文臣神情复杂，收紧拿着饭盒的手。 原来她来的这么晚，是为了给自己做这么复杂的饭食，饺子大小都一模一样，她肯定费了不少心思。 “怎么就一双筷子，我们两个人呢。” 姜兰心虚的摸了摸鼻子。 “我做的时候就垫吧了一口，你快吃吧。” 付文臣吃了一口饺子，突然鼻子嗅了嗅，往姜兰那边看去。 “怎么有股臭味儿？还有点酸酸的味道？” 姜兰脑子里飞速旋转，想着怎么转移话题。 “我过来的时候……路过了一个粪堆，可能沾染上了，回去洗个澡就好了，对了！我在家里没找着浴室，洗澡的地方在哪？” 她是可以进空间洗的，但付文臣经常在家，不能总进空间，这个男人精的很，姜兰怕被发现。 正津津有味吃酥肉的男人，顿时觉得手里的肉不香了。 他低下头，“我家没有洗澡的地方。” “没有洗澡的地方？你难道都不洗澡吗？” 想到他从来不洗澡，姜兰往旁边挪了挪。 付文臣：“大队旁边有个山林，那边有条小河，我都是在那洗的。” “夏天可以在那洗，冬天呢？” “冬天我也在那洗，我身体好，不觉得冷。” 冬天在河里洗澡，光想想就冷，姜兰打了个哆嗦。 这人真不拿自己命当命啊，姜兰赶紧拿出感冒药放他手里。 “一会儿吃完饭把药吃了。” 趁着付文臣吃饭的时候，姜兰跟他闲聊打听，问了关于李大妮的事。 她就是王翠花的女儿，付文臣刚来大队不久，她就看上了这个潜力股。 觉得他会打猎，长的好看，想嫁给他，奈何付文臣不同意，王翠花也没那么满意付文臣，就一直耽搁到了现在。 姜兰没想到他现在没发家，穷的叮叮当当响了，这小姑娘还是前仆后继的往上扑。 下午的活计也都是付文臣一个人干的，姜兰身体比感冒的付文臣还不如。 干完活，把工具放到家里，付文臣带着姜兰去到洗澡的小河边。 男人把衣服递到她手里，动作有些不自然，不好意思。 “我在前面帮你看着，你放心洗。” 第9章 早起做胡辣汤 正值七月底。 大肚蛐蛐在树上吱吱叫唤，周围绿树葱葱，的确是个洗澡的好地方。 从她这个角度可以看见付文臣，付文臣回头却看不见她，都被树丛挡住了。 她从树丛缝隙里往付文臣那边看，他背对着，身子挺的笔挺，跟站军姿似的。 看着高大的背影，姜兰安心不少。 褪下衣物，进入微凉的小河，在炎炎夏日舒适解乏。 “嗯～不错不错，比淋浴舒服。” 男人耳力极好，听着身后水声，耳根渐渐爬上一抹可疑红晕。 突然一只手搭上他肩膀，拍了两下。 “文哥，你也来洗澡啊，正好，我也是，一起洗啊。” 付文臣抬头一看，是汪远方，他是汪队长的儿子，两人关系很好，经常结伴干活。 汪远方拉着付文臣就往小河那边走，付文臣拽住他。 “不许去！姜兰在那洗呢！” 听到这名字，汪远方顿住脚步，眯起眼睛，唇角勾起耐克笑，一脸意味深长。 “哦～原来是新嫂子在洗澡啊，我听我爸说了，文哥，你终于开窍了！知道拱白菜了，不过你俩咋不一起？” 话落，就被付文臣拉远了一些，怕姜兰听见他们的污言秽语。 他警告般的看着汪远方。 “你别胡说！我和她……不是你想的那样。” 汪远方不理解：“你们都住一起了，我不这么想，咋想？” 不等付文臣解释，姜兰已经洗澡归来，就见到一个长相俊俏的小伙子跟付文臣勾肩搭背。 这还是姜兰第一次见，能有人跟付文臣这么亲密的。 她这个角度看他们俩，有种捉奸在树林的感觉。 察觉到姜兰过来，付文臣拉着汪远方转过身，给她介绍。 “你洗好啦。这是我朋友汪远方，汪队长的儿子。” 姜兰礼貌打招呼：“你好，我叫姜兰，是……” “你是嫂子！我都听我爸说了，恭喜恭喜，我文哥这人，就是人有点闷，人品绝对杠杠的，别看他今年都23了，他可是连小姑娘手都没拉过！哈哈哈老纯情了，不过嫂子，你长的真漂亮，是我见过最漂亮的姑娘，文哥真是好福气～嘿嘿。” 付文臣脸黑如锅底，搭在汪远方肩膀上的手用了些力。 “别瞎看，小心你的眼睛，还有！我没拉过女孩手，说的好像你拉过似的。” 汪远方瞬间泄气，“我……我也没拉过，但我还年轻，文哥，大队里你这个年纪的，那儿子都两岁了，你可得抓紧。” 看着两人打打闹闹，姜兰想起来一个重要信息。 汪远方这个名字，书里好像出现过，是付文臣身边的一个走狗……一个朋友，没想到两人这时候就认识了。 她记得，汪远方是付文臣这个反派身边最得力的帮手，两人也是很好的朋友。 付文臣进监狱后，他用尽所有人脉来帮救他出狱，关系真的是很铁了。 付文臣就是一个会移动的冰山，百米之内，冰寒彻骨，能和他成为朋友，这汪远方也不是一般人。 姜兰等两人洗完澡，一起往家里走，时不时搭一句话。 到家时，汪远方跟付文臣告别。 “文哥，明天队里交公粮，你别忘了带嫂子来啊。” 付文臣：“嗯，知道了。” 等人走远，姜兰回到屋，整理衣服时，顺嘴问了一句。 “明天交公粮，我需要干什么嘛？” “不用，你跟着看看热闹就行，活我会干。” 姜兰：“那多不好意思啊，你人还挺好嘞，等我身体养结实了，肯定帮你干活，绝不吃白饭。” 可即使她身体没这么差，也没啥用，因为她啥也不会干。 唯一会的就是做饭给人看病，应该也是干活，他应该不会介意的。 付文臣在隔壁躺下，虽然隔着一道门，但这个房子脆皮的很，感觉风吹一下就要倒了，因此隔音也不好，姜兰说什么，他都能听得见。 “我不用你干活，这几天你就好好想想，到底要不要跟我结婚，去登记了就改不了了，你再好好想想。” 姜兰嗯了一声，付文臣没再出声。 怕被付文臣发现，姜兰不敢进空间睡觉。 他在书里可是很聪明的，要不然也不能快大结局了，才被男主送进监狱。 进空间睡，姜兰怕他以为自己死了，进空间后，她的身体就跟死人没两样，会没有呼吸心跳。 早上五点，姜兰是被闹铃叫醒的，闹钟是从姜家“顺”来的。 隔壁的付文臣刚穿好衣服，就听见闹铃声。 出来后看了一眼闹钟，“怎么起这么早，交公粮还有一个小时，再睡会吧。” 姜兰伸了个懒腰，拉开挡在面前的布帘子，这是付文臣弄的，为了姜兰穿衣服方便。 “我想早起做饭，不是要弄到中午嘛，顺便把午饭做了带去吃。” 虽然他做的早饭也能吃，但跟姜兰做的简直天差地别。 听到她早起就为了给自己做早饭，男人心里暖暖的，第一次有人这么对他。 洗漱完，姜兰把准备好的配料放入锅里。 付文臣家里就是看着破，该有的东西一样不少。 放在水里冰着的猪肉就得有五六斤。 姜兰切了些猪五花些剁成肉糜，跟粥一起熬煮，又改刀切了小半碗肉丝做胡辣汤。 贴了玉米面饼子做了醋溜萝卜丝。 做好饭，姜兰拿起一个饼子递到对面的男人手里。 “胡辣汤和剩下的饼子带去中午吃，就是可惜到时候都凉了。” “现在是夏天，凉一点没关系。”喝了一口粥后，付文臣就不说话了，心思都在粥里了。 肉粥软糯浓香，饼子弹牙q弹，萝卜丝清爽可口，他从来不知道肉竟然能做出这么多花样。 姜兰往小壶里装胡辣汤，付文臣 看了一眼胡辣汤，有些想尝尝那味道啥滋味儿。 汪远方还没进来，就闻到这股霸道的麻辣味儿，口水都快流下来了。 “文哥，你背着我做啥好吃的呢？” 第10章 他这是疫病! 汪远方进来，姜兰也装完了，看见他，赶紧招呼他进屋。 姜兰客套问一句，“汪同志来了，坐，我们正吃早饭呢，你要不要来点。” 汪远方想说不吃了，这年头谁家都不富裕，虽然付文臣会狩猎，还经常买精米吃，但这也不是他混吃混喝的理由。 心里这么想，眼睛却一眨不眨看着两人吃的这么香，他口水都要流下来了。 汪远方喉结滚动，“嫂子，你叫我小远就成，那个……能给我盛一碗吗。” 有人喜欢吃自己做的饭，姜兰很有成就感。 赶紧给他盛了一碗肉粥到他面前。 汪远方吃了一口粥，眼睛瞬间锃光瓦亮，这是他活的二十年里，第一次吃到这么好吃的肉粥。 吃了第一口，后面就拦不住了。 付文臣见势头不对，赶紧又盛了碗肉粥。 两个大男人你一碗我一碗，快赶上美食比赛了，一盆萝卜丝也很快见底。 汪远方 一边吃一边说：“嫂子，这肯定是你做的，文哥做饭可没这么好吃，他做的饭还不如我呢，文哥能娶到你真有福。” 原本要跟他抢最后一个玉米饼子的付文臣，转头把手里的饼子放到汪远方碗里。 “你还在长身体，多吃点。” 汪远方感动的内牛满面，“谢谢哥，你在我心里，突然高大了起来！” 看到这一幕，姜兰内心表示：磕到了。 付文臣：“慢点吃，那边粮食现在就开始装车了吗？你咋来的这么早。” 正吃到兴起，汪远方拿筷子的手顿住，头僵硬看向姜兰付文臣。 “我的爷，我的姥，我的棉裤，我的袄！差点忘了正事儿。文哥，开拖拉机的小孙病了，他早上吃完饭突然恶心，呕吐，还总拉屎，我爹怕当误交公粮，让我来找你，你不是会开拖拉机嘛，今天能帮忙开不。” 付文臣：“可以，我来开。” 他会开拖拉机姜兰一点也不奇怪，他是当兵的，而且书中还提到过，是个领导层，有些级别，会开车或拖拉机，她一点也不意外。 看着默默收拾东西的姜兰，付文臣眼底晦暗。 他没跟姜兰说过自己会开拖拉机。 一个乡下人会开拖拉机，她也没有好奇没问他，证明她可能知道自己会开。 那她又是在哪知道的，知道他是当兵的人不少，但所有人都以为是普通兵，不是所有当过兵都会开车。 姜兰脊背发凉，一回头就看见这男人一直盯着自己。 “咋了，我脸上有脏东西？” 付文臣视线转移，“没有，你脸上很干净。” 男人接过她手里拎着的饭，到前面跟汪远方了解情况。 姜兰要小跑着才能跟上他们俩，顺道跟着听了一嘴。 小孙是这附近几个大队唯一的拖拉机手，需要拖拉机都是他来开。 翻地交公粮，都需要拖拉机手，交公粮如果是人工，得三四天才能运完，用拖拉机就快很多，拖拉机手也就显得尤为重要。 一开始大队里组织青年去学习拖拉机，付文臣是被汪远方拉着去的，他都没学就会了。 但因为他性格古怪，对人冷淡，都不太敢让他帮忙。 收割，脱粒，打捆，一般都找那个叫小孙的去。 谁知道小孙今天突然生病，只能找付文臣来。 到装卸粮食晒谷场，姜兰四处看。 “那个叫小孙的呢？送卫生所了？” 汪队长急得来回踱步，身上汗衫湿透。 “小孙还在厕所拉呢，你们可算来了，镇上的那个卫生所没人，大夫去探亲去了，你说说现在咋整，小付啊，你还会开拖拉机不。” 付文臣点点头，“我会，队长你先别急。” 汪队长悬着的心总算落下来了。 小孙从厕所出来，汪远方赶紧去帮忙扶着。 他看着脸色苍白，瞳孔泛着灰，豆大汗珠从额头渗出。 姜兰 皱眉看他，“小孙，你现在感觉怎么样？” 小孙听不见周遭声音，只感觉身体像灌了铅，一直往下坠，下一秒肚子疼受不了，倒在了地上。 汪队长差点吓死，“哎呦我的老天爷！这可咋整，小孙！小孙！你这到底是咋了这是？” 付文臣蹲下看了看，没看出是啥病。 在场的人看见这一幕都有些害怕，怕是什么传染病。 站在知青群里的杨玉竹，这时候站出来了。 “队长，他看着像是的了疫病，我的高中老师给我们讲过，疫病的症状跟他差不多，拉肚外加浑身疼，咱们这么多人在这，别被传染了去，要不把他挪到单独房间隔起来吧。” 怕被关起来，小孙赶紧为自己辩驳。 “我就是肚子特别疼，身上不疼，不是传染病啊。” 他虚脱的没了力气，出口声音也很小。 杨玉竹正跟大伙儿科普知识，没人注意到小孙的话。 杨玉竹是城里来的知青，看着有些文化，大队的人都很信服，听到她这话，吓的全部往后退，没人敢上前去抬人。 人们开始窃窃私语，恐慌着是不是真的是疫病。 姜兰有些懵圈，她不记得杨玉竹会医术啊。 没忍住，开口打断杨玉竹的科普。 “那个……杨知青，你学过医？还是跟大夫学过简单的病理知识？” 杨玉竹下巴微扬，自信的理了理耳后的碎发。 “虽然我没学过，但我是这批知青中，唯一上过高中的，我的判断绝对不会错。” 第11章 治病救人 现在高考已经停止，高中文凭在乡下大队还是很少见的。 大伙对她的话信服度很高，都围着杨玉竹问，他们现在该咋办。 被挤到人群外面的姜兰，听到这话； 她石化了……… 就上了个高中，就敢给人看病？！这简直是危言耸听。 本来不想这么快暴露自己会医术的事，怕别人怀疑她不是原来的姜兰，但人命关天，不能让杨玉竹这个“庸医”把活生生的人给治死。 姜兰蹲下身，手搭上小孙脉搏，仔细询问。 “除了呕吐拉肚，你现在有什么症状？早上都吃了什么？排出的粪便是什么样的？” 小孙脸有些红，声音虚弱：“感觉头有些疼，出汗，早上吃了我媳妇做的辣椒炖大头菜，拉屎有些……费劲，我真的是疫病吗？那我岂不是要死了。” 姜兰让他张嘴，等查看完，在心里下了定论。 他们 这个年代的人大多没什么油水，小孙大早上吃了辣椒，导致胃部消化系统紊乱，口臭，大便干燥，脉搏虚浮，脾胃湿热，这根本不是疫病，就是普通肠胃炎。 姜兰收回手，学着她父亲那样安抚病人。 “放心，你不是疫病，就是急性肠炎胃炎，吃点药就好了。” 杨玉竹听到这话，立即反驳。 “姜同志，他的这些症状就是疫病，书本上就是这么写的！你不懂不要乱说。” 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一向看不惯姜兰的李大妮母女，赶紧帮腔。 王翠花：“人家可是上过高中的，知道你肯定比你多，姜知青你就别跟着添乱了。” 李大妮：“是啊，人杨知青一看就是有学问的，说的肯定没错，队长，咱还是快点给小孙整走吧，要咱们都染上了，姜兰她负的了责吗！” 有他们母女俩先站队到杨玉竹这边，大队其他人跟着人云亦云，都下意识相信杨玉竹。 主要杨玉竹看着一身正气，长相是标准老实人的脸，穿的也很朴素，说话很有信服度。 反观姜兰，长的太美艳，即使编着两个再普通不过的辫子，也像是精心打扮似的。 她长的漂亮的像电影明星，一看就学习不好的样子。 杨玉竹看了姜兰一眼，叹气一声，转头看向汪队长。 “队长，这事还得您做主，不能听姜兰的，得马上把小孙跟咱们分开，再晚一会儿该当误交公粮了。” 姜兰：“汪叔，我虽然没上过高中，但我奶奶的好友是学医的，我跟她学过，小孙真的是肠胃炎，不是疫病！” 汪队长有些为难，看着两人，不知道该听谁的好。 如果判断失误，可能真的会酿成大祸。 而且再耽误下去，交公粮的时间真的就晚了。 思量再三，汪队长下了决定。 即使大伙都更相信杨玉竹的话，但他就是有种直觉，姜兰更可靠。 “姜知青，你说他是那个肠什么盐，这该咋治，你有办法吗，我们这可没药。” 这话就是更相信姜兰的意思，要她拿出不是疫病的证据。 姜兰没说什么，她走到小孙身边，想给他按按穴位止痛。 杨玉竹拦在面前，像是在看不懂事的孩子。 “你没听见我说的吗，不能靠近！会传染的，要是大队里的都被感染，你就是罪人！” 姜兰嘴角抽了抽，“一个肠胃炎还不至于传染，他是因为吃的太辣，才诱发的急性肠胃炎，疫病不是他这症状！你可以无知，但别妨碍我聪明。” 付文臣冲汪远方使了个眼色，汪远方硬着头皮上去把杨玉竹拉走。 姜兰半蹲到小孙身边，按住他的神阙穴，天枢穴，大肠俞穴。 五分钟后…… 原本还疼的冒汗，神志不清的小孙，已经有力气说话了。 姜兰给他按压着虎口，“怎么样，现在是不是好多了。” 小孙：“真的，真的没那么疼了！” 众人惊叹姜兰的能力，都凑到跟前，盯着小孙看。 有几个婶子差点发出尖锐爆鸣声。 “哎呦喂！她咋按几下，小孙就好了呢，姜知青不会是神医转世吧！” “别胡说，可不敢说鬼啊神的。” “刚才那杨知青不是信誓旦旦说是疫病嘛，现在被姜知青治好了，那就不是疫病啊。” “这姜知青长的漂亮，还会看病，咱大队来了个小大夫，她真厉害，就是可惜配了个瘸子，人又凶又穷，她咋看上的？” 看着小孙真有好转迹象，李大妮母女躲在人后，不说话了。 打脸的杨玉竹，被人用怀疑眼光盯着，她脸顿时像火燎腚通红，尴尬的往后挪了几步。 姜兰看向汪队长道：“先把他抬到屋里好好休息，他早上吃了辣椒刺激胃，你们熬点米汤给他灌下去，我那有药，给他吃了休息休息就好了。” 汪队长感激的差点流泪，“谢谢，谢姜知青，我现在就去熬米汤。” 姜兰准备回家拿药，付文臣跟着一起，临走时跟，他跟汪队长叮嘱。 “熬米汤叫别人去，先把粮食装好，我们回来后直接走。” “好嘞，放心吧。”等付文臣走远，指挥人装车的汪队长挠了挠头。 他感觉自己总是，下意识听从付文臣的话，他的话总是很有信服度。 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是他手底下的兵，感觉他像自己领导。 想到这个离谱的设定，汪队长摇摇头。 “一天天净胡想，小付咋可能是啥大领导。” 往家里走的两人，一路安静。 进屋后，付文臣看着姜兰，姜兰看着他，两人都没什么动作。 姜兰：“那个，我有点渴，你能去厨房帮我倒杯水吗？” 付文臣没应声，默默出去给她去拿水。 看不见男人身影，姜兰快速进入空间，翻出治肠胃炎的药。 他父亲是古中医世家传承人，她空间堆的大部分是中药。 等出了空间，付文臣正好拿着水杯进来。 第12章 交公粮 姜兰接过水猛灌了一口。 “谢谢真好喝，药拿好了，咱们走吧。” 付文臣看了一眼她的包袱，没说什么。 那包袱的褶皱跟他出去拿水时是一样的。 那她手里的两包药是在哪拿的？ 想到姜兰来时带了两个包，应该是那个包里放着。 姜兰把药交给大队长媳妇，嘱咐了几句。 那边粮食已经装好了车，粮所为了让各个大队积极交粮。 给第一个交完粮食的奖励三袋糙米，十斤猪肉，这也是为什么大队里的人都这么着急交粮食的原因。 第一次坐拖拉机的姜兰，感到新奇，看着四周没有被雕琢过的景色感慨万千。 “这样的景色，以后再也见不到了。” 旁边抱着午饭的汪远方不解：“为啥见不到了？嫂子要出远门啊？” 姜兰一脸高深莫测，像看孩子似的看着汪远方。 拍了拍他肩膀说道：“小远呐，你不懂，这以后的绿化……” “到了！” 付文臣打断两人聊天，瞅了一眼汪远方肩膀上姜兰的手。 到了粮所，前面已经排了三个队伍，汪队长踮着脚尖探头。 “他们来的还真快，今年咱是赶不上第一喽，哎，大队里的粮食今年又不够分了。” 大队里每年分下来的粮食是不够分的，汪队长知道国家也困难，没有去闹过，就想着赶着第一个交粮食，能多分到些粮食。 其他粮食在后面用骡子拉运过来，骡子相比拖拉机要慢很多。 姜兰看了一眼其他队伍，大部分是用骡子拉着来，只有几个是拖拉机运输。 她不理解：“为什么我们赶不上？” 付文臣解释：“我们用骡子拉粮食，他们也用了，等后面我们骡车粮食到了，他们粮食也到了，虽然差不多时间，但他们现在排在我们前面，有时间差。” 况且新到的粮食车要重新排队，排在后面，不一定什么时候能交完。 姜兰看了一眼拖拉机，再看看几人，感觉他们智商有些令人着急啊。 她拉着三人聚到一块，声音放低。 “我有办法得第一，我们可以把骡车绑在拖拉机后面，带着往前走，这样省时省力，所有粮食还能排队到一起得，咱肯定能得第一。” 三个男人眼前一亮，他们从来没有想过，还可以这样。 要是真的可行，说不定第一还真是他们。 汪队长眼睛亮晶晶看着付文臣。 “咋样小付，你觉得这个办法可行吗？拖拉机能这么拉吗？” 付文臣：“应该是可以的，拖拉机承重力是可以拉动这些粮食的。” 有了方法，几人当机立断，交完这一车粮食，赶紧原路返回。 在半路，看到了赶着骡车往这边走的长红大队的人。 汪队长跑上前，指挥他们把骡子和骡车分开。 骡车一共有三辆，一车粮食装到拖拉机后面拖车上，剩下两辆用绳子绑在拖拉机后面。 汪汪远方跟付文臣的车去交粮食，汪队长带着剩下的人和骡子回大队，运输下一批粮。 后面拽着两辆粮食板车，付文臣开拖拉机的速度比第一趟要慢，但再慢也比其他大队赶骡车要快。 中午。 其他大队拉五分之一，付文臣他们已经拉完了一半了。 到饭点，不少人拿出自己口粮垫肚子。 姜兰给一旁的汪远方也倒了一碗胡辣汤。 三人就着饼子吃了起来，虽然凉了，香味却没减少多少。 胡辣汤里面有不少肉丝，麻香勾的旁边大队的人馋的直流口水。 他们手里的粗粮饼子和咸菜旮瘩，顿时不香了。 但又不好意思跟姜兰他们要，那汤里可是有肉香的，谁家日子都不好过，没人有这个脸伸手去要，只能离他们远些，闻不着就不馋了。 一大壶胡辣汤，十个苞米饼子，被两个大男人吃了个精光。 看姜兰只吃半个就不吃了，付文臣皱眉。 “是身体不舒服吗？怎么不吃了。” 姜兰摇头：“没有啊，我减肥，这些就饱啦。” 旁听到这话的汪远方震惊：“嫂子，你都瘦成竹竿了，还减肥！！不都是贴膘嘛，你咋还减肥嘞。” 七零年代还没有减肥这个概念，胖是有福，家里富裕才能吃胖。 姜兰看了一眼自己身材，还算满意。 “这是窈窕，你不懂，走啦，还得拉粮食呢。” 上午加上下午这一趟，粮食都交完了，长红大队是第一个交完所有粮食的。 他们又用了一天时间，把分到长红大队的粮食运回大队。 汪队长看着多出来的三大袋粮外加十斤猪肉，脸上笑的褶子炸开了花。 回到大队里，挨个表扬。 “好啊，好！咱长红大队交公粮是第一次得第一，这都多亏了小付两口子，要是没他们开拖拉机和想出运粮食的法子，咱可得不了这这奖！” 大队里不少大姑娘小媳妇围着姜兰，夸奖的话不要钱往外冒。 汪队长满脸欣慰。 这时候有人问：“队长，那这多出来的粮食，咱咋分啊？” 汪队长心里早已了主意：“这多出来的平均分下去，不论人口，按户分配，一户得一份肉，小付两口子给两份，你们有啥意见没。” 这次功劳确实都是姜兰付文臣的，尤其是姜兰给小孙治病，震撼了全大队的人，他们多分到一份，没人有意见。 看见姜兰周围簇拥着这么多奉承的人， 一旁的李大妮母女瞪了姜兰一眼，但也不敢说啥。 能多分到粮食和肉都很开心，虽然分到的肉不到一拳头，但这可是肉，拿回家肥的练成油，瘦的给家里娃子打打牙祭也是好的。 分到的人乐开了花，围着姜兰又是一顿彩虹屁。 付文臣身边却一个人没有，他周身总围绕着一股戾气，大队里别说女人了，男人也不太敢跟他亲近。 他身边只有汪远方敢跟他说话。 他搭上付文臣肩膀，憨憨一笑。 “文哥，你可是娶了个好媳妇，嫂子不仅人漂亮会做饭，还聪明，真羡慕。” 付文臣唇角微勾，罕见的陶侃汪远方。 “羡慕，那你也去娶个，你妈不是准备给你说亲吗。” “哥你打住！我妈挑的那些，我跟她们根本聊不到一块去，连我进山打猎都不让，说危险，但要是我带回来猎物，她们肯定炫的比谁都多。” 说到打猎，汪远方来了精神。 “现在交完粮食，就闲下来了，咱进山打猎吧，这回我猎到的猎物，都交给嫂子做！” 付文臣看向不远处被人围着的姜兰，有些犹豫。 转头回答汪远方：“我不去，累了。” 姜兰过来，正好听见他说的那句，好奇询问。 “你们去哪？” 第13章 进山猎杀野猪 付文臣：“我们在商量狩猎。” 姜兰眼睛亮了：“是进山里吗？你们要去多久？能不能带我一个。” 这年代的山，肯定有很多野生药草。 汪队长说过，这附近就镇上一个大夫，所以其他人肯定不认识。 如果她跟着去，可以顺带采药草，以后从空间里拿出的药材也有了出处，不会被人怀疑。 听到姜兰要跟着去，汪远方第一个举手同意。 “行啊，那嫂子你就跟我们一起去，我们会在山上待两天左右，就麻烦你给我们做饭啦。” 想到胡辣汤和肉粥的美味，他已经开始期待了。 “我不同意！” 姜兰汪远方同时看向付文臣，不知道为啥他不同意。 付文臣表情严肃：“山里湿气重，还有野兽出没，很危险。” 想到之前遇到过的野兽，汪远方有些后怕，也跟着一起劝姜兰。 “文哥说的也在理，我们还得过一夜呢，要不嫂子你还是在山下等我们吧。” 姜兰低下头，神情有些遗憾。 “哎，这烤肉要新鲜的才美味，肉烤的焦香，孜然香料往上面一撒，那味道一想就让人口水直流，肉质细腻，嚼劲十足～” 汪远方咽了咽口水，“要不……还是让嫂子去吧，她一个人在家多没意思，跟咱一起，也有个照应。 ” 付文臣丝毫没有被美食诱惑，坚决不同意姜兰跟着一起去。 姜兰没办法，只能使出最后一招。 卖惨！ 她抓着付文臣袖子，眼角泛红，睁着水眸，就那么眨巴眨巴看着他，声音带着委屈。 “付文臣，真的不能让我跟着去吗？我从来没有进山里玩过，听我过世的奶奶的朋友说，山里有很多没有被采摘的草药，我好想去看看，真的不可以吗？你这么厉害，不能保护我吗？” 男人抽回自己胳膊，背对着姜兰，好半晌只听到他声音闷闷的说。 “那一起去吧。” 姜兰挑了挑眉。 果然，这一招屡试不爽。 以前她老爸不让她干什么的时候，她只要一委屈一撒娇准保管用。 付文臣把分到的粮食拦着运回家，一路上都没再敢跟姜兰说话。 脑海里一直浮现刚才她娇滴滴跟自己说话的场景。 被拉住的是袖口，但他感觉自己半边胳膊都跟着一起酥麻。 他到底是怎么了？ 三人进山前，带着各自准备的装备一同进山。 路上，付文臣看着姜兰背的大包裹皱眉。 “我帮你背吧，你怎么带了这么多东西。” 姜兰拦住他要帮自己拿背包的手，打马虎眼道。 “还是我自己背吧，你知道的，我身体不好，正好锻炼锻炼。” 她背包里啥都没有，都是棉花，轻巧的很。 这个包是为了从空间里拿东西做掩护的，可不能让他发现。 一路上，她都小心翼翼不让两人有靠近自己背包的机会。 姜兰对山里的一切都很好奇。 以前只在书里看过，光看着那些描写她就很想亲眼来看看，七零年代的山里是不是真的有那么多可以挖掘的宝藏。 但走了一路都没见着什么珍贵的草药，姜兰有些失望。 付文臣敏感感知到她的情绪，开口安抚道。 “再往里走走也许会遇见珍贵草药，这附近连野兔都没有，一般都要再往深山里的，不用着急。” 听到这话，姜兰安心不少，开始享受周围环境。 树木耸立四周，晨雾飘荡山野，深吸一口气，就嗅到了草木清香。 不知不觉天已经黑透了。 姜兰身体有些吃不消，累的气喘吁吁。 前面的付文臣突然停下，姜兰脸撞到他后背上。 “啊！我的鼻子！你怎么停下也不说一声啊。” 汪远方虚了一声，“嘘！嫂子，这附近有猎物！” 顺着两个男人目光看去，前面三点钟方向，五十米左右的地方树丛攒动。 三人赶紧蹲下，躲在树后观察猎物。 这是他们遇到的第一个猎物，姜兰有些兴奋。 她压低声音问两人，“你们觉得会是什么？野鸡？还是野兔？” 付文臣摇头：“都不太像，草晃动的范围很大，可能是个大型动物。” 姜兰不以为然，“能有多大……呀…………” 三人眼瞅着从灌木丛里走出一只有姜兰三个大的野猪。 他身体健硕，鬃毛坚硬，皮肤黝黑，正啃食一只浑身布满鲜血的野猴。 姜兰咽了咽口水，声音颤抖，“咱们要不要跑啊，这要的被啃一口，咱就得就地埋在这了。” 付文臣没想到这么快就遇到了，本来还想设一个陷阱，等猎物自投罗网，现在倒是省事。 他往姜兰手里扔了一把匕首，看向汪远方。 “你留这保护她，我没有拿下野猪之前别乱动。” 话落，男人一个健步冲了出去。 姜兰有些着急：“不是，你就这么去啦？你打的过它吗你？哎！” 汪远方一脸淡定，“嫂子放心，如果是我去，肯定小命不保，如果是文哥出马，那肯定一个顶俩，你就看着吧。” 付文臣手里拿着军刀，跑的速度越来越快。 别看野猪肥硕，它速度可一点不慢。 感知到危险，看到是一个一瘸一拐的人类，他有些不屑，这种人类他一口一个。 野猪龇起染血的獠牙，冲付文臣撞去。 付文臣脚踩旁边树木借力腾空，一刀刺在野猪眼睛上，野猪往后退了两步，疼的龇牙咧嘴，看付文臣的眼神，像要活吞了他。 付文臣根本不给它反扑的机会，从腰间抽出绳子绊倒野猪。 躲在树后面的姜兰，张大了嘴巴。 “我的老天鹅啊！这堪比四d电影啊！太过瘾了。” 汪远方：“嫂子，你咋管文哥叫四弟？这不差辈分了嘛。” 第14章 一张床，怎么睡? 姜兰不自然咳了两声，“额……咱们去帮忙吧。” 等走到跟前，付文臣已经把野猪绑好了。 看着还在挣扎的野猪，他直接一拳头把它打晕，简单粗暴省事。 姜兰此刻感觉自己幼小又无助，之前她对付文臣这个反派同情居多，现在彻底不敢同情了。 他可是一拳头能抡死野猪的选手……… 汪远方帮着把野猪五花大绑，看着发呆的姜兰，伸手在她眼前晃了晃。 “嫂子，你咋了？不会吓傻了吧！” 姜兰回过神摇头：“没有没有，就是没想到他这么勇猛，咱们现在要回去吗，这一头猪够吃到冬天了。” 付文臣起身：“明天下山，我们还要在山里设下陷阱，所以还是明天下山。” 他们光走到这天就黑了，晚上路滑不好走。 以往他们是懒的带着猎物下山，还要去陷阱收猎物，不想上山下山来回折腾，会住一晚，第二天带着陷阱里的猎物一起走。 现在再加上姜兰，她体力不好，没法跟着他们折腾，所以准备山上待一晚。 两个男人在前面走着，他们找到以前暂住过的茅草屋，之前都是在这歇脚。 姜兰看着这一栋屋子，跟现在住的家一样破烂不堪。 安顿好野猪，付文臣拿刀割下一只前蹄，放到火堆旁边。 “火已经生好了，现在可以开始做饭，我和远子去布置陷阱。” 姜兰没什么意见，“行，你们去吧，饭我来做。” 走了没多远，付文臣就开始下陷阱。 他把提前做好铁夹子分布在野物出没的地方，架好夹子，撒上枯树叶，一个陷阱就完成了。 布置好上面的夹子，两人开始挖坑，设置能让一头大型野兽被捕捉的陷阱。 汪远方一边挖一边觉得纳闷，“文哥，咱这回设的陷阱为啥离茅草屋这么近啊，野兽感知到有人类，他们都不敢来啊，你不是不是怕小嫂子害怕，才敢不走远的？” 付文臣挖了一铁锹土，扬在汪远方脚面，有些不耐烦。 “快递挖吧，不想吃饭了？” 说到吃饭，汪远方手下动作突然加快，就为了吃上一口姜兰做的饭。 姜兰等他们走了，快速进入空间把那些调料品，配菜都拿出来放到背来的大布袋子里。 她把野猪肉切块，打入一个蛋清，加葱姜料酒，用烧烤料腌制。 把腌制好的猪肉用竹签子串好，放在火堆上烤。 两个男人回来时就闻到了这股焦香味。 汪远方以一百米冲刺的速度，一个滑轨到火堆面前。 “嫂子，你做的这也太香了！我光闻着味儿口水就要流下来了。” 姜兰给肉翻了个面，唇角带笑道：“你们弄完啦，快去洗手吧，一会儿就能吃了。” 汪远方麻利起身：“好嘞～不过嫂子你背包里带着这么多东西呐，还带了洗手的水，太细心了。” 付文臣看着地上一袋袋调料和配菜，还有一大壶水，看了姜兰背影一眼没说什么。 洗完手，三人围坐在火堆旁，姜兰把烤好的递给他们。 “快吃快吃。” 肉串被姜兰烤的焦香，裹上辣椒面孜然，咬一口，野猪肉独有的香味在嘴里散开。好吃到停不下来。 两男人一串我，我一串……… 地上的竹签子越来越多，话越来越少，肉已经堵住了他们的嘴。 姜兰好不容易才从他们手里抢到几串。 “你们也太能吃了，怪不得老人都说，半大小子吃穷老子。” 俩男人看着脚下成堆的竹签子，有些不好意思。 收拾垃圾交给了他们，姜兰闲着没事在茅草屋转悠，最后看着床发呆。 “这一张床，三个人咋……睡？” 付文臣脱下外套，擦拭好久没人躺的床板，来回擦了好几遍，才把上面积灰擦干净。 “先在这将就一晚，明天咱们就回去，床你睡。” 姜兰刚想问你们睡哪，就见付文臣从抱了一堆稻草进来，和汪远方一起铺在地上，看样子是打算睡着 “你们睡地上啊，这多不好意思啊。”嘴上说着不好意的，身体却诚实的一屁股坐在床板上。 她是女的，身体又不好，要是挣着睡地上，说不定落下什么病根，那多不划算。 姜兰一直秉承着，自己得劲儿就行的原则，睡的很安稳。 到了夜里，她翻了个身，眼睛还没完全睁开，迷迷糊糊穿鞋下床。 地上躺着的付文臣睁开眼：“怎么了？” “我想上厕所。” 姜兰压低声音，怕吵醒睡的跟死猪似的汪远方。 付文臣带着姜兰到外面，找了个平坦的地面解决。 他退到了距离姜兰五米远的地方等着。 姜兰撒完尿，长舒一口气。 准备提裤子，却感觉怎么也提不起来，低头一看，有什么东西咬住了她的裤脚。 姜兰被吓了一跳，大叫，“啊！！！” 听见声音的付文臣 想转过身去看看，又怕看见什么不该看的，急的他背着身子，倒着走往姜兰那边挪。 “姜兰，你怎么了？是遇到虫子了吗？姜兰？！” 一直听不见姜兰动静，让他更加着急。 “我转过去了！” 第15章 被毒蛇咬伤 付文臣转过身。 就见姜兰正抱着一只黑不溜秋，毛茸茸的东西。 姜兰举起递到他面前，眼睛亮的像星星。 “你快看，我捡到了什么，是狗狗～他好可怜的，身上都是伤，长的好可爱啊，咱们把他带回家，看家护院怎么样。” 刚才她提裤子时发现，这只狗狗咬着她裤脚不松口，一开始还吓了她一跳。 抱起来一看，竟然是这么可爱的狗狗，体型只有姜兰两个手掌那么大，眼睛圆溜溜，鼻子又粉又软乎，小狗爪也特别软萌，她一眼爱上。 狗狗小爪子被撕下一块肉，身上也有很多伤痕，他就那么泪眼汪汪看着姜兰，看的她心都化了。 付文臣皱眉，拿起这只嗷呜嗷呜叫着的毛球。 “这看着……不太像狗，这里是山林最深处，怎么会有狗。” 姜兰笑容僵硬，仔细看了看这只软萌小可爱。 “不是狗，那它不会是……狼吧！！！” 再看一眼，瞬间觉得他不是那么可爱了。 付文臣仔细看了看，“他眼神和体型不像狼，但爪子和牙齿又跟狼很像，应该是狼和别的什么，杂交生出来的，这种不纯正的小狼，在狼群不受待见，所以才会被咬成这样。” 姜兰看着他闪烁的大眼睛，实在不忍心丢下他。 这让她想起了自己养着的那只波斯猫，一样的可爱招人喜欢。 姜兰看向付文臣，面露祈求，“我可以养带回去养着吗，他看着没有攻击性，要是不管他，他回去被狼群欺负，肯定还会受伤！你放心，回去后我来负责他吃喝拉撒，一定不麻烦你。” 男人看了一眼窝在她怀里的小狼，一脸无公害的嗷呜嗷呜叫着。 这矫揉造作的可怜样，姜兰肯定不愿意放任他留在山里。 无奈只能答应：“嗯。” 姜兰笑容灿烂：“谢谢你。” 付文臣看着抱着小狼，欢快跑走的姜兰，无奈摇头。 “一只血统不纯正的狼，能在狼群生活这么久，怎么可能没有攻击性。” 但有他在，就不会让小狼伤害她，养着就养着吧。 回到茅草屋，躺在草垛上，付文臣转头跟小狼对视，玩味的笑容不达眼底。 他声音放低，“你挺聪明，知道选她当主人。” 小狼似是听懂他的话，身子哆嗦一下，朝他那边偷看一眼。 姜兰翻了个身，面向付文臣那边，“你说什么？我没听清？” 付文臣：“没什么，睡吧。” 她“哦”了一声，把小狼搂进怀里，闭眼睡觉。 暗夜里，小狼往姜兰怀里拱了拱，找了个舒服姿势躺下。 这是他第一个安稳的夜晚。 小狼是好不容易从狼群里逃出来的，他一直不受狼群待见，从小被欺负长大。 他知道，自己还小，只有狼群能保护他，他们打他骂他，他也没有想过走。 这次狼群没有猎到食物，他的父亲准备吃了他，他是杂交出来的，毛发大多黑色不纯正，就连父亲都讨厌他。 他煽动了其他狼，等他们内讧，他就趁乱跑了出来，遇到姜兰，他一眼就看中了她。 是看她身上的气味气场都很和煦，没有攻击性，他才愿意跟她走的。 反观她旁边那个雄性，看着就不好惹，身上威压吓人，杀气重，他不太敢靠近。 一大早，姜兰是被毛茸茸的小狼弄醒的。 弄完姜兰，又跑去咬了一下汪远方耳朵，力道不大，正好给他整醒。 汪远方揉着眼屎坐起来，有些委屈。 “文哥，叫我起床就叫我起床，咬我耳朵干嘛？！” 付文臣冲他屁股踢了一脚。 “胡说八道什么，谁咬你耳朵了？” 姜兰听到这话瞬间精神了。 看见小狼在汪远方旁边，姜兰了然，她走过去抱起小狼。 “是小狼咬的，我昨天晚上捡到的，准备带回家养着。” 小狼窝在她怀里特别乖巧，根本看不出食肉动物的野性。 付文臣怎么看这只小狼怎么不顺眼。 姜兰却爱不释手，“得给他起个名字，不能总小狼小狼叫啊。” 汪远方很是积极：“那就叫小狗！” 他后脑勺被付文臣拍了一下，“不会起可以闭嘴。” 被打了一下，汪远方不敢再胡说了，万一真给他惹生气，后果不堪设想。 这俩是指望不上了，姜兰准备自己想。 她之前养的波斯猫叫蛋挞，可以起个同样吃食名字。 “有了！他这么爱粘人，就叫粘糕吧。” 粘糕摇着尾巴，像是很喜欢这个名字。 汪远方不知道粘糕是啥，但应该是吃的，光听名字就很好吃。 狗腿的摸了两把粘糕，嘿嘿一笑。 “嫂子粘糕是好吃的吗？那是啥玩意儿？” 姜兰：“是我……奶奶家乡的美食，有机会给你们做。” 姜兰奶奶对不住了，别人都活着，之后不好解释，就只能推到您身上。 早上姜兰煮了玉米粥，她把带来的青菜和野猪肉一起煎了煎。 这回做的肉比较多，因为带了粘糕的份。 粘糕第一次吃到这么好吃的肉，狼吞虎咽，三两口吞完了给他的野猪肉。 他从来没吃过带香味的肉，以前都是吃生肉和烂掉的肉，有时还吃不上肉，饿急眼了就找些草来吃，好几次差点吃死。 这么好吃的肉 肉，他还能吃十来块，但怕主人嫌弃自己吃的多，没敢出声。 等姜兰吃完饭，付文臣把一个小竹筐递到她面前。 “等一下你不是要去采草药嘛，用这个装。” 姜兰把竹筐拿在手里，爱不释手。 “我的老天鹅！你还有这手艺那，妥妥手艺人啊，你真厉害！” 她从来没见过这种小篮子，她家的筐子都是从国外进口来的，第一次见在她面前编制完成的，新奇的很。 听到她的夸赞，付文臣心里有些小雀跃。 一旁啃猪骨头的汪远方不理解：“这种框子我们大队有不少人会编，嫂子你要是喜欢，我找人给你多编几个！” 说完，冲付文臣挑了挑眉，像是在邀功。 付文臣一脸无语的走开。 三个人带一粘糕，分成两队。 付文臣跟着姜兰去采草药，汪远方带着粘糕去收昨天布置的陷阱。 虽然不知道为啥，跟没啥用的粘糕分到一队，但他文哥这么分队，一定有他的道理。 姜兰走在山林里，呼吸着树木泥土芳香，心情舒畅。 前面不远处发现了一株野山人参，姜兰惊喜不已。 “有野山参，这一趟来的值啊！” 她迫不及待跑过去，拿着小锄头开始挖。 付文臣拎着小篮子跟在后面。 姜兰锄头才挖了一下，不知从什么地方突然钻出一条蛇，咬伤了她的手背。 第16章 这男人好猛 “啊！我的手！” 付文臣拉起姜兰到他身后，一刀捅向蛇的七寸，毒蛇当场死亡。 姜兰手上有两个小牙印，周围散发乌紫。 “这蛇有毒，我记得，在来的路上看到有半边莲，那个草药可以解蛇毒，我去……” 不等姜兰跟他说完话，付文臣唇已经附上她的手背，一口口吸走毒血。 见姜兰一脸震惊的表情，付文臣尤为淡定。 “我不认识草药，你描述我也不一定能找到，耽误了时间说不定会出人命，用嘴吸毒是最快的方法。” 嘴上说的正义凛然，没有私心，耳朵却悄眯眯的红透了。 姜兰有些话不知道当不讲当，“额……可是这个蛇的毒性没那么厉害啊，这种蛇中毒症状就是头晕，我原本是准备自己去采草药的。” 这男人，不等她说完话，就先一步啃上了。 付文臣：“………” 他眼神飘忽不定，四处乱飘，在四处寻摸，哪里有地缝，他很想钻。 人在尴尬的时候是很忙的。 姜兰还是找到了半边莲，用石头碾碎敷在伤口上。 这一趟来，比她预想的要好，这小山头深藏不露，有不少她空间里都没有的珍贵草药。 一开始就是想找个由头，让自己空间的药材有出处，没想到还有意外收获。 为了以后拿出药材的数量不被发现端倪，姜兰把小箩筐装的满满的，采了特别多。 回去跟汪远方汇合，他那边猎物没预想的多，陷阱设置的离茅草屋太近，根本没猎到什么大型野物。 就三只野鸡两只野鸭，竹鼠三只，这些都归汪远方自己，付文臣只拿那只野猪。 他把野猪捆在一根棍子上，捆结实后，姜兰走过去想帮忙抬。 汪远方要拿陷阱里的猎物和狩猎铁夹，帮不了他，野猪只能付文臣一个人拿。 现在这个情况，她不帮忙说不过去，刚才也还帮他吸毒血了。 虽然多此一举，但也是好心。 姜兰：“我帮你抬吧，你一个人咋能抬得动，你别看我身子骨弱，但我力气不小。” 男人打量了她一眼，无奈摇头。 姜兰手刚伸过去要帮忙抬，付文臣一个甩尾，拎着棍子，借力把野猪背在身后。 他不仅一个人抬野猪，还把姜兰一直背着的包接了过去单手拎着。 看着一瘸一拐往山下走的付文臣。 姜兰呆愣在当场。 “这也……太强了。” 跟在一旁的汪远方见怪不怪，跟姜兰炫耀道。 “嫂子，别看文哥腿脚不好，但身手可是大队里独一份！我还没见过哪个人能徒手打死老虎的！他可是第一个，我就是那时候我对他的崇拜如长江……黄河……滔滔江…什么水流不完的，反正我文哥就是咱长红大队最勇猛的男人！” 姜兰看着前面高大宽阔的背影，默默点头赞同。 “嗯，确实很猛，佩服！” 她之前还可怜付文臣腿有残疾，家徒四壁，以为他是弱小无助又可怜。 本来还想先包养他，等他飞黄腾达再分自己一点，一点就够她花一辈子的了。 现在一看，小丑竟是我自己。 还可怜别人，先可怜可怜自己吧，她这风一吹就晃荡的小身板。 汪远方还觉得牛吹的不够，又开始一脸迷弟样给姜兰科普。 “嫂子，我是拿你当亲妹子才这么说的，你嫁给他绝对不亏，他虽然没啥钱，但人能干啊！别看大队里那些小姑娘都嚷嚷着怕文哥，但他就那一张脸，就绝对完胜其他男人，是我文哥看不上她们，她们背地里暗恋。” 姜兰点头赞同，“他长的确实不错，浓眉大眼，还是大高个，盘亮条顺。” 后期的付文臣，说是只手遮天也不为过，她是真的很佩服他。 汪远方怕姜兰误会，赶紧帮忙找补。 “但是嫂子，她们喜欢不喜欢是她们的事，文哥可从来没正眼看过她们一眼！能入他眼的，必须是各方面都超级优秀的人。” 说完，冲她挑了挑眉。 意思是这个优秀的人说的就是你姜兰。 汪远方觉得，她应该能听懂自己的隐晦暗示。 前面的付文臣看似漫不经心，实则把两人的话都听在耳里。 他们背后蛐蛐他的话，他都听见了。 以前汪远方也是这样跟大队里的小姑娘这么解释的。 他希望她们不要误会他，他其实是个很好的人，汪远方希望有小姑娘愿意嫁给他，希望他过的幸福，而不是每天浑浑噩噩的混日子。 之前付文臣都会阻止他跟那些小姑娘这么说。 他没有结婚的想法，他不配拥有幸福。 但小姑娘换成了姜兰，他第一次，卑劣的不想阻止汪远方。 他们像往常一样带着猎物从山下下来，大队里的人都见怪不怪了，知道这都是付文臣猎到的。 想到他徒手打死老虎，没一个人敢上前要。 大队里的人都觉得他就是个疯子，不要命的主。 都看不上他，又都不敢惹他。 刚干完活回来的杨玉竹，看见他们带着这么多肉回来，馋的吞咽口水，拦住唯一熟悉的姜兰。 “小兰，你们这是从哪弄到这么多肉啊，是要送到大队，分给大伙吗，这还有狗肉，好齐全啊，我帮你们抬到大队吧。” 她伸出手，要抓姜兰手里的粘糕，姜兰一巴掌拍掉她的手。 “狗肉？！他是活着的你看不出来吗？这话你怎么好意思说出口的！” 这么恶心的女主，她还是第一次见。 感知到危险，粘糕挣脱姜兰怀抱，冲到杨玉竹身边就要咬。 第17章 把你的猎物贡献出来 杨玉竹被吓的往后退了好几步。 “啊！姜兰你快把他弄走啊！这畜牲要咬我！” 女主有主角光环，姜兰不想跟她牵扯过多，她只想过好自己的日子。 她不想惹事，也不怕事，要是她主动招惹，就别怪她不客气啦。 年糕被认成狗，姜兰没反驳，要是澄清是狼，大队里的人恐怕不会让她养，顺势将错就错。 姜兰：“年糕停下，狗咬狗算怎么回事，快回来。” 年糕嗷呜一声，很听话的跑回姜兰身边。 姜兰不想跟她费口舌，准备走，但杨玉竹没打算就这么接过去。 她一身正气拦住三人去路，“那边是回家的路，不是去大队的。” 姜兰轻抚着年糕的小狼头，像看傻子看着她。 “谁告诉你我们要去大队？你自己臆想的吗，让开！好狗不挡道，挡道的都不是好狗。” 杨玉竹还是第一次被人这么骂，脸上多少有些挂不住。 “姜兰，你怎么能这么自私，竟然把这些猎物当成自己的东西，猎到这么多，分给大家一点不是应该的吗。” 她转头看向一旁吃瓜的汪远方，寻求认同。 “汪同志，你是大队长的儿子，你也是认同我的观点的，是不是。” 汪远方笑的和蔼，“我没那么大话语权，你可以问问大队里的人，他们啥想法。” 交了公粮，现在都闲下来了，听见这边有人吵架，有不少人围过来看热闹。 村头老太太还拿着瓜子，一边嗑一边吃瓜。 杨玉竹觉得自己逻辑没错，她转头询问围着的人。 “乡亲们，你们怎么想的，是不是跟我想的一样，他们猎到的猎物应该分享出来。” 以前大队里猎到大型野味，是要贡献出来，其他大队也一样，但自从付文臣来到长红大队，就改了。 没人敢让付文臣把猎物贡献出来，久而久之，其他人猎到野物也不分享，这个都是他们默认的。 虽然他们不太喜欢付文臣，但还是认同他这个做法。 他们不想以后猎到猎物白白分出去，都开始帮姜兰说话。 “杨知青，人家凭本事猎到的，要是分给我们，确实不公平。” “是啊，要是都这样，那我家老头子以后抓到的野鸡野鸭也要分出来？咱们这么多人哪够分啊。” “杨知青，你自己想吃自己去抓，别为难姜知青了，她瘦的跟小鸡仔似的，就让她补补吧。” 每一个人向着姜兰说话，杨玉竹说不过这么多人，只能找看着好欺负的姜兰讲道理。 “姜兰，我们长红大队是一个大家庭，你生活在集体里，就要有奉献精神，今天你把猎物贡献出来，明天你需要帮忙了，我们也会帮你的。” 城里来的知青们，都不会狩猎，对山里也不熟悉，他们不狩猎，不用分出去猎物，让姜兰把猎物贡献出来，对他们只有利无害。 几个能说会道的知青，跟着一起给姜兰洗脑。 “杨知青说的不错，姜知青，我们下乡不就是为了跟他们一起体验这里艰苦的生活嘛，你不能特立独行啊。” “是呀，你们有这么多呢，只要把野猪分给我们就好了，剩下的你们自己留着吃。” “我们都是人民的子弟，要互敬互爱，身为知青，要给他们树立榜样。” 看到知青站到自己这边，杨玉竹身板挺的溜直。 她的观点是对的，错的是姜兰！ 姜兰看着她们，觉得真够讽刺的，明明是为了自己能分到肉，说的这么冠冕堂皇，真让人恶心。 几个能说会道的知青给姜兰一顿ktv，最后姜兰只用了一句话，就ko了他们的长篇大论。 姜兰：“既然你们都是这么无私的人，那就把你们从城里带来的好东西，分给大家吧 。” 这话一出，知青们瞬间鸦雀无声。 姜兰没想放过他们，指着刚才蹦哒最欢实的一个道。 “你！就是你，我记得在火车上，你不是炫耀过你家里，给你带了十来斤腊肉嘛，贡献出来吧。” “还有你，你父亲不是管修路的吗，给咱大队修修土路怎么样？。” “还有躲杨玉竹后面那个，我记得你妈给你打了个银镯子，你应该也能无私奉献吧，我们可是人民的子弟啊。 ” 刚才他们说的比谁都欢实，轮到自己，一个个像吃了哑药，瞬间没声了。 出头的几个女知青灰溜溜的走了，留杨玉竹在原地不尴不尬的站着。 付文臣汪远方站在姜兰身后，像两个被鸡妈妈护着的两个小鸡仔。 听到姜兰的一顿输出，汪远方激动的满脸潮红，小声跟付文臣咬耳朵。 “哥哥哥！没想到嫂子这么能说，她说的都是我想说的话，就是我不会表达，她要是早点来，你也不用这么被人指指点点了。” 有不少人在背后嚼舌根，说付文臣自私自利，只顾自己，没有奉献精神。 付文臣看着才到自己肩膀的小人，瘦弱的一只手就能拎起来。 此刻正站在自己面前，帮他对抗全世界，她是那样的鲜活，跟自己完全不同的两种人。 这一刻，早已一滩死寂的心，突然猛烈跳动着。 杨玉竹被气的说不出话，眼睛红红，哭的上气不接下气，不知道该拿啥话反驳姜兰。 不远处，汪队长看着这边围成一堆的人群，走过来想看看发生什么事了。 一进来就看见杨玉竹哭的鼻涕一把泪一把。 姜兰随意瞥了一眼跟汪队长走在一起的男人，她眼睛瞪的老大，脊背发凉。 “他……怎么会在这！！！” 第18章 我是你大舅哥 那男人看到姜兰，气的牙痒痒。 上来就要给姜兰一巴掌，被身后的付文臣拦住了。 年糕也跳下来，站到姜兰身前，呈保护姿态，但由于太瘦小，没人注意他。 汪远方反应过来，也站到姜兰身前。 质问的语气问这陌生男人：“不是，你谁啊你？敢上来就打人？！” 姜保华理直气壮道：“我是她亲哥，打她一巴掌她就得给我受着！” 所有人都愣住了，姜兰也被他吓了一跳。 姜保华不是被她送进大西北当知青了吗，为啥会出现在这？ 几人剑拔弩张，汪队长一个头两个大，把姜保华往后拉了拉。 “行了！都冷静点，姜保华是新来的知青，上面指名道姓让他来咱大队，以后都好好相处。” 大队长在长红大队很有话语权，他是真的为大队好的一个好官，所有人冷静下来，等大队长了解了来龙去脉。 他一脸严肃的对杨玉竹进行了批评教育。 现在这就只有杨玉竹一个知青，其他人都躲回知青宿舍了。 汪队长还有其他事要处理，时间有些来不及了，他看向唯一住宿舍的知青。 “杨知青，你带姜保华去知青宿舍安顿，让男知青跟他说说大队里的事，我还有事得先走了。” 杨玉竹一边抹泪一边领着姜保华离开。 临走时，姜保华还瞪了一眼姜兰，像是警告，他晚一会儿再找她算账。 姜兰跟着汪队长一道走，想打听姜保华的事。 “汪叔，他怎么会来咱们大队？他不是分到大西北了吗？” 汪队长也很头疼：“哎，是上面分配下来的，你父母托人找了关系，给他从西北弄咱这了，我还有事，小姜啊，改天再说。” 姜保华被姜兰弄到大西北待了没几天，就哭着喊着要回去，死也不在那待着，太苦寒了。 王爱莲姜志国使尽浑身解数，才把姜保华从大西北弄出来。 但下当乡知青这事改不了，只能给他换个地方下乡，姜保华就选了跟姜兰一个大队。 为的就是找她麻烦，顺带让她照顾自己。 姜兰想到刚才姜保华和杨玉竹走在一起的背影，她心里有了些猜测。 姜保华不止是姜兰哥哥，还是书里男二。 他不管怎样，都是要和女主杨玉竹见面的，即使中间出了差错，但相遇的命运没那么容易改变。 姜兰目光看向前面一瘸一拐走着的付文臣，有些担忧。 不知道他进监狱的命运能不能改。 但应该是可以改的，如果一切都改变不了，为什么要让她穿进来，书里付文臣可是一辈子都没结婚的，现在不也有她了，所以一定可以改变。 姜保华来长红，他可不是个省油的灯，得提前跟付文臣说一声，让他有个防备。 她小跑到前面，跟他并肩走。 “付文臣，你今天也见着我那个哥哥了，他不是个好的，我父母想把我嫁给那个老头子厂子就是为了姜保华，为了给他求个体面工作，你以后见着他就离他远点！别再缠上你。” 听到要姜兰嫁给一个老头子，男人眼神有一瞬变的狠戾，跟书中那个杀伐果决，看人如蝼蚁的付文臣重合。 但下一秒就恢复了往常的温顺，沉默寡言。 男人乖巧点头：“嗯，我不会搭理他的。” 但如果是他直自己凑过来，就别怪他下狠手了。 回到家， 付文臣把野猪肉挪到厨房。 姜兰看了一眼野猪，“这野猪你打算怎么处理啊？换粮食，还是留着自己吃？” 付文臣：“我都是留着自己吃，不过夏天天气热，容易坏，吃不了的送人。” 姜兰没想到他白送人，狠拍了他后背一下，有些生气。 “败家子，咋也得换点粮食回来啊，这可是肉！你竟然送人？真是饱汉子不知道饿汉子饥。” 不过从他这话里，姜兰也得到了一个信息。 就是他没那么穷，她一开始以为厨房那些粮食，是他用猎物跟别人换的。 现在看显然不是，应该是部队寄给他的工资。 书里的付文臣，没有退伍，他一直属于休养阶段，工资应该是发的吧。 不清楚这个世界部队是怎样的制度，索性不想。 姜兰叉腰命令败家子：“你把野猪分成几大份，再把所有盐都拿出来，把他们做成腊肉，就好保存了。” 虽然入了秋，但天气依旧晴朗温热，不能自然晾干，温度高，腊肉会坏。 只能采取烟熏的方法，把肉里水分烤干，跟自然晾晒一样都可以保存很久。 姜兰把切好的野猪肉抹上白酒。 又把盐香叶八角桂皮炒熟，涂抹在猪肉上，放坛子里腌三五天，再用松树枝熏烤野猪肉，熏上五天左右就好了。 熏好的可以保存很久不会坏，看着熏好个个呈现酱油色的腊肉，付文臣震惊于姜兰的厨艺。 “你是怎么学会这么多种做饭方法的，好厉害。” 姜兰表情一秒悲伤寂寞苦：“哎，你不知道，我那狠心的后妈后爸，天天折磨我让我干活，我是被迫修炼出来这么多技能的，呜呜呜～” 反正她在姜家过的怎么样他又不知道，随便编呗。 这眼泪说来就来，要是没穿书，她高低也是个影后啊。 一向聪明会洞察人心的付文臣，见她哭了，想也没想就相信了她的话。 伸出手想安慰又缩回来。 “你放心，以后不会有人逼着你干活，你想干什么就干什么。” 姜兰见好就收，哥俩好似的握住他的手。 “那敢情好啊，你真是个大好人，谢谢谢谢，晚上给你做红烧肉吃。” 看着跑远的姜兰，他无奈摇头。 做完晚饭，姜兰拿了一大块腊肉和一碗土豆红烧肉，递到男人手里。 “你去把这些送汪队长家去，知道你们关系好，但人情往来不能少，你来我往，关系才能长久，快去快回，回来就能吃饭了。” 付文臣都听姜兰的，没多说一句，拎着东西往大队长家里走。 在半路遇见了姜保华，他这两天在大队里四处晃悠，打听姜兰的状况。 当得知她偷跑到乡下，竟然嫁给这么个什么都没有的瘸子，他当时差点气疯了。 要是她嫁给厂长，他也不会被逼着来下乡当这个破知青，这一切都是姜兰惹出来的。 看着付文臣手里拿的肉，更加气愤。 她现在凭什么过的这么舒坦，还能吃到肉，他在家里都没过几回。 他拦住付文臣去路，看了一眼他手里的肉，咽了咽口水，努力显得和善一点。 “那个，你就是我妹夫付文臣对不，我是你大舅哥姜保华，她应该跟你提到过我吧，咱俩聊聊？” 付文臣笑意不达眼底，声音像是有些期待。 “好啊，大舅哥。” 第19章 那个瘸子要杀我 见他挺上道，姜保华很满意。 付文臣带着他到不远处的苞米地里， 他把手里东西放到距离他们很远的地方放下，转头盯着姜保华。 “你和你父母是不是经常欺负姜兰，让她干活，还让她嫁给一个快四十的老男人。” 姜保华觉得他是自己妹夫，肯定不敢把他怎么样，说话就很大胆，啥话都说。 “也没经常，就是奶奶走了以后才让她干活的，他一个丫头片子迟早要嫁出去，哪有男人金贵，干点活又累不死。” 他感觉付文臣这人还挺好说话的，也没他们说的那么吓人。 一想到付文臣之前身后背着的野猪，他就馋的流口水。 姜保华走过去，踢了踢他瘸着的那条腿，言语间都是看不起。 “妹夫，你不知道，我们小兰本来是要嫁给厂长当厂长夫人的！现在在这乡下竟然嫁给了你，你的腿还………要是我爸妈知道了，肯定打断她的腿！” 见付文臣不吱声，姜保华更加得寸进尺。 “她现在都嫁过人了，人家厂长肯定嫌弃，你要是能拿出三千块钱礼金，嫁给你也不是不行。咳咳！你那些肉我就拿走了，就当你给我接风洗尘了。” 他拍拍付文臣肩膀，就要往腊肉那里走。 付文臣眉梢挑了挑，笑的邪肆，像看死人般看着姜保华，他跟以往给人固有形象完全不同。 他笑容浅淡道：“看你这样，跟姜兰关系应该不怎么样，那我就算打了你，她应该也不会怪我。” 姜保华气笑了：“你胆挺肥啊，还敢…打……” 话不等他说完，付文臣当胸一脚，姜保华被踢的倒飞出去，这一脚力度不小，姜保华感觉胸都要散架了。 不给他起身的机会，付文臣擒拿他双手，打在姜保华身上的拳头都能听见骨骼碎裂的咔嚓声。 他打的很有技巧，确保姜保华疼痛难忍的同时，让人外表看着就是皮外伤。 十分钟后……… 付文臣平静的端着一碗红烧肉，手拎腊肉从苞米地走出来，像没事发生的往大队长家里走。 路上他故意让人看见，他手里拎着着的东西。 到了队长家，把东西交给汪队长，就准备走，被汪队长拦住。 “小付小付，我有事跟你说，过段时间有领导来咱大队考察，说是上头要建啥工厂，咱大队一直不是先进大队，我本来没抱希望，但我昨天去开会，听他们的意思，因着咱交公粮的了第一，运粮食方法被推广出去了，上头意思有点想来咱大队考察。” 因为这件事他兴奋的一晚上没睡，见他来了，赶紧跟他分享。 付文臣表情没一点变化，看了看天色有些晚了，他只想回家。 “嗯，我知道了，能回去了吗？” 汪队长拽着他胳膊不让走，嘿嘿笑着。 “那个小付，到时就跟他们分享一下怎么绑骡车的呗，其他大队也学咱们把骡车绑拖拉机后面，但车一开起来绳子就散了，你能不能教教他们。” 知道他跟自己儿子关系好，汪队长捅咕一下旁边吃红烧肉的儿子。 汪远方抹了抹沾了红烧肉汁的嘴角，严肃看向付文臣。 “文哥，这是有利大家的事，你可一定要帮忙啊。” 看他吃的这么香，付文臣也有些饿了，刚才消耗不少体力，他需要补充些能量，现在只想快点回家。 为了尽快回去，只能答应，“行，我教。” 汪队长松开了拽着他的手，目送他离开。 看了眼手里的玉米须，汪队长感慨万千。 “这娶了媳妇就是不一样，要是以前，他肯定嫌麻烦不愿意管闲事。” 话落，一巴掌拍在儿子后脑勺上，“小兔崽子，红烧肉给我留点！” 付文臣回到家，姜兰把红烧肉又热了热。 “咋回来这么晚，天都黑了。” “跟汪队长聊了聊。” 男人吃了一口红烧肉配米饭，之后就再没开口说话，只顾着炫饭。 家里不缺肉，姜兰豪爽的做了一大盆子肉。 又是一次光盘行动，肉和米饭都吃的溜干净。 吃完饭，两人坐到外面消食，仰头看星星。 这是付文臣来这这么久，第一次静下心来，享受傍晚的宁静，他每天神情紧绷，脑海里一直回想战场上的一幕。 每每回想，都让他极其厌恶自己，痛恨着，为什么死的不是他。 跟姜兰并排坐在院子里，第一次这么放松，脑子里都是这满天的星海，和身旁的人。 姜兰用签子扎了一块苹果送进嘴里，闲着没事跟他闲聊。 “你都跟汪队长聊啥了，这么久？” “没什么，就是聊过几天有人来大队考察，他希望我把怎么绑骡车的方法告诉他们。” 他绑骡车的方式是按照部队里绑犯人方式绑的，结实实用，不容易散开。 姜兰有些好奇和期待，“大官要来，也不知道这年代的人都考察啥，我能跟着去看看吗。” 付文臣虽然放松，但脑子没瓦特，机警察觉姜兰话里漏洞。 转头看向姜兰，有些狐疑：“什么叫这年代的人？” 姜兰扎苹果的手一顿，太她过放松，失了警惕心。 赶紧打马虎眼，嘿嘿一笑，“就是……我喜欢看书，书里有讲古代县令是怎么巡视自己领地的，我没现场看过，所以很好奇咱们是怎么考察的。” 姜兰的小心脏已经要跳到嗓子眼了。 她又没做特务间谍，穿过来的时间又短，还没完全适应，自己真的成了七零年代的人。 付文臣没深究，他重点落到了姜兰想跟着一起去这个问题上。 “你可以去，考察团来了，大队里的人也会出来看热闹，到时候一起去，不过不一定什么时候来。” 姜兰乖巧点头，不敢再开口说话，怕又说出什么让他察觉。 她在心里警告自己，不能因为付文臣是七零年代的人，就对他失去警惕心，这人精的跟黄鼠狼似的，自己的得小心再小心。 苞米地里。 姜保华被打的动弹不了，第二天才被人发现。 被人抬出来时，嘴里还在咒骂。 “付文臣！你这个瘸子，你给我等着！我要见大队长！那瘸子要杀我！！！” 第20章 姑娘肚子大了 抬着他的其中一个就是汪远方，听到这话，他手一松，姜保华扑通一声，栽倒在地。 “啊！！！汪远方！你是不是故意的！”嘉姜保华捂着原本就疼的肋骨，现在更疼了。 汪远方陪着笑脸，满脸歉意。 “哎呦，对不起对不起，你没事吧，我这大早上没吃饭没劲啊，抱歉了。” 汪队长看见了，儿子就是故意动的手，他心虚的咳了两声。 “没力气就换个人抬，你去。” 汪队长随便指着一个看热闹的小伙子去抬。 等送到知青宿舍，汪队长了解情况。 姜保华一口咬定是付文臣打的，汪队长没办法只能把他叫来，让两人对峙。 看着被打的鼻青脸肿的姜保华，姜兰努力憋笑。 付文臣一脸淡定，好像当事人并不是他一样。 “我没打他，昨天我给大队长送完东西就回家了，哪也没去。” 姜保华指着他鼻子，叫嚷：“你撒谎！队长，就是他打的我，他当时手里还拿着肉，我都看见了！” 敢把他打成这样， 他今天一定要撕下付文臣一块皮不可。 付文臣依旧面无表情，内心毫无波澜。 “我昨天去大队长家，很多人都看见了，手里拿了什么不止你一个人知道，你说是我打的你，你有证据吗？谁看见了。” “对啊，谁看见了？” 姜兰肯定要帮着付文臣说话，她从他身后叉腰，探出脑袋，像一个仗付文臣实的无理取闹的大小姐。 跟着一起来吃瓜的年糕，蹲在地上冲着姜保华嗷呜嗷呜叫。 姜兰抱起来在怀里给他顺毛，冲姜保华挑了挑眉挑衅他。 现在没人敢站出来替姜保华说话，因为他们是真的没看见付文臣打他啊。 但能把他打成这样的，大队里也就付文臣了，趴在窗户上看热闹的人，小声窃窃私语。 “真是不得了哦，这付文臣无法无天了，竟然给人打成这样。” “这个姜保华不是姜兰的哥哥吗，大舅哥他也打，真是个疯子。” “姜保华来的第一天你们也看见了，他跟姜兰关系不好，说不定就是姜兰指使的，她长成那样，一看就不是个安分的，惹祸精一个！” 在人群中的杨玉竹看不下去了，对着这个前世自己的爱慕者，她做不到袖手旁观。 挤到姜保华面前，安抚的拍了拍他肩膀。 “你不用怕，有委屈就大胆说出来，我是相信你的。” 她不了解姜保华，还不了解付文臣吗，前世他一直给她丈夫使绊子，现在看到他，她恨不得立即给他送进监狱去。 见还有人站到自己这边，姜保华看她的眼神都不一样了 觉得这个女人是这样耀眼，与众不同。 付文臣一眼看清了这两人的人品，一个虚伪自以为是，一个狂妄自大唯我独尊，都不是啥好东西。 他根本不怕摊开了说，他敢肯定，他们抓不到自己把柄。 “你我之间没什么矛盾，我为什么打你，我昨天根本没见过你。” 姜保华：“胡说八道，昨天我去找你，你怎么可能没见过我！！” “那你找我干什么？” “我找你当然是要钱……不是，我找你是聊姜兰！爸妈想她了，想让她给家里打电话，我才找你的，谁知道你上来就打我！” 姜保华眼睛滴溜溜转悠，差点把向他要钱的事说出来。 姜兰冷笑一声：“想我？我下乡，爸妈可是一张粮票都没给过我，既然他们这么想我，你这次下乡，有没有让你带粮票给我啊。” 姜保华懵了，现在不仅没让付文臣受惩罚，反而还要往里搭钱，绝对不行，只能先发制人。 “什么粮票！家里粮票都被你卷走了，你还好意思问爸妈要粮票？！不要脸的贱.丫头。” 围观的群众表示吃到了大瓜，眼睛在姜兰姜保华之间流转，等着他们分辨。 杨玉竹没想到姜兰是这种人，她打从一开始见到姜兰就不喜欢，现在一看，她果然不是啥好人。 “姜兰，你太不像话了，父母生你养你，你怎么能拿钱跑了呢！” 这种人根本不配为人，果然，能跟付文臣走到一起的都不是啥好东西。 姜兰摊手，表示很无奈，“哥，你真是失心疯了，你和爸妈都不喜欢我，丢了东西，就认为是我偷的，家里遭贼，你们肯定报警，那为什么警察不抓我？” 所有人瞬间茅塞顿开，一旁的汪远方帮腔。 “警察没抓人，就证明不是她偷的！” 姜兰一脸难过看着姜保华，心痛的捂住胸口。 “哥，你和爸妈不待见我，不可能会让我打电话回家，你在说谎！如果我没记错，你十八岁那年，搞大过隔壁姑娘的肚子，你这次被打，说不定就是他们找的人，你竟然丧心病狂的嫁祸给我丈夫，真令人心寒。” 话落，她转头看向天空，仰头呈现四十五度角，看着伤痛欲绝。 围观群众听到这，都有些心疼她，竟然摊上这么一个烂透的家庭。 姜兰一点也不心虚，她可没撒谎，这些记忆是原主姜兰的，不是杜撰。 “啊！！！！姜兰你个贱.种，你胡说，我弄死你！” 姜保华破防了，上去就要抓姜兰胳膊，让她别乱说。 汪远方上前一步抓住他，不让他乱扑腾。 第21章 我的筷子，给你 姜兰可是来自二十一世纪的人，虽然不追星，但娱乐圈那些套路她不是不知道。 引导舆论，加上扮可怜，再无意间透露对方的劣迹事件，这局稳了。 人类的本质是爱看热闹，再加上这年代没娱乐活动，周围邻居有一点风吹草动，就爬人墙根吃瓜。 听到高大肚子，这一爆炸性信息 ，吃瓜群众再次震惊。 蹲守吃瓜第一线的婶子往后递话，确保每一个人都吃上瓜。 但这话，有时候是会越传越离谱的。 最前面的婶子眼睛晶亮：“唉唉唉！城里人就是不一样，那个姜保华十八岁就给人搞大肚子了！” “啥？他把一个结了婚的老女人搞大了肚子？！！” “不是，是他跟那个老女人把他原配丈夫弄死了，然后搞大肚子的。” 谣言就是这么来的，话越传越离谱。 汪队长听的脑仁疼，只想快点解决这件事。 “行了，事情已经清楚了，姜保华撒谎在先，姜兰跟家里关系不好，根本没有让姜兰打电话回家。” 接下来的话，是说给姜保华听的。 汪队长原本看他还算顺眼，好好一个小伙子长的这么俊，没想到能干出这种事来。 “姜保华姜知青！你让我把小付叫来跟你当面说，我叫来了，你既没人证也没物证，不过有一点是能证明的，那就是你说谎！小付说的话都有证人，你打跟他没关系，行了，这件事就先这样，都散了散了。” 大队长都发话了，人群很快就散了。 姜保华眼睛瞪的通红，看着付文臣姜兰背影，恨的牙痒痒。 年糕临走时还咬了姜保华手指头一口，见他要打自己，年糕扭着小屁股颠颠的跑远。 姜保华只能在床上无力咒骂。 旁边杨玉竹没想到他还干过这事，前世也没听说，他人品这么恶劣啊。 离他远了点，准备回去好好复盘复盘，现在事情发展的跟前世改变太多。 汪远方跟在父亲身后，他有话想问，憋的难受。 汪队长背着手笑笑，“想问什么就问吧。” “爸，你真的觉得不是文哥打的？” 汪队长：“我看到姜保华第一眼就知道他是被谁打的，他是在苞米地被打，昨天小付身上粘着几根玉米须子。” “那您？！” 汪远方心里清楚，这事肯定是付文臣干的。 他感觉他老父亲肯定也看出来了，他维护是因为跟付文臣是兄弟，可一直维持正义的父亲是为什么。 汪队长看向眼前的苞米地，回想以前。 “我不了解来了几天的姜保华，但我还不了解小付嘛，大队里的人都怕他，觉得他不是个好的，但他来大队这么些年，从来没打过别人，没伤害过别人，能让他动手，那个姜保华肯定说了过分的话，你以后也离那个姜保华远点，一看就不是啥好东西。” 汪远方猛点头，父子俩一边闲聊一边往家走。 回到家的姜兰欣慰的拍了拍他的肩膀。 “干的不错，我早就想打他了。” 在原主的记忆里，姜保华就是靠着俊俏的外表，迷惑了好几个小姑娘，妥妥人渣一个。 付文臣长舒一口气：“我还怕我打了他，你不高兴呢，毕竟是你亲哥。” 这也是他昨天回来，没告诉她打了姜保华的原因。 他打完，到大队长家就有些后悔，万一姜兰知道生气该咋办。 姜兰怀着一脸沉痛的心情，把她父亲母亲不是她亲生的事说了。 并告诉他以后想打就打，她肯定不会伤心。 —— 第二茬麦子要种了，休息了没几天又要开始上工。 姜兰照常被分到跟付文臣一组，活都他干，工分是姜兰的。 到了中午，准备吃午饭时，发现少带了一双筷子，姜兰想去问问别人有没有多余的，借一双。 刚走到一对中年夫妇跟前，夫妇俩立即起身，躲的姜兰远远的。 付文擦了擦都是泥巴的手，给她解释：“姜保华那事一开始是糊弄过去了，可等大伙回过味儿来，肯定还是觉得是我打的，他们害怕我，自然不愿意跟我接触。” 他早就习惯了，那些人都是不重要的人，这么对他，他一点都不在意。 姜兰为他感到难过，书里描写所有人都害怕他，她原以为是他功成名就 ，身份背景太厉害别人才怕他，没想到是不管他做什么都有人讨厌他。 被人厌恶，成了付文臣身上的一个设定。 不管是几年前的他，还是现在的他，都有人惧怕厌恶他，这就是反派固有的设定。 姜兰情绪有些低落，突然一双筷子递到她手里。 抬头一看，是付文臣把自己的筷子给了她。 “你先吃，吃完我再吃。” 见她手上一直没动作，付文臣以为是嫌弃筷子脏。 他拿着筷子，在自己衣服还算干净的地方来回擦了好几遍，才递给姜兰。 姜兰愣了一下，接过筷子，“谢谢。” 她心里暖暖的，似乎摸到了这男人对人好的规律。 不是嘴上说的天花乱坠，而是日常相处中，对人润物细无声的照顾。 姜兰快速解决，吃完把筷子用她自己的手帕擦了擦再递到他。 付文臣颜值果然不是盖的，就连吃饭也特别好看。 他吃饭不是细嚼慢咽，他速度很快，妥妥特种兵。 虽然快，动作却不慌张，就连吃饭都很有条理。 姜兰怀里他吃到的每一口，都在脑子里盘算过，下一筷子该夹那个菜。 看到正入迷，身后突然有人嚎叫。 “救命啊！救命啊！谁来帮帮我！” 第22章 进城买床单 叫喊的是一个女人，姜兰认识她，就是刚才不借筷子的对夫妻的其中一个。 夫妻俩跪在地上，草地上躺着一个小女孩，身上都是泥巴混合着水，看着奄奄一息。 姜兰走过去询问：“这是掉泥地里了？多久了！” 女人被泪水模糊了眼睛，看不清姜兰是谁，她像是抓救命稻草一样，抓着姜兰的手，祈求她帮忙想想办法。 “刚拉上来没多久，她趁着我们不没在，在地里玩，一脚踩空，就陷进泥地里了，怎么办，怎么办，她好像没气了，怎么办啊。” 她就这么一个女儿，没她应该好好看着她的，她现在死的心都有了。 小女孩鼻子嘴里还有耳朵都被泥巴糊着。 人命关天，姜兰赶紧把她头偏向一侧，抬着下巴，抠除她嘴里的泥沙，清理鼻孔耳朵。 见小女孩还没有清醒的迹象，姜兰皱眉。 “应该是进水了，心脏供血不足。” 经过小孙的事， 在场的人没一个人敢阻止姜兰救人。 主要他们就算阻止也不知道咋救啊，只能寄希望于姜兰。 姜兰给小女孩进行心外按压，人工呼吸。 看见她嘴对嘴给孩子吹气，有不少人指指点点，也有人表示见过这么救人的，反正说什么都都有。 在第n次按压施救后，小女孩一口水吐了出来。 母亲见女儿醒了，一把抱住，哭的撕心裂肺。 “小果，你可算醒了，吓死妈妈了。” 父亲也上去抱住母女俩痛哭。 因为人工呼吸胸外按压需要很大体力，姜兰累的有些体力不支，付文臣及时扶着她肩膀，关切询问。 “你没事吧？要不要回家休息休息。” 姜兰点头：“好，我想回家。” 刚要走，被一家三口拦住，三人冲着姜兰深鞠一躬。 母亲满脸歉疚，“谢谢你姜知青，刚才我没能借给你筷子，你还愿意帮我，真的谢谢，谢谢，谢谢你救了我女儿。” 回想起刚才，看清救她女儿的是姜兰，她心里愧疚到达顶峰。 等到她晚上回到家，半夜突然坐起来，想着，她白天咋就不借筷子给人家，她真该死啊。 姜兰把他们都扶起来，“没事，你们以后对不了解的人，偏见别那么大就行，回去给孩子做点好吃的，好好安抚，今天肯定吓着了。” 三人连连点头，姜兰说啥是啥。 其他人看姜兰的背影顿时不一样了，瞬间觉得她的背影高大伟岸。 竟然不计前嫌帮助他人，心底真善良。 被崇敬的目光目送回家的姜兰，到家后只想躺着休息。 她这身子骨真是不行，人工呼吸就累成这样，真的得得好好调理调理了。 她是最爱干净的，恨不得一天洗好几次澡，付文臣见她衣服都没换就躺下，更加担心，她是不是真的很难受。 “你真的没事吗？要不要去卫生所看看。” 姜兰摆手：“没事，没事，我休息休息就好，你去上工吧，不用管我。” 快走吧，你走了，才能进空间吃些螺蛳粉，酸辣粉，新疆炒米粉，睡她的席梦思大床。 不懂她内心的想法的付文臣，很是担心。 “你一回来就躺床上，衣服没换，澡没洗，真的没事？” 听到这话，姜兰腾一阵坐起身，看着床单上的泥点子，犹如五雷轰顶。 她刚才是真的累着了，没想那么多，忘了换完衣服再躺。 看出她在想什么，付文臣有些无奈：“先去洗澡吧，衣服我帮你洗。” “这多不好意思啊，那你麻烦你了，洗衣服和洗床单的肥皂要分开哦，两块肥皂味道不同哒。” 她是真没力气洗衣服再洗床单，有时觉得挺庆幸的，嫁给的是付文臣，他人是真的不错，长的好，脾气也好，除了不太爱说话，性子冷了些，其他都很好的。 看着她瞬间回血的，，付文臣放心不少，能洗澡看来没他想的那么难受。 他给姜兰守着河边，等她洗完澡，男人直接在河里洗衣服被单。 姜兰在旁边把脚伸进河里来回晃悠，别提有多惬意了。 看着给自己洗床单的男人，还有些不好意思。 看到床单，她想到一个致命的点。 “糟了，我床单洗了，那我铺啥？不能直接躺，太不卫生了。” 空间里倒有换洗床单，但样子太过精美，都是真丝的，花纹还很繁琐，一看就不是这个年代的东西。 从姜家顺回来的那些她又不想用，觉得隔应，还脏脏的。 付文臣不觉得这是个问题，“下午我跟大队长请假，咱们可以进城买个新的。” 听到进城，姜兰眼睛晶亮，她还没进城逛过，不知道这个年代的城里是什么样的。 “好，那咱们就进城，是走路去吗，还是坐电车。” 付文臣很少进城，他之前进城都是走路，但他可以，姜兰身体未必吃得消，长红大队距离城里可不近。 男人把洗干净的床单拧干，起身看向姜兰。 “咱们骑自行车去。” 第23章 不带脏字骂人 汪队长家就有自行车，付文臣去请假时顺便借了来。 姜兰看着古早的二八大杠自行车，有些为难。 “额……你会骑吗？我不会骑自行车。” 她上学下学，都是司机开车送的，不需要自己骑自行车去，轿车倒是学了，但这也不是轿车。 付文臣没打算让她骑，他抬腿跨上前坐，让姜兰坐在后面。 “我带你，上来。” 姜兰抓着他的腰坐上去，第一次坐自行车，这感觉不太好，好像随时会掉下来，还搁屁股。 因为太害怕，她一把搂住付文臣的腰，手抓的死紧。 付文臣没想到她会直接搂住自己的腰，身体僵硬的像僵尸，不敢动弹。 等了好久都不见他有动作，姜兰拽了拽他衣服。 “不走吗？” “走。”他深吸一口气，踩着脚蹬子带着姜兰往镇上去。 姜兰一开始还很害怕，没多久就喜欢上坐自行车的感觉。 风吹着脸，像有双柔软小手抚摸着她的脸颊，速度不快不慢，正好可以欣赏两侧光秃秃的风景。 姜兰兴奋的跟他分享自己感受，“坐在后面好舒服的，没那么可怕，我以为会随时倒在地上呢，没想到你还会骑自行车，真厉害。” 男人没心情跟她闲聊，他的注意力都在自己腰间条白皙的手臂上。 他今天就穿了一件衣服，布料很薄，姜兰胳膊搂着他，他都能感觉到她身体的温度。 第一次跟姑娘这么近距离接触的付文臣，耳朵越来越红，心跳越来越快。 等到了镇上，他催着姜兰下来。 “到了，这里不能骑自行车，要下来走路。” “哦，好。”姜兰乖乖下来，跟在他身边。 付文臣带着她进了一家供销社，一进来，就看见琳琅满目的百货。 这里地方不大，东西挺多，暖水壶老布鞋，雪花膏搪瓷缸，东西齐全，质量过硬，就是样子不太好看。 服务员坐在柜台后，用捣碎的凤仙花染手指盖。 见人来了，抬眼打量两人。 看穿的都很一般，长相很惊艳，见姜兰身边的男人这么好看，服务员心里小鹿乱撞。 但看他们长的一点也不像，一看就不是兄妹，光天化日，一男一女出来买东西，那就是两口子。 这让矮矬丑的服务员心里很不平衡，对俩人就没什么好脸。 “买什么啊？！” 付文臣走到柜台前，看向服务员，“你好，我想买床单，枕套。” 他转头看向姜兰，“还想买什么？” 姜兰想了想，家里还缺什么，“嗯…买点盐和糖，家里的快吃没了。” 听到“家里”这几个字，男人唇角勾起一抹弧度，而后很快恢复平常。 他转头对着服务员道：“那就要三袋盐和糖。” 听到他们要这么多东西，服务员不屑翻了个白眼。 “你们有钱吗？要是我拿出来，你们不付账咋整，还是去别家看看吧，别来捣乱！” 这俩一看就是穷鬼，她才懒的跟他们浪费时间，有时间还不如染染自己手指甲呢。 姜兰知道这个年代的服务员吃公粮，都硬气，但没想到这么嚣张，竟然看不起人。 她原本的好心情，瞬间被熄灭。 手掌拍了拍柜台，有些不悦。 “你这是什么态度，我们有没有钱不用你判断，我们买你卖不就行了，你这么对消费者，你领导知道吗？” 服务员立马不干了，站起来跟姜兰对峙。 “我想卖就卖，想不卖就不卖，我舅舅可是供销社的主任！你去告啊，告啊！你这种没本事的我见到多了，不就是以为自己长的有点姿色，谁都看不起吗，呸！什么东西。” 姜兰第一次见这种人，用自己的恶毒想法随意揣测别人，还这么理直气壮。 她半边身子靠在柜台上，露出最明媚笑容，挑衅道。 “怎么，看我长的好看，你嫉妒啊？没办法，我天生丽质难自弃，你再嫉妒也没用，如果你胖还可以减肥，但丑是一辈子的！” 见她火力全开，一个顶俩，把服务员气的要背过气去，付文臣在一旁不敢吱声。 姜兰骂的不带一个脏字，但句句狠毒，杀人诛心不过如此。 服务员被气的脸通红，姜兰的话，戳到了她痛处。 眼瞅着她要翻过柜台，抓花姜兰的脸。 这边吵闹声太大，把后面休息的主任惊动了。 “干什么，干什么！怎么还打起来了？！” 见到主任，服务员一秒变脸。 “舅舅，这俩人来闹事，咱们赶紧报警把他们抓起来！” 主任看了一眼围过来看热闹的人，松开服务员的手。 “我不是说了，在供销社别叫我舅舅！叫主任！” 他转头打量姜兰两人穿着，见穿的不咋地就放心了，看俩人的眼里都是瞧不起。 “现在的小年轻，年纪轻轻，竟然干出这种撒泼无赖的事，你们爸妈怎么教你们的！你们家里人知道吗？你们是哪的人，哪个生产大队的？！” 付文臣挡在姜兰身前，眼神冰冷，看着这个主任。 “你都不问问发生什么事，就判定她说是真的？是她看不起人，说话带有侮辱在先，这才吵起来的。” 主任不想跟付文臣费口舌，只想赶紧解决他们，回去睡觉。 “我们的员工，都是经过培训的，不可能做错事，既然你们不服气，那就报警吧！我在警局可是有人的，你们想好了，要是现在鞠躬道歉，我可以不报警。” 姜兰气笑了，正想跟他好好掰扯掰扯，身后突然有声音熙熙攘攘的，大家转头，就看见一个穿着中山装的男人进来。 他头发有很多白丝，鼻子上架着金丝边眼镜，身子挺拔高大，表情严肃，看着很有威严，虽然有些年纪，但五官俊美，是个帅大叔。 他后面还带着几个穿军装的人，一看就有来头。 主任扶了扶眼镜腿，一眼认出这人是谁。 他像一阵风一样冲到中山装面前，一脸赔笑。 “您……您是市.长吧！您怎么来 了，您快请进，您快进来。” 中山装看了一眼主任，确定不认识他。 “你认识我？” 主任狗腿的拿凳子给中山装坐，“见过，见过，之前开大会，我有幸见过您一面，您当时那气势，那真是让望尘莫鸡啊！” 姜兰小声跟付文臣嘟囔，“是望尘莫及吧。” 不见男人出声，她抬头一看，见付文臣正盯着那个中山装，一动不动，眼里似有什么东西在涌动。 第24章 有我父母消息吗? 中山装也看见了他，等看清付文臣的脸，他惊喜的从座位上站起来。 快步走到付文臣身边，声音有些激动。 “你怎么在……” 主任这时挤到了付文臣和中山装中间，打断话头，对着付文臣横眉冷对。 “你先一边去！人家可是大人物，我一会儿再找你算账！去一边等着去。” 现在领导在这，他不会现在处理他，准备领导走了在收拾这两人。 中山装恢复平静，看着主任，身上带着上位者的气息。 “我今天来就是来巡查的，你们这里这发生什么事了？” 主任刚想说话，中山装打断他的话，“你别说话，让他说。” 所有人看向付文臣，他上前一步，把刚才这两人是怎么欺负他们的，一五一十都说了。 没有故意抹黑，没有加入自己情感偏向一边，只是客观的描述事实。 刚才来供销社买东西的人，看了全程的路人，都认同付文臣说的。 看着这俩夫妻被人欺负，刚才他们害怕惹事，没敢站出来。 现在大领导来了，而且这个领导看着还很正派，群众们顿时底气十足，都帮姜兰他们说公道话。 “这小兄弟说的都是实情，领导，您可得好好教训教训这俩人，无缘无故看不起人，这就是国家的蛀虫！” “我以前来买雪花膏，就被这个服务员骂过，她说我一脸斑，用啥都没用。” “领导，你可得给这小夫妻做主，他们太冤枉了。” 听到这么多人控诉，主任服务员有些慌了，他们以前为虎作伥，没想过有一天这些人竟然合起伙来控诉。 服务员从来没见过这阵仗，她之所以这么嚣张，就是因为这镇子偏僻，供销社就他舅舅最大，可以肆意妄为。 现在被这么多人讨伐，她是真的怕了，躲在舅舅后面小声抽泣。 “舅，咱现在咋整啊，我工作不会没了吧。” 舅舅此刻也一个头两个大，原本很平常的一件小事，谁知道闹这么大。 听着群众的声音，中山装眼底都是冷意，看向主任。 “你身为这个供销社的主任，任人唯亲还随意辱骂劳动人民，你不配坐这个位置！收拾收拾，准备下岗吧。” 他说这话，表情明明没有什么变化，语气也很平常，但就是给人很大威压。 主任被吓的腿抖，出口的声音都有些颤抖。 “市.长，您听我解释，事情不是他们说的那样，您听我解释！” 身后的保卫员留下来处理后续事宜，这俩人会被开除，永不录用。 人群散去，中山装领导看向付文臣，激动的拍了拍他肩膀。 “没想到在这见到你，咱们找个地方好好聊聊。” 三人出供销社，付文臣给姜兰介绍。 “这是我叔叔，叫周叔就行。” 付文臣看向周修江，准备介绍姜兰的时候迟疑了。 姜兰笑容灿烂，自来熟的握了握周修江的手。 “您好周叔叔，我叫姜兰，是他媳妇。” 听到是付文臣媳妇，周修江大喜过望，笑的慈祥。 “好好好，小臣呐，这姑娘看着不错。” 姜兰看出他们俩有话要说，出于礼貌，主动避嫌。 她看向付文臣，“那个，我想去镇上其他地方溜达溜达，一会儿咱们在这汇合。” 付文臣拉住要走的姜兰，从兜里掏出一沓大团结和票。 “想买什么就买，拿不动的话等我一会儿，我去你帮你拎。” 姜兰接过：“好，谢谢。” 目送姜兰走远，付文臣周修江坐到车里。 先开口的是周修江，他是付文臣父母的多年好友。 今天能在这见到付文臣真的很意外，他因为腿伤告假休养，没人知道他去了哪，今天在这偶遇，他真的很欣喜。 文臣见到亲近的长辈，难得露出少年模样。 “周叔，好久不见，没想到在这见到您，您最近怎么样。” “我还好，倒是你，你的腿还没好吗？” 刚才他们上车时，就看见了他的腿，还跟当年一样，没有好转。 时间过的太久，他早已麻痹，手抚上自己的腿，不在意道。 “嗯，还是老样子，周叔，您有我父母的消息吗？他们现在怎么样？” 周修江面色沉重，“你知道的，他们那件事牵涉太广，很多人都进去了，我一直在想办法帮他们平反，但一直没找着有利证据，他们在牛场过的不怎么好，你父亲经常生病，你母亲也一直担心你。” 答案跟付文臣预想的差不多，他托人打听父母消息，他们送过来的信息，跟周修江的大差不差。 看着他颓丧的样子，周修江尽力安抚。 “别丧气，我听上头说，改革没几年了，他们也在收集证据，都会过去的。对了，刚才那个姜姑娘看着不错，没想到你竟然有娶媳妇的一天，真是长大了。” 提到姜兰，他的眉头总算舒展不少。 付文臣含笑抿嘴，没说是他媳妇，也没说不是。 他不知道现在跟姜兰是什么关系，要说是夫妻，又不像，他们结婚证没领，日常相处也跟战友似的。 要说不是夫妻，又有点夫妻，他理不清自己跟姜兰现在究竟是什么关系。 两人后面又聊了很久……… 姜兰走出他们视线后，看着手里钱和票，咽了咽口水。 “这男人也太有钱了吧！果然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就算人家住的不咋样，穿的不咋样，那也是不缺钱的。” 她准备溜达溜达就回去，这地方真的没啥好逛的，这里有的，她空间大多都有。 准备往回走时，半路上遇到了一个熟人，杨玉竹。 第25章 考察团来了 她穿的一身灰不溜秋跟乞丐似的衣服，头上带着一个蓝头巾，背着大竹筐，跟特务似的钻进个小胡同。 姜兰没想到在这遇见她，显然她没看见自己，她还这身打扮，出于好奇，她跟了过去。 杨玉竹进到的胡同，是一个面积很大的空地。 里面有不少人摆摊，人们来来回回溜达，都紧绷着一根弦，跟杨玉竹如出一辙的狗狗祟祟。 姜兰回想了一下剧情，知道这是哪了。 “这是…黑市！我的妈呀。” 杨玉竹是女强年代文里的女主，主打一个搞事业，没想到现在就开始了。 她此此时躲在犄角旮旯摆摊。 姜兰伸长脖子去看，见她面前摆放的是粮食。 她是在大队里低价收购，再到黑市高价卖出。 躲在拐角的姜兰缩回头，往回走。 杨玉竹搞不搞事业跟她没关系，只要别来招惹她平静的日子就行。 刚出胡同十来米，就见一大帮穿着警服的人进去了。 没多久，就见杨玉竹和其他几个倒买倒卖的被抓了起来。 见状姜兰赶紧躲起来，她就是来吃瓜的，要是被那个愤世嫉俗的杨玉竹看见，说不定会怀疑警察是她找的。 看着被带走的杨玉竹，姜兰啧啧两声。 “啧啧～钱哪是那么好挣的，七零年机遇是多，但危险也多。” 连带有主角光环的女主都被抓了，她这个炮灰还是安心抱大腿，感化大反派来的实际。 正想着怎么抱紧金大腿，身后突然出现一个男声。 “什么危险？” “啊！” 他吓了姜兰一跳，回头一看，见是付文臣，松了口气。 “不是，你走路怎么没声啊，吓死我了。” 付文臣把背着的竹筐放在地上，看了看姜兰看的方向皱眉。 “那边是黑市，你进去了？” 姜兰连连摆手，“没有没有，不是我，是杨玉竹，我看她进去了，才趴在外面瞅两眼，后来警察就来了，她就被抓走了。” 虽然杨玉竹被抓，但应该没多久就会放出来，她可是有主角光环。 听到她没掺和，付文臣放心不少。 “那里鱼龙混杂，里面有不少为了大团结不要命，没有底线的人，咱们别掺和。” 就算姜兰想掺和，他也能把她救出来，但还是不想她知道那些腌臜事，那里面太乱太杂。 姜兰注意到脚边的筐子，蹲下去翻看 “这是什么？是刚才那个气质很好的叔叔给你的？” “不是，是我在供销社买的床单被罩，还有糖盐，等一下就不用去买了。” 说到买东西，姜兰想起来了，把他刚才给她的钱都还给他。 “钱换你，我没有想买的，就没花。” 看着手里原封不动的大团结和粮票，付文臣并没开心多少。 妻子花丈夫钱是天经地义，她为什么不花？ 是不想跟他有牵扯，不想跟他有关系吗。 没有牵扯，她是不是就会随时走。 姜兰不知道付文臣在他脑子已经演了一出大戏：《如果你想走，我该怎么挽留》。 姜兰现在只有一个好奇的点，“你有这么多钱，为什么房子住那么破的。” 他是不是在故意隐藏实力，不能让敌人知道自己有钱，等男主出场，他好反击？ 越想越有这个可能，姜兰觉得这个男人城府真的好深。 付文臣看了一眼手里的大团结，随意塞回兜里，回道。 “住的地方我不挑，之前当兵，冰窖河里树上，我都睡过，房子只要能挡风就够了，没那么多讲究。” 姜兰内心os：但你能那房子也不挡风啊…… 知道他不是故意拌穷，姜兰抿了抿唇，有些小期待的看着他。 “那既然这样，我们要不要盖个新房子呀，我们到时候登记结婚，不是得请人喝喜酒嘛，在现在的房子里办宴席，施展不开。” 付文臣拎背篓的手一顿，抬头看向姜兰，大脑有一瞬间死机。 “登记结婚？” “嗯，我想好了，我也考虑好了，我要跟你结婚，你怎么想的？” 他怎么想，他自然是愿意的。 他就是怕姜兰不愿意，嫁给自己这样的人，会委屈了她。 但现如今她愿意，她愿意！ 男人心里经历了惊涛骇浪，面上淡定如老僧入定。 他把箩筐背在身后，稳重点头，“嗯，那就先登记，再盖房子办喜酒。” 姜兰：“好。” 经过这段时间观察，付文臣这男人是真不错。 结婚了就能正大光明谈恋爱了，要不然就是耍流氓，等结了婚要是两人处不来离了就行。 姜兰没给自己太大压力。 她虽然奔着抱大腿来的，但也不是不通情达理的人。 人家要是不愿意她也不能硬上，现在他同意了，那一切就都不是问题。 天色不早了，床单买完了，两人准备往家走。 到家后，把新买的床单铺上，姜兰开心的栽倒在床上滚了两圈。 虽然没真丝的床单舒服，但还算柔软。 付文臣知道她皮肤细，特意选了软乎一点的面料。 从汪队长家回来的付文臣带回来一个消息。 考察团明天要来。 第26章 我戒烟了 这就意味着他们明天要早起，跟大家一起欢迎考察团莅临考察。 付文臣还得教授跟着一起来的其他大队的人绑骡车，所以他们领证得挪到后天。 姜兰无所谓，哪天都行。 只有付文臣一直闷闷不乐。 第二天，姜兰早早爬起来准备去看热闹。 这年代都是主张不铺张浪费，没有舞龙舞狮，也没有彩带鞭炮，只有人民群众热情的笑。 姜兰跟付文臣好不容易才挤到前面，今天来看热闹的人还真不少。 各家没事干的小媳妇小娃娃都过来了，都好奇这大官都长啥样。 汪远方见到他俩，用小碎步挪到付文臣跟前，跟他吐槽。 “文哥嫂子，我吃到一个大瓜，一定得跟你俩说，那个知青杨玉竹在黑市投机倒把！公安同志知道是咱大队的，把我爸叫过去骂了一顿！真是倒霉催的。” 付文臣没什么波澜，跟他又没关系。 姜兰有些好奇，“那警察咋判的，投机倒把是重罪，会判刑吧。” 说到这个，汪远方就更来劲儿了，把兜里瓜子分给姜兰一把，俩嗑着瓜子讲着八卦，十分惬意。 “别提了嫂子，到最后啊，她不知道给谁打了个电话，竟然被放了！那派出所成摆设了，谁都能走后门。” 姜兰并不意外，杨玉竹是书里女主，肯定有人脉。 嗑完瓜子，汪远方又掏出一盒烟，抽出一根放到耳朵后别着，再把把一整盒递到付文臣跟前，让他也抽一根。 “哥，大前门，三毛五一盒老贵了！我爸特意买来招待今天考察团的，我顺了一盒，你也来一根。” 付文臣看了一眼旁边的姜兰，闻到她身上的花香，看着汪远方表情严肃，把烟盒推走。 “我不抽烟。” 汪远方不解挠挠头：“你前几天不是还抽吗？” 他不自然的咳了两声，“我……戒了。” 汪远方不知道他又抽的什么风，他不抽他自己抽。 他把烟盒揣进兜里，拿出打火机，抽出耳朵后夹着的烟，叼在嘴里准备点火。 烟突然被付文臣无情抽走。 “你也不许抽！抽烟对身体不好，给我戒了。” 考察团的人还没来，姜兰回头继续跟两人闲聊，正好听到了戒烟。 “对对对，抽烟不好，伤肺伤肝，容易诱发支气管炎和心脏病！现在看不出来，等十年后，你的肺就成黑色的了，抽烟对身边的人也不好，二手烟致命！” 汪远方吓的一哆嗦，把烟扔了，真的不太敢抽了。 考察团这时候正好来了，第一辆车里下来的人姜兰付文臣认识，就是昨天见到的周修江。 他见到付文臣，没什么意外的表情，像是早就打听到，知道他们在长红大队。 付文臣没上前，两人都默认不认识对方。 人群跟着跟着考察团沿着麦田走。 汪队长陪在旁边讲解，一起来的也有其他大队的人，汪队长组织他们跟着付文臣学习捆绑骡车技术。 姜兰在一旁也跟着学了学，没学会……… 今天没上工的人有不少，都是跑来看热闹的。 姜兰在人群中看着杨玉竹走了，没多久姜保华也顺着她那个方向跟去了。 姜兰表情意味深长，像是抓到了奸情，眼睛晶亮。 心想，这两人感情线已经有苗头喽。 “嫂子，你看啥呢？”嘴里叼着狗尾巴草的汪远方，顺着她目光看去，啥也没看着。 姜兰收回视线，“没啥，你吊着狗尾巴草干啥？多脏啊。” 他哀叹一声，看向付文臣背影。 “哎，我打算学文哥戒烟了，但忍不住想抽，嘴里没滋没味的，就咬着狗尾巴草了。” 看着这孩子这么可怜，姜兰趁着人多和付文臣在忙，顾忌不上她，她把手背到身后，从空间抓了一把大白兔奶糖，塞汪远方手里。 “别咬那个了，想抽烟了就含一块糖，等我回去给你和付文臣配个香包，想抽烟一闻就不想抽了。” 汪远方看着手里的大白兔奶糖，感动的差点流眼泪。 “嫂子，你人太好了，这大白兔奶糖我，妈都不给我吃，只有等家里来亲戚带着孩子来，才舍得拿出来，我才能吃上，你一下就给我这么多，你比我妈都像我妈。” 姜兰：“…………” 少年，你比喻的挺好，下回别比喻了。 看他感动的样，姜兰安慰道：“你妈也挺好的，她给小孩子，不也顺带给你了吗，证明你在她眼里始终都是孩子，她还是爱你的。” 汪远方扒开一块大白兔放到嘴里，甜甜的奶香十足，一脸满足。 “不是，小孩来了，我妈也没给我，我都是偷摸到小孩手里抢的，嘿嘿。” 姜兰两眼一瞎，转过头，不想再看见这个熊孩子。 那边付文臣教完了，回到姜兰身边，“你们聊啥呢？” 姜兰：“没啥，你都教完啦，考察团考察完，真的会在咱们这建工厂开厂子吗？” 付文臣刚才跟着汪队长走了一会儿，听到他们聊的内容，他在心里有了定论，拉着两人到人少一点点地方聊天。 声音尽量压低道，“应该会吧，不过开厂是大事，不是一两天能解决的，审批加上后续找人管理厂子，还得招工人呢，招人又在哪招，都是问题，这些他们好像都没落实，估计得到年后才有动静。” 考察团没透露太多，付文臣也只是猜测。 听完这话，汪远方一脸崇拜看着他。 “哥，刚才我也跟着一起的听的，我咋没听出来呢？你太厉害了！” 付文臣难得露出痞痞的样，搭在他肩膀调侃。 “我可是你哥，当然厉害。” 等就剩下姜兰付文臣两个人时，姜兰看了一眼那边的周修江。 “你不找时间和周叔聚聚，看样子你们好像很久没见了。” 付文臣：“我和他商量好了，明天去登记完，咱们一起去吃饭。对了，你证件都带着了吗？要不要通知你家人送过来，没有身份证明文件没法登记结婚，我还是军.人身份，婚姻登记会有些复杂。” 第27章 变卖破烂 姜兰：“不用，证件我都带了，明天咱们直接去就行。” 原本她的证明文件是扣在那对吸血养父母手里的，但当时她把家里所有东西都卷走了，证件也都收进了空间，所以根本不用担心。 提到登记就联想到了盖房子，姜兰怕他手里钱不够。 想到空间里姜家那堆破烂，她小声在付文臣耳边咬耳朵。 “你能带我去黑市吗，我们不是要盖新房子嘛，我想卖些我的东西。” 她昨天瞄了一眼，对黑市有了大概了解。 那里鱼龙混杂，三教九流什么人都有，她长得这么好看，肯自己单独去说不定会有危险，带着他一起去安全些。 付文臣听出她话里的意思，她是想卖东西盖房子。 “放心吧，盖房子的钱我有，不用你买东西筹钱。” 他要是连娶媳妇儿的钱都没有，还结啥婚，这点底气还是有的。 姜兰最主要目的还是变卖空间里姜家破烂，她早就想好了说辞。 她有些不好意思，搅着手指，“那个其实，我离开姜家的时候，把家里的东西都找人运过来了，他们这么对我，我气不过才这么干的，这些东西留着也是留着，还不如卖了，留着总提心吊胆。” 见她坚持，付文臣没办法只能答应。 汪远方从远处跑过来，到他们身边。 “你俩在这蛐蛐啥呢，考察团的人要走了，去看看不。” 姜兰：“看看看，快走快走，你们先去，我要去……上厕所，刚才就想去了一直憋着，哎呀，好难受啊。” 付文臣：“那行，你快点去，我们在前面等你。” 等两人走远，姜兰快速奔跑在田野里。 她要找经常坐在大树底下的老太太群，此时，大树底下正好就有两个小脚老太太。 一个胖一个瘦，姜兰满意点头。 看她们这个年纪，应该知道不少事。 “就你俩了！” 姜兰手背到身后，从空间拿出一罐麦乳精，朝她们走过去。 她走到两人身边坐下，俩老太太看着这个长的俊俏的小姑娘，心生喜欢。 姜兰露出最友好的笑容：“奶奶们，这罐麦乳精是送给你们的，你们知不知道这附近，有没有什么可怕没人没敢去荒废的地方呀。” 俩老太太看着她手里麦乳精，三角眼瞬间卡巴卡巴，很想要。 这麦乳精她们在供销社见过，老贵了，瘦老太太一把抢过。 胖老太太夺过来，她手指颤颤巍巍指着一个方向。 “那边树后面，有一个老房子，有二十来年都没人住，里面死过一个被抛开肚子的女人，我年轻时那经常闹鬼，没人敢去。” 瘦老太太把麦乳精又抢到手里，接话道：“那地方只有我们这一辈的人知道，当时那孕妇死的可惨了，她……” 后面的姜兰没再听，留俩老太太继续抢麦乳精。 她望向她们指着地方，啥也没看着。 这附近只有这俩老太太，其他人都去看热闹了，只能信她们的话。 姜兰顺着她们指着的方向跑去。 在几棵大树后面，果然有一栋破房子，这周围都是动物尸体腐烂的臭味，臭味中夹杂着酸臭。 只是正常呼吸，姜兰就被熏的干呕。 干呕过后，她赶紧捂住鼻口。 心想着，这算是找对地方了，yue…… 姜兰捡起一根干净木棍，怼开屋子大门，把空间里放着的衣柜，棉被等物品都扔进去。 又给门上了把门锁才放心。 见姜兰去了这么久，付文臣有些担心，他站起来眺望她消失的地方。 “她怎么还没回来？都去了好久了，我去找找她。” 汪远方拉住他：“文哥，你现在去不好，没准嫂子拉屎呢，别催人家，小姑娘都特别容易莫名其妙生气，别给惹生气喽，别急别急。” 又等了十来分钟，付文臣坐不住了，准备去找找。 姜兰正好过来，看见他走过来。 “你去哪？” 汪远方：“文哥想去找你呢，他现在快赶上年糕了，嫂子你去哪他都想跟着，一会见不着想啊～” 付文臣投去一记眼刀子，汪远方不敢贫嘴了。 看着气喘吁吁的姜兰，付文臣有些担心。 “跑什么，你身体不好，以后别跑，慢点走，怎么回来这么晚？” “我路上碰到了个熟人，聊了两句。” 男人眯起眼，有些怀疑看着她。 姜兰才来大队没多久，也没认识什么人，熟人是谁？ 怕他起意，姜兰赶紧转移话题。 “那个，考察团是不是都走了，咱们也回家吧，准备准备明天还得去登记呢。” 付文臣差点忘了正事，“好，那远子我们先回去了，明天见，别起晚了。” 汪远方摆了摆手：“拜，文哥，明天见。” 回家路上，姜兰狐疑看着男人，“咱们登记结婚，叫他去干啥？” 难道他要燃冬？？！！ 姜兰摇摇头，肯定不是，付文臣一看就是直男。 付文臣推开门，把晾晒着的被单收走。 他回道：“你不是想卖东西吗，听你说还有衣柜，我一个人拿不了，就叫了远走一起，放心，他不会出去乱说的。” 姜兰跟着一起收衣服，点头表示了解。 第二天，三人天不亮就汇合了。 汪远方还带了个妇女头巾，怕被别人发现，他赶着骡车接上姜兰两人。 汪远方：“嫂子，咱们现在去哪啊？” 姜兰指路，带他们到昨天踩过点的破房子那。 两人刚一靠近，就闻着那股难闻的动物尸臭味儿。 汪远方被熏的有些站不稳，“哎呀！这也太臭了！嫂子，你咋找到这地方的，我从出生就在村里晃荡，哪都去过，咋不知道还有这地。” 姜兰心想，你当然不知道，这里只有老一辈人才知道，要是让你知道，她还咋掩盖从空间里拿出来的东西。 随便编了个瞎话，“我就是无意间发现的，快搬吧，里面不少东西，咱得快点。” 汪远方已经听付文臣说过了，这些东西是姜兰从家里带来的。 他想着应该就是一些锅碗瓢盆，姜兰体力那么差，肯定带不了什么大型物品下乡，让他赶着骡车来，有点多此一举。 姜兰掏出钥匙，打开锁头。 看清里面放着的东西，俩大男人呆愣在当场 第28章 领证延迟 里面有两米高的大衣柜，电风扇，掉漆的地柜，储物柜，大铁锅，笤帚，簸箕……一大堆东西，把狭小的破房子挤的满满当当。 姜兰有些不好意思：“那个，是不是太多了，你们俩能搬走吗？” 汪远方有些不确定能不能搬走，但不能露怯，他拍了拍胸脯。 “放心嫂子，男人不能说不行！” 抬衣柜的时候，姜兰想上前搭把手，被付文臣阻止了。 他把簸箕放到她手里，“你拿这些小东西，大件的我们搬。” 姜兰听话点头，三人从早上天还没亮，搬到了天亮。 等东西都搬上去，他们坐上骡车，付文臣赶车往镇上去。 进黑市前，姜兰把脸用手绢遮住，她知道红颜多祸水，能低调尽量低调，不给他们惹麻烦。 三人来的最早，东西也最多最齐全。 姜兰定价合理，都是按照市场价给的，没有因为不要票就多要钱。 东西好，价格合适，快中午就都卖完了，一共卖了三百多块。 姜兰抽出五十块递到汪远方手里。 汪远方又塞回她手里，有些生气。 “嫂子你这是干啥！我和文哥跟亲兄弟没两样，我这也没帮到啥忙，就帮着抬了抬东西，你就给这么多，你快收回去，钱留着你俩办喜酒用。” 姜兰执拗的把钱又塞到他手里，态度也很坚决。 “亲兄弟那都得明算账呢，你出了骡车还担了风险跟我们来黑市卖，如果不找你，我还得找别人搬，还是得给他们钱，这钱让别人挣，还不如让你挣，拿着。” 汪远方以后会一直跟着付文臣，他们两人是过命交情，跟他关系处好了没坏处，而且这些东西都是老姜家的，姜兰钱给的一点也不心疼。 五十块在这年代，就是普通工人两个月工资。 汪远方清楚，要是姜兰雇人来搬，肯定不会是这么多，最多给几块钱。 见他还在犹豫，付文臣出声了。 “拿着吧，你以后娶媳妇也用得上，我盖房子还得找你帮忙呢。” 听他都这么说了，汪远方只能收下。 他记了姜兰的好，在心里默默想，以后要是谁敢欺负她，他一定第一个上，就是他文哥也不能欺负姜兰小嫂子。 汪远方带着五十块准备赶车回家，姜兰拦住他。 她在兜里掏了掏，把昨天晚上做好的香包递给两人。 “昨天答应了给你们做香包，这里面放了补骨脂，清半夏，枇杷叶和茯苓桔梗，你们如果想抽烟就闻一闻这个，可以抑制，等时间久了，肯定能戒烟成功。” 为了味道不刺鼻，姜兰还加了些温和的香料，闻着香香的，没有中草药那么刺鼻。 汪远方惊喜接过，看着精致荷包很开心。 “谢谢嫂子，那我先回大队了，你们路上慢点。” 等他走远，付文臣还在看手里的荷包。 荷包上有暗黑色祥云花纹，正中绣着一个文字。 姜兰看了眼他手里荷包，求夸奖道。 “我秀的名字，怎么样，厉害吧。” 男人眉眼舒展，看着姜兰的眼里都是温柔。 “嗯，厉害。” 一路上他偷偷拿出来看了好几遍，喜欢的不得了。 到了婚姻登记处，付文臣拿出申请结婚报告表，跟两人的身份证明文件一起递过去，还附加了一张文件纸张。 工作人员接过来，见到付文臣的军衔，重视了起来。 “您稍等，我核实一下。” 核实完，她有些为难的看着两人，“付同志，您应该知道，您的这个职务和军衔要是结婚，姜同志就需要很严格的政审，您提交的这份，证明姜同志跟现在父母没有关系的证明文件，我们也需要时间核实，这时间可能会比预计的长很多，要半个月。” 付文臣皱眉，“为什么会这么慢，不能快点？” 办事人员有些为难，“因为还有姜同志父母证明文件要审查，所以等结婚证下来，时间会比较长，但这已经是我们最快的了，还望您能谅解。” 姜兰有些懵，拉着付文臣到一旁。 “怎么回事？为什么还要证明我不是父母孩子的证明？不能证明不能结婚吗？” 付文臣摇头，“不是，我是想趁着咱们结婚，把你户口弄明白，让你跟姜家脱离关系，以后他们也不能拿这段关系要挟你，但没想到要这么久。” 姜兰想摆脱姜家人，不想以后跟他们有过多纠缠，没想到她之前就提到过一嘴，他就记住了，这男人办事效率是真的快。 姜兰心里有些触动，“谢谢你还记得我说过的话，那我们现在是怎么办，就等着吗？” 男人脸色有些不好，又问了工作人员，得到了同样答案。 是要等，但这已经比平时军婚快很多了，只是快的没有达到付文臣的预期。 本来政审时间就长，现在因为姜兰父母证明的事，时间更长了。 姜兰觉得没什么，等就好了。 付文臣不这么觉得，他怕拖的时间久了姜兰会反悔。 等到中午，两人跟周修江汇合，三人进了一家国营饭店。 趁着姜兰去点菜，付文臣提了结婚登记这事。 “周叔，你能帮我把时间提前一点吗，我想快点拿到婚姻证明。” 付文臣差点忘了，他叔办这事会比他更快些。 看他这副猴急的样，周修江就想笑。 “你呀你，你小子也有今天，不过这种小事你不能找人让他们快点吗。” 付文臣看了一眼不远处的姜兰，“我刚给他们领导打过电话，他们答应会快点审查，但我想再快一点，最好明天证就能下来。” 他每次面对姜兰的事，都很着急。 他总有种错觉，她明明离自己这么近，却总有种她随时要离开一样。 不知道出于什么心理，他不想姜兰离开，他想她一直跟自己在一起。 看着这么着急领结婚证的付文臣，周修江好像突然不认识他了。 他有点不敢相信，这话说是他嘴里说出来的。 以前的付文臣，不管遇到什么事都很沉的住气。 他很会谋划，对一切都尽在掌握，他是一个能把敌人耗死的可怕存在，明明很能忍的一个人，没想到他也有着急的一天。 看着这样的付文臣，周修江竟有些欣慰，觉得他终于像个正常人了。 会喜欢一个人，会为了一个人患得患失，只是他自己看样子还没有察觉出来。 他笑着拍付文臣肩膀，“好好好，我帮你疏通疏通，但最快最快也得五天时间，你周叔我不是神仙，没通天的本事。” “谢谢周叔。” 第29章 上来，我背你 姜兰点完餐回来坐下，有些抱歉看着周修江。 “周叔叔，真是抱歉，本来应该请你到家里吃的，等改天您来我们家里，我亲自给你做。” 请长辈到饭店吃，作为晚辈，太不礼貌。 周修江摆摆手，不在意道：“没事，这挺好的，小姜姑娘，等结婚证下来，你和这臭小子就是真夫妻了，他这人脾气倔，有啥事还总爱自己憋着，他要是欺负你，你来找我，我帮你教训他。” 他不是嘴上说说， 从兜里掏出一张纸，是他的联系电话，他递到姜兰手里。 姜兰接过来，仔细收着，“谢谢周叔叔，您放心，我们会好好过日子的，互敬互爱，互相扶持，有啥事我们都一起商量解决。” “哈哈哈，好啊，好！” 饭菜上来，三人一边吃一边聊天。 姜兰听了很多关于付文臣的事，一聊就是一个点，见时间不早了，周修江跟两人告别。 在周修江上车前，付文臣上前抱住他。 “周叔，保重。” 现在交通不发达，周修江要回到市区，这一别，还不知道何年何月再见到。 两人目送他上车，等车走远，付文臣带着姜兰去了供销社。 这里已经换了工作人员，付文臣走到柜台前。 “麻烦给我拿一下做衣服的布料，多拿几样。” 姜兰：“我们要做衣服吗？” 她那些衣服确实过时了，做些新衣服也好。 但付文臣却不是要做日常的衣服，他看着店员拿出来的几匹布料，认真挑选。 “嗯，做我们结婚那天穿的衣服，你看看喜欢哪个。” 说到这个，姜兰精神了。 她选了好久，这里布料花样都很老旧，摸着也没那么舒服，姜兰看了好久都没有满意的。 付文臣看出她的犹豫，“都不喜欢？” 姜兰不好意思点点头，“嗯，有些不太喜欢，我喜欢柔软一点，花样精致一点的。” 但这个年代要找到符合她标准的布料很难，她不想为难他，想着随便选个。 “麻烦把这些都拿走吧，我们没有喜欢的，谢谢，麻烦了。” 付文臣拽着姜兰离开，到外面给她解释道。 “面料的问题，等我托人问问，说不定能找到你喜欢的，我们一辈子就结一次婚，不能马虎，先回家吧。” 他不想姜兰将就，她嫁给他就已经很委屈她了，以后的任何事，他都不想将就。 他想给她最好的，他也有这个资本给她最好的。 两人买了点瓜果，准备往家走。 他们来时是坐着骡车，回去只能用走的。 姜兰走了不到一半的路程，就走不动了。 她额头都是细密汗珠，脸颊微红，嘴唇发白，喘着粗气，看着有些体力不支。 连连摆手，“不行了，我走不动了，咱们休息会儿。” “好，那我们去旁边树荫下休息。” 看到她这样，付文臣很担心她的身体状况。 “我们要不去医院看看吧，你身体太弱了，去找医生调理一下。” 姜兰从布袋子里拿出一个桃子，擦了擦啃了一口，抹了把头上的冷汗，不在意道。 “我就是脾虚，需要多运动多晒太阳，没啥大毛病，等回去我给自己开几副汤药喝几天就能好不少。” 她这毛病，最大问题就是运动少。 在老姜家，姜母什么都不让她干，出来晒太阳都不让，活生生给她弄成了一个骨质疏松，走两步就喘的娇小姐，比她原本的身体还不如。 她没穿书之前虽说也不爱运动，但也不至于跟书里姜兰这么虚。 想到以前的自己，就想到了她父母。 也不知道他们现在怎么样了，她真的好想他们，以后再也见不到他们，她从此以后就是孤儿了，是个没人疼的小可怜。 一想到这些就难过，难过的又啃了一口桃子。 等休息差不多了，他们从地上起来准备继续上路。 身旁的男人把装水果的布袋子拎在手里，蹲在姜兰身前。 “上来，我背你。” “啊？这不好吧，咱们走走就休息一下，我还是可以的。” 主要背着她，他也累啊。 姜兰不太好意思让人背着。 付文臣拍了拍自己胸膛，“放心，我体力好的，再背两个你也没事，咱们得在天黑前回大队，要不然天黑路不好走，快上来。” 拗不过她，姜兰只好上去了。 姜兰手搭上付文臣肩膀，男人轻松起身，没有一点负担。 姜兰很轻，付文臣在心里估计，她就只有九十斤，这对于一个一米六八的姑娘来说，太瘦了。 明明身后背着一个人，却没什么重量。 他就这么一路背着姜兰往长红大队走，路上都没停下来歇脚过。 天越来越黑，听着周围乌鸦的叫声，姜兰有些害怕。 她手搭在男人肩膀上，原本两人有一个小臂距离，由于害怕，姜兰抱住他的脖子有些紧，身体也跟他紧紧贴合在一起。 姜兰看着瘦弱，但身材是极好的。 这么一靠近，她的身形轮廓，男人感知的一清二楚。 她的发丝扫过他的脸，带起一阵酥酥麻麻，付文臣喉结滚动，眼眸晦暗如深。 姜兰离他耳朵不到半寸距离，眼见着他耳朵红透。 她拍了拍他肩膀，“你怎么了，耳朵怎么这么红，发烧了？你感冒不是好了吗？今天也不冷啊。” 付文臣吞咽口水，努力让自己声音显得正常些。 但出口的声音却有些暗哑，“我没事，你别乱动。” “你嗓子不舒服吗？不会真发烧了吧。” 姜兰想伸手想摸摸他额头烫不烫。 男人眼瞅着她的手就要碰触到自己皮肤，付文臣两手一松，姜兰“扑通”一声，倒在地上。 “哎呀！我的屁股好像要两半了，你干什么突然松手啊，疼死我了。” 姜兰揉着屁股爬起来，不知道他抽的什么风。 付文臣想伸手去扶，又缩回手。 “那个，到大队门口了，我才松手的，你走进去吧。” 姜兰撅着嘴，“哦，那走吧。” 她觉得这男人的心就是海底针，捉摸不透，不想背了就好好放她下来，给摔一屁股蹲是咋回事。 姜兰在后面瞪了他好几眼。 两人一前一后往家里走，走到半道，听到旁边苞米地窸窸窣窣的。 他们本打算直接走，不多管闲事，但里面两个声音都很熟悉。 姜兰停下脚步，看向身后的男人，“这声音，是不是很耳熟？” 付文臣仔细听，“嗯，是很耳熟。” 第30章 要命的军体拳 苞米地里是李大妮跟杨玉竹，她们在偷摸商量着什么。 李大妮有些害怕，“这……你要这么多粮食干嘛？不会到时候我卖给你，你转头举报我，说我倒买倒卖吧！” 杨玉竹，“你傻呀，我买了你粮食，我们就是一根绳上的蚂蚱，我怎么会举报你？！你爸妈现在不是正给你相亲呢么，你到时候手里不攥些钱，那婆家能看得起你？” 她特意观察了好几天，看谁家等着用钱，她就趁着这时候把他们手里粮食都收了，到时候再高价卖到黑市去。 前几天是姜保华的粮食，李大妮是她最近盯上的。 听完她说的，李大妮有些动摇。 “那要是我爸妈发现咋整，他们会打死我的！” 现在家家粮食都不够吃，她还往出卖，她爸妈肯定不会轻饶她。 杨玉竹轻生安抚，“哎呀，你怕什么，你是他们的女儿，最多被骂两句，你们是打断骨头连着筋，他们也不能把你咋滴，你这也是为自己打算，他们会理解你的。” 李大妮也不是个省油的灯，她打量着杨玉竹，说话有些阴阳怪气。 “为我好？那姜保华把要寄回家的口粮卖给了你，你也是为他好吗？” 见她吃瘪，李大妮解气了。 凭什么这些知青都看不起她，她是一个，那个姜兰也是，她嫁给她的付大哥，私底下肯定也在说她癞蛤蟆想吃天鹅肉。 看着穿着板板正正的杨玉竹，她怎么看怎么不顺眼。 “把粮食卖给你也行，但我有个条件，你……你把姜保华介绍给我，我就卖给你。” 躲在后面偷听的姜兰震惊三连。 “她看上姜保华了？！那玩意儿有啥好的，除了长的还行，其他要啥没啥呀！” 杨玉竹同样很震惊，她似笑非笑看着李大妮。 “你看上他了？想让我给你们牵线？” 李大妮梗着脖子，“是又怎么样？你不同意？你也看上他了？” 她观察过，姜保华是现在大队里除了付文臣，最好看的男人。 嫁不了付文臣，她也不想嫁给她爸妈找的那群歪瓜裂枣，倒不如嫁给姜保华。 他不仅长的好，还是知青，等以后他回城她也能跟着去。 而姜兰，就只能跟那个瘸子一直待在乡下。 为了粮食，杨玉竹想也没想就答应了。 等他们离开，姜兰付文臣从苞米地出来。 姜兰抖了抖身上的玉米须子，看着她们离开的背影啧啧两声。 “没想到啊，没想到，姜保华那个傻吃捏睡的也有人惦记，这李大妮真是饿了，什么都吃。” 付文臣帮她摘掉身上的玉米须子。 “他跟谁在一起，跟咱们都没关系，现在热闹看够了，快回家吧。” 回到家，年糕出来迎接，看见姜兰摇晃着尾巴，真成了狗子，一点也没狼的兽性，他发出呜咽声看着主人。 姜兰一把抱起年糕，给他顺了顺呆毛。 “小年糕，有没有想我呀。” 年糕咬着她袖口，想表达，却不会说话，年糕挣脱她的怀抱，跑到自己饭盆前嗷呜两声。 姜兰懂了，他是饿了。 她起身到厨房，把专门给他做的饭食拿出来，倒进他饭盆里。 “快吃吧，我临走时不是给你往盆里放肉了吗？怎么还会饿？” 洗漱完，路过的付文臣扔下一句。 “因为他就吃了早上一顿饭，中午晚上都没人给他弄饭。” 蹲在年糕身边的姜兰尴尬的脚趾扣地。 她以前养的波斯猫都是庸人给准备食物，她从来没自己到点给波斯猫放过饭。 看着猛猛吃，饿到极点的年糕，姜兰很愧疚。 “对不起年糕，以后我肯定记得给你准备好一天三顿的饭再出门，真的对不起。” 自打这一次过后，姜兰再也没忘记过年糕的饭食。 她每回出门都会提前准备好一天的饭，年糕也很听话，没有因为三顿饭都摆在面前，就都吃光。 姜兰临睡前，进空间抓了一副调理身体的药，她把要吃的中药拿出来放到厨房。 早上是被药香叫醒的，她有些恍惚，以为回到爸妈家。 她父亲在家里有一个单独的药材铺子，她是从小闻着中药味儿长大的。 睁开眼，还是熟悉的棚顶，周围还是熟悉的破烂风。 好吧，没穿回去……… 姜兰穿好衣服到厨房，是付文臣在煎药。 他正拿着蒲扇扇风，仔细看着火，生怕煎糊了。 见到姜兰他，抬头看一眼，而后又投入到煎药里。 “醒啦，快去洗漱，吃完饭就把药喝了，你以后早上跟我锻炼身体，我教你打军体拳，再配合中药，你身子很快就可以跟正常人一样健康。” 姜兰一边刷牙一边说话，“那个军体拳，累不累啊？累我可不学。” 付文臣想了想，“不累，特别轻松。” 他口中的轻松，差点给姜兰累的撅过去。 到了晚上，她身上肌肉又酸又疼，胳膊都抬不起来了。 等第二天，男人还要拉着她练军体拳时，姜兰连连摆手。 “不了，不了，你的心意我收下了，军体拳还是收回去吧，我真的不行，小兰做不到啊～” 付文臣在很多事情上都听姜兰的，但在这事上却异常坚决。 他像拎小鸡仔似的单手拎起姜兰，表情严肃的给她科普。 “再坚持一个星期就好了，你的身体素质太差，不坚持锻炼只靠中药好不了的，等你像我这样轻松打出一整套拳法，咱们就……” “就不练啦～” 姜兰眼睛发亮，仿佛看到了生的希望。 男人双手拍了拍姜兰臂膀，眼神坚定如入党。 “不，等你像我一样打出一套流畅的拳法后，我再教你另一套拳法！” 第31章 摘棉花，借粮食 姜兰跟他沟通了好久，动之以情晓之以理。 男人见她这么反对每天练军体拳，两人商量过后，决定各退一步。 不练军体拳，改练八段锦。 姜兰小时候就跟着父亲练过八段锦，这对她来说，可比练的浑身酸疼的军体拳好太多。 时间一天天过，到了集体摘棉花这天。 分到姜兰附近的有杨玉竹李大妮，见到她们旁边不远处就是姜兰分到的摘棉花区域，两人都没什么好脸色。 姜兰也不想看见这俩人，直接拿她们当空气，她拿起棉布帽子，跨上棉袋子就走。 付文臣走在前面，到一片棉花地停下，他看向身后跟着的姜兰。 “过来，记住！只摘吐了絮的棉花，你手里有两个袋子，好的棉花放一个袋子，把不好的上面有杂质的放一个袋子，这样有利于后续的防晒和保存。” 姜兰乖巧点头，“知道了，知道了，快开始吧。” 她第一次摘棉花，看着白花花软绵绵棉花稀罕的不得了。 摘的时候格外小心谨慎，生怕浪费了每一个干净有用的棉花宝宝。 姜兰侧后方，杨玉竹一只手摘，另一只手挠挠脑袋，很不舒服，一把把白色棉帽子摘掉扔在一边。 跟在她身边的姜保华，见她都把帽子摘掉了，他把自己头顶的帽子也摘了下来。 姜保华摘着摘着，离杨玉竹越来越近。 见周围没人注意他们，他捅咕一下杨玉竹腰窝。 “玉竹，你最近咋都不来找我，我卖你的那批粮食，你家里人收到了吗？” 杨玉竹之前诓骗姜保华卖粮给她，就是用的家里没粮食吃了这个借口。 当时姜保华想着，自己在长红大队，要是粮食没了，他还能向姜兰借，杨玉竹家里要是没了粮食，她一定很着急，就把自己粮食卖给了她。 被这么问的杨玉竹一点也不心虚，回头冲姜保华粲然一笑。 “嗯，他们收到了，谢谢你华哥，我现在就是……就是……嗐～没啥。” 她的欲言又止，勾起了姜保华好奇心。 “你咋了玉竹？有事你就说，能帮的我一定帮！” 杨玉竹抿了抿嘴，羞涩的扭过头，“就是你能不能再卖给我一点粮食，我家里人口多，那些寄回去的粮太少，他们支撑不了多久。” 从姜保华李大妮手里买的粮食，她都高价卖到了黑市，挣了不少钱，尝到了甜头，野心越来越大。 她知道，不会一直有人把粮食卖给她，她就想着再挣最后一手，就改做别的生意。 主意就打到了喜欢她的姜保华身上。 听到她还要粮食，姜保华面露难色。 “我手里的粮食还得撑到冬天呢，要是再卖给你，我这个冬天就得饿死。” 杨玉竹看了一眼不远处的姜兰一眼。 “你妹妹姜兰那，能不能有？分粮食时，他们好像分到挺多的，她和付同志就两人，肯定吃不了这么多粮。” 姜保华犹如醍醐灌顶，放下棉花袋，往姜兰那边走。 等姜保华一离开，李大妮就凑了过来。 “我粮食都卖你了！被家里发现，还被我爸妈打了一顿，好几天都没下来地！让你介绍姜保华给我，这都几天了，你咋还没动静，该不会你也看上他了吧？！” 杨玉竹挠了挠好几天没洗的头，有些不耐烦。 “我咋可能看上他呢，介绍，我明天就介绍，这几天，光顾着忙我自己的事了，你别急。” 不管是前世还是今生缘，她都看不上姜保华，她心里另有其人。 她这么努力挣钱，就是为了能站到齐牧川身边，不被他家里人嫌弃，为了做一个能配得上他的人。 前世，书里男主齐牧川跟杨玉竹两情相悦，齐牧川家里反对，即使两人结婚了，男方家里也看不上她。 杨玉竹一边怀着孕做家务 ，又要忍受婆婆的磋磨，在生产去医院的路上遭遇车祸死了，她才穿越过来。 她当时一心做家庭主妇，照顾家里，现在重活一世，她一定变得足够强大，让那些看不起她的人都后悔。 姜兰那边。 她棉花摘得好好的，姜保华突然从身后凑上来。 他笑意盈盈凑到姜兰身边，想帮她摘棉花，被姜兰阻止。 姜兰：“你来干什么？你好像不是我们这片的，你分到的区域不是跟杨玉竹一块吗？” 姜保华摸了摸鼻子，讪笑道，“我这不是看你自己摘，担心嘛，哥帮你。” 付文臣过来撞开他，到姜兰身边。 “怎么没人，我不是人吗？这里有我，就不用你操心了。” 姜保华现在一见到付文臣，就浑身疼，他上回把他打的下不来地，他现在都记得。 他对付文臣是又害怕又厌恶。 “我…我跟我自己亲妹妹说话，干你什么事。” 付文臣像一块扎根在两人之间的大铁块，谁也挪不动他。 两人僵持之下，汪远方这时跑到棉花田，冲他们这边喊。 “文哥！有你电话！” 听见叫喊声，姜兰示意他去，自己可以搞定。 付文臣有些不放心，“要不你能跟我一起去？” 姜兰摇摇头，“电话是找你的，我去干啥，放心，他我能搞定。” 汪远方那边催的紧，没办法，他只能先去接电话。 等付文臣一走，姜保华更加肆无忌惮。 “那个，妹妹，你家里粮食还有多少？能不能先借给我点，我没粮了，我要的不多，一袋玉米面，两袋糙米，一袋小米就行，等我有了就还你。” 姜兰摘棉花已经摘的得心应手了，她手下动作不停，看都没看姜保华一眼。 “没有，不借。” 听出她声音的不耐烦，一向自以为能掌控姜兰的姜保华怒了。 “姜兰，我是你哥！让你借你就得借！你们家俩人，付文臣每天都把你那份工分都挣了，你们分了那么多粮食，你俩又吃不了，借给我点怎么了？这么小心眼，怪不得爸妈不喜欢你，丫头片子眼界就是浅。” 第32章 风向逆转，道德绑架 听到他这话，姜兰气笑了。 她真想上去给他一个大比兜，她从来没见过这么膈应的人。 放下手里棉花，对上姜保华没好气道。 “你眼界不浅，跑过来跟身无分文的妹妹借粮食，你也真好意思开口！我要是没猜错的话，你借了就没想过要还吧。” 姜保华啥样人，她看得透透的。 他就是个软弱无能，只只会窝里横的主，心比天高命比纸薄，总觉得自己有一天能出人头地，看不起这个，看不起那个，其实他才是那个最没脑子的。 被戳中心里想的，姜保华不以为意。 “我们是亲兄妹，下乡到一个大队，就该互相扶持，这粮食你必须借！你放心我肯定还你。” 两人正说着话，杨玉竹不知道什么时候蹭了过来。 在姜兰要说话时，她突然插一句。 “姜兰，你哥都没粮食吃了，你忍心他饿着嘛，他可是你亲哥，你以后有事还得求着他呢，别任性。” 看见杨玉竹，姜兰就明白了，粮食是杨玉竹要的。 她似笑非笑看着两人，“没粮食可以找大队长买啊，他为什么不去？是不好向队长解释，他一个人吃这么多粮食吗？要这么多粮食的用意到底是什么？” 她一句话就给两人堵的死死的。 杨玉竹不是没想过向大队买，但她要的粮食太多，就她一个人根本吃不了，容易被发现举报。 听到姜兰的话，杨玉竹心虚的缩了缩脑袋，生怕她看出点啥，自己的生意就泡汤了。 一旁姜保华见她说话这么不客气，他维护杨玉竹的心到达顶峰。 “姜兰！会不会好好说话，这跟人家杨知青有啥关系，你别这么说人家。” 姜兰冷笑一声，早就看清他的嘴脸。 “你也知道跟她没关系呀，既然跟她没关系，就让她少管闲事，是她插嘴在先，还不让人说了？” 姜保华有些心虚，但杨玉竹就在她身边看着他呢，不能怂。 他腰杆子挺直，命令式的口吻道。 “姜兰，你就说借不借吧！” 姜兰眼睛滴溜溜转悠，“借你也不是不行，但你得抵押一百块钱在我这，要是你到期还不上粮，钱我就不还你了。” 听到一百块，姜保华像踩了狗尾巴的狗，瞬间破防。 “一百块？！你咋不去抢呢！我说了会还就肯定还！” “没钱，免谈。” 姜保华气炸了，上去就要拉姜兰到没人都地方好好教育教育。 姜兰冷笑一声，既然你们不仁，就别怪她不义了。 在姜保华的手还没碰上她时，她突然大高喊出声。 “救命啊！来人啊！哥你就放过我吧，我真的没有那么多粮食啊，你这是要我的命啊！” 他们这边就他们几个人，发生啥事别的地方的人还不知道。 一听到叫喊声，不远处采棉花的乡亲们赶紧赶跑过来，还以为出了啥大事。 见人渐渐多了起来，姜兰突然倒在地头上。 她半撑着地面，头发鬓角几缕头发散下来，眼泪还含着泪光。 手上不知从哪掏出一条手绢，抽泣讲述刚才的经过。 “乡亲们，同志们！我和我家男人天天任劳任怨上工，没有一天断过，就是这样，我们还是住着那么破的茅草屋，我这个糟心的哥哥非但不想着帮衬我们，还要我反过来接济他！天可怜见 ，我家里都揭不开锅了，这还让不让我活啦～呜呜呜～” 付文臣给大队里人的固有印象，就是很穷，穷的不能再穷，他住的茅草屋给狗狗都不住。 人都是同情弱势群体的。 看着别人比自己过的好就眼气，看见别人过的比自己不好就同情可怜。 现在听到姜保华要向姜兰家要粮食，大伙都觉得姜保华这人太不厚道。 就几个老婆子看不过去，指着姜保华鼻子骂。 “你别太欺负人了，人家小姜同志都饿的瘦成啥样了，你这个做哥哥的，不说帮帮她，还向穷的揭不开锅的妹妹要粮？！你要不要脸唉！” 姜保华不明白，为啥事情突然一边倒向姜兰，他还啥都没说，就认定是他的错。 他刚想解释，“不是，事情不是她说的那样，我是想向她………” 不等他说完，另一个婆子从他背后窜出来，给了他一脚。 “你这种蚂蝗亲戚，老婆子我见的多了，看人家小姜两口子老实就欺负人家，你还是不是人呐！” “就是，虽是付文臣人凶了点，但人家也是勤勤恳恳上工，挺不错啦，我住隔壁都听见了，他天天早起打拳锻炼身体，为了新媳妇能快点怀上儿子，他还算是个好男人，你这当哥哥的，就别让你妹妹为难了，她自作主张借了粮，咋跟家里男人交代呦。” 姜兰躲在手绢后面的脸差点笑僵。 这几个最爱热闹的婶子婆子，战斗力真不是盖的。 见都向着姜兰，姜保华知道大势已去，只能改变战略，他也学着开始道德绑架。 他一脸为难的看着姜兰。 “小兰，我实话说吧，这粮食不是我要的，是咱爸妈要的，你知道的，咱家遭了贼，家里所有东西都被偷了，爸妈好几天没米下锅了，要是再不寄回去粮食，就得饿死了！” 姜兰没想到他还有这一出，竟然反过来跟她装上了。 听到是给父母寄粮， 风向再次逆转。 刚才那几个说教姜保华的婆子，又开始向着他说话。 拉着姜兰的手，一脸苦口婆心。 “姜知青，这是你父母家没粮食了，那这粮你得借啊！” “父母生咱养咱，就是咱们自己饿着，也得可着父母先吃不是，快点把粮食给你哥哥吧。” “你就把粮食寄回去一半，先让父母度过这几天再说，不管你跟父母有什么矛盾，他们生了你，你就得用一辈子报答他们！” 姜兰似笑非笑看着他们。 不是他们的东西，他们倒是站着说话不腰疼。 他们就没想过，为啥姜保华来大队第一天就要打她？ 为啥姜保华被打，第一个咬的是姜兰这个妹妹和妹夫。 很明显她跟家里关系不好！他们不是不知道。 只是在他们眼里，不管父母做了什么伤天害理的事，只要养育了孩子，孩子就得当牛做马，奉献自己一切。 这种陈旧腐朽的愚孝，让人脊背发寒。 第33章 吃到舔碗的腊肉饭 姜兰看了一眼姜保华，冷笑一声。 不就是卖惨，谁不会啊。 见她笑的有些瘆得慌，姜保华有些心虚的往后退了一步。 “你干嘛？” 姜兰咬着唇，有些想开口说话，又怕他不高兴的样，将一个经常被欺负的妹妹演绎的淋漓尽致。 “哥，我的情况你也知道，帮不了家里啥，粮食是真的不能借给你，我家真的不够吃，这样吧，我把家里剩的最后五十块给你，这是家最后一点活命的钱，你拿去找大队长买点粮食给家里寄回去吧。” 不等姜保华反应，姜兰先一步把手里拿着的五十块，快速塞到他衣兜里。 姜保华这下满意了，虽然没讹到粮，拿到钱也是不错的。 至于粮食，有了钱，他再找别人给杨玉竹买些就成。 满意点头，“这还差不多，看到你这么孝顺，爸妈肯定高兴。” 四周围观的人，是亲眼看着姜兰把五十块塞进姜保华兜里的，手再出来时钱就没有了，钱肯定给了。 现在所有人都满意了，人群散去。 这时，付文臣接完电话回来。 姜兰看着走远的姜保华，摊开掌心到付文臣面前给他看。 “没想法，还有意外收获～” 她手里躺着的就是刚才送出去的五十块，还多出来十块钱。 付文臣歪了歪头，有些好奇。 “我刚才回来，明明看见你把手里的钱放他兜里了，手出来后钱也没了，你袖子也是撸上去的，这钱怎么会？” 姜兰是借着姜保华衣兜的遮挡，把五十块钱和他兜里揣着的十块钱都放到空间里，混淆人们视线。 她看着付文臣嘿嘿一笑，神秘兮兮道。 “这是秘密～我在众人面前把这么多钱放到兜里，他要是再来缠着咱们，用孝道施压，就说不过去了，毕竟我可是把全部钱给他了呢。” 听完姜兰描述完他离开后的全过程，付文臣眼睛像定在她身上，移不开视线。 他还是第一次见她这副俏皮的样子，觉得她新奇有趣。 “做的不错。” 本来还担心她一个人应付不来，没想到她处理的游刃有余。 姜保华以为自己赚到了，他拉着杨玉竹一起商量。 “玉竹，这五十块不少，顶上普通工人俩月工资了，在乡下也能用上小半年，我都给你，你去买粮食，再寄回家里吧。” 杨玉竹感动的拉住他的手，“谢谢你华哥，你放心，这五十块算我借你的，等我有钱了，一定还给你。” 她眼睛一眨不眨，眼神顺着他的手伸进兜里，杨玉竹满脸期待。 姜保华手掏了掏，什么也没掏着，他现在的兜里比脸还干净。 不仅姜兰的五十块，他自己的十块钱也没了。 他急的把衣兜翻过来，还是啥也没有，焦急的看向杨玉竹。 “这……这咋可能呢？！我眼看着她把钱放我兜里的？！她当时袖子是挽起来的，她不可能把钱塞在她袖子里啊，这到底咋回事？” 他急的在原地团团转，翻了身上所有兜，一分钱没找着，自己的钱也没了。 杨玉竹跟着他一起找，“是不是回来时点掉了？” 他们沿着刚才的路线找了好久，啥也没找着。 全大队的人都看见姜兰把钱给他了，他现在又不能回去向姜兰再要五十块，只能吃了这个闷亏。 本来已经够倒霉了，没想到等交工的时候又出了事。 检查摘的棉花是否合格的汪远方，看见他俩没带棉帽子，一人扣了五工分。 杨玉竹不解，“为啥给我们扣这么多，我们摘的都是满兜！” 汪远方像看无知孩童似的，看着俩二货，他解释道。 “之所以扣这么多，是因为你们犯了严重错误！你们没带大队里准备的棉帽子，摘棉花要带，要防止头发沾染到棉花上，你们不仅没带帽子，还把沾了头发的棉花，和有灰点劣质棉花混合在一个布袋子里！” 汪远方说的条条在理，倒霉了一天的两人只能留下来。 他们要把摘的棉花分类，摘掉沾了头发的棉花，把一切弄好才能回去。 姜兰付文臣两人的棉花是严格按照要求摘的，都拿到了十工分。 今天让姜保华吃了瘪，姜兰别提多开心了。 回到家，她准备今晚做腊肉饭吃。 前几天下雨，采了不少野蘑菇，把蘑菇剁碎了，腊肉切片，再洗了几根小青菜扔里。 做腊肉饭要严格控制水分，不能多了也不能少了，又要防止糊锅，做的时间就久了些。 等做好饭，汪远方闻着味就过来了。 “哎呀！嫂子，我隔着老远就闻着了，你做的啥饭，这味儿也太香了！” 付文臣给他拿了一副碗筷，“一起吃吧。” 姜兰做的腊肉饭一掀开锅盖，肉饭香味扑面而来，肥瘦相间的腊肉，很有嚼头，入了味的米饭，香味浓郁。 俩男人扒着门框，拿着碗，眼巴巴等着放饭。 他们眼里冒着金光，好像下一秒就要冲进去抢一样。 脚边的年糕也馋的流口水，快被这肉饭香味香晕了，他叼着碗，眼巴巴瞅着姜兰。 看见他俩这么着急，姜兰无奈笑笑。 “行啦你俩，腊肉饭好啦，拿碗进来盛饭。” 姜兰给俩人一人盛了一大碗，又给年糕盛了一盆，她自己的是最小碗的。 三人带一狼坐在屋檐下吃着腊肉饭，每人手里还拿着一根小葱。 一口葱，一口饭，腊肉特别下饭，个个吃的嘴上都是油光。 姜兰只吃了个七分饱就不吃了，她要留下肚子吃水果。 看着两人把一大锅腊肉饭都干进去，来了这么久的姜兰，依旧很震惊。 “你们平时也都是这么吃饭的吗？不会积食？一口气吃这么多不撑吗？” 汪远方刚扒拉完一碗，嘴里含糊不清道。 “我们平时吃的也挺多，主要干活需要体力，但绝对没现在吃的多，现在不是有嫂子你嘛，你做的饭赶上镇子上的国营饭店了，不！比他们做的还好吃！” 姜兰被夸的有些不好意思，起身准备给他们也切点水果吃。 把碗舔的溜干净的付文臣，有些意犹未尽。 但他今天已经吃的够多了，真的不能再吃了，只能依依不舍放下碗筷。 吃饱饭，闲着没事干，烟瘾就犯了。 他拿出姜兰绣的荷包，在鼻子前嗅了嗅，等没那么难受了，看向一旁还在嗦螺筷子的汪远方，皱眉扒拉他两下。 “别嗦螺了，你那碗都反光了，我有事跟你说。” 第34章 求你救救我孙子 汪远方依依不舍放下碗筷。 “啥事啊，文哥。” 付文臣，“镇上来电话，我和姜兰结婚证下来了，让我明天去取，你帮我问问我这房子附近的土地怎么卖，要多少钱一平，我想买了盖新房子。” 听到他要建新房子，就代表他想好好生活。 汪远方很替他高兴，他是真的跟以前不一样了。 以前的付文臣，每天过的浑浑噩噩，住在这种破的漏风的房子里也无所谓，生病了也不看病就拖着。 他总感觉以前的文哥，每天活着就是在等死一样。 但现在不一样了，他竟然要盖新房子，他想好好生活了。 汪远方放下舔的反光的碗筷，眼睛晶亮。 “行，我回去就帮你问，文哥，买完地，你打算什么时候开始盖，我帮你找人。” 付文臣想了想，“我想入冬前盖完。” 现在离入冬不到两个月，时间有些赶。 汪远方笑嘻嘻看调侃道， “文哥，你以前还说我不稳重，你现在这性子咋比我都急了。” 付文臣看了看天，虽然黑蒙蒙，但他心情却很好。 “因为快入冬了，姜兰身体不好，这房子我住行，她那身子骨住在漏风房子里，没两天就得生病，所以要在入冬前盖完，还得盖的好点。” 汪远方表示了解，等吃完水果，他回了家。 付文臣跟姜兰说了明天要取结婚证的事。 姜兰，“需要我去吗？” “不用，证件已经下来了，我去取就行。” 去镇上的路程远不说，还不好走，他不想姜兰跟着来回跑。 听到不用亲自去，姜兰乐的自在。 想到之前走路回来的时候，那一路的颠簸，累的她身心俱疲，实在没有去的欲望。 付文臣一个人去镇上，姜兰正好趁着家里就她一个，可以随意进空间休息。 她进空间第一件事就是吃。 先泡了碗牛肉面，加了一根肠一个鸡蛋，还有蟹柳 ，一碗豪华版方便面诞生了。 她吃到方便面的第一口，整个世界都明亮了。 “嗯～果然，还是垃圾食品最解馋啊，美中不足就是没手机，这要是有手机有网，在这待个千八百年也行啊。” 空间里被她的母上大人分了区域，有零食区，书籍区和药房区，还有休息区和空旷的空地。 吃完方便面，她在零食区翻出几袋人类猫条，魔芋爽。 吃了三袋就不吃了，她怕现在的脆皮身体受不了。 吃饱喝足，就发困。 空间里有她父母准备的大床，还有好多的她爱看的年代文小说。 躺在床上看着纸质书籍，别提多惬意了。 姜兰晃荡脚丫子，哼着歌。 “天空真的好大～蓝色梦想我的家～小小丫头烦恼不怕～彩色翅膀带我出发～这才是人类该过的生活！” 玩够了定了闹铃，准备睡两个点。 到点起床，出空间后给年糕喂饭，趁着付文臣没在家，把空间的脆皮肠拿出一根加到年糕饭里。 “小年糕，快点吃，快快长大来保护我。” 年糕吃的开心，舔了舔姜兰手指，把毛茸茸的脸凑到她手心来回蹭，他对这个主人喜欢的不得了。 爱让濒临死亡的小狼生出血肉。 年糕一开始来家里时，身上都是被同类撕咬的伤痕。 现在的年糕不仅身上伤被姜兰治好了，毛发也油亮了不少，原本营养不良的小身板，在姜兰精心投喂下都胖了。 吃完饭，姜兰抱着年糕在椅子上坐着晒太阳。 她望向晴朗无云的天空，眯起眼睛，享受阳光洒在脸上的温软。 “此情此景，我想吟诗一首，愿君得以……” 不等她装.逼.完，院子的栅栏外站了一个人。 是一个有些年纪的婆子，这人她认识，她就是昨天讨伐她，众多婆子的其中一个。 这人姓田，身上结实魁梧，长相平庸，但脾气火爆，喜欢喷人，就住在姜兰隔壁。 她此时急的额头冒汗，扒着栅栏门看向姜兰。 “姜知青，我记得你会看病，你能不能去看看我孙子，我孙子这几天总是说呼吸不上来，还总咳嗽，今天还发烧了，好像死了！你能不能帮着给看看。” 她孙子发烧，都要烧糊涂了，她想起来，之前见过姜兰救过落水的小女孩，才过来求她。 她知道这么贸然来找姜兰说不过去。 昨天她还在跟别人一起讲究姜兰，今天就来找她帮忙，她肯定不帮。 但她是真没办法了。 她儿子儿媳妇前几年水灾，不知被冲哪去了，现在说不定人都没了，她就这么一个孙子相依为命。 她就算豁出老脸，也得请姜兰去看看。 姜兰还记得她是怎么说自己的，人她肯定会去看，但就是不想那么快答应。 她懒散的摸了摸年糕脑袋，喝了一口糖水。 “生病了就去看大夫，来找我有什么用？” 田婆子有些急迫解释道，“去看过大夫，也开了药，吃了好几天也不见好，姜知青，求求你去帮着看看，我这就指着这小孙子活着，他要是没了，我老婆子就是到地府也没脸见她爸妈呀。” 这个田婆子就住她家隔壁，姜兰听别人提到过一嘴。 她家里人都遭了洪水，不知道被冲哪去了，也是可怜的。 姜兰站起来，慢悠悠把门锁上，有些傲娇的看着田婆子。 “那就跟你走一趟吧。” 第35章 仙女姐姐 姜兰跟着田婆子来到她家。 她家里虽然就她和孙子两个人，但家里被她收拾的很干净。 姜兰进到她孙子房里。 孩子脸烧的滚烫，一直咳嗽，意识看着有些不清醒。 姜兰坐到孩子身边，一边搭脉，一边询问病情。 “他这种情况持续多久了，除了发烧咳嗽，还有别的症状吗？” 田婆子仔细回想，孙子得病这几天他的情况。 “他一开始就是有点发烧，咳嗽，我以为是感冒，给灌了几碗姜糖水，没咋当回事，之后几天他总张罗困，想睡觉，说身上没力气，就咳嗽的越来越频繁，直到今天这样，都起不来炕了。” 姜兰点头表示了解，给孩子弄醒后，按了按他腹部，问了几个问题，再结合脉象，她有了诊断。 给孩子盖好被子，俩大人到院子里说话。 “初步诊断应该是肺炎，他痰黄清稀，舌红苔黄，呼吸短促，口唇青紫，他年纪小本来就容易生病，免疫力低，可能是环境影响诱发的肺炎，他最近有总去平时不去的场所吗？” 虽然听不懂姜兰讲的这些话是啥意思，但听着挺严重的。 田婆子大脑飞速转动，努力回想。 “他也没去啥别的地方，就是最近经常跟着大队里几个男人后面，捡他们烟头玩，我说脏，他还不听我的。” 姜兰，“这就对了，烟草会让呼吸道防御力降低，可能就是这个原因，他看着已经很严重了，幸好你找我找的及时，他这个状况再晚几天病情会更恶劣。” 田婆子听到会病情严重，吓的发抖。 她抓着姜兰的手，把她当成救命稻草。 一直很要强，逮谁喷谁的田婆子，第一次露出害怕的表情。 她跪在地上，哭求着。 “姜知青，姜姑娘，求你救救他，我就这一个宝贝疙瘩，他要是死了，我老婆子也不活了，求你救救他！求求你！” 突然行这么大礼，姜兰被吓到了，赶紧扶她起来。 “你先起来，起来，放心我会救的，我之前上山采了挺多草药，里面就有能救他的，你在这等着，我回家拿。” 姜兰跑回家，见田婆子没跟来，她进入空间，找了治肺炎的药出来，还顺带拿了一袋针灸的针袋。 她把中药包递到田婆子手里。 “三碗水煎成一碗，别熬糊了！” 田婆子接过药，有些犹豫看着姜兰背影。 她一开始是真的没办法了，才找的姜兰，刚才听她说的头头是道就信了，但当真的要吃她给的药，她又有些犹豫。 要是吃完了药，她孙子更严重了，那……… 她不放心的到孙子屋外，想再观察观察姜兰，看她是不是真有本事。 姜兰进屋后，坐在炕边。 她注意到孩子手指缝里有烟草碎屑，另一只手紧紧抓着上衣衣兜，她要给他针灸，他的手却怎么掰也掰不开，姜兰使了好大力气才弄开。 手被掰开同时，孩子衣服兜里掉落出几根香烟。 姜兰拿起来打量，样子是他自己用纸卷的，每一根都整整齐齐，看着像批量生产。 姜兰不懂了，他小小年纪难道还抽烟不成？ 把烟放回孩子兜里，她把银针拿出，先扎在了孩子的列缺穴，少商穴，肺俞穴，可以止咳定喘。 几针扎下，过了一会儿孩子真的不怎么咳了，神志看着也清醒不少。 孩子迷糊间看见姜兰的脸，他第一次见见到姜兰这么好看的人，觉得她一定是上天派来的仙女接自己上天去的。 他因为总咳嗽，声音嘶哑。 “仙女……姐姐，我是…死掉了吗。” 姜兰想解开自己疑惑，她从兜里掏出一块大白兔奶糖，剥开糖纸，放到他嘴里，诱哄道。 “我不是仙女姐姐，但如果你想这么叫，我也没意见，可以告诉姐姐你叫什么名字吗？” “我叫……狗蛋。” 姜兰：“………” 本来想他夸两句，再问问香烟的事，但夸奖的话怎么也说不出来。 “嗯……你这名字挺…顺嘴的，朗朗上口，不错。你能告诉姐姐，你为什么要捡香烟吗，还把它们都重新包装？” 狗蛋以为自己已经死了，所以说出来也没什么要紧。 一股脑把所有话都说了。 “我想卖给别人挣钱，奶奶为了养我，一个人辛苦干活，累的腰直不起来，我不想她辛苦，所以捡别人抽剩下的烟头，把它们重新包好，卖给被人，有了钱，奶奶就不用这么辛苦挣工分了，仙女姐姐，我是不是很聪明。” 狗蛋今年六岁，从他懂事起就没见过父母，是田婆子把他养大。 田婆子为了不遭人欺负，性格变得越来暴躁，爱骂人，就是不想让别人欺负他们。 姜兰听到这个答案沉默了。 这孩子懂事的让人心疼。 狗蛋前一秒还因为吃到好吃的糖开心，后一秒就哭了。 他哭的一抽一抽，鼻涕泡糊了一嘴。 “仙女姐姐，我能不能不死，我死了，是不是就再也见不到奶奶了，我不想她一个人，见不到我她会难过的。” 姜兰她摸了摸他小脑袋。 “狗蛋乖，听姐姐的，先睡一觉，睡醒了就能见到奶奶了，你不会死。” 门外偷听的田婆子抹了一把泪。 见孙子醒了她也就放心了，姜兰是真的有本事，她转身去厨房煎药。 付文臣从镇上回来，身后背着一大袋子东西，他一路上都在看结婚证。 这个年代的结婚证就是一张纸，他回来的路上盯着看了好久，怎么也看不够，好几次差点撞树上。 本来想跟姜兰分享这个喜悦，一回家却没看到她。 第36章 进口布匹 “姜兰我回来了，姜兰？姜兰？？” 他家里里里外外找遍了，都没见着姜兰身影，年糕也不见了。 短短几分钟，他在脑子里已经想了无数种可能性。 遇强盗？！ 进山迷路？！ 被歹徒挟持？！ 出门溜达，掉臭水沟淹死？！ 煎完药的田婆子见隔壁有动静，探头看了看，见是付文臣回来了。 她虽然泼辣，爱喷人，但对上付文臣是真不敢惹。 这男人一看就不是善茬，这可是能打死老虎的男人啊。 她斟酌着走到栅栏门外，“那个付同志，你是找姜知青不，她在我家呢。” 付文臣回头，看了一眼田婆子，他不跟左邻右舍来，，只感觉她眼熟，但不记得是谁。 他放下一直提着的东西，言语疏离。 “我去接她回来。” 眼瞅着狗蛋喝完药，姜兰才放心离开。 三人走到院门口，田婆子囊中羞涩的把二块三毛钱递到姜兰手里。 “姜知青，我手里钱不多，诊费只能给你这么多，不过我家院子里种的菜你随便拿，想摘多少都行！” 她之后还想送孙子去上学，得留点买书包书本的钱，这二块三毛钱是她能给的全部了。 姜兰看出她的难处，本来没打算主动要钱，但她给，她就会收着。 她不是圣母，要是以后谁找她看病都不要钱，她不得赔死。 收下钱后又嘱咐了几句。 “给狗蛋做些流食，尽量不要弄太硬的给他吃，嗯……这样吧，我用你菜园子里的蔬菜做，你到时候过来拿就行，这样咱都能吃着。” 她其实惦记她菜园子里的菜草久了。 付文臣家没菜园子，想吃些蔬菜瓜果还得找人借或者找人买。 大队里也没几户愿意卖给他们，现在有了现成的，不吃白不白吃。 田婆子被感动的不知说啥好了。 她以前咋就觉得姜兰这人作呢，人明明是个善良又漂亮的好姑娘。 姜兰在田婆子的感谢中离开。 回到家，付文臣有些生气，“你出去咋不打声招呼，我回家没见你也没见年糕，还以为……” 以为你离开，反悔跟自己结婚了。 姜兰不明白他的话：“咋说一半不说了，以为什么？” “没什么，结婚证下来了，你要看看吗？” “看，咋不看呢。” 姜兰把结婚证拿在手里，怎么看怎么不真实。 她竟然结婚了，真是不可思议。 如果爸妈知道，应该会为她开心的吧，只是可惜他们不在这，她再也见不到他们了。 看着她脸色有些哀伤，敏感多思的男人又惆怅了。 “结婚证下来，你不开心？” 如果嫁给他这么不开心，当初为什么同意，对他是同情，还是被逼无奈。 姜兰摇摇头，“没有不开心，就是有些想家人了，我说的这个家人，不是现在的家人，等以后有机会了跟你解释。” 她现在解释不了，以后也没打算解释，过段时间说不定他就忘了今天的话，自己也就不用解释了。 听到不是因为结婚不满，男人面容缓和。 姜兰收起情绪，看着地上的大麻袋。 “这是什么？你买了什么回来？这都有一麻袋了，菜吗？看着还挺多。” 付文臣拿起麻袋，在里面掏了掏，掏出一块手表。 他递到姜兰手里，“结婚都要准备三转一响，这是补你的，自行车缝纫机我准备盖完房子再买，就先买了手表。” 七零年结婚都要买三转一响，手表，自行车，缝纫机。 但在农村大多数人是买不起的，买得起其中一个就很好了，姜兰没想到他竟然打算都买。 看着掌心精美的女士腕表，姜兰吓了一跳。 “这是上海牌的石英表，这得二三百块吧，你咋买这么贵的表！” 男人没说什么，只默默看着她。 在付文臣心里，还觉得这个价格配不上她。 也觉得，自己也配不上她。 付文臣感觉她从头到脚都很精致，即使穿着粗布衣服，她不俗的气质还是那么鲜明。 她的优雅，她的自信，都是从骨子里散发出来的，只有最好的才配得上她。 他心里想的比谁都多，到了嘴上却成了。 “就是看着好看就买了，没在意价格。” 他有些不好意思看姜兰，地下头继续在麻袋里翻找。 从里面拿出一沓布料，接着再一沓，再一沓……… 麻袋里装的都是布料，姜兰拿起一块，上手摸了摸，很舒服。 有不少进口的真丝面料，还有上好的锦缎，还在七零年代尤为流行的的确良，这里面就算是棉布也是很亲肤的。 姜兰嘴巴张成了o型，“你是把供销社搬空了吗？怎么这么多！” “我有个战友的妻子，专门管布料生产的，这些都是从她那买的，不知道你喜欢哪种，就多买了点，咱们结婚穿的衣服就用这些做就行。” 两人之前去供销社买布料做衣服，姜兰没看中的那些，他就托关系弄到些好布料。 这几天正好到了，都赶到了领证一天，就带顺带回来。 看着这么多，各式各样的布匹，姜兰俩眼睛成了俩桃心，每一匹她都爱不释手。 “这多不好意思呀～这衣服样式就交给我了，保证青春靓丽还时尚！” 她把每一匹布都摸了个遍，对付文臣又有了新的认知。 这人虽然嘴上说的少，但有事他是真上啊。 姜兰没想到，他当时随口答应布料他搞定，竟然真的搞定了，而且还超常发挥。 看着铺满床的布料，姜兰有个一直想问的问题。 正好借着这个机会问出了口。 “付文臣，你是从哪弄到的这么多钱？” 第37章 叉烧肉，蘑菇汤 这个问题困扰了她很久。 一开始穿过来时，就见厨房里啥都不缺，里面还有那么多鲜肉。 她以为是他用部队发的工资买的，以为肉是从山里猎到的。 但现在看，明显不是。 她记得付文臣是营长，但工资再多也不至于上百元的表随便买。 这里这么多布，虽说是战友妻子弄到的，但按照付文臣的个性，肯定给了钱的，给的只会多不会少。 他还承诺盖房子，买缝纫机自行车，这些在她那个世界根本不算什么贵重物品，但在七零年，每一样都是一笔不菲的费用，姜兰不明白他的钱到底从哪里来的。 付文臣沉默一会儿，拉着姜兰到她一直睡觉的床旁边。 他把床底下的一块暗格掀开，暗格下面竟然放着一个巨大的铁箱子。 铁箱子打开，里面放着数不尽的大团结，一摞摞钱堆成山，一侧还整整齐齐摆放着十来根金条。 付文臣：“我家祖上都是当兵的，祖祖辈辈攒了些家底，这些是我带来日常花销用的，我们既然结婚了，夫妻就该坦诚相待，这些钱以后就你管着吧。” 姜兰大脑一片空白，嗡嗡作响。 原来是她想错了，书里对付文臣描写，多半是给男主使绊子才出现。 他当时有很大势力财力，他是怎么有这么多钱，作者提的很少。 她记得，付文臣年少在长红大队过的不好，姜兰就以为他是一步步变强，没想到他是一直都很强。 他根本就不是没人要，穷困潦倒的小白菜，他是一个拥有金山银山的可怜人啊！！！ 见姜兰不说话，付文臣拽了拽她的胳膊。 “你咋了，咋定住了？你不用怕，咱们该咋过还咋过，这些钱不用就放着，没人敢偷。” 而且也不会有人猜到，一直住着破房子，穿着打补丁的衣服，院里草都有人高的他这么有钱。 明明是村里最穷的，没人猜的到他富的都流油了。 姜兰现在脑子里一会想东，一会想西。 她躺平当米虫过完一生愿望，没想到这么快就实现了，好不真事啊。 看着这么多大团结，姜兰想到一个现实的问题。 “房子要不不盖了吧，房子盖的这样好，别人就肯定知道咱们有钱了，要是他们来明抢！咱俩人也打不过啊。” 男人没想到，她第一件事不是开心，而是为了不被抢，就不盖房子了。 他被她奇奇怪怪的脑回路可爱到了，笑容和煦看着她。 “放心吧，有我在，没人敢来抢，房子想咋盖咋盖，盗窃是犯法的，这村人胆子还没那么大。” “好吧，那就盖吧，你要盖啥样的，有些过吗？” 两人一边收拾暗格，一边讨论。 付文臣，“我没什么想法，你呢，你喜欢什么样的房子，二层还是平层？” 他住哪都无所谓，住树顶都行，但姜兰不行。 姜兰从出生起就一直住着三层大别墅，她这次想体验一下不一样的。 “一层吧，我喜欢带院子的，可以养些小兔子小鸭子，养大了就可以吃了，还可以种蔬菜瓜果，想吃了摘一个吃。” 她还要种草药，再自己挖个井，有了井就不用每天大老远跑到村口去打水了，虽然打水的不是她，但还是自己弄个水井方便。 说到水井，她想到一个至关重要的点。 “对了，我还想要一个单独洗澡的地方，我不想去河里洗澡了。” 付文臣宠溺一笑，“好，建个单独的洗澡间，咱们先去大队长家，问问建房子地的事。” 两人来到大队长家，大队长出门，家里只剩汪远方。 还好付文臣一早托他问了，他知道关于建房子土地的事。 听完价格后，夫妻俩思量再三，决定买大一点。 汪远方替他俩担心，“文哥嫂子，在这么大地方建房子得花好大一笔钱，建房子也需要人工成本，加上后续买桌椅板凳，都要钱。” 言下之意，怕他们钱不够。 付文臣，“我们都考虑进去了，我心里有盘算，等汪队长回来了，你跟他说一声。” 汪队长跟儿子汪远方的想法是一样的，都不赞同盖那么大的房子。 但付文臣坚持，他们这些外人也不好说什么。 弄好地的事，接下来就是找人盖房子和买砖瓦，这些都是付文臣去弄。 姜兰在家做好饭，盛了两碗，又把狗蛋的药一起拿过去。 狗蛋神志已经清醒了，知道救他的是姜兰，不是仙女，但他觉得姜兰长的跟仙女没两样。 姜兰今天做的是叉烧肉和香菇蛋花汤，主食玉米面窝窝。 见着有肉，田婆子赶紧推了回去。 “快拿回去，我就出了野蘑菇两个鸡蛋，你咋把你家的肉也拿来了，拿回去你自己吃，你得补补，你瘦的就剩骨架子了！” 说她瘦，听在姜兰耳里就是赞美。 她把叉烧肉推过去，“就别客气了，你也不是不知道，付文臣他经常上山打猎，家里肉够吃，狗蛋还是孩子得补充营养，我们自己那份肉家里留啦。” 总推来推去也不好，显得嫌弃她做的饭一样，田婆子又想起她跟大队里那群爱嚼舌根的婆子，说过姜兰的坏话，她老脸现在臊得通红。 田婆子接过肉碗，递到孙子跟前，他就只打算喝点汤，吃个玉米窝窝就够了。 喝下汤的第一口，嘴里的香菇丝，鸡蛋丝，木耳丝在嘴里勾起味蕾。 汤炖煮时间刚刚好，挥发了每一样食材最大作用，蘑菇汤香鲜味美，就连着平常难吃的窝窝，她也觉得甜丝丝的。 田婆子惊讶的看着姜兰，有些不敢相信这是她做的。 “哎呀妈呀，小兰这是你自己做的？！这也太香了，这是我喝过这么蘑菇汤最好喝的！狗蛋啊，你也快尝尝，你姜姨做的饭老好吃了。” 田婆子夹了一块子叉烧肉喂给小孙子。 狗蛋入口一瞬间眼睛闪闪发亮，感觉瞬间有劲了不少。 叉烧肉外酥里嫩，外面裹着浓郁叉烧酱，但一点也油腻。 狗蛋夹起一块，颤颤巍巍递到田婆婆嘴里。 “奶，你也吃，姜姨这肉做的也老好吃了。” 田婆婆吃了一口，果然好吃。 看着孙子身体在好转，田婆婆对姜兰非常感激， 她一边吃着饭，一边忍不住跟姜兰八卦。 “小兰，你是不知道，我那天带狗蛋去镇上大夫，我碰见了那个跟你吵过架的杨玉竹，还有惦记你家男人的李大妮，你那个糟心哥哥也在，你猜他们在干啥！” 第38章 搬家 听到是这三人的八卦，姜兰瞬间精神了。 “他们仨，干啥了？” 田婆婆往外头瞅了瞅，确定没人，拉着姜兰神秘兮兮的。 “一开始杨玉竹和姜保华站一块，不知道嘀咕啥，没多久李大妮就来了，我就拉着狗蛋躲到树后面偷听！就听见，李大妮说，说姜保华比你男人强，一开始姜保华还不搭理她，她说了这句话以后，俩人就挨的越来越近，聊的越来越起劲！” 姜兰联想想到，之前她在苞米地偷听到的。 应该就是杨玉竹介绍他们认识，听田婆婆描述，这俩人竟然聊的挺好，她现在更好奇了。 “那后来呢？” 田婆婆，“后来杨玉竹就走了，俩人聊了没多久，那李大妮就上手了！抓了姜保华手一下，见有人往他们这边走，俩人就都走了。” 听到拉手，姜兰混乱了。 姜保华不是应该喜欢杨玉竹吗？ 咋又和李大妮勾搭上了，还拉了手？！ 她俩不会牵手成功了吧……… 她迟疑看向田婆婆，“他俩该不会是要处大象……不是，处对象吧。” 田婆婆撇撇嘴，满脸不屑，“这可说不准，以我以往经验来看，李大妮肯定是喜欢他的，但那个姜保华不一定，他总盯着杨玉竹看，你说他会不会～啊～” 姜兰震惊于她对.奸.情的敏锐度，不亏是吃瓜多年的老人了。 一个眼神就看出来了，厉害！ 俩人又嘀嘀咕咕好久，猜了好久，聊的天都黑了，也没个结论，索性暂停讨论。 回到家，付文臣幽怨的看着她。 “咋回来这么晚，我出去谈建房子的事也没这么晚。” 姜兰，“我不是给你留饭了吗？没吃？” 她往饭桌上看去，原本有小半盆的蘑菇鸡蛋汤，和一盘子叉烧肉都没了。 付文臣心虚的擦了擦嘴角粘着的酱汁。 “吃了，我就是一个人吃饭有些无聊，都没吃好。” 看着吃的汤都不剩的碗，姜兰不觉得他没吃好。 给年糕喂饭时，顺口问了问房子的事。 “对了，盖房子的人你找好了吗，工钱给多少。” “找好了，都是大队里的人，有几个干过泥瓦匠，知道咋盖，不用给工钱，等房子盖好，请他们吃一顿就行。” 其他人盖房子都是这样的，你今天帮我一把，等你需要帮忙，我再帮你一把。 姜兰寻思一会，觉得不妥。 “不给工钱不太好吧，咱们盖的不是草房，需要很长时间，不是一两天弄完的，还是得给点，就按城里工人给，一人一天两块钱，再管中午一顿饭，你看咋样？” 现在他们答应帮忙，都是看在大队长面子上。 要是等房子盖起来，工期时间长了，肯定不会有人愿意白给人干活这么长时间。 谁家都有活要干，给别人免费当白工没人愿意。 给工钱是最直接的，有利益捆绑，那些人就不会轻易离开。 付文臣没想到这点，赞同姜兰的话。 “你说的对，是我欠考虑了，就按你说的给工钱。” 姜兰还想到一个致命问题。 “现在的房子推倒，那咱们住哪？” 他之前说过他可以睡树上，不会带着她一起吧。 以天为被，地为床，想想就可怕。 这个问题付文臣他早就想到了，他睡哪都行，但姜兰不行。 “我跟队长商量过这个问题，我们可以暂时住在大队里空着的房间，知青宿舍旁边就有一间空着，没人住的。” 听到知青宿舍旁边，姜兰挑了挑眉。 看来接下来几天的日子，不会太宁静。 都确定好，俩人就准备开始搬家。 看着主人忙碌的身影，年糕急的在原地团团转，他什么忙都帮不上，只能乖乖叼着自己的饭碗跟在姜兰身后。 东西大部分都是付文臣和汪远方搬的，姜兰就搬了些锅碗瓢盆，凳子啥的。 付文臣家里本来就没多少东西，很快就搬完了。 住在隔壁知青宿舍的杨玉竹，听到外面动静，出来看热闹，就看见了姜兰。 她靠在门框上，跟她搭话。 “姜知青，你们怎么搬到这来了？” 姜兰语气疏离道，“我们要盖房子，暂时搬到这住。” 杨玉竹笑了笑没说什么。 她觉得，姜兰这人太爱出风头，就盖个草屋至于搬出来住嘛。 姜兰 之后就没搭理杨玉竹，杨玉竹识趣的离开。 回到知青宿舍，同住的女知青围了过来。 “玉竹，外面啥动静，我咋听着声音像姜兰呢？” 杨玉竹有些为难的点头，“嗯，是姜兰，他家要修房子，所以暂时住隔壁，哎，不知道她咋想的，修茅草屋，还搬出来住，重新修修屋顶就行了，整的还挺兴师动众的。” 在她认知里，付文臣现在是很穷的，根本没钱盖房子，自以为的以为就是修葺现在的房子。 问话都知青噗呲一声笑了出来，“头回见着，修草屋要搬出来住的，不知道的还以为她要盖多大房子。” “她就是这样，喜欢特立独行，让别人目光都停留在她身上。” “付同志也是惨，娶了个这样爱慕虚荣的媳妇，草房翻修得花不少钱，充这门面有啥用啊。” 原本她们对姜兰没这么多看法，是杨玉竹一直在宿舍讲究姜兰。 说男知青们有不少被姜兰外表迷惑住了的。 女知青们气不过，觉得她们长的也不比姜兰差多少，凭啥都喜欢姜兰那种妖艳的长相，她们都没机会了。 女知青们对姜兰就越来越不喜欢。 她们的喜欢或者不喜欢，姜兰根本不在意。 搬完家，整理好东西，姜兰犯愁的是给建房工人做啥饭。 正巧田婆婆这时候过来了，她手里拎着一捆青菜，想着过来帮忙收拾收拾屋子，就听姜兰提到做饭的事。 田婆婆还以为啥事，她热情拍着姜兰胳膊，力气太大，差点给姜兰一掌拍倒。 “我帮村里不少人做过大锅饭，这我知道。” 姜兰摸了摸被拍到有些疼的胳膊，欣喜的看着田婆婆。 “您知道啊，那太好了，我正愁呢，要是做带肉的，人数太多了，但也不能一点荤腥不带，您跟我说说，以前做过的大锅饭都有啥呀？” 第39章 你爱慕虚荣 田婆婆拉着姜兰坐下，给她科普。 “大锅饭做的最多的，一般都熟的快省时间，你就做些炒土豆片，炖白菜，清炒萝卜丝，再蒸些个窝窝就差不多了，那些有条件的还放点猪油，没条件的荤油都没有，这自己家都吃不上肉菜，没人做大锅菜弄肉的。” 姜兰没想到菜都这么素，一点荤腥都没有。 本来想借鉴，但不带荤腥，她自己都吃不下去，她还是想做些荤菜。 结合田婆婆说的这些常做的大锅饭的常识，再加点自己想做的，她心里有了盘算。 “田婆婆，我记得咱后山那条河里有不少鱼虾，为啥没人抓来吃。” 田婆婆听到这话，噗呲一声笑了出来。 “怪不得说你是城里来的娃子，这乡下的事还是没我这老婆子懂，那鱼虾俺们也不是没抓过，做出来根本不能吃，老腥咧。” 姜兰眼睛瞬间亮了。 没人吃就代表有很多，她可以抓来做大锅饭，鱼虾含有很高的蛋白质，很有营养，到时候再买些肉，就齐活啦。 姜兰说干就干，她找到付文臣汪远方俩人帮忙。 三人拎着渔网去后山小河旁，姜兰看了眼，水里正好有一批鱼虾。 她之前海钓过，但没这么大批的捞过，不知道咋下手。 “你们说，我是直接扎个猛子到河里，还是拿鱼竿钓上来？” 没听到回应，姜兰回头看他俩。 就见俩人已经脱了鞋袜，挽好裤腿，拎着渔网准备随时下河。 听到姜兰这话，付文臣打趣道，“不用你扎猛子，我们用渔网捞就行。” “是啊嫂子，还是渔网快，用鱼竿一个个钓，那你可得钓个几百年了。” 在大队里，他从来没见过有人拿鱼竿钓的，那也太慢了。 姜兰尴尬的笑了笑，退后几步，给他们发挥空间。 专业的事，还是交给他们专业的人干，她就只管做饭。 “正好到饭点了，你们先抓几条上来，我给你们做烤鱼吃。” 听到烤鱼，俩男人喉结滚动，明明不饿，但如果是姜兰做饭，他们可以来几条吃吃。 姜兰去周围寻找生火的柴火。 俩人扑通一声跳进水里，捡起一片水花。 鱼儿灵活的游走在俩人周围，付文臣手在水里划拉，当触碰到滑溜溜的鱼儿，手掌瞬间握紧，成功捕捉到一只，把鱼扔上岸边。 俩人 没一会儿就抓着三四条鱼，把网撒下，上岸等着。 付文臣生火，姜兰收拾鱼，汪远方削木棍子把鱼叉上，原本一片和谐。 不远处，走过来一帮女人，有女知青，有大队里的妇女，显然他们这段时间混熟了，手里都拿着木盆，里面装着脏衣服，结伴来河边洗衣服。 姜兰抬头看了一眼，见有杨玉竹李大妮，她转过头不再看，想装不认识，谁知道那俩人竟然眼巴巴凑过来。 杨玉竹见到姜兰在河边收拾鱼，付文臣在生火，有了自己猜测。 她一脸同情看着姜兰，“姜知青……你，你是不是为了建房子，没钱买饭，竟然跑到河边抓鱼吃？！也太可怜了。” 嘴上说的好听，眼里都是看不起。 不知道出于什么心理，姜兰倒霉她就高兴。 李大妮这段时间跟她关系亲近不少，跟风帮腔。 “玉竹，你别管她，她这是活该！嫁给一个穷光蛋，穷的都吃不起饭了，这俩人天生绝配！活该一辈子穷命！” 不像她这么有远见，早早抓住了姜保华这个潜力股。 她现在跟姜保华处的好，都多亏了杨玉竹帮着她说话话。 只是有时候，她总感觉姜保华对她若即若离，让她有些没安全感。 姜保华跟杨玉竹关系不错，她最近上赶着巴结杨玉竹，想让她在姜保华面前帮她说说好话。 姜兰听到两人嘲讽，不以为意。 付文臣有没有钱，她还不知道吗，这俩人的话，只会让她觉得很可笑。 “李大妮，在你眼里穷就是原罪吗？没人愿意穷，谁都想过好日子，但很多人很多事，不是光想就可以的，不要把自己不如意怪罪在别人身上，天天怼这个怼那个，当你这么说别人的时候，你自己也好不到哪里去。” 这话她是笑着说的，一脸云淡风轻，就是因为这样，李大妮才更生气。 她感觉自己被内涵了。 李大妮家里就过的不怎么样，父母不勤快，不认真干活，每回都会因为这样那样的原因扣工分，他们家分到粮食是不够吃的。 “你！姜兰！你现在就是死鸭子嘴硬，你还说我，你男人为了给你充门面，都把家底掏出来给你修房子，你害不害臊！” 杨玉竹拉了拉她，有些无奈道，“哎呀，大妮你别说了，姜知青她也是不容易的，咱们年纪相仿，该互相体谅才是。” 她走到姜兰身边，像看无理取闹的孩子看着姜兰。 “姜知青，我是为你好，你们家那房子修或者不修都差不多，你得为你男人想想，多为他人考虑，我们要争做人民子弟兵，不爱慕虚荣，以勤俭节约为美德！” 她都是为她好，都是一起的知青，她不想因为姜兰，让人误会所有知青都是这样，总搞形式主义。 姜兰嗤笑，满不在意耸耸肩。 “我不知道你这些臆想是从哪来的，我家里盖不盖房子好像不关你的事吧，也没花你钱，你也不住海边，管的是不是太宽了。” 她感觉这个杨玉竹总找她麻烦，她也没得罪她，怎么就知道逮着她咬。 杨玉竹也不知道为什么，她看见姜兰总有一种危机感。 再加上付文臣跟他前世的丈夫齐牧川不对付，她就连带着看姜兰不顺眼。 杨玉竹不想承认她对姜兰有偏见。 她觉得自己是因为性格比较直，看见姜兰这么装，爱慕虚荣为她可惜，她要为她改正，给她树立正确价值观。 这么想着想着，她自己都信了，挺了挺腰杆子，一脸正义。 “姜兰！我是为你好，你丈夫明明没钱，你还要修房子，不是爱慕虚荣是什么？！我们都是知青，规劝你是我的责任！” 第40章 碰触她 姜兰被恶心到了，想上去跟她理论，付文臣拉住他。 他看向杨玉竹，似笑非笑道。 “杨知青，我和她是夫妻是一家人，我的钱就是她的钱，就算她把我的钱全败光了我也愿意，你根本不了解我们的事，就武断的认为她败家，你究竟是为了你那所谓的正义，还是嫉妒她，嫉妒她可以随心所欲，而你却被固有腐朽的思想禁锢！” 这几句话杀人诛心。 杨玉竹正如付文臣所说，她打心底里嫉妒姜兰。 嫉妒她丈夫对她好，嫉妒她想做什么就能做什么，而她干什么都要考虑后果，固步自封。 杨玉竹原本还端着架子，她总觉得自己高姜兰一头，一直看不起姜兰，现在被撕下遮羞布，丑态百出，她气的指着俩人鼻子骂。 “你们……你们不可理喻！我是为你们好！不听算了，等把钱花光，流落街头，别乞讨到我这来！” 她也不洗衣服了，扭头就往知青宿舍走。 其她看热闹的人见没热闹，都跑到河边洗衣服。 这群女人聚到一起，没少蛐蛐姜兰杨玉竹她们。 姜兰听不清她们说的，索性不管了。 她转头给付文臣竖了一个大拇指，“牛啊文哥！不鸣则已一鸣惊人，你那几句话真扎心。” 之前还跟他相处下来，还觉得他温顺，沉默寡言，现在一看，这男人毒舌的很。 一旁的汪远方跟两人围坐在火堆旁聊天。 “嫂子，你这就不知道了，文哥脑子可灵了，看人也特别准。” 付文臣给火堆添了一把柴火，“嗯，要不然也不会选你当朋友。” 在他眼里，汪远方是干净的，纯粹的，他又聪明又傻傻的，和他当朋友不用想太多。 姜兰视线在两人之间流转。 内心os：好好好，又磕到了。 汪远方有点听不懂，“文哥，啥意思，啥叫要不然也不会选我当朋友？我咋听不懂？” 付文臣，“你不用听懂，吃你的鱼吧。” 鱼肉很容易熟，姜兰很快就烤好了。 她把烤好的递给两人一人一条，自己也拿了一条吃。 鱼肉蛋白质多，有利于新陈代谢，还不容易发胖，她决定吃完一整条。 汪远方咬了一口细细品尝。 鱼肉没了以往的腥味，表皮被烤的酥脆，里面的肉又嫩又滑又鲜，跟自己平时胡乱做的味道完全不一样。 汪远方很是惊喜，“嫂子，你咋做啥都这么厉害呢，这鱼肉竟然不腥了！” 付文臣吃了一口，确实没有腥气了。 原来不是鱼肉不好吃，是他们不会做。 姜兰也咬了一口，唇角上扬，声音都高了几个度，有些小骄傲道。 “那当然，为了让鱼肉不腥，我放了不少去腥佐料。你们说，给工人做这个大锅菜怎么样？炖鱼或者煎鱼他们会喜欢吗？” 一人一条鱼，再配上几个炒菜，应该就差不多了。 她想好好做这顿大锅饭，给大伙留下好印象，想让他们不那么害怕讨厌付文臣。 汪远方很快啃完一条，还有些意犹未尽，他舔了舔手指。 “当然会喜欢，这可是荤菜，而且嫂子你做啥都好吃，没人会不喜欢，你还给工钱，要是他们知道帮着盖房子钱拿，都得乐疯！” 姜兰看向身边的男人，“给工钱这事还没说吗？” 付文臣刚吃完一条鱼，起身跟着汪远方去收网。 “还没呢，我这两天光顾着买砖瓦水泥，把这事儿就耽搁了，不急，人都定了，等他们来了再说也赶趟。” 姜兰点头表示了解，她也不急。 等他们到了再说更好，到时候反响肯定不一样。 网撒下挺久了， 俩男人把网拉上来，网兜里网住了不少鱼和小河虾。 姜兰看着有几条还挺肥的，一条都够两个人吃的了。 都拿回家放到大木桶里里养着，新鲜的更好吃。 做饭的地方得离盖房子的地方近些，付文臣准备在地基不远处，搭建一个简易灶台。 这样姜兰做饭就方便了，就不用在暂住的地方做好饭，再端过来，搭一个临时的，省时省力不少。 姜兰不忍心他一个人干活，决定跟着一起。 她虽然帮不上忙，但至少能帮着递个东西，倒碗水。 蹲在地上垒灶台的男人，抹了一把额头的汗珠，手伸向姜兰那边。 “姜兰，帮我把刀泥板拿过来。” 姜兰不知道啥是刀泥板， 她看脚边有一个像菜刀一样的东西，就先递了过去。 “是这个吗？” 姜兰眼神巡视周围，想看看还有没有别的像他说的刀泥板。 付文臣看了一眼抓过。 “就是这个。” 接过来的时候， 男人的手不小心抓到姜兰的手。 不经意间的触碰，交叠，男人粗糙指腹碰到她修长漂亮的手指。 男人指肚的电流顺着手臂攀升，直达心脏。 原本跳动规律的心脏，突然被打乱了节奏。 他脸颊泛起一抹羞涩红晕，慌乱收回手。 姜兰有些困惑：“你不是说就是这个吗？咋不拿着？” 男人眼里有几分慌张，抢过刀泥板，转头投入到垒灶台的事业中。 一糊水泥，低头就能看见自己的手，就想到刚才抓她手的触感。 第41章 滚草垛子 垒好灶台，两人收拾收拾往家走。 一路上付文臣都没怎么说话，姜兰以为他是累着了，就快走了几步，想赶紧回家，给他把饭热了吃。 付文臣没追上去跟她并肩走，他就在离她不远不近的地方走着。 他看着姜兰的背影，视线下移到地上的影子。 他伸手想去触碰那影子，一低头，看见了自己走路一步一跛的脚，他收回手。 刚才的悸动散去，留下的只有夜晚的寂寥孤寂……… 动土商量盖房子这天，汪队长一早就把答应来的几个老爷们儿喊来。 一共十个人，他们都是看在大队长面子才来的，脸上都有些不情不愿。 看出他们的表情的不自然，疏离，姜兰没生气，她站到最前面，看着这些人。 “各位，我和我丈夫谢谢大伙能来，我们知道，能来帮忙的都不容易，谁家都活干，都不是闲着的人，因为帮我们干活，耽误你们自己家的事，实在抱歉。” 几人听姜兰这么客气，都不好意思了，不耐烦表情收敛不少。 为首的叫牛大壮，他人憨厚又热情，爱张罗事，这十来个人能来，还多亏了他。 牛大壮憨憨的挠了挠头，还有些不好意思看姜兰。 “那个，姜知青，咱都是一个大队的，有事了肯定得互相帮衬，你不用这么客气，当初我家盖羊圈，付同志也去帮忙了的，你放心，这房子我们肯定帮你们好好盖，不能让你们入冬冻着。” 他跟付文臣不算熟，付文臣当时是被汪远方拉着过去帮忙的，但就算这样，牛大壮也记了他的好，很久都没忘。 姜兰，“大伙仁义，我们也不能白让你们干活，我们商量过，从开始盖到盖完，给你们每一个人二块钱，多的我们也拿不出，这二块就当一点心意了。” 这话一出，所有人呆愣在当场，都有些不敢置信。 一天二块钱，都赶上城里正式职工的工钱了，姜兰这么舍得，她男人也同意？！ 所有人看向付文臣，见他没反对，看来这事是真的。 几人在下面嘀咕了几句，由牛大壮出来跟姜兰商量。 “姜知青，我们商量了，这钱你们不用给我们，都乡里乡亲的，能来就是真的想帮忙，给钱就见外了，中午管顿饭就成，其他人盖房子也是这样的。” 虽然来的很多人都对付文臣不太喜欢，觉得他脾气不好，人又孤僻，还长的比他们好看，心里是有些嫉妒在的。 虽然不喜欢，但他们从来没想过，帮着盖房子还要钱的。 姜兰听出来，他们不是客套是真心话，对这群人感官好了不少。 “我们既然说了给就肯定会给，我家房子盖的跟你们平时盖的草屋不一样，时间可能很长，会耽误你们时间，这钱你们必须拿着！当然了，中午饭也会管，管饱不让你们饿着干活。” 见大伙犹豫，一直沉默寡言的付文臣出了声。 “工钱我们是一定要给的，如果你们不干，我们就找别人，这钱自然也会让他们挣了去。” 这话一出，几人不再犹豫，都答应了拿工钱干活，他们心里也对付文臣有了改观。 觉得他也没想的那么冷漠，还挺近人情的。 同时也因为一天能挣两块钱而高兴。 牛大壮回家跟媳妇说了这事儿，她媳妇花嫂子开心的拍了拍大腿，接着就有些担心。 “哎呀妈呀，真的假的，咱大队还从来没有人帮着盖房子给钱的，这夫妻俩还有钱吗？要不咱别要了，谁家都也不容易。” 牛大壮脱下鞋，脚扎进桶里泡脚，想到白天看到的，解释道。 “应该是真的，我看着他们旁边有不少的砖瓦和水泥，我之前给人干过泥瓦匠，一看就知道，那些都是好东西，他们好像还要盖个大点的房子，应该没咱想的那么穷。” 花嫂子这下放心了，想到一天白给两块钱，她越想越开心。 见他洗完脚，她把擦脚布递给牛大壮。 “咱也不能白拿这么多钱，她们找了这么多人干活，做的肯定是大锅饭，我到时候去帮把手。” 花嫂子跟田婆婆关系不错，她是田婆婆少有的能聊到一块去的人。 她今天来看生病的狗蛋时，就顺嘴提了一句想过来帮忙做饭的事儿。 田婆婆没帮着答应，等问过姜兰的意见才回了花嫂子。 “小兰说啦，你也跟着一起来吧，工钱跟老爷们儿给的一样，一天两块钱。” 听到给钱，花嫂子连连摆手，“哎呀，那咋行，她给我家男人了，就已经很感激了，我就帮做顿午饭，咋还能要钱呢！” 姜兰听说了花嫂子是个心善的，她来帮忙肯定不是为了钱，但她跟花嫂子不沾亲不带故 ，不能让人家给她白干活。 姜兰一早就猜到她不要钱，早就想好了说辞，让田婆婆劝她。 田婆婆笑着拍了拍花嫂子的手， “这有啥的，小兰不在意那个，她也给我一天两块钱，说是只给我不给你不公平，让你安心拿着。” 听了这话，花嫂子答应了。 她心里很感激，觉得姜兰是个心善的好姑娘，对谁都这么好。 姜兰家盖房子给工钱这事，不知道谁传了出去。 大队里的人听到信儿，听到姜兰家一天竟然给两块钱，好多人都后悔没去帮忙。 有几个还找上来了，赖着非要帮着干活。 姜兰没慌，就猜到会传出去，她早就想到办法劝退他们。 “你们过来帮忙也行，但我们手里没钱再给你们了，盖房子的钱，是我俩省吃俭用攒的，你们来就只能打白工。” 听到打白工，想过来捞好处的人都不来了，一开始都不给钱是能接受的，但如果有的给钱，有的不给，就没人愿意了。 房子开始盖，姜兰也开始准备中午的大锅菜。 花嫂子跟田婆婆帮着打下手，姜兰把配菜交给她们清洗，她只管掌勺。 大部分菜洗完，一旁看火的田婆婆就闲下来了。 狗蛋这几天能下炕了，她心情是越来越好。 这心情一好，就忍不住八卦起来。 她一脸神秘看着俩人，“你们听说了嘛，那知青姜保华，和李大妮滚草垛子了！” 第42章 盖房子，做大锅饭 姜兰和花嫂子被惊住了，眼睛瞪的溜圆，嘴巴张的老大，手里的活计都忘了干。 见两人这反应，坐在木墩子上的田婆婆得意的扭了扭屁股。 姜兰稳了稳情绪，内心还是很震撼。 “田婆婆，他俩滚草垛子你咋知道的？你不是天天在家看孙子吗？” 每回田婆婆跟她说的八卦，那都是大队第一手资源，没有出错的。 姜兰真的很懵，她到底哪来的那么多时间去打听八卦。 田婆婆傲娇的抬了抬下巴，“这算啥，大队里有啥风吹草动，我全知道，要是这都不知道，我白混那么多年了。” 她看了一眼那边埋头干活的男人们，兴奋的拉着俩人假装摘菜，继续刚才的话题。 “你们都忙着盖房子的事，外面事肯定不知道，现在他俩滚草垛子这事，知青内部有不少人知道，根本不是啥秘密，那俩人当时………” 杨玉竹当初介绍李大妮给姜保华认识，是因为李大妮一直缠着她，她没办法只能介绍他们认识。 姜保华一开始是对李大妮没啥感觉的，就是现在他也没喜欢杨玉竹那样喜欢李大妮。 姜保华一直觉得她跟杨玉竹才是一个世界的人，认为李大妮配不上自己。 之所以跟李大妮勾搭上，是因为杨玉竹不咋理他，他气不过转头找了李大妮。 本来想让杨玉 竹吃醋，没想真跟李大妮好上。 李大妮很满意姜保华的脸，又听他吹牛他家里都是肉联厂干部，等他回去，就能当上车间主任。 姜保华长的是真不错，加上他优渥的条件，李大妮为了抓住他，下了狠手。 她有预谋的勾引他跟自己发生关系，姜保华也没躲，因为男人只有挂在墙上才会老实。 李大妮特意把地点选在知青宿舍后面的草垛子里，她就是想闹大，想让姜保华负责。 两人衣衫不整，有不少人看见，就被传了出去。 听完事情经过，姜兰唏嘘不已。 “这李大妮脑子没问题吧，为了一个她都不了解的男人，这么豁的出去，要是将来后悔了可没有后悔药吃。” 她不知道作何评价。 这世道对女人本就不公，不管是这里，还是她原来的世界，对女人永远最苛刻，李大妮以后的路怕是不好走。 花嫂子，“小兰说的对，这李大妮是真疯，要是姜保华不负责，她以后咋在大队里生活。” 两人都不太喜欢李大妮，但身为女人，为她感到难过，但即使再难过，姜兰也没想过去帮忙。 都是成年人，路是李大妮自己要走的，就该为这条路付出代价。 姜兰手里摘着菜，看向田婆婆，“他俩这事迟早被李大妮父母发现，到时候肯定又是一阵腥风血雨。” 田婆婆：“不用迟早了，现在已经传到李大妮父母耳朵里了，她爹抓着她就是一顿打，今天汪队长没来帮忙，就是去李大妮家劝架去了。” 八卦聊完，菜也摘好了。 田婆婆花嫂子切菜，把切好的递给姜兰。 鱼也一早收拾好，用腌料腌着去腥气。 姜兰给鱼两面都撒上盐，增加咸味同时还能防止油崩。 起锅烧油，放入一块猪油，把鱼用油煎两面金光，出锅。 煎鱼剩下的油留在锅里，姜兰没刷锅，直接用这油炒菜。 她听了田婆婆建议，做的都是好熟出锅快的炒菜，除了香煎草鱼，还炖了蛋花汤，炒了蒜蓉油菜，山药炒木耳。 姜兰还让付文臣汪远方做了几个大木盆，菜做好都盛到大木盆里。 菜不用挪动，姜兰直接转头看向不远处干活的一群人。 她声音洪亮，高喊道，“别干啦！都中午了，快过来吃饭！” 大伙放下手里铲子，锤子钉子，拿好从家里自己带的碗筷往姜兰那边走，他们很有素质的排队打饭。 第一个排队的就是付文臣和汪远方。 看着木盆里的还冒热气的饭菜，汪远方已经能想象到有多好吃了。 把自己带来的特大号搪瓷碗递过去，嘿嘿一下。 “嫂子，多给我盛点啊，我刚才可干了不少活。” 付文臣，“你不就给我递了几块砖吗？” 怕俩人又拌嘴耽误时间，姜兰打断他们说话。 “行行行，多给你盛，你们快点，后面还有人等着呢。” 他们一直干到一点多才吃上饭。 姜兰第一次做这么多人的饭，还不太熟练，想着明天就能控制好时间了。 三样菜每人都有一份，一人给了三个粗粮窝窝头，分完饭菜。 花嫂子把木桶拎过来，里面是蛋花汤。 姜兰看向蹲在地上吃饭的人们，“等你们吃完了饭菜，过来再盛一碗汤顺顺。” “好嘞！” 大伙应承完，姜兰三人也盛了各自的饭，跑到自家男人身边吃。 牛大壮看着碗里，色香味都俱全的菜色傻了眼 山药木耳挂了淀粉，色泽油亮，蒜香让寡淡的油菜增香不少，更别提这带着猪香的煎鱼，看着就有食欲。 牛大壮咽了咽口水，快速咬一口窝窝头，扒拉一口山药木耳。 入口的一瞬间，满嘴留香，忍不住又吃了一口，接着一口又一口，直到吃的碗溜干净才跟自家媳妇说话。 “哎呀我的老天奶啊！媳妇你快吃，这姜知青做的饭也太好吃了！” 虽然就是打打下手，但听他这么夸姜兰，花嫂子也有种与有荣焉的感觉。 “我刚才做好的时候就尝了，味道是真好，这姜知青不光人水灵，做饭也好吃，跟她相处这半天也自在，我现在老稀罕她了。” 牛大壮挠了挠脑袋，看了一眼姜兰那边，心里有些愧疚，刚才不该那么想姜兰的。 第43章 你在关心我? 牛大壮看了一眼姜兰那边，见她没看过来，才敢跟媳妇说。 “刚才有几个人私底下跟我说，说姜知青长的这么白净，一看就是在家里没干过活的，肯定不会做饭，才做到一点多才做完。” “啥？！他们都吃过小兰做的饭，咋能这么说！一群大男人跟女人一样嚼舌根，害不害臊。” 姜兰就在坐他们后面不远处，虽然没听见这夫妻俩说的，但汪远方一早就打完了小报告。 他趾高气昂，看着后面狼吞虎咽的男人们，大大翻了个白眼。 “哼，有眼不识金山，刚才还说做的肯定不好吃，现在一个个都跟饿死鬼投胎似的，打不打脸！” 气的他又去夹了一条煎鱼吃。 付文臣提醒，“是有眼不识泰山，不是金山。” 汪远方蔫了蔫，转头一心干饭。 姜兰无奈摇摇头，“他们没吃过我做的饭，有这种猜想很正常，毕竟我年轻又貌美，看着十指不沾阳春水，对我有不会做饭的误解很正常。” 看着她还有功夫调侃，付文臣放心不少。 “做了这么多饭菜，还有时间夸自己，看来早起锻炼加药还是有效果的。” 他这次最担心的就是姜兰，怕她一个人掌勺，做这么多饭累着。 本来想着找大队里其它嫂子帮忙做，但姜兰坚持要自己做。 今天看下来，见她状态不错，付文臣悬着的心总算落了地。 姜兰拍了拍胸脯，有些自豪，“我这么厉害的神医要是连自己也治不好，还怎么混啊，放心放心。” 付文臣唇角微微勾起，看着姜兰的眼睛下意识露出星星眼。 一旁看热闹的汪远方屁股挪了挪，给这两人独处时间。 吃完饭，姜兰付文臣一人拿着一碗蛋花汤顺胃。 姜兰看了一眼地基那边，“你要一直跟着他们干吗？都给了工钱，你不用这么累的，活交给他们干就行。” 每个人都有自己职责，这一天两块钱也不是白拿。 付文臣腿不好，走路本来就比正常人要慢许多，他腿断时骨肉就没长好，所以即使过了这么久，他每走一步，也会疼一分。 听到她的话，付文臣愣了一秒，而后平静的低下头看着碗里的蛋花汤，试探性开口。 “你是在关心我？” “是啊，我是在关心你，身体是革命的本钱，不要那么拼啦，咱们还得挤出时间挖井，做浴桶，这都需要时间成本。” 她说的坦荡，完全没有男女之情。 付文臣笑了笑点头，有些落寞。 “嗯好，今天盯一天，明天我就让远子在这看着，我去找人挖井。” 见他这么有干劲儿，姜兰也不打算闲着。 她想找人把结婚的衣服做了，再做些日常穿的衣服。 原主姜兰的衣服也能穿，但是太不时尚了，不符合她审美。 她想做些，符合自己审美又符合这个年代眼光的衣服。 之后中午做完饭，姜兰就会拿出画纸，画她想做衣服样式。 姜兰是千金小姐，所以一直没工作过。 但她从小到大也没闲着，她的母上大人给她报了不少兴趣班。 简单的绘画功底还是有的。 收拾完灶台，花嫂子田婆婆凑到姜兰身边，看见她画的裙子衣服很灵动好看，田婆婆有些惊讶。 “哎呀我的老天奶，小兰你还会画画呐，你会的手艺真多，这小人画的也太好了。” 从小被夸到大大姜兰，一点不打怵，她笑容明媚爽朗。 “是吧，我也觉得我画的很好看，很漂亮。” 花嫂子拿着画完的画看，越看越喜欢。 “不过小兰，你画这么多衣服干啥？” 姜兰画完裤子的最后一笔，抬起头看着两人。 “我不是跟付文臣结婚了嘛，我们打算房子盖完，请大伙喝喜酒，这里有几张旗袍图，就是我喜宴要穿的，剩下的上衣裙子裤子，我准备找人做出来日常穿。” 她还得得再给付文臣做几套，他现在穿的衣服，光一件上衣，就有十来块打了补丁的地方。 要不是他脸撑着，光看衣服还以为是讨饭的乞儿。 姜兰正准备再画几张男人穿的衣服，田婆婆打断她的动作。 “小兰，做衣服的裁缝你找了吗？” 姜兰摇摇头，“还没呢，我来大队没多久，人生地不熟，根本不认识几个人，哪有裁缝我都不知道，想着画好了，找你们帮着打听打听。” 田婆婆一手拍在姜兰胳膊上。 “哎呀，那还找啥了，你旁边就是一个裁缝，你直接找她就行。” 姜兰摸着被拍疼的胳膊：“谁啊？” 第44章 借三千块钱给我 田婆婆指着旁边的花嫂子，兴奋给她介绍。 “就是她呀！她在家还是姑娘的时候就帮着人做针线活，我儿媳妇还在那时候，就经常找她帮着做冬衣鞋袜，她针脚嗑可细致了。” 田婆婆夸的花嫂子有些不好意思，她脸都有些发红。 “哪有你说的那么好，就是我小时候家里穷，那时候家里衣服都是我做的，才练出来的，也没多厉害。” 姜兰惊喜看着花嫂子，没想到看着大大咧咧的花嫂子，竟然这么内秀。 正好这两天和她也混熟了，找她帮着做，到时跟她商量衣服样式的时候，她也好直言，不用拐弯抹角。 “那花嫂子，我的衣服你能帮我做吗，放心，一件衣服我给你三块钱的手工费，肯定不能让你白干。” 听到她要给钱，花嫂子有些生气。 “你这丫头，咱处的这些天白处啦？！都乡里乡亲的，帮着做个衣服还给啥钱多见外，不用给。” 给钱这事姜兰很执拗，她一定要给，她母亲教过她。 即使关系再亲，也得把钱的方面算清楚，特别是这家里还不富裕的时候，就更得算的清楚明白。 不是怀疑别人小心眼，是不想以后有嫌隙，把一切都算的清楚明白，以后关系才能维持长久。 姜兰费了好多口舌，才让花嫂子答应要钱。 但就算答应，她还是要坚持不要这么多，一件衣服就只要一块钱手工费。 等第二天，三人早早集合，中午做饭食时，做的比每天都快。 饭做好，大伙过来打饭。 汪远方把碗递到姜兰手里，“嫂子，今天都做的啥饭，咋这么快，不到十二点就做好了。” 姜兰接过他的碗，给他介绍道，“我做了油炸河虾，芦笋炒野蘑，干煸猪肉，还有鸡蛋汤，都是快菜，一会儿我有事，所以提前做了。” 汪远方没再多问，眼睛看着饭菜吞了吞口水，打完菜赶紧端着饭碗去吃。 等把菜分完，三人收拾干净厨房，往花嫂子家去。 牛大壮吃了一大口猪肉片，纳闷的看着三人离开的方向。 “远方，她们仨去干啥？这么着急。” 汪远方吃到满嘴流油，嘴里含着饭，说话有些不清楚。 “文哥…说过，别老好奇人家干啥，她们又不会干啥坏事，一天天老盯着老婆干啥，要给她们自己的…啥……啥空间，而且她仨人不是在一块呢嘛，出不了啥事。” 牛大壮挠了挠头，觉得这话也没毛病，看的太紧，人家肯定烦，他不再好奇低头继续干饭。 姜兰三人准备去花嫂子家里做衣服，眼瞅着就要到她家了。 姜兰这时候想起来一个至关重要的点。 “哎呀！咱们来做衣服……但布料没拿。” 光顾着讨论做啥样衣服，聊的兴起，竟然把最重要的布料落下了。 田婆婆，“没事，咱先去你家，把布料拿来就行了。” 三人风风火火转道去姜兰现在住的地方，过去会路过知青宿舍。 姜保华正好从宿舍出来，几天不见，他完全变了个样。 头发脏污，根根冲天，衣服穿的歪歪扭扭，额头皱成个川字，一看就一脑门子官司。 姜兰想假装不认识直接离开，谁知道姜保华见到她们，突然冲了过来，他拉住姜兰像看救世主看着她。 “姜兰！妹妹！听说你最近有钱盖房子，还给盖房子的一人两块钱，你现在有钱了，能不能借我三千块，等爸妈给我，我再还你！” 姜兰推开他的手，擦了擦被他碰到的衣服。 “你要这么多钱干什么？” 田婆婆拽了拽姜兰，声音不大不小，正好在场的四人都能听见，田婆婆言语有些阴阳，看笑话似的道。 “小兰，这你就不知道了吧，他不是跟李大妮滚草垛子了嘛，人家李大妮家人告到了大队长那，说是让他娶了李大妮，他不愿意就让他拿三千块钱赔给他们。” 花嫂子惊讶了一下，似笑非笑看着姜保华。 “那就娶呗，或者向你爸妈要啊，找姜兰要钱，你是忘了你刚来大队咋对她的了！” 她可是到现在还记得，姜保华来大队那天，他看姜兰横竖不顺眼，还想打她来着，现在竟然好意思向她借钱。 姜兰知道他怎么想的，也没打算给他面子，无情戳穿他的面皮。 “你无非就是不想娶人家，不向家里要向我要钱，肯定是知道家里没这么多钱，根本给不了你，将来你也还不了，我说的对吧。” 姜保华连连摆手，“不是的妹妹，我肯定会还你的，你忘了我小时候经常给你买好吃的，我还带你出去玩了，我们关系一直很好的，你帮帮哥哥。” 姜兰搜索了一下记忆，他确实没说谎，但事实却不是他说的那样。 “你说的这些我都记得，我还记得，你当时是向奶奶要的钱，说要给我买吃的，一出门你就拿着钱没影了，我记得没错吧。” 当时姜兰差点走丢，还是邻居认出来她才送回来的。 姜保华以为她那时候年纪小，不记得，没想到她竟然记得这么清楚。 但他不甘心，不甘心放过这么一个能借到钱的机会，他不想娶李大妮，他要娶的是杨玉竹，那才是配得上他的女人。 他努力轻声细语，忍住脾气，好声好气跟姜兰说话。 “姜兰，这钱你必须借，你不为我考虑，也得为付文臣考虑考虑吧。” 姜兰像看智障看着他，“你这话什么意思？不借你钱，跟他有什么关系？” 第45章 群殴 姜保华一脸姜兰着想的样，苦口婆心道。 “那个李大妮之前是想嫁给妹夫的，你嫁给他后，李大妮转头就勾搭上我，她明显就是对妹夫还没死心！想借着跟我结婚，继续纠缠妹夫！” 姜兰没想到，他为了不负责任，能说出这么离谱的话。 要是李大妮还喜欢付文臣，她直接去攻略他本人不是更快，都在一个大队，又不是见不着面，何必舍近求远勾搭他来接近付文臣。 很浅显的道理，在这年代，女人名声看的最严，李大妮明显把全部都压在姜保华身上。 她要是嫁给了姜保华，那跟付文臣岂不是更没机会了，还不如单身勾搭的可能性大呢。 李大妮她人是不聪明，但又不是傻。 他这言论，听的人离离原上谱。 见姜兰不说话，姜保华以为她听进去了，赶紧说出自己心思。 “你把钱借我，我去给他们，她就不能嫁过来，这付文臣还是你的，他们说了，不给钱就报警，小兰，这要是报警我肯定就是流氓罪啊！” 姜兰面无表情戳穿他，“可你没结婚就发生关系，不就是耍流氓吗？本来就是流氓罪啊。” 被不留情面扯下遮羞布，姜保华像被踩了尾巴的狗，旺旺乱叫。 “你这意思，是不打算借我钱了！” 姜兰欣慰点头，“看来你也没蠢的无可救药，还是能听懂人话的嘛，是的，我不借给你。” 她凭啥借？！ 事又不是她惹出来的，她不幸灾乐祸就不错了，还指望她借钱？！做春秋大梦去吧。 见她说的这么决绝，姜保华恼羞成怒，也不装好哥哥了，上去就要打姜兰。 “你这个.贱.丫头，过上好日子就忘了亲哥，不借我，我看你就是欠抽！” 姜保华趁着这附近就她们四个人，其中一个还是个老婆子，没什么力气，他打姜兰也就打了，没人看见，她们三个也打不过一个大男人。 他手眼瞅着就要打上姜兰的脸，姜保华胳膊突然被田婆婆抓住。 姜保华一转头，迎面一口大粘痰吐到他脸上。 姜兰看见痰的色泽，心想，田婆婆有些风热入肺呀～ 田婆婆：“我呸！你个糟心烂货的东西，有你这么当哥哥的吗！不照顾人生地不熟的妹妹就算了，竟然想让她给你收拾烂摊子，老娘最看不惯你这种没有用的烂货！” 田婆婆之所以成为大队里，隐形的八卦队大队长，是因为她年轻时就不是个省油的灯。 大队里跟田婆婆一个辈分的，年轻时都跟她干过架，偏偏她身子壮实，没几个能干的过她，即使现在年纪大了，身手也不减当年。 这田婆婆打听起八卦来，都乖乖说，要是不告诉她，生怕下一秒一个大耳刮子抽过来 现在她一只手抓着姜保华的衣服，一只手薅住姜保华的头发，动作极其熟练。 她力气大，疼的姜保华嗷嗷叫唤。 “啊啊啊！老泼妇！你有辱斯文，放开我，姜兰快让她放开我，我头皮要被扯掉了！” 姜兰翻了个白眼。 她不上手就不错了，还帮他？！不知道他咋想的。 姜兰往四周寻摸一番，见没人过来帮忙就她们几个人，她眼睛发亮看着花嫂子。 “唉，要不咱俩也上吧，别让田婆婆吃亏。” 花嫂子看了一眼骑在姜保华身上，压着他打的田婆婆，不知道说啥……… 田婆婆吃亏是不会吃亏的，但她是姜兰这边的人，肯定向着她。 花嫂子：“行，咱俩也上！” 姜兰拉着花嫂子加入混战。 你掐一把，我踢一脚，毫不手软，但打的最狠的还是田婆婆这个主力军，她把姜保华快虐自闭了。 姜兰怕再打一会儿来人了，见好就收，拉着两人起来。 “咱们快走吧，别一会让人看见。” 临走时，田婆婆觉得不解恨，还踢了一脚姜保华裤裆。 “什么东！，有本事睡，没本事承认，算什么男人，太监都比你有种，起码人家不会祸害黄花大闺女！” 姜保华捂着裤裆，哭成了泪人，“是她勾引的我，不是我的错，呜呜呜～” 姜兰有些无语，“你当时清醒的吧，没喝酒吧，既然不喜欢为什么做那种事，管不住自己，你还有脸说自己没错，不要脸！” 三人一人各踢了一脚，而后赶紧溜回姜兰家。 拿好布料，三人往花嫂子家走。 路上姜兰看向田婆婆，对她刮目相看。 “田婆婆，没看出来，您身手竟然这么厉害，打的他都无还手之力了，佩服！” 虽然田婆婆力气大，身体硬实，但毕竟上了年纪，对上一个成年男人，没落下风，真的很牛。 她看了，姜保华不是尊老爱幼，没还手，是他一抬手，就被田婆婆压下来，田婆婆根本不给对方喘息的机会。 花嫂子也很佩服，“我听我婆婆说过，田婆婆年轻时比现在还厉害，我婆婆被她打了好几回呐。” 田婆婆被夸的飘飘然，傲娇的理了理头发和衣服，有些小骄傲。 “我父母就我一个，有啥好吃好喝都可着我吃，这身体自然比你们这些天天吃粗粮窝窝头的要好，我年轻时，那大小意也是个人物～” 姜兰挎着田婆婆胳膊，笑靥如花道。 “对！没错，您是咱大队第一打手，您是打遍大队无敌手的田婆婆！” 三人说说笑笑间到了花嫂子家里。 院子里嗑瓜子的孙婆子见儿媳妇回来，没好气冲地上啐了一口。 “天天往外跑，也不知道出去干什么去了！不安生的.骚.货，不守妇道！” 第46章 生不出孩子 花嫂子有些窘迫看向姜兰，觉得丢脸。 “她…她是我婆婆。” 姜兰尬笑了一下，没想到花嫂子的婆婆竟然是这样的。 花嫂子明明不是她说的那种人，她竟然口出恶言，说她出去勾搭人！ 姜兰面无表情看着她，“您好，我叫姜兰，您可能不知道，我家现在正盖房子呢，花嫂子每天出门是去帮忙做饭去的，花嫂子帮了我不少，她没有像你说的那样，希望您别误会。” 孙婆子知道花嫂子是出去帮着做饭的，她的这些说辞就都是借口，她很看不上这个儿媳妇，不管她做什么她都要怼几句。 孙婆子嘴里瓜子皮吐到了花嫂子脚面，而后瞪了她一眼。 “自己家里一堆活不干，跑到人家献殷勤，谁知道是去做饭，还是去偷汉子，那里可是有十几号男人呢！” 田婆婆听不下去了，撸起袖子就要干架。 “孙婆子你嘴抹了屎是吗！张嘴就喷粪！你哪只眼睛看见她偷汉子了，她给你家当牛做马，还要被你这么数落，有你这么刻薄的婆婆真是委屈了她！” 说着手就要打上孙婆子。 孙婆子以前就被她打过，那手劲儿可大了，她害怕的往后退了一步。 花嫂子不想田婆婆因为自己的事，让她跟自己婆母对上，不想她受连累，她拉着田婆婆胳膊。 “田婆婆算了，她愿意说就说，我没事的，咱们别管她。” 姜兰也拉住她，觉得不应该打孙婆子。 “田婆婆，你倒是打痛快了，但你也不能天天在这看着，你走了，她还会把气都撒到花嫂子身上。” 田婆婆听了姜兰的话，没动手。 三人到花嫂子房间，孙婆子想跟着进来看来她们在干啥，田婆婆咣当一声把门关死。 姜兰有些好奇她婆婆，但又不好意思明说，花嫂子看出她想问，索性自己先说了。 “我这个婆婆，当初我跟大壮结婚她就就不满意我，结婚七年了，我……肚子一直没动静，她就对我横挑鼻子竖挑眼的。” 八卦这事，田婆婆最在行，她有些怒其不争瞥了花嫂子一眼。 “哪是现在看你不顺眼，自打你过门，她每天不是让你干这就是干那，一直就没看你顺眼过！大半夜的让你起来给她做吃食，身子这么熬，能生出孩子才怪。” 听到这些，姜兰唏嘘不已。 果然这不管是谁家都有点糟心的事。 生不出孩子也不是花嫂子一个人的错，孙婆子这么整天刁难，说话夹枪带棒的，真的好让人窒息。 她正想说什么，门外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是狗蛋来了。 他看见自家奶奶进了花嫂子院子，就跟着跑进来。 花嫂子最喜欢狗蛋，见是他来，赶紧让进来。 “狗蛋，你咋来了。” 他 嘿嘿一笑，“姜姨让我多走动走动，我就跟小伙伴出来玩了，你们干啥呢。” 姜兰注意到， 狗蛋说话时，眼神下意识躲闪，摸了鼻子有些心虚。 田婆婆搂过大孙子，抱在怀里，给拢了拢衣服。 “穿的这么少，乱跑什么，要是感冒，刚好的病再犯了怎么办！” 提到大孙子的病，田婆婆突然顿悟，像是想到什么重要的事，她期盼的看着姜兰。 “小兰，你不是会看病嘛，你能不能给她看看，到底为啥生不出生孩子。” 花嫂子听到这话，也满怀期待的看着姜兰。 姜兰其实就没看过几个病人，她知道的，大多是理论知识。 她跟他父亲学中医，也三天打鱼两天晒网，不孕不育是很复杂的病症，她没看过，不一定能治好。 她有些为难看着花嫂子，“我是会些医术，但不孕不育没看过，引起不孕的可能性太广，甚至情绪不好都有可能怀不上孩子，我对这方面不擅长。” 听完这话， 花嫂子并没有放弃，她结婚七年，整整七年，怀了三个都掉了，现在哪怕有一点希望她都不想放弃。 姜兰是她认识的人里最厉害的，她能治好狗蛋，相信她一定也能治好自己，就算治不好，也比现在什么都不做强。 她抓着姜兰，像抓住了最后希望。 “小兰，求你帮我看看吧，就算治不好我也不会怪你，我今年已经二十八了，再不生，过几年就更生不出来了，求你帮帮我，求求你。” 其实姜兰也想帮着看，她从来没看过不孕不育，这是第一次，想通过这次了解自己的不足。 当褪去一切财富，身份地位，她心里对医术其实是喜欢的，只是从小什么都有，对一切都没渴望过，因为她想得到什么，父母都会捧给他。 现在孑然一身，静下心来，她内心是喜欢古中医的，要不然也不能跟着她父亲学了那么久都没腻。 姜兰不管是学跳舞，绘画，钢琴都学段时间不学了，唯独医术是从小就坚持下来的。 现在有了机会，仔细钻研，她格外珍惜。 “那行，花嫂子你过来坐下，把手放在炕上，我帮你看看。” 花嫂子照做，姜兰把手搭在她的脉上，几分钟后，她收回手，表情严肃。 见她脸色不好，花嫂子紧张的扣着手指。 “小兰，是我的病很严重吗，很难治是不是，我这些年也看过不少大夫，情况多少了解些，你说吧，我承受的住。” 第47章 给狗蛋谋生存，求发展 姜兰又问了她几个问题，问了日常作息和饮食。 结合脉象，她在心里有了决断。 “花嫂子你是内分泌紊乱，作息不规律，长期营养不良，再加上精神压力大，这些加在一起很难有孩子。” 花嫂子听不太懂姜兰的话，但似乎很严重的样子。 她出口声音都有些颤抖，“那……那能治好吗？” 姜兰没说一定能治，但希望肯定是有的。 “我可以给你开滋补身体的药，等把身体养回来，还有怀孩子的可能，你先前掉了三个孩子，身体亏损太厉害，要是备孕就不能干重活累活，好好养着，但就算这样都不一定能怀上，可花嫂子，如果备孕，你婆婆能答应吗？” 这是她最担心的问题。 花嫂子身体约莫是可以调养好的，虽然说子宫内膜有些薄，但还是能养回来的。 只是她婆婆这么刻薄，恨不得她一天二十四小时干活，肯定不能回答应，只会觉得她偷懒不想干活。 田婆婆气的一拍大腿，“你要不就住到我家来，你那个婆婆不敢跟我对上！” 姜兰知道她是好心，但这方法不行。 “田婆婆，她要想怀孕，就得跟丈夫住一起，去你家就跟大壮兄弟分开住，还咋有娃娃。” 牛大壮住到田婆婆家里，要是被大队里人知道，难免闲言碎语。 大伙是不会说牛大壮什么，只会说花嫂子不懂事，撺掇自家男人不孝敬亲娘，跑到别人家住偷懒，把亲老娘扔在家里，这是不孝。 显然她们也想到这一点，知道不行，都丧眉耷眼的。 牛大壮去医院检查了好几次，确定是没问题的，花嫂子倒查出很多毛病，只是吃了药一直没好。 现在花嫂子的心就好像在油锅里煎着，她已经是有了希望，又绝望，心碎的捂脸哭泣。 姜兰看着不忍心，拍了拍她肩膀安慰道。 “花嫂子你也别伤心，我看大壮兄弟人不错，等晚上你跟他好好说说，说不定他有更好的办法，毕竟是夫妻两个人的事，你们还是得商量着来。” 想到牛大壮，花嫂子没那么难受了。 他人是真的不错，对她也好，他在家的的时候都会帮着她干活，也许他能想出说服婆婆的办法，毕竟是他亲妈。 花嫂子擦了擦眼泪，调整心情看向姜兰。 “小兰说的对，等大壮回来，我跟他商量着来。” 田婆婆拉着姜兰，转移话题道，“行啦行啦，咱今天是来做衣裳的，不提那些个糟心事，小兰呐，快把布料拿出来，咱们看看做哪件好。” 姜兰从袋子里拿出一块布料，递给她们看。 是一块最普通的海军蓝颜色的布匹。 姜兰在她画的衣服图纸翻看，最后拿出来一张图，看了看，觉得这布料做裤子比较合适。 “就做裤子吧，要是上衣这个颜色肯定不能好看，花嫂子你看先做这裤子行不。” 她想先让她做一件，试一试花嫂子的手艺。 姜兰是想让关系亲近的花嫂子挣点钱，但也不是眼瞎心盲的盲目让她做，如果做的不好，那些旗袍，裙子是不能交给她的。 花嫂子也知道姜兰是想试一试她的手艺，她乐呵呵收下。 “成，那就先做裤子，你等个两天左右，我就能做好。” 三人又聊了一会儿，天也就不早了，姜兰跟田婆婆一道回家。 姜兰拉着狗蛋，眉眼弯弯，看着田婆婆。 “狗蛋今晚去我家吃饭吧，我好久没见他了，正好给他把把脉，等吃完饭玩一会儿我再让付文臣送回去。” 交给姜兰，田婆婆没什么不放心的。 “那成，你带走吧。” 田婆婆又蹲下嘱咐孙子道，“狗蛋，到了姜姨家别乱动东西，帮着你姜姨摆碗筷，勤快点知道吗？” 去姜兰家，狗蛋也很很开心，他乖巧点点头。 “知道了奶奶。” 和田婆婆分开，姜兰牵着狗蛋往家走。 快到家时，姜兰露出最温柔的笑容，看着刚到她腰的崽崽，问出她刚才就想问的。 “狗蛋，跟姜姨说实话，你是不是又去捡别人抽剩下的烟头了。” 狗蛋握着姜兰的那只手，因为紧张收紧。 他一瞬间眼神有些慌乱，说话也结结巴巴。 “我……我，我没有啊。” 他年纪小，以为自己掩藏的很好，不知道他在姜兰眼里都是破绽。 在花嫂子家姜兰就看出来了，他说出来跟小伙伴玩儿是骗田婆婆的。 姜兰蹲下身，把狗蛋手摊开，指给他看。 “这么多天过去了，你的病都好的七七八八，可你的手指缝里还有烟丝碎屑，不是今天捡过，难道还是你生病以前的？” 狗蛋慌乱缩回手，小脸委屈巴巴，有些哀求看着姜兰。 “对不起姜姨，我错了，但你能不能别告诉奶奶，我以后……” “以后你还是会去，等捡的烟屁股攒够了，再重新包好，拿出去卖是不是？” 姜兰打断他的话，说出他的心声。 这孩子至纯至孝，不会眼睁睁看着田婆婆这么大年纪，还出去挣工分回来养他。 他一直在想办法挣钱，但他年纪这么小就跟烟草打交道，身体会受不住。 狗蛋心虚低下头，默认姜兰的话。 “姜姨，可不可以当没看见呀。” 看着他瘦瘦小小一个，姜兰也不忍说他。 他孝顺是好孩子，应该有好报，可苦难偏偏降临这些善良穷苦的人身上。 田婆婆这么疼孙子的人，狗蛋衣服上还有好大一块烂掉的洞，没有打补丁，就是家里已经穷的破布都没有了。 姜兰叫他来，是想帮他的，但田婆婆上了年纪，即使身硬朗，也不能长期干重活，狗蛋还小，干不了啥，她也不能直接给他们钱，也不能给他们一辈子钱啊。 付文臣刚到家不久，听到外面有动静。 出门就看见姜兰和狗蛋，他打开门出来走到姜兰身边。 “在外面干啥？咋不进去。” 看着他手里拿着的东西，姜兰灵光一闪，看着狗蛋笑容清朗。 “狗蛋，我知道怎么样才能帮到你了！” 第48章 他家里出事了 狗蛋卡巴卡巴小眼睛，不知道姜兰说的什么意思。 姜兰抢过付文臣手里拿着的荷包，拉着狗蛋进屋。 站在门外的男人看着空空如也的手，一脸懵。 “你……你强抢我东西干什么？” 姜兰进到屋里，拉着狗蛋坐下，把手里的荷包打开，里面的草药倒出来，她看向狗蛋，神采奕奕道。 “ 狗蛋，这个长的像馿粪蛋一样的东叫补骨脂，圆形白白的叫清半夏，这个干叶子是枇杷叶子，还有这个………” 姜兰耐心的把抑制烟瘾的药草都告诉了他。 狗蛋虽然不懂为什么要告诉他这些，但他知道姜兰会看病，在教他，多知道些东西总是没坏处的，在认真背记。 付文臣进来关上门，看着姜兰，他大脑开启头脑风暴。 “你是想让他，卖这个荷包给抽烟的人，让他挣钱？” 姜兰敬佩的看了他一眼，不愧是书里最强大脑大反派，这商业头脑就是比一般人转悠的快啊。 “是，我是想让他卖这个，卖这个总比天天捡烟屁股好，这一包药过了两个月就得换新的，那些想戒烟的人就得再买，会有回头客的，价格就定跟香烟一样，用这药包抑制烟瘾，小半年就能戒烟，比起一辈子买烟的钱，这个更划算。” 付文臣满意点头，觉得姜兰这个方法是可行的，但有两个弊端。 “想法很好，但药草在从哪来？而且国家不允许私营买卖，要是被抓住，就是投机倒把。” 听到能挣钱，狗蛋管不了那么多了，他焦急的拉着姜兰的手。 “姜姨，我不怕，我可以卖！要是被抓住，算我倒霉，我不做把你供出来的。” 他太着急挣钱了，看着奶奶日渐白了的鬓发，他真的等不了了。 姜兰刚才就一个劲的顾着让狗蛋认药草，忘了现在不允许私营这事。 狗蛋之前偷卖香烟，也是找了大队里关系好的人家卖。 他要是卖的好，传出去，被有心人举报，后果不堪设想，抓住就是投机倒把，倒买倒卖，田婆婆肯定承受不住。 她失落的跌坐在椅子上，哀叹一声。 “药草倒好解决，这些草药我在山里看到过，而且距离都不是很远，不是深山，但投机倒把就……” 看着她这么丧气，付文臣心跟着她情绪起伏，想尽可能的帮她。 “其实可以让他试一试，至于销路，就拿到黑市上去寄卖，这东西稀罕，我也试过，是真的有效果，这段时间我一根烟都没抽，我在黑市有认识的人，可以放到他那去卖。” 姜兰狗蛋同时抬起头看他，仿佛看见了生的希望。 异口同声道，“真的可以吗？” 付文臣宠溺一笑，“可以。” 姜兰知道，他说可以就一可以，有他托底，她就可以大点干早点散。 等吃完饭，姜兰就拉着狗蛋，教给他怎么认识草药，这些搭配一起又需要几两重。 中药配方差一点就差了千里，必须严格按照配方配药。 狗蛋学的认真，努力记下姜兰说的每一句话，绝不让她累着说第二遍。 他很聪明，姜兰讲的都记住了，狗蛋临走，姜兰还给了他一份药材，让他回去好好认。 第二天做午饭，田婆婆拉着姜兰的手好一通感谢。 一向爱怼人损人，说话刻薄的田婆婆，对姜兰是感激又感恩，出口的声音都是最温柔的。 “我听狗蛋说了，你教他做药的事儿，真的太谢谢你了，跟药草打交道，我也不用整天提心吊胆，担心他捡烟屁股了，小兰，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感谢你好了。” 姜兰是唯一一个对她没偏见的人，现在跟她也成了忘年交。 她对事的态度，对别人的善良，对自己的洒脱，田婆婆是真的喜欢不得了，现如今又帮她想到赚钱的法子，她是打心底里感谢她。 听了一大堆多感谢的话，姜兰有些不好意思。 “哎呀，我就是举手之劳，是狗蛋那孩子孝顺可爱，我看着实在不忍心，才想着帮一把，你要是真的想感谢我，就分我你菜园子里几颗大白菜就成，我想腌酸菜冬天吃。” 田婆婆最怕的，就是没法对等的报答姜兰。 听到她要大白菜，田婆婆二话不说就答应了。 “成！等做完饭，就去我地里摘，多摘几颗，那娃娃菜也来几颗，还有小油菜长的也老好了，再不吃，等冬天就吃不着了，也给你薅点。” 天渐渐冷了，姜兰拢了拢外套。 “等天冷了还得买些棉花，做些冬衣呢，被褥我家里的看着不太暖和，棉被也做些。” 年糕趴在姜兰脚面休息，舒服自在。 两人闲聊了一会儿，姜兰看了一眼手腕上的手表，十点多了。 这个时候搁以前，花嫂子早就到了，今天都十点二十分了还没来。 她朝着不远处瞥了一眼，发现牛大壮也没来，心里顿时有了不好预感。 姜兰冲那边喊了一嗓子，“远子！过来一下。” 汪远方听到召唤，颠颠跑过来。 “咋了嫂子，啥事。” 姜兰：“花嫂子和牛大壮都没来，是家里出啥事了吗？” 汪远方看了看正干活的几人，真的少了牛大壮，他都没注意。 他叫了牛大壮的邻居，铁子过来。 “哎！铁子，你离牛大壮家里近，他今天没来，你知道咋回事不。” 第49章 天杀的灾星 提到这个，铁子差点忘了帮牛大壮请假的事，他一拍大腿。 “哎呀妈呀，我差点忘了跟你说了，他和他媳妇今天来不了，她婆婆跟儿媳妇打起来了，我早上去看的时候，家里摔锅砸碗的，事还不小捏。” 田婆婆敏锐嗅到八卦的味道，拉着姜兰快速做完饭，以百米冲刺的速度赶到花嫂子家里。 付文臣正好也在，他今天出门去找大队长，路过花嫂子家，见他们一家人鸡飞狗跳的，就进来劝架。 姜兰走到他身边，看着他满头满身的鸡毛，差点笑出声。 她捂住嘴，低头，强忍着笑意，围着他帮着摘掉身上鸡毛。 付文臣见她这样以为吓哭了，都被吓哭了还不忘关心自己，有些感动，拉住她的手。 “别哭了，我没事，鸡毛我自己摘吧。” 姜兰一抬头，撞上他满头的鸡毛，再也忍不住，噗呲一声。笑了出来。 “噗哈哈哈哈哈～你现在好像愤怒的鸡妈妈，头顶都快成鸡窝了，我现在不帮你摘干净，万一母鸡以为是鸡窝，在你头顶孵蛋该咋整。” 付文臣：“…………” 他就不该对姜兰有别的期望，这也太没心没肺了。 摘完鸡毛，姜兰才有心思看热闹。 屋子里还有吵架声，听声音像是花嫂子和孙婆子。 姜兰探头往里瞧了瞧，“咋回事啊？咋突然打起来了？” 付文臣耐心解释给她听，“你不是要给花嫂子治病，说是不能不让她干活累着嘛，她跟牛大壮在商量这事，谁知道孙婆子在外面偷听，听到牛大壮说让孙婆子干家里的活计，俩人一开始就吵了几句，孙婆子话太难听，花嫂子就和她打起来了。” 姜兰没想到事情还是她引起来的，她就不能当个旁观者。 她走到里屋，孙婆子见是她，上去不分青红皂白就推了姜兰一把。 “都是你，这个搅事精！我打死你！” 跟在后面的付文臣及时抱住姜兰，才避免她摔倒。 花嫂子见孙婆子这样，气的眼睛通红。 “婆婆你怎么能随便打人呢！你打我就算了，姜兰不是咱家的人，你凭啥打她！” 说是两个互打，其实花嫂子根本没用敢真动手，就是拍两下，都没用力。 她想着孙婆子毕竟是长辈，她不好真动手。 可孙婆子才不管这些，她早就看这个儿媳妇不顺眼，上去又撕又咬又掐，下手毫不手软。 姜兰看到花嫂子脸上手上都是血道子，身上没看见的还不知道有多少。 她有些生气的看着壮实的跟牛犊子似的牛大壮。 “牛同志，花嫂子是你媳妇，你不劝架，就任由你母亲这么对待你媳妇吗？” 花嫂子握着姜兰的手摇头，“不是的小兰，大壮帮忙了，她想拉开骑在我身上打我的婆婆，是婆婆一个用力，胳膊肘撞了他，他后脑撞上墙，现在还流血呢。” 被姜兰数落， 牛大壮羞愧的想找个地缝钻进去。 “姜知青说的没错，都是我没用，是我对不起她。” 姜兰看了一眼他后脑勺，确实还在流血，姜兰教了包扎的手法，花嫂子帮牛大壮简单的包扎了一下。 等她包扎好，姜兰拉过花嫂子，想帮她脸上上药。 一旁没人关心的孙婆子，又破防了，她冲到两人面前，呸了一声。 “我呸！小.贱.人，你咋不干脆死了呢！活着就知道拖累我家大壮，七年了，儿子都生不出来，现在还想诓骗我不干活，你个好吃懒做的.贱.种，我老婆子在一天，你就得给我把家里里里外外都收拾干净！否则别想吃饭！” 牛大壮：“够了！娘，要不是你让小花天天伺候你吃饭洗脚宵夜，她身体能被拖累成这样吗？！你要不这么磋磨她，她能生不出孩子吗！” 坐在墙根的牛大壮突然站起来。 他每天都听着这些咒骂他媳妇的这些话，都快逼疯他了，夹在媳妇老娘之间，两头不讨好。 花嫂子捂脸哭，孙婆子突然坐在地上哭嚎。 “哎呦天老爷啊，这天杀的灾星是要逼死我呀，娶媳妇不就是为了干活生儿子的嘛，不让她干，这是要累死我老婆子呦，我还不如死了的好啊。” 又是这副滚刀肉模样，牛大壮烦躁的抱着头，不知道该咋办好。 在一旁默默吃瓜的姜兰，小碎步挪到付文臣身边，小声跟他咬耳朵。 “这牛同志没爹吗？这么纵容他娘欺负他媳妇，他是舍不得寡母受累？” 要是没了爹，就一个娘顺着点也没啥，但也不能这么无法无天，这个牛大壮人不错，就是太软弱，有些愚孝。 “虽然他没了爹，是个可怜娃，但护不住媳妇，算什么男人，不能因为没了爹就什么都听他母亲的，他没有自己三观，不会分辨对错吗？” 姜兰心里已经给牛大壮下了判断，以为他是母亲没了丈夫，才一味忍让的。 付文臣面露尴尬，他退后一大步，指着身后坐在角落里的一个小老头说道。 “牛大壮他爹还在，就是不太爱说话，才显得没存在感。” 第50章 你这称呼也太见外了 姜兰的母语是无语……… 她原本以为这牛大壮爹死了，他才这么听母亲的话，才这么顺从她。 没想到他爹活着好好的，看着比她还硬实。 牛爹尴尬的咳嗽两声，硬着头皮站起身，走到孙婆子面前。 “你那个……闭嘴，怎么能这么对儿媳妇，她不亏欠咱，你不能……” “哐当！” 孙婆子一巴掌抡过去，把牛爹扇趴在地。 牛爹怯生生再次站到最后，反抗失败，再次隐形。 姜兰这下是明白了，这爹有和没有没什么区别。 因为他说了根本不算，牛大壮性子软也是随根了。 这事还得指望牛大壮，姜兰看向牛大壮。 “牛同志，这是你媳妇，看如今情况，你不管她，就没人疼她了。” 姜兰不是花嫂子家里头人，出头教训孙婆子，名不正言不顺。 花嫂子家里当初嫁女儿，堪称卖女儿，估计也不会管她能不能生孩子，反正当初结婚礼金拿到手，现在是不会管花嫂子死活的。 如果牛大壮自己不硬气起来，没人能帮花嫂子。 花嫂子听出姜兰话里的意思，她看向牛大壮，面露祈求。 “大壮，我有多想要个孩子，你也是知道的，这么些年我当牛做马，任劳任怨，你知道的我不是偷懒耍滑的人，今天这事你拿个主意吧。” 牛大壮看了看自己老娘，再看看自己媳妇，还是没狠下心。 他看向花嫂子，“以后你就只做饭，其他洗衣挑水都我来干，我替娘给你赔不是，以后肯定不让她再欺负你。” 姜兰有些失望，还以为会分家呢，没想到就道个歉，现在就只希望他说到做到了。 花嫂子想的跟姜兰差不多，但就算只是帮忙干家里的活计，她也满足了。 至少她可以不用干活，好好养身体，好好养着，说不定真的能生孩子。 孙婆子听到这话，第一个不干。 “不行！我儿凭啥干这些活，他天天上工挣工分就已经很辛苦了，这些活这个懒婆娘不干谁干！我不同意！” 一直被姜兰拉着的田婆婆终于忍不住了，上去就是一通咒骂。 “你个不要脸的老贱货，又要孙子又不想累着你儿子，那你咋不干？！站着说话不腰疼，你都懒成虫了！” 孙婆子对上田婆婆还是惧怕的，她年轻时可没少挨田婆婆的揍。 牛大壮坚持家里的活以后他干，花嫂子就好好养身体不用干活，等着怀孩子。 孙婆子骂了好久，也没办法，只能作罢。 姜兰跟付文臣往回走时，姜兰觉得有些难过。 即使是现在解放了，封建思想还是根深蒂固，女人洗衣做饭就是天经地义，男人袖手旁观就很正常。 即便到了二十一世纪，还是对女人有很大偏见，没有实现真正的男女平等。 不管到了什么时候，都有看不起女人的，觉得女人只有生孩子伺候公婆才是好媳妇。 觉得女人只能围着家庭转悠，为家庭丈夫奉献一生才是好女人。 付文臣感知到她情绪的低落。 “你不高兴吗？” 姜兰看了他一眼，转头看向不远处麦田。 “嗯，不太高兴，为花嫂子遇到这种婆婆感到难过，她不干活是为了生孩子，不是偷懒，难道就因为她想备孕修养，就把以前她任劳任怨的这些年都抹去了吗？她的善良退让，竟成了她婆婆拿捏她的方法，让我有种无力感。” 牛大壮是个好人，但不是个好丈夫。 性子这么软好摆布，如果她是花嫂子，早离婚了。 最让她难过的，是花嫂子不能离婚，离了婚，她家里人肯定不同意，她要一辈子被这个恶婆婆搓圆捏扁。 付文臣侧身，就看见姜兰难过的侧脸，他想伸手拍拍她肩膀安慰，又缩回手。 “牛大壮已经做出改变了，就看他能不能坚持，日子是她们过的，我们能做的不多。” 姜兰也明白，她做不了什么，这都是他们的家事。 要是现在管了，之后他们一走，那个孙婆子就会露出真面目，受苦的还是花嫂子。 回到家，看见来学认药包的狗蛋站在门口。 年糕跑也跑了过来，摇着尾巴在，姜兰身边转悠。 看见狗蛋， 姜兰突然燃起斗志，“我也不是什么忙都帮不上，至少我可以帮她治病调理身体，等她有了孩子，说不定会好很多。” 她能做的只有这么多了。 付文臣觉得就算有了孩子，那个孙婆子也不一定能改。 姜兰拉过狗蛋，两人研究药包。 草药认的差不多了，姜兰期盼的看向付文臣。 “狗蛋先做了十个药包，想试一试看会不会有人买。” 付文臣拿起一个药包，拿在手里打量。 “明天我带去黑市找人寄卖，先卖卖看，你要一起去吗？” 姜兰摇摇头，“我就不去了，不过你快点回来，我想做酸菜，一个人做不了还得你帮忙，回来的路上，给我带些干净大个的石头，我压酸菜用。” 付文臣：“好。” 他特别喜欢姜兰这么跟他说话。 嘱咐他，让他带石头回来，就很很家常，就好像两人当了十几年的夫妻一样。 付文臣早早起床，带了药包去黑市。 姜兰去做中午大锅饭，顺带给花嫂子脸上胳膊上上药。 花嫂子昨天胳膊被搪瓷碗碎片，划伤了好长一道口子，搞不好会留疤。 姜兰仔细帮她涂抹药膏。 “花嫂子，昨天我们走了，你婆婆没再欺负你吧。” 花嫂子摇摇头，“没有，她就是在院子里骂了一会儿，今天家里的水也是大壮挑的，一切都好。” 姜兰现在对牛大壮感观越来越不好。 “他平时就啥也不干啊？都让你干？” 花嫂子赶紧帮忙解释，怕她误会。 “没有，一开始结婚他也帮着干，但后来婆婆不让，大壮一帮我她就拦着，大壮对我还可以，钱都给了，只是家里事不太管，他就是性格太软，其他没什么。” 姜兰还是觉得问题出在牛大壮身上，如果他硬气点，花嫂子也不会受这些罪。 为了让气氛不那么沉闷，田婆婆聊起了大队里的趣事。 “对了，你们还不知道吧，姜保华他………” 不远处，付文臣从黑市刚回来，冲姜兰那边喊。 “姜兰！我回来了，咱们回家吧。” 姜兰想听完八卦再过去，汪远方先跑过去了。 他有些奇怪的看着付文臣，“文哥，你咋还叫嫂子全名，花嫂子田婆婆都叫她小兰，你这称呼也太见外了。” 第51章 没和嫂子睡一个炕头过?! 听到这话，付文臣心里痒痒的。 之前没人提醒，还不觉得，现在汪远方一说，他也觉得叫姜兰太生分。 “那你觉得我叫什么比较好，改口总得找个理由，什么理由好？” 汪远方像看傻子看着他，“大哥你是不是忘了，你们是夫妻啊喂！改个称呼还要用理由？” 他越想越觉得不对劲，太不对劲了。 汪远方回想起姜兰付文臣一直以来的相处画面，越想越觉得离谱。 “文哥，你和嫂子该不会，该不会还没………” “我好了，走吧。”姜兰听完八卦过来，无意间打断汪远方的话。 汪远方看着他们离开的背影，越想越觉得不可能。 如果跟他想的一样，那也太离谱了。 他站在原地直摇头，“不会的不会的，文哥看着那么生猛，俩人怎么可能还没睡过一个被窝，绝不可能！” 但他心里还是觉得慌慌的，准备找个时间八卦……哦不，关心一下。 姜兰回到家，手指着酸缸。 “这个你可以刷吗，我要去清洗白菜。” 其实白菜不用清洗，拔掉脏污的叶子就行，她只是在找理由不刷酸菜缸。 付文臣也知道，但没揭穿姜兰，他拎着酸菜缸坐到一旁清洗。 手在刷酸菜缸，却心不在焉，脑子里都是汪远方说的，姜兰称呼的问题。 他在想怎么合理的叫出，才不突兀。 姜兰没察觉他的走神，想的都是刚才听到的八卦，她忍不住跟付文臣分享。 “唉，你还不知道吧，姜保华要和李大妮结婚了！” 付文臣低着头，眼睛直直看着酸菜缸走神。 姜兰扒拉他一下，“唉！干什么呢，没听到我刚才说的嘛，你快问问我为啥。” “啊？哦，我听着了，你说姜保华李大妮要结婚了，为啥？” 虽然走神，但大脑还在听她说话。 见他接茬，姜兰继续绘声绘色的讲解。 “那当然是因为他没钱赔给李家，只能赔人了，听田婆婆说，两人下个月就结婚了，不过以我对姜保华的了解，迟早离婚，你看着吧。” 八卦说出来，姜兰畅快的长舒一口气。 吃到大瓜不分享出来，她憋的难受。 缸被男人洗刷的差不多了，姜兰检查了一下，满意点头。 两人烧水，把整个白菜放热水里滚上一滚。 烫好的白菜放入坛子里，一层白菜一层盐，十颗大白菜一缸正好腌下。 刚才烫白菜的水，也没浪费，都倒入腌缸里，姜兰把付文臣带回来的大石头，刷洗了五六遍压在上面。 看着腌制中的白菜，姜兰搓搓手，“哎呀呀～等一个月左右就能吃啦，酸菜炖粉条五花肉老香了，那味道真是一绝啊！” 看着她这副馋样，付文臣唇角忍不住勾起。 “那我就等着你的酸菜了，看看味道到底有多绝。” 吃完晚饭没多久，花嫂子上门来，她带来了做好的裤子。 姜兰试了试，版型针脚严格按照她的图纸做的，没一点差错。 “花嫂子，你这手艺太好了，大小正合适。” 花嫂子一开始还觉得这裤子奇奇怪怪，上下直直的，又瘦又窄，穿起来肯定不好看。 但姜兰穿上后，显的这海军蓝的裤子像电影里的女明星会穿的，越看越觉得好看。 “不是我手艺好，是你长的好，这腿又细又长，穿什么都好看。” 姜兰不是客套话，这裤子做的是真的好，走线工整平稳，大小也很合适，一看就是用了心做的。 她热情的拉着花嫂子坐下。 “你就别夸我了，再夸我脸都要红了，这一块钱手工费你拿着，你要不拿，那之后的旗袍我找别人做。” 花嫂子是不想收钱的，但姜兰的脾气，如果她不收，她真的会出去花钱找别人做，花嫂子只能收下，心里对姜兰千恩万谢。 姜兰拉着她提醒，“这以后做衣服给钱这事儿，可别跟你婆婆说，钱也攥在自己手里，要是有孩子了，得给孩子攥着。” 听到孩子，花嫂子眼神坚定点头，“放心小兰，我肯定藏好。” 姜兰，“那就好，对了，花嫂子咱俩进里屋，我帮你针灸疏通脉络，有助身体恢复。” 俩人进屋，这但屋子不是很隔音。 付文臣觉得自己在这待着有些不好，毕竟聊的关于生孩子，他就拿了水桶出门挑水。 路上正巧碰见了回家的汪远方。 看见付文臣，他蹭一下跑到他身边，他憋了一路，想了一路，好奇的不行。 “哥哥哥，你……你，就是你现在，” 他围着付文臣，吞吞吐吐，犹豫这种事问出来好不好。 付文臣被他这样给整有些烦，“你一个大男人，想说什么就说，咋还扭扭捏捏的。” “那我说了你别生气啊。” “不生气。” 汪远方把刚才就想问的问了出来。 “文哥，你是不是，还没和嫂子睡一个炕头过，你俩是不是还没……那个？” 他琢磨了一路，以前从来没这么想过，毕竟这俩人都结婚了，怎么可能没睡一起。 可他刚才不敢叫姜兰小兰，再联想到，以前这两人站一起说话时，竟然也是客客气气的，完全没有夫妻那种腻歪劲儿，他越想越不对劲儿。 付文臣被问的一个踉跄，水桶摔在地上，脸腾一下就红了，说话也磕磕绊绊。 这回，说话吞吞吐吐的变成了他。 “我……我和姜兰，我们……我们不是你想的那样！” 汪远方不理解，“啥叫不是我想的那样？你俩都结婚了！结婚了知道吗？你想让我咋想，所以……真的没睡啊？” 第52章 怎么突然叫我小兰了? 付文臣难得有些心虚。 他以前不管面对任何事，都是淡定自若，一切尽在掌握的。 被汪远方这么问，第一次露出难为情的表情。 他抿了抿唇，不知道该怎么解释现如今跟姜兰的关系。 “我们没有。” 汪远方急了，“不是哥，那你们不睡一起，结婚干啥？这过家家呢？你们领了证的！不睡一起这不是胡闹嘛，是你不想还是嫂子不想？” 不等付文臣开口，汪远方已经脑补了好多剧情。 他震惊的捂住嘴，视线下移到付文臣腰部以下。 “该不会是你……不行吧！！！” 这话刚出口，就被付文臣拍了后脑勺。 “胡说什么？！我怎么不行了，我们不是一起洗过澡……不是看到过我行吗！” “那你为啥不和嫂子在一起，没准嫂子在心里想的是，自家男人不跟自己睡一起，不是外头有人，就是身体有毛病，要是两者都不是，那你俩这是干啥呢？！又盖房子又办喜宴的，你俩这是啥关系啊？” 付文臣外头有没有人他是最清楚了，就连他周围飞的蚊子，都是公的，所以他才猜测他是那方面不行，谁知道也不是。 付文臣低着头，心情复杂，脚踢了踢地上石子。 “我不想连累她，只要不在一起，她就还是黄花大闺女，她太优秀了，我知道我配不上，至于我和她的关系……我也不清楚，我们究竟是什么关系。” 夫妻不像夫妻，朋友不像朋友，他也不知道该怎么形容最贴切。 第一次见他这样，汪远方眼睛滴溜溜转悠。 “那你是喜欢嫂子还是不喜欢？” 付文臣迷茫看着他，“我也不知道喜不喜欢，我也没喜欢过人，不知道怎么确认自己喜欢一个人。” 他只知道，已经习惯姜兰陪在身边，每天都能见到她很安心，也越来越喜欢现在的日子。 两人不知不觉走到小河旁边。 汪远方一屁股坐在大石头上，大脑飞速运转。 他想到他刚才说的“黄花大闺女”，一拍大腿，想到一个可以确定他喜不喜欢姜兰的方法。 “文哥，按照你刚才说的，你是觉得她以后会离开，那我问你，你能接受他嫁给别人，给别人做好吃的吗？” 想到姜兰跟别人在一起，跟别人十指紧扣，那个不认识的男人每天早上都能看见她，而他却再也看不见她。 一想到这些，心里就嫉妒的发疯，恨不得弄死那个男人，取而代之。 光是想， 付文臣心里酸酸的。 他表情有些僵硬，暗暗隐忍。 “我接受不了，光是想到这些，心脏就像灌了铅，痛苦发闷，像有无数根针在心里扎。” 汪远方站起来，一巴掌拍在他肩膀上。 “你这是嫉妒！赤裸裸的嫉妒！很明显，你喜欢嫂子，但她……应该还不太喜欢你，至少对男人那种喜欢我是看不出来，所以你们得快点睡一个被窝！你也说了，嫂子那么漂亮优秀，万一跑了你哭都没地方哭。” 其实付文臣在心里隐隐有感觉，他是喜欢姜兰的，现在听到他这么说，更加肯定。 他看了眼自己的腿，自嘲道，“我的腿一辈子都治不好，我能给她什么？凭什么拴住她。” 汪远方看了他腿一眼，抿了抿嘴。 “嫂子不像看中这些的人，你努努力，幸福就在眼前了，不试试怎么知道不行，别替别人做决定，你尽管对她好，选择权交给她。” 付文臣看向他，两人眼神对视，目光灼灼，给了付文臣很多力量。 他决定赌一把，万一她也喜欢他，不嫌弃他，他肯定掏心掏肺的对她好。 见付文臣出门跳水一直没回来，姜兰担心他腿疼，耽搁在半道，出来找他。 在河边就看见这俩人，你盯着我下午盯着你，眼里闪着金光，她有种在抓奸的既视感。 “哎！你俩干啥呢？还在河边……” 难道要鸳鸯戏水？ 哦莫莫 不得了不得了～ 看见姜兰，俩人收回对视的眼神，看向姜兰。 确定自己心意，付文臣现在看姜兰的眼神都不一样了，眼里充满爱意占有欲。 姜兰看他的眼神也很不一样，想着是不是自己来的不是时候，耽误他们好事了。 汪远方很有眼力见的借口离开。 打完水，夫妻俩往家走。 快到家时，付文臣突然开口，“小……小兰，和花嫂子聊的怎么样了？” 他本以为姜兰察觉不出来，谁知道她敏感的发现称呼变了。 姜兰诧异的抬头看他，“怎么突然叫我小兰了？不是一直喊全名吗？” 第53章 做浴桶 “就是…就是觉得叫姜兰太生疏，就换了个。” 男人眼神闪躲，心脏砰砰跳，以为姜兰看出什么。 姜兰只哦了一声。 她转头进了门，根本没在意。 看着姜兰背影，付文臣松了口气，不知道该高兴她没看出来，还是该难过她没看出来。 姜兰把炕上的银针收起来，跟他商量道。 “房子再没几天就差不多盖好了，还有什么需要买的吗？我给你钱。” 付文臣趴着门边，看着她，“都差不多了，井前几天打好了，浴桶还没做，本来想用云杉木做，但听老人们说云杉木容易坏，我就想用香柏木，这个木头木质坚硬，密度高，不容易腐烂，最适合做浴桶。” “我对这些木头不懂啊，你比较懂，都听你的。” 姜兰不知道他今天话咋这么多，平时蹦半句话都难，今天成话唠了。 付文臣只是想跟她多说说话，多沟通沟通，他总感觉两人有些生分，这样不利于感情培养。 男人开启了话唠属性，一发不可收拾。 “咱们大队没香柏木，要去隔壁大队的山里伐木，我准备明天去，你要不要跟着一起，说不定那也有很多草药。” 姜兰一开始是不想去的，但听到可能会有没被采的草药，动心了。 汪队长跟隔壁大队长打了招呼，他们直接去砍就行。 付文臣就带着姜兰和汪远方进了山。 看着跟长红大队完全不一样的山林，姜兰充满好奇。 “这山里东西也太多了，蘑菇木耳快成山了，他们咋都不采回去吃？” 付文臣一边砍着树，一边解释道。 “他们吃到过有毒的蘑菇，就再也不吃了，木耳也不会炮制，所以这些东西就没人采摘。” 汪远方刚伐倒一棵树，拖着放到刚才砍好的树堆旁。 “嫂子你不知道，这莲花大队比咱们大队还穷呢，他们大队长不愿意接受新鲜事物，老派的很。” 莲花大队不愿意尝试，不愿意相信，即使汪队长给他们说了，怎么分辨毒蘑和好蘑菇，他们也不相信，就是不吃。 莲花大队的人大部分，穷的粮食不够吃，只守着自己一亩三分地过活。 这样的人姜兰也见过，见怪不怪了。 他们不敢采，那就便宜她了。 就这一会儿的功夫，姜兰箩筐里就多了好多草药，马兰，乌袍，龙葵，这些都是长红大队山里没有的。 药草采的越来越多，箩筐装不下，姜兰就悄眯眯的收进空间。 等她炮制好，可以保存很久，况且放在空间里的东西，放多久都不会坏，她根本不怕东西多。 伐完树，三人准备往回走，临走时，姜兰给了莲花大队长几包药草，以做感谢。 “把这些撒到田间地头，可以防止蛇虫鼠蚁。” 莲花大队长看着这些奇形怪状的药草皱眉。 “姜知青，我看你也长的眉清目秀的，你人咋这么疯疯癫癫，这些草根子能防啥蛇虫，你不是喝了酒，说胡话呢吧。” 见他们不相信，汪远方帮忙证明。 “您别不信，我们大队就是靠着姜知青这药包，麦子的成活率比以往高多了。” 莲花大队长还是不信，觉得他们年轻，想的太简单，但也没再唱衰，准备他们走了再把药包扔掉。 姜兰看出他不相信自己，她没争辩，东西已经给了，就当是香柏木的报酬，至于他们用不用不关她的事。 三人运送木头回家。 姜兰看着骡车上，五根快有她三个高的木头，有些犯愁。 “现在木头有了，可浴桶谁做啊？” 她以前都是用现成的，根本想象不出来，怎么把几根大木头，变成可以洗澡的浴桶。 汪远方逮到机会，赶紧向姜兰宣传。 “嫂子，这你就不知道了吧，文哥可是跟木匠学过的，做个浴桶就跟拉屎一样简单！” 付文臣：“……………” 他知道汪远方想夸他，但怎么听着不像什么好话。 姜兰打量了他几眼，有些刮目相看，“没想到你还会木工，盖房子也会。臣臣，你还有多少惊喜是俺不知道的？” 男人惊讶看着她，心脏一阵紧缩，下意识屏住呼吸。 “你……你叫我什么？” 看见他这副紧张样，姜兰以为他不喜欢自己叫他臣臣，可能觉得太娘，她赶紧改口。 “没什么，以后不叫了，抱歉抱歉。” 男人看着姜兰后脑勺，想说她可以叫，但始终开不了口。 汪远方在一旁干着急。 就他哥这样，啥时候才能和姜兰在一起啊……… 回到长红大队，找了个空旷的地方把木头放下。 付文臣挽了袖子，准备开干。 钉木桶的钉子不够，汪远方回家去拿。 姜兰找了个大石头上坐在地上，把箩筐里的草药归类，再清理泥土。 跟着来看热闹的狗蛋帮着姜兰一起，姜兰看了一眼不远处忙碌的男人，收回视线。 “狗蛋，戒烟药包卖的怎么样？还顺利吗？” 提到这个，狗蛋有些小骄傲的扭扭屁股。 “卖的很好，付叔给我介绍了那个替我在黑市卖药包的叔叔，我以后要卖什么东西直接找他就行，挣到的钱，我也分了那个叔叔一半，姐姐，小声跟你说哦，我挣了好多钱。” 姜兰对他有些刮目相看，小小年纪就知道给别人分红了，不简单。 如果不分给那个帮忙寄卖的人，那这生意可能就是一锤子买卖。 帮着卖几回，算给付文臣面子。 但如果分给对方钱，两人就有利益牵扯，虽然挣的少了，但要长远打算，保不齐以后还要卖别的，需要他帮忙。 狗蛋挣了钱，虽说不是很多，但养活他和田婆婆绰绰有余，至少田婆婆不用每天都挣够十工分了。 不远处做浴桶的付文臣，手上钉着钉子，耳朵竖的老高，听他俩对话。 他有些不乐意，没好气瞥了一眼狗蛋。 “臭小子，叫我付叔，叫她姐姐，这不是差辈了？！以前不是叫她姜姨吗？” 狗蛋嘿嘿一笑，挠了挠小脸，“那是奶奶非要让我叫姜姨的，私下里我还是想叫姐姐，姜姐姐太漂亮太年轻，她就像我的姐姐，一点也不像姨。” 姜兰对称呼不是很在意，摸了摸狗蛋小脑袋。 “姜姨姐姐都行，你想叫啥就叫啥。” 付文臣想反驳，不想跟姜兰差辈分. 刚要张嘴，杨玉竹李大妮从不远处走过来。 第54章 传言，揭不开锅了 这俩人是去大队长家，请他来主持李大妮婚礼的，没想到路上碰到 见到姜兰和付文臣。 两人没忍住过来聊上几句。 李大妮以前看见姜兰总是不自信，但今天却很有底气。 她的走到姜兰身边，小人得志的嘴脸。 “小兰呐，这过几天就是我和你哥哥结婚的日子，你不要忘了来喝喜酒。” 杨玉竹挽着李大妮胳膊，捂嘴笑笑。 “大妮，她是你男人的亲妹妹，肯定会来，现在又盖了大房子，礼金不会少你们的。” 提到钱，李大妮就像看仇人似的看着付文臣。 她冲到他面前，指着付文臣咒骂。 “我想到这个就来气，付文臣！以前你是不是怕我嫁你，才装穷的？！我对你那么好，你竟然这么对我，一结婚就给这个狐狸.精.盖房子！对我就装穷！” 之前还以为他真穷，现在一看根本就是装的，他有钱盖那么大的房子，怎么会穷。 付文臣压根不想搭理她，瞅都没瞅一眼。 “我们什么关系也没有，李同志说的这些，姜保华知道吗？” 他言语暗暗带着威胁。 李大妮要是再这么胡说八道，他保不齐告诉姜保华她都说了什么。 付文臣手里斧头一斧头劈下，一整块香柏木劈成两节，李大妮被吓的大气不敢出出。 杨玉竹站在姜兰身后，她往身后瞅了一眼。 看见不远处，有两个老婆子溜达到大树底下坐下。 现在各家各户吃完了晚饭，不少出来消食的。 杨玉竹故意凑到姜兰身边，声音大到让那两个婆子听见。 “小兰，你也是，你们夫妻有钱为什么不说，你哥哥嫂子又不会惦记，你这做的太不厚道，不过没关系，等你哥哥结婚，你多随礼金就行。” 看着姜兰家房子越建越大，她打心底嫉妒。 凭什么她一个重生的，老天眷顾的人，就要住在知青宿舍，姜兰这个不知道从哪冒出来，就过的这么好，凭什么！ 姜兰不为所动，坐的很稳，“杨知青，饭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讲，我家可没钱。” 杨玉竹冷笑一声，“你别装了，没钱能盖那么大房子！” 姜兰把摘好的草药用油纸包起来，拍了拍身上的土，站起身。 她看了一眼杨玉竹，又看了看后面坐在大树底下的婆子，笑容意味深长。 “杨知青，你可不知道，我家盖房子的钱，是我家男人借的，砖瓦买的都是最便宜的，就连给工人吃的都是河里捞出来的鱼虾，我们没钱，你不知道情况，可不要乱说！” 这话被后面那两个婆子听在耳里，第二天就被传出去了。 都说姜兰其实是徒有其表，根本没什么家底。 杨玉竹还想再分辩几句，姜兰直接走到付文臣身边，看向李大妮。 “你结婚我们肯定会去，但这礼金恐怕不多，我们是真没钱，姜保华应该清楚啊，他之前死乞白赖向我借三千块，我没钱，他被我打回去了，你应该知道吧。” 这话很明显在阴阳她。 阴阳姜保华不乐意跟她结婚，四处借钱赔给李家三千块，就是因为没借着钱，没办法才娶的。 李大妮也知道借钱这件事，可从姜兰嘴说出来，听着就很气。 姜保华借钱不想结婚这事，只有少部分人知道，大部分人还是不知道的，只知道她们发生关系要结婚了。 李大妮怕姜兰说出去，被大队里的其他人知道，她拉着杨玉竹就走。 “我……我不跟你说了，伶牙俐齿，谁能说过你呀！” 姜兰唇角勾起，朝两人背影喊道，“未来嫂子你放心！你们的喜酒我肯定到场！到时候可得多准备些好酒好菜呀！咱们大伙好好唠唠嗑！” 听见她真的要去，李大妮慌了，走路踉跄，回头瞪了姜兰一眼。 等人走远，狗蛋替姜兰担心。 “姐姐，你真的要去啊？她们看着好像不想让你去。” 姜兰刮了刮她他小鼻子，“小傻子，她们想让我去，是看我现在有钱了，想要礼金，我刚才一通装穷，肯定不会给很多礼金，她们当然不愿意让我去，可越不让，我越要去！” 到时候肯定有很多热闹看，她要去瞧热闹。 狗蛋挠挠脑袋，好像听懂了，又好像没懂。 人类本质就是看热闹，传八卦。 今天四人的对话，没多久就被传的满大队都是。 大伙一开始还嫉妒姜兰，嫉妒她有钱盖大房子，没想到她都是借的，现在有不少人暗地里讲究她。 “真的假的，她咋可能没钱，我看着那房子盖的老大咧，还是砖瓦房，她咋可能没钱！” “这你就不知道了吧，钱都是她男人借的！就为了给她充脸面，听说她大锅饭做的是鱼虾，那得多腥哎！给她干活也太命苦了。” “听你们这么说，我想起来了，她穿的也不咋好，跟咱一样裤子衣服上不少补丁，还真的打肿脸充胖子。” “她也是个可怜的，嫁给个喜怒无常的瘸子，可不得在其他地方长脸嘛。” 一开始还有不信的，就有人找了给姜兰干活的几个工人打听，听到他们吃的真的是鱼虾，瞬间就信了传闻。 姜兰穷的买不起肉，只能用臭鱼烂虾充数给人吃。 话传着传，有不少可怜姜兰的。 可怜她嫁给一个没本事的男人，过的这么不好，有不少同情她的，也有幸灾乐祸说她活该的，都信了姜兰家里其实没钱这话。 田婆婆听到流言，跑到姜兰跟前替她着急。 “我的姑奶奶，你咋还坐的住啊！大队里你的传言越传越邪乎！都说你就是看着过的不错，其实家里都穷的揭不开锅了！” 姜兰穿上鞋，去到院里看付文臣做好的浴桶，不在意道。 “传呗，我不在意，他们说的越离谱越好，把我说的越可怜越好。” 她围着浴桶转悠两圈，越看越喜欢。 浴桶被付文臣打磨了很久，手摸上去光滑油亮，皮肤不会被木屑戳伤，一看就是很用心做的。 田婆婆不理解她啥意思，为啥说她可怜是好事。 姜兰进到浴桶里，躺在里面，跟田婆婆解释。 “人都仇富，咱都是一个大队的，凭什么我过的好，他们天天吃糠咽菜，在他们心里，大家最好过的都差不多，心里就平衡了。” 而且人都是同情弱者，她立了个穷苦的人设，就没人惦记他们家的钱了。 田婆婆有点理解了，她拍了一下浴桶边，有些好奇。 “那，明天李大妮和你那个狗屎哥哥结婚，办喜宴，你还真去啊？” 第55章 齁咸的席面 姜兰从浴桶里出来，很是满意。 冲田婆婆点头，“当然去，免费搂席不去白不去。” 听到她要去，田婆婆决定也去，她觉得明天肯定有大热闹看。 等田婆婆回到家，姜兰看向从外边回来的付文臣。 “咋样，买到棉花了吗？” 男人关上门，摇头，“没买着，咱们买的晚，棉花都没了，不过不用急，我再想想办法。” 眼瞅着马上就要冬天了，房子是快完工了，就是棉被棉衣没着落。 姜兰让付文臣出去买棉花回来，让花嫂子帮忙做冬衣棉被，没想到去的太晚，供应的棉花都被买走了。 姜兰想着，实在买不到，就买些鸭子，做鸭绒被也不是不行。 被褥不是大问题，姜兰没太担心。 她看着浴桶喜上眉梢，拉着付文臣道。 “你做的这个浴桶也太好了，个头大，样子也好看，你真厉害，做啥都有模有样。” 她是打心底里佩服，他都没用图纸，就那么摸索着做出来了，要是她可做不出来。 付文臣嘴抿成一条线，故作淡定。 “这没什么，一通百通，知道原理，各种座椅凳子怎么做，就都能做出来。” 听到这话，姜兰双手合十，期待看着他。 “那家里的桌椅板凳衣柜，你也顺带做了吧。” 省的去买了，她也懒的挑，姜兰觉得这年代大部分的家具都不好看，要是自己做就可以做各种各样的。 听到做家里的全部家具，付文臣吓的咳嗽两声。 “全……全部！这不必了吧，浪费时间，直接买现成的就行。” 他想满足姜兰所有心愿，但衣柜地柜，这些复杂的家具，他没做过，怕做不好，影响在姜兰心里他的形象。 姜兰听出来他不太想自己做，有些失望，但尊重。 “那也行，不过咱们去哪买？镇上供销社好像没有卖的。” 这个年代又不让私营买卖，她不知道去哪买。 付文臣承诺，“放心，我认识会做家具的，他家有不少现成的家具，咱们到时候直接去挑就行。” 第二天就是姜保华李大妮婚礼。 姜兰起了个大早，穿了最破的衣服最脏的鞋出门。 姜保华住的知青宿舍只有一个床位，办不了宴酒席，喝喜酒办宴席只能在女方李大妮家里。 快到李大妮家时，就听见热闹的一大帮人说话声。 姜兰探了探头，“这看着人还不少嘞，快走，快走，一会儿别站着吃饭，去抢座位！” 田婆婆离的近，比姜兰来的早，见到他们，抬手招呼。 “小兰！小兰快过来，我给你占坐了，快来！.” 姜兰拉着付文臣过去，两人一屁股坐在凳子上，开始四处张望。 李家院子里屋檐上挂了红布，窗户上贴着喜字，院子本身不算大，只能摆了五桌。 桌上看着冷冷清清，只有碗筷，没有菜，人倒是坐的满满登登。 姜兰拉了田婆婆一把，“这菜咋不上呢，李大妮家在大队里很有威望吗？咋来这么多人，还有拿碗蹲地上的。” 田婆婆捂嘴，神秘一笑。 “这你就不知道了吧，不上菜，是怕上了菜吃完人都走了，这李家是村里有名的老扣，哪有什么威望，都是来看热闹的。” 李大妮没结婚，就跟人滚了草垛子，拖了好几个月才结婚，不少人好奇究竟为啥，大部分是来看热闹的，当然搂席也很重要。 只要不是十恶不赦，大队里有席面，几乎全大队的人都来。 一人给个一块礼金，意思一下，一块钱一大家子都来吃，非常划算，不吃白不吃。 听完解释，姜兰明白了。 李大妮姜保华这时候从屋子里出来，姜保华穿着蓝制的中山装，他长的俊，穿的衣服即使不太合身，也很好看。 李大妮穿着一身红色衣袄，脸上抹的高原红，蓝色眼影，通红嘴唇。 姜兰看到的两眼一瞎。 这妆容跟有疯牛病似的，不知道的李大妮精神不正常呢，她结婚绝对不要化成这样。 李大妮挽着姜保华，得意看了一眼姜兰。 汪队长主持完，很快上了饭菜。 之前吃过大队里席面的付文臣，低声跟提醒姜兰。 “如果吃不惯就不要吃了，咱们回家吃。” 姜兰不明白，他们这桌菜还没上来，怎么就知道她吃不惯。 直到菜上完，姜兰深刻体会到了他话里的意思。 一大桌子二十来个人，就五个菜，里面一个肉菜，四个素菜，再加上其余小碗里的都是咸菜，凉拌野菜。 菜的颜色看着也一言难尽，姜兰为了来搂席，特意没吃早饭，没想是这种光景。 她硬着头皮，随便夹了一筷子肉菜到碗里。 看着黑乎乎的肉片，姜兰努力说服自己。 “可能……就是看着不好，味道说不定没那么难吃。” 放进嘴里的那一刻差点吐出来。 “咳咳咳！怎么，这么咸啊！这是一整块盐吧！” 付文臣递了一杯水给她，用手帮她顺背。 “大队里有人家，为了不让来吃席的把菜吃光，就故意做的咸，让他们吃不下去。” 他们会把 这些剩下来的菜用水洗洗，留着吃。 从小锦衣玉食的姜兰，虽然不理解，但………尊重吧。 她早上就没吃早饭，一直等到快中午了，现在肚子早就饿的咕噜噜叫唤。 热闹是看够了，她想回家做些香喷喷的饭吃。 看着这些难以下咽的饭菜，姜兰现在才知道，付文臣能让她吃上米饭，吃上肉，有多么可贵了。 看着男人的眼睛也多了份感激，“咱们回家吧，我想回家自己做着吃。” 付文臣以前是能接受这些饭菜的，但自从吃过姜兰做的饭，再吃这些，他也吃不下去。 “好，我们回家吧。” 两人刚起身，姜保华就带着李大妮过来敬酒。 李大妮抓住姜兰，不让她走，一脸春风得意。 “小兰，以后我就是你嫂子了，咱们可要好好相处。” 姜保华不在意她们相处，他在意的是别的。 “姜兰，你礼金给了吗？” 第56章 隔壁大队买家具 姜兰嘴角抽了抽，不想跟这俩傻子纠缠。 “给了，怎么，不给就不能喝喜酒？” 不给礼金就来喝喜酒的，在农家也不少，他偏偏就盯着她。 李大妮面上说的好听，“这当然不是，你是自家妹妹，就算不给，我们也不会怪你。” 王翠花找到姜兰随礼的红封，递给女儿。 李大妮拆开一看，见就一块钱，笑容立马垮了。 “姜兰！你哥哥结婚，你怎么好意思就随一块钱！这么穷酸，也不知道怎么盖上大房子的。” 李大妮还是觉得，付文臣就是在装穷。 要早知道他这么有钱，当初就是死缠烂打也不会放过他。 听到一块钱，姜保华也炸毛了，“ 你这么抠，对得起我以前对你的好吗？！姜兰，我怎么就没看出来，你竟然是个白眼狼！” 姜兰好像听到了笑话，冷笑一声。 “这酒也没喝，你咋就醉了，姜保华你是忘了爸妈要把我嫁给三十七岁还离了婚的老男人了吗？！到底谁是白眼狼，到底谁不要脸！” 来吃席面的乡亲们震惊三连。 他们知道今天不平静，肯定能吃到瓜，但没想瓜这么劲爆，姜兰父母竟然是这种人。 不少人忍不住在周围窃窃私语。 “我滴个老天奶，还有这种事！姜兰父母竟然这个德行？！” “真是丧尽天良，姜兰才十八吧，竟然让她嫁给三十多还有孩子的人，真是造孽。” “怪不得我听说，她一直跟家里关系不好，有这种父母，这能好吗！” “她也是个可怜的，父母让嫁给那种人，她现在又嫁给一个瘸了腿的，可怜的娃呦。” 姜保华听到大伙议论，有些慌，他得赶紧转移话题，不能任由谣言传播。 他以后还要在长红大队生活，名声不能太坏，他指着姜兰鼻子。 “这跟你给我一块钱礼金有什么关系？！不管怎样，你如今富了，找了个瘸…找了个有钱的给你盖大房子，你多给哥哥点礼金不应该吗！” 姜兰来之前，想过有可能发生的事，早就想好了应对的办法。 她拉着付文臣，像是被伤了心，退后好几步。 捂着心口，伤心欲绝的看着姜保华。 “姜保华，你欺人太甚！我早就和李大妮说过，我家盖房子的钱是借的，为了能有个遮风避雨的地方，我们家都揭不开锅了，给你的这一块钱，那都是我们从指甲盖里扣出来的！你这么说我，真是太让人心寒了～” 大伙原本就因为姜兰刚才的话，对她产生同情。 都觉得她父母太不是东西，现在听她说的这么可怜，不少人帮着说话。 “姜兰哥哥，你也别太欺负人了，你没看她穿衣服有多破吗，能给你随礼就够可以的了。” “是呀，他们之前住的那个破草屋啥样你也不是不知道，盖个房子就富啦？你也不能可着你妹妹一个人薅啊。” “她已经够可怜了，你还欺负他，你还是不是人！” 汪远方见风向都向着姜兰，准备再添一把火。 他捂住嘴，躲在人群最后面，捏着嗓子高喊。 “阻止姜保华！不能让他欺负姜知青！打到姜保华！” 有人带头，一向喜欢人云亦云的人民群众，开始骚动，拉着姜保华讲道理。 大伙儿你一句我一句，不知道是谁打了姜保华后背一下，他原本就被吵得头疼，被拍了一下，瞬间就火了。 姜保华一拳打在刚才拍他的人脸上。 众人见他这么嚣张，不惯着他，一拥而上。 原本都是来喝喜酒的，现在变成了打群架的。 姜保华被围在中间，打的鼻青脸肿。 最后面的妇女们，好不容易凑上来，上去朝着姜保华胳膊肩膀，抗吃来了一口。 有几个寡妇，还掐了他屁股几把。 场面混乱不堪……… 姜兰拉着付文臣，站在一旁静静观战。 看着这场面，姜兰摇摇头，“所以说，那么贪婪干什么，拿了一块钱礼金消停点多好，现在惹出这事来，也是他活该。” 付文臣没兴趣看他们打架，他看向姜兰。 “我们回去吧，别一会儿误伤了咱们。” 姜兰觉得他说的有道理，她也正好饿了，两人转身往家走。 到了家，姜兰冲进厨房，把昨天晚上剩菜热了热。 一盘红烧肉和烧茄子，配上热腾腾的白米饭。 姜兰吃了一口红烧肉，一脸满足，“嗯～还是自己做的好吃，他们做的饭，简直难以下咽。” 男人默默夹了一筷子烧茄子送到嘴里，在心里认同她的话，还是家里饭香。 “房子这两天就完工了，现在就可以买家具搬进去，明天去看家具吧。” 姜兰没什么意见，她一早看出他不太想自己做家具，也不勉强。 买家具的地方，姜兰没想到竟然是莲花大队。 付文臣领着姜兰，往一条偏僻的小路走，在路上解释道。 “这家主人叫老木，是退伍老兵，在家闲着没事做了木匠，我就是跟他学的做浴桶。” 就是学的不精，简单小凳子小桌子会做，复杂一点的就不会了。 老木家很偏僻，在莲花大队山脚下的一个木屋。 到了地方，付文臣敲门。 老木打开大门，两人交谈，付文臣说明来意。 进屋后，姜兰打量房屋，很是震撼。 屋子里从茶几到茶杯，饭碗，都是木头的，还有木头做的帽子和鞋子。 姜兰好像进入了木头世界，看什么都很新奇有趣。 付文臣抓过姜兰，给老木介绍。 “她就是我妻子，姜兰。姜兰这是我跟你提到过的老木。” 两人互相打了招呼，老木热情的给两人倒茶。 老木很高兴付文臣过来，准备的茶水都是上好普洱。 “等一下我带你们去看家具，我闲着没事就爱做这小玩意儿，款式有好些个，你们一会儿随挑。” 姜兰接过水杯，注意力都在水壶上。 这茶壶竟然也是木头的，旁边还有一个缩小版的小茶壶，上面雕刻小兔子，看着蠢萌可爱。 见姜兰一直盯着，看着很喜欢。 老木喝了口水，笑了笑，“看弟妹挺喜欢这茶壶的，一会儿走时拿一套走，就当给你们的结婚贺礼了。” 姜兰连连摆手，“不用的，这做的这么精致，肯定费了不少心思，您自己留着赏玩。” 老木站起身，从储物柜里拿了一套新的茶杯，放到两人面前。 “没事，我做了好多呢，你们喜欢就拿着。” 姜兰是真的挺喜欢的，推迟几回，就收下了。 闲聊了几句，老木带着他们去看家具。 不看不要紧，一看差点给姜兰惊掉下巴。 第57章 换棉花 老木家的后院有一个巨大的仓房。 里面堆积了成山成海的木雕品，仓房里最右侧放着家具，每一件都是精品中的精品。 姜兰抚摸着上面雕刻的百鸟朝凤，牡丹海棠，惊叹不已。 “老木同志，这些都是你一个人做？太厉害了，你是雕刻大师啊！” 被姜兰这么夸，老木害羞低下头，挠了挠脑袋。 “弟妹过奖了，你们随便挑，看上哪个就拿走，我做这些分分钟的事，不用给我留着。” 姜兰挑了一套，刻有龙凤的一套家具，他们来时赶了骡车，把家具放到骡车上，拉个两趟就搬完了。 付文臣把家具捆绑结实，姜兰从兜里掏出三百块钱递到老木手里。 老木见是大团结，赶紧推回去，“弟妹！你这是干啥？！快拿回去，我和小文是兄弟，这是给你们新婚礼物，我咋还能收钱呢？！” 姜兰执意要给，又推了回去。 “新婚贺礼已经给了，那套茶杯我很喜欢，会好好使用，这钱你必须拿着，要是不收等我们结婚，您也别来了，我哪有脸敬您喜酒啊。” 姜兰看出来这人不缺钱，那些雕刻工具都是最好的，但他缺不缺钱是他的事，给不给是姜兰等事。 他已经给了茶具当礼物，就不好再收这么大的礼了。 双方推辞了好久，老木没办法只能收下。 骡车赶到最后一趟时，眼瞅着就要出村口了，身后突然有人在喊 姜兰回头看一眼，见是莲花大队长，喊的好像还是自己的名字。 付文臣骡车停下，姜兰跳下车，看向气喘吁吁的大队长。 “您是叫我吗？” 这条路上就他们俩人，大队长叫的还是姜兰全名，没别人应该就是叫她。 但她跟莲花大队长不熟悉，她叫自己干啥？ 大队长喘着粗气，眼睛闪着金光看姜兰。 “姜同志，你上回给了我几包驱虫的药包，你还记得吗？” 听到药包，姜兰猜出他叫自己干什么，应该是药包管用了，又来要的。 莲花大队长跟姜兰想的一样，他一脸欣喜。 “你上回给的药包，被我小孙子撒在田间地头，那虫子还真没再来啃食了，麦穗长的格外好，我想问问……嘿嘿，你那药包还有没有，我拿东西跟你换。” 拿钱买他是舍不得，但拿东西换还是可以的。 姜兰眼睛滴溜溜转悠，想着换什么好。 她视线看向莲花大队田地，见里面有不少种的棉花。 她才想起来，莲花大队种的棉花是十里八村最好的，他们的棉花比别的大队量产都多。 现变成了姜兰眼睛滴溜溜转悠，她眼眸发亮看着大队长。 “药包我有，我想用棉花换，可以吗？” 听到棉花，莲花大队长心里狂喜。 要是姜兰要吃的，还真没有那么多，但棉花他们多的是，每家棉花都自留了不少，换药包绰绰有余了。 莲花大队长一拍大腿，“有啊，有！那姜知青，你药包有多少？我们田地虽然没那么大队多，但也不少。” 姜兰算了算他们大概的人口，给出个数。 莲花大队长满意点头，但现在又有个问题，姜兰要提前跟他说清楚。 “队长，我现在没那么多药包，凑齐你要的数量，要等六日，六日后我送过来您看可以吗？” 莲花大队长，“可以可以，我们不急，那就谢谢姜知青了。” 大队长想到麦子以后不受蛇虫鼠蚁侵害，能多产不少粮食，大伙儿能多分到粮食，人们不用忍饥挨饿，他心里就高兴。 姜兰也高兴，她不仅有了做冬衣棉被的棉花，还想到了让狗蛋家也受益的方法。 “付文臣，一会儿你把我放到田婆婆家门口，我有事去她家。” 看她兴奋的模样，付文臣已经猜出她的想法。 “你是想让狗蛋帮着弄药包，想分给他们棉花。” 姜兰再次在心里感叹，他洞察人心的本事，真的不是一般强。 “嗯，虽然不能挣到钱，但可以换棉花，她们这个冬天不至于受寒。” 付文臣没什么意见，他都听姜兰的。 放下姜兰，他拉着家具运到新房子里。 工人已经结清了工资都回去了，剩下打扫的活，他们自己干就行。 姜兰去到田婆婆家，说了这事。 狗蛋很感激姜兰，但他有些担心。 “姐姐，药材还是在山里找吗？” 姜兰点头，“没错，这些驱虫的药草比烟草药材还要常见，连山都不用进就能采着，做好的药包你去送，就记得，要跟莲花大队长打好关系，说不定以后他们还需要呢。” 狗蛋猛点头，姜兰走后，他关上门，抹了一把眼泪。 他活了六岁这么大了，除了奶奶，第一次有人真心待他，狗蛋在心里暗下决心，以后一定要好好报答姜兰。 姜兰回到新房子里，家具已经被付文臣摆放好，根本不用她操心。 见实在没什么可做，姜兰走到院子里，拿着扫把打地。 她看着眼前一小块地，憧憬未来，跟身旁男人商量。 “你说，这一片地，咱们种什么好？我看田婆婆家里后院种了不少胡萝卜，那咱们种青萝卜白萝卜怎么样，到时候可以煲汤可以炸萝卜丸子吃。” 想想就流口水，而且如果是自己种出来的，再做成菜，一定很有成就感。 见她馋猫样，口水都要流出来了，付文臣宠溺一笑。 “你想种什么，咱们就种什么，到时候我去给你找种子，你只管种就行，再买些小鸭子，小鸡仔，你就在院子养着，自己养出来的，吃着更香。” 说到鸡，姜兰有些想吃炸鸡了，穿到这后就再也没吃过。 刚要跟他商量，晚上要不要做炸鸡吃。 门外突然有人敲门，姜兰过去开门。 就见田婆婆跟狗蛋站在门口，手里还拎着一个大箩筐。 第58章 做炸鸡 见是他们，姜兰赶紧将两人迎进门。 “快进来，我晚上要做炸鸡，是小孩子爱吃的口味，狗蛋肯定喜欢，晚上就留下来吃饭，不过田婆婆，你这手里拿的是啥呀？” 田婆婆把箩筐放到院子里，捶了捶腰，拉着姜兰像邀功一样，一脸神秘兮兮道。 “这可是好东西！你搬新家我也没啥能送你的，正好我老姐姐家里兔子，生了一窝小兔崽子，给我带来老些来，这些是给你的，就当给你搬新房子的贺礼啦。” 田婆婆把箩筐上面盖的粗布打开，里面七倒八歪一群小兔宝宝。 身上的毛还没长出来，光秃秃的，不太好看，目测得有十来个。 姜兰伸出手指碰了碰，脸上露出笑容。 “好小的兔子，我第一次见，这得咋养活？我不能养死了吧。” 田婆婆打量这个院子，看着地方够大，肯定能养开。 “这玩意儿好养，给喂些菜叶子就能活，不给过你得记住，等他们再长一长就得分开公母放着，这玩意儿老能生崽了，一窝一窝可养不过来。” 姜兰一一记下，田婆婆送完东西就准备走，她还约了人打牌，怕去晚了，她把狗蛋留下来，让姜兰帮忙看着。 田婆婆走后，狗蛋和姜兰蹲在小兔子旁边，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知道该怎么办。 付文臣见俩人这样，无奈摇头，“兔子交给我，我给他们做窝，你去做饭吧。” 姜兰一蹦三尺高，“多谢，那小兔子交给你，我去做饭，辛苦啦辛苦啦。” 姜兰不太敢挪动小兔子们，一个个软趴趴的，她生怕一个用力就让她们夭折，而且小兔子现在看着丑丑的，她也不太想碰。 看着她欢快的背影，男人摇摇头，感觉她还是个孩子心性。 不过有他保护她，她可以一直当孩子。 进到新厨房，东西都是新的。 这个厨房建的比原来的大了三倍还多，做饭方便还比以前干净。 前些天，付文臣去山里猎了两只鸡，正好做炸鸡吃。 依照付文臣的饭量，姜兰觉得炸两只了。 狗蛋帮着处理鸡毛内脏，这些他在家里做惯了，只是有些好奇姜兰说的炸鸡是啥。 “姜姐姐，炸鸡是什么？好吃吗？” 姜兰背对着狗蛋，偷偷从空间拿出来 做炸鸡的腌料。 她空间里没有炸鸡专用的炸粉，只能用面粉代替。 摘完鸡毛的狗蛋，一回头就见姜兰手里多出好多东西，有些奇怪。 “这屋子不是新房子吗？怎么这么多调味料？” 面对六岁的狗蛋，姜兰面不改色心不跳。 “我们这几天已经陆陆续续在搬东西了，厨房调味料都弄过来了，狗蛋，鸡好了就拿过来。” 狗蛋没起疑，毕竟还是个六岁的孩子，姜兰解释了他就信，他不是付文臣，心眼子那么多，很容易就相信了姜兰。 姜兰也知道这点，所以她特意支走了有个心眼子多男人，只留狗蛋在厨房帮忙。 她把收拾干净的鸡用腌料腌上，面粉用水调成黏糊状，腌制好的鸡放里面裹匀，再拿出鸡放入干面粉里，抖出鳞片。 等油七成热，一整只鸡下锅炸至金黄捞出。 空间里没有蜂蜜芥末酱，只有番茄沙司，姜兰拿出来挤在炸鸡上。 “好啦，狗蛋，去叫他过来吃饭。” 看着金黄色脆皮的炸鸡，狗蛋馋的流口水。 他跑到付文臣身边，“付叔叔，姐姐饭做好啦，去吃饭吧。” 付文臣把兔子分成两窝，一窝公一窝母，窝里都放了软乎的旧衣服保暖。 听着狗蛋称呼，他一脑子黑线，“以后叫她姜姨！不要叫姐姐！听到了吗。” 他板起脸来看着格外吓人，像要吃人，狗蛋吓的直点头。 “知道了，我叫姜姨，不叫姐姐了。” 他感觉自己再叫姐姐，这个可怕叔叔就不会让他再见姐姐了，狗蛋心里委屈，但狗蛋不说。 到了饭桌上，炸鸡已经上了桌。 姜兰极力给两人推荐，“这可是我独家秘制的炸鸡，这种饭食一拿出去，隔壁的小孩都馋哭了。” 狗蛋，“姐……姜姨，我真的要馋哭了。” 姜兰笑了笑，给两人一人一只鸡腿，自己掰了她最爱的鸡翅膀。 付文臣见他把鸡腿给了自己了，男人皱眉。 他拿着鸡腿想放到她碗里，被姜兰制止。 “别给我，你吃你吃，我就喜欢吃鸡翅膀。” 鸡腿上肉又多又不好吃，皮还少，她不喜欢。 付文臣以为她是故意说自己不喜欢吃，心疼他，给他留的。 男人心里七荤八素，感动的不行。 狗蛋看着炸鸡，馋的不行，拿起来咬了一口。 吃到嘴里，他脑海里只有一句话； 此味只应天上有啊！ 炸鸡裹着的黄金鳞片酥酥脆脆，里面肌肉嫩香多汁，搭配上酸甜口的番茄沙司，味道让人欲罢不能。 别说孩子了，就是付文臣这个大男人也爱吃的不得了。 狗蛋吃的满嘴都是番茄酱汁，姜兰笑着拿纸给他擦干净。 “慢点吃，没人跟你抢。” 果然，小孩子就喜欢吃炸鸡，不管什么年代，都是亘古不变的。 付文臣见状，故意把酱汁蹭到嘴边，瞥了姜兰一眼，见她没发现，他突兀的咳了咳。 后来咳的声音越来越大，姜兰想不发现都难。 “你咋了？嗓子疼啊？咋咳嗽成这样？” 他被姜兰的直女属性整的头大，只能主动提醒。 “我脸上蹭到酱汁了吗？感觉黏糊糊的。” 姜兰一边吃一边点头，“嗯，你脸上也有。” 话落，递过去一张纸，示意他自己擦。 付文臣憋闷的接过，擦了擦嘴角的酱汁。 付文臣看向狗蛋，觉得一定是有外人在，她不好意思，两人独处，说不定会好很多。 他看向姜兰，闲聊道。 “明天我去捡柴火，你去吗？” 姜兰摇头，“不去，天越来越冷了，不想出门，我还得去花嫂子家看看旗袍做的怎么样了。” 付文臣哀叹一声，有些欲言又止。 “唉，是啊，越来越冷了，大队里每年这时候有不少囤积干树枝的人家，就是怕过几天下雪路滑，不好捡，这去的人肯定多，我一个人去也没啥，顶多多捡个三五…七八……二十多天就行了。” 听到这话，没心没肺吃炸鸡的姜兰有些内疚。 “那要不，我跟你一起去吧，俩人总比一个人快。” “好，我明天就去借骡车。”他回答的特别快，姜兰总有种上了大头当的错觉。 付文臣向大队长家借了骡车，姜兰抱着年糕背着她的小箩筐坐在骡车上。 前面男人赶着车，尽量挑平坦的路走，一路都没怎么颠簸。 看着走在后面的零星几个人，收回视线。 “他们还真来了，李大妮也来了，不过她咋就一个人上山捡柴火？” 第59章 被推进坑里 男人头也没回，就知道怎么回事。 “今年冬天看着格外冷，他们也是来山上捡柴火的，看着咱们赶着骡车，说不定下山还要咱们捎上他们能。” 姜兰这会儿也明白过味儿来。 “李大妮新婚头一天就一个人出来捡柴，姜保华应该是怕冷才不出来。” 她还是头一次见软饭硬吃的，啥都靠着李大妮，算什么男人。 一阵冷风吹乱她思绪，寒风凛冽，姜兰拢了拢衣服，看向赶车的男人。 “你咋穿的这么少，不冷吗？” 她把仅有的厚衣服都套上了，还是觉得冷，付文臣穿着单薄外套，看着就很冷。 听出她在关心自己，心疼自己， 付文臣唇角勾起一抹弧度，心中洋溢满满幸福感。 “我身体好，不冷，倒是你别冻着，好不容易养好的身体，再冻着就不好了。” 到了山上，姜兰蹦下车。 年糕这几个月长大不少，姜兰都有些抱不动。 看见山林，年糕兴奋的一个猛子跳下来，跟在姜兰身后，寸步不离。 付文臣，“这附近干树枝多，你捡这片，那边路不平坦的我去捡。” 姜兰知道他是好心，乖巧点头答应。 她走到旁边，弯腰捡着附近的干树枝。 到了山里，年糕格外活跃，他有了靠山，不再是孤零零的一个狼，他也是有人护着的狼了。 年糕摇着尾巴在姜兰周围转悠。 观察了一段时间，学着姜兰的捡树枝，他用嘴叼着干树枝放到姜兰脚边。 年糕像是有使不完的力气，没多会儿，姜兰脚边的树枝就堆成了个小山。 姜看着脚边的干树枝，姜兰摸了摸他脑袋。 “乖乖，咱们去那边看看去。” 不远处有一株药草，虽然不稀有，但挖过去也能入药。 一同上山来的李大妮看见姜兰，心里怨怼，掰断了手里的树枝。 “如果不是这个贱人，我的成亲宴席也不会弄成那个鬼样子！” 那天姜兰走后，李大妮为了劝架，她的脸被抓花，现在还疼，她不怨姜保华，反倒恨上了姜兰。 觉得如果没有她，这一切都不会发生，说不定付文臣如今盖的大房子，女主人就是她了。 李大妮越想越恨，她鬼祟的瞄着周围。 见付文臣背对她们，离的有些距离，其他捡柴火的人也不在这附近。 李大妮看向骡车上的一大堆的柴火，嫉妒的眼红。 凭什么她新婚第一天就要一个人上山捡柴，姜兰就有骡车有丈夫帮忙，她不甘心。 她看见离姜兰不远处有一个大坑，看样子是别人为了狩猎挖的。 李大妮想着，过去把姜兰推坑里，再把骡车赶走，让骡车翻车，付文臣回来看见一定会怨她，说不定还会打她。 与此同时，姜兰也看见了陷阱坑，她好奇走到边上看了一眼。 “这坑挖的还挺深，掉下去说不定都得瘸啊。” 她正准备离开，就看见地上的影子，除了她的多了一个。 李大妮蹑手蹑脚，走路很小心，没发出一点动静。 她走到姜兰背后，伸出双手一把推向姜兰后背。 姜兰一个转身，李大妮扑空，噗通一声，李大妮跌倒在大坑里。 看着坑底的李大妮，姜兰歪歪脑袋，笑容浅浅。 “我还以为是谁呢，原来是你呀，怎么，想推我进去？” 李大妮腿摔的生疼，哎呦哎呦叫着，矢口否认。 “我……我没有！我就是想来提醒你别掉进去，我是好心，你快拉我上去！” 姜兰摊了摊手，“抱歉，我柔弱的不能自理，拉不动你，我去帮你叫别人救你，你就～慢慢等着吧。” 她临走还拿走了李大妮捡的柴火，就当她想害自己的补偿。 姜兰把李大妮和自己捡的柴火扔进骡车里，看着一大车的干树枝，姜兰撸了一把年糕的毛。 “去叫他回家，柴火捡的够多了。” 年糕像是能听懂人话似的，颠颠跑到付文臣跟前，嘴咬着他裤脚，示意离开。 付文臣背着一大捆柴火回来，扔在车上。 “要回去了吗？” 姜兰点头，“嗯，这些差不多了，不够再来捡，一口吃不成个胖子。” 付文臣拉扯骡子缰绳，准备掉头往山下走 李大妮听到动静，赶紧大声呼救。 “救命啊！我掉进大坑里了，我是李大妮快来救救我！救命啊！” 听到呼救声，付文臣一开始还停下车准备去救，但听到是李大妮就停住了。 男人没半分犹豫，赶着骡车往山下走，像没听见呼救似的。 姜兰并不担心没人救李大妮，刚才有不少人上山下山捡柴火，她肯定会被人发现救走。 正如她所料那样，李大妮在两个小时后被人抬回家。 姜保华看见她摔成这样，一脸心疼。 “哎呦，你这伤的不轻，得好好养伤，你给我拿点钱，我去给你买药。” 李大妮感动的抱住姜保华，跟他诉苦，咒骂姜兰。 姜保华拿到钱，前脚出门，后脚杨玉竹就听见动静，过来看李大妮。 听到她掉坑里，崴了脚，杨玉竹心疼拉住她的手。 “大妮呀，你没事吧。好好的咋会么会掉坑里。” 李大妮嘴里骂人的脏话一顿输出，说姜兰是如何心机深沉的害她，她完全忘了，一开始是她想推姜兰进陷阱坑，没推成，才这样的。 两人嘀嘀咕咕好半晌，杨玉竹听的耳朵疼，找了个由头离开。 她在门口遇见了姜保华，他等了好久。 自从姜保华李大妮 两人结婚后，就住在了李大妮家。 姜保华看见杨玉竹，殷勤上前，“玉竹，你前些天不是说想买雪花膏没钱了吗，这五块钱你拿去，你这小脸这么嫩，别被冷风吹坏了。” 杨玉竹别过脸，有些纠结，“这不好吧，大妮知道会不高兴的，这钱我不能收，你还是给大妮买药吧。” 见她这么懂事，姜保华心里越发心疼。 “你们是好朋友，她不会介意的，拿着吧。” 他拉过杨玉竹的手，把五块钱放她手里。 杨玉竹来回推了几下，最后一脸无奈收下。 “你呀，我真拿你没办法，那这钱我就先收下，等我有钱了就还你，对了，昨天你读的那篇散文，我有些感想跟你说说，鲁…………” 两人走去人少的小路，一边聊天一边散步。 姜保华时不时不小心碰到她的手，杨玉竹害羞抽回手。 听着杨玉竹的见解，姜保华越发觉得他们才是天生一对，有共同话题，杨玉竹还知书达礼，没李大妮那么粗俗。 李大妮除了在.床.上不错，让姜保华比较满意，其他方面他真的越看越不顺眼。 两人从诗词歌赋聊到人生哲学。 在姜保华杨玉竹后侧方，一个人抱着一盆酸菜，在盯着两人。 第60章 我爸快不行了 姜兰看着这俩人的背影，唏嘘不已。 “啧啧啧，照这样发展下去，这俩迟早出事。” 果然，男二即使结了婚，也是注定要喜欢女主的。 姜兰刚给田婆婆送完酸菜，在去花嫂子家路上，碰见了这俩人挤在一块，举止亲密，鬼鬼祟祟。 姜兰觉得，这三人怎么也得纠缠一阵子，李大妮肯定会有发现的一天。 她无奈摇头，转身进了花嫂子家里。 进屋后，姜兰把盆塞到她手里，极力推销自己的酸菜。 “这是我自己腌的，你尝尝咋样，要是好吃，我准备再腌点呐。” 花嫂子感激的看着姜兰，“小兰你也太客气了，你这又是给我吃的，又是帮我看病，我都不知道咋报答你了，对了，你的旗袍我做好了，你穿上试试，大小不合适，我给你改。” 姜兰没想到，她这么快就做好了，花嫂子同时还做着其他衣服，她算着怎么也得年后才能做好。 看了一眼花嫂子红的像兔子的眼睛，就明白了，她肯定是熬夜做的。 姜兰心里暖暖的，也有些担心，“花嫂子，你不用急，这旗袍我不着急穿，你现在得好好养着才能怀孩子。” 花嫂子帮着姜兰换衣服，“嗐，我忙活惯了，现在闲下来没事干，可不的找点事做，这点活还累不着我。” 姜兰穿上旗袍，花嫂子围着看了看，觉得腰围还得改的小一点，肩膀也得该窄。 她有些羡慕， “你这身段是真好看，就是我当姑娘那会，也没你这腰身啊，真好。” 看着旗袍款式，姜兰很满意。 换下旗袍后，拉着花嫂子坐下，“你断药得有一个星期 了，我把把脉，看看咋样。” 姜兰手搭上花嫂子脉搏，先是愣了一下，而后让花嫂子换了个手号脉。 “脉入走珠，往来流利！” 花嫂子担心看着姜兰，“这啥意思，是不好吗？” 姜兰拍着花嫂子手，噗呲一声笑，“你有没有害喜，你自己没发现嘛？还啥意思，你怀孕的意思嫂子，你有啦！” 知道她怀孕，姜兰真的替她高兴。 这是她诊治的第一个孕妇，以后生孩子，她也可以在一旁学习观摩，见识见识，花嫂子也终于能如愿以偿。 听到怀孕，花嫂子是不敢相信的。 她这几天是有些干呕，难受，但她以为是前几天坏了的菜吃了，坏肚子，没想过是怀孕。 听到有孩子，她人都傻了，姜兰扒拉她两下。 “咋了，嫂子，这是高兴昏头啦，咋没反应呢。” 反应过来的花嫂子捂着脸哭泣，唇抿的死紧，豆大泪珠往下滑落。 她抓着姜兰的手，像看真人菩萨，眼里充满感激。 “小兰，我怀孕了，我有孩子了，真的有了！太好了，太好了，这是我盼了三年，等了三年的孩子，终于又怀孕了，太好了太好了。” 她一边哭一边笑，给姜兰看的哭笑不得。 姜兰扶着她刚坐下，牛大壮就下工回来了家。 看见花嫂子哭成个泪人，他着急跑上前。 “咋了这是？！我娘又欺负你了？我找她评理去！我跟她说了要你好好养着，她这一出出的这是干啥呀这是，我……” “大壮！不是婆婆，是，是我有孩子了，咱们有娃了大壮！” 接下来就是两人抱头痛哭，诉说这些年的辛苦耕耘，如何如何不容易呀。 姜兰站在一旁很为他们高兴。 接着十分钟过去……三十分钟过去……一个小时过去……… 这两人就像松了阀门的水库，还在哭，姜兰单手撑着下巴，有些待不下去了。 “那个，天不早了，我就先回去了。” 俩人这才想起来姜兰还在这，花嫂子抹了把眼泪，激动拉着姜兰感谢。 “小兰，一会儿我让大壮去割些肉，你留下来吃饭吧，我能怀孕，多亏了你，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感谢你。” 牛大壮笑的像个傻子，“是啊，弟妹，你就留下来吃饭吧，一会儿我把小付也叫来，咱们热闹热闹！” 孙婆子听到动静，进屋就听见花嫂子怀孕的事。 她瘪了瘪嘴，“不就是怀个娃，干啥用得着买肉啊，生出来再说吧，万一孩子又掉了，那肉不白买啦，要是再生个丫头片子，那………” “够了！娘，小花有了娃，我们庆祝一下咋了？！又不花您的钱，您管的也太宽了，她好不容易有了，不管儿子女儿我都疼，你以后别再说这种话！” 孙婆子撸了撸袖子， 眼瞅着就要吵起来，姜兰怕被卷进去，赶紧告辞离开。 回到家就跟付文臣分享了这个好消息。 付文臣没多大反应，“哦，那挺好，他们一直想要孩子，现在终于如愿以偿了。” 话落，他拿着菜叶子到院子里喂兔子。 姜兰拿起一根野菜递到小兔子嘴边，“不过我看，那孙婆子不是个省油的灯，这牛家且有的闹呢，看孙婆子那样，花嫂子即使怀了孕，她也不会消停。” 付文臣玩着手里的菜叶子，有些犹豫要不要提醒她。 “那个……房子盖好了，咱们不是说过要办酒席吗，结婚搬家宴席一起办了，要啥时候办。” 要不是他提醒，姜兰差点忘了，她一拍大腿。 “哎呦，对啊，咱还得办席面呢，正好我们的衣服也要做好了，正好赶上。” 两人商量办多大的好。 付文臣想办的大一点，姜兰主张办简单一点，不要太张扬，免得招人嫉妒，她觉得最近太高调，还是低调一些好。 不等两人商量完，大门就被人敲的砰砰响。 付文臣出去开门，门一开，就见汪远方哭着扑到他怀里。 “文哥，我爸被人打了，快不行了，能让嫂子去看看吗？” 第61章 和她独处，不要想我 听到这话，姜兰赶紧套上外套，背上挎包，急步赶到汪远方家里。 推开大队长房门，汪队长正喝着茶水，啃着馍馍，悠哉悠哉的样。 见付文臣姜兰来，赶紧招呼他们坐下。 “小付小兰，你们咋来了，快坐快坐。” 姜兰头僵硬的看向汪远方，“这就是你说的快不行了？这活的多欢实啊。” 汪远方抹掉眼泪，他也懵了，“爸，你……你刚才不是被抬进来的吗？妈说你生命垂危，你咋没事呢？” 汪队长媳妇心虚低下头。 听到这话，汪队长一把拿起炕上条帚，拍向汪远方脑袋。 “死什么死！我活的好好的，就是崴了脚，你这臭小子，竟然咒我死？！” 汪远方委屈巴巴，嘴撅的老高，“是妈说的，又不是我说的。” 队长媳妇尴尬一笑，“那个…是我搞错了，他被抬回来，还闭着眼睛，我以为快死了，后来才知道他是睡着了，刚才还打呼噜呢。” 汪远方石化了。 汪队长当时被人抬回来，他以为是昏迷不醒，才闭眼睛，真的像快不行了，谁知道他是睡着了，没成想闹了个大乌龙。 场面一度寂静，姜兰打着圆场。 “汪叔是咋崴的脚，你这脸也刮花了，咋整的这是。” 提到这个， 汪队长脸色发青，强压怒火。 “别提了，我今天去开会，咱们大队要开工厂，其他几个大队的大队长嫉妒我，跟我吵了几句，没忍住还打了两下，我脚就是那时候崴的，那几个老东西，一个下手比一个狠！” 崴脚的一瞬间，汪队长就倒地不起装晕。 其他人见状都慌了，还以为汪队长磕到了头，吓的四散离开。 听完汪队长添油加醋的描述， 汪远方攥紧拳头，气的来回跺脚。 “他们咋这样？！自己大队不争气，还嫉妒咱们，不要脸。” 话落，他转头看向姜兰，“嫂子，还是麻烦你给他看看，别落下什么病根。” 姜兰坐下，查看汪队长脚脖子情况。 “没啥大事，就是崴脚了，不过肿的有点高，得好好休息几天才能下去，我给上点药。” 她手伸进挎包，借着包遮挡，从空间拿出药膏，帮汪队长包扎。 见不是大毛病，付文臣放下心来，也有心思跟汪队长聊天了。 “他们要闹，你千万别管，咱只管管好自己大队，上头既然正式通知，批文下来了，这事基本板上钉钉，要急的不是咱们，是其他大队，汪队长你得稳住，别乱。” 听完他的话，汪队长心绪平稳了不少。 “你说的对，我不生气，这么一个天大的好事落咱们头上，咱得高兴，他们要开肉联厂，肯定得给咱大队里的人名额，那肉联厂工人一个月工资还不少嘞，这以后大伙的日子也能宽裕些。” 听到是肉联厂，姜兰想到一个关键剧情。 杨玉竹就是在肉联厂遇到男主齐牧川的，只是书里写的不是长红大队肉联厂。 当初要在大队建工厂，姜兰就觉得奇怪。 杨玉竹所在大队从来没有过工厂，剧情改变的不知道是不是跟她穿书有关。 不过不管剧情怎么改变，她只要跟付文臣过好自己的日子就行了。 想通这点，姜兰不再纠结，她把剩下的一罐药膏放到汪远方手里。 “记得每天涂一遍，少吃辛辣的，好好养着别下地，多用冰水敷一敷肿的地方，那样消肿的快。” 汪远方一一记下，看完病，天都黑了。 姜兰跟付文臣正往家走，刚到家门口，就看见狗蛋田婆婆站在门口。 两人冻的打哆嗦，姜兰赶紧小跑过去，给他们开门。 “来咋不说一声，外面多冷啊，快进来。” 天太黑，姜兰刚才没注意，田婆婆身后立着十来个大麻袋，几人把麻袋搬进院子。 狗蛋解释道，“姜姨，这是我去莲花大队换的棉花，那个大队长人特别好，我教他们认蘑菇，告诉他们咋保存木耳，他就多给了我好多棉花。” 打开麻袋，摸着柔软白花花的棉花，姜兰一点都不意外。 她刮了刮狗蛋小鼻子，“傻蛋，他们山上有不少没采过的蘑菇野木耳，有了你的帮忙，他们多了能填饱肚子的食物，给你这些棉花不算多。” 狗蛋虽然不是特别懂，但姜兰说的总不会错，他把她的话记下，回去慢慢琢磨。 姜兰分给田婆婆四袋棉花。 “田婆婆，你家里被褥我看过，都是陈年的棉花，又沉又不保暖，狗蛋帮我做药包，给又送过去，这四袋棉花是给他的分成，你们拿回去做点棉衣棉被啥的，好过冬。” 田婆婆知道姜兰的性格，不喜欢推来推去。 她之前也拒绝过她的好意，但姜兰认准的事，就跟老黄牛一样，拉都拉不回来。 这回田婆婆没拉扯，直接收下了。 “那成，这四袋我拿走，小兰，你要做棉被袄子，还让小花做吗？用我帮你带过去不。” 姜兰思量半晌，有些犹豫，她把自己的顾虑说了。 “花嫂子怀了孩子，不能太累，我想找别人帮着我做，但我也不认识别人，田婆婆你认识会做棉被的不。” 听到她要找人做被褥，田婆婆挺了挺胸脯，扬了扬下巴，毫不谦虚道。 “这也不是啥精细活，俺们没闲钱买现成的，咱大队的老婆子小媳妇，没有不会做棉被袄子的，你交给我，我就会做。” 姜兰完全不觉得自己不会做有什么丢人，每人都有擅长不擅长的，都有自己的闪光点。 她放心的把这活交给田婆婆。 就这样，祖孙俩好不容易搬来的棉花，又搬回去。 但有付文臣帮忙搬，再加上距离不远，田婆婆家就在隔壁，很快就搬完了。 男人回到家，姜兰饭也做好了，酸菜炖腊肉片。 姜兰给年糕扒拉了一些，她看向刚回家的付文臣。 “回来了，快洗手吃饭。” 饭桌上，付文臣跟姜兰商量，“我刚才洗手时，看厨房房梁上腊肉没多少了，过几天办婚宴需要肉，我想去山里狩猎。” 姜兰咬了一口馍馍，吃一口热气腾腾的酸菜腊肉，说话时嘴里都有哈气。 “成啊，趁着现在还没下大雪进山最好，我跟你一起去，我要去挖药材，对了，远子也去吗？” “应该去吧，我每回去山里他都跟着的。” 第二天一早，汪远方丧眉耷眼看着两人。 “文哥嫂子，我就不去了，我爸脚崴了，大队里好多事，他让我帮忙处理，你俩去吧，不要想我。” 听到他不去，付文臣心里是高兴的。 他要是不去，那就意味着，他将和姜兰在山里独处，一想到这个，男人心里忍不住的期待。 第62章 山里遇见小鹿崽 付文臣捂脸，手掌下嘴角上扬。 看见他捂脸，汪远方以为他是因为自己不能去难过。 他拍了拍付文臣肩膀，一脸感动。 “哥，不要难过，下回我一定跟你一起去。” 付文臣拍开他的爪子，“你好好照顾汪队长，好好辅助他，我猎到猎物分你一份的，你在家好好待着吧。” 听到这话，汪远方喉头一哽，感动的快哭出来了。 “哥，你对我真好，要不我还是跟你去吧，我可以跟我爸说……” “啪嗒！”大门被付文臣无情的关上，隔绝了汪远方要说下去的话。 姜兰挠挠脑袋，不知道这俩又在打什么暗语。 天太冷，晚上没法在山上过夜，俩人决定天黑就回来。 中午要在山里吃饭，姜兰特地起了个大早。 天冷要补充能量，她炖了红烧肉煎了千层葱油饼。 把饼切开不断开，往里面夹上剁碎的红烧肉，昨天晚上剩下的酸菜腊肉也夹到葱油饼里，等带去中午吃。 两人进山，走了好久。 这回来没上次那么累，姜兰断了中药，改用食补，每天早上练八段锦，身体比之前好不少，但再怎么样也没付文臣身体好。 走了快两个点，姜兰终于走不动了，手撑着膝盖，拦着健步如飞，走的飞起的男人。 “歇一歇，歇一歇吧活爹，我要累死了！” 走了这么久，付文臣一点不喘的，他看着连呼带喘的姜兰嫌弃的摇摇头。 “你身体还是太差，要是跟我练军体拳，你身体肯定比现在好。” 他往姜兰身边走，想背她上去。 听见他这话，姜兰不乐意了，她直起身子，叉腰。 “你身体素质比我好那么多，你练军体拳觉得简单，我身子骨本来就弱，哪受得了那么折腾。” 她现在心跳加速，脸蛋通红，脚打抖，腿肚子有些不听使唤，一直打哆嗦。 付文臣声音放缓，“我错了，以后不再提军体拳，我背你上去吧，上来。” 他走到姜兰身边，姜兰挪动一下，想给他腾地方让他蹲下。 姜兰腿走的已经麻木了，挪动时，一个没站稳，脚滑摔下山坡。 付文臣眼疾手快，抓住姜兰。 奈何脚下踩到了树枝，偏偏是瘸了的左脚，脚踝刺痛，一个没站稳，两人双双往山坡下滚。 情况紧急，付文臣手臂紧紧护住姜兰身上要害，避免她伤到腰和后脑。 滚到平坦处停下。 姜兰压在男人身上，停下来时，好巧不巧，她的嘴亲上了男人侧脸，距离他的嘴不到三厘米的距离，眼瞅着就要嘴对嘴了。 男人的手还紧紧护着姜兰，感知到脸上柔软触感，他只听到自己逐渐加快的心跳，仿佛要跳出胸膛。 姜兰心脏紧缩，下意识屏住呼吸，耳根有些泛红。 回过神，一激灵，一个鲤鱼打挺从男人身上下来。 姜兰姿态紧张，一脸无辜和无措。 “我…我我我我，我不是故意的！” 她低着头，不敢看他。 刚才距离太近，她发现这男人长的好看的不像人类。 近距离一看，那张完美的俊脸给她带来了巨大冲击力。 心海被种下一颗种子，此刻正在慢慢萌芽。 付文臣在地上躺了二十几秒，缓缓起身，抿了抿嘴。 “嗯，我知道，你不是故意的。” 他心里暗自窃喜，单独出来就是好，竟然有意外收获。 只是这收获让他心脏差点跳出来，虽然那个亲吻是意外，却在他心里久久挥之不去。 姜兰被护的很好，身上没受伤，两人扫了扫身上灰尘，继续上路。 只是这一次跟刚才轻松状态完全不同，一路上两人都沉默不说话。 姜兰脑子里，时不时还会浮现刚才发生的一幕，正想着，胳膊被付文臣一拽，拽到一旁灌木丛里。 姜兰刚要开口，嘴被男人捂住，手掌心不小心碰触到她的唇，付文臣掌心像被火灼伤，快速收回手。 他压低声音，手指着前方。 “前面有动静。” 姜兰有些别扭，“哦。” 不远处草丛里，确实有窸窸窣窣的声音，时不时还传出动物哀嚎声。 过了五六分钟，还不见有东西出来，男人从腰间抽出一把军用匕首，放到姜兰手里。 “你拿着保护自己，我去看看。” 姜兰握紧匕首，放低声音，“你小心点。” “嗯，我会的。” 付文臣脚跛着，做不到走路没声音，只能以速度取胜，在快靠近猎物时，突然加快脚步，后改成快跑。 扒开草丛，里面竟是一头小鹿崽，她的脚被捕兽夹夹住。 姜兰见他迟迟没有动作，站起来焦急看向那边。 “喂！是什么啊？你还在吗？” 心想，他不会碰到猎豹，野狼什么的被吃了吧，那下一个会不会吃的就是她。 还不等害怕，付文臣招手示意她过去。 姜兰过去，看见刚到她腰的小鹿崽，心瞬间被萌化。 她的脚受了伤，小鹿看见付文臣手里的尖锐武器，害怕的往后缩了缩脑袋，眼睛湿漉漉的，委屈中夹杂害怕。 这眼神看的姜兰心软软的，她跟付文臣商量道。 “这鹿太小了，要不放了吧，她腿还流着血，看着怪可怜的。” 姜兰以为他会反对，付文臣常年进山狩猎，以为他对这些动物早就没了同情心，想再劝劝时，付文臣非常爽快就答应了。 他蹲下，把夹在小鹿崽腿上的狩猎夹掰开。 “我没打算吃，我还以为是野猪呢，等一下再找找看，没有野猪就去供销社买点猪肉吧。” 只是供销社的猪肉每天都有定量，不一定有狩猎来的多。 姜兰对这个男人又有了新的认识，他比她想的还要好，还要善良。 小鹿崽脱离了猎兽夹，脚上有好大一块口子，姜兰给她进行了简单包扎，又就地找了草和树皮给她吃。 吃饱的小鹿崽有了力气，站起来后发现自己腿没刚才那么疼。 她就知道了，这个灵长类生物在救她，不是要吃她。 见小鹿崽能站起来了，姜兰和付文臣准备再去山里转悠转悠，看能不能遇到野猪。 姜兰走出去十来米，小鹿崽在后面一瘸一拐跟着。 她走路的样子，让姜兰想到身旁这个男人。 姜兰停下脚步，看向小鹿崽，“你回家找你爸妈去，别跟着我们，我们还要去找野猪没法带着你！” 小鹿崽眨着大大眼睛，见姜兰停下来，她赶紧小跑了两步，走到她身边，小鹿崽咬着姜兰袖子，拽着她想要带她去什么地方。 姜兰觉得这只小鹿崽很有灵性，也好奇她带自己去哪。 见她没反抗，小鹿崽松开嘴，在前面带路，带他们往山里深处某一个山洞去。 第63章 置办自家席面 姜兰觉得这只小鹿崽很有灵性，很好奇她带自己去哪。 见姜兰不反抗，小鹿崽松开嘴，在前面带路，指引她们往前走。 她时不时停下来看看姜兰有没有跟上。 小鹿崽一路向前，到了一处山洞停下不走了。 姜兰探头往山洞里瞧，什么也看不见，里面漆黑一片，她想进去看看。 付文臣拦住她，“你在外边等着，我进去探路，等没危险你再进来。” 姜兰不犟嘴，没强硬往里闯，要是真有危险，她在里面帮不上忙，还会添乱。 “你人还怪好嘞，那你先进去吧，我在外面等你。” 付文臣拿着短刺往漆黑山洞里去，过了约莫二十来分钟，还没出来。 姜兰有些着急，想进去看看是不是出事了。 小鹿崽扯着她衣服，不让她进去，姜兰怎么挣脱也挣脱不开。 付文臣正好这时候出来，手上还拖着一头被砍了大动脉的野猪。 姜兰捂嘴震惊，“这里面怎么会有野猪，不会是………” 她看向一旁拽着自己衣服不撒嘴的小鹿崽，有些不敢相信。 “不会是她故意带我们来的吧，这山洞是野猪的老巢？！” 付文臣点头，“应该是，我看里面有其他动物的骨头，像是野猪吃剩下的，咱们快离开这，要是有其他野猪回来，我没法一下对付那么多。” 姜兰觉得他说的有道理，转身抱了抱小鹿崽，“今天谢谢你，我们有缘再见。” 小鹿崽松开她的衣服，冲着她叫了几声。 小鹿眼一直看着他们离去的背影，直到看不到，小鹿崽才一瘸一拐往山林更深处去，要找她的父母去。 姜兰帮忙拖着野猪，速度还快些，两人走了好久才停下。 付文臣走到一处空旷的地方歇脚。 到了中午，姜兰把带来的千层葱油饼拿出来，付文臣三个，姜兰两个，吃了先垫垫肚子好有力气。 先吃饱的姜兰，背着背篓在附近挖药草。 像以往那样，珍贵药草扔进空间，免得不小心遗失，常见的药草扔进背篓。 看着姜兰越走越远，付文臣皱眉起身，一瘸一拐往姜兰那边走。 “别走远了，你要挖什么我帮你，两个人还能快一点。” 姜兰没客气，手指了几处地方给他看。 “那你帮我把这几颗挖了吧，别把根挖断，根也能入药。” 男人点头记下，他拿出刺刀，小心挖着根茎。 两个人一起果然比一个人快，很快就把附近草药洗劫一空。 一路上等挖的没的挖了，才准备打道回府。 下山的路上，付文臣还猎到了两只野兔，一只野鸡，这趟收获颇丰。 山脚下，年糕正眼巴巴等着，见到姜兰他兴奋的跑上前。 年糕现在长大了，可以帮姜兰着咬背篓。 路过汪队长家里，付文臣把一只野兔野鸡给了汪远方。 看着他身后的野猪，汪远方很替他们高兴，兴冲冲帮着抬野猪回家。 “文哥，你这回猎到的比上回那头野猪个头更大，更肥！这山里野猪都跟人精一样，我还以为你们这回猎不到了呢。” 付文臣说了遇到小鹿崽的事，多亏了鹿崽才猎到野猪，汪远方听也觉得神奇。 “还有这种事，怪不得老人都说鹿有灵性，不要轻易伤害他们，要不是嫂子善良放了她，还弄不到这么大的野猪，早知道我就跟你们一起上山了，这么有意思的奇遇都没看见。” “嫂子文哥，你们快跟我说说，除了小鹿崽，你们还遇到啥了，还有啥新鲜事吗？” 提到这个，姜兰付文臣很有默契的，想到了那个意外的脸颊吻。 姜兰还好，她虽然没谈过恋爱，但看过不少颜色小说，亲吻的电视剧也看过不少，虽然害羞，但没付文臣严重，他是一想到这个亲吻，就从脖子红到大脖子。 看他这样，汪远方有些担心。 “哥，你生病啦？咋脸红的跟猴腚似的，赶紧回去让嫂子给你看看，开点药吃。” 付文臣瞪了他一眼，有些没好气道。 “行了，东西送到了，你快回去吧。” 汪远方还想再打听打听，想知道她们遇着啥了。 有没有遇到老神仙，孙悟空啥的，都被付文臣无情打断，汪远方无奈只能回家了。 这回猎到的野猪，比先前那头要大的多。 姜兰看着野猪，摸着下巴思考，该怎么吃比较好。 付文臣拿着菜刀分肉，姜兰嘱咐道。 “这头够咱们吃一个冬天了，切三分之一用来做咱宴席上吃的肉，剩下的还是成腊肉，你觉得咋样。” “听你的，以后家里吃啥咋吃，都听你的。” 不管姜兰说啥，听她的就对了。 姜兰把他切好的猪肉分类，猪五花放到一块，精肉放到一块，猪脚猪板油放到一块。 她一边弄，一边跟他闲聊。 “你这可不行啊，家是咱俩的，啥事都得商量着来，你想吃啥，我不想吃啥，都得提前说好，没必要一直迁就对方，啥都听一个人的，那活着多累啊。” 不管姜兰说啥，付文臣都觉得有道理。 他在心里默默想，能娶到她肯定是老天看他这么辛苦，特地派天使来他身边，补偿他的，他得更加珍惜才行。 做席面的肉有了，花嫂子的旗袍也改好了。 姜兰和付文臣商量着置办结婚宴席。 两人坐在桌前，列出一大堆单子。 姜兰的是婚宴的菜单，她脑海里已经有了大概思路。 “请乡亲们喝喜酒，饭菜我会尽量做好些，但也不能太好，省的以后他们需要借钱都来找咱，每桌做三道四道肉菜，五道素菜。” 这是姜兰能想到最普通的了，要是她以前那个世界结婚，按照她的家世开办，起码得二三十道菜。 付文臣，“可以，咱摆个七八桌就差不多了，有几家跟咱们关系不好，就不用请了，只请跟咱们关系好的就行，等晚一会儿我去通知他们。” 姜兰一个人做饭做不过来，肉菜她来做，素菜就找大队里做饭好吃的小媳妇们帮忙。 两人分头行动，分别去通知人来吃席和找人做饭。 姜兰找到长红大队战地记者田婆婆，让她帮忙推荐几个做饭好吃的小媳妇。 每人给一块钱帮着做饭，有不少人争着要来，姜兰好不容易筛选出三人，只找人做饭这一步就累的她头疼。 姜兰拖着疲惫身体，走在回家路上。 好巧不巧，又碰到了杨玉竹和姜保华在没人的小路上聊天。 杨玉竹一边说话，一边笑着捂嘴，不知道姜保华说了什么，她一脸娇羞。 第64章 谢谢你愿意嫁给我 姜兰无语扶额头。 她真服了，为什么这种事总是让她碰上。 姜兰想等他们离开再走，不想跟们撞上，谁知道杨玉竹好巧不巧正好看见姜兰。 她有些不认同的看着姜兰，满脸责怪道。 “姜知青，你怎么偷听呢？！太不道德了，你这鬼鬼祟祟的像啥样，有时间你还是多读读书吧，可以提升个人素质，提高涵养。” 杨玉竹以为姜兰在跟踪他们，姜保华也这么觉得，特别是听完杨玉竹的话，更加认定姜兰就是偷偷跟着他们，居心叵测。 他对姜兰很不满，怒斥道，“姜兰，你要不要脸了，偷听别人说话，爸妈就是这么教你的吗！” 姜兰本来不想跟他们费口舌，但听到这话，她立马不干了。 看着这俩道貌岸然的伪君子，她很纳闷，他们哪来的这么大底气说她的，被人撞见不清不楚在一块，一点半脸红嘛。 姜兰视线在两人之间流转，话里意味深长。 “说我之前，你们先看看自己的德行吧，一个结了婚，一个单身的，大晚上聊的火热，你们是咋有脸说我教养的？脸不骚得慌！” 怕姜兰出去乱说，杨玉竹立马不干了，一蹦三尺高。 “你别乱说！我是来找大妮的，姜同志出来送我，我们清清白白，啥事也没干！” 姜兰似笑非笑道，“哦～是吗？可上回偷看，我记得你们拉了手哦。” 姜保华怒目圆瞪，压低声音，眼里像要要冒火。 “我们拉手你都知道！！你果然在偷偷跟着我们，死丫头，你到底想干什么？！” 姜兰摊摊手，“我没跟着你们，看见拉手是诈你们的话，你看看，不打自招了吧。” 被她戏弄，姜保华气的不行，抬起手就要打姜兰。 年糕 一直默默跟在姜兰身边，没人注意到他。 见有人要打姜兰，年糕一个飞扑，对着姜保华的手，抗吃就是一口，疼的他嗷嗷叫唤。 杨玉竹见状捡起一根棍子就要打年糕。 “你……你个小畜生，快滚，你快松口啊！” 姜兰转身也捡了根棍，一棍子打在杨玉竹棍子上。 “杨知青，话别说的这么早，谁是畜牲还不一定呢！” “你敢骂我畜牲？！”杨玉竹气的直跺脚。 姜保华怕了年糕，连爬带滚起来逃走了。 看见他这么窝囊，杨玉竹恨铁不成钢，想找姜兰麻烦，但年糕一直护在她身前。 没了姜保华，杨玉竹也怕，她不甘心的扔下棍子，跟在姜保华身后。 姜兰叫住要跟去的年糕。 “算了年糕，别追了，要是真咬死了还得赔命，不值当。走啦，回家，你今天表现不错，晚上给你做肉吃。” 年糕像是能听懂话，摇着尾巴跟在姜兰身后，心情很好，眼睛水汪汪看着她………… 婚宴这天来了不少人。 姜兰人漂亮，说话做事也拿不出错，大队里一开始不喜欢她的，都对她有了改观。 之前做过大锅饭，姜兰有了经验，很快做完肉菜，回屋去换衣服。 考虑到冬天穿， 旗袍做的是加加绒，酒红色暗纹面料，领口加了兔毛，保暖又美观。 换好衣服，她坐在镜子前，把头发挽起来，在空间找了个典雅一些的发簪插上，又画了个明艳的妆容。 姜兰平时一直是素颜，她五官本来就深邃美艳，一化妆显得更加惊艳，挽起头发又多了一丝典雅。 付文臣今天穿的也格外正式，一身白衬衫，搭配暗黑中山装，一出来就惊艳了大队一众大姑娘小媳妇。 付文臣视线却没落到她们身上，他手紧张的握成拳，唇紧抿，期待的看着姜兰房门。 汪远方在一旁拍拍他肩膀，“哥，别紧张啊，放松放松，今天是你大喜的日子，得爷们儿起来！” 听了他的话，付文臣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显得平静些。 还不等他做好自己思想工作，姜兰这时候出来了。 她一身红旗袍，脸蛋微红，美的不可方物，身段婀娜窈窕。 一出来，大队里的老爷们儿们都看呆了，哪还关心菜色咋样，能看见这样美的人还吃啥肉啊。 小媳妇们见自家男人都看对眼了，气的一杵子怼上他们肚子。 男人们有的收回视线，有的偷偷看，根本无法从姜兰身上挪开视线。 她不管是身材脸蛋，还是气质，都让人过目难忘，流连忘返。 姜兰笑容得体，走到付文臣身边，挽着他的胳膊。 “走吧，大队长还等着贺词呢。” 感知到她柔软手掌，付文臣胳膊紧绷。 他们胸前戴着胸花，上面写着新郎新娘，站在一起格外登对。 两人走到汪队长身边，汪队长走路一瘸一拐，坐到椅子上，脸上是老父亲般的欣慰。 “感谢各位的到来，参加付文臣同志，姜兰同志的婚礼，我也没啥说的，就一句话！咱穷不要紧，只要肯干肯吃苦，日子总会苦尽甘来，祝你们婚姻如磐石般坚硬，感情像蜂蜜一样甜美，大家一块祝福这对对新人！” 由汪队长带头鼓掌，底下响起一片掌声，个个笑容真挚，眼神明亮看着她们。 两人郎才女貌，只站在一起都叫人艳羡欢喜。 汪远方使劲儿捏了手里礼花，彩带炸开，掉落在姜兰付文臣头顶。 朋友祝福，爱人在侧，这一刻幸福感到达顶峰。 付文臣看向姜兰，用只有两人能听见的声音说道。 “姜兰，谢谢你愿意嫁给我，我会一辈子对你好，忠诚于你，爱你护你，和你白头偕老，生死与共。” 听到这些话，姜兰心脏不受控制跳动，很是动容的注视他。 “嗯，谢谢你，我也会好好待你的。” 看着两人这么恩爱，大伙也都是祝福。 站在最后面的姜保华李大妮，心里很不得劲。 姜兰付文臣的婚礼，跟他们结婚时形成了鲜明对比，一个天一个地。 汪队长说完祝词，付文臣带着姜兰去敬酒。 第65章 结婚 第一桌坐着汪队长，田婆婆花嫂子他们，都是近亲的人。 听到付文臣要办喜酒，老木也赶来了，就为了讨一杯喜酒喝。 老木看着意气风发的付文臣，感慨万千，他激动的拍着他肩膀道。 “好啊，好！小付，我是真没想到，你这个孤僻的性格还能有让你动心的姑娘，我是真为你高兴，姜同志是个好姑娘，你可得好好对她。” 付文臣把酒杯倒满敬酒，“放心，我会的。” 两人碰杯，一饮而尽。 今天来喝喜酒的人，不是给了礼金就是送了礼物。 有送毛巾的，送搪瓷缸的，脸盆的，啥都有，大伙比李大妮姜保华结婚时，真诚的多，也热情的多。 在宴席最后一桌，杨玉竹看着姜兰穿的这么好看，心里有些嫉妒。 她拉了拉李大妮的胳膊，指着墙边堆着的礼物。 “大妮，你看那，他们送了这么多东西，你结婚时，大队里可没一个人送你这些的，这姜兰的面子真大呀。” 李大妮看着那些礼品，手掐进肉里，没好气瞪了姜兰一眼，她撇了撇嘴。 “切，不就是结个婚嘛，跟谁没结过一样，笑的花枝乱颤，穿的跟个卖的似的，也不知道付大哥……不知道付文臣咋看上她的！狐.狸.精.一个！” 一旁坐着的姜保华脸色也不好。 姜兰是他妹妹，她的婚礼比他好，这不是打他脸嘛，同样瞪了姜兰一眼，他脸就快拉拉到地上了。 姜兰一路敬酒，敬到他们这桌，脸上笑容淡了不少。 她举杯，露出职业笑容跟几人客套的碰了碰杯。 “谢谢各位能来，菜马上就上了，几位吃好喝好。” 说完场面话，就准备走，刚抬脚就听见姜保华阴阳怪气的说道。 “整的这么大阵仗，别到时候一样荤菜也没有，那丢脸可就丢大了！” 李大妮赶紧接话，“可不是，她穷的只出的起一块礼金，盖房子也是借钱盖的，打肿脸充胖子，何必呢。” 姜兰拿着酒杯倒满酒，正在敬隔壁长辈。 她听到姜保华夫妇的话，故意说话暗有所指道。 “ 几位伯伯婶婶放心，我们今天的席面，保准咸淡适中，那些故意往菜里多加盐，不让宾客吃饱的事，太下作，我们是万万干不出来的。” 听出她在讽刺自己，李大妮气的站起来指着姜兰背影。 “你！” 杨玉竹拉住她，“大妮，算了，她也就嘴上说的好听，你看看这房子，再看看她衣服，她肯定把所有钱都用到这上面了，菜肯定没你的好，咱们就坐等她丢脸。” 听到这话，李大妮松了口气，她重新坐下，一脸不屑盯着姜兰背影。 “你说的没错，咱们就等着她出丑吧！看她能弄出什么花样来！” 付文臣敬完酒，坐到第一桌。 姜兰去到厨房安排，“上菜吧，小心点，饭碗别摔了，辛苦各位了。” 几人都回不辛苦，姜兰不仅给她们工资，还答应吃剩下的菜她们可以带回家吃，几个小媳妇都很积极上菜，啥事都没发生。 来吃席面的乡亲们，饭菜上来前，都在暗暗打量这栋新房子。 这里窗户大门，里里外外都被付文臣贴满了喜字。 门头挂着红布，厨房烟囱传出炊烟，房子朴实不失烟火气。 白墙青瓦，里面比外面看着还大，舒适古朴，院子里干净整洁，屋外面还有几棵小果树没长大，长大后不仅可以乘凉还能吃果子。 第一次来新房子的花嫂子，拉着姜兰的手，特别替她高兴。 “你这日子是越过越好了，苦尽甘来，我是真替你高兴，不像我，摊上那么个婆婆。” 姜兰听出她话里的不对劲， 等菜上齐，她夹了一筷子红烧肉到她碗里，跟花嫂子闲聊道。 “花嫂子，你都怀孕了，你婆婆还不放过你啊。” 花嫂子低下头，吃了一口肉，心里憋闷。 一旁田婆婆帮忙解释，“小兰你幸好没婆媳问题，她肚里踹了娃子，家里老婆子也不消停，那孙婆子说，都有娃子了，就不用养着了，全家人脏衣服又都扔给她洗！” 姜兰瞥了一眼跟付文臣喝酒的牛大壮，压低声音问花嫂子。 “你男人在家里没帮你啊？” 花嫂子咬着嘴唇，无奈摇头，“他在家肯定会帮我洗，但他得上工挣粮食，不能天天看着我，他一走，家里活就都我干。” 姜兰不知道该咋办，远水解不了近渴，她也不能天天去花嫂子家里看着她，不让她干活。 她能做的只能帮着看看孩子健不健康，现在正好闲着没事，姜兰给花嫂子把脉看孩子状况，确定孩子健康，才放下心来。 花嫂子常年干活，即使营养不良，但体能不错，再加上调养身体这么久，身体素质比以前好的多，但再好的身体，也遭不住天天折腾。 姜兰善意提醒，“你还是注意点吧，能偷懒就偷懒，你之前流产过三次，要是这个保不住，恐怕后面怀的孩子也够呛保得住。” 她能做的只能这么多，孙婆子强势，花嫂子被磋磨惯了，没办法短时间改变听话的性格。 花嫂子听到这胎保不住，以后的都保不住，她警惕起来。 “我一定注意，家里活能不干就不干，我肯定好好养胎！” 姜兰能做的，能说的都做了，剩下的就只能看她自己咋干了。 菜都上齐了，姜兰一直忙活到现在，早就饿了。 她一口米饭，一口肉，吃到满足。 吃饱喝足，拽了付文臣过来说话。 “先别喝了，吃点东西，他们灌你你就喝啊，想办法躲过去啊，这么喝你胃不完了！” 这话是压着声音说的，不小心被后面偷听的汪远方听到了，他起哄道。 “哎呀呀～嫂子这是心疼文哥了，他娶到嫂子这么漂亮的媳妇，不得多喝点，别心疼，你越心疼，大伙越嫉妒，哈哈哈。” 说完晃了晃手里酒壶，冲付文臣眨了眨眼。 付文臣拍了拍姜兰的手，让她放心，他靠近她耳边说了句话。 “ 没事，我喝的酒是兑过水，远子偷摸弄的，结婚被灌酒避免不了，要是不喝尽兴他们不会放过我的。” 第66章 浴室里，没衣服的男人 姜兰看向汪远方，见他挤眉弄眼的，她放下心，任由他们喝去。 姜兰回到座位上坐好。 吃的满嘴流油的狗蛋，冲姜兰嘿嘿一笑。 “姜姨，肉菜也太多了，我活了这么久，这是我吃到过的喜宴里最多肉菜的宴席。” 田婆婆就是长红大队的特种兵，谁家有个红白喜事，她都到场，狗蛋也都跟着一起去，他是真的吃了不少席面。 但见这么个刚到桌子高的小娃子说的这话，真的有些滑稽，姜兰拿纸给他擦擦嘴，没忍住笑了出来。 “你个臭小子，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活了七八十年呢，还活了这么久哈哈。” 狗蛋笑容灿烂可爱，姜兰稀罕不得了。 今天的菜跟其他家宴席比起来确实不少，姜兰肉放的敦实。 不是一大盘子白菜里面零星几片肉片，而是一大盘子都是肉。 信誓旦旦说姜兰准备的菜色肯定不会好的三人，现在被打脸打的咣咣作响。 看着桌上色泽诱人的红烧肉和喷香的锅包肉，好久没见荤腥的姜保华咽了咽口水。 菜刚上来，他快速拿起筷子，筷子肉还没碰到，菜就没了。 菜上来不到三分钟，就被洗劫一空。 三人一筷子肉都没吃上，姜兰瞥到他们这边状况，捂嘴笑了笑。 安排座位时，她特意给他们安排到一块，那几个婆子可都是大队里出了名的快准狠。 人称席面龙卷风，只要有她们在的桌子，肯定抢不过她们。 姜兰夹了片锅包肉放到嘴里，酸甜口在嘴里爆开，瘦肉一点不腻，她吃的满足。 “嗯～今天真开心呀～” 花嫂子举杯敬她，“小兰新婚快乐。” 姜兰碰杯，“谢谢花嫂子。” 花嫂子怀了孩子，姜特意给不能喝酒的准备的水果茶，花嫂子放下杯子，嘱咐姜兰。 “你们俩现在摆了酒，就是正经夫妻了，这段时间据我观察，这付同志对你真不错，你俩也得快点要孩子。” 喝着果茶的姜兰听到这话，一个头十个大。 心里想着，果然结了婚后就会有人催生孩子。 她是不介意的生孩子的，付文臣这男人各方面都很优秀，有钱有颜值，对她也好，人品也正。 以后他还会回部队，担任要职，那就变成了有钱有颜还有权，这种男人很难遇。 但问题是，她现在连这男人的边都没碰着，她一个人咋生孩子啊。 见她支支吾吾，一直不回答，花嫂子田婆婆注意到，觉得她这样不对劲。 田婆婆上下打量付文臣，有了猜想。 “小兰，你俩该不会……还没睡过一个炕头吧！” 花嫂子捂嘴笑，“这咋可能呢，小兰这身段这长相，付同志咋可能忍得住，他又不是和尚。” 田婆婆仔细一想也觉得不可能。 姜兰一开始来大队里，大队小媳妇们都不喜欢她的原因，就是姜兰长的好看，人又白，身材好，都嫉妒的不行。 这么漂亮的女人，有哪个男人不惦记。 大队里那些男人，也就是顾忌付文臣是个狠的，不要命的，要不然肯定有不少青年追求姜兰。 她长的真的太漂亮了，付文臣天天守着咋可能不吃。 提到这个，姜兰有些不好意思，“我们确实还没有呢。” 听到她确切的答案，两人张大嘴巴，不敢相信。 花嫂子差点惊的站起来，“他！付同志他，他该不是那方面不行吧？！” 田婆婆眼神意味深长瞄了付文臣.下.面.一眼。 她皱眉摇头，有些可惜道。 “长的这么壮实，看着就很能生啊，谁想的到是个腰杆子不硬的？！小兰你以后可咋整啊。” 她是过来人，要是没了夫妻快乐，那活着还有啥意思。 田婆婆已经在脑海里寻摸，大队里还有谁配得上姜兰，以后她离婚，她得给她介绍个好的。 两人越说越真，姜兰听的头更大了，她打断两人的想法。 “打住两位！不是……不是你们想的那样，他…他应该是行的吧……只是他行不行的，我也不知道啊，我和他没咳咳那个呀，但据我观察，他是行的！身体挺好的，你们可别出去乱说！” 她之前从来没想过这事，姜兰没谈过恋爱，没结过婚，不知道结婚后做或者不做有什么区别。 没经历过，自然也没有向往。 听到这话，花嫂子田婆婆都松了口气，正准备说点啥，就察觉一双闪亮的眼睛注视着三人。 挨着姜兰坐的狗蛋，眨着天真无邪的大眼睛。 “你们在说啥，我咋听不懂呢？付叔身体不好吗？他生病了吗？” 田婆婆抓着狗蛋后衣领子，转头扔给汪远方。 “小汪啊，你帮着我带一会儿狗蛋，我有要紧的事谈！” 汪远方看着狗蛋，一脸不解，“重要的事，能有啥重要的事？” 回归三人群聊的田婆婆，跟花嫂子给姜兰普及了好多知识。 该怎么开始，怎么享受过程，怎么让对方开始，怎么结束……… 田婆婆说的口干，干了一缸子果茶，甜甜的，砸吧砸吧嘴。 “反正你就记住，男人都一个德行，你长成这样，只要勾勾手指，他肯定就招架不住了。” 花嫂子很赞同，“你今晚就试一试，试过你就会喜欢，付同志一看就是个能干的主，你的幸福稳了！” 她俩一唱一和，给姜兰说的脸红扑扑的。 她也看过不少小说，但实践还没有过，有些忐忑，也有些好奇，又有些犹豫，到底要不要这么做。 今天的席面大伙吃的满足，等人群散去，都回了家，做饭的几个小媳妇帮忙收拾完饭桌，拿了钱也往家去。 为了洗澡方便，特意盖了一间小房间，专门洗澡用。 姜兰洗完澡出来，付文臣进去洗。 坐到浴桶里，才想起来换洗衣服没拿。 他今天忙昏了头，身子已经在水里了，光着身子出去，要是遇见姜兰就麻烦了。 他有些难为情的朝外面喊。 “那个……小兰，你在外面吗？” 姜兰走过来敲了敲浴门，“我在，怎么了。” 男人低沉富有力量声音传出，“我换洗衣服忘拿了，你能帮我拿一下吗，衣柜里随便哪一件都行。” 姜兰跑到他房间，在衣柜里翻出上衣裤子。 瞄到叠着整齐的内裤，她犹豫一秒，伸手抓了一条内裤裹在裤子里。 姜兰走到浴室门口，敲了敲门，“拿好了，你开门。” 第67章 肉联厂的肥差 付文臣手早握上了门把手，他迟疑半晌。 浴室门轻微打开一条小缝。 姜兰看见一条手臂伸出，上面还挂着水珠。 像是主人的手绷的太紧，血管看的异常明显。 姜兰看的直了眼，咽了咽口水。 察觉自己在想什么，姜兰晃了晃脑子，赶紧把衣服放到他手里而后转身。 “你拿好了，别掉了！” 拿到衣服的男人，快速收回手，门砰一下关上。 付文臣洗完澡，准备穿衣服时才发现，裤子里还卷着条内裤。 他脸瞬间红透成大虾，快速穿好衣服，收拾完浴室才出来。 本以为姜兰回去睡觉了，没成想她还站在门外。 付文臣有些纳闷，“这么晚了，怎么还不回去睡觉？” 姜兰眼神躲闪，四处乱飘，手紧紧攥着衣角，说话支支吾吾的。 “我们，我们应该算是夫妻了吧。” 男人点头，“嗯，领了结婚证，办了婚礼，当然是夫妻。” “既然是夫妻……就，就应该睡一起，你来我房间睡吧，要是让别人知道我们不睡一起，又该传些流言蜚语了。” 听到这话，付文臣一脸错愕。 他大脑嗡嗡作响，不知道该怎么接话。 幸福来的太突然，给他打了个措手不及。 他尽力表现的自然些，虽然嘴角比ak还难压，至少声音很正常。 “好，那我去把被褥搬过来。” 他同手同脚的抱着被褥放到姜兰屋子里的炕上。 炕被烧的特别暖和，姜兰已经躺在被窝里等着了。 她眼睛闭的死紧，看外表像是睡着了，实际心脏跳的厉害，紧张的直打鼓。 担心自己会不会痛苦，她会不会一会儿做的不够好。 她也没有实战经验，这男人看着又很.行.的样子，不知道自己这小身子板能不能吃得消。 脑子里胡思乱想间，付文臣已经蹑手蹑脚躺下，他睁着大眼睛看着天花板，手抓着被褥，不敢挪动一步。 姜兰等了好久好久，都不见他有下一步动作，她快等的睡着了。 付文臣心里知道，姜兰让他睡过来更深一层的意思。 他做了三个小时的心理准备后，鼓足勇气转过身，拉住姜兰的手。 姜兰一个激灵，瞬间醒神。 男人手慢慢顺着她的手到胳膊，到身上。 姜兰心里又期待又有些害怕。 在要褪.去上衣时，男人明显感觉到姜兰的恐慌，他停下手部动作。 过了约莫一分钟，他帮姜兰拉好衣服，盖好被子，男人隔着被子伸出胳膊，揽过姜兰到自己怀里。 他珍惜的亲吻姜兰头顶，声音低沉暗哑。 “小兰，不要怕，如果你没准备好，我不会强迫你，我会等你的……” 等你真心喜欢我，等你不再害怕，再做这些事。 他可以等，他可以一直等…… 姜兰确实害怕了，她只看过电影，从来没经历过，对付文臣也只停留在有好感的阶段。 她白天被田婆婆花嫂子刺激到了，好奇是什么感受。 她不反感付文臣，甚至会觉得他在身边她会很安心，但还没达到喜欢的程度，对这事到来还是会害怕。 姜兰转过头，愧疚的看向身旁的男人，看到这张俊脸，安心不少。 “谢谢你，也对不起，你给我点时间。” 暗夜里，男人笑的温柔，“好，我等你。” 等你多久，都愿意……… 两人就这么隔着被子抱着睡了一宿。 早上姜兰醒过来，转头看向身旁的男人，有些诧异，她还以为付文臣出去打拳了，竟然没有。 他一直起的比鸡早，睡的比年糕晚。 每天早上都会早早出去打拳，今天罕见的没去，他安静的躺在姜兰身边，手臂还搂着姜兰，一整晚都没撒手。 姜兰从被窝伸出手，想把他手臂扳开，她想去撒尿。 一触碰到男人，就发现他手冰凉，脖子也凉，姜兰摸了摸他额头，确定不烫才放心。 付文臣昨天半夜抱着姜兰时，闻到属于她的体香，看着她的脸，实在忍不住了。 去洗了两回冷水澡，才冷静下来，直到天亮才睡了一会儿。 本来打算今天不上工的，但汪队长拎着锣鼓挨家挨户通知，今天必须全员到齐，他有重要事要讲。 姜兰两人赶到，站在队伍最后面。 看着汪队长，姜兰猜测，“看汪队长这兴奋劲儿，肯定是建肉联厂的事有门儿了。” 付文臣赞同的点头，“应该就是，咱大队除了这事也没别的让他这么高兴的了。” 通过昨天晚上，两人虽然没有互通有无，但关系比以前亲近不少。 说话都挨的很近，没有以前那种客套疏离的感觉。 两人的想法也变的默契，猜的很准，汪队长就是要说肉联厂的事。 这事虽然过去好几天了，但汪队长那股亢奋劲儿还没下来，说话慷慨激昂。 “乡亲们！同志们！距离咱们大队不到一百米的地方，国家要建一间肉联厂，这是有利于国家，有利于人民群众的大好事！