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所不知道的故事》 第一章—与我 对于神月恋心,大家总是敬而远之。 如果你想要去了解神月这个人而向他人询问有关于她的情况时...... “她是个很危险的家伙,你最好不要随意靠近。” 你一定会得到这样的建议。 她很危险。 虽然问谁都不能够答上来神月为何是个危险的家伙的原因。 但是。 神月,一个看上去极其普通的“黑长直”少女。 还是,被大家理所当然的认做了一个危险人物。 孤僻。 除去危险人物的这个头衔,想必这两个字是最适合她的了。 她从来不参加任何团体活动。 她从来不向其他的同学搭话。 她没有朋友。 至少从高中开始直到现在。 下课的时候,大家不是走出教室到外边透透气,和同学们讨论一些有关于学习或是不在高中学习课程范围以内的事,就是如释重负般的趴到桌子上去做会短梦。 而神月。 却只是自己一个人沉默着坐在自己的位置上,翻看着自己手上的书籍。 或许是《名人名言》一般意味深长的厚厚黑皮书,或许是《读者》一类能够拓展视野的杂志书刊,或许是《斗破苍穹》这种一提大家都知道一星半点的,被老师们说是“毒害青少年心灵,只包含糟粕,没有精华成分”的玄幻小说,更多的是西尾维新的《化物语》、成田良悟的《无头骑士异闻录》之类的日本轻文学作品...... 在下课的时候丝毫不闲着,涉猎群书。 敢问,谁也不好意思向一个正在读书读的专心的人搭话吧。 更何况,那是一个被自己周围的人都称作危险的家伙的人物。 她绝不会在放学的铃声响起前的这一段时间走出教学楼,就算是要上体育课也一样。 无论早操还有晚自习,她都拒绝参加。 好像她刻意要减少自己与其他同学们呆在一起的时间。 但是由她自己说,那样的理由是生了某种疾病,不能进行剧烈运动,并且要尽可能的呆在家里静养。 她的头脑很好。 至少不算差。 即使是每天都不来学校上晚自习,而在家中静养。 学习成绩依然可以排到全年级的前一百五十名。 在这个a市一中,整个a市升学率最高的高等学院里,能够在八百个理科学生中排到一百五十名的成绩,可以算是很好了。 至少,通过高考升入一个普通的一本院校可以稳操胜券了。 作为一个大家公认的危险人物,神月并没有表现出任何的不自在。 反而。 她表现的好像这一切都理所当然一样。 这也就使得这一切的一切更加的理所当然。 当然,对于神月为何那样的孤僻,大家为何都将神月视为一个危险人物,我并不关心。 世界上有那么多与自己没有任何瓜葛的人,也不缺神月这一个。 我是这样认为的。 即使我与神月到现在为止已经有一年同桌关系的孽缘。 虽然两个人共用的课桌之上并没有什么三八线。 但是我仍然在一年的高中生涯中很小心。 绝对不进入神月的势力范围之内。 势力范围的划分,以神月所持有占有权的物品所在的位置为边界。 这是我自己规定的。 神月从不搭理我是因为讨厌我吧。 或是讨厌除她的以外的所有人。 再或者只是不喜欢与他人交谈而已。 反正。 神月从不搭理我。 我也没有必要非要去搭理她。 这个样子的生活,兴许正是神月所希望的也说不定。 抱着这种消极的想法,采取着消极的做法,度过了将近整整一个高一。 这样和陌生人没有什么差别的同桌关系。 我已经习惯了。 自己也不认为自己与神月这两人之间的关系有什么转变的可能了。 直到有一天。 夜晚。 我像往常一样走在自己回家的偏僻小路上。 路过那离家还有一段距离的废墟区的时候。 黑暗中。 我看见了一个从废弃的楼房顶端跃下,正往自己这儿坠落的少女的身影。 那个少女在空中。 在离自己还有大概一米的位置。 背后张开了一双白色的羽翼。 挥动起翅膀。 停留在半空中。 少女与我对视了起来。 很熟悉。 很不熟悉。 那是。 神月恋心。; 第二章—白色羽翼与黑色火焰 “夏,你对神月这个人有什么了解吗?” “神月同学!神月恋心吗?嗯……不怎么了解呢。” “哦。” “不过凌飒你为什么会突然问到关于神月同学的事情呢?” “只是心血来潮而已。” 的确是心血来潮。 想要找个一个话题和夏樱说说话。 不经意的就提到了大家所公认的危险人物——神月恋心。 “不过,神月同学和凌飒你是同桌,你应该比这个学校里其他任何一个人都要了解神月同学才对啊。” 对于自己并不熟悉的同学,称呼时会在她的姓氏后面追加一个“同学”,这是夏樱的习惯。 不过与夏樱处在同一个班级,并且能够让夏樱在其姓氏之后追加一个“同学”的人,应该就只有神月恋心了吧。 毕竟。 夏樱和班上的同学都很合得来。 除了神月。 “我没和神月说过话。” “没想到就连你这个神月同学的同桌都没有和她说过话啊。” 其实。 【说话】换成【对话】应该更正确。 我也不是没有主动向神月打过招呼。 但是。 神月对于我所打的招呼。 没有过回应。 和她说什么她也不会回应。 不过要是厌恶的眼神或是凶狠的眼神算是回应的话。 那倒是每一次都回应给我了。 “我虽然不是很了解神月同学,但是还是知道有关于她的一点事情的。” “......单亲家庭,只有父亲......” “......家境富裕......” “......大概是从初中开始的吧,母亲去世之后,就意外的患上了一种奇怪的病症,不能剧烈运动......” “......性格也渐渐变的孤僻......” “......似乎有一些精神上的疾病......” “......有关于她的一个谣传:初中的时候,她用裁纸刀捅伤了班上的几个的同学,最后好不容易才被老师制止住了......当然,这只是谣传而已......” “......她在上高中之前都是住在x市的......” 我有些吃惊。 患有精神疾病,有在初中时期捅伤同学的谣传。 这就是为什么神月被大家认作是危险人物的原因吧。 问过那么多个将神月当作危险人物的人都没能够得到神月为何危险的原因。 居然无意中从夏樱的嘴里一下子就得到了。 没想到夏樱居然知道这么多关于神月的事。 “你知道的还真多啊。” “不,我也就是知道这么一点点而已。” “这也叫一点点啊。” 夏樱你还真是谦虚。 很恰巧的走到了两人分离的路口。 “凌飒,明天见!” 夏樱向我挥了挥手,转身往南站的方向走了过去。 欣赏了一会夏樱的背影,我叹了口气也转了个身。 面前是一条被隐藏在栋栋老式楼房之间的偏僻小巷。 是一条很阴森恐怖的小巷。 没有路灯。 夜晚时黑的伸手不见五指。 要是在半年前的话。 高中的第一个寒假之前。 在夜间时分通过这条路,我是要准备一个能打出强光的手电筒的。 不过现在。 从寒假结束开始。 不知道是幸运还是不幸。 我通过这里再也不需要什么手电筒了。 我从黑暗小巷的路口走了进去。 一分半左右的时间,我从小巷里走了出来。 离家还剩下大概十分钟的路程。 步行。 进入了废墟区。 废墟区。 道路两旁都是被废弃了的楼房和破碎的钢筋水泥块,到处都竖立着警告行人【注意危险】【小心谨慎】的标志牌。 其实这里并没有什么危险,被废弃了的楼房还不能算得上是危楼,而且供人们行走的道路与废楼之间都被密密麻麻的铁丝网给仔细的隔开了,铁丝网与楼房中间还预留了一些位置。 只要老老实实的走在设定好的道上,不翻越铁丝网,可以说是绝对的安全。 其实在我个人看来。 就算攀越到铁丝网的那边去,也不会有什么危险。 有些大胆的看法。 同之前的黑暗小巷一样,废墟区这一带没有安装任何的照明设备。 不过因为地域开阔。 月光把道路照得很清楚。 “——” 风声。 风声? 我听到了。 在上面。 我抬起了自己的头。 少女。 背后张开着白色羽翼的少女。 神月恋心。 “神月?” “......” 神月轻盈地落在了地面上。 着地的瞬间。 翅膀消失不见了。 一男一女对视着。 “凌飒。” 神月说。 神月对我说。 我有些不知所措。 第一次听到神月对自己说话。 对这个声音感到十分的陌生。 不过这个声音真的很好听。 等等。 现在不是为神月的甜美声音陶醉的时候。 应该赶紧搞清楚神月刚才背后出现的那双翅膀是怎么回事才对。 “神月,你的翅膀......” “诶——” 我说不出话来了。 一把不知从何而来,刀刃已经出鞘待命的裁纸刀突如其来地插进了我的嘴巴。 刀刃紧贴着口腔。 拿着那把裁纸刀的人。 是神月。 “不要乱动。” 这是神月对自己说的第二句话。 是命令的口气。 “乱动可是很危险的哦。” 不用你说我也知道。 “不要用那种色色咪咪的眼神看着我。” 谁用色咪咪的眼神了? 谁想看你了? 真想喊出这些话。 可是现在被神月手里的裁纸刀威胁着。 我把眼珠向下方转了转。 看着地面。 这样总可以了吧。 “在和别人说话的时候要看着对方,在你小的时候家里人没有教过你吗?” 你妹子的到底想怎么样? 看你不行! 不看你也不行! 今天就算嘴巴被你切上一刀我也要和你拼了! “诶——” 又一把鱼刀架在了我的脖子上。 算了。 俗话说的好。 好男不跟女斗。 就不和你计较了。 “看你那是什么表情啊,真让人想笑。” “呵呵。” 神月的轻笑声。 很可爱的轻笑声。 不过在这种场合听到。 还真是让人憋屈。 这就是传说中的:在错误的时间来到了错误的地点遇见了错误的人。(?) 不,好像没什么关系。 “被你看到了翅膀也没有办法啊。” 回到正题上了。 “放心吧,凌飒,我会放过你的,只要你答应我不会把我的翅膀的事告诉别人,把你刚才所看到的一切都当做没有发生过就好。” “那么,如果你接受条件的话,你就把双手举起来,然后,你就可以回家去了。” 听起来好像很简单。 “但是。” 但是? “你要是不接受我刚才所说的条件的话,我就会......” 会怎样? “立刻像切鱼一样用刀切断你的脖子。” 恐惧。 我感到了恐惧。 不是因为神月说出的“不服从的话就杀人灭口”话语。 而是因为突然改变了的神月看着我的眼神。 那是只有可以狠下心杀得了人才能够露出的眼神。 这种眼神不是第一次看见了。 上次看过那种眼神后自己差点丧命。 那次的经历恐怕自己一辈子也忘记不了。 没想到这么不幸。 才过了四个月而已。 又看到了这种眼神。 不过。 上次用那种眼神看自己的。 是杀死了人也不用承担法律责任的家伙。 可是这次。 对方是个人类。 而且用的是人类使用的杀人伎俩。 杀了人的话。 不害怕一命抵一命吗? “怎么?不相信我敢杀你吗?” “就算杀了你我也不需要承担法律责任的哟。” 怎么? “除了你以外的人都知道——我今天整个晚上都是呆在小区里没有出去的哦。” 什么意思? “看凌飒你的样子好像有些不知道我话的意思,真是迟钝。” “因为是飞出来的,小区里的监视器是监控不到神月恋心从自己的房子里出来了的哦。” “在离事故现场有一公里距离远的地方用刀子杀人,很明显是不可能做到的吧。” “所以就算我杀了你,警察也绝对不会怀疑到我身上的。” 早就给自己准备好后路了吗? 真是可怕的女人。 “好了,凌飒......” 我高高地举起了自己的手。 神月笑了。 “回答的很干脆呢,凌飒,那么,按照约定,你可以安安心心的回家去了。” 与将裁纸刀插进凌飒嘴里的那种急速不同,神月在把裁纸刀拔出来时所用的速度很缓慢,显得像是很小心。 “那么以后,我们就像原来那样继续好好相处吧。” “......” “像原来那样,继续避开我,无视我就好。” “......” “对了,最后还要再提醒你一次,绝对不可以把这件事说出去哦。” 果然。 神月拔出裁纸刀时的“小心”。 只是显得“像”而已。 “——” 一把沾着淡淡红色的裁纸刀从我的嘴巴里抽了出来。 嘴巴里。 一股血腥味涌流出来。 好痛! “唔——” 我跪倒在了地上,一只手捂住了自己的左侧脸颊。 “记住了,凌飒,约定了却不遵守诺言的话,就会是这样的下场哦,下一次割的伤口,可就不会那么浅了。” “唰”的一声把裁纸刀的刀刃收回了刀鞘。 “那明天见了,凌飒,早点回家,要不然家里人可是会担心的哟。” 神月利索地转过身去,张开了白色的翅膀。 “等等!” 这是我的声音。 神月被叫住了。 收回双翼。 重新面对着我。 我已经站起来了。 “真让人吃惊啊凌飒,没想到你这么快就想实施复仇计划了。” 冷冷的说到。 “嘴里的伤已经不痛了吗?看来我真的是切的太轻了啊。” 不。 嘴巴里仍然是痛得要死。 “好的,我明白了,凌飒,如果你想来的话就来吧,毕竟,被那样对待了还不生气是不可能的吧。” 手上又出现了那把的鱼刀。 裁纸刀的刀刃再度出鞘。 闪着血光。 “来吧。” “等等!我并不是想和你打架。” “哦,那你是想干嘛?” 神月显得有点失望。 但没有丝毫放松警惕的表现。 “我想帮助你。” “帮助我?” “你的那双翅膀,如果你是碰上了什么麻烦的话,我或许可以帮你解决。” “你还真是善良啊,凌飒,竟然问我这个刚才才切了你一刀的人需不需要帮助呢。” 很好听的声音。 “你的好意我心领了,但是我并不需要什么帮助,实在要说,你保守好这个秘密就是对我最好的帮助了。” 但真是讨厌的语气。 真想现在就离开这里。 但是如果神月碰上的是什么会造成很大(和谐)麻烦的家伙的话。 没办法就这样放着她不管。 “我能够帮助你的。” “呵——” 不屑的笑。 看来神月根本就不把自己放在眼里。 或许多说无用。 要让神月了解自己拥有帮助她的能力。 这种方法应该最简单。 “——” 神月手中的刀子抖了一下。 明显是被吓了一跳。 “你...你...你那是?” 是这样的。 神月看见。 在我的手心上。 正燃烧着一股黑色的火焰。; 第三章—判断与极乐鸟 我直直地站在那里。 手心上燃着火焰。 黑色的火焰。 神月站在我的对面。 “这是什么东西?” “和你的翅膀一样,是很奇怪的东西。” “哦——是吗?” 神月对这一变故倒是接受的很快。 表情平静了下来。 “为什么要给我看这个?” “我只是想让你知道,我有可以帮助你的能力而已。” “帮助我的能力?和草薙京一样可以用手放出火焰的能力可以帮到我什么?帮我完成复制人计划,征服全世界吗?” 神月又轻笑了。 但不再是不屑的笑了。 而是变成了嘲讽的笑。 “好吧,我讲清楚,我的能力没有办法帮助你,但是我认识一个有能力帮助你的人,我可以带你去见他。” “哦——是吗?” 和刚才一样拖长音的问句。 “感谢你的好意,不过我的确是不需要什么帮助。” 出乎意料。 神月再次不加考虑地回绝了自己的帮助。 “你是说真的吗?你的那双翅膀......” “我的翅膀怎么了?” 我被神月突如其来的问题一下子给弄的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我的翅膀有什么不好的,它可以让我拥有普通人所不能拥有的力量,让我能够在天空中飞翔,我拥有它,并不是什么坏事,而是好事不是吗?” “你的翅膀不是与生俱来的吧,你拥有它的原因,一定是被什么怪异的东西凭依了。” “是的,我的确是被怪异的东西凭依了没错。” 神月很干脆的回答。 让我无法相信的干脆。 好像自己被怪异的东西所凭依是很普通的事情一样。 或者说。 简直把它当成是“理所当然”了。 但是不管怎么样。 该说的话还是要说。 “被那种东西凭依是很危险的,虽然它可能会给予你什么的特殊的力量,但是它一定会让你付出比起你得到的东西来说更大的代价。” 我尽可能的向神月阐释怪异东西的危险性。 可是得到的。 依旧是神月的面无表情。 “......” 一口气说了那么多。 我词穷了。 沉默了一会。 想要再编织一下语言。 可就在这个时候。 神月开口了。 “那个东西,是我自己让它凭依在我身上的。” “什么?你说是你自己让它凭依在你的身上的!为什么?” “为什么不需要让你知道吧。” 神月并没有解释之所以要让怪异的东西凭依在自己身体里原因的打算。 或许是关乎隐私的事吧。 对于自己这个外人。 不想透露也很正常吧。 “这是我自己所选择的,是我自己想要的,所以会有怎么样严重的后果要承担也是我自己的事,你没有必要关心。” 神月讲出了这种话。 讲出了这种“自己不需要关心”的话。 让我十分的火大。 “如果所有后果都能由你一个人承担的话那就随便你好了,但是你有考虑过你周围的人吗?你周围的人可能因为你的原因而受到伤害你知道吗?” “所以我尽我所能的疏远其他的人,不和别的人扯上关系。” 听到什么关键词了。 疏远。 神月从来不和别人交谈。 刻意要远离其他人。 以生病为理由不参加团体活动。 与他人疏远。 就是因为害怕自己可能会伤害到其他的人吗? 但是。 等等。 “那你刚才用裁纸刀不由分说地就切了我一刀算什么?” “那是因为凌飒你看起来就像是个大嘴巴,如果不用这种办法的话,我害怕你会把我的秘密告诉给别人,而且......” 而且什么? “你刚才用很色的眼光一直盯着看我看,我看你不像是个老实的人,为了防止你以我的秘密要挟我做一些乱七八糟的事情,得先给你点厉害瞧瞧才行。” 神月。 大概可以判断出是个贞操观很强的女人。 而且绝对可以确定是个患了极严重被害妄想症的家伙。 “但我这个无辜的人被你不由分说的就给伤害了也是事实吧,要是没有你身上的那个家伙的话,这一切也就不会发生了。” “那可说不定。” “什么叫那可说不定啊?” “凌飒你不懂吗?你果然是个迟钝的家伙呢。” 神月又笑了。 与之前的两次不同。 神月这次笑声给我一种十分特别的感觉。 说不来的感觉。 怔了一下。 缓过神来。 不明目的何在的咳嗽两声。 “反正为了这个a市里人民的安全,你至少要让我搞清楚你身体里的那个东西到底是什么。” “保护人民的安全吗?凌飒你还真是正义的使者啊。” 至少可以保护我自己的安全吧。 如果不出什么差错的话。 你可是还要坐在我的身边再做上整整两年的啊。 不过话说正义的使者吗?听起来倒挺酷。 “你很像那部很有名动画片里的男主角呢,嗯......我想想看,名字是......” 我像某部动画里的男主角? 还很有名? “对了,我想起来了,是蓝猫。” 居然是蓝猫? 开什么玩喜呢? 我顿时怒火中烧。 “好吧。” 神月的两个字让我恢复了冷静的头脑。 “我答应你让你弄清楚我身体里那个家伙到底是什么。” 什么? 我有点不相信自己的耳朵。 刚才态度还那么强硬说自己不需要帮助的神月。 居然一下子就答应了自己搞明白她身体里怪异东西是什么的请求。 请求这个词好像用的不恰当。 不过其实好像也无所谓。 好了。 现在神月也算是答应接受自己的帮助了。 “不过最后我身体里那个东西的去留,还是要由我自己来决定。” 至少是答应了一半了吧。 和她约定个时间带她到那个家伙那去做个全面检查吧。 当然是越早越好。 “那就......” “啊啦啦~这不是凌飒吗?这么晚了在这里干什么呢?” 我才刚想把自己的计划说出来。 就被不知道从哪里一下子冒出来的女声给打断了。 这个声音我很熟悉。 不到零点五秒我就听出来了这是谁了。 能够发出和岛国动画片里那些天然呆御姐一样甜的让人发腻的声音的人。 这整个a市恐怕就只有他一个人了吧。 你没看错。 是“他”。 虽然说。 使用“她”也并没有错。 一个人从废墟区里走了出来。 金色的长发。 大大的,水灵灵的却没有完全撑开像是没有睡醒似的眼睛。 白晢的肌肤。 小巧的鼻子和嘴。 还有b88,w56,h87的三围。 不认识他的男生看见他/她的第一感觉绝对会是。 圣母下凡。 “这孩子是凌飒你新交的女朋友吗?真是可爱呢~” 他/她对着神月露出了微笑。 极有治愈效果的微笑。 而神月像是被他/她的出现吓到了似的,赶忙退后,与他/她保持了一段距离。 “这孩子是怎么了啊?被我吓到了吗?放心吧,大叔我不是坏人哦。” “大叔?!” 神月一脸的莫名其妙。 唉,大概不管换谁第一次看见这家伙后听到这话都会这样吧。 当然,我也曾经像神月这样莫名其妙过。 “虽然不想承认,但是神月,这家伙,就是我跟你提到的有能力帮助你的家伙。” “名字是三饭凛......” “.....虽然外表是个平易近人的美丽御姐,但那是他用某种神秘手段得到的别人的身体......” “......实际上是个已经有40岁年龄的大叔了......” “......是个研究灵异的专家......” 以上。 介绍完毕。 神月在听我对三饭凛介绍的过程中竟然没有多大的表情起伏变化。 看来她对怪异的接受能力的确很强。 如果按照她与他人开始疏远的时间来计算的话。 从我认识她的时间开始计算。 她和自己身体里的那个东西在一起相处了很长一段时间了吧。 至少有九个月。 这么想来也不奇怪。 “初次见面,敝姓神月,全名是神月恋心,请多关照。” 神月礼貌地说道。 神月在我介绍完三饭凛后立刻就向他做起自我介绍了!(?) 这真出乎我的意料。 难道是她被三饭凛的圣母微笑给瞬间治愈了? “姓氏是神月,这么说来神月小姐是日本人啰。” “中日混血儿。” “这样吗?” “不过我没想在中国日本人有这么多呢。” “听你的意思,你不会是把我当成日本人了吧?” “难道三饭先生你不是日本人吗?” “我当然不是了日本人,我是地地道道的中国人哦,虽然呢,这个身体是英国产的。” 三饭凛轻轻地笑了一声。 这让神月疑惑不已。 “那三饭先生你的姓氏是怎么回事呢?” “三饭可是中国的姓氏哦神月小姐,不过这个姓氏的人十分的稀少而已。” “看来是我才疏学浅,让三饭先生见笑了。” 立马对三饭凛鞠了一躬。 神月的反应还真快。 “话说三饭凛,你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三饭凛的住所一直是a市九小后山的废弃别墅。 至少从我第一次见到他开始。 他就住在那里了。 他为什么要在这么晚的时间从离这里那么远的地方到废墟区来? “只是有些口渴了,想去24小时便利店买瓶矿泉水而已。” “买瓶水有必要到这么远的地方来买吗?” “什么这么远啊?” “你不是住在九小后山那的废弃别墅吗?” “啊~是这样的,因为我想改换一下生活环境,所以就从后山搬出来了,从今天开始,这个地方就是我的新家了。” “新家?你是在说废墟区里那些的废楼吗?” “宾果!” “你还真是做事不考虑后果啊,竟然来住这个的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拆迁办夷为平地的地方。” “等到这里被夷平之后我就搬走嘛,有什么关系呢?” 三饭凛微笑着。 对他来说。 微笑应该是最基本的表情配置吧。 虽然本体是大叔。 但是面对着这样的一张治愈能力强大到恐怖的圣母之脸。 我真的是无法继续地吐槽他下去。 “我说......” 糟了。 刚才光顾着和三饭凛说话了。 把一旁最重要的人给忽略了。 话锋要赶紧转回向神月。 “那个,三饭凛,是这样的,有什么东西凭依在她......刚才也自我介绍过了的......神月的身体里,我想拜托你帮忙弄清楚它的正体,看看会不会是什么很危险的家伙......” “是鸟吧。” 听完我的叙述后。 三饭凛连看都没有再多看神月一眼便脱口而出。 “鸟?” “嗯,应该是鸟类的妖怪没错,刚才我在家里观察神月小姐翅膀的时候便能判断了,但是光看翅膀的话,鸟的种类还不能确定。” “鸟类的妖怪,那种类应该不是很多吧。” “属于鸟类,并且凭依人类后能够赋予人类飞翔能力的妖怪的话,那的确是少之又少。” 三饭凛思考了起来。 “对了,神月那时说是她自己让那东西凭依在身上的,如果问神月一下有关于那个妖怪的事情或许可以知道些什么。” 我看着神月。 希望神月能够给予一些有用的信息。 “对不起。” 我听得出来。 神月这三个字的潜台词是自己无法提供与那个妖怪有关的任何信息。 “其实不需要那么麻烦的去回忆过去的事的,还有一种更简单的方法:只要神月小姐你回答我的一个问题就好。” “什么问题?” “神月小姐,请问你的两条大腿上是不是都有一块的很大的,记住,一定要是很大的,红色印记?” “是的,我有。” 大腿上有红色的印记。 而且很大。 这样仔细想想看。 从来都没有看过神月穿短裙或是短裤。 都是因为这个原因吗? “不过我大腿上的印记是我一生下来便有的,是胎记。” 是胎记吗? 这样一来的话就不好判断了吧。 “是胎记啊。” 三饭凛还是保持着笑脸。 在这种情况下还是一直笑着。 大概是因为他还有可以通过观察神月大腿上那两块红色印记来进行判断的这个方法用吧。 “好的,那么我可以确定了。” 完全不在预料时间范围内出现的三饭凛的确定宣言。 难道说。 那个妖怪是专门凭依在大腿上有大块红色胎记的人身上的吗? 但是。 或许这只是凑巧而已啊。 大腿有着很大的红色胎记就能让其它种类的妖怪不能凭依吗? 但我想这么多也没有用。 三饭凛才是研究这种怪异东西的专家。 他有自己的道理吧。 “凭依在神月小姐你身上的妖怪是——” 三饭凛拖长了音调。 纤细的食指指向了神月。 “极·乐·鸟。”; 第五章—料理与作业 关于我的黑色火焰。 那是我天生就有的。 不过直到今年的寒假我才知道了它的存在。 说出来可能你不相信。 我的前世是个魔王。 而且还是个西方的魔王。 手下有很多魔龙和死灵军团的那种。 不知道那位天然呆的魔王大人他死了之后是突然闲得无聊想到亚洲来旅旅游还是怎么的。 灵魂游到了中国。 然后就在这个a市进行轮回而诞生了我。 按道理轮回之后。 作为他后世的我应该是一个普通的人类。 但是或许是作为我前世的那位魔王大人的力量实在是太强大了的关系吧。 或者是轮回的时候某些程序出了问题。 使得身为他后世的我也拥有了一些他所拥有的特殊能力。 不过那些能力从我出生开始便一直隐藏在了我的身体里。 必须要满足某种特殊的条件才能够被激发出来。 而越强的能力要将其激发出来要达成的条件就越苛刻。 而我的这黑色火焰是我所拥有能力中的基本。 这是在我认识三饭凛之后他告诉我的。 话说我是如何认识三饭凛的呢? 时间还是今年寒假的时候。 我被四个来路不明的奇怪家伙追杀。 情急之下我便不知怎么的释放出了我的黑色火焰。 那便是我第一次知道了我身体里力量的存在。 火苗牵制了那四个家伙一段时间。 我也被着实吓了一大跳。 慌不择路地逃跑。 却不幸地逃进了一个死胡同。 正以为自己死定了的时候 我被突然出现的一个黑影给掳走了。 救走了。 而那个黑影。 就是三饭凛。 他把我带到了他的别墅。 传说当中因为闹鬼而被废弃了的山中别墅。 把一切的一切都告诉了我。 然后又发生了一系列又系列的事情。 全部说出来我都可以写本书了。 所以我也懒得讲了。 ...... 神月在进入家放好书包后第一件去做的事情便是到厨房里准备晚餐。 她说:“我去做晚饭,凌飒你可以先在这里写一会作业。” 我说:“我来帮忙吧。” “你可是客人啊。” “没关系的。” “我自己来就行了。” “三饭凛嘱咐过我今晚要尽可能的和你呆在一起,要是一旦极乐鸟发生不稳定的话,我可以更快地来保护你啊。” “那你在我身旁陪着我就好了。” “既然都和你一起去厨房了不就顺便帮帮你的忙了,这样我们还可以吃饭吃得早一些。” “但是......” 再次利用了极乐鸟可能发生不稳定的谎言。 神月最终还是没有拧过我。 我被她拜托帮忙煮两升的米饭并和她一起洗菜。 把两升米饭和一定量的水加入电饭煲是很快的。 我很快就加入了和她一起洗菜的工作中。 在我和她一起忙活的时候。 她心血来潮地提到了我所拥有的火焰。 于是我便给她叙述了有关于它的事情。 从之前的“关于我的黑色火焰。”开始到“所以我也懒得讲了。”为止。 “对了,神月你的父亲呢?” 我换了个聊天的话题。 “父亲吗?他是个工作狂,很少在家的。” “那神月你还真是辛苦,要自己照顾自己啊。” “我并不觉得很辛苦。” “额。” “或许是因为我已经习惯了吧。” 洗菜的任务在神月的话收尾的同一时间完成了。 “真是麻烦你了呢凌飒。” “不,没有什么。” “那么接下来料理的工作就交给我了,凌飒你在一旁等着就好。” “嗯。” 其实神月也并不是什么很难相处的家伙。 如果她没有碰到这种事情的话。 没有碰到被极乐鸟凭依了的这件事的话。 我退到一旁。 离她很近的位置。 毕竟。 之前说了要尽可能地呆在她的身边来保护她的。 圆谎可也是必须要做的工作。 就这样呆站了一段时间。 神月终于完成了所有的料理。 “我帮你端到桌子上去吧。” “那就麻烦你了。” 神月这次一下子就接受了我的帮助。 我端着一盘青椒炒肉和煎豆腐放在了神月家的大餐桌上。 神月则用双手端上了一碟青菜。 接下来又由神月盛上了两碗饭。 “我做菜的手艺不是很高,凌飒你就将就着吃吧。” “不,我觉得这菜很好吃啊。” 这可不是我在说谎。 这几道简单的家常菜。 每一道菜味道的水平都能够超越过我那作为家庭主妇的母亲了。 “那就谢谢凌飒你的夸奖了。” 神月似笑非笑(?)地看着我。 说是似笑非笑。 但是或许她真的是在笑。 不过实在让我判断不能。 神月也开始动筷子了。 用很文雅的方式吃饭。 一小口接着一小口。 有节奏地嚼咀。 还真是个大小姐呢。 不过是个对于料理得心应手。 心灵手巧的大小姐。 我的注意力集中在了她鼻子以下,下巴以上的那个区域上。 牙齿洁白整齐。 嘴唇好像很柔软。 舌头貌似更柔软。 啊!我到底在看这个想这些干什么啊? 赶紧埋头开始猛吃起了饭菜。 ...... “吃饱了。” 我习惯性地摸了摸肚子。 “凌飒,给。” 我听见恋心对自己说话了。 我看见恋心向我递来了一张餐巾纸。 “拿去吧。” 我有点愣住了。 好一会才意识到发生了什么事。 “啊,谢谢。” 我接过那张递来的纸巾擦干净了嘴。 这之后。 在我的陪同之下。 神月收拾好了桌上的饭菜。 神月洗干净了我们两人吃饭所用的碗。 时间当然还早。 至少对于凌晨来说还很早。 神月并不打算在这么早便去洗澡。 所以我们两人去到神月的房间里干起了作为中国的高中生在家中最常干的一件事。 写作业。 说起写作业。 就顺便谈谈我的学习好了。 我并不是像神月那样成绩好到可以稳上一本的高材生。 但也不是个成绩差的拉全班平均分拉的可以气死班主任的吊车尾。 我是一个超级平凡的家伙。 平凡到什么程度呢? 可以这样说。 我的班上总共有七十九个人。 每次月考结束后班上贴的那个成绩排名表上。 那第四十行都已经可以当成我的专属位置了。 “凌飒你的学习成绩怎么样?” “也就是那样吧。” 【也就是那样吧。】 如果被别人问起关于学习成绩的事情的话。 这句话是我的固定回答。 两个人在同一间房间里安安静静地写着作业。 神月不知怎的突然冒出了这么一句话。 “这次我的事情也真是麻烦凌飒你了呢,真的很感谢你。” 完全是在道谢的语气。 “不,其实我也没有做什么。” 我抓了抓自己的头发。 “昨天晚上我用刀子割伤了你,真是对不起。” “那没有什么大不了的。” “那个伤口,现在还会痛吗?” “其实啊,那个伤口在我早晨起来的时候就已经恢复了。” “这么快?” “你忘了吗?我可是魔王转世,比普通人强很多的恢复能力也是我的特殊能力之一,你那时割的伤口也不深,睡一觉的时间就能够复原了。” “是这样吗?” “所以我就说那没有什么大不了的嘛。” 我开玩笑似地笑了一声。 又埋头写起了习题。 可才动了几笔。 神月又说话了。 “等我身上的极乐鸟被稳定下来了之后,我就能回到像以前那样的生活了呢。” “嗯,是啊。” 我这样回应着。 但是仍埋头于自己习题上。 “我又会过上过去那种普通女孩子的生活了呢。” “嗯。” 我思考起了下一道应用题。 “又可以去和别人交朋友了呢。” “是啊。” 我转了转手中的原子笔。 “说实话,我几乎已经把自己所有的社交技巧都遗忘了呢。” “那可真是难办。” 我用笔壳敲了敲自己的脑袋。 “凌飒。” “怎么了?” 笔壳继续答答地敲着我的脑袋。 “你能做我的朋友吗?” “啊?” 我手中的原子笔因为我的手抖跌落在了地上。 “神月,你刚才说什么?” “我希望凌飒你能够做我的朋友。” “你说,要我做你的朋友,为什么?” 反射性地问了个为什么。 “因为我觉得凌飒你是个很善良的人。” “......” “如果我可以和你成为朋友的话,我会很高兴的。” 神月没有再组织什么言辞说出了这句话。 果然。 神月不过也只是一个普通的女孩子而已。 会觉得孤单。 会想要朋友。 “好的。” 我答应了。 不可能不答应的。 “那么,凌飒,以后就让我们好好相处吧。” 这句话好像在哪里听过啊。 “是真正意义上的好好相处哦。” 神月笑了。 又是那种给我一种十分奇怪感觉的笑声。 说不来的感觉。 我又怔了一下。 好不容易才缓过神来。 “嗯,嗯。” 以后。 应该可以和神月好好相处的吧。 “凌飒你的学习成绩不是很好呢,我的学习比你的好一点,多多少少可以辅导一下你的哦。” “哈?” 我从朦胧的幻境中一下子被拉回了苦痛的现实。 “帮你辅导功课,就作为我对凌飒你帮助的回报吧,不,作为朋友之间的互相帮助吧。” “额,谢谢了。” 我嘴巴上这么说着。 其实心里想的是。 【我怎么倒霉啊!】 “那么,凌飒,我们继续学习吧。” “嗯。” 房间里又回到了当初的宁静。 能听到的只有我们手中的笔在纸张上书写的声音。 对了。 还有声音恋心房间书桌上摆放可爱闹钟指针转动的滴滴声。 ...... 过了三个小时左右吧。 可爱闹钟喧闹的闹铃声终于打破了房间的宁静。 那表示现在的时间已经到了神月计划好去洗澡的十(二十二)点三十了。 神月像是被下了什么程序似地即刻站起了身。 走到一边的衣柜那。 打开它翻找起了衣服。 其实准确的说。 神月那不算是找。 完全没有考虑和寻觅目标。 她不出三秒就取出了一套衣服。 三秒包括打开衣柜的时间。 真是速度。 “那个,凌飒,我去洗澡了。” “了解。” “你只要守在浴室外面就好了,我不会把门关上的,如果我有什么事发生的话,你可以随时进来救我。” “啊?” 还想着继续写习题的我赶紧回过神来了。 我还得要做护卫的工作才行啊。 我也站起身来。 “那我就守在浴室的外面了,如果有什么事发生的话就叫我吧。” “嗯。” 神月和我去到了浴室的门口。 “那我就进去了。” “去吧。” 神月推开浴室的折叠门。 “凌飒,那个,不准偷看哦。” “放心吧!我绝对不会做这种事的!” 我连连摆手。 “那就说定了哦。” 神月回头看了我一眼又转了回去。 略微地看到神月的脸颊有些泛红。 神月进去浴室后将门给虚掩了起来。 现在的我完全看不到浴室里面的情况了。 看着这扇折叠门。 虚掩起来的样子看上去好像一阵风吹上去都能把它吹开来一样。 如果它意外地被风吹开来了的话...... 脑子里又出现奇怪的幻想了。 打住! 打住!打住! 用力地深呼吸一下。 总算是将脑中一些不和谐的东西驱赶走了。 可以进行正常的思考了。 仔细想想。 刚才神月说自己要去洗澡的时候还真是危险啊。 得亏神月在无意中提醒了我。 要不然我的谎言可能就要被拆穿了。 刚才我的表现不是很自然呢。 不过幸好神月并没有怀疑什么。 之后的事情也会一帆风顺地进行吧。 神月洗完澡。 和她一起去三饭凛那里。 之后完成仪式。 驱除极乐鸟。 然后这件事就这么解决了。 皆大欢喜。 我这样想着。 “凌飒!” 我的思路被从浴室里传出来神月的尖叫声给打断了。 发生什么事了吗? 可是应该是不会发生什么事的啊。 今晚神月可能会遇到危险的事情都是我的谎言啊。 “神月!” 我撞开虚掩着折叠门冲进了浴室。 眼前是一股又一股的蒸汽。 赤裸着身体。 浑身被水所沾湿神月扑进了我的怀里。 “凌飒......” “发生什么了神月?” 我看向了像是被什么东西给吓坏了的。 扑在我怀里的神月。 目光移动到她身上的那一秒中我意识到了。 我的想法。 真是太天真了。 第六章—母亲与故事 推开她! 刹那间的反应。 成功地推开了。 她被推出了一段距离。 正当我庆幸的时候。 我因为后坐力的关系。 身体被迫向地后移动。 急速地向后移动。 浴室里地面的湿滑的水滴成为了陷阱。 倾倒了! 整个人向后倾倒了下去! “咣!” 后脑勺重重地撞击在地板上。 倒下了。 神智一下子就不清楚了。 视线开始模糊了起来。 得赶紧振作起来才行! 要不然就危险了! 脑子在充血。 好像从嘴巴里都可以吐出血来了。 好痛苦。 好痛苦! 快要不行了。 不行了。 不行。 意识已经...... 不行! 绝对不可以这样子就昏过去了! 如果就这样昏过去的话。 不知道之后可能还会发生什么事情! 我会死掉。 就这样一睡不醒了。 我才不要! 撑开我感觉重量简直和三十磅杠铃没有什么区别的眼皮。 以急速撑开。 视线仍然是那样的模糊。 浓浓的雾气中。 一个人向着我这里走了过来。 手里拿着一把三角型刀身的刀子。 那是鱼刀。 昨晚神月架在过我脖子上一次的鱼刀。 拿着那把刀子的人的脸。 我那视线模糊的眼睛看不清楚。 但是我的浑浑沉沉的脑子知道。 那个人是神月。 绝对没有错。 她就是刚才扑在我怀里被我所推开的人。 我因为她的尖叫声而冲进了浴室。 被她一瞬间扑进了怀里。 她像是被什么东西吓坏了。 为了确认她的状况。 我看向了怀中的她。 我看见。 她露出了一个无比诡异的微笑。 感知到不对劲的我推开了她。 但是。 最后却还是落到了这个下场。 要爬起身来! 我用强行撑开眼皮时所用的意志想支持起身体。 可是做不到。 我的身体没办法允许。 就算我的身体允许。 在这个场景状况下也没有条件允许了。 神月已经骑乘在了我的身上。 坐在了我腰的部位上。 左手狠狠地摁住了我右手。 虽然我的右手已经快没有知觉了。 但是还是能感受到神月那只手在我身上所下的力度。 左手还能动一下。 感觉手指恢复了一点。 颤动了一下。 “啊!” 洁白的浴室地板的一角上。 被鲜红的血液给染上了异彩。 我的左手被神月右手持有的鱼刀给捅穿了。 涌流出鲜血。 左手被残忍地固定住。 并且不间断地往我的大脑中传送“痛苦”“痛苦”“痛苦”的讯息。 比右手还惨。 不过还是有好的地方的。 那些传送过来的大量痛苦讯息让我的脑子愈加地清醒了。 看清楚神月的脸了。 现在的神月和昨晚之后,进入浴室之前这段时间里的神月的样子简直是判若两人。 我指的是神情。 眼神是那种杀死人不偿命的眼神。 能够感受到她身体是炙热的。 看上去却是那样的冰冷无比。 现在的我完全没有反抗的能力了。 她现在杀掉我的简单程度。 应该不比碾死一只蚂蚁困难吧。 她缓缓地抽出了插在了我左手手心上的刀子。 用沾着深红的刀尖顶在了我的脖子上。 “想要骗我呢,凌飒,你以为我是笨蛋吗?我可不会这么简单的就上当啊。” “什么?” 怎么会? 神月发现我是在骗她了! 她是怎么发现的? 因为刚才表现的不自然而露出了破绽吗? 可是就算是这样。 她也不能就这样一口咬定我是在骗她啊。 不。 就算知道我是在骗她。 也不必做到这种程度吧。 这样一想。 或许被拆穿的谎言不只是我的护卫谎言而已。 “本来三饭先生的谎是撒的很不错的,完全找不到破绽,不过,果然凌飒你是个大嘴巴呢,说出来了一些不应该说的事,让我识破了他的谎言。” 神月将脸更加靠近了我的脸。 让我感受到了她那炽热而又冰冷的呼吸。 “说什么可以做稳定我身体里极乐鸟的仪式,真是笑死人了,那种仪式其实根本就不存在吧?” 三饭凛的谎言被拆穿了! 而且还是因为我说了什么的缘故? “为什么?” 反射性的问句。 “你忘记了吗?你告诉了我仪式的大致过程。” “仪式的过程?” 【听三饭凛说,只要回答七十四个他提出的问题,再由他进行祈福就可以完成了。】 这是我的原话。 “你竟然会把仪式需要回答七十四个问题的事情告诉我呢,一般看过一些古典怪奇小说的人都不可能不知道的,回答七十四个问题,是只有在驱除凭依在人类身上妖怪的仪式中才会用得到的步骤吧。” 我还真是大意了。 忘记了她是个博览群书的滥读派。 后悔莫及了呢。 “说是要做稳定我身体里的极乐鸟的仪式,结果要做的却是驱除的仪式,我想,你所说的今晚极乐鸟可能会发生不稳定,所以要跟着我保护我的事情也是骗人的吧,你们还真是喜欢骗人啊。” 神月笑了。 疯狂地笑。 癫狂地笑。 崩坏地笑。 “那你又怎么样呢?你不也是个喜欢骗人的家伙吗?” 不知我是从何而来的勇气。 或是认定自己已经死定而突然拥有的一不做二不休的胆量。 我对着神月说到。 “你说我骗人?你倒是说说看我怎么骗人了!” 神月停住笑声。 无神的双眼狠狠地瞪着我。 “你说你的母亲是在你出生的时候就死了的吧,但是,其实,你的母亲是在你上初中的时候才死掉的吧?” “你胡说!” 神月向我吼道。 “我没有胡说!” 我用尽全力以咆哮回敬。 “我的母亲在我出生的时候就死了!她是在我出生的时候就死了的!她早就死了!她早就死了!她很早就已经死了!在我出生的时候就死了!” 神月声音颤抖着吼叫道。 “你胡说!” “我没有胡说!” 两人交换了台词。 我确信了。 夏樱的情报是正确的。 神月所说的话才是谎言。 “告诉我!你的母亲到底是怎么死的?” “我说了她是生我的时候因为难产才死掉的!” “你在骗人!” “我没有!” “你的母亲到底是因为什么事情才死掉的?” “我说了,她是因为生我难产才死掉的!是因为生我的时候难产才死掉的啊!” “你在说谎!我要你告诉我事情的真相!”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神月抱住头疯狂地嚎叫了起来。 表情扭曲了。 彻底扭曲了。 ...... 不知道过了多久。 神月终于停止了疯狂。 垂下头。 黑色的长发落在我的脸边。 脸上没有一点生气。 瞳孔像是已经失去了伸缩的能力。 扩张的程度大得惊人。 她用着那死人一般的眼睛与我对视着。 “母亲是因为车祸死的。” 接下来。 我听到了我之前所不知道的。 神月恋心,与她母亲的故事。 时间是公元二零零九年十月二十日。 大概是晚上十一(二十三)点左右。 打开着客厅的灯。 神月恋心孤零零一个人地坐在客厅餐桌旁的椅子上。 静静地等待着母亲的归来。 今天是神月恋心的十二岁生日。 母亲答应她。 在这一天的晚上一定会在百忙之中抽出时间赶回家里来陪她过生日。 母亲从来都没有欺骗过自己。 所以神月恋心从写完作业后开始的九点便开始等待。 等待了一个小时。 母亲一定是碰上了堵车了,很快就会回来了。 神月恋心这样相信着。 等待了两个小时。 母亲可能刚好碰上公司有些忙,很快就会回来了。 神月恋心这样相信着。 等待了三个小时。 母亲很快就会回来,因为她答应过自己一定会回来给自己过生日的。 母亲从来都没有骗过自己。 碰上什么麻烦事了吧。 但是一定会在今天赶回来的。 神月恋心这样相信着。 “叮铃铃!”“叮铃铃!”“叮铃铃!” 是门铃的声音? 母亲回来了! 神月恋心欣喜若狂地跑去玄关打开了家门。 可是门外没有人。 母亲并不在那里。 是自己听错了吗? 神月恋心沮丧地关上门。 却又听到了刚才的铃声。 她这才意识到。 这是家里电话的铃声。 神月恋心笑了。 开心地笑了。 这一定是母亲打来的电话。 告诉自己她很快就会回家来了。 让她不要担心。 神月恋心天真地三步并作两步跑去接起了电话。 “喂!是恋心吗?” 电话那头传来了母亲的声音。 “嗯!妈妈。” “今天公司那边出了点意外,我有很多事情要处理,今年不能回来和你一起过生日了。” 神月恋心震惊了。 母亲对自己说的话并不是“我很快就回来了。”。 而是。 她不能够回来了。 “你说什么?你说你不会回来了?” “对不起了,恋心。” “可是妈妈你明明答应过我的,你答应过我说你一定会回来的,答应我一定会回来陪我过生日的。” “恋心......” “妈妈,你骗我!你骗我!你骗我!你怎么可以骗我?” “对不起。” “......” “恋心?” “像你这样的妈妈......” 在沉默中爆发。 神月恋心朝着电话那头疯狂地吼叫道:“你不如去死好了!” 电话的听筒在神月恋心把话喊完的下一秒被狠命地砸在了坚硬的地板上。 悲伤的少女恍惚着靠着墙壁愣在那里一动不动。 伴随着电话听筒那头不断传来的嘟嘟声...... 次日。 神月恋心得到了母亲死亡的消息。 死亡时间是十一(二十三)点四十四分。 具体时间大概是神月恋心砸掉电话听筒的下几秒钟吧。 死因是车祸。 驾车在爬环山公路的时候因为没有注意而撞上了护栏掉下了山谷。 确认是当场死亡。 神月恋心的诅咒应验了。 ...... 与其是说给我听。 不如说是自言自语。 神月叙述了她母亲的事情。 她的母亲是怎么样死掉的事情。 “母亲是被我害死的。” 神月像原先那样与我对视着。 “后来我遇见了一只没有双脚的美丽鸟儿。” “我向它恳求。” “恳求它让我不再为害死母亲而痛苦。” “为此无论让我付出什么代价都无所谓。” “它答应了我。” “会将所有我想忘记的一切给忘掉。” “就这样。” “我把将母亲害死的事情给忘记了。” “我终于从痛苦中解脱了。” “这之后。” “我对于母亲的记忆就只有。” “母亲在我出生之后就死了。” 神月的瞳孔收缩了回去。 将头抬了起来。 再次举起了手中的鱼刀。 笑着。 疯狂地笑着。 癫狂地笑着。 崩坏地笑着。 “是啊,我的母亲早就死了。” “在我出生之后就死掉了。” 神月再次大笑两声。 停了下来。 注意力集中在了我的身上。 “那么,凌飒,你现在可以去死了。” “哦。” 我一脸无所谓地看着神月。 “怎么?不相信我敢杀你?” “杀了你我也不要负法律责任的哦。” “我大可在杀了你之后将你的尸体肢解,用飞的到外边去处理掉,小区里监视器监视到你进来却没有监视到你出去,可是在小区里却又找不到你的尸体,我大可编造你被幽浮带走了什么的谎言来解释这一切,最后这件事也只会被当成不可能犯罪而不了了之的哦。” 神月坏笑着看着我。 可是我的表情还是没有任何改变。 “你不怕被我杀掉吗?” “怕啊,当然怕。” 我淡定地回答道。 “那你为什么一点惊恐的表情都没有呢?” “因为你还没有要杀我不是吗?” “哦,那我现在就杀了你。” 鱼刀冲着我的脑袋狠狠地刺了下去。 可就在要刺中我的额头的瞬间停了下来。 “你为什么不躲呢?” “我倒是想躲呢?可是我要往哪里躲啊?倒是你,为什么不把刀子刺下来呢?” 看着神月的脸。 我轻笑了一声。 “我只是想看看你那害怕的神情而已。” “为什么我要有害怕的神情啊?” “我刚才可是要杀了你啊。” “你不会那样做的。” “你为什么这样认为呢?” “因为就像你认为我是一个善良的人一样,我认定你也是一个善良的人,善良的人,是不会杀人的。” “你觉得我是善良的人?真好笑,如果我是个善良的人,就不会毫不犹豫地用刀子在你的嘴巴里割开一个口子,在你的手上捅开一个洞了吧。” “你会因为自己伤害到了他人而感到难过,感到痛苦,就凭这点,会因为自己母亲的死而伤心一辈子的人,不可能是坏人。” “那是因为我的母亲是被我害死的。” 一滴液滴落在了我的嘴唇上。 有咸咸的味道。 热热的液滴。 “如果不是我的话,母亲她就不会死了。” “不会,那样痛苦地死掉了。” 神月的声音呜咽了。 那种咸咸的,热热的液滴又地打在了我的鼻子上。 打在了我的脸颊上。 打在了我的眼角上。 “其实神月你自己也清楚的吧,就算依靠极乐鸟,一切都不可能会有改变的。” “就算把一切都忘记了,也是不能够改变什么的。” “仅仅是逃避的话,只能是从一个痛苦中陷入另一个痛苦之中而已。” “神月是爱着自己的母亲的吧,这样的话,就更不应该将她忘记才对啊。” “即使是痛苦的回忆,那也是属于你的回忆。” “如果不能接受过去的话,是不能创造未来的。” “没有人会希望你继续痛苦下去的。” “你已经过世的母亲不会希望。” “还有我这个才成为你朋友不久的人也不会希望。” 神月丢下了手中的鱼刀,把头顶在我的左肩上。 “凌飒......” “如果想哭的话就哭吧,当初答应做你朋友的时候,将来要借你肩膀哭的这种觉悟至少还是做好了的。” 哇哇大哭的声音在浴室里回荡。 肩膀上。 一股热流在涌过。 神月果然也只不过是一个普通的女孩子而已。 我这样想着。 闭上了眼睛。 第七章—驱除与朋友 “啊~你们总算是来了。” 三饭凛微笑着迎接我们进入了他的新居。 一栋废弃大楼的废弃楼层。 “咦?凌飒你的左手是怎么回事?” 三饭凛瞥见了我被白色纱布包扎的整整齐齐的左手。 “切菜的时候一不小心切到的。” “你不想说的话就算了吧。” 好吧。 我承认我这个谎撒的很没有水平。 “三饭先生。” 神月开口了。 “有什么事吗神月小姐?” “我现在可以选择换用驱除极乐鸟的仪式吗?” “你说要换啊,那可真是麻烦啊,”三饭凛装出一脸伤脑筋的表情,一会又换成一副松了口气的样子,“不过幸亏我也准备了进行驱除极乐鸟仪式所需要用的道具,要换的话,可以哦。” “那就谢谢三饭凛先生了。” 神月露出了微笑。 神月果然是个善良的人没错,看到那纯真笑容的我确信。 “那么请神月小姐站到这里来吧。” 三饭凛指着废墟房间的一角。 “嗯。” 神月顺从地站到了那里。 “好的。” 三饭凛向神月点头示意后又看向了我。 “凌飒,你就站到那个柜子的旁边去吧。” “啊?我?” “这里没有第二个叫凌飒的人吧。” “哦。” 我有些不爽地回应道。 走到了三饭凛所指的那个破旧衣柜旁。 “凌飒,释放火焰吧。” “哈?” 我有些不明白三饭凛指令的意图何在。 不过他叫我这样做一定有他的道理吧。 伸出右手。 张开手掌。 一股黑色的火焰升了起来。 “这么大够吗?” “完全足够了,就保持着那样不要让火熄灭哟。” 治愈性的微笑。 三饭凛的视线再次返回到神月身上。 “那么接下来我会问神月小姐你七十四个问题,请你一定要如实回答。” “好的。” 神月点了点头。 “那么现在仪式开始了。” 三饭凛从身后拿出一本蓝色的笔记本。 并抽出一只原子笔点在了笔记本的纸张上。 “你的名字是?” “神月恋心。” “你的出生年份是?” “一九九六年。” “你的生日是?” “十二月三十一日。” “诞生地?” “x市。” “最喜欢吃的水果是?” “雪梨。” ...... 就这样。 三饭凛问起了神月一个又一个问题。 一个又一个不知道有什么意义的问题。 每次问完一个问题得到回答后就会看也不看地在那本蓝色笔记本的纸张上画上一笔。 不过对于这个我也见怪不怪了。 “那么接下来是最后一个问题了,神月小姐,这个问题,如果不太好意思把答案说出来的话,自己在心里默念答案也可以。” “是的。” “你所希望能与其厮守一生的异性的名字是?” “......” 神月沉默了。 也是。 被问到这种问题。 没有女孩子会好意思说出来的吧。 神月应该是心里默念了吧。 整个房间在沉默了三秒钟之后。 三饭凛画下了第七十四笔。 最后的一笔。 “完成了!” “呼——” 我手中的火焰在三饭凛画下最后一笔的瞬间涨大了许多。 “这是怎么回事?” 我被这一情况给吓着了。 “放心吧,不会有什么危险的,仔细看看你的火焰里有个什么你就会知道它突然变大了的原因了。” 听完三饭凛的话后。 我冷静了下来。 把注意力集中在了自己的手心的那团火焰上。 在那团黑色之中。 有着一个发着微弱白光的小东西。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 但是一看到它。 我就感觉到它异常的美丽。 “那是极乐鸟的正体。” 三饭凛这样说着。 “大概还有一分钟左右的时间就会消失了吧。” “神月小姐。” 三饭凛看了看一旁的神月。 “如果你有什么话想对那只鸟儿说的话,就趁现在吧。” 神月向着三饭凛点了点头。 慢慢走到了我的面前。 那只极乐鸟的面前。 “真的很感谢你。” “感谢你,答应了曾经任性的我的要求。” “感谢你,让我懂得了逃避是没有办法改变一切的。” “感谢你,让我交到了这么好的一个朋友。” “真的,谢谢你。” “呼——” 我手中的火焰消失了。 极乐鸟的光芒消失在了黑暗之中。 “那个,神月......” 我支支吾吾地说。 “什么?凌飒。” “你刚才所说的“朋友”,应该是指我没错吧?” 神月抬起头与我对视了起来。 “那么现在是恋心我的猜谜时间,请回答问题:我刚才所说的“朋友”到底是不是凌飒你呢?” “我猜是。” “猜对了。” 神月笑了。 那种给予我超奇怪感觉的笑声再次出现了。 我第三次的愣住了。 第八章 完 —猜谜与爱情 结束了严峻的期末考试。 现在已经是暑假了。 上午七点半准时起床。 洗脸刷牙。 吃完家庭主妇母亲准备好的早餐。 换上自认为搭配起来最好看的装束。 我来到镜子前整理起了自己的仪表。 整理了一段时间。 我提上昨晚就已经整理好的包走出了家门。 “妈妈,我出门了。” “嗯,路上注意安全。” “了解。” 结束了与母亲日常的对话。 我笑着关上家门。 向着步行街赶了过去。 花了大概十五分钟的时间。 来到了与她约定好碰面的地点。 先说一下。 约定好碰头的时间是九点。 我低头看了看手表。 八点五十九分。 五十九秒。 “凌飒。” 身后的一个女孩搭上了我的左手。 我回过头去。 那是一个黑长直。 普通而又可爱的少女。 穿着纯白的连衣裙。 神月恋心。 “我应该没有迟到吧。” “额......没有。” “那就好。” 神月微笑着。 “那个,神月,我说,在大街上这样拉拉扯扯的不好吧。” “是吗?” 神月看向了我。 “凌飒。” “什么?” “现在先进入恋心我的猜谜时间吧。” “哈?猜谜?又要猜什么?” “你应该还记得三饭凛先生当初进行仪式时问我的七十四个问题中的最后一个问题是什么吧。” “嗯,记得啊,是“你所希望能与其厮守一生的异性的名字是什么?”没错吧?” “好的,那么问题来了,请问:我当时心中默念的那个异性的名字是什么?” “那个......那个......” “你还有一秒钟的答题时间哦。” “凌飒!” “答对了。” 神月笑了一声。 又是那种奇怪的感觉向我袭击了过来。 不记得这是第几次因为她的笑声而愣住了。 计算次数也没有什么意义吧。 以后还会经常这个样子的呢。 有女朋友了。 【你所不知道的故事—极乐鸟篇·完】; 第一章—假期中的相遇 如果问你一个问题。 你要是被一把刀子直挺挺地从手心刺下去直接贯穿了手掌的话,会有什么感觉呢? 会感觉很痛。 一般人都会这样回答吧。 这对于一般人(包括我这位魔王转世)来说绝对是正确的答案不会错。 在四周之前才经历过方才提出问题中“被一把刀子直挺挺地从手心刺下去直接贯穿了手掌”这种事情的我来说。 对于这个答案的正确是深信不疑。 那种感觉描述起来就是四个字。 入骨钻心。 虽然不能算是有生以来最让我受不了的痛苦感觉。 但是毕竟因为离现在在时间上的距离并没有多远。 而且让我有那种超讨厌感觉的人是一个在我至今为止的人生历程中出现的重要人物。 说是一个重要人物。 其实是我的女朋友。 我人生当中交到的第一个女朋友。 全名为“神月恋心”的一个普通黑长直少女。 从认识她开始到最后有了男女朋友的关系。 经历了大概十一个月的时间。 但是。 其实那十一个月当中有十个月的时间两个人还都只是处于完全不交流的状态。 是以一件非日常的事情为契机。 仅仅是一个月的时间两个人就像青春偶像剧里的那些男女主角遭遇到的神一般的剧情展开而成为了情侣。 那一个月真是一段辛酸而又快乐(大雾了吗?)的时光啊。 好了好了。 有关于我女朋友的话题就到此打住。 我一下没注意就偏题了呢。 这里要声明一下。 我这不是在炫耀哦。 我真的不是在炫耀哦。 我绝对不是在炫耀哦。 咳咳—— 对不起,有了女朋友之后我可能有点得意忘形了。 回到之前的话题。 疼痛。 疼痛这种感觉是每个活着的人都有的。 就算是植物人,他的身体接受到一定程度的伤害也是会有疼痛的感觉的(虽然说受伤的人不能因为这个疼痛而重新站起来了)。 即使是全身瘫痪的家伙,要是一不小心咬到自己的舌头,也会痛得要死吧。 所以说疼痛是一种人皆有之,再平常不过的感觉。 疼痛感乃是活人皆有之,我曾经,在遇到那件事之前,我一直都是这么认为的。 这里提到那件事。 是在这个高一的暑假,几天前,二零一二年八月十日的黄昏时分发生的。 为了帮助我那天然呆的御宅妹妹凌英雏买一块新的手机电板(这家伙连到哪里可以买到电板都不知道),我在快到五(十七)点的时候从家里出发,去往了正大街。 之所以为什么那么晚才(还)去到街上买电板是有原因的。 那么晚才去的原因是我玩“掉线城与勇士”刷图刷图刷着刷着就忘了时间。 那么晚还去的原因是我们凌家在平常的情况下要开晚饭至少等到黄金时段的新闻联播播完,在我看来,去到街上买块电板要花的时间,从我家到正大街一个来回的时间顶多也就是一个小时,赶回来吃饭是绰绰有余。 于是就这样平常地出发了。 平常地买到了手机的电板。 然后就踏上了回家的路了。 结果在回家的路上就碰上了不平常的事。 其实也是自己闲的蛋疼的原因。 回家就好好回家吧。 非因为在路过回家必经的废墟区时看手机发现时间还早就想顺便去拜访一下三饭凛。 于是就进入了铁丝网里面的区域。 往里面走了走。 就发现了一个少女。 一开始我只能看到她的背面。 留着披肩的黑色的长发,穿着a市一中女生校服。 不是三饭凛这一点应该是肯定的,他的头发是在a市里极其罕见的金发,而且也不可能没事干搞一套我们学校的校服去穿。 难道是神月恋心吗?我再仔细地观察了一下,不对,她的身高比神月恋心要矮一些,而且乌黑的头发上别着一个星型发卡,要知道,神月恋心是从来不别发卡那玩意的。 那么这个人到底是谁? 在这个时候还在这种地方呆着的人,不会是一般人吧(我也不是一般人)。 一个想法突然出现在了我的脑海里。 不上前去叫她。 而是改换一下角度偷偷地看看那个少女的脸先。 于是我小心地,静悄悄地挪动步子,一丝一点的角度调整,我看清了那个女生她的双手正在做的事情。 这可不是每天都可以看到平常事情。 那个少女正用右手握着一把小刀反复地刺捅自己的左手。 流了好多好多的血。 在自残? 她在自残! 她为什么要做这样的事情啊? 不管怎么样。 要赶紧阻止她才行。 “住手!” 我赶忙冲了过去,还没等她反应过来就强行夺走了她手中的小刀。 “你在做什么傻事啊?” 夺走了少女手中刀子的我转过身子面向了少女。 “凌飒......” 我看见少女一脸惊讶的表情。 霎时间我也有些不知所措,吃惊地盯着眼前的这个少女。 顿了整整三秒我才说出了话来。 “小雅姐姐......” 第二章—林唯雅口中的谎言 小雅姐姐。 名字是林唯雅。 我的邻家少女。 我的邻家姐姐。 我最最喜欢的姐姐。 容貌端丽。 亲切和蔼。 温柔善良。 各种各种和各种的褒义词...... 凡是可以用来形容姐姐能够拥有的优点的词语放在她的身上都一定能够适用。 从我识数的时候起她便是在我眼中最崇高的存在。 小雅姐姐对待我相当的好。 简直就像我是她的亲生弟弟一样。 带着我游戏。 给我辅导功课。 教给我人生道理。 从开始的“上学前的晚上就要整理好书包”与“热牛奶对身体有好处”。 到后来的“逃避是不能够解决任何问题的”和“唯有放弃者是失败者”。 她改变了我。 改变了曾经的那个自闭的我。 改变了曾经的那个一旦遭受到了挫折便会一蹶不振的软弱的我。 每当我有困难的时候。 每当我身陷囹圄的时候。 小雅姐姐都一定会出现。 尽她所能地去帮助我。 即使是那个时候也是。 在我与那个家伙战斗的时候也是。 她毫不犹豫地冲出来挡在了我的面前。 承受住了那股本该由我来承受下来的龙卷风。 能够瞬间将一个活生生的人切成碎片的龙卷风。 如果不是小雅姐姐的话。 我现在或许已经不能够在这里继续使用人类所使用的语言来说话了吧。 我或者在那个时候就已经结束掉自己的人生了吧。 结束掉了,我本认为自己那毫无意义的人生。 小雅姐姐是我的恩人。 是即使我为她把自己的生命牺牲掉也无法偿还她给予我的恩德的恩人。 她为了我,实在是做了太多太多了。 也经历了太多太多了。 小雅姐姐是个事事都为他人着想的烂好人。 虽然不想用“烂好人”这个名词。 但是我真的没有办法找到其它更好的名词来表现她这个人了。 能够不假思索,不求任何回报地就为他人献出自己身家性命的人,只能够是烂好人了吧。 不,等等! 或许“女神”这个头衔更适合她也说不定。 她是美貌与善良的化身。 并且还拥有着超脱人类认知范围之内的能力——被三饭凛所称作“不死”的能力,即使是身体被撕裂成了分子也可以在短短的几秒之内,以肉眼几乎无法跟上的速度复原。 也正是因为她拥有着如此的能力,我才没有在那个时候失去这个我没有办法接受失去她这一事实的姐姐。 这样想想,我的运气真不是一般的好——能够在生命中与她相遇,我已经能算是强运了吧。 不过提到与她在一起,回忆一下,我已经有大概有六个月的时间。 在那个夜晚,她与三饭凛的谈话结束后与我告别从而离开开始,直到现在为止,都没有再能够与小雅姐姐像这样面对面地,进行过长度超过一分钟的相处。 虽然这与小雅姐姐的家庭住址迁移,她这个优等生中的优等生在学业方面的事情变得越加繁重也有关系。 当然,在现在与小雅姐姐在这次的相处中进行的那番谈话结束之前,也可能是在废墟区看到了那一幕而有了那种特别的预感之前,我都只认为小雅姐姐之所以没有办法与我像那个样子面对面进行长时间谈话的原因仅仅有之前所说的“有关系”的事而已。 不过说是面对面,但是事实上并不能说是那样的,她就站在我的对面,离我的距离很近,是我伸出手去就可以轻易触碰到她脸颊的距离,她低垂着脑袋,像是一个做错了事情的孩子一样,就像当初的我一样,不敢去直视对方的眼睛,不停地在逃避对方的目光。 “凌飒,对不起。” 尴尬的气氛维持了很长一段时间,小雅姐姐终于对我说出了一句话,一句让我有些摸不着头脑,意味不明的话。 “为什么要和我说对不起?”我首先问了她这个问题。 虽然我现在最想对她使用的问句是“为什么你要做那样的事情?“。 但是我想,如果我就这样直接地把这个问题抛出来的话,一定会让她十分难堪,会让她一时半会没有办法回答,能让她做出这种事,能够让一向开朗坚强的林唯雅做出这种自残的事的原因——绝对不可能是一下子就能够道得尽的原因。 “对不起...对不起...凌飒...对不起......” 与我预想的并不一样,小雅姐姐并没有在沉默几秒钟后便回答我提出的问题,而是开始抽泣了起来,不断地无规则顺序地重复起了“对不起”与“凌飒”这两个词语...... 我果然还是太天真了吗? 虽说我知道小雅姐姐拥有着可以在瞬间将身上的伤回复的能力,但是为了以防万一,我还是忙将她的手拉起来仔细观察了一下。 果然,那只纤细的手掌上早就已经没有了刀捅穿的伤口,那把刀在小雅姐姐手上留下的痕迹,只剩下了一部分都已经开始凝固起来了的深红色鲜血,散发出一股诱人的气息...... 血的气息...... 【不好,我这是怎么了?】【我怎么会对血......?】【难道说,埃德琳那个时候在我身体里留下的血还......?】 不对,现在不是我纠结这些事情的时候,现在最重要的是小雅姐姐的安危。 安慰小雅姐姐,让她先停止哭泣,或许这是这个时候的我应该在第一时间去做的事情,但是因为我一时半会没有办法找到适合在这个场景中使用的能够安慰她的言辞,我没有办法进行这个动作。 所以,我选择了当机立断地从口袋中抽出自己的手机,拨打了家里的电话。 “喂喂,请问你找谁。”电话那头传来的是我那不成器妹妹的声音。 “英雏,是我,你哥。” “啊,是哥哥啊,有什么事吗?” “麻烦转告一下老妈,今天晚上我不回家吃饭了...不,今天晚上我不回家了。” “哈?你说今晚不回家?” “今天晚上我要参加一个同学的生日party,因为会玩到很晚所以就不回去了,晚上就在同学的家里睡觉,明早回来,叫她不要担心。”因为要去参加同学的生日patry而不能回家——很简单,但是却总是奏效的谎言。 “男同学还是女同学啊?” “你就别管那么多了,把话传达给老妈就好...对了,我的手机就要没有电了,你们等就不要打我的手机了,打不通的。” “总觉得事有蹊跷啊大人。” “你就别想那么多了,就这样。” “啊!等......” “啲——” 我按下了手机上的挂机键,还没等英雏把第二个“等”字吐出来便结束了这段对话。 熟练地关上了手机,我又把我所有的精神重新集中在了小雅姐姐的身上。 目光一直没有从她身上移开的我看着她一直在不停哭泣。 已经争取到了时间,接下来要做的事便是想办法弄清楚在小雅姐姐身上发生事情的由来与经过,但在这之前,我必须得让她不再这么继续地哭下去才行。 可是,我到底要怎么做才行? 刚才之所以先打电话给家里人就是因为一时半会没有办法找到解决这个问题的办法。 我以最快的速度开始调动起自己全部的脑细胞开始思考起了这个问题的解决方案...... 该怎么做? 应该怎么做啊? 到底该怎么做啊? 我实在想不出来啊! 这简直比微积分的题目还要难啊!(虽然我还没有学到微积分。) 就在我快要黔驴技穷的时候,一个想法突然闪电般地划过了我的大脑皮层。 有办法了! 可是,真的要用这个办法吗? 虽然不一定会成功,但是既然想到了这个办法的话,就要赶紧实施才行,要冒很大的风险我也无所谓,不能再看着小雅姐姐再这个样子哭下去了,我不能够再忍受下去了。 我使用了,一个在超多爱情小说中都会出现,男主人公用烂了的安慰女主人公的方法。 原谅我吧,小雅姐姐。 我不是你的男主人公,但是现在,我必须得对你使用那个方法了。 我咬紧牙关。 拉住她的手。 一口气将她整个人拽了过来。 小雅姐姐冷不防地便倒在了我的怀里。 然后,我用双手紧紧地抱住了她。 成功了!我做到了!我抱紧她了!等等!我可并不是因为想要抱紧她而抱紧她的,这只是为了达到我的目的“让她不要再继续哭下去”而不得不使出的手段而已! 我指的成功是——我所使用的这个手段达成了我的目的这一成功。 小雅姐姐在被我抱住的瞬间便停下了哭声。 虽然有可能...很有可能小雅姐姐是因为被我突如其来的举动给吓住了才停下了哭泣。 但是无论如何,我的目的终于是达成了,可喜可...... 刚想在心中把“贺”这个字念出来,我便感觉到自己的胸口被一股滚烫的液体给沾湿了。 湿漉漉的感觉提醒了我,仅仅让小雅姐姐停下哭泣并不是我的最终目的。 弄明白小雅姐姐哭泣的原因,伸出援手,予以解决才是我的最终目的。 差点就沉浸进温柔乡......不!起手成功的喜悦与满足感之中了! 没错,我得冷静下来......不!我一直就很冷静!并没有邪念啊! 呼~呼~呼......稳定一下呼吸。 得进行下一步了——把小雅姐姐哭泣的原因问出来。 我把脸对向了我怀中的小雅姐姐。 对了把头深深地埋进了我的胸膛里小雅姐姐说到: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告诉我好吗?” 这么一句经典无比的台词。 被我用有些颤抖的声音说出来了。 明明已经在心里模拟了一次,想用很帅的口气把这句话说出来的说,唉,没想到最后还是失败了。 我凝视着看不见脸的小雅姐姐,静静地等待着她的回复。 一秒。 两秒。 三秒。 整整三秒钟的沉默。 我的心脏已经因为承受不住这种气氛带来的压力而开始剧烈跳动了起来。 四秒。 五秒。 六秒。 再次度过了三秒钟。 就在我的心脏快从自己的嗓子眼跳出来的时候,小雅姐姐终于抬起了自己的头,我们两人的目光终于又交接在了一起。 小雅姐姐,你又在关键时刻救了我一命,说实话,如果你还不抬头起来看我的话,我肯定会在一秒钟后崩溃在这里的。 “凌飒,对不起。” 又是那两个词语组成的单句。 “我...我骗了你。” “什么?骗了我?” 好不容易听到了小雅姐姐说出了新的台词,我却无法理解这句台词的意思。 “你说你骗了我,是什么意思?”这次,我没有使用婉转的话语,单刀直入地把问题甩了出去。 “现在的我,已经不再是从前的我了。” “什么?” “现在的我,已经不再是人类了。” “你在说什么啊?” “现在的我,已经成为了怪异,成为了不死的怪异。” “所以说你到底在说些什么啊?” “我再也没办法感觉到痛了...我...失去了痛感。” “再也感觉不到痛了?” “即使用刀子捅穿自己的手掌,或是用火焰烧灼自己的脚踝,甚至是从高高的楼顶上跃下,让自己的全身狠狠地摔到地面上,把身体给撞击得支离破碎,我也没有任何疼痛的感觉,一丝一毫都没有,但是现在的我,也只能够依靠这些方法,依靠着破坏自己的身体,感受鲜血从自己的身体里流出来的那些许热度来感受自己的存在。” “你说什么?!” 我控制不住自己的音量,冲着小雅姐姐,用我从与她相识起,与她对话时从未使用过的高声调咆哮到。 待到咆哮过之后,我才恍然大悟,小雅姐姐所说的话的确是在回答我的问题没错。 她欺骗了我。 深深地欺骗了我。 她在曾经,离现在并没有多远的曾经,很多次与我在路边偶遇。 我问她:“小雅姐姐,最近好吗?” 她每次都会微笑着回答我:“嗯,一切都好的不得了哦。” 明明承受了那么强烈的痛苦。 承受了那样让人无法接受的现实。 她居然还能够用那种欢快的语气说话。 她居然还能够露出那种样子的微笑 她在那时使用的那种灿烂而美丽的微笑。 让我在那时看见便为之愉悦动心的微笑。 现在回想起来。 实在是。 虚伪的让人恶心。 第三章—心中的两个她 “为什么要对我隐瞒这件事?” 这是我的明知故问,对与这个问题的正确答案是“为了不想让我担心”我是心知肚明的。同时我也明白,林唯雅是不可能回答我这个问题的正确答案的。 【为什么要对我隐瞒这件事?】【为了不想让你担心。】 说出后面那句话的人被说出前面那句话的人以疾雷不及掩耳之速狠狠地打了一巴掌。 说出后面那句话的那个人是我,而对我施予巴掌痛击的那个人就是林唯雅。 【还记得吗?在那个时候,我们彼此之间承诺过不会对对方撒谎的,这是对你失信的惩罚。】林唯雅这个之所以给我一巴掌的理由,让我心服口服,而也使得她在我心目中的形象更加的高大神圣。 我能够为了她而去死。 这个信念在那时在我心中愈加的强烈...... “......” 林唯雅沉默着,什么话都说不出来,不过我想也是。 “这件事三饭凛知道吗?” “知...知道。” “我去找他。” 我已经不想再啰嗦下去了,我现在就要去找到三饭凛问清楚一切事情的缘由。于是,我放开自己怀中的林唯雅,转过身去。 “等等。” 林唯雅拉住了我的手,好像是想对我说些什么。 我没有回头,没有说话,也没有中断自己的动作,只是将手有意识地一甩,把那只轻质量的小手弹开。 “凌飒......” 从后方传来了女孩的支吾声,但我却没有任何反应,只是大步流星地往一栋废弃的楼房走了过去。 可恶,可恶...... “三饭凛!”我对着正坐在一张破旧木桌上,脸对着我但是却目光流离的三饭凛吼叫道,“你明明是知道林唯雅的事吧?为什么不告诉我?” “啊呀呀~凌飒你在说什么呀?我怎么听不懂呢?林唯雅小姐发生什么事情了吗?” “别在那里装傻了,她已经把事情告诉我了。” “啊呀呀~”听到我的这句话,三饭凛叹了一口气,“林唯雅小姐还真是的,明明叫我不要把那件事告诉你的,结果自己又坦白了,真是......” 那件事。 林唯雅已经不再是人类了。 她成为了怪异。 成为了不死的怪异。 成为了即使粉身碎骨也感受不到丝毫痛感的怪异。 陷入了那样的炼狱之中。 陷入了连自己的存在都无法感受到了的炼狱之中。 可恶,可恶。可恶! “就算是她叫你帮她隐瞒,可是......” “就算你知道了,你又能怎么样呢?” 我使用的发泄心中愤怒的句子被正处于被动状态的三饭凛用这么样的一句话突然打断了,并且瞬时间让我哑口无言。 “......” “如果你还是曾经那个能够将魔王之力完全发挥出来,拥有将风打倒实力的凌飒也就罢了,但是别忘了,那个时候不顾我的反对把自己的脖子伸出去,用自己的血救了那个吸血鬼的你,身体现在已经变成了什么样子?现在的你,还能做些什么?” 一针见血。 没有留任何的余地。 现在的我,没有能力,没有帮助他人的能力。 “......”我只能够沉默,我无言以对。 “那个时候我就已经警告过你了吧,一旦把自己的脖子伸出去便要承担的后果,现在你这个样子,根本就是自作自受,这件事没有你插手的余地,你什么忙都帮不上,”耸了耸自己并不宽阔的肩,三饭凛用像是看见了路边被随手丢弃的垃圾似的眼神,居高临下地看着我,“所以,就请你耐心的在呆在一边好好做个旁观者,或者你觉得看着你心爱的小雅姐姐那样的痛苦你无法接受的话,就请戳瞎自己的双眼到自家的床上去躺着吧......哦,对了,走的时候记得帮我把门关好。” 这一切都是我的选择,所以要承受什么后果也是我应得的。 是啊,这都是我应得的结果。 “咣!”一声巨响,那是我冲出了废弃大楼时用力将腐朽的门把手用力砸上的声音。 大楼的入口旁,林唯雅还是一动不动地站在那里,一副悲伤的神情,看着我从她的身边跑过。 分明看到她做出了要向我伸出手的动作,我并没有停下。 我没有办法停下来,只能够一直一直地跑。 没有目的地地跑。 仅仅是为了跑而跑...... 等我回过神来,自己已经跑到了一条我不熟识但却有些熟悉感觉的街道上,这才停下了自己的脚步。 抬起了自己的头,望向天空,已经是黄昏了。 本来这个时候应该下雨的,可是天气却依旧晴朗如故。 “凌飒,你刚才那么急着是要去哪啊?” 身后传来了一个女孩子的声音,一个熟悉而又不熟悉的甜美声音,我回过头去。 身后站着我的女朋友,我因为遭遇到的神一般的剧情展开而交到的女朋友——神月恋心。 没想到居然会在这里与她巧遇,我们果然是很有缘分呢......不过,想想看,好像神月的家就住在这附近呢。 “神月,那个,我是......” “不,等等,让我猜猜看好了。”神月一下子用手挡住了我的嘴巴,把我吓了一跳。 “不能用正常的逻辑来思考凌飒你的行动呢,”神月打量着我,另一只手摸起了自己的下巴,一副在思考的样子,“嗯......” “......” 半响之后,神月开口了。 “凌飒你是因为看见一位路边美少女丰满的臀部而无法控制住自己的兽欲一把摸了下去,结果被别人大骂色狼然后被追杀了吧?” “怎么可能啊!你是凭什么推出这个答案的啊?” 这什么乱七八糟的原因啊? “我看凌飒你刚才跑过来的时候特别的急,而现在却不紧不慢,这样的话就排除了凌飒你是为了赶到什么地方去而跑这么快的这个答案,看你这么懒散的家伙也不可能是在练习跑步锻炼身体吧,那么,唯一的可能就是被别人追杀而逃跑咯。” “这什么神逻辑啊?!再说,如果被别人追杀的话,我现在也不可能在这里停下悠闲地和你说话啊!” “这是因为凌飒已经对自己逃跑成功,对方不可能抓到自己了的这一结果深信不疑了嘛。” “我说你不要自己乱设定我的想法好不好?” “顺便一提,你现在的心声是:好想吃蛋包饭,想吃的不得了啊,如果再吃不到蛋包饭我就受不了了。” “你能别拿这么一个几乎没有人可以理解的梗出来吗?” “呵,那么,怎么样?我猜对了没有啊。” “当然是错了啊。”我深深地吐了口气。 “啊?居然不是吗?” “你不要突然露出那么一副吃惊的表情好不好!” “这样的话换一个好了,嗯......”神月又进入了思考状态,“那我知道了,是因为凌飒你去宾馆做援助交际,结果做到一半警察就来了,所以没办法,只好慌忙穿起衣服从窗户跳出去逃走了吧?” “那更不可能好不好!” 这比刚才那个更离谱啊,这根本就没有任何逻辑性可言啊! 还有供应援助交际的宾馆,我们a市有那种地方吗? “当然有啊,光是我知道的就有四个呢。” “不是吧?!话说......等下!我刚才明明什么都没有问你啊,你怎么会突然给我个回答啊?” “呵呵,你不是知道我可以设定你的想法吗?”神月笑了一声,“所以你在想什么当然都在我掌握之中啊。” “你坑爹吧!可以设定我的想法,那是什么玛丽苏能力啊?” “库~库~库,事到如今,告诉凌飒你也罢了。”神月反着手遮住了自己右眼,并按住额头,蓄势一顶,黑色的长发在空中扬起,“吾乃邪王真眼!” “你犯了中二病吗?!什么邪王真眼啊?!你的两只眼睛根本就没有什么差别嘛!” “库~库~库,愚蠢的人类啊,那是因为吾的双眼都是邪王真眼啊!” “那再怎么说邪王真眼也应该是金色的而不是黑色的吧。” “啊,那个啊,其实我的眼睛是金色的哦,不过在原画人绘制我的时候把我眼睛一不小心绘制成了黑色,所以就这样将错就错了哟。” “原画人?!我们是动画里的人物吗?” “不,我们还只是小说里的人物呢。” “你说虾米?!这里真的是二次元吗?”我表示大吃了一惊啊。 “嗯,说起来也是呢,像凌飒你这么一个矜持操守的纯洁处男是没种去做援助交际那种事的啊。” 这家伙,转话锋还转的真快呢,啊,不过刚刚的那个话题实在是很危险啊,我也还是不要再提起的好,要回到原来的轨道上去啊。 “能把处男两个字换掉吗?虽然你说的没错,但是让人听了真的会感觉很不爽的啊。”我吐槽道。 “而且,退一步说,就算你想干,也没有哪个欧巴桑会指名你吧。” 这...... “喂喂,神月,我从你的这句话里感受到了深深的恶意哦。” “呵呵,瞧你那一副怨念的表情,我刚才说的那些都是开玩笑的了,”神月轻轻挑起了嘴角,“我可是很相信我男朋友为人的哦,凌飒你是绝对不可能会做出那些事情的人。” “神月......”心中莫名地油然而生出一股感动。 “你应该只是因为偷窥小萝莉的内裤被她的家长发现了才像这样落跑的吧?” 感动才刚生出来就破灭了! “你不是很相信你男友为人的吗?!” “是啊,正是因为我相信你,了解你,所以我才会这么推测的哦。” 别用刚才那种让我感动的语气说这句话啊混蛋...... “我被你了解到是个萝莉控吗?” “难道你不是吗?” “我当然不是啊!” “好了,好了,我知道了,我知道了,你不是萝莉控,不是萝莉控。” “哼,知道就好。” “只不过恰巧你喜欢的女性都是萝莉而已。” “那不就是萝莉控吗?!” 把话说得委婉有个屁用啊?而且话说其实那话一点都不委婉好不好? 我必须得反驳她。 “啊,对了,神月,你说我是萝莉控,那为什么我这么一个萝莉控没有选择一个萝莉,而是选择了你做为女友呢?” “当然是我对凌飒你深深的爱感动了凌飒你啊,而且,像凌飒你这样变态的家伙也只有我这颗宽大磅礴的心胸才能够容忍啊。” 好理直气壮! “这句话完全是在夸你自己吧,还贬了我啊喂,对了,你怎么每次用“而且”这个字停顿一下之后就会开始讲我的坏话啊,世界上怎么会有像你这样的女朋友啊?做你的男友我真的感觉鸭梨山很大吖。” “凌飒你对我不满意吗?” 神月莫名其妙地突然露出了沮丧的神情。 “哈?”没预料到事情会这样发展的我不知所措了起来。 “你觉得我这个女友很不称职吗?” “不,不,我没有这个意思。”我连连摆手。 “果然是这样,我还是没有办法做一个凌飒心目中的,真正完美的女朋友,我...我真是太对不起你了。” 啊!她好像要哭了啊,我该怎么办?该怎么办啊? “不是啊,神月,你听我解释,我刚才那句话没有在责怪你的意思。” 这到底是什么情况啊? “说吧。” 我不懂神月的意思。 “啊?说?说什么啊?” “凌飒想让我改掉哪一点?只要是凌飒你想要我改掉的地方,我就一定会改掉的。” “其实你不用改什么地方了,神月,我已经对你这个女友感觉到非常满意了,真的。” “凌飒你不用拮据的,你想让我改掉什么地方就大胆地说出来吧,即使你要我把睡前猛嗅你沾满你汗味的汗衫而陶醉十分钟的这一每日必做的功课停掉,我也会毫不犹豫地把它停掉的。” 我差点被这句话吓死。 “哇!你刚才好像说了什么不得了的话啊!” “说了什么不得了的话?是指“我今天穿的是白底色的小熊内裤”这件事吗?” “你今天穿的是小熊内裤吗?!” “凌飒你的脑子秀逗了吗?那样的内裤那个高中生会去穿啊?” “说的也是啊。” “更何况,今天我压根就没有穿内衣裤的说。” “唔......真正的变态是你才对吧!” “呜~凌飒你居然这样说我,人家明明是为了迎合你的口味才这样做的说。” “我什么时候有这么重口味了?!” 我在神月的眼中真的是个无节操的人物吗?我有点怀疑我是不是真的是你的男朋友啊。 唉——第一次吐槽吐得这么累,感觉口都快干掉了,好想喝杯水(而不是吃碗蛋包饭)啊。 不过静静地想一想,虽然吐槽吐得很累,但是不得不说,和她对话真的感觉很欢乐啊。 我越来越喜欢她了,我的女友——神月恋心。 “怎么样?打起精神了吗?” 哦,这家伙...... 说不定她真的是可以把我的想法给看穿啊。 她在见面的时候就看出来我的心情不好了。 之所以说这些话,只是因为想让我打起精神来吗? 神月恋心——我的女友,你实在是太可爱了。 我真是太喜欢太喜欢你了。 但是...... 现在的我,开始思考起了林唯雅的事情...... 第四章—毒舌中的懊悔 在结束了与神月的欢乐对话之后,我被她邀请与其共进晚餐,这对于处在不能回家吃饭并且已经身无分文的状况下的我来说,无异于雪中送炭。我当然没有任何犹豫地接受了,而现在,我所处的位置是神月家中的厨房。 我的身边,神月正用菜刀切着一块还带着雪花,结着冻的肉块。她专注着手上的伙儿,一言不发,整个房间里只能够听到刀磕碰案板发出的“咯咯”声和电饭煲内米饭上热水“咕咕”的沸腾声。 “凌飒你很喜欢看女孩子下厨时的样子吗?”神月开口问站在她身边一动不动很长一段时间了的我。 “额......”这个时候,我该如何回答呢?说自己喜欢注视着她?告诉她自己只要看着她就会感到很幸福安心吗?当然,那是不可能的,虽然我很喜欢神月,但是我们还没有达到打得那样火热的程度,不,或许我们永远都不可能达到那种程度吧。 我一直站她的身边看着她,但是脑子里面却充满了并非属于她的另一个女孩子的事情。 当然,这件事不可能和她直说吧,所以我开始寻找起来措辞,说得难听点,也就是编制起了谎言,想用来先应付一下神月的问题。 不过很可惜的是,想了好一会,也没有办法想出什么东西来。唉,我还真是没用啊,连个谎都撒不来了...... “凌飒,你是在想什么事情吧?而且,是与我无关的事情。” “是啊。” 哎呀呀,我这么简单就把实话说出来了呢,我到底是怎么了啊。 “果然我没有猜错呢,”神月停下了手中的刀子,“我刚才还在想,如果你跟我说“想要注视着我,觉得看着我就会感觉很安心”这一类的话的话,我就立马一刀把你的脑袋砍下来呢。” 神月的语气,让我回忆起了那天晚上她用鱼刀毫不犹豫将我的手掌刺穿的样子。虽然我的这个角度没有看到她那透露出杀死人不偿命气息的眼神,不过我可以确定,她刚才说的的话,绝对不是在开玩笑,一定不是骗人的。 不得不说,我被狠狠地吓到了。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的脖子,心里想着:太好了,刚才直接说了实话真是太好了。 “用不着那么狠吧?”我用调侃的语气说道,想缓和一下气氛。 神月却相当不识相,依旧用着自己曾经那让我有着心理阴影的语气说话,让祥和的厨房中又弥漫起了一股子杀气:“凌飒,不要和我套近乎,如果你不想英年早逝的话你就他妈的给我仔细听着,现在,马上,立刻,给我他妈的从厨房里滚出去,到客厅好好待着,别他妈的再出现在我的视线范围内。” 这句应该用充满愤怒的语气才能好好说出来的话,却被她几乎不带任何感情地说了出来,丝毫没有违和感,令人毛骨悚然。明明天气很热,我的骨骼肌却战栗个不停。 神月这个家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毫无征兆地瞬间就变得和半个小时前判若两人,她莫非患了精神分裂症不成?还有,花季少女不应该这么频繁地把“他妈的”这三个字挂在嘴边吧,短短的一句话里就出现三次了吔。 “凌飒,你以为我是在开玩笑吗?” “哐!”神月把菜刀狠狠地往案板上剁去,那块还带着雪花的肉块应声头首(?)分家。 这女人疯了?!再不离开可能就真的小命不保了! “我这就滚!” “那就快点。” “对不起,我的腿有点软了。” 这可不是我在开玩笑,我真的快被吓尿了。不过不管怎么样,一定要赶紧逃离这个房间才行。 仗着像是中了化骨绵掌一样的双腿,我开始艰难地向厨房门迈去,一步,两步,三步...... 身为一个男人,就这样被一个女人吓得龟缩了真的好吗?要是继续这样怕神月下去,和她继续发展下去而最终结婚了的话,我不是要做一辈子的妻管严了吗?要是做了妻管严,那我身为男人的尊严不就丢尽了吗?嗯!没错,绝对不能就这样屈服于神月,身为男子汉大丈夫,我一定要奋起反抗,不能害怕女人,而且,我就不相信她真的敢就这样把我杀了...... 就在我的手刚刚摸到厨房的把手,而思想刚刚进行到上面那一步的时候,身后传来了神月不带有任何感情,呼唤我名字的声音。 “凌飒,等等。” 我知道错了,我再也不会想什么反抗了,我做妻管严,我愿意做一辈子的妻管严,女王大人求求你不要杀我! “凌飒,你很热啊?出了好多汗。” “是啊,天气...是...是有点热啊,那个,神...神月,还有什么事情吗?”有谁能给我一颗速效救心丸吗? “凌飒,”神月的声音变得柔和了许多,失去了方才的气势,与刚才相比才是充满了违和感,“以后看着我的时候,脑子里不要想那么多与我无关的事情。” 神月这家伙,真的是能看穿我的心思啊。 不,她并不能看穿我的心思,因为她不过是个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恋爱中的少女罢了。 “是的。”我像接受长官命令的士兵一般回应道。 “想事情的时候需要安静的环境,好了,出去吧。” “明白。”说着,我扭开了厨房门的把手...... 从厨房中退出并轻轻地把门关好,我坐在了神月家的沙发上。 按照神月的建议,我现在处于了一个安静的环境之中,思考起了一个女孩的事情。 名字是林唯雅的一个女孩的事情,她成为了怪异,失去了痛感,失去了活人皆有之物的事情。 不过与其说我是在思考,倒不如说我是在愤慨。 为自己的无能而感到愤慨,同时...... 我在后悔吗? 在失去力量这件事上后悔吗? 在为自己救了埃德琳而后悔吗? 在为了自己差点把命搭上去救了一个与仅仅与其相处了一周时间的女吸血鬼而后悔吗? 如果在当初就知道会这样的话,我会怎么做呢? 我会去选择救下埃德琳,还是会选择保留下自己的力量呢? 如果我保留下力量的话,如三饭凛所说,我或许就可以帮林唯雅恢复成为人类,但是这样做的话,埃德琳就会死。 可是林唯雅要是继续这个样子下去的话,那还不如去死。 我救下的那只吸血鬼虽然侥幸逃过了一死,但是也成为了重度的残废,照三饭凛和她自己所说,与其要她以那样子活下去,不如让她死掉会更好。 但是,我却还是一意孤行选择了要去救他一命。 果然,如我自己所自知,我真是一个腹黑,黑到不行的腹黑啊。 总以为自己可以帮助他人,到头来自己只会给他们带来不幸而已。 神月恋心。 或许这是唯一一个因为我的帮助而受益的人物吧。 不,她也并没有因为我的帮助而受什么益,即使我帮助她退治了极乐鸟,一切也并没有什么改变。 逝去的时间不能再来过,母亲也不可能再回到她的身边了。 我只是,让她回到了最初的状态罢了。 让她回到了失去了母亲,而并没有与怪异相遇的状态罢了。 痛苦的回忆,还是一点不少的回到了神月的身上。 到头来,什么都没有改变。 什么都没有......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我抱住自己的头,哭喊了起来。 像是初生的婴儿一般哭喊,完全没有节制地放声哭喊。 我,什么都做不到...... “啪!” 一个很清楚的拍打声,从我的左侧脸颊发出。 是狠狠的一个巴掌打在了上面。 被打的是左边,一个月前曾经被裁纸刀划开过的那边脸颊,我的面前,站在一个少女。 黑长直,有着可爱的容姿,与我遭遇了神展开剧情而最终走到一起的,我的女朋友——神月恋心。 “凌飒,你哭的样子很挫知道吗?还有,声音难听的要死就不要放放这么大了,会吵到邻居。” “对不起。”摸着自己滚烫的左脸,我侧过脸去,我不想让神月看到我现在的样子。 眼泪啊,不要再继续流了。 停下来,给我停下来啊,我的泪腺,别那么脆弱啊...... 可恶,可恶。可恶! 为什么?为什么眼泪就是停不下来啊?哭成这个样子,未免也太夸张了吧?我到底有多么的多愁善感啊? “凌飒,你到底是怎么了?” 看着我这么一个大男人还哭得和个小孩子一样,神月一定很奇怪吧。为此,她一定很想要知道到底是什么事情会让我哭成这个样子。 她也一定很懊恼吧,自己的男友居然这么的废材无能没骨气,好端端地坐着,莫名其妙地就突然哭起来了,而且还哭得那么夸张,所以身为女友的她,才会狠狠地给我一巴掌想要把我打醒吧。 这个家伙...... “神月。” “唔?” “我有一个姐姐,并没有血缘关系的那种姐姐......那个姐姐,她在曾经,帮过我很多,为了我,做了很多,甚至还救过我的命,是我的恩人,然而现在,她,成为了怪异。” “成为了怪异?” “是的,她成为了怪异,成为了不死的怪异,并且,失去了痛感,现在的她,无论身体被如何的破坏都没有办法感觉到疼痛,她想要去死,可是拥有着不死身的她就算是死也没有办法做到......她感受不到自己身体的存在,而又确确实实地活着,拥有着能够被自己所驱使的身体,拥有着生命,那简直比死还要难受......”那根本就是是炼狱。 “而凌飒你,却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这一切,没有任何办法去救她,你的废材,你的无能为力,就是你伤心流泪的原因,对么?” 我抬头望向了神月,停顿了一时之后,点了点头。 神月把一切都说中了。; 第五章—生命中的选择 那之后,即是在我停顿一时而点下了头的那之后。 神月没有进行任何停顿地从自己的口袋里抽出了手机,背过身去,手指灵巧地敲击起了数字键,三秒种,同她从衣柜里取出一套换洗衣服一般快的速度,她的手机那头已经传来了“滴滴—”的待机声...... 这是要打电话给谁啊?我的心里这样想着。但是,一会儿我才反应过来,答案应该是显而易见的。 电话接通...... “喂~喂~”电话那头传来了一个甜得发腻的声音。 连我都能很清楚地听到电话那头的声音,看来神月是使用了免提模式。 “三饭先生。”神月重重地,用不带任何感情的语气叫道对方的名字。 “啊呀呀~我还说怎么没有见过这个号码呢,没想到居然是神月小姐啊,请问你找我有什么事情吗?”对面一下子就识别出了声音的主人,不过,能用那种声线音调感情说话的人世界上本来就少有吧。 “请别装蒜,三饭先生。” “装什么蒜啊?我可不记得我有做过什么不好的事哟?” “林唯雅,”神月直接甩出了这个名字,单刀直入,“这个人你没有办法帮助吗?” 在三饭凛存在的条件下,凌飒说自己帮不了某个人的忙,就可以推断出三饭凛帮不了那个人的忙吗? 不过,帮忙的范围是在超自然圈内的事情的确是可以这样推理。 “神月小姐怎么会知道林唯雅小姐的事情啊?啊......哦......我懂了,既然是这样的话,那凌飒就应该在你的旁边吧?” “请废话少说,请告诉我你能不能帮林唯雅。” “神月小姐,口气不要那么生硬嘛,放轻松点了。” “请废话少说,”第二次的强调,“请快回答我刚才的问题。” 