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父总裁的暗夜情迷》 第1章 楔子:出卖自己 光线姣好的更衣室内,温暖语对着镜子,端详着那张妖娆却不失清纯的脸,惶然无助的拽了拽短的不能再短的裙子。 不可否认,她是一个不可得多的美人,一双潺潺溢水的明眸,带着一丝慌乱和忐忑,闪烁之间满是风情。俊俏的鼻梁,娇嫩的唇瓣,尖削的下巴,无一不是上天精心雕琢的上品。两弯黛眉,淡烟横扫,眉宇间点缀着一颗朱红色的美人痣,更为她添了几分妩媚之气。 温暖语悄悄的侧过脸,怯怯的看向身旁正在补妆的性、感女人,心底越发的惶恐。要不了多久,她就要像她一样,成为这座娱乐城红粉军团之中,新的脂粉女郎。 双手不安的交握在一起,温暖语对着镜子深深的呼了一口气,凄婉的弯了弯绝美的眉眼。 她今年才十九岁,若不是为了妹妹暖言,她绝对不会来‘断颜’出卖自己的身体。 想到自己双胞胎的妹妹暖言,温暖语的脸上终于露出了一丝难得的笑容。 妹妹是她的骄傲,也是她在这个世界上唯一的亲人,自从他们六岁时,父母双双去世以后,她们姐妹相依为命,互相扶持,终于渡过了人生中最痛苦,最灰暗的童年时代。 妹妹很聪明,从小成绩就很好,今年更是一举拿下了去国外留学的机会。温暖语知道,那所学校,世界闻名,是妹妹向往已久的地方。 这次暖言能够得到这样一个深造的机会,她真的很为妹妹开心。但是,随之而来的还有面对那高昂学费的无奈和缺憾。 考虑了很久,温暖语终于决定来‘断颜’这个b市最大的娱乐城,出卖自己来换得妹妹那五万元的学费。虽然知道就算妹妹能成功的出国入学,但后面依旧困难重重,可是温暖语绝对不会放弃。她一定要让妹妹去自己梦寐以求的学校上大学,她一定要看着妹妹,创造出自己美好的未来。 “语丫头,好了没有啊!快点行不行?客人都等不及了!”更衣室的门被人推开,一身黑衣劲装的郁姐,不耐的走了过来,打断了温暖语的思绪。 “哦!好了!郁姐!我好了!”温暖语连忙理了理自己的刘海,转过身对郁姐抱歉的笑了笑。 “嗯!不错!果真是个美人儿!走吧!只要你把客人服侍好了,自然少不了你的好处!”郁姐凤眼微眯,满意的点了点头,媚笑着对温暖语说道。 “是!我知道了郁姐!”眸光微闪,温暖语怯怯的低下头,客气的向郁姐鞠了一躬,紧攥着裙摆的手越发的用力。 郁姐是‘断颜’的副总经理,专门负责打点娱乐城里面的色情交易。传说她是‘断颜’幕后老板,暗帝k的情人,而她管理手下的小姐亦很有一套,所以这里的小姐都不敢得罪她,初次进来的温暖语,对她自然更加的客气。 “走吧!今天你的运气好,碰到了一个大金主儿,只要你把他伺候舒服了,让他乖乖的把祁总的那份合同给签了,你的任务就算完成,除了你应得的一部分,祁总还会给你十万块奖金。”郁姐领着温暖语,出了更衣室的门,走过光线昏暗的走廊,向左边的拐角走去。 温暖语低着头,跟在她的身后,原本黯然惊惧的眼神,却在她说出那十万块奖金的时候,乍然闪耀,流露出一丝惊喜和讶然。 十万块?那她不但可以替妹妹交学费,而且可以支付她很长一段时间的生活费。 可是,这十万块钱真的那么容易到手吗?光是给一个小姐的奖金就有十万,那可想而知,这份合同是多么的重要。 “记住我的话,对付男人啊,就要妖媚,又不能过于放荡,要进退有度,勾起他的念想,却不能让他轻易的得到。那样他自然对你俯首帖耳,要什么就给你什么。”随着郁姐直白的调教,温暖语的脸渐渐烧灼起来,她低低的垂首,心中的不安与忐忑更加的浓烈。 不多时,郁姐带着温暖语拐过一道角门,进了‘断颜’后面那座特殊的楼宇。人人都知道,这座楼宇是‘断颜’专门进行情色交易的地方。 走到最里间的一间套房,郁姐推开了房门,舒缓轻柔的音乐缓缓溢出了房间。温暖语怯怯的抬起头,从郁姐的肩上看去,便见昏暗的灯光下,迷蒙的一片,隐约有两三个人影紧紧的依偎在一起。 “让郑老板久等了,来,这是我们断颜刚来的红粉,小语。”郁姐媚笑着,拉住微缩不动的温暖语,快步走了进去。 心脏开始噗通噗通的狂跳,温暖语拘束的拽了拽裙摆,拨了拨额前的碎发颤声道:“郑老板好!大家好!” 离近了才看清房内的情形。两组豪华的沙发上,分别坐着两个男人。他们的身边各有两个低胸装,浓妆艳抹的女人。 左边那个圆脸的男人,戴着一副金边眼镜,一手环着一个女人的身子,不规矩的游走,他满脸奢糜的笑,此时正仔细的端详着,娉婷而立的温暖语。 温暖语心中越发的害怕,双手不住的紧了又紧,一双清澈的眼眸,微微闪躲,若迷路的小鹿一般,让人我见犹怜。更不用说色中饿鬼的郑老板了。 他一把推开身边的两个妖娆的女人,站起身走到温暖语的面前,毫不避讳的盯着她粉嫩的颈,以及那双雪白莹润的腿,一个劲儿的猛瞧。 郁姐是谁?一看就知有戏,伸出手连推带拉的温暖语塞进了郑老板的怀中:“小语啊!好好招呼着,郑老板啊定不会亏待你的!呵呵……各位尽兴,我就不奉陪了!” 郁姐巧笑着退了下去。温暖语惶然的看着紧关上的门,心中越发的害怕,可回头看看房间里的其他人,温暖语才算稍稍平静了一点。 “小语小姐!你好漂亮啊!嘿!在下很愿意与小语小姐交个朋友。”郑老板讲着一口生硬的中国话,一听就知道他是一个日本人。 他揽着温暖语坐到了沙发上,那两个女人忿忿的看着她,坐到了另一边,看好戏似地,得意洋洋的瞥着满脸通红的温暖语。 “来!喝酒!交个朋友!”郑老板一手缠着温暖语的脖子,一手端起酒杯,递到了她的嘴边。 “郑……郑老板!我不会喝酒……”温暖语如百爪挠心,只觉自己羞耻万分,身子缓缓的向后仰去,躲避郑老板的酒杯。 “嗯?小姐怎么可能不会喝酒?别忘了,你是干什么的?”郑老板不悦的冷呲一声,猥琐的眼光嘲讽的盯着温暖语的身子,开始发难。 “郑老板好雅兴!不如先谈一下合同的事情吧!”对面沙发上的男子淡淡的笑着,不动声色的为温暖语解了围,亦把话题扯到了正事上。 温暖语感激涕零的看向对面相貌英俊的男人,惊恐的抱住了双肩。他就是那个祁总吗? “好!先谈正事!不过,你们也真不够意思,不但把价压的死死的,还很没诚意的让你来跟我谈!”郑老板四脚八叉的仰在沙发上,颇为不满的说道。 “郑老板!我们开的价已经很高了!最近查的比较严,你们的货不好脱手,我们不好接收。这样的合作,我们双赢不是吗?”对面的男人正襟危坐,不急不缓的开口道。 “哼!我手中可是眼下日本最先进的武器,射程比以前的ak47提高了两倍!别的地方根本不可能拿到这种货!”郑老板洋洋得意的笑着,一把将温暖语按到腿上。在她的惊叫声中,那肥厚的大掌便自她的裙摆伸了进去。 第2章 楔子:现身救赎 “啊……”温暖语惊恐万分的跳了起来,也不知哪来的勇气,一巴掌扇到了郑老板的脸上。而后踉跄着躲到一边,捂住嘴无助的哭了起来。 “巴嘎!你这个婊子!找死是吧!”郑老板颜面尽失,顿时恼羞成怒,跨过去一把拽住温暖语的头发,霍的掏出一把枪,对准了温暖语的头。 其他四个女子,抱住头恐惧的尖叫起来,飞快的躲到了角落里。 “郑老板!有话好说!”对面的男人站了起来,举起手安抚愤怒的郑老板。 “妈、的!老子告诉你!价钱不给老子提高两层,就没必要再谈了,至于这个鸡!老子弄死你!”郑老板暴跳如雷,恶狠狠的拽着温暖语的长发,嚣张的怒吼。他在亚洲以倒卖军火为业,这么些年,赚了不少钱,势力越来越大,胆子自然也越发的大。 温暖语浑身剧烈的颤抖,只觉头皮像是要被活生生的拽下来一块似地,疼的她不停的抽气,又不敢大声的哭,只是恐惧的抱着头,小声的啜泣。 “郑老板何必跟一个初出茅庐的小丫头一般见识?不觉得有失、身份吗?”正在气氛空前紧张之时,一道低沉而富有磁性的声音自房间的暗处传来。 众人惊疑的看去,便见一个挺拔的身姿,缓缓从黑暗之中踱步而近。 男子着一身灰色的西装,一手插在口袋,一手娴熟的把玩着手中的打火机,做着各式各样的花哨动作,稳步走到了郑老板的面前。 “你是?”郑老板脸色稍沉,不悦的瞪着面前的男人。 此人身姿挺拔,面如刀削,棱角和线条极为深邃,一张薄唇微微抿着,嘴角噙着若有似无的笑容。却没有丝毫的温度。 墨黑的眼眸微微敛起,似一团化不开的墨,浓的让人无法窥探他隐匿在眸底的神色。他面色清明如水,波澜不惊,却让人觉得有一股寒意迎面扑来。那种睥睨天下的王者之气,卓然而发,让人望而生畏。郑老板不由咽了一口唾沫:“快说你是谁?不然老子一枪打死你!” 熟知,那个男人有些不耐的拢了拢眉,深邃的眸子淡淡的瞥了郑老板一眼,冷声道:“祁墨渊!三分钟前是你的合作伙伴,现在……是要你命的人!”说时迟那时快,祁墨渊啪的一声合上打火机,一手早已袭向郑老板的胳膊,一把拐住他的手,顺走了他手中的枪,膝盖一顶便将他撞倒在地。乌黑的枪口随即对准了他的头。 他的动作迅速而生猛,又飘逸如行云流水一般,让屋内的所有人讶然惊叹。 温暖语突然被松开,身形不稳,也跌倒在了一旁。哭着捂着生疼的头,边抬起头悄悄的看向祁墨渊。那时,她不知道的是,只因那一眼,她便一步一步,艰难的走到了祁墨渊的身边。尽管伤痕累累,即便心魂欲碎。 “祁总饶命!饶命啊!有话好好说!”郑老板前一秒是老子,下一秒就变成了孙子,眼镜斜垮垮的挂在鼻子上,举着双手颤抖着求饶。 祁墨渊扯开唇角,勾出一抹邪妄的冷笑,深邃的眸光轻然闪耀,轻然抿了抿唇,便将目光移到了温暖语的脸上。室内的灯光,昏昏暗暗的投射在他的身上,闪烁之间,便在他的周身晕散开一圈绮丽的光影,而温暖语,就这样渐渐沉了进去。再也没有力气抽身远离! “汤博!你知道该怎么办!下次若再让我出手,你就去非洲挖金矿吧!”祁墨渊把枪递给了对面沙发旁冷眼旁观的男人,阔步走到温暖语的面前,向她伸出了手。 温暖语发丝散乱,脸上泪迹斑斑,要多狼狈便有多狼狈,此时见他微笑着向自己伸来了手,一时竟不知所措的愣在了那里。 祁墨渊瞳孔一阵紧缩,冷冷的挑眉,突然一把攥住温暖语的手腕,将她拉了起来,一股清冽的气息,夹杂着浓郁的酒香,瞬间漾入温暖语的鼻翼。原来他是喝了酒的!可功夫依旧那么厉害!小小的崇拜便自温暖语的心中团然升起。 “谢谢你!”温暖语哽咽着道谢,低着头对他鞠了一躬。 她还没抬起头,祁墨渊便冷呲一声,拉住她便大步的向外走去。 他走的极快,温暖语被他紧扣着手腕,只能一路小跑的跟着他,七拐八拐的进了另一个装饰更为奢华大气的房间。 “浴室在左拐第二个门,进去弄干净自己!”祁墨渊走到酒柜旁,扯开领带坐了下去,拿了一瓶红酒,开始细细的浅酌。语局促的站在那里,不安的绞着衣摆,见他不再说话,她转过身向左边的洗手间走去。 “等会儿我会让郁姐送衣服过来。” 她推开洗手间门的那一刻,他在背后淡淡的说道。 “嗯!谢谢!”温暖语忙不迭的点了点头,走进比她房间还大三倍的浴室,轻轻的关上了门,又小心翼翼的上了保险。 修长的手指,扣着精致的高脚杯,祁墨渊晃了晃杯中香醇的暗红色美酒,递到唇边一饮而尽。墨黑的眸子射出一抹邪肆而冷冽的寒光,祁墨渊把酒杯重重的放在桌子上,轻轻揉了揉眉心。 为什么要救她呢?祁墨渊在心底问自己。 许是因为,她眉宇间那颗相似于那个女人的朱砂痣吧! 浴室里有断颜专用的洗漱用品,温暖语捂住剧烈跳动的心口,走到镜子前,看着狼狈不堪的自己,不由咬了咬唇。 今夜,前所未有的惊心动魄,前所未有的羞耻害怕。还好,他救了她! 他那么的厉害,长的又很帅,应该是所有少女梦寐以求的王子吧!听他们谈的生意,应该是违法的倒卖枪支,那么,他是一个坏人吗? 温暖语越想,心跳的越快,脸也越来越热,连忙拍了拍自己发烫的脸颊,池子里的水也满了,温暖语轻轻的褪下衣服,抬脚迈进了浴池…… 半个小时后,洗漱完毕的温暖语,裹着一件白色的浴巾,拿着毛巾擦拭着湿漉漉的头发,时不时的侧耳去听门外的声响。依旧是良久的静谧,温暖语有些焦急的在浴室中打转。没有衣服,郁姐还没有把衣服送来吗?那她怎么出去啊? 她想叫外面的那个冷面男人,可又不敢。难道,要在浴室呆一整夜吗?这里让她倍感压抑,连呼吸都开始困难了。 正在这时,一阵有力的敲门声突然传来,正把耳朵贴在门上的探听的温暖语吓了一跳。 第3章 楔子:一夜迷情 “衣服!”祁墨渊不耐的皱眉,他以为她会像其他女人一样,裹着浴巾出现在他面前,极尽诱惑之能事。 可等了半天也不见人影,他只能勉为其难的把衣服亲手‘赐’给她了。 “啊!噢!噢!”温暖语连忙捂住心口,深深的呼了几口气。才伸出手缓缓的拧开门把,小心翼翼的挫开一个缝隙,颤颤巍巍的伸出了手。 祁墨渊看到那只从门缝里伸出来的玉手时,面色越发的深沉,冷冽的眸光微微流转,将手中的衣服递了过去。 温暖语摸摸索索的去拿衣服,可怎么也够不着,稍一抬手竟一把握住了祁墨渊坚实的胳膊。 “啊!对……对不起……”温暖语像被烫伤一样,慌乱的撤回手,困窘的眨了眨眼。见门外没有动静,便再次伸出了手。 祁墨渊浓黑的眸子乍然一沉,蓦得伸出手一把扣住温暖语的手腕,肩膀撞开门,迅速跻身而入。 温暖语大惊,惊愕圆睁的双眸写满讶异与恐惧,白着脸惶然无措的挣扎,没挣开他的手,却挣的浴巾无意间滑落。 “啊……”温暖语尖叫一声,手足无措的抓起浴巾,胡乱的捂在心口,还未喘过气,就突然被祁墨渊拦腰扛在了肩上。 “你要干嘛……放……放开我……”温暖语浑身瑟瑟发抖,又惊又怕,像一个麻袋一样,被他搭在肩上,她拼命的捶打着他的脊背,心中竟然还隐隐生出一丝异样的感觉。 她和他之间,要发生什么了吗? 祁墨渊丝毫不为所动,大步流星的跨到卧室,一下把她扔到了那张大的有些夸张的白色榻上。 浴巾打开,根本无法遮住温暖语的莹润如玉的身子,她随着床的弹力,上下弹了两下。祁墨渊眸中的墨色,越发的浓稠,有炙热与火红的光芒闪烁其间。祁墨渊瞳孔微缩,敛住眸中的火热,高大的身子一下扑了上去。 “不要!不要这样……”尽管心中对祁墨渊充满好感,可温暖语还是怕了,她挣扎着坐起身,慌乱的向后退去。 祁墨渊剑眉微拢,抓住她的脚踝顺势向后一扯,便将她按倒在身下,炙热的吻,带着狂肆的掠夺,急促而凌乱的落下。额头,脸颊,颈上,最后一下封住了温暖语的唇。浓烈的酒气瞬间钻进她的口腔与鼻翼,熏得她有些眩晕。 “唔……唔……”温暖语拼命的捶打,又推又搡,可根本撼动不了他精壮的身体。唯有鼻间哼出的抗议嘤咛,缓缓的萦绕进祁墨渊的耳畔,却似喃喃的轻吟,像一片片盈白的羽毛,轻轻的刷在他的心扉。 “别动!给我……给我好不好……”他显然有些醉了,含着她小巧的耳垂,呢喃出的话语,竟然带着一丝无力与祈求。 温暖语像是被蛊惑一样,茫然的停住了挣扎,一把握住他的手,羞怯的侧过脸,不敢再看他。 “给我……求求你给我……”祁墨渊喃喃自语,许是感到温暖语不像刚才那么的抗拒,便加快了手中的动作。 滚烫的唇,缓缓的扫过她白皙的颈项,一手肆意的游走在她玲珑的曲线。 浑身流窜着阵阵的酥麻感,让温暖语有些难以承受,她的颈枕在枕头上,头向后仰起,盈白的玉颈勾出优美而媚惑的弧线。 “说!为什么背叛我?为什么不爱我……” 他在她耳边哑声低吼,手下的力道突然变得又重又猛,让温暖语开始低低的啜泣起来。 而最让她惶恐无助的是他的话。原来,他错把她当做了别的女人,这种感觉,比他的粗暴更加的让她疼。 “不是……你认错人了!放开我!你快放开我……”温暖语无助的哭喊着,又开始拼命的挣扎。 可她此时的反抗,除了加剧祁墨渊的欲念,根本就起不到任何作用。祁墨渊抓起扔在床边的领带,飞速的绑住她的双手,有力的手掌死死的钳住她的腰 一阵撕裂般的痛,让温暖语痛呼出声,她的头微微仰起,泪,瞬间滂沱如雨。 “为什么要背叛我!为什么……”祁墨渊双目尽赤 “唔……”温暖语几近窒息,开始大口大口的喘着气,渐渐的便不能呼吸了,心口好像被压上了一块巨石,巨大的压力好似要撑破她孱弱的心脏一般。 “不要……唔……”她开始痛苦的吟呻,浑身都在剧烈的抽搐。 温暖语开始虚脱,汗水淋漓而下,不多时便打湿了她半干的刘海,她觉得自己快要死了,意识在渐渐模糊,可浑身的疼痛与那磨人心魂的酥软语颤栗,却越发的清晰。 她抽搐的越发厉害,脸色苍白如纸,仿佛下一秒就会死去一样。 她要死了吗? 第4章 楔子:一张支票 随着他越来越凶猛的动作,气若游丝的温暖语只觉自己的身子越来越轻,所有的感官都已消失,她吃力的勾起嘴角,噙满泪水的眸子缓缓的闭上,只觉自己置身于天堂与地狱的交接处,倍受折磨。意识渐渐模糊,模糊…… 当温暖语幽幽醒转时,她正被祁墨渊搂在怀中,而他依旧在进行着邪妄的掠夺。温暖语无力的倚在他的肩上,微弱的喘息,纤长的睫毛上还挂着晶莹的泪珠。 不知过了多久,也记不得要了她几次,只是在温暖语昏迷与醒转的交替之间,他一直强占着她,临近凌晨时分,他才放开了奄奄一息的温暖语,像一只餍足的兽,将她揽进怀中,沉沉的睡去…… 温暖语苍白的唇微微抽颤,溢满泪水的眸子灰暗而空洞。伸出颤抖的手,轻柔的抚上祁墨渊紧拢的眉头,温暖语眸光一滞,沉入无止尽的黑暗与寒冷之中。 ………… “你丫的还真是强悍!愣是把人给弄晕了过去。”一个身着白大褂的俊美男子,边翻着手中的检查报告,边戏谑的对一旁沉默的祁墨渊痞笑:“还好没出什么事儿,我说,你丫的吃什么大补了?怎么就这么强悍呢?来,过来给本大爷研究一下!” “滚!”祁墨渊怒,一脚踹向坏笑的男人。 “好!好……我投降行了吧!”白大褂敏捷的躲过他那一脚,痞赖的挑了挑眉,接着道:“说正经的,她是一个先天性心脏病患者,这次没出事已经是万幸了,劝你小子不要乱来!真的看不出来,除了她,你竟然可以对别的女人如此勇猛!难得!难得……” “江波!你找死!”听江波提起她,祁墨渊真的怒了,森冷的眸子狠狠的瞪着江波,好似下一刻便会扑上去一般。 “好吧!我错了!不跟你贫了!说真的,以后最好小心点,这样娇弱的小美人,真的再不能经受那样的折腾了。等她醒来,记得让她按时服药。渊,她的情况不是很好,但如果你玩儿真的,我可以全力求治她!”江波正了正脸色,郑重其事的对祁墨渊说道。 祁墨渊拢了拢眉,没有做声,浓黑的眸子微微敛起,似一泓深不可测的潭水,让人无法窥探他的思绪。 江波见他沉思,不由侧过脸看了看床上正输液的温暖语,惋惜的摇了摇头。渊一向冷血无情,怎会对除了她以外的女人认真?若是真的喜欢,又怎会吩咐他给这个女孩用事后避孕药?她的心脏太孱弱了,不知道能撑多久呢? 江波也不再说话,收拾好东西,默默的离开了。 独留祁墨渊静静的站在床边,锁眉端详着温暖语沉静的睡颜,久久岿然不语。 ………… 好累!好痛! 温暖语蹙了蹙眉,嘤咛了一声,缓缓睁开了眼睛。 意识渐渐清明,温暖语发现眼前还是昨天那个让她痛彻心扉的房间,这里有着她人生最惨烈的噩梦。昨夜,无论她怎么叫,怎么喊,他都没有放过她。直到她在哭泣中背过气,陷入了昏迷。 温暖语坐起身,拔掉手上的针,蜷缩在墙角,紧紧的抱着双肩,无助的哭了起来。 哭了好一会儿,温暖语才抹了抹眼泪,准备下去离开。脚刚一沾地,身子的疼痛越发的剧烈起来,温暖语鼻子一酸,眼泪又落了下来。 举步维艰的走到门边,刚拧开门,便看到祁墨渊站在门前,亦准备推门而入。温暖语大惊,惊恐的瞪大了红肿的双眸,脚下一个踉跄后退了几步。祁墨渊面无表情的走了进来。 温暖语心情十分复杂,不知如何面对他,涨红了脸绞着自己的衣摆。 祁墨渊坐到沙发上,噙着一支烟,打开火机双手罩住烟头,优雅的点燃。 “我不知道你身体不好!抱歉!”祁墨渊慵懒的倚在沙发里,吐了一个烟圈,睨着惶恐不安的温暖语,淡淡的开口。 温暖语手足无措,慌乱的摇了摇头。眼泪不断的滑落。现在该怎么办? “我也没想到,你竟然是第一次,放心,你会得到你想要的!昨夜,只是个意外。这里有一笔钱,你拿去吧!算是补偿!你走出这道门,就当做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以后,不要再来这里做了!”祁墨渊星目微眯,少有的温和。潇洒的抽了一口烟,把一张数额不小的支票扔在了茶几上。 温暖语听后,顿时心如刀绞。意外!昨天只是一个意外。他把她当做别的女人,强占了整整一夜。她怎么可能当做什么都没发生? “我……我不要你的钱……”温暖语哭了半晌,抽噎的说着,胆怯的看了看祁墨渊冷峻的侧脸。 “不要试着反抗我!否则,后果绝对不是你能承受的了的!拿着钱,从我面前消失!永远!”祁墨渊的声音冷了几分,说罢,他掐灭了手中的烟,站起身阔步向门外走去。 他经过温暖语的身边时,惶恐无助的温暖语突然抓住了他的手,噙满泪水的眼睛祈求的看着他。 “放开!”祁墨渊看都不看她一眼,冷冽的声音不带一丝怒气,却让人不由胆战心惊。 温暖语浑身颤抖,恐惧的张了张嘴巴,连忙放开了他。祁墨渊静立了几秒,头也不回的走了出去。 温暖语的嘴角剧烈的抽搐,仿佛连最后一丝气力都被人抽干了一样。她颓然跌坐在地上,捂住脸悲声痛哭…… 第5章 五年之后 五年之后。 ‘断颜’,b市最出名的娱乐城。传说,这里的老板,是叱咤黑白两道的风云人物,暗帝k。k是王king的缩写。 在这个繁华而古老的都市,应该没有人不知道暗帝k,除非他是一个白痴。 温暖语不是白痴,所以,她自然知道k,这个人人趋之若鹜,却避讳不谈的人物。因为人们觉得,从自己的口中说出这个伟大的k字,便是对暗帝的亵渎。 因为有了暗帝的名号,‘断颜’,便成了无人敢管的神圣地界。可这本该奢靡腐败的销金窟,却难得的清净祥和,却彷如与世隔绝的一块净土,只要你进了断颜,便可以享受一次从身体至心灵的放松与洗涤。虽然这里,也不乏情色交易和黑暗势力的玷污。 很多人都喜欢断颜,商业巨亨,贵族名流。就连经常出现在市新闻的政界泰斗,也常在这里流连忘返。因为只有在这里,才能完好无缺的保护你的隐私,这也是断颜客似云来的主要原因。 温暖语不是贵族名流,也不是商界巨亨,所以,她不喜欢这里。可人生就是这样,不可能因为你不喜欢,就可以不去做某些事情。比如温暖语,她便是在自己不喜欢的断颜,做一名普通的钢琴师。 款步出了喧闹的大厅,温暖语拨弄着手指,向休息室走去。昏黄的灯光,静静挥洒,把这富有传奇色彩的断颜,化进了一泓静谧流溢的清泉之中。 舒缓而深情的轻音乐,缓缓萦绕,好似一定要染进人们耳朵中一般,无休无止的重复,重复…… 一路,络绎有几名衣着性感的女郎,嘴角挂着明艳的笑容,挽住各式各样的客人,向红楼深处走去。跨过一个玄关,就能到那栋格调与这里截然不同的楼宇。 断颜是复式建筑,后面那栋特别的楼房,当然从事着特殊的服务。这个,应该可以不言而喻。温暖语穿过回廊,拐进了休息室。关上房门,便把所有的喧杂,隔绝在外。进了洗手间,温暖语打开水龙头,双掌接满水,狠狠的泼在自己的脸上。 额前的发丝,湿腻的粘在了脸上,水珠淋漓而下。深深的吐了一口气,自镜子里端详着那个美丽却毫无一丝生气的脸颊,温暖语心中莫名的烦躁起来。 太久了!为了心中那个势在必行的谋划,她等了太久。想她温暖语,不是一向以持久的耐力为傲吗?今天,这到底是怎么了? 背后传来拖沓的脚步声,温暖语收起满脸的自嘲与戾气,拿起毛巾,擦了擦脸。 “暖暖,琴艺又精进了哦!刚才那一曲,我听的差点哭了呢!对了,我过来的时候,看到郁姐在抹眼泪哦!嘿嘿,怪不得郁姐总对你凶巴巴的,原来是因为你总惹她哭啊!”陆然甩着一头短发,走到温暖语的身后,献宝似的碎碎念起来。 “有吗?”温暖语不以为然的勾了勾嘴角,唇角嘲弄的笑意,不自觉的流溢而出。 演奏者都没有把感情投入其中,没有人琴合一的境界,竟然还可以打动听众吗? 温暖语承认,她不是一个好的钢琴师。没有人知道,她讨厌死了那些悱恻缠绵的曲子,甚至到了深恶痛绝的程度。 是!她恨!既然爱情都是虚假的,那为何还会有这般情深不寿的曲子?有的时候,温暖语也会有种错觉,她错觉的以为,她弹奏的这些抒发伟大爱情的曲子,都是由真情演化而来,所以它注定要感人至深,注定要流芳百世。可是,她错了!她的生命中,不是有着血淋淋的教训吗? 爱情是什么?男人是什么?用温暖语的一个字总结,那就是‘贱’!男人说爱情是犯贱,女人相信爱情,那是作贱自己。 “有!怎么会没有?我们伟大的钢琴家温暖语小姐的本领,当然远不只这些!”讥讽的话语传来,一个身形高大的男子走了进来。抱胸倚在门框上,冷笑的睨视着温暖语的背影。 温暖语明眸微闪,勾起唇角转过身,对男子妩媚的一笑,邪恶的道:“苏垣先生,你是在嫉妒吗?” 苏垣,与温暖语一样,是‘断颜’的钢琴师。区别于温暖语凄婉缠绵,感人的曲风。他演奏的都是一些大气的曲子。温暖语觉得,他的钢琴弹得很好,可人品却不怎么样。虽然在梦断颜,他是所有女人梦寐以求的黑马王子,但是温暖语却一直这样诋毁他。 不就是追自己被拒了吗?有必要自此以后,便秋风扫落叶一般,像敌人一样对她吗? 温暖语虽然这样想着,心底却并不讨厌苏垣。他是一个好人,所以,她不配得到他的爱。除了拒绝,她不知道自己是否还有别的选择。 “嫉妒你?算了吧!我还想活的久一点,怎么可能去做那些让自己倒尽胃口的事情?”苏垣冷哼一声,不屑的勾了勾唇,看着温暖语,满脸的嫌恶。 可就是这样一幅好像吃了大便一样,磕颤十足的表情,依旧把一旁的陆然迷得七荤八素。 “苏哥哥,你好帅!不要跟暖暖一般见识,她不像我,眼光那么好!对了,她色盲的!自然看不到苏哥哥的好咯!”陆然像只小狗一样,抱住苏垣的胳膊,娇羞可人的红了脸,温柔的声音几乎可以滴出水来。 看着面前的这对活宝,温暖语嘴角抽了抽。伸出手抚了抚起满鸡皮疙瘩的胳膊。鄙视的看着没有良心,不讲原则的陆然童鞋。 苏垣剑眉一挑,面色嫌恶之色更重,一幅受不了的表情,拽拽的抽出了自己的胳膊,眼睛却从未离开过温暖语美丽的脸颊。 第6章 神秘喜帖 一件素净的黑色雪纺纱裙,外面套了一件白色的针织衫,这黑白两色的强烈视觉冲击,衬得温暖语越发的娇媚动人。 弯弯的秀眉,清澈的眼睛,像寒夜里熠熠生辉的星子,闪动之间,轻易的便可以勾摄你的心魂。 高挺的鼻梁,若初春绽放枝头花蕾的唇瓣,半合半启,幽香如兰的气息,便缓缓的萦绕在鼻翼之间。 如云的长发,松松垮垮的绾了一个简单的发髻,半数的发丝,凌乱的垂在肩上,清纯之中,又透着一丝妩媚与惑人的妖娆。 苏垣在心中更加肯定自己的眼光。温暖语确实是值得他追求的女人。她根本就不像一个二十四岁的女人,更不像一个四岁孩子的母亲。 是的,温暖语至今单身,却带着一个四岁大的儿子。可是,她的魅力却不是一个拖油瓶可以抹杀的了的。 像苏垣这样的爱慕者,很多。断颜又是一个催生爱情与幻想的地方。那么多的成功人士,那么多优秀的男人,可从未有人能够俘虏温暖语的心。 她就像是绽放在橱窗内的兰花,高贵而美丽。却仿佛与你遥隔千里一般,被浸染在袅袅的迷雾之中,透着虚幻与淡然,没有人能够触摸到的她,真实的她。 “不好了!不好了!”郁姐手下的一个侍应生飞快的闯了进来,把苏垣和陆然挤到一边,面色焦急的奔到温暖语的面前,喘着粗气叫道:“打架了!狼哥……又……又打架了!” 温暖语秀眉微蹙,慵懒的靠在洗手池上,一手抱住肩膀,一手微微抬起,玩味的咬了咬大拇指的指甲。 “暖暖,你快去看看吧!闹的挺凶的,也只有你能阻止狼哥了。”他气喘吁吁的看着温暖语,焦灼的向她求救。 他说的不错。在这个世界上,大抵只有温暖语,才能劝阻暴躁冲动的狼哥。 狼哥是b市最痞赖的黑帮头目,他为人暴戾嗜杀,动不动便会打架砍人,可也少有的诚信仗义,所以他才倍受小弟们的尊重,声势越发的浩大起来。 温暖语与狼哥的相识,也是从暴力之中开始的。那夜,陆然的一个好姐妹,被狼哥强行拖进了断颜后面那栋特殊的楼宇之中。 看不了陆然痛哭流涕的温暖语,只身闯了进去。她成功的甩了狼哥的几个小弟,一脚踹开了房门。 那个女孩浑身瑟瑟发抖,似受到了极大的惊吓,而温暖语却满脸不屑的睨视着愤怒的狼哥,勾唇冷笑。 “狼哥,小女孩不懂事,让郁姐慢慢教啊!若狼哥有兴趣的话,让她滚出去,我陪你如何?”温暖语眸波流转,笑的妩媚,修长的手指放进唇中,习惯性的咬了咬大拇指的指甲。 纵使狼哥玩过无数的女人,也抵挡不住温暖语这般妖娆的挑逗。当即放了那个女孩,猴急的把温暖语扑倒在床上。可还没等他反应过来,温暖语不知什么时候,已经缴了枪,微笑的对准了他的脑袋。 也不知怎的,他心中突然对温暖语生出无尽的赞许之情,恍惚中觉得,她就是高贵的维纳斯女神,不容他丝毫的亵渎,只想尽心尽力的保护她。 结果,狼哥真的那么做了。人们怎么也想不到,狂躁暴戾的狼哥,也有铁汉柔情的一面,他想认温暖语做妹子,却被她拒绝。至此之后,狼哥便对温暖语倍加尊崇,只要她一句话,即便是让他上刀山下火海,他也在所不辞。 “狼哥有哪一次闹的不凶?我去看看,对了,说了多少次了,以后不要叫我暖暖,叫我语!”温暖语神色如常的笑了笑,清澈的眸子,淡淡的环顾了一下三人,语气冷冽的提醒道。 她讨厌被人叫做暖暖,因为她根本不配这个温暖的名字,她这一生,只为复仇而活,她的生命,只为这个‘语’字而绽放。 温暖语来到狼哥无限期包下的那间包厢,还没走近,便听到狼哥的暴喝以及酒瓶破碎的声音,一群人尖叫着做鸟兽状散开,却不肯离去,远远的躲着看热闹。 温暖语跨进包厢,喧闹的包厢顿时静了下来。众人惊诧的看着款步而近的女人,呆呆的愣在了那里。 狼哥愤怒的坐在沙发上,夹着一只雪茄,有一下没一下的抽着。见温暖语进来,眼中闪过惊讶之色,却负气一般,没有做声。 一个约有二十二岁左右的黑衣男孩,狼狈的跌坐在地上,鲜血自额头上蜂涌的流淌下来,可他毫不顾及自己的伤口,只是不屈的瞪着狼哥,眸光狠戾而毒辣。 熟悉的血腥味冲进鼻腔,温暖语不由蹙了蹙眉,弯下腰伸手去扶地上的男孩,谁知他却毫不领情,霍的挣开手臂,狠狠的瞪了温暖语一眼。 温暖语不以为意,温和的看着他,勾唇淡淡的一笑,再次伸出手扶住了男孩的双臂。试图把他扶起来。把他扶到沙发上,与狼哥并肩坐下,惹得狼哥一阵吹胡子瞪眼。 温暖语掏出那块淡蓝色的手帕,捂住了男孩额上的伤口,转过脸对一旁的小混混道:“快去找郁姐那些伤药和纱布。” 那人自然不敢违抗,抬脚飞窜而去,片刻,又飞快的跑了回来。 “温暖语!你真是个麻烦,什么时候你能不给我添乱,我就阿弥陀佛了!”郁姐忿忿的走了进来,狠狠的瞪了温暖语一眼,愤慨的叱责道。 温暖语对她抱歉的笑了笑,却并没出声,可一直缄默不语的狼哥不干了,他霍的站起来,瞪着郁姐吼道:“他娘的!我妹子什么时候给你这个老姑婆添乱了?我怎么不知道?你倒是说说啊?怎么?你想提前去阎王殿旅游不成?” “够了狼哥!都不要说了,郁姐,你快点送他去医院吧!”温暖语已经简单的包扎好了男孩的伤口,小心翼翼的扶着他站了起来,把他交给了郁姐。 自始至终,男孩的眼睛,都未曾离开过温暖语淡然而笑的美丽脸庞。 郁姐战战兢兢的看了狼哥一眼,快速的退了下去。 温暖语单手抱着肩膀,好笑的看着气呼呼的狼哥,明眸之中满是风情。狼哥与她对望了几眼,烦躁的挥了挥手,喝退了一旁的小弟,挫败的坐到了沙发上。 众人鱼贯而出,还自作主张的关上了包厢的门,温暖语轻笑出声,低声道:“狼哥!我要的东西呢?” 狼哥丢了手中的雪茄,放在脚下踩了踩,抬手从口袋里掏出一张鲜红的喜帖,递给了温暖语。 温暖语接过喜帖,打开看了看,好看的眉眼突然紧紧敛起,明眸中瞬间射出一抹狠戾的寒光。 等了那么久,这场游戏,终于可以开始了! “妹子!你要这东西干嘛?”狼哥第一次见温暖语露出除了淡笑以外的冷冽表情,不由心生担忧。 温暖语眸光微闪,即刻便敛去了面上的异样神情,依旧是那样妩媚却不失清纯的淡然笑容:“狼哥,你的脾气也该收敛一下了,那么大的火气,都不怕伤身吗?” 也不待狼哥回答,温暖语便径自站了起来,扬了扬手中的喜帖笑道:“妹子谢了。” 说罢,便在狼哥惊疑的目光中,优雅的迈步,出了包厢。 这丫头,究竟想干嘛啊?狼哥疑惑的想着,无奈的摇了摇头。 第7章 暗处轻薄 温暖语出了包厢,抬起手腕看了看表,已经十点半了,她可以下班回家了。 拐进光线昏暗的走廊,温暖语紧紧的攥着手中的喜帖,阵阵紧收的瞳孔,兀自射出冷冽的寒光,她满脸戾色。握着喜帖的手指,渐渐泛白。 五年了!她等了整整五年,从今天起,她策划已久的复仇游戏,正式开启。而她,将是掌控这一切的强者,也是注定的,唯一的赢家! 唇角微微勾起,森冷狠戾的笑意,兀自染上嘴角,明眸微闪,瞬间敛去所有异样的神色,依旧是淡漠稀薄的笑,眸波流转的眼睛。 走到走廊尽头,温暖语正要拐进休息区,却突然被一只大手揽住了肩膀。 温暖语蹙眉,敏捷的伸出手,一把扣住肩上的大手,顺势向反方向狠狠的掰扯。不料,袭击她的人,显然也是个练家子。 那人手腕翻转,躲过温暖语的钳制,一手扣住她的脑袋,一手擒住她纤瘦的腰身,紧紧的把她按进了怀中,清冽的男子气息,瞬间漾入鼻间。 温暖语蓦得伸出一只手,狠狠的向那人脸上掴去。那人一把扣住她的手,身形一转,死死的将她按在墙上,微凉的唇,骤然封住了她紧抿的红唇。 温暖语眸光乍寒,昏暗的角落,根本看不清此人的模样,便只觉他浑身散发出掠夺的邪妄之气,清润的呼吸,夹杂着浓烈的阳刚气息,让温暖语的心神微微荡漾起一丝涟漪。 她瞳孔紧缩,迅速的蜷起膝盖,狠狠的向那人的要害处顶去。 那人长腿一曲,用力的将她的腿压在了墙上。他似乎被她激怒,大手突的罩上她的美好,蓦得收紧。 温暖语眉头骤然紧蹙,却突然弯起眉眼,邪、恶的笑了,她张开了唇,灵巧的舌探进他的口中,纠缠住他的舌,细细的舔咬。 那人身形一僵,动作停顿了片刻,只觉温暖语柔若无骨的手,正自下而上缓缓的划拨着他挺拔的脊背。他冷呲一声,用力的吸住温暖语的舌,狂肆的吮。温暖语面色一沉,蓦得在他舌头上狠狠的咬了一口,与此同时,飞快的抬起手,狠狠的掴在了那人的脸上。 那人不可置信的愣住,终于放开了温暖语,昏暗中深邃而阴寒的眸光骤然闪烁,死死的盯着靠在墙上的温暖语。 这时,温暖语只觉四周阴风浮动,眨眼之间,三把冰冷的枪便从不同位置,抵住了温暖语的头。 依旧看不清这三人的脸,他们皆一身墨黑,身形高大而挺拔,想来定不是简单的人物。 温暖语眸光微转,勾起唇角妩媚的笑着,缓缓举起了双手,安静的看着背着灯光的那个可恶的‘流氓’。 “渊!”一声委屈而轻柔的声音自那人背后传来。 温暖语抬眸看去,这才发现走廊的墙上还靠着一位身材娇小的女人。 “放下枪!让她走!”那人伸出手指,揩了揩嘴角的血迹,冷厉的双眸探究的看着温暖语,静默了片刻,好似根本就不曾听到身后女人的叫声。 那三个黑影瞬间收枪,身形一闪远远的避开,却好似三尊塑像,静静的守在一旁。 温暖语伸出手撩了撩额前的发丝,晶亮的眸子微微闪烁,她直起腰,不卑不亢的向前走,突然伸出双臂抱住了轻薄她的男人,高跟鞋轻然踢跳,缠住那人的腰,来了一个一百八十度旋转。 从逆光,到那人的脸沐浴在昏黄的灯光下,温暖语的心情却突然自饶有兴趣的想看看他的模样,到惊诧的缩了缩瞳孔,浓烈的戾气乍然迸发。 竟然是他!祁墨渊! 真是冤家路窄! 眸子肃然的杀气一闪而过,温暖语勾起微肿的唇,对祁墨渊妖娆的一笑,冷漠又带着一丝不屑的声音,轻然的吐出:“谢谢你的宽宏大量!” 说罢,也不待祁墨渊说话,温暖语便松开他,紧了紧手中的喜帖,挺直脊背蓦然转身,冷冷的笑着走了过去。 祁墨渊目送着昏暗的灯光中,那抹渐渐模糊的身影,不由惊疑的挑了挑眉。 被他轻薄了,反而微笑着对他说谢谢,这个女人!很有意思! 眸光乍寒,祁墨渊深邃的眸子微微流转,淡淡的看着走廊上的那个女人,冷漠的开口:“这样的我!你还要嫁吗?徐琦嫣!你想清楚!我的心,不是tmd旅馆!你想来就来,想走就走!我告诉你!若是你坚持要嫁给我!那么,你就永远不能后悔!” 徐琦嫣踩着高跟鞋,连忙走到祁墨渊的面前,双手抱住他的腰,委屈的蹙着眉,柔声说道:“渊!你不要这样好不好!当初离开你,我有不得已的苦衷,现在一切都过去了。我想回到你的身边,因为我爱的人是你!一直都是你!不管你是否相信我,但我是真的想嫁给你!毕竟,这是我毕生所愿。” 徐琦嫣是港台最受欢迎的女演员之一,最近风头正劲,她神秘而又高贵,从未传出过绯闻,也从没有人能够俘获她的芳心。人们都知道,她一向拿来拒绝追求者的理由是:对不起,我已经有爱的人了,我一直在等他。 介于她对自己心有所属,直言不讳,却又从不曾提过她口中的那个男人究竟是谁,所以这一直都是媒体和粉丝争相挖取的话题。 祁墨渊看着眼前这张,他认识了十年,爱了十年的脸,心中突然生出一丝不忍。阴鹜的面色稍稍缓和,他伸出手揽住徐琦嫣的腰,声音低哑而动听:“嫣儿,我们已经错失了五年!不管你的苦衷是什么!只要你回来就好!我不想我们再错失第二个五年,所以,嫁给了我,就千万不要再背叛我!” 徐琦嫣身形微颤,紧紧的抱住他的腰身,用力的点了点头。 ………… 出租车停在了小区门口,车门打开。一只莹润皙白的脚伸了出来,接着下来了一个美丽的女人,此人正是温暖语。 她爬到了三楼,走到家门前,低头打开了肩上的包包,拿出了钥匙插进了锁眼,正准备拧开门。谁知,门却突然被人从里面拧了开来。 第8章 儿子温年 一张和蔼可亲的脸映入眼帘,温暖语不由弯起了嘴角:“阮姨!您还没睡呢!都说了不用等我的!” “小年刚睡没多久,我收拾了一下,顺便等你!”阮姨伸手接过温暖语有些旧的包包,两人一起进了屋。 两室一厅的公寓,是租来的。可因为有了阮姨和温年,这里依旧让温暖语有了家的感觉。 阮姨是她四年前刚有了温年的时候,在渔村的路上遇到的。那一天,阮姨蓬头散发,浑身沾满了泥浆,缩在路边的草丛里瑟瑟发抖,村子里的孩子,调皮的捡起地上的石子,哄笑着扔向她。 温暖语抱着温年走过,看到她略显疯癫的模样,脑海突然闪过另一张疯癫的脸,温暖语心生不忍,喝退了那帮捣蛋鬼,把阮姨捡回了家。 为她洗漱干净以后,阮姨感激而又惶恐的看着温暖语,低低的抽噎却一句话都说不出话来。 可温暖语看得出来,她没有疯。之后,阮姨渐渐恢复正常,成了温暖语得力的保姆和亲人。阮姨只告诉她,她叫阮秀云,其他的什么都不肯说,温暖语自然也不会问。 谁都有难以启齿的过往,就连她都是这样,又怎会忍心去逼阮姨说她不想说的东西呢? “我熬了甜汤,在微波炉里还热着呢!你要不要喝一点?”阮姨挂好包包,微笑着对放下了一头长发,疲倦的揉着眉心的温暖语说道。 “哦!不用了!阮姨,您去休息吧!小年交给我就行了。对了,阮姨,这里有一点钱,您拿去添几件新衣服,眼看这天气越来越热了!”温暖语站起来,走到墙角的衣架旁,从包里拿出一叠钱,塞到了阮姨的手中。 “这……不用了!我的衣服都好好儿的,还可以穿!真的不用再买了,阿姨老了,又不用追时髦,多浪费啊!”阮姨亲切的笑着,把钱又塞回到温暖语的手中,唬着脸说:“倒是你!早该换个包包了,小语啊!何必苦了自己!” 阮姨怜惜的抱住温暖语的手,无奈的叹了一口气:“真的苦了你了,要抚养小年,还要养我这个没用的老婆子!” “阮姨!您再这样说我可是要生气了哦!”温暖语嗔怪的打断阮姨自责的叹息,眯了眯眼冲她笑道:“阮姨啊!自从我把您带回家的那一刻起,我就已经把您当做我的亲人了!您应该知道,这些年……若不是有您,还有小年,我绝对撑不到现在,你们是我唯一的亲人,是我坚强下去的力量与支柱!更何况,我没有刻苦自己。所以啊!您不用这么惯着我!您若宠坏了我,赶明儿谁还敢娶我啊!” 听着温暖语开心的打趣儿她,阮姨终是眨了眨迷蒙的双眼,弯起嘴角暖暖的笑了。 “阮姨,您快去休息吧!我要去洗澡,然后睡觉,明天一早我还要上班呢!”温暖语把钱收在阮姨的手里,紧了紧她的手,把她推到了她卧室的门前。 “好!好!我去睡觉!你赶紧休息!小年在你房间睡着呢!”阮姨无奈的摇了摇头,笑吟吟的进了房间,轻轻关上了门。 温暖语抱住双肩,一手抚了抚肩头,勾起嘴角淡淡的笑了笑,转身进了浴室。 洗漱好以后,温暖语吹干了头发,爬上了她的粉色公主床,尽管她已经有了一个四岁的儿子,但是她一直为自己的卧室,保留着一张美丽舒适的公主床。 依稀记得有人说过:你知道吗?当我第一眼看到你的时候,就想不顾一切的把你压在身下,狠狠的占有。但是,当你上了我的床时,我却觉得,你是一个公主,应该让男人捧在手心,精心呵护的公主。 想到这里,温暖语不由冷笑出声。那张邪魅的俊脸,缓缓的浮现在眼前,温暖语嘲弄的扯了扯嘴角。 那个男人绝对想不到,她温暖语,根本就不是什么公主,她是一个恶毒狡诈的女巫。誓要毁灭一切的女巫! 小心翼翼的把温年拥进怀中,温暖语俯身在他的额上亲了一下,一袭熟悉的温暖,缓缓漾在心头。 温年只觉额上一痒,迷迷糊糊的往温暖语的怀中拱了拱,又眯着惺忪的睡眼看了看温暖语,扯开嘴角笑着呼唤:“妈咪!” “乖!睡吧!”温暖语心中一阵酸楚,手掌轻轻的拍着温年的背,温柔的笑着,酸涩的眸子,深深的凝望着他与某人极为相似的五官。 浓黑的眉毛,棱角分明的脸,线条极为冷峻,薄唇,坚毅的下巴。 真的太像了!简直就是一个模子刻出来了的! 温年又沉沉的睡去了,温暖语轻柔的摩挲着他的脸,喃喃自语:“宝贝,若有一天你知道了妈妈所做的一切,你会不会恨妈妈。可是,至少能见到他不是么?” 抱着温年,温暖语渐渐入了梦乡,没过多久,那纠缠了她整整四年的梦魇,再次出现在她的梦中。 目之所及,漫天漫地的鲜血,映红了整个产房,那红的骇人的血,一直从产床上流下来,满地都是。 她呆滞的站在那里,眼睁睁的看着那赤红的血,一点一点浸染到她身上,她想跑,她想喊,可是,无论她怎么挣扎,都无法挪动一下,无论她怎么喊,都喊不出来。 “不!不要……” 她只能绝望的站在那里,任那些猩红的血,慢慢的,慢慢的把她淹没,没顶而来…… ………… 第二天早晨,洗漱完毕的温年站在床前,坏笑着咧着嘴,调皮的吐了吐舌头,伸出手挠了挠温暖语的颈窝,嬉笑着喊道:“妈咪!大懒虫!起床啦!” 温暖语蹙了蹙眉,缓缓睁开眼睛,悠然起身,温暖语揉了揉酸痛的眉心,却又扯开嘴角,对温年笑道:“儿子!早!” “妈咪早!奶奶做好早餐咯!妈咪快点洗脸刷牙,吃完早餐以后,我上学,你上班!快点啦!”温年嬉皮笑脸的对温暖语抛了个媚眼,嘿嘿一笑,便露出了两颗可爱的小虎牙。 “臭小子!谁教你的!好的不给老娘学,偏偏去学着抛媚眼!”温暖语明眸一瞪,连忙下了床,恶狠狠的怒斥着,冲上前去‘追杀’不学好的温年童鞋。 “妈咪!妈咪!我不敢了!”温年心知大事不妙,飞快的向外跑去,一边认输,一边寻找有利的逃走路线。 “温年,你这个不学好的小坏蛋!看老娘怎么收拾你!”温暖语气呼呼的捋着袖子,口中义愤填膺的叱责着。 “奶奶救命!奶奶!救命啊!妈咪好凶啊!” 温年一头扎进了阮姨的怀中,像抓住救命稻草一样,紧紧的抱住了她。 愉快的笑着,充斥着这个平凡的屋子,美好的一天,从此开始。 温暖语知道,也许今天,是最后一个美好的日子了。 所有的一切,将从明天开始…… 第9章 商场一瞥 下午五点,温暖语下了班后,直接去了幼稚园接温年,到了学校门口的时候,她给阮姨打了个电话,告诉她不用来接温年了,她要带儿子去逛街,买明天需要的东西。 刚挂了电话,幼稚园的大门便打了开来,小朋友们争相往外跑,像一只只乳燕扑到了爸爸妈妈的怀中。 温暖语看着大门前一位年轻的妈妈,蹲在地上抱住了可爱的女儿,亲了亲她的脸颊,便站起身把她交给了身边的老公。 一家人开心的说着什么,那个小女孩一个劲儿的弯起眉眼咯咯的笑着,银铃般的笑声缓缓传到温暖语的耳中。一时之间,心中的酸楚与苦痛无以复加的浓重。 虽然她把儿子当做至宝一样,用生命呵护他,疼爱他,但毕竟无法代替他残缺的父爱,无法给予他,一个普通的孩子应该拥有的家庭温暖。 小年很懂事,自从他第一次问起爸爸的事情,惹得她默默流泪以后,他便再也不曾提起过任何关于他爸爸的事情。 但是,温暖语知道,小年也只是一个四岁的孩子,他一直都渴望有一个爸爸,一个在坐海盗船时,紧紧的抓住他的手,温柔微笑的爸爸,而不是面色煞白,一动也不敢动的妈妈。 “妈咪!”温年欣喜而欢快的声音打断了温暖语的思绪。 温暖语连忙半蹲下、身子,微笑着张开了双臂,温年眯着好看的眼睛开心的笑着,一下扑进了她的怀中。 “妈咪!你今天怎么有空来接我啊?”温年‘吧唧’在她的脸上亲了一下,在她颊上留下了一个小小的唇印。 “妈妈带你去吃肯德基,给你买新衣服好不好?”温暖语紧紧的抱住温年小小的身子,就好像抱着全世界一样,无法言喻的满足与幸福。 “好啊!好啊!妈咪真好!我爱您妈咪!”一听妈妈要带他去吃妈妈口中的垃圾食品,温年顿时手舞足蹈的欢呼起来。 大手牵着小手,快步出了幼稚园,温暖语打了一辆车,带着温年到了新世纪百货商场。刚走进金丝燕儿童装专卖店,温暖语便被衣架上挂着的那套衣服给吸引住了。一件白色的迪伦小衬衫,领口处带着一朵红色的领结,外面套着黑色的小马甲,下面配着一条黑色的七分裤,很可爱的衣服。 “儿子!试试这套吧!明天妈妈要带你去参加一个朋友的婚礼,你要穿的正统帅气一点。”温暖语拉着懵懂的温年进了试衣间,熟练的扒下温年的身上的衣服,又熟练的给他换上了新衣。 “妈咪!我是一个大男人了哎!你这样会让我很尴尬的!”温年低着头,看着单膝跪在地上,正为他系鞋带的妈妈,煞有介事的说道。 “好!你是一个大男人了!但我是你老娘,你在老娘面前永远是小baby知道吗?”温暖语哑然失笑,为他理了理衣领,拽了拽衣摆,便歪着头打量着眼前这个帅气无比的小王子。 “儿子,你好帅!”温暖语亲了亲粉嫩的小脸,眼前却突然闪过与温年极为相似的脸庞。还有那个意外的吻…… 温暖语竭力忽略有些飘忽的思绪,拉着温年走了出去,让他自己对着镜子看了看,温年满意的裂开嘴笑了,可爱的小虎牙忽隐忽现,神气的对温暖语眨了眨眼,惹得一旁的老板娘笑的合不拢嘴。 就这套了! 温暖语又带着温年进去换下了那套衣服,打包付了钱便牵着温年向商场旁边的肯德基走去。临走前还一直听老板娘说:你儿子好帅!真可爱! 因为临近饭点,屋内用餐的人很多,等了好一会儿,墙角靠窗户的位置才有了一个位置。大手牵小手,走过去入座,不一会儿,他们点的东西就送上了。 温年看着面前的炸鸡腿,薯条,鸡柳,两只浓墨浸染的眸子,兴奋的看了看妈妈,见她微笑着对自己点了点头,小家伙便一手抓了一只鸡腿,一手捻着薯条,开始大块朵颐起来。 “慢点吃!”温暖语温柔的看着吃的津津有味的儿子,伸出手揩掉了他嘴角的残渣。 “好好吃!妈咪!你是世界上最好的妈咪了!”温年一边吃着,还不忘恭维他突然很亲切很温柔的妈妈,他的腮帮子鼓鼓的,含糊不清的话却让温暖语的心中一阵微软。 肯德基是附属于新世纪商场的,从这个位置向窗外望去,可以看到二楼商场里的床上用品超市。琳琅满目的商品,温情缠绵的恋人,果然,这个温馨招牌,新世纪打的很好。 温暖语倚在窗户上,微含笑意的眸子缓缓掠过商场二楼,可她的目光却在睨到挽着胳臂的一对男女时,募得射出一抹浓烈的戾气。 身形娇小的女人,带着一副宽大的墨镜,遮住了半张脸,让人无法看清她的样貌,她温婉的挽着一个挺俊帅气的男人,一人微微低首,一个稍稍抬头。边说笑着,边进了床上用品超市。 虽然看不清那个女人是谁,但却可以轻易的猜到。因为,那个男人正是中外闻名的跨国集团,渊集团的总裁,祁墨渊。 明天便是他跟港台最受欢迎的女演员徐琦嫣,举行婚礼的日子。所以,此时挽着他来买床上用品的女人,除了徐琦嫣,还能有谁? 在b市,甚至是全中国,几乎没有人不知道祁墨渊的名字。他的闻名遐迩,除了因为他不可计算的身价以外,更重要的便是他俊朗不凡的相貌与冷酷深沉的个性。 人人都知道,他是眼下国际上最炙手可热的黄金单身汉之一,挺拔出尘,尊贵不凡,人人也都知道,他从不轻易的拥有一个女人,一旦被他选中的女人,无不因芳心暗系,与他的薄情寡性而落得黯然神伤的可悲下场。 从没有人能降服他的心。正因为这一点,一批又一批的女人前赴后继的去尝试这个极致的挑战。 他就像是美丽却带着致命剧毒的罂粟,明明知道不可以亲近,却没有人能抵御他的诱惑与魅力,所以,总有那么一些女人,奋不顾身的跳进这个冷面总裁的爱情陷阱。 真的难以想象,这样一个潇洒不羁,冷清薄幸的男人,竟然会陪着一个女人,来逛大众商场,而且那样认真的替她挑着枕巾。 温暖语冷呲一声,勾起红唇嘲弄的冷笑着,寒意凛冽的眸子,却紧紧的盯着那张抹挺俊的身影。 直到两人携手出了那间超市,温暖语才默默的收回视线,专注的看着温年满足的笑脸,良久之后,她幽幽的开口:“儿子!如果……如果妈咪带你去见你的爸爸,你愿意吗?” 第10章 红包喜糖 温年咕咚一下吞了一大口珍珠奶茶,蓦然错愕的抬头,小心翼翼的看着神色淡雅的温暖语,想了好一会儿才低声说:“妈咪!您不生气吗?” 温暖语心中一阵微软,伸出手爱怜的抚了抚温年的头,轻笑道:“我的傻儿子!” 看出从未跟他提起爸爸的妈妈,今天突然有些不一样,温年很想告诉她,他很想爸爸,但又怕惹得她伤心,便放下手中的奶茶,握住温暖语的手,认真的说:“妈咪!我只想跟妈咪在一起,永远都不分开!我知道爸爸不要我们了,所以妈咪不想提他,不想为他伤心,没关系的,我只要妈咪!我有妈咪就够了!” 温暖语眼角一阵温热,小家伙轻易的就感动了她呢!只是,他为了不让自己难过,说了违心的话吧!小年他怎么可能不想要爸爸? 温暖语没有再说什么,指了指桌上没吃完的美食,示意小年赶紧吃,她抬起手腕看了看表,已经七点了,她要送儿子回去,然后去‘断颜’上班。 白天她在一家证券公司上班,夜里又要去断颜兼职做钢琴师,日子很充实,却也很温馨,有时候温暖语会想,若能放下一切恩怨情仇,就这样平凡幸福的过一辈子,该多好啊! 可是,人世间有太多无可奈何的事情,所以,万丈红尘之中,芸芸众生,都在受苦。只因为放不下。 把温年送回家以后,温暖语打了车到了断颜,刚一进门就看到大家脸上都洋溢着喜气与艳羡。 温暖语毫不在意的进了休息室,准备换衣服开始工作,拐进休息室,一头短发的陆然正和她的好姐妹辛瑶议论着什么。 “小语姐!你来了啊!”见她进来,辛瑶连忙恭敬的站了起来,敬畏的看着她。 辛瑶就是当初温暖语从狼哥手下救出来的那个女孩,从那以后,她对温暖语十分感激,更多的却是敬畏。 难以想象,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人,竟然能轻易的降服b市最好勇斗狠的黑帮头目,想想便知,她定然有过人之处,用辛瑶的话说,就是很厉害,很深沉,很可怕。 说她可怕,是指她冷的可怕,像是一块千年寒冰,浑身散发着强大的冷冽气场,离老远便能让你感觉到她的冷。害怕被冻伤的人,自然不敢靠近。 可与温暖语相熟的人却知道,她的冷是对陌生人的。表面看,她给人一种清高冷漠的模样,让人觉得只可远观,而不可亵玩也。可她人很好,从不轻易的开口说话,却总是默默的帮助别人,比如陆然和辛瑶。 温暖语微笑着对她点了点头,走到属于自己的化妆台前,把包包放了下去。放下一头微微凌乱的长发,开始梳理。 陆然嬉笑着从桌子上跳了下来,揽住温暖语的肩膀笑道:“小语姐!今天天上掉馅饼了哦!你看整个断颜的人都乐得合不拢嘴。我跟你说哈,那渊集团的总裁祁墨渊,丫的,太酷了!知道吗?他明天结婚啊!竟然给我们断颜的人,每人包了一个万元红包,还有喜糖哦!” 说着,陆然拿起一颗喜糖,扔进了嘴里,颇为享受的品尝着:“哇!不愧是祁总啊!就连喜糖都是国际上最好的糖果,好吃!” 断颜上上下下的人,少说也有七八百人,这新婚竟然给大家包了近千万的红包。厉害! 温暖语好笑的摇了摇头,径自梳理着一头乌黑莹亮的长发,低声笑道:“你怎么跟我儿子一样贪吃!一个糖果而已,就把你收买的如此服服帖帖的。下次我给你买一盒德芙,周末你帮我带儿子。” 陆然一听,顿时喜笑颜开:“好哇!好哇!说实话哎,好久没看到我干儿子了。小语姐,你别说,就算你不给我买德芙,我也愿意去帮你带儿子。我干儿子啊,多帅,多有型啊!带出去多有面子啊!” “唉!是啊!说出去人家祁总多有面子啊!”郁姐夹着一支烟,巧笑着走了进来,吞了一个烟卷对温暖语笑道:“小语啊!喏!这是你的红包和喜糖,拿回去给你儿子吃!对了,我这里还有一包糖,小孩子都喜欢甜食,你带回去吧!” “谢谢郁姐!”温暖语站起身,谦恭的接过郁姐手中的红包和两包喜糖,对她微微的一笑。 她一直都知道,郁姐表面上总是对她凶巴巴的,好似极为厌恶她,然,她是刀子嘴豆腐心,对温暖语颇为照顾,不过都是不露痕迹的照顾她而已。 “你们还站在这里干嘛?好不去干活!”郁姐瞥了陆然和辛瑶一眼,冷声呵斥着,吓得她们飞快的跑了出去,郁姐悄悄扯开嘴角笑了笑,也转身走出了休息室。 温暖语低头看着桌上的喜糖与红包,美眸之中轻然掠过一丝寒意,maisondumacaron,法国最出名的糖果店,墨西哥新店的出品,怪不得陆然那么大惊小怪。 温暖语把红包里面厚厚的一沓钱收进了包里,她温暖语不会装清高的。不要白不要! 拿着那个火红的荷包与两包喜糖,稍一扬手,便准确的扔进了墙角的垃圾篓中。 呵!祁墨渊,钱我收下,你欠我的!至于喜糖,让小年吃你跟别的女人的新婚喜糖,你觉得这不是一个莫大的讽刺吗? 温暖语眸光微微流转,镜子里映出一张阴鹜狠戾的脸,那绝美的眸子骤然紧缩,红唇轻然扯开,勾出了一抹极尽嘲弄的冷笑。 祁墨渊,明日教堂里见! 十一点的时候,温暖语才到家,她进了屋发现阮姨跟温年已经睡了,轻手轻脚的走进自己的卧室,抬起手腕看了看手表上,不停闪烁的指示灯,不疾不徐的置之不理,她要先洗个澡再说。 温暖语蹑手蹑脚的走到客厅,刚把头发放下来,却仍然吵醒了一向浅眠的阮姨。 “小语,你回来了!”阮姨从她的卧室走出来,长长的打了个哈欠。 “嗯!吵到您了阮姨!您去休息吧!我今天有点累,就让小年跟你睡吧!” “好!你注意休息啊!做两份工作很累的!小年你不用担心了,他今天玩的累了,一早就跟我睡了。”阮姨消了几分睡意,心疼的看着神情疲惫的温暖语,连忙柔声宽慰道。 “嗯!我知道了!”温暖语勾唇一笑,看着阮姨转身回了卧室,便缓步进了浴室。 第11章 神秘组织 半小时之后,温暖语擦着头发出了浴室,见桌子上手表,那红色的指示灯不停的闪烁,她淡然一笑,无奈的摇了摇头,用毛巾包住头发,快步进了卧室。 轻轻的关上门,温暖语走到衣柜旁,打开了一个不起眼的鞋盒子,从里面拿出了一个精美的笔记本电脑。 快速的开机登录qq,窗口便开始不停的闪烁,鼠标轻点,周伦平发来的几条消息,瞬间弹了出来。 周伦平:老大,出来!20:37::56 周伦平:老大,哪去了?被帅哥捡回家了吗?快出来啊!20:37:59 周伦平:美丽与智慧并重的温暖语小姐,你快回来,我一人承受不来!大哭的表情。20:38:45 周伦平:老大!救命啊!你再不出来,若凌跟沐恩会掐死我的!啊啊啊……20:55:17 周伦平:老大,记得给我上炷清香,否则我的魂魄会从英国飘回去看你的……可怜的图片。21:31:29 温暖语噗呲笑出了声,周伦平高频率的呼唤后,隔了36分钟才说话,肯定被那几个女人修理了。不过还好,他还活着。 全世界闻之色变的国际第一黑客,做到他这份儿上,还真的有点可悲。 温暖语好笑着敲了一行字,迅速发了过去。 温暖语:可怜的孩子,撒花庆祝你还活着。撒花的图片。23:41:28 周伦平:老大,千呼万唤始出来啊。膜拜,你给咱补贴意外伤害医疗费不?23:41:32 温暖语:pia死你这个猴孩子!你才死出来呢!若不给我一个必须打扰我的理由,我就把你从‘最之楼’踢出去!竟然还大胆图谋意外伤害医疗费?高傲的表情23:42:56 ‘最之楼’是一个极为特殊的组织,温暖语是发起人,被组织内其他成员唤作老大。最之楼里,囊括有最惊才绝艳的洽谈专家,最势不可挡的黑客,最冷艳绝色的杀手,最百战不殆的神偷。和最所向披靡的武林高手,还有最高明伟大的发明家。 这个神秘的组织亦正亦邪,有时组成一支精锐的诈骗集团,专门朝那些享誉全球的集团下手,有时突袭那些高官政要的电脑,盗出他们不可告人的秘密公布于世。 有时会接一些黑暗势力的任务,暗杀一些政府要员。有时甚至会接手各个国家暗杀与窃取高度机密的任务。 更为重要的一点是,他们从不做危害国家的事情,原因只有一个,他们是清一色的中国人。 完成任务,得了大笔的金钱以后,有时他们一起遨游世界,直到钱被花光为止,有时他们会一分不剩的捐给慈善机构,有时会公平瓜分,各自存进户头。 几年过去了,他们每个人都成为了身价数百亿的超级富豪。温暖语不是没钱,而是不能让自己有钱,她深知自己的对手是个极为厉害的角色,所以她才要格外小心,确保万无一失,就连最之楼她都切断了联系。 她的手表,‘最之楼’里每人一块,是老二尚墨言,这个科学怪才发明的,它可以让隔了半个地球的人,依旧能保持联系,而这种光线感应通讯器,是不受任何卫星与发射塔的控制与干扰,也就是说,他们之间的联系,除了自己人以外,全世界都不会有任何人知道。 温暖语沉思之间,周伦平也没有说话。又过了几分钟,他才慢悠悠的丢过来一大串话。 周伦平:老大,受沐恩与若凌的教唆,我私自侵入了徐琦嫣的电脑,发现了与她关系极为密切和隐蔽的人,这里是她的全部资料,还有一些有用的东西。你拿去吧!千万不要骂我!大不了我这个月的工资分一半给我干儿子。小家伙还好吧!23:57:24 温暖语看着那一大段话,心中不由一阵动容,说不感动是假的,最之楼之所以能够在夹缝中存活,且越来越壮大,傲然屹立全球,不可或缺的便是组织里众人的团结与友爱。 温暖语知道,他们每一个都是有故事的人,都有着不堪回首的过往与不为人知的伤痛。一如她自己。 他们一共七人,除了温暖语都是以年龄排行,而温暖语却是众人推举,最终成为实至名归的老大。 温暖语老大,尚墨言老二,关奕蔓老三,周伦平老四,沈沐恩老五,潘若凌老六,唐阡烟比他们稍小了两三岁,排行老七。 他们曾经都是孤独的一个人,他们曾经都属于黑暗和伤痛,可自从最之楼成立以后,他们都有了亲人,朋友。他们共同拥有了一个大家庭,一个给予他们温暖和关爱,供他们疲惫之时歇脚的避风港。 而周伦平,沐恩他们的心意,她岂能不知? 弯起嘴角,温暖语感动的笑了笑,手指飞快的在键盘上挥舞。 温暖语:小四,谢谢你,谢谢你们。我知道该怎么做,大家不用担心我。23:58:03 周伦平:我知道,大家都知道,偷偷告诉你一个秘密,我发现最近,若凌妹妹,还有沐恩妹妹,还有奕蔓姐,都有些不正常哦!00:01:41 温暖语:是吗?我不在,一切都交给墨言,你和老二一定要照顾好大家。00:03:34 周伦平:啊……我被报复了……老大救命……00:07:18 温暖语:呃……00:08:36 温暖语轻笑出声,无奈的摇了摇头,她仿佛听到了那几个死女人磨刀霍霍,拼命的掐住小四脖子的情景。 周伦平:老大,我是若凌,你下次回来准备焚香拜祭小四吧!嘎嘎……00:10:44 温暖语:你们手下留情,好歹小四比你两个大,老胳膊老腿的,你们悠着点。偷笑的表情00:12:51 周伦平:还是老大好!老大,我爱死你了!我先溜了,下次见。亲亲的表情。00:14:39 还未待温暖语回复,他的头像就已经成了灰色。温暖语勾唇暖笑,明艳的笑容让屋内璀璨的灯光都失了颜色。 手指轻点鼠标,温暖语调出小四给她的资料,认真的看了起来。 良久,温暖语合上了电脑,从床头的柜子里摸出一盒烟,又翻天覆地的找到了一枚打火机,噙了一根烟在嘴里,优雅的低头点燃。 纤细的香烟夹在她修长的玉指之间,袅袅的青烟缓缓的萦绕在眼前,沉思良久,直到烟已经燃尽,她才扯回思绪,掐灭了烟头起身放好电脑,把房间的窗户打开,又跑到浴室洗了个澡。 她不想让小年知道她抽烟。 一直折腾到凌晨一点,她才在开到很低的冷气中沉沉睡去。 第12章 教堂婚礼 一直折腾到凌晨一点,她才在开到很低的冷气中沉沉睡去。 睡梦中,温暖语恍惚中感觉到自己后背一片湿腻,浑身燥热难受。她霍然惊醒,迷糊了好一阵才发现,空调竟然停止了工作。怪不得那么热。 抬起手腕,看了看那块寸步不离的手表,时针已然指到了七。温暖语拍了拍昏沉的脑袋,迅速起身洗漱。 “妈咪早!”经过客厅,温年正坐在餐桌前吃早餐,他弯起墨如天上星子的眼睛,甜甜的笑着,又低头喝了一大口粥。 “儿子早!”温暖语转身进了浴室,五分钟后。她洗漱完毕,连忙奔进卧室换了衣服,走出来时,阮姨正端着煎蛋从厨房过来。 “小语,今天是周末,你怎么不再睡会儿?起了就快点吃早餐吧!你最近又瘦了,你很漂亮,身材很好,所以不用节食。”阮姨笑呵呵的把煎蛋摆上桌,挥手招呼温暖语过来用餐。 “哎!来了!”温暖语笑着应了一声,坐下匆匆的喝了一点粥,便起身辞了阮姨,拽着温年出了门。 “妈咪,你今天好漂亮!”温年笑的露出两颗小虎牙,开心的赞美着温暖语,又赶紧低下头理了理自己的新衣服。 “贫嘴!难道你妈妈我,以前就不漂亮了吗?”温暖语轻笑出声,蹲下去为他整理了一下衣领。母子俩嬉笑着打了一辆车,向圣玛丽教堂赶去。 十五分钟后,圣玛丽教堂便在眼前了。在离那里有一千多米的地方,出租车司机便把车停了下来。 放眼望去,整个教堂前停满了各式各样的名车,真是琳琅满目,数不胜数。车海一直排到了一千多米之外,便连一辆出租车都开不进去了。 温暖语付了车钱,便拉着温年下了车,她今天穿了一件水蓝色的晚礼服,上面镶嵌了无数的钻石和猫眼儿大的黑红两色宝石。 她刚一下车,灿烂的阳光普照下来,便在她身上折射出了明亮而耀眼的璀璨光芒。那水蓝色的裙摆,随着她轻慢的脚步,缓缓拂动,她莹白如玉的脚踝便时隐时现。 这件衣服是唐阡烟送给她的,听说是她从自家的手工成衣店做的。她的养父唐非凡,对她简直是宠上了天。特意为她开了一家制衣厂,专业的设计师设计好衣服,又有手艺最精巧的专业人士手工制成。她的每件衣服都价值不菲,从温暖语获赠的这件礼服便可以看出来。 温暖语在心里想着,唐非凡是一个好男人,他什么都能给阡烟,但是,却给不了她最想要的。 无奈的勾唇浅笑着,温暖语眸光流转,看着眼前庄严而巍峨的教堂,她顿住脚步。轻轻的合上眼睛,深深的吸了一口气,而后霍然启开眼眸。拉着温年大步的走了进去。 教堂内神圣而肃静,如云的宾客衣着鲜亮,安静的坐在教堂内两边摆放整齐的椅子上,众人皆低声的谈论着,生怕亵渎了教堂的神圣。 教堂中央的走道上,铺着一条红色的地毯,两边摆放着整齐而美丽的婚庆花篮。温暖语暗自冷呲一声,祁墨渊的品味仅止于此吗? 第13章 教堂疑云 温暖语对教堂门前的保镖亮了亮手中的喜帖,拉着温年在最后一排椅子上坐下,抬眸观察着一旁的记者,心中暗暗盘算着。 成群结队的各媒体的记者,虽然极想抓到婚礼的最新鲜的镜头,来播报享誉全球的大人物祁墨渊与港台最受欢迎女演员之一的徐琦嫣婚礼实况。 可他们却碍于教堂的神圣与庄严,以及对祁墨渊震慑力的敬畏,只能保持安静,却暗自你挤我推。 温暖语勾唇冷笑,心下想着,若等下的好戏开锣后,该是多么精彩震撼的一幕啊! 这时,庄严肃穆的音乐响起,慈眉善目的神父,捧着一本圣经走了出来,走到桌子前端正的站立。 人们顿时停下了交谈,目不转睛的盯着神父,等待着这场宏大的婚礼。 一对俊男美女着伴郎伴娘服装,缓步进了教堂,手中捧着华美的硕大的钻戒,分别面对着宾客微笑而立。 片刻之后,一身庄重白色燕尾服的祁墨渊,踩着音乐阔步步入了教堂,随着他的出现。教堂内无形之中被笼罩在一股凛然的霸气之中。 被温暖语牵着的小手,突然震颤了一下,温暖语低下头看着温年,却见他双目露出异样的光芒,直直盯着祁墨渊看,她无奈的摇了摇头。 那群记者赶紧举起相机,争先恐后的对着那张俊朗不凡的脸庞猛拍特拍。一时之间,镁光灯闪烁成一片,耀眼而璀璨。 因为拥挤,刚才还维持着秩序的一群人,瞬间攘成一阵骚乱。“别挤!” “走开!谁踩了我?” 众人不由侧过头鄙视的看着那堆记者,这时,三四个清一色黑色的保镖,快速的走了过去。出手维持住了秩序。 祁墨渊背对着神父,神色深沉,好似根本就不曾看到一旁的动乱,他傲然立于伴郎与伴娘之间,面对着众宾客,等待着新娘的入场。 他剑眉微挑,嘴角噙着一抹绚烂的笑容,墨黑如潭的眸子漾着温润的光亮,却不达眸底,显得他越发深沉隐晦,眉宇间散发出一股凌然的挺俊之气。 那近乎完美的五官,线条深邃棱角分明的俊脸,惹得下面的女宾客,由低声赞的叹惊,到痴迷的尖叫。 随着熟悉的婚礼进行曲缓缓响起,一身华丽婚纱的徐琦嫣长裙拽地,挽着她的经纪人方程,踩着鲜红的地毯,踏着优雅的脚步,自教堂的另一头缓缓走了进来。 记者又是一阵猛拍,照相机咔嚓咔嚓响个不停,与优美的旋律相映生辉,众人不由好奇的打量着徐琦嫣与方程,有羡慕,有嫉妒。方程面色清明,看不出喜怒,他年近四十,刚毅的脸颇为英俊,根本就不像四十岁的人。因为徐琦嫣是一个孤儿,所以,发掘她进演艺圈的方程,便代替了她父亲,挽着她进入教堂。 徐琦嫣自温暖语的身边走过,长长的裙摆在红毯上拖出美丽的弧线。温暖语嘲弄的冷笑着,紧紧的握住温年的手,才抑制住伸脚去踩徐琦嫣裙摆的冲、动。 身边一个油头粉面的男人,一直盯着温暖语看,傻傻的对着她笑着,低声说道:“小、姐 !你好漂亮!你是哪个明星吗?怎么没见过你啊!我可否知道您的芳名?” 温暖语侧过脸理都不理他一下,嫌恶的缩了缩眼眸,微笑着向台上看去。 方程拉着徐琦嫣的手,郑重的把她交到祁墨渊的手中,低声对他说了一句什么,便优雅的转过身退到了一旁。 祁墨渊的薄唇,勾出好看的弧度,深邃的眼眸溢着温软的流光,温柔的看着面纱下美丽的新娘,托起她的手,隔着那绢纱的手套,深情的吻了一下。 教堂之中,顿时响起一片热烈的掌声,更有好事者大胆的吹起口哨来。温暖语的目光四下环顾,却依旧没有发现她要找的那个人。不由拢起眉头,暗暗咬了咬大拇指的指甲。 这时,教堂门口传来一阵响动,温暖语敏锐的听力已经觉察,她悄悄的转过头,眸中闪过一抹精锐的光芒。 眸色微微敛起,温暖语抿了抿唇,眼泪却在下一刻缓缓溢出了眼眸。她深深的吸了一口气,面上露出悲伤失神的表情,眼泪渐渐滂沱如雨。 “妈咪!你怎么哭了?”温年发现妈咪竟然哭了,连忙抓住她的手急声安慰道:“妈咪!不要伤心,你想爸爸了是吗?不要哭!你还有小年啊!” 温暖语透过迷蒙的泪眼看着懂事的温年,心中酸楚更甚,眼泪便肆意的滑落,她霍的站起身,拉着温年的手,不由分说的拖着他走出了长椅,转身向门外走去。 第14章 他不愿意! 温暖语透过迷蒙的泪眼看着懂事的温年,心中酸楚更甚,眼泪便肆意的滑落,她霍的站起身,拉着温年的手,不由分说的拖着他走出了长椅,转身向门外走去。 “妈咪!”温年吃力的迈着步子,跟着她急促的步伐,担心的唤了她一声。 谁知,她突然丢开温年的手,径自捂住嘴,垂首哭泣着跨步向外跑去,刚跑出几步,温暖语便一下撞到了姗姗来迟的那位宾客。 “哎呦!”那人受到撞击,腾腾倒退了几步,总算稳住了脚步。 可温暖语却‘噗通’一声,跌坐在地,手背抹了抹眼泪,连忙狼狈的爬了起来,弯腰对着那人一个劲儿的道歉:“对不起!对不起!” 她声音哽咽,带着浓重的哭音,惹得被撞的那个人更加的郁闷。同情的走上前去,拉起她的手,关切的说道:“小、姐!你没事吧?摔着没有?” 温暖语胡乱的摇着头,连声说着:“我没事!抱歉!” 悠然抬眸,她泪流满面的脸,映入那人的眼帘,被撞的那个人惊愕的睁大了眼睛,讶异的唤道:“小语!” 温暖语的眸中亦闪过一丝明显的惊讶,她抹掉眼角的泪水,弯起嘴角对面前美丽的妇人微微一笑,哽咽的笑道:“江阿姨!您怎么在这儿啊” “妈咪!”温年追上来,皱着眉担心的看着温暖语,弯下腰察看她的伤势。 江帆看了看帅气懂事的温年,又看了看神色悲痛泪流满面的温暖语,喃喃的问道:“我正想问你呢?你怎么在这里?还哭成这个样子?” 在她的记忆中,温暖语是一个坚强干练,温柔美丽,甚是善良的女人。虽然她被一个薄情寡性的臭男人抛弃,又独自一人带大了他们的孩子,可自己还从未见到她像今天这样,狼狈慌乱,悲伤哭泣的样子。 “我……我……”温暖语一时不知如何是好,心中酸楚堵成一团,她委屈的咬了咬唇,泪又扑簌簌的落了下来。 “妈咪!你不要哭了!没有爸爸没关系呀!你还有小年,小年会很乖很听话的,以后小年也一定会很孝顺你!我不要爸爸,我只要妈咪就好!”小年抱住温暖语的腿,仰着小脸认真的看着她,伤心的瘪了瘪嘴,晶莹的泪花在他狭长的凤眼中,闪啊闪。 看着眼前楚楚可怜的温暖语,和极力安慰着妈咪,说不要爸爸的温年,又抬头看着教堂高台上正聆听神父致词的新郎。纵使江帆再后知后觉,也大抵猜出了事情的原委。 也许,那边的新郎曾经与小语有过一段儿,然后当他厌倦了人家后,终于始乱终弃了,甚至丝毫都不顾人家怀了他的孩子。 想到这里,江帆心中那个兴奋,那个乐儿啊!甭提多开心了。 那个薄情寡义的不孝子啊!怎么就这么坏呢? “小语!你跟阿姨明说!当年抛弃你们孤儿寡母的人,是不是他?”江帆端着一张冷脸。指着走道那头的祁墨渊,气愤的问道。 江帆毕竟是渊集团的太后,她站在这里半晌,与一个美丽出尘的女人交谈了好一会儿,显然已经引起了教堂后几排的宾客,还有被挤在最后的那几个记者的注意。 前面,庄严的基督教会歌缓缓萦绕宾客正襟危坐,看着祁墨渊挺俊的背影,与新娘新郎一起,聆听着神父的致词。 后面,数十位宾客好奇的转过头,看着温暖语与面色森冷的江帆。那几个记者悄悄迈开脚步,缓缓向教堂门口靠近。 “我……”温暖语艰涩的开口,声音颤的越发厉害:“阿姨!您不要问了,我有事先走了。抱歉!” 说着,温暖语对着她鞠了一躬,拉着温年便向外走去。 江帆是谁?怎么可能会允许她就这样走了! “等一下!”江帆转过身,只说了三个字,保镖便机警的伸出手拦住了温暖语的去路。 江帆把她扯了回来,低声说道:“小语,实话跟你说吧!他是我儿子!你也对阿姨说实话好吗?那个男人是不是我儿子?而这个孩子,是不是我儿子的儿子?” 江帆的一席话极为绕口,可温暖语却依旧听的明明白白,她凄凄兮蔼的看着江帆,为难的咬着唇。“小语你不要怕!阿姨一定会为你做主的!若真的是我想的那样!看我不狠狠的收拾那个臭小子!”江帆拉着温暖语的手,愤懑的瞪着前方的儿子,不屑的目光轻瞥过徐琦嫣,移到了温暖语的脸上。 泪水缓缓滑落,温暖语抽了抽鼻子,看着江帆真诚的脸,终于轻轻的点了点头。 这时,江帆心中那个兴奋,那个乐儿啊!简直无法用语言来形容啊! 她容光焕发,越显得雍容华贵,明艳照人,看着温年的双眼,噌噌的放光。 “太好了!小语,你放心,阿姨一定会让阿渊那个坏蛋给你一个交代。”说着,江帆一手拉住温暖语,一手牵着温年,转过头对一旁正在窥探的记者们笑道:“等会儿,你们给我可劲儿报道!” 说着,她雄赳赳气昂昂的拖媳带孙,得意的笑着向走道那端走去。 “新郎祁墨渊先生,我代表教会在至高至圣至爱至洁的上帝面前问你:你愿真心诚意与徐琦嫣女士结为夫妇,遵行上帝在圣经中的诫命,与她一生一世敬虔度日;无论安乐困苦、富贵贫穷、或顺或逆、或健康或病弱,你都尊重她,帮助她,关怀她,一心爱她;终身忠诚地与她相守一生吗?”神父神圣肃穆的声音,响在众人的耳边。 众人羡慕的笑着,等待新郎回答的那美好的一刻。 祁墨渊微微侧过脸,唯美的侧脸仿若神祗,他悠然垂首,温柔的看着徐琦嫣,缓缓启唇。 “他不愿意!” 响在众人耳边的,是一个突兀而高扬的严厉女声。 众人顿时侧目,所有的视线通通注视着昂首挺胸走过来的美丽妇人。以及委屈柔弱,像极了小说中苦情女主角的温暖语,还有那个可爱帅气,简直与今天的新郎一个模子刻出来的小帅哥温年。 不看不知道,一看笑到爆!所有人都知道,这下有好戏看了! 第15章 呼吸相闻 所有的摄像机齐齐对准眼前劲爆的一幕,记者们拼命的按着快门,还不忘使劲儿的攘着身旁的同行,恨不得把其他人统统都挤到火星上,只留自己在这儿逮住明天的头版头条,好出人头地。 这边的记者再次骚乱成一片,那边教堂长椅上坐着的宾客尽数站了起来,伸长了脖子看着那好戏,有好事者交头接耳的谈论着,猜测着豪门秘闻,毫无克制的声音越发的高亢。 “妈!”祁墨渊瞳孔微缩,迅速的扫过垂眸低泣的温暖语和母亲牵着的男孩,面色渐渐暗沉。 “不要叫我妈!你这个薄情寡义的陈世美!”江帆美目一瞪,毫不买账的怒斥着面前几近完美的儿子。 祁墨渊闻言也不恼,可徐琦嫣却被江帆彪悍的气势吓了一跳,连忙抱住祁墨渊的胳膊,无助的倚在他的怀中,楚楚可怜的看着打断她婚礼的亦老亦少,还有一个美丽的让她感到威胁的陌生女人。 “妈!我想您可能累了,您先到后面休息一下,有什么事等仪式结束以后再说好吗?”祁墨渊勾起象征薄情寡性的薄唇,温和的笑着,柔声安抚着面前气势高涨的母亲。 他知道母亲一直都不赞成他跟徐琦嫣的婚事,今儿这是怎么了?他一向纯真可爱的母亲,什么时候聪明的竟然可以想出,秦香莲千里寻夫的把戏? 眸色微敛,森寒而犀利,带着浓烈的嘲讽之意,促狭的盯着那个我见犹怜的‘秦香莲’。不可否认,母亲这次有高人指点,且,是下了血本的。找了这么一个美丽耀眼的女人,还有一个与自己长的一模一样的孩子。不过,这孩子是不是大了点儿啊? “等等再说就什么都晚了!”江帆把怒气与威严拿捏的正好,一把将温暖语推到他的面前,厉声问道:“你还认识她吗?”聪睿多谋如温暖语,也没有想到江帆竟然会突然推她一把,脚下一个踉跄,她的身子便不受控制的向祁墨渊扑去。 祁墨渊眸光一沉,不知为何,竟莫名其妙的迅速伸出手,揽住了她的腰肢,一袭说不出是什么味道的暗香,瞬间拂入祁墨渊灵敏的鼻翼,他的心脏突然停滞了两秒,可祁墨渊却被她撞的向后连连退了两步,他脚步微转,稳住身形。 温暖语的脸契合的埋在祁墨渊的颈间,两人刚站住脚,她便连忙惊惧的抬起头,谁知,迷魅于她奇异体香的祁墨渊,亦正俯首探寻的去看她。 四目相接,暧昧与隽永的美好感觉,瞬间流溢而出,两人呼吸相闻,彼此的脸就在咫尺之间。 摄像机咔嚓咔嚓响成一片,在万众瞩目之中拍下这一怪异劲爆的美丽镜头。 温暖语心中竟然不受控制的一阵悸动,眸底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阴鹜与嫌恶,她连忙直起身,一把推开了扣住她腰的祁墨渊。 聪睿多谋如温暖语,也没想到今天自己竟然会这么倒霉。祁墨渊的袖扣,竟然勾住了她水蓝色的礼服。‘嘶啦’一声,她的衣服被挂了一道大口子,腰间如雪的肌肤瞬间露出了一大片,温暖语瞳眸一缩,强忍着满腹的怒气,收住脚步,却不想高跟鞋又摆了她一道。 脚下一个踉跄,温暖语身形一歪便向后倒去,她眉梢微挑,美眸中闪过浓烈的怒意与狠戾。她知道自己绝对不会这样轻易的跌倒。可聪慧多谋如温暖语,也没想到眼前那个她痛恨了五年的男人,竟然会般的‘好心’。他飞速的伸出手,再次捞住了温暖语不盈一握的腰,臂弯紧收用力的把她扣进了怀中。 祁墨渊此时才发现,这个女人竟然这么高,而她的身高与他是那么的契合,被他抱在怀中,正合适。 温暖语的脸重重的磕在了他的肩膀,这点小疼温暖语当然不会放在眼里,可她肺腑之中流窜的怒气空前高涨,眸光微微流转,瞬间敛起面上所以的异色,她悠然抬眸,红唇轻然一勾,扯出一抹倾城倾国的笑容,伸出手环住祁墨渊的腰,轻笑道:“谢谢你,渊!” 众人大惊,倒抽了一口凉气。这个女人竟然亲昵的叫他渊?难道她不知道,除了新娘徐琦嫣,任何人都不能叫扬名b市的祁总祁墨渊的名字吗? 祁墨渊微微一愣,只觉自己的名字自她口中轻轻的吐出,有着一种极为美妙的味道和惑人的柔媚。嘴角勾起好看的弧度,祁墨渊亦扯出了一抹好看的人神共愤的笑容:“不客气!” 温暖语眸光微敛,松开祁墨渊优雅的从他的怀中退了出来,高跟鞋好似不经意的踩到了祁墨渊的脚上,而后狠狠的用力。可她嘴角的却笑容越发的明艳动人,让在场男人的眼睛都亮成了二百五十瓦的大灯泡。 祁墨渊瞳孔微缩,面色的表情没有丝毫的转变,依旧笑的儒雅俊逸,抬手的褪下自己的燕尾服,贴心的围在了温暖语的腰间,遮住了她露在衣服裂口外的纤腰。 这下,所有人都惊愕的张大了嘴巴。这究竟是个什么情况? 第16章 举座震惊 “渊!”被挤到一边的徐琦嫣走上前去,抱住祁墨渊的胳膊,委屈的红了眼眶。祁墨渊紧紧的抱着她,抚慰的拍了拍她的肩膀。 “祁墨渊!你这个负心汉!这个女人有什么好?当初她抛弃你远走高飞,那么多年她可曾看过你一眼,可曾关心过你一次?当初她说走就走,现在她说回来就回来,还想嫁进祁家!我告诉你!以前我不同意!现在更不会同意!她想进我们祁家的门,哼!休想!”江帆把一切细致入微的看在眼里,走上前去粗鲁的拨开徐琦嫣抱着祁墨渊的胳膊,冷声呵斥了一通,丝毫不管人家一线明星的身份。 徐琦嫣面色苍白,晶莹的泪花一个劲儿的在眸中打转儿。方程沉着脸走了过去,扶着她的肩膀,小声安抚着。徐琦嫣却不露痕迹的挣开他的手,梨花带雨的看着面色深沉的祁墨渊。 “妈!您别闹了好不好?”祁墨渊眸光微寒,不满的盯着江帆看了两眼,猿臂一捞把被江帆推到一边的徐琦嫣搂进了怀中。 母亲再怎么闹,他都可以忍!但是,唯独不能伤害嫣儿!绝对不行! 徐琦嫣浑身颤抖,好似被祁母吓得不轻,她畏畏缩缩的埋在祁墨渊的怀中,泪水‘啪嗒啪嗒’的落了下来。 镁光灯闪成一片,众人看着这样的一幕,不由十分同情徐琦嫣,又因她风头正劲,在场的宾客,有不少都是她的粉丝。 一时之间,议论声越发的嘈杂,有自以为是者,竟开始猜测温暖语的身份。大多都在说,温暖语是祁母相中的儿媳,而徐琦嫣不得祁母喜欢,一直阻挠他们的婚事,眼下竟带着准儿媳来大闹婚礼。 而温暖语一副深沉无害的模样,一看就是没安好心的小三,想借机上位,坐上祁家少奶奶的位置呢! 情势瞬间反转,苦情女主角变成了被拒豪门之外的徐琦嫣,而江帆俨然成了一个恶婆婆,那温暖语自然就是反派女二号,专门拆散王子与公主的巫婆,小三,坏女人。 温暖语勾唇媚笑着,温柔恬淡的目光轻轻的镀在祁墨渊的脸上,双臂环着肩膀,她的左手无意识的滑过优美的颈。好似根本就不曾听到众人口中极尽羞辱的话语。俨然一副深情款款,情到深处无怨尤的模样,高深莫测的睨视着眼前的一幕。 “好!我闹!今天我还就告诉你!我闹定了,你休想娶这个处心积虑的女人!除非我死!”江帆紧紧的牵着温年,指着祁墨渊波澜不惊的脸,大声叱责道:“我究竟养了一个什么样的孽子啊!你的眼里就只有这个女人!甚至狠心抛弃小语他们母子!你看看!这是她给你生的儿子!多好的孩子啊!你怎么忍心抛下他们孤儿寡母,另结新欢,还要当着他们的面娶别的女人!我……我没有你这样的儿子!”江帆把温年搂到怀中,蹲下去抱住一脸茫然,呆若木鸡的温年,哭天喊地的数落着儿子的恶行。 此言一出,举座震惊! 众人恍然大悟。原来大家都猜错了!眼前被错认为是坏女人的美丽女子,才是真正的苦情女主角啊! 这样的戏码太好猜了。痴情温柔的女主角,爱上了风流成性的男主角,怀了身孕以后却惨遭抛弃,女主角独自一人带大孩子,历经千辛万苦,终于出现在了男主角的婚礼上,本来悲痛万分的拉着儿子黯然离开,却不想被男主角的母亲撞了个正着。 这位伟大正直的母亲,毅然决然的拉着女主角来向自己的儿子为他们母子讨公道。所以,才出现了眼前这一幕啊! 渊集团总裁祁墨渊的婚礼上,遭遇前女友带子前来观瞻其婚礼,被其母指责负心,滥情,阻挠其与一线明星徐琦嫣的婚事,称定会还其前女友母子一个公道。 这样的新闻,明天会不会引爆整个中国的报刊销量,和电视台收视率? “妈!我想你误会了!我根本就不认识这个女人!也不认识这个孩子!”祁墨渊面色微沉,勾起嘴角温和的笑着,对江帆解释道。 他眸光微垂,微含笑意的隐晦目光轻扫过温年忿然和探寻的脸,心口突然一紧,一种异样的情绪闪过心头。 太像了!现在就连他自己都不得不承认,这个孩子简直就是他小时候的翻版。是!他敢确定,这个男孩,就是他的儿子。那么…… 江帆大怒,正想继续呵斥祁墨渊,却被温暖语一把抱住了胳膊。 她弯起眉眼笑的甜美而纯净,柔声对江帆说:“阿姨!我知道您心地善良,同情我们孤儿寡母。但是我想您是真的误会了!我今天来……只是想看看他……” 说着,温暖语深情的目光楚楚可怜的看向一旁神色自若的祁墨渊,声音自然的哽咽,看的众人一阵心酸,江帆更是怜惜无比,紧紧的反握住温暖语的手,难过的听着她的话。 “阿姨!我没有任何的妄想!我也从未想过要打扰渊的生活。儿子是我一个人的!我从未怨过他,因为……我爱他!为了他我可以忍受一切苦难。只要他幸福就好!小年一直都希望和别的孩子一样,能有一个在他坐海盗船的时候,紧紧的抓着他手,给他勇气和力量的爸爸。所以,我才带他过来……过来看看他的爸爸!我没想到事情会变成这样!阿姨!谢谢您的维护和疼爱。我觉得您根本就不必这样逼渊,我们都是爱他的人,都希望他能幸福,既然他找到了最爱的人,您何不成全他们呢?至于我和小年,您真的不用担心,我会好好照顾他的。” 泪水缓缓滑落,晕散在唇边,苦涩的一片。温暖语说着,又把目光移到祁墨渊的脸上,真诚的说:“对不起!给你造成了这样的困扰!抱歉!我这就走!阿姨!抱歉!” 说罢!她向祁墨渊和江帆分别鞠了一躬,胡乱的抹了一把眼泪,在众人惊愕感动同情赞赏的目光中,拉起温年的小手,微笑的转身,阔步向教堂外走去。 第17章 混乱不堪 “站住!”祁墨渊眸光森冷,冷声阻止道。 温暖语顿住脚步,却没有回头,紧紧的握住温年颤抖的手,这才发现他不知什么时候,竟然哭了。 温暖语心中一抽一抽的疼了起来,她连忙蹲了下去,伸手扶住温年的肩膀,伸出另一只手抹掉了他眼角晶莹的泪珠:“儿子不哭!妈妈对不起你!不要哭!你已经见到你的爸爸了,我们回家好不好?” 温年抽噎了几下,伤心的看着妈妈,哽咽的回答:“好!妈咪!我们回家!” 温暖语把温年抱在怀中,丝毫不理会祁墨渊的呼喊,在记者还未包围过来时,大步的向外走去。 “小语!小语啊!你回来好不好!”江帆在身后哭喊着,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乖孙渐渐走远。 记者一哄而上,团团围住祁墨渊和徐琦嫣,还有悲声痛哭的江帆。 “祁总!请问那个女人真的是你以前的女朋友吗?” “您对今天的事情有何感想?您相信那个孩子是您的儿子吗?还是说是那个女人想借此荣登祁家少奶奶的宝座呢?” 所有的镁光灯齐刷刷的照在三人脸上,祁墨渊面色深沉,深邃的眸子溢出浓重的阴鹜之气,却一直缄默不语,冷冷的看着各个记者手中的电视台标志。 “徐琦嫣小姐!您对外声称一直在等的那个人是祁总吗?见到今天这样一幕,您心里是怎么想的?” “您作为国内一线女星,是不是和别的女星一样,想加入豪门?如果真的有一个女人为祁总生了一个儿子,你打算怎么做?” “我不知道!我心里很乱!我不知道!”徐琦嫣紧紧的倚在祁墨渊的怀中,面对记者犀利的问题,白着脸推着几乎抵到她脸上的话筒,眸中渐渐凝结起晶亮的泪花儿。 “那您是不是想据理力争,一定要嫁人豪门呢?” “你是哪家的记者?”祁墨渊冷呲一声,促狭的笑着,冷冷的瞪着那个一直追问徐琦嫣的记者:“哦?你是京都时报的!我记住你了!汤博!” 祁墨渊高呼一声,盖过记者们嘈杂的声音。汤博迅速闪身走了过来。走到祁墨渊的面前,伸出双手把那些记者往外推。 “各位不好意思!你们先请回吧!等我们祁总处理好这件事情以后,一定另外召开记者招待会。专门向大家解释今天的情况。抱歉,谢谢合作!请回!” 汤博微笑着把记者往外推,示意一旁的几个黑衣保镖一起,官方的打发这些甚为执着的记者。 “怎么这样啊!那么祁总您准备怎么处理?” “你们怎么能赶人呢?太没风度了吧!” 几个着名报社的记者,开始不满的嚷嚷。胆大者扛着摄像机竟跟汤博他们推搡起来。 “请大家配合一下!谢谢合作!若再有顽固者,我保证,他见不到明天的太阳!”汤博终于失去了耐心,他双目微眯,微笑着盯着那几个放肆的记者,冷冷的撂下了狠话。 记者们越发的不满,却再也没人敢继续造次,毕竟所有人都心如明镜,在b市,祁墨渊就是神,他咳嗽一声,整个b市,甚至整个中国的商界都要抖上三抖,听说他叱咤黑白两道,就连暗帝k都得给他几分面子。 记者们小声的嘀咕着,抱怨着,却只能畏惧的往外退去,走到教堂门口,正看到温暖语母子被保镖堵在那里,于是,众人再次蜂涌而上。 正与温暖语撼旋的几个保镖,连忙堵了上去。大门瞬间被堵得死死的,连只苍蝇都飞不出去了。 温暖语眸光微转,拉着温年再次向教堂内走去。刚走到高台前,江帆便赶紧扑了上去,紧紧的把温年抱进怀中,又是亲又是揉的激动的不得了。 宾客们在汤博的示意下,都安安分分的坐了下去,较之那些疯狂的记者,还是颇有见识和风度的。 祁墨渊淡淡的扫了温暖语一眼,正对上她冷漠的目光,把徐琦嫣紧紧的揽在怀中,祁墨渊勾唇对宾客们笑道:“今日事发突然,让诸位见笑了!婚礼到此作罢,待我弄清楚事情的来龙去脉,他日一定和嫣儿向大家致歉。烦请诸位跟汤博一起去嘉庆园,酒微菜薄,招呼不周!待下次我与嫣儿补办婚礼的时候,一定再请诸位聚一聚!” 祁墨渊几句话不但安抚了众人的好奇心,亦向所有人表明了自己的态度。就算今天的事情是真的,他一样要娶徐琦嫣。 众人连连拱手,说着客套的话,祁墨渊生意上往来的几个总裁,笑说客气,见外。与众人一起随着汤博退出了教堂。 片刻之间,所有不相干的人都离去了,只有祁墨渊和徐琦嫣,以及祁母,还有温暖语母子。 “飞!清场!我要教堂方圆十里以内,不见任何一人!”祁墨渊对着教堂暗处命令道,瞳孔微缩之间,闪过肃然的杀气。 “是!”不待几人看清楚,暗处飞快的闪出一个灰衣男子,几步便跳出了教堂,消失无踪。 温暖语眸色微微敛收,嘴角的笑容越发的明媚。 他一直都知道祁墨渊不简单,今日一见,果然深不可测。 那么,接下来,她一定要格外的小心,谨慎的应对才是! 神父从后台走了出来,说着流利的英文,把几人引进了教堂内一个肃静的房间。 祁墨渊对他点了点头,神父会意,径自走了出去还贴心的带上了门。 祁墨渊揽着徐琦嫣走到沙发上坐了下去,猿臂一捞把徐琦嫣按在了他的腿上,伸出手搂住了她的腰。 徐琦嫣面上一喜,心中的忐忑与惶恐渐渐消散,乖巧的环住祁墨渊的腰,依赖的把头窝进了他的颈间。复杂的眸光微含笑意,淡漠的睨视着傲然而立的温暖语。 “小年!来奶奶抱!”江帆抱着一直偷偷打量祁墨渊的温年,喜不自禁的坐到了另一张沙发上,只顾着逗弄自己突然拥有的乖孙子。 “现在可以告诉我!到底是怎么回事吗?”眸色微敛,祁墨渊慵懒的倚在沙发上,墨黑的眸子深邃无底,透着浓烈的寒意和探寻,冷冷的盯着温暖语微然含笑的脸颊。 第18章 正面交锋 温暖语美目微转,眸底闪过一丝隐晦莫测的光芒,红唇轻启,嘲弄的冷笑道:“真是贵人多忘事!渊!五年前,断颜!狂乱的暗夜,是你强暴了我!” “啊!”江帆首先惊愕的张大了嘴巴,不可置信的看了看温暖语,又看了看祁墨渊结结巴巴的道:“我儿子……强……强要了一个女人?怎么可能?” 是啊!b市权势滔天的渊集团总裁祁墨渊,想要什么样的女人没有?他勾一勾手指头,各色美女能从八达岭排到山海关。他竟然会强要一个女人,任谁听了都觉得不可能吧! 祁墨渊眼眸微眯,眸中闪过一抹复杂的光芒,嘴角微抿,沉吟了片刻才沉声笑道:“我想起你了!你是那个拿着b超单,说要嫁给我的女人!呵,你好像变了很多!” 徐琦嫣面色微寒,双手紧紧的攥着衣摆,悄然垂下眼帘,默不作声。 祁墨渊发觉她的异样,揽住他的肩头俯身吻了吻她的唇,惹得她霎时红了脸。 “江阿姨!麻烦您先带小年出去一下好吗?”温暖语转脸看向江帆,微笑的请求道。 刚才她就发觉儿子的脸色不好,她不该让儿子跟着她承受这些的,他还那么小。 江帆低头看了看怀中哭丧着脸的温年,会意的点了点头,牵着他走了出去:“小年乖!跟奶奶出去捉迷藏好不好?” 祖孙俩走后,温暖语微笑着看着娇羞不已的徐琦嫣,挑眉笑道:“渊!可不可以请徐小姐先出去一下,我有很重要的话要对你说。” 祁墨渊眉峰微拢,对可怜兮兮的看着他的徐琦嫣点了点头,徐琦嫣小嘴一撅,心不甘情不愿的站起身,踏着小碎步缓步走了出去,重重的带上了门。 祁墨渊慵懒的靠回沙发上,优雅的点燃了一根烟,闷闷的抽了一口。青烟袅袅升腾,他俊美的脸,迷蒙在这朦胧的烟雾之中。 潇洒的吐了一个烟圈,低沉好听的声音萦绕进温暖语的耳际:“有什么话,说吧!我没有多少时间可以浪费!” 抬手看了看腕上的手表,他促狭的笑道:“我只给你五分钟!” 温暖语闻言,悠然勾起嘴角轻笑出声,晶亮的眸子,闪着一丝高深莫测的寒光,瞬间隐匿不见,温暖语抱着双肩,踩着高跟鞋走的祁墨渊的面前,突然伸出双手扶住沙发的扶手,低头直视着他深邃的眼眸,玩味的笑道:“祁总想听什么?或者……你更愿意换个地方听我这五年来的血泪史?” 她的脸几乎贴到了他的脸上,两人呼吸相闻,祁墨渊再一次嗅到了她身上散发出的那股奇异的暗香。 两人对视良久,温暖语脸上挂着的笑容渐渐冰冷,眸子的戾气与森冷乍然闪烁,毫不遮掩的看着祁墨渊有些诧异和玩味的脸庞。 祁墨渊嗤笑出声,正要说话,却不料温暖语蓦地直起身,手掌轻轻的划拨过他的大手,巧妙地顺走了他指间夹着的烟。 “我想,我们没什么好谈的!我支开你的女人,只是想告诉你!你们一点都不配!她不适合你!”故作神秘的说罢,温暖语扬起修长的手指,夹着烟递到嘴边,红唇微启含住祁墨渊刚刚抽过的香烟,狠狠的吸了一口。 “哦?她不适合我?那谁适合?你吗?”祁墨渊剑眉微敛,无所谓的抿了抿唇,双腿交叠在一起,饶有兴趣的打量着眼前十分特别的女人。 温暖语眸光骤然紧缩,旋身坐到祁墨渊的腿上,伸出双臂环住他的腰,媚惑的一笑,对着他的脸吐了一口烟。 烟雾迷蒙在两人面前,温暖语懒洋洋的晃着双腿,幽深无底的眼眸深深的望着祁墨渊同样深邃如万尺寒潭的眸子,骤然寒了脸,不屑的冷哼一声,嘲弄的冷笑道:“祁总真会说笑!你以为我还是五年前那个痴傻愚蠢的温暖语吗?我对你没兴趣!但是,我要做你的女人!徐琦嫣的祁家少奶奶之位,我定会取而代之!” “哦?你就这么自信?”祁墨渊冷嗤一声,沉沉的笑了起来伸出手揽住她的腰,蓦地收紧臂弯,突然抵住了她的额头:“女人都会想出很多千奇百怪的方法吸引我的注意,我承认,你的手法比起她们,确实略胜一筹,但是我告诉你!从来都是我祁墨渊要,或者不要!没有任何人敢打我祁墨渊的主意!好心奉劝一句,不要白费心机了。五年前我不要你,五年之后也不会要。以后更不会!徐琦嫣我是娶定了,下次我一定亲手奉上一张喜帖,不会劳你处心积虑的去找。” “哦?你就这么肯定?”温暖语不急不缓的套用他的话,隐晦莫名的笑道:“祁总不要把话说得太满,小心有一天闪了自己的舌头!我也告诉你!值得我处心积虑去吸引的男人,永远不可能是你!好心奉劝一句,不要自作多情了,渊集团总裁夫人的位置,我要定了!” 冷笑着说罢,温暖语美眸微眯,突然换了一张甜美的笑脸,伸出手扣住祁墨渊揽着她腰的手,骤然用力翻转,挣开了他的牵制,旋身站了起来,又慢吞吞的抽了一颗烟,手伸到祁墨渊的唇边,把烟对上了他微微抿起的唇。 祁墨渊促狭的一笑,微微敛起深沉无底的眸子,配合的张开了嘴,把那颗烟含进了嘴里。伸出手夹到指间,也优雅的抽了一口。 温暖语瞳孔微缩,笑的极尽媚惑与冷艳。悠然转身时,眸中笑意散尽,溢出无尽的寒意与嫌恶。她急速转变的神色,被一直盯着她的祁墨渊尽数敛进了眸中。他嘴角的笑意却越发的绚烂。 门轻轻的合上,祁墨渊莫测高深的笑了笑,掐灭了手中的烟。 这个女人!很有意思…… 第19章 冷言警告! 温暖语伸出修长的手指拨了拨额前的碎发,长长的呼了一口气,缓步向外走去。刚走下台阶,便看到一脸煞气的徐琦嫣正轻蔑的打量着自己。 此时看着她身上的精美婚纱,温暖语只觉十分好笑。意大利最着名的婚纱设计师亲手操刀,手工缝制的天国之嫁纱。果然巧夺天工,瑰丽不凡。 温暖语挺直脊背,看都不看她一眼,高傲的扬起下巴,勾唇媚笑着,高跟鞋踩在油光可鉴的大理石路面上,发出清脆的响声。 “这位小姐,我能跟你谈一谈吗?”徐琦嫣拦住温暖语,冷厉的眼神直视着她毫不在意的模样,双眸中闪过一丝厌恶与不屑之气。 “敢问徐琦嫣小姐,我们之间,有什么好谈的么?我想,我们唯一的共同话题便是里面的那个男人。但是,我却一点都不想跟你谈他。因为我觉得,你、不、配!”温暖语眸波微微流转,右手抱住肩头傲然而立,嘴角勾出嘲弄的冷笑,轻蔑的扫过徐琦嫣惊怒交加的脸。 “你!你说话最好客气点!别以为你弄个野种出来,就可以捆住渊的心,不管你想耍什么花样,祁家少奶奶的位置,我是坐定了!”徐琦嫣恶狠狠的瞪着温暖语,面露狠戾之气,厉声羞辱她。 哼!她以为这样女人能够不动声色的怀上渊的孩子,并且神不知鬼不觉的生下来,以此想登上祁家少奶奶的位置,她一定是个厉害的角色,但是没想到,这个女人如此肤浅,刻薄,第一次交锋便对她冷言冷语,自己一下便看透了她的态度和深浅。 