他们需要大量工人，咱们大队辅助他们建厂，到时候给咱们二十个工人名额，大伙这段时间都好好表现，咱到时候投票选人！” 汪队长自己有三个名额，可以不用投票选择，他自己就能决定人选。 其他几个名额除了投票，还要结合日常表现，挣工分情况来选。 肉联厂主要干的是肉制品加工类的，是个肥的不能再肥的工作，上到厂长车间主任，下到普通工人门口保安，哪一个都能捞到点油水。 当工人一个月还有三十块的工资，肯定比种地挣的多。 听到这消息，全大队的人都抢着要去，知青们也放下高傲姿态，把大队长围在中间询问细节。 汪远方挤不过他们，被甩到人群外。 他拍了拍身上的土，走到付文臣身边，有些抱怨道。 “这群平时走路都要人搀着的叔婶们，现在一秒健步如飞，刚才我差点被他们活吞了！” 姜兰抱着胸站在后面看着，“这是个肥差，他们想去很正常，你咋不抢？” 汪远方神秘一下，“嘿嘿，嫂子你这就不知道了吧，我爸有三个名额，我能直接保送，倒是你俩，你俩想去不。” 第68章 你们都去，那我也去 姜兰摇头，“不想，天天定时定点上工，太不自由了，我跟厂长又不熟，肯定很难请到假，还是种田自在。” 听见她不想去，付文臣也跟着摇头。 “我也不去。” 他们不缺钱，天天上工挣工分，只是给手里的钱弄一个出处，如果不是为了这个，他俩都不想去挣工分的。 听到他们都不去，汪远方丧眉耷眼，有些犹豫。 “啊！你们都不去，那我一个人去干啥，听说他们还要建食堂，那我就吃不到嫂子做的饭了，要不我也不去了吧。” 姜兰有不赞同，“这不好吧，去了每个月还有三十块钱拿呢，那的活都挺轻快，又不是煤厂，需要出力气，汪叔肯定想你去。” 付文臣赞同姜兰的话，他不想汪远方因为他俩，放弃了这个挣钱的机会。 还不等两人再劝说劝说，汪队长就叫了他们三个过去。 汪队长刚才被一帮人围着，都吵着要肉联厂工人名额，现在被他打发走了，这里就只剩下他们四个。 汪队长怕被人听到他们谈机密，于是他抓着汪远方，汪远方抓着付文臣，付文臣抓着姜兰。 四人狗狗祟祟躲到玉米地里蛐蛐。 姜兰不李姐，“汪叔，到底啥机密的事，还用躲到这来说。” 汪队长警惕四周，左看看右看看，确定没有人才敢放心说话。 他压低声音道，“我想让你俩去肉联厂，当然得避着别人，现在厂子还没建起来，大队里那群人，肯定都盯着我手里这块肥肉，这三个名额，我是想让小付跟着我家小远去，到时候你俩也好互关照应。” 汪远方举手提问，“爸，那嫂子呢，虽然厂子到大队走几步就能回来，但也不能把嫂子扔家里啊。” 付文臣坚决不同意，他要是去肉联厂，那大队分配的活就得姜兰一个人干，没人帮她干活，他咋可能放心。 “队长，我不去，你的这个名额还是给别人吧。” 他起身拉着姜兰就想走，汪队长拦住他。 “唉唉唉！你这臭小子，啥牛脾气，话都不听我说完就走，你听我说！” 付文臣虽然一直冷着脸，但他跟汪队长关系还是很好的，真心拿他当长辈看待。 见他都这么说了，只能拉着姜兰坐到苞米地里，等着汪队长下文。 汪队长也拉着汪远方一屁股坐下，准备跟他们细聊。 他看向一旁的吃瓜群众姜兰，面带微笑道。 “那个，小兰呐，你给我治脚脖子的药膏我用了，真好使！我这脚没几天就好的差不多了，比红花油好用多了，我听小远说，这药膏是你自己做的，是吗？” 看着一脸狡猾的汪队长，姜兰有一种总会不好预感，她迟疑点头。 “嗯，是我自己做的，咋了？” 听到她确切的答案，汪队长更加欣喜，嘴眼看着就要咧到耳根后了。 “是这样的，这肉联厂呢算是上头的实验工厂，领导们引进了一批先进机器，好像是啥…自动的啥玩意儿的，还在实验，没用过，他们怕到时候工人出事，就想问问咱们大队有没有会看病的，去当厂医，我就想着你不错。” 姜兰之前就给大队里的人看过病，还都看好了，他是相信姜兰的医术的。 虽然是上头问的他，但不一定非要在长红大队找。 如果他们没有会看病的赤脚医生，领导们就准备去别的大队问问有没有。 汪队长不想错过这个机会，如果姜兰去了，大小也算跟厂长说的上话，相当于领导层有长红大队的人。 要是长红的人受了欺负，有了姜兰的加入，她是能帮着说说话的，不至于让长红大队的人挨欺负。 如果是当工人，姜兰肯定是不去的。 天天工厂做工，她身体承受不住那么大的负荷， 但要是当医生，她还是有些心动的。 既然是厂子，工人肯定不少，到时候病历也会多，她会有更多实践机会，要想更上一层楼，就要多看病人，医术才能进步。 姜兰也有自己的顾虑，她为难的看向汪队长。 “汪叔，我年纪小，又没威望，那些工人恐怕是不会相信我会看病的，就是即将上任的厂长也不一定相信。” 这些问题汪队长早就想过，他当大队长当了二十多年，也不是白当的，自然知道这些潜在问题。 “年纪这事，咱改变不了，但汪叔相信，日久见人心，我脚扭伤，当时那女娃子落水，还有开拖拉机的小孙，这都是你治好的，他们一开始也不相信你能治好，小兰呐，只要你有本事，时间久了他们自然能接受你，你去了，这对你也是历练不是。” 听完汪队长这些话，姜兰原本就想去的心开始更加倾斜。 她不是个犹犹豫豫的性格，决定了一件事，就要立即敲定。 姜兰一拍大腿，当机立断。 “成，那我去！” 听到她同意，汪队长笑的合不拢嘴。 一旁的付文臣赶紧开口，“她去，我也去。” 汪远方快速举手，“你俩去，那我也去。” 见他们都去，汪队长乐的牙花子快飞出来了。 “好好好，你们都去，都去，哈哈哈～” “我也要去肉联厂，你帮我想想办法啊！” 汪队长一脑袋问号。 他也没看见三个小的张嘴，但却听到有人说话声。 “不是说了让你们去嘛，你们仨谁在说话？” 姜兰三人齐齐摇头，“不是我们说的！” 汪远方四处寻摸，他扒开身后的苞米地，指着前面，兴奋跟付文臣他们说。 “唉唉唉，是杨知青和姜知青！是他俩说的！” 苞米地外面。 杨玉竹拉着姜保华袖子，声音诱哄道。 “这次肉联厂工人机会难得，你可一定要帮我进去，求你了～” 这次的名额杨玉竹志在必得，因为她有必须去肉联厂的原因。 苞米地里的姜兰，此刻麻木。 她已经数不清，这是第几次撞见这俩人幽会了，也是奇怪，这种事总能让她碰上……… 第69章 赶牛喂草 杨玉竹对这个工位势在必得。 她前世就是在肉联厂遇见的齐牧川，之后渐渐彼此熟悉，走到的一起。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这次肉联厂建在长红，不是姜保华工作的肉联厂了，但这一定是上天的旨意。 是上天看她可怜，让她重生，让她早点遇见他，她绝对不能错过这个机会。 姜保华虽然喜欢杨玉竹，但还是尚存一丝理智的。 他松开被杨玉竹握着的手，一脸为难看着她。 “不管是大队还是知青里头，我都不咋受人待见，我帮不了你，他们不听我的。” 而且要是有去肉联厂这种好事，他为啥不自己去，他不是不想，是知道自己去不了，没人投票给他。 杨玉竹情况也没好多少，她为了赚钱，几乎没时间跟大队里的人来往。 知青那边她还能说上两句，长红大队这就只能靠姜保华了。 想到工位以及齐牧川，她一咬牙一跺脚，手揽上姜保华胳膊。 声音带着委屈颤音，还有些撒娇意味。 “哎呀～你跟大妮说说啊，她父母有不少兄弟姐妹呢，让他们都给我投票，这人就差不多了，我在这人生地不熟的，姜同志，只有你能帮我了。” 她第一次在他面前露出脆弱的样子，看的姜保华心一软，咬牙答应下来。 “成！我去跟大妮说，你跟她关系也不错，到时候你再旁敲侧击敲打敲打她，她肯定帮忙！” 姜保华是杨玉竹认识的人里，跟长红大队关系最密切的。 他现在也算半个长红大队的人，李大妮家里叔叔婶婶多，都投给她，说不定真能去成。 事情谈完，姜保开始想东想西。 他一直心心念念的人，今天竟然主动投怀送抱 ，以前杨玉竹对他都是欲拒还迎的，拉手都磨叽半天。 零丁来了这么一下，姜保华真招架不住。 他情不自禁亲了杨玉竹嘴一下，杨玉竹为了投票，忍着没躲。 她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在肉联厂遇见齐牧川，这不是出轨，他一定会理解自己的。 杨玉竹这么想着想着，把自己说服了。 心理暗示自己，她没有背叛齐牧川，她是为了见他，才忍受姜保华的。 杨玉竹自欺欺人的自己都信了。 躲在苞米地里的姜兰等人，将两人对话听的清清楚楚。 沉默的空气中充满尴尬是味道。 跟汪队长这个长辈一起听到别人偷情，偷情内容还跟这次投票选工人有关，真的很离谱。 姜兰脚趾头抠地，好半晌才艰难开口，打着圆场道。 “额……他俩还真是饿了，啥都吃，那个时候不早了，我们还得上工，晚了该扣工分了，要不散了吧。” 汪队长活了这么大年纪，遇见过各种奇葩，杨玉竹这种根本不算什么，但和儿子，还有关系好的晚辈和晚辈媳妇儿，一起偷听他还是第一次。 他脸上露出同款尴尬表情，拍了拍身上的灰起身。 “那个，小兰说的对，你们确实有些晚了，你们仨就一人扣一工分，我走里还有事先家了。” 汪队长话都没说利索，背着手就走了。 杨玉竹姜保华偷情这事，李大妮也没向他告状，他对这三人感观都不是很好，不太想管闲事。 他要是主主动捅破，保不齐李大妮不但不会感激他，反而会埋怨他为什么要告诉她。 找人帮忙投票，其他人肯定也这样做，这件事他也说不了杨玉竹什么。 汪队长决定索性不管，就当没看见，直接开溜。 看着汪队长落荒而逃的背影，姜兰风中凌乱。 “好家伙，咱被他叫来的，临走还扣了一工分，这上哪说理去。” 汪远方长叹一声，“哎，我爸真的大义灭亲啊，连我都不放过，咱还是快去上工吧，晚一会儿被汪老头发现，说不定又是一工分！” 三人赶紧收拾收拾去上工，他们今天被分到喂牛的活。 到了牛棚，汪远方放下锄头，忍不住跟姜兰八卦。 “嫂子，你说李大妮知不知道姜保华跟杨玉竹这样啊？” 姜兰打开栅栏，付文臣进去收拾牛粪，她就靠在牛栅栏旁边，跟汪远方闲聊。 “应该不知道吧，李大妮和杨玉竹关系不错，她那脾气要是知道，那不得全天下都得知道。” 汪远方推着推车，进去跟付文臣把牛粪铲到推车上。 寒风刺骨，他拢了拢衣服。 “嫂子你分析的有道理，不过话说回来，这姜保华也太不是东西了，长的道貌岸然，一副正人君子的样，私底下竟然是这种人，” 话说到这，突然捂住嘴，他想起来姜保华是姜兰的哥哥，他当着人家妹妹这么说，怕姜兰不乐意。 “那个，嫂子，我这么说他没事吧。” 姜兰一脸无所谓，“我觉得你说的很有道理啊，他本来就不是啥好玩意儿，听田婆婆说，他结婚时啥彩礼也没给，现在还住李大妮家里，一分钱不掏，吃的多，拉的臭！” 见她不在意，汪远方放心了，他啧啧两声，有些不屑。 “这再穷也不能花老婆钱啊，况且他也不像没钱的样，前几天我还看他啃鸡爪子呢，李大妮也不是对他不好，竟然跟杨知青卿卿我我！啧啧啧～” 俩人越聊越起劲儿，付文臣听不下去了，拍了汪远方脑袋一下。 “别聊了，再聊牛要饿死了！你去跳水，我跟小兰放牛。” 汪远方很听他的话，二话不说挑起担子就去打水。 付文臣把牛粪放到一堆储存起来，可以留着当肥料用。 姜兰第一次放牛，不太会，站在一旁有些不知所措。 付文臣拉着她的手，把一条小皮鞭放到她手里。 “等一会儿确保牛在我们俩包围圈里就行，不听话乱跑你就拿皮鞭打他们，放心，有我在没事的。” 姜兰把理论知识听进去了，就是不知道一会儿实践会不会出乱子。 幸好跟她一起放牛的是付文臣，他细心又耐心，让姜兰安心不少。 汪队长知道付文臣不喜欢跟别人相处，经常分配给他的工作，都是一个人放牛。 也因此有了经验，即使只他一个人，也能把六头硕大的牛牛放好。 男人拿着另一条鞭子，熟练的赶着牛群出来，赶他们到河边吃草。 姜兰拿着小辫子跟在后面，看着男人背影，没了刚才的紧张，身体松懈下来。 不知从什么时候起，只要看着他的背影就很安心。 付文臣很敏锐，感觉到姜兰一直在盯着自己看。 他嘴角含笑，调侃道。 “我有时候也会照镜子，知道自己长的还可以，但你也不用这么一直盯着，你盯了二十几分钟，该歇歇眼睛了。” 第70章 美色示人 姜兰脸蛋红红，收回视线，眼神四处游离，她看看天又看看地。 说话结结巴巴，“我……我可没看你！我是在看牛，我没放过牛，就是，就是看这牛长的眉清目秀的，多看两眼不行吗？” 到了河边，牛自动跑过去吃着自己喜欢的草。 付文臣停下脚步，回头，眉眼温柔看着姜兰。 “当然可以，你喜欢看～牛，可以尽情看，能得到你的青睐，是他的福气。” 他找了一个能看清所有牛的视角，坐在地上后，从怀里掏出一个坐垫，放到旁边，拍了拍坐垫，示意姜兰过来坐。 姜兰一屁股坐下，担心的看着他屁股。 “你咋就拿了一个坐垫，入冬了，屁股直接接触地面，容易拉了尿。” 男人看着她，笑的温柔。 “我身体好，不怕，昨天抱了你一夜，我身体好不好你不是知道吗。” 姜兰想起来，昨天晚上，这男人抱她抱的死紧死紧的，隔着被子都能感觉到他身体里传出来的热意。 想到这些，姜兰转头看向牛群，耳朵微微红。 她也从怀里掏出来东西。 是两个油纸包着的馅饼，分给他一个，自己一个。 馅饼里面是肉馅搭配脆脆的萝卜丝，还有辣子。 一口咬下去，酥脆香辣，让人吃一口想两口。 付文臣吃的两颊鼓鼓囊囊，嘴里都是辣丝丝，油滋滋的。 两人吃着饼，看着牛吃草，冷风还时不时灌进嘴里。 本来应该是不舒服的，但因为身边的人是对方，其他好像都不那么重要了。 他们吃完饭，牛也差不多吃饱了，都跑到付文臣身边打着响鼻。 他站起身，拿起鞭子，“他们吃饱了，咱们回去吧。” 姜兰拍了拍掉落在身上的饼渣碎屑，跟在牛群后面，赶牛回牛棚。 牛棚距离大队里的水井，有很长一段距离。 汪远方拎着两桶水回来，累的额头冒汗。 见他们回来了，帮忙把牛赶进牛棚。 “文哥，你们去哪放牛了，我还以为你们早回来了呢。” 付文臣有些心虚的没应声。 姜兰他帮回答，“我们去河边放牛了，走了挺远呢。” 汪远方急了，“啥？你们去河边放牛，那让牛在河边喝水不就行了，牛棚原来的桶里就有一桶水，要是他们吃完喝完回来，水都够喝到明天了，咋还让我去跳水，水井那么远，快累死我了。” 想跟姜兰单独相处的男人默不作声，付文很自觉的打扫牛棚，干了汪远方的活。 快要走时，姜兰看着唯一一头奶牛，有些好奇。 “这牛可以产奶吗？产出来的奶，大队里怎么处理，我要是想买可以买吗？” 汪远方关上栅栏，“可以，直接给我爸钱就行，三毛钱能买一桶，这头奶牛我们有单独开小灶养的，是这几头牛里最肥的，下.奶.可多了。” 钱会并入购置大伙的粮食里，每一笔都有记账，不过买的人不多，即使三毛钱一大桶，大队里的人也喝不起。 买牛奶的大部分是孕妇，她们生完孩子不下.奶，就会买牛.奶.来给孩子喝。 姜兰给了汪远方三毛钱，眼睛亮晶晶的。 “给我来一桶！” 汪远方收下钱，好奇看着姜兰，“嫂子，你也不.奶.孩子，你买这干啥，这玩意儿要是不放糖没法喝，煮熟了也腥的很。” 他小时候就是喝牛奶长大的，之后就再也不想喝了。 看着白白胖胖的大奶.牛， 姜兰脑子里已经有了无数种吃法。 “牛奶营养价值高，吃了提高免疫力，预防骨质疏松，是优质蛋白，而且牛奶不止一种喝法，可以做成菜，做成饮品甜品，这样，等我做好，给你送点你们尝尝。” 听到有好吃的，汪远方两只眼睛放着金光。 赶紧回到家把钱给汪队长，汪队长媳妇拎着木桶朝着牛棚去挤牛.奶。 李大妮家里。 下工回家的姜保华，看着坐在炕头上嗑瓜子的李大妮，犹犹豫豫上前。 “那个，大妮啊，你是不是挺久没去你叔婶家了，咱们结婚这么久，还没认认门呢，要不去看看？” 李大妮瓜子皮吐到姜保华脚上，假装没看见，继续嗑。 “去他们家干啥，我那表妹嫉妒我找了你这么好看的男人，前几天我跟她吵了一架，我现在看见她就烦，我才不去呢。” 姜保华忍着恶心，用袖子把脚面的瓜子皮扒拉掉。 心想，为了心爱的玉竹，他只能使用美色了。 他爬上炕，亲了亲李大妮的脸。 李大妮好久没洗脸，姜保华亲了一嘴椿。 见他第一次主动亲自己，李大妮高兴的找不着北，捶了他胸口一下，娇羞道。 “保华，这天还没黑呢，着急啥呀，昨天晚上还没够是不是，这回要是还那么短时间，看我咋收拾你～” 往外瞅了一眼，见没人，她开始扒.男人衣服。 现在天还没黑透，李大妮的脸，姜保华看的清清楚楚。 要是天黑，他还能想象成杨玉竹的脸，现在看的这么清楚，他真下不去嘴。 伸手一把搂住李大妮，阻止她的动作。 “那个……大妮啊，我不是这事，我是想说，咱俩能成，都多亏了杨同志，我想着咱得报答人家不是，正好大队里有肉联厂名额，咱们去叔婶家，说服他们过几天投票投给杨同志，就当感谢她撮合咱俩了，你看咋样？” 听到这话，李大妮松开他的手，坐起来，理了理衣服。 斜着靠在被褥上，上下打量姜保华，有些不悦。 第71章 奶糕和奶茶 “ 突然提她干什么，我们能成是我优秀漂亮，她就是介绍一下，也没起多大作用，姜保华，你最近是不是跟她走太近了。” 杨玉竹这几天经常来她家找她，两人说了没几句话杨玉竹就走了。 每回走都是姜保华都去送，一送就是一个小时那么长，李大妮心里多少有些不舒服。 以为李大妮发现了什么，姜保华背后冒了一层冷汗。 他笑容僵硬，拉着李大妮的手亲了亲。 “你看你，她哪能比得上你，你还吃她的醋，我是觉得咱毕竟是欠了人情的，咱们刚认识时，她跟我说了不少你的好话。欠了她人情，要是现在不还，万一以后她拿别的事求你，你帮还是不帮。” 李大妮渐渐被说动，眼瞅着她动摇了，姜保华一把把她搂进怀里，继续忽悠。 “咱把她送进肉联厂，这么大恩情，就当还她人情了，我也是为了你好，你可是我的……宝贝啊。” 李大妮还是第一次听他这么柔声细语跟自己说话，特别受用。 她抓着姜保华就是一顿啃。 半晌后，李大妮气喘吁吁，抬头仰视姜保华，眼里都是娇嗔。 “那好吧，我去找叔婶说说，让她们都投给她，但要是他们不听我的咋整？” 姜保华一边搂着李大妮，心里一边犯恶心。 “那就给他们点钱，你那不是还有五十块吗。” 那五十块是姜保华家里寄过来给他一年的花销，当时李大妮发现直接搜刮走，一分都没给他留。 美其名曰，男人有钱就变坏。 用那五十块，李大妮虽然不舍得，但毕竟不是她的钱，用起来也不心疼。 她给了三个叔叔婶婶一人一块钱，他们都答应要是投票，肯定投给杨玉竹。 姜兰对姜保华的无耻一无所知，此时汪远方已经把牛奶送到她家里。 姜兰闻了闻牛奶，味道特别上头。 付文臣看着腥膻味特别重的牛奶皱眉，“这牛奶除了煮熟喝还能咋吃？” 以他在做饭这方面的造诣，是想不出来。 姜兰心里已经有了想法，只是其中一样配料她空间里没有，那就是茶叶。 她抬头看向付文臣，“你有茶叶吗？我想做奶茶，你帮我找找。” 付文臣把牛奶桶拎进厨房，转身去他之前房间翻了翻。 他记得汪队长给过他一饼绿茶，只是他不太喜欢喝茶，一直放着，现下不知道塞到哪去了。 付文臣找了好久，才在一个箱子里翻出来。 茶叶用牛皮纸包裹的严实，应该没坏，他拿给姜兰看。 “这个可以吗？” 姜兰接过用，鼻子嗅了嗅味道，捏了一小块捻了捻，虽然不是好茶，但做奶茶绰绰有余。 “可以，你先帮我烧水吧。” 她没有急着做奶茶，牛奶很多，不快点喝完，即使是冬天也容易放坏的。 做奶茶前先做了奶糕，奶糕需要放凉凝固再吃，先做奶糕放到一旁晾凉，奶茶做完，正好可以一起吃。 付文臣很快把锅里水烧开。 姜兰把牛奶倒进一个特别大的大海碗里，牛奶里面加糖和淀粉。 她拿出家里所有筷子，隔水搅匀牛奶。 没多久牛奶就变粘稠成了糊状，姜兰把它拿到外面放凉。 趁着这功夫，就可以做心心念念的奶茶了。 姜兰自从来了这里，就常想起，站在街边喝奶茶吃冰激凌的场景，馋的不行，今天终于能喝到了。 她把锅里的水盛出来，放入茶叶和大量白糖，翻炒成焦糖色。 因为炒了茶叶白砂糖，锅里有了温度，不能直接倒牛奶，直接倒牛奶会变成奶花。 姜兰往里加了一些清水后才倒入牛奶，煮个三分钟左右就好了。 此时放在外面的奶糕也差不多了，外面温度很低，牛奶很快定型。 姜兰把碗倒扣在菜板上，一整块奶糕脱落，把它切成大小均匀的块状。 因为没有椰蓉，只能用面粉代替，把奶糕上撒上面粉就可以吃了。 姜兰洗干净手，拿了一块递到付文臣嘴里。 “怎么样？好吃吗？” 说着她自己也拿了一块。 奶糕香甜软糯，一入嘴里面都是奶香，这味道跟她想的一模一样。 再喝上一口热腾腾的奶茶，寒冷的冬天都变得温暖了起来。 付文臣第一次吃这种东西，软软糯糯很香甜，最重要的是姜兰喂的，他原本不爱吃甜食的，此时却觉得这东西格外美味。 “好吃，奶茶也好喝，你这手艺都能开个国营饭店了。” 姜兰被这么夸，心情心愉悦。 一大桶的牛奶都被做成了奶糕和奶茶。 这么多，就他们两个根本吃不完，姜兰把它们分成三份，让付文臣送到大队长家，花嫂子家和田婆婆家里。 付文臣走后不久， 外面就下了雪。 姜兰抱着一碗奶糕，拿着奶茶，坐到烧好的炕头上。 喝一口奶茶，吃一口奶糕，看着皑皑白雪，无比惬意和满足。 “这个初雪真不错呀。” 年糕摇着尾巴一路跟着姜兰到屋里。 见她坐到炕上，年糕跳上炕，眼巴巴瞅着姜兰手里的奶糕。 他就只盯着，也不咬她衣服，也不嗷嗷乱叫，就那么盯着没有动作，让姜兰猜。 姜兰宠溺摸摸他毛茸茸的脑袋，垫了一块牛皮纸到炕上，分了三块奶糕给年糕。 “吃吧，小馋虫，不，你现在是大馋虫了，这个头蹿的也太快了，都比炕头高了。” 年糕不仅长大了还胖了，他每天除了按时吃饭外，姜兰做的甜食甜点，都会分年糕一份，因此他体重直线飙升。 三块奶糕很快就被年糕吃完，他又眨着水汪汪的大眼睛看着姜兰，继续让她猜。 姜兰知道他想喝奶茶，都盯了好久了，她有些懒，不想下地，可这么一直被盯还是心软了。 年糕知道姜兰会心软，就总是摆出一副可怜样让姜兰同情，让她猜。 姜兰没办法只能下地，一边往厨房去一边跟年糕说。 “年糕，去把牛喝水的盆拿来。” 年糕立马扭着他的大肥屁股，跑到他吃饭的地方，叼起喝水盆跟在姜兰身后。 到了厨房，姜兰给年糕盆子里盛了好大一盆子奶茶。 年糕一边摇晃尾巴一边喝奶茶，过的比谁都滋润。 姜兰趴着窗户，瞅向外面，看着越下越大的雪有些担心。 “雪还在下，不知道他有没有冻着。” 这时候付文臣从外面回来了。 第72章 枕着他胳膊睡觉 付文臣身上都是雪花，姜兰见状，赶紧拿着旧衣服帮他掸掉身上的雪。 “你身上咋这么多雪，不是才下没多久，你在外面站着了？” 付文臣身上的雪看着很厚，姜兰以为他在外面站了好久。 付文臣脱掉外套鞋子，坐到炕上才暖和不少。 “没在外面，我送完大队长家的，雪就下起来了，一出门看见雪已经到脚面那么厚了，是雪太大。” 一直待在屋子里的姜兰没太大感觉。 她再次趴到窗户看了看，雪比刚才还要厚实，她拢了拢衣服，坐回炕上。 “看来今年是寒冬了，幸好田婆婆的被褥早做好了，前天就送过来了，要不然今年肯定难熬，你晚上泡泡脚再睡，解乏，也能暖和不少。” 她刚才摸到男人的手冰凉，肯定冻着了。 到了晚上，姜兰往热水里加了不少驱寒的草药，两人坐在炕头一起泡脚聊闲话。 付文臣有些与有荣焉跟姜兰唠嗑。 “奶茶奶糕送到他们那，他们吃了，都夸你做的好吃，他们也是第一次吃这种新鲜吃食，奶茶被狗蛋喝的快两缸子了，后来田婆婆阻止，说是怕他把肚皮撑破，到时候还得来找你看病。” 姜兰没忍住笑出声，“哈哈哈，田婆婆疼孙子，怕他撑着是对的，花嫂子喝奶茶了吗？她怀了孕，我怕她会觉得有腥膻味。” 付文臣泡好脚，拿擦脚布擦干，还不忘跟姜兰汇报情况。 “花嫂子是说奶茶膻就没喝，奶糕吃了两块，她觉得不错。我洗完了，你呢。” 两人是同时泡的脚，姜兰觉得时间差不多抬起脚。 “我也好了。” 她刚要拿擦脚布擦脚，付文臣已经蹲好，眼疾手快抢过擦脚布，大掌托着姜兰脚踝，仔细帮她擦着。 他没伺候过别人，动作有些生疏不熟练。 姜兰脚丫白嫩可爱，他怕把她弄疼了，因此擦的格外细致，连脚丫缝里也不放过。 姜兰从小到大一直锦衣玉食，家里活都有保姆干，一直被人伺候。 但再咋样也没让别人给她擦过脚啊，她又不是地主家老爷。 被付文臣这么对待，她有些别扭不自然，脚丫被男人握在手里，特别痒，她强忍住笑，掐了自己一下。 “那个，要不还是我自己来吧。” 第一次摸女人脚丫子的付文臣，耳根发红，低着头，姜兰看不清他表情。 “快好了，我们是夫妻，帮你擦脚很…很正常。” 见他执意要擦，姜兰没办法拒绝。 两人就这么别别扭扭，奇奇怪怪，暧暧昧昧的擦完脚。 付文臣倒完洗脚水钻进被窝。 感知到身旁男人躺下来，漆黑夜里，姜兰手扣着被角，她有些纠结到底要不要那么干。 但想到他们是夫妻，胆子突然就大了起来。 她面朝付文臣，伸手抱住了他的肩膀。 “天………太天冷了，我们抱着睡觉说不定暖和些，你觉得呢。” 姜兰有些忐忑，怕这男人会推开她，觉得她图谋不轨。 她其实只是想多跟他亲近亲近，想跟他像夫妻一点，她在努力做出改变了。 被她这么抱着，男人愣了一瞬，而后二话不说伸出胳膊让姜兰枕着。 “我觉得你说的对，抱着睡是暖和不少，嗯，暖和不少。” 姜兰手搭在他腰间，头枕着付文臣胳膊。 付文臣一只手虚揽着姜兰肩膀，一只给她当枕头。 第二天一早，他扶着胳膊坐起来，感觉胳膊已经不是自己的了，麻的快没知觉了。 姜兰也没好到哪去，头躺在胳膊上，隔的太阳穴疼，脖子也落枕了。 她觉得不太对劲儿她，记得以前看到的小说女主，就经常枕着男主胳膊睡觉啊，为啥到了她这就这样了。 要是再这样躺几天，她脖子就别要了。 她需要找人求助，解决这个难题，正好要去给花嫂子看看孩子健不健康。 姜兰顺带问了问，“嫂子，你和牛同志也是这么枕着胳膊睡吗？他胳膊还好吗，你也会落枕吗？” 她想问问，是不是枕时间长了就习惯了。 听到她把脑袋枕在付文臣胳上睡觉，笑的花嫂子前仰后合。 “哈哈哈哈～你们夫妻俩真有意思，哪有人枕着胳膊睡觉的，是把他胳膊放到你脖子上搂着，这才是正确睡觉姿势，你们那样不落枕才怪。” 姜兰恍然大悟，她一拍大腿，懊恼不已。 “我说咋这么别扭，原来姿势错了，那今天晚上我们就按你说的那个试试。” 她就说怎么这么奇怪，原来是她理解有偏差。 电视剧她也看过，只是可惜没记清楚是咋搂的，幸好花嫂子帮忙纠正，要不然脖子又得遭殃一晚。 花嫂子撞了撞她胳膊，表情暧昧，“你俩……好了吗？你对他满意不。” 知道她在说的是那事，姜兰有些不自然低下头，有些别扭。 “我们还没呢，我想慢慢来，等我们真心喜欢上对方，爱上了再说，现在要是做总感觉不是真心的，是为了一时的欲望。” 花嫂子也理解，哪个少女不希望是因为爱才跟喜欢的人做一切事情的，她没再追问。 姜兰帮她把脉，再摸了摸肚子，有些担心。 “母亲身体不好心情不好 ，也会影响到孩子的心情，你尽量别想不开心的事，多想想孩子出来了你给他做啥样衣服鞋子，你手艺这么好，做你的娃可有福了。” 花嫂子最近经常跟她婆婆吵架，她偷偷哭了好几次。 姜兰也是听说了这事，才过来的。 花嫂子知道她在逗自己开心，她握了握姜兰的手。 “我知道，我尽量想开心的事，不说我了，你一会回去当心点，大壮去铲雪摔了好大一个屁股蹲，你可得当心，这雪一夜就下到小腿了，也不知道啥时候停。” 姜兰出门准备回家，看着漫天大雪蹙眉，心里隐隐不安起来。 “这天跟漏了似的，下到也太大了，这……咋跟书里写的那场大雪那么像？” 第73章 厂长竟然是他?! 她记得书里有一场大到封路的大雪。 当时是杨玉竹察觉到雪下的不对，她早早提醒了汪队长，让他提早为大雪封山准备着。 当时还差点出了人命，多亏了她提醒才幸免于难。 杨玉竹也是因为这件事，得到大伙的爱戴。 自此以后，她之后遇到啥事都有大队里的人支持帮忙，这也是她人生重要转折点。 看这雪下的这么大的架势，有点像那场雪灾。 姜兰知道杨玉竹会通知汪队长，就没管这件事。 今天是选举投票的日子，汪队长把大伙召集到一块，说了关于投票选谁去肉联厂的事。 大伙窝在大队村部，汪队长站在最前面，他穿着厚实袄子，打着哆嗦给大伙开会。 “我说个事，上边派的厂长已经到了，那边工厂已经开始建造了，他今天也会参加会议，看咱们投票，做个见证，大家掌声欢迎肉联厂厂长莅临咱们长红大队！” 汪队长带头鼓掌，欢迎这位厂长。 杨玉竹激动的踮着脚，期盼看着门口，心想一定是齐牧川。 她就是跟齐牧川在肉联厂认识的，他当时是临时调派到肉联厂长的厂长。 现在除了肉联厂地点不对，其他一切都跟那时候一模一样，所以一定是他。 姜兰也觉得是男主，现在场景和书里差不多。 有些好奇男主齐牧川长啥样，她视线看门口，有些好奇。 付文臣察觉到她格外关注，有吃醋的，拉了她胳膊一下。 “你那么期待厂长来干啥，你们又认识。” 听出他话里酸意，姜兰安抚拍了拍他的手，但眼睛还是一直盯着门口，正好厂长这时候进来了，姜兰连连摆手。 “我当然不认识他，我咋可能认识他，我……我可能真的认识他！！！” 姜兰看见厂长脸的一瞬间，石化了。 从大门外走进来的不是别人，是当初那个看上她的肉联厂厂长，刘德富。 姜兰做梦都没想过竟然是他，不应该是男主齐牧川吗。 付文臣看了刘德富长相呀。样貌，都不如自己，还年纪还大，身发福，看见他放心不少。 但看姜兰这表现像认识他，他看向姜兰询问道。 “ 你认识他？咋认识的？” 姜兰此刻心里就像吃了屎一样难受，好半晌才艰难开口。 “他就是我爸妈逼着让我嫁的那个厂长，他怎么来了！厂长咋可能是他？！不应该是……” 不应该是齐牧川的吗。 齐牧川过来当厂长遇到杨玉竹，杨玉竹后悔前世没有好好珍惜丈夫，这辈子跟他好好过日子。 剧情应该是这样发展的才对，不知道为啥成了刘德富。 此时杨玉竹也一脸懵，她也以为来的是齐牧川。 现在有了肉联厂，有了厂长，她也很快进入肉联厂，但厂长竟然不是齐牧川，那她进去还有啥意义。 刘德富还跟以前一样没啥变化，长的猥琐，大腹便便，穿的跟个球一样，一脸趾高气昂，看不起这群地里刨食的人。 他站在上面，睥睨长红大队众人，看不上这群泥腿子，敷衍随便说了两句场面上的话，就看向汪队长。 “行了行了，快点投票吧，我那工地还在建厂子呢，还等着我去监工，没那么多闲工夫！” 汪队长讨好的笑了笑，心里不太喜欢这个厂长。 但碍于还要他做见证，这以后抬头不见低头见，避免不了打交道，得跟他打好关系，汪队长只能陪着笑脸。 “好的好的，我们现在就开始。咳咳！乡亲们，工厂已经在建造了，今天咱们就投票选举这二十个名额都谁去，先从勤快能干的人里选出四十个来，再由大伙投票，票多的前二十名去，行了，现在开始吧。” 汪队长一早选出了四十个人。 这四十个都是每天能挣到十工分的，也没做过啥伤天害理的事。 为了平衡，从知青宿舍里也选了几个出来。 他对知青没自家大队的人了解，特意去问了其他知青，谁人品好。 汪队长没想到，得到的答案竟然是姜保华和杨玉竹两人人品好，他不知道这俩人用了什么手段让其他知青这么说。 汪队长当初是当众问的，没办法不让他俩参加。 姜兰付文臣汪远方有汪队长保送，不参与评选。 在大伙一起投票选出来的人里，如汪队长预料的那样，有杨玉竹。 当初在苞米地里就听到，杨玉竹让姜保华李大妮家里人给她投票，汪队长没意外，只是对杨玉竹感观越加不好。 姜保华费了好几晚的功夫，才让李大妮家人给他也投了上去，他想跟杨玉竹一起进肉联厂。 杨玉竹看了一眼这个不认识的厂长，心里有些不安。 她没按照前世那样遇着齐牧川，好像有些事情，正在以一种不可控制的方式发展。 她也猜出了这场雪就是那场惊天地的封山大雪，她得找汪队长提早做准备预防，好积攒人脉。 会议散去，杨玉竹找到汪队长，想说这件事。 “队长，这场雪太大了，我想让你……” “打住！杨知青，不管你想求什么我都不会答应，你这个名额怎么拿到的，你自己心里清楚，其他事就别想了。” 汪队长以为她要求他办事，不等杨玉竹开口就打断她的话。 他虽然是一个小队的队长，但很多腌臜事也不是没听过。 杨玉竹在知青里名声不好，能得到他们推荐，她指不定是了使四段。 知青们执意推荐，他没办法只能答应。 而且不仅是知青推荐这一件事，还有她鼓动姜保华给她投票的事。 两件事情加起来，让汪队长对杨玉竹这个人越来越不喜欢，根本不想跟她说话。 杨玉竹看着汪队长背影喊了几声，不见他回头，气的她在原地骂了几句。 “老匹夫，不听我说，出了事你就老实了！” 见汪队长这个态度，杨玉竹也不准备说大雪封山了，要是大队里的人出了人命，他这个大队长肯定就卸任了。 汪队长往回走，叫走了不远处的姜兰。 “小兰呐，刚才你没上去选举，刘厂长不认识你，你跟我过去跟他打个招呼，以后你当厂医还得在他手底下，你们关系要处理好。” 听到见厂长，付文臣想到姜兰刚才说的。 这个厂长就是她那对假父母，逼着她嫁的那个人。 他拉住姜兰，严肃看向汪队长。 “我也要一起去。” 第74章 看穿 汪队长以为是小两口粘糊，一分钟也不愿意分开。 他没在意，让付文臣跟着一起去了。 三人到了建造厂子的工地上。 刘德富正指挥着人建厂，他能力有，要不然也不会被派到这来当厂长，但有能力不代表人品好。 看着汪队长过来，他有些不想搭理。 汪队长热情的跟刘德富介绍。 “刘厂长，这个女娃叫姜兰，是下乡的知青，人聪明能干，是这次跟着去厂里当医生的人。” 厂子不屑的抬头瞥了一眼，看清姜兰长相就移不开视线了，见到姜兰的一瞬间，他贼眉鼠眼的眼睛闪着金光。 “是你？！你竟然来了长红大队，咱俩还真是有缘分，兰儿啊你想不想………” 他见到姜兰异常兴奋，眼瞅着就要扑上来。 付文臣见势头不对，推了刘德富一把。 “刘厂长，请注意你的言行！这不知道的还以为你耍流氓呢，要是被判了流氓罪就得不偿失了。” 听到流氓罪，刘德富正了正神色，瞪了付文臣一眼。 “你谁啊你？！敢这么跟我说话！” 姜兰躲在付文臣身后，探出头，仗着付文臣能护着她，她大胆翻了个白眼。 “我结婚了，他是我丈夫，这事你应该听说了吧，毕竟你当时可是要拿一个肉联厂的工位换我的，不会这么快就忘了吧。” 刘德富警惕的看了看四周，旁边都是工人，姜兰竟然就这么堂而皇之的把这事说了。 他怕别人听到乱传，影响他作风问题，警惕的看着姜兰。 “你别胡说！我什么时候拿工位换你了！” 姜兰就知道他会否认。 他在这人生地不熟，能被派到鸟不拉屎的乡下这当厂长，虽然人力不足，但上头对这事很重视，有不少人盯着他这个位置。 姜兰这件事要是传出去，不管真假，他肯定要被问责调查。 见他否认，姜兰冷笑一声，“有没有这事，你心里清楚，要不然为啥你一见到我，跟看着肥肉似的两眼放光。” 不到万不得已，这事姜兰也不想捅出去。 知道的人会同情她，不知道的肯定会说是她勾引的刘德富。 世道就是这样，不管走到哪，女人身上有一点污点就能被骂死。 刘德富眼睛滴溜溜转悠，板起脸对上汪队长。 “她不能来厂里，她是我以前手底下工人的女儿，她不会给人看病，你再找个人来吧！” 汪队长听了半天，觉得事情不简单，他含含糊糊跟刘德富应付几句，带着姜兰付文臣往回走，打听刚才她说的话啥意思。 看着他们的背影，刘德富一脸惋惜。 “哎，可惜了，咋就结婚了呢，要是没结婚该多好。” 当得知姜兰结婚时，他当时发了好大一通火。 现在看着姜兰背影，还有些恋恋不舍，但想到她已经被人.睡.过，就没那么舍不得了。 往回走的汪队长 听完事情始末，他冷汗直冒。 “这，他竟然是这种人！我以为他就是长的猥琐，没想到干的事也这么不是人，那你这工作咋整，他肯定不会让你去厂里的。” 姜兰看见肉联厂厂长是他时，就知道，这个工作肯定是干不了了。 “不去也没事，汪叔，以后大队要是有人生病了，你还是可以来找我的，毕竟咱都是一个大队的，肯定要互相帮衬，拧成一股绳。” 看着姜兰的豁达，再想想杨玉竹的干的事，汪队长欣慰点头。 “这和人果然还是有差距的啊，那个杨知青弄虚作假，还想找我给她帮忙，这种人到了厂里肯定也消停不了。” 姜兰雷达竖起来，“她说了找你办什么事了吗？” 汪队长 回想了一下，想起杨玉竹说的那句话。 “她说什么雪啥的，可能让我找人给她宿舍扫雪？她这也太懒了，到了肉联厂可没人惯着她！” 跟汪队长告别，回家路上，付文臣小心翼翼看着身边的人。 见她一直心事重重，付文臣担心她是看到刘德富想起了不开心的过去。 “你还想去采草药吗，等过几天雪化了，我带你上山吧，说不定还能采到那个冬天的虫子呢。” 姜兰噗呲一声笑了出来，是被他逗笑的。 “傻子，那是冬虫夏草，冬虫夏草生长在高海拔地区，咱们这小山头咋可能有，我知道你是担心我，但那些对我已经是上辈子的事了，我现在过的很好，不会为了那些不值得的事情难过。” 她虽然有原主的记忆，但心里除了同情外再没别的了。 见到刘德富也没有害怕的感觉，毕竟她没有经历过当时原主的绝望，那些害怕和痛苦，对她来说就只是记忆而已。 姜兰刚才在想的是另一件事，是杨玉竹要跟汪队长说的话。 现在杨玉竹在汪队长那，显然没有了可信度。 雪还在下，如果现在不提醒雪灾的事，过几天说不定真的会出事，她记得当时可是差点闹出了人命的。 她得找个汪队长信任的人跟他说才行。 姜兰把目光投到身旁的男人身上，她心头一震，拽了他胳膊，两人停下。 “你说，这雪下的是不是太大了，都下到小腿肚了，要是再下几天，雪还不停，积雪压塌路段，封了山，肯定会出事。” 付文臣看了看天，确实还在下，根本没有要停的架势，他也跟着担心起来。 “要真是雪灾，就得提早做准备。” 见他也赞同自己的话，姜兰没忍住多说了几句。 “是呀是呀，所以得去找汪队长，让他动员大伙，想办法多屯点粮食，盐油也得多准备点，这是消耗品，现在家家户户都舍不得买油盐，每回只买很少，要是封了山就出不去了，肯定得屯，咱们也得多买点，万一封山也好支撑下去，还得预防山体积雪滑落，要提前疏散人群。” 男人收回看着天的视线，转头看向姜兰。 他的眼神，好像能看穿姜兰般，具有穿透力。 “你想的这么周到，说的这么肯定，就好像你知道会封山一样。” 第75章 雪灾 听到这话的，姜兰身子一颤，表情有些僵硬。 她讪笑着：“我………我平时没事就喜欢夜观天象，对天气有些了解，哎呀，这不是重点，重点是雪灾！” 付文臣没追究，接着她的话往下说道。 “这天看着确实不太正常，如果再下去，说不定真的会出事。” 见他没再追着刚才的事不放，姜兰松了口气。 这男人肯定是敏感肌，对事情的敏锐度真的很绝，要他是穿书的人，说不定能把这天捅出个窟窿。 她抹了把冷汗，拉着付文臣往汪队长家走。 “所以，你去跟汪队长说这事，想想防护措施，有准备总比没准备好，不怕万一就怕一万，你跟汪队长关系比我亲近，你说的他肯定听。” 就如姜兰想的那样，汪队长听到付文臣说的之后，也重视起来，他对付文臣的判断还是很信任的，没有怀疑。 汪队长看了眼已经停下来的雪，还是有些忧虑。 “虽然现在停了，保不齐还会下，昨天晚上就是停了一阵子，又开始下了，还好地里的庄稼已经抢收了，自家院子前的积雪，可以组织人清扫，那其他地方的积雪该咋整。” 长红大队不是个富足的大队，地理位置也不是特别好。 后面背靠山林，前些年还发了场大水，从山上冲下来的水淹塌了不少房屋，这些年大伙过的并不是很好。 汪队长担心的是山上积雪，再这么下去，要是积雪坍塌，他们大队里的住户可就遭殃了。 姜兰路上想了一路，已经有了大概想法，她上前一步，给出解决方案。 “汪叔，靠近山林的那几户得让他们尽快搬走，或者让他们搬到亲戚家，熟悉的邻居家都行，就是不能再住在那附近了，万一过几天积雪坍塌，就不单单是房屋，还可能闹出人命！” 听到闹出人命，汪队长不再犹豫。 他赶紧出去，动员那几户搬走。 他们一开始是不愿意搬的，到亲戚家或邻居家住，要看人家脸色不说，去别人家里住还得给人家点好处。 吃食分出去不可避免，总不能白嫖。 他们自己有家，没人愿意为了还没发生的事提早做准备。 汪队长好说歹说，磨破了嘴皮子，赌上了大队长的职位才劝说成功。 除了劝说这几户搬走，有的没有亲朋好友的人家，汪队长就安排他们在大队里空着的房子暂时住。 汪队长忙的脚不着地，安排完人搬家，又开始还奔走相告，让大伙都囤积些油盐和吃食。 万一大雪把路封了，他们一时半会儿肯定是出不去的。 看着汪队长把事情安排的还算妥当，姜兰放下心，但不是所有人都能让她放心的。 刘德富就是一个不省心的主。 到了晚上，雪又开始下了。 刘德富为了尽早做出点成绩，逼着工人在大雪天继续赶工，建造工厂。 上面之所以愿意分给长红大队几个名额，除了他们离的近，方便互相关照外，还因为长红大队的人也会过去帮忙建造工厂。 汪队长担心他们出事，劝了刘德富一下午。 “刘厂长，我理解您想快点建成工厂的心情，但也得量力而行不是，您刚来这边不知道，这雪下了好几天了，再这么下去，万一出事…………” 刘德富不耐烦的打断汪队长话头。 “行了行了！我是厂长还是你是厂长？！就下几天雪给你吓成这样，冬雪不下雪下什么？下刀子啊？！没两天就停了，怕什么，我这还有事呢，你快走吧，一个小队长还管起我来了，呵！” 汪队长见劝不动他，焦急的在原地转了几圈。 看了眼灰蒙蒙的天，他一咬牙一跺脚，叫回了自家大队的人。 虽然知道厂长官更大，但汪队长在长红大队当了不是一两年的大队长，他人又正派人品过硬，大队里的人对他都很信服，他让回去就都回去了。 刘德富知道后，气的大骂。 他已经写信向上反映，想把给长红大队的工人名额都收回。 信还没发出去，就出事了。 雪连着下了好多天，外面地面积雪都到膝盖那么厚了。 等到半夜三点多，姜兰正睡的香，突然一声巨响给她惊醒了。 “咋了咋了？！天塌了？！” 身旁的男人很警觉，听到声音，很快穿好衣服，出门查看情况。 “你在屋里别出去，我去看见发生啥了。” 长红大队山上的雪积压了太多，雪轰然坍塌，雪伴随着石块和被压倒的树木滚落下来，压塌了靠近山林的十几间屋子。 如果现在有人住在里面，后果不堪设想。 房屋倒塌的声音太大，雪塌下来也连累到其他不远处的房屋，大伙都被惊醒了。 付文臣回来跟姜兰说了外面情况。 “幸亏汪队长提早让他们搬走了，要是还住那，说不定真会出人命，队长正安抚大伙呢，咱们没一人受伤，他让大家回去睡觉，大晚上也看不清楚，等明天看看情况。” 姜兰披了件外套，往外面看了看。 此刻屋外黑咕隆咚的，啥也看不见，只能回去睡觉。 第二天一早，汪队长就组织人清扫积雪。 看着这么多间房屋都被压塌了，那些埋怨汪队长的人，现在心里只剩后怕和感激。 “我家的房子都倒了，这可咋整？！” “你现在还担心房子呐，人没事就谢天谢地吧，当时还骂汪队长说他老不死的，现在知道了吧，人家是为你好！” “还说我呢，你不也背地里骂过，咱大哥别说二哥。” “这事确实多亏了咱队长，我那时候还冲他后背呸了两嘴，我是真该死啊。” 现在他们是真感谢汪队长，队长说啥是啥。 每家每户提早贮备了铲子，雪铲，积雪坍塌后都井然有序的清理雪，没乱了阵脚。 这边井然有序，不远处建肉联厂的工地，出了事故。 第76章 生死未卜 汪远方闲着没事，一直有关注刘德富那边，看见他们出事后，他赶紧回来报信儿。 他脸上有着急，也有些幸灾乐祸。 “出事了！出事了？！他们出事了！！” 跑到付文臣身边，一个滑轨，摔了个屁股蹲。 付文臣皱眉看他，“跑什么！大雪天的，出什么事了？” 他爬起来，跑的满头大汗，大冬天的额头愣是冒出了汗水，地上还有厚厚的雪，走路都有阻力，可见他跑的有多快。 虽然累的上气不接下气，但脸上幸灾乐祸神情一点没少。 他声音放的很大，让所有人听见。 “那个新来的刘德富刘厂长，他工地出事了！山上滚下来的积雪石头树，不仅压塌了去镇上的路，还把他们的人埋里面了！” 汪队长一把抓住他的胳膊。 “你说真的？！” “当然是真的，爸你是不知道，那刘德富现在急的还在扒雪呢，哼！让他不听咱的话，遭报应了吧。” 姜兰没想到，刘德富会真的让那些工人连夜干活，还是下雪这么多天的情况下。 他胆子是真大，万一出了什么事，他可是全责。 姜兰看向汪队长，“咱们得去救，这事已经是板上钉钉，就是刘德富的错，但咱们既然知道，就不能见死不救，万一出了人命咱们长红大队不去帮忙，肯定也难逃罪责。” 而且那都是人命，她没办法袖手旁观，说这些话，不单是跟汪队长说的，也是跟全大队的人说的，好让他们一起帮忙。 今天的雪灾，要不是汪队长让在工地干活的几个回来，说不定压在雪里的就是他们。 他们对那些工人有同情，对刘德富更加厌恶。 听到姜兰的话，汪队长也缓过神来，觉得她说的对。 他放下铲雪板，召集大伙。 “姜知青说的对，咱们不能见死不救，现在咱们这肯定是安全的，先不管大队了，你们家里有铲子的拿铲子，有簸箕的拿簸箕，起码得先把人救出来再说！” 有了姜兰和汪队长的话，大伙不再犹豫。 都拿着手里现有的工具去救人。 家里女人孩子都看着簸箕小铲子，往那边去，没一个人落下。 姜兰拿着铲子，看向付文臣。 “走，我们也去帮忙。” 一边走，付文臣一边叮嘱。 “等一下你跟在我身后，我来挖就行，你刚才就铲了不少雪，省点体力。” 工地里的刘德富疯了似的扒雪，他知道，但凡有一个人死亡，他就完了，这辈子都完了，心里慌的不行，崩溃的不行。 工人一共有十个，有九个都被压在雪下面，生死未知。 没被压在下面的那个，腿还被山上滚下来的木头给砸到腿，他正坐在地上，抱着腿哎呦哎呦叫着。 大队的人都在挖雪救人，姜兰跑到那个腿砸到的工人身边。 她蹲下身，检查他腿的状况，摸了摸腿骨，没断，但应该有骨裂。 工人看姜兰这么年轻，不太相信她。 “小姑娘，你会看病吗？还是等大夫来，让大夫看吧，你要是给我治坏了这算谁的。” 姜兰看了眼挖雪的一帮人，趁着没人注意这边，她手伸进衣兜掏出一些药膏。 她看向短腿人，“你还是消停会吧，不让我治，你这伤会越拖越严重，你看看那边出去的路，都被雪堵住了，咱们都被困在这了，还挑三拣四的。” 工人看了看唯一能离开的那条大路，确实被堵住了。 山上的雪压塌了树和石头，树和石头滚落下来，把路堵的死死的，靠他们这些人挖，还真出不去。 工人仿佛已经看见了自己瘸着腿的样子，这辈子已经完了。 他急的打了几下脑袋，哭了出来。 “早知道会遇着这种天灾人祸，就不来了，我这啥命啊这是，天爷啊！” 姜兰有些无语，她不觉得哭可以解决问题。 她看了看四周，找到两块不粗不细的木块，拿着工人们掉落的斧头，砍了好几下，才把木块劈开两半。 姜兰拿着两根木块走到工人身边，给他腿上完药膏后，用两根木块把腿夹在中间。 她手伸进兜里，从空间里掏出一根绳子把他的腿绑上固定。 “你这腿不算严重，休息一个月左右差不多好了，这药膏要天天抹，记住，别吃发物辛辣的，在原地好好待着，别乱动。” 姜兰气势很足，有模有样的，工人不知不觉中信了她的话。 见姜兰要走，工人有些着急，“那我这扳子啥时候拆掉啊？同志你叫啥名，我拆板子还得找你啊！” 姜兰还得去救治被挖出来的其他工人，她敷衍朝后面摆摆手。 “放心吧，这几天你会一直见到我的。” 路被封，被压在雪下面的工人生死未卜，她是长红大队唯一会看病的大夫，这几天肯定会一直在这救人。 长红大队掉落下来的积雪，有那几间靠山林的房子缓冲，因此不严重。 工地这四周光秃秃的，没有东西缓冲，人都被压在下面，要挖很久。 一群人从中午挖到了晚上，七八点的时候，还有两个人压在下面没出来。 姜兰救完这个，另一个就被挖出来了，她还得去救，忙的团团转。 刘德富从刚才就一直战战兢兢的，见有不少人停下来歇脚，他拽了那几个歇着的人，气愤道。 “你们怎停下来了！！快去挖呀！还有两个人没出来，要是死了，就是你们害死的！是你们的责任！” 听到这话，汪队长气的过去拽开他的手。 “你有大病吧！我们不需要休息吗，这几个人休息，不是还有别人在挖吗？？你当我们是铁人啊，你自己犯错让工人连夜赶工，还是我们的不是了？！你自己的锅别扣我们头上！” 路过的姜兰也阴阳了几句。 “汪叔，可别这么说刘厂长，你又不是没劝过他，人家不听咱的，人厉害着呢，能力越大承受的压力就越大，这出了事，肯定也都是他的责任，跟咱是没关系的。” 听汪队长的话刘德富没什么感觉，但姜兰的话直戳他心窝子。 他心里也知道自己闯祸了，但被姜兰这么说，他是真破防了，因为姜兰说的一针见血。 刘德富上去就要拽姜兰，手高高举起，准备给姜兰一巴掌。 “你这个贱.人！你别胡说，怎么就成我的责任了，你乱扣帽子，老子打死你！！” 第77章 治死人就老实了 他的手差一点就要碰到姜兰的脸。 关键时刻，刘德富的手被付文臣按住，他被按倒在地上，双手禁锢在背后，动弹不得。 刘德富嘴里骂骂咧咧，“放开我！你们你好大的胆子，知不知道我谁！我可是新上任的厂长，我上头有人！要是敢伤我，我让你们全大队的人，都吃不了兜着走！啊！！！” 付文臣压在他身上，膝盖一个用力下压，刘德富感觉骨头要被压扁了，疼的吱哇乱叫。 汪队长被刘德富的话唬住了，他拽了拽付文臣，小声说道。 “小付，他这德行的能当上厂长，上头说不定真的有啥门道，你还是别得罪死了，咱平头老百姓，惹不起。” 这刘德富一看就是个小心眼，他怕等路通了，刘德富跟外边联系上就糟了。 刘德富看姜兰，总用色迷迷的眼神看她，要是付文臣一个力道没用对，弄伤了刘德富，伤了他没事，主要怕他报复，付文臣没权没势，肯定吃亏。 站在一旁的姜兰脸上没一点波澜。 别人不知道她可知道，再来十个二十个刘德富，付文臣也对付的了。 他只是腿瘸了又不是脑子瘸了。 付文臣还是军人身份，军衔也保留着，来长红大队只是养伤外加emo，他不是刘德富得罪起的人。 姜兰劝着汪队长，“汪叔，放心吧，咱们不会有事的，他急功近利，领导失误，差点出人命，上头肯定不会放过他。” 付文臣正拿着绳子捆吧捆吧，把刘德富按照野猪的方法捆好，而后丢在地上。 他看向汪队长，“把他找个地方关起来，等能出去了就报警。” 听到报警，刘德富急了，在地上雇佣两下，恶狠狠看着付文臣。 “报警？你们敢！不许报警，不能报警！” 付文臣离他最近，被他大嗓门吵的耳朵疼，他脱下袜子塞到刘德富嘴里，刘德富呜呜咽咽快哭了。 一瞬间整个世界都安静了。 汪远方这时候连跑带趴过来，“人挖出来了！挖出来了！嫂子你快去看看，有一个好像没气了！” 其他人出来的快，大部分不是划破流血就是胳膊腿骨折，但至少他们是清醒的，只有最后的两人，挖到了快十点了才挖出来。 姜兰顾不上其他，抓紧跑过去，给两个工人检查病情。 其中一个腿被铁钩扎进肉里，另一个人手臂被压在石头压坏了。 问了其他的工人，手臂受伤的叫顺子，大脑还是清醒的，那个腿受了伤的叫麻子，情况比较严重，已经昏迷了。 姜兰快速处理完顺子的伤势后，赶紧去查看麻子情况。 他不仅腿受伤，头不知道被什么东西砸到了，一直流血，还有些缺氧。 姜兰扒开他眼睛，又把了把脉，眉头皱的死紧。 “他瞳孔放大，血压低心跳过快，应该是头部受到重创深度昏迷了。” 汪队长听不太懂其他话，但重度和昏迷两个字眼听明白了，听在耳里就跟死了没太大区别。 他有些着急，“那人是不是不能活了？” 姜兰查看完他腿的伤情，大脑飞速运转。 “他脉搏太弱，能不能活还得看天命吧，先找个担架把他抬走，再找一间干净没有细菌的地方，我要给做手术把铁钩取出来，细菌感染发烧都能烧死，所以要快。” 姜兰刚才给那几个轻伤的工人治伤，手脚麻利，动作娴熟，很有信服度，这会儿她让干什么大伙都下意识照做，没有质疑的。 汪队长交叫来几个小媳妇，按照姜兰叮嘱的空出一间房间。 让小媳妇们用酒给屋子消毒，里面只放了一个床板，其他什么都没有了。 姜兰查看过后，确定这房间没问题，她看着汪队长说道。 “你们把麻子抬进去，我回家取些手术用的器具，我会快点回来的。” 站在人群后面的杨玉竹，看着姜兰背影，心里慌慌的。 按照她的设想，没有她提醒汪队长雪崩这件事，压被死的应该是长红大队的房屋，里面住的人就会残的残，死的死。 到时候汪队长肯定逃脱不了责任。 但他们现在不但没事，还救了这群工人。 说不定等能出去了，上头领导还会表扬他们，嘉奖他们。 事情越来越不受她控制，明明她是重生的人，她能未卜先知，应该一切都给她让路才对。 她阴毒的看着姜兰，直觉告诉她，这一切都是因为姜兰。 如果她救活了这个工人，立了大功，自己就更比不上她了。 嫉妒的种子在心里生根发芽，慢慢沁出了毒液。 她拉了拉身旁的李大妮，小声跟她嘀嘀咕咕。 “大妮，你看这姜知青真厉害，什么都会，还会手术呢，所有人都这么听她的，我真佩服她。” 李大妮本来就不喜欢姜兰，听到她这么夸她，她甩开挽着杨玉竹的手。 “你是我这头的，还是她那头的，还夸起她来了！我问过我男人，她哪会治病啊，就是瞎猫碰死耗子，你看着吧，一会儿给人治死就老实了。” 杨玉竹捂嘴见笑了笑，一脸不信。 “这咋可能呢，你看她处理其他工人那手法那么利落，肯定是会的，你男人又不是天天二十四小时盯着他妹妹，咋可能啥都知道，等治好了这个快死的工人，大伙肯定都围着她转悠，恭维她，说不定上头的大官，还能给她颁个什么最佳好青年的奖呢。” 想到姜兰风光的样子，李大妮嫉妒的要死。 她不能让姜兰治好那个工人，绝对不能，姜兰风光了，比她死了都难受。 李大妮扒拉开人群，好不容易挤到前面，她拉住要走的姜兰。 她一脸怀疑看着她，满脸不屑。 “姜兰，你说啥就是啥啊！搞的你像救世主一样，万一你救不活他，咱们全大队人都得跟着遭殃。” 第78章 手术取铁钩 原本还相信姜兰的众人，听了李大妮的挑拨，有些犹豫。 这毕竟是一条人命，要真出了事，可不得了。 虽然不是他们害死的，但死了一个人，他们大队的名声就坏了。 以后有啥好事，肯定不会想着他们长红大队，出去了说不定还要被其他大队笑话，他们大队治死了人。 人群里有几个人出来劝姜兰。 “小姜知青啊，要不还是等能出去了，找医生给他看吧。” “是啊，你要是治死了，那可是得判刑的！” “你今年才十八吧，咋可能会看这么严重的病嘞，别胡闹了。” 姜兰帮着那几个工人治病，治的只是擦伤。 即使是骨裂，他们也看不懂是骨裂，以为姜兰就是帮着固定一下，等出去还是要看医生才能治好的。 觉得那些工人没麻子这么严重，觉得姜兰肯定治不好，之后他们也会跟着摊上责任。 大伙被说的人心惶惶，越来越害怕，姜兰皱眉看向他们，冷笑一声。 “这都什么时候了，你们还有心思说笑话，他都昏迷了，失去意识了，懂吗！再拖下去还能有命出去吗？现在治都不一定能活，你们再阻拦他就真的死了，到时候你们这些人就是帮凶！就是间接害死他的罪魁祸首！” 姜兰说的也有道理，如果麻子原本还有两成活着的机会，要是因为他们阻止，变成了一点活命的机会都没有，他们就真成了帮凶了。 见大伙动摇，杨玉竹着急，李大妮说不动他们，只能她自己上了。 杨玉竹从人群后面走到前面，大义凛然看着姜兰。 “姜兰，别把事情说的这么严重，是你自己要站出来救他的，没救活，是你学艺不精，跟我们有什么关系，我们劝你是为你好，你这么说好像我们害你一样。” 听到这话，大伙跟着附和。 说他们都是为姜兰好，让她不要不知好歹。 汪队长听不下去了，他把手里的铁铲摔在地上，气的胡子颤抖。 “哼！你们一个两个都不想担责任，但你们知道吗，如果没有姜兰两口子，被埋在雪里的就是你们！是姜兰发现有雪崩迹象，我这才提早做的准备！她早就救你们一回了，你们竟然还在这指责她，脸皮还要不要了！” 姜兰诧异看向付文臣，他走到姜兰身边，握住她的手，给她力量。 “是我跟汪队长说的，是你发现有可能雪崩，这本来就是你的功劳。” 姜兰心里酸酸甜甜，回握住他的手。 付文臣转头，眼神伶俐看着众人。 “如果她不是她提醒，积雪压塌房屋，住在里面的你们，都会被埋在雪里，那时候，咱们自己都自顾不暇，哪还有空管工地上的人，没人救援，几个晚上都会冻死，她救了你们的命！你们却这点责任都不愿意承担吗！” 被说的心虚，所有人羞愧低下头。 他们万万没想到，是姜兰提醒他们提前搬走的，要是不是姜兰，现在生死未卜的还真是他们。 他们竟然还在这吵嚷责怪姜兰，他们真该死啊。 那十来户被提前迁走的几户，都站了出来。 “姜知青，人你尽管救，出了事，我们一起承担！” “我也跟你一起承担！” “我也是，姜知青！我们相信你！” 看着越来越多的人支持姜兰，杨玉竹知道大势已去。 她手心掐的发红，只能再次隐入到人群，不甘的看着姜兰背影。 姜兰回家假装拿东西，其实是拿空间里的手术器具。 她家里虽然世世代代都是学中医的，但姜兰大学学的是西医，她父亲希望可以中西结合，让医术更精湛。 中医有父亲教她，姜兰上大学时只实习了两三个月就嫌累回家了，但总比一点不会的强，理论知识还是很丰富的。 她之前实习时备足了手术用具，有时候也会在空间拿小兔子做实验，东西还算齐全。 她几乎是一秒进去下一秒就出来，手里抱着很大一个包袱。 快速赶到临时搭建的手术室门口，她给自己消完毒才进去，把一包药交给付文臣。 “这个是麻药药包，去煎了端过来，要快！” 她扫视众人，面露急色，“你们谁能进来帮我搭把手？” 听到进去帮忙，大伙退缩。 他们不是不想进去，是知道自己几斤几两，进去肯定倒忙，他们啥也不会啊。 “姜姨，我可以！” 所有人看向还没肩膀高的小萝卜头狗蛋，都有些怀疑他能不能行。 田婆婆拉住他，有些嗔怪，“你添什么乱，你啥也不会，进去不是帮倒忙嘛！” 狗蛋撒开她的手，眼睛炯炯有神。 “我跟姜姨认了好多草药，她还给我讲过怎么手术的故事，我可以的！” 姜兰满脸欣慰，“行，你进来吧，就帮我递个东西，不用你干太复杂的。” 姜兰之前，没事就喜欢跟狗蛋讲一些她在医院看到过的病历，编成故事给他听，没想到他都听进去了。 给狗蛋说了一遍手术用的器具名字，狗蛋听一遍就记住了。 教完狗蛋，麻药也熬好了，付文臣给麻子灌下去，就出去了。 确定药效已经发挥，姜兰开始手术。 她闭眼，在脑子里回想之前在模拟室里进行过的手术。 姜兰只做过模拟实验，没在真人身上手术过，心里也是忐忑不安的。 如果有其它选择，她一定不会在这手术。 现在情况危急，路被封出不去，这个人就只能等死，她试一试说不定还有生的希望，她不想放弃。 做好心理建设姜兰 ，深吸一口气，再睁开眼，眼里都是坚毅。 手术开始。 铁钩直接贯穿了麻子的腿，消完毒，先把铁钩取下来，光是这一步，姜兰就累的头上都是细汗。 她手下动作没停，“狗蛋，帮我擦汗，再把咬骨钳拿过来。” 狗蛋努第一次见这种场景，见世面是同时也被吓了。 但为了姜姐姐他不能乱了阵脚，狗蛋让自己镇定下来，擦完汗，拿着咬骨钳放到姜兰手里。 铁钩刺穿骨头的同时，挨着铁钩周围的有几块碎掉的小碎片，这几块碎掉的地方很不好。 留在里面会摩擦关节软骨，加重局部疼痛，更加难愈合，姜兰就要把这几块碎片取出。 外面的人一个个盯着紧闭的房门，看着比他们自己生孩子还着急。 “哎呦，这姜知青是真能耐，会给人手术还是这么年轻的姑娘，这么多年我就见着这么一个！” 李大妮这时候说了句风凉话。 “我看还是别抱希望了，姜兰懂啥呀，说不定人现在早死了，啊！死老太婆你干什么？！” 田婆婆一巴掌甩在李大妮脸上。 第79章 你字都不认识 田婆婆常年劳作，力气特别大，李大妮脸很快出现一个巴掌印。 她捂着吃痛的脸，瞪着不算大的眼睛，像要吃了田婆婆似的。 “死老太婆，你敢打我！你凭什么打我，我说的是事实！姜兰她才多大年纪，咋可能治好快死的人，她难道是大罗神仙转世不成！” 旁边的隐形人姜保华拽了拽她，“你胡说什么！什么神啊鬼啊的，别瞎说！” 要是单纯骂姜兰他会当没听见，不会管。 但李大妮说了神鬼，这年代可不兴说这话，不能宣传迷信，严重的是要抓走改造的。 李大妮现在是他妻子，要是连累到他以后回城就糟了。 李大妮才不听姜保华的，甩开他的手。 “我瞎说什么了！不是你说的她没学过医吗，她那样，哪像能吃的了苦的，她一看就是唬人的，你们就等着被她牵连吧！” 田婆婆朝她呸了一声，“我呸！姜知青也是你能编排的，我小孙子就是她治好的，她是有大本事的人！” 花嫂子挺着肚子，也站了出来，“我和我家那口子一直没有孩子，这事大伙都知道的，我这一胎能怀上，都多亏了姜知青，你们不许这么说她！” 大家原本就因为雪崩的事偏向姜兰，现在听完她俩说的这事后，更加信任姜兰。 乡亲们围成一堵墙，挡在手术房门外，不让李大妮和姜保华捣乱。 李大妮见这么多人维护姜兰，气的脸红脖子粗，但又拿他们没办法。 汪队长本来还想上去劝说，看大伙这么齐心协力帮助姜兰，他放下心来，目光看向屋里。 姜兰从早上六点一直到快十点才出来，这是她第一次进行大型手术，衣服上都是迸溅出来的血。 她累的两只手像绑了大石头，每次抬起来都有千斤重。 她一出来，付文臣赶紧上前扶住摇摇欲坠的姜兰。 “怎么样？” “放心吧，手术很顺利，现在就看之后会不会发烧了，要是炎症感染，同样救不回来，所以接下来的二十四小时尤为重要，得有人守舍。” 付文臣皱眉看她，“我是问你怎么样，没问他。” 麻子能不能活着跟他关系不大，他最关心的是姜兰。 听到他这话，姜兰先是愣了一下，而后有些不好意思，捏了捏他的手。 “我没事，放心吧，就是有些饿了，我想吃饭。” 听到她饿了，汪队长立马叫人做了饭拿过来。 姜兰也不管饭做的好不好吃，拿起碗就往嘴里扒拉，她是真饿的不行。 看姜兰吃的这么香，付文臣也有心思吃饭了，也有心情管其他的事。 他夹起一块豆腐放到姜兰碗里，看向汪队长。 “出去的路被堵住，咱们不能坐以待毙，您之前虽然通知过，让各家各户多买盐油，肯定有听进去的，也有听不进的，没油还能对付对付，但没盐不行，不吃盐人会没力气。” 汪队长也知道这个道理，要是人吃不饱饭，人心就容易浮动，容易生事。 这年代通讯不便捷，就是送一封信出去，也得十天半个月，外面说不定还不知道他们这的雪把山路封了。 汪队长心焦的看着付文臣，想跟他商量。 “那你说该咋整，路上堵着的东西太多，拖拉机还不在咱们大队停着，靠人力肯定不行，咱得节省体力。” 要是所有人一起挖开挡在大路上的石块树木，积雪。体力消耗巨大。 好多人都没屯盐和油，吃完就没有了，其他家肯定也不会借出去，他们自己都不够吃的。 食物不及时补充，挖上个三五天就得有人生病，得不偿失。 付文臣也想到这一点，他沉思一会儿，提出个解决方案。 “可以让家里食物充足的人挖，他们有食物补给，还有我媳妇给看病，挖一挖说不定还有希望。” 汪队长有些心动，但又有些犹豫。 让谁挖又不让谁挖，又是一个问题，他一出去说，肯定有人觉得不公平。 姜兰吃饱饭，擦了擦嘴，帮忙一起劝说汪队长。 “汪叔，咱们挣扎一下还有出去的希望，这雪肯定不是可着咱们大队一个地方下，其他大队说不定也被封路出不去，可能还有生病的，咱们试一试要是出去救了他们，您可就立了大功了。” 汪队长恍然大悟。 要是他们大队先跑了出去，找人救援，救的可不止一个大队，那是救了这附近所有被雪灾侵害的大队啊。 汪队长越想越激动，到时候上头说不定还会嘉奖他呢。 听了姜兰的话，汪队长不再犹豫，说干就干，起身去外面组织人挖路。 一开始肯定有人反对，觉得不公平，但汪队长当了这么多年大队长，也不是白当的。 他费了不少口舌，最后说服了大伙去挖路。 姜兰一直在屋里，看着麻子后续情况。 狗蛋也守在姜兰身边。 他亲眼看见姜兰手术的全过程，对她的敬佩，就差烧香拜她了。 此时他就眼睛闪着金光看着姜兰。 “姜姨，你医术是跟谁学的，也太厉害了，我要是也会这一门手艺就好了。” 姜兰看了看麻子情况，转头看向狗蛋。 “你想像我这么厉害吗？” 以为姜兰要收他为徒，狗蛋兴奋的猛点头。 “嗯嗯，我想！” 姜兰笑了笑，摸了摸他小脑袋，语重心长道。 “要想学好医，首先你得认字，明理，你字都不认识怎么学医？” 大队里有不少孩子穷的上不起学，他们父母也不知道上学的好处，费那么多书本钱，还不如把地种好。 这样的孩子中，狗蛋就是其中一个。 狗蛋有些纠结，他小心翼翼看着姜兰。 “那如果我上学认识字，是不是就可以拜你为师学医术了。” 第80章 他还能走路吗? 姜兰摇头，“你上学就要专心学业，不能一边上学一边学医，你年纪太小，没办法两头兼顾，到时候两个都学不精，浪费时间。” 狗蛋失落低下头。 他也想上学的，姜兰教他做各种药包，他现在学费也攒够了的，只是没有他心里想的那么多。 狗蛋小脸纠结成一坨，“可是，我还想再攒点，等钱足够多再去上学，这样奶奶也就不用这么劳累了。” 姜兰知道他是个孝顺孩子，知道他心里惦记田婆婆。 她像他这个年纪时，还在吃吃喝喝耽于享乐。 看着狗蛋这么懂事，姜兰也很心疼，她揽过狗蛋到怀里跟他好好说。 “这样，你先去上学，以后每天跟我认识三种草药，等到你成绩稳定，那时候我就收你做徒弟，你再跟着我系统学习医术，怎么样。” 现在就算是她，大部分知道的也都是理论知识，等过几年自己有了实践经验，再教他，也不算误人子弟。 听到姜兰这么说，狗蛋重新燃起希望。 “好！我听姜姨的，我去上学去，我一定好好学，我会努力走到您身边的。” 姜兰满意点头，他不是看他可怜才收徒的。 经过这段时间观察，狗蛋不仅聪明，记性还好，教他的药性一两遍就记住了，他对这方面也是真的热爱，这个徒弟收的不亏。 看着狗蛋，姜兰想起自己小时候。 那时候她父亲逼着她学中医，她经常偷懒惹父亲生气。 也不知道现在父亲怎么样了，有没有想她，反正她是想父母了。 姜兰正沉浸在想家人的愁思中。 狗蛋突然摇晃她，指着床板上躺着的麻子，有些兴奋。 “姜姨，你快看，他醒了，睁眼了！” 姜兰赶紧直起身子，过去查看麻子情况。 把了脉又看了看腿上恶化程度，都有在好转，只是有些轻微炎症，发烧也不是很厉害。 姜兰放下心，安抚病人道。 “别乱动，你的腿刚手术完，乱动一下，一切都前功尽弃了。” 麻子感觉不到腰部以下的知觉。 他慌了，眼泪落下，崩溃看着姜兰。 “我的腿呢？怎么感觉不到了，我的腿是不是没了，被锯掉了？！“ 见他醒了，姜兰在包袱里翻了翻，找出三包药，准备把里面的药挑挑拣拣凑成一副药。 “放心，你的腿没事，现在感觉不到，是因为麻药劲儿还没过，过一个小时左右吧，你就能感觉到钻心刺骨的疼了。” 听到自己腿还在，麻子松了口气。 也不管疼不疼了，总比腿没了的强，这时候他才打量起姜兰来。 见她年纪这么轻，麻子皱眉，有些不信任。 “同志，能把医生叫过来吗，我想问问具体情况。” 姜兰凑成一副退烧药包，交给狗蛋。 “拿去外面交给汪队长，让人煎好，再告诉他们，人醒了，让他们别担心了。” 狗蛋很听姜兰的话，立即起身，拿着药包往外跑。 姜兰这时也有功夫回答麻子的话了，她随意坐了下来。 “是我救的你，没别的大夫，你直接问我就行了。” 麻子看了眼姜兰，见她长的水灵，年纪还这么小，一点也不相信她。 “你瞎说，你看着跟我闺女差不多大，咋会治病呢。“ 汪队长听到人醒了，想进来看看，顺道帮姜兰证明，她确实就是救他的人。 “麻子同志，你不知道，这位可是我们长红大队唯一的医生，你那些同伴都是她救下来的，她本事大着呢。” 汪队长很会给人做思想工作，嘴皮子功夫也很厉害。 把姜兰吹嘘成特别厉害的神医，忽悠麻子一愣一愣的，连腿恢复疼痛都忘了。 狗蛋熬完药进来，喂麻子喝下。 看麻子一切正常，姜兰跟汪队长出去透透气，她一直在屋里看着麻子，身体都变僵硬了。 姜兰出来后，伸了个懒腰，欲言又止看着汪队长。 “汪叔，您吹嘘的也太过了，刚才麻子同志差点要给我烧香叩拜了。” 她的医术还在入门级别，手术这么顺利，只是因为她手里有很多祖传的医书和脉案，这才比别人强一点。 医学之路漫长没有尽头，她还有的学呢。 汪队长大手一挥，大刀阔斧的。 “唉！不要在意那些细节，你治好了一个快死的人，这是事实啊，我可没吹嘘，没想到我们大队竟然出了这么厉害的大夫，真是上天保佑啊。” 姜兰觉得跟汪队长说不通，只能去找付文臣聊天。 他此时正指挥人挖路呢。 看了看他们挖出来的缺口，姜兰竖了个大拇指。 “可以啊，都挖了这么多。” “三分之一都不到，还得好几天呢，我们人手少，才挖的这么慢。” 姜兰知道他也很辛苦，拍了拍他肩膀，鼓励道。 “现在已经不错啦，总比坐以待毙什么都不干强，也不知道外面有没有发现这的雪灾。” 这个问题也是付文臣担心的。 他就怕外面不知道他们这边的情况，他这才想让自己人先挖着，总不能等死。 姜兰从做手术开始到现在，一直没换衣服，身上血已经干了，血淋淋的，穿着这衣服一看就很不舒服。 付文臣知道姜兰很爱干净，一直穿着脏衣服，会难受。 “你先回去换一身衣服吧，吃点东西再休息休息，这离咱家不是很远，挖雪我让远子看着，麻子那我去盯着，一有事就去找你。” 姜兰确实累了，几个晚上一直没合眼，同意了付文臣说的。 “那行，麻子要是发烧或者腿特别疼，你一定要来叫我，我就睡两三个小时就回来。” 付文臣点头应下，叫了不远处搬碎石的汪远方。 “远子，你在这盯着，我要去麻子那看着，有事就来找我，隔两个小时就让他们歇一歇，不能一直干。” 此时汪远方灰头土脸，跟被炮轰了一样。 听见姜兰要休息，汪远方就知道，麻子保住了，要不然姜兰不会离开，如果死了，付文臣也不会去守着。 他刚在搬石头时，心里就有一个想法一闪而过，猜想麻子保住，心里那个想法更加迫切。 他激动的叫住要走的姜兰。 “那个嫂子！麻子的腿要是恢复了，他还能走路吗？” 姜兰不明白，他这么关心麻子干嘛，不过问了总是要答的，这也不是啥机密。 “骨头被我接的很好，他醒过来也没有进一步恶化，如果之后能一直保持，恢复正常走路是没问题的。” 听到姜兰确切答案，汪远方更加激动，他抓着付文臣的胳膊，抓的死紧。 “哥，嫂子这么厉害，说不定能把你的腿也治好，到时候你就能像正常人走路，阴天下雨也不用疼的睡不着觉了！” 第81章 你们这帮刁民! 付文臣从来没这么想过，有汪远方提醒，他也燃起了一丝希望看着姜兰。 姜兰面露为难，“他们俩情况不一样，麻子是骨头断后，我马上给他接上的，他腿一开始就接歪了，要是治就得打断重新接。” 汪远方没想那么多，脱口而出道。 “那就给文哥打断腿，再接！” 姜兰表情一言难尽，“哪是那么容易打断的，我没这么治过，要是断口跟之前断的不一样，会比之前更严重的，我医术还没那么厉害。” 她一开始穿过来时，也想过给他治腿。 但太没把握能把打断的地方跟以前重合，如果断的跟以前不一样，就会更糟糕，要是再伤到神经，很可能站不起来。 听姜兰这么说，两个男人耷拉下脑袋。 付文臣本来就没抱太大希望，不想给姜兰压力，他表现的不是很在意自己的腿。 “没关系，我现在这样挺好的，只要你不嫌弃，我无所谓。” 姜兰鼻子酸酸的，在心里下定决心，一定要好好学医术，等到自己有能力了，就把他的腿治好。 到晚上睡觉时，两人洗完脚，姜兰拿出针袋，按住男人肩膀，示意他躺下。 “我知道一副针法，可以缓解疼痛，这几天下这么大的雪，白天你又站了这么久，腿肯定不舒服，我帮你针灸缓解疼痛。” 这套针法，是她特意为他学的，还不知道效果怎么样，这是第一次尝试。 付文臣躺在炕上，任由姜兰摆布。 他把裤腿撸起来，露出自己的畸形了的腿骨，看了一眼姜兰，而后自卑低下头。 “是不是很难看，要不还是算了。” 虽然很卑鄙，但他想让姜兰心疼他，关心他，好像只有这样，才能感觉到，他在姜兰那里是不一样的。 姜兰摸了摸他腿骨，而后看向男人的脸，很是认真。 “没事，我见过比你腿更可怕的，断成两节长满腐肉的，我都看到过，这不算什么。” 付文臣：“…………” 他就不该对她有什么期待，还以为她会安慰自己几句呢。 付文臣失落的躺下，双手交叠，躺的很安详，等待扎针。 姜兰闭上眼睛，想着在空间里学习的针法，在脑海里演练一遍。 确定每个穴位的位置后，睁眼，在男人腿上扎了快三十多根针才停下。 付文臣就如姜兰猜的那样，他这几天腿一直疼，钻心的疼，他强忍了很久。 他怕他倒下，有人欺负姜兰，只能不露出自己脆弱的一面。 针法刺激穴位，缓解了腿部疼痛。 付文臣忙碌了一天，难得能有腿不疼的时候，他渐渐放松下来，沉沉睡去。 姜兰等着针灸时间，等的无聊，拿出一本医书翻看。 抬头时，见付文臣睡着了，姜兰给他盖上被子。 手搭上他的肩膀，姜兰被男人的脸蛊惑住了。 他即使闭着眼睛，也俊俏的很。 眉毛浓密，脸型流畅有棱角，薄唇粉粉嫩嫩的，一看就很好亲，姜兰咽了咽口水，有些看呆了。 见他呼吸平稳，应该睡着了，姜兰抿了抿嘴，手摸了摸男人的脸，很有弹性，还很紧绷。 真想亲一口啊。 这么想着，她也这么做了。 低头吻住了男人的.唇，跟她想的一样，软软的又凉凉的。 等姜兰抬起头，脸蛋已经红透了，心脏砰砰乱跳。 她抿嘴回味一下，有些惋惜，要是他醒着就好了。 见时间差不多了，姜兰把他腿上的针一根根按顺序拔出。 在姜兰亲上去那一刻，付文臣就已经醒了。 他很警觉，即使睡着了，只要有人靠近就会醒过来。 他知道靠近的姜兰，就没太在意。 但没想到她竟然亲了自己，还是嘴.对嘴.对的那种。 他不敢醒过来，也再睡不着了。 男人心里躁动难耐。 到了深夜，他悄悄出去到洗澡房，洗了个冷水澡，才压下去。 封路的路段他们挖了好久，几天后，竟然真被他们挖通了。 看着被挖通的路，汪队长流下了激动的泪水。 “当初听了小付的话果然没错！还真挖出来了，这样！我带几个人跟我去镇上求援，你们都在大队好好待着，别闹幺蛾子。” 挖通的第一时间，他就眺望了一下其他大队情况。 汪队长看见临近的大队，至少有三个，出山的路口也被埋住了，他得赶紧找来人过来帮忙。 等汪队长走远，付文臣跟着姜兰往回走，路上打听病号们的情况。 “那些工人和刘德富咋样了，那些工人还好，这都是天灾人祸，不是咱们能干预的，那个刘德富不能出事，等一会儿队长肯定会报警，要是他受了伤，肯定会讹咱们。” 经过他提醒，姜兰也想到这一点。 “工人们不是很严重，严重的也就两三个，刘德富这几天一直有远子看着，没受伤。” 付文臣放下心，他回去就叫人把刘德富松绑。 绑他的时候，付文臣很鸡贼的用毛巾垫了一下，刘德富手上脚上都没有捆绑过的痕迹，等警察来了，他想反咬，也没理由。 汪队长确实如付文臣猜的那样，报了警。 警察过来查看情况，刘德富先发制人，一把抓住警察的手。 “警察同志，你可得给我做主啊！他们这帮刁民，竟然绑架国家干部，他们捆了我好些天，每天还只给一点吃的！你快把他们都抓起来！” 警察也不会听他一面之词，他看向主事的汪队长。 “他说的情况，你有啥辩解的吗？” 汪队长第一次见警察，有些慌，下意识看了一眼付文臣，就见他冲自己使眼色。 付文臣一早就嘱咐过汪队长，如果警察问，该咋答。 汪队长接收到眼神，挺直身板，看向警察的眼睛，真诚又委屈。 “警察同志，这事是他先惹起来的，这次雪灾是天灾，可这群工人受伤却是人祸呀，要不是刘德富，执意让工人大雪天干活，他们也不会被雪埋！” 警察看向刘德富，“他说的是真的？” 第82章 你扶我上厕所 刘德富立马矢口否认。 “当然不是！是工人他们自己执意要冒着大雪干活的，说是……说是想早点回家过年，可不是我逼的。” 汪队长冷哼一声，“你说的这些话，你自己信吗？” 刘德富也知道这谎言站不住脚，他只能在他们绑架他这件事上搞文章。 “先不说雪灾不雪灾的，你们别转移话题，我说的是你们绑架我的事！你们犯法了知道吗！” 他能当厂长多多少少还是懂一点法，只是懂的不多。 刘德富知道，他即使做错了事，也不该这群人治他，私自绑了他这么久，就是不对的，他决定死咬住这一点。 汪队长装傻充愣，“我们啥时候绑架你了，是你知道自己犯事了，先发制人给我们乱扣帽子，我们就是让你在房间里休息，别妨碍我们治病救人，咋成绑架了？” 见刘德富还要说话，汪远方抢先一步说道。 “我爸说的对！我们可没绑架你，你身上一点被绑的痕迹都没有，警察同志，你可以问我们大队的人，谁看见我们绑他了！” 警察问了几个村民，他们都统一口径，没看见绑架刘德富。 现在大队里的人对姜兰很信服，肯定向着她，所有人一致对外，都说没见着汪队长绑过人。 站在后面的李大妮姜保华，想说姜兰他们真的绑了。 被田婆婆花嫂子一边站了一个，只要这对黑心夫妻一想开口，她们就阻止。 杨玉竹也在田婆婆监视范围内，三人根本找不到时机开口。 警察查了刘德富身上，的确没有伤痕，连小口子都没有。 又询问了那十个受伤的工人，他们都说是刘德富害的他们，长红大队的人还给他们治伤，给他们饭吃，坏的是刘德富。 警察们决定带走刘德富。 汪队长冲付文臣抛了个眼神，像是在说，他说的不错吧，这可都是按照你说的说的，一句不差。 付文臣一脸欣慰点头，给了汪队长很大鼓励。 刘德富在要被带走的时候，汪队长好信儿的问领头的警察。 “警察同志，这刘德富是不是得判刑啊，他能判几年？” 见他问，警察就停下来给他科普。 “你们放心，如果事情属实，他得判不少年，工人里有一个叫麻子的差点死了，都快出人命了，按照刑法第………” 警察正跟汪队长和所有人科普着，没人注意在后面被警察压着的刘德富，他此刻正声阴毒的看着姜兰。 杨玉竹这时候悄么声息走到他身边，声音放低，崇拜的看着姜兰背影。 “姜知青真厉害，要不是她通知人去工地救人，那些人说不定都死了，听说警察也是她提议找的，她想的真周到。” 说完这些话，杨玉竹再次隐入到人群，走时，手里还掉落下一把砍柴刀。 听完这话，刘德富对姜兰的恨到达顶峰。 趁着没人注意他，再加上压着他的就一个警察，很容易就能挣脱，他拿起地上砍柴刀，朝姜兰后背上砍。 付文臣就站在姜兰旁边。 军人的警觉让他察觉到有危险靠近，回过头，就见刘德富举着砍柴刀，砍向姜兰后背。 刘德富距离他们很近，付文臣根本来不及拉开姜兰。 他目测好距离，确定来不及推走姜兰，付文臣毫不犹豫扑到姜兰身上，从后面把她护在怀里。 姜兰感觉被他抱住后，男人身子抖了一下，他的身子慢慢滑落到地上，姜兰看见他背后被砍了很长一条口子，血鼓鼓往外冒。 汪远方第一个冲过去把刘德富扑倒，夺走他手里的砍柴刀，朝他脸上打了好几拳。 “你个混蛋！你怎么敢！你怎么敢的！” 汪远方是真的被气到极点，打刘德富用尽了全力，毫不手软。 还是好几个男人拉，才把他拉开。 抱着付文臣的姜兰，此刻大脑一片空白。 她眼泪不受控制的啪嗒啪嗒落下，身子颤抖的抱着他，感觉一个用力都会弄疼他。 姜兰手足无措的一声声喊他。 “付文臣，付文臣！你醒醒，你醒醒啊，快！你们快帮我把他抬回去！” 听到姜兰的话，原本一片混乱的人群，渐渐冷静下来，抬人的抬人，抓人的抓人。 刘德富被警察带走，还带走了几个人证去警局继续分说。 付文臣被抬回家，姜兰把他衣服扒下来，让狗蛋留下给她打下手。 见伤口没伤到要害，姜兰长舒一口气，手一直颤抖着。 那一刻她是真的害怕了，害怕他真的出事，还是为了自己，如果他死了，她一辈子都不会原谅自己。 姜兰快速帮他包扎好伤口，又给灌了一碗汤药。 幸好付文臣身体底子好，要不然刀偏一分，他身体再弱一点，说不定命都保不住了。 到了后半夜，付文臣醒了。 看着坐着睡着的姜兰，他撑起身子，想让她躺下来睡觉，会舒服些。 本来坐着睡就睡不熟，身边一有动静，姜兰很快就醒了。 见他也醒了还想动弹，姜兰一把按住他乱动的肩膀。 “别动！小心伤口崩开，你感觉怎么样，后背是不是很疼。” 付文臣再次躺下去，盯着姜兰看。 “你怎么样？我当时晕过去了，刘德富没伤到你吧。” 听到这话，姜兰又忍不住哭了，他拍了他肩膀一下。 但没敢用力，语气有些责怪道。 “你傻呀，当时扑上来干什么？” 见她这样，想来是没受伤的，付文臣放下心。 他抬手抹掉姜兰眼角的泪花，一脸无所谓。 “他离的太近，你躲不过的，与其让细皮嫩肉的你挨一刀，还不如让皮糙肉厚的我来挨，你看我这不是很快就醒了嘛，而且我计算过距离，我是有技巧挨刀的，不会伤到要害。” 他没骗姜兰，当时确实看了角度才扑上去的。 既然躲不过，只能让伤害尽量降到最小。 这一刀对他来说不算什么，就是枪子他也挨过，但姜兰不同，要是砍在她身上，她肯定承受不住。 她受伤，就没人会看病了，这里离镇上卫生所又远，不能及时救治，会更严重，他也舍不得她受一点伤害。 姜兰心里感动的不行，嘘寒问暖道。 “你现在疼不疼，饿不饿，渴不渴，我去给你整点吃的吧，都半夜两点了，你肯定饿了。” 见姜兰这么担心自己，付文臣腹黑属性有些按耐不住，他拉住姜兰。 一副欲言又止，想说又不好意思说的样。 见姜兰被他吸引，停下去做饭的动作，男人松开握着她的手，有些害羞别过头。 “我不想吃饭，我现在想……我想上厕所。” 听到他想上厕所，姜兰懵了。 “额……你睡了这么久，是该上厕所了，那你……你，你能自己去吗？上大的还是小的。” 付文臣一脸无辜，嘶了一声，可怜兮兮看向姜兰。 “小的，要不我自己去吧，不麻烦你了。” 付文臣艰难起身，身上像按了慢动作按钮，每一个动作都慢成了树懒。 在快要起来时，又没力气的倒在炕上，虚弱跟平时的他判若两人。 姜兰看的不忍心，伸手扶住他胳膊。 “你手搭我肩上，我扶你去。” 男人没骨头似的靠在姜兰身上，在她看不见的地方，唇角几不可察的勾了勾。 第83章 事实婚姻啦～ 到了厕所，姜兰进去也不是，出来也不是，有些尴尬。 “那个……剩下的路，你就自己进去吧，加油！” 付文臣手撑着门框，勉强一笑。 “好，我自己进去，咳咳咳！” 像是后背太疼，他直接咳的蹲下了，姜兰见状不再犹豫，握紧他的腰，扶着进厕所里。 “我扶着你，你尿吧！” 姜兰背过身，听到哗啦声，耳朵越来越红。 此情此景，她有种偷听男人上厕所既视感。 不过他的腰是真细，特别好搂，还很有手感。 姜兰心猿意马，没听到付文臣说的话。 “我好了小兰，小兰？我好了。” 他晃了晃姜兰肩膀，姜兰回过神，赶紧扶着他进屋。 扶他躺在炕上，姜兰手突然握住他的手，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 暗夜里，男人听到姜兰开口。 “等你伤好，我们……我们在一起吧。” 付文臣没听懂她话里的意思，有些不解。 “我们不是一直在一起吗？也没分开过啊。” 姜兰忍着害羞，凑到他耳边说了一句话。 黑夜里，男人眼睛瞬间亮了，跟猫头鹰一样晶亮晶亮的，他盯着姜兰看了好久，像是高兴过了头。 在付文臣帮姜兰挡刀那一刻，她是真的慌了。 她从来没那么害怕过，害怕会失去他，再也见不到他。 她想，这应该就是喜欢一个人的感觉，怕他离开，怕天人永隔，那种恐惧她从来没有过，她应该是真的喜欢上他了，所以她想跟他在一起，永远在一起。 等男人回过神，知道她刚才说的愿意‘在一起’是什么意思时。 他毫不犹豫翻身，压.在姜兰身上。 那种独属于男人的气息，喷洒在姜兰脸上，她第一次清清楚楚感受到，付文臣他是一个男人。 姜兰紧张又担心的抓着他衣服，声音嗔怪又娇羞。 “哎呀，你伤口还没好，等你伤好了再………” 他哪还能等到伤好，恨不得立马撞入姜兰心里。 男人声音低沉，激动的心，颤抖的手，已经按耐不住了。 “我自己的身体我清楚，不用担心我，我更担心你的。” 话落，猛的.吻.上姜兰.的唇。 他确实没说谎，以前腿被砍过一刀，都见骨了，包扎完，他还能立马上战场，这点伤跟做这件事比起来，不值一提，他一分一秒都不想等。 几个小时后……… 姜兰终于明白，他为什么说该担心的是她了。 这男人刚醒来时的的孱弱，都是装的，也确实憋坏了。 姜兰一同意，他就一发不可收拾。 第二天中午，姜兰睁眼又闭上，不想起床。 她感觉浑身骨头都要散架了，腿动一下就疼的不行。 付文臣意气风发从屋外出来，像刚吸完血的妖精，精气神十足，手里端着午饭。 他不仅做了饭，还给自己的伤口又重新包一下，昨天绷带都被姜兰无意识的扯掉了。 见姜兰醒了，男人亲昵的亲了亲她额头，声音还夹了夹。 “小兰，累坏你了，起来吃点饭吧，我做了肉丝面，你尝尝。” 姜兰一开始是不舒服的，但到了后面也是很开心的，所以看向男人就只瞪了一眼，没有太过责怪。 “你以后还是控制一下自己吧。” “嗯，一定。” 付文臣抿了抿唇，口头答应，心里怎么想的只有他自己知道。 吃完饭，姜兰躺了一下午，她是真的累到了，吃了好几个补气血的养生丸才好受些。 付文臣也担心姜兰的身体承受不住，所以都是隔着三五天才又开始的。 姜兰也慢慢沉浸其中。 一天夜里，姜兰气喘吁吁趴在他身旁，休息间闲聊着。 “那个刘德富后来咋样了，判刑了吗？” 付文臣擦掉额头的汗，喘了口粗气，回道。 “嗯，判了，被下放到大西北改造十年，很难再回来。” 这件事还有他的手笔在。 一开始刘德富找了不少人捞他，上面碍于压力，想放了他。 谁知道局长突然过来，管这个不算大的案子，刘德富找了好多人都没用，说是上头有更大的人物要弄他，他是逃不了的。 是付文臣找的局长，他也没让局长徇私舞弊，只让他按照法律法规办理，刘德富就被判了十年。 大队里的人听到他的下场，都道解气。 汪远方来家里蹭饭时，也说痛快。 “这真是老天有眼啊，他活该，让他压榨老百姓，遭报应了吧。” 说着话，手伸向姜兰刚炸好的茄盒，付文臣拿筷子打了他手背一下。 “拿筷子吃！你的爪子还没洗呢！我看你今天来就是蹭饭的吧。” 虽然是事实，但他还是要狡辩两句的。 “我…我才没有，文哥你可别冤枉人，我是替那些工人给嫂子送东西的，我可是正义使者！才没想蹭饭。.” 他把带来的好几筐蔬菜鸡蛋，拎到姜兰身边，一手拿着茄盒，一边叉腰解释。 “嫂子，这些是那群工人为了感谢你给他们治伤，送你的吃的。” 姜兰帮他们治病抓药，用的都是自己的药草。 她知道他们没多少钱，就没让他们给钱，没想到这几人，竟然这么知恩图报，送了老些吃的过来。 姜兰蹲下来查看，都是很新鲜的蔬菜，也不知道他们从哪弄的。 “我很喜欢，替我谢谢他们，对了，他们还要去工地干活吗？有几个的伤重，起码得养几个月才能好，不能干重活。” 汪远方吃完一个茄盒，又拿一个红烧鸡翅啃。 “他们都被送回家养伤了，听我爸说，上头会派一批新人过来，厂长也换了。” 汪队长因为这件事，处理得当，他当论头功。 不仅发了锦旗，还奖了五十块钱和一袋粮食，粮食是他的，钱不是。 钱是大队的共同资产，但就是这样，他已经很满足了。 现在逢人就说自己的了锦旗，领导对他夸了又夸，大伙每天都能看见汪队长的大板牙。 姜兰把蔬菜分类，表示知道了。 她并不在意新厂长是谁，有了刘德富这个祸害，上头肯定认真筛选，下一个厂长会是刚正不阿，能力人品都过硬的，她一点也不担心。 她现在关心的是另一件事。 “眼瞅着就要过年了，你们说，我把田婆婆狗蛋叫来，跟我们一起过年啥样？” 第84章 除夕 付文臣没什么意见。 “可以，她们俩人过年，咱们也俩人，凑到一起还热闹。” 姜兰也是这么想的，不想让她们单独过年，大过年的太冷清了。 汪远方举双手赞成，“我也同意，只是嫂子，能不能也让我参加，我来了，你们肯定更热闹！” 姜兰拿起一屉小笼包放到他手上，示意端出去。 “你不能来，你父母就一个儿子，你得陪他们过年，年初一初二可以来。” 汪远方脑袋耷拉下来，准备一会儿多吃几个小笼包。 饭做好，姜兰坐到位置上，见汪远方这样，有些于心不忍。 “等除夕那天，你过来拿点吃的，让汪叔婶子也尝尝我手艺。” 汪远方眼睛瞬间亮了，“真的！谢谢嫂子。” 姜兰总有种错觉，汪远方是她和付文臣的儿子，总是下意识宠着孩子，她想让孩子多吃点。 正胡思乱想，碗里多了一筷子锅包肉，付文臣收回筷子，眼神柔情似水。 “多吃点，你都瘦了。” 姜兰有些羞赧的瞪了他一眼。 “我为啥瘦的，你不知道啊！” 付文臣害羞低下头，饭桌下面，他握住姜兰的手。 两人现在正是最甜蜜的时候，恋爱气息浓郁。 汪远方不合时宜的来了一句。 “为啥你瘦，跟文哥有关，文哥逼着嫂子减肥了？” 付文臣看向吃的狼吞虎咽的汪远方，有些无语。 他要是不来，他还能亲亲媳妇，他在这吃饭，他还咋动手。 付文臣怨怼的夹了一大筷子蔬菜，到他碗里。 “吃你的饭吧！” 汪远方来者不拒，给啥吃啥，特别好养活。 让田婆婆来家里吃饭，她一开始是拒绝的，田婆婆知道姜兰家大年三十那天，做的肯定肉菜多。 她又舍不得给钱，总不好白占便宜，干脆不去。 “我和狗蛋都是俩人一起过年的，习惯了，人多了反而闹挺，我们就不去了。” 听到要去姜兰家过年，狗蛋是很亢奋的，见奶奶不想去，他也只能不去，心里很失落。 姜兰看出她是不好意思白吃白喝，不想勉强她，只好作罢。 田婆婆送她出去时，姜兰看见她家里的鸡窝，里面橙黄一片。 她心生一计，看向田婆婆的眼睛亮晶晶的。 “田婆婆，你家生小鸡仔了，看着还挺多，我前几天还想找人买来着，但都是长大的鸡，没有刚出生的鸡仔。” 听到姜兰想要，田婆婆二话不说就答应了。 “去别人家买啥，我家前几天生了好几窝，我给你抓个七八个，你带回去养着就成，鸡仔还小，你喂食时别给他们吃生的，记得泡泡水，再注意保暖就能养活。” 田婆婆冲进鸡窝，抓了十来个鸡崽子。 姜兰拿在手里，很不好意思。 “咋这多，田婆婆你要是不来我家吃年夜饭，这小鸡仔我咋好意思拿呀，你还是拿回去吧。” 田婆婆知道姜兰就是故意要鸡仔，想让她们祖孙俩去她家吃年夜饭的。 她性格刻薄，这么多年还是第一次有人对她这么好。 她强忍住眼泪，答应去姜兰家吃年夜饭。 姜兰心满意足回到家，把小鸡仔扔给付文臣。 “从田婆婆家里拿的，我不太会养，你来养吧。” 付文臣下乡这么多年，也养过鸡仔，只是养大后都被他吃了，但养鸡仔的经验还是有的。 他抱着鸡仔们，先放到一个竹筐里暂时是安置他们。 找出之前不同的被褥，把里面棉花掏出来，用破布缝了个大垫子。 他针脚不好看，歪歪扭扭，但缝个垫子绰绰有余。 男人用别扭的针脚，缝了三个棉花垫子，要是脏了拉粑粑了，到时候也有换洗的垫子用。 他又在放杂物的仓房里，找了几块盖房子用剩下的木板。 用木板定了个箱子，在箱子里铺上垫子，把小鸡仔放进去，就齐活了。 他看向一旁逗弄小鸡仔的姜兰。 “做吃食这事，就交给你了，你做的肯定比我的好吃。” 姜兰被夸的飘飘然，甩了甩秀发。 “那当然，即使是鸡食，我也能做的很美味，田婆婆都跟我说了，给小鸡仔吃啥，交给我就行，你去把小米拿过来。” 男人挖了一铲子小米，姜兰用热水泡了半个小时，给小鸡仔们吃。 虽然没啥技术含量，但小鸡们吃的就是比在田婆婆家里吃的多。 看着毛茸茸，黄嘟嘟的小鸡仔，姜兰喜欢的不得了，手指点在小鸡仔脑袋上玩着。 “你们快点长大呀，长大了我好吃鸡蛋，吃鸡柳，吃炸鸡干锅鸡，还有喝鸡汤，这些都靠你们啦～” 无忧无虑的小鸡仔们，还不知道自己以后的悲惨命运，反正现在吃的很欢实。 继小兔子后，家里又来了新成员。 年糕流着口水，看着一个个胖嘟嘟的小鸡仔们馋的不行。 他现在长大了，这样的小鸡仔他一口一个。 姜兰压着他脑袋，给他讲道理。 “年糕啊，这可不兴吃，你要是趁我不在吃了它们，我就不要你了。” 年糕像是能听懂姜兰的话，委屈的哼哼两声，他趴伏在姜兰脚边。 像是在说。 他不会吃的，就是想吃，也会等你做好了分给他吃。 姜兰满意撸着年糕的脑袋，看向一旁蹲着的男人。 “大年三十那天，你有想吃的菜吗？” “你做什么，我吃什么，你做的我，都很喜欢。” 姜兰满意点头，也摸了摸他的脑袋，对他的回答很满意。 看见拥有自己同款摸头杀的年糕，不乐意的嗷呜喊叫。 过年这天，付文臣跟狗蛋在门外贴对联。 对联是付文臣写的，字体大气工整有力量，跟他这个人一样，气势直逼两米八。 贴完春联，他们又把家里每一个角落都贴满了福字。 付文臣看着热闹，充满烟火气的家，再想想之前，他的那个死气沉沉的茅草屋，感觉仿若隔世。 自从姜兰到他身边后，他的世界就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他的心，被富生命力的姜兰一点点唤醒，让原本不想活着的他，对生命有了新的定义。 狗蛋鬼鬼祟祟的晃了晃他的手。 “付叔，你快看，我拿到什么好东西了！” 付文臣看向他手里拿着的物品，眉头皱的死紧。 第85章 神秘信件 付文臣把狗蛋手里的鞭炮夺过来，严厉呵斥。 “这鞭炮是你姜姨做的，她说了，她不在场，我们不能直放，要是弄不好炸伤身体怎么办！” 狗蛋一直很怕付文臣，觉得他没姜兰那么随和，被这么说，立马乖巧点头。 “嗯嗯，付叔叔我错了，我不拿了，你别生气。” 鞭炮是姜兰捣鼓出来的，她自己都不能保证可以放响，不知道放出来会是什么效果。 他们是不敢给狗蛋一个人玩的，没有大人在场，鞭炮又不稳定，怕会出事。 姜兰在厨房做饭，完全不知道他们俩已经进行了一次深刻交流。 年夜饭准备的很齐全，鸡鸭鱼肉每样都不少，因为有小孩子在，姜兰还做了糖葫芦。 姜兰把裹完糖浆的山楂放到外面定型。 狗蛋被糖葫芦吸引了注意力，把放鞭炮抛到脑后，此刻他正踮着脚尖，看着雪地里的糖葫芦流口水。 付文臣把鞭炮藏起来后，到厨房帮姜兰做饭，他拿起一颗大白菜切成条。 田婆婆看见，满意点头，她把焯好水的鸡块递到姜兰手里，眼神往汪远方那边瞟了一眼。 “哎，小兰呐，你这男人真不错，咱大队里可没几个男人愿意给媳妇打下手的，他们连去厨房都觉得晦气，啥事都交给媳妇儿，不知道的还以为娶了头牲口回来！” 姜兰看了一眼自己男人，也很满意。 “他对我确实很好，不过我看狗蛋也不错，我看着好几回了，他拎着小水桶帮你浇菜，狗蛋长大也是个小男子汉。” 孙子被夸，田婆婆心情舒畅。 做年夜饭她也落了一手，粉蒸肉就是她做的，味道很是不错。 提到狗蛋，姜兰想到，那天跟他说，让他上学的事。 见田婆婆这状态，狗蛋应该还没说，田婆婆要是知道了，肯定会找她商量。 狗蛋不好意思开口说想上学，怕花钱，姜兰假装无意间提起。 “狗蛋过了年也七岁了吧，有打算让他上学吗，学了知识能明事理，肯定更懂事。” 田婆婆从来没想过，上不上学这个问题。 她以前只想着能养活狗蛋就不错了，根本不敢奢望让他上学，家里穷的好几年没做过新衣服，能填饱肚皮就是老天垂帘。 现在狗蛋每天坚持不懈去山里捡药草卖药包，挣了不少钱，家里也渐渐富裕起来，有了姜兰提醒，田婆婆有些心动。 “小兰，你知道上学需要多少钱不，该找谁说上学的事？” 这话把姜兰问住了，她也没在这上过学，对这附近有几个大队都不清楚。 她看向一旁看火的男人，用眼神示意该你上了。 付文臣添了一把柴火，用扇子扇着火。 “用不了多少钱，莲花大队旁边就有一所小学，老师是下乡好几年的老知青，学费应该是三四块吧，要是想让狗蛋去，可以找队长帮忙联系。” 听到学费三四块钱，田婆婆松了口气，这几个月狗蛋挣的足够了。 等以后狗蛋上学的时候，她就去采药草做药包，肯定能供上他。 田婆婆把以后要做的事想好后，欣喜不已，拉着狗蛋，期盼看着他。 “狗蛋，你想不想上学，要是想，奶奶就是砸锅卖铁也供你去。” 狗蛋现在能自己赚钱了，有了底气，也能说出自己真实想法，他鼓足勇气看了看姜兰，而后看向奶奶。 “奶，我愿意上学，我想上学，我想变成像姜姨这样有学问，认识很多字，知道很多事的人。” 姜兰是他崇拜的人是他的人生目标，狗蛋一直以来的心愿，就是变成姜兰这样有学问的人。 田婆婆心疼的抱住狗蛋，拍着他的后背。 “好，好！那咱就上学！” 付文臣把姜兰做好的红烧鱼，用盆子扣上，保证上桌前是热乎的。 他路过狗蛋身边，随口说了一句。 “不给狗蛋换个名字吗，上了学可以起个新名字，不能总狗蛋狗蛋叫，不太好听。” 田婆婆被提醒，拉着狗蛋到姜兰身边。 “小兰，他一生下来还没出百天，他父母就被洪水冲跑了，没来得及给他取名字，我不不认字，只给取了个贱名，好养活，你认的字多，你给他起个名字吧。” 付文臣说的有道理，狗蛋这个名字在村子里叫没什么。 但能上学的人家，肯定有家底，生活算是富裕，名字也都不是贱名，狗蛋要还叫狗蛋，肯定被人看不起。 姜兰把炸好的酥肉盛到碗里，抽空看了一眼狗蛋。 “成，我来起，田婆婆狗蛋父亲姓啥？” 田婆婆立马回答，“王，姓王。” 做饭太热，姜兰抹了一把额头的汗水，想了想。 “姓王……那就叫王元林吧，元字意指头，有能耐，聪明，林字意众多，生生不息，繁荣昌盛，希望他以后能意志坚定，有进取心，有韧劲儿。” 田婆婆虽然听不太懂，但至少听着比狗蛋强，她看向狗蛋，询问他意见。 “咋样，王元林，你喜欢不。” 狗蛋眼睛晶亮，猛点头，“我喜欢！王元林，真好听，我特别喜欢，谢谢姜姨。” 姜兰拿了一块没裹酱汁的酥肉，递到他手里，笑容宠溺。 “你喜欢就好，以后就叫你元林了。” 王元林拿着酥肉咬了一口，眼睛弯的像月牙，嘴角扬起大大笑容，开心的不得了，他也有名字了。 年夜饭做好，端上桌，汪远方好巧不巧这时候来了。 他看见一大桌子香喷喷的饭菜，眼睛快长在桌子上了。 “哎呀！我这来的真是时候。” 付文臣拉了他棉袄，示意他站起来。 “洗手了吗，就吃，去洗手。” 汪远方拗不过他，撅嘴去洗手，洗手前从袄子里掏出两封信，扔给付文臣。 “呐，邮递员三天前就送到了，我爸忙着宣传自己得了锦旗的事，就忘了给你了，里面有一封是嫂子的。” 姜兰想不到有谁会给她写信，看了眼信封，没署名，她随便扔在一边，准备晚一会儿再看。 付文臣拿过自己那封信，要拆开时，汪远方凑近，伸长脖子想看写的啥。 “这谁写的信啊，神神秘秘的，还没署名。” 付文臣也不知道，他拆开信，认出字迹，他避开了汪远方视线，出去到门口读信。 第86章 跟他进监狱有关吗? 是周修江给他写的，自从周修江下乡考察过后，他就再没见过这个叔叔。 信的内容大概意思是，他听说了长红大队肉联厂的事。 找人打听了，下一任厂长年后就会过来，让他做好心理准备。 读到一半，付文臣不明白，为什么新任厂长来，他要做准备，直到读到后面才知道……… “小江，新任厂长是齐牧川，刘德富的事引起了上头重视，他们就在部队里找到齐牧川。 看中他军人的身份，让他暂时管理肉联厂当厂长，有他在，至少不会出现刘德富的状况。 你和他关系错综复杂，你不要冲动，一切从长计议，想想你父母，你要是再出事，他们出来也没指望了，就当是为了你父母。 记住，不要跟齐牧川起冲突，小江，听叔叔的，你的事，我已经在找证据了。 你和你的战友都会洗清冤屈，真的成不了假的，万忘珍重。——周修江手白。” 付文臣看着信久久不能回身，思绪飘向远方。 正陷入痛苦回忆中，后背突然被人拍了一下，吓了他一跳。 “在这干啥呢，吃饭了，快回去，一会儿饭该凉了，都等你呢。” 饭上桌了，姜兰出来找他，见他站在门口，一脸阴沉看着前面白雪皑皑。 被姜兰打断思绪，付文臣回过神。 “我们进去吧。” 汪远方吃了几口肉菜，姜兰给他盛了三盘子菜，他回家去跟父母吃年夜饭去了。 姜兰付文臣坐下，王元林屁股滑下座位，拿着果酒给每人倒了一杯。 果酒度数很低，就连啃大骨头的年糕也分了一杯。 大过年的姜兰开心举杯，她感触很深，想说的也很多，这一年发生了太多事。 “相遇就是缘，这是我在长红大队的第一年，地点不重要，一起过年的人才是最重要的，能认识新的人，发生这么多不可思议的事，虽然有难过，但也有欢喜，新的一年，新的开始，大家新年快乐！干杯。” “新年快乐！” 几人举杯碰杯，王元林努力伸着胳膊，拿着牛奶碰杯。 说说笑笑见，几人把一桌子饭菜都吃光了。 主力军是除了姜兰的三人吃的，姜兰吃的最少，心情也是最复杂的。 一年前她还跟在父母身边过年，放着蓝色烟花，今年就穿到这了，直到现在还感觉不真实。 吃完年夜饭，唠了一会儿就有些无聊了。 没有春晚看，只能自己找乐子，姜兰拿着鞭炮到外面准备放。 王元林糖葫芦也不吃了，拉着田婆婆到外面看，他兴奋的跑到姜兰身边。 “姜姨姜姨，可以让我放吗？” 姜兰想了想，把香放到他手里。 王元林接过，手握着香，忐忑又兴奋，吹了吹香，让火更旺，把鞭炮的引线点燃。 姜兰见状，赶紧拉着他跑到付文臣田婆婆身边。 见姜兰捂耳朵，他们也跟着捂。 不一会儿，盘成一坨的东西就噼里啪啦绽放烟花。 烟花是姜兰按照书里做的，有些不稳定，但整体还是很好看的。 随着轰鸣声，金色星光在暗夜里绽放，光华四溢，烟花的爆破声跟人们笑脸欢呼声交织在一起。 王元林兴奋的一蹦三尺高，手鼓掌鼓的都拍疼了，兴奋劲儿没半点减退。 “哇哇哇，姜姨你太厉害了，太厉害了，你做的太烟花也漂亮了，我从来没见过这么好看的烟花。” 姜兰被夸的飘飘然，虽然烟花有几次没炸开花，但燃放时间长，看的很尽兴。 烟花放完，该放鞭炮了，放鞭炮这个艰巨的的任务，姜兰交给了付文臣。 付文臣一点不害怕，从容淡定点燃鞭炮。 刹那间，噼里啪啦，轰鸣声响彻长红大队。 整个大队都跟着喜气洋洋的，他们买不起鞭炮，看个热闹还是行的，有不少人探出窗户看姜兰这边。 杨玉竹出门往姜兰房子那边张望，只看见点点星光和欢声笑语。 她撇撇嘴，说话阴阳怪气，“切，放个炮仗，也不知道笑个啥，像没过过年一样，没见过世面的一群土包子！” 她回到屋里，知青们包的饺子已经煮熟了，只是味道很难吃。 杨玉竹强忍着吃下，好像只有表现的很好吃，才不会被姜兰比下去。 放完鞭炮，付文臣去煮了饺子。 吃完饺子开始守岁，坚持到了后半夜两点，最后王元林实在坚持不下去了，田婆婆抱着他回家。 祖孙俩今天特别高兴，这是他们过的最有年味最热闹的一个新年，睡着后唇角还带着浅浅笑意。 姜兰累的够呛，又困又乏，夫妻俩没收拾厨房，直接睡下了。 付文臣起的很早， 姜兰醒过来时，厨房和桌子已经被男人收拾干净了。 今天是大年初一。 姜兰伸了个懒腰，刚坐起来又躺下。 付文臣听见动静，进屋就看见姜兰起来又躺下，他忍住笑，过去拉了她起来，给她穿衣服。 “媳妇，醒醒，你已经睡到一点多了，早上我就叫你起来吃饭，你没起，早上到现在都没吃，快起来吃点，别把胃饿出毛病了。” 姜兰睡觉有穿睡衣的习惯，付文臣忍着身体躁动，帮姜兰从睡衣换成日常穿的衣服。 被服侍很舒服，姜兰靠在他肩膀，努力让自己清醒。 “不想起来，昨天做年夜饭太累了，你半夜起来还要……哼。” 付文臣心虚摸了摸鼻子，亲了她头顶一下。 “那要不能再睡一个小时，反正没事干。” 听到可以睡懒觉，姜兰是想答应的，但已经穿好了衣服，就不想来回折腾，她洗了脸精神多了。 往外面倒水时，想到了付文臣昨天拿着信在门口看的入神。 昨天她没问，但心里还是有些担心的，看完信，他整个人状态都不对劲儿。 她拉着男人到自己跟前，没拐弯抹角，有啥说啥，郑重的看着他。 “昨天过年，我不想因为自己胡思乱想搞砸了除夕，昨天你没说，就今天说吧。” 付文臣一脸懵的看着她，“说啥？” 他是真的不知道说啥。 姜兰手指指向放在桌子上的信封。 “那封信是谁给你写的，你昨天看的时候，脸到挤成一坨了，我叫了你好几声你都没听见，有啥事你跟我商量，我们一起解决。” 他肯定是发生啥事了，而且还是大事。 姜兰认识他这么久以来，从来没见过他这样，他看过信之后，就一直心神不宁，她很担心他。 姜兰怕信里内容，跟他之后进监狱有关。 姜兰猜的也没错，给付文臣送进监狱的是齐牧川，信的能容也跟齐牧川有关，只是没姜兰想的那么严重。 付文臣没打算瞒着她，夫妻就是要坦诚相待的。 他拿着信递给姜兰，示意让她看。 第87章 腿伤的原因 姜兰看完信，愣了好久。 心想，该来的还是来了。 不管怎样，男女主和付文臣这个反派，兜兜转转，终究会相遇，这就是宿命。 见她看完信不说话，付文臣以为姜兰看不明白。 齐牧川和他父母的事是他心里的刺，是不能触及的伤痛，是不想回忆的过去，从头说起，无疑是在他伤口上撒盐。 他深吸一口气，决定把这事跟姜兰说，他们是夫妻，他不想瞒着她任何事。 “我知道你看不懂信里内容，我讲给你听，这个齐牧川是我以前手底下的兵，我来长红大队是来养伤的，几年前，我带着一个连参加一场战役………” 那场战役中，他判断失误，导致敌人炸毁了他们正在埋伏的地方。 付文臣的战友何顺，关键时刻护在他身上，何顺身体被炸毁牺牲了，尸骨无存。 他因为这件事降级，腿也受了伤。 之所以指挥失误，他怀疑是齐牧川故意给了他错误判断，齐牧川探查前方没有伏兵，付文臣才下了错误判断。 战事过后，所有人都降职查办，唯独齐牧川没有，他被调到另一个连，没几年还升了军衔。 齐牧川家里跟付文臣一样，世代都是军人，背景深厚。 付文臣的父亲是高级军官，他父亲当时本想找人查这件事到底是谁责任最大。 付文臣战后陷入昏迷。 齐牧川汇报情况时只有他和付文臣在场，没有第三个人知道他们当时到底说了什么。 付父本想等付文臣醒过来，问他当时情况，但好巧不巧，付家那时候全家突然卷入了造反的人群里，付家全家都被关押改造。 付文臣的腿就是那场战役时受的伤，他昏迷了将近一个多月没醒。 他少年成名，家世显赫，一身傲骨，从小顺风顺水的付文臣，醒来后，天已经变了。 付文臣没有证据是齐牧川失误，局势已定，再加上他家里出了事，身份变得敏感，只能从长计议。 他最好的战友也是最好的朋友，何顺牺牲了，还是为了救他牺牲的，再加上全家都被关起来改造，付文臣一度无法接受，甚至出了心理问题。 由于身份敏感，他只能暗中收集他父亲没有造反的证据。 一边要撑着破败的身体处理军务，一边还要为战友的死亡痛心，折磨的寝食难安。 当时的付文臣身心俱疲，脾气变的喜怒无常，性格阴晴不定。 他的直属上司，看出他精神状态不太正常，竟有些自杀倾向。 领导见势不对，让他下乡去养病，暂时停一停手头工作。 这个领导跟他父母关系极好，不相信他们会做那样的事，他私底下在和周修江一起收集证据，想给付家平反。 付文臣远离了那些纷争，变得浑浑噩噩。 每晚都会梦到那场战役，梦到何顺压在他身上。 梦到他们坐在一起，对未来的雄心壮志，一眨眼又会看到他血肉模糊，胳膊腿都掉落的何顺。 何顺就站在不远处质问他，为什么要害死他，为什么！ 说到这，好久不做噩梦的付文臣，又想到以前做的噩梦，想到那场战役。 他呼吸急促，捂着头，害怕面对。 姜兰看不清他的脸，但感觉到他身体抖动，有些不对劲，她第一次见到他情绪这么起伏的时候。 付文臣嘴里不断喃喃自语。 “小兰，一切都是我的错，如果我不听信齐牧川的话，不驻扎在那就不会遭到敌人埋伏，那样一切都不会发生，顺子也不会死，我父母不会被关起来调查，都是我的错，为什么死的不是我！” 姜兰觉得他这是战后创伤，他接连经历好友战死，家族蒙冤两件大事，已经产生心理问题，把一切归咎于他的错。 她过去抱住他，轻拍他后背，安慰道。 “不是的，不是你的错，是齐牧川判断失误，是有人陷害你的父母，你也知道你父母不是那样的人，你心里都知道，不是吗？” 付文臣仿佛是被困在笼子里的野兽，姜兰现在在把笼子打开，给予他温暖。 她在告诉他，他不是野兽，他是人，他掌控不了那么多事，不要自责。 姜兰一手揽住他，另一只手按在他后背上的几个穴位，让他情绪冷静下来。 付文臣深吸一口气，用力抱紧姜兰。 “你会离开我吗？” 他真的害怕，害怕姜兰也会离开他，他不能再失去她了。 付文臣把自己已经结痂的伤疤，揭开给姜兰看，真的很信任她了。 他很缺乏安全感，害怕姜兰会像父母，像何顺那样离开。 姜兰同样用力回抱住他，给足他安全感。 “我不会离开，我一直在这，我知道，你身上的事情很多，很麻烦，但我们可以一点点解决，一件件查清，总会真相大白，你还有我，有你的父母，你的朋友何顺也会希望你好好的，一切都会过去的，相信我。” “好。” 他声音嘶哑，心绪渐渐平静下来，抱着姜兰的手一直没撒开。 姜兰安慰了他好久，带他出门溜达，让他转移注意力。 有姜兰陪伴，付文臣好了不少。 两人在附近采了好多草药，付文臣背着箩筐跟在姜兰身后，一眨不眨盯着她。 姜兰没有不耐烦，知道他这时候就得多说说话。 她拿起一株草药，给他看。 “你猜，这株草药叫什么名字？” 男人接过姜兰手里的药草，仔细打量。 “长的有点像人参，又有点像山药，这是什么药草？” “这个叫北沙参，可以清肺止咳，滋阴益肾，我看你最近就有些咳嗽，身体还燥，你后背那一刀还没好呢，正好用这个给你煲汤喝。” 姜兰说干就干，回去后拿出猪蹄，本来要过年吃的，但菜已经很多了，猪蹄就剩下了。 她把猪蹄上面的毛刮掉，用水烫了烫。 “等汤熬好，我端一碗给花嫂子送去，再看看她孩子咋样了。” 男人往灶台里添了一把柴火，有些抱怨。 “你到底是给我做的，还是给花嫂子做的。” 这是他第一次，吃醋的很明显。 姜兰二话不说，上去就啵了一口。 “我当然是为你做的，其他人都是顺带的，你可是我男人，你身体好，我也高兴。” 付文臣耳朵红的像春天的樱桃，他揽过姜兰的腰，让她坐到自己腿上。 第88章 正胎位 看着姜兰艳丽的小脸，心脏怦怦跳，姜兰也深陷其中。 付文臣的手刚有动作，门外一个稚嫩声音叫喊着。 “姜姨，姜姨！我奶奶给我……” 姜兰一把推开付文臣，把他推倒在地上。 王元林进来就看见姜兰推付文臣的动作，以为两人吵架了，王元林站到姜兰身前，恶狠狠看着付文臣。 “你……你是不是打姜姨了，要不然她为什么推你！” 姜兰脸腾的变红，不知道该咋解释好，她随便编了个理由搪塞过去。 “元林，我们没吵架，就是我刚才……看见了个耗子，对，耗子！我太害怕了，才不小心推了你付叔一把。” 听到是有耗子，王元林撸袖子，拍了拍胸脯，很是自信。 “原来是耗子，姜姨你放心，我家里的耗子都是我抓的，我这就给你抓出来！” 姜兰拉住他转移话题道，“元林，你刚才不是说奶奶吗，你奶奶咋了？” 王元林过了年也才七岁，心眼子自然没姜兰的多，很快就被转移注意力。 提到这个，他抑制不住心中激动，脸上神色既紧张又兴奋。 “我奶奶跟旺爷爷说了我上学的事，旺爷爷说过几天学校开学，我就可以上学了，姜姨，我现在能上学了，你可以教我认草药了吗。” 姜兰很为他高兴，拉他进屋，教他认草药。 猪蹄汤的配料都放好了，接下来炖够时长就行，看火的任务交给付文臣。 他原本可以搂着香香软软的媳妇温存，现在只能跟猪蹄为伴。 他撑着下巴，生无可恋看着猪脚。 姜兰教王元林认了三种草药，猪蹄汤这时候也做好了。 付文臣和王元林在家喝猪蹄汤，姜兰端着一碗往花嫂子家走。 花嫂子看见她端着的猪蹄汤，嗔怪道。 “来就来，咋还拿东西，你留着自己喝，我现在吃的挺好的，你不用担心我。” 过年这几天，牛大壮天天在家，只要他在家，花嫂子婆婆就不敢作妖，花嫂子这几天过的确实很好。 她肚子已经显怀，姜兰执意让她喝，说对孩子好。 花嫂子知道姜兰脾气，拗不过她，只能喝了。 花嫂子喝着汤，姜兰给她把脉，又摸了摸肚子。 见她皱眉，花嫂子放下碗。 “咋啦，是孩子有啥事吗？” 怕她情绪太过起伏，姜兰连忙安抚。 “没事，就是胎位有些不正，会难生，等我琢磨琢磨，看有没有啥办法把胎位正过来。” 回到家的姜兰，趁着付文臣在外面劈柴，她进入空间，翻找父亲留给她的医书。 这些医书都是她当时手抄的，正胎位的方法，她记得有记载的。 翻了十来本医书，终于让她找到了。 还顺带找到了，跟付文臣腿病症差不多的一个医案。 把两本医书拿出空间，付文臣正好这时候进来了。 姜兰拉过他，推到炕上躺着。 男人抿嘴看她，一向深不见底的眼眸里闪烁着无措和期待。 “这大白天的，不太好吧。” 姜兰看着医书挠了挠头，手在他肚子上比划两下。 “有啥不好的，又没人看见，你快把衣服脱了。” 看好正胎位的动作，姜兰放下医书，看向男人，见他上身光溜溜的 ，还准备脱裤子。 姜兰按住他的手，“你干嘛？正胎位你脱裤子干嘛？” “正……正胎位？！我哪来的胎位！” “花嫂子胎位不太正，我找到个正胎位的方法，想在你身上试一试。” 男人视线四处游走，就是不好意思看姜兰，他清了清嗓子以缓解尴尬。 “是这样，我刚才不小心弄脏裤子了，想，想顺带换条裤子。” “噢噢，我正好还要看看你的腿，你就穿线裤吧，先别穿棉裤。” 姜兰现在一心都在正胎位上，没怀疑他话里漏洞，裤子有没有脏，她看一眼就知道。 见姜兰没看裤子，付文臣长舒一口气。 看完理论知识，姜兰现在感觉自己强的可怕，自信满满在男人肚子上来回划拉。 他被摸的痒痒的，有些怀疑这手法真的能正胎位吗。 一套正胎位的手法下来，姜兰累的满头大汗，完全忘记了被她随手扔在角落里的信件。 当时汪远方送来了两封信，有一封是写给她的，此刻正静静躺在桌角，没人理睬。 到了晚上，洗完脸，姜兰坐在化妆台上，往脸上一层层涂抹。 化妆品她空间里有，但有限，用完就没有了，姜兰用药草给自己做了很多药妆。 用了七白膏和玉肌散，她的皮肤跟其她下乡的女知青，形成鲜明反差。 经常下地种田，姜兰的脸不仅没有粗糙变黑，反而一天比一天白嫩水灵。 跟同龄的小姑娘简直一个天一个地，大队里有不少人嫉妒，杨玉竹就是其中一个。 姜兰去花嫂子家给她正胎位时，杨玉竹就看见姜兰的脸透亮的像剥了壳的鸡蛋，她嫉妒的发狂。 杨玉竹一直有跟黑市老大做生意，这段时间挣了不少钱，都有一千块了。 刘德富卸任的事让她燃起希望，她觉得下一任厂长一定就是齐牧川。 她花了一千块钱，在黑市老大那买了一个消息，说是下一任厂长是个当兵的，至于其他就不知道了。 杨玉竹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高兴的快哭了。 她终于要苦尽甘来，要见到他了，那个当兵的厂长肯定是齐牧川。 她现在手里只有五十多块钱，但只要有了齐牧川就啥都有了。 杨玉竹本来就忌惮姜兰，觉得一切不顺利的事，都是因为姜兰乱搅和。 今天见着姜兰那张越发清丽漂亮的脸蛋，心生危机感。 “要是齐牧川先遇见她，看她长得好看，不喜欢我了咋整，不行！绝对不能让这这种事发生！” 姜兰接连几天都往花嫂子家跑，想试着给她正胎位。 杨玉竹悄悄跟在她身后，记住了她每天动向。 某一天，姜兰去往花嫂子家的路上，狐疑的回头看了一眼。 “怎么总感觉有人盯着我？” 第89章 毁掉她清白 姜兰回过头，没看见人。 “我感觉错了？奇怪。” 姜兰回到家，洗漱完坐到化妆台，终于看见了角落里的信封。 除夕那天她就看见地址了，是跟原主姜兰养父母一个城市的，就是住址不一样。 八九不离十就是极品父母一家，她不想看，才拖到了现在。 “要是敢写信骂我，或者让我接济姜保华，我写信骂回去！” 天高皇帝远的，量他们也不能把她咋样。 更何况在法律上，她已经和他们不是直系亲属了，他们想用亲情束缚她，让她帮他们干什么事，也威胁不了她。 拆开信件，只看了一个开头，姜兰就吓的站了起来。 “兰宝！这么叫我的，只有……只有老爸老妈啊！” 信里内容越看，姜兰越震惊。 虽然书写的隐晦，但字里行间提起的，都是只有她和父母才知道的事。 “姜兰同志你好，我叫姜儒之，冒昧打扰，还望见谅。 我有一女，跟你名字一样，也叫姜兰，一年前无意间看见过姜兰同志的背影，很像我家女儿。 我家兰宝是个可爱的小女孩，从生下来就有自己的世界，有属于她的空间，我们做父母的，没有干涉过她的私人空间。 我和我妻子很爱她，有一天，她突然离奇死亡，我和她母亲都伤心不已，心痛欲绝。 看见你跟她很像，才写了这封信，如果你能理解我，期待你的回信。” 姜兰的小名就叫兰宝，提到的空间，是她从出生起就有的，知道她有空间的，只有他父母，别人都不知道。 看完信，姜兰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她可以确定，写这封信的就是她亲生父亲母亲。 他们竟然跟她一样，穿到了书里，还认出了她。 姜兰很珍惜的把信放在胸口，情绪激荡起伏。 “他们竟然也来了！太魔幻了吧！” “谁来了？” 付文臣擦着刚洗完的头发进来，姜兰立马把信塞进信封。 “没谁，你听错了，我们……睡觉吧。” 付文臣睡着后，姜兰看着头顶，激动的根本睡不着觉。 虽然付文臣对她很好，但想念父母的心情不能跟他说，他也代替不了父母给她的父爱母爱。 姜兰一晚上都没睡，早上四点就起来写信。 她信里写的也比较隐晦，除了她父母，别人看了也看不出什么。 等付文臣醒过来，她把信交给他，脸上是掩饰不住的喜悦。 “你能帮我把这封信发出去吗？” 接过信，他看了眼地址，觉得眼熟，有点像汪远方那天拿过来的信件里，跟另一封地址一样。 他当时脑子里都是齐牧川和父母，早把这封信忘了，他来回打量这封信，看向姜兰。 “这信是写给谁的？” “写给……写给跟我关系好的亲戚的，我老家那边的人，你不认识。” 她不能说写给父母的，付文臣知道她在这个世界跟假父母的关系恶劣，她不会写信给假父母，只能说是亲戚。 付文臣没怀疑，去镇上把信发出去。 姜兰目送付文臣到大路上，叮嘱了一路。 “一定要把信安全送出去，发加急的！” “嗯，我知道了。“ 付文臣走远，见姜兰还在看他，他挥挥手。 “回去吧，外面冷。” 姜兰现在一点也不冷，她恨不得插上翅膀，飞到父母身边，跟他们抱头痛哭，诉说这段时间发生的事。 她真的很想他们，也不知道他们现在过的好不好，会不会像她一样遇到极品亲戚。 姜兰抹了眼角眼泪，转身往回走。 一转头发现不远处拐角有人盯着她，她一回头，那人往后退一步，怕她发现。 杨玉竹躲在拐角后面，以为姜兰没发现。 冬天衣服厚，杨玉竹的衣角露了出来，早被姜兰看见了。 姜兰吓的心脏砰砰跳，假装没看见，不动声色往回走。 她不知道对方是谁，只能先按兵不动。 姜兰没敢回家，到花嫂子家坐到了付文臣回来。 回到家，姜兰跟他说了这事。 听到有人跟踪，男人警惕起来，“要不以后你去哪，我也跟着去，万一是小偷，偷东西的壮汉，你也打不过。” 两人分析，应该是小偷，见他们家好起来了，起了不该有的心思。 姜兰今天就是没有准备才害怕的，她还是第一次遇见小偷呢，现在有些兴奋。 “不用，咱大队虽然穷，但民风还挺淳朴的，可能是外来贼，你放心，我有办法对付他！要是再来，我让他有来无回。” 她一再保证，自己可以应付，要是付文臣跟着，贼就不出来了，她还咋抓。 自从知道有人跟着她，她就在空间里放了好多东西。 有辣椒水，痒痒粉，磨的锋利的菜刀，还有迷药，贼一出来，够他喝一壶的。 杨玉竹跟着姜兰好几天，摸清了她每天路线和付文臣的路线。 姜兰没事会待在家，她不太愿意出门，付文臣每隔几天，就上山帮姜兰采简单的药草。 等付文臣离开，杨玉竹从拐角探出头。 “真是有病，挖野菜一根一根挖，鸡都要饿死了！” “哎！我我我，我看要不还是算了吧，那个疯子老狠了，他打死过老虎，我要是睡他媳妇，他不得弄死我！” 杨玉竹身后站着一个穿的破衣烂衫的男人，他叫麻六，是大队里有名的混子，三十多了还没娶上媳妇。 杨玉竹找他来破坏姜兰名声。 到时候齐牧川来了长红大队，听到风言风语，就不会再看姜兰一眼，姜兰是她最大的威胁，必须现在按死。 见麻六这么胆小，杨玉竹厉声呵斥。 “你怕什么！他还能杀了你啊，杀了你他也得进去，五十块钱不想要了？姜兰长的也不差，你又不吃亏，有了钱，你就能娶媳妇！” 麻六也是冲杨玉竹给的这五十块钱来的。 他这么大年纪还没娶媳妇，总不能天天偷莲花大队的寡妇，他想有人给他洗衣做饭生娃子。 麻六想到姜兰的脸，再想想钱，心一横下定决心。 “成！我去，不过你得先给我一半定钱，要不给，你就找别人吧。” 麻六是十里八乡出了名的混，他父母都死了，一个人吃饱全家不饿，因此干过不少混账事，杨玉竹还拿他没办法。 除了他没人敢跟付文臣对上，杨玉竹没办法只能答应，她给了麻六二十五块钱。 麻六见着钱，眼睛睁的贼溜溜的，伸手就要接过，杨玉竹收回手。 “要是事情败露，你敢把我供出来，剩下的钱就没有了！” 麻六掰开她的手，把钱抢到手里，数了数。 “哎呀，知道知道，我肯定不把你卖了，行了吧。” 拿到钱，麻六四处看了看，确定没人，他翻过墙头跳进院子里。 姜兰好巧不巧正好要出门，就看见麻六跳进来。 她有些兴奋，贼终于来了。 姜兰从空间拿出痒痒粉，躲到门后面。 麻六同样很兴奋，他推开门，样子很猥琐。 “小美人～美人～哥哥来啦，哈哈哈～” 第90章 男主登场 麻六两只脚踏进来。 姜兰从门后面出来，把痒痒粉一股脑撒在他身上。 药效还没起来，麻六只以为是面粉。 看见姜兰的脸，他像看见羔羊的饿狼，馋的流口水。 “嘿嘿小宝贝，原来你在这啊，快过来，让哥哥疼疼你。哎呀……后背咋有些痒痒………” 眼瞅着就要靠近姜兰，麻六突然感觉身上发痒，继而越来越痒，顾不上姜兰，他躺在地上来回蹭。 发觉不对劲儿，猜到是刚才面粉搞的鬼，麻六起来就要抓姜兰，给她教训。 姜兰才不会傻站着，她从空间拿出辣椒水。 “喂！张嘴！” “啊？啥？” 麻六还没反应过来，下意识张嘴，姜兰手里辣椒水喷到他嘴里，麻六辣的来回打滚，用手扇着舌头。 姜兰抱着胳膊，看着地上的人，得意一笑。 “小偷同志，这可是我特制的辣椒水，融合了三四种辣椒粉哦～” 麻六被辣的一边流口水，一边挠着身上发痒的地方。 现在看着姜兰，全然没了猥琐，只剩愤恨，麻六手指着姜兰，咬牙切齿。 “你这个毒妇，敢暗算老子，老子弄死你！” 他撑着身子，想把姜兰扑倒，打她一顿。 姜兰往后退一步，邪魅一笑，朝后招了招手。 “年糕，该你上场了，给我上！” 年糕很有灵性，知道这个不认识的男人要欺负姜兰，早就蠢蠢欲动起来。 虽然从小被姜兰养着，但身上的狼性一点不见少，平时不显，现在展露无遗。 年糕冲到麻六身上，一顿撕咬。 付文臣采完草药回来，推开门进院子。 回身时看见墙角上有脚印，看大小是男人的脚印，脚印上粘着的泥土是湿润的，应该是他走没多久就翻墙进来的。 想到就姜兰一个人在家，他心尖一颤，暗道不好。 顾不上别的，药草扔在地上，冲进屋里。 “小兰！小兰！！” 见到姜兰，一把握住她肩膀，上下打量。 “有人翻墙进来，你没事吧，有没有受伤？” 姜兰摇头，“我没事，是他有事。” 她手指着地上躺着的麻六，男人顺着她手指的方向看去。 麻六手脚都是自由的，但一点反抗的心思都没有。 他眼睛通红，流着泪，身上又痒又疼，已经可没力气挠了，衣服被年糕咬的不成样子，小腿被咬了一口，牙印还在，隐隐渗出血。 年糕很有分寸，知道不能咬死了，下嘴有轻重，此刻他正趴在麻六脑袋旁边看着他，只要他一有动静，年糕就开咬。 麻六被折腾的没了脾气，脸上鼻涕眼泪糊了一脸。 “我错了，我真的错了，姜知青，姜女王，姜阎王，求你放我走吧！呜呜呜～” 看这场面，姜兰肯定是没吃亏的，付文臣松了口气。 姜兰拉着他坐下商量，“现在咋办，把他交给汪队长还是交给警察？” 姜兰没事，付文臣也冷静下来，冷眼看了一眼麻六。 “我认识他，他是咱大队的，叫麻六，村里有名的混子，经常偷鸡摸狗，大伙可怜他父母死的早，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没拿他当回事。” 姜兰：“哦，原来是大队的人，那还要报警吗？” 听到报警，麻六慌了。 杨玉竹跟他保证过，姜兰要是清白没了，肯定不敢报警，怕被人指指点点。 但问题是现在她清白在，报警是肯定的。 “你们，你们不能报警啊，我啥都没干！” 姜兰翘着二郎腿，往炕沿上一靠。 “你私闯民宅，还说啥也没干？我要是把钱塞到你身上，再告诉警察说你偷钱，你说警察会听谁的？听你这个混子的，还是听我这个知青的。说吧，是谁让你这么干的！” 姜兰觉得麻六不是跟踪她的人。 她看到过跟着她那人的衣角，质量好不错，不是麻子买的起的。 麻子还惦记剩下的钱，供出杨玉竹，剩下的钱就没了。 “没人让我这么干，我就是看你漂亮，想尝尝鲜。” 姜兰看向付文臣，拍了拍他肩膀。 “他既然不说，接下来，就看你的了。” 他二话不说，拎着麻六出去。 十分钟后……… 付文臣进来，拍了拍身上的灰尘。 “是杨玉竹指使的，她承诺事情办成，给他五十块钱，还提前给了麻六一半。” 他把从麻六那搜刮的二十五交给姜兰。 姜兰把钱扔在炕上，“没想到是她啊，我们报警吧，让警察来处理。” 报了警，警察把麻六杨玉竹带走。 第三天，杨玉竹就被放出了，麻六证据确凿，是出不来了。 付文臣问过麻六，杨玉竹很谨慎，没有人看见麻六跟她见面。 钱上也没写杨玉竹的名字，没有证据，杨玉竹又是知青，被警察口头教育几句就放出了。 虽然早猜到这个结果，但姜兰心里还是很憋闷。 “不行，不能吃了这个哑巴亏！” 法律审判不了她，就让她这个正义判官来审判杨玉竹的罪行。 杨玉竹跟踪她，她也跟踪杨玉竹。 跟了她十来天，姜兰掌握了杨玉竹跟姜保华会面的时间地点，不是苞米地就是没人的山坡。 她打算给杨玉竹送一份大礼。 年后不到一个月，齐牧川就到肉联厂上任，由他暂代厂长的位置。 他带过兵，很会管理手下的人，虽然年轻，但没人不服。 齐牧川刚来，就给工人们规划好了工作，不浪费一分一秒，也不亏待他们，给他们足够休息时间。 才三天时间，工厂就井然有序的开始建造。 姜兰是在汪远方那，听到齐牧川来了都有三天了。 她找到汪队长闲聊。 “汪叔，新的厂长听说是个军人，那人品应该不错，说不定未来几年里，咱都得跟他打交道呢。” 汪队长见过这个新来的厂长，看着确实不错，主要长的好看，看着也亲切，他还是很有好感的。 “是啊，所以我打算，领着他在咱大队走走，跟他说说咱们风土人情。” 听到这话，姜兰眼前一亮。 “那挺好的，汪叔，能不能让我领他去啊，我还想当厂医，为咱长红大队尽一份力，我领他参观，他对我印象好了，说不定厂医工作还是交给我。” 汪队长想也没想，答应让她去。 第91章 滚苞米地被看见 汪队长还想让付文臣跟着，但想到他的脾气，恐怕新来的厂长，不会喜欢跟他说话。 他到嘴的话就咽下去了。 汪队长找到齐牧川，介绍姜兰汪远方给他认识。 “齐厂长，他们都是俺们大队的优秀青年，比我有学问，就让他俩带你溜达溜达。” 齐牧川笑容温和，没有意见。 “好，有劳了，肉联厂跟长红离得最近，我们以后还要互相关照。” 见他这么好说话，汪队长开心应下。 介绍完他们认识，汪队长就离开了。 汪远方自来熟的领着他开始在大队转悠。 “齐厂长，咱们先去稻田里看看，你看成不。” “我都可以，有劳两位了。” 齐牧川见到姜兰第一眼，是愣了一下的。 他没想到在这穷乡僻野 ，竟能养出姜兰这么好看的人，路上说话时，也觉得她很有思想，谈吐大方。 又知道她是知青，不由对她刮目相看。 他在打量姜兰，姜兰也在打量他。 齐牧川不愧是男主，身高长相都没有没得说，但在姜兰看，他没付文臣长的帅。 相比较这种笑面虎，她还是喜欢付文臣这种硬朗一点的男人。 齐牧川看性子是个很温和，很好相处的人，可姜兰对他没什么好感。 齐牧川当时给了付文臣错误信息，违反军规，他还能全身而退，肯定不是善茬。 为了此行目的，姜兰努力让自己表现的热情平和。 “齐厂长，听说你是军人，你们部队附近也有庄家吗？” 齐牧川始终笑盈盈的，看了一眼麦田笑笑。 “我所在的部队是没有的，不过我之前出任务到麦田里埋伏，在里面待了三天三夜，眼前都是麦子，肯定是见过的。” 姜兰一脸敬佩， “哦～听着好危险的样子，你们保家卫国，保护俺们老百姓，真是辛苦了，是我见识浅了，你们肯定哪都去过，我不该问这么愚蠢的问题。” “哈哈，没有，姜知青说笑了，国家很大，我们也是有很多东西没见过的。” 姜兰礼貌微笑，她像是才看见，往前走了几步，回头给齐牧川介绍。 “哎呀，咱们都走到苞米地这了，齐厂长，正好去看看吧，我们大队里的苞米长的又大又好，汪队长还说要是路过，掰几穗苞米给你带回去吃。” 姜兰看太过热情，齐牧川推辞几次答应了。 站在后面的汪远方努力回想，他不记得他的老父亲说过掰玉米的事啊，难道他失忆了？ 三人往苞米地那边走。 姜兰走到前几天踩点的位置站定。 “齐厂长，你在这等一下，我去掰玉米。” 齐牧川礼貌颔首，“麻烦你了姜知青。” 汪远方跟姜兰走了快三四米远了。 确定齐牧川听不见，他小声跟姜兰说话。 “嫂子，我爸啥时候说给他掰玉米了，种这片苞米的老头脾气可不好了，要是知道咱们掰他玉米，他肯定生气，都没人敢来这附近溜达，就怕被那老头看见，讹人偷他玉米。” 姜兰往后瞥了一眼齐牧川，眼底都是狡黠，自言自语道。 “好戏马上就要登场了，幸好这时候还不认识。” 汪远方听不懂她的话，“啥不认识？我认识那个老头，是我爸家好几房的远亲，他认识我！” “我说的不是老头，哎呀，你不用管，快掰玉米。“ 姜兰拽着汪远方磨磨蹭蹭掰着苞米。 齐牧川一个人等的无聊，往前面走了走，想自己掰一穗，手刚碰到玉米，就听到苞米地深处，一声不可描述的声音。 齐牧川正前方玉米地里，杨玉竹和姜保华啃的忘我。 结婚半年多的姜保华很有经验，有技巧。 杨玉竹被啃的快陷进去了，姜保华看准时机，手开始不老实起来。 “玉竹，玉竹，我爱你！我见到你第一眼就爱上你了，虽然我娶了李大妮，但她连你一根脚趾头都比不了，玉竹，会对你负责的！” 听着甜言蜜语，再加上姜保华有技巧的攻击，原本努力保持清醒的杨玉竹，快沦陷了。 她前世生过孩子，有过夫妻生活，重生到现在，这么久，她真的坚持不住了，没忍住放肆了一把。 之后就是脱衣服的声音。 齐牧川这个位置是最佳观影区，能看的清清楚楚。 杨玉竹但凡往身后看一眼，就能看见他。 但她太过痴迷，深陷其中，没注意到她前世的丈夫，此刻正看着她跟别的男人在一起。 要是前世齐牧川，肯定冲进去给奸.夫淫.妇一顿暴打。 但他不是前世的齐牧川，不认识苞米地里的人，此刻他只觉得臊的慌。 听到声音，齐牧川脸腾一下红了，有些尴尬。 时间差不多了，姜兰抱着三穗苞米走到齐牧川身边。 “走吧齐厂长，玉米掰好了，咱们再去别的地方转转。” “啊……哦好，咱们快走！” 听到可以离开，齐牧川快走了几步，远离那个是非之地。 他听两人谈话，应该是偷情，男人有妻子。 但他们两人什么关系都跟他没关系，影响不到他利益，齐牧川不打算戳破。 送了杨玉竹一份大礼，回到家的姜兰心情极好。 她叫齐牧川过去时，听到了，杨玉竹绝对不止拉拉小手那么简单。 姜兰没想到，杨玉竹还挺开放，但齐牧川身为男人，肯定没杨玉竹那么开放。 她很期待两人见面那天的场景，一定很炸裂。 姜兰端了一碗鸡食到院子里喂鸡，嘴里哼着歌。 付文臣蹲在一旁，拿草喂兔子。 “咋啦，这么高兴，遇着啥好事了。” “就是肉联厂要建成了，我高兴，汪队长说我可以我当厂医，到时候你……” 话说到这，她突然想起来，齐牧川跟付文臣之间的关系，他们要是在一个地方工作说不定会打起来。 她放下鸡食，担心看向他。 “你也是被保送到肉联厂的，齐牧川是厂长，他到时候要是为难你咋整。” 坦白完自己全部事，付文臣现在一身轻松。 他摸了摸兔子，眼神冰冷，但唇角却带着笑。 “他不会的，当年那件事，我敢肯定他传了错误消息给我，而且是故意的，该心虚的是他，要是为难我，我有办法治他。” 见他心里有数，姜兰放心不少。 付文臣这些年一直有留意齐牧川消息。 知道齐牧川已经不是当初那个小队长，但即使这几年职位晋升，成了副营长，也比不上付文臣的官大。 付文臣当初很受手底下兵爱戴，立了不少军功，年少成名，好多人喜欢他，跟现在完全不一样。 有人喜欢，就有人嫉妒，齐牧川就是嫉妒他的其中一个。 几个月后……… 肉联厂建成，工人到齐。 齐牧川看见工人里竟然有付文臣，笑容瞬间僵硬，瞳孔紧缩，竟条件反射的想朝付文臣敬军礼。 第92章 靠脸蛋当大夫 俩男人眼神对上，火药味十足。 姜兰看看这个，再看看那个，感觉下一秒他们就要干起来了。 虽然他们没说一句话，但用眼神骂的真脏。 齐牧川在看见付文臣那一刻，脸上温和的表情瞬间没了，他心虚别过头。 脸上渐渐恢复了温和模样。 “好了，岗位分完，大家都散了吧。” 付文臣被分到装卸工那边，姜兰是厂子里的大夫，齐牧川带她到医务室去。 两人没走几步，被杨玉竹拦住。 看到厂长真是他，杨玉竹激动的流下眼泪。 见到好久不见爱人，她眼里都是爱意。 “牧川，真的是你，真的是你！” 杨玉竹下意识就要扑到他怀里。 齐牧川也一眼认出来了她，她就是那个跟有妇之夫滚苞米地的女人。 他躲开扑过来的杨玉竹，面带疏离看着她，嫌弃她脏。 “这位同志，我们好像并不认识，我是你领导，你直接叫我名字合适吗？” 杨玉竹还不知道，齐牧川已经知道她跟姜保华的事了，以为他只是对陌生人不喜。 杨玉竹冷静下来，理了理耳后碎发。 她露出最灿烂的笑容，刚想说话，齐牧川就领着姜兰越过她离开，一个眼神都没给她。 姜兰临走拍了拍杨玉竹肩膀，“杨知青，今天穿的挺好看的嘛，只可惜没人愿意看。” 杨玉竹被气的直哆嗦，看着两人离开背影跺了跺脚。 齐牧川领着姜兰，到写着医务室的一间工作间。 “姜医生，你在这工作，有什么需要随时找我。” 姜兰礼貌性点点头，“好的，谢谢齐厂长。” 等人离开，姜兰开始在屋里打量。 医务室地方不小，柜子里的药物虽然不齐全，但该有的大部分都有，旁边还有两张病床，一个木头的沙发和一张办公桌。 她一屁股坐到椅子上，感觉有些硌屁股。 想着得找田婆婆，给她做个坐垫才行。 没病人，姜兰待的无聊。 她从空间拿出一本书和一包桃花酥，连看带吃，还是很惬意的。 书里内容是她父亲之前诊治的一个瘸了腿的病人，情况跟付文臣差不多。 姜兰琢磨了好久，对如何把骨头断面打的跟第一次裂时一样，依旧没有头绪。 她烦躁把书扣在桌上，看着天花板长叹一声。 “哎，早知道，当初就跟老爸好好学医术好了，悔呀！” 提到父亲，姜兰腾一下站起身。 “对啊，我可以问老爸啊！” 姜兰拿出信纸，写了一封信，只是没打算寄出去。 之前写的一封信寄出去好久，一直没回信，姜兰想等他们回信再寄出，那样就能确认地址对不对了。 写完信姜兰又闲了下来，在医务室待了一上午，没人来看病。 到了中午，她拎着饭盒，找到刚装完一车货的付文臣。 他脸上都是装卸货物时粘的灰，姜兰拿出手绢，给他把脸上的脏污擦掉。 旁边跟着一起装车的汉子们，看着付文臣老婆这么漂亮，都看直眼了。 有几个跟付文臣已经熟悉的起哄。 “呦～小付真幸福啊，有这么漂亮的媳妇。” “我家那婆娘别说送饭了，看我一眼也不来，我还得自己去食堂吃饭。” “老付，你真是好福气啊，哈哈哈。” 汪远方看不过去了，抬手轰了轰他们。 “哥几个行了啊，快点吃饭吧，下午还得干活呢。” 人群散去，汪远方狗腿的蹲在付文臣两人身边，直勾勾盯着他们手里的盒饭。 看出他的想法，付文臣无奈摇头。 他打开铝盒饭，饭盒里一半米饭一半菜，菜色是地三鲜和辣子鸡，他把自己饭盒里的菜拨到汪远方饭盒里一半。 “吃吧。” 汪远方舔了舔嘴唇，咽着口水，嘿嘿一笑。 “嘿嘿，谢谢哥，你真好。” 姜兰只吃了一半就吃不下了，剩下的饭菜由两个男人消灭。 看他们吃的一副意犹未尽的样，姜兰犹豫开口。 “要不，下回多带点吧，搬运工是不是比种田还累，我看你们都没吃饱。” 付文臣把饭盒接过来，去清洗。 “体力消耗确实大，但你也要工作，还要每天早起做饭，你也很辛苦，要不以后我在食堂吃吧。” 汪远方想说，这里食堂阿姨做的饭菜不好吃，但碍于他是蹭吃蹭喝的就没说。 姜兰尝过食堂的饭菜，不是不能吃，只是不能跟她的比。 付文臣不想她累着，但姜兰早起，他也跟着早起。 男人会早早起来把配料都准备好，姜兰起来就能直接做，其实没那么累的。 她不在意摆摆手，“没事，我不累，明天我多带点饭菜，你们不知道，我一上午啥也没干，就呆坐着，一点也不累。” 汪远方羡慕不已，“嫂子你这工作好，虽然没人看病，但每个月的工钱你还照样拿，太爽了，这年头还是有份手艺好。” 洗完饭盒，三人往回走。 中午可以休息一个小时，姜兰让他们到她办公室去休息。 两个男人并肩躺在病床上，姜兰躺在隔壁休息。 大门是敞开的，以免有人说闲话。 但就是这样也有人说酸话，几个女工坐在车间的一旁休息，看着医务室说话阴阳怪气。 一个带着头巾的女人坐在水泥地上，用红头巾拍打身上灰尘。 “听说姜大夫是大城市来的知青，就是跟咱们不一样哈，和两个男人待在一个房间睡觉，也不怕别人说她不检点！” 同样嫉妒姜兰这么悠闲的杨玉竹，朝门口瞪了一眼，说话也酸里酸气。 “姜知青长的好，有这么体面的工作很正常，你们别这么说她。” 要是之前，肯定不会有人多管闲事，但今日不同往日，姜兰在长红大队名声越来越好，她还会看病，没人愿意得罪她。 一个长红来的工人，替姜兰打抱不平。 “杨知青，你咋这么说话呢，姜知青她可是凭实力进来的，这十里八村也就她一个能把快死了的人从阎王爷那救回来，咋成凭脸蛋当大夫的了？” 杨玉竹歪了歪脑袋，小声嘟囔。 “和俩男人睡一间房间，还有理了？！” 小媳妇不甘示弱，直接怼回去。 “里面有两张病床，俩男人躺一张，姜知青自己躺一张床，那门还开着，其中一个还是她家男人，咋就不行了！” 杨玉竹没想到自己随口说的，这人竟然这么较真，她被怼的哑口无言，闭了嘴。 跟她们坐在一排休息的一个三十多岁的妇女揪着衣服，看了眼医务室，心里纠结。 她慢慢挪到小媳妇身边，放低声音打听。 “你们大队的这个姜知青，真这么厉害啊？能把快死的人救活？她还会看啥病？” 第93章 第一个病人 提到这个小媳妇就兴奋了，姜兰当时救工人那会儿她还记得，看的老激动了。 小媳妇拉着她，把姜兰咋救人的事，绘声绘色说了一遍。 妇女听的震惊三连。 “她！她真的把你们大队一个没怀孕的女同志给治怀孕了？” “那是当然，那个怀孕的花嫂子我跟她老熟了，她前些年怀了几个，都掉了，姜兰给治了没几个月就怀上了，我看她怀像不错，这胎肯定能保住。” 妇女激动的搓着手，压住心里的躁动。 她没冒然去找姜兰，而是下了工，去长红大队打听小媳妇说的对不对，接连问了好几个人，都跟小媳妇说的大差不差。 肉联厂里的大部分工人，知道有医生，但他们生病了不会找姜兰治病。 都觉得她年纪小，能来肉联厂肯定靠关系，没人拿她当回事。 从长红大队来的工人解释过，姜兰是有真本事的，但没人相信。 姜兰每天从早上坐到中午，再从中午坐到晚上，一直病人。 一开始还好，但过了几天还是没人找她看病。 姜兰烦躁的撑着下巴，眺望门口。 “哎，虽然这样想不好，但为啥就没人生病呢？哪怕就是个感冒发烧也好啊，我还没写过病历，好想写一张啊。” 看看自己，再联想到父亲医馆，每天络绎不绝的有病人看病，姜兰才感受到父亲有多厉害。 姜兰每天都把大门敞开，期待病人光临。 打听了好几天的妇女，终于鼓足勇气来找姜兰看病。 她是趁着快中午休息，没人注意她，偷摸进了医务室，进去后还把门关上了。 见有病人来，姜兰精神了，立马坐直身子，热情洋溢的迎接第一个病人。 “同志看病的吧，快坐快坐。” “大夫您好。” 看着眼睛亮晶晶盯着自己的姜兰，妇女有些不好意思。 她头上包着头巾，姜兰看不清她的脸，姜兰学中医年头多，中医讲究望闻问切，看不见她脸，不能准确判断病情。 姜兰拿出脉枕，“把手放上去，再把头巾拿下来，我要看看你面色还有舌苔。” 妇女月犹豫半晌，摘下头巾，把手搭在脉枕上。 姜兰拿出本子钢笔，准备写字。 “叫什么名字，想看什么病。” 妇女缩回手，“我想看生不出孩子的病，名字能不能不说。” 姜兰拿钢笔的手没动，看向她。 “我要是不记名字不记病情，之后要出了事没凭证，你放心，我有职业操守，不会透露病人隐私。” 妇女犹豫一会儿，想到这几天打听到的姜兰给人治病真的治好了，她不再犹豫。 “我叫周萍，结婚三年，一直没有孩子，我婆婆说我身体有问题，这几天正闹着让我和我男人离婚，让他再娶，我不想离，才来看病的。” 就因为没孩子，周萍一直被婆婆数落是下不了蛋的母鸡，要不是听那个小媳妇说姜兰治好过同样的病，她是不会来的。 去大医院看病要的钱太多，而且她也没脸去看病，觉得这病丢人。 姜兰记下她的名字和要看的病，其它的没记。 “把手伸过来，我给你诊脉。” 周萍伸出手让姜兰看，姜兰手搭上她的脉。 她紧张看着姜兰，怕是什么绝症。 姜兰 确定没有误诊，收回手，“你身体没问题，很健康，让你丈夫过来看看吧，可能是他的毛病。” “我……不是我的问题？！姜大夫，这男人也会有问题？我婆婆说是我不能生啊。” 姜兰无奈放下记脉案的笔，有些无语。 “你婆婆又不会看病，她说你就信啊，生孩子你一个人也生不了，不是你的问题，那肯定就是男人的问题，让他来看吧。” 周萍有些不敢相信，她婆婆一直说她有问题，时间长了，她也觉得自己有问题，现在大夫竟然说不是她身体的毛病。 一开始周萍是不敢相信，而后慢慢变得开心。 既然不是她的问题，她以后就不用这么小心翼翼讨好丈夫婆婆了。 虽然还没看好病，但心情跟来时比，好了不止一倍，出去时腰杆子硬了。 周萍兴冲冲离开，“姜大夫，我明天就叫我男人来看病，谢谢，真的谢谢。” 姜兰心情也很好，看着纸上的病历记录，有些不敢相信，她竟然真的当大夫了。 晚上回了家，拉着付文臣，忍不住跟他分享。 “我今天给人看病了，我第一次坐在那给人看病，我还得保持淡定，不能让病人看出我的高兴，我憋的手心都冒汗了。” 男人拉着她的手鼓励道。 “有了第一个病人，就会有第二个，保不齐没几天你就名满十里八乡了。” 姜兰被说的快膨胀了。 她想起什么，她看向身旁的男人。 “对了，那个齐牧川没找你麻烦吧，你们这几天碰面了吗？” “我搬货时遇见过几次，不过没说话，那个啥竹的，我每回都能看见她跟在齐牧川身后，她不是跟姜保华好吗？” 姜兰啧啧两声，“你这消息也太滞后了，她早看上齐牧川了，一到中午就跟在齐牧川屁股后，甩也甩不掉，姜保华说不定还不知道呢。” 姜保华确实不知道，他在家里就好吃懒做，到了大队也经常偷懒，但肉联厂可是正经工作，有组长看着他，姜保华偷不了懒，每天累的像狗，没时间关注杨玉竹。 第二天，夫妻俩往肉联厂走，去上工。 路上碰到上学去的王元林，他跟之前判若两人，很珍惜上学的机会，衣服被他洗的干净，精气神也十足。 见到姜兰，跟她打招呼。 “姜姨，前几天你教我的药草，我都记住了，什么时候再教我别的。” 姜兰拉着他的手送了他一段，“晚上你过来，我教你。” “好！” 王元林蹦蹦跳跳往学校跑，期待晚上学习新的药草。 看着跑远的小子，姜兰有些想生自己的孩子了，她看了一眼身旁男人。 付文臣不明所以看着姜兰，“咋了？咋这么看我，我脸上有东西吗？” 第94章 三人一起去镇上 想到这男人干事的体力，姜兰吓的摇头。 还是不跟他说自己想要孩子的事，顺其自然比较好，要是说了，自己这小身板，一晚上就散架了。 姜兰说的含糊，“没啥，看你是因为……觉得你好看。” 付文臣被夸，心情就好，趁着没人亲了姜兰手背一下。 “我没你好看。” 他想腻歪一会儿，不远处汪远方跑过来打断施法。 “文哥，有嫂子的信！” 听到是信，姜兰眼睛发亮，松开男人的手，小跑两步夺过信。 她想当场拆开看，一抬眼，俩男人都盯着她，只能忍住冲动，准备回医务室再看。 到了厂里，姜兰一溜烟钻进医务室。 付文臣想问她晚上想吃不想吃肉，他去买，谁知道姜兰前脚踏进医务室，后脚就把门关上了。 被隔绝在外，付文臣有些失落。 姜兰没注意到他的情绪，眼里都是这封信。 她迫不及待拆开看，这封信写的比上回还直白，姜兰百分之一百可以确定，这就是她父母写的。 自从姜兰死后，她父母就经常待在她房间，想念女儿。 在一个月黑风高的夜晚，姜兰母亲宋晓君抱着女儿的枕头，眼泪哭的干涸，哭了太多次，早已哭不出来了。 要出房间时，姜父姜儒之踢到床下面的书。 他捡起来看，是姜兰常看的年代文小说，宋晓君摸着书本，眼泪滴落在书本上。 一眨眼就到了这本年代文里，他们在这的身份是铁路工人。 突然改变身份改变工作，两人很不适应，最近在准备换个轻松点的工作。 忙工作的事太累了，再加上他们发出去的信一直没回信，姜父就以为是他们看错了，以为这个女孩不是他们的女儿。 姜兰发过去的信，他们十来天才看到。 一滴眼泪落在信纸上，姜兰抹掉眼泪，很心疼父母。 “他们竟然过的这么辛苦，我都不知道，老爸连扳手都没拿过，哪会修铁路啊，老妈连螺丝刀花纹都分不清，他们一定过的很苦。” 看完信，姜兰并没有开心多少，她很担心他们。 她从空间拿出这几天写的信，想拿给付文臣让他寄出去。 医务室门一开，正好撞上周萍带着丈夫和婆婆来看病。 姜兰收敛情绪，把信放到抽屉里。 “来啦，坐吧。” 周萍押着不情不愿的丈夫坐下。 “毛子！快伸手给姜大夫看看！” 看着姜兰这么年轻，一旁站着的婆婆不太相信她。 “小姑娘，你……你是大夫？你成年了嘛，就给人看病！还说是我儿子的毛病，我看你连咋怀孕的都不知道吧，毛子咱走，你媳妇骗你的，这小姑娘这么年轻，咋可能会看病。” 周萍见真要走，一把拦住，拉着两人到一旁嘀嘀咕咕。 姜兰没管，她是很想给人看病，积累经验，但也不想强制让人看。 周萍说破嘴皮，终于说动俩人，主要周萍丈夫是真的想要个孩子。 他别别扭扭坐下，脸臊得通红，伸出手让姜兰看。 “大夫，麻烦你……给我看看吧。” 姜兰搭上脉，问了夫妻俩一些房事，俩人为了孩子硬着头皮答了。 周萍捂着发烫的脸，都不敢抬头看姜兰。 姜兰收回手，拿起钢笔，斟酌着写了一张药方。 “确实是你丈夫的毛病，他精弱，肾还虚，我开了张药方，让你丈夫先吃着，每隔一个星期来针灸一次，三个月后看情况停药。” 周萍接过药方看，一堆不认识的药名。 “这，这药贵吗？真的能治好吗，吃完是不是就有孩子了。” 姜兰写完脉案，看向周萍。 “药不贵，你是厂里的人，只要给个成本价就行，至于能不能要孩子，还得看你丈夫吃完药的情况，就是没病的夫妻，也不能想怀就怀，心情不好也可能怀不上的。” 婆婆听着姜兰的话，觉得说的还是些道理的，对她没那么排斥，但还是难以接受他儿子有问题的事实。 毛子针灸完，母子俩拿着一堆药回家，周萍去上工。 没了病人，姜兰终于有时间去寄信了。 走到厂子门口，付文臣正在装卸货物，累的满头大汗，她有些不忍心让他去帮自己寄信，姜兰想自己去。 她记得寄信到镇上的邮局就行，跟主任请了假就往镇上走。 走了一半，走累了，姜兰坐在道边休息。 后面来了一辆牛车，姜兰想拦一下，搭顺丰牛车。 但见到后面坐着的是齐牧川杨玉竹，姜兰瞬间打消了搭车念头。 压了压草帽，降低存在感，她真的不想跟她们坐一辆牛车。 齐牧川一眼认出姜兰，让牛车停下来，他赶紧跳下车，杨玉竹也跟了上去。 “牧川，你认识她啊？” 齐牧川拉了草帽，“是姜知青吗？” 见躲不过，姜兰没办法，放下草帽抬头看她们。 “额……是我，好巧啊遇见你们，齐厂长和杨知青这是去哪？” 见真是姜兰，杨玉竹警惕看着她，再看看齐牧川，有种不祥预感。 齐牧川要去镇上见一个人，他不认路，借了大队牛车去，是一个老伯赶的。 他出厂子大门，就被杨玉竹缠上了，咋甩也甩不掉。 有了姜兰这个大电灯泡，齐牧川能放心不少，极力邀请她一起坐牛车。 “我们去镇上，我看你也是往镇上走，跟我们一起坐牛车吧，也快点。” 姜兰想拒绝，齐牧川不给她反悔的机会 “快点去，快点回，走路去回来天都黑了，你一个姑娘也不安全。” 杨玉竹瞪了姜兰一眼，觉得她在勾引齐牧川，话里有隐隐嫉妒。 “姜知青胆子很大，应该不会怕黑，牧川，你不知道，她骂亲哥哥时可有劲了！” 姜兰本想不坐的，都要走了，但听杨玉竹这么说，她改主意了，一屁股坐到牛车上。 “杨知青，你还是不够了解我，我可没你有劲儿！” 杨玉竹没想到自己的话适得其反，有些懊恼说了那些话。 姜兰的话，让齐牧川想到苞米地，他在心里赞同姜兰的话，杨玉竹确实有一身使不完的劲儿，可怕的很。 三人坐在牛车上，气氛有些尴尬。 杨玉竹看了一眼俊美的男人，心里痒痒的，屁股往齐牧川那边挪着。 她手挽着他的胳膊，看到他衣服上一块污渍，很是心疼，开口声音还夹了夹。 “牧川，你工作辛苦，衣服都没时间洗，胳膊肘这块都脏了，回去你把衣服给我，我帮你洗。” 杨玉竹不是狐媚子长相，她长了一张正气的脸，夹着嗓子说话，特别像男扮女装。 听着这公鸭嗓，齐牧川只觉得慎得慌。 他就像被妖精缠上的唐僧，吓的快跳下车，一把甩开杨玉竹的手。 “不不用了！我有手，我自己会洗。” 见她还要靠过来，齐牧川往姜兰身边蹭。 第95章 跟牛眼睛似的女的呢? 见他要往姜兰那边挪，杨玉竹不敢动了。 她委屈看着齐牧川，觉得他变成负心汉了。 明明前世这时候他们已经在一起了，为什么这一世的他这么对自己，竟然像躲瘟疫一样躲着她。 姜兰知道她此刻在想什么，嘴角向下撇着，努力憋笑。 齐牧川知道杨玉竹和姜保华滚了苞米地，恐怕这辈子都不会和她在一起了。 在齐牧川没来前，姜兰分析过齐牧川这个人设。 他跟付文臣的身世很像，都是从小就争强好胜，家世好，干什么都很厉害。 想要什么都能轻易得到，拥有的东西都是最好的，就是因为这样，才忍受不了另一半有瑕疵，他永远不会爱上杨玉竹了。 姜兰对杨玉竹一点愧疚都没有。 是她先找人毁她清白，她只不过给了个引子，让齐牧川过去而已，又不是她让杨玉竹在哪幽会的，是杨玉竹把持不住自己，怪不了别人。 到了邮局，姜兰跳下车，有种解脱的感觉，跟他们坐一个牛车真的很别扭。 “我到了，谢谢厂长让我搭顺风车，麻烦了。” 转身时，姜兰无意间瞥见齐牧川手上戴着一枚戒指，样子还挺别致的。 齐牧川刚想说，可以让老伯等她，可以一起回去，姜兰快一步进邮局，他到嘴的的话咽了下去。 姜兰离开，齐牧川不敢多逗留，怕杨玉竹讹上他，赶紧下车。 临走跟赶牛车的老伯嘱咐，“老伯，你就在邮局等我吧，我一会儿就回来。” 老伯放下手里皮鞭，和蔼的看着齐牧川。 “好嘞，你们都去吧。” 齐牧川离开，杨玉竹紧跟在后面，到了一个死胡同，人就跟丢了。 杨玉竹四处看，“人……人呢？” 为了甩开她，齐牧川直接跳墙跑了，见她没跟过来，松了口气。 他在指定地点见到了想见的人。 两人接头，对方看了眼他的戒指，确定他是自己人。 男人压低声音道，“你打听的付文臣有消息了，他是养伤才去的长红大队，这里的人没人认识他，他们只知道他是当兵的，我的人监视他发现，他根本没查当年的事，他在这还娶了个媳妇，看样子是放弃寻找当年真相了。” 听到这些，齐牧川不露声色，没表露自己想法。 他觉得付文臣不可能不调查当年的事，何顺可是为了救他炸死了，他俩好的快穿一条裤子，他不可能无动于衷。 倒是结婚这事，齐牧川没想到。 他记得，付文臣是那种事业心重的人，家里要不给他介绍，他一辈子都不会自己找女人。 齐牧川有些好奇，他娶的人是谁。 “他妻子什么背景？叫什么。” “叫姜兰，是下乡知青，扶养她长大的奶奶死了，她家下乡投奔付文臣，好像付文臣跟姜兰奶奶认识，她一来就住他家了。” 