居然不忘在用这么强硬语气说出的句子中加上“请”字,神月还真是个恐怖的家伙。 “啊~......”三饭凛那头传来了无奈的叹息声,“真是拿神月小姐你没有办法啊。” “把事情告诉凌飒。” 恐怖,好恐怖,神月的这句话好恐怖,让只是在一旁听的我也不禁打了个寒战,当然,这一个短句本身是没有丝毫问题的,或者说,根本就是普通到不能再普通了,这种语气,实在是不应该是存在于这个世界上的。平稳但又不失气势......算了,我放弃了,我不是莫言,凭我的语文功底,根本不可能用文字来把说这句话的语气形容出来的,一星半点也不可能。不,即使我是莫言也不可能。所以说,神月,太恐怖了。而且,这句话里破天荒的没有出现“请”这个字。 “咕——”我仿佛听到了电话那头三饭凛咽口水的声音,这个经历过各种各样恐怖事件的怪异专家,大概也被吓得不轻吧。在沉默了片刻,大概是两秒左右吧,三饭凛才开始继续说话。 “我认输了,我认输了,神月小姐,你大人有大量,请缴枪不杀吧,我把解决林唯雅小姐问题的方法告诉你。” 原来有解决问题的方法吗? 这样一来的话,林唯雅就有救了,抓到救命的稻草了! 不过,在瞬间的思考后,我疑惑了起来,既然有可以解救林唯雅的办法,为什么三饭凛不尽早实施呢? 根据我的判断,林唯雅应该是在那个夜晚,她与三饭凛的谈话结束后与我告别从而离开的时候开始变成怪异的,那个时候她和三饭凛的一小段秘密谈话或许就是关于这件事的。 从那天分别开始,直到现在,时间的跨度,少说有六个月。 整整有六个月的时间,三饭凛明明有可以解救林唯雅的办法,但却为什么迟迟不肯实施呢? 那么,就只有这么两个可能性。 第一种可能性,就是我的推理错误,其实林唯雅是最近才碰上这档子事的。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么我刚才所想的一切失去了前提,可以全部推翻掉。 而第二种可能性,就是在驱除怪异技术上的问题了——时机。已经有了办法,但却迟迟不肯实施,那么一定就是在等待时机。毕竟三饭凛曾经对我说过,驱除仪式的时间与地点是至关重要的条件,有些要在凌晨,黄昏这种特殊的时间点做,有些要在山顶,封闭的空间那样特殊的地点做,越是强力的仪式对时间与地点的要求越是苛刻。像是想见到日本学校怪谈中十分有名的四月婆婆(要想见到四月婆婆的话,就必须在四月四日四点四十四分四十四秒的时候打开学校厕所里顺数第四个隔间才行。)等同难度(在把握时机方面)的仪式,可以说是数不胜数。 “神月小姐,在我把解决方法告诉你之前,我想再确定一下,”三饭凛深吸了一口气,“你确定要听吗?” 在旁听的我没有办法理解三饭凛的意思。不,应该说我没有办法完全理解三饭凛的意思,但是,大概的我已经猜出来了。 我刚才列出的那两种可能性全部出局,至少是出局百分之九十了。 “请你说吧。” “这个方法,会让凌飒丢掉性命,即使是这样,你也要我说吗?” 不出所料,要实施那个方法的话,一定要支付极大的代价——我的性命。 “......” 沉默了,神月沉默了,屹立在那里说不出话来,神情也一改平时的冷静,她应该是尽全力地在保持镇定了,但是透过她的表情,还是可以看出她的慌张。我还是第一次看到她这么不知所措的表情。 现在,轮到我做些什么了。 我站起身来,向神月伸出了手。 “神月,把电话给我。” “你想怎么样?”她对我说道。 “我必须救林唯雅。” “我知道。”神月,不动如山。 “我得知道救她的办法。” “所以......”神月低下了自己的头。 “我......” 我明白,现在的你,在踌躇吧,在伤心吧,因为你不希望失去我。我也一样,不希望失去你。 “和你在一起,我感觉很开心,神月。” “......” “现在的我,与你相遇的我,觉得活着很开心,觉得活着是件再好不过的事情了,我希望活着。” “......” “我希望活着,我想要活着,因为只要活着的话,就可以和你在一起了。” “......” “可是......我......” 我说不下去了,不知道该如何说下去了,不忍心再继续说下去了。 我的眼泪,再一次夺眶而出。但是这一次,我没有哭出声来,我必须坚强才行,我要救林唯雅。 为了她,我可以献出生命。 “凌飒,你不觉得你的这番话很肉麻吗?” 笑声,那种给我一种十分特别的感觉的笑声又出现了。 怔了一下。 缓过神来。 那是神月在笑。 我本来以为自己一辈子都不可能对神月说出这番话的...... “额......” “三饭凛先生,请把解决方法告诉凌飒吧。” 神月对着电话那头的三饭凛,用着欢快的语气说道,从他的声音里,完全感觉不到悲伤,反而充斥着愉悦。 “好吧,既然神月小姐你都这么说了的话,那么就让凌飒现在就到我这里来吧,具体的方法我会告诉他的。” “那就麻烦你了,三饭凛先生。” 在“拜拜”之后,神月挂断了电话,而脸上仍是挂满着微笑。 “我说,神月,你为什么笑得那样啊?”我带着泪水的脸摆出了疑惑的表情。 “你说什么啊?”神月与我对视着,装换回平常状态的速度让我无法想象,“凌飒啊,三饭凛先生让你到他那里去报到,所以别愣着,现在就出发吧。” 原以为接下来会有一段感情戏的,可是现在又变成这么日常(?)是怎么回事啊? “我......” “你肚子饿是吗?很可惜,晚饭还没有准备好,给你十块钱,你在外面自己解决吧。” 接过神月的十块钱,我心中如同有个哪咤在闹海,我是想向你嘱咐下自己的后事啊喂!还有,我这可是最后的晚餐了啊,就给我十块钱吃吗?去南站吃牛肉粉啊? “放心,在凌飒你死了之后,在你父亲母亲老了之后,赡养他们的工作就交给我了。” 神月你真是个好人,想得还挺周到啊,不过我还有个妹妹可以帮你一起照顾父母,所以你的任务不会很重了......等等,我可是要死了吔,这么平静地给我交待后事是什么意思啊?好歹先给我流几滴眼泪说舍不得我啊! 呜......搞得我一点生离死别的感觉都没有了。 “好了,好了,别愣着,赶紧走。” 像是我妈赶我那宅女妹妹出门一样,我被神月连推带拉地拖到了门口。 喂!我就要死了吔!不带你这样的啊!这么急着把我扫地出门是要闹那样啊? “那我走了。”不情不愿地穿起了鞋子,我把门打开...... “凌飒。”神月把我叫住。 “怎么了?” “虽然三饭先生说你会死,可是,在很多漫画里面,主人公在这种情况下经常会因为某些意外而侥幸留下一条狗命哟。” “这是在开导我吗?话说狗命什么的,你这是在侮辱漫画里的主人公吧。” “吐槽功能还健在呢,真是太好了。” “拥有吐槽功能能让我在最后关头捡回一命吗?” “能哦。” “开什么玩笑?!” “我说能就能哦。” “凭什么啊?” “凭我可以设定你的一切哟。” “不是只可以设定我想法吗?什么时候连我的死活都可以设定了?不对,根本就不存在“对我进行设定”这种玛丽苏技能吧?” “这不是很好吗?你又打起精神来了。” 哦,这家伙...... 神月恋心——我的女友,你实在是太可爱了。 我真是太喜欢太喜欢你了。 “对了,凌飒,和你做个约定好了,根据我多年看漫画的经验,这样可以增加你的生还率哟,”扶着门框,神月小恶魔般地对我眨了眨眼睛,“如果你活着回来的话,等到我们独处的时候,我任你采摘怎么样?” 任我采摘,好隐晦的话啊。 “一言为定!” 与她告别后,我走出了神月的势力范围。 “如果我能活着回来的话,神月,我会让你一整晚没机会睡觉的。” 抱着必死的决心,抱着能够为林唯雅而死的信念,似离弦之箭,我向着三饭凛所在的废墟区冲了过去。 第六章—黑色火焰的鼓动 回忆了一下方才与神月的对话,感觉有点奇怪。 我好像没有对神月透露过“我的姐姐”的名字,但是她却知道我所说“我的姐姐”的名字是林唯雅。 咬字十分清晰,说出了三个字——林唯雅。 她是怎么知道的? 难道她真的可以看穿我的想法(按她的说法是设定我的一切)吗? 答案很明显是:不可能。 怪异的东西已经不在她的身上了,现在她是个完完全全的普通人,是个普通的,普通到不能再普通的,拥有可爱容姿的少女。从那个时候,神月真真正正承认我这个朋友的时候开始,她就已经不再具有任何异于常人的特殊能力了。 她回到了最初的状态,一切都没有改变的状态之中。 神月找回了曾经与母亲的回忆,她深藏在脑中的痛苦回忆重新浮现了出来。所有的回忆,好的坏的,犹新,她没有办法忘却。她会一直带着这些回忆,直到她离开人世间为止,这是受到神月感谢后而消失掉的极乐鸟反馈给神月的东西,在某种意义是代价的东西,这是三饭凛偷偷透露给我的秘密。 我好像扯得有点远了。 我想说的是,神月已经不再具有任何特殊的能力了,不再具有时隐时现的,可以让她自由飞翔的翅膀了,怪异赋予他的能力了。当然,她也不可能具有她原本就并不具有的,看穿人的想法的能力。 当然,从人的言行举止看出一个人现在的心理状态,仅仅是这种程度的话,我相信神月绝对是可以办得到的。 但是,在完全不认识对方所叙述的人的情况下,直接得到对方所描述人的名字是完全不可能的事情。 神月和林唯雅,难道说认识不成?神月从林唯雅那里听说了我的事情,因而凭借自己的推理直接把林唯雅的这个名字说了出来? 不过她也那也太自信了吧? 按理说,她至少应该问我一句类似“你所说的姐姐的名字叫做林唯雅对吗?”这样子的话吧。可是她却什么都没有问,直接就向三饭凛甩出了“林唯雅”这个名字。 不过,神月的确是个很有自信心的人啊。她大概完全没想过自己会说错吧。 再想想看,或许神月从夏樱那里得到了许多有关于我与林唯雅的情报也说不定。毕竟,叫林唯雅叫小雅姐姐的不止我一个人,了解我与林唯雅之间关系的人也不止我一个人。 说起了解我和林唯雅之间关系的人...... 莫非神月和三饭凛有什么特别关系吗?林唯雅的事情,三饭凛早就告诉了神月? 不,那怎么可能啊,我在想什么乱七八糟的啊,她们两个怎么可能会有什么特别的关系啊?三饭凛连我都没有告诉的事情,怎么可能会告诉给神月啊? 真是的,想这么多没有意义的事情干什么啊我?也许是我之前不经意间向神月说了关于林唯雅的事情也说不定啊。 算了,不想这些了。 在离开了神月所居住的高级住宅区“新范小区”之后,我在去废墟区路上的某家米粉店吃了一碗大碗的牛肉粉,将神月托付给我的十元钞票消费掉了。 带着饱饱的肚子,我从米粉店里走出去,并走了一段路程。 从这里开始才是重点。 从我的身后,传来了一个男声:“请等一下。” 反射性地我回过头,面前站着一个黑色头发,黑色瞳孔,穿着看上去不和时节的黑色和黑色牛仔裤,内着黑色内衣,就连运动鞋也是黑色系的......简而言之,一个除了裸露出来的人类皮肤,几乎浑身上下都由深不见底的黑色构成的男人。 不,说男生应该更准确一点,他看上年纪并不是很大,而且在身高上我好像更占优势。 我问道:“有什么事吗?” 他说道:“不要再涉身于那个世界了,很危险。” 收到了突如其来的“忠顾”,完全没有心理准备的我瞠目瞪视着眼前的黑色男生。 什么?刚才这个家伙说了什么? 不要再涉身于那个世界了。 很危险。 穿着纯白色的皮衣与皮裙,白色丝袜与白色长靴,眼神锐利同针尖一般,浑身上下散发出一股死亡气息的女人。 在我拖着疲惫身体出门,偏僻的小巷中挡住我去路的女人。 这个黑色男生说出了那个白色女人所说过的话语。 “你是谁?” 现在的我,只能够说出这么一句话。 说出这么一句话已经是我极限了,身体被丢进火炉之中的痛苦感觉又被我回忆了起来,本能的反应,毛孔开始不住地渗出了冷汗。 “......”对方沉默了,面无表情地看着我。 利用对方沉默的空隙,我调整情绪,下意识地用余光扫了扫四周。 虽说不是偏僻的巷子,但是现在的状况,这条街道上,并不存在除我们两个以外的人类,不,对方是不是人类还不能够确定。不过,说出这种话的我其实也并不算是什么货真价实的人类就是了。 感觉到危险,本能地,脚步开始挪动,身体摆出了适合移动的姿势,手掌也开始预热,稍一集中精神便会有黑色的火焰从中渗出。 实在不行的话,就必须要战斗了。 如果这个家伙的目的是为了阻止我到林唯雅那边去的话,即使豁出性命,也要打倒他。 可是现在的我,和他对上的话,能有几分胜算呢? 现在的我,只剩下基本的能力了,只剩下释放出黑暗元素的能力了。半吊子的魔王,是眼前这个家伙的对手吗?不对,在并不清楚对方实力的情况下,我不应该妄下自己必输无疑的定论的,没错,现在的我,即使是这样的我,还是有赢的机会的。 “我并不是来和你打架的。”对方大概意识到我进入了备战状态。 “你到底是谁?先回答我的问题。”我向后挪了挪步子,掌握好距离是战斗是基础之一,社老师交给我的东西,还没有忘光呢。 “对不起,我不能说。” “是吗?”我故作镇静,虚张声势地摆出一副无所谓的样子,“那你找我到底是有什么事?” “只是想给你个忠顾罢了。” 又是和白色女人所说出的相近的话语。 身体被数万千根钢针所刺穿的痛苦记忆...... 慌张,慌张,感觉到恐惧,我的身体又开始颤抖了起来。 “你到底想怎么样?”没有战胜恐惧的我咆哮道,右手向面前的人挥了过去。 “hu!”空气被火焰燃烧加热而膨胀而发出的声音,我简直不敢相信。 黑色火焰的体积之大,完全超出了我的想象,我和它,若如初见。 直接将黑色男生整个人包括进去了的火焰,如果完完整整地吃下这记的话,一个正常人绝对会在瞬间化为灰烬的。 说实话,在意气用事的下一秒,我便后悔了。如果这个黑色的男生并没有自己最早预测的那么强的话......这一招会把他杀掉的,这样的话,我会成为杀人犯! 一早希望对手很弱,现在又希望他强一些,凌飒还真是个矛盾的生物呀。 火焰在瞬间的下一瞬间消失掉了......看来我果然还只是个半吊子啊,有量却没有质呢。 就在我有些气馁之时,在火焰散去之时,更让我不敢相信的事情发生了——跟前的男生失去了踪影。 男生突然间地从人间蒸发掉了,完完全全地消失掉了,不留下一点痕迹。 不,我不应该认为这有什么不敢相让人信的,我反而应该认为,这太正常不过了。 我的攻击打出了miss,对方成功闪避了我的招数。 对方很强。我太弱了。两个人不是一个等级的。 “不要随便使用自己的能力。”又是一句忠顾的话语。 “唔——” 我,不能动了。 明明没有被如何东西束缚住,身体却完全不能够动弹。 是用了什么招数让我的神经麻痹掉了吗?可是,我无论是手脚还是脖子,都使得上力啊。 这是在物理与化学范围内不可能解释的。第一次遇上这种状况,我没有应对的策略。 糟糕了,现在该怎么办?我在心里说道,因为我没有能力震动自己的声带。说实话,我连转动眼球都很困难了。 “如果你的火焰被普通人看见了的话,你就回不到人类的世界里去了,这一点你应该很清楚。”又有那个男生的声音传入了我的耳中,是从后方传过来的。 这个家伙,到底有什么目的? “我只是想给你忠顾而已,希望你不要把我错认为敌人。”男生说了一句让我可以放下一点心的话。 的确,如果男生是我的敌人的话,那我现在不可能还会这么轻松地站在这里。当然,“轻松”这个词是我的使用不当,毕竟,现在我正处于行动被封印住的状态之中。 黑色与白色不同。 “还记得那个寒假里发生的事情吗?你已经被人盯上了。” 这个家伙,到底是什么人? 他居然知道在那个寒假我身上所发生的事情?! 等等,这我不是我首先应该纠结的问题。 “我已经被人盯上了”这八个字组成的信息被我打上了双引号,表示强调。 我开始在脑中搜索起了在那个寒假出现在过我的眼前的,与怪异扯得上关系人物。 “四人组”?那些家伙已经保证过不会再来找我的麻烦了,他们不会食言,不过,也不能够排除这是我对他们一厢情愿的信任。 埃德琳?那个吸血鬼被三饭凛封印在后山上泥土中的西式棺材里,没道理会醒得过来。 白色女人?在给了我忠顾之后,让我体会了一番什么叫生不如死感觉的女人。可是,如果是她盯上了我的话,那个时候为什么要给我那样的忠顾呢? 对了,我怎么能把那个人给忘了呢?那个拿着黑色镰刀的死神! 在我还看清他样子之前便把我撂倒,把我打得不省人事的黑影!那果然不只是我的梦而已! “你不需要对此感到慌张,也不要特意地深究我所说的话,只要你不使用怪异的力量,就绝对不会有事。” 思绪被打断了,被制止了。 的确,这种思绪有比没有要好,或者说,这种思绪是没有用处的。 对于自己几乎没有其一丝信息的对手,我想什么都是没有用处的。 “对了,你已经可以动了。” 经他这么一提醒我才发觉,不知道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我的身体可以行动了,变成了完全自由的状态,方才的异样好像从未有过一样。 本想先回过身去,但想想还是算了,黑色男生不想我知道他的身份,那么让我记住他长相的这件事他一点也不希望发生吧。 我对着后面的人说道:“知道了,我会好好记住你的话。” 我已经没有什么别的台词可以使用了,一切我想要说的台词都已经被黑色男生在之前一一列为了“禁句”。我想要知道的事情,已经被他全部设定为“我不需要知道的事情”了。 现在的我,只能先将他的话接受下来了。我没有不接受的能力。 “你能记住就好。”黑色男生像是泄了口气,“对了,希望你不要把遇见过我的事情说出去。” “好的。”我这样承诺了下来,当然,这是在撒谎。 不管怎么样,我都一定要把这件事先向那个“怪异专家”三饭凛报告才行。 “特别是三饭凛,你绝对不可以把这件事告诉她。” “唔......” 这家伙提到了三饭凛?! 你和三饭凛之间有什么关系? 我刚想将上边那句话脱口而出,黑色男生便又开口了。 “三饭凛那家伙,你还是小心她一点为妙,”黑色男生的语气很坚定,“她可能并不是什么好人。” 三饭凛,我对他产生了疑心。 “不过...希望我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在那样坚定地把话说完之后,他又急忙补了一句。 用那样坚定的语气说出那番话后,他再补的一句话完全没有意义。 我对三饭凛的疑心还是有增无减。 其实,我对三饭凛有疑心已经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了,我从来就没有停止过对他的怀疑。 黑色男生的话只不过是给我装满了可燃物,标示着“对三饭凛怀疑”的玻璃瓶里丢进了一粒火星罢了。 一粒火星,让我一直抱有的怀疑燃烧了起来,熊熊的火焰不住地鼓动,一发不可收拾。 对给了自己的那么多帮助的人如此怀疑,这样兴许是有些忘恩负义。但是,三饭凛,他身上存在的疑点的确是太多了。 他,几乎无所不知。 他,简直把所有事情的发展都掌握在了自己的手中。 他,作为一个人类实在是太强大了,强大得过头了。 ...... “我要说的话说完了,”那个声音的最后一句话,“下次再见。” 简单,有些唐突的告别。 “再见。”我自言自语,黑色男生的气息已经消失了。 这种说法似乎有些玄乎。 扭过头去,已经没有任何人在那里了。 突如其来的特别展开,却又如此平凡的结束。 不过,我本来就不应该期待接下来还会有什么戏剧性的事情发生的。 怎么样都好。 关于我的事情,三饭凛的事情,黑色男生所说的一切一切的事情,现在要都放在一边。 赶紧赶到林唯雅那里去,拯救她,这才是最重要的事。 首当其冲。 我要去违反向黑色男生许下的承诺了。 我要涉身于那个世界,去做很危险的,会丢掉自己生命的事情了。 我要豁出自己的性命去救林唯雅,已经不能再让林唯雅继续痛苦下去了。 所以,我可没有多余的时间去走什么支线剧情。 于是,我加快了前往废墟区的脚步......; 第七章—自私善良的男孩 “凌飒,我说什么你都不会放弃,对吗?” “没错。” “那如果我逃走了呢?” “那我就把你抓回来。” “果然是这样呢,凌飒你这个固执的家伙。” “你这么了解我,难道你不知道我的性格是你从小培养出来的吗?” “是啊,我真后悔当初没有教好你。” “是啊,你的确是应该好好反省反省了。” 不过,我可不认为这个世界上有任何一个人能比你教我教得更好,林唯雅。 现在,我和林唯雅正独处在三饭凛所居住的废弃楼层房间之中,进行着久仰了的姐弟对话。林唯雅正正坐在我右边,与我一起挤在一张狭小的写字桌上。破旧的写字桌已经有一定年头了,看 上去和我小学生时代时在学校使用的课桌有些许相似,在那个时候看上去高台般的书桌,在现在看来实在是小得可怜。子曰:“逝者如斯夫,不舍昼夜。” “凌飒,真的很谢谢你,谢谢你能够原谅我。” “原谅你是我本来就应该做的事情。”这是再应该不过的事情了,比人吃饭睡觉还应该,理所当然的事情。 “而且,”我说,“就算你要谢的话,接受你感谢的人也不应该是我。” “唔?凌飒,你这句话是什么意思?”林唯雅疑惑地扭过头来看着我,与恰好也一直看着她的我视线交接在了同一条直线上。 “咳咳——”有些压抑,感觉到很大的压力的我故作咳嗽,把目光从林唯雅的身上撤走,因为如果再继续这样下去的话,我不能够确定自己还能维持住多久精神的正常,“关于这个嘛......” “难道说,这个是伏笔吗?” 虾米?林唯雅刚才说了什么?她说了伏笔?她说了伏笔没错吧?她居然说伏笔?! “扯什么伏笔啊?我们难道真的是二次元里的人物吗?”不知为何,我对我所说的这句话有极其强烈的既视(听?)感。咦?为什么我要说“真的”啊? “我们是小说里的人物,所以,勉勉强强还是可以算作是二次元人物的吧。” “喂?!等等啊!你说什么啊?” 别再继续破坏我的世界观了好不好!什么乱七八糟的的二次元啊?你们这些女主角怎么都喜欢拿“我们是小说人物”这件事情当梗来达到喜剧效果啊?神月也就算了,怎么连林唯雅也这样 啊?作者你难道不知道一个梗用了一遍之后这么快就又重新用一遍会让读者产生厌恶感的吗?你是真的不知道还有什么梗可以用了还是怎么着啊?总是拿这种东西来说事是很危险的你懂不懂啊?!这样会让读者没了代入感,让这本本来就已经没什么人气了的小说变得更没有人气的你了不了啊? 靠!我刚才都想了些什么啊?连我的精神都已经不正常了吗?我已经接受了自己是个小说里的人物的这个事实了吗?毛线啊!我才不是什么小说里的人物,我是个真实存在的人啊!是真实存 在于三次元的某个角落里的苦逼的人类啊! 不过话说回来,这本书的作者不就是神月吗?这个恶劣的女人会写出这样的对白貌似也情有可原啊...... 请大家把我刚才说想的一切都忘了吧,那些都是因为我一时中二而繁生出来的妄想,全部都是不真实的。 “凌飒,你看起来气色好像不太好啊。” “我没事。”我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故作镇静地回答林唯雅道。把“故作”两个字去掉,我本来一直就很镇静吗?我才不会脆弱到因为“自己有可能只是个小说里的人物”的这种事而感到慌张呢。 我根本就不可能是什么小说里的人物嘛。 “凌飒,我知道我可能,是知其不可为而为之吧,”林唯雅说道,“我希望你能够放弃。” “让我放弃那是不可能的。”这是你知道的,一定的事。 “凌飒,你明明知道那样做的风险,你会丢掉性命的。” “我当然清楚。”对于我可能会死掉的这件事,我可是怕的要死啊。 因为,我是贪生怕死的家伙。 我害怕死亡,害怕得要死,所以,我不想死。 但是,如果是为了你的话,我无所谓,要我怎么样都无所谓,哪怕要我去死也无所谓。 是我的父亲和母亲给予了我第一条生命,是你给予了我第二条生命。 拥有着你给予我的生命,是我感到最开心的事情。 我害怕死亡,害怕得要死,可是,让我更害怕的是这个世界上没有了你。 我的生命是你所给予的,我便会为你而活——我不可能讲出这么帅气的台词。 只是,要是在你最需要我的时候,像那个时候我最需要你那样的时候,我没有办法帮助你的话,我剩下的生命,我都会被折磨得痛苦无比。 那样痛苦的活着,不如死掉好了。 那便是我能够为你去死,为你去做我如此害怕事情的原因。 这都是为了我自己,我不是什么伟大的家伙,我不是像你那样的家伙,我是个自私无比的家伙。 “即使我会死,我也不会打消救你的念头。” “凌飒,你听过“男孩和蚌”的故事吗?” “说说看吧。” “从前有个男孩,一天他来到海边,正值海水退潮,他看见许许多多的蚌都搁浅在了沙滩上,于是这个善良的男孩为了救这些蚌们的命,赶忙过去,一个一个地把它们捡起来丢到海里去...... 结果你猜怎么着?” “男孩把蚌都救了吧。” “你说的没错,善良的男孩拼了命地捡蚌丢蚌,捡蚌丢蚌,花了整整一个晚上的时间,最后总算是把沙滩上所有的蚌都丢进了海里,可是。” “可是......” “沙滩上的蚌实在是太多了,在男孩在把最后一只蚌丢进海了后,就因为体力透支一头砸倒了沙滩上,死掉了。” “那么,你的这个故事是想说明什么呢?” 且不说这个故事的科学性,海里的蚌壳是否会因为退潮而被留在海岸上,这个世界会不会有善良到那种会为了些个软体动物而牺牲掉自己生命的傻缺存在。 你这只是想用这个故事告诉我道理而已,运用举例论证的手法,这是你写议论文最喜欢用的一招吧?我多少从你那里也学到了一点。 你讲这么一个故事是想要告诉我什么道理呢? 好人没有好报吗?这个道理我再明白不过了。 我从来没有想过自己可以通过帮助别人,为他人奉献,来让自己能够在死后不下地狱。 “飒,你觉得这个故事里的男孩有什么做的不对的地方呢?” “救了和自己没什么的关系的软体动物,最后还白白地丢掉了小命。” 可是,林唯雅,你明白吗?你可不是什么可有可无,对我来说没有什么意义,华而不实的贝壳。 你是我即使死掉也没有办法偿还你对我恩情的人,我重要无比的人。 “不,男孩救蚌的这一行为并没有错。” 林唯雅轻描淡写地说了这么一句话,把我给整得摸不着头脑。 “男孩没有错?” “他出于善心而救蚌的这件事情是绝对不会有错的,拯救生命,这是再伟大不过的事情了,即使拯救的是没有什么存在意义的蚌也是一样,只不过,”林唯雅的语气转折道,“他在救蚌的方法上 错了。” “蚌是水生的动物,如果不处于水的环境的确是会很痛苦,但是,它并不会因为一时的缺水便轻易死掉,在没有水的环境下,蚌还是可以有数天的生存时间的。” “蚌不会死掉,至少在短期内不会死掉,可是男孩却急于救它们,想让它们回到海里去,结果虽然救了它们,但是却丢了自己的性命,这是不值得的事情。” “其实男孩大可不必豁出命去,只要能够尽自己的力去救蚌就好了,虽然一天可能没有办法可以把它们都救了,但是只要休息一晚,第二天继续来的话,也是可以把它们都救了的,而这样的 话,他也不必要丢了自己的命了。” 说到这里,林唯雅停顿了一下,抬起头来注视着我的眼睛。 “凌飒,你知道吗?现在的你,就像是那个男孩一样。” 你说到这里,我大概是懂了。 “你是想告诉我,我的这种做法不值得对吗?” 我是男孩,你则是蚌。 我若救你便会丢掉自己的性命,而即使我不去救你,你也不会因此丢掉性命。 和故事多少有点不同的地方是,你是不死的怪异,即使我一直都不去救你的话,你也不会死掉,你之所以会用干几天不死干几月必死的蚌做例子,是想让我知道你现在处境要比那些蚌要好得 多对吗?我为了这样的你丢掉性命不值得对吗? 好一个论证法啊,真不愧是你,林唯雅。 你并不是完美的,但是你对我来说,是最为完美。 可是现在,我要开始反击了。 “你在偷换概念。” “偷换概念?我哪里有偷换概念?” “你现在的处境和蚌有本质上的不同。” “我现在的处境,比蚌要好得多吧。”林唯雅理直气壮的声音有些颤动。 因为你大概猜到我会怎么样反驳你的论点了吧。 你是最了解的我的人,即使我没有办法像你那样了解你,我和你比起来,差得远了,但是这样就足够了。 “蚌离开了水的话,会很痛苦,但是却是能够忍受的,即使最后没有被救的话,也有死这条路可以解脱。”虽然说我对死这种概念式的东西厌恶至极,“可是你,如果我不把你从那个状态里救出 来的话,你就会比死还痛苦,并且,就连死这件对于人类来说再简单不过的事情,你也做不到。” 我们已经超出了现实之外,所以,你用现实之内的事情来进行论证的话,便是偷换概念。 用现实来偷换怪异的概念,是不可能的。 即使现实是那样的美好。 “我...我......” “你能够说自己能够承受得了那种痛苦吗?” 身边的女孩,身体在瑟瑟发抖,而女孩身旁的我,继续说道: “你不会再对我说谎,说你现在很好,好得不能再好了,一切都好的不得了吧?” “你教过我,撒谎是不对的,但人非圣贤,孰能无过,是人的话就一定会犯错,便一定会撒谎,即使是你也一样。” “我知道你是为了我,是为了我可以好好地活下去。” “可是,不要再撒谎,不要再故作坚强了好吗?” 你并不完美,即使你是那样的优秀,那样的独一无二。 你不可能坚强到什么都能够承受。 你并不是什么女神。 “小雅姐姐,不要再承受那些你没有办法承受的东西了!” 不要再知其不可为而为之了。 是人类的话,就一定会有自己办不到的事情,所以,请让我帮助你吧,小雅姐姐。 “呜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小雅姐姐的眼泪夺眶而出,用着我从未见过的表情哭喊了起来。 第一次,在我的面前,那样无助地哭喊了起来,就像曾经的我那样。 “我不想再这样子下去了,我不要这样的身体,我想得救,我想得救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小雅姐姐,不住地大哭,尽情宣泄着心中的痛苦,宣泄着一直以来都被自己坚强的外壳封闭在心中的人类应有的懦弱。 “即使我会因为你而失去生命也没有关系,让我把你从那个炼狱之中解救出来吧!”脑海中浮现出的这句台词,我一气呵成地念了出来,我用我能使用的最帅气的语气在小雅姐姐的面前念了出 来。 或许很失礼,但是身为小雅姐姐的弟弟的我,又故技重施,拉住她的手,一口气将她整个人拽过来,让她冷不防地倒在了我的怀里,然后,用双手紧紧地抱住她。 虽然不像第一次用的时候那样即刻见效,但是她的哭泣在几分钟之后也终于停了下来。 嘛~胸前的那块布料又湿掉了。 “凌飒。”怀里的少女开口说话了。 “小雅姐姐,有什么事吗?” “如果你感觉到有生命危险的时候,一定要停下来。” “啊?” “我并不完美,我也是个自私的人类,我不想再这样下去,但更加不想让你死掉,那是因为如果你因为救我而死掉了的话,我会比现在的这个样子还痛苦百倍的,”小雅姐姐,我的姐姐,抬起 头来,用带着泪珠的脸庞微笑地看着我,“所以,求求你,救救我,求求你,不要死。” 这是很矛盾的话吧,既要我救你,又要我保住性命。 但是小雅姐姐你既然这样说了的话。 “好的,我答应你。” 我这样回答道,当然是在撒谎。 不过小雅姐姐也应该明白吧,我是在撒谎。 但是她也明白,她想要得救,而我不会放弃去救她。 不过我们的这段对话,根据神月恋心多年看漫画的经验,兴许也可以增加我的生还率也说不定。 那么接下来,该是我去实践这一生还理论的时候了。 锈迹斑斑的铁门被推开了,一个穿着白色晚礼服,留着顺滑的金色长发,有着极强圣母气质的人走进了这个空间。 “准备好了的话就过来吧,仪式要开始了。” “走吧,小雅姐姐。”“嗯。” 我和小雅姐姐一起从小小的写字桌上下来,站稳了脚跟。 第八章—与不死怪异的博弈 “林唯雅小姐身上所依附的怪异是凤凰,或者应该说,林唯雅小姐本身就是怪异凤凰的化身,只是因为那个时候的事情,让她有了自己就是怪异的自觉罢了。” “和当初的我一样。”对于三饭凛所说的小雅姐姐的情况,我认为和我异常的相似,因为意外,而激发出了自己潜在的能力,不过我是西方魔王,而小雅姐姐是东方的凤凰,这么说,她是神的转世,好像的确很符合她的。 “不,你好像理解错了我的意思,她的情况和你的情况可不一样,你虽然是拥有着魔王力量的魔王转世,但是实质上仍旧不过是个人类,即使是拥有着不属于人类认知范围之内的力量的人类,也始终只是个人类而已,可是林唯雅小姐可不同。” “你这是什么意思?” “林唯雅小姐啊,她从一生下来,就并不是人类。从诞生起,她就一直是不死的怪异——凤凰。也就是说......” 三饭凛欲言又止,注视着我的面庞,他明白,我已经明白了他想表达的意思。 “小雅姐姐从一开始就一直是怪异,她根本就不是因为那件事情而从人类转变成了怪异......” “明白就好。” “你在开什么玩笑啊!?要是小雅姐姐一直就是凤凰的话,那她不是应该一开始就拥有那种不死的能力吗?” 我看着一旁的小雅姐姐,反驳着三饭凛。 我不敢够接受身旁的这位少女从始至终就是个怪异的事实。 三饭凛对于我的反驳好像事先就有了料想一般,叹了一口气后从容地问我道:“凌飒,你知道“凤凰涅槃”吗?” ““凤凰涅槃”,是指凤凰的浴火重生。” 虽然不明白三饭凛问我这个问题的意义何在,不过我还是老老实实以自己限有的知识回答了他的这个问题。 “意思应该算是你理解对了,不过,你知道这个词汇的出处吗?” “中国古代的神话传说里的吧。”我不假思索。 “并不是这样的哟,所谓的“凤凰涅槃”,是在郭沫若诗集《女神》里第一次出现的词汇,也就是说,这个词汇,是在近代才出现的,直到近代,世界上才有了凤凰会浴火重生,凤凰是不死鸟的这一概念。” “你想说什么?” “凤凰在古时候,并不是不死鸟。而现如今,因为被知晓,所以才会存在,若是不被知晓,那便不存在,听起来似乎很唯心主义,但是,怪异就是如此,凤凰,不死鸟,当然亦是如此。” 三饭凛转过身去,慢慢走去了门口,在腐朽的铁门前停下了脚步,伸出食指指向了以他的角度来看,是在他左手边的小雅姐姐:“因为不知道自己是凤凰,不知道自己是不死鸟,把自己一直当成是个普通的人类,所以她才能够一直以人类的姿态,在人类的社会里生活着。而当她发现自己即使粉身碎骨都不会死掉的时候,她才有了自己并不属于人类,自己是怪异的自觉。”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一直把那件事隐瞒着不让她知道不就好了,这样的话,她就不会变成怪异了。”对于唯心主义的怪异,那样做不就好了吗? “存在的事物,即使不被认知,它也始终存在于那里,是不会凭空消失掉的,而当我们认知到它的时候,才真正认知到了它的存在罢了,林唯雅小姐本身就是怪异的这件事情,是不可能被改变的。”三饭凛又拿出了唯物主义的观点,对我说道。 “那现在小雅姐姐痛感消失的事情又是怎么回事呢?” “因为她是凤凰,是不死的怪异啊。无论如何,都不能被杀死的怪异,无论如何,都不会受伤的怪异,是不需要痛感这种东西的。” “为什么过去没有,偏偏是现在?” “我说了的吧,现在的林唯雅小姐,认识到了自己是怪异的这件事,认识到了自己是凤凰,是不死鸟的这件事,因为认知到了,所以,她便会向怪异的方向趋近。” “所以我说了不让她知道不就好了!” “为什么不隐瞒她一辈子啊!” “这件事她早晚会知道的,凤凰是不死鸟,所以林唯雅小姐是不老不死的,即使过了十年,二十年,三十年,她也会一直保持着妙龄少女的身体,等到她一百多岁的时候,身边的人都离她而去,她却还是和现在一样,那个时候,她会怎么想呢?” 若是不老不死的话,最后只能看着自己身边的人一个接一个的死掉,但自己却无能为力,这样的活着的痛苦,怎么能够想象。 三饭凛伸出手去,抚摸正端坐在一张老式木椅上沉睡着的小雅姐姐的脸颊,用着悲伤的神情,我从来没有看过的他所表露过的神情看着她:“这样活着的林唯雅小姐终归将升华为神,化作火凤凰。不死的凤凰是神,神是不会感觉到痛苦的,就像她现在这样。” 神,这种东西,太虚无了。 好了,对于这些虚无缥缈的东西,我都不想管了。 “我现在不想再听你讲这些没有意义的话,我只想知道,我该怎么做才能够让小雅姐姐从现在的这个状况里解脱出来?” “其实我刚才说这些,是为了打消你牺牲自己的念头的哟,不过看来,好像没有什么用啊。” “你有在劝我打消念头吗?” “为了一个怪异而牺牲自己,值得吗?”他问我,但又像是在自言自语。 “无论是人类也好,怪异也好,她都是我的小雅姐姐,我最尊敬向往的人,我是不可能放弃去救她的。” “呵呵,我刚才所说的话是开玩笑的,请不要放在心上。”三饭凛轻笑了一声,转过身去,让我只能够看到她的背影,“能够随随便便地把自己的脖子伸出去救一个和自己相处了一个星期的吸血鬼的烂好人,怎么可能会在意人类与怪异的区别呢,你这样的人啊,就算是对杀了你心爱女人的家伙,你也会她伸出援手吧。” “我可不是什么像小雅姐姐那样的烂好人。”我不需要辩解什么,我本来就是个再自私不过的家伙。 “好了好了,我随便说说而已的,不要在意了,”三饭凛拉动了已经残破不堪了的门把手,站在两个废弃房间的交界处,“我把进行仪式的方法告诉你。” 平淡地将我要做的事情简单地向我交待了清楚,三饭凛并没有再回过头来,他缓缓地踏入了另一个领域,将铁门关上,将他与我、小雅姐姐隔离了开来。 “或许,大概,可能,这是我和你所说的最后一段话了,凌飒。” “额。”我应道。 “就没什么好说的吗,对我?” “谢谢。” “呵呵,对我表示感谢吗?” “帮了我这么多,真是辛苦你了。” “我为你做的那些,我都是拿到了相应报酬的,你没必要谢我。” “是吗?” “凌飒,多多保重。” “再见。”“再见。” 门的另一边,三饭凛的脚步声渐行渐远,我与他之间的离别对话简单的结束了。 我也没有期待会有什么特别的展开。 看着身旁沉睡着的小雅姐姐,我的心里,是喜是忧呢? 我能够救她了,终于能让她从那个炼狱之中逃脱出来了。 我就要死去了,即将要从她的身边,从这个世界离开了。 我也像三饭凛那样伸出手去,抚摸起了睡美人的脸颊,那张精致无比的美丽脸颊,是那样的柔软。 能像这样抚摸公主的脸颊,我也算活够本了吧。 虽然,我并不是你的王子。 我要将你在那样美好的现实中唤醒,哪怕在你醒来的第一刻看到的是我丑陋的尸体也没关系。 我的手掌,感觉到了滚烫的热度从小雅姐姐的脸颊传了过来,我知道,这只是开始而已。收回自己的手,我开始不断地挪动步子,在掌握好一定距离停下了后,便开始运起了手掌上的黑色火焰。 沉睡着的少女身上燃起了不需要任何燃料便可熊熊燃烧,不会熄灭的火焰,刚开始是金黄,再来是血红,最后是只有在做钾的焰色反应时我才看见过的紫色火焰,所谓的红得发紫,我今天总算是真真切切地看了个清楚。现在的我,利用了三饭凛特别的药物,将自身的力量提升了不少,按他所说,至少有五倍,我也能够清楚的感觉到现在自己手中黑色火焰与一个小时前是完全没办法比的,但是,与少女的火焰比较起来,仍然是小巫见大巫,可比性可以忽略不计了。 不一会儿,整个封闭的空间就变成了一个火烤的地狱。按理说,这样的高温,她周围的那些东西都应该被烧成了灰烬,我也应该已经受到了较为严重的烧伤才对,可是,无论这股火焰烧得有多么的旺盛,这个空间里的温度有多么的高,都没有对这个空间里的任何物体造成物理上的伤害。这就是怪异,超出现实定义范围内的东西。 在灼热到扭曲的空气中,少女渐渐地站起身子,撑开了双眼,但从那眼眶之中可以看到的,也只是一把红得发紫的火焰而已。 “你要做的事情是用你的火焰,去熄灭凤凰的火焰,简而言之——打倒凤凰。”三饭凛的话语在我的脑中浮现。 我知道我现在该怎么做。 “啊!!!!!!”我大吼着,为自己鼓劲,看准着自己所认为正确的时机,向散发着耀眼紫光的少女冲了过去。 “尽管使出全力,放心吧,即使是全盛时期的你,也是杀不死凤凰的。”三饭凛告诉我,要救小雅姐姐的话,就不要有所顾虑。 我用尽全力挥出了手中的黑色火焰,完完全全命中了目标。 不过,那并没有什么好庆幸的。 我的黑暗在瞬间便被凤凰的光芒吞噬了。 完全不是一个等级的! “hu!!!!!!”凤凰的火焰疯狂地舞动了起来,随着一声风啸,火焰开始不停燃烧着不知在何处的物质,发出“噼里啪啦”的爆响。 凤凰愤怒了!火炎地狱里的火焰一股脑地向我席卷过来,将我层层围住,无处可逃。 所以,不可避免的,我被不可思议的火焰包裹在了其中。 首先是我的脚,然后小腿,再大腿,一下子涨到胸口,最后,头部。 随之,是我惨叫声......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好痛啊!好痛啊!好痛!好痛!好痛!好痛! 和那个时候一样,被扔进了火炉之中的痛苦感觉!即使已经感受过一次了,可是对于这种感觉,是不可能会有什么习惯的! 生不如死! 并且...... 不会因为痛苦而死。 三饭凛:“凤凰是不能够触及现实中的事物的,无论她给予你怎样的感觉,那都是虚假的东西,不存在的东西,虽说过重的刺激会让人心脏病发之类的,不过,凤凰给予的感觉是连让人死于刺激过度都做不到的......我并不是指那种感觉很轻微哦,只是啊......就连那种所谓的感觉......都是虚假的罢了。” “本来嘛,凤凰就是虚假的怪异啊。” ...... 等到我回过神来,我意识到,受到如此这般痛苦的我,居然还完好无损地站在原地,一动都没有动。和那时候完全不一样。 我冷静下来,观察着周围的火焰,那些跳动着的火焰看上去是在表示着这个空间里的温度还在进一步提升。 但很可惜,这个已经是个火炉的空间,无论再怎么继续升高温度下去,对于我来说都不会有什么意义了。 我这并不是表示我已经能够完全不再受到这些虚假的感觉,现在的我已经回到了平常的状态里。 只是,我已经承受这种虚假的痛苦到达极致了。 物极必反。 过于痛苦的话,就麻木了,就失去感觉了。 火炎地狱的痛苦,我已经感觉不到了。 几乎什么都感觉不到了。 就算是自己的存在,若不是因为现在的我还拥有着听觉、视觉、思想的话,我根本不能够确认。 我该庆幸吗? 现在可以感觉好受些了。 那是不可能。 现在的我,在恐惧。 在对死亡感觉到恐惧。 三饭凛:“痛,那就表示还活着。” “一旦不痛了的话,失去了感觉的话,那么,就表示......” “你要死了。” 不!我不要死! 现在的我,必须争分夺秒! 在我死之前,一定要打倒凤凰! 脑子里对死亡的恐惧驱赶走了我其它所有的想法,我高扬起自己的手臂,聚集其一团黑色的物质——那原本是火焰,但却凝化出了固定的形体,依附在我手上,成为了巨大的,黑色的指爪。 之后,我将利爪狠狠地砸下。 凤凰和之前一样,并没有躲闪,甚至一点动作都没有,稳稳的接受了我的这一重击——仅仅是碰上了缠绕在凤凰身上的火焰便灰飞烟灭的重击。 没有效果...... 没有效果! 没救了!没救了! 不!还不能够放弃,既然魔法攻击不能奏效的话,那就直接用物理攻击! 对准凤凰,我直接一拳头挥了过去,虽然我知道我这骨灰级的宅男的拳头并没有什么杀伤力,可是,这拳头或许是我唯一能够用了攻击凤凰的手段。 打了个空。 我的拳头打了个空。 我挥出去的拳头,直接从凤凰的身体里穿透了过去。 为什么?碰不到?! 混账!为什么会碰不到啊?! 三饭凛:“对付凤凰,你唯一能够使用的招数的便是你的黑色火焰,只有不属于这个世界的东西,才能够攻击到同样不属于这个世界的东西。” 我混乱之际,这句话忽然出现,回荡在我的脑中。 给我下了死刑...... 我不要死!不要死!不要死啊! 拼了命地释放黑色的火焰,为了活命而不知疲倦地爆发出自己体内的所有力量。 若如初见的火焰一波接着一波,没有丝毫的间断。 但是即使这样,也没有办法碰到凤凰分毫。 但是即使这样,我也不可能就这样停下来。 一直释放,爆发...... “为什么啊?怎么会这样啊?倒下啊!给我倒下啊!”我像疯了般嘶吼道,释放出了自己还仅剩下的最后一点力量——并没有发生奇迹。 我眼中映照的不再是林唯雅的脸了,变成地面上扭动着的火焰,同时我听到了“peng”的一声。 我重重地摔倒在了坚硬的地板上。 并不是依靠痛感发现自己摔倒了,已经不能再感觉到痛了。 感觉不到痛的话,就会死了啊。 我的视线中出现了些许水滴状的东西,那是什么啊?是眼泪吗?我想哭吗? 我被死亡给吓哭了吗?明明都已经做好心理准备了的,居然还想哭了,我真是的,怎么能这么没有男子气概啊? 三饭凛:“如果你没有把凤凰打倒的话,那也没有关系,凤凰会继续吸收你身体里的魔王之力,在你死了之后,它便会因为你魔王之力的反噬而被封印,之后的事情,就放心的交给我吧。” 无论我是生是死,小雅姐姐都一定能够得救。 只要她能得救,我无论怎么样都无所谓的不是么? 本来就已经决定了的,要为小雅姐姐而死的。 既然如此,我有什么必要哭呢? 我的目的要达成了,小雅姐姐要得救了,她就要从那个炼狱之中被解放出来了,我为什么要哭呢? 是啊,我不应该哭的啊,这个时候,应该笑,应该笑,应该笑才对啊。 是啊,应该笑...... “哈哈。” “哈哈哈。” “哈哈......哈哈哈......” “呜呜呜......呜呜......” 哭声,传入了我的耳中。 我不是在笑吗?怎么又哭了?还哭出声了?这也太糗了吧。 “凌飒......” 哭声之中,出现了呼唤我名字的声音,这是小雅姐姐的声音。 我借着这个声音的力量,将自己的头抬了起来。 双眸中又映照出那张容貌端丽的少女的脸了,那张脸真的很美,两串泪痕是唯一美中不足的地方。 我这才意识到,刚才哭的人不是我,而是小雅姐姐。 太好了,要是刚才哭的那个人是我的话,一定又会被小雅姐姐教训不够男子汉吧。 吔,等等,这是小雅姐姐的意识的话,那么,依附在她身上的凤凰应该已经快要不行了吧。 我的攻击原来并不是毫无意义的啊! 不过从小雅姐姐身上还燃烧着的火焰来看,那只不死鸟还没有“死透”。 真可惜,就差一点了啊,如果我再强一点的话,或许就不会落得这个下场了吧...... 三饭凛:“被凤凰所吞噬而抹消存在的你,会被这个世界上的一般人遗忘,在家人、友人的记忆中,你将不复存在,真不知道,这应该叫人高兴,还是悲伤……” 三饭凛,你在说什么呢,能让爱我的人不为我的消失而受到伤害,这不是再好不过了吗? “振作一点啊,凌飒!我不要得救了......我带你出去......现在就带你出去,只有从这里出去的话,你就不会有事的......振作一点,千万不能死啊......”小雅姐姐用力把我扶起来,用自己那娇小的身躯支持着我...... 三饭凛:“凌飒你随时都可以打消救林唯雅的念头哦,如果感觉自己不行了,不想死的话,随时都可以从这个房间里出去......只要你不在这个房间里了,这个仪式就会被强制中断......哪怕你是在死前那一刻从房间里出去,你都绝对死不了......不过,这个仪式的机会只要这么一次,一旦失败的话......” “凌飒,撑住啊,就差一点了......就差一点你就会得救的......”带着哭腔,小雅姐姐一边和我说着话,一边拖着我沉重的身躯,艰难地向外面的世界迈出脚步...... 三饭凛:“林唯雅小姐就要永远永远地以神的状态存在于这个世界上了......” “不行!” 就在离通往外面世界的门还有一步之遥的地方,我不知道用从哪儿得到力量,将林唯雅推了开来。 而自己,则又是摔倒在了地上。 不过,我已经没有办法分辨这一记砸地是轻是重了,我,已经,什么都听不到了。 林唯雅看见我倒在地上,赶紧来到我身边,想把我再扶起来,可是她却发现,自己已经触碰不到我了。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呢?我也不知道。 知道又怎么样?不知道又怎么样? 不管是因为什么原因使得林唯雅又没有办法触碰到我了,那都无所谓。这样不是正好吗? 反正最后的结局会是林唯雅得救就好了。 林唯雅看着我,不停地向我伸出手,做着毫无意义的举动,她的嘴巴在不停地动,在说些什么吧,可惜我听不到了。 对了,是时候把之前的伏笔揭开了呢。 那个我所说的,小雅姐姐若是要感谢的话,那个真正应该接受她感谢的人。 话说。 在我告别了那个谜样的黑色男生,继续向着废墟区跑去的时候。 在我起步的时候,身后传来了一个熟悉的声音。 “凌飒,等等。” 我回过头去,把我叫住的人是我的女朋友——神月恋心。 见叫住了我,她便三步并作两步来到了我的面前。 “神月,有什么事吗?”我有些尴尬地低下头,抓了抓自己的后脑勺。 说实话,我本来还天真的认为她是想来认认真真地送别我的说。 可是她却莫名其妙的问我说:“凌飒,你还记得之前我在家里打你的那一巴掌吗?” “记得啊。”我老老实实地回答。 神月继续问道:“我打了那一巴掌后,你就告诉了我你哭泣的原因对吧?” “是啊,怎么了?” “那个时候我打你一巴掌,可并不是想要是知道什么是事让凌飒你伤心得哭了哟。”神月说。 “?”我反射似地抬头诧异地看着神月,我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神月居然说自己想问我的并不是关于我哭泣原因的事情,那她到底是想问我什么啊? 她还能我问我什么啊? “我是想知道为什么我无缘无故地就打了你一巴掌,而你却回我“对·不·起”?” 无缘无故?神月说她打我是无缘无故。 “你难道不是因为觉得我太没......”是因为我没有男子气概不是吗? “不,我说过,我打你那一巴掌没有任何的原因。” “那为什......” “我说过没有原因的吧,”神月霎时间就俯在了我身上,胸部亲密接触,两人的脸也几乎要贴在一起,而她咄咄逼人的气势让我不能言语,“凌飒,我并没有你相信中的那么完美,如果你非得要我说出个理由的话,那就是我想要打你,心里烦忍不住打你。” 毫无理由,就算有理由,也只不过是那种无理取闹的心理冲动。 怎么会这样? “凌飒,不要把自己的幻想强加在别人的身上,把某个人认为为完美是一种很天真的想法,甚至是,很愚蠢的想法,”神月凝视着我的瞳孔,像是要窥透我的内心,“因为,这个世界上,不存在所谓完美的事物。” 不存在所谓完美的事物...... 是啊,这个世界上是不存在所谓完美的事物的,人类也是一样,就算怪异也是一样,即使是容貌端丽,亲切和蔼,温柔善良的林唯雅也是一样。 都不可能是完美的。 无论她做过多么伟大的事,多么崇高的事,在我心中的地位是多么的遥不可攀,她都一定会有瑕疵。 将自己完美的幻想强加在她的身上本来就是我的错误,是我的天真,是我的愚蠢。 没有事物是完美的,没有事物是不存在瑕疵的,没有人是完美的,没有人是不会犯下错误的。 我并不完美,我犯下过错误。 而被我认为“女神”的存在的林唯雅也与我一样,并不完美,所以她也会和我一样,犯下错误。 认为一个人完美,不会犯错,这本身就是一件天真的事情,而在被认为完美的那个人犯错之后,认为他是多么的不可原谅更是一件愚蠢透顶的事情。 在我当初犯下错误的时候,林唯雅原谅了我,而现在,林唯雅犯下了与我那时一样的错误,所以现在,轮到我去原谅她了。 那个时候我这样想着。 我原谅了你。 若是小雅姐姐你要感谢我的原谅的话,就感谢神月吧。 不过,唉,真是可惜,我现在所想的这些,已经没有办法告诉给小雅姐姐你了。 我已经没有说话的力气...... 眼睛,也已经,什么都......看不见了...... 为什么......一片.......漆黑...... 你......明明......那么耀眼...... ......想...... 第九章 完 —扑朔迷离的结局 当我恢复意识的时候,我正躺在一张充满少女气息的精致小床上。 观察一下周围,我便意识到自己所处的地方是神月的卧室。 我并不是依靠周围的家居摆设意识到这一点的,我是看到在自己的枕边躺着,还沉浸在睡梦之中的少女的容姿,才意识到这一点的。 那个少女有着可爱的容姿,普通的黑长直,我在仅仅一个月的时间里经历神展开的剧情而交往的女朋友,神月恋心。 这时,我感觉到自己的右手臂上好像压着什么东西。 稍微抬起头,向我的右下方看去,我这才真正地确信自己现在还活着。 林唯雅,我最最喜爱的姐姐,小雅姐姐正枕在上面,同我的女友一样睡得很沉。 这,就是这个事件最后的结局。 我醒来,发现自己并不存在于地狱。 到底是怎么回事?我没有死掉的这一事实让我疑惑不已。 于是我向小雅姐姐询问之后事情的经过。 在我倒下后便失去了意识,等到醒来的时候,发现我并没有死掉,只是睡着了,三饭凛回来后,也对此吃惊不已。小雅姐姐这样告诉我。 当然,对小雅姐姐进行询问是要在她自然醒来后才能去做的是。 小雅姐姐的睡着的样子,我可是想能多拜见一会是一会啊。 单单是能看看这个,做这么多事也算是值了。(嘛~这句话我好像讲了不止一遍了啊。) 而就在我陶醉在这之中的时候,我突然感觉到身旁有一道寒光闪了过来。 一切尽在不言中...... 这样的结局实在是虎头蛇尾,完全没有一点戏剧性可言。 不过也无所谓了,我也没有期待会有什么戏剧性的事情发生。 就让我生还的原因永远成为一个谜团吧。 神月的生还理论或许是正确的没错,虽说最后她没有按照预定在两人独处时候任我采摘就是了(据她所说是因为自己吃多了醋,我向她再三解释,可是她却仍然为此愤愤不已),多少有点可惜——开玩笑的。(?) 这样的扑朔迷离的结局也不错。 小雅姐姐已经不在炼狱之中了。 但是,在我刚刚回到安逸的正常生活中后,我又想起了那时在街头与我相遇的黑色男生。 那个家伙,到底是谁?他到底有什么目的? 还有三饭凛,他和那个黑色男生之间,到底藏着什么秘密? 这一切,都只能在以后的日子里想办法弄清楚了...... 算是后日谈吗?事情结束的几天后,我在路上机缘巧合地遇见了林唯雅。 我问她:“小雅姐姐,最近好吗?” 她微笑着回答我:“嗯,一切都好的不得了哦......啊,不。” 她又紧接着露出一副有些伤脑筋的表情:“最近稍微碰上一点烦心事呢。” “遇到了什么烦心事?有什么我可以帮上忙的吗?” 听到她有烦心事,我便急忙追问,可她看见我的反应,却“噗嗤”地一下笑出了声。 “凌飒,你可真是个烂好人啊。” “啊?” 我疑惑之时,她一个让人眼迷心荡的转身,我们四目相交。 林唯雅露出了灿烂而美丽的微笑,让我看见便为之愉悦动心。 现在回想起来。 真是。 激萌得叫人欲罢不能啊! 【完】 第一章—爱和逃亡 为了你所爱的人,你最多会付出自己的多少呢?这个问题,因人而异。 有的人,会为了他所爱的人倾尽所有的家产。 有的人,会为了他所爱的人放弃自己的生命。 有的人,会为了他所爱的人背叛这整个世界。 ...... 当然,那种完全把自己当做世界的中心,只爱着自己的人在这个世界上也层出不穷。 仅仅为了一笔微不足道的钱财,小小的利益,便可以将自己身边所有的人都背叛个遍的人也不少吧。 我很讨厌这种人,换句话说我很厌恶这种人。 因为看着他们,我就会想起曾经的自己,只有自己一个人的那个时候的自己。 对于任何不触及到我切身利益的事情,都只会冷眼旁观的自己。 不懂得如何去爱人的自己,只爱着自己的自己。 结果,那样的自己,就连自己都没有办法爱了。 好在我的生命中出现了她,我学会了爱人,我有了自己所爱的人。 那之后,我有了更多所爱的人,家人,挚友.......恋人。 爱的人多了,于是,就出现了这么样的一个问题:在你所爱的人之中,你非得选择一个的话,牺牲另一个的话,你会如何选择呢? 要我做选择的话,我做不到。 无论是家人还是挚友,无论是她或是恋人。 要我牺牲其中一个来选择另一个的话,我没有办法选择。 所以我会尽自己最大的努力,让这种问题不会摆在我的面前。 但是,如果有一天,这个突如其来,你会怎么办呢?这个问题,又因人而异了吧。 不过,我想,无论怎么选择,到最后,都避免不了会受伤吧。 因为爱而受伤,被爱的刀子,划破心脏。 ...... 深夜,天气很燥热,a市中正稀里哗啦地下着大雨,此时的我,浑身沾湿着,在漆黑的世界里拼了命地奔跑着。 尽管已经精疲力竭,身体上的伤不停作痛,我却丝毫没有办法停下自己的脚步。 没有路灯,除了些个破旧站牌,完全找不到人类文明的产物,路面崎岖不平,地面上的碎石把我的脚硌得生疼,依靠着自己的直觉与本能,我在这样的地方摸索着前进的道路。 不停地,丝毫不敢懈怠地摸索着前进的道路,并在其上疾行。 摔倒这种意外不知道从几十分钟前开始,对我来说已经不算是意外了,在这段路上,我对它习以为常。 被雨水滑到,被石块绊倒,因为伤痕累累的右腿不时剧痛产生的动作滞留而跌倒,衣服被擦成了布料,皮肤上开满了血花,鼻梁被撞碎,脑袋里像是被千万只蜜蜂所充满...... 不过这些全部都无所谓,无论这么都好,只要还能跑,只要还有一口气能用,我就不会停下。 停下来的话,就会被身后的那个家伙追上的。 一旦被那个家伙追上的话,我绝对会死。 什么?你问我在我身后追着我的家伙是谁,让我回头看一看。 你在开什么玩笑啊,这种情况下我怎么敢回头啊?我要是回头的话......要是回头的话,就一定会那家伙被杀掉的。 结果不是简单的脑袋搬家而已,我会被开膛破肚,被扯出肠子,亲眼看着它被撕裂,分成无数个小段。然后,我会被割开脑袋,被那家伙玩弄脑髓,于此同时,牙齿也被一颗一颗地从牙龈中被撬出来......最后,在残忍的折磨之中痛苦的死去。 我不要被杀掉,我不要死。 尽管我也算是多次在鬼门关前徘徊过几次的人了,可是,对于死亡,我至今仍是恐惧无比。 我害怕死亡,所以我不想死。 所以我要跑,直到这个身体再也没有办法运作为止,我要一直跑下去。 “跑啊!跑啊!快跑啊!就这样一直不停跑啊跑啊!跑到地狱的尽头去吧!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身后传来了那家伙的声音,发自自己内心深处的愉悦的狂笑声。 在享受着追逐,嘲弄猎物快感的那家伙,发出的那诡异声响一点一点地在我耳中回荡,扩大。 我在不停地奔跑,而那家伙也在不断地向我逼近着。 其实我心里再明白不过,无论我跑到天涯海角,我都不可能从那家伙的手里逃掉的。 可即使如此,我还是无法说服自己放弃,就这样接受自己应该接受的宿命,就像一个玩具一样,被一个坏孩子彻底玩坏的宿命。 我能做的只有,这样继续地跑,重重地摔倒在地,接着爬起来再次在这已经被绝望笼罩的世界上狂奔罢了。 到底是因为什么,我会陷入到这样的一个境地之中呢? 接下来,我将把这段故事的始末粗略地叙述一遍。 那是,一位有着美丽眼睛的少女与她所珍爱的刀的故事。 这是凌飒在此处,能够与大家分享的最后一个故事。 第二章—出场和斩人狂 暑假的结束,新学期的开始,表示现在的我,已经正式成为一名高中二年级学生了。我又得继续度过辛苦的中国高中生生活了。升了一级后,我们这届的学生党们的星期天被学校华华丽丽的砍掉了一半,所谓星期天被一半,意思就是我们要在星期天上午上课而下午才能放假,真是苦逼无比。 今天,是我身为高二生第一次在星期天上课的日子。因为星期天上课不用早读的缘故,所以早上我无论是洗脸刷牙,穿衣服吃饭都比平时要慢上几拍,出门的时间当然也比较晚,但是相对星期天的上课时间而言,我出门的时间还算是蛮早的。时间充裕,我便慢悠悠地走去学校。 运气很好,我出门还没有走上几步,便发现看前方有一个头上的金色发卡正在阳光底下闪闪发光的女孩也正在不紧不慢地挪着步子,她在拐角一个转身,柔顺的黑发便随着风儿摆动起来,看清了她洁碧无暇的侧脸,让我为此兴奋不已——那是林唯雅,我的小雅姐姐! 真是极好的,我和小雅姐姐又见面了。 现在应该赶紧跑上前去叫她一声,我这样想了想,但在跑到小雅姐姐方才才走过去了的拐角,第二次望到小雅姐姐背影的时候,打消了这个念头——难得的偶遇,我需要一个更新颖,更拉风一些的出场方式。 我瞧了瞧身边的小楼房——不如爬到这上面,跑快点超到小雅姐姐的前面去,找个地方潜伏,等她走近的时候就突然从她的上方跳下来出现在她眼前,给她个惊喜。 不,不行,这种方法可行性不行,我对爬墙是有点心得,可是像这种平滑墙面要爬上去一定得废很大功夫,而且在屋顶上跑什么的虽然看起来的确是很帅气没错,可是未免太危险了点。还有,突然从天而降要是没看准的话,有直接整个人就砸在小雅姐姐身上的危险。再说了,天上掉下个凌弟弟,惊大概要远远大于喜吧。 我又打量打量了小雅姐姐的裙子,最近天气挺热的,她穿的是短裙,蓝色的百褶裙在她迈步的时候一摆一摆的(,每次摆动扬起的高度都让人充满希望的同时又失望不已,明明差一点就可以看到小裤裤了)——吔~不如学习一下使用不少动漫男主角专门用来调戏女同学加强自己存在感的那招终极杀技——掀裙子。这样不是很有趣吗?还能看看久仰了的小雅姐姐害羞脸红的样子。(这样的话,那条若隐若现小裤裤也能看个清楚了不是吗?) 唉,考虑了一下,果然还是不行啊,如果被小雅姐姐当成变态,回身直接就一巴掌糊到我脸上来,我岂不就尴尬了。况且像我这种人畜无害,德行端正的大天朝男子高中生怎么能干的出只有智神(《天降之物》男主角)这类人才能干的出的事情来啊。别说掀女孩子裙子了,就算是闻女孩子身上香味的这种事我也是绝对不会做出来的。 眼看这小雅姐姐就要走远了,再想不出好的出场方式就完了啊,我伤脑筋地抓了抓自己的脑袋——嘿!有了!这主意好! 我想到了一个虽然被一些都已经用腻了的,但是对我来说还是第一次体验的简单又实用的方法,并决定即刻将其实施。 于是我俯下身子,两手撑地,左腿前屈,使左脚在前,而右脚在后且距左脚一脚半的距离,将两只脚调整到其中轴线的间隔大约十五厘米,后腿跪地,让头与躯干保持在一条直线上,颈部自然放松,两眼直视着前方的目标人物,身体重量均衡地落在两手、左脚和后膝关节之间,接着,在心中进行倒计时,一秒,两秒,三秒! “ba!”我听见我的脚重重踏了下地面发出的爆响,随之耳边便全是“suosuo”的风声,时速三十六千米,我冲向前方百米处的毫无防备的少女。 “?_?”大概是我的身体与空气摩擦的声音太大,让小雅姐姐听到了,抑或者是她有了什么东西正在向她极速逼近的预感,她开始向我的这边转过头来。 哈哈哈!不得不说小雅姐姐你很厉害,居然发现了我的存在,可是你的速度还是慢了点,现在回头已经太迟了。 就在少女的视线光束离扫到我的皮肤还差零点零零一毫米的瞬间中的瞬间,我飞身而起,直冲天际,在天空中熟练地进行转体三千六百度之后,稳稳地落在了她身后的一米处——得手了。 在她完全不可能躲得掉的情况下,我向少女伸出了自己的魔爪! “啊——~”那是一个可以把世界上任何一个心理承受能力处于正常水平的男子高中生的两条大腿直接叫到软到橡皮泥程度的声音,未免也太嗲太那啥了吧。话说为什么会有这样的声音发出来啊,而且来源貌似就在离我非常近的距离——不好,我就快站不住了。 与此同时,我感觉自己两只手也像是抓住了两团橡皮泥似的东西,那东西有着相当奇怪的触感,不对劲啊,这和计划中的不一样啊,这和剧本上写的不一样啊,我不会是摸到了那个的那个了吧,为什么会有这样烂大街又粗俗的剧情出现在这里啊,这难道不会x儿不宜的吗? 伴随着腿软的浑身无力,我的脑袋耷拉了下去,在我眼中出现的是纯白色的朴素长裙,再回想一下刚刚的声音,仔细思考后我不由地咽下一口口水。 “呵呵,我最最帅气的男朋友大人你这是怎么了啊?”我无比熟悉的充斥着嘲讽意味的声线——现在在我的跟前,站着我的有着可爱容姿的女友——神月恋心。 这不科学啊,竟然能在这么短短的时间内,以迅雷不及掩耳之速在我要把手伸出去之时插进这惟有一米宽度的缝隙里来将其挡住,神月,难道你把所有技能点都点在敏捷上了吗? ...... “那个,神月,早上好啊。”在这样尴尬的境遇之中,我好不容易挤出一句话。 “凌飒,早上好啊。”神月的语气没有丝毫感情! “神月,请你听我解释,事情不是你想象的那样的。” “解释?躲在女孩子的背后,趁对方没有注意的情况下突然对其伸出肮脏咸猪手的这种无耻下流又下贱的行为,有什么好解释的吗?”冰冷得像冬天一晚上被摆在案板旁的沾着水珠的菜刀。 “神月,我错了,请原谅我,请原谅我,我下次再也不敢了。”已经没有解释的机会了,但现在求饶的话还来得及的吧?应该还来得及的吧? “很好,完全不会拐弯抹角地给自己找借口呢,不愧是被我所看中的男人。”神月轻笑了一下。 太好了,神月的心情挺好的,看来逃过一劫了,我觉得今天有必要买一盒四块钱的三色杯来好好庆祝一下啊。 “那就看在你这么坦诚的分上,我就只在你的背上烙上“精忠报国”四个字好了。” “你是岳母吗?!” “怎么,嫌少?那我把顺便把“精忠报国”的完整版歌词也帮你烙一遍好了。” “会死人的啊喂!” “我可是问过三饭先生的,对你的恢复能力对伤害的承受能力我可是了如指掌,所以放心吧,你绝对死不了的,想想看嘛,你可是我最最帅气的男朋友,我怎么可能会让你死呢?” “说的也是......” “顶多就是把你玩坏而已了。” “你是病娇吗?” “病娇吗?偶尔试试看这种设定也不错呢,这样或许会让我的性格更鲜明,更加受欢迎一点也说不定啊......凌飒你这还真是个好想法。” “神月,你带着这样的想法去装病娇,未免也太做作了吧?” “那我先来一些病娇才会来的行为来给你看看感觉如何好了。” “选择性地就把我刚才的那句话给无视了吗?” “好的,听着,”神月咳嗽了几声,“凌飒,你在看什么?在看那边的那个女人吗?你在看她吗?你真的在看她?你怎么能看她呢?你说你没有?你说谎!你明明看了!你明明用你那双眼睛仔仔细细把那个肮脏的女人仔仔细细地看了个遍!听你解释?开什么玩笑?我才不要听!你是我的男朋友吔!你说过了要爱我一生一世的,所以在这个世界上能够印进你瞳孔之中的女人就只有我一个而已,但是你却看了除我以外的女人,这就是你的错,没有什么好解释的!什么?不要?叫我住手?你在说什么啊?你可是犯了错吔,犯了错的孩子就一定要惩罚的吧?所以,好孩子就要乖乖地接受惩罚哦。看啊,你脚上的肌腱被切断了哦,这样的话你就再也没有办法从我身边离开了,这样你就永远只能看着我一个人了!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你这哪是病娇啊,根本就是疯子嘛!为什么要放弃治疗啊?!” “其实这个世界上的人都是疯子,只在于你发现没有发现。” “恕草民智商拙计,根本无法理解你这句话的内涵。” “像凌飒你种三叶虫级别的生物,就算我和你解释你也不会懂的。” “额......” “那个......”我忘了就在我和神月用着美国时间在那里扯皮的时候,小雅姐姐还不明真相地站在神月的后面呢,“凌飒,恋心,早上好啊......凌飒,你怎么了么?抓着恋心的......” 对了,我忘了我的双手现在还正抓着神月的那啥呢!看着面前一脸震惊的小雅姐姐,我简直听见了自己的形象在小雅姐姐内心中一点一点崩坏着的“gg”声。我没救了,我真的没救了,现在神月你就玩死我好了,已经没有继续活下去的勇气了。 “小雅姐姐,凌飒他是饿了才会抓住我的馒头不放的。”神月说道。 饿了,为什么这个日常用语在此时此地讲出来会感觉意外的猥琐啊。(话说,为什么是“饿了”,而不是“渴了”呢?) “哦,原来是因为饿了啊,就这么想要恋心的馒头吗?呵呵,凌飒,还真是个可爱的孩子呢。”我听见小雅姐姐的笑声,清脆而悦耳,可不知道为什么,给人一种极强的病娇即听感。 “小雅姐姐,我......”即使看见我这个样子,小雅姐姐还是在用那样纯真的眼神注视着我,我深感自己已经无颜面对江东父老,吕马童,我把脑袋送你当个人情好了。 (吕马童:好吧,那你把脑袋给我吧。) “好了,凌飒,你要馒头的话我就把它们都给你好了,拿走吧。”神月的一句话让我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拿走”?那是什么意思? 把头缓缓抬高,所看到的一切让我整个人又有了活下去的希望,我手里抓的,原来不是那啥的“馒头”,而是白色的,热乎乎的,用面粉作为原料制作的真正意义上的馒头。 神月,你原来是把馒头放在胸前做防具了啊。太好了,真是太好了,知道真相的我感动得眼泪都快要掉下来了。 (吕马童:喂?小子,你脑袋到底是给还是不给啊?) 去死吧,吕马童! (吕马童:不给就不给嘛,瞎哔哔个啥啊?还骂人,现代人怎么这么没素质?哼!) “谢谢。”我赶紧给自己做个台阶下,尽管才吃完早饭把肚子吃饱,但我还是疯狂地往自己的嘴巴里塞起了馒头,装作很饿的样子。 “凌飒,别吃那么快啊,小心噎着。”小雅姐姐关心地提醒我。 “慢慢吃,放心,没人跟你抢。”神月的语气还是免不了嘲讽。 看着面前美丽的姐姐和可爱的女友,我心里想着:虽然被神月误会成了个痴汉,但能有这样的结果也什么都无所谓了了。 灾难的来临总是在意料之外,所以被人们称之为意外。 就在我完全放松警惕的时候时,我无意中瞥见,在我之前思考着出场方式的拐角处,出现了一个黑色的影子——一个戴着让他人无法窥视其面容的黑色的安全帽,身上披着一件过大而不合身的黑色风衣的人物站立那里。 在这么热的天气还穿这样的衣服,真是个怪人,如果只是看了他一眼的话,肯定只会有这种想法吧,我看到他第一眼的时候,也是这样想的。直到,那个黑衣人从自己的袖口里抽出了一把奇长无比的闪着诡异光芒的武士刀,并用自己那亮着血光的眼睛透过安全帽的透明部分狠狠地瞪向我的时候,我才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这是个斩人狂。 他没有任何征兆便握住手中的那边骇人的武士刀向我们这边冲了过来,好快!那惊人的速度,让我即刻明了,当前我所面对的并不是普通的斩人狂而已——他还是个怪异! “小心!”我大叫一声,推开身旁还不知道有什么事情发生了的少女,没有确认身边是否有行人,没有时间确认身边是否有行人,便也相对着他冲了过去。 我明白,要挡住这个怪异,我不能有一点的犹豫或是停顿。 “接招吧!”我向他甩出一把黑色的火焰,而他却在这一瞬间突然跃起,跳到空中躲开了我的攻击。 想到我的背后去袭击我,没门!我转个身,急速向前突进几步也像他一样跃到空中,用黑色火焰凝聚成一个巨大的黑色指爪,用力砸了过去。想当然,他挥动手中锋利的长刀,在空中划出了一道完美的弧线...... “bang!”爆发出的一声巨响,在我们双双落地时方才消失——我的指爪,在弧线划到末尾的同时炸了开来...... 第三章—思考和传说 黑色的指爪被一刀斩碎——这下糟糕了! 对于现在的我而言,这一招已经算是杀手锏了,可现在却被对方一刀就直接给破了——这个怪异的等级比现在的我高上不少,我根本不可能战胜得了这个家伙。 这到底是什么怪异啊?这我虽然不知道,但是从他的行动我可以大概推测的出来,这一定是个能够杀人的怪异。 怎么办?现在这种情况我该怎么办?没有时间再思考了,再这样下去,不止是我,连小雅姐姐她们也都会有危险的。 “你们快跑!”我回头向着小雅姐姐和神月所在的方向大喊,之后又再次向那个家伙发起冲锋。即使打不过这个家伙,但如果仅仅是牵制这个家伙一段时间的话,我还是有自信的——无论如何,我都要给小雅姐姐她们争取到足够逃跑的时间。 我爆发出掌心的火焰,这次是双手,在我与那家伙之间制造出了一道黑色的帷幕,意图遮挡住他的视线。接下来会有什么状况发生我大概也可以预测的到,那家伙兴许会故技重施,猛地跃起直接越过帷幕,再从空中突袭,还有一种可能便是他会不管三七二十一地用身体突破帷幕,对我挥刀相向。对手是选a还是选b都没什么坏处,我唯一的选择却只有一个,那就是急退——不管他决定怎么出招,这都是我现有的最佳对策,这能保证我自己的生命安全。假如我不急退而是守在帷幕前的话,运气好或许可以抓住他攻击过来抬刀的空档成功打下他手中的刀子对他进行反击,可一旦失败,我就会直接被他腰斩成两截。他的速度快到出奇,所以我认为最好还是不要抱着侥幸的心理,这种情况下不能选择赌博,我的任务是拖延时间,不是把这个家伙打倒。一旦小雅姐姐他们跑掉了,我也会第一时间想尽方法逃走的,我可不想冒着生命危险和怪物斗个你死我活。 “凌飒!”我这样想的时候,一个少女的声音从身后传来,余光向那扫过去,小雅姐姐正朝着这边跑过来。 笨蛋!林唯雅,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快跑啊!我可没有闲出来保护你的能力啊!我脑中这一切一切的想法凝成两个字,从我口中咆哮而出:“快跑!” 风被割开的声音,从我耳边传来,离我很近,眼球转动,头的上方,有一把在热烈阳光下闪着寒光的长刀,还没有等我完全反应过来,那夺命的刀子即无情地砍了下来...... “zhi!”我曾经听过数遍的肉体被某种东西割裂的响声发出,只觉得自己的脸庞上被溅上了点点带着温热的液体——所有人类体内皆流淌着的东西——血,却不是我的血! 我与那家伙之间,一个浑身上下除了皮肤以外完全由黑色构成的男子出现了,男子只手接住了那把锋利的刀子,刀子的刀刃上沾满了那名男子手掌上的鲜血,尽管留了不少血,但是单看男子接住刀子的那只手就可以肯定,这一刀对男子并没有造成多大的伤害。不是很快,但是用肉眼可以看清,男子手掌上的伤口正逐渐地在复原。 黑色衣服换了款式,但是从身材,发型与实力上我可以判断,这是在那时给予我忠顾的黑色男子。充满了谜团,似乎对我了解甚多,而我却对其几乎一无所知的男子再次出现在了我的面前,这次,他救了我的命。 “你?”我情不自禁地吐出这么一个字的问句。 “......”他却保持着沉默,只是一鼓作气将手中的刀子推回了它主人的身边。 斩人狂怪异被男子的力量一下推出了几步远,应该是意识到了自己与对方之间的实力差距,随便找了条小道,飞也似地跑掉了。男子见那家伙跑了,没有回头让我仔细看清他的正脸,也并没有去追赶那家伙,而是像许多玄幻动画里boss人物一般,化作一阵黑色烟云,在空气中莫名消失了,不留下一丝痕迹...... 烟消云散,我才真正回过神——小雅姐姐在我的身边扶着我,神月则是一脸阴沉地站在一旁看着我。 “凌飒,你没事吧?”小雅姐姐显得很担心我。 “放心吧,我没事。”我把手从小雅姐姐的怀里抽出来,在地上站稳,把手伸进口袋试图掏出手机,“现在得赶紧找三饭凛把这件事告诉他。”心中充满着疑惑的我明白,要想搞清楚这一切的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我必须得先找到三饭凛,向他寻求帮助才行。 “三饭先生的手机关机了,打不通的,”神月的语气里溢出了愤怒,我这才发现神月的手里狠狠地握着一部老式的手机,“这个贱货,选什么时候不好偏偏在这个时候关机,要是因为这个害得你有什么三长两短的话......我就宰了他!”神月失去了平时的冷静,那张日常中可爱的脸蛋在此时此刻变得狰狞扭曲,较那天我在她家浴室里看到的她处于疯狂状态之下的表情是有过之而无不及,我相信她说的全部都是发自内心的真话,她真的能对三饭凛痛下得了杀手。这都是为了我,我应该为此感动吧,可她的那个样子只能叫我不寒而栗。 “恋心,现在不是生气的时候,既然电话打不通,那我们就直接去废墟区找他吧。”小雅姐姐提议。 “嗯,小雅姐姐你说得对,我现在不应该在这里浪费时间的。”小雅姐姐的话才刚说完,神月的表情就立刻切换到平常和我在一起的时候都很难得看到的乖巧模式!明明刚才还是咬牙切齿一副要杀人的样子,怎么能这么快就恢复原状......不,比原状远远要好的状态里去了啊? 虽然我听神月讲过,在她和小雅姐姐认识之后,怎么样和小雅姐姐一拍即合,没过多久关系就好得像亲姐妹一样了的事情,但是没想到两个人的关系居然会好到这样的程度。我这个她口中她最最亲爱的男朋友要是在她心情稍微不好的时候,不小心打了个喷嚏都会被她毒舌个狗血淋头,甚至会有生命危险,而小雅姐姐竟能把处于狂怒状态下神月一句话给打得服服帖帖的。好羡慕啊,真的好羡慕啊,要是神月能把她对小雅姐姐的态度用百分之十在我身上......哪怕是百分之一在我身上我就心满意足了。 等等,现在不是羡慕嫉妒恨的时候。 手机已经被我掏出来了,所以便下意识地用它看了看时间——七点四十八分,我这才想起来,我们是在去上学的路上,现在走回头路去找三饭凛,意味着必定要迟到,到了三饭凛那里有什么事的话,可能一个上午都不能去上课了……不过,这种时候,我哪里还管得了这么多啊,就算是被记上旷课请家长,我也必须得先去找到三饭凛才行。 我又看了看身边一位全校数一数二的高三高材生少女和一位在年级里排名一百多的与自己同届的文学少女……去找三饭凛这种事我自己去做就行了,她们完全没有必要陪着我去冒险。 我:“我一个人去找三饭凛就足够了,你们跟着我也帮不上什么忙,现在赶紧去学校上课吧,快要迟到了。” 林唯雅:“可是,凌飒......” 我:“放心吧,我不会有事的。” 说完,才要撒腿就跑,一只手突如其来地从后面抓住了我的衣领:“喂,凌飒。” “我不是说了我不会有事吗,神月?” “你会有事的。”诅咒似的话语。 “哈?” “你会因为旷课被老师记过,”一字一顿,“被视作坏学生,而丢了你女友的面子,”牙齿可以碾碎钢筋,“接着你会因为丢了你腼腆害羞的女友的宝贵的面子而伤了她的心,”语带着诡异的性感,“最后因为伤了被她那玻璃般脆弱的心而被她给彻~彻~底~底~地~给~玩~坏~掉!” “唔!”我不由地倒吸一口凉气。 “骗你的了,这只是人家的病娇y哟~”吐了吐舌头,故作调皮的样子,乱可爱一把的,可现在叫我怎么萌得起来嘛! “我说你这熊孩子能不能不要再玩了!”这种情况下你还能玩得这么high,我真是服了你了,神月。 “说正经的,凌飒,”神月平静地说,“我代替你去找三饭凛吧。” “开什么玩笑,你去?” “我说了的吧,你去会被记“旷课”的,我可不能让我最最亲爱的男朋友有旷课的不良记录,会让我丢脸。” “可是你要是旷课的话也会丢脸吧,况且你......” 说到这里我停了下来,想起了什么。 “我可不一样,别忘了,我可是“有某种疾病缠身”的哟。” 对了,我怎么把这个给忘了,极乐鸟从神月身体里被驱除了之后,神月的人际关系在班上是搞好了很多没错,但是除了我以外,大家都不知道神月已经没有“病”了。即使不再是“危险人物”了,但在其他人眼里,神月一直都是“病秧子”的“事实”没有改变——神月到现在,还是保持着“不上早操,不上体育课,不上晚自习”的“三不上”传统。不得不说,神月真是个狡猾的女人。 “所以,只要我给老师打个电话,就可以在不旷课的情况下“旷课”了。”神月轻笑了一下,能让我愣住的轻笑。 “咳咳,”我咳嗽两声,“不行,现在不是纠结旷课不旷课的问题,我要是在去三饭凛那里的路上碰上了刚刚的那个家伙,还有逃跑的能力,但换做是你,就一定会没命的。”我可不能让你去冒险,神月。 “我倒是觉得,要是被那家伙逮到的话,无论是你还是我,都不可能逃得掉的。” “唔......” 神月的话,或许是对的没错。回想一下当时那个家伙的速度,那快到吓人的速度,无论是我还是神月,都是无法望其项背的。所以,两个人不管是哪一个去,冒的风险都是一样大的:碰上那家伙,死;不碰上那家伙,活。唯一的区别是被那家伙逮到后直到被杀死要用掉的时间长短而已......等等!还有别的不同——那个家伙,也许是专门冲着我来的。 我想起了那个黑色男子所说的话:“你已经被人给盯上了。” 那个家伙对我挥刀相向,却并没有对小雅姐姐她们出手,而就在我有生命危险的时候,黑色男子突然出现对我出手相救——那个家伙就是黑色男子所说的盯上我的人也说不定。 如果真的是这样的话,那么决定我还是神月去找三饭凛就有很大的不同了:如果我去,那家伙因为以我为目标,所以我在落单的情况下被袭击的可能性很大;如果神月去,那家伙因为是以我为目标,所以应该会呆在我的身边伺机而动,神月从我身边离开反而会更加安全,那让她去找三饭凛就是上上之策,只是...... “早上好啊~凌飒、林唯雅小姐,还有,神月小姐。”和岛国动画片里那些天然呆御姐一样甜的让人发腻的声音。 身边的一个拐角,三饭凛走了出来。 ...... 我向三饭凛叙述了整个事件的来龙去脉,包括黑色男子的出现,毕竟他已经被神月恋心和小雅姐姐都看到了,我没法子隐瞒了。不过,我并没有把之前我与黑色男子相遇的事情告诉给三饭凛知道,而三饭凛也像是知道我不想说有关于黑色男子的事似的,规避了这个话题,专心地分析起了斩人狂的怪异。 ““红色眼睛”和“刀”,凌飒,你给出的这些资料里面,关键词只有两个啊,真是伤脑筋啊。”三饭凛叹了口气。 “那那个突然出现保护凌飒的黑衣人呢?”小雅姐姐提到了我不希望被提到的东西。 “黑衣人?”三饭凛笑道,“那应该只是凌飒在无意识的情况下体内意外爆发出的魔王之力产生的幻影罢了,没什么大不了的。” “原来是这样啊。” 三饭凛说谎不打草稿,现在的我,哪还有可能爆发什么体内潜在的力量啊,被埃德琳咬过之后,我就已经不可能摆脱得了永远只能是半吊子魔王的事实了。而且我敢肯定,这次救我的黑色男子就是那时给予我忠顾的人没错。 三饭凛在帮我隐瞒黑色男子的事情,他到底是有什么目的?这样想想看,他在刻意帮我隐瞒黑色男子的事情,那不也表示他已经知道这件事情了吗?他到底是怎么知道这么多事情的?我有太多太多的问题想不通。 “你们听说过“血琥珀”的传说吗?” “那个怪异与宝石有关吗?”小雅姐姐有些不解。 “啊哈哈~这就是林唯雅小姐有所不知了,我这里所说的“血琥珀”啊,是一把刀的名字。” “刀的名字?” 三饭凛捋了捋自己金色的秀发,开始叙述起了,妖刀,“血琥珀”的传说:“在中世纪的英国,有一对贵族夫妻,他们关系融洽,有着幸福美满的家庭,过着无忧无虑的生活,似乎这样安稳快乐的日子会一直维持下去,直到这对相亲相爱的夫妻百年之后。可是有一天,妻子发现了丈夫对自己的不忠,但尽管如此,妻子并没有因为这件事而放弃现在她与丈夫的夫妻关系,妻子相信丈夫会回心转意。时间过去了不知道多久,丈夫表面上依旧是那个深爱着自己的那个丈夫,可是他背地里还是时不时地和那个不是自己的女人幽会,与她缠绵不断,妻子再也无法忍受下去了。于是,妻子花了重金不知在何处打造了一把名为“血琥珀”的刀,在拿到“血琥珀”的当夜,残忍地杀死了自己丈夫。残忍的程度,从他丈夫的尸体状况可以判断出来,那具尸体,简直不能算得上是尸体了,已经变成了一摊碎屑,即使是骨头也不例外,是像妻子那样的一名弱女子根本不可能做到的事情。于是,“血琥珀”在一时间被疯传为妖刀。传说中,拥有这把刀的女人,一定能够杀死对自己不忠的男人。” “这么说的话?”小雅姐姐开始用一种不敢相信又悲伤的眼神看向了我。 “小雅姐姐你不要用那种眼神看我啊,我又没有对什么女人不忠,我还是处男啊喂,而且就算是我是对女人不忠了,也应该是神月拿着刀子来追杀我才对啊。” “三饭先生,你好像搞错了什么吧,袭击凌飒的那个家伙手里拿的刀是武士刀,并不是欧洲中世纪会锻造出来的刀种。” 对于我与神月质疑般的话语,三饭凛解释道:“传说终归是传说啊,“血琥珀”是妖刀没错,它会让拥有它的女人杀掉有负于她的男人杀掉也是对的,只不过,这是对其片面的了解。” 三饭凛的话表示,“血琥珀”是妖刀但并不是唯一的妖刀,女子能用其杀死对自己不忠的男人,也只是这类妖刀的用途之一罢了。 始终保持着微笑的圣母之颜上,闪过一丝忧虑:““刀”由自己的主人不同,有着其各自的形态;“刀”的用途,是用来杀死辜负自己爱意的人。” “一旦被“刀”盯上了,必死无疑。之所以有这条结论,是因为至今为止,有关于它的所有的传说中,那些辜负“刀”主人爱意的人,没有一个逃脱了惨死的命运。”三饭凛如是说道。 我的脑海中浮现出了一位名为“朝日朝”的少女的模样,黑夜中,她的眼睛闪着血红...... 第四章—表白和交往 朝日朝,性别女,a市一中高二理科零班学生。 如果真的存在所谓的天妒英才之说的话,我不知道这个名为“朝日朝”的少女要死个多少遍。 我们教学楼外竖立的列有全年级前五十名名字的光荣榜上从没少过她的名字。 并且,她有着极好的容貌,要形容的话,那就是:“沉鱼落雁”,“闭月羞花”、“国色天香”、“回眸一笑百媚生”......简单一句话概括的话,那就是“漂亮到犯规了”。 要是拿我那被我称赞为“有着可爱容姿”的女友神月恋心来和她作比较的话,说实话,那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朝日朝,要说她是挂在天空中傲视群雄的太阳的话,神月恋心,那就是悬于地狱里顾影自怜的冥月。除去那只美丽到让人血液结冰的吸血鬼小姐和我那近乎完美的小雅姐姐之外,朝日朝,是我这辈子所见过最美丽的少女。 学习成绩好到出奇,人又漂亮到不行,更让人不敢相信的是,她还有一身了不得的功夫。 这里指的功夫,并不是“空手道”、“柔道”这一类的拳脚功夫,而是剑术和刀法。 她貌似是有轻微的精神疾病——被害妄想症,从早到晚,她都会随身携带着一把木刀用来防身。 据传闻,她曾凭着她那用来防身的玩意,一个人打趴下了十来个在她回家路上拦住她图谋不轨的小混(和谐)混。 我还听说,她有次遇上个从疯人院逃出来的疯子,那位不幸的疯子在砍了几个倒霉的路人后遇上了她,结果呢,被她打得几乎半身不遂,她的家里人稍微动用了一点手段,花了点钱,找了下关系,她的这种行为最后被当作正当防卫,这件事也不了了之。 说到她的家里人......对了,她好像还是个富家的大小姐,特别的有钱。 文武双全,家境富裕的大美人,朝日朝,简直就是从某部以玛丽苏为女主角的小说里跑出来的人物,她,是我们a市一中n多男学生心中的女神,顺便一提,林唯雅是这所学校除她以外唯一一位人气高到可以与其抗衡的另一位女神。当然,我是女神是林唯雅。 朝日朝总是摆出一副高高在上,唯我独尊的姿态,浑身上下没有哪一处不无时无刻散发出傲气,哪像我的小雅姐姐,永远是那样的温柔和蔼,平易近人。在我看来,那些视朝日朝为女神的男生,全部都是一群战斗力只有五的抖mdiao丝。 我对朝日朝没有什么兴趣,要不是她在这所学校里的名气实在太大,我不可能有以上这些对她的了解。而就因为我对朝日朝没有什么兴趣,所以我也只能有以上这些对她的了解罢了。 我和她,完全是两个世界的人;我与她,我本认为,不会有存在交集的那一天。 可是,命运就是这么喜欢开玩笑,这个名为“朝日朝”的少女,就在高二上学期开学的第一天,突然地,找上了我。 “这位同学,请等一下!” 因为那天夏樱恰好生病,去医院打针,没有来上晚自习的缘故,我只得自己孤身一人走上晚自习回家的路。走在从学校后门出学校就不得不经过的学校小道上,我的后方突然传来了一个似曾相识的声音,那是一个清脆而极富气势的女孩子的声音。 于是我回过头去,尽管路上的灯光很微弱,我还是第一眼就认出了这位全校享有盛名的少女—朝日朝。 “啊?!”我想挪一下步子转身,却不小心踩到了滩沙子,“唰”的一声向后倾倒,屁股狠狠地砸在坚硬的水泥地上。还好不是后脑勺着地,想起上次在神月家浴室里摔的那一次,我浑身上下都会难受。 “吓到你了,真是对不起。”朝日看着倒在地上的我,用简直我们两个已经是旧相识似了的语气地说到,然后,捂住嘴,发出了腼腆的轻笑声。 那是很好听的轻笑声,那是非常奇怪的轻笑声,可以让我被怔住的轻笑声。 我还是第一次,被神月以外的女孩子的轻笑声所怔住,感觉,特别的奇怪。 “看你的样子,应该已经不记得我了吧,”大概是看出了我的诧异与疑惑不解,还没等我说出一句完整的话来,朝日又开口了,““贵人多忘事”这句话,说得还真没错啊。” 我和朝日之间,有发生过什么事吗?我拼了命地在我自己的记忆里搜索有关于这位少女的事情,可是无论我怎么努力,结果都徒劳无功。我跟这个家伙,根本就不认识啊。 “请问,你...你是不是认错人了?” 听见我这句话,朝日轻叹口气,随意地捋了捋自己丝绸似顺滑的黑色头发,有点失望。 “想不起来啊,”朝日转着高音调这样说,“实在没办法的话就算了。” 缓缓地,这位美丽的少女,深深地,向我鞠了一躬。 “初次见面,敝姓朝日,全名是朝日朝,请多多指教。” 朝日开始了自顾自的自我介绍,她这样的一句话,也给我一种很熟悉的感觉。 “凌飒。” “你认识我?!” 自我介绍完后,这家伙直接就叫出了我的名字,难道我和她真的有什么恩怨不成?一定要搞清楚她认识我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朝......” “好了。”我的话刚出口一个字,下一瞬间就被朝日用纤细的食指挡住了嘴巴。 这家伙是在什么时候,俯下了身子与我如此的靠近?此时,我甚至可以清楚地感受到,朝日那上下起伏均匀规律的呼吸,那散发着不可思议味道的气息。 没有再说更多的话,朝日凝视着我,带着甜美的微笑,缓缓的站起来,用语带性感的声线,特地把音节咬得很生硬:“下.次.再.见。” seeyouagain...... 路灯的照耀下,少女优雅地转身,长发随着夜里的清风舞动,姿态显得格外迷人,宛如一朵绽放在无尽的黑之世界中的白色百合,叫人没法不把所有的注意力集中在她的身上。 她的眼睛,直到余光都完全无法映在我的衣角前,都一直在盯着我看。 那是一双黑曜石般奇异的眼睛,乌黑,清澈,而明亮,从那之中,可以清清楚楚地看见我的样子,正一脸完全被这不可思议的宝石之光夺去了魂魄的表情。 我感觉好奇怪,真的,好奇怪。可是,到底是什么东西,让我有这样一种奇怪的感觉呢?我不知道。 就在我沉浸在这股奇怪感觉的涡流之中的时候,一道红光闪过了我的眼睛。 红色的光,从我凝神注视着的原本只有黑这一元素构成的世界里划过。 朝日的眼睛里,闪过了红光......不,不是闪过了红光,而是,那一双黑色的眼睛,在一瞬间,甚至更短的时间里,变成了红色—只有血才能具有的颜色。 当时的我,下意识地认为那只是我一时间的错觉,幻觉,所以并没有在意,而现在想起来,她...... “凌飒,你在想什么?” 神月的一句话把我从那天晚上的回忆之中给拖了回来。 “不,没什么。” “怎么了,凌飒,身体不舒服?”小雅姐姐关切地问我。 “不......” “是想到什么了吗?” 面前,是用似乎看透了我一切想法的瞳孔注视着我的三饭凛,深不可测地适用着商用的笑颜。这是在暗示着我,要把我所知道的一切说出来吗? “那个......”我支支吾吾道,“我...大概知道那个斩人狂是谁了。” 如果没有记错的话,那个斩人狂的身高体形也和朝日相似。 “她...或许...应该就是冲着我来的。” 朝日对我所说的那些话里可以提炼出这么一个信息:我与朝日曾经相识,而我却忘记了朝日这个,我本应该熟识的人物——我与朝日之间,发生了什么,发生了什么重要的,但是我却忘记了的事情。我忘记了“她”,这成为了对她的“背叛”,对她的“辜负”。 【“刀”的用途,是用来杀死辜负自己爱意的人。】 我,辜负了朝日的爱意,在,我所“不知情”的情况下。虽然这种事情很荒谬,我也这么觉得。可是,那么多所谓荒谬的事情,我都已经不知道经历了多少了。 “朝日朝。”