温暖语的手自耳后轻缓的滑下来,伸到徐琦嫣的面前,五指渐渐紧收:“不好意思,我这次回来,就是要跟你抢的!不管你是的位置,还是你的男人,我都要亲手抢过来!” 说着,温暖语蓦地向前跨了一步,徐琦嫣一惊,慌乱的后退了一步。 温暖语冷呲一声,嘴角的笑容瞬间消失殆尽,眸子闪过浓烈的阴鹜之气,她瞳孔微缩,冷声警告道:“若你敢再侮辱我的儿子,我便让你先登上娱乐版的头版头条!不要以为你的过去没人知道。我很乐意看到国内最受欢迎的一线明星徐琦嫣小姐,落得被人鄙视唾弃的下场。到时一定很热闹!你说,若你的丑闻被爆出来,渊还会不会要你?” 徐琦嫣脸色顿时苍白如纸,脚下一软,又连连退了数步,一不小心踩到了婚纱的裙摆,蓦地跌倒在地,她惶恐的看着温暖语深不可测的眼神,攥着婚纱努力的镇定下来,冷声笑道:“别以为你这样说就可以吓到我!我徐琦嫣行得端做得正,不怕你威胁!” 温暖语轻然勾起唇角,居高临下的睨视着徐琦嫣,嘲讽的笑了笑:“唉!我真不知道,你躺在别的男人身下时,会不会想起那个为了你不顾一切的男人?他真可怜!你,也很可怜!” “你……你不要说了!你闭嘴!”徐琦嫣顿时失了理智,怒不可遏的瞪着温暖语,厉声怒吼。 “怎么?这就受不了了?你对他也不是没有感情嘛!干嘛为了名利抛弃那样一个深爱着你的男人?世界上没有不透风的墙,到时候你准备怎么应对呢?哦!打死不认?还是祈求渊的原谅?当初你抛弃了与你青梅竹马的祁墨渊,只因嫌他没有前途,之后你又利用那个男人一步步往上爬,到了现在,你又一脚踹开给了你一切的那个男人,回来觊觎祁太太的位置!果然最毒妇人心!”温暖语不但没有收敛,反而越发的咄咄逼人。 与徐琦嫣的第一战,她已经没有了耐心,先发制人,步步紧逼,这个女人充其量不过比五年前的温暖语厉害那么一丁点儿。根本就不值得她浪费时间! “哼!最毒妇人心!别忘了你也是女人!”徐琦嫣浑身微微的颤抖,毫无底气的指责温暖语。 “你说的不错!而且,我……比你更毒!”温暖语弯下腰,伸出手抬高徐琦嫣的下巴,语带羞辱的取笑道:“我从来都不知道什么是不要脸。现在看到你这张虚伪的面孔,我便明白了!你想嫁给渊!呵!你凭什么?就凭你当初的背叛,现在的欺骗?你还有脸在这里跟我叫嚣!我告诉你!姑奶奶我伸出一只小拇指,便能轻易的碾死你!滚!如果你不想等下渊出来询问我欺负你的理由,最好现在就给我滚!” 温暖语松开她的下巴,傲然直起身,傲慢且不屑的睨着她苍白的脸。 徐琦嫣惊恐的瞪着强悍可怕的温暖语,脸上没有一丝血色,她抿住唇想了想,连忙狼狈的爬了起来。 “嫣儿!”背后传来祁墨渊的呼唤声。 温暖语怀着肩膀并没有回头,徐琦嫣惊慌失措的看向她背后渐行渐近的祁墨渊,连忙掂起裙摆,慌乱的转过身,踉踉跄跄的向教堂外跑去。 “嫣儿!”祁墨渊加快了脚步,焦急的唤着她,可她还是飞快的消失在院子里。 嫣儿那般纯洁天真的性子,怎么可能会是这个深沉叵测的女人的对手? 瞳孔一阵微缩,祁墨渊站在温暖语的面前,森冷的目光紧盯着她桀骜媚笑的脸庞,冷声道:“你最好祈祷嫣儿没事!否则……” 温暖语嫣然一笑,伸出双臂勾住祁墨渊的脖子,抵住他的额头轻笑道:“否则怎样?再强暴我一次?还是……杀了我?” 祁墨渊有些错愕的看着面前这个大胆的女人,心跳突然加快了几分,一股奇异的感觉,自他们紧贴着的额头,瞬间蔓延至他的四肢百骸。 这个女人勾引男人的手段果然了得! 祁墨渊面上浮出一抹阴鹜之气,用力的推了温暖语一把,温暖语身形一歪,重重的跌坐在地上,发间的发夹崩裂,乌黑润泽的长发一下飞散开来,随风轻轻的拂摆,一下一下漾起松软的涟漪,直直荡漾进祁墨渊的心扉之中。 祁墨渊剑眉微拢,懊恼的自责与自己莫名的心动,微微敛了敛瞳眸沉声道:“温暖语!我警告你!你想怎么玩都可以!但是,不要伤害嫣儿!如若不然,我一定会让你感到后悔!” 说罢,祁墨渊蓦然转身,大步的追了过去。 温暖语静静的坐在地上,习惯性的咬着大拇指的指甲,眸中闪过一丝晦涩莫名的寒光。 第20章 激烈枪战 温暖语静静的坐在地上,习惯性的咬着大拇指的指甲,眸中闪过一丝晦涩莫名的寒光。 蓦然勾唇一笑,温暖语不以为意的眨了眨眼,优雅的站起身,抚了抚摔疼的膝盖,莞尔一笑,缓步往教堂前走去。 教堂里只剩下几个保镖,冷着脸严阵以待。不见丝毫的马虎与不耐,可见定受过特殊的训练。 其实就祁墨渊本身来看,一个正经八百的商人,即便富可敌国,可却不应该有这么大的势力。她一度怀疑他与黑道息息相关,但是,小四攻破层层阻碍与防护系统,侵入的他的专用电脑,可除了他极为重要的一些客户信息以及商业机密以外,却没有查到任何相关的联系。 这种情况下只有两个可能,一是他根本就不像她想的那样,与暗帝k有莫大的联系。二便是他极为深不可测,神勇如小四周伦平,依旧无法窥探他丝毫的秘密。 “请问,你有没有看到祁伯母?”扫了一圈,依旧没有看到温年和江帆,温暖语语笑嫣然的对那两个保镖问道。 “夫人带着你的孩子已经走了,她让我告诉你一声,等下她为你孙子买了见面礼物以后,便会送她回家,让你不必担心。”保镖不卑不亢的回答,面色依旧冷漠如霜。 “哦!我知道了,谢谢!”温暖语丝毫不觉尴尬,嘴角的笑容越发的明艳,阔步向门外走去。 “嫣儿!”祁墨渊在亦刚走出去,正对前方拼命逃离教堂的徐琦嫣大声的呼喊。徐琦嫣不安的回过头,惊惧的看了看他,托着婚纱的裙摆,继续慌张的向前奔跑。 这时,空无一人的马路上突然飞驰而来四辆黑色的悍马,温暖语暗觉不妙,随着刺耳的刹车声,祁墨渊大声的对徐琦嫣喊道:“嫣儿小心!” 话音未落,几辆车的车门瞬间大开,一批黑衣黑裤,带着宽大墨镜的男人,提着乌黑的枪迅速涌了过来。 “呯呯!” 急促的枪声响成一片,祁墨渊就地一滚,闪身躲到了路边的一辆车后面。 徐琦嫣惊恐万分的尖叫着,亦连滚带爬的藏到了那排车队之中。 温暖语眸光乍寒,毫无惊惧的扫了一眼前方的情景,便将大致的情形了解了个大概。 来人一共十五人。手持长短不一的枪支,皆一身漆黑,不像是暗帝k的人。 唇角微扬,温暖语身形一闪,悄无声息的隐在长长的车海之中,缓缓向祁墨渊靠近。 这时,教堂里的保镖也冲了出来,各自闪身匍匐的找到掩体,开始向那帮黑衣人还击。 枪声此起彼伏,双方毫不退让的反击射杀,渐渐成对峙之势,以马路旁的车队为界,分庭抗争。 温暖语还未靠近祁墨渊,便见一名灰衣男子飞快的闪了过去。温暖语眸光微敛,靠在他们身旁的一辆车后,打量着眼下的情况。“飞,无论如何,都一定要保护好嫣儿!立刻联系汤博!”祁墨渊沉声对那个叫飞的男人命令着,握紧手中的枪,悄悄抬出头一枪解决掉了为首的那个黑衣人。 “是!主人!”飞就地一滚,从这辆车闪身滚到另一辆车后,小心翼翼的向前方摸索,想贴近徐琦嫣,护她周全。 温暖语暗自思忖了片刻,手腕一甩,指尖瞬间夹了三根银针,亦闪身向前,紧随飞身后,悄悄靠近徐琦嫣。 枪声越发的激烈,双方激战的不可开交,黑衣人被毙了四人,剩下却越发的凶狠,推着一辆车向这边靠近,以此作为掩体,猛烈的向祁墨渊这边扫射。 祁墨渊不疾不徐的推上子弹匣,冷峻的脸上深沉如水,抬头向身旁的车辆看了看,便见两个属下正竭力反击。 祁墨渊伸出手,熟练的打着手势,那两个保镖会意,谨慎的潜了过来。祁墨渊把手做打电话的姿势,又指了指前方火力正猛的敌方,手掌迅速翻转几下,最后伸出两根手指比了最后一个手势,便连忙握紧枪屏息以待。 那个保镖掏出手机,连忙打开音乐,大手一挥迅速的扔了出去。果然,对方的两个人灵机一动,探出头便向手机连开了几枪。 与此同时,祁墨渊与另一个保镖抓住这个空当,飞快的扣下扳机,一击即中。手机中枪后,掉落在地,繁杂的零件乱七八糟的散落了一地。 那两个黑衣人双双倒地,眉心被开了一个血洞。至死都不敢相信,自己竟因为一部手机而丧命圣玛丽教堂。 第21章 意外车祸 对方突遭重创,一时之间竟然停止了扫射,而祁墨渊这边的人马也全都潜伏在车海之中,诡异的静谧,像一只大手,紧紧的攥着众人忐忑的心。众人严阵以待,神色凝重,其中却有两个人甚为例外。 祁墨渊靠在车上,悠然举着枪,神色如水般清明,微勾的嘴角漾着一抹森寒的冷笑,一双鹰眸,透着犀利的寒意,锐利而又深邃。 那睥睨天下的气势,让他挺拔健硕的身姿彰显的越发高大伟岸。他没有丝毫的忧虑和讶然,不疾不徐的等待着新一轮的进攻,好似就是掌握一切的撒旦,只在眸色闪烁之间,便能决胜于千里。 温暖语眸波微转,好看的眉宇之间微含笑意,见双方停息了交战,便也不再向徐琦嫣所在的地方靠近,原本她还想去保护她呢!她在想,若她在危急时刻救她于危难,她是不是会感激,从而不会在小年的身上做文章。 悠闲的蹲在地上,温暖语靠在车门上反复思考今天所发生的一系列事情。不由在心底暗自猜测,敢在b市动祁墨渊的,究竟是什么人?这帮人显然是在找死,想来是狗急跳墙之辈,干脆来个鱼死网破。 可这些黑道的上的人,怎么会把枪口对上祁墨渊呢?受人指使?不像,因为没有人会为了别人白白把自己的性命送到祁墨渊的枪口下。 徐琦嫣先被温暖语揭了丑陋的面具,又一番连削带打,迫的她狼狈而逃,却又遭遇一场激烈的枪战。此时的她,被吓得浑身颤抖,她面色苍白,双目写着狼狈与恐惧,见枪声停止,她镇定了片刻,便瑟瑟的爬起来,转过身向后摸索,想退到祁墨渊的身边。 熟知,她头上的白色新娘头纱,露出车辆的阻挡范围,对方一个黑衣人见她暴露,呯的开了一枪,子弹穿过她的头纱,打进了后面的一辆车上。 徐琦嫣厉声尖叫着,连滚带爬的向祁墨渊所在的方向跑去,没出几步,脚下一软噗通一声跌倒在地,好死不死,正好摔在温暖语的面前。 温暖语连忙用手指抵住娇若粉嫩樱花的唇边,拢眉对她示意不要出声。暗自紧了紧指间的银针,机警的向对面看去,一眼便看到一身灰衣的飞正隐匿在前排的一辆车前。而对面两个黑衣人摸索着向徐琦嫣走来。 此时的飞,若不能同时击毙那两名黑衣人,定会性命堪忧。更何况是瘫软在地的徐琦嫣,就连温暖语也会陷入险境。 见飞正冷冷的看着她,温暖语嫣然一笑,伸出手指,指了指他又指了指左边的一名黑衣人,接着指了指自己又指了指右边的黑衣人,然后做了个秒杀的动作,她的意思很明显。 飞自然明白,面对同样受过特殊训练的杀手,他可能做不到连连击毙两人,若是空手格斗飞定然不怕,但是枪的速度太快,谁都无法预测下一刻会是什么情况。 寒目冷冷的看着温暖语,飞疑惑的皱了皱眉,他不觉得那个明艳动人的女人,有能击杀专职杀手的能力。 但从她淡漠而笃定的眼神中,飞读到了和主人一样的凌然之气,隐约透露出的霸气和傲视天下的冷邃。微微敛眉,飞对她点了点头,最终选择相信她。 黑衣人闪在车辆之间,时隐时现摸索着向这边走了。手中的枪早已扣下了扳机。 就在他们即将闪身到飞藏身的车辆后面时,温暖语和飞同时出手。飞一枪打爆了左边那个黑衣人的脑袋,鲜血飞溅,脑浆迸裂。 与此同时,右边的那个黑衣人亦蓦地倒了下去,双目死死的瞪着,浑身不见丝毫的血迹和伤痕。他四肢抽搐了几下,渐渐断了呼吸。 飞千年不改的冷面上微微露出一丝讶异,看向温暖语的眸子毫不掩饰的露出赞许之情。温暖语已经笑得明艳而柔媚,向飞颔了颔首。 这时,马路上又飞驰而来几辆黑色路虎。车门迅速打开,瞬间蹿下数十名着黑色西装的男人,二话不说,提起枪势不可挡的向对面谨慎的十个黑衣人拼杀。 温暖语看好戏一样盯着那些气势勇猛的男人,犀利的眼眸扫过他们黑色西装的袖口,隐隐露出暗黑色的字母k。 暗夜会的人!呵!看来暗帝k的人也出动了,那么可以肯定的是,祁墨渊与暗夜会一定有着某种联系。 见形势逆转,温暖语缓缓站了起来,慵懒的倚在车上,右手是习惯性的揽着左肩,白净的手指缓缓自耳后滑过自己优美的颈项。 正在暗夜会的人跟祁墨渊的人马左右包抄,剿杀那些黑衣杀手的时候,一辆银白色的宝马疾驰而来,刹车时发出尖锐的声响。 正当温暖语忍不住惊叹好热闹的时候,车门一开,跳下了四个服色各异的人,为首是一个二十岁左右的男孩,他俊美的脸庞映入眼帘之时,温暖语却觉得莫名的熟悉,好似在哪里见过他一样。 男孩带着那三个人,根本就不参战,却转身向温暖语快步走来。见飞突然窜出来冷着脸睨视着他们。男孩等人迅速逃出了枪,身后的三人与飞交战成一团,男孩提着枪飞速的跳了过来。 温暖语眸光一凛,却没有丝毫的动作,因为她的直觉告诉她,这个男孩不会伤害她。 果然,男孩一把拽住温暖语的胳膊,用极为生硬的普通话急声说道:“跟我走!你帮过我!我是来救你的!请相信我!” 胆战心惊的徐琦嫣刚狼狈的爬起身,却一眼看到男孩手中黑洞洞的枪,顿时再次如惊弓之鸟一般大叫一声,慌乱的跳起来,像一只无头苍蝇一般,飞快的向马路跑去,她显然被吓坏了,只想赶紧逃离这个地方。 “快走!”男孩也不待温暖语回答,便不由分说的拉着她,焦急的向那辆宝马跑去。 “喂!你是?我什么时候帮过你?”温暖语疑惑的问着,却被他迅速的推进车内,其余的四个人见他救走了温暖语,也不再跟飞周旋,神速的跳进车。飞见他们掳走了温暖语,不顾一切的追了过来,对着从车窗向他开枪的两个男人猛烈的还击。一枪打中了副驾驶室上的那个男人。一直等待在驾驶座上的中年男子,立刻急速的打着方向盘,车子飞速的来了个一百八十度大转弯,掉转车头便猛踩油门,嗖的一声蹿了出去。 却不想,车子硬生生的把仓惶往前逃窜的徐琦嫣撞的飞了出去。 第22章 神秘少主 徐琦嫣连尖叫的机会都没有,白色婚纱包裹的身体被高高抛起,然后重重的摔落在地。 车内的人一惊,即便冷静如温暖语,也不由惊愕的睁大了眼眸,司机在一瞬间恢复了镇定,沉着脸猛的踩下油门,银白色的宝马极速向前飞驰。 后座上,温暖语被男孩搂在臂弯下,身边的一个男人站了起来,倾着身子默默的为副驾驶座上的那个男人包扎伤口。 而那个受伤的男人,却连眉头都未皱一下。 温暖语眉梢微拢,急声道:“喂!撞到人了!停车!放开我,我要下车!” 温暖语知道事情的严重性,可即使她再冷漠,再不屑徐琦嫣,可她毕竟是一个人,而且是一个女人。现在她只想下车去救人。 “不能下去!否则我们无法脱身!”男孩紧紧的把温暖语困在怀中,生硬的中国话带着一丝焦急。 能在暗夜会与祁墨渊手下救她出来,他已经冒了很大的风险了,若是他落到了他们的手里,那么,很可能会牵扯到他们伊藤家族,甚至整个错综复杂的日本社团。 “我说放我下车!”温暖语怒了,先是与她恨之入骨的男人周旋了半晌,腆着脸跟他大玩诱惑与暧昧,她已经甚为窝火了,后又被徐琦嫣戳中的痛处,直接害的小年被侮辱。 现在不但莫名陷于一场黑帮混战,又莫名其妙的被莫名其妙的人硬拉到车上。 人是他们撞的啊!她想下去救人都不行?这些都是什么人啊?谁能告诉她,这是究竟是什么情况? “语!不要让我为难!我只希望你能安全!”搂着她的臂弯不自觉的紧收,男孩神色凝重的说。 “无法脱身是你们的事!让他停车!”温暖语的手掌悄然混过自己的腿,缓缓上移却在下一瞬间用一把小巧的手枪抵上了男孩的头。 一切都太莫名其妙了,这人竟然知道她的名字!这样一来,她所有的计划都将会被打乱。 不难想象,若是徐琦嫣死了,或者残废了,祁墨渊会怎么样?更何况,她现在跟撞了她的人在一起。她根本没想过要伤害她的。 “语!你太任性了!”男孩无奈的轻叹了一声,与此同时手掌突然精准的辟向了温暖语的后颈。 温暖语眸光一滞,软软的倒进了男孩的怀中,手中的枪滑落在脚下。男孩伸出手轻轻的拨开她额前的碎发,温和的笑了。 那笑容纯净至极,恍如雨后初晴时天边兀自舒卷的白云,他耳垂上镶嵌的一颗粉色的钻石,散发着皎洁的光芒,天真无害的模样,看在身边的男人眼中,只觉怪异极了,他微微皱眉,用流利的日语,十分恭敬的对男孩说:“少主!这个女人……” “左延,我要保护她!”男孩亦是一口流利的日语,看着温暖语粉颊的眸光,渐渐温软。 奢培顿贵族疗养院,大门被数十辆名车包围,原本就不是很喧闹的疗养院,此时更加寂静,让人倍感压抑。 三楼手术室内,此时正进行着一轮惊心动魄的抢救。各个楼道上,站着一脸煞气的黑衣保镖,等待着手术的结果,亦等待着主人的震怒。 院长德克伦的办公室里,神色深沉的祁墨渊正端坐在他办公椅上,凌厉而深邃的双眸彷如一泓冷窒的湖水,隐匿在平静背后的是浓烈的森冷与戾气。 他背对着宽敞而明亮的落地窗,夕阳眷恋不舍的亲吻着天边的晚霞,金黄的余晖,映射着绯红的霞光,折射入透明的玻璃窗,兀自挥洒在祁墨渊挺俊的身上。 他眸色微敛,双手交握着放在桌上,唇角抿出坚毅的线条,那仿佛是上天精雕细琢的俊逸脸庞,冷峻而深邃,莹着昏黄的光影,如梦似幻,好似从神话中走来的一样。 “汤博,让暗夜会的人先回去!告诉非凡,这段时间暗夜会的事情,让他帮我打理。还有……”祁墨渊低沉的嗓音骤然停顿,挺身靠在转椅的椅背上,抬起腕上的表看了看,接着道:“现在离事发已经六个小时十三分钟,若我在十点之前再得不到暗查的结果,你们……自己去跳黄浦江吧!” 汤博闻言骤然敛眉,沉声应道:“是!暗帝!我这就去办!” 说罢,汤博恭敬的欠身,快速的退了出去。 祁墨渊摸出一支烟含进嘴里,低首点燃刚抽了一口,竟不自觉的皱了皱眉,上午那个女人妖娆的笑靥,和娴熟抽烟的媚惑姿势便缓缓的浮现在眼前。 优雅的吐了一个烟圈,祁墨渊蓦地转动椅子,慵懒的靠在椅背上,夹着烟的手掌放在扶手之上,浓浓的烟草味和淡薄的烟雾缓缓充斥在鼻间,他幽深而冷邃的眸子,自落地窗看向天边的红艳艳的夕阳。 嫣儿出了车祸,他笃定的觉得她会没事,因为这里有德克伦和江波在。 他绝不会放过伤害嫣儿的人!只是,此时此刻,嫣儿回到了他的身边,甚至差一点就成了他的太太,失而复得后,竟然没有他想象中的美好与快乐。 到底是什么变了呢?嫣儿…… 第23章 一见钟情 温暖语幽幽的醒了过来,伸出手揉了揉胀痛的眉心,才缓缓睁开了眼睛。 木质的天花板,排列不规则的几何图案,温暖语看着有点眼花缭乱。 坐起身,这才发现自己睡在一张榻榻米上,而房间,正是正宗的日本风格的规格与装饰。 撩了撩额前的碎发,温暖语下了床,看到地上的矮几上放着一套精致的紫砂茶具,还有一瓶格调优美,花式复杂的插花,最吸引温暖语目光的还是几上的一包香烟和精巧的打火机,旁边还有一个莹润剔透的水晶烟灰缸。 屈膝跪在矮几前,温暖语伸手抽出一支烟,含进嘴里低首点燃,扔下火机夹着烟,不紧不慢的抽了几口。 微微扬首,温暖语轻轻呵气,灰白的烟雾自鼻间徐徐喷出,缓缓在眼前晕散开来。 五金件设计巧妙复式木门被人向左推开。那个帅气的男孩优雅的走了进来。看到正在抽烟的温暖语,他不由吸了吸鼻子,轻轻拢了拢眉。 “你醒了!”男孩走到她的身边,伸出手敏捷的顺走了她指间的烟,轻声道:“语,抽烟对身体不好!特别是对女人!” 温和含笑,男孩把烟放进烟灰缸,轻轻的摁灭,走到温暖语的对面,盘着长腿坐了下去。 “你没什么要问我吗?”男孩勾起嘴角,一双微微泛着墨蓝色的眸子,射出璀璨的流光。 “问什么?问你为什么知道我的名字,为什么要强行把我带到这里?还是问你为什么要打晕我?”温暖语嫣然一笑,纤长而素白的双手,十指交叉着放到矮几上,深邃的眼眸,却丝毫未染笑意,冷冷的盯着男孩帅气的脸庞,满脸的孤傲与不屑。 “你问什么都可以!你们中国有句话,知无不言言无不尽!”男孩对她的冷漠,丝毫不以为意,嘴角的笑容越发的绚烂。 “其实我最想问的是,你是谁?以你的身手和背景,当初应该不会被狼哥搞的那么惨。”温暖语眸光微转,嘴角微微上扬。 她刚才已经想起来了,他,便是那夜在断颜,被狼哥用酒瓶打破头的那个男孩。“果然不愧是我的语!这么快就记起来了!那天狼哥抓了我的一个兄弟,我是去要人的,说实话,其实我是去求他放人的!”男孩语出惊人,又好似对温暖语毫无保留。 温暖语不由呲笑出声,手指轻柔的拂过自己的鼻尖,好似听到了一个十分有趣的笑话一样:“你的语?你确定?” “当然!那夜我对你一见钟情!容我先自我介绍一下。鄙人伊藤驭恒。”男孩大言不惭的说着,微笑的把手伸向了温暖语。 闻言,温暖语无奈的摇了摇头,嘴角微微勾起,语笑嫣然的说:“小屁孩,你今年几岁?姐姐我,拒绝姐弟恋!更何况你是我最痛恨的日本人!” 说着,温暖语站起身,微笑着对伊藤驭恒笑道:“谢谢你的衣服,我想,我那件衣服虽然破了,但也抵得过这件衣服的价钱,还有,那把迷你消音手枪送给你,纪念你出师未捷身先死的一见钟情,还有,感谢你的好心办坏事!” “喂!我的语,你民族气节很狭隘!而且,你今年二十四岁,三月二号是你的生日,而我,只不过比你小了半岁,至于你的那句小屁孩,我就当做你是在夸我年轻吧!”男孩并没有起身,也没有回头,伸出手摆弄着矮几上的茶具。 “你确实很年轻。日本势力最大的社团,伊藤家的少主,如果我是你,被人追杀逃到中国避难的时候,绝不会有心思搞什么劳什子一见钟情!”对于他调查自己,对她的基本资料了如指掌的行为,温暖语有些不悦,口气中的轻蔑和调侃不自觉的脱口而出。 “我记得你们中国还有一个词语,叫韬光养晦。我只是在等待一个机会!”伊藤驭恒轻笑出声,丝毫不见一丝的不快与尴尬。 “哦?韬光养晦是么?呵!姐姐我拭目以待!至于你的一见钟情,姐姐我想说……如果你能让日本把钓鱼岛归还我们天朝,且不在死皮赖脸的纠缠,或许,姐姐可以给你一个机会!”眸光微微流转,温暖语转过头,深沉的目光幽暗无底,而后扯开嘴角推开木门,头也不回的大步而去。 伊藤驭恒不自觉的勾起嘴角,扯出一抹纯净而皎灿的笑容。这个女人,很有意思! 第24章 病房沉思 夜 奢培顿贵族疗养院,此时前所未有的压抑,紧张而沉重的气氛,压得人喘不过气来。 “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祁墨渊眸色森冷,冷峻的脸上腾发出浓烈的阴鹜之气,嘴角抿起危险的弧度,冷冷的睨视着冷汗淋漓的德克伦。 “渊!你冷静点!”江波扶了扶眼镜,沉声安抚着好友,见他在爆发的边沿,不得不把院长刚才的话重复了一遍:“琦嫣小姐脊椎轻微骨折合并脊髓损伤导致截瘫,我们的手术恢复她的椎管口径让神经顺利的通过,给神经功能的恢复创造有利的条件.但它不能恢复神经,受损麻痹的神经恢复除自身修复外是要靠药物的促进才能得到最佳的恢复状态。如果,在有效的治疗其内得不到最佳恢复,神经就可能因缺血时间过长而发生萎缩软化,那么,就是说,她很有可能会终身瘫痪。” “我不要过程!江波,我只要结果!她不能有事!我决不允许那种可能性存在!”祁墨渊瞳孔微缩,浓重的戾气瞬间笼罩在他的周身,仿若撒旦一样,掌控一切的气势卓然而发,让人不寒而栗。 “汤博!立刻联系国际上最知名的骨科权威专家!还有外科,内科,脑科,把这些方面的权威都给我弄过来!明天这个时间,我要在这里看到他们!” 汤博有些不解的看了看他,又看了看江波,沉声应道:“是!我现在就去办!” 奇怪!外科的权威专家不就在这儿吗?国际上谁人不知江大医师的名号? 汤博抿了抿唇,微微欠身,迅速的退了出去。 “你这又是何必呢?你明知道,没有人比我更清楚她的情况!她是你的女人,我自然会尽全力!”江波后退了几步,慵懒的靠在办公桌上,无奈的摇了摇头。 “她喜欢跳舞,喜欢演戏!瘫痪对她来说,就等于毁灭了她的一切。所以,需要尽全力的不是你!而是你们!”冷凝的眸子扫过院长德克伦诚惶诚恐的脸庞,祁墨渊长身而起,阔步出了办公室。 “是!是!是!祁总放心,我们一定竭尽全力!”德克伦陪着笑脸把祁墨渊送到了门口,掏出手帕,余悸未消是擦了擦额上的冷汗。 高级病房,还在昏迷的徐琦嫣安静的躺在病床上,一张脸苍白的没有一丝血色。就连睡梦中,她一直在蹙着眉头,好似痛楚,又好似惊惧。 祁墨渊坐到床前,伸出手握住她纤纤玉手,冷峻的脸上渐渐融入了一丝温软的柔情。她是第一个走进他生命,也是唯一一个走进他生命之中的女人。犹记得,他们相识的时候,他才十六岁,他们一起度过了美好的大学生活,却在毕业前分崩离析。 她简单的一句,我们不合适,便飞往了美国,一去便杳无音讯。而他,却好似经历了一次生死大劫一般,生不如死的熬过了失去她的日子。 之后,他接手了暗夜会,又一手开创了跨国商业集团。他成功了,却深刻的体会到高处不胜寒的落寂与孤苦。 这些年,他很少拥有一个女人,除了照顾自己的生理需要以外,他从未碰过任何一个人女人,而每一个有幸被他选中的女人,都会在短暂的交易过后,得到她想要的。 人都知他冷酷无情,尤其是对女人,但还是有那么多的各色美女前赴后继,飞蛾扑火一般,只希望得到他的垂青,哪怕只是情欲与金钱的交易。 时隔十年,她回来了。摇身一变成为国内一线女星,当他无意之间在荧幕上看到她时,他冰封了整整十年的心,渐渐解冻,渐渐恢复了正常的跳动。 原以为的美好和期许了十年的重逢,甚至男未婚女未嫁的和好如初,却在每一次的相拥与亲吻中显现了缺憾和失望。 原来,极速一切都好似恢复如初,但感情一旦有了裂缝,无论怎么修补,依旧难以掩饰那道裂痕。 对于她曾经的背叛,他是在意的吧,所以潜意识中再也感觉不到以往的美好。 祁墨渊一直告诉自己,既然爱她,就原谅她,包容她,是他没有做到。若不是因为不顾一切的追寻他们之间的感情,她也不会出事! 不管怎么样!她都是他最重要的女人,他都不舍伤害的女人,有人伤了她,便要付出代价。他敢保证,这个代价,会沉重到难以负荷。 房门被人打开,汤博一脸凝重的走了进来,对祁墨渊回禀道:“暗帝!关于今天的袭击事件,查到先关消息了!” 第25章 五年之前 祁墨渊没有回头,静静的看了徐琦嫣一眼,起身走了出去,轻轻的关上了房门。 “让人在这里好好看着,绝不能出任何差错!我们回暗夜会再说!”祁墨渊理了理西装的袖扣,径自走到院子里,开着自己的灰色商务车,独自一个人先回了暗夜会。 待汤博安排好这里的事务,回到暗夜会的时候,祁墨渊早已在书房候着他了。 “暗帝!今天上午的袭击事件,是日本最大的黑社会组织山口社团的几个老大干的。他们的掌舵人,伊藤正野,几天前被人暗杀去世。伊藤家的少主伊藤驭恒上位时,遭到社团其他老大的阻挠,且被人追杀,现潜逃在中国避难。半个月前,我们暗夜会在柬埔寨破坏了山口组织其中几个头目的一笔毒品交易。失去那笔交易,他们不但倾家荡产,更得罪了那些卖家,等于把他们逼上了绝路。如今老当家一死,他们内部乱成一团,这几人便肆无忌惮,竟然策划了对暗帝您的报复。”汤博沉声回禀着事情的始末,波澜不惊的双眸,静静的看着面色冷峻的祁墨渊。 “今日的人不止一拨!”祁墨渊双腿交叠,慵懒的靠上了古朴的太师椅上。 这张椅子,代表着暗夜会中至高无上的权利,是他的父亲留下来的,除了姓祁的,没有人敢坐,也没有人可以坐。 “是的!前一拨截杀我们的是山口组织的几个头目,而后来,趁我们暗夜会的人与他们交手时,劫走那个女人的,正是山口组织的继承人,也就是伊藤家的少主。也就是他的人,撞到了徐小姐。可是,根据飞的说法,那伊藤驭恒像是救人,而并非劫持!他好像跟那个叫温暖语的女人关系匪浅。属下怀疑……”汤博眉头微敛,看着祁墨渊云淡风轻的脸,欲言又止。 “接着说!”祁墨渊修长的手指有节奏的轻叩着椅子的扶手,冷凝的眸子墨黑的一片,隐晦而深不可测。 “属下怀疑那个女人跟伊藤驭恒是一伙儿的,是他们联手策划了一场阴谋,先破坏了您的婚礼。然后趁乱撞伤徐小姐。” “恐怕不只是刻意撞伤吧!也许……他们要的是嫣儿的命!”祁墨渊冷声开口,眸中闪过一抹狠戾的寒光。 虽然只是跟那个女人交锋几次,可他却深知她高杆的手段。一个神秘大胆,该直接与他祁墨渊针锋相对的女人,绝不简单!根本就不像是五年前那个温婉怯懦的温暖语。 “暗帝!那个孩子怎么办?你真的相信他是您的骨血吗?”汤博对祁墨渊的无动于衷有些不解。 人家都带着孩子找上了门,又先发制人蓄意谋害徐小姐,便只是想谋取祁家少奶奶的位置。可主人却丝毫没有对他们母子采取任何动作。一味的置之不理,就连当时听说那个女人被人劫持,他都面色不改,亦没有派人去营救。不知是他无情,还是另有打算,这般高深莫测的举动,着实令人匪夷所思。 “我虽对那个女人不感兴趣!但是,不可否认,那个孩子,确实是我的儿子!五年前,我曾与她有过一夜欢愉,她曾经拿着一张化验单找过我,还说要我对她负责,娶她为妻!呵!当时我让江波对她用了事后避孕药,而且加大了份量!不知道是那个小家伙的命大,还是我的种太顽强了!”祁墨渊冷嗤一声,双手交握在一起,勾起嘴角射出一抹嘲弄的笑意。 犹记得当年,他与她一夜抵死缠绵,过后,她留下了他给的支票,消失在断颜,甚至b市。两个多月后,她却突然出现,拼死拦住他的车子,把手中的b超化验单砸在了他的脸上。 “祁大总裁!拜你所赐!我怀孕了!难道你不觉得你应该对我负责吗?娶我吧!这是解决这个问题的最好办法!”她眼神冷厉,带着浓烈的愤恨和嘲讽,冷笑着抱着香肩,探究的睨视着他。 他哑然失笑,捡起车里的化验单,大手伸出了车窗外,然后松手。化验单被风吹的很远。 “怎么?当初拒绝我的支票,只是嫌它数额太小吗?我祁某人明确的告诉你!没有任何女人能入我的眼,即便你手段再高杆又如何?娶你?呵!有些事情,你想都不应该去想的!”勾唇暖笑着说罢,他拿出笔开了一张数额是前一张三倍的支票,微微含笑,优雅的递到了她的面前。 第26章 唐氏非凡 “怎么?你认为我是在骗你是么?祁墨渊不要以为有钱有权有皮相,所有的女人都得围着你转!化验单是真的!我怀孕的事情也是真的!你以为你用钱就能解决所有问题么?”她明眸微闪,深邃的眸子好似浸在寒潭里的星子,朦胧之中带着一丝戾色,娇媚而深不可测。 那一刻,他才发现,那一夜无助的躺在他身下的女人,根本就不是一个纯净无邪的小白兔,而是一只狡猾深沉的狐狸。 两个月,她都等不及了吗?昏迷的她,应该不知道,他在事后让江波对她用了事后避孕药。此时,竟拿如此可笑的借口,妄想嫁给他。真是可笑! “这位小姐,若你做演员的话,一定会成为影后!你确定你真的怀孕了?或者,你确定你肚子里的孩子是我的种?世界上没有不透风的墙,十个月后真相便会被揭开!那么,后果不是你能承受的了的!拿起支票,滚吧!你处心积虑的演了这样一出戏码,不就是为了接近祁某么?你知道,我对跟过我的女人,一向大方!”他不怒反笑,真的佩服这个女人的演技。 她闻言,冷漠而不屑的脸上终于渐渐暗沉,眸子的戾气越发的浓烈,她自齿缝中挤出几个字:“无耻!” 而后抓过他手中的支票,冷凝的眸子高深莫测的看了他一眼,突地嫣然一笑,优雅的转身离去。至此,她便再也没有出现过。直到今天,她处心积虑的得到请柬,刻意的在母亲进入教堂的时候黯然离去,刻意的撞到了母亲,成功的引起母亲的注意。而一直对嫣儿颇有成见的母亲,岂能不借此阻止嫣儿进祁家的门? 而他,第一次估算错误,原来她真的怀了他的孩子。而且把他生了下来,养到这么大。不可否认,在这个世界上,他有个儿子的感觉,真的很好,所有,尽管她的目的不单纯,甚至极富野心,贪婪可恶! 但是,之前他却在想,看在她是他孩子母亲的份儿上,不跟她计较,甚至不会亏待于她!可没想到,她还有更厉害的杀招,竟敢这般残忍的伤了嫣儿!如果这一切都与她有关,那么,他绝不放过她! “暗帝!属下已经命人去查了,相信很快便会知道,这件事情究竟与她有没有关联!”汤博说罢,却并未退下去,他若有所思的看着祁墨渊,眉头微微拢起,好似还想说些什么。 “有什么话就说吧!犹豫不决,汤博,这不像你!”祁墨渊悠然坐起身,打开桌上的笔记本电脑。 “暗帝!您能不能放过飞一马!在暗夜会,他是最忠心不二的死士!他一直跟在您的身边,您应该了解他的为人!所以……”汤博眸色微敛,大胆的为飞求情。 “正因为他是最忠心不二的死士!所以我更要让他知道,在我的身边,我不允许出现任何差错与缺陷。这一次,他竟然让人在撞了嫣儿之后逃脱,且连那个女人都看不住!这样的死士要他何用!我留他一条命,便已经是最大的恩赐了。”祁墨渊调出暗夜会有史以来,阻截的所有毒品交易的资料,开始认真的梳理他们之间的关系网,和背后那个巨大的制毒贩毒机构。 “暗帝开恩!飞绝不是有意的!还有一点重要的情况,属下还没说完。飞之所以没有拦住他们,是因为他笃定,那些人伤不了那个女人。因为当时,情况紧急之下,她曾和飞一同出手,毁掉了两个杀手。飞用枪,而她,用的是绣花针!两针分别射入眉心和喉咙,直入体内,刺穿了那人的脑血管和气管,瞬间毙命。” 祁墨渊悠然抬首,惊疑的拢了拢眉,对汤博的话感到不可思议。现在不是古代,也不是武侠小说,竟然还有人能用飞针杀人?而且,这个人,还是一个女人!一个曾经与他同床共枕的女人? “除了眉心和喉科皮肤上留下的不易察觉的细微针眼,根本很难发现他的死因。这样的女人被人劫持,又怎会有危险?再者,飞发觉伊藤驭恒对那个女人毫无杀气。似乎早已认识,且有着非一般的联系。还有,他也觉得无情如您,应该不会让他插手那个女人的事情,所以当时他便敷衍的放了几枪,打伤了他们的一个人后,便没有竭力去追赶,谁知,他们在飞车而窜的时候,撞倒了仓惶逃离教堂的徐小姐。”汤博的一席话,分析的有条有理,甚至大胆的说出他的无情,只希望飞这次,能够获得暗帝的原谅。毕竟,废了他的双手,远比杀了他,更让他生不如死。 祁墨渊松开手中的鼠标,慵懒的靠在椅子上,单手缓缓的摩挲着扶手,若有所思的沉吟了半晌,面色渐渐暗沉,良久之后才对汤博点了点头,低沉的嗓音透着一丝森冷,淡淡的说:“你去告诉飞,这一次我先替他记在账上,若再有下次,就不单单只是废掉双手这么简单了!” “是!多谢暗帝开恩!”汤博喜不自禁的鞠躬,额上早已是冷汗淋漓。 这时,突然传来一阵敲门声,祁墨渊微微眯起眼眸,倚在椅子上淡淡的抿了抿唇。 汤博会意,沉声说道:“进来!” 房门被人推开,暗夜会的一个小弟,恭敬的扶着房门,伸出手点头哈腰的把身后的男人让了进来:“凡哥请!” 一身银灰色手工西装的唐非凡,不疾不徐的迈着长腿,走了进去。清明如水的眼眸,不咸不淡的望着座上的祁墨渊,扯开唇角戏谑的笑道:“怎么?祁大总裁想罢工么?干嘛大老远的把唐某搬回暗夜会?你知道的,我不问世事很多年了!” 汤博和那个兄弟向两人欠了欠身,恭敬的退了出去,轻轻的带上了房门。 “靠!你不问世事很多年?我怎么现在还能从外到内,把某人那一身黑看的清清楚楚!”祁墨渊呲笑出声,戏谑的瞥了唐非凡一眼,抽了两颗雪茄,扔给了他一支。 第27章 碾死蚂蚁 “切!”唐非凡冷呲一声,把雪茄叼进嘴里,抬手点燃,优雅的抽了一口,幽深无底的眸子斜睨着祁墨渊,甚不厚道的打击道:“亏得我拼死拼活的缩短了三天的行程,辛辛苦苦从欧洲飞回来给你做伴郎呢!谁知道,某人惹了一身风流债,我刚下飞机便听闻了一出秦香莲携子千里寻夫的好戏!笑的唐某,嘴角现在还有点抽抽。” 唐非凡勾唇暖笑,一双凤眼深邃而狡黠,刚毅的面孔俊朗非凡,精心剪裁的手工西装,包裹着他挺拔的身姿,宛若天神一般,英姿勃勃,挺俊硬朗。 祁墨渊轻笑出声,慵懒的倚在椅背上,随意的抬起双脚,搁在了办公桌上,他深深的吐了一口烟雾,一敛刚才的痞气和不羁,面色暗沉如潭水一般,幽幽的开口道:“凡哥!我的女人受伤了,搞不好会瘫痪!日本山口组织里有几只蚂蚁,还在伺机而动,想偷偷的咬我一口。麻烦你闲暇的时候,替兄弟我去活动活动身子骨!不要总是想着赚钱!唐氏已经握有全球百分之四十三的经济命脉,凡哥,你就不怕被钱压死吗?” “承认承认!若你不是只把渊集团当做掩饰自己暗帝身份的工具,全球经济第一把交椅,恐怕非你莫属了!”唐非凡伸出手扯开领带,亦懒懒的靠在椅子上,双腿交叠在一起,朗声笑道。 他这话,丝毫不是恭维和夸张。较之于他,祁墨渊的商业头脑和手腕,毫不逊色。他那股狠辣大胆的铁血手腕,极其缜密的心思与聪睿的头脑,还有不输于他的沉稳和深沉,都让他有种惺惺相惜的感觉。在这个世界上,恐怕也只有他祁墨渊,能与他做兄弟。 只是他继承了父亲的事业,一心把暗夜会当做毕生的责任,而经他小打小闹的渊集团,轻易的便成为国际排名靠前的跨国集团。 “凡哥!你有没有想过,有一天让哪个女人给你生个孩子?”祁墨渊低垂下眼帘,神色越发的深沉,沉思片刻,他低沉而有些喑哑的声音,让唐非凡惊疑的皱了皱眉。 唐非凡默默的抽了一口雪茄,俊朗的眉眼微微敛起,面上多了一丝落寂和黯然,长长的吐了一个烟圈,他才勾起嘴角,艰涩的苦笑道:“想过!怎么可能没想过!有时连自己都觉得自己很傻!” “凡哥!你想的那个女人,该不会是你那个嫰的扎手的养女吧!”祁墨渊见唐非凡情绪突然低落下来,心下亦不觉有些黯然。 “靠!你明知故问是不是?除了她,我还能想谁?这个世界上的女人很多,但我唐某人的眼里和心里,就只能容得下她一个!”唐非凡不满的瞥了他一眼,伸出手对着桌上的烟灰缸弹了弹烟灰。 “你说!突然有个儿子在身边,会是什么感觉?”祁墨渊苦笑一声,不急不缓的把今天发生的所有事情,详细的向唐非凡说了一遍。 “呵!那个女人很有意思!渊,我也觉得她说的对!徐琦嫣不适合你!相较之下,我倒觉得那个女人,才是你的菜!难道你不觉得,你们是一类人吗?”听完祁墨渊的讲述,唐非凡再也忍不住笑了出来。 他们两个还在光着屁股时便相识,他还从未见过有人竟然敢这般大胆的在渊的面前放肆。也从未有人能让无所不能的祁墨渊如此焦头烂额。 “凡哥说笑了!那个女人,不干净!城府极深,且狠戾狡诈!自她杀人的手法便可看出!如果不是她和五年前那个女人长得一模一样,没有任何的漏洞,我都要怀疑她是另一个人,专门接近我,想杀掉我的一个杀手!”祁墨渊坐起身,掐灭手中的雪茄,扔进了烟灰缸。 “总之,你好自为之吧!你说的那几只蚂蚁,我有空的时候,一定替你碾个干净。好好照顾你的女人!我可是还在等你的那杯喜酒呢!” “凡哥!国内的这几个交给我,在没查清事情的真相之前,他们还有用,再说,伊藤驭恒的表哥也不是吃素的,若挑起夜魅营与暗夜会的争斗,整个安定的世界,都会跟之动摇。如无必要之下,还是相安无事的好!” “这个我比你更清楚!夜枭那个人还不错,我曾经与他有过一面之缘。放心吧!一切都交给我就行了!唐非凡亦掐灭了雪茄,长身而起,理了理衣襟,作势转身欲走。 “凡哥!谢了!”唐非凡打开门就要走出去的时候,祁墨渊低沉有力的声音自身后传来。 “嗯!”唐非凡没有回头,眸色微微敛起,径自走了出去。 祁墨渊坐在椅子上,依旧保持着刚才慵懒随意的姿势,轻轻的合上了眼睛,陷入深深的沉默与思虑之中。 一个小时以后,他才走出办公室,开车去了奢培顿疗养院,在那里守了徐琦嫣整整一夜。 而温暖语从伊藤驭恒那里走出来以后,便迅速启动手表上的追踪功能,在三秒内便锁定了温年的下落。 二十分钟以后,她便在一家二十四小时营业的肯德基里,找到了吃的正欢的祖孙俩。 “小语!你来了!你要不要吃点?”江帆举着大大的汉堡包,扬手对温暖语笑道。 “不用了阿姨!”温暖语莞尔一笑,眸光微转,落到“不用了阿姨!”温暖语莞尔一笑,眸光微转,落到瑟缩的温年身上。眸中射出一抹厉色。 这个臭小子!又吃这些垃圾食品! “妈咪!你来了!啊……好困啊!我们回家睡觉好不好?”温年赶紧放下手中啃了一半的炸鸡腿,优雅的用纸巾擦了擦手,装模作样的打了个呵欠,讨好在在温暖语的怀中蹭了又蹭。 “好!回家睡觉!”温暖语丢过来一记充满警告意味的眼神,转过脸对江帆道:“阿姨!很晚了,我要带小年回家了!至于今天的事情,真是对不起!我以后不会再出现你们的面前了!还请你跟渊说一下,就当没有小年这个儿子,求他不要跟我争小年!拜托了!” 温温暖语感激的看着喜欢她,偏向着她的江帆,对她深深的鞠了一躬。 第28章 休要怪我 “唉?小语啊!我们能不能谈一谈?我可不想做你什么劳什子阿姨!我想做你的婆婆啊!”江帆急了,拉住温暖语的手,焦灼的说道。 “阿姨,实话跟您说,我也曾那样想过,我真的想给小年一个完整的家庭,但是,有些事情不是我们想,便可以有的。您的儿子,好像很不喜欢我!我除了小年,什么都没有!我求求您,就当不认识我们母子,让我们依旧过着平静的生活吧!”温暖语神色黯然,雾气氤氲的眸子静静的看着她,而后拉着小年大步的向门外走去。 身后传来江帆焦急的呼喊声,温暖语却决绝的出了门,紧紧的握着能够给予她力量的小手,打了车回家。 她做事一向进退有度,此时,事情已经挑起,该是退避三舍,坐观事态发展的时候了。 第二天,出人意料的是,各大媒体,报社,丝毫没有传出祁墨渊婚礼上爆炸性的事情。这着实让温暖语有些惊叹,祁墨渊的势力果然不容小觑。 在b市,他就是天!整个中国,甚至在国际上,都没有人敢轻易的和他过不去,也是,若有人敢报道出他婚礼的那一场闹剧,那个记者,那家报社或者电视台都别想存在了。 今天是周日,温暖语陪着儿子去游乐园玩儿了整整一天,果然,暗处一直有人在监视着她的一举一动。 温暖语装作毫无察觉的和儿子嬉闹玩耍,一直到下午五点,他们才回了家。带着温年洗了澡后,温暖语又到了商场,准备买些菜亲自下厨,跟阮姨和温年一起用晚餐。 新世纪商场里,商品琳琅满目,温暖语推着购物车走在卖菜的区域,边走边停下来选购自己需要的菜。 拿起一把嫩绿的菜心,温暖语走到一旁的玻璃柜前,翻看着手中的菜心,一边从玻璃柜上,悄悄观察如鬼魅一样,一直隐在她身后的人。 只见背后的货柜后,时不时的露出黑色的衣角,左右各一人,他们的跟踪技术很好,就连温暖语,都不曾看到他们的脸。 兀自勾起嘴角,扯出一抹娇媚的笑容,温暖语踩着高跟鞋,把菜放进购物车内,推着车向一旁卖鱼的区域。一个个硕大的玻璃缸,里面盛着各种各样的鱼。 温暖语放下购物车,悠哉游哉的四下观赏着玻璃缸里游来游去的鱼儿。却在眨眼之间,消失在走道上。 隐藏在暗处的两个黑衣人,观察了片刻却不见温暖语出来,顿时傻了眼。两人交换了个眼神,连忙从货柜后走了出来,四处寻找那抹高挑玲珑的身影。 奇怪的是,两人把整个卖鱼的区域都找了个遍,依旧没有发现他们的目标。 “去哪儿了?”一个黑衣人捶胸顿足的说着,气急败坏的踢了身边的货柜一脚。 他们自从入了暗夜会,什么时候跟丢过人?而且是一个女人!若被暗帝知道了,他们就不用混了! 两人正不知所措的站在那里,背后伸出一只手,轻轻的拍了拍他们的肩膀。两人机敏的转身,便见勾唇媚笑的温暖语,正嘲弄的睨视着他们,无辜的咬着大拇指。 “喂!回去告诉祁墨渊,不要打扰我和儿子的生活,不然……我温暖语一定让他体会一下,什么叫做后悔!还有啊!下次若我再看到身后的苍蝇,我便废了他!”温暖语眸波微转,素白的手滑过玉颈,语笑嫣然的说罢,高傲的扭着小蛮腰,推起购物车径自扬长而去。 徒留下两个黑衣人,面面相觑,神色惊愕而不可置信。 他们长这么大,还从未见过有人敢这样跟暗帝说话的,而且,还是赤果果的威胁! 真是个不知死活的女人!他们敢说,这个女人死定了! “哦?她真的这么说?”祁墨渊慵懒的倚在沙发上,长腿交叠在一起,修长的手指,缓缓摩挲着坚毅的下巴。深邃无底的眸子,带着一丝诙谐的笑意,戏谑的呲笑出声。 “是的暗帝!属下办事不力,还请暗帝责罚!”那两个黑衣人恭敬的端跪在地,头低低的垂着。等待着即将降临的惩罚。 “你们起来吧!撤回所有布控在她家四周的人,依她所言,我不允许任何人打扰到他们的生活。”若有所思的抿了抿唇,祁墨渊展眉轻笑,饶有兴趣的说道。 啊? 地上的两人愕然。撤回所有人?依她所言?没有责罚? “你们还跪在那里做什么?是在等我的惩处吗?”祁墨渊剑眉微挑,斜睨了两人一眼,手指飞动,整理了一封电子邮件,发送了出去。 “是!属下告退!”两人慌忙起身,脚底抹油溜到门前,刚打开门,正好碰到要推门而入的汤博。 两人赶紧退了出去,轻轻的关上了房门。 “查到了!那个女人,果然不干净!”汤博把手中的照片递给了祁墨渊,径自坐了下去。 祁墨渊翻看着手中的照片,面色渐渐暗沉如潭水。只见照片里,全都是伊藤驭恒和温暖语的亲密镜头。 一脸温柔笑容的伊藤驭恒,抱着温暖语正从车上下来。而那个女人,却乖巧的窝在他的怀里。 下一张便是伊藤驭恒抱着她进酒店的照片,后面还有站在总统套房门前时,伊藤驭恒用手拨着温暖语额前碎发的照片。 最后,还有温暖语换了一身衣服,勾唇暖笑着从房间出来的,走出酒店的。最后还拍到伊藤驭恒的两个属下,跟在她的身后,暗自保护着她的镜头。 瞳孔骤然紧缩,浓烈的阴鹜之气瞬间腾发,祁墨渊死死的攥着手中的照片,肃然的狠戾从他深若寒潭的眸子里一闪而过。 果然,他们关系非浅!果然,一切都是她一手策划的! 怪不得她会对自己派去跟踪她的人反感,怪不得她敢在他面前放肆,甚至大言不惭,原来,是因为她自以为找了个靠山! 温暖语!一切都是你自找的!那么,休怪我阴戾无情! 第29章 惨遭殴打 一顿温馨的晚餐过后,温暖语神情愉悦的离开了家,到断颜上班。 刚进断颜,陆然便屁颠屁颠的跑了过来,挤眉弄眼的说道:“来!来!我看看!天庭饱满,面色红润!呀!小语姐!你走桃花运啊!快说说,是哪个臭男人?” “什么啊?”温暖语哑然失笑的看着搞怪的陆然,缓步往休息室走去。 “桃花啊!是哪个男人那么大本事,竟然能搞定我们的冰美人小语姐啊!”陆然跟在温暖语的身边,对着她挑了挑眉。 “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温暖语不以为意的蹙了蹙眉,无奈的摇了摇头。 陆然连忙跑上前去,殷勤的为她打开休息室的门,双手伸向屋内,扬声笑道:“当!当!当!” 温暖语眸色一凛,蹙眉看着她梳妆台上的一大捧鲜花,若无其事的走了过去。 紫色的桔梗花包装精美,静静的躺在桌子上,兀自散发着醉人的幽香。温暖语伸出手自鲜红的中央拿起卡片,黛眉渐渐舒展。心中的失落,油然而生。 ‘我的语,桔梗花还不错,希望你会喜欢!只不过,旁边的苍蝇很讨厌!语,小心不要被叮!’ 是他!他竟然也知道有人跟踪她,难道她那天从酒店出来,想事情想的太入神,没有发现他的人吗? “小语姐!是谁啊?这么浪漫!桔梗花啊!象征永恒不变的爱!哇!真的好浪漫哦!若是有人也送我一大捧桔梗花的话……” “怎么样?你要以身相许不成?”温暖语戏谑的打断了陆然的花痴梦,一把把那捧桔梗花塞进了她的怀中:“我送你啊!你是不是要对姐姐以身相许?做牛做马报答姐姐的恩情?嗯?” “小语姐!你……这花你真的不要啊!” “你喜欢就拿去,不喜欢的话,垃圾篓在哪儿!你请自便,我去换衣服,等下要开始工作了。”温暖语把包包放在桌子上,走到更衣室换衣服。 门外,陆然嘀嘀咕咕的也不知道在说些什么,不一会儿便连人带花,消失在了休息室。 十一点半的时候,温暖语结束了今夜的工作,进休息室换了衣服,便准备下班回家。却听到辛瑶和两个女孩,在小声的谈论着祁墨渊不知什么原因,取消的婚礼。 温暖语冷冷的勾起嘴角,挎起包包出了休息室,缓步拐进了灯光昏暗的长廊。 迎面走来五个醉醺醺的男人,口中叫嚣着低俗的话语。温暖语面色一凛,眸中闪过嫌恶的光芒,贴着长廊内侧轻然迈步。 为首的那个男人,却突然朝温暖语冲了过来,温暖语一个被撞的后退了几步,肩膀狠狠的磕在了墙上。 可还未待她站稳,那个男人肥厚的大手一挥,一巴掌准确又狠厉的打在了温暖语的脸上。 本就没有站稳的温暖语,受到巨大的掌力,身形一歪,重重的跌倒在地。 “妈、的!你走路不长眼睛啊?竟敢撞老子!”男子浊目一瞪,骂骂咧咧的瞪着地上的温暖语,模样极为嚣张。 “看来,你妈确实没教好你!难怪你走路不长眼睛!硬要往老娘身上撞,还找事打人!你真给你妈,给你的列祖列宗丢脸。社会上就是有你这种人渣,才会受到这么严重的污染!”温暖语的脚扭伤了,一时站不起来。便只是冷冷的瞪着那个面容丑陋的男人,神色阴鹜而狠戾。 “哼!你这个臭婊子!撞了老子还敢还嘴!你找死是不是!”那个男人面色狰狞,狞笑着啐了一口唾沫,走过去一把抓住温暖语的头发,硬生生的把她从地上拖了起来。 头皮好似要被他撕掉一般,疼的温暖语手指都在颤抖,她紧紧的攥起双拳,肃然的杀气瞬间蒸腾而出。 她瞳孔一阵阵紧缩,一把扣住男人的手腕,正要动手。便见祁墨渊一袭咖啡色的休闲装,双手插在裤兜里,自长廊那头,玉树临风的阔步走来。 温暖语的手骤然松开,低垂下眼帘任凭那个男人,又打了她一巴掌,拽着她的衣襟,用力的把她往前甩去。 温暖语再次重重的跌倒在地,狼狈的爬倒在祁墨渊的脚下。她的手掌摁在坚硬的大理石地面上,一阵钝痛自手心传来。她缓缓的直起身,便看到一双灰色的运动鞋。微微抬眸,正对上祁墨渊淡漠冷凝的眸子。 “祁总!您来了啊!”打人的那个男人见被祁墨渊撞到,连忙走过去,点头哈腰的赔着笑脸。 “没打扰到你们吧!”祁墨渊眸色微敛,扯开嘴角勾出一抹邪妄的冷笑,森冷的目光轻扫过温暖语红肿的脸颊,他的心中突然一阵烦躁,极不舒服的感觉。 他面色深沉,随即伸出手拍了拍那个男人的肩膀,温和的笑道:“无妨!你们继续!” 说罢,他傲然立于温暖语的面前,居高临下的睨视着狼狈的她,眸光却无意间扫到她被撕裂的衣襟内,那一片粉嫩如凝脂的肌肤。 祁墨渊眸中的暗色更深了几分,心中的不悦更甚,便连身体都生出一股莫名的烦躁。他眉峰微拢,努力忽视心底异样的感觉,一脸的讥诮和轻蔑,看好戏一样冷笑着眯了眯眼。 温暖语狼狈的坐在地上,心中一阵莫名的酸楚和委屈,眸中一热,雾气瞬间凝结,她连忙仰起头冷冷的瞪着祁墨渊,这才抑制住了即将滑落的泪水。 她这是怎么了?一向冷漠无情的她,怎会突然变得这般的没用!难过,委屈,就是因为试探的结果是他的冷眼旁观吗? 祁墨渊对上她怨愤而悲伤的迷蒙眼眸,心中突然狠狠的抽痛了一下,好似有什么东西,飞快的在他心间滚过,快的让他丝毫没有捕捉和察觉。 他这是怎么了?明明痛恨着这个害得嫣儿瘫痪的女人,可为什么看到她的狼狈和一瞬间楚楚可怜的眼神,便心生不舍呢?真是见了鬼了! “妈、的!你这个死女人!还不给老子滚起来!”男人忌讳祁墨渊在眼前,便也不好再下手,便恶狠狠的对温暖语咒骂着,恨不得上前踢她几脚。 “怎么?你们这是在唱大戏吗?好生热闹啊!”从断颜里面走出一个身姿挺拔的男人,他戏谑的吹着口哨,不急不缓的走到温暖语的面前,微笑着对她伸出了手。可他却在看到温暖语面容的那一刻,惊愕的缩了缩琥珀色的瞳孔。 第30章 三个美男 温暖语身形一震,同样错愕的看着面前俊美邪肆的男人,血气瞬间冲刷到双颊,心中剧烈的震颤,温暖语一时竟愣在了那里。睁着盈盈溢水的眼眸,羞愤的看着他,暗自咬了咬唇。 “小美人儿!伤到哪儿了?让我看看!”男人痞气的勾起嘴角邪妄的笑着,大手便轻浮的向温暖语裸露的胸前袭去。 手还未曾碰到她,便同时被一左一右的两个男人拦住。 祁墨渊和突然降临的伊藤驭恒,分站在那个男人两边,齐齐伸出手阻住了他的狼爪。 男人狭长的丹凤眼微微眯起,吊儿郎当的挑了挑眉。手腕迅速反转,连连拍掉他们的手,一把拉住温暖语被撕破的衣襟,温柔的为她整了整,抬手脱掉自己银色的西装褂,体贴的围住了她春光乍泄的身子。 “程少!程少您怎么也在这儿?”那个打人的丑男见程非池竟然对温暖语那般的温柔,脊背顿时冷汗淋漓。连忙走过去,讪讪的笑着,希望不要得罪眼前的这两个佛爷。 谁不知道,在b市,祁家和程家是世仇。而同样优秀狂妄的祁墨渊和程非池,更是水火不容,势不两立。 少不得,一个不小心,他们就会变成炮灰。 “怎么?难不成这‘断颜’祁总能来,我程非池就不能来么?”程非池眉梢一挑,流里流气的笑道:“你们都欺负到我女人的头上了,我能不来么?” 见伊藤驭恒无声的蹲下去,伸手便要去扶温暖语。程非池抿了抿唇,再次把手递到了温暖语的面前。 温暖语茫然的看着面前的两只手,又斜睨了一眼在旁边看热闹的祁墨渊,贝齿轻呷着嘴角,低垂着眼眸把手放到了伊藤驭恒的手掌内。 三个俊朗非凡的男人,顿时变换了表情。 伊藤驭恒目露温软的光芒,搂着温暖语的腰把她扶了起来,甚为关切的低声问:“语!你觉得怎么样?伤到哪儿了?” 温暖语也被眼前诡异意外的情景给震撼到了,脚上疼的厉害,她只能无力的倚在伊藤驭恒的怀中,轻轻的摇了摇头。 程非池面露尴尬之色,无趣的缩回手摸了摸鼻子,侧过脸勾唇一笑,温和的看着那个诚惶诚恐的丑男,面上邪魅若水面折射流光的笑意,让那人不由打了个寒颤。 见从未吃瘪的程非池也栽在那个女人的手里,祁墨渊不由呲笑出声,一脸嘲弄的笑意,冷冷的睨视着程非池,促狭的道:“程少!你的女人如过江之鲫,数不胜数,你确定你没有认错人么?” 程非池冷哼一声,反唇相讥:“我程非池再怎么风流,也比不上祁大总裁见死不救来的卑鄙无耻?既然美人儿有人保护,那程某也可以功成身退了。” 说罢,他吹着口哨向外走去,刚走出几步又顿住脚步,邪魅的丹凤眼烁烁生辉:“小美人儿!上次一别,程某着实想念的紧,只是……你还是没有告诉我你的名字,不过没关系,我们很快就会再见的!到时你再告诉我也不迟。” 说罢,他头也不回的阔步离去。 听了他的话,温暖语面露惊羞之色,身子一直在微微的颤抖,她双颊绯红若三月春风中如火如荼的桃花,灼热的温度,也只有她自己最能体会。 “语!还疼吗?”伊藤驭恒察觉到她的异样,伸出手抚上她滚烫的脸颊,面色骤然森寒。冷厉的眸子扫过畏缩在墙边的五个男人,微微敛眉,瞬间将眸底的思绪敛收了下去。 他的关怀让温暖语倍加感动,特别是在祁墨渊的冷眼旁观之下,还有程非池充满暗示的话语和眼神。大抵也只有这个她痛恨的日本人,才是真的关心她。 心中的委屈和酸楚油然而生,更多的惶然不安却是因为程非池的突然出现。那个奢靡而迷乱的夜晚,不由自主的浮现在眼前,莫大的羞辱感让她的心,变得脆弱而敏、感。 “我还好!你送我回家好吗?”温暖语鼻子一酸,微带哽咽的声音仿若粘软的糖粽。她乖巧的环住伊藤驭恒的腰,把红肿的脸深深的埋进他的怀中,倦怠而无助。 说到底,纵使她再强悍,再冷漠。她也终究是一个女人。一个会脆弱,会疲倦,需要人呵护,需要关怀的小女人而已。 两人的举止看在祁墨渊的眼中,便是极致的暧昧与亲密。他眸光微微流转,如一团化不开的浓墨。心中的不悦和烦躁更甚,他剑眉轻然拢起,再次冷冷的看了他们一眼,瞳孔骤然紧缩,不屑的冷哼一声,双手依旧潇洒的插在裤兜里,阔步向断颜内走去。 “语!我先带你去医院,擦了药再回家好吗?”伊藤驭恒搂着温暖语不盈一握的腰肢,柔声的问道。 “不!不要!我不去医院!我不要去医院!” 闻言,温暖语像是受到莫大的惊吓,惶恐的抬起头,惊惧的瞪着雾气氤氲的眸子,浑身开始剧烈的颤抖,她紧紧的拽着伊藤驭恒的衣襟,拼命的摇着头。 伊藤驭恒见状,心中狠狠的刺痛了一下,怜惜的把她拥入怀中,轻轻的拍着她的背,柔声安抚道:“好!好!我们不去那里!语,不要怕!有我在!不要怕!” 他嗓音温柔而低沉,带着一丝稳定人心的魅惑,温暖语渐渐平静了下来。周身的力气像是被人抽干了一样,软软的倒在伊藤驭恒的怀中,眸中迷蒙的水雾,终是没有凝结成泪水。 伊藤驭恒小心翼翼的揽住她的腰,把她横抱起来,看着如此脆弱惶恐的她,无奈的摇了摇,轻轻的叹了一口气。 十分钟后,温暖语再次被带到那间日式风格的总统套房。 温暖语刚被放到床上,便突然惊醒,她静静的看着伊藤驭恒,美丽的眼眸已然恢复了往昔的冷漠而平静。 “你带我来这里干什么?已经很晚了!我想回家!”温暖语轻声问道,语气中少了几分冷漠而戒备。 “我带你来这里,只是想帮你擦药,难道你想就这样回去吗?”伊藤驭恒温和的笑着,起身走到桌前打了个电话,让属下买点药水过来。 温暖语默默的看着他挺拔的背影,不由蹙了蹙眉。这么好的一个男人,为什么偏偏是个日本人呢? 第31章 神秘杀手 “飞!我要刚才长廊里的那五个男人,彻底消失!”祁墨渊坐在套房的沙发上,沉声对面前的飞命道。 “是!属下这就去办!”飞恭敬的垂下头,躬身退了出去。 几分钟后,郁姐推门而入,走到祁墨渊的面前,恭敬的垂首,肃穆的神色毫无一丝浮夸之气:“暗帝!” “嗯!坐吧!”祁墨渊慵懒的靠在沙发上,双腿习惯性的交叠在一起,夹着雪茄的手随意的放在扶手上。 “你对温暖语这个人的了解,有多少?”凤眸微眯,祁墨渊吐了一个烟圈,探究的看着明艳的郁芳菲。 “她是三个月前刚进断颜的,当时,她来应征钢琴师,一曲悲伧奏鸣曲,技惊四座,几个没出息的丫头甚至偷偷在一边潸然泪下。之后,我便聘用了她。”郁芳菲倚在他对面的沙发上,勾起嘴角微微笑道:“怎么?暗帝对这个女人有兴趣?” “你知道的!她是我孩子的母亲!”祁墨渊斜睨了拿他打趣儿的郁芳菲一眼,嘴角勾起淡然的笑意。 “是啊!孩子的母亲,那么您干脆把人家娶回家得了。我觉得,你们是同一种人,在一起的话,是不会错的,再说,孩子需要一个完整的家庭。”郁芳菲把玩着衣服上的挂饰,好心的提议道。 “娶她?呵!你觉得她有资格吗?”这好像是他第二次听人说,他们是同一种人了。 祁墨渊冷呲出声,重新交叠一下修长的双腿。墨黑的眸子,射出一抹鄙夷和森冷的锐光。 “怎么没有资格?她在断颜一向洁身自好,追求她的人能从这里排到渊集团的商业大楼。从未见她正眼看过哪个男人。可是,她却为了你苦守了五年,且给你生养了一个儿子。你们男人,永远都无法体会到一个女人十月怀胎,与生产之痛,还有养育一个孩子的艰辛。更何况,是她单独抚养你们的儿子!您莫怪属下放肆,您在孩子的生命中缺席了五年,您根本就不是一个合格的父亲。”郁芳菲勾唇一笑,句句是暗含开解和提醒的箴言。 祁墨渊沉默了,也许她是有什么苦衷,亦或是无奈之下,才会变成这样。毕竟她也是为了孩子。他不是没有想过她独自生育抚养孩子的艰辛和苦楚,只是她不该伤害嫣儿的。 再想想吧!若是她知进退,懂得收敛的话,他也许会考虑饶放过她,毕竟,她是他孩子的母亲不是么? “说真的,她的一手钢琴弹得确实不错,做个演奏家都不为过。她每天夜里在断颜弹钢琴,周一至周五在一家证券公司上班。她很在意她的家人,家中有一子,和一个阿姨。听说,她曾经有一个双胞胎妹妹,可她的妹妹却因为车祸而死,死的时候把自己健康的心脏捐给了她,她做了换心手术,这才活到现在。” “这些我都知道!汤博派人探查出的结果,也就只有这些了!可是,这个女人绝不会这么简单。你还记得国际上那几宗银针悬案吗?被暗杀的都是各国政要和贪官。他们都是死于银针之下,凶手下手快狠准,从不残留一丝痕迹,至今都无人破获那几宗案件。我曾经怀疑是夜枭或者是萧逸寒的人,毕竟他们的势力遍布欧洲。可直到昨天,我才发现,那个女人跟制造那几宗悬案的神秘杀手,杀人的手法极为相似。即便不是她,至少她跟那个杀手也有非同寻常的联系。”祁墨渊锁眉,闷闷的抽了一口雪茄,神色深沉而凝重。 “若真的是这样,那不正好证明你们是同一种人么?暗帝,没什么事的话,我先去前面招呼了,您自便!”郁芳菲知道他考虑事情的时候不喜人打扰,便自动站了起来,辞别他出了套房。 “密切注意她的一举一动!”祁墨渊放松下来,掐灭手中的雪茄,揉着眉心倚在沙发上,缓缓的合上了眼睛。 儿子!他的儿子! 是时候该培养一下他们父子之间的感情了!“你说什么?”程非池坐在一辆拉风的兰博基尼里,挑眉看向车外恭敬垂首的余翰,冷声呵斥道:“靠!我让你去做了那几个瘪三,结果你跑回来告诉我人都死了,不是你干的!靠!你想给本少爷找不痛快是吧!” “少爷!对不起!我们的人去晚了。他们赶到的时候,就看见祁墨渊的人正要离去,而那五个人都已经死了。”余翰态度谦恭的回禀道,头垂的更低了。 “我靠!那你们还不拍下他们在现场的证据,拿到公安厅告死祁墨渊那个王八蛋?你们!简直是一群饭桶!”不提还好,听说是祁墨渊的人干的,程非池自然更加的愠怒,狠狠的瞪了余翰一眼,抬脚在车上踹了一脚。 “少爷您忘了?老爷子不让您插手祁墨渊的事儿!”余翰小心翼翼的提醒道。 “切!真不知道老爷子开着公安厅是干嘛吃的!得,看着老爷子的面子上,这次本少爷就饶了你!你赶快滚去给我查查温暖语的相关资料,还有查查山口组织的少主,以及祁墨渊,跟她是什么关系!”程非池烦躁的吸了吸鼻子,下完命令便开着名车,高调的扬长而去。 “被祁墨渊的人抢先了?左延!你失职了!”伊藤驭恒跪坐在案几前,手法娴熟的沏着茶,勾着嘴角淡漠的冷笑着,用流利的日语对左延说道。 “嗨!”跪坐在对面的左延连忙低低的俯首,大义凛然的说道:“少主!是属下失职!请少主赐罪!” 古朴的茶壶高高的抬起,晶莹的茶水缓缓注入杯中,氤氲的雾气缓缓蒸腾。 片刻,伊藤驭恒端起一杯沏好的茶,递到左延的面前,释然一笑道:“算了!这里毕竟是暗帝的地盘。表哥曾经告诉过我,不要轻易的和祁墨渊接触。既然大家的目的是一样的,不管是谁出的手,结果都一样!”优雅的把古朴的茶杯递到唇边,伊藤驭恒微笑的品着醇香的茶。 第32章 新的老总 卧室里,洗漱过后的温暖语坐在床上,打开笔记本电脑,小四已经在线上等候多时了。 周伦平:老大,等的我花儿都谢了。00:41:37 温暖语:嗯啊!小四,查的怎么样了?00:41:49 周伦平:老大,你招惹到什么人了啊?那些人只是受人指使,不过,他们都已经死了。00:42:56 温暖语:死了?被人灭口?00:43:13 周伦平:不!鹰传回来的消息,说是暗夜会的人做的!其中一个长相丑陋的男人,双手被剁掉抛尸在海里。手段狠辣,无一活口。00:44:51 温暖语:怎么会这样?小四,入侵暗夜会总部的电脑,调出他们首领,暗帝的所有相关的资料。我一直在怀疑,祁墨渊暗夜会的当家。00:46:07 周伦平:是!老大,我知道了!00:46:38 温暖语:小四,谢谢你!00:47:22 周伦平:你还跟我客气啊?再说了,也是老大你神机妙算,提前让我入侵royalmarsdenhospital(英国皇家马斯登医院)的档案,把你五年前做心脏手术的资料不露痕迹的放进去,他们查你的时候,也就不会束手无策了。00:50:34 周伦平:你放心,你的所有资料,背景,事无巨细,我都做的天衣无缝,不会出什么纰漏的,老大你只管办你的事儿,只是,我想提醒你一句,无论什么时候,都要记得自己要什么。做了就不要后悔,若觉得自己会后悔,就不要去做!00:52:56 温暖语:我知道了!我会记住你的话。00:53:34 温暖语:小四,让小六回国来帮我!最之楼暂时不要接任何生意。让尚言多加注意,我已经引起山口组织和夜枭的注意,而且,我和暗夜会,将会有一场严峻的较量。万不能暴露我们的组织,不然的话,不用他们动手,那些雇佣过我们的国家,都会率先将我们铲除,毕竟我们手上有他们见不得光的证据,我们一旦暴露,他们便会害怕。防止被我们拖累的最好方法,就是让我们最之楼彻底毁灭!明白了吗?00:56:47 周伦平:是的老大!我们明白,这边的事情你就不用担心了。好好照顾自己和小年。小六儿大概一周以后就会回国。00:58:02 温暖语:嗯!好的!你们也是!照顾好自己和我们的家!不早了,我先下!00:59:03 周伦平:嗯!老大,若鹰查到了那五个男人的幕后主使,我会立刻通知你的!再联络,拜!00:59:45 温暖语:嗯!拜!00:59:50 温暖语迅速的下线,看了看时间,刚和20分钟。收回电脑,温暖语倚在床头,却毫无睡意,被伊藤驭恒擦过药的脸并没有那么疼了。 伸出手轻轻的抚了抚依旧灼热的脸颊,温暖语深沉无底的眼眸,闪过一抹复杂的光芒。来回把长廊上发生的事情再次回忆了一遍,心中却越发的疑惑。 为什么祁墨渊要解决掉那五个男人?他不是作壁上观,无动于衷么?还有,除了祁墨渊,究竟还有谁会和她过不去?她只不过刚从英国回来三个多月而已。 还有,那个男人,竟然会是程非池,b市公安厅厅长的公子,程氏集团的总裁。只不过一夜的纠缠,他为何还会记得她?传言不是说,他是最具风流之名的公子哥吗? 事情好像越来越复杂了!若连程非池都要来掺一脚的话,那么,这出云波诡谲的大戏,岂不是越发的精彩了么? 一夜辗转反侧,温暖语几乎没怎么睡,干脆起了个大早,给阮姨和小年做了早餐。 一个小时后,阮姨和小年起来了,三人开心的享用着香甜的牛奶和吐司,还有温暖语的拿手好戏,外焦里嫩的煎蛋。 早餐结束之后,依旧是阮姨送温年上学,而温暖语回到证券公司上班。 推开公司的玻璃门,一身职业套装的温暖语步履蹒跚走进电梯,沿路吸引了不少男人的惊艳目光。 “唉!你知道吗?我听我表姐说,我们公司被收购了!”一个抱着文件的眼镜妹压低了声音,对身边的一个稍显雍胖的女人透露着小道消息。 “怎么可能?昨天我们的公司还好好的啊?怎么可能一夜之间就会被人收购?”胖妹惊讶的大叫一声,露出打死都不敢相信的表情。 “怎么不可能!就是在昨夜,我们公司的股票迅速下跌,差点崩盘,老总从被窝里爬起来,吓得半死,眼看我们公司就要倒闭了,突然来了几个神秘的人,高价收购了我们公司。老总当时别提有多孙子了,对那几个人感恩戴德的!我跟你说,我表姐就是老总的秘书,我的消息不会错!”眼镜妹煞有介事的说着,模样笃定至极。 “啊?那我们怎么办啊?”胖妹信了,担忧的跺了跺脚。 “能怎么办?先摸清敌情再说啊!就是不知道新老总好不好相处!唉,我毕业就进了这家公司,如果被炒了怎么办?”眼镜妹诚惶诚恐的说着,神情甚为忧虑,就差要去拜神仙了。 电梯停在了十一楼,温暖语神色自若的走了出来,拐过通道,进了自己的办公室。这是b市最大的一家证券公司,而温暖语只是这里的一个小小会计师。 难以想象,若是他们知道,剑桥大学毕业的商业与经济双硕士,竟然在这里做一个小小的会计师的话,会有多惊讶。 坐到自己的办公桌前,温暖语打开了电脑,开始核对手里的一些款项。无意之中,都在谈论着公司被收购,换了大boss的事情。 温暖语手握着水笔,低头列着单据,不由勾起嘴角,淡淡的笑着,无奈的摇了摇头。亏得他们的老总还是b市颇有威名的商场老手。昨夜那一出儿,显然是有人刻意攻击了公司的股市,然后以救世主的姿态出现,轻松的拿下了这家盈利额逐月增长的证券公司。 只是不知道,是谁那么无聊,b市能赚钱的地方那么多,为什么要单单觊觎一家证券公司? 十点的时候,温暖语已经完成了一整天的工作,自得意足的伸了伸懒腰,温暖语拿起杯子去茶水间煮了一杯咖啡,刚走到座上喝了一口,便碰到他们的新boss下来视察民情。 放下手中的杯子,温暖语悠然抬头,当她看到面前西装革履的新老总时,口中还未来得及咽下的咖啡骤然喷了出来。 第33章 我的女人 温暖语狼狈的捂住嘴,连连咳嗽了几声,慌忙伸出手,正准备去抽张纸巾擦一擦嘴。面前突兀的伸来一张洁白的帕子。 温暖语顾不得太多,连忙在一阵花痴的惊叹声中,抓过手帕擦了擦唇边的水渍,又站起身收拾了一下桌子上的文件,擦掉上面的咖啡。 “怎么?暖你见到我很激动吗?”程非池痞笑着把脸伸到温暖语的面前,邪魅的眯着那双若水面折射流光的琥珀色眼眸,语气极为暧昧不明。 “……”温暖语无语,他灼热的气息缓缓漾在她的玉颈,那个狂乱荒诞的夜晚所发生的一切,便再次从她的脑海一一放映,如梦魇一般的羞耻感,像一条毒蛇,再次爬上她的心头,肆意的啃噬。 指尖微微颤抖,温暖语的脸瞬间烧灼,滚烫如火山喷发而出的炽烈岩浆,她不露痕迹的向旁边挪了挪,与程非池拉出一段微弱的距离。 “程总好!”温暖语努力的平定内心纷杂的感觉,脸上波澜不惊的对他颔了颔首。 “程总好?我有多好?”程非池蓦地逼近,俊美如妖孽的脸就差那么一丁点儿就要贴到温暖的脸上了。邪肆的扯开唇角,他附在温暖语的耳边,柔情似水的低语:“我想,我的好,暖你最清楚!既然上天安排我们再次相遇,那么……你要不要再试一试我究竟有多好?嗯?” 四周的同事开始窃窃私语,有个女同事甚至夸张的尖叫一声,痛心疾首的捂住了脸。她在想,为什么所有的帅哥,都会被温暖语这样的妖精迷惑呢? 温暖语心头一紧,脸红的几乎快滴出血来,她狠狠的咬了咬牙,努力的抑制着心头的气恼与羞辱交加的怒火,终是忍着没有一巴掌招呼到程非池那邪魅的俊脸上。 “程总!你认错人了!”温暖语轻然勾唇,微微的一笑,目露狠戾的寒光狠狠的瞪着程非池,咬牙切齿的说着,手掌悄悄挪向杯子,骤然出手打翻了咖啡,浓郁的芳香顿时蔓延在两人鼻间,咖啡果然如温暖语所愿,溅到程非池做工精细的亚曼尼西装上不少。 “呀!对不起程总!我不是故意的!”温暖语抱歉的一笑,无辜的眯了眯眼,连忙拿起手中脏兮兮的帕子往程非池的衣服上抹去。 “抱歉!抱歉!我帮您擦擦!”温暖语胡乱的在他衣服上糊弄一通,本来不至于那么脏,那么难看的西装,片刻之间便有些惨不忍睹。 “呀!脸上也有!”温暖语还不罢休,越玩儿越陶醉,抬起手用手帕在程非池俊美如斯的脸上,张牙舞爪的乱抹。 办公室里顿时响起一阵抽气声。部门经理大惊,愤恨的瞪了温暖语一眼,大声呵斥道:“温暖语!你在干什么?” “我在帮程总擦掉脸上的咖啡啊!”温暖语无辜的抿了抿唇,手下的动作并未停止,努力的荼毒着程非池的脸。 程非池半眯着漂亮的丹凤眼,似笑非笑的睨视着温暖语俏皮可爱的脸颊,竟然就那样乖乖的站在那里,一动不动的任温暖语在他身上胡作非为。 “温暖语你给我住手!你也太过分了!”部门经理怒火更炽,生怕新boss一个大怒,他们所有人都要回去吃自己。 温暖语终于停了下来,沉着脸不卑不亢的斜睨着部门经理愠怒的脸,不屑的冷哼一声,轻蔑的笑道:“我怎么过分了?我再怎么着,也比不上莫名其妙跑来调戏人的混蛋过分!” 众人顿时倒抽了一口凉气,眼见新boss的脸越来越暗沉,不由惶恐的咽了一口唾沫,开始悄悄往一边挪去。 “你!你太胆大妄为了!温暖语,你怎么能这样说我们的老板!反了!反了!你!你给我滚出去!回家吃自己吧!”部门经理见自己在新老板的面前颜面尽失,怒不可遏的捶了捶桌子,厉声咒骂道:“你这个该死的贱女人!给我滚!哼!真不知道你这嚣张狂妄的性子是谁惯出来的!” 程非池眸光乍寒,骤然转身,寒光凛冽的眼眸冷冷的瞪着那个丑态毕露的部门经理,一字一顿的说道:“我惯的!怎么?我的女人跟我使小性子,你有意见是么?嗯?” 霎时,惊叹声抽气声顿起。部门经理惊骇的看着程非池冷厉的眼神,吓得双腿直哆嗦,一句话也说不上来。最后抽抽了几下,狼狈的跌坐的地上:“程总!对……对不起……” 程非池甩都不甩他,优雅的转过身,温和的笑着,对脸色更加难看的温暖语说:“亲爱的!你消消气,别闹了好不好?你看你把我整的多惨!” 说着,他可怜兮兮的皱了皱眉,摊着双手垂眸看了看自己肮脏污浊的衣服,又抬手抹了抹自己面目全非的俊脸。 温暖语寒光迸射的眼眸狠狠的瞪着他,冷冷的呲笑道:“程总!你太抬爱了!我从来都不是你的女人!以前不是,现在不是,以后也不可能是!” 程非池面色变了变,耐心被温暖语连番的冷嘲热讽给消磨的差不多了。他瞳眸微眯,嘴角的笑容亦冷了几分,睨视着眼前这个不识好歹的女人邪肆的笑道:“呵!才三个月而已,你就把一切都忘了吗?我觉得,我应该带你去重温一下我们美好的感觉才好!我想,你一定会喜欢的!” 第34章 非池出丑 想他程非池,一如爷爷为他取名时寄予的美好希望,绝非池中之物。他父辈几代从政,程家的地位如日中天,他程非池自命风流倜傥,根本就不屑做没自由,连泡个妞都得上报纸,被批斗的官儿。他十七岁在脱离家庭背景的情况下,赚到了人生第一桶金。 毕业后便大张旗鼓的创立了程氏集团,虽说没有渊集团那么宏伟,却也是他靠自己一手打拼出来的。 在b市,哪个不知道他程少!哪个不得卖他几分面子?就连嚣张如祁墨渊,非必要之下,也不会跟他过不去。 在b市,他程非池高兴,b市的天就是晴的!如果他高兴,那么,整个b市都得人心惶惶上个几天。从小到大,哪个敢不顺着他,不巴结他? 大抵也只有这个该死的女人,和他爷爷一样,根本就不买他的账。为了拿下她所在的公司,他甚至不顾江湖道义,极不厚道的让人恶意攻击这家公司的股市,又以高价收购在程氏旗下。 为了确保万无一失,他一整夜都没合眼,眼巴巴的盯着股票走势图,现在眼睛还又酸又涩,结果到头来,这个女人根本就不屑一顾! “程非池!你别太过分!”温暖语气急,连名带姓的吼出去后,却又在心底自责于自己的冲动。 为什么每次碰到他,她便会失去该有的冷静和聪敏呢? 也许只是因为她过不了自己心里的那道坎儿,每次看到他,她就会想起三个月前的那个夜晚,每每想起,便会感到羞耻,便会慌乱冲动,甚至炸毛。 这个该死的男人!真是可恶至极! “靠!我过分!我再怎么着,也比不上不识好歹,随意发火的没品女过分!”程非池忍不住爆出了个脏字,套用温氏句式,不满的低吼道。 “你……”不识好歹,随意发火的没品女?温暖语气结,冷凝的美眸冷冷的看着他,却懒得再跟他争论。 “我怎么了?我看现在,我们有必要去讨论一下,咱们两个到底谁更过分!”程非池墨眉一挑,痞赖至极的扯了扯嘴角,一把扣住温暖语的手腕,拉着她向外走去。 临了还不忘把穿着噌亮皮靴的脚,狠狠的踩着倒在地上的部门经理肥厚的大掌,潇洒的走过。疼的那个部门经理龇牙咧嘴却怎么也不敢出声,那模样让人哭笑不得。 程非池一路拉着温暖语进了电梯,按了到顶楼总裁办公室的按钮后,便转过身一把扣住温暖语的腰,一下将正拼命挣扎的温暖语压到了电梯的墙上。而后迅速的俯首,一下封住她的唇。 狂热的舔吻着她的唇瓣,程非池伸出灵巧的舌用力的挑开她紧咬的贝齿,在她的错愕和呆愣之中,机敏的勾住她香软的小舌,狂肆的吮吻,吸噬。 灼热的呼吸萦绕的温暖语的鼻间,她身形一震,好容易回过了神,迅速伸出手,一把扣住他紧紧禁锢着她腰的手,刚要发力,他突然反握住她的手,使出小擒拿手,便把她的手掌制服,双膝顶开的她紧并的腿,挤身而入,把她死死的抵在电梯和他高大的身子之间。 狂热的吻渐渐升温,程非池迷醉在她的甜美之中,灵巧的舌裹住她的舌头,肆意的绞过她口中的每一个角落。将她的甜美尽数搜刮殆尽。 温暖语挣扎不得,手腕轻甩她修长的五指间,瞬间闪现出三枚银针,她双眸忽闪了几下,却终是没有出手,手腕一扬,收回了指间的银针。 温暖语眸光微微流转,伸出手环住程非池的腰,大胆的迎合着他的吻,主动勾住他的舌,吮吻搅缠。 在程非池微愣的空当,她抱住他的腰,骤然转身,竭力把他压在墙上,撤回香舌,细细的舔咬着他的唇,手掌轻轻抬起,悄悄按下按钮,而后轻柔的抚上程非池的背,若有似无的划拨着,一路向下到达他的腰间。 程非池见她渐渐放弃挣扎,且突然热情似火的回应着他,心中惊喜万分,柔若无骨的手更是在他的背上撩起炙烈的火焰。 温暖语美眸微微紧缩,悄然注视着渐渐往下降的数字,眸底射出一抹邪恶的光芒。双手自他的腰间滑上他早已昂扬的欲望,灵巧的手蓦地拉开他裤子的拉链。 程非池双目火红的一片,松开她的唇,灼热的吻沿着她优美的颈项一路落下,他呼吸越发的紊乱,喷出的热气缓缓洒在温暖语的颈间,惹得她抑制不住的一阵战栗。 程非池一手紧紧的揽住温暖语的腰,一手自她的衣摆伸了进去。一把罩住她的丰盈有些粗暴的揉捻,温暖语蹙眉,手指迅速拨开了他的皮带。 正在这时,电梯门叮的一声响,温暖语一把推开他。在门打开的瞬间,气定神闲的整了整头发和衣襟,傲然环着肩膀,慵懒的靠在墙上,嘴角勾出一丝嘲弄而邪魅的冷笑。 电梯打开,竟然不是顶楼,而是温暖语办公室所在的十一楼。几个来往的工作人员惊愕的看着温暖语优雅从容的自电梯里走出来。 而他们的新boss衣衫不整,面色潮红,双目火热。佯装无事的靠在墙上,但所有人都看到了他的两腿间支着的帐篷。 女同事的脸红了,那个最为花痴的女人,竟然高声尖叫一声,捂住脸不住的抽抽。 男同事傻了,张着嘴巴茫然的看着明艳照人的温暖语和她异常红肿的唇,不由想入非非。 走到那几个同事的面前,温暖语顿住脚步,手揽住肩头缓缓抚上玉颈,而后极尽诱惑的划拨而下,她蓦然转身,对电梯里的程非池嫣然一笑:“程总!纵欲过度难免会不行!您该吃补药了!” 说罢,温暖语目露得意和高傲之光,扭着小蛮腰步履翩翩的向办公室走去。 程非池斜睨着她美丽的背影,勾起嘴角呲笑出声:“小妖精!” 谁都没有看到,程非池眸子闪过的极尽侵略与势在必得的锐光。 第35章 针锋相对 午饭时间,温暖语不紧不慢的去了员工食堂。说是食堂,实际上就是他们公司跟隔壁的酒店挂钩的午饭供应。 以前的老总怎么说也有几分薄面,所以酒店特意为他们公司的员工,专门腾出来一个食堂,供他们进餐。 自从程非池走后,整个上午温暖语都是大家口中的八卦新闻兼诅咒对象。好在温暖语觉得自己让程非池出尽了洋相,心情还不错,再者,她为人一向冷漠,她不在乎的人,怎么看她,怎么说她都无所谓。 温暖语端着餐盘扫了一眼座无虚席的小食堂,好容易发现最后面靠窗的地方还有一个空位。眸光微敛,温暖语走过去,悠然落座,谁知,那张餐桌前坐的几个女同事,同时用充满敌意的目光不屑的扫了她一眼,而后面面相觑,紧接着在两秒之内全都端着餐盘如避蛇蝎的跑走了。 这下倒好,没人跟她挤了。 温暖语不以为意的扯开嘴角,无奈的笑了笑,拿起筷子低低垂首,开始津津有味的吃起还算可口的午饭。刚吃了几口,腕上手表的按钮,开始闪烁出红光,迅速按下一个键,一行密码文显现了出来。 温暖语眉头微蹙,即刻便读出了密码文的意思。 ‘老大!幕后主使是徐琦嫣背后的那个男人!’ 温暖语眸光乍寒,瞳孔一阵紧缩,肃然的杀气瞬间腾发。 正在她沉思之间,周围突然传来一阵阵的惊叹声和女同事的抽气声,还未抬头,温暖语的对面便坐下了一个不怕死的人。 温暖语蓦然抬眸,看到面前的人时,敛起面上异色的脸,再次暗沉了下来。 “嗨!好巧!”程非池琥珀色的眼眸微微眯着,熟络的跟她打招呼。 鄙夷的瞪了他一眼,温暖语继续埋头吃饭,好似根本就不曾看到他一样,可口中的饭菜却渐渐变了味道。 “暖!喝碗汤,你慢点吃!”程非池丝毫不怕那即将爆发的十二级台风,依旧脉脉含情的凝望着她,把自己打的一碗汤推到了温暖语的面前。 “程总!您真是好雅兴,竟然会屈就于这个简陋的小食堂?不要告诉我,你是在体验员工的生活!” “程某的好雅兴不是对着食堂,而是对你!我也不是来体验员工生活的,我只是想你了!就来找你共进午餐咯!” 温暖语闻言,不由冷呲出声,语气极尽嘲讽的冷笑道:“程总一向都这样博爱吗?看到女人就发情?大抵也只有您这样的人,才能达到这样的境界!” “我承认,我以为是博爱了点儿,可是语,当初……是你先勾、引我的!”程非池微微弯起眉眼,笑的极其无辜和邪、恶。 “……”温暖语再次语塞,脸上一下烧灼起来,他说的不错,三个月前的那个夜晚,是她先找上,先引诱他的。 想着,温暖语的心情顷刻间跌落到谷底,肺腑内好似有一只手时不时的抓扯着她窘迫羞耻的心。她面色寒光凛冽,冷凝的眸子微微紧缩,直直的望着程非池痞笑的俊美脸庞,握着筷子狠狠的捣着餐盘里的饭菜,好似她正一下下捣在程非池那张欠扁的妖孽脸庞一样。 温暖语鼓了鼓腮帮子,随意的扒拉了几口饭,便骤然起身在众人鄙夷探究的目光和低声的议论之中大步而去。 回到办公室,温暖语刚泡了一杯咖啡,正坐在自己的位置上浅饮,阴魂不散的程非池便拿着两瓶脉动走了过来。 “亲爱的,不要喝太多咖啡,对身体不好!喏!喝这个吧!”程非池关切的笑着,把一瓶脉动放到了温暖语的桌上。而后倾身向前,与她的脸在咫尺间相望,两人呼吸相闻,温暖语很没出息的红了脸。 程非池见她面色绯红,不由一阵心驰荡漾,她窘迫而惊羞的紧抿着唇,像是极力在抑制着自己内心的怒火。程非池的心口没来由的一阵悸动,望着她的琥珀色瞳眸渐渐暗沉。 伸出手轻柔的抚上她娇媚的粉颊,缓缓划拨至她娇嫩若枝头春蕊的唇瓣,勾起嘴角邪魅的笑了笑,便骤然收回手,潇洒的转身,而后吹着口哨阔步离去。 温暖语深深的呼了几口气,紧紧攥着的拳头渐渐松开,抓狂的挥舞了几下。 可恶!她以为有程非池的参杂,事情会有趣的多,可事实证明,她错了!不是有趣!是有气! 就这样一个典型的花花公子,纨绔子弟,怎么可能会是祁墨渊的对手!还世仇?怪不得到现在都报不了仇! 温暖语越想越气,眸光微微流转。思附了片刻,她十指在键盘上飞动,迅速而又精准的打了一份辞职信。 ‘啪!’温暖语用力的把辞呈拍到正在看报纸的程非池面前。 他还真有时间!难道他的程氏集团不用管吗? “什么意思?”程非池放下手中的报纸,拧眉看向面色深沉的温暖语。 “我要辞职!”温暖语嫣然一笑,好看的嘴角勾出邪妄和怡然自得的弧度。 “好啊!”程非池一口答应了下来,却又紧紧的锁眉,貌似甚是为难的说道:“我刚看过你跟公司签的合同,三年的是吧!那么,若你无故辞职的话,你要赔的违约金……大概是三十五万七千七百九十三元整!” 敢情他早就算准了她会辞职,竟然提前把违约金算的那么清楚! 温暖语唇角微勾,眯起水波莹润的美眸,双手按在他的办公桌上,蓦地倾身向前,把脸凑到他的面前,不屑的笑道:“好说!不就是三十五万七千七百九十三元整么?姐姐不差钱儿!” “不差钱儿?嗯!很好!”程非池拿起她的辞职信缓缓展开,扯开嘴角不紧不慢的说道:“不过……我听说前几天在圣玛丽教堂,好似发生了一出儿秦香莲带子千里寻夫的好戏!我在想啊,若是被那个陈世美知道他的秦香莲在三个月前,还是一个被我程某人压在身下的一个处女,他会作何感想呢?” 第36章 突发事件 温暖语大惊,紧缩的瞳孔骤然射出凛冽的寒意,她面色暗沉如初冬的潭水,让人感到彻骨的冰冷。一把扣住程非池抓着辞职信的手,温暖语咬牙切齿的说道:“你威胁我?” “威胁你又如何?在我程非池的字典里,从来就没有失败这两个字!只要能够得到我想要的,就算是威胁你又怎样?” “卑鄙!”温暖语怒极,忍不住咒骂出声。 “卑鄙?呵!暖,你真可爱!你有见过我不卑鄙的时候吗?嗯?哈哈哈……”程非池朗声大笑了起来,深邃的眸子微微射出琥珀色的流光,深深凝望着温暖语气愠怒脸庞的眼眸瞬间冷凝起来,他不露痕迹的挣开温暖语的手,嘴角勾出好看的弧度,优雅的把辞职信撕成了几半。 “暖!我就当做没有看到过这封信!而你……休想逃离我的视线?”程非池温和的笑着,把手中变成碎片的辞职信扔进了垃圾篓里。琥珀色的丹凤眼微微敛起,面上堆满邪魅的笑意,轻然启开唇角,程非池邪、恶的笑道::暖,你的滋味……可是让我回味了整整三个月!” “你!”温暖语又羞又怒,正要发作,却被自己的手机铃声突兀的打断。 敏捷的掏出手机,温暖语凝眸,愤恨的瞥了程非池一眼,而后从容的敛起面上的怒气,微笑着转过身接通了电话:“喂!阮姨!” “什么?”嘴角的笑容瞬间冷却,温暖语瞳孔骤然紧缩,寒意迸发的眼眸让愕然圆睁,她暗沉的脸渐渐苍白,茫然无措的合上了没有挂断的手机,而后焦灼的推开门,惶恐失措的跑了出去。 程非池满脸的疑惑,眉头渐渐拧成一团,沉吟了片刻,他突然长身而起,拿起沙发上的西装褂,大跨步的走了出去。 温暖语惶然的奔出公司,站在门口打车,可正值正午,天气最热的时候,来往的车少了很多,一时之间竟然连一辆空车都打不到。 这时,一辆银灰色的凯迪拉克像一条热带鱼,灵便的滑到温暖语的身侧。 车里的程非池按了按喇叭,沉声对温暖语命令道:“暖!上车!” 温暖语讶然的看着他,一时也管不了那么多,迅速走过去上了他的车,急声道:“送我回家!吟梦园e楼六座!” 温暖语报出住址,面色凝重的看着前方,手指都在微微的颤抖:“麻烦你!快一点!快一点好不好!” 她声音颤抖,语气焦灼至极,心如捣鼓一般,紧张忐忑,惶恐自责一股脑儿的揪扯在温暖语的肺腑之中,她脸色苍白如纸,深邃的眸子渐渐潋滟起氤氲的雾气,看在程非池的眼里,只觉心疼的要死。 若不是遇到什么严重的事情,深沉内敛如她,怎么可能这般的惶恐不安? “暖!你冷静点!这不像你!”程非池柔声抚慰着她,却狠狠的踩下油门,车子飞一般的驰向了吟梦园。 车子刚停到吟梦园的草坪上,温暖语便慌忙跳下了车,一口气飞奔上了三楼。程非池紧跟其后,心中不由替她担忧起来。 屋子的大门开着,浓重的油漆味迎面扑来,程非池皱了皱眉,放眼望去,只见房间内凌乱不堪,所有的东西都被人砸了稀巴烂。红色的油漆泼的到处都是,整个屋子面目全非,看不出原来的样子。 满地都是破碎的玻璃,纸片,枕头里的羽毛,飞的到处都是,沙发被人掀倒,凳子桌子衣架横七竖八的躺在地上。这里显然刚经历过一场浩劫。 温暖语踩着玻璃渣,飞快的跑进阮姨的卧室,一眼便看到阮姨紧紧的抱着温年,两人蜷缩在墙角,浑身颤抖的不成样子。 心如刀割一般钝痛难耐,温暖语喉间一直酸涩,飞扑过去抱住他们,嘴角剧烈的抽颤,良久才找回自己的声音:“没事了!没事了!不要怕!小年不怕!阮姨……” 哽咽的安抚着受到惊吓的小年和阮姨,温暖语痛苦的合上了酸涩的眼眸。 “小语!吓到小年了!他们吓到小年了!”阮姨回过了神,一把抓住温暖语的手,担忧的说着,这才嘤嘤的哭了起来。 “儿子!儿子乖!妈妈的乖宝贝不要怕!妈妈回来了!”温暖语紧紧的把吓坏了的温年抱进怀中,把他按进自己的胸膛,微颤的手轻轻的摩挲着他的脑袋。 “妈咪!哇呜……小年怕怕!呜呜……”温年半晌才恢复了一丝神智,连忙死死的搂住温暖语的腰,悲声痛哭起来。 “儿子不哭!儿子,你是家里唯一的男子汉,你是妈妈最勇敢的小宝贝,不要哭!没事了!别怕!乖啊!妈妈会处理的!” 在温暖语的安抚下,温年渐渐止住了哭声,胆怯的缩在她的怀中不停的抽噎。 “还是报警吧!”程非池看着眼前的一幕,心中酸楚的不行,此时他才知道,纵使这个女人再强悍,再深沉内敛,但她总归是一个女人,一个应该被深爱她的男人,好好收藏,精心护着,宠着的女人。 “不用了!我自己会处理的!”温暖语抱着温年站了起来,程非池连忙扶起倒在地上的沙发,让她坐下。 “暖!现在不是任性的时候!报警吧!你放心,我一定会帮你处理好这件事的!”程非池温热的手掌搭在她的肩上,声音轻柔似水。 “真的不用了!我知道这件事的起因,我自己会处理!惊动警察只会让事情变得越来越复杂!再说,我不认为警方能有多大的能力!”温暖语侧过脸静静的看着他,眸中波澜不惊,沉稳而内敛,没有敌意,没有愤恨,没有嘲讽。 “你说这样的话,我很尴尬哎!我们家老爷子就是警察,而且是个头儿!”程非池见她对自己的抵触正一点点的瓦解,不由深感欣慰,见她沉着脸心事凝重的样子,程非池忍不住拿她打趣儿,希望她能找回属于自己的冷静和理智。 第37章 私人号码 “抱歉!我忘了令尊正是一个警察!”温暖语微愣了一下,轻柔的抚着小年的背,侧过脸看向勾唇暖笑的程非池,不知怎的,她突然觉得有些尴尬,刚刚还剑拔弩张的两个人,现在却像朋友一样,气氛着实有点怪异。 程非池好似看出她心中所想一般,双手抱胸微微笑着,四下环顾了一下满目疮痍的屋子,沉声道:“看来这里一时半会儿是不能住了!这样吧!我先帮你们找个住的地方,你们先去那里将就几天,等这里被工人收拾好以后,你们再搬回来。” “不用了!”见他如此诚恳且像是转了性一般,根本就是翩翩佳公子一枚,温暖语心里更加的过意不去,也许,她因自己曾经做下的那件荒唐事,反过来对程非池秉着如此大的成见,对他着实不公。毕竟当初,是她先找上他的。 “我怎么敢劳烦程总,您公事繁忙,就不用替我担心了。”温暖语脸上绯红,不好意思的看着程非池,眸光微微闪烁,极不自在的说道:“呃……谢谢你!还有,那个,今天……对不起啊!” “呵呵!暖,咱们两个谁跟谁啊?你还跟我客气!”程非池双眸微眯,邪妄的勾唇痞笑着,促狭的向她抛了个电力十足的媚眼。 温暖语脸上顿时烧灼一片,黛眉微蹙,懊恼的看着他,她在心底把自己狠狠的鄙视了一番。温暖语啊!你就是个大笨蛋!他程非池怎么可能会那么好心?她就知道!就知道!啊啊啊啊!可恶的臭男人! “暖!你脸色很不好,你怎么了?”程非池关切的凑近她,担忧的看着她红白交加的脸,却骤然勾唇邪笑道:“我说暖,你该不会是在心里骂我吧!” “怎么会!”温暖语眸光闪躲,牵强的笑了笑,掏出手机拨通了陆然的电话:“喂!然丫头!你干儿子和你干儿子他娘遇到麻烦了,你赶紧过来把他们接到那儿去避难。” “什么?我干儿子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他要不要紧?” 果然是陆然,反应就是特别的大! “没事,就是被人恐吓,小年受到了惊吓!所以,我和阮姨还有小年,可能要去打扰你几天。” “温暖语!你傻啊?这还叫没事?你们在家是吗?听着,呆在那里不要乱走,我立刻就过去!我可警告你,若我干儿子有什么事的话,我……我跟你没完!还有那些个丧尽天良的王八蛋!” 陆然一听干儿子被人恐吓受到了惊吓,顿时炸毛了,隔着电话对温暖语一通河东狮吼,而后紧张的挂掉了电话。 “妈咪!是小然妈咪的吗?”温年缓过了神,窝在温暖语的怀中,听到陆然的电话,不由来了几分精神。 “嗯!小年乖,等下我们去你小然妈咪那里,让她给你煲汤喝好不好?”温暖语宠溺的揉了揉他的脑袋,微笑的说道。 小年乖巧的点了点头,弯起眉眼勾出了一抹难得的笑容:“妈咪!我已经有了六个干爹干妈了,现在又多了个小然妈咪疼小年,小年好开心哦!对了妈咪,我们什么时候回英国,我好想我的小四爹地和若……” “小年!”温暖语连忙急声打断了温年的话,深邃的眸子闪过一丝隐晦莫测的锋芒,扯开嘴角轻笑道:“小年乖!你小然妈咪等下就会过来的!” 程非池见她神情有些异样,不由心生疑窦。看着她的目光,多了几分探究和惊疑。 温暖语端出柔美的笑容,客套的对程非池笑道:“程总!让您见笑了!容我向您请两天假,大后天我会正常上班!抱歉!” “好的!”程非池微微一笑,神色从容的应了下来,掏出手机按下了快速拨通键。 ‘在我最后一次,闭上眼睛之前,我想对你说我爱你,在你怀里舍不得放弃,心里有千万语还没说给你听……’温暖语的手机铃声适时的响了起来。 眸光渐渐暗沉,温暖语看着手机屏幕上闪烁的陌生号码,惊疑的看向似笑非笑的程非池。 “我的私人号码,有什么事需要帮忙的,尽管打给我!当然,如果你只是单纯的想我了,也可以打给我!”依旧是那副痞里痞气的模样,依旧是那俊美若妖孽一样的俊脸,依旧是那邪魅惑人的笑容。可温暖语却知道,他是真诚的。他对她,并无恶意。 “我知道了!程非池!谢谢你!”温暖语冲他微微一笑,真诚的说道。 “真的甭跟我客气!呵!既然如此,那程某人先告辞了!记住,你还有我这个关系很好的朋友!如果遇到困难,不要硬扛着。女人嘛,就应该是男人用来疼的!你也不例外!”程非池暧昧不明的笑着。走到她的面前,伸出手揉了揉温年的脑袋,琥珀色的眼睛闪出璀璨的光芒。 “叫叔叔!”程非池冲温年笑的甚为温柔。目光悄悄瞥向温暖语娇美的脸颊,不由暗自思附着,若是有一个女人,能够给他生一个这么可爱的儿子的话!该多好啊! “叔叔!”温年懵懂的看着面前长相极为帅气的叔叔,甜甜的唤了一声。 “嗯!真乖!”低头在温年脸上啵了一下,程非池对一旁若有所思的阮姨和温暖语颔了颔首,优雅的转身,双手潇洒的揣在裤袋,踩着满地的残渣,阔步而去…… 第38章 绝不负你 陆然来了以后,看着满目疮痍的屋子,不由气的跳脚,胡乱的咒骂了一通,便带着温暖语一家三口,随便收拾了一点东西,回了她的家。 “小语姐!阮姨,你们就把这里当做自己的家,一切随意哈!本来嘛,我租这一套大房子,是想等我哥来了以后一起住的,现在你们正好可以先住着。看来,我还颇有先见之明嘛!”陆然摇着一头酒红色的短发,蹲在地上,伸出手宠溺的捏了捏温年的小脸。 “小然妈咪!你捏了我的脸,就要对我负责哦!呐!现在我命令你去给乖乖小年煲汤喝!”温年认真的看着陆然,打着精明的小算盘,逗得他们三个哈哈大笑起来。 “哎呦喂!我的小乖乖儿子!你真是个小人精啊!好!妈咪现在就去给你煲汤!一定把你养成小胖猪。”陆然笑的前仰后合,伸出手点了点温年的额头,拉着他一起进厨房选材料去了。 温暖语和阮姨在客房收拾着衣物,温暖语轻呷着唇瓣,沉思了片刻,柔声对一直少言寡语的阮姨问道:“阮姨!您没事吧!” “啊?哦!我没事!”心不在焉的阮姨回过了神,不自然的对温暖语笑了笑,面露担忧之色,低声问道:“小语啊!刚才那个男人可是公安厅厅长程裕的儿子程非池?” “嗯!就是他!怎么?阮姨您认识他吗?”温暖语疑惑的看着魂不守舍的阮姨,柔声问道。 “没……我不认识他!但是我听说,他们程家都不是什么好人!好像跟祁家是世仇!所以我想着,小语,你一切要小心啊!还是少和程家的人来往为好!”阮姨极为忧虑的皱着眉,语重心长的对温暖语提醒道。 “嗯!我知道了阮姨!您放心吧!我自有分寸,至于今天的事情,是我一时大意,我没想到他们竟然敢对你们下手。总之,我绝不会允许这样的事情再次发生。”温暖语郑重的点了点头,眸中闪过暗沉而森冷的戾色。 奢培顿疗养院,景色宜人,环境清幽僻静,是一处极适合病人休养生息的地方。 奢培顿疗养院是一家贵族疗养院,住在这里的大都是达官贵人,商贾巨富。一般人根本就住不起。而这里之所以令那么多病人向往,不但只是因为这里良好的医疗环境,更重要的便是这里能够难得的把区别于医院的喧闹杂乱的清幽环境,和更胜于一般医院先进的医疗设备,和发达高明的医疗技术。 