听到姜兰的名字，齐牧川愣了好久，没想到付文臣妻子竟然是姜兰。 他想起来，第一次在厂子里见到付文臣，他身边站的确实是姜兰。 齐牧川以为姜兰没结婚，毕竟她长的真的很好看，眼界人品都很出挑，他不认为这里有人配得上她。 不知道为什么，得到这个消息，心情有些复杂。 “我知道了，你回去吧，别被人看见。” 跟他见面的男人离开，齐牧川撸下戒指放到兜里。 那个男人走了有二十分钟后，他才出去。 姜兰进去邮局，把这些天攒着的信都发出去，足足有七八封。 她没邮过东西，好奇问工作人员。 “同志，我如果想邮物品出去，几天能到，加急的那种。” 工作人员是个爱臭美的女人，看见姜兰漂亮的小脸，爱搭不理的，回答的很敷衍。 “你的这个地址快的半个月，慢的一个月，行了，信邮完就走，别在这逗留！本来地方就不大，挡的别人都进不来了！” 姜兰看了看空无一人的身后，有些无语。 她出了邮局，到供销社买了油酱油醋白砂糖，还有一些糖果。 正准备回去，碰到刚出胡同的齐牧川。 得知姜兰是付文臣的妻子，齐牧川心情复杂，犹豫再三还是叫了她。 “姜知青，买完东西了一起回去吧，我在大队里找的老伯还在邮局等着，顺路。” 姜兰本来想说不用了，低头无意间瞥见他手上戒指不见了，感觉奇怪，说不用的话憋了回去。 “那就麻烦齐厂长了，再带我一程。” 两人往牛车那边走，齐牧川想帮姜兰拎手里的东西，姜兰拒绝了。 “我自己拎就成，不沉，那个杨同志还没到吗？” 提到杨玉竹，齐牧川立马提起一百八十度警惕心，看了看四周，确定她没回来，才放心。 “她可能自己先回去了，不用等她！” 等和姜兰坐到牛车上，齐牧川迫不及待要走，一刻也不想耽误。 “老伯，咱们快走，你不是还要去还牛车吗，咱们快点回去！” 老伯一鞭子抽到牛屁股上，牛蹄子一步步往前走。 杨玉竹在胡同没找到人，又在附近找了好久都没见着齐牧川。 她想回牛车旁等着，他早晚也要回去的。 谁知道到了邮局，牛车已经走了，她怕齐牧川是跟姜兰一起走的。 杨玉竹冲进邮局，问工作人员。 “哎！刚才那个扎着两个麻花辫，穿着军绿色衣服，眼睛大的跟牛眼似的女的走了吗？” 工作人员见还是个女的，态度没好多少。 “我哪知道啊？！我又不是她爹妈还得天天看着她呀！不知道，不知道，没事快走！讨嫌！” 杨玉竹被赶出邮局，在镇上找好久，没找到他们，想着应该是回去了。 看着回去的大路，她气的一跺脚。 “齐牧川，你竟然不等我！等以后结婚了，看我怎么收拾你！” 去镇上的路不近，本地人走习惯了，自然不觉得路难走，杨玉竹这个城里来的，走了一半的路，脚就磨破了。 她一边哭一边咒骂姜兰。 “一定是姜兰那个贱.人！肯定是她怂恿牧川回去不等我的，麻六那个没用的，咋就没玩死她呢！.” 此刻的姜兰，正坐在牛车上，眼睛有意无意的瞥着齐牧川的手，觉得他有些奇怪。 等到了大队，姜兰跳下车，跟齐牧川道了谢，赶紧往家走。 她去邮局前，找人给付文臣塞了个纸条，告诉他自己去镇上了。 见姜兰回来，付文臣去厨房倒水给她。 “是不是走了很久，渴了吧，喝点水，你让我去多好，你身体不好，走那么远，咋受得了。” 姜兰不累，但确实渴了，接过搪瓷缸子，直接一饮而尽，直接喝了个水饱。 她拉着男人的手，跟他说今天见到齐牧川的怪异举动。 第96章 断骨练习中……… “我去镇上搭了齐牧川顺丰牛，去时他手里还带着戒指，等回去戒指就没了，他刚来大队时，我记得他也没戴戒指的习惯啊，是不是很奇怪。” 付文臣仔细回想，齐牧川确实没有戴戒指的习惯。 他又没结婚，而且带戒指也麻烦，没几个当兵的喜欢带戒指，行为确实怪异。 “他说去镇上干什么了吗？” “说是去见朋友，有没有可能是见对象，戒指给对象了？也不对啊，要是送给对象的，肯定是要他自己戴很久或者自己买的戒指，他手上没有戴戒指的痕迹，不像是经常戴的，要是买的他自己戴啥，大小还正正好好。” 付文臣敏锐察觉到事情不简单，齐牧川很反常。 “你还记得戒指的样子吗，画下来我去查查。” 白天刚见到， 姜兰记的很清楚。 她翻出纸笔，一笔一画画出戒指的模样。 戒指很宽，是古铜色，上面有一个很古老的蛇的形状，缠绕在戒壁上。 姜兰画的惟妙惟肖，付文臣看着就像自己看见一样。 他接过画，“我明天就托人打听打听这个戒指的来源。” 查戒指需要时间，在没确定戒指的用处之前，两人按兵不动，像往常一样上工下工。 姜兰在办公室依旧很无聊，没几个他来看病，来的除了长红大队的工人，其他工人都没有来看病的，还是不相信姜兰的医术。 没人来看病，她一开始还很着急，到后面就直接摆烂了。 信发出去，姜兰父母半个多月才收到。 姜儒之每天累的像狗，修铁路的工作他一点也不会，光是熟悉就熟悉了快半年。 下了班，他拖着疲惫的身体回家，正好遇到来送信的邮差。 姜儒之现在唯一的动力，就是女儿的信。 他欣喜接过信，拿钥匙开门，宋晓君这时正好回来，看到他手里的信，眼前一亮。 “是兰宝的信？” “是，还好几封呢，她肯定憋不住想写信，一股脑写了这么多。” 每天修铁路， 两人衣服脸上每天都脏污不堪。 夫妻俩进屋，顾不上洗脸，只洗了手，迫不及待拆开信看。 姜兰写了自己现在状况，她很好，吃的好，穿的好，工作也好，还找了个很好的男人。 宋晓君捂嘴流泪，这一回是开心的泪水，见女儿过的好，她就放心了。 看完一封信的姜儒之，气的一拍桌子。 “兰宝，兰宝竟然结婚了！！” 宋晓君抹掉眼泪，嗔怪的推了他一把。 “结婚了咋了，我看了信里写的，人家小伙子不错，对咱女儿特别好，把钱都交给她了，听说还是军人呢，咱闺女一个人在那人生地不熟的，能有人关心她，让她依靠不被人欺负了去，有啥不好。” 她对这方面很开放，不觉得闪婚有啥不好，她也相信女儿的眼光。 姜兰从小锦衣玉食，不是个能受委屈的，肯定是对方各方面都不错，她才愿意嫁的。 姜儒之气鼓鼓的，把他看的那封信给妻子看。 “那个付文臣是个瘸子！她在信里问我治腿方法，你快看看吧。” 宋晓君没看到这封信，她接过，看完沉默了。 “这……兰宝问你能治不，你能不能治啊？” 一直性格温吞的男人突然暴走。 “治啥治，这是重点吗！兰宝可是我手心里养大的，咋能嫁给一个腿有缺陷的人！” 宋晓君以前在商场上叱咤风云，性格跟姜儒之截然相反，见他这样，她也火了，板起脸瞪了他一眼。 “那能咋整，咱女儿嫁都嫁了，他人是好的，女儿又喜欢，你还想拆散他们啊？！” 姜儒之被妻子说的泄了气，长叹一声。 “等找个时间见一见吧，要是行就不管了，要是这人不行，不管啥年代，都得给我离婚！” 宋晓君觉得这样可行，她得抓紧找人疏通关系，换个工作，她要多挣钱，让她的兰宝有底气。 钱就是底气，有钱有权，就是姜兰离了婚，也有底气不被人戳脊梁骨。 姜儒之看了付文臣的脉案，研究了几天。 他之前治过类似的病症，有经验，但问题是姜兰没经验，姜儒之是想去帮姜兰的，但没有介绍信他去不了长红大队。 想好大概的救治方案，他提笔写下。 姜兰收到信又是半个多月。 她在办公桌前坐了好久，在脑海里做手术演习。 即使姜儒之给了救治方法，她的把握也只有百分之四十左右。 付文臣的腿伤过了太多年，要想治好恐怕不容易。 姜兰回家第一件事就是找付文臣，见他也在看信，姜兰没过去窥探他的隐私，站在不远处叫他。 “文臣，文臣，你帮我个忙。” 付文臣放下信，走到她身边，“什么忙？” 姜兰把砍刀塞到他手里，拉着他往外走。 “我们去砍树去。” 两人到了山林里，姜兰找到一棵有人腿粗的大树。 她用手比了比树木宽度，再量了一下男人大腿的纬度。 “就这棵了！你把它砍下来，给你治腿就靠它了。” “为啥我治腿要靠这棵树？” 心里不理解，但身体很诚实，姜兰让他砍啥就砍啥。 付文臣抡起膀子就开始砍。 姜兰坐在木墩子上，看着他宽肩窄腰，背肌起伏，荷尔蒙爆棚，再一次感叹这男人除了腿疾，真的极品啊。 所以她一定要给他腿治好，让他变成完美男人。 “我准备用这棵树模拟你的腿，用它练习打断腿骨，多练习练习，就知道咋使力气，得打的跟断掉的腿骨裂缝差不多才行。” 父亲信里有写，就是他也不能把把断面打的跟第一次断的一样，只能是尽量接近。 他让姜兰找东西先练习，等知道力道咋使，就能在人腿上打了。 知道是为了自己的腿，男人心里暖暖的。 一共伐了三棵树，付文臣一个人运回家，姜兰帮着在后面抬了抬，没用啥力气。 到家后，姜兰拿着锤子，看着其中一棵树，跃跃欲试。 第97章 你不想要孩子了?! 来家里认草药的王元林，就看着姜兰拿着锤子，一锤子敲在树上，树完好无损，一点树皮都没掉。 空气有一瞬寂静……… 姜兰尴尬收回手，抹了把虚汗。 “额……手误，手误，多练习练习就好，多练习就好。” 王元林抱着一大堆豇豆角，走到姜兰身边。 “姜姨，为啥不让付叔劈柴，你的力气劈不断的。” 姜兰捶了一下腰，有些累，坐在马扎子上休息。 “我不是在劈柴，我是在练习医术。” 姜兰知道王元林不理解，他也不用理解，他还不到理解的年纪，草药还没认全呢。 王元林听不懂，索性不问了，他把手里的豇豆角放到姜兰脚边。 “这是奶奶让我拿来是，家里豇豆角种的好，这些是给姜姨的。” 两家你来我往，互相送了不少东西，姜兰没客气，直接收下。 王元林认了三种草药后，在姜兰这待了一会儿才回家。 付文臣看着地上一大捆豇豆角头疼。 “这么多，啥时候能吃完。” 练习砍树砍了一个小时的姜兰，放下锤子，累的快虚脱了。 “可以做成酸豆角，拌饭吃特别香，等着，我来做。” 拿出日常吃的豇豆角，剩下的都准备做成酸豆角吃。 姜兰把豇豆角洗干净，晾干水分，付文臣找了个坛子，清洗干净给姜兰腌制豇豆角用。 晾干的豇豆角一整个塞入坛子，她往坛子里加入盐水和姜片花椒小米辣，还有蒜水。 把坛子封死，一个星期后就能吃了。 晚上睡前洗脚的时候，付文臣把白天看到的信递给姜兰。 姜兰接过看，信的内容是关于戒指的。 那枚戒指是一个组织里的，只有内部人才有这个戒指，齐牧川是为了确认他自己的身份才戴的，平时他根本不戴。 看完信，姜兰眼睛瞪的老大，“这戒指跟那些人有关？！那齐牧川他不就是，不就是！！！” 不就是敌特，这话她没敢说。 两人看看外面，虽然静悄悄的，他们却很警惕。 姜兰 快速洗完脚，钻进被窝。 付文臣倒完洗脚水，回屋把那封信扔进炉子里烧了。 姜兰一直没出声，等男人进被窝，她靠近他，用只有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说。 “你这消息要是准确，那他给你传递错误信息，让你们损失惨重，就是故意的！你得向上反应，给你和何顺平反。” 男人搂着她入怀，思虑良久。 “现在查到的只是我们自己猜想，没有确凿的证据，唯一能证明齐牧川是敌特的戒指，我们没拿到手，他不可能自己交出来。” 他的人找的证据不全面，齐牧川容易找到漏洞脱罪，现在捅出来，只能打草惊蛇。 姜兰想想也是，现有的证据，确实不足以定齐牧川的罪。 她泄了气，有些懊恼。 “早知道，我就想办法把戒指抢过来了。” 气氛本来很沉闷，被姜兰这么一说，付文臣没忍住笑了出来。 他宠溺的摸了摸姜兰腰窝，“小傻子，你抢过来，下一秒就被他干掉了，记住，以后要是再遇到这种事，你别管，回来告诉我，你不能出事，知道吗。” 如果姜兰出事，他不知道自己能干出什么来。 姜兰感觉到，男人身上的气势在一瞬间变了，下一秒就收敛了起来，变成她那个温顺听她话的付文臣。 她乖巧点头，“放心，我惜命的很，不会乱来的，倒是你，你打算怎么办？” 男人的手伸进衣服，粗鲁的茧子摩擦着她腰上的软肉，有些心猿意马。 “我会继续顺着这条线查下去，也会找周叔帮我查，我父亲那边也有人脉，总会查清楚的。” 知道他心里有成算，姜兰放下心。 说完正事，男人已经控制不住了。 两人度过了一个愉快和谐的夜晚……… 第二天起床，姜兰浑身身酸疼，脸色心情却很好。 两人早起去上工，遇到齐牧川，夫妻俩面上没有半点变化，对待齐牧川跟平常没有什么两样。 自从知道姜兰是付文臣的妻子，齐牧川看姜兰的眼神就有些奇怪，还有些警惕。 不远处，杨玉竹顺着齐牧川的视线看到姜兰，她脸色越发阴沉，眼里透露着急躁。 她的工作是切猪肉，此刻杨玉竹手拿着猪肉腿，手指盖掐进猪肉里。 “他……他不会喜欢姜兰吧！” 齐牧川要是敢喜欢姜兰，她一定会打断他的腿，自己为了他都做了这么多，他怎么可以喜欢别人。 杨玉竹的小组长看见她这样，拿着棍子敲了敲她的手。 “发什么呆！快点干活，不许偷懒！” 她总看到这个杨玉竹摸鱼，不是跟在厂长屁股后，就是隔三差五请假，她就没见过这么懒的人。 要不是齐牧川在这，杨玉竹不会来，她在黑市卖一天的东西，就顶上在肉联厂干半个月的了，她根本不在乎肉联厂的工资。 杨玉竹不紧不慢的干活。 姜兰刚在医务室坐下，周萍就来了，他拉着丈夫坐下，脸上有些讨好。 “姜大夫，快三个月了，你看他能不能把药停了，我们也好抓紧要孩子。” 毛子期盼的看着姜兰，他也想停药，他都快三个月没碰媳妇了，他燥啊。 姜兰给毛子把脉看了看，他这几个月按照姜兰的医嘱，不吃辛辣，不吃刺激食物。 重活干的也不多，经常外出走动，还没有夫妻生活，过的堪比和尚，每天也都按时吃药，很听话。 姜兰收回给他把脉的手，满意点头。 “恢复的还不错，这副药先停了，我给你换一副药吃，周萍，我也会给你开一副药方，你们一起吃，记住！千万不能同房，要等我说可以再同房。” 毛子嘴撅的像葫芦，有些不情不愿。 “可都快三个月了，我这……我们，大夫，你也是结了婚的，也理解理解我们啊。” 姜兰写药方的手没有停顿，扔出去一句话去，一针见血。 “如果你们执意同房，我也没意见，你们就到别家看吧，我看不了。” 怕姜兰生气，周萍怼了自家男人一杵子。 “你不想要孩子了！” 第98章 给所有人看病 毛子委屈的快哭了。 他想到儿子，想到问题出在他身上，没脸反驳媳妇。 毛子委屈的带着哭腔，“我要孩子，我忍！” 自从知道问题不是出在周萍身上，她在家里地位就直线上升。 只要周萍说的，她婆婆很少反驳，他们也心虚啊，怕周萍跟她们儿子离婚，再出去说他们儿子不能生，那他儿子以后就娶不到媳妇了。 周萍眼神坚定看着姜兰。 “姜大夫，你放心，我们忍着，不过为啥我们要一起吃药啊，我身体不是没毛病吗？” 姜兰斟酌着写着药方，尽量用平价的药代替，不让他们花冤枉钱。 “你身体是没毛病，但你丈夫有，这个药是给你调理身体的，等你们两人身体达到最佳，有孕的几率更大。” 听到自己没问题，周萍放心了。 等他们离开，屋里又没人了。 姜兰放空看着外面树木，感觉无聊又无力。 她要是再这么消磨时光下去，该咋精进医术。 姜兰脸上愁苦的像世界毁灭，付文臣中午来找她吃饭，就看见她蔫蔫的。 汪远方没察觉，他眼里都是饭，姜兰现在每天做的饭菜很多，够三个人吃的。 汪远方也没白吃东西，菜他家包了，每个月都往姜兰家送很多菜。 他打开饭盒，菜色是豇豆角炒肉和糖醋茄子，还有酸辣土豆丝，主食是花卷。 这个伙食可谓是肉联厂里独一份了。 付文臣家底太厚实，想吃点孬的，可实力不允许。 汪远方一开始还不好意思跟着吃，这菜跟他家送来的青菜比，不值一提，时间长了也就习惯了。 大不了，他们俩人有啥事他全力帮就行。 汪远方专注在吃的上面，他把花卷分完，就开吃。 看见姜兰神色厌厌的，付文臣情绪被她牵动，再好吃的美食都没胃口吃。 他坐到姜兰身边，声音温柔。 “小兰，你咋了，咋不开心，饭都没吃几口。” 姜兰咬了一口花卷，把自己的问题跟他说了。 “我来当厂医的初衷是想给人看病，积累经验，但现在根本没人找我看病，而且厂子里的人数有限，没疑难杂症，每天看的都是头疼脑热的小毛病，我有些着急。” 付文臣给她夹了一块子肉，帮着想办法。 “要不你把工位卖了，咱们去别的地方当医生。” 去别的地方，就意味着要离开长红大队。 只要付文臣想，他们可以去任何地方定居，户籍根本不是问题，他都能解决。 姜兰有些心动，她是很想走遍世界，看遍所有病症的。 她担心的是他们离开，不能随时看着齐牧川，他作妖，他们发现不了，当误付文臣洗清冤屈，有些得不偿失。 姜兰正想回绝，汪远方嘴里咬着茄子花卷，鼓鼓囊囊的含糊出口。 “这还不简单，让不是厂子里的人都来看病，不就行了。” 汪远方的话，让人茅塞顿开，夫妻俩齐齐看向他。 被这么定定注视着，汪远方打了颤抖。 “都看着我干啥，我说错话了？” 付文臣欣慰的拍了拍他肩膀。 “没说错，是说对了！” 他看向姜兰，“远子这个方法好，只要其他大队的人都来看病，奇怪的病症肯定就多了。” 姜兰：“这样病人是多了，可我是肉联厂的医生啊，给不是厂里的人看病，齐牧川能同意吗？” 两人光顾着商量事了，饭都没咋吃。 姜兰一抬头，见汪远方已经吃完了，他抹了把嘴，拍了拍胸脯保证。 “嫂子你放心，这事包我身上了！我让我爸我跟齐厂长说，这是造福大家都好事，他肯定同意。” 说完，拿着饭盒出去洗，风风火火的出了门。 姜兰有些担心，“汪叔去说能成吗，齐牧川不会不答应，反过来怪汪叔吧。” 付文臣，“不会，只要利益谈妥，没有什么事是不能成的，你给肉联厂人看病只收药钱，价格是低的不能再低，上头根本挣不到钱，给肉联厂以外的人看病，不会有这个福利，他们能挣钱，肯定会同意的。” 如他所料，汪队长跟齐牧川说了这事后，齐牧川马上想到可以挣钱。 挣到的钱，他可以申请贴补肉联厂，他以后行事也能更方便。 但面对汪队长，他面露犹豫，没有马上答应。 “这事我得向上反应，不能我一个人做主，我一会儿再去跟姜大夫商量商量，看看可行性。” 汪队长也知道这其中有利可图，齐牧川不可能不答应，他谦卑的笑笑应付道。 “那好，麻烦齐厂长了，要是这事能成，那俺们以后就不用跑镇子上看病，方便多了，麻烦您好好考虑考虑。” 齐牧川笑容和煦，面上没一点改变。 汪队长回去路上，越想越觉得这是好事。 其实最重要的不仅是看病方便，是姜兰的医术比镇子上那个卫生所的老头强的，强的可不止一星半点。 镇上那个老头仗着自己是附近唯一的医生，索要了不少老百姓的东西。 一个鸡蛋，一捆菜，东西不多行为恶劣。 汪队长都能想到，要是姜兰真的给所有人看病，那他们这恐怕要掀起大波浪了。 齐牧川正好现在没事，他找到姜兰询问了这事。 “姜大夫，你觉得这事的可行性有多少。” 听他这么问，就知道他还不知道这事是她和付文臣汪远方的想法。 姜兰假装第一次听到，想了想。 “可行性还是比较大的，咱们肉联厂工人是不少，但也没有这附近几个大队那么多，能帮更多人看病，我当然是乐意的。” 听到姜兰这么说，齐牧川心里痒痒的，要是真成了，也算是他的功绩。 他细想了这事，又觉得头疼难办。 来找姜兰的最主要就是问这件事的，他看着姜兰一脸为难。 “可你要的那些药草，购置不了那么多啊，病人多了，用药也会多，我没有那么多的药草共己给你。” 这个问题，在齐牧川来姜兰家想到了。 第99章 给父母的特产 姜兰早有准备，她打开抽屉，拿出早就写好的药单给齐牧川。 “这些是常用药，备好这些就差不多了，其他的可以进少量，其实老百姓能买得起名贵药草的人家并不多，就算咱们有，也未必能用得上。” 齐牧川看着药名，没一个认识的。 虽然不认识，但他能听明白姜兰说的话。 只要进药单上的药就行，其它可以减少进货量，药后面还标注了市场价。 这个价格报上去，肯定能通过。 见他动摇了，姜兰趁热打铁，继续说道。 “还有一个问题，虽然这些药草价格便宜，但咱们要的多，这附近可是有不少的人的，消耗药材会是现在的好几倍。” 有了姜兰提醒，原本燃起希望的齐牧川，担心起来。 “姜大夫说的对，咱们要的量太大，即使是这些不名贵的，也不能共己这五毛多啊。” 姜兰像是一心为他着想，顺着他说。 “是呀，那要不这样，我把认草药的方法交给大伙，让他们上山采药，再由咱们收购炮制出来用。” 这话一出，齐牧川马上就猜到了姜兰的小心思。 他热情散去，冷静下来，坐到椅子上，似笑非笑看着姜兰。 “姜大夫，让我收购药草，这才是你的目的吧，你想让国家向群众采购药草，让他们挣钱，你也能卖汪队长个好。” 姜兰想确实有这个想法，她没打算瞒着齐牧川，也知道瞒不过，直接把话摊开了说。 “没错，我是想帮大伙挣点钱，齐厂长，你也去看过，现在有不少人连饭都吃不起，一家人冬天只有一件冬衣，父亲穿了，儿子就没的穿，这样的事不胜枚举。” “我们收购草药也是带动发展，吃穿不愁的人，才有精力建设国家，为祖国添砖加瓦，吃穿都不保了，哪有精力想别的呢，挣到钱才是现在唯一重要的。” 齐牧川没想到姜兰能想到这一层面。 他以为姜兰最多就是想卖汪队长个好，让大伙挣了钱，以后在大队里，汪队长肯定会给付文臣姜兰方便。 没想到姜兰格局这么大，不由有些怀疑这到底是不是她自己的想法。 “你……真是这么想的？” 姜兰认真点头，“当然，等他们有心力研究种田，麦产肯定比以前高，这附近要是发展起来，也有你的功劳不是。” 权利动人心，最后一句话打动了齐牧川。 他不再犹豫，站起来，伸出手跟姜兰握手。 “好！这件事我会去促成，炮制药草还要麻烦姜大夫了，他们可不会啊。” 采回来的草药，要炮制过后变成药材才能用，有的没炮制过的有毒，直接使用会中毒。 这方圆几十里，只有姜兰会，炮制药草自然就落到她肩上。 姜兰伸手跟他握了握，“药草我会炮制的，等以后齐厂长青云直上，可不要忘了我们这些人啊。” 这话齐牧川听的舒坦，心情极好。 “哈哈哈，一定，一定。” 姜兰内心os：拿捏～ 齐牧川这个人看似正直善良，刚正不阿，对人对事公平公正，但内心是个很重权的人。 他家底厚，不差钱，只对权利感兴趣，姜兰当时在看书时就发现了。 姜兰也确实跟齐牧川说的那样，想卖汪队长个人情。 想感谢他帮自己跟齐牧川说这事，她也是真心想为大队做点事情，想让他们挣到钱，生活变得富足。 还有就是能给更多人看病，提高自己能力，一举三得，是姜兰赚了。 齐牧川很快写了报告，向上反映。 姜兰回家跟付文臣说了这事，男人一把抱过姜兰，猛亲了她脸一口。 “你太聪明了，可以当军师了。” 姜兰傲娇的抱着胸，有些得意。 “那当然，我是谁呀，我可是美貌和智慧的象征，那个齐牧川还以为这些功绩能落地他身上，我当时差点笑出来。” 戒指的事如果属实，齐牧川让全国富起来都没用。 他也没那个能耐让全国富裕起来，七零年代对敌特抓的可是很严格的，他要是敌特，这辈子就跟仕途无缘了。 付文臣双腿跪坐，朝着姜兰方向膜拜。 “媳妇大人说的对，小的对您的佩服简直如滔滔江水，绵延不绝啊。” 姜兰被哄的身心舒畅，忍不住捂嘴笑，拉他起来。 “行啦，别哄我开心了，我问你件事，咱们这地方，土特产都有啥？” “你问这个干啥？想吃土特产？” 姜兰想给父母邮点东西，又不能跟他直说，支支吾吾道。 “就是……我想，我想给亲戚发些咱们这的土特产，他们还没吃过呢。” 付文臣很敏锐，他记得姜兰之前提到过，给她写信的人就是亲戚。 “是给你这段时间写信的人发特产吗？你们关系这么好，为什么之前没听你提起过。” 如果关系好到，每个月都写信来往的地步，那为啥她下乡这一年里，从来没提到过。 姜兰紧张抿嘴，手指扣着衣服，不知道该咋说。 她是想告诉他父母的事，这事不能瞒一辈子，总得让他知道。 但穿书这事太过魔幻，姜兰怕他不相信，怕他认为自己是精神有问题的奇怪女人，只能先含糊过去。 “额……就是我那个亲戚，他也会医术，我们来往信件，就是问他治腿的事，我想给他们发点特产，感谢他们。” 付文臣能感觉到姜兰身上有秘密，只要复盘一下她之前说的和现在说的，她话里是有漏洞的。 但他没有戳穿她，而是选择相信她，相信她总有一天会告诉他的。 付文臣没有追根究底，点头答应。 “特产的事我来安排，你前段时间做的酸豆角挺好吃的，要不要也给他们带去点。” “好啊，那酸菜也带点吧，他们肯定想的我手艺 了。” 姜兰其实之前在家里不咋做饭，她只是担心父母忙于工作吃不好。 信里没有写，但从字里行间她能感觉出，父母的工作很疲惫，很辛苦。 两人这些年过的顺风顺水，突然每天起早贪黑的消耗体力，肯定吃不消。 付文臣不仅弄了当地特产，从还朋友手里弄到了牛肉。 姜兰想着，正好给父母做点牛肉干带去。 第100章 和她暧昧 付文臣弄到的牛肉不少，足足有十来斤。 姜兰一半做成了牛肉干，另一半牛肉自己家吃。 处理好的牛肉，需要放在阴凉的地方晾晒，趁着这功夫，姜兰把酸菜酸豆角打包好。 付文臣跟着汪远方上山砍柴，只有姜兰一个人在家，她看着果酒，有些纠结。 “到底带不带啊？要是带了果酒，路上打了，里面的酒就撒了。” 姜兰纠结了一会儿还是决定不带了，她放弃果酒，转头把主意打到腊肉身上，拿了腊肉，用油纸包了好几层，用麻绳系紧，放到麻袋里。 付文臣回来，姜兰已经收拾了一个硕大的包裹。 汪远方看着大麻袋，眼睛睁的老大。 “这是么多东西，你们要搬回家啊？” 姜兰把晒好的牛肉干也放到包裹里，抹了一把额头的汗。 “不是，是给我家亲戚寄点特产过去，一不小心弄的有点多。你们后面背的是啥？” 一抬头看见两人肩膀背着树枝，上面还有黄色的一坨。 提到这个，两人把树枝放在地上。 付文臣指着地上的东西。 “我俩砍柴时看着的，像是果子，我没见过，觉得长的奇怪，就带回来了，不知道你认不认识。” 姜兰蹲下看了看，她也不认识。 “你们等一下。” 她进屋从空间里拿出他父亲编纂的书籍，叫万果籍。 果子长的像香蕉，但又不是香蕉，姜兰照着野果的样子，在书里翻找，终于让她找到了。 她指着跟书上画的一样的水果给两人看。 “是野香蕉，怪不得长的像香蕉。” 汪远方看了看书，又看了看野果。 “我看不太像香蕉，倒像胡萝卜，能不能吃啊？” 姜兰看一眼书中介绍，“可以吃，味道很香甜，还能入药，把它的皮洗干净晒干泡水喝，长时间喝可以润肠道，降血压。” 姜兰掰下几根，“正好把它晒成干，一起寄给出去，给他们尝尝。” 等她进了厨房，汪远方看向付文臣，询问道。 “文哥，嫂子的亲戚你认识吗？她最近的信件可不少啊，会不会，会不会有人勾搭嫂子？嫂子不会有对象了吧。” 信会统一送到大队部，汪队长手里，再由他发给收件人，一般都是汪远方发给收件人的，他对这事特别清楚，都是一个人发的。 最近姜兰的信件，几乎是一个月好几封，结合姜兰寄东西出去，他怀疑也不是没有道理。 付文臣拉他到一边，确定姜兰听不见，他看着汪远方厉声呵斥。 “你别胡说八道！小兰不是那种的人，你这么说，让她听到了，她心里该多难受！” 他相信姜兰，知道她不会做对不起他的事。 汪远方也知道自己说错话，赶紧住嘴。 “我错了文哥，我再也不这么说了。” 付文臣无条件相信姜兰，他帮着她一起晒野香蕉干，还收集了好多土特产。 收拾的东西多，足足有两大麻袋。 向大队借了牛车，付文臣赶着车，把包裹送到镇子上发走。 看见付文臣，邮局工作人员立马热情迎上来。 “付同志，是你啊，你可好久没来发信了。” 看到牛车上坐着的姜兰，工作人员像被浇了一盆冷水。 “这女人是谁？” 付文臣，“她是我妻子，同志，这包裹发走要多久对方才能收到。” 听到是妻子，工作人员满脸失落，她还以为他是单身，自己有机会呢，没想到有媳妇了。 她一秒变脸，写单子时也爱搭不理的。 等东西发走，两人在镇上逛了逛，供销社今天进了一批衣服，付文臣给姜兰买了几件，姜兰也给他买了一身衣裳。 两人回到大队，汪远方找了过来。 “嫂子，嫂子，齐厂长找你，说商量药的事。” 姜兰下牛车，“哦好，我现在就去。” 等姜兰走远，汪远方提醒道。 “哥，上回寄东西给亲戚，是我说错了，不该瞎说，但这个齐牧川绝对有问题！他现在找嫂子频率几乎是一天一次，他肯定对嫂子有非分之想！” 付文臣除了姜兰没谈过别人，虽然没有恋爱经验，但对喜欢一个人有经验。 齐牧川这么频繁的找姜兰，真的有点不对劲，即使是核对药材，也太频繁了。 他看着姜兰背影，眼眸越发阴沉。 姜兰也感觉到了齐牧川的奇怪举动，找她找的真的很频繁。 她出口的声音有些冷漠疏离。 “齐厂长，找我有什么事，刚才我请假去镇上，那时候咱们不是刚聊完吗？” 齐牧川抿了抿嘴，有些不好意思。 “我还想再问问你，怎么教大伙认识草药，你一个人忙的过来吗？” “咋？我忙不过来，你能帮我？” 齐牧川倒是想帮，但他不会啊，他看了眼不远处盯着他的杨玉竹，收回视线，故意凑近姜兰说话，样子暧昧。 杨玉竹看见，手握着门，快把门框捏碎了。 这几天她天天看到姜兰跟齐牧川在一起，还挨的特别近，以为他俩有不正当关系。 杨玉竹嫉妒的发疯，低声咒骂姜兰。 “贱.人，贱.人！竟然敢勾引我的牧川，你给我等着！” 齐牧川自从知道姜兰是付文臣的妻子，就一直很警惕她。 想离她远一点，但给全大队的人看病这个提议，又让他们走的很近。 他发现杨玉竹经常在暗处盯着他，齐牧川就心生一计，让杨玉竹对付姜兰，间接让付文臣不好过。 此刻，在杨玉竹的角度，他都快亲到姜兰了，错位的动作被齐牧川拿捏的特别准。 姜兰看到他眼底的得意，更警惕了。 “齐厂长，没啥事我就回家了，今天我可是请了一天的假，我得回家好好想想咋把药草普及出去，我先回去了。” 不等齐牧川答应，姜兰先一步离开。 一直在暗处盯着他们的杨玉竹，看见姜兰走了，齐牧川竟然追了出去，还拉了姜兰。 杨玉竹红眼病要犯了，“他……他竟然敢拉她的手！他怎么敢，他怎么敢的！” 第101章 生孩子大出血 齐牧川确实抓了的姜兰，但抓的却不是手，是手腕，还搁这衣服，没有碰触到皮肤。 但在杨玉竹那个角度，看着就是两人牵手了。 被抓住手腕，姜兰皱眉看向他的手。 “有事就说，不用非得拽着我。” 齐牧川面容和煦，一脸抱歉的松开手。 “我就是担心你，怕大伙不信服你，你好心教给他们认药草的本事，要是他们觉得你年轻，不相信你咋整。” 姜兰退后一步，跟他保持距离，言语比刚才还冷淡。 “我跟汪队长商量过，可以先从长红大队开始，我们大队的人对我的医术还是很信服的，等第一波人挣到钱，后面就不愁没有人采药了。” 齐牧川豁然开朗，“这方法可行，姜知青，这个办法是你想到的吗，你好聪明。” 姜兰只笑笑，没说话，感觉他有些异常，跟平时的他不太一样，今天总是想方设法跟她没话找话。 场面已经有些尴尬了，齐牧川一直不放她走。 他想让后面盯着他的杨玉竹嫉妒到极点，到时候就能对付姜兰，杨玉竹也就没时间缠着他了，还能给付文臣找点麻烦，一举两得。 姜兰大脑飞速运转，想找机会开溜。 不远处汪远方突然跑过来，看着两人好在谈事，顿了顿，走到姜兰身边。 “花嫂子要生了，她让我来找你过去看看。” 姜兰诧异：“快生了？不是还有半个月才生吗？咋提前这么多，我们快走！” 生孩子是头等大事，齐牧川没法阻拦，任由他们离开。 姜兰先回了自己家，拿了背包，再到花嫂子家。 花嫂子家此时已经乱成了一锅粥，预产期提前了半个月，家里还什么都没准备呢。 牛大壮在外面急的团团转，不知道该咋办。 见姜兰来了，他像看见救命稻草一样。 “姜知青，求你救救我媳妇，她滑倒了，我在大队里找了接生婆来看，她出了好多血，她说孩子大人都保不住，求你救救她，我给你跪下，求你救救她。” 他实在没办法了，只能指望姜兰，扑通一声给姜兰直接跪下了。 姜兰赶紧扶他起来，“哎！现在不是下跪的时候，热水剪刀还有干净的布，你们准备了吗。” 牛大壮抹了眼泪，“准备了，刚都准备了。” 见该有的东西都有，姜兰没再费口舌，掀开门帘进去。 进去一看，地上都是血，花嫂子已经疼昏过去了，接生婆见一个小姑娘进来，就要赶她出去。 “小丫头进什么产房，快出去，出去，这不是添乱嘛！” 姜兰皱眉看向自己被拽住的手腕。 “松开，我是大夫，让我看看。” 接生婆和花嫂子的婆婆都不相信她。 婆婆抓着姜兰的手不让她看。 “你以前经常来我就不说你了，但今天不行！这不是你过家家的地方，快走快走，毛都没长齐的丫头片子，懂什么生孩子！” 她一开始就不相信姜兰会看病，觉得就是误打误撞，花嫂子才怀上的。 接生婆也这么觉得，“我一打眼就知道，你孩子都没生过，还能有我有经验，快出去！” 接生婆这话一出，婆婆更加不想让姜兰看。 姜兰以前过来帮着正胎位保胎，花嫂子婆婆都没进来，不知道俩人在屋里干啥，以为就是来唠家常的。 牛大壮听到声音，顾不得不让男人进产房了，一股脑冲到屋里，拉开老娘。 “娘！她真的会看病，你让她给小花看看！” 婆婆抓姜兰的手抓的死紧，姜兰的手都勒红了，婆婆没一点放手的意思。 她看着自家儿子苦口婆心道。 “大壮你不懂，她年纪轻，阴气重，在这待时间长了，你媳妇生出来的肯定也是女娃子，你娘我是为你好！” 姜兰第一次听到这种说法，感觉荒谬至极。 “老太太，封建迷信要不得，花嫂子肚子里孩子都长这么大，男女早定了，咋可能女人在产房时间长就变成女的？！” 接生婆也是姜兰这个想法，觉得花嫂子这个婆婆迷信。 她接生过这么多孩子，自然知道，生男生女不可能突然变了，都是怀上后定好的。 可花嫂子婆婆根本不听姜兰的解释，依旧死抓着她不放。 姜兰没办法，转头看向牛大壮，给他下了最后通牒。 “花嫂子大出血，就是现在救，都不一定能救的活！” 牛大壮彻底慌了，顾不上那么多，扛起老娘就往外跑。 到了外面，花嫂子婆婆还要进去。 “大壮，你放开我，你让那个死丫头给你媳妇接生，会生出女娃的！” 牛大壮已经急红了眼，对老母亲也彻底寒了心。 “娘！生男生女娃，俺都一样稀罕，你别再这么说了！” 他娘的力气比不过他，牛大壮抓着不让让进去，他娘挣扎了好几下都没用。 屋里，姜兰快速给昏迷的花嫂子把脉，又摸了摸胎位，有些不正，脉搏还很虚弱。 接生婆哀叹一声，“哎，救不活的，她血止不住，人又昏过去了，孩子生不出来，俩人都保不住。” 姜兰也是这么觉得，但她不想放弃，想试一下止血针，说不定能把血止住。 她从背包拿出一包药，“这是催产的药，出去让他们把这包药熬了，再煮几个鸡蛋拿来。” 这包药是很温和的，催产不是很快，花嫂子现在身体太虚弱，要是用猛药，会当场死亡。 接生婆也没了法子，死马当活马医，只能出去找人煎药。 姜兰拿出医书，看了止血的针法，深吸一口气，在花嫂子肚子上施针。 她在空间扒拉一阵，找出人参，切了一片给花嫂子含在嘴里。 药熬好了，接生婆进来，见血真的让姜兰止住了，孕妇肚子上扎着快四五十多根针，接生婆满脸震惊，不由对她刮目相看。 “你竟然真的把血止住了！天爷哎！我给人接生这么多年，还是第一次见大出血的孕妇能止住血的，小姑娘，你这针法跟谁学的！” 她要是学会了这本事，那还不得逆天。 姜兰没搭理她，见血止住，伸手把脉。 脉象比刚才好多了，看准时间，把花嫂子肚子上的针拔出来。 第102章 男娃女娃? 姜兰拿起那碗催产药，直接给花嫂子灌了下去。 又换了套针法，帮助花嫂子醒过来，等人转醒，针法又变换了。 接生婆想偷学一下，但针法换了又换，她想学也无力学，她记不住，只能放弃。 姜兰把鸡蛋剥了皮，递到她嘴边。 “花嫂子，是我，姜兰，快把鸡蛋吃了，等会儿好有力气生孩子。” 花嫂子昏迷前听到自己快不行了，以为自己已经死了，见到姜兰，她眼泪刷一下就下来了。 她哭的几近崩溃，死死抓着姜兰的手。 “小兰，小兰，求你，求你救救我的孩子！他是我十月怀胎才有的，她是有生命的，她还踢过我，求你救救他，救救她！” 她没有求姜兰救她自己，只求救她的孩子。 姜兰心里五味杂陈，喂她吃了两个鸡蛋。 “我会尽力的，我会尽力保住你们，你也不要放弃，你的孩子肯定也不想一出生就没有母亲，花嫂子，坚持住！” 吃完鸡蛋，姜兰又给她嘴里含了一片参片，花嫂子感觉身上有了力气。 姜兰看了宫口打开的情况，差不多了。 她看向接生婆，“可以了，接着生吧。” 生孩子她不擅长，也从来没经历过，接生的事只能让产婆来。 接生婆见终于有自己用武之地了，她撸起袖子，扶着花嫂子的腿。 “来，跟着我用力，吸气，攒着力气，咱们一鼓作气，来吸气，吸气，用力！好，用力，快了，用力用力，快了快了！” 姜兰在这方面没经验，她也在学习。 花嫂子随着产婆的引导，呼吸变得有规律。 接生婆拍打花嫂子的腿，声音慷慨激昂。 “快了，快了，就快看到头了！再用力，用力！” “哇！”的一声。 孩子生出来，接生婆托着娃娃的头和腰部，剪掉连着的脐带，清理孩子口鼻秽物，清洗干净。 接生婆往孩子屁股上拍打两下，孩子安静闭着眼睛，再没发出声音。 接生婆慌了，她看着姜兰。 “这…这这，姑娘你快来看，这孩子是不是不行了？！” 门外等着的人都听到接生婆的话，牛大壮一屁股坐在地上，表情呆滞。 “孩子，孩子不行了！！” 他冲进去想抱孩子，被姜兰先一步接过去。 姜兰给孩子摸了摸脉搏，心情沉重。 “孩子早产，太小了，身体太虚，几乎摸不到心脏跳动。” 牛大壮急的哭出声，“那咋整啊！姜知青，求你救救她，小花为了这个孩子受了不少苦，你可一定得救救孩子啊！” 姜兰把孩子抱到炕上，用棉被包裹好，大拇指按压在孩子胸口位置，一边按压，一边用嘴给孩子渡气。 身体虚弱的已经说不出话的花嫂子，看着姜兰这么拼命救自己孩子的样子，眼角的泪滴落在枕头上，没多久，枕头湿了一片。 按压心脏加人工呼吸，做了五组后，孩子心脏渐渐恢复跳动。 姜兰长舒一口气，她一直怕力气用的不对，有在努力控制自己力道。 这会儿泄了气，差点晕倒，被付文臣扶住。 “没事吧。” 姜兰摇头，“没事。” 她看向花嫂子他们，“孩子早产，她太小了，得好好养着，别带她到外面去，孩子见风，容易生病。” 见孩子真的活了，站在后面婆婆眼睛精亮。 “唉唉唉！让我看看，是男是女啊？” 等她挤到前面，见是个女孩，脸一秒垮了。 “女娃子呀，救的这么用心，还以为是男娃，生个女娃有啥用，养着白白浪费家里粮食。” 牛大壮看着仅有自己两只手那么大的闺女，一言不发，心里按下了决定。 接生婆把孩子用被子抱起来，看着孩子，觉得神奇。 姜兰正帮花嫂子把脉，她凑到姜兰身边，一脸讨好笑了笑。 “姑娘，哦不！小大夫，你到底是咋把孩子救活的，能不能教教我。” 姜兰没应声，接生婆以为姜兰不想教她，她也没强求，失落走开。 接生婆她把孩子抱给牛大壮，让他抱着，嘱咐着该咋养早产的孩子。 “这孩子底子弱，母乳时间长一点，母乳对孩子身体最好了。” 姜兰给花嫂子身上扎了几针，有些担心。 “这次生产，花嫂子身体亏损严重，加上她本来就有些营养不良，奶水可能不足。” 牛大壮抱着软成一块棉花的女儿，还没稀罕够呢，就听到这个噩耗。 “那，那咋整啊，大队里也没有别的女人生孩子，不能接奶水，喂米汤行不行？” 不等姜兰说，接生婆抢先帮着回答。 “那当然不行了，没听说孩子身体弱嘛，米汤咋可能有母乳有营养。” 牛大壮犯难了，不知道该咋整。 姜兰稳定住花嫂子身体，让她睡着，睡觉可以帮助身体恢复。 她看了眼孩子，帮着想了个办法。 “可以给孩子喝牛奶，大队里不是有卖牛奶嘛，去买点给孩子喝。” 牛大壮豁然开朗，“好好好，我这就去买！那个弟妹啊，娃娃麻烦你帮着照顾下，你先别走，千万别走！我我们得好好谢谢你。” 姜兰想说不用谢，牛大壮已经跑没影了。 她从来没抱过孩子，抱着孩子姿势就有些别扭表情，姜兰只抱了一会儿，就把孩子交给接生婆抱着。 怕自己用的力不对，孩子不舒服。 帮着把屋子里的血清理干净，几人坐下等牛大壮回来。 姜兰这时有功夫跟接生婆聊天了。 “你刚才问我，能不能教你治娃娃的方法，我可以教你。” 针灸接生婆短时间肯定学不会，但心肺复苏肯定能学会。 这在乡下可能是一项本事，但再过个十几年就不是了，交给她，也能让她救更多的孩子。 听到姜兰愿意教，接生婆又激动又惭愧。 她一开始就不该拦着她看病的，姜兰这么善良又有能力的人，可比她厉害多了。 姜兰也不是没有条件的，等教完她心肺复苏，问了接生婆关于女人生产的经验。 牛大壮这时候也回来了。 第103章 干呕 接生婆跟姜兰交流了自己接生的经验，同时也在家姜兰那学了不少有用的知识。 一整个交流下来，两人成了无话不谈的好友。 牛大壮回来，手里拎了一桶牛奶，他把奶热了热，看着孩子喝下去。 姜兰又给看了下。 “孩子喝了奶好多了，明天我再来看花嫂子，我留下的汤药记得喝，她身体太虚了。” 牛大壮抱着药包，认真记下她叮嘱的每一句话。 临走时，姜兰看了花嫂子，安慰一番。 “嫂子，你好好养着，现在有了女儿，你可不能夸下。” 花嫂子忍住眼泪，认真点头，握住姜兰的手，眼里满是感激。 “谢谢你小兰，今天要不是你，我和娃娃的命都保不住，谢谢，真的谢谢。” 她都听说了，她婆婆当时拦着不给治病，要不是姜兰，她就见不到女儿了，她是从心底里感激姜兰。 牛大壮给他们送出去，本想挽留他们在家吃饭，但家里现在乱成一锅粥，没办法招待姜兰他们，只能目送他们离开。 等人走远，牛大壮进屋，看着妻女，满脸愧疚。 屋里只有他们夫妻二人，花嫂子别过头，看着旁边的女儿下定决心。 这次的事，她对婆婆彻底寒了心。 花嫂子对上牛大壮直接摊牌讲，声音是从来没有的冷漠。 “牛大壮，我们离婚吧。” 听到这话，牛大壮吓的腿软，急的抓着媳妇的手直摇头。 “媳妇，媳妇我知道我妈干的事让你心寒，但我会想办法解决的，我不想跟你离婚，岳父岳母不待见你，你离了婚回去他们肯定会磋磨你，让你给家里弟弟妹妹干活的。” 花嫂子也知道这点。 她父母嫌弃她是个女娃，一直不喜欢她。 没嫁人时，家里所有活都是她干，要是离婚回娘家，肯定被磋磨的更惨。 她看了眼女儿，动摇的心立马坚定。 “不离婚？怎么，等我被你那个妈害死你就满意了是吗？她不让小兰给我看病，嫌弃我生的是女儿，她待我难道就比我父母好了吗！” 说到这，看着自己男人，花嫂子失望的闭了眼睛，一睁眼态度突然强硬，看着牛大壮眼睛猩红。 “牛大壮，你不是也看见了吗，我早产都是你妈害的！她让我挺着大肚子去洗衣服，我是没站稳，滑倒摔在地上才早产的！继续待在这，你是要我死吗！” 虽然离婚要面临被别人瞧不起，被指指点点，在咋样也比丢了命要强。 本来今天牛大壮已经出门去上工了，走到半路，想起来忘了带午饭。 他回家，就看见他老娘逼着他媳妇洗衣服。 花嫂子晾衣服时脚下有一颗小石子，本来就快生了，身子就沉，被石头绊到，一个没站稳摔倒在地，这才早产的。 花嫂子恨铁不成钢的看着牛大壮，恨他的愚孝，恨他的不作为，她眼里都是失望和痛苦。 牛大壮想到媳妇摔倒的场景，红了眼，捶打着自己的脑袋。 “媳妇，对不起，对不起，都是我的错，是我没用，我没能照顾好你们娘俩，我在娘嫌弃咱娃娃是女娃时，就想好了，咱们分家，出去单过！” 花嫂子转过头，确认他话里真假。 “分家？你娘能同意吗？” 牛大壮已经下定决心，不管他娘同不同意，他都要分家。 姜兰还不知道他们走后，花嫂子他们都聊到的要分家的地步了。 回了家，姜兰瘫倒在炕上，年糕过来舔了舔她的手指，嗷呜嗷呜叫着。 姜兰摸了摸他的狼头，“知道啦，知道啦，知道你饿，这就给你做饭去。” 她坐起身，准备去厨房做点吃的给年糕。 付文臣进来，手里托盘端着三碗面，他和姜兰一人一碗，年糕一碗。 姜兰眼睛晶亮，端过他煮的蘑菇炝汤面，突溜突溜吃着。 “手艺有进步啊，比起以前只知道放盐强多啦。” 男人唇角带笑，“是你调教的好。” 姜兰快速把面条秃噜完，拉着付文臣躺倒在炕头，给他腿针灸。 这段时间，她几乎每隔几天就给他针灸一次。 付文臣现在即使阴天下雨，腿也不会疼了。 时间到了，姜兰拔掉针。 付文臣牵起她的手，放在唇上亲了亲。 “媳妇，谢谢你。” 姜兰没有害羞，而是凑近他耳朵，声音旖旎道。 “不客气，老公。” 被叫老公，付文臣身子一紧。 姜兰一把被男人禁锢住，他们房间一整晚开着灯，决战到天亮。 直到早上五点，姜兰才睡了一小会儿。 她醒过来时，男人还保持抱着她的姿势就 见她醒了，付文臣把她往自己怀里拢了拢。 “再睡会儿，昨天晚上回来本来就累，我们还一晚上没睡，现在多睡会儿。” 付文臣以前每天都醒的很早，他睡眠质量不好。 但自从跟姜兰在一起后，他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不再失眠，早上有时候也会赖床。 两人躺到七点才起。 姜兰起床做早饭，她把清洗好的大白菜切成段，土豆切成片，昨天做的熘肉段还剩了点，跟白菜土豆烩了一下。 姜兰还熬了小米粥，烙了十来张单饼。 付文臣喂完年糕和鸡，端着食喂兔子，等把家里小动物喂饱，男人拿着姜兰换下来的衣服去院子里洗。 姜兰在家里只做饭，碗筷都是付文臣洗，家务也都是男人做。 他洗完衣服，姜兰的饭也做好了，她冲院子里招呼一声。 “文臣，饭做好啦，快进来吃，一会儿凉了。” “好，马上来。” 付文臣把衣服拧干，晾在院子里的铁丝上，水泼在院子里，洗手进屋吃饭。 夫妻俩坐到饭桌，付文臣给姜兰夹了一筷子肉段。 “你多吃点，最近都瘦了。” 姜兰吃掉肉，看了看自己身上。 “有吗？我咋感觉我胖了呢。” 肉段还没咽下去，胃里突然一阵恶心传来，她有些想吐。 姜兰没忍住，急忙跑到门里，扶着门框干呕。 男人见状，放下筷子，赶到姜兰身后，抚拍着她的后背。 他眉头皱的死紧，很是担心。 “小兰，你咋了，哪不舒服？” 姜兰干呕了一阵，啥也没吐出来。 付文臣倒了杯水给她，姜兰接过喝了几口，好受不少。 “我身体没事啊，可能肉段太油腻了吧，我把把脉。” 她不在意的搭上自己手腕上的脉搏。 第104章 你配不上我! 摸到脉搏滑如走珠。 姜兰愣住了，久久没回过神。 见她这样，男人急了，以为她得了什么大病。 “小兰，咋样了，病的很严重吗？” 姜兰深吸一口气，等意识到什么，她僵硬转头，看向身旁担心自己的男人。 愣愣说道：“我……好像有了。” 付文臣没听懂，“有啥了？有病了！” 原本很紧张的姜兰，被他这一句话逗笑了，她嗔怪的拍了他一下。 “你才有病呢，我是有孩子了，我们有娃娃了！” 付文臣脑袋嗡嗡作响。 等明白姜兰话里的意思，他呆愣看向她的肚子。 手颤抖的放在上面，声音不自觉放低。 “我们……有孩子了！我要当爸爸了！哈哈哈哈，我要当父亲了，你要当母亲了！” 他第一次这么兴奋，这么高兴。 抱着姜兰在院子里转圈，像个愣头愣脑傻小子，只会傻乐。 姜兰快不认识他了，从没见过他这么失态过。 但她是理解他的，怀孕的她本人也很难以相信，她竟然要当母亲了，她心里是又激动又亢奋，更何况是他。 付文臣抱着姜兰一点不觉得累。 看他还有继续转圈架势，姜兰拍了拍他肩膀，示意停下来。 “好了好了，快放我下来，我要晕了了。” 付文臣停下，慢慢把她放到地面，有些懊恼。 “对不起，对不起，没弄疼你吧。” 姜兰摇头，“没有，不过我才怀了两个月，你先别往外说，等三个月稳当了再说。” “好好好，等稳当了再说，那你现在想吃什么吗？你困吗，想不想睡觉，厂子里的工作别做了，要不请产假吧。” 姜兰摇摇头，表示不要，“我自己身体我清楚，我这段时间一直有吃保健的药丸，每天还跟你一起早起锻炼，现在可比前好不少，可以上班。” 付文臣刚经历过一次女人生孩子，不想花嫂子的悲剧在姜兰身上重演。 见他还要反驳，姜兰赶紧说。 “你忘啦，我就是大夫，我要是身体不舒服有问题，我自己能察觉，，再说厂子里那么多人，有事我喊一嗓子不就来人帮我了。” 话是这么说，但付文臣还是不放心，想着得把工位卖给别人，他以后就当姜兰的助手，跟在她身边保护她。 这事姜兰没反对，付文臣天天扛货她看着心疼，家里又不是没钱，没必要那么辛苦。 吃完饭，两人去牛大壮家看花嫂子。 姜兰刚要开栅栏门，屋里就飞出来一个小铁盆，正好朝她砸去。 付文臣眼疾手快拉走姜兰，小铁盆掉在地上。 姜兰吓了一跳，“这是咋了？” 他们听到屋里花嫂子婆婆孙婆子，突然嗷呜一声大叫。 “牛大壮！你个丧良心的，你老娘我还没死呢，你就想分家，你这是咒我死啊，你说！是不是你那个败家媳妇让分的！” 不用去问，姜兰已经听明白了，牛大壮要分家，他父母不愿意。 姜兰没着急进去，他看向身旁的男人。 “你去把汪队长叫来，分家还得找队长办。” 他们出门时，付文臣就一路扶着姜兰，生怕她摔倒，他不想离开她，怕她一个人有个万一。 眼下扶姜兰的手没有要放倒趋势。 “我不能把你留在这，要是孙婆子打你咋整。” “没事，我躲着，不让她看见我，等你回来了我再出来。” 旁边有个小仓房，坐落在花嫂子家后院，没啥人来，花嫂子没事经常打扫，里面还算干净，姜兰进去关上门。 见她安全了，付文臣朝着汪队长那边跑去，准备快去快回。 姜兰在小仓房里找了个凳子坐下，上面有窗户，阳光洒进来，一点也不憋闷。 等的无聊时，门外突然有脚走动的声音，姜兰往门缝里看了看。 她有些纳闷，付文臣不是才离开不到五分钟，这么快就回来了？ 姜兰听到门外的声音很熟悉，从门缝里她看见是杨玉竹和齐牧川。 杨玉竹被齐牧川晾了好几天，他避她像避瘟神一样，她以为是姜兰勾引了齐牧川，他才不搭理自己的。 她实在忍不住了，拉着他到没人的地方质问。 “牧川，你和姜兰到底是什么关系！” 齐牧川退后一步，生怕跟他沾染上半点关系。 他说话支支吾吾的，故意引杨玉竹误会。 “我和她什么关系，你看不出来？应该很明显吧。” 他说的含糊其辞，杨玉竹快疯了，认为他默认跟姜兰有男女关系。 她重生后，唯一的念想就是齐牧川，现在得知她跟另一个女人在一起，杨玉竹接受不了，他抓着齐牧川的手发疯。 “不是这样的！你不该跟她在一起，你是我的丈夫，你是我的齐牧川！” 这里没别人， 齐牧川懒的跟她装，甩开她的手，眼底产生杀意，跟平时温和模样判若两人。 “杨玉竹，我不喜欢你，我们也永远不可能在一起，你觉得你配得上我吗？你都跟别人睡了，我嫌脏。” 他说的冷漠无情，说这些话，面上没有半点波澜，像是上位者俯视蝼蚁，打从心底里看不起杨玉竹。 杨玉竹没想到他知道自己跟别人睡过，心底寒凉，犹如五雷轰顶。 “你……你怎么知道我，你…” 齐牧川说的很直白，“我亲眼看见，你和姜保华在一起滚了玉米地，所以，不要对我有非分之想，我不可能看上你！” 他身子干净，可没有乱跟女人有不正当关系过。 自从知道杨玉竹和姜保华那档子事，杨玉竹的每一次靠近都让他恶心，齐牧川不理解，她这种不干净的女人，怎么有胆子肖想他的。 躲在仓房里的姜兰，像在看家庭伦理电影，看的津津有味。 没想到到了枯燥的七零年代，也有这么劲爆的八卦看。 第105章 卖工位 杨玉竹没想到，自己的一次放纵，竟然就被他看见了。 她急的眼睛猩红，顾不上旁的，一把扑到男人怀里，不愿面对残酷是现实。 “不！你心里肯定不是这样想我的，你是爱我的，你肯定会爱我的！牧川你看看我，我是玉竹啊，你真的对我一点感觉也没有吗？” 男人面对她只有厌恶，眼里没有一丝情愫。 “没有！我对你一点感觉也没有！” 齐牧川一脸不耐烦，用力推开她。 像是嫌弃杨玉竹脏，他拿出手帕擦拭自己身上被她碰过的地方。 见他这样，杨玉竹觉得无力回天，颤抖着身子，直接破罐破摔。 言语里满是嘲讽。 “对我没感觉？！那你就对姜兰那个贱人有感觉是吗！我就跟姜保华睡了一次，她可是被付文臣.睡.了无数次！这样的女人你就不嫌脏了？” 提到姜兰，齐牧川心里有一瞬异样。 回想起跟姜兰相处的点点滴滴，他对她确实没有厌恶。 即使他是付文臣的妻子，即使她已经结了婚，他对她也没有对杨玉竹这种厌恶，甚至有一点想靠近她，想了解她。 知道自己在想什么，齐牧川吓的摇摇头，心里有些无措和迷茫。 见他不说话，杨玉竹以为他默认了，她心灰意冷，手指掐进肉里也感觉不到疼。 付文臣这时候带着汪队长过来，两人听脚步声赶紧离开。 姜兰从仓房出来，看着他们离开的背影，有些意犹未尽。 “真可惜，还想看看后续呢。” “什么后续？” 付文臣看向姜兰看着的方向，背影像是齐牧川和杨玉竹。 姜兰拉着他往花嫂子家走，“没啥，就是看了一场大戏，等晚一会儿跟你说，先解决花嫂子家的事。” 一大帮人乌泱泱进了花嫂子家。 看见汪队长，孙婆子一屁股坐在地上，抱着汪队长的腿就开始嚎叫。 “哎呦喂！队长啊！队长！你可得给我做主啊，我儿子不要我了，他要看着他爹娘饿死啊，我们死了，他就能跟他闺女媳妇霸占家里勒！” 牛大壮被他娘说的脸通红，着急跟汪队长解释。 “不是的队长，我是想分家，跟我媳妇闺女出去单过，不是不养父母了。” 汪队长甩开孙婆子，有些头疼。 他们家的事他也有所耳闻，这都是家事，他也不好过问，但如今都闹到要分家的地步，他不能不管了。 汪队长看着牛大壮，有些担心，“大壮啊，分家你有钱起房子吗，娃刚生出来，正是需要钱的时候，你分出去盖房子的钱，养你父母的钱，有想好吗。” 分家就意味着，牛大壮挣的钱要分出一些赡养父母，经济压力就会变大。 汪队长也是为他着想，牛大壮显然也知道这点，昨天晚上他就跟媳妇商量过，分家后所需的费用，他们一早就有了盘算。 花嫂子还躺在炕上，她抱着孩子，抹掉眼泪，面色平静的看向汪队长。 “我之前给小兰家做衣服挣了点钱，我也不坐月子了，明天我就去上工挣工分，这个家必须分不可！” 一直没说话的姜兰这时候开口。 “不行！你身子本来就虚，加上生孩子大出血，明天下地干活，你命还要不要了！” 牛大壮也急了，“媳妇，不是说好用做衣服挣的钱先支撑一段时间吗，你现在咋能干活啊？！” 花嫂子心里苦，她也是没办法了，做衣服挣到的钱支撑不了多久，不出去干活不行。 “你父母那得给钱赡养，咱们还要起新房子，我不出去挣工分，你觉得现在的钱够用吗？” 牛大壮不说话了，他知道，不够用。 看着媳妇憔悴的面容，他羞愧的抱头蹲下。 他对不起他媳妇，自从她嫁过来，就没过上一天好日子，她一直在婆婆的磋磨中过活，以前觉得没啥，因为别人家媳妇也这样。 可经历过昨天的事，他清醒了。 他正视了自己的无能，就是因为他的无能软弱，才让老婆孩子跟着受委屈。 牛大壮嘴里一直喃喃着对不起三个字。 姜兰对牛大壮没有半点同情，只觉得迟来的深情比草都贱。 偏偏花嫂子还不能离婚，她刚生了孩子，现在离婚没人帮她照顾孩子，她现在虚的地都下不了。 付文臣看着他们一直僵持不说话，有些无语。 “牛大壮，我在肉联厂有个装卸工的工位，最近正想卖呢，三百块你买吗？” 三百块，他已经是往少的算了。 这话一出，所有人齐齐看向他，都诧异不已。 肉联厂的工位可是很难得的，吃着国家，工作稳定的，如果不是需要钱，没人愿意卖，他竟然愿意把这个香饽饽工位卖出去。 牛大壮羞愧不已，“小付兄弟，这肉联厂的工位多稀罕啊，你不用为了帮我们这么干，姜知青救了我媳妇的命，我这都不知道咋报答，你不用这样。” 花嫂子也直摆手，不想占姜兰夫妻俩便宜。 姜兰这时开口，“这个工位，我们早就想好要卖了，不是为了你们突然决定的，因为一些原因，他不想继续干了，就是不卖给你们，我们也会卖给别人。” 见她说的实诚，应该不是看他们可怜才卖的。 花嫂子很心动，只要有了肉联厂的工作，家里就算只有牛大壮一个人上工，也能养活全家。 虽然心动，但还是有很多问题，她手里没那么多钱啊，花嫂子窘迫的看向姜兰。 “可我们手里没那么多钱，买不起一个工位。” 姜兰：“那你们现在能手里有多少钱？” 第106章 看病凭啥收我们钱? 花嫂子算了算手里仅有的钱。 刨除掉日常花销，盖房子和赡养父母的钱，她心里有了大概的数字。 “只够一半的。” 姜兰大手一挥，直接做决定，“成，那你们就先付一半吧，剩下的钱每个月还点就成。” 花嫂子家户籍还在长红大队，不怕他们跑了。 而且这点钱对于姜兰夫妻俩来说不算什么，姜兰也相信花嫂子，相信她不是那种欠钱不还的。 双方都同意了，在汪队长见证下，姜兰花嫂子两家立了字据，每个月会还五块钱给姜兰。 看到牛大壮有了工位，以后肯定挣大钱，孙婆子更不分家了。 要是分家，牛大壮挣的钱他就拿不到了，老太婆躺在地上打滚耍赖。 “我不分家！牛大壮，你娘爹还没死呐，凭啥分，我不分！” 花嫂子现在有了挣钱的出路，也不怕她了，硬气不少。 “你不想分也行，那就报警吧。” 听到报警，孙婆子吓的坐起来，她虚张声势咋呼道。 “报警干啥？我不分家，警察难道还管老百姓分不分家？！你别想吓唬老婆子我！” 花嫂子咬牙，握紧拳头，生怕露了怯。 “警察是不管老百姓分家，但你害我摔倒，差点一尸两命 ，你觉得警察会不会管？你要是不分家，我就报警，你差点害死我和孩子，我要让警察把你抓起来，让你才枪子！” 警察不会管这事，花嫂子没有证据是孙婆子害的。 没有人证物证，她摔倒也是自己摔的，不是孙婆子推的。 花嫂子懂，孙婆子不懂这些。 她以为警察真的会把她抓走，毕竟要不是她逼着花嫂子干活，她也不会摔倒，当时她还没过去扶，是牛大壮扶进屋的。 那一盆盆的血水端出来，孙婆子现在还记得。 孙婆子心虚低下头，慌了神，她是真的害怕了。 一直没出声，当隐形人牛大壮的爹，凑近孙婆子，一起劝说。 “要不还是分吧，分了家，咱每个月能拿到儿子孝敬，你还不用进监狱，有啥不好的。” 孙婆子瞪了他一眼，牛爹不敢说话，他缩了缩脑袋。 到最后孙婆子被忽悠的害怕，没办法只能答应。 由汪队长做见证，牛大壮按下手印，把分家的字据给花嫂子看。 虽然不认识几个字，但花嫂子心里激动又开心，外加酸楚，各种复杂的心情聚集在一起。 她笑着笑着眼泪滴落在纸上，看着怀里咯咯笑的娃娃，花嫂子给孩子看字据。 “桃子，桃子你快看，咱们终于有终于熬出头了。” 桃子是花嫂子给孩子起的小名，她抱着抱着孩子鼻涕一把泪一把。 事情尘埃落定，牛大壮也松了口气。 他们之后会搬出牛家，汪队长给他们划分的宅基地，离孙婆子家不远不近。 既给了牛大壮他们夫妻俩空间，也顾忌到孙婆子家出事，他们也好及时赶过去。 以后牛大壮每个月都会送粮食到父母家，算是尽了孝了。 事情解决，姜兰跟付文臣往肉联厂走，身后还跟着牛大壮，他要到肉联厂，付文臣好把工位转让给他。 到了厂里，转让工位的事，很快就传到齐牧川耳里。 他不太敢面对付文臣，只能找姜兰打听。 “你家里是有困难吗？为啥你丈夫工位卖了。” 姜兰坐在医务室，翻看之前给人看病的脉案。 “没困难，就是想卖就卖了，齐厂长，看病的事怎么样了，上头答应了吗？” 知道姜兰在转移话题，齐牧川没法追根究底，只能回答她。 “答应了，这件事会交由我全权负责，有事你就直找我沟通就行。” 姜兰正好有事要跟他说，“我想在办公室的后面开个门，来看病的进厂子里来，对厂里影响不好。” 这是她慎重考虑过的，要是以后厂里丢了什么东西，没准赖到她头上，说不定会说小偷是她给人看病，才招进来的。 齐牧川觉得姜兰这个办法可行，很好保证了厂里的隐私。 他找了人，把姜兰办公的屋子后面开了个门，巧的是开门的那面墙，正好对着长红大队，他们来看病方便不少。 趁着开门的功夫，姜兰找到汪队长，让他召集长红大队的人开会宣传。 等大伙听到他们也可以去看病，人群开始躁动。 有人举手提问，“姜知青，我们真的也能去看病吗，那收不收钱啊？” 姜兰说话很直接，没跟她们拐弯抹角。 “收的，不过比医院要便宜一半，药钱也会算你们便宜点。” 听到收钱，问话的人有些失落，跟身旁的人嘀咕。 “听说厂里的工人看病只收药钱，俺们还是和姜知青一个大队的，凭啥收咱们的钱。” 旁边几人听到，不赞同她的话，反驳道。 “你也知道她们是肉联厂里的工人啊，你又不是厂里的人，收你钱有啥不对。” “姜大夫前几天可是治好了牛家媳妇的命！听说当时差点一尸两命，她去了立马治好了，母女俩现在活蹦乱跳的，这么厉害的医术，给你看病凭啥不收钱！” “二妞说的对！人家医术过硬，钱只收医院里的一半，知足吧！” 姜兰治好快死的花嫂子这事，没几天就传遍了长红大队内部。 还有传到外村的趋势，但碍于他们人数有限，这事还是在长红大队传的更广。 谁也不是没事干的二流子，为了说八卦还特地到其他大队的说啊。 即使只有长红大队的人知道，也够他们震撼的了。 长红的人对姜兰的医术深信不疑，家里有病的决定明天就见去看，没病的看看热闹也好啊。 说完看病的事，姜兰又说起药草。 “我知道，有不少人家看不起病，有病就拖着，最后生生拖死了，所以我想了个办法，让你们都得起病，还有钱拿。” 听到能挣钱，所有人竖起耳朵，比年底分粮食还认真。 等勾起大伙兴趣，姜兰继续道。 “每个月一号，我都会在大队部教授认药草的知识，我教认的这些药草，都是山里寻常很容易采摘的，你们去采药，我来收购，数量不限！” 他们从来不知道山里还有药草，不知道药草还能卖钱，等卖了钱，自然就有钱看病了。 那些没病的也可以采摘来卖，也算是个进项。 这跟倒买倒卖不一样，姜兰是准许收购的，是正规渠道。 这个消息比给他们看病还让大伙兴奋，有不少举手问问题的，有的直接不举手，喊出自己的疑问。 第107章 过几天人就少了 有几个在家闲着的小媳妇，积极举手。 “姜知青，真是只要我们采回来，你就收？多少草药都收？” 姜兰说话斩钉截铁，“没错，只要你们采我就收，但有一个条件，就是每回收的药草不能低于五斤，你们可以几家一起来卖，到时候再按量分钱。” “那药草好认吗？我们要是认错，吃坏人了，是不是怪俺们啊。” 姜兰来之前把可能面临的问题都想过，这个问题也在她意料之中，她没半点慌乱，说话很有条理。 “我不是生下来就认识草药，都是后天学的，我相信你们一定也能学会，我收购的都是很常见的药草，会由我亲自收购，我不会把药弄错，即使出了问题，也是我这个收购药草人的错。” 得到姜兰确切的答复，所有人蠢蠢欲动。 他们现在只想马上到一号，好让姜兰快点教他们认识草药。 通知完长红大队，姜兰又接连走了附近的七八个大队去宣传。 她坐着牛车去，路上颠簸很辛苦。 宣传效果没有长红大队好，除了长红大队的人，几乎没人相信姜兰这么年轻的姑娘，能有这么厉害。 大部分人都是含糊应下，没几个人想去看病的。 姜兰看出，他们是看在汪队长的面子，表面应承的好。 她不勉强，长红大队的人够她看一段时间的了，时间久了，名声打出去，肯定会有更多的人来找她看病。 医务室的门开好，付文臣扶着姜兰去上工。 自从姜兰怀孕，这男人就一直神经兮兮的，扶着姜兰走的每一步都很谨慎。 看他这样，姜兰哭笑不得。 “我又不是地主家的老爷，你这整的我好像有得了啥大病似的。” 付文臣一脸严肃，“你得当心，要是跟花嫂子那样，摔大出血咋整。” 他始终记得从花嫂子房门拿出来的一盆盆血水，有多触目惊心。 孩子他们可以再要，甚至不要都行，但姜兰只有一个，她绝对不能出事。 姜兰没办法只能依着他，两人进到医务室，姜兰刚坐下没多久，病人就来了。 来人是长红大队的一个小姑娘，名字叫小翠，她娘屈大娘拉着女儿坐下。 见到屋里还有一个男人，小翠羞红了脸，不说自己啥病，只低头不说话。 屈大娘最先开口，“姜大夫，你帮我闺女看看，她总说下面痒痒，我让她去镇上看，她又不去，说是男大夫她不好意思，麻烦你给看看，她到底啥病啊。” 她拉着小翠的手姜兰里看，姜兰把脉，询问了一下具体情况。 “痒多久了，平时都吃什么，裤子穿的紧不紧，多久清洗一次内裤和下面。” 小翠看着才十五六，姜兰已经尽量把声音放低，不吓着她。 姜兰问了一大堆问题，小翠一直低着头不回答，姜兰看见她眼睛一直瞄着付文臣，小脸纠结成一团。 姜兰明白了，看向付文臣。 “文臣，你去门口等着吧。” 付文臣也看出来了，自己在这，小翠不好意思说，他扶了姜兰肩膀一下。 “有事叫我，我就在门口守着。” 等他出去，屈大娘着急的一杵子怼在女儿胳膊上，有些恨铁不成钢。 “你这丫头，发啥愣！你快说啊，你不说，大夫咋给你看！” 小翠手指搅在一起，有些害怕，急的快哭了。 “我……痒很久了，平时就吃大白菜，野菜土豆多，内裤有些紧，我长大了好多，妈说家里没多余的布给我做内裤，只能穿四年前的内裤，一个星期清洗一次……下面。” 屈大娘看向姜兰，面露担忧，“大夫，她是啥病啊？” 姜兰皱眉看向屈大娘，“发痒应该是炎症，下面不干净，内裤太紧才发痒的，她这个年纪还在长身体，内裤小了就要及时更换，下面也要一天一洗！” 屈大娘面露难色，“可俺家没有多余的布头做裤衩，我们住的地方也是离水井最远的，他爹腿不好，挑水老费劲了，我想着省点水。” 姜兰也知道她们的难处，家里困难，想干净也没那个条件，她哀叹一声。 “今天看诊，可以不要你们的钱，但她必须每天保持清洁，内裤也得换大一点的，现在还只是炎症，要是严重了，影响生育想治都不好治了。” 她故意说的严重些，想让屈大娘重视起来。 听到严重了竟然生不出孩子，屈大娘被吓到了，立马答应。 “好好好，我回去肯定想办法给她缝个新裤头，让她天天清洗。.” 姜兰满意点头，拿出牛皮纸，包了一种药草，递给妈母女俩。 “先让她用这个洗几天，能缓解止痒，只要保持下面清洁，没几天就好了。” 两人感激的道了谢，等她们离开，付文臣进来。 他刚坐下，下一个病人就来了。 病人一个接一个，后面来的其他病人，见里面有人已经在看了，自觉排在后面，没多久门外就排成了一条长队。 姜兰直到下午两点才吃上饭。 看着饿的一个劲扒饭的小妻子，付文臣很心疼。 他也没心思吃饭了，坐到姜兰身后给她捏肩。 来吃午饭的汪远方，也觉得姜兰很辛苦。 “嫂子，要不你以后就上午看诊，下午休息吧，来的人太多了，每天这么多人，你得看到啥时候去。” 姜兰以前只吃的了半盒米饭，今天累的直接吃了一盒，她把最后一口饭菜吃完，喝口水顺顺气儿。 “放心吧，过几天来的人就少了。” 汪远方咬了一口馒头，夹一筷子菜送到嘴里，不明白她话里的意思。 “为啥过几天人就少了？” 不等姜兰说话，付文臣先开口给他解释。 “你没看见今天来看病的，都是长红大队的人吗，咱大队才多少人，其他大队都没人来，只有长红的人看病，没几天人就饱和了。” 汪远方恍然大悟，“哦！原来如此，还是文哥你聪明，那嫂子也小心点，你身体不好，累坏了，我文哥得多心疼啊。” 姜兰脸羞红，吃完饭，休息半个小时就又开工了。 一直忙到了晚上七八点才结束。 付文臣收拾完医务室，夫妻俩一起出门。 两人锁好门准备回家，一转头看见齐牧川站在身后。 他笑眯眯看着姜兰，“姜大夫辛苦了，我看你们这一直有人来看病，今天累坏了吧。” 第108章 给父亲换工作 看到齐牧川，付文臣面色阴冷，觉得他来者不善。 他站到姜兰身前，跟齐牧川对上。 “有我陪着她，不辛苦，齐厂长有事吗？” 齐牧川看到付文臣，心虚的不敢跟他对视。 “没啥，就是找姜大夫聊一些工作上的事，跟你没啥关系。” 他其实没事找姜兰，主要是杨玉竹跟在他身后，甩不掉。 齐牧川想找姜兰聊聊天，膈应一下杨玉竹，进而推进杨玉竹记恨姜兰，好给她找麻烦，想让她注意力转移到姜兰身上。 他找姜兰的次数越来越多，说的还都是无关紧要的小事。 姜兰很是头疼，不太想搭理他。 “齐厂长，啥事。” 齐牧川往旁边挪了一步，视线放到姜兰脸上。 “我想问问，收购药草的事咋样了，需要我帮忙吗？” 姜兰摇头，“不用了，有汪队长帮忙，进行的很顺利，齐厂长，如果没事我就先回家了，今天看了一天病人了，有些累。” “那快回去休息吧，别累坏了。” 付文臣一直在姜兰身边，跟个门神似的守着，齐牧川没办法单独跟姜兰说话，只能放他们离开。 付文臣侦查能力一流，他眼尖的瞥见大树后面的杨玉竹，他不动声色握着姜兰手往家走。 等两人走远，杨玉竹从大树后面出来，缠着齐牧川。 回家的路上，姜兰跟付文臣说了她在仓房听到的八卦。 听完她的描述，付文臣皱眉，“小兰，你好好回忆一下，你和齐牧川每次见面，是不是都有杨玉竹在。” 姜兰回想之了一下，确实齐牧川好几次找她说话，杨玉竹都在不远处看着。 齐牧川找她说话大部分是在厂里，杨玉竹在也不奇怪。 “她在咋了？” 付文臣声音寒凉，有些生气，“齐牧川应该是故意的，刚才我看见杨玉竹就在大树后躲着，齐牧川知道她喜欢自己，故意找你说话，引起嫉妒。” 姜兰有种大梦初醒的感觉，怪不得她每回见齐牧川，都能在不远处看到杨玉竹的身影，原来他早有预谋。 齐牧川就是想让自己当炮灰，转移杨玉竹的注意力。 姜兰气的直跺脚，“怪不得他以前能骗过你，心眼子是真多！” 付文臣手拍着她后背给她顺气，“不用气，以后他再找你，我会跟着，看他们能掀起啥风浪来。” 姜兰点头同意，两人都没把这件事放心上。 付文臣不在意杨玉竹，他在意的是齐牧川，他总感觉齐牧川看姜兰的眼神，有些暧昧和欣赏，让他很不舒服。 两人回到家，汪远方蹲守在门口等着他们，他手里还提溜一个大麻袋。 “文哥，这是嫂子那个亲戚发过来的包裹，还有一封信。” 姜兰接过信，确实是她父母寄的，收到他们的信，姜兰很开心。 “远子，晚上留下来吃饭吧。” 她今天心情好，做了一大桌子菜，想庆祝一下有很多人找她看病。 虽然已经吃了晚饭，汪远方还是留下来了，这可是姜兰做的饭菜，他还能再吃一轮。 汪远方吃完，回家时肚子鼓鼓的，还打了个嗝，这顿吃的舒心惬意。 等送走汪远方，姜兰把信打开。 信里大概意思就是，姜儒之收到女儿寄过来的东西了，他们很想念她，希望她也能吃好喝好。 以后有好吃的，让她自己留着，他们虽然工作很辛苦，但工资待遇还算可以，不愁吃穿，让她有钱留着自己花。 包裹里寄的是他们能买到的好吃的，还有母亲自己做的，希望姜兰有时间能过去看他们。 姜兰看完信，心情很好。 她跟着付文臣把包裹打开，里面有宋晓君自己做的酱肉和腌菜。 原世界姜兰母亲是开大饭店的，做菜的手艺可比姜兰好多了。 姜兰拿出腌菜，馋的流口水。 “是腌菜！我馋这口好久了，早知道晚饭就着个吃了，我妈……我亲戚做的腌菜可好吃了，明天早上咱们就吃腌菜吧，还有腊肉呢。” 付文臣没意见，他看着姜兰的眼神意味深长。 每回这个亲戚给她写信，姜兰就特别开心，对亲戚的感情这么亲厚，他都有点想见见，他们到底是啥样的人，能让姜兰这么惦记。 包裹里，还有宋晓君给姜兰买的衣服，他没见过付文臣，不知道他身量，就没买他的。 在一件厚衣服里，姜兰翻到一本医书，她惊喜的拿出翻看。 “太好了，有了这本医书，给你腿治希望更大。” 这本书是姜父祖祖辈辈传下来的，姜父没随身空间可以储物，医书姜儒之早就倒背如流，这本医书是他默写下来的，一字不差。 姜兰以前对这些兴趣不多，只看过几页。 以前对医书爱搭不理，现在她逐页学习。 她看的忘我，付文臣没打扰，他把包裹里吃的东西拿出来，放到厨房的柜子里。 把腌菜坛子和姜兰自己腌制的咸菜大军们放到一起。 起锅烧水，兑好洗脚水，付文臣跛着脚，把水端进屋给姜兰洗脚。 等洗完脚，男人看着擦脚布把姜兰脚上的水擦干。 他看了眼钟表，快十点了，姜兰还在看书。 付文臣夺过医书，“太晚了，该睡觉了，熬夜看书对眼睛不好。” 姜兰看的意犹未尽，付文臣板起脸，说什么都不让姜兰看，她只能作罢。 两人躺下，男人把小娇妻搂进怀里，抚摸她的后脑勺。 “乖小兰，快睡吧。” 姜兰闭上眼，想起父母。 他们现在不认识有能力的人，换工作进展的不是很顺利。 宋晓君是当过大老板的商人，很会能言善道，她给自己换了个售票员的工作，比起以前修铁路要轻松太多。 只是姜父的工作一直没进展，还是铁路工人。 姜父没母能言善道，虽然都是铁路工人，但两人工作不在一个地方，也不是一个领导，姜母短时间找不到门路给姜父换工作。 姜兰看向身旁的男人，想问问他有没有门路。 “文臣，你认识铁路局的人吗？” 第109章 你丈夫不在? 付文臣抱着姜兰，不明白她突然问这干啥，但还是很快回答了。 “有认识的，咋了。” 听到他认识，姜兰眼睛晶亮，“你认识！太好了，我亲戚就是铁路工人，他想换个工作，但没有门路，你能帮忙吗。” 付文臣正好在铁路局里有人，换个工作不成问题。 “是跟你来往信件的亲戚吗，他都会啥手艺。” “没错就是他，他会中医，而且是能厉害很厉害的那种。” 付文臣想起什么，眼睫微颤。 “所以，你的医术是他教的，不是你奶奶好友教的，是吗？” 姜兰没想到他一下就猜中了，心虚的点点头。 “嗯，我的医术是他教的，我和他的关系比较复杂，一句两句说不明白，等我想好措辞，再跟你解释。” 她不知道要咋跟他解释，他才能相信，这简直比医术还复杂。 付文臣对这个亲戚是很好奇的，很想知道他跟姜兰到底啥关系，但他没强求，尊重姜兰的想法。 她想什么时候说，就什么时候说，他等得起。 男人把姜兰重新搂进怀里，顺着她的后背抚拍。 “这件事你不用操心，交给我来办，快睡吧。” 被轻拍后背，姜兰困意袭来，呼吸渐渐变得平稳，没多久就睡着了。 第二天，付文臣去到大队部打了个电话，电话那头对他很恭敬。 姜兰照常上班，今天的病人明显比昨天要少一些，她也松了口气，现在怀着孕，她不想太过劳累。 看完一个病人，下一个是病人姜兰熟悉的周萍夫妇。 两人吃补身体的药有段时间了，今天来复诊，姜兰给他们把了脉。 “身体调理的不错，可以试着同房，下个月十五号到十八号是周萍的排卵期，你们在这个区间要孩子怀上的可能性更大。” 这是第一个来治弱精的，姜兰很重视，给他们安排了一系列方案。 她递过去一个小本本，“接下来，你们只要按照这个这本教材上面来要孩子，就可以了。” 小册子封皮上有三个字，夫妻俩都不认识，他们有些窘迫。 周萍先开口，“姜大夫，我们不认识字，这书………” 姜兰一边写脉案一边给两人解释。 “这里面不是字，是图册，只要是结了婚的，能很容易看懂。” 图册里面的动作，还结合了她和付文臣的经验，很有代表性。 听见是图，不是字，周萍毛子松了口气，脑袋凑到一起，好奇的打开图册。 里面的图虽然很容易看懂，但内容劲爆到令人发指。 夫妻俩只看了一页，脸就红成了大虾。 周萍赶紧合上图册，脸烧的通红，生怕被别人看去，图册上面的小人，太羞人了，她压低声音。 “这……这动作也会有影响？姜大夫您的知识面……真广。” 如果是平常，姜兰肯定会不好意的，但这是治病，她很专业，脸上没半点害羞的表情。 “是会有一定影响，你们先回去试一试，试过的一个月后就能诊断有没有怀上，一个月后你们再来，现在药可以停了，专心要孩子吧。” 毛子羞的不敢看姜兰的脸，更别提旁边的周萍了。 俩人来时大大方方，回去偷偷摸摸，毛子捂着肚子，里面藏着的图册，夫妻俩生怕被别人看见。 下一个病人是一个妇人，她怀里抱着孩子，孩子和她都遮着脸，姜兰看不清他们到面色。 “请坐，你看什么病。” 见屋里只有自己和姜兰，妇人放下心，摘下头巾，把怀里孩子给姜兰看。 “大夫，我是山脚下小队的，前几天刚生孩子，孩子一生下来脸和眼睛就都是黄色的，麻烦您给孩子看看这是啥病。” 孩子一生下，妇人的婆婆丈夫就让她扔掉，说是这样的孩子养不活，看着还骇人。 妇人十月怀胎舍不得孩子，偷摸把孩子放在山里养了几天。 她知道姜兰，是无意间听路过长红大队的人提起过，他们那边的医生，是个年纪轻小姑娘，医术特别厉害。 说话的那人是个四五十岁的妇人，她姑娘就是在姜兰那治好的。 妇人实在没法子了，她不能看着刚生下来的孩子死在自己面前，只病急乱投医来找姜兰。 姜兰给孩子看了看，确实眼睛身体都发黄。 她没见过这种病症，但看到过。 她记得，在父亲寄过来的医书里好像有记载，这是黄疸病的一种。 药方她按照医书上的开，又减少了用药的剂量。 “孩子得的应该是黄疸，这跟你怀孕时吃的东西有关，我给你开一副药先吃着，见好了过几天再来看看。” 妇人付钱，接过药道了谢。 她现在总算有个念想，姜兰看着很厉害的样子，说不定真的能治好。 等妇人走了，下一个病人又来了，姜兰刚要搭脉，齐牧川从后面进来。 姜兰翻了个大大的白眼，看向齐牧川又恢复平静。 “齐厂长，有事？” 齐牧川背着手走到姜兰跟前。 他一屁股坐在付文臣平时坐着的地方，齐牧川面容和煦，像是正人君子。 “我在办公桌闲着也是闲着，想过来看看你这有我能帮忙的没，你丈夫不在吗？” 他早观察过了，确定付文臣不在才进来的。 姜兰似是无意向后面瞥了一眼，果然，杨玉竹正盯着他们俩，眼里都是恶毒和嫉妒。 姜兰了然，齐牧川又是给自己拉仇恨来的。 她也不客气，直接吩咐齐牧川。 “我丈夫有点事晚点来，既然齐厂长这么想帮我，就帮我抓药吧。” 她把药方递到他手里，让他去旁边药柜抓药。 齐牧川没想到自己就是客气客气，姜兰竟然真的让他这个厂长帮着抓药。 话已经说出去了，又不好不帮忙，他站起身，硬着头皮去抓药单上的药。 齐牧川站到药柜前，小声念着名字。 “决明子……决明子，这决明子在哪？” 药材种类太多， 只第一个药材他就找了将近五分钟。 找完药材还要称克重，一副药抓了快二十分钟，才抓了五种药材。 齐牧川已经一个头两个大了。 看病的是一个老汉，他不认识齐牧川，等的有些着急。 “小伙子，你快点行不，我还得回去种地呢！” 第110章 把她卖到大山里 齐牧川额头冒了一层冷汗。 “那个抱歉，再等一下。” 姜兰就知道会这样，她起身接过齐牧川手里的牛皮纸，不到一分钟就把剩下的药材抓好了，都不用称重。 包好把药递给老伯，老伯给了钱离开。 齐牧川佩服的看着姜兰，“姜大夫果然厉害，不用称就知道斤两。” 姜兰从小跟着父亲，帮着抓了无数次药，就是闭着眼睛也知道手里的药草是什么，有多重。 她礼貌看向齐牧川，“齐厂长，我知道您是好心想帮我，但太麻烦您了，还是我自己来吧。” 姜兰没被糖衣炮弹收买，说的已经很明显了，希望他离开，别在这捣乱。 齐牧川脸上温和的笑容，有些僵硬。 他灰头土脸出了医务室，杨玉离的有些远，听不清他们说什么。 见齐牧川出来，她拉着他到角落里质问。 “齐牧川你又找她！你真的和姜兰那个狐狸精.好上了！！” 她看着他的眼神好像在看负心汉，眼里都是怨怼。 齐牧川无语，不明白他到底哪吸引她了，竟然能让她这么穷追不舍。 他含糊点头，“付文臣不在，我为啥不能帮忙，她累坏了咋整，我不想她累着，杨同志，我希望你以后对她说话尊重点，别叫的这么难听！” 齐牧川对杨玉竹没半点怜香惜玉，大跨步离开。 杨玉竹嫉妒的手发抖，“不想她累着？不想她累着！姜兰，你竟然真的敢勾引他，你怎么敢的，你什么！” 她原本还有些犹豫，要不要对姜兰下手。 之所以迟迟没动手，不是良心未泯，而是这件事有风险。 对付姜兰跟倒买倒卖不一样，要是被抓住，就是黑市大佬也护不住她。 齐牧川的这几句话，让她心灰意冷，下定决心动手。 她认为，只有姜兰消失，齐牧川才能看见她的好。 齐牧川是她支撑下去的勇气，如今他满心满眼就是姜兰，她顾不了别的了。 杨玉竹眼睛像淬了毒的毒蛇，看着姜兰背影，像看一个死人。 “姜兰！你给我等着，只要你成为人人喊打的贱妇，身子脏污不堪，牧川就再也不会看你一眼了！” 下定决定后，杨玉竹跟组长请了假，带上这一年多在黑市挣到的所有钱，往黑市去。 付文臣打完电话回到姜兰身边。 他刚到医务室，姜兰正好看完一个病人，正要去药柜抓药。 男人走到她身边，接过她手里的药方，熟练的到药柜抓药。 他每天睡前，都默背药材放置的位置，晚上回家时，也会在药柜前看好几遍药材放在哪，几乎认全了。 只是不能像姜兰那样，不用称就知道有多重。 今天看病的人没昨天多，中午可以按时吃饭。 打开饭盒，姜兰把玉米窝窝分出去。 分完饭，她看向付文臣。 “咋样，工作的事可以调换吗？” “嗯，能换，只是现在铁路局那边没空着的位置，你这个亲戚还会医，给个别的职务有些屈才了，我就找人给他调到军区医院去当军医了，小兰，你觉得他会同意吗？” 男人说完，咬了一口窝窝，就这姜母做的腌菜吃，腌菜的味道一绝，他连吃了好几口腌菜。 听到是当军医，姜兰欣喜不已。 “给人看病，他肯定答应，谢谢你文臣，这件事麻烦您了。” 付文臣捏了捏下面姜兰的手，“不麻烦，一句话的事，我们是夫妻，你的家人就是我的家人，帮忙是应该的，不用谢。” 姜兰回握住他的手，心里又感激又感动。 坐在两人对面扒饭的汪远方，觉得牙有些酸。 姜兰的到来，解锁了付文臣不少情话技能，即使听了这么多，汪远方还是觉得肉麻。 他觉得这一点也不男人，但又很羡慕他们的感情，就很矛盾。 此时的杨玉竹已经到了黑市。 她跟黑市老大混的很熟，直接找到他，把所有积蓄拍到桌上。 “黑哥，帮我拐个人！” 叫黑哥的人是个快四十多岁的男人，因为喝酒有些小肚子，样貌平平。 他此时叼着根烟看着杨玉竹，即使懒散坐着，眼里也透着股狠劲儿。 他看了看她拿出的钱，觉得事情不简单。 “妹子，这么多钱，你该不会是让我给你拐走什么大人物吧，这活我可不干。” 两人相遇，是杨玉竹无意间救了黑哥一命。 之后黑哥就罩着杨玉竹，让她在黑市不被欺负，还能挣到钱。 黑哥是刀尖舔过血的人，手里背过人命，要是以前他会毫不犹豫答应，但现在不一样了。 之前是乱世，没人管，现在管的严，他年纪也大了，没了冲劲儿，不想惹事。 他也好久没干过绑架人的事了，要是被抓住，他整个黑市都逃不了。 黑哥感激杨玉竹救了他，但他不是傻子，不会为了她卖命。 杨玉竹知道付文臣身份不简单，要是被抓住，她下场会很惨。 这也是她一直没对姜兰下手的原因，但现在她等不了了，她不能眼睁睁看着齐牧川被抢走。 杨玉竹撒了谎，“对方没有背景，就是个普通的女人，还是乡下的，你拐了她，没人敢找麻烦。” 她记得，付文臣之后会被齐牧川送进监狱，应该也没多大本事。 姜兰没了，齐牧川肯定就能看到她的好，会护着她的。 听到不是啥大人物，黑哥放心不少，他很谨慎，找了人打听要拐的女人身份。 付文臣在长红大队的身份被隐藏，黑哥这种级别还查不到他。 黑哥手下人查到的消息，姜兰就是个下乡知青，跟哥哥关系不好，她在乡下嫁了人。 嫁的人以前是个当兵的，现在应该是退役，身份都很普通，构不成威胁。 黑哥直接拍板，“成！这个单子我接了，不过我会找认识的拐子来拐，我就不出手了，他很专业，妹子放心。” 他很狡猾，不让他的人动手，以免后面被抓住把柄。 杨玉竹同意了，只要姜兰被拐走就行，等她被拐到大山里，齐牧川很快就会回到她身边。 回家的路上，杨玉竹盘算着。 姜兰现在有了工作，时间线有了改动，杨玉竹又开始了盯梢工作。 她每天盯着姜兰上下班时间，看着她都去哪，有谁跟着。 第111章 红烧肉馅的包子 姜兰现在怀孕，付文臣每天都跟在身后着保护她。 杨玉竹没找到下手的机会，急的头都秃了。 付文臣敏锐察觉到身后有人，他靠近姜兰，小声低语。 “有人跟着我们，看鞋像是个女的。” 姜兰心惊，她没往身后瞅，而且假装不知道，继续目视前方。 有人跟着她是很奇怪，但是个女的就不奇怪了，姜兰猜出来是谁。 “是杨玉竹吗？” 身旁的男人微微点头，“嗯，应该就是她，我看到她的鞋了，是双漆皮的皮鞋，咱们大队只有杨玉竹经常穿。” 姜兰回想一下，确实，杨玉竹经常穿着自己那双漆皮的小皮鞋在大队显摆。 杨玉竹只是跟在后面，对他们没做啥，姜兰决定先按兵不动，看看她整啥幺蛾子，她每天上下班两点一线，不明白有啥好跟的。 进了厂里，杨玉竹要干活，没法盯梢。 她跟着姜兰十来天，每天都有付文臣跟着，除非去厕所不一起进去，其余时间都形影不离。 杨玉竹有些头疼，“这咋整，他要是老跟着，黑哥的人没机会下手啊。” 她知道付文臣是个很厉害的军官，要不然也不会和齐牧川是对手，他身手肯定不差。 杨玉竹每天看着姜兰，就像看见肥肉的恶狗，看得见吃不着，给她急的不行。 她像往常那样跟在姜兰身后，后背突然被人拍了一下，吓了杨玉竹一跳。 回头一看，是姜保华，她松了口气。 还以为被发现了，没想到是他，杨玉竹有些不悦看着姜保华。 “你吓死我了，在这干啥？” “我还要问你呢，你在这干啥，还鬼鬼祟祟的。” 杨玉竹脸上有一瞬间扭曲，想到一个让姜兰单独出来的好机会。 她手搭上男人肩膀，眼里带着暧昧。 “我………当然是来找你的了。” 两人嘀嘀咕咕半晌，抽空又做了一套身体广播体操……… 姜兰好奇杨玉竹为啥跟着她干，她啥也不干，就天天跟着，肯定有阴谋。 她看着揉面垫男人，找他分析。 “哎，你说，杨玉竹跟着我也快有半个月了，她目的到底是啥？” 付文臣把面揉好，放到铁盆里醒着，坐在灶台提前添了把火。 “应该跟齐牧川有关，你没发现她都不缠着齐牧川，现在只缠着你了吗。” 姜兰恍然大悟，“你说的对，肯定跟齐牧川有关，会不会是她看齐牧川总找我说话，她嫉妒，想除掉我，等我单独一个人，她好动手！” “有这个可能，她看我一直跟在你身边，她找不到下手的机会，才会迟迟没有行动，只能先跟着。” 如果是这样，一切都合理了，有付文臣在，姜兰并不是很害怕，就是再来十个杨玉竹，他也打的过。 见锅里红烧肉炖的差不多了，姜兰把肉盛出来放到菜板上剁碎。 男人揉的面也差不多发好了，一掀开盆子，面团涨大了一倍。 姜兰把面搓成粗圆条，切成一块一块的剂子，擀成边上薄，中间厚的面皮，姜兰教他包包子。 付文臣上手的很快，就是褶皱没有姜兰掐的好看。 秉承着男人都要哄的原则，姜兰夸了两句。 “不错嘛，第一次包已经包的很好啦。” 付文臣唇角勾起一抹笑容，“也不是第一次，小时候过年，跟父母包过一次，不过包的没这回好看。 ” 看着他手里丑兮兮的包子，姜兰不敢想，再丑得丑成什么样。 两人四只手，很快就包了三大蒸屉红烧肉包子。 付文臣看着火添柴，姜兰拿食到院子里喂鸡。 田婆婆送来的小鸡仔，如今已经长大，姜兰把手里的小米倒在鸡碗里。 姜兰蹲在地上看着他们吃食，亲自养大的很有成就感，她抚摸着就近的一只公鸡，一脸和蔼可亲。 “如今你们也长大了，我很欣慰呀，过几天就找个时间炖一只，这么肥，一定很美味。” 手下的公鸡身子一抖，还不知道自己的鸡生没几天即将结束。 喂完家里家禽，姜兰到放柴火的地方拿起斧头，练习砍树，年糕一边吃着猪骨头，一边看着姜兰一遍遍砍柴。 她每天都会抽出一个到两个小时练习，已经熟练掌握了如何让断口，断的跟她想断成的样子。 姜兰准备再跟父亲通信过后，就给付文臣做手术。 她怀孕有三个多月了，大伙渐渐知道她有身孕，邻居有啥事尽量不麻烦她。 她肚子里的孩子也很懂事，姜兰没孕吐反应，一直很省心，跟没怀一样。 付文臣看了眼手腕上的表，出厨房去叫姜兰。 “小兰，时间到了，我把包子拿出来了。” 她放下斧头，往厨房去。 “先别掀开锅盖，现在掀，包子要塌的，等个五六分钟再掀。” 付文臣乖乖站在一旁等着。 时间一到，他掀开锅盖，里面冒着热气，一个个圆溜溜，白胖白胖的包子映入眼帘。 男人捡出来五六个，夫妻俩到饭桌上准备开吃。 里面的红烧肉被姜兰炖的软烂，入口即化，加上暄软的包子皮，咬上一口，好吃的舌头都要要掉了。 汪远方站在门外，鼻子一吸，就闻到这香味，他咽了咽口水。 “嫂子，你们这又做啥好吃的呢。” 见是汪远方，姜兰热情迎进来，“是远子呀，快进来，我做的红烧肉馅的包子，刚出锅还热着呢，快尝尝。” 汪远方迫不及待坐下。 趴在姜兰脚边啃包子的年糕，抬眼看了一眼，见是认识的人，他继续啃包子。 汪远方没客气，拿起包子就啃，嘴里含含糊糊。 “嫂子，大队部有你电话，好像是你家里里打来的，脾气可冲了，说是你妈，说啥毁房子，卖房子啥的。” 脾气冲的是原身的极品父母，姜兰不想搭理他们，但汪远方说是关于房子的事。 原身父母住着的房子是奶奶的，姜兰怕他们对房子搞破坏。 她拿起一个包子，准备去接电话。 付文臣不放心她，“小兰，我跟你一起去。” 是两人刚坐下，汪远方就来的，付文臣一个包子都还没吃呢，姜兰担心他饿着。 “不用，我自己去，你快吃吧。” 姜兰出了门口，年糕叼着自己的包子跟在后面护送。 路上，姜兰一边吃包子，一边往大队部去。 第112章 被拐子拐走 到了地方，包子也吃完了，姜兰接起电话。 “喂。” 听到声有音，电话那头一顿咆哮。 “姜兰！你还有脸来接电话，你和你哥哥在一个大队，你不照顾他就算了，还让他娶了个乡下女人，你怎么当妹妹的！” 姜兰声音清冷，“没事我挂了。” 王爱莲立马打住，开始说正事，她话里满是嘲讽，都是对姜兰这个女儿的厌烦。 “你哥给我打电话诉苦，说他没钱了，你现在不是嫁了个有钱的，住大房子嘛，你给你哥点钱，你俩得护着照顾知不知道！” 姜保华给王爱莲打电话，说现在和李大妮穷的饭都吃不起了。 当初娶李大妮，王爱莲就不同意，觉得李大妮家里是农村的，看不起她。 现在听到儿子过的不好，立即打电话给姜兰，一句句都是命令的口吻。 大队部这里只有姜兰一个人，没别人，她也不跟王爱莲装，她摊牌了。 “大婶你老糊涂了吧，我不是你亲生女儿，奶奶信里都写了，我跟你没有半点血缘关系，就凭你对我这个态度，凭什么让我帮你养儿子，想屁吃呢你！” 听到姜兰知道不是她的亲生女儿，王爱莲只愣了一下，没当回事。 她觉得姜兰还是那个好拿捏的姜兰，只要她哄哄，姜兰就会乖乖听话。 “既然你知道了，你更得孝顺我们，我把你养这么大，花了那么多钱，你给你哥花点咋了。” 姜兰冷笑一声，“既然你拿我当女儿，那你女儿我过的也不是很好，你给我拿点钱吧，不多，三百就行。” 听到姜兰竟然反过来跟她要钱，王爱莲气的在电话那头一蹦三尺高。 “姜兰！你还要不要脸了，三百块够咱家一年花销了，你个养不熟的白眼狼，你等着！你要是敢回来，看我不打断你的腿！” “你要是有这个本事你就打，但在断我的腿之前，你儿子的腿就会先断！挂了。” 姜兰不想跟她废话，刚要挂电话，王爱莲着急了。 “等一会儿！我问你，家里的房产证明是不是你拿走了，你还给我，你不给我钱，我就把房子卖了，也好补贴家用。” 她现在过的紧巴巴的，把房子卖了租一个小一点的，再把剩下的钱寄给儿子点。 王爱莲想的很美，谁知道姜兰直接挂电话，不给她说话的机会。 电话那头，王爱莲气的要死。 “彭！”一下把电话扔出去。 姜兰往家走，想着王爱莲的话。 虽然现在房房产证明在她手里，但住的人是王爱莲，那栋房子是原身奶奶的祖产，她不想就这么毁了。 她要找个时间得回去一趟，把他们从房子里赶出去。 既然要回去，肯定就得见见父母，姜兰父母穿过来这事，她还没跟付文臣说。 她心烦的挠挠头，不知道咋跟男人解释他才能理解。 正苦恼着，身旁的年糕突然嗷呜一声狼叫。 姜兰摸了摸年糕狼头，“咋啦，又饿了？不是刚吃了包子吗？” 见姜兰不理解，年糕急的团团转，索性咬着她裤脚，示意她往后看。 姜兰刚回头，被一个麻袋套住。 饭点快过了，姜兰一直没回来，付文臣走到大门口，往大队部那边看了看我 “天都快黑了，咋还没回来。” 原本有年糕在，他不是很担心，但现在还没回来，就有些不正常了。 他拉起汪远方，“我们去找找小兰，我有种不好的预感 。” 汪远方也察觉不对味儿，跟着出去一起找姜兰。 他们顺着大队部那条线路找，没见着姜兰身影，两人脊背一寒，知道出事了。 在地上一片草丛里不起眼的位置，付文臣发现了年糕毛发，他拿起粘在草上的毛。 “是年糕的毛，年糕也不见了，他也被抓起来了！” 汪远方看着灰毛，气的握拳，“这……不会遇着人贩子了吧，丫的！谁这么缺德啊，竟敢绑架嫂子！” 付文臣拿着灰毛脸色阴沉，觉得这事跟杨玉竹脱不了干系，他要去找她，准备打到她说为止，刚抬脚，就被汪远方拉住。 “哥哥哥，你快看，这是啥！” 汪远方手指指着地上离毛发掉落不远的地方。 付文臣看见有一些粉末状的东西。 因为颜色是灰色的，不仔细看，看不出来。 俩男人蹲下，顺着粉末分布的地方看去，一直延伸到大队里的一条小路上，俩男人顺着线索寻找。 姜兰当时刚被套了麻袋，那人就拿着棍子在她脑袋上打了一棍子。 她快速把精神力送进空间，这样等出来，就还是清醒的。 空间属于她出生自带的，姜兰精神力可以进入，身体也能进入，还能带着别人身体进来。 遇到危险，她是很想进把身体送入空间的，但年糕在外面，不能丢下他。 她也怕要是原地消失，被人认作怪物，抓去研究。 外面是两个人，一个就是杨玉竹，另一个是黑哥给找的人贩子。 杨玉竹第一次做这种事，有些害怕又兴奋。 她警惕看着四周，“这……不会被发现吧。” 站在对面的男人叫吴奎，长了一张娃娃脸，看着人畜无害的，拐了不少人。 他把姜兰手脚绑住，很是熟练。 “放心吧，你盯着这个女人的时候，我也盯着你们大队呢，这段时间没人出来。” 吴奎背起姜兰，准备带走。 年糕瞅准时机，一口咬上吴奎的大腿里子。 年糕记得，姜兰一生气就掐付文臣的大腿里子，男主人瞬间就老实了。 大腿里侧的肉最嫩，吴奎捂着腿，疼的嗷嗷叫看着年糕。 “你个畜牲！敢咬我？！老子把你抓回炖狗肉汤信不信！” 吴奎拖着一瘸一拐的腿，伸手就要抓年糕，年糕灵活躲过，一口咬掉吴奎手上一块肉下来，一整块肉血淋淋耷拉着，看着触目惊心，吴奎快疼的昏过去。 杨玉竹怕出事了赖到自己头上，但又不敢看吴奎的手，太吓人，她只能看着别处凑到吴奎身边不远处。 “你没事吧？黑哥还说你是专业的，一条狗你都打不过？！” 吴奎手鼓鼓冒着血，额头冒着豆大汗珠，咬牙切齿的。 “我也没想到，一条狗而已，竟然这么厉害，不知道的还以为是狼呢。” 第113章 姑娘，别挣扎了 姜兰在空间里听不到外面的声音。 约莫时间差不多了，精神力出去，出空间的一瞬间，后脑勺一阵刺痛，但幸好她人是清醒的。 她扒开麻袋一条缝往外瞅，听到两人合计，咋把年糕给打死，男人手里还拿着刀比比划划。 年糕虽然是狼，但被姜兰养了太久，没有在深山里生活的狼有野性，姜兰怕年糕会遇害，到时候她肯定忍不住给年糕报仇。 最后一人一狼都活不了，只能从长计议。 他们是有两个人，其中一个还是男人，力量悬殊太大，姜兰没想过硬碰硬，得智取。 此时的杨玉竹，正背对着自己，那个男人视线也被杨玉竹挡住了，年糕呈保护姿势，站在主人身边。 姜兰伸手抓了年糕一把，把他安全送进空间。 这时候杨玉竹正好起身，姜兰赶紧装晕倒。 杨玉竹往四周瞅了瞅，“狗呢？刚才还在呢。” 吴奎手疼的没空多想，疼的咬牙切齿。 “肯定是害怕逃走了，别管狗了，快走！” 吴奎扯下自己衣服的一角，把手背肉合上，用布条简单包扎一下，扛起姜兰就跑。 姜兰从空间拿出之前吃的芝麻糊粉末，悄咪咪在路上。 她也想撒白色药粉，白色更醒目，但只有一瓶白药，里面药还少，根本不够用。 这瓶药，姜兰准备用在人贩子身上。 所以只能撒黑芝麻糊，姜兰希望付文臣尽早发现，能顺黑芝麻糊来找自己。 杨玉竹吴奎顺着一条小路走，走到一处没人的胡同停下。 吴奎伸出手，“拿来。” 杨玉竹不情不愿的把兜里的钱拍到他手里，看了一眼麻袋，恶狠狠道。 “钱我是给你了，但你得给我把她卖到深山里！离这里越远越好，买家要是老头子，爱折磨人的那种！” 吴奎数了数手里的钱，很是满意。 “放心吧，别看哥哥我年轻，这买卖我可干了有年头了，还没有哪个娘们儿能从我手里逃出去的，银货两讫，走了。” 那些试图逃走的姑娘，都被他亲手解决了。 杨玉竹放心离开，解决一桩心事，她心情畅快，准备找齐牧川培养培养感情。 进到空间的年糕，看着像水一样的地面，害怕的狼身一抖，以为自己死翘翘了。 看到姜兰完好无损站在对面，他委屈的呜咽着叫了两声，扑到姜兰身边来回转头。 像是说在确定她没事一样。 姜兰挼了挼年糕狼头，“小年糕，你先在这呆着，饿了就吱声，不用怕，他不能把我咋地，我有办法对付他。” 她有足够把握吴奎近不了她的身，只是她现在还不想对付他。 吴奎是杨玉竹找来拐卖她的，抓住吴奎的同时，也要抓住他是人贩子的证据。 他刚才说自己经验老道，肯定抓了不止她一个，她要把吴奎的老窝一网打尽，到时候情节严重，谁别想跑。 看到姜兰，年糕情绪渐渐平复下来，姜兰给他找了些吃的。 年糕蹲在地上吃着玉米肠，还睡了一觉。 空间外面，吴奎扛着姜兰往他老窝去。 他力气很大，扛着姜兰这么大一个活人走了两个小时，气儿都不带喘的。 在距离吴奎老窝的一百米的的地方，姜兰的黑芝麻糊用完了。 她想着，凭付文臣的聪明劲儿，应该是能找到的吧……… 到了老窝 ，吴奎放松下来。 把姜兰扔到一个黑漆漆的屋子里面，进来之前，姜兰听到有人走和动说话的声音。 在吴奎锁还没关门之前，姜兰偷偷掀开麻袋看了眼。 这里像是个小庄子，有几坐茅草屋，草屋上面还冒着炊烟，肯定要人住，但乍看咋诡异，姜兰形容不出来。 吴奎看过来，姜兰赶紧闭上眼装晕。 在麻袋里听到锁门的声音，等脚步走远，她才从麻袋里出来。 屋子的门窗都被铁片焊死了，门也是大铁门，没有钥匙根出不去。 屋里很黑，姜兰啥也看不见，刚走出一步就被东西绊倒了。 她从空间拿出蜡烛点亮，因为门窗是铁片，即使里面有光亮，吴奎也发现不了。 蜡烛明明灭灭，姜兰看清四周的样貌，心惊的脊骨发寒。 屋子里，地上都是或坐或躺，手脚被绑住的女人，年纪都跟她差不多，二十多岁的样子。 目测得有二十多个姑娘。她们身上都没穿衣服，赤裸着身体，麻木的看着姜兰的。 看到她，姑娘们一脸麻木，不叫喊，不说话，只直勾勾盯着她。 姜兰心口像堵住了一颗巨大石头，闷闷的，很是沉重。 她蹲下，看着刚才绊倒自己的女孩。 “你们都是被吴奎绑到这的？” 女孩叫小薇，跟姜兰年纪相仿，知道没有逃出去的希望，她呆愣的点头。 “嗯我们都是，姑娘，你也别挣扎了，逃不出去的，要是反抗，他会找各种方法折磨你，而且是那种，不在你身体上留下痕迹的方法，他就是个恶魔，禽兽！” 她们像是已经习惯了，对姜兰的到来并没有意外。 姜兰猜测，她们身上之所以没穿衣服，就是吴奎防止她们逃走。 姜兰看着小薇精神已经有些抑郁了。 后面一帮姑娘里面，有一个胖嘟嘟的小姑娘，刚被绑没几天，正捂脸哭泣。 “听其她姐姐说，过几天他就会挑选出不顺眼的卖出去，不是卖到山里给人当媳妇，就是卖给有钱人当宠物。” 姜兰在她们口中得知，有的就算被卖到山里，也不是当一个人的媳妇。 山里的人家攒钱，好不容易买这么一个媳妇生儿子，是下了血本的。 通常都是父子俩一起，有的几个男人攒钱买一个，就会成为四五个男人的媳妇。 被卖到有钱人那的也没多好，他们通常不会拿她们的命当命。 玩死了就扔给吴奎处理尸体，那样吴奎还能得到一笔不菲的费用，很乐意接这活。 这些女孩 都遭受了非人对待，被吴奎折磨的不轻，现在才这么淡漠的。 姜兰心里五味杂陈，好半晌都没说话，这里比她想的还要糟糕。 她把小薇的绳子解开。 “我有办法逃走，你们跟我一起吧，我们逃出去，把吴奎的恶行揭露，让他得到应有的惩罚！” 小薇一脸苦笑，“哪那么容易逃啊， 他不给我们吃的，我们没力气，这么多人加在一起都不是他的对手，他身手特还别厉害，三两下就能把我们撂倒。” 姜兰烦躁挠挠头，看向大门，有些纳闷。 “我刚进来时看见，这是个村庄，村民们都不知道吴奎拐卖人口吗？” 第114章 急疯了 其她几个姑娘一边说，一边哭。 “我之前都快逃出村子了，又被抓回去来了，抓我的不是别人，就是村子里的一个大婶！我一开始还以为她的好人，谁知道……” “之前他都是不绑我们手脚的，自从逃走过一次，就被捆了手脚，接着大伙衣服也被扒个精光，我们已经彻底放弃了。” 姜兰好半晌都没开话，等理解了她们话里的意思，艰难开口。 “他们……他们整个村子都是人贩子！” 小薇点头，“是，所以我们已经放弃了，真的逃不出去。” 姜兰属实没想到，他们一整个村子的人都是人贩子，这不在她预料之内。 一整个村子的人都是人贩子，怪不得看着就几户人家，还诡异的很。 但即使是几户人，人也不少，这些姑娘没力气，逃跑不现实，还不知道这有多少壮劳力等着她们呢。 原本姜兰还想着解决吴奎一个人，然后带着姑娘们逃出去。 现在情况有变，不能贸然行动，得换个办法出去。 她想到空间里，睡的正香的年糕，有了主意。 不等跟年糕商量，门外有了响动，应该是吴奎。 姜兰吹灭蜡烛，快速从空间里拿出一瓶药和一把水果刀，顺带把年糕放了出来。 出来的年糕被姜兰捂住嘴，刚要叫唤的年糕瞬间闭嘴。 吴奎打开门上锁链，嘴里叼着根烟，像是刚吃完饭，还打了个饱嗝。 吴奎走到姜兰身边，看到她醒了，并且还从麻袋里出来，他一点也不慌。 懒懒散散走到姜兰身边。 “呦，醒了，这批货长的真是漂亮，黑哥没骗人哈，这脸蛋这身材，我一眼就看出比这一屋子的娘们儿都正。” 他伸手就要扒姜兰的衣服，想让她像其她人一样光着身子，没衣服，就没脸逃出去。 吴奎手刚伸出去，姜兰两只手一起动作。 一只手握着水果刀刺过去，另一只手把瓶子里的粉末撒出去。 粉末很少，飞出到吴奎脸上，他没察觉，吴奎此时注意力都在更有威胁性的刀上。 他握住姜兰手腕，一个用力，水果刀掉落在地。 姜兰手被握的生疼，吴奎玩味的嗤笑一声。 “臭娘们儿，以为有把破刀就能伤到我？老子啥人没见过，就凭你，还嫩点！” 说完这话，吴奎眼前一黑，身子突然无力的瘫倒在地上。 姜兰握了握被他捏红的手腕，“老娘也见过不少大风大浪，你这种小瘪三 ，我也不放在眼里！” 姑娘们见 一直欺压在她们头上的吴奎，竟然被姜兰弄倒了，满是震惊。 小薇靠近姜兰，怯怯的不敢看吴奎。 “小……小兰，他死了吗？” 姜兰捡起捆姑娘们的绳子，捆在吴奎身上。 “没死，就是身子发软晕过去了，那瓶子里的东西是麻痹神经的，药粉太少了，他只能睡俩点，你们快互相解开绳子，一起把他绑起来。” 姜兰跟之前进来人都不一样，这是第一个能把吴奎撂倒的人，姑娘们看到了逃出去的希望，赶紧按照姜兰说的做。 知道吴奎身手了得，她们把所有绳子都绑在他身上，拖着捆在旁边的柱子上。 此时的吴奎，从脚到脖子密密麻麻的绳子，除非是孙悟空，否则谁也逃脱不了。 姜兰脱下袜子，塞到吴奎嘴里。 怕他醒过来叫人，又怕他吐出来，还用绳子绕着袜子又绑了一圈。 解决完吴奎，小薇兴奋的拉着姜兰。 “我们现在出去吗？” 屋子里昏暗，姜兰手背到身后，从空间拿出纸和笔，快速写下几个字，让年糕吊着。 她摸了摸年糕狼头，“乖，去找付文臣，让他来救我。” 姜兰给了年糕一只付文臣用过的的手绢，上面有他的味道。 年糕察觉出姜兰的处境很危险，呜咽着不想离开她。 姜兰抱了抱年糕的狼头，“年糕，你要要是不去找他，我们是逃不出我的，人贩子太多了。” 年糕嗷呜两声，眼里含泪，看了姜兰最后一眼，而后壮士断腕般跑出去。 小薇看着年糕背影有些好奇，“小兰，这狗是你的吗，刚才咋没看见呢？” 姜兰心虚的挠了挠头，“额……可能天太黑，你们没看见，对了，你们的衣服被放在哪知道吗？” 刚才那个胖乎乎的小姑娘举手，“我知道，我前几天跑出去想找衣服再逃的，看到衣服放在他家炉子旁边的篓子里。” 姜兰了然，等到天彻底黑了，她偷摸出去。 此时的年糕，发了疯似的奔跑，想快一点再快一点。 年糕长的快到姜兰腰那么高了，姜兰做啥好吃的都会分给他。 因此年糕长的又大又肥，看着还是很醒目的，他跟人最大区别就是。 年糕身手矫健，人走不了的地方他能走，动作还特别快，奔跑的速度是成年男人的一倍。 凭借矫健的身手，年糕很快出了村子。 他刚出村不久，就碰到顺着黑芝麻糊找来的两个男人。 汪远方看着断掉的灰色粉末，很是着急。 “文哥，灰粉没有了，这咋整？” 付文臣看了眼前面，有个小村庄。 他精神一直高度紧绷着，握紧手里的短刀，眼神冷漠肃杀。 “先去村子里打听打听，看他们看没看着。” 两人抬脚刚要走，年糕从一侧突然窜了出来。 突然冲出来一个黑灰色的大毛球，吓了两人一跳，看清是年糕，付文臣收回手里要刺出去的军用短刀。 姜兰不见了，付文臣快急疯了。 他此刻眼睛猩红，像要吃狼，死死抓住年糕，着急问姜兰下落。 “年糕，你在这，那小兰呢？” 年糕前面两只脚扒在付文臣腰上，呜呜叫着，把嘴里叼着的纸条递给他。 第115章 被发现了? 纸条上还粘着年糕口水，付文臣顾不上别的，急迫的把纸条打开。 纸条上写着：‘我被人贩子吴奎绑架，这里还有其她被绑的姑娘，村子里的人都是人贩子，快带警察来抓捕他们，文臣，我很好，放心。’ 看完纸条，付文臣面色平静，手背青筋暴起。 汪远方接过来看，气的捶了旁边的大树一拳。 “哥，快救嫂子吧，我们去报警！” 付文臣很快做出决定，“你去报警，要快，告诉他们这里罪犯多，让他们多带点人来，我在这接应，快去快回。” “好！” 汪远方立马答应，用这辈子最快的速度往警局跑。 付文臣趁着天黑，带着年糕摸进村子。 关押姑娘们的房子就在吴奎家旁边，离这么近，方便吴奎看守她们。 小薇给姜兰指了吴奎家方向，担心的看着她。 “你真的要出去吗，我们可以用吴奎威胁其他人，放我们离开的，你自己一个人出去，万一被他们抓住咋整。” 姜兰在脑海里过了一遍吴奎家的房门入口和路线，争取五分钟搞定。 “吴奎说过，他干这事有年头了，村子愣是里没一个人 去举报，可见他们都不是好东西，都贩卖人口了，还能在乎一个吴奎吗，放心，我不会被抓住的，你们在这呆着，千万别出去！” 姜兰说的很有道理，姑娘们没反驳，只是很担心她，担心她出事，姜兰现在是她们唯一的希望。 村子里明明暗暗，家家户户都有电灯，有的还亮着，打眼一看跟普通村子没啥两样。 但只要细心琢磨就能发现，他们点的不是蜡烛，都是电灯。 这年头白米饭都吃不饱，竟然有钱点的起电灯，而且几乎都是通了电的，在偏僻的山林里，看着诡异的很。 姜兰咽了口口水，抓紧时间，路上没半点犹豫，很顺利摸到吴奎家里。 她进到吴奎睡觉的地方，在距离炕头不远的地方有一个炉子，炉子旁边堆着一大堆衣服。 姜兰拿起看了看，衣服都完好无损。 应该吴奎想着人卖出去时给她们穿，所以才没把衣服销毁。 姜兰双手抓住衣服收进空间，而后在屋里翻找，想找些吃的给姑娘们。 她没找着吃的，倒找到别的更有用的东西。 床头柜里面有一个暗格，里面厚厚的一沓纸，这都是买卖人口的收据和大团结，姜兰一股脑收进空间。 出了院子不远处，有两个男人拎着水桶正往这边走。 姜兰四周没有躲避的树木，眼瞅着就要撞见，她突然原地消失。 俩男人在水井里打了水往回走，其中一个男人一边走一边骂骂咧咧的。 “吴奎那死小子，听说又整回来个娘们儿，我想尝尝咸淡，他偏不让！上回那个满脸麻子的丑八怪还是我帮着脱手的，这么点小事都不答应，真不地道！” 另一个男人笑笑，“谁让咱都指着他呢，他的门路比咱广，等下回来的货，你再上手不就行了，他前几天搞过来的都不咋好看，估计这个也不咋地，没啥可惜的。” 两人聊着天，手里拎着水桶渐行渐远。 姜兰躲了十分钟左右才出空间。 四周静悄悄，刚才那两个男人没了踪影，她快速跑回关押人的屋子里。 进去之前，她掏出扔在空间里的衣服。 姑娘们见姜兰完好无损的回来，惊喜不已。 小薇抱着衣服，一脸崇拜看着姜兰，有种想拜她为老大的冲动。 “小兰你真的太厉害了，你是绝世高手吗，竟然没被他们发现，我们出去好几次都没成功。” 姑娘们顾不上是不是自己的衣服了，捡起一件就穿。 姜兰警惕的关上门，而后走到吴奎身边打量他。 “村子里的人都睡着了，没看见我，我运气一直比较好，碰巧而已，吴奎醒了吗？” 穿好衣服放小薇，瞬间有了安全感。 只要有姜兰在，她胆子也大了起来，小薇大着胆子走到吴奎身边，跟姜兰并肩而立。 “还没醒，他不会死了吧？一点动静也也没有。” 姜兰看了手腕上的表，这个时间他应该醒了的，药粉的量又不多。 她想到一个可能，玩味的看着吴奎的脸。 “长的人畜无害的，心却跟毒蛇一样毒。” 说完，一拳头砸在吴奎的眼睛上。 吴奎装不下去了，疼的睁开眼，恶狠狠的盯着姜兰，恨不得把她拆吞入腹，他有些后悔接这单生意了，他老窝都快被掀了。 姜兰抱着胳膊，平静如水，就喜欢看他看不惯，又干不掉自己的样子。 “你果然在装睡，怎么，以为你能逃出去啊，别做春秋大梦了，你对她们造成的伤害，我要让你加倍奉还！” 吴奎嘴被堵住，一脸蔑视的看着姜兰，这里都是他的人，姜兰她们是逃不出去。 姜兰不跟他废话，转头看向身后的姑娘们。 “我的狗子已经出去报信了，警察没多久就会来，趁着这功夫，大伙闲着也是闲着，要不一人给他来一拳，解解气。” 姑娘们一开始还很惧怕吴奎，但看见姜兰轻而易举就打了吴奎一拳，他根本无还手之力，之前对他的惧怕演变成痛恨。 小薇第一个动手，她抡圆了胳膊，一拳打在吴奎的肚子上。 接下来就是一拳接着一拳。 等吴奎招架不住快晕过去时，姜兰走上前给他扎几针，吴奎醒过来，接着承受姑娘们的轮番殴打。 没多久，吴奎的头就肿成了个猪头，眼睛被打的肿成一条缝，他快看不清人脸了已经。 姑娘们饿了好几天，原本没啥力气的，但打着打着就有力气了，还顺带活动了筋骨。 在他又要晕过去时，恍惚间听到敲门声音。 以为是村子里的人发现不对劲找来了，吴奎燃起希望，激动的盯着门口。 屋里瞬间安静，小薇搂紧姜兰胳膊，生理性的害怕。 “小小兰，是不是我们动静太大，把村子里的人招来了。” 姜兰从空间拿出水果刀，警惕看着大门。 “不可能啊，村子里的人明明都睡了，这房子隔音又好，外面不可能听见。” 第116章 落网 姜兰握紧手里水果刀，不打算开门。 突然听到门外一声呜咽，这委屈的小声音一出，姜兰立马听出来是年糕的声音。 她打开门，年糕一下扑到姜兰怀里，付文臣见到她，也一把搂抱住。 明明被绑架的是姜兰，劫后余生的却是付文臣。 他抱着她，失而复得不舍得松开，生怕一松开就不见了。 “小兰，你吓死我了，吓死我了。” 姜兰回抱住住他，安抚的拍着他后背，发现他后背的衣服湿了一片。 知道他体力好，很少出汗，估计是因为自己被绑，吓到了。 她伸手摸了摸他后脑勺，“我没事你放心，我随身带着水果刀，还有让人昏过去的药粉，一点事也没有。” 小薇手里还拿着麻绳准备勒死对方，见到姜兰抱住她，大伙一脸懵。 付文臣抓着姜兰来回转悠好几圈，确定她没受伤没受苦才放心。 姜兰松开男人，给大伙介绍。 “这是我丈夫，来救我的。” 姜兰跟付文臣说了姑娘们的具体情况，他走到吴奎身边，眼眸越发阴沉。 吴奎觉得这男人浑身都阴森森的，比自己更像地狱里爬出来的恶鬼。 这男人仿佛在用眼神，把他身上的肉一片片切下来，吴奎打了个寒颤。 他强装镇定道，“你……你要干嘛？！“ 付文臣抽出手里的军统短刀，一刀刺在吴奎腹部。 “就是你拐走我媳妇的，是吧，做坏事就要有付出代价的觉悟！” 吴奎腹部的绳子很快渗血，肚子疼的一抽一抽的。 对上付文臣，吴奎是真的怕了，感觉这男人是见过血的，他捅人干净利落没半点犹豫，这种人才是他怕的。 姜兰知道付文臣是真的生气了，那眼神气势，像要把吴奎弄死。 他不能杀吴奎，他还是军人身份，不能这么干，姜兰拉走他。 “别，找警察来，你别动手，会脏了你的手。” 付文臣想说，他在战场上杀过不少人，不差这一个，但对上姜兰担心的目光，恢复理智。 他拍拍姜兰的手安抚，“放心，我手下有准。” 付文臣捅的位置都是不致命的，只会流血疼痛，不会对身体造成严重伤害。 姜兰放下心，任由他泄愤。 付文臣在吴奎四肢动了几刀，等流血流的多了，姜兰就给扎止血针。 让吴奎不至于流血而死，又要承受刀口带来的疼痛。 修理完吴奎，付文臣说了外面情况。 “这村子偏僻，在两座大山的中间，村子外面还有一片树林子，除了村子里的人，几乎没人能找到这，这才让他们这些恶鬼肆无忌惮。” 如果不是姜兰的黑芝麻糊，恐怕就算是付文臣，也得找上好久才能找到。 姜兰，“怪不得我觉得路上七拐八拐，他们还真会藏，对了，你咋不先去报警，年糕的纸条你没看见？” 付文臣握着姜兰的手，即使她就在身边，也不放心。 这回的事真给他吓到了。 “远子跟我一起找的你，他去报警了，警察来还得有段时间，咱们就呆在这等着就成。” 听到报警，吴奎一点也不慌，他在警局也是有人的，警察来了反而能救他。 吴奎忍着身体上的疼痛，看着眼前这帮人，眼底闪现一丝兴奋和得意。 三个小时后……… 汪远方带着警察找到他们。 所有人被带到警局，二三十个姑娘加上一村子的人，警局被塞的满满登登。 光是笔录就录了三四天。 姜兰和付文臣蹲在最外面，都没地方坐，她们等的花儿都谢了。 因为被解救而兴奋的小薇，脸上也渐渐闪现疲累。 她肚子咕噜噜叫唤，小薇最信任姜兰，只敢跟她说，她凑近，有些不好意思。 “小兰，我有点饿了，要是跟警察说，他们会给我吃的吗。” 姜兰也没来过警局，不太了解受害人管不管饭，菜色又是啥样的。 这都是人民警察，应该不会让老百姓饿肚子。 她看向旁边站着的一位女刑警，“那个警察同志，我们都饿了，能不能让我们出去买点吃的，可以让警察跟着。” 女刑警听到她们的遭遇，很是心疼，对她们一是看护，二是保护。 她很好说话，“可以，我跟你一起去，帮你拎着。” 姜兰起身，二十几个姑娘跟着站起来，姜兰现在就是她们的主心骨 ，她们想等家里来人，好好感谢她，生怕姜兰跑了。 没有姜兰，她们的下场就是被卖出去，虽然这里是警局，但姑娘们还是下意识更相信姜兰。 姜兰知道她们没安全感，安抚一番。 “我去买些饭食，你们饿了太久，笔录还得等好久，警局虽然也有饭，但不够这么多人吃的，我去去就回。” 有了姜兰保证，姑娘们坐下，目光依旧投射在她身上，眼神清明尊敬。 付文臣汪远方跟着一起去拎东西。 一行四人，找了就近的一家国营饭店，姜兰非常豪横，把他们所有吃食都买下来。 等饭期间，姜兰看了一眼跟着的女刑警，低声跟付文臣说。 “文臣，那个吴奎被抓一点也不害怕，这都是板上钉钉的事，不会有变吧。” “放心，有我在，不会有变，吴奎必须付出代价。” 有他保证，姜兰安心不少，但心里还是毛毛的。 饭都做好后，四人一人拎着一大兜子回去。 把饭食分给姑娘们，她们好久没吃过饱饭，见到这么多好吃的，一把抓住，塞进嘴里。 小薇也饿狠了，直接拿手抓饭抓菜，这顿饭是她这么久吃的第一顿饱饭。 姜兰看着她们，眼眶有些湿热，心里不是滋味。 她们正值最好的年纪，以后却要一直背着这个阴影生活一辈子，家里人说不定还会觉得她们给家里丢脸，不认她们。 人贩子真的都该枪毙，不得好死。 这边吃饭动静有些大，村子里的人贩子大军注意到。 有几个离的近的，闻到香味凑过来。 “你们咋有这么好的饭食，我们都是萝卜白菜的，快分我点！” 后面又来了几个人，有男有女。 “我们也要吃！” 姜兰冷漠看着他们，啧啧两声。 “你们是狗吗？竟然向别人要饭吃。” 第117章 我们回家吧 为首的是一个年迈的老人，他是村子里的村长。 此刻他眨着三角眼，跺了跺手里的拐杖，有些生气。 “你们那么多饭食，给我们点怎么了，尊老爱幼懂不懂！” 姜兰故意在他面前夹起一筷子红烧肉，送进嘴里，吃的特别香，给老头子馋的不行。 “我花我自己钱买的饭，想给谁吃就给谁吃，你们想吃？自己去买，拐卖妇女不是挣了很多钱嘛，怎么，人血馒头咽不下去啊。” 老头子的老脸气的快绷不住了，特别想抽姜兰一巴掌，想到是警局，按捺住冲动，下一秒脸上又恢复平静。 他坐在椅子上，周围村民簇拥着他，都恶毒盯着姜兰。 老头子眼里透着阴森寒意，他气定神闲道。 “小丫头，你以为把我们送到警局就能制裁我们？你还是太嫩了，不懂世间险恶。” 他在警局一直有自己人脉，这么多年了，失踪的女孩家里不可能没报过警。 警察也查到过，只是最后都被压下来了。 村长以为会在姜兰脸上看到恐惧，毕竟她只是个年轻小姑娘，看样子还不到二十岁。 但此刻姜兰脸上没一点波澜，甚至觉得这人有点傻叉。 竟然当着警察的面说这话，就算这回摆平了，这么多双眼睛盯着，他背后的靠山，肯定会被议论，等传到上面，就老实了。 这边一直僵持，警察突然过来，打破宁静，他手指指向一个人。 “你，过来做一下笔录。” 村长跟在警察身后，坐在对面，手拄着拐杖，面容严肃。 “警察同志，我想打个电话。” 外面等着的人群里，付文臣不知道什么时候不见了，等姜兰做完笔录出来，他正好回来，没人注意到他离开过。 接着是吴奎，他被三个警察押着在一旁等着，村长冲他投去一记眼神，吴奎放松下来，一直紧绷的神情舒展。 没过多久，一个大腹便便的中年男人急忙赶来。 姜兰忍不住侧目，打量俩眼，“这年头，还能有吃的这么肥的人，不常见啊。” 姜兰注意到他手腕上的名表，了然，看他应该就是个所长，不像是很高级别样子的。 能戴的起这么名贵的表，工资又少，家里肯定有钱，他是吃肥的。 不远处，所长跟这次案件负责人，低声耳语几句。 负责人有些生气，跟他说了什么，好半晌，年轻负责人垂下眼，像是妥协。 他无奈抬眼，看向正打算做笔录的吴奎。 “你可以走了，其他人也都快离开。” 小薇听到要放吴奎他们走，不干了，立马走到负责人身边质问。 “警察同志，你说什么呢，怎么能让他走！他是拐卖我们的头啊，这些人，包括他们村长都是一伙的，你还没给他们定罪呢！” 负责人有些心虚，但眼下职位都快保了，他顾不了别人。 “这位女同志，你们没有证据，他构不成犯罪。” 小薇眼睛猩红，被气笑了。 “证据？！姜同志都把他们拐卖人口的收据交给你了，还有我们这群被绑的都站在这了，难道不能成为证据吗！” 负责这起案件的人沉默，不知道怎么接。 村长站起身，冲那个赶来的所长点头哈腰，不理会小薇的咆哮。 “这回多谢您了，明天我登门拜访，给您带点家乡特产。” 男人满意点头，“好说，好说。” 特产就是钱，两人心照不宣，他们是远亲，每次闹到进警局，都是这位所长摆平的。 卖出去的人，挣的钱有一半到了他口袋里。 他是这的所长，这地方本来就偏僻，上头的人都不咋管，国家百废待兴，很多地方都不完善。 所长经常用职位要挟手底下的人，他们好不容易才进来的，不想丢工作，只能听他的。 吴奎一脸小人得志的样，冲姜兰投去一记挑衅的眼神。 小薇看明白了，他们同流合污，沆瀣一气，她们这事恐怕会不了了之。 她身子一软，无力的瘫坐在地上，眼泪大颗大颗滴落。 姜兰听的心里难受又气愤，但付文臣说了他会想办法，她就没出声。 所长不耐烦看了眼手表，“行了，我还有事就先走了，你们也都快点回家，没事别乱跑！” “是是是，我们马上就回去。” 村长狗腿的跟在所长身边，正打算送他离开。 门口又进来两个男人，所长正好跟他们撞上，一个是他顶头上司，另一个不认识，有点面熟。 这回点头哈腰的变成他了，“哎呀，您咋来了，您不是去市里开会了吗？正好，我有些工作想跟您汇报，咱们去我办公室说。” 所长想把领导支开，怕他知道吴奎拐人的事。 领导没好气瞪了他一眼，恨铁不成钢。 “我把这片里交给你，从来不插手所里的事，谁知道你竟然干出包庇罪犯这种事，你太让我心寒了！” 这话就好像在说，所里的所有事我都没有参与，都是他一人所为。 这话不像说给别人听的，倒故意说给身旁的男人听的。 其实只要所长仔细回想，就能认出这个陌生男人不是别人，是他们局长。 他以前只开大会见过来两次，今天没穿警服，就没认出来。 局长不动声色看了眼下属，眼神睥睨。 “既然你对所管辖的区域不了解，那你就多了解了解，这件事交给你亲自处理，为民啊，也正好让我看看你的有没有能力。” 所长心惊，这不认识的男人竟然直呼他顶头上司名字，言语还带威胁，他想打听这人啥来历。 但他已经可没机会打听了。 很快这起案子交给别人经手，之前说要放人的警察，还有这个所长，都被撸了下来了。 这起案子很快有了判决，吴奎以及村里里人都被定罪拐卖人口，故意杀人罪。 随着案件调查，查到他们这帮人借着地理优势，弄死过不少人，也拐卖过不少人。 最后所有人都获罪了，吴奎和村长为主谋，情节恶劣，被执行枪决，其他人也都判了刑。 这起案件过大，人数过多，情节严重，引起不小轰动。 小薇没想到，事情竟然反转的这么快，那些坏人都得到惩罚。 姑娘们被家人接走时，哭的泣不成声，有痛苦有绝望，也有见到家人的开心和怅然若失，还有罪犯落网大喊痛快的。 众人悲喜交加，姜兰看着她们，不知道在想什么。 付文臣搂住她肩膀，声音沉稳又有安全感。 “我们回家吧。” 姜兰知道这件事是他找局长解决的，她什么也没说，一切尽在不言中。 刚走出警局，小薇和姑娘们追了上来。 第118章 她买凶拐人 后面来的那个大人物跟付文臣很熟悉，她们知道，这件事能解决，多亏了他们夫妻。 虽然事情是付文臣摆平的，但姑娘们最感激的还是姜兰。 她们握着姜兰的手，一个个激动的脸色潮红。 “姜姑娘，谢谢你救了我们，如果没有你，我们就再也回不了家，见不到到家人了。” “是啊，你还给我们买饭菜，给我们把衣服都偷来了，你就是我们的救世主！活菩萨！” “以后有啥事你只管招呼，姐妹们就是豁出这条命，也会帮你！” 姜兰唇角带笑看着这群姑娘，担心她们回家后的情况，没忍住多说了几句。 “我不用你们豁出命去，救你们也是救我自己，这世道不管到什么时候都对女人不公平，同样身为女人，互相帮助是应该的，你们以后就自由了，这是一种新生，人生百年，不要因为这几个月的阴霾，困住你们的一辈子，不用在意别人的目光，记住，错的不是你们。” 一句‘错的不是你们’，给了她们巨大的力量。 有几个小姑娘没上前，沉默躲在最后。 她们没了清白，本想回家上吊自杀的，但姜兰的这些话，就像一块巨石，砸在一块原本就破碎的镜子上，让镜子更加四分五裂，又让镜子有了重生的信心。 镜子形态是人定的，在自我认知里，认为她就应该是完整的，但这是主观思想。 镜子碎掉也还是镜子，一样可以照人，一样看清照镜子的人是人是鬼。 所以不用在意别人说的什么，只要做好自己这一小片能照人的镜子就行。 那几个想轻生的也不死了。 因为，错的不是她们。 听完姜兰说这些话，小薇愣了好久，突然想通什么，看向她的目光，带着崇敬和向往。 心里下定某种决定，她想成为像姜兰这样美好内心强大的人。 姜兰说完想说的，准备离开。 姑娘们被开导都想通，更加不想让她走，说啥也要报答她，问她想要什么。 姜兰胳膊被拉住，没办法，只能随口说了件事。 “你们要实在想报答我，就帮我宣传宣传吧，我在长红大队的肉联厂工作，我是个医生，你们身边要是有人生病就提一嘴我。” 这报答方式，她们既能办到还不费事，姜兰想来想去这个要求最稳妥。 大伙想也没想，立马答应。 娘们对姜兰有着浓厚的滤镜，也不清楚她医术啥样，盲目相信她。 小薇踌躇半晌，一直没开口，见姜兰要走了，她才叫住她。 “小兰姐，你需要人帮忙吗，我可以我帮你吗，帮你洗衣服做饭，帮你给人抓药打扫卫生都行。” 她想离自己的偶像近一点，哪怕只是待在不远处看着也行。 姜兰脚步一顿，走到她身边站定，温柔的摸了摸她的头。 “我不需要，有这个时间，我希望你可以好好提升自己，你可以去学习知识，说不定哪天就用上了呢。” 明年就会恢复恢复高考，她希望把报答在她这件事上，用在学习上。 对于她们来说，考上大学是一条很好的出路之一，只有走出去，才不会被陈旧腐朽的枷锁禁锢。 小薇看着姜兰离开的背影，在脑海里重复她的话，眼睛慢慢有了光彩。 回去的路上，姜兰整理了这件事的前因后果。 “吴奎拐卖人口的事是了了，但绑架我还没解决。” 汪远方不理解，“啊？嫂子说啥呢，绑架你的不就是吴奎嘛？” 提到这个，付文臣面色阴冷。 “不是吴奎主谋绑架你嫂子，是杨玉竹指使他的。” 姜兰补充，“应该还有姜保华的手笔，你们记得吗，当时我之所以出去，是远子说我家里人找我，在大队里，能让他们打电话找我麻烦的只有姜保华。” 电话那事，她是在被绑走的路上想通的。 先用房子威胁她不得不去接电话，家里的事都是烂摊子，姜保华杨玉竹肯定以为姜兰不想付文臣知道，觉得她会单独去接听。 听完分析，汪远方气的在空中打了几拳。 “叉！这是什么哥哥？就算不是亲生的，但也在一个屋檐下生活那么多年了，姜保华咋这么不要脸！” 姜兰心里毫无波澜，对姜保华的反应还不如汪远方大，因为不在乎，所以显得异常冷静。 付文臣沉默半晌，看向姜兰，“杨玉竹姜保华的事交给我处理，你这今天在家休息吧，先别去厂里了。” 姜兰也是这么想的，她怀孕了，这几天太折腾，可得好好休息休息。 “嗯，你帮我请假吧，对了，我听吴奎说到过一个黑哥的，你可以顺手查查，看他跟这件事有没有关系。” 付文臣记下，姜兰安心回家洗澡睡大觉。 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睡春秋梦。 姜兰在家里休息了三天，第四天，精神饱满的上班。 跟付文臣刚到厂里，警察就来了，找的却不是他们，是杨玉竹。 看到姜兰完好无损站在自己面前，杨玉竹还没反应过来，直接就被带走了。 身为厂长的齐牧川，站在道义上问了一句。 “警察同志，她犯啥事了？” “她涉嫌一起拐卖人口的案件，据上头调查，是她买凶拐人，我们依法逮捕。” 说完，两警察就面无表情驾着杨玉竹离开。 听到拐卖两个字，杨玉竹身子一抖，惊恐的看向完好无损的姜兰，知道事情败露了。 第119章 后面剧情怎么演? 她目光投向齐牧川，期待他能说句话，不要让警察把她带走。 他就站在不远处，淡漠看着这一切，没一点要拦人架势，心里隐隐有些幸灾乐祸。 见齐牧川这么无情，杨玉竹眼眸越发阴沉，牙齿咬的滋滋作响。 她手指指着齐牧川的脸，“警察同志，是他指使我的！你们抓我，也得把他一起带走！这事跟他也有关系！” 如果齐牧川不跟姜兰搞到一起，她怎么会冒险去找人拐卖姜兰，她脱不了身，齐牧川也别想好过，拉他下水，说不定自己也能逃脱。 算盘珠子打的啪啪作响，谁知道齐牧川一点也没在怕的。 之前跟杨玉竹说那些暗示性的话，只有两个在场，言语也都很隐晦，警察查不出什么。 他可没说过喜欢姜兰，让杨玉竹去对付她的话，这一切都是杨玉竹自己心里的臆想。 齐牧川很坦荡的看了一眼杨玉竹，脸上没一点波澜。 “我从来没指使过让她干这种事，我愿意接受调查，也好还我清白。” 警察带走的不止他们俩，还有姜保华，。 把三人一并带走的那一刻，姜保华一脸懵，根本不知道发生啥。 三人被铐着手铐带走，动静太大，引起附近大队和肉联厂的人一片哗然。 在家闲着没事干的小媳妇老婆子四处打听，好奇他们为啥被抓走。 厂里议论纷纷，人心惶惶，都在猜测齐牧川还能不能出来。 姜兰照常上班，有没有厂长对她没一点影响。 警察走后，她坐到座位上。 第一个病人就是周萍，她每回来都是愁眉苦脸，这一次跟往常都不同，她脸上的笑咋压都压不住。 夫妻俩坐下，努力按捺住心里猜想。 周萍声音洪亮，“姜大夫，您快帮我看看，我是不是怀孕了，这几天有些恶心，就连肉都不想吃，这个月例假也没来，我婆婆说我像怀了。” 就因为有可能怀孕，她婆婆今天都罕见的来了。 她一脸兴奋，“本来前几天就想找您看来着，但您最近不是请假了嘛，我们就一直等着呐。” 周萍公爹，本是想让他们去城里大夫那先看看怀没怀上。 谁知道一直不看好姜兰的婆婆开口了，说是既然在姜兰里看了，就一直在人家这看，就几天而已，他们等得起，就等一直等到姜兰复工。 姜兰搭脉，仔细查看。 脉象确实是怀孕，这是她治的时间较长的病人，能怀孕，姜兰很替他们高兴。 “确实怀了，周萍身体之前调养过，现在脉象很好，孩子很健康，回去注意饮食，她刚怀上一个左右月，要注意别累着，我会开一副安胎药，先吃几天，等稳当了就不用吃了。” 听到真的有了，一家三口激动不已。 他们前一秒还高兴，下一刻就抱头痛哭了起来，这条求娃之路，一路走的有多辛苦，只有他们自己知道。 尤其是毛子，他哭的最大声。 喝了好几个月的苦汤药，现在一点都不苦了，只要能有娃，就是让他再喝上一年也愿意。 周萍抹掉眼泪，站起身冲姜兰深深鞠了一躬。 “姜大夫，谢谢你，这个孩子对我来说意义重大，如果没有您，我一辈子都还以为是自己的问题，谢谢，真的谢谢。” 周萍的苦，姜兰明白，她扶起她，拍了拍她的手背。 “我是大夫，治病救人是我的职责，不用谢我，接下来你就好好养胎，前三个月很重要。” 叮嘱了注意事项，一家三口拎着药，欢欢喜喜回家。 等人离开，付文臣扶着姜兰坐下。 “别让她小心了，你也得小心点，你也怀了的。” 姜兰摸了摸肚子，眼角带着温柔。 “放心吧，娃娃好好的，特别乖。” 不等男人说话，下一个病人就进来了，姜兰再次投入其中。 两人忙活到晚上下班回家，吃饭时，姜兰提了回家的事。 “虽然姜保华是故意拿房子的引我，但也给我提了个醒，房子放到姜志国王爱莲手里不安全，所以我想回去，把房子收回来。” 那房子是原主奶奶的，姜兰不想把它落到那对极品父母手里糟蹋了。 付文臣同意，“好，我跟你一起回去，不过得等几天才能走，汪队长出远门走亲戚去了，听远子说，得过个三五天才回来，到时候咱再找汪叔开介绍信。” 这年头出门很不方便，是需要介绍信，介绍信得大队长开，因此得等汪队长回来。 姜兰对此没异议，“可以，正好咱们趁着这功夫想好带啥，回去后，我带你去见两个人，很重要的人。” 付文臣一秒猜到是谁，应该就是那两个一直写信的亲戚。 姜兰肯把重要的家人介绍给他，他很高兴，这意味着，把他当自己人当家人看待。 第二天去上工，刚到肉联厂，齐牧川正站在门口开大门。 姜兰笑容收敛，其实她一早就猜到齐牧川不会有事，会被放出来，他毕竟是男主。 如果他能出来，身为书中女主的杨玉竹肯定会也能出来。 姜兰有些丧气，觉得主角光环真的好鸡肋。 她是真真切切感觉到，这就是一个小世界，这里的人都很真实鲜活。 可就因为他们是男女主，配角就要给他们让行，不管犯了啥事都能平安出来，这个设定真的很恶心。 姜兰不想搭理他，连案情进展的怎么样都不想问。 她不问，齐牧川却想说。 “姜同志，杨玉竹被判刑了十年，姜保华对这件事不知情，他不知道要绑架你，警察那边调查结果是他说的属实，姜保华被罚款向你赔偿五百块。” 姜兰诧异看向他，脑子有些懵，再次确认道。 “杨玉竹真的进去了？！怎么可能。” 齐牧川笑笑，“怎么不可能，指使人绑架你有太多破绽，随便一查就查到了。” 姜兰看他的神情，有些意味深长。 她没再跟他说话，等大门打开进了医务室。 越想越觉得奇怪，按理来说，齐牧川被放出来了，杨玉竹也应该有主角光环被释放才合理。 现在没了女主，后面的剧情怎么演？ 这本书主要围绕女主发家致富写的，不可能现在进去。 一旁整理药草的付文臣看出她的疑惑。 “等会儿我去打听一下，看到底什么情况。” 第120章 吃火锅 付文臣叫来了汪远方保护姜兰，他去到警局了解情况。 回来正好赶上午饭。 姜兰把饭盒里的蒸饺递给他，一脸八卦。 “咋样咋样，杨玉竹真的出不来了？” 付文臣往嘴里塞了一个蒸饺，“嗯，齐牧川说的都是真的，而且我的人查到，杨玉竹之所以进去的这么快，跟齐牧川有关，是他暗中推进的，还把杨玉竹和姜保华搞破鞋的事捅出去，杨玉竹这回彻底栽了。” 姜兰没想到这里面还有齐牧川的手笔，她知道齐牧川膈应杨玉竹，但她毕竟是女主啊，没想到他做的这么狠。 不过也是合理的，除了齐牧川这个有男主光环的，估计没有人能把杨玉竹扳倒。 女主被男主亲手送进监狱，他全身而退，现在剧情颠的简直离谱。 杨玉竹惹到齐牧川，算是踢到铁板了。 姜兰不知道，这其中也有付文臣推波助澜，给杨玉竹介绍吴奎的黑哥，就是被他弄进去的。 黑哥掌管黑市这么多年，犯的事可不比吴奎少，他不单单判刑这么简单，下场跟吴奎一样，执行枪决。 这件事付文臣没跟姜兰说，怕她影响心情。 害自己的人都得到惩罚，姜兰高兴，准备庆祝一番，她大手一挥。 “远子，晚上去我家吃饭，你顺道叫上花嫂子田婆婆，还有元林，我请你们涮火锅吃。” 有好吃的，汪远方一口答应。 “好勒嫂子，保证完成任务！” 晚上夫妻俩回到家，姜兰去菜园子薅了几把青菜。 他们院子里有一个小菜园，是按照田婆婆家一比一还原的，田婆婆那个小菜园姜兰惦记很久了，又小巧又齐全，各种日常吃的菜都有。 姜兰把菜放在水井旁的盘子里清洗，男人在旁边打肉糜。 她闲聊道：“咱们过几天走时，带一只鸡吧，家里的鸡被养的又肥又胖，肉质肯定很有嚼劲，带回去，让他们也尝尝。” 男人手里的锤子一锤锤在牛肉上。 “最好带活的，先吃先杀，新鲜。” 姜兰点头同意，“成，那再带一只兔子，家里腊肉还有我腌的豇豆角咸菜，都带点，她们信里说很喜欢吃的。” 付文臣没啥意见，姜兰看他手里锤的牛肉差不多了。 她拿到厨房汆成牛肉丸子，一会儿涮火锅吃，丸子煮过一遍定了型，再涮时正好熟透。 夫妻俩准备好涮菜，拿出一直闲置的铁锅。 这个铁锅跟平时烧菜用的大铁锅不一样，要偏小一点，他们几个人用来涮菜大小正好，不会像做菜的锅那样太大。 姜兰抱着一柴火放到地上，付文臣在院子生起火堆，铁锅架在火堆上。 距离火堆不远处有一个到膝盖高的桌子，上面放着猪肉片丸子，蘑菇青菜等一些涮菜。 到饭点了，大伙陆续过来。 姜兰拿出一坛白酒，王元林看见，赶紧过来帮忙拿着。 把酒放到凳子旁边，王元林看了一眼桌上的菜挠头。 “姜姨，这菜都是生的，还没开始做吗？” 等锅开了，姜兰往里面下入肉片和不好熟的菜。 “今天咱们吃火锅，这些肉是涮着吃的，你年纪小不能吃辣的，所以姜姨就做了番茄汤底，那边有蘸料，你想吃什么自己去拿。” 顺着姜兰手指的方向看去，好几个小铁盆依次排开，里面装着香油，蒜末，香菜小米辣还有芝麻酱等蘸料。 芝麻酱是姜兰自己做的，芝麻味特别浓郁。 看到有香菜，汪远方眼睛大亮，夹了一大筷子香菜到碗里。 跟他并排坐着的付文臣看见皱眉。 “香菜这么难吃，你怎么吃下去的！” 汪远方听这话不乐意了，“文哥！香菜可是这世界上最好吃的菜，就算是你，也不能诋毁我的信仰！等我以后发达了，要把全世界都种满香菜！” 说着，又拿起一把没切的香菜塞进嘴里，以表对香菜的爱。 付文臣无语，点评犀利，“悠着点吃，就你这样的，就是治好了，也是要流口水的。” 心里暗暗决定，要把全世界香菜都拔掉。 旁边忙活的田婆婆无奈摇头，“小远这小子真虎，那么一大把香菜生吃啊？！元林啊，你长大以后可不能像他那么虎知道不。” 说完，夹了一筷子涮好的肉放到大孙子碗里。 王元林就着蘸料吃，一脸满足，他猛点头。 “嗯嗯，我肯定不学，要学也得学姜姨，我和姜姨待在一起的时间长，肯定像姜姨，现在我已经认识二百种草药了，跟姜姨待一起时间长了，脑袋都变聪明了。” 田婆婆稀罕的摸了摸他小脑袋。 “乖孙儿，你得好好学，长大出息了可不能忘了你姜姨知道不。” 王元林放下碗筷，认真回答。 “肯定的，要是没姜姨，我说不定就死了，我会一辈子对姜姨好。” 有句话他没敢说，姜姨就像他母亲一样温柔，他没见过母亲，但在想象里肯定也跟姜姨一样美好温暖。 姜兰当初帮王元林，教他认草药，从来没想过让他报答。 这孩子聪明又孝顺，她是真想帮一把。 王元林现在下学后，依旧坚持到山脚下去采草药做成药包，偷偷卖钱。 如今田婆婆家里有了翻天覆地的变化，每个月都能吃上三次肉了呢。 这一切都是因为姜兰教王元林认草药。 他蹭到姜兰身边，扯了扯自己衣服，脸蛋红红的。 “姜姨，我以后放学能不能去你那帮你，帮忙抓个药跑个腿，您放心，老师留的作业，我在放学之前就在学校里写好了，不会耽误学习的。” 姜兰把手里夹的蘑菇送到嘴里，看着站在身边这个瘦瘦高高的小男孩，很是欣慰。 “可以是可以，不过不能不明不白跟着我帮忙，不太好，这样吧，你拜我为师，这样你就能名正言顺跟着我了。” 第121章 火爆全大队 两人的拜师之约提早这么多，主要是因为这孩子太聪明了，也肯吃苦，姜兰是真喜欢。 而且她现在也有一定能力，看了这么多病人，医术提升很快，教王元林绰绰有余，所以才提前这么多年提拜师的事。 听到同意拜她为师，王元林激动的手舞足蹈，第一次有了这个年纪该有的活泼。 他声音带着颤音，不敢相信，又期待满满。 “真的吗，我真的可以拜您为师吗，太好了，太好了，这是我最高兴的一天了，太好了！” 他激动的不知道说啥好，跑到奶奶身边，叽叽喳喳说个不停。 “奶奶，奶奶你听到了吗，姜姨她同意我拜师了，我以后就可以叫她师父了。” 田婆婆笑容和煦，“听到啦，你以后就是有师父的人啦，可得听你师父的话，打你骂你都是为你好，你可得受着，知道不。” 说完，又转头看向姜兰，“小兰呐，等明天我就把拜师礼准备好，明天你可得记得请假。” 这是姜兰收的一个徒弟，姜兰想正式些，特地请了一上午假。 通知认识的人来观礼，来的也都自己人，跟姜兰关系好的几个。 付文臣连夜编了个莆田，此刻王元林正跪坐在蒲团上，恭敬的拿着茶杯敬姜兰。 “师父，请您喝茶。” 姜兰今天穿了一身暗红色的衣裳，头发全部挽起来显得庄重。 她身子坐的笔直，严肃接过茶水喝了一口。 “你今后就是我徒弟，以后要勤勉用功，心怀良善仁德的心，谨记救死扶伤为天职，师父我不求你有多大的成就，只希望你能随心而为，尽自己所能做想做之事。” 说完训诫的话，姜兰紧张的后背起了一层冷汗。 他记得父亲收徒弟好像就是这样收的，说的来来回回就着几句，她早就背下来了，可真到自己说，又是另一种感觉。 王元林有些虽然听不懂，但认真记在了脑子里，等以后能听懂再拿出来细细思考，他冲姜兰郑重磕了三个响头。 “徒儿王元林，谨遵师父教诲。” 姜兰内心激动，看着这个徒弟咋看咋顺眼，她从兜里拿出一块玉吊坠，是一个宝葫芦，递到王元林手里。 “这是为师给你的见面礼，收下吧。” 王元林接过，珍惜的戴在胸前，自此以后，这只玉葫芦直到他七八十岁死的时候还带着，陪伴了他一辈子。 花嫂子站在旁边，抱着自己闺女，有些羡慕。 “跟着小兰，元林以后很定出息，我家桃子要是大点就好了，也让她拜小兰为师。” 别人不知道，跟姜兰亲近的这几个人都明白，姜兰未来肯定会前途光明，跟着这样的师父，就是当个学徒也好。 田婆婆满意看着自己大孙子，想着他总算有了着落，以后跟着姜兰，肯定不会差，她以后死了也有脸见儿子媳妇了。 拜师自此理成，田婆婆抹了把泪，跟着一起鼓掌。 她拿了一个大麻袋放到姜兰面前。 “小兰，这是我家狗蛋的拜师礼，你可得收下，要是不收，你就是不满意这个徒弟。” 姜兰知道这是他们能给的所有，没推辞收下了。 拜完师几人吃了一顿午饭，等人群散了，下午姜兰还要去肉联厂给人看诊。 这回王元林也跟着一起来了，之后他只要有时间都要来帮忙学习。 姜兰像往常一样往诊所去，到诊所不到十米远的地方，门口站了密密麻麻的人，说是人山人海也不为过。 诊所的门都被堵住了，姜兰他们根本进不去。 人一多就容易闹腾，人群叽叽喳喳的，他们嘴就没停过。 姜兰懵了，“这……这都是干啥的？” 付文臣王元林同时摇头，他们也不知道。 王元林 拉住最外面的一人，“哎，叔，你们都堵在这干啥？” “俺们等着开门治病呢，听我隔壁二大爷家七舅姥爷三外甥女家的小孙女说，这的大夫是神医，药到病除啊， 我腿疼了好几年了，想过来看看能不能治好。” 他口中的小孙女就是小薇，她和其他姑姑回到家后啥也没干，净顾着走街串巷宣传姜兰的医术了。 宣传的还有治好黄疸病的妇女，刚怀上不久的周萍夫妇。 周萍她婆婆把儿媳妇怀孕的消息传遍了十里八乡，逢人就说她儿媳妇有孩子了，是肉联厂那个厉害的女大夫治好的。 所有事都赶到一块，才成就了眼前景象。 现在诊所外面人山人海，人可罗雀，付文臣护着姜兰好不容易才挤进去。 直到坐在位置上，姜兰还有些迷糊，她就这么莫名其妙火了。 要是2024年，她还不得火爆全网啊。 病人一个接一个，一直排到了莲花大队。 莲花大队的人不懂他们排队干啥，就上前问了问。 “哎，婶子，你们排队领鸡蛋呢？咋这多人。” “不是领鸡蛋，是看病，这肉联厂里出了个神医，俺们都排队等看病呢。” 问话的人虽然没病，但好奇心重啊，没病也排上了队，想看看这神医长啥样。 队伍就越来越长，一发不可收拾。 姜兰看了一个又来一个，累的昏天黑地，中午吃饭时还一边看一边吃。 她咬一口馒头，写一个药名，忙的飞起来 姜兰累的抹了把额头的汗。 “真是要了老命了，以前咋不知道有病的人这么多。” 王元林 称完重量，把药包包好，递到病人手里。 “平时大伙就算想看病也没条件，咱这看病不需要那么多钱，还离家近，师父您又这么厉害，来的人自然多了。” 王元林抓药的速度由一开始不熟练，现在闭着眼睛都知道每一味药在哪。 付文臣快速解决完饭菜，走到王元林身边，接过他手里牛皮纸。 “我来吧，你快去吃点。” “嘿嘿，谢谢师爹。” 听人叫自己师爹 ，付文臣身体僵硬，因着是按姜兰那边叫的，他只能忍了。 看病的人有不少是看不孕不育的，下一个病人看的就是这个病。 只是她有些特别，跟别的不孕不育不一样。 第122章 毁天灭弟 姜兰吃完饭，叫了下一个进来。 她姓凤，大伙都叫她凤嫂子。 凤嫂子身后带着一大帮孩子，见姜兰叫了，赶紧跑进来坐下。 她见到姜兰异常兴奋，“神医啊，能不能帮我看看，我想生娃子。” 姜兰目光定在她身后的一大帮孩子身上。 “这里面没有你的孩子吗？” 这看着快十多个孩子了，难道是她领养的？那她也太善良了。 提到身后的孩子们，凤嫂子有些不开心，她拉着身后几个娃过来给姜兰看。 “这几个丫头片子都是我的生，孩子们快叫人啊。” 孩子们跑到姜兰跟前，有七八岁的，五六岁的，个子最矮的看着就三岁多点。 为首的一个女娃乖巧打招呼，后面几个跟着脆生生的介绍自己。 “姨姨您好，我叫招娣。” “我叫盼弟。” “我叫来弟。” “我叫引弟。” “我叫续弟。” “我叫满弟。” 离姜兰最近的 三岁多的娃娃，明显口齿不清楚，旁边姐姐帮忙说。 “她叫唤弟，我叫梦弟。” 听完这一长串的自我介绍，姜兰只改名叫毁天灭弟…… 她轻咳两声，一言难尽看着凤嫂子。 “额……所以你是想要一个儿子，是吗？” 凤嫂子眼睛大亮，一拍大腿，嗓门拔的老高。 “怪不得您是神医呢，我就是想要个儿子！这几胎生的都是丫头片子，可烦死我了，您帮我看看，有啥办法要个儿子。” 姜兰表情凝滞，“这位同志，生男生女不是人能控制的，你想要男孩没啥，但这些女孩也是亲生的啊，你看看她们穿的，衣服起码有三十多个布丁，大的那几个头上都长虱子了，你当妈的得好好管管啊。” 家里明明不富裕，还要这么多孩子，生了也不管，一心想要男孩，太不负责。 凤嫂子不以为然，反而有些生姜兰的气。 “你就说能不能让我生儿子吧，我咋教孩子是我的事。” 姜兰表情严肃，“这个我看病了，生男生女是……” 不等姜兰解释，凤嫂子只听进去了她看病，看姜兰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打断她的话。 “你没本事就说没本事看，别扯这些有的没的，小小年纪说话这么难听，我不看了！” 她起身就走，也不管地上才三岁，走路还不稳当的孩子，走的飞快。 凤嫂子自己是走了，留孩子们在原地。 招娣被众人盯着不好意思，抱着地上的妹妹离开，其她几个弟也跟着往外走。 看着她们背影，姜兰心里不是滋味。 下一个病人坐下来，好奇的看着姜兰。 “大夫，生男娃子真不是女人决定的？可这孩子是从女人肚子里爬出来的啊，咋可能不是女人决定的。” 后面排队的人也看向姜兰，期待她的回答。 像凤嫂子这种情况只多不少，为了要男娃，生了一大堆女孩，生下来也不咋管，遭罪的还是孩子们。 姜兰无奈扶额，努力用他们能理解的话，解释给他们听。 “生男生女是父母染色体决定的，而且还是男生染色体比较关键，不是单女人能定的，概率问题，就好像一碗鸡血和一碗鸭血，融合在一起形成的一种新血，你们怎么就能断定，它融合之后会是鸭子血还是鸡血呢。” 人群中有人举手提问，“那您说的概率，生男娃的概率是多少？” “生男生女的概率都是百分之五十，有人可能一胎女孩一胎男孩，有的可能一直是女孩或男孩，不是单一个人能决定的，大夫也干预不了。” 听到不能人为干预，大伙有些失落。 有几个年长的婆子老头，不相信她说的话，依旧觉得生孩子这事是女人决定的。 这不是一时半会能解决的，得慢慢渗透瓦解这种愚昧的思想。 听进去姜兰话的人很少，其中听进去的就有王元林，并且记住了。 他在姜兰身边只待了一天，就学了好多东西，受益匪浅。 今天看病人是平时的三倍，姜兰一直忙到晚上十点多才休息。 等最后一个病人离开，姜兰长舒一口气，瘫倒在座椅上。 “好饿啊，累死了。” 身后男人捏着她的肩膀，很是心疼。 “要不明天休息一天，明天星期一，元林得上学，少一个人帮忙，你会更累的。” 整理完药柜，王元林坐到病人椅子上，也累的够呛。 “师父，这人确实太多了，明天还是请假休息休息吧。” 姜兰也累，但她知道现在还不是休息的时候，她按着太阳穴闭目养神，给两人解释。 “看病的大多都是新鲜劲儿，我得趁这功夫多看，等过了这段时间人就少了，把今天这些病人治好，以后才能走的长远，才能有更多人冲我医术来，而不是冲别人宣传。” 姜兰的话没错，这些人大多是从别人口里听到她医术好，没亲身经历过。 如果她减少看病次数，根本看不了几个人，只有把他们看好，让他们口口相传，才是长久之计。 付文臣满脸担忧，“可你怀着孩子，身体怎么受得了。” 姜兰头往后仰，看着给她捶肩的男人，笑容明媚。 “我就辛苦这几天，等过几天咱们回家探亲，肯定就消停了，就几天而已，我不会有事的，有问题我会停止，我们的孩子才是最重要的。” 孩子很省心，姜兰感觉没怀一样，她怀孕期间只饭量比以前大了些，其他孕妇该有的反应几乎没有。 她也担心过，孩子这么安静，会不会出事，但把脉看孩子很健康。 这孩子就像来报恩的，特别省心懂事。 回到家，付文臣给姜兰洗脚，看她脚肿了好多，帮她按摩，心疼的不行。 “可以不请假，但不能忙这么晚，中午也得按点吃饭，你要不答应，我就把你绑在家里，不许你出去。” 知道他是心疼自己，姜兰心里暖暖的，一口答应。 中午吃饭就暂停看诊，晚上也定了个时间，到点就回家。 第二天，来看病的人被付文臣一人发了一张牌牌。 上面写着数字，从一到一百。 之后来看病按照数字顺序看，靠后的不用天天来排队，反正只要你的数字靠前，就能先看。 这个方法好，大伙没意见。 但也不是所有人都没意见，总有傻子来找虐。 队伍后面，姜保华扶着李大妮推开人群，往姜兰这边去。 第123章 五百块钱 李大妮前不久怀了孩子。 听说姜兰成了神医，她最开始是不信的，但这么多人来看病，渐渐信了。 李大妮觉得自己是姜兰嫂子，看病肯定不需要钱，还能顺带拿些人参啥的回去吃。 夫妻俩如意算盘打的啪啪作响，想到特美。 姜保华扶着李大妮，像两只斗鸡，一副小人得志的嘴脸抱，扒拉开人群，一屁股坐到姜兰对面。 李大妮伸出手，眼睛长在头顶上。 “我有娃子了，本来要，镇上看看的，既然你会看，就能给我看吧。” 手放在脉诊上良久，姜兰一点动静也没有。 姜保华急了，敲姜兰面前桌子，很不耐烦 “发啥呆呢！快点给你嫂子看看啊。” 姜兰靠在椅子靠背上，冲两人摊手。 “拿来。” 姜保华看了眼姜兰空空如也的手，一脸懵。 “拿啥？” “自然是号码牌啊，想看病，就得按号码牌顺序来，你们号是多少？” 他们哪有啥牌子，见姜兰一副公事公办架势，李大妮立马不干了。 “姜兰，我们是自家人，还要啥牌子，你这也太见外了，顺手帮我看看又不耽误你啥，快点吧！” 不等姜兰说话，后面排队的群众先不乐意了。 刚才这俩人突然挤进来，二话不说就把要看病的人挤走，还不拿牌子，太过跋扈。 被抢走看病机会的男人，刚才还没反应过来，现在回过神，愤怒扯了姜保华。 “你们咋这样，我昨天可是排了好久的，今天也是好不容易才抢到的牌子，凭啥你们一来就抢了我的位置！凭啥！” 有人插队，后面的人也跟着躁动，赞同这男人说法。 “对啊，凭啥！” “这是公家的成立的地方，又不是私家的，凭啥你是亲戚就能插队！” “要是靠关系就能插队，那俺们排队还有啥意义！不公平！” “对！不公平！” 大伙本来就有病，才来看病。 又排了这么久的号，现在遇上插队的，烦上加烦，如果处理不好，容易寻衅滋事。 姜兰站起身，看向大伙，“各位，你们放心，我是为人民服务的，别管亲戚不亲戚，我绝不会为一己私利，袒护违反规则的人，我会以身作则，这两人以后都不许来这看病！也请大家监督。” 这话说的公正无私，刚正不阿。 来的这些人都是别家大队的人，不了解姜兰的情况，不知道她跟姜保华关系并不好。 都觉得她是大义灭亲，姜兰顺带收获了一众好感，她也趁此机会把姜保华甩开。 姜兰这话说的太过硬气，姜保华无法反驳，大伙都赶他们，没办法只能离开。 两人还没出门，姜兰叫住。 以为她改变主意，要给他们看病，两人还挺高兴的，觉得她识相。 谁知道姜兰不按套路出牌，“如果我记得没错，五百块钱你们还没赔给我吧，现在给吧。” 当时警察把姜保华放了的时候说过，要赔偿姜兰五百块精神损失费。 从警局出来后，他早把这事忘到脑面去了。 见姜兰提起，姜保华假装不记得。 “啥……啥五百块钱，我不知道，我还得带大妮去看大夫，先走了。” 姜兰给身旁男人投去一记眼神，付文臣快走两步，拦住他们。 “姜保华！你是绑架小兰的帮凶，警察判你赔偿给我们五百块钱，怎么快就忘了？用不用我去找警察同志来，帮你回忆回忆。” 听到警察，姜保华吓的腿抖，他可不敢再去警局，进去一次就已经够吓人了，要是再进去被枪毙咋整。 没办法，只能还钱。 他有些讨好的看着李大妮，“大妮，你看要不，就给她们吧，不跟他们一般见识。” 来这一趟，没占到便宜不说，反过来要她搭钱，李大妮说啥也不干。 “我没钱！姜保华，你自己惹出来的事，你自己解决，想要钱？那你就从我身上踩过去吧！” 姜保华想跟姜兰商量商量，能不能改天再还。 一回头对上付文臣，那种军人独有的压迫感，吓的姜保华身子一抖。 他拉着李大妮到一旁小声嘀咕。 “你要不给他们，我又得进局子，说不定还要判刑，你想让孩子生下来没爹啊？” 李大妮动摇了，纠结咬唇，还是不情愿。 “可我哪有那么多钱给她呀！” 看了一眼对他们指指点点的众人，姜保华缩了缩脖子，把声音压到最低。 “我帮杨玉竹打电话给我妈，叫姜兰出去，她不是给了咱们三百块钱嘛，咱再添点，就够了。” 李大妮不情不愿。 但正如姜保华说的，她不想孩子生下来就没父亲，她还指望他带孩子呢。 即使心有不甘，也拿姜兰没办法。 她好不容易到手的大团结，就这么没了，还不如从来没拥有过，现在拿出来就是拿刀在剜她心头血。 拿到钱，付文臣没再为难他们。 两人一脸委屈，不知道的以为是姜兰欺负他们。 可姜兰刚才说的也清楚，他们是绑架她的帮凶，大伙都听到了，没多久姜保华夫妻就会更臭名远扬。 杨玉竹当时没告诉姜保华要绑架姜兰，只说了让他给家里打电话，想办法把姜引出来，其他啥也没说。 杨玉竹不是怕说了姜保华不同意，是怕他想要更多钱封口，拐卖人可是大事，少一个人知道就少一份风险。 付文臣知道姜保华确实不知情，要不然就不会只五百块就打发了。 这五百块对姜兰他们家不算什么，但对姜保华是两年的生活费，他心疼的快死了。 自从杨玉竹害他进局子，他对杨玉竹的滤镜就消失了，剩下的只有恨，恨她把自己扯进来，让他赔了夫人又折了五百块钱。 