我一字一顿地把那个少女的名字说出来。 她就是那个斩人狂。 三饭凛的嘴角不经意地挑动了一下,林唯雅用一种鄙夷的眼光盯着我,神月,像是刻意地把头扭向了我看不清楚她脸的地方。“切。” “开学那天的晚自习回家的路上……”我把关于我所知道的朝日的一切一五一十地说了出来,除了我当时心中的那种奇异的感觉之外…… ……额……嗯……唔……咳……我,现在,是在哪里? “飒。” 我的身下,披散着黑色长发的可人少女,轻声呼唤着我的名字。 “我喜欢你。” 少女,一字一顿地说到。 “如果你想要的话,我,可以。” 我的眼中,那个少女一缓一缓地娇喘着。 “不,那里的话,不行。” 少女燥红的脸颊,显得如此美丽。 “亲……亲我。” 身体不由自主地行动,我与少女的双唇接触。 “我爱你哦,飒。”少女说。 “我也是,爱你。”我,也说。 我为什么要说这样的话啊?我到底是在做什么啊?我现在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只是感觉,好香,好甜,没有办法离开这里,不想离开这里。 对了,话说,这个少女,又是谁啊?脸,陌生,但又,好熟悉。 是谁来着,是她吧,想起来了,没错,应该就是她。 名字是……朝日……朝…… “朝……” “飒?” 与我缠绵着,让我无法自拔的少女,黑曜石的眼睛,在黑暗中闪烁。 红色的,光? “我爱你哦,飒,我爱你,爱你爱到要死。” 眼睛闪着血光的少女,向我伸出双手,迎接我。 “我…也…爱…你……” 我的话一字一顿,我,接受了少女的拥抱。 “朝……” 已经,不能再忍耐下去了…… …… “叮铃铃!叮铃铃!” 吵闹却对我们这些高中生来说悦耳无比的下课铃响了,在课堂上不小心睡着了,被这声音惊醒的我,抹了抹自己额头上的汗,还好,那只是一个梦而已。 上课因为不够专注睡着了,对我来说很正常,睡觉的时候做梦也并不是什么奇怪的事情,只是,做*梦这种情况,在我的人生中还是第一次,更何况,我第一次*梦的对象竟然是朝日,这更是让我不得不在意了—日有所思,夜有所梦,难道我真的和朝日她有什么…… 打住!打住!不能再往下想了! “我中午要去外婆家吃饭,夏樱,就不和你一起走了,你先走吧。”我对已经收拾好书包,站在我课桌旁等我的夏樱说。 “那我就先行一步了。” “嗯,拜拜。” “下午再见~” “我也先走了。”待到夏樱的身影淡出我的视线,神月也站起身来,淡淡地对我这样说道,还没有等到我有所回应,她就径直离开了教室。 是心情不好吗,她?不过说起来,知道自己男友和其她女生有着这样那样的暧(和谐)昧关系,任谁心里都会有些不是滋味吧。更别说是她,神月恋心了。在我看来,她一定属于那种独占欲相当强的女人。 “唉……” 叹口气,环顾下周围,不过只是稍微呆坐了一会,同学们就已经都不见了踪影。 “好了,我也赶紧走吧。” 已经无聊到自言自语的我,把书包整理好也走出教室,结果,一只脚才刚刚踏出门槛,人就被一个突然闪出来的东西给吓得一屁股摔到了地上。 “中午好!” “朝日!” 穿着冷色调的毛衣与短裙搭配构成的便装,将她那完美的身段完全地凸显在我眼前,朝日向我伸出了手:“又吓得你摔倒,真是万分抱歉。” 我却并没有握住朝日的手,而是自顾自地站起身来:“没事。” “那就好。” “你来我们班又是有什么事?” “我是来找人的。” “找谁?” “你傻的啊!” 迅雷不及掩耳,朝日从腰间抽出了一把木刀,照着我的脑袋就是一下,疼得我直接跪倒在了她跟前。 “啊!你干嘛啊?” “你倒是回头看看,现在你们班的学生,除了你还有谁在这里吗?” 你来这里是要来找我你就直说嘛,拐弯抹角地说是来找人的是什么意思嘛? “你是来找我的?” “嗯。” “刚好,朝日,我也有些事情想要问你。”我要确认,朝日是不是今天早上袭击我的那个斩人狂。 “有事情要问我?”朝日听了我的话,轻轻一笑,令我发怔,“要问的东西,是和这个有关的吧?” 朝日,丢下右手所持的木刀,取而代之,她的右手掌心上生长出了一柄闪着寒光的武士刀,我记得那把刀,在那时,这把刀差些夺去我的性命。 “朝日,你?” “今天早上,那个在路上突然冒出来,不由分说地就拿起刀朝你身上砍的人,就是我。” 朝日的眼睛里,已经闪现出了无法掩饰的血红色光芒,那样美丽,引(和谐)诱着人投入死亡的怀抱。 她举起手中的刀,仅在一瞬间就将我劈成了两半......开玩笑的,朝日并没有做任何会对我造成威胁的动作,反而,她在手中的刀完全成形的那刻,便将它随手丢在了地上,发出“咣当”的一声响。 为什么?她为什么要这样做?对于她这样行动的理由,我百思不得其解。 “我被一把妖刀附身了。”朝日,如是说到。 “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些?”三饭凛已经告诉了我妖刀血琥珀的传说,之前我也大概猜到了朝日就是今早袭击我的家伙,让我疑惑的是,为什么朝日要主动出现来向我坦白这件事情。 杀手特地找到自己要杀的对象,然后自报家门告诉他自己要杀他,这怎么样也说不通吧。 我的双眼,开始直愣愣地盯着朝日的眼睛,我渴望得到我这个问题的答案。 “我喜欢你。” 突如其来,朝日的这四个字在这种时候的出现完全出乎我的意料。 说完话的朝日脸颊泛起了红晕,一副害羞的样子,把头转向另一边,用余光时不时瞄瞄我,大概是希望从我这里得到什么反应吧。 我却只能目瞪口呆地就这样站着。 “我…我说我喜欢你,你就没有什么反应吗?”画面就这样定格了好几秒,朝日的脸都快要烧起来了。 “等…等等,你说你喜欢我?”我还是有些惊慌失措。 “一脸被吓到的表情你是什么意思啊?”朝日尽可能地想要摆出来一副威严的样子,可是已经红成富士苹果的脸却出卖她了个彻彻底底。 “我没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是什么意思啊!” “没什么意思就是没什么意思了啊!” 朝日和我完全陷入了混乱之中。 “能被我喜欢上,你应该感到无上光荣,”朝日义正言辞地说,“好歹该有点表示吧!” “表示?没有思想准备,突然就被你给表白了,一下子你要我有什么表示啊?” “至少…至少,至少要答应我吧。” “答应?答应你什么?” “答应和我交往啊,笨蛋!” 朝日挺起了胸脯。 “答应做我的男朋友啊,笨蛋!” 朝日向我逼近过来。 “答应我的名字,叫我朝啊,笨蛋!” 朝日的眼中流出泪水。 看着朝日的样子,我好像真的成为了笨蛋一样,被思绪情感所左右的我,又没办法说出哪怕一句话给予她了。 难以说出“我也喜欢你,那我们交往吧。”这类的话。 难以说出“我也喜欢你,从今以后我就是你的男朋友了。”这类的话。 就算是“我也喜欢你,朝。”这样简单的话我也不能说出来。 如果我和朝日是一对朋友以上,恋人未满的男女,在一起经历了一系列的事情而终于等到了今天的话,那么现在的这一情景兴许会让我止不住地感动吧。 可是,我和朝日之间的关系,并没有那么,不,就算说,我和朝日之间,根本就没有什么关系都不为过。至少,在我的记忆之中,我和朝日,两者几乎没有交集。 和自己只认识几天……不,和自己只见过几次面的人表白,告诉他自己喜欢他,要和他交往什么的,这种事情太奇怪了吧。 倘若只是说着玩玩,抑或抱住要欺骗他人的心理去这样做的话,做这样的事情还是情有可原的,可是…… 朝日那认真无比的神情。 朝日脸颊上还挂着的泪珠。 朝日“我喜欢你”的这句话。 我没办法叫自己去相信,这些都是虚假的。 那么,我要相信朝日所表白的一切都是事实吗?我要相信,朝日真的喜欢我吗?相信或是不相信,这两种我必须选择其一吗? 其实,无论朝日是不是在逢场作戏,朝日是不是真的喜欢我这种人,这对我来说都已经没有意义了。因为现在的我,已经有了自己喜欢的人,已经拥有了交往的对象。所以,不去选择相信或是不相信,我只要回答“对不起,我不能和你交往”这样的话就好了。 对不起,我不能和你交往。现在,就先这么说就好了吧。 “朝日,我……” “飒?” 最后,冷静下来的我没有从相信或是不相信之中选择其一。 但是,我却这样说了,说了那样难以说出口的话。 说了,正常情况下我绝对不应该说出的一句话。 “我们交往吧。” 第一章—开场白 彭逸菲。 拥有异常强大气场的女人。 我所处在的a市一中高一十三班的班长。 被神明所选中的班长。 我之所以这么说,是因为我认为在天朝中再也没有办法找得到比她还适合班长之一职务,这一头衔,这一称号的人物了。 没有拖欠作业的经历。 迟到早退的记录上更是从未出现过她的名字。 学习成绩很好。 体育成绩也更是好到让一些体育特长生都望尘莫及。 当然,如果仅仅是这样的话,那么彭逸菲她,也只不过是一个所谓品学兼优,德智体美劳全面发展的玛丽苏学生而已。 真正让我能够称呼她为“被神明所选中的班长”的原因,是她所拥有的特质,是她的气场。 我方才提到过的,她异常强大的气场。 那并不是那种拒人于千里之外,带有极强烈杀意的,我感受过n+2次,早已对其习以为常的气场。 那是能够能够在无形之中将周围的人压制住,但却让被其压制住了的人们无法感受到那股将自己死死压住的压迫感的诡异气场。 她能够使用这种气场轻易地压制住所有的同学,甚至(还有)老师。 因为她强大气场的缘故,十三班的每一节自习课都安静得连根针掉在地上都能被耳朵相当背的我听得清清楚楚。 被她问到是否完成了作业的时候,没有人可以说得出一句谎话。 当然,她是个相当公正无私的家伙,对于违反了校园规定的人,不会放过任何一个。 就算我们自己班上的任课老师被她发现在楼道里抽烟的话,也会被她毫不犹豫地上去制止。(当然,即使是她不认识的学生老师她也是毫不留情的。) 不过她本人并不是个爱管事的人,倒不如说,她是个很讨厌做这些麻烦事的人,这即是她没有加入学生会,成为学生会主席的原因。 但是作为班长,她是绝对的尽忠职守,这是废话。 不过,身为这样的一个严厉的,一丝不苟的班长,她并不像同班的,大家众所周知的“危险人物”,可以用“孤僻”二字用作代名词的神月恋心一样没有朋友。 她的朋友不算很多,但也不少了,算是可观的数量。对于她那样性格冷冰冰的家伙来说。 或许这也是她那强大气场的功劳吧。 不过与其说那是她的气场。 我更想把它描述成一张在她的背后撑开的,无形的,庞大的网。 压制住所有人,同时又可以拉拢住所有人的网。 怪异蜘蛛的大网。 这是因为她本身就是一只蜘蛛。 不在现实定义内的蜘蛛。 名曰戮杀蛛。 接下来我要讲述的。 便是我与这只蜘蛛初识的故事。 在我看来,一个颇有趣味的故事。 第二章—前奏 “你对逸菲了解多少啊,夏?”我问正在我身旁一边大嚼着奶油面包,一边大步走着的夏樱。 “逸菲?班长啊,”夏樱停下嘴,轻笑了一声,“你还真是的呀,叫谁都喜欢叫得那么亲切。” “和气生财嘛。” “哎呀呀~” “我知道我用词不当,”听见夏樱那招牌的拖长音“哎呀呀~”,我便赶忙说道,“我只不过是随口说说而你,你别深究啊。”我可不想再被这个青梅竹马数落我的文法问题。 “哦——随便说说的吗?”夏樱看向自己手中的小面包,“啊呜”一口咬了下去,“那对于班长的事情什么的,也是你随便说说而已的吗?” 身旁的少女望着我,嘴里包着软绵绵的白色奶油,一脸的不怀好意。 但是不得不说,她的这个样子还真是乱可爱一把的,让人真想用手上去揉一揉,捏一捏。 可惜,这么可爱的家伙正幸灾乐祸一般地笑着呢:“难不成你看上班长了?” 呵呵—— 哈哈哈—— 我赌五毛女生都爱说这句话——难道你看上某某某了? 等等,我再加五毛赌注,男生也都爱讲这句话。 这算得上是人类的劣根性吗? 暂且不想这些东西了,首先明确一下,这个萌货是想要糗我啊。这个家伙,和我相处了这么久,还没有学乖吗? “夏,你在什么玩笑啊?我怎么可能会喜欢上班长呢?”我“刷”地一下闪到了夏樱的跟前,用手挑起了她精致的脸,“你难道还不明白吗?我真正爱着的人是你啊。” 想糗我,就凭你,还是等到下辈子吧,不,像你这种水平,再下个几辈子都不可能糗得到我,正当然我这样想着,得意洋洋的时候,一件我意料之外的事情发生了。 我算漏了一件事,这货的嘴巴里还挤满了面包,带着奶油的。 “pu!”一“团”“不明物”从夏樱的嘴里喷了出来。 瞬间,我被爆了一脸的白浆和面包屑。唯一可以庆幸的事情是我在接她这招之时把眼睛给闭上了——现在一时半会也不能睁开了。 “啊!潘麟,对不起。” 如果对不起有用的话,这个世界就不需要警察了。 “有纸吗?”事已至此,最要紧的是先补救现在的这个状况。 “我有毛巾,给。” “真是被你给阴了。”我抱怨着,接过夏樱递来的毛巾,在脸上擦了擦。 带自己洗脸的毛巾来上学,在课间或午休的时候擦把脸醒醒神,这是夏樱的习惯。 “那个,我不是故意的。” “好了,好了,没事,我这么样的一个大绅士,是不会斤斤计较这种小事情的。” 【是啊,的确是个大hentai(变态绅士)。】从我的耳边传来了那家伙的声音,对此我不必理会。 “对了,关于逸菲的事情,夏,你知道她家住在哪里吗?”我把使用完了的毛巾还给夏樱,当即把话题扯了回来,毕竟现在我没有什么时间。 “好直接啊~——”夏樱这个死性不改的家伙,一听到我的问题,就一改方才的充满歉意的表情,又开始偷笑了。 “我问问题一向都很直接,你懂的。”我也不愿再多说什么了。 “想知道女同学的家庭住址,你有何不可告人的目的?” “这个你不需要知道。” “不告诉我是吧?那我也不把班长家在哪告诉你,哼。”夏樱撅起了嘴。 这个家伙......也罢,早就知道会有这样的剧情发展,我已经准备好了应对的策略了。 故作咳嗽,装作一副有些不好意思的样子,声音振幅压低。 “其实,我对逸菲是有点那个意思......” “哦!~!~!——” 好混乱的拖音。 “我说你别这么大反应好不好?” “哎呀呀~”又是那招牌的拖长音,“潘麟,你这是脚踏两条船啊?你去追班长了,让小琴怎么办?” 夏樱口中所的小琴,是有着“怪才”之称,因为其怪异的性情、行为,超群的记忆能力而在学校中班喻级晓的文科班女生。我这个理科生本对于这些个文科生的传闻什么并不了解,毕竟,我们所在的教室有一层之隔。本该是八竿子打不着的两人,却在一次意外的事件中相识了,我发现了她的秘密,她也了解了我的真实一面......说来话长,简而言之,现在的她,成为了我下属的存在。 上位者与下位者,这就是我与她现在的关系。 因为工作的原因,所以经常和她一起行动,这样就被身边的家伙们理所当然般地认为了情侣。不过这也有我的一部分责任吧,我对我们的这种关系没有给出任何解释。 “我和琴只是普通的朋友关系而已。” “真的~——?” “我是说真的。” “好吧,既然你本人都这么说了的话,我就不多说什么好了。” 早这样不就好了。我看着一脸沮丧表情的夏樱,这样想着。 “好了,麻烦你回答我刚才的问题。” “什么问题?” “班长家的地址......”好在我还有点耐心。 “嗯,对了,班长家的地址......应该是三中附近吧......” 情报确认,“三中附近”,虽然是个很模糊地点描述,但是对我来说,仅仅是知道这个就已经足够了。 那么现在,该去办正事了。 “啊,夏,我突然想起来我忘了把数学练习册收书包里了,我得回学校一趟。” 没有给夏樱反应的时间,我便转过身子去,脚底抹油,一溜烟地往学校的方向跑了去。 “拜拜!”我向着身后的夏樱挥了挥手,向她道了个别,虽然不知道她是不是看到了。 我用着百米冲刺的速度跑着,直到第一个拐角处才把速度放慢下来,毕竟,转弯的时候应该减速慢行嘛。 回学校拿书只是借口而已,那是当然。我的目的地是a市的第三中学。 确切的说,是a市第三中学的附近——彭逸菲居所的附近。 之所以我只是去彭逸菲家的附近,那是因为,要真正潜入彭逸菲家中的另有其人。 现在大概已经五点钟了吧,太阳开始落山了。 回头望了望自己身后的深黑的影子,我忍不住笑了出来。 “鹏鹏,接下来的事情,会很有趣了。” 第三章—渐进 这个房间很黑暗,没有任何还能够正常使用的电器时代产物,唯一能够用来照明的东西是从破烂的窗户里射进的那几束月光。 因为习惯,我无意义地关上了那道破烂不堪的铁门,一步步向着房间里被破坏的最彻底的窗前踱了过去。 窗下,是一个被层层胶布仔仔细细地固定在了写字椅上的少女,低垂着自己的脑袋。 顺便看了看自己的手机,现在是凌晨一点,那家伙应该已经睡着了吧。 “是谁?” 有女孩子的声音传了过来,严肃无比的声音传了过来。没想到竟然还没有睡着啊,这个家伙。 不过正好,这个点或许是我与她最佳的对话时间。 “怎么样,睡得好吗,逸菲?” “被人莫名其妙地给绑架到这种地方关起来,怎么可能睡得着。” “就算是这么说,但是,只要是人,就是会累的吧......”调侃到这里,我故意停顿了一下,“不过,你也不算是个真真正正的人吧。” “你说什么?”少女抬起头来,让自己的俏脸沐浴在月光之下。 “哢......”看见少女的脸,听到少女的话语,并没有恶狠的眼神,也并没有恐怖的语气,仅仅是简单的疑问句而已,便使我感到一股压迫感,像是想要把我压死的压迫感。 还只是虫卵而已,就有这么强的力量,一旦让她破壳,会变得怎么样呢?真是让人期待啊。 有趣,真是太有趣了。 “还真是没有想到呢,平时一脸废材相的你竟然是个能够做出非法监禁这种事情的家伙,”彭逸菲叹口气,大概是调整了一下情绪,同时在无意中收敛了自己的气场,“这就是所谓的“人心如海 ,深不可测”吧。” “正是因为人心就像是那充满未知神秘的大海,所以它才有被深入探析的价值不是吗?” 人心,人类的思想,是这个世界上最最有趣的东西。 无论是大海,宇宙,亦或是某个与我们不同的次元,都不能够比人类的思想更加深奥广阔。 人类的思想,是可以创造出一切的。 【人类的思想,能够创造出的只有虚无罢了。】那个家伙又开口了,说出了与我完全相左的观点。 【真是可怜啊,真是悲哀啊。】 我无视那个家伙的声音,没有把这段对话再继续下去,并不是因为我没有什么话好讲,而是,一个存在于现实世界的人唤了我的名字,让我没有工夫和那个虚无的存在消耗时光。 “潘麟,如果你现在就放了我的话,之前发生的一切我都既往不咎。”被“捆绑”得严严实实的少女向我提出了“有条件释放”。 “放了你?”我简直要笑出来了,“如果我一开始就有放了你的打算的话,我就不会抓你了。” 做事没有半途而废的道理。 更何况,现在你已经知道了我的身份,虽然你说一切都会既往不咎,可天知道这句话是不是谎话。 彭逸菲的诚信度是公认的颇高,但是只要有一丝会把我的身份泄露出去的可能,我就不可能放了她。 除非,我能够握住能够让她永远都无法背叛我的钥匙。 彭逸菲:“把我囚禁在这里,你想要干什么?” 我:“如果我说:“我想要你的身体呢。”?” 这仅仅是句我突然想到的恶趣味玩笑话而已。 偶尔开开恶趣味的玩笑,这是我的恶趣味。 “只是为了满足自己的性欲吗?真是无聊。”听到我的话,彭逸菲并没有像我想象中的那样露出什么惊诧亦或是恐惧的神情,仍旧是一副扑克脸,平静地看着我,用平缓的语气说着话,略带些 嘲讽的意味。 我觉得她有趣得不得了,她却觉得我很无聊,真叫人不爽。 “呵呵~我说要你的身体,可你却丝毫不为所动,真是佩服你的勇气呢,都想给你颁个“诺贝尔勇敢奖”了。” 我为彭逸菲鼓了鼓掌,慢慢向她走近,走到比较明亮的地方,让她能够看见我的表情。我邪笑着。 “废话少说,身体什么的你想要就尽管拿去吧。” “逸菲你果然是个直爽的家伙呢,我很是喜欢。” 既然已经决定要开这种恶趣味的玩笑了,反正也很有趣,不如就玩到底好了。 我慢慢弓下身子,将自己的脑袋,移动到不需要抬头或是低头,平视便能与彭逸菲交接眼神的位置。 第一次仔细观察彭逸菲的脸,那是一张白稚的面皮,没有一般女孩子深恶痛绝的痘痘或是雀斑,眼睛并不大但又不能把它归类小眼睛的范畴之内,略粗的眉毛是其美中不足的地方,在右眼的 下方有一粒很是明显的黑痣,至于属不属于泪痣,我不清楚。总的来说,算得上标致。 “不仔细看还真发现不了,你还是位美少女呢。” 听到我这样的话,她没有回应,只是闭上双眼,低垂下自己的头。她的前发阻挡住我欣赏“有趣事物”的视线。 或许她是在想着之后她所认为会发生的恐怖事情吧:被自己并不熟悉的男人夺走自己的初吻,然后被施加暴力,身上单薄的衬衣被撕裂,被做这样那样不堪入目的事情...... 想到会被做那样惨不忍睹的事情,但却并不打算做任何的反抗,这是正确的选择,这种情况下的反抗根本就没有任何用处,只会让自己受到更重的伤害而已,不得不说,彭逸菲很理性,不过 我还是更喜欢更感性一点的女人,那样会更可爱一些。 嘛~想象归想象,现实归现实,当虚幻很残酷的时候,现实往往很美好。我最近是有些欲求不满,但还不至于会对这种一点女人味都没有的小女孩出手。 我只是想着稍微逗逗她,看看平时一直是“凌波丽”模式的她露出的与平时不一样的神情罢了。 观看世界上有感情的两足生物们各种各样的神情,也是我的恶趣味。 可是现在彭逸菲低下了头,让我看不到我想要看到的东西了,未免有点扫兴。 该用手把她的脸托起来吗?想想还是算了,羞耻y就到此为止罢。 “好了,把头抬起来吧,我不会做什么的,刚才只是和你开个小小的玩笑。” “无聊的人就是喜欢开无聊的玩笑。”我的话才刚刚入了她的耳朵,她就不假思索地说了这么一句话,说了这么一句可以将人惹怒的话。好歹我也是个绑架犯啊,多少对我得有点恐惧感吧。我 是说了是和她开玩笑的,表明了自己不会对她做这样那样邪恶的事情没错,但我也没说自己不会做些别的什么坏事情啊。而且,别人说的话你怎么能这么简单就相信那?更何况说话的人是莫 名其妙地就把你关进小黑屋的绑架犯啊!你怎么知道我说自己是在开玩笑的话不是在开玩笑呢?随随便便就意气用事地嘲讽我,真的不怕被撕票?得亏我之前还以为你是个理性的女人的说。 我要发表自己的言论:“你的态度真是叫人讨厌。” “你不喜欢我的态度吗?那我就在这里向你赔礼道歉好了。”彭逸菲看向我,显出谦卑的样子,让我有些摸不着头脑,“真是非常抱歉我刚才的态度那样的招你讨厌,请多多包涵。” “这句话倒是很中听。” “承蒙无聊先生您对我方才不逊之言的夸奖。” “哪里哪里?” “能够被像您这样一位无聊至极的人抬举,小女子真是三生有幸。” “你这样说的话我会不好意思的了。” “说实话,在与先生相遇之前,我真的不知道世界上还能够存在这样无聊的人,先生的无聊程度,从古至今绝对无人能出其右。” “即使你这么说......” “先生你不必谦虚,“天下无聊”的这一称号你当之无愧。” “啊哈哈哈哈哈哈哈~” 我好像有点得意忘形了。 彭逸菲这个家伙糖衣炮弹的功夫还挺不错的嘛。 吔......仔细想想看,刚才的对话好像有什么地方不对劲啊...... 【笨蛋,你到现在才发现吗?哇哈哈哈哈哈哈哈~】 等等! “喂,你是不是觉得我脑子不好使啊。” “居然被无聊先生你给发现了吗?!” “你还这么吃惊是想要闹那样啊?” 就你那张面瘫症晚期的脸就别勉强自己露出那种高难度的表情的好不好? “因为我的失言,让您发现了那样残酷的事实,”彭逸菲的语气跌宕起伏,“我真是个十恶不赦的罪人。” 你倒是玩得挺high啊,好啊,反正还有些时间,我的兴致也来了,就多玩一会吧。 “哈呀,逸菲......” 正当我想把某个游戏的规则流程诉说给彭逸菲听的时候,我口袋中的手机发出了声响,根据铃声来判断,是那个人打来了电话。 “潘麟,你的手机响了。” “啊!对不起,我去接个电话。”这句话刚出口我就后悔了,想连接个电话都要向被自己绑架的人交代一声的我,一定是这个世界上做绑匪做得最失败的家伙了。 真是倒霉透顶。 带着尴尬快步走出了这个房间,我来到一个楼梯口,下意识地确认了一下周围后,便按下手机的接听键接听了电话。 “喂喂。” “潘麟,是我。”电话那头,是一个甜美悦耳的声音。 “小雅姐姐?”小雅姐姐,名字是林唯雅,是个能够使用各种各种和各种的褒义形容词进行修饰的少女,近乎完美的存在。 “我现在在到废墟区的入口,麻烦出来一下吧,”林唯雅说道,“我把你要的东西拿来了。” 我想要的东西,是指我拜托林唯雅去a市九小后山上的废弃别墅——三饭凛的临时住所,以两百元元人民币购买来的三饭凛所制作的“除妖符咒”。我需要把那个东西在彭逸菲的身上使用,来执 行我的初步计划。 “小雅姐姐,这是对不起,这么晚了还要你出门送东西给我,”我系统性地说了一句客套话,并尽可能地按捺住自己激动无比的心情,“我马上出来。”说完,我开始下起了台阶...... 一段时间过后,我和林唯雅碰面了。她穿着一件单薄的淡紫色连衣裙,头上一如既往别着金色的星星发卡,我在远处望见她的时候,看见她在时不时地东张西望,扭动着的脖子散发出诱惑的 味道,而此时,她那肢体的不经意间动作也给无不表现出女性特有的那种魅力。她是我理想中的女性。 “潘麟,你怎么了?” “唔,”听到林唯雅的声音,提我这才意识到自己一不小心陶醉在了她在月光笼罩之下的美丽身影中,赶紧回过神来,“小雅姐姐你实在是太美了,让我看呆了。” “潘麟你真是的,总是爱开这种不正经的玩笑。”尽管我说的是实话,但是她还是把这句话当成了玩笑。 对自己又多么的荡漾迷人完全没有自觉啊,林唯雅。 “对了,小雅姐姐你这么晚出来,家里人不会担心吗?”我关心地问。 “家里人?”美丽的少女歪了歪脑袋,轻轻笑道,“那些人,可根本不会管我的死活哟。” [那些人,全部都死掉就好了。] 【那些人,全部都死掉就好了。】 “对不起,我忘了......” 那些人,指的是林唯雅的叔叔和叔母,在林唯雅的父母亲因为意外死去,林唯雅的爷爷过世之后,从林唯雅十三岁开始抚养她的第三任监护人。 不过与其说是抚养,那只不过是给她提供一个可以遮风挡雨的住所而已。 那些人,并没有把自己的侄女当做人来看待,对于他们来说,林唯雅甚至连狗都不如。是狗的话,做好了事之后至少可以得到主人的夸赞奖励,而无论林唯雅为这对夫妇做了什么事,她能够 得到的东西也只不过是一顿又一顿时不时降至于身上的责骂罢了。 若不是林唯雅的话,一般的女孩子处于那样的生存环境之中,肯定早就崩溃了吧。 不过林唯雅也并不是凌飒所认为的什么“女神”,她也不过只是个单纯的,普通的女孩子罢了,尽管一直披着“坚强”的盔甲,她在这五年炼狱般的生活之中其实也早在什么时候从心灵的内部开 始坏掉了吧。 更何况,现在的林唯雅,还意识到了自己的“真实”存在。她虚伪的外壳,已经坚持不了多久了。 当然,这全部都是凌飒所不知道的事。 “对了,潘麟,我先把那个符咒给你吧。” “嗯,麻烦了。” 刚才提起什么“家里人”,真是一种错误,好在林唯雅看样子并没有怎么在意,当然,这是不是她的演技我无法判断。不管怎么样,可以回到原来的话题上来,这样就好。 就在我这样想的时候,林唯雅将自己的手伸进了自己的内衣之中,在翻动片刻之后,取出了一张上面用朱砂写着红色咒文的黄纸符咒。 “你把符咒藏在内衣里?!” “对不起,因为我的连衣裙没有口袋,三饭凛说这张符咒是用来吃的,要是把它藏在鞋子里的话会把它弄脏,所以我就把它贴在了胸罩里面。” “......”我无言以对。 “不用担心,我是今天晚上刚洗的澡,内衣也是刚洗干净换上的,所以绝对不会把符咒弄脏的。” “......”一般人不可能会觉得我在意的是这个吧,嘛~虽说你也不是什么一般人,不过,我是该说你天然呆还是无节操啊。 你还真不怕我会用这个做这样那样不堪入目的事情啊。这是你对我的信任吗?就连我自己都不能够信任自己了啊喂。 现在真心觉得这个符咒要给彭逸菲吃可惜了,这个符咒现在已经达到了可以作为我家的传家宝的级别了呀。 “怎么了,潘麟?接着啊。” 林唯雅疑惑地望着我。 用萌到简直不应该属于三次元的脸蛋对着我。 手上拿着那张神圣的符咒。 我感觉到稍有不慎我那多年来一直建立的形象就会在一瞬间支离破碎。 忍住,忍住,你能行的,潘麟。 我伸手平静地接过了符咒,塞进上衣的口袋里。 想这辈子都不洗手了怎么解? “对于彭逸菲身上凭依的妖怪,三饭凛已经告诉了你吧,潘麟?” “啊?嗯,是啊,那是叫做“戮杀蛛”的危险妖怪吧?” 是个光听名字就可以大概知道其危险程度的妖怪,杀人的妖怪。 “你是三饭先生的弟子,对于怪异驱除的这种事比我在行,可是我还是要提醒你要小心,”林唯雅担心地说,“虽然三饭先生说以你的水平是足以对付这种级别的妖怪的,但是不知道为什么,我总有一种你会出事情的直觉。” 【小雅姐姐的直觉一向都很准的,你要小心点啊,笨蛋。】 这个我明白。 “放心吧小雅姐姐,既然三饭凛说我的功夫可以对付那个妖怪的话就一定不会有问题的。”大概吧。 看来我有必要找那个令人厌恶的女人来帮帮忙。 “我只是随便说说的而已,潘麟你也不用在意。” “没事,”我故意拿出口袋里手机,看了看上面的时间,“时候也不早了,小雅姐姐你也差不多该回家了。” “嗯,说的也是呢。”林唯雅大概不喜欢“回家”这个词汇。 “我送你回去吧。” “不用了,我自己回去就好,彭逸菲应该还在这里吧,如果你和我走了,中途她发生什么事情就不好了。” 这种时候还在担心一个和自己素不相识的人啊,林唯雅还真是善良呢,我再继续坚持陪她回家也是白费功夫吧。 “那我就不送你了,小雅姐姐,回去的路上要小心点,拜拜。” “嗯,”林唯雅露出让人眼迷心荡的微笑,“拜拜。”说完,转身慢慢离开了这里。 林唯雅慢慢地,悠闲地,有如在散步一般地走着。 以她这样的速度,到家至少要等到半个小时之后了。这些许是她的有意而为,她并不想回家。 不想回去那个,那些人存在的“家”中。 【真是可怜啊,真是悲哀啊。】 那个声音又响了起来,这次,我回应了她。 “好了,别再感慨了,我们差不多......” 月光下,我的影子被拉得老长。 “该去办正事了。” 第四章—过渡 在从林唯雅的手里拿回符咒之后,我三步并作两步地回去了囚禁彭逸菲的房间,门没有关上,径直进入房间,第一眼,就看见,月光下,名为彭逸菲的少女正用着并不带有感情色彩的眼睛注视着我。 “你回来了。”彭逸菲对我说,仿佛我与她并不是绑架犯和被绑架者的关系,而是友人与友人一般。 “我回来了。”我回答彭逸菲,好像她和我并不是被加害者与加害者的关系,而是家人与家人一般。 不适时事的对话,自然地出现在我与她之间。 【真是个寂寞的孩子啊。】 即使是她,也能够理解,彭逸菲心中的那份寂寞。 【我和她一样,都是怪物。】 “刚才出去,干了些什么?”柔和的表情,那是我所知道的彭逸菲不曾露出过的表情。 “你猜。”随口一说。 “你猜我猜不猜。”油嘴滑舌。 “你猜我猜你猜不猜。”我像是一个正在与小伙伴斗嘴的孩子。 “你猜我猜你猜我猜不猜。”她也像是一个正在与小伙伴斗嘴的孩子。 “扑哧!”她,假装,憋不住气,忍不住笑。 无厘头的对话不过才刚刚开始而已,一直以来都是扑克脸的彭逸菲竟然不知为何地大笑了起来,露出了让人轻轻松松就能看出是故意装扮的笑,她在笑的,只有皮罢了(译者注:即“皮笑肉不笑”)。 “喂,怎么突然就笑起来了?”我直接地问她。 “上衣口袋里的符纸,露出来了哟。”她却拐弯抹角地回答我。 你要用那东西,来将我杀掉吗?她是在问我,这个问题。 在一般人的常识里,符咒这种东西,是用来驱除妖魔鬼怪的武器。在妖魔鬼怪的常识里,符咒这种东西的用途,也是如此。符咒,能够将妖怪退治,能够将妖怪杀死,所以,符咒,是妖怪所畏惧的存在。但是,符咒,对普通的人类来说,却只不过是一张被写上了稀奇古怪字样的诡异纸张,符咒,伤害不了人类。 不知所谓的大笑,是自知将死之“人”在临死前自暴自弃的表现。知道自己会被某种事物所杀掉,但自己却没有任何办法改变这个现状,那自己能做的,也就只有笑着迎接死亡的到来了吧,即使是,强颜欢笑。 自知将死,将被符咒杀死,那是妖怪才会有的意识。而有着这样意识的彭逸菲,即是妖怪,认知到自己的存在是妖怪的存在。不应当存在于人世间的妖怪,是怪物,彭逸菲,明白自己是怪物的这一事实。 自己并不是人类,并不是被妖怪所凭依,被妖怪给伤害了的人类,自己,是妖怪,是不应当存在于世之物,是怪物,名为彭逸菲的少女,清楚地认识这一点。 是怪物的话,就要被制裁掉,要被消灭掉,要被抹杀掉。身为怪物的少女,当然也明白这个常识,一般人类脑中,根深蒂固的常识。 “明明知道自己是个怎么样的存在,为什么还要以人类的身份活下去?”为何要,混迹于污秽不堪的人类世界之中? “不以人类的身份的话,要怎么样才能在这个世界上活下去?”以怪物的身份,要如何,在这个被肮脏的人类们所占领的世界上生存? 我的问题,她没有回答,她的问题,我也无法回答。我无法回答她的问题,并不是因为,我不知道她所问问题的答案,而是因为,那个问题的答案,对于不同的存在拥有着不同的答案。我拥有着自己的答案,但是我的答案,并不能等同于她的答案,我的答案,无法解答她的问题。 “你,不想死吧?” “我,早就想死了。” “想死,那为什么还要苟延残喘地活到现在?” “我,想死,但是,我,不能死,”彭逸菲的话,轻描淡写,“所以,我求你,求求你,请放我一条生路,留下我的这条命,我愿意为你做任何事。” 彭逸菲,说着莫名其妙的话,向我低下头,恳求。让早就已经不想活下的她,继续活下去。为什么,明明想死的少女,却一定要坚持着不死呢?这个问题,让我相当感兴趣,我,想要知道这个问题的答案,少女将自己并不需要的生命,拼了命地延续到现在的原因。 “好啊,留你一条命,”细致勃勃的我,坏笑起来,“只要,你,把我所不知道的,属于你的秘密,告诉我就行。” 你这样的怪物,是如何诞生的?你这样的怪物又是如何生存下来的?你这样的怪物,究竟是怎么样的存在?身为怪物的少女的你,所拥有的,一切的一切,我所不知道的秘密,全部都告诉我。 我伸出手去,惨白肤色的手,托起少女的脸,少女,直视着我的眼瞳,消失了所有的表情,叙说起了她的故事,我所不知道的故事…… 【第五位天使吹号,我就看见一颗星从天上落到地上。有无底坑的钥匙赐给他。】—《圣经·启示录—第九章—第一节》 【他打开了无底坑,便有烟从坑里往上冒,好像大火炉的烟。日头和天空,都因这烟昏暗了。】—《圣经·启示录—第九章—第二节》 【有蝗虫从烟中出来,飞到地上。有能力被赐给他们,好像地上蝎子一样的能力。】—《圣经·启示录—第九章—第三节》 【并且吩咐它们说,不可伤害地上的草,和各样青物,并一切树木,惟独要伤害额上没有神印记的人。】—《圣经·启示录—第九章—第四节》 【但不许蝗虫害死他们,只叫他们受痛苦五个月。这痛苦就像蝎子螫人的痛苦一样。】—《圣经·启示录—第九章—第五节》 【在那些日子,人要求死,绝不得死。愿意死,死却远避他们。】—《圣经·启示录—第九章—第六节》 【蝗虫的形状,好像预备出战的马一样,头上戴的好像金冠冕,脸面好像男人的脸面。】—《圣经·启示录—第九章—第七节》 【头发像女人的头发,牙齿像狮子的牙齿。】—《圣经·启示录—第九章—第八节》 【胸前有甲,好像铁甲。它们翅膀的声音,好像许多车马奔跑上阵的声音。】—《圣经·启示录—第九章—第九节》 【有尾巴,像蝎子。尾巴上的毒钩能伤人五个月。】—《圣经·启示录—第九章—第十节》 天使,从无底坑中解放了蝗虫与蝎子的怪物,予不聆听神之福音,遵从神之教诲的愚蠢之人痛苦,但为不得让他们因痛苦而死了,而将无底坑中的另一个怪物封印了起来,不允许其来到人间。 【第五位天使吹号,我就听见无数悲鸣自地下响彻天际。有无底坑的链锁赐给他。】—《爱丽丝之书—第x章—第y节》 【他打开了无底坑,放出了蝗虫,有蜘蛛没法从烟中出来,蛰伏于坑中。它们有属于自己的能力,好像毒蛇一样的能力。】—《爱丽丝之书—第x章—第y+1节》 【它们不听神旨,若让它们来到地上,它们便要杀戮一切活物。】—《爱丽丝之书—第x章—第y+2节》 【若与蜘蛛相遇,死亡就会来临,祈祷也是徒劳。】—《爱丽丝之书—第x章—第y+3节》 【蜘蛛的形状,好像渴望鲜血的恶魔,头上的角好像尖刀,脸面好像少女的脸面。】—《爱丽丝之书—第x章—第y+4节》 【头发像熏黑的银子抽出的丝,爪子像火龙的爪子。】—《爱丽丝之书—第x章—第y+5节》 【胸前突骨,骨却硬过坚盾。它们的口中尽是诅咒的话语,好像要将一切毁灭。】—《爱丽丝之书—第x章—第y+6节》 【有牙齿,像毒蛇。恐怖的牙能撕裂人的灵魂。】—《爱丽丝之书—第x章—第y+7节》 天使,在无底坑里留下了蜘蛛与毒蛇的怪物,为予赞美主,真爱主的善良之人希望,但终究还是有那种怪物,从无底坑中爬了出来,来到了地上,以“人类”的身份,要遵循自己的“本能”,完成自己的“天职”。 …… 从前,有一对相亲相爱的年轻夫妇,家境富裕的他们有着一个幸福美满的家庭,一天,怀胎十月的妻子诞下了一个健康的女孩,这本该是一件喜事,如果,诞下的这个健康的女孩,只是个普通的人类女孩的话。 这对夫妇很珍惜这个上天赐予他们的孩子,他们在女孩的成长过程中,对女孩倾注了自己全心全意的爱,十三年的时间,当年的女孩已经成为了一位少女,少女天资聪慧,无论是在德智体美劳那个方面都无懈可击,这让这对夫妇欣慰无比,他们相信,他们一家三口的快乐生活会就这样一直继续下去,直到有一天,这对夫妇发现,少女,开始有了虐待小动物的行为。 先是从杀死蚂蚁、蚂蚱这种昆虫开始,再来,是在城区河水里生活的小鱼,最后,少女更是对野猫、野狗也感起了兴趣,一旦被时间充裕的少女发现的路边无主猫狗,无一例外都会被少女偷偷带回家去,关上家门后虐待而死。因为虐待都是在少女将小动物带回家去进行的,少女对动物尸体的处理方式也比较微妙,所以少女有虐待兴趣的这件事情外人并不知道,但是,少女再怎么小心,被与自己在同一屋檐下生活的父母发现自己那残忍的爱好也是无可避免的。 虐待动物这种行为是极其恶劣的,正义感很强的父亲和温柔贤淑的母亲自然而然地在发现女儿这一行为后,第一时间将女儿叫来自己的身边,和她讲起了这个问题。 “为什么要虐待动物?” “我没有虐待动物。” “别撒谎了,你所做的那些的事情我都知道了,逸菲,你难道不明白虐待动物是不对的吗?” “我当然明白,虐待动物是一件错误的事情。” “那你为什么还要……” “我只是,杀掉那些动物而已。” 自己那一向通情达理的女儿竟然说出这样的话,身为父母,感到愤怒是很自然的吧,但是,对这对爱女如命的夫妇来说,对宝贝女儿的担忧与关心是远远强于一瞬间涌上心头的愤怒的。于是,由父亲提出,这对夫妇,在一个假日,秘密地将自己的女儿带去看了精神科的医生,但是在一番检查之后,得到的结果却是,自己的女儿并没有任何暴力相关的心理问题,这让这对夫妇难以理解,但是既然检查出自己女儿并没有心理问题,夫妇也没办法再做些什么,只得在对女儿嘱咐以后不许再滥杀动物后让这件事情不了了之。 本以为日子会就这样重新回到从前的轨道上去,可没想到,一天,这对夫妇又发现女儿在自己的房间里残杀着动物—少女在自己的房间为一只小市场买来的小白兔开膛破肚的时候,被提前从公司下班的父亲意外地给逮了个正着。 “不是说了不能再杀小动物了吗,为什么你不听话?” “……”对于父亲的问话,少女并不回答,只是用冷峻的眼神,用不带任何感情的脸,默默地看着他。 “你!” 被自己的女儿这样盯着,慈祥的父亲,终于也没办法忍耐自己的愤怒了,他狠狠地一巴掌打在了少女的脸上,尽管,他在那巴掌挥出去的那瞬间就已经后悔了,巴掌打在少女的脸上,疼痛,却在他自己的心上…… 傍晚,母亲回到了家,打开女儿房间的门,看到的是,被打得鼻青脸肿、皮开肉绽、口吐鲜血的丈夫,还有,站在门旁,静静地看着倒在地下的父亲的,两只手上沾满了鲜血的女儿。 一向胆子很小母亲被这一场景吓得不轻,但还是为了女儿,强打起勇气,即刻将站在一旁呆愣着的女儿抱进了自己的怀里,慌忙地摸起她的头,想要安慰“被吓坏了的”女儿:“逸菲,别害怕,有妈妈在,已经没事了,现在妈妈就打电话叫救护车……”话说到一半,母亲却突然不说了。 母亲的小腹处,传来一阵剧痛,她被自己怀里的女儿,用手臂刺进了肚子。血流出来,但因为手臂刺入的位置意外的微妙,母亲的命一时半会还保得住。 “逸菲……” “妈妈,我已经不想,再扮演一个人类下去了。” 看到女儿彻底崩坏的颜面,母亲已经意识到,女儿已经被自己本能杀戮的欲望所冲昏了头脑。 母亲她,其实,从很早就知道,自己生下来的这个孩子,并不是人类,而是拥有着杀戮本能的怪物,她的正体,是一只为杀戮“天职”而生的蜘蛛。然而,母性的伟大,还是让母亲毅然决定隐藏自己的孩子是个怪物的事实,教导自己的怪物孩子,如何以人类的方式,生存在人类的世界里。母亲相信,只要用爱去教导她,哪怕是怪物,她也能够像一个普普通通的人类少女一样,和亲人们一起,幸福地生活下去。 然而,今天所发生的一切,使母亲明白了,她们一家三口的幸福生活已经没有办法继续下去了,但是,她并没有就此失去一切希望,她想,至少,要让自己的女儿,自己所深爱着的怪物,好好地活下去。 母亲再看过去,女儿的身姿已经变成了怪物,口中不断重复起了“杀”的字样,就像多年前的某个夜晚一样,但这时,母亲已经完全没有了那个夜晚时那样的恐惧。 “逸菲,即使是怪物也无所谓,无论你变成什么样,你都是妈妈最心爱的女儿。” 母亲,捂住因为女儿把手从中抽出而血流不止的伤口,向女儿走去。 “杀!杀!杀!杀!” 怪物向母亲咆哮。 “即使只剩下你一个人,你也要好好地活下去。” 母亲的视线开始变得模糊。 “杀!杀!杀!杀!” 怪物向靠近的母亲举起了利爪。 “就算是做怪物也好,我只要你能够幸福地活下去。” 母亲的喉头,开始哽咽,母亲的泪水,止不住地流淌下来,与血液混为一滩。 “杀!杀!杀!杀!” 怪物挥下了利爪。 “拜托你。” 母亲这样说着,闭上了自己的眼睛。 活下去,拜托你。回想起自己所做过的一切,如今的少女,彭逸菲,只剩下了这个愿望,要活下去,好好地活下去,无论自己是人类还是怪物…… “那么就按照之前说的,我会放你一条生路。”知道了以上事情的我,耸了耸肩。 “万分感谢。” “没什么,”说实话,我本来也就没有打算杀了彭逸菲,这张符咒并没有能够将彭逸菲杀死的能力,“不过既然要活下去的话,就好好地活下去吧。” “唔?” “我来帮你控制住你对杀戮的欲望。” “那种事……” “我办得到。” 再次坏笑起来,我走进了彭逸菲,右手从口袋里抽出一把折刀,干净利落地切下了我左手的小指,月光下,一秒不到的时间,我被切掉的小指就在彭逸菲的眼皮底下,重新恢复了原状。 “你……” “我,可也是怪物啊。” 看着一脸吃惊表情的彭逸菲,我用手中的刀顺势切断了缠绕在彭逸菲身上的胶布:“先把衣服脱掉吧。” “脱衣服?” “接下来,我需要你变回一下真身才行,要是穿着衣服的话,变异的身体会把衣服撑坏的吧,我可不会提供你免费的换用服装。” “不止是无聊先生,而且还是吝啬先生呢。” 这家伙,又开始说起了让我不爽的话,好在我这个人大度得很,不和她斤斤计较。 【大的不是度量,大的是肚子吧,hentai(变(和谐)态绅士)先生。】 懒得理你。这样想着,我发现身旁的彭逸菲虽然已经被解除了束缚,但过了挺久却还是完全没有动作,真叫人烦躁:“彭逸菲,我说你倒是快脱啊。” “请你出去。” “啊咧?” 我这才想起,自己作为一位绅士,在女士换衣服的时候应该要自觉回避的这件事,于是我转生便走。 “等等。”就在我刚刚走到门口的时候,彭逸菲从后面叫住了我。 “又怎么了?” “小心点,我。” “放心吧。” 缓缓地把门关上,我等待在脏乱的走廊上。 “杀……杀……杀……杀……” 不一会儿,破旧不堪的铁门那边,传来了无限循环的诅咒之声,并不属于人类,而是属于将杀戮的欲望铭刻于骨髓的怪物的声音,恐怖的蜘蛛的低语。我万万没想到,只不过离开了短短的这么一段时间,坚硬的虫茧就会开出如此多条的裂缝,不过更让我没有想到的是,仅仅是从裂缝中漏出的微微虫鸣,竟然就能够让我,让怪异杀手的我,让怪异之王的我,战栗不已。 【在发抖呢,没关系吗,你?】 喂,你好像搞错了什么吧,我的身体的确是不停地在颤抖没错,不过啊,这可不是因为害怕,感受到人类所谓的恐怖才出现的反射性动作。我的身体,是因为我的兴奋,我的愉悦而没法静静呆着的啊,只要一想到,门对面那只强大的怪物,拥有如此美妙力量的怪物就将要拜倒在我的脚下,我身体里的血液就没法停止沸腾了。那么,也不能愣着了,吊胃口的前戏已经结束了。 “pang!”叫礼仪什么的见鬼去,狠狠一脚,铁门整个地被我踹飞了出去,撞上面墙,年久失修的房间里干净利落地开了个新壁橱。还想着这么踹门来表达自己的兴奋心情是不是太超过了,可这理智相关的问题在才不过零点零零一秒的时间里就被我完全抛到了脑后,我的瞳孔之中,映照出了不应该存在于世间的怪物少女,妖异的身姿。 怪物,少女,痛苦地低语,诅咒着这人世间的一切。 她,深黑无光的眼珠掉落在地,咕噜咕噜,空荡荡的眼眶中淌出散发出甜蜜气味的鲜血。 她,洁净白嫩的肌肤撕裂开来,嗤啦嗤啦,血淋漓的筋肉上绽放朵朵象征着死亡的骨花。 她,犹如盛开在污秽血池中的异彩莲花,颤动,起舞,呼唤着死亡,渴望着杀戮。 她,已经完全不能算作是人类了,她是怪物,是能让一切愚蠢,自以为是世界主宰的人类们都感受到何谓恐惧的,真正的怪物,纯粹的怪物。 美丽,实在是太美丽了,这样不应当属于人世间的美丽,也就只有不应当存在于人世间的东西,才能名正言顺地拥有。 “杀……杀……杀……杀……”在又一次仔细听了听了还在虫茧中少女的低语,我才意识到,少女的美丽,来自于她内心深处的欲望,对杀戮,对亵渎生命的欲望。毫无保留地暴露出自己的欲望,顺从本能地去遵循自己的欲望,这是怪物的美丽。 欣赏着这份美丽,入了迷,不知道什么时候,我被自己所注视着的美丽少女给压制在了血液所编织的地毯上,少女对我轻声细语,杂糅着鲜血与肉浆的津液从她那只为我而展开的口中流出,沾留在我的脸庞上,湿润温暖。 接下来,把主导权交给少女,继续什么也不做的话,等着诸位读者们的就是喜闻乐见的福利场景了吧。但是,我可不是什么随随便便的人,和与自己没有任何爱情基础的人交合,这么人渣的事情我可不会做,抱歉。 “虽然说,你啊,并不是想和我做这样那样的事情,只是单纯地想要把我杀掉,就是了。” 无奈地笑一声,我将那张在进门时就从上衣口袋里拿出来的符咒,本该成为我传家宝的东西,直接塞进了眼前少女黏糊糊的口腔内。 拥有着神奇力量的符咒,一瞬间停止了少女的行动,她的身体,缓缓地瘫在了我的身上。即使是被停止了行动,少女美丽的姿态,怪物的姿态仍旧没有变化,她的身体,她的血液,还是那样温暖,蒸腾着热气。累了,今天的任务就到此结束,睡觉算了,有这家伙做棉被的话,应该不会感冒吧,这样想着,我把眼睛闭上。 “晚安,做个好梦。” 【晚安,废物,做个,好梦。】 第五章—承接 打个哈欠,伸个懒腰,我神清气爽地迎接了星期日的早晨。窗外,柔和的阳光恰到好处照耀到身上,让人感觉舒适无比。 往墙角看去,一位少女正蜷缩在阴影中……啊!不,是一个怪物正蜷缩在阴影中,因为在正常人看来,尽管还有一部分人类少女的特征,但总的来说,一个没有眼珠,身上沾满黏糊糊血液的蜘蛛型生物,根本不能称之为少女吧。 “早上好!”我用开朗的声音向怪物打了个招呼,这让原本一动不动简直让人怀疑是不是已经死了的它转过头来,用自己那没有眼珠的眼眶里那黑暗之中的视线射向了我。 “你对我的身体做了什么?为什么,我的身体?”怪物的声音,已不像昨天那样渗人,而是同一般的人类少女无异。 “别担心,虽然现在你还保持着成虫的姿态,但是你的神智思想还是能够被你轻松控制的,”拍拍身上的土,我整理了一下衣角领头,“如今为何如此之缘由,说来话长,且待我慢慢道来。” 说时迟那时快,我刚刚摆出一副说书人的架势,想要开始讲解我昨天对彭逸菲使用的那张符咒的神奇功效的时候,一个熟悉的声音突然从我的身后传来,打断了我的思路。 “潘麟。” “小琴,早上好啊。” 小琴,真名是“秦琴”,有着“怪才”之称的文科班女生,现在是我下属的存在。戴着一副金丝边眼镜,扎着两股麻花辫,长相平凡无奇的古板书呆少女,那就是她给我的第一印象。在我的要求之下,她的那两股麻花辫现在已经被改成了马尾辫,稍微洋气了些,但终究还是没有办法改变她让别人一眼看去就觉着是个土妹子的事实。她提着一个红色的深色塑料袋,塑料袋里面应该是按照我昨天对她的吩咐,装着给我和彭逸菲用来果腹的早餐。 “给。” 秦琴还是一贯的言简意赅,轻描淡写地就把手上的塑料袋递给了我。察觉秦琴的走近,躲在墙角的彭逸菲更加努力地想要把自己的身体缩起来,看来她真的很讨厌被别人看见自己的这个样子。 “逸菲,别害羞嘛,你现在的这个样子其实很不错看的哟。” 接下了递来的塑料袋,我对彭逸菲这样说,但是却得不到她的任何回应。这个家伙明明在座下几百人的演讲大赛讲台上演讲都能脸不红心不跳,今天怎么连自己的脸都不好意思让别人看到?女人,真是一种奇怪的生物。 “这是,彭逸菲?”反而是平时一直沉默寡言的秦琴先向我搭话了。和我在一起相处久了,交际能力也有所提升了嘛,小琴。 “是啊,平日言谈举止正常无比的少女,其正体却是一只杀人不眨眼恐怖怪物,很有趣吧?” 我说这么一番话本是想激怒一下彭逸菲的,可是在听到了我说的话之后,她竟仍然毫无反应,她对自己是个怪物就应该被人们所厌恶的事实,接受得很是彻底呢。 “不有趣。”秦琴又是那样轻描淡写地说。才刚刚认为你和我在一起有了改变,谁知道还是原来那个不识趣的女人。 “真是麻烦小琴你了。”这句话的潜台词是,已经没有你的事情,你可以回去了。 “嗯……”我想秦琴是明白我话中内涵的,毕竟这也不是第一次了,她却只是默默地看着我的脸,迟迟没有要走的意思。 感到些许无奈的我,正想明确地给她下达“你可以走了”的指令,结果却被她突然拉下衣领,露出雪白脖颈给我看的动作给吓了一跳。 “脖子,很痒……”她的脖子上,三枚勾玉形状的坑洞泛着深深的血红色。 “对不起,差点忘记了,我有多长时间没咬过你了?” “两个星期。” “这么长时间了你怎么不提醒我一下?” “你说了,没有你的命令的话……” “也真亏你能忍耐这么久。” “就快要忍不住了。” 她不说我还没有注意,她从一开始进来的时候脸色就不对劲,潮红得就像发了高烧一样,看来不能再浪费时间了。不多说什么,我把秦琴一把搂过来,对准她的脖子就狠狠地咬了下去,咕噜咕噜地吸食起了她的血液。 我的自我定位是人类,但是早在多年前,我还是一个懵懂孩童的时候,我遭受到过吸血鬼的袭击,现在的身体已经拥有了吸血鬼所拥有的部分能力,接受那个袭击我吸血鬼的指导,我也学会了许多吸血鬼能力的使用方法。我拥有的吸血鬼能力的其中之一,便是通过啃咬,予以他人像秦琴脖子上那样的咒印,被刻上这种咒印的人必须定期被赋予其咒印的吸血鬼吸血,否则咒印处会奇痒无比,更重要的是,身体会出现难以用言语形容的禁断状态,就算为了摆脱这一状况求死也并不奇怪。就算有再怎么强的意志力能一直忍耐下去,时间长了也定会死于非命。正是因为这个咒印的存在,才得以使秦琴成为了我的下位者。回想起儿时的我,才一星期没有被吸血就差一点整死了自己,秦琴这家伙居然坚持了整整两个星期,她的神经是铁打的不成,还是说,她有受虐狂的体质,能把所受到的痛苦当作快感来享受?想着想着,我已经从秦琴的身体里吸食掉了大概20的血液了,这才松开了自己对血有着无尽贪婪的嘴。 “现在好些了吗?”我舔了舔粘在牙齿上的血迹。 “嗯。”明明才从死亡边缘被我拉了回来,秦琴说起话来还是那样轻描淡写,真是的。 “下次一有症状就打电话联系我,只要不是上课时间,我的手机都会开机,你这样忍着会很危险的你知道吗?” “那个,你的命令……” “就算没有我的命令,只要有特殊情况出现,你联系我就是了。” “特殊情况是指?” “就像是今天的这种情况了……还有,比如说……比如……” “……”秦琴透过厚厚的玻璃镜片,两只眼睛直勾勾地盯着我,等待我说出什么。 “以后,只要你想找我就联系我吧。”算了,对于这个笨蛋,我已经不打算装作自己总是很忙的样子了。 【言语组织能力太差了啦,你自己不也是个笨蛋吗?】 切!又被背后灵一样的虚无存在给嘲讽了。 “嗯。”秦琴像是想了想什么,嘴巴动了动,最后却没有出声,只是对我点了点头。总不是想问我“想”的定义是什么吧? 那我先走了,秦琴忙向我道别后,带着被我吸血后习惯性的脸红,宛如一只受惊的小兔子,三步并作两步地逃了出去。这家伙还是这样腼腆,明明被我做这种事情都不知道是第几次了。罢了罢了,江山易改本性难移,或许她那种性格一辈子都难以改变吧。 “逸菲,开饭了。” 我把一边的塑料袋丢给了彭逸菲,本来里面也是有我的一份早餐的,不过刚刚已经吃了一顿的我,现在已经没必要再吃它了。塑料袋里掉出的,是一个血袋和一根被从关节处折断的新鲜人类手臂。 “你是从哪里弄到这些东西的?”发现塑料袋里内容物的彭逸菲,平淡的语气中带了一点疑惑。血袋这种在黑市里肯花钱就能买到的东西暂且不提,一根血液还热乎着,明显才刚被砍下来的人手臂,在和平年代的中国,哪个正常人见到会不吃惊呢? “很抱歉,我没办法告诉你这些东西的来历,不过请放心,这些东西绝对不是用犯罪手段得到的赃物。”这些东西的获得渠道暂时还属于不能让彭逸菲知道的商业机密。 “哦。” 简单的回应后,彭逸菲没有任何迟疑地将那根人手用塑料袋套着,像啃凤爪一样慢慢品尝了起来,这种行为表现出了她对我的信任,一种我不值得拥有的信任。 “对了,彭逸菲,现在我就来给你说明一下现在的状况吧。” “说吧。” “昨晚对你使用的符咒,是一种可以压制妖怪本能的符咒,就像镇痛剂能让人暂时感受不到疼痛一样,它能让你暂时感受不到自身对杀戮的渴望。因为符咒必须得在妖怪本能暴露无遗之时使用才能达到最佳的效果,所以那个时候我让你变回了原形……” 话到这里,彭逸菲突然将其打断的举动,叫我措不及防。 “等等,你说要帮我控制住我杀戮的欲望,但如你方才所说,那张对我使用的符咒,是和镇痛剂一样,只有“暂时”效果,治标不治本的东西吧?” “严格意义上来说,是的。”我咳嗽两声,正色道。 “我现在只能维持着这种怪物的姿态,也是拜你的符咒所赐吧?” “镇痛剂,也会副作用的不是?” “请您告诉我,我如果以现在这个样子出门,被科研机构抓走后,是该先抽血还是验尿呢?” “这个嘛……”还保不齐你会给路过的广东人捉去做菜了是吧?呸! “不过,算了。” “啊?” “我说这些只不过是想要抱怨一下而已,既然我已经在无意识中莫名其妙地把自己的一切都交托给你了,哪怕你看上去再怎么不可靠,我也只有相信你这一条路可选。” “彭逸菲,你这家伙……” “开玩笑的。” “啊!” “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如果你没办法让我指望的话,你只要可以把我变回原样就好,我会当作这一切的事情都没发生过。” 毕竟,把彭逸菲非法监禁后自说自话地要帮她想办法控制戮杀蛛体内本能杀戮欲望的“无聊先生”是我,她在某种意义上只是个单纯的受害者而已。 “露出那种无法用言语形容的窘态,无聊先生莫不是把我上六段的那句话给当真了?” 这家伙居然还给我补刀!还有,“上六段”是什么鬼?算了,算了,我的直觉告诉我不要深究这件事。 “逸菲,我就跟你说实在的吧,虽然治标的具体方法我现在还不是很清楚,但是你放心,最迟明晚,你的所有问题我都会给解决得一干二净。” “潘麟,除了秦琴之外,你还有拜托其他人来你和我在这个地方吗?” “没有啊,怎么突然想起问我这个?” “那就安静一点。” “什么?” “你仔细听,有脚步声。” 凝神静听,我这才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能够清晰地听到坚硬鞋跟打在阶梯上的声音,更可怕的是,那个声音很明显地正变得越来越大,一个不速之客正在一步一步地向我们这里走来。我倒是还好,要是彭逸菲现在的这个样子被普通人给看见了,那就麻烦了。不过,如果这个来者不是普通人的话,那可能就更要不得了了。 “逸菲,你赶紧找个地方躲起来。” “这个房间里根本就没有可以把我这么大一个怪物给藏起来的地方,而且就算有,现在也……” 是啊,就在我说上一句话的时候我就应该发现的,脚步声再也听不见了,因为,那个脚步停在了我和彭逸菲所处房间的门口。早知道昨晚我就不一时中二把门给踢坏了,现在的我们被脚步的主人所发现已经成为了不争的事实! 带着恐惧的心理,我不得不转过头去,两束以不科学方式螺旋双马尾,透出诡异色泽的酒红色怪异瞳孔,散发着香醇葡萄酒气味的容颜与身姿,似乎宣言着她本是不属于这个世界的尤物。尽管对方应该没有听说过我这种的无名小卒,不过我对她可是有着一定的了解,她是一名非人类,被称作“失律人”的种族,名字是“乙抚”。 是乙抚的话,不算是最坏的情况。根据我对她的了解,她是一个大闲人。她现在出现在这里,大概只是因为游走到附近的时候,无意间用敏锐的感官察觉到了我们的存在,纯粹因为好奇心才上来随便看看的吧。如果没有什么特别的理由,她应该是不会做出什么对我们不利的举动的,之所以她只是站在那儿看着我们却没有半句言语和任何行动,不就是最好的证明吗?但是,看着她的那张脸,我的自我安慰却始终无法让我自己安下心来。 因为乙抚微笑着,正用着一种放学归家的孩子在路边发现了什么珍稀类型昆虫一样的眼神看着我身后的怪物。 “好萌~” 结果,在画面定格了整整三秒有余后,站在门口的女人,舔了舔自己诱惑感十足的嘴唇,说出了这样的两个字。 Ep1—希望魔女的传说 完 时间:2010年8月14日18时15分16秒 视角:蒋文远 “门被锁上了!”试图扭门把将门打开的英雏大叫道。 “管家和黑的身上有万能(和谐)钥匙,在下这就去把她们叫来。” “还要什么钥匙?把门直接砸开不就好了!”对着这扇将自己与自己所爱的男友隔离开来的门,神月急躁无比,看向了房间门边的一把斧头。 那是一把看上去十分沉重,同时又相当结实的消防斧。 神月伸出手去提起斧头,但毕竟只是一个身体柔弱的少女,她仅仅是把斧头举起来就用尽了浑身的力气。 “让开!”神月战战兢兢地将斧头抬高过头顶,一击劈了下去,可是门只是发出了“砰”一声,表面上出现了一条凹下的伤痕,便将气喘吁吁的少女弹倒在了 地上,斧头也旋转着飞到了我的脚边。 那时的我,也无法冷静下来了,于是,不加思考,我将斧头从脚边捡起,顺手,使劲浑身的力量,猛地向已经挂了彩的房间门砍了下去。 同样是“砰”的巨响,整个门被破坏了,分裂成了片片碎块。 与此同时,一股浓烈的血腥味涌入了我的鼻子。 映入眼帘的,是混乱的血迹与仿佛还在流动的血泊,还有,倒着这样一间房间中的四个人......或是尸体。 其中还有一具,没有了脑袋。 这是肯定的事,因为她的脑袋,此时此刻,正安安稳稳地躺在房间外的走廊上。 女仆,白,一个乖巧的小女孩,被残忍地分离身首了。 两个少年,凌飒,潘麟各自静静地倒在房间中相对的角落里,一动不动。 还有我的女友,我所最珍爱的人,林唯雅,躺在散乱纸牌摆放着的棋牌桌上,眼睛闭着,精致的脸庞依然,若不是心脏的部分已经变得空空荡荡的话,她怎么看都只是睡着了而已吧。 林唯雅,你只是睡着了吧,只是因为玩游戏玩得太累了所有睡着了罢了。 如果只是睡着了的话,求求你醒醒,求求你醒过来和我说句话啊。 你做不到了,你并不是睡着了,而是死掉了,完完全全地死掉了。 “为什么会发生这种事情啊啊啊啊啊啊!”冲上前去扑倒在她的身上,我撕心裂肺地哭号。 为什么会发生这种事情啊?为什么?为什么啊? 一切,都是从登上这个岛开始的,受到了友人捷克福利德的邀请,我与我的女友林唯雅登上这个岛开始...... 时间:2010年8月14日11时44分23秒 视角:蒋文远 终于登上陆地了,太好了。这是我在从已经在其上呆了整整四个小时的快艇上下来,第一步踩到正常地面时的第一想法。 我现在所处的地方是我的友人,罗森.捷克福利德,其家族所购买下来当作私人别墅的无人岛屿,是一座远近闻名的岛屿。远近闻名,可并不是因为这里是在世界经济体中都占有一席之地的罗森家族所购买下来的别墅岛,早在这座岛被罗森家族收购下来之前,它就很有名气。 传说当中,这座岛上有魔女居住,在曾经,有很多渔船在这座岛的附近出过事故,许许多多深入这座岛内部的探险家也有许多一去不回,这使当地的老百姓对这座岛上的魔女传说更加深信不疑,不敢轻易靠近。于是乎,这座岛就有了一个很朴素,但也契合无比的名字—魔女岛。 当初罗森家族的人购买这座岛的时候,好像也被那些对魔女之岛传说深信不疑的老百姓劝说过,不过,对于全员都受到过先进的现代教育的罗森家族的人来说,魔女什么的东西都是无稽之谈。所以,他们最后还是支付巨款(当然对他们那样挥金如土的大财团不过是小钱而已),购买下了这座岛,并在这个岛上建立了庞大的别墅楼,不过因为是闲暇之余用来度假的地方,所以这个岛并没有被进行大工程的改造,留下了与过去无二的自然美景。 “蒋文远,你的矿泉水,忘了拿了。”身后,一位穿着件单薄的淡紫色连衣裙,被轻柔海风缓缓吹着黑色长发的少女,我的女友,林唯雅,把手上一瓶只剩半瓶子内容物的矿泉水递给了我。 “啊?谢谢。”其实这半瓶子水我本是不想要了的,但是害怕林唯雅会因此教育我节约的重要性,我还是老老实实地把它接了过来。 “你们来了,在下恭候多时了。” 黄发,白色正装西服,外国帅哥,我的友人,捷克福利德,此时此刻正独自一人在码头,离我们只有几步之遥的地方望着我们。 “捷克福利德,好久不见啊。”我和林唯雅几乎异口同声,捷克福利德也在我们的问候声中走到了我们跟前。 “的确是有一段时间不见了,蒋文远,还有公主殿下。” 这里的公主殿下,指的是我身边的林唯雅,这是他一直以来对她的称谓。这家伙,曾经与我是情敌的关系,我们同时喜欢上了同一个女孩—林唯雅。中间经历了一系列又一系列的事情,我和林唯雅最后走到了一起,而捷克福利德也尊重林唯雅的意志,主动退出了这个三角关系之中,并奇迹般的和我成为了友人。 “捷克福利德,不是说了不要叫我“公主殿下”吗?” “对不起,我的错,请原谅。” 又随意地聊了一些话题,我和林唯雅便在捷克福利德的带领之下,来到了罗森家族的别墅建筑之内。 那是一座古典欧式的建筑,一眼看去,实在是大到不像话,明明只是一楼而已,天花板就高到了让你咂舌的地步,至少有一般一层建筑的三到四倍高。 “只是一楼有这么高罢,走楼梯到上面的楼层,就是很普通的复式结构了。”捷克福利德解释到。 捷克福利德又把我们带进一间应该是餐厅的房间,当然,是一间摆了一张大到夸张,简直比会议室用的桌子还有大的餐桌的房间。 在餐桌的周围,坐着四个看上去都和我的年纪差不多的少男少女,几乎都是生面孔。 “哈~蒋哥哥和公主姐姐,欢迎光临魔女岛!”还没等我反应过来,在座一位我与其素未谋面的少女来了这么一句问候,让我一时间不知所措。 “方才在下已经向在座的诸位介绍过你们了。”捷克福利德对我与林唯雅说道。 “对了,”我才刚刚开始有点头绪,那位主动向我们递来问候的少女便“嗖”地一下站起来,向我鞠了一个行同古代西方宫廷礼仪似了的躬,她轻轻捏了捏裙角,我这才注意到她穿着一身碎花边,有着诸多粉色绸带点缀的白色洋装,“自我介绍一下,敝姓神月,全名是神月恋心,请多多指教。” “这位是我父亲友人的女儿,一位有些看起来有些古怪的大小姐,不过人倒不坏。”捷克福利德这次仅仅对我窃窃私语。 “神月恋心吗?很好听的名字呢,我的名字是林唯雅,请多多指教。” 林唯雅倒是很自觉地向那位捷克福利德口中“古怪的大小姐”伸出了手。 “已经听说了林姐姐是个大美人,现在亲眼见到果然名不虚传,简直不敢相信,这个世界上居然真的有这样标致的女子,你简直就是天上下来的女神大人啊!”说着,神月上去捧住林唯雅伸出的手,在上面亲了一口,“今日能够亲吻到这样美丽的女神大人的手,我真是三生有幸。” 捷克福利德悄悄地说:“怎么样?在下说的没错吧?的确很古怪吧?” 我对捷克福利德所说的话深信不疑。 “好了,现在在下就给你们介绍一下各位吧。”好不容易把林唯雅的手从神月的嘴边救下来,捷克福利德示意我们看向了在座的其他人。 一位眉目清秀,穿着朴素黑色调服饰的少年。 “这位是苍炎财团凌家的大少爷,凌飒。” 凌飒:“你们好。” 神月:“这个叫凌飒的大帅哥是我的达令哦~” 凌飒:“恋心,你够了。” 这位叫凌飒的少年,应该是比较内向的类型,为什么会和那样活泼得过头了的神月是男女朋友呢?果然爱是超越一切的存在吗? 在凌飒的身边,坐着一位衣服款式和他相似的少女,扎着可爱的双马尾。 “这位是凌飒的妹妹,凌家的二小姐,凌英雏。” 凌英雏:“你...你们好。” 看来凌英雏是个有点害羞的女孩。 离其他人距离有些远的位置,坐着一个一头碎发,一身整整齐齐黑色西服的少年,他在那里静静地坐着,手里拿着支圆珠笔,在一张铺在餐桌上的a4纸上涂涂画画着什么,诡异无比。 脸色不好,病态,这是他给人的第一印象。 “这位也是我父亲某个友人的孩子,我也并不是太熟,名字是......” “我的名字是潘麟,你们好。” 不知道是什么时候,那个病态的少年已经站起来面向我们,露出了微笑,尽管他那张阴暗的脸即使是笑起来,看上去也让人感觉不怎么舒服。 “你好。”林唯雅回应道。 “啊......你好。”我有些尴尬。 “对不起,刚才在画画,没有看到你们。”潘麟用抱歉的语气。 “没什么,话说,你在画的东西是......” 我无意中瞥见了那张a4上画着的东西,上面是一位身着黑色洋装的可爱小女孩。 “是魔女哦,魔女。” “魔女?” “蒋哥哥没听说过吗,魔女岛魔女的传说?” “我只知道,在传说,这个魔女岛上居住着魔女。”仅仅只有这个而已。 “嗯,传说,这座岛上居住着一位名为“玛丽亚.海伦”的魔女。并且,这座岛上,每隔四年都会有怪奇的神秘事件发生。” 魔女的名字是“玛丽亚.海伦”,名字是由两个姓氏构成的?真是奇怪。 “你说的神秘事件,是指......” “就是所谓的,超自然事件啊,”潘麟的话打断了我的尾音,“嘛,具体的,我也不太清楚,毕竟,我也只是从当地的朋友那随随便便听说的......当地的人把这一系列的事情,都认为是魔女的所作所为,一些对魔女的敬畏之心的老住民,更是把其称作“玛丽亚大人”,抑或是“海伦大人”的“作祟”。传说当中,那位“大人”是个姿态优雅,穿黑色洋装,常常怀抱一只黑色兔子的,小女孩模样的魔女......虽然很荒诞,但是很有趣,对吧?” 面前的少年,用看到了什么令他极其感兴趣的东西的眼神看着我,依旧那般地笑着,我不禁倒吸一口凉气。 “啊......啊。”被潘麟的眼神逼到了死角的我,敷衍似地回应着。 而在我好不容易吐出声来的时候,潘麟不知怎地又开始大笑了起来,爽朗、没有丝毫杂质的笑声,打散了凝聚在我身旁所有的阴云:“我对怪谈之类的东西,很感兴趣。刚好我还有绘画涂鸦的爱好,所以,我就凭自己的想象,画下了这位小魔女的样子......虽然别人看来是一幅渣作吧,但是我可是自我感觉良好呢。” “我倒是觉得你的画挺好的。” “真是谢谢你的夸奖。” 说着,潘麟又笑了起来。 能够像这样的欢笑,潘麟也并不是我第一印象中那样阴霾怪异嘛,果然,老祖宗说的“人不可貌相”是真理。于是,我们在欢笑中,又开始聊起了一些别的话题,稍微注意一下附近,林唯雅和凌家的那对兄妹也在愉快地对着话。 就在这个房间里的少男少女们正聊得热火朝天的时候,一名西装革履,白发苍苍而装束整整齐齐的老人走了进来,对着捷克福利德深深地鞠了一躬:“到该用午餐的时间了,少爷。” 这位是捷克福利德家的管家,在以前我们有过一面之缘。 “明白了,管家。” 捷克福利德对管家示意后,回过身:“大家,请随在下一起去餐厅用餐吧。” 我这才知道,我们所在的地方并不是餐厅,后来我才知道,这个地方不过是这所大宅子中小小的一个候客室罢了...... 众人去到餐厅,打开它的门,便看见了两个金发碧眼的女仆—穿着同样款式的女仆装的少女,一高一矮,有一眼就可以看出来的身高差,高的那个女仆,面无表情,给人一种冷冰冰的感觉,矮的那个女仆身体娇弱,像个害羞的小女孩,双颊泛着微红。 “贵安,各位少爷小姐们。”两位女仆异口同声,可是语气声线却天差地别。 捷克福利德告诉我:黑,这是那个面无表情的女仆的名字;白,是那个害羞的小女孩似的女仆的名字。 黑,冷静稳重,沉默寡言;白,虽然有时身手显得有些笨拙,不过乖巧,惹人喜爱。这,不是任何人告诉我的。 时间:2010年8月14日18时16分59秒 视角:神月恋心 继我之后,蒋哥哥使用那把沉重的消防斧使出的全力一击将棋牌室的门打成了碎片。 在那之中的,是躺在棋牌桌上美丽的小雅姐姐,在我左手墙角沉默不语的潘麟。还有,在我右手边墙角已经睡得沉沉了的我的达令,我最最亲爱的男朋友—凌飒。 “为什么会发生这种事情啊啊啊啊啊啊!”蒋哥哥看到眼前的情景,一下子就扑倒在了小雅姐姐的身上,撕心裂肺地咆哮。 蒋哥哥怎么能这样呢?声音未免也太大了了,要是把睡着了的人吵醒了怎么办啊?玩了那么长时间的游戏,大家一定都已经很累了。 看着凌飒的睡相,简直让我入迷了,为什么我的男友怎么会这么可爱?轻声地走到他的身边去,将他拥入怀中。 沉浸在凌飒身上那一股让人陶醉的味道之中,不知道什么时候,我的洋装上被点缀上了点点深红,这件他为我挑选的洋装在他浑身鲜血的装饰之下,一定变得更加美丽了吧。 “潘麟他已经死了,太阳穴被子弹打穿了......”身边传来了罗森哥哥的声音。 这样啊,潘麟已经死了吗?真是可惜呢,明明是个那么有趣的家伙。 “到底是谁?是谁干的?是谁杀了她?混蛋!”蒋哥哥的哭号声又变成了咆哮。 她,是指小雅姐姐吧?小雅姐姐也死了啊,如此美丽的人死了,这就是所谓的红颜薄命吗?对了,蒋哥哥,你的声音请再小一点吧,“嘘......”凌飒真的会被吵醒的,他真的很需要休息哟。 “少爷,发生了什么事?”管家先生和白也赶来了这里。 其他人都来了,怎么,这是要开派对吗?开玩笑的,这么点人数,可开不了派对。 一句一句又一句吵杂的声音在我的耳边飞来飘去,没仔细听,不过关键词应该是“杀人”没错。虽然这么说有些老王卖瓜的意味,不过我的耳朵要是被仔细使用的话,那可是和录音机没有什么区别哟。 “神月,凌飒他......”过了好长时间啊,大概有多长时间呢,记不得了,面容憔悴的蒋哥哥站到了我的面前,用没有什么生气的眼睛看着胸口上尽是鲜血的凌飒和我。 “凌飒他睡着了,请不要吵醒他,”我轻轻地回答他,离凌飒距离这么近的我,说话不能太大声,“玩了一下午的游戏,他一定累坏了。” 罗森哥哥也走过来了,脸色也相当不好呐,好像看到了什么悲伤的事物,叹了口气:“神月......凌飒他......他已经......睡着了吧?” “是啊,睡着了,睡得很香。” “那还是让他安安静静地休息一下吧,我们离开这里吧。”罗森哥哥的语气,怎么看怎么像是在说谎。不过仔细想想,他说得很对不是吗? “说得对呀,罗森哥哥,我们走吧。”我说道。 于是,我把我最最亲爱的男友缓缓地放倒,站起了身,并将方才在身边发现的一封精致的信封(里面大概有信)递给了罗森哥哥。罗森看见我递出的信封,一脸的疑惑不解,但还是好好地接过了它,在和身边的各位谈论了一些什么后,拆开信封,取出了里面的信念了起来。 亲爱的诸位人之子: 你们好! 初次与你们进行笔谈,我是这座魔女岛的支配者,玛丽亚.海伦,对于你们的到来,我表示由衷的欢迎。我在这座鄙陋的小岛上谪居了千年,在千年的时间里,一年一度,我都会得到一次与来到岛上的宾客们进行游戏的机会。这个游戏的内容是:我会在从落款时间开始的三日的时间之内,使用我的魔法去杀掉诸位,而诸位,则是要想尽办法在这场为期三天的“魔女杀人游戏”之中存活下来。双方的获胜条件显而易见,在时限结束前,诸位之中有任何一名存活下来,便是诸位的胜利,反之,若是诸位在时限结束前被我一个不留地杀了个干净,便是我的胜利。诸位胜利,得到的奖励,是之前所有死者的生还,与我高贵的前辈,黄金之魔女,贝阿朵莉切,所给予我的,取之不尽,用之不竭的魔法黄金。而我要是胜利了的话,诸位便会成为我的家具,永永远远地受到我的驱使。听起来很刺激,很有趣, 很好玩,对吧?那么,请诸位试着努力地活下去吧! 祝你们玩得愉快! 2010年8月14日0时0分0秒 绝望之魔女—玛丽亚.海伦 “开什么玩笑,魔女什么的东西,怎么可能真的存在呢?”蒋哥哥在罗森哥哥把信念完后怒吼道,“这一定是犯人为了迷惑我们而使用的诡计。” 我则在蒋哥哥发泄般地把话吼叫时,走过去拉了拉怒火中烧着的他的衣角。 “神月,怎么了吗?” “蒋哥哥,说话声音请小一点。” “对不起。”蒋哥哥沉默下来,一脸抱歉地看着我,像个做错了事情的孩子。咦,是我说话语气太重了吗? 捷克福利德:“管家,这个屋子的万能(和谐)钥匙一共有几把?” 为了方便,这个大屋除了大门有着专门的钥匙以外,其它的房间都是通用这个大屋的万能(和谐)钥匙的,要打开从里面锁上的门,或是要从外面锁上门,都得使用那个万能(和谐)钥匙才行。 管家:“一共有三把,一把钥匙在之前交给了凌飒少爷,剩下的钥匙我和黑各持有一把,少爷。” “凌飒的钥匙,是这把吗?”我想着罗森哥哥或许会需要这个东西,所以我把刚才从凌飒身上不经意间掉出来的钥匙给大家看了看。 管家:“这的确是之前交给凌飒少爷的那把万能(和谐)钥匙没错。” 罗森哥哥听到这里,莫名奇妙地冷笑了一声,不知道从哪里掏出了一把手枪,指向了管家先生的脑袋。 “为了从外部锁门一定需要用万能(和谐)钥匙,万能(和谐)钥匙只有三把,凌飒的那把就在这个房间里,而剩下的两把在你和黑的身上,答案不是显而易见了吗,你们之中一定有人是凶手。” “少爷,请相信我,我不是凶手。”即使是被自己的少主用枪指着脑袋,认作是凶手,管家仍旧是一副气定神闲的样子。身旁的黑也是一脸的平静,默默地站立在那里,一动不动。 “不管怎么样,”罗森哥哥眼神中愤恨从管家先生的身上挪到黑身上的那一瞬间,变成了悲哀,“要把你们隔离!敢耍花招的话,我就崩了你们!” “是的,少爷。”同平时接受命令一样,管家和黑向罗森哥哥鞠了一躬,并将身上最后的两把万能(和谐)钥匙交给了他。 罗森哥哥阴沉着脸,接过钥匙,用余光看了看睡美人,小雅姐姐:“在下去把管家和黑安排好,蒋文远,神月,凌英雏,你们三个先到大厅里等我吧。” 不是罗森哥哥叫到名字,我还差点忘记了我最最亲爱男友的妹妹,小英雏现在也在我们的身旁,稍微找寻了一下她的身影,看见她正靠在破碎的门框上,像个大型的人偶,丢了魂魄。 “凌英雏,振作起来。” 蒋哥哥过去拍了拍,她有了反应,表示她还没有死去,只是被小雅姐姐和潘麟的尸体给吓坏了吧。 “没...没...我没事......” 蒋哥哥看着小英雏的样子,又上前对她说了诸多安慰的话语。明明自己都已经憔悴成那副模样了,还在想着怎么去安慰别人,真是温柔的人的。 安抚完了小英雏后,蒋哥哥又对着罗森哥哥递去了担心的话语。 “你一个人没有问题吗,捷克福利德?” “放心吧,你们先走就是了,别管我。” “神月,来,我们走吧。” “嗯。” 我心不在焉地回应蒋哥哥,让走到我着来的他拉住了自己的手,注意力则集中在罗森哥哥的眼角上。 那是,泛出泪水折射出的泪光,没有错...... 时间:2010年8月15日7时1分1秒 视角:蒋文远 醒了,倒不如说是感觉到白天的来临而从恍神的状态中恢复过来,一个晚上基本上就没有合过眼。不是不累,不想睡觉,只是,一旦把眼睛闭上,脑子里又会被浑身沾满鲜血的尸体所充满。 看了看挂在墙上的古典时钟,已经是七点零几分了。 昨晚,在捷克福利德把仆人隔离之后,回到大厅把我们带去了大屋a里的一个房间,一个和其他房间根本没法比的,简直大到说是一座单独房子也没人会不相信,各种各样的设备一应俱全的大地方,这是这座大屋最为豪华的贵宾室,虽然门的结构与材质与这间大屋里其它的门没有什么太大区别,但是它的内部装配有挂锁和链条锁,只要挂上这些锁,即使是拥有万能(和谐)钥匙的人也无法从外部打开这房间的门。这里是这整个大屋a里最为安全的地方。 捷克福利德将最后的两把万能(和谐)钥匙从管家和黑身上拿走后,让他们各自一个房间把自己关了进去。管家去了佣人室,而黑呆在了房间a。 为了保险起见,他在昨晚,守了一夜的门,拿着手中的枪,身边摆着一盒弹药,死盯着只有强行破坏或是使用魔法才能够打开的门。 “蒋文远,你醒了?”捷克福利德意识到我从沙发上爬了起来,来了这么一句话,头都没有回。 “捷克福利德,你昨晚守了一夜了,还是休息一下吧。” “在下不累。” 从他的声音中我可以听得出,他一定疲劳得不得了。是该说他爱逞强,还是自负呢,昨晚我多次建议他和我轮流守夜,他愣是没有答应。不过,这也正是因为他现在的情况和我一样吧,没有办法合眼,一合上眼睛,就会被淋漓鲜血充溢大脑,所以,或许即使是给他可以安全休息的时间,他也不可能老老实实地去休息。 “蒋...蒋哥哥......”从我身后,传来一个怯懦的声音,凌英雏,正缩紧身子,站在我的背后。 “睡醒了啊凌英雏,怎么了吗?” 她的表情,很明显是有什么地方不舒服。 “那...那个......”她想说些什么,但却踌躇着不知道该不该说出口那样,扭扭捏捏。 “怎么了,身体不舒服吗?” “我...我的肚子...饿了。” 肚子饿了,说起来,从昨天的午餐之后,就没有吃过任何东西了。在那个事件发生之后,大家就来到这里笼城,别说晚餐了,连水都没有喝过一口。会感觉有些饿,这也难怪。 说实话,昨天晚上我就连洗漱都没有就直接躺上了沙发,现在自己还是上衣被汗沾湿大块的状况。被这么一提醒,我还真的感觉有点渴。呵呵,我已经变成了连人类最基础的进食需求都需要他人来提醒了的行尸走肉吗? “也是呢,昨天晚饭都没有吃,一定很饿了,我等等就出去找点东西来吃,你先回去里面休息吧。” “可是,外面和危险吧,杀人犯一定就潜伏在什么地方,一出去的话,可...可能就会和哥哥他一样...一样...被......” “没...没事的......我记得厨房好像离这里不远,到时候我和捷克福利德一起出去就好,一会就能回来。” 我用力挤出微笑给眼前的少女,希望她能够放下点心,可她还是愁眉不展。 “我们...我们还要在这个地方呆到什么时候啊?” 凌英雏不安地望向了正被暴风雨噼里啪啦敲打着想要冲进来的窗户,尽管已经是清晨,窗外仍然是浓浓的黑云。 简直就是老天爷的刻意,天气预报所言会持续至少两天的暴风雨如期而至,截断了我们离开,他人来到这座魔女岛的海上航路。电话线路被破坏,无线电联络系统也统统失了灵,虽然不知道是不是犯人所为,但是无论怎样,现在我们所身处的这座岛,已经从人类的现世分离了出来。 总而言之,我们这些人,被困在了这座魔女岛之上,在至少两天期限的情况下。在这段时间里,没有人会来救我们,我们只能够依靠自己,使尽浑身解数地活下去。 如那位自称为“魔女”的恶趣味杀人犯所说的那样,在从昨天算起的三天的时间里,不择手段地活下去,直到这片浓云散去,这座岛重新回到人类世界为止。等到那个时候,我一定要把那个戴着魔女面具的家伙送上断头台,为被他杀死的那些人报仇。 “捷克福利德,我们出去找点东西来吃吧,大家都很饿了,这场雨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停,也不能就这样一直干等着有人来救我们,得储备一些粮食才行。” 虽然说三天的时间也饿不死人,但是对于凌英雏这样从来没有过饿肚子体验的千金小姐来说,一定会相当难受吧。 “厨房就在附近,就去那里拿些罐头出来吧,顺便再给管家和黑他们送点食物去,他们也一定饿着肚子。” 本来以为他会以“外面很危险,不能随随便便出去”样的言论强行打消我出去找食物的念头,没想到他竟这样豪爽地答应了。为仆人们也送去食物,他定在内心谴责了对管家和黑不信任而将他们置于危险中的自己百遍,想去看看他们的情况吧。 “凌英雏,我们出去后你就把锁都挂上,好好呆在这里等我们回来,一会就好。” “果...果然还是算了,只不过是两三天不吃东西罢了,我能撑住的,书上不是讲过吗,只是不吃东西的话,人至少可以坚持七天......所以,你...你们还是不要去,留...留在这里好了。” 凌英雏像是一只受了惊的小兔子,扶着墙壁瑟瑟发抖。突然,一只手搭上了她的肩膀,把她吓得“哇”一声就扑倒在了地上。 “对不起,吓着你了。” 那是神月的手。 “神月......” “刚才的话我都听到了,蒋哥哥和罗森哥哥是要出去找食物吧?” “啊.....啊。” 说出方才话语的神月,给人的感觉就好像的变了个人似的,不免让我有些诧异。 “一起去吧,把我们,我和英雏,带上一起去吧,在这种时候,我们应该一起行动。” 不行,这样太危险了。正当我的这句话要脱口而出的时候,神月的又一句话让我把刚刚冲上嗓子眼它们又吞了回去。 “一起去。” 这三个字组成的句子里,简直就是溶进了铁碳的化合物一般,坚硬又冰冷,并且,让人无法抗拒。时间好像也被这句话凝固了,半响都没有人可以说得出话来。 好不容易打破这股沉默的,是突如其来,从门外传来的敲门声。 “嗒嗒嗒......嗒嗒嗒......” 敲三下,停顿一下,然后再敲三下,以此往复的敲门声。 “有...有人在敲门。” “是谁?” 捷克福利德握紧了手中的枪,对着大门。 “我是黑,少爷。” 门的那边传来了对我来说熟悉又熟悉的黑的,不紧不慢的声音。 “发生什么事了吗,黑?” “到用早餐的时间了,我是来送早餐的,请打开门,让我送进来。” “好的,请稍等一下。” 或许这个时候说“放在门外,等我们会自己出来拿的”这句话才是正解,可是一向小心谨慎的捷克福利德却并没有这么做,而是决定打开门,把昨天还被认定为嫌疑人物的黑放进来,这让我有些不理解。 捷克福利德看了看我,示意我去开门,自己则向门边挪了挪了步子,手臂摆放成了适合随时向门外的人开枪射击的姿势。他放下了戒心什么的,果然只是我的错觉吗? 固定了位置之后,他向我点头,我便上前解除了门上的挂锁,接着扭动门把,“霍”地将门一下子拉开。 “贵安,蒋少爷。” 门口黑推着餐车,孤独地独自一人站在那里,在看到我的瞬间,向我机械式地鞠躬,问候。 接着又依次向捷克福利德、神月、凌英雏重复这项手续后,将餐车缓缓推了进来。 并在完全进入这个房间后稳稳地转身关上了房门。 捷克福利德忙伸手过去想在把挂锁也挂上,结果手才刚要搭上它,却被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来到门前的神月给抢了先,给她吓了一跳。 “这些,全都是零食?” 凌英雏的话,让我把注意力转移到了餐车上,那上面,摆满了真空包装的膨化食品,就连矿泉水这类的饮品都是市面上在塑料瓶里充满了二氧化碳的的类型,完全不想是一般人概念里早餐中会出现的东西。 “食物里如果被下了毒就不好了,想到了这一点,黑还真是考虑周到呢。” 身边传来了神月的声音,为我解答了疑惑。 这种一旦包装破掉就会漏气,如果被下毒进去的话,一眼就会被看穿。只带这种食物来,是为了让我们不需要有食物有毒的担心,而放心用餐吧。 “辛苦你了,黑。”捷克福利德露出了如释重负的笑容,“对了,管家呢?怎么没有和你一起来?” “在早上起来的时候去佣人室敲了敲门,可是管家却没有来开门,所以我就一个人准备早餐送来了这里。” “什么?!” 捷克福利德在听到这句话的一瞬间,刚刚好不容易在脸上浮现出的笑容,在一瞬间就凝固住了。 “后来,我在房间的门口捡到了这个信封,少年。” 黑从口袋里取出了一个被用塑料袋包好的信封,交到了捷克福利德的手中。 那是一封叫人,不寒而栗的信。 那并不是说,那封信里的内容有多么的多么的可怕,因为我还根本没有看到那封信里面的内容。 那是一封光看外观,就能让一些心理素质不强的人吓得尖叫的信。 因为,那上面沾满了血迹,沾满了黏达达,粘乎乎的血液,把那封信染成了深红,透着透明的塑料袋看,更是恶心得叫人想吐。 “这...这是血......” 血腥味,涌入了我的鼻腔。 “我想,管家已经死了。” 黑的声音,依旧是那样平静。 “啪!” 如同代替黑所说的那句话结尾的句号,神月恋心把门粗鲁地打开,一溜烟地跑了出去。 “等等,神月!” 捷克福利德叫着神月的名字追了出去,我看向墙角,那把被我用来劈开过棋牌室大门的消防斧,已经不见了...... “唔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在我们赶到佣人室门前的时候,神月已经抡起了手里闪着血光的消防斧,将面前的木门视作仇人似地,狠狠地砍了下去。 和第一次完全不一样,这次的攻击犹如炮弹一般,伴着一声巨响就把门把手的部分轰掉了。 把手的部分被完全破坏,房间的锁就会被解除,按理来说,接下来普普通通地把门打开就好,可是神月却丝毫没有要停下来的意思。 她又一次举高手里的斧头,对门板开始了轰炸。 一下,一下,一下,即使门已经被她炸得面目全非她也没有停手。 继续,不停轰炸,就算还剩下一点还能够被称作木板的东西她就不会停下来。 破坏,破坏,粉碎,粉碎,这扇早就不是门了的东西终于被神月折磨得连给斧头留下的着力点都不存在了,可是神月还是疯了样,一边吼叫,一边砍断空气。 够了吧,够了吧,这个时候应该有个人站出来这样跟她说吧,可是,此时此地在她身边的所有人里,没有一个去这样做。 大家全部都只是站在离她有一段距离的地方,静静看着,只是看着,用不敢相信眼前正乱舞着斧头的疯子就是那个说话风趣幽默,性格古怪,善于搞热气氛的可爱少女——神月恋心。 可是她不是神月恋心的话,她是谁? 神月只是因为被我们中的任何人的心都要脆弱,所以比我们中的任何一个都要早一步崩溃,渴望宣泄心中的情感而已。她要把心中的愤怒、悲伤、恐惧,借着这种行为,全数释放出来。 因为知道这一点,所以谁都没有对此多说哪怕一句话,放这她不管,这才是最正确的选择。 并且,更重要的是,我们之中没有一个人有胆量上前。 神月现在的状态,让人感觉只要谁上前和她搭话,甚至眼神和她对上了,那个人就会遭到那扇门一般的下场......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神月也终究不是装配了高电容蓄电池的机器人,她在最后一次要将那把斧头再举过头顶的关头,仰倒了下去,后脑勺重重地砸到地板上,手里的斧头也滑落掉,飞了出去,在空中画出一道短短的抛物线。 得赶紧把神月扶起来才行,大概是这样想的吧,捷克福利德意识到什么情况后快步踱了过去,而就在他刚刚触碰到神月的时候,神月即刻条件反射似地弹起了上半身,把众人吓了一跳。 然后,她做出了一件,匪夷所思,叫人毛骨悚然的事情,我在一时间,被她的这种行为给怔得脑袋一片空白。 她,开始笑。 笑,先是轻轻地偷笑,再来,那笑声变成了小声的嘲笑,最后,放声大笑。 “哈哈......” “哈哈哈——”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小不点,你的伎俩也就只有这种程度了吗?可笑,真是可笑啊,果然笨蛋无论过多久都是笨蛋呢,看来,我愚蠢的妹妹无论再过几千年、几万年,都不会有什么长进呢。” 神月的嘴里,蹦出了莫名其妙的话语。 “既然你想玩的话,我就陪你玩玩好了,想玩多久就玩陪你玩多久......” “直到你玩腻了......” 神月的嘴边勾起弦月。 “或是我把你身体里那些不堪入目的肮脏内容物拉出来,狠狠踩在脚下为止......” 神月又轻轻嘀咕了几句话后,缓缓地闭上眼睛,陷入了沉默,脸色浮现出了淡淡的微笑。 “神月,你...到底是怎么了?” “没事哟,罗森哥哥,只是稍微有点累了。” 面对捷克福利德支支吾吾地问话,神月用开朗的声线回应。 诧异,堆满我才空白的大脑。神月这样的声线与方才截然不同,尽管在我的第一印象之中,神月就应该是这种能让人从她的声音里感受到她那过剩活力的可爱少女...... 可是,未免也变得太快了一点...... 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如此的面面相觑,是希望向身边的人确认,自己刚才看到的一切是否是幻觉。 最后,大家达成了“共识”,刚刚发生的事情,从神月倒下到重新好好地站起来为止,全部都是自己因为长时间处于这样抑郁的环境之中而产生的幻觉。 只有把这一切都当成幻觉,才能使自己的心境能有一丝释怀。 所以,真相成为了幻觉,幻觉,因为被所有的观测者都视为真实,而升华成了真正的真实。 只有在虚空中无法被人类窥视到身形的存在,才清楚的知道,刚刚那短短的一两分钟里,发生了什么事情。 时间:2010年8时15分7时19分20秒 视角:神月恋心 管家死亡,只要是个眼睛没有问题的人就可以轻松地看出来。 老人家平静的躺在地板上,但是,他的心脏已经不见了,左胸上被开了个大洞,里面空空如也,除了已经凝固成块状了的血浆。 尽管是被如此血腥残忍地谋杀的,但是地板上却找不着什么血迹,这说明,管家距离死亡已经有一段时间了。毕竟要好好地把滴落在地板上的血迹之类的东西处理干净,犯人肯定需要花费掉一段不短的时间......呵,在一间躺着死尸的房间仔仔细细地打扫卫生,犯人还真是很有情趣啊。不过,或许是因为他很无聊也说不定。 本来犯人执行的杀人行动,就是因为自己的无聊吧。 因为,杀人是一件很有趣的事情,甚至可以说这是一门艺术也不为过,在什么地方杀,用什么道具杀,以什么手法杀,各种各样,五花八门,千变万化。尽管结果都只是夺走了他人的生命而已,但是,那杀人过程之中体验到的快感,是叫人欲罢不能的。杀人是毒品,是只要吸上一口,就很难戒掉的东西。 不过,这次的犯人大概比起享受杀人的这一过程,更是在享受着,观看我们这些看见身边的人被杀而陷入悲伤、痛苦、绝望的人的过程吧。 这场我们如何哭喊、挣扎、疯狂的戏剧,定是妙不可言,让他看着合不拢嘴吧。 “呜...呜......” 耳边传来女孩子的鸣泣声,凌英雏正坐倒在地上,一脸恐惧地哭。 看上去真的是被吓得不轻啊,脸蛋都已经是一片惨白了。 呵呵,谁知道是不是装的啊。 这座岛上只有我们这么几个人,犯人肯定就在我们之中,所以,谁都不能去相信。 现在,就先总结一下至今为止的案情吧。 这座岛上原本有九个人,分别是:蒋文远、林唯雅、凌飒、潘麟、凌英雏、捷克福利德.罗森、管家、仆人白和黑,最后,加上我——神月恋心,总共十个人。 