夏意正浓,傍晚的奢培顿更显的秀美安逸。繁华绿树掩映之间,松软如毯的草坪上,曲折幽静的石径上,三三两两的分布着散步赏景的病人和看护。 三楼里最豪华的一间贵宾病房内,面色苍白如鬼的徐琦嫣正神色黯然的倚在床头,伤心的抽泣着。眼泪啪嗒啪嗒掉落在祁墨渊紧握着她的大手上。 “嫣儿!你怎么这么傻呢?”祁墨渊哑声叹道,深邃的眸子流溢着刻骨的怜惜和柔情,心疼的看着她手腕上狰狞的伤疤。 “你怎么能做这样的傻事?难道你想我痛苦追悔一生吗?”半个小时前,留在医院暗中保护她的人回禀,说嫣儿因为接受不了自己瘫痪的事实,竟割腕自杀了。 收到消息的那一刻,他只觉脑海轰然巨响,而后一片空白。一想到那个曾经填满他空虚孤单的青春岁月的女人,可能会永远离开自己的时候,他的心乱了。 此时他才知道,他还是那般的在乎她,只因她当初的背叛,他便在自己的心上划了一道警戒线,时时刻刻提醒着自己,让自己对她曾经的伤害耿耿于怀,甚至开始怀疑自己的心,怀疑他们的爱。 直到那一刻,他才清楚的明白自己的心,只是因为在乎,才会对曾经的背叛倍加介怀。他爱她!他绝不能失去她! “渊!我好怕!这两天你都不来看我,我以为你不要我了!现在的我,已经残废了,以后,我再也不能演戏,再也不能站在舞台上唱歌了。这样的我,活着还有什么意义?”徐琦嫣悲痛欲绝的看着祁墨渊,泪如泉涌一般肆意的流淌,一声声痛苦的哭喊,生生割在他钝痛难当的心上。 “别哭了!我向你保证你一定会好起来的!不管付出多大的代价,我都不允许你一辈子都承受这样的痛苦。听着,嫣儿,我一定会让他们治好你!相信我!你总是这样,对你的病情很不利!”祁墨渊紧紧的握着徐琦嫣的手,坚毅的目光深深的凝望着她,柔情满溢的眼眸射出一抹阴鹜的煞气。 瘫痪之于嫣儿,便等于毁灭,她之所以会这般生不如死,之所以要承受这样的病痛,承受这么多的痛苦,都只因为那个阴狠毒辣,妄想谋取祁太太位置的女人! 若不是因为她是他孩子的母亲,若不是他自认他亏欠他们母子,他一定会将胆敢伤害嫣儿的所有人都碎尸万段! 如果这个女人知道收敛就罢了,若她再不守本分,仍敢伤害嫣儿的话,他一定不会再善罢甘休! “渊!我真的好怕你会离开我!现在除了你,我什么都没有了!我求求你!我求你千万不要离开我!别不要我好不好!渊!你不要丢下我好不好!”徐琦嫣伸出双手,像是溺水的人,抓住浮木一样,死死的抓住祁墨渊的手,她惶恐的瞪大水雾弥漫的泪眼,浑身瑟瑟发抖,面色苍白嘴角剧烈的抽颤。 “不会的!嫣儿!我绝不会离开你!你冷静一点听我说好不好?”祁墨渊满目怜惜的扶住徐琦嫣的双肩,伤痛的安抚着她:“嫣儿!此生你徐琦嫣是我祁墨渊唯一的妻子!只要你爱我,我便绝不负你!你坚强一点,乖乖的配合医生治疗,等你的身体康复以后,我们就结婚好不好?” “你说的是真的吗?你……还愿意娶我这个废人吗?”徐琦嫣又惊又喜的看着他,连哭都忘记了。 “当然是真的!难道你忘了我们以前在一起时的点点滴滴了吗?你离开的这五年,我有过不少女人,但她们对我而言,只是用来解决需要的工具!仅此而已!从来没有人能够带给我,曾经跟你在一起的那种感觉。所以,至今都没有哪个女人能够在我身边呆的超过两个月!唯有你!唯有你才是我祁墨渊要守护一生一世的女人!嫣儿!不要再胡思乱想了,等你身体好点以后,我们先去注册!”祁墨渊深深的凝望着眼前这个,曾竭力包容他的冷漠和孤僻,把他当做一切,去重视,去爱着的女人,祁墨渊一阵心潮澎湃。 他怎么可能会不要她?且是在她被他一夜孽缘所招惹的女人伤害致残之后,他怎么会舍得离开她? “渊!谢谢你!我爱你……” 四十分钟后,祁墨渊辞别了徐琦嫣。开车离开了疗养院。当他那辆低调的房车驶出奢培顿大门的时候,院门前那辆灰色的宝马里坐了很久的明艳女人,目送着祁墨渊的离去,微微勾起嘴角,扯出一抹讳莫如深的冷笑,她优雅的打开车门迈出修长皙白的美腿,从容的走了下来,而后款步向疗养院走去。 第39章 女人之谋 祁墨渊走后,徐琦嫣眸光微转,脸上悲戚伤痛的表情即刻被敛收殆尽,她低下头看着被窝里,自己那毫无知觉的双腿,愤恨的抬起手,狠狠地捶打了几下。 “温暖语!你这个卑鄙的贱女人!如果不是你!我现在已经是渊集团的总裁夫人,祁家的长门长媳了!你等着吧!即便你弄残了我,我也有办法毁了你!”瞳孔阵阵紧缩,双手死死的攥着被子,徐琦嫣的眸中射出浓烈的杀气和痛恨狠绝的厉光。 她的手机铃声适时的打断了她的思绪。眸光骤然流转,徐琦嫣拿起桌上的手机,接通了来电:“你又有什么事?你能不能不要烦我!他才刚走!如果被他发现……” 眸光乍寒,徐琦嫣敛了敛眉头,沉声问道:“你说什么?好!真是天助我也!如果你真的能帮我办成这件事,我一定会很感激你的!” 语气放柔了几分,徐琦嫣勾唇巧笑着,眸中闪过狠辣莫测的锋芒。放下手机,徐琦嫣赶紧按了床铃,不到一分钟的功夫,便有两个小护士疾跑着奔了进来。 “徐小姐!你有什么事儿吗?是不是哪儿不舒服?”其中一个长相甜美的护士,微笑着对她说道。 “哦!没什么!我想出去走走,这几天一直闷在屋里,我都快烦死了!”徐琦嫣微微一笑,指着另一个偷偷打量着她的护士,温柔的说道:“麻烦你推我出去散散步好吗?” 这个护士满脸崇拜的神色,让她甚为受用。可她略带同情的眼神,却让她觉得刺目而反感。 “但是徐小姐,您的身体还没完全恢复,您还不能……” “怎么?你想把我闷死在这里是吗?看你还算精明,却为什么这样不识抬举!还是说你是在嫉妒我?” 婚礼被阻,车祸致残,一件接一件的意外早已让她愤懑烦躁,此时见那个美丽的小护士竟敢阻止自己出去,她不由恼羞成怒,狠狠的瞪着那个小护士,厉声叱责道。 “我……我不敢!只是……”小护士惊慌失措的摆了摆手,急声解释着。她怎么也没有想到在荧屏上风情万种,在她心目中温柔善良的徐琦嫣竟然会这样尖酸刻薄,一时竟被她吓傻了。 “既然不敢还不快滚!你还愣着干什么!还不把轮椅推过来,陪我出去!快点!”徐琦嫣厉声怒吼着,伸出手指着另一个瑟瑟发抖的护士,低吼着命令道。 两人互相对望了一眼,忿忿不平的把墙角的轮椅推了过来。一起架起病床上气急败坏的徐琦嫣,把她扶到了轮椅上。 被骂的那个护士气愤的离去,另一个小护士只好怯怯的推着徐琦嫣走了出去。出了房门,小护士正准备推着她进电梯,却被她阻止。 “喂!我想一个人静一静,你给我走开!最好不要让人来打扰我!” 小护士怯懦而又不满的看了她一眼,虽知道把她一个人放在不合适,但一想到她盛气凌人的样子,小护士也懒得管她了,再者,这里是vip病房,闲杂人等不会轻易的进来。应该不会有什么事。 小护士嫌恶的撇了撇嘴,默默的转身进了电梯,把徐琦嫣一个人丢在了电梯门口。 徐琦嫣见四下无人,便划着轮椅穿过走道,到了另一头的楼梯。手机来了一条简讯。徐琦嫣打开看了看,嘴角勾出一抹狡诈诡异的冷笑。 紧接着,便有人自二楼楼梯往上走来,徐琦嫣敛住笑意,面色平静的坐在那里,双目紧紧的盯着楼梯。 一身黑色斜肩雪纺纱裙的温暖语,迈着轻盈的脚步,一步步拾阶而上,那双样式简约,却镶嵌着无数细碎钻石的白色凉鞋,兀自射出璀璨的光芒。 温暖语悠然抬眸间正对上徐琦嫣隐晦不明的眼神。轻然蹙眉,她心下不由有些意外,优雅的踏上最后一级台阶,温暖语勾唇浅笑,傲然立于徐琦嫣的面前,居高临下的睨视着她平静的有些异常的脸庞。 徐琦嫣美目微瞥,不屑的与温暖语对视,却莫名被她周身散发出的冷冽气质与让人 窒息的压迫感震撼到。心中不自觉的一阵慌乱,徐琦嫣暗暗攥起衣摆,轻蔑的勾起嘴角冷冷的笑道:“温小姐!你还真像个瘟神一样阴魂不散啊!呵!你是想来看我有多狼狈?还是想看你的成就有多伟大?温暖语!我真是小看你了!但是既然你敢对我下手,那么,你必定要付出代价!” 她异常愤恨恶毒的语气让温暖语有些不解,轻然弯起嘴角,温暖语恬淡的笑了笑,直视着她恨意迸射的双眼,不疾不徐的说道:“徐小姐的话有些深奥,恕我听不懂你的意思啊!我从未想过要伤害你,又怎么会对你下手?反而是徐小姐让我温暖语刮目相看啊!没想到……残废的你躺在医院里,竟然还能对付我!” “哼!我的本事你远没有尝到万分之一!不怕跟你说实话!在断颜你挨打,还有你的家被毁,都是我做的!温暖语,我告诉你!这只是一个开始而已!你害的我成了一个废人!我也一定不会让你好过!知道生不如死是什么滋味吗?现在的我就是!哈哈哈……温暖语,即便是要下地狱,我也要拉着你!哈哈哈……” 温暖语眸光乍然闪烁,紧缩的眼眸溢满清冷而深邃的锐光,看着仰天大笑的徐琦嫣,启开唇角郑重其事的说:“我不明白你为什么一定要认为是我害你致残的!但是我明白的告诉你,不是我做的!虽然你是我的对手,但我温暖语还没有卑鄙到去伤害一个女人!我今天来只是想警告你!不管你想怎么对付我都无所谓!但是,你最好不要再动我的家人!否则,我会让你和你身后的那个男人知道,比你现在的痛苦更甚十倍百倍是什么滋味!”温暖语眸色森冷,美眸折射着肃然的杀气,冷冽的睨视着徐琦嫣有些狰狞的脸。 也许是因为她与伊藤驭恒一同上车离开,却好死不死撞到了正拼命逃走的她,所以她才会认为是她刻意让人撞伤她的。 这一切的问题她自认都能解决,但是,她绝不允许有人再伤害温年和阮姨!因为他们对于她来说,更胜于她自己的性命! 第40章 狠辣招数 “你还不够卑鄙?温暖语!你真歹毒!若不是你处心积虑的破坏我的婚礼,若不是你狠毒的想撞死我!我又怎么会落得今天这样的下场!你对我所做的一切,迟早是要还的!”徐琦嫣目光狠厉如蛇,死死的瞪着气定神闲的温暖语,恨不得在她身上开几个窟窿。 “你以为你偷偷生下一个孽种,就能如愿以偿的嫁进祁家做总裁夫人吗?真是可笑!就在刚才啊,渊还说等我身体恢复后,便立刻带我去注册结婚呐!我自十五岁就跟渊在一起,我们相爱了整整十年!你凭什么跟我比!就凭你这个淫娃荡妇的狐媚功夫?还是凭你生下的那个孽种?”徐琦嫣面露得意之色,句句毒辣,字字羞辱,似乎是在刻意激怒温暖语。 温暖语冷呲出声,右手习惯性的抚上肩头,嘲弄的看着徐琦嫣可笑的脸,不屑的道:“你就这点本事吗?我已经说了你出车祸不关我的事,若你不相信我也没办法!徐琦嫣,我最后警告你一次!你们想怎么玩儿我温暖语都会奉陪到底!但是,你们最好不要再骚扰我的家人!否则,我不但能毁了你!我也同样能毁了在背后为你付出一切的那个男人!” 徐琦嫣面色一凛,惊惧的看着温暖语,将信将疑的皱了皱眉,她的事情,这个女人应该不可能会知道才对!但为何她会屡次提到她背后的那个男人?难道这个女人手里真的有着她的把柄吗? 管不了那么多了!如果能顺利的进行今天的计划,那么纵使温暖语有她的把柄又怎么样?她一定会先让这个毒辣狡诈的女人自顾不暇,生不如死! “哦?你果然很在乎你的家人!你的儿子长的可真帅!他的那张脸,那眉毛那鼻子,简直就和渊一模一样,但是……我看着他那张脸就不舒服!你说,如果我毁了那个孽种的脸……” 徐琦嫣还未说完,温暖语便陡然挥掌,狠狠的甩了她一巴掌:“徐琦嫣,本来看在你残废的份儿上,我不想跟你计较!但是,你太不可理喻了!你不该激怒我的!若你敢再去打扰我的家人,我一定让你们尝一尝,比你现在的生不如死,更加痛苦十倍百倍的滋味!” 徐琦嫣不但不闪不躲,刚才亦好似刻意仰起脸生生受下了温暖语的一个耳光。此时她非但没有愤恨惊怒的瞪着温暖语,且面露得逞之色,捂住脸高深莫测的看着温暖语,呵呵的笑着。 她先前好似刻意的激怒,与此刻怪异的神情让温暖语顿起疑心。美目微转,深邃无底洞眸子四下环视,当墙角那个微小的隐形监控器映入她眼帘之时,温暖语的面色瞬间暗沉若寒冬潭水。 “我真是小看你了!”温暖语眸光森寒,紧缩的眸子射出冷凝的狠戾之光,她骤然甩手,指尖飞射出三根细小的银针,精准的打到了监控器上。监控器上的摄像头应声而碎。惊得徐琦嫣像看怪兽一样的看着温暖语。 “若再敢伤害我的家人,你们的下场便犹如此监控器!劝你安心养伤,少兴风作浪的好!不打扰你休息了,我们还会再见的!”温暖语嫣然一笑,嘴角勾出好看而飞扬的弧度,嘲弄的睨了面色苍白的徐琦嫣一眼,而后优雅的转身,缓步走下楼梯,悠然出了奢培顿疗养院。 “你在哪儿啊?还不快滚出来!我跟你说,那个女人是个疯子!她根本就不是一个人!好可怕!现在这样的社会,怎么会有如此恐怖的妖术!她是魔鬼!”徐琦嫣拨通了一串烂熟于心的号码,对着电话低声怒吼了一通。听着那边的人柔声的安慰之语,她才渐渐平静了下来,熟练的删除了通话记录。 黄昏暗沉的光影投射在静谧的院落里,给整个奢培顿堵上了一层祥和而安逸的光芒。修剪精美的绿色树木,阵阵扑鼻而来的醉人花香,皆让人倍感心旷神怡。 “来!看这里?老爸!等你完全康复以后,我们就能回家咯!”繁花绿树掩映之间,一个十八九岁的男孩,手持着一架dv摄像机,正对着坐在轮椅上微笑的父亲和紧握着父亲的手,蹲在地上的母亲录像。 温暖语缓步从他们身旁走过,看着这一家三口满目甜蜜的笑容,不由心生羡慕。一股酸楚亦自心底油然而生。她的父母,在她们姐妹六岁时便因一起车祸而双双去世。 自那时起,她便再也没有感受过无私而伟大的父爱母爱。所以,如今她有小年和阮姨,便甚为安慰,亦倍加珍惜跟他们在一起的每时每刻。甚至把他们看的,比自己的命还重要。 男孩正缓缓移动镜头捕捉四周美丽的风景。稍稍侧过脸,温暖语失落的粉颊便清晰的被纳入镜头之中。 男孩只觉镜头中的女人眉目如画,带着一丝纯净的仙眷之气,她眉头微微拢着,隐约间有一股化不开的伤感自她眉间晕染,仿佛是遗失了翅膀的天使,堕入凡尘一般。 她身材高挑,却稍显瘦弱,一袭黑色的纱裙把她柔美娇媚的气质和眉目间流溢的明艳和媚惑,淋漓尽致的烘托了出来。 好美! 男孩看的痴了,镜头不由自主的追随着温暖语的脚步,把她嘴角勾出的那抹清冷恬淡,融着些许伤感,些许酸楚和些许坚强与偏执的笑容,清晰的记录了下来。 温暖语机敏的感觉到异样的目光,侧过脸便看到男孩手中的摄像机正对着她。轻然弯起眉眼,温暖语对他微微的一笑。 男孩见偷拍被发现,脸霎时烧灼成一片。伸出手对温暖语挥了挥手,抱歉的笑了笑,连忙转过身,去拍一旁开的正艳的蝴蝶兰。 温暖语好笑的摇了摇头,阔步出了疗养院。 “你说什么?”祁墨渊瞳孔骤然紧缩,浓烈的阴鹜和狠戾之气,顿时在他俊脸帅气的脸上化开。 “徐小姐她……她被人从楼梯上推了下去,现在重伤昏迷!情况很……很危急!”面前低低垂首的黑衣男人,吞吞吐吐的回禀着,缩着脑袋等着主子大发雷霆的暴怒。 第41章 栽赃嫁祸 病房内,祁墨渊静静的坐在床前,伸出手轻柔的拂过徐琦嫣布满淤青的脸颊,眸中狠绝阴戾的寒意越发的浓烈。 徐琦嫣依旧处在昏迷之中,一动不动的躺在那里,哪里还有在他面前时的娇颜笑语?她的额头缠着厚厚的纱布,暗红的血迹渗出纱布,深深的刺痛了他的眼睛。脸上,胳膊上到处都是擦伤,氧气罩下的呼吸微弱让他几乎感觉不到她的存在。 这哪里还是当年那个娇俏可爱,整天跟在他身后,默默凝望他背影的女孩?哪里还是荧屏上风情万种,明艳动人的一线明星徐琦嫣? 温暖语啊温暖语!我已经给过你一次机会,但是你却执迷不悟心肠歹毒!不害死嫣儿誓不罢休是么?那么,你就自求多福吧! “主人!”汤博推开门走了进来,恭敬的说道:“监控录像已经提取出来了!” 祁墨渊嘴角抿起危险的弧线,悠然长身而起,安抚的捏了捏徐琦嫣的手指。而后骤然转身,径自去了疗养院的监控室。 监控室的屏幕上,徐琦嫣划着轮椅进入了视线范围,她坐在轮椅上背对着监控器,身影萧索,看的祁墨渊心头一阵阵的抽痛。 不多时,一袭黑色斜肩雪纺纱裙的温暖语,踩着镶嵌着无数钻石的白色凉鞋,一步步走上楼梯,站到了徐琦嫣的面前。 两人面对面,无法听到他们在说什么,只能清晰的看见温暖语绝美的脸上,带着一丝睥睨天下的冷冽气度,嘴角的笑容嘲弄而森寒,她眉宇之间似乎融着一丝清寡的愁绪,深邃若寒夜星子的美眸,微微弯起,看似在笑实则流溢着浓烈的阴鹜和狠戾的寒光。 许是徐琦嫣说了什么,温暖语骤然伸出手一巴掌甩在她的脸上。而后满脸凝蔓浓重的暴戾之气,一双皎洁的黑瞳蓦地迸射出肃然的杀气。就连面色暗沉若寒夜潭水的祁墨渊都感到了一丝微妙的压迫感。 他冷凝的眸子紧盯着温暖语的一举一动,深沉的脸上隐约浮现出敛收不住的杀气和愠怒。 这时,温暖语森冷的目光环视四周,发现了墙角的这部监控器的时候,她眸中的寒光熠熠闪烁,好似利刃射出的寒光被发射在冰封的湖面上一样。紧接着,还未待祁墨渊看清她是怎么出的手,监控器的画面便立刻断掉,出现了满屏的雪花点。 “主人!还有二楼和三楼楼梯接口处的一部监控器!”汤博沉声提醒道,见他眸光紧敛了一下,便会意的按下遥控器,另一个屏幕上便闪现出了两层楼楼梯的交口处的台阶和扶手。 一分钟多点的时候,画面突然跳转,便只能看到徐琦嫣突然从镜头外滚下来的情景。至于两人在三楼楼梯口发生的情况,这个监控器根本拍不到。 祁墨渊冷凝的眸子,直直看着徐琦嫣像一只断了线的风筝,生生自楼梯上滚下来,而后重重的撞到墙上,额头上的鲜血缓缓流淌下来的画面,他阴鹜的面容越显的暗沉而狠戾,他周身肃然腾发的愠怒的浓烈的杀气,让人不寒而栗。 紧接着,便见一袭黑色斜肩雪纺纱裙的温暖语,踩着那双手工精致,样式简约却华美无比的白色凉鞋,缓缓自台阶上走了下去,行至徐琦嫣的身边时,她非但没有去救她,且抬起脚,狠狠的踹了徐琦嫣几下,而后步履款款的扬长而去。 这整个的过程中,都只能看到温暖语的背影,背部往下的背影,甚至连一个侧脸都没捕捉到。 画面静止的时候,屏幕右下角处显示的时间,是七月二十六号,十八点二十四分五十七秒。 祁墨渊又把画面重播了一遍,他深邃的眸子,一眨不眨的盯着屏幕,把所有的画面都一一仔细的过目,分析。可越看,他的眉头便蹙的越紧。 “汤博!你有没有发觉这盘录像有点奇怪?”祁墨渊单手揉了揉眉心,沉声对身旁的汤博问道。 “嗯!属下也觉得好似那里不对劲,但一时半会儿属下也说不上来问题在哪儿!”汤博赞同的点了点头,锁眉思附着到底是哪儿有问题。 “这盘录像奇怪的地方在于,它只录下了嫣儿从楼梯滚下来,和那个女人离去时的画面。而从第一个监控器我们清楚的看到温暖语并没有搭乘电梯,而是直接从楼梯上来的。而这个监控器所处的位置正是二楼三楼楼梯的交口处,不可能拍不到温暖语从那里走上三楼的画面,这只能证明,这个监控器,是在第一个监控器被破坏后才被启用的!所以它只拍到了嫣儿坠下楼梯和温暖语离去的情景。但让人匪夷所思的是,究竟是什么原因,导致这个监控器在适时的时刻,才开始被启用!是人为?还是机器本身的故障所致,但若是故障,也太过巧合了!若是有人刻意为之,那么……会是谁呢?”祁墨渊面色深沉,剑眉紧紧拢起,墨黑的眸子闪出璀璨的睿智光芒。 只是,他想不通,会是谁,在背后看到这一切的发生,还帮嫣儿把那个女人的恶行都拍下来。但是,若这个人真的是帮助嫣儿的,那为何当时,不见有人上前对嫣儿施救?即便那个女人离去之后,也没有人出现,去救嫣儿。这种种的种种,着实有些诡异,让人难以理解! “主人!还有一点很奇怪啊!楼梯上的监控器,就是为了监控疗养院异常情况所用,为何却在关键的时候,只能拍到人的背部以下的部分?这是不是有点太不合常理了?而且,监控器都是安装在比较高的地方,若非有人刻意调控,又怎么可能居高却拍不到人的脸?”经祁墨渊一说,汤博立刻明白了其中的怪异之处,他停了下来,想了又想,又开口道:“主人!有句话属下也许不当讲出来!但是,事关重大,属下放肆了!我觉得,有可能推徐小姐坠下楼梯的人,根本就不是温暖语,而是有人栽赃嫁祸!” 第42章 彪悍江帆 闻言,祁墨渊缄默不语,手指缓缓的揉着太阳穴,面色却越发的森寒阴戾。片刻之后,他悠然抬眸,冷声对汤博说:“是不是栽赃嫁祸,等嫣儿醒过来就能真相大白了!我不觉得有人会去陷害她的动机,而且,能神不知鬼不觉的趁她和嫣儿交涉的空当去安排这一切,那个人也未免太神通广大了!” “主人说的是!就算有人想栽赃嫁祸于她,又怎么可能会提前知道她穿什么样的衣服,什么样的鞋子?而更不可能会有人在她跟徐小姐交涉的时候去布控这一切,毕竟时间有限,怎么可能在短短十数分钟找到一模一样的衣服和鞋子?”汤博听了祁墨渊的话,顿时觉得很有道理,也许自己真的是太多疑了。 “汤博!你去查一查这两部监控器的情况,看到底是什么原因导致,第二部监控器的异常!另外,告诉飞清理门户!在医院看护嫣儿的那几个人,已经没有存在的必要了!””祁墨渊面色深沉无底,瞧不出息怒,他慵懒的靠在沙发上,语气森冷,泛着死亡的可怖气息。 “主人!”汤博皱眉,痛心的攥了攥拳头。 “什么都不要说了!这样的废物,要他何用?根本不值得你为他们求情!这些饭桶只会玷污我暗夜会的英名,这是我绝不会允许它继续下去的事情!” “是的主人!属下知道该怎么做了!”汤博面色沉重,只得恭敬的点了点头,无奈的领命而去。 祁墨渊在沙发上坐了很久,久到他周身的空气都好似要凝固一般,他才转回病房看了徐琦嫣一下,而后出了楼宇,取车回了祁家老宅。 “少爷!”李妈打开门,一看是祁墨渊回来了,连忙惊喜的回过头对里面喊了一声:“太太!少爷回来了!” 李妈刚把祁墨渊让到屋里,一身宝石蓝旗袍的江帆,抱着一只肥硕的波斯猫,冷着脸走了出来,更夸张的是,她的脚下,被三只小狗,五只小猫给团团围住。 祁墨渊无奈的摇了摇头,忍俊不禁的勾了勾唇。他这个母亲,唯一的喜好便是养这些小猫小狗的。 “呦!呦!看谁回来了!原来是薄情寡义,恩将仇报的陈世美啊!来来!让老身看看,你这个陈世美会在什么时候遭天打雷劈!”江帆抱着猫走到祁墨渊的面前,满目讥讽的冷意,忿忿的看着儿子,口中念叨着凉飕飕的嘲弄之语。 “妈!”祁墨渊哑然失笑,软软的唤了她一声。 “别!你别叫我妈!我会折寿的!”江帆双目一瞪,厉声的怒斥道,转眼便一脸的悲痛欲绝,一屁股坐到地毯上,拍着大腿哭天抢地的数落起来:“你说,折寿就折寿吧!我这个可怜的老太婆,临死了还不知能不能再看我的乖孙一眼呢!我的不亲滴娘啊!真不知道我上辈子造了什么孽?竟然养了一个如此大逆不道的孽子!他要活活把我这个孤苦伶仃的老太婆给气死啊!呜呜……老公啊!你在天上看到了吗?你那个薄情寡义的陈世美儿子,他抛妻弃子,现在还要气死我这个娘啊!老公啊!我这日子是不能活了!你带我走!带我走吧!哇呜……” 江帆席地而坐,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哭诉着,哭天抹泪的痛斥着,眼泪滚滚而落。哭的那叫一个悲痛欲绝,那叫一个肝肠寸断!那叫一个泪流成河啊! 脚下的几只猫狗围在她的身边,时不时的撕咬着她身上价值连城的旗袍。那情形,着实让祁墨渊哭笑不得。 深深的叹了一口气,祁墨渊无奈的擦扯了扯唇,轻轻的摇头说道:“好了!妈!您先起来好不好!看看您这成什么样子!” 祁墨渊好脾气的走了过去,把江帆给扶了起来。可后者依旧不依不饶,扔了心爱的猫,双手胡乱的捶打着他的胸膛:“你这个孽子!你说你到底想怎么样?你给我说话啊!我今天非打死你不可!你这个大逆不道的孽子!” “妈!这都多少年了!您能不能换个方式!顺便换句台词?”祁墨渊握住江帆的魔爪,无奈的勾起嘴角哭笑不得的说道。 “你!好!换个方式是吧!可以!你放开我!我现在就去跳楼!”江帆越发的火冒三丈,拼命的挣扎着,用她那甚为犀利的小眼神,把祁墨渊给秒杀了n次。 “妈!我亲亲的妈!您别闹了好不好!你儿子现在已经够烦了,烦您消停消停ok?”祁墨渊束手无策的皱了皱,幽深的目光静静的看了江帆数秒,而后启唇温和的说道:“妈!我知道您是心思!您无外乎是想让温暖语进咱们祁家的门,让温年认祖归宗!但是妈!那得人家肯嫁给你儿子才行啊!如果您能搞定她,那你儿子我,也许会勉为其难的接受他们母子!” “你!你说什么?”江帆懵了,眨巴眨巴迷蒙的泪眼,茫然的看着儿子俊逸帅气的脸庞,嘴角渐渐扯开一朵大大的笑容。 “儿子!你是说着真的吗?你真的答应接受小语他们母子了吗?”江帆一把拽住祁墨渊的领带,那叫一个惊喜万分,激动非常啊! “呃……妈!你想勒死你儿子啊!”祁墨渊抢回领带,无奈的微笑着道:“妈您都要跳楼了!你儿子我还敢不答应吗?” “太好了!太好了!我的乖乖儿子!木嘛!”江帆一把抢过领带,用力的往后拽,祁墨渊一低头,她便顺势在儿子的脸上吧唧了一下。屁颠屁颠的跑上了楼。 一边跑,还一边在心底嘀咕着,这混小子既然答应了也不早说!非得让老娘一哭二闹三上吊。瞧瞧,浪费了老娘多少眼泪珠子啊!唉! “喂!老王啊!我是江帆!我跟你说哈!你明天晚上,给我带上所有的弟兄,跟我一起去迎接的乖孙和乖乖儿媳!”刚奔上楼,江帆便开始密谋‘军机大事’了。 “少废话!若你还认我这个嫂子,明天就帮我!这件事是那混小子同意了的!他怎么可能会怪罪你!我跟你说!明天你来也得来!不来也得来!否则,我明天找人拆了你的保镖公司!好!就这样!拜!”江帆扔了手机,在大床上滚了又滚,开心的又叫又跳, 可转念一想,自己一个人傻呵呵的乐着实在太不过瘾了。于是,她又拿起手机,开始一个个的打给她的好姐妹,一个个的荼毒睡的正香的他们。 反正她兴奋的是睡不着了!那么,你们也都别想睡了!哼哼! 第43章 百倍奉还 “主人!查到了!”汤博敲了敲门,迅速推门走了进去。 祁墨渊背对着他傲然立于宽大的落地窗前,俯瞰着窗外通明璀璨的灯火。 “说吧!”祁墨渊抬起夹着雪茄的手,送进口中闷闷的抽了一口,却并没有转身。 “那两部监控器早在徐小姐车祸后入院的时候,就已经出现了小小的故障,两个监控器变成了一个闭合线路。一个被破坏断电以后,另一个便会自动开启,当时在三楼的楼梯口,那个女人跟徐小姐交涉时,刻意击毁了那个监控器,手法跟她在教堂前杀人的手法一样,用的都是银针。那个监控器被她破坏之后,两层楼楼梯交界口的那个监控器便会开始正常工作,这也就是造成我们种种怀疑的原因。看来……主人并没有冤枉那个女人!”汤博笔直的站在祁墨渊的身后,望着他挺俊的背影,详尽的回禀着查探的结果。 祁墨渊默默的听着汤博的话,微微抬首,面色深沉的眯了眯墨黑若阑珊夜色的眼眸,又狠狠的抽了一口雪茄后,他骤然转身,走到茶几前,弯腰把雪茄摁灭在烟灰缸里。 祁墨渊长身而立,嘴角抿起冷峻的弧度,伸出食指向一旁的汤博点了点,沉声提点道:“此事错综复杂!就算现在种种的迹象都指向了温暖语,但在嫣儿没有醒来之前,我们还不能妄下论断,先按兵不动!暗自注意着夫人的一切动向!我要让夫人把她带进祁家!一来可以便于监视她的一举一动,二来,也好让她减低戒心。若嫣儿醒后也指控她是凶手的话,我正好可以关门打狗!” 这也是他答应母亲,接受温暖语母子的原因所在。若眼前的一切都是事实,他亦正好可以让母亲对温暖语死心。 “是!只是不知道徐小姐什么时候会醒来!”汤博见主人不动声色,却已将一切都掌握在手中,不由再次敬佩起他这个英明神武的主人。若是暗帝再能仁厚一点,不暴戾嗜杀的话。那他们的主人,就是一个完美的人了。 “江波说嫣儿受的都是皮外伤,他做了给嫣儿做了全身检查,并未发现撞到脑袋,或者其他的伤势。只是他也说不清,为什么嫣儿会一直昏迷不醒!”祁墨渊微微拢眉,长长的呼了一口气,优雅的坐到了沙发上。 “既然没有很严重的伤势,徐小姐一定会好起来的!主人不必过分担忧!可能徐小姐只是受到了巨大的惊吓,所以才会一直昏迷不醒。毕竟那个女人破坏你们的婚礼在先,撞伤了她在后,现在又跑到疗养院先是打了她一巴掌,又被推下楼梯。难免会被那个女人吓到。人在极度恐惧的时候,便可能会陷入昏迷不愿醒来,以求自我保护!这样他们才觉得自己的安全的!”见祁墨渊满目忧虑,不由出声宽慰。 可祁墨渊听着他的这些话,心中不由更加的自责,痛楚。 原来,他不但没有好好保护嫣儿,还任由那个女人一次又一次的伤害她至此! 婚礼被破坏,她一定很难过吧!可他却做了什么?一味与那些杀手交战,只派了飞去保护她。谁知,一向尽忠职守,从未出过任何差错的飞,竟然会让嫣儿被撞,且还被那伙人逃脱! 她车祸致残后,被安排在奢培顿疗养院养伤,那个女人却又在他眼皮子低下跑了打了嫣儿。甚至很有可能是她把嫣儿推下楼梯的。可他又做了什么? 越想,他便越发的懊恼,亦愈加的痛恨温暖语!无论如何!这个女人都不值得原谅! 他一定会为嫣儿讨回公道的!她加负在嫣儿身上的所有痛苦,他都将十倍百倍的奉还给她! 温暖语!不要怪我狠!要怪就怪你自己太自不量力了!尽管伤害我最心爱的女人…… 翌日,夜,断颜。 灯光昏暗,大厅里坐满了衣着鲜亮性、感的男男、女女。一对对笑颜如花的男、女亲昵的依偎在一起,优雅的品着杯中各具特色的鸡尾酒。 柔美婉约的钢琴曲缓缓流溢在气氛祥和的大厅里,吧台上的侍应生皆不约而同的看向角落里那架精美的钢琴。 只见一袭白色小礼服的温暖语,正静静的坐在钢琴前,修长的十指灵巧的在琴键上飞动。 她兀自垂眸,嘴角弯着一抹淡雅而清冷的笑意,绝美的脸在灯光的映射下,散发着一股迷魅朦胧的美,柔和温婉,却又带着些许隐匿的诱惑,让人一旦触目,便再也移不开眼。 她头发简单的绾了一个发髻,用一枚精美灿亮的珍珠钗斜斜的固定,留有几缕乌发,随意的自发髻上倾斜下来,兀自扑散在她雪白的裙子上,黑白两色相互映衬,温暖语最钟爱的颜色搭配,此时竟巧夺天工的把她身上的每一次美好,都淋漓尽致的映衬了出来。 大厅里大多男人的视线,都钢琴前那抹清丽的身影给吸引了过去。有几个断颜的红粉女郎,不满的瞥了温暖语一眼,撒娇的勾住身边男人的脖子,缠着他们喝酒,以便迫使他们收回驻留在温暖语身上的视线。 而温暖语面色清明如水,嘴角挂着的浅淡笑意,便好似一袭微微的轻风,轻轻一吹,便在她那娇美若一泓清澈莹润湖水的粉颊上,泛起了层层美丽的涟漪。 一身黑色燕尾服的苏垣,静静的倚在另一个角落的沙发上,默默的注视着温暖语。她的琴声一如往昔的婉约动容,隐隐透着一股苍凉的感觉。 不可否认,这首世界十大钢琴名曲之一的秋日私语,在她的演绎下,让人更觉优美动听,说它绕梁三日也不为过。 “滚开!”正在这时,一声暴喝打破了大厅的祥和气氛。 紧接着,便见一个五十多岁的男人,带着近百位兄弟,气势汹汹的闯了进来。一下便把偌大的大厅塞了个满满当当。 众人大惊,见来者不善,纷纷躲避到一旁,而温暖语却好似根本就不曾听到一旁的动静似的,依旧低垂着眼眸,淡然的弹着自己的钢琴。 第44章 把人带走 苏垣皱了皱眉,把手中的酒杯递到唇边,将里面嫣红的酒一饮而尽。灿亮的眸子悄悄观察着眼前的情形。 百名兄弟开道,为首的那个老者,戴了一副墨镜,指间夹着粗大的雪茄,他昂首挺胸,气概万千的走进了大厅。 一身黑色西装西裤,却在里面穿了一件白色的衬衫,更夸张的是这么大热的天儿,他却在外面披了一件黑色的披风,头带毡帽,脚蹬着噌亮的皮鞋,陡然望去,活脱脱一个上海滩许文强再生。 大厅里的人都暗自打量着那个衣着怪异的老者,低声议论着。而那老者气度不凡的走到钢琴前,透过墨镜直直看着指尖飞动在琴键上的温暖语,突然伸出手一把按在琴键上。 钢琴发出一阵沉重的轰鸣,亦打断了温暖语的演奏。 温暖语收回双手,美眸微微眯起,神色自若的睨视着面前的老者,启开红唇冷声问道:“请问这位先生有何指教?为何要打断我的演奏?” 老者一动不动的看着温暖语,也不回答。温暖语心中疑惑更甚,刚微微拢了拢眉。那老者便蓦地收回手,摘掉脸上的墨镜,满脸堆笑的看着温暖语,呵呵的笑问道:“敢问你可是温暖语温小姐?” “我是!您有什么事吗?”眸色微敛,温暖语沉声回道。 “啊哈!真的是你啊!真是太好了!”老者欣喜的眯着双眼,笑意在嘴角渐渐扩大,上上下下把温暖语打量了几圈,好似越看越满意:“来人!” “老大!”两个黑衣男人神色肃穆的走了过来。 “把人给我带走!”老者一声令下,那两个男人便走上前去,伸出手一把扣住了温暖语的手腕。 温暖语面色微寒,却又苦于在众目睽睽之下,根本不能出手反抗。正在这时,苏垣骤然阔步走了过来,一手扣住一人的手腕,蓦地用力,便解决了那两只魔爪对温暖语的钳制。 “王叔叔!什么事儿竟然惊动了您老?她是我的朋友,请问她可是得罪了王叔叔您?”苏垣乃是苏家的独子,他的爷爷是程非池爷爷的老部下,他和程非池都是一个大院儿长大的孩子。对于这个老前辈王材山自然是认识的。 此人也曾是军人出身,年轻的时候在部队,因看不惯一个后台强硬的富家子嚣张跋扈,欺负新兵。便跟他起了冲突,两人大打了一架,那人自然没事,他却被记过处分。王材山深受打击,觉得这个世界上根本就很难伸张正义,于是私自脱离部队,在b市打拼,他跟祁墨渊的父亲祁颂廷乃是患难之交,早年一直受祁颂廷的帮助,这才在b市闯出了一番天地,拥有一个体系庞大的保镖保安输出团队。 昨天深夜,他受江帆所托,就算捆绑也要把她的乖乖儿媳给绑到祁家。这不,今天他带着百十号兄弟,组成庞大的迎接队伍,把江帆的儿媳给接到祁家老宅。谁知刚出手,却遇到了苏家的娃娃。 “小子!你也在这儿了啊?”王材山半眯起眼睛瞟了一眼面色深沉,看不出喜怒的温暖语。含笑对苏垣道:“苏家娃娃!你说她是你朋友?什么朋友?” “好朋友!”苏垣沉声接道:“王叔叔,我们有话好说,请您不要吓到我朋友!她只不过是一个弱女子而已!您这么大的阵仗来对付一个女人,着实有些不厚道!” “小子!这你可就错了!我哪敢对付这个女娃娃!我是奉命而来,迎接她回祁家,做少奶奶的!”王材山眉开眼笑的看着苏垣,得意洋洋的晃了晃手中的墨镜。 温暖语闻言眸光乍寒,寒光熠熠的眼眸微微敛缩,冷哼一声对王材山耻笑道:“我想王先生您搞错了!我从来都没有想过进祁家的门!他祁墨渊以为我稀罕他祁家少奶奶位置么?烦您回去告诉他,就算是全天下的男人都死光了,我也不会多瞧他一眼!” 温暖语气恼的咬了咬大拇指的指甲,浑身散发的怒气与戾色越发的浓重。她承认她做了这么多,为的就是坐上祁家少奶奶的位置,因为她想夺回属于小年的一切,包括父爱,包括一个完整的家庭,一个能让他抬起头做人的身份。 但是,从来都是她温暖语要或不要,从来也都是她温暖语说怎么要,怎么不要!她跟小年的身份曝光以后,他祁墨渊做了什么?不闻不问至今,甚至连小年都不去看一眼,现在,凭什么他说让她进祁家,她就要乖乖的去? “原来!小语你真的不喜欢我儿子……” 还未待王材山回答,便听到一个失望至极的声音,幽幽自几个黑衣男人身后传来。温暖语微微一愣,便见一脸失落的江帆拨开人群,缓步走了过来。 “江阿姨!您……”温暖语有些意外,她没想到连江帆都来了。 “小语啊!我是真的打心眼儿里喜欢你,更喜欢我的乖孙小年!我不知道你跟我们家墨渊有什么样的误会,但是阿姨真的希望你能接受他,接受我们这个家,让小年可以跟自己的爸爸妈妈生活在一起,而不是让他缺失了五年,如今却有机会得到的家庭温暖再次与他失之交臂。我想尽了办法,才说服了我儿子同意试着接受你,这不!我专门请了你王叔叔来接你,不是想显摆我们祁家的势力有多大,而是我要让人知道,对你这个准儿媳,我们祁家是多么的重视!只是……阿姨没想到,你真的像我儿子说的一样,不喜欢他更不愿意嫁给他!算了,阿姨也不逼你!你自己决定吧!如果你同意带着小年会祁家,阿姨随时欢迎,如果你真的不能接受,就好好照顾我的乖孙,有什么困难一样随时都可以来找阿姨!我……我会把你当做自己的亲生女儿一样看待的……”江帆直视着温暖语暗沉如寒夜潭水的脸庞,真诚而又失望的说着,声音渐渐哽咽,到最后竟然泣不成声。 第45章 任他鱼肉! 温暖语看在眼里,心中酸楚至极,她怎么可能不理解一个风烛残年老人的心思?她也感觉的到,江帆是真正的对她好。但是现在,还不是接近祁墨渊的最佳时机。既然祁墨渊一直不动声色,她又怎么能被动的靠近他,被他掣肘? 再者,当初她接近江帆,也是别有用心,没想到却能得她真心相待,此时的她,怎会不深感愧疚与自责? 今晚江帆前来接她进祁家,也给了她一个契机,一个以进为退,能铺稳以后路的契机。所以,她只能对不起江帆了,虽然此刻的她也是打心底不愿进祁家的大门。 “阿姨!您对我的好。我会铭记在心,只是……对不起!我不能答应您!我跟祁墨渊已经是不可能的了!您觉得时隔五年,至今仍对我们母子不闻不问的他,还有资格让我回到他的身边吗?他配吗?”温暖语心知,若拒绝,就要彻底,眸光微微闪烁,她一把拉住苏垣的手,微笑着说:“更重要的原因是因为,我已经有喜欢的人了!苏垣他一直在我身边照顾我们母子,我很感激他,我不想辜负他的一腔深情厚意!所以,阿姨!对不起……” 说着温暖语弯下腰,对着江帆深深的鞠了一躬。又侧过脸微含歉意的看着身边的苏垣。苏垣会意,不以为意的笑了笑,伸出手亲昵的把她搂进了怀中。 “好一个深情厚意!”一身银灰色西装的祁墨渊,单手插在裤袋里,另一手挎着一个长相妖艳的高个子美女,阔步进了大厅。 “妈!我跟您说过,不要白费心机了,您就是不听!还连累王叔受累!”祁墨渊扯开嘴角勾住一抹温润而灿烂的笑容,温和的看着王材山,沉声道:“王叔,这里没什么事了,您先请回吧!” “好!好!既然你小子说了,我就先走了!嫂子!王某人先告辞了!”王材山一向深知祁墨渊的性格,见他对自己笑的那么灿烂,心里顿时打起鼓来。连忙辞别了江帆,带着那百十号兄弟,浩浩荡荡的退了出去,顺便帮着清场,赶走了整个大厅的所有闲杂人等。 祁墨渊眸色微敛,冷凝的目光不屑的睨着苏垣揽着温暖语的手臂,嘲弄的朗笑道:“没想到我孩子的母亲,还真是神通广大,不带认识程少,而且和山口的少主关系匪浅,现在,又搭上了苏家的少爷!我真是小看你了!” 他以为,只要母亲出马,给这个女人一条竿子,她便会迫不及待的顺着爬进祁家,她的目的也不正在此吗? 没想到,她那么的沉得住气,竟然会拒绝!这样一来,她便掌握了先机,即便嫣儿醒来指控她的罪行,他也不能那么随心所欲的对她下手了。 苏垣面色微沉,惊疑的皱了皱眉,侧过脸看着怀中的温暖语,心底一阵彷徨,原来,她竟然是祁墨渊的女人,还为他生了一个儿子。 “墨渊!你怎么说话呢?”江帆冷声呵斥住语出不逊的祁墨渊,不悦的瞪了他和那个高个儿美女一眼。 “江阿姨!他说的不错!我就是这样一个坏女人!但是,我跟谁关系匪浅,也轮不到你祁墨渊!因为,我温暖语,真的看不上你!”温暖语美目微转,单手勾住苏垣的腰,不卑不亢的反唇相讥。 “呦!亲爱的!这就是那个处心积虑想借着孩子上位的女人啊!就这副尊容?竟还敢这样不自量力!真是可笑!”祁墨渊胳膊上挂着的那个高个美女,鄙夷的瞥了温暖语一眼。嫉妒的冷哼了一声。 这个女人,长的还真是漂亮!让她都心生嫉妒! 江帆面色一寒,忿忿的走上前去拨开那个高个儿美女紧抱着祁墨渊胳膊的双手,嫌恶的蹙眉说道:“你干嘛这样抱着我儿子,我们的家事,你这个外人在这里干嘛?请你出去!” “亲爱的!”高个儿女人嗲嗲的唤了一声,抱住祁墨渊的胳膊撒娇的晃了又晃。 “宝贝!你先出去等我一下!我很快就来!不会让宝贝你久等的!”祁墨渊伸出手轻佻的在她脸上捏了一把,暧昧的邪笑着,示意她先出去。 高个儿美女不满的撅了撅嘴,扭着臀妖里妖气的走了出去。 “妈!你也看到了!不是我不给她机会!而是她不识抬举!既然如此,我也不防告诉您,嫣儿我是娶定了!至于这样女人!她做了些什么,自然心里有数!这笔账,我会一点一点的跟你算个清楚!还有那个孩子!我是不会承认的!想为我祁墨渊生孩子的女人多了去了!你在没经过我允许的情况下,偷偷生下孩子,五年之后却又拿来跟我理论!先是破坏我的婚礼,再找人撞她致残,昨天你竟然还敢跑到疗养院,不但打了她一巴掌,还歹毒的把她推下楼梯!嫣儿她至今还昏迷不醒!温暖语!你也是一个女人!嫣儿她是一个病人,一个瘫痪了的病人!你怎么忍心对她痛下杀手!你觉得我会放过你吗?你要进祁家的门,要做祁家的少奶奶!休想!”祁墨渊一通连消带打,冷声把温暖语所谓的罪行一一说了出来。 这个女人不是想后发制人,以静制动吗?他偏不让她如愿!这样不但断了母亲对她的念想,还能把她逼入死角,任他鱼肉! 果然,他此言一出,非但让江帆和苏垣愣住了,就连一向深沉内敛的温暖语都惊疑的皱起了眉头。 “我不知道你们为什么一定要认为这一切都是我做的!但是,祁墨渊你不要自以为是!不错,我是刻意破坏了你的婚礼!因为我要为自己为儿子讨回一个公道!至于她出车祸的事情,根本与我无关,我曾在狼哥手下救过伊藤驭恒一次,那天教堂外发生枪战,他是去救我的!我们都没想到,竟然会在混乱之中撞到了徐琦嫣!当时我要下车救人,伊藤驭恒怕无法脱身,令我陷入危险,便打晕了我……” “够了!以你的身手!怎么可能会被伊藤驭恒袭击?别狡辩了!做了就是做了!不要让我更瞧不起你!”祁墨渊愠怒的打断她漏洞百出的辩解,冷凝的眸子射出肃然的杀气。 第46章 杀气肃然 “垣!你先出去等我一下!我有事跟他说!”温暖语瞳孔微缩,眸中的冷意更甚,她挺直脊背从苏垣的怀中退了出来,单手抚上肩头,对满脸担忧的苏垣说道。 “可是!语你……” “我没事!你不用担心!我想祁先生还不至于卑鄙到亲手杀掉一个女人!”温暖语嘲弄的抿了抿唇,眸中射出隐晦莫测的寒光。 她这样说,苏垣便更加的不放心。这时,一直在暗中观察着两人的江帆走了过来,一把拉住苏垣的手,微笑着道:“既然他们有事要说,我们就先出去等一下吧!世侄!伯母跟你保证,小语一定不会有事的!走啦!走啦!” 听江帆这样说,苏垣也不好再说什么,他担忧的看着一脸戾气的温暖语,硬生生的被江帆扯了出去。 偌大的断颜大厅,现在就只剩下了两个一个比一个森冷阴戾的两个人。 “我最后说一遍!不是我做的!”温暖语努力抑制住心底肆意翻涌的怒火,最后一次语气坚定的否认道。 “你觉得我会相信你吗?”祁墨渊冷呲出声,寒光熠熠的眼眸,嘲弄的看着面色暗沉的温暖语。 他不是没想过她是被人陷害,或者只是一场误会,但事实摆在眼前,一桩又一桩的事情都与她有关,若说是误会,未免太过巧合和牵强了,若说她是被人陷害,他更不觉得谁会有动机去陷害这个可恶的女人!她不是三个多月前才从英国回b市的吗? 温暖语眸光乍然紧缩,深不可测的双眸冷冷的睨视着他,语气森寒而愤慨:“如果你不相信!那就立刻转身抱成团,有多远就给老娘滚多远!然后,你有什么招数尽管使出来!若我皱一下眉头!我便不是温暖语!滚!” 温暖语是真的怒了,她也说不清自己为什么会这样生气。越是在这种情势不明的情况下,越要小心谨慎,越要沉稳睿智的不是么? “你再说一遍!”祁墨渊眸光乍寒,嘴角嘲弄的笑意瞬间凝固,他蓦地欺身上前,阴鹜而狠戾的脸差点贴上了温暖语怒气盎然的脸庞。 她的话,亦彻底激怒了祁墨渊。他长这么大,还从未有人敢这样对他说话!这个女人明明是一个恶贯满盈的罪人,她凭什么反过来在他面前耀武扬威,嚣张狂妄? 温暖语连眼都不眨一下,她愤恨的看着眼前像是一只发了怒的豹子一样的男人。咬牙切齿的说道:“你这个混蛋!我跟你没什么好说的!今天看在江阿姨的份儿上,我不跟你计较!至于你跟我的账!我也会一笔一笔的算清楚!我们等着看吧!看到最后,谁输的最惨!我温暖语从来……唔……” 祁墨渊忍无可忍的缩了缩寒光凛冽的眼眸,蓦地伸出手把温暖语搂进怀中,按进了自己的胸膛,而后骤然俯首封住了温暖语的不停撂下狠话的嘴。 那股奇异的暗香带着极致的迷魅诱惑,丝丝缕缕的萦绕进祁墨渊的鼻翼之间,沁人心脾的幽香,便一直自他的鼻间,缓缓晕染进他狠绝无情的心。 温暖语美眸蓦然圆睁,不可置信的瞪着眼前放大的俊逸脸庞,还未待她反应,祁墨渊便大剌剌的挑开她的贝齿,灵巧的舌长驱直入的渡入温暖语的口中,生猛而又迅速的勾出她的小舌,肆意的吮、吸,裹缠。 温暖语惊得跑到十万百千里的心,终于跳进了心口,她面上瞬间烧灼成火山内炽烈燃烧的岩浆,双手一把扣住祁墨渊手腕,骤然翻转想挣开他的钳制。可祁墨渊哪会让她得手? 他单手反剪住温暖语的双手,脚步霍然前移,一把将温暖语压倒在钢琴上。钢琴发出刺耳的轰鸣,祁墨渊带着惩罚意味的吻便肆意的落了下来。 唇在温暖语的玉颈间流连,灼热的呼吸洋洋洒洒的喷在她莹润剔透的肌肤,片刻便在上面镀上了一层绯红的光晕。 “混蛋……你放开我!放开……唔……”温暖语颤抖的咒骂在下一刻被祁墨渊尽数吞咽了下去。 祁墨渊呼吸紊乱,粗暴的在她的口中攻城掠地,肆意的搜刮着她诱人的甜美,舌头勾住她的舌,激越的绞缠,却突然在她舌上用力的咬了一口。 “唔……”温暖语猝不及防,口中的血腥味渐渐弥漫在两人的唇齿间。温暖语吃痛,羞愤异常的瞪着杀气凛然的眼眸,拼命的抽出手,一把推开压在她身上的男人,扬手便狠狠的甩在了祁墨渊温度上升的俊脸上。 “无耻!”温暖语像一只发了怒的小猫,磨着利爪愤恨的瞪着他,不自觉的伸出疼痛的舌头,舔了舔烧灼的唇。 岂不知,她这个细微的动作,在祁墨渊的眼里,便成了最魅惑诱人的暗示。被打巴掌的盛怒在不知不觉中,莫名的熄灭,身体某个部位亦越发的肿胀,他双眸闪出火热的锋芒,邪肆的睨着温暖语绯红的脸颊,勾唇冷笑道:“那夜的女人是你!” 他用的肯定语气,温暖语自然知道他说那夜是哪一夜。 不久前,也是在断颜的走廊上,他刻意在徐琦嫣的面前强吻的那个女人,可不就是她吗?可恨的是,这个该死的女人,竟然打了他两次巴掌。他祁墨渊什么时候受到过这样的憋屈! “是我又怎样?”温暖语忿忿的挑眉,恶狠狠的瞪着他,毫不畏惧的承认了下来。 “该死的!你竟然打了我两个耳光!!!”祁墨渊面色铁青,海啸爆发一般的盛怒瞬间腾发而出,他眸光闪烁着肃然的杀气,一步一步逼近温暖语,浑身散发出的强大气场,压的温暖语呼吸紧窒。 “打你又如何?那是因为你这个混蛋该打!”温暖语铮铮傲骨,岂会轻易屈服在他的暴戾之下? 祁墨渊的怒气瞬间蒸腾到爆发的最后边缘,他一次又一次纵容这个女人,可她却依旧不知道收敛,且越发的得寸进尺! 这样的女人,他岂能容她再放肆! 眸中闪过死亡的可怖讯息,祁墨渊阴戾至极的冷眸骤然紧缩,大手蓦地掯住了温暖语的印满吻痕的脖子。 第47章 强强交手 温暖语瞳孔紧缩,心中突然窒痛到极致,却并不是因为颈上的疼痛,而是因为他的无情,他的狠戾,原来,尽管她为他生了一个孩子,独自一人抚养了四年,他竟然还能对她痛下杀手。 温暖语!你还在期待什么?你明知道你们之间,除了比天高,比海阔的深仇大恨之外,便再无其他!你明知道,你于五年后归来只是为了复仇,为了取他祁墨渊一条狗命。那么,此时的生死相向便是最正常不过的事情。你还在奢求什么? 祁墨渊阴狠的眸子紧紧的锁着温暖语似乎是极为受伤的神情,心中突然一阵紧缩,而后是一下一下不可抑制的抽痛。 只见她写满惊讶的美丽眼眸,没有一丝恐惧和惶然,只余满目的苍凉,是似绝望,又似受伤。黯然而灰暗,好似她的世界突然陷入无止尽的黑暗与无助之中。 祁墨渊的剧烈颤抖的心,渐渐窒息,痛感随之越发的剧烈。他就那样直直看着这个不闪不避,不挣扎,面色渐渐煞白的女人,大手亦不自觉的失了力道。原来,尽管她恶贯满盈,他却在关键是时刻,还是不忍杀她! 他到底是怎么了?为什么要这样一次又一次的放过这个女人? 因为她毕竟是他孩子的母亲!对!一定是这样!也只能是这样! 可却正是在他心软的这一刻,温暖语瞳孔骤然紧缩,寒光乍然散落之间,她瞬间的甩手,三根细长的银针划破几近滞留的空气,极速向祁墨渊打去。 祁墨渊面色一寒,机敏的闪身,巧妙的躲过了温暖语的进攻,银针飞速射向墙壁上的名画,径自没根而入。 见一击不中,温暖语嘴角勾起幽暗的弧度,骤然出掌狠辣的向祁墨渊劈去。祁墨渊坐拥暗夜会,领导着整个东南亚的黑帮组织,又岂是泛泛之辈? 他身子微微一偏,大手顺势挡了温暖语一掌,却在她手腕翻转准备再次袭击之时,生猛的扣住她的手。温暖语眉梢微挑,眉宇间晕上一抹化不开的复杂神色。一个扫堂腿直攻祁墨渊的下盘。趁他躲闪之际,挣开双掌按住钢琴,纵身翻腾而起,在空中凌空轻掠而过,稳稳的落在了地上。 “呵!果然是敢跟我祁墨渊叫板的女人!功夫还不错!就是不知道,你的床上功夫长劲了没有!”祁墨渊冷笑出声,邪肆的挑了挑眉,嘴角勾出危险的弧度。 “无耻!”温暖语咬牙切齿的咒骂了一声,冷厉的眸光冷冷的与他对视。空气中瞬间迸射出咝咝的火花。气氛一度紧张到空气凝固。 两人对视良久,同时缩敛瞳孔,正要再次交手,可谁知,大厅的门突然被人狠狠的踹了开来。 两人骤然收手,一同向门口看去,便见满脸络腮胡子的狼哥,带着一伙兄弟气势汹汹的冲了进来:“妹子!你没事吧!” 温暖语贝齿轻呷了抿嘴角,懊恼的敛了敛眸。狼哥怎么来了?他根本不知道祁墨渊的厉害,这样冲了进来搞不好会闹出什么事来?那以后他少不得会受到祁墨渊的打击报复。 “我没事!狼哥,这里没什么事了,你先走吧!”温暖语双腿交叠在一起,慵懒的倚在钢琴上,右手习惯性的抚上了青痕遍布的玉颈,而后轻滑至耳后,再缓缓划拨而下。 “都被人欺负成这样了?还叫没事?”一道戏谑的声音,带着一丝痞笑,自狼哥他们的身后传来。 是他! 温暖语再次懊恼的咬了咬唇,暗暗在心底抓狂,今天是什么日子?竟然让她这般的灾难不断? 这先是江帆和王材山强行来带她去祁家,又有苏垣意外的出现替她解围,后有祁墨渊这个混蛋发疯加发情,好一阵折腾。现在不但狼哥跑来凑热闹,就连程非池也来看好戏来了。 程非池双手插在裤兜里,痞里痞气的晃了过来,琥珀色的丹凤眼邪肆的扫过眼前的温暖语和祁墨渊,邪魅的脸上布满欠扁的笑容。 缓步走到温暖语的身边,伸出手把她揽进了怀中,双眸却在睨到温暖语颈上的吻痕而骤然一寒,他痞笑着勾起嘴角,貌似惊讶的问道:“亲爱的!你的脖子怎么了?” 温暖语好笑的看着他,不由弯起眉眼柔柔的笑了,这个男人还真是会演戏。那么,若不配合他,岂不是太不给面子了。 “我没什么的,亲爱的!就是刚才被一只发了情的公狗给咬了几口!”温暖语夸张的努了努嘴,伸出双臂环住程非池的腰,把唇凑到他的脸上,蜻蜓点水似的吻了他一下。 程非池微微一愣,好看的丹凤眼似笑非笑的凝望着她深沉幽暗的脸颊,肺腑内突然一阵心驰荡漾。 祁墨渊瞳孔陡然一凛,而后阵阵紧缩,浓烈的狠辣与阴戾的寒光熠熠闪烁,他双拳暗自死死的攥起,周身散发出强烈而冷凝的气场,好似要将一切都毁于掌下一般。 这个该死的女人!不但跟程非池亲爱的来亲爱的去,一搭一唱的骂他是狗!还对他的宿敌笑的那么娇媚动人!而且还像只八爪鱼一样的挂在他身上,还亲他! 她不是一向冷酷无情么?对他像对敌人一样,秋风扫落叶一般无所不用其极。对程非池为什么就偏偏这样的温柔乖巧! “程非池!这是我跟这个女人的事情!与你无关!你最好不要插手!否则,你应该知道我的手段!”祁墨渊抽了抽嘴角,森冷的眸子不屑的扫过程非池邪魅的脸,冷声警告道。 “祁大总裁!我想你一定是搞错了!你欺负了我的女人!竟然还不让我程某人插手!你不觉得好笑吗?还有,你不要以为老爷子不让我跟你交手,便认为我怕你!”程非池依旧邪肆的笑着,示威似的紧了紧揽住温暖语纤腰的手臂。 “你的女人?呵!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在十分钟之前,她就是站在这里,说她是苏垣的女人!原来,程少你竟然好这口儿!只是不知道程少捡走我享用过,苏垣也上过的一只破鞋,究竟会有多逍遥快活!”祁墨渊嘲弄的勾起嘴角,轻蔑的瞥了程非池一眼,极尽羞辱的话,不受控制的脱口而出。 第48章 坐等好戏! “你!”程非池面色骤然一凛,满目炽烈的怒火瞬间焚烧而起,他跨步上前,迅速的掏出一把枪,直直对上了祁墨渊的太阳穴:“祁墨渊!你信不信,若你再敢侮辱我的女人半句,我便立刻让你血溅五步!也正好为我们祁程两家的宿怨做个了结!” “哦?是吗?程少!你还真是大言不惭!”祁墨渊冷笑出声,轻蔑的斜睨着面色阴鹜的程非池,嘲弄的勾了勾嘴角,心底那股莫名的怒意更甚。 正在他说话之间,三名黑衣男人从吧台和沙发区的暗处飞身而出,手持黑洞洞的枪支齐齐对上了程非池。而其中一人正是曾和温暖语一同消灭杀手的飞。 而一直在一旁观望的狼哥见程非池吃亏,不由暗自焦灼起来。按说这祁墨渊和程非池他都得罪不起,可狼哥能领导这一帮兄弟,靠的就是一个义气。怎么说程非池也是他妹子的人,而这个不可一世的祁墨渊竟然敢对他妹子出言不逊。那他岂有不出手之理? 大手一挥,狼哥身后的那帮兄弟见状,纷纷掏出枪,对上了飞和另外两个男人。 “祁总!你也是个男人!怎么这样侮辱我妹子?你也太忒不是男人了吧!”狼哥冷笑两声,走过去坐到钢琴前的凳子上,翘着二郎腿懒洋洋的倚在了钢琴上。 温暖语面色暗沉,默不作声的看着眼前的一幕,暗自咬了咬唇,冷厉的眸子悠然紧缩,厉声冷喝道:“够了!” “我温暖语跟你们任何一个人都没有关系!我是破鞋也好,贞洁烈女也好,都与你们无关!你们爱拼爱杀是你们的事!也与我无关!恕不奉陪!”温暖语冷冷的说罢,敛起满脸的怒气和阴鹜,看也不看他们一眼,单手抚着肩头,头也不回的向外走去。 程非池听她这样说,心中不由一阵失落,怒意翻涌的眸子愤恨的睨了祁墨渊一眼,收回了抵着祁墨渊的枪。 他一松手,飞他们自然也放下了枪,狼哥使了个眼色,手下的那几个兄弟也收回了枪,恭敬的退到了一旁。 温暖语刚走出两步,伊藤驭恒阔步跨进大厅,幽深的眸子睨到面色深沉的温暖语时,不由松了一口气。 “语!你没事吧!”伊藤驭恒迎了上去,目光扫过屋内紧张的情形,有些担忧的问道。 “还好!只不过被你的‘好心’连累了而已!谁让你撞上了祁大总裁最爱的女人呢?”温暖语促狭的瞥了他一眼,巧笑倩兮的说道。 “什么?语!你是说那天我们撞到的女人是祁总的人?”伊藤驭恒惊疑的看着不置可否的温暖语,愠怒的低咒了一声:“shit!我以为只是一个普通的路人!我已经让人去查那个女人的身份,以便于对她做出补偿!那群废物!” 祁墨渊眸色微敛,阴沉的脸波澜不惊,看不出他在想些什么。 程非池半眯着眼眸,邪魅的脸上挂着痞赖的冷笑,暗自打量着与温暖语颇为熟识的伊藤驭恒。 伊藤驭恒走到祁墨渊的面前,对他鞠了一躬,满含歉意的说道:祁总,在下深感抱歉,我愿承担所有的后果。但是这件事,真的跟语没有关系!还请你不要误会她!若您有什么不忿,尽管找在下来发泄!抱歉!” “哦?你的意思说,你可以为这个女人承担下一切后果,可以为她做任何事情是么?”祁墨渊深邃无底的眸子,斜睨着伊藤驭恒真诚的脸,嘲弄的冷笑道。 “在下说了,这件事跟语无关!如你所说,为了语,我可以做任何事情!所以她的事情就是我的事情,我伊藤驭恒绝不会坐视不管!”伊藤驭恒说着,侧过脸看了面色清明如水的温暖语一眼,见她对自己眯眼微笑着,伊藤驭恒的嘴角勾出绚烂的笑容。 祁墨渊把他们之间的微妙看的一清二楚,心中的怒意像海啸爆发一般汹涌。他瞳孔骤然紧缩,俊朗不凡的脸上浮出一团浓烈的阴戾之气,森冷的声音带着浓烈的杀机:“那好!是你们把我的女人撞伤致残,既然你愿为这个女人承担一切后果,那我便成全你!飞!把人带回去!” 这个该死的女人!似乎跟每一个男人都牵扯不清!真是寡廉鲜耻!竟然还有人为了她连命都不要!她的手段着实高杆! 温暖语面色乍寒,几步走过去,一把拉住伊藤驭恒的手腕,森寒的眸子轻蔑的扫了祁墨渊一眼,冷声道:“撞了他的女人又怎么样?难道他就可以滥动私刑了吗?再说,撞人的又不是你!我们现在就去报警,大不了你把你的那个手下交给警方,让警察彻查这件事情!不必在这里跟他废话!我们走!” 温暖语忿忿的说罢,不由分说的拉住伊藤驭恒的手腕,头也不回的向外走去。 “怎么?惹恼了我祁墨渊,就想这样一走了之吗?”祁墨渊森冷而嘲弄的声音自背后传来,飞和另两个黑衣男人便立刻上前,堵住了他们的去路。 “喂!你们又想干嘛?放开我妹子!”狼哥冲了上去,一把推开拉住温暖语胳膊的那个男人。 “狼哥!如果你真的想帮我,就立刻带着你的人出去!”温暖语气恼的咬了咬唇,眸光轻然闪烁,转过身对祁墨渊笑道:“祁大总裁!你与夜枭势均力敌!若跟他冲突起来,你肯定很难占上风吧!现在你竟然敢扣押他最在意的表弟!你还真是有魄力!” “夜枭又怎么样?只要我祁墨渊点头,要他表弟的人头又有何难?恐怕他夜枭也不敢跟我过不去!”祁墨渊冷哼一声,不以为意的扯了扯嘴角。 “那好!既然祁大总裁如此执迷不悟,那就别怪我没有提醒你!你们爱怎么样,就怎么样好了!我就等着看好戏咯!”说罢,温暖语勾唇媚笑,深沉隐晦的目光闪着睿智的光芒,淡淡的扫了一眼面前的众人,而后悠然转身,踩着高跟鞋,优雅的走了出去。 “呜呼!祁总!这下是你惹恼了语!”伊藤驭恒勾起嘴角笑了笑,幸灾乐祸的对祁墨渊说道。 “少废话!把他给我带回去!我就等着夜枭的大驾光临!”祁墨渊面色越发的难看,冷声对飞命令道,亦酷酷的转身,头也不回的出了大厅。 程非池邪肆的勾了勾唇,对伊藤驭恒笑道:“那我程某人这次就做个免费的信使,呵!我现在就去通知夜枭!” 看着程非池离去的背影,伊藤驭恒无奈的摇了摇头。希望这次不要真的出什么乱子才好,若祁墨渊跟表哥反目成仇,那么,整个东南亚和中东的人都别想有安宁的日子了! 第49章 恶毒伎俩 深夜,祁墨渊的私人别墅内,异常的安静。唯有他的书房还亮着灯。 祁墨渊慵懒的倚在一张古朴的木椅上,挑眉看着正与他视频会议的夜枭皇甫晔。 “你的条件是什么?”皇甫晔着一件黑色衬衫,交叠着双腿倚在沙发上,异常俊美的脸若冰封的湖面,平静无波却兀自散发着让人压抑的强大气场。 反观祁墨渊,却也不遑多让。他深邃的眸子熠熠生辉,却笼罩着一层迷蒙的光影,让人无法窥探他眸底最真实的思绪。 微微勾起嘴角,祁墨渊沉声笑道:“我的条件很简单!我要你手中的那批货!听说昨天你刚从以色列购回了一批杀伤力极强的武器,我正好也很感兴趣!” “暗帝!你的胃口倒不小!你就不怕吞得下咽不下吗?”皇甫晔淡淡的勾了勾嘴角,好看的薄唇边浮出一丝嗜血的笑意。 “怎么可能?我暗夜会的实力,也许只有你最清楚!你知道,萧逸寒领导着整个意大利黑手党,而你坐拥烈焰帮,掌控着整个中东地区的黑势力,而我祁某人不才,如今也在整个东南亚谋有一席之地。我们谁有了好东西,还是彼此分享一下的好,若不然的话,怎么制约全球黑势力的平衡和整个世界的安稳?当然!我祁某人也不是个不讲道理的人!你表弟只不过被美色所迷,为了佳人出头而已!你的东西我自然不会白要!我愿意以低于成本价三层的价格收购你的那批货!”祁墨渊眸光微敛,嘴角的笑高深莫测,笃定的眯了眯眼眸。 他知道皇甫晔一定会答应。 一来是因为他最宝贝的表弟,二来,是为了全球黑帮的和平。这次他表弟输理在先,他皇甫晔自然没有了拒绝的理由,再者,他和皇甫晔的接触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了! 以前,他们之间曾经有过十数次的交易和往来。彼此也深知对方的实力,更有种惺惺相惜的感觉。所以,烈焰帮和暗夜会一直和平共处,甚至一同发展扩大。 当然,还有一个最重要的原因,是因为他们都是中国人。人都说如今的社会,是中国黑社会扬眉吐气的全盛时代。 萧逸寒,皇甫晔,还有他祁墨渊,如今三分天下,坐拥了大半个地球的黑暗势力。他们一向配合默契,相安无事,掣肘着俄罗斯和荷兰的庞大黑势力体系,只因他们都说中国人,是自己人。 “好!我答应你!三天后夜里十二点,我会亲自飞到泰国普吉岛,把货带给你!记得准备好美金!” “好啊!到时我一定亲自去那里恭候大驾!” “十二点整,一分钟都不能耽误,我过期不候!”皇甫晔面色平静,没有一丝波澜,他淡淡的说罢,便立刻掐断了视频。 祁墨渊勾起唇微微一笑,眸中的光芒渐渐变得柔和。皇甫晔之所以选择在他暗夜会的地盘上交易,也是出于对他的信任吧! 其实,他们可以成为好朋友的! 祁墨渊盯着电脑屏幕沉思着,却被突然手机铃声打断了思绪。 “喂!说!”祁墨渊冷冷的吐出两个字。 “你说什么?醒了?好!我现在就过去!”祁墨渊挂断了电话,却并没急着起身,他深邃无底的眸子微微敛缩,心中却陡然生出一丝异样的感觉。 他突然有点害怕面对嫣儿口中的结果,他在心底告诉自己,之所以不想那个女人是凶手的原因,只是因为她是他孩子的母亲! 但是,若温暖语真的是真凶,那么,他也绝不会手软! “嫣儿!你醒了!感觉怎么样?”祁墨渊坐到床前,伸出手抱住了徐琦嫣的手掌。 徐琦嫣神色悲戚的看着他,轻轻的摇了摇头。眼泪便滚滚的滑落下来。 “嫣儿你怎么了?伤口疼了是吗?我叫医生!”祁墨渊急了,他紧张的抚了抚徐琦嫣的额头,说着便要起身。 “不用了!渊!我只是害怕!我好怕我会再也见不到你!我以为……我以为我会就那样死去!”徐琦嫣迷蒙的泪眼,痴痴的凝望着祁墨渊满目怜惜的眼眸,像是受了惊的兔子一样,身子开始瑟瑟发抖,眸中写满未曾消逝的惊恐和惶然。 “不会的!没事了!已经没事了!嫣儿,不要怕!有我在!我永远都不会离开你!是我不好,没有保护好你!”祁墨渊见她如此可怜的模样,心中一阵自责和揪痛。 若是当初,他没有听从父亲让他不允许对任何人提起他真正身份的命令,嫣儿就不会为了追求所谓的前途而背弃他,离开他。 若嫣儿在五年前没有背弃他,离开他,他又怎么会因为那个女人与她相似的朱砂痣而出手相救,然后一时情迷强要了她。若没有那个暗夜发生的那件事,嫣儿怎么会受到这样的伤害? 朱砂痣!? 想到这里,那三个字却像一枚炸弹,在祁墨渊的脑海中翻涌起云波诡谲的疑云。 是的!当初他之所以会救温暖语,甚至会强要她,就只是因为她眉间有着跟嫣儿相似的朱砂痣! 但是!如今出现在他面前的那个温暖语,却并没有五年前的那颗惹祸的朱砂痣!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其中又会有怎样的阴谋? 祁墨渊的面色渐渐暗沉如寒夜潭水,他握起徐琦嫣的手,墨黑的眸子直视着她的眼睛,神色凝重的问道:“嫣儿!你还记不记得,是谁推你下楼的?” 徐琦嫣眸光一凛,直直的对上祁墨渊探寻的眸子,愤恨的缩了缩瞳孔,咬牙切齿的说道:“我怎么可能不记得!就算她化成灰!我也认识!渊!推我下楼的那个人,就是温暖语!她不但出言侮辱我,还打了我一巴掌!她骂我打我,我都可以忍受!谁让我是阻碍她登上祁家少奶奶位置的绊脚石?谁让我是破坏她感情的第三者?毕竟她为你生了一个儿子!可是她不停的咒骂你!我实在气不过,才跟她理论了几句。可没想到,她却再次对我起了杀心。上次没撞死我!这次她便狠心的把我从轮椅上推下了楼梯,存心想摔死我!谁让我是一个废人呢!我双腿残废,就只能任她宰割!呜呜……我当时真的好怕!我好害怕!可是你却不在我身边!呜呜……” 徐琦嫣不愧是最佳女演员,她声泪俱下,一席话把作用发挥到极致。一来阐述了自己的悲惨和可怜。一面揭露了温暖语人神共愤的恶行,还把祁墨渊心底的自责,无限的扩大。 此计不所谓不毒!此人不所谓不狠! 第50章 四枚徽章 “嫣儿!别哭了!都是我不好!”祁墨渊心中窒痛难当,伸出双臂把徐琦嫣揽进了怀中。柔声安慰着。墨黑的眸子,射出阴戾的寒光。浓烈的杀气若冰封的湖面折射的寒光,肃然卓发。 “渊!不要离开我!在这个世界上,我就只有你了!若连你也不要我了,我该怎么办啊!呜呜……”徐琦嫣抱住祁墨渊,悲痛万分的哭泣着,迷蒙的双目悄然射出狠辣的锐光。 “不会的!嫣儿!我永远都不会离开你!不要哭了,你知道,我最看不得你哭!你听我说,三天后,我去泰国处理好一件事后,我们就立刻去注册结婚,然后对外公布我们的婚讯,至于婚礼,待你完全康复的时候,再行补办,你放心,我一定会让你做世界上最幸福,最美丽的新娘子!” “可是,我怕!她不会放过我的!渊!她是想害死我啊!现在没有得手,她一定不会放弃的!我怕我等不到我们婚礼的那一天……”楚楚可怜的徐琦嫣满脸泪痕,颤抖的手紧紧的抓住祁墨渊的衣角,美目中写满巨大的恐惧和不安。 “我绝不会再给她伤害到你的机会!那个女人如此心狠手辣,屡次谋害于你,还把你害到这般境地。我绝不会放过她!她加负在你身上的所有痛苦,十倍百倍奉还于她!”祁墨渊语气森冷,散发着恐怖的死亡气息。而他心中对温暖语最后一丝不忍,亦被那浓重的仇恨覆灭殆尽。 温暖语!你等着受死吧! 正在给鱼缸换水的阮咦听到门外传来一阵声响,抬头看了看表,正是小年放学的时候。 门被人从外面推开,陆然牵着小年,乐呵呵的走了进来。 “奶奶!我回来了!”小年蹦蹦跳跳的跑到阮姨跟前,甜甜的笑着,歪着头打量着鱼缸中的小金鱼。 “哎呀阮姨!您别忙了!你们在我这里是来小住的,不是来做保姆的!您这样让我都不好意思了!”陆然走过去接过阮姨手中的脸盆,把她推到沙发上坐下。 “我哪有忙活什么!都只是小事而已,我在家都做惯了。不碍事的!”阮姨在围裙上擦了擦手上的水,把小年抱进怀中,疼爱的抚了抚他的头:“小年你今天怎么这么高兴啊?” “奶奶!今天那个漂亮奶奶去学校看我了,还送了我一对圣斗士徽章呢!奶奶你看,这后面还刻着小年宝贝。嘻嘻……是不是很漂亮啊!”小年显摆的把手中的徽章递到了阮姨的面前,开心的眯着眼睛。 “嗯!很漂亮!小年啊!你什么时候有个漂亮奶奶啊?比奶奶我还漂亮吗?”阮姨捏了捏温年的小脸蛋,忍俊不禁的说道。 这时,门再次被打开。一身简单套装的温暖语,挎着包包微笑的走了进来:“小年!有没有乖啊?” “妈咪!”小年像只快乐的小鸟,飞扑到温暖语的怀中,仰起小脸认真的说道:“妈咪!今天小年很乖啊!漂亮奶奶还送了圣斗士徽章给我呢!” “嗯!乖!”温暖语蹲了下去,宠溺的在温年的脸上亲了一下。 “小语啊!你不是在上班吗?怎么现在就回来了?”阮姨站起身,给温暖语倒了一杯水。 温暖语接过,微笑着冲她笑了笑,柔声说道:“是这样的!我明天要去机场接小六儿!后天,我们有件事情,要一起去处理。所以我向公司请了三天假!” “小语姐!你又请假啊!话说,你的老板怎么那么开明?屡次请假都不扣工资的吗?”陆然从房间伸出头,挑着眉艳羡的打趣儿道。 “是啊!是啊!不但很开明,而且人也很帅!又是高干子弟,身价不可估量!”温暖语好笑的看着她,有意逗她。 不过,她这话可是句句属实,程非池和祁墨渊一样,同是b市最炙手可热的单身汉。除了花心滥情,也算是个人物! “真的吗?有多帅啊!人怎么样?跟程非池比起来如何?你知道我最迷恋像程非池那样有点花心有点坏的男人了!哇!若是能把那样一个男人攥在手中,是多有成就感的事情啊!”陆然双目放光,双手合十,弯起眉眼憧憬着那浪漫甜蜜的一幕。 “喂!孩子他然妈!快擦擦你的哈喇子!真丢人!跟你说,我现在的大boos,比起程非池,是有过之而无不及!我去换身衣服,开始做饭!”温暖语对花痴的陆然早已习惯,勾起嘴角戏谑的说罢,拉着小年进了卧室换衣服。 “妈咪!妈咪!你看,漂亮奶奶送我的圣斗士徽章好不好看?”温年献宝似的举着徽章,认真的对温暖语解释道:“妈咪你看哈!这里呢,刻着小年宝贝四个字,徽章也有四枚,奶奶手中有两妹,她说她跟她的不孝子一人一枚,剩下的这两枚让小年送给妈妈一枚,奶奶说,有徽章戴着身上,便觉得好像是小年陪在她身边一样啊!” 温暖语闻言,心中一阵酸楚,那股掩埋在心底的自责和愧疚越发的浓重。 三个月前,她策划好一切,便按照计划,刻意去接近江帆。她调查得知,江帆十分喜欢养猫和狗,便在她一次抱着猫猫外出的途中,跟踪着她,寻了一个适当的时机,出手用银针射到了猫的尾巴。 猫儿吃痛,惨叫一声跳出了江帆的怀抱,钻进了路旁的树丛里,无论那些保镖如何捣腾,都无法抓到那只猫。这时,温暖语适时的出现,轻而易举的把猫找了回来,亲手交到了江帆飞手中。 她们由此相识,之后,温暖语经常做些狗粮猫粮送给江帆,一来二去,她们便熟识了。温暖语曾刻意在她的面前提过,自己曾被一个男人抛弃,独自一人生下他们的孩子,含辛茹苦的把他抚养长大。 那时江帆,义愤填膺的咒骂着天下男人多薄幸,为她报不平,不停的诅咒那个无情无义的陈世美。 只是那时候她不知道的说,她责骂愤懑的人,就是她的儿子祁墨渊! 温暖语若有所思的看着手中的限量版圣斗士徽章,轻然敛了敛眸,把徽章戴到了衣摆上,而后紧紧的抱住小年,声音微颤的说:“徽章妈妈会永远佩戴在身上,妈妈永远都不会跟小年分开!” 第51章 银货两空 入夜之后,祁墨渊从疗养院开车回了祁家老宅,刚进门便看见神色黯然的江帆正呆呆的坐在沙发上,她空洞的眼睛直直看着手中的东西,思绪早已飘远。 “妈!”祁墨渊走过去坐到她身旁,伸手揽住了她的肩膀,关切的问道:“您吃晚饭了吗?” “我吃过了!你还没吃吧!我让李嫂给你做去!”江帆回过神,看着神色有些疲累的儿子,心疼的皱了皱眉。 “不用了妈!我已经吃过了!您手里拿的是什么?”祁墨渊连忙拉住江帆的手腕,探究的看向她手中的东西。 “哦!这个是我淘来的圣斗士徽章!我让人在背面刻上了小年宝贝四个字。那两枚送给了小年和小语,这两枚是留给我们娘儿俩的!喏!你留着吧!虽然我们跟那个孩子没有缘分,但怎么说他也是我们祁家的骨血!”江帆声音渐渐哽咽,把一枚徽章塞到了祁墨渊的手中,便情绪低落的上了楼。 祁墨渊低头端详着手中的徽章,心中顿时百感交集。 眸色微微敛起,他深邃的眸子好似流溢着一抹迷蒙的墨色光影,深沉又毫无波澜,让人无法窥探。 蓦地收紧手掌,祁墨渊紧紧的把徽章攥在手中,冷峻的脸上浮出一丝暗沉而隐晦的神色。 第二天,机场。 温暖语戴着宽大的墨镜,站在航站楼的到达厅,静静的等待着潘若凌的到来。 旅客纷纷从出口走了出来,温暖语扫了一眼各色的旅客,抬起手看了看腕上的手表,手表的感应器越发的敏锐,红色的指示灯开始不停的闪烁。 再抬头看时,乘客都走的差不多了。零零散散出来了两三个动作迟缓的老头老太太。可依旧不见潘若凌的影子。 温暖语无奈的摇了摇头,勾起嘴角扯出一抹娇媚的笑容,单手抚上肩头,耐心极好的等待着。 这时,一个高挑的身影出现在航站楼,只见她一袭黑色的西装西裤。戴着一顶黑色的毡帽,和一副宽大的墨镜,留着两撇三羊胡子,傲然环顾了四周的情形,拉着一个行李箱,径自向温暖语走来。 “小六儿!”温暖语微笑着迎了上去,张开怀抱把她紧紧的抱在了怀中。而后贴在她的耳边用只有她们能听见的声音问道:“小六儿!你怎么这身打扮?发生什么事情了吗?” “老大,我遇到了点儿麻烦!”潘若凌亦伸出双臂抱住温暖语,附在她耳边低声说道。 “怎么回事?如果你不方便的话,可以让小五代替你回来帮我!”温暖语心中一沉,面上笑靥如花,可却在心底担忧起来。 能够让小六儿这般紧张的事情,肯定很严重。 “没关系的!我回来正好可以避难,如果有什么事情,老大你也可以帮我不是吗?”潘若凌勾起嘴角微微一笑,拍了拍温暖语的背,示意她赶紧带自己离开这里。 温暖语会意,拖着她的行李箱带着她迅速的出了航站楼,打车去了b市最好的一家酒店。程氏飞凰酒店。 两天在服务生的带领下进了一间总统套房。潘若凌先行梳洗了一番,而后便启动手表上的干扰程序,以防被人窃听和监视。 “好了!现在安全了!姐,有什么事儿尽管说吧!”沐浴过后的潘若凌,穿了一件米色的小礼服,刚洗过的头发松松散散的披在肩上,那绝美的脸颊晕染着一丝绯红之色,整个人看起来,天生丽质,美丽出尘。 潘若凌是最之楼功夫最好的一个。她师承日本柔道和跆拳道高手川本次郎,后又曾跟八卦掌的传人学习了八卦掌。十八岁前本是一个懒散混日子的大学生,自从她从台湾回到日本以后,她像变了个人似地,开始拼命的学习功夫。 她天资聪颖,之前不怎么努力便能把师傅传授的要诀和招式掌握的一清二楚。后来,加入最之楼以后,组织里最所向无敌的职业杀手,也就是老大温暖语,教了她狠厉的格斗术和搏杀的本领。自此以后,她便和温暖语一样,成了一名出色的杀手。 这几年之中,有好几次的暗杀任务,都是她替温暖语完成的。她跟温暖语唯一不同的地方是她的兵器。温暖语选择轻盈锋利的银针做必杀武器,而潘若凌则是以软剑和长鞭为特长。 她腰间寸步不离的缠着一把特殊材质的软剑,是最之楼最伟大的发明家尚言亲手打造,它在瞬间的功夫便可变换成一把长鞭。正是这样精良的武器和她所向披靡的功夫,才让她势不可挡,技倾全球。 “小六儿,小四和他的搭档鹰,查到祁墨渊与夜枭皇甫晔有一笔交易,将会在明天夜里十二点,在泰国普吉岛进行交易。”温暖语面色凝重的看着潘若凌,当她说到皇甫晔的名字时,她明显感觉到潘若凌的身子骤然颤抖了一下,可还未待她细细探寻,若凌的神色便已恢复如常。 她不由心生疑惑,以她敏锐的感觉,她似乎可以猜到潘若凌和夜枭皇甫晔之间一定有着什么样的过往。但是在最之楼,只要你不说,便没人会去问你的故事。 “老大你不是在着手对付祁墨渊吗?这次的任务是破坏他们的交易吗?”潘若凌攥紧微颤的指尖,神色自若的看着温暖语,柔声的问道。 “前天三口组织的少主伊藤驭恒为了帮我,被祁墨渊抓走了。他以伊藤驭恒为要挟,让夜枭把新到手的那批武器,以低于成本价三层的价格卖给他,来换回他的表弟。皇甫晔答应了!明夜你跟我一起我普吉岛,毕竟是我欠了伊藤驭恒一个人情。我要祁墨渊那一亿七千万美金拿到手,然后让皇甫晔趁乱收回自己的货,毕竟是在祁墨渊的地盘上交易,若出了事儿,祁墨渊一定无法向皇甫晔交代,那样的话,他就没有办法再图谋皇甫晔的那批武器。我要的,便是让祁墨渊,银货两空!”温暖语冷声说着,深邃若寒夜星子的眼眸,射出一抹狠戾而深沉的锐光。 第52章 沙滩交易 “渊!你不要走!我好怕!”坐在轮椅上的徐琦嫣,紧张的抱着祁墨渊的胳膊,,满目不舍和惶恐,眸中泪花闪烁,那梨花带雨的模样,着实我见犹怜。 “没事的!嫣儿你不要这样!江波说只要你身体康复以后,配合他做复健,就有很大的机会重新站起来。所以,你要坚强一点。我只不过是去两天而已,有笔生意我必须亲自去谈。很快的!我已经在这里加派了人手,绝对不会再有任何人可以伤害得了你!”祁墨渊半蹲了下去,怜惜的揩去徐琦嫣脸上的泪水,满目柔情的把她揽进了怀中。 “可是我怕那个女人……你知道的,她那么凶狠,又狡诈至极,若是……我就再也见不到你了!呜呜……”徐琦嫣楚楚可怜的说罢,祁墨渊看不到的眼眸之中,射出阴狠的锋芒。 “我已经派人二十四小时监视着她,她的一举一动都在我的掌握之中,你放心!她嚣张不了几天了。等我办完这件重要的事情回来。便是她温暖语万劫不复之时。”祁墨渊轻柔的拍着徐琦嫣的肩膀,森冷的眸子微微流转,好看的唇角抿出危险的弧度,那冷峻的脸上隐晦莫测,若冰封的湖面上折射出的森寒光影一般深邃无底。 “嗯!”徐琦嫣像只乖巧的小猫一样轻嗯了一声,嘴角勾出一丝不易察觉的冷笑。 夜,十一点半。泰国普吉岛。 一架私人飞机平稳的降落在绵延的沙滩上。螺旋桨发出巨大的轰鸣,卷起的强大气流,吹的四周黄沙四起。 飞机停止,机舱门被打开,一身灰色西装的祁墨渊带着宽大的墨镜,傲然走了出来。身后只跟着飞和汤博。 而飞和汤博手中,分别提着两个黑色的大皮箱。他们一行三人,阔步走到芭东海滩,面对着大海等待着夜枭皇甫晔的到来。 祁墨渊从口袋里摸出一支烟,打着打火机,双手罩着那是在风中摇曳的光亮,点燃了香烟。 闷闷的抽了一口,祁墨渊仰首吐出了一个烟圈。这次他拿一亿七千万美金买皇甫晔价格高达近七亿美金的那批武器。着实捡了个大便宜。而他之所以只带了飞和汤博两个人,亦是在向皇甫晔表达自己对他的信任。 其实他并没打算把伊藤驭恒怎么样。正如那个女人所说,撞人的不是他。大不了只是因被她迷惑,进而做了帮凶。说起来,还真得感谢那个狠毒的女人,若不是她,他怎么可能轻易得到这批时下最先进的武器? 过了半晌,天空中再次传来一阵剧烈的轰鸣,抬头看时,另一架私人飞机适时的出现在半空中,渐渐向这边靠近,亦稳稳的落在了地上。 祁墨渊抬起手,看向腕上的手表,现在的时间是十一点五十五分。这个皇甫晔,还真是准时。 机舱门打开,一袭黑色风衣的皇甫晔,缓步走了过来。他面上覆着半边银色的面具,露在外面的半边脸,俊美而冷邃,一双墨黑的眸子,光波静止,根本没有一丝波澜,好似临近冰点的水面,透着一股沉寂而静止的冷。 皇甫晔仿若来自地狱里俊美邪肆的夜叉,浑身散发出阴冷的强大气场,让人可以清晰的感觉到死亡的气息。他挺俊而高大的身影傲然挺立,随着他的靠近,那令人窒息的感觉便一点点压向祁墨渊等人。 他身后的下来一众十数人,个个抬着沉重的大箱子,举步维艰的向这边走来。 “皇甫兄!你还真是准时!“祁墨渊沉声说着,向皇甫晔伸出了手。 “那当然!跟祁兄交易,能不准时吗?”皇甫晔淡淡的看了他一眼,挑眉道:“就三个人?祁兄还真是看得起我皇甫晔!难道你就不怕我做了你!然后吞并暗夜会,把势力扩展到整个东南亚么?” “皇甫兄!你敢吗?你就不怕吞得下,咽不下?”祁墨渊微微扯了扯嘴角,深邃无底的眸子亦淡淡的扫了他一眼,把手中的烟扔到沙滩上,漆黑的皮鞋踩到上面,缓缓研碾。 “东西我带来了!钱和我表弟呢?”皇甫晔恢复了一贯的阴冷,俊美如斯的半边脸浮出深不可测的光芒。 祁墨渊回过头,对汤博使了个眼色,汤博掏出手机拨通了一个号码,简单的交代了一句,便见祁墨渊的私人飞机上,走下来一个帅气的大男孩,正是皇甫晔的表弟伊藤驭恒。 “表哥!”伊藤驭恒淡淡的勾着嘴角,唇边的笑容纯净而绚烂,当他走到皇甫晔的身边时,祁墨渊大手一挥,汤博和飞便把手中的四个大皮箱递到了皇甫晔属下的手中。 而那大小不等的箱子也全都被搬了下来,堆在沙滩上老大的一片。汤博走过去打开一个箱子,检验着里面的枪支弹药。面上不由露出满意的神色。 皇甫晔的人检查了四箱美金,对皇甫晔点了点头。皇甫晔轻然勾了勾唇,沉声道:“合作愉快!希望以后祁兄的风流债,不会再牵连到我皇甫晔的人!” “这就得看令弟的意见了!我只能对他说,那个女人他玩儿不起!”祁墨渊微微敛眸,嘴角勾出狂妄的笑意,冷冷的看着面色暗沉的伊藤驭恒。 伊藤驭恒正要分辩,皇甫晔伸出手按住了他的肩膀,示意他不要争辩,他正要跟祁墨渊告辞走人。便听得一阵尖锐的机车声音,有远及近的传来。 待众人循声看去时,便见一辆银色的摩托车,像一只敏捷的豹子,已经窜到众人面前。 骑车的那个女人猛的刹车,车子在松软的沙滩上划出一道深长的线条。 在众人愣怔和震撼之间,车上一袭闪着熠熠银光的银色风衣裹身的两个女人,头戴黑色的毡帽,面覆黑色的眼罩,突然腾身而起,按住摩托车凌空飞身而下,身子腾起之时,他们从大腿间摸出一把精致的手枪,对着祁墨渊和皇甫晔的人便连开了几枪。 众人纷纷躲闪,可那几枚子弹却在众人的面前兀自炸裂,黑色的烟雾瞬间扩散,渐渐笼罩住两方的人马。 “烟雾有毒!大家掩住口鼻!”祁墨渊大喝一声,与皇甫晔同时掏出枪便向两个银衣女人射去。 第53章 若凌之异常 那两个银衣女子在沙滩上连连翻了几个后空翻。身子飞速后退,敏捷的躲过他们的射击,她们机警的退到摩托车后,作为掩体向祁墨渊二人反击。 霎时,他们身后的众位属下,却已经中招,纷纷昏倒在地上。只有飞和汤博,还有皇甫晔身边的一个黑衣男人,掏枪做出了反击。 “祁墨渊!我看错你了!”皇甫晔侧过脸,泛着死亡气息的双眸冷冷的看着祁墨渊。 “不是我!”祁墨渊眸色一凛,语气同样森冷的说道。 两个女子对望了一眼,其中的一人便又连连放射了数十发烟雾弹,黑压压的浓烟瞬间把沙滩上的所有人团团笼罩住。 “小心钱箱!”祁墨渊心中暗叫不好,这里值得她们出手的东西便只有钱和武器了。那么多沉重的武器,她们自然拿不走,那么,她们的目标便只有钱了。 飞和汤博迅速撤掉对她们的阻击,转身护在钱箱四周。他们正严阵以待,却突觉眼前一黑,一股电流瞬间窜上身,他们中电,身子剧烈的抖了几下,便颓然跌跪在地。 滚滚的浓烟中,一个银衣女子蓦地从腰间抽出一条鞭子,在黑暗中精准的劈上皇甫晔手中的枪,鞭子像长了眼睛一样勾住枪支,被女子甩到了一旁。 女子手腕陡然一个翻转,鞭子迅速收回,顺便变换成一把寒光熠熠的软剑。女子手腕一抖,软剑抖出无数璀璨的剑花,以穿透一切的磅礴气势向皇甫晔刺去。 皇甫晔眸色暗沉,兀自迎上她的剑,上身微微一侧,一边躲过她的剑尖,一边飞速的用手背荡了一下她的剑身。 女子见一击不中,便腾身而起,银色的风衣在月光下闪烁着耀眼的光芒,衣袂翻飞之间,软剑发出‘唰唰’的声响,再次向皇甫晔刺去。 “小六儿!撤!”一个粗犷而难听的女声自浓烟中传来。 银衣女子收回剑,飞身往后退去,行至那堆武器的旁边,从怀中摸出一个小巧的盒子,而后打开,按下了开关,与此同时,她转身便向后飞奔而去。另一个女子已经跃上摩托车调头飞驰到她身边。她纵身跳上摩托车,两人便如来时一样,风驰电掣之间消失在沙滩上。 十秒钟后,那个小巧的盒子发出急促的警报声,而后只听一阵巨响,那一大批先进的武器和弹药,便陡然炸开。接着便是十数声巨响,只见火光漫天,映红了整个沙滩,浓烟渐渐升腾,璀璨的火花四下飞散,若美丽的烟花,绽放出短暂的风华。 烟雾散尽,皎洁的月光肆意挥洒在沙滩上,让几人目如明镜。面色暗沉的祁墨渊和皇甫晔看着面前凌乱而灰暗的情形,不由对望了一眼。 “我想,这件事情,暗帝一定会给我皇甫晔一个交代吧!代汕!我们走!”皇甫晔冷冷的看着祁墨渊,死寂的眸子射出阴戾而轻蔑的寒光。 想他皇甫晔是信任祁墨渊才会选择在他的地盘上交易,他以为,他们可以做朋友。没想到,祁墨渊根本就没那个资格! 钱被抢走,武器被全部炸毁。这样看来应该不是祁墨渊做的。但是他堂堂暗夜会的当家,整个东南亚黑道的领军人物,竟然会被两个女人摆了一道。 而且,其中的一个,好像是跟他有仇的女人!他敢确定,自己并不像祁墨渊在外面惹一大摊风流债,那么,会是谁的人想置他于死地呢? 名叫代汕的那个黑衣人,扶起半昏迷的伊藤驭恒,跟着若有所思的皇甫晔,上了飞机,而后迅速离去。 祁墨渊看着面前的满目疮痍,瞳孔骤然紧缩,幽深的眸子射出一抹森冷的锐光。 能够清楚的掌握他们交易的时间和地点,甚至能在暗夜会和烈焰帮的手下劫走四箱美金,而且把那批价值七亿美金的武器炸毁。 这两个女人绝对不是一般的人物,她们动作娴熟,程序分明。一看便知绝非普通鼠辈,但是他怎么会招惹上这样的两个女人?而且,为什么那个女人会独独对皇甫晔下手? 难道,这是皇甫晔惹下的麻烦?甚至风流债? 真是匪夷所思! 祁墨渊冷邃的眸子扫着沙滩上的痕迹,不由拢了拢眉。那两个女人留下的脚印很浅,根本不是普通人能够做到的程度,看来她们不但体态轻盈,且有很深厚的功底。 突然,沙土里一抹奇异的光亮吸引了他的目光。祁墨渊蹲了下去,伸出手从沙土里捡起那个小东西。深邃的眸子骤然紧缩,浓烈的暴戾之气和肃然而发的杀气,瞬间弥漫在他冷峻的脸上。 这个东西他很熟悉,正是和母亲给他的那枚限量版圣斗士徽章是一个系列的!而这枚徽章的背后,也刻着那四个让他在酸楚伤痛了整整一夜的字,小年宝贝! 泰国vigecoconutind酒店,一个幽静而宽敞的总统套房内,两个身着性、感小礼服的美丽女子,相视而笑,深深的吐了一口气坐到了沙发上。 这两个所向披靡,在暗夜会和烈焰帮眼皮子底下破坏了他们交易的两个神秘女人,正是最之楼的老大温暖语和老六潘若凌。 “小六儿,不是我说你!你刚才太冲动了!你知道的,若是我们有任何的行差踏错,不但完成不了任务,说不定会身陷险境,被他们置于死地!还有,我跟你说过,我欠了伊藤驭恒一个人情,所以我准备把那批武器留给皇甫晔。但你为什么要把它们全都炸掉?那对于烈焰帮来说,可是不小的损失!”温暖语美目微转,深邃的眸光轻柔的镀在潘若凌美丽出尘的脸颊上,她语气带着一丝严肃,却没有丝毫的责怪之意。 “对不起啊姐!这次是我不好!”潘若凌抿住唇,满含歉意的说着,美丽的眼眸闪出一抹浓重的伤痛和阴戾的痛恨:“姐!你不知道,正因为这对于皇甫晔来说,是一个不小的损失,所以我才会亲手毁掉那批货!正和你对付祁墨渊一样,我绝不会让皇甫晔捡回那么大的一个便宜!” 第54章 请她做客 “小六儿!你……”温暖语见她面色悲戚,泛着深深的伤痛。不由心疼的把她揽进了怀中。轻柔的拍了拍她的背:“姐不怪你!姐也不问你你跟皇甫晔的关系!但是,小六儿,答应姐,一定要开心,幸福!一定要照顾好自己的心,千万不要让它受伤,否则,你只会因此而痛苦终生。” 潘若凌身子微微颤抖,把脸埋进温暖语的怀中,轻轻的点了点头。 “姐!你打算怎么处理这笔钱?”潘若凌直起身,面带忧虑的看着温暖语。 “我想把这笔钱捐给国内的育幼院和敬老院。但是在捐出去之前,一定要先交到俄罗斯教皇弗拉基米尔契夫的手中,让他帮我们洗一洗这笔钱。否则的话,以祁墨渊的实力,一旦这些钱从我们手中流出,他就一定能查到线索,继而揪出我们。”温暖语的嘴角抿出妖冶的弧线,深邃若寒夜星子的眼眸,射出璀璨的睿智之光。 “只是,那个俄罗斯的黑暗教皇弗拉基米尔,很贪婪,光是他抽取的佣金都会是一笔不小的数目。姐,你为什么不把这笔钱交给意大利的黑道教父萧逸寒?他在道上素有侠义之名,所以他的生意越做越大,很多洗黑钱的人,甚至愿意排队等他。”潘若凌把双腿盘到沙发上,轻笑着向温暖语建议道。 温暖语眸光微闪,长长的叹了一口气,启唇解释道:“我不是没有考虑过他,只是,他跟祁墨渊还有皇甫晔都是中国人,他们之间素有生意上的来往,我怕会被祁墨渊发现我们找萧逸寒帮忙的事情。现在的我们,绝对不能露出丝毫的痕迹,若不然,被祁墨渊发现是我抢了他的钱,炸了他的货,害的他颜面尽失,威名扫地的话,他一定不会放过我!” “shit!我让你们监视的人呢?”祁墨渊抬脚踹向面前的男人,愠怒的脸上露出浓重的阴鹜之气。 “暗帝!她两天前在机场接了一个黑衣男人以后,就跟他出双入对,流连于断颜和飞凰酒店,昨天他们一直呆在屋里没有出来!没想到……”那名属下唯唯诺诺的说着,惶恐的低下了头。 “没想到?恐怕你也没想到自己会死吧!”祁墨渊优雅的坐到了沙发上,双腿悠闲的交叠在一起,好看的薄唇勾出危险的弧度。 他话音刚落,站在一旁的飞便蓦地掏出枪,一下抵住了那个男人的脑袋。 “暗帝饶命!暗帝饶命啊!我还有一个七岁的女儿,我不能死啊!我老婆早年抛下我们父女跟人跑了,这五年来我们一直相依为命,若我死了,我的女儿也一定没法活了!暗帝!求求您!饶了我这一次吧!”男人噗通一声跪倒在地,浑身剧烈的颤抖,拼命的磕着头,连声求饶,片刻的功夫,他的额头便已是鲜血淋漓。 “七岁的女儿?呵!若我跟你保证你死后,你的女儿一定会得到最好的照顾,你还会做无用的哀求吗?”祁墨渊把玩着手中精致的打火机,深沉无底的双眸射出一抹隐晦莫测的笑意。 男人微微一愣,停下叩头,惊恐的双目紧紧的盯着祁墨渊,想了一会儿,便哽咽着回答道:“暗帝!只要您放过我的女儿,让她可以活下去,属下愿意以死谢罪!” 说罢,他侧过脸看向飞,蓦地伸出手夺过他手中的枪,对准自己的太阳穴,缓缓合上了双目,他眉头突突的跳着,死死的咬牙,狠下心便要去扣动扳机。 祁墨渊眸色一凛,骤然甩出手中的打火机,应时的把他手中的枪打落到地上,而后傲然站起身,森冷的眸光紧盯着那个瑟瑟发抖的男人,清冷到没有一丝温度的声音,却给了他无限的生机:“看着你女儿的面子上,我便饶了你这一次!滚!” 那个男人不可置信的看着祁墨渊,眸中写满讶异和惶恐,见他不像是开玩笑,便又伏在地上,连连磕头:“多谢暗帝不杀之恩!多谢暗帝!多谢暗帝不杀之恩!” 在暗夜会,没人不了解暗帝的秉性,前一段时间,负责看守在疗养院保护徐琦嫣的那几个兄弟,自她出了意外之后,便再也没有出现过。他做梦都没想到,这次暗帝竟然会这么好心,放了他一马!他怎能不感恩戴德? 看着那个男人连滚带爬的退了出去,祁墨渊双手插在裤袋里,缓步走到了宽敞的落地窗前,掏出那对儿圣斗士徽章,紧紧的握在手中,祁墨渊深邃无底的眸子睨视着窗外璀璨的阳光,半晌后,才冷冷的开口:“飞!听说温暖语很重视她的家人!还听说她家里有一位老人,被温暖语唤作阮姨!在午饭之前,我要看到她,来我们暗夜会‘做客’!” 飞悄然抬首,惊疑的看着落地窗前背对着自己的主人,不由皱了皱眉。主人这是打算拿她的家人来威胁她吗? 他们英明神武的主人,他们聪睿深沉的主人,怎么可能会用这种极不厚道的方式来对付一个女人? “有什么问题吗?”祁墨渊见飞半晌都没有回答,便转过身似笑非笑的看着他,冷峻的脸上浮出散淡的阴鹜之气。 “没有!属下知道该怎么做!”飞恭敬的垂下头,对他抱了抱拳,转身便飞速的退了出去。 “妈咪!”幼稚园门口,放了学的温年帅气的眯着好看的眼睛,飞扑进两天不见的妈妈怀中。 “宝贝!”温暖语蹲到地上,接住小年胖乎乎的身子,宠溺的揉了揉他的头发,重重的在他脸上亲了一口。 “妈咪!我好想你!”温年开心的弯起眉眼,甜甜的笑着,也在妈妈的脸上亲了一下。 “妈妈也很想你!这两天有没有乖啊?妈妈给你买了最新款的奥特曼!等下回家去问问奶奶,若是你不乖的话!玩具就归幼稚园的其他小朋友所有咯!” “妈咪妈咪!我很乖的!老师和奶奶都夸小年乖,我们班最漂亮的小美妞今天还偷亲了我一口呢!她说她很喜欢跟我一起玩儿!”温年据理力争,举着例子证明自己有多乖巧。 “哦?真的吗?你若凌妈咪知道的话,一定会笑你的!”温暖语理了理儿子的衣服,接过他手中的书包,牵起他的小手上了那辆银灰色的迈巴赫:“你若凌妈咪回国了,妈妈现在就带你去看她!” 第55章 用你交换 午后,幽雅而清净的咖啡店,极具西方情调,温暖语和潘若凌相对而坐,温年正溺在潘若凌的怀中,尽情的享用着盘中可口的糕点。 “儿子,你慢点吃,看看脸上都是奶油!”潘若凌亲切的说着,抽出纸巾宠溺的帮温年擦掉脸颊上的奶油。 “好好吃!谢谢小凌妈咪!”小年开心的眯起眼睛,笑着道谢后便又低下头大块朵颐的吃了起来。 “这孩子真是的!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你老妈我虐待你,不给你吃喝呢!”温暖语勾起嘴角愉悦的笑了笑,伸出手指轻轻的在他额上弹了一下。 ‘在我最后一次,闭上眼睛之前,我想对你说我爱你,在你怀里舍不得放弃,心里有千万语还没说给你听……’ 这时,熟悉的手机铃声打断了温馨而宁静的气氛。 电话是小然打来的,温暖语接通以后,柔声问道:“喂!小然,什么事儿?” 陆然有些焦急的声音自听筒传来:“小语姐!阮姨有没有跟你在一起?上午的时候她跟我说想回去看看你们的公寓整理的怎么样了,就出门去了。谁知她直到现在都还没回来。都下午两点了,我这都急死了!小语姐!她会不会有事啊?” 温暖语闻言,眸色骤然紧缩,双眸闪过森冷的光芒。她抿了抿唇,沉声对陆然说道:“小然你先别急!你呆在家里不要出去,如果阮姨回去了你立刻打电话告诉我!我这就去公寓看看!阮姨一定不会有事的!我绝不会让她有事!” 迅速掐断电话,温暖语霍的站起身,面色暗沉而阴戾。阮姨老成持重,绝不会这样让他们担心,唯一的可能性便是,她遇到了危险! 是祁墨渊?还是徐琦嫣? 她知道自己面对的对手是多么厉害狡诈的人物。但是,她这一生,曾一次又一次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亲人离开。爸爸,妈妈,姐妹。她绝不会再让这样的事情发生!绝对不会! “小语姐!出什么事了吗?”潘若凌也站了起来,担忧的看着面色苍白的温暖语,关切的问道。 “阮姨上午出门到现在都没回小然那里,我们得赶紧去找他!她绝不能有事!”温暖语来不及向潘若凌解释那么多,便先行向着咖啡店外走去。 潘若凌牵着小年,帮他擦了擦嘴,跟着走了出去,三人一起上了潘若凌那辆低调的迈巴赫。 “姐!你先别着急!阮姨不会有事的!就算是有人抓走了她,无外乎也是想跟你讲条件,在他们没有告知你之前,绝对不会伤害阮姨。”潘若凌坐在后座,轻声安慰着神色凝重的温暖语。 “嗯!我知道!”温暖语刚应了一声,便听到手机收到了一条信息,她赶紧掏出手机,心中的不安越发的浓烈。 打开那条陌生号码发来的彩信,陡然映入眼帘的是阮姨惊恐的双眸和煞白的脸庞,只见她被五花大绑的禁锢在一张椅子上,口中还被塞着一张手帕。 温暖语惶恐不安的睁大了眼睛,猛的踩下刹车,车子发出尖锐的声音,停在了路边。 “若凌!阮姨出事了!你先帮我带着小年,我怕那些人也会对他不利!我先去想办法查一查阮姨被关在什么地方。你一定要保护好小年!拜托了!”温暖语焦灼的说罢,便打开车门走出了驾驶座。 潘若凌深知她的个性,她这般焦急和担忧,又神色肃穆的把小年托付给自己,可见她遇到了很大的麻烦。 潘若凌打开车门走了出去,关切的看着温暖语,轻声道:“姐!你放心!我一定会保护好小年,我保证万无一失!你不要这么担心,阮姨吉人天相,一定不会有事的!如果不行的话,我现在就通知老二,老三,老四他们回来帮你!” “不用了!现在情况不明!而且我们最之楼正处在风口浪尖。如果大家都聚集在一起,很容易引起幕后那些黑手的注意!我会处理的!无论如何,我都不会让阮姨有事!你们先走!”温暖语坚定的说着,坚毅的目光深深的看了潘若凌一眼,便转身走向前去打车。 “妈咪!”小年也感觉到异样,不安的趴在车窗上可怜巴巴的看着妈妈,眸中蓄起了泪水。 温暖语回首,心中狠狠的抽痛了一下,心疼的看着小年,眼角突然一阵温热:“儿子!跟若凌妈咪回去,一定要乖哦!妈妈有事先走了!” 颤声说罢,一辆出租车停在了温暖语的面前,温暖语紧紧的咬了咬唇,抑制住眸中的泪水,头也不回的上了车。 潘若凌看着绝尘而去的车子,担忧的皱了皱眉。希望不会有什么事才好! “师傅!去最近的网吧!”温暖语说着,抬起手腕按下了一串密码文,请求小四儿的援助。 她到网吧把照片发给小四,小四应该能锁定阮姨的位置。 温暖语正想着,熟悉的手机铃声适时的响起,温暖语眸光乍寒,连忙接通了手机:“喂!” 她声音清冷而无波,平静的让对方微微一愣。 “你是什么人?为什么要抓走我的阿姨?你想怎么样?”温暖语面色暗沉若结冰的湖面折射出的森寒光影,不急不缓的缩了缩瞳孔,沉声问道。 “温暖语小、姐!我想你不用费心去找你阿姨了!因为,她现在正在我祁某人的私人别墅做客!”那边传来一个熟悉的男声,低沉而阴戾,又带着几分嘲弄和志得意满。 “祁墨渊!”温暖语咬牙切齿的说出他的名字,却又不自觉的松了一口气。 阮姨在他的手上,暂时定然不会有事。因为祁墨渊是个自负的男人,且他身份显赫,绝不会对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老人动手。但换成徐琦嫣这个卑鄙小人,就不一定会怎么样对待阮姨了。 “是我!没想到,你对我这么了解,且这般的挂念我祁某人!”祁墨渊微微敛眸,勾起嘴角讥诮的冷笑道。 “你想怎么样?” “至于究竟要怎么样,我还没想好,祁某只是觉得,我们之间的账,是时候清算一下了!” “放了我阿姨!我们之间的事情与她无干!”温暖语瞳孔阵阵紧缩,冷厉的说道。 “好啊!祁某在此随时恭候大驾!你就用你自己来交换她吧!”祁墨渊轻笑出声,笃定的勾了勾唇,慵懒的靠在了沙发上。 “好!我答应你!”温暖语面色阴鹜,眸子射出浓重的狠戾和肃然的杀气。 “师傅!去清泉山半山的别墅……” 第56章 我说,吻我!!! 车子停在半山腰的山路上,离祁墨渊的私人别墅还有千米之遥,司机便不敢再往前开了。他知道,这座山是属于大名鼎鼎的渊集团总裁祁墨渊的,这尊佛爷,可不是他们这些平头百姓能惹得起的。 温暖语付了车钱,敏捷的下了车。抬头看了看远处那片气势雄伟的欧式建筑,不由轻然蹙了蹙眉,眸中闪过深沉隐晦的光芒。 手表上的红灯闪烁,是周伦平回复的信息。温暖语简单的回了一句话,告诉小四已经没事了,她能处理。便快步向祁墨渊的私人别墅走去。 她刚走到门口,大门便自动打开,从院子里走出一个外国老头儿,温暖语曾经详尽的调查过祁墨渊的资料,知道这个老头儿正是祁墨渊的管家,他是一个英国人。 “温暖语小、姐!我们主人等候多时了!请!”老管家做了一个请的姿势,引着温暖语进了别墅。 这座别墅极富欧陆风格,用料讲究,名匠细琢的廊柱,姹紫嫣红的花园,绿树红花中掩映的主楼,既具文艺复兴时期的西欧建筑风采,又有18世纪德国贵族家庭的华丽装饰,并兼有许多中国传统装饰技艺,是一座中西结合的以欧式风格为主的别墅。 进了别墅,让人眼前一亮,厚重的波斯地毯,精雕的博古架、青铜镂花壁炉、处处显示中西结合的古典美。 看来,祁墨渊的品味倒是不错! 老管家把温暖语带到二楼的一个房间门前,微笑着对她说道:“主人就在里面!您请!” 说罢,也不待温暖语回答,老管家便转身下了楼。 温暖语暗自抿了抿唇,深深的呼了一口气,努力平定下自己的心情,便伸出手敲了敲门。 她知道,面对祁墨渊,她一定要打起十二分精神! “进!”祁墨渊低沉而清冷的声音自屋内传来。 温暖语微微敛眸,轻轻的扭开了门把,推开房门踩着米色的地步走了进去。 屋顶上装饰着一盏华丽的枝形水晶吊灯。深色枫木家具,古朴而庄重,而祁墨渊正坐在一组白色的布艺沙发上。 他慵懒的靠在沙发上,手执着一盏精美的高脚杯,里面深红的酒,晃着屋内璀璨的灯光,折射出幽暗的光芒。 温暖语站在房间中央,清冷而波澜不惊的眸子静静的看着他,冷声道:“我已经来了!放了我阿姨!” 祁墨渊锁眉凝望着她,好看的薄唇勾住邪肆的弧度,深邃而幽暗的目光像是犀利的x光线,想要洞穿她一般暗沉。 她高挑的身姿傲然挺立,玲珑有致的曲线是最能勾起男人欲念的资本。一双清冷无波的美眸毫不畏惧的与他对视,眸底笼罩着一层隐晦的光影,让人无法窥探她的内心,可他却清楚的感觉到她对自己的敌意和隐匿在眸底的恨意。 一袭水蓝色的长裙,勾勒出她曼妙的身姿,没有穿丝袜的小腿和玉足泛着莹润如玉的光芒,脚上那一双黑色的凉鞋,上面独独镶嵌着一朵白色的水晶,在灯光映衬下。射出瑰丽的光芒。凉鞋样式简约却能把她的皙白和柔嫩的肌肤彰无疑。 她面色有些苍白,红唇紧紧的抿着,投射出凌然的冷意,高挺的鼻梁泛着一丝粉红,许是竭力压抑自己情绪所致。两弯黛眉,淡烟横扫,让她整个人的气质添了几分的柔和,给人一种柔弱的感觉。 冷漠孤傲与纤弱楚楚的两种矛盾气质,却在她身上得到了最完美的融合。撇开他们之间的恩怨不谈,他一定会说,这个女人确实有着能勾摄男人心魂的魅力。即便挑剔如他,对这个女人也是十足的满意。 祁墨渊调换了一下交叠的双腿,目光再次移到她的眉宇之间,独独不见五年前那颗,让他意乱情迷,强行占有她的朱砂痣。 “过来坐!”祁墨渊面色深沉,看不出喜怒,平静无波的眸子淡淡是看着温暖语。 温暖语眸色微敛,乖巧的走了过去,坐到了他的身旁。 祁墨渊把酒杯递到唇边,微微启开嘴角,轻呷了一口红酒,而后侧过脸直直对上温暖语同样清冷无波的眼眸。 “祁墨渊!若不想逼我跟你来个鱼死网破。你最好立刻放了我阿姨!”温暖语见他眸光渐渐火热,深邃的眸子迷蒙起一丝情欲,便顿时失去了所有的耐心。 见祁墨渊依旧沉着一张脸,久久不曾开口,温暖语瞳孔骤然紧缩,不耐的皱了皱眉,冷声道:“我已经在这里了!你究竟想怎么样?” “吻我!”祁墨渊低沉而略带喑哑的声音缓缓传到温暖语耳边。 温暖语眸光乍寒,面色越发的暗沉冷冽,心脏却毫无预兆的漏掉了几拍,她不可置信的看着祁墨渊俊朗不凡的脸孔,惊疑的缩了缩眼眸。 他这是在存心羞辱于她是吗?可为什么听他这样说,她的心会突然生出一丝悸动?一定是被他的变态要求吓到了! 对!一定是这样! “我说,吻我!你知道我一向没有什么耐性!”祁墨渊淡淡的勾起嘴角,嘲弄的冷笑着,再次浅饮了一口红酒。 温暖语手指微微颤抖,十指骤然收拢,紧紧的攥起拳头,贝齿死死的咬住唇瓣,她真的真的恨不得一巴掌招呼到整个可恶狡诈的男人脸上,然后踹他两脚再摔门而去。 可是,她不能! 面色变了几变,温暖语轻然拢眉,阴戾而深沉的脸上浮出一丝绯红之色。她心中羞愤不已,可还是微微倾身,把娇嫩的唇一点点凑近祁墨渊的唇边。 两人呼吸相闻,他温热的气息夹杂着醇美的酒香,像是一剂迷魅人心的毒药,让她的脸渐渐烧灼。 可就在触到他唇的前一刻,温暖语却骤然敛眸,侧过头在他的脸上蜻蜓点水似的亲了一下。 眸光骤然紧缩,温暖语嫌恶的敛了敛眉,红唇迅速离开他的脸,正要直起身退出他的气息的包围。 可谁知,祁墨渊眸色骤然一变,大手蓦地扣住温暖语的腰,一把将她按到怀中,灼热的薄唇迅猛的封住了她的红唇。 第57章 侵犯羞辱 祁墨渊手中的酒杯应声跌落在地,发出清脆的碎裂声响。深红色的液体四处飞溅,浓郁的酒香瞬间充斥在整个房间。 温暖语错愕的睁大了眼睛,愣怔的看着面前放大的俊脸,正要抬手挣扎,可祁墨渊却还是早已料到她的反应,大手迅速的禁锢住她的双手,粗暴的挑开她的贝齿。 “唔……”温暖语皱眉,面上灼热而难看。 原来,祁墨渊把口中的一大口红酒渡到了她的口中。香醇的红酒瞬间充斥在她檀口的每一个角落,呛的她几近窒息。 祁墨渊却连咳嗽的机会都不给她。炙热的舌拖出她香软的小舌,辗转吮咬。狂肆的搅着她口中的美酒。 温暖语面色由绯红之色转为涨红,她觉得自己正在渐渐窒息,而那些红酒亦趁机从口中滑了下去。 温热的感觉一直蔓延到胃部,温暖语完全不能呼吸了。她面露痛苦之色,眸子写满惊愕和惶然,拼命的挣开一只手,胡乱的捶打着祁墨渊的胸膛。 就在温暖语以为祁墨渊要存心憋死她的时候,那个差点迷失在这个吻中的男人,总算发现她的异样,这才不紧不慢的松开了她。 温暖语连忙直起身,飞快的挪到沙发的另一头,拍着心口剧烈的咳嗽起来。 “咳咳……咳咳咳……” 祁墨渊慵懒的倚在沙发上,侧过脸睨视着她,眸中的神色越发的讳莫如深。 他祁墨渊多久没有女人了?竟然差点就迷失在这个女人的一个吻中! 但不可否认的是,她身上那股让他着迷的暗香,夹杂着她口中的甜美和醇香的美酒交融在一起,那种滋味着实不错。 温暖语好不容易平息了巨咳,面上早已嫣红若枝头绽放的花蕊一般娇美。她美眸微瞥,不悦的睨了祁墨渊一眼,冷声开口道:“拜托祁总下次再想要闷死我的时候,请提前打个招呼!” 她面色绯红,深邃而晶亮的目光闪烁着嗔怪之意,刚被他掠夺的红唇不满的被贝齿紧紧的咬住。 这般美丽而诱人的模样看在祁墨渊的眼里,让他不由一阵心神荡漾。他隐约觉得这个女人此时的表情,便好似女朋友嗔怪自己的男人一样。不满的责怪,却隐隐夹杂着一丝委屈和撒娇。 这种念头自心中悄然滚过,激的祁墨渊身形一震,如一泓化不开浓墨的眼眸骤然紧缩,冷意迸射的眼眸紧盯着温暖语娇媚的脸颊,嘲弄的勾起嘴角,邪、恶的冷笑道:“我原本打算活活闷死你的!但是现在,我改变主意了!因为……我更愿意你死在我的身下!” “你!无耻!你放了我阿姨!否则……唔……唔……” 还未待温暖语撂完狠话,祁墨渊便伸出手一把扣住温暖语的手臂,再次把她按进自己的怀中,而后陡然翻转身子,把她压在了身下。狂肆的覆住她的唇,继续刚才意犹未尽的吻。 温暖语眸光乍寒,愤恨的瞪着近在咫尺的脸庞,奋力扭着脸想挣开他狂肆的侵犯。 祁墨渊却不为所动,大手禁锢住温暖语的脑袋,忘情的勾住她的舌,肆意的碾转绞缠,像一只危险的豹,粗暴的在她口中攻城掠地。搜刮着她檀口中每一个角落的芬芳和甜美。 炙热的呼吸喷洒在温暖语几近滴血的脸颊上,那清爽而好闻的男子气息,带着迷魅人心的力量,夹杂着红酒的清香,让人闻之皆醉,空气中的暧昧,渐渐蔓延,融和。 祁墨渊紧紧的压在温暖语的身上,不多时她便有些喘不过气来,迷蒙着错愕与羞愤的美眸,还流溢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掠情。她只觉自己的心开始剧烈的跳动,每呼吸一下他的气息,他每在她口中搅动一下,她的心便跳动的更加厉害。 祁墨渊松开她的唇,让她得到了片刻的喘息,可他炙热的唇便又开始贪婪的在她皙白的颈间流连。 “祁墨渊!你……放开我!”暖语浑身战栗,在他的唇舌一直向她衣领内进犯的时候,她光影迷魅的眼眸骤然紧缩,蓦地翻转手腕,颤抖的指间瞬间闪现出三根银针。 可还没等她出手,祁墨渊的大手一把按住她的手腕,情欲渲染的眸子瞬间恢复了一丝清冷:“怎么?想杀我?那也等我玩儿够了你再说!” 祁墨渊用力的抓住温暖语夹着银针的手,一手在她的麻穴上狠狠的戳了一下,温暖语手臂一酸,手指无力的蜷缩在一起,掉落在沙发上的银针便被祁墨渊捡起来使劲儿的扔出老远。 “祁墨渊!你的本事就仅止于此吗?你这个混蛋!有本事你先放了我!”温暖语愤恨的看着他,咬牙切齿的怒道。尽赤的双目射出浓烈的恨意和肃然的杀气。 “放了你?你觉得可能么?我告诉你!今天你休想逃出我的手心吗?怎么?还怕我祁某人满足不了你么?你可以跟伊藤驭恒做!可以跟程非池甚至是苏垣做!为什么要反抗我?以退为进?或者你知道,一味的反抗更能激起男人的兽欲?嗯?”祁墨渊嘲弄的勾起嘴角,极尽羞辱的冷笑道。 “混蛋!你真卑鄙!我还从没见过哪个男人像你这样无耻!” “哦?是么?我好像忘了告诉你,我的无耻!只会用在像你这样狡诈阴险的女人身上!呵!不得不说,你是我见过的最聪明的一个女人!但是我祁墨渊,平生最讨厌自以为是,不择手段的女人!你不该伤害嫣儿的!你毁了嫣儿!我一样可以毁了你!”祁墨渊眸光阴戾而狠绝,炽烈的火花在深邃的眼眸之中乍然闪烁,他瞳孔骤然一暗,大手一把撕开了温暖语的衣领。 莹润如凝脂的身子瞬间暴露在外,温暖语惊骇的睁大了眼眸,竭力把差点脱口而出的惊呼咽了下去。她眸光一凛,骤然出掌向祁墨渊的面门劈去。 祁墨渊出掌截住她的手掌,一把将她的手臂压到身下,一手扣住她的另一只手臂,俯身便咬住了她精美的锁骨。 第58章 意乱情迷 祁墨渊出掌截住她的手掌,一把将她的手臂压到身下,一手扣住她的另一只手臂,俯身便咬住了她精美的锁骨。 祁墨渊像来自地狱的撒旦,俊美无比却邪肆而阴戾,他狂肆的舔舐着温暖语的锁骨,突然用力咬了一口。感觉到身下的人身形陡然一颤,祁墨渊的心中生出一丝颤栗。 “祁墨渊!不要让我更恨你!”温暖语空有一身本领,却被祁墨渊紧紧的压制在下,怎么也挣开不了他的钳制,见他目露尖锐的掠夺之光,便知自己今天难逃他的强迫,心中突然哀怨至极,最后一丝气力和坚强,都在他越发灼热的气息和羞愤之中化作乌有。 难道这就是她处心积虑接近他,然后报复他,甚至杀了他报仇的结果吗? 她突然觉得自己好没用! “恨吧!你越恨我,我要你的时候就会越兴奋!”祁墨渊闻言,不怒反笑,好似听到了一个极为可笑的笑话一样,他火红的眸子,闪烁着熠熠的寒光,交杂其中的还有那浓烈的掠夺之火。 “你想做什么就做吧!我只希望你能轻一点……”温暖语死灰一般的眼眸渐渐空洞,她浑身战栗,面色苍白如纸,好似陷入了某种可怕而羞耻的回忆。 先是程非池,现在是祁墨渊,难道她的命运,就只能做一个屈就于男人身下的卑贱女人吗? 祁墨渊闻言不由微微一愣,墨黑的眸子睨视着面如死灰的她,心中突然一阵剧烈的抽痛。 这个女人在他的面前一向都是深沉高傲,不可一世的。他从没见她有过这种伤痛和绝望的样子。这样的她,让他心疼,让她于心不忍。 “你还愣着做什么?欣赏我无助羞耻的模样吗?”温暖语眼角微湿,毫无焦距的眼神渐渐雾气氤氲,她缓缓合上了双眸,像一只放弃挣扎的待宰羔羊,浑身轻然颤抖。 祁墨渊禁锢着她的手,不自觉的失去了力道,他眉梢微敛,深邃的眸子溢上一抹浅淡的痛色,手不受控制的抬起,轻柔的抚上她的苍白而冰冷的脸颊,缓缓的滑至被他咬伤的锁骨,浓墨一般的眼眸竟隐隐流露出满目的怜惜和心疼。 温暖语见他并没有进一步的动作,放弃挣扎的心又重新燃起了一丝希望,她悄然敛眸,无意间撞进祁墨渊怜惜而温软的目光中,心中剧烈的一震,好似有什么东西自她的心尖儿滚过。 可她知道,这是她唯一一个逃脱的机会,眸光悠然暗沉如寒潭冷水,温暖语猛的用力,挣出双臂单掌蓄力向祁墨渊的心口激了一掌,祁墨渊面色一凛,连忙自她身上翻腾而起,向后躲过她的袭击,可还是受了她三分之一的掌力。而温暖语的另一手瞬间打出一根银针,直直射向了祁墨渊刚刚爱抚过她脸颊的手掌。而她亦迅猛的翻了个一个后空翻,矫健如燕的身子轻掠过沙发,而后稳稳的落到沙发后面。 祁墨渊瞳孔骤然紧缩,却没有丝毫的闪躲,银针便直直刺入了他的手掌,二分之一的部分深深的扎进掌中。 温暖语黛眉轻蹙,有些错愕的抿了抿唇。她根本无意伤他,所以只射出了一根银针,亦没有用全力,若不然,这根针可以直直穿透他的手掌。 他明明可以躲得过的,可他为什么要生生受下这一针? 祁墨渊傲然立在那里,阴鹜而狠戾的眸子紧紧的睨视着温暖语深沉莫测的脸颊,他面色森冷至极,浓烈的杀气肃然腾发。像一只愠怒的豹子,狂狷的盯着在他手中逃脱的猎物。 该死的!他刚才怎么会去心疼怜惜这个狡诈的女人?明知道她阴险狡猾,明知道她手段高杆,花样百出!为何刚才还会对她于心不忍! 这个该死的女人!不但伤了嫣儿,现在竟然还敢伤他!! 他之所以不躲不避,直直受下她这一针,便是要给自己一个教训!亦是对自己刚才糊涂的惩处。 这样的他,跟苏垣和伊藤驭恒他们有什么区别!轻易便被这个女人蛊惑!一次又一次的放过这个毁了嫣儿的女人!她根本就是罪该万死!不可饶恕! “你刺了我一针,我便会十倍奉还在你阿姨的身上!温暖语!你一定会后悔的!”祁墨渊声音低沉而森冷,透着浓烈的危险气息。 “你!”温暖语正要辩驳,却被他的手机铃声打断。 祁墨渊冷冷的看了她一眼,伸出完好的手掏出手机,接通了电话:“喂!” 也不知电话那边的人说了什么,便只见祁墨渊的脸色越发的难看,他瞳孔紧缩,唇角抿出冷峻的弧度,对着电话一字一句的说道:“若嫣儿有什么事,你们也可以回家交代后事了!” 愠怒的切断电话,祁墨渊森冷的目光淡淡的睨了温暖语一眼,冷声道:“我们的事情暂时告一段落!等我回来再好好清算!你最好不要耍什么花样!否则的话,我保证你再也见不到你的阿姨!” 说罢,祁墨渊便径自转身,阔步向门外走去。 “喂!你想怎么样!我要出去!”温暖语见势头不妙,连忙从沙发后面走了出来,快步跟了上去。 “从今天起,你便是一个供我祁墨渊把玩儿的工具!除了我的房间我的床!你哪儿也不能去!你放心!我很快就会回来继续我们未完的事!”祁墨渊拧开门,大步走了出去。 正要关门,温暖语便跳了过来,双手紧紧的扳住了房门:“我要离开这里!你凭什么把我关在这里?你这是私自拘禁。你侵害我的人身自由!我要告你!祁墨渊!你放我出去!” “好啊!只要你能走出这个房间,就尽管去告好了!如果警察有用的话,还要我们这些黑道干什么?”祁墨渊嘲弄的说罢,伸出手扣住温暖语的手腕,一把将她推了进去。 第59章 强行禁锢 温暖语跟他周旋了半晌,心理经受了巨大的波折和折磨,此时早已有些倦怠,他这么用力一推。便害的温暖语重重的跌倒在地。 祁墨渊剑眉微拢,竭力抑制住心底那抹怜惜,邪妄的勾起嘴角,讥诮的冷笑道:“忘了提醒你!你有过那么多的男人,难道他们都没有告诉过你,跟人接吻的时候要闭上眼睛么?如果下次我吻你的时候,你再那样看着我!我就先毁了你的眼睛!” “你这个疯子!是你强吻我的!难道你还想让我享受,陶醉在你的无耻和暴戾之下么?”温暖语怒不可遏的攥起拳头,愤恨的瞪着他,厉声叱责道。 “相信我!你很快就会陶醉我这个‘疯子’的身下。到那时候,你就会知道,跟我做,绝对是一种享受!”祁墨渊邪肆的说罢,砰的一声关上门。把温暖语愤恨的目光隔绝在了里面。 伸出手在墙壁上的一张壁画上摸索了一番,祁墨渊打开了隐藏在画作后面的程序锁。熟练的输入了一串密码程序。他才整理好壁画,拖着疼痛却不曾流血的手掌,走出了别墅,开车向疗养院驰去。 温暖语用疼痛的双手撑着地面,挣扎着爬了起来,抬起手便想去用腕上的手表求助,可谁知,她手腕上的那块特殊的手表,早已不翼而飞了。 温暖语错愕的眯了眯眼,赶紧跑到沙发上找自己的手机,可她翻天覆地的找了很久,哪里有她手机的影子! 这下可以确定的是,那个该死的可恶的卑鄙的无耻的男人,神不知鬼不觉的把她的手表和手机全都偷走了! 对!是偷! shit!温暖语懊恼的举起拳头,狠狠的捶在了沙发上。 这个该死的男人干嘛不去做小偷啊!能让她毫无察觉的情况下偷去她寸步不离的手表,他的偷窃技艺,跟阡烟都有一拼了! 他早就计划好的,想要把她囚禁在此!让她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温暖语眸光暗沉,冷漠的脸上凝聚着浓重的暴戾之气,她霍的从沙发上站了起来,走到门前开始用力的砸门,嘶吼:“放我出去!祁墨渊!你这个混蛋!卑鄙无耻的小人!你放我出去!” “听到了没有!快点放我出去!我要见我的阿姨!祁墨渊!混蛋!疯子!我要去告你!来人!放我出去!” 安静而静谧的别墅内,几个佣人只听得一个尖锐冷冽的声音,不停的叫嚣,呼喊,甚至胆大妄为的咒骂他们英明神武的主人。 一直隐在暗处的冰实在受不了温暖语的河东狮吼,捂着耳朵跳了出来,走到门前轻轻的敲了敲门。 “谁!快点放我出去!” “温暖语小姐!看在你曾经帮过我们飞哥的份儿上,我好心提醒你一句!不要在浪费气力了!这道门是全球最顶尖的制锁大师的杰作,它有十二道防盗暗槽,用最精密的电脑程序控制,在这个世界上,除了我们主人,再没有任何人能够打开它!”冰沉声说罢,便潇洒的转身,飞速消失在了门前。 第60章 俄国教皇 门内的温暖语闻言,不由崩溃的拍了拍额头,颓然坐到了地上。 她之所以这样声嘶力竭的呼喊,咒骂,就是想引来祁墨渊的人进来呵斥她,然后好趁机制服来人,迅速逃离这里,可刚才那个男人这么一说,她顿时后悔不迭。 早知道这样,她绝不会这样浪费气力。 温暖语站起身走到沙发上,疲累的躺了上去闭目养神,脑海回忆着自她出现的祁墨渊婚礼上的点点滴滴,温暖语开始梳理遗漏的地方。 祁墨渊不是一个糊涂虫,他为什么一口咬定是她撞伤了徐琦嫣,还说是她把她从楼梯上推下去的? 难道他手中有什么确凿的证据吗?但是究竟会是什么,竟然连祁墨渊都能骗住?即便是徐琦嫣的美人计,也不至于如此奏效吧!以她的了解,徐琦嫣背后的那个男人应该没有如此强悍的力量,可以操控一切。那么究竟还会有谁会介入她跟祁墨渊的恩怨之中的呢? ‘如果警察有用的话,还要我们这些黑道干什么?’ 祁墨渊的那句话突然浮现在脑海。温暖语蓦地睁开眼睛,深邃的美眸射出冷冽的锐光。 他说自己是黑道,那么,他是暗帝k的可能性就更大了!如果他是传说中叱咤黑白两道的暗帝k,那么他为何会是渊集团的总裁?这其中到底有什么隐情? 温暖语思来想去,怎么也摸不出头绪,苦苦思索之中,她竟然不知不觉的沉睡了过去。 “滚开啊!我要走!我要锻炼!我一定会康复的!我一定可以站起来的是不是?你说!说我会重新站起来!快说!”奢培顿疗养院的草坪上,徐琦嫣跌坐在地,怒不可遏的瞪着面前阻止她行走的护士,狰狞的脸上满是狠戾之色。 “徐小姐!您先休息一下再走好吗?毕竟要康复不是一天两天能够做到的事情!如果您受伤了,我们会不好向祁先生交代的!”护士胆怯的看着面色狰狞可怖的徐琦嫣。壮着胆子苦劝道。 “我管你交代不交代!我让你说我一定能重新站起来!你到底说不说!你说不说!”徐琦嫣见护士一直不按照她的说她想听的话,不由恼羞成怒,举起身边的拐杖便狠狠地朝那个护士身下打去。 一直缄默不语的江波沉着脸,静静的站在一边,对发疯的徐琦嫣不管不顾。此时见她竟然对无辜的护士下手,他便再也忍不住心中的怒火,跨步向前一把拉住了她手中的拐杖。 “徐小姐!你闹够了没有!我们都能理解你此时的心情!但是请你配合我们的工作!”江波面色铁青,强压着满腹的怒火,义正言辞的说道。 徐琦嫣满腔的怒火无法发泄,见江波又不知死活的拦住她的拐杖,不由更加的暴怒:“配合!你这个无能的庸医!你给我放开!你连我的腿都治不好,还有脸在这里对我叫嚷!” “嫣儿!”一声严厉的呼喊自众人背后传来。 徐琦嫣身形一震,连忙松开手中的拐杖,神色悲戚的看着向这边走来的全面祁墨渊,泪水瞬间倾泻了下来。 “渊!你总算是来了!我以为……我以为你再也不要我了!呜呜……”徐琦嫣狼狈的坐在地上,楚楚可怜的抓着祁墨渊的衣角,这哪里还是刚才那个狠毒暴戾的徐琦嫣。 祁墨渊面色暗沉,半蹲着身子看着她,拉住她的手柔声道:“嫣儿!你怎么能这样对江波说话?他不仅是你的主治医师,还是我很要好的朋友!” 徐琦嫣心头一震,有些惊慌失措的看着祁墨渊,眸中闪过冷冽的寒光:“人家心里难过嘛!一直想坚持多做锻炼,好早已站起来,可是他们硬是不让!我心里的压力好大!我都快崩溃了!所以我也不知道我在做些什么?你不要怪我好不好?” “好了!我相信江波很了解你的感受,所以他是不会怪你的!”祁墨渊轻声安慰着她,小心翼翼的把她抱起来,阔步向病房走去。 祁墨渊把徐琦嫣安排到病床上,她却紧紧的拉着他的手,怎么也不愿松开。祁墨渊只得一直陪着她聊天,然后一起吃晚餐,等把她哄睡着的时候,已经是夜里十点了。 院长办公室里,此时只有祁墨渊一个人。 他慵懒的倚在豪华的沙发上,单手抚摸着自己坚毅的下巴,兀自沉思。 这时,办公室的门被人推开,汤博阔步走了进来。谨慎的关上了门,走到祁墨渊的面前沉声道:“主人!” “嗯!汤博!一定要盯紧暗处的那几只阴魂不散的小鬼。留着他们,还有很大的用处!”祁墨渊抬起手。若有所指的指了指窗外,清冷的声音让汤博倍觉压抑。 “是的主人!一切都在掌控之中!只是……恕属下愚钝,属下一直想不明白,论洞察力,我虽比不上主人,但为何我却没有发现疗养院里会有俄罗斯教皇教皇弗拉基米尔契夫的卧底?”汤博对于这一点,一直心存疑惑。 第61章 渊之情伤 “还记得疗养院里的那几个清洁工吗?”祁墨渊深邃的眸子睨视着面露疑惑的汤博。 “嗯?属下倒觉得没什么异常!回头我向院长打听一下。”汤博微微皱眉, “看他们的长相,跟普通的中国人没什么两样,但是,我们中国人捡东西的时候,一般都会弯下腰撅着臀部从地上捡拾东西,而俄罗斯人若从地上捡东西的话,绝不会低头抬臀去捡,而是先把身体蹲下去,然后把手伸出去捡。这在俄罗斯是一种礼仪禁忌,几乎人人都知道,且人人都会尊从。而那几个清洁工装扮得宜,神色谦卑质朴,让人很难看出来他们的异样,但是他们每一次都好似不经意的从我们身边走过,而且他们佯装捡垃圾的时候,跟俄罗斯人同出一辙。若是其中一个两个人举止如此,我们还可以说他们是自身的特点。但我发现,他们男女共六人,清一色的都是先蹲下再捡垃圾。可见他们长期在俄罗斯生活,那里的禁忌对他们来说已经是根深蒂固了!即便伪装如此巧妙,也难免在这点疏漏无疑!”祁墨渊百无聊赖的摩挲着下巴,嗓音低沉而慵懒。 “原来如此!没想到主人观察如此入微,属下真是自愧不如!”汤博恍然大悟,看着祁墨渊的目光充满敬佩。 “呵!做我这个位置,绝不容任何马虎,若不然的话,我怎么可能活到今天?那俄罗斯教皇弗拉基米尔契夫和荷兰等欧美的黑暗势力,哪一年不得派人刺杀我和皇甫晔,还有萧逸寒十数次?他们百击不中,渐渐收敛,没想到竟然开始在疗养院打起主意来了!还记得那两盘录像带的诡异吗?我早已料到背后有人在操纵这一切,至于那个女人,很有可能是被人栽赃嫁祸。但我真的想不出弗拉基米尔契夫为何要跟她过不去!现在看来,那个女人不但不干净,而且身份极不简单!汤博,一切按计划进行,不要让那几只小鬼看出破绽,我要在最佳时机,利用他们给弗拉基米尔契夫一个重创!否则,他永远不知道乖字怎么写!我还想告诉他,杀父之仇不共戴天!”祁墨渊面色暗沉,深邃的眸子射出浓烈的阴戾和肃然的杀气。 “是的主人!属下明白!”汤博领命,恭敬的欠身,转身走了出去。 祁墨渊从西装口袋里摸出那块小巧精致的手表,勾起嘴角痞赖的笑了。若那个女人知道她极为珍视的手表和手机都被他顺手牵羊了的话,一定会气得跳脚。 看了看时间,已经十点半了。祁墨渊突然想起来那个女人此时还被他锁在房间里,连晚饭都没有吃,便霍的站起身,阔步向外走去。 “哎!你要走了!不陪你那个娇滴滴的未婚妻了?”办公室的门却在这时被人推开,江波扶了扶眼镜走了进来,斜睨着祁墨渊戏谑的说道。 “你还在对她的话耿耿于怀么?”见好友进来,祁墨渊又重新坐了下去,倚在椅背上,有些烦躁的扯开了领带。 “说真的,我也不知道她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当我看到她拿拐杖去打那个护士的时候,我简直不敢相信她就是那个天真善良的嫣儿!她变了!我认识了她六年,恨了她五年,我从未想过她会变成这个样子!以前的徐琦嫣,根本就不是这样的!现在我终于知道,为什么时隔五年我们重归于好后,可我却再也找不到以前的美好感觉。女人啊,真是个麻烦的动物……”祁墨渊无奈的摇头苦笑,若有所思的把玩着手中的手表。 “是你太重感情!说实话,我根本就不相信你们经历了背叛和五年分离的感情还可以美好如初!也许那个徐琦嫣以前确实是个不错的女人,不然你也不可能会爱上她,但是,人都是会变得,不管原因如何?我了解一个人从高处跌落下来的感受,她这样无理狠厉,甚至癫乱疯狂绝大部分原因就是因为她的瘫痪,但是若本质里如无这些性格因素,她绝不会变成这种程度。别说兄弟我没有提醒过你!她不适合你!至少现在不适合!”江波跟祁墨渊还有唐非凡乃是穿过同一条裤子的发小。 那时候,江波的父亲是暗夜会的私人医师,而唐非凡的父亲富甲一方,却在暗夜会任堂主,江波在十二岁的时候,便被父亲送到美国学医,于五年前在祁墨渊最痛苦的时候归来,表面上被聘请与奢培顿坐镇,实际上他却和他的父亲一样,专门报效暗夜会。 五年前,江波接到唐非凡的电话,他听说祁墨渊被一个女人抛弃,痛苦不堪,便匆匆交了毕业论文回国,那时候的祁墨渊不像一个人,他可以半年都不说一句话,且亲自带领暗夜会的兄弟,跟缅甸越南和泰国的黑暗势力血拼,手段极为残忍狠毒。他就像是来自地狱的撒旦,俊美如斯却带着致命的杀机。他所经之处,说尸横遍野,血流成河也一点都不为过。 也正是由那时起,他完成了他父亲毕生都没有完成的事情,将所有负隅顽抗的黑势力收服,而后规整收编在暗夜会手中。从此一统整个东南亚,结束了为期几十年的动荡。而祁墨渊也成了东南亚的隐形皇帝,坐拥半壁江山。 若说他的母亲,真的是一个伟大的女人。是她一直陪在祁墨渊的身边,不管他的暴怒,不顾他的厌恶,一点点打动他濒临死亡的心。 当渊抱着满头鲜血的江帆,满目伤痛与焦灼的从他父亲的墓前跑出来的时候,他和唐非凡都知道,他们叱咤风云,无所不能的渊回来了。 所以,在祁墨渊的面前,江波一向直言不讳,虽然他知道自己不应该掺杂自己兄弟的感情,但他真的希望渊能得到幸福。他也坚信,那个让他反感的徐琦嫣,根本就不可能带给渊想要的幸福! “她适不适合我,只有我最清楚!就算我跟她不可能回到以前的美好时光,甚至就算我们以后走不到一起,我也绝不允许有人伤害她!” 第62章 情势突变 “好!算我多嘴!但是,做兄弟的,有今生没来世,你跟谁在一起,你要什么样的女人我都不想管!我只希望你能幸福!”江波无奈的耸了耸肩,双手抱胸靠在另一张办公桌上。 “靠!你少说这些肉麻的话来恶心我!”祁墨渊心下微微动容,面上却满是嫌恶之色,墨黑的眼眸促狭的望了望江波,沉声道:“是兄弟就想办法治好我的女人!若依现在的情况来看,她能重新站起来的几率有多少?” “百分之五十以上,若她少点无理取闹,多配合我这个没用的庸医做复健,她很快就能康复,但不排除意外情况存在。有可能她会永远瘫痪,当然,相对而言,她也有可能会突然恢复身体机能。重新站起来。” 江波以专业的水准回答了祁墨渊的问题,抬表看了看时间,微笑着道:“得!不跟你贫!我去查房!哦!对了!你的手没事了吧!” “嗯!已经没事了!一根小小的银针岂能伤得了我?你消毒的时候不是看到了么?没流血,又不疼!”祁墨渊也站了起来,两人一起走出了办公室。 “靠!疼不死你!人家那是手下留情!上次我检验过被她杀死的那个杀手的尸体。那时我就在祈祷,祈祷你可千万别再得罪人家了!我可不想跟那个杀手一样!一针封喉,一针直入脑髓!靠!若不是亲眼所见,我还以为是看武侠小说呢!你以为她若是真想伤你,她会只发了一根针么?还有啊!恐怕她用的力道还不到三分之一,不然铁定废了你的这只爪子!”江波一提起能飞针杀人的温暖语便来了精神。 他一边滔滔不绝的说着,一边在心底怀疑,这还是五年前那个被渊弄昏过去的心脏病患者吗?太不可思议了!还好五年前她没有发飙! 手下留情?可能吗? 祁墨渊惊疑的拢了拢眉,邪肆的扯了扯嘴角:“我先回去!你帮我照应一下。谢了!” “怎么?有急事?未婚妻都顾不得陪了?保不准等下她醒了又得发飙!”江波与他并肩走着,促狭的晃了晃脑袋。 “也没什么事!只是家里现在关着一只小野猫,我怕她饿死!先走了!若嫣儿再发脾气记得立刻打电话给我!”说罢,祁墨渊伸出手拍了拍江波的肩膀,便转过头阔步拐进了走廊。 “小野猫?切!什么意思啊?故作神秘!”江波无奈呲笑出声,愉悦的扯了扯嘴角快步向病房区走去。 祁墨渊走到车库取了车子便向外驰去。刚走到疗养院门口,汤博突然从一旁跳出来,拦在了他的车子,面前。 祁墨渊目光一凛,猛的踩在刹车,亏得他还没出大门,车速并不高吗,且这辆价值连城的房车性能甚好,否则汤博定然会命悬一线。 眸光闪烁之间,心底有一个深沉的声音告诉祁墨渊。出事了! 果然,他打开车门走了出去,刚要开口问汤博什么事儿,却见面色沉重的他,噗通一声跪倒在他的面前,声音微颤的说道:“主人!出事了!扬他……牺牲了!” “你说什么?”祁墨渊眸光乍寒,不可置信的睨视着端跪在地的汤博,阴鹜之气腾发的面色瞬间临近冰点。 “扬暴露了!昨天他遭到弗拉基米尔契夫属下的狙击。对方人多势众,扬终是无法敌过他们的阻杀,在他临死前,传递出了最后一个消息。飞知道后,连夜带人去抢回了扬的遗体!他们……现在暗夜会!”汤博悲痛万分的说罢,兀自低垂下了头。 祁墨渊面上瞬间笼罩着一层暗沉如墨的黑云,他眸色阴戾,周身射出强大的暴戾气场。若化身成魔的撒旦,自阴寒可怕的地狱走出。 “回暗夜会!”他语气森冷,透着让人倍感压抑的恐怖气息。 说罢,他迅速的上了车,怒不可遏的甩上车门,一脚狠狠的踩下油门,双手极速的打着方向盘。 华贵却不失低调的房车划了一条优美的弧线,极速拐进街道。而后瞬间向前飞驰而去。 汤博神色悲痛的上了另一辆车,跟在后面向暗夜会奔进。 半个小时的路程,他们却只用了二十分钟。当祁墨渊走进暗夜会的时候,浓重的死亡气息瞬间笼罩在他的周身,让他的脸色更加的森冷可怖。 偌大的厅堂里,黑压压的围了很多人。没有人说话,没有人哭泣。所有人都一动不动的站在那里,哀痛的垂头。 祁墨渊阔步走了进来,汤博紧随其后,兄弟们连忙让出一条路。 祁墨渊一步一步向厅堂中央的那个邢台走去。没走一步,他的脸色便更阴戾森寒一分。 骤然收住脚步,祁墨渊双拳紧紧攥起,深邃无底的眸子射出极度森冷的厉光。肃然的杀气瞬间腾发,且愈演愈烈,空气几乎凝固成冰,众人头垂的更低了,只觉压抑的喘不过气来。 只见宽大的邢台上,衣衫褴褛的飞跪坐在上面,一袭灰衣处处是迸溅的血迹。他默默的垂首,面无表情的抱着早已没有了呼吸的扬。 扬就那样静静的枕在飞的腿上,那张跟飞长的一模一样的脸庞,早已泛出死亡的惨白。他浑身染满的暗红血迹,早已干涸。一件黑色的t恤衫没有一处完好,他周身各处布满触目惊心的伤口。一条狰狞可怕的伤口从胸口一直贯穿到腹部,翻卷的皮肉让人不寒而栗。凝结的血块,涌在伤口处,仿佛他体内所有的血都流出来了一样。 “飞!节哀顺变!”祁墨渊眸色痛染,痛心疾首的抿了抿唇,把手搭在飞的肩头,声音低沉而喑哑。 飞扬是一对双胞胎兄弟,老大是飞,他冷酷沉稳位居暗夜会堂主,一直跟在祁墨渊的身边保护他的安全。 而弟弟扬机灵聪敏,应变能力较强,在十六岁的时候便被祁墨渊的父亲送到了俄罗斯教皇身边做卧底,以便于掌控对手的动向,好权衡利弊,平衡双方帮派的平稳和安全。 只可惜,扬还未打入俄罗斯黑势力组织内部,祁墨渊的父亲便在一次交易中,被教皇弗拉基米尔契夫的突袭,被生生毙于他的枪口之下。 第63章 最后一个消息! “主人!”飞悲伧的抬头,血红的眸子忿然的看着祁墨渊,声音已然哽咽。 “飞!逝者已矣!扬是我们的英雄!他用他十一年的青春和生命,为我们暗夜会排除了十一年来的隐患!他居功至伟,值得我们所有人敬重!你放心!我祁墨渊向天起誓,我绝不会让父亲和扬白白牺牲!”祁墨渊瞳孔紧缩,幽深无底的眸子射出坚毅的光芒。 “主人!我们的命是你和老主人给的!我们兄弟这条命,永远是属于暗夜会的!我弟弟能为组织而死,是他的福分!这个仇,我一定要向那个俄罗斯教皇讨回来!”飞冷酷的脸越发的森寒,微颤的声音让人闻之心酸。铮铮铁汉,也有伤心之时。 “主人!这是我弟弟临死前传回来的最后一个消息!”飞抬起手,把一个指甲大小的晶片递给了祁墨渊。 祁墨渊眸光一凛,接过晶片递给了身边的汤博:“拿去处理一下,等下我就过去!” “是!主人!”汤博领命迅速退了下去。 “飞!让扬入土为安吧!高管事!扬的后事就交给你了!”祁墨渊侧过脸对身旁一个中年男子说道。 “是的!暗帝!属下知道该怎么办!”高显恭敬的垂首,走过去开始安排兄弟着手扬的后事。 祁墨渊伸出手再次拍了拍飞的肩膀,和他交换了一个眼神,便转过身向书房走去。寂静的书房里,汤博正在电脑整理着晶片中显示的资料。 “什么情况?”祁墨渊走过去坐到木椅上,沉声问道。 “较之以前的密信,更显复杂,属下一时之间还没有头绪能打开。”汤博站起身,把电脑推到了祁墨渊的面前。 祁墨渊眸色微敛,认真的看着屏幕上显示的一堆的乱码和参杂其中的音符,不由抿了抿唇:“是摩斯密码,只要破译其中的规律,就可以打开里面的东西!” “摩斯密码?”汤博惊讶的看着祁墨渊,又连忙转向电脑屏幕,仔细的观察着那些乱码。 这就是传说中的摩斯密码吗?听说能够运用这种密码的人,不但要有超凡的侦探头脑,和超高的智商,就连设置密码的人和破译密码的人也要保持着相当的默契。如今,扬离开暗夜会已经十年有余。这样复杂的密码,能打得开吗? 汤博看了半晌,始终摸不着头绪,便只能把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了祁墨渊的身上。 只见他单手托着下巴,静静的半伏在桌上,一双深邃无底的眸子,若一泓停止了流动的湖水,兀自折射出通透的光芒。 少顷,他直起身子,双手放在键盘上,开始飞速的挥舞,最后点了一个回车键,便慵懒的倚在椅子上,冷邃的眸子紧盯着电脑屏幕的变化。 屏幕上的那些乱码开始飞速的运转,各种符号参杂在一起极速滚动,五秒钟后,电脑突然发出滴滴的警报声,紧接着画面跳转,晶片里面的东西便自动弹出了屏幕。 “出来了!主人,您是怎么办到的?毕竟扬跟我们分别了那么久!”汤博惊喜的看着屏幕上的出现的一组组数据和明确的人物地点,不由有些叹为观止。 “这个东西我十岁的时候就会玩儿!至于为何我能破译扬设下的密码,是因为……这个游戏还是在他被父亲送去俄罗斯的之前,我教给他的!那时候,他较之飞和江波,甚至非凡,跟我更为亲近。只是没想到,他殚精竭虑潜伏了十一年,结果还是逃脱不了暴露的命运!”祁墨渊眸色深沉,冷峻的脸上浮出一丝伤痛。 “主人!那这些是什么?”汤博指着屏幕上的数据,惊疑的问道。如果他没有猜错的话,这好像是一组交易的详尽记录。 “是弗拉基米尔契夫帮人洗黑钱的交易!这里记录着近一百笔,他帮人洗黑钱的具体数目,以及交易的时间地点,和交易人!”祁墨渊拖动鼠标,往下拉着页面,一点一点的参详着那些数据和人名。 “难道是因为扬冒险窃取了这些重要的资料,才被人发现的么?”汤博锁眉,对于扬的死,他很痛心。毕竟这十一年来,每次都是他跟扬互通消息。 “不!扬只是教皇手下的一个分堂堂主,根本不可能接触到他的这些重大的机密!一定是有高人帮他!或者有人拿这些资料跟他做了某种交易!”正说着,祁墨渊紧盯着屏幕的双眸骤然紧缩。面色浮现出浓烈的阴鹜之气和丝丝的讶异。 只见名单的最后一行,赫然写着‘莫斯科,七月三十号,一亿七千万美金。交易人,温暖语!’ 而这最后一行字的下面用双行下划线标注,看着祁墨渊的眼里,只觉越发的怪异。 现在他十分确定,几天前在泰国,就是温暖语劫走了他与皇甫晔交易的那一亿七千万美金,且诈掉了皇甫晔的那批货。 但是他没有想到,这个女人竟然会在得手的第二天便飞到莫斯科,让弗拉基米尔契夫帮她洗掉这笔钱。 她到底是什么人?竟然会跟弗拉基米尔契夫有着交易往来?疗养院的事情,他一直觉得是有人在背后陷害她,而这个人很可能就是弗拉基米尔契夫。那么,为何现在他们还会有生意上的来往?难道是他猜测错误?还是……这其中有着什么不可告人的阴谋? 祁墨渊面色暗沉,幽深而森冷的眼眸阵阵紧缩,浓烈的阴戾和森寒的阴鹜之气,自眸底折射而出。他继续往下翻看资料,便在其中找到扬的一段话。 ‘七月三十号下午,弗拉基米尔契夫让我去边境接一对东方男女。他们手中提有大笔的美金,无法通过安检。便只能偷渡而来。因我来自东方,教皇便把这次任务交给了我。那是一个魅力四射的东方女人,她浑身散发出迷人的气息,拥有勾摄人心魂的娇媚气质。她身边还有一个着黑色西装,头戴黑色毡帽和一副墨镜,长着两撇八字胡的男人。他们不像普通的罪犯。因教皇有个不成文的规定,便是一定要记录下交易人的姓名,我才知道,她叫温暖语。可没想到,弗拉基米尔契夫亲自接洽下她的交易后,她暗中跟踪我,她告诉我说,她知道我是主人的人,她让我想办法把她的那条交易记录从教皇的名单上抠掉,她便会把教皇的一些犯罪证据交给我。我答应了她……七月三十号夜。’ 第64章 说你到底是什么人! 内容只有这些,却透露了很多讯息。看样子应该是扬在潜入弗拉基米尔契夫的城堡盗取交易名单之前写的。他把这块晶片放到传递消息的地方,然后便去进行他答应温暖语的事情。 温暖语的名字上画了下划线,看得出是扬在她给的资料上最后,把她的那笔交易记录添上去的。也可以看出他进行了激烈的思想斗争,他想遵守答应过那个女人是事情,却又禀赋着对暗夜会的赤胆忠心,所以最后还是添上了她的那笔交易记录。 那么,不难想象,像温暖语那般狡诈的女人,怎么可能会如此轻易的卖给了扬一个这么大的便宜?她先是由扬跟飞一模一样的长相进而识破扬就是他安插在教皇身边的卧底,又在跟教皇洽谈交易的时候偷偷刻录了一份交易名单,用来跟扬做交易,骗他去城堡盗取弗拉基米尔契夫的那一份名单。 之后,她再去向弗拉基米尔契夫告发扬,以替他铲除一个内鬼为条件,让弗拉基米尔契夫亲手从名单上抠掉她的那笔交易记录。 这样一来,既达到了她与弗拉基米尔契夫的交易不被暴露的目的,又能将扬铲除,以免扬会把她跟弗拉基米尔契夫的那笔交易泄露给他的主人祁墨渊。好一个一石二鸟之计! 只是,她千算万算,怎么也没想到扬并未被她的美色所迷,还是把她的交易记录给添在了这块晶片之中! 祁墨渊双拳紧紧的攥起,周身射出浓烈的杀气。他面色冷冽暗沉,怒意渲染的眸子若扑散着一团化不开的浓墨,却又泛着一丝猩红和狠戾。 “主人!”汤博惊疑的看着面色异常的主人,低声唤了一声。 瞳孔骤然紧缩,祁墨渊长身而起,声音森冷而低哑:“汤博!注意疗养院的一切动向!让高管事办好扬的后事!还有,尽快把弗拉基米尔契夫的犯罪证据在我们手上的消息放出去!是找人为扬陪葬的时候了!我先回去一趟!有什么特殊情况的话,立刻通知我!” “是!主人!属下明白!”汤博恭敬的垂首,面露凝重之色。看来,他们即将面临一场激烈的较量了! 祁墨渊从电脑上抠掉那块晶片,紧紧的握住手中,而后骤然攥起拳头,面色深沉若即将冰封的潭水,眸色尽敛而后阔步跨了出去。 “主人!您回来了!”老管家为祁墨渊打开车门,恭敬地微笑道。 “嗯!”祁墨渊轻嗯了一声,把钥匙递给老管家,便直接上了楼。 手指熟练的在壁画后面的密码锁按下了一串数字,而后指纹验证,密码锁上的指示灯闪烁了几下,房门便咔嚓一声开了。 祁墨渊推门而入,关上房门转身看时,客厅哪里还有温暖语的影子? 剑眉骤然紧蹙,祁墨渊径自朝卧室走去,可偌大的卧室也不曾看到有人进来的痕迹。 难道这个女人逃走了? 祁墨渊心底的怒意更甚,他一路从书房找到另一间卧室,甚至连浴室都找过了,可依旧没有看到温暖语的人影。 密封的房间,牢不可破的大门,她不可能逃出去! 当怒意翻涌的祁墨渊拧开那间存放着无数瓶美酒的房间时,一眼便看见温暖语正百般疏懒的趴在吧台上,悠闲的享受着那瓶价值不菲的红酒。 听见声响,温暖语意兴阑珊的抬眸,泛着微微酒意的美眸正对上祁墨渊锋芒尽敛,深沉无底的眼眸。 “呵!我以为祁大总裁准备把我关在这里,活活饿死我呢!”温暖语冷呲一声,嘲弄的瞥了他一眼,把酒杯递到唇角优雅的抿了一口。 “我倒是想!只不过我一向不喜欢肮脏的东西污染了我的房间!”祁墨渊冷冷的看口,面色深沉如水般隐晦莫测,他兀自走到温暖语的身旁,紧挨着她坐了下去,扯了扯唇角冷笑道:“你倒识货!56年法国皇家酒庄的出品,世界上仅存的两瓶,一瓶被法国王室当做国宝收藏,一瓶便在我祁某人这里,没想到,好好的一瓶美酒竟然被你给糟蹋了!” “是么?何为糟蹋?敢问祁大总裁,您偷走我的手机和手表,究竟是什么意思?我还是第一次这样透彻的看您!言而无信!偷鸡摸狗!外加一张令人作呕的臭嘴!”温暖语不怒反笑,一手握着酒杯,一只手轻轻的敲着杯子,她毫不畏惧的与他交涉,语意极尽讽刺。 祁墨渊不以为意的勾了勾嘴角,伸出手扯了扯领带,一把夺过温暖语手中的酒杯,递到唇边浅饮了一口:“恐怕你也好不到哪里去吧!你不觉得我们是同一类人么?一样的狡猾奸诈,一样的暴戾嗜杀!一样的见不得光!” “同一类人?呵!真是可笑!不知道祁大总裁这样说,是对你自己的由衷赞美,还是存心侮辱于我!我告诉你!就算我温暖语再不济,至少也比你干净一千倍一万倍!” “是么?如果你是干净的!那么天底下所有的妓、女都可以去死了!”祁墨渊低低的冷笑着,抬起手轻柔的抚上温暖语绯红的脸颊,像摩挲着一件精美无瑕的瓷器一样温柔。 温暖语眸光微沉,寒光熠熠的眼眸冷冷的睨视着他。 祁墨渊的修长的手指自她的颊上滑到她优美的下巴,而后在她的锁骨和颈间流连,大掌却蓦地卡住她的脖子,而后骤然收紧,冷声喝问道:“说!你到底是什么人?” 第65章 暴怒残虐 温暖语眸光乍寒,单手骤然扣住祁墨渊卡住她脖子的大手,艰难的道:“你什么意思!” 祁墨渊松开她的脖子,另一只手迅速抓住她的手腕,随后用力一扯,迅猛的把她从椅子上拉了起来,而后骤然翻转身子,一下把她压倒在吧台上。 紧紧的压制住她的身子,祁墨渊阴戾冷冽的眸子冷冷的睨视着她微红的脸,再次厉声问道:“说!你到底是什么人?最好不要再给我耍花样!否则我就先杀了你的阿姨!” “你敢!”温暖语震怒,晶亮而深邃的美眸死死的瞪着他,从微颤的齿缝中挤出几个字。 “你认为我敢还是不敢?”祁墨渊眸色狠戾,浑身投射出肃然的杀气,他低低的俯首,一张冷峻的脸庞几乎抵在了温暖语的额头上。 “说!五年前为什么要刻意接近我!为什么要布控一切,生下我的孩子!当时,我给你用了加了分量的事后避孕药!你怎么可能会怀孕!还有,为什么偏偏要等到五年后,才突然出现来破坏我的婚礼?你身手不凡,杀人手法极为狠毒!如今的你根本就不像是五年前的那个你!告诉我,你究竟在图谋什么!否则我会先让你尝尝生不如死的滋味!” “我没什么好说的!是!是我刻意的破坏了你的婚礼!但是你有没有想过,五年前是你把我的一颗真心狠狠的践踏在地上!我对你一往深情,你又对我做了什么?我每天都在你公司的大门口等你,一等就等了三十七天!你可有正眼看过我一次?” “而后便是你决绝残忍的羞辱!在你的眼里,我对你的爱,只是用一张支票便能衡量的了,打发的了吗?凭什么我要独自一个人怀孕生子,我才十九岁!是你毁了我的一切!” “你知道吗?我有先天性心脏病,可是为了宝宝,我冒着生命危险生产!当时我大出血!甚至随时有血崩的可能!就差那么一丁点儿,我就死在了产床上!可那时你在哪里?就差那么一丁点儿,我就再不可能在五年后见到你!不会打扰你跟别的女人完婚!可是,五年前是你先招惹我的!凭什么却要我来承受这一切的痛苦?凭什么我就得一个人生养儿子?而你却能置身事外,夜夜笙歌眠花宿柳?凭什么我要独自一个人抚养儿子,凭什么我的儿子就不能有一个见得光的身份?而是被人骂做野种?凭什么你却能开心幸福的拥着你的女人步入教堂?我恨你!我恨不得你死!” 温暖语毫不畏惧的直视着他阴戾愠怒的眼眸,激动而颤声的把她五年以来受的所有委屈和痛苦,全都吼了出来。 她一字一句的质问着祁墨渊,每问一次,她的心就会龟裂出一条大口子。无尽的伤痛与悲哀肆意翻搅着袭上她钝痛难当的心脏。 眸中雾气氤氲,在他有些震惊,有些讶异的眼神中渐渐凝结成泪花,渐渐随着从心底涌到四肢百骸的痛苦一起滑下眼眸。 祁墨渊微愣的看着她,深邃无底的眸子闪过一丝怜惜和不忍。这是他第一次看到她的眼泪。 他没有想到,她的眼泪竟然有着灼伤他心脏的力量。是的!他的心疼了,伴着一丝一缕的自责和异样的感觉,揪扯着他的心。窒痛的感觉,是那么的强烈,且是那么的陌生! 这大抵是他活了二十七年来的第一次心痛。但是,他怎么能怜惜她?怎么能为了她而心痛? 她是伤了嫣儿的凶手,是害死扬的恶毒女人!这些话,都是她的计策和手段是吗? 不然的话,他为何从未从她的眼睛里读到一丝一毫的爱意?除了嫌恶和敌意,还有那隐藏在眸底的深切恨意。他真的无法察觉她对他还有着另外的感情! 所以,她在说谎! “你的话真动听!呵!你爱我!可为什么要伤害我最爱的女人?你爱我,为什么要在背后搞出那么多的事情?你说你恨我!即便你有那么多恨我的理由,你也不该去动我的人!”祁墨渊轻蔑的扯开嘴角,嘲弄的冷笑着,话锋突然一转,饱含深意的道:“你不是说你爱我吗?那么,现在我给你一个机会!做我的情人!我会给你你想要的生活,我也可以给孩子一个完整的家!但是,家的女主人永远都不可能是你!怎么样?这已经是我对你最大的恩赐了!” 他态度傲慢,且无理至极,像是一个高高在上的帝王,赋予了她莫大的恩赐一样。那么,她是不是要感恩戴德的叩谢他的恩德? “你这个混蛋!精虫噬恼的种猪!你放开我!你以为所有的女人都要围着你转么?五年前爱上你是我有眼无珠!也是我温暖语这一辈子犯的最大的一个错误!在这个世界上,能让我温暖语处心积虑去争取,去得到的男人,永远都不可能是你!”温暖语气恼的缩了缩眼眸,狂傲的冷笑出声,嘲弄的取笑着他的自以为是。 “哦?不会是我?那会是谁?程非池么?”祁墨渊眸光乍然一凛,心底突然满不是滋味。想着她跟那么多男人都有瓜葛,他突然很想亲手掐死她。甚至很想用绳子把她绑在身边,然后仅供他一个人折磨,报复她伤害了嫣儿,害死了扬。从而再也不允许任何人觊觎她的美。 温暖语知他跟程非池是世仇,听他这样满不是滋味的反问,她岂会放过让他不好过的机会:“是又怎样?你跟程非池,根本就没有可比性!虽然他花名在外,但我就是爱他!我清楚的告诉你!你从头发到脚趾,根本就没有一个地方能比的上他!” 温暖语满脸嘲弄之色,偏偏语笑嫣然的直视着他越发暗沉的脸,骂的爽快至极。 祁墨渊的眸光愈加的阴戾,浓烈的阴鹜与暴戾之气团团笼罩在他俊逸不凡的脸上。他不自觉的攥紧扭着温暖语衣襟的手,薄唇渐渐抿起危险至极的弧度。 “他比你体贴,比你温柔!而且不会做出这么多的卑鄙之事!跟他比起来,你根本就不是一个男人!你就是一个变态加混蛋加狂妄自大的恶魔……” 温暖语越骂越顺口,越骂越爽,可祁墨渊却已是忍无可忍。他瞳孔骤然紧缩,幽暗的眸光泛出一丝猩红,他紧紧的压着温暖语的身子,蓦地俯首封住了温暖语的喋喋不休的唇,两手稍一用力,一下便把她的衣襟撕裂开来。 第66章 暴怒残虐2 温暖语越骂越顺口,越骂越爽,可祁墨渊却已是忍无可忍。他瞳孔骤然紧缩,幽暗的眸光泛出一丝猩红,他紧紧的压着温暖语的身子,蓦地俯首封住了温暖语的喋喋不休的唇,两手稍一用力,一下便把她的衣服撕裂开来。 “唔……唔唔……”温暖语惊骇的睁大了双眸,这才意识到自己已经陷入了危险的境地。她伸出手拼命的推搡着紧紧压着她的男人,冷冽的脸上浮出浓烈的愠怒和狠戾之色。 “我比不上程非池是么?那我今天就要让你亲身尝试一下!到底是他程非池够男人!还是我祁墨渊更能让你欲仙欲死!”祁墨渊的唇顺着她被撕开的领口亲了下去,欲望与怒火交加的双眸泛出兽性的猩红之光,他强势的挤身而入,一把抓住温暖语拼命挣扎的双手,利索的压制在胳膊之下,双手抓住温暖语的衣襟,再次用力。她身上的长裙便被他完全撕裂,莹白如玉的身子便绽放在眼前。 “祁墨渊!放开……”温暖语震惊的挣扎着,想挣开手去拢住被撕裂的衣服。 可祁墨渊哪里肯给她机会?他迅速的翻开她的衣襟,果然看到内侧有一条狭窄的灰色布带。布带上插满了细长的银针,为数约有百十根有余。 祁墨渊瞳孔紧缩,狂妄的勾起嘴角,嘲弄的冷笑着,蓦地用力把她衣襟内侧的那条布带给拽了下来,甩手扔出了老远。 “混蛋!你就只会强迫女人吗?哼!单是这点你就已经输给程非池了!他才不会像你这样变态!你放开我!有本事我们单挑!”温暖语呼吸急促,她双目赤红,愤恨的瞪着在她身上肆虐的男人,冷声咒骂着。 “我觉得,你应该感谢我没有嫌你脏!温暖语!你要弄清楚!不是我喜欢强迫女人,而是你根本就不值得我怜惜!想要我像程非池那个昏庸之辈一样的取悦你么?休想!你根本就没有那个资格!”祁墨渊把她死死的压在身下,抬手伸到她的颈下托起她的头颅,一手骤然抓住她头上的发卡,而后蓦地拽了下来。 温暖语满头的长发瞬间翻垂扑散开来,她惊骇的瞪大了眼睛,浑身微微颤抖着,她心口剧烈的起伏,愕然圆睁的眸子不可置信的看着,面前这个阴冷若地狱走出来的撒旦一般的男人。眼睁睁的看着他修长的手指插进她浓密的长发,缓缓在发根处摩挲,而后把她藏在头发里的那些细小颗粒包装的迷药和毒药给捻了出来。 “你!你……”温暖语唇角剧烈的抽颤,惊惧的看着这个可怕的男人,怎么也想不通,他为何会知道她身上藏着的必备武器。 “别这样看着我!你身上能藏东西的地方,也就只有这里了!”祁墨渊邪肆的冷笑着,扣开一粒红色的颗粒,递到鼻间闻了闻,而后扔掉,又扣开一粒黄色的颗粒,闻了闻后便邪妄的勾了勾嘴角,毫不犹豫的把那颗药含进了口中。 温暖语深知那颗药的作用,不由惶恐的敛了敛眸,嘴角剧烈的抽颤着,开始拼命的扭动着身子,使出全身力气去挣扎,去反抗。 “你不是指责我强迫你么?那么,今天我就让你自己主动躺在我身下,哭着喊着求我要你!”祁墨渊双目尽赤,阴戾而邪肆的眸子射出恶魔一般邪恶的寒光,而后骤然俯首封住温暖语的唇,粗暴的想撬开温暖语的贝齿。 “唔……”温暖语双眸惊骇的圆睁,浑身开始瑟瑟发抖,她一边拼命的捶打着他,一边死死的紧咬着牙关,怎么也不肯松口。 祁墨渊眸色渐渐暗沉,大手自她皙白的颈项轻轻划拨到她的美好。 温暖语羞愤的瞪着猩红的眼睛面上早已烧灼一片,她死死的咬着牙丝毫不敢松懈,心底却突然生出深深的后悔,早知道她真是不该对他手下留情的,就算杀不了他,最起码也要来个鱼死网破,也好过这样受尽侮辱。 祁墨渊眸光越发的幽暗深沉,沉淀在眸底的火热锋芒,瞬间流溢而出,他的大手邪恶的染上她粉嫩如玉的美好,而后骤然收紧手掌。 剧烈的疼痛自那处柔软乍然迸发,温暖语痛呼一声,眉头骤然紧紧的拧成一团。可那个恶魔一般的男人却精准的抓住那个机会,长舌迅猛的勾住她的舌,把口中那粒黄色的药喂到了温暖语的口中。 温暖语困兽一般仰起长颈,骤然圆睁的双眸射出毁灭性的森冷锋芒,她拼命的哽住喉,怎么也不肯吞下那颗药。 祁墨渊松开她的唇,大手瞬间攥住她的下巴,紧接着抬起另一只手力道正好的在她喉间击了一下,那颗药便顺利的滑进了温暖语的食管。 “咳咳……祁墨渊!你这个卑鄙无耻的小人!”温暖语按住喉咙剧烈的咳嗽,正要伸出去抠喉咙,却被祁墨渊一把捉住了双手,高高的举过头顶。 “别白费力气了!今天你逃不掉的!”祁墨渊呼吸紊乱,声音粗犷而低沉,他深邃的眸子射出兽性的火光,大掌顺着温暖语的玲珑曲线滑到她的腰间,而后骤然撩起她的长裙。 “祁墨渊!你放开我!不要……”温暖语是真的怕了,强烈的羞辱感和惶恐无助,还有那陌生的异样感觉,都肆意的夹杂在一起,翻搅着涌在她的每一次血脉。 “放了你?现在已经不可能了!”祁墨渊眸色冷邃,含着炽烈的掠夺之光,最后一丝阻碍在他的掌下化成碎片,他迅速拉开裤子,再也无法克制血液中肆意叫嚣的念头。 他眸色乍然暗沉,扶着自己,生猛而狂肆的…… 第67章 暴怒残虐3 撕裂般的疼痛盾击而来,温暖语死死咬着的唇瓣间无法抑制的痛呼出声,她全身肃然紧绷的那根弦,在那一刻乍然崩裂。 她目光血红,几近泣血。狠戾而阴冷的眸子若寒光凛冽的冰凌,狠狠的割在祁墨渊冷峻而刚毅的脸上。 泪水在眼眶中打转,却始终没有落下。从未有过的绝望与无助,伴着尖锐的刺痛,让她浑身剧烈的抽搐着。疼的她的心,都紧紧地缩成了一团。 温暖语猩红的眸子死死的瞪着祁墨渊,用森寒的声音自微颤的唇间挤出几句话:“祁墨渊!我恨你!若你今天不杀了我!我一定让你不得好死!你会为你的行为付出代价……” 祁墨渊的眼神变得深沉,他感受到了温暖语的倔强与不屈,心中不禁涌起一丝异样的情绪。然而,当她说要他付出代价时,怒火却骤然而生。 温暖语的身体颤抖的厉害,只觉每一个毛孔都在散发着彻骨的冰冷。剧烈的疼痛和强烈的羞辱感,让她恨不得能就此死去。 “你一定会后悔的!祁墨渊!终有一天,你一定会为今天的无耻行为付出代价的!”温暖语眸色森冷,咬牙切齿的说着。 “是吗?我倒要看看是谁要付出代价”祁墨渊眼神里充满了不屑与嘲讽。 浑身燥热难耐,温暖语知道药性已经发作,她被祁墨渊死死的压制着,丝毫挣扎不得。 眸光微微闪烁,盈着氤氲的水雾,温暖语咬了咬牙,身子却颤抖的越发厉害,她轻然启开红唇,紊乱的呼吸带着极致的媚惑和幽香 温暖语仰起头,莹白如玉的颈项勾出优美而媚惑的弧线。双臂紧紧的勾住了祁墨渊的脖子,她妖、媚的盯着祁墨渊的耳朵,媚惑而妖娆的在他耳边轻喃:“你弄疼我了……” 祁墨渊赤红的眸子微微紧缩,深邃而火热的眸子,有些惊疑的睨视着她。她身上兀自散发出的醉人暗香,和她极尽诱、惑而妖娆的媚态,让祁墨渊心神一荡。 “你很喜欢么?嗯?”祁墨渊的大手准确的划拨。 温暖语媚笑不语,仰起绯红如霞的脸颊,轻轻的摩挲着他刚毅而俊美的脸,娇嫩而微肿的唇,缓缓移到他的唇边,妖媚的吻着他的下巴。 温暖语的转变,让祁墨渊心下微微松动。 温暖语瞳孔阵阵紧缩,射出一抹阴狠的厉光,好似掐算的正准,正在她身上掠夺的男人,眸光骤然一滞,昏倒在了吧台上。 温暖语连忙把压在她身上的祁墨渊推到了一边。慌忙站起身,胡乱的拢住被撕裂的衣服。 恐怕他祁墨渊千算万算,怎么也想不到她的齿缝间还藏着老二特制的药吧! 浓烈恨意迸射的眼眸,透着阴狠的杀机,温暖语死死的瞪着祁墨渊,蓦地伸出手,五指做鹰爪样,呼啸生风的向祁墨渊的后颈袭去。 只要她蓄力一击,把他后颈的第二截脊柱挫断,他便会在瞬间一命呜呼。 温暖语面色暗沉如彻骨冰冷的雪峰,杀气肃然的眼眸闪着熠熠的寒光,可她呼啸而至的五指,却在离祁墨渊后颈两寸的地方骤然顿住。 强劲的掌风拂过祁墨渊浓黑的短发,他依旧昏迷着趴在吧台上,刚才还强势狂肆的他,此时竟毫无意识。 第68章 险象丛生 温暖语五指收拢,紧紧的攥在一起,拳头捏的咯咯作响,却始终下不了手。 她怎么可以就这样让他死了?不!她一定要让他尝受一下她曾经所承受的所有痛苦!她要接近他,让他深深的爱上她,然后她便可以把他的尊严和真心,狠狠的践踏在脚下,一如他曾经加负在温暖语身上的所有羞辱与痛楚! 对!这样才能让他生不如死!所以,她才没有下手。 温暖语在心底这样对自己说着,剧烈颤抖的身子渐渐恢复了一丝平静。她紧紧的扭住衣服,迈着酸痛的双腿进了祁墨渊的卧室。打开衣柜随便抓了一件西装套在身上,他宽大是衣服正好遮住了她曝露的身子。 穿好衣服,温暖语强撑着身体的不适,飞快的向门外走去,好在祁墨渊没有启动密码锁的指纹识别系统,温暖语顺利的拧开门把,闪身走了出去。 凌晨的别墅很安静,温暖语一路闪躲,胡乱的摩挲着整个别墅的房间布局,想尽快找到他们关押阮姨的地方。 机警的躲在廊柱后面,温暖语谨慎的观察了四周的动静,便飞快的向前方摸去。 一道黑色的人影飞速纵身而来,未由分说的便单掌向温暖语劈去。温暖语眸光一凛,身形微闪,单掌迎了上去,长腿一个横扫直攻那人下盘。 那人身形敏捷,纵身腾跃而起,一个边腿向温暖语旋踢而去。温暖语双掌瞬间一晃,一把扣住他的脚,而后蓦地用力一扭,再向后一扯,单掌瞬间击向那人的胸口。 那人受到温暖语蓄力一击,反应却是极快,他骤然翻身,颓然落到地上,不受控制的向后连退了数步。 “我不想为难你!说!你们到底把我阿姨关在了什么地方?”温暖语攥着身上的西装褂,狠戾的眼神狂傲的睨视着面色凝重的冰。 “恕我无可奉告!而且,没有主人的命令,你不能从这里走出去!”冰有些尴尬的看着温暖语,骤然举起了拳头,做迎战之势。 “是么?那就要看你有没有本事留的住我了!”温暖语架起双掌,深沉无底的眸子突然泛出一丝异样。 她身子微微颤抖,一股强烈的酥麻感自小腹翻涌而出,紧接着便势不可挡的向四肢百骸扩散。 心知自己不能再耽搁,温暖语瞳孔微缩,眼下只得速战速决,先离开这里再说,至于阮姨,可以再做打算,她深信祁墨渊不会伤害她。 温暖语面色乍寒,死死的咬住牙关,竭力抵制着那股噬人心魂的异样感觉,一边飞速向前奔去,而后足尖轻点,纵身腾跃而起,瞬间跟冰战成了一团。 两人你来我往,一时竟相持不下。也不知打了多久,温暖语只觉自己的呼吸越来越困难,浑身的骨头缝像是有无数只蚂蚁在噬咬着一样。她手脚渐渐发软,若不是她超强的毅力支撑着,恐怕她早已败在冰的手下。 两人交缠半晌,电石火光之间,冰一掌向温暖语飞袭而来,温暖语浑身颤栗,额上早已冷汗淋漓,她强撑着出掌,竭力接下了冰的那一掌。 两人受力,同时向后连退数步。温暖语好容易稳住身形,大手紧揪着衣襟,微喘着垂首,难受的眯了眯眼睛。可正在此时,只听得头顶咯噔一声响,凌空飞速弹出一个巨大的铁笼,骤然兜头而下。 速度之快,让温暖语连躲避都来不及。她就这样被铁笼罩住。可当她睨到对面走出来的那个人时,她深沉而阴戾的双眸,骤然圆睁,不可置信的缩了缩眼眸。 怎么可能是他? 只见单着一件白色衬衫的祁墨渊,双手悠闲的插在裤袋里,挺拔而健硕的身姿傲然屹立,他微微勾起嘴角,噙着一抹冷厉而嘲弄的笑容,阔步向温暖语走来。 “主人!”冰恭敬的垂首,沉声唤了一句。 “连一个女人都摆不平,冰!你是越发的没用了!” “属下该死!主人恕罪!”冰面上的尴尬之色越发的明显,他的头垂的更低了。 “滚!任何人都不许靠近这里!” “是!主人!属下明白!”冰看着眼前的情形,顿时了然。连忙闪身快速而去。 “女人!你很惊讶吧!”祁墨渊勾唇冷笑着,径自走到铁笼前,轻轻按下手中小巧的遥控器,铁笼的门便唰的一下被打了开来。 祁墨渊呲笑出声,把遥控器揣回裤袋,踏着稳健的步履迈进了铁笼。紧接着,铁笼的门瞬间闭合…… 第69章 呵!别妄想了! 温暖语惊恐的看着他,猩红的眸子流溢出深深的伤痛和惶然。她浑身像火烧一样灼、热难耐,便只觉自己好似要化成一滩水一样,身子绵软无力。 她面颊晕染着一抹不正常的潮、红,难受的捂住心口,轻颤着低下了头,像一条被搁浅在沙滩上的美人鱼,艰难急促的喘息着。 祁墨渊渐渐逼近,一下把温暖语压制在铁笼上,伸出手抬起她尖俏的下巴,嘴角勾出危险的弧度:“你想从我祁墨渊的手中逃跑,岂不是徒劳无功么?别白费力气了,现在……你已经是我的女人了,除非我愿意。否则,你休想从我脱离我的掌控!” “你!你凭什么……”温暖语嘴角微微抽颤,轻然吐露的话语,竟似情人间私语呢喃一般粘软。 “凭什么?就凭时隔五年,是你先招惹我的!如你所愿,你已经成功的勾起了我对你的兴趣!我突然觉得,把你当做一个泄、欲的工具,倒是个不错的选择!这不正是你想要的么?除了祁太太的位置,我什么都可以给你!所以,做我的女人吧!”祁墨渊深邃而冷冽的眸子,嘲弄的睨视着温暖语药、性发作的难、耐模样,沉声冷笑道。 “呵!别妄想了!我明白的告诉你!我接近你的唯一目的,还就只是为了得到祁太太的位置!除此以外,你……你真的没有什么能让我感兴趣了……”这般情况之下,温暖语也懒得再跟他装,便干脆卸下了伪装,嘲弄的冷笑着,她妖娆而火、热的美眸中,却透射着喋血的光芒。 如果可以,她恨不得咬断他的喉咙,跟他同归于尽。 祁墨渊不怒反笑,大手缓缓自温暖语的后颈划拨而下,沿着她飒飒的身姿,一直摩挲着往下,大手所经之处,好似在她的身上投下炽烈的火焰,温暖语浑身不住的颤栗,阴戾不屈的眼眸死死的瞪着他,紧紧地咬住唇,竭力抑制住即将冲出口的声音。 男人的大手钻进她身上的西装褂内,而后顺着被撕裂的裙子…… “不要……”药的作用在祁墨渊刻意的动作下,瞬间发挥的淋漓尽致。温暖语终是忍不住轻哼出声,发出了绵软若小猫一样的喃喃之语。 “不要抗拒自己的感觉,你也喜欢的不是么?看看……”祁墨渊冷峻而坚毅的脸,紧紧的贴在她滚烫的脸颊上,炙热的气息肆意的喷洒,温暖语的体温极速飞升。 “我不喜欢!我一点都不喜欢!你放开我……”温暖语浑身剧烈的颤抖,呼吸急促而紊乱,连手指都在不住的颤抖。 浑身好似被无数只虫虱噬咬一般,那漫天漫地的酥、麻感便自骨头缝一股一股的蔓延至她的四肢百骸。炽烈的火焰焚烧着她的理智和意识,她渴望得到更多,双臂不受控制的抬起,无助而忐忑的环住了祁墨渊的腰。 可她却在拼命的告诉自己,不可以!不可以这样的!撑下去,绝不能让这个恶魔得逞! 刚想撤回的手臂,却骤然被祁墨渊扣住。他的唇若有似无的轻擦着温暖语微微抽颤的唇瓣,蛊惑而邪魅的呢喃在她的耳边:“不要躲!我喜欢真实的你!暖!顺应自己的感觉吧!我会让你知道,没有人能比我更能让你快乐!” 温暖语早已濒临崩塌的理智,便在他的蛊、惑下,瞬间被瓦解殆尽。她轻轻的哼着,双臂环住祁墨渊的腰,灼烧的身子无力的倚进了他的怀中。 祁墨渊的嘴角勾出一抹邪妄的得逞笑意,声音低沉如水如溪涧一般,带着极致的诱惑:“暖!说你想要!乖!说你想要!” “不……”温暖语无助的摇头,巨大的羞辱感让她的身子颤抖的越发厉害。 祁墨渊勾唇冷笑着,深不可测的眸子泛着火热的光芒,他眸光骤然尽敛,恶作剧的让温暖语尖叫一声,徘徊在快意和痛苦边缘的灵魂被深深的震颤,她难耐的张开嘴,狠狠的咬在了祁墨渊的颈上。贝齿深深的嵌入肌里,投射着无法承受的感觉。 第70章 你想怎么样? “祁墨渊……”温暖语尖叫一声,徘徊在快意和痛苦边缘的灵魂被深深的震颤,她难耐的张开嘴,狠狠的咬在了祁墨渊的颈上。 贝齿深深的嵌入肌理,祁墨渊眉头都不皱一下,痛感自颈间袭来,他唇角轻然勾起狂肆的笑容。 祁墨渊给予的陌生感觉,夹杂着药物剧烈的作用,温暖语此时早已失去了最后的理智,她无力的攀着祁墨渊高大挺拔的身姿,在他怀中不住的颤抖。 “想要吗?”祁墨渊含住她小巧的耳垂。 温暖语身不由己的点了点头,羞耻的把滚烫的脸埋进了他的颈间,像小猫一样,难受的呜咽。 “说你爱我……我就给你……”话说出口,祁墨渊自己都感觉自己有点莫名其妙。只是,这狭窄的铁笼,醉人的夜晚,暧昧的氛围,和这个让他欲罢不能的迷魅女人,他也只好顺应自己的感觉了。 “不……不要……”温暖语潜意识的抗拒他的要求。她怎么可能会爱他?不可以!不能说…… “暖!你不乖!”祁墨渊啼笑皆非, “我没有……我难受,你……你杀了我吧……”温暖语难耐的扭动着身子,唇散发着诱人的暗香和气息,舒缓的摩挲着祁墨渊的颈项。 见她身子抖得厉害,祁墨渊知她再也无法承受,便咬住她的唇,哑声道:“求我 温暖语意识迷糊,心底的耻辱感却越发的清晰,无力的倚在祁墨渊的”身上,她颤声哀求着。毕竟这是在走廊里。若是有人经过…… 祁墨渊只顾拼命的攻城掠地,根本无暇顾及她的哀求。 “我们进房间好不好!” “在房间里啦!”祁墨渊坏坏的说着。 过了一会儿,得到了疏解,她才知道在干些什么。她无地自容的眯了眯眼,死死的咬住唇,眼泪渐渐滂沱如雨。 见到女人此时泪流满面,祁墨渊的心突然一阵揪痛,他怜惜的吻了吻她的脸颊,温柔的吻着她的泪水。 “怎么哭了?嗯?你别哭啊!暖!不要哭了!”祁墨渊的声音温软如水一般,像是一个哄着自己女朋友的大男孩似地。 他不说还好,这样一反常态的安慰,温暖语只觉心里越发的委屈,只是紧紧的攥着他的衣襟,不一会儿便哭的透不过气来。 祁墨渊再也不忍见一向强势冷酷的她,这般楚楚可怜,这般的脆弱狼狈。揽住她的腰,横抱起她,开启铁笼的大门,抱着她快步向卧室走去…… 温暖语是在一阵让人面红心疼的异样声音中醒来的。 当她缓缓睁开眼睛,发现自己正不着寸缕的爬睡在柔软的榻上。昨晚一整夜的癫乱,便断断续续的在脑海中翻搅。听着房间中磨人噬骨的叫声,温暖语霍的直起身。 只见光着上身的祁墨渊,像一只餍足的兽,慵懒的倚在床头,手中握着电视遥控器,深沉无底的眸子紧盯着发出怪异声音的电视机。 见他古铜色的肌肤上,遍布的咬痕和抓痕,温暖语手指开始微微颤抖,紧紧的攥着拳头,这才抑制住亲手掐死自己的冲动。 她都做了些什么?她和他…… 当她阴戾而猩红的眼眸看向电视机时,便骤然圆睁,不可置信的抽了抽嘴角。 只见电视机的屏幕中,正播放着限制级的画面,而她和祁墨渊,正是男女主角。 “你……你想怎么样?”温暖语阴戾狠辣的眸子,死死的瞪着祁墨渊,从齿缝间挤出几个字。 第71章 你觉得你配么? “你……你想怎么样?”温暖语阴戾狠辣的眸子,死死的瞪着祁墨渊,从齿缝间挤出几个字。 “不怎么样!只是想你乖乖听话,安分守己的做我的女人而已!”祁墨渊淡淡的勾唇轻笑,深邃的眸子渐渐火热,毫不避讳的盯着温暖语的身子。 温暖语察觉异样,瞳孔骤然一缩,不慌不忙的拉过被子,掩住自己显露在外的身子:“让我做你的女人?你觉得你配么?除非你给我祁太太的位置,还有你的心,你的爱……” 祁墨渊闻言,竟放肆的大笑起来,好似听到了一个极为可笑的笑话一样:“你又凭什么要祁太太的位置,还有我的心和爱?你觉得你配么?温暖语,不要以为我给了你一个好脸色,你就忘乎所以!做我的女人,你只要在我有需要的时候,乖乖的躺在我的身下就好!我可以放了你阿姨,也会给我们的儿子一个见得光的身份!你好好想想吧!他程非池给不了你的,我祁墨渊全都可以给你!你是聪明人,应该知道自己该怎么做!否则,一个小时以后,你就会在各个网站看到你狂放的表演!” “你少拿这件事来威胁我!我温暖语不吃这一套!不要以为我跟别的女人一样,轻易便会被你胁迫!我告诉你!只要你祁大总裁不怕丢脸,我也没什么好顾忌的!权当是你我免费为那些有特殊癖好的人群提供消遣。”温暖语不以为意的冷哼一声,她也懒懒的倚在了床头,拉好被子,伸出手拢了拢自己凌乱的长发。 “是么?我知道你寡廉鲜耻,即便没有这盘录影带,也不乏不计其数的男人曾经见过你这副放浪的模样!呵!就算你不在意自己的清白和脸面,我想你也不想让我们的儿子看到你这副可耻的样子吧!”祁墨渊呲笑出声,对她异于平常女人的表现,好似一点都不觉得意外。 而且,纵横商坛,叱咤黑白两道的祁墨渊,比任何人都明白,打蛇打七寸这个道理。即便她温暖语再难对付,但只要拿捏住她的弱点,那么,她便只有认输的份儿了! 果然,温暖语闻言,面色骤然森寒,变了几变之后,她阵阵紧缩的瞳孔愠怒的斜睨着祁墨渊冷峻的脸庞,愤慨的呵斥道:“祁墨渊!你还有没有一点人性!他也是你的儿子!你怎么可以这样对他!混蛋!” “呵!我若没人性的话,你以为你现在还会有力气跟我叫嚣么?”祁墨渊隐晦莫测的眸子若有所指的看着床单上那几朵淡红色的血迹,不由冷冷的勾起嘴角。 昨夜,前所未有的激烈,前所未有的快意!他们从地板上,纠缠到墙角,又滚到榻上,一宿的激烈交融。 当他看到那一缕缕的淡红色血丝,他心头不由一紧,从未取悦过女人的他,竟然前所未有的温柔,一再照顾着她的感受,带领她登上一个又一个高峰。 直到天将亮。从未照顾过人,更别说照顾一个女人的他,破天荒的拿来毛巾,帮她擦汗,又帮半昏迷的她,擦干净身子。受到他呵护的温暖语,沉沉的睡去,他却一夜都未合眼。 温暖语机警的看着那抹淡红,眸子骤然闪过惊讶和惶恐不安之色。她,为什么还会流血……若被他发现…… 温暖语不敢再往下想,眸光闪烁的垂下头,面上渐渐灼热。难道他还会顾及她的身子,怜惜她不成?怎么可能!他压根就是一个狂肆的撒旦,恶魔! “你还我的衣服!我要离开……至于我阿姨,你若愿意帮我养着她,我倒是不会介意的!只是……如果被令堂知道,你竟然会虐待一个跟她年纪相仿的老人,不知善良如江阿姨,会怎么样?”温暖语反唇相讥,嘴角勾起冷厉而嘲弄的笑意。 “就凭你,也敢威胁我?可笑!”祁墨渊嗤之以鼻。 “可不可笑,我们拭目以待!”温暖语语笑嫣然的裹着被子,起身迈下了床。想找衣服穿上,然后不择手段的离开这里。可她的长裙,早已被祁墨渊撕成了一块一块的破布。 “这就想走了吗?”祁墨渊伸出手一把扣住她的手腕,用力一扯,温暖语便颓然倒在那张纯白的大床上。 “从现在起,除了我的身边,我的床,你哪儿也不许去!”还未待她挣扎,祁墨渊便屈身压了上去,他大手飞动,几下便把她身上的被子撕开扔到一旁,撑开她的双腿,扶住自己…… “祁墨渊!你混蛋!滚开!放开我!你放开我……”温暖语此时清醒无比,又经历昨夜的屈辱,心里早对自己痛恨万分,此时他再次这样对待自己,她岂有再屈从之理? 祁墨渊俯首,熟练的封住她拼命叫嚷的唇。从未有过如此快意的体验,这也是他要她的主要原因。 这个女人骄傲狂妄,最好的惩罚方式,便是折断她的翅膀,羞辱她,禁锢她,把她所有的骄傲和尊严,狠狠的践踏在脚下,她便会生不如死! 温暖语双目圆瞪,几近泣血的眸子射出浓烈的恨意和阴戾,她发了疯一般,拼了命的挣开被祁墨渊压制的手,而后不顾一切的掴向了祁墨渊的脸。 ‘啪’的一声,时间静止。 两人同时愣住,同样茫然无措的眼眸直直对视。 她是唯一一个敢打他耳光的人!她也是唯一一个打了他还能活着的人!更可恨的是,她还是打了他三个巴掌的女人! 祁墨渊瞳孔阵阵紧缩,炽烈的暴戾和阴狠之气自他幽暗的眼眸中乍然迸射。冷峻的脸上蒸腾出浓烈的怒意和邪肆。 既然这个女人如此不可饶恕,那么,他便再无怜惜容忍她的理由! 祁墨渊退了出来,大手蓦地扣住她打了他的那只手臂,陡然施力,只听骨骼挫裂的声音传来。温暖语的整条手臂,便颓然脱臼。 第72章 这只是一个开始而已! 祁墨渊退了出来,大手蓦地扣住她打了他的那只手臂,陡然施力,只听骨骼挫裂的声音传来。温暖语的整条手臂,便颓然脱臼。 温暖语眸中的血红之色乍然流窜,她死死的咬住唇,这才抑制住差点出口的痛呼。被祁墨渊生生挫开脱臼的右手臂,剧痛无比。 冷汗自额上淋漓而下,温暖语的唇已被自己咬破。温热的血丝带着妖冶的光芒,缓缓滑过她尖俏的下巴。坠落到洁白的被单上,盛放出一朵妖艳的花朵。 她浑身剧烈的抽搐,嘴角不住的抽颤,怎么也说不出一个字。只是用极尽泣血的阴戾狠辣的双眸,死死的瞪着祁墨渊,面色渐渐苍白如纸。 便连祁墨渊都不由暗自佩服她超强的忍耐力,这分筋错骨之痛,即便是一个男人,也无法承受。而她却连哼都不曾哼过一声。 “很痛是么?不想让我再废了你另一只手的话!就给我安分一点!” “呸!”温暖语轻蔑的往祁墨渊的脸上啐了一口血水,她面色狠戾,目露凶光。炽烈的恨意如飞纵的大火,在眸底熊熊燃烧。 一缕长发,被汗水打湿,粘腻的粘在她的脸上,唇上。她的脸却再无一丝血色,无法抑制的颤抖,在昭示着她正在承受的剧烈痛楚。 祁墨渊伸出手抹了抹脸上的湿腻,一把攥住她受伤的右臂,猛的用力一扯,把她的身子按到自己的双腿上。 面色暗沉若初冬的潭水一般,祁墨渊瞳孔骤然紧缩,垂首抵住温暖语紧贴在自己腿上的小脸,声音森冷而阴戾:“胳臂很疼是么?嗯?呵!我告诉你,这只是一个开始而已!现在,是我们清账的时候了!” 大手拿起遥控器,迅速的按下一个按钮,电视屏幕上的真人表演戛然而止。紧接着镜头微微跳动,电视屏幕上,徐琦嫣划着轮椅进入了视线范围,她坐在轮椅上静静的坐在那里。 不多时,一袭黑色斜肩雪纺纱裙的温暖语,踩着镶嵌着无数钻石的白色凉鞋,一步步走上楼梯,站到了徐琦嫣的面前。 两人面对面,无法听到他们在说什么,只能清晰的看见温暖语绝美的脸上,带着一丝睥睨天下的冷冽气度,嘴角的笑容嘲弄而森寒,她眉宇之间似乎融着一丝清寡的愁绪,深邃若寒夜星子的美眸,微微弯起,看似在笑实则流溢着浓烈的阴鹜和狠戾的寒光。 许是徐琦嫣说了什么,温暖语骤然伸出手一巴掌甩在她的脸上。而后满脸凝蔓浓重的暴戾之气,一双皎洁的黑瞳蓦地迸射出肃然的杀气。 这时,温暖语森冷的目光环视四周,发现了墙角的这部监控器的时候,她眸中的寒光熠熠闪烁,好似利刃射出的寒光被发射在冰封的湖面上一样。紧接着,还未待祁墨渊看清她是怎么出的手,监控器的画面便立刻断掉,出现了满屏的雪花点。 温暖语眸光尽敛,她被祁墨渊紧紧的按在腿上,只能艰难的翘首向电视看去,她越看面色便越发的阴鹜。 这正是她去疗养院找徐琦嫣交涉那天拍下来的监控录像带。可还未等她开口分辩,便见镜头再次跳转。 便只见徐琦嫣突然从镜头外滚下来的情景。她像一只断了线的风筝,生生自楼梯上滚下来,而后重重的撞到墙上,额头上的鲜血缓缓流淌下来。 纵使温暖语没有看祁墨渊,她也能清晰的感觉到他周身肃然腾发的愠怒的浓烈的杀气。 然而,接下来的一幕却让温暖语惊愕的睁大了眼睛。便见一袭黑色斜肩雪纺纱裙的温暖语,踩着那双手工精致,样式简约却华美无比的白色凉鞋,缓缓自台阶上走了下去,行至徐琦嫣的身边时还抬起脚,狠狠的踹了徐琦嫣几下,而后步履款款消失在镜头之中。 这整个的过程中,都只能看到与她相似的那个背影,其余的部位不曾出现在镜头中,甚至连一个侧脸都没捕捉到。 画面静止的时候,屏幕右下角处显示的时间,是七月二十六号,十八点二十四分五十七秒。 此时的温暖语才知道,她被人华丽丽的陷害了!原来,她真是小看徐琦嫣背后的那个男人了!倘若那个男人的背后没有更强大的靠山,他绝不会有如此精妙的计策和天衣无缝的布局。 谁有那么大的本事,能在短短十分钟左右便能找到跟她身上一模一样的衣服,和一双如此与她相似的凉鞋? 是的,那双白色的凉鞋,只是与她当天所穿的鞋子相似,因为那双鞋上的那两颗硕大的水晶。是三个月前,她和程非池在英国夜店一夜纠缠后,他留给她的唯一一件东西。 那两颗水晶,是纯天然的水晶石,经过打磨的以后制成,它的奇特之处在于,水晶之中,流溢着几缕鲜红的血色。仅此一点,便让这两颗水晶一跃成为价值连城的珍宝。 这两颗水晶从英国皇室流出,老七唐阡烟一听说这个消息,顿时垂涎三尺,为了把这两颗稀世水晶弄到手,她当即便跑到了英国,可还未待她查到水晶的下落,这两颗水晶却不知怎的就跑到了程非池的手中。 那夜过后,程非池便把这两颗水晶送给了她。她的那双鞋子上,原本也是缀着两颗水晶,只是其中的一颗被小年把玩的时候给打破了。她便突发奇想,取出程非池送给她的这两颗水晶,让阮姨帮她缀了上去。 所以,纵使他们能够把一切算计的精准而详尽。却也不可能拿出两颗却也不可能拿出两颗一模一样的水晶。因为程非池说,那两颗水晶绝世仅有,普天之下再寻不到第二对儿。之所以赠予她,是因为她给他的感觉,便如这水晶一样,纯洁无瑕,高贵典雅,却又带着妖冶迷魅的极致诱惑。 “呵!赫赫有名的祁大总裁,充其量也就只有这么一点能耐么?”温暖语不疾不徐的冷呲出声,嘲弄的冷笑道:“不管你信不信,我是被人栽赃嫁祸的!” 第73章 爱琴海之殇 “呵!栽赃嫁祸!是我也不会承认!我实在想不出究竟是什么人竟然于你有如此恩怨纠葛?而且,你的对手未免太过神通广大了吧!能在你出现的十多分钟之间找到于你一模一样的衣服,一模一样的鞋子,甚至找个跟你身材背影一样的人?我也曾经怀疑你是被人陷害的,但出乎意料的是,你竟然跟我怀疑的那个人是一丘之貉!别在弃词狡辩了!没用的!你曾加负在嫣儿身上的所有痛苦。我都会十倍百倍的奉还给你!”祁墨渊面色阴鹜,森冷而狠戾的眸光紧盯着温暖语渐渐高肿的右臂,伸出手轻柔的抚着她冰冷的脸颊,嘴角泛出阴冷而喋血的笑意。 温暖语浑身依旧不停的颤抖着,她仰起头倔强不屈的看着祁墨渊,嘲弄的勾了勾唇角,不屑的冷笑道:“祁墨渊!我还真是高看你了!原来你不但狂妄自大,而且如此愚不可及!如果我没猜错,拍到徐琦嫣滚下楼梯的那部监控器,根本就是被人暗自操纵的。不然的话,为什么没有拍到我从楼梯走上三楼的画面?还有,一部监控器的作用就是监视异常的人或事,怎么可能在最关键的时候,就偏偏拍不到人的脸?那个人不是我!我可以提供洗脱嫌疑的种种依据!如果你还有一点的良知和英明,就请你先不要妄下论断。” “好啊!我倒不介意听一听你的依据!”祁墨渊松开温暖语,她连忙挣扎着艰难的坐起来,伸出手托住右臂,咬着牙倚到了床头。 “刚才画面静止的时候,下面显示的时间是七月二十六号,十八点二十四分五十七秒。而当天我打碎那部监控器以后,便从三楼下来,径自出了住院部。当我走到楼下花园的时候。碰到一个二十岁左右的男孩正在用dv摄像机为父母录像。他的摄像机,曾追随着我至少有四十秒!你知道的,摄像机摄制的过程中。右下角都会显示拍摄的时间和日期。如果你能找到那个男孩。找到那个视频,这所有的一切自能真相大白!”温暖语痛的喘了几口气。毫不畏惧的侧过脸,猩红而阴戾的眸子直视着祁墨渊深不可测的眼眸,详尽的讲述第一个能证明她清白的证据。 “哦?如果你在撒谎,那么,纵使我祁某人上天入地,恐怕也找不到那个人和那个视频吧!还有,就算你没有说谎。你怎么能保证那个男孩还会保存着那个视频!你该不会以为,他偷拍你是因为被你的美色所倾倒,就自然不舍得删除那段视频吧!”祁墨渊慵懒的靠在床头,墨黑的眸子微微敛缩,盈着嘲弄和讥诮的冷意。 “如果视频真的被他删除,我还有第二个证明我清白的证据。”温暖语不以为意的冷笑出声,伸出左手指着电视机孤傲的笑道:“纵使他们能找到跟我一模一样的衣服,也不可能找到跟我一模一样的凉鞋。因为那天我穿的白色凉鞋,上面镶嵌的水晶是世界上绝无仅有的那对‘爱琴海之殇’。如果你把镜头用特效技术处理一下,你便能看出两双鞋子的不同。” “爱琴海之殇?你怎么会有那对水晶?”祁墨渊眸色骤然一凛,面色越发的暗沉,隐隐透出一丝阴鹜与愠怒。 如果他没记错的话,三个月前,他曾受邀参加了一个地下拍卖会。那里所拍卖的东西不但都是价值连城的瑰宝,最重要的一点是因为他们都是一些见不得光的东西。 比如那对‘爱琴海之殇’便是有人自英国皇室谋夺而去,只能在欧洲那个巨大的地下拍卖会场出手。每年都会有两到三次拍卖会。 三个月前,他在拍卖会场遇到了程非池,犹记得就是他竞拍走了这对价值不菲的水晶。而不甚感兴趣的他,也拍回了一支跟那对水晶不遑多让的和田玉凤尾簪。 “是程非池送给我的!我想你应该很了解你的对手,程少他对跟他的女人一向出手阔绰。我跟他上床,他送我水晶,也不为过!”温暖语倒也坦诚,几句话说明了水晶的来历,却使得祁墨渊的脸色,越发的难看。 “你是在暗指我对你不如程非池好是么?所以你才不愿做我的女人?呵!我还真是小瞧你了!价值八千七百万美金的爱琴海之殇,他眼都不眨一下便送给了你!着实够大方。我倒不认为,你床上的功夫能有这么高的价值!”祁墨渊冷呲一声,面上的阴鹜与狠戾之色更甚,勾起嘴角嘲讽的冷笑道。 第74章 扬之死因 “所以我说你比不上他!至少他不会卑鄙到强迫一个女人,他也不会是非不分,随意污蔑于人!还有啊!他永远都是那么的温柔,那么的绅士。而你,却对我用药,这还没从床上下来,你却折了我一只手臂!若论卑鄙无耻,毫无人性,你祁大总裁若称第二,恐怕便再无人敢认第一!证据我已经告诉你了!至于你能不能查清,会不会继续污蔑我,好似都与我无关了,因为即便我欠了你,经过昨夜,我们亦彻底两清了!祁墨渊,只要你放了我阿姨,且不再打扰我们一家三口的生活,以后你与我便桥归桥路归路,井水不犯河水!”温暖语冷凝的眸子,渐渐幽暗无波,让人无法窥探她眸底隐藏的讳莫如深的锋芒。 祁墨渊不惊不怒的听着她一席话,幽深的眸子微微流转,好看的薄唇轻然勾起,嘴角嘲弄的笑意便越发的阴冷:“彻底两清?呵!你说的倒轻巧!温暖语!就算这件事你是被栽赃嫁祸的,但我还有一件更为严峻的事情要跟你清算!你以为我们之间的恩怨就只有这些吗?究竟是你太自信了?还是你认为我祁某人太没用?” 祁墨渊嘴角的笑意渐渐冷峻,他嘲弄的敛了敛眉,随手把床头小桌上的笔记本电脑拿了过来。 手指飞动,在键盘上熟练的输入了一串字符,电脑的屏幕上便闪现出了扬临死前传回来的那一份交易名单。 祁墨渊眸色越发的凛冽,抬手把笔记本电脑放到温暖语的腿上,指着上面一组组的数据,他声音森冷而沉重:“不要告诉我你记性不好,忘记了这一份名单是什么?” 此时,温暖语的刚刚恢复了的一些冷静,便在她艰难的伸出左手触屏,往下研读那份名单的时候,再次崩塌殆尽。 她深沉莫测的眼眸静静的看着她自己被画着两条下划线的名字。看着扬最后一段以日记形式写下的一段话,她墨黑的瞳仁渐渐染上一丝复杂的神色。 原来,那个跟飞长的一模一样的男人,竟然是一个仁义忠诚的君子。 “若我没有猜错的话,你跟教皇弗拉基米尔契夫是一伙的!你见到扬的时候,便知道他是我的人,为了掩盖你跟弗拉基米尔契夫的勾当,你便以这份犯罪证据为诱饵,让扬入了你的圈套!你先是让他帮你把自己的名字从弗拉基米尔契夫那份交易名单上抠掉,再去跟弗拉基米尔契夫交易,你帮他除掉我潜伏在他身边的卧底,他自然会亲手把你的名字从名单上抠除!温暖语!若你没有害死扬!若你没有刻意与我为敌,我一定会盛赞你的睿智多谋!我承认,你是一个很好的对手!此一石二鸟之计,毒辣却精妙至极,若不是扬对我赤胆忠诚,恐怕真的被你得逞了!”祁墨渊字字切中要害,阴戾而森冷的眸子,隐匿着浓烈的恨意,直直睨视着有些惶然无措的温暖语。 温暖语面色越发的苍白,好似得到片刻平静的身子,渐渐颤栗,便连她的手指都在微微颤抖。 是的!祁墨渊没有猜错! 当初她第一次见到那个男人的时候,她便知道此人是祁墨渊的人。她曾经猜测祁墨渊便是暗夜会当家,也就是那个只消皱皱眉头便能让整个东南亚风云色变的黑暗势力的领袖暗帝k! 当她见到扬的时候,她便对自己的这个猜测越发的肯定。如果不是暗帝k,谁还有那么大的本事,能够把自己的人打入俄罗斯教皇弗拉基米尔契夫的内部? 她和若凌劫了祁墨渊跟皇甫晔交易的一亿七千万美金,无奈之下只得找教皇弗拉基米尔契夫帮她洗一洗那笔黑钱,这样才能保证她不被暗帝和夜枭查出来。 当然,对于教皇弗拉基米尔契夫留下交易名单这一特点,她也是不无担忧的。因为他的手下有祁墨渊的人,若是扬把她跟弗拉基米尔契夫合作的事情传回去,那么,她劫钱毁货的行径一样会暴露。 这样的话,她,甚至整个最之楼都会成为暗夜会和烈焰帮的公敌。而众所周知,夜枭皇甫晔的烈焰帮里有一个叫做夜魅营的组织,里面不乏大批能力与最之楼旗鼓相当的死士。一旦招惹上夜魅营,便只能将最之楼置于万劫不复之地。 所以,她只能想方设法的把自己的名字从教皇弗拉基米尔契夫交易名单上抠掉,与此同时,她还要除掉那个跟飞长的一模一样的男人来以策万全。 弗拉基米尔契夫亲自接见她,着实让她有些惊疑,同时也给了她一个绝佳的机会,有着老二精妙的装备,她们轻而易举的便窃取了教皇弗拉基米尔契夫的一份犯罪证据。 她用此跟扬做了个交易,让他帮她把自己的名字从弗拉基米尔契夫那里抠掉。谁知那个笨蛋竟然如此轻易的便答应了下来。 她以此作为借口,引那人去城堡偷偷窃取并改动那份名单,而她却又在暗自跟教皇弗拉基米尔契夫达成了协议。她替他除掉一个内鬼,他把她的名字从那份名单上抠掉。 她那时根本就没有几分把握,她以为那个男人可能不会去以身犯险。她以为那个男人也许会直接拿着那份犯罪证据回归暗夜会邀功。 没想到,他竟然如此重情重义。先是把自己在内的那份犯罪证据传回暗夜会,后为了完成对她的承诺去窃取交易名单。 城堡早已布下层层埋伏,他一去便定然会把命搁在那儿。他对祁墨渊忠诚不二,对自己坚守承认。 可她,却害死了这样一个好人,更可悲的是,她甚至连掩盖自己劫钱毁货的目的都没有达到。 此时的祁墨渊,定是把所有的一切都了如指掌吧!难怪他会这般残忍的对待她。这一刻,她突然有些庆幸祁墨渊仅存的那一丝仁慈,竟然没有亲手杀了她? “怎么?无话可说了是吗?温暖语!我当真是小瞧了你!能够在我跟皇甫晔手下抢走那一亿七千万美金,且把那批得之不易的货摧毁。普天之下,大抵也只有你能办到!呵!很奇怪我为什么如此肯定下手的人是你是么?你还认得这个东西么?”祁墨渊冷呲出声,紧锁着温暖语面无血色的脸庞,把握着的拳头伸到她的面前,而后缓缓摊开手掌。 第75章 祁墨渊,算我求你! 温暖语惊愕的睁大了眼睛,深邃的眸子骤然紧敛。只见那枚熟悉的圣斗士徽章,正躺在祁墨渊的掌心之中。 温暖语怎会不认得,那正是江帆送给她和小年的那枚徽章,后面还刻着小年宝贝。被她贴身佩戴在身上的那枚徽章,就是在泰国普吉岛的那夜行动中遗失的。没想到竟然会被祁墨渊捡到。是天意?还是她运气太差? 她努力掩饰一切,甚至害死了那个叫扬的男人。可只是一枚小小的徽章却早已将她出卖! 反观眼前的这个男人!着实可怕!他太深不可测了!没想到他早已洞察一切真相,可他竟然还能与她相安无事纠葛至此? 那么,恐怕当初江阿姨直接去断颜请她入祁家,也是他对她布下的第一个陷阱吧!若她是一个贪图富贵的女人,定会不顾一切的顺杆儿爬进祁家,可想而知,那时等待她的唯有任他宰割的悲惨下场吧! 当初她只想以进为退,不想失去先机,被他掣肘。如今想来,不由惊的一身冷汗。 得到疗养院的监控录像,他却不动声色,专等到成功拿阮姨来威胁她时,才一起秋后算账,恐怕他也知道疗养院的事情事有蹊跷,他也知道自己极大的可能是被栽赃嫁祸的吧! “说话!对于你设计害死扬的事情,你还能如何狡辩?温暖语!你够狠!” “是!我承认这件事是我做的!我温暖语不是什么善男信女!有时候为了维护我在意的东西,我不得已而为之!只是我没想到,这一次我竟然会功亏一篑。但是,祁墨渊!你就比我干净比我高尚么?在你手中枉死的人,恐怕远远在我之上吧!扬的死我虽脱不了干系,但追根究底,也是因你而起,若不是你私自拘禁伊藤驭恒,拿了跟皇甫晔做交易。我怎么会去抢走拿笔钱,以此来破坏你们的交易!毕竟伊藤驭恒是为了救我才去教堂。才会因此不小心撞伤了你的女人!是你跟我一起联手害死了扬!”温暖语眸色森冷,手臂的疼痛似乎已经麻木,她死死的瞪着祁墨渊,字字掷地有声的控诉着他。 “你给我闭嘴!不要以为你巧舌如簧便能敷衍过你的罪孽!我祁某人是不高尚!但我注定是活在地狱边缘的人!我的黑暗和阴戾是天注定的!不管你如果弃词狡辩,亦休想逃脱罪责!温暖语!自此刻起!只要我想,你随时都准备躺在我的身下!我要你为你的罪行付出最惨重的代价!”祁墨渊伸出手用力的擒住温暖语的下巴,阴鹜狠戾的眸子冷冷的睨视着她,而后抬手收回笔记本电脑,迈下修长的双腿下了床。 “为什么不杀了我!祁墨渊!这不是你的风格!若你想为扬报仇,大可一枪打死我!”温暖语心底五味杂陈,肆意翻涌揪扯。 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这样问,她只是突然很想知道,他是否也跟她一样,对她无法痛下杀手。 昨夜他昏迷的时刻,只要她两指插进他的后颈,挫断他的第二截脊柱。他当下便会命丧黄泉! 但是她没有!她告诉自己,之所以没有下手,是因为她不想让他就这样轻易的死去。她要让他尝受一下她曾经所承受的所有痛苦!她要接近他,让他深深的爱上她,然后她便可以把他的尊严和真心,狠狠的践踏在脚下,一如他曾经加负在温暖语身上的所有羞辱与痛楚! 只是,他之所以不杀她,是因为什么? “你想听些什么?你以为我不杀你,是因为对你于心不忍,是因为我不想失去一个能让我销魂噬骨的妙人么?呵!别怪我没提醒你!就算五年前你曾深深的爱过我,但五年后的今天,你可千万不要再爱上我!我不杀你!是因为我不想让你就这么轻易的死去,这样岂不是太便宜你了?我告诉你!我留你性命只是想让你受尽折磨,饱尝羞辱!我要折断你的翅膀,消磨掉你的骄傲和张扬!我要把你的自尊和最后一点人格,狠狠的踩在脚下,研碾成灰。说白了!我只是想……让你生不如死而已!”祁墨渊狂肆的冷笑着,优雅的穿上一件白色衬衫,最后看了温暖语死灰般的脸庞一眼,便转身欲走。 温暖语急了,她托着高肿的右臂,跌跌撞撞的下了床,光着的脚刚沾地,双膝突然一软,温暖语有些羸弱的身子便重重的摔在了地上。 祁墨渊心下一紧,剑眉微微一挑,墨黑的眸子闪过复杂的光芒,却并始终握着门把无动于衷。 温暖语顾忌着受伤的右臂,狼狈无措的挣扎着想爬起来,可她与祁墨渊纠缠了一整夜,又与他交涉至今,身体与精神的双重打击,让她此时显得是那样的柔弱不堪。 “祁墨渊!你放我出去!我想见小年!我一夜未归,他会担心我的!你放我出去好不好!我见了小年,安顿好他,我一定会回来的!我阿姨还在你手上不是么?祁墨渊!算我求你!”温暖语无助的跌坐在地上,从未如此的软弱惶恐过。 她眸中盈着晶莹的泪光,面色如纸一般毫无血色,她的身子还在微微颤抖,便连嘴角都是不住的抽颤。祁墨渊居高临下的看着她,竟觉得此时的她,是那么的楚楚可怜,那么的柔弱无措。 “你当我跟伊藤驭恒一样没有脑子么?听着!如果不想你在意的人有事!你最好给我乖乖的呆在这里!我可以放了你阿姨,也会把我们的儿子接过来!