李大妮当时到警局接人，得知他跟杨玉竹搞过破鞋，气的让姜保华在院子里跪了三天三夜。 今天来姜兰这看病，也是姜保华想讨好李大妮才提出来的，谁知道会发展成这种局面。 姜兰拿到钱，继续给人看病，一个眼神都没他们。 “下一个，八十五号。” 她现在忙成陀螺，既要给自己保胎，又要给人看诊，抽空还得看看付文臣准备的东西咋样了。 汪队长回来了，给他们开了介绍信，两人明天就能走。 姜兰回了家，仔细检查拎包。 “毛巾，水杯，牙刷，厕纸，对了，咱还得带些吃的，我坐火车来大队那会儿，火车上的饭又贵又难吃，幸好是明天中午的火车，还有时准备。” 第124章 火车奇遇 付文臣提早把鸡和兔子的四只绑好，捆绑好跟打包好的行李放到一块。 “自己做也成，明天我来备菜，你直接做就成。” 第二天起床，按照姜兰嘱咐，男人把菜都备好。 现在火车上乱的很，三教九流啥人都有，人贩子最喜欢在火车上拐卖无知少女。 上面扒手还多，为了避免不必要麻烦，姜兰做的饭菜都比较低调，看着很平常。 啃窝窝头，打眼一瞅，就知道她们没啥钱。 发好的玉米面分成均等的面团，姜兰把玉米窝窝里面放粉条猪肉白菜馅。 蒸熟一看，就是一锅平平无奇的玉米窝窝，朴实无华。 用猪油芝麻香油辣子拌了野菜，虽然很有食欲，但只要不离近了闻香味，就是很普通野菜。 付文臣拿出军用水壶，姜兰往里灌了豆浆，加了白砂糖，味道香甜。 做好路上想的饭食，姜兰领着年糕到汪队长家，把年糕寄养在汪远方这。 姜兰把一箩筐的食物交到汪远方手里，忍不住叮嘱。 “这里面是我做的零食，用火烘烤过了，不会坏，每天给年糕吃点，有营养，最上面牛皮纸包的牛肉干是给你的，我烘烤的时间久，特有嚼劲儿，你们闲着没事咬一根，老解馋咧。” 汪远方抱着一大堆吃的，有些对舍不得。 “文哥，嫂子，你们啥时候回来啊。” 汪队长给开了很长的时间探亲条，姜兰准备找到父母，跟他们多待一段时间。 付文臣自然没意见，但见好兄弟这么舍不得，他也有点不舍，拍了拍汪远方肩膀。 “又不是不回来了，整这出干啥，我会买些特产给你带回来的，好好照顾年糕，没事去我家看看，别进了贼。” 汪远方忍住不舍，郑重点头，“放心拉着文哥，你们尽管去，家里有我看着呢，年糕我也会好好照顾的，你们一路平安啊。” 来送他们的还有田婆婆和王元林。 姜兰把王元林叫到跟前，给他一个本子，笔记是姜兰抄录的药材特性，和一些简单药理知识。 她像付文臣那样，拍了拍王元林的小肩膀。 “这本医书是我按照你的学习进度编写的，我不在这段时间要好好学，等师父回来，可是要看你有没有进步的。” 王元林抱紧医书，认真点头。 “嗯，放心吧师父，我肯定好好学，你们一路要保重啊。” 出远门是一件大事，田婆婆他们都很重视又很担心，给姜兰塞了不少吃的，让她在路上吃。 田婆婆不放心拉着姜兰的手。 “小兰呐，出远门不比在家里，要是遇见不讲理的傻缺，别硬碰硬，但也不能任由别人欺负了去，上了火车可得跟紧文臣，别走散喽。” 姜兰知道自己长的漂亮，还怀着孩子，出门危险更加危险，她认真记下。 “嗯，我知道的，你们快回去吧，不用送了，再等一会中午天就热了。” 田婆婆佝偻着身子，不放心的跟姜兰走了一会儿。 “我知道，我知道，你们快走吧，别一会儿赶不上火车。” 目送他们走远，田婆婆看着姜兰付文臣，直到看不见背影才离开。 现在正值夏日酷暑，很少有人出门。 又不是春节季，坐火车的人很少，夫妻俩很顺利上了火车，还抢到了座位。 付文臣让姜兰坐在里面靠窗户的位置，有风吹着也凉快，他坐在外面护着，不让别人靠近姜兰。 男人把兔子和鸡绑在了座位下的拎包上。 和行李捆绑在一起，他也能解放双手，好好休息。 七零年火车上，带兔子鸡的不算啥稀罕事儿，还有带大狼狗小猪仔的，再加上带娃的，孩子们哇哇乱哭，个人素质堪忧，味道也一绝。 坐在付文臣旁边的，是一位中年大叔，他正抽着旱烟，吞云吐雾。 怕姜兰吸进烟不舒服，付文臣侧了侧身子，挡住烟飘过去。 大叔人不错，见姜兰肚子微微隆起，知道是孕妇，没再抽。 姜兰对面坐着一对母女，女孩年纪跟她差不多大，长的挺漂亮，但没姜兰这么绝色。 她目光一直停留在付文臣身上，都瞅直眼了。 女孩看出这个男人跟她身旁的女人关系不一般，但这么好看的男人，她第一次，很是心动，没忍住搭话。 “大哥，你们这是去哪啊，带了这么多东西，咋就你一个人拿，你身旁的这位……是你妹妹吗？” 姜兰看出她的小心思，从他们坐下，这小姑娘就一直盯着付文臣看，心里想什么不言而喻。 她不打算管，付文臣就能对付。 只听身旁男人一句话，就让对面小姑娘死心了。 “她是我媳妇，我力气大，一个人拿行李没什么，她怀孕了，我不想让她累着。” 这几句话信息量巨大。 媳妇！ 怀孕！！ 光这俩词，就让小姑娘难受捂胸口。 她看了一眼付文臣的侧脸，很是惋惜。 这么好看的男人，咋就结婚了呢，长的俊就算了，还这么疼媳妇，真让人羡慕。 想着放弃，转头不看他，但眼睛总忍不住往付文臣脸上看，直到……… 直到他站起来去洗手间。 小姑娘看到他跛着脚走路，心下一惊，彻底放下小心思。 再好看，也是个无瘸子。 她原本还想跟她老婆争一争的，但这男人是瘸子，根本配不上她。 姜兰目睹了小姑娘表情变化全过程，她无奈摇头，转头看向窗外风景。 这年代虽然交通不发达，处处有局限，但景色这一块没得说。 远处山峦叠峰，树木丛生，光看着就心情舒畅。 付文臣回来，看向姜兰，“要不要去厕所，我刚回来，可以看着行李。” 本来没尿意的，但他一说，姜兰还真有点想去。 “那你在这看行李，我马上就回来。” 第125章 你想当大明星不 火车上的厕所很简陋，里面的味道也是一绝。 姜兰进去关上门，正常呼吸间，仿佛闻到了螺蛳粉加臭豆腐和臭鳜鱼，再放涮锅水加热了一遍一样。 姜兰屏住呼吸，差点熏死，快速解决完出去。 出来后深吸一口气，劫后余生，“我滴妈，差点憋死！” 姜兰正准备回去，回她那所车厢的路挡住了。 厕所旁边有打水的水桶，一个小姑娘正站在那打水，挡住了回去是路。 小姑娘就是刚才坐在对面，直勾勾盯着付文臣的姑娘。 她挡了路，姜兰想说接过一下，还没出口，后面挤过来一个胖女人。 从后面车厢里，走出来个腰肥脸大的中年女人，她轻轻拍了姜兰肩膀，声音和煦。 “姑娘，可以麻烦让一下吗，我想去接点水。” 姜兰赶紧让开，让她过去。 中年妇女见已经有人在打水了，她站到姜兰身边等着。 想是闲着没事，她跟姜兰搭话，“小姑娘，你这是去哪啊，你长的真漂亮，像电影明星，一个人坐火车太危险了。” 姜兰礼貌笑笑，“我丈夫跟我一起，很安全，他就坐在前面车厢那边，他一直能看见我，我很安全。” 听到她丈夫正盯着她们，她明显感觉到，中年女人身子僵硬一瞬。 只一秒，很难察觉，但姜兰这段时间看了太多病人，胖女人又离自己近，姜兰正好察觉到她细微动作。 不等她细想，接水的姑娘已经接完了准备走。 中年妇女走到小姑娘身边，笑容温柔看着小姑娘。 她水也不接水了，上下打量了良久，一脸惊艳。 “小姑娘，你是学舞蹈的吗，气质长相真不错，跟大明星似的。” 被人这么夸，而且还是当着姜兰的面，小姑娘看了一眼姜兰，眼里满是得意。 “大婶，你看走眼了，我就是天生气质好，没学过跳舞。” 她觉得这个大婶眼光真好，不夸姜兰，夸她。 心里洋洋得意，没忍住跟这个中年妇女多聊了两句。 两人挡在面前，姜兰过不去，好不容易从两人缝里挤出去，离开的脚步一顿。 只听那个中年妇女说，“那你这身段气度是真不错，你不仅长的漂亮，身材还好，有没有想过当明星啊，就像大明星苏灿灿那样的，每天拍戏演电影，有一大帮男人追在屁股后面。” 小姑娘心里有些动容，看眼前的妇女和善不少。 “你有门路？” “我男人不是内陆的，他在香港那边是开大公司的，干的就是包装明星的工作，那个大火的黄灿灿，就是我们包装起来的，我看你很有当明星的潜质，我男人就在隔壁车厢，要不你跟我过去，给他看看？” 小姑娘二话不说就同意了。 姜兰皱眉看着妇女，觉得她有些不对劲儿，穿的是挺好，像是有钱人，但不跟自己说这话，跟那个小姑娘说，咋看咋奇怪。 她虽然怀了孕，但衣服宽松，不仔细看看不出怀了孩子，身段还是不错的。 姜兰不是自夸，她长的比小姑娘五官立体，面部折叠度也好，身材也是完美的没话说，中年女人不找自己，反而找小姑娘，总感觉好违和。 真正的星探，肯定是找各方面都最好的一个。 姜兰看了一眼小姑娘和中年妇女，好心提醒。 “这种事还是跟家长商量比较稳妥，她母亲就在我那节车厢，要不跟她母亲说吧。” 中年妇女看出姜兰不好糊弄，眼里闪现一丝恶毒，下一秒脸上又是和蔼可亲的笑容。 “哎呀，家长就不用来啦，我丈夫不喜欢见外人，性格孤僻的很，要不是这小姑娘条件实在不错，我是不打算让她见的。” 越不让家长见，说明心里越有鬼。 姜兰明白，但小姑娘不这么想，她觉得姜兰就是嫉妒她，嫉妒找她，不找姜兰。 她扯开姜兰，拽着中年女人的手，有些不耐烦。 “她先看上我的！你自己长的不行，还想阻止别人，心眼咋这么坏！而且我们又不认识，我凭啥听你的，大婶，咱们走！” 姜兰一开始拽着大婶的手，现在手被扯开，她眼尖发现，这人华丽衣服下面藏着一把小刀。 她再次握住两人的胳膊，冲自己那节车厢大喊。 “救命啊！有人贩子，人贩子要拐卖无知少女啦！” 这人言行举止都太奇怪了，如果查出来不是人贩子，她会向她道歉。 但如果是，那就绝不能放过这人，不能让小薇的悲剧在自己面前重演。 付文臣一直盯着这边，距离太远听不清她们说啥，但看着挺和谐，以为姜兰交到朋友，就没打扰。 此刻明显不一样，姜兰叫的声音很大，他这边都听到了。 他比列车员先到，护在她前面，焦急询问。 “小兰你没事吧，发生啥了？” 姜兰拉着中间妇女，不让她走，面露警惕。 “我怀疑她说是人贩子，她手里还有刀。” 中年妇女没生气， 小姑娘先生气了，冲姜兰大喊大叫。 “你这人是不是有病啊！嫉妒我，也不用说人家是人贩子吧！” 姜兰冷笑一声，看了一眼眼神闪躲的中年妇女。 “是不是，等警察来了就知道了，你们还不知道吧，这辆火车之前就发生过拐人的事，现在车上有警察随时待命等着，警察一会儿就来，是不是马上就知道了。” 这话是框骗中年妇女的，车上根本没有警察。 姜兰就是想让她露出马脚，这样大伙就不会只看热闹，而是会帮她一起抓人贩子。 正如姜兰预想的那样，听到车上有警察守着，中年妇女慌了。 她突然拿刀，要刺向拦着自己的男人。 付文臣轻松躲避，一把制锢住中年女人，反手一个用力，女人肩膀脱臼，疼的躺在地上哀嚎。 “啊啊啊啊！我的胳膊，我的胳膊！” 列车长带着列车员赶到，了解情况后，询问姜兰。 “同志，你说她是人贩子，有啥证据不。” 姜兰看了一眼疼的吱哇乱叫的女人，看向列车长。 “刚才不能确定，但现在能肯定了，我故意骗她火车上有警察，这人明显慌了才会逃跑，你可以检查一下她身上，肯定有作案凶器。” 第126章 神仙窝窝头 列车长叫身后女列车员搜身。 在中年妇女身上，找到一袋粉末状的东西和一把小巧匕首，还有一个手帕。 手帕上粘着粉末，看样子跟小袋子里的粉末差不多。 很明显是迷药，要不然谁会随身带着匕首，还把粉末粘在手帕上，一看就是人贩子惯用伎俩。 列车长处理过这种事不计其数，她敢断定这就是迷药。 她严肃看向列车员，“你去找咱们的人过来，要男的，过来把人贩子绑了，等下一站停了，就送交派出所。” 见真是人贩子，围过来看热闹众人下意识离地上女人远了点。 姜兰知道她一定有同伙，只是事情闹的这么大，现在肯定躲在人群不敢出啦。 等中年女人被带走，列车长看向姜兰，夸奖她机智勇敢。 “同志，今天的事多亏你了，要是别人遇见这种事躲还来不及呢，你很勇敢也很聪明。” 姜兰乖巧站着，引得众人赞赏，她谦虚几句。 “没什么，见义勇为是我们年轻一辈该做的，都是女同志肯定要互助帮助。” 列车长更加对她刮目相看，觉得她不仅漂亮，还谦虚有礼。 反观差点被拐卖的小姑娘还没回过身。 她母亲害怕的抱紧女儿，就在刚才，她女儿竟然差点被人贩子拐走，她此刻手心都是冷汗不敢相信如果真的被拐走，她该咋办。 知道是姜兰救的，小姑娘母亲道谢。 “今天多谢你了小同志，真的谢谢，小芳，快不谢谢人家。” 小芳梗着脖子不说话。 她觉得如果说了谢谢，就被姜兰比下去了，就证明自己蠢，她才不要。 小芳满不在意道，“谁让她救了，我又没求着她救！我也看出是人贩子了，就是……就是想等一会儿再抓而已，谁让她多管闲事的。” 这话说的，她自己都心虚。 众人看母女俩穿的不错，没几个人敢说她们的。 人群中，突然有一个年纪大一点的大爷先开口了。 “这小姑娘也太没教养了，救命之恩不说谢谢，还摆臭脸，啥家教啊这是！” 姜兰付文臣认出这人，他就是刚才坐在过道抽烟的大爷。 列车长也觉得这小姑娘没礼貌，皱眉看向小芳。 “小姑娘，要不是这位同志，你就被拐子拐走了，一声谢谢是应该的。” 这小姑娘也太不懂事了，人家可是救了她的命，一声谢谢都不说。 小芳还是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就是不说。 她母亲也没勉强，看姜兰他们穿的这么普通，也不是啥大人物，女儿不想说就不说，没啥大不了的。 有了大爷第一个吐槽，大伙就没什么顾忌的了。 看热闹的人都觉得这对母女太傲慢，不免窃窃私语，谈论她们。 “穿的人模狗样，咋这么没教养。” “人家又没要钱答谢，那小姑娘一声谢都不愿意说，家里咋教的，太没礼貌了。” “她没道谢，她妈也没说她女儿，啥妈啥女儿。” 小芳听到人群里说的话，觉得丢人，认为这一切都是姜兰造成的。 被说的不耐烦，瞪了姜兰一眼。 “我再说一遍，没让她救，是她自己要管闲事的，我不道谢！” 说完，昂着高傲头颅走回去，回到座位，母亲也讪笑两声离开了。 姜兰无语给无语她妈开门，无语到家了……… 没了热闹，人群散去。 姜兰回座位坐下，这回小芳看姜兰更不顺眼了，觉得要不是她，自己就不会这么没面子。 对面的姜兰，根本不在意小芳不善的目光，她看了眼手表。 “都过饭点了，咱们吃饭吧。” “嗯，好。” 付文臣站起身，拿放在头顶架子上的小拎包，里面放着食物。 他从包里拿出一个玉米窝窝递给姜兰，自己拿了一个，两人就着野菜吃起来。 菜被姜兰用锡纸包着，还保留着余温。 窝窝里面的猪肉粉条白菜入口鲜香，野菜里，姜兰拌了不少猪油，看着水汪汪的，越嚼越香。 小芳母女看两人吃窝窝头就这野菜吃，心里很瞧不起。 母女二人正好也要吃饭，芳妈拿出自己饭盒里的酸菜炖土豆，递过去。 一脸施舍语气：“你们拿点吧，这里面我加了一点猪油，有荤腥，总比你们啃窝窝头野菜好。” 姜兰婉拒了，“谢谢不用。” 以为伤了姜兰自尊心，芳妈无奈摇头。 坐在过道上的老头，跟付文臣挨特别近。 他闻到窝窝头野菜传出来的香味，咽了咽口水，别过脸，继续啃手里的饼子就着水吃。 付文臣看了一眼，拿出一个窝窝头递到老头面前。 “老伯，我们带了很多，您要尝尝没吗，我媳妇做的玉米窝窝特别好吃。” 老头想说窝窝头有啥好吃的，但看面前黄澄澄的窝窝，水汪汪油亮亮的，跟一般窝窝头好像不一样，他竟馋的咽了咽口水。 老头有些不好意思接过来，“那……谢谢小伙子了。” 付文臣收回手，没说什么。 这老头人不错，他注意到他烟瘾挺大的，几乎一个小时就十来根。 但自从看出姜兰肚子是鼓的，发觉她怀孕，就没再抽。 刚才还帮他们出头说话，付文臣心里都记得，这个窝窝就当感谢了。 老头接过窝窝，咬了一口。 发现里面内有乾坤，不仅有大块大块的猪五花，还有粉条。 里面好像还加了辣子，微微辣，一口咬下去，香鲜辣的味道在嘴里迸发，是他这辈子吃过最好吃窝窝头了。 他眼睛瞬间晶亮，忍不住跟付文臣聊天。 “小伙子，你媳妇做的窝窝，确实好吃嘞，俺老汉活了这么多年，还是头一次见能把窝窝做这么好吃的，你媳妇不仅手艺好，人还善，你可有福嘞。” 付文臣就喜欢别人夸他媳妇。 他跟老大爷聊天，就着夸奖姜兰的话，快写出一篇论文了。 听到这话的小芳嗤笑一声，“一个窝窝头，还当宝贝了，乡下就是乡下人，没见过世面！” 付文臣和老头都听到这话。 老头忍不住嘲讽。 “这人呐，穿的再好能咋滴，还不是没别人家漂亮嘛，自己还沾沾自喜，觉得能比得过，以为别人都该让着忍着，谁知道找上她的人都是人贩子！” 小芳气的站起，想跟老头理论理论。 第127章 见家长了 谁知道老头也站起来了，他毕竟是个男的，光气势上就压倒一片。 小芳怂了，别扭坐下。 她母亲把白面馒头放到她手里，指桑骂槐道。 “快吃吧，这么好吃的饭菜，可不是谁都吃的起的。” 这话明显在说姜兰老头他们。 姜兰没跟她们计较，一群不认识的人而已，她们的看得起或看不起对，对她来说没意义，也不重要。 小夫妻俩吃着自己的饭，等吃完，姜兰拿出军用水壶，用手肘撞身旁男人。 “你问问石大爷，有没有杯子，给他倒点。” 做饭时姜兰怕不够吃，吃的喝的带了很多，够他们在火车上吃一星期的了。 石大爷就是刚才呛声的老头，姜兰已经跟他聊熟了。 知道他是去找儿子的，他儿子在城里买了个工位，现在工作稳定，还成了家，儿子儿媳想让石大爷过来一起住，他们才在火车上遇到。 石大爷耳朵很尖，他快速从背后拿出一个大茶缸。 付文臣接过，给他倒了一茶缸子豆浆。 石大爷喝了一口，连连称赞，“小付，这是豆浆吧，味真不错，甜丝丝的，我还从没喝过这么好喝的豆浆咧。” 付文臣抬了抬下巴，与有荣焉道，“这也是我媳妇做的，她往里面放了脸……炼乳！对炼乳，她说可以增加口感。” 俩爷们儿虽然不知道炼乳是啥，但肯定是很牛逼的吃食。 他们聊了一路，都是夸姜兰手巧是话。 三天后到地方，一群人下火车。 跟石大爷告别后，姜兰在火车站大门前四处看，没有要走的意思。 接站的人太多，密密麻麻的，姜兰一时间没看到她父母。 她有些焦急小声嘀咕，“不会不知道吧，不可能啊，明明信里写了是这几天到。” 面前的人太多，她找不到他们，但姜儒之宋晓君一眼就看到她。 原主姜兰，跟他们女儿长的一模一样，他们一下就认出她来了。 夫妻俩穿过人海，挤到姜兰身边。 宋晓君拍了拍她肩膀，看到女儿，激动的眼泪大颗大颗掉落。 “兰宝！是我的兰宝。” 姜儒之宋晓君现在的年纪，差不多三十多左右，年龄虽然对不上，但样貌大差不差，是父母年轻时代的模样。 见到父母的喜悦涌上心头，姜兰再也控制不住，一把抱住宋晓君。 “妈，爸，我好想你们啊，呜呜呜～” 一家三口抱头痛哭，付文臣心下震惊。 这么年轻的父母，看着就三十多岁，咋可能是小兰的父母，而且他们关系看着还不错，姜兰明明跟父母关系很差。 付文臣聪明的脑袋里，有大大的疑惑。 等一家三口平复心情后，姜兰拉着付文臣，给他们介绍。 “爸妈，这是付文臣，我丈夫。” 宋晓君见到真人，忍不住多打量几眼。 只见这人高鼻大眼，脸蛋俊俏的过分，要个头有个头，要长相有长相，她心下满意。 反观姜儒之有些老丈人看女婿，越看越不满意的架势。 姜兰看向付文臣，眼神复杂，现在不能不说了。 “那个……这是我父母，亲生父母，我们是一家人。” 付文臣看了两人两眼，确定他们不是姜兰养父母，也不是亲生父母。 姜兰亲生父母他查过，早在战场上就死了，当时怕姜兰伤心就没说，不知道生死至少有个念想。 这两人年纪不符合，长相倒和姜兰很像，他们的年纪不可能是姜兰父母，她刚才说的还是亲生父母，就不是养父母了，这样就更奇怪了。 事情离奇的超出付文臣的认知。 但姜兰这么斩钉截铁的说是就是吧，他愿意相信她。 这世上有很多科学解释不了的事，比如姜兰很多怪异举动，拿出的很多他不认识的东西，她感知到她的不同寻常。 他知道她是不一样的，但他愿意相信她。 在不受证据驱使下，他第一次想相信自己的感受，而不是证据。 他只要知道，姜兰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就够了，其他都不重要。 想通后，付文臣毫无负担的冲两人恭敬点头。 “爸，妈，我是付文臣，小兰的爱人。” 姜儒之依旧没说什么，宋晓君越看女婿越满意，笑的合不拢嘴。 “兰宝文臣，咱别在这站着了，快回家吧，饭菜都准备好了，就等你们了。” 姜兰挽住母亲胳膊，一刻也不愿意分开。 宋晓君也是一样，她得知女儿死亡那一刻，随着去死的心都有了。 现在见到完好无损的女儿，一切都不那么重要了。 夫妻俩住在筒子楼里，宋晓君拿出钥匙开门进去，热情招呼他们。 “快进来，快进来，你们说这几天来，具体时间我们也不确定，就天天去火车站等着，没想到今天还真等到了。” 姜兰看了一桌子上的菜，丰富多样，煎炒烹炸占齐了，表示了重视。 她想起以前住在大别墅时的日子，也是这样，一大桌子菜，只不过那时候都是家里保姆做，现在变成了母亲。 姜兰心疼的抱住母亲胳膊，“妈，你们是不是天天都做这么多菜等着我们的，鸡鸭鱼肉都有，得花不少钱，手里还有钱不，要不我给………” 姜儒之打断，“你放心，爸妈有钱，我换了工作，现在工资比以前高了一倍，我们吃不了，就送给邻居，还能处好邻里关系，不用心疼。” 宋晓君点头，“没错，没错，我们现在有钱，你妈我私底下有钩毛衣去卖，挣了不少呐，够花，你们先坐，我厨房还炖了鸡汤，一会儿就好。” 姜兰跟着母亲去厨房帮忙，厨房有门帘子，搁出了两个世界。 母女俩一进去，坐在饭桌上的俩人就尬住了。 俩人都是不爱说话的性格，一时间空气静默，相顾无言。 付文臣脸上平静，但桌子下却在紧张的搓手。 第一次见老丈人，他是该先敬酒还是先磕头？ 纠结半晌，觉得还是先磕头比较好，更郑重些。 他做好心理准备，站起身，朝着姜儒之方向就要跪下。 第128章 和老丈人睡一起 刚有跪下的动作，姜兰跟宋晓君端着鸡汤回来了。 付文臣一条腿直立，一条弯着，有些滑稽。 见到女儿，宋晓君开心的嘴一直咧着。 “文臣呐，站着干啥，快坐快坐，这就是你自己家，别客气，快尝尝妈的手艺，这鸡汤炖了两个点，可入味了。” 付文臣坐下，努力表现自然，挤出个笑容。 “好的好的。” 宋晓君给两人盛了汤，而后眼睛亮晶晶看着女儿女婿，越看俩人越般配。 旁边的姜儒之还在等汤，但见女儿汤都快喝完了，还不见妻子给自己盛。 他看着付文臣，心里涌起一阵酸意。 姜兰见老父亲迟迟不动筷子，夹起一块可乐鸡翅到他碗里。 “爸，你不是最爱吃可乐鸡翅嘛，多吃点。” 姜儒之面容和缓，欣慰看着姜兰。 “还是女儿知道疼人，爸吃，你也吃。” 父女俩口味很像，宋晓君做菜没费什么心，就是不知道付文臣的口味，怕他吃不习惯。 但见他吃的挺多的，应该的喜欢的，宋晓君松了口气。 姜兰一边吃，一边说，饭菜不当误吃，也不当误嘴里叭叭输出。 “爸妈，我们这回来带了好多东西，有自家养的兔子和鸡，还有我腌的腊肉，还有蘑菇干，我们大队有山，里面东西可多了，蘑菇就是我亲自采的，你们一定要尝尝。” 听到她上山，姜儒之面露担心。 “上山！这太危险了，万一遇着野兽凶兽，你细胳膊细腿的，被狼叼走了可咋整。” 说完，嗔怪的看了一眼付文臣，有些责怪。 姜兰扒啦一口饭，心里感叹，还是母上大人做的香啊。 她忍不住帮自家男人解释。 “每回上山，文臣都跟我去了，他特别厉害，能打死老虎！我们还在山上捡了一个小狼崽，现在已经长大了，可亲人了，还能帮我们看家护院呢。” 姜兰说这些日常生活的琐碎事时，眼里透露着满足愉悦。 夫妻俩看出，她过的很幸福，付文臣对他们女儿很好。 姜儒之连看付文臣都顺眼不少。 吃完饭，一家四口坐在客厅，姜兰吃热了，脱掉外套，姜儒之看出姜兰肚子不对劲。 他女儿啥样他最了解，那是很注重身材管理的，现在竟然有小肚子了，他看了眼姜兰，心里有了猜疑。 “兰宝，你伸出手，爸给你把把脉。” 姜兰看出他的疑惑，伸出手任由他把脉。 手搭上手腕那一刻，姜儒之震惊的缩回手。 “你怀孕了！” 姜兰在信里没提到过有孩子的事，她想当面跟父母说，让他们能真真切切感受这种喜悦。 宋晓君激动的握住姜兰的手，“小兰，你有了？多久的事？几个月了？都怪妈，光顾着见着你高兴了，都没发现。” 姜兰耐心回答，没一点不耐烦，“有三个多月了，快四个月了好像，我是想当面跟你们说，咋样惊喜不，你们要当姥姥姥爷了。” 姜儒之没说什么，心里则很激动，在脑海里想着，该开啥补药给女儿安胎好。 宋晓君情绪比较外露，拉着姜兰说着给她做好吃的。 付文臣感觉到他们对姜兰是真的爱护，心里对他们也敬重了些。 一家四口出门逛了逛，消消食，回家后正好九点多。 这年代没有手机网络，夫妻俩已经习惯早睡。 宋晓君张罗着，“今晚文臣跟你爸睡书房，我跟兰宝睡主卧。” 她没把付文臣当外人，没客套让他睡主卧。 付文臣心里还是很开心，他很怕他们不喜欢自己，现在一看就是拿他当自己家人了。 他没犹豫，一口答应。 “成，睡哪都行。” 姜儒之见到女儿很激动，很想跟她彻夜长谈，但姜兰怀了孕，不能熬夜，只能听老婆的安排。 等洗漱完，姜兰和母亲躺在床上聊天。 宋晓君摸着女儿的头发，好奇看着她。 “兰宝，你现在的身体，是你自己的吗？” 她和丈夫的身体是这个世界里的，不是自己的，样貌有细微差别，所以才三十多岁。 但姜兰的样貌跟以前一模一样，就以为她是身体穿到这的。 宋晓君仔细想也不对，要是身体一起穿过来，那他们火化的女儿尸体又是谁的，那明明就是她的女儿，她亲自看着下葬的。 姜兰知道她的疑惑，在信里她很多东西都不敢写，怕被人发现。 现在就她们母女，姜兰可以想说啥就说啥。 “我刚穿来，也以为这身体是自己的，因为真的跟我以前的样子一模一样，但仔细辨认就知道不是，我身上有的志 ，这身体都没有，妈你记得吧，我原本身体是有胎记的，这身体就没有，原身身体很差，跟我健康的身体不是一个。” “原来如此，哎呦管她呢，不管是不是你自己身体，你都是我女儿，万幸的是空间跟着过来了，要是有危险，你还能躲进空间。” 姜兰被人贩子拐这事，她没说，现在也不打算说，事情都过去了，不想她们担心。 只跟母亲说些家长里短，她窝在母亲怀里，幸福的眯眼。 “妈妈我好想你们啊，刚穿过来那几天，我还偷偷哭过来，一想到再也见不到你们，我就好难过。” 宋晓君心疼的轻抚女儿后背。 “我的兰宝吃苦 了，不过现在都过去了，我们来了，咱们一家人再也不会分开了。” 姜兰抱紧母亲，笑容明媚。 “嘿嘿，我也没吃啥苦，付文臣对我特别好，他把所有钱都交给我了，我想做的事他都支持，就跟爸对你一样，奇千依百顺的，妈，你知道吗，爸能这么快调走，能进进军医院，都是付文臣安排的。” 宋晓君诧异看着女儿，有些不敢相信。 “这………真的？他不是个普通人吗，咋还有这能耐！” 她没看过这本小说，不知道剧情。 姜兰来劲了，给她从头到尾讲了一遍，说的绘声绘色，把付文臣塑造的特别美强惨。 宋晓君大为震惊，她只觉得穿越七八十年代就够奇幻的了，竟然还有更离奇的。 第129章 要他动手术吗? 她女儿的丈夫，不仅是书里大反派，还是个可怜小白菜。 宋这一认知，让晓君难以形容这种震撼和不可思议。 她对付文臣有心疼有怜悯，但她是姜兰的母亲，不得不为她将来考虑。 “兰宝，你生下来就带着空间，妈以前就觉得你会穿越，觉得你命格不凡，但也没想过是穿到书里，你既然知道剧情走向，你有想过吗，以后他要是真进监狱，你和肚子里的孩子咋整。” 姜兰知道她的顾虑，认真跟母亲保证。 “妈，我在一开始来找他时就想过，之前还很犹豫，但我们经过这么多事，我早想明白了，没有什么是不能改变的，原文中的姜兰，第一章就死了，从来没有穿书的人，故事已经改变，杨玉竹这个女主都进监狱了，说明这世界在重建，成为一个鲜活的小世界，这里的人物，它没有再按小说按部就班的走剧情，我相信，他一定能跳出既定的命运。” 听女儿这么说，宋晓君世界观颠覆了，许久之后，她想通了。 既然女儿喜欢，就让他们在一起吧，这种奇遇，一辈子可能就只遇见这一次了。 她在心里暗下决心，要快点在这世界站下脚跟，好帮助女婿洗清冤屈。 这边聊到了天边去，母女俩说了一晚上悄悄话。 隔壁的书房里截然相反，空气安静的针落可闻。 俩大男人此刻躺着，脚趾扣着床板，没一点睡意。 他们都想等对方先开口，一分钟后同时说着。 “你……” “我………” 付文臣清了清嗓子，“爸，您先说。” 看着这么二十大几小伙子叫自己爸，姜儒之咋听咋别扭。 像突然多出来个不认识的儿子。 姜儒之踌躇半晌，郑重开口。 “付文臣，我问你，你是真心喜欢我家小兰的吗，你有信心一辈子都对她始终如一吗，如果没有，可以现在就断了，结了婚还能离婚，有了孩子我们可以养，我家绝不是那种死缠着别人不放的。” 他也是七八十年代过来的人，最清楚这辈人的想法是啥样的。 不管认不认识，不管性格合不合，只要是个人就能搭伙过日子。 他如果没遇到宋晓君，可能也会随便找一个人将就过完一辈子。 他不想女儿的另一半，是抱着将就过日子的想法，他想对方是爱他女儿的，能给女儿幸福的，如果不是还不如现在就断了。 付文臣在洗漱的时候，想过可能会面临的问题，姜儒之这个问题在他预想之内。 暗夜里，两个大男人并排躺着，你不看我，我不看你。 没多会儿，姜儒之听到身旁的人开口，他说的话，震惊到他。 “您可能……从小兰那听到些我的故事，但不全，我之所以到长红大队生活，不是养伤，是为了逃避，也是为了等死，我的命是我最好的朋友救回来的，所以我不能死，可我再也没有上战场的勇气，我只要一踏上那，就会想起他挡在我面前的场景，到现在都无法释怀。” 说起这些，他再也没了以前的怯懦和懊悔，他已经能坦然的跟别人提起这件事。 付文臣说这些时眼底有落寞，但想到姜兰，眼底又散发神采。 “以前的我只想慢慢变老，快点死去，好早点解脱，自从遇见小兰，一切都一样了，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我变得爱笑，爱说话，我不再是那个朋友有困难，不管不问，一脸冷漠的人，跟小兰多呆一天，就感觉这世界在一点点变的明亮，她是我的光源，我想一辈子守着她，护着她，我……爱她。” 这些话不似作假，他说的真诚直白。 姜儒之心里开心又欣慰，付文臣这些话，每一句都在表白，他是在拿生命爱着他家小兰。 他所求不多，不求姜兰另一半多富有，多厉害多好看，只求他真心对待自己女儿就够了，显然付文臣是真心的。 听完这些话，姜儒之很久没开口，等想明白了，他低声笑了出来。 声音比刚才放松不少，“付文臣，记住你今天说的话，永远不要食言。” 付文臣声音郑重：“好。” 第二天吃早饭，母女俩明显感觉到俩男人之间氛围不一样了。 没有了尴尬和疏离，有了一种诡异的和谐。 姜兰没追问，她觉得应该是昨天晚上俩人聊了什么，而且聊的还不错，反正没打起来就行。 吃完饭，姜儒之把姜兰叫到书房。 关上门，姜兰知道老父亲叫自己到书房干啥。 她二话不说，从空间拿出三大本厚厚笔记本，放到老父亲面前。 “爸，这些病历，是我这段时间给人看病写下的，里面有我开的药方和病人回诊情况。” 姜儒之接过，认真翻看。 他看病历的速度很快，没多会儿就把这些看完了，看完后，心里满是震撼。 姜儒之抬眼看向女儿的眼神，闪着金光。 “这些都是你独立看诊的！” 姜兰骄傲的挺了挺胸膛，“当然，我可是您的女儿，从小耳濡目染，我可是在咱们药房里跑着长大的，自然无师自通，是天才少女。” 看着女儿这么吹嘘，姜儒之一脸与有荣焉，不觉得她是过分谦虚，因为真的很厉害。 笔记本里几乎没有误诊的情况发生，说是天才少女一点也不过。 姜儒之满意点头。 “嗯，不错，你是我的女儿，自然厉害，你有几个重症病人处理的都不错，但有些药开的还欠些火候，比如……” 父女俩先对对方一阵吹捧，一点也不谦虚，天才都是恃才傲物的。 互相夸了一通，而后姜儒之给姜兰讲了几个典型病例，可以有更方便的治法。 姜兰从小就机灵，以前不愿意学，三天打鱼两天晒网，现在认真起来，学习知识的速度特别快。 一通教学下来，姜儒之心惊。 如果姜兰从小认真学习，恐怕会比自己成就更高。 有了这个认知，姜儒之教的更起劲儿。 教学完，他想起一件重要的事，合上书本，看了一眼外面。 “文臣的腿我给他看过，你这段时间给他针灸起了很大作用，现在是手术的最佳时机，要不，我给他做完手术，养好病你们再回去。” 第130章 谁让你进来的! 姜儒之私心里，也是想跟女儿多待段时间的，毕竟就来一次也不容易。 姜兰也想，但不行，“介绍信上面有具体回去的时间，要是在这动手术，我们三个月内都回不去。” 姜儒之差一拍脑门，点忘了这茬。 这年代出门需要介绍信，他们在这待的时间有限，他有些惋惜。 姜儒之长叹一声，“哎，那行吧，你们在的这几天，我会帮他再调理调理的，让你手术成功率更大。”. 姜兰也是这样打算的，一口答应。 门外帮宋晓君摘菜的付文臣，还不知道自己的命运就这样安排好了。 四人吃完午饭，姜兰吃着水果跟父母说。 “爸妈，我一会儿跟问文臣回我养父母家一趟，办点事。” 宋晓君拿着一个苹果啃，“用我跟你爸去不。” 姜兰摇头，“不用，我们自己就能解决，都是小事。” 宋晓君没勉强，知道姜兰自己能搞定。 在厨房洗碗的两个男人都听到了。 洗完碗出来的姜儒之看看媳妇在啃苹果，自然接过苹果，拿着水果刀削苹果皮。 “兰宝啊，你那养父母对你好不。” 付文臣洗完手出来，坐在姜兰身边，默默帮她剥开李子上面的皮，她不喜欢吃皮，发涩。 姜兰已经习惯了男人的体贴，不觉得有什么，随意歪在沙发上。. “对我自然是不好的，他们还想把我卖给一个三十多岁的老大叔，带女儿的那种，不过你女儿我哪能坐以待毙，直接把他们家搬空，下乡当知青去了～” 之后的事他们都知道了。 姜儒之削完苹果递到宋晓君手里，冲姜兰竖了个大拇指。 “ 干得漂亮，不愧是我女儿，走到哪都不吃亏，那些牛鬼蛇神，惹到你算是踢到铁板啦！” 姜兰一脸得意，“那当然，这回回去我也不会惯着他们的，俩极品想霸占奶奶的屋子，我就把他们都赶出去！” 他们打电话诓骗她去接，导致被人贩子拐走的事，这笔账她可都记着呢。 夫妻俩收拾完，去到原身住了十八年的房子外。 这里跟姜兰走时一样，一样的破败不堪。 自从奶奶走后，王爱莲和姜志国再也没收拾过房子，门口的野草长的有小腿肚那么高了。 屋檐上的屎还残留着没清扫。 姜兰看的皱眉：“本来还有些犹豫，但现在一看，我是来的太晚了，早知道，下乡那时候就该把房子收回来。” 姜兰拿出钥匙打开门进去，里面空间很大，但很邋遢，有股发霉味儿，空气中还夹杂着酸臭味儿。 付文臣也觉得脏，这里都没他之前住的茅草屋干净，他还至少会把屋子里收拾收拾。 家里一共三个卧室，两人挨个找了，没见着王爱莲和姜志国。 “他们应该上班去了，等一会吧。” 姜兰不急着去找他们，只坐在凳子上等着。 付文臣也搬了个凳子坐着，他从兜里掏出一块大白兔奶糖，递到姜兰嘴边。 “吃颗糖，妈给我的，说天热容易虚，补充点糖分。” 姜兰接过，咬了一半到嘴里，另一半递过去。 “你也吃点，挺甜的。” 看着奶糖上一排小牙印，男人毫不犹豫送进嘴里。 约莫过了十来分钟，门有了响动，有钥匙插锁的声音。 姜志国开门进来，嘴里还抱怨着。 “我都说了！让你把我脱下来的外套洗了，今天要穿，你咋不洗？！懒婆娘。” 王爱莲捶了捶腰，言语满是不耐烦。 “我天天上工就够累了，回来还得帮你洗衣服，你有本事咋不自己洗！” 夫妻俩互相抱怨着，一抬头就撞上姜兰的目光。 两人一愣，好半晌才回过神，想起来眼前这个面色红润 ，神采奕奕的人是他们那个下了乡当知青的女儿。 不怪他们一开始没认出来，姜兰现在通身的气质，根本不像她们那个性格懦弱的女儿。 王爱莲过去就怼了姜兰一下。 “你个死丫头，你还敢回去啊你！你倒好，下了乡就不回来了，我问你，家里的东西是不是你偷的！” 这家里现在的家具，都他们从二手市场淘的。 姜兰走的那会儿，他们连被子都没有，感冒了将近一个月才好。 想到那些苦，王爱莲就更生气，想给姜兰一巴掌。 她刚抬手，手被付文臣擒住。 他眼神冰冷，仿佛像下一秒就能把她爪子剁了。 “你要是敢打她，我让你竖着进来，横着出去信不信。” 姜志国拽回王爱莲，不善看着付文臣。 “你是谁？！这是我家，谁让你进来的，信不信我报警抓你！” 姜兰手搭椅子扶手上，一副闲散做派。 “他是我丈夫，我们在自己家，就是报警，被赶出去的也不是我，是你们。” 房产证明在她手里，姜兰根本不怕他们报警。 王爱莲听到是姜兰的男人，心下微震。 保华不是说，姜兰这个贱丫头嫁的人不咋地嘛，眼前这人看着不仅气度不凡，长的还好，咋看也不像他形容的那样，又丑又瘸的。 姜志国的手被禁锢住，他使尽浑身解数用力扯，没扯回来。 下一秒，付文臣松手，姜志国因为惯力，跌在地上，坐了个屁股蹲。 他疼的揉着屁股，“哎呦！你这个棒槌，我可是你老丈人，你敢这么对我，吃熊心豹子胆了你！” 这边的争吵引起邻居围观，姜志国嗓门出了名的大。 他经常跟媳妇吵架，大家都见怪不怪了，但今天这里面，还有两个不熟悉的声音。 邻居们都吃完饭，大伙好信儿，过来爬窗户围观。 见人都到场了， 付文臣一改刚才嚣张，一脸茫然看着姜志国，说话声音放大，让大伙都能听清楚。 “老丈人？是说你吗？姜兰跟你们姜家没血缘关系，你们不是早知道嘛，你是我哪门子老丈人？” 姜志国夫妻俩脸涨的通红，外面窃窃私语，拿他们家当猴看。 第131章 凭啥俺们搬走 王爱莲眼睛转悠的飞快，赶紧摆出一副慈母的架势，想站在道德制高点审判他们。 “小兰哪，你这是打算不认你爹妈？你奶奶死了没两年，你就不认爹妈，跑到乡下嫁了个庄稼汉，我就不说你什么了，我不是你亲生母亲，但是我养的你！给你好吃好喝养这么大，你竟然不想认我们，是怕我的拖累你是不是，你太寒父母的心了。” 她说的真情实感，情绪高低起伏，围观的众人开始对着姜兰指指点点。 “这小闺女我认识，是老姜家的小女儿，听说前两年卷家里的钱跑了，没想到吃里扒外，跑乡下养汉子去了，真是造孽哎。” “你没听说嘛，她不是姜家亲生的，怪不得这么心狠呢。” “不亲生的咋了，养恩不比生恩小，姜家老两口虽然人品不咋地，但毕竟养大她了不是，不认养父母，是要遭天谴的！” 姜兰听着这些指责，心里没半点波澜。 他们对自己而言，就是小说里不明真相的npc而已，姜兰根本没把他们放在眼里。 考虑到以后还要把房子租出去，姜兰没跟姜家撕破脸，准备运用舆论，趁机把这俩赖皮蛇赶出去。 趁着大家七嘴八舌，姜兰从空间掰了一点洋葱攥在手里，没多久眼泪就不受控制的流下来。 她长的好看，人们总会对美好又脆弱的生物产生怜悯。 姜兰脸上伤心欲绝，眼泪止不住流的看着姜志国王爱莲。 她捂着胸口，失望看着两人。 “爸妈，你们太让我失望了～当初奶奶一死，你们就让我嫁给一个三十多岁带俩娃的老男人，我都没生你们的气，被赶到乡下当知青我也没生你们的气，现在在你们眼里，我竟然成了不孝顺的女儿？！” 事情再次反转，围观众人傻眼。 人群骚动，讨论声音更大了，这爆料比刚才还要劲爆。 他们都没想到，老姜老两口竟然是这种人，竟然卖女儿。 姜志国慌了神，矢口否认，“你……你别胡说！我啥时候让你嫁给老男人了，你下乡是偷偷去的，不是我们逼的！” 王爱莲赶紧附和，“你走时还把家里东西偷光了，我们还没找你算账呢！快点把钱还回来，否则我就报警！” 姜兰来之前就想到过他们会否认，还好她有准备。 付文臣一早就让人，找到刘德富，让他写下姜志国的罪行。 付文臣从怀里拿出一张纸给众人传看。 “这是肉联厂前任厂长刘德富，亲手写下的认罪书，他承认当初承诺给姜志国一个工位，换取他女儿嫁给他，只是最后小兰生病才没嫁成，他们看小兰没利用价值，就把她赶到乡下当知青。” 信在群众之间传阅，这里有不少肉联厂的工人，认得刘德富的笔迹，确实是他写的。 事情属实，大伙开始骚动，手指指着姜志国夫妻，嘴里都是责骂。 “这两口子也太不是东西了，竟然要，卖女儿，简直丧尽天良！” “小兰她奶奶多疼这个孙女，她在天幽灵，要知道他们这么对她宝贝孙女，该多难受呦。” “可不是，就算不是亲生的，也不能这么糟践人，都给人赶到乡下去了。” 王爱莲抓住一个错漏，使劲解释。 “不是我们赶她到乡下的！是她自己偷摸去的，她还给她哥弄到大西北去了！.” 人群中一个年长一点的老头开口。 “别张嘴喷粪了！你不是说过你儿子女儿在长红大队嘛，他去大西北？我可看见过你寄东西去长红大队，收件人就是姜保华，别想撒谎！” 王爱莲现在进入一个死胡同。 要是说真话，那她找关系，给姜保华从西北弄到长红的事就暴露了。 要是不解释，那就成了她说谎。 现在两头都说不得，王爱莲急的抓头发。 她忍不住直接破口大骂，“姜兰你个小贱蹄子！你把家里东西都偷走，现在反过来怪我们，快点把钱都还给我！” 王爱莲被逼的现出原形景，伸手就要薅姜兰头发，想给她跟个教训。 付文臣赶紧护在姜兰身边，还不等他出手，围观的热心群众先下手了。 里面妇女居多，对王爱莲这种行为嗤之以鼻。 有一个抓着王爱莲胳膊的妇女，气的头发快竖起来了。 “你够了！当初你在婆婆葬礼上报警，说人家小兰偷家里东西，警察都说不是小兰偷的了，你还不依不饶，咋？你比人家警察更厉害啊！.” 跟着按住王爱莲的另一个妇女附和。 “我也记得，咱大院从来没来过警察，就那一次，我当时记得真真的，警察同志说了，姜兰没作案时间，也没那个能耐，别诬赖好人！.” “就是，你家当时可是全部东西都被偷了的，小兰身体不好这谁都知道，搬个板凳都费劲，还把你全家搬空？她难道会仙法不成。” 姜兰有一瞬间心虚，因为她可能真的会仙术。 姜志国他们好不容易说了真话，却没人信，他两眼一黑，权衡利弊后，下了决定。 “既然你觉得我们有错，那咱们就断绝关系，从今以后，你不再是我女儿！” 没了娘家，看她怎么嚣张，等知道怕了就会乖乖认错。 这话正中姜兰下怀，她巴不得断绝关系。 见进展的差不多了，姜兰站出来，眼神冰冷看着王爱莲姜志国。 “你们如果这样想，那我也没什么好说的了，断就断吧，这栋房子是奶奶留给我的，你们既然要断干净，那就从房子里搬出去。” 听到让他们搬走，王爱莲像踩了尾巴的老鼠，蹭一下穿出二里地，声音尖锐刺耳。 “凭啥俺们搬走？！这是我住了二十多年的家，凭啥你让我们走我们就听，你算老几啊你！” 姜兰从兜里随意掏出一张纸，摊开给众人看。 “这是房子的所有凭证，我还有奶奶亲手写下的信件，她明确说过，这所房子就是留给我的。” 大伙看到这凭证，都感叹她奶奶对她真好，竟然能把房子给她。 反过来一想，肯定姜兰对奶奶也好，要不然不会把住了这么久的房子给她。 第132章 租给石大爷 见众人对姜兰的话没异议，姜志国坐不住了。 他冷眼看着姜兰，“我不会搬出去的，除非你打死我们。” 王爱莲耍赖道，“没错！我们不会搬的！你休想赶俺们出去！” 姜兰重新坐下，淡定拦着这两人跳脚，她稳坐调鱼台。 “那就报警好了，让警察来判断这房子归谁。” 她有十足把握，现在不管证据还得舆论都是向着她的。 原本把养父母赶出去，是很违背常理的，况且姜兰还不是奶奶亲生的。 但王爱莲姜志国做的事引起群愤，他们必定赢不了。 正如姜兰想的那样，警察一过来就判定这所房子属于姜兰。 姜志国他们得听姜兰的话搬出去。 王爱莲见都都向着姜兰，她一屁股坐在地上，撒泼打滚。 “我不管，姜兰跟俺们一个户口的，她就是我女儿，这房子我也有权住！” 这属于家事，于情，姜兰有义务赡养父母，他们住姜兰家也是可以的，没什么毛病。 警察为难看着姜兰，“这……姜同志，你看他们毕竟养了你这么多年，他们说的也没错，你还是他们姜家的人，即使没血缘，但户口是一家人，要不………” 要不仅让他们住吧，反正你下乡当知青，又不能回来住，这话他没好意思说。 他们最不爱处理这种家务事，他们是一家人，说不定明天就和好了，警察要是断案断不明白，被骂的肯定是他们，两头不讨好，最不爱出这种外警。 姜兰没说话，她直接拿证据说话。 “警察同志，麻烦您看看这个吧，我和他们没有血缘关系，我的户口早就迁出来了，法律上他们不是我父母。” 这是当初她和付文臣结婚时，付文臣给她办理的，没想到现在还真用上了。 警察看了纸上的内容，松了口气，他们总算不用为难了，警察看向姜志国他们，依法办理。 “姜志国王爱莲，你们这法律上跟姜兰没有半点关系，这栋房子也是她奶奶自动赠予的，这所房子就是属于姜兰的，她有权利收回房子。” 警察都这么说了，事情尘埃落定，没反转余地。 听完判决，大伙齐齐鼓掌，简直大快人心。 王爱莲姜志国被看热闹的吃瓜群众赶出去的，把他们被褥啥的都扔出来了。 王爱莲急了，赶紧进去屋子里，把她攒的钱拿出来，不能便宜了姜兰。 等俩人拎着大包小包站在大街上，王爱莲忍不住哭了出来。 “老姜，现在可咋整啊，我们不会要睡大街吧。” 姜志国烦躁的抽了根烟，“实在不行，去你姐家住几天吧。” 提到姐姐，王爱莲不情不愿，“ 我姐一直不喜欢我，去她家住，她还不得磋磨死我啊。” 姜志国哀叹一声，“那就忍忍，要是不去，就真得去睡大街了。” 两人没办法，只能去投靠王爱莲姐姐。 姜儒之家里。 他们离开后，姜兰想把屋子收拾出来租出去。 付文臣在外面换锁，姜兰把脏了的抹布丢到外面，难受的直咳嗽。 “这厨房也太脏了，他们是咋做饭饭的，也不怕吃坏肚子。” 厨房灶台上的油烟厚厚一层，棚顶还有蜘蛛网，碗没刷干净就放到橱柜。 姜兰不敢想象，之前原身姜兰吃的就是这些。 换完锁，付文臣捡起抹布，“我去打扫厨房，你歇着，别累着。” 姜兰听话的没再动手。 王爱莲俩人走时，把家里的东西几乎都带走了，就连坏掉的暖水壶也没放过，这屋子现在就好像姜兰刚走那时候一样，啥也没有。 两人打扫完屋子，坐在地上，姜兰屁股下面垫着付文臣衣服。 男人递给她一杯水，“这房子以后空着，还是租出去。” 姜兰接过，大口喝了一口。 “如果我还回来住，肯定空着比较好，但我以后除了祭拜奶奶，应该不会回来了，房子没人住会坏的更厉害，我想把房子租出去。” “不允许房屋租住，咱得找个靠谱的人家，到时候就让他们说是我们家亲戚，来借住的。” 他想的周到，姜兰没意见，就是这房客不知道去哪找。 想啥来啥。 屋子收拾差不多了，准备回家，路过一条巷子时，听到一户人家在吵架。 原本是再平常不过的家长里短，但姜兰付文臣在吵闹声中，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是火车上的石大爷。 他们家大门敞开，石大爷的儿子拉着他不让他走。 “爸，您来都来了，就住下吧，我这些年一直在外头没回家，都没有时间照顾您，现在我也成家立业了，您说啥也得留下，让我尽尽孝心。” 石大爷儿媳妇也附和，“爹，您可不能走，乡下那房子都烂成啥样了，不能住人都的，您一定要留下。” 石大爷挣脱开儿子的手，说啥也要回去。 “ 我看你们过的好，我就放心了，家里还有活等着我呢，我一定得回去。” 其实信里当初说好了的，石大爷来的养老。 但他到儿子家一看，见他们住的地方就两间卧室，石大爷儿子有了孩子，他想让小孙子有自己房间住，说啥也要回去。 石大爷往门口走，迎面撞上姜兰他们。 “哎，是你们啊！真巧，付小子，你家也住附近吗？” 他儿子追上来，石大爷给儿子介绍了他们咋认识的，他礼貌打了声招呼， 而后拽住老父亲的手，说啥也不松开。 姜兰心里激动，这刚有困意，就有人递枕头。 她看向石大爷和他儿子，“我们刚才路过不小心听见了，你们有没有想过换个房子住啊。” 石大爷儿子儿媳妇愣住，还是石大爷先开口。 “换个房？这咋换，这里是厂里分的房子，是这批分房里面最小面积的，不可能有人愿意跟俺们换。” 姜兰，“您误会我的意思了，我是说，去外面租个更大的。” 石大爷儿子一脸羞窘，“我没钱租房子住。” 第133章 我们要回去了 这一点姜兰早就猜到了，并且给了他们解决方案。 “你们可以租一间大一点的房子，再把现在住的这间两室的，租给别人，这样不就有钱了。” 这方法可行，石大爷面色明显动摇了。 但想到大一点的房子，肯定得花更多钱，他心疼儿子儿媳，不想她们为难。 “小姜姑娘，我知道你们是好意，但还是不了，我回老家待着挺好的。” 他儿子依旧坚持，不想他回去。 年前石大爷就自己在家摔了一跤，如果不是邻居发现，后果不堪设想，他绝不能让这种事再发生。 姜兰知道他们父子俩的顾虑，也看出这家人品都不错，都为了不给对方添麻烦而委屈自己。 这样租给他们房子就更加放心。 “石大爷，我正好有一间房子要租，三室的，租金要比两室的便宜，你们租吗？” 她不在意租金多少，只想找一家靠谱的人家好好爱护房子。 怕他们不信，姜兰补充道。 “是我奶奶的房子，我是下乡知青，我不回来住，租出去不为了挣钱，就是想找个靠谱的人，帮我看着房子。” 那房子毕竟是原主奶奶的，奶奶对原主很好，姜兰想好好爱护奶奶的房子，也算对死去的姜兰有个交代了。 石大爷犹豫再三，答应了。 他还是挺舍不得小孙子的，心底里是想留下来，享受天伦之乐。 石大爷儿子给了姜兰房租，并且答应说是姜兰家亲戚来借住，避免产生不必要的麻烦。 父亲能留下来，多亏了姜兰，石大爷儿子再三感谢。 一家四口行李不多，没多久就搬进去了。 姜兰要走时，石大爷叫住她，“小姜姑娘，真的谢谢你，这些山货你拿回去吃，都是自家做的，不值啥钱。” 石大爷把手里拎着的大包小包，一股脑塞到姜兰手里，不给她拒绝的机会，反手进屋把门关上。 姜兰拿着这些吃的哭笑不得，只能收下。 之后石大爷安心跟儿子住下，邻居们都知道姜兰过的不容易，得知现在住的人是付文臣家亲戚时，对石大爷一家四口格外照顾，邻里关系和睦。 房子的事算了了姜兰一桩心事，夫妻二人回到家，姜儒之迎上来的。 “小兰文臣回来了，快进来，你妈正做饭呢，一会儿就好，你俩快点洗洗手吃饭了。” 说完又回到厨房帮着摘菜去了。 姜兰感觉老父亲态度有转变，之前他对付文臣没那么不喜，现在都不端着了，像在渐渐接受这个女婿。 付文臣她们白天走后，宋晓君把女婿为女儿做的事说了。 姜儒之当场傻在原地，他没想到，自己的工作竟然是他安排的，他还把自己所有钱财都交给姜兰，这需要很大信任才能办到。 一个男人一个有十块钱，他给你花九块钱不算什么。 但如果他有一万块，愿意把一万块都交给你，那他是真的爱你。 自此，姜儒之心里最后那点别扭也没了。 洗完手的付文臣，很自觉的到厨房帮忙。 宋晓君已经把菜都做好了，他只能帮忙端出来。 饭桌上，宋晓君给女儿夹了好几筷子肉菜。 “小兰，你们去养父母家，他们没为难你吧，到最后咋解决的？” 姜兰说了这一天所发生的事。 “房子我租给石大爷了，本来想让你们去住的，那地方比这套房大，但那距离你们上班的地方太远了，只能租给别人。” 宋晓君点头同意女儿的想法。 “做的不错，没想到你现在都能独当一面了，当初你还是个懒丫头，吃个水果都让人端过来给你，现在租房这种大事到都做主了，我女儿就是厉害。” 姜兰被夸的不好意思，扒拉几口饭。 “妈，这都是陈年老黄历了，就别说啦。” 一旁的姜儒之满眼舍不得的看着姜兰，哀叹一声。 “你们这回来就是解决房子的事，现在弄好了，是不是就要回去了。” 提到回去，姜兰也很不舍，看着父母沉重点点头。 “嗯，介绍信上的时间就是这两天左右，我可能后天就得回去。” 宋晓君强忍住眼泪，努力平复心情。 “先吃菜吧，不想那些，这两天咱就好好玩，以后想爸妈了，就来看我们，又不是见不到了。” 姜兰一想也是，反正她跟汪队长关系好，想爸妈了，就找汪队长写介绍信回来。 接下来这两天，姜兰跟父亲出去溜达，买菜，一起做饭，一起探讨医术，做着再平常不过的事。 老夫妻俩脸上再没了愁绪，因为他们已经找到女儿，万事不愁。 姜兰也很放松惬意，她知道，以后时间还很长，不用计较这一时见不到面。 两天后，宋晓君姜儒之把姜兰送到火车站。 宋晓君站在火车外面，抓着姜兰的手叮嘱。 “小兰，你要是身体不舒服就跟我说，我们去看你去，有啥想吃的要写信，我们会找人按电话的，到时候就能打电话联系了。” 姜儒之声音沉稳，“文臣，好好照顾小兰，别让她累着。” 付文臣认真点头，“放心吧爸妈，我会照顾好小兰的，你们放心。” 姜儒之看着姜兰，满脸不舍，等火车快开了着急喊道。 “小兰，保重身体！” 姜兰探出车窗外面，朝他们招手，“我会的，爸妈，你们快回去吧！” 等看不见他们人影，姜兰坐回座位上，靠在付文臣肩膀，一直没说话。 不多会儿，付文臣感觉到肩膀那快湿了。 姜兰哭的一抽一抽，男人搂住她肩膀安抚。 “等想爸妈了，咱们再回来看他们，乖，不哭了。” 姜兰点头，“嗯，我知道，就是眼泪有些控制不住，好不容易见到他们，还不能一直在一起，有些难受。” 眼泪里有难受，也有喜悦，是很复杂的一次哭泣。 见到父母的开心，和分离的痛苦交织在一起。 但正如付文臣所说的，来日方长，以后肯定都是好日子。 回去的火车上很顺利，姜兰两人回到长红大队，带了大包小包的东西，甚至比去时带的还多。 汪远方去上工的路上，正好碰到他们，见是他们，他赶紧上前。 “文哥，嫂子，你们回来了！太好了，我老想你们了。” 第134章 你能照顾他吗? 汪远方接过姜兰手里拎着的拎包，又把一个麻袋扛在肩头，回家路上，他一路都叽叽喳喳的。 付文臣被吵的头疼，姜兰听的认真，时不时还附和几句。 “没想到我们出去这么短时间，大队竟然发生这么多事！那刘寡妇不是寡妇嘛，有的孩子？娃是谁的？” 提到这个，汪远方更起劲了。 “我听说，是莲花大队大队长家儿子的表叔的！那刘寡妇前天把孩子生在家里，娃一生下来就没活成，那个表叔见孩子死了，直接不承认了，说刘寡妇诬陷她，他说自己从来没跟她在一起过。” 姜兰听的一脸愤懑，“这也太不要脸了，刘寡妇都能说出他胸口的胎记，铁证如山，他还敢否认？！” “没办法，她除了胎记，其他都说不出来，一个寡妇怀了孩子，本来就遭人白眼，我听说她跟……” 俩人越聊越起劲儿，只十来分钟，大队里所有人都快身败名裂了。 付文臣拍了汪远方后脑勺一下，“行了，别聊了，到家了。” 一抬头见，见真的到了，汪远方放下行李，嘿嘿一笑。 “那个嫂子，先不说了，你们这回来，咱得好好庆祝一下啊，要不晚上做顿大餐，庆祝你们回家咋样。” 姜兰一秒看穿他心思，“你是想吃我做饭了吧，行啦，晚上直接到家里来吃就成。” “嘿嘿，好嘞嫂子，对了，你等着，我去把年糕给你带回来。” 姜兰付文臣刚到家，歇了歇脚，屋子好多天没住人了，得打扫打扫。 此刻的年糕，正趴在猪圈旁边，双眼无神看着小猪仔，想念姜兰。 猪圈里的小猪仔被一头狼盯着，吓都缩在角落，瑟瑟发抖。 年糕是狼跟其他动物的杂交，虽然外形更像狗，但动物都是很敏感的，它们能察觉到年糕身上的狼性。 小猪仔欲哭无泪，心里叫苦不迭。 天天这么被盯着，还不如直接来个痛快，咬死他们得啦。 汪远方一回来，就看见年糕又趴在猪圈旁边，他伸手揪了揪他耳朵。 “年糕快跟我走，你主人回来了，你有大餐可以吃了。” 年糕听不太懂他说什么，但他身上的味道他熟悉，是男主人的味道，里面还若有所悟夹杂着主人的气息。 不等汪远方领着，年糕先走一步，往姜兰家方向跑去。 见真是姜兰，年糕一股脑扑到她身上蹭啊蹭。 年糕现在个头老大，姜兰被扑的一个踉跄。 “哎呦，年糕，你轻点，我肚子里还有宝宝呢。” 付文臣放下手里抹布，把年糕扯开。 “不许往上扑，再扑就把你送回汪远方家。” 年糕像是听懂了，委屈呜咽几声，不敢再造次了。 姜兰看着可怜巴巴的小可怜，有些不忍心，从包里掏出猪肉脯，喂给年糕。 “快吃吧，这可是我妈妈给我做的，我还没吃几块呢，便宜你啦。” 汪远方蹲在年糕身边，给他顺毛，眼睛直勾勾盯着姜兰手里的猪肉脯。 “嫂子，能赏我两块不。” 姜兰从小布袋里拿出十来片，“吃吧，我带回来好多呢，够吃的。” 这些都是宋晓君女士亲手做的，手艺比她还厉害。 果不其然，汪远方就吃了一块，剩下的九块跟着进了肚子里。 他本来还想留点给父母尝尝，但他真的忍不住啊，吃一块就停不下来。 十块都进肚后，汪远方又厚着脸皮把手伸到姜兰面前。 “那个……嫂子，能不能再给我两块，我想拿回去给我爸妈尝尝。” 姜兰特别大方又给了他二十块。 这回汪远方没吃，小心用纸包好，放到口袋里。 姜兰带回来的美食，不仅有猪肉脯，还有雪花酥，杏仁露，玫瑰茶饮，奶酪包，姜兰留下自己的那份，把每一样都分给汪远方一点。 给的太多，汪远方都不好意思了。 “嫂子，你给的太多了，要不拿回去点，你和文哥还得吃呢。” 姜兰把吃食都推回去，“我带的时候就数了，给你们每人都备了一份的，我和你哥的留着呐。” 他们这几天没回来住，汪远方时不时就来房子看看，还顺带打扫卫生。 现在只要简单打扫一下就能住，这都多亏了汪远方，姜兰是真的想谢谢他。 晚上，她做一桌子大菜，杀了只兔子，做了麻辣兔。 还有蛋黄鸡翅，烧茄子，糖醋虾仁，清炒四季豆。 还给年糕炖了大棒骨解馋，此时他正抱着骨头，啃的不亦乐乎。 饭桌上的菜也被洗劫一空，吃饱喝足的汪远方打了个饱嗝。 “嗝～嫂子，你这手艺不见退步，咋还见长了，越做越好吃了。” 姜兰喝着糖水，面容带笑，“远子，你最近有时间吗，我想请你帮个忙。” 汪远方抹掉嘴上的油，想也没想一口答应。 “成，你说嫂子，让我干啥都成。” 姜兰没想到，他答应的这么爽快，都不问啥事就答应。 她看了一眼付文臣，放下杯子，表情下意识严肃。 “你能不能请两个月假，帮我照顾你哥，我准备给他腿动手术，术后我一个人照顾不了，你能帮忙不。” 之所以找汪远方，是因为他跟付文臣关系最好，找他帮忙照顾，付文臣也会自在些。 汪远方听到要动手术，郑重了些。 “嫂子，你有把握吗。” 姜兰肯定回答，“有八成把握。” 这回回去，她跟姜儒之交流最多的就是付文臣的腿。 姜兰说八成是谦虚了，她其实有九成把握。 姜儒之当时在家里做了几个模特，姜兰在模特上进行了演习。 姜兰对这个病症怎么开刀怎么术后恢复，她已经在空间模拟了无数次。 听到姜兰的答复，汪远方给出了回应。 “好，我帮着照顾文哥，嫂子你放心，大胆的干吧，后勤交给我！” 王元林听到姜兰回来，书包都没放下，急着跑去见姜兰。 第135章 手术开始……… 看到姜兰真的回来了，王元林欣喜不已，一把扑到她怀里。 “师父，您回来啦。” 姜兰摸了摸他脑袋，“嗯，怎么样，这几天有没有认真学习我给你的小册子。” “有，我还帮同学看病了，他们都说我厉害。” 姜兰现在是长红大队，以及其他几个大队的神医般的人物，对她很尊重。 小孩不知道，但大人明白，得罪谁都不能得罪大夫。 谁家都有个头疼脑热的，没人能保证不找姜兰看病，因此对她这个徒弟就格外照顾，同学里没人敢欺负他。 姜兰考了王元林一些医学知识，都在他学的范围之内。 王元林都答对了，姜兰满意点头。 “不错，过几天我要给你师爹动手术，你给我打下手。” “好。” 这是一次难得的学习机会，王元林很珍惜这次观摩机会。 付文臣的腿部手术，前期工作要准备的东西很多。 幸好大部分手术器具空间里都有，没有的，姜兰这回回家，也都带来了。 姜儒之现在在军医医院工作，他托人买到一批手术用的器具，姜兰趁机备了一份，现在都收进空间里了。 除了工具，还要准备一间干净无菌的房间当手术室。 姜兰把家里次卧收拾出来，里面除了一张床和一个放手术用的架子，其余什么也没有。 她把一大坛子白酒放到王元林手里。 “元林，把酒撒在屋子里各个角落，酒可以消毒，咱们没专业消毒的酒精，就用这个代替吧。” 王元林抱着酒坛子开始撒酒，等准备的差不多了，手术正式开始。 付文臣躺在手术床上，姜兰给他灌了药。 “这是麻药，喝下去后会陷入沉睡，你相信我，我肯定会治好你。” 旁边架子上有很多类型的刀，里面还有锤子，看着就骇人的很。 要是其他人肯定吓的连屋子都不敢进，但付文臣不同，他淡定的躺在那，一脸放松。 男人抓着姜兰的手，眼神坚定。 “小兰，我不要害怕，我相信你，我们一定可以成功。” 在当大夫这段时间里，姜兰给别人做过类似的手术，但她从来没这么紧张过。 躺在病床上的是她的爱人，她怕手术失败，付文臣这辈子都站不起来了。 姜兰终于明白，为什么不让直系亲属做手术了，真的会影响医生的专业判断。 她现在心里紧张又忐忑，但她不能慌，她得冷静。 姜兰深吸一口气，一睁眼，变得从容不迫，她回握住男人的手。 “我们一起加油。” 姜兰说完这句话，付文臣麻药劲儿上来，再也坚持不住，睡了过去。 确定麻药起作用了，姜兰看向王元林。 “准备开始。” “是。” 听说姜兰要给付文臣做手术，大队的人都赶来看热闹。 他们不敢进去，只站在门外面往里看，可惜啥也看不见。 李大妮挺着大肚子也来看热闹，她想走近一点，被田婆婆花嫂子拦住不认靠近。 田婆婆手上拿着扫帚，气势逼人。 “离远点，离远点！小兰说了，你们身上有脏东西，不能靠太近，会害死小付的！” 李大妮不以为意，“切，有啥了不起的，整的阵仗这么大，要是给治瘫了，我看姜兰拿啥嚣张！神气什么。” 汪远方挡在门外面，叉腰冲她翻了个白眼。 “她没啥了不起，就是治好了咱大队老李头的风湿，齐大娘的头疼，还有赵家小孙子身上起的疹子，确实没啥好嚣张的。” 这一波凡尔赛，引起大伙共鸣。 原来姜兰不知不觉中，治好了这么多人。 人群中不知道谁起的头，开始批评起李大妮来。 “李大妮，人家姜大夫为咱大队做出这么大贡献，你还在这唱衰，你咋这坏呢！” “她坏也不是一天两天了，看人家姜大夫夫年纪轻轻就这么厉害，嫉妒呗。” “你这话就说对了一半，她是嫉妒，却不是嫉妒姜大夫的有本事。” “这话怎么说？” “你们不知道，这李大妮以前就看上人付文臣了，觉得他脸长的好看，想嫁给人家，谁知道付文臣根本看不上她，她才嫁给姜保华的，得不到才一直冒酸水儿的。” “怪不得付文臣治腿她这么猴急，原来的怕人家腿好了，她更比不上啊，哈哈哈。” 李大妮被说中，臊的慌，往角落里躲了躲，尽量缩小存在感。 她确实害怕付文臣腿真的好了，看付文臣这么有钱，盖的起大房子，她早就后悔了。 以前还能用他腿不好来安慰自己，要是付文臣不瘸了，她还能有啥比得过姜兰的。 李大妮越想越焦虑，看着身旁的姜保华，气的踩了他一脚。 “没用的东西！付文臣都比不过！” 姜保华捂着脚背，疼的龇牙咧嘴。 “你干嘛！想让我也成瘸子啊！” 李大妮看着他这窝囊样就烦，不仅没能耐赚钱，还要花她的钱，越想越生气。 怕付文臣腿好的不止李大妮，还有躲在人群后面的齐牧川。 他觉得付文臣只要腿好了，肯定就会回部队，那他这些年在部队里的辛苦，就都白费了。 部队里绝大多人还是更信服付文臣的，他一回去，肯定动摇自己现在的地位。 虽然他现在地位也没付文臣高，但还是很害怕。 手术进行了三个小时还没结束。 汪队长等的有些着急，“不会出啥事了吧，这都多久了，还不出来。” 汪远方也急，但他记得姜兰的话，没敢打扰。 “爸，嫂子说过，文哥的腿得打断重新接，很耗费时间体力，时间自然久，咱再等等，再等等。“ 姜兰的话就像定海神针，汪队长重新坐下等着。 看热闹的，好多都等不及回家吃饭去了，院子里没剩多少人。 约莫过了半个点，门终于开了。 姜兰打开门，浑身像刚从水里捞出来一样，都汗湿了。 汪远方迫不及待上前询问，“咋样嫂子，文哥还好吗？” 姜兰抹了把额头的汗，很是放松。 “手术很顺利，再次打断的骨头断口那，几乎跟以前的位置一模一样，我给他重新接上了，骨头接正，现在只要好好养着就成。” 听到手术顺利，众人齐齐松了一口气。 汪远方彩虹屁如约而至。 “嫂子，你真厉害，你就是菩萨转……哎！嫂子，嫂子你咋了？！” 姜兰说完话，感觉视线模糊，下一秒，倒在地上。 第136章 我伺候的舒舒服服 田婆婆吓的赶紧扶起姜兰，轻拍她的脸，很是担心。 “小兰，小兰！你没事吧，醒醒。” 听到动静，整理手术用具的王元林出来，看到姜兰晕倒了，吓得跪坐在她身边，手掐住人中。 姜兰悠悠转醒，所有人松了一口气，生怕她出什么大事，他们也治不好，怕耽误了姜兰病情。 王元林担忧看着姜兰，“师父，您没事吧。” 姜兰感觉到自己刚才晕倒了，她手搭上自己脉搏查看，半晌收回手。 “没事，就是太累了，扶我还回屋休息，文臣麻药劲还没过，除了元林，其他人都不要进去，别把细菌带进去，会让伤口感染恶化的。” 听到她确实没事，王元林他们才放心。 大伙照她说的做，没人敢进去打扰付文臣。 花嫂子把她扶进屋，很担心她身体状况。 “小兰，你真的没事吗，有啥我能帮你，你就说千万别客气。” 姜兰努力挤出个笑容，身体虚的不行，说话也有气无力的。 “花嫂子我没事，你帮我熬点米粥，我有些脱力，得吃东西补充体力。” “好，小兰你等着，我这就去给你做。” 花嫂子赶紧出去熬粥，屋里就只剩姜兰自己，她进入空间，找到千年人参，切了一片参片含在嘴里，出来时汪远方正好进来。 “嫂子，文哥啥时候能出来啊，他用吃饭不。” 姜兰嘴里含着参片，比刚才精神头好多了，坐起来嘱咐道。 “他醒了元林会告诉你，等会儿我会进去给他看看，不过还是在那间房间多待几天比较好，那里要每天消毒，环境很干净，对他伤口恢复有好处，你贮备点吃的，他喝药前要吃点东西，否则胃受不了。” 汪远方一一记下，天已经黑了，汪队长准备回去，临走时嘱咐儿子。 “远子，好好照顾小付，缺啥吃的喝的就回家来拿。” “知道了，爸，都十点多了，快回去休息吧。” 今天晚上得熬通宵，汪队长和田婆婆身体支撑不住都回去了。 姜兰休息了一个小时，醒来后喝了粥，精神好了不少，没刚才那么无力了。 敲断骨头又接上是个力气活。 手术前期准备时她一直紧绷着神经，加上做给付文臣做手术的压力过大，等手术完成，一泄气，就晕倒了。 姜兰下地穿鞋，去到付文臣在的房间，看了看他情况。 “还好，他没发炎发烧，不过不能掉以轻心，今天晚上很可能会发烧，咱们几个轮流看着。” 汪远方王元林神情紧绷，见他们身子绷紧，姜兰尽量放平语气。 “不用紧张，只要过了今晚就没事了，你们出去吃点饭，等下还得看着呢，别像我似的晕倒。” 一大一小俩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两人决定听姜兰的，出去快速解决一顿饭赶紧回来。 汪远方看着守在付文臣身边的姜兰，有些担心。 “嫂子，你也去吃点吧，做手术到现在你就喝了一碗粥，这咋行，我们煮了面条，里面加了香油和青菜，你去吃点垫垫肚子。” 身体是革命的本钱，姜兰没推辞，出去吃了。 三人轮流守着，姜兰因为怀了孕，只守了三个小时，剩下的时间都是他们轮流看着。 但她休息的时候也没完全睡熟，付文臣有任何动静她都会醒，睡的很不踏实。 付文臣后半夜开始发烧，幸好及时发现控制住了。 折腾一晚上，天刚蒙蒙亮，付文臣睁开眼，看着透进来的光，又看向坐在不远处睡着的汪远方和王元林。 在他手边，姜兰趴在床头，离他很远像是怕碰到他，不敢靠近。 付文臣不是一直昏迷不醒的，睡梦中，他朦朦胧胧听到三人小声讨论怎么守夜。 他心里被一股暖流注入，感觉有爱人有朋友的日子，真好。 姜兰察觉到他动了，赶紧睁眼看他。 “你醒了，怎么样，有哪不舒服吗？” 付文臣摇头，声音嘶哑，“还好，你一晚上没睡吗？” “我睡了的，倒是他俩，没怎么睡刚才才睡下，你既然醒了，就吃点东西吧，我去把粥热热。” 还不等付文臣开口，姜兰快步冲出屋子。 她一出来，年糕摇着尾巴跟着，他也很担心男主人。 以前只要有姜兰在的地方，就有付文臣，但昨天他足足有一天都没出现过了，一定是出事了。 年糕他跟在姜兰后面，呜呜叫着，很是担心。 姜兰摸了摸他狼头，“放心，他没事，我现在去热粥，你乖乖的。” 年糕像是听懂了，乖乖站定，没在缠着。 但也没走，他趴在厨房门口陪着姜兰。 付文臣现在吃不了油腻的东西，姜兰熬了皮蛋瘦肉粥，现在热一下就成。 热好粥，姜兰端着出来，另一只手端着年糕的饭盆，里面装满了食物。 把饭盆放到年糕脚边，“来，年糕也吃点。” 她起身进屋，给男喂了饭，又喂了药。 姜兰在家里看着付文臣看了三天，确定不会有其他并发症，她想打算去肉联厂上工。 原本从父母那回来后，就该去大队看看的，但被治腿的事耽搁了。 付文臣现在就等着康复就行，他放下药碗。 “你去吧，把元林带上，家里有远子呢，中午田婆婆会来做饭，不用担心我们。” 姜兰给他掖了掖被角，“那成，我去了昂，你要是有任何不舒服的地方，就让远子去找我。” 汪远方拍胸脯保证，“放心吧，嫂子，我肯定好好照顾文哥，把他伺候的舒舒服服的！” 付文臣：“………” 他总感觉这小子的话有哪不对劲，又不知道哪不对劲，反正有些恶心。 第137章 卖给医院 姜兰安心带着王元林去上工，她出远门探亲期间，再加上给付文臣治病的时间，耽误快一个多月了。 虽然大队的人们没有手机，但姜回来上工的消息，比手机传播还快。 不到半个小时，医务室外面就排了好长的一个队伍。 姜兰看完一个病人，下一个就进来了。 一个老婆子佝偻着身子坐下，“姜大夫，麻烦您帮我看看我的腰和膝盖，前几年阴天下雨就疼，现在走路都开始疼了。” 王元林扶着姜兰起来，她肚子显怀的很明显，起身有些困难，她走到老婆子身边蹲下，给她检查一番。 “你这个是年轻时干活落下的病根，治不好的，只能缓解，我给你开些贴的药和喝的汤药，可以让你正常走路，不至于这么疼。” 老婆子也知道治不好，能缓解她就心满意足了。 她拿了药，没急着走，而是看着姜兰搓了搓手，眼里满是期待的盯着她。 “那个大夫，我是下家大队的，有个事想向你打听打听。” 姜兰写完脉案，抬头看她。 “什么事？” “那个，就是我听说你们这收药草，是真的不，我家里采了些决明子当归黄芪，还有那个啥铁皮石斛的，你们收吗。” “收的，只要是能用的药草，我们都收。” 听到是卖药草的，姜兰很欢迎。 正好最近药材用的差不多了，只是没想到她收药草这事都传到下家大队了，他们距离长红可是最远的，她当初宣传收药草都没到那，真的太远了。 想到当初奔走宣传，再看看现在，姜兰心里不由感叹，姜兰，你是真火了。 听到她收，老婆子很高兴，“那好，我明天，不！一会儿就叫我儿子送过来。” “可以，如果你们大队还有其他人员在采药的，可以一并送来。” 老婆子很聪明，听出她们这需求量大，那他们以后就可以放开手脚干了。 他们下家大队有山上有老多药草了，都没人采，等回去，她就让女儿儿子把采的那些都运过来。 姜兰接着看下一个病人，不知道一会儿将面临什么。 约莫到中午，刚才那个老婆子赶了好几车的药草过来。 目测得有十来辆牛车，姜兰看的膛目结舌。 “这些都是你家的？！” 老婆子摆摆手，“不是不是，我家离得远，来的路上要路过好几个大队，他们听说我要给你们送药草，就说一起来，他们也采了不少。” 姜兰了然，吓了一跳，还以为这么多人是一家的。 草药卸下来放到姜兰面前，她跟着王元林开始清点。 这一次动静整的太大，惊动了更远的几家大队。 姜兰收药草的事很早就传了出去，各家大队都开始蠢蠢欲动，姜兰每个月一号会教授认药草的知识。 各家大队派人来学习，回去好去采集药草来卖。 姜兰累清点药草质量，一直忙到很晚，傍晚回到家，去看了付文臣的情况。 “今天感觉怎么样？” 男人半靠在枕头上，面色看着不错。 “好多了，你今天怎么样，病人多吗？” 姜兰给他说了今天发生有趣的事。 付文臣有些担心，“草药草卖钱是个赚钱买卖，还是经过批准的，能拿到明面上来，之后肯定会有更多的人去采草药，你的小诊所能吃的下这么多吗？” 现在药草诊所能全部收下，但以后i不一定了，姜兰还没想过这个问题，经过提醒，姜兰也开始担心了。 “这确实是个问题，不会人人都生病，但有可能人人都采草来卖，量太大我们又用不了那么多。” 她一边做饭，一边琢磨。 等饭做好端上来，姜兰想到一个解决的办法。 “文臣，你说我把这些药草都炮制成药草，让军医院来采买怎么样，这样可带动大队发展，让他们富裕起来，也能解决了医院药草不够用的短缺。” 这个方法可行，付文臣赞成。 “这办法好，需要我帮你找人交涉吗。” 姜兰摇头，“不用，我爸之前在信里提起过，他说过他们医院的药总是不够用，还跟我抱怨过，我想找老爸搭桥。” 姜儒之凭借高超的医术在军医院很快站住脚跟，跟其他医生打成一片。 上级领导也对他赞誉有加。 主要他给人的感觉很儒雅，谦虚有礼貌，待人接物都很没错处，跟他相处很舒服，短短几个月，他就交到了不少朋友。 姜儒之在自己擅长的领域游刃有余， 姜兰写信跟他一说，姜儒之眼睛发亮。 宋晓君看他笑的这么欢实，戳了戳他胳膊。 “兰宝信里写啥了，给你乐成这样。” “晓君呐，咱女儿真是继承了你的从商天赋和我的医学上的头脑啊。” “行了别贫了，给我看看。” 宋晓君接过信，看到信里内容，与有荣焉。 “不愧是我女儿，想的就是长远，你咋想的，这事能成不。” 姜儒之寻思半晌，点点头，“可行，干采办的那个老谢，前几天还跟我抱怨药草短缺，认识药草的人太少，好多药草不是少就是没有的，我跟他说说，这事肯定能成。” 姜兰在家一边照顾付文臣，一边父亲这那边的消息。 付文臣拆纱布这天，信终于到了。 看完信，姜兰大喜，“太好了，爸那边同意了，说他们医院会跟咱们上头领导协商，从大伙手里采办药草，他跟采药人沟通过，炮制药草的事交给我，我也能赚一点。” 信里没有提到齐牧川，这事会越过他，直接跟姜兰接洽。 在写信之前，姜兰就跟汪队长私底下商量过这事。 现在事情办成了，汪队长找了熟悉的几个大队长，大队长们又叫了自己关系好的，等开会时，来了十来个大队长坐成一排。 姜兰把事情说了后，所有人激动的不知道说啥好了。 第138章 想钱想疯了! 莲花大队长跟姜兰还算熟悉，他说话有些语无伦次。 “俺们的药草，真的能卖到医院去？还是军医院！” 姜兰回答的肯定，“当然可以，过段时间上头就会派人来跟我们接洽，你们是怎么想的，如果不方便，我可以找别的大队。” “不不不，我们方便。” “对，我们特别方便！姜大夫，你可别找别人，俺们几个就够了。” “是呀，是呀，我们几个够了的。” 听到姜兰要找别人，几个大队长紧张起来，生怕没他们到份儿。 姜兰也是想他们快点做决定，时间不等人。 等定好具体数量和细节，大队长天团们一会去就召集自家队员，选出谁家去采药，谁家去送的人。 姜兰每天还是家里肉联厂两头跑，没受半点影响。 付文臣腿上固定的木板已经拆下，要走路还得养一段时间。 姜兰此时给他腿进行按摩，“我准备调制一款精油，专门针对你腿康复的，按摩再配合针灸，你很快就能试着走路了。” 男人抓住按在自己腿上的小手，握在掌心，心疼的看着她。 “辛苦你了，我躺床上这段时间，家里的事你操持的，你还怀着孕，对不起，我……” 姜兰回握住他的手，“我们是夫妻，夫妻就是要相濡以沫，互相扶持的，而且我也没那么累，还有远子帮我忙活呢。” 付文臣看了一眼，一旁呼呼大睡的汪远方，呼噜震天响，他有些无语。 汪远方睡着了，屋里就他们夫妻俩醒着。 男人看着她娇艳欲滴的水润唇瓣，再也忍不住，他凑近姜兰唇瓣。 刚要碰到，就听见外面有人敲门，声音还不小，外加说话声。 “姜兰！姜兰你出来！” 付文臣额头青筋凸起，有些生气，他拉着姜兰想继续。 “别管。” 姜兰也好久没碰男色了，是真心想亲。 付文臣在屋里待了快俩月了，身上捂的发白，看着娇艳欲滴，男媳妇儿那味儿十足。 姜兰咽了咽口水，闭上眼，倾身下去，大门又被敲响。 “姜兰！姜兰！！！” 汪远方被吵醒，姜兰退回安全距离。 她扶额苦笑，“去我开门。” 门一开，李大妮的大脸映入眼帘。 “姜兰，你在家啊，我还以为你不……他，汪远方咋这这？” 看着站在姜兰身后的汪远方，李大妮一脸意味深长的表情看着两人，视线在两人之间流转，看笑话意味不言而喻。 姜兰打断她的臆想，“他在这照顾我男人的，你有意见？” 听到是照顾付文臣的，李大妮有些失落。 她想到来的目的，重新带上笑意看着姜兰，像看财神爷。 “小兰呐，你不是收药草嘛，我家采了不少，你都收了吧。” 姜兰不会因为他们跟自己关系不好，就区别对待不收草药，她还没那么小心眼，如果药草都是好的，她会收。 只是，她记得李大妮从来没来过她这学习过认草药的知识，她是咋采的。 当李大妮把一麻袋野草放到她面前，姜兰无语到姥姥家了，她采的都是野草，里面还有车轱辘菜和枯树根。 姜兰一脸便秘表情，“你说这些草药？！你开什么玩笑，撒谎都不打草稿？” 李大妮理直气壮，“这咋不是了！我看别人麻袋里装的跟这些差不多，我就是在他们采过的地方采的，肯定是啊！” 身后站着的汪远方翻了个白眼，觉得李大妮好白痴。 “大姐，你说这些是啥就是啥呀！你要是这么厉害，你咋不当大夫呢。” 姜兰，“别跟她废话了。李大妮，你采的这些不是我要的，我不会收，都拿回去吧。” 说完，彭一下关上门，李大妮鼻子撞到门上，红了一块。 她捂着鼻子，指着大门破口大骂。 “姜兰这个傻子！凭啥说我这不是药草，凭啥！不要脸，呸！” 躲在后面的没敢出声的姜保华，也觉得姜兰不知好歹，但姜兰在时他不敢吱声，她走了他才敢说话。 “我薅的这些草，就是在别人薅过的地方整的，姜兰明显区别对待，不收咱们的。” 李大妮气不过，转头就走，“她不收，自然有人收，镇上不是有个大夫嘛，咱们找他去，他肯定要。” 姜保华赶紧拎着麻袋跟上去。 李大妮怀孕以后，一直是找镇上那个大夫看的。 她觉得，既然姜兰收草药，那个大夫肯定也收。 回屋的姜兰气的一屁股坐下，拿起旁边的苹果就啃。 “这个李大妮，有病吧！拿来一堆野草要卖给我，想钱想疯了！” 付文臣抚摸她后背，“消消气，你现在不能动气，别跟她一般见识，李大妮姜保华啥样你又不是不知道，不听你普及的知识，还想不劳而获，随便采些野草糊弄事，他那眼界也就到这这里。” 汪远方赞同，“没错，文哥说的对，嫂子，你就拿他们当个笑话看就行了，别动气。” 姜兰情绪被安抚好，没那么生气了。 她因为怀孕的关系，最近情绪起伏的厉害，容易动怒。 但每回付文臣一开导，她就想通了，没必要为那些不值得的人动气。 他们以为李大妮会就此消停，但她没有。 李大妮和姜保华，第二天就带着草药到镇子上去找高大夫。 高大夫是十里八乡唯一的大夫，因此性格傲慢无礼，看不起别人，觉得自己高人一等。 看见姜保华俩人，也是鼻孔朝天。 “你们咋又来了，前几天不是才看过嘛，孩子没事，好的很。” 李大妮一脸讨好看着高大夫。 “我们今天来不是看病的，是来卖草药的。” 高大夫听不懂他们说什么，“啥草药？” 这个高大夫不下乡看病，特别懒散，天天在他这一亩三分地待着，不知道长红大队附近已经变了样，更不知道姜兰已经成了那的神医。 他只知道最近来看病的人少了好多，还在心里窃喜，这工资拿的值，天天往这一坐，上头就给人开工资，就是钱有点少。 姜保华把麻袋拿到他面前打开，“高大夫您看，这是我们采的草药，都是新鲜的，就……三块钱一斤卖给您。” 药草可是能治病的，他开这个价格，应该能卖出去。 第139章 被开除 高大夫看了一眼麻袋里的野草，气的大发雷霆，他一拍桌子，两眼一瞪。 “你俩有毛病吧！拿野草来卖我，当我傻子啊！再有国家不允许私人买卖， 你们弱智儿童嘛，这都不知道！” 俩人被骂一通，愣在原地。 见他这么说，李大妮急了，“这咋不是药草！我看别人采的就是这些啊。” 姜保华怕姜兰，但不怕高大夫，他上前理论。 “你别想糊弄我们，不能私人买卖，但大夫肯定可以，姜兰她就能收，她可是买了好几车草药的，我们都看着了！” 高大夫听不懂他们说啥，“姜兰是谁？你说她买了成车的草药？！这不是犯法嘛！胡说八道！” 李大妮听出来，他不知道姜兰是谁。 她眼珠子转悠的飞快，想到对付姜兰的方法了。 李大妮走到高大夫身边说姜兰坏话。 “看来你还不知道啊，长红大队旁边不是建了个肉联厂嘛，那有大夫，名字叫姜兰，她给人看病，还看好不少呐，收药草也是她提议的，大伙都说，她医术比你厉害多了！” 高大夫眉头紧皱，“你说真的？姜兰，我咋没听说过。” 姜保华也跟着搅浑水，“当然是真的，不信你自己去看，看病的人都排成老长一排了！” 高大夫心里警铃大作，要是真的，对他来说就是可是大威胁啊，他得去看看。 不等到点下班，他直接请了假，要李大妮带他去会会姜兰。 去之前还打电话，去打听姜兰来历，了解她底细之后，高大夫心里有了底。 医务室里。 外面排队的人依旧很多，里面除了来看病，还有好多复诊的。 高大夫跟着李大妮来到肉联厂外面，就看见这一幕，他直接呆愣在当场。 “这……这些人都是来看病的？！” 李大妮应和，“当然，姜兰现在可是十里八乡最厉害的神医，啥病都能治好，镇上都有不少人来找她看病，她可厉害了。” 她一边说，一边观察高大夫的神情，果不其然，他慌了。 高大夫大步流星走进去，只见到一个小姑娘坐在那，他四处寻摸。 “那个叫姜兰的人呢？你是她学徒吧，把她叫出来！” 眼前的女孩看着这么年轻，不可能是神医，他见她的第一眼就把她排除了，以为姜兰是个四五十岁的女人。 姜兰看他不经过同意就四处瞎看，看完药柜，又想进肉联厂里。 姜兰皱眉，“我就是姜兰，你找我干嘛？” 高大夫停下来，僵硬的转头看她。 “你……你是姜兰！这怎么可能，姜兰不是医术高超吗，咋可能是你这么一个黄毛丫头！她是不是见我来，害怕的躲起来不出来了，你快叫她出来！” 排队看病的人像看傻子似的看着他，有看不惯他的直接开喷。 “跟你说话的就是姜大夫，你这人咋这么没礼貌，来看病就好好排队，整的这跟你家开的似的。” 高大夫从鼻孔冷哼一声，“我不是病人！我是镇上的高大夫！” 他走到姜兰身边，一脸不相信看着她。 “你……真的是姜兰？” 姜兰点头，“我是！我再问你一次，找我什么事，没事就出去，我还有病人要看，没空跟你在这打哑迷。” 高大夫听到这话，不屑的冷笑一声。 “我还以为是多厉害的人物，原来就是个丫头片子，哎！丫头片子，这地方不是你能来的，从今以后，你这医务室我征用了，你收购药草的工作也由我来干，你收拾收拾回家等着生娃吧。” 姜兰一个正眼都没给他，给病人把完脉，开了药，才悠悠开口。 “你有上面下达的通知书吗，如果没有就出去，别在这乱蹦哒。” 高大夫也不闹，他找了个凳子坐下，看着姜兰。 “你可能不知道，管理咱们这片的副局长是我亲哥，通知没多久就下来了，你提早离开，也省的我赶了。” 他在来之前就跟他哥通了气，他哥答应把姜兰撸下来，让他顶着。 一开始他哥还不同意，但高大夫许诺了等他当了这的地大夫，收购草药的事肯定落到他头上，到时候这钱，还不是他哥俩说是多少就是多少。 高大夫胸有成竹，姜兰面不改色。 第二天真，通知真的送到姜兰手里，让她不用干了，肉联厂的医生换人。 姜兰沉默半晌，没说什么，收拾好自己东西，跟王元林往直接回家。 看着坐在姜兰位置上的高大夫，王元林气的脸鼓鼓的。 “师父！咱们就这么任由他抢走师父的位置嘛，要不去咱镇上告他们吧，您又没做错啥，凭啥解雇你！” 姜兰一点也不生气，“他不是说了，副局是他亲哥，告到他哥那，他们肯定互相袒护。” 能做到副局位置，不可能跟局长没牵扯，她只是一个小队的医生，找理由开除他，还不是他们一句话的事。 王元林垂下脑袋，委屈的快哭了。 “那咋整，难道咱就吃下这个哑巴亏吗，我不服气！” 姜兰摸了摸他的脑袋，“放心，我心里有打算，不出一个星期，他必定给我滚出肉联厂，现在，先让子弹飞一会儿。” 现在付文臣腿还在恢复，她不想麻烦他，所以不能跟高大夫硬碰硬，但怎么对付他，姜兰在收拾东西时，就想好对策了。 王元林虽然听不懂，但听师父的总没错。 姜兰回到家，该吃吃，该喝喝，一点不耽误，完全没把被开除的事放心上。 第二天一早， 付文臣发现她没去上班，有些纳闷。 “小兰，你不用去看诊吗？” 姜兰咬了一口苹果，给他腿上针灸，一脸云淡风轻。 “不用啊，我被上头开除了，正好可以在家照顾你。“ 男人神色肃然，“开除？！为什么，你为大队做出这么多贡献，带动这片大队经济，他们凭啥开除你！” 汪远方听到也目露震惊，“对啊，为啥开除，他们凭什么？！嫂子你看好这么多病人，都成神医了，他们竟然敢开除你，我去找他们理论！” 第140章 传播出去 姜兰一脸淡定，安抚俩炸毛的狮子。 “淡定，别激动啊，那个顶替我的高大夫，他上头有人，听说是啥副局长，想顶替我这个小医生，还不是手拿把掐。” 姜兰把昨天高大夫到医务室闹的事说了，付文臣气的捶了炕头一拳。 “他有病吧！不好好看病救死扶伤，跑来咱大队抢位置！你扶我起来，我去打电话找人，这种事滥用职权的败类，还留着干啥。” 汪远方赶紧上前，想背他去打电话。 “走哥，我背你去！” 姜兰按住要起来的男人，“你给我坐下，这件事我自有打算，可以解决，总不能啥事都靠你解决，我心里有盘算，你放心。” 大事上姜兰从来不会乱说，她说的话，俩人很相信。 只是汪远方好奇，多问了一嘴，“嫂子你能有啥打算啊，能跟我说说不。” 姜兰神秘一笑，“我会用群众的力量把他压垮，到时候别说副局，谁来了都没用。” 舆论的压力，从古至今都无人能抵挡，更何况在名声大过天的七零年代。 医务室那边。 来看病的病人，见坐在椅子上的不是姜兰，是一个不认识的老男人，他面露疑惑。 “你是姜大夫新招的学徒？咋这么不懂事，坐主治大夫坐的地方，快起来，一会儿姜大夫来，你要挨骂咧。” 被认成学徒，高大夫脸色发绿，他满脸刻薄。 “什么学徒！没见识的土包子，我是新来的大夫！姜兰学艺不精，被开除了，以后这就只有我一个大夫，懂吗！说吧，你看啥病。” 看病的人怀疑看着他，对他的医术有些质疑。 高大夫在镇上时就不出外诊，天天在诊所里一待，还时不时请假回家，找他看病的人很少，这几个大队，认识他的人很少很少。 来看诊的这人就不认识他，自然也不相信他的医术，他讪笑开口。 “你……我还是不看了，走了。” 这人出了医务室，往长红大队走，想去姜兰家问问，她为啥不看病诊了。 他一路打听，问到姜兰家具体位置。 见是这么大一栋房子，还愣了一下，他试探性的敲了敲门。 “姜大夫在家不，这是姜兰，姜大夫家吗？” 姜兰出来开门，见是一个有些熟悉的男人站在门口。 “你好，找谁？” 见真是姜兰家，男人欣喜若狂。 “姜大夫，我是找您看过病的病人，叫铁脑，您还记得吗。” 姜兰回想一下，想起来他是谁，赶紧迎进门。 “啊，是你啊，我记得，你找我看过咽炎，怎么样，开的药都吃了吗，喉咙咋样了。” “好多了，好多了，我之前说句话，嗓子就像有刀片在割，一咳嗽就咳出好大一块黄痰，里面还带血丝呐，老吓人了，别人都说治不好，可我吃了您开的药后，一个星期就好了。” “好了就好，快进来坐，我记得你还没来复诊吧。” 姜兰带他到客厅，王元林端上来两杯茶水，放下后坐到姜兰身边。 铁脑有些局促，但见姜兰还给自己泡茶喝，他身体下意识放松。 喝了口茶后放下茶杯，担心的看着姜兰。 “我今天就是去复诊的，才知道姜大夫您不在那了，您咋不干了，我看医务室有一个男的，他说他是大夫，还说您学艺不精被开除了，这到底是咋回事？” 姜兰面目苦涩，落寞低头，“嗐，不是啥大事，别提了，高大夫医术也挺好的，以后你有去看去，找他就成，他除了好吃懒做不务正业，专业性不行，其它还是不错的。” 她越不说，铁脑就越好奇，“姜大夫，到底出啥事了，您的医术可是十里八乡公认的好，这里面肯定有隐情！” 姜兰低眉敛目，眼底露出一抹亮光，而后消失不见，有的只有落寞和不愿提起。 “都过去了，不提了，清者自清，懂的人自然懂，既然你今天都来了，我帮你再看看。” 见姜兰不愿多说，铁脑不敢强求，乖乖伸出手，让她把脉。 等收回手，姜兰脸上又恢复一片淡然。 “已经好了，记住，以后可别说这么多话了，嗓子很重要的，要好好爱护，等一下我给你拿点我自己晒的金银花，你拿回去泡茶喝，能清热解毒，消炎退肿，还能和家人一起喝，就当喝茶了。” 铁脑感激的拿着牛皮纸包，“谢谢姜大夫，如果可以，我还是希望您继续当肉联厂的大夫。” 姜兰只淡淡笑笑，并没有回应。 送走铁脑，王元林不解看着姜兰。 “师父，金银花高产的季节快过了，那些金银花只剩一捧了，为啥咱自己不留着给他啊。” 姜兰笑的狡猾，摸着他的小脑袋。 “元林，你知道铁脑为啥得的咽炎嘛。” 姜兰每天看那么多病人，她都不可能每一个都记得得啥病，王元林更不记得，他诚实摇头。 “不记得。” “这个铁脑之所以得咽炎，就是因为他跟你奶奶有一样属性，都爱八卦！他为了打听家长里短吃瓜，嘴上叭叭叭一直说个不停，这才得的咽炎。” 姜兰对他印象很深，看了这么多病人，好多的都不记得长啥样了，但这个铁脑他一来，她就觉得他眼熟。 王元林很快领悟到姜兰的意思，他眼里闪现金光。 “所以，您是故意让他进来的，还对他这么好，想让他把高大夫欺负咱的事说出去，那也不对啊，师父你刚才啥也没说啊。” 姜兰意味深长看着他，“这话当然不能从我口中说出去，我在背后讲究人，有理也变的没理了，所以我打算让你说。” 两人凑在一起，嘀嘀咕咕好半天。 第二天是星期一，王元林背着书包去上学。 按照姜兰吩咐，把这件事跟他要好的小伙伴说了。 王元林性格好，经常带好吃的分给小伙伴们，听到他师父受欺负了，都为他都打抱不平，骂高大夫。 但他们只是学生，除了骂骂人，也不能干啥，可只这样就足够了。 姜兰的目的，不是让他们去帮着找场子，就是想让他们传播出去。 学生们除了跟同学老师接触，剩下接触最多的就是父母了。 他们回到家跟父母一说，家长顿时火大。 第141章 丫头片子，翻不了身 大人传播八卦的速度可比小孩子快多了，特别是小媳妇们。 她们闲着没事就爱在河边一边洗衣服，一边说些家长里短。 “哎，你们听说了嘛，现在肉联厂那的大夫换人啦。” “我听说了，好像是换了个姓高的，医术还不咋地，我外甥女在地里干活，脚崴了，那姓高的直接说治不了！态度还不好，可横了。” “要是姜大就不会说治不好的话，我家孩子身上起了好大一个瘤子，都化脓了，就是她治好的，姜大夫人又漂亮又厉害，哪像那个姓高的，假清高。” “他不是说是姜大夫犯了事，医术又不好才被开除的嘛，真相可不是他说的那样，其实是他上头有人，生生把江姜大夫赶走的！” “我也听说了，听到的跟你一样，姓高的太猖狂了，姜大夫多好的人，让他欺负成这样！” 三人成虎，一个两个人说没什么，但好几个大队都这么传，那就不容小觑了。 回到家的铁脑，一晚上没睡着，翻来覆去想，姜兰到底为啥被干了。 她越不说，他就越好奇。 于是第二天一早，铁脑穿衣服出门，饭都没吃，就为了打听姜兰到底为啥被撸下来。 这一打听还真让他打听到了。 得知真相后，铁脑气的快撅过去了。 “这高憨批！太不要脸了，竟然敢这么对姜大夫，我得想办法帮江大夫讨回公道！” 他知道自己一个人力量有限，于是找了其他几个熟悉的哥们一起去找高大夫理论，等事情闹大，他想着上头肯定会管。 此时在医务室给人看病的高大夫，正悠哉悠哉的修理脚趾甲盖子。 对面看病的小媳妇抱着孩子，一脸焦急。 “大夫，大夫！我孩子发烧了，您倒是帮我看看啊！” 高大夫剪掉最后一块指甲盖，慢悠悠抬眼。 “把孩子抱过来吧，我看看。” 他看了几眼，得出结论，“他吃多了，胃胀气，我给你开药回去吃吃就好。” 他开了足足二十天的药，小媳妇看着这么多药，面露震惊。 “这咋这么多药？！姜大夫之前都是开五天的，她说过，孩子小，吃太多药不好，而且胃胀为啥会发烧啊？” 高大夫听到姜兰的名字就烦，“什么姜大夫，这里就一个大夫，那就是我！高大夫！你愿意看就看，不看滚。” 小媳妇被说哭了，为了孩子，只能答应接着看。 等结账时，听到要五块钱，小媳妇傻眼了。 “咋这多钱，之前明明看病都不一块不到啊。” “之前是之前，现在是现在，快点付完，我还得看下一个呢。” 高大夫心里窃喜，他来这果然来对了。 虽然以前咸鱼生活也很好，但挣不到这么多油水啊，这几天病人是一个接一个，也不知道他们哪来的那么多大病。 小媳妇觉得这人不太靠谱，站起身就走。 “我不看了，不看了！” 高大夫想说不看就把看诊费给他，没想到小媳妇跑的比兔子还快，一出门就溜没影了。 经过多方打听，小媳妇找到姜兰所在的大队，顺利找到她家，姜兰帮着孩子看病，并开了药给她。 医务室门外。 姜保华扶着李大妮闯了进来，两人一屁股坐到病人坐的地方。 李大妮看向高大夫，一脸得意。 “怎么样高大夫，我就说这病人多吧，不过我是真没想到，您竟然这么厉害，能把姜兰那个贱人给赶跑，你还真两把刷子。” 高大夫现在，也看出李大妮夫妇俩啥德行了。 “这不就是你想要的嘛，你跟姜兰不对付，才去找我的，想借我的手收拾她。” 他跟别人打听才知道，李大妮姜保华跟姜兰有梁子的。 当初李大妮去找他，是在利用他，不过他不介意，得到这么一块宝地，还的谢谢他们。 李大妮直接开门见山，不拐弯抹角了。 “你不也在这里面捞到好处了嘛，咋成我故意的了，高大夫，我今天来是想让您小心的姜兰的，这人邪乎的很，不容易对付，你可得小心别让她回来。” 姜保华在一旁附和，“她说的对，姜兰这人是真难对付，我和大妮都栽在她手里过，高大夫，你得想好对策，万一她杀回来你就完了。” 高大夫不以为意，“一个丫头片子，能有啥能耐，我当时赶她走，她屁都不敢放一个，行了行了，你俩没事就离开，我还得给病人看病，忙着呢！” 见他这么有底气，李大妮放心了，姜兰看样子是翻不了身了。 排队看病的人，还不知道里面已经换了大夫，等进来一看才知道，里面换了人，他们直接炸锅。 都回到大队跟自家大队长反映，现在诊所换了个男的当大夫，不会看病不说，脾气还冲。 药草卖到军医院的事是姜兰促成的，现在姜兰被撸下来，那哪成，好几个大队长聚到一起，商量着怎么能帮到姜兰。 铁脑看着放在桌子上的金银花，不再犹豫，聚集了几个相熟的好哥们儿，准备去闹一闹。 好巧不巧，军医院派下来接洽的采购人员这时候到了。 他在镇上找到了招待所住下，把行李放下就往长红大队去，一刻也不耽误。 到了医务室，他四处寻摸，看向坐在正中的人，礼貌打招呼。 “您好同志，请问姜兰，姜大夫在吗？” 见来人穿的人模狗样，高大夫有些警惕。 “你谁啊，找她干啥？” “我叫宏大发，找姜大夫谈些关于药草的事。” 高大夫以为他就是普通人来卖药草的，没拿他当回事，继续翘着二郎腿打量他。 “姜兰犯事被解雇了，你要卖药草，直接跟我说就成，你有多少药草要卖啊，不够五十斤我可不买。” 这些日子有不少人拉着药草过来卖，高大夫见就那么一点，才十来斤。 他当时就把他们打发了，说是攒够五十斤再来卖。 收这么点他没的赚。 宏大发皱眉，“我不是卖药草的，我是……我跟你说不清楚，你能告诉我姜同志的住址吗，我找她谈。” 第142章 复仇天团 听到他要找姜兰，高大夫脸瞬间垮下来。 “跟我说不清楚？那跟她就能说清楚啦！现在我是这最大的领导！不跟我说，反而跟她那个无业游民说，有屁用！” 听到他满嘴脏话，宏大发脸色阴沉，抬脚直接离开。 一出门，一个老婆子拽住他胳膊，声音放低，怕屋里人听见。 “小伙子，你找姜大夫是不，我知道她住哪，她家就住在前面不远处长红大队，你进去一打听就知道啦。” 她早看那个高大夫不顺眼了。 眼前这人看着气度不凡，像是城里来的，说不定能帮到姜大夫。 经过打听，宏大发顺利找到姜兰家。 得知他是军医院来的，姜兰热情招待，给他沏了茶水。 “没想到你来的这么快。” “我们上级领导很重视这事，就派我马不停蹄赶来了，姜大夫，你咋不在肉联厂干了，那药草炮制是谁在弄。” 该不会是那个叫啥高的吧，那人一看就胸无点墨，不太像会炮制药材的人。 姜兰面露窘迫，“这……要麻烦你白跑一趟了，药材采购的事，恐怕不成了。” 宏大发着急了，“咋就不成了呢，我看过你寄过来的那几样药材，炮制的都很好啊，是有什么困难吗？” 姜兰看了一眼宏大发，一脸欲言又止，有些难以开口的样子。 “我们镇上有个大夫，就是你今天见到的那个，现在他是诊所的大夫了，可能上级领导看他比我能干，才让我卸任的吧，我没大夫身份，不能继续炮制药草，他又不会炮制，只能放弃了。” 宏大发只知道姜兰被开除，但具体因为啥开除，他还不清楚。 听到姜兰讲完事情原尾，他气的一拍桌子，桌上的茶水都撒出来了。 宏大发赶紧道歉：“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我太激动了，那个高大夫欺人太甚！竟然这么对待女同志，还是对人民有贡献的女同志，简直太不像话了！姜大夫，你等着，这件事交给我，我一定给你讨回个公道！” 说着，宏大发起身就要走。 姜兰伸出尔康手，“宏同志，你斗不过他的，不要啊～宏同志～” 等人走远，姜兰露出狡猾笑容。 “搞定！接下来，就看咱们的高大夫怎么应对了。” 一切布局都安排妥当，姜兰什么都没干，就有一大帮人帮着她打抱不平。 她回到屋里，拿起一块小酥肉吃起来。 又递给付文臣一块，“呐，你也吃点。” 付文臣伸手接过，吃了一口，“味道不错，就是没你炸的好吃。” 刚炸完酥肉进屋的汪远方，听到这句话，顿时难过的捂着胸脯。 “文哥，我辛辛苦苦给你做饭吃，你竟然说我做的不好吃，你太让我心寒了，你个负心汉！” 付文臣有些无语，“做给我吃？可你跟小兰学的菜，都是自己喜欢吃的。” 这几天姜兰待在家空闲，汪远方就一直缠着姜兰，让她教自己做菜。 小酥肉就是第一道，这也确实是他自己喜欢吃的。 汪远方心虚的摸了摸鼻子，“哎呦，不要在意这些细节，反正我是做饭了，这就可以了。” 姜兰笑着看他们，听着这俩兄弟斗嘴也挺有趣的。 等时间到了，她拔掉付文臣腿上的针。 铁脑那边，组织了一大帮人，准备给高大夫的麻烦。 他们都是姜兰看过病的病人，并且痊愈了的，对姜兰很感激，他们找高大夫评理，让他把位置让出来，如果不让进把事情闹大，看上头管不管。 汪队长那边组织了数十名大队长，准备去镇上告高大夫。 去的路上，碰到了铁脑他们。 铁脑所在大队的大队长，看他带着这么一大帮人出来，还气势汹汹的，怕他们惹事，准备做做铁脑思想工作。 “铁脑！你们这是干啥去，手还拿铁锹？！你平时在大队里，爱八卦家长里短就不说你啥了，你可别出去惹事啊！” 铁脑之所以叫铁脑，就是他这人特别铁，特别仗义。 “我们要找那姓高的，给姜大夫讨回公道！队长，今天就算你阻止俺们，第二天第三天我们也还会去，你拦不住我们！” “对，讨回公道！” 身后兄弟跟着附和，铁脑一点也不怕队长。 队长拍了他脑袋一下， “去什么去，你们要是去了，还不得给他头打开瓢啊，把手里铁锹铲子都放下。” 铁脑不听他的，“我们不放，姜大夫太委屈了，我们一定要帮帮她！” “傻子，你们这么去直接找姓高的，解决不了问题不说，还得把自己搭进去，我们几个队长正准备去镇上反映这件事，正好你们都是小姜看过的病人，就跟我们一起去做个见证。” 听到他们要管这事，铁脑几个兴奋了，“真的？队长，您真要管这件事啊！” “当然是真的，快走吧。” 两方人马并成一队，刚要走，在人群后面偷听的宏大发拦住他们。 “等一下，你们打算去找谁？” 大家都不认识宏大发，看他眼神带着警惕。 宏大发自我介绍，“忘了说，你们好，我叫宏大发，是军医院来的人，这是我的证件。” 为首的汪队长接过，看了眼，确实是真的，对宏大发客气不少。 说了姜兰的事后，宏大发给出建议。 “我也是为这事要去找杨局长和警察的，我听姜大夫说了，那个高大夫的亲哥是副局，你们去了，多半是见他手底下的人，没用的，我知道怎么告能告的赢。” 这件事，不仅要告诉杨局，还得报警，双管齐下，让他们不能互相包庇。 原本宏大发还没啥把握，但这么多人民群众都向着姜兰，领导就肯定不会轻轻揭过，带他们去，胜算很大。 几人经过商量，决定听宏大发的。 一群人组成申冤天团，浩浩荡荡往镇上去。 高大夫还悠哉悠哉在给人看病，不知道一会儿将会发生改变他人生的大事。 现在看病的是一个姑娘，年纪大概跟姜兰差不多年纪，长的很周正。 高大夫见小姑娘长相漂亮，故意摸她的手。 小姑娘急的不行，“大夫，我手上这些疹子到底是啥呀？为啥下不去。” 高大夫眼神猥琐，上下打量小姑娘。 “哎呀，你这病啊，不好下判断，我得看看你身上有没有类似的疹子，才好下结论。” 第143章 流产了 小姑娘是一个人来的，身上起了一大片红疹。 她父母怕花钱，不让她来看病，认为就是过敏，过几天就下去了，但过了好久都没下去。 她偷偷攒了好久的钱才有钱看病，这会儿听到要看身上，小姑娘浑身不自在，很是抗拒。 “能不能只看手臂，不看身上，我听人说，你们这里有女大夫，不能让她给我看吗？” 提到姜兰，高大夫脸色一沉，“不能！她之前给人看病，给人看死了，早被警察抓走了，我是这里最权威的大夫，除了我没人能治好你的病，你看还是不看。” 小姑娘看上了同大队的一个青年，现在手上身上都是小疹子，她不敢跟青年病表白，想治好病再去找他。 她揪着衣服，纠结半晌，下定决心。 “我看！” 高大夫眼睛一眨不眨，盯着她解开脖子上第一颗扣子，他咽了咽口水，有些着急。 “你快点，都耽误我看别的病人了，要不～哥哥帮你吧。” 说着，他就要伸手，还没碰到小姑娘手，门外就冲进来一大帮人人，为首的人他还认识。 正是他亲哥，高八皮。 见到他，高大夫还很高兴的上前打招呼。 “哎，哥，你咋来了，我正………” “啪！” 一个响亮清脆的巴掌拍到高大夫脸上。 “你个沙币！我不是你哥，谁让你打着我的招牌，招摇撞骗的！把人家位置抢走，还说是我允许的，我啥时候说了，谁让你自作主张的！” 他朝高大夫使劲眨眼睛使眼色，想让他把罪责都揽到自己头上。 奈何他的媚眼都抛给了瞎子，对方压根没听懂。 “哥，你说啥呢？我来这当大夫捞油水，不是你电话里教我的吗，咋现在说是我自作主张，咋回事啊这是？” 宏大发看向身旁的杨局和警察，“两位都听到了吧，确实是这高八皮指使的，证据确凿，他弟弟亲口承认了。” 警察走上前，表情严肃，“你们俩，跟我到警局走一趟吧。” 高大夫一脸懵，“去去警局干啥？我又没犯事！” 铁脑一个健步上前，让他认清事实。 “你没犯事？！你把姜大夫挤下去，自己当了肉联厂的大夫，你哥哥包庇你，你还有脸说你没犯事！” 听到跟姜兰有关，还惊动了警察，高大夫慌了，他赶紧看向自己亲哥。 “哥！你说句话啊，你快帮帮我，不能让警察把我带走啊！” 高八皮看向杨局，欲言又止道，“杨局！我弟弟也是想为老百姓做点贡献，他是听说，那个叫姜兰的大夫是个女的，年纪特别轻，他不放心她给人看病，要是治死了，也是咱们管理疏忽导致的不是，他是好心，要不这事就算了吧。” 杨局又看向宏大发，“大发同志，您看呢，要不算了吧。” 宏大发虽然官没他大，但他是军医院的人。 来之前杨局打听过，宏大发家里背景挺深的，要是惹了军方，可没他好果子吃，这才只征求他的意见。 只要把他说动，就能保下高家两兄弟。 高八皮在他手底下干了这么多年，两人早就有了利益牵扯，不是轻易就能断的。 宏大发冷脸看着他，没有半点退让的意思。 “杨局，您如果想包庇，我也拿你们没办法，我只能跟我上级领导说说，让他想想办法解决了。” 这话吓的局长连连摆手，“不不不，就不用麻烦了，还是按章程走吧，该咋办就咋办。” 他也就是嘴上说说，意思一下而已。 高八皮证据确凿，这回是彻底不能留了，他心里有些可惜，但没强出头的意思。 见他不管自己，高八皮脸阴沉的可怕。 警察上前，“把高家两兄弟带走！” 后面上来三四个警察，拿出手铐，铐在高家兄弟手上。 姜兰听到这边有热闹，特意过来看的，此时就站在人群最后面。 高大夫看到姜兰一片平静看着自己，他怒目圆瞪，冲姜兰大喊。 “是你！！是你对不对！是你陷害我，你陷害我！” 等人被带走，杨局硬着头皮走到姜兰身边。 “姜大夫，这肉联厂以后还是你来当大夫，之前是我没察觉，让他们钻了空子，你放心，以后类似的事情绝不会对发生。” 姜兰回以礼貌微笑，答应下来。 围观的众人见姜兰回来了，都热烈鼓掌，觉得正义战胜了邪恶。 这里在场的绝大部分人都知道，高八皮能这么肆无忌惮，跟他这个顶头上司脱不了干系。 姜兰以后继续在肉联厂担任医生，杨局就没那么好的运气了。 高八皮在警局供出了不少他的事，最后杨局被撸下来，到警局接受调查。 后续的事姜兰没怎么关注，还是宏大发跟她说的。 “姜大夫，你听说了嘛，那个姓高的，之所以顶替你的位置，是有人唆使的，他招供是你们大队里，那个叫嘉姜保华和李大妮指使的。” 听到他们俩人的名字，姜兰先先是愣了一下，而后坦然接受了。 仔细一想，除了他们，也没人这么恨她了。 宏大发接着道，“他俩被叫到警局问话，跟高大夫对峙的时候打起来了，李大妮的孩子没保住，流产了，哎，可惜了，孩子是无辜的，摊上这样的父母，真是造孽。” 李大妮流产，是姜兰没想到的。 孩子没了，李大妮整天浑浑噩噩。 她的性格本来就被父母娇宠惯了，有些跋扈，现在没了孩子，又阴晴不定的。 因为指使高大夫的事，在在警局待了一个多月，出来后俩人瘦成猴子。 自此以后，李大妮脾气就特别暴躁。 她觉得自己流产都是姜兰害的，不能找姜兰出气，就把所有气都撒在姜保华身上。 自从跟李大妮结婚，姜保华就不咋干活了。 肉联厂没了杨玉竹在，他也没心思上工。 现在靠李大妮养着，因此李大妮对他又打又骂，姜保华都不敢还手。 第144章 练习走路 姜兰没时间管姜保华李大妮咋样，她现在一心扑在药草上。 宏大发看到姜兰炮制的药草，特别满意。 “姜大夫，你这个手法绝了，比起专业炮制药草的人炮制的还好，只要你能保证都是这种品质的药材，我们就能收。” 姜兰有些为难，“宏同志，不瞒你说，炮制药草的工作，都是我跟我徒弟在干，他还是学生，我这又怀了孕，你们要的量又多，我们俩人实在忙不过来。” 宏大发放下药材，想了想，“姜大夫，你可以向上反映，招工人进来，只要你把核心的几步掌握在手里就行，这样，我给你写份报告，说明原因，你再向上申请肯定行得通。” 这正是姜兰想要的，她立即答应下来。 手续都齐全，没多久一个小型炮制药草的小工厂就建成了。 这里没肉联厂大，但炮制药草足够了。 招收工人时，有不少抢着来来。 虽然工资少的可怜，但这可是门手艺，学到手了，就是自己的。 姜兰招人的时候就说了，“我们只招收女同志，要二十个，装货卸货的要四名男同志，工资不多，你们想好了再来。” 家里女孩年纪十六七岁的，家长都给送进来了。 招收人的工作比姜兰预想的要顺利。 工人里还来了一个意想不到的人，是之前被拐卖的小薇。 她站到姜兰面前，没了以前怯懦，多了分从容和期待。 “小兰姐，我听你的话，有在读书，只是认的字还不多。” 姜兰之前提到过一嘴，希望她们去读书，以后改变命运，走出这里。 那群女孩里，只有小薇听进去了。 小薇家里不送她去学校，嫌学费太贵，供不起。 她就上山去采好吃的野果子，和能吃的野蘑菇，跟上学的学生换取她们教她认字的机会。 小薇每天晚上都会用树枝在地上练习，没一天懈怠。 虽然现在认识的字还没王元林多，但比起她大队的同龄女孩强太多了。 小薇家里弟弟妹妹多，听说送到姜兰这能挣钱，立马把她送来了。 姜兰笑容温柔，“好，那你就留下来，好好干。” 她当初跟所有人说了要学习，只要小薇听进去了。 这女孩比别人聪明，又有上进心，姜兰对她多关注了几分。 姜兰现在每天都教姑娘们炮制药草，回到家还要给付文臣看腿。 她把针灸的针拔掉，让汪远方帮忙按摩。 “明天起就开始试着复健吧，躺了这么久，肯定是使不上力气的，但你腿骨已经长正了，正常走路应该不成问题，就是得需要时间练习。” 听到能复健了，汪远方比付文臣还高兴。 “可以走路！太好了，太好了，文哥，明天我扶着你走，你一定能行！” 付文臣也很高兴，他看着自己腿，暗下决心。 一定要努力复健，要像个正常人一样站在小兰身边。 第二天天还没亮，姜兰就听到外面窸窸窣窣的声音。 她推开门，看见汪远方扶着付文臣在院子里走路。 他腿还使不上力，需要靠着汪远方的力气走，走的每一步都很艰难痛苦。 姜兰揉了揉眼睛，看了一眼手表。 “才五点，你俩起的也太早了。” 付文臣疼的脸上都是汗，“我想快点站起来。” 只有健全的身体，才配得上站在小兰身边。 姜兰也不睡了，起床洗漱。 付文臣有汪远方陪着，他力气比姜兰大，她很放心。 姜兰去到厨房，帮他们做早饭。 锅里熬了玉米糊，又在咸菜缸里捡了咸菜，炒了酸菜土豆丝，切了一盘腊肉。 这时，旁边蒸的馒头好了，姜兰拿出来放到饭桌上。 冲院子里喊，“别练了，进来吃饭啦。” 汪远方扶着付文臣坐下，姜兰打了水，帮他擦了擦手和脸。 有兄弟在一旁看着，付文臣有些不好意思，但心底里还是喜欢这种被照顾的感觉的。 早上要吃饱，一天才有力气，姜兰做的菜份量很足，有两大盘子。 但即使再多，俩男人也能一扫而光。 付文臣看了眼姜兰碗里，馒头只吃了一半。 “小兰，你吃饱了，是不是我吃的太多，你不够吃的。” 姜兰摇头，“没有，我有些吃不下，怀孕的人本来就胃口不好，等会我带些水果过去，不会饿着的。” 吃完饭，姜兰陪男人做了一会儿复健，到了上工的点，她收拾收拾出门。 临出门前还不忘记叮嘱两人，“文臣，复健要适量，不能急于求成，远子，你看着他点，别的一个劲儿猛练。” “好嘞嫂子，放心吧，我肯定看好他。” 姜兰走后，付文臣撑起身，想坐起来继续练习走路。 汪远方按下他肩膀，“哎！文哥，嫂子说了不能急于求成，你至少得过一个小时再练，要是不听，我就去找嫂子来。” 听到他要找姜兰，付文臣蔫了，只能坐下。 姜兰先是去肉联厂，等看完病人，又去到不远处的小工厂。 姑娘们按照姜兰教的，按部就班炮制药草。 见姜兰来视察，干的更加认真。 炮制药草的关键部分，都由姜兰王元林来做，她们要做的都是简单的步骤。 经过几天培训，几乎都顺利上手了，尤其是小薇。 她把每一个装药草的簸箕上，都贴上纸条，上面写了时间，多久回去，多久放到外面晾晒，写的清楚楚。 屋子放置药材的架子上，也被她码放整齐，都按照晾晒时间长，分门别类分好，特别好找。 姜兰默默看着这一切，看了眼不远处挑拣药草的小薇一眼，而后不动声色的走开，想再观察观察她的能力。 下午两三点，姜兰又回到肉联厂开始看病人。 今天看的第一个病人是一个意想不到的人。 看着对面坐着的齐牧川，姜兰抿嘴，有些不太想见到他。 “你……要看啥病。” 齐牧川伸出手，让她把脉，“我最近有些失眠，麻烦姜大夫帮我看看。” 姜兰把了脉，得出结论，“齐厂长有些郁结于心，失眠可能是心神不宁导致的，我给你开安神汤，回去三碗水煎成一碗喝。” 第145章 作风有问题 拿了药，齐牧川没着急走。 他看向姜兰的眼神飘忽不定，像是没事找事，闲聊着开口道。 “你这最近忙嘛，需要我调些人手来帮忙嘛。” “不用了，我忙的过来，谢谢齐厂长关心。” 姜兰心里纳闷，这家伙看完病为啥还不走，尬聊有意思？ 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齐牧川没打算走，他试探性开口。 “忙的过来就好，对了，付同志的腿咋样了，好些了吗，腿快点好也能帮你分担分担。” 姜兰动作一顿，而后恢复平静，她面露苦涩。 “哎，他状况不太好，骨头长错位了，我对这类手术不太熟悉，没想到……哎。” 齐牧川一脸担心加惋惜，“怎么会这样，真是太可惜了，要是以后付同志都站不起来，他得多伤心啊，姜大夫，你也别难过，可以带他到大医院看看，说不定能看好呢。” “谢谢齐厂长关心，我会考虑的。” 两人表面装的都很好，可心里想什么，彼此都心知肚明。 等齐牧川离开，姜兰脸上哪还看得见一点难过的神情。 “老狐狸，还想套我的话，门都没有！” 把两人对话，全程听进耳里的王元林，很是不解。 “师父，师爹腿上的骨头不是长的很好嘛，都开始复健了，你咋说他站不起来了？” 姜兰放低声音，怕被别人听见。 “你没看出来嘛，这个齐牧川根本不是来看病的，他就是来打听付文臣病情的，我要是说他恢复的好，他肯定整幺蛾子。” 王元林不明白，师爹腿好了，齐厂长为啥整幺蛾子，但他能看懂，姜兰不喜欢齐牧川。 他在心里暗下决心，从今以后他也不喜欢齐牧川，虽然他本来就没喜欢过他，但这都不重要。 等以后见到他，他会有多远离多远。 回到办公室的齐牧川坐立不安。 他注意到姜兰面部表情，并没有很悲伤。 如果付文臣腿恢复的真的不好，她应该着急难过才对，不该是那种微表情。 他在办公室走过来，走过去。 下一秒定在原地，决定晚点，亲自去探探虚实。 姜兰把齐牧川向她打听病情的事，跟付文臣说了。 他并不意外，“全大队，最不希望我腿痊愈的就是他，你的话他肯定不信，说不定今晚就会过来亲确认。” 果不其然，到了夜里，齐牧川真的来了。 他是部队出来的，身手没的说，即使姜兰家墙头很高，他也很轻松的就翻过来了。 齐牧川摸到主卧，额头冒着豆大汗珠，很怕被发现。 付文臣警觉性很高，即使他现在腿不方便，他也没掉以轻心。 齐牧川脚步放到最轻，没发出一点声音。 外面天太黑了，屋里看的不是很清楚。 他走到炕边，隐约能看见，露出的腿像是缠着纱布的。 齐牧川很谨慎，他看了脸，确定是付文臣本人没错才放心。 看着那条缠满纱布的腿，他心里有个极端想法。 要是把他腿砸断，那样他就再也站不起来了，即使是姜兰也救不了他。 这么想着，也这么做了。 他看见桌子底下有扳手，齐牧川鬼使神差拿起来，对准缠着纱布的地方，用尽全身力气砸下去。 他表情有一瞬间的痛快和扭曲。 扳手还没砸下去，齐牧川就先晕倒了。 身后汪远方扔掉手里的棍子，朝地上躺着的人呸了一口。 “还真让文哥嫂子说准了，你还真来偷袭啊，不要脸！呸呸呸！” 姜兰扶着付文臣起来，让他坐到椅子上。 她上前又给了齐牧川一针，确保他不会醒过来。 “我也没想到他敢这么干，心思竟然如此歹毒，毒夫！冷血！” 付文臣都这么可怜了，他咋忍心的。 刚才那个拿着扳手，狠辣的齐牧川，跟白天表现出谦谦君子模样的人，简直判若两人。 姜兰看向当事人，“接下来，你打算咋处理。” 付文臣脸隐藏在暗夜里，一侧脸被黑暗笼罩，姜兰汪远方都看不清他脸上表情。 “如果报警，他肯定能想到办法逃脱，他如果坚持说未遂，我们也拿他没办法。” 听到他不打算报警，汪远方急了。 “不报警！咱们难道要吃下这个哑巴亏嘛！” 姜兰这时开口，“远子别急，他肯定有自己的打算，我猜，他一开始就没打算报警，早想好对付齐牧川的方法了。” 他一向是走一步看十步的人，没让别人掺和进来当人证那时起，姜兰就觉得他早就想好对策了。 果不其然，付文臣开口了，“法律暂时不能把他打入谷底，只关几天不痛不痒的，没什么意思，我会用自己的办法让他名声扫地，被恶鬼缠上。” 第二天一早。 长红大队村东头的小寡妇家里，突然传出一声嚎叫。 “啊～救命啊，有人耍流氓，来人呀～” 跟她要好的男人们听到她喊救命，赶紧赶到。 一进屋，就看见齐牧川赤裸身体躺在炕上，小寡妇也衣衫半褪，此刻正害怕的缩在墙脚。 景色看的人血脉偾张。 来的几个男人里，有一个还出了鼻血，他媳妇揪着他耳朵，河东狮吼道。 “看什么看！用不用我把你眼珠子挖出来！贴她身上看啊！！” 男人疼的龇牙咧嘴，“唉唉唉，媳妇我错了，我错了，你快放手！” 汪队长过来看见这一幕，羞的老脸一红，别过头。 “那个你们几个女同志，快去帮她把衣服穿上，男的都转过来！” 男人们依依不舍转过头，他们的媳妇帮着小寡妇穿衣服，顺便帮齐牧川穿上，被人触碰，齐牧川幽幽转醒。 看见自己在一个陌生小屋子里，屋里还站了一帮人，他有些茫然。 “这……发生啥了？” 汪队长一脸欲言又止，“那个……齐厂长啊，你……哎，你就是单身久了，也不能……也不能做出这种事啊！你还是个厂长呐，咋能……哎！” 等了解了他昏迷时发生的事后，齐牧川慌了。 目光不经意扫到，人群中看热闹的姜兰，不知道为啥，他下意识朝那个方向解释。 “不是的，我没有！我啥也没干！” 第146章 大厂长就爱小寡妇 小寡妇在一旁凄凄艾艾。 “你敢说啥也没干！可你是一个活生生的大男人呀，你是咋跑我屋里的，总不能是我生拉硬拽，扯你来的吧，我可没那么大力气。” 这话说的很有可信度。 小寡妇身材脸蛋虽然好，但她个头很小，人还瘦，根本拽不动一个一米八几的大男人。 况且小寡妇家附近还有很多住户，如果齐牧川不愿意，拉扯声肯定大，邻居会能听到的，可他们昨天晚上啥也没听见。 所以，准是他自己走进来的，齐牧川身上还没酒味，不是喝醉人事不省。 那就只有一个可能，他是真饿了。 齐牧川赶紧辩解，“不是我自己进来的，是她诬陷我！你有证据是我强迫的你嘛，谁看见我走进来了，谁看见了！” 众人不说话了，他们还真没见着他自己走进来。 汪队长站出来主持公道，“齐厂长，既然不是你自己主动的，那你为啥会出现在长红大队，你不是有自己住的地方嘛，你住的地方可不在俺们大队。” 齐牧川一噎，他这个没法解释，总不能说，他是为了敲付文臣腿才来长红的吧。 实话显然不能说，齐牧川久久都没出声，众人以为他默认了，默认就是来强迫小寡妇的。 在场的老男人们，心碎了一地，他们女神被玷污了，顿时脏话不绝于耳。 “这齐牧川平时看着挺正经的，没想到玩的这么花花。” “咱们才见过他几面啊，根本不了解他，听说这些有权有势的人，就爱强迫人！” “他简直无耻，败类，下流，怎么能这么对她，我都没有………！” “这种男人身子早就不干净了，脏了，看以后谁家小姑娘敢要！” 女人们的嘴也不闲着，说的一个比一个难听。 “说不定他就爱找小寡妇，小寡妇有经验，那些十七八的小姑娘，人家没准还看不上呢。” “我本来还想把我家闺女介绍给他当对象，现在看，幸亏没介绍他们认识。” “拉倒吧，你家闺女，他可看不上，人家齐厂长，就喜欢小寡妇哈哈哈哈。” “他这算不算作风有问题？强迫妇女啊这是，她刚才不是还喊救命嘛，她不是自愿的！” “当然算啊，就看女方咋说吧，要是人家俩正经谈恋爱，那没啥说的，但要不是就……” 齐牧川的身份地位，最忌讳作风有问题。 他看向小寡妇，一脸阴沉，再没了以往谦谦君子的模样。 “你跟我出来一下，我有话跟你说！” 小寡妇跟着他到外面一个角落说话。 这里就他们俩人，齐牧川直接开门见山。 “说吧，你什么目的，是不是付文臣指使你的。” 小寡妇眼睫颤动，矢口否认，“什么臣不臣的，我不知道你在说啥，玷污了我身体，你还有理了你！” 她眼神闪躲，避重就轻，齐牧川已经有九成把握，就是付文臣干的。 但他又不能报警，要是报了警，肯定会牵扯到他去付文臣家的事，说不定还会追根究底，查到当年他做的那些…… 齐牧川憋气的头疼，他揉着太阳穴，想着 用钱摆平。 “说吧，你想要多少钱。” 小寡妇倚靠在墙上，手指勾着他衣领，眼神妩媚动人，哪还有刚才半点楚楚可怜的样。 “谈钱多俗啊，你长的这么好看，我又不舍得送你进警局，要不这样，等一会我跟大伙说，咱俩在处对象，已经快结婚了，这样你就不是耍流氓，咋样。” 齐牧川心里盘算着，这个办法可行。 反正他迟早会回部队，在这有没有对象都不要紧，又不会传到那边去。 想好得失，他一口答应。 “好！就按你说的办，你想要多少钱才答应这么说。” 他不觉得她会不记得失帮他，肯定还是要钱。 能用钱解决的事，都不是事。 小寡妇娇嗔的推了他一把，没用什么力气，像是情人之间在打闹。 “傻子～我不要你的钱，你长的好看，我乐意帮你。” 现在谈钱，以后还咋勾引，她很聪明，没急着拿那点封口费，她要的是更多的钱。 齐牧川皱眉，没有等价交换的交易，证明对方在图谋更大的利益。 理智告诉他不要答应，但现实又不允许。 当年的事不能扯出来，否则他全家都得完蛋。 他还想回去晋升，不能在这时候掉链子。 每条路都堵死了，他不得不答应。 两人回去，小寡妇揽着齐牧川的胳膊，暧昧至极。 “对不起了大伙，我们俩是对象关系，这几天闹了点矛盾，我刚才说他是流氓的话，是骗你们的，就是想让他公开我们的关系。” 这话听的大伙酸倒了牙，浑身起鸡皮疙瘩。 但也有有人质疑他们说的可信度。 “对象？俺们咋从没听说过，齐厂长也没来看过你啊。” 其他人跟着付附和，“就是，你一个大厂长，能看得上寡妇？她今年都二十九了，大你那么多，你是咋看上的！” “还能咋看上，这不显而易见嘛。” 两人在炕上被发现，还都没穿衣服，可能就是这么看上的。 小寡妇才不在意他们咋说，她一口咬定两人就是男女朋友，大伙再咋质疑也没用，毕竟当事人都说对象了。 她不追究，他们外人也不好插手。 小寡妇前些年死了丈夫，一直一个人过，齐牧川又没对象，两人处上了，他们也不能咋地。 但背后讲究他们的人，还是少不了的。 被人用异样眼光盯着，齐牧川浑身不自在。 他极力隐忍克制住脾气 ，在心里努力说服自己。 忍一忍就过去了，忍一忍。 他又不是长红大队的人，他们咋看自己没关系，他不住这，咋谈论他又听不见。 这事没多久他们就会淡忘，被新的八卦取代。 姜兰站在人群后面，将这一切看在眼里，不予评价。 等人群散去，齐牧川拦住她，不让她走。 “姜兰，你给我个解释，这到是怎么回事！” 第147章 道德底线低的男人 看着眼前暴躁的齐牧川，姜兰一脸淡定，她摊了摊手。 “齐厂长，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你能不知道？！这件事肯定是你和付文臣干的，你们的目的，不就是想让我出丑嘛，别异想天开了，再过几个月，谁还会记得今天的事。” 姜兰依旧目不转睛的盯着他，眼里没半点波澜，齐牧川急了。 “你们的目的到底是什么！难道就是让我被人骂几句？你快说！” 他都要打断付文臣的腿了，他怎么可能就这么轻轻揭过，他不相信。 不管他怎么炸，姜兰就是不松口。 她什么都没说，直接离开，但不说比说更狠。 齐牧川接连好几天都没睡好，翻来覆去想付文臣目的到底是啥。 他睡觉时一直提防着门外，怕有人冲进来打断他的腿。 付文臣的目的自然没这么简单。 他找到葛青青来干这件事，是有原因的，葛青青就是那个小寡妇。 付文臣在长红大队待很久了，他早就把里的每个人的背景，摸的透透的。 葛青青的丈夫三年前离奇死亡，她丈夫家里，算是大队比较富裕的人家。 可自从娶了葛青青之后，他丈夫这些年身体一年不如一年。 下葬的那天，没人怀疑丈夫死因，一致认为就是劳累过度。 付文臣查过，是葛青青暗地里动的手，可所有人包括警察，都没怀疑过葛青青。 因为葛青青这人柔柔弱弱的，肩不能提手不能扛，不可能杀死一个壮汉。 她当时伤心的晕倒，看着就更可怜了，之后家里烧水砍柴，挣工分，有不少邻居帮衬。 但帮衬帮衬着就变味了。 葛青青人漂亮，说话温温柔柔，有不少男人对她上了心。 原本帮衬她的小媳妇小嫂子们，不知不觉变成了她们家里的男人帮忙。 男人们还都心甘情愿，被她迷的神魂颠倒，但凡家里女人说一句葛青青不好，他们就开打。 葛青青聪明的很，万叶丛中过，片片不沾身。 她知道这些男人只能吊着，不能沾染，他们没财力没势力，唯一有用的就是帮她挑挑水，种种地而已。 女人们看她气的牙痒痒，男人们只能看着却得不到。 葛青青就是有这种魅力，让那些只拉过她手的男人们对她趋之若鹜，爱的疯狂。 她之前也尝试过勾付文臣，但他当时差点掐死她。 现在她都还记得那种毛骨悚然的感觉，一想到那场景，后脖子就拔凉。 昨天晚上，付文臣突然找到她，说给她介绍一个大金主，只要她攀上这人，她这辈子都不用愁吃穿的那种。 听到是肉联厂里的厂长，葛青青一口咬上就不打算松口了。 她不是饿狼，她是带毒的郁金香，不会一下弄死，会一点点让你陷进温柔乡，腐蚀掉你身上的每一块血肉，再与她融为一体，行成鲜艳雨滴的毒花。 汪远方有些担心，“文哥，葛青青能对付的了他嘛，她瘦的跟小鸡崽子似的，说话好像喘不上来气儿，感觉齐牧川一巴掌就能把她扇飞。” 姜兰内心os：远子，你不该叫远子，该叫钢子，钢铁直男一个。 付文臣面色平静，“放心吧，葛青青这人平时不显山不露水，但一但粘上，就是牛皮糖，甩都甩不掉。” 他观察过，只要葛青青盯上的，就没有能跑的了的。 付文臣除外，当初葛青青还没缠上来，他一把锁喉，之后她就再没来招惹过他。 葛青青一辈子忘不了，他掐自己脖子的那种样子，跟看一个死人没区别。 如果不是她再三保证，以后绝不会烦到他，他真的会弄死自己。 那不是恐吓，不是吓唬，而是真的会要她的命。 第二天上工时，姜兰就看见葛青青过来找齐牧川。 男人没搭理她，还冷脸让她回去，葛青青没像杨玉竹那样大吵大闹，她很听话的回去了。 姜兰把一切看在眼里，明白了葛青青的套路。 “原来是要诱敌深入，欲擒故纵啊，果然，暧昧拉扯啥的，永不过时。” 站在大门口，一起看热闹的小薇听不懂她的话。 “小兰姐，她欲擒故纵啥了，让她回去不是都回去了嘛。” 姜兰伸出手指，在她面前摇了摇。 “小盆友，这个你就不懂了，她这么做，是想让齐牧川习惯自己的存在，天天嘘寒问暖，温柔小意，等刷完存在感，再消失，准保让男人欲罢不能，直接陷进去！” 这招在后世屡试不爽，不少傻缺男人中招，这可是先辈们，在无数次历练中得出的经验。 葛青青在这么个山旮旯里，手机电脑啥也没有的年代，纯靠自己实践得出结论，很难的了。 小薇有好几个词都听不懂，但大致意思是听懂的，她有些后怕。 “她……她这么厉害啊！小兰姐，你可得小心点，付叔……不对，付大哥腿要是好了，再加上你们现在住的那栋大房子，她肯定不会放过的。” 姜兰翻看手里的数据单子，是关于药草炮制的记录。 她一边翻看，一边无所谓的道。 “这个不用担心，她这套只适用于定力不行，道德底线低的男人，付文臣这人直男一个，不会被迷惑的。” 而且就葛青青这种段位，付文臣肯定见过不少。 以他的身份背景，有不少多女人上杆着。 但根据姜兰观察，他从来没谈过，两人在一起第一次，也生疏晦涩难懂。 那种反应做不了假。 齐牧川虽然也没谈过，但肯定睡过。 她记得书里后面写过一段，杨玉竹跟齐牧川结婚后，有一个女人找上门，还带着一个小男孩。 说是在杨玉竹之前，她就和齐牧川在一起了，孩子就是他们的。 齐牧川当时还信了。 但后面被查出，那孩子跟齐牧川没血缘关系。 他一开始之所以会信，肯定跟杨玉竹在一起之前，就跟别的女人发生过啥。 要不然不可能一开始相信那个孩子是自己的。 当时得知这本不是双洁文时，姜兰恶心坏了，到现在还记忆犹新。 第148章 产假 见她心里有底，小薇放心了，正好有人叫她，她跟姜兰打了声招呼。 “那小兰姐，我先进去了。” 姜兰点头同意，等人走远，她合上本子，眼里流露出赞赏。 经过这段时间观察，小薇的能力的她们这里面最突出的，对她，姜兰有别的安排。 正如姜兰猜的那样，接下来几天，葛青青几乎每天都来找齐牧川。 不是找他聊天，就是找他出去玩，还给他送汤，但都被拒绝了。 葛青青跟着齐牧川这么些天，摸清了他的习惯喜好，同时也发现了一个有趣的事情。 就是齐牧川会时不时留意姜兰在干嘛。 葛青青对男女感情这方面非常敏锐，那不是看员工的眼神，是看一个女人的眼神。 齐牧川肯定是知道姜兰有家庭，在克制自己不去靠近，但过段时间又忍不住被她吸引。 葛青青接下去好几天，都没去找齐牧川。 齐牧川也没在意，该干嘛就干嘛。 葛青青也不在意，她盯上他又不是因为喜欢他，是看上他的脸蛋和钱。 她不观察齐牧川，剑走偏锋，改盯着姜兰。 一边盯着，一边记住她走路的样子，和别人说话的神态。 等学了个十成十，她找到齐牧川。 “齐厂长，这个周末要不要去看电影，我票都买了，不看可惜了。” 齐牧川想说不去，但葛青青的打扮和说话的表情像极了一个人，他顿住脚步。 眼里有探究有打量，“什么电影？” “电影叫青山湖，票很难买的，怎么样，去不去，说句准话。” 齐牧川犹豫再三，决定去。 给自己找的理由是，最近工作太紧绷了，正好去放松放松。 姜兰这边完全不知道，他们已经进展到去看电影的地步了，她此刻正在院子看付文臣练习走路。 她拢了拢身上衣服，有点冷，“天气转凉了，不知道今年冬天啥样，希望是个暖冬。” 付文臣累满头大汗，还不忘回姜兰的话。 “听说今年冬天比去年暖和，至少不会发生雪灾这种事。” 姜兰也这么觉得，“确实，虽然现在也冷，但没去年冷。行啦，你们先别练了，休息休息，要劳逸结合，晚上想吃什么，我来做。” 汪远方扶着付文臣坐下，迫不及待跑到姜兰面前。 “嫂子，嫂子，你这大着肚子就别累着啦，晚饭我来做，你在旁边指导。” 姜兰眼睛微眯，“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就是想学我的手艺。” 汪远方憨笑一声，挠挠头，“嘿嘿，嫂子你这一身的本事，不传承下去可惜了，我未来大侄子还不一定喜欢做菜呢，你传授给我，我当你的首席大弟子咋样。” 姜兰倒是无所谓，反正闲着也是闲着。 之后家里每次做饭，都由汪远方来做，姜兰坐在一旁指导，她也乐的清闲省事。 还有两个月就生了，姜兰也不想天天做饭。 每天给人看诊就够累了，现在腰一弯下去就疼。 付文臣很担心她的身体状况，“小兰，接下来两个月就别去看诊了，在家好好休息，你一个人去我不放心。” 姜兰其也是这样打算的。 她不是个会委屈自己的人，很快找到齐厂长，跟他说了自己情况。 “我还有两个月就生了，之后不来了，想请假在家养胎。” 把请假条放到桌子上，齐牧川犹豫再三，批了。 如果别人提前两个月就请假，他是不会批的，但如果是姜兰就另当别论了。 她现在在各大队威望极高，要是不批，肯定引起大伙不满。 想到两个月见不到她，齐牧川心里有些不得劲儿。 “你这两个月里还会来肉联厂嘛。” “当然，我不在，但元林会在这，他看个感冒啥的还是可以的，但如果把一个人放在这，我肯定不放心，会来看他。” 知道还能见到她，齐牧川就放心了，等姜兰走远，他目光还没收回来。 没多久葛青青就过来了。 两人去镇上看电影那天，发生了一些不可描述的事情。 没想到的是，是齐牧川主动的。 好久不开荤，这一开就一发不可收拾。 葛青青走到他身边，用姜兰说话的语气说道。 “我饿了齐牧川，晚上一起吃饭吧，我想吃糖醋排骨和小鸡炖蘑菇，听见没有。” 办公室里就他们两个，齐牧川一把拉过她，搂进怀里。 “可以，不过你得等我先吃饱。” 办公室房门被齐牧川锁住，有人来敲门，门都没开。 两个小时后，葛青青整理好衣服，从办公室后门离开。 葛青青再过一年就三十岁了，又守了这么久的寡，她还看不上一般的男人，一开始就不想停下来。 三十如狼，四十如虎。 本来还想再来两个小时的，谁知道齐牧川这么没用，只能期待下一回了。 办公室内，齐牧川胸口位置有一个红印，他系上领口的扣子，红印子被衬衣盖住。 他手上拿着纸条，看着姜兰写的请假条发呆，不知道在想什么。 请好假的姜兰，去到自己的小工厂，把大家召集起来。 “通知一下大家，我请了产假，接下来两三个月可能都不会来了，你们当中需要人来管理，我觉得小薇不错，以后她就是你们领班，有事都去她汇报。” “知道了。” 大伙表面听话，但暗地里都不服气。 觉得小薇比她们年龄小，凭啥能当领班，但再不服气也得憋着，他们不怕小薇，怕姜兰。 这里说话份量最足的就是姜兰，她掌握技术，还有领导才能，不少小姑娘都很崇拜她。 说完事，姜兰把小薇叫出来单独说话。 “小薇，一开始她们肯定会找你茬，你得自己立得住才行，之后每个星期都要来跟我汇报，有不懂的就来问我，或者找元林，炮制药草最关键几步，以后就由他单独制作。” 小薇记下姜兰说的每一句话，“嗯，我知道了小兰姐，你放心养胎，有不懂的我去找你。” 姜兰拍了拍她肩膀，“好好干，加油。” 小薇能力是有的，认识的字还多，暂时交给她，姜兰很放心。 再不济，还有王元林在这盯着，发生点啥都会第一时间跟她说，姜兰不怕小工厂脱离掌控。 第149章 下放到牛棚 等一切安排妥当，姜兰一身轻松的回到家，躺在炕上就不想起来了。 “总算能睡个好觉啦，以后就不用早起上班，真是神仙般日子呀。” 付文臣看着她这么惬意，身体也跟着无意识的放松下来。 “不上班就这么高兴？如果你想，以后都不用这么辛苦。” 姜兰翻了个身，面朝他，“其实也没那么辛苦，人呢就是这样的，忙起来想休息，休息了，又想忙要工作，反正很矛盾。” 男人轻柔抚摸她的头发，很心疼。 “但我还是希望你能别这么累，你一忙起来，饭都顾不上吃，头发也没时间梳。” 姜兰换了个姿势，头枕在他腿上撒娇。 “那你帮我梳啊，好不好嘛老公～” 男人被靡靡之音扰的害羞低下头。 “嗯，好。” 见他答应，姜兰坐起来，拿起桌上的梳子递到他手边。 付文臣接过梳子，一下一下轻轻帮她梳头发。 姜兰的头发又黑又亮，还特别多，男人梳的时候很小心，生怕弄疼她，他用的力道很小。 手像在抚摸什么珍稀动物，小心翼翼的。 姜兰被伺候的舒服眯起眼。 汪远方进来看到这场景，面色无波。 他一开始还会闪躲，不好意思看小两口腻歪，但他在这待了好几个月，早就习惯了这两口子的狗粮。 汪远方抓起桌上的瓜子就开嗑，一边嗑，一边跟姜兰说大队里的八卦。 “嫂子，重大新闻！咱村要来人了。” 姜兰也抓起一把瓜子嗑着，“来啥人？有人把户口迁到长红大队了吗，咱这也不是啥香饽饽，地方偏僻的很，还有人来这定居？！” “不是迁户口，我听我爸说，好像是犯了事的人，被下放到牛棚改造来了，听说以前还是啥大领导呢，也不知道犯啥事了。” 姜兰没太在意，“能下放到牛棚的，就不是普通人，你没事可别去招惹他们，说不定人家哪天就翻身了。” 她记得，那些下放到牛棚的，没几年就平反，还恢复了身份。 个个都是顶级大佬，领导阶层的大人物，与人为善总是没错的，万一惹到不该惹的就麻烦了。 付文臣赞同姜兰说的，“那些人有能力有势力，未来的事谁都说不准，还是敬而远之的好。” 姜兰补充，“也不一定非的远离他们，如果有需要你可以帮忙，说不定哪天人家翻身就想你了，力所能及范围之内，能帮就帮。” 汪远方觉得他俩说的有些道理，对下放的人改观不少，感觉他们也挺可怜的。 被下放到牛棚的人，都是有犯了事的。 大队里的人知道来了这么一帮人，都不太待见他们，不过也没想为难，只是离牛棚这边远远的，不跟他们接触。 汪远方回家，跟汪队长说了姜兰付文臣的想法。 汪队长坐下寻思半晌，“小付两口子说的对，他们虽然犯了事才被送来的，但保不齐有啥冤案呢，不用太亲近，但他们要是有需要帮忙的就帮。” “这样，远子你去问问，他们需要啥不，要是有啥缺的就我说，我想办法给他们送去，听说他们之前是下放大西北那边，那地方苦寒，来的路上肯定遭了不少罪，但也为不能要啥给啥！别咱好心，让他们当成馿肝肺喽。” 汪远方一一记下，“嗯，我知道了爸，现在就去。” 他去到那几个人住的地方，就看见那或站或坐的的有四个人。 齐牧川走过去，走到一位最年长的人身边。 “您好，我是汪队长的儿子，我叫汪远方，叫我远子就成。” 长者起身，打量他几眼而后收回目光。 他虽然面上和善，但上位者的威严还是会不经意间流露出来。 “你好，鄙人姓付，请问是汪队长有啥事吗。” 听到姓氏，汪远方愣了一下。 心想，真巧，跟文哥一个姓。 看他年纪，都能当自己爷爷的人了，汪远方说话很恭敬。 “没啥事，就是想问问你们需要啥不，生活用品缺的跟我说，我帮你们去买。” 听到他这么说，站在一旁的女人出声，她穿着很破，但腰板挺的很直，说话条理清晰又不失礼貌。 “小远同志，我们住的这房子，棚顶有好几处露大窟窿，请问哪里有稻草我们想补补房顶，还有想借一些工具，我看里面桌椅板凳都坏了，想修补一下，麻烦你了。” 老者这时也开口了，“这天越来越凉了，感觉没几天就会下雪，这屋子别的地方还好，就是屋顶一定得修缮一下。” 汪远方一脸囧色，“抱歉，大队里空着的房子就这间了，你们等一下，我去去就来。” 话落，一溜烟跑没影了。 站在一旁的中年男人开口，他是老者的儿子，叫付唯先。 “爸，不用看了，他肯定像其他人一样，溜之大吉了，之前咱们在大西北这样的人见识的还少嘛，西北那的大队长，看咱们家落魄了，对咱们一个好脸都没有，这个汪队长的儿子估计也是一样的。” 付爷爷看着跑远的汪远方，摇头。 “不，这孩子眼神清澈，说话很真诚，刚才的对话，对我很尊重，他跟之前见到人，还是不一样的。” 只是他能不能回来，他也不确定。 付爷爷这几年跟着儿子儿媳妇，被下放到西北改造，见识过太多小人和伪君子。 他们的口粮，被之前的大队长私自扣下。 不给他们吃的不说，就连御寒的衣服也不给，还是付爷爷托人从外面弄来的，要不然就得冻死。 虽然不清楚这里情况，但再苦的日子都熬过来了，这里至少比大西北强多了。 他觉得汪远方跟以前见到的人不一样，但付爷爷也没抱太大希望，他活到这把年纪早就看透了，人性是最经不起考验的。 “咳咳咳！” 几人齐齐回头，看向坐在不远处的老太太，见她咳嗽，付爷爷赶紧踱步过去。 “梨芝，梨芝，你没事吧！又难受了是不是。” 云奶奶摇头，“没事，老毛病了，过会儿就好。” 她还没来及得及藏，几人就看见云奶奶手绢上的血迹，是她咳出来的，她不想老伴和儿子儿媳担心，一路上努力隐忍身体上的不适。 第150章 肌无力的早产儿 夏明心过去帮她顺背，“妈，等会儿您先进去休息吧，房子我和唯先弄就成。” 云梨芝虽然是自己婆婆，可这么些年，她待自己就像亲女儿一样疼。 夏明心早就把她当亲生母亲看待，看她这么难受，自己又什么都做不了，这种无力感，让她窒息。 付唯先看着母亲身难受，心也跟着揪成一团，他拿出药丸递到云奶奶手里。 “妈，把药吃了吧，虽然这药不太管用，但至少比不吃强。” 他们对汪远方回不回来不抱希望，一心扑在云奶奶身上。 等云奶奶好些了，付唯先站起身，“明心，你在这陪着爸妈，我去附近转转，看能不能找着稻草啥的，得把房顶补补。” 夏明心：“成，你就在附近找吧，别走远了，咱们人生地不熟，万一走丢就麻烦了。” “好。” 付唯先还没出发 ，汪远方就带着一大帮要好的兄弟往他们这边走，手里拎着好多稻草还有锤子钳子。 汪远方给他们介绍道：“付爷爷，付叔，这几个是我兄弟，补房子的事交给俺们就成。” 话落，几个大小伙子撸起袖子开干，啥话也不说，直接给付家人看懵了，他们没想到他真回来了，还带了稻草和人。 付唯先看着他们这么卖力气，心里对长红大队没那么排斥，对他们几个是打心底里很感激谢的。 他也没闲着，把上房顶的活抢了过来。 “你们别看叔叔年纪大，这身手可不比你们年轻人差。” 看着他登着梯子蹭蹭上去，汪远方吓的脸都发青了。 “哎！付叔，付叔！你快下来，万一摔着了咋整！” 他这老胳膊老腿的，咋可能有他们这帮年轻的大小伙子有劲儿。 心里不相信，但现实却狠狠打脸。 付唯先爬梯子速度又快又稳，在房顶上，脚踩的位置也恰到好处，不会让房顶承受不住，很有技巧。 汪远方想问一句，叔，您是练过的嘛，这身手矫健的，都能和太阳肩并肩了，衬托的他们几个跟肌无力的早产儿一样…… 付唯先带着两个小伙子补房顶漏洞。 汪远方和着剩下的两个兄弟，一个递稻草上去，另外两个打扫屋子。 忙活好久，房子总算能住人了，但也没好多少，依旧是大队最破的房子。 可见就算这样，付唯先他们已经很知足了，至少比大西北的屋子的好。 付爷爷握住汪远方的手，再三感谢。 “小远，真的谢谢你，麻烦你了，帮我们又是修房顶，又是打扫屋子的。” 看着天色已经很晚了，汪远方摆摆手。 “没啥，付爷爷，你有事随时来找我，我还有事得先走了。” 他得回去做饭，要不然赶不上姜兰教学了。 刚想走，手还被付爷爷紧紧握住。 他站定回头，“还有事吗？” 付爷爷有些窘迫，“那个……口分粮，能现在给我们嘛，我可以出钱买，我们的粮食三天前就吃完了。” 来时带的粮食是充足的，但在火车上，粮食被迫分给押送他们的人好多。 之所以不抗争，是因为他们手里攥着云奶奶的药。 云奶奶常年咳嗽，这几年更是咳出血，她膝盖走几步就疼，根本干不了活。 不吃药会很严重，最近吃药都不咋管用了，但吃了总比不吃强。 药的来源途径在他们手里，为了云奶奶的药，他们在来的路上，把口粮给出去好多，能坚持到这已经是奇迹了。 听到他们三天没做饭，汪远方大惊。 “三天！你们三天都没吃饭！那是咋坚持到现在的。” 想到刚才付叔还抢着上房顶，他有些加愧疚，不该让他上去的。 付唯先淡定笑笑，“咬牙坚持还是能坚持的，之前有过七天一粒米都没有吃上，只靠喝水都扛回来了，但……小远，我们能坚持，我妈他身体不好，坚持不了，所以麻烦你帮忙买些粮食，拜托了。” 他把一把大团结塞到汪远方手里，让他帮忙买粮食。 看着手里一大堆大团结，汪远方眼珠子快瞪出来了。 “不用这么多，一张就够了，你们等着吧，一会儿我叫人送过来。” 他把剩下的钱还回去，带着兄弟们离开后没多久，一个小兄弟背着两袋米粮食和一袋子菜归来。 “这是远哥让我给你们送来的。” 小兄弟有些腼腆，放下粮食就跑。 看着地上的粮食，付爷爷有些感动，眼里有泪花闪过。 “咱们这是遇到好心人了。” 他们手里有钱，之前也托人买过，可粮食一点没看见，钱还打了水漂。 之后就把钱藏起来，装穷，怕他们知道有钱眼馋。 心怀不轨，做出杀人劫财的人不在少数。 但汪远方明显不一样，付爷爷见过太多人，他一眼就看出他是个傻憨憨，是真诚小狗。 回来后，汪远把遇着的事跟姜兰付文臣说了。 “你们是不知道，他们可惨了，饭都吃不起了！我看他们也不像坏人，咋就到这地步了。” 姜兰坐下，付文臣盛好米饭，放到她面前。 “下放牛棚的不是都是贪污腐败，出卖国家的坏人，里面也有被冤枉的，好人坏人参半。” 汪远方看见饭菜，把好人坏人抛在脑后，撸起袖子开始干饭。 他今天回来的晚了，饭菜是姜兰做的，这比他做的香太多。 “嫂子，你这粉蒸肉是咋做的，咋就能这么香呢！” 姜兰骄傲的抬起脑袋，“没办法，这是天赋，强求不来，不过一些技巧还是可以传授给你的，明天我教你。” “好！” 第二天一早，姜兰起床后，看见俩兄弟在院子里练习。 付文臣现在已经可以自己走了，就是时间不能太长，需要有人在一旁看着，以免体力不支摔倒。 他现在走路明显比以前正常，不会一直脚跛着。 第151章 惊艳的粉蒸肉 汪远方走到姜兰身边，跟着一起看付文臣在院子里练习，他感慨良多，少见的正经。 “嫂子，文哥能正常走路，真的多亏了你，我都知道，他平时嘴上不说，但心里比谁都在意自卑，特别是你来了之后。” 姜兰不解：“我来了之后？为啥。” 她记得刚跟付文臣认识那会儿，他特别高傲，根本不屑给自己眼神，对自己爱搭不理的，很傲娇的。 汪远方说的斩钉截铁，“是真的，文哥之前不愿意跟大队里的人来往，就是怕别人盯着他的腿看，他觉得自己是个异类，在遇见你之后，他这种自卑就越演越烈，文哥说过，他是因为太在乎，所以怕你看不上他，也怕自己配不上，给不起。” 姜兰看着艰难挪动步子的男人，心里酸酸的。 她知道付文臣有些话他不好意思跟自己说，就会跟汪远方说。 没想到他心里竟然一直这么自卑。 即使他们结了婚，即使她有了他的孩子，他心里依旧觉得配不上，一直患得患失。 爱往往是亏欠，当爱上一个人，就想给她全世界最好的，只有最好的，才配得上心里那一抹兰花香。 姜兰掩盖住情绪，走过去，挽住男人胳膊。 “行啦，今天练习的已经已经够多了，先休息，慢慢来。” 姜兰扶着他到院子里的椅子上坐好，趁着汪远方去厨房做饭看不见他们，姜兰偷偷在男人脸上啵了一口。 “最近表现的不错，这是奖励。” 说完，跑进厨房帮忙。 付文臣坐在凳子上，唇角笑容越来越明显，他看着天空，觉得今天气格外好。 姜兰进到厨房，汪远方抬眼看她，吓了一跳。 “哎呀妈呀！嫂子，你脸咋这红，跟猴屁股似的。” 姜兰背着手，一副领导视察的样。 “咳咳，粉蒸肉做好了嘛！净关心这些有点没的。” 汪远方蔫了，“我做了的，但味道总感觉差点，嫂子你快帮我看看咋回事。” 姜兰夹起一块尝了尝。 味道确实还可以，但跟她做的确实不能比。 姜兰一口就尝出问题所在，“你这米粉不行，颗粒要适中，颗粒太细太粗都影响口感，再就是火候不到位，蒸的时间太短，再试试吧。” 姜兰自己做了一份给他示范。 汪远方按照姜兰的步骤，又做了一份，这回跟她做的味道大差不差。 高兴的端着粉蒸肉放到付文臣面前，一脸求求表扬的样。 “哥你快尝尝，这回味道可比前几次好多了。” 付文臣把两份粉蒸肉都尝了，他指着左边的。 “这个味道要更好吃。” 看清他手指着的方向，汪远方有些泄气。 “这是嫂子做的，我已经严格按照她的配比了，咋还能吃出区别。” 姜兰尝了一口他做的，笑道，“即使咱们的配料火候都一模一样，做的也会有细微差别，每个人做饭都有独特的手法和味道，这个学不来，你做的已经够可以了。” 付文臣之所以能尝出来，是因为他天天吃姜兰做的菜，早已经熟悉这个味道了。 汪远方觉得姜兰说的有道理，不再纠结。 “那这两份肉咋整，我已经吃了两盘子，吃不下了。” 姜兰想了想，“嗯……带去一盘送去牛棚给他们吧，你不是说他们过的不好，很拮据嘛，给需要的人吧。” 学做菜的这段时间，做的不好的菜，他们自己吃吧了的，都会送到田婆婆家或者汪队长家，他们不缺吃的，姜兰才提议送到牛棚的。 汪远方没意见，牛棚那几个看着确实太可怜了。 打包的时候，他有些犹豫，送谁做的好，想着姜兰做的比自己的好吃，就送她的过去。 夏明心看见这么多肉都要给他们，连连摆手。 “不不不，这么多肉，我们咋能收呢，你快拿回去。” 他虽然是队长的儿子，但这年头谁家都不富裕，他们不能占人家便宜。 汪远方又推了回去，“这是我嫂子做的，味道特别好，她最近正教我做菜呢，做的多，好多都吃不了，你们别嫌弃就成。” “这哪能嫌弃啊，就是肉太难弄到，你们自己家人留着吃吧。” 汪远方，“我们家里人都有够吃，碗我先留下了，晚一会儿来取，先走了。” 说完，一溜烟跑没影了，夏明心追上去，没看见人。 她看着手里的粉蒸肉不知所措。 回屋跟老爷子说了这事，“爸，你看，这咋整啊，要不要送回去，可我不知道他家住哪啊。” 付爷爷看着一盘子粉蒸肉，心里涌入一股暖流。 “收下吧，等回头拿点大团结塞他兜里，这孩子心眼好，知道咱们处境困难，特意来的，人家是好心，别辜负了。” 见他都这么说了，夏明心安心收下。 她去厨房拿出来，掉了边边的碗，把粉蒸肉放到里面，把汪远方带来的碗洗刷的干干净净，放到橱柜的最上面。 付唯先也听到外面动静了，知道肉是汪远方给的，心里对他是感激的。 他蒸了玉米面窝窝，夏明心端着粉蒸肉放到桌子上。 “爸妈，吃饭了。” 一家四口坐在桌上，吃饭的桌子掉了个腿，是付唯先找了个木棍按上去的。 付爷爷夹了一筷子肉放到云奶奶碗里。 “尝尝，是小远嫂子做的粉蒸肉，味道卖相不比万香楼差。” 万香楼是云奶奶家里的产业之一，他们年轻时经常去那吃饭。 想到云奶奶年轻时，过的锦衣玉食的日子，到老了还要因为他们父子受这份凄苦，付爷爷心里就愧疚的无以复加，一个劲儿往云奶奶碗里夹菜。 她动作优雅从容，这是骨子里带的，到老了也没改过来，也不想改。 云奶奶咬了一口粉蒸肉，混浊的眼睛瞬间明亮。 “这味道……也太！” 夏明心不解，“咋啦妈，是味道不好吗。” 第152章 打起来了! 云奶奶摇头，“不，是这味道太好吃了！简直比万香楼做的还要好吃， 你们快尝尝。” 三人吃过的山珍海味不计其数，他们是不太相信这小小的长红大队，能做出比万香楼还好吃的菜。 但当其余三人尝过以后，啪啪打脸。 夏明心很是惊喜，“真的好好吃，鲜香味浓，肉被米香包裹，入口唇齿留香，真的好好吃啊。” 父子俩默默点头赞同，真的很好吃。 很久没吃到这么好吃的饭菜了，四人就这粉蒸肉，把一大盘子玉米窝窝都吃光了。 付爷爷还有些意犹未尽，把碗里的米粉吃的一点不剩。 “太好吃了！太好吃了！小远嫂子是顶级大厨吧，咋就能做的这么好吃呢。” 他们因为粉蒸肉谈论了好久，等汪远方来取碗，都对他这个嫂子夸了又夸。 付爷爷拉着汪远方的手感慨道，“小远呐，你嫂子做的菜太惊艳了，她是学过嘛。” 听到有人夸姜兰，不知道为什么，汪远方有种自豪感。 他用力摇头，“没有，她纯纯是因为自身天赋异禀，没学过，你们要是喜欢吃，下回我再来送。” 这样就可让嫂子教他更多的菜了，他简直是天才中的天才。 拿完碗回到家的汪远方，发现口袋里多了一张大团结。 他想到付爷爷刚才扯着他衣服，好像是放了什么进他兜里，没想到是大团结。 姜兰知道后眼神微眯，“这牛棚里的人还挺有钱啊，一出手就这么多。” 汪远方也懵了，“我也没想到，他们看着不太像有钱的样啊，衣服有好多布丁呢。” “我早说了，人不可貌相，能下放到牛棚的都不是简单人物，兜里肯定有点。” 汪远方不知道该不该收，他一开始送东西不是为了要钱的，只能寻求姜兰的意见。 “嫂子，现在咋整，我要不要送回去啊。” “收下吧，他们穿的破，之前肯定受了不少苦，这么有钱不愿意拿出来，就证明他们不愿意给，能给你，他们是觉得你人不错，可以往来，以后有做剩下的菜，你就拿给他们吃吧。” 他们人生地不熟，以后肯定还有麻烦他的时候，收下也没啥事，自己又不是那些收钱不办事的坏人。 想通后，汪远方心安理得的收下。 只是他收到每一分钱，都分给姜兰一半，用作食材损耗的钱。 姜兰也毫无负担的收下。 日子一天天过，汪远方跟姜兰学做菜，每回做的多了，就会送到牛棚。 云奶奶吃着还吃的，病都没以前严重了，但还会时不时的咳血。 付爷爷夹了一块筷子鱼香肉丝，到她碗里。 “芝芝，尝尝，今天的菜，我一下就尝出是小远嫂子做的，她做的可比小远好吃太多。” 云奶奶尝了一口，果然比昨天的好吃。 一旁的付唯先听到老父亲叫母亲‘芝芝’，浑身起鸡皮疙瘩 转头他也夹一筷子鱼香肉丝，放到夏明心碗里。 “心心，你也吃。” 夏明心手在下面给了他一下，让他收敛一点，父母还在呢。 看着他们的小动作， 老两口是不介意的。 儿子儿媳妇感情好，他们心里跟着高兴。 云奶奶吃着饭，有些感慨。 “看来咱们换个地方是对的，这的人心性要好太多。” 能来这，付唯先运作了好久，他们在大西北实在呆不下去了。 那的人跟吃人的饿狼一样，逮着点好东西就占为己有。 他们顾忌以后还要平反回去，不想把事情闹大，云奶奶身体一天不如一天，真的不能再在那待下去了，才想换个地方。 