然后呢,在昨天傍晚,发生了第一次杀人事件,白的脑袋被砍掉丢在走廊里,林唯雅、凌飒、潘麟三个人倒在了到处都是血的棋牌室里。 今天,我们又发现了昨天深夜被杀死的管家的尸体。 现在我所处的佣人室里一共有五个人,我,蒋文远、凌英雏、捷克福利德.罗森、仆人黑。 只剩下五个活人了吗,这里? “少爷,在管家的尸体西服领口旁的口袋里,又发现了一枚信封。” 黑从地上捡起了一枚和方才那枚沾满污血的信封包装相同的信封,递给了捷克福利德。 “这是犯人的留言吧,杀了那么多人还要留下这种东西,可恶!” “不管怎么说,捷克福利德,先打开来看看里面有什么吧。” 捷克福利德看了看身旁的蒋文远,满脸不爽地接过信封,粗鲁地将它拆开。 结果,那里面掉出了一把钥匙。 “这...这是......” 看着捷克福利德那一脸吃惊的表情,蒋文远甚是诧异,但我一下子就明白了,为何那一把小小的钥匙会让捷克福利德如此吃惊。 “这是,大屋a的万能(和谐)钥匙吧。”我向黑问道。 “是的,神月小姐。” “怎么可能,大屋a的万能(和谐)钥匙应该只有三把才对啊,那三把都在......不对,在下这里的万能(和谐)钥匙只有两把,还有一把......” 大家,把目光都转到了我身上。 “神月,你身上的那把万能(和谐)钥匙呢?” 是呢,那第三把的万能(和谐)钥匙,现在在捷克福利德手中的万能(和谐)钥匙,现在应该在我身上才对。 毕竟,昨天我从凌飒身上拿走了那把钥匙,却没有把它交给捷克福利德。 被大家投以异样的眼光,我开始在自己的身上翻找起了钥匙。 可是,即使我都把自己浑身上下能藏钥匙的地方都翻了个底朝天,还是没能找着钥匙,怎么回事?是一不小心掉到什么地方去了吗? “对不起,我昨天找到的那把万能(和谐)钥匙,不在我身上了。”我如实回答。 “这把钥匙,大概就是,我的那把。” 不,这一定就是我的那把钥匙,因为按照管家所说,大屋a的万能(和谐)钥匙总共就只有三把。 “这...这是怎么回事?”捷克福利德用眼睛死死地盯住我,其中燃烧着怒火。 看来,我被怀疑了呢...... 毕竟,我也说过吧,谁都不能去相信。 捷克福利德一步一步地向我走过来,一副要把我拆了的架势,而就在这时,蒋文远冲过来挡在了我的跟前。 “捷克福利德,你该不会觉得神月是犯人吧?” “......”捷克福利德没有说话,但这已经是在无声地宣言“神月恋心就是犯人”了吧。 “捷克福利德,冷静点,你想想看,如果神月真是犯人的话,她有可能会傻到把自己的万能(和谐)钥匙留在这个房间里吗?” “......”无言。 “再者说,想想看,无论是我们昨天去棋牌室之前,还是在我们从棋牌室出来后直到现在,神月有离开过我们单独行动过吗?” “的确,是没有。” 没错,在第一场案件发生之前,我一直和蒋文远他们在同一间房间观看录影带,其间上厕所也是去了那个房间里专门配备的厕所。在与大家笼城后,我也一直呆在房间里,捷克福利德一个晚上都守在门口,可以证明我出来没有出去过。 我的不在场证明,稳固如山。 “而且,最重要的事情不是这个吧,”蒋文远转过头去,“黑,你在敲了佣人室的门之后,有试过开门吧,那个时候,门是被锁上的吗?” “是的,门被锁上了。” “那,神月,你在砸门之前,有试过开门吗?” “是的,虽然没想过门会是开的,但是我顺手扭了扭门把,打不开门。” “现在你懂了吧,捷克福利德,问题就出在这里。” “你的意思是?” “没错......” 可以看到,蒋文远的额头上有汗滴滴落下来。 “这扇门一直都是处于被锁上的状态,要是说大屋a的万能(和谐)钥匙只有三把的话,两把在你身上,而那唯一的一把还在这个房间里,那么,犯人在杀了管家后,在没有钥匙的状况下,要怎么样才能在外面把门锁上。” “虽然说只要在用钥匙锁门后再把钥匙从门缝里丢进来就可以办到让这把钥匙在房间里出现,可是......” “钥匙是在管家的西服口袋里找到的,从门缝丢的话,钥匙是不可能丢得进那样的地方的。” “所以,在只有三把钥匙的状况下,要打破这个密室唯一的方法,只有可能是:管家在房间内部把门锁住,把钥匙收好后再自行了断。管家为什么要自杀?而且,其实就算真的以管家自杀说来构建这个密室,也是办不到的。因为一个人不可能在心脏都没有了的情况下,还有能力自己把地板上的血迹都收拾干净之后,好好躺下死掉。” “所以说......” “蒋文远,你是想说,万能(和谐)钥匙不止只有三把吗?” 呵呵,如若真是如同蒋文远所说的那样可就糟糕了呢,犯人有着额外的万能(和谐)钥匙。 而且按照他的不在场证明说来推理的话,就算犯人在我们之中,那也只可能是黑了呢。 再想想,如果黑真的是犯人的话,她留下一把万能(和谐)钥匙在房间里构成这样的密室只会让自己成为唯一的被怀疑目标,是不是太傻了呢?所以,黑的犯罪嫌疑也被排除了吧。 这样大家就可以相亲相爱,不用互相怀疑,团结在一起专心对付那未知的敌人——这座岛上的第十一个人了呢。 呸!开什么玩笑!这座岛上怎么可能存在第十一个人,这座岛上从头到位就只有十个人,杀了那么多人的犯人,一定就存在于我们之中。 蒋文远,你那所谓的第十一人推理,只是在停止思考,逃避犯人就在我们之中的事实!你若是相信这个岛上存在着第十一个人,那和相信魔女的存在有何不同? 这个岛上不存在第十一个人,这个世界上不存在魔女,一切都只有可能是人类的所作所为,是我们之中某个人的所作所为。 你不去相信犯人就在我们之中的话,最后等着大家的结局只有一个。 那是个最为残酷,又最为合理的一个结局! 我们所有人,没有一个可以活下去! 三日期限结束之后,没有人可以活着离开这个魔女岛。 在这个疯了的岛屿重新与现世连接之时,无一人,能够生还! 所以,请坚持下去,请不要放弃思考,我们所有人的结局,都掌握在你的手中。 这个时候,我该说些什么?该做些什么呢? 对了,师傅好像教过我,那个,是应该这样吧...... 那~个,这种时候,是要怎么说来着...... 那~个...这个...... fi......fighton(加油)!咪~泥啪~ 好难为情呢,这个。 我都为你做到这个地步了,你就快点振作起来,去,找到真相吧。 Ep1—茶会 完 魔女的寝室之中,一张上面摆放着各式各样可爱无比毛绒娃娃的柔软大床上,躺着一位金发碧眼的柔弱少女—希望之魔女—玛丽亚.海伦。 与其说是少女,将其称之为幼女或许更加合适,因为,相比一般的少女来说,她的身体实在太娇小了,娇小到惹人怜爱。 不过,说她是幼女的话也并不恰当,因为,以一位本应该行动单纯,质朴的幼女来说的话,她的穿着体态、言行举止都已经严重地出了格。 她穿着薄如蝉翼的睡衣,那张泛着微红的可爱脸蛋露出了小恶魔般的微笑。 当然,如果仅仅是独自一人呆在自己的房间里,即使不穿衣服也不要紧,想摆出怎么样的样子随着性子来也没人能多说什么。 可,仔细看的话,就会发现,躺在那张大床之上的人,除了玛丽亚之外,还有一个男人—蒋文远,他双目无神地仰面躺倒在床上,被嘻嘻笑着的魔女轻轻地抚摸着脑袋。 玛丽亚鼓了鼓自己的脸颊,一副怪可爱的样子,把自己的手,慢慢移动到了蒋文远胸口的位置。 “咕...啊啊啊啊!” 蒋文远发出惨叫,玛丽亚的指甲慢慢地,深深地撕开了蒋文远的胸口,使得自己的小手指可以轻松地插进血肉模糊的伤口里来来回回地搅动,从里面挖出有着漂亮红色的东西,塞到自己的嘴巴里好好地咀嚼品尝。 “呜~哥哥的身体让玛丽亚觉得好舒服啊,我还要更多,要更多哟~哈~” “咳...啊......” 蒋文远拼尽自己的力气想要说出一具完整的话语,可是无论他再怎么努力,也只能向个哑巴一样发出依依呀呀的声音。 “说不出话来呀,哥哥?没错哦,你是说不出话来的哟,因为你现在是家具,家具是不会说话的,唧嘻嘻嘻嘻嘻~” 在魔女规定的时限之前,所有人都被杀掉了,因而,输掉了魔女所设计的生存游戏,蒋文远成为了任凭魔女摆布的家具。 玛丽亚淡淡地微笑,小脸蛋上浮起了红晕。蒋文远眼前宛然一副纯正无邪的样子的幼女,实际上却是个做出了无数惨无人道事情的魔女。 “差不多笑够了吧,小不点,你呀,总是因为玩误了正事。” 就在整个房间都被玛丽亚的嬉笑声充满的时候,不知道从何处,传来了一个女孩的声音,那声音传入耳朵,让蒋文远感觉到无比的熟悉,这促使他拼命地回想,可是怎么想,他都没法让那声音主人的脸浮现在自己的脑海之中。话音刚落,一道血红色的极光照射到了蒋文远的身旁,极光之中,一位穿着黑蔷薇颜色洋装的金发少女走了出来,她抖了抖自己束得整整齐齐的双马尾辨,嘲笑似地看着一动不动的蒋文远。 “啊呜~这不是爱丽丝姐姐吗?欢迎光临~”看见黑蔷薇少女的出现,玛丽亚更加兴高采烈,激动地挥舞自己的手臂。 “小不点,我不是教了你吗,把哥哥抓住,第一时间就要把他烙上印记给藏起来?你怎么还在这里玩?” “不要紧的了,就算是凯莉姐姐也是没有办法把哥哥从我身边抢走的哟,凯尔哥哥的同盟条约已经限制了凯莉姐姐不能与我战斗了,所以安心了,不会有事,不会有事的,呜~呜~” “小不点,我就说你生下来就算少根筋啊,同盟条约限制的只有签约者之间单纯的决斗,要是她找来帮手代替她和你打怎么办?你这笨蛋!” “呜~呜~玛丽亚现在可是希望的魔女,很厉害的哟,像凯莉姐姐找来的那些个什么帮手啊,我动一动小手指就可以q~q~q地打飞掉~” “小不点,你也要有点自知之明,不过是刚刚从海伦大人那里继承来了一个大魔女的称号而已,就以为自己无人能敌了?” 被玛丽亚称作爱丽丝的黑蔷薇少女回过头看向玛丽亚,就变成了气呼呼的样子,左手叉腰,用右手食指指着玛丽亚开始教训了起来,听她的声音,蒋文远可以确定,她就是方才那一让自己感觉熟悉声音的主人,现在看到本人样子,蒋文远甚至有了与这个少女在曾几何时相见的感觉。但,当然,他对少女的感觉越是强烈,自己对这个少女身份一无所知的真实就令蒋文远越发地疑惑诧异。 “呜~我把哥哥也借给爱丽丝姐姐一起玩哟,爱丽丝姐姐就不要再生玛丽亚的气了,好吗?好吗?” “你这小不点想得倒是挺好,哥哥本来就是我好不容易才帮你搞来的东西,你现在居然用我给你的东西来贿赂我?” “不,呜~呜,不是,玛丽亚不是这个意思,呜,只是想让姐姐好好玩一下,心情好起来,不要再生气了而已,呜~”玛丽亚抱在了蒋文远的腰上,一脸害怕的神情望着爱丽丝。 “算了,好在我比凯莉要先一步赶到,有我在给你撑腰,哥哥就跑不掉......哈~那稍微和你一起玩一玩也无妨。” “嗯,呜~一起玩,一起玩!” 对话进行到这里,两个女孩的目光全部都聚焦到了蒋文远的身上,那是只有从看到了美味佳肴,垂涎欲滴的人眼中才能射出的目光。 爱丽丝舔了舔自己的嘴唇,用自己穿着黑色丝袜的左脚轻轻地踩在了蒋文远的喉头上,“我说,玛丽亚,哥哥的嘴巴,你还没有用过吧?” “呜~没有用过,我想等哥哥稍微习惯了一些比较普通的玩法再用的说......” “还等什么习惯了以后啊?好玩的东西要赶紧地玩,哥哥的第一次现在就给你了。” “就...就...就现在?呜~可是哥哥他连玩“抓抓乐”都会喊疼耶。” “第一次总是会很痛的,”爱丽丝坏笑道,“等哥哥和你这样玩过之后,就永远也不会忘记你了,身体也会变成没有你不行的状态哦。” “会和玛丽亚...永远...永远在一起......我要玩,我现在就要玩!呜~呜~” 玛丽亚呜呜地叫着,那高兴劲简直无法用言语来形容,她欢快地站起身来,一蹦一跳地来到与爱丽丝正对面的位置,嘻嘻笑着,用自己白嫩嫩的小脚丫,踩在了蒋文远的鼻子上,使出了简直要把蒋文远整个脑袋踩成肉酱的力气。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一瞬间,蒋文远的鼻梁便被幼女踩得断裂开来,里面的骨头碎得乱七八糟,迫使他张开嘴发出了震动这个空间的惨叫声。而这惨叫声,也在只发出了短短几秒就被强行止住了,蒋文远那张张开的嘴,被幼女在下一时刻塞进了才刚刚才用来粉碎了蒋文远鼻骨的小脚。 “咕......咕......啊!” “哥哥!你的里面好温暖,好舒服啊,再叫啊,叫得再大声一点,再把嘴巴张得更大一点,让我进入你的更深处,让我再感受你更多一些啊!唧嘻嘻嘻嘻嘻嘻嘻嘻嘻嘻嘻嘻嘻嘻嘻嘻!” “啊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看见玛丽亚那一副开心无比的样子,爱丽丝也不禁被她感染,也用脚开始一下又一下地狠狠踹起了蒋文远的肚子。 眼前的两个魔女疯狂地笑着,蒋文远的脸上,除了惊恐与痛苦,已经只剩下了泪水、鲜血,和被爱丽丝从肠胃中狠狠践踏出来的酸液...... “我......已经......” “小不点!你给我适可而止!” 巨大的爆炸,没有给在房间里玩乐的魔女任何思想准备,那扇用贵金属构造的华丽门扉被外部的某个人一下子轰飞了出去,炸了个稀巴烂!那大爆炸产生的气流,直接将那脑子里除了被自己玩弄到快要死掉了的哥哥以外什么都没有的玛丽亚掀翻在了床档上,爱丽丝也“哇”地一屁股摔倒在一个大娃娃身上,这才让濒死的蒋文远有了可以喘息的机会。 “奇迹之魔女,凯莉.奥斯贝尔,在此!” 一袭闪着蓝光的旋风,门外傲然站立着的,是和神月恋心有着一模一样外貌的少女,舞动着飘逸的黑色长发。 “凯莉,好久不见”爱丽丝定睛瞧了瞧眼前的人物,没有一瞬的吃惊,“你还是老样子啊,超可爱的说~” “不要废话,你应该很清楚我来这里的目的。” “啊~对不起,我是个9(译者注:9为东方系列中“笨蛋”的代名词。),完全不知道你要干嘛呐~” 爱丽丝一脸无赖像地耸了耸肩,这个时候,玛丽亚也一边摸着自己的小脑袋,一边噘着个嘴爬了起来:“呜~凯莉姐姐别总是那样的表情嘛,也和爱丽丝姐姐、玛丽亚一起玩吧,很好玩的哟~” “小不点,我说了叫你适可而止了吧。” 凯莉一句由百分之九十七的铁与百分之三的碳构成的话语,把玛丽亚吓个半死,战战兢兢地躲到了爱丽丝的身后。 “凯莉,你的说话风格也还是老样子呢,哈哈哈!” “把哥哥交出来。” “呜......” 凯莉单刀直入地表明了自己的目的,这也在爱丽丝的意料之中。 “现在的哥哥已经是玛丽亚的家具(兼玩具~笑)了哟,她可没有义务把自己的所有物交给你啊。” “我说,把哥哥交出来。” 凯莉的身旁,汇聚起一股极为强大的蓝色气焰,而爱丽丝也毫不示弱,身旁升起的深红也猛烈得恐怖。 “怎么着,凯莉?你这是想强行把哥哥抢走?” “......” “想打架的话,你最好先掂量掂量自己到底有几斤几两。” “......” “你觉得就凭你的力量,能够和我—世界最强—绝对的魔女.爱丽丝.柯里曼对抗吗?” “我有说我要打架吗?” “哈?” 突然间,凯莉周边的气息尽数消失,这让正期待着有一场痛快淋漓打斗的爱丽丝摸不着头脑。 “我是来决斗的,和小不点,一对一,为了哥哥。” “呜~不行不行!我们之间是有凯特哥哥所设置同盟条约的,条约有规定,不能有任何形式的决斗!”玛丽亚冒出了自己的小脑袋,气呼呼的鼓起脸颊。 “啊,那是当然,”凯莉轻轻地说道,这爱丽丝一听就阴沉下了脸,“所以啊,我带来了,最适合你的对手。” 轻笑,窃笑,凯莉把自己的身体缓缓挪开,她的身后,是被虚空中的微风吹拂着黑色长发的少女——林唯雅。 “我就知道会有这样的展开!可恶!小不点都怪你,玩什么玩啊,凯莉把小雅姐姐找来做了帮手,这下真给你玩完了!” 爱丽丝一认清来者是谁,就气得火冒三丈,随手抓过一把玩具榔头就砸在了玛丽亚的头上,玛丽亚则是一脸的无辜。 “呜~爱丽丝姐姐也说了有你给我撑腰谁来都不怕的,爱丽丝姐姐明明也说要和玛丽亚一起先玩一下的说~呜。” “你还敢顶嘴!” “呜~爱丽丝姐姐,我会赢这场决斗的,饶了我吧,别打了,疼!好疼啊!” 看着这一场景,凯莉掩面偷笑,而林唯雅还是那般严肃地站立着,伸出右手,指向前方,身边幻化出根根紫蓝色的长矛。 “赶紧把蒋文远还回来!” 还没有一眨眼的工夫,那数一万计的长矛就从尽数发射出去,把眼前的大床打成了筛子,硝烟散去,除了躺倒着蒋文远的部分,方才那块地方已经没有一处与数秒之前相同了。 像是意识到了什么,林唯雅抑制住了自己迫切想要赶去蒋文远身边的感情,仰首看向了上方,在那里,漂浮着扭曲了面容的希望魔女,咬牙切齿。 “不会给的!哥哥是我的东西,我不会让任何人他抢走!谁也不能...谁也不能把哥哥从我的身边抢走!不能!呜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从玛丽亚的身后,伸出了一只比漆黑的巨手,径直拍向了地面上在它看来与蝼蚁无异的林唯雅,没有躲闪的时间,林唯雅瞬间便被吞没在了黑暗之中。 “解决掉了~呜!咦?” 看见巨手已经确确实实地把林唯雅打中,刚刚露出胜利者笑容的玛丽亚突然感觉到了自己腹部的剧痛。 “怎么回事~呜?这......” 说出这么一句不完整的话的同时,玛丽亚发现自己已经被一颗从自己正前面射来的紫色光圈狠狠地打在了墙壁上。 林唯雅飞翔在空中,手边弥漫着紫色的光雾。 “我是不会输给你的,蒋文远,我一定要把他带回去。” 房间另一没有被这场战斗波及的角落,一红一蓝的两股气焰无中生有,爱丽丝与凯莉现出了自己的身形。 “可恶!可恶!可恶!小不点这个没有用的家伙,和姐姐打起来完全没有还手之力嘛,希望魔女的称号果然只是海伦阿姨一时兴起传给她的罢了!” “呵呵~”瞥了瞥身边的爱丽丝,凯莉只是轻鄙地笑,她从来不会玩不会赢的游戏。 魔女之间没有其他人能够插手其中的神圣决斗,以林唯雅追加在无法行动的玛丽亚颈脖旁的一击光剑落下了帷幕。 “决斗到此终了,我以奇迹魔女之名宣告,胜利者是林唯雅!” “等等,我...呜...还没有输呢......”玛丽亚挣扎着想要从碎石里爬出来,可是她再怎么努力也做不到。 “决斗终了,我以绝对魔女之名宣言,胜利者是林唯雅!” “爱丽丝姐姐,怎...呜...怎么能这样......我......” “你什么啊你,还嫌被凯莉看笑话看的还不够吗?” “可是...可是我......呜......” “都说了给我闭嘴!废物!” “呜......” 随着绝对魔女怒吼般宣言的结束,决斗的胜利者终于被绝对的决定了,与此同时,束缚在蒋文远身上的魔女诅咒被解了开来,恢复了控制自己身体能力的蒋文远痛苦地翻了个身,吐出一大口添加了碎牙的血腥汤汁。 “......雅......”蒋文远没有办法,说出一句完整的话,呼唤自己所爱的人的名字,已经是他的极限。 “蒋文远,”看见恢复了意识的蒋文远,林唯雅的泪水终于止不住了,奔跑到了蒋文远的身边,让他躺倒在自己的怀里,“放心吧,已经没有事了。” 林唯雅把轻抚在蒋文远尽是血的脸上,其上发出淡淡而温暖的光,治愈了他的伤痛。 “林唯雅,你,为什么会到这里来?” “当然,是来救你的啊。” “对不起,都是因为我没有用,才......” “别说话,会让伤口裂开的,就先这样静静地躺着,其它所有的事,都等到你没事了之后再说。” “......雅......” 蒋文远的眼里,也闪现出了泪光...... 对不起,我来晚了,让你受苦了。 “真是相爱之人感人的重逢啊,”奇迹的魔女,凯莉.奥斯贝尔,把这一切都看在眼里,轻轻地翘起了嘴角,“你们之间的这份爱,到底有多深呢,就让我用这双眼睛好好地看个清楚吧。” “呵呵~” Ep2—希望魔女的反击 上 时间:2010年8月14日18点16分16秒 视角:林唯雅 “请问这是什么?”这座大屋大厅的角落里,一块做工别致的石碑立在那里,吸引了我的目光,出于好奇心,我指着它向管家先生问出了这么一个问题。 “这是传说当中,魔女玛丽亚.海伦留下的刻碑,林唯雅小姐。” 魔女玛丽亚.海伦的刻碑?魔女,玛丽亚.海伦,听潘麟说过,那是传说中在这座魔女岛上居住着的,活了千年的魔女。这个刻碑,是她留下来的吗? “传说中魔女所留下的刻碑,这么说来,它大概已经好有好几百年的历史了吧?” “是的,老爷特地找过专业的鉴定师鉴定过它的年份,它的确是已经有了将近一千年的历史。这块刻碑原本是供奉在这座魔女岛上的一间古庙中的,因为老爷有古董收藏方面的兴趣,所以便把它挪到了这里当作摆设。” 听到管家先生所说的话,我心血来潮地走近了那块刻碑,想看看“魔女的刻碑”上都刻着些什么东西,刻碑的上片是魔女“玛丽亚.海伦”名字的英文拼写,往下片看去,是一行又一行密密麻麻但字迹清晰的小字,那些都是,我能够轻易认出来的文字——中文汉字。 =========================================================== 解开她,或是不解开她,由你自己来决定。 沉睡的龙所在的地方作为起点。 进入格子组成的迷宫,不走两边过去三途河就会看见实物。 听到了我的声音吗?把钥匙握紧,奏乐,我们一起唱歌吧。 第一夜,西西哆哆哆来啦啦,每夜,都在最后拆散不和的人们。 第二夜,哆咪咪啦啦啦哆哆,再取下,最为不吉利之人的头颅。 第三夜,咪咪呜咪发发呜发,不要怀疑,丢弃无穷无限的绝望。 第四夜,西呜西西西发发发,未存在的夜,灵魂在此也要消失。 魔女降临,赐予到达终点的贤者四件宝物。 第一件,黄金乡中的全部黄金。 第二件,被遗忘的爱也都复苏。 第三件,再次获得失去的记忆。 第四件,身为死者对你的依恋。 尽管很残酷,但是这就是现实。 再会了,某种意义上的永别,希望破灭,请不要悲伤,请不要流泪。 离开吧,带着最后的思念。 ——永远爱你的魔女.玛丽亚.海伦 ============================================================ “为什么,会是中文?” “中文,林唯雅小姐,你在说什么呢?”管家先生有些疑惑,快步来到我的身边,我用手指着刻碑上中文字构成的碑文给他看。 “......”管家先生一副百思不得其解的模样,从他的表情可以看得出来,这块刻碑上本应该是没有这些文字的才对。 “发生什么事情了吗?”从餐厅的方向,这所大屋的一位女仆,白,急急忙忙地往我们这里跑了过来。 白,是一位身材娇小,脸蛋可爱的少女,尽管身手有些笨拙,但却也很是招人喜欢。 “白,这块刻碑是怎么回事?”管家和蔼地问。 “这块新刻碑,是少爷昨天深夜吩咐我和黑一起搬来的,原先的刻碑被搬去了储物室,您当时已经就寝了所以不知道。” 怪不得“被鉴定出有一千年历史”的这块刻碑看上去如此崭新,原来并不是本物啊。 “嗯。”管家先生点了点头,不再说话。 并没有向白追问换掉刻碑的原因,真是一位刻板的老先生呀。 “对了,林唯雅小姐,请赶紧前去餐厅就餐吧。”白对着我鞠了一躬。 “我马上去。” 真是一块诡异的刻碑啊,上面的内容看着也叫人感觉不舒服,为什么捷克福利德要把它摆放在这个地方啊? 恣意地揣测别人的想法是一种不礼貌的行为,我没有再往深处想了,决定先去餐厅和大家会合。 大厅里格外得安静,能够听到屋外噼里啪啦的雨声。 “这场雨下得可真不是时候啊,这下家主大人和其他客人们都没办法来了呢。”望着前仆后继击打着玻璃窗的雨滴,白轻轻地叹了口气。 天有不测风雨,一场暴风雨在黄昏时分骤然而至,将这座岛与外界的世界隔离了开来,原本计划在晚上坐船来岛上的大人们看来是无法如期而至了。 “这雨大概会下上个两三天,”管家先生一脸的平静,“不过请不要担心,这座岛上储备着至少足够二十个人食用一个月的口粮。” 罗森家族的少主—罗森.捷克福利德。 受邀而来的苍炎财团的大少爷—凌飒,和他的妹妹—凌英雏。 受邀而来的神月财团的大小姐—神月恋心。 罗森家族当主朋友的孩子—潘麟。 作为捷克福利德友人受邀而来的情侣—我,林唯雅,和,我的男友,蒋文远。 罗森家族的管家先生。 还有这座魔女岛宅邸的两位女仆—白、黑。 原本厨师路人甲先生也应该呆在这座岛上的,可是在下午时候说是要去岛外购买一些特别的食材而驾驶着岛上的快艇离开了,现在也没法回来。 也就是说,现在这座岛上只有十个人,这座岛上储备的口粮足够我们吃两个月了,真是完全不用担心啊。 “有人在敲门!”就在我们正准备离开大厅的时候,白像是意识到了什么,望向大厅里大屋的大门。 这种时候,会是谁来敲门啊? “请问是谁?”白对门外不知名的存在问到。 “咚,咚,咚......” 门外没有任何人做出回应。 “请问是谁?”白再次发问,可结果还是和方才一样,她扭头看了看身旁的管家,管家对她点头示意—把门打开吧。 于是,白快步走到大门前,缓缓拉开了沉重的大门。 往外面一看,别说是人了,连个鬼影子都看不到,难道说刚才的敲门声是白听错了不成。 “没有人,管家先生。” “那就快把门关上,回来吧。” “不过,在门外的地毯上发现了这枚信封。” 关好门后回到我们这里的白向我们递来了一枚包装十分精美的信封—用红色的封蜡封住的信封,封蜡的图案是叫一般人无法看懂的魔法阵,看上去简直就是上个世纪遗留下来的产物。 “要拆开来看看吗?”白问。 “不,可能是那位客人留下来的,先把它拿去交给少主。”管家先生还是那样一板一眼。 “是的。”接受了命令的白再次鞠躬,登上了大厅左侧的楼梯,她要上到位于六楼的捷克福利德现在所处的当主房间去。 在一到六楼的大屋里上上下下,做罗森家的女仆还真是个体力活呢。 “那请林唯雅小姐先随我去餐厅吧。”管家用手示意我走大厅右侧的楼梯,餐厅位于这所大屋二楼的最右侧。左侧的楼梯就在旁边,却非要从右侧的楼梯上去,距离上明明是没有什么差别(先上再右,先右再上)的呀。果然是个一板一眼的老管家先生。 “好。” 与左侧楼梯上急急忙忙爬楼的白不同,我与管家先生的步伐不紧不慢,一会儿时间后到达餐厅,却发现那里面空无一人,大餐桌上的佳肴端端正正地摆着,飘散着香气,却没有人赏脸去尝一口。 “管家先生,大家都到哪里去了?” “出去找您的时候,我有吩咐黑去把其他客人们都带来餐厅。” “难道是黑忘记了吗?” “黑应该不会忘记这么重要的事情。” 的确,很难想象得到那个精明能干,成熟稳重过头了的少女—黑,会把叫起大家去吃晚餐的这种事情忘记。难道说,发生了什么不好的事情吗? “蒋文远少爷,贵安。” “小雅、管家,怎么就你们两个人在这里,其他人呢?” 就在踌躇着的我的身后,传来了一个我熟悉无比的声音,一下子就能听出来,那是我的男友—蒋文远。既然他在这里,表示他没事,真是太好了。 “讨厌死了,讨厌死了,”正回头对向蒋文远,我的余光就发现了一团蜷缩在墙角的不明物体,“它”在那里轻声发着牢骚,“大家怎么久都还没到齐啊,我都快饿死了。” 可爱的黑色双马尾,穿着白色调的碎花洋装,那是神月恋心。 管家先生顺着我的目光也发现了神月:“神月小姐,既然你那么饿的话,大可以自己先用餐没有关系。” “开什么玩笑,我怎么可能会在客人没到齐之前自己先动筷子,我可是淑女啊。” “我倒没见过会因为肚子饿了就蹲到墙角抱团画圈圈的淑女。”蒋文远忍不住轻声吐槽。 “才没画圈圈呢,人家画的是正方形,四条边等长,四个角都是直角的正方形。” “问题不应该是在这上面吧。” “库!”神月撅起小嘴,鼓起了自己红苹果似的脸颊。 呵呵,神月还真是个奇怪的大小姐,不过也还真是很可爱。 现在,蒋文远和神月都已经在这里了。看来我是多虑了,是啊,怎么可能会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发生呢,大家也都应该和他们一样吧,很快就会都来到这个餐厅的。然后,大家会一起共进晚餐,和之前一样,在一起开开心心地聊一些有趣的话题。 我,总是把什么事都想得那么好。我,总是那么天真。 餐厅外,蒋文远的背后,黑往我们这里冲过来。 “管家,有人死了!” 所有人的瞳孔都在此刻缩小,黑嘴里说出的那六个字被餐厅里的四个人听得一清二楚...... 时间:二零一零年八月十八日二十七点分 视角:林唯雅 “唔!”位于处于五楼走廊的正中央,潘麟房间的门前,蒋文远目瞪口呆地看着眼前的东西。 那是鲜红的手印,一个又一个,布满在了潘麟的房门上,那怕人的东西散发出一股异常的怪味,让人作呕。 这是什么?血?开什么玩笑啊?如果是恶作剧的话,这也太超过了一点吧! “检查完大屋的门窗后,我去潘麟少爷的门前去请他就餐,”黑陈述,“但房间里却没有回应,我用备用钥匙打开门,结果,就发现了这些东西。” 黑,拉开了那扇恐怖的房门,异常的怪味扑面而来,面前,是被鲜血染红的地板,潘麟倒在地上,脖子上被开了一个比碗口还要大的伤口,里面有乱七八糟的血肉块。脸也被毁了,右半部分的脸被不知道什么样的器具捣了个稀巴烂,牙齿,眼球,都碎成渣滓,只有左半部分的脸侥幸地被保全,我们这才得以认出这具凄惨尸体的主人。 啥啊?这都是啥啊? “小雅,别看!” 蒋文远上前来挡住我的视线,但那已经晚了。 “恶——”我没办法控制自己,从胃中倒出一滩滩酸液。 “这里有封信!” 缓过神来的我,看见神月手上出现了一枚做工精致的白色信封。她将信封拆开,那里面是一张信纸还有一把钥匙,如同正常人遇到这种情况的第一反应一样,她展开那张信纸浏览其中内容,但只是几眼之后,她就露出一脸恨不得把什么人杀了的表情,丢下那张信纸,握紧手中的钥匙朝右手的楼梯冲了去。 “神月小姐,请等等!”管家朝着神月叫到,但是神月却完全没有要停下脚步的意思。“黑,你带着两位去找罗森少爷和白。”一边说着,管家只身赶忙朝神月跑掉的方向追了过去。 “两位,请跟我来!” 黑指向左边的走廊,捷克福利德所在的贵宾室在六楼的最左侧。 “我没事,蒋文远,那封信......”我从方才为了抚稳我把我搀住的蒋文远身边离开,想上前捡起了神月丢下的纸条,可我的手才刚要碰到它,它就被黑先捡起来递给了我。 “给。” “谢谢。” “这封信待会再看吧,小雅,现在先去找到捷克福利德和白最重要。”虽然蒋文远这么说,但是我却还是自顾自地阅读起了上面的内容。我想知道,要知道这张信纸上面到底是写了些什么东西,竟会让神月一瞬间就变了神色。 ========================================================================================================================= 亲爱的诸位人之子: 你们好! 真是快乐的第一夜,潘麟先生很不幸地被选为了第一夜的祭品,这里是凌飒先生房间的钥匙,用完了,所以还给你们,唧嘻嘻嘻嘻嘻! 祝你们玩得愉快! 希望之魔女—玛丽亚.海伦 ========================================================================================================================= 笔迹很粗糙,一封信没写几个字,内容也让人有些搞不懂在说些什么,还有写信人的署名—希望之魔女—玛丽亚.海伦—这个名字,碑文上所写的那个名字的那个所谓魔女的名字......这封信,实在是太奇怪了。 但,这封奇怪的信,却很明白地发出了这么一条讯息—凌飒,有危险,甚至,很可能,已经遭遇到了和潘麟一模一样的命运。 因为,信上有说,那把钥匙,已经被用完了。已经用完了的意思是:杀掉了潘麟的杀人犯,已经用这把钥匙进入过了凌飒的房间。而,让杀人犯进入过房间的话,那就表示凌飒他......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神月的惨叫声,从位于响彻了整个弥漫着血色的阴霾大屋,和着窗外暴风骤雨的声响,来回不断地刺入着身体里还流淌着鲜血的人类的身体,直至骨髓。 “神月她那里一定出事了,我要去看看!” “有管家在她身边,不会有事的,小雅,我们的当务之急是先去找到捷克福利德和白。” “可是......” “两位,这边!” “那走吧......” 不过即刻,我便妥协了,紧紧拉住蒋文远的手,和他一起跟从起了黑的脚步。因为,我好害怕,真的好害怕,这份突如其来的害怕,让我把自己对神月的关心全部抛到了脑后。这一刻,我才明白,真正的自己,其实并不坚强。 杀了你!杀了你!杀了你!混账!我要杀了你!撬开你的牙床!把你的门牙全部打碎!把你脸颊上的肉一块一块地翻出来!肠子当然也要抽出来剁个稀烂!把你的肚子,用比你塞在飒肚子里的破烂糖果味道好一万倍的玻璃渣塞满,再搅个乱七八糟!可不会只把你分成了五份就算了!分成五万份!我要让你一万倍地偿还飒所受的痛苦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那充溢狂气的神月的咒骂声,我能够听得一清二楚。回想起潘麟的凄惨样子,脑袋又里出现了遍地都是黏黏糊糊的不明物,简直无法用言语形容的地狱一般的光景。 “小雅,别怕,有我在,”蒋文远用坚定的眼神看着我,他的温暖,从我们相接的手心传过来,“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嗯。” 有你在,真是太好了。我本来是想这么说的,但是不知道为什么,话到嘴边,却又说不出来了,情急之下,只得用简单的“嗯”回复了他。 “到了!”疾走的时间仅有几秒有余,我们终于来到了捷克福利德所在的六楼贵宾室的门前。 “少爷!我是黑!请开门!有事件发生了!” 贵宾室的门与其它所有客房的门的构造不同,它并非木制,而是用漆上了黑漆的坚硬钢铁打造的大门,厚重而结实,黑呼唤着捷克福利德,用手急切却有节奏地敲打铁门,发出一声又一声沉闷的响声,里面却一直没有任何回应。 “你们佣人没有配备贵宾室的备用钥匙吗?” “客房的备用钥匙是用密码锁锁在佣人室的保险柜里的,密码只有管家知道。” “那就先去找管家去取备用钥匙来吧,不管怎么样,再这么敲门下去也没有用处,都敲了这么久的门了还没有反应,捷克福利德一定不在房间里面。” 即使他现在还在房间里,也只能,是一具尸体了吧。 “额......”听到蒋文远的话,黑的脸看上去有些阴沉,好像想说什么却说不出口一样。捷克福利德可能已经遇害了,她是想到了这个吧...... “那,白呢,白到哪里去了?” 白被管家指示去找捷克福利德把一封神秘的信封交给捷克福利德,现在捷克福利德不在这里,那白又到哪里去了呢? 说起来,那封神秘的信封的外观,好像,和那时在潘麟房间里看到的那枚做工精致的白色信封,是一样的。 “等等,小雅,你的脚边,那是什么?” 我的脚下,有东西?顺着蒋文远的指向,我低下头,在我的脚边,发现了一枚沾上了些许水渍的信封,那是,白在门外发现的那枚信封,弯腰捡起来看,它的外观,和在潘麟房间发现的那枚信封,一模一样。 “这个信封,和在潘麟房间里发现的一样。” 打开信封,里面理所当然般的有一封信,除此之外,什么都没有。 =========================================================================================================================== 亲爱的诸位人之子: 你们好! 能够与你们进行笔谈,我很高兴。我是这座魔女岛的支配者,玛丽亚.海伦,对于你们的到来,我表示由衷的欢迎。我在这座鄙陋的小岛上谪居了千年,在千年的时间里,百年一度,我都会得到一次与来到岛上的宾客们进行游戏的机会。这次游戏的内容是:我会在从落款时间开始的三日的时间之内,使用我的魔法去杀掉诸位,直到诸位之中只剩下一名生还者,而诸位,则是要想尽办法在这场为期三天的“魔女杀人游戏”之中存活下来。这场游戏中存活下来的唯一那名生还者,将会成为这场游戏的优胜者。优胜者,得到的奖励,是我高贵的前辈,黄金之魔女,贝阿朵莉切,所给予我的,取之不尽,用之不竭的魔法黄金。这场游戏你们中一定会有一个人能到奖励,这听起来很诱人,很有趣,很好玩,对吧?那么,请诸位试着努力地活下去,成为那最后的一名优胜者吧! 祝你们玩得愉快! 2010年8月14日0时0分0秒希望之魔女—玛丽亚.海伦 ps:自己去把其他人杀掉,让自己成为了活到游戏最后的人,这样取得游戏的胜利并不犯规,这是个获得这场游戏优胜的好办法哟。因为我的魔法杀人,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落到你的头上来哦。 ============================================================================================================================= 两封信的笔迹极其相似,落款,也同是那位刻碑上所铭刻的魔女的名字,玛丽亚.海伦。这两封信,出自同一人之手。 第零章—白梦中的少女 “够了,已经够了吧!”叫喊着,我不停地奔跑,想要逃掉身后追逐着我的东西。可是,逃不了,逃不了,我明明明白的。身后,追着我的五彩缤纷的石头一个接着一个地向我撞了过来,火红、水蓝、叶绿、土黄—它们闪着不同颜色的强光,绚得我无法将眼睛睁开。 “不要再过来了!”已经不能再忍受这样的感觉了,奋力挥动自己的双手,我要将那些虚幻存在的石头从我的眼前推开。 “嘭!”“啊!”叫喊是因为感受到实实在在的疼痛,睁开眼睛,看了看自己那只自作自受撞上床板而肿起来了的手,我回头关上上闹钟闹铃的开关。“又是这个梦。” 最近的几天连着做这个奇怪的梦,五颜六色的几个石头一直追着我不停地跑。总是梦到石头,或许我有成为一个考古学家的潜质也说不定呢—开玩笑的。 只不过是个梦而已,没什么好在意的。没错,没什么好在意的。床还是要照起,饭还是要照吃,日子还是要过,地球还是要转,无论我做什么梦都是一样。 唉,托这个梦的福,现在每天我都能在凌晨五点就醒眼起床了,闹铃于我如浮云,想迟到都难—不过说起来,今天是星期天来着。 洗脸刷牙,把冰箱里昨晚剩下的面包细嚼慢咽下肚,时间也不过才五点三十分而已。叹口气开门出去—已经没有睡意了,我决定出去晨练顺便散散心,今早的心情莫名的有点烦。 一边呼吸着清晨新鲜的空气,一边慢慢跑步,感觉还真挺不错的。 在略微还有几丝黑意的一片天空下,住宅区也还几乎整个沉浸在浅度的睡眠之中。现在,我仿佛置身于了一个唯有静存在的世界,在这样的意境超群的地方,就算能练成几套绝世武功也没什么奇怪的吧......开玩笑的。 不过说到练成绝世武功什么的,我无意中往右上方瞥了一眼,还真的看到一位老兄正努力地在某栋大楼上攀爬,不一会儿,就借助着二楼住户的防盗窗,顺利地爬到了三楼—在练习攀岩术吗? 不,等等!这个时候爬到三楼那么高的地方去怎么可能是在练习什么攀岩术嘛!这一定是个小偷在“晨偷”了—三楼住户的阳台,并没有装上防盗窗,小偷可以轻松地爬进去,然后,大摇大摆地偷东西。 眼看着小偷先生的一只手已经搭上了三楼阳台旁的一根铁杠,离毫无遮挡物的阳台只有一步之遥了,我还在思考着现在自己应该做些什么。 如果当即大叫“抓小偷”,这样就算叫不来人,也至少能够把小偷给吓跑。但是,这样突如其来的路见不平一声吼可能把小偷吓得手一滑,“吧唧”一声直接从三楼摔下来,出人命可不是闹着玩的。小偷虽然有罪,但是他们的罪还没有重到要死或者是下半辈子半身不遂啊。 就这样不声不响地看“热闹”,作为自己以后警戒的经验?神经病,事不关己高高挂起,我的人品还没差到这种地步,我可还是个人类。 有问题找警察叔叔,唉,对了,搞了半天还是这个方法最实际! 不过,就在我想要去找来警察叔叔的时候,不知道怎么回事,那个小偷正下方位置的草地上,无中生有地,出现了一阵旋风,草地上的落叶开始以圆的轨迹开始旋转,浮空,形成漩涡。我连吃惊都还没来得及,那阵旋风刚成形,就像渴望天空的飞鸟一般,朝着天空腾飞起来,刹那间就把之前它头顶上方的小偷先生轻松地刮飞了起来,毫不费力。小偷先生也是,连反应到自己飞到了半空中应该大喊“救命”之类的事情都还没有想到,就被旋风带去了不知道哪里,消失不见了踪影...... 一切发生的太突然,一切结束的也太突然,等我缓过神来,身边的一切还是和我发现那个所谓的“小偷先生”前一模一样。刚刚看到的一切,都是我的白日梦吗?我不禁这样问自己。 还是回去吧,再想下去脑袋会痛的,刚才所发生的一切,无论是真是假,就都当做是一场梦好了。 转过身去,面前是一位披着黑色长发的少女,她的头发上别着一个金色星星发卡,端丽的容貌,不带有一点世俗的意味,在这略含黑意的天幕下面更显靓丽。 “早安!”少女看着我,露出了朝气蓬勃的微笑,迎着晨风,白色的水手服与黑色的百褶裙微微舞动。 “早安......”我简直看呆了。 “这么早就出来晨练,还真是有精神啊。” “你也是......” “哈,所以说,彼此彼此?” 后来,我也不知道和少女聊了一些什么事情,反正,最后和她进行了简单的告别之后我径直回到了家里。一回到家里,我就一头倒在了床上,头有点痛,心里想着:“难得的星期天,果然还是应该睡懒觉才对。” 等到睡意向我袭来的时候,我的脑子里还是少女那时让我醉心的笑容...... 第一章—现实中的少女 我的名字叫蒋文远,普普通通的a市一中高一学生。 稀里糊涂地度过了高中生生活里的某个周末,今天又要开始上众人人道万恶的学了。不过对我来说,上学的感觉也并没有那么坏,这可并不是因为我是个高材生,热爱学习的学生。只是因为假期我一个人呆在家里,除了写作业以外无事可做,无聊的很,而在学校里,有一天到晚的课程要忙着上,好不容易空出来的时间也有能陪自己说说话的朋友在身边,至少一整天能够相当充实地度过。 嘴里咀嚼着面包,我拎着书包像平常一样,“无精打采”地走进了教室,迎着胸口,一个拳头锤了过来。 “嘿,早上好啊,蒋文远!怎么一副无精打采的样子?” “我都跟你说过几次了,王军,你这家伙和我“打招呼”的时候力气小一点。” “哈哈,知道兄弟你挨得住,别一脸苦逼嘛,以后我当上了体育明星也少不了你的风头。” “那倒不必了,先不说你这家伙当不当得上体育明星,即使你当上了,也别提到和我有关的事情,我没兴趣出名—出名准没什么好事。” “啊啊,知道你小子对三次元的明星没兴趣。” 这话说得什么意思啊,搞得好像我是什么二次元狂热的死宅一样。 对了,介绍一下,这个突然窜出来对我“打招呼”的平头男的名字叫做“王军”,是我的死党。我无论是小学、初中、高中都和这家伙在同一个学校,被分在同一个班上上学,是从小到大都在一起玩(混)的“狐朋狗友”。王军这家伙,做人做事总是大大咧咧的,说好听点是不拘小节,说难听点就是“缺”心眼,他活泼好动,手、脚、嘴巴一刻都歇不住,我虽然是这个家伙的死党,算是和这个家伙混得相当熟了,和也受不了和这个家伙呆在一起时间太长,我属于喜欢呆在安静环境 里的类型。不过说实在的,我到现在还没得忧郁症估计大半得感谢他。 “好了,好了,王军你快回自己的位置上去吧。” “矮油,对人家一点都不热情,蒋文远你真是的~” “别用那么恶心的语气讲话,我可不想把刚吃下去的早饭吐出来。” “矮油,有了新欢就忘了旧爱,不过是有了个美少女同桌就把我给抛弃了,蒋文远你这个负心汉~” “喂,喂,人的忍耐是有极限的哦......不对,等等,你说的美少女同桌是怎么回事?” “要是林唯雅那样的女孩子都不能称之为美少女的话,这个世界上还有几位美少女啊?蒋文远,你是不是入二次元的坑入得太深了,丧失了三次元的审美观啊?” “林唯雅,是谁?” “林唯雅不就是你的美少女同桌嘛......唉—啥呀,虽然你和她只做了几天的同桌,但是你不至于连别人的名字都不知道吧?就算是个木头脑袋,傻的也得有点限度啊。” “王军,这个玩笑可一点都不好笑。” “玩笑?你在说什么啊?” “我哪有什么同桌啊?” 听到我的这句话,原来还是一脸笑嘻嘻的王军的脸霎时间就板了起来,一脸担心地看着我。 “兄弟,你的木头脑袋难道烧坏了吗?” “你脑子才烧坏了呢!喂!你干嘛?” 王军伸出一只手,用手背试了试我额头的温度,试完之后收回去,他担心的表情又转换成了疑惑的表情,自言自语道:“没发烧啊,怎么就傻成这样了呢?” “你才傻了呢,我的脑子绝对比你的好使!” “脑子没傻?那你怎么会连自己有同桌都不知道。” “我就说我没有什么同桌了!” 我和王军的争执的时候,从我们的身后,传来了一个声音:“哟,王军,早上好。”那是一个充满元气的女孩子的声音,一个明明很熟悉,但我却又无法辨识出其主人的声音。王军于是回过身去,我也把目光投向了王军的身后,那里,站着一个少女—黑色的披肩发,星星发卡,白色的水手服和黑色的百褶裙—那个我在昨天清晨偶遇的美丽少女。 “雅酱~早上好,嘿!” “雅酱什么的,不是说了不许再这么叫我了吗?” “抱歉,雅~酱~” “真是......” ......王军和林唯雅(王军所叫到的,那个少女的名字),开始了关系熟络的同学之间一般的愉快对话—他们的关系不差,甚至可以说完全是熟人,以他们对话的方式可以清楚地听出来,这绝对不可能是装的。可,在我的记忆当中,王军根本就没有这个朋友—王军这个“管不住嘴巴”,“牙齿漏风”的话唠病晚期患者根本就没有和我提到过这个少女的存在,虽然可能有点太高估自己在王军心中的地位了,但是我和王军...说得实在一点,是王军单方面对我,是无话不说的。更何况,王军认识了这么漂亮的一个女生,他不死拉住我,向我炫耀个一个半来小时完全就不是他的风格。 正疑惑着,王军和林唯雅之间的愉快谈话就已经结束了,他们用还挂着笑的脸,一齐看向了坐在座位上,一脸呆滞的我。 “林唯雅,你看,蒋文远这混蛋连你是谁都给忘记了。” “王军,你在开玩笑吧,蒋文远怎么可能连我是谁都忘记了呢?” “骗你是小狗,不信你问他?” “蒋文远?” 听到王军一本正经的话,林唯雅看我的眼神也变得有些奇怪。我此刻也明白了,这个少女,我在昨日机缘巧合遇到的少女,林唯雅,就是我的同桌,我本不应该存在的同桌。我下意识地把目光向左手边偏了偏,左手边的桌面上,本应该空无一物的桌面上,整齐地摆放着一摞一摞的书本,其中一本书的封皮上,写有“林唯雅”三个大字,笔迹清秀。 “喂,蒋文远,问你话呢,你刚才是不是把林唯雅是谁都给忘记了,倒是告诉她啊?” “王军,你傻了吧,我怎么可能忘了自己的同桌是谁?” 我的回答,自然无比。我自然无比的回答,同时也是真实无比的,因为在看到身旁书本上名字的瞬间,我想起了一切。 林唯雅,女,我于几天前才来到我所在班级的,我的同桌。她原本是高考试验班首屈一指的好学生,以不习惯试验班的快节奏学习方式而自己要求下发到下一个等级的平行班去,出乎意料的,学校竟也接受了她的下发申请。于是,她被安排到了在平行班中实力较前的高一(15)班,也就是我所在的班级来上课。学习成绩好得不得了,却从不以此自傲,加上她一头光滑顺畅的齐腰长发,闪闪发亮的金黄色星星头饰,乌黑大大的眼睛,修长的睫毛,小巧的鼻子,玲珑的嘴,匀称的身材,作为一个绝对完美到不能再完美的美少女,她平易近人,处处为他人着想......简直是个女神。她来到这个班才没过三天,就成了这个班的焦点人物,备受同学们的欢迎—这么完美的家伙,不受欢迎才奇怪吧。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完美的美少女,林唯雅成为了我的同桌,在我开学以来就一直空着的临座因为她的到来,终于有了主人,我,也多了一个可以称得上是“朋友”的人类。 “卧—卧—”王军先是一惊,接着很快像是意识到了什么似的,用手指用力地撮了我一下,“卧槽!原来是装的!没看出来,你小子还是个影帝啊!牛逼!连我都被你给骗了!” “我就说嘛,蒋文远怎么可能连我都忘了。”王军那被骗了后恍然大悟的样子,叫林唯雅窃笑不已。 “哈哈哈哈哈哈。”为了笑话王军的“愚蠢”,我也跟着笑起来。 “你们这一对...艾玛,我去,不和你们玩了~” 潘老师(班主任)来了!还没看够王军糗样的我们,听到班上知名淘气包马小跳说老师来了的声音,也只得收起玩闹的心,在座位端坐坐姿朗读起了书本上的内容。原本还吵吵哄哄的教室,很快就只剩下了一阵阵朗朗的读书声。潘老师一会便走进了教室,看着我们读书的样子点点头,不知心情是好是坏,一切都是那样稀疏平常,日常的星期一早读,顺利地进行着...... “在想什么事吗,蒋文远?”身旁确实存在着的少女,林唯雅,关心着我。 “没在想什么事。” “看你读书的样子,好像心不在焉。” “我一直都是这样的。”是啊,一直都是这样,直到今天的事情发生,我的记忆中,莫名地出现了一段有关于你,林唯雅,存在的空白为止。即使现在那段空白已经重新有了色彩,可还是让我无法释怀,为什么记忆中会突然出现那样的空白。原本只是心不在焉读书,不想任何事情的我,开始思考起了有关于林唯雅的事情。 “这样啊,不过,早读的话,要是不专心致志于书本,可就毫无意义了。” “嗯。” 我想要知道,林唯雅到底是什么人。 昨天清晨,与林唯雅的相遇那个清晨,我目睹了不可思议的旋风将晨偷者卷上天空。 昨天清晨,与林唯雅的相遇那个清晨所在的当天,我的睡梦中没有了那些困扰了我甚久的五颜六色石头。 就在不久之前,我失去了所有关于林唯雅存在的记忆,这是事实,只有我自己知道的事实。 (骗得了别人,却骗不了自己。) 没有什么根据,但我就是相信,发生在我身上的,一切一切的怪异事件,全部都和林唯雅有关。 回头看去,现实中的少女,林唯雅,清脆的嗓音将枯燥的课文朗读得格外悦耳。 一切,都等到中午放学的时候,再解决吧。 第二章—红色的火焰 善有善报,恶有恶报。虽然不知道前面那半句话算不算数,但是后面那半句话倒是在我身上灵验了—我在中午放学后跟踪少女(林唯雅)的恶行,让我遭到了报应。在跟踪林唯雅的路上,因为 红绿灯的关系,我与林唯雅之间的距离拉开了不少,为了追上她的脚步而不至于跟丢,我加快了一点我的脚步,谁想到,在一条偏僻的小巷子里,竟然径直地撞上了一个刚才路边走过来的青年 。原本以为只是一句“对不起”的问题,谁知道,我的“对不起”三个字还没有说出口,那个青年就一把抓出我的衣襟,把我提到了他的面前。 “小子,你撞到我了!走路不长眼睛啊!”青年剃着板寸头,有着我完全无法与其相比的高大身材,一脸的横肉,头上暴起的青筋,凶恶的眼神,叫我不寒而栗。 “对……不……起……”好一会儿,我才好不容易吞吞吐吐地说出了这三个字,即使我想,在这种情况下,这三个字应该已经毫无意义了。 果然,就像我想的那样,在我说完话的下一秒,那个社会青年猛的一拳打在我的肚子上,让我捂着肚子跪倒在了他的跟前。好在早饭没吃多少东西,我还不至于直接就被这一击给打得当街呕吐 。回头想想,会为了这种事情而庆幸,我还真是个窝囊废啊。 “今个儿你撞谁不好,居然撞上了肌肉拳老大,只能自认倒霉了。”疼痛感渐渐消去,回过神来,环顾四周,自己已经被一群一眼就可以看出是混混的家伙给包了个饺子。有这么多的马仔,看 来,这个叫“肌肉拳”的社会青年是个来头不小的地痞无赖。那么,接下来,就是“喜闻乐见”的敲诈勒索时间了吧? “不过,说你小子倒霉,你倒也还不算倒霉到家了,碰上老子心情好的时候,刚好哥几个没钱上网了,你小子身上带了几个子,稍微给些来,老子就放你一马。”肌肉拳老大发话了,所说话的 内容和我所料到的八九不离十。想想看,我现在口袋里应该还有个三四十来块钱,打发走这些家伙应该够了吧。 于是,我用手掏起了自己的口袋,一边无奈地默叹自己还真是遭报应了,一边愤恨自己的软弱无能。 我,还真是个废材啊。 “喂,肌肉拳,得饶人处且饶人,你都给了这位小哥一拳了,还要别人“保护费”稍微有点过分了吧?” “科德.卡尔!”听到刚才的那句不知道是谁说的话,四围的混混全都骚乱了起来,像是看到了什么很怕人的东西似的,我抬头一看,一个有着火红色头发,内衬着a市四中的夏季校服,穿着件 不合身的黑夹克衫,身材高挑,格外抢眼的少年,走进了过来,站到了肌肉拳的身旁。 “科德,你在你的东城区有多**我不管,但是西城区这片是我的地盘,我做什么事你管不着!”很明显,肌肉拳和这个叫科德.卡尔的少年,关系处得并不好。 “肌肉拳,你刚才那句话不说倒还没事,现在你叫我不管我就不管,那我岂不是很没面子。” “你是想死!” 说时迟,那时快,肌肉拳回身一个摆拳打向了科德,却被科德只用一只手就给硬生生地接了下来:“嘿,肌肉拳,在你的地盘上打你我也不好意思,今天你带你的人走,我就当今天的事没有发 生过。” “你……你……”自己挥出去的拳头当着自己小弟们的面,被这么简单地就接了下来,又听见接下自己拳的人说出这么大口气的话,肌肉拳不气炸了才怪,“弟兄们,上,给这个红毛猴子尝尝 我们的厉害!” “肌肉拳,我再忠告你一句,因为这点小事挨揍可不值得。” “给我揍死他!” “不听劝就别怪我。” 话音刚落,照着肌肉拳的面门,科德一拳就砸了下去,把肌肉拳狠狠地轰倒在了地上,那个刚才还叫嚣着要给科德点颜色瞧瞧的社会青年,当场就口吐白沫昏死了过去,叫所有站在旁边,正准 备一拥而上的混混们全都慌了手脚。 “还有哪个不怕死的,站出来!” “弟……弟兄们,别犯怂,这家伙把老大打成这样,我们要为老大报仇!”“我们这么多的人,还怕他一个人不成!”“给他死!”有三个胆子比较大的混混先稳住了阵脚,开始怂恿起了其他 混混,要一起上把科德给解决掉。毕竟,双拳难敌四手,科德再怎么厉害,同时和在场这么多(至少十个)的人打架,是没可能赢的,正常人,都是这样想的吧。可是,结果,却完全不在正常 人的意料范围之内。 混混们一拥而上,却在不出一分钟之内被科德接连打翻在了地上,一个个的在地上打滚喊疼。而,科德,却还一脸看不起人的表情,轻松地站在原地:“我没下狠手,你们还不至于站不起来吧 ,今天就这样放过你们了,赶紧起来把你们的老大送去医院吧,顺便也给自己买点ok绷、红药水什么的。” “是,是,是。” 混混们被教训成这样,听到了科德的话,也顾不得,不敢再多说什么了,赶紧爬起来,扶起肌肉拳就要离开这个“是非”之地,可刚想走,却又被科德给叫住了:“等等!” “科……科哥,还……还有什么事吗?”混混们连声音们都开始颤抖了。 “等你们老大醒了之后劝劝他,以后做人别太嚣张,做事别太张扬了,的亏他惹到的是我,要是别的狠家子,他可就吃不了兜着走。” “明……明白了,我们一定按科哥说的转告他。” 混混又想走。 “再等等!” “啊?!”混混们的心脏恐怕都快吓出来了。 “医院的路在另一边。” “谢……谢谢科哥提醒,那,科……科哥还有什么要吩咐的吗?” “没事了,你们赶紧走吧。” “那我们走了。” 不用说,混混们换了个方向,拔腿便跑,他们可再不想再承受被科德给叫住的惊吓了。 看着混混们全都跑得不见了踪影,科德这才转身注意起了我:“小子,你没事吧?还能站的起来不?” “没事,就是头有点痛。”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在科德出现在我面前的那个时候起,我的头就开始隐隐作痛了。 “被打了一拳肚子,头倒是痛了起来,你小子还挺有趣的啊。” 说着,科德俯下身子,把我从地上扶了起来。 “谢谢你救了我。”揉了揉自己有点发胀的太阳穴,待站稳后,正以为今天遇上的倒霉事已经结束了的我向科德道了个谢。 “不用谢我。” 结果,没想到,今天遇上的倒霉事其实才刚刚开始。 “因为,我是来,杀你的。” 科德的手中,燃烧起了一股深红的火焰。 “你的手?”科德的话,让我吃惊万分,但更让我吃惊的,是他手中,突然燃烧起来的火焰。在不燃烧任何可燃物的情况下,在手中生成火焰,这是用物理学能够解释的现象吗? “对不起了。”科德握紧被火焰所缠卷的手,朝着我,一拳打了过来。 尽管不清楚为什么,但是我却明白,若是被这一拳稳稳地打中的话,我,一定会死掉,而且,只依靠我自己的话,我是不可能避开他的这一拳的。 结束了,坚信着,我就这样把眼睛闭上,等待着死亡的降临。 谁知道,我那倒霉的人生还是没有因为科德的这一击而画上句号,我在我本应该死亡的时间的下一秒睁开了自己的眼睛。 那是一个,紫色的身影,飞身凌于空中的少女,让我无法释怀的少女—林唯雅,用手中散发着耀眼紫光的气流将科德.卡尔整个人掀翻了起来,在地上连续滚了几圈才停了下来。 “哈哈哈哈!”大笑着,重重摔倒在地上的科德.卡尔,拍拍身上的灰尘,重新站起了身,“果然现身了啊,能够操纵风之能力的少女。”他手中的火焰,愈发地鲜红了起来,像是要把一切染 成和它一般的颜色。 第三章—火与风的交会 我用力在自己的手上咬了一口,确定这不是自己的梦境后,扶住自己作痛着的额头,凝视起了眼前呈现着的一切事物。我的同桌少女—林唯雅,挡在我的面前,手中流动着紫色的气流,正与对 面红发,手中操纵着深红火焰的少年—科德.卡尔,静静地对峙着。 林唯雅,一脸严肃地盯着科德.卡尔手上的动作;另一边,科德.卡尔扬起着嘴角,用一脸挑衅,看不起人的表情看着林唯雅,右手开始上上下下摆动,玩弄起了手中的火焰,看来,他完全不会 被那火焰所烧伤。 “怎么了,愣着不出招?”僵持了几秒种,科德显然是有些不耐烦了,“我让你先手。” “为什么?”林唯雅却这样问科德。 “什么为什么?” “为什么要袭击蒋文远?” “为了把你引出来。” “把我引出来?” “然后杀掉。”科德用漠然的语气说出了这么一句简单而又残忍的话语。 “为什么,要,杀掉我?”林唯雅却没有因为科德的这个回答而被威吓,而是淡淡地问起了他为什么要做如此残酷事情的原因。 反而,听到林唯雅的这个问题,科德的神情凝重了起来,在沉默了两秒有余的时间后才恢复过来:“没有什么目的,只是,单纯地想和你这样的异能者较量较量,测试一下自己的实力而已。” “杀掉我,就是为了这种原因?” (伤害他人!) (予他人痛苦!) (甚至杀掉他人,夺取他人宝贵的生命!) (就为了,这么一个无聊的,毫无意义的理由!) (不可原谅!不可原谅!不可原谅!不可原谅!) 林唯雅身上的气如泉涌,伸出双手,一股紫色的气浪直线逼向了科德,不过因为距离太远的关系,科德依靠转身便避开了林唯雅的这一击,那气浪径直撞上了科德身后的一个塑料质的空垃圾桶 ,把它狠击在坚硬的水泥墙上,那桶“啪”的一声就碎成了两块有着不规则形状的塑料皮。 下一瞬间,受到突如其来攻击的科德也不甘示弱地进行起了反击,打开右手,将手中的烈焰驱动起来,一条又一条火舌向着林唯雅的方向散射过来,林唯雅却并没有像科德那样,去避开这些攻 击。只见她张开自己的双手,一阵狂风便将科德所打出的火舌尽数灰飞烟灭。 看到散射火焰的攻击对敌人并不凑效,科德赶紧改变了自己的作战方式,将所有的火舌凝聚为一条庞大而又灵活的火蛇,急速地突进轻松地突破了林唯雅气障的防御。林唯雅这边也不为气障的 被突破露出慌张的神情,将双手合十,划出一道光刃,劈开了奇袭的巨蛇,被一分为二的火蛇被溅射到水泥墙上,留下片片焦黑的痕迹。看来,被科德的火焰伤到的话,可不会仅仅是轻度烧伤 ,送到医院里一两个月就能出院这么简单。 “哈哈,不错,你还算有点本事,这样打败你就有价值了!那么,看看这个吧!” 连续两招都被林唯雅所破解的科德,举起双手,握紧双拳,不仅是右手,他的左手上,也开始爆发出了火舌,并且,火势以惊人的速度越涨越大起来—两条火蛇,交相缠绕对方,疯狂地颤抖, 舞动。 难道?非常不祥的预感,涌上我的心头,身体简直不受控制似的,我马上向林唯雅那儿飞奔了过去。 “林唯雅,停下,离开那里!” 林唯雅被我的这一举动给吓了一跳,措不及防地就被扑倒了在了墙脚,几乎是同一时刻,“轰”一声巨响,林唯雅方才所站的地方爆发出了一团猛火,噼里啪啦地剧烈燃烧起了不知道什么的东 西,异常怕人。立刻回头看去,眼睛只能看见空气中流动着的几股烟云和散落一地的灰烬了。刚才科德双手运火,并不只是为了加大攻击的力度,更是为了加快自己火焰的推进速度,一击把林 唯雅打倒。好险,要是在这样快速的攻击出手时才开始进行反应的话,林唯雅绝对不可能闪避得了它。如此威力恐怖的攻击,林唯雅的气障更是无法抵挡,林唯雅要是硬生生吃下了这么一招的 话—简直不敢相信……这个叫科德.卡尔的家伙,果然是做好了要把人杀掉的觉悟。 “可恶,竟会打空,”大概是思量着以这一招分出胜负吧,科德.卡尔的这一招显然耗费了他很大的力气,他开始气喘吁吁,脸上也写满了不爽,“今天算是便宜了你们了,记住了,这一次的 账,等我下次回来再和你们一起算!” “站住!”林唯雅见科德要逃,想要起身追上他,可科德随手甩出了一片烟幕后就飞速跑离了现场,等到林唯雅用风驱开烟幕的时候,科德早就不见了踪影。 “让他,逃掉了……” 望着已经空无一物的巷道,林唯雅一字一顿地自言自语。而望着样子失落的林唯雅,我则是想说些什么,却什么都说不出来。 “拉着我的手。”林唯雅突然对我说。 “拉手?”这个巷道里,除了林唯雅之外的人,就只有我了,所以我能确定林唯雅是在对我说话,可是,这种时候,为什么要和我拉手呢? 还没等我想出个中的原因,我的手上就传来了一阵温柔的触感,那是林唯雅的手……莫名熟悉的场景,有一片白色的灯光……眼前一片白光闪过,等我睁开眼睛的时候,方才身边的事物便全部 变换了模样,林唯雅和我已经来到了我所熟悉的a市一中,高一(15)班教室的门前,手拉着手。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我终于鼓起勇气向林唯雅问到,我想要知道为什么林唯雅拉住我的手就在一瞬间把我带回了学校,我想知道为什么林唯雅拥有驱使风的能力,我更想要知道科德.卡 尔—那个刚才与林唯雅战斗的青年,到底是怎么回事。 结果,这句问话才出口,林唯雅就松开了拉住我的手。不,正确的说,林唯雅她,有意识地用力甩开了我拉住她的手。 “蒋文远,今天中午我们没有见过面。” “你说,什么?” “今天中午,我放学后就自己一个人回了家,而你则一个中午都呆在学校了,没有出去过。” “林唯雅,你到底是什么意思?” “你什么事情都不需要知道,知道这些事情对你来说没有任何好处,”林唯雅看我的眼神,从未那么冷冰冰过,“说的再清楚一点,如果你不想死的话,你就离我远点!” “这一切的事情都和你有关对吧?我也被你的事情给牵连进去了,而且……我好歹也救过你,至少告诉我,刚刚发生的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蒋文远,拜托你,别问,什么都别问。” “林唯雅?” “蒋文远,拜托你……” “林唯雅。” “蒋文远!” “……” 我再也说不出话来,深深地低下了自己的头,林唯雅面无表情地看了眼这样的我,一瞬间消失在了高一(15)班的教室里。 本来已经下定了决心,一定要从林唯雅的口中问出什么的,明明已经决定了,即使林唯雅威胁要杀了自己,自己也要把砂锅打破,把一切弄个水落石出的,可是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最后我 还是选择了沉默呢? 明明没有必要伤心,明明没有必要难过,或许还应该为今天遇到这么危险的事情还能平安生还,感到些许庆幸才对啊。 可是,眼泪却没有理由,缓缓地流淌了下来,不知道是为谁而流。 第四章—少年的执着 “蒋文远!” 脑中不时回荡着林唯雅叫我名字的声音,恍恍惚惚地呆在教室,度过了自己孤身一人的安静午休时间,待到回过神来,我才发现自己的脸上已经沾满了泪水。于是,迟钝地拿出书包里的毛巾(带自己洗脸的毛巾来上学,在课间或午休的时候擦把脸醒醒神,这是我的习惯),去洗手间洗了把脸后,我打算在上课之前去小卖部买几个面包充实一下自己的肚子。结果,带着自己有些晕乎乎的脑袋,我才刚刚走出教学楼,就不小心在转弯处迎面撞了个人,一个踉跄“吧唧”坐倒在地。 “啊,对不起!”这次,还不等看清撞上人的样子,我条件反射地就先进行了道歉。一个小时前发生的那件事就是因为一不小心撞上人导致的,那个时候受到的惊吓到现在我都还没有完全释怀呢。 “这位同学,你没事吧?”那是一口标准到过头的普通话。 “唔?” “来。”带有磁性的男声。 抬头看,一位金发蓝瞳的美少年,正向我伸出手。少年穿着一套整洁的白色调西服,浑身上下都散发出一股高贵的气息,简直就像是个常常出入上流社会的外裔富家少爷。在a市这样的小地方见到外国人,这可是很难得的事情。不过,我可不会因为碰上这件“难得的事情”而大惊小怪,毕竟,遇见了他的这件事情和我在一个小时之前经历的事情相比,根本就不能算什么。 “我没事,谢谢你。”内向的性格致使我没有拉住伸向我的手,而是自顾自地站起了身。 好痛,我的脑袋突然感到了一阵剧痛,下意识捂住了自己的头,差点又摔了个跟头,扶住身边的墙才好不容易缓了过来。 “……你的样子看上去不太好,要不要我送你去医务室?” “不用了,谢谢你。” 自己也感觉自己现在的状态有些不妙,但身体下意识地就拒绝了少年的帮助,加快步子往小卖部的方向跑了去。跑出十几步后,脑袋又不知怎的恢复了正常,回头看看,已经不见那个金发少年的身影了。 叹了口气,想着是不是要去看看医生呢,但终究只是想了想而已,简单地填饱肚子后,我又回去了教室。自然而然地来到自己的课桌前坐好,视线却不自然地偏向了身旁林唯雅的座位。 “你到底是什么人呢?”为什么不能告诉我呢? 思考着她的问题,我的眼皮不知不觉地渐渐沉重起来,进入了梦的世界…… 耳边是嘈杂的雷鸣,身上缠绕着深蓝色的闪电,手中的宝剑闪现着凌光,似乎能斩断一切事物,金发蓝瞳的少年,用着坚定不移的神情望着自己。 “为什么要用那种眼神看我?” 我平静地问他,可是他像是没听见一样,并没有给我任何回答,只是将手中的宝剑高高举起。正常情况下,我应该会认为对方要狠狠一剑劈下来杀掉自己吧,但不知为何,看着对面这个陌生的少年,我却丝毫没有这种心理,反而被一股不知名的安全感给团团包裹住了。 “你是谁?” 明明只是心中所想,嘴巴却不由自主地将这句话说了出来,这次对方总算听到了似的,看向我,露出了释然了什么般的微笑。 “蒋文远,公主殿下就交给你了。” 少年话音刚落,便转身离去。 等等,你要去哪里?想叫出声来,却发现自己再怎么努力,都没有办法再发出声音了。只得向那个少年伸出手去,甚至开始拼命奔跑起来想要追上那个少年,可即使是十步也好,百步也罢,我跑出多少步都不能缩短我与他之间一分一毫的距离。我就这样无能为力地,只能眼睁睁望着那位金发蓝瞳的少年缓缓地走进无边的黑暗深处…… “蒋文远,蒋文远。” 夹杂着喧闹的铃声,一个甜美的声音对我名字的呼唤把我从梦的世界拉回了现实之中,把不知道已经闭上了多久的眼睛睁开,映入眼帘的是那个我所熟悉的美丽笑脸。 “看你睡得很香的样子,我真的不想把你叫醒,但现在已经是上课的时间了哟,你要是再不起来的话,被老师点名可就不好了。” 林唯雅的笑颜,和在发生中午那件事之前无异,太过真实,甚至真实得让我觉得有些虚幻感—和我经历了那样超自然的事件,为什么她还能装作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还是说,难道今天中午所发生的一切事情,都是我在学校午睡时所做的一个梦而已?不,不可能,如果说那是梦,真实感也未免太过强烈了,风的凌厉,火的灼热,还有,从林唯雅的手心传过来的那股治愈人心的温暖,至今都无法从我的身体里消失。 我想断言,林唯雅现在的样子,不过是装出来的而已。但是,若她那天衣无缝的笑颜是能够如此从容假装出来的东西的话,她那虚伪的程度是要多么的叫人痛心啊。 “林唯雅。” “什么?” 两人的视线,刹那间交会于一点,那时林唯雅大喝我名字的场景,随即闪过了我的脑海。 “不,没什么。” “没什么?” “我可能是睡得有些迷糊了。” “你啊,真是。” 林唯雅捂住嘴巴,发出了甜甜的轻笑。 是啊,这样就好,她自己笑得开心就好。既然林唯雅不想告诉我个中缘由,我一再地追问她下去,也只能一味地给她增添苦恼吧。我是林唯雅的友人,身为她的友人的我,不应当希望看到她表露出悲伤的神情。我是林唯雅的友人,仅仅身为她友人的我,也并没有义务对她的事情过于执着。事不关己,高高挂起就好,没必要多管闲事,自讨没趣。 仔细想想,她也只不过是个和我才区区几天交情的友人罢了,她有那点值得我那么关心她啊? 可是,为什么,为什么我越是想让自己这么去想,就越是难以挥去要将这一切怪异事件内幕揭开的念头? 对了,我并不是为了林唯雅,我是为了自己才对,这样一来的话,我之所以对事情真相的这份执着就可以解释的通了。 没错,不是为别人而是为自己,说到头,若不是我好奇心的驱使,难道我会跟踪林唯雅,从而遭遇这一系列变故吗?我相信,早在曾经就已经发生在我身上的怪异事件,和林唯雅有关。 既然是为了自己的话,我就没有理由放弃,不把我想知道的事情全弄个一清二楚,我绝不会罢手。 下午的课程,我与林唯雅便再没有对话,直到放学的铃声响起,我才叫住了收拾书包准备回家的林唯雅:“林唯雅,今天我们一起回去吧。” 林唯雅身为公认的高材生,却从不在学校上晚自习,她的理由是家里人担心自己一个女孩子走夜路会遇上什么危险……理由什么的无所谓,总之,她一下课就会收拾书包直接回家去是众所周知 的事实,而恰巧,我家和她家所在的地理位置相距不远,这意味着,我和她回家所走的是同一条路线。 “蒋文远,你不是要上晚自习吗?” “家里有点事情。” 当然,我那没有父亲,也没有母亲的家里,怎么会有什么事情,但是对我家庭情况并不了解的林唯雅,对我这句轻描淡写的简单谎言却没有办法进行任何反驳。下午上课的时候,我递给过王军一张小纸条,告诉他等到晚自习的时候帮我向老师请个病假,我虽然并非优等生,但是绝对算得上是个很守规矩的学生,想必老师不会不批准我难得的一次请假。 “那……那就一起走吧。” 林唯雅话语中表现出的那份迟疑,就是我中午所经历的事件绝非幻梦的证据。等着吧,回家途中的我与你独处的这十几分钟里,我定要将一切问个水落石出。 接下来,我和林唯雅自然而然地走出了校门,在离学校已经有了一段距离的小路上,确定四下无人,我终于对身旁不时低下头去,不敢直视我的林唯雅开了口:“为什么不使用你的超能力呢?” 一下没有办法理解我为什么这么问吧,林唯雅回过头来一脸疑惑地看向我。 “用你的那种超能力移动起来不是很方便吗?今天中午你带着我,不过几下子就从那个巷子瞬移到了学校不是?” 话毕,还没有等我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我就已经狠狠地摔倒在了地上,一秒有余,脸颊传来的火辣感觉才使我意识到,自己是被林唯雅突如其来的一记耳光给打倒在了地上。 “你认为超能力是能够随随便便使用的东西么!”林唯雅这句话的音量异常之大,抬头看去,那是我从所未见的,伴随着她身体周围急速流动以至于肉眼可见的气浪,林唯雅因愤怒而扭曲的颜面,竟然将我吓得下意识地蜷缩起身体,用手臂护住了头部。 “现在你明白了?” 林唯雅,看见我狼狈模样的恢复了平常的神情,留下这么一句话,转身离去。 我,在用看见怪物一样的眼神看着林唯雅的背影,心中的波澜久久不能平复。被恐惧所束缚住的我,想要叫住林唯雅,口却不能言;想追上林唯雅,腿却不得动。 我,真是愚蠢至极,我早该明白的,我早该在看见林唯雅那超出自然范畴之内的能力之时就明白的,我和林唯雅,完全就是两个世界的人。也或许,我早就明白这一点了,只是,我不想承认,自己只是个没有任何能力的普通人类而已。 我不想承认,自己对于林唯雅来说,只是一个无力的存在。 的语录 1、饥饿的两个人,其中的一个把自己唯有的一块面包一分为二,那是挚友;饥饿的两个人,其中的一个把自己唯有的一块面包交给另外一个,这是恋人。 2、我遇见了你,是我的幸运;我不能和你在一起,是我的命运。 3、没有什么可留恋的,只有抑制不住的能与你携手的梦想;没有什么好凭仗的,只有对你无穷无尽的依恋;没有地方可去,只想呆在你的身旁。 4、没有人能够拯救你,你只能依靠自己,当你什么都失去的时候,你还有未来在。 5、正因为不会发生,所以那才叫做奇迹。 6、这太不公平了,你可以选择爱我或不爱我,而我却只能选择爱你或更爱你。 7、你令我受伤,这不是你的罪;你令我死亡,这不是你的罪;你令我堕入一个怎样的炼狱之中,被多么痛苦的折磨,这都不是你的罪;你的世界里没有我的存在,这才是你的罪。 8、有的人很痛苦,他们知道自己所在的迷宫没有出口;有的人更痛苦,他们不知道自己所在的迷宫有没有出口;有的人很幸福,他们甚至不知道自己正身在迷宫之中。 9、在爱上你之后,我就变得疯狂了,无数次地重复同一件事,却想要得到不同的结果。 10、亿千万的回应,只是为了保留对你的爱意;无数次的努力,只是为了在某时某地与你再一次相遇。 11、我开心的时候,我会想你;我悲伤的时候,我会想你;我轻松的时候,我会想你;我疲累的时候,我会想你;我感动的时候,我会想你;我抑郁的时候,我会想你;我快乐的时候,我会想你;我痛苦的时候,我会想你;我无论何时,无论何地,无论何种心情,我都会想你;可是无论我多么地想你,我怎样地想你,不能把这份感情告诉你的话,我们两人之间的心,就连哪怕一毫米也不能拉近。 12、会在我的座位上特意放上图钉的人,一定是在意着我的人,所以我一定会回应他对我的那份感情,亲切地把那枚图钉喂给他吃掉。 13、没有观察者的真实等同于幻想。 14、我所说的话里,有百分之九十九是谎言,请不要随意地就相信,我的意思是说,仅有这么一句话—我爱你,是绝对的真实。; 李雁翎的语录 1、雪很美呢,如此洁白,是因为忘记了自己的颜色。 2、如果你是恶魔的话,我成为魔女就好了;即使全世界都不原谅你,我也会原谅你;即使你自己也无法原谅自己,我也会从容地与你一起分担罪恶。 3、我是很自私的,做什么事情都想着自己,虽然有些时候,我会说“我想帮助一下那个人”,但其实,这也不过只是为了看见被我所帮助的人幸福,自己也获得一份幸福感罢了。 4、温室里的鲜红很美,但野地里绽放的野花,拥有的却不仅仅是美丽。 5、蜗牛穿行于叶茎,神明司职于天堂,世间无可改变之事。 6、活着就是奥义,正是因为今天我活着,我才能像这样牵着你的手,在你的世界里存在。 7、正义由胜利的一方决定,并不是这样的哟,正义是由多数向往它的人们所决定的,之所以正义往往向着胜利的一方,是因为身为败者那一方的人数,被削减而成为了少数罢了。 8、我知道你不会欺骗我,我问我为什么知道?因为啊,无论怎么样,我都信任着你,即使你当着我的面直白地告诉我你所说的一切都是谎言也一样。; 潘麟的语录 1、不输人,便输命,很多事靠我自己一人怎么样都不可能做到,但一定有很多人可以帮我做到。 2、为什么我会做这么多如此疯狂的事情,因为人生苦短啊。 3、人生得意须尽欢,莫使金樽空对月。 4、活着很累,这一点不予否认。可是为什么活着很累,我却还是要活着呢?只是因为我不想死而已。什么都不知道的尸体,想想自己有朝一日会变成那样就可怕。所以我不是贪生,只是怕死。 5、我觉着吧,活着是没有任何意义的,可是只要活着啊,就有机会看到有趣的事物:就像,你,被路边的这朵小花所吸引,而我,发现了在这里俯身为此的你。 6、早起的鸟儿有虫吃,早起的虫子被鸟吃,赖床的虫子岂不是要饿死鸟? 7、没有价值的东西,不存在,我们抛弃东西,并不是因为它们没有价值,只是为了以此,换取对我们来说更有价值的东西罢了。 8、女人,对我来说,只是工具,但是很不凑巧的是,我有恋物癖。 9、出来混,早晚是要还的,而能够把这还款期限无限延长的人,就是所谓的强者。 10、这个世界正在腐化,一定需要有人来改变,已经不能再等待下去了,所以,拜托你,助我一臂之力,我们一起来,创造一个你所理想的新世界。 11、杀死一个人是杀人犯,杀死一万个人是征服者,让所有人全灭的,是神。 12、弱者的智慧是抱成团去打倒强者,强者的智慧是控制抱成团的弱者,去打倒其他强者。 13、我没有什么特别的请求,只要你能让你那双只能映照出你所爱之人的美丽瞳孔里,偶尔也映照出几下我的身影就好。不过反正不管怎么说,我在你成为我的东西之前,你是不会让你从我的身边逃掉的就是了。 14、天才与疯子的诞生往往只在一念之间,善良与邪恶亦是如此,爱与恨呢,也当然一样,爱得越深沉,那份爱被背叛之后转念间可能出现的仇恨,就会越强大而恐怖。 15、打女孩子不是绅士所为,所以我决定不打你,仅仅是把你的手机踩烂就好。 16、什么瓜不能不吃?傻瓜?呆瓜?别说笑了,现在都是什么时代了,还有什么东西是人类不能入口的啊? 17、一个的是心腹,十个的是精英,成千上万的,是炮灰。 18、我喜欢一个人就会很直白地告诉她我喜欢她,然后她要是说她不喜欢我,然后,就不会再有然后了。; 李名盛的语录 1、要想买到便宜的东西,你得先制造一点混乱。 2、杀人者未必为恶,济世者未必为善。 3、杀人者可以用他自己所能想到的任何方法将被杀者折磨致死,但是法律对杀人者的制裁却仅仅只有一枚子弹,或是一根绞绳,便让杀人者轻轻松松地就结束了他的生命,这的确符合人道,也的确违背了公平。 4、游戏与赌博的最主要区别在于,游戏的重点在于过程,而赌博的重点在于结果。 5、所谓法律,并不是为了那些真正善良的人存在的。 6、聪明人不会等待机遇,他们创造机遇。 7、如何抛出一名硬币的正面,很简单,把它抛个无数次。 8、历史已经无数次地证明;糖果和鞭子是让人妥协很好用的一个组合,不过,对方大多数没骨气的人,光是鞭子就够他们受用了。 9、杀是本能,救是人性。 10、显然,人类的视力大多不太好,他们总是把穿着衣服的禽兽看成是自己的同类。 11、打着爱情的幌子,操着不要钱的婊(和谐)子。 12、忠诚的人就像狗一样,不忠诚的人连狗都不如。; 同人 潘麟的七夕节 “今天是七夕节,有什么计划吗?” “没有。” “刚好我也没有,要一起出去吗?” 爱丽丝的话让潘麟有些不知所措。 “去哪里?” “只是随便逛逛而已。” “你难道不觉得外面的天很热吗?” “那我可以自己一个人在外面逛。” 说着,爱丽丝转过了自己的身子。 “等等,我陪你一起去。” 潘麟赶忙拉住了爱丽丝的手。 “不是说外面很热吗?” “其实里面也差不多。” “哦,是吗?” “那,走吧。” 潘麟脱下了身上的黑衬衫,换上了一件白色的t恤。 “真是老土的穿着。” “舒适才是最重要的不是吗?” 潘麟随手把衬衫丢在了沙发上。 “赶紧走吧。” 爱丽丝先打开门走了出去。 “那么急干嘛?” “在外面等你。” 爱丽丝关上了门。 “真是的。” 潘麟穿上了一双运动鞋。 打开门走出去,爱丽丝正呆站在那里。 “你总算出来了,我在这里浪费了整整一分钟。” “对不起让你久等了。” “现在你浪费了一分钟十一秒了。” 潘麟看了看爱丽丝,没有说话,只是静静的走到刚好与爱丽丝保持并肩水平的位置。 两个人就这样静静地走着...... ...... ..... .... ... .. . “难道就这样漫无目的地走上四个小时吗?” “那我们可以休息一下。” 爱丽丝带着潘麟走进了一家冷饮店,找到一个位置坐了下去。 “你站着不累吗?” 爱丽丝转过头去看了看身旁的潘麟。 潘麟坐在了她的对面。 “两杯冰薄荷,谢谢。” 服务员很快的端上了两杯冰薄荷。 爱丽丝把头低下一点咬住了吸管。 “另一杯是给你的。” 爱丽丝突然抬起了头,把潘麟吓了一跳。 “知道了。” 潘麟把杯子抓了起来,倒着喝。 “为什么不用吸管?” “这种东西无所谓吧。” “说的也是。” 明明只有两杯饮料,可是二人却喝了很久。 “还没有喝完吗?” “别说我,你不是也没有喝完吗?” “我只是想等你而已。” 潘麟发现爱丽丝的想法与自己的刚好相同。 “咕噜咕噜......” 潘麟没有再说什么,只是一口气灌下了杯子里剩下的饮料。 “账我已经结了,直接走吧。” “那么下一步计划是什么呢?” “继续逛吧,当初就是这么说的不是吗?” 潘麟看了看爱丽丝那张无表情的脸,没有说话,只是默默地站了起来,和爱丽丝一起走出了冷饮店。 二人又回到了最初的状态,仅仅是在大街上默默走着而已...... 走过了一条街...... 走过了两条街...... 走过了三条街...... 走过了四条街...... ...... ..... .... ... .. . 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太阳已经落下了山...... 两个人还是像原先那样,默默地走着,这段时间里,他(她)们一句话都没有对对方说,就像是两个陌生人,只不过刚刚好走在一条路上而已...... “还要继续逛下去?” 潘麟打破了沉寂。 “那回去吧。” 爱丽丝转过身去,手指从潘麟的手边上擦了过去...... 被抓住了...... “啊,被抓住了呢。” “是啊。” 有些昏暗的街道上,两个人又继续走了起来...... 牵着手......; 同人 杀戮少女 清晨,一条跨越繁忙而又喧闹马路的天桥上,一位少女正静静地走着。少女有着一头乌黑亮丽的长发,如同宝石一般闪亮又水灵的大眼睛,白晢的肌肤,毫无瑕疵。她穿着蓝白色调的水手服——是个学生。 “啪嗒啪嗒”她听到了,从她身后传来的,除了她自己的脚步声以外的一个声音。 少女回过了头去,在她的身后,是一个弯着腰,走路缓慢小心的老婆婆。 少女看了看自己跟前下楼的的长梯,又看了看正向这走过来的老人,若有所思的样子,停在了那里——直到老人走到了她的身边才有所动作:“老人家,我扶您下楼梯吧。” 老人听见了,抬头上下打量了一下眼前的少女,对着她微笑了起来:“谢谢你的好意了小姑娘,不要麻烦你了,我自己可以的。” “真的不用了吗?”少女用关心的语气问到。 “真的不用了,谢谢你的好意了小姑娘。” “那老婆婆你要小心啊,从这里摔下去可是很危险的哦。” “放心吧小姑娘。”老人又对少女笑了笑,回头走向了下楼的阶梯...... “砰!”“蹦!”“咣!”老人从四十多级的楼梯上摔了下去,伴随着有节奏而又无规律的碰撞声,老人不停地往下翻滚......这段间间断断的杂音持续了整整二十三秒钟,终于以老人落在水泥地上砸出的那最后的一个音符作为终止符给这段嘈杂的乐曲画上了句号。演奏结束了,不一会儿,马路旁的人们便炸开了锅...... 少女收回了绊倒老人的左脚,蹲下身子往下俯视起了老人的尸体,鲜血流了一地,老人的脸孔也被鲜血全部染成了红色,在仔细看看,在那鲜血之中还混杂着一些淡黄色的流状物体......看到这个景象,少女露出了微笑:“我提醒过您要小心点吧,看啊,连脑浆都被摔出来了呢。”说着,少女从口袋里摸出了一部可爱的粉红色手机,拨打了“110”...... 经过了一个上午的审讯,少女离开了警(和谐)察局,独自漫步在回家的路上...... 到了家所处的小区里,一个坐在地上正玩着沙土的小男孩吸引到了她的注意,她注视了这个天真无邪的孩子一会,从口袋里取出一枚硬币藏进了自己的袖口里,面带着微笑地走进了那个小男孩——到他的身边蹲了下来。 “小弟弟你的家住在哪里啊?”少女亲切地问到。 小男孩回头看到了这个漂亮的大姐姐,用手指向了一栋大楼:“我的家就在那里。” “哦,原来是这样啊,”少女的笑容还是那么美丽,“对了,你知道超人吗?” “知道!知道!我知道!”听到这里,小男孩显得十分激动。 “我偷偷地告诉你哦,姐姐我其实也是个超人哦。” “真的吗?” 少女把空空的右手伸出去给小男孩看了一看,紧接着一闭一合,一枚硬币出现在了她的掌心里。 “啊!姐姐真的是超人!”小男孩惊讶地叫出了声。 “嘘——”少女伸出了一根手指,“这可是我的秘密哦,你也想拥有超能力,变成超人吗?” “我想!我想!我想变成超人!姐姐你把我变成超人吧!” “那好,拿着这枚硬币哟,”少女将手中的硬币递给了小男孩,“记住,今天下午要带着那枚硬币出门,然后要从你家住的那栋楼的楼顶跳下来,这样你就会变成超人了。” “真的吗?” “当然啰,但是前提是你绝对不能让这件事给别人知道哦,要不就会不灵了。机会只有一次哟。” “我知道了!我知道了!”小男孩收好了硬币,哼着欢快的调子跑回了家,而少女则望着他离去的背影,保持她那原先一直保持着的甜美笑容...... 20xx年x月x日x点,一位4岁孩童从新苑小区楼顶坠下,当场毙命......孩童的手中紧握有一枚沾满鲜血的一元硬币......这是a市次日的头条新闻...... 黑夜,被黑暗笼罩着的一条偏僻小路上,一个夹着公文包的男人正快步地走着:“都这么晚了,得赶紧回家才行。” 地面被男人的皮鞋鞋跟砸的邦邦作响,突然,男人感觉到了自己的身后有一个人正与他同行着......猛地回过头去,眼前的事物让他放下了方才被他提起来看的心。在他身后的,是一位留着黑色长发,有着闪亮双瞳的美丽少女,在月光下,她显得格外的美丽,越加的迷人......男人有些看呆了,但很快又回过神来,打量了一下少女身上所穿的服装——她穿着蓝白色调的水手服——是个学生。 男人呼了气,回过了头,从衣服口袋里抽出根烟放在了嘴里:“原来是晚自习回家的女学生啊。”男人自言自语着,从西服裤的口袋里翻找起了打火机...... “不在裤子口袋里,难道是放在包里了吗?”男人打开公文包在里面翻找起了那顽皮的打火机,“这东西,总是不要找的时候在那都见得到,关键时刻要它了又莫名其妙的不见了......” “啊,找到了,没想到竟然藏得这么深。”男人拿出打火机打出火点着了嘴里叼着的香烟,接着深吸了一口,不一会便将一股白烟从口中吐了出来:“踏实多了。” 男人话才刚刚说完,他嘴里的那根才刚刚点着不久的香烟便掉落在了地上,随着它的掉落,一滴又一滴的红色液体也从男人的脖子上争先恐后地追赶着香烟冲流到了地面上,男人的双眼被血丝所充满,身体奇迹般地坚持了三到四秒的站立之后终于也倒在了地上,男人的整张脸都浸染在了红色之中......他已经断气了,但双眼却仍然无法闭上...... 他的身后,站着一个美丽的少女,她目睹了男人从颈脖被刀子割裂直到他倒地死亡的全过程。而现在,她用着她那一双闪亮的黑色双瞳凝视着男人的尸体,微笑着,用自己柔软的舌头舔舐着手中沾满了血的鱼刀...... 少女又走上了上午她已经走过了一遍的那架天桥,就在她即将走完了天桥那段漫长的平直路径,就快要进行最后的下阶梯步骤的时候,她在下去的路口处碰见了一个有着黑色栗子头的少年,那个少年穿着黑白色系的学生校服——是个学生。他靠在下去路口处的那段栏杆上,目光一直定在向着他走过来的这个少女身上。 “为什么你一直看着我?”少女走到了少年的身边,停了下来。 “或许只是巧合吧,就在我走到这里的时候,我的脑海里突然闪过了一段很特别的影像,让我很在意,所以我就停下来了。” “那为什么要一直盯着我看呢?” “因为我脑子里闪过的影像里有你在里面。” “有我?!” “嗯,在那段影像里,我看到你残忍杀死了一个又一个人,然后你的身上沾满了被你所杀的人身体里喷出的血......” “那可真是恐怖啊,怪不得你那么在意呢。” “不,不是的,”说到这里,少年低下了头,额前的流海挡住了眼睛,“虽然那些画面也很让我感到很吃惊,很诧异,但是,我所在意的并不是那些,我所在意的是那段影像的最后一部分的内容。我所在意的是......” 少女抽出了藏在背后的锋利刀子,在少年低头的瞬间刺向了眼前的少年...... “砰!”“蹦!”“咣!”又是那一段有节奏而又无规律的碰撞声,依旧是持续了整整二十三秒钟才停了下来...... 少年顺着下去的阶梯向着桥下看了过去,那有一具被鲜血所装饰的完美无比的美丽少女的尸体...... “我真正在意的是,你在杀死了身边除了我以外的所有人后,最后拿着那把沾满了血的刀子刺向了我,但是却一不小心落入了...落入了你身旁通往地狱的无底洞里......” “我想救你,可是......”少年流下一滴眼泪,回过了身,“可是我...我不知道,我该怎么去做。” 同人 硫酸 “已经天黑了吗?可真受不了啊!”潘麟从学校保健室的床上爬了起来,捂了捂自己的额头。 “你已经没有事了吗?潘麟同学。”他的床边站着一位身着白色大褂的男人,向他问了一句。 “咦?嗯.....我没有事,现在的我感觉好得很,”潘麟把身体从被子里又挪出来了一点,“我好像是睡了一觉。” “额,你可真是,你在走廊上昏倒了,还好我回去的晚,要不还不知道你会怎么样呢?”男人吐了口气。 “是啊,谢谢化学老师了,”潘麟笑了笑,“不是你我可能今晚就要在学校过夜了呢。” “那你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情?居然会昏倒在那个地方。”化学老师愤愤地说。 “那我现在就告诉你吧,”潘麟完全起了身,“我那个时候发生了什么事情。” “那个时候我因为要值日的关系,所以走的比较晚,当我走到化学教室旁的走廊那的时候,我看见了一个赤(和谐)裸着身体的女孩正站在化学教室的门口。” ““你是谁,为什么没有穿衣服呢?”我如是问她,但是她并没有回答我的话,而是用手指着化学教室的门,示意我进去......” “额?!”化学老师听到走廊,怔了一下,但还是没有出声。 “我跟着她走进了化学教室,她走到一个黑色的大玻璃瓶前用手指着它,我也上去看了看那个瓶子,发现那个瓶子是空的,而且上面破了一个大洞。因为我不懂她是什么意思,所以我就问她:“怎么了?这个瓶子是空的啊,有什么问题吗?”......” “然后呢?”化学老师的语气有些生硬。 “我敢说你绝对不敢相信,那个女孩竟然突然在我面前溶化了,还真是把我给吓了一跳......”潘麟又捂了捂额头,“之后的事情我就一点都想不起来了。” “你在做梦吧?”化学老师用有些厌烦的口气说到,“这一定是你们这些小孩思春期常有的妄想症。” “不,那一定是真的。”潘麟肯定的说。 “你这个家伙啊...真是......” “哦,对了,老师你听过这么一个恐怖故事吗?”潘麟打断了化学老师的话,“有这么一个变(和谐)态的杀人狂,他把一些年轻可爱的女学生杀死后,就用高浓的硫酸把他们的尸体用硫酸溶解,然后收藏进一个个玻璃瓶里面......” “你从哪里听来的这一个个稀奇古怪的鬼故事的?”化学老师的表情一点起伏也没有,只是冷冰冰地看着潘麟。 “这么说起来,这个学校里没有第二个人比你更了解硫酸这类的化学药品了吧,”潘麟笑了笑,“额,老师...那个化学教室的玻璃瓶的瓶底已经破掉了哦,那个里面...装了什么东西呢?” “哼!你在说些什么呢?快回家去吧!你的衣服就在你左手边的椅子上,我可要先走了,你也快些吧。”