但是我唯一的要求是……不要让母亲和儿子知道你我之间的游戏!”祁墨渊沉吟了片刻,生平第一次做出了让步。 放了她的阿姨,接回小年,是他最大的限度和恩赐。在他处理好疗养院的事情之前,他只能先这样做! 眸色微微敛起,祁墨渊看也不再看温暖语一眼,旋身出了房门,重重的甩上了门。熟练的按下一串数字。房门便启动了精密的系统装置。 祁墨渊静立了数秒,而后阔步走了出去。璀璨的阳光洒满了整个院落。看来,是一个适合探病的日子。 嫣儿!我真的不愿相信是你!所以,你可千万不要让我失望…… 第76章 虫儿飞,虫儿飞…… 祁墨渊打开车门坐进了那辆奢华却不失低调的房车。从西装裤里摸出手机拨通了汤博的号码。 “汤博!速派人去调查温暖语去疗养院的当天,在花园的草坪上碰到的一个男孩。此人二十岁左右,父亲在奢培顿疗养。想办法找到他手中偷拍温暖语的视频!如有必要,你可以找江波帮你。另外……再去查一遍嫣儿这五年的生活状况!记得是重新彻查!” “嗯!就这样!”挂断电话,祁墨渊启动了车子。不疾不徐的向疗养院行去。 祁墨渊面色清明如水,幽深的眸子微微敛起。暗自把温暖语出现后的所有事情一一回忆了一遍。心中的隐忧越发的浓烈。 若她真的是被栽赃嫁祸的,那么,首当其冲的便是嫣儿了。但是,他怎么也不敢相信,十一年前,那个纯洁可爱,善良温顺的徐琦嫣,竟然会变得这般复杂。 他可以接受温暖语的处心积虑。毕竟正如她自己所说,她本就不是什么善男信女。她敢做的事情,自然敢当。 可是徐琦嫣不一样! 犹记得他自记事起,便被父亲扔进暗夜会,跟随着飞扬两兄弟,还有唐非凡和汤博一起,接受最残酷的训练和磨砺。 也是自那时起,他便知道自己的所肩负的责任,他知道自己的人生将是黑暗的,血腥的。一直到他十六岁前,他都认为,阳光和温暖,从来都不属于他。 那时,他被送进一b市条件最差的中学,在那里他就像一个与世隔绝的孤岛,高傲而孤僻。 那一日,他经过操场的时候,遇到几个男同学围在一起,对着中央跌坐在地的那个女孩子啐唾沫,还骂她是一个弃婴,没有人要的破烂儿。 原本他并没打算去管,他没有那么好心,也没有那么无聊。可当他不经意的回首,正对上那个女孩写满惊恐的眼神。那个眼神,透射出她无尽的恐惧,可她却紧紧的抱着一只脏兮兮的小狗,紧咬着牙关一声不吭。恐惧的双眸,没有眼泪。隐隐漾着坚强不屈的神采。 就是这样一个眼神,深深的触动了他死水一般的心灵。 接下来的事情可想而知,他出手教训了那几个男生,便拽拽的走开了。他没想到的是,自那天起,冷酷王子祁墨渊的身后从此便多了一个小尾巴。 她总是乐呵呵的跟在他的身后,微笑着盯着他的背影,毫不介意他的冷酷无情,毫不在意他的嫌恶和厌烦。便连所有人的讥笑,和女生们的威胁恐吓,都不曾吓退他半分。 她这样一跟,便足足默默的在他身后跟了十个月。那天是他十七岁的生日,她出乎意料的没有出现在他的身后。 当他懒懒的倚在墙边,冷眼旁观着面前一个个或谄媚,或痴迷的脸时,那抹清丽娇弱的小脸便不自觉的从脑海中浮现而过。 没一会儿,她来了。她看着面前堆着的无数生日礼物,第一次露出黯然的神色。她瘦弱的身子隐在走廊尽头,好似鼓足了勇气一般跑到了他的面前,涨红着脸说:“我没有钱买生日礼物,但是我和他们一样希望你生日快乐。我给你唱首歌,作为生日礼物好不好?” 记忆中,那是她第一次跟他说话。看着她娇憨可爱的绯红脸颊,祁墨渊莫名其妙的扯开嘴角笑了。记忆中,那也是他第一次发自内心的笑。不是冷笑,不是嘲讽的笑。伴着笑容的,是一种叫做愉悦,叫做快乐的东西。 “黑黑的天空低垂,亮亮的繁星相随。虫儿飞,虫儿飞,你在思念谁。天上的星星流泪,地上的玫瑰枯萎。冷风吹,冷风吹,只要有你陪。虫儿飞,花儿睡。一双又一对才美,不一双又一对才美。不怕天黑,只怕心碎,不管累不累也不管东南西北...” 他肯定,那是他听过的最美的歌声,也是他收到的最美的生日礼物。 第77章 渊之回忆 当下,他微笑着拉起她的手,带着她飞快的逃离这个虚伪到让人窒息的人群,两人一直跑到燕归山顶,他才发现她的手上有着一块狰狞的伤口,看着那血肉翻卷的模样,说是烧伤,还不如说是用什么炙热的东西烙下的伤口。 而她死死的咬着牙关,面对着他的质问,怎么也不肯说是谁伤了她。见她佯装无事,他也便没有再问,那个傍晚,是他活了十七年最开心的一天,他们手牵手在山顶的草丛中奔跑,迎着晚风并肩席地而坐,看夕阳,对着幽静的山谷大声的呼喊。 她说,那是她说的话最多的一天,也是她最开心的一天。自那天起,他们便更是形影不离,即便有时不说话,只消一个眼神,彼此便能对方心中所想,也是从那时起,他才知道,原来,他的生命除了黑色,也有了温暖的色系,他的生命,除了无尽的冰冷和血腥,也有了阳光和安逸。 那一天他早早的便去福利院找她,还未进门,便听到福利院的女护工尖锐的辱骂声。他心下一沉,跨进院子的时候,一眼便看到被福利院的护工骑在身下,挥舞着手中的竹竿,狠狠抽打的她。 那么粗的一根竹竿,早已崩裂,虽不知道她身上伤势如何,可她的鼻子和嘴角都在流血,可她依旧死死的咬住牙关,一声不吭。不哭喊,不求饶,就那样生生承受着非人的折磨,那时她才十四岁。 他飞身过去一脚把那个女护工踹翻在地,接着走过去一把卡住她的脖子,眼见那女护工命在旦夕,她挣扎着从地上爬起来,死死的拽住他的衣袖,求他放过那个女护工。 原因是,那个女护工跪在地上哭喊着她还有一个正吃奶的孩子,若她死了,孩子也活不成了。 当时,她坚毅的目光柔柔的看着他,对着他摇了摇头。他震撼至极,她从没见过这样善良隐忍,纯洁的人。因为他的世界,只有杀戮,血腥和尔虞我诈。 后来,他没有杀那个女护工,他把她背到医院就诊,才看到她浑身全都是新旧交叠的伤疤,可以想象,那样一个极度营养不良的瘦弱身子,上面布满纵横交错的狰狞伤口,该是怎样的触目惊心。 背着她走出医院的时候,他问她,受人欺负为什么不反抗,为什么不告诉他,为什么要放过那个可恶的护工。 她说:反抗?我知道自己现在还没有反抗的力量,以卵击石只能让自己更惨,这就是我徐琦嫣的命,告诉你有什么用?一切的业报都得自己消除,我的命运也只能靠自己来创造。而我之所以放过那个臭女人,只是因为我想等我强大起来的那一天,我亲手向她讨回来! 那时,他以为她说的都是些发泄心中怨气的笑话,听了也就忘了。 之后,他尽可能的给她一切能给的东西。在他没有接手暗夜会之前,父亲根本没给过他任何的经济来源,他虽是暗夜会的少主,却连一个普通的孩子都不如,他全都是靠自己。而那时,唐非凡已经崭露头角,偷偷的炒股,偷偷的赚了不少的钱。 他帮她安排住处,安排她跟他上同一所大学,除了自己的努力,大多都是靠唐非凡的接济。 她把这一切看在眼里,不免有些内疚,便日益沉默起来。在他还没过十八岁生日的时候,他的父亲被人俄罗斯教皇暗算,被暗杀身亡,在他人生那段最灰暗最痛苦的时候,是她一直守在他身边,默默的陪着他,照顾他,那时候,她一个温暖的拥抱,便能让他感受到仅存的希望。 后来,他接手了暗夜会,却不得不一直对她隐瞒他的身份。在他二十岁的时候,他便带着她见了他的母亲,他至今都不知道母亲为什么不喜欢嫣儿。 那一天在咖啡屋,母亲很平静,对嫣儿很是客气,却也保留着疏远的距离。回到家后,母亲毫不避讳的告诉他,绝不能跟嫣儿在一起。 可那时的他,怎么可能听的进去,他一言不发,依旧跟嫣儿溺在一起,每天送她上学,接她下课。 他以为,他们可以不去在意世俗的眼光和家人的牵绊,他以为,他们可以永远在一起。一辈子,甚至下辈子,下下辈子。 美好的日子并没有持续多久,他至今都清楚的记得,嫣儿约他在燕归山见面,雪后初晴的山顶很美,映着她娇美的脸颊更显娇俏可爱,可他却被她第一句话给震撼住了。 “渊!我们分手吧!” “你知道,我受了那么多的苦,我绝不甘心一辈子就这样平平凡凡的活下去。我要前程,我要成功,我要出人头地再也不会被人看不起,被人欺辱打骂,可你……什么都给不了我!我爱你!但是,我不得不离开你!我已经取得了去美国进修的机会,下个星期,我就要去美国了。这一去至少三至五年,我不想耽误你……” 后面她说了什么,他都已经不记得了。他的脑海中,反复回荡着她的那句,我们分手吧,他一句话都没有说,只是站在山顶,默默的看着她的背影消失在苍茫的寒雾之中。 后面,他像个死人一样,躺在床上不吃不喝,不言不语,动都不动一下。没有人能体会那种感觉。 便好似一个在黑暗和寒冷中摸索的人,终于寻到一丝光明和温暖。他是那么的珍视那丝光明和希望,像一个快要冻死的人紧抱着那丝温暖死都不想放手。 当他习惯了温暖,当他在温暖之中体味了安逸而美好的爱情,当他沉浸在甜美的憧憬之中,享受着那份快乐和幸福的时候,他生命中唯一的那片温暖和光明,突然之间被人抽走。 从黑暗之中爬出来,习惯了温暖和光明的他,再次被打入彻骨冰冷的地狱,那种滋味,比一直在地狱之中更让人痛苦千万倍! 在他最痛苦的时候,唐非凡和江波一直陪在他身边,苦口婆心的劝慰着他,可那样的情况下,他哪里听得进去。 那天,他打翻了母亲端来的清粥,母亲瑟缩着,什么都没有说。唐非凡却再也看不过去,拉着他便是一顿狠揍,他们旗鼓相当,便打的不可开交,打完了一架,全都挂彩的两个人却躺在地上相视而笑。 第78章 全然改变 那一天,他走出了房间,走出了祁宅,带领着兄弟们不要命似的攻占泰国,缅甸等几个一直与暗夜会为敌的黑势力组织。 最后他完成了父亲毕生都没有完成的心愿,一统整个东南亚所有的黑暗势力。成为整个东南亚的隐形皇帝。 那时的他,喋血嗜杀,冷酷无情。有着比父亲更甚十倍的魄力和狠戾手腕。那时的他,是沉默的,寂寞的,他可以半年都不曾说过一句话,每当夜深人静的时候,心底深刻的孤苦和隐隐流窜的恨意便开始肆意的翻搅着他的心。 不是没想过去找她,但是,骄傲如他,始终不肯迈出那一步,有时候他甚至会突然有些庆幸自己一直没有向她说出自己的身份,这样他才能看清她现实市侩的嘴脸。 母亲见他始终无法自那段感情中走出来,一直很是痛心,那天她特意安排了李阿姨的女儿到家里吃饭,又说有重要的事把他从暗夜会叫了回去。 他到家看到那一场变相的相亲,不由怒火中烧,冷着脸吓走了李阿姨母女之后,他冷声对母亲说,以后我的事情不用你管。 母亲是真的伤心了,她一个人跑到父亲的坟前哭的肝肠寸断,他闻讯赶了去,母亲先是把他大骂了一通,骂他没出息,骂他没有担当,骂他不孝对不起她含辛茹苦的养育,对不起父亲的精心栽培,骂他糊涂,还骂他色令智昏。连一个女人都放不下,而且还是一个抛弃他的女人。 他缄默不语,冷眼看着一向最会无理取闹的母亲,心中却越发的苦闷,觉得在这个世界上,根本就没有人理解他。 可母亲见他对自己的悲痛无动于衷,便越发的气恼,失望的看了他一眼,便说要下去陪父亲,否则等她的儿子不成人形的时候,她便再无脸下去见自己的丈夫了。 说罢,她便在他惊愕的目光中,一头撞向父亲的墓碑,此时他才幡然醒悟,最自私最糊涂的真的是他祁墨渊。他连自己母亲的苦心都不予理解,甚至连她的绝望和无助都看不出来,还当是以前无数次的闹腾,累了便自然会罢休。 原来,这个世界上,不管你有没有前途,不管你是好是坏,唯一一个对你不离不弃的人,便是你的母亲! 母亲额上汩汩流下的鲜血震撼了他死寂许久的心,他抱着母亲飞快的跑出墓园,满腹愧疚的照顾着她,当他接母亲出院的时候,他觉得,这不仅是母亲的痊愈,也是他的重生。 之后,他有过很多女人,但从没有哪个女人能在他身边呆的超过三个月。他要那些女人只是为了解决自身的需要,而绝无一丝一毫的感情所在。 时间一晃过去了五年,他怎么也没有想到,刻意忽略徐琦嫣所有消息的他,竟然会于五年后的一天,在电视屏幕上看到她。 当即他便派人去调查了她这五年的一切动向。她五年前受一对美国贵族夫妇的资助,于美国着名的影视学院毕业,在好莱坞跑了几个龙套后被国际大导演史密斯先生看中,她的事业刚在异国他乡起步,她却做出了一个让众人大跌眼镜的事情,从好莱坞退出,转战回中国发展。 可想而知,早已星光熠熠的她,回到中国后便立即闪闪发光,在国内金牌经纪人方程的栽培和经验下,她第一部戏便接下来年度大戏《凤凰火》的女一号,半年后,《凤凰火》一经上映便轰动一时,她也成了当下最受媒体追捧的女星,而与此同时,她第一张专辑趁热推出,以精湛的舞蹈技艺和甜蜜的歌声而一鸣惊人。年度盘点,她一举拿下最佳新人奖,最佳唱片奖和最受欢迎女艺人奖。 对于她搪塞媒体和追求者的说法,他不是不知。那一句,我已经有深爱的人了,我在等她。让他的心又开始雀跃,开始激烈的颤动。 他们的重逢,便是在渊集团新商业大厦落成的剪彩典礼上。她成功了,她也漂亮了很多,气质却好似与以前有些不同,便连给他的感觉,也好似有着某种微妙的变化。那时,她只是微笑的看着他,对他轻轻点了点头。他的心中不免有些失落。 谁知,当他从洗手间出来的时候,却有人突然从背后抱住了他。不用回头,他就已经知道,是她。 她只告诉他,当初离开他并不是因为嫌他没有前途,而是又不得已的苦衷,而且她痛苦的求他不要问她的苦衷到底是什么。 他闪躲过,拒绝过。无奈,她是那么的执着,死死的纠缠着他,她说她知道,他还爱着她,正如她依旧深爱着他一样。 他承认,对她没有感情那是不可能的,即便不能美好如初,但若一定要让他选择一个女人共度一生的话,这个女人非徐琦嫣莫属。 于是,他们时隔五年之后,再续断裂的前缘,抵着母亲极力的反对和施加给他的压力,步入了婚礼的殿堂,然而,所有的一切,都只因温暖语的出现而全然改变了。 第79章 心惊肉跳 车子滑入奢培顿的大门,祁墨渊扯回飘远的思绪,停好车便走了下来,他抬起头看向二楼阳台上鬼鬼祟祟的一个黑影,不由勾起嘴角,唇边浮出一丝嘲弄的冷笑。 祁墨渊阔步走上三楼,行至那间最为奢华的贵宾病房的时候,他静立了几秒,没有敲门,直接推门而入。 徐琦嫣正坐在床上,回头看见他突然面露惊愕之色,赶紧合上手机,悄悄的把它塞到枕头底下。弯起眉眼微笑着迎上祁墨渊清明如水的眸光:“渊!你来了!我想死你了!” “嗯!这两天公司有些事情要忙,所以就没来看你!怎么样嫣儿?觉得好点了么?”祁墨渊深深的看了她一眼,扯开嘴角微笑着坐了过去。 “我已经好多了!渊,你前段时间说等我身体好点儿,我们就先去……” “那就好!我也觉得你状态不错,只是这复健可一定要坚持下来。我相信你很快就可以重新站起来的!”祁墨渊伸出手宠溺的揉了揉徐琦嫣的头发。嘴角的笑容越发的灿烂。 “是啊!我也觉得我很快就能站起来,到时候我要以最美丽的样子做你的新娘子!对了,渊。我现在状况已经很稳定了,你不是说我们可以先去……” “哦!对了嫣儿!我有些事情想问问你!”祁墨渊微微敛眸,状似不经意的再次急急的打断了徐琦嫣的未完的话。 徐琦嫣微微蹙起眉头,心中突然升起强烈的不安和惊疑,一股不祥的预感正攥着她多疑的神经,肆意的撕扯。 她再傻,也看出了祁墨渊对先注册这件事情的闪躲,他明知道她想说什么的,可他却两次打断她的话。难道他变卦了么?还是说,他知道了些什么? “哦!什么事儿?你问吧!”徐琦嫣敛起眸底射出的异样神色,巧笑倩兮的握住祁墨渊的手,温柔可人的说道。 “你被人推下楼梯那天,你有没有看到温暖语的脸,也就是说,你真的确定把你推下楼梯的那个人是温暖语么?” 徐琦嫣闻言,双眸骤然圆睁,祁墨渊的问题彷如惊雷,震慑的她身形陡的一颤。她眸波微微流转,笑的自然而真诚,柔声说:“你为什么这样问?除了她,还会有别人么?再说了,监控器不是拍下她行凶的镜头了么?渊!今天我们不要说这样让人伤心的话好吗?外面的天气多好啊,你带我出去晒太阳好不好?” “我只是不想冤枉无辜,嫣儿,你认真的回答我,那天你有没有看到凶手的脸?还是说,你只看到凶手的装扮,和身形,就推断是那个人是温暖语?”祁墨渊扶住她的双肩,神情肃穆的问道。 “啊?哦……其实那天……我并没有看清凶手的脸啦,你知道我坐在轮椅上,视角有限,不可能把身后的一切都看的清清楚楚,但是,那个人除了温暖语那个贱人还能有谁?我明明看到她的衣服,她的鞋子。我摔在地上的时候,她还用脚踹我,我看的清清楚楚,怎么可能不是她?渊,你到底是怎么了?难道你要包庇那个贱女人么?”徐琦嫣无辜的睁着那双泪汪汪的眼睛,楚楚可怜的看着祁墨渊,伤心的捂住了嘴低低的抽泣起来。 以她对祁墨渊的了解,若不是事出有因,他绝不会这样盘问她。所以,为了令他不起疑心,她只能先退一步,说自己并没有看清凶手的脸,这样的话,即便他查出有人陷害那个贱人,也不会怀疑到她,因为,她都说了自己没有看清凶手的脸。只是从衣服和身形,还有那双凉鞋判断是温暖语推她下楼梯的,毕竟换做是谁,也会这样认为。 祁墨渊闻言,微微敛了敛眉,深邃的眸子轻柔闪耀,眸底射过一抹高深莫测的光芒。他勾唇轻笑着反握住徐琦嫣的手,神色自若的笑道:“是这样的,嫣儿,我派人调查了那件事,发现在温暖语从楼梯口下来,经过疗养院花园的草坪上时,一个年轻人曾经用dv摄像机偷拍了她一段一分钟的视频。摄像机右下角显示的时间,是在监控器录像显示的时间之前。也就是说,你被人推下楼梯的时候,温暖语已经离开疗养院了。所以,凶手不是她!而是被人栽赃嫁祸!” “啊?被栽赃嫁祸?怎么可能?明明就是她啊……渊,有没有弄错?或者是那个年轻人的摄像机有问题?你想啊,怎么可能有人那么的神通广大,提前知道她会来疗养院羞辱大骂我?还在短短的时间内找人穿上跟她一模一样的衣服和鞋子来推我下楼梯,进而嫁祸于她?这根本说不通嘛!” 徐琦嫣急了,千算万算,怎么也没有想到。连老天爷都在帮那个贱货! 第80章 唐非凡之苦 徐琦嫣急了,千算万算,怎么也没有想到。连老天爷都在帮那个贱货! 她煞费苦心,不惜用自己矜贵的身子来演了一出苦肉计,这样天衣无缝的计谋,竟然都整不垮那个贱人!幸好她刚才推脱说自己没有看清凶手的脸。否则…… 徐琦嫣面色变了几变,再不敢往下想去,便只是睁着无辜而茫然的双目,梨花带雨的盯着祁墨渊。 “不会弄错的!嫣儿,你放心,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无论如何我都会把这件事的真相查个一清二楚,我向你保证,一定会给你一个满意的交代!”祁墨渊笑的纯净而无害,一番话说的掷地有声,听的徐琦嫣一阵心惊肉跳。 “渊!我……”徐琦嫣心虚的眨了眨眼睛,倾过身子便向祁墨渊靠去,红唇缓缓凑到他的唇边,刚要吻上去。祁墨渊却突然侧过脸,躲过了她的唇。 “嫣儿!我还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去处理!今天就不陪你了!”祁墨渊不着痕迹的推开她,傲然站了起来,温和的笑着,好看的眼睛熠熠生辉,轻柔的盯着她有些苍白的脸。 “渊!不要走好不好……我想你陪我……”徐琦嫣抓住他的手,心中极度的惶恐不安,微微颤抖的身子倚进他的怀中,嘤嘤哭泣道。 “我会再来看你的!你要乖乖配合江波做复健。”祁墨渊安抚的拍了拍她的后背,沉吟了片刻,才沉声说道:“至于注册的事情,等你身体好点儿再说吧!还有啊!下次不要一口一个贱人,注意你的形象!嗯?” 徐琦嫣心中一震,泪盈盈的眸子骤然紧缩,射出狠辣的杀气和浓烈的恨意。 祁墨渊轻轻挣开她的拥抱,悠然转身,大步向门外走去,头也不回的出了房门。 随着砰的一声,徐琦嫣的心开始急剧的下沉,不祥的预感更甚,惶恐的摸出手机,颤抖的手迅速的拨通那个号码,刚接通电话便对着话筒怒骂了一番:“蠢货!计划完全失败了!他还差一点怀疑到了我的头上!你是怎么办事的!当初你还信誓旦旦的向我保证这次一定整死那个贱人!我告诉你!给我想办法弄死那个贱人!越快越好!否则,你就不必再来见我了!哼!” 气冲冲的挂断电话,徐琦嫣熟练的删掉通话记录,狠狠的把手机摔在了床上,而后愤恨的捶打着自己的双腿,语气狠毒的冷笑道:“谁都别想夺走属于我的一切!我徐琦嫣好不容易走到今天!谁都别想破坏我的幸福!谁若挡住了我的好事,我就让谁死!” “汤博!什么情况?”祁墨渊刚走到车库,便接到了汤博打来的电话。 “什么?查不到任何异样?”祁墨渊靠在车上,闻言不由轻然拢了拢眉:“既然查不到就不用浪费时间了!事情不会这么简单!看来我要尽快部署才行。对了!视频的事情查的怎么样?” “出国留学?嗯!无法联络了是么?”祁墨渊无奈的扯开嘴角,单手撑在车头上,眸中闪过深邃的光芒:“这件事也不用再查了!我相信她!速去联络夜枭皇甫晔和萧逸寒!今夜我要跟他们视频会议。告诉他们,我想约他们一起,关门打狗,然后杀鸡儆猴!” 嘴角的笑容越发的绚烂,透射着飞扬而卓然的王者霸气,睥睨天下的气势在他周身扩散出强大的气场。祁墨渊优雅而深沉的抿了抿唇,眸中射出一抹讳莫如深的锋芒。 祁墨渊驾车出了疗养院,并没有直接会暗夜会,而是直奔唐宅,去见唐非凡。 管家告诉他非凡在后花园,祁墨渊便随意的走了进去。在一片颓败的花海之中,他一眼便看到唐非凡落寂而孤单的身影。 只见他呆呆的坐在树下的秋千上,一双墨黑的眸子,毫无焦距的凝望着面前的花田。思绪早已飘到九霄云外。 “哥!”祁墨渊沉声唤了他一声,径自走了过去。 “哦!你来了!”唐非凡收回思绪,站起身温和的看着他。面色清明如水一般,早已没有了方才一丝的异样神色。 “嗯!”祁墨渊跟唐非凡走到一旁的长椅上坐下,侧过脸用极为怪异的眼光看着他:“又在想她?” “靠!你这家伙什么时候能不明知故问?”唐非凡慵懒的靠在椅背上,勾起嘴角苦笑着道。 “我就奇了怪了,既然那么想她,干嘛不去找她?什么事儿都有解决的方法不是?哥!你也老大不小了,该定下来了!我想唐伯伯有你这几年的无动于衷,早该妥协了。答应你娶你的女儿,也好过这样孤家寡人儿的过一辈子吧!更何况,伯父伯母还等着抱孙子不是?”祁墨渊知道唐非凡心中的苦楚,便好生劝慰起来。 第81章 俄罗斯神秘父子 唐非凡沉吟不语,幽深的眸子射出痛楚的光芒,他长叹了一口气,从口袋中摸出一盒雪茄,递给了祁墨渊一支,而后又替他点燃,自己也点了一根抽了起来。 良久,唐非凡交叠起长腿,优雅的吐了个烟圈,声音低沉而自嘲:“你不会明白那种,明知道不能爱,却偏偏爱的死去活来的感觉!以前我一直在想,爱情是我们两个人的事情,为什么要牵扯进世俗和恩怨情仇之中?我以为只要我们两个人相爱便足够了!可是,我搞错了一件事情,爱情是两个人的事,但生活不是!我强求的结果,是她离我越来越远,当我知道她之所以选择爱我,只是想杀我的时候,我真他妈第一次知道了什么叫做生不如死!我们走到这一步,她也受了很深的伤害,我不想再这样纠缠下去,顺其自然吧!如果上天注定我们不能在一起,那么,无论我怎么去努力。终只是适得其反!想我唐非凡,虽不是什么力拔山兮气盖世的英雄豪杰,但也还算有点头脑,有点手段。没想到,却被一个女人,弄的颜面尽失,英明尽丧!” 祁墨渊等着好兄弟的唠叨,不由无奈的扯了扯唇,弹了弹烟灰,他慵懒的倚在椅背上,朗声笑道:“我他妈早就知道爱情不是个好玩意儿!你说我们干嘛自己给自己找不痛快?需要女人随便勾一勾手指,还不是信手拈来?哥!你醒醒吧!咱们这样的人,玩不起爱情!” “你说的这样轻巧,可你还不是栽在了那个女人的手中?渊!等你真正爱上了一个女人,你自然就明白哥的心思!如果可以!我也不愿看到你沾染上情与爱!” 祁墨渊惊疑的拢了拢眉,合着他这话的意思是说,他还没有真正的爱过一个女人么? “得!咱们兄弟不说这些扫兴的话了。说吧!你准备怎么做?”唐非凡淡然一笑,无奈的看着祁墨渊,神色凝重的问道。 “不愧是兄弟,还是你了解我!”祁墨渊伸出手拍了拍唐非凡的肩膀,把雪茄递到唇边狠狠的抽了一口:“该是还击的时候了!” 俄罗斯,莫斯科。一座古老而庄重的城堡内,傲然屹立在阳光下,肃静和隐蔽的密室内,硕大的枝形吊灯,给室内镀上了一层璀璨的光芒。 装饰怪异而沉闷的密室上首,端坐着一个五十多岁左右的男人,他鼻梁高挺,身形瘦高,一双精锐的小眼,透着熠熠寒光,让人无法琢磨他眸底隐藏的神色。 堂下站着一个身形高大的黑衣男人,约三十岁左右。他满脸横肉,跟上首老者一样的小眼睛,衬在他肥硕的大脸上,更显滑稽和丑陋。 “那个女人果然不是个简单的人物!自从暗帝和夜枭,被人劫钱毁货之后,我便时刻在关注那边的情况,她手提那一亿七千万美金,直言不讳的告诉我那个从祁墨渊手中抢夺而来。所以我才亲自接洽与她的交易,没想到竟被她钻了空子!当初我以为那个女人是祁墨渊的敌人,自然想收为己用!毕竟能在祁墨渊和皇甫晔手底下得手的女人,绝不是泛泛之辈!但没想到她连我们都咬了一口!那一份交易名单若落到政府的手中,我们即便不会被彻底毁灭,至少也会元气大伤,若祁墨渊与皇甫晔,还有萧逸寒此时联手,不费吹灰之力便能将我们的组织肃清,进而蚕食其余跟他们对抗的黑暗势力!所以,阿鲁亚!我们得尽快从祁墨渊的手上把那份交易名单夺回,销毁!否则,定会给我们带来灭顶之灾!(俄语)”座上的老者,紧盯着堂下男人的脸,用正宗的俄语神色沉重的说道。 “父亲!这件事交给儿子办就行了!您放心!不管有多困难!我一定会从祁墨渊的手中把名单抢回来!(俄语)”堂下名唤阿鲁亚的男人,连忙走上前去,信誓旦旦的揽下了这一重任。 “此去极为凶险,我本没打算让你去的!既然你这样有把握,那我就放心了!记住,一定要神不知鬼不觉的潜入中国,到了那里,可以让他帮你!告诉他,先把徐琦嫣那个蠢女人的事情放一边去!让他全力配合你夺回名单!”老者神色依然十分的凝重,他意味深长的看了阿鲁亚一眼,精锐的小眼闪过隐晦莫测的寒光。 “是的!我知道了父亲!”阿鲁亚傲慢的挺起胸膛,裂开嘴角扯出势在必得的冷笑。盯着老者坐的那把交椅,眸中闪过复杂的神色,他对老者点了点头,转身退了出去。 第82章 乖乖穿上衣服起来 祁墨渊从唐非凡处回了暗夜会,于扬的灵堂上上了一柱清香,跟汤博在书房密谈了一个多小时才从房间走出来了。 抬起手表,祁墨渊见已是中午十一点半,这才想起被他锁在房间中的那个女人,自昨天中午到现在都不曾吃过东西。昨夜他们激烈的纠缠了整整一夜,她那般瘦弱的身子,不知能撑多久。 祁墨渊驱车回了别墅,吩咐下人准备些米粥端进去,便打开房门径自走了进去。 他在想,这人可不能轻易的饿死在这里,否则的话,就没得玩儿了。毕竟,她欠扬的,还没有偿还! 房间里一如往昔的寂静,仿佛根本就不曾多出一个人似地,连一点温热的气息都没有。祁墨渊阔步向前,直接进了卧室。 抬眸向房中看时,他浓黑的剑眉瞬间拧成了一团。 只见温暖语一动不动的睡在床上,身上随意的裹着被单,裸露在外的肌肤,随处可见欢爱过后,青红遍布的吻痕。 她面色苍白,凌乱扑散的长发遮住了大半个脸颊,贝齿紧紧的咬住血迹斑斑的唇,空洞而灰暗的眸子,再无一丝生气,就那样愣愣的睁着,毫无一丝焦距。 她抚着红肿不堪的右臂,面无表情的躺在那里,好似根本就没有察觉到祁墨渊的到来。 祁墨渊的心情莫名的烦躁起来,他气恼的抿了抿唇。幽深的眸子微微紧缩,心底泛出一阵剧烈的窒痛。 他走了过去,伸出手拨开温暖语脸上的发丝。深邃的眸子静静的看着呆若木鸡的她,心中窒痛更甚,好看的眼眸之中,毫不自知的流溢出深深的怜惜和心疼。 懊恼的拢了拢眉,祁墨渊转身走了出去,没一会儿又转了回来。手中多了一套银色的小礼服,还有一套崭新的内衣裤。 把衣服放到床边,祁墨渊掏出手机,沉声对着听筒命道:“你过来一下,我这里有个病号,伤了胳膊。” 挂断电话,祁墨渊见温暖语依旧一动不动的躺在那里,甚至连眼都不眨一下,那般的死气沉沉的模样,让他心底的烦躁和不安越发的浓烈,便连语气都变得冷冽:“如果等下你不想让医生就床为你诊治的话,就乖乖起来穿上衣服!” 温暖语好似根本就不曾听到他的话,又好像依旧沉陷在自己的世界中,空洞而黯然的眼神像是正历经风雪侵蚀的花蕾。光华不在,空留无尽的绝望与死灰之色。 祁墨渊不由暗自恼恨自己,刚才他竟然会对她生出怜惜之意,甚至觉得有些自责。不该这样的!他这样对她并没有错!错的是她!是她处心积虑的接近他,是她诡计多端,害死了他! 所以,这一切都是她咎由自取!她竟然还在这里跟他怄气!真是不知所谓! 见她对自己的话充耳不闻,祁墨渊没了耐性,他不悦的敛了敛眸,伸出手一把拽住被单,唰的一下掀开。温暖语布满暧昧痕迹的身子,莹润如玉一般映射着祁墨渊深邃无底的眸子。 温暖语瞳孔骤然紧缩,不疾不徐的侧过脸,幽暗无波的眼眸紧紧的盯着他,浓烈的恨意若飞纵的大火,在眸底恣意燃烧翻滚。 贝齿轻呷的唇瓣微微抽颤,温暖语艰难的坐起身,伸出颤抖的手指,拿起内衣套到身上,可是她右臂被折,弯起脱臼之下,根本不可能伸到背后扣住内衣。 她面色暗沉,泛着一丝森寒的煞气,原本绝美的脸,此时竟显得苍白而难堪。她紧紧的咬住牙,倔强的抬起右臂,试着往后伸去。可这才稍稍动弹,剧烈而尖锐的疼痛便自胳膊瞬间蔓延至全身每一个神经末梢。 温暖语死死的咬住唇,呼吸都开始沉重艰涩起来。她觉得胳膊很疼,全身都在疼,疼的她冷汗淋漓而下,差点哭出来。 可是,她知道,她绝不能也绝不会哭! 第83章 你少多管闲事! 温暖语羸弱的身子开始微微颤抖,右手最大限度的伸到背后,却怎么也够不着内、衣的扣子。嘴角被她死死的咬着,此时干裂的伤口再次溢出血丝。殷红的血迹兀自在她唇边漾出一朵妖艳的花蕊。 一旁的祁墨渊再也看不下去了。他微微敛眸,隐去眸中炽烈而幽暗的火、热光芒。俯首猿臂一捞,便把温暖语抱进了怀中,他坐到床上,把她放到自己的腿上。然后伸出手笨拙的替她扣上内、衣。 此时暧、昧至极的怪异情景,即便是一直无动于衷的温暖语,都不由得窘迫万分。她就如一条光、溜溜的美人鱼,就那样赤、果果的坐在他的腿上,是人都会惶然困窘吧! 温暖语伸出完好的那只手,一把扣住祁墨渊揽住她腰的手臂。无声的挣扎着,作势要退出他的怀抱。 “若不想死在我身下,就乖乖别动!”冷厉的声音自头顶传来,身子再次被祁墨渊霸道的锁进怀中。 “滚开!不要你管!”温暖语用力甩开祁墨渊握住她手臂的大掌,侧着脸仰视着他冷峻的脸庞,眸底翻涌着炽烈的恨意,肃然的杀气卓然而发,可她周身的气势却弱了不少。 毕竟她此时这般不堪的被他禁锢在怀中,任她再如何强悍,这会儿也强势不起来啊! “少自作多情!若不是怕你就这样轻易的死掉,太过便宜你,我才懒得管你!我告诉你!你活着,便注定供我享用,你不活了,也得由我结束你的性命!只要我没同意,你这个罪人!便连死的资格都没有!”祁墨渊拿起黑色的小内、裤,笨手笨脚的为她穿上,又抓过小礼服,套到了她的身上,小心翼翼的把她的胳膊穿进去,好似生怕碰到她受伤的右臂一般轻柔而谨慎。 他活了二十七年,这还是第一次伺候人,没想到这个该死的女人,竟然还不领情! “祁墨渊!你究竟想怎样?如果你想为扬报仇,就干脆点,一枪打死我!你凭什么这样把我禁、锢在这里!还对我……我也告诉你!你强行把我留在身边,也就等于在自己身边埋下了一颗不定时的炸弹!你放心!我跟你的想法很是相同!我也绝不会让你好过!如果你有精力有时间来玩儿这场极为无聊的游戏!我温暖语必定会奉陪到底!如果你放了我!放了我阿姨!我立刻带着小年远走高飞,再也不会出现你的面前!” 穿着完毕的温暖语,依旧不被允许挣开他的怀抱。她侧过脸紧盯着他,美眸隐隐透射着满满的希冀和一丝恳求。 “你害死了我的兄弟!破坏了我安插在弗拉基米尔契夫身边的眼线,将我陷入摸不清敌人动向的危险境地。你以为我会这样轻易的放过你么?温暖语!你太天真了!”祁墨渊面色暗沉,幽深无底的眸子射出熠熠寒光,狠戾的盯着温暖语越发苍白的脸颊。 “你不是想对付弗拉基米尔契夫么?我可以帮你!你知道我用这个能力!”温暖语眸波微转,开出最后一个可以跟祁墨渊进行交易的条件。 “对付弗拉基米尔契夫是我的事!不需要你插手!以后,你只能乖乖的呆在我的身边,随时等待着我来享用!你最好放聪明点儿!否则就只会让自己多吃苦头而已!” “你!无耻……” “以后你便会知道,我还有更无耻的!拭目以待吧!我的暖……” “闭嘴!你不配叫我的名字!” “是么?我倒觉得那是你的荣幸!”祁墨渊冷呲出声,坏坏的俯首,在温暖语的唇上吻了一下。 “卑鄙无耻的小人!你一定会遭报应的!”温暖语气急,愤恨的瞪着他怒吼道。 “我会不会遭报应我不知道!但是你处心积虑的害死了扬,此刻不就已经遭到报应了么?呵!跟我吵架倒中气十足!看来你还不是很饿嘛!”祁墨渊嗤之以鼻,探究的看了看她的肚子。 不说还好,听祁墨渊这么一说,温暖语的肚子不争气的叫了两声:“饿不饿是我的事!饿不饿死我是你的事儿!你少多管闲事!” 正在这时,外间传来敲门声,祁墨渊知道是江波来了,便抱着温暖语走了出去。 “怎么这么慢!”祁墨渊不顾江波眼珠子差点掉下来的惊讶,抱着温暖语坐到了沙发上,依旧是把她放在了自己的腿上。 “你!你……”江波惊愕的看着沙发上举止暧昧的两人,指了指祁墨渊,又连忙把手指对上温暖语,半天找不到自己的声音:“她!她……女侠?呵呵!女侠怎么了?胳膊要不要紧!”谄媚的走了过去,笑呵呵的对温暖语点了点头,小心翼翼的拖起她红肿的胳膊,仔细的检查了一番。 这个女人可是能用飞针杀人的女侠,他可不敢得罪!再说了,渊他什么时候这样呵护过一个女人,而且是这么的上心。不就是堵了几分钟的车么?这就嫌他来的慢了!真是个重色轻友的家伙! “敢问女侠!你的胳膊这是……”脱臼的时间已经超过十二个小时,整条胳膊都肿成这样了,真是触目惊心啊! 祁墨渊闻言,尴尬的轻咳了两声,没好气的对这个没出息的家伙嚷嚷道:“哎!你能不能不要那么八婆?治伤啊先!” 江波的目光在两人神色各异的脸上徘徊了数次,便大抵猜出了是怎么一回事儿,心中不由汗颜。 这厮也忒狠了!怎么能对一个女人,特别是怎么能对女侠这样下狠手? “脱臼了!而且时间很长,救治不及时!我先用银针帮女侠针灸一下,打散她胳膊各处淤堵的血液,然后再直接正骨,不过……女侠你一定要忍住,因为你的胳膊情况很不好。几乎无法再承受额外的痛楚,所以,我行针的时候会很疼!你忍一忍哈!”江波温和的笑着,先给温暖语一个思想准备。 “没事的!我能忍的了!”温暖语见这人怪异的紧,一口一个女侠,不由对江波微微一笑。 “你啰嗦个什么?好不赶紧的!婆婆妈妈的!”祁墨渊不悦的瞥了一眼,看着温暖语双目放光的江波,冷声呵斥道。 江波也不恼,依旧笑呵呵的取出银针,开始施针。 祁墨渊把温暖语紧紧的揽在怀中,让她靠在他的胸膛上,大手小心翼翼的拖着她的右臂。 第一针扎在了她的手腕处,还未行针,温暖语的身子便陡的一震,骤然死咬住早已破裂的唇瓣,冷汗便自额上渗了出来。 见她神情极为痛苦,唇又被咬出了血,身子抖得也越发的厉害,祁墨渊急了:“怎么搞的!怎么疼这么厉害?你这家伙到底会不会行针啊?你不是专修西医的么?” 说着,江波 第84章 给你一个机会! “难道你不知道我这针灸的功夫,是我爸亲手教给我的么?都说了会很疼,你紧张个什么劲儿?”江波边不满的嘀咕着,边开始捻动银针。 针身在肌理内来回滚动,温暖语疼的更厉害了,她死死的咬着唇瓣,身子绷的紧紧的,生怕自己会忍不住叫出声来。 祁墨渊看着她额上越发细密的汗珠,忿忿的伸出手指,抚上她的唇,有些粗鲁的撑开她的牙齿,冷冷的道:“痛就叫出来!没人会笑你!何必死撑!” 温暖语又疼又气,身子颤抖的越发剧烈,见祁墨渊那般可恶的模样,不由恶狠狠的瞪了他一眼,理都不理他一下。 谁知,这时江波又把另一根更加长的银针扎进了她的臂弯处,温暖语痛极,蓦地侧过脸,窝进祁墨渊的颈间,一口咬住了他的肩膀。 祁墨渊眸色微沉,依旧紧紧的揽着她,根本就不在乎肩上那被牙齿穿透皮肉的疼痛,只是小心翼翼的托着她的胳臂,生怕她乱动。 江波抬头惊疑的看了看眼前怪异的一幕,不由错愕的张大了嘴巴。 “看什么看!还不快点!你这家伙能不能专业点!”祁墨渊心底的憋气正愁无处发泄,此时见江波那副欠扁的模样,便没好气的轻斥道。 “快好了!女侠你忍着点儿!就快好了!”江波敛起面上惊讶的神色,谨慎的下针,捻针,待几处血脉淤堵的地方都针灸好以后,他才迅速的收了针。 此时的温暖语才良心发现,赶紧松开了祁墨渊的肩膀。有些困窘的抿了抿唇。 “好了!女侠你没事吧!”江波松了一口气,整理起急救箱来。 温暖语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唇角微微抽颤,轻声说:“我没事!谢谢你!” “嗯!那就好!渊,你可要好好照顾女侠,万不能再让她的右臂再受伤害,不然的话,很难恢复她以前的敏捷和灵巧,她的右手可是能飞针杀人的噢!……” “好了!你能不能别啰嗦了!不用擦药服药的么?我还没吃午饭,不用耽误我的用餐时间!”祁墨渊耸了耸被咬的肩膀,不厌其烦的瞥了江波一眼。 “当然!喏,这是内服的药,一天两次一次一包,这是药水儿,每天擦个四到五次。不出一周,女侠的胳膊就会完好如初的!”江波无奈的看着面前的损友,解释了一下药的使用方法,便挎上急救箱,作势要走:“女侠!你好好休息!我就不打扰你们用餐了!注意保护受伤的胳膊!” “嗯!我知道了!多谢你了!”温暖语自祁墨渊的腿上站起身,微笑着对江波点了点头。 目送着江波的背影,她若有所思的蹙了蹙眉。此人跟祁墨渊很是相熟,且医术应该不赖,如果他能医治若凌…… “看够了没有!我告诉你!我朋友是个正人君子,你少打他的主意!”祁墨渊冷凝的眸子紧锁的盯着痴痴盯着江波背影的温暖语,语气森冷至极。 这个该死的女人是不是每看到一个男人都会这样花痴?好似她对每个男人都很有兴趣的样子,却偏偏对他极为抗拒和不屑。若她的方法是以退为进的话,那么,他承认她的目的达到了! 现在的他,绝不可能放任她离去!不管是因为扬的死,还是出于自己内心深处的想法。他都不会再让别的男人接近她,跟她牵扯不清!毕竟,她是他孩子的母亲不是么? 温暖语冷冷的瞥了他一眼,也懒得跟他争辩,转过身向卧室走去。刚迈出脚步,便被祁墨渊扣住了手腕。 “你去哪儿?跟我去餐厅用餐!你还不饿是么?” “放开我!我自己会走!别用你肮脏的爪子玷污我还算完好的左臂!” “你!”祁墨渊一下被温暖语堵得说不出话来,她知道,她一直在怪他伤了她的手臂。 “放开!”温暖语瞳孔骤然紧缩,愤恨的瞪着祁墨渊。好似他再不放手,她就会扑上去,一口咬断他的喉咙一般狠戾。 祁墨渊闻言,面色越发的暗沉,非但没有放开她,还骤然出手把她拦腰抱在怀中,丝毫不理会她的挣扎和咒骂,阔步向餐厅走去。 “祁墨渊!你这个混蛋!你放我下去!无耻阴险,狂妄霸道的非洲猪!你放开……” “闭嘴!你最好乖乖的不要乱动,否则不小心弄伤你的胳膊,受罪的可是你!” “混蛋……” “你能不能换个新颖一点的词语!” “你!王八蛋!你究竟想怎么样?” “现在是你究竟想怎么样吧!你最好顺从我一点,我的耐心是有限的!只要你乖乖的听话,好好的养伤,我可以给你一个机会!”祁墨渊眸色微敛,冷声警告道。 “什么机会?”温暖语停住挣扎,惊疑的问道。 第85章 绝不可以! “什么机会?”温暖语停住挣扎,惊疑的问道。 祁墨渊抱着她跨进饭厅,不疾不徐的道:“若你乖乖的养伤,在这期间安分守己,不忤逆我,不耍花招。等你康复后,我便给你一个挑战我的机会。你我徒手较量,不许使用武器,若你能胜我,我便放了你和你的阿姨,且不再追究你害死扬的事情!天涯海角任你来去。如何?” 温暖语瞳孔微缩,幽暗的眸光轻然闪烁,惊疑的盯着祁墨渊想探究他居心何在。这个混蛋又想耍什么花样? “若我输了呢?”温暖语直视着他冷峻非凡的脸,沉声问道。 “你若胜不了我!便从此乖乖的待在我身边,任我取舍!怎么样?这样的游戏,你敢玩儿么?”祁墨渊抱着她走到餐桌前,俯身把她放到了椅子上,眉梢微微轻扬,挑衅的看着温暖语,嘴角扯出一抹绚烂的笑容。 饭厅里等待伺候主人用餐的佣人们,皆惊愕的张大了嘴巴,愣怔的看着一反常态的主人,如此呵护着这个美丽的女人。 这是什么情况?这个女人又是谁? 他们都知道主人跟徐琦嫣小姐差一点就成为夫妻了,但纵使是徐小姐,也从未受过主人如此亲密,如此宠溺的呵护。就连他的房间,这个女人还是第一个进去过的。 这种种的不寻常摆在眼前,他们是不是该瞅准形势,把巴结巴结眼前这个神秘的女人? 丝毫没有察觉到自己已经成为焦点的温暖语,此时正敛眸沉思,深邃晶亮的美眸一眨不眨的看着祁墨渊高深莫测的脸庞,还是点了点头,毕竟有机会总比没机会好! 若能取胜固然很好,若输给了他,大不了被他继续这样禁锢着。 “好!我接受这个机会!我只希望你输了不要赖账,还有,你能不能放了我阿姨?她只是一个老人,根本就不知道内情,你这样关着她……”温暖语面色波澜不惊,眼眸微微敛起,紧盯着祁墨渊墨黑的眸子,聪明的没有把话说白。 祁墨渊默默的看着她眸子闪烁着的流光溢彩,和眸底隐隐流露出的祈盼和哀求之意,幽深无底的眸子微微敛收,若一团化不开的浓墨:“好!我答应你!等我把小年接过来以后,我就放了她!你最好不要耍花样,不然的话,可别怪我不客气!” 温暖语闻言,心中顿时雀跃起来,强压住心底的惊喜,面色清明如水的看着他,低声说:“谢谢……” 祁墨渊闻言,嘴角轻然勾起,无声的扯出一抹绚烂而耀眼的笑容,优雅的坐到温暖语的身侧,对身后的佣人打了个响指。 佣人会意,恭敬的鱼贯而入,端上了一大碗清粥,和两个碗,两只勺子。 “祁大总裁最近资金短缺么?渊集团是不是就要破产了?怎么就只有稀粥吃?”温暖语以为这厮饿了她整整二十八个小时,此时良心发现给她吃饭,最起码也会是丰盛的一顿大餐吧。没想到只有清粥。 “你长时间没有进食,只能先喝些粥!常识你不懂么?”祁墨渊绅士的为她和自己各自添了一盅清粥,口中的略带挖苦的话不自觉的脱口而出,但刚说完,他便意识到不对劲,嘴角淡淡的笑意瞬间敛起,冷酷的把粥推到温暖语的面前,便没再说话。 殊不知,他的话亦在温暖语的心中荡漾起层层细微的涟漪。 他是在关心她么?怎么可能? 温暖语顿觉尴尬,连忙低下头佯装喝粥,可她的右手此时根本无法动弹,便只得伸出左手,别扭的拿起勺子,艰难的喝粥。 一顿午餐便在有些尴尬的沉默气氛之中进行。餐后,祁墨渊把温暖语锁进了那个华美的牢笼。回了暗夜会去处理扬的后事。 温暖语百无聊赖的躺在床上休息,心中越发的想念小年,自小年出生以来,他们还从未分开这么久过。也不知道若凌带着他是否会被祁墨渊的人发现,刚才他说要接回小年。 也不知道阮姨怎么样了,有没有受到惊吓,有没有吃苦。 还有程非池,她没有按照约定准时上班,他会怎么想?他能发现她的失踪么? 温暖语伸出手苦恼的拍了拍额头,烦躁的眯了眯眼眸。此时,她竟这般的焦头烂额,可偏偏被祁墨渊那个混蛋偷走了手机和手表,根本无法跟最之楼联系。 眼下还是快点养好伤,跟祁墨渊进行那场较量吧!老天保佑,保佑她一定要赢过祁墨渊啊! 温暖语合上眼睛努力抑制住心底的焦躁和不安,渐渐平静了下来。她拿出那瓶药水,慢条斯理的擦着,眼前却再次浮现出午餐时祁墨渊异常的情景。 她冰冷而沉寂的心,开始隐隐颤动,眸光渐渐飘忽。 这时,她的面前骤然浮现出那漫天漫地的血红,便好似一道闪电,兜头劈向了她。 她猛地惊醒,懊恼的拢了拢眉。 她这是怎么了?她怎么可以这样为了他一句话而去胡思乱想? 这个世界上,她可以去爱任何一个男人,但是!唯有祁墨渊,她无论如何都不可以去爱!绝不可以! 第86章 你想玩儿是么? 晚上七点的时候,祁墨渊就已经回到了别墅,他打开房门叫温暖语出来吃晚餐,两人便一路沉默的进了饭厅。 今夜的饭菜很丰盛,可温暖语却食不知味,努力的填饱了肚子便径自一人回了房间。她正想着如何开口让祁墨渊还她手机和手表,他便推开房门走了进来。 “那个……你能不能把手机和手表还给我?我想给陆然打个电话,我好想小年。我还从来没有离开他这么久过,我怕他会担心,会哭闹!”温暖语尽量把自己的姿态放低,用极为温和的声音对祁墨渊说道。 祁墨渊倚在门上,双手抱胸静静的打量着她,懒懒的开口,嘲弄的冷笑道:“把手机还给你,好让你召集同伙来救你出去是么?温暖语!你能不能不要那么天真!很可惜,我没有你想象中那么愚蠢!” “好!就算你不把手机还给我,那你把手表还给我可以么?那块手表对我来说真的很重要!”温暖语也知道祁墨渊不可能把手机还给她,她也不恼,退而求其次。 “你要手表干嘛?”祁墨渊眸色微敛,淡淡的道:“恐怕那个东西不是普通的表吧!” 说着,他径自走到温暖语的身旁,伸出手揽住她的腰便往卧室走去。 “喂!你干嘛?放开我!”温暖语见自己计划落空,不由闹上心头,伸出左手忿忿的推搡着把她困在怀中的男人。 “能干嘛?洗澡睡觉!”不管她如何推搡,祁墨渊总能机敏的把她拉在怀里,走进卧室才松开她。 温暖语愤恨的瞥了他一眼,气恼的抿了抿唇,伸手抚了抚受伤的右臂。 祁墨渊把西装褂褪了下来,挂在衣架上,便又走到温暖语面前,环住她的腰向浴室走去。 “祁墨渊!你究竟想怎么样?”温暖语怒了,她一把推开祁墨渊,咬牙切齿的怒斥道。 祁墨渊眉梢微敛,不管不顾的横抱起她,阔步进了宽敞豪华的浴室。 “你放我下来!你这个疯子!”温暖语又急又气,羞愤的瞪着他,单手用力的捶打着他的肩膀。 “我是好心!你手不方便,就只有一起洗了!”祁墨渊面色暗沉,不耐的说着,把温暖语直接丢进了放好水的浴缸里。 “你变态啊你!”温热的水浸湿了她的衣服,温暖语恼恨的咬了咬牙,从齿缝间挤出几个字,便想挣扎着站起身。 跟他一起洗澡?!她又不是神经病! 丫的!他还脱!竟然还在脱! 祁墨渊也不理她,飞快的退下衣物跨进了浴缸,伸出手轻而易举的便又把她困进了怀中。 温热的水溢出浴缸,哗哗的声响,震颤着温暖语剧烈跳动的心。她毫不避讳的盯着祁墨渊的脸,眸中射出浓烈的恨意和不屈的寒光,她用力咬了咬微颤的唇,声音平静的有些异常:“如果你给我选择的机会,我宁愿被你一枪打死,也不愿被你这般的羞辱!祁墨渊!我从未见过像你这样卑鄙阴险的小人!你太无耻了!既然你那么恨我!为什么不干脆一点杀了我!你这样羞辱我,作贱我!你病态的心能有多满足?你能体验到多少快感?若让我跟你共浴,我宁愿去死!因为我不想沾染你的无耻和肮脏!” 温暖语胸膛剧烈的起伏,她森冷的眸光直直瞪着面色阴鹜的祁墨渊,伸出左手扶住浴缸,作势想要起身。 祁墨渊目露阴鹜与狠戾之色,冷峻的脸上漾着炽烈的怒意,他迅速出手一把钳住温暖语的下巴,蓦地用力把她的脸按在浴缸上:“温暖语!不要以为我给你几分颜色,你便忘了你的身份!你只不过是一个正在接受惩处的罪人!我不嫌你脏,已经算是给足你面子了!若不是你的滋味还能勾起我的一丝欲念,你以为我会留你么?这就受不了了?呵!我想可能是因为你还未曾见识我真正的手段而已!我明白的告诉你!我就是要这样羞辱你,作贱你!因为你痛了,我才会快乐!你说的不错!在你身上,我体验到了从未有过的快感!你也有这种感觉不是么?跟我装什么清纯高洁!你不过就是一个从这个男人的床上,滚到另一个男人床上的下作女人!允许你跟我共浴,是我祁某人高看你!” 温暖语的脸被他死死的按住,狠狠的摁住坚硬的浴缸上,她瞳孔阵阵紧缩,幽暗而阴戾的目光恶狠狠的瞪着祁墨渊,恨不得给他几个耳光,然后一阵戳破他的喉咙:“我肮脏下作跟你有什么关系!祁大总裁,你连我这样一个肮脏下作的女人都要强上!你岂不是比我更下作更不要脸!我也再说一遍,不管我温暖语如何,至少也比你高尚干净一百倍!你想玩儿是么?好!从现在起!我温暖语奉陪到底!我们拭目以待,看看最后生不如死的那个人是谁!” 温暖语伸出手狠狠的拨开他钳住她下巴的手,而后悠然坐起身,完好的手伸到背后,迅速的拉开了小礼服的拉链。 第87章 我突然觉得,你真的很脏 浸湿的衣服褪了下来,温暖语莹润如玉的肌肤瞬间显现在祁墨渊的面前。她站起身完全褪掉礼服,抬手把它扔到了地上。 瞳孔轻然敛缩,温暖语直直睨视着祁墨渊微露讶色的阴鹜脸庞,倾身跨坐到祁墨渊的身上。 双手勾住他的脖子,温暖语俯首贴近他俊逸不凡的脸,狐媚的勾起嘴角,扯出一抹阴冷而妖娆的坏笑,媚惑的舔了舔娇嫩的唇瓣,便凑到祁墨渊的脸上,轻柔的舔着他的唇,小舌缓缓滑到他坚毅的下巴和泛着强烈男子气息的颈项。 柔若无骨的小手自他的脊背缓缓划拨而下,若有似无的抚过他的脊椎。温暖语的眸子乍然闪过一丝浓重的杀机。 两人气息交织在一起,渐渐升温,渐渐紊乱的,早已分不清是谁的呼吸。温暖语柔软的身子弯起贴合在祁墨渊古铜色的身子上,小脸微微下移,那灵巧的舌,一路燃放在无数炽烈的火焰。 祁墨渊静静的靠在浴缸上,冷冷的睨视着在他身上撩拨的妖媚女人,却渐渐失去了控制。不可否认,这个女人,确实有着让所有男人为她疯狂的理由。 他以为他可以抵抗住她的勾、引、诱、惑,可此时,一向自负冷漠如他,失去了主导地位,在她带着极致诱、惑的致命引诱下,他早已溃不成军。 想着她也曾经这样覆在程非池甚至更多男人的身上,做出这些撩、人妖娆的媚惑姿态,他便再也无法抑制心底肆意翻搅的快意和愠怒,那是一种爱恨交加的感觉,让他几乎为之疯狂,不知是该高兴,还是该惊怒。 他一手扣住温暖语的脑袋,狠狠的吻了下去,拖出她的小舌粗、暴的噬、咬。一手迅速罩住她的丰、盈便是一阵不带半点怜惜。 温暖语惊怒交加的眨了眨眼眸,羞愤的拢了拢眉,毫不认输的伸出手,从他的膝下一路滑了上去。 祁墨渊倒抽了口凉气,炙热的吻自她的脸颊,下巴。缓缓洒落到她精美的锁骨,而后含、住她珠玉般的耳垂,轻柔的舔舐:“小妖精!这才是最真实的你吧!你曾经用这种手段征服过多少男人?嗯?恐怕连你自己都记不清了吧!不知道为什么,现在……我突然觉得你真的很脏!” 话音未落,祁墨渊蓦地一把推开她。兀自长身而起,抖落了无数的水珠,砸在温暖语一阵白一阵红的脸颊上。 长腿跨出浴缸,他伸手扯了一件浴巾围住自己大刺刺光、裸的身子,冷凝而阴鹜的眸子,冷冷的睨视着水中的温暖语,扯开嘴角嘲弄的冷笑道:“你想陪着我祁某人玩儿是么?来日方长,我们有的是时间!” 说罢,他狂妄的冷呲出声,转过身头也不回的走出了浴室,重重的摔上了门。 温暖语面色红白交加,她胸膛剧烈的起伏,彷如经历了一场激烈的斗争,此时突然意外得到解脱,着实让她松了一口气。 看来,她的方法奏效了! 祁墨渊之所以不杀她,也不愿放她,最大的可能便是他对她有着一丝兴趣。她并不是自以为是的认为自己多么的有魅力。而是对自己的方法很是满意,她做了那么多,不但设计接近江帆,且让狼哥对她俯首帖耳。还刻意在教堂前展露自己飞针杀人的绝技,为的便是勾、起他的兴趣,吸引他的注意。 她成功了!可是,她怎么也没想到事情竟然会演变到现在这个地步。 为今之计,她只有先脱离困境,然后再从长计议,不然的话,被他这样禁锢在这里,纵使她有天大的本事,有再绝妙的计划也无法施展。 所以现在,她又不得不去让他厌恶自己,鄙夷自己。只有他像方才那样嫌恶她,讨厌她,她才有可能从这个华美的牢笼里挣脱。 可是,她刚才都做了什么啊? 温暖语简直不敢去想,她懊恼的眯了眯眼,伸出手拍了拍额头,躺进浴缸。把自己完全埋进水里,脸上烧灼的温度这才得到丝毫的缓解。 半个小时之后,温暖语吹干了头发,围着浴巾走出浴室,阔步进了卧室。 祁墨渊正倚在床头,满脸鄙夷与嘲弄之色,深邃的眼眸冷冷的盯着电视屏幕上两人交、缠在一起的画面,好看的嘴角勾出邪妄的冷笑。 温暖语走了过去,从床头边的桌子上拿了药水,坐到床上慢条斯理的擦着隐隐作痛的右臂。 她低垂着眼帘,轻柔的为自己擦着药水,好似对满室暧、昧而媚、骨的吟、呻与低、喘充耳不闻一般的冷漠淡然。 她擦完药,便上了床,学着祁墨渊慵懒的倚在床头,深邃而晶亮的眸子毫不避讳的跟他一起盯着电视屏幕看。 “呵!看到了么?那个姿、势……你做、的不到位!”温暖语冷呲出声,努了努嘴,挑衅的勾起了嘴角。 第88章 非池!你不要冲动! “呵!看到了么?那个姿势……你做的不到位!”温暖语冷呲出声,努了努嘴,挑衅的勾起了嘴角。 祁墨渊面色微沉,侧过脸冷冷的看着她,剑眉微微拢了拢,扯开嘴角嘲讽的说:“怎么?刚才我没有如你所愿的满足你!你不甘心是么?” 温暖语歪着头,轻蔑的睨视着他,美眸微微流转,勾起嘴角不屑的讥笑道:“我不甘心又能怎样?祁大总裁又……不能用,我也没有办法不是?” 温暖语讥诮的嘲讽着,眸光好似不经意的看向祁墨渊的腿间,勾唇冷道:“说真的,除了你更卑鄙更无耻一点以外,你真的再没有什么地方能比得上程非池!他能给我的感觉和快乐,你永远也无法给我……” “你在找死!”祁墨渊瞳孔骤然紧缩,阴戾而幽暗的目光冷冷的盯着温暖语。 ‘在我最后一次,闭上眼睛之前,我想对你说我爱你,在你怀里舍不得放弃,心里有千万语还没说给你听……’ 正在这时,温暖语熟悉的手机铃声突然传来,温暖语美眸蓦然圆睁,与祁墨渊同时看向他左边那侧桌子上嗡嗡作响的手机。 这时,温暖语突然直起身,探身倾向祁墨渊,隔着他伟岸的身姿便想去拿桌上的手机。 祁墨渊眼疾手快的阻住她的手,谁知温暖语竟迅速变换招式,手肘一拐,生猛的向祁墨渊的小腹撞去。 祁墨渊眸色一凛,大掌一把堵住她的手肘,而后骤然揽住她的身子,另一手机敏的抓住了桌上的手机,然后霍的向右翻转身子,一下便把温暖语压到了身下,却不露痕迹,且十分巧妙的躲过她的右臂。 祁墨渊抵住她的额头,幽暗冷邃的眸子警告的紧盯着她又急又气的脸,邪妄的扯开嘴角冷冷一笑,抬首看向手机。当程非池那三个字落入眼帘之时。祁墨渊幽深的眸子越发的森冷阴戾。 他微微敛眸,阴鹜的脸上浮出隐晦莫测的冷笑,狂肆的按下了接听键。 “暖?是你么?”程非池少有的沉稳声音,自听筒传来。 祁墨渊嘴角的笑意渐浓,他冷冷的挑了挑眉,声音低沉而浑厚:“程少!别来无恙啊!” 是程非池! 温暖语惊喜的睁大了眼睛,拼命的挣扎着,想去抢夺她的手机。 “祁墨渊?!”程非池惊疑的皱了皱眉,狭长的丹凤眼流溢着琥珀色的寒光。 “是我!怎么?程少很是意外吧!”祁墨渊紧紧的困住温暖语,把全身的重量都压在温暖语的身上。轻松的眯了眯眼睛,舒服的轻笑出声。 “怎么会是你接电话?暖呢?你把她怎么样了?”此刻的程非池,哪里还有心情跟祁墨渊斗嘴,他脸色暗沉,冷声对洋洋自得的祁墨渊问道。 “哦?程少好像很关心我的女人啊!你别着急!我的小暖宝贝儿没事儿,我怎么舍得把她怎么样?” 温暖语愤恨的瞪着他,闻言,很是惊疑的抿了抿唇。这个该死的混蛋,真恶心! “祁墨渊!你少来这套!暖她什么时候成了你的女人?我警告你!你最好不要伤害她!否则的话,我程某人就算倾尽所有,也会跟你抗争到底!她究竟在哪儿?” “好啊!我祁某人也很期待,程少的抗争到底!至于你惦记的女人,此刻正躺在我的床上,躺在我的身下!就不劳程少挂心了!暖儿她非但毫发无损,而且很是快乐!哈哈……”祁墨渊狂妄的大笑着,突然低首坏坏的在温暖语的唇上亲了一下,轻佻的道:“亲爱的!你说你是不是很快乐!嗯?告诉程少,你在我身下是多么的快活!” 温暖语忍无可忍的咬住唇,阴戾而森寒的双眸死死的瞪着他,从齿缝间挤出几个字:“无耻的混蛋!” 程非池听到她的声音,眸光乍然一亮,急声唤道:“暖!是你么?你怎么样?他把你关在哪里?我现在就过去救你!” “非池!你不要冲动!我没事!只是又被那只变态又狂妄的疯狗给咬了!听着,你不要管我!我自有办法脱身!请你去陆然那里,告诉她,让她去我朋友潘若那里把小年接回去好好照顾,我很快就会回去接他!”温暖语刻意亲昵的唤着程非池,竭力翘起头,慌乱的对着手机大声喊道。 情况不允,她只能捡重要的事情说。 “暖!你不乖哦!”祁墨渊勾唇暖笑的看着微喘的温暖语,手指指腹轻柔的滑过她娇嫩若花的脸颊,而后骤然捂住了她的唇。 第89章 两个男人的冷峻对峙 温暖语明眸骤然圆睁,伸出手扣住覆在自己唇上的大掌,使劲的掰扯。祁墨渊不以为意的冷笑着,用另一只手肘压制住她拼命挣扎的左臂。 “祁墨渊你到底想怎么样?”程非池冷声叱问道。 祁墨渊冷笑出声,幽深的眸子闪过一丝邪恶而深沉的光芒:“不想怎么样?试试你的女人能让我多有快感而已!啧啧……那感觉着实让人欲仙欲死!哦对了程少!你应该知道,我跟她连孩子都生了!她温暖语不过是我祁某人玩儿剩的破烂儿货而已。大抵也只有程少会把她当做宝!你想让我放了她也可以!只要你把你程家的那个废人交给我,然后召开一个盛大的新闻发布会,公开向我祁某人下跪道歉!且向我保证以后不会再与我祁家为敌,我便亲自把这个女人送到程少你的床上!如何?” 听闻祁墨渊借她来羞辱程非池,温暖语心底突然翻涌出澎湃的怒意和痛恨,她羞愤的瞪着祁墨渊怡然自得的脸,身子开始瑟瑟发抖,阴戾而狠辣的眸子射出熠熠寒光。 程非池此刻却冷静了不少,他慵懒的靠在沙发上,扯开嘴角冷呲出声:“祁墨渊!暖说的还真是不错!你的确有够无耻!有够混账!我叔叔他已经做了十三年的植物人!你还想怎么样?这件事已经过去了那么多年,你还是放不下么?呵!若追究起责任来,你的爷爷恐怕也脱不了干系!你想了断这件事的话,就先把你爷爷挖出来。仔细查问一番吧!” “程非池!你给我闭嘴!如果你不想自取灭亡的话!我劝你最好不要插手我跟这个女人之间的事情!否则……我会频繁的派人去拜会程老首长,而且,一定会好好照顾程大厅长!你自己最好掂量掂量!只要我祁某人伸出小拇指,便能把你们程家碾个干干净净!” “好!祁墨渊!算你厉害!哼!有本事我们单挑!签上生死状一决雌雄!拿命来较量!你敢么?”程非池自信满满的挑衅道。 他们两人一向水火不容,只是听说彼此风云变幻的事迹,却从未手把手较量过!因为祁墨渊的父亲死之前,曾与他的父亲达成过协议。祁程两家的恩怨结了那么多年,也不单单是哪一方的错,他们不希望把上一代的恩怨,延续到下一代的身上。 再加上程非池和祁墨渊,皆不是庸碌无能之辈,他们便更担心两个家族之间会发生更加严重的冲突。所以,他们二人受父亲千叮咛万嘱咐,绝不参与搅和彼此的事情,也绝不会随意与彼此为敌,好勇斗狠。 但是,程非池绝不会因此惧怕祁墨渊,他们彼此虽两不相容,却深知彼此的实力。也许,在这个世界上,没有人比他们更了解对方。 祁家和程家,一个在商,一个在政。双方都参杂着盘根错节的势力和关系。若要针锋相对起来,一时也很难较一高下。 而程非池虽然放浪不羁,却也好强争气,他曾是第一个进入俄罗斯‘阿尔法’特战部队的华人,他深谙飞车捕俘、攀登绝壁、擒拿格斗、涉水泅渡等等特种作战技能。所以,他从不认为自己对上祁墨渊,会没有取胜的把握。 “好啊!既然程少敢自找难堪!那就别怪我祁某人不给你面子!记得让程老首长托关系给你订制一口好点儿的棺材!时间地点你定!说吧!” 温暖语听着他们怪异的对话,心中不由焦灼万分,她不是不知这两人的恩怨,此时若为了她,引起他们之间的争斗,不管于情于理,还是出于自己的私心,她都不希望这样的事情发生。 毕竟程非池可能不了解祁墨渊的底细,但她却清楚的知道。若他真的是传说中的暗帝k,那么,纵使十个程家加在一起也不是他的对手! 她虽不喜程非池,但也没有痛恨到要连累的他一败涂地的地步。 心底飞速的窜过这些想法,温暖语眸色骤然一凛,张口咬住祁墨渊的捂住她嘴的手掌,在他吃痛的那一瞬间,迅猛的用胳膊隔开他的手肘,扬手操走他手中的手机,顺势狠狠的摔在了墙上。 她的动作一气呵成,飘逸而迅猛。‘哗啦’一声,手机散落成几部分,零零碎碎的落在地上,粉身碎骨,却成功的打断了两人之间剑拔弩张的对峙。 祁墨渊压制住温暖语的身子,紧紧的攥着被她咬伤的手掌,阴鹜而狠厉的眸子冷冷的紧锁着她青白交加的脸,好看的薄唇勾出极度危险的弧度:“我觉得我应该好好教教你!不要一而再,再而三的挑战我的底线! 他一把撕开温暖语身上的浴巾,冰冷的薄唇狠狠的吻了下去…… 第90章 突来的笔记本电脑 一阵狂肆的掠夺过后,祁墨渊抱着气若游丝的温暖语进了浴室,终于完成了他蓄谋已久的‘共浴’。 温暖语愤恨的瞪着他,无奈不似欢爱的欢爱,把她折腾的全身发软,双腿不住的轻颤。她深知说刚才已经成功的惹怒了这个该死的男人,且更让他讨厌自己了。 更重要的是,她适时的阻断了那两个男人的挑衅,叫战。可想而知,若是他以她为诱饵,迫得程非池与他一较高下,非但会害了程非池,便连她,更加难以从他身边逃离。 温暖语的身子紧紧的躺在床边,远远的拉开了与祁墨渊的距离,她本来没打算睡觉,便一个劲儿的瞪着祁墨渊好看的脸,心底的惊怒与痛恨肆意的翻搅着。 她不由得一个劲儿的在心里诅咒他,痛骂他,可她被折腾整整三个小时,便再也经不住浑身酸痛的疲累,没坚持多久,就沉沉的睡去了。 祁墨渊倏的睁开眼睛,勾起嘴角睨视着她被发丝遮盖了大半,残留着暧昧气息的绯红脸颊,唇边不自觉的浮出好看的笑容。 他像是一只餍足的兽,饱餐以后优雅的舔着自己的爪子,满脸容光泛发,深邃的眼眸中流溢着璀璨的流光异彩。嘴角的笑意却邪恶而狂肆,仿若来自地狱的撒旦,俊美如斯,却带着致命的诱惑。 又好似一朵妖冶无格的罂粟花,明知不能轻易去接近去碰触,可你却怎么也抵挡不了他身上浑然天成的吸引力和迷魅的气息。 温暖语在睡梦中敛了敛眉,仿佛感到胳膊上散发出一阵阵的清凉,还有那些微刺鼻的药水味,缓缓充斥到她的鼻腔,温暖语翻了个身,下意识的不愿醒来,很快便再次沉沉的入了梦乡。 祁墨渊面色暗沉,幽深的眸子轻然敛起,伸出胳膊小心翼翼的把她揽进了怀中,轻轻的合上了眼睛。 温暖语醒来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一点了。祁墨渊不在,桌子上却多了一部黑色印着暗纹的笔记本电脑。 她不可置信的眯了眯眼,赶紧爬起来把笔记本电脑拿了过来。捣鼓了半晌才发现,这部电脑貌似是新的,没有网卡,根本无法上网。 温暖语气愤的抿了抿唇。懊恼的抚了抚额角。她就知道,祁墨渊怎么会那么好心给她一个求助最之楼的机会? 若是这台电脑真能上网,她还得考虑一下到底要不要联系最之楼的兄弟姐妹们呢!她决不能因为自己的事情,把最之楼暴露出来,连累她的亲人们。 眸光微微闪烁,桌上的一张纸片落入眼帘,温暖语拿起来,淡淡的瞥了一眼。 “不用白费力气了,这台电脑根本不能上网,里面下载的有很多电影,我劝你,没事看看电影要比你想方设法逃走轻松的多。午餐在藏酒室的吧台上。我可不想关键时刻,你却昏倒在我的身下!” 温暖语心底的怒气越发的澎湃。现在的她,就像是一只自由翱翔天际的苍鹰。突然被禁锢在华美的牢笼里。无法动弹,无法施展拳脚,没有一丝的自由! 这样下去,她非疯不可!想念小年却见不到,担心阮姨却无能为力,这样一次又一次的被他凌辱。那个混蛋没有采取任何防范措施,而她也无法弄到避孕药。真不敢想象,若是她真的…… 唉!该怎么办呢?看来,只能把希望寄托于她康复后,与他的那场较量上吧! 但愿她能胜过他。 温暖语扯开被子,套上床头的一件男士衬衫,无奈的呼了一口气,下床去浴室洗漱了衣服,便进了藏酒室。 冰凉的饭菜放在微波炉里,温暖语却没有心思去热饭,直接端出来草草吃了一些,便起身走了出去。 无所事事的温暖语,不得不爬上床打开电脑,想用一部电影打发时间,可当她打开文档,里面竟然全都是不堪入目的三级片! 温暖语眸光乍寒,怒不可遏的合上电脑,愤恨的攥了攥拳头。却无意扯痛了右臂,这时,她才想起来应该抹药水了。 温暖语在右侧的桌子上找了又找,可她搁在上面的那瓶药水却不翼而飞了。胸膛剧烈的起伏,温暖语揉了揉凌乱的长发,心中极度烦躁,极度窝火。 一个悠然的转身,那瓶药水却意外的撞入她的眼眸之中。只见床的另一边,祁墨渊那侧的床头桌子上赫然躺着那瓶药水。 温暖语走过去把药瓶拿到手中,深邃的眸子惊疑的敛收。 药水怎么会在这边的桌子上? 昨夜她在睡梦中,仿佛感觉到右臂上擦药时的清凉,好像还闻到了药水味儿,难道是他帮她…… 温暖语坚决的摇了摇头,告诉自己这不可能,极力忽略心底隐隐流动的异样感觉,坐下去慢慢的擦起药来…… 第91章 我会毫不犹豫的拧断你的脖子 浑浑噩噩的度过了一个极度无聊的下午,晚上五点半的时候,衣冠楚楚的祁墨渊回来了。 他打开房门,阔步而入,一眼便看到正趴在纯银打造的欧式窗户边,透着银色的窗格向外看着一望无际的黛色山顶。 她长发凌乱,随意的扑散在肩上,他的一件白色衬衫穿在她的身上,罩住了她玲珑的曲线,那莹白如玉的长腿微微向后曲蜷,彷如上好的羊脂玉,泛着莹润通透的光芒。 这样安逸的她,显得是那么的落寂,祁墨渊的心没来由的紧缩了两下,肺腑内泛出一阵莫名其妙的痛楚。 他踏着稳健的脚步走了过去,自背后把她纳入胸膛之中,俊逸不凡的脸暧昧的贴在她的脸上,微微侧脸,温热的唇轻刷过她的脸颊和优美的颈:“在想我么?” 温暖语身形一僵,深沉无底的眸子微微敛起,嘲讽的冷笑道:“是的!整个下午我都在想你!但是我无论如何都想不通,表面人模狗样的祁大总裁,怎么这般的让人不齿!祁墨渊!你真可耻!我都替你感到悲哀!” 祁墨渊瞳孔骤然紧缩,霍的收紧抱住她腰的手臂,两人身体契合的贴在一起,祁墨渊轻柔的吻上她的唇,一手却灵巧的自温暖语光裸的大腿,一路向上游走到她美丽的颈上,而后舒缓的流连其上。 他的自声音森冷而阴戾:“我的暖,聪明如你应该明白,刻意惹怒我并不是一个明智的选择!真的不要自以为是,我不杀你,是因为我对你的身体还有那么一点儿兴趣,若连你带给我最后的那点兴趣都没有了的话,我会毫不犹豫的拧断你美丽的颈!” “你!”温暖语面色一凛,深邃的瞳仁染上一丝幽暗的色彩,她低声说道:“那好!我感恩戴德的问你,你善心大发的给了我一台笔记本电脑,让我看电影以免我设法逃走,那么,为何电脑里全都是那些无耻的禁片?祁墨渊!少羞辱我一次,你会死吗?我真后悔,当初没有趁机杀了你!” 祁墨渊闻言,面色骤然一寒,惊疑的敛了敛深邃的眼眸,看着她苍白而伤痛的表情,他的心底不规则的涌上一阵窒痛。 “你给我闭嘴!你以为你当初有把握杀掉我么?那夜,你口中的药是很厉害,可以让人瞬间陷入长久的昏迷,甚至意志坚强的人都抵不过药效,但是,在我的意志力的范围之内,它对我根本起不了多大的作用!” “是么?杀你只要三秒钟就够了!” 祁墨渊气愤的抿了抿唇,略略沉吟了几秒,面色越发的愠怒,他不再跟温暖语争论,一把扣住她的左臂,扯着她快步走出了房间。 “我说过给你一个挑战我的机会,但前提是你不许违逆我的意思,且不耍花样,所以,乖乖的收拾妥当,陪我去台湾参加比尔博姆伯爵女儿的订婚宴会!”祁墨渊把温暖语拉进了一个明亮的房间,那里正有三个着装时尚的女人,恭敬的看着他。 “给你们半个小时,把她打扮妥当!”拽拽的扔在一句话,祁墨渊悠然转身走了出去。独留下温暖语对着三个挂着虚伪笑容的女人。 “温小姐,我们先帮你换上祁总特意为你准备的晚礼服,这可是祁总专门请国外着名设计师设计操刀,连夜为您赶制的,全球仅此一件,而且啊,这件衣服不但布料珍贵,上面还镶嵌了……” “好了!好了!不用麻烦你解释,我去换上!不然的话半个小时你们铁定完不成祁总交给你们的任务。”温暖语哭笑不得的看着面前滔滔不绝的化妆师,抱起那个精美的盒子,进了里间。 三个小时后,祁墨渊的私人飞机在桃园国际机场降落,那里早有比尔博姆伯爵专门派来的几辆奢华的跑车,来接应祁墨渊。 上了车,温暖语静静的坐在祁墨渊的身侧,百无聊赖的摩挲着脖子上那条古朴而莹润的珍珠项链。突然觉得一阵困顿,浑身都沉浸一种疲乏倦怠的感觉之中。 她惊疑的拢了拢眉,伸出手揉了揉酸痛的眉心。祁墨渊无声的看着有些异样的她,伸出手把她揽进了怀中。 温暖语以为自己晕机,倚在他的怀中,顿时舒服不少,也就没有挣扎,一路迷迷糊糊的靠着他,悠闲的闭目养神。 二十分钟后,祁墨渊亲昵的揽着温暖语的腰,跨进了比尔博姆伯爵女儿的订婚宴会。众人侧目看向两人,皆被彷如一对璧人的祁墨渊和温暖语所吸引住了目光。 只见祁墨渊一袭合体的黑色手工西装,里面相衬着白色的衬衫,一朵黑色的暗格的领带,把他挺俊伟岸的身姿完全烘托了出来。 他面色清明如水,墨黑的短发映射着璀璨的灯光,竟泛出一丝迷魅的暗红,一双深邃而幽深的眸子,仿若一团化不开的浓墨,让人无法窥探他隐匿在眸底深处的思绪。 俊逸不凡的脸庞,棱角分明线条深邃。薄唇微微勾起,祁墨渊的嘴角噙着一抹高深莫测的笑容,似冷笑,又似邪魅。 他拥着臂弯里明艳动人的女子,踏着沉稳的步履缓缓而近,周身腾发出睥睨天下的王者之气,凝聚成强大的气场,笼罩在整个华美宽敞的大厅。 再看他怀中的女子,一袭上好的丝绸软缎剪裁的雪白斜肩晚礼服,裹着她高挑而绰约的身姿。半低胸的设计,长长迤地的裙摆,肩带上和面前镶嵌着无数的钻石,映射着璀璨的灯光,闪烁出熠熠光芒,闪耀着众人的眼睛。 女子面色深沉,与祁墨渊如出一辙的清明似水。如云的长发,松松垮垮的绾了一个简单的发髻,用一只晶亮耀眼的发夹固定,半数的发丝,凌乱的垂在肩上,清纯之中,又透着一丝妩媚与惑人的妖娆。 两弯秀眉淡烟横扫,一双潺潺溢水的明眸,流溢着自信而淡然的流光溢彩,闪烁之间满是风情,又透出一丝清冷。俊俏的鼻梁,若枝头处处绽放花蕊一般的唇瓣,尖削的下巴,挑着优美的弧线,莹白如玉的长颈,若白天鹅一般修长,上面佩戴着一条硕大的珍珠穿缀的项链,在雪色晚礼服的衬托下,更显凝如脂玉之美。 她嘴角微抿,浑身散发着一股清润而柔美的东方美,清冷的面色却又平添了几分妩媚之气,高贵淡雅之中,夹杂着妖娆与媚惑。两种矛盾的气质却在她身上得到最好的融合。只消一眼,便能勾摄住你的心魂。 两人相拥着向众人走来,是那么的般配,那么的契合,好似天生注定便是为彼此而生的一般,男的俊帅不凡,女的明艳动人。一下便把所有的情侣给比了下去。就连准新娘新郎也失色不少。 第92章 宴会受辱 所有人的目光都痴痴的注视着他们二人,有几个女人嫉妒的瞪着温暖语,不屑的撇了撇嘴。 精神奕奕的比尔博姆伯爵赶紧迎了上去,热情的跟祁墨渊拥抱在一起:“祁先生,很高兴见到你!(英文)” “比尔博姆伯爵!幸会!(英文)”祁墨渊用纯正的英语跟他问好,礼貌的拍了拍比尔博姆伯爵背,微笑着松开了他。 “这位是祁先生的女朋友吗?很漂亮!(英文)”比尔博姆伯爵惊艳的看着温暖语,微笑着对祁墨渊说道。 祁墨渊瞥了温暖语一眼,嘴角的笑容越发的绚烂:“不是!她只是我今天的女伴而已!比尔博姆伯爵见笑了!” “你好!美丽的女士!”比尔博姆伯爵礼貌的托起温暖语的手,绅士的亲吻了一下她的手,正想拥抱她礼仪性的吻吻她的脸,却不料祁墨渊迅速的伸出手把温暖语扯进了怀中。 “比尔博姆伯爵!恭喜令千金!” 比尔博姆伯爵有些诧异的看着他们,无奈的耸了耸肩,微笑道:“谢谢!祁先生客气了!我可以为你引见英国国会议员威廉先生吗?” “当然!”祁墨渊微笑着点了点头,亲昵的附在暖语的耳边,极为暧昧的吻了吻她的耳垂,低声说道:“不要乱走,你自己去吃点东西,我等会就过来!” 温暖语乖巧的点了点头,心底无比的雀跃。 不要乱走!姑奶奶不乱走才怪!得到机会不逃,你当我温暖语是傻子么? “忘了提醒你!不要妄想逃开我!知道你为什么会觉得疲倦,使不出力气么?这串珍珠项链上,擦了一种无色无味的药,能让人四肢无力,困顿疲倦,除此之外,还是一种毒药,不想死的话,就乖乖的!我不希望你跟别人联系,所以我特地派飞在暗处保护你!” 温暖语闻言,顿时气不打一处来。这个卑鄙的小人!竟然对她下药。 她瞳孔骤然紧缩,抬手便要去拽脖子上的那条珍珠项链。却被祁墨渊一把抓住了她的手:“不要白费力气了,二十分钟,药效早已发挥了作用。再说,取下了这条项链你会失色很多!” 说罢,祁墨渊邪妄在她颊上吻了一下,便松开了她,径自跟着比尔博姆伯爵上了楼。 温暖语向四周张望了一下,却并不见飞的踪影,此刻她深知这药的厉害,便也不再动有逃跑之心。再者,她即便逃走了,还是要去找他,从他手中救出阮姨。 而且,此时正值多事之秋,她真的不想连累最之楼,哪怕有一点的可能性,也不行! 温暖语从侍应生那里端了一杯鸡尾酒,躲到角落冷眼观察着大厅跳舞,聊天的贵宾。 比尔博姆伯爵是英国皇族,却娶了一个美丽的中国女子,老年的时候便跟随妻子回到了香港生活。比尔博姆伯爵虽不问政事,却因其高尚尊贵的品质和在英国皇室不可小觑的影响力,成为世人眼中最德高望重的英裔伯爵。 今夜参加宴会的,不但云集整个台湾,香港甚至无数的海外名流。便连众多国家的政坛元首,都低调出席。 温暖语客气的打发了几个套近乎的外国男人,饮完一杯酒,便站起身提着裙摆想把酒杯还回去。她缓缓走在过道上,迎面走来四五个衣着高贵的女人,其中还有两个外国女人。 为首的那个身材高挑惹火的金发碧眼的女人,惊呼一声,刻意的撞到了温暖语的身上。温暖语身形一个踉跄,险些跌倒在地,她竭力稳住身形,便只觉一阵头晕目眩。 五个女人趾高气扬的围住了温暖语,那个外国女人挺了挺胸,轻蔑的瞪了温暖语一眼,用英文恶狠狠的呵斥道:“喂!你走路不长眼睛么?中国低贱女人!快滚开!” 温暖语面色阴鹜,冷冷的扫了一眼面前五个气势汹汹的女人,理也不理她们一下,迈步便上前走去。 谁知,她的裙摆身后的一个女人恶意的用脚踩着,她察觉到异样刚想回头,却又突然被人狠狠的推了一把。本就浑身无力的温暖语,便重重的跌倒在地上。手中的酒杯应声碎裂。割破了她的手指。 “就凭你也配跟墨渊在一起!不要脸的狐狸精!长的就是一副勾男人的放、荡模样!你以为祁墨渊是真的喜欢你么?他只不过是玩玩儿你而已啊!识相的就快点离开他!否则,要你好看!”另一个外国女人高傲的扬着下巴,嚣张的冷笑道。 温暖语气的面色煞白,刚想撑着地面爬起来,却又是一阵眩晕袭来,她难受的眯了眯眼睛,眉头紧紧的拢在一起。 “你们这群花痴的女人!真是愚蠢!我告诉你们!我从来都没想过祁墨渊那个混蛋会喜欢我!我也不想呆在他的身边,如果可以,请你们用对付我的卑鄙方法去让祁墨渊放了我!我不跟疯狗一般见识,毕竟它们咬了我,我总不能反咬回去不是?警告你们不要再招惹我,否则,我温暖语一定亲手教会你们后悔两个字怎么想!”温暖语阴戾而森冷的眸子,不屑的盯着几个胸大无脑的女人,用英文厉声警告道。 她们几人显然被温暖语强大的气势所震慑住了。好半晌,一旁那个撞了温暖语的外国女人,顺手抓起一杯酒,狠狠的泼在了温暖语的脸上。 众人见此情景,皆向这边围了过来。对着地上狼狈的温暖语指指点点。 酒水顺着温暖语的头发和脸颊流淌下来。她咬了咬唇,吃力的抬起被杯子碎片扎破的手指,随意的抹了抹脸上的酒水。浑身无力而倦怠,连起身的力气都没有。 隐在暗处注意着一切动向的飞,发现温暖语受挫,便连忙向她走去,正准备去把她救出狼狈的境地,不料却被一个高大的东方男子抢了先。 一只手伸到温暖语的面前,她悠然抬眸,程非池俊美的脸庞便直直映入眼帘。 眨了眨被酒水浸湿的眼眸,温暖语对程非池会心一笑,把手递到了他的怀中。 在这种时刻,遇到来解救美丽公主的王子,感觉真的很不错!即便温暖语不是公主,程非池也算不上王子。 程非池稍稍带力,便把温暖语揽进了怀中。伸出手轻柔的擦拭着她脸上残留的水珠。侧过脸对那五个女人温和一笑,声音却少有的阴冷和低沉:“你们应该庆幸,我程某人从来不打女人!不然的话,我一定要你们好看!敢欺负我程少的女人!你们真够有胆的!” 几个女人顿时吓得傻了眼,她们唯唯诺诺的低下头,一个劲儿的道歉,浑身开始瑟瑟发抖。 这老首长的嫡孙,b市赫赫有名的程少谁不认识?加上他一向自命风流,没少上头版头条。此刻见他站出来为温暖语出头,而且还是第一次在众人面前说她是他程少的女人。再蠢的人也知道其中的厉害。她们五人之中,还有程非池的爱慕者,又都是名门闺秀,生怕惹恼了程少,让父亲的事业受挫。便吓得不轻,一个劲儿的道歉。 “我告诉你们,欺负我程非池可以,但是,敢欺负我程非池的女人!就绝对不行!谁想找死大可以试试!滚!” 程非池一个滚字,在几人耳中便如逢大赦,一溜烟儿的滚了。 “你没事吧!不舒服么?”程非池扶着温暖语坐到一边,掏出西装口袋里的手绢儿包住了她流血的手指。 “我没事,头有点晕,我想出去走走!”温暖语微笑着摇了摇头,伸出手揉了揉酸痛的眉心。 “我扶你!”程非池见她面色苍白,且好似极为疲累不堪,不由心疼的皱了皱眉。不想也知道,祁墨渊那个卑鄙的家伙会多么狠心的折磨她。 幽静的空间,温暖语趴在阳台上,望着天边稀疏的星子。夜风拂起她的长发,缓缓舒摆,轻柔的拂着程非池的心。 “暖!你到底怎么了?你跟祁墨渊一起来的是么?”他有些担心的问道,琥珀色的眼眸深深的凝望着温暖语削瘦的肩膀。 “是!我不过是他今夜的女伴,仅此而已。”温暖语的声音轻柔而艰涩。她自己都不曾察觉,祁墨渊那一句话,轻而易举的便在她的心里划下了一道印记。 “我跟他之间的事情你不要插手!我知道你担心我。但是,程非池,我们可不可以忽略那一个夜晚,把彼此当做一个很好的朋友?忘记吧!就当我们只是朋友,如果你介意的话,做上司和下属也行。但是我可以无法再去公司上班了!” “暖!你知道我在意的不是这些!祁墨渊不是一个简单的人物,而且他有深爱的女人!即便你跟他有过一个孩子又能怎样?你知道么?我不想你跟他在一起,我不想你受伤害,因为我喜欢你!我想得到你!我想让你跟我在一起!”程非池激动的扶住温暖语的双肩,真诚的说道。狭长的丹凤眼闪烁出晶亮的光芒。 “今天能不能不要说这些!我好累!”温暖语勾起嘴角淡淡的笑了笑,美眸静静的盯着他焦灼的脸:“让我靠一下好不好!一下就好!” 程非池满目怜惜的看着神情倦怠至极的她,心疼的把她揽进了怀中。 温暖语疲累的垂下头,抵住程非池坚实的胸膛,泪水缓缓溢出眼眶。 她真的好累!也真的很后悔,为什么要回来复仇,为什么当初错过杀掉祁墨渊的机会。 如今,她落得受人任意欺凌的下场,可悲吧!真的很可悲! 泪水无声坠落,程非池还是感觉到了她的悲伤,看她双肩微微的颤抖,他的心都揪成了一团,他微微敛眸,温柔的说对她说:“暖!跟我走吧!” “抱歉啊程少!我想……今天你是带不走我的女人了!” 一道戏谑而嘲弄的冷笑声传来,阳台上瞬间多出了两个人。温暖语悠然抬眸,迷蒙的泪眼直直对上祁墨渊阴戾而幽暗的双眸。 心底陡的涌出一阵夹杂着震怒的窒痛,祁墨渊睨视着她朦胧的泪眼,和苍白至极的脸,面色越发的阴鹜森冷,他冷冷的看着眼前的一幕,嘴角勾出阴戾而危险的弧度,他缩了缩眼眸,身边的飞便迅速的掏出枪,一下抵住了程非池的太阳穴。 第93章 暖言!真的是你吗? “祁墨渊你还是不是男人!竟然这样欺辱一个女人!”程非池不顾一切的冲上去,一拳袭向了祁墨渊,丝毫不在乎飞手中的枪随时都可能在他的脑袋上开一个洞。 祁墨渊一把截住他的拳头,反手紧握成拳,狠狠的向程非池的脸上打去。拳头刚刚到达他的面前,却被温暖语竭尽全力的阻住。 “不要打了!”温暖语声音低哑而无力,浑身开始微微的颤抖,她松开祁墨渊的手,把程非池推到了一旁。祈求的看向他,颤声说道:“程非池!你走!我的事不用你管!你快点走啊!” 祁墨渊心知她在护着程非池,生怕自己伤了他。心底的怒气便越发的炽烈。 天知道,刚才他一眼看到他们紧紧的拥抱在一起,他心中的怒火瞬间便熊熊燃烧起来。而且,她竟然哭了!她在程非池的怀中哭泣! 而他们对峙的时候,她却只是一心护着程非池,刚才程非池一拳打向他的时候,怎不见她出手相护? 在这一刻,他坚决的告诉自己,这个女人,他要定了!以后,任何男人都休想再靠近她! “暖!我要带你一起走!”程非池疼惜的看着几乎撑不住的温暖语,拉住她的手,坚定的说道。 温暖语用尽最后一丝力气,狠狠的甩开程非池的手,冷声呵斥道:“你走开!我说了我的事情跟你没有关系!你快点走啊!” 她声嘶力竭的低吼着,只觉眼前一阵天昏地暗,身形一歪便径自倒了下去。 没有预料中的疼痛,却落入一个温暖而宽广的怀抱。温暖语倦怠的睁开眼睛,只觉疲累而难受的身子,此刻在祁墨渊的怀中,却奇迹般的得到了慰藉和她从未拥有过的安全感。 她乖巧的倚在祁墨渊的怀中,伸出双臂环住他的腰,仰起苍白如纸的脸颤声说:“带我离开这里!我好累!” 祁墨渊看了看她伤痛悲戚的模样,又抬眸冷冷的睨了程非池一眼。原本没打算放过他的祁墨渊,第一次妥协。 “飞!这里交给你处理!另外去跟比尔博姆伯爵说一声,我先行离开!”冷峻的脸上浮出一抹隐晦莫测的神色,伸出手揽住温暖语的腰,转身出了阳台。 一路两人皆沉默无语,祁墨渊放缓脚步,配合着温暖语,刚走出大厅,迎面走过来一个带着金边眼镜的男人,他快步走上前来,伸出手一把握住了温暖语的手,激动的说道:“暖言!真的是你啊!好久不见!没想到能在这里看到你!” 温暖语瞳孔紧缩,皱起眉头,竭力抑制住强烈的眩晕感,冷冷的看了面前的斯文俊秀的男人一眼,淡淡的说道:“先生!你认错人了!我是暖言的双胞胎姐姐温暖语。” 男人不可置信的看着温暖语,伸出手扶了扶眼镜,再次抓住她的手,急声道:“不可能啊!你明明就是暖言!你不认识我了?我是陆泽辉啊!暖言!你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儿?五年前你突然退学,从英国回到中国,我后来打听到是你家里出事了!你没事吧!这几年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你怎么会不认识我了?” 陆泽辉惊喜的看着温暖语,面上难掩眷恋之情。在英国剑桥大学,他跟温暖言是同学。在中国留学生会中那些同学的鼓动下,他曾经对温暖言进行了长达了一年半的追求,后来铁石心肠的温暖言终于被他的诚心打动,答应跟他交往,两人恋爱还不到两个月,温暖言便突然退学回到了中国。 后来经他多方打听,才知道是她的姐姐出事了。至此后,他便再也没有见过暖言,他毕业回国后,也曾去温暖言的家乡去找她。可是她与姐姐相依为命的家,早已人去楼空。 没想到,他受邀来参加好哥们的订婚宴,却意外遇到了离别五年的温暖言。埋藏在心底的爱恋瞬间喷发,这怎能不让他欣喜激动? “你真的认错人了陆先生!你是暖言的朋友吧!你好!我是暖言的姐姐暖语!我们是双胞胎姐妹,很容易被人认错。” “不!我敢肯定我没有认错!你是暖言!我感觉的到!你是我的小言啊!”陆泽辉紧紧的拉着温暖言的手,笃定的说着。透过镜片探究的看着她清冷而深沉无底的眼眸。从她的眼睛里,他看不出任何一丝认出他的眼神。 那是一种近乎陌生的神色,让他不得不怀疑自己的眼睛,陆泽辉仔细的打量着温暖语,却发现她虽跟温暖言长的一模一样,但是她的身上却有着较之温暖言,更加阴戾和深沉的气质,她的眼眸,甚至比暖言更加的隐晦莫测。 祁墨渊微微敛眸,不动声色的看着他们,突然伸出手抓开了陆泽辉紧握着温暖语手腕的大手:“先生!你还有事么?我太太不舒服,请你让开!” 温暖语惊疑的侧过脸,深沉无底的眸子,冷冷的看着他冷峻无波的脸庞,心中隐隐泛出一丝异样的感觉。 “你……你的太太?”陆泽辉显然对眼前的一幕有些手足无措,他一方面觉得面前的女人就是温暖言,但这样看着又不像,一时之间,他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我是陆泽辉啊!你真的不认识我了吗?暖言!虽然我们在一起的时间很短,但是我还不至于连你都分不清吧!我知道你一定是发生了什么事了对不对!你告诉我!这究竟是怎么回事?他真的是你老公么?”陆泽辉茫然无措的扶了扶眼镜,仍是不甘心的问道。 他有一种感觉,仿佛这次若放走了她,他将再也无法接近她,无法接近他的小言! 祁墨渊缄默不语,也不再理会陆泽辉的纠缠,只是紧紧的拉着怀中的女人,深邃的眸子若一团化不开的浓墨,隐隐流溢着讳莫如深的锋芒。 温暖语伸出手揉了揉眉心,极力撑着不肯昏倒,艰涩的开口道:“陆先生,你很想知道究竟是怎么回事是么?那我就告诉你好了!” 第94章 惊现前男友! 见陆泽辉满脸的疑问,和祁墨渊的无动于衷,温暖语咬了咬唇,颤声说道:“五年前我被一个混蛋强暴,意外怀孕!毫无察觉的情况下,突然晕倒在地,心脏病复发。暖言便是那时候回来的,她陪着我回到老家养病。为了我的身体着想,她苦口婆心的劝我打掉孩子,因为我有先天性心脏病,根本无法负荷生产之痛。但是我舍不得,就以死相逼,一定要把孩子上下来。” 温暖语满目伤痛的讲述着,泪水缓缓滑落下来,祁墨渊收紧揽住她腰身的手臂,用力的把她抱进了怀中。 “暖言怕我出事,便只得答应了我,可我却意外早产,被好心人送进了医院,正在外面做工挣钱的暖言接到电话,拼命地往医院赶,在途中发生了车祸……临死前,她留下的最后一句话,便是要把自己健康的心脏捐给我!我做了心脏移植手术。活了下来!而暖言……” 温暖语声音哽咽,渐渐艰涩抽噎,再也说不下去。温热的泪水滂沱如雨,不停的坠落,一颗一颗千斤重的泪珠,重重的砸在祁墨渊的手背上。惹的他心中一阵尖锐的揪痛。 他没有想到,这个女人的眼泪,竟然拥有灼伤他心脏的力量。他明知不该对她心生怜惜,可这种极为陌生的感觉,偏就揪扯着他的心,让他无力去抑制,去抗拒。 陆泽辉显然还没有从温暖语的话中回过神来,他愣住的看着温暖语迷蒙的泪眼,怎么也不愿相信,他心中的高贵纯净的仙子,已经死去。 不!他不相信! “不!不可能!这绝不可能!暖言怎么会死?你是在骗我对不对?我知道你就是我的小言,你为什么不敢承认,还要编故事来欺骗我!”陆泽辉受伤的眼神,直直望着温暖语冷凝的脸颊,伸出手扶住她的肩头,拼命的摇晃着她。 “陆先生是么?请你放尊重点!我太太已经说是你认错人了!你再纠缠下去,就不要怪我对你不客气!”祁墨渊再次伸出手抓住陆泽辉的手,用力的甩开。冷凝的眸子射出不悦的阴鹜之气。 “小言!你是在骗我!你为什么要撒谎骗我!是因为他对不对?”陆泽辉痛心疾首的看着温暖语,伸出手指向了紧紧的把她呵护在怀中的祁墨渊。 “你有了别的男人?所以你不敢面对我!才撒谎欺骗我的是不是?你说话啊小言!” 温暖语止住眼泪,无力的倚在祁墨渊的怀中,清冷无波的眼眸毫不避讳的直视着陆泽辉痛苦的脸庞,面色越发的暗沉森寒。 “暖!告诉他,你是温暖语!是我祁墨渊的太太!”祁墨渊垂下眼帘,深邃无底的眼眸定定的睨视着温暖语异常平静的脸,声音低沉而富有磁性,带着隐晦莫测的深沉,和魅惑人心的沉稳。 温暖语微微敛眸,探究的打量着突然出现,说她是温暖言的陆泽辉,启开唇角低声说道:“陆先生!我不认识你!只是曾经从我妹妹的口中听说过你的名字。人死不能复生,希望你接受这个事实,不要太难过。毕竟生死有命,一切皆是定数,不是人力可以改变的!如果你还是不相信这个事实,你可以去我们曾经住过的地方打听,还有,我妹妹就葬在那个小村子的墓地里。” “怎么会这样?你不是小言,你怎么可能不是小言?”陆泽辉大受打击,脚下踉跄,向后连退了几步,他伸出微颤的手扶了扶眼镜,努力平静了下来,满含歉意的对温暖言鞠了一躬:“抱歉!暖语姐!我认错人了!但是我绝不相信小言她已经死了!我不会放弃的!我一定要把她找回来。抱歉……” 坚定的说罢,陆泽辉转身向酒店大门跑去,落寂的背影渐渐消失在了阑珊的灯火之中。 温暖语愣愣的站在那里,目送着陆泽辉离去的背影,轻然敛了敛眸。 祁墨渊深邃的眸子却一直在静静的看着温暖语平静的有些异常的脸庞,薄唇微微勾起,幽暗的瞳眸射出一抹复杂而莫测高深的锋芒。 “你还在看什么?是不是除了我祁某人,你每看到一个男人,就得发一次花痴?”祁墨渊瞳孔微缩,不悦的拢了拢眉,横抱起全身瘫软的温暖语,阔步出了酒店。 冰早已备了车在门外等候,祁墨渊抱着温暖语进了低调却不失奢华的商务房车,小心翼翼的把她放到腿上,伸出手拨开她脸上潮湿的发丝。这才发现她的衣襟是湿的,且散发着清幽的酒香。刚才他只是以为她喝了酒。 “你的手怎么了?”祁墨渊抓起温暖语染有斑斑血迹的手,冷声问道。浓黑的眉,紧紧的拧成了一团。 温暖语面色暗沉,想起自己被人欺辱的原因竟是因为他,便越发的难受,程非池为她包的手绢早已在她出手阻止他们打架的时候就丢了。她倒没怎么在意,毕竟受这点小伤,流这点儿血对她来说,根本就不算什么。 可恨的是,始作俑者竟然还来装作紧张和关心她的模样,那虚伪的面目,着实让她恶心。 眸中闪过嫌恶的寒光,温暖语用力的甩开祁墨渊的手,把流血的手掌紧紧的攥起。冷冷的抿了抿唇。合上了微红的眼睛。 祁墨渊瞳孔骤然紧缩,面上渐渐浮出浓烈的阴鹜之气,他目光森冷而阴戾,透射着炽烈燃烧的怒火。 这个该死的女人!不但被他抓到跟程非池卿卿我我,还突然冒出来一个所谓的前男友跟她纠缠不清。他一定是疯了!竟然还对她心生怜惜! 骄傲如他,本不该管她的,可他还是鬼使神差的伸出手霸道的抓住她受伤的手,让开车的冰拿了急救药箱。冷着脸帮她处理了一下伤口,又拿出一粒药丸,强行塞到温暖语的口中。 “唔!唔……”温暖语机警的挣扎着坐起身,拼命的抓住他钳制自己下巴的大手,怎么也不愿吞下他塞到她口中的药。 祁墨渊不急不缓的伸出手,稍稍在她喉咙处拍了一下,那粒药便瞬间滑入她的胃里。 第95章 夜市一瞬温情 温暖语捂住心口,愤恨的看着祁墨渊深沉的脸庞,气喘吁吁的眯了眯眼,却并没有开口。现在她连骂都懒得再骂祁墨渊这个卑鄙无耻的小人了! 车子在凯撒大饭店平稳的停了下来。祁墨渊面色阴鹜,隐隐溢着一丝怒意,抱着温暖语从车上走了下来,在众人异样的眼光下,阔步进了凯撒大饭店。 当祁墨渊把温暖语放到总统套房那宽大的双人床上的时候,她才突然发现,自己已经恢复了体力,眩晕感消失,人也不再像刚才那样疲累倦怠了。此时她才明白,那个该死的男人,逼她吞下去的竟然是解药。 祁墨渊烦躁的扯开领带,掏出手机拨通了冰的电话:“把我准备的东西送过来!” 挂掉电话,祁墨渊扯掉领带,脱下了西装褂转身进了浴室,当他放了洗澡水,走出来的时候,正好听到门外传来的敲门声。 祁墨渊打开房门,飞把手中的两个手提袋递给了他,便恭敬的垂下头,转身退了出去。 祁墨渊把手提袋放到床上,便抱起温暖语进了浴室。 温暖语被他牢牢的禁锢在臂弯中,深邃而幽暗的眼眸微微敛起,不动声色的任他褪掉自己身上狼藉的雪色长裙。 此刻,她的心中异常的平静,连挣扎都放弃了。毕竟在这个男人的面前,无论她如何抵抗,如何挣扎,都逃不过他的羞辱与强占。 深谙权衡利弊的温暖语,只能选择放弃再做无谓的反抗。也许,这样他便会觉得,如此乖巧听话的女人,没有了吸引他的挑战性,再也无法激起他的占有欲和征服欲,久了便腻了。到时自然会放她走。 祁墨渊除去两人的衣物,抱着温暖语迈进了浴池,伸出手取下了她头上的发卡。她乌黑的长发便随意的扑散下来,洋洋洒洒的披在她光洁如玉的背上。 抓住她受伤的手臂,放到自己的肩膀上,祁墨渊开始为温暖语洗澡。他的手握着挤了沐浴露的柔软沐浴球,轻柔的擦拭着温暖语的身子,不露痕迹的避开她的右臂。 他手指所到之处,即刻蔓延起一团炽烈的火焰,即便冷漠如温暖语,也不自觉的红了脸。 极度暧昧莫名的气氛,温暖语陷入从未有过的尴尬之中。无数次她都差点从浴池跳起脚落荒而逃。但见祁墨渊并没有不规矩的举动,也就只得忍了下来。 任祁墨渊异常温柔体贴的为她洗澡洗头,吹头发。 两人洗漱完毕,相拥着走出凯撒大饭店的时候,已经是夜里十点半了。祁墨渊开车带着温暖语一起去了士林夜市。只因他说去吃饭的时候,温暖语少有的开口,说要去那个大众化的夜市。 此时的夜市里正逢人流高峰,祁墨渊牵着温暖语的手,在人群中穿梭,寻觅着能入得他眼的食物。走了半条街,祁墨渊一个劲儿的皱眉,实在看不出那里的东西是可以吃的。 温暖语鄙夷的看着身边不食人间烟火的男人,拉着他进了一家烧烤店。 “老板娘!我们要两份牛排,一盘烤鸡翅,两份蚵仔煎,一份花枝羹!对了!再来两瓶啤酒!”温暖语微笑的看着笑容可掬的老板娘,熟练的点着这里最出名的小吃。 “好嘞!两位稍等!你们要的东西稍后就到!”老板娘拿着单子详细的记下温暖语点的东西,圆溜溜的眼睛复又打量了他们一眼,便转身进了后厨。 她在这里做了六年的生意,什么样的客人没遇到过?可今天这还是她第一次看到一对儿这么般配的璧人。他们衣着不凡,男的高大俊朗,气质出众,一看便知是人中龙凤。女的娇媚可人,浑身散发着高贵而迷魅的气息,纵使她是个女人,都有些移不开眼。 没一会儿,各式各样美食已经上了桌,老板娘也格外热情,亲自开了两瓶啤酒送了过去。温暖语从消毒柜里拿了两双筷子,递给了祁墨渊一双。 祁墨渊拿着筷子,探究的瞅了瞅桌子上的东西。 又瞅了瞅手中不知多少人用过的筷子,低声问道:“哎!这些东西能吃吗?我不要用这种筷子!” 温暖语没好气的瞥了他一眼,阴阳怪气的挖苦道:“这些东西对于我们这些贫民百姓来着,是让人垂涎三尺的美食,而你祁大总裁身份如此高贵,一向不食人间烟火,这些东西哪能入得了您的眼啊!您呐!爱吃不吃!不吃拉倒!” 