想到前几天还在苦寒的大西北受苦，现在都能吃上肉了，四人心里五味杂陈。 姜兰在正吃着付文臣削的苹果，门外汪远方突然跑进来扑倒炕上。 “我的老天奶！累死我了，嫂子你快去看看吧，出事了，出事了！小工厂的人打起来了！” 姜兰坐起身，“啥？打起来了？！” 她飞速穿了鞋和棉袄，赶到小工厂。 年糕叼着骨头，好信儿的跟上去，想看看热闹。 到门口，汪远方推开门，“嫂子你快去看看，她们打的热火朝天的，里面都是女孩，我不好上手拉架，还得你出马才管用！“ 进来一看，果然还在打。 打的最凶的，就是小薇和一个叫胖丫的姑娘。 姜兰记得这个女孩能力也很出众，就是因为字认的不全，才没让她管理。 现在胖丫的小姐妹，维护小薇的小姐妹妹，两方人马打的面目全非，胳膊腿乱飞。 你拽我头发一下，我捶你胸一下，还有直接上嘴咬的。 场面特别混乱，胖丫被小薇扯头发，疼的手乱扑腾，一不小心刮花了小薇的脸。 姜兰眼底有怒火在燃烧，朝她们大喊。 “都给我助手！！！” 跟着一起来的年糕，跟着嗷呜两声。 见到姜兰，空气有一瞬间静置，而后都快速撒手。 姜兰说是她们这里最大的领导，平时对她们很严厉，姑娘们都有些害怕她。 “所有人，站成一排！快点！” 姜兰明显生气了，姑娘们听话，乖乖站成一排，等着挨训。 角落里，汪远方抱着年糕狼头打了个寒战。 “没想到嫂子发起火来这么可怕，好像头顶在冒火，年糕，你看见了吗？” 年糕嗷呜两声。 他看见了，主人现在很生气，后果很严重。 姜兰扶着腰坐到椅子上，努力平复怒火。 “说吧，你们为啥打架。” 见她们都站着不说话，姜兰点出一个人。 “小薇，你来说。” 小薇站出来，没卖惨没装可怜，把事情一五一十说了个大概。 “胖丫觉得我年纪小，什么都不懂，不配当她的领班，小兰姐你走后，她就一直欺负我，我说的话她跟她的小姐妹都不听，我让她们把药草收回来，她们偏跟我唱反调，我说了她几句，后来不知道咋的就打起来了。” 姜兰看向胖丫，“她说的，是事实吗？” 胖丫一脸不服气看着小薇。 “是事实，可我在她这个年纪，都结婚了，她一个黄毛丫头，天天指挥我们干这干那，仗着自己跟您关系好就欺负俺们，她当领班，我们不服气！” “对，不服气！” 第153章 搂腰 她一说话，身后的的小跟班也跟着附和。 姜兰冷脸看着她们，“你们不服气？那为啥一开始我让小薇当领班，你们当时不反对，如果那时候反对，我就会让你们比试一下，看谁厉害，能者居之。但你没有，现在过后跳出来是为啥？觉得自己现在干的跟小薇一样好了，她会的你们也掌握了，就能代替她了是吗！” 胖丫几人目露震惊，震惊姜兰一下就猜到她们心里想啥。 确实跟她猜到一样，她们心里不平衡了。 之前一起学习炮制药草时，她们学的磕磕绊绊，只有小薇学的快，并且每个步骤都做的好。 小薇当领班，虽然心里也有不服气的，但当时实力比不过人家。 经过这么多天，胖丫她们已经熟练掌握了技术，现在小薇会的，她们也都做的差不多，对小薇的态度就愈演愈烈。 胖丫一脸不服，梗着脖子看着姜兰。 “虽然俺们学会的进度不一样，但我们也是知道好赖的，她说一会儿下雪，让我们把药材搬进屋里，可外面大太阳在那挂着，咋可能下雪，她肯定是故意为难，姜大夫，你可得给俺们做主！” 姜兰被吵的头疼，胖丫最叽叽喳喳，特别能说，她好不容易才找到空隙插进去。 ““还是那句话，当初你们没反对小薇当领班，就证明你们的能力不如她，就算现在你们的熟练程度一样，但脑子是不一样的，懂吗！她学东西快，认识的字多，这里的药材都是她归类整理的，你们谁能做到她这样，整理账本，再汇总跟我汇报进度，谁能做？” 听完姜兰分析，众人不吱声了。 她们只看得见小薇当领班的威风，完全忘了她的其它能力。 有些意外事件，确实是小薇处理善后的，设身处地的想想，她们能力确实不如小薇。 见众人沉默，姜兰站起身。 “今天你们打起来这事，每个人都有错，参与其中的，扣半个月工资，领头的小薇胖丫，你俩一人打扫半个月厕所，行了，都散了！” 姜兰发话了，她们不敢不听。 小薇也跟着受罚，她们没想到的。 大部分人心里是明白的，能打起来都是胖丫她们嫉妒小薇。 小薇没做错啥，她是被连累到，没参与的人，都用同情眼光看着小薇。 姜兰走后，跟小薇关系好的围上来。 “小薇，为啥你也被罚了，你明明是受害者。” “没错，这事明明是胖丫挑起来的，只罚她不就行了。” “姜大夫平时是很好说话的，要不我们去给你求情吧，别罚这么狠了。” 小薇摇头，“不用，小兰姐罚的对，我确实有错，不该动手，你们千万别去找小兰姐，她快生了，不能在这时候影响她。” 见她坚持，大伙只能作罢。 小薇看向姜兰离开的背影，唇角漾开笑意。 她知道，姜兰之所以罚她也罚的这么重，就是为了给她给她证明。 证明她不是特殊的那个，这样大家心里都平衡了。 姜兰并没有偏袒谁，这样处理，对她以后管理有利。 小薇再次感叹姜兰的聪明智慧，心底更加坚定，往后跟着她的决心。 果不其然，这件事过后，有更多人向着小薇这边，觉得错的是胖丫。 胖丫当时死咬着不松口，就是小薇的错。 但等她回到家，冷静下来仔细想了想，确实是自己的问题。 她嫉妒小薇聪明能干，还得姜兰喜欢，她多么希望站在姜兰身边的是自己。 想通后，胖丫没再找小薇麻烦，但关系依旧不太好。 姜兰离开小厂，没急着回家。 这里距离肉联厂就几步路，姜兰抬脚去了医务室。 里面看病的人少了好多，以往即使是中午，外面也有很多排队等看病的人。 现在还不是中午，门外面就只站了两三个人。 姜兰进屋，就看见王元林正在给人抓药。 他像个小大人，把药交给患者手里，认真叮嘱。 “三碗水煎成一碗，记住！不能碰凉水，不能吃海鲜，海鲜性寒凉，你月经不调，体内有寒气，多吃些肉蛋补充营养。” 他面不改色心不跳的说这些，看着有些可可爱爱。 看病的女同志脸通红，赶紧接过药，给了药钱，急步往外走。 连刚进来的姜兰都没看见。 她坐到之前的位置上，敲了敲桌面。 “不错嘛，还能看月经不调了，我不在这段时间，这被你照看的很好。” 见她来了，王元林欣喜不已，赶紧给她倒水，又拿了果子让她吃。 听到夸自己，王元林不好意思挠了挠头 “都是师父教的好，您之前说过，不管多羞于启齿的病，都是病，不能因为觉得羞耻就不看了，别人的眼光不重要，不需要为别人活着，最先要考虑的是自己，其次才是别人。” 姜兰说过的每一句话，他都记得，有些听不懂的，就记在脑海里，总有一天他会明白的。 看着这么机灵又懂事的小徒弟，姜兰有种，吾家徒儿初长成的既视感。 姜兰看了他这几天看过的病人案例。 虽然都是头疼脑热，但王元林把每一个患者的病历，都记的详细清楚，看出来他很喜欢中医这个行业。 姜兰从怀里掏出一袋巧克力，其实是从空间拿出来的。 放到他手心里，“这是师父奖励你的，快吃吧。” 之前王元林就吃过，他到现在还记得这个味道，特别好吃。 见又能吃到巧克力，开心的在原地蹦哒两下。 “嘿嘿，谢谢师父。” 等他吃完，姜兰把包装袋拿走，这不是这年代该有的东西，不能留。 等姜兰巡视完准备离开，遛完年糕回来的汪远方看姜兰。 “嫂子，你看啥呢？” 姜兰不知道看到啥了，突然躲到一个犄角旮旯里，只露出一只眼睛，看着某处。 汪远方也学她这样躲起来，年糕有样学样，探出眼睛望向一个方向。 姜兰指着那边，小声嘀咕，“你快看，那是不是齐牧川和葛青青。” “是是是，还真是他们，他俩……他俩咋搂上腰了，哎呀我的老天奶！这要出事啊！” 不远处，肉联厂后门的位置。 齐牧川搂着葛青青进去，葛青青笑的像朵牡丹花，花枝乱颤。 第154章 彻底康复 等人进去，姜兰打算离开，汪远方还定在原地，不知道在想啥。 他小声嘟囔道：“这葛青青穿的衣服，看着咋这么眼熟呢？” 姜兰站到他面前，伸手在他眼前晃了晃。 “发啥楞啊，走啊，他们都进去了，本来以为有热闹看，现在没了。” 眼前视线被姜兰挡住，汪远方一拍大腿，目露震惊。 “她！葛青青她穿衣服的样式，跟嫂子你好像！” 姜兰皱眉，“像吗？我俩穿的衣服颜色都不一样，咋可能像呢。” 汪远方挠了挠头，不确定了，“像的吧……不是衣服像，是整体感觉，我也形容不出来，也可能是我看错了吧。” 两人一狗往家走，边走边说村里八卦。 齐牧川办公室内。 葛青青扶着喝多的齐牧川躺下。 他今天去见朋友喝多了，是葛青青扶着他回来的。 看着喝的烂醉如泥的齐牧川，葛青青翻了个白眼。 一身酒味，恶心死了。 就这张脸还能看，身材也挺好，就是有时候不爱搭理人，看自己眼神跟看牲口似的。 葛青青明白，他不喜欢自己。 她对他而言，只是欲望的一个宣泄口而已，葛青青不在乎，她想要的只是他的钱，两人各取所需罢了。 齐牧川出手很大方，一次就十张大团结，葛青青越来越贪婪。 她想，如果嫁到齐家，那以后肯定有用不完的钱。 葛青青打听过他背景，只知道他是当兵的。 来这当厂长只是暂时，以后还会回部队。 他这么有钱，肯定不是当兵能挣到的，那就是他家里有钱。 要想嫁到有钱人家里，首先要拴住男人的心。 可这男人的心就像是铁做的，不管她咋咋捂都捂不热，葛青青不指望了，只能另辟蹊径。 她缠着男人领带，眼底满是贪婪和欲望。 “只要有了孩子，那么一切都能如愿。” 就算不能嫁给他，也能靠孩子得到一笔不菲的钱财。 这么想着，也这么干了。 葛青青解开他的皮带。 齐牧川感觉自己进入到一个地方，他睁开眼，视线朦胧间，仿佛看到了姜兰。 眼前的人，穿衣风格，还有头发梳的样式，都跟姜兰特别像，肯定是她，此时她正跨坐在自己身上。 寻求他爱护。 齐牧川一把搂住葛青青，亲了上去，嘴里喃喃着。 “姜兰，小兰，小兰，小兰你别走………” 葛青青动作一顿，而后嘴角笑容越来越明媚，学姜兰说话。 “好～我不走，我一直陪着你，牧川，你要加把劲儿哦。” 两人大论战到后半夜。 肉联厂工人早就回家了，齐牧川半夜醒过来，记忆里他跟姜兰在一起了，他身上每一个毛孔和感官，都兴奋的让他战栗。 一把搂过身旁的女人在她耳边呢喃。 “小兰，宝贝，你……” 葛青青转过头，看清她脸后，齐牧川顿时黑脸。 “怎么是你！” 葛青青伸了个懒腰，翻身下沙发。 她捡起地上的衣服穿起来，给了齐牧川一记暴击。 “一直是我呀～不是我，你还想是谁啊，你心心念念的小兰嘛？她结婚了，还有了孩子，齐厂长这辈子都没戏喽。” “闭嘴！” 葛青青穿好衣服，倚靠在沙发上，歪头看他，手攀上他肩膀。 “别生气呀，我伺候的不够好吗，让你发这么大火。” 齐牧川甩开她的手，穿上裤子站到窗边点了根烟。 他看着一片漆黑的夜空，心里冰寒刺骨。 “你走吧，我们以后不要再见了。” 葛青青的存在，像在提醒他，他永远得不到姜兰，永远只能找她的替身一样。 梦里场景太让他陶醉，醒来却不是她，这种落差让他内心烦闷又无可奈何。 葛青青走到他身后，从后面抱住他，声音温柔甜软。 “牧川，我爱你～所以我不介意，我不介意你把我当成她，只要能留在你身边，你把我当成谁都可以，既然知道得不到她，有个替身，代替一下也是好的，不是吗。” 齐牧川没反抗，默认她留下来，留下继续当姜兰替身。 葛青青从后面抱着他，齐牧川看不见她表情。 她膈应的翻了个白眼，觉得这男人真是又当又立，既要又要。 装成一副深情狗的样给谁看，真是癞蛤蟆插鸡毛掸子，冒充大尾巴狼，还当自己是个个人物了。 葛青青在心里骂了他一遍又一遍。 等齐牧川转头过来，她又是一副善解人意的样，让齐牧川很受用。 他心里也很苦恼，自己魅力太大，让葛青青无法自拔爱上自己。 既然她愿意当替身，他就给她这个机会。 她的感情自己不能回应，只能用这方式补偿她了。 姜兰完全不知道，齐牧川对自己还有这份心思，她现在一心都扑在付文臣的腿上。 他此时在院子里走了好几个来回，腿都没有疼的迹象。 走路姿势跟正常人没有区别，没错，他痊愈了。 汪远方看着这样的文哥，流下了感动的泪水，上去一把搂住付文臣。 “哥，你好了！你以后不用自卑了，你可以正常走路了，我好高兴了，等这一天等到太久，呜呜呜～” 付文臣身上蹭的都是汪远方的泪水和大鼻涕，他嫌弃的扯开他。 “别肉麻了，整的我之前像瘫痪了似的。” 汪远方被逗笑，年糕开心的围着付文臣转悠。 等付文臣回屋换完衣服，姜兰走到他跟前，抱住了他。 不过她没像汪远方那样叽叽喳喳，只抱着他，什么都没说。 男人轻抚着她的后背，眼神是从来没有过的温柔。 “小兰，谢谢你。” 谢谢你来到我的世界，带给我温暖。 如果没有你，他想，自己这辈子可能都会窝在那个茅草屋里，过着浑浑噩噩的生活。 姜兰笑容轻松，拍了拍他肩膀，“都是一家人，不用客气。” 第155章 去牛棚看病 两人在屋里腻歪好一会儿才出。 看到付文臣脸上红润润的，汪远方尴尬的别开头。 “那个，文哥腿好了，我以后就不住这了，文哥嫂子，你们可不要想我啊。” 付文臣：“放心，我们不会想的。” 汪远方受伤的捂住胸口，像被抛弃的小媳妇，委屈的不行。 “为什么，难道咱仨这么多天的相处，都是假的嘛？果然，只有我一个人受伤的世界达成了。” 汪远方四十五度角仰望天空，因为这样眼泪就不会掉下来。 付文臣无情拆穿他，“因为咱们两家距离不到一百米，走几分钟就到了，天天都能见着，有啥好想的。” 汪远方被拆穿，嘿嘿一笑，“开玩笑啦，别当真嘛，哥你简直太无趣了，不知道小嫂子咋看上你的，行啦我走啦，不用送了。” 汪远方收拾好自己行李，准备回家。 两人说是不送，还是把他送到他家门口。 姜兰把被褥递给他，“远子，明天别忘了过来学菜。” 抱好自己被褥，汪远方点头。 “好嘞，嫂子，你们快回去吧， 我进屋了。” 等人进屋，付文臣牵着姜兰的手往家走。 看着牵在一起的手，再看看周围来来往往的人，姜兰诧异抬头看他。 “以前你只在没人的时候才敢拉手，咋啦，现在腿好了，自信了？” 付文臣腿痊愈，确实自信很多。 “我现在是健全的身体，走在你身边，别人也不会说我配不上你，自信心自然提上来了。” “嗯……不错，希望你以后别普信就好。” 付文臣听不懂，“普信是啥？” “你不需要知道，你又不普信，你有自信资本，高调起来！” 两人十指紧扣，毫不避讳别人打量的目光，光明正大往家走。 大队里的人看到付文臣腿真的好了，不免感慨。 “真没想到，他那条残腿，还真让姜兰给治好了。” “小付找的这个媳妇真不错，长的好看，聪明又有能力，我儿子要是能娶到这样的媳妇，我就烧高香喽。” “你可别做梦了，先把你家儿子的痔疮治好再说吧，我上次在茅坑外面，等着拉屎的时候，你儿子说他有痔疮，拉不下来哈哈哈哈。” “你个跟臭小子，瞎说八道啥呢你！！！” 看着追着小伙子跑远的老头，众人哄笑出声。 刚进屋的汪远方，被老父亲抓壮丁。 “远子，你把这些大白菜送牛棚去，付家老两口年纪大，不容易，咱能帮衬就帮衬些。” 汪远方接过三棵大白菜，应了声，往牛棚去。 他去到牛棚，听到屋里吵吵嚷嚷的。 叫了声付叔，许久都没人来开门，他直接推门进去。 “付叔，你们咋了？” 看到他，付唯先一把握住汪远方的手，快五十的人，眼里满是泪水，急的不行。 “小远，小远，你帮帮我！我妈从中午睡到现在了，刚才我去叫，怎么叫都叫不醒，你知道哪有卫生所吗，我们想带我妈去看看。” 汪远方放下大白菜，往炕上一看，老太太脸色的不对了。 炕边坐着付爷爷，他握着云奶奶的手，不断往手上哈气。 “梨芝，梨芝，你醒醒！别想丢下我一个人啊。” 老太太看着奄奄一息，汪远方把手放到她人中上。 见出气多进气儿少，根本等不及去卫生所，他当机立断。 “你们在家等着，我们大队就有大夫，我现在去叫，你们等着我！” 汪远方跑出去，直奔姜兰家。 看着急匆匆跑来了汪远方，姜兰站起身。 “咋啦远子，有东西落下了？” “不是，嫂子，牛棚那的老太太生病了，好像快不行了，你快跟我看看吧。” 听到这话，姜兰赶紧进屋拿药箱。 “快走！” 汪远方接过药箱，两人走到门口，姜兰把门插上，用锁头锁死，钥匙揣进兜里。 汪远方：“文哥不在家吗？咋锁门呢。” “他腿不好了嘛，说在家闲着没事干，带着年糕上后山踩点去了，想过几天去狩猎。” 汪远方了然，姜兰大着个肚子，走路很慢，汪远方也不敢催，等到了牛棚，姜兰扶着栅栏门喘气。 听到动静，付唯先和夏明心出来。 俩人看向汪远方身后，见没人，夏明心有些急。 “小远，医生呢？” 汪远方指着一旁平复气息的姜兰。 “她就是医生，别看她是个女的，还大着肚子，她可厉害了，大队里除了牲口，只要是活人都找她看病，她要是看不好，就没人能看好了。” 看着细皮嫩肉，年纪不大的小姑娘，付唯先口子是不太相信的。 但汪远方把她说的这么神，他们也只能相信，不信也没办法。 他们人生地不熟，唯一认识，并且关系好的就是汪远，现在只能相信他了。 把人迎进屋，付唯先扶着付爷爷。 “爸，大夫来了，您先让让，让她给妈看看。” 付爷爷让开，抹了抹眼角泪花，看清前面坐着的是一个小姑娘。 他握紧儿子的手，“这，这是大夫？她能行嘛。” 付唯先也不敢肯定，含糊说可以。 汪远方把医药箱打开，姜兰收回把脉的手。 “她年纪太大，身上毛病太多，再加上没有及时治疗，暂时休克，脑供血有些不足，我给她扎几针，很快就醒了。” 姜兰安抚家属，手上动作也没停。 付爷爷三人站在后面，就看见好多细长的针，扎进云奶奶脑袋和手臂。 夏明心心揪起来，握着付唯先的手，急的手心出汗。 等时间到了，姜兰拔掉针，在老太太身上几道穴位按了按，云奶奶眼睛慢慢睁开。 第156章 三百诊费 见她真的醒了，付爷爷又哭了。 他抓着云奶奶的手，激动的眼泪鼻涕同时流。 “你可算醒了，吓死我了，我还以为，还以为……不说这些了，你现在感觉咋样，有哪不舒服的嘛。” 云奶奶感觉了一下，摇头。 “没啥不舒服的，就是睡了一觉，身上都松快多了，你们这是咋了，咋还哭了。” 夏明心跟她说了来龙去脉，云奶奶看向姜兰，眼里满是感激。 “谢谢你，小姑娘。” 他们这时才注意到姜兰，付唯先上前郑重道谢。 “谢谢姜大夫，多亏了你，要不然就出大事了。” 姜兰摆手，“没啥，我是大夫，治病救人是我本职工作，我看老太太身上病症不少，她是不是经常咳嗽，膝盖也不太好吧。” 付家四人诧异，目光同时聚集在她身上。 都没想到她只号了号脉，就看出来了，可见她的医术真的汪远方说的那样，很厉害。 夏明心激动的握住姜兰的手。 “姜大夫，你能治好我妈的病吗，之前还能控制，最近几个月，她都咳出血了，身体也一天不如一天。” 姜兰在汪远方那听说过他们的事。 一家四口过的很不容易，在大西北改造，老太太本来年纪就大了，年轻时没吃过苦，从小锦衣玉食。 听说老太太家里还是当过官的，有很厉害的背景，现在跟着丈夫颠沛流离，受了不少苦。 姜兰同情他们，想帮着治治看。 “可以治是可以治，但老太太年纪大了，之前发病没能及时就医，治愈是不可能了，只能缓解，让她不这么难受，正常生活是没问题的。” 只要能正常生活，他们已经很知足了，四人连连道谢，谢谢一个接一个的。 姜兰写了一张药方递给汪远方，“等明天你去医务室抓药，把单子给元林，他会抓给你。” 汪远方接过药方，收进兜里。 “放心吧嫂子，这事交给我。” 姜兰又嘱咐了几句，“别让老人家受寒，这几天有风雪，饮食清淡些，但要有营养，这副药先吃十天，十天后我会过来复诊，如果好转，我会换个温和一点的药方。” 姜兰说的每一个字，付唯先都认真记下，不错过一个字眼。 等姜兰走了，他准备把她说过的话写在纸上，以防忘记。 看完病，姜兰没待下去的必要，准备起身离开。 付唯先夏明心两口子，亲自送两人出去的。 前面的付唯先，跟姜兰追问老太太的病，夏明心在后面塞给汪远方一沓钱。 “等会把这个给姜大夫，今天麻烦她了。” 知道她们有钱，汪远方没客气，直接收下。 等人走远，夏明心感慨，“姜大夫医术好，人又漂亮，还有礼貌，这么好的姑娘，咱家那木头儿子，要是能找着这样的媳妇该多好。” 付唯先长叹一声，同样惋惜。 “别想了，没听小远叫那姑娘嫂子嘛，人家结婚了，还大着肚子呐，孩子都有了。” 俩人再次长叹一声，回屋照看母亲去了。 汪远方拎着药箱，送姜兰回家。 “咋样嫂子，我之前说过，夏阿姨长的漂亮，我没说错吧。” 姜兰点头，“嗯，确实很有气质，他们一家人长相都很出挑，那个叔叔眉眼长的，那叫一个周正，身板笔直，要年轻点，比你哥都帅。” 这话汪远方不认同了，“不！文哥在我心里还是第一大帅比，现在腿好了，更帅了，不过长的好看的人应该都有共同点，文哥和付叔的眼睛嘴巴就长的很像，嫂子，你说像不像？” 说到激动时，无意识手握成拳，手里握着大团结。 汪远方一拍脑门，差点忘了，把大团结递到姜兰面前。 “嫂子给你，这是他们给的诊费。” 姜兰数了数，好家伙，竟然有三百块，她嘴巴张成了o型。 “这……咋这么多！” 汪远方看清数量，也有些震惊，“可能他们是想感谢你，把云奶奶从鬼门关救过来，不知道咋感谢，就多给了些……” 姜兰听汪远方提到过，住牛棚的一家四口很有钱，想通后，不再纠结，收下了。 想到什么，跟汪远方叮嘱。 “明天你去买药跟元林说，就说是我说的，他们家的药，以后都不收钱，就当从这里面扣了，人家有钱是人家的，咱不能太贪。” “成，嫂子，我记住了。” 两人一路聊着，不知不觉走到姜兰家，大门上的锁头打开了，有钥匙的除了姜兰，就是付文臣，他应该踩点回来了。 汪远方，“那嫂子，我走啦。” “嗯，路上慢点。” 姜兰接过药箱进去，一进来就看见付文臣在院子里收拾柴火。 年糕趴在旁边，见到姜兰，他跑到她身边摇尾巴。 男人放下手里的活，过来接过药箱。 “回来啦，我看见大门上锁，你药箱也没了，就知道你出外诊去了。” “你我去牛棚了，住牛棚的老太太生病了，我过去看了看。” 两人回到屋，付文臣拉姜兰坐到炕上，把她的脚放到自己肚子上捂着。 “那看的咋样。” 男人身上跟火炉一样，暖烘烘的，脚被他的腹肌包裹，姜兰舒服的眯起眼。 “不咋好，还要看后续治疗情况，维持正常生活可以，痊愈不太可能，需要奇迹。” 话落，踹了踹男人的肚子，“你不冷啊。” 被踹肚子，男人不生气，反而笑的贱兮兮的。 “我身子凉不凉，你还不知道嘛。” 姜兰老脸一红，别过头。 “不要脸。” 自从姜兰有了孩子，她们就分开睡了。 炕很大，两人一个人睡一个一边，离的很远。 付文臣大部分睡觉还是很老实的，但姜兰怀了孕，他不想抱有侥幸心理，就决定分开睡。 之前姜兰没怀孕时，男人喜欢裸着睡，付文臣不喜欢穿衣服睡觉，姜兰每天晚上都感觉搂了个火炉，特别暖和，自然知道他冷不冷。 晚上，两人躺炕上睡觉，姜兰翻身朝天花板，突然睁开眼，一拍脑门。 “哎呀！我差点忘了，你腿好的事我还没跟爸妈说呢，本来准备晚上写信告诉他们的，我这脑子！” 炕头另一边，抱着枕头的付文臣，睁眼看着对面的人。 “没事，明天写也赶趟，我让远子送镇上寄出去，不用急。” 姜兰转头看他，“为啥让远子去，太麻烦他了。” “你肚子越来越大，随时都可能生，我怕你自己在家出事，我和远子跟亲兄弟没两样，他不会在意的，让他去送。” 姜兰摸了摸肚子，觉得他说的在理，就没管。 第157章 父母相认 第二天吃完饭，姜兰写好信交到汪远方手里。 “那就麻烦你了，远子。” 汪远方把信揣进怀里，拍了拍。 “不麻烦，正好老李头要去镇上，我可以搭理他的顺风牛车，嫂子，你这信是写给谁的。” 姜兰：“给我爸妈，你哥腿好的消息还，没告诉他们呢。” 听到是给父母写的，汪远方了然，他看向付文臣，顺嘴一问。 “文哥，你呢，你不给父母写封信吗，他们要是知道你腿好了，一定很替你高兴。” 经过提醒，付文臣也觉得自己该写封信。 只是他的信不能去邮局邮，邮过去也到不了他父母手里，会被扣下，之前写过好几封都是这样。 他打算找自己相熟的人带过去。 信寄出后的一个月后，朋友传来消息，他父母不在大西北了，早被分到其他大队改造去了。 付文臣这段时间因为忙着复健，没怎么关注那边消息。 姜兰担忧的看着他，“这咋整，能查到他们被分到哪个大队吗？” 付文臣沉默，摇头，“我父母他们被管理的很严格，我那个朋友查不到，他能把信送过去就很不容易了，不过我这边的人脉能查到分哪去了，只是需要时间。” 解释完，付文臣坐在桌前，拿起钢笔奋笔疾书，他要动用人脉，打听父母被分到哪个大队了。 牛棚的云奶奶吃了姜兰的药后，比以前精神不少，状态看着一天比一天好。 出门溜达再也不用走三步喘两步了。 膝盖用了姜兰特制的膏药贴着，加上明天晚上泡脚，里面加了药草，让她膝盖不再疼。 云奶奶想到姜兰，心里就喜欢的不得了。 “老头子，我想亲自去谢谢她，咱这不是有块金条嘛，你说送给她合不合适。” 听到送金条，付爷爷皱眉。 “还是再观察观察吧，咱们不清楚她的底细，不要贸然的把咱家底都透露出去，小姜大夫看着人是不错，不过……还得再观察观察。” 付爷爷这些年见过太多拿了钱，跑路的人。 有的甚至来他这直接抢，正是因为如此，他们才故意穿的破破烂烂，本来就被下放改造，能低调就尽量低调。 谁也无法保证，一张美丽的皮囊下藏着什么样的心。 云奶奶知道他的顾虑，没说什么，把金条换成大团结，老两口自认为这样比较低调，他们还是想当面感谢姜兰。 一家四口找到汪远方，付唯先跟他说清楚来的原由。 “小远，我妈她身体好了，我们想当面感谢一下姜大夫，她在家吗？” 汪远方一脸懵，“啊？她咋可能在我家呢？！” 夏明心不解，“她不是你嫂子嘛，不住你家，你们分家了？” 汪远方：“啥分家，我们不是一家的！” 这话让四人更听不明白了。 付唯先直接蒙圈，“不是一家，那你咋叫她嫂子，我看你们关系不错，她不是你亲嫂子？” 汪远方一直叫姜兰叫的嫂子，他们就以为姜兰和他是一家的。 这回听明白了，是他们误会了，汪远方连忙解释道。 “不是，他是我一个关系很好哥哥的媳妇，这我才叫她嫂子的，你们要找她我，带你们去。” 付唯先也明白了，是他们闹了个大乌龙，跟着汪远方去到姜兰家，看着这么大房子，夏明心感慨。 “姜大夫住的房子，好像是大队里最大的，就是外观挺朴素的。” 汪远方兴冲冲跟他们介绍。 “这房子外面看着简单，但里面被我嫂子打理的可漂亮了，你们进去就知道了。” 付文臣写完信，准备去联系人看能不能找到他父母被分到哪个大队。 姜兰夫妻俩出房间，往外走。 汪远方抬手还没敲门，门就从里面打开了，看见付文臣，他连忙给双方介绍。 “文哥，你还没见过付叔，付爷爷他们吧，他们就是住在牛棚的一家四口，今天来，是特意感谢嫂子的。” 付文臣和付家四行人看到对方的脸，双双定在原地，眼里满是震惊错愕。 见他们都不动弹，汪远方看向姜兰，姜兰摇头，她也不知道咋了。 汪远方手在付文臣眼前挥了挥。 “文哥，哥！你发啥呆啊？” 付文臣回过神，不敢相信眼前看到的，他激动的手指尖都是颤抖的。 夏明心看着眼前这人，跟他儿子一模一样，不，不是一模一样，明显就是她儿子。 她好几年没见着儿子了，在这见到她，异常激动。 伸出颤抖的手抓住付文臣胳膊，眼泪再也忍不住大颗大颗掉，她一把抱住付文臣。 “文臣，是你吗文臣！妈可想死你了，你都瘦了。” 付爷爷云奶奶看见大孙子，也激动的哭了。 姜兰汪远方：我在哪？我在干嘛？这是什么情况？！！ 还是姜兰先反应过来，她看向夏明心求证，“付文臣的你们儿子？亲生的那种？！” 夏明心抹掉眼泪，用力点头，“他是！我们好虽然几年没见了，但还是能认出来的，本来以为还得过好些年才能见着，没想到在这重逢了。” 付文臣心里震荡，不知道该如何描述现在心情。 他握紧手里的信，不用找他们了，现在父母爷爷奶奶就在他身边啊。 付文臣唇角上扬，心情激动，明明攒了好多情绪，但出口的话只有一句。 “进来再说吧。” 一行人进屋，姜兰汪远方自觉到厨房泡茶，给他们留空间说话。 等水烧好，姜兰把茶叶冲泡开，倒掉水，再往茶叶里倒热水。 第158章 是狼是狗? 直到茶水泡好，姜兰还没反应过来。 “真不敢相信，付叔叔他们竟然是你哥的家人，亲缘真是神奇，刚才我们还说找人打听打听他父母情况，没想到这么快就见着了。” 汪远方也觉得不可思议。 “我也没想到，谁能猜到文哥一直惦念的家人就在一个大队啊，这回见着，文哥肯定高兴疯了。” 他记得，之前姜兰还没来的时候，付文臣一直很担心在大西北的父母。 他们在那边过的很辛苦，付文臣想送些吃的穿的过去，都难送过去。 汪远方听说，送过去的东西，也不一定能送到他们手里，当时付文臣还很着急自责，不能在跟前尽孝。 但现在好了，他们都在一个大队里，往后他的文哥就能承欢膝下，好好照顾父母了。 姜兰也很替他高兴。 之前付文臣托过好多人去打听父母消息，但传回来的信息都不太好。 他奶奶经常生病，他们在那吃不饱，穿不暖，病了好几次。 等时间差不多了，姜兰端着茶水进屋，汪远方手里拿着水果。 姜兰给每人端了一杯茶，她看见夏明心眼睛红红的，像是又哭了一场，但精神看着是好多了，眼里正散发神采。 夏明心扶着姜兰坐下，亲昵的拉着她的手嘘寒问暖。 “小兰别忙了，快坐快坐，你没多久就要生了吧。” “嗯，还有两周左右。” “没想到我这大铁疙瘩儿子，竟然也有娶老婆的一天，还娶了个这么好看水灵的姑娘。” 夏明心一想到姜兰就是自己儿媳妇，现在是越看越满意，手抓住就不放了，不知道咋稀罕好了。 姜兰被夸习惯了，脸上没半点害羞，她落落大方回握住夏明心的手。 “妈，您也是美人，要不然咋能生出文臣这么好看的儿子呐。” 夏明心被夸的羞红脸，她宠溺摸了摸姜兰头发。 越看越觉得她长的实在太好看了，他家傻儿子都有点配不上了。 付爷爷云奶奶关心姜兰肚子里的孩子。 问她想吃啥，又问有没有孕吐，身体难不难受。 姜兰把自己现在的情况，和付文臣生活日常说了说，三人听到津津有味。 这边聊的顺畅，另一边的的父子相顾无言。 付文臣以前也是这样，跟父亲坐在一起，除了军事，就没啥话聊了。 付唯先喝了一口茶，没话找话道。 “你们这房子是啥时候盖的，看着不错，屋子里被收拾的挺干净，你没让小兰动手吧。” 付文臣摇头，“没有，家里家务我做，做菜小兰来做。” 付唯先满意点头，“嗯，这就对了，自己娶回来的女人，就得自己宠着，好好对人家，小兰这丫头不错。” “嗯，我肯定会好好对小兰。” 之后就是一片沉默。 汪远方看着都尴尬，好像头顶有一群乌鸦飞过。 见付唯先茶杯里的水喝光了，付文臣起身走到饭桌上，拿水壶准备给父亲添水。 他一起来走动，大伙就注意到他的脚。 不再是跛脚走路，他走路姿势，明显跟正常人没区别。 之前他们光顾着相认，都没注意到付文臣的腿，进屋之后也是一直坐着聊天，现在看见，难免震惊。 夏明心捂嘴，眼泪再次落下，她胸口起伏，不敢相信看到的。 “文臣，你的腿好了？！” 给付唯先倒完水，付文臣坐到姜兰身边，眼神温柔看着她。 “嗯，是前段时间小兰给治好的，现在走路已经没问题了，只是跑步有点疼，小兰说还在恢复期，等再过几个月，就没影响了。” 云奶奶满眼激动，“好，好啊！你腿能好，奶奶真是替你高兴，咱家小臣这是娶了个神医啊，咱们付家以后可有福了。” 付爷爷心里感激又很愧疚，“咱家现在的情况，委屈小兰了。” 云奶奶赞同，“是啊，委屈小兰了，小兰呐，以后家里不管有啥事都让小臣来干，他壮的跟牛似的，累不坏，你是姑娘，得娇养着，小臣，听到了吗！” 付文臣郑重点头，“放心奶奶，我肯定不让小兰累着，一定好好对她。” 一家四口都很通情达理，姜兰很欣慰。 其实从付文臣身上她就能看出，他家里应该是个很有爱的家庭。 他对自己的态度，一看可是从小耳濡目染，父母恩爱，才能成为今天的他。 姜兰对他们很有好感，“奶奶爷爷，文臣对我很好，你们放心。” 小两口手一直十指紧扣，没撒开过。 看见他们夫妻俩这么亲密，他们放心了。 付唯先他们待到了很晚，姜兰提议。 “晚饭留下来吃吧，一起吃个团圆饭。” 他们见到儿子孙子高兴，就答应了。 还是汪远方掌勺，付文臣帮忙打下手看火，姜兰在一旁指导做菜，厨房有条不紊。 夏明心在院子闲逛，看看这，看看那，实在闲着没事帮着喂了鸡和兔子，付唯先在院子扫地。 付爷爷云奶奶在逗弄年糕玩。 年糕感知到姜兰很高兴他们来，很喜欢他们，那他也喜欢，露出肚皮让云奶奶摸。 “这年糕喂的胖乎乎的，真可爱，我还是头一回见到这么壮实的狗。” 付爷爷眼睛微眯，“这看着不像狗，像是狼啊。” 云奶奶锤了老头子一拳头，“啥狼，这分明是狗！” 两人就着年糕是狗还是狼这个问题，讨论了好久，到最后都没个结论。 等饭做好，一大家子人坐上桌，夏明心看向三个小的。 “你们仨辛苦了，做了这么一大桌子菜，累坏了吧。” 汪远方抹了一把额汗水，“不累，夏姨你们快尝尝，看我的手艺咋样，我跟嫂子学了好几，虽然还是没她做的好吃，但我感觉还可以。” 尝了一口，味道确实不错，他们经常吃汪远方练习做菜的饭菜，知道他手艺好。 云奶奶吃一口鱼，给出评价。 “味道酸甜适中，入口唇齿留香，已经很不错啦。” 被夸了，汪远方嘴角比ak还难压，一边吃一边跟他们讲解。 饭吃到一半，云奶奶问姜兰，“小兰，年糕是狗是不是，老头子硬说是狼，我说他看走眼了，他还不信。” 云奶奶付爷爷同时看向姜兰，期待她的答案，像两个老小孩。 姜兰同情的看了一眼云奶奶，“年糕是狼，准确来说是狼跟别的动物杂交，至于是啥杂交的，我们不清楚。” 听到确切答案，付爷爷扬起胜利微笑。 “咋样，我就说是狼吧。” 云奶奶切了一声，不理他。 姜兰看着哭笑不得，“其实一开始我们在山里捡到他，也觉得是狗的，真的太像了。” 云奶奶好像找到了共鸣，赶紧附和。 “对吧对吧，我咋看咋像狗，那小眼睛小鼻子可像了。” 姜兰给她夹了一筷子菜，点头附和。 第159章 帝王绿手镯 等吃的差不多了，姜兰提议。 “爸妈，爷爷奶奶，你们要不要搬来跟我们一起住，我们有空余的房间，够住的。” 既然是家人，咋能看着他们住那么破旧的地方，自己住这么好的房子，姜兰心里不落忍。 付爷爷思量再三，没同意。 “还是不了，我们是被下放到这的，要是被有心人知道，会连累你们，现在的房子住着挺好的，比以前在大西北好太多。” 付唯先也同意老父亲的话，“我身上有污点，在没洗清楚之前，不能给你们招惹麻烦。” 付文臣听着心里难受，又不知道该咋表达。 他知道爷爷做的决定，很难改变。 等他们离开，付文臣闷头收拾着桌子。 姜兰坐在椅子上，吃一口苹果，又喂了男人一块。 “文臣，我是这样想的，既然爷爷他们不愿意搬这来，那就把他们住的房子修缮修缮，奶奶身体不好，前几天下雪她差点感冒，要是再下几场雪，身体肯定受不了。” 她处处为他着想，为他考虑，男人感动，心脏随着她跳动的越来越快。 付文臣走到姜兰身边蹲下，把头埋进她胸口，声音沙哑。 “小兰，如果人有下辈子就好了。” 姜兰玩弄他耳朵失笑，“如果有下辈子，你想干什么？” “我想早点遇到你，早点跟你在一起。” 不想错过你的人生的每一秒，在二十几岁遇见，少了前面二十几年，他觉得好亏。 姜兰知道这不是哄人的情话，他心里真的是这么想的。 跟他相伴这么久以来，他承诺的话都付诸了行动，从来没说过空话。 他永远做的比说的多，姜兰能真真切切感觉到，他的爱是那么炙热滚烫。 回到家的夏明心，直到躺到炕上睡觉那会儿，还觉得不真实。 她推了推身旁的男人，“唯先，你说今天的发生的一切，不是我在做梦吧，咱不仅见到了儿子，连儿媳妇都有了，好不真是啊。” 付唯先看着漆黑棚顶，也觉得不可思议。 “是呀，那臭小子小时候，大院里有不少小姑娘追着他屁股后面跑，最后都被他吓跑了，我以为他这辈子就这样了，年轻时当个小光棍，老了当老光棍，现在竟然娶了媳妇，不仅娶了还娶了个这么好的，他真的走了狗屎运啊。” 这话夏明心不乐意了，被窝里的手拧了付唯先一把。 “不许这么说儿子，虽然他是木头了点，但长的帅，我看他俩是郎才女貌 ，天造地设的一对。” 付唯先摸着被掐疼的肚子，不敢吱声了。 见男人不说话，夏明心用胳膊肘撞他。 “说话呀你！哑巴啦。” “你不是不想听我说嘛。” 夏明心转头瞪了付唯先一眼，他立马道歉给老婆赔不是。 “别生气，我逗你的，依我看，咱儿子变了，他刚才说起齐牧川的神态变了，说他在这附近肉联厂当厂长，小臣脸上一点起伏都没有，以前他都不提他。” 提到齐牧川，夏明心就是生气。 “又不是我儿子的错，凭啥不能提他！他陷害小臣，我还没找他算账呢，竟然敢跑到这来恶心人！” “当初那场战事，知道真相的没几个人，没证据的事，自然没人信。” 夏明一想到，她儿子当时躺在病床上，生命垂危样就难过。 “小臣吃的苦不比咱少，幸好他遇见了小兰，提到齐牧川，他之所以没生气，肯定跟小兰有关，以前他一个人在外面闯荡，不靠你的关系，自己立起来，现在有了妻子孩子，就有了羁绊，我感觉儿子看小兰的眼神特别温柔，没了以前的淡漠，多了一丝温暖的，是小兰的出现融化了他坚硬的外壳。” 儿子能遇到相守一辈子的人，夏明心特为他高兴。 他们对这个儿媳妇非常满意，俩人虽然不了解姜兰，但了解付文臣。 他是个对自己严厉，对别人更加苛刻的人，眼里容不得沙子。 除了为救他死掉的何顺，他们就没见过他对谁好的，好像身旁的所有人，都入不了他的眼。 这也就是夏明心为啥，觉得儿子得打一辈子光棍的原因。 他找的这个老婆，两人在一起生活了快两年了，人品肯定没的说。 他们这段时间也跟姜兰相处过，越相处越觉得这姑娘聪明漂亮，还有能力，待人接物没一处不妥帖的。 越想越觉得捡到这个儿媳妇，算是捡到宝了。 第二天，夏明心一大早就起床开始翻箱倒柜。 付唯先被动静吵醒，揉着眼睛，视线还有些模糊，没睡醒。 “媳妇，你找啥呢？” “我那个放首饰麻布袋子，你放哪了？” 付唯先被吵醒，也睡不着了，他坐起来，帮着一起找。 在来长红大队的一路上，他们没被人搜刮走身上的钱财，除了打不过付唯先，还有一个原因，就是他们带的东西破破烂烂，衣服就没有一件是没打补丁的。 押送他们的人觉得他们穷，就没搜刮东西。 夫妻俩找了好久，终于，在一堆破烂底下翻出一个麻布袋子。 袋子看着像是用了好几年，上面的麻都抽出来了，袋子外面还沾了黑乎乎东西，不知道是什么。 夏明心一股脑的，把袋子里的东西倒出来。 里面装满了珍珠项链，翡翠玉镯，和田碧玉，还有好几个木纳雪花棉的蛋面戒指，个头大的离谱。 夏明心在好几条翡翠玉镯里，找到最绿的那个。 “就是这个！当初咱们结婚，妈把这个传给我了，说是你付家的祖传翡翠手镯，我想给小兰，你说她会喜欢不。” 付唯先拿着镯子端详，摇了摇头。 “这也太绿了，透的跟玻璃瓶子似的，小兰是年轻姑娘，不一定喜欢。” 夏明心也拿不准了，主要她不知道姜兰喜欢啥。 又挑了几样，翻放到一块，“那就再加这几条，有个紫色的，这个她应该喜欢，还有珍珠项链和耳环，这几款适合年轻小姑娘带。” 第160章 在家生娃 付唯先挠了挠头，“应该可以了，先给小兰看看，她要是不喜欢，就让小臣去咱们库房拿别的，咱们不能去仓库，他应该可以。” 夏明心觉得可行，她找了个袋子装上，轻松找到姜兰家。 长红大队的道路不复杂，没有那些七拐八拐的弯路，她很顺利找到了。 夏明心敲了敲门，姜兰正好在院子里溜达消食。 见有人敲门，她过去开门，看见夏明心，赶紧迎进屋。 “妈，你快坐，我去泡茶，文臣在后院洗衣服呢，我去叫他。” 夏明心拉住姜兰的手坐下。 “我不找他的，我来找你的，这个给你。” 她把手里拎着的袋子递给姜兰。 看着手里布袋子，姜兰想到是白菜，是芹菜，是香菜，就是没想到里面是珠宝。 打开袋子的那一刻，她直接傻眼。 翡翠蛋面戒指有大拇指那么大，珍珠项链都到20m了，还有紫罗兰手镯，都是起荧光起胶感的那种，足有十来条，再加上那只帝王绿的手镯。 加在一起，都能买几十个长红大队了。 姜兰咽了咽口水，艰难开口，“这……这都是给我的！” 夏明心点头，“是啊，这里面有小臣奶奶给我的，还有我自己的嫁妆，现在都不值啥钱，卖都没人要，但样子是好看的，妈把这些都给的，你就当首饰戴就行。” 这些在现在虽然不值钱，没有人买卖，但等以后可是价值连城的，买两三栋别墅都不成问题。 姜兰不敢收，推了回去。 “这太贵重了，我不能要，妈您自己留着，这些都保值，以后肯定能卖上价。” 夏明心又推了回去，一脸坚决。 “小兰，这些你必须收着，你和小臣结婚，妈啥都没给你们，这些就当是补给你的，这里面最贵重的就数这只绿手镯，是你们奶奶当初传给我的，现在有了你，自然就是你的，你必须收下。” 夏明心一定要让姜兰收下，不收还要生气，姜兰没想法只能都收了。 “那谢谢妈，让你们破费了，妈，如果你手里还有这些，可千万别卖或者送人，这些等以后会很值钱的。” 她以前去慈善晚会，看到过到帝王绿的翡翠戒指。 光是一个蛋面就拍卖了不菲的价格，更别提这镯子了，还是泥鳅背的，就更值钱了。 夏明心记下姜兰的话，不知道为啥，姜兰的话好像有魔力，让人无意识信服。 “成，妈都留着，你和小臣俩缺不缺钱，妈那还有点，用钱就跟我说。” 姜兰连连摆手，“不用了妈，我们钱够花，文臣给了我一大箱子大团结和金条，都花不了。” 夏明心皱眉，“他才带来一箱子，太少了，你们孩子马上出生了，用钱的地方多，可不能委屈了你，等我跟他说说，让他去仓库再运一箱子过来，就是家里的仓库离这里太远，不好运过来。” “妈真的不用的，我们现在的钱花不了的花。” 姜兰坚持，夏明心有些惋惜，只好作罢。 付家当时很多家产都被充公，上头的人以为已经收缴干净，不知道他们家底远不止这些。 不管是付爷爷还是云奶奶，亦或者夏明心，资产都是从祖辈那块就积攒了很多，他们手里的钱财，别说这辈子，就是再加上好几辈子都花不完。 听到‘仓库’‘一箱子不多’这些字眼，姜兰有些迷糊。 她总算知道，付文臣为啥视金钱如粪土了，那是因为他真的不缺钱。 看着姜兰的肚子，夏明心提议，“小兰，你没几天就生了，我之后能天天来看看你吗，要是生了也好帮把手。” 姜兰没啥意见，“好啊，就是麻烦您来回跑了。” 见她没意见，夏明心放心了。 至于付文臣的想法，她根本没考虑，家里小兰做主，只要她同意就成。 夏明心摸着姜兰的肚子，眼里满是温柔。 “这么小年纪就怀孕，小兰你遭罪了，生孩子是不是得去医院生，你们这有大医院吗？” 她没来长红大队之前，听说这比较偏僻落后，但看大队里的情况挺好的，她看好多家都吃上肉了。 在哪生娃，姜兰早就想好了。 “我打算在家里生，先不说我自己就是大夫，就是我想去大医院，这也没有，镇上的小诊所换大夫了，他年纪轻，不会接生，我有认识的接生婆，让她来就成。” 夏明心有些担心，“这能成吗，小兰，你还会接生？” 她只知道姜兰是大夫，医术不错，可姜兰是第一次生孩子，怕有个啥万一。 姜兰摸着肚子，很是放松。 “我目前接生过的孩子，有十个左右，经验还是有些的，加上有接生婆，应该不成问题。” 听到她给十个孕妇接生过，夏明心立马闭嘴，她这个儿媳妇是真厉害。 说完正事，夏明心坐了会儿，两人聊了好多。 夏明心往家走时，遇着大队的其他人，见她从姜兰家里出来，好信儿的上前问。 “老姐姐，我看你从姜大夫家里出来，你们认识啊？” 姜兰自从休产假回家，就闭门谢客了，专心养胎，如果不是疑难杂症，她不轻易出手。 这人从姜兰家里出来，脸上还带着笑意，肯定不是找姜兰来看病的，那就跟她关系好的。 夏明心有所顾忌，没全说，“我是他们家的亲戚，没想到能在这遇着，听说她怀孕，就开看看。” 那妇女还想再问问是啥亲戚，夏明心说话含糊，没被套出话，倒是妇女一股脑的把关于姜兰的事全说了。 而且说的还很传奇，把她直接说成再世华佗扁鹊一样的神医。 到家的夏明心跟三人说了妇女的原话。 云奶奶很是惊讶，“哎呦，小兰这么厉害，能把死人救活喽！” 夏明心用力点头，“真的，看那人说的有鼻子有眼，不像假的，咱都不知道，他们这还经历过雪崩，他们小两口肯定遭了不少罪。” 付爷爷附和，“咱家小臣幸好遇着小兰了，要不然还是以前那副半死半活的样，我昨天看他眼里都有光了，有爱人陪伴，终究是不一样的。” 他们现在不仅满意姜兰，还很感激她，感激她选择了付文臣。 第161章 要是疼，就咬我胳膊 姜兰是一个富有生命力，很积极向上的这样一个人。 就像小太阳一样。 她不管在哪都能活的很好，即使不嫁给付文臣的她也能过的如鱼得水。 但付文臣不一样，她没了姜兰就像鱼离开水，没多久就会渴死，失去生命力。 与此同时，夏明心走后，姜兰看着炕上这么多珠宝爱不释手。 没有女人能拒绝首饰，她也一样，姜兰拿起一枚戒指戴在手上，左看右看的欣赏着。 付文臣洗完衣服进屋，坐到姜兰对面，看了一眼炕上的一坨东西，他一下就认出是谁的。 “是妈给的吗？这个绿镯子我在她那见过。” 姜兰拿起玉镯端详，有些小雀跃。 “嗯，妈给的，说是当初咱们结婚他们啥也没给，现在补上。不过这礼太贵重了，还得放在盒子里保存比较好。” 她也见识过不少好东西，起钢光的玻璃种翡翠也不是没有过，但帝王绿这种级别的真的少见。 后世这种级别的翡翠越来越稀少，价格也就会更贵，她见过，但没拥有过。 看着姜兰拿在手里翡翠，爱不释手的，付文臣也拿起一只看。 “我感觉就是普通石头，没觉得多漂亮，这些加起来，都没你漂亮。” 姜兰抬脚踹了他一脚，没使啥力气。 “讨厌，你这嘴，是越来越甜啦。” 男人握住她脚踝，摸索几下，而后凑近，声音低沉。 “甜不甜，你自己尝尝。” 话落，他亲到姜兰嘴上，付文臣只敢浅尝辄止，不敢深入交流。 她现在怀孕，不能跟他自由追爱。 反正姜兰是自己老婆，以后有的是时间，不急在这一时。 等男人亲够，姜兰喘着粗气推他。 “流氓。” 付文臣唇角勾起一抹得逞的弧度。 等他不在屋里时，姜兰把珠宝收进空间，放在外面她不放心，空间里是最安全的。 接下来几天，夏明心几乎每天都来看姜兰，过了两天，接生婆也到了。 她就是给花嫂子接生的那位，之后也跟姜兰合作过。 大队里的孕妇，几乎都是她们俩合作接生的，婴儿存活率百分之百九十。 看着姜兰肚子，接生婆敢肯定。 “我看你这胎是儿子，你是不是特别爱吃辣。” 姜兰不太相信酸儿辣女的说法，“是挺爱吃的，但我没怀之前就爱吃，酸儿辣女感觉不太准。” 接生婆不跟姜兰犟嘴，但心里执意认为是儿子。 自从知道姜兰怀孕，姜儒之就给她制订了一系列产妇生产方案，从产后护理到身体修复。 姜儒之写了一厚摞纸张，都快写成论文了。 姜兰正在做的操，就是姜儒之在信里写的顺产操，这个操能帮助孕妇顺利生产，减轻生产时的疼痛。 夏明心和接生婆扶着姜兰做完一套操后，三人都累的满头大汗。 正要扶她坐下休息，姜兰坐下的动作顿住。 夏明心：“咋了小兰，有哪不舒服吗？” 姜兰感觉到有什么东西流出，不到一分钟，肚子开始阵痛。 “我……羊水好像破了，我要生了！” 听到她要生了，两人有一瞬间无措，而后很快恢复镇定。 她们之前演习过， 夏明心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 “先先先，先准备热水剪刀，还有干净的毛巾！我去准备，麻烦你扶着小兰躺下。” 接生婆很淡定，“放心吧，屋里交给我。” 夏明心出来，被大雪冻的一激灵，她快速到厨房烧上水，顺带叫付文臣回来。 他在牛棚帮着盖新房子，夏明心不能离开，出门去了邻居田婆婆家里，让王元林找他回来。 付文臣听到姜兰要生了，吓的铁锹掉了。 “走，咱赶紧走！回家。” 等扶着云奶奶他们赶到，就听屋里一声惨叫，是姜兰的声音。 年糕在产房外面急的直转悠，听到姜兰喊，他不知道咋办好，扒着窗户框，啥也看不见。 付文臣急的想冲进去看看姜兰咋样了，他想陪着她，来看热闹的一个婆子拦住他，不让他进。 “哎！你是男人，咋能进产房呢，产房脏，男人不能进，会有霉运哒！” 付文臣眼神冰冷看着她，眼刀子快把老婆子刺穿，把她钉在柱子上。 “我媳妇在里面生孩子正难受呐，我凭啥不能进去！有再说，没有霉运是我自己的事，我不信这些，它就没有！” 一把推走老婆子，付文臣毫不迟疑进屋，一秒都不带犹豫的。 老婆子在外面气的跺脚，她生了八个孩子，她老头子从来没进去过产房，凭啥姜兰家的就不怕。 老婆子嫉妒的要死，嘴上还鼓捣付唯先他们阻止。 “这不是傻子嘛这是！你们不是他家亲戚嘛，也不管管，要是以后你们一家都倒霉，可别怪我老婆子没提醒 你们！” 云奶奶瞪了这人一眼，把她挤开。 “男人不能进产房，是封建迷信！都是老黄历了现在拿出来说，咋，你是想宣传封建迷信吗！” 宣传这些，可是会被警察带走教育的，老婆子不敢说话了。 她退到人群随后，离他们远点，最好不记得她来过，她可不想进警局啊。 付唯先在外面等的很着急，“这咋没动静了？不会出事吧。” 云奶奶付爷爷也很担心，往窗户里瞅，窗户被窗帘挡着，啥也看不见，他们更担心了。 屋子里。 付文臣握着姜兰的手，急的嘴唇都咬紫了。 “小兰，小兰，你坚持住，要不要含人参片，要是疼的厉害，你就咬我胳膊。” 自从姜兰怀孕，付文臣就缠着她普及了很多孕妇知识，只是他学的还不全面。 姜兰疼的身体抽了一下，还不忘解释。 “我不是没力气，不用含人参片，你知识都……都学……学杂了。” 夏明心使劲儿打了儿子一下，“别跟小兰说话，她这会儿最疼，你还跟她搭话浪费她力气。” 付文臣闭嘴，不敢再跟姜兰说话了。 接生婆拍着姜兰的腿，激动的喊着。 “快出来了，快了，姜大夫，再攒把子力气，就快出来了！” 第162章 顺利生产 姜兰调整呼吸，找到自己的节奏，把所有力气攒到一起用力。 “哇哇哇～” 一声婴儿啼哭，接生婆赶紧接着婴儿报喜。 “生出来了，生出来了！不愧是大夫，生孩子都比别人快，一般第一次生产的孕妇，一个小时都下不来，姜大夫不到半个小时就生了，真厉害。” 生完孩子，姜兰身体很虚，但还在她的预想之内，她目光看向夏明心。 “妈，让元林去把药煎了，我现在喝。” 她预料到自己生完孩子的身体状况，提早准备了药。 王元林听到姜兰转告的话，立即跑到厨房开始煎药。 姜兰生的很顺利，还有力气给自己扎针止痛。 等喝了药，脸色看着好好了不少。 孩子这时候也被接生婆洗干净，她抱到姜兰身边给她看。 “姜大夫你看，是个男孩，我说的没错吧，酸儿辣女。” 姜兰看着皱巴巴的孩子，摸了摸他小脸，笑容温柔。 “没想到还真是个男孩，看来老一辈人说的话还是有道理的，宝宝，宝宝，我是妈妈。” 孩子像是知道姜兰是自己妈妈一样，小手一把握住她的。 柔软成一团棉花的小手，握住自己的手指，姜兰在这一刻才明白，母子连心的感觉。 姜兰看着孩子，付文臣看着姜兰。 虽然生产不到半个小时，但这半个小时比一天都难熬。 看着姜兰因为疼痛，撕心裂肺的叫喊，身上都被汗水打湿，生完身体还这么虚弱，他下了决定，以后都不要孩子了，有这一个就够了，这种罪让她遭一次就够了。 几天后，风姜兰身体基本稳定了，付文臣把心里的想法告诉她。 “小兰，我想结扎。” 姜兰抱着孩子，错愕抬头看他。 “你要结扎！为啥？” “生孩子太痛苦，十月怀胎，你因为生孩子折腾了这么久，我不想你再遭遇一次，所以，我想结扎，一劳永逸。” 本来在逗弄重孙子的付爷爷，听到他说这话，忍不住抬头看他。 付爷爷犹豫再三，没说啥，儿孙自有儿孙福，他们的人生该由他们自己决定。 付唯先臣夏明心也是这么想的。 该反对的人不反对，反而是姜兰，她有些犹豫。 “可我还想要个女儿呢，生不生又不是你一个人决定的，再等等吧，至少得等生完女儿再结。” 原本姜兰就是这么打算的，要两个孩子，等他们长大不至于那么孤单。 她就是独生子女，虽然得到宠爱更多，但她还是希望能有两个孩子，以后互相扶持长大陪伴。 这样她以后才能找机会，跟付文臣偷溜还要出去到世界各地玩，没有负担。 男人原本说想说他不同意，但姜兰说了等以后孩子长大，就让他们互相扶持，他们俩去周游世界，他又劝了好久，见姜兰很坚持，他只能同意。 夜晚，姜兰搂抱住男人，亲了一口。 “还是我老公通情达理，你最好啦。” 付文臣回亲了一口，而后抱着香香老婆沉沉睡去。 孩子还没取名，姜兰想问问付文臣的意见。 “你觉得叫啥比较好，不能太俗气，也不能太拗口的。” 付文臣扒开橘子，掰开一瓣喂给姜兰。 “孩子是你辛苦生的，你来取，我父母他们也是这个想法。” “那小名你和爸妈取，大名我来。” 最后一家人商量了好久，决定大名叫付子御，小名安崽，希望他平平安安长大。 安崽一直都是付文臣在带，除了吃奶需要姜兰，其他时间根本不需要姜兰出手。 夏明心和云奶奶他们，也会经常来帮着带安崽，姜兰省事不少。 坐月子期间，不能出去见风，姜兰每天都很无聊。 不是在炕上躺着，就是在院子里溜达，饭都不让她做，天天鸡汤喂着，都胖了一圈。 姜兰算了算时间，应该年后八九月份就会恢复高考，现在闲着没事，正好可以巩固一下，到时候考个大学啥的。 学历这个东西有总比没有好。 姜兰学习一直很好，是那种，在学校调皮捣蛋，但成绩依旧很好的类型，属于天赋型学生。 她找到付文臣帮忙，“你能帮我整到高中的课本吗。” 男人放下手洗着的碗，不解看着她。 “要高中课本干啥？” “我想学习学习，闲着也是闲着，书中自有黄金屋嘛，多读书总是好的，开阔眼界，提升学识。” 付文臣觉得她说的很对，多读书是好多的。 第二天，他就带回来一麻袋书，里面有高中课本，还有一些课外读物，看着足有一百本。 姜兰尴尬了，“倒也不必拿这么多。” 她说的声音小，男人没听听，凑近她。 “小兰，你说啥，我没听清。” 姜兰摇头，“.没啥，你帮我分类吧，课本放到一块，课外书放到一起。” 姜兰因为生孩子，身体好不太舒服，躺在炕上懒得动弹。 只有男人一个人在整理，他把高一到高三的分类放到一起，课外读物放到一起码放整齐。 姜兰之前学习就很好，现在看书只是巩固知识。 七零年代的的课本，跟姜兰学的不一样的，但知识都大差不差，她掌握的很快，不到三个月，就看完高一高二的书，正准备看高三的。 付文臣在院子里洗衣服，姜兰坐在旁边陪着小安崽玩。 “文臣，现在都快三个月了，我可以去上班了吧，在家待着快长出蘑菇了。” 洗完小安崽和姜兰的衣服，男人起身把衣服挂在晾衣绳上，想了想。 “可以去是可以去，但我得跟着，帮你打下手。” 主要他不放心姜兰一个人，他想陪着她。 姜兰有些犹豫，“这是不用了吧，再有一个月就过年放假了，在医务室待不了多久，不用你陪着，你去陪我，那安崽咋整。” 此时的小安崽顺着姜兰的小腿，滑下来想坐到地上。 年糕见状，赶紧伸出狼头，年糕瘫倒在年糕身上，年糕特别喜欢这个小主人，因为他身上的味道跟姜兰很像，即使小安崽薅他毛也不生气。 第163章 孩子被杀 付文臣视线从安崽身上转移姜兰身上。 “可以把安崽放到爸妈那，省的他们天天来看孩子，咱们晚上下班路过去接回来就行。” 他把所有事都想到了，姜兰没反驳的点，只能同意他跟着去。 第二天一早，姜兰梳洗完毕，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很是满意。 这三个月里，她给自己制定了一套塑身计划。 从运动到食谱安排的妥帖，现在身材已经恢复如初了。 甚至因为生过孩子，身段和说话神情，比没怀孕之前更加韵味十足，付文臣每次都看姜兰都看的出神。 可能生了孩子的缘故，那股子青涩感没了，身上女人味十足。 眉眼间，总有一股子勾人的味道，付文臣坐在姜兰对面，感觉心小鹿乱跳。 到上工这天，两人把孩子送到牛棚那里。 夏明心抱过小安崽，稀罕的亲了一大口。 “你们放心吧，妈肯定照顾好安崽，你俩别忘了按时吃饭，治病救人要紧，自己身更重要。” 两人点头，姜兰拍了拍男人背着的背包，里面装了饭盒。 “妈，您放心，我们带了吃食，一到十二点就吃。” “那就好，快去吧，别迟了。” 等姜兰他们走远，夏明心抱着小安崽进屋。 一家人围上来，看着坐在炕上萌哒哒的小安崽，怎么稀罕都稀罕不够。 他们的房子被修缮过，现在就是下大雪都不带冷的。 屋子里的炉子，被烧的旺旺的，安崽坐在炕头上，手里拿着一把木头做的小手枪在玩儿。 云奶奶看着安崽，越看越喜欢。 “小臣做的木头手枪，安崽是真喜欢， 你们看，他一直拿着着，都不撒手。” 付爷爷看着重孙子，也是满眼宠溺。 “是啊，咱们小安崽这么喜欢枪，长大说不定会继承他爸爸衣钵，也是个当兵的料啊。” 这话云奶奶不乐意了，瞪了老头子一眼。 “当兵，当兵，你一天到晚就知道当你的兵，进部队多苦啊，当初小臣在部队吃的那些苦，我可不想安崽再来一遍。” 其实付爷爷也不忍心，他年纪大了，早就没了以往年轻时的冲劲儿。 看着粉雕玉琢的小安崽，他心都萌化了，哪舍得他朝苦。 夏明心把热好的牛奶端进来，声音无比温柔。 “安崽，过来奶奶这，吃饭饭啦。” 安崽像是能听懂话似的，磕磕绊绊爬到夏明心身边，不用夏明心说，安崽自觉张开嘴，特别省心。 夏明心舀了一勺牛奶喂给安崽。 “这安崽太懂事了，自打出生，就没看他哭过，哄他睡觉就睡，喂奶就张嘴，从来不给大人添麻烦。” 付唯先看着大孙子，被萌化了，与有荣焉道。 “是啊，像极了我小时候。” 云奶奶捂嘴笑，“拉倒吧，你小时候跟皮猴子一样，一点也不乖，吃个饭，还得追着你屁股后跑，可不省心了，你那哭声都能把天神招来了，依我看安崽像小臣，他小时候乖得很。” 被亲妈这么说，付唯先罕见的红了脸，他别扭的看了眼媳妇，觉得臊的慌。 “妈，我都多大了，这事你就别往出说了，给我留点面子，明心还在呢。” 付爷爷开口了，“怕啥，都是一家人，你啥样人家明心没见过，装啥装。” 被亲爸这样数落，付唯先蔫了，不再开口。 夏明心看着躲在身后的丈夫，哭笑不得，没想到，一直严肃的他还有这样的一面。 安崽突然推开夏明心的手，这意思就是他吃饱了。 夏明心不再喂，放下碗，陪着安崽在炕上玩儿。 “妈说的对，安崽确实挺像小臣的，他小时候也是不哭不闹，一哄就睡觉，但也别太像喽，我那傻儿子太闷了，像小兰好，外向自信开朗，大大方方的多好。” 老一辈人，就是一整个大大方方文学，刺痛了付文臣幼小心灵。 与此同时，在医务室的付文臣，打了一个喷嚏。 “阿嚏！” 姜兰看完一个病人，抬眼看了他一眼。 “这是有人在背后说吧，不像感冒哦。” 男人揉了揉鼻子，看了眼表，“可能吧，小兰，快中午了，别忙了，咱们吃饭吧。” 姜兰看了手腕上的表，确实到饭点了。 付文臣去外面挂上休息的牌子，看病的人看见，就知道啥意思了，之后没人再进来。 姜兰拿出饭菜放到桌子上，把馒头递给付文臣。 两人刚下筷子，汪远方就从门外冲进来了。 “特大新闻！特大新闻！惊天大瓜呀！” 姜兰吓了一跳，刚夹的糖小排都下掉了。 “哎哟我！远子吓死了我了，啥惊天大瓜，跟采了尾巴似的，你慢慢说。” 付文臣给他倒了一杯水，汪远方接过，猛灌了好几口。 “根可靠人员消息，元林学校里出事了！” 姜兰不以为意，吃了一口烧茄子，慢悠悠开口。 “啥案件，小孩打架了？” 汪远方摇头，抛出一记重磅炸弹。 “有孩子被杀了！而且很可能是学生干的！” 听到出了人命，姜兰被震惊到了，一边吃饭，一边听他讲明原由。 “我也是听元林说的，他今天去上学，发现学校风气不太对，就找关系好的同学打听，他打听到，高年级的，有人死在学校后山………” 王元林上的学校，各种设施还不完善，教学楼都不是，只是几间土房子。 但老师还是很有学问的，听说有一位还教授，就因为有他。 很多有家底的家长，都愿意把学生送这个学校里学习。 甚至不去城里读书，特意松进山村学校，让孩子上老教授的课。 因此，学校里就很多家境比较优渥的学生。 有一个以陈庆为首的小团体，家里不是有点小钱，就是有权，学校里几乎没人敢惹他们几个。 就在昨天，一位叫赵强的同学，被发现死在后山，他死前有人看到，赵强跟陈庆他们在一起。 学校里死了人，所有人都害怕恐慌。 因为他们大体都猜到了，凶手可能就是陈庆为首的几个干的。 只是没人敢说，只敢在私底下议论他们。 议论的同时又害怕，害怕倒霉，下一个死的就是自己，跟陈庆一个年级的学生，都躲他们走。 听完事情经过，姜兰眉头紧皱。 “学生犯案，应该很容易觉到证据才对，他们年龄小，作案肯定会留下痕迹，为啥警察不抓他们？” 第164章 为死者言，生者权 汪远方一拍大腿，恨铁不成钢。 “谁说不是呢！很明显的事，可警察说他们年纪小，不满十六周岁抓住也判不了几年，这叫个什么事啊，我当时听到差点气死。” 姜兰长叹一声，她现在也是有了孩子的人了，自然能感同身受，知道赵强的父母有多难过伤心。 想到那么小的孩子被霸凌杀害，心里就堵的喘不过气。 饭只吃了几口，就没心思吃了。 付文臣刚要开口劝她再吃点，门外又进来两个人，一男一女。 其中一个男人，看着有些眼熟，姜兰想起来，他找自己看过病。 这人为了供孩子读书，他没日没夜的在肉联厂里工作，造成腰肌劳损，之前腰疼来找过姜兰看。 见到姜兰，赵军和他媳妇扑通一声跪下。 夫妻俩泪水糊了一脸，赵军看着姜兰的眼里满是哀求，出口的声音都带着颤音。 “姜大夫，麻烦您救救我儿子，求求你，我求求你。” 两人哭的泣不成声，只一个劲儿磕头，姜兰想拉他俩起来，怎么也拉不动。 “啥病啊这是，用不着你们下跪吧，快起来，我是大夫，能治的，我肯定会帮你们治好的，你俩快起来。” 赵军执意要跪，咋拉都拉不起来，他眼里带着血丝，声音已经哑了。 “我不是来看病的，我是想求您去看看我儿子，他死了，那些人找的医生，说找不到死因，我只能来求您了，求您去看看他！您医术这么厉害，一定能查出他的死因！” 赵军就是赵强的父亲，当得知儿子死后，他和妻子差点伤心的晕过去，家里老人已经承受不住，进了医院。 警察找来的那些法医，看了他儿子，说不能判断死因。 赵军知道，法医被陈庆家收买了，他们硬要把这件事压下去，拖着不给结果，等拖到他们家承受不住，这件事就不了了之了。 没有医生鉴定结果，警察不给审理，一直拖着。 姜兰没想到，他竟然是刚才故事里赵强的父亲。 他扶起赵军，想了想，还是决定管，他们太可怜了，要是她儿子长大遇到这样的事情，姜兰不敢保证会做出什么事来，她也不敢想。 “你们别急，我先去看看，但我没有法医资质，没法让警察他们相信，孩子的真正死因。” 姜兰想到什么，她握住付文臣的手。 “有一个人能帮忙，我爸！” 姜儒之家里安了电话，现在他们不用信件通信来往，可以直接打电话沟通。 电话打过去，没多久就接通了，听到是女儿的声音，姜儒之很高兴。 “小兰呐，最近身体咋样了，安崽还好吧。” 姜兰直接道，“爸，我们一切都好，我想问问，你有没有认识的法医啊。” “是有认识的，兰宝，你问法医干啥，你对这方面感兴趣吗。” 姜兰把赵强的事说了，姜儒之气的直接拍桌子。 “这也太不像话了！他们怎么能这么明目张胆的徇私舞弊！陈庆家不让那些法医出证明，他们就真不出啊，他们是为国家卖命，不是为他陈庆家里！” 姜儒之声一个温润如玉的男人，现在气的，声音直接高了一个八度。 姜兰赶紧安抚，怕他气出病来。 “爸，你先别激动，那陈庆家有点势力，跟当地法医关系很好，他拖着不出证明，警察也拿他没办法，我想问问，能不能让你认识的法医插手这件事，至少得把孩子的被杀是真相查出来啊。” 姜儒之想帮忙，但有些为难，“小兰，我帮你找个靠谱的法医，可以是可以，就是得先递交申请，再由上面审批，手续太繁琐，等他到你们那，赵强身体都腐烂了。” 姜兰差点忘了茬， 付文臣拍了拍姜兰胳膊，示意换他来接听。 他接过电话，跟老岳父保证。 “爸，是我文臣，我知道您顾虑什么，手续审批我会处理，你放心，只管让人递交申请就行。” 商量完，付文臣挂掉电话，又拨出去一个，说了几句后挂断。 “搞定了，他们会派专车去接，尽快赶过来。” 姜儒之找到关系好的一个法医，他前不久被调配到了外省，距离姜兰他们那很近，坐车不到三天就能到。 姜儒之在电话里说了情况，法医朋友也愿意帮忙。 他向上递交申请，没想到不到一个小时就通过了，忍不住跟老友通电话吐槽。 “老姜，这回真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上头啥时候办事这么利落了，要照往常，不拖个三五天根本办不下来啊。” 姜儒之下意识挺了挺腰板，一个没忍住，炫耀道。 “哎呦，没啥，就是我那个女婿托了关系，让上头办的快一点，也不是啥大事。” 法医震惊，都能托关系到他们顶头上司那，那得是多厉害的人脉啊。 见电话那头好久没出声，姜儒之回归正题。 “老李，这件事，你一定要好好办，赵强那孩子还没成年就……他太可怜了。” 李法医严肃几分，“你放心，我当初选择法医，就是为了帮死者言，生者权，我一定尽我所能帮他们父母查明真相。” 姜兰他们等了不到两天，李法医就到了。 他身上还穿着白大褂，拿着工具箱。 看见姜兰的那一刻还愣了一下，而后跟她握了握手。 “你是老姜的亲戚吧，长的跟她真像。” 因为现在姜儒之才三十多岁，他们一家对外一致说是亲戚关系。 姜兰跟他握了握手，“李法医您好，我是姜兰，我先带您去招待所。” “不了，先去案发现场吧，晚一天，证据就会少一分，更不好查了。” 他的敬业程度，让姜兰佩服。 知道是姜兰找来的法医，赵军对着他又要跪下，被付文臣拦住了。 “想知道你儿子死因，就不要再跪了，李法医很专业，你要相信他，相信姜兰。” 赵军忍住眼泪，强忍着愤怒，跟李法医说了情况。 李法医看向赵军，“你儿子是三天前不见的，那你有找过他吗？在学校后山发现尸体是哪天，几点几分发现的，当时赵强同学还有生命体征吗？” 第165章 招供 一连串话术问出来，赵军伊一开始还有些懵。 他儿子死了，这些天一直沉浸在悲伤和愤怒中，很多细节都记的不是很清楚。 但为了儿子能瞑目，让坏人绳之以法，得到应有报应，赵军努力回想之前的经过。 想到什么，赶紧答道，“我儿子被发现之前，我没出去找过，我当时以为他去同学家睡了，以前也有过去同学家玩儿，太晚了在那睡下了，发现尸体的时间……好像是晚上五点左右，当时身体已经凉了。” 他一想到，当时看着儿子被埋在土里的场景，就浑身忍不住颤抖。 他恨不得，直接结果了那几个混蛋。 李法医记下他说的每一个字，又在案发现场看了看。 案发第一现场是学校的后山，那里有一棵歪脖子树，树旁边的坑被挖的两米深左右，尸体已经被带走，坑里周围有哩哩啦啦的血迹。 姜兰付文臣也在四周看了看，想找出陈庆来过的证据，可惜啥也没找到。 几人又去到停尸房，赵强躺在冰冷的木板床上，已经没了生命体征。 他脸和身体，被殴打痕迹很明显，左半边脸已经被打的血肉模糊。 衣服上有黄褐色污渍，后脑勺像是挖掉掉一块肉去，现在血迹已经干枯，看着可怖。 虽然只能看清赵强的一半脸，但不难看出他是个很乖的孩子，面相柔和，没有攻击性。 赵军说过，赵强性格是个很温和的孩子，怕给家里惹麻烦，从来不让父母操心。 就是这样一个懂事乖巧的孩子，被人虐待致死。 姜兰看的有些于心不忍，别过头，长叹一声。 这一看就是被校园霸凌没跑了，可当地警察就是不处理，硬拖着，想让赵军家选择和解，陈庆家愿意赔钱，希望他们别揪着这事不放。 应该是想拖到赵家放弃，陈庆他们家耗的起，赵军家可耗不起。 要是一直缠着这事不放，赵军就没法挣钱养家，他家里还有父母要赡养，没法跟陈庆家耗着，这是很现实的问题。 姜兰只恨现在没有手机没有网络，要是在后世，她肯定得发到网上，让大众把霸凌的人喷成筛子。 舆论压力看似不痛不痒，但众口铄金，闹大了，上头肯定就会出面干。 法医在给赵强查身体，姜兰别过头，看向别处。 转头时，看到赵强后肘上挂着几根毛线。 姜兰走到尸体身边，拿起来看。 那几根毛线特别细小，不仔细观察看根本不会发现，因为是塞在赵强毛衣里面的。 “这毛线看着很好啊，像是羊毛，可赵强同学他身上的毛衣不是羊毛，那这羊毛线就是……” “是凶手！” “是凶手！” 姜兰付文臣同时出声，都想到了。 法医也有所发现，他拿着镊子夹起一小块肉屑。 “这块肉屑的组织，不属于赵强，应该是他咬了谁留下的，而且，看他身体的扭曲程度，他应该是……是被活埋的，赵强在土里还是有意识的，他身上伤痕数不胜数，被人击打腹部，内脏多处出血，死因应该是在土里缺氧憋死的。” 姜兰和付文臣听到这个死因，都说不出话。 这么残忍的杀人方式，竟然是几个未成年干的，真不敢想。 赵军和媳妇听到儿子死前，竟然遭到了这么多折磨，腿软的坐在地上。 夫妻俩面朝赵强的尸体，哭的泣不成声。 姜兰握紧男人的手，不知道该咋安慰好。 他们把法医得出的报告，交给负责这起案件的警察。 “这是赵强的死因，里面还有陈庆在场证据，有了这个，你们可以判刑了吧。” 看完报告上写的，徐警官闭了闭眼，不忍心看下去。 他看着赵军夫妻，哀叹一声。 “我不是不想管，是……是他们为首的陈庆，他家里有背景，再加上陈庆几个年纪不到判刑的年纪，即使有了这个报告也没用啊。” 姜兰被气笑了，“所以呢？！他们杀人，也能全身而退是吗，你们是警察，如果你们都袖手旁观，还有谁能管的了他们，难道要任由犯人在外面逍遥法外，等长大再次犯案吗？！法律到底保护的是受害者，还是加害者！” 姜兰的直击心灵，徐警官不敢跟她对视，很是为难道。 “我不是不想管，是就算判刑了，他也就判三年而已，等他出来肯定记仇赵军一家，他们要想捏死赵军，还不是轻而易举，陈庆家赔钱给赵家，这是最好的解决办法。” 他要是年轻那会儿，肯定鼓励他们会追根究底，不管不顾的正义至上。 可他不是再是冲动不管不顾的小伙子，两败俱伤，到最后只会是赵强家付出代价，能和解是最好的。 赵强一脸苦笑看着徐警官，“躺在停尸房的是我儿子！不是你儿子！你当然能轻轻揭过，想拿钱买我儿子的命？！除非从我身体上踏过去！” 他媳妇也坚决不同意和解。 “陈警官，我们不接受和解，一定要陈庆进监狱！” 姜兰看着这一切，有些无力感，不知道该咋帮他们。 法律上，确实没办法让陈庆判太多年，这是既定事实。 付文臣看出她的难过，手扶着姜兰肩膀安慰。 “你已经尽力了，接下来交给警察吧。” 有了法医的检查结果，和那几根羊毛线，基本可以锁定就是陈庆干的。 除了他，还有两名跟他一同犯案的人。 一开始警察审问，他们还死不承认。 陈庆态度是最强硬的。 “我没杀人，是赵强他陷害我！他一天窝窝囊囊的跟个废物一样，我杀他干啥！” 最后因为年纪还小，在警察逼问下顶不住都招了。 陈庆上初一，今年十二岁。 他是小群体里，家境最好的，脾气也是最暴躁的。 陈庆是小群体里的头头，是学校的混子，他学习不好，但有个好爹，陈庆在学校学不进去，他父母准备让他明年退学。 他父亲有门路，可以等他长大，让他进单位工作。 第166章 判刑 有了父亲偏瘫，陈庆越来越肆无忌惮。 为了体现自己的厉害，陈庆提议找个人“玩玩”，以此显示自己老大的地位。 赵强家境一般，他学习也不是名列前茅，成绩在班级里属于中间。 老师都不太记得他名字，赵强又内向，没啥朋友。 就是这些先天的条件，才被陈庆他们盯上的。 陈庆一开始还只敢往陈庆身上吐口水，看他不敢反抗，后面几人越发变本加厉。 好几次把赵强推厕所里，让他给他们当马骑，还让他去抓小姑娘，跟小姑娘现场表演给他们看。 赵强不愿意，他自己遭罪没什么，不想连累别人，那是他第一次反抗陈庆。 “我不能这么做，这样太下作，是畜牲才干的事，我不干。” 陈庆抠了抠耳朵，抬脚准备踹他，玩味的看着他。 “你再说一遍，干不干。” 赵强握紧拳头，用尽所有力气喊道。 “我不！” 陈庆被拒绝，扫了面子，打算给赵强个教训。 正好他快不念了，准备干票大的，反正一离开，也没人知道是他干的。 趁着周末放假，陈庆把赵强叫学校后山，再一次对他进行霸凌。 陈庆几人不仅往赵强身上撒尿，还轮着打他。 陈庆看着被他们压着打的赵强，唇角勾起一抹笑，打人那种快感怎么压也压不住。 看着躺在地上，不敢还手蜷缩在一起赵强，他想到个新玩法。 “咱们剪子包袱锤，谁输了就扒赵强一件衣服上，等脱光了就给他绑到树上，星期一同学们上学，就能看见光着的赵强哈哈哈哈～” “陈哥这办法好，我参加。” “我也参加，算我一个。” 有几个怕闹出事的，拒绝了。 他们离开后，陈庆三人石头剪子布，陈庆输了。 在看到现场只有他们三个人时，赵强生起了反抗的念头。 他不想让全校师生，看见自己不穿衣服样子，太丢人了。 在陈庆靠近时，推了他一把。 撕扯间，赵强把叶陈庆的羊毛衫扯掉几根毛线，还咬了陈庆耳朵一口。 陈庆疼的倒退，身体撞在树上，后脑勺鼓起个包。 他被惹火了，指挥另外两个跟班。 “憋崽子！你俩给我抓住他，我今天非得好好教训教训他不可！” 陈庆身上有伤，没逃出去，被他们抓住，三人朝着陈庆肚子猛踹。 这回打的狠了，赵强晕了过去。 陈庆踹了踹，见他没动静，有些慌。 “不会死了吧！” 三人等了半个钟头，赵强还没醒。 陈庆觉得人死了，跟两个哥们挖了坑，把赵强扔进去埋了。 三人离开后不久，赵强就醒了。 被埋在土里不能呼吸，赵强挣扎了几下，他内脏被打出血，动弹的幅度不是很大，没力气爬出去。 等天一黑，里面没有空气，赵强被活活憋死。 知道死亡过程的几人，沉默良久。 姜兰没想到这么小的孩子，竟然比恶魔还可怕，后背冒起一层冷汗。 “那是一条鲜活的生命，他怎么就能冷血残忍到这个地步！他简直不是人，畜牲都不如！” 付文臣：“所以我从来不相信人之初性本善。我觉得，人性本恶，就是因为有了三观，和身边人灌输的思想束缚，才变的像个人，本质上人也是兽类。” 知道儿子死亡全过程，赵军夫妇就好像现场经历过一样，心脏疼的痛不欲生。 赵强拳头握的死紧，他冲出去太快，警察没拦住。 他的拳头，一拳接着一拳打在陈庆脸上，结结实实。 “畜牲！畜牲！！！我要打死你，你把小强还给我！” 赵强媳妇也逮到另外两个人，一手死劲抓他们的脸泄愤。 警察们就象征性的揽了揽，没怎么用力。 见自家孩子被打，陈庆父母咋可能袖手旁观。 他们赶紧扯开赵军夫妇。 “你们放开，不许打我家孩子！” 陈庆父亲推不倒赵强，赵强常年干体力活，身上都是力气。 两方家长没多久就打起来了。 警局顿时胳膊腿乱飞，打的昏天黑地。 陈庆三人躲在后面，哭的上气不接下气，警察看着他们仨，他们没法逃走。 陈庆指着赵强他们，“爸，你们快打死他们，打死他们，我就能出来了！” 旁边记笔录的警察，听到这话，赶紧记下。 ‘罪犯诱导父母 ，指使故意伤害被害人家属。’ 付文臣护着姜兰在后面，没波及到。 等吵完了，打完了，事情也有了解决方案，但警局在判刑几年上犹豫。 姜兰跟付文臣对视一眼，两人默默出去。 付文臣到隔壁打了个电话。 最后陈庆三人被判了八年，这已经能判的最多了。 但赵强他们不甘心，依旧找警察闹，找陈庆家闹。 此时正处于风口浪尖，陈庆父母想找人教训赵军他们，但碍于不是好时机，就没敢现在出手，他也有所顾忌，有些东西不太确定。 陈庆按理该判三四年，现在竟然判了八年。 他怕赵军背后有什么势力，准备先观望观望。 如果确实没什么背景，再动手也不迟。 至于陈庆那边，他也没闲着，一直在找关系疏通，能缓刑就尽量缓刑，缓刑不了就拿出足够的利益交换，反正必须把儿子救出来。 姜兰付文臣去牛棚接安崽时，夏明心看向夫妻俩。 “咋样了，赵强的事有眉目了吗？” 夏明心这几天陆陆续续，听姜兰说了这事。 很同情赵强的遭遇，要是他儿子被这么欺负，她就是拼了老命，也得讨回个公道。 姜兰点头，“有眉目了，陈庆判了八年。” 夏明心皱眉，有些不满意，“咋才八年，小臣不是给警局局长打电话了嘛，无期，或者枪决，都行啊。” 付唯先拿着玩具，逗安崽玩，帮忙解释。 “八年已经是极限了，陈庆年龄太小，能判这么多年已经可以了，不过八年确实少了点，等我找人问问，看能不能再多加几年。” 付文臣看向父亲，付唯先感觉到儿子的目光，没理会他。 姜兰准备在牛棚吃饭，她下厨，夏明心去帮忙，安崽有云奶奶付爷爷在带。 付文臣叫了父亲去外面捡柴火，走了好一会儿，他才开口。 “你现在能跟外界联系了，没事吗？” 付唯先抱着一捆干柴扔到一堆。 “现在上面松动不少，我以前那群部下，有在一直帮我斡旋，能不能平反，就看接下来一年里怎么运作了。” 付文臣默默听着，没再接话。 有了付唯先暗中操作，陈庆的事情有了转机。 第167章 没准备措施 陈庆父亲一直在暗中斡旋，他想让儿子缓刑，谁成想突然变成了无期徒刑。 他的上级领导也莫名其妙给他降职，跟着一起降级的，还有当初不给开死因证明的法医，和陈庆同伙的两人父母。 他们都同一时间都被领导降职了。 并且赵强这起案件不知道被谁传了出去，现在他们的同事邻居都知道他们有个杀人犯儿子。 大伙看见他们就指着他们指指点点，在背地里骂了她们祖宗十八代。 付唯先能做的只有这么多了。 虽然无法让赵强起死回生，但至少能让伤害他的坏人，不再逍遥法外。 捡完柴火回去，姜兰夏明心把菜已经备好了，就等着他们的柴火了。 姜兰掌勺，夏明心当帮手，父子俩在烧火，忙的不亦乐乎。 姜兰做了一大桌子菜，荤的少，素的多，主要家里肉不多。 她给父母一人夹了一筷子菜，嘱咐道。 “爸妈，你们身体缺少蛋白质，等赶明我们把家里养着的鸡抓几只拿过来，兔子也拿几只过来，给你们补补，俺们养的多，今年又生了好多小兔小鸡，都够吃的。” 知道姜兰是看他们饭桌上没荤腥，想孝敬他们，夏明心没拒绝。 “成，我明天就让你爸，把鸡窝垒起来，那兔子好养活不，妈没养过，都吃啥呀。” 其实鸡她也没养过，只是不好意思说，怕儿媳妇笑话。 姜兰夹了一筷子肉菜到她碗里。 “好养的，给点菜叶子就成，妈你是不知道，我当初也不会养，以为兔子都爱吃胡萝卜，一个劲儿喂胡萝卜，谁知道，他们压根不愿意吃。” 夏明心震惊，“啊！真的啊，我也以为兔子爱吃胡萝卜的，不都这么说嘛，竟然不爱吃。” 婆媳俩聊的热火朝天，就着养鸡养鸭，聊的嘴停不下来。 别家的婆媳三天一大吵，两天一小闹，姜兰跟夏明心不一样，她们俩亲的跟亲母女似的。 付文臣从来没担心过婆媳问题，因为他家没遇到过。 还以为谁家的媳妇婆婆，都像姜兰和他母亲这样和谐。 夫妻俩吃完饭准备回家时，看着安崽睡在云奶奶怀里睡的正香。 姜兰想过去抱，被云奶奶阻止了。 “小兰，今晚就让安崽在这睡吧，我还没跟安崽睡过呢，你们俩自己睡，也能睡个好觉，不用担心安崽起夜。” 安崽手抓着奶奶衣服，呱唧呱唧嘴，睡的安稳。 姜兰也不忍心叫醒，“那成，今晚安崽就留在这，麻烦奶奶了，有事你们就去叫我和文臣。” 见姜兰同意安崽留下来跟他们睡，付爷爷乐呵呵道。 “好嘞。” 老两口现在一心只有安崽，看着软乎乎的重孙子，稀罕的不得了，恨不得一天二十四小时都待在一起。 姜兰付文臣回到家，洗漱完躺在床上准备睡觉。 关了灯，四周寂静无声。 姜兰的手，不安分的摸上身旁的男人。 自从他腿好了之后，她还没和他……试过。 这男人修养了这么久，不知道是不是比以前强壮了。 姜兰有在最后几次汤药里，加了强壮男人身体的药，就为了生命的大和谐，她等这一天可等了好久。 付文臣突然睁眼，感觉到一只冰凉小手在自己地上来回摸索。 他按住，有些自己心跳加快，不敢看姜兰的脸，怕一看就控制不住。 “媳妇，今天别……” “为啥，安崽不在，多好的时机啊，老公，你不想我吗。” 他想！ 他当然想！！ 只是现在还不是时候。 “我没有避孕措施，虽然决定了要二胎，但不能现在怀上，你生完孩子还不到四个月，不能这么早，起码再过两三年再要，你身体要紧。” 他听姜兰普及过这方面的知识。 女人不能频繁生孩子，起码得歇一两年，否则身体受不了，一个接一个生，会减少寿命，身体会垮。 姜兰还以为是啥事，原来就这。 趁着男人被自己摸的神志不清，姜兰从空间掏出一瓶药递给他。 “这个是我研制出的男人避孕药，吃一粒就管用，而且不会对以后生娃有损害。” 付文臣没想到还有这种好东西，他拿过来吃了一粒。 有了保障，这下就放心了。 男人吃完药的那一刻，好像触动了某种开关，一秒化身禽兽。 翻身压在姜兰身上，手来回抚摸着她的腰肢，带起一阵酥酥麻麻。 他从姜兰额头开始亲，亲到耳朵时，低沉嘶哑声在姜兰耳边呢喃。 “媳妇，今晚咱们‘不醉不归’，你别想逃。” ………噼哩啪啦……………噼哩啪啦………… 天刚蒙蒙亮，姜兰才睡着。 身旁的男人大汗淋漓，浑身畅快，抱着香香媳妇睡去。 两人一直睡九点多才起炕，还是姜兰先醒的。 她睁眼一看，竟然九点多了，赶紧推付文臣起炕。 “文臣，文臣，都九点了，快起来啦。” 付文臣揉了眼睛，一秒翻身坐起。 先帮姜兰一起穿衣服，付文臣穿衣服的速度比姜兰快多了，帮媳妇穿好，他三下五除二就穿好了。 两人推开门一看，外面下雪了，夫妻俩踩着积雪，等到了肉联厂。 姜兰没急着去医务室看诊，她先去小工厂里面看了看。 见姜兰来了，小薇拿着账本跟在她身后，汇报道。 “小兰姐，最近的出货速度比以前快了不少，大伙炮制药草速度，也比以前快很多。” 姜兰拿过账本翻看，确实，药材卖出去的比以前多出一倍不止。 见姜兰拿着账本若有所思，小薇叫她。 “小兰姐，小兰姐！账本有什么问题吗，我看你一直盯着看。” 姜兰回过神摇头，没把账本交给小薇。 “没什么，账本我先拿走了，有用。” “好。” 回到医务室，付文臣看见姜兰手里的账本。 “咋把它拿回来了，账目呀什么问题吗？” 姜兰，“账目没问题，我是想着，小工厂现在一切步入正轨，而且进账还在稳步上升，我打算做个报表，向上反映一下，看能不能给姑娘们加点工资，谋个福利啥的。” 第168章 一起过年 姑娘们对自己现在的工资是很满意的，但这点对姜兰来说不算啥。 她觉得还是太少了，早就想要求涨工资，只是没理由。 现在有了好看的账目，再加上别的，肯定能让上给女工们涨点。 姜兰就未来的前景规划，做了个计划书。 这是根据后世发展得出来的结论，只要领导们不糊涂，肯定能看出可行性。 写报告写了三天，才写完，把报表和计划书递交上去，等待审批还需要时间。 姜兰觉得，咋也得等年后才能批下来，毕竟涨工资不是她一个人说了算，也不是一个部门领导说了算的。 正好没多久就过年了，姜兰看付文臣父母他们穿的冬衣都很单薄，想给他们做一套新袄子。 她找到花嫂子，给她棉花和布匹，每一件衣服又多给了五毛钱，拜托她帮忙做。 花嫂子应承下，“没问题，那你家安崽，要不要也做几件。” 姜兰一拍脑门，差点忘了自己宝贝大儿子。 “多亏你提醒，差点把这小子忘了，也给他做几套吧，再给我和文臣也一人做两套，过年了嘛，就得穿新衣裳。” 不是家家过年都能穿上新衣裳的，只有姜兰家除外，他们家比全大队的家庭都有钱。 虽然比不上姜兰家，不过大伙比往年要富裕的多。 因为姜兰带领他们采药草，收购药草让他们赚了不少钱。 现在各家各户基本都能吃上肉，虽然不多，但这要搁往年，可是一点荤腥都沾不上的，能有口猪油渣吃，就是好的了。 袄子做好后，姜兰把衣服送到牛棚，给他们试穿，基本都挺合身的。 不仅给付文臣父母做了，姜兰还给自己父母做了好几套，早提前半个月发出去了。 云奶奶摸着暖哄哄的棉袄，心里感慨万千。 “去年咱们还在大西北喝西北风，今年连新衣裳都穿上了，这都托了小兰的福。” 付爷爷点头赞同，“是啊，没来之前，哪能想到，小臣在这，还娶了个这么好的媳妇，现在咱连重孙子都有了，真是不敢想，不敢想呦。” 姜兰被夸的都不好意思了。 “爷爷奶奶，不光是我的功劳，文臣也很好的，他一时惦记你们，经常跟我提起你们小时候对他多好多好。” 付文臣：我有吗？ 他心里是很惦记家人，但不会把家人挂在嘴上，大伙都知道他这个性子，姜兰这么说，是想让老人家高兴，大伙心照不宣，懂懂的都懂。 付文臣不爱表达，由姜兰口里说出来，还是暖到他们了的。 姜兰提议，“爸妈，爷爷奶奶，今年过年，你们去家里过吧，安崽和文臣都想你们来的，人多热闹。” 夏明心有些顾虑，“这样好吗，会给你们带来麻烦不。” 付文臣这时开口，“不会的，大过年的谁没事盯着咱家啊，我经常把安崽放到你们这，大伙知道了，不会有问题的。” 见他们还有些犹豫，姜兰抛出一个他们拒绝不了的理由。 “今年跟往年不一样，我和文臣有了安崽，不再是两个人过年，我们又要准备年货，还得做年夜饭，安崽没人带，你们过来，正好能帮我看着点安崽，别让他乱爬。” 安崽很机灵，爬到付爷爷身上，抱着他，睁着大眼睛水灵灵的看着他。 像是在说，过来吧，安崽需要你们。 付爷爷一整个心都融化了，哪还能拒绝，提到安崽，付爷爷当机立断，立马答应下来。 “成，那我们去。” 带孩子回家时，姜兰抱着安崽亲了一口。 “真棒安崽，真是妈妈的好大儿。” 被妈妈亲了，安崽害羞的低下头，咬着手指，小脸蛋红扑扑的。 男人凑到她身边，眼神幽怨，“那我呢，我不好吗？咋不亲我。” 姜兰好笑看着他，在他额头印下一吻。 “可以了吧。” 自从有了安崽，媳妇的注意力都集中在安崽身上，陪他的时间越来越少了，他心里有些酸酸的。 到了夜里，把安崽安顿好，男人拉上帘关了灯，钻进被窝后，一把抱住姜兰不撒手。 男人放低声音，像个委屈撒娇的小媳妇。 “说！你更爱我，还是安崽。” 姜兰诧异看着他，不知道他为啥会突然问出这个问题。 “为啥这么问？” 男人支支吾吾道，“感觉你视线一直在安崽身上，我就在你身边，你都看不见。” 姜兰回过味儿来，这是吃醋了，她好笑的看着男人，捏着他没有啥肉的脸。 “儿子的醋你也吃啊，不管是你还是儿子我都爱，这种爱是不一样的，不能比较。” 男人也知道自己有些无理取闹了，但他就是有些嫉妒。 他一直知道，自己爱姜兰，比她爱他多，现在又多了个儿子，分给他的爱就更少的可怜。 姜兰感知到男人情绪低落，没办法，自己勾搭的男人，只能哄着。 他勾住男人下巴，声音带着钩子，“咱们去旁边的房间，走。” 付文臣不明白去旁边房间干什么，跟着去到隔壁空房。 姜兰看过不少电影和小说，理论知识杠杠的，甩付文臣这个小白一百条街。 她拿起一块布条，把他手捆住。 付文臣吓了一跳，“小兰，你干什么绑我，是我说错什么，惹你不开心了嘛。” 他觉得是姜兰要把他绑在这，不让他跟她睡觉了。 他刚要道歉，谁知道姜兰绑完他，并没有离开。 她看他的眼神深邃霸道，声音危险又迷人。 “今天我就让你知道知道，我到底有没有把你放在心上。” 经过这一夜 ，付文臣再也没说过爱不爱自己的话，他彻底被姜兰征服。 姜兰不厌其烦，付文臣已经沦陷在温柔乡里，哪还顾得上那些有的没的。 大年三十这一天，姜兰给家里去了电话。 是宋晓君接的，听到是女儿的声音，她高兴的朝厨房招呼。 “老姜，老姜，快过来，是女儿电话。” 姜儒之擦了擦洗菜的手，快步走到电话旁，满脸笑意看着电话那头，好像能透过电话看见姜兰似的。 第169章 分杀猪菜 宋晓君不放心的嘱咐道。 “小兰，你们咋样啊，安崽还好吧，袄子我和爸妈收到了，特别合身，别光想着我们，你在那头可得小心点别感冒了，我听说，你们那又下雪了，你得注意保暖知道不。” 姜儒之赶紧接上话头，“你们啥时候带安崽来给爸妈看看呐，我们还没见过安崽呐。” 大队部内，姜兰握着电话，听着父母的惇惇叮嘱，眼神温柔。 “我一切都好，爸妈你们放心吧，等以后有时间了，一定带着安崽去见你们，爸妈，新年快乐。” 她暗下绝对决心，一定要想办法定居在父母身边，离开他们这么久，她也好想他们。 “新年快乐。” 老人异口同声。 即使再想闺女，也没法去见。 但这只是暂时的，姜兰寄过去的衣服里夹着一封信。 信里写着，今年下半年会恢复高考，姜兰努力会考上大学，到时候他们一家人就能团聚了，夫妻俩期待着这一天到来。 打完电话，姜兰走出去。 外面汪队长叫了大队所有人，到大队部集合，他拿着大喇叭喊着。 “同志们！过去的一年里，你们辛苦啦，新的一年，咱们再接再厉，跟紧国家步伐，努力创收，迈进新时代，共创美好未来！.” 汪队长说的大伙慷慨激昂，鼓掌到飞起，有的甚至站在树上听汪队长讲话。 姜兰有种错觉，像误入了啥传销组织。 就听汪队长接着道，“咱们今年大队个人收入，有明显提升，不少人家里吃上肉了，这都多亏了姜兰，姜大夫，大伙鼓掌感谢！” 接着又是一连串的鼓掌冲着姜兰。 卖药草这事，带动了附近大队的经济，让不少家庭过的没那么紧巴巴的。 长红大队尤为明显，因为有姜兰在，他们不懂的药草，可以去找她问，她每回都很耐心回答，不厌其烦。 姜兰所在大队过去的一年里，卖掉的药草是最多的，挣的钱也是最多的。 大伙是真心感激姜兰，有不少看不起病的，现在也看得起了，那些难以启齿的病症，也不再藏着掖着。 姜兰改变的不仅是他们家庭状况，还改变了他们固有的老牌思想，虽然改变的人不多，但却是个很好的开始。 回想往年的苦，再想想现在的甜，大伙鼓掌鼓的更加卖力气。 汪队长不叫停，他们还能一直鼓，汪队长拿着大喇叭接着喊。 “往年杀猪菜只有一头猪，但咱大队今年的杀猪菜，是三头！每人每户都能分到足够多的杀猪菜，去年做大锅菜的那几个婆子，你们再带几个家里的媳妇，熟悉的婶子啊邻居啥的，咱现在就开始。” 今年是个丰收年，大伙其乐融融，脸上都带着笑容。 姜兰和夏明心被分到一块做杀猪菜，夏明心不太会做大锅饭，只能给她打打下手。 “您不用担心，我之前做过大锅菜，挺好做的，就是需要力气，一会儿翻炒菜的事让男人干就成。” 有了姜兰，就有了主心骨，有她指挥，她们这锅进行的异常顺利。 付文臣和付唯先架起火堆，砍柴添柴火。 姜兰切猪肉，夏明心处理酸菜。 不远处，云奶奶和付爷爷带安崽玩。 年糕趴在姜兰脚下，爪子扒着她裤腿，他闻着肉味直流口水，可怜巴巴冲姜兰嗷呜叫。 姜兰看着不忍心，耐心解释，“年糕乖，这肉不是咱家的，是大伙的，你要是想吃，等一会儿给咱家分完，你就能吃到了。” 年糕嗷呜两声，强忍住诱惑，别过狼头不再看这边。 姜兰在炖煮时往里放了保健药材，吃了能驱寒补血。 大队部外面一共架起了三个大铁锅，姜兰这边的最香。 等做好后，排队最多的就数姜兰这边。 第一个领取的人，拿着一个铁盆，馋的直咽口水。 “姜大夫，没想到您不仅看病厉害，饭也做的这么好吃，付同志真有福气，娶了您，顿顿都能吃这么香的饭菜。” 这话说到付文臣心坎里去了，他给这人盆子里盛的肉比别人多。 姜兰被夸，面不改色心不跳，“你要辣椒不。” “要，麻烦姜大大夫多给我盛点辣子，我全家都特能吃辣。” 姜兰给他盛了一大勺子。 “下一个。” 等全部分完，汪队长把一盆子杀猪菜递到付文臣手里。 “这是你们的。” 他们份量明显比别人多，姜兰差诧异看着汪队长。 “这咋这么多，都快比得上别人一倍了，拿出去点吧，大伙该不够分了。” 姜兰示意付文臣让汪队长拨出去点，被汪队长无情拒绝了。 “小兰，你是咱长红大队的功臣，这些是你该得的，你不信问问，他们没一个反对的。” “我们同意！” “我没意见！” “姜大夫你多分肉，俺们没一点意见，你得多吃点，太瘦了。” “是啊，姜大夫一直这么瘦，生了孩子也不见胖，得多吃点，别回头生病倒下了，你可是俺们主心骨。” 唯一反对的就是姜保华李大妮。 但他俩声音太弱小，这么多人都不反对多分给姜兰肉，他们的声音太小，被大伙声音盖住。 李大妮气的跺脚，一脚踩在姜保华脚上泄愤。 看着满满一盆子菜，姜兰心里感动。 她从一开始的不熟悉这里，到现在游刃有余，真的感觉经历了好多。 姜兰不知不觉中，早已经融入了长红大队这个大家庭。 他们爱八卦，纯朴，热情，有时候还喜欢跟风骂人，但谁家有事他们是真上，一点不带含糊的。 谁好谁坏，他们心里其实一清二楚。 她现在只庆祥，当初被分到的是长红大队。 姜兰和长红大队在互相扶持长大。 有人闲着没事统计过，姜兰治好的病人总共过千人，治愈率高达百分之八十。 那些之前只能等死的病症，因为姜兰，有了活着的希望。 姜兰不仅治病救人，还帮他们挣到了钱，改善生活。 大伙心里感激无以回报，只能在这些分杀猪菜，分粮食上，多分给她点。 都领完自己家份额的杀猪菜，大伙都回家过年去了。 刚回到家，大门被敲响。 “谁啊？” 付文臣去开门。 第170章 喂饱我吧 大门打开，看到是付文臣，铁脑憨憨一下。 “付同志您好，姜大夫在不。” 见是他，付文臣打开门，“她在，你等一下。” 他去屋里叫姜兰出来，看到铁脑，姜兰热情招呼他进来，铁脑摆手拒绝。 “不了姜大夫，我来是有事找您。” “啥事啊，有人病啦？” 铁脑神秘一笑，没说啥事，直接转身，叫身后的的兄弟把东西搬进来。 几个大小伙子，背着几麻袋东西放到姜兰院子里。 “姜大夫，这是俺们几个大队的人给您的年礼，过去一年您照顾俺们不少，我老娘看病您就收了药钱，诊费都没要，俺们没啥大本事，但知道感恩，这些是俺们凑的一些吃食，不是啥稀罕玩意儿，一点心意，您一定要收下。” 说完，几个大小伙子飞快跑走，根本不给姜兰拒绝的机会。 这些东西都是附近几个大队的队员凑的，这些人都找姜兰看过病。 遇着家境不好的，姜兰会不收诊费，只收药草的钱，这样能省不少钱。 大伙心里都记姜兰的好，才想送她年礼。 姜兰打开麻袋一看，里面啥都有。 大多是自家地里种的菜，入眼的就是三颗白菜，最上面用麻布包裹的是鸡蛋。 还有送鞋子的，送自己缝制的袜子的。 姜兰看着一针一线缝制的鞋子，心下感动，没忍住落了泪。 “我也没做啥呀，只是做了尽我力所能及的事而已，这大过年的，整的人心里暖暖的。” 付文臣扶着姜她肩膀安抚。 “你做的可太多了，之前他们生病只能拖着，就是去了镇上找大夫，治愈率也不高，你医术好，人又善良，他们是想感谢不知道咋谢，只能送吃的了。“ 东西虽然没多少钱，但沉甸甸的心意，姜兰收到了。 把东西搬到厨房，等夏明心她们知道后，感慨万千。 “小兰心善得好报，咱家能娶上这么好的媳妇，是咱的福气。” 云奶奶很赞同。 “是啊，我现在都感觉，咱家小臣配不上人家了。” 夏明心在炕上陪安崽玩，抬头看云奶奶。 “妈，您就放心吧，他们小两口感情好着呢，小兰不会这么觉得的。” 安崽像是认同她的话，咿呀咿呀的叫，不知道在说啥。 付唯先一脸欣慰，“我之前只知道小兰医术好，没想到她为大队做出这么大贡献，只有这样的知青下乡，才能带领国家迈向新世界呀。” 他总感觉姜兰的未来不止于此，会有无限可能。 这几天，付唯先有时候会跟姜兰聊天。 从她的谈吐，她的眼界，她的心性来看，她都不是一般的妇女能比拟的。 付唯先总感觉，姜兰有一种不属于这个时代的超前思想。 夏明心跟大孙子玩了一会儿，出去帮姜兰做年夜饭。 今年一起过年的人多，除了每年都来的田婆婆王元林，还多了付文臣的家人。 因此，姜兰做菜的手笔特别豪横。 米饭直接闷了两大锅，包子蒸了两大笼屉，锅包肉足足用了三斤肉，再加上红烧鱼，红焖狮子头，小鸡炖蘑菇还有红焖大虾，光是素菜就有十道菜，更别提荤的。 付文臣早预料到桌子不够坐的，特地在年前做了一个超大号的折叠桌，凳子打了十来个。 饭菜上桌，一大帮人热热闹闹围着圆桌坐下。 姜兰举杯，“新年快乐，希望明年咱们还能团聚到一块，一起庆祝新年，新年快乐。” “新年快乐，干杯！” 大伙一起碰杯，推杯换盏，说天聊地。 安崽被付文臣抱着在怀里，姜兰给男人夹了一筷子红烧肉到碗里，看他都顾不上吃饭，姜兰很心疼。 “要不我来抱安崽吧，等你吃完了再换我。” “不用，你吃你的，安崽最近胖了不少，你抱不动。” 付文臣舀了一勺子热好的牛奶，递到安崽嘴边。 孩子特别听话，张嘴喝了一口，只要付文臣喂，他就喝，吃饱了也不哭不闹，好带的不得了。 安崽嘴巴小小的，只能一小口一小口喂，特别费时间，姜兰都吃的差不多了，安崽还在喝。 姜兰不想自家男人饿着，把他碗里的红烧肉夹起来，送到付文臣嘴边。 “既然你喂孩子，那我只好喂你喽。” 付文臣眼神温柔看着自己女人，享受着媳妇的服务，耳根有些红。 等吃饱喝足后，付文臣耳根发红，明显喝醉了，他在姜兰耳边小声呢喃。 “刚才吃了个半饱，等晚上，你再亲自喂饱我怎么样。” 男人声音低沉悦耳，压低声音后，又有些暧昧。 姜兰推开他，脸蛋红红的，“不要脸，流氓，父母还在呢，你胡说八道什么！” 安崽吃饱了就睡， 付文臣把他放到了一边，他握住姜兰的手，继续耍赖。 “我只对你流氓，在客房那晚，我到现在还记得，今晚……” 姜兰别过脸，不再看他。 这男人自从腿好了后，就越来越不要脸，啥骚话都说，学坏了。 被他提醒，姜兰也想起那天绑着付文臣的手，自己作威作福的场景。 一想到那些画面，脸更加滚烫，娇嗔的瞪了男人一眼。 “没想到啊，你平时看着挺正经的，竟然这么闷骚，竟然喜欢……” 男人被撩的心绪起伏，“咳咳，我是因为是你，才……” 饭桌上的人多，今天又是大年三十，都喝的有点多，你说一句，我说一句，声音一个比一个高。 喝醉酒的付唯先竟然在飙歌，大伙注意力都在付唯先身上，没人注意到角落里的俩人。 吵吵闹闹的声音，早把他们的对话盖下去了，主要小夫妻俩有意压低声音，除了他们俩，没人听见说啥。 坐在对面的夏明心，看着小两口凑在一起说悄悄话，越看越满意，跟刚高歌完一曲的付唯先闲聊。 “唯先你快看，这小两口不知道在说啥呢，咱儿子脸红的跟红苹果似的，这么娇羞的小臣，我还是第一次见。” 付唯先喝了一口米酒，头晕晕乎乎的，还不忘给妻子夹菜。 “他们小两口恩爱，这是好事，能找到小兰当媳妇的是他的福气，老婆，你快尝尝这个鱼，太香了，一点也不腥，比你做的好………” 夏明心一记眼刀子扫过去，付唯先嘴闭的比死人的嘴还紧。 第171章 三次流产 吃完年夜饭，一大家子人守岁到后半夜。 姜兰差点睡着，看了眼时间，拍了拍自己脸，精神精神。 “都两点多了，咱们包饺子吃吧，吃完就回去睡觉。” 夏明心，“成，就听小兰的。” 大伙分工明确，和面的和面，拌肉馅的拌肉馅，有条不紊。 包的是白菜肉，和猪肉粉条馅料的饺子，馅是饺子的灵魂，姜兰活馅，味道一绝。 付爷爷吃到饺子的第一口，瞬间清醒，也不困了，只一个劲儿的埋头苦吃。 等吃完，他们去外面放了鞭炮，热闹够了，准备回去。 临走时，付爷爷想带些凉掉的饺子回去早上接着吃，被姜兰拒绝了。 “爷爷，明天我现包给您送过去，现包的好吃。” 听到能吃到现包的，付爷爷乐呵呵立马答应。 “那就麻烦孙媳妇了，你千万别累着，揉面让小臣干，他一个大男人，总不好在家吃白食，不用惯着他，可劲儿造，他身体好着呐。” 抱着安崽的付文臣嘴角抽了抽，有些委屈。 “爷爷，我没吃白食，有在干活。” 付爷爷想说，要是你闲着没事就回部队去，但想到回部队会让他想到伤心事，就咽了回去。 “反正别欺负小兰，知道不，俺们先回去了，你们也早点休息吧，太晚了。” 付文臣点头答应，送他们到门口。 “知道了。” 姜兰，“爸妈，爷爷奶奶，你们回去慢点。” 夏明心朝站在门口的小两口招手。 “你们快回去吧，外面冷，别冻着孩子。” 付文臣把安崽往怀里拢了拢。 等看不见身影，两人进屋。 安崽早睡着了，付文臣把安崽放到他的小床上。 桌子没收拾，两人都太累了，躺床上倒头就睡。 因为过年不用上班，第二天起的很晚。 床姜兰醒后，想下地，被男人一把搂住。 “小兰，睡的咋样。” 姜兰诚实回答，“挺好的啊，一觉到天亮，醒来后，身上都轻快不少，浑身充满了活力～” 付文臣笑容有些奇怪。 “休息的好，那就好。” 他翻身将姜兰压在身下，亲了上去……… 直到中午才完事。 姜兰身上酸疼，踹了男人屁股一脚，眼神幽怨。 “你个天杀的，一天天的，真是有使不完的牛劲儿！” 付文臣被踹屁股，没生气，反而傻乐，伸手帮姜兰揉腰。 “你这不是放假了嘛，晚点起又没啥，反正闲着也是闲着。” 平时姜兰坐诊看病，他都不敢这么放肆，只敢浅尝辄止，点到为止。 好不容易赶上过年，他可得过足瘾才行。 姜兰其实也是喜欢的，要不然肯定会制止。 虽然很享受，但姜兰只给了自己三天放纵时间，第四天就不能这么荒唐了。 她给自己制定了全天计划，每天什么时候看书，什么时候休息，写了一个表格，严格按照表格执行。 付文臣闲着没，就在一旁跟她一起看，但他看的大多是课外书籍。 姜兰不仅自己读书，还呼吁大队里的想年轻读书。 大部分小年轻都不太自觉，他们还有好多活要干，没空跟着姜兰读书，而且也读不进去，他们能写好家人和自己名字就不错了。 姜兰一直在宣扬读书的好处，可大伙一看书就困，还不如让他们多插秧来的精神。 姜兰很替他们可惜，但这些都是个人选择，她不想强求。 转眼到了夏季，姜兰下班，去牛棚接安崽。 安崽现在已经会咿呀咿呀的喊名字了，只是发音有些不准确。 姜兰抱着安崽，在他脸上亲了一口。 “安崽，有没有想妈妈呀。” “虾……想～哈哈～她～塌～她～” 姜兰听不懂，“啥塌了？？” 安崽手指指着前面不远处的一个人，姜兰望过去，看到一个熟悉的人，是葛青青。 她一只手扶着肚子，另一只手抓着墙，呼吸急促，像在极力隐忍什么。 只见她再也撑不住，下一秒，倒在了地上。 姜兰看见，赶紧把安崽塞夏明心手里。 “妈，您先帮我看着安崽，我过去看看她咋了。” 夏明心马上接过安崽，“好，你去吧。” 付家一直很关注齐牧川的状况，自然对葛青青也有所耳闻。 姜兰走过去，给葛青青把了把脉，她瞳孔紧缩。 夏明心抱着安崽过来，“小兰，她咋了？” “她……流产了，妈，可以扶她进屋吗？” “当然可以，流产是大事，别闹出人命，扶她进来吧。” 姜兰一人扶不动，夏明心把安崽交到云奶奶手里，跟姜兰一起扶着葛青青进到屋里，姜兰给她扎了几针。 葛青青一个小时后醒过来，看见姜兰眼底有些茫然。 而后苦笑道，“是你啊，是来看我笑话的吗。” 姜兰揉着她身上穴位，尽量让她心情平复一些。 “你流产了你知道吗。” 葛青青艰难点头，眼里没了以往身神采。 “我知道，而且不止一次，是我自己身体不争气，留不住孩子。” 要是有了齐牧川的孩子，她肯定能嫁到齐家吃香喝辣，但现在算盘再次落空了。 姜兰皱眉，“你流产的次数是多久。” “几乎两三个月一次，这已经是第三次了。” 得到确切答案，姜兰抿嘴，“你有没有想过，不是自己的问题，你身体原本很健康，没有女性的疾病，这现在身体的病症，都是因为流产得的，这么频繁流产，可能是吃了不该吃的。” 光靠诊脉姜兰不敢下判断，但十有八九是。 葛青青眼睫微颤，“吃了……吃了不该吃的？是什么？” “打胎的药，你怀孕之后都跟谁说了，又吃了什么。” 葛青青回想之前两次流产，她只告诉过齐牧川，她想让他尽早跟自己结婚，好嫁进齐家。 想到什么，她吓的浑身哆嗦。 “好像……好像我每回怀孕，齐牧川都会让我喝茶，他有时候会泡茶喝，也经常让我喝茶，我还觉得茶的味道跟以前的不一样，有些苦，是那碗茶！” 第172章 孩子好好的在肚子里 姜兰没见到那茶，也不敢确定是不是。 葛青青此时几近疯癫，神情恍惚。 如果真的是茶水的问题，那肯定就是齐牧川不想让她怀上孩子，偷偷给她茶水里放打胎药。 想到这些，葛青青就气的浑身颤抖，手掐进肉里都感觉不到疼。 姜兰，“这都是猜测，如果你想证实，我有个办法。” 孩子折磨的葛青青眼睛红血丝很严重，她看着姜兰的眼神毛骨悚然。 “什么方法，快说！” 姜兰没生气她对自己的态度，她知道，葛青青留着有大用处。 “你是刚流产的，齐牧川现在不能确定你孩子在不在，你回去休息两天，然后去找他，你说你的孩子还在，他肯定会再次动手，到时候你把茶水拿给我看，就能知道到底是不是他干的。” 葛青青怀疑看着姜兰，不觉得她有这么好心。 “我凭什么相信你！你跟齐牧川不对付，想让我跟他反目成仇？！万一你是骗我的呢！” 姜兰面色淡然，一点也不心虚。 “你可以去医院检查，他们总不会骗你，到时候你就知道，该相信谁了。” 这附近没有好医院，要去就得去隔壁县城里看。 葛青青之前嫌麻烦就没去，她看过妇人怀孩子，就是她这种症状，一般有了的，会找接生婆看，接生婆看妇人怀没怀，一看一个准。 姜兰给她心里种下了个怀疑的种子，葛青青心底已经有了答案，只是不愿意承认。 齐牧川什么样的人，她心知肚明。 那人本来就不是什么正人君子，还真有可能做出这种事，她决定身体好一点就去医院看看。 等葛青青离开，姜兰赶紧回家找付文臣。 一进屋，发现屋里没人，桌上有一张纸条。 上面写着，他跟汪远方进山狩猎去了。 姜兰急的在屋子里走了好久，等两人回来，姜兰说了刚遇到葛青青的事。 付文臣一下就明白了姜兰的意思。 “你是想利用这次机会，让葛青青帮我们收集证据。” 姜兰眼睛晶亮，“对！葛青青可以进到他家，肯定知道特别多，你当初让葛青青缠着齐牧川，肯定也想这步了不是嘛，现在只要等她站到咱们这队就成。” 付文臣当初指点，让葛青青缠着齐牧川不放，除了让他断掉查他腿好的这件事外，还有其他原因。 他也是男人，能感觉到，齐牧川一时觊觎姜兰，所以才让葛青青缠上他，齐牧川是碍于当年那件事他理亏，才对姜兰没有任何动作。 现在他腿好了，也不是秘密了。 付文臣原本计划的是，等他们两人关系浓情蜜意的时候，他会想办法让葛青青站到他这边来，她找到齐牧川的把柄，没想到时机这么快就来了。 等待葛青青站队的同时，有了其他好消息。 小厂子涨工资的申请，批下来了。 姜兰拿到文件，高兴的在原地转了几圈，把姑娘们召集到一块，宣布了这个好消息。 “注意了，注意了！从下个月起，你们每个人的工资，都上涨百分之三十，再增加一张布票和糖票。” 姑娘们听到涨工资，高兴的都疯了，个个像打了鸡血。 “真的吗？小兰姐，还能涨工资？” “肯定是真的，姜大夫啥时候说话不算话过，咱们真的要涨工资了！” “好像还是姜大夫跟上头申请的，我们太幸运了，能有这样好的领导人。” “真的啊？！小兰姐儿这么厉害！” “当然是真的，胖丫认识字的，她之前去找小兰姐时，不小心看到她写的，啥报告啥的，应该就是那个报告，让咱们涨的工资。” “我二姨家的孩子想来咱这当女工，我给拒绝了，咱工人只招女的，他一个大男人还想来，想的美，我跟他大吵了一架，要是知道我涨工资，肯定要气死了，哈哈。” 看着姑娘们一个个洋溢幸福的笑脸，姜兰也替她们高兴。 能靠自己双手养活自己，是每个女孩子的梦想。 姜兰没多大志向，只希望能在自己能力范围之内，让她们自力更生，实现男女平等，拥有自由。 回到家，安崽一直哭，他很少哭，姜兰过去抱起他。 “安崽，怎么了，哪不舒服吗？” 一摸安崽额头，发现特别烫。 付文臣焦急看向姜兰，“我刚要去找你没找着，安崽一直哭，身上发烫，可能感冒了，要吃药吗？” 姜兰，“不用，安崽太小，吃药不好，我给他物理降温，如果还没好，再喝药。” 折腾了一晚上，安崽总算退烧了，姜兰不由感叹。 “养孩子是真累人啊，那些老一辈人动不动就养十来个孩子，是咋养的。” 姜兰累的躺倒在炕上，付文臣也跟着躺下去。 “可能母亲得长十只手才能养活吧，从古到今，辛苦的都是女人，只是没人注意到默默付出的妻子，其实她们一点也不比外打拼的男人轻松。” 这些话是姜儒之从小就灌输给他的，夏明心只生了付文臣一个。 姜儒之心疼妻子，不想她那么累，有一个孩子，就知足了。 姜兰很庆幸自己遇到的是付文臣，不是齐牧川那个白眼狼。 葛青青去到医院检查完，身体确实像姜兰说的那样，不是自然流产，而是人为干预造成的结果。 这天，下着暴雨，外面天黑了下来。 葛青青找到齐牧川，站在他家门口，阴森森看着齐牧川，给他吓了一跳。 “哎呦！你吓死我了！来了怎么不说一声。” 葛青青走进去，齐牧川靠后躲了躲。 “你身上都湿了，离我远一点，别溅到我身上。” 看着男人嫌弃的眼神，葛青青脸上没什么表情。 “确实，该小心点，我还怀着孩子，可不能感冒了。” 听到这话，齐牧川猛的抬眼，试探道。 “你……你，咱们孩子还好吧？没什么异常？” “没事啊，孩子在我肚子里好好待着呢，牧川，等我顺利生产，你就娶我过门，咋样。” 葛青青笑容温柔，跟平常没什么两样，但只要仔细观察，就能看见她眼底的刺骨寒意。 第173章 下药 听到孩子还在，齐牧川心绪起伏，脸上闪现一股狠戾，很快恢复镇定。 “孩子？你说现在孩子好好的，没像以前那样流产吗？” 葛青青笑容越发幽深，“是啊，怎么，孩子还在，你不高兴吗？” “高兴，高兴，我当然高兴。” 嘴上说着高兴，可脸上的笑，笑的跟僵尸一样僵硬勉强。 齐牧川转过去，看向桌子上的茶几，戾气丛生，再转过来时，跟刚才阴沉的样子判若两人。 他拉过葛青青的手，一点也不嫌弃她身上的雨水了，仿佛一秒变成那个温柔儒雅的齐牧川。 男人声音儒雅，看葛青青的眼里带着关心宠溺。 “青青，你身上都湿了，去里面换身我的衣服吧，生病了对孩子不好。” 等葛青青进到到卧室，齐牧川快步走到办公桌后面，拉开抽屉，从里面拿了一个药瓶出来。 他看着药瓶满脸疑惑，小声呢喃。 “怎么会没用呢，难道放少了？” 药瓶里面的药原本是片状，被他磨成了粉末状，这样不容易被察觉。 齐牧川合上抽屉，拿着药瓶去到茶几那坐下。 他面无表情的把药粉撒在茶水里，这回放的是以前三倍的量。 吃了很可能会再也怀不上孩子，可齐牧川不在乎，反正他又不会娶，葛青青有没有孩子跟自己半毛钱关系没有。 他的动作行云流畅，没一点犹豫迟疑，仿佛做过好多遍。 齐牧川殊不知，这一切都被门缝里偷看的青青看在眼里。 她合上门，嗤笑一声。 笑的不是别人，她在笑自己。 她不介意齐牧川不喜欢自己，反正她也没对他动心。 可他千不该，万不该杀死她的孩子，还一次又一次。 葛青青没想到，齐牧川能这么残忍，一点愧疚也没有，虎毒还不食子，他竟然能心安理得杀死自己的三个孩子，眼睛都不眨一下。 葛青青这人虽然爱慕虚荣，但不会拿孩子的命开玩笑，她做不到，那毕竟是一条人命，还是在她肚子里的孩子。 她换好衣服出来，假装不知道齐牧川下药。 男人走过去，搂过她的腰，一脸担心。 “青青，我泡了茶，去喝点，驱驱寒。” 拉着她坐到茶几前，齐牧川把那杯下了药的茶递给她。 “趁热喝，一会儿该凉了。” 葛青青接过，喝了一小口，而后不小心呛到咳出来。 “咳咳咳！” 水撒在葛青青新换的白衬衫上，齐牧川皱眉，“怎么撒了，都浪费了！” 葛青青满脸歉意，“抱歉牧川，我不是故意的，幸好没全洒，杯子里还有。” 齐牧川眼瞅着她把剩下的茶水都喝了才放心。 两人大战一场，外面雨停了，葛青青拿着衣服找到姜兰。 “你快看看，这上面是什么？” 姜兰接过衬衫，嗅了嗅上面污渍皱眉。 “这是打胎药，而且剂量很大，吃了恐怕这辈子都不能有孩子了。” 葛青青心里早就有了答案，但不死心，一定要得到一个确切答案才罢休，等姜兰说完，她浑身战栗，眼里闪现杀意。 下一秒恢复平静，眼神冰冷的看着姜兰。 “说吧，你想让我怎么做。怎样才能让齐牧川身败名裂！” 之前葛青青还不死心，觉得只要嫁给齐牧川，以后就不吃穿不愁。 可现在明显愿望落空，齐牧川弄掉她孩子，就是不想以后有麻烦，怕她缠上他，齐牧川肯定不会娶她，她必须让那个恶魔付出代价。 葛青青以为能靠着模仿姜兰，让齐牧川心软化。 谁能想到，他的心比石头还硬，跟着这样的人，就算情妇，以后下场也会惨。 一旁的一直没说话的付文臣，这时候开口了。 他唇角勾起一抹弧度，“也不是要求你干什么，我们现在有共同的敌人，是合作双赢，想扳倒他，只要找到他通敌的证据就行，剩下的交给我。” 齐牧川肯定跟敌国人有联系，何顺的死，那场失败的战役，肯定跟齐牧川有关。 只要葛青青答应去找到证据，就能把齐牧川送进监狱，并且承诺会给葛青青一笔不菲的钱。 葛青青想也没想，立马答应。 临走时，意味深长看了姜兰一眼。 “其实，你们不用这么大费周章，如果是你，会比我更容易拿到。” 付文臣身上陡然冰冷，“你不想做，我还可以找别人，这份钱你不想挣，自然有的是人想挣！” 葛青青低下头，“对不起，是我说错话了，对不起。” 看着离开的葛青青，姜兰不解。 “她这话啥意思？还有谁更适合去骗齐牧川？” 看着姜兰一脸懵的样，付文臣心里那点火气一瞬间被浇灭。 “没什么，她胡说八道的。” 他不是君子，对于姜兰更加自私，即使知道她对齐牧川没一点心思，也不想她知道齐牧川喜欢她，不想她去冒险找证据。 葛青青下定决心帮姜兰他们，其实最主要是帮自己。 她接连好几天缠着齐牧川，跟他厮混在一起，整的他身体虚的不行。 趁齐牧川不在，家里就葛青青一个人时候，她把齐牧川柜子里的东西都偷了出来。 齐牧川家有一个一直上锁的抽屉，这个抽屉是镶嵌在墙体里面的。 如果不是有天起夜撞见，葛青青也不会知道，墙里面竟然还藏着东西，位置极其隐蔽，很难发现。 钥匙齐牧川一直随身带着，葛青青没法偷到，齐牧川太滑不溜手，根本不给她接近钥匙的机会。 她思量再三，直接破釜沉舟，简单粗暴的拿着锤子砸开抽屉，里面有一个铁盒子。 打开盒子，里面一大堆纸，上面的字她有的认识，却看不太懂。 “这都是啥意思？咋还有不是中文的字啊，要不……都拿走吧，反正齐牧川肯定会发现是我干的，给他留着没意义啊。” 把抽屉里面的的东西一股脑都拿走，东西拿到手，葛青青连跑带爬的往姜兰家狂奔。 仿佛后面有鬼在追，她使上了吃奶的劲儿跑，生怕齐牧川发现抓她个先行。 等到姜兰家门口才放下心，她猛敲门。 “开门啊，开门！” 第174章 拿到证据 付文臣听到动静，出来开门，见是葛青青，立即问道。 “是你，东西拿到了吗？” 葛青青抱着怀里的东西点头，有些慌。 “拿到了拿到了，快让我进屋去。“ 进到屋里，姜兰想接过来看看，葛青青往后退一步。 “你……你们先给我钱，我才给你，要不然，我就把这些东西撕了，吃了，也不给你们。” 姜兰知道葛青青现在只是虚张声势，她打不过付文臣，东西他们肯定会拿到手里。 她双手抱胸，饶有兴味看着她。 “只要东西是真的，我们肯定会给你钱。” 葛青青不松口，“不行，先给我钱！” 付文臣站到姜兰身边，怕葛青青伤到她。 “你没有选择，要是不给我们，你杀死你丈夫的事可能就会公之于众，到时候别说钱，你什么都得不到。” 他最不怕的就是威胁，如果不是碍于姜兰对他的看法，他才不会兜这么大一圈，让葛青青自己看清齐牧川嘴脸，再来帮他们。 早就拿着葛青青杀害丈夫的事威胁她了。 听到付文臣说的，葛青青有一秒心虚。 “我……我不知道你在说啥，什么丈夫，什么跟什么，他……他是自己得病死的，跟我没关系！” 姜兰懒得听她废话，一把抢过她怀里的衣服。 东西被抢，葛青青想抢过来，被付文臣一记眼刀子扫过去，差点刀死。 她站在原地，不敢吱声。 姜兰把衣服里包着的东西，都摊放在炕上。 两人把每张纸都看了，不看不要紧，一看好家伙。 姜兰气的把纸拍在炕上，气的鼻孔冒烟。 “这个齐牧川，胆子也太大了，竟然……竟然通敌！还堂而皇之的把证据留着，他也太自信了，以为这辈子都不会被发现是吗！” 付文臣：“他不是自信，是想留证据，以后要是被这边发现了，还能靠着这些跑到敌人那边，让他们收留他，这些对他而言，属于功勋。” 这堆文件里面，付文臣找到了当年那起战事的真相。 信里，它们让齐牧川故意给付文臣错误信息，导致他们全军覆没，并且敌人早就在他们经过的地方设下了埋伏。 齐牧川的回信里，让他们给付文臣位置那炸药致死量。 他想让付文臣死在那场战役里，只是他没预料到，站在付文臣身后的何顺，会突然推开付文臣。 那些炸药把何顺炸死，付文臣的腿，也因此受了重伤。 看着男人拿着信出神，姜兰握住他的手，有些担心他状态。 “文臣，你还好吗。” 男人回过神，没有焦距的眼神，在看向姜兰时，重新有了神采。 他回握住姜兰的手，“我没事，这些证据足够了，我终于能给何顺个交代了。” 确定他没事，姜兰才放心，她在这堆东西里翻了翻。 有一个该在这里的东西，却没看见。 姜兰目光看向葛青青，走到她身边伸出手。 “戒指拿出来。” 葛青青右手抓了抓裤子，眼神飘忽。 “什么戒指？我不知道你在说啥。” 姜兰不想跟她废话，直接掏兜。 在葛青青右边裤兜里掏出一枚戒指，这是之前她去邮局，看齐牧川带过的，果然被葛青青拿走了。 葛青青是看这个戒戒指值钱，才私自藏起来的。 “你们那么有钱，要这戒指又没用，我拿起走，还钱换点钱，姜兰，你也太抠了吧！” 姜兰拿着戒指，斩钉截铁道，“你拿着这个戒指出去卖，第二天就得被枪毙！” 葛青青被吓到了，“一个普通银戒指，有这么邪乎？” 她觉得，是姜兰吓唬她，想把戒指占为己有，随便编的。 知道跟她说不通，姜兰转头把戒指交到付文臣手里。 “这个应该就是他们组织的信物，一起交上去，更有说服力。” 付文臣接过戒指，把所有资料都拿起来揣进怀里，准备去牛棚找父亲商量。 男人拉起姜兰的手，“小兰，你跟我一起去吧。” 姜兰摇头，朝葛青青那边看了一眼。 “不了，我还得给她安排住处，你自己去吧。” 因着是在家里，付文臣还算放心。 出了屋子，他看向趴在门口的年糕，踢了踢他腿爪子。 “进去保护你主人，别让葛青青欺负她。” 年糕呜咽两声答应。 付文臣离开后，姜兰带着葛青青去到客房。 齐牧川没被抓住前，葛青青是有危险的，只有留在他们身边才是最安全的。 姜兰给她收拾了一间客房，“你暂时先住这，等事情尘埃落定了，你再离开。” 葛青青点头答应，在姜兰转身铺床的时候，她拿起桌子上的剪刀，想赐死姜兰，把他们钱都偷走，到时候，她再换个地方重新开始。 姜兰想到什么，突然回头，葛青青吓了一跳，她赶紧把剪刀藏在身后，吓的大气都不敢喘。 姜兰没发现她的异样，嘱咐道，“差点忘了跟你说，你吃了太多打胎药，以后很难怀孕，等会儿你躺床上，我给你针灸，再配几副汤药，起码得坚持喝个半年左右，还是能怀上的，等齐牧川被抓进去，我会按咱们之前说好的给你六百块，到时候你想去哪都可以。” 铺好床单，姜兰出去拿药箱。 葛青青愣在原地，看着姜兰离开的背影，她像被定在原地，久久没有动作。 藏在身后一直紧紧攥着的剪刀，滑落在地上。 见姜兰出来，拿完药箱，年糕紧紧跟在她身边。 姜兰摸了摸他脑袋，“年糕乖，里面是女生，等一会还要脱衣服针灸，你不可以进去哦。” 年糕听话的趴在门口，竖起耳朵听里面动静，只要有一点不对，他就准备冲进去。 姜兰拿药箱进屋，葛青青局促的坐在床上，姜兰拿出针袋摊开。 “把衣服脱了，躺下。” 葛青青罕见的没反驳她，很听话的躺下。 姜兰在她后背施针，针刺入身体虚酥酥麻麻，葛青青孩子没了后，身体一直不舒服，现在疼痛缓解不少。 感觉到她身体放松，闲着没事，姜兰问出自己一直好奇的问题。 “我有个事挺好奇的，你杀死你丈夫，是有预谋的吗？” 提到死去的丈夫，葛青青攥紧被单，而后松手。 “不是。” 她说的平静坦然，没有一点心虚，显然是实话。 第175章 为什么对我这么好? 姜兰有些诧异看着她。 她还以为，她是有预谋的嫁给她丈夫，然后杀死他，再继承他财产的。 葛青青想起过往，眼神黯淡。 “我和他是自由恋爱，他有点家底，对我特别体贴，我想买啥都给我买，结婚的排场也很大，就在我以为，要过上幸福日子的时候，他就变了。” “我们结婚后，他经常跟狐朋狗友出去喝酒，好几次都见着他跟别的女人在一起，我当初跟他结婚是真的爱他，既然没爱了，我就不想耗着浪费青春，提了离婚。我的噩梦也是从那时候开始的………” 葛青青提出离婚后，她丈夫就像变了个人，一直怀疑葛青青外面有人，整天疑神疑鬼，跟看犯人似的看着她。 她丈夫有一天喝醉酒，一开始只是打了她一巴掌，像是在葛青青身上找到了快感，亦或者知道她力气不如自己，打不过自己。 丈夫从此以后，一有不舒心的事就打她泄愤。 男人怕被大队里的人发现，他家暴葛青青，他在打人时，会特意往她身上打，不会朝着脸上。 在外人眼里，两人是恩爱夫妻，可一回到家里，他丈夫就露出本性。 葛青青被家暴了一年，终于忍不住，想要反抗。 丈夫给她戴绿帽子，有几回直接把女人带回家，就让葛青青看着他们在那。 葛青青表情渐渐变得麻木。 既然他给自己戴绿帽子，那她为什么不可以。 她跟隔壁大队的一个小伙子好上了，那小伙子家里祖上是学中医的。 小伙子不会医术，但家里有不少医书，葛青青没事的时候会看。 她知道有些食物在一起吃相克，有的菜只吃几天没什么，但长年累月这么吃，会让身体器官衰竭。 自此以后，葛青青做每一顿菜都用相克的食材，没有的，她就去小年轻家拿。 丈夫吃了一年，终于死了。 没人怀疑葛青青，法医检查过，她丈夫不是中毒，身上也没有致命伤，就是身体器官衰竭，正常死亡。 葛青青找到小年轻，想跟他结婚，远走高飞。 谁知道小年轻退缩了，知道她成了寡妇，还想跟他结婚，不愿意再跟她来往。 葛青青在一次次失望中，渐渐变得狠辣无情，对任何人都只是逢场作戏，不走心。 那些没有利用价值的男人，她根本不屑看一眼。 可就在刚才，姜兰对她的好，让她心慢慢融化，冰封已久的心，有了温度。 身上施了针，葛青青感觉困意袭来。 姜兰拍了拍她肩膀安抚，“这套针法有助眠作用，你睡会儿吧，等好了，我叫你起来。” 有了姜兰的话，葛青青安心睡过去。 看着她后背这些或浅，或淡的疤痕，姜兰心情复杂。 终究不忍心，给她配了一副祛疤痕的药膏。 拿到齐牧川是敌特的证据，付文臣交给付唯先看。 “有了这些，再加上咱们找到的那些证据，齐牧川全家都跑不！” 齐牧川干的这些勾当，能这么顺畅，甚至没人怀疑他，他不信没有齐家那边的支持。 付唯先主要查的就是齐家，虽然没有查到他们跟敌人有联系，但查到不少东西。 贪污受贿，收受贿赂，这些事还是能查到的。 付唯先看完这些，气的一排桌子，“他竟然拿着同胞的尸骨，去当投名状！简直无耻至极！文臣，我会把我这段时间收集齐家的证据一并交给你，这件事你亲自去办。” 当年那起战事，对付文臣打击太大，只有他亲自去解决，他才能彻底放下。 付文臣找到自己心腹，把这些证据交了上去。 回到家的齐牧川，刚脱完衣服躺下，就察觉到不对劲。 他看向墙体里的抽屉。 果然，被人打开了，里面的东西都不见了。 齐牧川慌了，他想到什么，一拳捶在墙上。 “葛青青！是你！” 除了葛青青，几乎没人进来过他家。 葛青青刚才说身体不舒服，他就让她暂时在这休息，没想到，她胆敢把他的这些机密文件偷走。 齐牧川记的在原地来回踱步，“葛青青一直依附我，没理由偷这些，她又看不懂，跟我不对付，想抓饿把柄的，只有……付文臣！” 他怕那些东西已经到付文臣手里了。 所以现在得赶紧找到葛青青。 齐牧川穿上衣服，朝姜兰家去。 姜兰家里，她看了眼手腕上的表，见时间差不多了，进到次卧，把葛青青后背上的针拔掉。 葛青青醒过来，姜兰把刚做好的药瓶交给她。 “这个给你。” 葛青青接过，打开闻了闻。 “这是什么，也是治不孕的吗？” “这个不是，这是祛疤膏，我看你身上有很多细小疤痕，用这个涂抹，早晚一次，虽然不能祛除，但能淡化很多，不仔细看是看不出来的。” 葛青青攥着药瓶，心里酸涩，不知道该说什么。 眼瞅着姜兰要离开了，她再也忍不住，问出口。 “姜兰！你……你为什么要帮我，我是个坏女人，四处勾搭男人，之前还想勾引你男人，虽然没成功，但我也动了那样的心思，你为什么还对我这么好？” 姜兰转过身，面色无波看着她。 她眼里没有瞧不起，仿佛葛青青对她而言，跟小薇跟胖丫她们没区别。 “为什么对你这么好？可能……因为你也是女人吧。” 葛青青听不懂，“就因为我也是女人？” 姜兰目光非常坦然，“是，因为你跟我一样，是女人，女人要想在世间生存，就要付出比男人更多的努力，甚至付出血的代价，可就算这样，也不一定能过的多好，每个人都有自己难处，我不会因为自己过的好，就去评判那些过的不好的，如果我们女人都不互相帮助，还能指望谁，那些随时都有可能变心的臭男人吗？我认为，靠自己才能走的更久，才能帮助别人。” 其实到现在，姜兰也没有将自己全部身心交给付文臣。 对于她拥有空间的事，她会一辈子保守秘密，秘密一但说出口，就不是秘密了。 第176章 被抓 她不想把一辈子交给誓言，只想享受当下的幸福。 只要现在他们是相爱的就够了，一辈子太长，没法保证永远不变心。 未来如果她或者付文臣变心，她会毫不犹豫离开，不会拖拖拉拉，纠缠不清。 爱你的人不用看着，不爱你的人，你看不住。 她从来没真正指望过谁，只想让自己的日子，尽量过的舒心。 姜兰相信，能帮助女性的还是女性。 她力量薄弱，在不损害自身利益的情况下，能帮就帮一把。 不管是七零年代，还是在二十一世纪，都有男尊女卑的思想。 看不起女性的人大有人在，姜兰厌恶这种不公，却无力改变，只能尽自己所能。 葛青青被姜兰的话震撼到了。 她从来没这样想过，姜兰这些话，仿佛打开了新世界大门。 葛青青豁然开朗，看着姜兰的眼神里有崇拜和敬佩。 “姜兰，我想……啊！小心！” 她看到站在姜兰身后的齐牧川，正拿匕首靠近她。 葛青瞳孔紧缩，一把把姜兰扯到自己身边。 齐牧川手里拿着一把刀，手指着姜兰，眼神冰冷。 “说！葛青青拿到那些文件，是不是被服付文臣拿走了！” 他转头看向一旁的葛青青，眼里都是肃杀。 “是你对不对！我对你这么好，你竟然背叛我！葛青青，只要你现在把偷走的东西都交出来，我可以既往不咎 ，你想清楚，你现在还怀着我的孩子，我可以娶你，怎么样？” 葛青青不想跟他睡一起，一直用孩子还没死这事拖着，能避免在一起就尽量避免，齐牧川还以为孩子还在。 她攥紧拳头，终于能把想说的说了，葛青青朝着齐牧川的脸呸了一声。 “我呸！你恶不恶心，以为谁都想嫁给你，你要是没钱，我看都懒得看你一眼！孩子？！我的孩子不早被你亲手杀死了吗！那些毒茶还是你亲手递给我，这么快就忘了？那些东西已经不在我这了，你有本事自己去抢啊，还不是没本事才来找我的！” “你都知道了！” 齐牧川脸上没一点愧疚。 知道葛青青这条路走不通，只能寄希望于姜兰。 他想，只要把姜兰带走，付文臣肯定会把那些交给他。 到时候，他就可以带着姜兰离开这，再找人解决掉付文臣，一箭三雕。 看见主人有危险，年糕想上前，姜兰用眼神阻止。 齐牧川跟一般的小混混不一样，他是军人出身，还是军官，身手敏捷，手里还有刀，年糕上来只能受伤。 看见姜兰眼神，年糕不敢上前，在原地急的团团转。 匕首抵在姜兰脖子上，但距离姜兰的皮肤有一段距离。 “你们俩都跟我走！快点。” 姜兰不明白，他为什么不让自己见血，这样不是更好吓唬。 不管因为什么，现在时机刚好。 姜兰手背到身后，从空间拿出一瓶药粉。 葛青青看到姜兰手里的药粉，像要把瓶盖撒开，但一只手很难操作，要是两只手同时动，肯定引起齐牧川注意。 葛青青站在姜兰背后，不动声色的帮她把药瓶打开。 姜兰看着齐牧川冷漠一笑，“走你奶奶个腿儿！” 话落，手里瓶子甩了出去，齐牧川被呛的踉跄，后退好几步。 姜兰拉着葛青青往外跑，齐牧川吸入粉末，腿发软。 但他身体比一般人素质要强，竟然还能走出直线。 齐牧川迷迷瞪瞪走出去。 姜兰拉着葛青青去厨房，一人拿了一把菜刀冲出去。 “放心，他现在身上没力气，打不过咱俩。” 一出厨房，迎面撞上齐牧川。 两人朝着齐牧川胳膊，一人一刀，又给他腿来了两刀。 齐牧川瞬间倒地不起，昏死过去。 葛青青拿菜刀的手一点不抖，甚至有点小激动。 “兰姐，你太厉害了！” 姜兰：拜托大姐，你比我大了快十岁了，叫我姐……… 现在姜兰在葛青青眼里，堪比大姐大，浑身散发着金光。 姜兰别扭的咳了咳，“那个，先把他绑起来，扔进柴房。” 两人拿着麻绳，把齐牧川捆成了个粽子。 正想着咋把他拖进去，付文臣这时候刚好回来。 看到地上的齐牧川，男人全身进入战备状态。 “他怎么来了！小兰你没事吧！他没把你怎么样吧。” 姜兰摇头，“没事，反而是他，比较有事。” 看着地上昏迷不醒的齐牧川，付文臣没半点怜悯。 葛青青打断两人腻歪，“那个……还是先把他拖进去吧。” 付文臣阻止，“不急，小兰你有啥办法，让他睡上三天三夜吗？” “有是有，但为啥要让他睡这么久？” 付文臣冷脸看着地上，跟死猪似的齐牧川。 “他留在咱家太麻烦，我准备把他送回他家，过几天机关部门就会把他带走，我怕他醒着会跑。” 姜兰了然，“这个容易！” 她跑到屋里，拿出一管针剂，注射到齐牧川身体里。 “接下来的四五天，他都会像死猪似的一直睡觉，不用绑着，直接扔进去就成，保准跑不了。” l付文臣无条件相信姜兰，真就没绑着，直接扛着齐牧川扔进他家。 又把他和葛青青来过的痕迹抹掉，而后离开。 约莫过了四天左右，一群穿着制服的人冲进齐牧川家。 巨大声响把齐牧川吵醒。 他睁开眼，看见一大帮人在他家里。 想到某种可能，齐牧川慌了。 “你们，你们来我家干啥？快出去！” 其实他心里已经有了猜想，只是不愿意承认。 站着的几人面容肃穆，说出的话像在给齐牧川判死刑。 “齐牧川，有人举报你是敌特，并且证据确凿，跟我们走一趟！” 齐牧川挣扎，但于事无补，一群人架着他离开。 不远处的姜兰付文臣，看着车子驶出。 姜兰看向身旁的男人，握住他的手。 “一切都结束了。” 男人视线看向姜兰，冷漠的眼神里突然有了生机，他回握住她的手。 “我们回家。” “好。” 齐牧川在里面一直说他不是敌特。 可他再怎么狡辩都没用，因为证据实在太齐全了。 连一些细枝末节有，根本不用他们深挖，提供证据的人，已经挖到底了。 第177章 ‘他看见了\’ 齐牧川的证据确凿，连同他家人也被一并逮捕，一同执行枪决。 行刑的前一天，付文臣找了关系，进去见他。 他要亲眼看着他的死状，才对得起何顺在天之灵。 看着隔着的玻璃和一道铁栅栏，像是隔绝了齐牧川的一生。 他触碰到手上冰冷的铁链，抬头看着付文臣眼底闪现杀意。 “你现在赢了，满意了？！” 付文臣不接他的话，反问他。 “为什么。” “什么？” “当初为什么要给我传递错误的消息，我记得，当时你和我的关系虽然不如何顺，但也不差，何顺还对你那么好，为什么要做这种事，我以为……我们是兄弟。” 齐牧川如今已经到这地步了，他不再伪装，露出最真实的自己。 他靠在椅背上，嗤笑一声。 “兄弟？可笑，我从来没把你和何顺当过兄弟！明明我才是那一届里最出色的兵，可能自从你分队过来后，处处压我一头！ 领导还提拔你当了我顶头上司！ 凭什么！ 明明我跟你一样很出色！他们却只看的到你！ 所以我要把你干掉，只有你没了，他们才能看见我，只可惜何顺那个蠢蛋，替你死了。 你心里一定很难受吧，一辈子背负着好兄弟的命活着！哈哈哈哈～ 既然难受，你为什么不跟他一起死！ 你活着的每分每秒，不觉得像是在提醒你，你的命，是好兄弟的命换来的嘛！付文臣，该死的是你！你快去死啊！” 要是以前，付文臣肯定会暴怒，冲上去打他。 可现在的他不一样了，他有了家庭，有了爱人孩子，现在还为兄弟报了仇。 面对齐牧川的咆哮，付文臣面色平静的可怕。 “你说错了，何顺的死不是因为我，是你造成的，该死的也是你，我的命是何顺救下来的，所以，我要带着他那份，好好活下去。” 何顺临死前，是笑着看向他的。 如果他现在还活着，肯定希望付文臣好好生活。 当年，炮火朝他们砸过来，何顺护在他身前，肯定是希望他活着的，而不是因为愧疚，跟何顺一起死。 如果那样，他的死就没了意义。 付文臣像是老僧入定，如今身上没半点当初的戾气。 每次看到付文臣，齐牧川就会想到姜兰。 想到那个让他一点点沦陷的女孩，齐牧川苦笑。 “早知如此，瘸腿的要是我该多好。” 那样，说不定遇到姜兰的就是他了，这算是他这辈子唯一的遗憾。 付文臣直接一记冷水泼过来，给他拉到现实来。 “人生没有如果，遇到姜兰的是我付文臣，不是你齐牧川，你再怎么喜欢她，她都不喜欢你。” 杀人诛心也不过如此了，但更狠毒的话还在后面。 付文臣无情戳穿他心底的龌蹉心思。 “其实你心里也知道，自己配不上小兰，要不然也不会有葛青青这个替身，不是吗。你根本不敢表明你的心意，你知道自己的卑劣，你注定跟她没有可能。” 这话，像一把尖锐的刺刀，刺进齐牧川心尖，折磨的他痛不欲生。 付文臣闲着没事，自己琢磨过。 为什么齐牧川喜欢小兰，却对小兰没有任何行动，他明明是个一但喜欢什么东西就要一定得到的人。 他想了好久才想明白。 其实在齐牧川 潜意识里，知道自己配不上姜兰，知道他做过的那些错事，姜兰有一天知道，肯定会厌恶他唾弃他。 所以他才会允许葛青青模仿姜兰，留在他身边。 想着，只看着替身也是好的，可现在，他跟姜兰是彻底没有可能了。 这次见面，齐牧川本来想恶心付文臣几句，没想到扎心的是他自己。 该知道的已经找到了，付文臣没有继续待下去的必要，他起身准备走。 齐牧川还是没忍住，问了问。 “能不能……让我见姜兰最后一面。” 回答他的是关门声。 付文臣大步流星离开，一个眼神都没给他。 齐牧川被带到行刑的地方。 在子弹射中脑门的那一刻，他眼前闪现姜兰的脸。 她在对着他微笑，叫他“齐厂长” 下一秒，齐牧川倒地，眼睛还死死睁着，看着前方，死不瞑目。 在大门外的付文臣，听到那声枪响，站在原地，站了好半晌。 他看向阴沉的天空，突然乌云散去，晴空万里，太阳高高挂在天空。 付文臣看着天上的云，冰冷刺骨的眼神渐渐融化，他喃喃自语道。 “顺子，我给你报仇了，你看见了吗？” 他一直盯着的那一块云，突然飘动，像在回应。 ‘他看见了。’ 葛青青得知齐牧川死了，没半点悲伤，反而长舒一口气。 “太好了，总算死了，我还担心他出来，报复我呢。” 当初答应给她的六百块，现在被葛青青攥在手里。 姜兰翻看高三课本，抬眼看她。 “接下来，你有啥打算，有了这六百块，想去哪？” 葛青青看着手里大团结，有些迷茫。 再看看姜兰，某一瞬间，像是下某种决心，她看着姜兰眼里焕发神采。 鼓足勇气道：“我想跟着你，成不。” 姜兰翻了一页书，并没有很惊讶，像是早就料定她的决定。 “跟着我干什么？我也是给别人打工的，又不是山大王，不需要跟班。” 葛青青也不知道咋解释，就是想跟着姜兰。 姜兰跟一般的女人不一样，她思想大胆前卫，跟着她肯定有前途，而且她不会坑自己，这点她敢肯定。 见她态度坚决，姜兰顺势答应。 “我可以把小工厂的工位卖给你一个，你之前不是自学过医书嘛，炮制药草，上手应该挺快。” 葛青青从小就穷，所以拿钱当自己的命。 但当姜兰说出让她买工位后，她立即答应，没半点犹豫。 说完正事，葛青青看着姜兰手里的书，见她这几天总看，她挠了挠头。 “兰姐，你看这有啥用啊？是医书吗？” “不是，是高中课本，闲着没事想看看，学无止境，多学点东西总是没坏处的。” 第178章 学习小组成立 葛青青看着姜兰认真的侧脸，心里很羡慕。 “真厉害，我上到初中就不念了。” 她羡慕的看着姜兰，这话倒给了姜兰灵感。 转头看葛青青，上下打量她，“你上过初中？” 葛青青不好意思点点头，“嗯，就上到初二，用的之前丈夫的钱学的。” 姜兰眼睛晶亮，“那你知道，咱大队里的姑娘，有谁上过初中吗。” 高中的姜兰不敢想，只问了初中。 葛青青回想之前学校里的同学，当初他们一起上学的那一批人里，就她一个年纪大的，她们都不太搭理她。 葛青青当时只能找用大队的人玩，还记得。 “有三四个吧，剩下的都是别的大队的人。” 姜兰领着葛青青往小工厂走，把工人都召集到一块，问了她们都上到几年级。 这里面其他大队的人多。 他们家里人，以为去工厂上工需要认字，就送了家里认字的姑娘过来。 三十多个人里面，有十五六个认识字的，其中有六个上过初中。 姜兰很是欣喜，问了她们的意见。 “你们愿不愿意跟我一起学习，一起进步。” 姜兰经常抱着书本看，她们都知道，好像是看的高中书。 听到她想让她们跟着她一起读书，大伙一脸懵。 还是胖丫问出口的。 “姜大夫，为啥让俺们也跟你一起学，是厂里的要求吗？” 她们里面有好多人一个字都不认识的，如果要求必须认字，她们咋整。 不认识字的，难道要被赶出去？！ 女工们人顿时心惶惶，害怕被赶走。 姜兰看出她们的害怕，赶紧安抚道。 “不是的，不是的，工人没有必须认字的要求，是我个人的想法，我觉得你们未来要想发展的更好，肯定要认字，只有学习新知识才能走的更长久，赚更多的钱，我想组成一个学习小组，咱们一起学习进步。“ 她总不能说，没多久，就会恢复高考，你们快点学习，好考大学吧。 这样说，她肯定被人怀疑。 学习小组就她们这些人，不会引起很大争议和讨论。 姜兰想自己变好的同时，也想带上她们一起。 小薇知道，姜兰是好心，她第一个支持，跟随她的步伐。 “姐妹们，我其实一直有在跟着兰姐学习，只有有了知识，就有了本事，才能挺直腰杆子，想学的就举手！” 听到她在偷偷跟姜兰雪学习，胖丫立即不干了。 怪不得自己学东西速度比不上小薇，原来是偷偷跟姜大夫学习了。 胖丫不甘示弱，赶紧举手。 “我！我也要跟姜大夫学习！” 她气鼓鼓的看了小薇一眼，挑衅意味十足。 小薇看见，翻了个白眼，根没把她放心上。 跟胖丫小薇关系好的小姐妹们，见她们老大都举手了，她们也跟着举手。 虽然不知道学啥，反正跟着举就对了。 那些不举手的，大多不认字，姜兰也把她们考虑进去了，建议道。 “那些不认识的小姐妹，可以组成学习二组，到时候会由一组认识字的人教学，不求你们学会书本全部知识，只要求多认字就成，我不收学费，咱们属于自主学习，不强求，我就是想着大伙一起学习，能进步快些。” 不认识字的女工们很心动。 她们家里穷，没钱念书，看见那些认识很多字的人，就很羡慕自卑。 现在有了学习的机会，还不要钱，她们不想放弃，但还是有人有顾忌。 有个不认字的姑娘，窃窃的举手。 “可是……可是我们没有书本，也没有本子和笔写字咋整。” 不等姜兰开口，胖丫先怼了回去。 “买些本子和铅笔需要啥钱，你们一个月挣那么多钱，家里还敢不给你们买？！他们要是不答应，你们就闹！我每回想吃啥，父母不给我就躺地上耍，他们就给买了，嘿嘿～” 小薇：“如果父母实在不同意花钱买纸笔，可以拿树枝在地上写，我当时学认字就是这么干的。” 纸笔解决了，她们再没了顾忌，决定跟着姜兰一起学习。 姑娘们回到家跟父母说，以后回家会晚两个小时，她们要跟着姜兰一起认字。 虽然晚两个点回家，但在小工厂上工的女工，几乎都是成群结队的。 没有一个大队就一个女工的情况，大都是两人一起结伴回家，很安全。 大部分父母听到能免费认字，都很乐意家里女儿去学，反正又不要钱。 这年代的人啥都没有，但一颗吃苦的心每人都有。 学习还能比种田苦嘛，能有插秧打猪草苦嘛，当然没有。 要是学会了，她们家姑娘们说不定也能找个更挣钱，更体面的工作。 对于她们来，能学习知识就该好好珍惜，没人会虚度光阴。 但不是所有父母都同意的。 得知本子铅笔橡皮的钱要自己出，他们一口否决，这时候胖丫的方法就奏效了。 家长.：“学啥学！认字有啥用，还能当大领导不成，别听姜兰瞎忽悠！自从去了小工厂干活，你这主意是越来越正，家里没钱，不给买！不许学！读书没用。” 姑娘们：“家里的大钱都是我挣的，又不要书本费，就要本子铅笔的钱，凭啥不给买！” 家长：“你挣的那点钱得攒着，还得给你小弟娶媳妇用呢，你能不能懂点事！” 姑娘们：“好，既然不给买，那我就不干了，这工厂的工，谁爱去谁去！” 有的甚至直接躺下撒泼，说啥也要读书，不让去就躺在地上不起来。 工位登记册子上是姑娘们的名字，她们要是不同意，家长没办法代替她们上工。 家长没办法，只能同意。 姜兰白天在医务室给人看诊，晚上就带着几个初中文凭的抄书。 没错，就是抄书。 给她们自己抄书的同时，也能记住书本里的知识点。 姜兰给那些不认字的姑娘们，编纂了一本书，里面有拼音和简单的字，还有数字，她们只要学这些就成。 这本书不复杂，几个认字的姑娘，抄个两三天就抄完了十来本。 第179章 梦想当个厨子 她们一边抄书，一边跟着姜兰学从高一到高二高三的的课本。 出乎姜兰意料，她们学的很认真，并且基础知识很扎实。 姜兰在家批改试卷的时候，不由感叹。 “真没想到，她们初中学的这么扎实，记性也好，只要是我教过的，她们几乎都有印象，老刻苦了。” 付文臣给安崽换好尿不湿，抽空跟她聊天。 “能有书念，没人愿意偷懒，基础知识自然扎实。” 姜兰很满意，虽然卷子比较简单的，但得满分的有六个。 其她几个分数也不差，几乎接近满分。 能到这种程度已经很不错了，至少是个很好的开始。 姜兰在之前的世界，是上过大学的，高中知识对她来说，只是巩固，唤醒大脑的知识。 教她们的同时，也给了姜兰学习上的新思路，可以让大脑更灵活。 安崽看着姜兰在批改卷子，不敢打扰，坐在一旁陪着，时不时捶捶她肩膀，后背，特别乖巧，一点也不让人操心。 来姜兰家里学做菜的汪远方，看到那么高一摞书，眼睛发晕。 他指着那些书，艰难开口。 “嫂子，这些书你都读过了？！” 姜兰一脸淡定，“是啊，我除了给人看病，就没别的事做了，无聊就看书打发时间，这些都看过了，我想着让你哥再给我弄一批呢。” 汪远方看姜兰犹如看魔鬼。 “嫂子，你上辈子是学神附体吧，也太能读书了，厉害！佩服！我感觉自己一本都读不好。” 他跟姜兰属于两个极端。 姜兰啥都会一点，上手快，汪远方属于十项全不能。 姜兰突然盯着他，眼睛发亮。 “远子，我记得你上到了初二啊，咋样，要不要成为俺们万花丛里的唯一一片绿叶呀，说不定还能找到媳妇呢。” 她记得，书里汪远方后来跟着付文臣离开了长红大队。 为了给付文臣收集齐牧川的证据，他做了生意，当了商人，暗地里给付文臣敛财。 既然能做生意，那头脑肯定好，他要是认真学，肯定能考上大学。 听到学习两个字，汪远方吓的连连摆手。 “不不不！这就不必了，嫂子你不知道，我之所以不念了，不是因为没钱念书，是我学不进去，我一看书就困，饶了我吧。” 姜兰没想到，书中富甲一方的商人竟然学习不好，这是她没想到的。 但成功的路不单只有学习这条路，可能汪远方在从商上天赋异禀呢。 她试探的侧面打听，想以后跟着他一起投资，赚一笔。 “远子呀，如果以后允许个人经商，你想干什么？房地产还是下海？” 她觉得买四合院也是不错的选择，等考上大学就买，到时候让付文臣住进去，每天等着她放学给她暖被窝带孩子，完美～ 谁知道汪远方不按套路出牌，他仔细想了想答道。 “要是能自己做买卖，我想……我想开饭馆，然后当个厨子！嘿嘿～” 姜兰“…………” 这咋还不按套路出牌呢，他应该当商人！ 商人啊喂！！ 当厨子是什么鬼？！ 仔细一想，应该是她的到来，产生的蝴蝶效应。 书里他当商人帮助付文臣，是因为要对付齐牧川，现在齐牧川都嗝屁了，他自然不用笼络各界人脉帮付文臣。 做菜还是她亲自教的，姜兰苦笑两声。 “额哈哈，挺好的……挺好的，毕竟是手艺活，不错，不错。” 见姜兰赞同，汪远方激动的叽里呱啦说了一大堆，对未来当厨子的畅想。 姜兰听的由一开始的无聊，到后面的认真。 汪远方虽然不当商人了，但经商头脑还是有的，他的想法新颖别致，真行性很高。 “你这想法不错啊，要是能以后真的开饭店，我和你哥给你出资金。” 汪远方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我这都是瞎说的，咋可能允许个人经营呢。” 姜兰：单纯的娃呀，你对未来一无所知。 王元林听到姜兰要给她们教学，他有些羡慕，迟疑的看着姜兰。 “要不，我也不念了，跟着师父学习吧。” 姜兰一拍他脑袋，“瞎说啥呢，你跟我学，那学籍咋整，我又不开学校，而且又不可能一直在这，会离开的，到时候你咋整。” 她说的是考大学，汪远方却以为她要离开，顿时吓的抓住她的手。 “离开？！师父你要去哪？你不要我了吗！” 孩子委屈的要哭了，眼里续起泪花，仿佛姜兰说一个是，他马上就能哭出来。 姜兰看着他这委屈的小样，觉得好笑，稀罕的摸摸他脑袋，哄道。 “不是离开，你想啥呢，你可是我唯一的徒弟，我咋可能不要你，净说傻话，我让你背的温热论，背了吗？” 王元林被转移注意力，给姜兰背诵温热论，背到一半，来了个棘手的病人。 来人是个四十多岁的大叔，他脖子上鼓起来的好大一个包，他被抬进来的后，大叔捂着脖子疼的嗷嗷叫唤。 “大夫，大夫救救我，我脖子好疼啊！我好像快死了！” 姜兰给他把了脉，看了看肿块的地方，眉头皱的死紧，他的病有些棘手。 “你这是大脖子病啊，为啥拖到现在才来治，已经挺严重了，他之前不可能没有症状，要是及时就医，不会这么严重！” 大叔媳妇听不懂，但听出来来晚了，她吓的抹了一把泪。 哭的声音带着颤音道：“俺们大队离这太远了，他平时看着好好的，就是时不时张口咽东西费劲，我也没当回事，以为嗓子发炎，没想到拖了这么久严重了，大夫，大夫我求您，他是家里顶梁柱，不能有事，您一定要救救他啊！” 眼瞅着就要给姜兰跪下，姜兰一把扶起她。 看躺着难受的老汉，姜兰哀叹一声。 “他这病已经到了晚期，必须手术，但我没做过这种手术，一般得病的人会在早中期发现，他的症状明显已经压迫气管，要是手术，我没有十足把握，只有五成胜算。” 第180章 伪装看病 大叔的妻子连连点头。 “五成也行啊，哪怕有一点希望，俺们也治，姜大夫麻烦你给他治治吧。” 姜兰犹豫半晌，答应了。 手术地点是在长红大队，自从姜兰当了大夫，汪队长就给她单独批了一间房子，以用做手术时的房间。 王元林担心的看着姜兰。 “师父，您有把握成功吗？” 要是出人命，担责任的肯定是姜兰，他有些担心。 “尽人事听天命吧，我会尽力，元林，给他用麻药。” 她其实是有七成胜算的，刚才之所以说有五成，是不想家属抱太大希望。 手术能不能成功，这个姜兰真的不确定。 他的病已经到了晚期，姜兰又没做过这类手术，过程是很吃力的。 原本只需要一个小时的手术，姜兰进去了三个小时，都没出来。 大叔的妻子在两个小时前就有些坐立不安，她在原地来回踱步，烦躁抓头。 “不会出事吧，这都进去多长时间了，咋还不出来呢。” 一个青年上前搂抱住她，“不会有事的妈，姜大夫很厉害，我们要相信她，再等等吧。” 提议他们来这看病的，就是这个青年。 他叫小帅，在城里工作，是当会计的。 小帅放假，回家看望父母发现了父亲生病，才提议来这的看。 他经常给同事安利，知道姜兰的医术好，小帅之前来看过秃顶，虽然没长出头发，但至少没再大把大把脱落了。 姜兰这时候从手术室出来，两人赶紧围上来。 小帅很紧张，“怎么样姜大夫，我爸他咋样了？” 姜兰摘下口罩，一脸轻松，“放心吧，手术顺利，肿块被切除，接下来，他需要留在这观察一段时间，你们回家给他收拾收拾些衣服带过来，准备轮流照顾，他现在离开人。” 听到手术顺利，小帅母亲哭的泣不成声。 她一把握住姜兰的手，一个劲儿的道谢鞠躬。 “谢谢，谢谢姜大夫，要是没有你，我我们全家就毁了，谢谢，真的谢谢。” 姜兰面对这种场面习惯了，说了几句手术后注意事项，回到医务室，写下病历。 这回手术给她很大启发，她得赶紧记下来，到时候跟父亲交流探讨，看还有没有能改进的地方。 大叔接下来都会留在长红大队，小帅想陪护，去单位请了假。 审批的人叫晓雅，见他要请这么多天的假期，有点不愿意给批。 “咋请这么多天假？咱这正是缺人手的时候，写上原因。” 小帅从来没请过假，不知道还要写原因，他一脸歉意拿过请假条。 “不好意思，我现在就写。” 等看完请假原因，晓雅不好意思了。 “原来是你父亲生病了你要陪护啊，抱歉，刚才态度不好，啥病啊？请这么多天，很严重吗？” “嗯，挺严重的，是叫啥大脖子病的好像，不过手术很成功，等待痊愈就成。” 小帅提到这个，一脸轻松表情，看着确实已经解决了。 晓雅随便聊了聊，“还手术了啊？这么严重！是去大医院做的吧，肯定花不少钱。” 小帅摇头，“不是大医院，是长红大队的姜大夫给治好的，她医术可是十里八村出了名的，我爸的病，要是晚一点，说不定就出人命了，这回可多亏了姜大夫。” 听他把姜兰说的这么厉害，晓雅有些不太相信。 一个小大队的大夫而已，能有多厉害，说不定就是瞎猫碰上死耗子。 看她一脸不相信的样，小帅急了，给她科普了姜兰在长红大队的一系列操作。 话落，小帅干了一大缸子口水，嘴都说干了。 晓雅听的目瞪口呆，直到小帅离开，她还没回过神。 等晚上回到家，晓雅闲着没事聊八卦，跟母亲说了姜兰的事。 钱夫人听到津津有味，“真的那么厉害？！” 晓雅点头，“应该是真的，我部门的会计说的有鼻子有眼的，我后来又跟离长红大队近的同事打听过，确实有个医术很厉害的女大夫，就叫姜兰。” 钱夫人有些心动。 她自从生了老三之后，身体就一不太好，身上赘肉一层一层，她家老钱，都不咋搭理她，钱夫人很有危机感。 第二天一早，老公跟女儿儿子们，上班的上班，上学的上学。 她把自己包的严实，不想让别人看出她是校长夫。 去看这种病，太丢人了。 把自己裹得亲妈都不认识，一路打听去到长红大队。 自从齐牧川被带走之后，肉联厂的厂长位置就空了下来，付文臣被洗清冤屈，现在他是肉联厂的新厂长。 他闲着没事就会呆在姜兰这里，帮忙打打下手。 钱夫人就看见，不远处的肉联厂，侧边开了个门，一堆人排队一直排队到看不见。 她找了队伍里的其中一个人打听。 “哎，你知不知道一个叫姜兰的大夫，她在哪给人看病？” 她应该没走错，这应该就是长红大队。 排队的那人像看傻子似的看着她。 “我们排队就是，前面就是姜大夫坐诊的地方，你啥都不知道，还来看病啊？” 丝巾下的钱夫人脸色有些尴尬。 她看了一眼长长的队伍，一咬牙决定跟着一起排。 医务室内。 姜兰看完最后一个病人，付文臣赶紧把水递给她。 “累了吧，歇歇。” 姜兰喝了口水，“没事，你把牌子挂到外面吧。” 付文臣拿着暂停看诊的牌子，挂到外面。 排在后面的钱夫人，看着正排队的人，一个个突然坐在地上，从怀里掏干粮开吃。 她又不懂了，“你们咋不排了，停下来干啥？” 排在她前面的人好心提醒。 “姜大夫每到中午就会暂停看诊，留出吃饭时间，大妹子，你第一次来吧，我是来复诊的，病已经好了，你看的啥病？” 钱夫人拢了拢丝巾，含糊道，“我……那个，我看咳嗽，咳咳，嗓子不舒服。” 她咋能说来看女人的病，太羞人了。 问她的那个大姐了然.，“你来看是对的，姜大夫说啦，不论大病小病，都要重视，一但拖到严重就晚了，不能讳疾忌医，人吃五谷杂粮，是人就会生病，没啥不好意思的，看就完了！” 第181章 你代谢太慢 钱夫人第一次听人这么说，她蹲下来，跟这人仔细打听。 “这话，真是姜大夫说的？她三观还挺正的。” 提到姜兰，大姐可有的聊了，“那可不，老正咧，姜大夫不仅人好看，人还善良，我们这些家里穷困的看不起病的，她有时候诊费都不收，只收药钱，就是药钱她也只收外面卫生所的一半价格，听说是她磨了好久，才让领导们同意的呐。” 