化学老师留下一句话,转身就走出了保健室。 他一走出保健室,便快步往化学教室赶了去,“shua”的一下,他打开了门,一眼就定到了那个黑色的玻璃瓶,几步就到了它跟前。 “怎么回事?真的破掉了。”化学老师走到玻璃瓶旁,蹲下身子观察了起来,“里面的东西真的不见了,会到哪里去了呢?” 就在他在那玻璃瓶旁踌躇的时候,他的身后出现了一个长发的女孩,用痛恨的眼光瞪着他......突然,女孩的身体慢慢开始溶化了起来...... “啊!~”潘麟从保健室里走了出来,打了一个哈欠,这时,一股奇怪的味道窜进了他的鼻子里。 “咦?”潘麟跟着这股气味,来到了化学教室的门前,将它打了开来,一下子,一股刺鼻的味道便向他扑了过来,他赶紧捂住鼻子,朝化学教室的里面看了过去...... 一个女孩溶化在了化学老师的身上,而化学老师已经被几乎溶化的面目全非,四肢残缺不齐,身上的一些部位还在不停地冒着气泡,场面惨不忍睹。但是他好像还没有死掉,嘴里一直做着救救我,救救我的口型。 “额~”那个女孩意识到了潘麟进来了这间教室,回过了头,对他诡异地笑了起来,“谢谢你!” “呵呵!”少年对此没有感到一点吃惊,只是走出化学教室缓缓地将门给关上了。 “老师啊......” “这也应该是...你所说的思春期孩子常有的妄想症吧?” 潘麟又笑了笑,从口袋里掏出了一把粘上了几滴鲜血的手术刀丢在了地上:“这刀用来割玻璃,还是真不好用呢。” “差不多该回家了。”潘麟吮吸了一下自己的手指,哼起歌,欢快地走上了回家的路...... Tips 绝对之魔女的自白 当我睁开眼睛的时候,我看见,在我的面前,有一位端坐在华丽木椅上的雍容华贵的妇人,她穿着纯白色的洋装,头上别着白色花边的发卡,与她那深黑色的卷发形成了鲜明的对比。她就那样,静静地坐在那里,一动也不动,保持着淡淡的微笑,对着我。 我:“我是谁?你又是谁?” 她:“你是我的孩子,我是你的母亲。” 我:“我为什么会在这里?” 她:“你仅仅是为了存在于这里,而存在于这里罢了。” 贵妇人,不,母亲的声音,很温柔,但是母亲用她那如此温柔的声音说出来的话却让我难以理解。为了存在,而存在? “母亲......”我呼唤她,她点点头,我感觉很开心,真的很开心,因为我拥有了自己的母亲,我是个拥有亲人的存在。 “母亲!母亲!”我哭喊起来,像小婴儿渴求关心一样哭喊,试图到母亲的身边去,可是无论我怎样地努力,我都没有办法接近母亲哪怕分毫。这个时候,我才发现,我没有可以用来向母亲那里伸出的手,没有可以用来向母亲那里接近的脚,就连用来思考的头也没有......我的身体,并不存在,我,并不存在。 “我不存在,我只是个虚无的幻想罢了。”我用不存在的眼睛哭泣,明白了母亲之前那句话的意思。我是为了存在,而存在的东西,我存在于这里,只不过是我虚无的幻想罢了。 “你在说什么呢,傻孩子?”母亲优雅地站起身来,向我伸出手来,“你存在,你当然存在了,现在,你不就正存在于我的面前吗?” 你看不到吗,你那双稚嫩的小手?母亲这样问我。 于是,我看到了,我回应母亲而伸出的那双手。 你看不到吗,那身上穿着的,只有童话故事里的公主殿下们才能够穿上的漂亮礼服? 于是,我看到了,我身着比母亲大人身上穿的那件洋装还要华丽的可爱的公主礼服,脚下,踩着被擦拭得黑亮的公主鞋。 “你忘记了吗,你有着一头金色的秀发,束着两只马尾,你的美貌,能叫世上所有的王子为你着迷?” 于是,我用双手试着去抚摸自己的脸颊,柔软的触觉,微微的热量。 “那么,你还记得自己的名字吗,孩子?” “我的名字,是,爱丽丝·基尔曼(alice·killman)!” 我昂首挺胸,念出我那引以为傲的名字。 母亲的手,抚摸着我的头,母亲,在为我想起了本该就属于我的所有而欣慰,为我真正地存在于了这里,存在于了这个世界而喜悦。 “来,各位,奏乐,为我的孩子的诞生而庆祝吧。”母亲缓缓挥动起自己的手,身边便传来了让人不得不沉浸于其中的美妙乐声。环顾四围,数不清的白色兔子们在使用着各式各样的乐器,一齐专心地奏响只有童话故事中才能出现天籁之声。 “母亲,它们是什么时候出现在那里的啊?” “你在说什么呢,傻孩子?它们啊,不是一直都存在于那里吗?” “是啊,我差点给忘记了呢。” 它们,从一开始,就一直存在于那里,带着乐器,为了庆祝我的诞生而准备好了悦耳绝伦的音乐,耐心地等待在那里,我相信。 绝对的相信,是绝对之魔法的基点。相信,也是,一切魔法发生的前提...... “......”被鲜血所沾湿了衣裳的他,挣扎着向我伸出了手,狼狈不堪的样子,就像那时的我一般,“爱...丽...丝......” 理所当然地,我握着了他伸出的手,作为他所最爱的女孩,我,不可能就这样放下他一个人,让他一个人就这样孤单地死去的。 “救...救我......”见我握着了他的手,他如同抓出了救命的稻草一般,拼了自己还仅剩的一丝丝生命,向我,央求救赎,恳请解脱。 “没关系的,我和你一直在一起的,即使是死,也是一样,绝对,”我依偎进他的怀里,感受他的温暖,“就在这里,我会和你在一起,一起,死在这里。” 话说到这里,我感觉到,他开始尽自己的全力要把我从他的身边推开,嘴里还间间断断地吐出一段又一段含糊不清,叫人没法听懂的字样。 他,到底在说什么呢?听不清,不过那也没有关系。 他只是想告诉我,他不害怕死亡,不想让,我,随他一起离开这个世界,为了他而白白丢掉了自己的性命。我相信,绝对。 即使他已经无数次地背叛了我,我还是相信,我相信,我永远都是他心中所最爱的那个人,绝对。 我会永远爱着他,不管他变成了什么样子我都还会爱着他,绝对。 我与他的爱,被施予了绝对之魔法,绝对不会消逝。 “从今以后,要一直在一起哦,绝对。” ...... 时间就这样过去,直到我们都忘却了自己的存在,我们还是深深地爱着彼此。 ...... 再一次睁开自己的眼睛,我发现自己躺在一片无边无际的大树海之中,身边的一只小白兔,正缓缓地拉着提琴,沉醉于自己的世界里。还有,他,此时此刻,正与我一起享受着这份祥和的光景。 他:“我们,为什么会在这里?” 我:“你在说什么呢,笨蛋?我们,不是一直都存在于这里吗?” 轻轻的笑声。 是啊。 简朴的回答。 我与他,相依相偎,定下了绝对不会再离开彼此的誓言。 我与他的相爱,是绝对的魔法,因为,我是,绝对之魔女—爱丽丝·基尔曼。 同人 凌飒的七夕节 “今天是七夕情(和谐)人节!” “嗯,是啊。” 恋心总是那么的有精力,让飒常有一种想法:恋心是不是一个装配上了高性能马达的机器人? “飒,你没有什么计划吗?” “应该有吧,可能我给忘了。” “真是的。” 恋心的脸红了。 而飒还是那样一副淡定的表情。 心里却在偷笑。 “恋心脸红的样子可真可爱啊。” 当然这是他在心里说的。 “那个...要是没有计划的话,那个...那个......” “哪个啊?” 当然,飒心里很明白恋心心里在想着些什么。 “约...约...约...约......” “约什么啊?” 当然,飒只是想再逗一逗面前的这个已经满脸通红的可爱女孩。 “约...约...约...约...约会!” 恋心终于大声叫出了最后的那个字。 “听到了吗?” 恋心向飒进行确认。 “没有啊,你讲的快了点,而且声音又那么小,怎么可能听见呢?” 当然,恋心的话飒根本不用听他也知道她想说些什么。 当然,恋心刚才的话他一个字不漏早就记在了脑子里。 “......” 恋心低下了自己的头,额前的刘海挡住了她的眼睛。 飒第一时间意识到了情况。 “啊!我想起来了。” “什么?” 恋心抬起了头,眼框是湿润的的。 “我想起来我是计划和你一起出去约会的。” 恋心的脸上满是惊喜。 “那么我们现在就出去吧!” “可是现在才8点半,昨晚我熬夜打游戏,一下起不来啊,能不能让我再休息休息啊,下午再出去吧。” “那我去做早餐,等9点的时候叫你起来吧。” “等等啊......” 飒的话还没有说完,恋心已经冲出了房间。 “好燃啊......” 飒欲言又止,呼了口气,又倒头睡了起来。 zzzz...... “早餐做好了,快起来吃吧!” “不是吧?我才刚刚睡着耶。” “可是现在已经九点了啊。” 飒有些不情愿的换上了衣服...... 洗漱完毕,飒来到了餐桌前。 “这是......早餐......?!” 飒看到了他平生见过的最丰盛的一顿早餐。 口水很不自觉地流在了地上。 “那么我开动了!” ...... ..... .... ... .. . 飒摸了摸自己已经鼓起来了的肚子,满足地打了个嗝。 恋心看着飒的样子,笑了起来。 “呼~呼~呼~” “恋心?” 飒看了看身边的恋心,正睡倒在桌子上打着呼噜...... “看来恋心也不是什么机器人啊。” 飒看着恋心睡觉的样子,笑了笑。 回想起来,为了这一天,恋心在上一周就已经在做准备了呢。 “让她好好休息一下吧。” 飒从柜子里翻出了一件外套,套在了恋心的身上。 他静静的守在她的身边,不知不觉,也闭上了自己的眼睛...... 客厅里是两个人的呼噜声...... ...... ..... .... ... .. . “额?怎么回事?我睡着了吗?” 恋心从桌子上爬了起来,望了望窗外。 照进来的是一束红光...... “怎么可能?已经这么晚了?!不可能啊!” “恋心,你醒了啊。” 飒从房间里走了出来,对恋心微笑了起来。 而恋心却“哇”的一声冲到飒的怀里哭了起来。 “恋心你这是怎么了啊?” “为了这一天我准备了好久,好久,准备食材,实地考察,挑选地点,现在都白费了!白费了!已经这么晚,什么都错过了!什么都做不了啊!一切都泡汤了!” “你真是个笨蛋啊。” “唔?” “你不是已经做了很多了吗?” “可是我明明什么都没有做啊。” “早餐,很好吃哦。” “可是......” “能吃到那么丰盛的早餐,我已经很满足了哟。” 飒又对着恋心微笑了起来。 恋心止住了哭声,抬头看了看飒的笑脸。 “对了!” “什么?” 飒被恋心突然的举动吓了一大跳。 “我现在去准备晚餐!” “不用那么着急吧。” “那我现在去了!” 恋心又冲向了厨房...... 飒看了看恋心的背影,苦笑了起来...... “真是的。” “和你在一起,天天都是情(和谐)人节啊。” ...... 同人 蒋文远的七夕节 那是七夕的前夜。 “蒋警官,明天晚上八点有我的演唱会,希望你可以来看。” “对不起,因为我有很重要的案件要处理,所以恐怕没有办法到场了。” “没关系的,因为是多人的演唱会,所以会进行很长的一段时间,到二十二点才会结束,我刚好是在最后阶段出场的,你晚来一点也没有问题。” “可......” 蒋文远没有把话说出来。 “那么我就把票放在这里了。” 少女把手里的票放在蒋文远的办公桌上,跑了出去...... 七夕节晚。 “目标出现了吗?” “还没有。” “耐心点吧。” “想想,调查了这么久,今天总算要收网了,心里总是会有点兴奋的嘛。” “海堂你还是那么热血啊。” “呵呵。” “目标出现了!” “注意!” 蒋文远聚集会神地注视着一栋大楼的楼洞口,一个穿着黑色皮衣,戴着墨镜的男人提着一个旅行包走了出来。 “捉准时机,扑上去抓住他。” 男人迈着有些急促的步伐走着,渐渐走近了海堂狂也隐藏在其中的花圃旁...... “来吧!” 海堂狂也纵身一跃,从花圃中跳了出来,一下将黑衣人扑倒在了地上。 “你已经被逮捕了。” “bang!” 海堂狂也被黑衣人一脚给踹了出去。 “我靠!” 看着被击飞了的海堂狂也,黑衣人赶忙起身,丢下旅行包没命地逃了起来。 “别想跑!” 在拐角待命的蒋文远冲了出来。 “砰!” 黑衣人瞬间从腰间拔出了一把手枪,对着蒋文远扣下了扳机。 没有命中目标。 蒋文远也将左轮手枪拔出来对着黑衣人开了一枪。 “砰!” 没有命中目标。 “砰!”“砰!”“砰!”“砰!”“砰!” “砰!”“砰!”“砰!”“砰!”“砰!” 仅仅是几十秒的时间,从小巷里传出了十声枪响。 “啪!” “没有子弹了!” 蒋文远赶紧从自己的弹袋里掏起了子弹,但同一时间,黑衣人丢下枪从口袋里又掏出了一把刀冲向了蒋文远...... “你果然也没有子弹了啊。” “唔?!” 黑衣人手上的刀刃从蒋文远的手臂上滑了过去,在警服上开了一条裂缝。 “别小看我啊!” 蒋文远在刹那间伸出右手抓住了黑衣人的衣服领口,倒翻了过来...... “咣!” 巷子里传出一声巨响...... 几名警员赶紧冲了进去,看到的,是已经被打昏在地上的黑衣人和正坐倒在墙角的蒋文远。 “蒋sir你没事吧?” “没事......只是觉得很累。” 蒋文远咳嗽了一声,从地上站了起来。 “那现在赶紧把罪犯带回警局吧......” 蒋文远突然感觉左手一阵剧痛,拿起来看了看,左手上的手表上面开了一个裂痕...... “没想到手表救了我一命啊。” 蒋文远惬笑了一声,扶着墙站稳了稳了身子。 “你们能等我一会吗?” “什么?蒋sir你要干什么啊?” “我有一个地方急着要去,放心吧,很快就回局里来。” “这个罪犯等会在拘留所里会先关上一天,明天送到a市去审问的,所以你不需要急着赶回来,只是你的伤......” 警员看了看蒋文远受了伤的手臂。 “没问题,只是擦破了皮而已。” “可是......” “对不起,我得走了。” 警员想拦住他,但是,他已经跑走了。 ...... ..... .... ... .. . 喧闹的人群在台下欢呼着,台上,一位戴着星型发卡,舞动着长发,衣着华丽的美丽少女正拿着麦克风在歌着唱,尽管歌的旋律是那么的欢快,可少女的心里,却忧伤无比,她一直等待着的那个人,一直都没有出现...... 她巡视着台下,希望在人群中可以看见那个她想看到的那个人,可是无论她怎么的努力,她还是无法看到那个人的身影...... “恋を待ちきれない!”少女终于唱出了这最后的一句歌词,台下的观众全部都不禁尖叫了起来,绚丽的礼炮在同一时间打响了,这意味着,她直到最后都没有看到她想见到的那个人...... “歌唱的很好听哦。” 在喧闹的声音之中,少女发现了一个熟悉的声音,这使得她朝台下望了过去...... 她露出了惊喜的笑容。 “对不起,我的手表坏了,所以迟到了呢。” “等我送你一个新的吧。” “不,我感觉这个挺好的。” 离七夕节结束,还有两个小时,但是这份爱,好像没有保质期呢...... Tips 永恒之魔术师的自白 “我说,你啊,为什么总是在笑啊?”少年a说。 “这个家伙,好像从来就没有烦恼的样子耶。”少年b笑起来。 “他才不是没有烦恼,只是他对那些烦恼根本就不在意吧—这就是所谓的“乐观主义者”呢,真羡慕捏~”少年c拍了拍我的肩膀。 “我还羡慕你咧,你长得这么帅,妹子一定不少吧?” “哪有啊......”少年c的脸红起来,不好意思地直挠头。 “看,看,看,脸都红了,还不承认!” ...... “哈哈哈哈!” 我和大家,一起大笑起来,平时和朋友们一起度过的时光,总是那么的快乐。人感觉到快乐的时候,就会笑,但人笑的时候,并不一定那个人正感受着快乐。因为笑可以给别人带去快乐的缘故,我常常在,自己并不快乐的时候,笑,发出“哈哈哈哈”的笑声。 我并不是什么乐观主义者,不可能不去在意那些围绕在我身边的所谓烦恼。可是,即使我有无法用人类仅有的手指数量计量清楚的烦恼围绕着,即使我没有办法不去在意这些积压在我脊背上的烦恼,在他人的面前,我还是会尽可能地表现出一幅我很快乐的样子。而,因为表达自己快乐的方法中,笑是最简单、最实用的一种,所以,我在他人的面前,常常在笑。 总是在笑的家伙,定是没有什么烦恼的,人们应该大多都是这么想的吧。我希望在他人心中留下,我没有什么烦恼的印象。没有烦恼的人,是快乐的。所以,在他人的记忆中,我会活的很快乐,直到有一天,我被他人所遗忘干净。 一个人怎么样才算是死了?心脏停止跳动?脑浆崩裂,尽数流淌在地上?在我看来,这些,都不算是真正的死亡。一个人真正的死亡,是从他被所有还存活着的人们所遗忘的瞬间开始的。人只要还被他人所记忆着,人就一直活着,一直存在,存在于他人的记忆—一个幻想的,魔法的世界中。那么,你已经明白了吧,我在他人面前装出一副快乐的样子,只不过是为了我自己而已。我想要,至少在他人的记忆中,我是快乐地活着的,我是幸福的。哪怕有一天,我的肉体没有办法再被我所使用,我也能在那个幻想、魔法的世界里,找到属于我,真正的快乐与幸福。我,是个无比自私的存在。 没有观测者的真实,等同于幻想;被众人所承认的幻想,成为了真实。被他人所承认的,我的快乐,我的幸福,幻想、魔法的世界中存在的一切,皆会化作真实。最后,在唯一知道他人心中的关于“我”的“真实”皆为“幻想”的我,唯一能够推翻“真实”的事物,从这个世界上消失不见之后—我是那般幸福的“幻想”,即会于那一刻,化作永恒,成为永恒的“真实”。 将幻想化作真实,用他人深信的力量,将这份幻想的真实化作永恒,这就是永恒的魔法的基点—将自己的幻想寄宿于他人的真实,从而达成的魔法的基点。他思即我在,这亦为一切魔法的基点…… “从今以后,你就不再是“我”了。”“我”对我说,接着,“我”转过身去,向前走,再也不回头。 我,被“我”留在了十四岁;我,凭借着“我”相信的力量,将十四岁的我这一幻象的存在,变成了真实,化作了将一直存在于此的永恒。 “我的孩子,你在烦恼着什么吗?”一位衣着华丽的贵妇人,我的母亲,踱步到我的身边,露出微笑。 “不,母亲,我并没有烦恼。” “哦,是吗?”母亲她,似乎话里有话,不过,我并没有在意。 “我现在很快乐,很幸福。” 我说到,发自真心,这是那个人所一直深信的幻想—真实—永恒。 “哦,是吗?那么,自己的名字,你还能记得起来吗?” “自己的名字都记不起来?母亲大人,你觉得我的脑子很不好使?” “是哟,因为你啊,一直都不是个聪明的孩子呢。”母亲捂住嘴巴,轻笑了几声,和着他,我也发出爽朗的笑声—只有内心都被欢乐所溢满的孩子,才能够发出的笑声。 “我的名字是凯特.厄尔米亚,永恒之魔术师!” 甩动不知从何时起已经被我披在身上的黑色披风,我向全世界宣告! 这一刻,我已经成为了永恒! 因为,我是,永恒之魔术师—凯特.厄尔米亚。 番外 林唯雅的白色情 和谐 人节 “在巧克力浆液中加入开在地狱深渊的花和暗黑植物,最后使用一点无限的魔法将其冷却凝固成五芒星的形状,终于就这样,完成了,完成了传说当中禁忌的巧克力!” 原本名字是麻宫雅典娜的少女,在选择了有那个人存在的世界后,现在名为林唯雅。在林唯雅的二零一五年生日这天,正值白色情(和谐)人节,因为在一个月前的情(和谐)人节赠送了某位性格恶劣的无限魔女自己的手工巧克力,所以今天,少女被这位魔女大人理所当然般地登门拜访,收到了对方回礼的巧克力。 魔女的巧克力用华美的金色礼盒包装着,乍看一下,这样艺术品包装的巧克力再怎么样都不会差到哪里去吧,可等到自己被魔女催促着把礼盒打开来后,映入眼帘的东西却差点没让自己把早上吃下去的食物给吐出来。 五芒星形状的巧克力黏黏糊糊的,奇异的色泽好似渐渐腐坏的血肉,几根绿色的小触手和三两条白色蛆虫从这团“血肉”中生出来,一边发出痛苦的呻(和谐)吟一边缓缓蠕动,用肉眼都能轻易的看出了,这块巧克力上蒸腾而上的恐怖气息。 “莉莉丝,这个巧克力好像有点奇怪……”毕竟是别人送的礼物,不能因为自己一个人单方面地感到这其中浓浓的恶意就把它吧唧一声丢到地上去吧,考虑到这一点的林唯雅,在自己的腹部位置用尽全力,有些结巴地说出了这么一句话。 “没有什么奇怪的,姐姐你就尽管放心吧,这块巧克力或许看起来的确有那么一丢丢难看,但是它的味道之美妙,我可以以我无限的魔女之名进行保证呐!”坐在自己对面的魔女坏笑起来,用自己纤细的手指伸进盒中,捏起了一条爬得正欢的蛆虫,丝毫没有犹豫就把它放进了嘴里,“就算是这些小虫子,也是鸡肉味,嘣嘎脆,蛋白质含量为牛肉十倍的魔界美味哟~” “嗯……”看着魔女轻轻松松地就把蛆虫吃掉的样子,林唯雅对这块巧克力下降了不少,当然,林唯雅本来也没有过这位和自己情同亲生姐妹的魔女会害自己的想法,但是再回头看看这块巧克力俗过头了的卖相,林唯雅正常的人类三观还是没有办法就这样简单地就将其接受。 “小雅姐姐,你还愣着干什么,赶紧把这块巧克力吃掉呀。”魔女将巧克力向林唯雅推近。 “我…我…这个……那个……”此时的巧克力就像一只可怕怪物,一步步向林唯雅逼近,简直就快让她哭出来了。 “姐姐的样子真的好可爱呢,好了好了,姐姐你不愿意自己动手的话,那就由我负起责任来喂你吃掉它吧,”用魔法变幻出黄金的汤匙,魔女缓缓地勺起了巧克力一角。 “还…还是不要了,莉莉丝的心意我已经领会了,姐姐我真的很高兴哟,只是……” 在继续这种情况下去的话,自己会被硬生生地塞下去这一整块噩梦巧克力的,林唯雅意识到了这一点,可是即使意识到了这点,自己一定要当着这位恶趣味魔女妹妹的面把这不符三观的东西尽数下肚的命运还是没有办法改变。 林唯雅正准备从椅子上站起来,小小园桌对面的恶趣味魔女就一个飞身,迅雷不及掩耳的工夫,将林唯雅压在了自己的身下,而桌上的巧克力竟不偏不倚地稳稳落在了林唯雅的脑袋旁边,是被使用了魔法呢。 “姐姐想要去哪里呀?”在外一直仪态端庄的魔女已经完全不在意自己的形象了,暴露出了自己崩坏的颜面,“妹妹辛辛苦苦为你制作的巧克力,不当着妹妹的面甜甜蜜蜜地吃掉可不行~呢~” 被突如其来袭击的林唯雅在魔女妹妹的身下想尽办法地想要脱身逃走,可是被以覆盖形式压倒的她,无论再怎么努力地扭动身体都无济于事,只得发出轻声的阵阵喘息,叫抑制不住自身狂气的魔女越发兴奋。 “姐姐,挣扎的样子也好可爱,不过,你总是这样乱动的话,我不就不能好好地喂你吃巧克力了吗?” “呜!” 下一秒,林唯雅就感觉到了自身受到的魔法束缚,尽管身体的触感等感官都没有受到影响,但自己的的确确是没有办法控制自己的手脚了。 “莉莉丝,不要!” “嘴上说不要,但其实身体是很想要的吧。” 明明只是喂个巧克力而已,“口嫌体正”之类的台词是完全不应该被用上的吧! 舔了舔自己的手指,魔女的右手在林唯雅的脸颊开始从上往下滑动,身体也自然而然地挺直,原本覆盖式的压倒也理所当然地转换成了骑乘式。 长长的蕾(和谐)丝裙摆之下,魔女的大腿内侧紧贴着其下少女的双峰,柔软的肉相互推挤着。如果只看两人的体势,这无疑是一副非常淫(和谐)靡的光景。 “姐姐的身体真的很(和谐)色呃~” 明明只是在喂个巧克力而已的说~ “那么,把嘴巴张开哦,啊~” 魔女如字面上那样说,自己却先张开嘴巴,将舀出来的那第一份巧克力送进了自己的嘴里。是要自己先演示一遍吃掉巧克力来让姐姐不那么害怕吗?当然不是喽,恶趣味魔女的行为才不会这么单纯捏。 魔女在将巧克力送到嘴里后并没有咀嚼,而是露出了自己那天生的恶魔眼光,用柔软的舌头舔了舔嘴角。 “用嘴巴喂给姐姐你哦~” 发音因为嘴巴里含着巧克力所以模糊不清,显得怪可爱的,可是被说着这话的人压在身下的林唯雅,听到这句话,可是一点都萌不起来,脸颊变得通红,心脏也扑扑通通地跳得飞快。 脑袋简直要因为害羞爆炸了,林唯雅却无法抵抗,身体受到控制,不由自主也张开了自己的小嘴巴,缓缓伸出了粘着晶莹少女津液的嫩舌,一颤一颤的极其可爱。 魔女少女与魔法少女,两人的唇只隔片纸的厚度就要接触到对方……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在最后的一刻,魔女收回了自己脑袋,一边指着林唯雅的脸,一边表达着“看你那是什么脸啊”地放声大笑了起来。 “莉莉丝!” 意识到自己被耍了,林唯雅鼓起了脸颊,一副气呼呼的样子。 “姐姐这样也好可爱~” 咽下了口中巧克力的魔女,久违地绽放出了普通女孩子那样的纯真笑容,再次覆盖住了自己的姐姐,用自己的脸蛋与姐姐的脸蛋摩擦起来。 好软好软!好舒服好舒服!姐姐的脸太q(ute)了~ “真是的,拿你这家伙没办法。” “我的脸天天护理可也是水水嫩嫩的哟,姐姐也好好享受一下吧~” “把蹭脸蛋当作享受什么的,好奇怪的了。” “在害羞吗,姐姐?” “没有在害羞了,只是,觉得好奇怪……” 脸又开始燥热起来,红扑扑的。 “那,现在,继续吃巧克力吧!” “啊!啊咧?” 林唯雅呆呆的样子也格外可爱。 “这次我不会喂你了,是由姐姐你自己动手把这些巧克力当着我的面吃掉。” 天真的颜,温暖无比,终究林唯雅还是被妹妹那张发自心底的幸福的笑容给攻略了,老老实实地把那块邪恶的巧克力给消灭得一干二净。 结果,是必然的吧,味道出人意料的好,毕竟,这是妹妹倾注所有爱意的手工巧克力嘛。 能与本存在于不同世界的你相遇,是谁安排的奇迹呢,无限之魔女,莉莉丝.贝阿朵莉丝看着回味着巧克力美味的林唯雅,歪着小脑袋,这样想着。 门又被敲响了,又有人来拜访了。 是最初与自己存在于同一世界的友人们吗? 又或是之后自己在各个不同世界里相遇的朋友呢? 名字是麻宫雅典娜的少女,名字是林唯雅的少女,在其他的世界里还拥有着许多其他名字的少女,在今后的时间里也会遇上更多更多各种各样的人,各式各样的事,会感悟快乐,会经历悲伤,但那并没有关系。 因为,这个世界上,仍然存在着认同她存在的人们,深爱着她的人们。 故事会永远继续下去,爱意会无限延伸出来。 “小雅,我回来了,生日快乐!” “文远,你回来了,听我说喔,今天……” 完全不顾在场的第三者,两个人就开始不自觉地恩恩爱爱起来了,真是一对笨蛋情侣啊。 不过,这样的两个人,也挺般配的不是? 笑着,无限之魔女欣慰地点了点头。 那之后,应该干了个爽吧? 林唯雅,祝你二零一五年的白色情(和谐)人节—生日快乐! 番外 对约翰.安徒生的邀请 约翰坐在只有他一人的宽敞房间里,眼睛注视着一直安安静静躺在桌子上的一枚信件。信件上整整齐齐“月亮第一魔法阵”图样的印戳表明这封信件来自于魔女。约翰一眼就能简单看出,这是性格恶劣无比的奇迹魔女,凯莉.奥斯贝尔发出给他的邀请函。 虽然大概已经猜出,但约翰还是老老实实地打开信件的封皮,仔仔细细地将里面的内容读了一遍,从“亲爱的约翰.安徒生先生”到“倾慕您的凯莉.奥斯贝尔”为止,没有哪里出乎了约翰的意料之外。 “又要来一遍那样残酷的闹剧,真是恶趣味。” 约翰恶狠狠地说,手里的东西则随手抛出,一道完美的抛物线,飞出的玩意不偏不倚地就落入了那空无一物的名贵垃圾桶里。那之后,他便仰头,盯着那高得无法触及的阴暗天花板,瘫坐在张红木质的椅子上。 墙上的复古时钟滴滴答答地吵闹着,叫人心神不宁,眼前充溢单调黑白格子的少年在回忆着过去所经历的那段噩梦一般的日子,与那位自誉为最最残酷魔女博弈的日子,除了看着身边的人一个个地倒下,痛苦地死亡之外,什么都没有的日子。不想再回去了,不想再回去那样的日子了! “明明已经赢了,但为什么还是没有办法离开这种鬼地方?”约翰自言自语,这种鬼地方没有能够与自己对话的生物。 大脑中开始对自己被独自困住这个无法离开的大屋里的时间进行计算,但是计算了几秒以后就停下了—自己在什么时候已经在身边的墙上用水果刀刻上了六个歪歪扭扭的“正”字。 原来只有一个月而已,自己只是被幽闭了一个月的时间而已。意识到这一点的约翰明白了,原来孤独和无聊可以让时间过得这样缓慢,度日如年,这个词无疑是为这种情况准备的。 想出去,想出去,想要离开这个无限循环房间、楼梯、走廊,永远走不到尽头的屋子。并且,这里不就正有能让自己从这种鬼地方出去的方法吗?受到了魔女的邀请函的自己,只要接受魔女的“邀请”,不就可以结束现在这样痛苦无比的日子了吗?可是,一旦接受了这个“邀请”,自己就必须再次被当做魔女的一枚棋子,放置在那张血迹斑斑的游戏盘供她玩乐,经历无尽恐惧与死亡,重新上演会让魔女笑得合不拢嘴的惨剧! 够了,我受够了,无论是那一边,约翰都无法进行选择,既不想在这个充满虚无的世界里做一个徘徊的亡灵,也不愿重新成为魔女掌心中任她肆意玩弄的棋子。 只有两个选项的选择题,自己却哪一项都不肯选,到底应该怎么办才好?约翰的头脑开始激荡,突然,他在意外中发现了这道看似只有两个选项的选择题的第三个隐藏选项。 那么,我选择“死”怎么样?对了,只要自己死了,就可以简单地摆脱现在的这个状况了不是吗?这个最佳的选项,自己怎么到现在才想到,约翰不禁为自己的愚蠢而无奈地苦笑了起来。 “这主意好!” 约翰反射性地从椅子上弹了起来,一时半会找不着了自己用来刻字用的水果刀,他便像是被什么力量引导了似得,径直地走到了一直在这个房间墙角独自默立着的骑士雕像之前,取走他腰间那把锋利的铁剑,反手握住,用刀尖瞄准了自己的腹部。 “日本武士切腹这样的自杀方式我还是第一次,希望不会很痛。”约翰又看了看面前纹丝不动的骑士,露出了释然的表情,用尽全身的力气将那把剑刺向了自己。 “让你见笑了……” 另外,谢谢你的剑。 鲜红的地毯上又被叠加了一层难以洗刷的血色…… 等到约翰从昏迷中醒来,自己已经不再处于那间被自己所痛恨的大屋之中,但是在他却无法为此而感到哪怕一丝的庆幸。因为在他看清眼前的那个东西之后,他清楚地明白了,自己现在既不在天堂,也不在地狱—无论是天堂还是地狱,都应当没有魔女的存在。 “约翰先生,你终于醒过来了,气色意外的不错哟~”贵妇人姿态的奇迹魔女,站立在约翰的眼前。 “托你的福啊!” “不用谢。” “切—” “想着约翰先生你在收到我的邀请函后怎么那么久都没有回复,想去看看你到底怎么回事了的说,没想到,一进门就撞见你像死狗一样躺倒在地上的姿态,真是失礼了。” 捏住裙角向我行了个礼,魔女坏笑着,嘴的部分形成了一轮新月。 “想去看看我?我看你啊,其实一直都藏身于某个地方,监视着我的一举一动,并以此为乐吧!” “恭喜约翰先生你猜对了,看约翰先生你那张陷入绝望的脸,真的是件超级超级有趣的事情哦!”魔女的眼角也扭曲起来,“作为约翰先生猜对的奖励,一颗水果糖~” 用精美玻璃纸包装的水果糖出现在了魔女的手中,轻轻一丢,它在瞬时间就炸裂成一片片不符合其体积大小的绿叶,飘散在约翰的身边,翩翩起舞。 “混账!” 怒火中烧的约翰冲上前去挥出直拳,理所当然地挥了空。对方是幻想中的魔女,无论是刀还是枪都是不可能伤得了她的,更别说是自己这种软绵绵的拳头了。可即使明白自己的拳头连对方的毫毛都动不了,难道自己就能够停下来吗?哪怕是无意义的攻击,也要拼尽全力,否则自己胸中的愤怒和悲伤,都会无处发泄。 “约翰先生,不要露出那么可怕的表情嘛,别生气,别生气,油库里(译者注:日语中“慢慢来”的中文谐音),油库里,来品尝一杯红茶消消火如何?”早就在另一处端坐在空气椅上的魔女打了个响指,一只可爱的黑色小猫便头顶着一杯红茶从黑暗中出现,小心翼翼地踱步到了约翰的身边。 “喵~”黑色的小猫轻轻地叫着,用不谙世事的淳朴眼神望着约翰,仿佛是在传达“请用茶吧”的信息。被身边那样的眼神看着,约翰只得暂时敛住怒气,俯身端起猫咪送来的红茶抿了一口,相当甘甜可口。 “谢谢你,很好喝。”约翰温柔地抚摸猫咪的头表示感谢,猫咪也撒娇似地喵喵一声表示开心。 “能得到约翰先生的抬举,那孩子真是三生有幸呢。” 又是一个响指,猫咪便从约翰的眼前就那样凭空消失得一干二净。约翰的头上,又被阴霾所笼罩。 “你还记得自己说过的话,凯莉?只要我赢了游戏,就可以离开这里。” “的确有说过。”魔女直言不讳。 “你的话是骗人的,凯莉?” “我可没有骗人呐,约翰。” “你没有骗人的话,为什么赢了第二场游戏的我会被你关在那种鬼地方整整一个月!” “约翰先生你真是的啊,自己不是也说了吗?”魔女妖媚的笑颜,能叫无数男性为其倾倒,“第.二.场.游.戏。” “你是什么意思?” “现在的状态,是一比一平,还胜负未分呢。” 在第一场与魔女的游戏中,约翰遭受到了惨败。但是,在第二场的游戏中,约翰在最后关头的惊险逆转,反将了魔女的军。现在的局势,的确是一比一平没错。 “这么说,这场游戏的规则是三盘两胜?那么,接下来的这场游戏就是决胜局了吧?” “约翰先生在担心自己在下一局的游戏里会输吗?” “……” “约翰先生不必担心这个哟,我和你进行的这场游戏里,你的胜利条件是“你赢的盘数多于我赢的盘数”,所以即使你输了接下来的这一局……” “我还会有翻盘的机会,对吧?” “没错哟,咪啪~” “结果,我最坏的情况也不过只是,我会和你将这场游戏一直进行下去,对吧!” “被发现了呢,咪啪~” “这个让我不会输的规则看起来是想给我希望,但事实上是为了让我陷入更深的绝望之中,还真有你的呢。”约翰的身上绽放出耀眼的白光,将他身上的黑色洗净为纯白,额头上则燃烧起了炽热的魔法火焰,“不过,我不会再用上这条规则了……” 在接下来的这一局里,我一定会了结你!约翰咆哮,迎着突如其来烈风的吹袭,披上了从虚空中抽出的格子披风,那是他作为侦探的标志。 矛头指向魔女,侦探迎来了新一轮的推理对决…… 番外 对潘麟的邀请 “潘麟,有你的信件。”从黑影中出现的少年将一封包装精美的信函交到了潘麟的手中,只看清其上血红色“月亮第一魔法阵”的图章,潘麟就知道了这东西的来源。 “无疑是凯莉那家伙的邀请函,大概又是让我们去帮她测试题目这类的苦差事吧,真是累人。”潘麟一副麻烦死人了的表情,打个哈欠,伸了个懒腰。 “那么,要回信拒绝她的邀请?” “不,毕竟是高贵女士的邀请,只要不触犯原则,作为绅士都应当好好地接受,”说着,潘麟便站起身来换起了正装,“等看看信里的内容,大概了解一下要做的事情就回信给她,让她在宅邸准备好可比克和奥利奥,等候我们的到来吧。” “明白了。”黑影中的少年刚刚试图潜进墙壁,就突然停住了动作,皱了皱眉头,却很快又归于了平静。 “怎么了?”察觉到身边少年的异样,潘麟先是一惊,但过了一会也明白了什么似的,看向一旁的房门露出了微笑。那封信函的撰写人,奇迹之魔女—凯莉.奥斯贝尔已经现身在了房门前,如欧洲中世纪的公主一样捏住裙角,向着自己鞠了一躬,压低了点身子后又返回原位,行了一个粗略的宫廷礼。 “奇迹之魔女—凯莉.奥斯贝尔,参见永恒之魔术师先生,早安安!” “不敲门就进入别人的房间可是很失礼的行为,凯莉小姐。”黑影中的少年,脸上没有任何表情起伏地指出了魔女的失礼之处,与此同时,稳稳地搬来一张沙发椅放置在了她的身后,“请坐。” “鹏鹏先生错怪我了啦,我有好好敲过门的说,敲了大概0.34微秒左右,咪~”凯莉怪可爱地吐了吐舌头,用手作出喵咪伸爪的动作,轻盈地落在了椅子上,“谢谢鹏鹏先生端来的椅子,很软很柔,坐起来很舒‘胡’。” “是很舒‘服’吧?” “啊!对不起,我口‘胡’!”凯莉小孩子说错话样地捂住嘴巴,“咬到‘特’头了~” “是咬到‘舌’头了!” “咬到‘呢’一整根!” “……”黑影中的少年无言以对,作为一个保守派的沉稳男士,他并没有掌握应对这种无厘头式卖萌的技巧。 “凯莉,明明自己都来了我这,为何还要多此一举递封信给我?”潘麟不识相地打断了魔女即兴的卖萌秀,听到这句话的魔女也不知怎的,神情开始尴尬起来。 “嗯~其实呐,伦家把寄信的时候把要送的信件给搞错了的说,给你的信函里装了要给别人的信,所以…那个,特地过来拿……” 结结巴巴地说着话,凯莉的猫耳朵弹了出来,白色洋裙下,扎着蝴蝶结的黑色小尾巴也不禁也左摇右晃地暴露在了外面,不可一世的奇迹之魔女,竟一脸娇羞地在椅子上扭扭捏捏。 坏笑着摸了摸下巴的潘麟心里很明白,凯莉进入了这种小猫状态意味着什么—现在这位魔女小姐的心里一定在害怕被发现了什么而羞涩无比。直觉告诉他,这枚被搞错的信封里存在着某些这个魔女不可告人的惊天大秘密! “吼吼吼!我倒要看看这信封里到底有什么有趣的东西!” 意识到有好玩的玩意,潘麟立刻变出一张暴走的脸开始拆起了信封。但谁能料到,凯莉早就感觉到了潘麟的图谋不轨,在潘麟伸手摸信之前赶紧使用封印系魔法,使信封进入了不能被打开、破坏的受保护状态。 “连封印魔法都用上了,这里面果然有大名堂啊,在我看来,被你弄错放进信函里的东西不止是简简单单的一封信吧!” 发现信封无法被打开,可潘麟却毫不在意,仍不紧不慢地调侃着凯莉。对潘麟来说,只要这枚信函还被握在他的手中,那里头的真实就终究逃不了会被他一览无遗的命运,能帮助潘麟解除封印的,大有人在。狠狠地握着对方把柄的感觉,简直是太棒了! “那个…那个…那个是伦家给亲爱的飒写的情书啦,不要偷看,还给伦家嘛~” 凯莉的声音可以叫性取向正常的一般男性下半身直接软到无法站立。 但是因为潘麟并不属于性取向正常的一般男性,所以并没有受到多大的影响。 “卖萌也是没有用的,在我看到这里面到底有什么之前,我是不会把它还给你的!” “还给我!还给我!快还给我了!”明白了卖萌战术对潘麟没有效果,凯莉索性直接扑到潘麟的身上和他争抢起了信函。 “我就不还给你啊就不还给你,你来咬我啊!” 潘麟一脸死相地大笑起来。 结果喜闻乐见地遭了报应。 “啊呜—喵!” “混蛋你还真咬我啊!我今日便是要打死你这只臭猫!” “我才不怕你,信还来了你!喵!” “啊!” 潘麟的手上又受了一记重伤,那上面已经留下了两组完完整整的猫牙印了。 “你够胆,这是你逼我的!”潘麟灵活地后翻身急退,“嗖”一声从自己的身后掏出了一根芦苇形状的橡胶制品,它顶端部分的表面上沾满了长长、细细、软软的白色绒毛—这就是传说中的对猫用神器“逗猫棒”! 将逗猫棒放到凯莉的鼻子前晃一晃,又将它高举到空中…… “喵~”凯莉理所应当地追着逗猫棒的滑动轨迹忽地跳起,理所当然地没有摸到。 将逗猫棒放低,在轻轻地敲打地面一下后又再次举起,又是“喵”的可爱叫声,凯莉弹跳,摸不着,落下,再如此循环……喵……喵……喵…… “看见毛茸茸的东西就会忍不住去抓,这可真是猫的悲哀。”看着被潘麟耍得团团转,累得香汗淋漓的奇迹魔女,黑暗中传来了少年叹气的声音。 “和我作对,就是这种下场。”潘麟一边享受着逗弄猫儿的游戏,哈哈大笑;一边在确认好抛投角度后将另一只手里的信函飞向了暗处:“鹏鹏,麻烦你帮我把这东西……” 话还没说完,正想将信接住的少年好不容易才反应过来—一个突如其来的黑色的影子夺走了信封,滚到了最靠近房间门的那个角落里。 “好快!不使用紫极魔瞳就根本捕捉不到动作!”这样快的身手足以让老江湖吓上一大跳。 定睛一看,那是炸毛了的奇迹魔女—凯莉.奥斯贝尔,她的嘴里叼着那枚信函,四脚(两手两脚)狠命抓地,怒视着眼前的两人。 “喵吼—喵!” 这已经不是魔女了,完全是只野兽,磨牙吮血,杀人如麻的可怕野兽! 看着面前强大的对手,潘麟竟笑出了声:“再怎么说你也是奇迹的魔女,真的不能小看你啊。没错,这样才有趣嘛,来呀,战个痛快!看看这枚信封最后属于谁!” “正合我意!” 激烈的战斗一炮打响,那么,这个故事的最后,到底是谁得到了那枚神秘的信函呢?是丧心的奇迹之魔女,还是病狂的永恒之魔术师呢?欲知后事如何,请听下回分解! “不过这种番外的小故事,不会有下回就是了。” 总容易被人遗忘的黑暗中,少年,如是说道。 同人 东东爷爷 在村子里,孩子们管爷爷辈的老人的都叫“某某某爷爷”,其中“某某某”的内容便是那位爷爷孙儿的名字。爷爷们对村子里的孩子都很亲切,也正因为如此,我这位从未见过自己亲生爷爷面的我,也从未缺少过其他孩子都有的,某方面的爱与关心。 离开了村子后,紧张的都市校园生活已经让...冷血的我将许许多多那时候村子里大家遗忘掉了,而唯独东东爷爷,直到现在仍然让我想念万分。 一开始和他见面,是被东东带着一起去他的家中玩耍的时候。在去东东家之前,东东告诉我,东东爷爷是个很严厉的人,每次有什么事情没错好都免不了被东东爷爷一顿臭骂。东东爷爷骂人的声音很大,嗓门一开,隔壁连续几家都能听得一清二楚。东东的这一番话让我对东东爷爷有了可怕的第一印象,每当我和东东在他的家中游戏,而东东爷爷也恰好在家里时,我一定会刻意拘束自己的行为,不想让他的情绪中出现丝毫的不满。当然,东东爷爷不在的时候,我和东东就会和在学校里的时候一样,很自然地随着自己的性子为所欲为了。不过说是为所欲为,也就是不考虑卫生问题地玩一下打架、弹蛋子(弹玻璃珠)之类的游戏,不在乎会打搅到左邻右舍地看着少儿频道播放的动画片嘻嘻哈哈地大笑。说起少儿频道,兴许就是它让我和东东在那时成为那般的好朋友。我的家境并不富裕,那时家中并没有彩电,所以我便经常为了看少儿频道而到他的家里去玩,顺便和他玩一些那时让人感觉是多么有趣的游戏,渐渐地,我们就成为了好朋友,我去他家里玩的频率,也随之越来越高。 我能很轻易地看得出来,东东对东东爷爷是抱有很强恐惧感的,要不然,那一天,那个时候,他也不会在东东爷爷的面前吓得瑟瑟发抖了。那一天,东东爷爷本不在家的,我和东东在他的家中玩着平时玩着的那些游戏,不知为什么,玩着玩着,我们便拿出了“禁忌的纸牌”,使用它开始了游戏。“禁忌的纸牌”,其实不过只是一副普普通通的扑克牌而已,不过,在那个时候,扑克牌被大人们认为是单纯“赌博工具”。“赌博”,对孩子们来说是绝对不该去碰的东西,这放到现在也是一样,不是吗?所以,在那个时候,身为“赌博工具”的“扑克牌”,被大人赋予与“赌博”同等的意义,它成为了,我们这些孩子们不该去碰,不能去碰的东西—“禁忌的纸牌”,“禁忌的游戏”。 现在看来无聊至极的纸牌游戏,在那时看来,是有多么有趣呢?我已经回忆不起来了。不过,想必一定是相当有趣,有趣得让那时候的我们这些孩子都欲罢不能吧。因为我们一玩起它来,就忘记了时间这一重要无比的概念。贪玩的我们因为玩纸牌玩到很晚,被晚归的东东爷爷抓了个现行,那个场景,在我的记忆里非常深刻。东东爷爷额头上青筋暴起,双目圆瞪,脸涨得通红,胡子也被气得一翘一翘,就连右手都被用力挥到了空中,一副要把我们狠狠“教训”一顿的架势。就算现在我也时常会想:那个时候要是真的被东东爷爷给“教训”了一顿会怎么样呢? 言下之意,两只眼睛简直要把我们两个瞪穿的东东爷爷最后还是放了我们一马。当然,放过一马是相对的,东东爷爷两个被他拉到桌边坐下听完了他苦口婆心的一大段讲话,他先向我们阐明了纸牌赌博的危害,然后教导我们要如何如何矫正思想,千叮咛万嘱咐我们莫要学坏……最后,到房间里去鼓捣出一盘子的瓜子、糖果放到了我们的面前,示意我们吃。说起来也可笑,那时的我们一开始居然被吓得不敢去吃,愣是坐在那里好一会没能动,直到东东爷爷对着我们咧嘴大笑,用自己那粗糙的手去摸东东的脑袋时,我们才放下心来。看着那样的东东爷爷,我很开心,却又不禁感到些许悲伤,大概,是我想到了我那位素未谋面的亲爷爷吧。那盘瓜子、糖果最后有没有被我们吃掉我是记不清了,不过东东爷爷那张慈祥的笑脸现在想起来仍能让我的内心感受到几分温暖。 还记得那一天,我被奶奶拜托去隔了几个村区的一个集市上买菜,对于一个农村出生的孩子来说,这是一件再平常不过的事情了。但谁又能猜到,相安无事地买完菜的我,在回家的路上,却碰上了意外—我是第一次,被人们口耳相传,爱好欺凌弱小的乡间恶霸给围了起来。当矮小的我被他们高大的影子所笼罩住的时候,我感到了从未有过的恐惧。但是下意识里,我在第一时间采取了逃跑的行动,从他们人与人之间的窄小夹缝中钻了出去,拼了命地往家的方向奔跑。可占有完全体型优势的他们,不过三两步就把我给轻松抓了回来,就算好不容易挣脱他们拉扯住我衣服的手,我也只能狠狠地摔倒在地上,浑身疼痛地难以爬起来。只看见他们一个个地把自己的单车推到我的身旁,嘴里叼着香烟,一副副恶心的表情让我就快要吐出来,嘴里吐出一句句粗鄙的言语不紧不慢地恐吓着我。逃不掉的,光凭我自己是跳不掉的,那时的我,脑袋中自然而然地接受了这样的一个事实,眼泪也毫无征兆地从我眼中不停流出,成为那些混蛋家伙的笑柄。我的脑海中甚至开始浮现出亲人的形象,异想天开地渴望着他们能突然在我的身边出现,将我从这些社会渣滓的手中拯救出来。兴许那个时候,上天仍然是怜悯我的吧,我的眼里,映出了那个老人的身影。 “爷爷!爷爷!”就像是抓住了救命的稻草,我朝着东东爷爷所在的那个方向狂叫起来,不过是两遍的叠字的重复,发现我处境的东东爷爷便用简直不像是七旬老人的速度向我的身边跑了过来,露出鬼神般的怒颜,一把将几个恶霸推开一旁,扶起我,护我在身后。躲藏在了东东爷爷身后的我,没能看到东东爷爷之后的神情了,只知道东东爷爷气势如虹地对恶霸们进行了几声喝斥之后,他们就纷纷作鸟兽散,逃回了各自的老家。而东东爷爷的那几声我根本无法理解其中意思的喝斥,成为了我心中对东东爷爷最深刻的记忆。 从那之后,我便开始忙于自己的学业,离开农村去城市读书,每个月才能回家一两次。每当我路过东东爷爷家的时候,东东爷爷总是会送给我点什么,或许是乡间土生土长的新鲜瓜果,或许是农村人自己制作的粗糙零食,可即使是这样朴实无华的礼物,我仍然会一脸喜悦地将其接受。毕竟,这是东东爷爷对我的好意,这份心意,它是那样的珍贵,我没有任何理由推托。 春去秋来,时光变迁,在上一次向他道别之后,我一股脑地扎进了高中的努力学习中,路更加远,车费更加贵,学业那让人喘不过气来的紧张,让我回家的机会更是少之又少。只想着学习的日子很充实,很平静,但我的心中却总像是失去了什么,很压抑,很难受。终于有一天,我在学校接到家人的一通电话,有意无意的交谈中,我得到了东东爷爷已经过世的噩耗。而且,那个时候,东东爷爷早就已经过世两个月有余了。我想要说些什么,想要做些什么,可不敢接受这一事实,心中充斥着莫名悲伤的我,却无法有任何动作。 这次回家的时候,我还是习惯性地搜寻着那已经不可能再搜寻得到的熟悉身影,村头的那棵柿子树光秃秃的,叶子零落一地,让风无意义地吹拂着。 爷爷,好久不见,您还好吗?请您不要忘记,在人间,还有我这个小子在想念着您。 【Tips】诺克斯十诫 奇迹之魔女,凯莉.奥斯贝尔(kelly.ausbell),在此,给予前往魔女岛棋盘找寻真相,要与希望魔女对决的航海者们,能够派上些许用场的武器。 资深编辑兼作家,隆纳德.诺克斯(ronald.a.knox),他在1928年立下了著名的“推理十诫”,因而对当代及后进作家产生了警惕的作用。 1、罪犯必须是故事开始时出现过的人,但不得是读者可以追踪其思想的人。 2、侦探不能用超自然的或怪异的侦探方法。 3、犯罪现场不能有秘密的房间或通道。 4、作案时候,不能使用尚未发明的毒药,或需要进行深奥的科学解释的装置。 5、不准有中国人出现在故事里。 6、侦探不得用偶然事件或不负责任的直觉来侦破案件。 7、侦探不得成为罪犯。 8、侦探不得根据小说中未向读者提示过的线索破案。 9、侦探的笨蛋朋友,比如华生,必须将其判断毫无保留地告诉读者,此人的智力须轻微低于读者的平均水平。 10、小说中如果有双胞胎或双重身份的人时,必须提前告诉人们。 在这里,有必要说一下,诺克斯十诫第五条并不存在歧视或者妖魔化。事实上,诺克斯十诫第五条和第二条并不相同,并不是为了排除超自然现象。诺克斯也没认为亚洲人有什么奇异的能力。 第五条是为了避免出现下面这样的情况: 假定一个被害者被砸碎头颅而死,却始终找不到凶器。铺垫了一大堆到最后却告诉你凶手其实是个练家子,徒手把人脑袋砸了。或者,被害人心脏突然停止而没有其它外伤,最后却告诉你是被人近距离以寸拳击中心窝。这两种情况都不是超现实的东西,练过的人的确是可以徒手砸碎椰子壳(人头颅和椰子壳强度类似),寸拳(也被称为死拳)也的确可以瞬间让心脏停搏致死。但是,这种现实本身就和秘密通道一样是一种对读者的作弊行为,因为读者并不会去考虑这种作者不说就不可能知道的可能性。 故,谨启,须知,故事中中国人的出现是允许的。 以上,德拉诺尔.a.诺克斯(nor.a.knox)。 【Tips】希望之魔女的碑文 解开她,或是不解开她,由你自己来决定。 沉睡的龙所在的地方作为起点。 进入格子组成的迷宫,不走两边过去三途河就会看见实物。 听到了我的声音吗?把钥匙握紧,奏乐,我们一起唱歌吧。 第一夜,西西哆哆哆来啦啦,每夜,都在最后拆散不和的人们。 第二夜,哆咪咪啦啦啦哆哆,再取下,最为不吉利之人的头颅。 第三夜,咪咪咪发发发呜呜,不要怀疑,丢弃无穷无限的绝望。 第四夜,西西西西呜发发发,未存在的夜,灵魂在此也要消失。 魔女降临,赐予到达终点的贤者四件宝物。 第一件,黄金乡中的全部黄金。 第二件,被遗忘的爱也都复苏。 第三件,再次获得失去的记忆。 第四件,身为死者对你的依恋。 尽管很残酷,但是这就是现实。 再会了,某种意义上的永别,希望破灭,请不要悲伤,请不要流泪。 离开吧,带着最后的思念。 ——永远爱你的魔女.玛丽亚.海伦 【番外】2014年林唯雅庆生文 致亲爱的小雅姐姐: 白色情(和谐)人节的生日快乐! 姐姐你在情(和谐)人节的时候送我巧克力真的很好吃,所以我在这个月苦练了制作巧克力的手艺,想做出一个能让小雅姐姐你也觉得很厉害的巧克力在今天回送给你。不过,我好像真的没有料理的才能,做出来的巧克力全部都变成怪物跑掉了,所以只能在蛋糕店里挑选了一个我自认为最棒的巧克力蛋糕,还有一个用魔界的贵金属材料制造的烤蛋糕专用烤箱一起,作为情(和谐)人节的回礼与生日礼物送给你,希望你能够喜欢。 —魔王凯撒.凌(苍炎)飒上,饱含诚心诚意的祝福。 致亲爱的小雅姐姐: 甜蜜的白色情(和谐)人节生日快乐! 一想到姐姐你在今天肯定会收到除我以外的一大帮爱慕者的生日祝福和礼物,我心里就超不是个滋味呢。如果可以的话,能麻烦你把在今天送给了你礼物的人的名单发一份给我吗?放心吧,我不会对他们做一些什么不好的事的~笑。我将我体内贪恋着你的浓浓爱意加入了送给你的礼物巧克力里,这个费劲我心血制作出来的巧克力,请一定要把他当作我一样来细细品尝啊。另外,巧克力是散装的,其中的一枚巧克力中藏有我送给你的戒指,小心别吃太快,一不小心就吃到肚子里去了~笑。不过,反正姐姐你是会细细品尝我的巧克力的吧?所以完全不用我操心这个呢~笑。 —深爱着你的弟弟潘麟上,饱含鲜血与深爱。 致我最爱的姐姐: 又黏又稠又甜又腻的白色情(和谐)人节生日快乐! 哇哈哈哈哈哈~在情(和谐)人节那天收到姐姐你那充满爱意的巧克力之后,我整整一个月的时间都兴奋得没有办法入睡捏,现在我的黑眼圈浓得就算现在不化妆,直接换上假发就可以去出演“死亡(和谐)笔记”(译者注:“死亡(和谐)笔记”为一部日本漫画,其中的人气角色“l”以超乎常人想象的浓厚黑眼圈作为其人物的特点之一。)了呢。好了,好了,不扯这么多了,总而言之,我在这一个月的时间不眠不休,为了姐姐你在碎片之海里穿越了无数个世界,费劲千辛万苦终于给你找到了传说当中最最最最最(以下省略无限个“最”)好吃的巧克力,作为白色情人节的回礼和你生日的礼物送给你。我相信,姐姐你在吃掉了那个我送给你的巧克力后一定会比以前更更更更更(以下省略无限个“更”)爱我的,我们两个人在未来啊,也一定要像那那黏黏稠稠的巧克力浓汁一样亲亲蜜蜜地搅和在一起哟。话说“搅和”什么的,好像言辞用得有点不对呢,嘛~算了。 —次代无限之魔女.莉莉丝贝阿朵莉切上 致尊敬的公主大人: 白色情人节快乐!生日快乐! 公主殿下,在下从蒋文远那里询问了您的近况,听说您身体安康,真是太好了。因为财团在资金运转方面出了一点问题,所以这段时间都没有办法抽出时间来看望您,真是万分抱歉。今天是您的生日,同时也是白色情人节,所以在下决定送给您巧克力作为礼物。不过在下因为对巧克力的制作并不在行,所以在下在法国订制了那里最上等的白巧克力,连同罗森本家花园里开放得最为鲜艳美丽的九十九朵玫瑰花(在下请天见麟帮忙施加了永恒的魔法,请不必担心照顾它们的问题)一起送给您作为生日礼物,希望您能够喜欢。安吉娜也给你准备了礼物,和在下的礼物放在同一个包装袋里,听她说是她自己制作的魔界很流行的饰物,在此,也希望您能够接受她的那一份心意。小公主,枫雅的话,现在在在下这里生活得很好,最近好像还有了个小男友的样子,在下看来是个不错的少年,请不用担心。 —您的骑士.罗森.捷克福利德 致尊敬的本心之魔女.雅典娜.阿萨米亚卿: 白色情人节快乐,生日快乐。 想必您在今天一定收到了很多很多的巧克力吧,因为我是一个喜欢随大流的好事之人,所以我送给您的礼物也是巧克力,是加入了食人花种子和曼陀罗花(译者注:食人花种子和曼陀罗花都属于毒(和谐)品范围,其对于人体的危害性不亚于海(和)洛(谐)因、大(和谐)麻,好孩子请勿食用。)的,我加入了许多奇迹的魔法,费了一番工夫手工制作的巧克力,它定会比您所收到的其它巧克力要特别得多,你应该会喜欢的。对了,在巧克力包装的隔层里还有我送给你的几件很可爱的衣服,请在和尤诺斯晚上独处时穿上吧,会得到意想不到的好评也说不定呢。 —次代奇迹之魔女.凯莉.奥斯贝尔上 ps:最近凌飒有些不安分,如何你发现了些他的什么端详的话,请务必与我联系,万分感谢。 亲爱的雅典娜姐姐: 你好! 我是库拉,拜托马克西马教我做了巧克力来送你,祝你白色情(和谐)人节快乐。让薇璞姐姐带我逛街,买了一套很漂亮的洋装送你,祝你生日快乐。祝姐姐身体健康,万事如意,年年有今日,岁岁有今朝。中文学得不是学得很好,如果我有什么地方冒犯了的话请原谅。如果被马克西马看到这封信的话一定会叫我重写,所以我在他发现之前就把信和礼物一起寄出去了。千里送鸿毛,礼轻情义重,望小雅姐姐海涵我的礼物。 —库拉上 致永远都是那么漂亮的小雅姐姐: happybirthday! 适逢白色情(和谐)人节,所以很遗憾,我送给姐姐你的礼物也是巧克力。我把巧克力特别制作成了我的等身形状,请把她当成我,从头到脚地好好品尝个遍吧!一时半会吃不完的话,把她当作装饰品放在客厅里也一定会很抢眼的。我拜托小天给巧克力施加了永恒的魔法,所以不用担心她会融化或坏掉,而且,蟑螂和老鼠什么的也完全不用在意,我在巧克力里下了剧毒,只要那些脏东西胆敢舔上那巧克力一口,保证在零点零九秒內就让它们翘起自己的小辫子。哈哈,我真是太机智了! —次代绝对之魔女.爱丽丝.柯丽曼上 永恒的魔术师.凯特.厄尔米亚的ps:姐姐,爱丽丝是个9(笨蛋)(巧克力里下了毒要怎么吃呀?),真的很抱歉(鞠躬)。不过也希望你能够接受她的一片心意,巧克力就请完全当作雕塑来使用吧,尽管造型看起来会有点……嗯,在礼物包里还有一块我送给姐姐的巧克力蛋糕,蛋糕已经通过了时空厅最为完全的十八层安检程序,请放心食用。(此致,敬礼。) 致笨蛋姐姐: 唧嘻嘻嘻嘻嘻嘻嘻! 当你看到这封信的时候,恭喜你,你所收到的所有巧克力都已经全部被我给吃得一干二净了!呜,想把哥哥从我身边抢走的笨蛋姐姐,居然能收到那么多人送的生日祝福和礼物,真是气死人了!不过你也还真是倒霉,和我这位大魔女是对手,所以注定只能是这种下场的~呜~呜。看到这里想哭了吧?想哭了吧?呜,看你这么可怜我就大发慈悲地给你留一块我自己做的巧克力好了。因为是我做的,味道会很好,很好,所以不许一个人吃,要和尤诺斯哥哥一起分享,告诉他这个超级好吃的巧克力是我做的才行哟!呜,刚刚不小心把巧克力里面的一个什么硬硬的东西吞下去了,肚子也不知道怎么回事痛起来了,信就写到这里……厕所!厕所!呜! —次代希望之魔女.玛丽亚.海伦 致亲爱的小雅: 白色情(和谐)人节、生日快乐! 明明心里是有很多话想对你说的才对,可是一拿起笔来想给你写这封信的时候,我却不知道应该写下一些什么话好了,或许是因为我们已经相处了太久,我们两个人之间,很多言语都成为了多余的缘故了吧。即使不说“我爱你”,我们都能够理解对方对自己的那份深深爱意,即使不说“和我在一起”,我们也都会紧紧地握住对方的手不肯放开。即使我们像从前那样说一些情意绵绵的话也变得毫无意义了,兴许在有的人看起来有些悲哀吧,最初我们相爱时而展现出的热情,已经看不到了。曾经的事,也忘掉了好多。但是无所谓,我觉得,我们现在的状态是最好的。因为,真正的爱情并不是怎样地为对方疯狂,而是持之以恒地与对方默默守护彼此,而我们现在,就是如此,拥有着真正的爱情。 因为实在是不知道对你说什么好了,所以就乱七八糟扯了一些有的没的的事情,真的对不起。生日礼物就摆在你的床头柜上,在晚上的时候拆开来看看吧,不是什么贵重的东西,但是希望你能够喜欢。 小雅,祝你白色情(和谐)人节,祝你生日快乐! —蒋文远上 <ahref=http://>欢迎广大书友光临阅读,最新、最快、最火的连载作品尽在!</a><a>手机用户请到m.阅读。</a> 【Tips】恋心的自言自语 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我连自己是谁都不知道了呢? 说到这个,我为什么会连这种事情都不知道了呢? 对了,或许这样才能解释。 已经有一段时日了吧,在“我”来到这个世界之前,原本的那个恋心,才应该是这个世界中真正的“神月恋心”。 直到某一天,与这个世界的恋心是不同存在的“我”,不知怎的,出现在了这个世界里,并夺取了她的身体—是这么一回事吧? 这样啊。 原来我,并不是恋心。 原来如此。 这个世界的恋心就只是这个世界的恋心,是与我不同的存在。 这样一来,拥有不同思想的自己与自己本身之间的关系,就比较容易理解了。 这样想来,暂且不论这个世界的恋心生活得是否幸福……总之,觉得挺对不起她。 但现在就算道歉也晚了,这身体已经无法再还给恋心了。 就算有道歉的方法的话,也无法改变这个世界的恋心,已经只剩下了唯一的“我”的这一事实。 因为恋心这个身份已经为我所有,而原本应存在于这个世界的她则消失了…… 也就是说,我要向她道歉的唯一方法……就是舍弃恋心这个身份。 其实,很早以前起就一直有这样的想法了。 感到精神已经被他所扭曲了的自己,与曾经善良淳朴的自己,已经发展成了不同的人格。 但是,假如说那并不是人格,而根本就是不同的存在的话呢。 果然,我并不是……恋心。 那么,我到底是……谁啊。 闭上眼,脑海中就浮现出那家伙的丑恶笑脸。 是那家伙最常见的表情吧? 父亲…… 结果现在,即使是他那样令人作呕的嘴脸,我也不知从何时起开始习惯了呢。 对于现在已经麻木了肉体的我,看到那个家伙的时候,心中竟会有些许安心。 我甚至有了,没有了他,自己就活不下去了的想法。 简直就像,我不是靠着自己活着,而是靠他活着嘛…… 简直就像,恋心并不是我……那个厚颜无耻的父亲才是我嘛…… 父亲给我取的那个名字……是叫什么来着? 我名字是,恋心,神月恋心……啊,不对……kelly(凯莉)。 不,不仅仅是这样,这只是曾经将我创造之人为我所取名字的部分而已。 父亲,给我取的全名是什么? kelly.ausbell(凯莉.奥斯贝尔)。 嗯,这样就对了,我的名字。 啊哈哈。 我不是少女—神月恋心,我是魔女—凯莉.奥斯贝尔,疯了,我一定是疯了。 今后,也要继续依靠着那个家伙苟延残喘下去吧,该死的! 父亲…… 【Tips】神月恋心与红茶 喝着刚好不至于烫嘴温度的红茶,坐在窗旁,迎着柔和的午后阳光,翻看手里的书籍,不失为一种享受。温故而知新,抱着这种无聊想法的我,再一次阅读起了阿加莎.克里斯蒂的《无人生还》。看上几张纸后随手喝上一口茶,自然而然地,不出一会,桌上的那个杯子就空空如也了。但让我意外的是,我竟还有些口干舌燥。是上火了吗?稍微想了想一些有的没的后,转念还是决定再喝一杯红茶就好,可记忆中,现在部室里的那个茶壶应该已经空了。 部长,我想喝茶。平时,只要这样轻描淡写地点这么一下,不一会儿就会有人乖乖地将饮品双手奉上,今天却不同——空荡荡的部室里,只有我一个人,就连之前的那杯红茶,也是我自己泡的。 大泽、巡见、伊吹她们都有课来着,说起来,部长也是有课的,不过却请了病假,听说他患了重感冒,现在的状态是卧床不起——最近这段时间的太阳都不小,温度却低的吓人,保暖方面一定要注意才行。 “部长,我想喝茶。”抱着试一试的态度,轻描淡写的一句话,理所当然的,不会有人回应。 真可惜,要是部长他现在去帮我买茶回来的话,我还打算把我的小熊内裤送给他呢。这样想着,我失望地合上了书本,都是部长的错,害的我现在连看书的心情都没了。 由于学校宿舍条件不是特别好,一般家庭不算特别贫困的学生都会在学校附近租房子,部长虽然算不是有钱人,但是绝对不属于贫困学生。花了不少工夫收集情报,好容易才找到了部长的租房地址。 根据我所持有的情报,部长是一个人住,所以我并没有带上手信去在其家长面前假装乖孩子的必要,但是以防万一,我还是买了一箱牛奶。确认刚刚在部室里绑好的马尾没有问题,调整调整帽子的边缘,整理整理衣服的褶皱,我便按下了部长家的门铃。叮咚叮咚的声音,还真是朴素。 看来的确是病的不轻,我按门铃的动作持续了整整十分钟,部长才穿着一套厚厚的棉睡衣,一副快要死的样子给我打开了门。不得不拖着病体来亲自开门,也就是说他的确是在自己一个人住吧? “晚上好。”简单的问候语,我向部长鞠了一躬。 那之后,我轻描淡写地说道:“部长,我想喝茶。” 当晚,我喝上了部长亲手为我泡的难喝红茶,临走之际,我把小熊内裤叠好,顺手放在了他的衣柜里——违背说好了的事情,始终不好。 做完了无聊的恶作剧,提起买来的那箱牛奶,我走上了回家的路,不过还真是失算,天气的寒冷似乎超出了我的预想——次日,我感冒了,都是部长的错。 【番外】2016年林唯雅庆生文 少女没有标致的长相与优异的家境,因内向阴霾的性格而不善交际,在班级上受尽欺负,无论是在家中还是学校都难以立命。再加上学习成绩不好,特长也没有,没有依靠学业上的成功得以脱离现状的可能。就连努力的勇气都没有的少女,神经质般地爱好幻想。对于这个不爱读书,又并没有属于自己的电子产品的少女来说,顶着饥饿,将微不足道的早餐钱存下来,去街机厅玩游戏是她学业之余唯一的消遣。 为了能让一个游戏币更加经用,少女常玩相较于其他游戏,游戏时间更长的闯关类游戏。但是,对于少女来说,她最喜欢的游戏却毫无疑问的是格斗类游戏,在格斗游戏中体验到的紧张感和刺激感,将其他玩家一个接一个击倒的成就感,让少女愉悦无比。而在形形色色的各款格斗游戏之中,少女对“拳皇”系列的格斗游戏情有独钟。理所当然的,少女对“拳皇”中帅气的男主角——草薙京,喜爱不已,在自己的幻想中,那曾是她理想的男友。而另一方面,少女也有一个自己异常喜欢的女角色——麻宫雅典娜,那是少女幻想中,自己的样子。 惹人怜爱的容颜,可以随着自己的性子变幻出漂亮、华丽的服饰,虽然外表是个柔弱的女孩子,却有着异常强大的超能力,能够将挡在自己面前的敌人全部打倒。在幻想中,少女渴望拥有的一切,全都被“麻宫雅典娜”这个只存在虚拟世界里的人物集于一身。少女唯有在操纵着雅典娜于游戏中所向披靡之时,才能发出由衷的欢笑。 但是,从游戏中的得到的快乐始终是暂时的,每当口袋里的硬币全部被机器吞掉之后,真实的世界仍然会像往常一样欢迎她的归来。她得回到那个充满霸凌的学校中去,她得回到那个她不想回去的所谓家庭中去,在游戏结束之后,一切不会有任何改变,麻宫雅典娜还是麻宫雅典娜,少女还是少女,两者的身形,不会重合。想要成为麻宫雅典娜,少女不知多少次向虚空中并不存在的神明许愿,然而,比起美丽的天鹅,步履蹒跚的丑小鸭更让神明倾心,理所当然地,他不会实现少女的愿望。 随着地球一周一周地旋转,少女也渐渐明白了神明的本质,他不会实现“让自己成为她”的愿望,所以,少女放弃了成为她。我不需要成为麻宫雅典娜,让她成为我的姐姐就好,让她能和我在一起就好,少女许下了新的愿望。少女已经接受了做一辈子丑小鸭的命运,但是她希望,至少在自己的身边,能够出现一只足以成为自己心灵支柱的天鹅,让自己有所向往。不过很可惜的是,神明还是不肯实现她的愿望,因为,神明并不存在。 意识到不能依靠神明的少女,终于下定了自己人生中的第一个重大决定——成为造物主,构建一个自己可以随心所欲的世界。她将课余时间全部放在了写作上,走火入魔一般,以爱为第一元素,书下一个又一个光怪陆离的故事,覆盖在时间线上,创造起了世界。创造了世界的少女,因曾理解到神明的无力,故以魔女而非神明自诩,在她的世界里,她拥有无所不能的魔法,她可以实现所有想要实现的愿望。我,想要姐姐,成为了魔女的少女这样说道,而只是因为这样一句话,她便拥有了她曾一直向往着的姐姐——麻宫雅典娜。 “姐姐现在是只属于我的东西了,所以还是用从前的那个名字可不行。”少女坏笑着,只是轻轻挥动手指,便抹去了麻宫雅典娜的名字…… 少年并不平凡,拥有着聪慧的头脑和善解人意的性格,积极上进的他,会为了自己的理想付诸百分之百的努力,纵使前路再怎样困顿难行,他亦会鼎力奋进,这样的少年,深受周围人们的喜爱。如果少年就这样平平常常地度过自己的每一天的话,他的人生,应该会成为,在一般人类看来,教科书一般的美好人生吧。然而,神明却总是那么坏心眼,不平凡的少年,在某一天,与她相遇了。动人的齐腰长发,闪着金光的星型发卡,那是少年对她的第一印象。而她,对少年的第一印象却不得而知,因为,她是与少年并不处于同一个次元之中的游戏角色,曾有“麻宫雅典娜”这一名字。 我们并不知道少年是在什么时候,真正地爱上了与自己并不存在于同一世界中的她,因为,少年与她相处的时间,已经过于长了,但是无论如何,少年爱着她,直到现在也并没有,恐怕直到他遗忘自己的存在之前都不会,放弃对她的爱意。少年有个愿望,他希望能守护她,然而,就连触及到她都无法做到的少年,想要守护她又谈何容易。然而,少年却并没有因此放弃对她进行守护的这一愿望,他相信,通过自己的不懈努力,再怎么样的不可能都会化为可能。正因为少年的这份相信,他进行了努力,宛如魔法一般,不,说是他的努力化作了魔法也并没有错,少年实现了守护她的愿望。正因为少年的这份魔法,我们才认为他并不平凡。少年的爱,贯穿了境界之线,让相爱的两人,得以追寻到了彼此的身影。我,终于和你在一起了,少年流下了眼泪,就连以恶趣味闻名的魔女们,在观看到这一幕时,也不得不为他们之间的爱而奉献出热烈无比的掌声。 ““林”是来到这个世界的我感受到的第一份爱情,“唯”是重要友人所留下的记忆,而“雅”则是你不能失去的那个字。”少年露出温柔的微笑,为她填补上了名字的空白。 二零一六年的白色情人节,那个被抹去“麻宫雅典娜”之名的她,那个被赋予“林唯雅”之名的她的生日,此刻,她正被少年拥在怀中,被少女注目着,脸上洋溢出幸福的表情。 台下,还站着、坐着一个又一个,她在自己的生命中,不能忘却的人。 在最初的世界,与自己并肩作战的战友们:镇师父背着手,欣慰地点了点头;拳崇抬着头,纵使眼中有泪也不肯轻流;京像是想到了什么,却只在思索片刻后一笑而过;庵如往常一样沉默着,静静地目睹着一切的发生…… 在曾经的世界,与自己真剑胜负的敌人们:科德还是那样吊儿郎当的站姿,眼神中却已经消去了与自己战斗之时的锐气;石上先生和彦子小姐相互依偎着,一脸的夫妻相;库尔带着有些变扭的神情,缓缓喝着玻璃杯中的热饮;阳羽跟蔚晴有说有笑的,尽管这在外人看来是有点不礼貌的行为,但是在看到他们兄妹那样开朗的笑容之后,谁也狠不下心来去打扰他们…… 不知何时,已经不在自己身旁的大家:乐陶尔斯,独自一人站在阴影之中,把自己的感情全部藏在心底;阿兰前辈,于尘世的某个角落,用思念向自己传递着最真挚的祝福…… 直到现在,仍陪伴着自己的大家:捷克福利德伴着身旁的安吉娜,如神圣的骑士般神色庄重;凌飒一脸“要好好照顾我家小雅姐姐”的表情看着台上的少年,让人们无一不参透他现在的想法,坐在他身后的恋心则仔细地品尝着手中的甜品,不时地看向台上,露出小恶魔般的坏笑,像是想到了什么“好点子”;小天与爱丽丝已然换上了华贵的礼服,在人群中格外显眼;梁顺挠着头发,大概是不习惯有这么多陌生人的场合,另一边的玛利亚望着自己的“哥哥”,牙齿咔啦啦地响个不停,眼泪哗啦啦地流个不止…… “感谢大家今天能于百忙之中抽空!”少女——莉莉丝高声道。 能够和姐姐相知,我真幸运,祝你生日快乐,姐姐。少女,这样想着。 “前来参加林唯雅小姐的生日宴会!”少年——蒋文远高声道。 能够和小雅相爱,我真幸福,祝你生日快乐,小雅。少年,这样想着。 “感谢大家!为我的诞生献上祝福!”她,麻宫雅典娜,林唯雅,高声道,“二零一六年的白色情人节,祝我,生日快乐!” 台下的欢呼声不绝于耳,一年一度的庆典正式开始了,然而,那就是另一个故事了。 【战斗】陈烈VS蒋文远 战场:黄昏的废墟区 状态: 陈烈:全盛状态。 蒋文远:暗系统的能力。 视角:陈烈第一人称视角 片段: 按照约定,蒋学长与我在黄昏的废墟区相见,与我穿着相反色调——黑色调服饰的他,在血红夕阳下的侧脸异常帅气。 “尽你所能来打倒我。” 只是这样对我说完,蒋学长便向着距他不足五米的我急冲过来,我没有思考,于同一时间在双手腕处亮出热能刃迎击。然而,还不等我摆出招架的姿势,我就被蒋学长飞起一脚狠狠地踢中了左侧的腰部。我并没有因为这一击而听到自己骨头折断的声音——力度不大。 “太慢了。” 蒋学长的语气表现出明显的失望,我却忍不住笑出了声,意识到我表情变化的蒋学长当即理解了我的意图,可惜。 “太慢了!”这句话我得还给你才行,要是你的这一击没有打中我,失望的可就是我了啊——来不及收回去的蒋学长的脚,被我的手臂当即卡住动弹不得,随着我身体上扬,联动上肢的顺势一抬,占有身高优势的我使得蒋学长失去了身体平衡。 将军!心里的这个念头在生成的下一个瞬间被我自己打消掉了,用另一只手的热能刃向蒋学长斩去这种攻击方式能够一击制敌,是不可能的。 果不其然,热能刃连触碰到蒋学长衣角都做不到,阻挡在其前黑色物质所构成的盾牌,实在是坚硬的可怕。 但我还有另一只已经锁住了蒋学长脚腕的手,只要在上面追加火焰,也应该能够对他造成不小的伤害,对他的移动力进行削弱——虽然不是决定性的伤害,但至少能让这场战斗在接下来对我更加有利。 将所有的力量,集中在左手臂上,这样升起的烈火,哪怕将对方的腿整条烧个干净都不奇怪,如果它真的能升起来的话呢。 我的左小臂,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被黑色给包裹了个严严实实,从那之中,我连一丝火星都释放不出来——蒋学长踢我那一脚的目的不是打击,而是通过与我身体接触来传递黑炎。耍小聪明的我,聪明反被聪明误。 “陈烈,现在你该怎么办呢?”蒋学长的这句话,不是嘲讽,而是问题。 眼看着黑炎沿着小臂渐渐爬上大臂,再这样下去,被它将整个人吞噬也只不过是时间问题,我必须赶紧做出决定。 在被黑炎完全吞噬之前,将蒋学长击倒。可是我不敢确定,凭我现在单手的力量,有没有可能打破,蒋学长将全部力量灌注在防御上生成的黑炎盾牌。一旦选择了这个选项,我就没有退路了。 再或者,就只有…… 咬紧牙关,我一个翻身,在地上打上几滚,逃到了离蒋学长有一定距离的地方。 “做得好,陈烈。”看着掉落在地上的黑炎,蒋学长露出了欣慰的笑容。 “得到夸奖了呐。”我这边也笑了,不过是苦笑,小臂至手的剧痛差点没让我痛晕过去——我从身体内部生出热能刃,一口气将自己外部的皮肉削去,这才用血和油脂做润滑剂,将肌肉组织暴露无疑的小臂从黑炎中抽了出来。为了防止死于失血过多,我于其上加诸火焰来做了紧急的止血处理。 “用火烧处理伤口,似乎还有消毒的效果呢。” “蒋学长,就别调侃我了,我可是痛得就差没死过去。” “是啊,如果受了这种看着就超级痛的伤,还是希望能接受专业的伤口护理啊,”蒋学长将黑炎的盾牌凝聚成了一把长剑,指向我,“当然,不要受伤当然是最好的啦。”一边露出阳光笑容,一边拿出危险刀具的蒋学长,看着真叫人渗得慌。 吸取刚才的教训,我深知肉搏战对我不利,与蒋学长进行接近战的话,必须和他没有肉体上的直接接触,用武器来攻击,否则又会陷入被黑炎缠身的困境。现在我的左手是一旦用力就会崩出血来的,几乎残废的状态,仅凭右手和已经祭出黑炎剑的蒋学长对打的话——要赢太过困难。不能选择接近战这个选项,那就只能依靠远程攻击来进行周旋了。 向着最临近的那栋废弃的楼房,我用尽全力的跑动起来。这是很明显的逃跑行为,事实上也是如此,蒋学长为了将我打倒,也只能老老实实地追上来。我突然的逃走让他在疑惑了约一秒有余之际才开始起步,加上我在跑步速度上有着不输他的自信,在他找到我之前,我已经藏在了废楼中的一个房间里。为了掩盖左手的气味,我在来路上用火苗点燃了不少东西。压低呼吸,我将耳朵贴在颓弃的墙面上,靠夹杂在燃烧物爆响中的脚步声来判断蒋学长与我的距离。 我面对面,实打实的单纯远程攻击,我想蒋学长要躲开大概轻而易举,但要是偷袭的话,成功的几率就大大提高了。没错,只要能够用那个击中他的话,就能瞬间逆转现在的局势。 “啪嗒……啪嗒……”一百米左右。 “啪嗒——啪嗒——”五十米左右。 “啪嗒,啪嗒。”十米左右。 “啪嗒!啪嗒!”我屏住了呼吸,心跳声却响得厉害,脚步声,就在我做依偎着的这堵墙对面,停住了。 为什么要停下? 因为找到你了。 宛若这般回答的话语,一只手砸穿了墙壁,打在我的腹部上,我当场跪倒在地,大口大口地吐起来了酸水。 蒋学长的脚步声又响起来了,收回拳头,他从正门走到了我跟前。 “学长,为什么?”在来的路上,我甚至确认了有没有不小心落下的血滴,没可能会留下线索的啊,可这样的我被蒋学长发现,却是不争的事实。 “你的右手。” “右手?右手上有什么异常吗?”我仔细看看右手,却没有办法发现什么特别的地方。 “看袖口。” “这是!”原本洁白的袖口上,粘着一根很难看清的黑色细线,沿着细线看过去,那根细线连接着蒋学长的左手。 “趁着你把注意力集中在左手上的时候,我花了点时间,把黑炎抽成细丝钻进了你的袖口,沿着这条线就能找到你的位置。” 蒋学长对黑炎的控制力是与,黑炎的强度、控制者与其的距离成反比的,能将黑炎减弱来增加控制距离,真不愧是他。 “怎么说,现在这个情形,我差不多就要输了吧。” “仅仅只是“差不多”?” “至少要让你看了那个才行啊!” “也是,你还没用那个就让这场战斗结束的话,也未免太过扫兴了。” 我与蒋学长,相视而笑,我的手中,现出了熊熊燃烧着的刀刃,炎刀渐渐膨胀,直到化作一把刃宽可以用巨来形容的妖异之物,方才遏制住。 接下来,在废弃之间内,便是黑剑与赤刀的交锋,四溅的火花,让两人的战场变成火海,跳动的火苗,为这场精彩无比的战斗欢呼雀跃。 横劈,抵挡。 上挑,弹开。 连斩,招架。 你来我往的刀光剑影,双方不间断将近一百个回合的决斗,也没有分出胜负,甚至连哪一方处于优势都难以看出。 “这样下去,好像会没完没了啊,学长。” “那下一击就分出胜负好了。” 蒋学长双手握紧剑柄,并非对我本人,而是瞄准烈刃的重心发出全力的一击,被我单持的它只一声爆响便旋转着飞了出去。 烈刃是我能力的核心,它从我身边脱离的时候,异能就会对我反噬,令我头疼欲裂,基本上决定了我的败北。 “结束了。” “啊啊啊啊啊啊——” 我没有放弃,将剩余的力量再次施于已经不堪入目的重伤左手,原本封闭的血管因为我这样的行为发生爆炸,鲜血向喷泉一般射出——那数股意想不到的红色,洒在了蒋学长的眼睛上,暂时破坏了他的视角。随之而来的,是我最后的一击,缠绕着火焰的血腥拳头,不偏不倚地轰在蒋学长的鼻梁上,将他击翻在地。 “我输了。”力竭而倒在地上的我,承认了自己的败北,我清楚,那一拳确实对蒋学长造成了不小的伤害,但我更清楚,仅仅“不小的伤害”是不可能打倒他的。 “陈烈,你已经做得很好了。” “谢谢你,学长。”我闭上眼睛,享受着身体完全的放松。 “最后的一拳,很帅气。” 我没有对这句话做出任何回应,不过心里却笑开了花。 【番外】2017年林唯雅庆生文 雨下的很大,没有带伞的我,坐在窗边,静静看着外面一个又一个打着伞离开的人,珠落玉盘之声急促却极具节奏感,听着叫人脑袋变得空白。 没有什么急着回去的理由吗?回过神来,这么想着,我走出房间,穿过走廊,站到门口的时候,周边已经看不到一个人了。尽管雨下不进室内,不过点点滴滴打在地上弹跳到脚边的雨水不知何时已经聚成了一个小水潭。 今天平安度过,做了自己该做的事情,做了自己想做的事情,虽然不是什么只有我才能做到的事情,但是所有的事情都已经用心去做了,即使是拥有着无尽生命的我,身而为“人”,也算是向前迈进了一步吧?面对今天经过的时间,我没有丝毫的遗憾。 那么,要继续这么呆站着?摸摸口袋,空空如也,我没有可以发送短信的手机,不过,那种东西即使有,现在也派不上任何用场罢。又看向水潭里,那里面自己的脸,被映照得越来越清楚——看来,雨完全没有要小下来的意思,而镜像世界中的我,因为不断被水滴溅到的关系,像是在哭泣一样。 “这不是小雅姐姐吗?”身后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黑长直,穿着朴素水手服的少女,用手中雨伞的伞尖在空气上画了一道弧线,向我打招呼。 “恋心,好久不见。” “在说什么呢,明明不久前我们就见过一次面。” 少女的话,让我摸不着头脑:“什么时候?” “三分十四秒前,看,”少女用伞指向身后的阶梯,那之上,站着过去的我,“那时的你,看上去比现在还要难过。”她又稍微让伞尖平移了一段距离,过去的她就站在过去的我面前:“就算和我见了面,也没有办法注意到我的存在呢。” “真的很对不起。”我对少女道歉。 “你没有道歉的必要,谁都不免有晃神的时候,”少女慢慢走近,打开了手中的伞,“与其关心过去的人,眷注未来的人要更加重要,不这么觉得吗?” “恋心,要走了吗?” “是啊,有个我不能缺席的生日会,要早点赶去才行。” “我能和你一起走吗?就算中途把我一个人在哪个车站放下也无所谓,只是不想再呆在这里止步不前了。” “不行,”少女摆动食指,“或许未来的你和现在的你不会重合,但是未来不是“现在”,会带你离开的人也不是我。” 少女打着伞,在雨中慢慢走着,渐渐连背影也看不着,我还是站在原地,就连几十米外的少女都没办法纳入视线范围的玄关。雨又下大了,小水潭自然变得更深更大,为了不让鞋子被它淹没,我退后,和门拉开距离。 又回过头去把注意力集中在阶梯上,过去的我,看上去难过得要死——过去的我想离开这去哪里呢?不能靠询问别人来得到答案,必须自己去领会才行。为了理解过去的我,我踏上阶梯,与一个个过去的自己重合,结果专注于脚下,直到登上楼顶才停住。伸出手去,打开天台的门,不绝于耳的哗啦啦声在这里能听得更清楚。 不能把衣服弄湿,对这点我应该再明白不过的,所以哪怕打开了天台的门,面对欢快跳动的水孩子们,我也是不能踏出一步的。可是,仅仅站在这里的话,能够看到的只有围遍天台的栅栏罢了。要看得更远,不站上天台的边缘是不行的。 不知道是因为天台离天空更近的关系,乌云在这片区域格外密集的缘故,还是单纯的错觉,天台上的雨,比刚才在玄关所看到的雨大得多。脚边很快聚现出一个又一个水潭,然而,一个接一个看过去,却怎么也看不到自己的样子。未来的我在天台上吗?被冰冷的雨水沾湿头发、衣裳、皮肤,扶着围栏,放眼望去,就算不能离开这里,也想看到更远处自己所期望的景色?无论如何,未来的我不在这里,于是,我越过门槛,向天台迈出了一步。 迈出的脚步终究没有落在天台的水面上,一只温暖的手拉住了我,身体突然失去平衡,向后倒去,稳稳地落在少年胸膛上。 “小雅,我来接你了。” “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 “来的路上,神月告诉我你在这里。” “真的很对不起。”我又对少年道歉。 “怎么了吗?” “在你来之前,我做了不少不应该做的事情,想了好多不应该想的事情。”现在想来,根本就没有什么好担心的。我再仔细看了看天台上面,未来的我不在那里。不在这里,也不在那里的我,未来应该存在的地方究竟? “没关系,”少女拒绝了我的歉意,而少年接受了它,“无论你做了什么,想了什么。” 站稳脚跟,转过身,我抱住了黑色调的他:“稍微有点累了,让我在你的怀里休息一会,可以吗?” “可以,不过你的生日会快开始了,”少年将我像公主一样抱在怀中,缓缓走下阶梯,从他清澈的眼瞳中,我终于看清了未来的我,“只要慢慢走,不在半路上停下来,就不会迟到了。” “就像龟兔赛跑里的乌龟那样。” “这举的什么例子啊~我是乌龟吗?” “不喜欢变成乌龟吗?会很长寿哦~”如果只是得过且过地活着的话,历尽千年又有何意义? “长寿听上去是很不错啦,只是要是背着那么笨重的龟壳的话,无论是抱你还是背你都不好办了不是吗?”会有的,或许现在还没有找到,但是只要活下去,就一定会找到的,活下去的意义。 “真会说话。”闭上眼睛,便进入了黑的世界,在那里,除了喧闹的雨声,还能听到别的声音,那是少年在我耳边的细语。 “小雅,祝你生日快乐。”你的出现,在这本应理所当然的世界里添加了新的色彩,温暖了我的心灵。 “祝我生日快乐。”今后也一定会有犹豫不决,进退两难,连生存意义都一下子找不到的时候吧,但是和你在一起的话,我就能继续坚持下去。将你当作生存意义的话,就能理所当然的活下去。 日历轮转,命运轮回,碣石也被风所吹蚀,纵使如同太阳与月亮一样因重力而相遇的我们,也终会有离别的那一天吧?你会到很远很远的地方去,而过去的我则会永远地活下去,直到被所有人所遗忘,连存在都被否定。所以,在那天到来之前,请让我活在你为我所编织银河般的幻梦中,随时都能触碰到你,与你相知相爱。岁月在你的脸上刻下皱纹了吗?时间使你的身体不复曾经的健硕了吗?对于被你庆祝生日的我来说,比起今天,明天或许并没有那么美好。但是,我希望你是向往着明天的,在你的真实中,你在那个世界里找到了未来的我,那时的我变成了普通人,不再是现在的样子,不再拥有过去的记忆,而无论你我变成了什么样子,存在于哪里,你我都始终相爱。 正因为不会发生,所以才叫做奇迹,那我就不随奇迹而去,只遵循自己的本心。会很快到来吗?还是很慢?你来接未来的我的那一天,我会站在能看清远方的地方等着,不是在雨中,而是明媚阳光的笼罩下,捧着自己的心,露出你所中意的笑容。 【同人】这是一个愉快,温馨的生日会 作者:陈烈 林唯雅学姐的生日会,必须要参加才行,简单却理所当然的原因,我拜访了与学姐同居的蒋文远学长的家。 途中没有遇到任何麻烦,既没有会用飞剑杀过来的黑衣人,也没有在光中隐身的狙击手,就顺利抵达了目的地,真让我感到意外。通过猫眼,在门前稍微再整理一下仪容,终于放下心来,用有些别扭地僵硬姿势按下了门铃。 “林唯雅学姐在吗?我是陈烈?”在见面之前,我就忍不住在心里遐想今天学姐的衣装了。会是一如既往的朴素蓝白水手服?还是华丽的洋装?莫非予人小清新感觉的运动服?亦或捷克福利德学长赠送的昂贵晚礼服?一套套想过去还真有点小激动呢——这辈子就指望这个呐,来着? 还没等我把傻气冒完,门就“吱呀”一声打开了。激动地上前一步:“学学学……长?”映入眼帘的不是学姐,而是衣着略显凌乱的蒋文远学长,只见他左手握着门把手,右手还紧握着锅铲的手柄,雪白围裙上沾着点点污渍,这个味道闻上去应该是肉汤——学长刚刚还在厨房为料理而忙碌呢,真没想到学长也是个大厨(触?)~不过,居然不是学姐来为我开门,内心中突然出现的这种失落感是怎么回事啊?学长那么忙的话,让学姐开个门也是没关系的吧。 我似乎露出什么奇怪的表情了,学长的脸色严肃起来,盯着我问道:“陈烈,你怎么了?” “没没没……没,我没什么啊——那个,学长好!”为了掩饰心里的慌张,我一个深鞠躬把自己的脸藏起来,好不让学长看穿。 “那就先进来吧,你先在客厅里坐会,我还要忙一会。”学长如他所言确实忙得不行,话音刚落,就以惊人的速度闪现回了厨房。 长舒一口气,擦干额头的冷汗,我随手关好门。看来学姐似乎是不在家的样子,怪不得学长那么忙还要自己来开门,客厅里只有我孤零零的一个人。 静静等了一会,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和嗅觉一样变得灵敏的听觉让我听到了一段似乎遵循着某种规则的金属碰撞声和齿轮转动声,有人在门外拨弄钥匙。紧随着“咔嚓”一声,门打了开来,直觉告诉我,应该是小雅姐姐回来了没错——猛地站起身,疾跑到玄关的我,感受到空中弥漫着一种特殊的气息,这股气息十分温暖,无论身体还是心灵都因此愉悦起来。如此熟悉的身影,所看到的一切,确实了我的直觉。 “果然是小雅学姐呢!”,踩着一双颜色鲜艳的公主鞋,红黑色调的洋装,无瑕疵的黑曜石,樱桃小嘴,秀丽的乌黑长发,最为显眼的依旧是别在头顶上闪烁着金光的那枚星型发卡,为今天特地进行了打扮,加上一直以来的定番装着,完美依然。 “学姐,祝你生日快乐。”我这么贺道,学姐则以微笑回报之,这波简直血赚。 接下来的一段时间,学姐和我聊起了过去的事情,我有一句没一句地回应她,光是欣赏你的美貌就让我花光了几乎所有心思,还要我仔细听你说话岂不是强人所难,不过这可不能让你知道啊。 我就这么半醉不醒着,直到颈脖被什么尖锐的东西狠狠刺了一下,才因为疼痛回过神来。 “大家都已经就席了,”不知道什么时候,客厅里已经挤满了人,“陈烈你也快入座吧。” “感谢各位参加我的生日会!”“感谢大家参加小雅的生日会!”学姐和学长,几乎异口同声。 “文远~”学姐突然向学长伸出了双手。 学长的脸则渐渐红了起来,试图把头低下去不让大家看清:“仔细想想,在这么多人面前,还是不要了吧?” “文远!”学姐鼓了鼓自己的脸颊,做出撒娇一样的可爱动作,还是让学长把已经红透了的脸抬了起来。 没有更多的言语,学长俯下身子,将学姐拥入了怀中,手轻抚着那头柔顺的秀发,两者的嘴唇自然叠在了一起,明明应该已经做好心理准备的学姐,此时的脸也不禁渗出绯红。 还真是恩爱到让人羡慕的情侣啊,沉浸在如此温馨的气氛中,客人们都安静地在心中予以他们祝福。 好一会两人意犹未尽地分开来:“抱歉。”哈哈~这也是学姐的萌点之一呢。 “抱歉应该等了我们那么久的客人们说才对吧?”与此同时,学长用手在空气中做了一个端的动作,变戏法一样,一个盛着生日蛋糕的盘子就在众目睽睽之下无中生有,“是时候熄灯了。” “咔!”学长空着的手一个响指,房间就突然陷入了黑暗之中,下一瞬间,十八根蜡烛被一齐点着,在火焰的光辉中,学姐恬静的面庞映入眼帘。她双手合十,是在许什么愿呢?有情人终成眷属?世界和平?总之是和他人的幸福脱不了关系的愿望,总是为别人着想,学姐就是这样的人。过了一会,她轻吸了一口气,稳稳地吹灭了所有蜡烛,随着又一声“咔”,房间又被温暖的光所溢满。 “祝你生日快乐!”大家向学姐献上了祝福! “祝我生日快乐!” 欢声笑语中,我们亦默默地将饱含真心的祝福献给更加美好的未来! 第一章—梦境还是幻境 拳皇世界: 在那万众瞩目,热闹非凡的拳皇舞台上,一位西装笔挺的主持人握着话筒大声地宣读着比赛的开场白:“观众朋友们,大家好,你们所看到的是97大赛的预选~这里是中国区,这里是中国区。首先出场的是人气队伍超能力队中的年轻美丽,可爱温柔的,万人瞩目的少女,麻宫雅典娜选手~啊咧!” 随着主持人的一声小呼,只见一道白光闪过之后,刚刚登上擂台的少女偶像选手麻宫雅典娜的身影居然就这样随即消失了。顿时场上一片大乱,观众们开始剧烈骚动起来。 “雅典娜传送到哪里去了?” “还在比赛当中呢?” “雅典娜有什么急事去哪里了?” 当然除了关心雅典娜的呼声,也有喝倒彩的人存在:“不会是害怕比赛了吧?” 雅典娜的“准男友”拳崇一拳撂倒了那个喝倒彩的家伙,一边更是急得像一个没头苍蝇一般乱撞,镇元斋喝到一半的酒差点就喷了出来。 采访比赛的媒体更是大肆宣扬:“偶像选手居然一瞬间消失,这到底是哪个无名高手的杰作,还是大蛇之力觉醒的前兆?” 这时,正说到一半的摄像头被拳崇抢了过去:“雅典娜,我一定找到你!千万不要有事啊!” 现实世界: “救命啊……”我一边叫喊着,一边不停得奔跑着——只见后面追着我的五彩缤纷的石头一个又一个撞了过来……红的、绿的、黄的、紫的……那五颜六色实在是绚得我无法睁开眼睛。 “不要再过来了!”我实在忍受不住那种被追赶着的沉闷感觉,双手奋力一挥,“嘭”的一下。 “妈呀!”这回的叫喊是实实在在的疼痛,睁开眼睛,抚摸着那只因敲在了床边缘木板上而肿起的手,瞪了一下那硬邦邦的闹钟,“你今天又不用工作了。”一边自言自语,一边关掉了闹钟的闹铃。 最近的几天一直做着这个奇怪的梦,五颜六色的石头追着我不停地跑。每天都是这样,真搞不懂了,俗话说日有所思也有所梦,我根本对这种石头没兴趣啊,还是潜意识里面预示着我以后长大要做考古学家么……嘛,管它呢,反正只是个梦而已,再多想它恐怕我一辈子都要做这个梦了。 唉,托它的福每天我都在凌晨五点就醒了,闹铃设置的六点变成了浮云。我起身洗漱完毕,拿了冰箱里昨晚剩下的蛋糕就出门了——双休日一直睡觉也没意思,出去晨练,顺便散散心吧,我可不喜欢变成书呆子,更何况考古学家了。虽然,我这种糟糕的成绩,估计也成不了书呆子或者什么考古学家就是了。 嘴里嚼着蛋糕,呼吸着清晨新鲜的空气,走在空气清新的小区道路上感觉还真的是不错。 啊,在这不是完全黑漆漆但是却还是有点漆漆黑的天空下,整个住宅区也好像还是在浅度睡眠中那样。仿佛就我一个人进入了另外一个安静的世界,真的想在这无人之境练成绝世武功——呵呵,一个人发呆就是容易进入幻想……什么绝世武功,根本就是无稽之谈嘛。对,就好比电视里面那样的徒手爬楼之类的事情……嗯,就好像现在那个爬到对面三楼的那个黑影那样…… 等等!这种时间爬到3楼干嘛,难道我目击了传说中的“晨偷”么? 眼看着那黑影搭上了阳台底部,顺着墙壁就这样爬上了阳台,就快要进到窗户里面了。怎么办?怎么办?我的脑子里一下子开始出现了好几个选项:一、大呼小叫,虽然也许能吓跑小偷,但是被吵醒的邻居可能不但看不到小偷还可能以为我是神经病而破口大骂。二、就这样不声不响地观察,或许以后能作为自己警戒的经验……三、自己爬上去和他搏斗……对比下来,好像最后一个选项最不现实——对于我这样体育才刚刚及格的人来说。 就在我再次进入脑海思考的漩涡的时候,突然出现了一阵台风,对,没错,它应该就是我们平时所说的那种台风。 而且是那种大型的小型台风……也许你会觉得我说得很矛盾,但是确实就是这样,说它小是因为它的行动范围区域就只有三楼的阳台那里,那个小偷一下子被刮得开始胡乱抓着墙壁了;说它大是因为它的威力太恐怖了……没有一会儿工夫就把那个小偷给轻松从阳台上给这么“刮”了下来。 不知道是台风有意识还是怎么样,那个黑影当即被刮到了一片草地上,总算是没有受伤。