说着,她兀自举起筷子夹了一只鸡翅,津津有味的吃了起来。 祁墨渊微微敛眸,给她和自己倒了一杯啤酒,皱着眉头轻呷了一口,他面色暗沉,颇为尴尬的看着吃的津津有味的温暖语,低垂清咳了两声,轻声说道:“你让他们给我换双一次性的筷子!” 温暖语咽下口中的蚵仔煎,鄙夷的白了他一眼。扬声对老板娘喊道:“老板娘,麻烦您给我们换双一次性筷子好么?” “好嘞!”老板娘应了一声,端起一笼一次性卫生筷子,走了过去:“其实我们这里的筷子都挺卫生的,现在不是提倡环保吗?我们就专门买了一台进口的消毒柜,消了毒的餐具都是经卫生部门检测过的。绝对的卫生,绝对的安全!” “谢谢!”温暖语接过筷子,递给了祁墨渊。也不再理他,自顾饱餐起来。 祁墨渊夹了一块蚵仔煎放进口中,只觉味道很好,香而不腻。虽比不上星级酒店里面食物的精致,也是别有一番风味。 一份蚵仔煎,祁墨渊几口便消灭掉了,他又品尝了一下花枝羹。便更是赞不绝口:“喂!没想到这里的东西还挺好吃的!” 祁墨渊冲着温暖语微微一笑,端起酒杯举到了她的面前。 温暖语美食入腹,体力又恢复了,此刻心情也不由好了很多,便不计前嫌的端起酒杯,跟他碰了碰便凑近唇边呷了一口。 谁知,她刚去放杯子,便见祁墨渊痞赖的笑着,把筷子伸到了她面前的盘子里,夹起了她那份没吃完的蚵仔煎。 第96章 你们小两口抢什么抢? “喂!那是我的!”温暖语连忙举起筷子去跟他抢,气呼呼的撇了撇嘴。 “你又不吃,我只是不想浪费而已!”祁墨渊的心情似乎跟温暖语一样大好,夹着蚵仔煎便要撤回筷子。 温暖语用筷子截住他的去路,手腕翻转,手中的筷子哧溜一声挑进了他两根筷子之间,东西迅猛的操走了那块蚵仔煎。 祁墨渊哪肯放弃,筷子唰唰的向前刺去,夹住她的筷子,又向上一挑,那块蚵仔煎便被高高的扬起。 祁墨渊趁胜追击,又挑又挡,跟温暖语的筷子迅速撞击了几个来回,便蓦地抬手,凌空夹住了那块蚵仔煎。 他正想递到嘴边吃掉那颗悲催的蚵仔煎,温暖语的筷子大剌剌的向前一戳,夹住他的筷子手腕灵巧的翻转,便把蚵仔煎劫了回来,正想挣开祁墨渊的筷子,却不想他突然撤手,筷子用力敲向温暖语的筷子,那块蚵仔煎便晃悠悠的飞上了两人的头顶。 两人的以筷为武器,你来我往的夹插刺挑,谁也不甘落下风。一旁的老板娘和伙计一愣一愣的看着两人飞速争斗的筷子。手中的一盘花枝羹渐渐溢了出来都还不曾察觉。 蚵仔煎迅速落下,眼见就要掉到桌子上了。祁墨渊和温暖语同时探首去夹那颗有些惨不忍睹的蚵仔煎,却不想两人的额头‘呯’的撞在了一起,蚵仔煎‘啪’的落到了桌子上。 两人抚着额头,看着桌子上那块英勇就义的蚵仔煎,不由相视而笑。突然觉得自己好傻。 老板娘叹为观止的走了过来,赶紧拿着抹布收拾了一下桌子,颇为大方的数落起来:“一块蚵仔煎而已,你说你们小两口儿抢什么抢?伙计,再来两份蚵仔煎,我请!还有啊,姐我真的很好奇,你们是哪个影视公司的特技演员吧!太厉害了!” 一餐饭便在老板娘大姐滔滔不绝的胡吹海夸和两人心生异样情愫的沉默之中结束。临结账的时候,祁墨渊根本就没有现金去付那一百六十块钱,便随手掏了一张金卡,递给了老板娘。 在她惊愕的张大嘴巴的时候,拉着温暖语消失在众人面前。 “哎!有钱人就是不一样啊!只是我真没想到,一个冷酷无情的恶魔,竟然也有善心大发的时候!”两人漫步在热闹的街道上,温暖语勾起嘴角戏谑的挖苦某个一掷千金的男人。 “你错了!我不是大发善心。金钱有价,快乐却是无价之宝。在她的饭馆里我得到了快乐,给她点钱也不为过吧!拿有价的东西去换取无价的东西,好像是我赚到了吧!” 一句话,在温暖语的心里划拨出层层涟漪,他得到快乐了吗? 跟她一起,只是在大众化的夜市吃了一餐饭,他却说他得到了快乐! 不可思议吧!确实! 温暖语微微敛眸,侧过脸静静的凝视着他噙着温软笑容的俊朗脸庞。心中突然轻颤了一下,便好似是一阵像是悸动的东西,悠然从心口滚过。 快的她都没来得及去琢磨,那是一种怎样的感觉。 灯火阑珊的夜市,人流渐渐疏散,温暖语却好似没有尽兴,拉着祁墨渊钻进了一旁的小市场。 街道两边摆满了各式各样的小摊儿,卖的东西更是千奇百怪,琳琅满目。两人走到一个卖小饰品的摊位前。 温暖语伸出手从各式各样的饰品中拿起一颗晶莹剔透的弹珠,爱不释手的在手心里把玩着。 小年除了喜欢圣斗士,喜欢喜羊羊和奥特曼以外,最喜欢玩儿的就是这种五颜六色的玻璃珠。每次趴在地上打弹珠都会弄的浑身脏兮兮的,每次回家,都少不了挨她一阵数落。 小年!妈妈好想你! 温暖语眉眼微弯,嘴角扯开一丝温软的笑意,深邃而晶亮的眸子眨也不眨的盯着手中弹珠,眸中渐渐凝结出晶莹的泪花。 祁墨渊面色暗沉,幽暗无底的眸子静静的看着她伤怀的模样,心中突然滚过一阵强烈的窒痛。有那么一瞬间,他真是好想把她抱进怀中,告诉她不要哭。然后接来他们的儿子,再然后…… “怎么了?”眸色微敛,敛住眸底复杂的光芒,祁墨渊明知故问道。 “没什么!”温暖语连忙伸出手抹了抹即将溢出眼角的泪水,微笑着对须发发白的老板问道:“老大爷,这个弹珠多少钱?” “这个啊!二十块!”老大爷摇着手中的蒲扇,伸出手指比划着,和蔼可亲的看着面前这对夺人眼球的璧人。 温暖语攥了攥手中的弹珠,这才突然想起来自己身上根本就没有钱。她抿了抿唇,抬起手从头上摘下了那个镶满钻石的发夹,一头墨黑的长发便随意扑散了下来。 温暖语把手中的发夹递到老大爷的面前,微微一笑道:“大爷,我没带钱,我拿这个跟您换可以么?” 老大爷接过发夹,只扫了一眼,便扬声笑道:“姑娘啊!你这个发夹可不便宜,恐怕能买下这整条街的小玩意儿!我可不敢收!” 祁墨渊递上一张金卡,沉声说道:“我来!这是一张五十万的金卡,你拿着在任何一家银行都能提款,这颗弹珠我们要了!” “哎呦!这位先生,可折煞老头子我了!这个我就更不能收了!”老大爷看着手中的发夹和面前的金卡,有些手足无措起来:“得!你们小夫妻俩也别为难老头子我了!这颗弹珠啊,我送给你了!” 说着,他便把手中映射着熠熠光芒的发夹塞到了温暖语的手中。 “这可不行!您老这么晚了还在这里摆摊儿,着实不容易。这样吧!大爷您收下这枚发夹,我们随便从您这里挑选几样喜欢的东西。这颗弹珠我儿子肯定很喜欢,如果我不买下来,我心里会难受的!再说了,这发夹也值不了多少钱,换几样您摊上的宝贝,也该是我们赚到了!” “哎!这让老头子如何是好啊!”老大爷感叹着,无奈的摇了摇手中的蒲扇。 温暖语从摊上拿了一对儿黑色的玉扳指,举到面前仔细的观察着,不禁由衷赞叹道:“好漂亮!” 第97章 再一次的侵占 “呀!还是这位姑娘用眼光,相传这对儿斑指,是清朝的摄政王多尔衮和孝庄皇后的定情之物。本来嘛,这孝庄皇后没入宫之前,便已经跟多尔衮两情相悦,世事多变,后来这大玉儿便进了宫。这斑指老头子知道一定是属清朝之物,但至于究竟是不是像传说中的那样,是多尔衮与孝庄皇后的定情之物,可就不敢确定了!”老大爷笑呵呵的看着温暖语,摇着蒲扇自豪的解说道。 “哦!呵呵,大爷,我就要这个了!这可是古董,很有收藏价值的!跟我的发夹也相差不了多少。那我们就走了哦!谢谢大爷!”温暖语开心的握着那对儿玉扳指和弹珠,微笑着说罢,扯起祁墨渊的手,转身便跑开了。 “哎?!姑娘!这个……唉!”老大爷伸出手呼喊着她,却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他们渐渐消失在人群之中。无奈的叹了口气,老大爷珍爱的拿起发夹仔细的端详着,微笑着摇了摇头。 两人上了车,祁墨渊启动了车子,却兀自侧着脸,复杂的目光默默的凝望着嘴角绽放着愉悦笑容的温暖语。 温暖语把玩着手中的那对儿斑指,拿起那个小型号的斑指,套进了自己的大拇指上,左看右看的爱不释手。半晌才发现车子并没有开动,她惊疑的抬眸,写满明媚笑意的眼睛,直直对上祁墨渊深邃幽暗的眼眸。 心跳突然漏掉两拍,温暖语敛了敛眉,没好气的说:“喂!你看着我干什么!开车啊!” 祁墨渊锁眉看着她,沉吟了片刻方才把专注的目光移到她手中的另一枚斑指,幽幽的说道:“我要那枚斑指!” 温暖语眸光攸的一凛,微愣的看着他,茫然的垂眸看了看自己手中的另一枚扳指,下意识的收紧了拳头。想着那位老大爷说这对斑指,乃是定情之物。温暖语便更不愿给他,她甚至觉得眼前这个冷血残忍的男人,霸道的不可理喻,且有些莫名其妙。 “呵!祁大总裁要这枚斑指做什么?难道你忘了?这对斑指是我的!”温暖语冷笑出声,嘲弄的看着他,接着一字一句说道:“你想要?我偏不给!我最大的兴趣便是给祁大总裁找不痛快!” 祁墨渊眸光微沉,不屑的勾了勾嘴角,语气怪里怪气的嘲讽道:“怎么?不给我,你还想给谁?程非池么?呵!我倒忘了!跟你上、床的男人,可不止我一个!但是我明白的告诉你!一旦是我祁墨渊看上的东西,纵使倾尽所有,也一定要得到!” 温暖语顿时气不打一处来,她还从没见过这样蛮不讲理的男人,染上怒意的眼眸阵阵紧缩,愤恨的瞪着他,从齿缝间挤出几个字:“不可理喻!” 祁墨渊不怒反笑,幽暗的眼眸射出凛冽的寒光:“不可理喻?你还真说对了!我可不像程非池,就是一软柿子!你要搞清楚,不管你以前跟多少个男人有过瓜葛,但现在……你是我的!现在的你只能供我一人享用!所以,你的眼里心里都只能是我!你所有的一切都是我的!包括你的身、体,和这枚斑指!我最后说一遍,把斑指给我!” “呵!见过可笑的!没见过这样可耻又可笑的!祁墨渊!你算个什么东西!你凭什么这样禁锢我,强、占我的一切?你口口声声说我跟程非池怎样!你不觉得自己很可笑么?祁墨渊,你这个懦夫!你根本就是在自卑!在害怕!你怕你比不上程非池!所以你才会这样变态的禁锢我的人,甚至还想控制我的思想!我告诉你!别说我跟程非池没什么!就算我们有什么!又跟你有什么关系!你休想……唔……” 祁墨渊眸光骤然一沉,蓦地欺身向前,狠狠的吻住了温暖语喋喋不休痛骂着的嘴,他一手放下副驾驶座的椅背,而后翻身压了过来,骤然把她压倒在椅子上。 霸道的搜刮着她檀口中每一寸的甜美,而后沿着她玲珑的曲线,时急时缓的滑了上去。 炙热的吻移到她的耳际,滚烫的呼吸烧灼着她的耳垂和脸颊,祁墨渊丝毫不顾她的挣扎和抗拒,一把撕开她的衣领,像一只喋血的兽,贪婪的舔了舔她精致的锁骨,大手却突然一把钳住她的下巴:“跟我没关系是么?我不介意把我们的关系再推进一步!该死的女人,你给我记住!我是你孩子是父亲!也是你今后唯一的男人!更是掌控你生死的王者!暖!你乖一点儿,安分守己的做我祁墨渊的女人!绝对是你最好的,也是唯一的选择!”说罢,不待温语的反驳,他压了下去…… 温暖语死死的咬住自己的唇,竭力把差点喊出口的惊呼吞咽了下去。阴戾而狠辣的眸子骤然圆瞪,射出浓烈的恨意和肃然的杀气。 “混蛋!你就只要这点本事么?除了强迫我,你还有什么招数!尽管使出来!我温暖语绝不会屈服的!”温暖语冷冽的声音微微颤抖。 祁墨渊幽暗的眸子浸染着浓稠的邪肆光芒和掠夺意味的锋芒,他声音低沉而喑哑,充满着浓浓的情欲:“我的暖!聪明一点,配合我,你会更快乐!放轻松点” 温暖语的身子颤抖的越发厉害,强烈的羞辱感和一抹抹自小腹流窜到四肢百骸的陌生快意,让她越发的难以承受。她难耐的咬着唇,狠狠的瞪着他,被他按在头顶的双手死死的攥着,好似要将手中的扳指捏碎一般。 第98章 我的暖!或者,我应该叫你暖言! 温暖语的身子颤抖的越发厉害,强烈的羞辱感和一抹抹自小腹流窜到四肢百骸的快、、感,让她越发的难以承受。她难耐的咬着唇,狠狠的瞪着他,被他按在头顶的双手死死的攥着,好似要将手中的扳指捏碎一般。 “无耻!祁墨渊!你会有报应的!看着吧!终有一天,我温暖语会让你明白,什么叫做生不如死!嗯……”温暖语咬牙切齿的冷斥着,祁墨渊却突然的使坏,粘软而醉人的吟呻便不自觉的溢出唇齿之间。 “对!叫出来!就是这样!我的暖”祁墨渊腾出一只手,指腹缓缓自她的颈项,一路滑到小巧的肚脐。 温暖语只觉浑身酥痒难耐,陌生而令人迷失的感觉,无尽的蔓延在她的四肢百骸,她感觉自己的身子越来越轻,好似要融化在他的身下一般,渐渐瘫软如泥,连最后一丝挣扎,都已无力再坚持。 “你想要的!不是么?暖!说你要!”祁墨渊邪肆的低笑着,低沉而浑厚的声音带着极致的魅惑与情欲,轻柔的拂在温暖语的耳边。 “不……我不要说!你放开……放开我……” “好不说!那我问你!你愿不愿意把那枚扳指送给我?” 温暖语微愣,心想只是一枚扳指,他要给他便是。只要能脱离这样的困境…… “祁墨渊!我送你!你就放开我好不好?”温暖语轻轻的喘息着,声音里带着满满的祈求和无力。 “不乖的女人,现在还跟我讲条件!”祁墨渊哑言失笑,见她面色绯红如霞,染着不正常的红晕。美眸无助的睁着,晶亮而通透,却流溢着璀璨的光影和微醺的情欲,如月色下折射着美丽光亮的琉璃,是那么的迷离,那么的柔美。美的不可思议! “祁墨渊……”他的突然入侵,惹得温暖语惊叫一声,开始剧烈的喘息。 “说!愿不愿意把斑指送给我?” “愿……愿意!我愿意……你放开我!” 祁墨渊停下动作,微笑着抬起手,伸到了他的面前。微微挑了挑眉,示意她帮他戴上那枚扳指。 温暖语咬了咬唇,抬起微颤的手,抓住他温厚的大掌,把那枚黑色的玉扳指套进了他的大拇指。 祁墨渊满意的看着手上兀自散发着奇异光芒的斑指,轻然扯开嘴角,勾出一抹温软而自得的笑容。 “你!可以放开我了吧……” “傻女人!我刚才只不过是热身罢了!真正要做的,才刚刚开始而已……” 两个小时后,车子平稳的停在了凯撒饭店的门口,祁墨渊用西装褂裹住温暖语羸弱的身子,横抱着她进了电梯。 温暖语浑身酸软,双腿还在不住的轻颤,此刻她连抬头的力气都没有了。只是乖巧的把脸深深的埋进祁墨渊的怀中,任他抱着无力的闭目养神。 祁墨渊低首吻了吻她的发顶,戏谑的挖苦道:“真没用!” 温暖语越发的愠怒,本来难得的好心情,全都被这个该死的男人给破坏掉了。莫名其妙的为了一枚扳指便再次强要了她。 还嘲笑她没用!难道他忘了,刚才是谁折磨了她整整两个小时? 若不是她难以承受的差点昏了过去,指不定他现在还不愿放过她呢! 温暖语越想越气,张开嘴隔着他薄薄的衬衫,在他胸前的小点儿上咬了一口。 “嘶!”祁墨渊吃痛,拢了拢眉嗤之以鼻:“蠢女人!你在玩儿火!你最好乖乖的别招惹我,否则,有你受的!” 温暖语深知他的意思,面上骤然一热,惊羞的眯了眯眼,懊恼的环住他的腰身,佯装无事的在他怀中拱了拱。 两人回了房间,在祁墨渊的霸道专横之下,温暖语再一次享受了祁墨渊的一条龙服务,洗澡,洗头,吹头发。 他好似特别喜欢她的长发,五指轻柔的插在她浓密的发丝之中,抖着吹风机仔细而专注的打理着她的长发。 两人躺到床上的时候,已是午夜两点。祁墨渊却没有丝毫的倦意,他像一只餍足的兽,满脸容光泛发,冷峻的脸庞,线条少有的缓和。 他倚在床头,腿上放着一部笔记本电脑,专注的处理着公司的要事。 温暖语侧卧在一旁,深邃的眼眸毫不闪躲的凝望着他俊逸不凡的脸庞,暗自咬了咬牙,一次又一次的欲言又止。 半晌,温暖语正进行着激烈的思想斗争之时,祁墨渊却突然开口轻笑道:“想说什么就说!犹豫不决,拿捏不定,这不像你!” 温暖语听他这样说,便觉得也不必再隐忍下去,她坐起身,认真的看着祁墨渊,神情肃穆的说道:“你一向都没有采取安全措施,我这几天不在安全期!我需要事后避孕药!” 祁墨渊闻言,眸光骤然一沉,侧过脸定定的看着她,嘴角抿出危险的弧度:“怎么?你不愿怀我祁某人的孩子?” “不然呢?再重蹈五年前的覆辙么?祁墨渊!你不要那么过分好不好!如果怀孕了怎么办!我真的难以理解,你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你太自私!太可怕了!”温暖语气的浑身发抖,她满目伤痛的看着祁墨渊阴鹜的脸庞,不屈不饶的与他对视。 祁墨渊冷声出声,把笔记本电脑放到桌子上,伸出手把她扯进了怀中,粗暴的把她的脸按在自己的双腿上,指腹轻柔的滑过她的脸颊:“怎么才算重蹈覆辙?我的暖!或者我应该叫你暖言!告诉我,你是不想像你姐姐一样怀上我的孩子么?” 第99章 打折你的腿 祁墨渊冷声出声,把笔记本电脑放到桌子上,伸出手把她扯进了怀中,粗暴的把她的脸按在自己的腿上,指腹轻柔的滑过她的脸颊:“怎么才算重蹈覆辙?我的暖!或者我应该叫你暖言!告诉我,你是不想像你姐姐一样怀上我的孩子么?” 温暖语眸光乍寒,艰难的抬眸,惊疑而茫然的看着祁墨渊,阴戾的眸子闪过嘲弄的寒意,她轻然呲笑,像是听到了一个极为好笑的笑话一般:“你什么意思?祁大总裁,您的想象力未免太丰富了吧!呵!如果可以,我真的希望五年前死的是我!” 祁墨渊微微勾起嘴角,眸底的阴鹜之气越发的浓重,他套着那枚黑色玉扳指的手,轻柔的摩挲着温暖语的唇,冷声笑道:“暖!不要把我祁某人想象的跟你那个前男友一样的蠢!今日的你,与五年前大相径庭!根本就不是同一性格的人!还有,五年前跟我上床的那个温暖语,眉宇间有一颗跟嫣儿极为相似的朱砂痣!而你却没有!不要告诉我,那颗朱砂痣自己消失了!你我都是聪明人!若你坦白的话,也许,你今后的日子会好很多!” “你让我坦白什么?坦白我是温暖言?坦白五年前死的那个是温暖语,然后温暖言便带着小年在五年后之后回来找你么?呵!那么,我想问你,我这样做的目的是什么?处心积虑的得到你?坐上祁家少奶奶的位置?还是回来替姐姐报仇?祁墨渊,你真可笑!你以为你算个什么东西?值得我费尽心机的来接近你,得到你!你以为你算个什么东西?有资格让我放弃一切,牺牲一切,只是回来替姐姐讨回你五年前欠下的风流债?真是不知所谓!”温暖语被他死死的按在腿上,便只得挣扎着仰起头,狠辣而阴寒的眸子轻蔑的瞪着他,嘴角的笑意嘲讽至极! 祁墨渊闻言,面色越发的阴鹜,浓烈的暴戾之气瞬间笼罩在他暗沉的脸庞之上,他一把扣住温暖语的肩膀,把她从腿上提了起来,怒意侵染的脸缓缓贴在温暖语还残留着一丝暧昧红晕的脸上,声音森冷而阴戾:“这也是我正想问你的!说!你究竟是谁?你接近我的目的是什么?你跟俄罗斯教皇弗拉基米尔契夫是什么关系?还有,你真正的身份是什么?最后不要再骗我!否则……我会让你先体会一下,什么才是真正的生不如死!“ “呸!”温暖语痛恨的斜睨着祁墨渊阴鹜的脸,轻蔑的啐了一口唾沫:“你的手段我比任何人都清楚!不就是禁锢和一次又一次的强暴么?呵!祁墨渊,你这个卑鄙无耻的小人!精虫噬脑的下半身动物!你……你禽兽不如!” 祁墨渊眸光乍然一寒,霍然挥起手掌狠狠的向温暖语的脸上掴去,强劲的掌风肃然扑面,温暖语毫不屈服的瞪着她,眼睛连眨都不眨一下,就那么望着祁墨渊的大掌迎面而来,却在离她的脸不足五厘米的地方骤然顿住。 他面色森寒若千年寒冰,阴戾而猩红的眼眸紧锁着她倔强的脸庞,手掌定定的停在她的面前,静立几秒后骤然收紧,死死的攥着拳头,手背上青筋暴起:“相信吗?下次你若再骂我,我一定割了你的舌头!你最好老老实实的回答我的问题!否认我立刻打折你的腿,把你卖到北非去做下等娼妓!” “哼!做娼妓也好过在你这个混蛋的身下屈意承欢!你还欠我一个机会不是么?等我胳膊恢复以后,我们便一决高兴!我不跟你赌我的自由,换赌命!” 祁墨渊冷呲出声,嘲弄的笑道:“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当初我说给你这个机会的时候,前天条件是你不准忤逆我,不准耍花招!你已经失去得到这次机会的资格了!” “你!你言而无信!狡诈的小人!够卑鄙!” “不要想方设法的转移话题!快点说!你是谁?若你再这样顽固,我就先把你的阿姨卖到北非!” “你敢!你若敢伤害我阿姨一根毫毛,我一定亲手将你挫骨扬灰!”温暖语冷凝的眸子愤恨的瞪着祁墨渊,瞳孔攸的紧缩,话锋一转讥讽的冷笑道:“好!你不是一定要问我是谁,要问我为什么要接近你么?那好!我告诉你!我是温暖语!五年前被你残忍的强、暴后,意外怀孕的温暖语!我之所以在三个月前从英国回来,为的便是刻意接近你!别这样看着我!呵!我接近你当然不是为了你!而是为了小年!我要的只是祁家少奶奶的位置,和小年祁家长孙的地位!我要为我们母子这五年来所承受的所有痛苦和艰辛讨好应有的公道!你不是很好奇我眉间的朱砂痣为什么不见了么?” “呵!那只是因为它是一颗泪痣,在命理上来说,是一个女人一生多舛的悲惨命运!你不是说了么?当年之所以要我,只是因为我眉间那颗跟徐琦嫣相似的朱砂痣!所以,是这颗朱砂痣带给了我所有的不幸和灾难,在五年前,我便去整形医院,用激光弄掉了它,哼!真的要佩服现在的整形技术,竟然连个疤痕都不曾留下!不相信你可以去查,那间医院最起码保留十年内所有患者的资料!还有,你问我为什么性情大变!那我问你,如果你是我,被人残忍的糟蹋,却用一张支票打发。你会如何?” “在你眼中,我就跟妓女没什么区别吗?你可否能体会那是一种什么样的侮辱?我去找你,在你公司的大门前整整站了三十二,你可曾正眼看过我一眼?如果你是我你又当如何?我怀胎九月,意外早产,九死一生才生下小年,却被人唾弃被人非议,未婚先孕,甚至连孩子的父亲是谁,在哪里都不知道!如果你是我,你会如何?四年多来,我独自一人养育孩子,当小年突然高烧,我三更半夜的背着他去医院,却没有一个人能帮我一般!四年来我倾注那么多的心血,承受了那么多的痛苦!却还有忍受小年被人骂做野种的耻辱!祁墨渊!若你是我!你又会如何!” 第100章 暖,你爱我! 温暖语眸色痛染,阴戾而狠辣的瞪着面色微微动容的祁墨渊,愤恨的叱问道:“祁墨渊!如果你是我,你会如何?” 祁墨渊闻言,幽暗的眸光微微敛起。深幽的眸泛出复杂的光芒,他慢慢的张开手掌,轻柔的抚上温暖语愠怒渲染的脸庞,沉声问道:“为什么不打掉孩子?没有人逼你去承受这一切,暖!你就那么爱我么?爱到可以哑忍下所有的委屈和屈辱,可以不顾自己病重的身体,拼死也要生下孩子?暖!你爱我!所以……做我的女人吧!” 温暖语瞳孔骤然紧缩,惊疑的抿了抿唇,眸底的神色变了几变,却始终没有参透祁墨渊究竟在算计着什么。 他说她爱他,所以他让她做他的女人! “即便我曾经爱过你!但那都是以前!祁墨渊,我对你的爱早已被你的无情和我的不幸消磨殆尽!我恨你!我恨不得你死!你想让我做你的女人!呵!怎么,换个名义来折磨羞辱我,会让你更有快、感是么?你这个变态!”温暖语不屑的勾起嘴角,冷冷的笑着,眸底漾着无尽的嘲讽和恨意。 “听着,女人!不管你是温暖语还是温暖言,我都要定你了!恨我是么?那我不介意让你更恨我一点。至少在众多的男人之中,我可以占据一个特殊的位置!”祁墨渊眸色暗沉,大手轻柔的自她苍白的脸上缓缓下移,蓦得扯掉她的浴巾:“那就让你见识一下,什么叫真正的变态!” 温暖语冷呲出声,毫不挣扎的看着他邪肆的眼眸,抬起手扯掉浴巾,她莹润如玉的身子便瞬间呈现在祁墨渊的眼前:“你不过是想再强暴我一次!来吧!我不介意,反正不是一次两次了!” 祁墨渊瞳孔骤然紧缩,冷冽的眸光渐渐幽暗深沉,就那样直直的望着温暖语不屈不饶的倔强面容,心中突然涌出一丝烦躁,竟无法继续他所谓的惩罚。薄唇微微抿起冷峻的弧度,祁墨渊骤然直起身,转身便要下床。 谁知,温暖语却突然从身后抱住他,一丝不挂的身子紧紧地贴在他的挺俊的背上,妖冶的眯起深沉无底的眼眸,媚惑的吻住他的后颈。双臂穿过他的腋下,温暖语柔若无骨的小手,自他的胸膛缓缓划拨而下。 祁墨渊倒抽了口凉气,脊背渐渐僵直,他眉峰微拢,嘴角抿出邪肆的弧度,却怎么也克制不住那肆意翻涌而上的快意,便好似有电流瞬间流窜过他的四肢百骸,激荡起无数的快意。 这个女人,好似一个狐媚的妖精,根本不用使出什么高干的手段,便能挑起他无尽的欲念。而自控能力一向超强的他,却偏偏对她没有任何的免疫力。 他本打算放过她的,但既然是她自己找死,就休要怪他了! 祁墨渊眸光骤然一沉,蓦地转过身,欺身把温暖语压倒在了身下,声音低沉而喑哑:“女人!你这是在自讨苦头。 看着在自己身上狂肆掠夺的男人,温暖语无言,仰首看着头顶白色的天花板,深邃的眸子涌出无尽的伤痛与哀伤。她自嘲的勾起嘴角,却有晶莹的水亮在眸中闪现。‘ 温暖语醒来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三点,诺大的总统套房里,却不见那个折磨了她到黎明的男人。 温暖语仰首望着头顶的天花板,眸光空洞而灰暗。沉静了片刻,她才裹住被子坐起了身。露在外面的肌肤上,到处布满淤青殷红的痕迹。仿佛在无声的控诉,她昨夜经历了一场怎样暴戾的摧残。 温暖语倦怠的合上了眼睛,面上的悲怆之色越发的浓重,她浑身酸痛难当,双腿间一片剧烈的灼痛。这所有的疼痛,却都抵不过她心底阵阵翻滚着的窒痛。 她无力的揉了揉胀痛的眉心,难受的抿了抿唇,霍然启开双眸,便瞬间将所有异样的神色收敛隐匿,眸底恢复了一贯的清冷与深沉。 温暖语下了床,光着脚踩在地板上,找到祁墨渊提前为她准备好的衣服艰难的穿上,打开房门走了出去。 还没踏出两步,便被突然窜出的两个黑衣男人拦住了去路:“温小姐,抱歉!没有主人的命令你不能出去!” 温暖语定定的望着他们,轻然勾起嘴角,扯出一抹温和明媚的笑容。那两个男人不由微微一愣,便觉得好似有一股夹杂着清幽花香的春风迎面扑来。轻易的便醉了众人的思绪。 温暖语暖暖的笑着,眸光却在瞬间乍然一寒,迅速的挥开手臂,一记手刀砍到一个男人的后颈,那人连哼都没来得及哼一声,便噗通一声倒在地上。 另一人见状飞速的出掌,迎面向温暖语劈来。温暖语唇角微抿,身形微微侧开,手掌快如闪电一般出击,一把扣住那人的手臂,一个旋身,抓住他的肩膀,用了一个巧力,便把他狠狠地摔在地上。 温暖语瞳孔紧缩,补了一记手刀,那人目光一沉,便昏了过去。 温暖语站起身,轻松的理了理自己的衣服,嘴角的笑容越发的绚烂。迈步向走廊那头走去。 出了酒店,她漫无目的的走在马路上,一路引来众人惊疑的目光和超高的回头率。 只见她一袭米色的长裙,合体剪裁,精美而泛着光泽的布面,奢华而出众的翡翠挂饰,只消一眼便能吸引住路人的眼光。 美丽而明艳动人的女人,嘴角挂着苍凉的笑容,却依旧美的惊心动魄,她光着脚,踩在被阳光烤的炙热的马路上,好似一只失了魂的精灵,漫步在人流之中。 温暖语也不知自己走了多久,走了多远。便只觉她的心,仿佛被搁浅在漫天的冰雪之中,阵阵凄冷的寒光裹着无尽的悲伤与疼痛,袭进她心上那条血汩汩的口子。 阳光无情的炙烤着大地,那温度却依旧无法温暖她眼角的冰冷。她终是走的累了。心脏一抽一抽的疼着,疼的她几近窒息,再也无法支撑。 她突然蹲了下去,双臂环住双膝,把脸深深的埋进了臂弯之间。泪水再也无法克制,瞬间用潮水一般奔涌而下。 第101章 不管你是谁,我都要你! 她突然蹲了下去,双臂环住双膝,把脸深深的埋进了臂弯之间。泪水再也无法克制,瞬间用潮水一般奔涌而下。 她没有放声大哭,却只见削瘦的双肩不住的抽动。路人更加的惊讶,纷纷回过头好奇的打量着她。 可此时的温暖语,却再也无法顾及这些,便只是紧紧的抱着自己无助的抽噎,泪水滂沱如雨,浸湿了她的裙摆。 不知过了多久,温暖语哭到双膝麻木失去了知觉,才渐渐咬住唇,竭力止住抽泣。她蓦得抬起头,骤然站起身,迷蒙而潮红的眼眸就那样直直的撞进面前男人满目怜惜的瞳眸之中。 四目相接,却好似一眼万年,又仿佛穿越了宇宙洪荒般的遥远。两人就那么凝视着彼此,所有的事物都已经化为乌有,两人皆沉浸在地老天荒般的寂静之中。 祁墨渊深邃的眼眸深深的凝望着温暖语有些讶然的泪眼,心中因她逃走和自己惶恐不安的寻找而升腾的怒气,却在看着她失魂落魄的游走在马路上,在她无助的蹲在地上,抱住自己的双膝埋首哭泣的时候,瞬间消失殆尽。 就在刚才,他的心便开始疼了,那种只在遇到她后才出现的窒痛,再次袭上心头。他一向冷漠的心,像是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紧紧的攥着一般,便随着她双肩的抽动而一下下的揪扯着,紧锁着。 祁墨渊眸色微敛,抬脚跨出一步,伸出双臂把她紧紧的纳入了怀中:“在我的心目中,你不该是这样脆弱的人,暖!我不喜欢你的眼泪!” 温暖语一句话都说不上来,便只觉心里的委屈和伤痛,在被他揽入怀中的那一刻,再次翻涌而出,甚至比刚才更加的剧烈。 紧紧的抿住唇,温暖语的眼泪便又扑簌簌的落了下来。此刻,她无力去挣扎,她只知道自己需要一个肩膀,需要一个温暖的怀抱。以至于她忘记了,全世界的男人她都可以依靠可以贪恋,唯独眼前的这个男人,绝对不行。 温暖语双臂无助的环住祁墨渊的腰,把脸深深的埋进他的胸膛,泪水渐渐浸湿了他的衣襟。 待她哭了好一会儿,祁墨渊才轻柔的吻了吻她的额头,横抱着她阔步向街尾走去。 他面上深沉无底,眸光幽暗而深邃,好似一团化不开的浓墨,很好的掩藏了他眸底深处,那无尽的怜爱和心疼。 昨夜,无法控制住自己的他,迷失在她的美好滋味之中无法自拔。他狠狠的占有她,一次又一次。他看着她死咬住唇,怎么也不肯叫出声的痛苦与坚韧,看着她眸底无尽的伤痛与绝望,他的心一点都不比她疼的轻。 他告诉自己,如果她肯求饶,他便放过她,可是她没有,她无助的颤抖,激越的战栗,因抵御快意而隐忍的模样,只能加剧他无尽的占有欲和征服欲。 昨夜,羸弱的她,根本无法承受那般激烈的索取,当时间将至黎明之时,他才发现她又流血了。甚至比上次更多,更加的殷红。 他心头一紧,有什么东西在他心间一滚而过。他这才停下了对她狂肆的占有,懊恼的抱着她沐浴了一番,便抱住她睡去。 许是她太累了。在他的怀中,她第一次没有抗拒,很快便睡着了。可他睁眼到天亮,一大早便离开了饭店。 皇甫晔突然回到台湾,正好跟他会面,一起商谈对付俄罗斯教皇的儿子阿鲁亚,却突然接到属下的电话,她打晕了两个守卫,逃走了。 那一霎那,他的脑海突然一片空白,手机都忘了挂断,便长身而起,跑去寻找她。他一路忐忑的追寻,心中从未有过的慌乱和惶恐,想着她成功逃脱,便可能永远脱离他的掌控,脱离他的生命,他的心,便一阵紧张和揪扯。 当他看到她一个人像个失去灵魂的木偶,就那么光着脚漫无目的的走在马路上,他的心从未有过的悸动和欣喜。 还好!他找到她了! 那一瞬间,他多想飞奔过去,把她狠狠的按在怀中,狠狠的吻她,狠狠的惩罚她的逃离。 可当他眼睁睁的看着她突然蹲在地上,那么强势的一个人,就那样无助的环住自己的双膝,却又不敢放声大哭。他的心,除了痛,还是痛。便连在前一刻还肆意翻涌的怒气,皆在一刹那消失殆尽。 他没有走过去,就那样望着她不住抽动的双肩,等待着她的发泄,她的平复。 现在,他再次紧紧的抱着他。他突然无比的庆幸。既然上天让他们在五年之后相遇,相互纠缠,那么,她是谁又如何? 他只想把她安放在身边,好好的疼惜,好好的珍视,却是永远。 暖!我的暖!不管你是温暖语还是温暖言,我都要你!只要你! “怎么样?恢复的如何?”祁墨渊坐在沙发上,把温暖语揽坐在自己的腿上,拢眉看着不做声的江波。终是忍不住问了出来。 “女侠不愧是女侠,恢复的很好啊!真是难以置信!”江波站起身,整理着医药箱,微笑着回道。 他可算是看出来了,渊这家伙,貌似很在乎女侠啊!还从没见过他沉不住气的时候。他虽面色冷峻,可那眸底隐匿的怜爱和心疼,时不时的便会不自觉的流露出来。作为他穿一个裤衩长大的兄弟,他看到最清楚不过了。 但是,这家伙就是一别扭的人儿。所谓当局者迷旁观者清,不知道他什么时候才能发现自己的心呢! 可以想象,东南亚黑暗势力的领袖,跟风华绝代深沉暗黑的女侠,是一对多么吸引人眼球的组合。简直太完美了! “谢谢你了!如果不是你医术超群,我也不可能恢复的这么快!”温暖语倚在祁墨渊的怀中,微笑着对江波笑了笑,晶亮而深邃的眸中,满是感激。 “哪里哪里!是女侠强悍而已!”江波笑的十分灿烂,却惹得某人一阵白眼。 “恢复了就好,你可以滚了!下次再在我母亲面前嚼舌头,我一定饶不了你!”祁墨渊没好气的瞥了一眼发小兼死党兼兄弟的江波。冷冷的警告道。 第102章 她是不可能爱上他的! 若不是他跟母亲说,他跟暖住在一起,而且貌似有多么多么的恩爱,母亲也不会一天十多通电话,追问他们之间的进展。 前天从台湾回来后,他们两人相安无事的过了两天,今天便是复查她右臂伤势的日子。听着江波说她的胳膊已经恢复了,他莫名其妙的好似比她都开心。 送走了满腹冤屈的江波,祁墨渊进了房间。温暖语正单手抱肩,静静的站在窗前,向外面眺望。 她的背影是那么的瘦弱,又是那么的孤寂,落寞,看在祁墨渊的眼中,便是无尽的心疼与怜惜。 自那天她紧紧的抱住他,在他怀中哭了一场以后,她便安静沉默起来。他知道,她心里很纠结,很乱,更多的是她很想小年。 祁墨渊缓步走了过去,自背后把她抱进怀中,低首在她颊边吻了一下:“在想什么?身体康复了你不开心么?” “不是!我在想,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你的转变意味着什么?还有,我们现在这个样子,到底算什么!”温暖语没有挣扎,幽幽的开口,声音低沉而无力。 祁墨渊紧了紧胳臂,低首埋在她的颈间,嗅着她身上那股令他迷醉的奇异暗香,轻柔的说道:“暖!我们这样不好么?做我的女人,呆在我身边,让我照顾你和我们的儿子,来弥补我在你们生命中缺失的五年!我想要你!只要你!暖!留在我身边好吗?心甘情愿的留在我的身边!” 温暖语微微仰首,望着窗外蔚蓝的天空,缓缓的合上了眼睛,始终没有开口。 她现在突然觉得,自己是最矛盾,最愚蠢的一个人。留在他身边,本是她的目的,是她处心积虑布控,进退维谷掌握着整个游戏而终于取得的成就,可在这一刻,为他的一句‘我想要你!只要你!暖!留在我身边好吗?心甘情愿的留在我的身边!’却让她怕了。 这个男人城府太深,没有人知道他的心里在想什么。纵使慧黠如她,在他身边辗转数日,都不曾明白的猜透过他的心思。 她怕他的转变,只是新一轮的阴谋和布局,她怕他是虚假的,怕她自己一旦沉沦,便会迷失在他虚假的感情之中。到最后,只会落得万劫不复的凄惨下场。 即便退一万步,他是真的想对她好!是真的想好好守护她!那她便可以不顾一切的跟他在一起么? 不!不会! 她知道自己不会!她接近他的目的,并不是跟他说的那样,只是想替小年取得一个见得光的身份,她历时五年,抱着对他刻骨的仇恨,从无数的困境与痛苦之中走来,处心积虑的接近他,只是想报复他,让他尝尝五年前她温暖语所承受的所有痛苦。 她要让他生不如死,她要把她的尊严狠狠的践踏在脚下,她要得到他的真心,然后死死的攥着手中,亲手研碾成灰。 她是不可能爱上他的!不会也不能!所以,她绝不会沉沦,绝不会被他迷惑。绝不可以! “暖!下午我们去接小年好不好?”祁墨渊贴着她的脸,亲昵在她耳边呢喃。 “真的么?你让我去见小年?”果然,温暖语一听到小年,顿时扯回了思绪,悠然转过身欣喜的圆睁着美丽的眸子,微笑着望着祁墨渊唇边宠溺的笑容。 祁墨渊摇了摇头,柔声说道:“不是你!是我们!傻瓜!他是我们的儿子,我怎么可能不让你去见他!只是你胳膊没好,我怕小家伙缠着你!前天,你阿姨就已经回到你好姐妹那里了,我们先午饭,然后一起我接儿子好不好?” 听着他温柔出奇的声音,温暖语不自觉的红了脸颊,她心情大好的点了点头,给了祁墨渊一个难得的真心笑靥。 祁墨渊的心,便随着她那一抹略带感激和激动的笑容,骤然一颤,流溢而出的是满满的愉悦和满足。 唇角绽放出暖暖的温软笑意,祁墨渊好看的眸子里荡漾着连他自己都没有察觉的宠溺和眷恋。 温暖语自然而然的伸出手,拉住祁墨渊的手掌,快步向饭厅走去。祁墨渊分开五指,与她十指相扣,两人手上墨黑的玉扳指,相互映射,兀自流溢出奇异的光芒。 岁月静好,原来这个世界,也可以这般的温暖…… “小语!”正拿着抹布打扫房间的阮姨,打开房门,惊喜的看着门外站着的温暖语,连忙侧过身,把她让进了屋里。 一身休闲装的祁墨渊紧跟着走了进来,阮姨一眼看到他,双眸骤然圆睁,手中的抹布攸的掉到了地上,她眸光闪躲,即刻闪现出一抹复杂的痛色,又赶紧慌乱的蹲下去,伸手捡起了地上的抹布。 机警的温暖语,却清晰的看到她的手在微微的颤抖,惊疑的蹙了蹙眉,她关切的扶起阮姨的,握住她的手关切的问:“阮姨!您怎么了?” 温暖语见阮姨看到祁墨渊,神色如此的慌张,便知她一定是在被抓的时候,见过祁墨渊,所以现在才会这样神色异常。便侧过脸冷冷的瞪了祁墨渊一眼。 “阿姨您好!我叫祁墨渊!”祁墨渊谦逊的对阮姨笑道,无视了某人愤懑的埋怨目光。 “哦!哦!祁先生你好!”阮姨局促的攥了攥手中的抹布,连声音都有些颤抖。 “妈咪!”这时,一声娇气的呼喊,打断了三人异样的尴尬气氛。 “小年!”温暖语蹲下去,张开双臂开心的看着才卧室跑出来,直直扑向她怀着的小年。 小年飞快的跑了过来,一头扎进了温暖语的怀中,委屈的哽咽道:“妈咪!我好想你!可是小年找不到你了!我好难过!” 温暖语闻言,心中的酸楚与苦痛,一下涌了上来,紧紧的抱住小年,眼泪便扑簌簌的落了下来:“妈妈也很想你!好想好想你噢!臭小子!最近乖不乖啊?” “小年很乖啊!除了想妈咪的时候会哭,小年一直都很乖的!”温年伸出小手,心疼的为妈妈擦着眼泪:“妈咪不哭!你告诉小年是哪个坏蛋欺负你了!小年去狠狠的揍他!” 第103章 怪异的阮姨,怪异的陆泽辉 “小年很乖啊!除了想妈咪的时候会哭,小年一直都很乖的!”温年伸出小手,心疼的为妈妈擦着眼泪:“妈咪不哭!你告诉小年是哪个坏蛋欺负你了!小年去狠狠的揍他!” 三个大人忍俊不禁的看着小年天真的小脸,皆会心的一笑。祁墨渊走过去,把温暖语揽进了怀中,轻笑道:“好了!别哭了!不然的话,我就成了欺负你的坏蛋,儿子不会放过我的!” 温暖语嗔怪的瞥了他一眼,却止住了眼泪。最近也不知怎的,她好似挺容易哭的。 小年没有笑,他仰着脸定定的看着祁墨渊,酷酷的小脸跟某人如出一辙,他眯了眯眼,稚嫩的声音却有些冷酷:“你就是那个祁墨渊么?” 祁墨渊扯开唇角,温和的笑着,蹲下去把小年抱了起来:“对!我就是祁墨渊!小年同学,你好!” 说着,祁墨渊在温年想脸上亲了一口,心底涌出无限的暖意,这就是他的儿子啊!都已经这么大了! 这种感觉……真的难以形容! “我命令你!立刻放我下去,我讨厌你!你这个大坏蛋!欺负我妈咪,你不要我和妈咪,总惹妈咪伤心!我才不要理你哩!”温年晃着双腿,拼命地挣扎着,想挣开祁墨渊的怀抱。 “小年乖!”温暖语哭笑不得的伸出手把他抱了过来:“儿子乖!这个大坏蛋是你的爸爸!不能对爸爸这么没礼貌!听到了么?” 温暖语宠溺的捏了捏温年的鼻子,柔声嘱咐着不高兴的小家伙儿。 “妈咪!小年会乖乖听话,我会很礼貌的,但是,我不要理他!他不要我!我也不要他!”温年撅着嘴没好气的对着祁墨渊吐了吐舌头,这颇爱记仇的个性,貌似也跟某人一样。 “小年!妈妈是来接你回家的!”温暖语的声音有些轻颤,时隔五年,小年终于可以有个见得光的身份了,再也不会被其他孩子欺负,骂他是没有爸爸的野种。 “回家?回我们原来的公寓吗?”小年有些摸不清状况。 “不是!回我们的家,有爸爸有妈妈,有奶奶的家!”祁墨渊摩挲着温年的小脸,微笑着说着,又从温暖语的怀中把他抱了过去。毕竟她的胳膊刚好。 “真的么?我有家了吗?家里有爸爸,有妈妈还有奶奶?”温年开心的张大了嘴巴,兴冲冲的问道。 “是的!暖!我们回去吧!母亲很想小年!”祁墨渊深邃的眸子漾着璀璨的溢彩流光,温柔的看着温暖语,沉声说道。 “嗯!只是阮姨!我放不下您呢!您搬去跟我们一起住吧!”温暖语转过身,拉住阮姨的手,担忧的看着她。眸中满满的不舍。 “不!不……不用了!”阮姨神色慌张至极,连连的摆手,她面色苍白,眸光一直闪躲着不敢去看祁墨渊:“小语啊!阿姨先住在然丫头这里,你放心吧!我会照顾好自己的!你跟小年……要多保重啊!记得常回来看我!” “阮姨!我知道了!您也要多保重!有事给我打电话,我和小年一定会经常回来看你的!”温暖语抱住阮姨,抚慰的拍了拍她的背。 一家三口辞别了阮姨,手牵手的下了楼。刚走到楼梯口便看见陆然和一个年轻男人迎面走了过来。 而那个男人,正是温暖语最不想见到的一个人。 “小语姐!”陆然快步上前,一把拉住温暖语的手,探究的看了祁墨渊一眼,神色有些异样:“你们这就要走了么?我好舍不得我干儿子啊!哦!对了!这位是我哥陆泽辉!没想到你们认识啊!” 陆泽辉定定的看了祁墨渊一眼,温和的对温暖语说:“又见面了!没想到你跟我妹妹是那么要好的朋友!” 温暖语蹙了蹙眉,原来,他就是陆然的哥哥。 温暖语眸色清冷,淡漠的看着陆泽辉眸底闪烁着的光芒,不由暗自叹了一口气,她当然知道他的目光包含着什么,这也是她最苦恼的地方:“嗯!真的很巧,在这座城市,小然是我最好朋友!她还是我儿子的干妈呢!” 温暖语,眸色微敛,慧黠而晶亮的光彩自眸底一闪而过。 “哦!这就是你的儿子啊!很可爱!”陆泽辉微楞了一下,伸出手摸了摸小年的头,眸中闪过受伤的痛色。 祁墨渊牵着小年的一只手,缄默的看着面前神色各异的三人,嘴角微微抿出冷峻的弧度,他面色清明,却又深沉无底,让人无法猜度他内心的想法。 “祁先生!你好!”陆泽辉出于礼貌的对祁墨渊点了点头,把手递到了他的面前。 祁墨渊冷冷的睨了他一眼,却始终没有递出手。陆泽辉有些尴尬,讪讪的收回了手。一时不知该说些什么。 “暖!我们走吧!”祁墨渊占有性的揽住温暖语的腰,柔声对她说道。 “小语姐!有空带着我干儿子常来玩儿哦!”陆然倒是没心没肺的,根本就没看出三人自己的异样,她只知道,她的大哥曾经跟小语姐的妹妹温暖言谈过恋爱,前几天他遇到小语姐,就把她错认成温暖言了。 “我会的小然!这些天多亏你收留照顾我们,感谢的话我不跟你说!我还有拜托你好好照顾阮姨。她年纪大了,心疼钱。有空多陪她出去逛逛街,给她买点儿新衣服。”温暖语微笑的看着陆然,嘱咐着她一定要照顾好阮姨。便在陆泽辉异样的目光中,上了祁墨渊那辆低调却不失奢华的房车。而后绝尘而去。 陆泽辉目送着那辆车,久久的收不回视线,没有人看到他眸子一闪而过的阴戾光芒。 陆然兄妹二人上了楼,拧开房门一眼便看到阮姨坐在沙发上。正低声的哭泣。 “阮姨!您怎么哭了!”陆然赶紧跑过去抱住了她,心疼的抽了一张纸巾,为她擦眼泪。 “噢!噢……小然回来了!阿姨没事!没什么的……”阮姨眸光闪躲,接过纸巾胡乱的擦了擦脸上的泪水。 “阮姨啊!我知道你舍不得小年和小语姐。但是这又不是生离死别,他们会经常回来的。若你想他们了,也可以去祁家看他们嚒!别哭了!不然小语姐知道铁定怪我没有照顾好你!” “阿姨没事了!不哭!不哭了!”阮姨敛起眸中复杂的神色,和蔼的拍了拍小然的手背。 没有人知道,她的哭泣,并不只是因为小语母子的离开…… 第104章 别忘了,你还在受惩期间! 祁墨渊带着温暖语和温年回到私人别墅打点了一下,便又一起回了祁家老宅,江帆收到消息,早早的便等待在大门口,翘首以盼。 车子滑到祁家门口,祁墨渊径自下了车,绅士的替温暖语开了车门。沉静而恬淡的女子,牵着儿子的手走了出来。 “哎呀!总算是来了!”江帆喜不自禁的走向前去,一把将温年抱进了怀中:“小宝贝,奶奶想死你了!” “奶奶!我也很想你!”被一阵猛亲的温年眨了眨大眼睛,天真的看着面前这个很喜欢他很疼爱他的奶奶。 江帆笑眯眯的抱着温年,几人便说说笑笑的进了屋。下人早已备了一桌美味珍馐,款待第一次走进祁家的女人,温暖语。和祁家嫡亲长孙温年。 “小语啊!真是太好了!你能来,阿姨很高兴,也很欣慰。阿姨不想让你为难,但是我还是希望你能好好的跟墨渊把五年前的误会解开,让他好好补偿你们母子这些年来所受的委屈。不管你们走的哪一步,小年都是我祁家的长孙!这是毋庸置疑的,也是我们欠你们母子的。”饭桌上,江帆看着一直沉默的温暖语,语重心长的说道。 “妈!您放心!我跟暖的事情,我们自然会解决的。您就别这么操心了。我相信,既然上天让我们相遇,且彼此纠缠,就一定有他的道理。你说是吧!暖!”祁墨渊眸色微敛,亲昵的靠近身旁的温暖语,深邃而幽暗的眸子,望着她美丽而恬淡的脸颊。 温暖语巴了巴碗里的米饭,没有去看祁墨渊,更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只是感激的看着江帆,微笑着道:“阿姨!真的很感谢您对我跟小年的疼爱和维护。事实多舛,谁又能看清未来会是什么样的呢?对于我来说,能给小年一个身份,就已经满足了!对于其他,我不敢奢求,更不屑去奢求!” 祁墨渊和江帆闻言,皆面色骤然暗沉。她的话显而易见,根本就无意与祁墨渊有任何的牵扯。更多的是不屑。可见她对祁墨渊,依旧有着怨恨,依旧无法原谅。 “不说这些了!吃饭吧!”祁墨渊轻笑出声,打破了沉重而尴尬的气氛。他夹了一块鸡翅,放到了温暖语的碗里。那次跟她一起去吃夜市。他便看得出,她很喜欢吃鸡翅,竟无意记在了心上。 “谢谢!”温暖语端着牵强的浅笑,埋头吃饭。 “来!小年!吃鸡腿儿!”祁墨渊夹了一只鸡腿,放进了小年的碗里,小家伙正靠在奶奶的怀中,大口大口的啃着手中的汉堡包。 “谢谢!”小年嘴里塞满了汉堡包,含糊不清的道谢,却终是没有唤出那一声,让祁墨渊盼望已久的爸爸。 午饭过后,祁墨渊带着儿子进了房间一起打游戏去了。温暖语跟江帆一起漫步在庭院之中。边走边聊着天。 温暖语看着江帆嘴角的温和的笑容,心中的愧疚越发的浓烈。这个长辈,是真心对她好!那么的喜欢她,维护她。可她注定要伤她的心了。 因为,她要算计,她要筹谋。而她做这些的目的,便是对付她的儿子。 温暖语真的不敢想象,若有一天她跟祁墨渊生死相搏,这个温和开明的长辈,该如何是好。到那一天,她该已怎样的身份去面对她? 下午三点的时候,温暖语和江帆从后花园回来,便去房间去叫祁墨渊和温年回去。因为她呆在这里,总会有着一种深深的负罪感,让她心生不安。 当她走进房间,看着面前那幅极为和谐极为温馨的画面时,她突然有种错觉。 好似她跟正玩儿的热火朝天的父子,就是一个普通而又幸福的家庭。这个家庭,有爸爸,有妈妈,还有一个天真可爱的小宝贝。 祁墨渊和小年两人并肩席地而坐,各自握着手柄,使劲儿的按着按钮。打的激烈而火热。 祁墨渊只穿了一件白色的衬衫,挺拔的身姿勾勒出伟岸的弧线,他高高的挽起了袖子,脸上挂着跟温年一样的纯净愉悦的笑容。好看的眉眼没有了平时的冷峻和暗沉,竟越显得俊朗与帅气。 “呜……爸爸!你是怪兽!我要我的圣斗士消灭你!呜呼!快点快点!” “好啊!臭小子!要灭了你老子!你也太大逆不道了吧!看我打败了你,一定狠狠的打你的小屁屁!” “来啊!来啊!爸爸你先打败我再说吧!你好像没有赢过我啊!” 父子二人欢快的笑声,夹杂着有趣的游戏音。缓缓的萦绕在温暖语的耳际,她微微弯起眉眼,嘴角绽放出一抹欣慰而忧伤的笑容。 温暖语轻咳了两声,走过去弯腰摸了摸小年的头,柔声说:“你们玩儿够了没有!我们是不是该回去了!” “暖!”祁墨渊停住手中的游戏,微微仰首,笑意未曾消散的眼眸,轻然的镀在温暖语娇美的脸上,便连温暖语,都看的有些痴了。 心中突然一阵悸动,温暖语顿觉自责,懊恼的抿了抿唇,声音清冷而淡漠:“我们回去吧!时间不早了!” “好啊!我们回家!但是小年就留下跟妈住两天吧!”祁墨渊站起身,把温年拉了起来,宠溺的揉了揉他的头发。 “为什么?小年才刚回到我的身边,你就这么急着分开我们么?祁墨渊!你什么意思啊!”温暖语急了,失去了一贯的冷静和淡然。急声对祁墨渊问道。 祁墨渊微微拢眉,嘴角的笑容依旧不减,不急不缓的微笑道:“暖!我的意思很简单,让小年跟妈住两天,你知道她很想念小年,老人总希望儿孙陪伴在身侧。再者,我们要培养小年的独立,你不能总是让他这样依赖你!更重要的一点是,非凡现在在泰国,遇到了点儿麻烦,我必须去一趟,你跟我一起去。” “我不去!”温暖语没好气的说道,冷冷的敛了敛眸。 “你必须去!因为我只有把你放在身边才能安心!别忘了,你还在受惩期间。”祁墨渊不以为意的勾起嘴角,面色深沉无底。看不出喜欢。 温暖语瞳孔微微紧缩,讳莫如深的看了他一眼。终是什么都没有说。 不知道为什么,她的心里很不安,好似这次泰国之行,会发生些什么似的! 她微微抿了抿唇,眸光渐渐幽暗。 但愿这次不要出什么事儿才好! 第105章 你把这个女人借给我睡一夜! 当夜,祁墨渊和温暖语一行四人,便乘私人飞机到了泰国最北部的府城,清莱府。清莱府的东北部与缅甸为邻。距离曼谷市约近八百公里。 它建于西元1262年,因在16世纪时被缅甸所占领,直到西元1786年才归还泰国,所以这里不但有本土居民,还有很多缅甸人的后裔,两个有着不同历史的民族,经过几百年的融合。却依旧沿袭着许多迥异的风俗与人文。 清莱繁华而发达,却也是鱼龙混杂之地,这里有着许多地下黑拳场地。是较之拉斯维加斯赌城之后的一个最富盛名的赌场。世界上各个国家的富豪与各界喜爱寻找刺激的人士,大都会聚在这里赌拳。 日前唐非凡的一个属下来泰国替非凡集团洽谈一宗生意,却被人强行拉到这里赌拳,其间发生了一场冲突,那个下属被一个美国共和党的高层议员抓了起来,扬言要在唐非凡的面前亲手结果他。 唐非凡闻讯赶到泰国,那个美国人说什么也不肯放人,他本没有打算麻烦祁墨渊,但那个美国佬太过嚣张,便连脾气温和,儒雅温润的唐非凡,也无法容忍,便打了一通电话,让他来江湖救急,因为他不想再在这件事上浪费时间。 夜里八点,祁墨渊带着温暖语和汤博,与唐非凡一起,来到了清莱一个最大的地下黑拳赛场。听说,那个美国人已经入场。 赛场的负责人一听说是暗帝k驾到了。连忙带着人迎了出来。听明来意,便领着他们进了那个美国人的雅间。 “史密斯先生。打扰了,为您介绍一下,这是我们的老大,暗夜会当家暗帝k。”负责人点头哈腰的对坐在沙发上一动不动的史密斯保罗说道。 史密斯保罗翘着二郎腿,慵懒的靠在沙发上,身后站着两个人高马大的黑衣保镖。 他叼着一根雪茄慢条斯理的抽着。蓝眼睛微微瞥了祁墨渊一眼,勾起嘴角笑道:“暗帝k?久违大名,祁先生请坐。” 祁墨渊揽着温暖语的腰,勾唇笑的深沉,与唐非凡对望了一眼,他们三人便入了座。汤博和飞并肩立于他们身后。 房间西面的整个墙,被一堵偌大的落地窗替代,透过透明的玻璃,可以居高临下的看着楼下的擂台和三面环绕擂台的座位。 史密斯放下了腿,微微端坐起身,一双眼睛色迷迷的看着祁墨渊臂弯中的温暖语,唐突的惊叹道:“哇哦!这位女士真的好美!祁先生艳福不浅嘛!啧啧,还是东方女子有气质,真是令人神魂颠倒啊!美丽的小姐。不知在下可有荣幸知道您的芳名?” 祁墨渊瞳孔骤然紧缩,刚要开口,便听到温暖语用一口流利的英语回答道:“史密斯先生,我怕你消受不起那个荣幸!” 温暖语毫不畏惧的睨视着微微愣住的史密斯保罗,冷冷的勾着嘴角,扯出一抹嘲弄而不屑的冷艳笑容。 史密斯保罗顿觉面子挂不住,脸色有些难堪,他眉头微皱,抽了一口雪茄,端出笑容邪妄的笑道:“祁先生,你的女人果然够味!我喜欢……” “抱歉,我讨厌美国人,特别是其中的败类。所以,您的喜欢小女子承受不起!”温暖语被祁墨渊逼着离开了小年,又被他强行带到了泰国,参杂进他们男人的较量之中,她心里早就窝了一肚子的火。 此时,她哪里还肯容忍史密斯的丑陋嘴脸?刚才他看着她的目光,是那么的色,那么的放肆。也难怪她不给那美国佬面子。 “你……”史密斯这下再也咽不下这面上的难堪。他面色骤然一寒,愠怒的看着语笑嫣然的温暖语。 祁墨渊嘴角的笑容越发的绚烂,他好笑的看着史密斯青一阵白一阵的脸,竟然莫名其妙的开心,只觉心里爽极了。 不愧是他祁墨渊的女人,连史密斯保罗都招架不住!果然厉害! 祁墨渊笑的云淡风轻,低下头丝毫不避讳众人,直接在温暖语的唇上亲了一下,抬眸对史密斯保罗笑道:“史密斯先生!不好意思,我的女人脾气不好,在你面前放肆了,还望多多包涵!今日我来拜会是有事相商。希望我们不要伤了和气!” 史密斯保罗是美国共和党高层,他家族的势力极为庞大。但祁墨渊并不是惧怕他的势力。只是这里毕竟是他祁墨渊的地盘。若有外国政坛的人在这里出了事,自然有损他暗帝k的声名。所以,他的想法便是,能好好的谈最好。非到万不得已,不会出手。 “我不认为我们之间有什么好谈的!你们请回吧!拳赛就要开始了!”史密斯保罗在温暖语的面前吃了瘪,自然得故作姿态,保全自己的颜面。 “呵!史密斯先生真是贵人多忘事!我的一个不才的下属,还在您的手中不是么?”一直未曾开口的唐非凡无谓的耸了耸肩,微笑着说道。 “是啊!这件事我了解了一下,多有得罪的地方,还请史密斯先生见谅!希望您高抬贵手放人。他是凡哥的人,就是我祁墨渊的人,若你觉得我祁墨渊还能有几分薄面,就放过他吧!毕竟这件事,也不单单是哪一方的错,若闹大了,恐怕会影响你的前程!”祁墨渊一席话,说的史密斯保罗又气又惊,先是表示歉意,给足了他台阶和面子,后又夹枪带棒的提醒史密斯保罗,若不顺着他给的台阶下来,就一定不让他好过。 史密斯保罗的面色越发的难看,他眸子染上愠怒之色,狂妄的大笑出声。他史密斯保罗在美国都从未有人敢跟他作对。更何况只是一个黑道的头目?虽然他祁墨渊是个厉害的角色,但他也不是吃素的! “那你的意思是说,这件事都是我的错咯?”史密斯保罗止住笑,浑浊的眼睛邪肆的盯着温暖语,话锋一转,大言不惭的笑道:“祁先生!若你把这个女人借给我睡一夜!我便放人!” 第106章 你觉得一个犯人还能去哪儿? 祁墨渊瞳孔骤然紧缩,浓重的阴鹜之气瞬间腾发,他霍的长身而起,迅速掏出枪,一下对准了史密斯保罗的头。 史密斯保罗身后的两个保镖连忙去掏枪,还未举起来,便被汤博和飞的枪瞄准,再也不敢轻举妄动,恐惧的举起了双手。 “你们要干什么?”史密斯保罗害怕了,他没想到祁墨渊竟然敢对他下手。虽然他带了足够的保镖,跟另一个共和党元首一起来的。但是,这里毕竟是暗夜会的地盘,此人又极为狠戾,若真的不顾后果杀了他,那他死的岂不是太冤了。 祁墨渊阔步走到史密斯保罗的面前,面色森冷而阴鹜,肃然的杀气荡然而出,他眸光一凛,用枪柄狠狠的打在史密斯保罗的嘴巴上,鲜血即刻便顺着他的嘴角流淌了下来。 “这一下,只是想教育你,下次一定要说人话!妈的!我的女人你也敢侮辱!你他妈就是想找死是么?”祁墨渊眉梢微挑,深邃的眸子微微敛缩,冷声对史密斯保罗斥骂道。 史密斯保罗疼的浑身剧烈的颤抖,皱了皱眉张口吐出了一颗被打落的牙齿,恐惧而不服气的叫嚣道:“不!祁墨渊!你竟然敢这样对我!你太胆大妄为了!不要忘了,我是共和党的元首!我史密斯家族在美国屈指可数!若你杀了我,我的家族绝不会放过你的!不要自取灭亡了!快拿开你的枪!” 他话音未落,祁墨渊蓦地垂手,对准史密斯保罗的腿便连开了两枪,鲜血瞬间蜂涌而出,史密斯保罗惨叫一声,从沙发上滚了下来,狼狈的躺在地上抱着右腿,厉声的惨叫着。 “呵!事到临头还敢威胁我!我告诉你!纵使你史密斯家族再厉害又如何!我祁某人从来没有惧怕过谁!不要以为我不知道,你之所以敢这么嚣张,不就是有人在背后给你撑腰么?他阿鲁亚够胆!竟敢私自潜入泰国,在我的地盘上密谋。你胆大妄为的跟弗拉基米尔契夫勾结!我今天就更没有放过你的理由了!”祁墨渊冷笑着,幽深的眸子狂傲的睨视着被吓得魂飞魄散的史密斯保罗,手中的枪悠然对准他的头。 他正要扣动扳机,唐非凡却突然开口阻止道:“渊!此事从长计议吧!不要惹来不必要的麻烦!” 他们都清楚,其中的厉害,若逞一时之气杀了他固然痛快,但难保会替暗夜会惹来一场麻烦,史密斯家族定然不会善罢甘休,最重要的是,史密斯保罗是美国共和党元首,若他死于渊之手,美国当局一定会揪住此事大做文章,到时恐怕会让中美两国的关系更加的紧张。 一直坐在沙发上纹丝未动的温暖语,看着眼前的一幕,心中突然涌上一股浓烈的烦躁,她骤然站起身,头也不回的向门外走去。 她自然不是傻子,当然和他们一样洞晓其中利弊。但没想到,他竟然会为了替她出头,甚至连后果都不去顾及,她知道,祁墨渊本不是那样冲动好事的人。 他为什么要这样做?她的心里很不安,很惶恐,她突然很害怕,很害怕在他日益变得温柔的眸光中沉沦。所以,她在此时离去,他一定会追出来,那么,里面的情势会得以缓冲,那个史密斯色狼就可以捡回一条烂命了。 果然,祁墨渊见温暖语径自走了出去,连忙收了枪跟了过去,临走之前对唐非凡说道:“凡哥!他跟另一个共和党元首一起来的,你的人我一定会去要回来,毫发无损的还给你,这个混蛋就交给你了。你的手段一点都不比我差!” 唐非凡微笑的应允,看着匆匆而去的祁墨渊,无奈的摇了摇头:“汤博!把他抓回去放进精神病院,我要他回到美国的时候,是一个不折不扣的疯子!” 汤博应了一声,不由在心下暗自腹诽,这凡哥的手段,真的不比主人差啊! “你要去哪儿?”祁墨渊追上前去,扣住温暖语的手腕,与她十指交握,嘴角弯出一抹温软的笑意,柔声问道。 “你觉得一个犯人还能去哪儿?”温暖语冷声说道,便想挣开他的手。 “暖!呆在我的身边,对你来说就那么痛苦么?”祁墨渊面色微沉,深幽的眸子闪过一丝黯然。 “是!我看到你就浑身不舒服!更何况像这样被你禁锢在身边!祁墨渊!有些事情不必说的那么白吧!给自己留点颜面不好么?真不知道你是太白痴还是太自以为是,你还想让一个恨不得你死的女人,会喜欢你!爱上你么?”温暖语冷笑出声,明澈的眸子嘲讽的看着祁墨渊,不屑的抿了抿唇。 “恐怕自以为是的人是你吧!我从没想过你让你喜欢我爱上我!因为我觉得你不配……”祁墨渊不怒反笑,邪肆的摇了摇手指,眸中一片幽暗的森冷。 “是!我当然没有资格!你那个清纯美丽,温柔乖巧的嫣儿才有资格是么?我真不知道若有一天你发现你眼中最纯洁的天使,其实是一个肮脏狠毒的女人,你会怎么办!” “你给我闭嘴!你是最没有资格评论嫣儿的人!若论肮脏,论阴险狠毒!恐怕你比她更甚百倍!你说的对!对于一个犯人来说,掌控她命运的王者就是她的主宰,所以,我让你去哪儿,你才能去,而且必须去!”祁墨渊少有的气急败坏,强势的牵着温暖语的手,带着她进了赛场,在贵宾席上坐了下去。 “现在我要看拳赛!你就必须在这儿呆着!”祁墨渊嘲弄的看着她,嘴角的笑意森寒而阴冷。伸出手指轻柔的抚上她的脸颊,而后流连在她的唇上。他微微探首,薄唇便向温暖语的唇边吻去。 温暖语知道他想做什么,便认命的闭上了眼睛,更重要的是她不想看着他眼眸之中,闪烁的情意。 温暖语双眸紧闭,感受着他温热的气息缓缓拂在她的颊边,她的面上不自觉的烧灼一片,瞬间飞出一抹绯红的霞色。 第107章 尊敬的暗帝大人! 可意料之中的吻,却迟迟没有落下。温暖语奇怪的睁开了眼睛,茫然而清澈的眸子,便直直撞进了祁墨渊戏谑而嘲弄的眼眸之中。 “你在期待我的吻么?不好意思,我刚才突然在想,你的唇到底被多少男人吻过,这么一想,就实在吻不下去了!”祁墨渊笑的嚣张而放肆,眸子溢满戏谑和促狭的光彩,气定神闲的敛了敛眉。 温暖语顿时气结,面色变了几变,突然抬起脚上的高跟鞋,狠狠的踩在了他的脚上。 祁墨渊眸色微敛,幽深无底的眸子紧盯着温暖语冷厉的脸庞,蓦地抬手扣住她的后脑,略带着一丝怒意的吻,便狠狠的落了下去。 激越之吻,带着惩罚的意味,丝毫不给温暖语反抗的机会,一直吻到她透不过气来,祁墨渊才放开了她。 “你不是说不会吻我了吗?你这个死变态!亏你还是个老大!暗夜会在你的手里不败亡的话,算是万幸了!尊敬的暗帝大人!”温暖语抬起手背,忿忿的瞪了他一眼,狠狠的擦了擦唇。大胆的出言讽刺道。 刚才在史密斯保罗面前,揭晓他的身份之时,她没有一丝的意外,只因她早已猜到了他的身份。对于她的反应,他也一点都不奇怪,好像知道她早已识得他真正的身份了一样。 祁墨渊正要说什么,却突然被一阵铃声打断。只见地下黑拳赛场的主持人走到台上,敲响了那顶铃铛,铃声一响,入口被打开,那些形色各异的观众,便一涌而入。 环着擂台的三面座位,不一会儿便被挤满,可谓座无虚席。这时,三个老大模样的人,在众多兄弟的簇拥下向祁墨渊所在的贵宾席走来。 “主人!”三人并肩站到祁墨渊的面前,恭敬的垂首,双手合十,向祁墨渊行礼。 “嗯!”祁墨渊面无表情的嗯了一声,大手一挥,沉声说道:“坐吧!” “属下不敢!”中间的一个中年男人,恭敬地垂首,又赶紧掏出一支雪茄,递到祁墨渊的面前,诚惶诚恐的为他点上。而后和另外两个人一字排开,恭顺的立在了祁墨渊的身后。 旁边的人看着眼前怪异的一幕,不由探究的打量着贵宾席上相拥而坐的一对俊男美女。一向在泰国势力庞大,嚣张跋扈的三个老大,竟然像个小弟一样站在他们的身后,可见这一男一女的身份着实不简单。 比赛开始了。偌大的赛场发出雷鸣般的掌声,和狂肆的叫嚣声,口哨声。在众人的呼喊下,两个裸着上身的拳手,撞了撞手上的拳套,先后从后台走出来,当他们登上擂台之时,全场的气氛高涨,众人高呼着两个拳手的名字,为他们助威,也是为自己的钱包呐喊。 拳赛在开始之前,众人都已下了注,因这里的黑市拳赛屡禁不止,再加上清莱府鱼龙混杂,取缔地下黑拳赛场便更是难上加难,时间久了,泰国政府也便放低了姿态,默认了这种能从中牟取暴利的地下组织存在。 而这些场地和势力,都是归属于祁墨渊身后恭敬而立的三个男人。五年前,祁墨渊带领暗夜会,铲除了泰国两个瓜分了当地所有黑势力的老大。把整个泰国盘根错节的组织与势力规整入暗夜会的之下,却在当地选了三个泰国人来打理这里的事务。 而祁墨渊选的那三个人此时就站在他的身后。你说他们见到祁墨渊,能不如此的俯首帖耳,能不如此的恭敬尊崇么? 赛场喧闹至极,震耳欲聋的呼喊声,让温暖语烦躁不已。这样的场合,她实在不想再多呆一秒,更何况她的身边正有一个邪恶如撒旦的男人,霸道的揽着她的腰,潇洒的吞云吐雾,像个帝王一样狂傲的赐给她享用着二手烟。 这时,主持人走上台去,再次敲响了铃铛,擂台上摩拳擦掌的两个拳手立刻归位,警惕的注视着对方。这场万众瞩目的拳赛,正式开始了。 拳手开始过招,每一轮攻击都会惹来观众席上滚雷一般的尖叫和呼喊,温暖语却没有兴趣观赛,一双深邃而清澈的眸子,悄然环顾四周的情景。 擂台上却没有裁判,擂台下也不见评委。这是一场最没有规矩的比赛,铃声响,则比赛开始,不管拳手用什么样的招式或者方法,最终的目的也是唯一的目的,便是击倒对方,直到一方伤重昏倒或者被打死的时候,比赛才会自动结束。 擂台上的两个拳手还在向对手往死里拼杀,一个带着红色拳套的选手,连连踢了两个边腿,将蓝方的选手直直往后逼去,接着他紧抓时机,一拳打在了蓝方选手的脸上,一拳下去,血沫横飞,那人吃痛还未做出反应,红方拳手又狠狠的砸了他几拳。 那人受不住如此猛烈的攻击,一张嘴口中的血肆意喷涌了出来,红艳艳的血液,映着赛场顶上无数的璀璨吊灯,很好的刺激了台下的观众。 一时之间人声鼎沸,有人欢呼,有人咒骂,而温暖语静静的看着那喷涌的血液,看着那被压制在擂台栏杆上,往死里打的蓝方拳手。脑海中不自觉的浮现出那漫天漫地的血红,好多好多的血,好似要将她淹没一般,她从来不知道,一个人可以流出那么多血,她也从不知道,人的血竟然会那么的红,红的让人触目惊心,红的让人心惊肉跳。 温暖语却心中的烦躁更甚,隐隐透出一丝不安,那种惶然恐惧的感觉,越发的强烈,好像这看似平静的一切,却隐藏着巨大的阴谋和杀机一样。 祁墨渊眸色微敛,深邃而冷凝的眸子微微闪烁,他慵懒的仰首,缓缓吐出一个烟圈,迷蒙的烟雾夹杂着浓郁的烟草味,渐渐扩散在眼前,温暖语一把扣住祁墨渊禁锢在自己腰间的手,用力的拨开,而后骤然站起身,抬脚便要离开这里。 祁墨渊瞳孔微缩,眸光闪耀之间迅速的出手,一把扣住温暖语的手腕,猛的带力便一下将她扯进自己的怀中:“一个罪人而已,你还想去哪儿?” 第108章 我想她可能有了身孕! 温暖语躺在他的腿上,仰首正对上他面色深沉的脸庞,她唇角轻然抿起,冷声说道:“我讨厌这里!也讨厌你!更讨厌吸二手烟!” 祁墨渊闻言不由呲笑出声,好看的嘴角勾出邪魅的弧度,他把雪茄递到唇边,狠狠的吸了一口,骤然低首,把口中的烟雾尽数吐到温暖语的脸上。 “你!咳咳……混蛋……”温暖语猝不及防,便被那股浓烟狠狠的呛到,她咳嗽了起来,眸中透出一丝迷蒙的水雾,在朦胧的烟雾之中,透射在祁墨渊的眼里。却深深的触动了他的心,此刻的她,竟美的不可思议,十足令他惊艳。 祁墨渊薄唇微抿,面上的笑容深沉而清冷,他把雪茄丢到脚下,狠狠的踩灭,而后蓦地低头,一下封住了温暖语的唇。 温暖语被他按在腿上,只能仰首承受着他掠夺而带着一丝急促的吻,拼命的挥动双手用力的推搡着他。却丝毫撼动不了他半分。 “别乱动!不然的话,我立刻在这里要了你!”祁墨渊警告的话语慵懒而低沉,染着一丝浓稠的情欲。 温暖语面色一凛,却机敏的感觉到他腿间撑起的帐篷,面上不由一热,温暖语恶狠狠的骂道:“无耻!禽、兽!” 祁墨渊眸光乍寒,瞬间流溢出浓重的阴鹜之气,他瞳孔骤然一缩,又狠狠的吻了下去。、 身后的三个男人看着眼前的一幕,不由相互对望了一眼,讪讪的笑了起来。敢情他们老大竟好这口,刚才他们还在担心伺候不好这位佛爷,现在看来,若是投其所好,就一定会没事。 粗暴的挑开温暖语的贝齿,祁墨渊的舌强势的探入她甜美的口中,肆意的掠夺着她的美好。温暖语目露寒光,阴戾而狠厉的眸子死死的瞪着祁墨渊,一张口狠狠的咬了下去。 祁墨渊吃痛,眉梢骤然一挑,却并没有松开她,血腥味在两人口中蔓延,肆意的充斥着温暖语的感官,她眉头蓦地紧锁,闷闷的干呕了一声,祁墨渊不自觉的松开了她,温暖语连忙坐起身,颓然垂首,捂住唇呕了几声。 “你怎么了?”祁墨渊惊疑的看着温暖语,眸中闪过复杂的光芒。 “不过是被你恶心到了!一时半会儿还死不了!尊敬的暗帝陛下!恭喜你还可以继续发泄你的兽欲!”温暖语止住干呕,水雾迷蒙的眼眸冷冷的睨视着祁墨渊讳莫如深的脸,嘲弄的冷笑道。 “哦?也恭喜你可以继续被我祁某人宠幸!但是现在……必须先弄清楚一件事!”祁墨渊把她横抱起来,长身而起,对身后三个诧异的男人说道:“找个妇产科的医生过来!嗯,一定要是个女的!” 说罢,便抱着温暖语,在众人讶异的目光中,离开了赛场,径自上了楼。 “喂!祁墨渊!你不要痴心妄想了!我是绝不可能怀上你的孩子的!”温暖语微微仰首,像一只受伤的兽,愤恨的瞪着祁墨渊。 “可不可能待会儿就知道了!”祁墨渊呲笑出声,眸中闪烁着隐晦莫测的光芒,他抱着温暖语进了三楼的一个高级套房。径自把她放到了床上,又转身走到桌前,倒了一杯茶递到了温暖语的面前。 温暖语森寒的目光探究的瞥了他一眼,接过茶杯喝了几杯,胃部得到温水的安抚,竟好了很多,她把茶杯递还给他,刚要开口说要回去,却被一阵敲门声打断。 “进!”祁墨渊蹦出了一个简短的进字,房门被人打了开来。赛场的负责人带着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妇女,唯唯诺诺的走了进来。 “主人!医生来了!这位女士没事吧!”负责人和女医生双手合十,行了一礼。 “应该没什么大碍!待医生看了再说!你先下去吧!”祁墨渊大手一挥,屏退了那个负责人。 “祁墨渊!你神经病啊!我不要看医生!我说我不要看医生!你们滚!都给我滚出去!”温暖语惊恐的看着穿着白大褂的女人。面色顿时惨白如纸,她抓起枕头,狠狠的砸向了祁墨渊。 祁墨渊抬手一挡,枕头落到地上。他面色深沉,幽暗的眸子隐着一丝类似期盼和希冀的东西:“暖!你乖一点!我绝不允许有什么意外情况突然出现!” “什么意外情况!没有意外!我只是胃里不太舒服!许是受了凉!你有必要这样大惊小怪么?我说过!我绝不会重蹈覆辙!” “恐怕你说的不算!”祁墨渊冷声说着,转身用泰语对身边的中年妇女说:“医生!请你为我的太太做个检查,我想她可能有了身孕!” 温暖语根本听不懂泰语,便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那个医生点头说了句什么,便放下手中的医药箱向温暖语走了过来。 “你不要过来!走开!快走开了!”温暖语惊恐的看着面前触目惊心的白,仿佛那一袭白大褂,就是一只凶猛的恶兽一般,缓缓向她走来。 那漫天漫地的血红,便紧随其后,一点点的向她奔涌而来,想要一点点的将她淹没,溺死…… “姑娘!你放松点!只是做一个检查!没事的!”女医生温和的笑着,伸出双手做出安抚之势,用不太纯熟的英语对温暖语说道。 “不!不要!我不要看医生!我不要……” 温暖语癫乱的抓着自己的头发,惊恐的发出一声声凄苦的悲鸣。我 一只默默看着她的祁墨渊,发现她好似陷入了某种恐惧的回忆,以至于她才会这样反常的恐惧,癫狂。 “医生!你告诉我怎么做!我来就行!这样会吓到我太太的!”祁墨渊赶紧把医生扯到了一旁,急声说道。 “这位尊贵的先生!如果我没看错!您的太太好像对医生和医院有种恐惧的心理,这是一种心理病症,她一定在医院经历了什么。比如看着自己在意的人,死在医院!此时的她很脆弱!需要您的呵护!至于是否有孕,我给你一根验孕棒,你验一下她的尿液便可知道。”女医生看着如此紧张自己太太的祁墨渊,心中不觉对他很是欣赏,转身从医药箱里拿了一根验孕棒递到了祁墨渊的手中。 第109章 你在害怕!我的暖! 祁墨渊端详着手中的验孕棒,顿觉有些尴尬,他别扭的轻咳了两声,走到温暖语的面前,猿臂一捞将她抱进了怀中。 医生走了出去,温暖语便平静了不少,但她的脸色依旧十分的苍白,便连指尖都在微微颤抖。 祁墨渊心头滚过一阵揪痛,他心疼的看着反常的温暖语,怜惜的吻了吻她的脸颊:“暖!别怕!有我在!不会有事的!不要怕。没事!没事的……” 爱怜的抚摸着她的发梢,祁墨渊心中满满的都是想呵护她,保护她的念头。而这种念头,他只是在五年前曾对嫣儿有过。五年之后,便连嫣儿都无法惹他怜惜和心疼。可这个女人却做到了。 温暖语乖巧的倚在他的怀中,贪恋的汲取着他的温暖,经他柔声的安抚,温暖语渐渐平复下来。她眸光乍然闪烁,悄悄的打量着祁墨渊突然温柔的不可思议的脸,有一种陌生的感觉在心底慢慢纠缠萦绕,渐渐蔓延至整个心扉。 面上渐渐火热的一片,就连那双深邃的眸子,亦不自觉的溢出缕缕温软的光彩,可当她低眸看到他手中的验孕棒时,心头突然咯噔一下。 温暖语!你在想什么?你到底是在干什么?难道那些血淋淋的教训还不够么?温暖语!你只是来复仇的,所以,你绝不能对这个恶魔产生感情,更不能爱上他!绝对不能! 温暖语懊悔的抿了抿唇,眸光乍然一沉。阴戾而狠辣的目光冷冷的看着祁墨渊,声音森寒而嘲讽:“祁墨渊!你为什么一定要查验我是不是怀孕?怎么?如果我真的怀了你的孩子,你这次准备用多少面额的支票来打发我!还是说,你要亲眼看到孩子被打掉,以免再次发生让你无法掌控的事情!” 祁墨渊眸光乍寒,面色瞬间笼罩出浓重的阴鹜之气,好看的薄唇勾出危险的弧度。他自嘲的冷笑了几声。 祁墨渊!你这是在做什么?你竟然还在期待她能怀上你的孩子? 祁墨渊心中窒痛难当,他心底隐隐浮出的期盼和紧张,竟然全被这个无情的女人,亲手捏碎!够讽刺吧! 祁墨渊眉头微拢,森冷的目光直直盯着温暖语阴戾而深沉的脸,冷声道:“一切还得结果出来再说!但我可以明确的告诉你!若你真的怀孕,我要这个孩子!” “你说什么?”温暖语瞳孔骤然微缩,不可置信的反问出口,心间突然剧烈的颤动了几下。 他说他要这个孩子? 怎么可能?他是出于真心,还是又在谋划什么?她无法参透。 “我说!我要这个孩子!只因为他是我们的孩子!暖!你能不能不要这样偏执?不管你是温暖语,还是温暖言,我都不会放开你!可你就这么恨我么?既然那么恨我,那你在我昏迷的那一瞬间,为什么不亲手杀了我?你也说过,杀我只需要两秒钟!只要你的飞针打入我的喉咙和大脑,我便会死,到时你便可以很轻易的报仇雪恨!但你为什么没有对我下手?暖!承认吧!你根本还是爱我的!或者,你爱上我了!”祁墨渊眸光深沉而隐晦,他直视着温暖语冷冽的眸子,直言不讳的逼问着她。 祁墨渊的一席话,透露着一个重要的信息,在他认为,她很可能是温暖言。所以,他才会说‘你根本还是爱我的!或者,你爱上我了!” 温暖语的心越发的慌乱忐忑,听着他低沉而动听的声音,差点便沉醉其中,可是她的心底有一个更加坚定的声音在告诉她,不可以,他是你的仇人!不共戴天的仇人!五年前他是那么的绝情,那么的残忍,如今他想换另一种方式来折磨!就是这样!所以,不要相信他!绝对不可以! “祁墨渊!最算我死!我也绝不会爱上你的!我不杀你,只是因为我不想让小年还未见到爸爸,便已经失去爸爸。因为我觉得死对你来说,太便宜你了!我要让你受尽折磨,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我要让你万劫不复,永远在地狱中挣扎!”温暖语冷笑出声,阴戾而狠辣的眸子,漾出一丝血红,她周身散发出肃然的杀气,愤恨的瞪着祁墨渊,竭力抵制住心底几乎松动,坍塌的堤防。 “既然你那么恨我!那么,我想问你!如果你有了我们的孩子,你会怎么做?难道我们之间的一切就永远无法改变了么?”祁墨渊面色森寒,阴冷的眸中却流溢着满目的伤痛。那是不该属于他的神情。 “如果有,我也绝不会要他!留下小年已经是我此生中犯下的一个不可弥补的错误!听着!如果真的有了,我便在你面前亲手扼杀他!你不是要知道我到底有没有怀孕么?好!我就让你死了这条心!”温暖语从他怀中挣开,一把夺过他手中的验孕棒,拿起医生留在桌上的试杯,便阔步向洗手间走去。 她愤慨的走了进去,只觉自己的心早已乱成了一团烂麻。她的手指也开始微微颤抖,如果,如果真的怀上了宝宝怎么办?她知道,她绝对不可能真的去扼杀他! 温暖语抬起头,合上溢出倦意和深深悲伤的眸子,无力的吐了一口气!突然,有人自背后环住她的腰,把她纳入了一个温暖的怀抱,温暖语身形一颤,回头看时,便见祁墨渊面带倦容,一双幽深的眸子,此时却跟她一样,写满无力和伤痛。 “你在害怕!我的暖!你在害怕自己真的会怀上我的孩子!你不会伤害他的!因为你舍不得!” 温暖语身形一震,拼命的睁开他的怀抱,羞愤的怒斥道:“你进来做什么?你给我滚出去!” “暖!我绝不会给你耍花样的机会!你浑身上下有哪儿是我没有看过,没有摸过的?所以,你完全不必觉得尴尬!” “好!反正我在你的眼里就是一个没有尊严,不知廉耻的女人!我验!就在你的面前!但是你必须答应我,若我没有怀孕,那么,你就要履行你的诺言,三天后你我一决高下,我赢你便放我走!且永世不得纠缠?如何?”温暖言冷冷的勾起嘴角,声音森寒而阴戾。 “好!我答应你!”祁墨渊眸光微敛,定定的看了她一眼,沉声应下了她的要求。 十分钟后,祁墨渊拿着那支验孕棒,出了洗手间,那位妇产科的女医生脱下了白大褂,正等待在外厅。 温暖语紧随着祁墨渊,一只手揽住肩头,轻柔的摩挲着自己的颈,面色深沉无波,眸子隐隐匿着复杂的光芒。 女医生会意的从祁墨渊的手中接过验孕棒,低头看了看。便郑重的看着祁墨渊,温和的笑了。 第110章 我不想跟你一起洗! “祁先生!您的太太没有怀孕!”医生拿着验孕棒,接着道:“色条带,在测试区内无紫红色条带出现。是阴性的表现,表明未怀孕。” 祁墨渊眸光倏的暗了下来,他轻然拢了拢眉,心中的惋惜和失落感油然而生。原来,她真的没有怀孕。 “你们都还年轻,有的是机会!祁先生,我真的很羡慕你的太太,我看得出,你是真的紧张她。你那么爱她,就请好好对待她,我刚才粗略的观察了一下她的脸色和便液,她的身体情况不是很乐观,虚火上升,舌苔暗红,眸中隐藏着倦意,且面色发暗。恕我直言,夫妻之间行周公之礼本无可厚非,但若你需索无度,丝毫不去顾及她的身体,只能让她的情况越来越糟糕!” 女医生温和的看着面色微变的祁墨渊,转身打开医药箱,开了药单,递到了他的手中:“因为你太太不配合检查,所以我只能针对我看到的病症,先开点药。你让她先吃点药,多休息,加上平和愉悦的心情,我相信她很快就会好起来的!” “谢谢你!我知道了!”祁墨渊难得的客气,亲自把女医生送到门口,又吩咐了人跟她一起去医院拿药,这才回到了房间。 温暖语单手揽住肩头,正静静的站在窗前,神色平静无波的向外眺望那一片片璀璨而迷离的灯火。 她听到祁墨渊走了进来,却依旧没有转身,刚才他跟那个女医生说的泰语,她一句都听不懂。可是,她却将他那一瞬间流露出的失落,清晰的纳入眼中。 她没有怀孕,当她把验孕棒拿出来的时候,只看了一眼便知晓了结果。她的心中一半庆幸,一半却竟是跟他一样的失落。 她的心又乱了,现在的她,更加无法参透他的心思。也许,他是真的想要他们的孩子吧!但是,她却没有理由说服自己为什么要相信他。 毕竟,他对她一向不齿。他嫌恶她,讨厌她,甚至只是想折磨她,羞辱她,那么,他怎么可能会让他眼中这样一个肮脏的女人去生下他的孩子? 她看不懂了!纵使她温暖语一向自认慧黠多谋,一双金睛火眼,在进行每一项的任务时,都能清晰的锁定自己的目标,转而一击即中。但她却越来越看不懂身边这个深沉冷戾的男人了! “暖!有的时候,我不得不佩服你!纵使我祁墨渊势力再大,头脑再聪明,却屡屡在你的面前失去掌控一切的败笔!你没有怀孕!”祁墨渊顿了顿,幽暗的眸子闪烁着隐晦莫测的光芒:“所以,你的那个机会,我自然会给你!我们先在这里住一晚,明天一早,便回国。三天后,你我一决高下!若你真的能胜得了我。我便放你离开,且永远都不会再纠缠于你!决不食言!” “最好是这样!祁墨渊!不要让我知道你是在耍什么花样!不然的话,即便我杀不了你!我也定能让你鸡犬不宁!”温暖语没有回头,清冷而狠戾的声音,被卷进窗户的夜风,吹散在祁墨渊的耳边。 眸色微微敛起,祁墨渊走了过去,自身后环住她的腰,把脸紧紧的贴在她的颈间,深深的嗅了一口她身上散发着的那股暗香,薄唇带着一丝微凉,轻柔的吻在她的颊边。 他的动作很轻柔,气息很暖,暖的令温暖语不由产生了幻觉,此时的他,卸下了所有的防备和漠然,好似一个饱含深情的男子,正爱怜的亲吻着他最为珍视的那一个女人一般。 “暖!我喜欢你安静的样子,倘若你能少一点心机,少一点凌厉。那就最完美不过了,其实有的时候,一个纯净乖巧的女人,远比一个妖娆媚惑的女人,更能吸引男人的目光!你知道的,聪明的男人,一向都不喜欢聪明的女人!”祁墨渊贴在温暖语的耳际,低声呢喃,深邃的眸子,却缓缓溢出不自知的温软流光。 “纯净乖巧的女人?像你的嫣儿一样么?呵!祁墨渊!不知是该夸你重情,还是该笑你愚蠢!”温暖语嘲弄的勾起嘴角,冷笑出声,挑衅的讽刺着祁墨渊。 “你什么意思!”祁墨渊眸色一沉,冷声问道。 “没什么意思!我不想跟你讨论这个问题!我去沐浴睡觉!”说着,温暖语用力挣开他的怀抱,转身向浴室走去。 “正好我也要沐浴睡觉!一起吧!”某男厚颜无耻的跟了上来。 温暖语骤然顿住脚步。霍的回头,愤恨的眸光狠狠的瞪着他戏谑而笑的脸庞,想用自己阴戾而狠辣的目光秒杀这个男人龌龊的思想。 “尊贵的暗帝大人!我不想跟你一起洗!但我倒不介意你把浴室让给你先洗!” 祁墨渊眸光微敛,正要据理力争,却突然想起那个女医生的话,眉梢轻然一挑,他大度的说:“好吧!看在你态度还算谦恭的份上,今天就放过你!” 温暖语没想到他竟然这么好说话,不由惊疑的打量了他一眼,而后冷冷的瞥了他一眼,忿然离去。 温暖语把自己关进浴室,坐在高级的马桶上沉思了许久。她反思着自己最近莫名其妙产生的那些不该产生的感觉,渐渐平定了下来。 高手过招,比的便是一颗冷静的头脑,所以,纵使他的花样再多,只要她够冷静够沉稳,便也不惧怕与他。 温暖语静坐了许久,回忆一再延伸到她的小时候,那些不堪回首的一幕又一幕,一点点的蚕食着,她自以为已经坚硬到无坚不摧的心。 不知过了多久,温暖语才站起身,放了洗澡水,解下衣裙进了浴缸,她全身放松不少,一点点的沉入水底,任温热的水将自己淹没…… 半个小时后,温暖语穿着一条自带的浴袍,用毛巾包着湿漉漉的头发走了出来。当她旋身而出时,便听到卧室传来一阵异样的声响。 好似有女人的发出一阵阵放浪的娇吟,还有男女交杂在一起的喘息声。 温暖语眸光乍寒,深邃的眸子射出一抹阴戾而狠辣的寒光。她不是傻子,她自然知道那声音代表着什么。 心头一阵阵窒闷,温暖语只觉突然窜出的一股烦躁,压的她喘不过气来。她阔步走了过去,一把推开了卧室的门…… 第111章 不堪的一幕 心头一阵阵窒闷,温暖语只觉突然窜出的那一股烦躁,压的她有些喘不过气来。她阔步走了过去,一把推开了卧室的门。 房里不堪的一幕映入眼帘,温暖语不由暗自咬了咬唇。心尖儿上好似突然被人刺了一刀,尖锐的疼痛瞬间蔓延入心扉的每一个角落。 只见祁墨渊慵懒的斜躺在床上,腰间只缠了一块浴巾,一个衣衫半褪的女人正趴在他光裸的腿上,像个夜猫儿一样的娇吟着。 温暖语胃中顿时翻出一股恶寒,她竭力抑制住想吐的恶心感觉,佯装无事的走到床前,拿起一套衣服,深邃的眸子微微弯起,定定的看着呼吸粗重的祁墨渊,骤然勾起嘴角嘲讽的一笑,眸底闪过毫不掩饰的嫌恶和鄙夷。 唇角轻然抿起,温暖语抱住衣服便迅速的转身而去。走的时候,还不忘贴心的帮他们关上门。 在门关上的那一刻,温暖语便只觉浑身虚脱,像是被人抽干了空气一般,她艰难的走进浴室,扯掉浴袍换上了衣服,就那样披着满头湿漉漉的长发,逃也是的出了房门,摔上门后,她便无力的靠在墙上,合上了满目伤痛和哀痛的眸子。 心口一抽一抽的疼着,仿佛被尖锐的刀子生生割出一道大口子。那无形中,伴着剧烈的疼痛肆意蔓延在肺腑的,是一种叫做伤心的东西。 温暖语蓦地睁开眼睛,在心底对自己说。温暖语,你这是怎么了?他跟别的女人上床,关你什么事?你为什么要这样难受,这样心痛? 温暖语,你没有任何立场和理由去为了这么一件肮脏的事情伤心。不能,也绝不可以! 神色渐渐镇定了下来,温暖语伸出手倦怠的揉了揉眉心,眸中只余一片清冷,她迈着沉稳的脚步,不疾不徐的下了楼。出了房间,便能听到赛场上震耳发聩的声响。温暖语不由感叹,那些房间的隔音该是有多好啊!可为什么她隔着一道门,却能清晰的听到卧室里暧昧不明的声音? 这时,那间充斥着奢靡气息的卧室,却在悄然的消散着刚才满室的暧昧之气。 “滚!”祁墨渊依旧斜倚在床头,慵懒的勾着嘴角。看着女人,祁墨渊清明如水的眸子里射出一股浓烈的嫌恶之色。 两个女人微愣了一下,以为他只是不满意自己的服务,更加卖力的施展自己的本事。 “我说……滚出去!”祁墨渊瞳孔骤然紧缩,声音更冷了几分。 两个女人微愣了一下,抬起头看着祁墨渊冷峻而阴戾的面容,便再不敢放肆,连忙拢着衣服,飞快的出去。 祁墨渊下了床,低头看着那处,只觉一阵恶心。想着刚才温暖语那一副差的吐出来的隐忍模样,他不由有些哭笑不得。 快步走到浴室,祁墨渊胡乱的清洗了一下自己,又转身回到了卧室,那里早已有人换掉了床上的所有用品。 重新倚在床头,祁墨渊拿起遥控器,打开了对面墙边的电视机。而屏幕上所播放的,正是楼下正进行的如火如荼的拳赛。 而楼下,当温暖语从楼梯口走下来的时候,旁边的人皆惊诧的看着她。 只见她浩然挺身,孤傲的缓步而出,一袭黑色的斜肩露背的短裙,将她窈窕的身姿和玲珑的曲线,勾勒的一览无余。 一头乌黑的长发,湿漉漉的披在肩上,还时不时的滴出水珠,她眸色清冷隐隐带着一丝怒意和阴戾,一张绝美的脸,却因刚刚沐浴而晕染着一抹绯红的霞色。 这个女人,很美!浑身散发出的通透灵动之气,以及柔媚与妖娆两种矛盾气质的交融,让她的美,是那般的炫目,那般的惊艳。 擂台上正进行着一场生死较量,一个处于弱势的拳手,被另一个凶神恶煞的拳手压制在栏杆上,他曲起腿,一下下狠狠的撞击着那个拳手的肚子。 场上掌声雷动,因为这本就是一场没有悬念的拳赛,自然很多人都很有把握的买了台上那位在泰国声名斐然的拳王赢,现在看着拳王轻易的便掌控了这场比赛,那些即将捡到大笔横财的人,怎能不欢呼雀跃? 温暖语冷冷的抿了抿唇,深邃无底的眸子悄然扫过赛场上一片欢腾的景象,紧接着,她清冷的眸子,才移到擂台上,可当她一眼看到,那个被拳王高高举起的菜鸟拳手时,她的眸子骤然圆瞪,不可置信的缩了缩眼眸。 她眯了眯眼,可再仔细看时,那个人依旧没变,依旧是那个极不可能出现地下拳赛擂台上的男人——陆泽辉! 陆泽辉只是一介书生,虽说也曾经练过跆拳道,可那些花拳绣腿,放在了从死亡线上一直摸爬滚打到现在的拳王面前,就只能有一个下场,死!! 温暖语瞪大眼眸,眸中写满错愕和惊惧,她眼睁睁的看着陆泽辉被那个拳王高举过头顶,然后狠狠的摔在了地上。早已被打的鼻青脸肿的陆泽辉,浑身抽搐了一下,刚死撑着翘起头,却哇的喷出一口鲜血。 温暖语飞快的跑了过去,心如火灼一般,用纯熟的英文呼喊着:“住手!不要打了!快点住手!他根本就不会打拳!” “住手!会出人命的!” 可无论温暖语如何的叫喊,那个身高马大的拳王都充耳不闻,缓步走到陆泽辉的面前,蹲下去一把扣住了他的脖子。 温暖语急了,她眸光乍然一凛。双拳攸的紧握,突然提气而起,一个旱地拔葱便掠身跃上了擂台的边缘。 她身形一转,腾飞而起,轻盈的双脚踩到栏杆上面绑着的绳子上,她展开手臂在绳子上荡了一下,便突然一个侧空翻,飞速向拳王纵身而去,那拳王还未做出反应,便被来势汹汹的温暖语一脚踹翻在地。 第112章 让我救他也不难! 场上的巨变,让场下的所有人都被震惊了,众人惊愕的看着眼前的一幕,不由愣愣的张大了嘴巴。接着,便有人高声咒骂,有人不明就里的叫嚣。也有人看着场上傲人挺立的温暖语,大声叫好,掌声一时间此起彼伏。 拳王从地上爬起来,狠狠的瞪着突然冲上台让他出丑的人,更让他无法容忍的是,这个人竟然还是一个娇媚明艳的女人! 拳王嘶吼一声,举起碗口大的拳头,狠狠的向温暖语击去。观众席上有人倒抽了一口凉气。拳王的铁拳,至今仍没碰到过敌手,不知有多少拳手,都死于在他杀伤力极大的铁拳下。更不要说擂台上的这个女人了。恐怕她,是凶多吉少了。 此时,全场都突然静了下来。没有人再咒骂即将到手的巨款被人破坏,所有人的目光,便都随着拳王的铁拳头,一起向温暖语看去。 只见温暖语面色清冷如初冬刚刚解冻的溪水,美丽的脸颊上不见一丝的惶恐与慌乱。她岿然不动的站在那里,幽深的眸子定定的看着拳王划破空气,肃然击来的重拳。 眼看那硕大的拳头就要到了眼前,温暖语眸光乍然一沉,头颅微微一侧,上身一个机敏的如风摆柳,便轻易的躲过拳王的重击,而此时,她迅猛的还击,脚下一个横扫,直攻身形高大,动作不甚敏捷的拳王。与此同时,她撤拳化掌,呼啸生风的向拳王的面门击去。 一击即中,拳王受力身形突然打了个踉跄,温暖语抓准时机,一把扣住他的粗壮的手臂,侧身便想把他摔到地上。 可谁知,拳王也不是吃素的,他的速度和灵敏度虽然比不上温暖语,但力量是绰绰有余的,此时他粗壮的双臂自身后紧紧的锁住了温暖语的腰,他身形高大,又十分的壮硕,瘦弱如温暖语,即便最大限度的使出巧劲儿,却依旧无法把他过肩摔在地上。反而被他强健的手臂锁住,一时竟挣开不得。 温暖语晃身挣扎了几下,心知自己不能硬碰硬,慧黠的双眸微微流转,她蓦地抬脚,一个高腿踢便狠狠的踢到了拳王横肉堆砌的脸。紧接着,她手肘骤然撤回,狠狠的撞向了他的小腹。 拳王吃痛,稍一松懈温暖语便趁机挣开了他的牵制,温暖语毫发无损的站在陆泽辉的身边,而拳王张嘴呸了一口血水,吐出了两个牙。 “小言!真的是你么?”陆泽辉艰难的撑起身,抬手抹了抹嘴角的鲜血,欣喜的呼喊道。 温暖语顿了下去,淡漠的看着他,冷声说道:“我是温暖语!你没事吧!还撑得住么?” “嗯!”陆泽辉点了点头,眸中闪过浓烈的失落感。 温暖语复又站起身,骤然展开双掌,冷冷的睨视着对面整势待发的拳王,正要出手,却被突然窜上擂台上的几个黑衣保镖扣住了肩膀。 “你们要做什么?放开我!滚开!别碰我!”温暖语忿然怒斥道,拼命的挣扎着。眸中射出森冷而阴戾的寒光。 “我说,放开我!你们最好立刻放开我!” 台下也是一片喧嚣,陷入了空前的混乱局面之中。众人纷纷站起身,不满的对那些打断了精彩拳赛的黑衣人咒骂,叫嚣。 “滚开!滚开!拳王对中国女人!够味儿!为什么非要阻止!” “妈的!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还让不让人看了!继续!继续!” “就是!就是啊!继续!继续!” “继续!继续!继续……” 渐渐地,场下的呼喊连成一片,到后来全场的人都站了起来,激动的振臂高呼,要求这场别开生面的拳赛可以继续! 这时,方才恭敬的站在祁墨渊身后的三个老天走了上来。他们站到温暖语的面前,静静的打量着眼前这个出色的东方女子。 “你们是怎么做事的?他根本就不会打拳!你们竟然把他弄上擂台,还找个拳王跟他打!你的目的是要他的命么?”温暖语早就从观众的呼喊声中知晓,陆泽辉的对手,竟然是泰国有名的拳王。 “这是我们的规矩!他犯了事儿,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才被人扔到这里打黑拳!说实话,那个人就是想要他的命!”中间的那个中年男子不咸不淡的说道。 “既然知道是这样!你们还安排他上擂台?你们究竟想在擂台上谋杀多少个生命啊!”温暖语狠狠的瞪着他们三个,厉声斥道:“现在你们知道是什么情况了!可以放他下去看医生了吧!” “抱歉!恕在下无能为力,青莱留下的规矩便是,拳赛不结束,就不可能有人走下擂台,除非一人死,另一个战胜的人,才可以走下擂台,受众人膜拜!” “你的意思是,他们还要继续打么?一直打的我朋友到死为止是么?好!你放他下去!我来跟他打!”温暖语毫不畏惧的盯着中间那个貌似能做主的中年人说道。 “这个也不行!这位女士,您方才已经破坏了我们的规矩,此时,我们我们已经无法任由您继续冒犯我们老祖宗定下的规矩!您请!若不小心弄伤了您,恐怕主人一定不会放过我们!还请您不要为难我们!”那个中年人,不疾不徐的操着一口流利的英文。模样颇为谦恭的看着温暖语。 “好!我警告你们,最好先不要对我朋友动手!若他出了什么事的话!我一定不会放过你们!”温暖语泛着卓然王者之气的眼眸,轻蔑而阴戾的睨视着面前的三个男人。 “放开我!”温暖语用力挣扎,那个中年男人大手一挥,身后的人便松开了她。 温暖语深深的吸了一口气。纵身跃上栏杆,以此为落脚点,敏捷的翻转身子,便稳稳的落到地上,而后在所有人诧异的目光中,飞快的跑上了楼。 温暖语走到门口,顿住脚步深深的吸了几口气,竭力平息微喘的呼吸,转而一把推开房门走了进去,阔步到了卧室门口,温暖语毫不犹豫的拧开了门。 她走到床边,却发现祁墨渊独自一个人倚在床头,正看着电视。而电视里播放的却是楼下的拳赛。温暖语看到,那个拳王竟然又开始了对陆泽辉的攻击。 陆泽辉哪里还有招架之力,只能生生承受着拳王的重拳,越来越多的血,从他的口中流出来。 “祁墨渊!我求你!帮我救他!”温暖语开门见山的说道,语气极为低下。 祁墨渊微微勾唇,邪妄的一笑,沉声冷笑道:“让我救他也不难!暖……取悦我……” 温暖语眸色乍寒,阴戾的眸子冷冷的睨视着他,面色变了几变,却终始认命。 她褪掉自己的衣服,上了床,把自己莹润如玉的身子,轻轻的覆在了祁墨渊的身上。 第113章 要看你的表现 心中滚过强烈的屈辱感,伴着一阵阵无法抑制的窒痛,温暖语眸光微微闪烁,伸出微颤的手,攀上祁墨渊精壮健硕的身体,娇嫩的红唇印上他微凉的唇。 只是稍稍吻了一下,便又即刻离开,缓缓移到他颈间吻着,又张开嘴,用牙齿轻轻的啃咬着他挺俊的肩膀,她的脸贴在祁墨渊的颈间,微喘的气息带着那股独有的迷魅暗香,和属于她的独特温暖,一点点荡漾在他的耳际。 祁墨渊脊背渐渐紧绷,微敛的眸子亦渐渐生出一丝火热。他的心跳停滞了两拍,便连呼吸都变得开始粗重,这时温暖语贴着他的耳廓,低哑而媚惑的声音,带着一丝轻颤:“渊!我知道只有你能救他!酸我求你!我的妹妹已经死了,我不想她的男友,死在我的面前!所以,你帮我救他,好不好……” 祁墨渊眸光一沉,深邃而幽暗的眸子轻然敛起,眸底那渲染的情欲瞬间被一丝阴鹜的寒光替代,他邪恶的勾起嘴角,嗓音低沉而喑哑,带着一丝魅惑人心的轻柔:“想让我救他,就要看你的表现了……若我满意,一切都好说!” 温暖语闻言,指尖悠然一颤,深沉无底的眸子闪过一丝阴戾而愠怒的寒光,熠熠冰冷转瞬即逝,她妖冶的扯开嘴角,笑的像个要勾摄人心魂的妖精。 眸光渐渐暗沉,透着不易察觉的哀伤和痛苦,启唇吻住祁墨渊的唇,又一路而下。最后,来到了他的那处,那里早已起了巨大的变化,温暖语眸中渐渐迷蒙一片,启开粉嫩的唇俯身…… 祁墨渊倒抽了口凉气,身子一阵战栗,他眸光微微紧缩,炽烈的火花自眸底肆意的飞纵。