钱夫人很是诧异，姜兰竟然甘愿让利给别人，这种人真的很少见，因为没人会嫌弃钱多。 只收外面同价药的一半钱，她势必得让出自己工钱的那一部分利益。 能做到这点的没几个人，就是他家老钱也，做不到。 钱夫人不勉对姜兰有些刮目相看，她现在除了看病，更想看看姜兰到底是个啥样的人。 来看病和复诊的人实在太多，钱夫人一直排到了傍晚。 等熬到最后一个病人看完，下一个才轮到她。 钱夫人进来后，看见在主位坐着的是一个年纪特别轻的姑娘，长的也得漂亮的不得了。 她心下微惊，看了姜兰好几眼。 知道她年纪轻，没想到这么轻。 见病人进来，姜兰指了指前面的座位。 “坐，叫什么，哪个大队的，看什么病。” 钱夫人坐下，赶紧一一作答。 “我叫周玉仙，是城里的，我想看，我想………就是……那个姜大夫，能不能让这位小伙子回避一下。” 姜兰看向付文臣，点头同意。 “可以。文臣，你先出去等一下吧。” 这样的要求不是一次两次了，两人早已习惯。 女性来看病的，十个有九个有这种要求，付文臣见怪不怪，他领着王元林出去。 姜兰：“你想看什么病。” 钱夫人抿了抿嘴，有些害臊扭捏。 “那个……我想看女人的病，我生了三个孩子，家里老三今年都八岁了，我生完孩子一月左右，就感觉小腹坠痛，但不严重，有时候还感觉下面发痒，一直哩哩啦啦的拖到现在。” 姜兰给她看了看，“都这么久了，你没来医院看过吗？” “看过，不过大夫说就是女人的那些病，给我开了药让回去吃，但不咋管用啊，这么些年一直反反复复不见好，近几年腰有时候还疼，我感觉是也是妇科病的原因。” 姜兰检查完，给出判断。 “你应该是产后出现炎症，没有及时医治，一直拖着，从急性的变成慢性病，一但变成慢性就没法治愈，只能暂时性的控制，之后还会复发。” 钱夫人没想到自己的病竟然成了慢性病，还不能彻底痊愈。 她一开始还很恐慌，幸好姜兰说可以控制，钱夫人松了口气。 “那就控制吧，麻烦姜大夫给我开些药，控制控制，对了，我还有一个想看的病，就是我想变的瘦一点，姜大夫有没有啥药推荐啊。” 这才是她这次来的最主要的目的，钱夫人眼睛灼灼的看着姜兰。 她有种直觉，姜兰肯定能治。 姜兰抬头打量她，确实有些过于肥胖，这年头能养成这么胖的都是有钱人家，大多数人想胖还胖不起来，胖象征着家庭富足。 不过女人爱美很正常，姜兰给出自己建议。 “减脂的药物是没有的，一口吃不成个胖子，自然也不能一口吃成个瘦子，你看着有四十多岁，之所以减不下来，是因为新陈代谢慢了，代谢慢减的就慢。” 钱夫人听不懂啥道代谢，只觉得挺深奥有道理的，她有些着急。 “那就没别的办法了吗，我不想一直这么胖啊。” “办法的有的，只要提高代谢就成，只不过你年纪在这，减的会慢些。” 听到能减下来，钱夫人庆幸的拍着胸脯。 她这么些年一直在想办法减肥的，但坚持几天就会要控制不住吃，体重不减反而飙升，苦恼了好久。 一直减不下来，她快愁死了。 鲜少有人来找姜兰减肥的，她还是挺重视的，没轻易下药方。 只写了治疗炎症的方子，“这副药是治疗炎症的，吃完就能控制住。至于减肥的药方，我还得好好想想，为你量身制定出一套方案，你三天后来再来一趟。” 看完病，王元林进来给钱夫人抓了药后，她就回去了。 钱夫人是最后一个病人，看完今天的全部病人，三人收拾收拾准备去小厂房。 姑娘们已经把板凳和黑板准备好，姜兰给她们上课。 上到初中的，和学习比较好的就数小薇和葛青青了，她们俩在另一边教那些，一个大字都不认识的女工认字。 等学完今天的，姜兰给她们布置作业。 “写完这五张卷子，还得复习今天讲过的知识内容，明天要考，好了，下课吧。” 五张卷子不算少，可姑娘们没一点半情愿，可以学习她们每个人眼里都散发神采。 抄完卷子后，小心翼翼折起来放到本子里。 这段时间跟着姜兰学习，越学越能感受到书本里的魅力。 她们也渐渐变得有主见，会自己思考，有自己的想法。 有了独立三观，而不是一辈子依附别人，以养赡养弟弟妹妹为人生目标。 在赡养父母，爱护家人之前，她们的第一课是先爱自己。 就连一直干活偷懒的胖丫，也勤奋不少。 所有人都在慢慢变好，姜兰很替她们高兴 出了小厂房，和付文臣去到牛棚接安崽，顺道在那吃了顿饭。 看着忙碌的俩人，夏明心很心疼。 “你们夫妻俩每天忙到这么晚，身体咋受得了啊。” 付文臣担忧的看着比以前瘦了一圈的姜兰。 “妈说的对，小兰，你不用这拼命，每天一个小时的学习时间也是可以的。” 姜兰拍了拍自己小细胳膊，一脸轻松。 “没事，我身体好着呢，我就是大夫，要是有问题，肯定会休息的，你们放心。” 姜兰也想慢慢学习，慢慢教她们，但时间来不及了。 等到十月份左右，就会恢复高考，她想让这些姑娘们也能考上，走出这里。 她们有好几个还是初中学籍，要想考大学，就得找个学校收留她们。 一堆事压在头顶，姜兰不敢松懈。 想到一开始穿过来，她还只想当咸鱼躺平，再想想现在充实的生活，姜兰莞尔一笑。 第182章 发小见面 不管哪一阶段的她，她都很享受其中，并不觉得辛苦，因为一切都是值得的。 每一次的选择，都是当下最好的选择。 夏明心看着姜兰这么辛苦，特别心疼。 “小兰，你每天早上不是还得做饭，以后早饭和午饭都我来做，你就好好工作，其他的啥都不用想。” 她想尽自己所能帮帮孩子们，尽管能力有限，但带带孩子，做做饭还是没问题的。 姜兰放下筷子，“妈，这咋成，您还得照顾奶奶和安崽，再给我们做饭，太累了。” 夏明心学姜兰，拍拍自己胳膊。 “累啥，妈身体好着呢，安崽让你爸照顾就成，他天天在大队闲逛悠，不是踩泥就是踩屎，闲着也是闲着。” 被点名的付唯先抬起头，对上老婆嗔怪的眼神，心虚低下头。 他这几天一直在山里狩猎，找到了乐趣，有些沉迷山林，乐不思蜀了。 怕媳妇生气，立马保证道，“你妈说的对，小兰呐，安崽以后我来带，你们早饭午饭就让你妈做好送去。” 他可以带着安崽到山里玩，又带了娃，又能狩猎，两全其美。 付爷爷这时候也开口了，“你们奶奶这更不用担心，有我看着她每天吃药，你们就放心干自己的事去吧，不用操心我们。” 他们态度异常坚决，姜兰没办法只能答应，心里是暖烘烘的。 回家的路上，安崽躺在姜兰怀里，特别乖巧。 看着自己的好大儿，姜兰一脸幸福。 第二天一早，小两口就带着安崽去到牛棚，早饭早早做好了。 吃完饭，夏明心把背包递给姜兰，嘱咐道。 “午饭我现做给你们送去，吃点热乎的对胃好。” 姜兰背好包包，心情愉悦，“谢谢妈，辛苦啦” 今天她没有早起做饭，多睡了一个小时，特别精神。 去到厂里，付文臣去办公室处理工作，姜兰到医务室上班当社畜。 今天王元林上学，医务室只有她一个人。 今天难得来的早，还没啥人来看病，姜兰拿出草稿纸，准备给钱夫人写减肥食谱。 她当时生完安崽，减肥食谱是姜儒之给写的，效果特别好。 但钱夫人却不能用她的，每个人身体情况不一样，要重新制定一个食谱。 这回的她想自己来写，钱夫人身体代谢没姜兰的好，她新陈代谢慢，年纪大了再加上不爱运动才很难减下来。 二十多岁和三十多岁的人减脂，差别都特别大，更何况她都四十多了。 钱夫人说过，她还不太愿意节食减肥，只能想别的办法。 不喜欢剧烈运动，可以做些无氧运动。 食谱也可以制造热量缺口，不仅增加了饱腹感，还不用节食，很适合钱夫人这种有些年纪的人减。 不到半小时，就写了三页纸。 大体方向是制定好了，再把细节修改修改就差不多了。 等到约定的日子，钱夫人吸取了之前教训，来的早，到中午就看上了。 她坐到座椅上，期待的看着姜兰。 “姜大夫，咋样，减肥方案做出来了吗。” “弄出来了，你看看。” 把写好的计划表递给钱夫人，姜兰细心讲解道。 “这里上面有一个星期的减肥食谱和健身动作，等到第二个星期食谱会改变，第三个星期食谱又有变化，大多都是提高你自身身体代谢的，再加一些不累的运动，循环这套方案会有成效的。” 计划表清晰条理分明，还有动作插图，一看就是很细心在准备的。 钱夫人拿在手里爱不释手，“姜大夫，我一直是在传闻里了解你，这次我是真切感受到您的专业了，这简直太棒了！” 姜兰想仔细给她讲解一下，夏明心碰巧来送饭。 见有客人，她想说等看完病人，她在跟姜兰说话，谁知道一抬头，撞上了一个熟人。 钱夫人站起身，在这看见夏明心，还吓了她一跳。 “是你，明心！你咋在这呢？” 见到许久没见的老朋友，夏明心很高兴，两人拉手不愿意松开。 “我也没想到在这见着你啊，你咋来这了，哪不舒服吗，咱可好久没见了。” 她们是发小，自从各自嫁了人后，就很久没再见过。 俩人嫁的地方离的太远，交通又不发达，再加上夏明心家里出了事，她们就更难见面了。 姜兰看着她们，“你们认识啊？” 夏明心见到好朋友，特别高兴，赶紧给姜兰介绍。 “俺们小时候住对门，风仙是我发小。” 见夏明心特意给姜兰解释，手上还拎着饭盒，钱夫人看看姜兰再看看夏明心。 “姜大夫是你的？” 夏明心拉过姜兰的手，笑的合不拢嘴。 “她是我儿媳妇，我家小臣的老婆，咋样，漂亮不。” 钱夫人没想到姜兰竟然是她儿媳妇。 当初夏明心怀孕那会儿，俩家人还说定娃娃亲，没想到一晃付文臣都找着媳妇了。 心里虽然有些惋惜，但也没多失落，毕竟两家孩子不熟，也不是郑重其事的说一定要结亲。 这事还是两人怀孕时随口说的。 得知姜兰是好友的儿媳妇，钱夫人对她说话都没那么拘谨了，一个劲儿的夸。 “明心，不是我说你，有这么好的儿媳妇也不给我去信说说，礼金我还没随呐。” 夏明心拉着钱夫人的手，“随啥礼呀，他俩结婚我都没参加，想想真是遗憾。” 钱夫人想到他们处境，满脸歉意。 “我差点忘了，你家里……明心，你咋来长红了，我记得你在大西北啊。” “这事啊说来话长，我们………” 两人你来我往，说的热火朝天，姜兰根本插不进去话，只站在一旁保持微笑。 原本是静静听着，当个听众，但她听到一个重要讯息。 夏明心说完自己的事，问她过的咋样。 钱夫人提到这个就烦，“我家那死老头子，一天天就知道在学校待着，这都没学生了，也不知道他忙个什么劲儿，说啥招生啥的，反正我是听不懂。” 第183章 走后门?! 夏明心宽慰道，“你家那口子是校长，手头工作肯定多，内部消息，听说要恢复高考了，就在今年，招生肯定要着手开办了。” 听到个消息的钱夫人松了口气。 她还以为老头子不着家，是有了别的女人呢，所以才焦虑身材不够好。 付唯先在私下找人活动，平反的事就在这几个月内了，夏明心对于内部消息自然知道点。 提到高考，夏明心突然想到姜兰的学籍。 姜兰也想到这层，两人对视统一战线，眼睛晶亮晶亮的一齐看向钱夫人。 “凤仙，有个事想麻烦你一下。” 钱夫人一口答应，也没问啥事。 “咱俩这关系，还说啥麻烦不麻烦的，你尽管说。” 夏明心拉着姜兰走近了一些，“就是我家小兰，她打算高考，你看能不能把学籍挂到你家老钱学校去。” 姜兰赶紧补充，“还有六个女孩，她们也想找个高中挂靠，您放心，她们学习很好，俺们都会考试进去，如果没考上，肯定不会干走后门的事。” 姜兰说的坦荡，钱夫人对她的滤镜更大了，还没跟丈夫商量，一口答应下来。 “没问题，这事，包我身上了！” 钱夫人等回到家，晚上跟钱校长说了这事后，钱校长皱眉。 “咋啥不三不四的人都答应呢，她求你就答应啊！你至少得跟我商量一下吧。” 钱校长愤懑的转过头，本来这两天忙招生就脚不沾地，现在还给他整走后门的事，让他烦上加烦。 钱夫人委屈的撅嘴，“啥叫不三不四的人了？！是付家的儿媳妇，人家说了，会按正常流程考试进来，只是想提弄好而已，人家不走后门，你们最近不是在招生嘛，给人一次机会咋了！” 听到姓付，钱校长顿了顿。 “付家？哪个付家？有头有脸的姓付的就付唯先家了，总不能是他们家吧，他儿子不是没结婚嘛。” “就是他家的儿媳妇，你这消息也太土了，人家早结婚了，孩子都有了！” 听到这话，钱校长腾一下坐起来，不可置信的再次确认。 “就是那个很出名的付家！你那个发小夏明心？！现在被下放的那个？真的假的。” 钱夫人点头，“就是他们家，明心亲自跟我说的还能有假。” “他们家不是下放西北了嘛，你在哪见着的。” 钱夫人跟他说了见到姜兰夏明心的前前后后。 听完事情经过，钱校长长叹一声。 “哎，他们也真是命苦啊，儿子腿瘸了，家里又摊上这样的事，之前我升校长，付唯先还帮过忙，他们现在遇着难处，咱确实该帮。这事儿，我答应了！让那个姜兰和她朋友们来考试吧。” 钱校长是不相信姜兰她们会考过的，首先她年纪小，再加上既然医术好，那就肯定没时间学习，所以精力都用在学医上。 恐怕就是听到风声要恢复高考了，想来蹭一波捡漏。 他想着，可以等批改卷子的时候，随便放点水，让她们进来，也算对得起付唯先当初的帮忙了。 可他答应了，这次的主考官不答应。 听到要给学生走后门，吴老师说啥也不答应。 他气的拍桌而起，挺拔如松。 “钱校长！要是人人都能靠走后门进来，那恢复高考的意义说是什么？！直接让他们掏钱，一人买一张毕业证不就行了！放纵她们作弊不管，那其他人这么多年的寒窗苦读算什么？算笑话吗？！” 吴老师是出了名的轴，不收受贿赂，说话还特直接，也因此好多老师同学都不喜欢他。 虽然暗地里说他是老古板，但却不敢跟他叫板。 因为如果触碰到吴老师逆鳞，他可是会翻脸动手的。 关键这人还十分有能力。 手握两大名校的毕业证书，都是博士级别，就是钱校长也有些怕他，有些打怵又害怕。 很怕他跑了，吴老师是真的有才华。 “哎呀，老吴，你消消气，我也不是让你把这七个都录取了，只要把那个叫姜兰的放进来就成，其她几个你还是按照正常标准来嘛，这么多年，我可没求过你啥啊，这次你真得帮帮忙，我欠她家人情。” 吴老师喝了一口茶，努力平复心情，他态度坚决。 “钱校长，您的无理要求，我是不会同意的，如果她们来考试，我欢迎，但如果是要让我走后门，门都没有！哼！” 说完，起身离开校长办公室，一点面子也不给钱校长。 他当初之所以愿意来这偏僻地方教书育，就是为了那些念不起书，有好天赋，却没好老师的学生的。 这里教育能力跟其他地区比，相对薄弱。 他希望自己能成为一盏明灯，照亮那些求学道路艰难的学生。 如果任由走后门这种事发生，那他坚守这些年的师德将毫无意义。 钱校长被气的头疼，回家后，钱夫人得知吴老师不同意，她担忧看着钱校长。 “那咋整啊，我都答应了的，明天就要开考了，明心那边我咋交代啊，我不管，你得给我解决喽。” 钱校长虽然不善言辞，但对老婆是真爱。 特别是这几天，他感觉老婆变的不一样了，不仅皮肤光滑，人也瘦了一圈，体态比以前好看不少。 见她生气不搭理自己，他有些慌。 “哎呀， 我没说不管，这样！先让她去考，等考完了，我再找吴老师通融通融，我好好跟他说，他肯定能答应的。” 嘴上说的轻松，但心里是没底的。 吴老师脾气比牛都硬，只能找其他老师看看能不能让他们放放水。 让他们把给姜兰考试的卷子，出简单点。 谁知道还不等他去说，就提前一个上午开考了。 吴老师就是怕钱校长再出幺蛾子，才提前开考的。 来的人有姜兰，还有她教的尖子生，胖丫小薇葛青青，还有其她几个姑娘。 在得知要考试时，姜兰给她们恶补了好几天。 接连一个星期，每天晚上只考试卷，每次考试，只一科就有三张卷子。 她们已经被姜兰折磨的对考试无感了，上考场一点压力也没有。 现在只是个毫无感情的考试机器。 第184章 国营饭店请客 除了姜兰几个，还有其他考生。 他们很久没经历过考试了，突然一进考场紧张的不行。 即使只是高中考试，也很紧张，有好几个人最后大题都没写完。 姜兰几人就没这个顾虑，主要试卷的挺简单的，但这只对姜兰来说，小薇她们也大致答了上来，但没姜兰快。 开考半个小时后，姜兰举手。 吴老师看到姜兰准考证那一刻起，就格外关注她，生怕她作弊，污染考场。 见她举手，他面色严肃，“什么事！” “老师，我要交卷。” 不知道是不是自己错觉，她感觉这个老师对自己有敌意。 吴老师一脸了然，他就知道她不会做，提前交卷了。 有钱校长要求走后门后，他就以为姜兰是不学无术的人。 心里对她好感快掉到负数了，但身为老师，他还是很负责的。 “你确定要现在交吗，还有一个小时时间，可以再检查检查。” 姜兰心里纳闷，这么简单的题目有啥好反复检查的，她都检查一遍了啊。 “老师，我检查完了，想现在交。” 吴老师没再劝。 他觉得，姜兰就是扶不起的阿斗，纨绔一个，仗着家里有钱就想拿钱压人。 姜兰把卷子交给他，就出去了。 吴老师不屑看她的卷子，扔在讲台上继续监考。 钱校长在门外左顾右盼，看姜兰出来，他急的不行。 “你咋现在出来了！被赶出来了？你这孩子，作弊也不知道背着点，吴老师是出了名的活阎王，抓作弊一抓一个准！他到现在还没老婆是要原因的。” 姜兰不明所以，“我写完了，就交卷出来了，在里面待着不能大声说话，不能动的，坐一个小时太累了。” 钱校长不相信姜兰能这么快就答完。 那可是一个半点的数学题啊，哪能这么快就写完，他觉得姜兰多半是没写完就出来了。 钱校长长叹一声，“哎，算了，你回去吧，剩下的交给我。” 姜兰不明白啥玩意儿就交给他了，难道在这年代，都是校长批改卷子的？ 等出了教学楼，付文臣正等在外面，手里还抱着安崽。 见到她，安崽伸出手，想让她抱。 “麻麻～麻麻～抱抱。” 姜兰想接过来，付文臣阻止，“我来抱吧，你考试辛苦了，休息休息，之后还有好几场呢。” 考完数学接下来就是英语，在英语还没普及的年代，英语老师很少，出的题目自然也比较简单。 姜兰依旧用了半小时答完，她举手。 “老师，我答完了，想交卷。” 吴老师脸黑的像锅底灰，“拿上来吧，不要喧哗，安静出去。” 把卷子交到讲台，姜兰安静出去。 接下来几科也是同样的速度交卷。 跟着姜兰一起的六个女孩，虽然没用半个小时交卷，但她们只用了一个小时，给了其他考生不少压力。 吴老师见考生被影响，气的缺氧。 等考完，他找到钱校长，气的头顶快冒烟。 “校长，姜兰为首的几个太不像话了！她们拿考试当什么？过家家吗？提前那么早交卷，真当自己是考神了？！不尊重考试的人没资格进咱们学校！这几个，肯定都不及格，不管您怎么求情，我都不会同意这样的蛀虫进咱们一中！” 说完，愤然离开学校长办公室。 钱校长追出去，看见吴老师气哄哄的背影，长叹一声。 “哎，算了，让这样的人占用其他人名额，确实对考的上的学生不公平。” 他打算放弃走后门，只能用其他的方式报答付唯先了。 考完试的几个姑娘一身轻松，姜兰提议道。 “咱们难的来县城一次，我带你们去国营饭店吃饭，大吃特吃，走，我请客！” 安崽想回家吃饭饭，他嫌弃国营饭店味道难吃，付文臣只能带他回家。 七个青春年少的姑娘，一起进国营饭店，特别养眼。 其他食客不免多看了几眼，尤其是为首的姜兰，她不管是身材还是脸蛋，都是是她们几个里面最好的。 但没人敢上去搭讪，万一被说成调戏妇女就完了。 几人坐下，服务员一边抠耳朵一边漫不经心的问。 “吃啥啊。” 他们人多，国营饭店又没多少新鲜菜色，荤菜素菜来来回回就那几样。 姜兰想了想，“每道菜都来一样吧，主食的话，米饭或者馒头都行。” 等服务员走远，小薇扯了扯她的袖子。 “小兰姐，是不是点的太多了，要很贵吧。” 葛青青帮忙解释：“这算啥，咱兰姐可是富婆中的大富婆，这点菜对她来说不算数啥。” 姜兰失笑，“青青说的对，咱们难的来一次，自然得吃开心了，咱们这么多人，这点菜不算啥，等以后你们上大学挣钱了，再请回来。” 听姜兰这么说，姑娘们都安心不少，最期待的就是胖丫。 她看着一桌子的菜，馋的口水直流。 见众人都不好意思动筷子， 姜兰道：“别光看着，吃呀，咱们没带打包盒，要是吃吧不完，只能扔了。” 这话一出，姑娘们赶紧动筷，胖丫吃的最多。 她夹了一筷子红烧肉到嘴里，再咬一口大白馒头，吃的那叫一个满足。 “哎呀妈呀！这也太香了，我活这大，头一次吃到这么好吃的菜。” 葛青青傲娇的抬了抬下巴，一副看乡巴佬的架势。 “这算啥，兰姐做菜那才是真的好吃。” 她之前在姜兰家住过几天，吃到过她做的菜后，这些根菜就显得没那么特别了，非常一般。 姜兰做的饭，直接甩国营饭店好几条街。 胖丫看向姜兰，眼睛锃亮，“真的吗兰姐，你做饭比国营饭店还好吃？” 姜兰谦虚点头，“嗯，我做的是比国营饭店好吃，你们要是考上大学，我就做给你们吃。” 这话给了她们几个动力，她们一定要努力考上大学。 吃完饭，回到家天已经黑。 她们是结伴回来的，付文臣没那么担心。 他正在院子里收拾野兔野鸡，他今天回家后，跟付唯先和汪远方上山狩猎去了，捕的猎物想给姜兰补补身体。 第185章 这个同学是满分! 见她回来了，男人放下手里拔了一半兔皮，擦了擦手，拉着姜兰屋子。 “我也刚回来没多久，爸问你考的咋样，我都忘了问了。” 姜兰双手抱胸，胸有成竹，“我当然考的很好啦，你老婆我脑瓜子这么聪明，对付这种普通考试，根本不需要我全部脑子，用一半脑就够用了。” 见她这么放松，还有空说笑，考的应该是不错的，付文臣放心不少。 “那就好，我和爸猎了兔子野鸡，明天咱做炖小鸡炖蘑菇吃吧。” 姜兰，“成啊，我来做，你晚饭吃了吗？” 见他不吱声，姜兰就知道他还没吃，在等自己呢。 姜兰去到厨房，给他简单做了一碗葱油面，上面撒上猪油渣。 男人吃着葱油面，笑的甜蜜。 安崽已经睡下，姜兰给他掖了掖被子，到厨房把处理好兔肉切成块儿，放到阴凉处，第二天吃。 晚上两人躺在炕上睡觉，男人突然凑近，说话的热气喷洒在姜兰耳畔，让她心里痒痒的。 “哎呀～干什么，我耳朵好痒啊。” 付文臣搂抱住姜兰的纤细的腰肢，脸红成熟虾。 “老婆，之前你要考试，我都没打扰你，现在考完了，我们是不是可以……” 姜兰被撩拨的心里发痒，推了男人一把，娇嗔道。 “咳咳，去隔壁吧，咱儿子现在老聪明了，知道可不少，可不能把他教坏了。” 两人悄咪咪起身，去到隔壁次卧。 次卧门一关上，男人就扑了上去，气势逼人。 这几天真的给他憋坏了，他洗了十来次冷水澡，今天终于不用再洗。 姜兰喘着粗气，声音暗哑。 今夜又是一个不平静的夜晚。 窗外大雪扑通一下落到地上，寒风瑟瑟。 第二天清晨，安崽睁开眼，一转头没看见爸爸妈妈。 安崽没慌，爸爸妈妈经常夜里失踪跟他躲猫猫，他都习惯了。 他滑下炕头，走几步，摔几下，安崽没有哭，摔倒就重新站起来。 安崽熟练的找到旁边的一个房间，听到隔壁有鼓掌欢呼的声音。 他跑到房门前，拍着门框，里面声音顿时止住。 安崽继续拍着，嘴里咿咿呀呀叫着。 “麻……麻麻，粑粑……安崽…饿啦，好饿。” 姜兰拍了男人胸膛一下，“你让一下，我去给安崽热牛奶。” 男人一把拉回她，“等一下，就一下，马上就好了。” 他呼吸急促，朝外面喊，“安崽，你先回房间去，我们一会就去给你做饭吃！” “好呀。“ 安崽很听话，迈着小短腿，磕磕绊绊回去。 他爬不上去炕，一旁被吵醒的年糕，年糕早就见怪不怪了，他懒懒散散走到炕边趴下。 安崽踩着年糕后背，爬上炕。 上炕后，回头摸摸年糕的脑袋，“谢谢年糕，嘿嘿。” 隔壁的两人约莫过了五分钟，姜兰踹了身旁男人一脚。 “我一晚上没睡，太困了，你去给安崽热牛奶去，我要睡会儿。” 付文臣知道自己过分了，听话的衣服给儿子整吃的。 “好，媳妇，你多睡会儿，昨天晚上累坏了，安崽交给我解决。” 付文臣在姜兰脸蛋印下一吻，一个鲤鱼打挺起身，穿好衣服，精神抖擞出去，去厨房给安崽热牛奶。 姜兰瘫软在炕上，身上软绵绵的，看着臭男人这么精神，不由抱怨。 “人比人气死人，我这么累，他却那么精神，整个一精神小伙。” 她虽然累，却很开心。 付文臣热好牛奶，抱着安崽喂他喝。 姜兰休息了一会儿，又含了片参片，身体好多了。 起来后看见男人在院子里洗床单，是昨天晚上弄脏的。 看见姜兰，男人眼里快拉丝了，“媳妇，咋不多睡会儿，昨天晚上辛苦了。” 姜兰用脚踢了男人屁股一脚，没用什么力气，哼哼两声。 “还不是你惹的，鲁莽的男人，哼。” 付文臣笑的狡黠，“我是遇见你才变的莽撞的，以前不是这样。” 以前他清心寡欲的跟个和尚没区别，对男女关系也没什么向往。 自从遇见姜兰，他就打开了自己的另一面，他从来不知道自己竟然是这种人。 想到昨晚，他有些意犹未尽，想过去亲亲姜兰的小手。 刚一凑近，安崽不知道啥时候来的，正睁着大眼睛盯着他，一脸懵懂。 “妈妈，我也想你……吓你，想你亲亲我。“ 付文臣尴尬缩回嘴，重新坐到椅子上，拧干被单，忍不住抱怨道。 “有孩子就是不方便，还不如没有。” 安崽好奇抬头看他，听不懂他说啥，付文臣一低头就对上儿子视线，心虚别过头，开始叉开话题。 “小兰那个……考试啥时候出结果啊。” 姜兰吃一口炸薯条，想了想，“应该三天左右吧，我不太记得了。” 一中内。 几个老师一边批改卷子，一边聊天。 英语老师红笔刷刷不停批改，不放过任何一个扣分机会，嘴上也不停八卦道。 “哎，你们说，这批学生里，会不会有人考接近满分的，要是出一个学神就好喽，咱一中就有希望了。” 语文老师摇头失笑，觉得她异想天开。 “这咋可能呢，总分才六百，接近满分凤毛麟角，咱们这又不是啥名校，这么厉害人，不可能来咱学校的。” 他说的在理，正式恢复上面还没下达通知，他们学校考试时间又没具体定下来，好多人都不知道这事，自然不会提前学习。 少学习一个月，就可能跟不上，更何况是他们这各方面都不好的一中。 单科高分都很少有更何况全科，他们批改了这么多卷子，一个单科满分都没见着。 本来已经不抱希望了，语文老师突然惊讶出声，手指颤抖指着卷子。 “这这这………这个同学是满分！满分啊！你们快来看！” 听到满分，几个老师赶紧凑过来。 “真的假的，不是看错了吧。” 第186章 一口吃成胖子 语文老师又算了一遍卷子，确实没错判错。 就是作文这种必扣分的题，她都没找到扣分的地方。 语文老师傲娇的看着几个不相信的老古董。 “是不是真的你们自己来看啊。” 其他几个虽然不是教语文的，但毕竟是老师，单看个对错还是能看出来的。 吴老师是语文和数学的双科老师，看到最后的作文，他满眼欣赏，心里激荡起伏。 “不错，真不错！语句引经据典，词组优美有内涵，还不失幽默，全文紧扣主题，字里行间还有带有自己价值观，真不错啊，卷面也很工整，看这字，就能看出她有硬笔功底。” 只可惜，看不到考生的名字，为了确保公平性，名字那里被封死了，只有核对分数名次才能打开。 其他人看完也连连赞叹，确实找不出错处。 几位老师都没想到，竟然有得满分的。 他们对今年的学生有了点期待。 让他们震惊的远不止这些，接下来，政治老师，英语老师，数学老师，地理老师，接连批改出一个满分。 他们震惊的同时，加快批改卷子的速度。 没了一开始漫不经心，都想快点批改完，看看到底是哪个学生这么厉害，看是一个还是分别好几个人满分。 等核对完分数，排行统计完，吴老师拿过来一看，直接傻眼。 “姜……姜……姜兰！咋是她！” 英语老师看这样，就知道有故事。 “咋了咋了，吴老师，你认识这个学生啊？” 吴老师不敢相信，再次确认道。 “这……你们没算错吧，有没有其她同名同姓的，也叫姜兰的。” 核算分数的老师摇头，“这可是唯一一个全科满分的，我核对时反复看了好几遍，就这一个叫姜兰的，没有重名。” 英语老师眼睛晶亮，八卦之火冉冉升起。 “吴老师，您是不是认识她啊，咋这么惊讶，这么好的好苗子，你咋不早招进来，快说实话，你是不是早就知道。” 吴老师是认识，只是跟他之前的认知的姜兰不一样，他怔愣好半晌，一开始还没反应过来。 等清醒过来后，哈哈大笑。 “哈哈哈哈哈，满分，满分！这是咱们一中的第一个全科满分啊！” 他有种预感，他们一中要崛起了。 吴老师像陷入某种境界，不理众人，拿着成绩单，直接往校长室冲去。 英语老师着急的在后面喊，“哎！你还没说认不认识这学生呐，我想让她去我班里来成不成啊！吴老师！！” 别看吴老师四十多岁，跑起来一点不比年轻人慢。 他属耗子的，一溜烟就跑没影了，任由英语老师在走廊咆哮，他只当没听见。 钱校长这几天都住在办公室。 他一直在苦恼，咋跟老婆解释姜兰不能在一中的事，愁的校长短短三天时间，胡子都愁出来了。 心里虽然烦闷，但胃里不能空虚。 校长 从怀里掏出包子，刚咬了一口，门彭一下被推开。 钱校长一口包子掐在喉咙眼不上不下。 “咳咳咳！” 他赶紧端起茶水喝口顺气。 “吴老师，你可吓死我了，咋了这是，谁惹又到你了。” 吴老师一脸亢奋，把成绩单给校长看，激动的差点把纸怼在校长脸上。 “你快看看这个，快！姜兰同学成绩这么好，你咋不早告诉我，还走啥后门啊，不考试直接让她入学都成。” 钱校长听不懂他的话，接过成绩单，下意识从第一名开始看。 看到第一名写着姜兰的名字，后面跟着一长串的满分，到最后的六百满分。 看完成绩单，钱校长头有些晕，手指颤抖的指着姜兰的名字。 “这……这这这，这是我认识的那个姜兰？不是重名？！” 吴老师斩钉截铁道，“就是她！” 钱校长看着成绩单，再看看吴老师，嘴角的笑容越咧越开。 快五十的人了，笑的像个孩子，拿着成绩单，激动的快哭了。 “好啊，好！有了姜兰同学，咱们学校肯定能培养出个本科生！吴老师，姜兰同学在校的这三年里，你一定要好好教她，争取考个本科回来！” 他们没奢望过重本，只要是个本科生就已经很满足了。 原本来很高兴的两人，等到姜兰来后，高兴不起来了。 吴老师气的从座位上拔坐而起，“你说啥！要参加今年高考？！” 姜兰平静点头，“嗯，我虽然是自学的，但已经把高中三年的课本都看完了，考个理想大学应该不成问题。” 听到这话，吴老师快气吐血了。 “姜同学，我们这次考试是考高一的内容，你能考满分，不代表高考也是满分啊。” 钱校长也不赞同姜兰的做法，觉得她太急功近利了。 “吴老师说的对，没人能一口吃成个胖子，姜同学，你要想清楚，这都好几年了，都不允许高考，恢复后的题目一定是很难的，你没接受过系统学习，光靠你自学，连及格线都不一定能达到，咱得稳扎稳打，不能急于求成。” 两人苦口婆心劝了好久，姜兰依旧固执的想今年就考。 她有能力考上，不想浪费时间等三年。 姜兰打断两人的劝告，“我可以再考一次，你们就出能达到高考的题目，如果我没考过，可以从高一开始读。” 今天，她还非要一口吃成个胖子不可。 见她固执己见，两人不再劝。 他们同意姜兰的提议，出题考她，等她答不上来，就知道他们的良苦用心了。 难得遇到个好苗子，他们决不能放弃。 各科老师连夜加班，出了一套最难的试卷给家姜兰。 第二天。 五六个老师同在一个教室，看着姜兰写试卷。 有的老师是来围观的。 他们想看看姜兰到底实力咋样。 有的老师甚至不相信第一次考试真实性，觉得全部满分科肯定是姜兰作弊了。 这回出的试卷，他们没有互相透露一点。 再加上只一个晚上，姜兰就是想作弊也没法得到试卷。 她实力到底咋样，今天就有分晓。 只见姜兰做题的速度越来越快，卷子写完一张接着一张。 她写完的卷子，老师们当场批改。 满分，满分，全部满分！ 今天的题目跟第一次考的时候比，难的不止一倍，姜兰竟然全部答对了。 第187章 你一定考不上 吴老师高兴的腾一下站起身。 他眼里闪烁金光看着姜兰，像是在看大团结，现在看她无比顺眼。 “好啊，好！姜同学，我们同意你的提议，你等再等一个月，就直接参加高考，我相信，你一定可以考上！” 她的天赋是他当老师以来，遇到的独一份，他有种直觉，姜兰以后肯定前途不可限量。 钱校长激动的搓手，有了姜兰，他们一中未来一片光明啊。 “姜同学，你明天，不！今天就来学校报到，入学手续我们现在就可以办理。” 姜兰点头，“好可以是可以，但校长，我这一个月来不了学校，有考试我会来，你们放心，如果我有低于满分的卷子，我肯定来学校好好读书。还有，跟我一起考进来的那几个姑娘，也准备今年高考，我会帮她们补习。” 听到她这一个月不来，钱校长有些为难。 “姜同学，你这么优秀，我相信你的那些小伙伴，一定也很出色，只是……我希望你可以来上学，学校的氛围，终究跟家里不一样。” 姜兰蹙眉，“校长，我理解您的顾虑。” 吴老师和钱校长面容舒缓，总算有一件事在他们意料之中了。 可两人没想到姜兰还有下文。 “只是，我有我的坚持，如果你们实在坚持让我每天到学校报到，那我就去其他中学看看，应该有愿意让我自学的。” 她知道自己的水平，完全没必要在学校浪费时间。 就是来了学校，学的有限。 她有把握能考上想考的大学，要是这里不行，她就再找其他学校，就是又要重新考试，有些麻烦。 听到她要去其他学校，钱校长急的快哭了。 “不不不，我们同意，同意！你想啥时候来就啥时候来，我们不逼你。” 直到姜兰把学籍录入他们一中，吴老师和校长才松了口气。 有了姜兰加入，他们学校排名肯定更上一层楼。 搞定学校，姜兰回到肉联厂，继续给人看病。 每天过着两点一线的生活，不是在看病就是在带小安崽。 时不时的还会去学校考个试，每次都满分，没有一次扣分，钱校长每天嘴快咧成傻子了。 小薇和葛青青她们，虽然每次考试都考的不错，但跟姜兰比还是差些差距的。 姜兰大部分时间都在教小薇她们几个，希望她们能考个好大学。 几人虽然没去学校，每晚都学到很晚，回家都超过十点。 有几回太晚了，姜兰担心她们回去不安全，直接让她们打地铺在小厂里睡。 没多久高考恢复。 她们高考时，姜兰看向六个姑娘。 “怎么样，有信心吗？” “有！” 只一个月，她们就脱胎换骨 ，对未来充满希望，对自己的实力也比以前自信很多。 几人拿到准考证，准备好高考的东西，高考这天付家人全家来陪考。 付文臣抱着安崽，扶住姜兰肩膀，给她打气。 “小兰，加油。你一定可以。” 安崽学他的动作，在姜兰肩膀拍拍。 “麻麻～～加油哦！” 姜兰带着全家人的祝福，踏入考场。 只有小薇和姜兰是一个考场，葛青青胖丫她们在隔壁，分散开来。 小薇看着坐在前面不远处的姜兰，仿佛看到了她的光，增加不少自信心。 跟姜兰一个考场的，还一个熟悉的陌生人。 是姜兰坐火车回家遇到的，那个差点被拐卖的小芳。 姜兰的脸太有辨识度，她一眼就认出来是她，那张漂亮惊才绝艳的脸，她这辈子都不会忘。 于月芳走到姜兰面前，睥睨的看着她，满脸看不起。 “哟，没想到你也想考大学，小地方出来的人，就是眼界浅，挤不进去的圈子还想硬挤？！你加减法都不会吧，也不知道咋混进来的！” 姜兰无语看着她，假装不认识。 “这位大姐，你谁啊？” 听到她叫自己大姐，于月芳气的跳脚。 “还我是谁，你真不记得还是装蒜啊！咱们在火车上见过？！” 她说话一点也不客气，打心底里觉得姜兰不如自己。 姜兰很明显不想搭理她，于月却想找骂。 小薇想过来帮忙，姜兰用眼阻止，小薇坐在座位上，不善的盯着于月芳。 但凡她敢对姜兰做什么，她就抓烂她的脸。 姜兰看向于月芳，像是刚想起来她是谁。 “哦～是你啊，那个差点被人贩子拐卖，被我发现救下你，还不领情的那个，你一提这些，我就想起来了。” 坐在附近的考生原本还很紧张，听到这话，用异样眼神看于月芳，像是用眼神在说她太不懂感恩了。 于月芳被盯的浑身不自在，跺了跺脚。 “姜兰！你一定考不上的，别痴心妄想了！” 撂完狠话，赶紧回到自己座位。 没多久监考老师就来了。 卷子发下来，姜兰听到周围不少说题难的声音。 她接过卷子，先把整张卷子大致看了看。 确实有难度，怪不得后世说这一届的卷子不是一般的难。 虽然很难，但对于刷了上千张考题的姜兰算中等难度。 试卷写到一半时，有个考生因为不会写，压力太大倒在地上，老师赶紧上前查看。 “同学！同学你没事吧。” 考场里一共四个老师，两个老师带着晕倒的人去看医生。 其他人看到，增加了心理压力。 本来卷子就难，他们中的大部分人高中的知识忘的差不多了，很多题目都不会的。 姜兰提前写完，检查了三遍，而后举手。 “老师，我考完了，可以提前离场吗。” 一个女老师走过来，皱眉看她。 “怎么不检查一下，一年只有一次的高考，关乎未来命运，你咋能这么草率，对得起供你读书的父母吗！” 老师也是为自己好，姜兰耐心解释。 “我检查了三遍了，确定没问题才要交卷的。” 见她这么说，女老师也没办法，有些恨铁不成钢。 “把卷子交到讲台上，拿好随身物品，不要喧哗，你可以离开了。” 在外面等待的家长，一个比一个紧张。 夏明心紧张的抓着付唯先的胳膊。 “这咋还不出来，是不是题目太难了。” 付唯先知道姜兰的实力，安抚老妻道。 “才进去多久啊，还有半个小时呢，别着急，相信小兰。” 第188章 把她腿踢坏了?! 见夏明心手心担心的冒汗，付唯先想再安抚一下妻子。 安崽突然指着前面一个人喊，“麻麻～～麻麻～” 安崽喊的最多的就是爸爸妈妈，他们绝不会听错。 顺着视线看去，姜兰已经从考场出来了。 姜兰顶着所有家长诧异的目光，走到付文臣身边的。 很多人都看着姜兰窃窃私语。 “这是考生吧，咋出来的这么快！” “长的这么漂亮，一看学习就不会，肯定不会写，提前出来了。” “明知道考不上还来丢人现眼，真不知道家长咋想的。” 姜兰不理会这些质疑的声音，考的好不好她自己知道。 她走到付文臣身边，摸了摸安崽胖嘟嘟的小脸。 “安崽是不是等急了，脸蛋这么冷。” 被妈妈摸脸了，安崽害羞的嚼着手指。 “嘿嘿～不浪，不冷～” 付文臣没问考的怎么样，担心的是其他的。 “小兰，你饿不饿，想吃什么。” 姜兰想了想，“吃面食吧，不过我想等小薇她们，你带爸妈先去吃吧，我很快就过去。” 付文臣把孩子交给付唯先，“爸妈，你们带爷爷奶奶先去吃，我和小兰在这等。” 付唯先没坚持，明显人家小两口想二人世界，等安崽他们离开。 付文臣握住姜兰的手，哈气给她取暖。 “你手都冻僵了，我把我的大衣给你披着吧。” 姜兰摇头，“不用，你给我捂捂就不冷了。” 男人把女人的手放在自己衣兜里，没多久暖就和起来。 夫妻俩眼神对视，看出对方不想自己不受寒，心里暖洋洋的。 周围人对姜兰有丈夫见怪不怪。 高考刚准许的这几年，有不少人来考，二十几岁的，三十好几的比比皆是。 还有在大学里带娃的也不少，姜兰这种情况并不少见。 小薇她们半个小时后也考完了，跟姜兰汇合后。 胖丫凑到她身边，眼神灼灼，“兰姐兰姐，数学最后一道大题，是不是等于六。” 小薇挠了挠头，“我是八。” 葛青青尴尬了，“额……我是零。” 姜兰，“我的答案是八。” 听到姜兰的答案是八，小薇开心的蹦了起来 “耶！我答对了！” 姜兰的答案基本就是标准答案，小薇跟她的一样，证明只有小薇答对了。 葛青青有些失落，胖丫看小薇得意洋洋的样子就生气。 她挤开小薇，自己挨着姜兰，哼哼两声。 “一道题而已，其他的题，我感觉肯定没问题！” 小薇也不甘示弱，“谁不是啊，我其它的题也没问题，就是最后一道大题不敢肯定，我们答的应该差不多，但最后一道题，我可是答对了的，我更厉害！” 胖丫不服气，撸起袖子，想跟小薇继续理论，姜兰赶紧拦住。 “唉唉唉！等回去我给你们估分，现在先去吃饭，下午还得接着考呢。” 姜兰都发话了，两人只好暂停休战。 于月芳出来后被家人簇拥着。 看见姜兰跟朋友，有说有笑进去国营饭店，她气鼓鼓的指着姜兰刚进的地方。 “爸妈，我饿了，我要去那吃饭！” 姜兰进去的那家国营饭店，看着比别家的都要大，价格也会偏高。 于月芳父母有些肉疼，可今天毕竟是女儿的大日子，他们一咬牙一狠心就答应了。 姜兰她们人多，坐了两桌人，付唯先把国营饭店的全部饭菜都点了一遍，毕竟他现在穷的只剩钱了。 看胖丫她们有些拘谨，姜兰鼓劲儿道。 “你们别客气，现在多吃点，下午好好考。” 有了姜兰鼓励，姑娘们像打了鸡血，敞开肚皮吃。 一直被小姐妹视为中心的于月芳，看见姜兰身边簇拥这么多人，自己身边冷冷清清的，她嘴撅的老高。 她缠着母亲的胳膊，”妈，我要把这里的菜全都吃一遍，咱们也都点一遍。” 于父见状皱眉，“全点一遍多浪费，吃多少点多少。” 要这么多菜，他可没带那么多钱。 于父是家里一把手，他都发话了，于月芳和于母不敢反驳。 等菜上来，看着她们这边冷清的三道菜，姜兰那边桌子都快十多道了，于月芳这顿饭吃的特别不顺心。 等吃完，下午的考试也快到点了。 出去时，姜兰跟于月芳擦肩而过。 于月芳伸出脚想绊倒姜兰，付文臣眼疾手快一把搂住她，躲过于月芳的腿，他反过来在于月芳腿上踢了一脚。 付文臣虽然只用了三分力，但也够于月芳喝一壶的了。 她捂着腿，疼的龇牙咧嘴。 “啊！你干什么！为什么踢我，有病吧！” 于母拉开于月芳裤子，腿肚子都踢肿了，于月芳疼的瘫倒在母亲怀里咿呀咿呀。 于父皱眉，看向姜兰她们，看了一眼他们的穿着，都不是很好，那几个老人穿的破破烂烂的，他开始朝他们厉声呵斥。 “她是考生，你要是把她腿踢坏了，她还怎么考试，你们太不像话了，要不是我家孩子考试不能耽误时间，我非报警不可！” 于母看见姜兰，觉得眼熟，想起之前在火车上遇见过，脸色顿时不好了。 “你们踢了我女儿，按理来说不该放过 的，但我们双方肯定是都不想把事情闹大，耽误时间，你给我们家小芳鞠躬道歉，就原谅你们。” 姜兰被他们蠢笑了，“道歉？你脑子没进水吧，是你女儿先伸腿绊我的，还想我们给她道歉？！你女儿武大郎啊，脸大的跟大饼脸似的。” 周围群众没看清当地啥情况，选择静观其变，只吃瓜，不评论。 被这这么说，于月芳立即跳脚，抬手想给姜兰一巴掌。 巴掌眼瞅着就要落到姜兰脸上。 姜兰一把握住她的手，使劲往后拽，于月芳跟着姜兰往前走了几步，步伐稳稳当当，跟正常人一样。 姜兰讥讽一笑，“这不是走的挺好的嘛，刚才疼的撕心裂肺，不知道的还以为你腿断了呢。” 众人看见这，还有啥不明白的。 很明显是这一家三口想讹人，不少人对着于月芳指指点点。 第189章 提前离开长红大队 “没想到啊，这仨穿的人模狗样，竟然是这么恶毒的人！” “越有钱的人，心里越阴暗，我跟姜兰是一个学校的，她人长的好看，对象也板正，这人一看就是嫉妒人家。” “你们这么一说，我这才发现，刚才那个吵吵着腿疼的女的，眼神就没从那男人身上下来过，她是不是看上人家男人了。” 于月芳被说中心事，羞红了脸。 刚才看见付文臣腿不瘸了之后，确实一时盯他看。 于月芳不甘心，姜兰一看就是没身份没背景的土包子，凭啥能找到这么好看的男人。 她父母可是当大官的，就应该配这样好看的男人，姜兰啥也没有，除了会勾引人还会啥。 于月芳越想越觉得自己不比姜兰差，任由周围人对她指指点点，她也不在乎。 她看着姜兰的眼里，满是瞧不起。 “反正就是你的错，如果没有你我腿怎么可能受伤，我就是看着好好的，实际上可疼了，姜兰，你快点给我道歉！” 姜兰脸色沉下来，“想我道歉？门都没有！是你先来绊到我的，如果你不服气，那就报警，现场这么多人，我就不信没有一个人看清当时是怎么回事的！” 正如姜兰说的这样，现场人真的太多了，肯定有人看见了被绊倒的全过程。 现在不站出来，很可能是不想惹事，要是警察来给姜兰撑腰，那人未必不会站出来。 见姜兰真要报警，于月芳慌了。 一会儿还得考试，警察来了做笔录，会耽误时间，而且这事还是她理亏。 于月芳眼神闪躲，“报什么警报警，姜兰你真能惹事，我不跟你说了，还得考试呢，我才不在这跟你浪费时间！” 权衡利弊之下，于月芳拉着父母灰溜溜的走了。 大伙见没热闹看，自然也都散了。 胖丫有些不服气，“兰姐，就让她这么走了太便宜她了吧，要不等考完试，我们去套麻袋，打她一顿！” 小薇葛青青齐齐点头，觉得可行，不能这么便宜于月芳。 姜兰拍了拍胖丫脑袋，“傻胖丫，刚才付文臣已经帮我教训过她了，他那个力道，等到晚上，于月芳腿肯定肿得老高。” 很快就到了下午的考试，姜兰她们再进入考场。 姜兰还是第一个出来的，等到全部科目都考完，姜兰请她们到家去吃饭。 毕竟在一起学习这么久，姜兰对她们几个有了感情羁绊。 等分数出来后，她们有的可能会继续念书，有的会回家嫁人生子，有的会去上大学。 她们几个有可能一辈子也见不到了。 姜兰做了一大桌子菜，还把自己酿制的葡萄酒给她们喝。 加上姜兰一行七人，都喝醉了。 姜兰和葛青青算是她们里面比较清醒的。 天色已经很晚了，姜兰扶着她们进屋休息，几人睡家里最大的一张炕，姜兰带着付文臣安崽睡在次卧。 等扶着胖丫躺下后，姜兰身上都汗湿了。 葛青青也累的一头汗，她看了一眼脸蛋红润的姜兰。 “兰姐，你想去哪个大学？” 姜兰毫不犹豫，“当然是最好的华大，你呢。” 葛青青毫不犹豫道：“我也是。” 她心里其实没有特别想报考的大学，想去华大，是因为姜兰想去华大她才去的。 葛青青过了今年就三十了，她内心依旧炙热，因为姜兰让她的成活充满了希望。 如果这次没考上，明年她会接着考，华大有姜兰，她想一直追随那道光。 同样考完试回到家的于月芳。 腿肚子肿的跟馒头似的，疼的一晚上没睡好，骂了姜兰一宿。 所有人在等待考试结果的同时，另一个好消息先来了。 付家平反了。 姜兰当知道这个消息时，激动的捂嘴不可置信。 “真的？！那爸妈是不是就不用住牛棚了，他们可以回去了，太好了！苦日子总算熬出头了。” 看着姜兰很替他们高兴。 付文臣心情激荡，笑容放松，看着湛蓝的天空，长舒一口气。 这么多年，终于。 付唯先得到通知后，并不意外。 这个结果是他托了关系，好不容易才促成的。 他比别人提早平反，暗地里有想拉他下来的，有想把这件事搞砸的，都被他拦下来了。 夏明心看着通知单，通知付唯先回到自己岗位，继续担任要员。 她久久都没回过神。 某一刻，夏明心突然身子软的蹲下，抱着那张薄薄的纸，哭的泣不成声。 这么多年，他们一家受的委屈，在这一刻化为泡影，一切终于都过去了，他们迎来了曙光。 付唯先知道妻子的心里的酸楚和喜悦，他什么都没说，安静的陪着她，抱着她，任由她哭。 隔壁的付爷爷，浑浊的眼神隐隐泛着泪花。 云奶奶感慨万千，“唯先，这回总算熬出头了，这些年最苦的就是明心，陪着咱们付家苦熬了这么多年，从来没有想过跟唯先离婚，她才是最不容易的。” “是啊，熬出头了，咱们付家熬出来了。” 姜兰抱着安崽，喂他一口米汤和土豆泥，抬头看付文臣。 “那爸妈现在要回去吗？” “他们本来想等你考试结果出来，弄好学校的事，再一起回去的，但想着那边还有好多事要处理，准备先过去，把房子啥的都收拾出来，等一切安排妥当，咱们差不多也过去了。” 姜兰点头赞同，“还是爸妈想的周到。” 要是等姜兰她们动身去上学，得等好久。 这边医务室还没办理好交接，家里房子也没找到人帮忙打理，虽然都是小事，但一时半会还真走不开。 光顾着跟付文臣讲话，都忘了喂安崽。 姜兰做的辅食太过好吃，见妈妈不喂自己了，安崽急了，直接拿起勺子自己吃。 姜兰一低头看见孩子自己吃饭，吓了一跳。 “这……这么快就会自己吃饭了？！“ 付文臣也觉得惊奇，“爸妈不是说还得再等些日子嘛？难道安崽自己饿的不行就会了？” 两人盯着安崽研究了好一会儿，还是没研究出个结果来。 第190章 状元出炉 姜兰的成绩出来后，成绩单先是送到一中去的。 付文臣陪着她去看分数，顺便把学校志愿填报了。 姜兰的成绩，是校长和吴老师一直关注的对象。 成绩一出来，他们俩是第一个知道。 当得知姜兰考了全省第一的状元时，两人当即傻眼。 钱校长高兴的差点晕过去。 姜兰来校长办公室时，看到的就是吴老师在掐校长人中。 姜兰吓了一跳，“这是咋了，校长没事吧？！” 她过去把了把脉，身体各项指标都正常，应该是遇着啥事，太激动才晕过去的。 姜兰从空间拿出针袋，给校长扎了几针，他才幽幽转醒。 一醒过来，就看见姜兰在自己眼前，钱校长激动的又要晕倒。 姜兰一把抓住掐住他人中。 “钱校长还能到底咋地了，遇着啥事让他这么激动？” 吴老师笑的像傻子，“因为你的分数是全部满分，你是状元，状元！咱一中第一个状元！” 别说钱校长了，就是吴老师也想晕一下，奈何他身体太好。 钱校长抓住姜兰的胳膊，激动的老泪纵横。 “姜同学，你真是我们一中之光啊！” 钱校长激动的鼻涕一把泪一把，姜兰转头看向吴老师，吴老师虽然也很兴奋，但比校长沉得住气。 他把成绩单递给姜兰，手都是颤抖的，表面还要维持镇定。 “你自己看看。” 姜兰接过来，上面写着全科满分，她名字上面明晃晃写着全省第一。 她第一时间不是高兴，而是纳闷，纳闷全省那么多人，竟然没一个人考过她的。 付文臣看了一成绩单，并不惊讶，只说了一句。 “实至名归，小兰，恭喜。” 姜兰看向男人，笑容加深，“嗯～谢谢。” 钱校长现在也清醒了，回过神赶紧整理衣服，坐的笔直，脸笑的跟朵牡丹花似的。 他看向姜兰的目光无比慈祥，像看亲孙女。 “姜同学，你的这个成绩，可以随便填志愿，你想好报考哪所大学了嘛。” 姜兰放下成绩单，眼神坚定，“想好了，我想报考华大的古中医系。” 听到她要想上华大，两人没啥意见，但古中医系是冷门科目，是这次恢复高考新加的。 吴老师觉得不太行，“你不是医术很好嘛，其实不用再进修 了的，可以选数学，你数学那么好，要是系统的学习，将来肯定前途不可限量。” 钱校长附和，“是啊，是啊。姜同学，你可得好好考虑考虑啊，这可不是闹着玩的，关乎你一生啊。” 不管两人咋劝，姜兰就是不为所动，专业很重要，但绝不会影响她一生，人生不是只有那一条路算路，路都是人走出来的。 钱校长转头看向存在感最低的付文臣。 “付同志，你也劝劝，她的考到这个成绩不容易，不能就这么进了古中医啊，她可以有更好的未来。” 付文臣安静的坐着，没有要劝的意思，非常佛系。 “我觉得应该尊重她的想法，她想报考什么专业都可以，因为这是她的人生。” 姜兰是个很有自己想法的人，她决定的事情，很难动摇。 姜兰这时候开口了，“校长，吴老师，我不认为我的医术有多厉害，学无止境，我还年轻，有更多要学习的空间，未来我是想在医学领域上走的长远，才想进古中医的，希望你们尊重我的选择。” 她想成为像她父亲那样，以救死扶伤为己任的人。 这条路要比别的专业走的更久，要磨练的更多，她是经过深思熟虑的才下的决定。 见她这么坚持，校长吴老师也不好说什么，只能祝她成功。 付唯先他们是得知姜兰的成绩后，才离开的。 临走时，姜兰给他们准备了一大堆饭食路上吃。 “爸妈，火车上东西不好吃，这些吃食你们带上火车上吃，上了火车能睡就多睡会儿，我和文臣料理好这边的事就过去，等到地方了，给我们来个电话报平安。” 夏明心拉着姜兰的手很是不舍。 “我们知道了小兰，你和文臣不用着急，慢慢来，你好不容易能休息几天，别累着，我们你就放心吧。” 话落，转头看向儿子，“小臣，收拾行李的事，你能干就多干点，小兰身子骨弱，别让她干重活。” “妈，我知道了，你们路上小心，一路平安。” 因为没多久就能见着，没有离别的伤感。 送走他们的半个月后，华大的录取通知书到了。 准确来说，是到了四张 除了姜兰，小薇胖丫葛青青她们的也到了。 知道姜兰要去华大，她们报考的也是华大。 葛青青三人高考分数虽然不如姜兰，但也够华大的录取线，是踩着线进去的。 其他几个姑娘也都被其他学校录取了，虽然比不上华大，但这是她们走出这里的唯一途径。 看着通知书，她们最要感谢的就是姜兰。 如果没有她拉着她们学习，恐怕她们一辈子都要被困在这。 等年纪一到，就找个普通男人嫁了，一生都围着锅台孩子转悠，是姜兰给了她们不一样的人生。 三人拿到通知书，哭泣不成声。 胖丫家里高兴，葛青青没人管得了她。 只有小薇家人家，有了危机感。 他们怕小薇一去就不回来了，她父母想把她录取通知书藏起来，不让她去。 葛青青找知道后，带着胖丫去小薇家，给她们一顿好打。 小薇要是继续待在家里，她父母还得作妖，索性提前搬走，到葛青青家里住。 葛青青附近都是壮汉，还都是维护她的，小薇父母不敢动手。 姜兰此时，看着一脸天真的年糕发愁。 “我才知道，华大大一新生，得住校一年，那年糕咋整啊。” 付文臣，“送去爸妈家吧，安崽也由他们带着。” 姜兰原本想让他买个房子，听他话里意思，他不在家里住。 “我差点忘了你了，你咋整，住爸妈家，还是回部队。” “我回部队，你不在家，我一个人也没意思，我向上递交了申请，申请回去。” 姜兰没意见，就像他支持自己一样，支持他的一切决定。 第191章 收拾行李 两人打包了行李，锅碗瓢盆是带不走了，只把需要用到的带走。 自从通知书下来后，钱校长就不再低调。 立马在学校外拉起横幅，上面写着。 “恭喜我校姜兰同学，荣获高考理科状元，被华大录取！！！” 横幅字体大，色彩鲜亮，很难不引人注意，路过的人都会上一眼。 姜兰自此，成为一中的传奇。 一中因为培养出个高考状元，他们的教资直接上了一个高度，不少师范毕业的都来一中任教，上面还给他们拨了款修缮学校。 有人欢喜，就会有人忧。 长红大队李大妮家里。 姜保华低着头，李大妮一巴掌扇在他脸上，气的火冒三丈。 “我就指望着你这回考上大学，跟你去城里享福，你考的这是啥？！不到二百分！你脑子是进了猪油了嘛，姜保华你狗脑子啊！” 下乡知青返城的方法之一，就是考上大学，那样李大妮也能跟着一起进城。 谁成想姜保华考的稀碎。 姜保华心里不服气。 死八婆，有本事你自己考啊！ 没本事，就知道欺负他。 心里虽然一百个不服八百个不愤，但嘴上还得好声好气哄着。 “大妮，你别生气了， 再给我点时间，明年我一定能考上，你相信我好不好。” 李大妮现在已经不想吃他画的大饼了，接直接重拳出击，打的姜保华下不了炕。 姜兰家里收拾差不多了，她跟付文臣去联厂，跟人办理交接。 镇上派了个实习的医生过来，是个女孩子，姓郑，长相一般，性格比较腼腆，带着个黑框眼镜，斯斯文文的。 “姜大夫，你们这药草是怎么分配的，我看不出顺序。” 姜兰拉着别扭的王元林到郑大夫身前。 “郑大夫，这是我徒弟，之前一直是我们俩在打理，以后你要啥不知道的，直接问他就成。” 小郑大夫冲王元林露出礼貌笑容，想跟他搞好关系。 “你好元林，以后请多关照啦。” 王元林很舍不得姜兰，但又不能跟着一起去。 他到现在都接受不了医务室换人的事实。 王元林别扭的躲在姜兰身后，不愿意出来。 姜兰尴尬的笑了笑，“他性格比较内向，你们熟悉熟悉就好了，这个给你。” 她递过去一本厚厚的册子，“这是我整理的病历，他们具体什么症状，我用药多少都有详细记载，以后他们就要麻烦你了。” 本来不该透露病人隐私的，但姜兰走后，没法每时每刻跟郑大夫沟通，只能把这个留给她。 好让她知道，病人最近用药是什么样的，可以避免吃下相克的药材，发生人命官司。 再有就是，姜兰考虑到小郑大夫也是医生。 她肯定不会随意把透露病人的隐私，并且她的人品，姜儒之保证过的，姜兰这才放心把这些病历交给她。 等交接完，郑大夫继续在医务室熟悉环境。 姜兰跟王元林出去一出门，他一把抱住姜兰。 头埋在她身上，眼泪一瞬间就出来了，再也控制不住情绪，哭的抽泣。 “师父，我舍不得你。” 虽然舍不得，却没说想让她留下来的话。 王元林知道，姜兰是去奔向更好的生活，他不能阻止。 他是不可能跟着一起去，他还有奶奶要照顾。 就是因为进也不能，退也不是，才这么难受。 姜兰回抱住他，也很舍不得这个小徒弟。 她早就把他当成自己亲弟弟般对待。 姜兰温柔的摸着王元林的脑袋，“元林，我也舍不得你，所以，你要好好读书，考上好学校，现在的分离，是为了以后以更好的面貌重聚。” 王元林抹了一把眼泪，一脸倔强的看着姜兰，郑重点头道。 “我会好好读书的，我一定会再次回到师父身边！一定！” 他无声许下承诺，一定要考上好大学，带着奶奶去到姜兰身边，他一定可以。 付文臣跟新来的厂长交接完，跟姜兰一起回家。 汪远方到他们家，帮忙打包行李，脸上没一点难过不舍，因为他也要跟着一起去。 姜兰打开碗盖，面发的差不多了，她把发好多面拿出来放到面板上，让付文臣揉开。 姜兰拿出调好的馅料准备包包子，顺带问了一嘴。 “远子，你行李收拾好了吗。” 汪远方嘿嘿一笑，“都收拾好啦，我本来就没啥东西要带的，听说部队会发衣服啥的。” 付文臣揉好面，等着姜兰擀面皮。 “那你跟汪队长告别了没，他肯定舍不得你走。” “是挺舍不得的，但我爸妈知道，我是跟着你的一块的，就没那么担心了，等我一离开，我就再也不会面临催婚啦，想想就美。” 付文臣给他推荐了一个炊事兵的名额，问汪远方去不去。 不会上阵杀敌，只在后厨做做饭。 汪远方最近正赶上被家里人催婚。 汪队长看着，大队里最有可能打一辈子光棍的付文臣都生娃了，他儿子还在玛卡巴卡，他急啊。 接连给汪远方安排了十来个相亲对象，他都看不上。 正好有这个去部队的机会，既能逃离父母催婚，还能做自己喜欢的事，王元林立即同意。 姜兰擀好面皮，拉着他们包包子。 “要包很多的，你们俩跟我一起包。” 付文臣有些犹豫，“我们包的，没你包的好看。” 他之前包过一个，被汪远方嘲笑了好久。 当然，汪远方包的也不咋地，他俩在包包子包饺子上就很少动手。 姜兰不甚在意，“外形不重要，只要馅好吃就成，我这回做了三种馅料，猪肉大葱，青椒茄子，还有香辣豆腐，咱出门在外，要是别人看咱们吃的这么好，肯定惦记，丑点没事。” 姜兰都这么说了，两人只好放开手脚干了。 汪远方跟着姜兰学做菜也挺久的了，但包饺子包包子还是不太好看。 姜兰包的圆滚滚，褶皱整齐，跟粘贴复制的一样。 俩男人包的就是一坨不明物体。 虽然是精粮，但看着就是没啥食欲。 第192章 离开 小薇三人跟姜兰是一趟火车。 在火车上的饭食，也准备了她们的，所以做的很多。 姜兰做了三四天的口粮，绝不亏待胃。 一切准备妥当，第二天一早他们准备上路。 安崽被三人轮流抱着，几人手里拎着大包小包，姜兰手里牵着年糕。 昨天晚上姜，兰对年糕进行了一整夜的培训。 “上火车后，不许随地大小便。” “不许仰头，嗷嗷乱叫。” “想拉屎撒尿就咬我衣服。” 年糕听的认真，姜兰说的他都记住了，没办法，不记住就不带他去了。 年糕心里苦，但年糕说不出啊。 嘤嘤嘤～ 姜兰猜到会有人送他们，特意早起了一个小时准备去火车站，但还是有好多人来送。 送行的不仅有长红大队的人，还有很多其他大队的。 他们连夜蹲守在长红大队外面，都想送送姜兰。 他们大部分是她的病人，还有因为姜兰提议收购药草获益的人。 这些人对于姜兰是又感激又尊重，现在又多了一丝不舍。 为首的田婆婆，拉着姜兰的手不撒手，第一次，这个意志如钢铁般的女人哭了。 “小兰呐，大城市不比咱们自家大队，他们爱狗眼看人低，要是有人欺负，你要会随机应变，可千万别跟他们硬来，你得保护好自己，知道不。” 花嫂子抱着女儿，把一袋子酥饼塞到汪远方手里。 “小兰，这一袋子吃食你拿着路上吃，听说火车上东西又贵又难吃，这些饼子，都是我自己烙的，虽然没你做的好吃，但能垫垫肚子。” 周萍塞给付文臣一小袋鸡蛋，“小兰，这十来个卤蛋，是我做的，我能有孩子，都多亏了你，我们能为你做的有限，你别嫌弃。” 铁脑塞给姜兰一把锋利小刀，吓了大伙跳。 他怕被误会，赶紧解释。 “那个姜大夫，这是我找的铁片子磨的，你长的这么漂亮，要是去了大城市有人欺负你，你就拿这个捅他！千万不能吃亏。” 除了这些，还有好多，要不是怕他们拿不下，大伙恨不得把一屋子的东西都给她带上。 这些都是因为姜兰的善意，结的善缘，得出的因果。 姜兰鼻子酸酸的，朝众鞠了一躬。 “谢谢，谢谢大家对我的好，我也没做什么，能得到你们这样爱戴，是我的荣幸，咱们青山不改，绿水长流，有缘一定再见。” 这些话说的大伙动容，不少感性的人，一个没忍住，哭了出来。 汪队长和队长媳妇拉着汪远方的手，叮嘱了好多话，眼里满是不舍和担忧。 看着昔日调皮捣蛋的儿子，如今就要离开家，汪队长心里舍不得，又不好意思说。 “你去了部队，安分些，别给小付惹祸。” 汪远方点头，“知道了爸，我啥时候给你惹过祸呀，你也太不了解你懂事乖巧的儿子了。” 队上媳妇抹了一把了泪，瞪了一眼汪队长。 “都啥时候了，还数落他。” “小远呐，你要是在部队待的不开心就回来，别委屈了自己，啊。” 汪队长也跟着抹了把眼泪，踌躇半晌，憋出来几句。 “一路平安，照顾好自己，保重，有事给家里来电话。” 汪远方正了正神色，认真点头，“嗯，我会的，爸妈，你们快回去吧，外边冷。” 道完别，姜兰一行人往火车站去。 等上了火车，直到火车开走，姜兰还一直望向窗外，久久没回过神。 付文臣，“是不是不舍得这里，我也是，我在长红住了这么多年，伶仃离开，真的很不舍。” 姜兰收回视线，点头赞同。 “是挺舍不得的，我认识的朋友，关系好的长辈，都在这，这次离开，不知道何年何月才能见着。” 这些人都是姜兰穿过来认识的，对她有特殊意义。 小薇胖丫葛青青三人抹了抹眼泪，看着窗外，同样不舍。 这几个人里，最适应的，反而是土生土长的汪远方。 他剥了一个卤蛋塞嘴里，吃的可香。 “嫂子，咱们又不是一辈子你回来了，等你放暑假，再回来不就成啦。” 见他看的这么开，姜兰突然没这么纠结了，。 她从包袱里掏出包子分给几人。 “咱们走的早，你们都没吃饭吧，我们包了包子，三种馅料的，你们吃点垫垫肚子。” 只要是吃过姜兰做的饭的，就没人能拒绝。 小薇三人接过来道了谢，吃的一个比一个满足。 姜兰扒开一个卤蛋，就着花嫂子做的酥饼吃。 虽然没她做的好吃，但里面包含了她们浓浓的爱意。 年糕想拉屎，本想就地解决，但想到姜兰的警告，乖乖的咬着她衣服，拽了拽。 姜兰低下头，“想拉屎了嘛，走，我带你去厕所。” 拉完屎的年糕，吃了姜兰投喂的包子，躺在座椅下面，舒服的眯起眼。 他们坐火车，坐了三天三夜。 到地方下火车后，有一名穿着迷彩在火车站等着。 看到付文臣，他下意识身子站的笔直，朝他敬礼。 “营长，一营通讯兵，黄山向您报到！欢迎您回来。” 付文臣把手里的包袱，拎到他开来的吉普上。 “我让你找的宾馆，找了吗。” 黄山点头，好久不见他，还是那么紧张，他手脚都不知道该往哪放了。 “找到了，就在距离您家五百米的地方，现在要去吗。” 付文臣看向小薇她们，“旅馆是给你们找的，离我们家很近，方便姜兰去找你们。” 小薇她们本来就很怵付文臣，看见这人对他这么毕恭毕敬的，更加害怕，三人齐齐摇头。 不了，不了，不了。” 葛青青开口道，“我们想直接去学校报到，旅馆太贵了，没几天就开学了，我们听说，可以提前入住宿舍。” 付文臣尊重她们的选择，让黄山开车把她们先送去华大。 既然来了，姜兰也打算先把宿舍这里搞定。 安崽在火车上有些晕车，姜兰不放心他，想让付文臣先带孩子回去。 “你带安崽回爸妈家吧，我有他们仨陪着，不会有事的。” 付文臣不放心，“让黄山先帮忙带安崽，我陪你把床铺整理好再回去。” 第193章 整理宿舍 他一再坚持，姜兰只能好答应。 把孩子交到黄山手里，付文臣嘱咐道。 “你在这和远方看着孩子，饿了就给他吃点苹果泥，包里面有，我很快就回来。” “是！” 等他们离开，黄山还僵硬的抱着安崽，两人大眼瞪小眼，脚边还有年糕虎视眈眈。 汪远方没带过安崽几次，也有些无措。 “上车等吧，文哥应该很快就回来的。” 黄山抱着孩子上车等着，他很怕安崽哭闹，自己又不会哄孩子 两人精神一直处于紧绷状态。 黄山怀里的安崽非常安静，眼睛盯着外面来来往往的大学生好奇看着。 付文臣陪着姜兰买了洗脸盆和棉被，还有一些洗漱用品。 找到宿舍后，一进去，里面是六张床铺。 姜兰看了看，“就选靠窗户的下铺吧，走动起来也方便。” 付文臣，“好，你歇着，我来铺被子。” 男人走到姜兰指定的地方帮忙铺被子，擦拭衣柜，打扫地面。 每个床铺旁边都有个小柜子，可以放私人物品。 姜兰选完，葛青青她们挨着姜兰一人选了一个床铺。 姜兰有付文臣帮忙，很快就整理好自己这边，她转头去帮葛青青她们铺床，有人帮忙就是快，没多久就弄好了。 等收拾完，姜兰准备回去了。 “我就先回去了，你们有事给我打电话。” 知道她有自己的事情忙，三人点头应好。 姜兰离开没多久，另外两个室友就来了。 其中一个葛青青她们还比较熟悉，就是在国营饭店找茬的于月芳。 看见她们仨在这，于月芳有种不好的预感。 “你们咋在这？！不会姜兰也分到这个宿舍了吧！她怎么配我和我住一个宿舍！” 她们仨几乎和姜兰没分开过，于月芳心里已经有了大概猜想，只是不想承认既定事实。 于月芳想到跟姜兰住一个宿舍，她就厌烦。 葛青青瞥了一眼于月芳，而后拿出书本翻看，根本没把于月芳放眼里。 “不想住，可以找宿管阿姨搬走，我们也不想跟你一起住。” 跟你分到一个宿舍，我们也很倒霉好不好。 胖丫撇撇嘴，“兰姐也是我们宿舍的，咋地！你有意见啊，有意见憋着！” 小薇跟葛青青待的时间久，也学会了阴阳怪气。 “青青姐说的对，不想住可以搬出去，我们也不想跟你一起，万一你有使阴招，讹我们咋整，我们有嘴也说不清啊，不想住还是离开的好，我们也清净些。” 于月芳气的跺脚，“当谁愿意跟你们一个宿舍似的，一群晦气的土包子，我现在就去找人换宿舍！” 她拉着万念离开，看于月芳这么生气，万念有些好奇。 “你跟她们有仇吗？咋一见面就掐？” 万念是于月芳父亲上司的上司的女儿，她一直巴结她。 听她到这么问，于月芳就把跟姜兰的过节，添油加醋说了。 她把姜兰说成了一个爱惹是生非，胸无点墨的蠢女人。 万念一脸嫌弃，“她这种人是咋考上的华大！她被招进来，简直是对华大的侮辱。” 于月芳是踩着华大的录取分数线的门槛进来的，想到姜兰是省状元，她就嫉妒的发疯。 使劲给姜兰摸黑道，“念念，你没见过她，不知道，她长的跟妖精一样，听说是勾引了啥大人物，才给弄进华大的，要不然她一个农村种地的，咋可能进的来。“ 听到姜兰是走后门才进来的，万念对她更加不喜。 “那咱们千万不能跟她住一个宿舍，跟这种人一个宿舍，太恶心了。“ 两人找到分配宿舍的宿管阿姨，想换个宿舍，宿管阿姨不同意。 “哪有那么多宿舍给你们选，你们现在住的就是翻修过的，恢复高考都不给俺们准备时间，其他宿舍还在翻修，没有能住人的，等过段时间修缮好再说吧。” 两人还想再说说，宿管阿姨直接赶人，她手头还有好多事处理。 两人只能拖着行李回到刚才的宿舍。 万念从小娇生惯养，走了一会儿就累了，也顾不上干不干净，找到空地，一屁股坐下。 于月芳看见，眼里满是嫌弃。 那么脏的地方，就那么大啦啦坐下，也不嫌脏，跪舔这种人真憋屈。 葛青青三人结伴去熟悉环境，两方人没撞上。 姜兰付文臣回到车里时，看见黄山正用一脸痴汉笑看着安崽。 连他们上车都没注意到， 付文臣拍了拍他肩膀。 “黄山，把安崽给我吧。” 听到付文臣的声音，黄山一个机灵转头。 见他们回来了，赶紧把孩子放到付文臣怀里，他还有些不舍，安崽可爱又听话，一个劲儿叫他叔叔，快把他萌化了。 “您回来啦，咱现在去哪。” 付文臣抱着安崽哄了哄，“回老宅。” 等车停到老宅，姜兰下车，就看见一栋古朴庄重肃穆的四合院矗立在眼前，房子大小是他们长红大队的两倍大。 “这是？” “这是咱们家，走吧，爸妈应该已经在等了。” 付文臣拉着姜兰的手进去，黄山拿着行李，等把行李都搬进去，他就离开了。 看见她们回来，夏明心还吓了一跳。 “哎呦，你们回来啦，我和你爸去火车站接你们没见着，还以为出啥事了。” 付文臣解释道，“我叫黄山去接我们了，应该是错开了。” 见他们平安到了，夏明心就放心了。 打电话打听他们消息的付唯先看着她们已经回来了，立马放下电话，过去抱过安崽。 “安全到了就好，快进来吧，你们爷爷奶奶正等着你们呢。” 云奶奶看到姜兰，比看到亲孙子都亲，拉着她一顿嘘寒问暖。 “小兰呐，一路累坏了吧，火车上的饭菜真不是人吃的，幸好我们当时有你准备的饭食，你们这火车上咋样，没遇着啥事吧。” 姜兰摇头，很有耐心的说了这一路发生的事。 “我们人多没人敢欺负我们，很顺利就到了的，而且还有两个男人。” 这边女人们聊的热火朝天，旁边汪远方得知这里是付文臣的家，吓的大气都不敢喘。 第194章 你认识我吗? 他没想到他文哥家里竟然这么有钱。 而且还跟住在牛棚里里的几人，不仅是亲戚这么简单的。 他们竟然是文哥的父母。 见他坐的笔直，一看就是紧张了，付唯先和蔼的笑笑。 “小远，路上麻烦你照顾他们了，是要进炊事班是吧。” 汪远方赶紧点头，“是，我做菜还可以，文哥就提议让我进后厨做饭。” 付唯先满意点头，“嗯不错，有门手艺也能养活自己，你先休息休息，跟他们玩一玩四处走走，等过几天让小臣带你进部队。” “谢谢叔叔。” 到了晚上，吃完饭。 给汪远方安排到楼上的一间客房住下。 第一次住这么好的房子，汪远方手脚都不知道该咋放了。 幸好他这人有一个优点，就是沾枕头就着，躺下没多久就睡熟了。 隔着两个房间，付文臣屋子里，姜兰洗完澡躺在床上。 夏明心提早回来，早就把这里的一切打理好了。 屋子收拾的干干净净，屋里有地暖，不用烧炕就很暖和。 姜兰只穿单薄的睡裙，之前付文臣给她拿了不少布料，其中就有丝绸，她画好图纸，让花嫂子帮忙做了好几套睡裙。 在屋子里穿睡裙睡觉一点不冷，男人洗完澡，上床把姜兰搂进怀里。 “等过几天，你就要上学了，我就见不到你了。” 姜兰玩捏着他的手指，“我每个星期的放假的呀，还是能见着的。” 付文臣只是想找个借口，跟媳妇腻歪腻歪，他趴在姜兰肩膀上来回蹭。 “我不管，今晚咱们别睡觉了。” 话落，男人就如饿虎扑食样的扑了上来。 姜兰每次穿这套粉色睡裙，他就小鹿乱撞。 因为真的太好看了，真的跟个小妖精一样，举手投足都是那么让人着迷。 付文臣喜静，他这间房间，是家里最靠里的，房子隔音又好，他房间里有啥动静，其他屋子里都听不见。 两人折腾到后半夜，顾及到明天要带姜兰去溜达，就没折腾太晚。 第二天吃完饭，姜兰跟着付文臣坐车到姜兰父母家。 姜儒之现在在医院地位很高，宋晓君凭借八面玲珑的巧嘴，跳槽到了国营饭店当了经理。 看见姜兰，俩人很高兴。 等看到付文臣怀里的安崽，老两口直接扑上去。 宋晓君接过安崽，在怀里怎么稀罕都稀罕不够。 “我的安崽，你就是安崽吧，我是姥姥，姥姥。” 安崽很聪明，现下已经会说很多连成句子的话，而且口齿特别清晰。 声音还奶奶的，“姥姥好，我是安崽，是麻麻的儿子。” 见着才一岁多的孩子说话这么利落，俩人都惊呆了。 姜儒之把准备好多玩具放到他手里。 “安崽，我是姥爷，这个是我做的小龙，你喜不喜欢。” 安崽拿着木头雕刻的小龙爱不释手，笑的嘎嘎乐。 “安崽喜欢，谢谢姥爷。” 话落，在两人脸上一人亲了一口。 老人本来就喜欢孩子，见着这么懂事的安崽就更喜欢了，一直跟安崽玩，都顾不上姜兰两人。 姜兰满面春风，换了鞋子，俩人去到厨房做饭。 难得相聚，她做了火锅，好热闹热闹。 付文臣准备配菜，姜兰做完火锅汤底，给安崽做了辅食，蒸了米饭，肉丸和莴笋炒肉末，还有鸡蛋汤。 饭菜做好，一家人坐到饭桌上开吃。 安崽有老两口抱着，付文臣空闲下来帮姜兰涮菜。 姜兰吃了一口男人夹到碗里的肉片，抬眼看他。 “今天早上，那通电话是部队打来的吗，我不小心听到了。” 付文臣点头，“嗯，让我现在就回去，我拒绝了。” “为哈。” 男人迟疑半晌，开口道，“我想多陪陪你和孩子，等进了部队，就不知道啥时候能见着了。” 姜兰，“就一周不见而已，很快的。” 这话付文臣不爱听了，“一周已经很久了，咱们从来没分开超过一天过，我想跟你在一起。” 这话姜兰没法反驳，男人眼神太过炙热。 姜兰想劝他回部队的话，怎么也说不出口。 姜儒之宋晓君默默看着夫妻俩互动，很是欣慰。 他们女儿有被爱人好好对待，他们就放心了。 吃完饭，宋晓君提议，“安崽就放在家里，你们俩出去玩吧，我和你爸带安崽。” 付文臣眼睛晶亮，“那就麻烦爸妈了。” 说完，拉着姜兰就往外走，安崽眼神幽怨的看着爸爸。 心里恶龙咆哮，快把麻麻还给我！ 出了家门，由付文臣主导，这里是他主场，是他生活了二十几年的城市，最熟悉不过。 姜兰对哪里有好玩的，一无所知，无脑的跟着男人四处闲逛。 付文臣带她去到这里最大的供销社 ，这里还跟以前一样没怎么变样。 这里是这附近，东西最全，最大的一个供销社。 付文臣拉着姜兰到柜台，里面有各式各样的饰品。 “小兰，你喜欢哪个，我给你买。” 姜兰也不客气，挑了起来。 虽然都是纯银的，但大多款式都不太好看。 她挑了好久，终于看到一个满意的，是一对铃兰花的耳钉，样子小巧别致，是这里面最符合她审美的。 她手指着柜台里的那对耳钉，冲服务员道。 “我要这个。” “我要这个。” 有一道声音跟姜兰的重合。 她转头看向旁边，是于月芳，她身边还跟着一个长的很好看的姑娘。 小姑娘扎着马尾，穿着不俗，一看就是有钱人家的女儿。 于月芳没想到冤家路窄，在这遇见姜兰了。 她瞪了一眼姜兰，拉着万念，指着姜兰道。 “念念，就是她！她就是姜兰！” 万念错愕的盯着姜兰看，看的出神。 她眼睛一眨不眨盯着，但与其说是盯着姜兰，倒不如说她在盯姜兰身后的男人。 万念心情激荡起伏，看着付文臣抿嘴，小心试探。 “你……你是文臣哥哥吗？” 付文臣皱眉看着眼前的人，不记得她是谁。 “你认识我吗？” 第195章 正式上岗 听到这熟悉的声音和一脸冷漠，谁都不放在眼里的样子。 万念可以肯定就是他，她高兴的上前一步。 “我是万念啊，咱们是一个大院的，小时候我一直跟在你屁股后面跑，你忘了吗。” 付文臣脸上没一点表情，说话很直男。 “不记得。” 听到他说不记得自己，万念失落低下头。 见这架势，于月芳视线在两人身上流转。 她觉得付文臣和万念之间肯定有过什么。 于月芳虽然也对腿好了的付文臣有点想法，但内心始终觉得付文臣配不上自己。 没想到万念也喜欢他，于月芳脸上闪现一丝恶毒。 见万念这样，一脸看戏似的看向姜兰。 “没想到你们俩竟然认识啊，看样子是老朋友了吧，要不一起吃个饭叙叙旧？” 万念一脸期待看着付文臣， 姜兰没开口，想看他怎么说。 付文臣：“不必了，我实在想不起来你是谁，没必要叙旧。” 他看向服务员，指着柜台里面的铃兰耳钉。 “我要这个，麻烦帮我拿出来。” 付完钱，两人离开。 万念自尊心强，没跟上去，她拉了拉于月芳的胳膊。 “你是认识他吗，他身边的女人是谁。” 万念小时候就暗恋付文臣，等长大一些，他去了部队后，她就很少见到他了。 之前碰见过几次付文臣回家，他都是直接从她身边走过，一个正眼都没给她。 万念被家里娇养着长大，哪受得了被这这么对待，心里烦闷 ，但又抑制不了那种喜欢。 本来是想表白的，当时付文臣好巧不巧腿受伤了，不知道跑哪去养伤了，万念根本找不到他。 她没想到今天在这遇见，万念觉得这是老天爷的眷顾她，让她重新遇见了他。 感觉出她是喜欢付文臣的，于月芳唇角勾起一抹狡猾的弧度。 “她呀，她就是我跟你说过的姜兰，她是付文臣的妻子，一个乡下女人，靠着跟老男人鬼混，才进了华大。” 一句一个雷，砸在万念头顶。 她不可置信的看着两人离开的背影。 “他！他怎么找了这么个妻子！” 姜兰根本配不上他！ 付文臣在他心里是白月光一样的存在，咋能被这种坏女人玷污。 她心里想着，一定要解救白月光脱离苦海。 于月芳挑拨玩，坐等看戏。 接下来，她就等着万念姜兰互咬，到时候她坐收渔翁之利。 离开供销社，回去的路上，付文臣时不时用余光瞥姜兰。 快到家时，他总算憋不住了。 “你怎么不问我？！” 姜兰停下脚步，不明所以看着他装傻。 “问什么？” “就问刚才那个啥念的啊，她明显对我有意思，你为啥不问我和她啥关系。” 似乎，姜兰从来没吃过他的醋，他越想越憋屈。 姜兰双手抱胸，好笑的看着他。 “你有没有喜欢的人我很清楚，我相信你，我相信你的心里只有我，容不下别人，那个万念，你名字都不记得，我有啥醋好吃。” 这个万念她记得，在书里后期提到过。 她喜欢付文臣，付文臣进监狱那时候，她已经结婚了，还试图帮他脱罪过 ，只是最后没成功。 从始至终，付文臣都不知道有万念这个人。 只是她单方面付出，她不但对万念没敌意，甚至还有一丝同情。 因为她做的一切，到最后都没被喜欢的人看到。 她虽然同情，却不圣母。 姜兰一把扣住男人的脖子，言语带着威胁。 “不过相信归相信，如果你胆敢做对不起我的事，我就把你大卸八块，扔进湖里喂鱼！” 看见姜兰这样，男人眼里重新有了光，他像被狐狸蛊惑的书生，狐狸说什么都答应。 “好！我一定不会做对不起你的事，如果我干了，不等你动手，我自己先结果了自己，绝对不弄脏你的手。” 他这话说的笃定，没有一点开玩笑的意思。 跟父母吃完晚饭，姜儒之宋晓君依依不舍的送两人离开。 姜儒之：“你们以后肯定就在城里定居了，要经常带安崽来看俺们。” 宋晓君：“我和安崽都混熟了，这么一走，真舍不得。” 姜兰保证道，“放心吧爸妈，我们一定常带安崽来看你们，咱以后有的是时间。” 目送一家三口离开，两人还有些不舍。 没多久就到了开学的日子。 姜兰一走，付文臣一个人在家待着也没意思，开车带着汪远方去部队报到。 这是汪远方第一次进部队，一进来就被里面威严肃穆震撼到了。 两人路过一个排时，那站了一排的人，朝付文臣敬礼。 “营长好！“ 付文臣身上穿着同样迷彩，冲他们点头。 “嗯，继续训练吧。” 等甩开那群兵老远后，汪远方才敢跟付文臣说话。 他带了一丝以往没有的敬畏和小心翼翼。 “文哥，没想到你在这官这么大，我还以为你就是个排长。” 第一次见到这么严肃的文哥，他还有些不适应。 “等以后习惯就好了，到了，咱们进去吧。” 汪远方在炊事班当炊事兵，没太多束缚，汪远方在这，他很放心。 等进了屋，一个胖胖的男人见到付文臣，赶紧放下手里的勺子，朝他敬军礼。 “营长，您终于回来啦，你那些兵整嚷着想你，饭都少吃了三碗。” 付文臣：“那是他们还不饿，范班长，给你介绍一下，这是新来的炊事兵，汪远方。” “远方，这是范班长，以后你就听他的。” 汪远方很机灵，赶紧敬了个不标准的军礼。 “班长您好，我叫汪远方，以后有事您尽管吩咐。” 他们这炊事兵走了一个，现在来了一个，范班长特别高兴，热情的跟汪远方握了握手。 “嗐，啥吩咐不吩咐的，既然来了，咱就是兄弟，以后互相帮助。” 以往来个炊事兵，根本不需要付文臣领着，他刚回来，手头肯定有很多事，能亲自带过来，两人关系不一般。 范班长心想，一定要跟汪远方搞好关系，就是搞不好，也不能拉仇恨。 等付文臣离开，范班长依旧和蔼看着汪远方，没人前人后两副面孔。 范班长坐在椅子上，喝着茶水。 “小汪啊，你都会做啥菜啊。” 第196章 他被坏女人迷惑 汪远方正是干劲十足的年纪。 知道班长是想探探自己深浅，他一点也不打怵，报了自己会做的菜色。 “我会做的不多，都是跟我嫂子学的，会的菜有，香辣麻酥鸡，酒酿圆子，铁锅炖大鹅，干锅虾，麻辣拌，红烧肉，松花小肚，水煮肉片，香辣牛蛙，糖醋里脊，海带排骨汤，粉丝肉煲，鱼香肉丝，红三剁，酸汤肥牛，还有………” 范班长听的头脑眩晕，打住汪远方话头。 “停停停！这又不是报菜名，不是让你说你知道的菜，说你会做的就行了，我也不为难你，你就做几道你会做的，我看看。” 他以为汪远方在报菜名，说的是自己所知的，并不觉得他会这么多菜。 汪远方也不辩解，直接用实力打脸。 他做了三道菜，麻辣拌，干锅虾和锅包肉。 色香味都是顶级的，就是范班这样吃过不少美食的，都震撼菜的卖相。 范班长夹了一筷子锅包肉放进嘴里。 顿时被这股子酸甜味儿拿捏了，接着又尝了另外两道菜，味道更是一绝。 范班长惊喜，“好啊，好！你手艺这么好，就是去国营饭店当大厨也行啊，小汪，你明天，不！你今天就掌勺，今儿个中午的大锅菜，你做五道菜，我给你打下手。” 能一来就能掌勺做菜的屈指可数，范班长真的很大方了。 学校那头，姜兰从家里带来了自己做的牛奶炸糕。 一进宿舍，就遇着万念往外走。 看见姜兰，她挺了挺胸脯，眼神有些不善。 “看什么你！” 姜兰笑笑，“没什么，让一下。” 万念挡在门口不动弹，她光顾着看姜兰，她长的太好看，难怪付文臣被迷住。 这一看就看出神了，她尴尬的让开道。 “哼！让开就让开！” 姜兰进屋，没再看她一眼。 万念看看姜兰，再看看自己扁平的胸脯，有被伤害到。 万念原本是出去打水的， 看见姜兰来了，她也不打水了，转身回来坐下，时不时盯着姜兰看。 想看看她到底有啥魅力，能迷倒付文臣。 看见姜兰来了，胖丫放下手里的题迎上来。 “兰姐，你来啦，之后是不是就在宿舍住下，不走了。” 姜兰点头，“嗯，这是我在家里做的牛奶炸糕，给你们带了点，你们仨分着吃吧。” 听到是牛奶炸糕，三人像饿虎扑食一样，围了过来。 没多久，一大包牛奶炸糕就被瓜分干净。 三人吃的香甜，奶香味飘到万念那边，馋的她咽了咽口水。 万念摇了摇头，眼神坚定不少。 这些都是姜兰的糖衣炮弹！ 这三个舍友，那个年纪最大的葛青青竟然叫姜兰，兰姐。 果然，她这人有毒，会迷惑人，她得看着点，可不能让她们被姜兰毒死！ 姜兰拎起水壶想倒点水喝，水壶里没水了。 看见姜兰起身去打水，万念也赶紧起来，拿着水壶跟在她身后。 姜兰走到一半突然停下，万念吓了一跳。 见姜兰转过头看向她，万念装作没看见姜兰，东瞅瞅西看看，就是不敢看姜兰。 她似笑非笑看着万念，“一直跟着我干什么，万念同学，你暗恋我吗？” 只一句话，瞬间让万念炸毛。 “谁暗恋你，你可别往脸上贴金！” 她大刀阔斧走到姜兰身边，理直气壮道。 “我问你，你真的和文臣哥哥结婚了？！他为什么娶你！” 你学习不好，靠关系上了华大，他到底看上你啥了。 这话她不敢说，只敢在心里嘀咕。 姜兰转身，继续往水房走，万念跟上，就听姜兰道。 “男人娶女人肯定是因为喜欢啊，其实你直接去问你的文臣哥哥不是更好，我说的话你又不会信。” 万念被噎住，她不是不想问付文臣，而是见不到他。 听她爸说，付文臣回部队了，她就更见不到了，只能来找姜兰。 见她不吭声，姜兰哑然。 “不会见不到吧，我看出来你喜欢他，但你有想过他喜欢你吗，你这么贸然上来跟着我，这么咄咄逼人对我，你觉得他会高兴吗？还是能觉得，我比他好对付，才来找我的。” 姜兰一边打水，一边说出这些句句扎心的话。 万念再次被戳中心窝，“我……我只是不想他被坏女人迷惑，我没错！” 她心里慌得一批，不明白姜兰是咋看穿她的。 姜兰打完水，准备回去，最后给她一句忠告。 “我说了，你那些情情爱爱的想法，去找付文臣说去，别在我面前碍眼，我和他是合法夫妻，他是成年人，有分辨对错的能力，倒是你，看不清好人坏人。” 万念听不懂姜兰的话，不过她没在找姜兰麻烦，只在暗中观察，想找出姜兰的缺点，这样就能让付文臣远离他。 于月芳拉完屎回来，看姜兰来了，瞪了她一眼。 “哟呦呦，这是谁啊，不是咱们寝室的大忙人姜兰嘛，这几天在外面野，现在舍得回来啦？” 姜兰回到自己座位上，给自己倒了一杯水。 “我自然比不上你，你拼了老命学，才踩着分数线进来，我随随便便考考，就是你这辈子都考不到的分数，自然要好好玩了，你很眼气吧？那也没办法，身为天才的我，也很烦恼啊。” 这几句话，直接给于月芳气吐血。 她踩着分数线进来的事，一直藏着的很好，不知道姜兰咋知道的。 想到姜兰全科满分，她就气的牙痒痒。 于月芳还想争辩几句，被广播打断。 “全体都有，到班级集合，领取军训服，全体都有，到班级领军训服！” 姜兰跟葛青青是一个班级的，都是古中医，小薇和胖丫是工商管理，万念和于月芳也是工商管理。 她们不在一个队伍，但搁的不远，并且都是一个教官带的。 姜兰葛青青小薇她们几个，聚在一堆一起穿衣服。 第197章 被罚跑圈 胖丫嫌麻烦，腰带不打算系了。 姜兰：“胖丫，把腰带系上，还有小薇你帽子到反了，青青你包没背。” 三人在姜兰监督下，穿戴的整整齐齐。 反观旁边一直注意姜兰的于月芳和万念。 她们看姜兰这么认真，于月芳不屑的撇撇嘴，故意把衣服弄的松松垮垮。 “切，不就是个军训嘛，不知道的还以为她要上战场杀敌冲锋陷阵呢，假正经。” 万念也不想跟姜兰一样穿的整整齐齐，就好像在学她一样。 姜兰一个不学无术徒有其表的人，她才不要跟她一样。 万念把腰带解开放到斜挎包里，舒服多了。 等穿完迷彩服，教官带着他们去扫操场集合。 带姜兰这队的教官，是一个年纪三十多岁的黑皮教官。 他面色严肃，不苟言笑。 眼神锐利看着这帮懒懒散散的学生，眉头皱的能夹死一只苍蝇。 教官看着跟这群学生年纪差不多大，但身上却有种超越年龄的成熟感。 他声音严厉，对着这群学生说道。 “你们好，我姓岑，以后可以叫我岑教官，今后，我就是你们的教官。” “我不管你们有多深厚的背景，学习成绩有多好，在我这！你们没有特例，都是新兵！你们要记住的只有三件事，第一！服从命令，第二，服从命令，第三，服从命令！记住了吗！” “记住了。” 岑教官眼神严厉像鹰眼，扫视众人。 “大声点！没吃饭嘛，记住了吗！！” “记住了！” 这个态度， 岑教官并没有很满意，但还算过关。 他伸手指向队伍里的几个。 “你和你！还有你！都出来！” 他点名了好几个学生出队伍，其中就有万念和于月芳。 “你们几个衣冠不整，帽子腰带背包都是七扭八歪，罚跑三圈，现在开始！” 于月芳声音甜软哀求道，“岑教官～我们都是第一次，这次就放过我们吧，求您了。” 以前她只要使出这招，那些男人就跟哈巴狗似的跪舔她脚丫子，百试百灵。 但在岑教官这通通不好使，他面无表情道。 “你加跑一圈，四圈。” 于月芳懵了，“凭什么？！我也是为大家好，我………” 岑教官不为所动，“五圈。” 于月芳再不敢说话了。 万念原本也想求情的，但见这架势，她还哪敢开口啊，只能闭嘴。 岑教官看向众人，再次强调。 “再说一遍，你们要做的，只有一点，那就是服从命令！” 衣服不整齐的十来个人，不敢再说话，乖乖围着操场跑圈。 万念跑了一圈就累的不行，看着站军姿的姜兰，她后悔了，不该赌气把衣服弄乱的。 看着她们跑的气喘吁吁，小薇她们仨松了口气。 幸亏听她们兰姐的话，否则跑圈的就是她们了。 三人再次在内心呐喊，兰姐威武！ 上午军训完，到中午吃饭。 姜兰没想到的是，教官就在他们这两班的不远处，她有种不到预感。 “咱们快点吃，快。” 三人不明所以，下意识跟着加快进食速度，没多久盘子里的饭一扫而光。 坐在姜兰后面的于月芳看见，冷嘲热讽道。 “果然是一群没见过大世面的土包子，念念你看，她们像没吃过饭似的，狼吞虎咽，有辱斯文！” 于月芳细嚼慢咽，小口小口吃着，满脸都是看不起。 万念也觉得姜兰她们吃饭不雅观，别过头，继续优雅进食。 坐在不远处的岑教官很快吃完，突然站起来。 “所有人放下餐盘，起立！” 才吃了不到半个馒头的于月芳万念傻眼，放下筷子站起来。 岑教官已经吃的很慢，故意放低标准了，要是在部队，还要更快。 可就算这样，学生们也怨声载道，喊着没吃饱。 岑教官根本不理，他的声音犹如恶魔。 “现在都回寝室休息，下午一点半准时集合。” 胖丫松了口气，打了个嗝，“嗝～幸好咱们听兰姐的，要不然饭都吃不上。” 葛青青刚才离于月芳她们近，听到于月芳说的话，她也忍不住阴阳道。 “这有些人啊，吃的确实很优雅斯文，但背地里啥样咱就不知道了，说不定还要宿舍偷摸啃馒头吃那，哈哈哈～” 殊不知，她们连馒头都啃不了。 岑教官没午休，他带着一帮人挨个寝室巡查，等到女生寝室。 进门之前，他敲门提醒。 “我是岑教官，要检查宿舍，现在整理好仪容仪表。” 屋里的六人穿好衣服，站成一排。 离门口近的万念开门，岑教官进来。 “把你们行李拿出来，不必要的东西要暂时没收，交给我们保管，等军训结束再还给你们。” 岑教官很谨慎， 收缴的每一样物品都会记录，再让当事人签字，省得日后还得扯皮。 姜兰包里没啥东西，除了衣服就是书，箱子里连化妆品吃的都没有。 她原本是要带好几箱子东西的，但姜兰嫌拿出来麻烦占地方，都放进空间里了。 姜兰的东西都符合规定，没被收走。 其她人的东西，或多或少被没收走了。 胖丫零食最多，她看着离自己远去的吃食痛不欲生。 小薇东西不多，只收走几样。 葛青青都是化妆品，见擦脸油都被拿走了，这些都是她的命根子，葛青青急了，想要回来，被姜兰阻止，跟她小声嘀咕。 “没有用的，他不会还给我们，我有办法，别急。” 葛青青相信姜兰，瞪了岑教官一眼，没去要。 于月芳见自己的雪花膏被拿走，她顿时炸毛。 “岑教官！这又不是吃的，为啥不能留下！” 岑教官面无表情，“你看哪一个当兵的天天往脸上涂脂抹粉的，葛青青化妆品被收走的更多，她都没说什么，你们一个宿舍的，多跟好同学学学！” 突然被夸了，葛青青不好意思的低下头。 等岑教官背对她时，葛青青朝于月芳摇头晃脑。 气的于月芳脸憋的通红。 宿舍查完，岑教官带着一帮人，去到下一间宿舍。 姜兰，“都休息休息吧，下午还得训练。” 姜兰四人躺下就睡，万念安慰的拍了拍于月芳肩膀。 “小芳，别难过了，等军训完就还回来了。” 于月芳甩开她的手，没好气道，“不是你的东西，你当然不心疼！哼！岑教官这个死龟毛，雪花膏都不让留，他凭啥给我收走！” 第198章 没证据，别冤枉好人 万念离于月芳近，听到她骂这些不入耳的话，心里不悦。 她也是从小被娇宠着长大的，现在竟然要在于月芳这受这份气，多少有些无语。 下午起来洗漱，姜兰从空间拿出一瓶防晒霜。 等洗完脸，姜兰看向三人，“伸手。” 小薇三人不知道姜兰要干什么，但都乖乖伸出手。 姜兰给她们手上一人挤了一大坨防晒霜。 “把这个涂脸上手上，可以防晒，下午站军姿肯定又要站一下午，容易晒脱皮，都涂点吧。” 三人见状，很是惊喜。 赶紧把露出的皮肤抹上，味道清清凉凉，还有股淡淡花草的香味，感觉比雪花膏都好。 姜兰也自己脸上抹防晒，等涂抹完，四人出去时，于月芳路过她们，闻到了这股香味。 万念见她停止脚叫，转头看她，“小芳，咋了，进去啊。” 于月芳拉着万念讲究姜兰她们。 “念念，闻到没有，她们身上有擦脸油的味道！” 两人从小就很精致，擦脸油用了不少，这种味道再熟悉不过，不是吃食的味道，跟涂脸油很像很像。 她们猜到姜兰偷偷藏擦脸油，万念觉得没啥。 “这跟咱们又没关系，难道你还想去找告发她们，最多被说几句，又不能把她们咋样。” 隔壁寝室，就有人就被查出来偷藏吃的，确实没咋样，最多说几句，然后把东西拿走。 于月芳眼睛转悠，改口道，“我就是跟你说说，我可没想过告诉教官，那是小人行径，我才不会干。” 她没打算告诉教官，而是想把擦脸油偷出来，她自己用。 但她又不想分给万念。 最好她们脸上都晒成猴屁股，只有她一个漂亮才好呢。 她找了一天，等到屋里就剩于月芳自己，她赶紧把门关上，趴在姜兰床上翻找，啥也没找着。 “奇了怪了，除了自己床铺，她还能放哪？！” 接着翻了小薇她们三人的床，也没找着擦脸油。 于月芳气的捶床，不甘心空手而归，她看向桌子上的水壶，想出个整姜兰的方法。 她把水倒在姜兰的床上，床单被褥都湿了。 万念回来后，就看见于月芳手里的水杯，再看看姜兰被褥，一看就她干的。 她拉扯于月芳，有些生气，“你干什么？！咋能往她床上倒水，她还咋睡了。” 于月芳握住万念的手，“念念，我这是在给你出气啊，她抢走了你的文臣哥哥，活该受到这种对待！” 她以为万念会站在她这边，毕竟她们有共同的敌人，那就得姜兰。 万念不赞同她这么做，“你这跟霸凌有什么区别！和付文臣结婚又不是她一个能决定的，把气都撒在姜兰身上，这不不公平！” 于月芳像看傻子似的看着她，想给她洗脑。 “公平？！念念，她靠勾引付文臣才爬上床的，她根本就没给你公平竞争的机会，你听我的没错，我一定帮你把付文臣抢过来！” 于月芳有些恨铁不成钢，明明她已经尽力在挑拨了，这个万念就跟猪脑子似的，这不行那不行的。 这样优柔寡断，怪不得人家看不上她。 就在万念还在犹豫的时候，姜兰四人进来了。 胖丫看见姜兰床湿了一大片，惊呼一声。 “兰姐，你床咋湿了？你俩谁干的！！” 于月芳不屑的瞥了她一眼，“你可别冤枉好人，谁看见是我们俩干的了，证据呢？” 姜兰看了一眼自己的床，再看看两人。 视线一直在两人身上徘徊，最后锁定于月芳。 她眼眸微冷，跟平日里闲散，好说话的模样判若两人，身上竟有些付文臣的影子。 姜兰挑眉看向于月芳，“是你干的，是不是。” 于月芳矢口否认，“不是我！别乱咬人，你有什么证据是我干的，谁看见了？” 姜兰手指向她的裤子，“不是你，那你裤子上怎么有水花迸溅的痕迹，别说你洗脸沾到的，咱们洗脸都是蹲在地上下洗的，你身上水溅到的地方是大腿正前方，洗脸不可能溅到这。” 没想到姜兰观察的这么仔细，于月芳一时无法反驳。 她梗着脖子，死不承认，“我没有！裤子上的水，是打闹不小心沾到的，你说是我就是我啊，谁给你的脸，这么平白冤枉人！” 姜兰看向万念，万念心虚低下头，没帮于月芳也没有要帮姜兰作证的意思。 胖丫气的跳脚，“兰姐，咱们告诉教官吧，她太欺负人了！” 小薇也同意，“是啊，告诉教官吧。” 葛青青没说话，她觉得姜兰肯定有后招。 于月芳不怕告诉教官，反正没人看见，她只要要死不承认，谁拿她都没办法。 姜兰歪头，冲于月芳甜甜一笑，看的于月芳瘆得慌。 只听姜兰悠悠开口，“放心，我不告诉教官，毕竟教官的惩罚，怎么能比得过我呢。” 于月芳正在想她这话什么意思，姜兰直接拎起地上的暖水瓶。 水壶里的水已经凉了，姜兰二话不说，直接朝于月芳头顶浇下去。 浇完于月芳，又把暖水壶扔在于月芳床铺上，水壶里剩余的水弄湿了她床铺。 在场众人直接傻眼，都没想到姜兰这么刚，直接把水浇在于月芳身上。 被水淋成了落汤鸡的于月芳，失控尖叫。 “啊！！！！！姜兰，是不是疯了！你怎么敢，怎么敢的！” 姜兰无辜摊手，“小芳啊，没有证据的事，你可别冤枉好人，你说是我就是我呀，谁看见了？” 葛青青，“我没看见。” 小薇，“我也没看见。” 胖丫幸灾乐祸道，“不是你自己发疯把水浇在自己身上的嘛，可别乱咬人。” 姜兰把刚才于月芳对她说的，又还回去。 第199章 晕倒 气的她浑身颤抖，于月芳看向万念。 “念念，你说句话啊！你快说，是不是姜兰把水撒在我身上的！” 于月芳看了姜兰一眼，点点头，有些心虚的不敢看姜兰。 见有人作证，于月芳拉着万念就要去岑教官。 她手刚放门把手上时，姜兰突然开口。 “你可要想好喽～找了教官，你要怎么说呢，我为什么泼你水，你打算怎么解释？我被褥上洒的水你又要怎么解释？” 于月芳身子僵在原地。 她要是去找教官，必定会扯出她泼水在先，这事她根本不占理。 葛青青她们一定会向着姜兰说话，教官不会相信她说的话。 万念这个傻子就是一根筋的蠢货，肯定不会帮她撒谎。 于月芳不甘心的瞪了姜兰一眼，撂下狠话。 “姜兰！这次就先放过你，要是再有下次，看我不扒了你的皮！” 说完，拿着换洗衣服出去洗澡。 姜兰根本不把她的话放在眼里，她抱着被褥放到暖气片上烘干。 刚放上去不久岑教官就吹响口哨，所有人下楼集合。 于月芳因为换衣服，迟到了将近二十分钟。 等她赶到楼下，岑教官冷眼看她。 “既然这么不想来，那就不要来了，你回去吧。” 于月芳心里开心，以为下午能休息了，谁知道岑教官接着道。 “你去把学校里的厕所都打扫一遍，今天结束后，我要检查，如果不合格偷懒，明天继续打扫厕所，直到合格为止为止。” 于月芳犹如五雷轰顶。 华大地理面积很大，围绕教学楼一共有三处有厕所。 她打扫完，恐怕食堂都关门了。 而且这年代的厕所还都是蹲厕，下面都是屎，一直在厕所待着，她肯定得熏晕过去。 于月芳想求教官罚轻一点，“教官，能不能只打扫一个地方的，三个厕所都打扫，我一个人完不成啊！” 岑教官眼神冰冷，“你有时间迟到，怎么就没时间打扫厕所了，从今天起，但凡迟到的，都去打扫厕所！” 他一脸严肃说出这话，学生们不敢吱声，生怕下一个打扫厕所的就是自己。 岑教官说这话的时候，葛青青没忍住笑出声，觉得这人跟个铁疙瘩一样，谁说话都不好使，还真是轴啊。 岑教官瞪了一眼葛青青，葛青青眼里唇角勾起一抹笑意，转过头，不再盯着他。 等岑教官带着学生离开，于月芳骂了他祖宗十八代。 岑教官把学生带到操场上站军姿，踢正步。 不少学生色通红，身上因为运动发热。 其中脸色最不好看的就数万念。 姜兰几人在长红大队待久了，身体素质要好很多。 可万念别说站一个小时军姿，以往就是抬重物都没有过。 姜兰挨着她比较近，看出她脸色不好，在犹豫要不要告诉教官，就在这时，万念突然晕倒在地上。 姜兰冲过去，快速给她把脉，“她体力不支晕倒了，岑教官，我送她去医务室。” 岑教官，“嗯，去吧，你一个人能抬动她吗。” 姜兰眼珠转悠，“自然抬不动，小薇青青胖丫，你们跟我一起吧。” 三人明白姜兰用意，这可是难得偷懒机会。 她们赶紧上前，岑教官想说，不用这么多人，谁知道姜兰四人跑的比兔子还快，生怕他阻止。 等到了医务室，葛青青敲了敲门，里面没动静。 她们直接推门进去，医务室里面果然没人。 几人把万念扶到床上躺下，医生不在，只能姜兰自己来了。 小薇三人就看见，姜兰不知道从身上哪块掏出一个布包，里面有细长的银针。 胖丫围着她转悠，“兰姐，你军训还随身带着这个？我咋没见你带身上呢！” 姜兰一边给晚间扎针，敷衍的回了句。 “你眼神不好，我一直随身带着的。” 万念只是体力不支昏迷，不是啥大病，姜兰给扎了几针，她没多久就就醒了。 “我这是咋了，刚才不是在操场，你们……” 姜兰：“你晕倒了，我们带你来的医务室。” 听到是姜兰带她来的医务室，万念有些别扭 “我……我又没让你带我来。” 姜兰，“哦知道了，下回你就是死了我都不会插手。” 万念被噎住，别扭的转过头。 姜兰也没兴趣跟她扯蛋，跟小薇她们到另外床上坐着，她从怀里掏出一包牛肉干，分给她们吃。 牛肉干是姜兰在家时，自己晒得，用料十足。 那股子麻辣鲜香直冲口腔，万念咽了口口水，气鼓鼓的转头看她们四个。 “我已经醒了，你们咋还不走！！” 姜兰，“我们是你同学，得看着呢啊，放心，你不走，我们也不走。” 她们就是想着偷会儿懒，万念也想，她只能在这不尴不尬的尬着。 胖丫吃的最欢实，一手一只牛肉干，啃的不亦乐乎。 “兰姐，你做的牛肉干，太好吃了，你咋这么厉害，咋啥都做的这么好吃呢。” 姜兰的小迷妹小薇，赶紧吹彩虹屁。 “咱们兰姐可是万能的，上能治病救人，下能进得厨房，就没有她不会的。” 葛青青赞同，“嗯，就刚兰姐针灸的手法，那叫一个老道。我不求医术能比得过，只求能有她一半的能力就谢天谢地了。” 万念躺在床上，身体还很虚弱，听着三人的彩虹屁，她不以为意。 但听到她们说姜兰治病，她心里震惊。 万念没想到她还会医术，她视线在屋里巡视一圈，没看见大夫身影。 要是有病人，大夫肯定不会离开太久，现在大夫还没回来，那只有一个可能。 她惊诧的看向姜兰，“我刚才晕倒，是你治好的？！” 姜兰转头看她一眼，“不然呢，大夫不知道跑哪去了，不是我救的你，还能是谁？” 听到她肯定得答案，万念更别扭了。 被情敌救，以后她还咋在姜兰面前抬起头。 姜兰会医术是她没想到的，在她认知里，她一直是不学无术，胸无点墨的一个人。 在于月芳嘴里，姜兰就是一个乡下女人，大字都不认识几个。 她能考到华大，肯定是找人走后门了。 第200章 我看上他了 姜兰竟然能把自己治好，她能明确感觉到，身体比之前好多了。 一开始头疼，身子发抖，浑身冰凉。 现在她小腹暖暖的，头也不疼了，如果这些真的是姜兰治好的，那她还真有两把刷子。 她，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等到今天训练结束，姜兰四人往宿舍走，万念跟在后面，一直没说话。 今天这么稀里糊涂的过去了。 训练进行了几天，大家也慢慢适应了岑教官的节奏。 今天站完军姿，岑教官让大伙解散，可以自由活动。 姜兰走到大树底下，拿起自己的水杯喝了口水，补充水分。 侧前方突然伸出一只手，手里还拿着一个信封。 顺着信封上的手看上去，是一个男生，他穿着迷彩服，羞涩的看了姜兰一眼，而后别开目光。 “姜同学，你好，我叫蒋东良，跟你一样是古中医系的，这是……这是我给你写的信，希望你收下。” 姜兰以前上大学，收到过不少情书，很懂他这一系列操作是为了什么。 她把情书推回去，“抱歉，我不能收，你拿回去吧。” 蒋东良慌了，“为什么，我……我…我喜欢你，我样貌身材都不错，你可以试着了解我一下。” 他这几天，一直有关注她。 姜兰是这一届最好看的，有不少人都暗中观察姜兰，想看她有没有对象。 蒋东良也是观察的一员，他是确定姜兰没有对象才表白的。 这男生长相身高确实都不错，小薇三人替付文臣捏了把汗。 要怪只能怪她们兰姐太有魅力，随随便便就征服一大片男生。 选古中医的大多是男生，班里女生很少，姜兰又长的这么漂亮，自然有不少男生喜欢她。 不远处有好几个男生都盯着这边，生怕姜兰收下情书。 他们心里懊悔，早知道就早点表白了，现在被蒋东良抢了先机。 男生们都在心里默念， ‘拒绝他！拒绝他！！’ 像是听到了少年们的心声，姜兰拒绝的干脆。 “抱歉，我有爱人了，还有孩子，所以不能收下你的情书，谢谢你的喜欢。” 蒋东良不相信，“ 这么多天过去了，我都没见着你跟谁走的近，也没人来看过你，你咋可能有对象了，不收我的情书没关系，我是不会放弃的！你一定是我的！” 表明完决心，蒋东良离开，都不给姜兰解释的机会。 蒋东良回到男生扎堆的地方坐下，有不少人过来打探。 “咋样东子，她同意了吗？” “没有，她说她结婚了还有孩子，我不相信。” 这话一出，小伙子们也不相信，都觉得是为了拒绝编的理由。 好哥们们拍拍蒋东良肩膀安慰。 “她身材这么好，军训这么多天，皮肤嫩的都能掐出水来了，咋可能生过孩子，一定是骗人的。” “就是，我二嫂今年刚生的孩子，那身材走样的没眼看了，姜兰今年好像才二十一二，生孩咋可能还这么瘦，肯定是为了搪塞才这么说的。” 蒋东良也这么觉得，姜兰咋看也不像是生过孩子的人，说的肯定是假话。 刚才近距离一看，她的身材脸蛋都是顶级的，他内心燥热，坚定了拿下她的决心。 蒋东良重塑信心，眼睛亮晶晶看着姜兰。 “所以，我一定要追到她！” 姜兰不管外形还开朗的性格，都太符合他择偶标准了。 他想着反正在一个系，之后培养感情的时间还多着呢，他有自信让姜兰喜欢上自己。 围观了姜兰被表白的全过程，于月芳嫉妒的快把水壶扣烂了。 “这群男人都什么眼光？咋就没人跟我我表白呢，姜兰她凭什么！！到处勾引人，这样女人也有人喜欢，太没天理了！.” 一旁的万念离她远了些，觉得她思想有问题。 人家男生表白又不是姜兰逼的，而且她都明确说了自己结婚，还有了孩子，也没吊着别人，咋就成了姜兰勾引人了。 万念自己都没察觉，她已经不知不觉在向着姜兰说话了。 被表白的一幕被岑教官看见，他心里感慨。 年轻就是好啊，不像他三十好几的人，连喜欢的人都没有。 正这么想着，眼前突然照下一片阴影，葛青青笑容温柔，递过去一张纸。 “岑教官，擦擦吧，你脖子沾到灰了。” “谢谢。” 岑教官接过，抬手在脖子上擦拭。 看他怎么擦都擦不到沾灰的地方，葛青青捂嘴笑，接过他手里的纸。 她凑近岑教官不到十厘米的地方，帮他擦脖子上沾染的灰尘。 “没想到岑教官平日严厉威严，私下里还有这么可爱的一幕，你刚才擦的地方离脏的地方十万八千里呢。” 她声音就在岑教官耳边，仿佛带着钩子，直接把他魂勾走了。 岑教官心脏猛烈跳动，想转头看她时，葛青青陡然抽离站起身，朝他微微一笑。 “好了，不用谢。” 看着她离开的背影，岑教官失神良久。 鬼使神差的捡起被葛青青丢在地上的纸巾，拿在手里摸索。 下午的军训，岑教官一直不在状态，提早结束，让学生们回去。 姜兰跟葛青青在一起闲聊道。 “今天岑教官咋回事，一直盯着一个地方发呆，看了一会儿又别回头，奇怪的很。” 葛青青在姜兰这没有秘密，直接把她对岑教官做的说了。 “她应该是在看我，我下午勾引了他。” 姜兰错愕看着她，有些生气。 “你老毛病又犯了是不是！岑教官一看就是玩不起的那种人，你……你招惹谁不好，非去招惹他，小心玩火自焚。” 葛青青瘪瘪嘴，挽住姜兰胳膊，“我是真的对他有好感，不是想玩弄感情。” 她跟其他学生不一样，葛青青跟岑教官年龄差不多。 她对他没有其他人那种敬畏感。 经历过齐牧川那件事，葛青青算是彻底明白了人品的重要性。 这几天， 她一直有在观察岑教官，他不管是人品还是谈吐都很对他胃口。 这种闷骚男，她最喜欢了。 姜兰：“你来真的？结婚的那种？” 第201章 总教官竟然是他?! 葛青青难得露出小女生那种娇羞，她小幅度点点头，又摇头。 “说结婚太早了，还得考察考察他呢，要是真的不错，再想结不结婚的事。” 虽然现在八字还没一撇，但葛青青有信心，一定能让岑教官喜欢自己。 成熟女人的魅力，可不是那些青涩小姑娘能比的。 等到晚上吃完饭，她在门口又遇见岑教官。 葛青青像其他学生那样，打了招呼。 “岑教官好。” 说完，径直离开，一个多余眼神都没给他。 自从葛青青给他擦完脖子，他就一直怀疑葛青青喜欢他，正常社交距离不该那么近的。 学生喜欢上教官的事不是没有，他不想葛青青误入歧途 。 刚才遇见，他本来想找她聊聊，劝她断了这念想，谁知道葛青青连个正眼都没给他。 岑教官拿不准了，回到教官住宿舍，翻来覆去睡不着。 一闭眼都是葛青青靠近他，气息喷洒在耳边的场景，再就是她毫不留情的转身。 房门这时候突然被敲响，是个学生。 “教官，有您电话，是您部队那边打来的，说让你回去交啥玩意儿。” 部队那边叫他有事，让他回去一趟。 岑教官连夜开车回到部队，把人员整合的资料交给付文臣后，就准备离开。 “你等一下。” 突然被叫住，他回身看向付文臣，“营长咋了，还有啥事。” 付文臣不自然咳了一声，“听说你带的是工商管理和古中医的班，是吗？” 岑教官点头，“是。” “嗯……挺好的。” 付文臣想让他训的不那么狠，怕姜兰小身板子受不了，又不好直说。 岑教官等了将近五分钟，付文臣都没再有下文。 正当他要离开，付文臣又开口了。 “你在训她们的时候，别太狠，那群学生脆弱的很，跟咱们这些兵蛋子比不了，强度别太大。” 岑教官为自己正名，“您放心，我手下有准，强度一点都不高，就是走走正步，跑跑步啥的，我手底下的那群学生根本不累，还有心思跟小姑娘表白呢，不过也难怪，他们古中医系女生本来就少，现在看见一个好看的，肯定得抓住。” 这话一出，付文臣警铃大作。 “表白？！跟谁？谁表白了？！” 岑教官对姜兰印象很深，古中医系女生本来就少，她长的又好看，站在一众男生里面很扎眼，很容易记住了她的名字。 “一个叫姜兰的学生，就在白天，一个同系的大一新生跟她表白了，我看对方人不错，姜同学应该会答应吧。” 岑教官说完，奇怪的看着付文臣，觉得他今天话真多，要是往常根本不屑听这些八卦。 付文臣脸色越来越不好，他朝岑教官摆摆手。 “我知道了，你先回去吧。” 岑教官走时，看见付文臣脸都绿了，吓的他连夜赶回华大。 第二天天还没亮，老领导像往常那样上班，刚走到办公室，肩膀被人拍了一下，付文臣像幽灵一样飘出来。 吓了老领导一跳，“哎呦！文臣呐，你这是干啥！吓死我了，这么早过来，有啥事吗？” 学校里。 听到紧急集合的口哨声，所有人赶紧穿衣服下楼集合。 今天跟往常有些不一样，教官们一个个好像很紧张，站的比以前直溜。 小薇跟姜兰咬耳朵，“今天咋回事，这气氛不对劲儿啊，发生啥事了。” 姜兰摇头，“我也不知道，不过，他们站成一排，好像是在迎接谁？” 此时，一阵车子鸣笛声，吸引了众人注意。 不远处一辆吉普停下，从车上走下来一个穿迷彩的男人，他手里拎着行李，朝这边走。 一众教官，看见这个男人，整齐划一，抬手敬了个礼。 来人姜兰再熟悉不过，就是付文臣。 看见他，姜兰很诧异，不明白他为啥来了。 付文臣只走过来时看了一眼姜兰，而后看向别处。 岑教官给众人介绍，“这位是我们一营的营长付营长，接下来军训由他全权负责，为了欢迎付营长指导，校长把为期一个星期的改成半个月，总教官就是付营长，大伙鼓掌欢迎！” 听到军训改成半个月，大伙心里哀嚎遍野。 但表面还是要欢迎的，鼓掌都是咬着后槽牙鼓的。 姜兰不知道为啥，有些心虚，感觉他来跟自己有关，她低着头降低存在感。 并不是所有人都讨厌付文臣，其中女同学就除外。 看见他长的这么好看，都被外表迷住了。 “天啊，这个总教官长的真好看，比所有教官都年轻帅气。” “啥教官啊，他可是营长级别的，这么帅气，又有能力的男人，不就是为我量身准备的嘛。” “拉倒吧，明明为我准备的，相遇就是缘，我感觉我跟他特别有缘分，他长的这么好看年轻，一定很温柔。” 姑娘们正幻想着一会儿该怎么表白好，是直接说还是递情书。 男人的美好，来自女人的想象。 只见 付文臣看向岑教官。 “都准备好了吗？” “准备好了，现在就可出发。” 付文臣轻轻点头，立即进入总教官角色。 “全体都有，轻装五公里，最后一个到达的，下回负重跑！现在开始！” 五公里对他老来说是最少的，他看向姜兰，用眼神求表扬。 跑一公里都嫌累的姜兰，神幽怨的看着男人。 他是不是故意的？！跑这么远，她体力根本跟不上的，气死了气死了！ 听到五公里，大伙仿佛看见天上有雷在劈，他们的噩梦开始了。 跑了不到一千米，胖丫快哭出来了。 “兰姐啊，姐夫是跟你吵架了嘛，为啥你们吵架，倒霉的是俺们啊，呜呜呜。” 姜兰满心愧疚，“我也不知道是啥回事，真的对不起，晚上回去我给你们拿鸡肉干吃，抱歉，真的抱歉。” 每隔一段路程就有一个教官盯着，他们想偷懒的机会都没有。 第202章 她配不上你! 葛青青跑的上气不接下气，看见前面不远处就是岑教官把守。 她跑到他身边，假装不小心摔倒。 岑教官身体比大脑先一步反应，扶住葛青青。 小薇看她好像要晕倒了，有些担心。 “兰姐，青青姐好像不舒服，咱们用不用去看看她。” 姜兰看见岑教官扶住了葛青青，她拉过小薇继续跑。 “别管她，咱们跑咱们的。” 此时的葛青青，像一条软蛇摊在岑教官身上。 “教官，我身上不舒服，好疼啊，该怎么办好啊。” 她声音入耳，引得岑教官全身酥麻。 怀里的女人像没骨头似的，抱着这软软一坨，岑教官咽了咽口水，而后别扭别过头。 “你…你你你，你哪疼？用带你去医务室吗？” 葛青青把他的手放到自己胸口，“岑教官，我心口疼啊，你能不能治啊。” 岑教官摸到棉花，烫的他缩回手，生气的看着葛青青。 “葛青青你！你这是干什么！你是女孩子，你怎么可以……” 不等他说完，葛青青继续回到路上跑步。 留岑教官站在原地，想跟上去，又碍于学生的眼光不能过去，进退两难。 急的耳朵都红透了。 葛青青调戏完岑教官，休息了五分钟，现在神清气爽，跑步都不带喘气的。 等跑完五公里，所有人腿肚子打颤，根本站不成不排，有的累的直接躺在地上，呼哧带喘。 姜兰听到周围的人都在抱怨，小声吐槽付文臣，没了刚才的心动。 “这个总教官，我真的很无语！都是领导级别了，为啥还来带咱们啊，还以为我们是他手底下的兵啊，这强度，明天再来一回，我直接上西天了，救命啊。” “说是不是呐，之前的强度已经适应了，谁知道这又来了个魔鬼教官，还让不让人活了。” “才一天，一天！！我感觉像过了一年，这个总教官，他简直是魔鬼中的魔鬼！” 之前说对付文臣一见钟情的女生，现在看见他跟看见教导主任一样恐怖。 没人会喜欢上天天念紧箍咒的老师，更何况还是像魔鬼一样的教官。 之前那点想表白的念头，现在烟消云散。 听着这么多人吐槽，明明没提到姜兰半句，她却感觉句句都在说她。 正如他们说的那样，付文臣都是营长了，来带大一新生，跟教授去带幼儿园小朋友有什么区别。 华大对付文臣非常唯一有吸引力的，就是她，没她，他是不会来的。 姜兰感觉对不起这些无辜的同学们，等晚上没人的时候，他一定要找这个男人聊聊。 到了晚上，两人在学校的小树林碰面。 付文臣好几天没见着媳妇，想过去抱抱，一靠近就姜兰一把推开他。 “我问你，你咋来了。” 没抱到人，付文臣有些失落，“我来是想陪着你，听说有人给你表白了，我不放心，得过来看着点。” 他媳妇这么好看优秀，可不能让那些毛都没长齐的臭小子叼走。 姜兰没想到，就是有人给她表了个白，竟然传到他耳朵里了。 这男人是有顺丰耳嘛，啥消息都知道。 她有些心虚，“我也没同意啊，并且跟他说的明白，我已经有丈夫孩子了，他可能已经打消念头了。” 想到这次来的目的，姜兰腰杆子又硬气了起来。 戳戳他胳膊，有些生气道。 “我还没说呢，五公里！你累傻狗呐！之前我们就只围着操场跑一圈两圈的，其余时间都在站军姿，踢正步，就这强度都，有很多人熬不住啦，你一来就着五公里对谁受得了。” 付文臣头越来越低，“我没带过学生，不知道这么脆弱，五公里已经很容易了，没想到会这样……” 看他这样，姜兰又心软了，拉了拉他的手。 “哎呀，好啦，我也没怪你，就是明天别这这么高强度了，我胳膊都抬不起来了，你看呀～” 付文臣心疼的给她揉胳膊，来了套大保健。 等两人出了小树林，姜兰红着脸，嘴唇也红红彤彤的，羞的不敢抬头。 付文臣吃到好吃的，身心舒畅。 姜兰娇嗔的瞪了他一眼，“我回去了，你也快回去睡吧。” 付文臣拉着姜兰的手，依依不舍。 “嗯，我送你回去，等你进宿舍，我就走。” 虽然路程不到五分钟，但付文臣还是叮嘱了一大堆。 等亲眼看着姜兰进了女生宿舍，付文臣才回去。 回去的路上，突然冲出来一个人。 是万念，她看见付文臣，眼里有喜悦和局促。 “你……文臣哥哥，我能和你聊聊吗，我有好多话跟你说，你一定要听我的！” 付文臣被吓了一跳，“你……是谁？” 万念鼓足勇气说了一大堆，没想到付文臣根本不记得她了，她眼神受伤。 “我是万念啊，咱们小时候就认识了，你又忘了吗？咱们是一个大院的，前段时间不是见过嘛！” “跟我一个大院的人多了，我也不能每一个人都印象深刻吧。” 直男式的回答，扎了万念的心。 见付文臣要走，她急了，直接把一直憋在心底的话说了。 “姜兰根本配不上你！你不要再跟她在一起了，她上华大，来路不正，她是靠关系进来的，你不要被她骗了！” 听到姜兰的名字，付文臣脚步顿住。 回头冷眼看着他，虽然眼里有了情绪波动，但却是厌恶愤怒。 “来路不正？你听谁说的。” 万念，“我是听别人说的，她跟姜兰一个考场，不会有错的，姜兰提前离开考场，没写卷子，她一个乡下丫头，不可能考的上四大名校的华大，这是多少人挤着头皮都进不来的地方，她怎么进来的，你就一点也没怀疑吗？！” 她以为，至少付文臣听到些话，会有一瞬间怀疑，哪怕一点也好，可他没有。 付文臣看万念的眼神有些无语。 “你知道小兰高考，考了多少分吗？” 万念没想到他会问这个问题，她还真不知道。 这所有的猜测，都是从于月芳那里听说的，她根本没想过去求证。 “我……我不知道，但她分数肯定是有问题的，你相信我。” 第203章 抛妻弃子 付文臣：“你还是打听清楚再来挑拨关系吧，如果你知道小兰考了多少分，就不会说出这么愚蠢的话。” 说完，转身离开。 万念站在原地，不明白他这话啥意思。 高考分数虽然只有当事人知道，但跟姜兰一个省份出来的很多，只要有心打听，就能知道。 当得知姜兰高考成绩就全科满分，是高考状元时，万念傻眼了。 “怎么会这样！” 高考状元，全科满分，光这两句话就足以证明了姜兰不可能作弊。 能考到满分的凤毛麟角，审核的老师肯定不会只有一个。 要是作弊，没人会傻到作弊成全省状元，因为肯定会穿帮，被发现的可能性太大了。 是她错了，她根本没想过去求证，直接相信了于月芳一面之词。 万念失魂落魄回到宿舍，看着姜兰床铺失神。 想到她当着付文臣的面，斩钉截铁说姜兰作弊的场景，她就想找个地缝钻进去，太丢人了。 于月芳走到她身边关心道，“念念，你咋了，盯着姜兰那个贱人床发啥呆啊，她欺负你了？” 听到她的声音，万念抬眼的一瞬间，满是愤怒 “你不是说姜兰高考分数是作弊的来的嘛，我打听过了，她是高考状元！全省第一，你告诉我，她怎么作弊！你为什么骗我？！” 于月芳没想到，她竟然打听了姜兰的分数，那她之前撒的谎都被戳破了。 她不能失去万念这个傻白甜，于月芳努力找补。 “可能她……攀上了啥大人物，帮着作弊也不是没可能，念念你要相信我啊，我都是为你好。” 万念撒开她拉着自己的手，“大人物？！付文臣家世比我家都好，如果是你，你会放着这么个好家世的丈夫不要，去攀什么大人物？！” 之前想不通的事，现在都想通了。 于月芳就是在拿自己当炮灰，让她跟姜兰对着干，于月芳躲在她背后挑拨。 万念谁也不怪，只怪自己蠢，竟然没有看破于月芳的谎言。 见编不下去了，于月芳破罐破摔。 “我骗你又怎样，你以为自己是个什么好东西吗？喜欢有夫之妇，你还有理了！” 万念冷笑一声，“如果不是你在我面前说姜兰是个坏女人，我怎么会对付姜兰！” 她是喜欢付文臣，但如果他过的幸福，她不会干插足别人婚姻的事。 两人闹掰，不欢而散。 万念看清于月芳，知道她不是个好的，想找姜兰道歉，又拉不下脸。 军训还在继续，自从姜兰找付文臣说了他太过苛刻这事，他训练时，已经把要求再次放低了。 “今天轻装三……一公里吧，现在开始。” 听到一公里，同学们流下了感动的泪水。 他们总教官，终于做回人了，有不少人好奇他突然转变。 “你们觉不觉得，今天的总教官，看着格外和蔼可亲。” “觉得，我现在看到他的脸，都没以前那么讨厌了。” “是不是咱校长看咱们太过可怜，特意跟他说不要练这么狠的。” “我感觉，有可能是谈恋爱了，恋爱中的男人都会变得温柔。” 这话一出，所有人齐齐看向说付文臣恋爱的这个人，觉得可笑。 “怎么可能，总教官严厉的像个老头，咋可能有人敢跟他谈恋爱，那不是天天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 “就是，跟总教官恋爱，有种跟阎王恋爱的感觉，想想就可怕。” 很快讨论的对象换成了别人。 傍晚，姜兰付文臣两人偷偷在小树林碰面，男人一脸求表扬的样子。 “小兰，我今天咋样，不严厉了吧。” “表现的确实不错，奖励奖励你。” 等两人从小树林出来，姜兰腿有些站不稳，脸上满是潮红。 夫妻俩几乎每天都会见面，不知不觉军训进入尾声。 虽然训练内容没那么严厉了，但付文臣身上真的有两把刷子，学生们在能力范围内还是学到很多的，体力比以前强了好多。 等付文臣离开，姜兰去送他。 岑教官纳闷姜兰来干啥，后想到她是葛青青的闺蜜。 他先付文臣一步走到姜兰身边，眼睛亮晶晶的。 “姜同学，是青青让你来的吗。” 在葛青青猛攻下，岑教官已经缴械投降，两人谈起了甜甜的恋爱。 姜兰同情的看了他一眼，“不是青青让我来的，我是来找付文臣的。” 听见姜兰直呼他们营长大名，岑教官皱眉，刚想说要叫付营长。 谁知道付文臣直接推开他，拉扯姜兰到一边讲悄悄话去了。 看着两人举止亲密，岑教官头皮发麻。 等姜兰离开，教官们都坐上回部队的车。 快到的时候，岑教官终于忍不住了。 他跟青青是对象，未来还可能建立革命深厚情谊，他不能看着青青朋友跳入火坑，也不能看着他们营长抛妻弃子，他必须说。 等到了地方，岑教官拉着付文臣找了一个没人的地方。 岑教官看向付文臣，犹如看个渣男，眼里都是愤恨。 “营长，您这样是不对的，我不能看您在错误的道路上，越走越远，越陷越深！” 付文臣一脸懵逼，“你在说啥，我咋一句也听不懂？” 岑教官更加生气了，“不知道？！刚才您都堂而皇之的跟姜兰卿卿我我了！你咋可能听不懂，营长，您是有老婆孩子的人，怎么能……怎么能欺骗，涉世未深的女大学生呢！嫂子知道后该怎么办。” 付文臣知道他说误会了，想解释，被岑教官打断。 他憋了一路，现在一顿输出。 “我虽然没见过嫂子，但她肯定是位贤良淑德的好女人，在你腿受伤时嫁给你，为你生娃操持家务，你现在一个把持不住，毁掉的是两个女人！营长，您一定要当断既断，跟姜兰同学端开，这样对你们仨都好。” 付文臣嘴角抽了抽，“你知道姜兰是谁吗。” 岑教官还以为姜兰家里有啥背景，他梗着脖子。 “不管她背后有谁？都不能抢人丈夫！” 付文臣直接抛出一记重磅炸弹。 “姜兰就是你嫂子，我妻子，你口中那个为我生儿子的人。” 这话一出，空气中有一瞬间寂静。 第204章 捅刀 岑教官自知闹了个大乌龙，他怎么也没想到姜兰就是付文臣的妻子。 姜兰明明才上大一啊，谁能看出已经是一个孩子的妈了。 岑教官脚趾扣地，好多天就躲着付文臣走。 不相信姜兰有孩子的还有一个人，跟姜兰同系的蒋东良。 之前军训姜兰拒绝了他的表白，蒋东良并没有死心，两人在同系，有的是时间。 经过一个月观察，他发现姜兰不咋跟男同学接触。 她经常跟同寝室的朋友一起出去，从来没见过有男人接触她。 这更加印证了，姜兰说结婚还有孩子就是骗人的。 而且这样的女人，一旦认定了一个男人，她一定会洁身自好，蒋东良更加不愿放过。 他还发现姜兰学习很好，不管是实际操作还是理论知识，姜兰都做的游刃有余。 这更加坚定了他跟姜兰处对象的决心。 一天下午，姜兰跟葛青青在图书馆看书。 蒋东良突然坐到两人对面，“姜同学，这个星期天你有时间吗，我有两张电影票，我想和你一起去。“ 他把电影票推到姜兰身边，姜兰拒绝。 “不了，我没时间，还得回家带孩子。” 蒋东良根本不相信姜兰结婚，失笑看着她。 “那要不要我跟你一起带孩子，我特别会哄孩子的。” 姜兰没回他的话，转头看向书架那边，她总感觉有人盯着她。 葛青青无语，“她都说了结婚了，你能不能别老缠着她，想当第三者吗！” 蒋东良看着姜兰艳丽的小脸，心脏跳的厉害。 “如果是她，我愿意当小三，就看姜同学要不要我了。” 姜兰葛青青被噎住，跟蒋东良说不清了，两人拿起书本离开。 蒋东良看着姜兰苗条背影，手指摩挲，心神荡漾。 回到宿舍，宿管阿姨叫住姜兰。 “你先别走，有你电话。” 电话那头是姜儒之的声音。 姜兰：“爸，咋想起给我打电话了，啥事。” 姜儒之看着病人病历，摘下眼镜，声音儒雅。 “小兰，我们院里有一个实习名额，你要不要来试试。” “实习？爸，我才大一啊。” 姜儒之一脸与有荣焉，“你医术已经成熟了，就是当个主治大夫也不成问题，没必要在学校浪费时间，你需要的是实践，是看各种病患的经验。” 姜兰有些犹豫，“我考虑考虑。” 挂掉电话，姜兰回到寝室。 一下课，蒋东良就凑了过来，问姜兰问题。 姜兰看了一眼，他指着课本上的内容，无语看着他。 “这不是刚开学讲过的内容吗，你现在还不会？” 而且这不是中医里很常见的知识嘛，他进古中医系，这么简单的问题都不知道，还真是稀奇。 蒋东良尴尬站在原地，“我看错了，不是这个，是另一页的问题。” 他手指向另一个题目，姜兰不想跟他有过多接触，拿起课本准备离开。 “不好意思，我有朋友等我，没时间给你讲题。” 蒋东良看着姜兰离开，手指攥着书本，指肚捏的发白。 之后几天里，姜兰总感觉身后有人跟着自己。 见她不断回头，葛青青回头瞅了瞅，啥也没看着。 “看啥呢？” 姜兰，“没啥，就是总感觉有人盯着我，瘆得慌。” 在不远处，万念皱眉，看着姜兰的背影。 姜兰葛青青两人像往常一样进到教室。 前两排的位置是女生专属的，班里男生多，他们不好意思离女生太近，自觉坐到后排。 今天老师有点拖堂，上完课，姜兰跟着葛青青往准备去食堂赶去。 葛青青气的鼻孔亨气，“都怪老师，讲这么久，咱得快点，今天食堂有糖醋小排，去晚了都被抢光了。” 姜兰也有些饿了，快步往食堂去。 马上要离开教学大楼，进入食堂时，一只手突然伸了出来。 是万念，她拉走姜兰，一把匕首划破万念的肩膀。 姜兰吓的失神，“万念你没事吧！” 姜兰赶紧借着衣服遮挡，从空间拿出纱布和药，给万念肩膀止血。 刚匕首的位置，原本是要划姜兰脸的，被万念拦住了。 众人见状，吓的连连倒退。 老师看到这边扎堆的学生皱眉。 “都干什么哪，不进去，都堵在这干啥？！” 一进来，就看见学生肩膀流血，另一个学生手拿匕首，还要捅姜兰，嘴里喃喃道。 “我要杀了你，杀了你，他就会离开你，不会喜欢你了！我要杀了你，一切都是你的错！” 老师一把夺过女学生的匕首，把她制止住。 “你们快带这个学生去医务室，快点！” 姜兰扶着万念往医务室走，捅人的女学生被老师带到办公室，看管起来，她看着精神有些不正常。 医务室的老师见一身带血的学生进来，吓了一跳。 “这是咋弄的这是，快躺下！我给你止血。” 校医本想帮忙止血，谁知道伤口已经处理好，血都不流了，她没了用武之地。 万念疼的脸上没血色，她推了推姜兰。 “你快去吧，不用管我，我没事。” 姜兰不放心她，拿出一块参片递到她嘴边。 “把这个含在嘴里，别嚼，也别咽，我一会儿回来。” 万念把参片含在嘴里，精气神好了不少。 小薇胖丫赶到医务室，见受伤的不是姜兰，松了口气。 但听葛青青说了来龙去脉后，不知道该咋对万念了。 姜兰看向两人，“胖丫小薇，你们在这看着万念，青青当时在场，让她跟我去老师办公室对峙。” 两人答应帮忙守着万念，姜兰带着葛青青准备离开。 临走时，姜兰说了一句。 “谢谢。” 万念有些别扭，小声嘀咕，“我……我又不是为了你，我是……我是为了文臣哥哥，要是你受伤，他肯定伤心的。” 嘴上这么说，但其实她内心是更担心姜兰多一点的。 她跟付文臣就见了几面，而且还不愉快，现在又知道了姜兰不是个坏的，对付文臣的心思已经在渐渐淡化。 第205章 没结婚，有了娃 万念的教室就在姜兰隔壁，两人又在同一寝室，上课难免会碰到。 她不想跟姜兰一起走，又没姜兰的毅力每天早起，就总是走在姜兰后面。 这段时间，她发现，一直有一个女生跟着姜兰。 这个女生也不去教室，就那么一直跟在姜兰身后，她不太像本校的学生。 万念觉得奇怪，就有留意这个女生到底想干嘛。 今天她看见，这个女生偷摸跟在姜兰身后，手里好像还拿着什么东西。 女生拿东西准备砸向姜兰时，她鬼使神差的拦了下来， 只是没想到是匕首这这么严重。 以前对万念不喜的小薇胖丫，在得知她替姜兰挡道后，心里都有些别扭，不知道咋对她好。 其实她们没啥深仇大恨，就是万念总爱是拿鼻孔看她们。 经过这事之后，两人对万念放下戒心。 小薇有些不自然，僵硬的扶着万念肩膀。 “我扶你躺下吧，你好好休息，伤口别再裂开。” 万念也很别扭，不知道该说啥，顺着她动作躺下，好受不少。 胖丫从兜里掏出一包用牛皮纸包着的牛肉干，递到万念眼前。 “你吃吗。” 万念看着色香味俱全的牛肉干，咽了咽口水，没忍住拿了一个吃。 她早就想尝尝这牛肉干啥味了，咬了一口，那股子麻辣香味冲刺味蕾，肩膀上的伤口都不疼了，很快就解决一根。 “真好吃，比我家阿姨做的还好吃！” 万念接着一根又一根，吃的停不下来，真的好吃到飞起。 胖丫心疼的抓住她的手，“唉唉唉！别吃了，给我留点啊，兰姐就给了我一包，我还想留到晚上磨牙呢。” 万念把最后一根抢走，一脸得意。 “我救了姜兰，你想吃，我再跟她要，她肯定会给我的，到时候再还你，别这么小气啊。” 胖丫想抢过来吃最后一口，万念偏不让。 小薇扶着万念，怕她扯坏伤口。 三个女孩打打闹闹间建立了友谊。 姜兰葛青青去到办公室，捅人的女孩已经手上铐上手铐。 她此刻精神恍惚，嘴里自言自语，一会儿笑，一会儿哭，好像精神不太正常。 “杀了姜兰，杀了她！只要死了，东良就会重新回到我身边，我们还有孩子，他肯定会回心转意的，他是爱我的，爱我的，哈哈哈哈！！” 姜兰听到关键字眼。 ‘东良’ 她看向老师，“老师，我想，我应该知道，她嘴里的东良是谁。” 姜兰学习成绩好，性格也好，经常带吃的给老师们。 老师们都很喜欢她，知道有人要捅姜兰，老师们二话不说就报了警。 警察过来后，只问出女孩名字叫春草，其他的她啥都不说。 一问就发疯，他们都不知道该拿她咋办好。 听到姜兰有线索，警察赶紧询问。 “姜兰同学，你知道她嘴里的东良是谁？” 姜兰点头，“嗯，大概猜到了，我入校以来，一直有个男生缠着我，名字就叫蒋东良，跟我有交集的，又叫东良的，就他一个，可以找他来问问认不认识春草。” 蒋东良学习成绩一般，老师们对印象不深，见到人才想起来，班级里确实有这么一号人物。 看到春草，蒋东良身形一抖，而后恢复镇定。 他视线落在老师身上，一脸平静道。 “老师，找我什么事。” 老师指向坐着的春草，“蒋同学，你认识她吗？” “不认识，我没见过她。” 警察已经看出端倪，蒋东良虽然极力掩饰，但在办案多年的他们眼里，漏洞百出。 春草头发被折腾的乱糟糟的，现在是看不清脸的。 蒋东良进来后就看了春草一眼，之后再没看过，他这么斩钉截铁的说没见过，可脸都没看清。 就说明他已经熟悉到，不需要看脸，看身形就认出她是谁。 蒋东良想尽快逃离这里，他看向老师。 “老师，如果没事，我先走了，我家里还有事。” 不等警察质问，春草看见蒋东良，一下扑到他身上。 “东良，东良！你为什么不要我了，我有了你的孩子，我们不是说好，等你考上大学就结婚的嘛！你骗我，为什么要骗我！为什么！” 她精神已经有些疯癫，手指指着姜兰，质问蒋东良。 “是不是她，你是不是因为她才不要我的！我都看见了，你给她电影票，你们要去看电影！你还当众跟她表白，追在她屁股后面跑，我都看见了，我看见了！你就是喜欢她，你喜欢她！为什么！为什么！！啊！” 她情绪太过激动，声音都喊哑了，警察招呼两个女警，拉开春草。 为首的警官，冷漠的看向惊慌失措的蒋东良。 “蒋东良，你跟我们去警局一趟，把事情查清楚吧。” 蒋东良被警察带走，慌了神，他害怕进警局，直呼冤枉。 “老师救救我，我不想进警察局，姜兰，姜兰！你快帮我跟警察说说啊，求你了！你快帮帮我！” 姜兰无语扶额，“这位同学，咱们还没熟悉到帮你说情的地步吧，我凭啥帮你，你要是心里没鬼，自然不怕进警局。” 蒋东良心虚眼睛乱飘， 完全没了刚才的镇定自若。 姜兰跟着一起被带到警局做笔录。 蒋东良不是啥厉害的人物，警察一问就招了。 蒋东良原来跟姜兰一样，也是下乡知青。 春草是大队里的当地人，她家里穷，是大队里比较贫困的家庭。 偏偏春草长的好看，引得大队里青年对她爱慕，都想娶她回家。 可春草偏偏看上城里来的知青蒋东良，俩人还未婚先孕，有了孩子。 当大队里的青年，得知春草这么自轻自贱，没结婚就跟人有了娃，对她从爱到厌恶。 一直围着春草转悠的那些青年，都离开了她，能有多远躲多远。 春草还被其她同龄小姑娘笑话。 春草气不过，想证明自己眼光没错，想要个名分。 蒋东良一直嫌弃她家境不好，不能给他事业上的支持，两人相处时，他一直对结婚这事闪烁其词。 眼瞅着春草肚子就要大了，春草家里要求蒋东良给个答复。 蒋东良没办法，就说： “国家不是允许考大学了嘛，等我考上就娶春草，那样你们家脸上也有光不是。” 第206章 坐实有夫之妇 春草家里人，不愿意放走这个城里来的知青，只能答应。 高考结束，分数下来后，蒋东良没考上。 春草的弟弟春树，却考上了。 春树身体不好，一直靠喝药维持生命，家里人都不太待见他，觉得他是累赘。 蒋东良嫉妒春树这个病秧子考上，还考这么高的分数。 他就托关系，顶替了春树的分数，把名字改成他的。 春树报考的是华大的古中医系，他想学医，治好自己的病，以后就不用拖累家里人了。 谁知道，录取通知书上，写的竟然是蒋东良的名字。 气的春树大病一场，昏昏沉沉躺了好久。 他殊不知，改名字这事还有春草的手笔。 如果没有春草这个直系亲属，同意把名字改成蒋东良的，事情还没这么顺利。 考上大学，蒋东良就能回去城里，不用再当知青。 春草也欢欢喜喜收拾行李，准备和他一起走。 谁能想到，临上火车前，蒋东良推了春草一把。 春草被推倒在地，流了好多血，孩子就这么没了。 春草孩子没了，又被蒋东良抛弃，整个人精神状态都不好了。 好不容易坐上火车来到华大，还看到蒋东良一直跟另一个女孩在一起。 虽然没有举止亲密，但春草心理现在非常脆弱，任何一点小事都能让她崩溃。 蒋东良姜兰两人光站在一起，在春草这就会无限放大。 这才有了她要划花姜兰脸的事。 事情有了结果后， 姜兰回了学校。 小薇忍不住问，“咋样了这事，到底咋回事啊。” 葛青青把事情来龙去脉说了以后，小薇震惊。 “真没想到，蒋东良看着人模狗样，背地里竟然能干出这么丧尽天良的事！白瞎一张俊脸了。” 万念哼哼两声，“蒋东良要是长的不好看，那春草也不会被迷惑，我看，俩人都不是啥好东西。” 当得知事情经过后，姜兰也觉得荒唐至极。 “怪不得蒋东良经常请教我一些弱智问题，原来高考是冒名顶替别人的！说他人面兽心，都算夸他了。” 胖丫好奇吃着姜兰做的炸薯条，像听故事似的。 “后来呢，后来呢，俩人咋样了。” 姜兰，“春草因为故意伤人，原本是要判刑的，但医生检查她精神有问题，就给她送精神病院去了，蒋东良是这起事件的诱因，还杀害了春草肚子里的好孩子，判了五年。” 听到她们得到惩罚，几人都松了口气。 这事引起不小轰动，几乎全校都知道了。 校长可怜春树，小小年纪，就遇着这样的家人。 决定恢复他录取资格，新的录取通知书已经送到春树大队长家了。 之所以送到大队长家，就是防止春树父母阻止。 有了大队长帮忙，春树很快恢复学业。 也因为这件事，姜兰和万念关系好了不少。 之前一直是四人行，现在变成了五人。 五人走在校园里，格外养眼。 主要是姜兰外表太过出众，很难不引起别人注意。 姜兰看着不少男生对他投来爱慕的目光，那目光跟蒋东良的差不多，是喜欢，是想要占有。 她吓的浑身起鸡皮疙瘩。 姜兰不舒服的低下头，思考着什么。 她把课本交给万念，“念念，你帮我拿一下课本，我一会儿就回来。“ 万念接过，“好，你去哪？” 姜兰朝一个方向狂奔，“我有事，等一下跟你们说！” 她快跑到学校打电话的柜台旁，拨通付文臣的电话。 部队里。 正在处理事情的付文臣接起电话，声音冰冷又低沉。 “喂，谁啊。” “是我，你等一下能来接我一下吗，我想回家看看安崽，好久没见他，想他了，正好有事跟你说。” 听到是姜兰的声音，付文臣无意识放柔声音。 “好，那我去教学楼还是去宿舍等你。” 昨天星期天，姜兰已经回家看过安崽，，现在回去，她肯定遇着啥事了，很反常。 “我班级，等你到了，我也正好下课了。” 挂掉电话，姜兰长舒一口气。 快步回到教室，万念把课本递给姜兰，幸好老师还没来，四人齐齐看向姜兰。 “你去干啥了？” 姜兰神秘一笑，“我去打电话给付文臣，让他来接我。” 姜兰性格虽然很外向，好说话，但她生活中是个很低调的人。 不咋说自己的事，没想到突然让付文臣来接她。 不给她们幻想时间，姜兰直接了当道。 “让他来，是为了杜绝那些莺莺燕燕，你们没发现，咱们班级里，有几个男生都对我有意思，有几个送了好几天早饭，昨天还有人向我表白！我可怕了他们了，蒋东良的事再出一次，我感觉我寿命都能减一半了，让他来，可以杜绝这些。” 之前之所以不公开和付文臣的关系，是觉得没必要。 她都已经说了她结婚了，而且付文臣还当过教官，要是当时军训就公开，肯定会怀疑他们是军训勾搭上的。 之后姜兰就没在意这些，她从小到大都是被家人朋友捧着长大的娇娇女。 有目光追逐在她身上，她已经习惯了。 没必要为了自证，把付文臣拉过来，当面告诉他们她结婚了。 因为这些喜欢，没对她造成伤害。 但这次蒋东良事件，真的吓到她了。 姜兰不能再低调了，一定要把她是有夫之妇这个身份坐实。 万念和小薇胖丫今天没课，过来蹭古中医的课程，顺便跟小姐妹聊聊八卦。 老教授上完课，姜兰几人收拾东西出去。 刚出教室门，一个男生就挡住姜兰去路，男生耳根红的像熟透的虾。 他把手里的花束递到姜兰手里，一脸羞涩道。 “姜同学，我……我喜欢你，你可以做我对象嘛，我一定会对你很好的。” 早早赶到的付文臣，正好看到这一幕。 他把车子开的飞起，在教室外又傻愣愣的站了半天，没想到撞到这一幕。 第207章 肯定出医疗事故 付文臣脸色铁青。 姜兰看见表白男身后的男人，她欣喜的快步到他面前，挽着男人的手，给表白男介绍。 “同学，不好意思，我已经有丈夫了，你的花……还是留给别人吧。” 听到姜兰有对象，并且还是丈夫的那一刻，表白男心脏仿佛被人打一拳，疼的抓心挠肝。 但这还不是最扎心的，他听到姜兰接着说道。 “老公，咱们儿子肯定想我了吧，我回学校上课，他肯定好伤心的，咱们今天回去陪陪儿子，好不好。” 听到这话，表白男心痛的到，花束直接掉落到地上。 付文臣心里顿时不堵了，他揽住姜兰的腰，眼神温柔，哪还有刚才的半点戾气。 “好，现在就回家，爸妈昨天还说你吃的太少了，想给你炖鸡汤补补呢。” 两人十指紧扣离开。 表白男像被定在原地， 刚才只是心脏被打了一圈，现在心彻底碎了。 葛青青同情的看了他一眼。 “爱，同学，你还是放弃吧，人家结婚两三年了，孩子都能叫我姨姨了，你就别想了奥。” 在场的不止葛青青她们，还有路过的同学看热闹的。 学校里，最不缺的就是闲着没事传八卦的人。 没多久，姜兰真的结婚了的消息，就传遍了华大各个角落。 “哎，你听说了嘛，姜兰结婚啦，孩子都能打酱油啦！” “你这消息也太土了吧，我早军训那会儿就听说了，人家姜兰是为了拒绝跟她表白的男人，瞎编的。” “拉倒吧，明明是你消息落后，人家丈夫都跑到学校来要名分了，不少人都看见了，你们可别瞎编了。” “会不会是她找人假扮的，就为了甩掉那些臭男人？！姜兰看着咋也不像结了婚的啊，长的实在太水嫩了。” “不可能，那男的我知道是谁，就是咱们军训的总教官，叫啥忘了，不过好像是一营长，营长啊！家底肯定很厚，可能当时来当总教官，就是为了跟老婆多待会儿，真让人羡慕。” “天爷哎，营长！不会是军训时勾搭上的吧，姜兰也太不知廉耻了。” ““你知道个屁啊，人家结婚都两三年，娃都有了，还军训认识的，嫉妒就嫉妒得了，瞎泼什么脏水。” “怪不得，我之前就觉得纳闷，他一个营长咋来带大一新生了，原来是为了小娇妻呀，不过，要是我也得一步不落的看着，姜兰长的太好看了。” 姜兰结婚了，并且对方人品样貌家世，都是一顶一的，这事就这么传开了。 华大里，几乎喜欢姜兰，关注姜兰的人都知道了这事。 那些对她还有心思的男生，打消了追求姜兰的念头，他们实在比不过人家对象，并且他们俩人都结婚了，破坏他们婚姻的是要坐牢的，没人敢。 虽然断绝了男生们的追求，但对于姜兰的讨论，依旧没有停止。 有人嫉妒，有人羡慕，各种声音都有。 姜兰没空理会那些声音，她看着课本发呆。 某一刻她眼神变的无比坚定，起身出门给姜儒之打电话，告诉她的答案。 姜兰要是作为大一新生，进军医院实习，肯定会有不少声音质疑。 医院里，有个跟姜儒之一直不对付的院士开口道。 “姜儒之，姜兰，都姓姜，该不会是姜院士为了把亲戚塞进了，才谎称姜兰医术达到了坐诊的地步吧。” “老季呀，别把人想的这么坏啊，那个姜兰，我之前听说过，好像在长红大队挺出名的，你也没见过人家，别这么早下判断。” “那也不能让一个年轻的丫头片子来，她要是进来，我们这些年的努力不是成了笑话，反正我不同意！” 姜儒之只静静看着，不出声。 等众人七嘴八舌说完了，他扶了扶白大褂的褶皱。 站起身对着院长，斩钉截铁道。 “院长，姜兰绝对不是徒有虚表，我敢拿我院士的位置担保，她绝对有真才实学，你们可以出题考教她，要是绣花枕头，我可以不当这个院士！自请离开。” 他这话撩的的太狠，给众人震的说不出话。 姜儒之一开始来的时候，没人拿他当回事。 都以为他是哪家领导塞进来的人，但他短短几年间，获得医学领域的好几门大奖，升为这里的院士，院长不敢小瞧他。 院长沉思半晌，答应下来。 “好，就给她个机会，让她考试。” 季院士气的一排桌子，“院长！您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嘛！让她考试，必定要消耗我们大量时间，我们医者，时间就是生命，怎么能把时间浪费在一个黄毛丫头身上！这太荒谬了，我坚决不同意！” 院长有些为难，季院士在这算元老级别人物了。 他为人刻板，墨守成规，肯定不会妥协。 可姜院士的成绩也不容小觑，他获得的莫奈斯奖项，是有很高含金量的，他也不想得罪。 院长左右摇摆间，想出个办法。 “姜院士和季院士，你们都冷静冷静，咱们医院，一直是自由民主的，既然意见不统一，就举手表决，你们看怎么样。” 两人都没啥意见，院长当机立断。 “好，那咱们开始吧，同意姜同学来考试的举手。” 姜儒之为首的一排人都举手同意，他们跟姜儒之交好，思想前卫，相信他的眼光。 院长数好人数，接着道，“不同意的举手。” 季院士那一排个个举手，院长数完，遗憾的看了看季院士。 “抱歉了季院士，姜比你多出一个人，所以……” 季院士数了数向着他的人，确实比姜儒之少一个人。 他无力的坐在椅子上，震惊姜儒之拉拢人的手段。 竟然在短短几年时间里，把这么多人都拉拢到他手下。 他看了一眼姜儒之，转过头，不想看见他。 姜兰得知要考试，她严阵以待。 这次考试，不仅要笔试，还有实操。 因为是 姜儒之 推荐的，他需要避嫌，不能参与出题。 实操还偏偏落到季院士手里，他摩拳擦掌，准备出个难一点的题目，让姜兰一看见就知难而退。 对于这次考试，姜兰很重视。 虽然她做过无数手术，可难保不会出意外，她现在一下课就回宿舍练习。 付文臣给她找了兔皮猪皮猪肉。 姜兰自己做了模拟人体组织的模具，在寝室天天练习。 于月芳看姜兰天天鼓捣她那个破兔皮，翻了个白眼。 “装什么装，以为自己在这缝两下，就能进手术室了？！也太天真了吧，真是又天真又愚蠢，就这样还学医呢，毕业后，肯定是别给人治死的货色！肯定出医疗事故！” 第208章 下泻药 姜兰一个正眼也没给她，手下动作没停。 “我有没有实力，不是你嘴上说几句就能成真的，还是多担心担心你自己吧，这期期末考试，听说你又挂科了，竟然还有心情担心我？真是谢谢你。” 于月芳戳到痛处，无法反驳。 她看着万念现在围在姜兰身边，更加生气，出门前，把门摔的砰砰作响。 万念好奇的看着姜兰一遍遍缝着兔皮。 “你好有耐心啊，要是我，早就不耐烦放弃了，活该你成绩好啊。” 她现在已经彻底被姜兰折服，跟着在她身边越久越觉得，只有她才配得上付文臣。 姜兰：“这算啥，为了自己喜欢的事，努力很正常，而且也没多累，大多比较费脑子和手，没几天就要考试了，我一定要考过！” 她现在已经有八成把握，姜儒之默写下来的医书都被她翻烂了，现在胸有成竹。 胖丫嚼着姜兰做的薯条，满眼不舍。 “兰姐，你以后进医院实习，是不是就不回来上学了，那我还能见到你吗。” 小薇好笑的看着她，“你是舍不得兰姐做的好吃的吧。” 胖丫干咳两声，“看破，你别说破呀。” 姜兰做完一遍缝合，停下休息，看着她们打闹，好笑道。 “我当然会回来啦，应该……学校有考试再回吧，大部分时候都会呆在医院，我虽然在长红大队当了很久的大夫，但他们那的疑难杂症毕竟太少了，进医院历练，可以让我医术更精进，我是一定要去的。” 几人对话，被在门外偷听的于月芳全听在了耳里。 她心下震惊，以为姜兰就是进个普通医院实习，没想到是军医院，那厉害的地方。 从那出来的，都是很厉害的人物。 想到姜兰将来成为华大之光，那些学生追捧姜兰，她就气的心堵。 心想，一定要毁掉这次考试。 她还想再偷听些有用消息，就听葛青青说道。 “兰姐，等一下能不能麻烦你帮我答一下到啊，我要出去约会。” 姜兰眼神微眯，一眼看穿她。 “是不是跟那个岑教官出去呀～” 葛青青跟岑教官在一起的事，在她们几个好友面前不是秘密。 一向厚脸皮的葛青青，脸罕见的红了。 “是啦，他好不容易有假期，我们准备去爬山野炊。” 看他们感情好，姜兰也很替他们高兴。 “你放心去吧，老师答道那，我替你。” 葛青青亲了姜兰一口，“果然，还是我的亲亲大宝贝最好啦～那我走了，拜～” 葛青青一推开门，于月芳一个踉跄，摔了个狗吃屎。 “于月芳，你竟然在偷听！你还要不要脸啦！” 于月芳站起身，一点也不觉得她偷听有啥错。 “偷听咋啦，你们不做亏心事，还怕人偷听？！” 万念现在越跟于月芳相处越，觉得这人，人品不行。 她当初真的瞎了眼，竟然跟她是好朋友，幸好现在迷途知返。 于月芳走到自己床铺躺下，心里想着怎么才能搞砸姜兰的考试。 等到考试当天，姜兰起了个大早。 小薇看着起床洗漱的姜兰，还有些睁不开眼。 “兰姐，你起的也太早了吧。” 姜兰拿好毛巾和洗脸盆，“懒虫，都七点了，还不起，青青和胖丫都去跑步去了。” 小薇指着睡懒觉的万念，“不是还有她嘛，念念也没起，今天星期日，我想再睡会儿。” 姜兰笑笑，没说话，给她掖了掖被子，让她继续睡。 等姜兰离开，于月芳在被窝里紧张的探出头。 见万念和小薇都在被窝里睡觉，她手攥紧药包。 她蹑手蹑脚下床，在姜兰背包里翻出她常用的小水壶，把攥在手里的药粉撒了进去。 见万念和小薇都没动静，她才放心。 因为心虚，她没带待在宿舍，出去在校园里闲逛。 姜兰回来后，检查书包，该带的东西都带了。 她拿出水壶想喝口水，刚放到嘴边。 鼻子嗅了嗅，味道不对。 她叫了万念小薇起来，“你俩有没有看见，谁动了我水壶里。” 万念迷糊坐起身摇头，“没有吧，我也不知道，刚才睡着了，你水壶咋了？” 姜兰面色有些难看，“有人往我水壶里下泻药。” 两人一听这话，瞬间清醒。 小薇刚才半梦半醒，她努力回想有什么异常。 “好像于月芳刚才起来了一趟，会不会是她！” 万念气的捶床，“肯定是她！我就说她这几天神经兮兮的，有啥不对劲，竟然琢磨咋给你下泻药？！” 姜兰走到于月芳床铺旁，在她床铺上有白色粉末，她捏在手里查看，就是泻药。 姜兰翻找到她的书包，拿出她的水壶，把下了泻药的水倒入于月芳水壶里。 小薇看了眼时间，“时间不早了，兰姐你先去考试，于月芳交给我们。” 姜兰点头，“麻烦你们了。” 她赶紧背着包出门，往医院赶。 等到的时候，不少年纪四五十岁的老头盯着她看，快把她的脸定出花开来了。 看到姜兰脸那一刻，他们眼里有嘲讽有不屑。 对于这样的好看的人，都有刻板印象，认为她徒有其表，没有能力，花瓶一个。 姜兰看出他们眼底的看不起，蔑视，她并不在意。 等一下，她就要闪瞎他们的钛合金狗眼给他们看看。 校长礼貌性的跟姜兰握了握手，“欢迎姜同学，咱们什么时候开始你觉得方便。” 姜兰不想浪费时间，还得回去解决于月芳，她准备快刀斩乱麻。 “现在就开始吧。” 她下意识看向姜儒之，父女俩交换了一个眼神，而后姜兰眼神变得更加坚定。 第209章 考试开始 先是笔试。 姜兰要在众人眼皮子底下答题。 面对医学界这么多泰斗的注视，这本身就是一种无形的压力。 要是心理素质不强的，说不定会当场弃权。 可姜兰是见识过大风大浪的，面对这么双眼睛，全部盯在自己身上，她游刃有余，一点也不胆怯。 甚至答题的速度都提升了不少，众人看见这一幕，面面相觑。 段主任看了一眼一旁坐着的季院士，小声跟他嘀咕。 “这姜兰咋答题这么快，她都不用思考的吗？感觉她都快做到后面大题那了，可能人家真有两把刷子吧，你说呢老季。” 这话一出，季院士冷哼一声。 “什么答题速度快！我看她就是胡乱填的，就连咱们答题，也得思考吧，哪有像她这么快的就想出答案的，我看啊，瞎蒙呢！” 院长也觉得姜兰答的这么快，有些不靠谱。 但碍于是姜儒之推荐的，就没吭声。 姜儒之跟他们坐在一排，季院士和他就隔着一个人，他们说话声不大不小刚好让他听见。 很明显，这话就是说给他听的，想让他打脸。 姜儒之唇角一直带着浅浅笑意，“现在断定她没有能力，未免过早，等一会儿你们就知道了。” 他的女儿啥样，他再清楚不过。 姜兰脑子灵活，一点就透，别人要用两三年才能吃透的知识，她一个月就能学明白，是天生吃这碗饭的料。 虽然只考中医这一科，可题一点都不少。 为了检验姜兰的学识，他们足足出了六张卷子。 即使这么多，还是缩减的题。 一开始他们打算给姜兰出八张卷子的，被院长否决了，觉得太欺负小姑娘。 可在做的人都是人精，既然不能八张卷子，那就把这八张里最难的题目，汇总成六张。 姜兰在答题时也感觉到题目的难度，但还在她能力范围之内。 原本需要一天才能答完的试卷，姜兰一个上午就全部答完了。 “我写完了，你们要当场批改吗？” 听到这话，季院士站起，不敢相信。 “你答完了？！这不可能，这里面题目都是我们几个研究了好久出的，你怎么可能这么迟快就答完。” 姜兰直接把卷子交给院长，“答没答完，你们看看不就知道了。” 院长接过卷子，大致翻看了一下，还真是每一张卷子都写的密密麻麻的。 他诧异的的看着姜兰，“还真答完了，姜兰同学手速可以呀，你先在这等一会儿，我们会现场批改卷子，很快就出结果。” 姜兰看了眼手表，问出一个所有人都没想到的问题。 “哦，好，那个……你们这的食堂在哪，我饿了，想吃饭。” 院长嘴角抽了抽。 没想到姜兰会问食堂在哪，现在可是她人生中很重要的一场考试。 她不应该心急如焚，在这等着结果嘛，竟然问食堂在哪？！ 见众人不说话，姜兰看向自己老父亲。 姜儒之笑笑，“出门左拐，一直往前走就是医院的食堂，你拿我的证件去，可以便宜点。” 姜兰毫不客气的接过那张卡。 “谢啦。” 老父亲的羊毛，不薅白不薅。 去到食堂，姜兰拿了餐盘，从头走到尾，心里不由感叹。 这伙食是真不错啊，清淡的到重口味的都有。 今天还有限量的回锅肉，要不是限量，她肯定都带走，带回去给寝室的姐妹们尝尝这军医院的伙食。 选了米饭和白菜炒土豆，还有回锅肉和番茄炖牛肉。 餐盘里颜色鲜亮，姜兰搓搓手，“看着就好吃呀～开吃喽～” 她在食堂吃的不亦乐乎。 会议室内，一群老头拿着姜兰的卷子陷入沉思。 因为她全部答对了，他们想扣一分都没地方扣。 卷面干净，字迹整齐好看，答案也没一出错的，甚至很多地方的答案，比他们答的都要好。 院长拿着其中一张卷子，惊叹不已。 “她是怎么想到用这个汤方的，我以前怎么没想到，还可以这么用！妙啊，真是妙啊！” 一个博士迫不及待的指着一处。 “她的这剂汤药，好像是失传已久，快局绝技了的古方！她是咋知道的，太厉害了！” 季院士看着一张张几近完美的卷子，陷入沉思。 段主任见他这样，安慰的拍了拍他肩膀。 “看来季院士怕了，也对，这孩子是有真才实学的，说不定哪天，就顶替咱们的位置了呢。” 这话一出，季院士把卷子摔在桌子上，哼哼两声。 “不过是笔试而已，花拳绣腿 ，还是等实战的时候再说吧！光会理论知识，说不定到了手术台上，就两眼一瞎 。