但是,那个黑影小偷大概比我更惊异吧……马上就逃跑了,在这里我真正体会到了“抱头鼠窜”的形象,尤其是在这漆黑的夜里抱着头部慌忙逃窜的样子,看上去还真是和黑夜中的老鼠好相像。 小偷跑了之后回过神来,我才注意到一片黑色长发也在注视着那个三楼阳台。我真的不是为了要贬低这人才这么说的,只是说那头绚丽的乌黑长发,实在是在这种看不大清楚的情况下,实在是太夺人眼睛了,看着可能有齐腰这么长了吧,上面还有一个黄色的星型头饰,那片金黄色在黑幕中也闪闪发着绚丽的光芒——美丽中却不带有一点世俗的意味,在这有点漆黑的情况下面更显得靓丽。我不禁眯起了眼睛想要看清楚这人的长相,看这头发的长度无疑是女孩,而且直觉告诉我肯定是一个美女——嘛,男人想要欣赏美女的心理实在是无可厚非的吧。 就在我眯起的眼睛的时候,好像隐约能够看到那女孩正在用双手对着那三楼的阳台:“天,难道是她刚才发出了台风?!”我不禁小声说出了口。 我说完话之后,黑色长发的主人好像也注意到了我的声音,侧头看了我一眼,然后马上回身就这样瞬间消失进入了夜色之中。 就在她回身的同时,我仿佛还听到了类似珠子碰撞的那种清脆声音,难道这女孩出门还带着弹珠么…… 女孩儿走了之后,小区又变得寂静和空荡了起来,刚才发生的一切就好像是梦境一般……唉,看来我还是回家吧,今天不仅梦怪,早晨碰到的事情更怪……搞不好我还在梦里也说不定。 匆匆回到了家,我便一头倒在了床上……双休日果然还是应该睡觉才好。不过,真希望能看看那个女孩一眼啊,不知道为什么,我的心中莫名其妙对这个女孩一直憧憬着,就好像很久之前就认识她一样…… 第二章—美少女转校生出现 稀里糊涂度过了周末,又到了难熬的上学日了。不过作为一个父母离异,独自生活的高一学生的我来说,也许上学的时候才是比较幸福的时刻,至少在这个时候,能有说说话的朋友们在身边。 匆匆洗漱完毕,吃过自己随便弄的泡饭,拎起了书包就出门。 走出房门也没有打招呼的对象,一直这样呆呆走过平时的小区,走过平时的大街,进入平时的学校—a市一中,但是气氛好像和平时有些不太一样……同校学生们议论的话题不再是考题,不再是昨晚玩了什么游戏,而是…… “听说了么,我们学校来了一个转校生?” “啊,是啊,还是一个超级大美女呢,真希望是在我们班级。” “就算是又怎么样……就你这熊样还想追美女?” “我怎么了,我也是一表人才啊……” 转学生么?留学生么?最近好像这些都很多啊……听了这些话得我也实在是想不通我们学校有什么好的,破烂的校舍,罗嗦的领导,没趣的老师,看不出有任何什么闪光的地方。 顾不得听那些不认识人的闲聊,匆忙跨进了教室,刚进门迎着胸口便是一个拳头招呼。 “嘿,早上好!” “我说过几次了王军……你这家伙打招呼的时候力气小点。”我摸了摸那被锤得深痛的胸口。 “哈哈,我就知道兄弟你挨得住,以后我做了拳王也给你打广告去,放心好了。” “不必了不必了,且不说你这家伙拳王做不了,我也没兴趣出名……出名准也没什么好事。” “啊啊,知道你小子对现实明星没兴趣就是了。”王军挥挥手说道。 王军——我从小到大的死党,也不知道是不是命中注定的,小学、初中、高中都和这家伙分在同一个学校,同一个班。这个家伙,大大咧咧,没什么心眼,和我从小就很要好,也没有因为我的家庭原因而疏远我之类的,总之,我到现在还没得忧郁症估计大半得要感谢他,除了他之外我也没有任何可以倾吐的对象……对了,他家里还有一个小妹妹,不过和他的性格不一样,不怎么喜欢说话,倒是很喜欢动植物之类的和小动物,一幅很天然的模样。 刚刚坐到座位上,王军嘴角一弯,继续从坐在我前面的座位回身说道:“知道不,今天我们班级转来了一个超级大美女哦,刚才在酱油潘(不知道是否因为我们班主任的脸型原因还是声音特别小的原因,我们给他起了一个绰号叫“酱油潘”,也就是不大会引起学生们注意的意思。)的办公室里面看到了。” “噢。”我随意地答应了一声,心中一边想着刚才校门口不认识人的闲聊,不会就是指的这个吧。 “唉,就知道你没兴趣~没意思,我找别人说去了。” 王军扫兴地一边说着一边走开了。 没兴趣……吗?确实,我平时和女孩子基本不怎么说话,平时男生们最爱讨论的女性明星什么的我也不参加。虽然有不我不合众的原因成分在里面,不过说真的,我对现实里面的美女确实兴趣不大。但是……如果真的是对美女没兴趣的话,昨天那个晚上又为什么会对那个黑色长发的女孩子这么在意呢。不过说起来也奇怪,那个晚上竟然没再梦到那些碎片追赶我的怪梦…… “各位同学,今天给大家介绍一位加入我们班级的新同学,大家要好好相处,来,林同学你过来自我介绍一下。” 就在我沉浸在那个晚上的回忆中的时候,酱油潘的声音把我拉回了现实。我歪过头去一看,顿时就这么呆了…… 这个呆,一方面是因为对方这个留学生确实是超级大美女;另外一方面,不管是体型,发型,头饰都和那个晚上我碰到的女孩子极为相似。 我可以说是有生以来第一次这么仔细地观察一个女孩子:这个女孩子一头光滑顺畅的齐腰长发,闪闪发亮的金黄色星型头饰,乌黑大大的眼睛,修长的睫毛,小巧的鼻子,玲珑的嘴,匀称的身材。绝对是完美得不能再完美的美少女了。我从来没见过这么美丽的女孩子,没有一点俗气,没有一点特别装扮的美丽,也难怪学校里面讨论得这么热烈。 就在我一边欣赏着这位美女一边思考那天晚上的奇遇的时候,这位留学生用脆铃般动听的声音说道:“各位同学大家好,初次见面。我叫林唯雅,树林的林,唯一的唯,典雅的雅。刚刚转入a市一中,有很多不懂的地方,希望大家多多指教,也希望能和大家融洽相处,谢谢。”说着,还非常有礼貌的微笑着鞠了一躬。 我能感觉到班级里面男生的眼睛都盯直了朝她看……这就是美女的魅力啊,而且还是温柔可爱淑女型的,太具杀伤力了。 就在这时候,酱油潘发话了:“林同学的位子,就在那边空着的靠窗的最后一排的旁边吧。” 喂……那不就是我旁边么,我心中念叨着。也许因为我的家庭或者脾气不合群的原因,班级里面愿意和我交流的同学也不是很多,当然王军是个例外,所以他理所当然的坐在了我的前面。但是,旁边的女生位子就这样空缺了…… 新同学林唯雅好象注意到了我,但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我感到她的面孔好像因为生气还是什么原因抽了一下子,只见她轻盈的走过来坐下。 这时候,我的内心好像有什么东西在驱使似的让我开口和她打起了招呼(平时我的性格是不会这样的,尤其是对女孩子)“你好,林同学,我叫蒋文远,请多指教。” “噢,你好。” 一边说着一边她刚才的笑容就这么消失了,唉,果然我还是被讨厌了么。我的心情一下子低落了起来,我果然还是不擅长于交际么,连一个打招呼都要被女生给讨厌。 不过马上我们的对话就被别的声音给覆盖了,周围不管是男生也好女生也好,都开始热闹的和她打起了招呼,不是周围的也簇拥过来,丝毫不顾马上就要上课了。 “林唯雅同学,以前是什么学校的?家住哪里?” “林唯雅同学,你最擅长什么科目?” “我叫你小林可以吗?”(喂喂,这简直就是*骚扰啊!) “好了好了,安静,马上要开始上课了。”这时候,酱油潘的话平息了一切,把那些簇拥过来的同学给赶了回去,但是此时此刻我却听不进课了…… 我平时对美女其实也就是用欣赏的目光小小端详一下,不管再怎么美貌我也基本不会多看一眼,在别人的眼里我也算比较奇怪的就是了。不过这个女孩给我的感觉我总觉得非常特殊,似乎她的一切都在吸引我,也不知道究竟是不是因为那个晚上类似梦境一样所发生的事情啊…… “叮铃”下课铃响起,我还是注意着那个女孩,看她微笑着和别的同学有说有笑,我就莫名地感到胸中有着一种说不出来的苦闷。 就在这时候,我的胸口又挨了一下:“砰!” 受了这一下的我差点跳了起来:“又是你,王军……”我差点忍不住想上去揍他。 “没想到你对现实美女还是有兴趣的啊。”王军则是邪笑般地看着我,一边还瞄了瞄林唯雅。 “要你管,啰嗦!”我脸红了一下,自顾自又坐了回去。 “过来~告诉你个小秘密。”说着,他拽着我到了教室的另一边。 “怎么了啊到底?”我一边被拉着,一边心情烦躁极了,显得很不耐烦。 “知道吗?这个林唯雅可不简单啊,据我的可靠消息,她可是偶像派美少女歌手哦,还是那个“阿兰.爱伯格”的后辈呢。” “纳尼?”听了王军的话,我差点又跳了起来。 那个叫“阿兰.爱伯格”的歌手是从去年开始就突然爆发起来偶像明星,连我这种不关心明星的都知道,可想而知她流行的火热程度,而这个和我们同龄的林唯雅居然是她的后辈……真是牛啊。 不过惊异的感觉一晃而过,我不禁又开始郁闷了,她对我的态度果然也还是因为偶像明星之类的原因么……唉,看来我果然还是不适合和这类人打交道。 王军似乎就好像看穿了我的心思一样。 “兄弟!”他拍拍我的肩膀,“加油上吧,说真得我也没想到会看到你这幅表情,从来没见过你对一个妹纸这样~fight!我支持你哥们!” “支持你妹……你又知道了。”我一把推开他,往自己的座位径直走去。 其实说真得我自己也不知道到底是不是喜欢上了林唯雅,很大程度上的原因我想应该还是和那天晚上发生的台风事件有关系吧……毕竟,好奇心谁都有。嗯~对,应该就是这样,我在心中这么对自己说道,可是突然,脑子里面就好像突然一个场景一晃而过,那是一片白色的灯光…… 呜~什么东西?我摸着晕乎乎的脑袋,眼看就要站不住了…… 第三章—惊人的一幕,风与火的较量 “你还好吧?”就在我站不稳就要摔下去的时候,我的身后又传来了那铃音般清脆的声音,还有就是那种温柔的触感。那种温暖的感觉我从来也没有经历过,我感觉我整个人都快要融化掉了。回头看去,正是新同学林唯雅扶住了我,看到是一个女孩子,而且更是她扶住我的时候样子,一股害臊的感觉油然而生,正想要说些感谢之类的话,林唯雅却一声不响地走开了……唉,那么讨厌我又为什么要扶我呢?真是纳闷。 这次发生的一切让我精神恍惚,没有了心思上课了。就在我恍恍惚惚度过了这一天的课程之后,放学的铃声告诉我又要回到那个只有我一个人的小家去了。 就在这个时候,我脑子里突然就产生了一个念头:跟着林唯雅看看她到底有没有台风功能,是不是那个昨晚上遇见的神奇女孩子。 我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今天看到了林唯雅之后,就始终觉得她对我是一个特殊的存在,我想要知道她的一切,想要和她搞好关系。 说时迟那时快,就在我犹豫的时候,林唯雅已经跨过了教室的门槛,于是我也马上跟上去。也顾不上王军在后面说着:“蒋文远,一起回家吧——” 出了校门之后,我就一直保持着一定的距离和速度走在林唯雅和那些与她同路回家的女生们的后面,这时候大概从旁人眼中看来我就好像是一个跟踪狂吧……嘛,虽然从事实来说也算是了。一直到和她结伴而行的同班女生们一个一个都分别朝各自家的方向走开了,我跟着林唯雅走到一个偏僻的小巷的时候,突然又觉得有点晕晕的了。学校上午脑海中的景象似乎又要开始重演一般,我左右地摇晃了几下脑袋,模糊的意识开始清醒了一点,随后我又继续和林唯雅保持着距离前进着。 可是这样真得能够分辨得出林唯雅和昨晚那个女孩子的共同点吗?都已经跟着林唯雅走到了这里,突然我又开始犹豫起来。想想不管是与不是,怎么看林唯雅都是很讨厌我的样子,我这样做真的有意义么?扪心自问,我究竟是因为林唯雅长相惊于天人,还是因为那天神秘女孩和她的相似之处而如此在意她的呢?唉,从小到大就是这样,我不管什么烦恼,除了王军以外,都只能自己摸索,而且就算是王军也不是什么事情全部都能去找他商量的。我自己,究竟是什么样的想法呢? 可是就在我踌躇犹豫的时候,突然之间我的身体就这么躺倒了下来,对,就是突然地躺了下来,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完全就好像是身体的自然反应,条件反射一样地躺了下来,这么扑倒在地上,然后紧跟着我右手边的墙壁就是一声巨响。“嘭!”我躺在地上朝上望去,只见我原来站着的右边墙壁被炸裂了开来,从墙壁的另一边冲出了一大片火焰——仔细看看,这个火焰不是一片,而是粗粗的一条——就好像是有灵性的一条蛇一样猛地蹿了出来。想想当时如果我没有及时躺下的话,估计我就这样被烧焦了…… 而几乎就是同一时间,林唯雅也回过了头…… “哟,听说这里有和我一样的能力者,居然是一个只会趴在地上的废物么?” 这句话着实把我给吓了一跳,我匆匆地站起身,从那些散开的烟幕中开始打量着刚才那个打破墙壁的“纵火犯”。只见墙壁的另外一头缓缓走出来一个青年:一头火红的长发高高竖起,不知道究竟是因为来自外国还是染发的关系;一件不怎么合身的夹克随意地挂在身上,也看不出他原有的身材;嘴角扬起,一脸挑衅看不起人的表情——俨然就是一幅小混混模样。 火红长发流氓青年,这是他给我的第一印象,不过更让我吃惊的是他的手上居然“拿”着一团火焰,手居然还在上下摆动,好像根本不怕烫的样子。 “大哥……你的手……不要紧吧,要不要打119帮你?”我在一边努力保持着镇定,一边在脑海里思索着能用手拿着火焰的一切可能的物理原因…… “啊?你在说什么笑话,难道你不知道这是异能么?还是说你是在装傻,明明身为同一类人?”红发青年听了我说的话以后,似乎感觉非常不可思议,虽然我对他已经觉得非常非常不可思议就是了。 “我不懂你在说些什么……”我是真的不明白他说的话了。 “也罢,没关系。既然嘴上讲不清楚,那就逼你使出你的力量就行。” 才说完这句话,红发青年就挥动起了那拿着火焰的右手。只见一股类似刚才一样的火舌笔直朝我蹿过来。我躲闪不及,眼看就要变成烧猪,突然从侧方刮过来一阵大风,吹散了向我攻过来的火焰—— 我和红发青年几乎同时望向了风的来源——只见那个美少女转校生林唯雅就这样伸直了双手对准着这里。难道?难道那天晚上的风真的是林唯雅的杰作么?还有眼前的“火焰流氓”,我不是在做梦吧……我用力地拧了一下自己的脸——疼!不是做梦!天哪!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我看到的都是些什么…… “呵呵,真有趣。没想到听闻的那个能力者居然是这边这个小丫头啊。不过很遗憾,我对女人和小孩也不会客气的。”说着就要继续举起右手发动攻击。 “为什么?为什么要袭击别人?”林唯雅脆铃般的声音再次响起,“自己有了异能就要袭击别人么?你到底什么目的?” “没有什么目的,只是单纯的想要测试一下自己的力量。” 红发青年漠然的话音刚落,就挥动起了右手,刚才的火舌笔直地冲向林唯雅,林唯雅也不甘示弱,双手向前推出了一股巨大的风力,一瞬间就把火焰的火头给顶了回去。 “哈哈!不错,还算有点力量,这样打败你就有价值了!那么,看看这个吧!”一边说着,红发青年一边同时举出了两只手。 难道? 不知道为什么,我突然有一种非常不祥的预感,这种预感促使我马上就飞奔向了林唯雅那里—— 林唯雅此时也好像被我的举动给吓了一下子,暂时停止了风能的驱动。 同一时间,红发青年终于发动了攻击,只见他展开双手,从他的身边发出了两股火舌同时从左右两边飞扑了过来。就在我飞奔过去拉走了林唯雅的下一个瞬间,两股火舌同时冲撞到了林唯雅刚才所站立的地方! “轰”的一声巨响,一团大火在林唯雅刚才站着的地面上点着了。火焰凶猛地燃烧着,似乎要吞噬这里的一切。 林唯雅此刻不知道是因为慌乱,还是因为面对着点燃的火焰喷出来的浓烟,两只明亮的大眼睛眨动得比刚才快了不少。 不过唯一当时可以肯定的是,如果林唯雅不停止风力的发动就不能走开那个地方的话,是不可能同时防御两个方向攻过来的火焰的——刚才的火焰打击绝对会对她造成相当的伤害。 就在我们都看着那凶猛的火焰之时,我们三个人的耳边传来了周围居民们的叫喊声: “好大的火,谁家的房子啊那里是?” “哪家又在乱玩火了?” “快打119火警啊!” “切,真麻烦!”红发青年好像很不爽的样子,“今天算是便宜了你了,小丫头,还有你身旁的那个小鬼!下次我再来找你们算账!”说完这句话,头也不回得飞速从刚才打破的墙壁中走了回去。 “拉着我的手,如果你不想惹麻烦的话。”林唯雅突然对我说道。 “唉,拉手……”我的脑子一下子闷住了,这到底是什么情况……校园加上明星偶像美少女居然要主动拉我的手……虽然刚才是已经拉过了,但那是为了让她离开危险区域的条件反射式行为……虽然是我胡乱的猜测,但是正好就这么应验了就是了……可是现在,现在—— 还没等我思考明白,突然手上就传来了一阵温柔的触感,紧接着眼前一片白光闪过,等我睁开眼睛的时候,林唯雅和我已经来到了校门口的小店门口。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这句话的含义太丰富了,我既想要知道为什么我们会瞬间移动到校门口的小店,也想知道为什么林唯雅会使风,更想要知道那个火焰流氓是怎么回事。 “和你说不清楚,你也最好不要管这些事情,对你没有任何好处。”说完这句话,林唯雅回身朝着另外一个方向走开了。 第四回—异能者和新的转校生 “喂,林同学,等等我啊。告诉我到底是怎么回事啊,我好歹刚才救过你啊。”听了林唯雅的话,我还是不甘心的跟了上去。 “那你也别忘了,在那个人打破墙壁的时候我也救了你。”林唯雅语气依然非常冷淡。 “那个……确实啦。”我犹豫了一下,“不过我们这样也算是有缘啊,你说,那种……那种奇怪的事情我看都看到了,总该告诉我是怎么回事的吧。” “我说了,对你没好处,忘了这件事吧。” “好吧好吧,我算明白了,你们这种所谓的偶像就是平时高高在上,一旦别人知道你们的秘密以后就变得不可理喻了,你不也是歌星么?算我看错人了。”我一边说着,一边赌气,回头三步并作两步猛冲起来。 “……” “砰”的一声巨响—— 随着发出的声音,我才意识到我好像撞到了什么东西,紧接着一个踉跄摔倒在地。唉……真是祸不单行。 坐在地上定神一看,晕,我居然把一个柔弱的女生给撞倒在了地上。 “没事吧?”我伸出右手,“有没有受伤的地方?或者,掉了什么东西?” 女生却一句话也不说,一把推开了我伸出的手,起身马上回头走掉了。 “我到底是得罪谁了啊?”好像谁都在和我作对似的,转念一想,那个女孩刚才不是朝我这里走才撞到一起的么,为什么又回头走了呢……难道是我撞到她让她害怕了? 摸了摸脑袋,今天好像一直在惹人讨厌啊……说起来,刚才撞到的时候,感觉那个女孩身上好冷,就像是撞在了冰块上一样。 不过那女生,好像是隔壁班的,虽然我不怎么注意就是了。 此时,身后的林唯雅一下子就在原地消失了——好像刚才使用的奇怪招数一样,突然之间就不见了。唉,想想就郁闷,好不容易看到了如此惊人的一幕,却还是什么都没有问出来。不过想想也是,这么跟踪一个女孩说到底还是我的不对吧。带着郁闷,我往家中小区走去…… 到了第二天的早晨,像往常一样匆忙起床,匆忙早点,匆忙赶到学校。昨晚又是一个不眠夜,不过原因不再是那个五彩石头的梦,而是现实里面彻底颠覆我物理常识观念的那些不寻常事情。 一天上午的课程很快就结束了,一直从上学到中午也没有任何机会和林唯雅说话,我一直郁郁寡欢熬到了午休。 和平常一样,我和王军一起赶往食堂,就在我们刚下教学楼到了操场的时候,突然远处就刮来一阵飓风。 我不禁心里一惊……难道又是林唯雅? 我勉强顶着风睁开眼睛,没有看到林唯雅,不过现场也确实吓了我一大跳: 只见不远处缓缓降落下了一部直升飞机,直升机中慢慢走出来了一个人影。 难道是国(和谐)防部的人来了?趁着降落以后风渐渐变小的间隙,远远得可以看到走出来的那个人是黄头发白色衣服的一个和我们身材差不多的人。现在国(和谐)防部都可以用这么小的孩子了么? 不过我也管不了这么多了,肚子饿得不行,赶紧吃饭,吃饭。 拉着王军和往常一样快速的解决了午餐问题,然后就在教室小睡一会儿,一直到下午上课的铃声叫醒了我。 我抬起头,朦朦胧胧之间好像看到了吃午饭前看到的那个直升机下来的身影。我揉揉眼睛,只见一个金发白色正装的少年站在讲台前已经开始作自我介绍了。 “good_afternoondies_and_gentelmen。从今天开始我——捷克福利德.罗森,就留学到这里和各位一起享受这美好的校园生活了,大家叫我捷克就可以了,如果大家有什么需要帮助的地方,特别dies,随时可以找我来解决你们的烦恼,我是一个非常热心的人。请多多关照,以上。” “罗森不是那个很庞大的金融集团么?” “听说资产一共好几百个亿呢。” “听说今天他是坐直升机来的。” “好帅噢!” “……” 教室中各种各样的窃窃私语,加上中午之前那震撼人的场景,已经可以让我确定站在台上的这个人是一个富贵的外国留学公子哥。 典型的自恋型的人啊,虽然听上去很冠冕堂皇的介绍,其实一点也没有要别人关照他的意思,倒好像这里是他的地方一样——对这种人,我实在是没有什么好感。 不过他的外貌确实很不错,可能外国来的男生都这样吧。不过这种外貌配上刚才的介绍,确实对班级里面的女孩子有很大的冲击力了,我看到有些女生脸都红了。 不知道为什么,我特意瞟了林唯雅一眼,想要仔细看看她的反应。还好,她好像很自然的看着这个捷克福利德,果然作为偶像的候选就是不一样。此时,我好像暗自放心了一样。 唉……对于林唯雅,我就是在意的我自己都控制不住。不过我的心安的也没有多久,就在下午第一节课结束之后,那个捷克福利德居然主动找林唯雅搭话了。 “你好林小姐,听说你和在下一样也是刚转入这所学校的新生。同样都是新生,以后还请多多关照。”说着拿起林唯雅的手亲了一下,林唯雅的脸蛋顿时像熟透的苹果那样红。 看到这个场景的我突然冲上去就对他吼了起来:“喂!喂!你这家伙,这可是*骚扰啊!” “你在说什么呢?所以说,乡下地方的人就是无知,这在西方可是基本的礼仪。”那个捷克福利德摆着漂亮的pose,说着让我恶心的话。 “你装什么绅士,不就是想要占便宜么?”我非常愤怒。 “哎,哎,这位同学虽然不知道你叫什么,不过你刚才的那句话我可以起诉你对我人身侮辱哦。”一边说着,一边还摊着手。 就在此时,班级里面的女生也开始围住了他,一边和他打招呼,一边斥责我起来,我一直在女生的斥责声海中说不出一句话来。女生们的那幅景观就好像鸟巢里面的嗷嗷待哺的小鸟看到鸟妈妈回来了那样,一个一个和那个捷克福利德亲热地打着招呼,难道都喜欢被亲手么?不过没想到,那个捷克福利德还真的一个一个亲了过来……就不怕得胃病么? “恶心。”我嘀咕了一句。 他和所有周围的女生打完招呼以后,还是走到了林唯雅身前。 “明天中午,可以赏脸和在下一起参观学校么?”说着,单手行了一个绅士的礼。 “要参观学校我带你去好了。” “林同学自己也是新生呢。” “嗯,嗯,就不劳林同学大驾了。” 身后的那些女生显得有些不满意了。 但是捷克福利德并没有多加理会,还是这样保持着那个绅士礼。 这时的我,紧紧盯着林唯雅看,心里一阵不安…… 第五章—心中的郁结 “不用了,学校的话已经有同学带我参观过了。”林唯雅此时的脸蛋已经恢复了正常的气色,刚才的一点点脸红看来只是突如其来的表现而已。 “唉,那还真是非常遗憾。” 捷克福利德看上去真是有够遗憾的,失望的表情在脸上表露无遗。 “另外,捷克同学,”林唯雅又补充道,“虽然在西方亲吻女性的手背属于非常正常现象,但是在东方的学校这么做有失妥当,所以……” “ok,ok,既然林小姐这么说了,以后不这么做就是了。”一边这样说着,捷克福利德一边倒退着走开了,身后还是跟随着无数的女生。 此时我终于放下了心,就好像心里的一块大石头落下了一样。果然林唯雅身为偶像派,不是这样的花花公子可以轻易接近的啊。看来也并不是我比较特别嘛,林唯雅对于花花公子也是很强硬的态度啊……但是不知道为什么,一放心下来以后,头就感觉开始有点晕了。我撑着额头回到座位,就在这时候,教室门口似乎来了一个看上去比较高大的学生。 “请问史蔚晴在这里么?”依稀能够听得到他的问话,声音果然比我们的年纪要成熟一点,应该是比我们高年级的吧。 “史蔚晴在隔壁班。”坐在门口的女生回答他。 “搞错了不好意思……”还是那个高年级的声音。 此刻我的头越来越晕,摇摇晃晃几乎要撑不住的时候,王军走了过来:“哥们~你还好吧?”这回和平时不同,他并没有敲我的背抑或锤我的胸,而是带着充满了关怀的表情,慢慢走了过来。 我一声不响地耷拉着脑袋,一阵晕眩和一种莫名奇妙的感觉充斥着我的头部。昨天跟着林唯雅走到小弄堂里面的时候,也这样头晕过,不过今天这次头晕的程度,比昨天的要强烈太多太多了,整个的脑袋“嗡嗡”作响,就好像有支乐队在我的大脑里面演奏一般……看我一句话也不说,王军就一把拉过我,拖去了学校的保健室…… 精神恍惚中被拉到了保健室,突然一阵利器的碰撞声进入了我的脑袋。不再是大脑里面那些“嗡嗡”的声响,这个声响就是来自于外面现实的世界。 睁开眼看去,就看到保健室的另外一张床上,正坐着另外一个学生——到了保健室以后,似乎我的头晕减轻了许多……其实自从走出教室以后就好了不少,现在可以很清楚地看到这个学生的手上拿着一把小刀和一把大刀在那里摩擦着…… 不管我到底头晕有没有好,这个学生带着的东西都让我的脑袋一下子清醒了……喂喂,学校里的学生什么时候可以带这么大的刀子了?没错,那根本就是戏剧舞台上演员手里拿着的大刀啊!那种利器碰撞的声音,果然就是这把刀子和这人另一只手上握着的小刀碰撞所发出来的声音不会错了。 而此时,这个学生也注意到了我和王军的存在,一句话也没说,转身就朝着外面大踏步地走了出去。王军背对着他,同样也是一声不响,恐怕他也被吓得不轻吧。因为我在王军的脸上,看到了一种非常古怪的表情,这种表情我打小认识他起,从来也没有看到过。小时候一起在废弃的医院里闹腾,一起听鬼故事,一起看恐怖片,都没有看到过他这样的表情。 一直到那个学生走出了保健室,王军的古怪表情才消失了,此时他也发现我在看他,无奈地挠了挠脑袋,好像自嘲一样说道:“唉……没想到……是吧?” “确实……”这本来就是不被校规允许的好不好,不说校规,一般情况下,这也不是我们这些学生应该有的行为吧?“你觉得他是不是戏剧部的?” “嘛……也许吧。”听到这个唯一合理的解释,王军也点头表示同意,顿了一顿,他继续说道:“哥们,你现在敢情好了?”刚才我看你一声不响地闷坐在座位上,我差点以为你就要挂了呢~” “少咒我,”此时我也有精神打趣了,“所以说,你这家伙以后少锤我,不知道哪天我就给你打出病来了。” “好好好,不和病号一般见识~”王军恢复了平时那幅调皮王的模样,继续问我,“昨天你放学了怎么不等我就这么自己走了?” “额……”对了,昨天放学我“尾随”林唯雅的事情王军还不知道呢,我只好装着还有点累的样子躺下说道,“家里有点急事而已~” “你老爸老妈不是都不在家么?哪里会有什么事情啊?”王军继续说道。 我一下子语塞了,果然,临时编出来的谎话还是行不通啊。 不过突然王军也并没有继续追问的意思了,他叹了一口气说道:“哥们,我知道你对林唯雅很有意思,不过,怎么说呢,嘛……量力而行吧。” “喂喂,怎么扯上她了啊?” 我猛地一下坐起来,王军摆着两手,退后几步:“没啥没啥,哥们我先去上课了啊,老师那边我会帮你去说的,你就好好休息吧~”一边退出了保健室,带上了门把。 我无言地看着他走出了保健室,思绪万千。难道昨天王军看到我跟着林唯雅了?我明明记得我在他还在整理书包的时候就已经冲出去了啊。唉,不过他毕竟是我唯一的知己,我确实对林唯雅非常在意,在意到已经不能自拔的地步了。我不知道这是不是所谓的爱情,总之我是非常非常地想要了解她,我的表现别人不说,王军是绝对能够看得出来的……不过转念想想,我和林唯雅的世界实在是有着太大的差距了,这个原因不仅仅是她是超级美少女偶像歌手,还因为……她的身上还有着那种超自然的神奇秘密。虽然在我的内心,我觉得并不是因为这两个原因我才会对林唯雅如此的留意,但是这又有谁能相信?谁能知道呢?唉,最近我真是大大的纠结,说起来,一切的一切,还不知道到底是不只是一场梦境。 想着想着,我进入了梦乡,直到一阵刺耳的铃声将我吵醒。 放学了么——我伸了一个懒腰,偶尔这样放松一下也还真是不错啊……从保健室的床上爬了下来,就看到我的书包已经被放在了床边的地上——王军这哥们,实在是有够贴心的…… 我拎起书包走向教室,随着刚才放学的铃声响起过,学校里的学生也陆陆续续离开了学校了。当我回到教室的时候,只看到林唯雅一个人在那里排放着桌椅。 一时我也不知道说什么好,我就这样看着她慢慢地在那里调整着桌椅的位置,突然又好像想起什么一样,走过去帮着她开始从另外一边开始弄起了桌椅,一边对她说道:“林同学今天值日么?就你一个人啊?” “嗯。”仍然是那种不同于对待别人那样冰冷的面孔,仍然是那种冰凉的口气。 “为什么不使用那种超能力呢?”我也不知道我为啥竟然会在教室里面说这种话,也许当时我是真的再也找不到说的话了吧。 林唯雅听了我的话,停下手中的活,突然好像非常愤怒地抬起了头:“你觉得超能力是能够随便使用的么!” 林唯雅说话的音量非常巨大,把我着实给吓了一大跳。我默然看着她,林唯雅没有继续再说话了,把最后的桌椅摆放好以后就从我的身旁一言不发地走了过去,走出了教室。 我无语地站在原地,沉默了好久,随着教室里面的时钟“嘀嗒嘀嗒”的声响,思维了好像进入了停滞时段——为什么?为什么我说话就是不被别人喜欢?为什么从小到大除了王军就没人和我能交流?一直以来的孤独,造就了我一直孤独下去的道路么?不甘心,我是真的不甘心。不过,不甘心又能怎么样?别人已经摆明了讨厌你了,你还能怎么样? 醒醒吧,我在心里告诉自己。她和你,根本完全就是两个世界的人。就像昨天放学那样,你和那些超能力者,超越自然范围之内的人,始终完全不是一个平行线的存在。 突然,我想起了昨天那个红发的混混说过的话——小丫头,小家伙你们等着!我的心里忽然一阵颤栗,不是来自于我自己,而是来自于对林唯雅的担心。不知道她回家的时候还会不会又被那个混混袭击,那个疯狂的超能力者。 不再多想,我挎着书包飞奔出教室,迅速再次赶往昨天发生那件奇异事情的地点。 第六章—学校的通报批评 我迅速奔出教室,离开了学校,快步跑向昨天的那个小弄堂。其实谁也说不清楚昨天的事情究竟会不会再次发生,然而在我的心中,却好像有着一种非常强烈的预感,我感觉在昨天那个相同的地方,今天,还会发生事情。 当我赶到那里的时候,很多警(和谐)察和围观的群众已经把那里给堵得水泄不通了。我心里一凉,难道我已经来晚了么,拼命想办法一点一点拨开外层的围观者,一步一步艰难地来到了最里面的出事地点,终于看到了现场。 现场可以说是好象发生过一定规模的巷战一般,地砖众多的火苗正在残喘着,在被火警扑灭之后似乎还在诉说着刚才它们在这里活跃过的情景。一大块一大块倒塌下来的墙壁,和那些破碎得不成样子的碎石块,和原来它们所存在着的地面上完全无法整合起来,更惊人的是,现场残留着的除了这些,还有各种各样的金属刀具,形状不一,种类繁多。让人不得不怀疑刚才在这里进行打斗的,说不定是贩卖各种军火的武器商人。 看着现场的这种样子,不得不让我想起昨天的那个红色头发的小混混,地面上那些还没有完全被扑灭的火焰,八成就是他的杰作。可是他人呢?是不是在警(和谐)察到来之前就跑掉了?林唯雅呢?她人在哪里?带着心中无数的疑问,我在周围拼命寻找着她的身影。可是从热闹围观的现场打扫结束,一直到除了警(和谐)察以外的人都四散走开,我还是没有寻找到林唯雅的踪迹。无奈之下,我只好回家去了。 那天晚上,又是一个隔了好久的不眠之夜。整个晚上我都在担心着林唯雅的安危,她到底和那个喷火焰的混混有没有交手,结果又如何。躺在床上的我,翻来覆去都在为这个无处不在吸引着我却又拒我于千里之外的女孩子而担忧着。 第二天我比平时早了几乎一个小时起床,一方面因为根本睡不着,一方面我想尽快赶到学校看看林唯雅到底有没有出事。没有心思看路途上的任何风景,我几乎是拖着疲惫不堪的身子跑到学校,跑进了教室。 平时天天都是掐着迟到不迟到的秒表来到学校的我,在今天这个特别的时刻,终于在学校的教室中看到了自己最想要看到的身影——林唯雅。 看着她那坐在自己位置上眺望向教室窗外的样子,就让我呆住了:她那炯炯有神,闪闪发亮的大眼睛笔直地看着窗外蔚蓝的天空;细细长长的睫毛带动着那俏皮的眼皮一眨一眨,时不时覆盖住那明亮美丽的大眼睛;那特殊的天然紫发,长长的头丝随着窗外佛过的晨风微微地颤动着。林唯雅,这个连神看了都要为之动容的女孩子,这个无时无刻不在牵动着我心肺的女孩子,现在就这样端坐着。让我不禁感觉,自己正在欣赏着的,就是一座世界上最完美的艺术雕像。 看到她平安无事的样子,我终于长长地舒了一口气。不知道是我的呼吸还是脚步声惊动了她,坐在座位上眺望着窗外风景的林唯雅终于回过了头注意到了我。她就这样冷冷地看着我,也并没有打招呼的意思。不过在她的眼神中,虽然只是一瞬间,我确实看到了她惊异的表情——也许她没有想到,我会这么早来学校吧。 我表情有些尴尬地走了过去,然后坐在了林唯雅的旁边——那属于我自己的座位,一边打着哈欠一边开始漫不经心地整理其书包里面的书本。实在是好尴尬啊——教室里面只有我们两个人,而我却找不到任何话题来说。不过就算有话题,林唯雅也不一定会搭理我吧?然而心里那股想要知道林唯雅的安危的冲动,最终还是驱使着我开了口:“那个……林同学,你昨天放学有没有碰到那个,那个红头发的怪人啊?” “没有,你很希望看那种奇异的场景么?”我甚至都不敢侧过头去看林唯雅的表情,也不知道她说这句冷冷的话语时是怎样的怒容。不过昨天的那场打斗林唯雅没有参与其中的话,那么她肯定不会受到伤害。庆幸之余,心里又开始猜测起昨天在那里打斗的人到底是谁。思考了半天,我放下整理好的书本继续说道:“林同学,下次你回家还是绕路的比较好,昨天在那个小弄堂那里好像又发生事情了——又是火灾,又是很多刀子武器什么的,我想那个红发混混说不定还会来对付你的。” 听到了我的这句话,林唯雅的口气终于显得温柔了一点:“嗯……不必担心,我每天也有做修炼的。” “修炼?”我听到这两个字,感到很震惊,难道她回到家以后用自己的‘风能’到处刮东西么……想想也不大现实啊。当时我也忍不住把这个疑问给说了出来:“林同学你怎么修炼啊……难道在家里刮东西么?呵呵,还是说像上次那样去刮走小偷?” 就在这个时候,林唯雅的脸上闪过了一丝阴郁的表情,是我的问题问到了她的痛处么?果然,异能的修炼什么的。还是不能够对我这种普通人说的吧。 “呐,你觉得,”沉默了一会儿的林唯雅突然开口说道,“异能者应该做些什么,普通人应该做些什么,才能使得这个世界更加和平美好?” “额……”林唯雅的这个问题实在是让我觉得有些不知所措,不过看着她那种忧郁的表情,实在是让人不禁想要帮助她。于是,我也只能尽我所能回答她:“我觉得都是一样的,异能者也好,普通人也罢,只要尽了自己的努力,能够做到不后悔就行了。” “那么,你那天为什么不去抓那个小偷?”林唯雅那闪闪发亮的大眼睛望向我,那楚楚动人的眼眸还是这么第一次直视我,让我的脸庞莫名其妙红了起来。我一边在大脑里面拼命搜索着那天清晨目击小偷的一幕,一边结巴着回答道:“那,那时那个窗台我实在是爬不上去啊……而且我当时也在考虑着,到底是报警还是喊人呢。是真的!如果当时你不出手,我也不会袖手旁观的。” 林唯雅那闪过的忧郁眼神消失了,她终于用那种对待其他人的温柔眼神看向了我:“希望你说的都是真的。”她歪着脑袋微笑着,那种天使般的笑容简直让我陶醉。林唯雅微笑之后,继续说道:“我从小就希望这个世界能够更加温馨和睦,从小就不断练习能够带给人们快乐的音乐。” 原来如此啊……怪不得林唯雅能够在歌唱界这么出名…… “可是在我成长的时候,不仅是歌声在改变,我发现我还拥有着一般人所没有的奇异能力,能够隔空发动波动——类似于气功一样的能力。”林唯雅低下了头说道,“而且随着年龄的增长,这种能力开始越来越强大,并且经过我平时意念的修炼,还能够进行瞬间移动,只要是短距离内我去过的地点,或者视线范围内的地方就可以。” “难怪那天你能带着我一下子‘飞’到学校呢。”我摸着自己的后脑勺笑着说,“那可真是厉害,有了这么厉害的能力,相信能做到不少事情呢。” “不是的,”林唯雅摇了摇头,“我是不会随便使用异能的,一方面这是不可以随便让他人知道的秘密;一方面我觉得这种能力不应该是带给自己,而是带给别人幸福快乐的能力。我想,这才是上天赐予我这样能力的目的。” 看着那静静明亮的眼眸,我相信林唯雅所说的一切,都是她的心里话。我想在那天她使用自己能力救我的时候,很明显抛弃了自己秘密被发现的犹豫,果断选择救我,即使那时候,她仍然看不惯我。我眼前的女孩,是个不仅容貌出众,而且心灵纯洁无瑕的天使。 一时间我们两人相对无言,一直过了好久,教室终于开始陆陆续续有同学走了进来。随着他们进来的脚步,校园的铃声和报告也响起了:“通报批评,通报批评,高一(0)班的朱成和在校外使用刀具刺伤外部人员,惩罚校内处分和留校勘察。重复,高一(0)班的朱成和同学在校外使用刀具刺伤外部人员,惩罚校内处分和留校勘察。” 零班不就是我们学校学习成绩最好的学生所在的班级么……我听了这则通告之后,不由打了一个寒颤。 第七章—电视台的校内访问 听了这个校内通报批评,我不禁打了一个冷战。要知道,零班的学习成绩一直是全年级最顶尖的,而且年级第一的朱成和居然会做出拿刀子捅人的事情啊…… “大家也都听到了,”酱油潘走进教室的第一句话把我从思索拉回了现实,“千万不要学他,这样的闯祸不仅对不起你家长,对不起学校,更对不起你们自己,这可是人生的污点……” 后面的长篇说教我也没有仔细去听,嘛,毕竟那和我没有什么关系。说起来,要是给酱油潘知道林唯雅前几天就和一个玩火的混混的那场激烈的战斗,那将是什么样的一个场面啊。想到这里,我忍不住又侧头望向了林唯雅。只见她还是非常认真地在听着酱油潘的训话,不知道她现在的心里是什么样的想法。 “呐呐~蒋文远——”这时王军在我前座悄悄回过头来对我说道,“你这家伙还在看林唯雅啊。” “什么啊?”这句话刺激了我的神经,我立刻转头向他,“啥事情?” “嗯嗯,”王军略显神秘地继续说道,“今天我在学校看到了好多从外面进来的人,还带着摄像头、摄影机什么的。你说,会不会是什么采访啊?” “谁知道……”想想也不奇怪,刚开学没多久就有一个偶像明星和一个极其富贵的公子转学过来,来采访也是很正常的吧。 “那里!上课的时候不要偷偷讲话!”很显然,酱油潘是注意到了王军和我在说悄悄话了,随着他的话语,全班的视线都集中了过来,包括林唯雅的。我一下子感觉无比尴尬,都是王军这家伙惹的……唉,以酱油潘的脾气少不了又是一顿臭骂了。 可是奇怪的是,酱油潘说完这句话之后仅仅只是一句:“下次注意些,现在开始上课。”就结束了——晕,不说学校的通报批评,酱油潘今天脾气这么会怎么好?太阳从西边出来了?我望向教室的窗外,太阳的光确实很明媚,可是怎么也看不出它是从西边出来的样子…… 漫长的一节课终于过去了,随着下课铃声的响起,班上的女生们都开始集中到了转校过来的捷克福利德身边。看着他那一幅假装一本正经的笑容,我就觉得倒胃口。 “各dies,excuse_me,在下现在要去接受一次访问,”一边说着,他的眼光又转向了林唯雅,“林同学也一起过去么?futurephone那边说是希望你也一起过去做节目的。” “我么?”林唯雅睁着明亮的大眼睛,显得有些吃惊的样子。 “嗯,在下带你过去吧。”捷克福利德从座位上站起身子,行了一个绅士的礼节,然后就走过来要拉林唯雅的手。 “额,不用了。”林唯雅缩起了捷克福利德想要拉住的手,同时也从座位上站起来,“我自己会走的。”态度显得极为自然。 “……” 捷克福利德吃了一个闭门羹,脸色显得稍为尴尬。不过,他马上恢复了过来,领着林唯雅走出了教室门,一边爽朗地说着,“林同学,这边请。” 我也马上站起身子,硬是从那些脸上显得极为失望的女生群中挤了过去,随着捷克福利德和林唯雅的身影跟了上去,完全没有注意到身后王军那诡异的笑容。 一路跟着两人的脚步,来到教学楼下的一楼走廊。这时候,走廊上面的拐弯处已经聚集了好多的人,一帮穿着白色衬衫和黑色裤子的人拿着一些摄影机的架子已经在那里摆弄了起来,周围还有一些人一边推着一些个过来围观的学生们,一边说着:“保持距离,不要进到场景里面。” 我也只好在远处看着林唯雅和捷克福利德两个人很自然大方地来到了摄影机的前面,紧接着,一个手持着话筒的工作人员走近了捷克福利德:“请问罗森家的公子是怎么会来到中国的学校的?” 就在此时,周围的学生开始显得有些喧哗,也不知道电台之后会怎么处理这些杂音:“罗森?那不是资产超过1000亿美元的加拿大名企业么?” “1000亿?开玩笑的吧~乖乖,难怪直升机来上学……” “我也只知道他是一个富公子,却没想到这么富……” 随着那些杂言杂语的学生被工作人员进一步“请开”之后,捷克福利德开始对着话筒流利地说起了话:“在下,捷克福利德.罗森,虽然从小在加拿大长大,可是对于充满着礼仪文化、人文美德、道德修养,且地产物博的中国,一直充满着浓厚的兴趣。在下从小学习,憧憬着中国的文化语言,一直期待着能够在中国的学校和中国的学生们一起学习的那种生活。能够在这里和大家一起学习,使得我从小的愿望成真,我真的感觉很开心。中国的同学们对我也十分的友好——”他说着,朝我这里看了一眼,顿时令我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浑身也抖了一下,“我在这里十分开心,希望能够学到更多中国的东西,谢谢。” 看着捷克福利德的笑容,我一直觉得非常不自然。然而,此刻的他,带给我的感觉却不是对于他的厌恶,而是一种说不出的感觉……总觉得他的笑容下面,好像藏着什么悲哀一样。 主持人说了一句:“真是一位友好的外国友人啊~现在继续让我们来采访一下我们的小小希望,偶像之星——林唯雅同学吧~” 只见走廊上的学生们的称赞声和唏嘘声并存着——唏嘘的多数都是一些还想要继续听捷克福利德发言的一些女生…… 林唯雅倒也显得自然,歌手的生涯也让她习惯了这些吧。不过总觉得这和她的性格有些出入的样子。 “大家好,我是林唯雅,”林唯雅腼腆地露出了那种天然的笑容,“在a市一中的生活让我感受到了不同于以前学校的氛围,比起以前的学习来说,我觉得更加地紧张了;生活规律也变得如此,这里的老师同学们也非常热情,很多同学都愿意帮助我这个新生。我想,学习生活上是没有问题的,最近阿兰前辈也会指导我举办一场新的演唱会,嗯……希望大家多多支持我们。” “嗯!我想各位歌迷一定会大力支持你们的!”主持人接过了话筒,如此这般说道。 原来林唯雅就要举办歌唱会了啊……我心里想着,这几天都看不出她这样的迹象,还是说,我对她的关心和了解还是不够呢。 就在我这么想着的时候,主持人终于又出了一个大难题。“那么请问两位,”他把话筒同时伸向了捷克福利德和林唯雅,也不知道到底是想要谁来回答,“你们对于昨天你们学校学生使用刀具伤人的事件是怎么看待的?” 这个问题一提出来,身旁的老师马上就开始赶起了周围的学生:“快点,快点回去教室!马上就上课了!” 我当然也不例外,一边回身眺望着镜头前面的林唯雅,一边在老师的驱赶下,登上了教学楼。 回到了教室之后,我仍然心不定的望着窗外的楼下,过了好一会儿,才看到那群电台的人提着采访用道具,有说有笑地走出了校门。 过不多久,林唯雅和捷克福利德也回到了课堂中。此时,距离酱油潘的第二节课开堂已经过去了几分钟,而且刚才在教室外面我也看到校长和他说了几句话,也不知道是不是涉及电台采访的事情,自从林唯雅和捷克福利德进入教室之后,酱油潘就虎着脸:“你们不能快点上来吗?上课都过去好久了!” 不是才没几分钟吗?而且电台的采访,能怪得了他们吗?我在心中不由得抱怨起来,林唯雅和捷克福利德也只好默默地点点头表示接受,然后坐回了自己的座位上。 看到林唯雅闷声不响坐了下来,我不禁就想要悄悄去问她两个人回答了些什么,可怜我正好看到被酱油潘,他开始大发雷霆:“蒋文远!你和林唯雅上课还说话!放学罚你们去打扫学校仓库!” “额……”听了这话的我,一脸的愕然。 第八章—仓库的恶斗 我一脸的愕然,看来酱油潘在下课的时候被校长训得不轻啊——都怪那电视台乱问问题,什么不好问非要问那通报的零班学生,不过也真是巧,正好他们来访的时候就出了这么一个大事情。那就要怪捷克福利德了,如果单单只有林唯雅的话,电视台说不定就不会过来采访了,都是那个加拿大的富贵公子过来才会变成这样……唉,运气真不好,刚才王军和我说悄悄话的时候,酱油潘心情看来还蛮不错的样子,现在我悄悄话还没说,只是想要说就被逮了一个正着,还害了林唯雅……不知道林唯雅怎么想啊,她会不会怪我啊? 我在酱油潘的怒视下不得已缩回了身子,偷偷瞄了林唯雅脸上一眼,紫色靓丽长发的她轻盈地摇动了一下那有着天使般脸庞的脑袋,轻声叹了口气。看来她的心情不怎么好,不过这也难怪,明明什么事也没犯就要遭罪,天哪!我和她的关系才刚刚搞得不那么僵,老天你不用这么刻薄我吧。 一上午枯燥的课程对我来说简直是无比难过的煎熬,不仅仅上课的内容无聊,就连平时唯一放松的课余时间我都打不起精神来,也顾不上王军怎么拉我去谈天说地,身旁的林唯雅也好像心事重重的样子。想来她这样的偶像歌手,学习空余时间本来就要练习歌唱,如果加上她所说的超能力锻炼的话,更是把时间表给排得满满的了,我连累她放学去做那无辜的打扫,也许对她来说真的很为难。 综合考虑了一上午,午休的时候,我最后还是打定了主意。我拒绝了王军提出的一起去吃午饭的建议,径直走到林唯雅的身旁,果断地对她说道:“林同学,不用为难你放学和我一起去做打扫了,我一个人去就可以了。反正你那时候也并没有和我说什么话,违反课堂纪律的只有我一个人。我一个人去就行了。” 林唯雅准备拿出饭盒的手停了下来,静静看着我,明亮的大眼睛闪动着。这时,周围没有去吃饭的同学们也开始议论了起来。 “哼,蒋文远这个家伙,又在讨好林唯雅了。”一个男生的声音。 “也不掂量掂量自己。”另外一个男生的声音。 “好恶心~”这次的是一个女生的声音,“明明是两个人都犯事了嘛,真是的。”说完,还瞥了那捷克福利德一眼。 “喂喂,说闲话很有意思是吗?你们很好吗?”这个时候,帮我开脱的还是王军这个好兄弟。也不知道为什么,从小他说的话别人好像就很听从的样。只见他上前开始推走那些说闲话和围观的人,一边嘴里嚷嚷着细碎的话语,让围观的人纷纷散开了。 我感激地看了王军一眼,然后继续转头向林唯雅,等待着她的回复。 “没事的,”林唯雅顿了一下,见到周围的人差不多都走光了以后缓缓说道,“你叫我也应该是有很重要的事情对吧?”林唯雅明亮的大眼睛看着我,说的话让我有点无地自容,我想问的也并不是什么重要的事情…… 她见我没有回答,又继续说:“而且帮学校做扫除也是好事情啊,嗯……不过最好快点做完呢。这样吧,我们吃好午饭就过去扫除吧,这样放学以后的活就轻松不少了——说不定,放学以后不用做也可以了。嗯,就这样吧,我先去吃饭,蒋同学也去吃饭吧。” 说完了这些,林唯雅轻盈地走出了教室,我呆立在了原地一会儿,这可是林唯雅第一次称呼我“蒋同学”呢,最后还是王军拍醒了陶醉在原地的我:“喂,兄弟,事情办完了吧?我们该去吃饭了。” “嗯,哦,对。”我说话也不一致了起来,不过我毕竟是这次处罚的原因,而且我也不能让林唯雅为我做太多,想到这里,等不及王军的跟上,我就飞快跑出了教室,嘴里喊着:“今天一定要吃得快一点啊!” 捷克福利德一直在教室里,坐在自己的座位上,默默地看着一切,和平时不同,出乎意料的平静。 匆匆吃过了午饭,王军主动对我说道:“兄弟你先过去吧,你的饭盒我帮你带上去就是了。” “那谢了啊。”我再次感激地看了他一眼,离开了学校的食堂,身后的王军同样也是满面的笑容。 快步走向学校的仓库,突然一阵晕眩感袭来。我不由自主停下脚步,摸了下额头,不烫,应该不是感冒。真是奇了怪了,不过不管怎么样,我都得快点去仓库才行。打定主意的我继续快步走向仓库。学校的仓库坐落在学校很偏僻的地方,说起来我们学校本身面积也不大,但是唯有这个该死的仓库造的非常大,也不知道他们要放多少东西在里面。空了老大一个屋子,也不放什么东西,说穿了就是一个空荡荡的摆设。不过这样也好,打扫起来障碍物也不会很多就是了。 来到了仓库,仓库门半开着——林唯雅已经先来了吗?我推开门走进去,惊人的一幕再次出现在了我的面前。 仓库里面,林唯雅已经来了,不过来的不止是她一个人,还有上次在弄堂里面袭击我们的红发混混! 就在我惊异为什么这个家伙会找到我们学校,甚至是学校仓库这里的时候,他手中的火焰已经笔直射向了林唯雅。林唯雅一个侧身轻松躲开了他的攻击,冷冷地对着红发混混说道:“你怎么会来这里?为什么一定要找我打架?” “小丫头你不是刚刚才上了电视吗?”红发的混混暂时停下了攻击,“托这个的福,我才终于找到了你,没想到你还是一个明星呢。看来作为明星够格,作为异能战士就要有所欠缺了啊。不过这也不影响,反正我的目的只是提升自己,你就作为我提升的第一格阶梯吧。” “提升自己?你自己不能锻炼吗?一定要通过和别人打斗?”林唯雅不禁提高了音量,红发混混却没有继续言语,他看向我这边,同时林唯雅也发现了我。 “蒋同学!你快点出去,这里很危险!还有,不要让别的同学靠近这里!请快点!” 我呆呆望了一眼林唯雅,又看了看那个危险的红发混混,果断说道:“不!我也要帮忙,我们一起对付他!” “哼,就凭你一个普通人来对付我?别笑死人了,不过你看到了这一切,也确实不能留你!”说完,一条笔直的火柱就向我窜了过来。 说来也奇怪,就在他攻击的前一瞬间,我好像就已经感应到了他攻击的方向一般,往旁边一让,虽然我的速度没有林唯雅快,可是精确的预判也让我没有被火焰烧着。 “住手!”林唯雅一边叫喊着,一边朝着红发混混用双手打出了风力的气功弹。红发混混来不及继续向我发动攻击,用手上的火焰奋力抵消了林唯雅的气功弹攻击,同时再次摆出了那天在那个弄堂里面的动作。 不好,又是那个招数!我心中一惊,正打算要警告林唯雅,就在此刻,我看到林唯雅做出了一个半蹲下去的动作,她是想要做什么? “尝尝这个的厉害吧!”随着红发混混口中的喊声,从他的双手迅速伸出了两条火焰,从林唯雅的左右两边同时窜了过去,林唯雅一个弹跳,就从地上跃到了空中!高度绝对超过常人的跳高,从地面望去,高度足足有两个人高。 “嗯?”就连红发混混也大吃一惊,然而此时此刻的他,也已经来不及收招了,只能眼睁睁看着林唯雅飞向空中,然后在空中做出了优美的攻击姿势——只见林唯雅跳到空中之后,用双手抱住膝盖,那美丽的脸庞缩到自己怀中,双腿朝后弯曲膝盖顶住脑袋,用双手环抱身体,形成了一个侧身的圆圈,从空中划向了红发混混。此时林唯雅的身体周围就好像有一股无形的粉色光圈一般,紧紧伴随着她的身体撕裂开阻挡着她的空气;那美丽身体形成的粉色光圈,随着林唯雅身体空中的不停翻滚显得越来越大…… “!”红发混混躲闪不及,被林唯雅身体周围的光圈硬生生打中,他惨叫一声,倒退了好几步。林唯雅则安然地落到了地上,攻击却还没有结束,随着她的落地完毕,林唯雅从光圈的抱团中伸出了一只小巧的脚,踢中了红发混混——红发混混这下被打得不轻,一下子摔出了老远。 林唯雅真厉害!我不禁感叹道。才过了这么几天,她就想出了新招来对付这个红发混混,果然她是一直在锻炼自己的能力。看到她安然无事,并且击败了对手,我跑过去想要祝贺她,可突然我的脑袋中又闪过了一丝不祥的预感。我好像条件反射一样看向了红发混混倒下的地方,果然,那个家伙又站了起来。 第九章—闪电贵公子,捷克福利德 我还来不及跑过去向林唯雅祝贺她的成功,脑袋就条件反射地转向了那个“纵火”的红发青年,在经受了林唯雅的空中跳跃攻击之后,这个家伙居然又再次站了起来。 “不错!不错!小丫头你真的不错!”红发青年不顾身上的伤痕,居然扶着额头开始放声大笑了起来,“没想到才这么几天你居然能想出这样的新招,厉害!算你厉害!不过这样才有趣啊,干掉这样的你,才说明我的异能是有价值的,最强劲的,不是吗?哈哈哈——” 林唯雅一言不发,紧紧锁着眉头,看着眼前渐入疯狂状态的对手,双拳紧握,在她的双手周围的空气都好像在轻轻波动着,在不远处的我,也能感觉到那股超能风力的存在。 “试试看这个吧,小丫头!”红发青年道出这句话之后,双手交叉着抱住了自己的身体,膝盖半蹲在地,额头青筋暴起,嘴里念叨着“呜呜”的喊声。随着这些动作,他整个身体都像是处在火焰的燃烧下一般,身体周围开始慢慢改变颜色,那间黄褐色的夹克居然变成了红色……不,仔细看去,并不是衣服变了颜色,而是他全身上下产生出来的火焰颜色覆盖了他浑身上下的颜色,现在的他,正被一团烈焰包围着。 不好……内心的直觉告诉我,这家伙的下一次攻击绝对不是用腾空之类的方法就能简单躲过去的,我冲着林唯雅大声喊道:“林同学,快点离开这里!逃出去!” 一边喊着,我一边冲向了林唯雅,林唯雅看到我冲过去,神色也慌张了起来:“你不要过来!”对我喊着,林唯雅也朝我这边奔了起来,可是已经来不及了,就在我们几乎同时起跑的下一个瞬间,红发男子交叉在胸前的双手朝外面挥了出来,随之而来的是他身上所有火焰的迸发——只看到无数条的火焰朝着我,朝着林唯雅直射过来,无论是从上面、下面、左面还是右面,让人找不到躲避的路线。 “……”林唯雅看到此情此景,默然不语,单手伸向空中,另外一只手朝外面划了一个优雅的圆圈——“心灵传送”! 对了!还有这一招!我只看到眼前一阵闪光,自己就瞬间被林唯雅拉着,到了仓库的出口附近。那团迸发出来的火焰终究没有烧到我们,不过火焰的势头太过猛烈,就算是没有什么可燃物的学校旧仓库,也开始有呛人的烟开始冒了出来。我被林唯雅那温柔的玉手拉着勉强逃出了火焰的攻击范围,脸颊上一阵通红——一是因为我被林唯雅的手拉着而感到害羞,二是仓库里的烟实在是熏得不行,当然,还有我自责的成分在里面,我还是没能帮到林唯雅…… “想跑吗!”红发的青年发动攻击之后,看到没有击中林唯雅,开始大声咆哮起来,那股神情就好像一定要致我们于死地一样,跑跑得还真快!不过不管你们逃到哪里?我都要干掉你们!” “你这个疯子!”我实在是忍无可忍了,“我说我们还只是学生,有什么深仇大恨需要你这样对我们的?你有毛病吧!” “仇……哈哈哈——”红发青年又开始笑了起来,“没有仇就不能欺负人了?是谁规定的?你规定的!” “你这人真是莫名其妙。”我对他实在无语。就在这个时候,我看到他的眼神中闪过一丝微妙的变化,莫名的表情出现在一瞬间。 红发青年混混再次双手抱胸想要发动攻击,就在这时,仓库的门口传来了一个讨厌的声音:“公主殿下可还好吧?让在下来帮你吧。” 林唯雅,我,还有那个红发的青年,都不由得把视线移动到了仓库门口。出现在仓库门口的,果然就是那个我讨厌的人——风骚的贵公子,捷克福利德.罗森。 只见他极其不识时务地挑了挑自己的头发,摆个pose,然后对林唯雅鞠了一躬。“果然你是在下见过的,最美丽的公主殿下……还请允许在下这么称呼你,”他又抬起头,“不仅容貌、心灵,甚至就连那华丽的战斗方式,无一不是在下所梦寐以求的公主殿下!请允许在下作为守护你的骑士,击退你的敌人,永远保护你!” “捷克福利德……同学?”显然林唯雅吃惊不小,突然冒出的捷克福利德居然说出了这么一番话,他到底有没有看到那个红发混混的“纵火”能力啊?我也在惊诧。趁着红发青年注意力集中到捷克福利德身上,断开攻击准备的空隙,林唯雅对着捷克福利德大声说道:“捷克福利德同学!这家伙不是普通人!你和蒋同学快点出去找警(和谐)察过来!还有,不要让别的同学接近这里!” “那个不合格的骑士暂且不说,在下可也不是普通人。”听了前面的半句话让我火冒三丈,听了后面的半句话让我惊呆了——捷克福利德,难道也是,异能者? “不是普通人?”红发青年似乎异常兴奋,“哈哈哈,那敢情好,你就代替这个不中用的小丫头,让我锻炼一下能力好了。” “啧啧啧……”捷克福利德摆了摆手指,显得很不满意地对红发青年说道,“侮辱公主殿下,甚至攻击公主殿下的罪名,实属不可饶恕。在下捷克福利德,定当好好教训一下你这个不懂得尊重女士的粗人。” “少废话!你先给我变成烤肉!”红发青年被捷克福利德的挑逗话语说得非常上火,直接举起双手,挥出两道火焰冲向了他。 然而捷克福利德却以惊人的速度避开了那两道火焰,乖乖,这个速度可不是平常人可能做到的。只看到捷克福利德高速移动着,身上“咝咝”作响。出乎我们三个人的意料,红发青年方才发动的攻击不但没有伤到捷克福利德分毫,而且捷克福利德已经距离红发青年身边不到两三米远的距离了。 “可恶!只会到处乱窜!”红发青年狠狠说道,又摆出了刚才那个大招的准备姿势,“我要把你们都烤熟!呜——” 话刚说完,就看到捷克福利德已经抓住了红发青年的一只手,红发青年虽然吃惊,不过却不甘示弱:“切!你以为抓住我就没事了么?这就烧……呜哇哇!” 还没等到发动起身上的火焰,红发青年就开始浑身颤抖了起来,看他的样子就好像是触电了——没错!这个时候我才看清,原来刚才在捷克福利德身上“咝咝”作响的,就是他身上的电!捷克福利德的速度那么快,是因为他的能力是闪电? “可……恶……”结结巴巴说完这两个字之后,红发青年终于被捷克福利德给电倒了下去。这下,他可站不起来了吧。 “啪啪……”捷克福利德卖弄地拍了拍双手,开始慢悠悠走向林唯雅,“公主殿下,让你受惊了。” “捷克福利德同学……别叫我公主什么的……” “还请原谅在下骑士的任性,”捷克福利德的话还是这么讨厌,说完他转头看向我,“因为在下担心你们,不,是担心公主殿下扫除劳累所以来帮忙,好在来的是时候。” “喂喂,都别说打扫了,这里都快烧光了。”我没好气地对捷克福利德喊道,虽然我知道这是没办法避免的情况。 “这个请放心,”捷克福利德轻松地回答,“在下会派人来打扫仓库的,包括仓库里面的所有东西。”说完,瞥了那个倒在地上的红发青年一眼。 “那还真是帮了大忙了,”林唯雅苦笑着,“说实话我还真不知道怎么处理好呢。” “那是当然,分担公主殿下的忧虑是骑士的职责所在,当然,不合格的骑士就另当别论了。”说完,他又转脸向我。 “喂,你别看不起人,我也是帮过林同学的!”我挺直了胸膛说道。 “哦?我倒是看不出。” “好了,好了……”林唯雅出来打圆场,“捷克福利德同学,你快点处理掉仓库这里的事情吧,要是被老师看到了就糟糕了……” “遵命,公主殿下!”捷克福利德立刻拿出口袋里的手提电话——果然有钱人,就是不一样…… 郊外的某地,一辆大红色轿车驶过,从车上扔出了一个人在路边,赫然就是那个红发青年。 红发青年昏迷不醒,过了许久,从远处走来一个蓝头发的女子。女子来到他的身边,面对着他蹲了下去,手里突然出现一把淡蓝色的冰刃,刺穿了他的胸膛。 “没有用的家伙,都给了你这么多信息,还是没有干掉他们。”女子冷冷地扔下这句话后,回头离开了。 红发青年的胸口流出了大量的鲜血,过了不久,他的身体消失了,取而代之躺在地上的,是一块红色的小石头…… 【番外】第十章—火红之火 “科德,科德,你欠我的那10块钱,快点交出来!”小巷里面,一群少年在争执着,最为高大的少年叫喊着。 “我什么时候欠你钱了?”一个红发少年的声音。 “你还敢顶嘴!” “啪”的一声,一个响亮的耳光抽在了这个红发少年的脸上。 “把钱交出来!不然你今天别想回家!”为首的少年仗着人多势众,出手也不含糊。 红发少年看着对面好几个摩拳擦掌,比自己强壮不知多少的小混混,只得默不作声地从口袋里面掏出了钱…… “我回来了。”红发少年回到了家。 “怎么这么晚?老子叫你买的香烟呢?”一个男人坐在电视机前,一边看着电视,一边头也不回地对着门口的少年问道。 “钱被抢了,爸爸……” “混帐东西,还撒谎!”男子马上冲上前,脱下少年的裤子开始用一根扫帚棍抽打了起来,“一定是去那里瞎玩把钱用光了吧?还撒谎!还撒谎!你这个混帐东西!” 强忍着泪水的红发少年不断辩解着,可是丝毫没有作用。在熬过了这顿毒打之后,少年晚饭也没吃就独自回到了卧室,趴在了床上睡着了…… 突然,他猛地惊醒过来,看到窗前的书桌上似乎有红色的亮光。 这是什么? 就在他起身摸到了那红色亮光的同时,红色亮光瞬间进入了他的身体…… “科德,今天我们还缺钱,你说怎么办才好啊?”依旧是那个高大的小混混头领。 面对着这几个小混混,今天的卡尔.科德却显得非常平静。 “我今天没带钱,就算带了,你们也别想拿。” “哟嗬,今天口气真硬啊,我看你是忘了上礼拜被吊着抽打的滋味了吧?” 红发少年突然怒视起对方。 “滚!” “今天不对了,造反了!兄弟们,好好收拾他!” 一帮子小混混一拥而上…… “哇!”惨叫出声的却并不是卡尔.科德,而是那些少年混混——只见这些混混一个个都被火苗给烧到了,好在火焰并不是很大,没有造成什么严重的烧伤,可是他们恐惧的颜面几乎同时对向了红发少年——卡尔.科德,直盯着他手中的火焰…… “切!也该轮到我的时代了吧?力量,才是一切啊!” 从此,a市的东城区出现了一个红发的混混头子,他的名字是——卡尔.科德。 第十章—林唯雅的演唱会 “今天今天不怕错,只因我刀山火海都闯过……” 我现在正坐在绚丽的舞台前,听着歌星阿兰.爱伯格的演唱。要说到我这个对明星不感冒的人为什么会来到这演唱会,那就要追溯到这个星期的礼拜五了。 就在昨天放学的时候,林唯雅突然对我说:“蒋同学,明天我的前辈,阿兰.爱伯格,要带我一起办一次演唱会,你愿意来看看么?” “咦?阿兰.爱伯格么?” 啊,对了……阿兰.爱伯格是林唯雅的前辈歌手来着。 “当然,当然会去给你加油的。”能够聆听到林唯雅天籁之音的机会,我怎么好就这样错过呢。 “公主殿下的演唱会啊,那么,作为骑士的我也务必要参加。” 这时,捷克福利德那小子也听到了,凑过来。 “可是……票我这里就只有一张了。”林唯雅显得很无奈的样子。 “喂,捷克福利德,林唯雅可是先邀请我的。” “知道了知道了……嘛,反正罗森集团买演唱会的热门座位票也是轻而易举的事情。” 捷克福利德小声抱怨着走开了,可能作为贵族子弟的他,实在是不太适合缠着求人…… 于是,在这个本来无一例外会在家睡懒觉的周六,我早早出门挤进了这个演唱会的现场。用“挤”这个字我觉得其实还不是太合适,但是请原谅我真的找不到更好的词来描述……与其说是我挤进了这个会场,不如说我是被后面的人给挤进来的。不愧是拥有全球上千万甚至上亿唱片专辑发行量的歌星——阿兰.爱伯格,的演唱会。如果进来了,开场前就算你想要出去,也会被人流给挤得出不去。当然,我想,既然来了,也没什么人会在演唱会结束之前走就是了…… 阿兰.爱伯格的唱功真不是盖的,虽然我听的不多,但是那声音确实充满了魔性的吸引力一样,不禁令人着迷,当她唱歌的时候,所有人都凝神静听,周围就连吮吸饮料的杂音也听不到。而一曲完毕之后,总又是全场的大声喝彩。我想,这应该就是所有歌唱家所期待的演唱会了吧。虽然,这还不是我所期待的。 终于,我盼到了林唯雅的出场。今天的林唯雅穿了一身粉红色的洋装登场,那身装扮真像极了公主——平时看见穿在别的歌手身上也许会觉得很俗的服装,但是在林唯雅身上却一点做作的感觉也没有。对,这就是她与身俱来的,那种出淤泥而不染的,简直不应该存在于这个现实世界中的,清新纯洁的感觉。 就在我开始全神贯注欣赏起这个仿佛来自天界的天使后不久,耳边听到了铃音一般清脆的声响,随着而来的是少女的歌唱: 放出心灵之光 照射出雅典娜的身姿 将心灵之力藏匿在心中 奔走在无尽的道路上 虽然现在已经看不到蓝天 开火/开火/超能力战士 开火/开火/超能力战士 心灵之剑/斩裂黑暗 雅典娜来拯救你 如火一样燃烧的瞳 寻找那希望的碎片 现在我也不会流眼泪 开火/开火/超能力战士 开火/开火/超能力战士 心灵光线/光辉残留 雅典娜踏上了寻找未来的旅程 无人知晓的未来 赐予我火鸟的身姿 无论到哪里都自由飞翔 开火/开火/超能力战士 开火/开火/超能力战士 欢快的战斗歌曲一句又一句冲击着我的心扉,听着这首歌,我不由想起了林唯雅在仓库里面对阵红发流氓时的英姿,那个从空中下落的攻击——她之前说过的研究出的新招,实在是太惊人了。 不过此时,还是可以听见个别观众嚼瓜子、喝饮料,甚至是聊天的声音……唉,果然出名和不是很出名差太多了。但是,对于那些“个别”人我还是感到很愤怒,既然来看了,就应该对表演者报以最起码的尊重嘛。 就在这个时候,台上的主持人说道:“接下来,最后,轮到各位观众期盼已久的,两位美女歌手的合唱!大家掌声鼓励!” 哦,压轴的重头戏来了,林唯雅所说的“前辈带她”应该指的就是这个。不知道会是什么样的歌曲呢,真是期待。 一定有一天 一定有一天 stop!不要更加令我悲伤 please! 控制不住夺眶而出的泪水 是失去了所爱之物的悲伤 静止不动的城市的轮廓 几乎就像月世界一样 i_never/就此下去 i_never/无法生存 一定有一天 一定有一天 可以恢复她的原状 stop!不要更加令我悲伤 please! 夜空中闪过的星星 是对所爱之物的宝贵回忆 垂下眼帘/眼前浮现的是memory(回忆) 伸出手去想要抓住她 i_never/就此下去 i_never/无法生存 一定有一天 一定有一天 可以恢复她的原状 不断吹来的风 是所爱之物的温暖私语 感觉得到/whisper(私语)距离愈远 似乎心中的温暖也随之减弱 i_never/就此下去 i_never/无法生存 一定有一天 一定有一天 可以恢复她的原状 stop!不要更加令我悲伤 please! stop!不要更加令我悲伤 please! stop! please…… stop! please…… 只听得林唯雅和阿兰.爱伯格一起合唱的这支“受伤的蓝月亮”,将现场的气氛加热至极点。甚至有的观众都感动得哭了起来,我内心深处的灵魂也好像被什么给牵动了。更奇怪的是,我有了曾经在哪里听到过这首歌的感觉。但是,这的确是初次演唱的创作歌曲啊,没道理我的内心会有印象,到底是怎么回事……突然,我的脑海里面闪过一片片断断续续的画面——白光笼罩的大厅,千罗万象的水晶球……又来了,这到底是什么?到底是什么?上次在教室里面我也好像看到过这种光景。我努力想要记起来,可是脑袋却突然开始剧痛起来……我双手抓着头,过了好一会儿才缓和过来。 等我醒过神,演唱会似乎已经结束了的样子。哦!我的天!我连拍手鼓掌都没赶上吗?真该死!林唯雅在哪里?我得去和她道歉才行。随着粉丝队伍熙熙攘攘,过了好久我才终于抵达了,明明就在眼前,却还有不知有多少人阻隔着的后台——我深深吸了一口气,这人墙,根本穿不过去啊! 第十一章—巨星阿兰.爱伯格的隐退 就在我为难以穿过的人墙苦恼之时,明星的粉丝队伍被一批人高马大的黑衣人群给分了开来。而我,也被那些高大的家伙抓住衣领给拎了过去。就在我感到莫名其妙的时候,在我的眼前再次出现了一个不合时宜的家伙。没错,就是他——捷克福利德。 “哟,终于看到你了,”捷克福利德莫名的眼神看着我,“后排的座位感觉怎么样啊?在下可是在最前排仔细欣赏了公主的全场演出呢。嘛,虽然那个阿兰的声音也令我着迷了~不过,更完美,不,应该说最完美的,果然还是公主殿下啊。” “你来后台干什么?”黑衣人将我放下,我就冲上前对捷克福利德问道。 “当然是来给公主,她成功演出的鼓励,以及得以观看到她成功表演的我的感谢了,我想,你也应该是为了这个而来的吧。” “……”“自己真实的目的是:因为没有把表演看到最后且没有鼓掌,所以想去道歉”这种事,我可说不出口,特别是对于这个家伙——绝对不能说给他听。 “怎么了?”捷克福利德似乎是看出我有心事。 “没……只是在想为什么你会帮忙把我带进来。”我努力思索了一会儿,随便找了个借口。 “骑士不屑于不公正的竞争。” “又在说着莫名其妙的话。”我实在是糊涂了,这家伙到底是为了啥把我给带过来的,又是怎么看到我的。 转过头来,看到了后台的化妆室大门,正要走过去敲门的时候,我被捷克福利德一把给拉住了:“刚才那个歌星,阿兰.爱伯格,把公主叫进去说话呢,先在外面等吧。” 哦……那倒是不大好打扰她们……我心里想着,林唯雅和阿兰.爱伯格,表演完以后应该有很多话要说给彼此听的才对。 我和捷克福利德就这样尴尬地站在捷克福利德的那群黑衣手下之间,等了大概半个小时。突然看到换上了便装衬衫和牛仔裤走了出来的林唯雅,带着一副失落的表情。 “公主殿下,是什么事情使你不悦?”捷克福利德首先上前。 “林同学,怎么了?有什么不开心的?”此时,我真的好害怕,她这样的表情是否是因为注意到我最后没有给她喝彩。 “没事……”林唯雅似乎在努力保持平静。 “外面似乎很拥挤,而且就算是场外恐怕也不会很太平的样子,就让我的车送你回去吧。” 捷克福利德这家伙才多大啊?就已经能自己开车了?不过转念想想也非常正常……肯定是他的仆从开车。上次就连直升机都见到了,一辆轿车算个啥。 “嗯……”林唯雅默然点了点头,看来心情真的是低落到了极点。 “我也要一起过去。”谁知道捷克福利德会做些什么事情出来,我也提出要一起过去,更何况我也担心林唯雅。 “想要打扰公主和骑士之间的感情联系么?也好……正好有点事情想要问你。”果然……他的后半句话出来之前,我还真以为这家伙会就这么简单就同意我跟着过去呢,到头来,是因为有事情要找我问啊。 捷克福利德挥挥手,只见那群黑衣人马上排好列队,一路护送我们抵达了已在外面久侯的轿车上——我们完全没有受到林唯雅粉丝的干扰。 “去迪乐咖啡厅。”捷克福利德一上车就开始发号施令。态度和学校中他在学校时,完全不一样。 “不是回去么?”我不由得问道——捷克福利德,这家伙到底想干嘛? “有些事情想要找公主和你商量一下,刚才也已经说过了。公主,有何意见么?” “……” “那,就当作是演唱会以后的休闲吧。” 捷克福利德看林唯雅没有反应,也没再多说什么,好像我的意见根本无所谓的样子,他还真的是想怎样就怎样啊…… 过了没一会儿,我们就来到了,这个捷克福利德口中所提到的迪乐咖啡厅。里面的被布置得十分优雅:门口两株笔直高挺的小树,葱绿的样子看不出到底是真是假;咖啡厅里面的客人,看上去也应该都是上流社会的人,所有行为举止看上去都很文雅,和我平时所呆的普通聊天室抑或网吧里面人的动作完全不一样;咖啡厅里面的音乐听上去也似有平息烦躁感情的效果,柔和的曲调让人不禁静下心来。 我们一行人出了车子,便挑一个靠窗的位子坐下来,紧接着是一阵寂静…… “咳,”捷克福利德首先打破了沉默,“公主殿下,在下不知道是什么事情令你如此烦恼,不过演唱会还是非常成功的。如果是关于偷拍、绯闻之类的事情的话。只要告诉我,我一定马上过去解决那些家伙。” 哇,这家伙还真了解演艺圈方面的事情啊,明明他不是这圈子里面的人。 “不是的……你想错了。”林唯雅仍然还是那幅失落的表情。 看着这样的她,我突然觉得好心痛:“林同学,有什么烦恼不能和我们说的么?我们都是同伴,”我望了捷克福利德一眼继续说,“曾经一起并肩战斗过……而且,你一直这样不说话地烦恼下去,会有办法解决掉烦恼么?多一个人多一份主意,我们也许能替你分担烦恼也说不定。” 林唯雅听了我的话,沉思了好一会儿后,说道:“阿兰.爱伯格前辈要隐退了。” 听了林唯雅的话之后,不仅是我,就连捷克福利德也大吃了一惊。 “她告诉我这次演唱会,就是想要培养我的,最后一次实践,她希望我能够代替她继续完成她的梦想——用音乐带给别人快乐。可是,为什么呢?我就是想不通,前辈这么高的水准,这么高的人气,我远不能及。为什么现在就要隐退?而且,我根本就没有自信能够代替得了前辈啊——我真的感到很烦恼。” “不,公主殿下,虽然那个阿兰.爱伯格的歌声确实让人着迷,但是你同样也拥有独特的气质和魅力,假以时日,绝对也会有一番成绩的。”这是我听过的,捷克福利德到现在,说的最有价值的一句话。 “是啊,林同学,阿兰.爱伯格这么做,我想也有她某些私人的因素在里面。”我也在一旁劝道,“她这么做是为了她的梦想,她自己也是这么说的不是么?你应该要更加振作才是,这样她才能够放心。” “可我还是一个学生,前辈也说,要注意学习什么的……而且,如果还有那些异能者要伤害无辜的人,我……” “那些事情包在在下的身上就行了,我们善良的公主殿下没有为之操劳甚至冒险的必要。” 看到林唯雅听了我们的话之后的表情似乎开朗了一些,面色也不再那么低沉后,我继续说道:“要振作啊,林唯雅,开朗的你才是最美丽的!这样才能带给别人欢乐不是么?” “切,你这小子居然会说出这种台词……”就在林唯雅听了我的话语,脸红了不少的情况下,捷克福利德突然抢过了话头,“对了……在下还要问你一件事呢。” 到底还是来了么,真是想不通,一个富家公子找我这个普通人会有什么事。 第十二章—潜在的能力? “直截了当地说了吧,公主殿下和你……”捷克福利德看了看林唯雅,然后又把目光停在我身上,“以前在学校仓库里和那个红发男子战斗的时候,你好像每次都能够及时了解到他要出招的情况。你是不是异能者?在下希望你能够坦白告诉我们。” “啊?”被这么一说,我觉得自己好生举足无措,我看看身旁的林唯雅,暂时恢复平常情绪的她也用一种百思不得其解的眼光看向我。我根本就不觉得我一个如此普通的人,怎么可能和异能扯上什么关系。起初看到他们这些异能者的时候,其实我都觉得这个世界是不是有点不正常了……如果让我重新来过,然后再去看这些事情的话,我宁可相信这是我所做的一个梦。 我呆滞了一会儿,一言不发,林唯雅却说话了:“捷克福利德,你是在怀疑我们的同伴么?” 我转向林唯雅,感激地看着她——太好了,林唯雅还是相信着我,帮助着我的。 “不,公主殿下,在下只是想要知道真相,仅此而已。”捷克福利德非常罕见地,对于林唯雅的说辞丝毫不退让,那双锐利的目光仍然停留在我的身上,弄得我浑身不舒服。 过了好久,耳边飘过一句句咖啡店里其他人的话语,接受着捷克福利德和林唯雅目光的洗礼,脑子里面开始组织起一连串可以用于解释的言语。终于,我开口说道:“我也不清楚……自从碰到林同学开始,其实我也不觉得这个世界真的存在着异能,连我自己都感觉我自己好像是在做梦一样。我真的不知道这些事情为什么会发生,我自己,更不可能是什么异能者。我没有骗你们,真的!林同学,请相信我!” 说完这些,我抬头看向林唯雅。她听了我的话,先是思考了一阵,然后对捷克福利德说:“够了,捷克福利德同学,你把我们叫过来,就是为了要审问同伴的吗?你刚才不是还同意同伴之间应该要互相帮忙吗?” “同伴之间应该做的事情,也包括“分享秘密”,公主殿下。”捷克福利德深深地对着林唯雅点了下头表示歉意,然后继续对我问话,不过态度变得好了不少,“还有,在下记得你和公主殿下那次在小弄堂里面,那个红发青年发出危险招数的时候,你也是能够事先知道的吧?” “这个……其实我自己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感觉就好像我的神经在条件反射一样。”我双手紧紧捏着服务员递上来的咖啡杯子,紧张地述说着。突然,我的脑袋里面闪过一丝不解:“等等!你是怎么知道的?”我猛地醒悟过来似的,反问向捷克福利德——是啊,那时候弄堂里面只有我、林唯雅和那个红发混混三个人,捷克福利德这小子是怎么知道的? “不要小看我们罗森家的情报网络。”捷克福利德轻描淡写地抿了口咖啡,轻松地说道。 “……”我对这个回答显得很无语,虽然你这家伙能开直升机来学校,但是不管怎么样也不可能到处都安装着自家的摄像头吧。不管怎么说,捷克福利德还是很可疑…… “看来也只能是这样了……”捷克福利德似乎是放弃了,叹口气继续说道,“不过,如果我的分析真的正确的话,你这个下等战士也能派上用场了。” 下等战士?喂喂,这是什么称呼啊?好像自己多了不起似的。果然,这家伙说出来的话还是那么不中听。 刚要反驳和继续询问捷克福利德,我的脑子又是一阵晕眩,捏着咖啡杯的手忍不住去支撑那个感觉非常沉重的脑袋。不过这次,晕眩很快就过去了。难道说我适应了头晕?这可不是什么好事情。 似乎捷克福利德也察觉到了我此时此刻的状态。 他看了我一眼,马上低声对我和林唯雅说:“公主殿下,还有你,我们赶快离开这里。” 就在我和林唯雅感到莫名其妙,被捷克福利德催促着离开咖啡厅的时候,咖啡厅里面像发生了地震一样开始抖动了起来,门口的植被震动不已,咖啡厅女仆也差点掀翻了正端着的杯具,那些高贵的客人们都开始惊慌起来。 “怎么了?地震?” “亲爱的,我们快点走吧。” “搞什么,别挡路!” 在捷克福利德的一群黑衣人手下的保护下,我们很快走出门口,坐上了车子。离开了咖啡厅的我,看着那个越来越远的咖啡厅,心里不禁暗想:这到底又是怎么了? “看来在下的推断是正确的,不过我不相信,会有谁的情报网络超过我们罗森家族,”捷克福利德反常地托着下巴,一边思考,一边说着,“应该没什么异能者会盯上你才对,不善的来者,目标不是公主殿下,就是本人。” 林唯雅又有危险了?果然刚才的地震不是普通人干的……看着林唯雅有点紧张的神情,我不由捏紧了拳头…… “你怎么知道这个震动不是普通人干的?还有你怎么会知道小弄堂里面的事情?其实你自己才最可疑吧?”我一股脑把想要问的问题都提了出来。 “关于这些,”捷克福利德微微半张双眼,“现在在下就带公主殿下和下等战士你去欣赏一下,我们罗森家族的杰作——到了那里,你自然就会明白。” 这家伙……又要带我们去哪里? 就在这个时候,咖啡厅旁边街道的阴暗处,站着两个身影。 “就是他们?年纪轻轻的家族贵公子和马上要成名的偶像歌星?” “对,就是他们,在他们身上,我想你应该能捞到不少钱。” “哈哈,好的,谢谢你。不过,你为什么要帮我?这对你,有什么好处?” “这个你不用管,总之,对你有好处不就可以了?” “嘛,也好,反正有钱就什么都能干了……哈哈,哈哈哈——” “那么你就慢慢加油努力吧,本小姐先回了。”说话的人转过身来,赫然就是上次刺杀红发青年的蓝发女子…… 第十三章—红发男子消失之谜 捷克福利德的车子搭载着林唯雅和我,一路从那个现在不知如何了的咖啡厅,七扭八拐,驶向了我们学校的方向。 “喂,我们这到底是去哪里?不会是回学校吧?”我的思想回到现实,看了看路旁的风景,向捷克福利德问道。 捷克福利德也不知道是不是不置可否,一句话也不说,只是坐在副驾驶座上盯着车窗往外看。 “我说——”我拉长自己的声音,“我们到底去哪儿啊?你该不会想要拐骗我们吧?” “少胡说,你这个不合格的骑士……”捷克福利德终于开口了,依然是那个让我非常讨厌的口气以及对我的称呼,“姑且不说你怎么样,在下怎么会对公主殿下有任何的不利?” “那你有什么不能说的呢?你刚不还是说对同伴不应该有所隐瞒的吗?” “没什么好说的,反正马上就快要到了。”捷克福利德看了看轿车内的驾驶员,仍然是不肯正面回答我的问话。难道是不能让驾驶员听到关于这些的事情?虽然这样做也有些道理,可是我实在有些不安,特别是……想到这里,我看了看身边的林唯雅,她似乎依然对于自己前辈退出歌坛的决定有些纠结,支撑着那美丽而又忧郁的脸庞发着呆。 我看着林唯雅入了迷,另一方面也不知道该和她说些什么话,就这样一路无言,直到我们乘坐的小轿车停下来。 “额……果然是学校啊……”下了车以后,我们第一眼就看到校门口闪亮的招牌,“我们回学校干嘛?”我还是忍不住问道,捷克福利德也没有做声,吩咐司机守候着就对林唯雅做了一个“请”的动作,开始在前面带起了路。 不过既然是在学校里,这家伙也不能做什么坏事。这么想着的我,和林唯雅一起跟在他的身后行走,放学以后的学校,还是能够看到零星在操场上玩耍的学生和几间亮着灯的办公室,真要说有什么需要秘密给我们看的东西,也不可能藏在人这么多的学校里吧。心中疑问越来越多的我,越过校门、操场和操场背后的小林子,我们三人来到了仓库。不错,就是先前和那个红发混混激战的校园仓库。 “来这里干嘛?”我第三次提问,而且这次我对捷克福利德所作所为的疑问是最大的,虽然我不愿意这么去想,捷克福利德那小子该不会是想要在这个没有人在的仓库,对林唯雅干些什么吧?不!不管他想对林唯雅干什么,我都不会让他得逞的!我握紧拳头,不经意间走到林唯雅身前,捷克福利德的身后。捷克福利德那家伙的神情十分自然,一个人走在前面,来到了仓库最深处,然后开始搬动最里面的箱子…… 这家伙该不会是找我们来做杂工的吧……看着他的一举一动,我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照理说,要清理仓库他找几个人就能办到了,反正他的手下这么多,又何必要找我们和他一起来呢……难不成,是想让林唯雅看到他勤劳的一面……开个玩笑,想想也不现实嘛。 就在我满怀疑问,盯着他动作的时候,突然,仓库剧烈的摇动和最深处的动静吓了我一大跳,害得我差些大退,和我身后的林唯雅撞个满怀(虽然这样做,也许也能有意外的收获?)。动静的来源是仓库最深处的墙壁,捷克福利德所站地方的前面。 我看着那个墙壁,嘴巴不由自主张得老大——实在没有想到,学校这个废弃的仓库里面,居然有这么强大的设置……就看到那仓库的墙壁,好像幻灯片的拉帘一样往上开始抬起来,后面又有一块新的金属式墙壁,其上有一扇小门。捷克福利德站起身,从口袋里面摸了半天,摸出一把银色的小钥匙,打开了这扇小门,向我们轻声招呼道:“公主殿下,你们请进来。” 嘛,虽然是没有我的名字,不过这个“你们”自然也是包括我的,而且就算不叫我,我也要一起进去,谁知道你这个家伙想在这个小房间里面干啥…… 来到小房间里面,捷克福利德在门口按动了一个按钮,门外就“碰”一声闷响,应该是原来的墙壁落下的声音……不过比起这个,屋子里面的摆设更加让我吃惊。 房间里面,四围的墙壁、天花板,甚至是地面上,都有红、白色的闪光不停闪烁着,置身于这个房间中,我们就好像身处一个中央控制室中。因为不仅仅有这些闪光,在我们的面前,还摆放着一台巨大的电脑,大大的屏幕怎么说也要有三四平方米的大小,下面的操作台也有着相应的大小。捷克福利德这家伙果然是有钱人……光就这些东西,我看就要花上不少钱——他带我们来这里炫耀的么? “公主殿下,在下想让你看看这个。” 捷克福利德的手指飞快地在下面的键盘上敲打着,电脑虽然十分巨大,但是键盘还是和普通电脑上的一样大小,设计化十分人性化。看着电脑屏幕开始随着捷克福利德的敲打不断跳动起来,我不禁开始感叹这家伙的电脑操作水平。真不知道他哪里学来的这些技术,依我看,学校里的电脑老师都不一定有他厉害。 随着屏幕最终停止跳跃,画面定格在了一条街上——这条街我怎么看怎么眼熟,喂喂—— “这不是林唯雅和那个红发混混第一次战斗的那条弄堂吗!” 心中的惊讶和疑问一瞬间爆发出来,我大声的喊叫不由让捷克福利德捂住耳朵:“我说你,就不能小声一些吗?这些仪器都是十分敏感的,而且在公主殿下面前,你也好歹有些仪态啊。” 最后的那句话实实在在说到了我心里,我马上捂住自己的嘴,看向林唯雅。林唯雅却显得十分冷静,她对着捷克福利德问道:“捷克福利德,我记得这的确是我和那人战斗过的地方,而且这个角度,我的这个动作……”林唯雅指向了屏幕中的自己,“那人应该也在这里面才对。” “额……”林唯雅想到的只有这些么?怎么说也该先想到为什么捷克福利德这家伙会有这些东西才对吧?难道捷克福利德这家伙从头到尾,都在监视着我们的一举一动吗? 就好像是验证了我内心的想法,捷克福利德开始详细解释了起来:“不愧是公主殿下,一下子就找到了中心。不过,在下还是从头开始解释吧。”捷克福利德指了指电脑,“我们罗森家族拥有最先进的全球卫星设置,并且几乎可以播放全球每一个角落发生过的场景,这些我们对其他任何人都是保密的。不过,这都不是在下带你们来,想要说明的目的。在下想要说明的是,曾经和我们战斗过的那个红发人,已经彻底从这个世界上,消失了。” 第十四章—恐怖的真相 “彻底消失!”林唯雅和我几乎同时叫出了声,也难怪,捷克福利德说出来的话实在异常惊人——彻底消失,这个词语比起死亡,拥有更加恐怖的意义。不过仔细想想,那个捷克福利德口中的“超级全世界监视卫星”在这个电脑屏幕上放映出来的影像,确实是林唯雅和那个红发混混在小弄堂里面交手的片段,不会有错。关于这点,拥有亲身体验的我可以打一万的包票,然而确实令人感到奇怪,红发混混在影像里面消失了,从这盘录像带中所看到的片段,就好像林唯雅一个人在那里自导自演,和空气在打斗一样…… 看着林唯雅和我惊讶的表情、语言和动作,捷克福利德一副“都在自己意料之中”的样子,继续往下说:“公主殿下感到奇怪也正常,其实在下也深感惊异。”捷克福利德扫了一眼我,然而说的话里还是没有提到我。不过,在说话前他能看我一眼,已经够让我觉得惊讶就是了。 “在下几乎每隔几天就会来这里看看,说实话,这里所能看到的东西,比电台里面的新闻还要真实可靠,能够充分调查自己感兴趣的东西,最先掌握第一手信息。” 嘛,关于这些话我并不否认,不过好不公平——为什么这家伙就可以偷看别人的一切……这家伙,该不会连林唯雅的私人生活也在监视着吧?我的眼睛直射灯一般盯着捷克福利德,他似乎看穿了我的心思:“不过,关于私人信息之类的东西,在下是不会去偷窥的,这有辱骑士的尊严。” 切,谁知道呢?我心里暗暗想,捷克福利德则继续说:“就在那天在仓库内击败了这个企图对公主殿下不利的家伙之后,我就一直关心他是否还会继续袭击公主殿下。”这时,捷克福利德的双手已经完全离开了键盘,“可是过了几天,派去监视他的手下都不约而同回来了。在下深感奇怪,亲自去问其中一个人任务进行的情况,可是得到的答复竟然是“没有接到过任务”,在下以为是他懒惰,当时就给了他很严重的处罚。”说到这里,捷克福利德低下头,好像做错了什么似的,“可不仅仅是他,其他执行这个任务的人也全部都表示没有接受过这个任务,就好像全部被洗脑了一样,忘却了这个任务。当时在下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了,想着会不会是有人从中作梗,让在下派去的人失去了记忆。” 停顿了一会儿,捷克福利德接着说:“在下一边观察原先命令他们调查的地区,一边观察电脑里面关于红发人的资料。可是在下发现,电脑里面,红发人的资料居然也消失了——就像公主殿下看到的一般。” 捷克福利德指了指屏幕:“在下实在是难以想象,电脑里面的资料也会受到其他人的控制,不说罗森集团电脑防护措施的严密,单单就是这台电脑在这里的情报,也是不可能泄露出去的。”一边说着,一边捷克福利德还看了我一眼。 我赶忙开始摆手:“喂喂,我来这里也是第一次,别看我。” “在下知道,不然也不会带你进来。”捷克福利德这家伙的话还是这么令人讨厌,“况且人的记忆和电脑中的资料同时消失,除了上帝的安排……在下所能够想到的也就只有一种可能了。” “捷克福利德同学想到的是?”林唯雅听了这么一长段的话,终于提问。 “红发人应该死亡了。” “死亡……”我先是一个哆嗦,而后镇定下来说道,“不过这家伙对林同学丝毫不由分说就要打要杀,这种人……也确实应该。” “欺负弱小确实不对,可是这……”林唯雅微微合上了眼睛,低下了头,她仍然如此善良,就算对于这样死不足惜的人同样也是这样,“不过就算死了,也不会彻底消失的吧——有没有其他可能?” “关于这点,在下也思考过,不过最后得出的结论恐怕还是一样的。” 捷克福利德一边说一边又在键盘上飞快敲打起来:“世界各地,无论是什么地方,和那个人同名同姓——也就是卡尔.科德,公主殿下可能是第一次听说,这就是那家伙的名字。我全部都调查过,如果他还存在于这个世界上,还活在这个世界上的话,罗森集团的电脑是不可能找不到他的。不管他在南极,还是在火山里面——这点,在下可以保证。” “说的你们的电脑就好像神一样。”我忍不住插嘴。 捷克福利德并没有搭我的话,而是继续解释:“依在下的观点——也许一个异能者的失败,也就是死亡,就会导致他在这个世界上的消失——在除了还生存着的异能者以外的其他所有人的记忆中被删除。” “这么恐怖的事情……额,”此时,我的心中充满了对林唯雅的担心,看来异能者并不是这么好当的,死了不仅仅尸骨无存,就连曾经存在过的痕迹都全部会消失。所谓的“名留青史”是根本不可能的了,就连亲人也会忘记他么……好可怜,林唯雅,我可不要林唯雅这样,“林同学,你一定要小心……不能输,绝对不能输。”想着还不知道这个世界上还存在着什么样的异能者,他们是敌还是友,我就一阵紧张。不过不管怎样,我是绝对不会忘记林唯雅的,绝对不会! 然而就在我陷入这些长长的思考和感叹之时,捷克福利德和林唯雅都突然停止了言语和动作,不约而同看向了我。 “哎?”我顿时像个不知道做错了什么事情的小孩子似的,呆呆对着朝自己射过来的几道目光,一脸的无辜:“怎么了……林同学?还有,捷克福利德?” “在下刚才也说了,”捷克福利德望了眼林唯雅,就好像代表了他们两个人的想法,开始叙述起来,“所有人普通人的记忆中,包括电脑里面都已经不存在那个红发人了,公主殿下和在下能够记得他,应该是因为同样拥有异能的缘故,可是你呢?在下也曾经调查过你的经历——普普通通的一名高一学生,父母离异,暂居海外,平时独立生活,之前对异能完全没有感觉和相关的经验,就算是从现在看起来,也是一样。” 这家伙……居然连我也调查,我诅咒这台电脑,也懂了他和林唯雅感到奇怪的原因,这个原因捷克福利德马上也说出了口:“可是表面看上去完全不拥有异能的你,却仍然还记得红发人,这是为什么呢?” “这个……”我一时答不上话来了,捷克福利德则继续问,“是不是你在隐藏什么?是不是其实你也是异能者?”他一边说着,一边朝我走了一步,我不由得后退,摆着手:“我没有,我真的不知道什么异能,相信我,林同学——”我看向林唯雅,只希望她能够相信我。 “……”林唯雅沉默了一阵,终于开口,“我相信蒋文远,如果他有异能的话,他也不会一直被那个红发人打得一路躲避了。再说,毕竟他也帮过我。” 林同学果然是相信我的……好欣慰。不过,那个“被打的一路躲避”不怎么让我高兴就是了…… “好吧,既然公主殿下这么说了。” 捷克福利德表达了自己的看法:“从另一面考虑,如果你真的想要隐藏自己的话,也不会笨到连这个小小的考验都过不去,在下就姑且相信你,看在你也同样为公主殿下出过力的份上。