仿佛要焚烧一切一般,熊熊燃烧。 温暖语眸中酸涩,艰涩而笨拙的取悦着他,前所未有的羞辱,便连她自己都觉得自己很无耻,可此刻她却无暇顾及,只想着,他喜欢这样,那么,她便这样做。 祁墨渊拿起桌上的手机,拨通了一个号码,简单的用泰语说了一句话,便又扔了手机,深幽而墨暗的眸子睨视着腿上妖娆若狐媚小妖的女人,不自觉的伸出手摩挲着她光裸的背:“答应你的,我已经做到了!” 温暖语闻言,眸子凝结已久的泪珠,骤然坠落。 她怎么也没有想到,刚才她还在因那两个女人作呕。可此时,她却代替了她们,像妓、女一样的取悦他。可笑的是,她连那两个女人都比不上,毕竟她没有那么娴熟的功夫,只希望,他不要倒尽胃口才好。 这样想想,她温暖语,是何其的悲哀…… 尊严,自尊,骄傲,全都被他狠狠的踩在脚下,可是却偏偏一直疼到她的心里。更让她感到可耻的是,在之前,她还曾经为了他一时的温柔和怜惜而动摇,甚至受到了他的蛊惑。 这样想想,她温暖语,是何其的可笑…… 泪水肆意的冲出眼眶,渐渐滂沱如雨,一滴一滴的坠落到祁墨渊古铜色的肌肤上,却似滚烫的水滴一般,一下一下灼痛他的肌肤,却偏偏还要疼进他的心里。 火热的眸子渐渐转换了神采,无尽的怜惜和心疼,染上他深邃而暗沉的眸子,像是情人温柔的眼神,漾着无尽的爱意和温情,欲语还休。 祁墨渊在心底轻叹了一声,蓦地伸出手,一把搂住她的腰,把她抱进了怀中,却又骤然翻转身子压下。 爱怜的吻去她颊上的泪水,祁墨渊哽了哽喉,疼惜的话语却怎么也说不出口。便只是前所未有的深情,怜惜的爱抚过她每一寸肌肤。 温暖语以为这只是又一次的强势侵占,却不料,祁墨渊前所未有的温柔。他带着温暖语,一次又一次的攀上高峰…… 静谧的夜,微醺的喘息交融在一起,仿若是一曲唯美动听的轻音乐,残酷如祁墨渊,冷傲似温暖语,也不由得沉醉其中,便觉得自己渐渐飘忽的身子,越来越轻,像一云彩,缓缓飘浮在天边…… 三个小时后,已是凌晨两点。 温暖语轻轻的握起祁墨渊霸道的锁着她腰身的手,轻轻的挪开,而后蹑手蹑脚的下了床。 迅速的穿上衣服,温暖语侧过脸静静的看着祁墨渊沉静的睡颜。他眉宇间的凌厉之气淡去不少,却显得越发的俊朗英挺。 虽然是在睡梦中,可他的脸依旧冷峻如昔,高挺的鼻梁呼出温热的气息,却又显得那般的安逸与平和,而温暖语,不自觉的弯起嘴角,唇边漾开一抹浅淡的笑意。 他露在被子外面的身体上,到处是她留下的痕迹,指甲的刮痕,咬痕,掐痕…… 温暖语越看,面上的温度便越高,她从来都不知道,她竟然也是那么狂肆的一个人,这跟他有什么区别? 温暖语连忙转过身,弯腰捡起自己的鞋子,迈着轻盈的脚步,走了出去。然后伸出手关上了卧室的门。 她丝毫没有察觉到,当房门闭合的那一瞬间,床上陷入沉睡的男人,却倏的睁开了眼睛。那深邃而暗沉的眸子,没有一丝惺忪睡意,反而清冷若寒潭之水,轻然敛缩之间,竟射出一抹隐晦莫测的寒光。 温暖语出房间,刚走进回廊,一身黑衣的飞突然窜了出来:“温小姐!” 温暖语冷凝的眸子定定的看着他,却也没有为难他的意思:“我知道我的身份,放心吧!我不会逃走的!我只是想知道陆泽辉现在在哪里?” 第114章 你出来见我! 飞若有所思的看着她,难得的开口告诉了她:“在二楼急救室里,温小姐应该了解,这里见不得光,所以,伤员不可能去医院,只能由这里的私人医师治疗。但是你不用担心,这里的医疗条件一点都不比正规的医院差,你的朋友不会有事!” “飞!谢谢你!”温暖语嫣然一笑,感激的冲着飞点了点头,转身向楼梯口走去。 飞有些困窘的抿了抿唇,灿亮的目光目送着温暖语的背影,直到她消失在楼道。 “飞!千万不要去触碰你永远都触碰不得的东西!”不知什么时候,祁墨渊已经立在了门前,一双冷冽的眸子,冷冷的睨视着分了心的飞。 飞一向是他的耳目,也是暗夜会破风堂的堂主,亦是最出色的一个杀手,却不想,竟然连他什么时候出现,他都没有察觉。 “是!主人!属下清楚自己的身份,绝不会有什么非分之想!”飞,面露愧色,有些惶恐的低下头,沉声说道。 祁墨渊不悦的抿了抿薄唇,理了理西装的袖扣,便阔步向回廊的另一边走去,他走到跟温暖语相反的楼梯口,从另一侧的通道走了下去。 温暖语来到二楼,发现在楼下的赛场被清场了以后,这里竟然静的出奇,她以为这里的全场会是彻夜狂扫的。 沿着走道一路向前走去,温暖语在那个唯一亮着灯光的门前顿住脚步,伸出手推开了虚掩的门。 放眼望去,便见面色苍白如纸的陆泽辉正静静的躺在病床上,打了石膏的右手放在被子外面,另一只手还在输液。 听到声响,他睁开了眼睛,艰难的侧过脸向这边看来:“小言!” 他声音之中透着无尽的欣喜,那一声呼喊,饱含深情和期盼,听的温暖语心头不由一颤。 “陆先生!我是温暖语暖言的姐姐!你没事吧!”温暖语走了过去,矮身坐到了床前的椅子上。 陆泽辉闻言,眸中的神采瞬间暗了下来。他该知道的,刚才她在擂台上跟拳王过招时,他便应该幡然觉悟的,他的小言。怎么可能有这么厉害的功夫?若不是从小习武,恐怕任她一个女子,是如何也不可能打得过拳王的。 “陆先生,你怎么会在泰国?到底发生什么事儿了?小然她知道么?”温暖语见他情况还算乐观,不由松了一口气,却又不得不担心陆然和阮姨的情况。 一听她问到陆然,陆泽辉双眸骤然圆瞪,他惶恐的伸出手,针头也被他扯掉了下来,可他丝毫顾及不了这些,一把抓住温暖语的手,急声道:“小语姐!你快去救救小然!她也被抓来了!这会儿都不知道怎么样了!拜托你!一定要救救小然!” “怎么会这样?”温暖语震惊的皱了皱眉,面上满是掩饰不住的担忧。 “我是被人陷害的!几天前我参加完朋友的订婚典礼,就留下了台湾。前天夜里我去地下停车场取车,却发现我的车里躺着一个女人,我打开车门的时候,才发现她已经死了!接着就有人冲出来,说我勾搭他们老大的女人,与她决裂便杀了灭口。然后他们就把我带到了这儿,连远在b市的小然都没能逃出他们的魔爪!小语姐,今天若不是遇到你,我铁定已经命丧擂台之上了。我求求你啦!小语姐!帮我救救小然吧!”陆泽辉丝毫不顾输液的手正顺着针孔流着血,只是紧紧的抓着温暖语的手,像抓着最后一根救命稻草一样。 “你冷静点!你放心!即便你不说!我也一定不会让小然有事的!你先在这里安心养伤,等我救出小然就立刻送你们回国!”温暖语心里也很急,因为她不但担心小然,还在担心阮姨。 可她却丝毫没有显露出焦灼的神色,迅速从桌子上拿起一个棉球,按到陆泽辉流血的手背上,然后给了他一个放心的眼神,按下床头的呼叫铃,便转身闪了出去。 温暖语知道,此时此地,若想救出小然,她除了依靠祁墨渊便再别无他法,所以她从急救室出来后,又飞速的跑到了他们暂住的房间,可那里早就没了祁墨渊的身影。 温暖语攥起双拳,镇定的抿了抿唇,却越发的觉得,这些事放到一起,是那么的巧合和怪异,但究竟怪在哪里,她一时半会儿还梳理不清头绪。 关键时刻,刚才还在沉睡的祁墨渊,此时却不见了踪影,但温暖语知道,飞一定在暗处,她连忙转身到了门外,对着空荡荡的走廊沉声唤道:“飞!你出来见我!” 眼前一花,有人纵身从暗处闪了出来,温暖语定睛看时,却发现来人竟是汤博。 她面露讶色,轻然拢了拢眉,冷声问道:“祁墨渊在哪儿?我要见他!立刻!” “温小姐!主人有事,刚才就离开了。有什么事儿你可以跟我说!”汤博透过薄薄的眼镜镜片,定定的看着温暖语,态度颇为客气。 毕竟别人不知道,他作为主人的贴身管事兼最得力的助手,又怎么可能不知道,这个女人对主人来说,有着一种独特的意义? “你们主人帮我救下的人叫陆泽辉,他的妹妹是我的好朋友,也一同被绑到了这里,我想请你帮我救她出来!她叫陆然!身高1米60左右,身材偏胖,年龄23岁,圆脸,短发!”温暖语直言不讳的说明了来意,还未等汤博应声,便详细的把陆然的基本资料告诉了他。 这一来,能清晰的表明此事对她的重要性,无论如何,这个忙他都得帮,再者,她开口便堵住了汤博的嘴,让他没时间拒绝,也不好意思拒绝。毕竟从中可以看得她对汤博的信任和了解,她知道他一定能做得了主。因为刚才他说,有什么事儿可以跟我说! “温小姐!您是主人的人!这个忙我没有理由拒绝也不能拒绝,请你先等一等,掺杂到这里的华人女性并不多,我先打个电话问问。”汤博会心一笑,对这个慧黠精明的女人不由刮目相看,说着便掏出手机,拨通了一个号码。 第115章 先把解药给我,弄醒她! 汤博嘴角挂着几分笑意,用流利的英语问道:“我想在这个地下庄园找一个人,她叫陆然,女,23岁,短发,她是个中国人,近两天被掳到了这里!”他刚问完,那边的男人便陪着笑,大声的回道:“大哥!您说的是那个短头发的漂亮妞吧!我们这里也就她一个中国人!您放心,人完好无缺的在这儿呢?已经打扮的漂漂亮亮的,等下就要参加拍卖大会了!我们老大就值着她能拍个好价钱呢!”汤博闻言,无奈的挑了挑眉,直接挂断了电话:“温小姐,你也听到了,人暂时没什么事儿,但地下庄园的拍卖会还有十五分钟就要开始了!” 温暖语眸光微沉,她自然知道所谓的地下庄园的拍卖会是怎么回事。这些人,为了寻求刺激,为了彰显自己的财势和尊贵,便十分热衷这里的拍卖会,只因这里拍卖的,不是古董,不是名画,而是,人! 这些人都是从各个国家拐卖诱骗来的,有的是因为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被直接扔进这里的。陆然便是属于后者。 当然,并不是所有人都会被弄到拍卖会上进行交易,只有那些容貌出众,身材傲人,或楚楚可怜,羸弱动人的女人,才会被拿来当做上乘物品,受人肆意的观赏,评估,竞价。 “事不宜迟!麻烦你快带我去!”温暖语面色深沉,冷声对汤博说道。 “温小姐!即便你去了也没用!地下庄园的老大我虽认识,但主人有令,暗夜会的人不能轻易插手这里的事情,眼下唯一的办法,就是快点找到主人!”汤博锁眉,表示自己对这件事是心有意而力不足。 “能联系上他么?如果不能的话,就立刻带我去地下庄园,我跟那里的老大谈!”温暖语面色凝重,隐隐露出一丝不悦,不用说她也知道,此时一定不会轻易的找到祁墨渊。 她太了解他了!如果他想管这件事,他就不会突然消失无踪,他明明知道,陆泽辉跟陆然的关系,他也知道陆然是她的好朋友。 狂傲强势如他,是绝不可能允许她,一而再再而三的触碰他的底线的,所以,他在暗示她,救下陆泽辉已经是破例了,他是不可能再次出手帮她救人的! 而现在,她只能靠自己! 汤博淡漠的看着了她一眼,深知她也不是个简单的人物,也就不再说什么,直接带她进了地下二楼的神秘庄园。 地下有些阴冷,却丝毫没有地下室的潮湿和幽暗,这里灯火通明,一个廊柱,一处画栋,一顶雕梁,无不都彰显着这里的奢华与辉煌。 温暖语跟随着缄默不语的汤博,往深处走去,片刻便进了足有一个豪华电影院大小的开放式广场。 前方是一个硕大的舞台,舞台顶上挂着无数的枝形吊灯,正中有一色彩斑斓的彩灯,飞速滚动,放射出五光十色的光亮。 下面成拱形的座位,将整个舞台环绕。舞台上此时正有一对衣着几近裸露的美丽舞女,随着舒缓的甜歌,卖弄着身姿。 舞台下面早已座无虚席,黑压压的人群却少有的安静,只是交头接耳的窃窃私语,也有一大部分的人,饶有兴趣的欣赏着那轻柔透明的薄纱下,众舞女若隐若现的美丽曲线。 汤博走到广场,却没有做丝毫的逗留,直接带着温暖语进了舞台后面的化妆室。 化妆室的灯光有些暗,可当温暖语在众人诧异的目光中走进去的时候,一眼便看到正无力的靠在椅子上的陆然。 她的画着妖艳的浓妆,只着一身黑色的比基尼,一头短发被染成了红色,在幽暗的灯光下,便像是一个妖娆的精灵,十足的吸引众人的目光。 温暖语不得不承认,这里的化妆师,有着很高的造诣,他们知道怎么样才能突出一个女人最大的优势和美丽。 若不是陆然双目呆滞,毫无意识,温暖语几乎要称赞她的美。 “汤博大哥!您怎么来了?难道您真看上这个小妞了?”一个穿着流里流气的矮个男人,抛着手中的打火机,操着一口英文,邪笑着走到汤博的面前,见他一直盯着陆然看,便自以为是的猜测,这个妞,被汤博看上了。 温暖语闻言,眸光一凛,冷冷的瞪着那个矮个男人,声音森寒而透着强烈的霸气:“先把解药给我,弄醒她!然后去找你们老大出来见我!” 那个矮个男人眉头微微一皱,一直流连在温暖语身上的目光便越发的放肆:“呦!呦!大哥!这是你哪儿弄来的美人儿?真他妈够味!” 说着,他阴险的笑着,伸出手便向温暖语的脸上摸去。 温暖语瞳孔骤然紧缩,快如闪电的伸出手,一把钳住他的狼爪,猛的用力,便生生的将他的三根手指折断开来。 “啊!嗷……”矮个男人蜷着身子捧着被折断的手指,疼的嗷嗷的哀嚎起来。 这时,化妆间另外的四个男人迅速围了上来,凶狠的看着温暖语,暗自攥起了拳头。汤博见状,很明智的退到了一边。 其中一个长相猥琐的男人,色眯眯的盯着温暖语,突然挥手,四人便同时出手,狠狠的向温暖语打去。 温暖语眸光一寒,唇角骤然紧抿,一脚踹飞了面前的猥琐男,拳头呼啸生风,微微一侧,狠狠的击中右边的高个男人,而后她身子一个后仰,机敏的躲过左边男人的袭击,一个侧身翻跃而起,力道十足的回旋踢,便撂倒了身后的敌手。 她动作迅猛,却招招直击要害,正是一个杀手所具备的强悍战斗力,眼见她在眨眼之间便解决了三个敌手,唯有左边的那个男人,正恐惧的瞪着她,一时竟不敢上前。 温暖语面色深沉,冷凝的眸子微微敛收,脚下打了个转,凌厉的手刀便狠狠的向那个男人砍去。 这时,暗处突然飞窜出一个黑影,来人身形飞纵而来,携带起一股强大的气流,闪身而近。适时的出手,一把扣住了温暖语砍出的手腕。 第116章 好!我替她去! 温暖语眸光一凛,冷冷的斜睨着来人。映入的脑海的便是妖孽两字。 只见来人一袭黑色的西装,里面却衬了一件暗红色的衬衫,打了一条暗黑色条纹的领带,却倍显妖娆之气。 一双狭长的桃花眼,微微弯起,眸子写满不羁的狂狷和邪肆,棱角分明的脸,俊美之极,薄唇上挑,勾出好看的弧度,微笑着对温暖语道:“美女!何必那么大火气。你要见我梁某人,我这不是立刻来恭迎大驾了么?” 梁冥御笑的轻浮而放肆,深邃的桃花目直直盯着温暖语绝美的脸颊,把她的手拖到面前,沉醉的合上眼睛,低首吻了吻温暖语的手背。 温暖语只觉浑身不舒服,手腕微转轻易的挣开他的手,勾起媚笑道:“原来是大名鼎鼎的梁总!你就是这里的老大?” “正是区区在下,可否知道美女芳名?”梁冥御邪魅的挑了挑眉,走的一旁的椅子前交叠着双腿坐了下去,从身边属下的手里接过一支雪茄,递到唇边抽了一口。 温暖语嫣然一笑,径自走到他的身侧,坐到了另一张椅子上:“小女子温暖语!今天冒昧打扰,是为了朋友而来!希望梁总高抬贵手,放过我朋友。您的大恩,我们定当铭记在心。” “哦!你就是温暖语?真是久仰大名!这个世界上能够让祁墨渊吃瘪的人,大抵也只有你了!” “哦?梁总的消息够灵通!” “呵!我一向很乐意看祁墨渊出糗!上次你抢了他的钱,炸了他的货,害的他名声扫地,英明尽丧。最后只能又补给夜枭一亿七千万美金,才算了结此事!如此有趣的事情,我梁某人又怎么会不知道?”梁冥御想起那件事,仍旧止不住笑意。 温暖语微愣,原来他为了了结普吉岛那件事,又损失了一大笔钱。她从没听他提起过。 “梁总!我只是想问一句,您愿不愿意卖这个人情给我?”温暖语不愿再跟他废话,明亮的眸子定定的看着满脸灿烂笑容的梁冥御。 “愿意!怎么能不愿意?可是……虽然我梁某人愿意卖这个人情给温小姐,但我们的规矩在此,恕我无能为力!若想救人也不是不可以,除非有人代替她上台参加拍卖会!”梁冥御抽了一口雪茄,吊儿郎当的呼了一口气。 温暖语瞳孔微缩,深沉的眸光微微流转,却骤然扯开嘴角,笑的妖娆而媚惑:“好!我替她去!” 前方的舞台上,那一队舞女结束了一支舞,便拖着轻盈透亮的薄纱,勾出妖艳的笑意,翩翩而去。 台下的人目送着舞女的离去,却都在暗中估量着自己的腰包,在接下来的拍卖会上,能为自己挣多少面子。 也有人依旧低着头,窃窃私语,对拍卖会之前的助兴表演一点都不感兴趣,因为他们知道,好戏都在后头。 这时,全场的灯突然全部熄灭,硕大的场地顿时陷入了无尽的黑暗之中。众人停下低语,皆不明就里的抬起头,在黑暗中四处张望。不知道这究竟是要搞什么鬼。 “灯怎么灭了!搞什么啊!” “该不会出什么事儿了吧!” 在众人争相猜测的时候,舞台的顶上突然亮起一盏五光十色的大彩灯,紧接着,对称的地方亦亮起了一盏一模一样的灯。 这时,屋顶上突然出现了一个巨大的铁笼,铁笼子的栏杆上缠绕着无数小小的彩灯,便在闪烁之间,放射出五颜六色的光芒。 众人抬头仰望,瑰丽的灯光映射之下,隐隐见大铁笼里装着六个服色各异的美丽女人。 其中一人,较为显眼。说她显眼,只是因为她是唯一一个能散发出灵动之气的女人。只见她身着一袭淡粉色的唐朝嫔妃正装,梳着古典而高雅的凤尾髻,面如粉嫩荷花,窈窕的身子便在宫装的衬托下,越发的翩然出尘。此人除了温暖语,还能有谁? 温暖语静静的坐在一张案几前,双手置于古筝之上,却并没有弹奏,一双深沉无底的眸子,在迷魅灯光的映射下,便如天上星子一般,清冷而明亮。 一张粉唇微微抿着,女子以狂傲之态,冷冷的睨视着脚下的黑暗,随着铁笼的徐徐降落,缓缓落到舞台之上。 众人能更清楚的看见铁笼里面的情形,一时之间长久的静谧,也不知谁吆喝了一声,场下便顿时沸腾了起来。 “这些东西出场,真他妈带劲儿!老子现在就想打破铁笼,进去解救里面的美人儿,特别是那个穿古代衣服的!” “靠!梁少真是越来越会玩儿了!那女的是不错,就是……穿的太多了点儿!哈哈哈……” 台下的男人发出一阵阵狂妄而奸邪的淫笑。那些金发碧眼的外国人,眼睛更是一眨不眨的看着唯一一个东方女性,温暖语。 更多的人开始唱和,现场的气氛便在今夜供拍卖的物品出场时,掀起了第一个高、潮。在这座地下庄园,也是少有的情况。 淡然端坐的温暖语,面色清明如水,看似平和,却隐隐透着凌厉的寒意,较之另五个分别穿着日本和服,护士服,警服的女人来说,她是那么的飘逸出尘,鹤立鸡群。 这时,穿着特立独行的主持人走了上去,拿起话筒从三个角度,分别对台下的观众鞠了一躬:“各位亲爱的女士们,先生们!接下来就是最扣人心弦的时刻了!我们这里有六位不同国籍,不同种族,不同类型的绝色尤物。供各位挑选,把玩儿,希望大家能够尽兴!玩儿的开心!快活似神仙!接下来,我们邀请一位重量级的嘉宾,来为我们摇出第一位进行拍卖的尤物的号码!” 因为她们一共六人,进行拍卖的顺序便是要特邀贵宾摇号来决定。说到这特邀的贵宾,无不是身份尊贵,地位显赫的名人。 只是今日不知道,这位贵宾会是谁来担当。 第117章 我要她!不计任何代价 温暖语一直静静的坐在那里,面上的笑意一直清冷入水,可当她听到主持人报出的嘉宾姓名时,不由愕然的睁大了眼睛。 “现在有请来自中国的程氏总裁,程非池先生为我们摇号!”主持人的话还未落,温暖语一眼便看到嘴角勾着邪魅笑意的程非池,优雅的从右侧的嘉宾席上站了起来。 四下里掌声雷动,程非池风度翩翩的对众人点头微笑,附和着拍着手,他阔步走上舞台,却径自靠近温暖语所在的铁笼。 众人惊疑的看着台上被晾在一边的主持人,又好奇的打量着程非池和温暖语,都开始议论起来。 程非池定定的看着端坐在案几前的温暖语,突然勾唇一笑,那笑灿烂至极,好看的人生共愤:“暖!我们又见面了!虽不知道祁墨渊那个混蛋在玩儿什么花样!但我今天绝不会让你落入别的男人手中!暖!你是我的!从今天起,你只属于我程非池一个人!” 程非池说的笃定而自信,嘴角的笑容越发的绚烂,他悠然抬起手,在手指间印了一个吻,对着温暖语送了出去。 温暖语默然,无奈的扯了扯嘴角,可孰不知,这个飞吻,即刻便掀起了拍卖会的第二个高、潮。台下掌声雷动,夹杂着口哨声,欢呼声,震耳发瞶。也有好事者,不满的咒骂,阴邪的目光直直看着风姿绰约的温暖语。在心底告诉自己,这个女人,他要定了!程少又如何?只要有钱,他程少根本就不足为惧。 程非池双手插到裤袋里,戏谑的挑了挑眉,潇洒的走到了尴尬到不知所措的主持人身边。 “程少!你可是看上了我们六号尤物了?不得不说,您的眼光着实不错,那不知道待会儿,程少会不会为了得到美人儿而大刀阔斧的与各位贵宾进行角逐呢?”主持人八卦的逮住程非池问了一个很八卦的问题。很好的挑起了众人的热情和期待。 程非池伸出手握住话筒,嘴角的笑意自信而温和,他侧过脸直直的看着温暖语,一字一顿的大声说道:“确实!我要她!不计任何代价!” 此言一出,顿时轰动了整个场地。 众人惊叹,不约而同的看向铁笼里的温暖语,只见当事人却一直端坐未动,面色依旧深沉而清冷,不见任何喜色和激动。便好似,这件事跟她毫无关系一般,淡然,恬静。 如此一来,台下的人对她越发的好奇,被成功勾起占有欲和征服欲的人,又岂止程非池一个? 台下的观众席上,分布着的三个座位上,分别坐着一个面色暗沉的男人,他们一直静静的看着台上的温暖语。不言不语,可那深邃的眸子里,无不透射着浓厚的兴趣和志在必得的锐光。 “哦嚎!程少果然气势不凡!那我们就拭目以待吧!接下来请程少为我们摇号!”主持人脸上堆满笑容,谄媚的对程非池说着,把手中装满写着一到六号小球的盒子推到了程非池的面前。 程非池眸光微敛,对着话筒说:“今日我程某人很是荣幸,能为这次拍卖会摇出号码!鄙人却希望,第一个摇出来的号码是六!不要问我为什么!因为,我不想让我的女人,再在那铁笼里多待一分钟!” “好!程少威武!说的太好了!那么,我们就拭目以待,看看程少是否能如愿以偿!”主持人赶紧接过话茬,热情似火的向台下的观众说道。 程非池微微扯唇,伸出手握住盒子的手柄,轻轻的摇了起来。几圈儿下去,便见一颗红色的小球突然滚了出来,而上面的数字,再次让台下一片沸腾。 是的!程非池摇出的号码,是六! “哇哦!程少果然是程少啊!看来老天都在帮你!好运气是属于你的!也是属于台下所有果断豪迈的贵宾的!各位!现在有请我们的六号尤物!”主持人掩饰不住兴奋,他敢保证,这是他在这里工作了四年以来,主持的一场最有意思最精彩的拍卖会了。 温暖语闻言,双手轻轻抬起,置于古筝之上,开始弹奏那曲大气磅礴的十面埋伏。 只见她手指飞动,额前的两缕发丝轻然垂在颊边,无数的彩色灯光径自挥洒在她的身上。应和着一曲节奏鲜明,气势不凡的曲调,把她整个人都染上了一丝飒爽的英气。 人群渐渐安静了下来,仿佛被铁笼中那个安静淡漠的女子,带入了一个杀气肃然,局势严峻的沙场。 刀光剑影,马蹄萧萧,无数将士横刀立马,厮杀阵阵…… 一时之间,仿佛整个场地都只有那一人一筝,一曲一回音…… 五分钟后,古筝优美的声音戛然而止,众人意识骤然停顿,定睛一看,才知自己已然入迷,再看,铁笼的大门已经缓缓打开,那个身着浅粉色宫装的女人,缓缓从笼子里走了出来。 台上的灯光霍然大亮。当众人清楚的看清了温暖语的容貌时,不由痴痴的张大了嘴巴。 女人眉目如画,肌肤胜雪,白色的抹胸,飘逸的绶带,把她身体的玲珑曲线完全勾勒了出来。本就身材高挑的她,拖着长长的裙摆,便更显妩媚动人之极。 台下惊叹声渐渐响起,那些外国人真挚的为了台上虽身份低下,却丝毫不卑不亢的女子鼓掌,那样美的女人,值得所有人为之倾倒。 温暖语美眸微转,眸光起落之间,驻留到程非池的身上,他正静静的看着她,嘴角依旧是那样灿烂不羁的笑容。 唇角微勾,温暖语对程非池嫣然一笑,突然撩起裙摆,侧着身子,席地而坐到舞台上,光着的双脚,放到台阶上,她淡然的看着台下黑压压的人群,等待着即将到来的屈辱时刻。 主持人走到台前,语气激昂的对众人呼叫到:“好!现在我宣布,拍卖大会正式开始!第一件东西,六号尤物!低价六千美金!随意加价,不设上限!好的!亲爱的女士们先生们,你们准备好了么?现在开始竞拍!” 程非池眉梢微挑,虽知道这里的女人被当做物品拍卖,六千美金的价格已算不错,但他还是心生不悦,因为,他的暖是无价的! 第118章 一波三折的拍卖会 程非池稍稍示意,身边的人便举起了牌子,大声喊道:“一亿美金!” 此言一出,举座哗然。 “靠!我没有听错吧!一亿?美金?纵使维纳斯女神在世,也不可能值这么多钱吧!” “这程非池究竟在搞什么鬼?本来对那妞还挺有兴趣的!这还让不让人玩儿了?” “就是就是!这人脑子烧糊涂了吧!” 众人议论纷纷,喧闹的声音还是无法盖住主持人兴奋高亢的尖叫声:“哦!我的天?程少果然大手笔,你开叫便是一亿美金!一亿美金啊!诸位,还有高过一亿美金的吗?还有没有?” “一亿两千万!”观众席左侧,突然举起了一张牌子,出价的是个日本人,而此人身边坐着的,正是伊藤驭恒。 众人瞬间倒抽了一口凉气,敢情今天被烧坏脑子的人,还真不止一个啊! 伊藤驭恒慵懒的靠在椅背上,嘴角含着温和的笑容,毫不介意众人探究的目光,只是定定的望着台上眸色清冷的温暖语。 温暖语感觉到那道炙热的目光,也很好奇是谁会跟程非池较劲,只是因为要买下她。便悠然侧过脸,淡漠的目光直直撞进伊藤驭恒眸中温软的流光。 两人相视一笑,似久别未见的老友,彼此交流了一个眼神。这一幕落在正中座位上的男人眼里,便烈日一般刺眼,那人一身墨色的西装,隔岸观火的坐在那里,一双冷凝的眸子,若鹰隼一样锐利,一直冷冷的追随着温暖语的视线。 此人,就是突然消失,逼得温暖语只好代替陆然登上舞台,代替她被作为一件低贱的物品拍卖的祁墨渊! “好!这位先生出价一亿两千万,还有高过一亿两千万的价格么?一亿两千万!诸位做好准备啦!还有没有高过一亿两千万的?”主持人激动地尖叫着,嘶吼的口沫横飞。 “一亿六千万!”这时,程非池的人再次举牌,把价格直接抬到了一亿六千万。 “程少为了我们六号尤物再次抬价!一亿六千万!有没有高过一亿六千万的?还有没有……” “一亿八千万!”受了伊藤驭恒的指示,那个日本人再次举起了手中的牌子。 主持人惊的眼珠子都快掉下来了,台下更是嘘声一片,他们怎么也没有想到,成功勾起所有男人兴趣的这个女人,却因为程少的一次惊天提价,便再也无人敢去觊觎那个女人了。 程非池下手又快又狠,根本不曾为他们留下一丝的机会。当然,出得起钱的人,也不乏三五个,但是,他们觉得,女奴就是女奴,玩具就是玩具。你见过一件玩具能卖到一亿美金的么? 所以,除了那个帅气的日本人,便再也没有人跟程非池争了。 “两亿美金!”程非池身边的人再次出手,转眼间,两人便把价钱抬到了两亿美金。 台下议论声更大,所有人的目光皆在程非池和伊藤驭恒,还有台上的温暖语身上徘徊,他们虽然能发现温暖语的美,却怎么也找不到她价值两亿美金的原因所在。 伊藤驭恒微微敛眉,侧过脸对身边的男人点了点头,那人会意,刚举牌便被一旁的左延扣住了手腕。 伊藤驭恒面色微沉,惊疑的直视着左延焦灼的脸,不悦的抿了抿唇。 “少主!这里鱼龙混杂,局势紧张,您不顾一切的来到这里,就等于已经给了山田他们暗杀少主的机会,请少主三思!不要再参杂进这件事,以免惹人注意,横遭祸端啊!少主!即便我们不怕,但还是要为了组织里的兄弟着想不是么?请少主停止拍卖会,赶快离开这里!”左延神色焦灼而凝重,恭敬地垂首,直言不讳的对伊藤驭恒建议道。 伊藤驭恒面色渐渐暗沉,一双灿亮的眼眸微微半眯,深深的凝望着台上正看着他的温暖语,沉重的呼了一口气,而后霍然起身,戴上墨镜,在众人诧异而惊疑的目光中,头也不回的走出来拍卖会的会场。 温暖语眸色微敛,心中竟然有些沉重,她知道伊藤驭恒对她有好感,而且是那种很真诚,很纯净的感觉。但是她注定不可能回应他的感情,却很贪心的不想失去他这样一个朋友。 她看着程非池跟他相持不下,也看到了他落寂悲凉的眼神,此刻他突然离去,一定是有着很大的难处,否则,他定不会如此轻易的善罢甘休。 随着伊藤驭恒一行人的离去,现场的情势转瞬直下,便独留程非池如老僧入定一般,稳如泰山的坐在那里,微笑的望着若有所思的温暖语,琥珀色的眼眸之中。荡漾着璀璨而温软的溢彩流光。 “哎呀!十八号牌的主人突然离去,此时只剩下程少一人傲视群雄,现在的价格是两亿美金!还有没有高过两亿美金的!两亿美金!还有没有高过两亿美金的?” 主持人精锐的小眼环视了一下四周,见自己喊的嗓子直冒烟儿也不见有人举牌,便赶紧高喊道:“两亿元一次!两亿元两次!……” 众人屏住呼吸,惊叹的目光全都看向座上岿然不动的程非池,有艳羡,有嫉妒,更有无数女人的崇拜和痴望目光。 “两亿美金第三……” “三亿美金!” 正当主持人喊出第三次,然后落槌完成这笔拍卖交易。却不料,突然被一道粗犷的声音打断。 此言一出,再次掀起一波惊涛骇浪。众人伸长了脖子,争相看向后座的那位身着皮夹克的俄罗斯男人。惊叹着好戏再次上演。 此人,正是为了那一块晶片,自俄罗斯潜入泰国,俄罗斯教皇独子阿鲁亚。 温暖语美眸微眯,冷冷的盯着阿鲁亚,一直波澜不惊的心扉,此时却突然紧张起来,她自然知道这个男人的来头,亦知道他雄厚的财力。若是程非池无法与他抗衡,那么,她便会落到阿鲁人的手中,上次交易名单事件还未平息,可想而知,她一定很难从他手中脱身。 “哇!这位先生出价三亿美金!程少接下来要怎么做呢?是鸣金收兵?还是勇往直前?有高过三亿美金的么?三亿美金!有没有?还有没有高过三亿美金的?” 全场鸦雀无声,阿鲁亚得意洋洋的看着程非池,程非池深深的望着台上面色暗沉的温暖语,一把夺过属下手中的牌子,正要举起,却突然被人按住了手臂。 第119章 拍卖结果 程非池身边的一个随从,胆战心惊的按住他的胳膊,惶恐的咽了一口唾沫,颤声劝道:“少爷!不能再玩儿了!否则老爷子知道了,一定不会轻饶我们的!少爷!三亿美金啊!已经是个不少的数目了!我们没有那么多的流动资金!你知道的!老爷子一向看的很紧!如果……” “如果什么?难道你想让本少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女人落入一个丑陋的色胚子手中?靠!你丫的想找死是么?没有那么多流动资金?难道你当我程非池是傻子不成?我程氏集团,不是他妈的空架子!你给我闭嘴!”程非池震怒,眼看就能把暖解救下来,却突然被人从中破坏,他心情已经很糟了,眼前这个不知死活的东西,竟然还敢阻止他!shit! “三亿六千万!”程非池举起牌子,高声说道。 “好!程少为了美人儿再次出价!三亿六千万!还有没有高过三亿六千万的?”主持人精神泛发,激动的连手都在发抖。还是他们老大独具慧眼啊!这么一换,竟然给地下庄园换了一个聚宝盆啊! 这个程少还真是个多情之人,竟然能为了这个女人,几次三番的追价,怎么也不愿放弃。真是令人敬佩。也不知这个女人是什么来头,为何一向心狠手辣的老大,竟然会轻易的答应她的要求。 也不知道,为什么会有这么多人,为了她不惜血本。这哪里还是一掷千金,简直是一掷亿金啊! 阿鲁亚却没有急着出价,一双浑浊无底的眸子紧盯着程非池,见他向这边看来,便微笑着对他点了点头。 “主人!我们该怎么做?那个女人,我们一定要弄到手!否则晶片……” “哎?你这样就不对了!难道程少看上了一个女人,我们若跟她争的话,岂不是要开罪他这尊佛爷?你忘了,祁墨渊也很在意这个女人,且程少和祁墨渊是世仇,你说我们是不是该卖个顺水人情给程少?”阿鲁亚深沉的笑着,心中早已有了谋算,他放眼望了一眼温暖语,突然长身而起,在众人讶然惊疑的目光下,直直走向了程非池。 “程少!幸会!在下阿鲁亚,想跟您交个朋友!”阿鲁亚一口流利的英文,一敛方才的得意和高傲。温和的向程非池伸出了手。 “哦?朋友?在我程某人的眼里,一个妄想觊觎我的女人的人。没有资格跟我做朋友!”程非池轻哼出声,不屑的睨了阿鲁亚一眼,却久久未曾伸手。 “程少!您误会了!我只是借此结交程少而已!对你那位貌若天仙的东方美人,我没有兴趣!我只想告诉你,我是祁墨渊的敌人,自然也就是你程少的朋友!”阿鲁亚深谙人心,他知道程非池一向放浪不羁,豪迈气魄。自然也就不拐弯抹角,直接道明自己结交的理由。 程非池眉头微拢,探究的看着阿鲁亚,不由在心底咒骂:靠!你这个借故结交倒好!硬生生的抬走了本少一亿六千万美金!若是老爷子追究起来,我一定送你滚回俄罗斯。 “是!祁墨渊跟我是死对头!但这是我们之间的事情,我倒不认为区区一个祁墨渊,还要我程某人找帮手!再说,我们是中国人,自己的矛盾自己解决,你掺合个什么劲儿!你到底还要不要继续!”程非池不喜阿鲁亚的嘴脸,口中自然也不甚客气,他眸光微瞥。扫过台上静坐沉思的温暖语,心中涌出无尽的怜惜。 祁墨渊那个混蛋死哪儿去了?折磨的她还不够么?还要把她扔进这里,肆意的羞辱!真他妈不是个男人! “程少误会了!我看程少好美心切,就不耽误您的大事儿了!我放弃!”阿鲁人笑的灿烂至极,再次向程非池伸出了手。 “算你识相!”程非池心情大好,伸出手握了握阿鲁人的手。狂傲的笑道。 “好!现在这位先生放弃了!那么,还有人高过程少的三亿六千万么?有没有高过三亿六千万的?三亿六千万一次!三亿六千万两次!” 祁墨渊瞳孔微缩,阴戾而深沉无底的眸子,紧锁着台上明显松了一口气的女人,心底突然涌出一丝怒气。 她就那么希望程非池买下她么?难道她爱的人,真的是程非池?那么,他跟她…… 祁墨渊眼角抽动,薄唇紧紧的抿出冷峻的弧线,双手用力的攥起来,又缓缓松开,然后再次紧紧地攥起拳头。 “三亿六千万三次!恭喜程少得偿所愿!”主持人尖叫出声,走过去把程非池请上了舞台。 台下掌声雷动,众人纷纷站起身,激动的鼓掌,所有的人目光都驻留在舞台上那一对儿俊男美女的身上。 在主持人夸张的呼喊声和溢美之中,程非池走过去张开双臂。温暖语微笑着投进他的怀抱,亲昵的贴在他的耳边,低声调侃道:“程少,谢谢你的三亿六千万!我是不是该确定一下,现在的你,是否是清醒的,正常的!” 程非池紧紧的抱住她,不发一言,突然低下头吻住了温暖语的嘴唇。 温暖语眸光一沉,眉宇间微微颤动,却终是没有丝毫的抗拒,伸出双臂环住程非池的腰,微笑着接受他情意绵绵的深吻。 祁墨渊眸光渐渐幽暗无底,浓烈的暴戾之气,夹杂着炽烈的盛怒,化作一股阴戾而凶狠的寒光,在他的眸底肆意的翻涌。 拳头死死的紧攥着,被捏的咯咯作响,手背青筋暴起,昭示着他的愤怒和狠戾。 在众人激烈的掌声和欢呼声中,程非池结束了那个吻,抱起温暖语,开心的旋转。一双琥珀色的眼眸,写满温软的柔情。 温暖语咯咯的笑了起来,笑的眼泪都出来了!她也很开心。真的很开心! 第120章 你吻我一下,我便帮你传话! 可以不用再呆在那个恶魔的身边,任他狂肆的强占,刻意的羞辱,虽然是他把她推上这个舞台,作为一个低贱的物品被另一个男人买走。 还好,她可以不用落入阿鲁亚的手中,虽然同样是被一个男人买到了手。 她真的好开心啊!可为什么她的心在一抽一抽的疼着,好像被人用鞭子生生的抽出一道血淋淋的大口子一样。 这时,阿鲁亚走上舞台,对程非池笑道:“恭喜程少喜得佳人,在下敬仰这位美女的镇定和气度。想送一样东西给她!不知程少可否应允?” 程非池此时心情好的不得了,便随意的点了点头,占有性的收紧揽住温暖语腰身的手臂,饶有兴趣的看着阿鲁亚。 温暖语眸色微敛,冷冷的凝视着故弄玄虚的阿鲁亚,不知道他到底想做什么。 阿鲁亚从走的温暖语的面前,把拳头伸到她的面前,缓缓的松开了手掌。 一只莹润剔透的翡翠耳环,映入眼帘,温暖语骤然瞪大了眼眸,不可置信的缩了缩眼眸,即刻将面上所有的异样神色敛收殆尽。 温暖语嫣然一笑,歪着脑袋直直打量着阿鲁亚,却迟迟没有去接那只耳环:“不知道这位先生是什么意思?哪有送人耳环却独送一只的?” “温小姐见谅,这副耳环的另一只落在我的住处了,若温小姐喜欢的话,待有机会,在下一定亲手交还到您的手里?我想,温小姐一定很珍视这副‘耳环’!”阿鲁亚咧着嘴大声笑道,把手中的耳环塞到了温暖语的手中。 “当然!希望你不要乱来,如果打碎了那只‘耳环’,我会很伤心的!而我一旦伤心的话,就不知道自己会做出什么样的事来喔!”温暖语轻然勾起嘴角,明艳动人的笑容便直直在她的唇边绽放。 “温小姐放心!那只‘耳环’,我一定好好保护,绝对不会让她出现任何差池的!”阿鲁亚放肆的笑着,不由暗自在心底佩服眼前的这个女人。 此人绝不是个简单的女人,怪不得能从祁墨渊和皇甫晔的手中抢钱毁货。还神不知鬼不觉的刻录了一份父亲的交易名单。 “那就多谢了!”温暖语语气看似轻松,却泄露了一丝冷厉和阴戾。她紧紧的攥起手中的那枚耳环,似要把它捏碎一般,清冷而深沉的眸子,含着笑意,却冷冷的盯着阿鲁亚丑陋的脸。 程非池似乎从他们怪异的对话中嗅到异常,低首附到温暖语的耳边,关切的问道:“暖!你怎么了?” 温暖语手掌紧紧攥起,手背青筋隐现,她勾唇一笑,柔声回道:“没事!不用担心!非池,带我去见梁冥御!” 程非池微愣,眸光微微流转,温柔的看着温暖语,微笑道:“好!” “有机会在下一定去拜会程少!”阿鲁亚伸出手跟程非池握了握手,便转身走了下去,带着一帮随从离开了会场。 程非池在众人唏嘘的目光和欢呼中,亲密的揽住温暖语的腰,带着她走进了后台。 “程少!幸会幸会!”梁冥御微笑的迎了上去,引着他和温暖语入座。 “幸会!梁总!没想到你越玩越大啊!竟然把手伸到了祁墨渊的地盘!”程非池朗笑出声,大喇喇的把双脚翘到面前的茶几上。 温暖语眸光微沉,原来,程非池早就知道祁墨渊的真实身份,但他从来没有过丝毫的畏惧,不得不说,程非池果然有过人的胆识,他有这个自傲和自信的资格! 只是,她似乎从没有看清过这两个男人。 “祁墨渊的地盘又怎样?我可是做正经生意的!与他们黑道无关!”梁冥御笑的云淡风轻,一双好看的桃花目,斜睨着温暖语。 温暖语毫不避讳的迎上他的视线,侧过脸对身边的程非池说:“非池,你能先出去一下么?我有话想单独对梁总说。” 程非池微微拢了拢眉,探究的看了看两人,见温暖语面色清冷,漠然而坐,便优雅的站起身,大度的笑道:“好!我先出去,你们聊!” 程非池走出房间,关上了房门,梁冥御把玩着大拇指上的玉斑指,慵懒的靠在沙发上,扬声问道:“温小姐!有什么是我梁某人能帮的上忙的,您尽管开口!” 温暖语冷嗤出声,松开手掌打开了掌心跟耳环捏到的一起的纸条,只见上面赫然写着:‘想要另一只耳环,三日后夜里十一点,青莱大学后门大门口见,你知道我要的是什么!’ 温暖语勾起嘴角,扯出一抹嘲弄的笑意,轻然启唇笑道:“不是帮我!是帮你的好兄弟!” “哦?此话怎讲?”梁冥御锁眉,深沉无底的眸子探究的打量着神色自若的温暖语。却不知她的话是什么意思。 温暖语站起身,走到梁冥御的身边,挨着他坐了下去,把手伸到他的面前,缓缓展开手掌,那枚翠色欲滴的玉耳环便赫然映入眼帘。 “你把这枚耳环交给皇甫晔!告诉他,他一直在追捕的那个女人,被阿鲁亚掳走了,三日后夜里十一点,我会去青莱大学后门的大门口,跟阿鲁亚见面,希望他能派人配合我救人,不然的话!你最好的兄弟,一定会很后悔!” “你知道我跟晔是最好的兄弟?呵!果然不简单!你知道的,我梁某人只是个生意人!我做事一向没有无偿的例子,这样吧!如果你吻我一下,我便帮你传话!”梁冥御桃花目斜睨,俊美如斯的脸上浮现出放荡不羁的痞气。 “好啊!梁总一向自命风流,一个吻交换一个传话,也不外如是!”温暖语冷笑出声,突然倾身靠向梁冥御,一只胳膊搭在他的肩上,勾唇媚笑的睨视着他好看的笑脸,却突然话锋一转,冷冷的笑道:“一个吻,本没什么,但我怕梁总恐怕无福消受!” 说着,她霍然站起身,阴戾的目光微微流转:“话我已经说完了,告不告诉皇甫晔是你的事情!希望皇甫晔不要后悔才好!” 第121章 我是非池的人了! “你为什么不找祁墨渊帮忙?”温暖语转身的时候,梁冥御在她的身后问道。 温暖语顿住脚步,却没有回头,她微微扯开嘴角,勾出一抹自嘲而苍凉的笑容,深邃而清冷的眼眸,流溢出苍凉而孤绝的黯然。 “你觉得他会帮我么?”温暖语笑:“呵!你认为我为什么会被逼上拍卖会?” 梁冥御无言以对,确实,他知道这个女人是祁墨渊身边的女伴,但祁墨渊到底想做什么,就不得而知了。 只是,可惜了这个女人!她的确有让所有男人为之疯狂的资本,纵使多情如程非池,都不惜重金,把她买回去。 当时他就坐在二楼的观景台上,他从腿上的电脑,清晰的看到了整个拍卖会的现场,有那么一瞬间,他也很想冲上台去,很想把她买下来。因为,他想把这个女人送给他最好的兄弟,皇甫晔。 若说祁墨渊是一个冷酷无情,深沉暴戾的地狱撒旦,那么皇甫晔那厮就是一个不折不扣的死神,他终年不曾笑过。待在他身边的人,从不曾感受到他的气息,这种不温不火,没有温度的阴冷。较之冷酷,更加让人难以忍受。 他一直都很庆幸,自己竟然跟他做了二十多年的朋友,且性命犹在,真要感谢释迦摩尼,耶稣基督了。 他很想知道,若把这个绝色而慧黠多谋的女人放到晔的身边,又会发生什么样的事情呢? 温暖语打开门,缓步走了出去,她死死的攥着手中的纸条,微微紧缩的眸子,射出阴戾而凶狠的寒光。 那只翠玉耳环,是她送给潘若凌的生日礼物,她爱不释手,一直戴着。现在,她只希望能真正的脱离祁墨渊,且说服程非池留在这里三天。她也希望,三天后的夜里,皇甫晔能够来帮她救若凌。 因为她知道,那个浑身散发着死亡气息的男人,待若凌是不同的,因为,若凌是唯一一个能从他手中,活着走出夜魅营的人。 梁冥御目送着温暖语的背影消失在门前,拿出手机拨了一个号码,语气不快的命令道:“立刻准备私人飞机,二十分钟后飞以色列。还有,派人告诉祁墨渊,他想怎么玩是他的事儿,本少不伺候了!” 切断通话,梁冥御微微拢眉,狭长的桃花目泛出一丝复杂的光芒。 温暖语从房间中走出来,拐过长廊,便看到程非池正靠在墙上,静静的抽烟。 温暖语走了过去,深邃而晶亮的眸子直直看着他,眸中闪过一丝愧疚之意:“对不起!非池!我觉得,你还是不要交我这样一个朋友为好!那三亿六千万美金,我会还你的,我怕你无法对程伯父交代,还有程老爷子啊!他一向对你颇为严厉,若知道……” “是!你说的对!我是不应该交你这个朋友!”程非池微微一笑,定定的看了她一眼,丢了烟蒂,抬起脚狠狠的碾灭。 “暖!我不想和你成为朋友!因为,我想你做我的女人!”程非池扯开嘴角,笑的灿烂,却含着一丝期待和忐忑。 温暖语默然,良久,她轻叹了一口气,望着满目柔情的程非池,严肃的对他说:“非池!我……我真的不值得你如此对待!你这又是何苦?其实我骗了你!我……” “你是骗了他!因为你根本就没有爱过他不是么?我的暖……” 不用回头,温暖语也知道是谁,记忆中,这道森冷而狂傲的声音,是第二次打断她跟程非池的谈话了。 只是,当她听到他的声音之时,却没有丝毫的慌乱和想逃的意思,那隐隐泛出心扉的,竟是不自知的激动和欣喜。 自负如祁墨渊,霸道如祁墨渊,怎么可能轻易放弃?不管今夜的一切,是巧合也好,谋划也罢,她都不想再去猜度,再去算计了。 她只想问他一句,他在乎她是否爱着程非池么?他的那一句,我的暖,有几分真,几分假。 但是,她开不了口,不是她不敢问,而是她知道,问与不问,他较之程非池,对她只是折磨报复。 他残忍的强占,从不顾忌她是否可以承受,他肆意的羞辱,暴戾的向她伸出手,亲手剥掉她的尊严,她的骄傲。狠狠的踩在脚下,让她不得喘息,不得安好。 而程非池,对她没有算计,没有阴谋。也许他对她只是一时的好感,也许他是真的爱她,但不知这种爱,能持续多久。 但是,若现在让她选择的话,她宁愿待在程非池的身边,再做打算。报仇有很多方法,也许她选择了一种最愚蠢,也是最残忍的方法。 接近他,让他爱上她,然后再亲手碾碎他的那颗真心。看!多好的复仇方式。但是,时至今日,这个计划还未得到片刻的进展,她却方寸大乱。因为,她知道自己对他动了心。 所以,眼下她唯有全身而退,甚至会考虑跟程非池,还有阿鲁亚结盟,只因她害怕再这样下去,非但无法复仇,便连自己都会在这场充满阴谋和虚假的爱情中万劫不复。 “祁大总裁是不是有偷听人说话的癖好啊?”程非池伸出手把温暖语拉到身后,以保护者的姿态,狂傲的睨视着祁墨渊深沉如万尺幽潭的眼眸,冷声挖苦道。 “那程少呢?是不是有诱拐我女人的癖好?” “你的女人?祁墨渊,你的脑袋是被门夹了么?这是你的地盘,你该不会想告诉我,你不知道刚才暖站在台上,被当做一件物品拍卖出去了便!” “是!我知道,但这是我跟她之间的事情,程非池!若你再掺和进来,别怪我对你不客气!”祁墨渊面色阴暗,阴戾而森冷的眸子,愠怒的瞪着程非池,转而对他身后的温暖语说道:“暖!过来!” 一直未曾开口的温暖语,突然轻笑出声,她妖娆的歪着头,美眸微微流转,嘲弄而不屑的对祁墨渊笑道:“祁总!你暗夜会的老大,你应该比谁都更清楚这里的规矩!从拍卖师落槌的那一刻起,我便是非池的人了!祁总!你有意见么?” 第122章 无论如何,我都不会放开你 温暖语笑着,伸出手抱住程非池的胳膊,深邃的眼眸斜睨着祁墨渊青白交加的脸庞,她轻然启唇道:“祁墨渊!你知不知道你真的很愚蠢!愚蠢也就罢了,偏偏你还如此自以为是!告诉你!我爱的人,从来都只有非池一个人!” 祁墨渊瞳孔骤然紧缩,阴鹜而暴戾的眸子冷冷的紧锁着温暖语笑靥如花的绝美脸颊,双拳紧紧攥起,他声音低沉而森寒,仿佛冬日凛冽的夜风,所到之处,冻结万物:“我说,过来我身边!” “你滚吧!我想和非池在一起!”温暖语敛住笑意,冷戾的眸子轻蔑的扫过祁墨渊森寒而阴冷的脸庞。 祁墨渊眸光渐渐幽暗,那墨黑的眸底,肆意翻涌着澎湃的怒气和肃然的暴戾之气,他瞳孔骤然紧缩,迅猛的伸出手一把扣住温暖语的肩膀,猛的用力,便把她扯到怀中,健硕的手臂用尽全力,把她紧紧的锁在怀中,收紧再收紧,直勒的她喘不过气来。 “祁墨渊!放开她!”程非池见状大怒,蓦地抬手,拳头便呼啸生风的向祁墨渊的脸上砸去。 祁墨渊单手迎了上去,一把截住程非池的拳头,却不料程非池的另一只手快如闪电一般袭来。 祁墨渊锁眉,却终是没有松开温暖语,没有用另一只手去阻挡程非池的进攻,就这样生生受下了他全力一击的一拳。 身体受到巨大的冲击,祁墨渊脚下一个踉跄,便抱着温暖语直直退了几步,他抬脚在身后的墙壁上借力,蓦地翻转身子,把怀中双眸愕然圆睁的温暖语压倒了墙上。 眉宇间微微抽颤,祁墨渊竭力平息心口剧烈的痛楚,满目伤痛的看着温暖语,声音低哑而用力:“暖!跟我回去!我会向你解释今天的一切事情!相信我!” 温暖语心口还未结痂的伤口,便随着他的一句话,嘶啦一声再次龟裂,无形的疼,夹杂着不见影的鲜血,肆意的翻涌而出。 她一定疯了! 刚才他受了程非池一拳,她的心却突然狠狠的抽痛,仿佛那一拳,不是打在他的身上,而是打在了她的心上。 她知道自己现在已经很难控制得住对他的感觉,所以,她便更没有留在他身边的理由了!即便是死,她也只想身死,而不是心死。 “相信你?祁墨渊!你让我相信你,然后呢?然后等着你再卖我一次?还想让我笑着帮你数钱是么?你真无耻!既然做了!就认了吧!”温暖语冷笑出声,明明是用来攻击祁墨渊的话语,却让她的心不可抑制的窒痛。 “暖!难道……真的不能相信我一次么?我不想让你离开我!我也绝不允许你跟别的男人在一起!你是我的!不管发生什么,不管你是否愿意!不管你是爱我还是恨我!我都不会放开你!绝不会!”祁墨渊苍凉而悲痛的眸子,深深的凝望着温暖语美丽的眼眸,似乎想一直望进她的心里,想看一看,那里面,究竟有没有他的位置!哪怕只是憎恨! “祁墨渊!你算个什么东西!你以为你想禁锢我,便是可以把我永远锁在你的牢笼里么?祁墨渊!折磨我羞辱我,你很快乐是么?你对我这件泄欲工具究竟有多满意?你竟然还想继续践踏我的尊严,让我继续做你的禁脔!你有够无耻!”温暖语痛恨的仰首,紧盯着近在咫尺的那张怒气交加的俊脸。 祁墨渊眼角青筋抽颤,阴鹜而狠戾的眸子狠狠的睨着温暖语不断吐出恶言恶语的唇,恨不得亲手掐死她。 他把她死死的抵在墙上,稍一低首,便狠狠的吻了下去。温暖语羞愤的瞪大眼睛,双拳紧了又紧,却怎么也出不了手。 “你这个混蛋!”程非池恶狠狠的怒斥道,伸手便要去抓祁墨渊的肩膀。 温暖语眸光一凛,突然抬手,狠狠的甩了祁墨渊一巴掌。 顷刻间,祁墨渊和程非池都愣住了。 程非池错愕的看着满脸痛苦的温暖语,又看了看面色铁青,杀气肃然的祁墨渊,走过去把温暖语护到了身后。 “暖!都已经到了这个地步,你觉得你还有必要使出以退为进的招数么?你乖乖的走到我身边来!我便当什么都没发生过!”祁墨渊冷静的可怕,他嘲弄的看着温暖语,眸中寒光熠熠,似在竭力隐藏着眸底浓烈的怒气和狠戾。 温暖语缄默不语,程非池却听不下去了,他紧紧的把她搂进怀中,鄙夷的对祁墨渊斥道:“祁墨渊!你到现在还想威胁暖!你还是不是个男人!有你这样的对手!简直是我程非池的耻辱!” “有你这样一个孙子!也简直是我程德略的耻辱!”一道苍老却铿锵有力的声音自走廊口传来。 三人循声望去,便见着一身中山装的老人,拄着一根雕着纯金龙头的拐杖,步履稳健的走了过来。 “爷爷!”程非池惊愕的看着突然降临的爷爷,赶紧拉着温暖语走了过去。 “爷爷!你怎么来了!你不是在南美洲度假么?”程非池规规矩矩的站在老爷子的面前,不敢有丝毫的放肆。 老爷子年近八十,精神矍铄,身体康健,大抵是跟他戎马半生的军旅生涯有关。他是京城军区的老首长,一生建功无数,至今仍备受世人尊重。而他对自己的宝贝孙子程非池一向严厉苛责。 只要他一吹胡子一瞪眼,纵使是天大的事情,程非池也得依着他,因为程非池跟爷爷的感情最好,生怕惹老人家生气,他老人家心脏不好,受不得刺激。 老爷子冷哼了一声,不悦的瞅了程非池一眼,挖苦的笑道:“听说我的宝贝孙子在这里大显身手,三亿六千万美金买了一个绝色的女娃娃,如此轰动的大事,我能不来见识一下我孙子的威风么?程非池!你嫌给程家丢的脸还不够是么? 第123章 这是小语!您未来的孙媳妇! “爷爷!”程非池心中有苦难言,苦着脸看着不怒自威的老爷子,却暗暗握紧了温暖语的手。 “程爷爷!许久不见,您还是这么精神!我真的羡慕非池,有个爷爷疼着!”祁墨渊也走了过去,谦和的跟老爷子握手,那一句羡慕,说的老爷子心酸。 其实,他跟祁墨渊的爷爷祁战,以前是最好的兄弟,那时,两人在越战的战场上生死相依,是能彼此以生命相托的好兄弟,祁墨渊的爷爷还救过他的命。 只是后来,祁墨渊的爷爷祁战犯了错误,他只是抱着对党的赤胆忠诚,把自己看到的说了出来,熟知,祁墨渊的爷爷是被人栽赃嫁祸的,他当时是看到了祁战神色慌张的从事发现场飞窜而出,然凶手却是打晕了祁战,拿着他的枪打死了一个战俘。 祁战醒来时,看到一个人影逃了出去,他便匆匆忙忙的飞窜而出,去抓凶手。但是程德略确实听到了枪声,等他跑到现场的时候,确实看到祁战翻墙而去,而杀死战俘的枪弹,也是属于祁战的。 毋庸置疑,祁战受到处分,却被念在战功显赫,从轻处理。祁战心高气傲,怎么服气自己就这样被冤枉。若不是发生这样的事情,他现在也跟程略德一样,早就是军区首长了。 祁战自动退党,纠结着一众游兵散勇建立了一个带有黑帮性质的组织,也就是暗夜会的前身。 两兄弟从此决裂,老死不相往来。后来,程非池的叔叔却偏偏和祁墨渊的姑姑相爱,两人年龄相差十岁有余,又因那些老辈的恩怨。这桩婚事是受到两个大家族的极大打击和阻挠的。 程德略还好,怎么说他对祁战也没有多大的仇怨,只是恨他蛮不讲理。可祁战不然,他想方设法的破坏两人的交往,并借此羞辱程家。就算他的女儿出家做尼姑,也绝不会嫁给他程德略的儿子。 祁程两家的关系因此更加的紧张,也曾为此大闹过。后来,程非池的叔叔受不得父母的逼迫,跟一家门当户对的大家小姐订了亲。祁墨渊的姑姑听闻,意欲绝食而死。 祁战震怒,眼看别人家高高兴兴的准备办喜事,他祁家却要等着办丧事!一气之下,他找到程非池的叔叔,不由分说一顿狠揍。 又对自己的女儿喝骂道:生了你这个没出息的东西,早死早投胎!天底下就没有男人了么? 程非池的叔叔在婚礼前夕,策划好一切,偷偷带走了祁墨渊的姑姑,两个被逼到绝路的人,为了爱情,准备弃家私奔。 逃走的途中,被祁战的人追上,程非池的叔叔慌乱之下,车子冲进了山坡下。结果,一死一伤。 如今程非池的叔叔还躺在医院里,那场车祸,他成了一个植物人。 自此,两家的仇怨升级到白热化,当时没少闹矛盾,女儿的死,让祁战一病不起,含恨而终。 后来,程德略老了,安逸在军区养老,程非池的父亲和祁墨渊的父亲却似乎都比较冷静,像商量好的一样,对自己的儿子千叮咛万嘱咐,有事没事千万不要跟对方起冲突,闹事。 是以,程非池和祁墨渊,虽然不屑彼此,水火不容,也从没有过正面交锋。可谁又能想到,两个同样自负,同样出色的男人,却为了一个女人,燃起了战火? 程略德疼爱的拍了拍祁墨渊的肩膀,喟叹到:“渊儿啊!你也不必伤怀,若是你爷爷知道你这么本事,也是会很高兴的!但爷爷不得不说说你,年轻人,还是要务实守法好!能不做的,咱尽量不去做!你明白爷爷的意思吧!” 程非池在边上听着,不由冷哼出声:“哼!要他务实守法?这个世界上就没有坏蛋了!” “你给我闭嘴!我还没跟你算账呢!你说你个死小子!是闲的发霉了是不?好!好!程非池,你赶紧把人家渊儿的女朋友还回去!然后跟我走!”程略德一声呵斥,程非池立马不做声了。老爷子看了温暖语一眼,拉着程非池便走。 “爷爷!您别生气!事情根本就不是这样的!”程非池急了,心想一定是祁墨渊那厮在爷爷烂嚼舌根,还大放厥词说暖是他的女朋友!真是岂有此理! 程非池愤愤的瞪了祁墨渊那个小人一眼,把一直低着头的温暖语扯到了老爷子的面前,嬉皮笑脸的说道:“爷爷!这是小语!我女朋友!您未来的孙媳妇!” 说着,程非池又扯了扯温暖语,柔声笑道:“赶紧的!叫人啊!” 程非池的介绍,早已让祁墨渊沉了一张脸。温暖语斜睨着祁墨渊阴鹜的脸,心里一阵痛快,他想拿老爷子说事儿是么?那她偏不让他如愿。 温暖语大大方方的一笑,甜甜的对程略德唤了一声:“爷爷!您好!我是温暖语,您可以叫我小语!” 程略德横刀立马过了一辈子,有什么是看不透的?眼瞅着面前这个玲珑剔透的女娃,一眼便喜欢的紧 “小语啊!让你见笑了!我知道你跟渊儿在闹别捏,你们年轻人呐!就是这样喜欢折腾!爷爷也不向着你了!我呢,把这个唯恐天下不乱的孽账给带走,你啊,就跟渊儿回去吧!你说小两口有什么过不去的?最主意的是身子要紧!你看渊儿多担心你!您这女娃娃,可一定得好好的保重!切勿动气!切勿动气咯!” 老爷子的话,让程非池和温暖语有些摸不着头脑,这老爷子为嘛就这么关心人家暖的身体啊? 殊不知,这老爷子正在美洲的沙滩上晒太阳,突然接到了祁墨渊的电话,说他跟女朋友闹别扭,程非池从中横插了一脚。 老爷子一听不得了了,赶紧搭私人飞机从美洲直飞泰国,半途中便接到消息,那混小子竟花了三亿六千万把人家女娃从拍卖会上买了下来。两人就要携手离去呢! 你说这到底是什么事儿?看把人家渊儿急的,毕竟人家女朋友都是有身孕的人了,怎么能经得起这样的折腾? 是的,祁墨渊找到老爷子的时候,说自己的女朋友怀孕期间,脾气大,又任性,就这样跟着程非池一起闹腾,他恼也不是,哄也不是,只能向老爷子求救了。 第124章 温暖语!你怎么就这么贱啊! 老爷子一向喜欢祁墨渊喜欢的紧,又知道他们家程非池一向犯混,这事儿岂有袖手旁观之理? 他这不怒不威的,几句话便把眼下杂乱的局势给解决了,可程非池怎么能服气? “爷爷!您怎么胳膊肘往外拐啊!她真的不是他女朋友!不信您问问小语!”程非池又急又气,却顾忌着爷爷的身体,丝毫不敢吼,便只能用胳膊肘碰了碰温暖语,示意她能向爷爷解释清楚,好带她一起走。 温暖语看着一旁面色隐晦的祁墨渊,勾起唇角微微的一笑:“爷爷!我不知道他跟你说了什么?但是我想您一定是误会了!五个小时之前,我是被他禁锢的玩物,而现在,我跟他没有任何关系了,您知道,非池他花了三亿六千万买了我!我怎么能离开他呢?可您又不喜欢我跟非池在一起,您放心,我不会死缠烂打的,只要您不介意非池吃大亏!” 程略德怎么听这话,都是小两口闹别扭的气话,便伸出手揉了揉温暖语的头发,语重心长的说道:“瞧瞧!渊儿啊!既然喜欢人家,干嘛不对人家女娃娃好一点?这都在指控你呢?小语妞妞啊!你别着急,身子要紧可不敢怄气,你还是跟渊儿回去吧!爷爷瞅着机会一定狠狠的批斗他!他以后是不敢再欺负你的!是吧!渊儿!” 老爷子的一句既然喜欢人家,干嘛不对人家女娃娃好一点。早已让祁墨渊窘的面色微红,被老人家这么一说,他也不知怎的,心里竟然泛出一丝暖暖的酸酸的滋味。 再看看温暖语一直被程非池护在怀里。心里便更不是滋味了,他尊崇的看着老爷子,态度极为和气:“是的!爷爷教训的是!暖!你就不要跟我闹别扭了!我真的很担心你!跟我回去吧!我跟你赔不是还不行么?总不能让爷爷这大半夜的还为我们操心,他老人家那么大年纪了,匆忙赶来相比早就累了!我们走吧!那三亿六千万,我立刻让人汇到程兄的账户上!” 温暖语听着祁墨渊那一席话,突然觉得他真的很虚伪,在老爷子面前就对她低三下四的,那刚才他干嘛去了? 真的难以想象,前一刻还在跟她上床的男人,下一刻便眼睁睁的看着她无奈被当做一件低贱的物品被人拍卖。 虽然她不知道他到底在谋划些什么。但是,她知道祁墨渊是刻意的! 温暖语想着,心底渐渐发凉,眸中清冷的光彩渐渐夹杂了一丝隐隐的怒气和阴戾。她嘲弄的笑着,对祁墨渊冷斥道:“你想怎么样是你的事!跟我无关!” 转脸敛起面上的阴鹜之色,温暖语对老爷子说道:“爷爷,既然您都这样说了!我也就不矫情了!我不是他的女朋友!他无权干涉我的事情!即便是以前我欠了他的,也都已经还清了!我走!” 说罢,温暖语转身便走。 “暖!” “暖!” 祁墨渊和程非池同时呼喊出声,一样的称呼,一样的焦灼。 温暖语头也不回的向前走去,程非池正要上前,却被老爷子一把拧住了耳朵:“你给我回来!你这个孽账!我们老程家的脸都被你丢尽了!” 说着便拎着程非池,向走廊的另一边走去。 程非池哎呦哎呦的叫着,却丝毫不敢挣扎,只能眼睁睁的看着祁墨渊追了上去,一把将温暖语困进了怀中。 “祁墨渊!放开!除非你想跟我进行那场没有开始过的较量!”温暖语被他自身后紧紧的抱着,身子被用力的按在他温暖的胸膛之中,心底竟觉得十分的委屈,她恼怒的挣扎着,愤恨的瞪着双眸,眼角却渐渐泛红。 “不!我不想跟你较量!因为你不可能赢过我!暖!信我一次,跟我回去我自然会跟你解释!你不是要救你的好姐妹么?我可以把那块晶片给你!”祁墨渊有力的双臂,紧紧的扣住温暖语的腰身,把脸埋在她的颈间,声音平静而低沉。 “原来,你是想利用我对付阿鲁亚!”温暖语终于明白了他的谋划。 原来,他早就知道她的好姐妹被阿鲁亚抓走了!怪不得几个小时前,他会那么温柔,那么爱怜的跟她上床! 安抚好一颗棋子,才能让它发挥更好的作用不是么? 可她做了些什么?沉醉在他少有的温柔和怜惜之中,那么无耻的在他身下吟呻!还在对他救出陆泽辉的而心生感激,即便那是以要她为条件。 现在想想,陆泽辉和陆然也是被他害的吧!怪不得这所有的事情都是那么的巧合! 呵!温暖语!可笑么?你就这样沦为了他手中的一颗棋子! 先是以陆泽辉为由,逼迫她取悦他,又装出不忍心的模样,温柔的给了她一场极致唯美的欢爱,再用陆然逼她替代上台,被当做玩物进行拍卖,以此来吸引阿鲁亚的注意,让他很顺利的跟她联系。不然的话,他那样的禁锢着她,怎么可能会让阿鲁亚接近她? 他不但达到了引阿鲁亚出动的目的,也很好的让程非池吃了那么大的一个亏,还搬出程老爷子,便是为了成功的把她从程非池的手中,重新把她这件玩具,这枚很好用的棋子夺回手中么! 果然!他祁墨渊是个人物!够狠!够狡诈!够无耻!够卑鄙! 而她呢?够贱的! “说话啊!你是不是在利用我对付阿鲁亚?”温暖语一把甩开祁墨渊的手,转过身满目伤痛的看着祁墨渊,再一次逼问道。 “是!我承认!但是其实我……” “够了!祁墨渊!真的够了!”温暖语捂住耳朵拼命的摇着头,瞬间泪流满面。 “暖!你听我说……” “祁墨渊!我恨你!我恨你!我永远都不会原谅你!”温暖语泪雨滂沱,只觉自己的心正在一点点的碎裂,一点点的掉落,无论她怎么努力都无法拼凑整齐。 温暖语!你怎么就这么贱啊! 她在心里这样骂着自己,透过几近泣血的泪眼,最后看了祁墨渊一眼,转身向前跑去,一会儿便消失在走廊。 第125章 把那些药全都拿去扔掉! “暖!暖……”程非池拼命的扭过头,急声的呼喊着,老爷子抬起拐杖往他身上打了下去。 “都是你干的好事!你这个兔崽子!我打死你!还看!你还喊什么喊?人都走了,跟我回去!” 程老爷子押着叫苦不迭的程非池,一路斥责着,从走廊的另一头走了出去。 空荡荡的长廊,只余下祁墨渊静静的站在那里,幽暗而深沉的眸子默默的凝视着走廊静谧的尽头,他眸光悠然一滞,脚步踉跄着靠上墙壁,再也抑制不住喉间肆意翻涌的腥甜,噗的吐出一大口鲜血。 “主人!”“主人!” 汤博和飞齐声疾呼道,闪身飞纵而来。 “程非池竟然敢伤主人?!我去杀了他!”飞恶狠狠的说着,转身便向程非池离去的方向追去。 “站住!飞!你太冲动了!”祁墨渊沉声喝住他,抬起手胡乱的抹掉嘴角的鲜血,挺直脊背站直了身。 “是啊!飞!主人不但是受了程非池那一拳,又加上急火攻心,所以才会这样!”汤博一向冷静,头脑也比飞冷静的多,他自然知道自己的主人为什么会吐血。 祁墨渊闻言,不置可否,心底隐隐生出难以磨灭的窒痛。 她宁愿相信程非池,都不愿相信他!是啊!他究竟在做什么?还妄想她会跟他站在统一战线上么? 说不定,她真的是阿鲁亚的同党,再联合程非池,想着力与他较量呢! “主人!您怎么样?我立刻联系江波!”汤博神色焦灼的扶住祁墨渊,担忧的视线被掩饰在镜片之下。 “不用了!汤博!我让你办的事,办的怎么样了?” “主人,药我已经去那位女医生那里取回来了!”汤博沉声回禀着,心底却更加的清楚,温暖语之于主人,终究是不同的。 祁墨渊扯开嘴角,笑的苦涩而自嘲:“把那些药全都拿去扔掉!” 说罢,他傲然抬眸,阔步向前走去。 汤博和飞面面相觑,谁都没有说话,默默的跟了上去。 温暖语抹掉眼泪,漫无目的的出了地下庄园,一路竟没有人阻拦。想来,是梁冥御对她高抬贵手吧! 因为这里虽是祁墨渊的地盘,可整个青莱却是梁冥御做主,她也不知道,那个有着一双邪魅的桃花眼的男人,是如何在祁墨渊和皇甫晔这两个大魔头之间生存且为自己谋得一席之地。 一个没有人敢管,受暗夜会和烈焰帮庇护的一席之地。 走在凌晨清冷的大街上,温暖语伸出手掂起衣摆,无奈的抿了抿唇,若是有人看到这样的她,不认为她是一个女鬼才怪。 想想自己竟然会落到这般境地,温暖语的心底除了自责,便是满满的伤痛。她知道,眼下若凌还在阿鲁亚的手中,她一定不能乱,不能再想那些有的没的。 她只知道,即便她死,她也绝不会允许有人伤害若凌一根寒毛。 温暖语抬头看了看街上的指示牌,糟糕的是,她根本就不认识上面写的是什么。这三更半夜,想问路不但语言不通,便连半个人影都没有。 温暖语气恼的坐在台阶上,仰望着苍穹上璀璨的星子,缓缓的合上了眼睛,渐渐平复下焦躁恼怒的心情。 当她机敏的捕捉到四周一丝异样的动静而骤然睁开眼睛的时候,一身黑色乞丐装的鹰已经站在她身边了。 “鹰!见到你太好了!”温暖语欣喜的站起身,嘴角绽放出一抹纯净而愉悦的笑容。 “小语姐,我从你进入泰国境内的时候就一直跟着你了!可惜祁墨渊那家伙太过狡猾,我一直没有机会靠近你!”鹰温和的笑着,把手中的一套女装和鞋子递给了温暖语:“先换上衣服吧!陆然兄妹已经被我安排在隐蔽的住处了,等下我便带你去见他们。” “谢谢你!”温暖语微笑着对他点了点头,接过手提袋便转身进了旁边的弄堂,找到女厕所走了进去。 鹰的出现,对她来说无疑是一场及时雨,这样一来,一切便可以从长计议了。 鹰是小四周伦平的好兄弟,他的命是小四救回来的,自小四加入最之楼后,鹰便成了他最好的拍档。 他一直游走在世界各地,为小四收账查资料。所谓收账,便是小四窃入了谁谁的电脑,挖出了值钱的料。跟当事人谈好价钱之后,便是鹰出面敛回那一笔钱财。 当然,能被抓到把柄的人,也都不是什么好东西。 只是她没有想到,鹰竟然会适时的出现。迅速的换好衣服,温暖语拢了拢一头长发,走了出去。随着鹰来到了一处僻静的居所。 “小然!你怎么样?”温暖语走过去一把抓住陆然的手,急声问道。 “小语姐!我没事!只是……对不起……若不是为了我……” “没事就好!说这些做什么?我怎么可能会放下你不管?别怕!都过去了。”温暖语把陆然抱进怀中,心底愧疚难当。 是她连累了他们,可小然却还在为了替换她上台的事情自责。这怎能不让她难受? 祁墨渊!你做了这么多!可曾想过你要将我置于何地? “小语姐!”一旁的陆泽辉,嘴巴张了又张,终是极不情愿的唤了她一声。 他始终无法接受温暖言已经死去的事实,自然也极不情愿把眼前的她,当做温暖语。 “你没事吧!觉得好点儿了么?”温暖语走到床前,暗沉的眸子静静的看着鼻青脸肿的陆泽辉,眸中闪过一瞬异样的光芒。 “我没事!休息几天就好了!没想到,挨了这么一顿打,竟然可以见识到语姐出神入化的功夫。也值了!”陆泽辉眼神灼灼的看着温暖语,扯开嘴角笑了笑,却又不由的咳嗽起来。 “鹰!这样也不是办法,他需要医治!既然他放了他们兄妹,就应该不会再为难他们。” “我知道,我安排的人马上就到,我们要离开送他们回国!只是你跟我却不能出现!”鹰早已安排好一切,只能温暖语来见他们兄妹一面,不然,以她为了朋友可以两肋插刀的个性,又怎么会放心呢? “嗯!我知道!”温暖语点了点头,深沉无底的眸子,射出一抹隐晦莫测的寒光…… 第126章 神秘男人,夜潜小屋! 送走了陆然兄妹,温暖语和鹰在这个隐蔽的小屋里商议了一番,把眼前的形势分析的极为透彻,又做了皇甫晔来或者不来的两手准备。 最后,温暖语沉思了良久,才对鹰说道:“事到如今,已经对他们几个瞒不住了!鹰!联系小四,告诉他,在明天夜里十点钟以前,我要在这里看到他们五个!” “小语姐!你都考虑好了么?”鹰还是有些担忧,刚才温暖语分析了现在最之楼处于的危险境地,仍让他心有余悸。 四方势力,正在极力调查她跟祁墨渊的关系和争斗,一旦这件事情的始末浮出水面,那些雇佣过最之楼的国家和组织,一定会对他们痛下杀手,以防自己见不得光的机密泄露出去。 最之楼已经养精蓄锐了三个月了,一直都没有接过生意。若是他们七个人一起出现在泰国,岂不是给了那些人一个追查和围剿的机会? “放心吧!这一切我自有打算!我会负责的!毕竟,小六若不是为了帮我,也不会被抓!” 她也知道,能够抓到若凌,那阿鲁亚也算个人物,这般城府极深的人,极其不易对付。若是有什么意外…… 她不愿想下去!因为她笃定,即便有任何不利的因素,她温暖语也定会披荆斩棘救出若凌,且保全最之楼! “我知道了!小语姐,你将就一下,在这里休息一晚吧!其余的事情就交给我。我现在就去联系四哥!”鹰站起身,恭敬的对温暖语笑道,便无声的退了下去。 温暖语洗漱了一番,便疲累的倒在了床上,她的下体还在隐隐作痛,一如她的心,总是被一种沉痛的感觉压抑着,让她身心俱疲。 刚才在浴室她才发现,自己的下身一直在流血,难得她整个晚上,都处在麻木的状态。都没感觉到疼,亦或是那种疼痛,早已被心底的窒痛所掩盖。 此时,紧绷的那根弦一旦断裂开来。所有的疲惫便会在一瞬间席卷而来。 温暖语太累了,她倦怠的合上了眼睛,缓缓进入梦乡。 这时,窗户伸进来一根黑色的管子,有人在外轻轻的吹了一口气,便有迷蒙的白色雾气缓缓拂进小屋,渐渐的蔓延开来。 温暖语睡梦中轻蹙的眉,渐渐舒展开来,嘴角微微勾起,弯出一抹浅淡的笑意。 有人推门而入,高大挺拔的身姿投注在黑暗下那依稀投进窗内的星光之中。 来人矮身做到狭窄的床上,伸出手轻柔的拨开遮住她脸颊的发丝,爱怜的抚上温暖语的脸,温柔的摩挲。 黑暗中,依稀可见她绝美的脸,沉静而柔媚。她呼吸均匀而绵长,似乎很久都没有睡的这么香甜。 来人微微俯首,在温暖语额头深深一吻。大手抚摸着她的秀发,盯着她看了许久。 摸到温暖语的腰间,男人小心翼翼的褪下她的睡裤。他敏锐的看到那卫生棉上淋漓的血迹时,他的手指微微的颤抖了一下。 从口袋里拿出一瓶药,男人伸出手指揩了清凉而泛着淡淡香气的药膏,动作轻柔的为她涂抹。 有异物入侵,昏迷中的温暖语,身子还是条件反射的颤抖了一下。男人停下手下的动作,抿了抿冷峻的唇线,动作放的越发轻柔。 为她上完药,男人不自觉的松了一口气,额上却早已冷汗淋漓,这还是他第一次克制自己的欲望。 男人站起身,走到饮水机前倒了一大口水,拿出口服的胶囊,掰开了两颗,倒进了水中。细小的颗粒在男人的摇晃下渐渐融化,他把杯子递到唇边,喝了一口,苦涩的味道瞬间在味蕾间幻化开来。 覆上温暖语的唇,男人把口中的药,一点点的渡进她的口中。好在她下意识的吞咽,艰难的咽下了他喂来的药。 所有的工作进行完毕,男人静静的坐在床边,又默默的凝视着黑暗中女人美丽而沉静的睡颜。很久很久都没有动。 温暖语醒来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三点,她坐起身揉了揉头发,只觉神清气爽。她已经很久都没有睡的这么好了。 睡在那个恶魔的身侧,她一直都在防备着,忌惮着。哪里能睡的好? 慵懒的伸了个懒腰,温暖语突然觉得口中异常苦涩,她皱了皱眉,赶紧下了床冲进浴室刷牙。 这时,她才发现,自己的身体已经好了很多,跑进浴室都没觉得疼。嘴角微微上翘,温暖语突然觉得自己的愈合能力越来越好了。 以前她执行任务的时候,身上不断的落下伤口,有一次最严重的,她被人用长刀在背上砍了一刀。那一次差点要了她的命,若不是老三外科医术高明,恐怕现在她坟前的草都长老高了。 还好老二发明的凝血生肌膏很高明,她受过那么多处伤,却没有留下任何的疤痕。 还记得她小时候练习甩飞针,练得自己的右手臂整整比左手臂粗了很多。两只胳膊放在一起,着实吓人,是谁都不会认为那是同一个人的两只手臂。 那时,她是杀手组织挑选的杀人工具,曾被放到西班牙一处孤岛上受到最残酷的训练,后来,她跟组织其他人一样,成了首领手中最锐利的一把杀人武器。 那些日子,她一直生活在炼狱,她能做的事情,除了杀人还是杀人。首领根本就不把他们当人看。 执行任务,只许成功不能失败,因为失败便意味着你生命的终结。同时被送进集中营训练的那一批杀手,只有她和若凌活了下来。 后来,她再也无法忍受那种生活,甩出飞针杀死了他们的首领。也就是在那时,若凌长身而起,跟她并肩作战,她们两人一夜之间血洗整个集中营。 再后来,她解散了那个杀手组织,却受到若凌和老二小四他们的拥戴,建立了最之楼,被他们推举为老大。 第127章 六龙聚首,独缺一人! 而老三和小六,还有小七,都是后来才加入最之楼的。 温暖语在短短五年的时间,把最之楼推上国际的舞台,且带领着几个兄弟姐妹在夹缝中生存,玩儿的亦是风生水起。 这五年来,她也一直在策划向祁墨渊复仇,所以,在三个月前,她带着小年和软椅从英国回到了中国。 没想到,如今,却陷入如此进退两难的境地。 “小语姐!你起了!”鹰的声音从浴室外传来,打断了温暖语的思绪。 她梳理好头发,便走了出去:“嗯!我刚起!没想到昨夜在这里能睡的这么香。” 鹰提着盒饭坐到了桌前,抬头对温暖语笑道:“是么?那小语姐你就在这里好好休息两天。他们已经到了,但为了不引起注意,现在分散在泰国各处,天黑后便会向这里聚集!来,我给你买了你最喜欢吃的香菇牛肉饭!” “嗯!别说,我还真有点饿了!”温暖语微笑着入座,打开饭盒深深的嗅了一口饭香味,侧过脸对鹰说:“查到他们的动向了么?” “祁墨渊带人回了中国,而梁冥御也飞去了以色列。不知道皇甫晔会不会出手!至于那个阿鲁亚,暂时没查到!此人神出鬼没,真的很不简单!” “是啊!对手越强才越好玩嘛!只是这次若凌在他们手中。鹰,不用查他了!我怀疑他跟美国另一个高层议员有勾结,连你也查不到他的下落,想必是在美国大使馆!”温暖语慢条斯理的吃着饭。一边思虑着。 “希望皇甫晔能派人来协助我们救人,这样的话,我们不但可以保存实力,还能不引起四方势力的注意。” 夜里八点,温暖语静静的坐在小屋外的草地上,对着电脑仔细的研究着青莱的地图。路灯清幽的光,投射在她绰约的身姿,周身笼罩在一团昏黄的光影之中。 这时,小屋前的羊肠小路上,飞驰而来一辆跑车,温暖语抬头看时,嘴角勾出一抹温软的笑容。 黄色的跑车哧的停在草地上,车篷自动打开,一身合体职业装的关奕蔓长发一甩,连车门都没有打开,便旋身跃下了车。稳稳的落在草地上,快步走过去给了温暖语一个大大的微笑。 “语!我好想你!”关奕蔓比温暖语大一岁,因温暖语身份特殊,她便排成了老三。 “老三!想死我了!我看看,腰又细了!”温暖语扶住关奕蔓的双肩,微笑着打量着她不盈一握的纤腰。 “你还不是一样!都怀疑祁墨渊那个混蛋是不是都不给你饭吃啊!”关奕蔓微微一笑,色色的在温暖语的脸上摸了一把。 “姐!我也很想你啊!”一道慵懒的声音从车里传来。 温暖语讶然的看去,便见小四周伦平着一身帅气的迷彩服,从车里站起身,懒懒的打了个哈欠。 “小四!”温暖语惊喜的弯起嘴角,看着帅气的周伦平从车上走下来。双手插到裤袋,迈着修长的腿向她走来。 “姐!想死我了!”周伦平笑嘻嘻的抱住温暖语,撅起嘴便向她的脸上亲去,却突然被一本书挡住了唇。 “小四!可以了哈!再敢占你小语姐的便宜,看我不让你变成香肠嘴!”关奕蔓撤回手中的书,警告的对周伦平头上拍了拍,转过身坐到了一旁的桌子前。 “不过是一个礼节性的吻而已!小三儿,你真凶!小心嫁不出去!小语姐!你看看,她又欺负我!好歹我也是世界上最无往不利的黑客哎!唉!世风日下!世风日下啊!” “好了!小四,你就别贫了!看你这个样子!人不当你是高中生才怪!”关奕蔓毫不留情的泼了周伦平一盆凉水。 也是,周伦平酷酷的歪戴着一顶鸭舌帽,身形高大而挺拔,一张俊帅无比的脸,简直就是网球王子的翻版,看上去就是一帅帅的高中校草。 任谁也想不到,此人便是让所有贪官污吏闻风丧胆的黑客吧! “好你个小三儿!哥哥我不跟你计较!呀!我最喜欢吃的哈密瓜!还是姐你最疼我!”周伦平惊喜的看着桌上切好的哈密瓜,顿时双眼放光,赶紧坐了下去,大块朵颐的吃了起来。 这时,一辆重型摩托车自远处呼啸而来,温暖语放好电脑走了过去,正是老二尚墨言一身白色的运动装,背着一个登山包,骑着摩托后面载着小五沈沐恩。 “姐!姐!我来了!”一袭暗紫色小礼服的沈沐恩,飞快的跳下车,一下扑到温暖语的怀中,紧紧的抱住了她。 “小五!姐也很想你!来!老二,都坐下!姐准备了你们最喜欢吃的东西!”温暖语揉了揉沈沐恩的头发,让着他们入座。 “喂!温暖语!你是谁姐啊!明明我比你老很多好不好?”尚墨言把自己的百宝箱抱进怀中,仰着酷酷的俊脸,不满的望了温暖语一眼。 这个家伙,每次都争着做他的姐姐,难道她不知道,人家女孩子都喜欢自己年轻点儿么? “老弟!关于这个问题呢!我们已经争论了太多次!姐姐我就不跟你继续研讨了!”温暖语笑的妩媚,把那盘核桃放到了他的面前。尚墨言无奈的撇了撇嘴,也不再跟她斗嘴,因为跟她是讲不出道理来的。 “咦!怎么不见小七啊?”见唯独缺少了唐阡烟,温暖语不由有些担心,作为最之楼唯一的一个九零后,唐阡烟相对而言,是那么的小。她担心她在这个人生地不熟的地方,会迷路。她可是有名的路痴,当年就是小四把迷路的她捡回家的。 “哎呀姐!别担心!说不定那妞正在找大象呢!她说她一定要以一个与众不同的方法出现在姐的面前,一听要来泰国,她可高兴了,嚷着说要跟若凌和沐恩一起去曼谷骑大象呢!”小四开心的吃着哈密瓜,话说出口了才突然发现,自己说了不该说的话。 提到若凌,众人沉默了,脸上的笑容也渐渐隐匿,正在气氛凝重而沉静的时候,一声娇呼打断了众人的沉思。 第128章 严峻形势,紧张对决 “哎!哎!让一让!我来了!哎哎哎……” 众人循声望去,顿时傻了眼。 只见一身简单t恤牛仔裤的唐阡烟,没有骑大象,却骑了一辆破旧的自行车,一路摇摇晃晃的向这边奔来。 “小七!”温暖语见情形不对劲,便大声向她呼喊道。 “姐姐!我来了!快点让开,我没有刹车!”唐阡烟懊恼的半眯着眼睛,对着温暖语大声喊着,便驾着那辆破车,歪歪扭扭的向众人飞奔而来,眼见就要撞上桌子。 沈沐恩眸色一凛,伸出手扯掉臂弯缠着的一条细细的绳子。用力的甩向唐阡烟的车子,绳子唰唰的缠住车子前轮。而后蓦地用力一扯,车子戛然而止,唐阡烟受到惯性的冲击,身子狠狠的向前栽去。 温暖语眼疾手快的接住她栽下来的身子,就地一滚。两人在草地上打了几个滚,便相拥着躺在草地上相视而笑。 “姐!我好想你!好想你!我也好想若凌姐!”唐阡烟说着,难过的抿起唇,眸中闪烁着晶莹的泪花。 “来!小七快点起来!”几个人七手八脚的把两人扶了起来。 “小七!是姐姐不好!没有照顾好若凌!这次叫你们回来,就是要确保万无一失的救出若凌!”温暖语伸出手拍了拍她的肩膀,自责的拢了拢眉,面色坚毅的对他们说道。 “姐!你不要自责!我们七个人经受的考验也不是一次两次了!而若凌是我们之中最强的一个!她一定会没事的!”小四知道温暖语心里难过,便嬉笑着把脸伸到她的面前,语气却坚定无比。 “是的!若连这一次小小的困难都克服不了,那我们都不用活着浪费粮食了!”一向冷酷的尚墨言没有起身,他慢条斯理的剥着核桃,淡淡的自嘲道。 “是啊!无论如何,我们都不会让若凌有事!所以,现在一切都要从长计议!来!我把眼下的形势跟大家讲解一下,先布局,再养精蓄锐两日,待后天夜里,我们再与他阿鲁亚一决雌雄!” 温暖语说罢,把电脑推到几个的面前,众人围着桌子,开始商议对策…… 夜,十点五十分,青莱大学后门。 温暖语独自一人,缓步走到大门前,机敏的抬眸,却发现昏黄的路灯下,只有她一人被拉的很长的身影。 瞳孔微微紧缩,温暖语再次把四周的地形熟悉了一遍,抬手看了看表,十点五十五分的时候,温暖语用纯熟的英语大声冷笑道:“出来吧!你要的东西我已经带来了!” 四周依旧不见任何动静,温暖语不由提高了警惕,两分钟后,便只听一阵轻微的响动,西侧的树林中突然窜出七八个手持长枪的黑衣大汉。团团围住了温暖语,那七八杆枪,直直对着她。 温暖语不卑不亢的勾起嘴角,冷冷的看着满脸横肉的阿鲁亚,得意洋洋的自树林中走了过来。 “东西我已经带来了!我的人呢?”温暖语双眸微眯,高深莫测的睨视着阿鲁亚。 “真的不得不佩服你的胆识!竟敢独身一人前来!想要见到你的人!先把东西交出来让我验一下真假!” “我的目的是来换人!你觉得我会用假的晶片来骗你么?毕竟你跟祁墨渊之间的恩怨,远远比不上我姐妹的命!”温暖语冷笑出声,高高的抬起手,指间赫然夹着一块小小的晶片。 阿鲁亚使了个眼色,身后的下属走上前去抢过温暖语手中的那枚晶片,走到一旁打开了电脑。 阿鲁亚伸出肥硕的手掌,萎靡的邪笑着,在温暖语脸上缓缓的摩挲:“美丽的妖精!其实我真的很喜欢你!若不是要拉拢程非池,我一定不会把你拱手让给他,说不定,现在你已经在我身下欲仙欲死了!” 温暖语扭过脸,挣脱他的脏手。嫌恶的缩了缩眼眸,勾唇媚笑道:“是么?俄罗斯黑暗势力掌权人的儿子!竟然会喜欢我这样一个一无是处的东方女人?想想就让我觉得恶心!” 阿鲁亚面色微变,却也不恼,抓住温暖语的长发,放到鼻间闻了闻,笑的猥琐而令人作呕:“其实,我们完全可以成为最友好的合作伙伴!你又何必在祁墨渊和程非池的床上滚来滚去的呢?只要你做我的女人,我自然会帮你除掉祁墨渊!” “你可能没弄清楚,我可以跟祁墨渊上床,可以跟程非池上床,但是,我绝不会跟你合作。因为我对一只蠢猪没有兴趣!”温暖语见那人在捣鼓着晶片,便对阿鲁亚大肆的辱骂。 她知道,四周布满了阿鲁亚的声波监控系统,若除了她以外的人靠近这里,他们一定会发现,那么,她和若凌都很可能会有危险。 她只能先激怒阿鲁亚,再通过那块假晶片传播出的病毒,破坏他们整个声波监控系统,这样一来,他们几个便能突袭,救出若凌。 果然,阿鲁亚见这个女人太不识好歹,抬手便狠狠的甩了她一巴掌。 阿鲁亚恶狠狠的扣住她的下巴,奸邪的看着她嘴角流出的鲜血,大声怒骂道:“臭婊子!别给脸不要脸!你他妈以为你是谁啊?不过是祁墨渊玩剩的东西!还敢跟老子装纯!” 说着,他转过头对边上的那个男人喝道:“弄好了没有!里面是不是那份交易名单?” 那人战战兢兢的抹了一把冷汗,颤声回道:“主人!电脑好像出故障了!还没验出这块晶片是真是假!” “妈的!没用的饭桶!给老子滚一边儿去!”阿鲁亚闻言,越发的震怒,一脚把那人踹翻在地,骂骂咧咧的啐了一口唾沫。 “我的人呢!即便你要验晶片的真假,最起码也要让我看到我的人吧!怎么?你还怕你们一行十个人,会让我们两个女人跑掉不成?”温暖语知道他们的监控系统已经被破坏,眼下便等着他们把若凌带出来。她便可以发射信号让他们一哄而上了,这些人对他们来说,根本就不在话下。 只是,她千算万算,却没算到阿鲁亚的卑鄙和狡诈,比她想象中更甚几分。 第129章 让他死无葬身之地 “哼!你想见你的人是么?好!我现在就带你去!”说着,阿鲁亚拖着温暖语的胳膊,把她拽进了学校的后门内。 此时正值暑假,空旷的操场上停着一辆普通的大篷车,阿鲁亚粗暴的把温暖语推到了车上,车子便驰出学校。 “你要带我去哪里?”温暖语被阿鲁亚的属下反剪着双臂,狼狈的跪倒在地上,她毫不畏惧的仰起头,愤恨的瞪着阿鲁亚得意邪笑的丑脸。 “当然是见你的好姐妹了!”阿鲁亚伸出手用力捏着她红肿的脸颊,享受着倔强的女人在他手中微微颤抖的感觉。 “混蛋!说了我还你晶片!你就放人的!不守信誉的卑鄙小人!”温暖语被反剪在背后的手指微微颤抖,鲜血自嘴角缓缓溢出,她甚至能感觉到那一抹殷红渐渐吞噬她颊上苍白的流溢声音。 可若凌在他的手中,纵使她本事再大,也不敢轻举妄动。只能咬着牙关承受着阿鲁亚加负给她的痛楚与羞辱。 “我也没说不放人!你放心!等我享用了你以后,自然会放了你们!”阿鲁亚浑浊的双目射出萎靡的光芒,似野狼可怕的眼睛,却令温暖语一阵作呕。 她没想到阿鲁亚根本就没有带若凌出现,他临时转换地方,打破了她所有的计划,那么,现在唯一能依赖的,便是那块晶片被电脑启动后,自动开启的追踪装置。还好,老二的发明很伟大,他们根本就不可能检测出来里面暗藏的追踪装置。 车子飞快的向前飞驰,温暖语紧抿着唇,默默的记下车子每一次拐弯的方向和间隔的时间。 “若凌根本就没有出现,阿鲁亚吃定老大见不到若凌就不会轻举妄动,现在他们已经从青莱大学的操场向东南方向转移!”电脑前,小四神色肃穆,边启用老二研制的追踪装置,边用电脑锁定温暖语所在的方向。 “妈的!这混蛋够狡猾!手中抓有人质还这么奸诈!”老二尚墨言低咒了一声,转脸对小七唐阡烟说道:“小七,联系老三和小五,让她们立刻归队!” “好!我知道了!”唐阡烟抬起手腕,在手表上按下了一道简讯发了过去。 “你们看!老大现在的位置一直在向东南方移动!阿鲁亚可能是带老大去另一个地方见若凌!而东南方分别有着三个建筑,这里是一座废弃的工厂,而对面是一座破旧的寺庙,早已荒废。基本没人会去。再看这边,这里有一条暗渠,旁边是一处造纸厂,但是我怀疑这里其实是一处制毒窝点。”小四指着地图,详尽而迅速的分析着阿鲁亚可能会去的地方。 “当务之急,我们要分头行事,一定要在阿鲁亚到达之前,找到他的窟穴,然后在老大出现的时候,一举击破,争取在最短的时间救出老大和小六。小七,车子准备好了么?你提着我的百宝箱,那里面有小型炸弹,锁定目标以后,你迅速在四周埋下那些炸弹,怎么说,我们也得留给阿鲁亚一件礼物!”尚墨言眸光阴戾,千年不变的冰山脸越发的阴鹜。 “是!礼物就交给我好了!我一定会让阿鲁亚那个混蛋很满意!” “事不宜迟,立刻出发,先出去会合老三和小五!” “是!”“是!” 三人训练有素的提起工具和武器,阔步跨了出去。 “你带我来这里做什么?该不会是想杀人灭口吧!”当温暖语被押进一处凌乱而破旧的造纸厂时,她不禁冷笑出声。 “no!no!你这么漂亮,我怎么舍得杀你?只不过想用你来邀请一位老朋友!”阿鲁亚邪笑的摇着手指,窄小的鼠目中透出一丝算计的寒光。 “你想用我来要挟祁墨渊?”温暖语恍然大悟,怪不得单单只是一个人与物的交易,他却如此的费尽心机,又是威胁,又是恐吓,现在还转移到这个鬼地方。 “你真的很聪明!本少主就喜欢聪明的女人!”阿鲁亚靠近温暖语,在她后颈吻了一下。 温暖语扭过身子,嫌恶而嘲弄的看着他,讥讽的冷笑道:“你不要白费力气了!祁墨渊恨不得我死!你觉得拿我来威胁他,有用么?” 当然,打死温暖语也不相信,祁墨渊那个混蛋会好心的来救她。除非他脑袋被门夹了。 “有没有用试过才知道!如果他不在乎你,又怎么会有人把你当做眼中钉肉中刺一样,千方百计的想除掉你呢!”阿鲁亚不以为然的摇了摇头,转过脸对手下的人喝道:“重新连接电脑,立刻检验那块晶片的真假!” 那人赶紧走到一边,战战兢兢的打开了电脑,兀自捣鼓着。 “你说的那个人是她么?呵!我还真得感谢她看得起我!我一直怀疑她背后的男人有着非一般的身份,果然,在背后跟她狼狈为奸的真的是你们!怪不得,祁墨渊那个蠢猪一直都查不到真相!”温暖语轻蔑的勾唇,眸中闪过冷艳而阴戾的寒光。 “是!若不是我们,祁墨渊那个蠢货又怎么会被美色所迷!反正你就快是我的人了!不妨告诉你!其实我们早就知道扬是祁墨渊安插在我们身边的内鬼!”阿鲁亚得意洋洋的狂笑着,揪住温暖语的手臂把她按坐在自己的腿上。 “你说什么?”温暖语瞳孔骤然紧缩,不可置信的抿了抿唇,冷声反问道:“那为什么教皇还要跟我达成协议?” 既然早就知道扬是内鬼,那么她提供的信息便不值一文,他为什么还要答应她,并帮她把她的名字自交易名单中剔除? “呵!美人儿!其实我的父亲和我一样,觉得你是个人才!想拉拢你一起对付祁墨渊而已!毕竟当初是你抢了他的钱,诈了他的货!我们才是一路人不是么?但是没想到你有更厉害的手段来对付祁墨渊!等我验证了晶片的真假后,便会亲自问候他!只要他敢来!我便让他死无葬身之地!哈哈哈……想想我就兴奋!能够在你的面前,在他祁墨渊的地盘上解决掉他!真是大快人心的一件事!到时,我要让全世界的人都看看!看看到底谁才是王者!” 第130章 那你就留着慢慢享用好了! 阿鲁亚猖狂的大笑着,肥硕的大手自温暖语的裙摆里伸了进去。 温暖语眸光乍寒,手肘蓦地一拐,狠狠的撞在阿鲁亚的胸膛,反手狠狠的给了他一巴掌。 “混蛋!最好别碰我!不然的话,就算我死,我也绝不会让你得逞的!”温暖语愤恨的瞪着他,眸子蒸腾出肃然的杀气和浓烈的怒火。 这两个混蛋还真是一样的卑鄙无耻! 一个想利用她对付阿鲁亚,一个用他要挟祁墨渊,想让她跟他一起对付祁墨渊! 阿鲁亚捂着火辣辣的肥硕脸庞,抬起脚狠狠的踹向温暖语的肚子,她瘦弱的身子飞出数步,狠狠的摔在地上。一口鲜血噗的自口中喷射而出。 “妈的!别给脸不要脸!老子是看的起你才自降身价玩儿你的!你这个被祁墨渊玩旧了的烂货!竟然该对老子出手!找死是吧!”阿鲁亚凶狠的瞪着地上的温暖语,口中不断的倒出污秽的话语,转过身对手下的人暴喝道:“来人!去把那个贱货给我带出来!你不是想见你的好姐妹么?我就让你亲眼看着她死!” “是!老大!”一个灰衣男子迅速的跑了下去。 温暖语单膝跪在地上,胸口翻涌着撕裂的巨大痛楚,她面色苍白无色,额上早已冷汗淋漓,鲜血还在汩汩的溢出嘴角。她伸出手胡乱的抹了抹唇边的血迹,艰难的站起身。 无畏的对上阿鲁亚凶狠的目光,温暖语瞳孔绽放出幽暗的森寒之光,她死死的盯着阿鲁亚,即便凶恶狡诈如他,都忍不住脊背发凉。 “阿鲁亚!我知道跟你硬碰硬不是明智的选择,但我还是要警告你!若你敢动她一根毫毛,我一定先扒了你的皮。再把你的血放干,拿去喂狗!”温暖语圆睁着阴戾而猩红的眼眸,冷笑着紧锁着变了脸色的阿鲁亚。 这时,两个人高马大的男人押着五花大绑的潘若凌,快步走了出来。 “小六!”温暖语呼喊出声,声音微微的颤抖,眸中一热,泪水便落了下来。 “老大!你怎么那么蠢啊!为什么要来!没有你,我也能想办法逃出去的!”潘若凌动容的看着温暖语高肿的脸颊和嘴角的鲜血,心如刀割一般难受。她双眸微红,却终是没有落下眼泪。 无论如何!她潘若凌都不会哭!自那十个让她生不如死的暗夜过后,自她苟延残喘的从脏臭的垃圾堆爬出来。她便告诉自己,她永远都不会再哭了! 温暖语踉踉跄跄的跑过去,扶住她的双肩,焦灼的检查她的伤势:“小六!姐怎么可能丢下你不管!你怎么样!你还好么?他们有没有对你怎么样?” “你放心吧!我只对你有兴趣!”阿鲁亚走过去把温暖语拽到自己的怀中,掏出手机拨了一个号码,揪住温暖语的头发邪笑着说:“现在,该是跟你的男人玩游戏的时候了!” “阿鲁亚!”电话接通,那边传来祁墨渊低沉而迷人的磁性声音。 “祁大总裁!尊敬的暗帝大人!你的女人现在在我手上!怎么样?要不要来救人啊!听说你对她挺上心的!” “我的女人?你没有搞错吧!我的女人此刻正安安静静的躺在疗养院里,睡得正香!”祁墨渊不屑的冷嗤出声,不知是在装糊涂,还是真的认为她的女人便只有徐琦嫣一个人! 温暖语清晰的听到他的因轻笑而微颤的声音,自听筒直直刺入她的耳膜,窒息的疼却入了肺腑。 “啧啧!美人儿!还是跟了我的吧!人家尊敬的暗帝k大人,压根就没拿你当个豆儿!”阿鲁亚没想到祁墨渊竟然会是这样的反应,便讪讪的盯着温暖语苍白的脸,一把拽住她的长发,狠狠的用力:“叫啊!用你在床上媚骨的叫声,让暗帝大人知道你是谁!问问他还记不记得你!叫!我让你叫!听到没有!” 温暖语死死的咬住唇,殷红的血再次从嘴角缓缓流出,一滴滴坠落到衣襟。 头皮像是要被整个揭掉一般,她疼的连脚趾都在不住的蜷缩,可她却怎么也不肯哼一声,她死死的咬住牙,仿佛那用尽全身力气哑忍在喉间的,不是痛呼,而是她仅剩的那点尊严,那点即将被研碾成灰的傲骨。 “妈的!我让你叫!烂货!你听到没有!刚才叫的不是大声么?”阿鲁亚邪妄的奸笑着,手下用力再用力,见她怎么也不敢屈服,便伸出拿着手机的手。狠狠的在她的脸上打了一拳。 祁墨渊手指骤然一颤,仿佛他清晰的听到了那拳头袭击在她身上的声音。他紧紧的攥起拳头,平息着心口说不出的尖锐疼痛,轻笑道:“怎么?恼羞成怒了?说吧!她是谁?让我看看还有没有挽救的价值!” “哈哈……价值是一定有的!你忘了,她叫温暖语!犹记得前几天你还对她宠爱有加啊!怎么?这么快就忘了她在床上风骚放、荡的模样了?那滋味着实让人迷醉!难道暗帝大人没有在她身上得到满足么?反正我倒现在还是意犹未尽啊!”阿鲁亚想激怒祁墨渊,口中的话,越来越污秽,难以入耳。 温暖语似乎已经麻木了,她跌坐在地上,愣愣的看着双目泣血的若凌像发了疯一样的挣扎着,想扑到她的身边。 “哦!你说的是她啊!怎么?你对她很满意么?若你不嫌弃一只被玩儿破了的烂鞋,那就留着慢慢享用好了!我对她已经没有任何兴趣了!如果你不说,我还真想不起来她是谁!好了!不打扰你的雅兴了!记得下次拿个有分量点儿的东西来要挟我!哈哈……” 祁墨渊轻蔑而嘲弄的冷笑,放肆而狂妄的从听筒传来,却好似世界上最钝的刀子,一下一下狠狠的捅进温暖语的心。 明知道不该在意的!明知道事实就是这样的残酷!明知道她应该像对待阿鲁亚的话一样无动于衷的。但是,她的心就那样痛了!像快要窒息一样,又像是有人把她按进冰冷的海水里,要活生生的淹死她一样。 第131章 知道我身份的人,都是死人 她没有了丝毫的克制能力,没有任何反抗的力量。便只能沉在那锥心泣血的疼痛之中,放声大笑! 她仰着头大声笑着,是那么的放肆,那么的淋漓尽致,笑的连眼泪都出来了。 “姐!姐你别笑了!”潘若凌拼命地挣扎着,无奈这几天她一直被注射不知名的药物,此时困顿的身子,即便她发疯一般的撕扯,却依旧无法挣脱身后反扭着她双臂的两个男人。 “姐!你怎么样?你快点起来!快点起来啊!”潘若凌心如刀绞,眸中艰涩,猩红的一片,她声嘶力竭的呼喊着跌跪在地上痴痴大笑的温暖语。 “你笑什么!贱人!没用的废物!老子白忙了一场!”阿鲁亚见温暖语仰天大笑,眼泪滚滚而落,便越发的气愤,他愤恨的走过去,一把提起她,揪住她的衣襟怒骂道:“你给我闭嘴!真他妈晦气!你这个疯婆子又哭又笑的!” 温暖语突然止住笑,瞳孔紧缩之间,一把扣住阿鲁亚的手指,狠狠的用力,便只听咔嚓一声。伴着骨头挫裂的声音,阿鲁亚发出刺耳的惨叫,捧着左手嗷嗷大叫。 温暖语一反击,阿鲁亚手下的人立刻端着枪走过去,三支枪齐齐对上了潘若凌的头。仿佛在无声的警告她,若再反抗便一枪打死若凌。 温暖语见状,紧紧的攥起颤抖的拳头,浑身战栗,却再也不敢有任何动作。