她以为在乡下给人开两张土方子，就成神医了？！哼，还是太年轻。” 院长一开始也得姜兰花拳绣腿，但这六张卷子一出，他现在不这么觉得了。 上面用药的剂量配比，不是熟练掌握中医的大夫，不会这么开，她肯定是经历过大量实验，和实战经验才能开出来的。 他心里隐隐兴奋，他们医院，要是有姜兰这个人才加入，那简直是如虎添翼啊。 吃饱喝足的人才姜兰。 正晃悠悠回会议室，一进来，一排老头重新坐成一排，严肃看着她。 乍一看跟姜兰早上刚来没啥区别，但仔细一瞅 就知道。 他们打量姜兰的眼神里，没了一开始的轻蔑。 现在变成了探究，好奇她等一会儿实操会如何应对。 院长把卷子递给姜兰，面上还是跟刚才一样，很和蔼。 “姜兰同学，你的卷子批改出来了，你很优秀，全部满分，接下来就看你动手术的手法了，你要加油。” 姜兰感觉出院长眼里透露出的光芒，接过卷子的手一顿。 她看向院长的眼神，带着狡猾。 “好，我会加油的。” 被姜兰盯着 ，院长总感觉她在算计什么。 总感觉脊背有些发凉，下意识的哆嗦一下。 下午的考试，先是给兔子小狗和许多动物做手术。 如果都没问题，会让姜兰给一名胃癌患者做手术。 第210章 你们对我有意见 姜兰一切装备齐全，进入手术室。 动物的手术都进行的很顺利。 接下来就是癌症患者。 这位患者，他家里没有钱，才选择了这次考试进行手术。 手术期间，会有专门攻克癌症这方面的专家，在旁边看着。 姜兰手术过程中，一但有任何问题，他都会接手。 对于看不起病的人来说，是一次生的机会。 季院士申请当助理。 他要要近距离看着姜兰，想看看她到底有没有能力。 姜兰没什么意见同意，反而很高兴。 让一位院士给自己做助理医生，是她赚了。 姜兰看了患者的病症病历。 他的肿瘤是在胃部的三分之一处，肿瘤分期不是很晚。 姜兰决定保留一部分近端的胃，做近端胃切除。 理清思路，手术很快开始。 姜兰下手很稳当，季院士离的很近，看的特别清楚。 他震惊于姜兰的手法，竟然这么娴熟。 明明她年纪不大，下手却这么老练稳妥，一看就是自己私下，进行过无数次的练习才能成的。 姜儒之他们在外面看着里面状况。 他隔着玻璃，能看清里面手术进程。 姜兰下手稳准狠，再一次惊艳了老家伙们。 手术结束，姜兰还在里面洗手，消毒准备出来。 专门治疗肿瘤的医生，虽然一直在里面待命，但根本没他用武之地，他咋进去的咋出来的。 姜兰这场手术堪称完美，能在这个年纪就做好这样大手术的，几乎没有，说她是天才一点也不过。 院长想到姜兰以后就是他医院的人，笑快合不拢嘴了。 他激动的拍着姜儒之肩膀，“儒之啊，你真是给咱们医院引进了个好苗子啊！” 姜儒之还是一脸高深莫测，没回话。 姜兰出来后，院长迫不及待上前迎接。 “姜同学，欢迎你加入我们。” 这话就是同意姜兰过来实习，姜兰并没有握院长手的意思。 而是唇角带着浅浅笑意看着他，提出刚才想好的问题。 “院长，你和老教授们，是不是对我有意见啊。” 这话一出，在场众人哗然。 他们一开始是不太相信姜兰医术，但经过笔试和实操，他们都相信姜兰是有真才实学的。 这毋庸置疑，不明白她这话从何说起。 院长也听不太明白，“俺们没有啊，姜同学，你是不是误会啥了。” 姜兰一脸受伤的神情看着众人，最后把视线放到院长身上。 “如果不是对我有意见，为啥我一个来这实习的，你们给我出这这么难的题，连肿瘤病人都上来了，这不是正式医生该会的吗？为啥会来考我一个实习的？ ” 院长被噎住，姜兰这话还真没毛病。 今天这些题确实超出实习生的范畴了。 他们一开始听到大一的学生要来实习，被气昏了头脑，才出题一个比一个狠。 是想让姜兰知难而退，见识这行的深浅。 谁能想到，她真有两把刷子，竟然把超纲这么多的题都答出来了，而且还答的这么好。 这下大伙尴尬了。 院长生怕姜兰生气，不来他们医院，赶紧解释。 “那个姜同学，事情不是你想到那样的，我们是相信你能力，才出的题难一些的。” 这话说的心虚，但为了留住姜兰，他也不在乎这张脸皮了。 姜兰像是明白，一脸恍然大悟。 “哦～原来如此啊，那您是承认，这些题是给正式医生出的喽。” 院长感觉这话有陷阱，但话已经说了，他不得不点头。 “是。” 姜兰：“既然是给正式医生的题目，那我进你们医院自然也是正式医生，而不是实习，院长，我这么理解对的吧。” 对个屁，俺们一开始是想让你来实习的！！ 但这话，院长只敢在心里说，如果说出来，他有种预感，姜兰肯定会跑路。 现在进退两难。 院长黑脸，众人跟着一起黑脸。 院长内心天平，纠结成不倒翁了。 到底同意还是不同意，到最后心里天平还是倾斜到同意那边。 没办法，姜兰太天才了。 一个大一的学生，能力这么逆天 他不敢想，姜兰身上有多少潜能还没挖掘，将来她又能走到哪个地步。 如果一眼就能望到头的天才，不是天才。 姜兰这种年纪轻，她又有思想有头脑。 这么年轻就这么厉害的人，是猜不到未来的，她身上有巨大潜能，谁都不知道她未来会走多远。 他不能放过这个冉冉升起的新星。 院长当机立断，“好！就正式医生！你看看啥时候来办手续。” “院长！” 众人震惊，院长竟然真的同意了。 竟然允许一个大一的学生，来他们这当医生。 要是被外界知道了，肯定嘲笑他们医院。 院长脸色肃然，“咋滴，你们是还想出题考教她吗？” 这话一出，几人顿时闭嘴。 姜兰对这些题目都游刃有余，可见她的能力有多强。 要是出了更难的，难到他们自己都答不上来的题目，到时候姜兰答出来，那他们这些教授院士脸可就丢大了。 他们心里明白姜兰的能力，只是不愿意承认她的厉害。 她年纪这么轻，就这么厉害，显得他们很傻波一。 见众人默不作声，院长郑重向姜兰再次伸出手。 “姜医生，欢迎加入我们军医院。” 姜兰回握住，“谢谢。” 天已经黑了，姜兰还得回学校。 姜儒之怕女儿这么晚回去不安全，准备送她回去。 回学校的路上，姜儒之一直扬着下巴。 恨不得向全世界宣传，她女儿有多厉害。 “小兰呐，你这招真绝，直接打了院长个措手不及啊。” 姜兰，“我一开始是真的想当个实习期的，但他们出的题，哪是给实习生准备的，既然他们不遵守规矩，那就别怪我了。” 姜儒之心里骄傲的不行，想快点回家，跟老妻说说这个好消息。 告诉她，他们的女儿有多厉害。 看着女儿进了学校，姜儒之才离开。 姜兰今天也很开心，蹦蹦跶跶回寝室。 她想把这个好消息，分享给小薇她们。 一开寝室门，一只拖鞋飞奔到她面门上。 幸亏她眼疾手快，躲过去了 接着睡一个搪瓷，一只袜子，一个裤衩，一个纱巾，一个枕头……… 第211章 搬走 姜兰进去，就看见里面的葛青青，正跟于月芳互相扯着头发。 两人打的难舍难分。 小薇她们三个在旁边拉架，但大多是拉偏架。 姜兰：“放开，放开，你们咋打起来了？！” 葛青青杀红了眼，一巴掌拍在于月芳头上，朝她呸了一口。 “兰姐你别管，今天我要好好教训教训她！不要脸也得有个限度吧，竟然往你水里下泻药，想让你去不成考场，我就没见过这么歹毒的人！” 第一次被这么指着鼻子骂，于月芳脸上扭曲，早没了往日淑女形象。 她上去扑倒葛青青，跟她扭打在一块。 “你有什么资格骂我！姜兰没能力，是考不上的！我是为了她好，用得着你站出来充当烂好人，还想伸张正义呢，怪不得你们能玩到一块去，你们几个果然一样，臭味相投，一窝沙币，烂货！” 胖丫听不下去了，伸手揪着于月芳后脖子，把她拎起来摔倒床上。 这边动静太大，惊动了宿管阿姨。 宿管阿姨进来后，看着她们还在打，她赶紧上前分开几人。 “你们几个住手！我已经通知老师了，你们老师一会儿就来，都消停点！” 没多久，来了三个老师，等调查清楚情况后，最后挑事的于月芳，挨了处分。 她委屈的苦朝老师哭喊，嗷嗷叫唤。 “凭啥就我挨罚！这不公平，她们也动手了，为啥只有我挨处分，老师，你是不是跟姜兰有一腿 ，才向着她们的！” 男老师脸通红，都不敢看姜兰，一拍桌子。 “你胡说什么！我是你们系的老老师，跟姜同学都没交集，这种话咋能张口就来！” 他从来没见过这么荒唐的学生，这种污蔑人清白的话，竟然说的气不喘心不跳，一点也没见她心虚，可见以前说过不少这种话。 另外两个老师脸色阴沉。 其中一个是教导主任，他看着几个头跟鸡窝似的女生，头疼的不行。 他指着于月芳，“你为啥挨处分，你自己没点数吗！你给姜同学水里下药，她是可以报警的抓你，你就知道不知道，到时候就不是挨处分这么简单了。” 她下的是泻药，即使到了警察局也不会罚的太过。 但老师们知道，于月芳不知道，听到要进警局，她吓的不敢吱声。 教导主任被吵的头疼，“行了，就这么定了！于月芳记大过一次，再打扫学校图书馆一个月，于月芳你明天……不，你今天就给我搬走！赶紧换个宿舍。” 这处罚够重了，葛青青得意的看了一眼于月芳。 于月芳气的牙咬的吱吱作响。 教导主任指着葛青青她们，“还有你们几个，不管怎么样，在寝室跟同学打架就是不对，你们去扫校门口一样星期。行了散了散了，都快点睡觉！” 他没说是一个人打扫，那就是姜兰五个人一起打扫校门口。 她们一起，几分钟就搞定，比于月芳处罚轻太多。 回到宿舍，于月芳气的摔杯子。 姜兰警告的看了她一眼，“还想把老师们招来你就摔，可劲摔！” 于月芳瞪了姜兰一眼，没再动手，她走到万念身边，拉着她的手。 “念念，你跟我一起搬走吧，她们今天你赶我走，下一个赶就是你！” 万念抽回手，一言难尽看着她。 “不让你继续住的是教导主任，不是姜兰她们赶你走的，为什么让你搬走，你心里清楚，我也清楚，我不想跟一个随时会下药的人在一起。” 说不定，下一个被下药的就是自己，万念光想想就脊背发寒。 见骗不到她，于月芳没办法只能自己灰溜溜搬走。 看见她收拾好行李离开，小薇这才松了口气。 “总算送走这位瘟神了，气死了，她怎么敢的！竟然下药这么恶毒，咱们毕竟是同学啊。” 胖丫揉了头撞到的腰肢，“依我看，她就是嫉妒兰姐，看兰姐家庭美满，学业有成，心里不平衡了。” 葛青青哼哼两声，“她有啥不平衡的，天天无所事事，整日逃课，一天打扮的花枝招展，还想比兰姐强，想屁吃呢吧，唉唉唉，兰姐，轻点，疼啊！” 葛青青脸上被于月芳抓挠了好几条口子。 于月芳除了嫉妒姜兰，第二讨厌的就是葛青青。 嫉妒她长的好看，学习还好。 但有姜兰这个更优秀的挡着，于月芳一时间没功夫对付葛青青。 这回打架，于月芳专门往葛青青脸上挠，葛青青光是额头，就被抓花了五条血道子。 姜兰知道，她们都是为了她打抱不平，心里暖暖的。 但又很担心她们，她小心点给葛青青脸上上药。 “你们不用为了我这样，要是打出个好歹，我会愧疚一辈子的，为了于月芳那种人不值得。” 葛青青抓住姜兰的手，少见的正经。 “不！你值得，如果没有你，我不可能考上大学，可能现在还围着男人转悠，没有你，我啥也不是，为你干任何事我都愿意！” 葛青青是个会把别人对她的好，按斤称，看有没有价值的人。 但姜兰不一样，她是她的救赎，她不允许别人欺负她，就是岑教官也不行。 姜兰感动，眼里闪烁泪花。 小薇直呼磕到了… 万念听不太懂，“为啥青青姐考大学，多亏了小兰啊？” 讲故事这事，胖丫最在行。 她把姜兰如何带她们从路人甲，逆袭成好学生的事，讲的绘声绘色。 听完后，万念眼睛亮的堪比灯泡，看姜兰的眼睛都闪着金光。 “姜兰……不！以后我也叫你兰姐，你的一生也太牛叉了，不仅自己飞升，还带着牛马一起！真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牛！” 小薇胖丫伸手锁喉万念，“说，谁是牛马！” 两人没用力，万念假装求饶道。 “错了，错了， 是金鸡，你们是金鸡！经过兰姐改造，变成凤凰，这样行了吧。” 两人听到这话，作罢，放过万念。 姜兰给她们挂了彩的上药，并给了修复疤痕的药膏，保证她们用后，小脸不仅不会留疤，还比以前嫩。 等上完药洗漱完，躺在床上时，万念还在想胖丫说的话。 第212章 回家庆祝 姜兰竟然凭一个人的力量，让跟着她这些人都有了好出路，她真的是一个很好很好的人。 万念心里很愧疚。 她之前竟然那么想她，竟然觉得她是攀关系考上的人，她真该死啊。 她当初应该是跟于月芳一样，是嫉妒她的吧，不过现在心里没那种感觉了。 万念彻底被姜兰折服，一口一个兰姐。 她以为兰姐能自学考上华大，就已经够牛了，但还有更牛的。 第二天早上，姜兰像往常那样洗漱完。 万念挽着姜兰准备去教室，姜兰拒绝了。 “我得去老师办公室一趟，商量时间怎么安排。” 小薇一下就想到是为啥，昨天光顾着骂于月芳，差点把这么大的都事忘了。 “是不是去医院实习的事，有着落了，考试通过了？！可以去实习了？！” 姜兰面带微笑，点头又摇头。 几人看不懂，这是通过还是没通过。 如果没用过，那为啥要跟老师协调时间。 姜兰不卖关子了，直接说，“我被录取了，不过不是实习，是正式的医生，今天就是跟老师协商上课和上班时间的。” 这话一出，再一次震撼全场。 四人呆傻的看着姜兰，许久没说话。 问话的小薇嘴巴张着，像痴傻了。 “正正正，正式医生！！！” 万念眼睛睁的老大，“穿着白大褂，坐在门诊，给人看病的那种？！正式医生不是大多都快三十四多岁的人嘛，你二十五都不到啊！竟然能当正式医生！！” 姜兰甩了甩秀发，“没办法，能力太出众，我也很苦恼呀。“ 她看了眼时间，已经很晚了，“不跟你们贫了，再说就要迟到了，我还得找老师商量事，明天请你们吃饭，先走啦。” 看着跑远的姜兰，室友们还没从姜兰当正式医生这事里回过神。 葛青青憋了半天，“天才的世界，终归不是我这等凡人能懂的，我还是乖乖上课吧。” 万念艰难点头，“我同意你的说法，去上课，上课。” 老师听到姜兰成为正式医生，露出室友们同款震惊表情，姜兰已经见怪不怪了。 “老师，我以后，每天周末抽出一天来学校，行不行啊，老师？老师？” 手放在老师面前晃了晃， 老师回身。 他严肃看着姜兰，但嘴角的笑意咋压也压不住。 “那你得保证，每次重大考试都不能缺席，还不能挂科！” 姜兰认真点头，“我保证，一定不会掉队，学校里有啥大型活动，我也会积极参加。” 协商好时间，姜兰背着挎包往出办公室，老师看着姜兰背影，嘿嘿傻乐。 跟他关系好的老师正打完热水回来，看他一直傻乐，不明所以。 “你咋了，咋乐的跟个二傻子似的，遇着啥好事了。” 姜兰班主任神秘兮兮道，“我教出一个天才少女，以后我就靠着这一个学生起飞啦。” 姜兰赶到军医院，时间刚刚好，姜儒之带着她熟悉环境。 “咱们这，中医少，只有我，还有你上回见着的季院士和段主任，我们比较擅长内科，儿科骨科，还有你老爸我最擅长的针灸术，妇科是我们几个的弱项，你可以专门多研究研究这方面。” 姜兰点头同意，“我也是这么想的。” 这年代的女性，大部分还是比较喜欢找女大夫的。 可女大夫少，她专攻这方面，确实很占优势，只是其他科，姜兰也不想放弃。 姜儒之给了姜兰好几本医书，“这几本都是讲妇科的，你回去看看研究研究，不懂的来问我。” 姜兰看了眼四周，没看见有人，她把医书都收进空间。 进到自己坐诊的诊室，这里环境可比肉联厂那间，狭小的小房间大多了。 姜兰穿上白大褂。 这身白大褂是姜儒之的，穿着大很多，她的衣服还在做。 穿着白大褂坐在座位上，这种感觉真的很不一样。 一天坐下来，没一个病人找她。 虽然有人挂号找她，但进来一看主治医生这么年轻，还是个女的，立马换了个年纪大的。 姜兰对这场景见怪不怪了。 当初在肉联厂也是这样的，只不过现在是重新来一回而已。 坐了一天，看了一天医书，坐到晚上，姜兰腰到坐麻了，她捶了捶腰准备离开。 看着姜兰离开的背影，季院士哼哼两声。 “她倒沉得住气，真在里面坐了一天。” 要是其他人肯定急着找人救助。 姜儒之路过他身边笑笑，“季院士很关心小姜大夫啊，您不是看不上她？” 季院士脸一板，额头皱的能夹死苍蝇。 “谁关心她了？！我是看看，她什么时候撑不住离开而已！哼！” 撂完狠话，季院士背着手，一脸傲娇离开。 姜兰在军医院门口等了一会儿，一辆军用吉普在她面前来。 付文臣下车拎过姜兰背包。 “走吧，上车，爸啥时候出来。” “应该还得等一会儿，我刚才出来，看见他跟人说话呢。” 两人等了几分钟，姜儒之出来上车，付文臣改道，去国营饭店接宋晓君。 宋晓君脚边放着一大堆吃的，见着姜兰，赶紧招呼他们。 “快来帮忙拿上去，我给店里采购食材，给咱们家的也一起买了，价钱比市价便宜一半。” 付文臣跟姜儒之搬到车上，一家人回到付文臣家里，一起庆祝姜兰正式成为军医院医生。 姜儒之两口子太年轻，在付唯先几人眼里，他们是姜兰的亲戚。 夏明心知道姜兰跟亲生父母关系不好。 能让她这么郑重对待的人，肯定差不了。 自从宋晓君跟夏明心认识后，两人就经常约着出去逛街，一起出去玩，关系渐渐变得亲密。 见他们带了这么多东西来，夏明心嗔怪道。 “晓君，来就来，还拿啥吃的，家里啥吃的都有，你这多破费啊。” 宋晓君大大方方搂住夏明心胳膊。 “哎呀，这不是高兴吗，咱兰宝这么厉害，一定要多整点菜，今晚，咱们不醉不归。” 刚进屋，一个小土豆飞奔到过来，抱住姜兰的大腿。 第213章 她逃课是家常便饭 安崽在姜兰腿上蹭啊蹭，咯咯笑着。 “妈妈，我好想你呀。” 姜兰一把把安崽抱起来，在他脸上亲了亲。 “妈妈也想你安崽，怎么样，这几天乖不乖呀。” “乖，安崽特别乖，有乖乖听爷爷奶奶的话，安崽还学会认字了哦，你们的名字我都会写。” 姜兰惊喜的看着安崽，不等她问，夏明心先回了。 “安崽确实聪明，我一开始只教了他简单的一二三四五这种，谁知道他学的这么快，把咱们全家所有人的名字默写出来。” 姜兰震惊于安崽的天赋，他才这么一小点，就会了这么多字。 怪不得是她和付文臣的儿子，这天赋绝了。 姜兰：“妈，那没事就多教他认字吧，反正闲着也是闲着。” 安崽这个年纪正是精力旺盛的时候，多消耗点脑力，体力也没那么活跃了，省的他们带安崽累。 姜兰不知道，安崽已经跟这附近的小朋友成好朋友，有当小老大的趋势。 姜兰跟夏明心几人拎着食材到厨房，开始做饭。 为了庆祝姜兰有工作，做了一大桌子菜。 他们吃到一半，突然有人敲门。 付文臣出去开门。 于月芳和她母亲站在门外，看见开门的是付文臣，于母高兴的拍着他肩膀。 “呦，是文臣呀，真是稀客，你咋回来啦，你妈在家不，我带小芳来看她了，快让阿姨进去。” 于母推开付文臣，就往里闯，根本不给他说话的机会。 夏明心看见她，顿时没了胃口，放下筷子，不悦看着她。 “你来有事吗？” 于母小时候跟夏明心是同班同学。 两人还喜欢过同一个小男孩，一直不太对付。 长大后，于母看夏明心找了个这么厉害的对象，还试图勾引过付唯先。 当时被付唯先扇了一巴掌。 之后于母远嫁，和夏明心就很少来往。 自从知道夏明心一家平反回来后，她就气不打一处来，嫉妒的要死。 经常老找夏明心叙旧，实际上是在暗戳戳的推荐她女儿给付文臣。 于月芳是从她母亲那知道付文臣身份的。 加上于月芳跟姜兰不对付，付文臣又长的这么符合她胃口，她咋可能放过，母女俩眼巴巴的贴上来。 夏明心没把这事跟小两口说，不想他们工作分心，本想自己解决，谁知道今天她竟然直接找家里来了。 于母套近乎的坐在夏明心旁边，“明心呐，你们咋这么多人呢，有啥好事跟我说说，让我也高兴高兴。” 于月芳瞪了姜兰一眼，而后说道。 “夏伯母，今天小兰逃课不上学，原来是为了回家吃饭啊，也难怪，她平时就不好好上课，老师都管不了她，逃课这种事都是家常便饭了。” 她搬离了姜兰所在的宿舍，还不知道姜兰进了军医院当医生。 今天她一直没在学校看见姜兰，还找古中医系的人打听过，姜兰今天就是没来，就就以为她逃课了。 看见姜兰不学无术，夏明心一定会看见自己的好，然后赶走姜兰。 于月芳心里激动，得意的上下扫视姜兰。 姜兰没解释，看着她们像看跳梁小丑蹦哒。 于月芳母女以为夏明心听到姜兰逃课会生气，谁成想听到的是让她们震惊的一件事。 “小芳妈妈，你这消息也太土了吧，你不会还不知道，我家小兰进了军医院当医生吧，今天是坐诊的第一天，我们这才在一起庆祝的。” 于母听到姜兰当了医生，脸上震惊神色难以掩饰。 “啥？！医生！她不是才大一吗，咋可能当医生，你们别是被她骗了吧，现在的小孩，可能撒谎了，你可得当心啊。” 夏明心没生气，淡淡一句话，让于母直接破防。 “不相信你可以去医院看看，就知道是不是真的了。” 看夏明心这么有底气，八成是真的。 于母瞪了于月芳一眼，小声嘀咕。 “这么重要的事，你咋不早跟我说！” 于月芳也不知道，她一脸不敢相信的看着姜兰，手心都掐红了。 姜兰过的好，比杀了她都难受。 “我……我也不知道。” 都这么被打脸了，两人还没有要走的想法。 姜兰给夏明心夹了一筷子菜，转头看向于母，同样很担心的看着于月芳。 “于母，您别怪小芳了，我考试那天，她怕我考好，特意给我水里下泻药，想让我拉肚子考不成，后来被老师发现，她被赶出我们宿舍，不知道我当了医生，情有可原。” 于母瞪大眼睛，看着于月芳，“她说的是真的？！” 来时为啥不跟她说，现在被打了个措手不及。 于月芳没想到，姜兰竟然当着这么多人面，把这事说出，一点面子都不给她。 听到姜兰被下药，夏明心担忧的拉着她的手。 “小兰你没事吧，身体还好吗？去医院看过没。” 姜兰摇头，“妈我没事，小芳姑娘贵人多忘事，她明知道我是学中医的，还敢往我水里下药，我一闻就闻出来了，拉肚子的可不是我。” 当时，姜兰走后，跑厕所的可是于月芳。 于月芳喝不出水里有没有泻药，拉了十来回厕所，要不然也不会打不过葛青青。 一想到这些，于月芳就气不打一处来，她想跟姜兰对质，凭啥给她下泻药。 一抬头，对上夏明心严肃刻板的脸，她是真的生气了，气的一拍桌子。 夏明心看向主事的于母。 “以前顾及咱们小时候是同班同学，我才没说什么，但你女儿竟敢这么我对我儿媳！之后咱两家就不要来往了，你以后再来，我会直接报警你私闯民宅。” 于母自知理亏，咬牙瞪了于月芳一眼。 她来，周围邻居都能看见，夏明心以后要是报警，那也太丢人了于母，硬撑着挤出个笑。 “哎呀，明心，都是小孩子胡闹，你这么认真干啥！还跟小时候一样，招人烦。“ 最后一句是小声说的，但这场几乎每个人都听见了。 一直没说话的付唯先出声道。 “两位，我家不欢迎你们，要是再来，我不整保证会做出什么。“ 他这话的份量很重，付唯先有能力让于父工作干不下去，于母不敢冒险。 她拉着于月芳起身，“跟谁愿意来似的，小芳咱们走！” 第214章 去部队 到了外面，于母没好气的看着女儿。 “你在学校都干啥了你，连姜兰什么情况都没摸清楚，就吵着让我说和？！” 于月芳气的踢了路边大树一脚，嫉妒的眼睛发红。 “我哪知道姜兰能真考上啊！还以为她就是过家家，她才大一，到底是咋考上的？？！” 于母瞪了一眼付家大门，“这付家哪是那么好进到，你没看见夏明心都不待见咱们嘛，有什么了不起！假清高，赶明个妈给你找个好的，咱可不热恋铁冷屁股。” 于月芳对付文臣没多少感情，大多是嫉妒姜兰，才想抢过来。 如今她是看明白，这男人是抢不过来了。 她看向母亲，“我要找个比付文臣还厉害的！一定要把姜兰踩在脚下！” “好好好，先回家再说。“ 于母含糊答应，心里没多少把握。 能跟付文臣比的，屈指可数，这些人可未必会看上于月芳。 讨厌的人离开，付家再次恢复欢声笑语。 年糕一直跟在姜兰屁股后面，他也很想她，粘了她好久。 姜兰摸摸他的狼头，“你是不是又胖了？我看肚子都肥了一圈。” 云奶奶笑容满面，“这个年糕，天天要吃大骨头，不是带肥肉的还不吃，胖了好几斤呐。” “奶奶，您可不能这么惯着年糕，他体重肯定超标了，太过肥胖会生病的。” 云奶奶付爷爷很喜欢年糕，经常投喂他。 听到他太胖容易生病，俩老人保证以后肯定控制年糕饮食。 年糕：突然也没那么想主人了是怎么回事…… 晚上，姜兰给云奶奶针灸完，回到屋里洗漱好躺下。 付文臣从后面，抱着她的腰肢。 “你这个周末有空吗，要不要去我部队看看，我有几个关系好的战友，都想看看你长啥样。” 姜兰想了想，点头答应，“好啊，正好去看看远子，他在哪咋样了，还适应不。” “他呀，快成原住民了都，比我混的都开。” 听到汪远方这么游刃有余，姜兰就放心了，没辜负汪队长嘱托。 既然要去部队，姜兰想做些吃食，给付文臣手底下的兵带去尝尝。 正好可以体现她贤惠的一面。 姜兰在军医院坐诊了五六天，没一个病人找她看病。 她不疾不徐，每天看看书，发发呆。 闲着没事，在其他几个大夫那转悠，联络感情。 季院士看见她，脸拉拉的老长，别过头，不看她。 姜兰知道，这个季院士对自己有成见，不待见自己。 她正准备走，突然顿住脚步，手指指向他刚写下的药方。 “这个地方，用黄芪不太妥啊。” 季院士瞪了她一眼，“我怎么开方，不用你个小丫头管！连病人都没有，天天瞎转悠，你要是没事，就去走廊打扫卫生！” 姜兰没跟他计较，解释道，“这个病人有其他并发症，不能用黄芪，可以换成白术，会更加温和。” 季院士转过头，不听不听，王八念经。 见他不搭腔，姜兰识趣的把一袋红薯干放下。 “这是我自己晒的，拿给您尝尝，我就先走了，您忙。” 等姜兰离开，他又仔细给病人把了脉，询问了具体情况。 小到之前他吃过的药，去过几趟茅房，拉过几次稀，还真被他诊出来并发症了。 季院士看着自己开的方子，踌躇半晌，把黄芪换成了白术。 “去楼下药房抓药吧。” 等病人离开，他看着病人脉案出神，不知道在想什么。 姜兰又去段主任那转悠一圈，也扔了一袋红薯干，段主任面对姜兰很和善。 “小姜大夫还没病人吗，用不用我把我这边的病人分给你点。” 姜兰摆手，“不用了，私自更换主治大夫不好，谢谢您的好意，我心领了。” 最后到了老爸姜儒之坐诊的地方。 等他看完病人，姜兰从空间掏出一大堆食物给他，都是她自己做的。 姜儒之咬着干煸鸭脖，吃的不亦乐乎。 “兰宝啊，你咋做这么多，吃的完嘛。” 姜兰拿起一根香肠，咬了一口。 “我准备去文臣部队看看，我一个朋友叫汪远方的也在部队，反正闲着也是闲着，我想着去部队，总不好空着手，就做了些吃的，顺带给你和老妈做了点，你们经常忙的都顾不上吃饭，我做的这些都是即食的，啥时候想吃就能吃，方便。” 姜儒之嚼完一根鸭脖子，又吃了一颗茶叶蛋。 “嗯，不错，你这手艺越来越好了，快向你妈靠拢了，第一次去部队，带些吃的确实比较好。” “嘿嘿，妈的手艺是二十几年练出来的，我还差的远。” 父女俩聊着聊着，到了下班的时间。 姜兰知道付文臣手底下的兵多，准备了特别多，把这些吃的都放到空间，拿着太累。 等到放假这天，姜兰梳洗打扮，穿了一身温柔一点的衣裙，又没那么扎眼。 她长相就够惊艳的了，穿衣上尽量低调。 临走时，安崽等在门口，“妈妈，安崽也想去看爸爸，安崽想爸爸了。” 云奶奶看着可怜巴巴的大孙子，心都化了。 “小兰，要不就让安崽一起去吧。” 姜兰看了一眼安崽，知道这小子在想什么。 他哪是想爸爸，就是想进部队玩，姜兰没办法，抱起安崽。 “那走吧，小祖宗。” 带的东西大部分放空间了，包虽然很硕大，但其实里面没放多少东西。 姜兰一手拎包，一手抱着安崽，往部队去。 到了部队门口，看着庄严肃穆的地方，姜兰下意识挺直腰背。 站在大门口的兵拦住她。 “站住！军事重地，外人免进！” 姜兰站定，没再往里面走，冲他礼貌笑笑。 “您好，我叫姜兰，找付文臣，我是他的家属，你可以帮我通知他出来接我一下嘛。” 听到付文臣三个字，小兵眼睛卡巴卡巴。 “你等一下。” 他进到屋里，有些激动，他竟然见到那个神秘的嫂子了，他见到了！ 第215章 冤家路窄 付文臣回部队后，就一直有他结婚的传说，而且还是他本人认证承认过的。 这无异于铁树开花。 大伙都很好奇他爱人长啥样，可他回来这么久，都没见过他爱人来部队看他过。 时间久了，就有了传闻。 说是付文臣的妻子，长的不好看，他才不愿意让她过来丢人现眼。 小兵捂着胸口，看向玻璃窗外的姜兰，这长的哪是丑八怪，简直是仙女下凡。 他压抑住激动的心，拨通了付文臣办公室的电话。 电话那头传出嘟嘟两声。 听到付文臣的声音，小兵紧张的站直身体。 “营长，有个叫姜兰的同志找您，您方便接……” 不等小兵说完，付文臣迫不及待说道。 “让她进保卫室等着，别晒着，我现在就过去。” “是。” 这是姜兰第一次来部队，付文臣十分重视。 出门前，他对着镜子整理了一下仪表，确定没问题才出门。 小兵接过姜兰手里拎着的大包小包。 “您进来等着吧，付营长马上就来。” 姜兰笑容和煦，“谢谢，麻烦你了。” 进去后，安崽乖乖找个凳子坐下，乖巧的不得了。 姜兰从兜里掏出一袋五香花生，和一包药草。 “夏天了，把这药包带在身上，蛇虫鼠蚁不敢近身，五香花生是我自己做的，给你尝尝。” 小兵受宠若惊，摆手推辞。 “不用了，不用了，您留给付营长吧。” 虽然这花生闻着很香，但他可不敢跟付营长抢吃的。 他要是知道，肯定扒自己一块皮去。 姜兰把东西放到他桌子上，“没事的，这是就是给你们带的，他的我有准备，收下吧。” 小兵腼腆一笑，默默收下，不敢看姜兰，她实在太好看了，感觉看一眼都是冒犯。 刚说完话，门口又来了个女的。 她也拎着大包小包，手里拽着个孩子，猛敲保卫室的窗户。 “喂！你快点出来帮我拎着，累死了！” 小兵有些头疼，出来帮忙拎着东西。 “菜花嫂子，您又来啦，您等一下，我去给王营长打电话，让他来接您。“ 菜花摆手，说话声音震耳欲聋，“叫啥叫！我都来多少次了，我直接进去得了，整的这个费事，还得人他来接，麻不麻烦！” 话落，就要闯进去。 小兵赶紧拦住，很是头疼。 “不行啊，必须让人来接，您不能随便进！别为难我。” 要是她进去去了不该去的地方，到头来责任都是小兵的。 菜花执意要自己进去，小兵又不好上手拦着，急的他满头大汗。 姜兰笑眯眯站在门口说道，“您要是执意自己进去，到时候处分就会落到您爱人身上，领导恐怕都不允许他家人来部队了。不划算的，还是按流程打的电话，让您爱人来接吧。“ 这话把菜花虎住了，她没再进去，有些不耐烦。 “行吧，行吧，你打电话吧，来看自己男人，整这些个弯弯绕绕，麻不麻烦！真是有病。” 把行李塞到小兵手里，进去保卫室，一屁股坐下。 她孩子太胖，坐不到凳子上，竟站在原地哭了起来。 “胖墩要坐着，我要坐着，不要站着！啊啊啊啊！” 菜花一把把胖墩薅起来，放到凳子上。 一上去，孩子就不哭了。 姜兰安崽看的嘴角抽了抽。 小兵打完电话，菜花旁边坐着的姜兰，长的这么好看，嫉妒的撇撇嘴。 她问小兵，“哎！这人谁啊？你媳妇？” 小兵吓的当场给跪了，他哪敢啊，连忙解释。 “不是不是！这位同志是一营营长的爱人，姜嫂子，这位是二营长的媳妇，菜花嫂子。” 姜兰礼貌疏离的点点头，安崽学着她的样子，点点头。 菜花撇撇嘴，用余光打量姜兰。 看她穿着小皮鞋，碎花裙，头发编成一个辫子。 她打扮的不是很华丽，但菜花看来就是感觉姜兰很有心机。 穿的怎么花枝招展，像要勾引人一样。 菜花看了眼姜兰胸脯，挺了挺自己一马平川的胸。 是付文臣先到的。 他跑的头上冒了一层细细汗珠。 姜兰见状，从小挎包里拿出纸巾，给他擦额头。 “跑这么急干什么，我又不会跑了。” 男人眼里都是她，根本放不下别人。 “我怕你等着急了，安崽咋也来啦。” 安崽乖乖站着，不太敢上前。 “爸爸，我想你了，所以想来看看你。” 付文臣无情锤穿，“你是想来部队玩的吧。” 被戳穿，安崽心虚低下头，抱住姜兰大腿。 二营长王勇，这时候也到。 他走的慢悠悠的，到了一看，有死对头付文臣 在，他没好气瞪了一眼他后背。 “真是冤家路窄，让让！挡什么道啊。” 把付文臣推开，眼睛没放在自己妻儿身上，而是一眨不眨看着姜兰。 他眼睛都看直了，从来没见过这么好看的姑娘。 王勇咽了咽口水，黝黑的脸上都是痴笑。 “同志，你来部队是找人嘛，我带你进去吧，我是营长，可以带你逛逛，你叫什么名字，我叫王勇，今年三十岁，属鸡。” 付文臣挡在姜兰面前，脸色铁青，“不劳烦王营长了，我妻子想去哪，我可以带她去，你还是先问问你妻子想去哪吧。” 菜花拉了王勇一把，警惕的看了一眼付文臣身后的姜兰。 只可惜啥也没看见。 付文臣又壮又高，把姜兰挡的死死的。 她只能把怒火发在王勇身上，“看看看！用不用我把你眼睛挖下来，贴她身上看啊！” 听到是付文臣的妻子，王勇脸色很不好。 他没想到付文臣妻子这么好看，再看看因为生孩子发福的菜花，王勇脸色越发不好。 把脾气都发到菜花身上。 “你胡说什么？！我不是那个意思，你今天咋来了，不是不让你来部队嘛。” 菜花拉着王勇离开，不想让他再看姜兰。 “我不来，你在这养小妖精我都不知道，自然得好好盯着你！” 等他们走远，付文臣拉着姜兰的手。 “走，我带你去我宿舍。” 付文臣有自己的单独宿舍，本想给姜兰倒杯水，水壶里没水了。 “小兰，你先坐，我去打点水，很快就回来。” 等他离开，姜兰把空间里的东西放到袋子里。 第216章 嫂子好 姜兰闲着没事，打量房间。 屋子收拾的很整洁，被子叠成豆腐块，桌子上的钢笔本子码放的很整齐。 姜兰第一次来这，对一切都很新奇。 安崽爬了半天都没爬上桌椅，姜兰抱起他放到凳子上。 “安崽你先自己玩会儿，妈妈整理东西，你别乱跑，知道吗。” 安崽乖巧点头，坐的很乖，一点也不给妈妈捣乱。 姜兰把给付文臣准备的吃的，单独拿出来，放到桌子上。 又把给战友的分成一份份的，整齐排好。 付文臣回来，倒了杯水递给她，看到地上摆放整齐的食物。 “等我回来一起弄多好，你咋带了这么多吃的，早知道我就回家接你了。” 除了桌子上的吃食，还有地上好几排食物，都是姜兰带来的。 “我不累，等一下能把你手底下的兵都带过来嘛，我想把这些分给他们，算是我一点小心意，就当见面礼了。” 男人心里软成一片，过去抱住姜兰。 “小兰，谢谢你，对我这么好，连我手底下的兵顾及到了。” 姜兰推了推男人，“行啦，安崽还看着呢。” 两人视线落到凳子上的安崽，他正眨着大眼睛看着她们。 三人相视一笑，此刻无比温馨。 付文臣把手底下的兵集合到一块。 大伙都以为又要集训，都严阵以待。 只是集合地点，为啥在营长门口？ 付文臣一直没开口要训练，此时，他们营长房间里出来一个仙女。 仙女还带着一个软乎乎的小团子，萌了他们一脸。 末尾站着的排长，闻到八卦的味道。 他在付文臣手底下这么多年，啥时候见过他身边有女人啊。 这女人竟然能从付文臣房间走出来，身份肯定不简单。 排长试探性的问出口，“营长，这两位是？” 付文臣大大方方拉过姜兰的手，有些自豪的给大伙介绍。 “咳咳，她是我爱人，今天带孩子来看我的，叫嫂子！” “嫂子好！” 一群精气神旺盛的大小伙子，喊嫂子，喊的震天响。 姜兰莞尔笑笑，“你们好，我叫姜兰，这是我俩的儿子。” “安崽，快，叫叔叔们好。” 安崽从小到大见到的人，都不是简单人物，说话谈吐都很有修养。 他也从里面学了十成十，抬起白嫩小手挥了挥。 “叔叔们好，我叫安崽，大名付子御，不过爸爸妈妈说我还小，叫小名比较好，叔叔们可以叫我安崽。” 没人不喜欢大大方方的孩子。 主要安崽还一副正经严肃的小样，萌翻了这群兵鲁子。 他们好想捏捏他小脸啊，但害怕付文臣生气。 姜兰：“我自己做了点吃的，也不是啥贵重东西，你们带回去尝尝。” 付文臣叫了几个兵，进屋把东西搬出来。 大伙很有秩序，自觉排成一排，姜兰一一发给他们。 轮到黄山，分到的是一袋牛肉干，他拿着稀罕的不得了。 “谢谢嫂子，嘿嘿。” 他可是吃过姜兰做的淀粉肠的，那味道比他吃过的任何肠，都好吃。 每一个人都能分到东西。 不是一袋卤花生米，就是桂花糕，还有茶叶蛋和五香瓜子。 有人尝了一小口，而后就停不下来了。 “这也也太香了！嫂子这炸土豆也太下饭了，酥麻香辣，我媳妇咋就不会做呢。” “我这是鸭掌吧，鸭掌竟然还能卤，味道也是一绝啊！” “排长，你那个卤鸭掌，能不能给我尝尝，看着太香咧。” 排长平时是很大方的，几乎有啥都会给手下兵分点。 但今天的不一样，这鸭掌比国营饭店做的还要好吃，他可舍不得分出去。 悄咪咪把鸭掌藏在身后，让他们不要再关注自己鸭掌。 每人都分到了东西，他们跟姜兰的关系也熟络不少。 姜兰长的好看，还是他们营长的媳妇，他们一开始，是不敢跟她说话的。 可分东西的时候，她说话特别好听，待人接物也让人舒服，没有高高在上的感觉。 有几个跟姜兰熟悉了的，开始给她介绍他们部队，还聊起了八卦。 “嫂子，你是不知道，你没来之前，有不少人瞎传，说你长的不好看，才不敢来部队。” “那些人要是见到嫂子，肯定脸打的身生疼！营长不带您来是对的，您长的这么漂亮，营长哪放心啊。” “嫂子，嫂子，我们带您去那边逛逛吧。” 一群大小伙子簇拥着姜兰安崽，想带她去部队四处看看。 姜兰盛情难却，只能跟着去。 付文臣被挤到后面，根本没他说话的余地。 这里是部队，他的地盘，不怕有危险。 但看着这么多男人，围在他媳妇身边，还是有些不舒服的。 付文臣用力挤到姜兰身边，“小兰，我比他们熟，我带你逛。” 姜兰笑容明朗，“好，那麻烦付营长啦。” 一群人浩浩荡荡走着，在部队里本来是很常见的。 但个个都叽叽喳喳说个不停，就很诡异了。 一个相反方向走过来的小兵，闷闷不乐的，他拉住走在最后面的一个人。 “你们这是干啥呢？这么多人，那前面的是付营长吧，他可是有名的活阎王 ，训练不要命的，你们咋还敢这么跟他说话。” 拿着一袋麻辣豆干的小兵扬起下巴。 “哼，付营长算啥，现在来了能管营长的人。” “有大人物来了？！谁啊？” 豆干兵咳了咳，“算是吧，是付营长的媳妇，是不是大人物。” 听到是付营长媳妇，小兵来劲儿了。 “媳妇？！那是不是跟传闻的一样，不好看啊。” 豆干兵摇头，“当然不，长的老漂亮了！跟电影明星似的，俺们嫂子不仅长的好，人还好，来部队看营长，还给俺们带吃的，我们一营的人，人手一份吃食，都是嫂子亲自做的，老香了！” 小兵嗅了嗅他手里拿着的吃的，确实香的没边了。 他看看豆干兵，再看看自己的萝卜樱子，心里苦啊。 “同样是嫂子，咋俺们二营的嫂子，和你们一营差距这么大呢！” 第217章 炊事班撒泼 豆干兵看了一眼他手里的烂菜叶子。 腐烂的味道散发出来，很难让人忽略，他有些嫌弃。 “你这菜都蔫了，上面都是虫子啃的洞，不能吃了，你咋还不扔。” 小兵欲哭无泪，“这是俺们二营营长的嫂子给俺们的，说是让拿到厨房炖了，给俺们添点菜。” 豆干兵努力憋笑，同情的拍了拍他肩膀。 “要说惨，还是你们惨啊，不说了，我还得去给小嫂子讲解步枪，我先走啦。” 看着抱着豆干跑走的战友，小兵欲哭无泪，拿着萝卜樱子去到炊事班。 汪远方看着这烂了的萝卜樱子皱眉。 “这不能吃，上面还爬着虫子尸体，会吃坏肚子的，我不做，你拿回去吧。” 要是吃快肚子，他也难逃辞旧，他才不傻呢。 范班长赞成他的话，“小旺说的对，这种食材，会吃坏饿的，你赶紧扔了吧，这不是胡闹嘛这是。” 见范班长都发话了，小兵只能拿着萝卜樱子回去。 菜花听到小兵汇报，不给做，她立即火了。 “不就是坏了一点嘛，摘掉就行啦，我大老远辛苦拿过来的，竟然不给做？！我可是你们营长媳妇，他一个小班长，胆子也太肥了，凭啥不听俺的！” 小兵只是个传话的，不敢发表自己意见。 见他一巴掌打不出一个屁，菜花拿着萝卜樱子，准备去找范班长理论。 胖墩想看热闹，也跟着去了。 王勇看见，直接不管，任由菜花胡闹。 他也觉得范班长做的不对，要是他亲自出手教训不太好，毕竟是一件小事，就任由菜花去解决。 姜兰被带到射击场，付文臣拿训练用的枪放到她手里。 “试一试。” 第一次摸枪的姜兰，好奇的拿着枪打量。 “这得咋开啊。” 付文臣握住她的手，扶着指向靶心的位置。 “彭！” 一声射击声响。 吓了姜兰一跳，反观一旁的安崽很淡定。 这一枪是付文臣帮忙完成的，射中了十环。 姜兰想自己试一试。 没了付文臣帮忙，她差点脱靶，把枪放到桌子上。 “太难了，还是拿手术刀更适合我。” 听到这话的小伙子们，好奇问道。 “嫂子你是医生吗？” 姜兰转头看他们，“是，我在华大读大一，现在在军医院当医生，我分属中医，你们要是有个头疼脑热，可以去找我。” 简单几句话，惊的众人久久没敢出声。 ‘华大大一’ ‘当医师’ ‘还是在军医院’ 任何一个甩出来，都够他们震惊一会儿了。 大一能当医生这事，他们一点也没怀疑是假话。 付文臣性格严谨刻板，头脑还灵活，聪明，要是姜兰身份是假的，名不副实，他不会骄傲成这样子。 他此刻神情，看着姜兰，骄傲的下巴快翘到天上去了。 人群里，有个声音小小的。 “嫂子，我最近训练的狠了，有点头疼，你能给我看看嘛。” 这么多天了，医院里面一个人找姜兰看病都没有，虽然是在射击场，但重点是有人找她看病了。 她立马答应，“当然可以，你们还有谁想看病的，都可以来找我，我带了针袋，可以给你们扎几针，舒缓一下。” 他们的病大部分是训练得的，虽然不致命，但小病也挺折磨人的。 姜兰教给他们缓解关节疼痛的操，每天坚持做，能强不少。 针灸完的人，真的感觉膝盖不疼了。 心里惊叹姜兰医术，竟然这么好，他们以后要有啥病肯定去找她。 给他们看完，安崽拽了拽姜兰衣服。 “妈妈，这些吃的，安崽可以吃嘛。” 他指着的是付文臣手里拎着的一大袋吃食。 姜兰这才想起来要给汪远方送东西。 刚到食堂后门，就听里面摔锅砸碗的声音。 还隐隐约约听到汪远方的说话声，姜兰付文臣赶紧进去看情况。 里面锅碗瓢盆散落一地，菜花坐在地上撒泼。 “你俩个杀千刀的！竟敢不听我的，我可得营长媳妇！惹急了我，让他把你们都开除！” 付文臣冷脸看着范班长，“这是怎么回事？！” 见是付文臣，范班长赶紧跟他说了菜花做的事。 菜花刚才过来后，直接把烂菜英子摔大锅里，逼着他们做给二营的人吃。 发范班长咋劝都没用，菜花就闹起来了。 付文臣目光定在菜花身上，上位者气息散发，吓的菜花一哆嗦。 “你……你看啥看，别以为跟俺家老王官一样大，我就怕你，我才不怕，他马上就要升一级了，到时候压死你！” 付文臣知道跟他说不通，叫了黄山过来。 “你去告诉王勇，他媳妇要是再闹，我就捅到上级领导那去，他有没有理自己心里清楚，让他过来把他媳妇带走！” 黄山拿着啃了一半的鸭掌，敬了个礼。 “是！我这就去。” 王勇听到黄山的传话，赶紧过来把菜花带走。 菜花撒泼道，“凭啥我走，他们不听话，你该罚他们，凭啥让我走！老王，你别怕姓付的，他刚回来，耽误了这么久时间，大伙最信服的还是你啊。” 王勇有几斤几两，他自己清楚。 付文臣没回来，他能猴子称大王。 现在他回来了，所有人目光又都追逐到他身上。 王勇不想承认，但事实摆在这，付文臣实力就是比他强。 他连拖带拽的拽着菜花离开，付文臣拦住他们去路。 “王勇，你媳妇把这的东西都摔坏了 ，你不赔吗？” 有他撑腰，范班长也硬气了，“没错，赔钱！不赔我就去老领导那，去告你！” 王勇自知理亏，扔下十块钱就走。 角落里，胖墩看着安崽手里的奶糖，馋的流口水。 他伸手就要抢，“小矮子，你把糖给我，我就不打你！” 安崽淡定的看了他一眼，舔了舔奶糖。 “这是妈妈给我一个人做的，我不给你。” 胖墩一直仗着体型优势，欺负年纪小的小朋友。 见他这么不识抬举，胖墩直接上手抢。 他以为还会像以前那样，一抢一个准，把他打趴下。 确实被打趴下了，只是被打趴下的是胖墩。 第218章 失联 别看安崽小，可他学习能力不差。 之前姜兰和付文臣，每天早上都会在院子里打拳，锻炼身体。 安崽就在宝宝椅子上坐着，天天看，看都看回了。 他一个扫堂腿，把胖墩干趴下，胖墩摔了个狗吃屎。 胖墩坐在地上，腿用力蹬着，哭的声嘶力竭。 “我要告诉爸爸妈妈！你欺负我，欺负我！我要让他们打死你，把你扔进粪坑里！呜呜呜………” 安崽舔了舔手里的棒棒糖，一点也不怕他的威胁。 “你有本事就告啊，他们肯定不会听你的，因为我太小了，你这么大，他们不会相信，是我打的你，到时候你就成撒谎的小孩了，没人愿意理你！” 胖墩被这话唬住，还真就没敢跟父母说说安崽打他的事。 胖墩回到家，菜花看见儿子身上都是土，厉声呵斥。 “你这是咋整的？！是不是谁欺负你了，是那个姜兰是不！” 只要儿子说是，她就去把姜兰的脸抓花，让她再勾搭她男人。 胖墩揉着发疼的屁股，委屈摇头。 “不是，是……是我自己摔的。” 听到是自己摔的，菜花气不打一处来。 手指戳着他脑袋，“你都多大了，平底也能摔！” 想到姜兰家白白净净的孩子，再看看自己家黑壮黑壮的大儿子，菜花气的拍了胖墩屁股一下。 “以后走路小心点，听见没有！” 胖墩委屈点头，“听见了。” 王勇夫妻走后，姜兰她们帮着收拾东西。 扔在地上的盆子，有几个是没摔坏的，那些陶瓷碗摔坏了，需要重新购置。 收拾完东西，姜兰把一大袋吃的放到汪远方手里。 “远子，这些是给你的，里面还有你家里给你寄的东西，我一块给你带来了。” 汪远方看着这么多次的喝的，嘿嘿一笑。 “谢谢嫂子，麻烦你了，大老远背过来累坏了吧，我给你下面条吃，你等着。” “成，我正好有些饿了，远子，等会儿多放点辣子。” “成嘞，嫂子您瞧好吧，我这段时间天天做大锅饭，手艺都比以前好了，你一会儿尝尝咋样。” 姜兰忙活这么久，确实饿了，坐在前面食堂准备吃饭。 范班长见他这么殷勤皱眉，他看了一眼恩爱的夫妻俩，再看看忙活到飞起，乐的像二傻子似的汪远方。 他这是第一次见他这么开心，姜兰还给他带了这么多好吃的。 范班长心中有个猜想，他拉着汪远方小声道。 “小旺啊，那可是你嫂子，你可别做啥错事啊，一失足就千古恨了！” 汪远方听不懂他的话，“你说啥呢班长，我咋听不懂？！” 范班长一脸恨铁不成钢， “你……你说实话，是不是看上你嫂子了，要不然她来部队，你这么殷勤干啥？！我承认，她是长的漂亮，但她可是付文臣，付营长的妻子啊，你承受不住孩子！” 付文臣是出了名的活阎王，在这几个长官里，他是最厉害最有前途的。 领导们对他寄予厚望，汪远方要是得罪他，不会有好果子吃的。 汪远方哭笑不得，“范班长，您误会了，我和姜兰还有文哥，俺们之前是一个大队的，关系老好了，我们经常在一块吃饭，我这做饭的手艺，就是嫂子教我的，我跟他们亲弟弟没两样，你想多了。” 见他这么说，范班长就放心了，还以为他喜欢姜兰呢，吓死他了。 主要汪远方一个大小伙子，又没对象。 他从来没见过，他对谁这么殷勤过，还以为他喜欢付文臣媳妇呢。 姜兰吃了豪华版的手擀面，给出了自己的意见。 怕汪远方不能理解，又亲自掌勺，做了一遍。 吃过姜兰做的饭，范班长彻底被征服。 他终于知道，汪远方的厨艺为啥这么好了，还真是姜兰教的。 她要不是大学生，他非得拐她到自己的炊事班来。 姜兰在家属院住了一晚。 第二天回家时，付文臣依依不舍，不舍得的还有范班长。 “姜同志啊，你没事常来玩，欢迎你来指导，我们热烈欢迎啊。” 昨天姜兰给他改良了几道菜，那味道瞬间提升一个档次，别提多香了。 姜兰离开 一营，好多人都来送。 菜花出去买菜，看见这一幕，撇撇嘴。 “狐狸精，这么招摇，迟早给付营长戴绿帽！” 安崽在路边玩石子的时候听到，往她挎着的篮子里扔了一个癞蛤蟆。 等姜兰走远，菜花看见癞蛤蟆，吓的来了一段霹雳舞。 姜兰坐在车里看见后皱眉，“这菜花干啥呢？跳大神？！” 安崽在她怀里找了个舒服的姿势趴着，唇角勾起一抹狡猾的笑。 送姜兰回学校的是黄山，本来的付文臣送，但他临时有事，被领导叫走，看样子是很紧急的事。 姜兰带着安崽下车，“麻烦你了黄山，下次到家里吃饭，嫂子给你做好吃的。” 话落，塞了一袋子鸭爪。 黄山眼睛晶亮，“谢谢嫂子，改天一定去，嘿嘿。” 抱着鸭爪，黄山欢欢喜喜开车离开。 回了学校，生活又步入正轨。 在学校考完试，就去医院坐诊。 这次回来比以前好多了，有人找她看病。 来的病人，姜兰记得他，之前给他做过针灸，给他看完病，姜兰顺嘴问了一句。 “你们营长咋样，有没有按时吃饭。” 小兵支支吾吾，“啊……有的，有的，那个嫂子，我先走了。” 姜兰奇怪看着他，以为他不咋跟付文臣在一块吃饭，所以不了解。 她的病人每天都在增加，但却开心不起来。 付文臣已经半个月没回来了，电话也没打过来。 之前一个星期就会回来。 一放假，就会赶回来陪她，可这都好久了，他一点消息也没有。 姜兰有些担心，他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正当她要去部队看看时，一封信送到她手里，是万念给她的。 “是一个叫汪远方的人送到学校的，我说你不在，他就把信给我了，让我帮忙转交，他好像要去什么地方，走的特别急。” 第219章 上战场 姜兰把信纸打开，上面是付文臣的笔记。 那天姜兰从部队走后，他就接到任务离开了，因为是保密的，不能对外公开，就没跟她说。 现在要打仗，他们要去很久，不得不说了，让姜兰不要担心，他会平安回来。 姜兰皱眉，担忧看着信纸，看了一遍又一遍。 万念很担心姜兰，“兰兰，你没事吧，发生啥了？” 姜兰摇头，“没啥，谢谢你帮我把信送来。” “没啥，那个……你跟那个汪远方熟悉吗，他……什么情况。” 姜兰看向她，万念面露娇羞，手指摩挲衣服。 “你……看上他了？” 万念像踩了尾巴的猫，腾一下站起来。 “我才没有！就是我过学校马路，一辆摩托车突然朝我开过来，是他救了我，我…我想谢谢他而已，仅此而已！” 她绝对不会承认，那一瞬间她仿佛触电，仿佛遇见了真命天子，她绝对不会承认。 姜兰笑了笑，“看上他也没啥，远子人确实不错，他还没结婚呢，你可以考虑考虑。” 汪远方人品咋样，她再熟悉不过，所以才敢说让他们了解了解。 问清楚汪远方具体情况，万念默默记在心里。 等她离开了，姜兰坐在椅子上，根本看不进去书。 他有些担心付文臣，不知道他现在咋样了。 等晚上下班，姜兰回了趟家，问了问付文臣的情况。 “他会有危险吗。” 付唯先沉默半晌，“战场上刀枪无眼，危险肯定会有，不过小兰你放心，他身手好，又有作战经验，不会有事的。“ 姜兰点头，还是有些不放心。 这是她第一次体会到军嫂的不易，不知道他在哪，也不知道他现在有没有受伤。 这种未知，才是最可怕的。 一个月后。 姜兰只知道，他们赢了两场，再多的消息就没有 了。 姜兰在心里告诉自己，没有消息也许就是最好的消息。 她刚要进诊室，发现今天季院士没来，段主任也没来，就连姜儒之也没来。 姜兰有些纳闷，想知道他们都去哪了，找了个护士问。 “其他几位大夫人呢？” “他们都在会议室开会，我刚送完水，姜大夫您没去吗？” 姜兰一愣，“这就去。” 都去开会，竟然不叫她，过分。 姜兰进去会议室，所有人看向她，姜兰不明所以 “都看我干啥，开会咋不叫我。” 院长眉头皱的死紧，“不是姜大夫说你身体不好，不能参加这次会议吗？” 姜儒之站起身解释，“院长是这样的，这次作战的其中一个营长，是姜兰的爱人，我怕她去了担心，就没让她参加会议。” 姜兰听不懂他们说的是啥意思，她参加会议，跟付文臣有什么关系。 她是大夫，又不是部队的人。 大夫，部队，战场…… 姜兰想到什么。 她急步的走到院长面前，“是要派军医过去是吗？” 姜儒之没拦住，院长嘴特别差快。 “没错，是要派人过去，他们原本的医生不够用了，准备从咱们院里调过去几个，我们正开会商量谁去。” 姜兰立即举手，“我去，让我去吧！” 姜儒之，“小兰，你跟我出来一下。” 两人到外面，隔绝里面好奇的视线。 姜儒之不赞同她去，“那里太危险了，你一个女孩子，去了万一受伤，你叫我和你妈咋活！” 他已经失去女儿一次，不能再失去第二次，他坚决不同意。 姜兰知道他们的顾虑和担忧，语重心长道。 “爸，我是军医，迟早要上的，而且那还有文臣，我不会有事的，我知道您担心我，但这是我要选择的路，我不能退缩。” 就算牺牲，也是为了国家为了人民，她不怕。 姜儒之看见女儿坚毅的脸，长叹一声。 “罢了，你爱咋样就咋样吧。” 到了里面，姜兰努力说服院长，让她参加。 院长一直很看好姜兰，想给她一个历练机会，但又不想毁了她，特意派了经验老道的季院士，跟着一起去。 姜儒之也想争取这个名额，私心里想看着女儿，不让她受伤。 但院长不知道他们的关系，以为他想表现立功，去战场锻炼，他断然拒绝。 “老姜啊，你来咱们这的时间太短，已经派了姜兰这个资历浅的去了，不好你也去，等下次，下次你再去。” 姜儒之还想再说求求院长，谁知道院长跑的比兔子还快，他根本追不上。 事情已经定下定来了。 姜兰和季院士去，季院士手下有几个实习的，这次也会一并带去历练，长长见识。 姜兰在家打包好行李，跟家人告别，上了车。 车上。 几个实习生越看姜兰越不顺眼，觉得她年纪轻轻就到这个位置，名不副实。 现在又跟着去，这可是很容易立功的，他们更加对姜兰不满。 几人在后排坐着，看着姜兰的后脑勺，说话酸里酸气。 “这可是男人的战场，带一个女人像啥话，要是去了看见死人，别吓尿裤子喽。” “言盛，你可别瞎说，人家能不到一年爬到这个位置，必定有后台，你要是得罪她，说不定你这个实习生的位置，都保不住了！” 言盛脾气暴，怼了乔林肩膀一下。 “我才不怕！身正不怕影子斜，那些偷来的位置，迟早会吐出来，德不配位你没听说过嘛！” 两人你一句我一句，对姜兰这个院里最年轻的医生早就不满了。 他们读了那么多年书，在院士身边待了三四年，有的五年都没转正过。 姜兰一来，就空降到这个位置，他们嫉妒的眼睛红成兔子。 几人一顿输出，各种阴阳。 就想让姜兰知难而退离开，别给他们捣乱。 谁知道坐在副驾驶的姜兰，压根没听见他们说的。 她耳朵里带着耳塞，把外界的声音隔绝的严严实实。 再加上她昨天哄安崽睡觉，给他讲了好几个睡前故事才睡着，眼下困的不行。 言盛他们说了一路，姜兰睡了一路，压根没听见他们说的话。 等到了地方，言盛说的口干舌燥，没了说话的力气。 第220章 不是普通的病 坐在另一辆车上的季院士，看着他的几个学生，蔫了吧唧的，不明所以。 再看看神采奕奕的姜兰，他皱眉，“你们几个大男人，体力还没女同志好，真是不争气！哼！” 姜兰看了一眼言盛几个，也有些纳闷，身体这么不好还敢来这，胆儿真大。 打仗的地方堪比沙漠了，这虽然不缺水源，但缺少食物。 车子没法进入作战区，他们只能用脚走到作战营地那。 路上，季院士好几次都差点晕倒，是姜兰给他塞了几片饼干，才撑下去。 姜兰在来时，早就在空间里储备了足够多的粮食，就是吃上一年两年也吃不完。 走了快一天，终于在天黑时走到营地。 到地方后，付文臣亲自来迎接。 他早接到通知，来的人里有姜兰。 付文臣一开始的心理，跟姜儒之是一样的，不想她涉险来这。 但姜儒之电话里说，这是姜兰执意要来的，而且有一半原因是因为他。 听到这里，他心里触动又感动。 私心里是想见到她的，但理智又让她不要来。 这里情况比想象的还要复杂的多，姜兰来之前，付文臣去了十来通电话，让她不要来。 两人还大吵一架，直到现在还没和好，以至于现在见面有些尴尬。 季院士：“付营长，现在伤兵有多少。” 付文臣看着姜兰出神，季院士又喊了一遍他才回过神。 “啊！伤兵？哦对，我们带来的军医一共有五人，但他们治了快十天，还没有好转，所以我才申请调派其他医院的医生过来看。” 他心里有猜测，只是不确定。 季院士和姜兰的想法，和他不谋而合。 治了十天，还没好，而且是生病的所有士兵，恐怕不是一般的病。 他们放下行李，换上白大褂，直接去往安置士兵的营地。 放眼望去，数不清的帐篷，里面躺了一排的病人。 主治大夫过来，跟季院士汇报情况。 “他们接连十来天连续发烧，身上起疹子，还伴有呕吐物，我们怀疑是………” 姜兰，“是瘟疫。” 主治大夫没想到，姜兰说的这么斩钉截铁。 他可是十天才看出来。 因为在这的士兵，大多不是中弹就是被刺伤，发烧在所难免。 他们又没先进的仪器，检测不出原因，以为就是普通感染。 一开始治了五六天，喝了汤药，原本有好转的，但过了这么多天，一直拖拖拉拉没有痊愈的。 他就知道坏事了，必须找更权威的医生过来看看。 季院士帮忙介绍，“这位是姜兰，姜大夫，这次带队的主治医师之一。” 经过这么久相处，姜兰的能力和努力，季院士都看在眼里。 对她没一开始那么排斥，知道她是有两把刷子的。 医生惊诧的看着姜，没想到她这么年轻，竟然不是过来实习的，竟然跟季院士一样是大夫。 但他没咋把姜兰放心上，觉得她太年轻，可能是靠关系才来的，主要还是找季院士说话。 “那现在咋办，仗还在打，势必就会有人受伤，他们要是进来医治，肯定会被传染的。” 季院士看向姜兰：“你有什么好办法。” 姜兰：“你跟我分工合作，一人带领一个队伍，把他们分开医治，地方要隔的足够远，得分出感染者和没感染的人，不能让病毒扩散。” 季院士点头赞同，“可以，你带谁，我这几个学生你带去五个，我带五个。” 姜兰转头看他们，一个个都别过头，不想跟姜兰分到一块，姜兰不勉强。 ““我自己一个人就行。” 季院士皱眉，“你一个人怎么行，这不是胡闹嘛！” 乔林捂嘴笑出声，“她以为自己是救世主嘛，还一个人就成，也不怕风大闪了舌头！” 这话被季院士听到，他回头瞪了乔林一眼。 “我是让你们来学习打下手的，不是让你们当长舌妇在这家长里短讲就人！小姜大夫一个人肯定会不行，你们谁愿意过去。” 几人嘴闭的死紧，没人愿意跟着姜兰，都觉得跟着她没有前途。 姜兰一脸无所谓，“季院士不用麻烦了，这里原本不是有五个大夫嘛，让他们跟着我就成，这些实习生，还是您自己带着吧。” 这里的五个医生愿意听从安排，季院士只能点头答应。 “那好吧，那谁去看着瘟疫那边。” 乔林在一旁煽风点火道，“季院士，姜兰这么厉害，年纪轻轻就当了咱们领队之一，她的能力肯定没的说，就让她去看瘟疫那头，咱们看没有感染的伤兵吧。” 其他几个也跟着附和，“是啊，姜大夫这么厉害，肯定能一人当十个人用。” “院士，您就成全她吧，她来不就是抢风头，啊呸！来建功立业的嘛，交给她，您就放心吧。” “是啊，是啊，瘟疫的那边就交给她吧。” 季院士不想姜兰这个年纪轻轻的小姑娘涉险，想说他去看瘟疫的那边。 姜兰直接开口同意，“随便，我去哪都行，季院士，时间不等人，咱们现在开始吧。” 姜兰走到一个小兵前，让他带几个人去搭帐篷，安置病人。 季院士想说他去看瘟疫那边，被乔林拦住。 “季院士，您不用担心，她要是解决不了，会来求您的，咱们快点把没被感染的人分出来吧，耽误一分钟，就多一个人感染啊。” 季院士被缠的没办法，只能先去忙手头的事。 这病不是姜兰一个人能解决的，就是分开感染和没感染的人治疗，他也得跟姜兰一起商量治疗方案，没办法只能先这样了。 他们来的人多，很快就把营地分成两个阵营。 一个是没感染的伤患，另一边区域是感染的。 分好人，姜兰把五个大夫召集起来开会。 付文臣分给他们的人手多，帮忙的人够用。 姜兰拿出一大袋子东西，“这里面是口罩和消毒用具，你们如果没事，尽量不要离开这，就是出去，也必须佩戴口罩，全身消毒，回来找大夫检查有没有被感染，记住了嘛！” “记住了！” 分配来的人大多是一营的人，他们很听姜兰的话。 五个大夫虽然不信任姜兰的医术，但已经被分配到这了，他们也没办法，只能听她的。 第221章 要是背叛了他，就离开医院 姜兰把症状严重的放到一号帐篷，中等的放到二高帐篷。 刚被感染的人，则放到最后的三号帐篷里。 姜兰挑出症状最重的几个，收集他们血液采集样本研究。 先暂时让他们喝防治瘟疫的药，但效果不明显。 这张药方在书籍里有记载，对那些严重和病情中等的患者没什么用处，只对三号帐篷里的药有效果。 姜兰全副武装，几乎住在临时搭建的实验帐篷里。 把那几个严重患者，定为典型案例研究，给他们用药外加针灸。 观察了五天，一直没什么进展。 姜兰又再次换药，这次药方是她研究的十张药方里，她认为效果最好的，只是还没在人身上实验过，不知道效果怎么样。 这边的实验还在进行。 隔壁的季院士那边，每天都要给被抬下来的人锯腿，锯胳膊，一遍遍给他们用药，针灸。 季院士会时不时过来姜兰那边去看瘟疫患者。 他以为姜兰一个人应付不了，没想到情况比他想象的好。 秦大夫是五个大夫之一，一直跟在姜兰那边帮忙。 他亲眼目睹了姜兰用药全过程，现在已经对她的医术没有任何质疑，甚至有些佩服。 “自从姜医生来后，我们这的死亡率，从每天的十五个变成了五个，今天没一个人死亡。” 季院士一脸震惊，“真的？！她治好的？！她一个人！” 秦大夫：“当然是她治好的，要是俺们五个有办法治好，那还需要你们来干啥，姜大夫不亏的大医院来的，医术真是精湛，我学了二十年的医，都比不上她这半个月的成果，真是惭愧啊。” 这话说的季院士更加羞愧。 他还是院士，他过来这边看过好多回，对于这病是一点办法也没有。 姜兰短短半个月时间，就能让病情不再扩散，他自愧不如，彻底放下心里那一点不甘心。 身后跟着的学生，不甘的看着秦大夫。 乔林冷哼一声，“还没治好呢，就是控制住了，有啥了不起的，说不定明天就控制不住了！” 一直站在他这边的言盛，这次没帮腔。 他看着三号帐篷痊愈的人痊愈离开，心里越发着急。 他原本想再等几天，等姜兰这边乱套，到时候，死的人肯定比她治好的人多，那姜兰就闯了大祸。 他们老师肯定会出手。 到时候他们接手过来，季院士再力挽狂澜，他们就能跟着鸡犬升天。 这些功劳就是他们的，姜兰也会因此被惩罚，说不定医师这个职位都保不住。 可现在的情况，没按照他们几个预想的发展。 他们做梦也没想到，姜兰一个人，就能能控制住病情。 到了夜里，言盛慌乱的在原地走来走去。 他出门想找老师商量商量，要不要现在把姜兰管辖的地区接管过来，不能等她治好他们立功，到时候就晚了。 一出帐篷，就看见乔林鬼鬼祟祟的往对面去。 他出于好奇，跟了上去。 白天一直叫嚣，不相信姜兰这么厉害的乔林，深夜找到她，脸上极尽讨好。 “姜医生，能不能让我跟着你啊，你们这边肯定缺人手吧，我针灸学的挺好的，我可以帮你。” 姜兰疲惫的揉着眉心，看他的眼神带着戏谑。 “你一开始不是不相信我的医术嘛，觉得我年轻，是靠关系当上医师，怎么，现在不这么觉得了？” “之前是我有眼无珠，瞎了狗眼，您的医术堪比季院士，我愿意追随您，只要您跟季院士要我，他肯定答应让我过来！” 姜兰一直笑眯眯的，他以为姜兰肯定会答应。 等他一来，到时候把成果偷出来，就说说他研究的。 那时候别说升任医师了，就是更高的位置他也坐得。 原本一脸和善的姜兰，脸上笑容陡然巨变，眼里冷若寒霜看着他。 “乔林，你可能不知道，我最讨厌耍小聪明的人，你这种左右摇摆的两面派，眼里没一点真诚，都是算计，没人会用你，你回去吧，今天就当你没来过。” 看到这里有更大利益，就来分一杯羹，等来日他指不定做出什么，这种人最可怕，姜兰不会用。 她宁愿用一个资质差，但人品好的。 乔林被赤裸裸嫌弃，冷哼一声。 “不来就不来，当谁稀罕似的，我可是很有潜力的，不让我过来，你损失了一员大将，姜兰你可别后悔！” 话落，愤然起身离开。 一出来，正面对上言盛愤恨的眼神。 他拉扯乔林到没人的地方，一拳头打在他脸上。 “你怎么能背叛季院士，他带了我们这么久，跟师父没两样，你到底在干什么！” 乔林抹掉嘴角的血，冷笑一声，“那又怎样？！我们努力了这么久，难道要任由这个转正的机会溜走嘛！言盛，你家世好，根本不懂我的难处，你自然可以高高在上，不在乎这些，可你有什么资格评判我！” 这话说的言盛心里一噎。 见他不说话，乔林继续哄骗。 “言盛，我也不是想背叛季院士，我是想过去学习的，等学到了知识，我就回来告诉你和季院士，到时候，咱们就能掌握控制治瘟疫的方法，救更多人啊。” 言盛心里动摇，见他被说动，乔林继续道。 “只可惜姜兰不让我过去学习，也是，这种厉害的方子，她咋可能告诉外人，我没去成，所以言盛，你能不能别把今天的事告诉季院士，你跟他说了，我还咋混啊。” “那你保证，以后都不许背叛季院士。” “我保证，言盛，咱们这么多年哥们儿，你还不相信我吗，要是我背叛季院士，我就离开医院。” 言盛被哄骗住，没把今天听到的跟季院士说。 姜兰没把乔林这段小插曲当回事，她空口无凭，跟季院士关系又没多好，说了他也不会信。 她继续研制治疗瘟疫的药，每天睡三个小时，一醒来就看实验情况。 她空间里有姜儒之默写的好几本医书。 姜兰这几天把书都翻烂了，终于一个有用的方子，叫汤头方。 第222章 治好 姜兰做过实验。 喝下汤头方的患者，病情确实延缓了。 但只适用于感染到中期的人，那些一号帐篷的严重患者，喝了药后，身体还是一样溃烂 ，症状根本没减缓。 姜兰原本生完安崽养肥的小脸，现在瘦成了一小团。 付文臣来看她，两人只能隔着三米远说话。 看着姜兰瘦成这样，他别提多心疼了。 “小兰，你是不是没有好好吃饭，再这样，我就住过来，天天看着你吃饭睡觉。” 原本姜兰很注重饮食，就是减肥期间也是给自己搭配的营养均衡，绝不委屈自己的胃。 可现在她脸色蜡黄 ，嘴唇泛白，一看就瘦弱的不行。 姜兰努力扯出个笑，“我很好，每顿都吃两个包子呢，你不用担心我。” 今天来见他，姜兰还特意换了身显得壮实的衣服，没想到还是让他看出来了。 之前没什么感觉，但跟士兵们相处时间久了，看着他们死去，又抬进来新的感染者。 姜兰知道，时间不等人，只有尽快结束战争，找到彻底治好他们方子，才能结束这一切，她要尽快治好他们。 好不容易换来的太平，不能因为她改变。 付文臣不能过来照顾她，他还要领兵，有更重的责任在他肩膀上。 两人聊了自己的近况，秦大夫站在不远处叫她，脸上止不住的开心。 “姜大夫，姜大夫，您快来看看！” 姜兰以为出事了，她赶紧往回赶。 “文臣，你先回去吧，我这边你放心，我不会有事的！” 直到看不见姜兰背影，男人也没有离开。 听到身后有人叫他，他才依依不舍离开这个离姜兰最近的地方。 姜兰跟着秦大夫进到一号帐篷。 秦大夫指着这次实验对象，大喜道。 “姜大夫快看看，他们症状是不是有在好转，原本他们隔两个小时就呕吐一次，还会伴随发烧伤口溃烂，可这次，喝过您新研制的汤灵方后，就没再呕吐过，身上也没有出现其他溃烂，是不是预示着，这次的药气效果了！” 汤灵方是姜兰根据汤头方，改良的升级版。 它结合了前面无数次实验，产生的新药方。 姜兰找到了突破口，研究出了汤灵方。 给做实验的几人把过脉后，确实有痊愈的迹象。 她激动的心绪起伏，“再观察看看，这几人的病情太严重，再观察一个星期，如果真的管用，就进行第二次实验。” 这几个汤灵方的实验者，本来是撑不住，再过几天要死的。 现在服药都第五天了，病情开始有好转。 姜兰激动的搓手，心里祈祷，这一次一定要有用才好。 一个星期后，几人身体上的溃烂已经结痂，神志恢复。 看见姜兰过来，他们都能坐起来了。 几人眼里星光熠熠，齐齐看去。 “姜大夫，” “姜大夫来啦。” “姜大夫，我昨天下床了，是不是离上战场不远了。” 姜兰按住他肩膀，把他按到床上。 “你想的倒是挺远，你现在下床都费劲儿，还是好好养病吧，别的先别想了。” 小兵有些落寞，但看见姜兰的脸，又重新燃起希望。 他们一开始感染，能感觉出时日无，油尽灯枯。 但他们现在身体一日比一日好，这是能感觉到，这一切都多亏了姜大夫，有了她就有了希望。 观察完他们情况后，姜兰下了判断。 “可以进行第二轮实验了，单独再建一个帐篷吧，确保实验的封闭性，挑出跟他们十个病症差不多得，进行药效测试。” 第四类帐篷，姜兰暂时定为x帐篷。 x帐篷是特殊存在，就是为了实验而开的。 第一批实验的人，已经可以确定有用并且病人都在痊愈。 第二批实验人员，只有三个人好的较慢，其他人好转的速度，跟第一批实验人员好的速度一致。 第三批实验暂停，姜兰不想出现意外。 研究了这三人血型，提取到他身体里有某种物质跟汤灵方相冲，阻碍了药的效用。 姜兰只用了一个星期，就研制出一套新的药方。 全新升级的药方，被命名为兰泉方。 兰字代表了她，这个名字和秦大夫他们一起想的。 秦大夫：“汤灵方我们还有参与研究，可新药方我们全程没参与，只姜大夫一个人，我们帮不上忙，很是惭愧，叫兰泉方是最好的。” “俺们同意！” “秦大夫说的对，叫兰泉方实至名归。” 他们五个跟着姜兰的这几个月里，最清楚她的付出和努力，还有她在医学这方面的造诣，甩了他们好几条街。 以她名字命名，他们心服口服。 全票通过，新的药方兰泉经过实验，确定可以治愈这次病毒，而且治疗效果比之前的还要好。 重症病人几乎痊愈， 季院士看着空了的帐篷出神。 “长江后浪推前浪，我是老咯，比不上年轻人。” 秦大夫无情戳穿，“您不是老了，是姜大夫太牛叉，一个人抵得上整个团队，咱们几个，没一个人能比得上啊。” 季院士条件反射似的想反驳，但没找到反驳的点。 正如秦大夫说的，姜兰太牛叉，能力直接跟他们出现断层，他想嫉妒都找不到嫉妒的点。 季院士一开始也研究过方子，也进行了多次实验。 但研究出最优的方子，还不如姜兰淘汰出来的药效好。 他在那一刻，彻底明白，超级天才和普通天才的差距。 那是不管他怎么努力，都追赶不上的速度。 季院士由一开始的对姜兰的不看好轻视，到现在都的虚心请教。 姜兰看了眼病历，“他主要根源不是肺部，是这方子自然起不了药效，他主要症状是………” 看着站在姜兰面前，虚心请教问题的季院士。 乔林拳头捏的嘎嘎作响。 原本姜兰只要答应他留在瘟疫区，他就能搞到药方，现在功劳都成了姜兰的，他现在看见姜兰嫉妒的发狂。 该站在山巅俯看蝼蚁的是他才对。 这一切都怪姜兰，要是姜兰让自己留在她那边，被请教问题的就是他了。 第223章 荣耀加身，回家 乔林嫉妒的眼睛发红。 他想趁着姜兰不注意偷走药方。 他到时候拿着药方，先姜兰一步拿到领导面前邀功。 药方一般不会公布的，就是秦大夫他们，也只知道兰泉方的一两种药材。 他只要拿走，姜兰没了药方倚仗，肯定就会跌落神坛。 一个被公布出去的药方，还算啥神药。 姜兰的帐篷，一直被付文臣派来的人把守，几乎没人能进去。 今天罕见的帐篷外面没人。 乔林觉得这是一个好时机，他进去里面，看见桌子上零零散散一大堆药方，墙角还叠了一大摞。 乔林小声嘀咕。 “到底是哪一张啊？怎么这么多。” 就在他翻找的档口，姜兰带着季院士秦大夫进来。 乔林身子一顿，僵硬回头，“季……季院士！你们不是去巡视帐篷，要一个小时才回来吗！” 他明明踩好了点，他们不该现在回来的。 姜兰好笑的看着他，“你这几天鬼鬼祟祟一，直盯着我帐篷我都看见了，你当我瞎啊。” 言盛看向乔林，心里充满愧疚。 发现乔林的是他，告诉姜兰的也是他。 他知道，姜兰之所以没说是他告的密，是不想让他成为背地里通风报信的小人，才没把他供出来。 但他不能不说，他心里清楚，他跟乔林的兄弟情义，已经到头了。 “不是姜大夫发现你的，是我。我和你住在一个帐篷，你天天晚上偷溜出去盯着姜大夫帐篷，我发现不对劲儿，才跟季院士姜大夫他们说的。” 乔林谁都想到了，就是没想到会是言盛，他是他最好的兄弟，如今竟然背叛他。 他眼睛猩红，一股脑冲过去打了言盛一拳。 “为什么！你有病吧，我都说了等挣到功劳，会分给你的！你竟然背叛我，你背叛我！” 言盛没回手，他拉着乔林胳膊，极其痛苦。 “乔林，你是被利益蒙蔽了双眼，你以前不是这样的，你清醒一点！你怎么能来盗窃药方呢，如果没有姜大夫，这里所有人都会死，你偷拿药方，这是错的！” 乔林根本听不进去，像疯了一样抓着桌子上那些纸，笑的癫狂。 “不！你才是错的，这些是我研制出来的，是我的功劳，我的，我的哈哈哈哈！” 季院士很着急，“不能让他毁了这些！” 姜兰一脸无所谓，“没事，这些都是我写废掉的纸，我是打算生火烤红薯用的。” 她朝身后站着的人使了个眼色。 乔林被带走。 他蓄意迫害兰泉药方，最后会被赶出医院，终身不予录用。 同时也会通知其他医院，揭露他的恶行，乔林在这行算是完了。 自打这次以后，言盛变得沉默寡言，再没了以前咋哈呼呼，强出头，仿佛一夜成熟了不少。 疾病被治愈，姜兰也该离开了。 她来这半年多，治好了无数人。 姜兰回到医院里后，经过这次，她被众人熟知，名声大噪。 她的名字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被通报嘉奖，事业更上一层楼，一跃成为神医般的存在。 就连季院士都研制不出药方，被姜兰一个大一的学生给研究出来了。 不仅打了那些元老级别的脸，还见识到了姜兰的可怕天赋。 以前一天能有三四个人来看病的，现在每天都有好多病人挂号找姜兰看病。 段主任心里嫉妒的不行。 但他没姜兰有本事，只能默默嫉妒。 看到瘦了这么多的姜兰，姜儒之和宋晓君，第一时间想到不是她的辉煌，而是心疼。 “小兰，你咋瘦了这么多，眼睛都凹陷了，这半年肯定吃不少苦。” 宋晓君一个女强人，罕见的抹了泪，抱着姜兰无声哭泣。 “我的兰宝，咋就瘦成这样了，等回去妈给你做好吃的，酱肘子，红烧肉，大盘鸡，佛跳墙咱天天吃。” 姜兰：“我不苦，一切都是值得的，爸，妈，你们不用担心我，我自己身体我清楚，没啥大毛病。” 就是瘦了点，每天各个帐篷来回跑的，体力消耗大而已。 姜兰见完父母，回到学校，把落下的考试补上。 回到宿舍，几人一下扑到她怀里。 小薇，“兰姐，咱都半年多没见了，你要是再不回来，都要过年了。” 胖丫抱着姜兰的大腿哭嚎，“我的牛肉干都吃完了，让俺妈做，她做的可难吃了，兰姐啊，就可算回来拯救我的胃了，呜呜呜～” 万念抱了姜兰一下，马上别扭松开手。 “我……我可没有想你，只是挺长时间不见，没人跟我斗嘴，太无聊了。” “好好好，你说是就是吧。” 姜兰巡视一圈，没看见着葛青青。 “青青呢？咋不见她。” 小薇捂嘴笑，“她呀，正忙着办婚礼，哪有时间回来呀。“ 姜兰嘴巴张的老大，“办婚礼！和岑教官？！“ 胖丫点头，“没错，就是跟岑教官，她真是闷声不干大事，竟然是咱们寝室第二个结婚的，知道你要回来，她特意加快进程，想让你参加她婚礼。” 姜兰没想到，葛青青和岑教官进展的如此快。 她在那很难接收到电话信件，很多事都不知道。 姜兰在宿舍洗完澡，考完试准备回家一趟。 这么久没见着她的小安崽，都快想死她了。 战事结束，付文臣也回来了。 姜兰一进门，安崽就跟个小窜天猴似的扑了过来。 姜兰一把抱着在怀里，左亲亲右亲亲。 “宝贝儿子，妈妈好想你啊，你想不想妈妈。” 安崽搂着姜兰的脖子不撒手，小脸红红的有些不好意思。 “妈妈，安崽也想你，我从来没有这么久没见过妈妈，想的饭都吃不下去了。” 夏明心捂嘴笑，无情戳穿，“别听他瞎说，早上刚吃了三个大肉包，安崽胖了长高了不少，倒是你，小兰你瘦了，身上的肉都没了。” 姜兰抱着安崽在沙发坐下，“我没事妈，吃两顿就回来了，爷爷奶奶呢。” 付文臣把削好的苹果递到姜兰手里。 “他们知道你今天回来，去供销社排队买肉蛋了，说是他们要是两个人去，就能买两份，想多买点，给咱们接风洗尘。” 姜兰心里暖暖的。 夏明心一边给姜兰剥橘子，一边跟她聊八卦。 第224章 回长红大队 夏明心：“小兰，你不在这段时间，发生老多事了，那个一直缠着文臣的于月芳，你刚走那会儿，她就结婚了，听说对方是国营饭店的经理，他们让于月芳嫁过去后相夫教子，不让她念书了。” 她把剥好的橘子递到姜兰手里，这一消息是姜兰没想到的。 “那她真的就退学了？” 于月芳学习虽然不好，但她好歹上的华大啊，不可能退学的吧。 夏明心，“退啦，可惜了，那可是华大啊，多少人寒窗苦读，这一辈子都考不上的学校，就为了回家照顾丈夫孩子，就不念了，太傻了。” 于月芳一开始也是不同意的，但男方坚持，于月芳父亲看中对方家世。 男方有身后倚仗，于父当机立断，同意于月芳退学嫁过去，在家生娃操持家。 葛青青婚礼上，姜兰还见到了来参加婚礼的于月芳。 她跟以前判若两人，现在看着温顺乖巧，站在丈夫身边，不会顶嘴，不会先丈夫一步走。 于月芳被婆婆，磋磨的眼里没了神采。 华大放了寒假， 姜兰这段时间都住在家里。 付文臣父母家和亲生父母家轮流住，现在脸上的肉都被养回来了。 姜兰不仅比以前更加漂亮，还多了一份在自信从容，成熟不少。 她身旁的付文臣也身姿挺拔，听说两人都升官了。 于月芳看到光彩照人的姜兰，指甲掐进肉里，心里嫉妒极了。 她知道自己现在只剩嫉妒了，她永远追赶不上姜兰的脚步。 不管是学历丈夫，还是在工作上，她都被姜兰甩了好几条街。 姜兰根本没把她放心上，她现在注意力都在葛青青身上。 她今天结婚，穿着大红旗袍，美的耀眼夺目，身边岑教官也是个男的。 一对新人给岑教官家人敬了茶，葛青青家里人没来。 葛青青故意没告诉他们，他们也不知道自己以前看不起的女儿，如今竟然嫁的这么好，知道的话，肯定肠子都悔青了。 葛青青跟丈夫敬完杯后，又给姜兰递了一杯茶水。 对于葛青青而言，姜兰是让她重生的人。 如果不是她，她这辈子都会被待在长红大队，当一个勾搭人的坏女人。 是姜兰带着她离开了那里，走向更广阔的天空。 这个寒假，姜兰想回长红大队过。 付文臣没意见，什么都听她的。 正好汪远方小薇她们，也要回老家过年，就跟着一起走了。 姜兰让姜儒之跟宋晓君跟着一起回去。 长红大队对于姜兰来说，有特殊感情。 那是她穿过来后，待的最长的地方，她想让父母去看看。 再加上付唯先一大帮人，一群人声势浩大，吓的路人退避三舍。 可能是看他们人多，男人多，火车上的小偷都不敢轻易出手。 只要有一个被偷，就有十多个人追着你，你怕不怕……… 汪远方回去之前，给汪队长去了电话。 此时汪队长正在村里翘首以盼，等着他们回来。 看看一大帮人走过来，汪队长该吓了一跳。 跟着一起来接姜兰的，还有田婆婆他们。 田婆婆眯着眼看，没看清楚，他拉着王元林问。 “狗蛋，你快看看，是不是你师父他们。“ 王元林站在石头上张望。 看到付文臣身边，跟着一个漂亮女人，正是姜兰，是他师父。 王元林兴奋的跳下石头，拉着田婆婆的手，兴奋的说着。 “是他们，是她们啊奶奶！师父回来了！” 等走到近前，田婆婆拉着姜兰的手，很是激动。 “没错，是小兰，小兰呐，你们可算回来啦，狗蛋在家一直念叨着你们，师父啥时候回来，啥时候回来，可算盼到你回来了。” 姜兰一手拉着田婆婆，一手拉着王元林。 “我也想你们，没有了您，都没人跟我讲八卦了。” 汪队长看到儿子，老泪纵横，“回来就好，回来就好，不都说训练会晒黑嘛，你咋还跟走时一样，一点没变。” 汪远方拎着大包小包，跟父母往家走。 “我是在炊事班，简单说，就是在那做做饭，吃吃喝喝，我不用训练。” 汪队长哦哦两声，“炊事班啊，怪不得，你胖的跟猪羔子似的。” 汪远方，“爸，我就胖了五斤，咋就成猪羔子了？！您别血口喷人！” 旺母心疼的拉着儿子，“胖啥胖，明明瘦了，小远呐，你这那咋样，吃的好不好，睡的香不香，有没有找对象啊。” 听到对象，汪远方想到万念的脸，脸顿时红的跟猴腚似的。 这还有啥不明白的，他们傻儿子这是有喜欢的人啦。 老两口高兴的合不拢嘴，没敢多问，怕问多了坏事。 姜兰家里一直有人照顾， 离开前给了花嫂子一笔钱，让她跟牛大壮每隔半个月就去打扫打扫。 大队的人感激姜兰，没事就会去她家外外面薅薅野草。 因此屋子还跟她走时一样，没怎么变。 姜兰推开家门，鸡鸭鹅还有兔子都好好的，活蹦乱跳的。 他们被照顾的很好，不光没少，还生了好多崽崽。 宋晓君和姜儒之在房子里巡视一周，知道女儿之前过的好就放心了。 姜兰给他们收拾了房间。 “爷爷奶奶住我和文臣那屋，剩下的房间咱们分了，安崽跟我和文臣睡，你们看咋样。” 主卧最宽敞最明亮， 云奶奶付爷爷年纪大了，又舟车劳顿，睡的好一点，没人有意见。 云奶奶抱着大孙子，“安崽跟我们睡，那次卧的炕不大，你们小两口睡正好，安崽去了太挤了。” 付爷爷赞同，“没错，安崽跟俺们睡觉就成，这孩子睡觉老实，不会吵到我们的。” 在场众人都带过安崽，知道他一睡着就基本不动弹，特别好带。 姜兰答应安崽跟云奶奶他们睡。 房子住满了人，比以前更加热闹，姜兰本想早起做早饭。 一到厨房，父母们已经开始做了，根本没她下手的余地。 第225章 新生命降临 夏明心拉着姜兰回屋。 “小兰你回去再睡会儿，早饭俺们做就成，” 宋晓从厨房探出头，“你妈我的手艺你就放心吧，准保好吃，你回去再会睡儿，饭好了叫你。” 蹲在地上扒大蒜的姜儒之和付唯先也说让姜兰去睡会儿。 她好不容易放假，有时间放松放松，不想她累着。 姜兰心里洋洋的，回到被窝躺下。 洗漱完的付文臣见老婆又躺下了，他沉默半晌，脱了衣服再次躺下。 “老婆，睡觉带我一个。” 姜兰迷迷糊糊点头，两人睡了一小时起床。 早饭已经做好了。 宋晓君做饭手艺比姜兰高出好多，色香味俱全，香味十里飘香。 汪远方闻着味就过来了，“嫂子你手艺又涨了，咋比以前还香！” 姜兰失笑，“不是我做的，我手艺还没到这么牛的地步，是我妈和婆婆做的。” 夏明心不敢居功，“我就打了打下手，洗洗菜啥的，这些都是晓君做的，小远，你既然来了，就坐下吃点。” 汪远方没客气，坐下开吃。 知道是宋晓君做的以后，他崇拜的看着她。 “您太厉害了，不愧是国营饭店的经理，手艺真不是一般人能比的。” 汪远方吃的满嘴流油，宋晓君又给他盛了一大碗饭。 “哎呦，你这孩子，慢点吃啊，别噎着。” 汪远方 一边吃，一边唠嗑，“我之前还以为我做的饭，已经够可以的了，可现在跟你一比，简直屁都不是。” 宋晓君被夸的开心，她想到什么，看了眼吃的满嘴流油的汪远方。 “小远呐，你想没有想过，出来单干啊。” 汪远方听不懂，“单干？.咋单干。” “我听到点风声，好像之后会鼓励个体户经营，到时候你有没有意向，跟阿姨合伙开个餐馆。“ 这个风声，其实是她的记忆。 应该还有一年时间，就会允许个体户经营。 她的志向重来不是国营饭店经理，那只是一个过度。 女强人是宋晓君，她是准备开辟自己的商业帝国的。 本来打算跟女儿合伙，但姜兰要忙医院的事，合伙也不会抽出时间去餐馆。 汪远方就是很好的合作伙伴。 他有头脑，还会做饭。 汪远方做人做事比较果断，决定好的事情，不会犹犹豫豫，拖拖拉拉，他敢想敢干，这样的人最适合一起开疆拓土。 “好，我答应！如果真的允许个体户经营，我就从部队出来，跟着您干。” 他现在的工作是个铁饭碗，只要他不犯什么事，一辈子不用愁没工作。 如果换作其他人，肯定不会为了还没落实的事情铤而走险，况且还是被人看不起的个体户。 他能这么快做决定，除了相信宋晓君之外，还考虑到了将来。 他一个炊事班的小兵，是配不上富家千金万念的。 汪远方想跟她有未来，才想冒险当个人户，闯出一片天。 这个年过完，迎来了一个好消息。 姜兰怀孕了。 自从她回到长红大队住，她就没再让付文臣避孕。 两人决定要个孩子，姜兰想等他们老了，安崽能有个伴。 只是没想到这男人效率这么高，这么快就有了。 回去的火车。 姜兰还有些不敢相信，孩子来的也太快了。 “这也太快了。” 付文臣趁着父母们都睡着，他贴在姜兰耳边小声说。 “咱们回长红这段时间，除了努力就是努力，当然快。” 这都不行，他还叫什么男人。 姜兰脸红了红，娇嗔的瞪了男人一眼。 “不要脸。” 男人拉住她的手，两人十指紧扣，期待新生命的到来。 付文臣回去做的第一件事，就是让姜兰帮他结扎。 这是一开始就说好的，姜兰只能答应。 手术完成，付文臣才放心。 他这辈子有这两个孩子就够了，不敢奢求太多，不想让姜兰再为生孩子痛苦。 姜兰这一胎比之前更顺畅。 不知道是不是体质的原因，她怀安崽和现在肚子里的这个，都没有孕吐孕反，平静的像没怀。 生产时也比第一次顺利。 这一胎没吃什么苦，就生出来了。 姜兰身体一直有好好调理，生完后没当初生安崽那么虚。 她坐起来抱着孩子，安崽迫不及待凑到跟前看。 “妹妹，我有妹妹啦～但是……妹妹为啥这么丑啊，一点也不像我。” 姜兰好笑的刮了刮他小鼻子，“因为才刚生出来，养一养就变好看啦，当初妈妈生你，你也是这样的，养一养就变成帅气安崽啦，安崽你说，妹妹名字起什么好。” 安崽想了想，“就叫乐崽吧，我希望妹妹快快乐乐长大。” “好，就叫乐崽。” 乐崽大名是付文臣起的，叫付长乐。 她一出生就被所有人宠着，是家里唯一小公主。 乐崽跟安崽性格不同，她思想跳脱，特别活泼，跟安静内敛的安崽是两个极端。 俩人在院子里玩堆积木，乐崽堆了一层就嫌麻烦，不玩了。 安崽耐心的堆了十层，坐在那如老僧入定，特别稳当。 乐崽玩性很大，上树陶鸟蛋，下河捞鱼虾，都是她的最爱。 每当这时，安崽就特别担心，总是护在妹妹身边。 年仅五岁的安崽，如今已经有了老父亲既视感。 “乐崽，乐崽！别爬桌子，会摔下来，来的，来哥哥怀里。” 乐崽拿着付爷爷古董花瓶，放在桌子上来回滚。 “哈哈～哈哈～划船，乐崽在划船～” 花瓶摔坏，付爷爷第一时间担心的是乐崽。 “哎呦，我的小祖宗，你伤没伤着啊，这破花瓶，竟然敢摔坏，差点伤到咱们的乖乐崽，真该死。” 安崽扶额，太爷爷现在已经不是宠爱，是溺爱了。 姜兰此时，正跟付文臣站在君兰餐馆门口看开业典礼。 她这几年在医学界的身份越来越高，斩获了不少奖项，已经是姜主任了。 跟着她来看开业的人也不少人。 付文臣那边来了很多人，其中就有不请自来的王勇和菜。 他们没被邀请，是来看笑话的。 菜花看着这么大一个店面 ，眼红的不行。 “你给我钱，我也要开一个。” 王勇脸发青，“开餐馆有啥好的，是个体户 ，没人待见，你还以为是啥好事啊，听话，咱不开。” 就是想开，他也没钱。 菜花心里羡慕，但又觉得王勇说的在理。 个体户不体面，哪有她当全职太太爽。 幻想很美好，现实很残酷。 君兰餐馆生意越来越好，汪远方和宋晓君，已经在商量开第二家了。 菜花这时坐不住了，她也要开家菜花餐馆。 只是她没有宋晓君汪远方的手艺，租的店面又小又破，不到半年就关门了，赔了不少钱。 她被王勇一顿数落，气的要跟她离婚。 菜花从此老老实实，再没提过开餐馆的事。 第226章 这么大的房子?! 姜兰除了投资君兰餐馆，还跟付文臣提议买四合院。 “我有种预感，将来四合院肯定升值，咱们现在买，就相当于给孩子们攒钱啦。” 现在的四合院价格还很便宜，但到了将来，价格会翻了又翻，甚至有的卖上了天价。 她不光自己买，还鼓励夏明心也多购置。 那些房屋地段，都是姜兰亲自去看的。 如果房子不行，就看地段，反正不会亏本。 夏明心跟付文臣一样，对姜兰盲目相信，把能动用的现金都交给她。 今天刚买了一栋老宅，姜兰躺在床上，数着买下的方子，笑的合不拢嘴。 “我仿佛看见，将来成为富婆躺平一天。” 付文臣翻身抱着她，“你现在已经是个小富婆了。” 他的钱都交给她保管，他们吃好几辈子都用不完。 “谁会嫌钱多啊，对了文臣，你明天有空吗，要是没空把你车借我开。” 男人手指卷着姜兰的头发玩。 “你要用车吗，我可以请假跟你一起。” 姜兰想了想，“那你请假吧，前几天你不在家，你不知道，汪队长跟田婆婆要来了，元林要来咱这上学，远子现在也稳定下来了，想把父母接过来享福，远子要跟我一起去接人。” 付文臣坐起身，“他们要来了！我才知道，明天我跟你一起去接他们，来这定居，肯定东西多，你和远子俩人肯定忙不过来。” 姜兰想的是，如果他没时间，就找君兰餐馆里的人帮忙。 只是得耽误一天餐馆生意，现在他能请假，当然好。 第二天，三人站在火车站大门前。 汪远方褪去稚嫩，成熟男人魅力尽显。 他现在独立撑起一间餐馆，变得比以前稳重不少。 父母第一次来，他内心激动又忐忑。 “这咋还没出来，不会坐过站了吧。” 姜兰看着他这样失笑，“不会，有元林在呢，他肯定能顺利把他们带过来，再等等。” 过了约莫五分钟。 王元林他们拎着大包小包出来。 “出来了！” 姜兰拉着付文臣过去，赶紧接过他们手里的行李。 见到姜兰，王元林跑到她身边。 “师父，你们等很久了吗？” 王元林已经长到姜兰肩膀那么高，还是跟以前一样腼腆爱害羞。 姜兰稀罕的摸摸他脑袋，“没有，我们刚到不久，上车吧，先回家。“ 付文臣开车带他们到了一出四合院，暂时安置。 看着这么大的房子，汪队长手脚都不知道该放哪了。 “小兰，这是你家啊，这也太大了，你和小付俩人住，咋打扫啊。” 姜兰给他们一人倒了杯茶，“我们雇了人打扫，平时不在这住，在文臣父母家住，他们也能帮忙看着俩孩子。” 汪队长有些局促的点点头，队长媳妇儿一直拉着儿子的手。 这么久没见，她特别想儿子。 “小远，有好好吃饭吧，看你胖了一圈都，你得保持身材啊，男人的脸很重要的，对了，你对象念念呢。” 汪远方跟万念确认了关系，之前回老家，他提到过有对象，叫万念，只是还没见过。 提到万念，汪远方憨笑一声，挠了挠脑袋。 “念念还在学校，过几天她们毕业，她跟同学吃饭告别呢，她本来想跟我一起接你们的，但我没让。” 汪队长赞同的点头，“幸好你没带念念过来，咱们今天刚到这，风尘仆仆的，行李啥的都没整理，第一次见家长，总不能让人家姑娘帮忙，没让她来是对的。” 汪远方就是这么想的。 第一次见家长很重要，咋能是在他们搬家的时候啊，太不礼貌了，显得他不重视万念。 队长媳妇了然，“对对对，你爸说的对，等咱收拾完了再见，远子，我和你爸住哪？总不能住在小兰家里吧。” 他们是搬家过来的，不是住一天两天，咋能厚脸皮的住姜兰家。 姜兰帮忙解释，“远子特别孝顺，在隔壁给你们买了四合院，之后汪叔婶子，就跟我们是邻居了。” 被姜兰夸孝顺，汪远方立即顺杆爬。 “还好啦，我就是天生的孝子贤孙而已，爸妈，我买的房子可大了，再住十个人都能住下，跟这个差不多大，只是现在房子要住人得翻修，不能马上住进去。” 姜兰的这套房子买有好几个月了。 隔壁的房子，汪远方攒了好久钱才买的。 房子得雇人打扫，长久不住人，需要修缮一下。 听到汪远方也买了这么大的房子，汪队长吓的，差点滑到地上。 “跟这个差不多大的房子？！哎呀妈呀，你买那么大的干啥呢，在电话里说买房子了，我以为就是一室的小房子，你钱留着娶媳妇啊。你现在手里钱还够用不，不够让你妈给你拿点，这些年你寄回家的钱，俺们都给你攒着呢。” 汪远方心里暖暖的。 虽然在这有好哥们好兄弟，还有对象的陪伴，但跟父母终究是不一样的。 父母年纪大了，汪队长又辞掉了大队长的职位。 他就想着把父母接过来，让他们颐养天年。 “爸妈，你们放心，我开餐馆挣了不少钱，手头不缺钱，给你们寄去的那些，你们留着自己花。” 听到他还有钱，老两口就放心了。 提到房子，田婆婆看向姜兰，“小兰，你帮我和元林找的房子在哪，租金多少？” 她想看看自己能不能负担的起，要是负担不起她就找工作赚钱。 第227章 毕业 这几年， 王元林上着学，也没有忘记挣钱。 只是他挣的都是小钱，不能跟汪远方比。 看出祖孙俩都很忐忑。 姜兰拉着王元林的手，让他安心。 “ 房子我没找，你们就住我这，房租看着给点就成。” 姜兰不差这点房租钱，但不给，王元林田婆婆心里肯定不安。 听到让他们住这么大的房子，田婆婆连连摆手。 “这咋成，这么大这么好的地方给俺们俩住，太浪费了，小兰，俺们没那么多钱租这么大的房子，你还是给我找个小一点的，够我们祖孙俩住就行。” 王元林也是这么想的，他直点头。 姜有些嗔怪，“田婆婆，您也太见外了，我和元林是正式拜了师徒的，要是古代，人家都要住到师父家里学习的，而且我又不要你们白住，这房子，我一直有雇人来打扫，也是一笔开销，你们住这，可以帮忙打扫，再种种菜，房子长久不住人会坏掉的。” 其他那些房子她也会陆续租出去，只是地方太大，租的起又靠谱的租客太少，只能慢慢挑选。 见田田婆婆心动了，付文臣也紧跟着说服道。 “元林要上的初中，就在这条街对面，走路不用十分钟，便宜的房子离学校远，元林得起很早，说不定早饭都来不及吃。” 听到这话，田婆婆不再犹豫，答应住下。 “那成！俺们租了。” 她在心里默默想着，一定要好好对待这房子，得打扫的漂漂亮亮，不能有一丝灰尘，这样才对得起姜兰。 汪队长夫妻暂时住在这，两个星期后才搬进隔壁。 姜兰问为了庆祝他们过来，晚上亲自下厨，做了一大桌子菜，给他们接风洗尘。 一群人吃的肚子撑成了皮球。 王元林打了个嗝。 “嗝～师父，你厨艺越来越好了，肉夹馍太香了，还有松鼠桂鱼，除了您，没人做的这么好吃。” 姜兰被夸的都不好意思了，一高兴给王元林出了好多题。 王元林看见这十张卷子，咽了咽口水。 “我拿您当师父，拿我当怨种，呜呜呜～” 虽然嘴上叫苦，但还是乖乖把卷子做了。 姜兰出的题目，有学校里的，也有医学上的。 他都对答如流，没一处错处，可见他真的有努力学习。 王元林学习成绩一直很好，要不然也不会来这上学。 批改完卷子，姜兰很满意。 “不错，我不在这段时间，看来你有好好预习。” “那是当然，师父您寄回来的那些药方和病历，我都翻烂了，好多都背下来了。” 姜兰眼睛晶亮，“哦～是嘛，那背背看。” 王元林：其实……我就是说说…… 磕磕绊绊背完，姜兰还是很满意的。 他这个年纪，又要兼顾学业，还要学习医术，能这么刻苦，很不容易。 安顿好他们，等王元林正式入学，姜兰也快毕业了。 她虽然不咋回学校，但华大一直流传着她的传说。 大一治好了疫病，入学不到一年，就当了正式医师，在医院飞升速度，比他们拉屎的速度都顺畅。 同为古中医系的同学，他们还在实习，姜兰已经成为可以带实习生的程度了。 毕业典礼这天，姜兰看着母校，绽放出最夺目的笑容。 付文臣怀里抱着乐崽，手里牵着安崽，看着他们的妻子，妈妈，心中无比自豪。 乐崽手抓着姜兰那边比划，“妈妈，妈妈好，要妈妈。” 付文臣哄了哄，“再等等，乐崽乖，妈妈在跟同学拍毕业照，我知道你急着找妈妈，但你先别急。” 拍完毕业照，姜兰又跟小薇她们单独拍了好几张照片。 以为可以过去的付文臣，看见姜兰身后来了好多同学，他止住脚步。 他们都是别的系的，甚至还有任教老师，都抢着跟姜兰大神合照。 等他们拍完照片，付文臣带着孩子上去，期待的看着她。 “还有我们，小兰，咱们一家四口一起拍张照片吧。” 姜兰尴尬了，“额……可是，摄影师已经走了，他拍完了，还得赶场去下一所学校拍呢。” 听到不能拍照了，男人满脸失落。 安崽也有些落寞，不能跟妈妈拍照。 他们父子俩的情绪还能控制，怀里的乐崽直接绷不住，破防了。 哇一声就哭了出来。 “妈妈，麻麻～我要和妈妈拍照片，为什么他们可以，就我不可以，呜呜呜～啊啊啊啊～” 姜兰抱过乐崽哄了哄，“乐崽乖，不哭，没有摄影师，咱们可以去照相馆拍全家福。” 听到全家福，付文臣和安崽眼里重新有了光亮。 乐崽挠挠头上的毛茸茸头发，歪脑袋好奇道。 “照相馆是什么？是跟姥姥和汪叔叔开的饭馆一样吗？乐崽不想吃饭，只想照相！和妈妈照相！” 乐崽不知道照相馆，但安崽知道。 他拉着妹妹软乎乎的手。 “傻妹妹，照相馆不是饭馆，是照相的地方。” 听到能照相，乐崽开心的鼓掌，刚才的难过，顿时烟消云散，躲在姜兰怀里嘎嘎乐。 一家四口找了个照相馆，拍了张全家福。 姜兰让照相馆的师傅，洗出一张最大的来，准备装裱相框挂在家里。 毕业以后，姜兰决定继续考研。 学无止境，即使有很多人推崇她，在医学界的地位也有在稳步上升，但姜兰并没有没有懈怠，一直在努力前行。 除了研究医学，姜兰闲暇时间准备开一间饭馆。 饭馆不定时开放，有可能一年营业一天，也有可能营业一个月再歇业。 每当姜兰医药研究，推进不了的时候，她就会放空自己，来到无忧小馆做菜。 王元林放学后，就来这帮忙。 看着坐满的客人，王元林神情疲惫，跑到后厨跟姜兰哭诉。 “师父，明明咱们无忧小馆不常开张，为啥还有这么多人来啊。” 姜兰把炸好的丸子捞出，挠了挠头。 “应该是饥饿营销的原因吧，我做的菜本来就好吃，加上他们不常吃到，人们大多对稀少的东西趋之若鹜，越轻易得不到的东西，越想拥有。” 第228章 上台表演节目 王元林想了想，觉得她说的有道理。 还想跟姜兰探讨一下，前面客人就在催菜了。 王元林给客人端完菜，安崽就带着妹妹站在门口。 看见她们，他很是高兴。 “安崽乐崽，你们来啦。” “嗯，妹妹吵着要来见妈妈，所以我带她来了，没想到店里人还是这么多。” 王元林长叹一声，“哎，是啊，我和师父都快忙不过来了。” 安崽把妹妹送到厨房的宝宝椅子上，他熟练的系上围裙，到外面帮忙。 看到姜兰，一直蔫蔫的乐崽突然有了活力。 手朝着姜兰的方向抓呀抓。 “妈妈，麻麻麻麻～嘿嘿～” 姜兰逗了逗乐崽，“乐崽乖，等一下人少了，就给你做好吃的。” 乐崽早就到了可以吃辅食的年纪，之所以吵着见姜兰，就是想吃她做的饭菜。 等客人走了，姜兰给乐崽做了辅食，又给两个男生下了碗牛肉面条，再奖励自己一碗。 王元林吸溜着面条，幸福的眯起眼睛。 “真好吃，师父，你明天是不是要参加医院举行的晚会啊。” 一提到这个，姜兰就头疼，“是啊，每年都举办年会，今年院长让我上台表演。” 姜兰是含着金汤匙长大的千金小姐，琴棋书画多少沾点。 会是会的，但她现在手底下，带了不少实习生。 她在医院里的形象都是高冷人设，严厉导师，只有这样才能震慑住那群小崽子们。 要是上台表演，那人设不是崩塌了。 她以后哪还好意思教训那几个臭小子。 安崽不知道姜兰的小九九，以为她是没才艺，才不愿意参加的。 跟安崽一样想法的大有人在，因为没人见过姜兰跳舞唱歌。 不敢想她表演才艺是什么样的。 又见她一直推三阻四，以为姜兰是没有才艺怕丢人。 就连好朋友葛青青，也跟绝大多数人是一样的想法。 她现在在姜兰手底下实习，跟姜兰一起逛街买衣服时，看她兴致不高，就提议道。 “兰姐，要不要我帮你上吧，我小时候学过几天杂耍，可以顶缸！” 姜兰被口水呛到，“顶顶……顶缸？！没想到你还多才多艺的，不过不用，你怀了宝宝，我咋可能让你帮我顶缸。” 葛青青跟岑教官结婚后，一直没有孩子。 这个孩子，还是姜兰给她调理了好久身体才怀上的，姜兰不想她出事。 “让院长换别人不行吗，为啥非要为难你啊。” “其实也没有为难，除了我，其他大夫年会上都表演过了，年终了娱乐嘛，我已经推了两年，不好意思再推了，你看这条裙子咋样。” 自从允许个体户经营，现在外面，已经开了好多家个人经营的店铺。 卖衣服算是比较暴利行业，开服装店的人最多。 姜兰在里面挑挑选选，挑中了一条枣红色连衣裙。 裙摆是荷叶边，长度到脚踝，如果日常穿很夸张，但表演节目穿就很合适。 葛青青猜到姜兰要年会穿，不由问道。 “挺好看的，很适合你的，不过年会你打算表演什么节目，选这么华丽的裙子。” 姜兰比量衣服到自己身上，“我要表演跳舞，所以选的长裙。” “您好，帮我把这条裙子包起来，我要了。” 老板见到这条最贵，最难卖的裙子竟然卖出去了，高兴的立即给姜兰打包，还多送了两双袜子。 直到出了服装店，葛青青才反应过来。 “跳舞！兰姐，你还会跳舞？！我咋不知道！” 姜兰失笑，“还能啥都叫你知道，主要我也没机会上台跳舞，你自然不知道，跳的也就那样吧，马马虎虎能看。” 葛青青以为姜兰就是照着电视机学的，担心她跳的不好，帮她打气。 “你别有心理负担，去年季院士表演的是唱歌，都跑调了，还坚持呢，当时我差点笑喷，你长的这么漂亮，光是站在那就已经很美了，跳不好也没关系。” 一般搞医学的，都没时间学别的东西。 光是这一门，就够研究一辈子的了。 医院里每年的年会，都堪称大型的单口相声。 上台表演的就没一个能看的，葛青青觉得，姜兰就算表演的不好，也没人会笑话。 医生们每人都有名额，带家属参加，可以一起热闹热闹。 姜兰想了想，“除了我家人，可以叫小薇胖丫还有念念过来看，她们几个忙着给我们家管理店铺，参加年会就当放松了。” 宋晓君开的不仅有餐馆，现在还增加了服装店。 姜兰投资了不少钱，是半个老板。 小薇三人都是学工商管理的，宋晓君就特聘她们当店长。 现在三人忙的脚不沾地。 汪远方经常跟付文臣抱怨。 “我家念念都没时间陪我了，天天在店里待着，文哥，能不能跟嫂子说说，放一天假啊，我想带念念去动物园玩。” 付文臣一眼就看出他的小心思，“你跟万念关系更近吧，何必让我去说，她要是请假，小兰会不批？还不是她不想。” 被看穿，汪远方一脸羞窘。 “我能有啥办法啊，她大学毕业，就进入女强人状态，说要向嫂子学习，争当事业型女性，我几次约她吃饭，她都不出来，我们见父母那次，还是她店铺的灯坏了，开不了业，才放一天假的，哥呀～我心里苦啊，呜呜呜～” 毕竟是自己好兄弟，付文臣于心不忍。 他回家跟姜兰商量，帮忙劝劝万念，多陪陪对象。 姜兰咬了一口干鱿鱼须磨牙。 “努力工作有啥不好的，念念想趁着年轻，有冲劲儿的时候，多挣点再结婚，让远子不用急。我们院里开年会，念念也去，你把远子带上，他们不就见面了嘛。” 虽然是因为年会才见着的，但汪远方一点也不难过。 能见到他的念念，他就知足了。 之前的汪远方，对爱情爱搭不理，现在的对象让他高攀不起。 天天追在万念屁股后，念念长，念念短。 两人相处时，万念更像男性角色，汪远方反而是那个患得患失的，想一直粘着她。 第229章 更换出场顺序 到了年会这天，姜兰穿的那套大红裙。 看见付文臣带着全家都来了，她原本不紧张的，现在竟有些紧张。 跟着一起表演的还有其他人。 其中一个是院里的实习医生，段巧慧。 她是段主任的女儿，被段主任带在身边实习。 段巧慧一直看不惯姜兰，嫉妒她这么年轻，就到这个位置。 关键还长的这么漂亮，年纪跟她相仿的自己，却只是个实习医生。 姜兰不仅是医师还是主任，都跟他父亲平起平坐了，段巧慧心里不服气，下意识想跟姜兰攀比。 “呦，真巧，你也是红裙子啊，是跳舞吗？” 她之前听到过点风声，姜兰要参加这次年会表演，准备的节目是跳舞，还是穿的红裙。 段巧慧之前在文工团待过，认为自己的舞蹈肯定比她强，特意也穿了红裙来比较。 姜兰没搭理段巧慧，自顾自的化妆。 以为她会识趣的离开，谁知道段巧慧直接一屁股坐到她旁边，说话阴阳怪气。 “姜兰呐，人呢，贵在有自知之明，不是穿上舞裙就会跳舞的，一会儿出了丑，可别怪我没提醒你。” 段巧慧想法跟大部分人一样。 觉得姜兰医术好，肯定没时间学别的，也就是上台扭两下，装装样子而已。 姜兰画好眉毛，开始给鼻子修容，“我选跳舞，院长是同意的，你如果有不满，可以向院长反映，再有！” 一直笑眯眯的 姜兰，笑容陡然收起，一股威压朝段巧慧袭去。 “段巧慧，你应该叫我姜主任，即使现在放假了，直接直呼我大名，你礼貌吗？用不用我让段主任教教你，该怎么叫人？” 姜兰气势太过破人，她经常用这招对付那些跟她年纪差不多大的实习生，百试百灵。 段巧慧被她眼神吓住，又怕她真的去找段主任，到时，她老爸肯定会骂她。 周围帮忙布置年会的的小护士们，也都听到段巧慧趾高气昂的话，开始对她指指点点。 “这个段巧慧，还没转正呢，竟敢这么嚣张？！” “谁让人家有个好爹呢，段主任可是咱医院的老人了，她有傲气挺正常的，就是不知道，她的能力配不配得上这股子傲气。” “啥傲气啊，就是目中无人，姜主任是什么人，这几年拿遍了医学界那么多奖，段巧慧算个啥呀，也敢直呼姜大夫大名？！” 段巧慧 被大伙说的抬不起头，想找个地缝钻进去， 她 不情不愿的低下头，看向姜兰，“对不起姜主任，是我逾矩说错话了。” 说完，愤然离开。 段巧慧气的捶墙，“姜兰！你给我等着，看我一会儿怎么艳压你！” 如果一开始还有些不服气，现在对姜兰就是怨了。 怨恨她当着这么多小护士面，不给她面子。 这次的舞蹈她一定要压姜兰一头，她要让姜兰在这么多同行在场的地方丢人，一定要气死她的。 坐在台下的云奶奶有些着急。 “小兰咋还没出来呢，不是要表演跳舞嘛，我还没见过小兰跳舞，咱家小兰这么好看，跳舞一定也好看。” 医院组织的年会，付文臣来过很多次。 只是之前姜兰没上台表演，付家人和姜家人就没来。 这次姜兰要上台表演，他们才来的。 之前家属都是付文臣，他对于年会流程很了解。 “奶奶别着急，一般跳舞都是压轴出场，小兰好像是倒数第二个出来，现在前面都是诗朗诵啥的。” 云奶奶：“哦，是这样，那还有的等啊，不过现在台上的人在朗诵啥呀，打油诗都算不上，一点也不押韵，老头子，你说他……” 一转头，旁边的付爷爷直接给听睡着了。 幸好呼噜声小，要是大些，就太社死了。 云奶奶觉得丢脸，一把捂住付爷爷的嘴，嘴这么一捂，付爷爷嘴里咕咕噜噜冒泡，吓的云奶奶立即松手。 云奶奶别过头，离老头子远点，她跟他不熟。 乐崽被安崽抱在怀里，小腿来回晃悠，有些坐不住。 “哥哥，咯咯～我不想坐着了，我想去玩沙子，过来前，我看见外面有沙子了，我要去玩沙子。” 安崽对于妹妹的撒娇非常单淡定。 他好像带了好几十年娃一样，熟练的从背包里拿出一瓶牛奶，塞到妹妹嘴里。 喝到甜甜的牛奶，乐崽不再吵着要出去玩，抱着奶瓶就不撒手了。 后台。 主持人刚要上场，段巧慧一把拉住他。 “你把我挪到姜兰前面去！否则我就不上了，到时候就说是你把我裙子弄坏，才上不了了的，看你以后怎么在医院里混！” 主持人也是医院的人，他很是为难的看着段巧慧。 一个是前途无量的姜主任，一个是医院举足轻重段主任的女儿 两边他都不敢得罪。 左右摇摆之际，选择了段巧慧。 她父亲毕竟是元老级别的人物，姜兰才来医院几年，以后还有的熬呢，不能得罪段主任。 原本到了段巧慧上场，她被挪到了姜兰前面一个。 段巧慧成了倒数第二个压轴，姜兰成了最后一个上场。 段巧慧就是想让大伙有个对比。 有了她珠玉在前，姜兰再表演，肯定嘲笑声更大。 云奶奶一巴掌拍在付爷爷脸上，“别睡了，小兰快上来了，还睡！” 付爷爷擦了擦嘴角的哈喇子，“谁？下一个就小兰啦？” 坐在旁边的付唯先点头，“嗯，小臣说小兰是倒数第二个上场，马上就是了。” 夏明心跟宋晓君严阵以待，拿起相机准备拍照。 谁知道上场的不是姜兰，是一个不认识的女的。 她穿的也是大红长裙，发型梳的跟姜兰一模一样，像是在故意模仿似的。 姜兰在后台，看向先她一步上去的段巧慧皱眉，她看向旁边的主持人。 “下一个不是我吗？为什么段巧慧上去了，你刚才报的名字也是她？！” 主持人有些心虚，眼睛飘忽，“那个，是……是突然改的，就是………比较突然，还没来得及告诉您。” 第230章 她作弊!有黑幕! 姜兰觉得主持人眼神飘忽，像在说谎。 她叫了葛青青过来，在耳边小声低语。 “去查查，到底有没有改，如果没改，就把这件事告诉院长，改了就算了。” “嗯，我这就去。” 准备上场的段巧慧，看见姜兰跟葛青青在一块嘀咕，不知道说了什么。 她有种不好预感，心里毛毛的。 段巧慧跳完，引起一片掌声。 她跳的虽然有几个动作差点摔倒，但那些其他医生的才艺，也都磕磕绊绊的，跟他们比，她已经算好的了。 院长一直没鼓掌，从段巧慧上台后，他眉头就一直紧皱着，没松开过。 直到姜兰上台，才和缓不少。 姜兰原本就是明艳的长相，热烈张扬的红色穿在她身上，显得她皮肤白的像雪。 红色舞鞋踩在地上滴滴答答响，特别好听，每一步都踩在众人心巴上。 下面坐着的医生们看见姜兰，异常激动。 姜兰自从来医院后，就没参加过年会表演，这可是第一次，他们一定要好好看看。 夏明心不知道姜兰的实力，有点担心。 “我家小兰，一切顺利啊。” 宋晓君两口子稳如泰山。 他们女儿高中时，可是得过赛级的舞蹈比赛第一名的。 参加这种年会没有任何难度，根本难不倒她。 所有人都被姜兰的这一身衣服震撼到了。 她穿长裙，简直好看到失语。 特别是跟上一个段巧慧对比，明显一个山寨一个正版。 躲在后台看表演的段巧慧，嫉妒的紧紧抓着幕布。 “光好看有什么用！跳的肯定没我好，姜兰，有了我完美的表演，你就等着被嘲笑做对比吧！“ 舞台灯光突然暗下，音乐响起，舞台灯光全部打开，朝着姜兰而去。 音乐欢快跳脱，特别适合新年。 姜兰随着音乐节拍摆动裙摆，好几个高难动作都做的完美，大跳的动作落地，身体一点没晃动。 脸上保持着明媚的笑容，特别有感染力。 所有人看呆了这一幕，她真的太美太明艳了。 台下的付文臣，痴痴的看着台上翩翩起舞的女孩，心脏随着她跳的越来越快。 这是他第一次见这样的姜兰，是这么鲜活富有生命力。 乐崽看的特别起劲儿，奶都顾不上喝，一个劲儿的鼓掌。 “妈妈，是妈妈，好漂亮的妈妈呀！” 安崽点头，小脸红红，“嗯，妈妈很美。” 一曲舞完，台下一片寂静。 而后是雷鸣般的掌声，好多人激动的都站起来鼓掌。 这真是一场惊才绝艳的舞蹈盛宴。 院长是第一个站起来了的，手鼓的呱呱响。 “不错，跳的真是不错啊，看来以后得想个办法，让她多参加年会表演，实在跳的太好了。” 院长媳妇就是舞蹈家，她激动的心潮澎湃。 撞了撞丈夫胳膊，“哎，她是你们医院的小护士还是实习医生，能不能让我见见她。” 院长笑的见牙不见眼，“夫人说见就能见，不过你见她干啥。” 院长夫人眼睛闪着金光，“我要把它拐到我们舞蹈团来，她身材比例太优越了，她天生就是吃跳舞这碗饭的，我一定要把训练成世界顶级舞蹈家！” 听到这话，院长吓的额头冒冷汗。 “那你们还是别见了。” 院长媳妇不解，“为啥？！” 院长一脸骄傲，“因为我们军医院不能没有她，她在医学领域上的造诣比舞蹈更强，你不是问我，她是小护士还是实习大夫嘛，都不是，她是主任医师！这么年轻的主任医师，我这辈子就见过这么一个！你可不能拐跑。” 院长媳妇震惊的说不出。 姜兰看着也就二十五六，三十都不到啊，竟然就能到这个位置。 可见未来会有无限可能，说不定还会接她家老头子的班。 想到女人当院长，院长媳妇不由生起自豪，没再提让姜兰跟着她学跳舞。 但只是业余跳一跳，应该可以的吧。 院长一直防着自家媳妇，怕她拐跑姜兰，避免她们接触单独说话。 跳完舞，姜兰回到后台。 看着脸青一阵紫一阵的段巧慧，姜兰挑眉。 “承让了。” 轻飘飘三个字，段巧慧记了一辈子。 姜兰离开，段巧慧无力瘫坐在地上。 “怎么会跳的比我都好，怎么可能，怎么可能！姜兰她凭什么！” 明明该是姜兰被她踩在脚下，为什么会这样！ 不过没关系，她还有机会，还有机会。 段巧慧自欺欺人安慰自己。 每年年会的最后，大伙都会投给自己认为表演最好的一个人，由院长颁发奖杯。 虽然是娱乐性质的，但每年都有人争取。 因为第一名不仅有奖杯，还有十天假期。 等投完票，所有表演过的人上台，主持人看着第一名抿唇。 “咱们还是老规矩，从第三名揭晓。” “第三名，恭喜卤任家！恭喜。” “第二名是，布中耀，恭喜你。” “第一名，也是大家最期待的，是谁呢？” 段巧慧手指掐的泛白，一直在心里默念是我，是我。 她父亲科室的所有人都会投给她，不是二三名，那她肯定就是第一名。 姜兰虽然跳的好，但她来医院才几年，肯定没她父亲人脉多。 段巧慧这么安慰自己，直到主持人揭晓。 “第一名就是，姜兰姜主任恭喜！” 听到姜兰的名字，段巧慧如遭雷击。 她竟然不是第一名，怎么会。 她抢过主持人话筒。 “我觉得有黑幕，姜兰才来医院多久，咋可能有这么多票。” 而且她老爸那边人脉那么多，她不是第一名，竟然连二三名也不是，太蹊跷了，姜兰肯定作弊了。 她绝对不会承认姜兰是凭实力得的，她不相信。 明明那些叔叔阿姨，跟他父亲关系那么好，怎么可能不投给她，一定是姜兰动手脚才得第一名的。 她给自己找了无数理由，就是不相信姜兰是凭实力得的。 即使姜兰的才艺厉害到断层，她也不承认，她不认为自己比姜兰差。 院长黑脸，站起身看着段巧慧，眉眼伶俐。 “你觉得姜兰作弊，认为我们有黑幕？！好，今天咱们就现场看看，到底有没有黑幕，投给姜兰的都站起来！” 第231章 垃圾食品 这话一出，现场站起来一大半人。 他们都是给姜兰投票的人，并且有的还是段主任科室的，跟他关系好的那些老友，也都站了起来。 段主任尴尬捂脸。 恼恨女儿咋就能当面，针对质疑姜兰，她到底有没有没有脑子。 段巧慧一直摇头，不敢相信。 “不，不！怎么会这么多，怎么会……” 姜兰看向她，淡定一笑，“我刚才跳的好不好，你心里清楚不是吗，你只不过是在自欺欺人罢了。” 没人再理段巧慧，院长上台，把奖杯交到姜兰手里。 “恭喜你，真没想到啊，你跳舞这么厉害。” 姜兰接过奖杯，“我跳的其实挺业余的，不过还是谢谢您了。” 她真没谦虚，跳舞对她来说真的是最弱的一项，而且跟长年练舞的舞者比，她真的不厉害。 拿着奖杯去到后台，换完衣服，把奖杯随手交给安崽乐崽玩。 葛青青问清楚了换出场顺序的起因，她把这件事跟院长说了。 院长找到段巧慧和那个主持的主持人，把她们都开除了。 主持人是一个男护士，他能进来军医院特别不容易，求了院长好久，院长都没答应他留下来。 段主任得知女儿被赶出医院，马不停蹄来找院长。 “院长，巧慧不就质疑了一下比赛名次吗，至于赶走她嘛！” 院长冷哼一声，“你的好女儿擅自更改演出顺序，名次是公平投票选出来的！她还质疑？！老段，如果没有颁奖那回事，我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但这么多人看着呢，你女儿她实习成绩本来就勉勉强强，留下不成你走后门了，她必须离开。” 段主任知道理亏，但那毕竟是他女儿，他磨了院长好久，院长并没答应。 段主任回家后，骂了女儿一通。 段巧慧本来还想跟姜兰争个高下，没想到连上场的机会都不给她。 她呆呆的看着窗外，她真的后悔了。 如果当时好好表现，靠着父亲的关系，说不得能转正，现在一手好牌被她打的稀碎。 对于这件事，院里一度还传的沸沸扬扬。 “听说了嘛，院长为了给姜主任出气，把段主任女儿赶走了？！” “拉倒吧，明明是段巧慧自己做错了，要是身正不怕影子斜，谁也赶不走，年会那天我虽然没在，但可是听别人说了的，姜主任跳舞，院长媳妇一个舞蹈家都夸她跳的好，段巧慧还质疑第一名的真实性，真是脑子有病。” “我也觉得她太拿自己当回事了，仗着自己是段主任女儿，就以为所有人得向着她，见姜大夫年轻，就想拿捏她，她也不想想，这么年轻就到这个位置，能没点手腕？！” “姜主任的能力可是经过认证的，她拿的那些奖项，很多大夫一辈子都不一一定能拿到一个，院长又不傻，谁有能力，该留谁，一目了然。” “我最羡慕的不是姜大夫的医术，是她丈夫，妻子又厉害又漂亮，儿女双全，年会那天，我远远瞥见一眼，姜兰那双儿女可爱的不像话。” 姜兰一直是医院里的风云人物，因为这事又一度成为讨论度对象。 但她此时却不在医院。 过完年，都回来上班了，只有姜兰没有。 年会她得了第一，获得了十天假期。 姜兰夫妻俩，正领着俩孩子和一起逛街。 不远处正好有人叫卖冰糖葫芦的。 看着三人直勾勾盯着，付文臣失笑，小跑到摊子前。 “您好大爷，我要三个山楂糖葫芦。” 姜兰跟孩子们走过去，乐崽蹦哒两下很着急。 “爸爸，粑粑，我要两串，我还要橘子的，橘子的。” 付文臣果断拒绝，“不行，你太小了，吃多了蛀牙，只能要一串，你要哪个？” 乐崽纠结的挠挠头上小啾啾，小脸皱成一团 “那我要橘子的吧。” 等吃了橘子，再跟哥哥要两个山楂的，她真是个小机灵鬼。 跟乐崽待在一起最多的就是安崽，他一眼看出妹妹心里小九九。 买完糖葫芦，付文臣抓着姜兰手在前面走着。 乐崽拽拽哥哥的小手，“哥哥，咯咯！给妹妹尝尝你的好不好，乐崽也给你尝橘子的。” 安崽宠溺又无奈看着妹妹，“就只能吃一个，爸爸妈妈说了，吃多了会蛀牙。” 乐崽有些失落，“那好吧。” 总比一个都吃不到强。 孩子们没两天就要去幼儿园了，姜兰闲的发慌，跟付文臣一起去幼儿园接孩子。 幼儿园外面有很多小摊贩，摆摊卖吃的。 有面包，有辣条还有烙饼煮的面条，和油炸食品。 姜兰跟付文臣从街头吃到街尾。 吃完一碗牛肉刀削面，姜兰打了个嗝。 “嗝～真好吃，明天咱们还来接孩子吧。” 垃圾食品虽然不干净，但真的好吃啊。 付文臣也觉得味道不错，点头同意。 “小兰说的对，每天让爸妈来接孩子们太辛苦了，我们既然有时间，还是亲自来比较好。” 夫妻俩相视一笑，满意离开小吃街。 安崽一放学，就会到小小班去等着妹妹，再带着妹妹出来。 今天一出校门，没看见爷爷奶奶，看见了姜兰她们，姜兰跟付文臣很忙，很少来接孩子。 两孩子特别兴奋，飞快跑到两人怀里。 姜兰拉着安崽小手，“今天有没有听老师话啊。” 安崽用力点头，“有，老师出的题我都答上来了，还反问了老师好几道题，只可惜老师没答上来。” 姜兰心里为老师默哀三秒，下一秒亲了安崽一口。 “我的好大儿真聪明，回家妈妈给你做好吃的。” 俩孩子突然定住，看着不远处摊子上的炸物吞了吞口水。 安崽指着那个摊子，眼睛晶亮看着姜兰。 “妈妈，我想吃那个炸鸡排，还有炸丸子，看着好好吃的样子。” 乐崽也跟着晃悠付文臣胳膊。 “乐崽也要吃。” 夫妻俩对视一眼，口径一致。 “安崽乖，那些都是用很脏的油做的，吃了要肚子疼，掉头发的！到时候你会变得脑袋迟钝，不聪明了。” “乐崽，那些东西都不健康，吃了会肥胖，还会变丑，妈妈和奶奶给你买的漂亮小裙子，就穿不上了。” 第232章 餐馆帮忙 安崽听到会变得不聪明，立即摇头。 “那我不吃了，还是吃妈妈做的吧，妈妈做的也很好吃。” 乐崽抱紧自己，“乐崽不要变丑变胖，乐崽也不吃了。” 俩孩子被虎住，再也没有嚷着要吃小摊子的东西。 见他们不张罗要吃，两人松了口气。 夫妻俩内心os：看来为了崽崽们的安全，他们明天得多吃点，这样他们就能少吃点～ 姜兰也没说谎，那些小摊子，确实没家里做的干净。 有不少不洗手直觉抓食物到锅里炸，虽然这时代，还没有很多添加剂，但总归不安全。 大人吃没事，孩子年纪小肠胃弱，不适合吃。 姜兰回到家，趁着两孩子在玩游戏，她去到厨房，给孩子们做了炸串和奶茶。 孩子们玩够了，姜兰把炸物放到他们面前。 “看，这是妈妈自己做的，保证纯天然无污染，吃了还会变聪明变漂亮哦。” 俩崽崽眼睛发亮，拿起炸串开吃。 的炸串味道香酥脆爽，那股子孜然香味冲刺味蕾，吃的俩人一串接一串。 乐崽吃的虽然快，但吃相还是很克制的。 姜兰有刻意纠正他们用餐礼仪。 乐崽吃一口丸子，一口奶茶，别提多爽了。 “妈妈，你太厉害了，做的比那些小摊子做的还好吃，你简直是神仙妈妈。” 安崽比较含蓄，脸蛋红红的说了句。 “真的很好吃，谢谢妈妈辛苦给我们做好吃的。” 看着俩崽崽吃的香，姜兰一脸满足。 等吃饱喝足的，付文臣带他们运动了一会儿，而后回屋睡觉。 第二天中午，姜兰起床伸了个懒腰。 这十天假期她给安排的满满当当，今天去母上大人餐馆帮忙。 在华大门口对面，开着一家君兰餐馆。 店里主卖盒饭快餐，价格亲民。 华大有自己食堂，原本学生们还觉得味道不错，但自从君兰餐馆开了后，学校食堂就少了好多学生。 姜兰给定的价格，和华大食堂价格差不多。 同样的价格，大伙当然愿意来更好吃的地方吃。 而且君兰餐馆味道还不是一般的好吃，跟国营饭店比都不差。 自从允许个体户经营，国营饭店就日渐萧条。 当初宋晓君提辞职，领导还对她冷嘲热讽的。 “你自己开餐馆？你一个女人能做到经理的位置，还不满足！还想开餐馆，你有这能力嘛你，还是留下来的好，国营饭店的经理，这可是多少人挤破头皮争抢的工作，你自己开店谁去吃啊。” 领导执意不给审批，要是没有他签字，这月就相当于白干了。 宋晓君原本还想体面离开，但领导做的这么不地道，她立即火了，掀了领导桌子。 领导脸上被挠了好几下，脸上挂了彩。 本来就只有几根头发，现在被宋晓君拽掉好几根。 宋晓君叉腰，“我开不开餐馆关你屁事啊！你管天管地，还管上我了，你哪来的脸！别以为我不知道，不想让我离开，你不就是忌惮我的能力嘛，怕我开餐馆把你们这客人撬走，我告诉你，我就撬了，咋地吧！” 人家食客是跟她聊的来，才经常来他们这的国营饭店吃饭，这人还真以为是他领导的好了啊。 领导指着宋晓君鼻子骂，“你你你，你这个泼妇！泼妇，你敢打我，我要报警，去里面蹲几天，你就老实了你，臭彪子！” 宋晓君才不怕他，她之前的餐饮公司可是上市了的，没点把柄，她不会撒泼。 她整理了一下衣服，一屁股坐到凳子上，意味深长看着领导。 “好啊，报警就报警，不光你有话要说，我也有，你跟你那个秘书在招待所天天夜夜笙歌，我也要跟你媳妇说说，看她咋想的。” 领导眼神飘忽，强装镇定，“你……你有什么证据嘛你，胡说八道谁信你啊！” 领导心虽然死了，但嘴还是硬的。 心里寻思着，她是咋知道他跟小秘书的关系的，百思不得其解。 宋晓君当时来汇报工作，也是无意间看见的。 她早就料到这癞皮狗会否认，宋晓君早有准备，把兜里的照片拍到办公桌上。 领导看见，吓的直接给跪了。 照片拍到清清楚楚，他搂着小秘书在干嘛。 连他秃顶都拍出来了，刚才的嚣张气焰顿时被浇灭。 “你从哪弄的？！你还给我，不许把这这事告诉我媳妇，求你了。” 他能爬上这个位置，全靠牙口不好，吃软饭。 要是让家里母老虎知道，非扒他一层皮不可。 他乖乖在条子上签字，还给帮忙找了个华大外面，位置最好的店铺，拿宋晓君当祖宗供着。 看见女儿来了，宋晓君继续数钱。 “来啦，你说你，放假了不去跟小臣一起，跑来店里帮啥忙，妈忙的过来。” 姜兰站到背后，帮她揉肩膀。 “我太闲了嘛，文臣有工作，不能天天陪着我，妈，胖丫不是在店里嘛，咋就你一个人。” 这间店生意最好，宋晓君每天都很晚回家，姜兰不忍心看着老母亲累着，才过来帮忙，能帮一天是一天。 “胖丫出去发传单了，咱们新店要开业了，提早宣传宣传。” 新店开在隔壁的明大学校外面，是小薇要管理的君兰餐馆。 姜兰了然，在店里帮忙备菜。 宋晓君收了个学徒，并且签了合同，如果把做菜配比泄露，会赔偿好几倍违约金。 宋晓君深知，不会带团队就只能干到死。 她以后还会开更多分店，总不能每一家她都掌勺，势必要收学徒，让他们上手。 一到中午，客流量就多了，基本都是对面的华大学生。 菜做好，姜兰帮忙端出去。 客人以为店里来了新的服务员，跟宋晓君熟悉的食客问道。 “宋阿姨，你们招人了吗，咋不通知我呢，我老早就想来你们店里工作了。” 听说晚上剩的食物都会扔掉，小姑娘只想说：快扔，扔她嘴里来！ 第233章 完 宋晓君收完碗筷，一脸骄傲给她介绍。 “这是我女儿，她今天单位放假，特意来帮我忙的，店里暂时不招人。” 听到不招人，那人有些失落。 问话的是大一新生小学妹，姜兰的传说一直在华大流传，只是鲜少有人见过她。 今天来吃饭的人里，恰巧之前在姜兰回学校交论文时，见过一面。 一个大四生跟着室友走到姜兰身边，按捺住心里的激动，说话声都有些颤抖。 “那个，请问……请问你是姜兰学姐吗？” 姜兰抬头看她，“嗯我是，你是华大的学生吧。” 两人激动的腿肚子都开始打颤。 “是的是的，我们是华大的学生，没想到在这见到您，我们也是古中医系的，你的传说我们都知道，我和我朋友都是你的小迷妹，可以给我们签个名吗。” 姜兰没想到，自己有一天竟然会被人要签名，心里同样有些兴奋。 她故作镇定道，“可以啊，你们有带纸笔吗？” 小学妹赶紧掏出来本子和笔递过去。 在双方人都很激动的情况下，姜兰给她们写了祝福语和签名。 姜兰出现在君兰餐馆的事，很快被传了出去。 来君兰吃饭的人越来越多，就为了能见上大佬姜兰一面。 店里太火爆，宋晓君分店开了一家又一家。 短短五年时间，分店开遍了大半省份，不过这都是后话。 姜兰在店里一直帮忙到晚上，打烊后一同去学校接孩子。 俩孩子一出来，一股脑扑到姜兰怀里。 “你俩在学校，有没有乖乖的啊。” 安崽，“我很乖，就是妹……呜！” 乐崽伸出小胖手，捂住哥哥的嘴，冲两人笑笑。 “妈妈，姥姥，我们都很乖的，你们不用担心，乐崽最乖啦，今天晚上吃什么呀，乐崽好饿哦。” 在学校里，她往男同学桌洞里放蛤蟆，吓唬他的事，可不能让妈妈知道。 妈妈不会打她，但肯定会克扣她小零食的。 乐崽瞪了安崽一眼，用眼神警告，不许把这事说出去。 安崽无奈扶额，默默点头答应。 不答应能怎么办，自己的亲妹妹，只能宠着。 姜兰看出兄妹俩的小猫腻，只不过没戳穿罢了。 小孩子也需要独立空间，什么都管，会对孩子成长不利。 姜兰会在她底线范围内，尽量给孩子们自己的小世界。 “放心吧，小零嘴妈妈在姥姥餐馆，就做好啦。” 晃了晃手里的袋子，俩孩子闻到了蛋挞的香味，蹦哒的特别欢实。 往家走时，宋晓君道，“明天是不是就是念念和小远的婚礼了，他们都布置好场地了嘛。” 姜兰点头，“嗯，都弄好了，我过去看过，场面挺大的，远子这回是真用了心的。” 汪远方很重视他和万念的婚礼。 从结婚场地，到喜糖喜宴，宴请宾客的名单，都是他一手操办的。 万念空闲下来也会帮忙，两人走到今天，姜兰都一步步看在眼里。 两人从相识到相知，再到相许，终于走到了婚姻。 让她不由想起，她和付文臣刚遇见的时候。 等晚上睡觉，付文臣看姜兰还没睡，捏了捏她的鼻子。 “怎么还没睡，要听睡前故事吗？” 姜兰摇头，“不是啦，就是觉得，时间过得太快，一晃都过了这么久，一直说不想结婚，把做饭当成人生信条的远子，都要结婚了，我就想到，咱俩认识那会儿，我一开始还以为你是乞丐呢。” 男人失笑，眼神温柔看着这个改变他一生的女孩。 “我一开始也以为你是小偷，要偷我家东西。” 姜兰一手敲在他额头上，“有我这么好看的小偷嘛，你当时家徒四壁，有啥可偷的。“ 付文臣想到第一次见面的场景，失笑道，“老婆说的是。” 两人聊了很久，一直到天亮。 夏明心看见小两口还没起床，赶紧叫醒他们。 “你俩个懒虫，快起来啦，还得参加小远念念的婚礼呐。” 付文臣猛然睁眼，都怪昨天晚上聊的太晚，把这事给忘了。 他扒拉两下姜兰，“小兰起来了，咱得去参加婚礼。” 姜兰揉着眼睛坐起来。 两人一起刷牙洗漱，穿衣服，吃完早饭坐车赶到婚礼现场。 看见姜兰，万念一把抱住，眉眼都洋溢着幸福。 “兰姐，你来啦，快里面坐。” 汪远方铁憨憨似的，一个劲儿的傻乐，付文臣拍了拍他肩膀。 “你乐的牙龈要飞出来了。” 汪远方挺了挺胸脯，“娶到心爱姑娘，当然开心。” 姜兰有些抱歉，“对不起，我昨天和文臣聊天，说咱们几个刚认识那会儿，聊的太晚，起晚了，你今天都很漂亮，新婚快乐。” 俩崽崽齐齐道合，“新婚快乐。” 万念稀罕的摸摸俩孩子，而后看向考姜兰。 “今天请的都是熟人，你们又没迟到，说啥对不起，你能来，我特别高兴。“ 万念脸蛋红红，穿着姜兰设计的新中式新娘服。 等人到齐，婚礼正式开始。 主持人说着新婚祝词，看着一对新人给父母敬酒，所有人鼓掌祝贺。 婚礼结束后，汪远方和万念去了三个城市蜜月旅行。 看着车子开远，姜兰付文臣领着俩孩子回家。 回家的路上有两道树荫，一家四口手牵手走在路上。 第一次参加婚礼的 乐崽，兴奋的晃悠安崽的手。 “哥哥，哥哥，你啥时候娶媳妇啊，我好去吃席面。” 安崽被说的脸蛋发红，梗着脖子。 “我还小呢，不着急找媳妇，乐崽你就知道吃，长大了小心变成小小胖子。” 乐崽哼哼两声，抬头看付文臣，小脸委屈巴巴。 “爸爸，你看哥哥，竟然说我是小胖墩。” 钢铁直男付文臣，回答的让人心寒。 “你是该少吃点了，脸上肉越来越多，你妈妈都快抱不动你了。” 姜兰见女儿委屈的快哭了，赶紧说。 “咱们乐崽这是婴儿肥，长大了就好 了，小时候就是要胖乎乎的，可爱。” 但心里却想着，得给女儿做些减脂餐，不能任由她胖下去了。 乐崽朝哥哥扭扭小屁股，一脸得意。 清风徐徐，夕阳西下，阳光洒在他们身上， 镀上一层暖意。 一家四口手牵手，说着再普通不过的家常话打趣，共同走过一季又一季。 ————正文完 第234章 付长乐x汪少洵(番外1) 无忧饭店内。 “哥，我求你了，不要跟着我！我说了我不去！我不要相亲！” 付子御扶了扶金丝边眼镜，眉头皱的能夹死一只苍蝇。 “付长乐，你都二十五岁了，爸妈在你这时候，咱俩都能打酱油了，现在不找对象，什么时候找！” 一开始付子御是不担心的，他想着女孩子家，晚点找对象也没啥。 但妹妹今年都二十五岁了，一次恋爱都没谈过，一天光研究吃。 做饭手艺还差的离谱，要不是父母把无忧饭店继承给她，她还在外面闲逛当无业游民。 周冉推了推付子御，有些嗔怪。 “长乐肯定有自己打算，找对象不也得找个合眼缘的嘛，不能因为年纪到了就结婚，将来会后悔的。” 付长乐一把搂住周冉胳膊，这几句话，简直说出她的心声。 “嫂子你真好，还是女人了解女人，你可得好好教育教育我哥，爸妈都没催婚，他倒着急上了，现在讲究自由恋爱！当初要不是遇着嫂子你，我不相信我哥会随便找个人结婚，咋到我这就不行了，双标老哥！” 姜兰付文臣现在满世界周游，根本不管子女。 付子御结婚五年，和妻子依旧如初遇时那般相爱。 他看着没心没肺的妹妹，担心她找不着对象，急的头发快炸毛了。 他努力平复心情，“好，你要自由恋爱，那你说说，想找啥样的，喜欢啥样的，我照着给你找。” 付长乐抿嘴，眼神飘忽，说话磕磕绊绊。 “就是……就是，我喜欢的……那个。” 她倒是有喜欢的，可她哥不喜欢啊。 付长乐急的半天憋不出一个字，还是一通电话，解救了她。 付子御接起电话，声音和缓不少。 “王主任，那个病历我看了，我开的方子在办公室桌上，有一个蓝色文件夹压着，王叔您稍等，我让人给你开门。” 挂掉王元林的的电话，付子御去窗边给别人去了通电话，让他给王元林开门。 打完电话，一转头，付长乐没影了。 付子御气的捶沙发，“又让她跑了！” 周冉走到他身边，笑容温柔，“长乐长大了，说不定已经有自己喜欢的人了呢，咱们还是别瞎操心了。” 付子御回握住妻子的手，哀叹一声。 “她从小到大的朋友我都认识，她有没有喜欢的人，我还不知道嘛。” 周冉不这么认为。 她觉得，长乐应该是有喜欢的人了。 以前说给她安排相亲，她都是敷衍过去，没有很排斥。 但这回却异常反对，就好像已经有了喜欢的人，不敢告诉哥哥一样。 付长乐偷摸回到自己办公室，把门锁上后，长舒一口气。 “老哥太可怕了，幸好没被发现。” “没被发现什么？” 汪少洵突然在付长乐身后出现，吓了她一跳。 “啊！你吓死我了，你咋来了不跟我说一声，吓的我一身冷汗。” 汪少洵挠挠头，看着她憨憨傻笑。 “我想你了。” 两人刚确定关系没多久，从发小到爱人，都不太习惯，但又抑制不住的想见对方。 之前 付子御给妹妹安排了好几轮相亲，她都没看上。 付长乐心里不知道为什么，总感觉空落落的。 汪少洵一直被付长乐欺负，以为她嫁出去，自己就解脱了，可看见她相亲，他嫉妒的全身每个毛孔都在叫嚣着难受。 这不是对好朋友的感觉。 一直在身边，没什么感觉，可一但有一天跟你形影不离，干那些坏事好事都带着你的女孩，突然要成为别人妻子。 汪少洵才意识到，他早就喜欢上她了。 在她带着自己，一次次捉弄邻居小朋友的时候。 在两人翻学校墙头，去吃垃圾食品的时候。 在两人有同样爱好，同样喜好的时候，他们早已沦陷。 看着傻弟弟现在化身奶萌小狗，付长乐心里痒痒的。 一把握住他的手，“我……你，我也想你了。” 两人都是第一次恋爱，生疏又小心翼翼，生怕对方不开心。 看着脸红成熟虾的人，付长乐咯咯笑出声。 “你脸咋红成这样？害羞啦。” 她其实也挺不好意思的，只是忍住了。 汪少洵梗着脖子摇头，“我才没有，是你这办公室太热了……长乐，我自己的店要开业了，你给我一年时间，如果没起色，我会直接离开，不会耽误你。” 汪少洵是个没什么野心的人。 他从小锦衣玉食，大学毕业就在君兰大饭店分店，当经理。 跟他父亲汪远方一样，整天研究吃的。 付长乐跟他一样，也喜欢美食。 但付长乐在事业上，是个很有野心的人。 短短几年时间，就把无忧饭店打理的井井有条，让营业额上涨了百分之四十。 所有人都夸她有商业头脑，是个好苗子。 之前没在一起还不觉得什么，但他跟付长乐的事业一比，可以说是没有事业，吃家里老本。 因此汪少洵向父亲借了一百万创业，打造自己的品牌。 旺客多饭馆，明天正式开业。 付长乐，“好，我等你，你可得加油。” 她没说什么不用你奋斗，我们吃家里老本就行。 她觉得年轻人就是要闯一闯，而且 还有资本，凭什么不努力。 正好两人也趁着这段时间，以情侣的方式相处看看，如果不合适就及时分开。 两家父母关系极好，付长乐不想因为他们俩这刚确定几天的感情，影响父母的关系。 而且付子御喜欢事业型的人，不会同意他们在一起，汪少洵也想向他们证明，他可以给长乐安全感，他养的起她。 两人等待时间的考验。 旺客多开业这天，来了不少大人物。 医学界的大佬，军医院的校长，姜兰和已经退休的付文臣，都来现场捧场。 汪远方和夏明心合作开饭店，现在夏明心是君兰饭店最大股东，其次汪远方。 第235章 付长乐x汪少洵(番外2) 两人把君兰开遍了大街小巷，电视上上不少君兰投放的广告。 如今君兰大饭店，已经家喻户晓。 汪远方儿子新店开业，他自然要过来捧捧场，只是没通知商业伙伴。 这次是汪少洵个人创业，他不会设置绊脚石，也不会成为他的助力。 只有这样，他获得的经验，才是货真价实的。 现场除了亲朋好友，剩下的就是看热闹的路人。 汪少洵剪完彩，招呼大伙进去，脸上洋溢着的笑容，特别有亲和力。 “各位父老乡亲们，叔叔阿姨们，哥哥姐姐们，弟弟妹妹们都我们新店的贵客，今天我们旺客多开业大酬宾，满五十送三道凉菜，满一百送一道大菜，满二百送三道大菜，满三百送价值一百元的优惠券一张！优惠券限额一百张，售完即止，先到先得！” 这力度可谓是非常大了。 他虽然还有的赚，但真的极少。 前期装修费，加上食材的耗损租店费用，和服务员的工资加起来，汪少洵今天属于赔本赚吆喝。 一不留神还可能倒搭钱。 别人不知道，万念很了解的，她大学学的就是管理，对这些套路了如指掌。 “这小子，挺会营销的嘛。” 旺客多缺名气和知名度，没人来吃。 汪少洵做的饭再好吃也没用，只有让利出去，让大伙先知道他们店里的饭好吃，才会有回头客。 送卡也是激化他们再次光顾的原因。 汪远方满意点头，“不愧是我儿子，这聪明的脑袋瓜子就是像我，聪明能干。” 万念翻了个白眼，“拉倒吧，一开始君兰还是餐馆的时候，你账都算不明白，你算的九乘以七，竟然等于五十一，你是娶了我，才改善基因的。” 汪远方握着媳妇的手哄道，“媳妇说的对，多亏了你，都是你的功劳，你是咱家顶梁柱，我要是没你可咋活呀。” 万念看了一眼旁边吃瓜的姜兰，别扭的推了推他。 “哎呀行啦，别肉麻了，都老夫老妻了，还整这一套。” 俩人的基因都很好，结合在一起的汪少洵，脑瓜子也很灵活。 短短一年时间，就开上了分店。 知名度也打出去了，旺客多第一家店的所在城市，几乎没人不知道有这么一家饭店。 里面价格优惠，食材新鲜，最主要味道一绝，跟赫赫有名的君兰不相上下。 付子御对这个发小的商业头脑也很认可。 经常去旺客多吃饭捧场，去的多了，就发现了异常。 他去店里，每回都能碰上付长乐。 时间长了他看出点门道，好几次都看见俩人在角落卿卿我我。 付子御直呼没眼看，一开始还反对两句。 “他咋能这样，拐人竟然拐到咱家来了，他是跟咱们从小一起长大的发小啊，你俩跟亲姐弟没两样，他咋下得去手的！” 付子御一直嚷嚷着要给妹妹嫁出去，可真的找到对象，又担心对方不够好配不上妹妹，伤害她。 心里矛盾交加， 姜兰见状，给他一顿分析。 “我的儿啊，你得这么想，少洵这孩子知根知底的，从小跟在你屁股后长大，咱跟汪家关系又好，要是小乐嫁过去，肯定没有婆媳问题，再说，别人不清楚，你还不清楚嘛，小洵小时候就是长乐小弟马仔啊，长乐说东他不敢说西，长乐抓狗，他不敢碾鸡，这条件多好。” 付文臣把削好的苹果递到姜兰手里，忍不住劝道。 “你就别操心了，咱家长乐从小就不是个省油的的灯，她上小学那会儿调皮捣蛋，把汪远方头发烧着了，少洵屁都没放一个，还一个劲儿鼓掌，说乐姐牛叉，小乐精着呐，不会有事的。” 父母不担心，反而付子御这个哥哥操碎了心，跟老父亲一样。 经过父母开导，他也想通了。 汪少洵虽然不是最好，但也能凑合看。 付长乐和汪少洵结婚这天，一直严肃刻板的付子御付教授，竟然哭了。 这是他从小带到大的妹妹，看着她嫁人，以后还会生子，心里感慨万千。 周冉拉住他的人手，轻声安抚。 “咋还抹眼泪了，像个小孩子。” 付子御抹掉眼角泪水，一脸倔强不承认。 “我才没有，我是开心，开心家里唯一光棍终于嫁出去了。” 敬酒时，付长乐放下酒杯，抱住付子御，难得正经一次。 “哥哥，谢谢你照顾我这么多年，让你操心了，我爱你。” 兄妹俩虽然经常拌嘴，打闹，但心里都知道，双方的出发点一定是为对方好的。 敬酒到姜兰这桌，姜兰嘱咐两人，“你们要互敬互爱，彼此坦诚，相守一生。“ 付文臣一脸严肃，“就像我跟你妈一样恩爱。” 付长乐连哭带笑，夫妻俩的郑重点头，“爸妈，我们会的。” “爸妈，我们会的。” 儿子女儿都有 了归属，原本计划一年旅游一次的姜兰付文臣，现在直接不回来了。 付长乐付子御一年里，能见着父母一次就够多的了。 俩人一直接在外面玩疯。 他们真的做到了环游世界，去了好多国家旅游，吃了好多美食，结识了很多志趣相投的朋友。 等到年华老去，白发爬上两人鬓角，垂垂老矣时。 付文臣布满褶皱的手握住姜兰的，他声音带着颤音，已经坚持不了多久了。 儿子女儿和孙子们，已经哭完一轮出去了，现在只有他们俩在屋里说话。 “小兰，若有来生，我们要早点遇见。” 姜兰眼神已经混浊，但看向他时，又变得清澈无比，眼里带着幸福和眷恋。 在付文臣咽气的前一秒，他听到姜兰说了一个字。 “好。” 而后，姜兰也闭上眼，毫无牵挂的跟着离开。 第236章 若有来生(番外1) 来生……… 姜兰一睁眼就穿越到了书里，她看过这本书，是一本年代文。 原主记忆里，她奶奶几年后会死，她也会被养父母，嫁给肉联厂年纪大的厂长。 姜兰看着天花板下定决心。 我命由我不由天！ 她要先发制人。 姜兰给自己胳膊上掐的青一块紫一块。 她推开房门，看见奶奶坐在院子里晒太阳，姜兰悄咪咪走到王爱莲屋里。 看见她进来，王爱莲脸上有一瞬间不悦，而后马上恢复慈母模样。 “小兰呐，你咳瓜子不，等会儿妈就去做饭，你回屋躺着吧，一会儿妈把饭菜端到你床上吃。” 姜兰知道，王爱莲这么做是在养废自己，让自己成为废物，啥也不会干。 她现在就觉得浑身没力气。 姜兰没回她的话，抬手扇了自己两巴掌。 幸好她没力气，脸不是很疼。 但她皮肤嫩，就这么两巴掌，脸上红手印很明显。 王爱莲不知道她在干嘛，一脸懵。 “小兰，你打自己干啥？” 怕不是疯了吧？！ 她最好脑子直接坏掉，这样也有理由把她送走，看见就烦。 王爱莲想假装上去关心一下，姜兰直接跑到外面奶奶身边。 她眼泪唰一下就下来，看着特别可怜。 扑通跪到奶奶身边哭诉。 “奶奶救救我，妈妈要打死我，还说我不是她亲生女儿，要把我嫁给他们厂里的厂长当老婆，奶奶我不想嫁，我不嫁啊～” 王爱莲瞪大双眼，不敢相信自己听见的。 “你胡说啥呢！我啥时候这么说了？.妈！她睁眼说瞎话！” 就算嫁，也得等死老太婆死了，要是现在就把姜兰嫁出去，老太婆非扒她一层皮不可。 奶奶拉着姜兰的手，心疼的碰着姜兰小脸，不敢用力。 “小兰，你妈她真是这么说的？！” 姜兰咬唇点头，“嗯，真的，奶奶你看，我手臂上都是她掐的，她经常趁你不在家磋磨我，爸爸哥哥也经常对我冷嘲热讽，我真的不想活了，呜呜呜～” 奶奶眉眼凌厉看着王爱莲，这时候，姜志国和姜保华正好从外面回来。 看看姜兰脸被打成这样，两人心里窃喜，以为姜兰得罪啥人被打了。 碍于奶奶在， 他们装模作样上去关心。 姜保华：“妹妹，你没事吧，哪个杀千刀的不要脸，把你打成这样？” 姜志国：“小兰，跟爸爸说，爸爸给你做主，敢打我女儿，活的不耐烦了，是哪个死瘪三！” 姜兰手指指向王爱莲，“瘪三就站你们身后，爸爸哥哥，你们快打她呀。” 父子俩僵硬的回头看王爱莲。 等听明白事情经过，姜保华嗔怪道。 “小兰，这就是你不对了，妈打你肯定有她的理由，天下无不是的父母，只有不孝顺的子女啊。” 姜志国赞同，“你哥哥说的不错，你看我，就很孝顺你奶奶，她打我骂我都不还口。这是你母亲，你得让着她包容她。” 姜兰心里呸了一声。 你让着奶奶？真是可笑。 要不是现在家里钱和房子，所有权都是奶奶在把控，你们才不会对奶奶这么好。 王爱莲气的跳脚，“是这个贱丫头撒谎，我根本没打她，你们竟然不信我？！” 姜兰在家里的固有形象，娇纵 爱哭，但从不撒谎。 几乎没人想到姜兰会撒谎，一致认为就是王爱莲打了她。 她是会干出这种事的人。 姜兰却干不出，她一直没啥心眼，他们不知道，姜兰身体早换了灵魂。 奶奶看着委屈的孙女，再看看他们三个丑陋嘴脸，气的把拐杖扔到王爱莲身上。 “我还没死呐，你们竟然这么对小兰！要是我入了土，你们指不定怎么磋磨我的小兰！你们都滚！我不要你们这样的儿子儿媳妇！” 她心里跟明镜一样，知道他们惦记自己这点财产。 可为了小兰能过的好点，她一直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现在他们竟然明目张胆欺负小兰，她不能受了。 当即给他们赶了出去。 邻居听到这边动静出来看热闹。 听到他们打骂女儿，还虐待她，不少人都对着姜志国三人指指点点。 姜兰怕就只有她和奶奶斗不过他们，决定把房子租出去。 她偶然结识了一户姓石的人家。 这家大爷跟她很投缘，姜兰跟奶奶商量把房子租给他们。 她们俩另外找个住处，让姜志国他们找不到。 姜兰搬到一处离部队近的地方。 姜志国来闹过几次，姜兰向求部队里的人求助，才躲过去。 姜兰给自己找了份，国营饭店服务员的工作。 这是她帮饭店经理看病，才搞定的。 奶奶听到姜兰能去国营饭店工作，特别替她高兴。 “好啊，好！这可是个铁饭碗，有了工作，我也就安心了，我家小兰长大了，都能替奶奶分担了。” 想到刚抱她回来，姜兰还是婴儿那时，她瘦小的跟小猴子似的。 现在都能靠自己找着工作，她心里无比感慨。 姜兰帮奶奶擦拭眼泪，“奶奶别哭，以后小兰养你，小兰要把您养的白白胖胖的。” 奶奶被逗笑，“好，以后奶奶就靠小兰养着了，咱家的小顶梁柱。” 姜兰有随身空间，国营饭店有很多不要的食材，这些食物没坏，但用不上了。 再放几天就会烂掉，厨师长就会跟服务员一人一半，拿回家吃。 姜兰会把都这些食物，储存到空间里，留着和奶奶吃，从来没买过菜。 放进看空间的东西，不会腐烂不会坏，可以吃很久。 饭店的工作很简单，就是扫扫地，擦擦桌子，给厨师端菜。 姜兰日子过的惬意悠闲。 这天，一群穿着迷彩的男人进来，他们说说笑笑间，随意找了个空桌子坐下。 为首的人姜兰认识，就是帮她赶跑姜志国的那个人。 她还不知道他叫什么名字。 “是你啊，你们吃啥。” 他也没想到在这看见她，整理了一下衣服，看向姜兰，耳根发红。 他有些不好意思跟她对视，她真的太好看了。 “原来你在这工作啊，我和战友来出来吃饭，来十道菜，我们不挑，啥菜都行。” “好，你们稍等。” 姜兰对他很有好感，特意给他泡了一碗自己珍藏的螺狮粉。 空间的食物虽然不腐烂，但吃一袋少一袋啊，能分给他一袋，这已经是她最大诚意了。 第237章 若有来生(番外2)大结局 姜兰把加了炸蛋的螺蛳粉，放到他面前。 “这是我给你做的，请你吃，这碗不要钱，谢谢你那天帮我赶走姜志国，对了，还没问你叫啥名字。” 被特殊对待，小伙子心里火热。 他不好意思挠了挠头，“我叫付文臣，谢谢你的面，看着很好吃。” 虽然有些臭，但这是她的心意，就是里面加了屎他也要吃完。 听到他名字，姜兰心里微惊。 她竟然遇到书里的大反派付文臣了。 姜兰心不在焉的去后厨端菜。 等她离开，和顺撞了撞付文臣胳膊。 “哥，这姑娘谁啊，长的这么漂亮，你俩看着关系不错啊～什么情况。” 付文臣眼神闪躲，他朝后厨瞥了一眼，严肃道。 “别瞎说，我和她是偶然见过几次，她父母不是个好的，经常找她要钱，不给还要打她，我帮了她两次，不是特别熟，你一会儿别乱说。” 一旁的齐牧川看见姜兰这么漂亮，却只跟付文臣说话，心里有些不平衡。 “文哥说的对，顺子，人家姑娘跟文哥不熟，别整的两人好像对象似的，对女孩名声不好。” 何顺挠挠头想了想，他也没说文哥跟那个女同志是对象啊？ 付文臣看着这碗臭烘烘面条，屏住呼吸，吃了一口。 这是姜兰的心意，就是不好吃他也要吃完。 谁知道一入口，没想象的那么难吃。 越吃越香，特别是里面四四方方，脆脆的东西，他特别喜欢。 一碗螺蛳粉被他吃的汤都不剩，还有些意犹未尽。 所有人吃完，结账准备离开时，姜兰叫住了他。 “付同志，你等一下，我可以跟你单独说说话吗？“ 这是付文臣第一次身边有女孩子，看样子还是他不反感的女孩子，何顺他们忍不住起哄。 “文哥，你们聊，慢慢聊，我们先走啦，哈哈。” 付文臣踢了他们几个屁股，“快走快走，别贫了，都回去训练！一会儿我要考的！” 齐牧川看见两人站在一起，是那么般配，嫉妒的眼睛猩红。 何顺搭着他肩膀，笑容灿烂阳光。 “看啥呢川哥，走啦，我跟你说，我妈给我寄了膏药和酱菜，你不是昨天训练闪着腰了嘛，我妈做的膏药老好使了，我给你拿点，你先用着，咸菜我也给你拿点，我妈做的咸菜下饭一觉………” 听着声音渐行渐远，付文臣脸上面无表情，实则手抓着裤子缝，紧张的不得了。 “姜同志，有什么事吗？” 姜兰眼神带着同情，有些欲言又止。 想到他帮了自己好几次，还是决定说了。 “再过几天会有一起战事，你到时候千万别听齐牧川的话，一定不能听他的，要是听他的，会害死何顺，你一定要记住！” 付文臣不懂，为什么不能听齐牧川的话。 而且他从进店后，就没叫过何顺和齐牧川名字，姜兰是怎么知道的。 等回到部队，付文臣脑海里一直重复姜兰的话，久久挥之不去。 几天后，上头真的派了任务，让他们去执行。 付文臣带着队出发……… 齐牧川探查完回来禀报，“报告！前面一切安全，可以前进，发起进攻。” 付文臣站在原地，许久没动。 齐牧川皱眉，“你咋了？” 接着又拍了拍付文臣胳膊，“咱们快进攻吧，一会儿他们打过来就完了！” 何顺担忧看着一直没出声的付文臣。 “文哥，你身体不舒服吗？” 付文臣握紧手里武器，决定疯狂一把，听姜兰的。 不知道为什么，他有种直觉，听姜兰的没错，如果不听，感觉真的会害死何顺。 “所有人！往另一条路前进！立刻马上！” 他手指的方向，是齐牧川没有探查过的一条路。 如果在齐牧川探查过的路上设置埋伏，那么另一条路相反的路，肯定就没有。 听他这么说，齐牧川慌了，“这……这条路没排查过，还是走我探查过的吧。“ 付文臣看他眼神复杂，“不，就走我说的这条，你要是不听指挥，就回去，我手底下不需要你这样的兵！” 付文臣是这次的指挥官，所有人都得听他的。 向着他指的那条路前进，他们顺利绕到敌人后面，把他们全部歼灭，此战胜利。 之后付文臣让人去查验过齐牧川说安全的那条路，底下布满了炸药。 “齐牧川提早跟敌人串通好，引你们过去，现已关押，等待审判。” 付文臣坐在寝室听到汇报，闭眼，手背上青筋暴起。 他自己坐了一天，最后也想通了。 道不同不相为谋。 只是心里还很介怀，可很快就没功夫想这些了。 部队里来了个新人，要他带。 那人朝付文臣敬了个礼，很不标准。 “长官好，汪远方向您报到！” 接下来几天训练强度太大，汪远方拖后腿的次数，比他吃饭的次数还多。 付文臣就没见过这么难带的人，都忘了齐牧川的事，只能打发汪远方去炊事班当厨子。 汪远方目的达成，嘿嘿一笑。 他本来来部队的目的就是炊事班，但炊事班人已经满了，他成绩又好，就被人塞到付文臣一营去的。 到了炊事班，汪远方大吃特吃，还救下了一条狗。 他蹲在炊事班后院喂他剩饭剩菜。 汪远方手遮了遮太阳，“哎呀，还是炊事班好啊，想吃就吃，想拉就拉，太舒服了，小年糕，你到底是狼还是狗，为啥范班长说你像狼，你这么可爱，哪里像狼了，你搭理搭理我啊！可是我救的你，要不是我，你早就被范班长炖狗肉汤了！” 年糕吃完饭，抬起高傲的头颅，不屑的瞪了他一眼。 这人总说他是狗，他才不搭理他呢，他可是会吃人都狼！狼啊！ 解决了汪远方这个麻烦， 付文臣总算有功夫去找到姜兰了，跟她道了谢。 “谢谢你提醒我，不管你是怎么预测到的，我都要谢谢你，如果没有你，后果不堪设想。” 姜兰背着手，“就谢谢就可以了嘛，付长官真是无情啊。” 她假装抹眼泪，付文臣唇紧抿。 他很少跟女孩子相处，见她哭了，他不知所措想伸手给她擦眼泪，又怕自己手上老茧弄伤她细嫩的皮肤。 “对不起，对不起，我……你想要什么我都买给你，你别哭啊。” 姜兰没想到他竟然当真了。 自己干打雷不下雨，他都没看出来。 就没见过这么笨的人，姜兰也不装了，怕他当真。 “咳咳，既然你知错了，我就原谅你了，想谢我，就请我看电影吧。” 付文臣认真点头，“好，那明天电影院见，不见不散。” 转身后，他脸上的开心藏都藏不住。 第二天，男人提早一小时去电影院等着。 他把所有电影的票都买了两张，生怕姜兰想看的买不到。 姜兰去了后，就见他等在电影院门口。 少年一身白衬衫，墨绿色西装裤，脸上有藏不住的笑意。 看向姜兰时笑容收敛不少，但眼底满是见她的期待和温柔。 姜兰：“等很久了吗？” “没有，刚到。” “哦，那进去吧。” 姜兰自然拉住男人的手，十指紧握。 付文臣身子一僵，被姜兰握住的这只手，整只胳膊酥酥麻麻，像没了知觉，他吓的赶紧抽回手。 “你你你，你牵我手……干嘛？！” 姜兰眼底带着笑意，今天这个男人她必须拿下，他简直太对自己胃口了。 “我以为，你请我看电影，是想让我当你女朋友的，一男一女看电影，不是对象就是对象，不是吗？” 她抬头看他，两人眼神对视。 付文臣捂着自己，快跳到嗓子眼的心脏。 某一刻，像是下定某种决心，主动握住姜兰的手，眼神坚定。 “是，女朋友。” 两人走进电影院，十指紧扣，这一握就是一辈子。 —— —— ———大结局—— — — — — — — 完结啦，撒花撒花～ 姜兰付文臣的故事还没有结束，他们会在平行时空继续相爱。 祝愿喜欢兰宝的读者，都能像她一样乐观，坚强，不管在任何环境都能过的很好。 要尊重各种声音，但我们只要成为自己就好。 白～下本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