但是如果你可以相信的话,真实的你又是怎样的呢……在下,一直想不明白……唉,也行以后会知道吧。” “真实……的我吗?”我一边感激地看着林唯雅,一边也思考起了这个问题。 第十五章—泳池大骚动 从学校仓库出来的时候,我已经记不清楚之后林唯雅和捷克福利德具体又说了些什么了,由于捷克福利德对于我的质问,我也产生了更多的疑惑——我到底有没有异能?我为什么仍然会记得那个红发混混?这段时间里面发生的一切,和我到底有着什么样的联系? 带着众多的疑惑,看着林唯雅拒绝捷克福利德开车送她回家的盛情邀请,我漫不经心地辞别他们,回到了自己的小家。 虽然平时家中都被我收拾得整整齐齐的,可是每次回家对我都是一种煎熬——空荡荡的房子,只有我一个人。对于我来说,上学的时间,特别是和王军相处的时间,是天堂般的时光。最近,和林唯雅的相处,更是有过之而无不及。然而,最近发生了太多的事情,让我难以接受——为什么一个让我如此心动的天使,会是如此不同于一般人的存在?为什么这样的天使,要冒着生命危险去和同样不同于一般人的存在去战斗?而我,普普通通的我,从小便自认为平凡无奇的我,又为什么会拥有和一般人不一样的记忆?到底是为什么……默默无语地打开电视,一边神情呆滞地看着电视,一边吃完匆匆做好的晚餐,带着满心的疑问和不安,我不到九点就上了床,却久久没有入眠。 脑海中的众多问题,在隔天我去学校的时候仍然在纠结着,不过学校一个的临时决定,却让我的一切烦恼都被抛到了九霄云外——在教育部颁布的每季度一次的校外体育活动中,我们班级抽到了“校外游泳”的项目。 是的,大家都知道这意味着什么——我们将能看到班级里面所有女生的泳装! 由于下午要去游泳,学校上午特别准许我们班级的同学回家去拿游泳用的泳衣。其实就算能看到女生穿泳衣的样子,过去的我也不会因为这个而特别在意,然而现在不同,想到将能看到我心目中的女神,天使——林唯雅的泳装姿态,我怎么能不亢奋呢……曾经的我不怎么注意班级里面的气氛,可是现在看来,班级里面所有的男生好像都比平时显得更积极。嘛,其实想想也是理所当然的,貌似只有捷克福利德那个家伙,外表看起来还是一幅很冷静的样子,和平时完全没有不同。这就是上层社会的人掩盖自己内心想法的实力吗?说对于林唯雅同样也是十分痴迷的他不感兴趣,打死我也不信。 同学们很快就都从家里拿来了游泳的各种道具,比起男生,女生的装备丰富得多——各式各样的游泳镜、泳圈,甚至小鸭子玩偶都有……当游泳池是自家的浴室么? 匆匆和王军在食堂吃完午饭,我们一起在教室里面和其他同学集(和谐)合,在体育老师和班主任酱油潘的带领下,一起向学校附近的青云泳池出发了。 一路上,同学们就好像春游般兴奋,有说有笑的。仔细想想,我能够不纠结,也有一部分是因为能够和大家一起去玩乐,在这种时光下,所有的寂寞都会烟消云散。 我一边看着林唯雅,一边和王军交谈着。说起来,王军这个家伙也蛮奇怪的,在他的身上竟感觉不到些许亢奋。表面上,他的声音很响亮,还带着“哇~泳装赛高”之类的话语,可是,长久和他相处的我能够感觉到,他其实并不怎么开心。虽然说不清楚为什么,但是我就是能够知道。 到了青云泳池,男女生分开队列去换装,进行消毒程序。正当我换衣服的时候,捷克福利德那家伙突然向我走了过来,搭上我的肩膀,对我说道:“如何?一会儿你和在下较量一下游泳吧?” 我呆了一下,完全不知道为啥他会向我提出这个要求。此时,我身旁的王军却已经跳了出来:“好啊!就让你这小子看看我们这里游泳健将的实力好了!” “呵呵,果然你也不是完全无能啊。”捷克福利德拿开了那只手,笑着说道,“那我到时候就看看你有多厉害吧,起码你也要有那么一点点守护公主的能力才行啊。”他后半句话说得相当轻,在泳池喧嚣的环境下几乎就要听不见了。 换装消毒完毕,我和王军,其他的男生一起来到了那个大大的泳池。由于是工作日,泳池里面的人并不多,简直就像被我们整个班级给包下来了一样。一眼望去,几乎都是熟悉的面孔,不过这些都不是我在意的。刚走出消毒室的一刻,我的眼睛就开始到处寻找着林唯雅的踪影。终于,我在一群女生的中央,看到了我心目中的美神天使——林唯雅,没错,不管是平时身着校服的她,还是如今泳装姿态的她,林唯雅永远是所有女生当中的焦点。 同样是那头轻盈飘逸的紫色长发,小巧可爱的金黄色星星发卡,她一身连体的纯白色紧身泳装,在完全不加修饰的原本美丽基础上,更加衬托出了自己那匀称完美的身材。胸前的隆起,虽说算不上“壮观”的尺寸,却达到了恰到好处的“份额”;纤细的腰部,不禁让人联想到“娇柔”这个词,完全的自然反应,腰身下面的身材,足以让所有的女生羡慕,从上往下看去,宛若英文字母“x”的身体,一下子就吸引了所有男生的眼球。 顿时,一帮子男生都鸦雀无声了,开始默默低着头往泳池那边悄悄地,慢慢地走过去——完全能够感受到他们那股害臊的氛围。即使是王军,我也感觉到他那由衷的话语,虽然意义不是很明白:“如此的美丽,难怪那家伙……”说话的声音仍然非常低,我刚想上前问他为何要这么说的时候,捷克福利德那家伙却已经找上了我。 “开始较量吧!”话虽然是对我说的,眼睛却望着林唯雅那边——看来就算是这家伙,也抵挡不了林唯雅泳装姿态的魅力啊。 在林唯雅面前,我可不能输,就算我是普通人,游泳我可是很娴熟的——小时候经常被其他的孩子丢到水里……拜这所赐,我游泳的实力少说在学校里面算是顶尖的,所以,王军总是叫我“游泳健将”。 我和捷克福利德来到了几乎没人的深水区,各站一条水道起点。看到捷克福利德来到这里,班级里大部分的女生也都凑过来,就好像一群小鸟般叫喊着:“捷克福利德大人加油啊!” “蒋文远肯定比不过捷克福利德大人的。” “呀~捷克福利德大人要甩他来回一分钟啊!” 哼,如果是游泳的话,我可是不会输给任何人的,很抱歉,要让你们失望了。如此想着的我,转头看向林唯雅,果然她也注意到了我们这里,和我的视线对了个正着后低下了头,片刻的停顿,又继续看回了我们这里。 可恶,既然林唯雅也注意到了,我更不能输了!打定主意的我,看了看身旁的捷克福利德,随后正眼向前方。 “预备——”就在旁边充当裁判的一个女生开始叫预备的时候,我的头突然开始晕眩起来,一个踉跄摔进了游泳池…… 在水中神志不清的我,隐约听到到处都是喧嚷的叫声,响亮的吵闹声就像在打架、摔东西一样的激烈。我从水中往外望去,第一个赶过来的是林唯雅——你,是来救我的吗? 林唯雅跳入水中,向我伸出了一只纤美的手,模糊的视野中,我仿佛看到了另外一个女子,一个和林唯雅同样,拥有天人般美貌面容的女孩子…… “小——雅——”潜意识的驱使下,我脱口而出两字,失去了知觉…… 第十六章—罗森家的宴会邀请 “小——雅——”在意识就快要消失的一瞬间,我叫出了这个连自己也不知道怎么会被叫出的名字。那是林唯雅吗?不,虽然相貌十分相似,但那并不是同一个人。 梦境中,我似乎身处一个充斥着白色光芒的大厅,我呆呆地站立在大厅中央,到处都布置有各种各样的水晶球,每个水晶球都有着它自己的故事,都在叙述着在某个地方发生的某个事情。我长久地凝望着其中的一个水晶球,那是一个存在着许多格斗家的世界,其中一个头戴金黄色星星发卡,身着红色连衣裙,天人般动人的女孩子,一直吸引着我的视线。我就这样一直看着她,似乎什么都无所谓了,忘却了一切的我,不停重复着同一句话:“小雅,我会让你,卸下所有的负担和危险——” “呜哇——”我喷出一大口水,发现我躺着地方的周围站着林唯雅和捷克福利德,而王军正在奋力按着我的肚子,拼命想要挤出我吞进肚子里的水…… “好了,够了,够了……”发现王军完全没有停下的意思,我努力坐起身来,想要推开他,他的表情却显得很苦恼,用开玩笑的语气说:“唉,要是你再不醒过来,也许我就要进行‘人工呼吸’了。” “千万别——”我的脑海里突然闪过一个令人反胃的画面,“你要是那么做了,我恐怕就再也不会醒了。” “呵呵,开玩笑的嘛~”王军摸了摸他特别的平头,笑着说道。 “呜——”被王军这么一搅合,刚才梦里梦到的场景几乎都忘光了,我怎么叫出“小雅”这个名字的啊……真是奇怪,这些和异能者有些什么联系么…… 就在我还在思考的时候,捷克福利德走上前来,高高抬头对我说道: “所谓的‘游泳健将’就是如此这般?” 被他的话一刺激,我也顾不上去回忆什么梦了,管它什么梦境呢,在林唯雅面前,怎么能让他如此羞辱自己?我大声对他说道:“那时我头晕,脚底滑了一下,有本事我们重新比过!” “很遗憾,那不可能了,至少,现在是这样。”捷克福利德摆摆双手,一幅意犹未尽的模样。 “为什么?” “游泳池里面的水刚才一下子全部涌出来了,就好像里面的水龙头失控了一样。”林唯雅此时已经换回了平时的校服,我这才反应过来,我们现在所处的地点并不是游泳池,而是路旁的树荫下……想起大家在游泳池突然发生这样事情的时候,还要搬运我这么个累赘,我的心里不由得生出一阵懊恼。 林唯雅冰雪聪明,似乎是看穿了我的想法,看了我一会儿后,她突然开口:“其实我们都在看着你们比赛呢,如果不是你突然出事,让我们大家离开了游泳池,还说不定我们有多少人要遭殃呢。” “是啊,是啊,吓死我了。”王军也在一旁附和,“水浪一个接着一个,就好像在大海里面一样,你说怪不怪,还有好几个人受了伤,现在还在游泳池的医疗室里边呢,我估计这家游泳池惨了……赔个百儿千还算少的……” “公主殿下——”捷克福利德此时不和时机的突然插嘴,惹得王军穷嘟哝嘴,似乎还有想说却没有说出来的话,捷克福利德却丝毫不在意,“在下想邀请你和那个不合格的骑士。”眼光自然又飘向了我。 “去我们罗森家赴宴,不知你意下如何?” 言语之间虽然提到了我,可是赴宴邀请的接受与否似乎是不用问我了……好像只有林唯雅一个人的意见他在乎,不过说实话,如果林唯雅要去,我肯定也是要去的。无论如何,也不能让她和捷克福利德这家伙独处。 “……”林唯雅默然点头,表示同意。我也没有再多说什么,因为无论我的突然头晕也好,游泳池发生的怪事也罢,一切都是异能者出没的征兆,撇开同学们,尤其是旁边的王军,我们三个去私下商量确实是最好的解决办法。本来,应该是如此的。 “宴会啊~”王军听了来劲了,“我也想去呢,捷克福利德同学,让我和我的妹妹一起去吧~宴会好啊,呐,对吧,蒋文远?” “额——”王军一下子朝向我,我一时也没了主意。我个人去是没问题,可是把王军也牵扯进去真的好吗?但是,被眼前这个儿时至交用充满期望的眼神这么望着,我也不知道该如何回绝是好。 “那就一起去,可以的吧,捷克福利德同学?”林唯雅抢在我前面,对捷克福利德说道,“捷克福利德同学的家肯定不小,我想给我们几个用的空房间,肯定是有的吧。” 林唯雅的话语也让我茅塞顿开,讨论也不一定要马上进行,在那个贵公子庞大的家中,肯定有的是时间和地方用的。即使让王军兄妹来,也不会影响什么才是。 捷克福利德想了一会儿,终于点头:“好吧,既然公主殿下这么说,那我们这个周六下午两点半,在学校门口见。” 第十七章—罗森集团的豪华庄园 按照约定的时间,周六下午两点半,林唯雅、我,还有王军兄妹四人就在我们学校门口碰了头。林唯雅穿着红色的上衣和牛仔短裤,给人和平时校服短裙装不同的清新感觉,同样那么美丽、可爱。王军的妹妹——王小露,比王军年龄小五岁,目前还在读初中的预备班,听说平时就一直喜欢粘着王军不放,现在看来也的确如此……只见她的小手一直拉着王军,身体也贴紧着他,不搭我们之间闲聊的话题,就是这么呆呆地看着我们,朝她望过去的话,她还会有意躲避你的目光,往王军的身后躲去,是个内向的孩子。等不一会儿,捷克福利德便开着一辆三排座位的豪华轿车来接我们了。本来我还以为我们四个人,至少要来一辆面包车才能来接的……果然,我还是我低估他了。 豪华轿车驶出热闹的城区,穿过一排排乡村田野,不久我就看到了一栋栋的别墅。正在我猜测到底哪一幢才是他住宅的时候,映入眼帘的是一个被一排高墙包围着的庄园。 我立刻惊呆,这个庄园简直看不到边。虽然我也能够想象到他的家族住宅绝对不简单,但是这也实在太超过了。门口并不能直接看到那种电影里常见的贵族宅邸用来装饰用的喷水池,要问为什么,是因为那个喷水池距离门口少说有好几百米,我看不了那么远。庄园实在太大了,单单要进入别墅区,如果光靠走的,估计能开场竞走比赛……之前听捷克福利德说他家里面有个植物园,一开始我还不相信,这样看下来搞不好还真有,这个庄园的面积,恐怕比我以前无聊闲逛过的任何一个公园都要大得多。 轿车悠闲地通过平坦又曲折的道路之时,捷克福利德开口说道:“为了防盗,所以这里的出入口都设计的很曲折,而且还布置有一些防盗机关。进去以后,请不要擅自离开别墅区到处乱走,很危险。” 妈呀……听了这话,我在心里不由感叹,不小心来了这家的小偷可真是倒了大霉,就算不给陷阱弄伤,估计也会因为走不出去而饿死在这里。 一旁的王小露却一副心不在焉的神情,她的心思完全放在了路旁的树木上,和她的哥哥王军小声说着各个植物的名字,听得王军云里雾里,神色茫然——终于让我看到这个小女孩开朗的一面了。似乎能够看到这些植物,让她开怀了不少,此时的她,也不顾轿车上有多少不认识的人,一个劲在那里用她那铃音般的孩童声音,叙述着有关于那些植物的知识。就连捷克福利德也不禁说道:“对小小姐的丰富植物知识,在下深感佩服,就算是住在这里这么长时间的在下,知道的也没有你多呢。”说得王小露脸蛋一红,低下了头。 又过了好一阵,轿车来到一幢大别墅跟前停了下来,我们众人便下车开始端详起来。单单大别墅的那扇门,估计就得有五米左右宽,在那两扇合并的门上面,有两个金色的门环。一个仆从上前打开门,看得出用了很大的力气,紧接着,迎面一排的男仆、女仆一齐鞠躬:“欢迎公子、客人们光临。” 完全只有在电影里面才能看到的场景,居然出现在了现实中,让我觉得自己仿佛进入了梦境。 那些仆从拿过我们的外套以后,便开始招呼我们进入客厅,捷克福利德则对我们一行人说道:“距离晚餐还有一些时间,各位请随这几位去你们各自的卧室,那里会有配套的上装,作参加今晚的宴会之用。” 随着那些仆人来到卧室,终于松了口气的我,还没等把衣服换上,就把身体放成了一个“大”字躺上了床。不知道林唯雅感觉怎么样,反正这里豪华的气氛真的压得我透不过气,如果出名就意味着上流的话,是不是以后她也要适应这种环境呢?想着想着,我不由自主闭上了眼睛 “这位先生,马上就到用餐时间了。” 朦胧间,一阵敲门声惊醒了我,啊,我得赶快了。我迅速起身拿起挂在门口的西装,却一下子就蒙了——我根本就不会系领带啊!怎么办?怎么办?一边拿着西装,一边来回走的我,好像听到了隔壁微微的说话声:“林同学……这样太紧了。” 这不是王军的声音么?林同学是林唯雅……他们在干什么? 脑子混乱的我,拿着西装就冲了出去,然后就看到门开着的隔壁房间里,林唯雅正在帮王军打领带。啊,对,这小子肯定也不会系这个…… 林唯雅看到我,不由得捂住嘴笑了一下。唉,又被林唯雅笑话了……不过现在这样,总比之后当众出丑要好得多。至少,我不能在捷克福利德那家伙的面前出丑。 看林唯雅的打扮,虽然肯定是一套所谓“上流社会人士的高贵服装”,但是我却感觉不出别样的增色,大概是我觉得林唯雅平时的装扮,已经足够惊艳了的关系吧。她这样拥有着自然纯洁美丽的女孩儿,豪华的贵族装扮,不能为那完美增添丝毫一分美丽。 林唯雅忍着笑意,帮我和王军这对难兄难弟打好领带后,我们一行四人走到楼下,在大厅那里,我看到了很多新闻上才能看见的人物,还能听到他们之间用平时新闻里没听过语气的寒暄——不过,给人的感觉仍然不是那种出自本意的话语。嘛,我也许是想多了。 突然间,大厅黑暗了下来,身边的王小露不由得低呼一声,抓住了王军的手,王军则低头小声说道:“别怕,会有亮光的。” 紧接着,楼上来的一道灯光开始在周围不断旋转起来,绕了好几圈后终于停了下来,一对装束华贵的中年男女拉着中间的捷克福利德从黑暗中走了出来,金发碧眼的男人精神抖擞,说着一口勉强能听懂的中文:“首先,在这里,喜庆的,中国节日里,我,华威尔.罗森,代表罗森集团,欢迎各位来宾……”后面是一大串的客套话,还有一大堆的英语,估计是重复刚才的话给在场外国人士听的吧。看着捷克福利德站在中间,丝毫不显内敛的样子,不愧是久经沙场的家伙。他身边的,应该就是他的父母了吧?真好……一直有父母陪伴在身边,而且拥有这么高贵的家室。如果不算上异能的话,他应该是个完美的幸福同龄人。而且对他这样喜欢炫耀的人来说……拥有异能似乎也不是值得他去烦恼的事情。 讲演结束,大灯重新打开,晚餐时间到了。这晚餐的内容,已经不是用“丰盛”二字能够形容的了——各色各样的肉、海鲜,品种丰富的色拉、糕点——无论是外观、气味、味道都绝对没话说。出于礼节,我还是算是在细嚼慢咽的,当然,林唯雅和王小露的吃相相当雅观,不过那个粗枝大叶的王军吃起来可就像头饿狼一样,害得我不得不不断拉扯他的衣角提醒他。有一次在他嚼大鸡腿的时候拉了他一下,结果他不小心一个手滑就搞得西装上都是油腻……好在后来捷克福利德也没多说什么,不然就我这样的小市民可赔不起这样的衣服…… 豪华的晚餐结束后,就进入那些上流社会人士的交谈会了。我们一行四人正因觉得没自己什么事,刚想回去房间的时候,捷克福利德走过来,对我和林唯雅说:“公主,还有下等战士,你们早点休息,明早还有事情要和你们商量。” 这家伙……还在称呼我“下等战士”。但是,现在这个时候,我也只好先口头答应着了。 拒绝了玩兴十足的好兄弟王军,我和林唯雅各自回去了各自的房间休息。唉,好不容易想和她好好说说话的,不过也罢——后面有的是时间,不仅仅今天,明天周日也是休息日。而且回家的路上,肯定也有不少时间的。就是要说些什么事才好?说些什么才显得自然呢? 不管是这次的游泳池事件,还是上次在咖啡厅里发生的事情,都很让人在意,如果真的有某些家伙盯上了林唯雅的话,该怎么办才好…… 今晚,看来又难眠了。 第十八章—惊魂植物园 “客人,早餐已经准备好了,请您随我去走廊尽头的洗漱室洗漱。”清晨,女仆的敲门声和叫喊声唤醒了本来睡得就不很熟的我。我不由得伸个懒腰,唉,天气还真冷。起身看了看身边显示现在时间七点的闹铃,心想:我现在如果在家里的话,肯定不会这么早起来。不过,我可不想被那个花花公子看成一条大懒虫。况且,我还想和林唯雅多说说话呢。 不得不说,贵族家庭里洗漱的东西真的有点古怪——单单说那个牙膏,就好像是密封的一样,和我家里平时随手一拧就开的牙膏根本不一样,我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用牙齿咬破了盖头(也不知道这能不能叫做盖头,姑且就这么称呼吧),反正还没刷牙就弄得我牙齿深疼。厕所马桶上面放着一个花盆一样的东西,散发着阵阵的香味——搞不清楚的东西实在是太多了…… 洗漱完毕,吃好早餐,捷克福利德让下人领着王军兄妹去了植物园,自己则走过来对林唯雅和我说:“今天开始我想和公主进行异能的特训,虽然作为骑士,保护公主是理应的责任。但是在经历了咖啡厅和游泳池事件之后,在下认为这次的对手也许比红发人更难对付。况且,敌暗我明,以防万一,在下考虑再三,还是觉得让公主和下等战士一起参加比较好。地点,就选定在下经常独往的球场,由在下来带路。” 跟着捷克福利德,经过那些辛勤工作的修剪花枝、打扫庄园、浇花灌水仆人们的工作地点,能看见的旁人越来越少,走过一大段路后,终于到了一个无人的球场。 这应该是一个网球场——高高的球网配备在一大块绿地的中央。这网球场还真大,不过还在我的心理承受范围之内。 走到球场的一处空地,捷克福利德忽而对林唯雅问道:“公主殿下是怎么意识到自己异能存在的?” “嗯……高一开始的时候,”林唯雅想了想后回答,“我突然发现自己能够有意识地移动自己够不到的小东西,随着时间的推移,能移动的物体变得越来越大。前一阵,和那个红发少年战斗的时候,突然想到能不能利用这种力量的反作用让自己腾空去躲避、进行攻击,结果确实成功了。如果精神状态好的话,进行小段距离的瞬间移动也不是难事。” 听到“瞬间移动”这个感觉很高深的词,让我想起了第一次看到林唯雅战斗英姿的时候。 “不愧是公主殿下,异能的提升竟如此迅速。在下是好几年前就发现自己经常能够产生超乎寻常的静电反应,好长一段时间后,才发现自己其实能够释放电流……因为这个,我曾经无意中伤害了他人……那之后,我便决定要锻炼自己,让自己能够更好地控制自己的能力。” 捷克福利德的话真让我诧异,不知道他说的是不是真心话——他这样的人也会担心他人么? “最重要的是,在经历了这么多事情之后,在下想要和公主,和那边的下等战士,一起对自己的能力进行提升。” “我说,能不叫我“下等战士”了么?同伴之间,好歹要有一份最起码的尊重吧?”虽然对他多少有了一点点(真的只是一点点)佩服,但是他那自负的性格还是不招我喜欢。 “如果你能有让在下认可的实力,在下就改掉对你的这个称呼。” “你等着。”我说什么也要锻炼到让这个自负家伙对我刮目相看的程度! 于是,整个白天,就只见林唯雅和捷克福利德一会进行一些异能的商讨,一会进行一段战斗的演练。虽然场地开阔带来了不少便利,不过毕竟也不是那种偏僻的小地方可以乱来,他们看上去多少还是有那么顾忌的。而我,则在一旁进行着一般人的锻炼:跑步、俯卧撑……有时候也会加入他们之间的讨论,不过貌似进展还是一般。 到了下午,我实在是练累了,于是对捷克福利德说道:“我们去你的植物园看看怎么样……休息一下,我实在是练不动了。” “看来你就算是普通的体育也很差劲啊,”捷克福利德低着头对我说完后,转头向林唯雅,“公主殿下,意下如何?” “嗯,我也想去看看,一直绷着神经也不好。”林唯雅看着气喘吁吁的我,似乎低低笑了一声。 “既然这样,那好吧,在下叫人过来接我们。”捷克福利德掏出手机开始打电话,明明距离别墅也没多远——在我看来,他自己的体育也没什么值得自豪的,那电一般的速度应该只是托异能的福而已。 很快,接我们的车子就过来了,轿车慢慢驶过主别墅区,经过餐厅、游泳池等等地方,终于抵达了庄园里面的植物园。此刻,植物园外面已经有了一部还在等待的轿车,司机在里面悠闲地睡着午觉——我想,这应该就是负责接送王军兄妹两人的司机。 这个植物园单单看外观装潢就不输于国家级植物园,门口的地图标示显示,里面的植物区域起码有十几个分类。细分的种类打了星号,大概是因为太多了,所以只能在各个区域的外面标示吧。门口坐着两尊金狮子,门上写着几个金灿灿的大字“罗森专属植物林园”。 “公主殿下,在下推荐你观看春季区的日本晚樱,请随在下来。” 进入了春季乔木区,一排排盛开的樱花树映入眼帘,若是在日本的话,粉红的樱花大概能带给我们强烈的季节感吧。远远望去,仿佛无数粉嫩的小手在向着我们招呼,一阵清风拂过,树上几片樱花花瓣缓缓飘落下下来,确是令人宛若置身仙境。 正陶醉于美景之时,又一阵微风滑过我的脸颊,致使我下意识地回头,看到远处的王军兄妹也在观赏着同一幅美景。 “哟,王军。”我挥着手向他们走去。 “你们也来了。” 王军看到我,回了一声,他的妹妹王小露则笑着,欢快地跑向了林唯雅。 “林姐姐,林姐姐,花儿们在夸你长得漂亮呢~” “哦,是吗?不过在我看来,小露才是最漂亮的。” “它们只说了姐姐漂亮呢~” 植物怎么可能会说话……话说,王军的妹妹王小露,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开朗了?看不出来,林唯雅这么讨这个小女孩喜欢。 就在这时,王军说道:“小露从小就很喜欢动植物,从小就说,如果能和它们交流就好了……最近还常和我说,她可以和它们说话呢……哈,真拿这个天真的小家伙没办法。” “王军你真的很关心你妹妹啊,小时候就经常看到你拉着流鼻涕的她到处跑。”听到他这么说,我也不禁想起了我们的一些往事。 “哈哈,”王军的脸红了,“小时候的事情就不要再提了,做哥哥的嘛,应该的。不在家的时候,爸妈不能看着她,就只能由我来管……啊!不好意思……(不该对你说这话。)”大概是顾及到我这个父母不在身边的“留守”少年的感受吧,王军话说到一半赶紧停了嘴。 “没事,看到你们兄妹这样开心,我觉得真好。”我由衷地感到高兴,最近因为各种各样的怪事,都没好好地陪我这个好兄弟,如果这次他们能够玩得开心,我就放心了。 “嗯,这次真的是靠你和林唯雅,我和小露才能到这么美丽的地方来参观。对了,你和林唯雅发展怎么样了?”王军用胳膊肘顶了顶我,小声说道。 “什么怎么样……” 被这么一问,我正慌张的时候,捷克福利德突然走了过来:“天色也不早了,最后由在下带各位去观赏一下菊花后,就回别墅吧。” “小露就不去了,哥哥姐姐们最好也不要去了,菊花宝宝们说今天不想被打扰。”小露突然噘起了小嘴。 王军一听,赶忙出来打圆场:“小露我们先回去,你很喜欢姐姐吧,菊花宝宝也会喜欢姐姐的。” “可是,菊花宝宝们今天说是要聚会庆祝,欢迎新朋友……”最终,小女孩还是拗不过哥哥,沉默着拉住他的手,和他一起离开了植物园…… 而我们正打算前往草本区的时候,捷克福利德突然说道:“我也是今早才知道,菊花园搬进了几株新的菊花,照理说,提前出发的他们不应该会知道。” 难道,王小露真的能和动植物说话?见识过异能的我,这么怀疑了起来——怪不得她明知不合时宜,还是要阻止我们去欣赏菊花。不过,就算真的王小露真的是异能者也无所谓吧。爱好大自然,天真善良又可爱的小姑娘,定是人畜无害的。如果世上都是这样的异能者……那该有多好?啊啊,不自觉就想多了额。 到菊花园的时候,天色已经蒙蒙黑了,还好有暖室可以观赏灯光下的菊花。不过比起那一片片金黄的色彩,菊花那特有的香味更是让人感到心旷神怡,就在这时—— “嘭!”外面一声巨响,致使我们慌忙奔出了温室,一片菊花地被乱石捣得乱七八糟,地面上出现了一个巨大的洞,我们面前站着的,赫然一个留着小胡子的中年男人,斜着双小眼睛望向我们:“你们好啊,富贵之人,找你们好久了——” 第十九章—特训的成果(上) “找你们好久了,富贵之人——”地面上洞口的旁边,站着一个留着小胡子的中年男人,歪着脑袋,蔑视般地斜视我们。说来奇怪,此时地面上明明没有风刮过,可是他脚下的石子却好像正被飓风席卷似的在地面上跳着乱七八糟的舞蹈。 “看看你都干了些什么!这些花朵都变成什么样子了!”林唯雅突然爆发,响亮的声音震颤着我和捷克福利德的耳朵。说实话,我有点不能理解……这种情况下,最先考虑的再怎么也轮不到花吧。该说林唯雅是天然,还是对大自然的热爱达到了一定境界呢?她和王小露大概拥有相似的性格。 “呵呵,小美女你还真是很有趣呢~”这个大叔就连说话也这么猥琐,从外貌判断,他的年龄应该能赶上我们父母了吧,却还在那边对林唯雅进行调侃。我立马想要回复他,这边的捷克福利德却明显也按耐不住了,抢在我前面大声对小胡子喊道:“在下不管你是怎么进来的,小偷朋友。可是,触怒公主殿下的罪名,你可承担不起!” 话音刚落,捷克福利德简直像道闪电一样飞了出去,比起之前在仓库看到的速度似乎又快了一些……小胡子猥琐大叔似乎是没有反应过来,又好像是根本不在乎捷克福利德的动作,看到捷克福利德的身影划过时,他竟连一点点动作,甚至表情也没有,任由捷克福利德紧紧地抓住了自己的手臂—— 正在我吃惊自己竟能够看清捷克福利德的行动轨迹之时,整个植物园瞬时间陷入了寂静,我甚至可以肉眼看到捷克福利德的手中发出的电流击穿空气而产生的火花视觉效果,一丝丝蓝色的光芒在空气中闪耀着,环绕在他们两人紧握的手臂上。 电流视觉都看得到……就算这个猥琐大叔当场死在这里我都不会觉得奇怪。捷克福利德出手也太重了,这家伙运气再好,也定要躺在医院好一阵……就在我如此想着的时候,惊奇的一幕却逆着我的预料发生在了我的面前。 仅仅过了一小会儿,捷克福利德那方才抓住对方手臂时开始露出的笑容就完全僵住了——小胡子好端端地站在原处,一点也不在意自己的手臂旁飞舞的电火花,小脚微微抖动,一副洋洋自得的样子,保持着刚才那种蔑视的神情,低头望着半蹲在地上握住自己手臂的捷克福利德,恐怕还差扭腰和吹口哨,他便能尽显出对捷克福利德攻击的不屑了。只见他突然一把抓住捷克福利德的手,用力甩了一下:“想要在小美女面前扮演骑士角色?不过就凭你的能力,对我是不可能起作用的。” 这话一说完,小胡子收起了笑容,取而代之的是一副凶神恶煞的表情。只见他把捷克福利德拉到了自己身边,对着捷克福利德的肚子就是狠狠一脚—— “砰!”捷克福利德意外受到这样的重击,重心不稳,在地面上连续翻滚了好几下,才彻底躺倒在了一片花丛中,半响也没有反应。 “嘿嘿~”对捷克福利德施以痛击之后,看着他躺在地上一动不动的样子,小胡子又恢复了刚才那种邪恶的微笑,看向了我们这边,“小美女,你的骑士可保护不了你了哦~用电来攻击拥有大地之力的我,那可是毫无意义的啊,哈哈~” “大地之力”,这就是他的异能,似乎能让他获得大地的性质。之前他被捷克福利德抓住时小脚的微微抖动,就是在把电流导向大地吗?怎么会这样……怪不得捷克福利德无法对他造成伤害。我一边看着昏迷不醒的捷克福利德,一边焦急着——难道危险要降临到林唯雅身上了?不对不对!我呢?我来这里是为了什么?我一定要起到作用才行!你要振作,蒋文远! “呀啊——”想到这里,我快步地冲上前去,捡起地上的一块大石头就往小胡子的胸口砸了下去,那块石头却在快要砸到他身上的一瞬间,突然砸上了一面突然出现在我与他之间的石壁,结果石头反过来撞到了我自己的脸上,让我的左脸感到一阵生疼。紧接着,“啪”的一下,头晕目眩的我,只感觉到自己的脑袋又挨了一下,具体是被石头砸的还是被拳头揍得就不知道了。 但是这样一来,知道的事情就又多一件了,小胡子的“大地之力”还能令地壳发生形变来进行攻击和防御。从地面上的坑洞来看,他还能够靠这种能力在地底进行移动,不过这个坑洞的存在,表示了他并不能令自己的本体融于大地,这样一来,只要想办法攻击到他的本体,就定能将其击倒…… 摔倒在另外一边的我,头脑里掀起了风暴,耳边隐约传来了小胡子那愤愤的话语:“我对你这穷小子没兴趣,给我在一边凉快着!” 我尽全力爬起来,摸了摸左边的脸颊,转过头就看到林唯雅已经催动起了风力,身体周围激荡着一圈粉紫色的光晕:“快点住手!不许你伤害我的朋友!” 林唯雅娇喝一声,双臂合起,一阵风力便朝着小胡子飞撞过去,近距离地体会到这股力量的我,感觉到它比起之前同样有了改变,粉紫色的光芒不仅亮度上增加了不少,而且质感也让人感觉到它不再是那种单纯的风,而是一种难以言喻的超能力流动,给人以冲击波的感觉。林唯雅仅仅训练了一天就有了这样的成果么?如此强大的力量!林唯雅,你果然太厉害了!如此弱小的我,帮不上你,一点忙…… 我自责地瘫坐在地上,看着林唯雅朝着小胡子发动了攻击。 第二十章—特训的成果(下) “伤害了我的朋友,破坏了这片花地,你必须为此付出代价!”林唯雅看见负伤了的捷克福利德和我,明显是生气了。紧紧皱着那淡雅靓眉的她,合掌向前推出了一道光弹,此时她释放的已经不仅仅是无色的风浪,而是一种粉紫色的圆球状光弹,类似于气功波一样的攻击虽然因为带有了色彩而可以让对方明显地看到就要到来的攻击,可是其威力和速度却也有了质的飞越,还未等林唯雅将伸出的双手收回来,那个光弹离小胡子便只有咫尺。 小胡子丝毫不敢含糊,只见他举起双手,全身开始抖动了起来。此刻,他身下的地面也颤动起来,宛若地震,坚硬的地面如同一块柔软的吐司被轻易撕开,一面石墙从裂缝中钻出,挡在了他的跟前。林唯雅的气功弹打在这块坚硬的石墙上,“砰”的一声巨响便将其炸裂成无数碎石块飞散到了各处,但气功弹的动能也消耗殆尽了。 “干得不错,俏丫头。”小胡子还是那副惹人厌恶的猥琐样子,真是的,就算是捷克福利德,也比这个家伙要可爱上百倍。此时此刻,我的脑子已经完全清醒了,握紧拳头,仔细观察林唯雅和这个小胡子的战斗,特别注意小胡子的一举一动,如果有机会,我一定要冲上去狠狠揍他一拳不可。心里这么想着,我的喉咙口不知怎么的就“咯噔”了一下,就像打嗝一样的感觉,只见小胡子半弯着腰,两手掌住地面,表面上似乎是累得吃不消了。可是在我看来,却完全不是这样,一种莫名的危机感让我条件反射地将视线锁定在了林唯雅脚踩着的那块平地。 仅仅是下个瞬间,我就朝着林唯雅喊道:“小心你的身下!这家伙会从地下发起攻击!” 相当自然的条件反射,比起想当然地认为一加一等于二还要自然的反应,就好像濒临渴死的人在看到水时便会本能地将它喝进肚子里,看到小胡子的动作,我就强烈地感觉到林唯雅的身下会有危险袭来,自然地喊出了这句话。我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么喊,但是事实就是我喊了出来。 林唯雅听到我的喊话,也没有空闲的功夫朝我这里张望,纵身向前上方就是一个大跳。林唯雅起跳的瞬间,她原来站着的地面“嚯”地钻出了好几根的尖刺——看着坚硬的地壳能被小胡子如此轻松控制,成为武器做出各式灵活而又极具力道的攻击,我焦急万分,因为林唯雅不可能一直在空中停留,一旦她重新回到地面,就会重新进入小胡子的攻击范围之内,如果她一个不小心被小胡子的地刺刺中的话……后果,不堪设想。 正如我所预料,小胡子仍保持着双手撑地的姿势试图进行第二波攻击:“俏丫头,看我把你捅成俏蜂窝哦~” 我来不及去厌恶他所说句话了,摇晃着被打伤的身体,就往林唯雅那里冲了过去,我知道,如果林唯雅落地,等待她的将会是什么。多危险都好,我要冲过去推开她,即使我会变成尸体也无所谓。 然而,那怕林唯雅能够像乔丹那样做到凌空两秒,短短两秒钟时间也绝对不够我在她落地前跑到她的身边,就在我眼睁睁看着她往地面下落的时候,惊人的一幕出现了——林唯雅全身周围散发出紫红的光芒,停留在了空中!这还不算结束,她做出和那招打败红发混混空中招数相同的姿势,弯曲身躯,形成一个紫红的光球滚向了小胡子。 对了,还有这招,这样就可以在空中移动,避免被地刺击中了! 我正欣慰着,却见小胡子轻蔑地冷笑一声,继续控制着身下的地壳,在周身造出了一堵堵厚实石墙,林唯雅的光球和一块撞个正着,将其打了个粉碎,正担心光球会像之前的光弹一样被耗尽动能,然而,历史却并没有再现。 林唯雅的光球在完成一次打击后凭空消失,却于下一刹那于空中现身,重新滚向了小胡子,撞上了下一堵石墙……击碎石墙,凭空消失,回到空中,重新落下,这四个步骤不断循环,似乎虚空中存在一尊看不见的炮塔,而林唯雅则是能被其无数次重复利用的炮弹……纵使小胡子试图以重构石墙的方式来防御,但那只是杯水车薪,重构一面墙的时间足够光球破坏两三面墙,石质的防御终究还是被彻底击穿,小胡子结结实实吃下一记光球后飞了出去,好不容易才站起来,一边捂着自己被光球灼烧得血迹斑斑的伤口,一边吃力地后退着。 小胡子连喊疼的时间都没有,注意到自己正在捷克福利德附近的他,眼睛一转,像是想出了什么注意,不顾伤痛便用尽全力向捷克福利德狂奔了过去。远方正收完招的林唯雅看到这个情况,凝个神的工夫,便进行了一次瞬间转移,可她才刚刚出现在捷克福利德身边,便见那小胡子的身体已经半个没入了地下。 想着小胡子可能会从地底下攻过来吧,林唯雅握住捷克福利德的手,又瞬移来到了我这:“蒋文远,照顾好捷克福利德。” “嗯。”低下了头的我,回应了这么一个字,内心不甘的我,扶起伤势不轻的捷克福利德打算离开,而当林唯雅回头的时候,那个小胡子的身体已经彻底没入了地下。 “糟糕,他哪里去了?”林唯雅紧张地搜索着他的踪迹,可是我的心情却变得相当平静,“林同学,他不在附近,应该已经逃走了。” “是,么——”片刻的警惕之后,林唯雅相信了我的判断,长长舒了一口气,“我们赶紧带捷克福利德离开,还要提醒其他人暂时不要靠近这里。” 沉默着,我扛起捷克福利德,和林唯雅一起离开了植物园…… 离战场好几公里远的罗森庄园外,一个身穿白色衣裤的青年微笑着:“那个女孩真是厉害,短短一个月不到的时间,竟可以把自己的异能锻炼到如此地步!世界的改革,绝对少不了她!还有身旁的那个少年,似乎也有奇异的感知能力,太美妙了!请一定要让我好好观赏你们接下来的战斗啊!哈哈!” 第二十一章—水果店的奇遇 距那个惊魂的周末结束已经有五天了,我终于又迎来了休息日。遭遇超自然事件后,紧接不间断的五天半高中课程,我却并没有像往常一样感觉非常劳累。虽然不觉得是前段时间的短暂锻炼有了成效,不过我的确能感觉到,我的体能有了飞跃性的提高。这天睡完午觉,我就出门去锻炼身体了,毕竟没有什么特别能力的我,为了不拖林唯雅和捷克福利德的后腿,我多少也得做点努力才行。这个月父母寄回来的钱意外地比平时多了一些,不过我这段时间的大半开销基本上都相当于被捷克福利德给报了,所以还有不少闲钱。于是,我打算去难得去的水果店,买点水果补充营养,顺路去王军的家里玩一下。 去王军家路上的一个街角处有家比较冷僻的水果店,也许是生意不怎么好的缘故,老板显得十分热情,我一走进门他就开始向我推荐这个推荐那个。 “小弟看看,这个梨子很新鲜的,你看看,这梨子的成色,这里看看,这些葡萄也水灵水灵的……” 别的话倒还没什么,这个“小弟”的称呼实在让我难以接受,我又不是黑帮的马仔。 众多水果之中,我比较中意营养丰富的苹果,就在我挑选那些苹果的时候,水果店的店门口又传来了脚步声。我回头看去,是两个小孩子,一男一女:小正太(御宅文化中表示“可爱男孩”的名词)估计十三四岁的样子,长相还算比较普通;小萝莉(御宅文化中表示“可爱女孩”的名词)年纪应该和那个小男孩差不多,穿着黑青色调的哥特服饰,一头引人注目的金发,白里透红的肌肤,高挺的鼻粱都非常符合西方人的特征。 那个水果店老板眼里立刻就没有了我,马上赶过去招呼起了他们,果然,在我们a市这个地方看到外国小孩子不可能不觉得稀奇的。 “小朋友们来挑水果啊,来来来,叔叔推荐这里的葡萄,很甜的,你们一定喜欢,只要二十元一斤。”老板说着,偷偷把那个八元一斤的招牌藏了起来。 喂,这也太可耻了吧?欺负不懂事的小孩子么? 如果是以前的我,大概不会去管这档子事,可是今天不知道怎么了,我很看不惯这种行为。 “大叔,这些葡萄刚才不是还八元一斤么?怎么一下子就涨到二十元了?” “唉……额……”老板支吾了一会儿,继续说道,“那个招牌是以前的,现在的价钱变了,没办法,最近水果的价格都涨得厉害嘛……”说完,还不忘恶狠狠瞪我一眼。 我了个去,他就不怕这里再也没有生意了吗?我刚要继续反驳,却被那个小女孩先开了口:“哥哥,没关系,我们有钱,不在乎这些,只要好吃就可以了,小天,买一斤吧。”“小天”这两个字是对着小男孩说的,那大概是他的小名吧。 就在我惊叹这个小女孩的中国话如此娴熟之时,小男孩便已经走到老板跟前去拿葡萄了,我突然又感到一阵头晕,难道……我下意识扫了眼水果店周围,没有看到任何可疑的人物……这种偏僻的小店会有什么人来注意啊,更何况是异能者? 然而当我回过神来的一刹那,我差点吓得叫出了声——只见那个水果店老板双手抱着一大串一大串的葡萄,塞满足足两大袋后放上了秤:“小朋友,正好一斤,收你二十元。” 这老板疯了?这何止一斤,再怎么目测,这些葡萄都起码得有四五斤吧?为什么刚才这么抠门的老板一下子变得这么傻了?难道这些葡萄是变质的不成? 就在这两个小孩买好葡萄出了店门后,我也没继续买我的水果,马上就跟了上去。 “喂!你们等一下!” 小男孩和小女孩听到我的呼喊,都停住了脚步。 “这些葡萄可能是变质的,别上当了。还有,葡萄哪里有那么贵的,最多也就十元一斤,”我看了一眼小女孩,“看你是外国孩子就欺负你不懂吧……那个老板真可恶。” “噢,没关系,只要好吃就可以了哦~大哥哥。”小女孩仍然一副不以为意的样子。 “哥哥你要么,葡萄?刚才吃了一个,没有变质,反正一斤我们也吃不掉。”那个小男孩向我伸出手来。 “小天,谁告诉你我的葡萄可以给别人了?” 小女孩毫不客气地教训了小男孩一句,小男孩立马就不说话了——这两个孩子明明看起来差不多年纪,怎么感觉上却好像姐弟一样。 “一斤?”我听了,差点没“扑哧”一声笑出来,“这些起码有四五斤,所以我才会怀疑那个抠门的老板会拿变质的葡萄给你们呐。” 听了我的话,两个小孩子的脸色显得很是惊讶,呵呵,惊讶老板给了这么多吧……我也有点吃惊呢,你们这么大连一斤有多重都不知道……可是,我错了,他们惊讶的并不是我想的这些。 “哥哥,这明明就一小串葡萄,哪来那么多?”小女孩一边对我说话,一边轻轻拉了拉身边小男孩的手。 “咦?明明有四五串,而且都还蛮大的,再怎么样这些加起来也……” “嘻嘻,小天,看来,这个人看穿了你的戏法哦。”小女孩刚才那没有表情的脸上,多了一份邪笑,我则一惊:戏法?什么戏法?难道还能是魔术不成? 就在我惊诧的时候,突然我周围的一切事物都开始变得模糊不清并急速下降——不!与其说它们在下降,不如说我在升空!我感到自己正失去重力一样的漂浮起来,就好像我来到了外太空一般。直觉告诉我这是幻觉,我不假思索便狠命地咬破了自己的手指,我的视野又变得清晰了,面前还是站着那两个小孩子,不过地点却改变了,我们来到了小店附近的一条弄堂。 只见那个小女孩正在朝着我微笑着:“哥哥,你果然能够识破小天的幻术啊。不过很可惜的是,你的手指上已经有我制造出来的毒素了,这可是我特制的,无法轻易清除掉的毒素哦~既然哥哥知道了我们的秘密,那就不能放过你了,对不起。”小女孩双手捏着裙角,朝我做了一个西方特有的,表示“失礼了”的动作,不过此时的我,丝毫感觉不到她道歉的诚意就是了…… “那么现在给哥哥一个机会,三天之后的傍晚,我们还会再来这里,到时候,如果哥哥还不想死的话,就跟着我,做我的仆从吧~” 小女孩用纯真的脸庞说出的那些小恶魔般的话语,让我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只能看着他与小男孩渐渐远去的身影,心情久久无法平复。如果小女孩只是个普通人的话,我可能会把这当作一个恶作剧而无视之。但是,我的直觉告诉我,这个小萝莉说的话绝对是真的!刚才的幻象,也绝对不是普通人能够创造的出来的东西! 我的腿一软,整个人差点瘫在地上,去王军家做客的计划付之东流了。 第二十二章—内心的孤独,王小露的能力 从水果店回到家,虽然身体还没开始感觉到任何不适,可是那个小女孩临走时的那种笑声始终回荡在我的耳边、脑海中,久久挥之不去。小女孩的神态亦好,我的个人感觉也罢,都让我感到她所说的“我已经中毒了”的事情不是捏造出来的,搞得我连吃饭也没有胃口,好不容易熬过那个难过的周末,又到了上课的日子。 周一,那些心情畅快的同班学生们不亦乐乎的交谈,让整个教室都沉浸在一种欢乐的氛围中。虽然,我也处于这氛围中,但是,那个小女孩的话语,我却无论如何也不能释怀。想当然,知道自己身体里面藏着一个病毒炸弹,就算心理承受能力再好的人,也没有办法装作没事吧。 林唯雅似乎第一眼就看出了我的不自然,一坐下就向我问道:“蒋文远,你怎么了?昨晚没睡好吗?” “嗯,是有一点没睡好,不过没事,林同学你放心吧。”这事情是我个人的事情,我不想让林唯雅为我担心。这几天总能熬过去,三天后我独自去和那两个小孩谈判就是了。能行的,要相信自己。那两个小孩也不一定是坏人,或许只是喜欢恶作剧而已。而且,中毒也指不定不会怎么样呢。 事与愿违,现实马上就告诉了我,我的这种想法有多么的愚蠢和天真。当天下午,我就开始感觉到肚子异常疼痛,向授课老师提出了好几次上厕所的请求,结果害得全班学生都用像是看小孩子的那种眼神看着我。当然,不管上了几次厕所,我的情况也不会有任何的好转,时间长了,我的身体迎来了一阵接一阵的发热……就在我神情无比恍惚,想着自己要完蛋了的时候,下午的课程终于结束了,林唯雅因为有组织活动所以很早就走了,捷克福利德则是因为那时在植物园受的重伤,现在还躺在私人病房里,教室里扫一眼,已经没有几个和自己很熟的人了。 要赶紧回家去,好好休息一下,满脑子这样想法的我,被死党王军给拦在了教室门口。 “兄弟你今天怎么了,很不对劲啊?你好像病得很严重,还是去医院看看吧。” “没事的,没事的,我回家休息一下就会好的了,今天晚自习我就不上了……”我用感激的眼神看着自己的死党,可是遗憾的是,我不能把自己所知道的一切都告诉他。 “噢,那就好,我扶你下楼,你回家要好好休息啊。”王军伸过了手。 “谢谢。” 在死党的搀扶下,我离开了学校,回家的路上却是几步一个坎坷,艰难地走在夜幕下街道上的我,看上去就好像瘸了一条腿似的。就算回到了家,肚子和头痛仍然不给我安心休息的机会,我知道,这又将是个不眠之夜…… 到了第二天的早上,我仍然在犹豫着自己的做法是否正确,如果明天下午就是极限的话,今天去找林唯雅商量,说不定她能帮我想到什么办法呢。 但是这几天心不在焉的我,却遗漏了一件很重要的事情——今天,周二,学校临时决定举办运动会,而且巧合的是,林唯雅由于校内的人气等等的因素去组织活动了,上午有课程的我根本没有机会找到她,捷克福利德似乎是今天出院的样子,不过今天上午也没有来学校。想打电话找他们,却想起林唯雅没有手机。打给捷克福利德吗?他的手机号码是多少来着?没给过我?唉,我也不想这么麻烦特地打电话找他。思前想后,其实也不是真的没办法联系上他们,不过就是真的让他们知道了我的事情,我的状况会有所改善吗? 就在我还是决定坚持到最后那天,自己独自去找那两个小孩的时候,准备去向老师请假的时候,王军又冲过来,拍了拍我的肩膀:“哟,今天如何?身体还好吧?话说,今天我短跑,我老妹来给我加油呢!嘿嘿,这次一定要拿个冠军!你好像没比赛吧,过来一起给我加油啊!” “那个……”我顿时语塞了,要是平时,我自然会毫不犹豫地答应他。可是,到了今天下午,我不敢保证自己不会出现昨天相同,甚至更严重的症状。离和小女孩约定的最后期限不远了,我根本预测不到会发生一些什么。我只知道,如果任由毒素发作,我会死! “怎么了……你还是不舒服?那你还是继续在教室里休息吧。”王军看了看我痛苦的表情,说道。 就在这时,林唯雅那清脆的声音通过广播喇叭响彻了全校:“参加一百米短跑的同学,请到操场集(和谐)合,为选手加油的同学们,也请做好准备。” “我得过去了,我老妹肯定在操场等我呢。回见,不舒服就别勉强,一定要请假去医院看看啊。”王军说完,朝我挥了挥手就跑走了,到了楼梯口还特意停下来回头看了我一眼,望着他脸上的表情,我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感觉。 缓了缓,我走下楼去想要去看王军的短跑比赛,反正就算回家也不会有所好转,不如为了我的死党坚持一下。这么想着的我,艰难地下楼,来到了短跑赛场,站在王军身边的,就是上次和他一起去罗森庄园的妹妹——王小露。头上一对羊角辫的她,看上去意外的可爱,不过我现在却没有心思去欣赏她。看到她,前天的两位小朋友给我带来的小孩子印象让我头疼不已。 就在我和王小露的视线交会的时候,她突然像是看到了什么怕人的东西似的,低下头,片刻的停顿之后就跑开了。我正惊讶着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就连王军这个哥哥也没注意到自己的妹妹擅自跑开的事情,而开始询问起了周边的人。就在这个时候,裁判吹响了准备的号令,随着这哨声的节奏,我的肚子竟也开始疼起来。如我所料,果然是比昨天更加厉害的疼痛,看来那个小女孩嘴里说的“死”果然不是开玩笑的。我强忍着不适,跪倒在地上,现在的我,感觉到天和地都在翻转着,剧烈的疼痛不断地冲击我的肚子、我的脑袋,乃至是我全身的神经。纪录片里面所说的,被世界上最毒的蛇给咬到了之后的感觉,就是这样的也说不定。 意识朦胧的我,眼前出现一对羊角辫,晃了晃脑袋,我看清了走到我跟前的王小露,正用关心的眼神看着我,慢慢蹲下了身子,将嘴巴靠近了我的耳朵:“大哥哥,来,喝了它,喝了它就好了。” 我惊异地看着她,王小露那纯真无邪的大眼睛,仿佛在告诉我她是认真的,我犹犹豫豫地,勉强从她的手上接过了她小心翼翼端着的一次性水杯,看了看杯子,里面是那种类似树脂一样的粘稠液体,谁知晓这是什么液体? 王小露,她不会害我?我竟开始思考起来这个问题。王小露会不会是不懂事开我玩笑呢,就像那个金发的小女孩那样?觉得好玩?看到我很痛苦,所以给我这个——她自己“觉得”能够治好病的所谓“良方”?我都在想些什么啊! 不管了,死马当活马医!接过水杯,我就渴死鬼一样给自己灌下杯子里的液体。想到植物园里王小露惊人的表现,说不定她给我喝的东西,真的能够解掉我所中的毒。看着我喝下了那古怪的药水,王小露似乎放心了,轻轻地摸了摸我的头后,就微笑着跑回去帮哥哥加油了。看着她的笑容,我再一次凭着自己的直觉,生怕浪费了神秘液体的一点一滴一般,在那个杯子里倒上矿泉水后又喝了好几遭。 出乎意料,又似乎是意料之中,喝完了那杯液体,我的肚子马上就不再疼了,全身都轻松了许多。 我这个人还真是的,就连善意的帮助和恶意的使坏都分不清。很明显那个金发女孩不是在开玩笑,而是真心想加害与我。王小露,就算只是为了心爱的哥哥不再为自己的朋友担心,肯定也会为了救我尽力而为啊。为什么我有那么一瞬间居然会怀疑她,而却想着那个金发女孩只是在和我开玩笑呢。某种意义上说,我真是无药可救了…… 短跑结束,王军垂头丧气地走了回来,看来是没有拿到名次。真是可惜了,不过更为可惜的是,我竟没有去给我最好的死党加油。 “哥哥,跑得好快啊。”王小露看到王军下场后,立刻扑了上去。 “额……一点也不快,”就在这时,他看到我已经恢复了正常的样子,突然就向我冲过来,抡起了拳头,“你个小子,身体都好了,居然也不来给我加油!” “对不起,对不起,我真的是有点不舒服,刚刚才感觉好些了。” “哦,那你现在还好吧?” “嗯~我帮这位哥哥治好了哟。”王小露在一旁,依旧是那样可爱的笑颜。 “哈哈,我的妹妹变成小医生了,厉害,厉害。”王军搭住自己妹妹的肩膀,称赞起了她。当然,王军是不可能知道内情的。虽然不知道回到家后,王小露会对他怎么说,不过我想,就算王小露把发生的一切都实话实说,王军也不会相信的吧。 我看着这幅幸福的景象,心里不由得产生了一股温暖。同时,心的某个角落,也感觉到一股莫名的疼痛——一种,疼到差一点就能让我哭出来的感觉。那,到底是怎么回事呢? 之后又和王军他们说了些什么来着,我已经记不得了,连离别的话语似乎都忘了的我,默默一个人径直回到了教室,这时候,林唯雅和捷克福利德两人都已经在那里了。 看到我进来,林唯雅急忙奔了过来,捷克福利德也跟在其后:“你到底怎么了?我刚才在广播室里,看到你一副很痛苦的样子……昨天也是,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林唯雅难得提高了音量说话,让我有些吃惊,感到心头一阵烫,泪水不禁在眼眶里打起转来。此时此刻,我终于明白了,为什么我看到王军兄妹的时候会感到难受——从小就孤独生活的我,不懂得什么是真正的“爱”,也许和王军呆在一起时间长了,让我将对玩伴的感情误解成了它,可是当看到他和他妹妹的样子时,我才终于理解——我与王军的关系,是朋友,乃至挚友,但却也只能止步于此,真正与我互相关心着对方的同时,又真正与我互相了解着对方的人,根本就,不存在……但是,至少…… 看着我的样子,林唯雅好像有些不知所措,不知道说什么好的她,被捷克福利德抢过了话头:“看看你像什么样子,在公主殿下面前,竟然如此失礼!” “对不起了,好久不见就让你看见我这个样子,”我难得对捷克福利德说出了道歉的话语,马上擦干了泪水,“刚才在操场的时候,眼睛不小心进了沙子,对了,我有话要跟你们说。” 对着自己相信,并且相信着自己的同伴们,隐藏秘密就是背叛,我不应该隐瞒任何事。我之前的想法和做法,是错误的。我要告诉他们那天所发生的一切,这样,才对得起他们对我的关心和信任。 第二十三章—从孤儿院中逃出的孩子 下定决心的我,对面前的林唯雅和捷克福利德一五一十叙述了自己上周在水果店的遭遇,并王小露给我喝下神秘液体为我解毒的事情。只见林唯雅的表情从惊奇接为担忧,捷克福利德则一声不响地听着我的话,似乎在思考着什么。 待我把话说完,捷克福利德首先开口:“你肯定是两个小孩子,一男一女吗?” “嗯,”我点头,“其中的小女孩是个金发的外国人。” “……”捷克福利德停顿一下,“果然……是穿着哥特服饰的小女孩吗?小男孩则是栗子头?” “额?”我心生奇怪,我可没有提到过两个小孩子的服饰和发型啊,“是的,但你怎么会知道?” “别忘了罗森家的情报网,”捷克福利德轻描淡写地说道,“事实上,a市医院最近住进了许多患有不知名疾病的病人,根据我的调查,造成这种状况的,很可能就是从东欧一家孤儿院失踪的两个拥有奇特能力的两个孩子。现在看来,他们就是你所碰到的那两个孩子。” “你这家伙,既然早就得到了新异能者的信息,为什么不告诉我们啊?” 捷克福利德的平静的脸色也颤动了一下,也许没想到我会这么问吧。 “我也今天才从私人病房里出来……况且,那毕竟是两个孩子,在下一时间实在不想把他们和那些异能者放在一起考虑。” “可是,”林唯雅听到这里,终于插进话了,“就算是小孩,也不能任由他们伤害无辜的人。也许身为孤儿的他们遭受过许多痛苦,可是这份痛苦,绝不允许转嫁给他人,我要让他们明白这个道理才行。” “你的意思是……”我明知故问。 “我们会陪你一起去赴约的。”捷克福利德帮林唯雅说出了这句话。 “我想我身体里的毒素已经被彻底消除掉了,你们没有必要再去冒这个险了……吧?”我的后半句话说得有些支支吾吾,因为我明显观察到林唯雅那严肃的表情,看来这次她是非去不可了。可是温柔善良的她,真的忍心对两个孩子下手吗?要知道,如果她在兵戎相见之时突然心软,那么面对她的可不会是善意的对待…… “有在下在身边,公主殿下大可放心。”捷克福利德对着我,却说着叫林唯雅放心的话,这家伙的观察能力也太强了些。你这家伙,敢不敢有点明显的缺点放在那里让大家看看啊…… 校运会很快就过去了,次日,即是小女孩“签订主仆协议”的日子,捷克福利德不知道用什么方法帮我们三个人向老师请了当晚晚自习的假,吃完晚饭,我们便一起前往那个水果店。 来到水果店所在的那条偏僻道路上,捷克福利德开始捏住了鼻子,我下意识地看看四周,这才反应过来:唉,这附近的卫生做得确实不够好,他这个贵家公子哥难以忍受也理所当然。这样看来,终于发现这家伙的一个小缺点了——洁癖。想着想着,我又看向林唯雅,比起捷克福利德,林唯雅显得自然得多,明明林唯雅也算是个偶像歌手,她的表现倒出乎我的意料,果然我心中的天使就是不同于常人…… 突然,我的思路被捷克福利德给打断了:“就是这里?”我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过去,隐隐约约看见了那家水果店。为什么要说隐隐约约?因为水果店看上去就好像海市蜃楼一般,在空气中摇晃着,一时间,我的头也开始有点晕了。 “怎么了?你没事吧?”林唯雅发现我的异样,关切地问道。 “看来应该就是这里了。”捷克福利德看了我一眼,好似是将我的沉默当成了默许,小跑着就朝水果店的方向去了。 就在他走出去之后,我的头晕似乎好了一些,清醒过来的我立马意识到事情的不对劲,赶忙抓住了林唯雅的一只手:“快!快追上捷克福利德,那两个小孩就在附近,或许已经觉察到我们了。” 我拉着林唯雅的手就冲向了水果店的方向,林唯雅不知道为什么,一直想要把我手甩开,但那时神经绷紧的我却没有理解林唯雅的用意,自顾自地把她拉进了水果店。 待站定下来,环顾四周,哪里还有捷克福利德的踪影,就连水果店的老板也找不着。小店里很安静,只有刚刚来到这里的我和林唯雅,两人不知所措地看着一摊子又一摊子的水果。没多久,我们四周的水果竟开始疯狂地抖动了起来,仔细一看,其实我们周边的一切景物都在抖动着。林唯雅和我抓紧了彼此的手,背靠背,保持警觉。 渐渐,水果店已经完全消失了,我这才发觉我来到了那个熟悉的地点——小女孩让我中毒的偏僻弄堂。正站在我和林唯雅的对面的是两个孩子,金发的小女孩微笑着,黑发的小男孩则一语不发地站在她的身旁。 “恭候大哥哥多时了,”金发萝莉单腿抬起,双手捏住下身的裙摆,行了一个粗略的西方宫廷礼后,笑着对我们说道,“这次的戏法没有看透,真是遗憾呢。” “那么,大哥哥做好决定了么?做我的仆人,听我的话,加上身边那位漂亮的姐姐!” 第二十四章—林唯雅的战斗和劝解 “怎么样?大哥哥考虑清楚了吗,做(和谐)爱丽丝忠实的仆人?”小女孩用着她那个年龄段不该有语气,面带小恶魔的微笑对我发出了问题。我的顿时感到了一阵恶寒,她和以往那几个异能者不同,不像红发混混那样野蛮,也不像那个小胡子那么猥琐,眼前的小女孩,予我一种理解不了她内心想法的未知恐怖感。 “其实第一次与大哥哥你相见的时候,就觉得你蛮纯真的呢~如果你愿意做(和谐)爱丽丝的仆人,我一定会温柔地对待你的~唉,可惜,”小女孩转眼向了林唯雅,“既然你带来了其他的人,那么恐怕你是没打算与我“签订主仆契约”了对吧?” 我听完小女孩的这番话,还没等我组织好回应她的话语,林唯雅就先说话了:“蒋文远他不会做你的仆人,小朋友,就算你们拥有异于常人的特殊能力,也不应该滥用在这种不合理的事情上。我听说你们是孤儿,从小到大定吃了不少苦头,可是你们并没有将你们的痛苦转嫁给他人来愉悦自己的权利……” 没有听着林唯雅把话说完,小女孩就不耐烦地摆了摆手:“啊啊——讨厌的说教,小天,你说,是吧?” 身旁的小男孩并没有回话,依旧低着头一动不动,然而随后,我们就意识到周围的空气又开始抖动了起来,我知道,我们又要陷入幻境了。 想起刚才的教训,我心里正盘算该要怎么对付这个幻境,小女孩却已经开始对我们发起了攻击——一股绿色的雾气从她的手心“嘶啦”地向我们喷射了过来,光看这个颜色就给人一种“这玩意带毒”的感觉,林唯雅很快做出反应,抓住我的手就进行了瞬间移动,离开了原来所处的位置好几十米的距离。 “真厉害呢,姐姐~”小女孩并没有为自己的攻击没有伤到敌人而表现出丝毫遗憾,反倒是开心地拍起手笑道,“爱丽丝我啊,更想要哥哥和姐姐你们两个仆人了呢!” “在你的眼中,难道就只有仆从的关系吗?”林唯雅也不由得有些动怒,说话音量大了不少。 “难道不是吗?”自称爱丽丝的小女孩,故作一副对林唯雅话语鄙夷无比的样子,“社会上人们之间的关系不就只有利用和被利用两种而已吗?换个说法,人只分上位者和下位者,虽然在不同的领域内上下的位置可能会有所不同,但终究都是主人与从者罢了。所以说,这个世界上,除了仆从关系以外,我的眼中还能有什么呀?姐姐,你已经不是孩子了,还是现实一点比较好哟~小天,配合爱丽丝进攻!” 听到这些完全不应该出自于纯真小孩子口中的话语,现在的林唯雅也许和我一样,心绪复杂得很。不过现在的状况,已经不容我们思考战斗以外的其他事情了。爱丽丝在对小男孩下达完命令之后,我们的周围渐渐生成了一面面形状各异的古怪镜子,纵使知道这些都是幻觉,我却无法从中找出真正能够逃离这里的道路在何处,更可怕的是,每个镜子中都开始溢出了深绿色的毒雾! 看到来自四面八方的毒雾攻击,林唯雅闭上了双眼,我不知道她要做什么,只顾着对着自己的手臂狠咬,希望依靠疼痛使自己脱离幻境,然而无论我再怎么用力,幻镜也没有一点要消失的样子。我着急地看向林唯雅,她却仍是一副沉着的样子,就在毒雾要碰到我们身体的时候,以林唯雅为圆心,紫红色的光圈无中生有,将我们保护在了其中! 紫红色的光芒是那样的柔和温柔,被它环绕着,我感觉无比的平静。我和林唯雅就这样默默地站在原地,看着所有的毒雾都被光芒所驱散,耳边听不到任何声响。 虽然毒雾的攻击被无效了,但是我们没有办法对敌人进行反击的事实依旧没有改变,我本是这样想的,直到林唯雅猛地睁开了双眼,瞬间将光芒全部聚成一点,用手掷了出去。 只听“轰隆”一声巨响,镜子全部碎裂了开来,放眼望去,距离我们不远处,爱丽丝已经摔倒在了地上,小男孩气喘吁吁地挡在她的身前,看上去是他替她挡住了林唯雅光弹的攻击。 “爱丽丝,你没事吧?” “没事。”爱丽丝狼狈地站起身来,拍了拍身上的土,用没有一丝笑意的面容看向我们这边,小男孩转过身来,似乎也并没有受到重创,看来林唯雅的这次的攻击并没有使用很大的力量,不然这两个小孩子肯定会和小胡子那样被打成重伤。 “我希望你们不要再伤害别人了,爱丽丝,刚才你也看到了,小天奋不顾身地救你,难道你与他仅仅所谓的仆从关系吗?我看得出来,他是真心在关心你,既然他对你能有如此的感情,为什么你还不肯承认这个世界上存在着关心和信任?” “别叫我爱丽丝,也不许叫他小天,我们和你不熟!切!不要摆出一副你什么都知道的样子。”爱丽丝似乎完全变了一个样子,消失了之前的高贵仪态和诡异气质,“小天是我的仆人!仆人而已!什么他在关心我啊!你明明什么都不知道!什么都不知道的说!小天,我们走!下次再来报仇!” 小男孩还是没有片言片语,跟着爱丽丝一路小跑地逃离了现场,只留下我和林唯雅还站在那儿。 “总有一天,她会明白的。” 一把冰剑插在地上,爱丽丝和小男孩的面前是一个阳台,立于其上的冰蓝发色的女子留下一声坏笑后消失不见了:“刚才要是一起攻击就好了~” “别追了小天,你追不上她的。”爱丽丝阻止了想要追上前去的“小天”,冷冷地看着前方。 “你认为,她可能和刚才那两个人是一伙儿的吗?”一言不发的小男孩终于开了口。 “不会的,”爱丽丝想了想后回答,“他们要是一伙的,刚才在弄堂的时候就应该动手了,这个女人大概只是想要挑拨我们吧,哼~爱丽丝不会如她的愿,我们就暂时不和哥哥姐姐动手好了。” “对了……小天,”爱丽丝似乎是思考了半天,憋了好一会才吐出这句话,“爱丽丝帮你把体内的毒去掉吧,以后要不要跟着爱丽丝,就由小天自己决定。” 看着似乎有一丝担心和忧伤的爱丽丝,小天摆了摆手:“不用了,我会,一直跟着你的……” 第二十五章—白衣教师 林唯雅眼睁睁地看着那两个孩子消失在了街角,感慨万分,而我,则为我们终于脱离了危险而长长舒了口气:“唉……他们总算走了。林同学,你觉得,他们以后还会……来找我们的麻烦吗?” “希望不会,”林唯雅没有直接回答我的问题,却看向了我,“蒋文远,你现在感觉还好吗?” 看到林唯雅露出的淡淡笑颜,我的精神似乎一下子全部恢复了:“没事,我……我也没做啥,倒是林同学你,经过了刚才的战斗,现在累不累?” “我还好。”林唯雅转身走向了小巷的出口,我跟在她身后,隐约看到她的肩膀一颤一颤,仔细听,她的呼吸似乎也比刚才重了些许,刚才的战斗果然还是消耗了她不少体力。要创造出那样大范围的光圈保护我,真苦了她了,而我,却连对方攻击也没能预测到……难得我做了那么多的体能锻炼,却还是不能像林唯雅和捷克福利德那样得到提升。我为什么会这么没用啊?可恶,以后我还要继续拖他们的后腿吗? “公主殿下!你们没事吧?”捷克福利德从远处奔跑而来,垂头丧气,“在下真是失态,居然被幻术给骗了,等进入水果店才发现……唉,那里其实是……”他尴尬地看看我,硬生生把剩下的话吞了回去。我见他一身湿漉漉的,应该不是去了什么好地方,也没有多问。 看看身前的林唯雅,仿佛很劳累的样子,我就对捷克福利德说道:“你有轿车的吧?我们坐你的轿车回家吧。” “好的。”还真是奇了怪了,捷克福利德居然会对我使用命令语气的提议表示赞同,我甚至有种现在自己仍然还处于幻境中的感觉。捷克福利德也没有多看我,包括林唯雅,一眼,就立马拿出他的手机,掏出一块纸巾简单擦擦后,就开始拨打起了号码,数秒之后,便朝手机对面的人发号施令起来…… 被轿车送回小区,与林唯雅和捷克福利德分别后,我一到家就扑倒在了床上。虽然感觉上已经过了很长一段时间,可是瞄一瞄床头柜上的闹钟便能知道,现在不过才晚上七点半,晚自习也不过只过了半个小时而已。然而,不知为何,感觉身体异常沉重的我,还是不自觉地昏睡了过去。 完全没有想到,昨晚七点半就上床的我,第二天居然早上七点半才醒来——我睡了足足十二个小时。我急得脸都忘了洗,穿上衣服,跨上书包就跑出了门,虽然早读已经不可能赶上了,但我不想迟到第一节课。 事与愿违,纵使我已经用了最快速度,还是没等我走进学校,就听到了学校第一节课开始的钟声。待我气喘吁吁地进了教室,第一节课应该已经上了几分钟了,第一眼看到讲台上的人,我差点怀疑自己因为太着急走错了教室——那个人,我根本不认识——看上去二十岁左右,穿着白色风衣的青年人。一张大众脸,脸上没有什么血色,如果不是看到他那充满微笑的面庞,我差点把他当成一张竖立在我面前的白纸人。 目光扫了扫在座的同学们,发现都是熟悉的面孔后,我才确信自己没有走错教室,于是下意识地立正在教室门口喊了声“报告”,让那个青年注意到了我:“赶早不如赶巧,我正要开始讲课,这位迟到的同学就刚好到了,好了,好了,你赶紧回到你的位置上去吧。” 他真是个好说话的人,是新来的老师吗?不经意间看到黑板上大大的“张洪斌”三个大字,不出意外,那就是他的名字。我和林唯雅、捷克福利德各交换了下目光,默然无声地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静静看着讲台上的新老师讲课。 虽然错过了新老师的自我介绍,不过能知道他名字也就差不多了。年纪轻轻,而且在我们这个平行班当老师,估计不是什么本事很大的人。嘛,捷克福利德应该是特例吧,像他那样的名门贵族来到我们这个班来上课,估计百年难得一遇。总而言之,眼前这个一身白的老师,在我看来,普通至极。 不过,人都是这样,难免会对新鲜事物感兴趣,就连平时几乎不听课的我,这堂课也难得认真听了起来。就像为了证实这个老师的普通一样,我一直试图用自己那不成熟的学术知识,想方设法找到新老师讲课中的缺陷。可是,我失败了。真的,就连原来大龄的老资格教师,我多少都能找到他们讲课中的一点疏漏。说来也怪,不知道为什么,我从小就对老师将会在讲课中出现错误有微微的预感,或许那正是我拥有异能的证明?不得而知。可是在这节课上,我却没有找到这个教室讲义中一丝一毫的错误,甚至就连一时间的口误没有……或许他也像捷克福利德一样,是个难得会出现在这个班级里的罕见存在。罢了,找不到就算了。仔细想想,会特意去找教室讲课中的错误,我也是有够无聊的。头稍微有点痛,还是小睡一会儿吧,这么想着的我,明明才睡过十二个小时起来,却又一头趴在了书桌上开始做起了白日梦。 “蒋文远同学。” “啊?”还没睡着(能真的睡着就有鬼了吧),我就感觉到了一道特别异样的目光,就好像一根针直刺进我的皮肤里,惊得我赶紧睁开了双眼,然后我就看到那位新老师笑眯眯地站在我的身旁。糟糕,我心里暗叫不好,才犯了迟到这个错误,新教师的第一节课还被他抓到在上课时间睡觉,这下绝对吃不了兜着走……更让我吃惊的是,余光中,林唯雅居然也满脸通红的,在我的旁边低着头。不是吧?她也打瞌睡了?现在的林唯雅,就好像一只犯了错误的小猫一样,一言不发,用力捏着裙角,而从她的四面八方,其他同学纷纷投来了不可思议的视线,他们大概想不到林唯雅这样的乖孩子也会上课打瞌睡吧,就连我,第一时间也没能相信,后来才反应过来——定是昨晚与爱丽丝的那一战,消耗了林唯雅太多的体力,以至于今天早上仍疲惫不堪。但是,一般人不可能知道林唯雅的苦衷。理解到被新教师痛骂一通不可避免,我和她开始做起了心理准备,谁知道,新教师竟也没发很大火气,只是一副恨铁不成钢的表情,叹口气,拍了拍手说道:“两位同学,上课要认真听讲,老师不知道你们昨晚都干了些什么,就算实在累,也不应该在上课睡觉啊,要是你们人不舒服的话,可以跟我说,我会让你们去医务室的。” “报告老师,”为了给林唯雅解围,我突然集中生“智”,“过两天就月考,最近几天我们都复习功课到很晚,所以一不注意就……” “哦,是这样,”那个新教师居然信了!“为了考试而用功复习无可厚非,但是你们不应该为了晚上的自主学习,而耽误了白天的课程,这次你们睡觉的事我既往不咎,下次不要再这样了。” 说完,他微笑着,打个手势示意我们坐下,在他转身走回讲台的路上,背对着我们的他,脸上没有丝毫笑意。 第二十六章—在操场上 体育课,身为高中生的我最喜欢的课程,预备铃一响,我们全班同学(除了某些像王军那样活泼好动的,上节课一下课就跑出了教室)就陆陆续续走出教室,下楼去了学校的操场。我的动作比较慢,等我快到操场的时候,放眼望去,操场上有很多学生已经开始喧闹地打起排球了。理所当然,其中有许多陌生的面孔,那是和我们在同一时间上体育课的隔壁班学生,上午放学前的最后一节课居然是体育课,不得不说,我们两个班的课表排得真叫一个好,不过今天,我是没有什么心情去参加什么运动就是了,看着身旁林唯雅娇喘吁吁的样子,我的心就一阵生疼。脑海中,不由得,又闪过了那个奇怪的影像——白色光芒笼罩的大厅里,一个闪闪发光的水晶球中,映照出一个天仙般美丽的少女战斗的英姿,以及于战斗之后她那劳累的模样。 林唯雅确实没有多看那群打排球同龄人一眼,可是我的眼中却看到了一个有些熟悉的身影,与我仅有一面之缘的少年——前一阵在保健室里面看到过的,能从手中莫名变幻出小刀的男生,原来他也是隔壁班的学生。见我站着不动,林唯雅和捷克福利德也在操场边停下了脚步。 “蒋文远,怎么了?”林唯雅手撑着一个篮球架,缓缓问我道。 “额……没什么,好像看到了一个认识的人而已,我再看一会儿,你们先走一步吧。” “有什么你很在意的事情吗?”林唯雅似乎从我的表情中看出了什么端详,愣是驻在原地非要得到我的答复才肯走,捷克福利德见状,走上去想要扶住林唯雅,可她却十分执着,即使看到捷克福利德向她伸出了手,也还是一面低头,一面摇手表示拒绝他的帮助。我不明白为什么林唯雅突然那么在乎我所在意的事情,但是看着林唯雅那坚定无比的眼神,我只好叹口气,将自己知道的一切实话实说:“操场上有一个男生,有一次我因为头疼去保健室的时候,被我瞟到过一眼,好像是……拥有着能够从手里变幻出刀具能力的样子。” “朱成和。”捷克福利德听完我所说的话之后,马上就说出了这个这个学校里几乎无人不知的名字。 “唉!朱成和!他就是那个年级第一,前一阵还因为用刀具伤人,被通报批评过的朱成和?”捷克福利德说的话让我惊呆了,真没想到,保健室里偶遇的那位少年居然就是我们年级第一的学生。他和隔壁班的人一起上体育课,大概是那次通报批评使他被从零班下放到平行班的缘故吧。 “根据我所得到的情报,他在不久前就开始拥有了能从身体各部位创造出各种形状硬质金属物体的能力,只不过他的攻击意向并不强,所以我还没有把他列入敌对者的名单。” “这……这种事你现在才告诉我?你还对我隐瞒了什么啊?”我忍不住向捷克福利德走去,伸手就要去抓他的衣领,然而没等我碰到他的衣角,我就被他给一把推开了。 “你不是也对我们隐瞒了那天于水果店发生的事情,直到最后关头才向我们表白吗?” “我那是考虑到你和林同学。” “我,也和你一样,是经过了足够的考虑后才做出隐瞒你们的决定的。” “得了吧,你!”我不肯妥协,因为我不肯承认我的他所做的事情有什么可比性,正当我想继续和捷克福利德理论的时候,一个排球从排球场那朝着我们的方向飞了过来,不偏不倚,“砰”的一下就砸在了我的脑袋上。 “哎哟!”我痛得蹲了下去,摸摸生疼的脑袋后,往排球场看去,一个女孩子正朝着我们奔过来,不停地说着:“对不起,对不起。” “没事。”我还能说啥呢?既然有人过来了,我也不好继续有关异能者的话题了。待那女孩子走近,我居然对她也有印象——在经历了林唯雅和那红发混混第一次决斗之后,我于走廊里撞倒的那个冷冷女生。她果然是隔壁班的啊,光顾着看朱成和,一下子还真的没注意到她。 唉,这一下子就算还了上次撞她的人情吧。我站起身,正想要和她搭话,没想到却被她直接从身边跑了过去。回头一看,她正对捷克福利德道歉呢。我说你这个女生,冷漠归冷漠,看到帅哥还是一样的花痴啊,真让人受不了。摸着还疼的脸颊,我眼睁睁看她从捷克福利德手里接过那个被他顺手捡起来的排球。一脸幸福的笑容挂在她脸上,红彤彤的小脸让我完全感觉不到那天她被我撞倒时冷漠的模样。 拿回排球之后,她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将自己的手伸向了捷克福利德的手,却被捷克福利德很有礼节地推开了。 “没什么,小姐,你继续去玩吧。”听到捷克福利德这么说,我就气不打一处来——被打的是我,你当然没事啊。 女生见自己被回绝了,眼神变得凌厉起来,赫然与我相撞后那个冷酷的模样,不过这次的她并没有看我,而是盯住了捷克福利德身旁的林唯雅,我甚至能听到她牙齿咯咯作响的声音。活该吧你,就算你喜欢帅哥,也得看帅哥喜不喜欢你才行。 出乎意料的是,这次女生并没有和以前那样,什么实际行动都没有就离开了,只见她向前一个踉跄,手中的排球飞上天空,往林唯雅的头落了下去! 这一切来得太突然,我和捷克福利德一下子难以反应过来,我们怎么也想不到,那个女生居然会做出故意摔倒,用排球来攻击林唯雅的行径。不过幸运的是,林唯雅虽然气喘吁吁,但是躲避这种程度的攻击还是不在话下的。林唯雅轻轻一个转身,排球便落在了她的脚边,弯腰捡起地上的排球后,有礼貌地将其递给了那个女生:“没摔疼吧?” 女生却一句话也没说,接过了排球就跑回了排球场,从排球场上传来了朱成和的叫声:“怎么这么慢?你是去捡球还是生蛋啊?” 女生恨恨地回应他:“要你管?你算老几?” 接着,一男一女就开始对骂起来,各式问候家人的句子直往我耳朵里面钻。全年级第一这么没礼貌,看来朱成和,变化确实挺大的。虽然这可能是他异能的锅,不过就算再怎么,他也不应该在公众场合和女孩子对飚脏字啊。看着身边仍一副疲惫样子的林唯雅,说实在的,我真的不想去管他和那个女生的事。于是,我转头向捷克福利德:“把林唯雅送去医务室,我们再去上课吧。” “说的也是,公主殿下,让在下背你去吧。” “不用了,我自己去就好了。” “公主殿下,对在下不用客气的。” “我没有客气了……” 此刻,享受着日常时光的我们并没有意识到,方才在这个操场上似乎微不足道的经历,将会带来什么。 第二十七章—同时消失的两个异能者(上) 劈嗒,劈嗒,头发蓬乱的高中男生,默默走在人流稀疏的道路上,心不在焉地踢着脚下的小石子。从他身旁经过的谁也不知道,此时此刻,他的心中正充满一种扭曲的欲望,正吞噬着他的理智。他越走越快,最后竟狂奔起来,直到一个只有废弃楼房和钢筋水泥块,到处竖立着“注意危险”“小心谨慎”标示的废墟区才停下来。他随便找到一个阴暗的角落便蹲下身来,撩起了自己的袖口,伸出自己那惨白的手腕。 超自然的现象发生了,他手腕处的肉色逐渐变成了橙色,继而有了黄金一般的光泽,从中缓缓伸出了一段额外的部分,化作一把小刀,最终离开了他的身体。 “朋友们,别来无恙?”男生傻笑着,方才一言不发的冰冷表情就像是装出来的一样,转瞬间双目炯炯有神,一脸喜悦亢奋,整个人神采焕发。他目不转睛地盯着从他身体中长出的小刀,它非常灵活地跳跃着,似乎是在和自己的主人对话。 这个男生,名叫朱成和,曾经是a市一中,高一零班,年级第一的高材生。可是现在的他,在外人看来,简直就是个痴迷于刀具的精神病。可是又有谁知道,这样的他,曾经历过什么? 小学直升a市最佳重点初中——a市二中,的他,于中考期间患上了肺炎,在各门考试的发挥都受到病痛严重影响的情况下,他仍凭借着自己绝对的实力,考入了a市一中——整个a市升学率最高的高中。拥有如此实力的他,在进入了a市一中之后一直是优等生的优等生,老师口中的佳话,同学眼中的榜样。可是他自己,却丝毫没有办法从自己的这份“优越”得到任何快乐。他甚至开始感到孤独,无论是老师还是学生,虽然在面对自己时都是张笑脸,可是他却认为,那份微笑,并不是和自己真正友好的象征。老师觉得他的成绩能代表自己教学本领的高强,可以拿到更高的工资,拥有更大的名气,去“抓捕”更多的“小兔子”(外校校内补课的学生);而同学们大多都只是希望自己能得到他的辅导,或者是单纯因为家长的嘱咐,而和成绩好的他结交。自己所拥有一切的一切,都只来自于自己那过人的学习成绩。 学习,一直是朱成和得以依靠的唯一才能,可是很显然的是,他的“学习”并不局限在语数英、物化生、政史地这些正常学校学习课程范围之内。钢琴八级证书、中国象棋大师级证书、计算机三级证书……数不胜数,一般高中生不敢想象的证书,他在初中时就将它们全部压在了箱底。然而,他为了这些东西,也放弃了一般高中生无法想象的太多。 而就在这样似乎是一切都会持续下去的循环苦闷和没有休息的学习的时候,奇异的事情就这样发生了。 “妈妈,我回来了。”那一天,朱成和像平常一样,于傍晚背着沉甸甸的书包,从学校回到家中,对着正在看报纸的母亲问了声好后,目光就移到了餐桌上。果然,除了晚餐,给自己当作夜宵的一块大面包也正放在桌上。他放下书包,三下五除二地把晚餐解决掉,匆匆整理一下,把晚上补课需要的书本放整齐后,就把面包塞到一个塑料袋里,装进了书包。 “小成,蒸蛋器里面还有一个鸡蛋,你也带过去吧,读书累了需要营养的。”正打算出门的朱和成被母亲叫住了。 “好的,妈妈。”朱成和看看盯着自己的母亲,迅速转身去厨房取出了蒸蛋器里的鸡蛋。自从自己开始记事起,父母和自己交流的绝大部分内容就只有“学习怎么怎么样”“要补什么什么课”“去考哪个哪个证”了。就算是关怀自己的话语,大多也不离“营养好,头脑棒,学习佳”,他避开母亲关切的目光,将鸡蛋塞入了书包里的塑料袋就又往外走,却碰上了刚从浴室里走出来的父亲:“小成回来了,上周数学测验的成绩下来了吗?” “嗯,考了149分。”朱成和甚至都父亲的脸都不愿直视,淡淡地回了一句。 “1分扣在哪里啊?” “爸爸,回来再说吧,我快要迟到了。” “那好吧。” 父亲没有再多说什么,母亲却发话了:“哎呀,你瞎担心什么,我们小成怎么会考不好?”嘴巴上这么说的母亲,其实同父亲一样,在听到朱成和说149分的时候露出了疑问的神情,不过这些朱成和已经根本不在意了。 他匆匆走出了门,刚跨上自己的自行车,就发现自行车旁有一颗发着闪闪金光的小石头。 “难道是金子?”朱成和忍不住把手伸向小石头,小石头的光芒也在他手伸过去的同时变得更加闪亮。朱和成触碰到那道光芒时,他瞬时间感到一阵眩晕,清醒过来的时候,小石头已经不见了。 “幻觉吗?”朱成和正想着自己是不是有些神经衰弱,一阵阵越发清晰的铃声便传入了他的耳中,仔细一听,那是来自自己自行车的声音! “这是怎么回事?”他用力捏了捏自己的耳朵,心中一阵咯噔,他感觉到自行车将心声传递给了自己。慢慢地,他的神情从惊诧转变为兴奋,他像抚摸宠物一样,抚摸起了自己的自行车:“好朋友,你觉得很寂寞对吧?我懂的,我懂的,以后就让我来陪伴你们——我知道,只有你们真正关心着我,只有你们能够理解我。我们以后就是朋友了,我们会永远在一起。” 说完这些,朱成和没有骑上自行车,而是推着它向补课地点的反方向走了去,就连他自己,一时间也没有意识到,他的手中,多出了一把闪着金光的小刀…… 从回忆中回到现实,原本在朱成和手中欢快地跳跃着的小刀,突然停止了运动,朱成和像是感觉到了什么,将视线移到自己身边的一块空地上,那儿的地面慢慢往上翘了起来。 第二十八章—同时消失的两个异能者(下) 人迹罕至的废墟区里,身边的地面莫名地翘了起来,朱成和一边紧紧盯着自己眼前发生的异象,一边紧握住自己变幻出来的小刀,双手垂落在腰间,摆出了一副时刻准备出击的样子。 “这位同学,你好呀。”伴随着朱成和没有一点印象声音的出现,曾经在罗森庄园袭击过林唯雅他们的小胡子土头土脸地从地面上的裂缝中钻了出来,随意拍拍身上粘着的灰土,笑嘻嘻地看着朱成和。 “你是谁?”自身就拥有着超自然能力的朱成和,并没有因为眼前所发生的一切而感到紧张。早先击败过红发火焰能力者的他,对于自己的战斗力有相当的自信。所以就算他本能地感觉到,眼前的小胡子绝对来者不善,他还是能十分平静地发起问话。 “呵呵,也没什么大事,就是想麻烦小朋友陪我走一趟,听人说你是那个有钱人家公子哥的朋友,有你在的话,很多事情会简单得多。”石上岩佐仍然是一幅无赖的摸样。 “什么有钱人家的公子哥,我没有那样的朋友,”朱成和嘴里说着,大拇指下意识地在小刀上蹭了蹭,“不懂你在说啥,总之,你最好别惹我,不然你不会有好果子吃。” “小朋友,胆子倒蛮大,那么,看了这个以后呢?”小胡子抬起右手,旁边的地面上便弹起块巨石,砸向了朱成和,“轰隆”一声巨响之后,小胡子的笑脸凝固了,“呀~本来以为你只是个普通学生,没想到也是一个异能者。” 烟灰散尽,朱成和的左臂已经变成了一块坚固的钢板,那块大石头被他轻轻松松地挡了下来:“既然你先对我动手,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倒霉。”小胡子意识到自己啃到了一块硬骨头,不过他也不打算就此改变计划。他双手掌住地面,以他所站的地面为原点,一排排的地刺延生向了朱成和,朱成和见此,却也不退不让,右手从左手手腕中轻而易举地抽出了一把橙金的大剑,大剑挥舞在空中,呼啸生风,一根根的坚硬的石刺在大剑的斩劈下,与豆腐无异。 “切!这个能力还真是麻烦!”小胡子理解到自己的能力受到了压制,然而贪婪的他仍然不打算放弃眼前好不容易找到的落单诱饵,他站起身来,双手举天,便像是在地面上掀起了一波石质的巨浪,一堆比不久前砸出的石块大差不多十倍的石块再次向敌人飞去,眼看已经不可能躲过去了,朱和成却咧嘴一笑:“来几次都是没用的,你完了!” 朱和成挥舞着手中的剑,让它与试图攻击自己的巨石在空中相遇,石块被一分为二的响声一声大过一声,短短数秒过后,在一堆碎石的中心,仍屹立着一个手持大剑的人。尘埃落定,剑客没有多余的动作,一跃而起,便一剑向着小胡子的眉心斩了下去。 眼看着大剑就要砍中小胡子,小胡子脸上的一丝笑容,让朱和成发觉了事情的不妙。赶紧向上望去,果不其然,朱和成头顶有一块巨石正以急速降落,本能地用大剑去格挡,自己虽然因此没有受到直接的攻击,却也开始摇摇晃晃起来。小胡子意识到这个绝佳的机会,从地面顺手拔出一根尖刺,狠命刺向了朱成和。 眼见情况不妙,朱和成赶紧放弃一时半会难以控制的大剑,迅速从双手同时变幻出两把小刀,正欲用其对奔向自己的对手进行肉搏战之际,一个响亮的声音从不远处传了过来。 “你就是朱成和?” 朱成和与小胡子同时停下动作,望向了声源的方向,一个看上去比朱成和年龄略大的少年正站在不远处,恶狠狠地看着他们。 “你又是谁?”朱成和轻蔑地转头,看向小胡子,“你的帮手?” 石上岩佐摊摊手:“我也不认识这个家伙,不过你说怎么办,我们的打斗居然被其他人给看到了,很伤脑筋吧,小朋友。” “看你的校服,应该也是a市一中的学生吧?”小胡子对来人问道。 少年并没有搭理小胡子,而是把目光锁定在了朱成和身上:“今天,就是你小子欺负史蔚晴对吧?” “史蔚晴?嗯……说起来,那天的确是她吵了几句,”朱成和无心否认,现在火气大得很的他,无论来人是谁他都绝不可能示弱,更何况,他还没有,真正地恐惧过什么事物,“你要替她出头?你是她的谁?” 来人并没有理会对方对自己轻蔑的态度,只是默默朝着朱成和走了过去。 “我说,你没有看到我们刚才的打斗吗?你不要命,我可不会拦着你!我还未成年,就算杀上那么一两个人也无所谓的!听到没有!” 少年仍然没有停下脚步,朱成和摸了摸手臂:“既然这样,就让我的朋友们来好好照顾你!”手上的小刀似乎感受到了朱成和的心情,变得较往常更加尖锐,朱成和的奔跑呼啸生风,终于,那两把小刀同时刺入了他面前少年的身体里。 小胡子呆呆地望着眼前所发生的一切,朱成和捂着自己鲜血淋漓的肚子倒了下去,而他对面的少年却毫发未伤,被鲜血所染红的地面上,朱成和在失去意识前最后问道:“你,到底做了什么?” 看着倒下的朱成和,少年还是不愿意多说一句话,用脚把他翻得仰面朝天后,对准伤口狠狠地碾了一下又一下。小胡子眼见诱饵就要当着自己的面慢慢死去,想着自己不能空手而归,立刻动用能力催动一块石头砸向了那个少年。虽然不知道那个少年究竟拥有怎么样的能力,可是对于小胡子来说,富贵,钱,才是一切。 对,没错,钱,才是一切…… 青年,我,的名字是石上岩佐。 “岩佐哥哥,这是我爸爸带回来的蛋糕,很好吃的哟,岩佐哥哥要吃吃看么?” 彦子和我出身不同,是一个富贵人家的千金。我与她从小和就很要好,虽然不知道她对我是怎么样的感情,但是我真的,非常,非常的喜欢她。年纪尚轻的我,不懂什么是所谓的爱情,但是我知道,如果她开心,我也会开心,如果她不开心,那么我也开心不起来。对我来说,她的笑容就是整个世界。 “没关系的,你吃吧,男子汉不怎么喜欢甜食的。”我拍了拍挺起的胸口,我觉得,这是个很帅的姿势。 “我吃过很多了,来,你尝尝嘛~” “过来!彦子!”远处,彦子的妈妈生气地走过来,捏着彦子的耳朵,骂她道,“跟你说多少次了,别去理睬那穷人家的小子,快跟我回家!” 快要哭出来的彦子被她的妈妈带回了家,而我却只能站在原地呆呆地看着,直到再也不见她的背影。 一晃,十几年就过去了…… “岩佐哥哥,我快要结婚了……要嫁给一个我不认识的人……”彦子对我哭诉。 这次的见面,是我们事先私下约好的,她的家人,不同意我们见面。 “既然你不愿意,那就拒绝啊!”我很气愤,“现在都什么时代了?男尊女卑的时代早就过去了,而且,婚姻本来就是自由的,和自己爱的人结婚才是……才是,最幸福的……”说到这里,我禁不住结巴起来,脸也红了一大半,低下自己的头,不敢直视她。 “那我要嫁给岩佐哥哥!”彦子,抬起头看我,我从没见过,她露出那样严肃的表情。 “嫁给……我?”我简直不敢相信我自己的眼睛和耳朵,“彦子,别开玩笑。” “你觉得我在开玩笑?”彦子看上去很生气,但还是那样认真的神情,“小时候,我就觉得岩佐哥哥很温柔,很坚强……我是,真的,喜欢岩佐哥哥!” “可是……”我语塞了好久,“我很穷,给不了你幸福……”我用勇气支持起的头又低了下去。 “那么,我就跟着你穷!”彦子提高了声音,“我宁可穷,也不要跟着我不认识,不爱的人结婚!” “明天凌晨四点,在这里,带我走吧,岩佐哥哥!”她一下子跑开了,跑了一段路后又想起了什么似的,回头对我喊道,“绝对,绝对不能忘了啊!” 这难道是“私奔”的邀请?呆在了原地的我,默然地看着她远去,心中翻江倒海。那天晚上,我根本睡不着,不知不觉就熬到了凌晨两点。 混账,你这样也算是个男人吗,石上岩佐?那可是彦子的请求啊!你会,你一定会让彦子幸福的! 我马上爬起了床,换上衣服,抱着坚定不移信念的我,凌晨三点就赶到了约定的地点。可是,等了好久,我却仍然不见彦子的到来。 内心中一阵纠结——也许彦子改变主意了?也好,冷静下来,仔细想想,就是个穷小子的我,真的有可能像自己所想象的那样给彦子她所渴望的幸福吗? 彦子,希望你能够幸福。随着太阳的升起,我也只好在默默予彦子祝福后离开与她约定好的地点。 隔日…… “号外!号外!御坂家的千金因逼婚跳楼自杀!号外!号外!” 暗处,我,眼睛布满了血丝,留着乱糟糟的小胡子:“哼……哼哼哼,不就是钱么……不就是钱么?我要成为全世界最富有的人!有了钱,我就能达到所有的目的,所有的目的!” 醉醺醺的小胡子青年,一手握着一块闪着土黄色光亮的小石头,却没有意识到自己另一手上那张充满阳光微笑的少女照片,已经因他的紧攥而几经碎裂。 从此以后,他再也看不到那张令他神往的微笑了…… “彦子,我来看你了。” 被深深埋在了地下的石上岩佐,粘满鲜血的嘴角微微蠕动,轻轻说着没有其他人能够听到的话语,在展开笑颜的同时,停止了呼吸。 “你们在杀人之前,都得先做好被杀的准备,”少年拍拍身上的尘土,望向远方,“对我妹妹的不敬,我定要你十倍偿还!” 第二十九章—闪电贵公子的过去 随着一扇沉重金属门被推开的响声,身着笔挺西装的金发美少年,走进了学校仓库最深处的房间。放下按在隐藏按钮上的手,他随意顺了顺自己的头发。 金发美少年是捷克福利德.罗森,a市一中里身价最高的学生,罗森家族的继承人,也是校内外众多女生们所倾心的对象。同时,也是拥有着能够释放出电流能力的异能者。 把外套挂在衣帽架上,他坐到一台巨型电脑前,开始输入起各式各样的命令代码,电脑屏幕上的字样飞速地转换着,一连串复杂的符号代码,很难想象他并不是一个专业的计算机操作员。 显示屏上一个又一个记录着各种人身份资料的对话框跳了出来。看着这些对话框一个个跳出,捷克福利德单手撑着下巴,在思考着什么。浏览了好几份资料之后,敏感的他似乎是想到了什么,拿过鼠标点击了右下角的一个图标…… “朱成和的资料没了,”捷克福利德明显是吃了一惊,“难道是被上次袭击我们的那个家伙给……”捷克福利德又试图查找一下“石上岩佐”的资料。 然而,屏幕上再次显示的“no_data”字样告诉捷克福利德,石上岩佐这个人,也已经不存在于这个世界上了。 “昨天明明还在。”捷克福利德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开始考虑起了各种各样可能的情况。对朱和成做过一番调查的捷克福利德,了解到朱和成拥有能够打败红发科德.卡尔的不逊实力。石上岩佐曾重创过自己,也绝对不是什么好对付的角色。两人几近同时消失,难道是“同归于尽”?不,很难相信是“同归于尽”。捷克福利德对朱和成有一定了解,朱和成的攻击倾向并不强,在听了林唯雅对那场她与石上战斗的叙述后,也大概能够判断出石上不是那种愿意去干玉石俱焚这种损人不利己傻事的人,如果遇到自己实在对付不了的对手,石上不可能恋战——除非,石上碰上了,连从他手中逃跑都没可能的对手。 捷克福利德想了好久,最后还是决定先去把这些事情告诉给林唯雅和蒋文远,这件事相当重要。在仔细关闭了所有的电源后,捷克福利德便披上(和谐)外套离开了。 快步走出仓库的捷克福利德,仍在思考着令两个异能者同时消失的原因,而唯一一个他于一开始就否定了的,若让外人来判断,明明有很大可能性出现的情况是:林唯雅杀死了这两个异能者——拥有强大实力的林唯雅,曾击败过石上,而且那时若不是为了救捷克福利德,她完全有机会出手将石上置于死地。可是,捷克福利德百分之百相信,林唯雅是绝对不可能杀人的,因为她是一位无比善良、温柔、纯真的公主殿下,完美的存在…… 无论是曾经还是现在,捷克福利德的生活中总是会有类似的事情发生…… “少爷,老爷、夫人在客厅等您。” “我知道了。” 金发少年,扶着豪华的旋转楼梯,漫步下楼,在摆放着数不胜数珍贵收藏品的诺大客厅的正中央,大圆桌旁,一对雍容华贵的中年夫妇正优雅地端坐着。 “父亲大人,母亲大人,有何吩咐?” 少年在对双亲行了一个贵族礼后,站立在他们面前。 “嗯,是这样,”父亲首先开口,“刚才,市长来这,为他的千金提亲,我们想听听你的意见。” “父亲大人,我认为自己年纪尚轻……”少年眼睛也不眨,就做了回答。 “并非即刻操办婚事,仅仅只是先定下婚约,让市长的千金做你的未婚妻罢了。”母亲似乎十分赞成这门亲事。 “感谢母亲大人对我的关心,”少年向母亲点头,“不过,我认为自己有能力处理好自己的事情。” “是吗?” 父亲从母亲的语气中听出她似乎有些不满,拍了拍手:“既然如此,我们做父母的也应该相信捷克福利德你的能力。现在没什么事了,你回去做自己的事情吧。” “是的,父亲大人,母亲大人。”金发少年对双亲各鞠一躬后转过身去,即使是背对着他们,金发少年仍是一副透露不出丝毫感情的表情。 在下,在与公主殿下相遇之前,从来没有对任何一位少女有过如此无法言喻的情感,在下……捷克福利德,拨打起了林唯雅家中的电话号码…… “你好,捷克福利德公子,我是威逊公爵的女儿。听说你很会打网球,我也是,对网球很感兴趣。如果那天有机会的话,请捷克福利德公子赏脸与我一起游戏吧。”诸多名贵花朵盛开的庄园中,金发碧眼的妙龄女子站在捷克福利德的身旁与他有说有笑。附近也有不少年少女,这里似乎的年轻贵族们的赏花茶会,捷克福利德是他们中的焦点,不过,只有威逊小姐很开朗地在和捷克福利德对话。 “承蒙威逊小姐夸奖。”捷克福利德牵起威逊小姐的手,于其上轻轻一吻,则令威逊小姐通红了脸,整个人呆住,在原地一动不动,害羞得说不出话来。伴随着其他少女的索索细语,捷克福利德转身离开了茶会。 “令人厌恶的礼节。”捷克福利德在心中呐喊,可是这种微弱的心音很快便被另一种声音所覆盖。“你是捷克福利德.罗森,高贵的名门,罗森家族的独生子。你必须随时随地都不能没有名门所应有的礼节、荣耀和能力,对所有的高贵的女性都必须做到绅士,不管,你是不是爱她。” 为了调查异能者,我来到a市,以高一学生的身份进入了a市一中。今天,是我转校的第一天,整个a市议论纷纷。我认为这是理所当然的,因为我是捷克福利德.罗森,拥有着无上的荣耀的罗森家族独生子。这样想着,捷克福利德走下了直升机。 一贯因我的来到而沸腾的班级,一贯的自我介绍,一贯来自女人们灼热的眼神。突然,紫发,仿佛来自天界的天使,引起了在下的注意。天使的名字是林唯雅,她的纯美绝对不是我以往见过的任何贵族小姐可以比拟的。清秀的脸蛋上,没有任何因为看到在下而激动的神情。不知为何,在下对她产生了无与伦比的兴趣。如此美丽的少女,会因为我的亲吻而害羞吗? 我吻了她的手背之后,得以拜见了她脸红的样子。果然,就算是宛如天使般的少女,也终究是少女。 “另外,捷克同学,虽然在西方亲吻女性的手背属于非常正常现象,但是在东方的学校这么做有失妥当,所以……” 看上去,这位天使的脸红只不过是因一时惊讶我的举动罢了。自不量力的我,看向了她身边的少年,很明显,他定也对她抱有仰慕之情。 我拜倒在了这位特别的少女,天使,深深吸引着我的,那无与伦比的魅力之下——作为罗森家族独生子的我,对这位少女一见钟情。 我,在下,捷克福利德.罗森,会拼尽全力来取得这位天使,属于我的,公主殿下的芳心。 “请允许在下,做您的骑士,公主殿下。” 第三十章—前所未有的强敌 “在下就在校门口,等你们过来,公主殿下。”捷克福利德站在a市一中校门口的护栏旁,警觉着身边的一切。急切想要见到林唯雅的他,手指上微微闪烁着电火花。 没过多久,学校里走出一个少女,捷克福利德认得出来,她就是上次在体育课上用排球打中了蒋文远脑袋的隔壁班学生。她的到来给捷克福利德带来了一阵寒意,令他不由得打了个冷战。 “你……你好,能和你聊聊吗?”少女两只小手互相抱着,一副羞答答的样子。对于眼前少女的这种情况,捷克福利德司空见惯,在以前,所有和自己接触的同龄女性都是如此。大多女孩子会在看到帅哥的时候脸红,捷克福利德无数次地用自己的脸证实了这个命题。 现在的捷克福利德,担心着林唯雅的安危,并没有心情去搭理这个少女:“对不起,小姐,在下正在这里等人,过不了多久我等的人应该就会到了,所以……” “如果他们不来了呢?”少女走近捷克福利德,用她那双空洞的眼睛看向了捷克福利德,虽然少女的口气是那样的热情,然而被少女是视线对着,捷克福利德甚至有了一种莫名的恐惧感,诡异无比。 “此话怎讲?”等捷克福利德回过神来,他才发现自己已经因身不由己的倒退而撞上了栏杆。 “他们不会过来了,请捷克福利德公子赏脸,与我同去一个地方吧。” 此时的捷克福利德,陷入了思考:这个少女,知道他们不会过来?她知道谁会过来?就算知道,她为什么要告诉自己?还是说,她能让林唯雅和蒋文远过不来?朱成和和石上岩佐的同时消失的这件事,难道和她有关? 捷克福利德的心悬了起来,他连和少女多说一句话的时间都不肯浪费,掉头就要往林唯雅家所在的方向跑。谁知,少女竟突然伸手拉住了他,一股寒气从少女的手中传来,遍及了捷克福利德的全身。然而,此时的捷克福利德,却连如此的异样都没有注意到,立马就甩开了少女的手,因为他现在的脑子里,只剩下了公主殿下的安危。 少女被捷克福利德的拒绝给推倒在了地上,等她单手撑在地上重新站起来的时候,捷克福利德已经跑出了老远。她冷笑着,眼睛忿忿看着捷克福利德原先站着的地方:“你就去吧,反正,就算你去,你也见不到她了。”少女离开了那里,只在她原先手撑着的地面上,留下了一滩水渍…… 偏僻的小路上,蒋文远和林唯雅,正走在一起。 “真不知道为什么捷克福利德那家伙要叫我们出来。”我双手放在后脑勺,一副懒洋洋的样子,对捷克福利德的不满表露无遗。我们高中生好不容易能在星期日睡个懒觉,捷克福利德那小子竟然这么一大早就叫我们出去。这么想着,我看了看身旁的林唯雅,她看上去却没有一点劳累的样子,真厉害,果然是偶像级的女子高中生啊,处处都能显得很精神。不过这样一来,我也就放心了,她这段时间和异能者战斗所积累的疲劳看来已经完全消失了。话说回来,捷克福利德那家伙,明明知道林唯雅是个娇贵的女孩子,需要多多休息,还要突然这么早约她出来,就算有急事,也应该他主动去拜访林唯雅才对吧。不过,这些话我可不好意思当着林唯雅的面,就这么说出来,我不想让她觉得我气度狭小。 说实在的,和林唯雅肩并肩走在一起,我的疲劳感也消除了一大半——美丽、可爱无比的紫发少女穿着红色的运动休闲服,格外养眼,在外人看来,我们是正在约会的一对情侣也说不定呢……想到这里,我的脸顿时烫得厉害。 “蒋文远!你怎么了?发烧了?”林唯雅似乎注意到了我的脸色变化,吓得我疯狂地摇头:“没,没,没事!没事的!”唉,我也太不争气了。男女之间的事情,男方要主动一点才行!蒋文远!你这样一直下去可不是个事啊,难道你还想让女孩子倒贴不成?更何况,你喜欢的可是一位不知道还有多少人喜欢着的女神啊混蛋!纠结到这里,一阵突如其来的剧烈头痛向我袭来,疼得连站都站不稳的我本能地蹲在了地上。 “蒋文远!你头疼了!”林唯雅想要把我扶起来,“把你的手机给我,我给捷克福利德打个电话,让他赶过来!” “不,”我努力忍受着脑袋的疼痛,摇摇晃晃地站起来,一把拉住林唯雅的手就走,“快跑!快点离开这里!” 林唯雅被我抓住她手的动作给吓了一跳,樱桃小嘴微微张开,似乎想问我到底为什么要这么做,不过现在已经没有时间给她解释任何事情了。这么剧烈的痛感,我从来也没有遇到过,直觉告诉我,有异能者正在接近我们,并且,这个异能者的强大,绝对超乎我们的想象。所以,我们必须马上逃离这里! 不幸的是,剧痛让我越发虚弱,迈步都难得要死,连林唯雅的手也快要拉不住了。意识到我的身体逐渐开始支持不住了的林唯雅,反过来扶上了我,带我逃到了遍布废弃楼房的废墟区,在其中用直觉拐上几弯后,躲进了一栋废楼里。 “你先在这里休息一会。”这么说着,林唯雅将我放在了房间的角落,自己去关上了破烂不堪的房门,那之后,便用从我口袋里拿出来的手机,给捷克福利德发起了消息。意识到现在正处于不知多少年无人踏足废楼的某个房间之中,按理说,藏在这里,不可能会被敌人发现,可是事实上,我的直觉却告诉我,这里并不安全。 不应该逃到这种没有人烟的地方,得去人多的地方才安全。我想告诉林唯雅,可是我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我的头疼没有一点减轻,反而更加严重,我感觉自己的脑袋随时都会爆炸,我连说话的力量都没有。 “蒋文远,你现在感觉怎么样?捷克福利德很快就会赶过来了,坚持一下,没事的,一定没事的。” 言语间,林唯雅回到了我的身边,我拼尽了全力,颤抖着声音想要对林唯雅说话,却在同一时间,看到一个少年正站在林唯雅身后的房间门前。我一直盯着那道门,它被林唯雅关上后就再没有打开过,这个少年,是怎么进来的? 无中生有的少年,用犀利的眼神盯着我们,一字一顿地问道:“你就是,林唯雅?” 第三十一章—一切攻击防御无效 “你就是林唯雅?”站在破旧门扉之前的少年,冰冷的目光让我倒吸了一口凉气,意外地让我忘却了头的疼痛,此时的我,只想和林唯雅一起赶紧逃离这里——我知道,面前的这个人是,比我之前所见过的异能者都要强的异能者! “那个……”我抱着对方属于善类的侥幸心理,试图与他进行交涉,然而,还没等我把一句完整的话说完,林唯雅却已经回答了他的问题。 “是的,我就是林唯雅,请问,你找我有什么事吗?” “哼,是吗?你承认了那就好。” 我支撑着脑袋,一动不动地躺在原地,思考却没有一刻停止——我必须要想办法让林唯雅离开这里,否则,她会死掉。在用余光确认了一下这个房间里窗子的位置后,我正准备示意林唯雅跳窗的时候,那个人却已经开始朝我们缓缓走过来了。 “躺在那的家伙,能麻烦你出去吗?我和这位林同学有些私人恩怨要解决。”那人恶狠狠地瞪了我一眼,“当然,你想要蹚这滩浑水我也管不着,不过,到时候可就别怪我连她带你一起收拾了。” 我感到极度的恐惧,但还是没有和他搭话,而是继续目测着各种逃跑路线的长短,此时,我已经紧张到完全忘记了林唯雅的“瞬间移动”能力。林唯雅听完他的话,脸上则写满了不解,皱眉道:“我与你素不相识,能告诉我你所说的“私人恩怨”是什么吗?” “确实,你不认识我,可是,你总该认识史蔚晴吧?” “史蔚晴?”林唯雅似乎对这个名字也很陌生。 “连自己做错过什么都不记得了吗?也好,就让我来帮你想起来。” 他慢慢抬起了自己的手,却在手还位于肩膀平齐之时停了下来,像是意识了什么一样,突然回身望向了门。几乎是下一瞬间,那扇木门“咣”的一声被砸开,一个黑影以极速“滑铲”的方式冲了进来,而少年从容地从原地跳开,躲过了黑影的撞击。随着那黑影渐渐靠近我们,我终于看清楚了,来人正是捷克福利德.罗森——那个叫我讨厌的闪电贵公子,他从少年的脚下铲过,伴着四溅的电火花刹在了我们面前,一本正经地站直了身。看来是林唯雅把我们所在的位置用手机告诉了捷克福利德,能够记住我们在废墟区里逃亡的路线,真不愧是她。 “你就是史蔚晴的哥哥,史阳羽吧?” 大概对前因后果有一知半解的捷克福利德问道,却没有得到回应,不过看那人的神情,完全可以将其理解为默认。见被自己问话的人不言不语,捷克福利德握紧了双拳,发出嘈杂噪音的电流缠绕着他的双拳,咬牙切齿的他,已然看不到平时的绅士模样,宛若于地狱中归来恶鬼:“不管你是出于什么理由,如果你胆敢做出伤害公主殿下的任何举动,在下绝对不会坐视不理!” “你是?啊,我想起来了,你就是那个学校里面的花花公子——捷克福利德.罗森。看你,似乎是想要上演英雄救美戏码的样子,”史阳羽嗤笑一声,“从你刚刚的动作可以看出来,你也是一个异能者,不过,凭你,想要和我对抗是不可能的。我奉劝你一句,不要为了这个女人而丢了你的性命。” 说完,史阳羽头又转向林唯雅:“林唯雅,作为伤害我妹妹的代价,我要砍掉你的一只手。当然,你可以选择反抗,但是请相信,那是毫无意义的行为,并且可能会让你为之付出生命——这一比起手来更重的代价。” “满口胡言!” 对于史阳羽用着审判官一般的语气宣告林唯雅将要接受的处刑,并且完全不把自己放在眼里,捷克福利德显然愤怒了,即刻使手中一道道华丽的闪电劈向了史阳羽。史阳羽却不闪也不避,面对捷克福利德的攻击,他似乎毫不在意。而事实很快告诉了我,为什么史阳羽对闪电熟视无睹——闪电在击中史阳羽之后,没有产生任何效果。 “没有用!” 捷克福利德感到非常吃惊,在自己的认知里,能够免疫自己闪电攻击的人除了自己以外,只有已经消失,或者说,死去了的异能者石上岩佐。为什么面前的这个人也能在电流通过身体的情况下,完全没有触电的迹象,毫发无伤?难道,他夺取了石上的能力不成?不,仔细想想,就算是石上,在受到电击之时,身体也会出现一定的反应,而史阳羽,在被闪电打中的时候却……像是根本就没有被打中一样。 捷克福利德思索着史阳羽免疫攻击背后一切的可能性,而我,则突然有了一种不祥的预感,我马上站起来,拉开了身边的林唯雅,林唯雅一开始显露出一种莫名其妙的表情,但下一瞬间发生的事情却让她、捷克福利德,甚至是我自己都大吃一惊——一道道的闪电从不知何处飞来,全数落在了林唯雅原本站着的地上,这些汇集到一起的闪电威力惊人,伴随着一声巨响,可以看到一股青烟缓缓升起。 “这——”捷克福利德被这一现象惊得几乎动弹不得,他觉得那凭空出现的闪电似曾相识。 “看来你也不是一般人,居然能够察觉到闪电会在那里出现。” 我没有因为史阳羽的话多看他一眼,我只想带着林唯雅从这个地方逃走,面对这个对手,我已经没有了战斗的勇气,放弃了去思考打倒他的办法——我知道,虽然没有原因,但我就是知道,光凭我们,不可能是他的对手。 “捷克福利德,”我严肃地望着我一直以来非常讨厌的家伙,我希望,林唯雅可以和他一起逃出去,“我们要逃!不能和他打!绝对不能!你不是他的对手!请相信我!” 捷克福利德回过头,与我眼神交流之间,他露出了一种奇怪的神情,不是对我“捷克福利德不是史阳羽对手”言语的愤怒,也不是对我“完全丧失了战斗意志”的悲伤或无奈,这种神情,我从来没有见他在别人面前展现出来过。他又面对史阳羽,却对我说着:“蒋文远,害怕的话,你可以自己带着公主殿下逃走,我,可不会原谅妄想对公主殿下出手的人。” 捷克福利德径直朝着史阳羽冲过去,身上没有附带任何的电流,虽然不理解原理,但是意识到自己的电击会被史阳羽反弹的他,希望通过史阳羽进行肉搏战来将其击倒。即使没有在身体上附加电流来提高速度,他的速度也并非是一般人能够轻易达到的,看来除了异能的修炼,他也从未放松过对自己身体素质的锻炼。可是不行,和这个家伙战斗的话,肉搏战也是没有效果的。 史阳羽仍盯着捷克福利德一动不动,似乎是在观察着他的行动,可是我的直觉告诉我,史阳羽目光所代表的,绝对不是单纯的观察那么简单。 “快闪开!捷克福利德!”预感强烈得可怕,就要来不及了吗? 就在这时,感觉到从手心传来的充实温暖消失了的我,反应过来我拉着的林唯雅从我身旁消失了,她使用了“瞬间移动”。 视线在这个房间里扫一扫,我很快找到了林唯雅,她正扶着捷克福利德蹲伏在房间的另一个角落里,从那儿,传来了捷克福利德沉重的呼吸声,他的右臂,已是鲜血淋漓。林唯雅关心地检查着捷克福利德的伤势,他的手臂关节处就像是被螺旋桨绞过一样,出现了一块漩涡形状的诡异伤口,伤口很深,就连骨头都露出了半截。林唯雅确信了蒋文远的判断,史阳羽是个无比强大的敌人。 “再有抵抗行为的话,可不就只是把扭断你一只手臂这么简单了。” 史阳羽的话令林唯雅把注意力转移到了他身上,史阳羽的面前,凭空落下了一块又一块大小不一的碎肉,凭借那些碎肉上的布料,林唯雅认出,它们来自捷克福利德的手臂。 史阳羽,究竟是何方神圣?在那不可战胜的敌人面前,林唯雅扶着捷克福利德重新站了起来。 第三十二章—废墟区的逃生 被史阳羽用看蝼蚁一样的眼神俯视着,林唯雅握紧双拳,眼角溢出气焰,周身爆发出一圈圈深紫色的光晕,在听了蒋文远的话后,原本打消了和史阳羽战斗念头的她,看着身受重伤的捷克福利德,溢满愤怒的心之容器里,没有掺杂一丝恐惧。 “如果我真的做过什么伤害你妹妹的事情,我定会向她道歉。但是,我既不认识你的妹妹史蔚晴,也不认识你,史阳羽学长,我清楚的,唯有与我同为异能者的你,伤害了我朋友的事实。我不希望和你战斗,可是对做出这样事情的你,我,绝对不会原谅!” 听到林唯雅的话,史阳羽似乎受到了触动,虽然他的身体仍一动不动,但是我能从他眉头的轻微动作感觉出来。再看林唯雅,我真的没有想到,平时一直温文尔雅,平易近人的她,居然在说出这番话的同时,露出那样狰狞的怒容。为了捷克福利德,林唯雅做好了与敌人决一死战的打算。一旁的捷克福利德看着这一幕,痛苦地喘着粗气,这样的重伤,换做普通人的话,疼得晕死过去也不奇怪,他却用意志力坚持了下来。不知道听到林唯雅的这番话,深深低着头,动弹不得,难以说出一句话的他,在想些什么。 短短一个呼吸之后,战斗就已经打响了,林唯雅展开双臂后急速收拢,使用气功弹打向史阳羽,试图先发制人。与此同时,她本人也俯下身体,随着气功弹的轨迹,奋命狂奔。愤怒就像一管兴奋剂,打在林唯雅身上,无论是她的异能还是体能,都有了爆发性的提升。尽管林唯雅的攻势猛烈异常,我的预感告诉我,她的攻击对史阳羽不会有效果。 史阳羽还是不躲不闪,迎着气功弹向前走去,气功弹在触碰到了他的身体后消失不见,却于下个瞬间,从他的身体内飞出,朝着林唯雅的方向反冲回去。然而,被反弹的气功弹,根本打不中早已极力压低了自己身体的林唯雅,呼啸着掠过了她的头顶。下一秒,林唯雅已经到达了史阳羽跟前,这样的情况显然不在史阳羽的意料之中,他出于人类的本能,下意识地后退了一步,还没等他把心理活动通过面部表情的方式表达出来,便被林唯雅缠绕着紫色的光芒的拳头,狠狠地打翻在了地上。 林唯雅双目中的凶光似乎在告诉我,她已经失去了理智。我简直不敢相信,林唯雅竟然会使出这么重的一击拳击,从史阳羽身体的扭曲程度我可以看出来,她无疑是抱着致残,甚至是杀死对方的力度出拳的。我却没有多余的时间为林唯雅的这一行为惊讶了,被打翻浮空的史阳羽,在落在地面的刹那,消失不见了踪影。 意识到史阳羽消失的林唯雅赶紧开始环顾起了周身,史阳羽竟毫无征兆地出现在了林唯雅的身后,用眼睛锁定住了林唯雅的右臂,她右臂上的衣料便受到一股无形的力,开始漩涡式扭曲。 “身后!” 事情发生太快,林唯雅听到我的叫喊后侧身,一记鞭腿向史阳羽的腰间踢去,拥有着极强柔韧性的她,没有任意多余动作的反击令史阳羽也不由流下一滴冷汗,可是,那却终究没有奏效。史阳羽突然放弃了对林唯雅右臂的扭曲,一个眼光就使林唯雅失去了平衡。林唯雅不肯眼看着这次反击落空,顺势一拳打向了史阳羽毫无防备的颈部。但那一拳,却被史阳羽脖子上“长”出的一只手给稳稳接住了! 脖子上怎么会突然长出手来,难道……我把视线下移,史阳羽的一只小臂上,已经没有了手——他将自己的手,移动到了自己的脖子上?不,仔细看的话,能够发现,史阳羽那只“脖子上”的手,并没有和脖颈相连,而是浮在空中的! 我似乎想明白了什么,一股冲动却先掌控了我的思想,让我不顾一切地冲向了和林唯雅僵持着的史阳羽,用自己的脑袋直接撞了上去。我想要知道,直到方才都一副不可一世表情的史阳羽,对我的突然袭击会做出怎么样的表情。 “什么?”史阳羽被我给撞了一个踉跄,在发现偷袭他的人是我后,并没有表现出愤怒,反而一脸的疑惑不解。 我抬起头,确认目标后又扑了过去,史阳羽和我,就这样扭打在了一块儿。我就罢了,史阳羽也要肉搏,实在让我无法理解,不过我也没心思想这些,疯了一样向史阳羽的面部拼命出拳。史阳羽似乎很久没有进行过这么朴实的战斗了,一开始还显得有些手足无措,不过随后马上恢复冷静,伸出手抓住我的衣领,用力一提,将我投出了老远。 我摔倒在捷克福利德的身旁,看着他痛苦的样子后,我终于恢复了理智:“林唯雅,你还能进行瞬间移动吗?” 远处的林唯雅立刻明白了我的意思,趁着史阳羽还没起身,跑回我和捷克福利德这边,并没有多加言语,握住我与捷克福利德的手后,发动了异能,紫色的光圈即刻将我们三人裹入其中。 史阳羽用最快的速度朝着我们冲过来,仍然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我们从他的面前消失,攥紧拳头的他,思考着自己异能对蒋文远无法奏效的原因,同时,做好了被他人杀死的准备。 第三十三章—最强异能者之间的碰撞(上) 一道紫色的光芒闪过,林唯雅、捷克福利德和我来到了室外,放眼望去,周围仍然是一栋栋废弃的建筑物和零星的警示牌——我们仍然没有离开废墟区!身旁,林唯雅一落地,拉住我的手便松摊下来,我慌忙扶住她,看着她的额头,一颗颗豆大的汗珠正从其上冒出。我心中一阵酸痛,果然,她一直以来精神抖擞的样子都是演技,这段时间接二连三的异能战斗,方才在愤怒状态下对史阳羽发动猛攻后,带上我和捷克福利德进行短距离的瞬间移动,从史阳羽手底下逃走,对林唯雅来说已经是极限了。 可恶,发现没有离开废墟区的我,第一时间没有考虑林唯雅的身体状况,而是先担心起了自己的安危,我真是个混蛋!但是,现在我连内疚的时间都不够了,预感告诉我,史阳羽绝对不会那么轻易让我们逃走,我能感觉到,他正在以一种不可思议的方式向我们所在的地方接近——不能在这里逗留太久。 我把昏迷不醒的林唯雅紧紧抱在怀中,看向还在被伤痛折磨的捷克福利德:“捷克福利德,怎么样,还能站起来吗?” 捷克福利德吃力地抬起头,咬紧牙关的他,不知何时已经强忍着疼痛,从自己的口袋里翻出一把形状奇特的电击枪,不管三七二十一,顶住右臂上的伤口就按下了按钮,电火花飞溅的同时,捷克福利德血肉模糊的手关节,开始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慢慢恢复。捷克福利德虽然是个让人讨厌的家伙,但是作为伙伴的确很可靠,待他恢复之后,以他的速度,带着林唯雅逃离这里绝对不是什么难事。 深吸一口气,抱着林唯雅的我靠上了一堵墙,突然间,我条件反射一样,猛地跳了出去,在地上连打好几个滚后才停下来。从我之前靠着的墙上,一个身影缓缓从上浮现了出来,史阳羽——梦魇一般悄无声息地走到了我们面前。 “又一次看穿了我的攻击,”史阳羽冷冷地看着我,“你的异能,似乎是预测的样子” 我并没有说话,但是我已经同意了他的观点。虽然只是隐隐约约的感觉,但是我在这次战斗中几次三番看穿史阳羽攻击,确实不是一个“神经敏锐”能够解释清楚的。最重要的是,之前死亡的异能者仍然留在我的记忆之中,也就是说,不出意外的话,我是一个不折不扣异能者,能力是预测。 “不要再做无谓的抵抗了,你也应该明白,你的能力对我来说的确能造成一定的麻烦,但是你是不可能用它来打败我的,”史阳羽瞪身后的墙一眼,那坚硬的石壁便像橡皮泥一样轻易地扭曲了形状,“我的目标是林唯雅,不想把无关的人牵连进来。” 我能从史阳羽的语言与动作中解读他想表达的意思:若我非要阻止他扭断林唯雅手臂的话,他完全有能力把我也一并解决掉,但他不想浪费时间和我这个麻烦的家伙战斗,希望我能够识相点自己离开,如果,我想活命的话。 “真的,你就不能放了林唯雅吗?” 这样说着的我,偷偷观察起了周围,此时捷克福利德拼了命地试图站起身,像我走了过来,伤口才修复到一半的他,以他的现在的状况,哪怕不顾自己的肉体损伤强行动起来,真要和史阳羽战斗的话,不知道能坚持几秒钟。而林唯雅,她的额头上还是不停冒着汗,呼吸也异常混乱,双目紧闭,一脸苍白,就连神智都难以维持。 “不能。” 史阳羽坚定无比的态度,让我明白了,我已经没有了别的选择。再看一眼接近燃尽的捷克福利德和体力透支的林唯雅,我做出了决定,松开抱着林唯雅的双手,我退到了一旁。 “你这个混蛋!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捷克福利德向我咆哮,看着他那透露出恨不得将我碎尸万段意愿的眼神,我只得默默低下头,让自己的刘海遮住眼睛。 “林唯雅,对不起。” “谢谢。”史阳羽慢慢走过来,在林唯雅身前俯下身,伸手拿起了林唯雅的左手,神色中似乎透露出一丝怜悯,可我能看清,林唯雅的左手,还是在以一种不可思议的方式发生扭曲。 对不起,现在还能为了你和史阳羽战斗的人,就只剩下弱小的我而已了!在史阳羽完全没有注意到我的时候,我突然扑上去把他摁在地上,全力挥出一拳,打中了史阳羽的鼻梁,这一击,就让史阳羽鼻血直流。然而,史阳羽的一记头槌,就让平时缺少锻炼的我眼冒金星,给他一推就翻倒在地。我爬起来想继续和史阳羽的打,可还没等看清他的脸,就被他一脚踹飞到了墙角。眼看他又看向了林唯雅,我疯了一样地抱住他的腿,任凭他怎么用手肘痛打我,也不肯放开。 “看来,”直到我一口咬在了史阳羽的大腿上,他才一把将我从地上拎起来,照着我的面门来了一下又一下,直到我的嘴巴里溢满血腥味,再也没有反抗的力气,松开口后,他才把我重新扔回地上,“我非得把你解决掉才行了。” 左眼和两颊被打肿了,牙齿好像也断了几颗,痛得不行的我,却思考起了有关于史阳羽的问题——为什么史阳羽不用他的异能,而是如此费事地用拳头来揍我?史阳羽与我肉搏,这已经是第二次了,之前他不对我使用异能,或许是因为我对他的压制而一时失去了冷静,可现在,在他处于主动,我完全没有还手之力的情况下,他却仍用普通人的手段打我,这就让我不得不怀疑,他不对我使用异能的原因了。 第一种可能,是他使用异能会消耗大量的体力,为了节约体力,他在没有必要使用异能的情况下不会轻易使用之。史阳羽判断,和我这种软脚虾打架,使用异能实在是太浪费了。 第二种可能,是我的预感告诉我的,让我匪夷所思的可能——史阳羽的异能,不能直接对我造成影响。这种可能,除了史阳羽以外,没有任何人可以证明的。但如果这种可能真的成立了的话,那么我的异能,就绝对不是预测那么简单…… 想到这里,我的意识,开始随着我的视线开始模糊起来,隐隐约约看到为了保护林唯雅,而拼死与史阳羽战斗的捷克福利德。眼看着捷克福利德旧伤未愈,身体的各处又不停被添加新的伤痕,我想站起来,为捷克福利德提供哪怕一点帮助也好,但此时的我,却连眼皮都撑不开了。 捷克福利德,你一直说林唯雅是你的公主殿下的吧?你一直说你是林唯雅的骑士的吧?你一直说我是“不合格的骑士”,是“下等战士”的吧?现在,就是你证明这一切的时候了!求求你,求求你,一定要带林唯雅从这里逃走!现在,我能做的,也就只有相信你了! 就在我将要闭上眼睛,沉入空无一物的黑暗中之时,一只温暖的手,轻轻地放在了我的头上:“蒋同学,我全都看见了,你已经很很努力了。”那是一个洪亮,却和蔼的男声,伴着让人感到无比安心的光。 “我似乎已经看到了,未来,由你们所建立的,新世界。”新世界,定是一个美好,被希望之光所笼罩的地方,“接下来,就交给我好了。” 第三十四章—最强异能者之间的碰撞(下) 随着洪亮的男声,温馨的光映照到我身上,不止是精神,就连我的身体都像是受到了治愈,重新完全睁开眼睛,抚摸我头的,是一个穿着身纯白白宽松风衣的人,面部的白色面具上,描绘这一些简单的几何图形。整体予人怪异感的装束,却使我感觉异常的安心。 发现神秘人出现的史阳羽,不由得停下了正准备对捷克福利德施展的异能,捷克福利德趁机急退好一段距离,在地面上扬起绚丽的电花,停在了林唯雅身边。 “罗森同学,你和蒋同学和林同学先走,史同学这边,就交给我应付。”对于来人知道在场所有人身份的事实,让捷克福利德带着不可思议的目光看向了他。 史阳羽则冷冷地看着神秘人,皱皱眉头,不由分说,眼睛转向他就收缩起了瞳孔,那个似乎能扭曲一切的招数又将要出现。察觉到此的神秘人,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朝着一片开阔地,横向跑动起来。 神秘人在想什么呢?明明知道史阳羽要对他发动攻击,却以直线往没有任何掩体的地方跑,这不相当于把自己变成一个移动的活靶子吗?从捷克福利德惊讶的表情中,我能大概猜到他在想什么,因为,我一开始也是这么想的,但是接下来发生的事情,出乎我们所有人的意料——神秘人奔跑的速度越来越快,快到出现了残影,最后直接在众目睽睽之下消失了踪影。 正常情况下,一个物体若能在0.05秒内就移动出视野,人眼中就会留下一个残影。而一个物体若连人眼都无法捕捉,那么它的速度至少要达到每秒75米——神秘人的速度,按理说已经快到人类身体无法承受的境界了,我却完全不觉得这就是神秘人速度的极限了。 等到史阳羽反应过来,本来远在百米之外的神秘人已经站到了自己的面前,他的速度,已经是至少每秒一到两百米了,尽管很困难,但史阳羽还是保持着镇静。他自信自己的能力是无与伦比的,只要自己还有足够的体力,任何攻击也伤不了他分毫,原本应该是如此的——神秘人飞起一脚,的确直接从史阳羽的身体中穿了过去,但是在神秘人落地的那一瞬,史阳羽却突然捂住自己的肚子,露出了痛苦的表情——史阳羽居然受伤了,战斗了这么久完全没有受过伤的他,居然被神秘人“开门红”! “史同学,你的能力已经被我看穿了,你是不可能打败我的。” “怎……怎么可能?”史阳羽抬头看着神秘人的面具,很明显,他不敢相信自己的能力居然被别人看穿了的这一事实,更为他人对自己说出“你不可能打败我”的字样而感到羞辱。 “为了让你清楚,我不是在虚张声势,我就在这里,把你的能力解说一遍吧,”神秘人不紧不慢地说道,“你的能力是空间控制,将视线内的事物扭曲来进行攻击,同时可以完美地控制自身在空间中进行移动,已达到“绝对”的防御,只要你想,你能把自己的手、脚,乃至全身利用空间控制转移到另一个地方,所以,无论对你进行什么攻击,只要你在将要被击中时,将自己受到攻击的部位转移就会让攻击落空。乍看一下,似乎是你将受到的攻击吸收后又反射回去了,但事实上,你只不过是将攻击的空间轨迹转向了而已。” “即使知道了我的能力,你又是怎么攻击到我的?” “你的能力,如果仅仅和我之前所说的那样,的确是无敌的,但是,你的能力,有着三个弱点。” 神秘人,伸出了一根手指:“第一,你的空间控制是有着范围限制的,据我目测,大概是以你为圆心,半径两三百米左右的样子,所以若你要将任意物体进行空间移动,都不可能超出这个范围。” 神秘人,伸出了两根手指:“第二,你的施法前摇是瞳孔的收缩,除了你自身,被你空间控制的物体必须处于你的视线范围内,所以只要逃出你的视野,就不会受到你的攻击。” 神秘人,伸出了三根手指:“第三,也是你最致命的弱点——你空间控制的速度不快,并且和目标与你的距离成反比,这就是为什么你要在攻击与你零距离的时候才进行将其空间轨迹改变。” 神秘人,收起了第一根手指:“你的第一个弱点,让我能在你半径的两三百米内找到你为了躲过我的攻击,而移动走的本体。” 神秘人,收起了第二根手指:“你的第二个弱点,让我能依靠逃出你的视野而不被你攻击到。” 神秘人,收起了第三根手指:“你的第三个弱点,让我能在找到你的本体进行攻击时,你根本来不及将自己的本体进行第二次的转移。” 说完,神秘人放下自己的手,回身突然现身在我的身旁,打出一记寸拳,可是看到这一切的我,并没有作出任何反应,从他的动作中,令人感到奇怪的是,我根本感觉不到一丝的危险。 “呜啊——”神秘人的寸拳看似挥空,史阳羽却捂住自己的左臂开始往后退去,看来,是他空间转移出去的身体部位被神秘人打了个正着。 “史同学,别有侥幸心理。” 史阳羽紧紧咬着嘴唇,忿忿地看着神秘人:“你,到底是谁?” “这个问题,硬要我回答的话,”背对着一脸疑惑的我和捷克福利德,面对着一脸诧异的史阳羽,神秘人在深思熟虑后说道,“我就是给这个世界带来变革的光明!” “给这个世界带来变革的,光,明?”不止是史阳羽,我和捷克福利德都用一种关怀智障的眼神看向了神秘人。 “我是这个世界变革的见证人!为了建立新世界,上天赋予了我光的能力,让我能伴着光,看到任何事物,让我能随着光,去到任何地方!而你们——”突然之间,神秘人转身指向了我,随着他的动作,捷克福利德不由得把林唯雅往身后藏去,史阳羽也不免被吓一跳,可是神秘人并没有进一步的动作,“我观察你、林同学还有罗森同学很长时间了,无论是你们的道德品质,还是你们对自己能力的提升,都是那么优秀。特别是,为了同伴不惜舍身的你,拥有着连我也无法透彻的能力,让我非常期待。我希望,不,我相信,不!我肯定,你们将成为美好新世界的奠基人!”神秘人的这番话说的慷慨激昂,更是让我们三脸懵逼——这个家伙绝对是个重度中二病患者。 不过仔细相想,我们自己也不差,千奇百怪的事情在自己身边不断发生,会有这种想法似乎也并不奇怪,更何况他的能力——光,的确是个听上去就十分高大上的能力。 “呐,你知道自己会因为什么死吗?”史阳羽的一句话,让我不禁毛发倒竖。 “史同学,你是什么意思?” “死于话多啊!” 史阳羽的这句大吼,我才感觉到,自己的前后、上下、左右,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都生成了一堵空气墙,六面墙构成的透明盒子,把我们全部关在了里面。 “史同学,你疯了吗?”神秘人见此,也慌了手脚,“难道你非要和我们斗个鱼死网破才罢休吗?” “晴晴……”史阳羽不停轻念叨着自己妹妹的小名,精神几乎癫狂,眼角、嘴角、耳道都渗出了鲜血,很明显,这个封闭的空间是史阳羽以极大代价发动的杀手锏。 神秘人上前,用力撑住了我们正对面的无形墙壁,手中爆发出的强烈白光阻止了封闭空间的坍缩:“这里交给我,你们是新世界的希望,绝对不能死在这个地方!” “就算你叫我们逃,可是我们该怎么逃啊?”我来到和林唯雅在一起的捷克福利德身边,像神秘人问道。 “我会倾尽全力打碎这个空间,你们趁机逃出去。” “那就一起走啊!” “对不起,同学们,我想,我大概就到此为止了。”神秘人的笑声,饱含着无奈。 “你们,一个,都别想从这里离开!”史阳羽加大了空间控制了力度,连皮肤都被绽开了血花。 “喝!”神秘人同时大吼一声,他的胸口撕裂开来,从中释放出一道巨型的光束炮,几乎零距离地击中了气墙,极其沉闷的声响响起,神秘人的面具应声爆炸。 “老师!”面具之下,是一张白净的面孔,虽然并不熟悉,但是我认识他,他是我新的物理老师——张洪斌。 “以后,可不要在上课的时候睡觉了。”张老师露出了,最后的微笑。 第三十五章—两个强者的陨落 史阳羽浑身上下没有一处不破破烂烂,憔悴得几乎没有人样。 张老师的脸色失去了血色,汗珠从他白色的脸庞上流下,却不忘微笑。 “只有一次机会,墙壁一破你们就逃出去,史同学为了抓住你们,定会试图重构墙壁,但你们只要在那之前跑出他的攻击范围,那就绝对没问题。” “张老师……” “蒋同学,只要你的生物没有不及格的话,你想你应该知道,胸口被开了这么大一个洞的人不可能有救。” 我流着泪,不忍心再看向全力释放着光的张老师,伸手去抓捷克福利德,却被捷克福利德打了一下手背。 “捷克福利德,你干什么啊?” 我生气地看向捷克福利德,他却将林唯雅抱起来交给我,脸上写满了欣慰:“听着,蒋文远,公主殿下就交给你了。” “说什么傻话!要走一起走!林唯雅一起,你也一样……”说到这里,我不禁闭上了嘴,我看见,捷克福利德的右腿上,有一个巨大的漩涡型伤口,正涌流着鲜血。 “刚受伤的时候还能用意志强行让它动起来,但是现在,它已经连知觉都没有了。我和张老师,已经是一样的状况了。”捷克福利德默默看着林唯雅,眼眶之中竟没有一丝湿润,“之前你为公主殿下所做的我都看到了,是你的话,我能放心地把公主殿下送出去。” “不行!你这个混蛋!在这时候逞什么英雄!虽然我的生物没学好,但是只是腿上受了点小伤就会死什么的事情,我才不相信!我们是同伴吧!既然是同伴的话,只要还有救你出去的可能,我就不会把你一个人丢在这里!” “你不要为了我……” “我才不是为了你!” “……” “等林唯雅醒过来,要是她知道了我把你一个撂下带着她自己跑了,她非再也不理我不可!快点!给我站起来!我们走!” “就是现在,跑!”张老师大吼,空间终于被他的光束所击碎。 我双手换单手扶着林唯雅,一边拉住捷克福利德的手,死命往远处全力逃去,但捷克福利德的脚伤,注定我们的速度根本快不起来。 “你们逃不掉的!” 不肯放过我们的史阳羽,用自己最后的力气在我们所在的地域重构起了封闭空间,就在这时候,气喘吁吁的我,感觉到手心传来了让人熟悉的触感,我们三个人,被一阵紫色的光圈笼罩住了。这种温暖的触感,这个颜色的光芒,我看向林唯雅,她正用坚定无比的神情与我对视,我的眼中,又再次浮现出了那个我在泳池里所看到的幻影少女,拥有着和林唯雅一样的无比美貌,动人魂魄的少女…… “同学们,”张洪斌仰面躺倒在地上,连最后一丝鲜血都化作了光,表情是那样的平静,“你们,是新世界的希望。” 一块奇怪的白色小石头,让我看到了这个世界的一切。 我叫张洪斌,是个高中老师,以我曾经的老师为榜样,我尽心尽力为自己的学生提供最好的教育。 “张老师,这道题目你出的真简单,做不出来的同学一定是没有认真复习。” “嗯,这题目确实不难,认真听课的绝对做得出来。” “是啊。”微笑着,和身边爱岗敬业的老老师们聊着天的我,一边批改卷子,一边朝着教室的方向望过去,我只要借助光,就可以清清楚楚地看到,我可爱的学生们都在做些什么。 原本想看到同学们打打闹闹,说说笑笑的和平光景,可是只一眼,我就目击了学校霸凌事件的现场…… 给霸凌他人的学生做完思想工作后,我走上回家的路,一路上,我看到了在校园内打架斗殴的学生,不听大人教诲结伴前往黑网吧游戏的学生,在街头巷尾敲诈低年级学生钱财的学生,数不胜数的所谓“坏学生”,靠我一个人,根本就没办法管过来。 终于回到家的我,为这个世界的未来忧心忡忡,却只得倚窗叹气,随着夕阳的光,看着这渐渐腐朽的世界。白云,飞鸟,一个红发的少年——他正在和一个少女战斗?他们能从手中发出火焰和光弹,他们也和我一样,是拥有着异能的人吗?还有另一个少年也在现场,明明只是个普通人,却要为了保护少女而加入战斗——还真是个男子汉啊,那身校服,是我们a市一中的学生……等等,我见过他,他就是那个经常被潘老师叫到办公室教训的学生,好像是叫“蒋文远”来着? 之后,我于备课之余,关注起了这些和我一样同为异能者的学生。 善良正直,团结友爱,还拥有着奇妙的能力,要是所有的学生都像他们一样就好了,这个世界的未来就充满希望了。 对了,我怎么没想到呢,上天赐予我和这些孩子异能,兴许就是要我帮助他们来变革这个糟糕的世界,建立一个美好,所有人都能幸福生活的,新世界! 张洪斌,闭上了眼睛,却看到了自己理想中的新世界…… 夜已深了,形同废人的史阳羽,用几乎等同于爬的动作艰难地回到了家:“晴晴。” 史阳羽发现妹妹并没有回应自己的呼唤,他连水都没喝上一口,就急急忙忙,拖着破破烂烂的身体就爬上楼要确认妹妹的房间的状况。直到看到妹妹房间里的灯还亮着,他才松了口气,为自己的伤痛皱了皱眉头,轻轻敲起了妹妹的房门:“晴晴,还醒着吗?哥哥,回来了。” “嗯。” 一个冰冷的声音回答着史阳羽,然而这个声音在他听来,却溢满了无尽的温暖。 带着对妹妹的思念,史阳羽展开了笑颜,缓缓打开房门:“晴晴,在干什么呢?咦?” 因为自己身上的伤实在是太多了,史阳羽好一会才意识到自己的肚子被什么冰冷的利器刺穿了,他伸手一摸,鲜血便染红了他的手。 “对不起,晴晴,原谅哥哥,”被自己的妹妹史蔚晴用一根尖锐的冰柱刺伤而倒在血泊中的史阳羽,用温柔至极的声音说道,“你放心,哥哥一定会替你报仇的,所以,别讨厌哥哥……” “够了吧,你这家伙,我听着都恶心了。”史阳羽突然发现,在史蔚晴的身边,站着一个自己并不认识,天蓝发色的少女。 “你是谁?在我妹妹的房间里做什么?”史阳羽的眼中霎时间溢满血丝,拼了命地要对那个陌生少女发动异能,可是几乎徘徊在死亡边缘的他,根本就没办法扭曲她的哪怕一根发丝。 “让你去杀林唯雅,你却伤害了捷克福利德殿下,此罪之重,哪怕你死上一百万次也赎不清。”怒气冲冲地丢下这句话,女子跨过史阳羽的身体要离开,却在将要走出房门的瞬间,看到向着“妹妹”伸出手去的史阳羽,像是想到什么一样,停下了脚步。 “喜欢自己的妹妹的恶心家伙,你不会直到现在还以为这是你妹妹吧?告诉你件好事吧,你的妹妹早就不在人世了,你这段时间一直照顾的只不过是我为了利用你而制造出的水分身罢了。”话毕,一个响指,面无表情的“史蔚晴”就在最爱她的哥哥面前,化成了一滩冰水,“祝你们两兄妹,能在另一个世界相亲相爱的生活。” “不,不,不……晴——晴!”那是,精神崩溃的史阳羽用尽生命发出的最后呐喊…… “阳阳,过来看看你的小妹妹,多可爱啊~” 妈妈生了一个妹妹,真的好可爱,像是小天使一样,搓动着她那嫩嫩的小手指,看着她露出开心的笑容,幸福感就会从我的心底源源不断地涌出。 妹妹越长越大,也越来越漂亮。此时,已经进入思春期的我,不禁会想:为什么身为哥哥的我,会对妹妹抱有如此异样的感情?为什么我和妹妹,是不能够在一起的? 不过,至少在妹妹出嫁之前,我能够呵护她,关怀她。现在我能做的,就是尽我所能,将美味的甜点、可爱的娃娃、漂亮的衣服等等,我能想到,女孩子所喜欢的,一切东西,都送给她。 可是,渐渐的,妹妹开始对这些东西不感兴趣了。 那一天,妹妹带着一个男孩回家,她与他在一起的样子,仅仅是让我看着,我的胸口就仿佛有一股东西要冲出来似的。等到那个男孩离开我们家之后,我随便找了个理由就跑出家门,逮住他就是一顿胖揍,而我所做的这一切,全都被偷偷跟着我出来的妹妹,看在了眼里。 “哥哥,为什么你要打人呢?” “晴晴……我,”面对妹妹的质问,我不知所措,“不想,不想你……” “不想我什么?”妹妹哭了,泪水浸湿了我的衬衣,“从小到大我都一直听哥哥你的话,你说什么,我就做什么,可是今天,做出了这样的事情的你,我无论如何也无法原谅!” “晴晴,原谅哥哥……” “我,我,我最讨厌哥哥了!” 妹妹从我的身边离开了,我伸出手,却抓不到她…… 等到妹妹回到家的时候,她已经失去了她那曾经让我醉心的笑容…… “晴晴,哥哥保证,以后什么都听你的,所以,不要讨厌哥哥。” “那好,”晴晴抬起头,那冰冷的眼神让我心中滴血,“帮我报仇……” 只要能再看到妹妹开心的笑容,无论什么事,我都肯做…… 黑暗的小巷中,天蓝发色少女正在和一个黑影交谈着。 “为什么要把我们最重要的武器给毁掉?” “那种一点用都没有的武器不要也无所谓,”蓝发少女咬了咬手指,“大不了,我亲自动手去解决掉林唯雅。” “你可没有史阳羽厉害吧?就连他都没有干掉那几个家伙啊。” “那是他智障,非要在她和捷克福利德殿下他们抱团的时候一对多,我会等在林唯雅落单的时候再去对付她,”蓝发女子怒视黑影,“还有,虽然你给我提供了很多情报,但别把我当成你的下级了,我们只是合作关系。” “嗯嗯,知道知道,”黑影笑起来,“不过我还是要提醒你一下——别去惹蒋文远。” “你也是智障吗?我说过的吧,我的目标,只有林唯雅一个而已。” “我等着你的好消息。” 黑影,消失在了黑暗中。 第三十六章—做客 与史阳羽一战已经过去了好几天,从那以后,我再也没有见过史阳羽,张老师也理所当然地再也没有上过我们的物理课。捷克福利德都已经从自己的私人病房里走了出来,林唯雅却还在请着病假。 看着身旁空空如也的座位,对林唯雅身体状况的担心和对自己没能保护好她的内疚,让我做什么事都心不在焉。捷克福利德看上去也有些精神恍惚,好多次有女同学和他打招呼他都没注意到。虽然他表现的并不像我这样明显,可是我比班里的谁都要了解他,我们一起经历了那么多事情,我肯定,他对林唯雅所抱有的感情,绝对不会比我轻。还记得我与他刚刚认识的时候,我把他当做那种整天沾花惹草的富二代,可现在,我真正把他当做了自己的伙伴,和情敌——虽然他是我的情敌,我却不知道为何我的心中对他没有任何恨意。即使他有着我所没有的身高、帅气、财富和战斗异能,我却再也没办法燃烧起自己对他的嫉意了。我想,那应该不仅仅是因为我们是一起战斗过的战友。 明天就是周末了,捷克福利德在放学之后,主动走过来找我谈话。王军看了看我和捷克福利德,像是知道了些什么,放弃了找我一起回家的打算:“兄弟,今天我和老妹约好要出去玩,就先走了。” 我感激地向王军点了点头,这个和我从小玩到大的青梅竹马,从来不会做让我为难的事情,我与他,或许就是那种命中注定的挚友吧。说实话,我真想把这段时间发生的事情都倾述给王军,不过,要是他知道了我、捷克福利德、林唯雅,连她的妹妹王小露都是异能者的话,他又会怎么想呢? 在我犹豫的当会儿,捷克福利德开口:“下等骑士,能和我一起去探望一下公主殿下吗,就现在?” “嗯?好啊。”我对和捷克福利德对话不再有抵触感了,而捷克福利德对我称呼也从最初的“不合格的骑士”到后来的“下等战士”,升级到了现在的“下等骑士”,虽然我似乎还摆脱不了“下等”这个字眼,可好歹也算加入了“合格骑士”的行列了吧。而且,从捷克福利德的眼中,我看不到一丝一毫蔑视,至今他还“下等下等”的叫我,大概是某种意义上的“傲娇”也说不定。 “你以前去过林唯雅家里吗?” “送公主殿下回家的时候到过她家门口。”捷克福利德一边说着,一边从口袋里拿出了款时尚的手机。 “我说,你这家伙,该不会一直派了人在暗处监视林唯雅吧?”我笑着对他说。 “你觉得我像那种人吗?”捷克福利德停止了手下的动作,严肃地看着我,眼神相当可怕。 “好了好了,我和你开个玩笑而已,”我摆摆手,看来要和捷克福利德像和王军那样开玩笑,还不到时候。 “对了,你现在是在打林唯雅家里的电话?” “不,我在打电话托人带着名贵的花卉过来。” “你们西方流行探病送花来着,”我顿了顿,“我们不是去医院而是直接上别人家,我觉得与其送花,不如送一些营养品,像是,水果、牛奶之类的啦。” “这……这样啊,”捷克福利德显得有些不知所措,“那我就叫那边带几根百年人参过来吧。” “喂喂!我们只是去探病而已!送那种一般人家传家宝级别的东西,你要林唯雅怎么处理啊?” “说的也是,那就,带十年左右的人参?” “重点不是人参的年岁吧!” “我明白了,”捷克福利德把脸转过去和电话那头的人说起了话,不想让我看到他害羞的表情,“你们现在送十箱红宝石葡萄和凸顶橙到……” 没等捷克福利德把话说完,我就拍上他的肩膀阻止了他:“送几箱那种天价水果,我说,捷克福利德,你把那么多水果带去林唯雅家,她能不能在它们坏掉前吃完不说,她家有没有那么多空地放下那些水果都是个问题……算了,你把电话挂了吧,我们直接去沃尔玛买些水果好了。” 捷克福利德听完我的话,对手机那边的人程序性的交代几句后就挂断了电话,似乎显得颇为尴尬。看来之前一直生活在上流社会的他,对我们这些平民的生活还是缺乏了解啊。 在沃尔玛买上一些桃子和柑橘后,我和捷克福利德就前往了林唯雅的家,这次我们并没有坐捷克福利德的轿车,而是直接步行前进。对于林唯雅的家离我家不远我是很清楚的,但让我意外的是,当我来到她家的时候,发现她住的地方,和我一个人住的房子差不多大——按照我的想法,身为偶像的她,住的地方至少是复式楼。 我在捷克福利德的带领下,在她家位于三楼的门外,按响了门铃:“林同学,林同学,你在家吗?” “谁啊?” 不一会,一位看上去很亲切的中年妇女,应该是林唯雅的妈妈,为我们打开了门,我注意了一下捷克福利德的架势,赶紧把他挡在身后:“阿姨,我们是林唯雅的同学,她这么长时间没来学校了,我们想来看看她的身体状况如何。” “你……”在我身后的捷克福利德显得有些不满意,不过这也没办法的,要是让你把你那套“鞠躬礼节”拿出来了,要是把林唯雅的妈妈吓到可就不好了。 “是小雅的同学啊,欢迎,欢迎,谢谢你们对小雅的关心,”林唯雅的妈妈对我们微笑着,从门旁的鞋柜里取出两双拖鞋摆在我们面前,“快,快进来吧……还带了东西过来?真是——雅雅!你的同学来看你了!” 我们在林唯雅母亲的热情招待下进入屋子,屋里的装饰摆设算不上华贵,却也别具一格。我们两人刚把手中的东西放在客厅的桌子上,就看到林唯雅穿着粉红色睡衣从卧室出来。 林唯雅看上去精神还不是很好,但面色较之前红润多了。看到她恢复的不错,我由衷高兴,这回,捷克福利德抢在我的之前说话了:“公主殿下贵安。” 林唯雅听到这话,确认母亲正在厨房里准备茶点,才松了口气:“捷克福利德,至少在这里,不要那样称呼我。” “林唯雅,你妈妈可真好客啊。”为了让捷克福利德不至于尴尬,我随便插了句话。 “是啊,”林唯雅轻轻地回答,“谢谢你们特意来看我,我现在已经恢复的差不多了,我想,明天我就可以回去学校了。” “不用那么急着回学校,”我急忙说道,“现在最重要的是你的身体。”我一边说着,一边犹豫着——要不要把张老师为了救我们而消失了的事情告诉她? “剩下的话就到我房间里说吧。” 林唯雅卧室的布局平凡无奇,而且出乎意料的,我竟然看不到一张海报…… “张老师他……”我将林唯雅昏迷期间所有的事都告诉了林唯雅,让她的脸上流露出了忧郁。 “那之后,捷克福利德在调查后发现,史阳羽也消失了,大概,是和张老师同归于尽了。” “是吗?”那是,怎么样都无所谓的语气。 林唯雅没有看我,而是望向窗外,那儿并没有苍天为死者挥下的泪水。注意到气氛不对的我,知道必须得说些什么打破这个沉默才行,于是当即开口:“林唯雅,你的房间里没有你唱歌的资料吗?” “嗯?”林唯雅回过头,眼神黯淡得吓人,“家里人是反对我唱歌的。” “为什么?公主殿下的歌喉明明是那般动人,不是么?” “比起偶像,他们更希望我好好完成学业,做一个普通人,”林唯雅紧紧握手里的茶杯,里面的水早就凉了,“我知道,他们是为我好,可是,我真的不想放弃成为偶像的这个梦想……我不知道,如果我在房间里摆那些东西,他们,会有什么想法。” 家家都有一本难念的经啊,林唯雅也是,大概,就连捷克福利德这个富家子弟也不例外。 “公主殿下,在下就先告辞了。”捷克福利德首先站起身,“在下认为,自己的人生还是应该由自己来决定比较好。曾经,在下也迷茫过,但是在和公主殿下相遇后,在下清醒了不少。在下希望,公主殿下也不要有对自身的迷茫才是。” 居然又让这家伙抢在我之前说话了,不过,说的好像还不错。我抬头看看时钟,虽然也不是很晚,但是我也不好意思一个人留在这里:“那我也走了,林同学,别想太多,好好休息,我们等你回来上学。” “嗯。” 我们走到门口,听到了林唯雅母亲的声音:“这就走了?吃完晚饭再走吧。” “不了,谢谢阿姨。”我摆手告别,拉着捷克福利德一起离开了。 第三十七章—在小巷里 林唯雅无奈地苦笑着,摇摇晃晃地走到窗边,夕阳的红光照射在她身上,令她的愁容愈发迷人。从三人俯视着慢慢走远的蒋文远和捷克福利德,思索着:他们,会不会有一天也会离自己而去?像张老师他们那样消失在这个世界上呢? 想着想着,突然一股冷空气无声无息地拂过了林唯雅的脸颊,感到一阵凉意的她,抬头望去,夕阳依旧,万里无云,完全没有要下雨的迹象。只听见“嗖”的几声利器划过空气的声响,林唯雅条件反射地后跳,在她脚边的地板上和面前的书桌上,立马多了好几根冰柱。冰柱深深地刺入木头里,警告林唯雅它的危险。 林唯雅赶忙上前往窗外望去,在楼下的一条暗巷处,她发现了一个人影,那个人影一发觉林唯雅的视线,就急急忙忙逃进了巷子。 林唯雅没有多想,即刻将自身传送到了小巷中,恰好那个人影正从小巷深处拐弯,林唯雅为了追上他再次进行了传送,结果刚刚在拐弯处落地,就见到数根冰刺从四面八方朝着自己飞来。自知不可能依靠身法闪避,林唯雅只得释放出光圈进行防御,紫红色的防护罩将林唯雅完全包裹在其中,冰刺一触到光圈便融化为水落在地上。 待到冰柱全部消失,林唯雅正想松口气,就感觉到从头顶贯彻全身的一阵凉意,她马上将周身所有的紫光汇集于右手,高举之而飞向空中,上升的过程中,右手上紫光化作耀眼的光芒之剑,粉碎了一把试图攻击自己的冰剑。随着冰块断碎的清脆响声,林唯雅在空中转身,轻盈地落回地面,向前望去,看清了那个人影——一个天蓝发色的少女,正狠狠地盯着自己。 “你是谁?为什么要攻击我?”看着那个蓝发少女的林唯雅不时地警戒着周围,却也没有要和对方继续战斗下去的打算。 对于自己突袭的失败,蓝发少女感到焦虑不安,而更多的,是抑制不住的对林唯雅的仇恨。 对,就是这个人,这个叫做林唯雅的少女,为什么?为什么本来应该属于我的捷克福利德殿下,会喜欢上她?会喜欢上这么一个才认识他几天的少女?我不甘心,不甘心…… 小的时候,我很幸福,和父亲母亲在一起的我,一直受到别人的关注。 “贵千金真可爱。”被夸奖可爱了,我好开心。 “来,轻轻地。”大家都很温柔地对待我,我好开心。 “她长大之后一定会成为和她母亲一样的淑女。”我以后也能变得和母亲一样美吗?我好开心。 在父亲母亲离去之后,为了生存,成为罗森家女仆的我,失去了大家的关注。然而,我还是很幸福。 “还把自己当大小姐呐,白痴!”明明什么都没做,却被其他女仆们挖苦了,不过,没关系。 “把你的头发扎起来。”为了方便工作,不得不改变自己喜欢的姬发式,不过,没关系。 “又是你!怎么犯事的总是你!”被栽赃陷害打碎了老爷中意的花瓶,我被狠狠地教训了,不过没关系。 “算了,女仆长,就别为难她了,打碎父亲花瓶的这件事,就由我来担吧。”因为,能和捷克福利德殿下相遇的我,很幸福。 “你好。” “谢谢。” “好的。” …… 捷克福利德殿下的一言一行,都令我着迷。我喜欢他,只要能呆在他身边,我就好开心。我相信,父亲母亲的离去,沦落为女仆,受尽他人的欺辱,都是上天对我的考验,只要能通过这个考验,我就能和捷克福利德殿下在一起。 “刚才,市长来这,为他的千金提亲,我们想听听你的意见。” “父亲大人,我认为自己年纪尚轻……” 市长的提亲,捷克福利德殿下想也没想就拒绝了。 “你好,捷克福利德公子,我是威逊公爵的女儿。听说你很会打网球,我也是,对网球很感兴趣。如果那天有机会的话,请捷克福利德公子赏脸与我一起游戏吧。” “承蒙威逊小姐夸奖。” 就算是和威逊小姐,捷克福利德殿下也只是在礼节到位之后就离开了。 没错,捷克福利德殿下已经通过了属于他的考验,所以,我也得通过属于自己的考验才行。 我仔仔细细地将自己的头发束好,尽自己所能,把一切工作做到最好。渐渐,就连身边那些曾对我百般刁难的人,也开始认同起了我。 “干得不错嘛。”其他女仆对我的工作给予正面的评价。 “做的很好,要再接再厉。”就连一直板着个脸的女仆长也对我笑了。 幸福的我,就这样接受着日复一日对我来说已经难以算作考验的考验,有一天,我在花园里遇到一位奇怪的少年,他送给我一块海蓝色的宝石:“有了这个,你就可以实现你的梦想。” “多谢你的好意,不过我用不着这个,我的梦想已经实现了。”很奇怪的是,我并没有为这个陌生的少年是如何突破罗森家引以为豪的防御而惊奇,而是自说自话地拒绝了他的宝石。 “权且收下,或许会有用得上的一天呢。”少年笑笑,把蓝宝石塞进我的手里后,消失在我的眼前。 感觉到蓝宝石十分冰冷的我看向手中,它就像一块冰一样融化在了我的掌心里,刺骨的寒意于同时贯彻全身,我却不以为意——大概自己又做了白日梦吧,得赶紧振作起来浇花才行,要不可要被女仆长教训了。 从那天起,我拥有了能够创造、操纵、冻结水的奇异能力,这定是怜惜我的上帝赐予我的小小礼物,那天送给我宝石的少年,兴许就是上帝的使者。 “嘿嘿,这个能力,喜欢吗?”少年再次出现在我的面前,已经是有一段时间之后的事情了。 “谢谢。” “如果真的要谢我的话,就帮我几个小忙吧。” “帮忙?” “帮忙扫除几个和你一样拥有着奇妙能力的异能者。” “扫除是指?” “你说呢?” “我为什么要为你做那种事?” “因为这是上天的考验,而我,则是上天的使者啊。” a市东城区的混混头子,名叫卡尔.科德,这种社会渣滓,活着也对世界也没有什么益处。 “为了你父亲的手术,你现在急需用钱吧?只要你肯帮我杀几个人,你父亲的手术费用就由我全额支付。” “杀人?” “放心好了,那些都是杀了也不会让你被警(和谐)察抓捕的人,而且,为了救你的父亲,你也没有别的选择了不是吗?” “好的。” 没办法完成我交给其任务的科德,没有留下的必要,所以我杀了他。 对金钱有着强烈执念的男人,名叫石上岩佐,为了钱什么事都肯做的垃圾,死了也无所谓。 “只要你按照我说的做,我保证你能赚大钱。” “听起来真有趣。” 根据少年的计划,我告诉石上去抓身为目标的林唯雅,和虽然不是目标,但与我同为异能者的捷克福利德殿下,一旦他将林唯雅和捷克福利德殿下打倒了,我便会出手将他收拾掉。但结果,他只是打伤了捷克福利德公子,根本就不是林唯雅的对手。看着在病房里静静躺着的捷克福利德公子,我的心真的好痛,但也只得在夜晚自己一个人窝在被子里默默哭泣。 a市一中的朱成和,虽然是优等生,却在拥有异能后变得桀骜不驯,一言不合就用刀子捅伤同学的他,将来走上社会杀人放火也不奇怪。 朱成和是个很强的异能者,之前派科德杀他不成,所以我骗石上说朱和成是林唯雅与捷克福利德殿下的好朋友,让石上去抓他,后来恐怕石上也不是他的对手,所以我又动用了史阳羽。没成想,史阳羽做的比我想象中的还要好,不止连朱和成,连石上也顺带解决掉了。 说起史阳羽,他也是个恶心到不能再恶心的人,喜欢上自己的亲生妹妹,甚至为此对妹妹的男友拳脚相加,我将自己的分身打扮成她死去妹妹史蔚晴的样子,他便对我的分身言听计从。朱和成与石上死后,他又去对付林唯雅,结果没把林唯雅做掉,反而让捷克福利德殿下受了重伤。反正身为目标的他被杀掉也只是时间的问题,所以我索性趁他虚弱的时候,一刀结束了他的肮脏的人生。 上天对我的考验,是扫除六个异能者,在卡尔.科德、朱和成、石上岩佐、史阳羽,加上不请自来的张洪斌死后,我现在还剩下要杀的目标,就只有林唯雅一个了。 说起来,林唯雅,这个善良的少女,她究竟有什么罪非死不可呢? 一开始,我将她选作目标,只是因为找不到足够的异能者而已,但现在,明明还有别的比她更该死的异能者存在,我为什么还非杀她不可呢? “请允许在下作为守护你的骑士,击退你的敌人,永远保护你!”捷克福利德殿下曾对林唯雅所说的话语回荡在我的脑子,折磨着我。 林唯雅她没有罪,我要杀了她,只是因为捷克福利德殿下喜欢上了她而已。为了和捷克福利德殿下在一起,我必须把她杀掉,这也绝对,是上天给我的考验没错——只要能实现我的梦想,再怎么丧尽天良的事我都肯做! 我,卡门.库尔,用嫉妒的寒意,将周身空气中所有的水汽都凝成了冰晶,就连眼中的泪水,也被冻得无法从眼眶里逃出来。 第三十八章—考验结束 战斗无声无息的再度开幕,库尔向林唯雅甩出一片半圆形冰刀,略显疲惫的林唯雅依靠侧身试图躲开它,冰刀便紧贴着她的肩膀擦了过去,尽管如此,冰刀的锋利程度似乎超出了林唯雅的想象——不过只是擦过而已,自己身着布睡衣的肩头处便被割开了一条口子。 对方没有要回答自己问题的意思,她除了取走我的性命外别无它想,意识到那片冰刀危险性的林唯雅,这样想。为了自己的生命安全,纵使不想,也不得不与对方进行战斗了——林唯雅将手置于肩上,紫光闪过,睡衣裂口即刻闭合起来。 受损的衣物奇迹般的被修复了,这一切都被库尔看在眼里,无法掩饰的惊诧,从她的眼神中流露出来。 异能者的能力是系统性的:科德操纵火焰来进行攻击,其系统是“火”;朱成和能够创造出各式各样的金属制品,其系统是“金”;史阳羽对空间轨迹的改变,其系统是“空(间)”。石上控制土石,也可以将自己的身体与大地连接来得到大地的性质;张洪斌发射光束,也能够通过光来增加视野和超速移动——两者并非只能单纯的使用“土”与“光”,但他们额外的能力的确是由它们衍生而出的。无疑,石上的系统是“土”,张洪斌的系统是“光”。正如卡门.库尔,她的系统是“水”,却也衍生出了将水冻结的能力。 尽管林唯雅不知道,但经由“上天的使者”的教导,库尔对“异能者的系统性”是再清楚不过的。然而,林唯雅的能力,却极其缺乏“系统性”。 风、瞬间移动、光构成的“剑”与“盾”、波动弹……现在居然还表现出了能将物体修复的能力——实在难以将这么多能力归纳进自己所能想到的系统当中去。由林唯雅自己所述,自己的能力是靠“意念”使用的,但是将其系统认为“意念”却是绝对不可行的,因为,所有的异能者在使用异能这点上都是一样的——依靠“意念”来使用异能。林唯雅的系统若是“意念”,岂不所有异能者的系统都是“意念”了吗? 尽管拥有着超自然的能力,不过,林唯雅,这个少女,真的和自己是一样,是“异能者”吗?哪怕“上天的使者”告诉自己“林唯雅的确是异能者”,但自己却实在难以相信这个和同样是“上天的使者”告诉自己“异能者的系统性”相悖的人是异能者。 “上天的使者”真的可信吗?库尔曾不止一次想过这个问题,也在每想到这个问题的几秒后立刻强行打消了自己怀疑的念头。自己如果不相信他的话,自己就不能原谅杀死他人的自己,不能通过“上天的考验”——杀死从自己身边抢走捷克福利德公子的林唯雅了!只有相信这一切都是“神的旨意”,自己才能不被自己心中的罪恶感打垮,才能坚定能够与捷克福利德终成眷属的信念。所以,不能有怀疑,而且,走到这一步的自己,已经不能回头了。满手沾满鲜血的自己,如果不能接受“神的治愈”,那么自己将污秽得再没办法活下去。 两掌合十,再于下一瞬间打开之,库尔的心中,此刻只剩下了杀意,那杀意集中在掌心,释放出成百上千枚冰晶子弹飞向了林唯雅。“加特林”机关枪因为其每秒一百发超快的射速而在枪械之中享有盛名,而库尔手中冰弹发射的速度比起“加特林”有过之而无不及,光是流弹,便在短短一秒之内在两侧的墙面上打出了少说两百个弹孔。 冰弹的杀伤力自然不能与有着坚硬弹头的军用子弹相比,但是如此疯狂的射速,要把它们全部挡住绝对不是件容易做到的事情。用光圈去抵挡冰弹的林唯雅,竟被冰弹的打在光圈上的冲击力推动着后退起来。 就这样,冰弹的射击持续了整整一分钟,却丝毫没有停下来的意思。之所以在这里提到一分钟,是因为维持光圈防御一分钟,就已经让林唯雅累得上气不接下气了。 “将战场选定在这个狭窄的小巷里,就是为了让这每秒一千连发的冰弹能够完全覆盖你的移动空间,面对没有间隔的攻击,你根本没有进行瞬间移动的机会——用光圈来抵挡攻击,要保住你的命你只能这样做!”库尔的声音中溢出狂气,“然而,我对你的持续力再清楚不过了,虽然你的光圈并不需要瞬间移动那么大的消耗,但要长时间维持它,对你来说是绝对做不到的事情——你能再多维持它一分钟?还是说两分钟?再怎么样,你都不可能坚持超过三分钟吧?” 对方太了解自己了,即使从抵挡冰弹时开始施放的就是不完全的光圈,但自己能再维持光圈的时间,也最多只有一到两分钟了,林唯雅这样想着。 “告诉你吧!我的攻击,不再经过三分钟,绝对不会停下!”库尔的这句话,简直等同于向林唯雅宣判死刑——光圈的防御一旦被解除,面对每秒一千发的冰弹,林唯雅会在瞬间被打成渣滓。 坚持防守下去只有死路一条的话,就只有趁现在还有力气的时候,进行反击了。 林唯雅一只手撑住光圈,另一只手则藏在身后,于指尖凝聚起了能量——要用能量弹一击制敌,为此不得不将光圈的保护范围减少,以节约出制造能量所需的能量。光圈渐渐只剩下直面冰弹的部分,数不清的冰碎从墙壁、地面上炸裂后,从不同的角度撕开林唯雅的衣服,打进林唯雅的皮肉,伤口计算不能,林唯雅却没有心思去计较这些了。胜败在此一举,掷出的能量球能否打倒对方,决定自己的生死! 用光圈防御的同时,使用能量弹攻击我,你现在也只能选择这种绝处逢生的战术了呢,林唯雅。然而,将那两个孩子打倒的战术,对我却是绝对行不通的——的确,在你看来,两只手都用来攻击的我,现在并没有多余的工夫来顾及防御,不过,只有我知道,现在的我,浑身都被难以用肉眼看清的冰之铠甲所覆盖着,以你能量弹的杀伤力,不可能仅一击就将穿戴着冰之铠甲的我击倒。我会受伤不可避免,你会死在这里也将是不会改变的真实!看着将手藏在身后的林唯雅,库尔露出了胜券在握的笑容。 是因为看到库尔的笑容,下意识感觉到了危险?还是她一向敏感的直觉告诉她,现在所进行的战术不可能成功呢?林唯雅,突然停止了手中能量的凝聚,将背过去的手又撑在了身前,注意力又完全专注在了防御上。 这家伙,放弃了抵抗,库尔看到林唯雅如此的动作,在第一时间这样想到,但不过多久,眼前所发生的一切,却让库尔简直不敢相信那是事实——林唯雅,开始构建起了不同于光圈的另一种防御。 冰弹的射速是每秒一千发,一分钟就是六万发,即使假定一发冰弹的重量只有十克,持续一分钟的射击,射出冰弹的总重量也能达到六百千克,这六百千克的冰弹被光圈所挡下,正常情况下应该会因为光圈的热能而化作水,但是林唯雅用来抵挡冰弹时所使用的光圈是为了节约能量而构造的“不完全品”。不能产生足够热来融化冰弹的“盾牌”,冰弹在撞上它之后自然而然会碎成冰渣,这也是说,经过了一分多钟的射击,林唯雅的身边,冰早就已经堆积了好几百千克。 因为小巷狭窄的关系,林唯雅可以轻松的利用风力,将周围几百千克的冰渣全部堆积在自己面前,追加修复能力进行了一定的塑形,形成一面粗制滥造雪人般的冰水盾牌后,停止了光圈的施放。 为了省下能量,居然能够想到利用冰来造出保护自己的盾,但是那样脆弱的盾,怎么可能挡下我的冰弹!库尔,在看到光圈消失时这样想,自负的她,认为自己不会输给林唯雅,对林唯雅造出冰盾的行为,只认为是苟延残喘。然而,就是因为她的这份自负与这份自负所产生的想法,这场战斗发生了惊人的逆转。 这面盾牌看上去弱不禁风,冰弹却一枚也无法通过之——冰弹先打在沙状的冰水混合物外层上,受到缓冲减弱了穿透力后狠狠撞在内部较硬的冰块上,冰弹好不容易嵌入其中,便又因林唯雅不时的修复能力和这块盾牌合而为一。越来越多的冰弹妄图突破这面盾牌,反而使得这块盾牌变得越来越大,越来越坚不可摧。 “骗……骗人的吧?怎……怎么可能……”因为自负,库尔没有即时停止冰弹的无意义消耗,待到库尔终于意识到这面盾牌是冰弹攻略不能的“绝对防御”,而停下射击之时,自己消耗了总计近二十万发的弹药——自己已经精疲力尽。 相对的,一直躲在盾牌背后的林唯雅,剩下的体力虽然也没剩多少,却也多过库尔。 已经失去继续和林唯雅战斗下去自己能赢的自信,库尔拖着疲惫不堪的身体,往小巷的深处逃去了。林唯雅把库尔的逃走看在眼里,却并没有追上去的打算,自己现在的状态差得很,贸然上前,有中敌人埋伏的可能…… 卡门.库尔,身上因冰之铠甲的融化而沾湿着,刘海贴在额头上,天蓝色的头发因能力的退散而变回了原本的黑色,街角上徐徐前进的她,在他人的眼里是那样的狼狈不堪。 “不赶紧回去的话,女仆长又要骂我了。” “回去的第一件事,必须要好好洗个澡。” “今晚轮到我值班,不打起精神来不行。” “捷克福利德公子,现在会在干什么呢?” 光是思念着自己所爱的少年,自言自语的少女就能感觉到幸福。 “啊呀!”被幸福感冲昏头脑而没有仔细看路,库尔一不小心撞倒了迎面走来的小女孩。 “对不起,小妹妹,”库尔赶紧弯下腰向摔倒在地的小女孩伸出手去,却意外发现这个小女孩是王小露——系统为“木”的异能者,“你……你没事吧?” “没事……”库尔的声音很温柔,但怕生的王小露还是害羞的低下了头。 这个孩子也是异能者,自己还剩最后一个异能者要杀,只要把她杀死,就能完成神的考验。根据库尔的调查,王小露并没有战斗能力,就算是现在的自己,也能轻松将其杀掉。余光扫视,现在周围并没有路人,异能者被杀死后会“消失”——要下手的话,这是最佳的机会。 “姐姐拜拜。” “路上小心。” 结果,最后我还是没有杀死王小露,是因为自己对林唯雅的妒意而非杀她不可么?还是因为自己仅剩的一点人性,使自己没办法伤害这种什么事都没做错的孩子呢?看着王小露的背影,卡门.库尔思考着这个问题。可惜的是,这个问题,永远都不会有答案了。 少女的身体于微风中轻轻摆动,脖颈断面喷洒出的鲜血将黄昏染得更红,卡门.库尔的脑袋,在天空中划出了一道弧线,于此同时,她永远停止了思考…… “哥哥,你有看到刚刚在那里的大姐姐吗?”拉着哥哥的手,听到奇怪声响的王小露回过头去。 “大姐姐的考验结束了,所以已经回家了。”王军阳光的笑容,总是能让妹妹安下心来。 第三十九章—异能者集结 怀揣着难以用言语描述的复杂心情,我一直到a市一中的午休的时间才来到学校门口。不知道什么原因,我昨晚失眠了,直到天蒙蒙亮了才在不知不觉中昏睡过去,等到醒过来,床头柜上闹钟的时针已经指向了十二——一想到又要被潘老师叫到办公室“批斗”一番,我就不住的头疼。不过事已至此,再为此苦恼也没有用,因为肚子太饿了的缘故,我在去学校的路上先吃了顿午餐——反正离下午上课时间还有不少时间,我也是实在无聊,才这么“早”就去学校的。 还真是安静啊,该说不愧是午休时间吗?站在校门外的我,往学校里看不到半个人影,也注意到了门卫室紧闭着的门窗。毕竟离上午放学有一段时间了,饭点也过了,学校里没有人在走动并没有什么不寻常的地方;门卫大叔或许是去办什么事了,所以不在,没什么值得大惊小怪的。 于是,我慢悠悠的走进校门,继续往教学楼前进,直到发现教学楼旁的一辆孤零零的大卡车后,才因惊诧停下了脚步。卡车本身没什么特别之处,它载着的集装箱里装着许多电脑——大概是学校想要新建一个机房吧。你问我这有什么奇怪?我能知道集装箱里的东西是电脑,这难道不奇怪吗?集装箱打开着,里面所装载的东西暴露无遗,甚至有不少货物已经被搬出来放在了地上,然而环顾四周,仍是死一般的寂静,卡车司机、搬运工、老师……一个都看不到——就算这里是学校,但把集装箱大开的无人卡车停在这里,货物也这么随意的摆放在地上,未免太不符合常理了。 正当我为此疑惑不已之际,一个熟悉的声音从我的身后传来:“又见面了,大哥哥。”光是听到这个声音,我就不寒而栗。 回过头去,身着白色洋装的“剧毒”西洋女孩站在那里。 “一脸大白天见到鬼的表情,我有那么恐怖吗?”自称“爱丽丝”的少女,鼓起了脸颊,好可爱啊——要是没有被她给整得生不如死的经历,我或许还能发出这样的感慨也说不定。 “今天这个学校会变得很危险,如果大哥哥还惜命的话,最好现在就回家去。”你的存在本身就是个危险元素。 “我在这个学校里稍微转了一圈,无论是教学楼还是宿舍里,我一个人都没有找到——今天明明不是周末,而且看大哥哥你背着书包,应该是来上学的——还是说,难道是有什么特别的节假日安排,只有大哥哥你忘记了吗?开玩笑的~” 这可一点都不好笑,听完爱丽丝的叙述,我确信了自己的判断,现在的a市一中发生了什么异变。不过,这场异变是否和眼前的这个女孩有关,我不能确定。 “为什么你会来这里?”我无法想出眼前女孩在这种时间来到一中的正常原因,即使是恰好路过,她特意在这里转上一圈的行为也让我不能理解。虽然她看上去是个闲人,但是真的已经闲到这种地步了吗? “大哥哥,该不会是在怀疑我吧?” “唔……” 爱丽丝突然瞪了我一眼,可怕的眼神吓得我说不出话,眼神持续了一段时间,才在叹口气后恢复正常:“的确,站在大哥哥你的视角,不能排除“是我用某种病毒杀死了学校里所有人”的可能性,但不管你信不信,即使是我,现在也没能力制造出杀人之后连尸体都能顺带处理干净的优秀病毒。” “我相信不是你做的,”纵使我还是半信半疑,也只能先选择如此表态,想办法从她那里得到一些信息,“只是想你会来到这里一定是有什么原因——我好歹也是这所学校的学生,或许能有什么我能帮上忙的地方。” “漂亮话谁不会说?”爱丽丝念叨着,脸阴下去。 “果然,你知道些什么吧,爱丽丝?求求你,把你知道的都告诉我。” “我和人约好了要这里打一架,当然,是直到其中一方被打死后才会停下来的那种架。” “你要和谁打?那个人为什么要把战场选在这里?” “大哥哥你怎么知道战场是那家伙选的?” “你把学校转了一圈,应该是因为对这个学校并不熟悉,而且,你的能力在越狭窄的地方越有优势,我不认为你会特别选定一个对自己不利的战场。再者说,你不是个喜欢把事情闹大的人,这点我已经见识过了。” “稍微考考你,没想到你说的还挺有道理嘛,”爱丽丝脸红起来,咳嗽几声后才恢复原状,“不过,很可惜,对于那家伙,除了他是个异能者以外,我一无所知。一开始他说要和我在学校这个人流量大的地方打,我也觉得很奇怪,直到看到现在这种情况——这里简直像是被废弃了一样,大概是他用能力造成的。” “知道他是异能者,却不知道他的能力?” “我并没有和他正面战斗过……等我赶到的时候,小天就已经被他给……”这似乎戳到了爱丽丝的痛处——我才意识到,上次见面时一直陪在她身边的小男孩不见了。 “那小天他现在?” “被那家伙抓走了,”爱丽丝像是感觉到了什么,抬起头看向上方,“我之所以到这里来,就是为了救他。”正午的天气,在我们谈话的这一会,已经从烈日当空变成乌云密布。 “像是要下雨了。” “天气预报没说今天会下雨,”爱丽丝眯了眯眼睛,突然,拔腿往远离教学楼的地方跑了开来,“快跑!”听到爱丽丝警告的我即刻跟她一起狂奔起来,可还没等我们跑出几米,一声巨响,一阵冲击波便将我们掀翻在地。 回过头,映入眼帘的是,一地破碎的瓦片,和一个深陷入坑洞中巨大球体——它有着比黄昏更加昏暗的颜色,散发着让你不寒而栗的诡异气息,但更可怕的是,它同时使我本能般产生了去触碰它的想法。一时间,我完全没办法进行正常的思考和行动。 “大哥哥你还愣着干什么!快远离那个东西!”直到爱丽丝的叫喊声传来,我才回过神,可还没等我爬起身,身边的球体,宛若花苞绽放开来,让我看见了它所包裹的存在…… 处于乌云中心的教学楼天台上,鲜血淋漓的捷克福利德,握着一根断开的电线,浑身上下无时无刻不作痛的伤口告诉他,这场噩梦还得继续做下去。林唯雅的皮肉上也爬着好几条血痕,还能靠自己的力量站着,但她现在的状况,再怎么乐观也只能以勉强来描述。 “公主殿下,不用担心,即使是那个家伙,从这个高度摔下去,也不可能那么快恢复过来……咳咳!”哪怕连说话都会因为喉部和肺部受的重伤而吐出血来,捷克福利德仍坚持要说些什么让林唯雅能安下心来。 “捷克福利德,不要再说话了,”林唯雅往天台的门口走去,“我先下去拖住那家伙一段时间。” “不要冒险!公主殿下!再有五分钟……不!四分钟!三分钟我就能准备好!我一定能打倒那家伙!” 捷克福利德在理解了林唯雅想做什么之后,撕心裂肺的吼叫声流着鲜血,林唯雅却没有用任何言语,只是用一个动人的微笑作为答复,跑出天台。这次的敌人,拥有着操纵“暗”之物质的能力。它像是黑暗的具象化,所以林唯雅称其“暗”之物质,她根本无法从现实生活中找出和那种物质相似的存在——分散开来,它就能和火焰一般燃烧事物,凝聚起来,则能化作锋利的“矛”与坚硬“盾”,“矛”的攻击,使光圈在其面前和纸片无异,“盾”的防御,无论是风与电都无法伤其分毫。在捷克福利德的周旋下,林唯雅释放能量弹攻击那家伙相对而言的死角才将他从天台上打了下去,不过从他坠落时嘴角流出的笑意中,她便能明白,他用不了多少时间便能重整旗鼓,两分钟,一分钟,甚至可能只消几十秒。而离捷克福利德杀手锏的完成,还需要至少三分钟,林唯雅必须为此争取时间。 奔跑在阶梯上的林唯雅挥洒着汗水,但令她于此同时咬紧牙关的事实,并非身体的疲劳和伤痛,亦非状况的紧急和危险。对那家伙强大的理解,并不能撼动林唯雅坚毅的内心,对那家伙存在的熟悉,才是林唯雅恐惧的来源。 “中午好,兄弟。”从黑中现身的少年,用我熟悉的声音,熟悉的动作,熟悉的笑容和我打招呼。是啊,怎么会不熟悉?这么多年来,一直陪伴在我身边,一起学习和玩闹,与我分享快乐,为我分担忧伤的人,我怎么可能不熟悉! “王军,为什么你会在这里?” 第一章—化物语 你有阅读过日本小说家西尾维新原作的轻小说作品《化物语》吗?如果你的回答是“有”,那么请假装你没有听到我的这个问题吧。回答“没有”的话也没有关系,百度是个使用起来很方便的互联网搜索引擎,而且没看过它也不是很影响你对下文的阅读。 《化物语》的第一个章节中,被怪异“缠身”的女主角——战场原黑仪,因意外从楼梯上摔下而邂逅了身为烂好人却拥有着超自然能力的男主角——阿良良木历,在阿良良木学长(因为他为高三学生,而我还在念高一,所以我称呼阿良良木为“学长”,之后我对战场原的“学姐”称呼等也是同理)的帮助下,战场原学姐变回了相对意义上的普通人,而后,又一起经历了一系列事件的两人,成为了情侣。 我,很羡慕,甚至嫉妒能与阿良良木学长邂逅的战场原学姐。很可笑吧,身为生活在现实生活中的人类,居然会对仅存在于幻想小说中的虚拟人物抱有那样的感情,然而,事实就是如此。要问为什么的话,你难道不认为“在身陷囹圄之时,就恰好会碰上会拯救自己的白马王子什么的事情”太犯规了吗?明明,谁都没有来救我。就算,我比战场原学姐更加渴望救赎,也没有人来救我。哪怕,我一直在坚持着日复一日的所谓“日常”,也没有人来救我。而,就连希望都几近放弃了的战场原学姐却被人救了,这也太不公平了! 虽然,阿良良木学长和很多人都有说过“人只能自救,谁也无法救别人”之类的话,我也不能否定,战场原学姐为了“自救”所做过的种种,但是,就算想救自己,却因为没有他人帮助而无能为力的存在,在现实中不是比比皆是吗?说起来,大人也经常教育孩子“自己不成功是因为自己不够努力”,却总是有意识的不把“就算自己努力也不一定能够成功”教授给他们来着? 不过,自己不努力,就不会成功,所以就像我之前说的,所谓“日常”——我为了被救,刻意做了一些事情。 我模仿战场原学姐,一直重复着迟到、早退、缺席之类的戏码,用五花八门的书籍砌成堡垒,为了至少能算得上优等生,温习我完全不感兴趣的功课,甚至开始练习将文具当作凶器使用——美工刀使起来得心应手,订书机这个最具战场原学姐代表性的武器却怎么都用不好,最后索性放弃订书机,换用了鱼刀,权且当作我的特色。文具和厨具混合使用不是有些奇怪吗?一开始会有这样的问题,习惯之后也就接受了这个设定。 做那种事能让自己得救?我并不抱太大希望,只是什么都不做不符合我的性格,要我真的去做些什么我也做不到。我相信,自己的不成功,是因为自己不够努力。虽然与其说我相信“自己不成功是因为自己不够努力”,不如说我只是把“自己不够努力”当作了自己不成功的借口。因为,若是在拼尽全力之后仍旧失败,我想我脆弱的心灵会受到很大的打击,要是因此产生习得性无助那就更糟糕了。所以,点到为止。 对了,说了这么多,我才想起来还没有进行自我介绍,真是失礼。 敝姓神月,全名是神月恋心,请多多指教。 籍贯x市,现为a市一中高一理科13班学生,身高165厘米(能稍微再长一些也行),体重50公斤(不想再增加了),生日是1996年12月31日,现居新苑小区一单元四栋九零一室。 中日混血儿,父亲是中国人,母亲是日本人。家境算不上贫寒,父亲常年在外,难得回家,母亲早逝。 爱好是收集各式各样的文具,涉猎书籍(大部分是闲书)和写文(现在你正在看的就是)。 特长是(过去式)钢琴,不过现在连琴键有几个都记不得了。特长是(一般现在式)料理,毕竟与独居无异的我要解决自己的三餐问题。(当然,嫌做饭麻烦常常会在外面吃。) 常态是姬发式,最长的时候有150厘米,可天气热的日子我实在懒得打理它,所以会剪成随性的短发,心情烦躁到一定境界的话,甚至会有把头发全剃光的想法,但终究没有勇气去实践。 最喜欢的食物是梨,因为它吃起来很方便,香甜的同时又不失爽口。 最喜欢的游戏是猜谜,因为听到他的答案和我一样时,我会有与他交心的幸福感。 最喜欢的音乐是《少女的祈祷》,因为这首钢琴曲浅显淳朴,亲切感人,虽略带伤感,但又异常柔美,逼真地表现了一个纯洁少女的美好心愿,最重要的是,它的结构相当单纯。 最喜欢的颜色是白色,因为它象征着纯洁。 最讨厌的东西是虫子,对于少女来说是理所当然深恶痛绝的东西。很久以前对抓玻璃的声音抱着同等的态度,一听到它浑身就会僵直,但现在已经不在意了。 最重要的东西是恋人,因为,我是为他而生的。 自我介绍好像长了一些,真是对不起,那么接下来,就进入正题吧。 我要讲述的是,名为神月恋心,被没有双脚的美丽鸟儿所凭依,渴望救赎的少女,如何因奇迹而终获成功,得以与自己最重要的东西相遇的故事。 啊,突然想起来,在故事开始之前,还有一句话不得不先在这说:“我所说的话里,有百分之九十九是谎言,请不要随意相信。” 第二章—伤物语 我的同桌少年,左手上缠着绷带,就在前天晚上,我用鱼刀刺穿他的左手掌,让我感到悲伤——我伤害他,让他感到痛苦;让我感到愉悦——我伤害他,让他感到痛苦。那道伤,某种意义上,是我与他之间的羁绊,如果这么想的话,他那过人的恢复能力反而让我觉得有些沮丧。为了表示我对他的关心,我对他说道:“呐,伤口还疼吗?” “还好。” 对方的语气中,敷衍的味道很重,这让我很不高兴。我决定稍微惩罚一下他,于是抽出笔袋里的钢尺,轻描淡写地打在了他的左手上,即刻,一声惨叫划破长空——啊咧,说起来,现在还在授课中来着,那么,理所当然地,接受老师的一顿痛骂不可避免了吧? 不过,毕竟他还是个伤员,所以大概只被教训了三四分钟就被允许去墙角站到下课了——老师还真是温柔啊。 “神月,你给我等着。”他嘟囔道。 “坐着等你哟,凌飒。”我轻轻笑道,他那受了气小媳妇似的表情真是有趣。 因为期待凌飒让我等着的内容,这节课接下来所有的时间我都没办法集中精神听课。好不容易听到下课铃,凌飒却只是默默地走过来,坐回了我的身边。说好的让我等着呢?结果不是什么都没做吗?真是扫兴!让人白金不爽! “凌飒,有时间吗?” “我说,你又有什么事啊?” “愿意猜一道谜题吗?” “如果我说不呢?” “那就很尴尬了。”我打开了美工刀的保险栓。 “我愿意!” “那么,现在是恋心我的猜谜时间,请回答问题:我最讨厌的事情是什么呢?” “我记得,是虫子吧?”我最讨厌虫子,我只曾在做问卷调查似的“驱魔”仪式时说过,不过是在耳旁过了一遍而已,就能记忆到现在,真不愧是你。我好想给你夸奖,不过,很遗憾,现在还不行。 “是事情而不是事物哟。”仔细审题是很重要的,就是因为你总忘记这点,所以学习成绩才一直上不去。 “小脚趾撞到了柜子上之类的。” “不得不说,凌飒你真的很有想象力呢。”我在课桌上排出一列不同款式的三角板。 “喂喂!你要干什么啊?别干傻事啊!” “一般在猜谜环节答错题目都得接受惩罚游戏,这是常识吧?” “我没有那种猜谜没猜出来就得死的常识,”一脸慌张的凌飒环顾了四周,“大庭广众之下,杀了我你肯定要被判刑的。” “放心吧,我绝对不会被判刑的。”虚张声势,可是我的拿手好戏。 “你这次又有什么手段?”你还真的相信了? “杀了你之后,我马上就会自杀。” “国仇家恨啊!” “另外,在我自杀之前,我会先把“明明都已经有我了,却还在外面到处玩女人”这句台词饱含情感地大声念一遍。” “我收回前言,连我死了都不肯放过,这哪是国仇家恨,根本已经是不共戴天了呀!” “才不是仇,这可是我对你爱的表现哦。”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也是我的拿手好戏。 “要用什么逻辑才能把这种行为理解成爱啊!”不出我所料,你很配合的,对我的言论进行了质疑。 “凌飒你是处男,没错?” “我的确是处男……我去,这跟我是不是处男有半毛钱关系?还有你那语气,我是处男很奇怪吗?这里是天(和谐)朝不是日本,婚前*行为是要被批判的!” “咔咔~”好好笑。 “你那个笑容是什么鬼?” “油库里(译者注:日语中“慢慢来”的中文谐音),油库里,让我来给你捋一捋思路,”晃晃脑袋,我装出一副认真的态度,“首先,你是处男。” “是。” “没有*经验。” “那不就是处男吗!”对,我就是想听到你的这个回应。 “对不起,对不起。” “如果说对不起有用的话,这个世界上就不需要警察了。” “那么,你认为现在这种情形需要警察啰?”我转动了一下圆规的转轴。 “不,我只是恰好想讲那句台词而已,你继续。” “嗯,继续,继续,我刚刚讲到哪来着?” “呃……” “身为我的同桌,就不能提醒一下记性不好的我吗?”我用2b铅笔、自动铅笔、圆珠笔、水笔、钢笔……摆成了一个简单的倒五角星,那象征着我心中的恶魔。 “我是处男……” “声音有点小,我一下没听清,能麻烦你再重复一遍吗?” “我是处男!” “说那么大声,你以身为处男为豪吗?” “神月……”隐约看见你额头上的青筋,为了我在忍耐自己的愤怒呢。 “谢谢你,凌飒。” “唔?”大概是被我突如其来的道谢给吓到了的样子,你一脸不知所措的表情。 “能陪着我这个损友胡闹,真的,很感谢你。” “那……那个……没什么……不,再怎么说我也答应了要做你的朋友,既然我是你的朋友……”你的脸颊红了起来,尽管还没有熟透,但那略显青涩的模样,更能提起我的食欲。 “骗你的。”骗你的。 “骗我的?”一时半会没办法接受“现实”的你,目瞪口呆。 “我感谢你什么的,不觉得很奇怪吗?能和我这样的萌属性满载的少女做朋友,身为死宅的你,应该反过来感谢我才对不是吗?”面对着你,就算是这么厚颜无耻的话,我也能说得出口。 “你那只眼睛看出我死宅了?还有,萌属性满载什么的,你倒是说说,你有什么萌属性啊?” “病弱。”手背滑过额头。 “那是你装出来的吧。” “黑长直、姬发式。”手指穿过长发。 “那在日本很普遍吧。” “圣母、大和抚子。”然后胡说八道。 “吹牛也要着点边际啊,你说你是腹黑和毒舌还差不多。” “腹黑和毒舌也是萌属性,不是吗?” “那倒是没错啦。” “还有贫乳。”不留神就自黑了一把。 “虽然那也是萌属性,但是放到现实中来完全没什么卵用啊!”果然,男人还是喜欢那里大一点的女人呀。 “这么说来,我离萌属性满载的少女还有点差距。” “不是有点差距,明明是有很大差距,至少是a市离西伯利亚那么远的差距。” “明明只是个处男,居然也学会损人了。” “怎么又提起我是处男这件事了?话说回来,你不也是处女吗?” “要知道,连一座城都攻不下来的士兵毫无价值,能够固守的城则充满了魅力哟~” “好像有点道理……” “别沮丧,现在锻炼自己还来得及,攻城非易事,但也并不像你想象中那么困难。” “你打算给我支几个追女孩子的招?”这得你靠自己努力学习才行。 “不,好不容易话题回到了“你是处男”这里,我就接着把没解释完的部分解释完好了。” “我都忘了你是要解释什么了。” “我要解释:我在杀了你之后自杀的这个行为不是恨,而是我对你爱的表现。” “你的记忆力明明很好……” “你刚刚说什么?” “不,什么都没说,那就麻烦你继续解释。” “想想看,我杀死你,留下“明明都已经有我了,却还在外面到处玩女人”这句话后再自杀,外人会认为你是个什么样的人呢?” “会认为我是个用下半身思考的人渣男。” “那么,人渣男又意味着什么?” “意味着我死了以后还得被世人唾骂。” “说得对,不过重点不是这个。” “重点是什么?” “重点是,人渣男是拥有一人以上*经验的。” “你该不会想说……” “我帮你这个处男变相脱处了。” “但我实际上到死还是个处男!” “也没差了。” “差多了啊!” “too_young_too_sim(和谐)ple,”我翻开物理课本,将其中的一段字指给你看,“读一遍。” “天然气水合物,是分布于深海沉积物或陆域的永久冻土中,由天然气与水在高压低温条件下形成的类冰状的结晶物质。因其外观像冰一样而且遇火即可燃烧,所以又被称作“可燃冰”……” “读到这就可以了,那么,请问:“可燃冰”存在吗?” “既然物理书上这么写,那么它应该存在。” “应该存在,很好,那么,请问:你见过“可燃冰”吗?” “没有。” “既然没有见过,你怎么能说他存在?” “不是说了?因为书上有啊。” “也就是说,“可燃冰”的存在是因为书上有啰?” “不是这么讲的吧?“可燃冰”之所以被写在书上,是因为有科学家见过“可燃冰”。” “被写在书上就表示有人见过,好逻辑,那安徒生写的童话都是他见过的真人真事啰?” “你这不是强词夺理吗?科学家说的话怎么能和童话混为一谈?”问的没错,不过。 “这不是重点。” “什么又不是重点了?你的重点是什么啊?” “重点是,就算科学家没有见过“可燃冰”,但他只要说“可燃冰”存在,你也一样会相信它的存在,“可燃冰”就会变成真实存在的东西。” “如果真是这样,我会相信“可燃冰”存在不假,但那不可能令“可燃冰”真的存在。” “如果所有人的认知中都有“可燃冰”的存在,那么在“可燃冰”存不存在对他们产生不了任何影响的情况下,它不存在也和存在一样,不是吗?” “就算其他人因为不明真相而相信了“可燃冰”的存在,但撒谎的科学家本人是知道的——“可燃冰”不存在。” “终于找到一次重点了,你。” “你该不会想说,要是撒谎的科学家死了的话……” “唯一知道真相的人消失了,“可燃冰”的存在就会化作“真实”。” “同理,因为被你杀死的我,和自杀的你——唯二知道“凌飒是处男”的人消失了,只要剩下的其他人都相信“凌飒不是处男”,那么这件对他们生活造成不了影响的事情,就会成为“真实”。” “答对了。” “你的这份爱还真够沉重的,恕我承受不起。” “那我就先对你施加薄爱让你渐渐适应好了,”和你说了这么多话,美国时间已经用完,现在离上课没多少秒,所以我开始整理之前拿出来的文具,把课本替换成下节课要用的,“呐,伤口还疼吗?”这次,换做我的问话听上去漫不经心。 “之前不是问过我了吗?” “因为我记性不好,所以记不得了,”我仰起头,苦恼着,“不过既然是已经回答过一遍的问题,再回答一遍也没问题吧?” “只要不使劲,”你偷偷看了我一眼,“还有不被硬物冲击的话就不会痛。” “是——这样吗?”我轻笑一声,听到与第一次不一样答案的我,心情十分愉悦。 “对了,神月,我突然想到你还有一个萌属性,”听到你叫我的名字,我很快就转头注视起你,一脸坏笑的你,让我很难保持面无表情,“你还是个中二病来着。” 看来你的伤离完全恢复还需要一段时间,真是可怜。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就连你受伤时的惨叫声,都是那么令人愉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