这便是他们兄弟姐妹之间的生死相依,就算她死,她也要保护若凌不受伤害! “妈的!你找死!老子先玩儿再杀!”厉声咒骂着,阿鲁亚走过去揪住温暖语的长发,将她的脸按到自己的面前,一把将她的长裙撕裂。低首便啃了下去。 “姐!姐……你不要管我!杀了他!杀了他!姐……”潘若凌双目尽赤,像一只愤怒而孤绝的兽,拼命的挣扎着,屡屡挣脱不得,她对着一个男人的胳膊狠狠的咬了一口。 那人大怒,抬手甩了她两个巴掌,耀武扬威的用枪抵住她的喉咙,用听不懂的俄语凶狠的叫嚣着。 “姐!我求你不要管我!杀了他!你动手啊!快点动手!”潘若凌嘶吼着,鲜血顺着嘴角缓缓溢出。她恨不得冲上前一把扭断阿鲁亚的脖子,即便是死,她也不会让温暖语为了她而忍受那种侮辱。 “依我看!姐已经没有动手的必要了!”一声低沉而阴狠的声音自门外传来。 里面的人循声望去,还没反应过来,便只见三四个球状的东西自门外扔了进来,血淋淋的东西骨骨碌碌的滚到几人脚下。仔细看时,正是他们兄弟的头颅。 阿鲁亚大惊,不可置信的看着脚下突然从天而降的头颅,惶恐的大手一挥。从后面呼啦啦的窜出一百多号人,都拿起枪满脸警惕。 刚才只闻声不见人,阿鲁亚此时已经暗叫不妙,一百多双眼睛直直盯着大门。 这时,只听一声闷哼,一个人影被狠狠的踹了进来,落到地上之时,早已脑浆迸裂,不停的抽搐,显然活不成了。 众人看时,只见一行五人一字排开,英姿飒爽的跨了进来。 五人两男三女,清一色的黑色劲装,外面套了一件长长的黑色风衣。五人全都戴着特制的黑色皮手套,手中皆持着一米左右的长枪。 来人正是尚墨言,周伦平,关奕蔓。以及沈沐恩和唐阡烟。 他们面色冷冽,森寒的视线中,全都透射着肃然的杀气和狠戾的寒光。眸光扫过狼狈不堪的温暖语和潘若凌,唇角骤然紧抿,端起枪便是一阵扫射。 阿鲁亚眸光一转,一把抓住温暖语的胳膊,手中的枪早已抵在她的心口,拉着他闪进了偏门。 枪声不绝于耳,温暖语知道若凌有救了,全身高度紧绷的那根弦骤然断裂,她嘲弄的勾起嘴角,冷冷的看着面如死灰的阿鲁亚,不由嗤笑出声:“不战而退,贪生怕死!你倒具备了你父亲都不曾有的优点!” “闭嘴!”阿鲁亚把她推到面前,大手反扭着她的手臂,枪抵着她的后背,搡着她向前走去。 “你到底是什么人?那几个人是谁?怎么会有如此强的战斗力和先进的武器装备?”阿鲁亚边走着,用力的拧了拧她的胳膊,厉声喝问道。 他在黑道摸爬滚打这么多年,怎会看不出那五个人的厉害?封闭的场地,那些饭桶根本就不是他们的对手!所以,他才会挟持这个女人从偏门逃走。若他们追上来,他也有人质以便于保住自己的性命。 “你确定你要知道我的身份么?”温暖语冷笑,胳膊像是要断掉一般,疼的她冷汗淋漓而下。 “妈的!快点说!少跟老子耍花样!”阿鲁亚气急败坏的怒喝着,推着温暖语出了大门,一眼便看到前方百米处停着一辆越野车。 “知道我真实身份的人都是死人!如果你想死的话,我可以告诉你!反正你也逃不掉了!”温暖语嘲弄的低笑出声,有血缓缓自嘴角流出。 确实,那些雇佣她的人都知道最之楼的老大是一个东方女子,却从没有人见过她的真实面目。而见过她真实面目的人,都不知道她的真实身份!除非他是死人! “贱货!你怎么知道老子逃不了?我现在立刻带你去美国驻泰国大使馆!看看谁敢去打扰我的好事!快走!”阿鲁亚狡诈无比,这一次他谋划了很久,本想一箭双雕,先抓若凌逼温暖语交出晶片,再用温暖语引祁墨渊入圈套,再困住杀之。 没想到这一切都被这个女人破坏掉了!那么,他只有走最后一步后路了。他父亲俄罗斯教皇,与美国高层勾结已久,每年都为他们卖掉不少武器,这次他能潜入泰国,自然是受到了他们的庇护。 待他进了美国大使馆,谁都别想动他一根毫毛,到时候,他一定玩死这个贱女人! 温暖语闻言,嘲弄的笑道:“你觉得美国大使馆会收留一个国际通缉犯么?别白费力气了!当你没有利用价值,且可能会给他们带来麻烦的时候,他们绝不会再帮你的!做个交易吧!你放了我,我便留你一命!如何?” 第132章 识相的就放开她,我留你全尸! “哼!你以为我是傻子么?不管你是谁!我都不会放过你的!即便我死,也一定拉着你陪葬!快点走!妈的!你磨蹭什么?等着他们来救你是么?老子现在就先打死你!”阿鲁亚被她说的心烦意乱。早已没了底气,便气急败坏的用枪抵住她的太阳穴,粗声暴喝道。 就在他们快要靠近那辆越野车的时候,前方突然射出几道耀眼的光束。两人眯着眼睛看去,便见几辆低调的路虎飞快的驰来。在那辆越野车的旁边停了下来。 车门被人打开,从车上走下来二三十个人。快步向这边走来。 “你们是什么人!站住!不然我一枪打死这个贱货!”阿鲁亚见这情势,当然不会认为这些人是来救他的。便赶紧拽住温暖语残破的衣领,对那群人厉声呵斥道。 “阿鲁亚!识相的快点放开她!我可以留你一个全尸!”低沉而清冷的声音自前方传来,却仿若惊雷,深深的震撼住温暖语窒痛麻木的心。 是祁墨渊!他不是早就回国了么?刚才他在电话里还在说…… “祁墨渊!你不是滚回中国了么?怎么?现在倒在乎起这个贱货的生死了?我就说嘛!她那么带劲。你怎么可能会舍得她死?你们不要过来!离开给我准备一架直升飞机!只要我飞回了莫斯科,就立即放了她!怎么样?” 阿鲁亚见是祁墨渊来了,恐惧之余仿佛看到了逃离的希望。既然他来,就证明他很在乎手中的这个女人。那么,这个女人便是他的王牌!也是他的救星! “阿鲁亚!我劝你还是缴械投降的好!不然的话,我一定让你尸骨无存!”一直缄默的皇甫晔,大剌剌的向前走了几步,阴冷到没有一丝温度的目光,泛着死亡的气息,透过黎明前苍茫的夜雾,定定的望着惊恐万分的阿鲁亚。 温暖语错愕的睁大双眸,清冷的眸子探究的看向薄雾中傲然而立的皇甫晔,突然勾起嘴角甜甜的笑了。 她没想到,皇甫晔竟亲自从以色列赶来救若凌了!当初她还不确定,他会不会派人来救若凌呢! 看来,她的好妹妹,找到了一个深爱她的男人了! “你!你怎么也来了!皇甫晔!难道你也是这个女人的裙下之臣?哈哈哈……真是天助我也!皇甫晔!只要你帮我杀了祁墨渊!我便立刻把这个女人双手奉上!”阿鲁亚做梦也没想到,与祁墨渊并驾齐驱的夜枭皇甫晔竟也凑热闹来了。 他猜测,能让皇甫晔出手的原因,无外乎就是金钱和美人。这里没有金钱,那么也就只有他手中的这个女人,可能是吸引皇甫晔前来的原因了。 皇甫晔双手抱肩,侧过完美的侧脸淡淡的看着走到他身边的祁墨渊,挑眉冷笑道:“听到了没?他说只有我杀了你!他便把那个女人给我!你说……我是不是该掏出枪在你脑门上开个窟窿?” 祁墨渊不屑的冷哼了一声,戏谑的对皇甫晔笑道:你可以掏枪。但开窟窿这样的技术活就交给小弟吧!烦你往一边站站!” 说着,祁墨渊迅速抬起手,酷酷的端着一支乌黑的长枪潇洒的瞄准了阿鲁亚。 阿鲁亚见祁墨渊毫不顾忌的持枪而上,不由吓得半死,他双腿开始不住的哆嗦。一把将温暖语推到自己的面前,挡住他肥硕的身子,一边用枪狠狠的抵住温暖语的头,厉声对祁墨渊叫嚣道:“你别乱来!祁墨渊!你信不信!我死也要拉你的女人垫背!你把枪放下!快点!我让你把枪放下!” “你尽管开枪!我来的目的只是想将计就计来除掉你!这个女人是死是活与我何干?你以为被你弄脏了的东西,我祁某人还屑于去碰触么?”祁墨渊不以为意的冷笑,熟练的推弹上膛,握住枪慢条斯理的试了试位置。 温暖语微微敛眸,眩晕下迷蒙的视线,透过蔼蔼薄雾深深的望着祁墨渊冷峻的脸,她能感觉到自己几近窒息的心脏,在一阵阵的紧缩,撕扯般的痛,让她无法稳住身形,脚下一个踉跄,一阵眩晕再次袭击而来。 眼角的泪水已干,温暖语突然很想哭,却怎么也哭不出来。她勾起嘴角,笑的绚烂而温婉。她在心底告诉自己,温暖语,你还真是聪明,一猜便能猜到他的目的。 看吧!他来,只是想趁机铲除阿鲁亚。他怎么可能会在乎一颗棋子的死活?别忘了,就连陆然兄妹,都是他刻意陷害的! 对他来说,你只是一个供他发泄欲望的工具,一颗他肆意利用玩弄的棋子。仅此而已! “妈的!祁墨渊!你比老子还狠!”阿鲁亚拽住温暖语摇摇欲坠的身子,小心翼翼的挡在自己的面前,愤恨的咒骂着,他浑身在瑟瑟的发抖。 不敢想象。若是祁墨渊真的开枪,那么他跟这个女人就死定了! “祁墨渊!有话好说!你放下枪!我就把这个女人还给你!我……我他妈真的没有碰她!操!没碰到她,还被她废了两根手指!祁墨渊!你别乱来!我不想杀你的女人!别逼我!”阿鲁亚咽了口唾沫,还在做最后的垂死挣扎。 “你别逼我!把枪放下!听到没有!再不放下枪我就要开枪了!我他妈一枪崩了这个贱货!”阿鲁亚慌乱的揪住温暖语的头发,把枪狠狠的抵在她苍白的脸上。 与他的慌乱恐惧相比,祁墨渊却十分的镇定,他缄默不语,端着枪一直在找寻开枪的位置,幽暗的晨雾中,阿鲁亚拽着她单薄的身子,不停的动力的去。 “别浪费口水了!他是不会管我的!让我们一起死吧!让我们一起去死!”温暖语苍然大笑,万念俱灰之下,一把反扣住阿鲁亚的枪,两人开始你推我抢,死命的撕扯。 “妈的!贱人你找死!”阿鲁亚死死的拽着温暖语,边跟她撕扯着,边对祁墨渊嘶吼:“祁墨渊!你别逼我!最后给你一次机会!快点放下枪!” 温暖语侧过脸,满目伤痛的看向祁墨渊,嘴角勾出悲哀而绝望的冷笑。 “呯!”祁墨渊扣动扳机,一颗子弹划破长空,飞速向温暖语和阿鲁亚射来。 温暖语合上了眼眸,有泪水自颊边滑落。 她就知道。他一定会开枪的!哪里会她的死活…… 第133章 先奸后杀?杀完再奸? 耳边拂过子弹钻进皮肉的声音,温暖语身形一震,便觉阿鲁亚扣住她的手陡然一颤,而后渐渐松开。 噗通一声,阿鲁亚倒在地上,温暖语脚下一个踉跄险些跌倒在地,火辣辣的疼爬上她的右耳,被子弹擦伤的耳朵此时疼痛难当,温热的血缓缓滴落在颈上,温暖语艰难的稳住身形,缓缓合上了眼睛, 巨大的眩晕感让她单薄的身子在晨雾中摇摇欲坠。 若不是她反应灵敏,意志坚定。她早就支撑不住,倒地昏厥。 微微睁开眼睛低首望去,阿鲁亚躺在地上,四肢不住的抽搐,眉心的那个血窟窿汩汩的流淌着腥甜的鲜血。呼吸渐渐微弱。 呵!她是不是该感谢他的好枪法,竟然只是擦伤了她的耳朵。那么,他是不是该后悔自己的枪法竟然那么准,没有连她一起打死。 祁墨渊和皇甫晔带着人一哄而上,有人往里面冲去,有人谨慎的举枪对着地上的阿鲁亚。 皇甫晔和祁墨渊并肩走到阿鲁亚的跟前,面色一样的狠戾一样的深沉。 “竟敢伤我的女人!找死!”“敢伤害我的女人!找死!” 他们几乎异口同声的说了一句让彼此都觉得惊讶的话,而后对望了一眼,转而同时对着阿鲁亚连开了数枪。 血腥味越发的浓烈,阿鲁亚早已没了呼吸,身下的土地都被染成了暗褐色。 这时,沈沐恩和关奕蔓扶着潘若凌,后面跟着尚墨言,周伦平和唐阡烟,一同走了出来。 “姐!”“姐!”“老大!” 几人看着面色苍白无色,孱弱的身子在薄雾中微微颤抖的温暖语,不由焦灼的呼喊出声。快步的向她走去。 “小六!你没事!你们……都没事……太好了!”一阵天旋地转,温暖语脚下连连打了几个踉跄,身形一歪,便直直倒了下去。 “老大!”“姐!”“姐……” 在众人的惊呼中,温暖语却没有迎来预期的疼痛,反而被一只健硕的臂弯,紧紧的纳入了怀中。 微微抬首,晕眩的眸光却捕捉到祁墨渊眸子的怜惜和伤痛。温暖语摇了摇头,想晃去剧烈的眩晕感。 她勾起嘴角,自嘲而凄婉的笑了,那凄冷而绝望的眼眸,溢着满满的哀伤和痛苦,决绝的望着他,而后用最后一丝气力,拼命的推开他。 此时的温暖语,根本无法支撑,在她又一次快要摔在地上的时候,祁墨渊再次适时的把她揽进了怀中:“你怎么样?耳朵流血了!” “呵!没连我一起打死,你很……失望吧!”温暖语苍然冷笑,嘴角的笑容深深的刺痛了祁墨渊的心。 “你!温暖语!你究竟想怎么样?不要挑战我的底线!如果我想你死!你早就没命了!shit!”祁墨渊掏出手帕捂住她流血的耳朵,心中一阵阵的揪痛着,好似有人用一张粗糙的砂纸,狠狠的摩擦着他柔软的心脏一般。 这个该死的女人!难道她看不出他是在救她么? 如果他把对她的在乎和紧张都表现了出来,阿鲁亚怎么可能会轻易的放过她?他说了那些毫不在意的话,只是为了打碎阿鲁亚最后一丝希望,且减低对她的戒心。 而他便能在他的慌乱中寻找破绽,进而一击即中!天知道,刚才他开枪的时候,双腿都在哆嗦。 操! 他祁墨渊活了二三十年!什么时候这么窝囊过! 他嘴角紧抿,眸中流溢着伤痛和失望,那好似被误解的受伤眼神,看在温暖语的眼中,便觉浑身都在疼。 耳朵疼,脸疼,被踹的胸口在痛,心,也在疼。好疼!好疼啊…… “姐!你怎么样?”“姐!你还好么?你说话,不要吓我!”“老大……” “都闭嘴!不要吵她了ok?”祁墨渊怒声呵斥着最之楼六条龙,抬起手小心翼翼的拨开她黏在耳朵上的头发。 “滚开!我不要你管!”温暖语怒斥,微弱的声音却没有丝毫的震慑力。 “你也给我闭嘴!还显伤的轻了是么?温暖语!我警告你!即便你死,也得经过我的允许!你要记得你的身份!你是我的!” “你!你……” 温暖语气怒交加,终于在祁墨渊霸道变态的斥责中,昏了过去。 ‘操!’祁墨渊气恼的低咒一声,明知她这样了,他竟然还忍不住吼她。这下好了。人都被他吼晕了过去。 祁墨渊薄唇紧抿,小心翼翼的横抱起她,刚要抬脚。脑袋却被五把黑洞洞的枪口抵住了。 一旁的飞和汤博见状,带着兄弟迅速围了过去,纷纷掏出枪对准了最之楼五条龙。 “祁墨渊!放开我们老大!”小四冷冷的瞪着祁墨渊,没好气的低吼道。 “她受伤了!我要带她走!让开!”祁墨渊倒是一点都不畏惧最之楼五龙的霸气。不悦的扫了他们一眼。面上隐隐露出怒气。 “我们带老大回去一样可以医治!把我们老大还给我!”尚墨言冷声接道,伸出手便要去抱温暖语。 祁墨渊怒极,幽暗的眸子射出阴戾而冷冽的寒光,咬牙切齿的道:“你们照顾她,我不放心!让开!不然的话,别怪我对你们不客气!” “你!” “小四!不要说了!”周伦平正要跟祁墨渊理论,却潘若凌突然打断。 “让他走!他不会伤害老大的!”潘若凌捂住胸口,咳嗽了几声,给面面相觑的几人一个放心的眼神。 她看得出,祁墨渊是在乎他们老大的。那种男人看着想要呵护自己女人的眼神,她看得懂。 五龙见潘若凌向他们示意放行,便纷纷收了枪,飞和汤博他们自然也收了枪,退到了一旁。 祁墨渊小心翼翼的抱着温暖语,却又不着急走了,他深沉的眸子微微流转,高深莫测的看了唐阡烟一眼。好似漫不经心的道:“小烟啊!要不要我替你给你爸爸带个好儿?” 唐阡烟一听面色骤变,戒备的瞪着他,怒道:“若你敢向他透露我的行踪!我一定让老大把你先奸后杀,杀完再奸!奸完再杀!再奸再杀!唔唔……” 这就是唐阡烟,语不惊人死不休!一向是找不着调,靠不到谱儿的人。 好在沈沐恩赶紧捂住了她的嘴巴,众人这才松了一口气。 祁墨渊嘴角抽了抽,看了看臂弯中昏迷的女人,嘴角勾唇一抹邪笑。 先奸后杀?杀完再奸? 他倒是想来着! 第134章 吃干抹净就不用对我负责 在万众瞩目之下,祁墨渊抱着温暖语,快步向到车前。黑色的路虎潇洒的转了个弯儿,飞速前行,瞬间消失在漆蔼的晨雾之中。 “就这样让他把老大带走了?”小四心有不甘的看着面色苍白的潘若凌,无奈的把枪别到腰间。 “小六!你没事吧!那个混蛋竟然敢打你!你的鞭子呢?借我一用!”唐阡烟心疼的看着若凌,忿忿的向她伸出了手。 “你……要鞭子干嘛?”潘若凌被关奕蔓和沈沐恩扶着,皱起眉头不解的看着古灵精怪的小七唐阡烟。 “哼!能干嘛?鞭尸!” 众人满头黑线,错愕的看着气呼呼的唐阡烟,无奈的摇了摇头。 “我们走吧!我已经按照老二的吩咐,把那些东西安装好了!”关奕蔓面色清冷,幽幽的对众人说罢,扶着小六便向前走去。却突然被一堵墙给阻住了去路。 一直在旁边缄默不语的皇甫晔堵住她们的去路,阴冷而犀利的鹰眸,不动声色的看着潘若凌流血的嘴角。 “皇甫先生!麻烦你让一让!”沈沐恩奇怪的打量着眼前举止怪异的男人,毫不客气的冷声提醒道。 潘若凌微微抬眸,冷凝的眸子淡漠的扫了他一眼,低低的垂下眼帘,再也不肯多看他一眼。 关奕蔓和沈沐恩见他丝毫没有让路的意思,便相互对望了一眼,默契的扶着潘若凌想从边上绕过去。 谁知,皇甫晔脚步微转,再次堵住了她们的去路。 “哎!我说你这人怎么这样?”沈沐恩没好气的看着他,不悦的抿了抿唇。 皇甫晔冷不做声,突然伸出手一把扣住潘若凌的肩膀,使了个巧劲把沈沐恩和关奕蔓推到一边。猿臂一捞便将潘若凌横抱起来。 在几人惊愕的目光中,他二话不说,转身便走。 “喂!喂!你给我站住!”唐阡烟气恼的跳脚,掐着腰怒视着皇甫晔的背影。 可人家理都不理她一下,径自抱着潘若凌,大步流星的向车子走去。 “皇甫晔!放我下去!不然……不然我杀了你!”潘若凌愤恨的瞪着皇甫晔,挣扎着便要从他的怀中下去。 “没良心的女人!我可是不远万里从以色列飞到这里来救你!你就没有什么要对我说的么?”皇甫晔无奈的看着怀中不识好歹的女人,眉峰微微一挑,说了一句他有史以来最长的一句话。 潘若凌心下微动,晶莹通透的美眸定定的看着面前说话从不超过五个字的男人,咬牙切齿的道:“有!” “什么?”男人眸色微敛,浑身凌厉的气势竟渐渐淡化。 “滚开!” “你……你这个不识好歹的女人!” “不识好歹也比你人面兽心要好得多!你放开我!” “不放!你吃干抹净就不用对我负责的么?” “你这个恶魔!变态!”某女拳脚相加,却打痛了自己的手。没事练那么硬的肌肉干嘛?某女怒斥:“别忘了我是你最好兄弟的女人!你放开我!” “我早就知道了!他根本就没有碰过你!”某男似乎很是得意,粗鲁的把她塞进了车里,没有人察觉,他那死神一般阴冷到没有丝毫温度的脸上,不自觉的浮出一抹浅淡的微笑。 便好似黑暗中突然崩炸的烟花,照亮了整个夜空,一直闪耀到你的眸底,虽是转瞬即逝,却有着无法比拟的炫目和璀璨。 绑架了小六的男人,驾车而去。独留下最之楼五龙,定定的站在那里,面面相觑。 “这两个男人怎么都这么霸道啊!可恶!”唐阡烟撅了撅嘴,气恼的冷哼了一声。 “是啊!这两个霸道狂妄自大拽拽的臭男人!哪里比得上唐非凡好啊!是吧!老三!”沈沐恩戏谑的笑道,用胳膊肘碰了碰淡然而笑的关奕蔓。 “小五姐!你……你……”唐阡烟闻言,面色骤然一沉,窘迫的低下了头。 “好了!该走的都走了!我们也该撤了!小七!报警!”尚墨言收了枪,沉声对几人说罢,彼此交换了一个眼神,便阔步向前走去。 五人像来时一样,一字排开,清一色长长的风衣,同样收在背后乌黑的长枪。黑色的衣摆兀自随风拂动,拨开苍茫的雾气。 几人走出五米远,关奕蔓按下手中的遥控器,身后突然传来一声巨响的,巨大的爆炸力冲击起无数的沙石,掀起了厂房的屋顶,夹杂着火红的灰烬和浓烈的血腥味与滚滚浓烟,掀起二十米高的火焰。 连连巨响,身后的工厂毁于一旦。漫天漫地的大火,映红了几人挺俊的背影…… 当夜,祁墨渊便乘专机带着温暖语回了b市。 当她醒来的时候,她正躺在两人夜夜缠绵的房间,而祁墨渊正握着她输液的手,毫无形象的趴在床沿沉睡。 温暖语定定的看着男子俊美而沉静的睡颜,心中不由微微松动,别样的滋味溢上心头。紧接着,才感觉到身上无处不在的疼痛。 她怎么会在这里?小四他们怎么没有带她走?却又让她落在这个恶魔的手里? 左耳火辣辣的疼着,提醒她在昏睡前所发生的一切。心中突然狠狠的抽痛了一下。 温暖语瞳孔微缩,眸光渐渐凝聚起阴鹜与狠戾之气,她忿忿的抽出手,面色沉痛而深沉。 祁墨渊蓦地惊醒,欣喜的看着她,勾唇暖笑道:“你醒了!感觉怎么样?手不要乱动,不然会滚针的!” 大手探上温暖语的额头,祁墨渊不由松了一口气:“终于退烧了!你觉得怎么样?伤口还疼不疼?饿了吧!你都昏迷了两天两夜。想吃什么?告诉我!我让李妈给你做!” 温暖语见他满怀关切的目光和温柔绚烂的笑容,心口被深深的刺痛。到了现在这个地步。难道他还要装下去么? “祁墨渊!你做戏做上瘾了么?还是说,你觉得我这颗棋子,还有利用价值?”温暖语冷冷的看着他虚伪的笑脸,从齿缝间挤出几句话。 第135章 你丫的欠抽是吧! 祁墨渊眸光骤然一沉,眉宇间渐渐笼上一抹化不开的阴霾。他定定的看着面色苍白的温暖语,无声的伸出手去扶她坐起身。 温暖语怒意未消,一把挡开他的手,抓住针头不由分说的拽掉,挣扎着坐了起来,作势要下去。 “你闹够了没有?”祁墨渊冷厉出声,一把扣住她的肩头,冷凝的眸子泛出隐匿的痛色。 “没闹够的是你吧!我没有兴趣陪你玩儿下去!你放我出去!你把小年还给我!”温暖语用力的甩开他的手,阴戾的眸子愤恨的瞪着他,声音森冷而狠戾。 祁墨渊怒意渲染的眸子冷冷的锁着她忿恨的双眸,不由紧紧的攥起拳头,生怕自己忍不住会亲手掐死她。 “想见小年就先养好自己的伤!温暖语!现在不是你闹脾气的时候!” “我闹脾气?呵!真是可笑!你利用我除掉阿鲁亚的目的已经达到了!既然没有杀掉我!为什么还不肯放我走?” 祁墨渊默然,面色阴鹜至极,一时竟被她气得说不出话来。 “难道你还没有厌倦我这具肮脏的身体么?接下来你想怎么做?你准备再强、暴我几次?来啊!我不在乎!”温暖语浑身微微颤抖,面色越发的苍白,她冷眸相视,伸出手撕开自己的领口,嘴角勾出嘲弄的冷笑。 “你!该死的女人!”祁墨渊彻底震怒,他伸出手一把将温暖语推倒在榻上,怒不可遏的紧抿住唇,咬牙切齿的道:“我从没见过像你这样可恶的女人!你最好乖乖听话!否则!你休想再见到小年!” 说罢,祁墨渊骤然转身,快步跨出房间,用力的摔上了门。在温暖语合上眼眸的那一瞬间,她听到外面传来玻璃的碎裂声。 温暖语静静的躺在那里,泪水自眼角缓缓溢出,而后悄然滚落。 小年!妈妈错了么?妈妈该怎么办…… 午夜的断颜,歌舞升平。朦胧灯光中,无数的俊男美女在舞池摇摆,晃动。吧台上,技术娴熟的侍应生卖弄的抛动着手中的酒盏。 与舞厅气氛恰恰相反的休闲大厅,少有的宁静。一身黑色燕尾服的苏垣,坐在华丽的钢琴前,手指灵巧的挥动。一曲夜曲,自他指间流泻而出,大厅里,众人似乎皆沉醉在这优美的曲调中。 包厢里,程非池神情恹恹的靠在沙发上,一手握着精致的酒杯,搭在把手上有一下没一下的晃动。 一个妆容精美,身材惹火的女郎软软的黏在他身上,勾唇媚笑的在他怀中蹭来蹭去:“程少!你不开心吗?笑一个,笑一个嘛……” 程非池的狐朋狗友揽着怀中的女子,促狭的在一边吆喝:“笑一个!程少!笑一个嘛!” 包厢中的气氛渐渐h了起来。 程非池唇角微勾,琥珀色的眸子微微流转,伸出手捏住她的下巴,柔声说:“美女,请你走开!本少今天没兴致!” “程少!不要这样嘛!你看人家今天特地来陪你!笑一个!快点啊……”美女很没眼力劲的伸出手卖力的在他身上划拨。嘴角的媚笑越发的娇俏。 “滚!”程非池面色乍寒,阴戾而森冷的眸子死死的瞪着身上的女人,面色骤然转换,阴鹜而不耐。 “程少!不用这样吧!你瞅瞅把人家吓的!”旁边有人看着反常的程非池,不由出声戏谑道。 “王鹏志!你丫的欠抽是吧!我靠死你丫的!”程非池眉梢一挑,不悦的把手中的杯子重重的放在了桌子上。 女人吓得花容失色,抖着身子从他身上下来。怯怯的看了他一眼,捂着嘴哭着跑了出去。 “我说哥!你今儿是怎么了?”钱岩探究的瞅着程非池明暗不定的模样,沉声问道。 他和王鹏志和程非池是一个大院长大的孩子,在一起没少祸害人。感情自然也不一般,他还是第一次见程非池吼人。 “操!二哥!咱别理他丫的!典型的欲求不满!”王鹏志倒也不恼,搂住怀里的女子亲了一口。 一句话说的众人哄堂大笑,凝重的气氛被实时的缓解。 那女子从包厢哭着跑出来,匆匆的撞上了笑颜若花的郁姐。 “哎呀!要死了!那么莽莽撞撞的干什么啊?”郁姐回过头没好气的对那个女人斥责道。 “对不起!郁姐!”女人委屈的哭着,哽咽的道:“郁姐!今天程少好恐怖!吓死人家了!” 郁姐定睛一看,便能猜个七七八八。一挥手,放了哭哭啼啼的女人,转身向程非池所在的包厢走去。 “程少!今天这是怎么了?你可吓坏我们的丫头了!”郁姐扭着小蛮腰走了过去,挨着程非池坐着,抬手握住酒瓶,客客气气的为他续了酒。 “靠!找了个没眼力劲的东西糊弄本少!这反倒怪起本少来了?郁姐!不带你这样的吧!”程非池低咒一声,仰首将杯中的红酒一饮而尽。 “呦!瞧这话说的!我怎敢怪责程少啊!我知道,程少今天心情不好!呵呵!也不知道今天是什么日子!一个个的都像是被霜打了似的!祁总也跟你一样,正在隔壁灌酒呢!”郁姐美目微转,扫过包厢里这一尊尊佛爷,挨个的敬了一杯酒。 要知道,这些人,个个都是b市的人物,在电视上经常可以瞅见他们。 “郁姐!你说这喜糖红包都派了,怎么就是不见祁总结婚啊!”王鹏志斜睨着郁姐,八卦的问道。 他们自然知道祁墨渊和程非池的关系,作为兄弟,自然是挺程非池的。王鹏志的话语之间,少不得看笑话的成分。 郁姐可是个人精,定定的瞄了面色暗沉的程非池一眼,笑呵呵的道:“谁知道呢!婚事反正是搁置了,不过我可听说,祁总最近迷上了我们这里的钢琴师,也不知怎的,今天特么的不痛快!眼瞅着,像是闹别扭了!” “哦?是么?祁总不开心,那咱们b市明天一准儿下大雨。哥几个!走!跟哥哥一块去安慰安慰咱祁总去!”一直没出声的程非池来了兴致,他率先站了起来。眸光隐晦莫测,阔步走了出去。 第136章 祁总!敢玩儿么? 王鹏志和钱岩一听,知道程非池一准儿是去闹事的,便都起身跟了出去。 郁姐神色自若的坐在沙发上,点了一根烟慢条斯理的抽了起来。 旁边的小姐看着,不无担忧的说道:“郁姐!你这不是给咱们断颜找事儿么?程少碰上祁总,一准儿打起来!” “打就打呗!反正祁总正不痛快!找个人练练拳头,出了闷气就好了!你们懂什么?去去!干活去!”郁姐翘着二郎腿,乐的逍遥自在。 他们主人心情坏到了极点,听说在家就砸了一水晶的鱼缸。现在在包厢里闷闷的喝酒,若不想法子让他出了那口气,倒霉的可是暗夜会的兄弟。她郁芳菲可不是个傻子! 王鹏志狗腿的上前推开包厢的门,程非池双手插在裤袋里,拽拽的走了进去。 包厢里只有祁墨渊一个人,正懒懒的靠在沙发上,手中握着酒杯,桌子上已经有了两个空瓶子。 见程非池三人大摇大摆的走了进来,祁墨渊眉峰微拢,双腿交叠在一起,勾唇嘲弄的冷笑道:“程少走错门了吧!” “哪里!听说祁总一个人在喝闷酒,我们哥几个舍命陪君子来了!”程非池倒也不谦虚,大喇喇的入坐,抬手端起酒瓶,为祁墨渊添了半盏酒,又分别为他们三人各自倒了一杯酒。 “呵!程少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好心!竟然关心起我祁某人来了!”祁墨渊沉声笑道,举起酒杯跟程非池碰了一下,递到唇边轻呷了一口。 程非池饮了一口红酒,苦涩的味道在舌尖渐渐扩散,他桃花目半眯,探究的睨着祁墨渊冷峻无波的脸,放下酒杯却抓起了一个酒瓶,在手中随意的摆弄:“难得能跟祁总喝酒,倒不如玩儿个游戏,活跃一下气氛如何?祁总!敢玩儿么?” 祁墨渊不屑的勾了勾唇,明暗不定的眸子微微敛缩,投射在杯中瑰丽的液体,折射出一片清冷:“有何不敢?说吧!怎么玩儿?” “很简单!我们四个人轮流转动酒瓶,瓶口对准谁,转瓶子的人就可以问他一个问题!我们只讲真心话,不玩儿大冒险!如何?若是有人不想回答那个问题,也可以!但他得给转瓶子的人下跪,再喊三声爷爷!呵!你们玩不玩儿?”程非池眉梢微挑,得意洋洋的看着神色莫测的祁墨渊,眸光之中不无挑衅之色,便连后路都给堵死了。 可见他是有备而来,想套祁墨渊的话儿就对了。 “玩儿!当然玩儿!”程少发号施令,王鹏志岂有不应之理?他颇感兴趣的卷起衣袖,侧过脸对钱岩道:“唉!二哥!玩儿呗!但程少那丫的把话都给说死了,我觉得咱们几人没人儿肯叫别人儿爷爷吧!是吧!二哥!你叫不叫?” “靠死你丫的!你才叫别人儿爷爷呢!你哥我的爷爷,早在烈士陵园躺着了。来!来!要玩儿就赶紧的!哥不把你那点儿小心思不挖出来,哥就不姓李!”钱岩被王鹏志一搅和,也来了兴致。两人便兴冲冲的围了过去。 “操!你丫本来就不姓李!程少!赶紧的!谁先啊!要不这样!我们四个……谁的长,谁先,成不?”王鹏志坏坏的挑眉,从程非池的手中夺过瓶子,试着在桌子上转了一圈。 “靠!在祁总面前你就不能斯文点儿?谁的长?你确定你要比谁的长?”钱岩嫌恶的白了王鹏志一眼,目光往他的重要部位瞅了瞅。 “瞅瞅!我就是你丫的不纯洁!我说咱们四人儿比比谁的皮带长!谁长谁先!你丫的想哪儿去了!”王鹏志鄙视的看了钱岩一眼。 “你们两个给我打住!这样!咱们呢!谁的年龄最长,从谁那儿开始,顺时针进行!祁总!你看怎么样?”程非池打断恶趣味的两个人,微笑着提出一个比较正常的办法。 还未等祁墨渊开口,钱岩便哈哈大笑起来,他一把抢过王鹏志手中的瓶子,笑的得意之极:“我就说,还是程少靠谱!哥哥我今年三十有二,虚长你们几岁!哈哈……那我就不承多让了!” “乐不死你丫的!赶紧的转吧!看等下轮到我,非问出你最后一次尿床是什么时候不可!”王鹏志落了下风,不满的吧嗒了下嘴,不耐的催促道。 “好嘞!”钱岩把酒瓶放在桌上,瓶口对准自己,呼拉转动瓶子。 酒瓶在桌子上唰唰转着圈儿,王鹏志看的眼都直了,而程非池和祁墨渊皆神色自若的端坐着,面色一个比一个深沉。 瓶子停止转动,瓶口赫然对准了程非池。 “程少!你运气可不是一般的好!”祁墨渊晃了晃杯中的红酒,勾唇笑道,对程非池举了举杯。 程非池是来者不善,先是挑衅的出了这样一个玩法,又按照年龄让钱岩先来,再是顺时针轮流,那么下一个便轮到他了。 看来,今天他不在自己这儿掏到点儿话,是誓不罢休啊! “呵!那是!我程非池是谁啊!一向无往不利!”程非池不以为意的摸了摸鼻子,对钱岩笑道:“哥哥!你问吧!唉!但愿是个正常点的问题!” “嘿嘿!那哥哥我就不客气了!敢问兄弟,你是跟谁摆脱童子鸡身份的?” 钱岩此话一出,他跟王鹏志笑的前仰后合。 程非池面色微红,斜睨了面色清明无波的祁墨渊一眼,大大咧咧的回道:“跟一个学姐!我的初恋女友!” “温小姐!你就吃点东西吧!身子可是自个儿的!动气伤身,你又不吃东西,这怎么行呢?李妈做了你最爱吃的酱鸡翅,你好歹吃点吧!不然,主人回来一定又要大发雷霆了!”李妈端着晚餐,站在屋子里,对躺在那里不言不语的温暖语劝道。 温暖语一动不动的躺在榻上,空洞的双眸愣愣的睁着,毫无焦距的眼神灰暗而忧伤。 她好似没有听到李妈的话一般,像是一只没有灵魂的木偶,连眼睛都不眨一下。 那个男人自忿然离去之后,就再没有回来过,这一天内,她拒绝打针,拒绝吃药,甚至绝食。 为的便是想让那个男人知道,即便是死,她也一定要见到小年!谁都不能分开她们母子!谁都不行! 第137章 等我玩儿够了,便赏给你好了! “哈哈哈!臭小子!让我逮到你了吧!”王鹏志开怀大笑的指着对着钱岩的瓶子,乐的直拍大腿。 “算你丫的走运!问吧!”钱岩不屑的瞥了他一眼,大义凛然的挺直了腰板。 “呃……你任职以来,收受数额最大的一笔贿赂款项是多少?” 王鹏志语出惊人,他话音刚落,其他三人皆怪异的看着他。钱岩更是一脸狗屎之色,他面色变了几变,心下一横,大声说道:“六千万,欧元!” “啊?哦!知道了!嗨,我真后悔没有录下来,赶明儿你就得管我叫哥!哼哼!”王鹏志听到答案不由心下惊叹,若是此事揭露出来,这厮非得被判死刑不可啊! “切!你也不是什么好鸟!祁总!轮到你了!来呗!”钱岩把瓶子推到祁墨渊的面前,看好戏似的在他和程非池之间来回打量。 这几轮过去了,大多都是王鹏志和程非池中枪,好在都问了一些无关紧要的问题,这两人之间还没有出现过正式对立的局面,让他跟王鹏志颇为失望。但看这一局吧! “好!那我就不客气了!”祁墨渊抬眸,淡淡的扫了程非池一眼,而后骤然出手。 瓶子在桌子上骨骨碌碌的转着,看的钱岩和王鹏志的眼都直了。瓶子的旋转速度慢慢的降了下来,最后完全停下来的时候,瓶口赫然对着面色从容的程非池。 “中了!哈哈!二哥!这下有好戏看了!得!仇人相见分外眼红啊!祁总!赶紧的问吧!往死里整!问题越犀利越好啊!”王鹏志指着瓶子,一拍大腿,笑的格外的放肆。 “滚你丫的!”程非池一脚踹了过去,侧过脸对祁墨渊笑道:“祁总!你尽管问!我程某人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好!程少爽快!我也就不客气了!你对暖真实的感情是什么?”祁墨渊微微勾起嘴角,笑的纯良无害。深邃的眸子忽明忽暗,暗沉如阴雨时的天空,让人无法窥探那隐匿在眸底的神采。 程非池神色自若的望着他,嘴角的笑容勾出一抹挑衅的意味。还未待他回答,王鹏志和钱岩不干了。嚷嚷着问那个暖是谁。为什么没听程非池说过,他们和程非池可是穿一条裤衩长大的,他的每一任女朋友,都少不得遭他们俩人探究,可他们却从不知道程非池身边竟有个所谓的暖。 更奇怪的是,他们不知道,祁墨渊却知道的一清二楚。再看看这两人一个比一个笑的阴,目光中却波涛汹涌,暗藏杀机啊!杀机! “程少!这可就是你的不对了!赶快跟哥几个说说,那个暖……是何许人也?” 程非池轻笑出声,慵懒的靠在沙发上,眸中却明暗不定,看的两人心中疑惑更甚:“她叫温暖语!是这里的钢琴师,你们应该都见过的!” “哦!原来说的就是这里有名的冰美人啊!这个兄弟晓得!但你跟她……还有祁总跟她……” “什么她不她的!说不定要不了多久,你们都得改口叫嫂子了!”程非池说的脸不红心不跳,说罢,斜睨着祁墨渊越发暗沉的脸,便颇为得意的叠起了双腿。 “靠!不是吧程少!这次你玩儿真的啊!不过你能搞定咱们出了名软硬不吃,油盐不进的冰美人,也算本事啊!” “闭上你丫的臭嘴!先容我回答了祁总的问题再说!”程非池勒令王鹏志闭上聒噪的嘴,郑重的对着祁墨渊笑道:“我对暖的真实感情,便是……一见钟情,非卿不娶!她上了我的床以后,我便再也不想放开她了!” 祁墨渊瞳孔一阵紧缩,心口紧的发疼,他定定的看着程非池脸上明媚的笑,好像被人迎面甩了一巴掌似的。 心中麻麻的,木木的疼着,他漠然的靠在沙发上,嘴角勾出一抹隐晦莫测的笑容。 “得!得!我们算是清楚了!程少你是栽进去了!我们接着玩儿,轮到我了吧!”钱岩把手中的烟蒂摁灭在烟灰缸里,抓住瓶子蓦地用力一转,这次瓶口对准的是祁墨渊。 “敢问祁总,婚礼突然取消后,为什么不见了动静?”钱岩问了一个他一直都很想知道的事情。 祁墨渊想也没想,便启唇道:“因为发现想娶的那个人彻底的变了!再也找不到以前的那种感觉,这婚还怎么结?” 祁墨渊伸出手扯了扯领带,这才霍然想起,他已经很久都没见过嫣儿了。她的电话,从最开始的敷衍到现在的拒听,他只是顺应自己的内心。 青莱阻杀阿鲁亚事件以后,他便知道应该跟她好好谈谈,但是,在她伤势还没有基本恢复之前,他不想去追究,去跟她谈论那些沉重的话题。 他明白,即便什么都可以变。但是他对徐琦嫣最后一丝的包容是永远都不会改变的。 “赶紧的!程少!轮到你了!你说你点儿怎么那么背啊!我们都瞅着想你逮住祁总呢!我叫你一声哥!赶紧的,咱争口气成不!”王鹏志一路的添油加火。 “得!你别埋汰我了!这一次保准儿拿下祁总!”程非池淡定的拿过酒瓶,凑到唇边吹了口气,便放到桌上骤然发力。 瓶子急速飞转,王鹏志和钱岩伸长了脖子,心中暗叫:中!中! 祁墨渊歪着头深沉的看着桌上瓶子,笑的云淡风轻。 瓶子停止,还真的对上了祁墨渊。一阵欢呼过后,王鹏志两人着急的催促程非池赶紧问话。 “好!那我就问了!祁墨渊!你对暖真实的感情是什么!” 他的话问出口,王鹏志和钱岩皆一脸茫然的张大了嘴巴。这俩人是怎么回事啊!忒明显了,里面铁定有猫腻。 祁墨渊微微一笑,声音低沉而迷魅:“她对于我来说,只是一件可口的玩物,在我玩腻她之前,打死都不放手,在我玩腻之后,打死也不沾手!程少!你若想要,就排队等着吧!对你我还是比较大方的!等我玩儿够了,便赏给你好了!” 他话音未落,包厢的空气骤然凝固,压抑的让人有些喘不过气来,即便活跃如王鹏志和钱岩,笑容都僵在了脸上。 第138章 你他妈算不算个男人 程非池眼角青筋抽颤,骤然腾身而起,一把揪住祁墨渊的衣襟,抡起拳头一拳砸到了祁墨渊的脸上。 祁墨渊身形一个踉跄,复又跌坐在沙发上,他眸光森寒而阴戾,阴鹜的眸子邪妄的睨视着怒不可遏的程非池,伸出手揩了揩嘴角的血迹。 “祁墨渊!你他妈算不算个男人!”程非池一股气自打拍卖会时便一直憋到现在,而今祁墨渊愣是往火堆里戳他痛处,他岂有不爆发之理? 这下又揪起祁墨渊的衣襟,铁拳骤然出击,就在离他面门五厘米之时,祁墨渊眸光乍寒,一把截住他的拳头,反手给了程非池一拳。 两人瞬间厮打了到了一起,哪里还顾得上什么形象,什么招式?活像俩痞子对揍。 程非池乃是俄罗斯前特战部队的队员,拳术与速度都是出类拔萃的。可祁墨渊也不是吃素的。因他混迹黑道,出手极为狠辣,又快又狠,丝毫不给程非池喘息的余地。 他的脑海里一直响着程非池那句‘我对暖的真实感情,便是……一见钟情,非卿不娶!她上了我的床以后,我便再也不想放开她了!’ 无名之火在心口熊熊燃烧,好容易逮到了发泄的当口,便如一头猛兽一般,似要将程非池挫骨扬灰一样的狠。 眼见程非池稍落下风,一边的王鹏志和钱岩对视了一眼,而后同时一哄而上。郁姐一直在外听着里面的动静,闻听里面似乎打成了一团,却也不疾不徐的看着腕上的手表,十分钟过后,她招呼了一帮人,一脚踹开了包厢的门。把四个挂彩了的佛爷拉开。 于是,翌日的新闻头条,便是b市赫赫有名的程少,与某钱姓市长和某王姓机要秘书长一同挂彩,传闻是在断颜为了争夺一温姓的钢琴师而反目成仇,大打出手。 细心的人也不难发现,权势通天,叱咤黑白两道的渊集团总裁祁墨渊,一同英明尽丧,也是挂了彩的。 这会儿,祁墨渊被拉到他专有的总统套房后,吼走了想为他上药的郁芳菲,一个人坐在吧台。接着灌酒,他一边喝,一边想,自己都觉得自己有点变态。 明明不是那样的!为什么还要说出那些伤害她的话? 天知道,当他听到程非池那一句‘我对暖的真实感情,便是……一见钟情,非卿不娶!她上了我的床以后,我便再也不想放开她了!’之时。 他嫉妒的都快要疯了。 说了也好,要不然怎能逮到机会狠狠的揍程非池那个混蛋一顿?虽然他一对三,也是吃了亏的。 他想着时隔五年,在婚礼上,他第一次跟她相见的场景,想着他们两人一次次的交锋,当他想着自己无数次占有她时的感觉,心里便堵的越发厉害。 当她浑身轻颤,却紧紧的蹙着眉头,想抵御他赋予的炽烈欲火的时候,当她受不了他的动作,隐约的叫声从她微启的红唇中吐出的那一刻,他几乎为她疯狂。 那一刻,他甚至可以为她去死!这种感觉,是他至今都不曾有过的异样情怀。 他要她!且绝不会轻易放手!这是毋庸置疑的! 可是,她太美好,不管是伊藤驭恒,还是对她虎视眈眈的程非池,亦或是飞,还有那个目光灼灼的陆泽辉,都让他如鲠在喉。 他怎么能放任别人来觊觎她的美好呢? 他们这一路走来,好似总是在不停的争吵,一个攻一个还击。就好像是两只刺猬,在一起的时候,总是刺伤彼此,且像是两条平行线一样,永不能相交。 真的不能相交么?他不信!即便是两条平行线,他也一定把它捏弯咯! 几瓶烈酒下肚,灼烧的是他胃和喉头,那窝憋在心口的苦楚,在酒精的作用下,越发的浓烈,像是阴沉欲雨的天空,又沉又疼。 祁墨渊跌跌撞撞的出了断颜,一脚踹开想开车送他回家的小弟,自己驾车,一路摆在s形上了公里。 头昏昏沉沉的,又疼的厉害。祁墨渊猛踩着油门,那辆低调却不失豪华的迈巴赫像是离弦的箭矢,飞驰而去。 也不是没有意识到危险,有那么一刻,他在心底想着,好不如出了车祸,来个车毁人亡,也许,死了就不用这样的痛苦了。 现在他才知道,没有人能真正的呼风唤雨,翻云覆雨,做一个掌控世界的王者。就拿他来说,上天造就了一个祁墨渊,却偏偏又要造就一个温暖语。 不得不承认,她温暖语,生来就是他祁墨渊的劫数。碰到了,便一定会让他生不如死,万劫不复。 她有这个本事!真的! 也不知怎的,老天就是这样不随人愿,他一路竟平安无事,完好无缺的回到了别墅。 “走开!”祁墨渊跌跌撞撞的进了门,老管家连忙上前去扶他,却被他一把拂开。 “主人!你喝醉了!”老管家关切的看着面色阴郁的祁墨渊,心下不由十分的担心。 他也知道他们两个人在闹别扭,可他在这里工作了六年,还从没见过他喝醉过。更没有见过他挂彩。这是怎么了?谁敢打他们家主人啊?一定是活腻味了! “走开!我不用你扶!都下去休息吧!不用管我!”祁墨渊拂开老管家的手,径自上了楼。 管家跟闻讯出来的李妈对望了一眼,默默的回了房间。但愿主人和温小姐能够好好的,可别出什么乱子才好。 祁墨渊摸索着走到了房间门前,醉眼惺忪的靠在墙上,伸出手用力拍了拍门。 时值深夜,温暖语却依旧毫无睡意,她正一动不动的躺在榻上,空洞的双眸茫然睁着,愣愣的望着天花板上的几何图案。 祁墨渊见没人应门,便又抬手拍了拍门,力道加重了不少,拍的自己手红肿一片,却毫不自知。 他的动静太大,温暖语想听不到都难。她下意识的以为一定是祁墨渊回来了,便依旧躺在那里,纹丝不动,对震天的声响置之不理。 祁墨渊火了,对着房门一阵猛踹,拳脚相加之后,便没了动静。 温暖语抿了抿唇,等了十多分钟,依旧不见他进来,也听不到任何的声音。心中不由的惊疑,她告诉自己不该去理的。可她隐约又想,是不是出什么事了?又或者门外的人,不是他? 若不然的话,他怎么不直接进来,还要对房门一阵狂轰乱炸? 想着,温暖语不由自主的走了出去,轻轻的拧开了门把…… 第139章 你永远都逃不出我的掌心 温暖语轻轻的拧开了门把,可却没有看到人,狐疑的迈出房门,一眼便看到酒意微醺的祁墨渊,正无力的靠在墙上,他双目紧闭,却在察觉到温暖语的靠近时,而霍然启开。 他的脸上青了一块,额头红肿的一片还在渗着血丝,嘴角也是又红又肿,血迹顺着嘴角蜿蜒到他坚毅的下巴上。 他这是怎么了?跟人打架了么?可在b市,谁那么胆大包天不怕死,竟敢对他动手? 温暖语抿了抿唇,止住微动的心念,冷冷的看了他一眼,转身便往房里走去。 他跟谁打架关她什么事儿?她还想感谢那谁,帮她出了一口恶气呢!可不知道为什么,当她看到他少有的狼狈,心里却堵的难受。 祁墨渊见温暖语理都不理他,转身便走。心里像是被火烫了一般生疼。他大步向前,跨进房门一把扣住温暖语的手腕,用力的把她扯进怀中,身形一转便把她压到了门上,低头狠狠的吻了下去。 温暖语羞愤的瞪大双眸,双手使劲的推着他健硕的胸膛,胡乱的晃着脑袋,竭力躲避他粗暴的激吻。 祁墨渊不管不顾,大手捧住她的脑袋,带着怒气狠狠的吮咬。毫无一丝怜惜之情。 温暖语拒绝治疗,一天都没有吃饭,哪里经得住他这般的凶狠?她大口大口的喘息,怒不可遏的捶打着他,鼻间呛着他浓烈的酒气,口中呼吸被他夺去,她的身子不自觉的下滑。 好在祁墨渊伸出手一把揽住了她的腰,才没有摔到地上。 温暖语不卑不亢的仰首,狠狠的瞪着祁墨渊若天边厚重云层般深邃的眼眸,抬起手用力的擦了擦唇角:“混蛋!” 祁墨渊伸出手揉了揉心口,凶巴巴的瞪着温暖语,眸中满是坚毅不屈的光芒:你就不能温柔点么!你想谋杀亲夫,好去跟程非池双宿双栖是吧!我告诉你……温暖语!你休想!你永远都无法逃出我的掌心!” “你神经病啊!我跟谁双宿双栖关你什么事儿!” 趁他松手的空当,她愤恨的推开他,正要转身,却见他眸光陡的涣散,那挺拔高大的身姿骤然滑落在地,狼狈的瘫坐在地上,倚着门倦怠的合上了眼睛。 他面色苍白,嘴角还在渗着血,好似十分的痛苦,温暖语皱着眉头看着他,本想着不管他,转身离去。可她的脚却像生了根一样,沉重的怎么也迈不出去。 “哎!你怎么了?”她抬起脚轻轻的踢了踢他的脚,在心里告诉自己,不是她想管他,只是她不想被下人笑话。 祁墨渊靠在门上纹丝不动,好似根本没有听到她的话语一样。温暖语又急又气,用力的踢了他一脚:“装死是吧!那你就去死好了!” 可他依然一动不动的坐在地上,头都不抬一下。 温暖语恍然惊觉他的不对劲。不自觉的蹲下去,伸出手拉了拉他的衣角:“喂!祁墨渊!你说话!看你这像什么样子!” 这次祁墨渊有了反应,他霍然睁开猩红的双眸,却噗的吐出了一口鲜血。 温暖语就那样蹲在他的身边,就那样直直的看着那殷红的血,染红了他的白色衬衫。她双眸蓦然圆瞪,惊恐的张大了嘴巴,脑海突然一片空白,好似有无数的蜜蜂在里面肆意的翻搅。 心口仿佛被人狠狠的捅了一刀,尖锐的疼转而被焦灼的担忧之火炙烤。她伸出颤抖的手,抚上他俊逸的脸颊,颤声喊道:“祁墨渊!祁墨渊你醒醒!你怎么了?你怎么样?不要吓我!快点醒醒!” 眼泪在不知不觉之中早已滚滚而落,她的心被紧紧的揪成了一团,便连嘴角都在剧烈的抽搐。 她没有想让他死的!以前没有下手,现在更不会!她刚才只是随口乱说的!老天!千万不要让他有事啊! “祁墨渊!祁墨渊你睁开眼睛看看我!”温暖语拍着他的脸,哽咽的不成样子。 祁墨渊无力的抬起头,睁开艰涩的双眸看着泪流满面的她,艰难的勾起嘴角戏谑的笑道:“你好吵!我没事!一时还死不了!” “你吓死我了!祁墨渊!你吓死我了!”温暖语激动的扶住他的双肩,抽噎的嗔怪着,眼泪还在不停的滑落。 刚才她真的以为,他是凶多吉少了。因为他是那么强大的人,若他无力狼狈这般,不但挂了彩,又吐血。她想一定很严重。 他扯出苍白的笑,抬起手抹掉她的眼泪,大手轻柔的摩挲着她的脸颊,虚弱的笑道:“你在担心我!你在为了流泪!我好开心!暖!我更不能……不能放开你了!我绝不会让你跟程非池在一起!除非……我死!” “你不要再说了!”温暖语一听他说了个死字,不由一阵心惊肉跳,连忙伸出手堵住了他的嘴:“来!我扶你起来!我们不要再吵架了好不好!我们先进去,我让管家通知江波过来。” 祁墨渊没有出声,只是借助她的力量,艰难的站了起来,把全身的重量都倚在她的身上,他突然觉得很轻松,好似有种叫幸福的东西,正悄悄的爬上了他的心头。 温暖语吃力的扶着他,举步维艰的走到了榻前,祁墨渊突然倾身压来,一下把她压倒在了榻上。 “喂!祁墨渊!你还好吧!祁墨渊!你说话!你跟我说话!”温暖语握住他的大手,用力的晃了晃,生怕他再次昏迷。 祁墨渊一动不动的压在她的身上,头埋在她的颈间,沉重的呼吸一下下烫着她的肌肤。 “祁墨渊!你应我一声,你压的我喘不过气了!”温暖语抱住他的腰柔声嗔怪着,希望能分散他的注意力,也许就不会那么痛苦了。 果然,祁墨渊闻言,使出最后的力气撑起身子,艰难的翻身躺到了一旁。 温暖语赶紧直起身,在他口袋里摸索出手机,拨通了电话薄里江波的手机。 “怎么搞成这样?渊!你不要命了?”江波初步的检查后,面色越发的凝重,隐隐流露出怒气。 “他怎么样?很严重是么?刚才都吐血了!”温暖语闻言,心下一惊,紧紧的揪成了一团,说着眼圈又红了。 “赶紧入院!胃出血加轻微酒精中毒!” 第140章 我跟他上过床 奢培顿疗养院的贵宾病房里,面上苍白无色的祁墨渊正在输液,他舒舒服服的枕在温暖语的腿上,悠闲的闭目养神,任她在自己的脸上轻柔的擦药。 江波把他安顿好以后,悄悄的退了出来,他安排管家通知李妈煮点稀粥送来,祁墨渊的胃现在很脆弱,幸好没有穿孔,不然的话,恐怕他和整个奢培顿都要为他们的佛爷陪葬了。 跟祁墨渊一起长大,虽说中间分别了几年,却也在他失去徐琦嫣的时候,寸步不离的陪在他的身边,那时他虽然很颓废,很伤心,甚至躺在床上不吃不喝,但也没见他像这样失常的喝酒打架,酒后驾车。 这不摆明是在找死么? 他算是看出来了,这个女侠对祁墨渊来说,真的很不同。意义非同凡响啊!刚才看着他们的模样,真的是太登对,太相配了! 若是他们能走到一起,那是再好不过的,毕竟,他们连儿子都有了。 江波回到办公室,拨通了唐非凡的手机:“哥!你最近在忙些什么呢?” “呦!这声音听着怎么就这么疲惫啊!哥!你没事吧!” “得!没事就好!不然你们一个两个的都躺下了,我可就惨了!切!还能有谁啊!渊呗!” “也没什么大事儿,就是胃出血加酒精中毒,我抢救的及时!嗯!还有一口气在!我是想问问你什么时候有空。过来看看他,也不知怎的,我总觉得他最近很不对劲!好似想轻生意义!还被人打了!” “我也不知道啊!打死都不说,等我得了空去断颜打听打听!妈的!我还不知道b市有一号这样不怕死的人物!到时候咱们去会会他!怎么说也得给渊出了这口恶气!” “好!就这样!回见!” 江波挂断电话,靠在沙发上仔细的斟酌,该如何去替兄弟出这口恶气。 病房里很安静,祁墨渊枕在温暖语的腿上沉睡,而温暖语趴在他的胸口睡着了。她一天一夜都没有吃东西,没有休息,伤势也没能得到治疗,又被吐血的祁墨渊给吓得半死,这会儿为他脸上的伤口擦完了药,便再也撑不住的,趴在他身上睡去。 李妈和管家推开房门,看到的便是这样的情景,温暖语一头长发,随意的扑散在祁墨渊的身上,而两人像紧紧的偎在一起,睡的极为安稳。 两人不忍打扰他们,把饭盒放到了桌上,却不想吵醒了机敏的温暖语。 “李妈!你们来了!”温暖语不好意思的冲李妈微微一笑,自己想着,也觉得好笑,昨天本来是她绝食,准备逼祁墨渊让她跟小年相见的,没想到一转眼,就变成了这样。 她知道自己不该这样,但是,她若让他放任他置之不理,她也是绝对做不到的。所以,就先这样吧! 她只是不忍见死不救,当然,她绝对会守好自己的心,因为她绝不能爱上他!死也不能爱他!! “我给主人煲了粥,又软又香,容易消化,两人份的哦!你昨天一天都没吃东西,又为了主人的病劳累到现在,肯定早饿了!快点趁热吃吧!我们先出去了!”自从温暖语被祁墨渊禁锢在他的私人别墅,李妈是越来越喜欢她了。这会儿见祁墨渊睡着,胆子也大了起来,一连串跟她说了这么大段儿话。 要知道以前,只要靠近主人,她连大气都不敢出一下。 “谢谢你!李妈!还有老管家!你们受累了!”温暖语笑的温和,却丝毫没有察觉自己的口吻像极了女主人。 老管家和李妈笑眯眯的退了出去。还贴心的为他们关上了门。 门被关上的时候,祁墨渊便霍然睁开了眼睛,仰首定定的望着温暖语恬静的脸,眉头越皱越深。 “你醒了!李妈熬了粥,你吃一点!”温暖语见他醒了,轻轻的拍了拍他的肩膀,示意他起来,方便她下去盛粥。 可祁墨渊一动不动的看着她的脸,面色渐渐暗沉,如湿重的乌云一般幽暗。 “你怎么了?这样一直看?我脸上有脏东西么?”温暖语被他看的不自在了,抬手在自己脸上摩挲起来。 “你昨天一直没有吃东西?”祁墨渊开口了,声音却十分的森冷。 “总是躺着没有消耗体力,所以就不是很饿!”温暖语眸光闪烁,侧过脸不去看他。 祁墨渊撑起身坐了起来,没有输液的手扶住她的肩头,面色沉重的看着她,眸中闪过痛楚的光芒。 “暖!我希望我们不要再像以前那样,总是互相伤害!还记得昨夜我跟你说的那句话么?我是真的想对你好!但前提是你必须放下对我的偏见和仇视!” 温暖语默然,黯然垂下了眼帘。 他的那句话她怎么会不记得?但她却只能让自己不去记得! 昨夜,在等待江波到来的时候,他紧紧的拉住她的手,满目伤痛的对她说:“暖!我们不要再彼此伤害了好不好?我是真的想对你好!我再告诉你一遍,我真的真的不想放开你!也绝不会放开你!” 她以为,那只是一句醉话,但没想到,他竟然还记得。但是记得又能怎么样?即便他们之间可以不像以前那样,相互抵触,相互仇视。但她也绝不可能跟他有任何的发展! “暖!你知道么?当我听程非池说他跟你……的关系,听他说非你不娶!我嫉妒的都快疯了!我……” “他说了什么?”温暖语骤然抬眸,冷凝的眸子流溢着隐匿的怒气和阴戾。她突然出声打断了祁墨渊的话,自嘲的冷笑道:“他有没有告诉你!我曾经跟他上过床?祁墨渊!我就是这样一个女人!我想跟程非池在一起,但我却想要祁家少奶奶的位置!不然你认为我为什么舍弃他,处心积虑的接近你?我跟你!永远都只能是敌对的关系!你犯下的错,永远都赎不清!” 祁墨渊面色阴鹜,有些讶然的看着面前这个翻脸比翻书还快的女人,深邃无底的眸子射出一抹森冷而阴戾的寒光。 原来,她真的爱着程非池!那么,她又把他当做什么?既然只能是敌对,那么,为什么昨夜她还要救他。为什么还会为他担心为他哭? 第141章 你这个疯女人! “为什么不可能赎清!好!那我问你!我要怎么做才能打消你对我的恨意!” “除非你死!”温暖语一字一顿的回道。 “你!”祁墨渊面色幽暗如夜,眸中似闪烁着被碾碎的寒夜星光,他面色变了几变,眸光扫到桌上的水果刀。想也没想抬手便拿了起来,一把塞到温暖语的手中,紧紧的握住她的双手。 “你不是很想我死么?现在我给你这个机会!一刀捅进这里,便能消除掉你对我的恨!温暖语!用力往这里捅啊!”祁墨渊挣掉针头,双手一把扒开自己的病号服,颤抖的手直指自己的心口。 温暖语握着水果刀,暗潮涌动的双眸忽明忽暗,直直盯着他猩红的双眸,她的手指开始颤抖,脑海中浮现出她不顾一切狠狠把刀刺向他心口的情景。 她仿佛看到温热而鲜红的血液从那个夜夜锁她在怀的胸口喷涌而出。他绝望而受伤的眼神,痛苦而难受的表情,在她的脑海中一遍遍的浮沉。 手不自觉的一抖,水果刀应声落到病床上,温暖语嘴角轻颤,眸光闪烁,竭力敛去面上异样的神色,冷冷的嗤笑道:“我想你死!但并不代表我要为你陪葬!你明知道我不可能在这里杀你!” “你!温暖语!你知不知道你真的很残忍!”祁墨渊满目伤痛,低哑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 温暖语嗤笑出声,阴戾而狠辣的目光紧盯着祁墨渊冷峻的脸,她邪妄的轻笑道:“我残忍!你竟然说我残忍!祁墨渊!我真的没见过像你这样无耻的人!五年前你把我那颗深爱着你的真心和所有的尊严肆意践踏在脚下的时候,你有没有想过你是不是很残忍?” 祁墨渊冷冷的勾起嘴角,扯出邪妄而阴鹜的笑,仿佛是来自地狱撒旦嚣张放肆的嘲弄:“在那样的情况下你想让我怎样?难道要我对一个出来卖的一见钟情,非卿不娶?温暖语!我也告诉你!我他妈不是程非池那个傻子!我不介意你跟别的男人上过床,我想对你好!但不要把这些当做你拿乔的资本!我提醒你一句!若你入不了我的眼!那么你对我来说,什么都不是!” “入了你的眼是我温暖语莫大的羞辱!不要以为所有的女人都要臣服在你的脚下!我已经不是五年前的温暖语了!祁墨渊!即便我是出来卖的又怎么样?在程非池的眼里我依旧是他的宝!而你……呵!就算我可以上任何一个男人的床!也不屑于你!”温暖语心口刺痛一片,一阵阵的紧缩,都抖出无法言语的痛和解脱。 对!祁墨渊!我们之间就应该这样!彼此刺痛,永不相容! 祁墨渊手指微颤,眸子冷戾至极,仿佛没有一丝温度的阴寒,卷着狂狷的狠戾,黑的看不到底,仿佛要吞噬一切的狂肆。 温暖语倔强不屈的与他愤恨的对视,眼角扫到他手背的针眼处蜿蜒而下的血迹。她眸光闪烁,侧过脸便要下去。 刚一着地,她脚下一个踉跄,便跌倒在地,被他枕了那么久,她的腿早已经麻木,刚才根本就没有知觉,这一刻才知道已经无法行走。 “温暖语!你给我起来!”祁墨渊心头乱成一团,他跳下床一把揪住温暖语的胳膊,粗暴的把她扔到床上,倾身压了上去:“温暖语!我一定会让你知道!你不屑的这个男人!才是你的王!你的天!你信不信我玩腻了你!就把你卖到北非去!你应该知道那里的下等娼、妓是多少的生不如死!一天至少要接三十个客人!” “滚开!你这个卑鄙无耻的混蛋!我就祈祷着你快一点厌倦我这具肮脏的身体!就算是一天接三十个客人!我也不愿屈意在一个禽兽的身下!你把小年还给我!还给我!把小年还给我!不然我杀了你!”温暖语怒极,胡乱的挥动着手臂,拼命的捶打着他,扬起的手指在他的脸上留下两道长长的抓痕。 “你疯了!住手!你这个疯女人!”祁墨渊摸了摸渗出血的抓痕,怒不可遏的扣住身下张牙舞爪的女人,转而低首封住了她的唇。 这时,房门被突然打开:“妈咪!你们在做什么啊?我刚才听到你的叫我!” 小年站在门前,懵懂的看着叠罗汉的两个人,不解的问出了一个极为纯洁的问题。 江帆赶紧捂住双眼,笑呵呵的张开手指自指缝间看着慌乱爬起来的祁墨渊和温暖语,不由在心底赞扬自己的儿子。 儿子真是太棒了!这么短的时间就已经收服了小语的心,眼瞅着这人都进病房了,还不忘记亲热!真是恩爱!恩爱啊! 一身合体银色西装的唐非凡和白大褂的江波站在那里,直直的看着他们,笑的极其暧昧。 “小年!”温暖语欣喜的呼唤了一声,声音已然哽咽,她一把推开祁墨渊,慌忙下床。 祁墨渊伸出手霸道的揽住了她的腰,温柔的关切道:“都是我不好!让你受累了!你的腿刚才还在打颤,暂时还是不要下床的好!” “你!你……”温暖语面上火热的一片,尴尬的抿了抿唇,不自在的扭过脸。 刚才被他们看到那样的情景已经够难堪了,这个该死的男人现在又说的这么暧昧,摆明是误导别人。 温暖语置之不理,祁墨渊得寸进尺的贴了上去,邪恶的咬着她的耳垂轻柔的呢喃:“不要忘了你答应我的事情!不能让母亲和儿子看出我们的坏关系!” 他重重的咬住坏字,又趁机在她的脸上亲了一口,才松开她的腰。小年已经扑了过来。 “妈咪!我好想好想你啊!”小年抱住温暖语的腿,撒娇的把脸埋在了她的腿上。 “妈妈也很想你!小年!我的宝贝!妈妈想死你了!”温暖语把小年抱到腿上,又亲又揉。 “妈咪!你们刚才在做什么啊?”小年歪着头,眨巴着大眼睛,天真的追根究底。 “哦!哦……妈妈被沙子迷了眼睛,他帮妈妈吹眼睛!”温暖语咬唇,脸上持续升温。 “那爸爸帮你吹眼睛,为什么要压着你啊!”温年好奇宝继续发问。 第142章 妈咪!水果刀怎么在床上啊 温暖语的脸几乎滴出血来,她头疼的看着怀中的小年,暗自咬唇,真不知道要怎么回答。 祁墨渊好笑的斜睨着温暖语绯红如霞的小脸,心底的阴霾一扫而光,嘴角不自觉的勾出温软的笑容。 笨女人!你也有无言以对的时候!跟他吵架的时候不是挺牙尖嘴利的么?这会儿怎么就编出这样一个白痴的借口来了? “小年乖!你妈咪迷了眼睛!爸爸想帮她吹,她不好意思!所以我只好把他压在身下,强行帮她吹眼睛!明白了么?你看你看!你妈咪又不好意思了!脸都红了!”祁墨渊戏谑的笑着,不怀好意的替她向小年解释。可他话音未落,那边唐非凡和江波还有好事的江帆,再也忍不住大笑了起来。 温暖语想死的心都有了,她狠狠的瞪了祁墨渊一眼,狠狠的咬了咬牙。 小年得到了答案,这才松了一口气:“原来是这样啊!呼呼!我还以为你在欺负我妈咪!” “我哪敢啊!儿子,你不知道!一直都是你妈咪欺负我的!”祁墨渊丝毫不惧温暖语警告的眼神,得意的在小年脸上亲了一口。大手强势的搂住了温暖语的细腰。 “哎!渊!你说这个我可不同意哈!明明是你欺负女侠!是吧凡哥!刚才他还说把人家欺负的都下不了床了!”江波好像还嫌温暖语不够窘迫似的。坏坏的对祁墨渊挤眉弄眼,胳膊肘碰了碰身边温润而笑的唐非凡,重重的咬住欺负两个字。 “滚你的!”祁墨渊从桌上抓起一个苹果,不满的砸向了江波。 江波笑的十分灿烂,抬手接住苹果,得意的放到口中咬了一口:“说真的!我是担心你的身体!再怎么着你也是住院的人,悠着点儿!悠着点为好!” 说着,还不忘暧昧的对着他们一个劲的挤眉弄眼。 “呃!你……”温暖语困窘的看着他,伸出手指指了指他。 “哎!哎!打住哈女侠!我可是向着你的!你可不能反过来帮那厮指责我!”江波志得意满的又咬了一口甜滋滋的苹果,笑嘻嘻的望着咬牙切齿的祁墨渊。 “不是!我是想告诉你!刚才那个苹果掉到地上,滚了一圈,我捡起来……还没洗!”温暖语笑的纯良无害,微笑的看着江波一脸菜色,哇的吐出嘴里的苹果,转身向洗手间跑去。 众人见状,不由一哄而笑。 “呵……暖!你真是调皮!干嘛耍他啊!”祁墨渊亲昵的用下巴在她的发顶蹭了蹭,收紧手臂,紧紧的揽住这个有仇必报的女人。 温暖语默然,谁让那家伙穿了一件白大褂站在那里刺激她的神经,又一个劲的调侃于她。 “江阿姨!谢谢您带小年来看我!”温暖语放下小年,走过去握住了江帆的手。 “小语啊!你看你们这样多好啊!我一直插不上嘴!可我打心眼里高兴。”江波激动之情溢于言表,紧紧的握着她的手,眼里渐渐续起泪水。 “妈!您真偏心!生病的是我唉!”祁墨渊站起来,招呼唐非凡坐下。两人低声交谈起来。 而温年的一句话,再次震惊了双双交谈的四个人。 “咦!妈咪!水果刀怎么在床上啊?你们做什么了?” 江帆带着小年在病房里停留了一个小时,便离开了。下午小年还要上课,再说温暖语很讨厌医院,她很不想让小年呆在这里。 送走了犀利发问的好奇宝宝温年之后,温暖语盛了饭一碗粥坐在床边,准备喂祁墨渊吃粥,唐非凡和江波坐在一旁看报纸,静静的等祁墨渊吃完粥,然后进行一场深切的对话。 温暖语侧过脸瞥了江波一眼,不疾不徐的道:“江大医师!能不能麻烦你脱下你的白大褂!” 她对医院和白大褂有种难以抵御的恐惧,自从她在医院看着穿着白大褂的医生,拉起白色的被单盖住她爸爸妈妈的脸时,她就落下了这种心理疾病。 她很少去医院,即便是小年生病,也是老三关奕蔓替他诊治,她一直在抱怨,她一个外科高手,却被造就成了一个儿童专家。 若不是祁墨渊昨夜情况危急,她绝不会踏进这里,记得上次来这里跟徐琦嫣交涉,她也没有病房。 天知道,自昨夜她是多么的难受,无数次她都想离开,可看着昏迷中紧抓着她手的祁墨渊,她怎么也无法挣开他的手。 这会儿江波一直呆在这里,她早就如锋芒在背,实在忍不住了,这次建议他脱掉白大褂。 “你说什么?”江波闻言,手一抖,报纸掉到地上,双手下意识的紧揪着衣襟:“女侠!虽然在下倾慕你已久,但是我可是个正人君子!不能脱!打死都不能脱!” “我靠死你丫的!你脑子里装的都是什么啊!要你脱你就脱!你啰嗦个什么劲儿!”祁墨渊一个杀气腾腾的眼神抛过去,秒杀了江波直颤颤的小心肝。 “我靠!你这个重色轻友的家伙!没天理啊没天理!”江波呜呼哀哉,仰天长叹埋怨老天的不公,被唐非凡一脚送了出去。 “弟妹啊!你赶紧的伺候你们家渊吃好了!我们还有重要的事情要谈!”唐非凡笑的温和,双腿交叠在一起,悠闲的看着报纸。 那一句弟妹,让温暖语脸上一红,赶紧低下头乖顺的喂祁墨渊吃粥。 “还要不要?”一小碗粥见底,温暖语见他吃的正香,便起身再为他添粥。 “别!不能吃太多!他的胃现在很脆弱,要少吃多餐。”江波抬头,用专业精神提醒道。 “靠!吃个粥也受你限制!还让不让人活了!”祁墨渊一阵怨声载道,抓起一个枕头又向江波砸去。 温暖语看他嘴角轻勾出的笑意,突然觉得此时的他,似乎才像个人。一个普通的人,跟自己的好兄弟打闹说笑。那冷冽的棱角早已消失,这样的他,给人一种不一样的感觉。 第143章 你再也不配叫我的名字! “暖!你从昨天就没吃过东西了,你也吃点吧!李妈的手艺还不错!”祁墨渊一直惦记着她的伤势,知道她从昨天到现在都不曾吃过东西,心里艰涩的疼着,他知道,那是心疼她。 丝毫由不得他的控制,他就是心疼她。但这个不乖的女人,像只野猫一样,稍不对劲便会发飙。他脸上的抓痕现在还在火辣辣的疼着呢! 温暖语默然,站起身合上饭盒,低声说道:“你们谈!我出去吃!” “不用了!就在这里吃吧!我没有什么是不能让你听的!”望着她单薄的背,祁墨渊想也没想便抓住她的手,让她留下来。 唐非凡和江波讶异的看着他们,相互对望了一眼。却了然的缄默。 他们心知肚明,渊这次是栽进去了。长了眼睛的都能看出来,他对这个女人,太不一样了。 “知道的太多对我而言只是负担!而且,我很不喜欢呆在这里。”温暖语面色暗沉,冷冷的挣开他的手,提起饭盒头也不回的走了出去。 祁墨渊再一次强行拽掉针头,在江波的抽气声中快步追了出去。 “暖!暖你等等……”走廊中,祁墨渊追了上去,自身后抱住了面色苍白的温暖语。 “放开!”温暖语没有回头,冷冷的斥责着,却没来由的哽咽。 “暖!你怎么了!你在泰国受的伤都没怎么治疗,你留下来,让江波帮你做个详细的检查好不好?”祁墨渊强行扳过她的身子,紧紧的把她搂在怀中,大手轻柔的摩挲着她的发梢。 “我知道刚才是我不对!你不要跟我怄气了行吗?我们别再吵架了!你知道吗?我很担心你!你乖一点!听我一次好不好?” 温暖语拼命的哽住喉,空闲的一只手一点点的掰开他的手:“祁墨渊!你不觉得我们这样在一起很讽刺么?前一刻你还在说我是出来卖的,后一刻你却这样几近温柔!我真的看不清你了!你太可怕了!你怎么能把这两种极端的面孔转变的如此娴熟如此迅速?” “为什么明明很讨厌很嫌恶我,却还要在人前装作给我多么的恩爱?祁墨渊!你要搞清楚,我不是你的谁!我没有义务让你戏耍!更没有兴趣陪你演戏!” 祁墨渊凝望着她热泪盈眶的模样,心都揪成了一团,胃里突然狠狠的疼了起来,他眸光深邃,仿佛闪烁着被碾碎的星光,幽深无底却反射着无尽的悲伤:“暖!不是这样的!我没有讨厌你!更没有嫌恶你!你相信我一次好不好?我只知道我要你!你管你是什么样子,我都要你!” “是么?那么,你是否也跟另一个人女人说过,你要她!不管她是什么样子,你都只要她?祁墨渊!你这样只会让我瞧不起你!”温暖语心尖一抽一抽的疼,她蓦地扯开他的手,提着饭盒悠然转身,徐琦嫣苍白如纸的脸赫然映入祁墨渊的眼帘。 “渊!”徐琦嫣未语泪先流,她面露痛苦的滑着轮椅行至祁墨渊的身边,一把抱住他的胳膊,哭的梨花带雨:“渊!我很久都没看到你了!你为什么不来看我?为什么不接我电话?难道你不要我了么?是不是我残废了,所以你要离开我?你说过,不管我变成什么样子,你都会要我!你说你绝对不会离开我的啊!你还说等我身体恢复的差不多了,我们就去注册结婚!你不能不要我啊!渊!我不能没有你!我是那么的爱你!呜呜……” “呵!真是有趣啊!不巧的是他刚才也对我说,不管我是什么样子,他都要我!只不过,他没有对我说要跟我注册结婚!徐琦嫣!你真幸运!”温暖语屏息那颗窒痛到难以呼吸的心,美眸冷冷的扫过他们神色各异的脸孔,勾起嘴角讥讽的冷笑道,而后蓦然回首头也不回的大步而去。 祁墨渊瞳孔微缩,痛苦的捂住胃部,眼睁睁的看着她单薄的背影消失在走廊尽头。 “渊!我好想你!我真的好想你!”徐琦嫣见温暖语气愤的走掉,不由得意的勾了勾嘴角,转而更卖力的表演,紧紧的抱住祁墨渊的胳膊,楚楚可怜的哭诉。 祁墨渊胃疼,心更疼,他一把甩开徐琦嫣的手,面色阴鹜而冷冽,声音森冷至极:“从今天起!你再也不配叫我的名字!” 徐琦嫣闻言,顿觉如五雷轰顶。她惊恐的看着祁墨渊盛怒下有些可怖的脸,捂住嘴低声抽泣:“渊!你到底怎么了?难道你对我心真的变了么?还是说,你被温暖语那个贱货给勾走了魂儿?” ‘啪!’ 祁墨渊抬手给了徐琦嫣一巴掌,浑身微颤的指着她,面色阴戾之中可见苍白,他的声音仿若冬夜冰封的河水,隐隐夹杂着浓烈的怒气:“徐琦嫣!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不要以为我不知道你在背后都干了些什么?我跟你永远都不可能再有任何关系!不杀你,是我对你最后的宽容!” 说罢,祁墨渊决绝转身,正要往病房走去。谁知,徐琦嫣突然抱住他的腰,死死的抱着,怎么也不撒手:“渊!你不能这样对我!我没有做对不起你的事情!真的没有!你要冤死我么?我是那么的爱你!我真的不能没有你啊!你以前不也很爱我么?为什么你要变心呢?是不是温暖语?呜呜……我知道我没有她漂亮,没有她本事!但是,我是真心对你的啊!渊……渊!别走……” “冤死你?恐怕你是想冤死暖吧!五年前你离开我,我可以不计较,也可以不去追究原因,但是徐琦嫣!你变了!你变得好可怕!你五年前留在我心中的回忆越美好,现在的你便让我感到越发的可怕!教堂前,你自私的逃走,仓惶逃窜时被撞,你却冤枉暖!你先是找人去了暖的家,泼红油漆,还把能砸的都给砸了!她来疗养院警告你,你却趁机演了那么一场苦肉计!嫁祸说暖把你推下了楼梯!这一切的一切,你需要再用多少的谎言才能掩饰?你太让我失望了!没想到我那段自以为美好的初恋,竟然这么的肮脏不堪!”祁墨渊胃痛的站不住脚,身形晃了一下,他厉声的指责徐琦嫣的罪行,用力的挣开她的束缚,徐琦嫣死不松手,便从轮椅上跌倒在了地上。 第144章 渊你真的很腹黑啊 “渊!我求求你不要走!不要离开我好不好!我爱你!我是真的爱你的啊!渊!我不能没有你!求求你不要丢下我!”徐琦嫣绝望了,她怎么也没有想到,祁墨渊竟然会如此狠心的对她。 她狼狈的趴在地上,拖着两条毫无知觉的腿,吃力的向前爬,声嘶力竭的哭喊,妄想唤起祁墨渊的怜惜,亦妄想抓住那正流逝的爱情。 她也知道不该在他的背后耍花样,但是她是真的爱他!所以,她绝不能容忍别的女人威胁到她在祁墨渊心中的位置。 那个人背景那么的复杂,她便很放心的借助他的力量去对付温暖语,没想到祁墨渊竟然能将所有的真相都查的一清二楚。 为什么会这样?那个男人真是没用!都怪他!都怪他毁了她的幸福! 走廊聚集了不少人,众人看着地上可怜的女人,不由心生同情,怪异的目光全都投射在冷汗淋漓的祁墨渊身上。 祁墨渊眸色漆暗,若一团化不开的浓墨,深邃无底,心底溢出悲凉,他人生中,第一份以美好开始的感情,如今却以这般肮脏的方式收场,他真的很失望。 自泰国青莱一役,他不但铲除了阿鲁亚,亦顺藤摸瓜查出了徐琦嫣背后的那个神秘男人,他果然是俄罗斯教皇手下的一个下属,而他动用一切力量,抹掉徐琦嫣过去五年的一切,再造就一个勤奋刻苦,终于成功的美好形象。 这一切他都已知晓,至于她这五年究竟是怎么过的,他没有继续查下去,因为,他觉得已经没有必要,再者,他不想看到更加不堪的事实。 而这些他都没有表露,只因他还要利用她背后的那个神秘男人,跟皇弗拉基米尔契夫玩儿几把呢! 但是,看到现在的徐琦嫣,他真的如鲠在喉,他无法伤害她,这已经算是他最大的让步。他要治好她的腿,然后他们便再无任何干系。毕竟她出车祸,他有着不可推卸的责任。 “看什么看!还不快点把她扶到病房!”祁墨渊捂住一下下尖锐疼痛的胃部,蓦地侧过脸对旁边两个看热闹的护士吼道。 他一个凌厉的眼神,吓走了看围观的人,那两个护士脖子一缩,知道祁墨渊是她们最不能得罪的人,赶紧跑过去扶起痛哭流涕的徐琦嫣,快速的消失在走廊。 祁墨渊疼的满头大汗,面色苍白可怖,他扶住墙难受的粗喘,想起决绝而去的温暖语,他一拳打在了墙上。 他知道,刚才在病房,他们之间可笑的转变,伤害了她。但是,她就这么走了,她会不会趁机离开他?她会不会舍不得把他丢在这里?所以她一定不会走的是么? “渊!你怎么样?还好么?”江波见他久久未归,便有些不放心,刚走出病房就看到他扶着墙痛苦的合着眼睛,面上笼着他从未见过的忐忑和惶然。 这还是那个翻手为云覆手为雨,掌控着整个东南亚黑暗势力的王者么? “走吧!你一个上午,拽了两次针头!真受不了你这样的病人!”江波佯装没有察觉他的异样神色,也没有伸手去扶他。 那么强大的一个人,是永远都不会倒下的!去扶他,等于践踏他的自尊和骄傲啊! 祁墨渊定定的看了江波一眼,迈起沉重的脚步向病房走去。 江波紧随其后,回到病房之后,他再次帮他扎针,输液。而他就倚在床头,单手握着鼠标,对着膝上的笔记本电脑浏览这两天收集的资料。 “渊!你们杀了皇弗拉基米尔契夫唯一的儿子!他不会善罢甘休的!此人老奸巨猾,极不易对付!光看他操纵着整个俄罗斯的黑暗犯罪组织,且全球百分之六十的黑钱,都是经他手洗净的!”唐非凡依旧保持着双腿交叠的姿势,靠在沙发上把玩手机。 他十年前就退出了暗夜会,一本正经的做正当生意,而今,他的唐氏商业王国。掌控了全球百分之四十三的经济命脉。 但他的父亲是暗夜会上一任堂主,跟随着祁墨渊的父亲打拼了一生,而十年前唐非凡也是暗夜会的堂主。他跟暗夜会息息相关,自然也很重视祁墨渊现在所遇到的问题。 “我现在才知道渊你真的很腹黑啊!你拉上皇甫晔,还怕区区一个皇弗拉基米尔契夫么?”江波双脚翘在茶几上,悠闲的晃啊晃,手中抓着一根香蕉,美美的吃着。 “操!滚你的!没有皇甫晔我也不怕区区一个皇弗拉基米尔契夫!非凡也说了,那人狡诈至极,我是怕他滋事挑拨荷兰和北美洲的黑道势力,合起来对付我跟皇甫晔,还有萧逸寒!你知道的,他们一向视我们为眼中钉!”祁墨渊好了很多,此时也有力量跟江波斗嘴了。 他收到消息,皇弗拉基米尔契夫已经安葬了阿鲁亚,且在对美国驻泰国大使馆施压,让他们逼迫泰国给个说法,毕竟人是在泰国的被杀的! 而泰国政府丝毫不敢二话,又不敢得罪暗帝k,只得大肆出兵,佯装整顿整个泰国的地下拳场,钱庄,和娱乐城。 这下可苦了梁冥御,那厮是皇甫晔一起长大的兄弟,如果说,这个世界上还有皇甫晔在乎的人,那么除了他的母亲和大嫂,便只有梁冥御了。 梁冥御也不是吃素的,当夜让人去美国大使馆投了几枚炸弹,这下他们焦头烂额,便顾不上去打击梁冥御的生意了。 而皇弗拉基米尔契夫至今都没有任何的动静,与他暗夜会和烈焰帮相安无事。 但他知道,这只是暴风雨来临之前的一丝宁静。这也正可以看出,皇弗拉基米尔契夫沉稳老练,历经丧子之痛,竟能如此的冷静。 看来,他遇到了一个强大的对手!但是祁氏定理,对手越强大!他便越兴奋!强强交手,才会更好玩儿! “凡哥!既然皇弗拉基米尔契夫按兵不动,那么,你说我们再送他一件大礼好不好?”祁墨渊深邃的眸子流溢着自信而深沉的光芒,一身病号服,却丝毫遮掩不住他浑身俾睨天下的王者之气。 第145章 觊觎我的女人 温暖语出了住院区,来到楼下的那片草地,她倦怠的坐到长椅上,抱着饭盒沉思,空洞的眼神毫无焦距,愣愣的看着花坛里随风摇曳的木棉花。 她坐了很久很久,直到一个足球砸到她的脚,她才恍然惊醒,讶然的看着面前一高一矮的两个男孩。 高个儿的男孩约有二十岁左右,他长的阳光而帅气,一身休闲服衬托着他挺拔的身姿,看起来就像邻家大哥哥一样。 而温暖语错愕的是,这个男孩,正是曾经在这片草地上为她摄影的那个人。他牵着身边那个和小年差不多大小的孩子,腼腆的走了过来,眸中透着掩饰不住的惊喜。 “是你!”男孩面色赫赧,羞涩的挠了挠头,冲温暖语微微一笑:“嘿嘿,你还记得我吗?上次在这里,我曾经偷……” 他的脸更红了,怎么也说不出偷拍两个字。小孩子挣开他的手,跑到温暖语的面前蹲下去捡起了足球。 “姐姐!你长的真好看!”小孩捡了球,歪着脑袋打量着温暖语,说话间露出两颗可爱的小虎牙。 温暖语看着他便想起了小年,心中不由一阵微软,放下饭盒把他抱在了腿上,微笑的说:“你也很帅啊!但是我想你还是叫我阿姨吧!” “呃!不好意思!小孩子太调皮了!”男孩也走了过来,真诚的看着温暖语说道:“你好!我叫段寓!很高兴再次见到你!” “段誉?我叫温暖语!坐吧大侠!”温暖语听到他有趣的名字,嘴角勾出一抹温和的笑容,心情也大好起来。 “不是!小语!我是寓言的寓!”段寓坐了下去,微笑着解释道。 “哦!明白了!呵呵!我记住你了!段寓!”温暖语了然的一笑,转而想起了什么,侧过脸低声问道:“段寓!你上次在这里帮我拍了一段视频你还记得么?” 段寓点了点头,不好意思的摸了摸鼻子。 “那段视频你有没有保存?” 段寓一听,脸红的几乎滴出血来:“不好意思!没有征求你的意见便拍了你!我向你致歉!那段视频……我一直保存在摄像机里!因为我很喜欢你!” 段寓吞吞吐吐的说出了自己的心声,鼓足勇气直视着温暖语有些惊讶的眼眸,郑重的问道:“小语!你能做我的女朋友么?” 温暖语愕然,困窘的咬了咬唇,正要说话却被一道森冷的声音抢了先。 “段誉大侠!我想她不能答应你!”祁墨渊酷酷的自花坛后走出来,嘴角勾着嚣张的戏谑之笑,深邃的眸子不屑的睨了段寓一眼。 “为……为什么?”段寓腾的站了起来,充满敌意的目光不悦的打量着一身病号服却依旧挺拔帅气的祁墨渊。 “因为她是我的老婆!我儿子的母亲!”祁墨渊走过去,坐在温暖语的另一侧,伸出手强势的搂住了她的细腰。 “老婆!不得不承认!你很有魅力!连这种青涩的愣头青都抵挡不住你的美!下次你身边再出现苍蝇的时候,记得提前告诉他,你是我的老婆!” “你……你……”段寓面色一阵青一阵白,敌视着祁墨渊,暗自攥起了双拳。 “祁先生!请问我跟你有什么关系么?你不要搞错了!你的未婚妻现在刚才还在你怀里哭的梨花带雨呢!”温暖语不紧不慢的冷嘲热讽,却丝毫没有意识到自己的语气有多酸,像是吃醋了的小女人一样娇憨。 祁墨渊看在眼里,心中一阵窃喜,心底的阴霾一扫而光,他旁若无人的贴近她,戏谑的笑道:“自从被某人破坏了婚礼,我便没有了未婚妻,所以,你要赔我一个老婆!” 段寓从温暖语的怀中抱过小男孩,尴尬的对温暖语道:“那个……小语!我先走了!下次见!” 说罢,拉着小男孩逃也似的跑开了。 那个男人太可怕了!总是趁小语不注意,丢给他凌厉而阴鹜的眼神。直接秒杀了他的告白。 “放开我!现在没有旁人!你不用做戏了!”温暖语抓住他揽住自己腰身的手掌,冷嗤出声。 “暖!我们能不能不要总是这样针锋相对,水火不容?” “不能!你走开!”温暖语直截了当的灭了他的希冀,挣扎着站起身提起饭盒,便要离开。 “你要去哪里!你不要这么任性好不好?跟我走!去做个全面检查!”祁墨渊站起身拉住她,面上的担忧之色,丝毫不需掩饰。 “我任不任性关你什么事儿!我是死是活也不关你的事!” “怎么不关我的事?你整个人都是我的!那么,你的事就是我的事儿!你去哪里!我让人送你!” “送?是监视吧!” “你!你这个该死的女人!那好!不让人送!你爱去哪里就去好了!” “那我是不是还要感谢你?我离开也是拜你所赐!你忘记被你利用,迫害的陆然兄妹了么?” “暖!我知道你在意你的朋友!所以我根本就没有让人动她!不然你以为在泰国晃了一圈,你还能救走一个完整的陆然么?”祁墨渊轻叹,这个女人永远都不可能理解他的心。 “那陆泽辉呢?他几乎送掉了半条命!你又怎么说?”温暖语瞪着面前这个满嘴歪理的男人,忿忿的咬了咬牙。 “他活该!谁让他屡屡纠缠你?我讨厌他看你的眼神!我是男人!自然明白那意味着什么?你说……觊觎我的女人的男人!该不该受到教训?”祁墨渊说的一本正经,邪恶的勾起嘴角,对着愤怒的温暖语笑的好看至极。 “你!不可理喻!”温暖语气结,气恼的瞪了他一眼,拍掉他的手转身离去。 “暖!我等你回来!不要去太久!”祁墨渊凝视着她的背影,柔声说道。 温暖语脊背一僵,却没有回头:“我不会回来的!我一直想着怎么才能摆脱你不是么?” “你会回来的!”男人笃定而低沉的声音自背后传来。 温暖语心下微动,紧紧的咬了咬唇,加快步子消失在花坛之后。 第146章 你不能阻止我喜欢你! 温暖语走出疗养院,这时才发觉自己身无分文,连打车的钱都没有。可她又不屑回去向祁墨渊开口。 便不紧不慢的步行,还没走多远,她已经满头大汗。想来是伤势作祟,加上久未进食,她才会这么虚弱。 温暖语渐渐头晕目眩,干脆停下脚步,蹲在地上休息。这时,一辆银色的宝马停在她的身侧。 车窗打开,伊藤驭恒皱眉看着面色苍白如纸的温暖语,打开车门走了下去:“语!你怎么了?你怎么一个人在这里?” 他关切的扶起温暖语,抬起衣袖抚上她的额头,为她拭去汗水。 温暖语看着伊藤驭恒关切的神色,轻然扯开嘴角,勾出一抹空婉而自嘲的笑容:“伊藤驭恒!你能请我吃饭么?” 高档的西餐厅,伊藤驭恒体贴的切好面前的一份牛排,绅士的递到了温暖语的面前:“慢点吃!边吃边喝点汤,不然胃会不舒服!” “伊藤驭恒!谢谢你!其实我想说,如果日本人都跟你一样就好了!”温暖语勾起嘴角戏谑的说着,开始了填饱肚子的重任。 “语!你不应该对我们日本人有偏见!我知道侵华战争,也知道南京大屠杀。但是,那都是过去的事情了!它已经成为了历史!我们这个民族也是一个善良的民族。跟你们一样!”伊藤驭恒无奈的看着优雅用餐的女子,微笑着批判她狭隘的民族主义。 “我知道日本人也有很多好人!但不乏一些阴险狡诈的小人!侵华战争,南京大屠杀!你可以说它是历史,但是,最令人不齿的是做了错事还不敢承认!还有啊!钓鱼岛的事,你们日本当局总是纠缠不清!是人都知道,那是中国的领土!”温暖语毫不客气的吃着牛排,还不忘阐述自己的观点。 “好!算你有理!语!你为什么一个人在路边,你看起来很不好!”伊藤驭恒温柔的凝望着温暖语苍白的脸,面露悔色的道:“语!对不起!上次在泰国,我不能救你!” 温暖语抬头静静的看着他凝重的表情,不以为意的轻然勾唇轻笑:“我知道你有苦衷!再说,我们只是朋友,你能那么帮我,心意我已经收到了!所以你无须自责,伊藤驭恒!真的谢谢你!能认识你这个朋友,是我的荣幸!” “语!你知道我不想只跟你做朋友!我明白,你跟祁墨渊之间有着太多的恩怨!但你能不能不要抗拒我对你的好?你可以把我当做一个普通朋友,但是,你不能阻止我喜欢你!我可以等!等你只是一个简简单单的温暖语的时候,我会追求你!不管结果是什么!我都不想自己留下遗憾!”伊藤驭恒苦涩的一笑,伸出手拍了拍她的手背,心底像是嚼了杏仁儿一样的滋味,苦苦的,涩涩的,但更多的是沁人心脾的醇香。 她对他来说,就是让他感到温暖感到安逸的一杯纯净水。跟她在一起,没有任何的压力,这种淡然却让人倍感舒服的相处,他想一辈子拥有。 但他知道,她是不可能接受他的。就拿今天来说,如果她不是遇到了这种状况,如果不是被他正好碰到,她是绝不会去找他,向他求助的。 即便如此,他也不在乎,只要他能默默的喜欢着她就好。哪怕,她只是把他当做一个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朋友。 “不值得的!恒!我真的不值得你这样对待!我是一个坏女人!一个不干净的女人!我早已经失去了幸福的资格!所以,我畏惧别人对我好!特别是这种额外的好。我会把你当做很好很好的朋友,但是,我什么都给不了你!”温暖语很感激伊藤驭恒,他谦和有礼的,正直沉稳,又重情重义。 他是一个好人!他需要的是一个好女人,一个温柔体贴,纯洁美丽的女人。而她,不是…… “语!你不应该这样妄自菲薄,你是一个很好很好的女人!在我的眼里,你是完美的!我不想成为你的困扰!就让我们做朋友吧!你不是说,要把我当做很好很好的朋友么?来!为了我们的友谊,干杯!”伊藤驭恒掩饰住心底的失落和酸楚,佯装无事的微笑,彬彬有礼的向她举起了酒杯。 “干杯!为了我们的友谊!”温暖语感激的望着他帅气的脸庞,释然的举起杯,酒杯轻轻撞击,玫红的美酒,映出两人坦然而真诚的笑容。 饭后,听说温暖语要去陆然那里看望阮姨,伊藤驭恒顺理成章的充当了司机,把她送到了陆然所在小区的楼下。 “语!你上去吧!我先走了!”伊藤驭恒对温暖语点了点头,突然想起了什么,又连忙开口道:“对了!语!这个送给你!” 伊藤驭恒把一个装饰精美的小盒子递给了温暖语,温和的解释道:“里面有我的号码!别这样看着我!送你手机只是想下次你再没有饭吃的时候,可以随时联系我!我很乐意请你吃饭!” 温暖语了然一笑,并没有拒绝,打开盒子拿出里面银白色暗镶浅粉色花纹的手机,上面六颗闪闪发光的钻石,在昭示着它的价值不菲。 温暖语很喜欢,无关它的奢华:“好漂亮!谢谢你!祈祷我不要再次成为乞丐吧!因为我会吃穷你的!” “好吧!小乞丐!祝你好运!我走了!拜拜!”伊藤驭恒心情大好,扬了扬手中的手机,示意她有事打电话给他。 “拜拜!”温暖语向他挥了挥手,嘴角勾出明艳的笑容。 原来,有这样真诚可爱的朋友,感觉真的很好! 伊藤驭恒转了个弯,车子飞驰而去。温暖语却没有急着上楼。她走到小区僻静的花园里,拿起手机拨通了小四周伦平的号。 “喂!小四!大家都还好么?你们现在在哪里?” “老大!?”小四又惊又喜,连忙丢下鼠标,握住手机急声说道:“老大!我们现在在家里啊!大家都挺好的!那夜我们直接从泰国飞回英国了!” 第147章 皇甫晔绝对不会伤害小六儿 周伦平正了正神色,接着道:“老二说,我们此次行动已经引起了背后很多苍蝇的注意,所以,让我们回家,继续消失的状态!老大!你怎么样?伤势恢复了吗?祁墨渊那厮有没有对你怎么样?” “嗯!我还好!你们还好意思说!你们这些个没良心的,竟然都丢下我跑了!”温暖语想起来这件事就来气,当初做出让他们全都回来帮忙的决定,还有一个原因便是,有他们几个人在,祁墨渊想困住她都难。 没想到他们却再次把她扔到了地狱撒旦的魔爪中。 “不是啊老大!我们冤枉!那天祁墨渊像是要吃人似的!硬是抱着你死不撒手!你说我们能怎么办?我可打不过他!人家可是赫赫有名的暗帝k啊!但是老大!我们都看得出,他挺紧张你的!所以呢,我们就很放心的把你交给了他!”周伦平闻言,赶紧为自己沉冤昭雪。 听了周伦平的话,温暖语默然,她知道,若不是看出祁墨渊不会伤害她,他们是不会把她交给他的。 但是,他真的很紧张她么? 温暖语一直都明白,若要一个人痛苦,死是最不能发泄仇恨的方法。她曾经一度的想让祁墨渊爱上她,然后她便能把他的心和尊严,狠狠的践踏在脚下,她可以让他生不如死。 但是,在不久前她便放弃了这个打算,因为,她怕了。 跟他两个月的相处,她的心在动摇,即便是那些掩埋在心底的仇恨,都不能再坚定她那颗无畏无惧,没有任何牵绊的心。 她怕他跟她的方法相同,先编织一个华美的爱情童话,俘获她的心,让她沉醉在幸福和快乐之中,然后再把她从天堂推入地狱。 巨大的落差,同样会让她生不如死,甚至万劫不复。 她也怕自己在掌控这场迷魅的掠心游戏之时,会爱上他,从而丢失自己的心。她无时无刻不在警告自己,在这个世界上,她可以去爱任何一个男人。比如程非池,比如伊藤驭恒,或者是陆泽辉,哪怕是一个坏人,一个八旬的老人,她都可以去爱。 但是……唯独祁墨渊不行!爱上祁墨渊,对她来说,便是此生无法赎清的罪孽。她不能,也不敢! 既然他现在一改对她的狠辣态度,在不知真假的关心她,紧张她,那么,她就静观其变好了。她相信自己总会看清他对她的好,到底是真情还是假意! “老大!你怎么不说话?你该不会真的生气了吧?还是那家伙对你不好?得!你先别着急!等着!我立刻去叫上老二老三,小五和小七。入夜之前我们一定杀到祁墨渊那里,好好教训他一顿!哼!竟敢欺负我们老大!我们最之楼七条龙可不是好惹的!就算不死,也让他脱层皮!”周伦平又开始跟老大贫嘴了。 半个小时之前,他刚查到他们家人见人爱,花见花开的老大,正陪着祁墨渊在医院治疗胃病。 想也知道,老大那么一个打死都不进医院的人,竟然陪着那家伙住院!大傻也能看出其中的不寻常啊! “切!你就贫吧你!等等?你刚才怎么漏掉了小六?小六她出什么事儿了么?”温暖语突然发觉小四话语间的异常,顿时紧张的握紧了手机。 是不是小六出了什么事儿,他们在刻意瞒着她? “哦!没有啊!老大!小六没事儿,只是她跟你一样,被皇甫晔强行掳走了!估计现在在死海玩儿漂浮呢!”周伦平避重就轻的回答,他没有告诉温暖语,半小时之前他还查到,皇甫晔招了私人医师去了自己的别墅。 只是他没能查到,治疗的是谁。他一直在追查若凌的情况,一旦发现皇甫晔对若凌不好,他们便立刻去以色列抢人。 老大不知道的是,现在最让他们担心的是若凌。毕竟皇甫晔较之祁墨渊,更狠更冷。若说祁墨渊还有点人性的话,那么皇甫晔就是不折不扣的死神。 “哦!原来是皇甫晔啊!小四,你们不用担心小六儿!我不会看错的!皇甫晔绝对不会伤害小六儿!”温暖语笃定的打消小四的忧虑,不由勾起嘴角愉悦的一笑。 她能看得出皇甫晔看若凌的眼神,那是一种,男人看一个女人的眼神,充满着强烈的占有欲和沉重的情感。这种感情一旦燃烧,便注定如火山岩浆一般炽烈。 但是她查过皇甫晔的资料,他爱着他的大嫂,那个彷如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子一样的美丽女人。 她只希望,小六儿的情路不要太曲折。 “真奇怪啊!那天夜里,若凌也是像老大你这样肯定的说祁墨渊不会伤害你!所以我们才让她带走了你!现在你又这么说!哎!我说老大!你跟若凌究竟在做些什么啊?真是搞不懂你们女人的心思!”对这一点,周伦平很是好奇。 “搞不懂就对了!小四!姐不跟你说了!记得看好我们的家!告诉墨言,先沉寂一两个月,然后再试着接一些正面的活儿!这样才能慢慢打消别人的猜度!” “我知道了!老大!你好好保重哦!我们会在家等你回来的!有空再说哦!拜!” “拜!”通话切断,温暖语却紧握着手机,沉思了很久。 半晌过后,她才上楼,敲开了陆然家的大门。 “小语!”阮姨看着门外的温暖语,欣喜的睁大了眼睛,连忙把她拉进了屋里。 “阮姨!你还好吧!我好想你!”温暖语一把抱住阮姨,说话间,鼻头酸酸的。 她父母早亡,早年意外遇到了阮姨,便收留了她,从此她们和小年,相依为命的走到今天。在她的心里,早已把阮姨当做了自己的母亲。 “小语啊!臭丫头!想死我了!我还以为你这丫头把我这个老太婆忘记了呢!”阮姨伸出手轻柔的抚着温暖语的发梢,哽咽的笑道。 “哪有!我只是没有时间来看您而已!阮姨!你就不要怪我了!”温暖语撒娇的抱住阮姨的胳膊,微笑着眯了眯眼。 “阮姨哪里会怪你啊!”阮姨面色突然凝重,她握住温暖语的手,担忧的说:“小语啊!你赶紧进去看看小然吧!她很不好!” 温暖语心头一紧,担忧的皱了皱眉,转身进了陆然的卧室…… 第148章 程非池!我想你帮我! “小然!”温暖语轻柔的唤了一声,走过去坐到了床边,伸出手握住了陆然冰冷的小手。 陆然还穿着睡衣,一头短发凌乱而干枯,一看便知久未打理。她愣怔的倚在床头,用厚重的被子紧紧地裹着自己,一动不动的看着墙边没开声音的电视机。 她面色苍白的没有一丝血色,空洞的双眸好似一潭死水一般,死寂而灰暗。原本活泼好动的她,此时像是没有听到温暖语的声音,也没有察觉到她的到来一样,尽管温暖语已经紧握住了她的手。 “小然!你怎么样?你看看我!我是你的小语姐!”温暖语心中一抽一抽的疼着,她自责的咬了咬牙,爱怜的扶住陆然的双肩,轻轻的晃着她僵硬的身子:“小然!你跟姐姐说说话好不好?小然……” 阮姨在边上抹着眼泪,难过的叹道:“多好的一个闺女!竟然会遭受这样的不幸!这都好几天了,一直不吃不喝,不眠不休的坐在这里。如果不是她大哥强行灌点粥,恐怕她早就撑不住了。” 温暖语转过身一把抓住阮姨的手,急声问道:“阮姨!小然这是怎么了?到底发生什么事了?你们为什么不告诉我!” 温暖语难受的揪了揪头发,满目伤痛的垂下头,懊恼的摇着头。 “小语!你先别急!是她大哥不让我告诉你的!他是怕担心,又怕会给你添麻烦,所以,一直就没告诉你!这闺女几天前从泰国回来后就变成了这个样子!她受到了性侵害!” 阮姨的一句话彷如惊雷,温暖语不可置信的睁大了双眸,惊愕的看着阮姨,又木然的转过头,看了看依旧纹丝不动的陆然。 “不!不会的!怎么会这样!明明我安排她离开泰国的时候,她还好好的!”温暖语心如刀绞,窒痛紧缩的心,一下掉入万丈深渊,如天边厚重的雨层,又沉又重。 她让鹰安排陆泽辉和陆然连夜回国,分别的时候,她还好好的,虽然被绑到地下庄园她受到了不小的惊吓,但她一向都很坚强,又怎么会遇到这样的事情,让她如此不堪重负,处在了崩溃的边缘,把自己给封闭了起来! 祁墨渊明明说没有让人动她的!他说知道她在乎朋友,所以根本就没有让人伤害陆然一分一毫!可现在怎么会这样? 祁墨渊!一定是祁墨渊那个小人!也就只有他,能把谎言说的这么理直气壮,这么的慷慨激昂。 “陆泽辉呢!为什么不送小然去医院?”温暖语腾的站了起来,冷凝的眸子平静的有些异常,却又隐隐流溢着浓重的阴戾之气。 “不能送医院!每次说去医院,小然都会恐惧的大哭大叫!她大哥也是没法子,实在不忍心她受到别人异样的眼光。这样她会承受不住的!”阮姨难过的叹了口气,心疼的帮陆然理了理衣领。 “阮姨!你先照顾着小然!我出去打个电话!这件事我会想办法解决的!”温暖语神色凝重的嘱咐阮姨看好陆然,又看了陆然一眼,带着如油煎的心,快步走了出去。 她心头又疼又冷,深深的自责和对祁墨渊浓烈的恨。揪扯着她窒痛的心脏。 她下了楼再次回到了午后僻静的小区花园,掏出手机按下了程非池的号码。 电话响了很久,却一直没有人听,温暖语又按了一次重拨。 又响了很久,就在温暖语准备失望的切断电话之时,通话突然接通了。 “喂!哪位?”程非池的声音自听筒传来,却少有的正经和低沉,还带着浓浓的鼻音。 “程非池!”温暖语咬了咬唇,叫出了他的名字。 “暖?”程非池却在第一时间听出了她的声音,陡然握紧手机,声量也不自觉提高了几分:“暖!真的是你么?我还以为,你永远都不会主动打电话给我呢!” 温暖语听着他略带欣喜的浓重鼻音,冰冷的心头突然泛起一丝暖意。贝齿轻呷唇瓣,她低声问道:“程非池!你感冒了?” “嗯!是啊!感冒了!哎!暖,你是在关心我么?”程非池心情大好,愉悦的吸了吸鼻子,戏谑的坏笑道。 温暖语面上一片灼热,嘴上却一点都不饶人:“谁关心你啊!我这不是有事拜托你么?如果你感冒很重的话,那你岂不是帮不了我了?” “唉!我好失望啊!就知道你无事不打我私人号码!果然啊!”程非池仰天长叹,促狭的痞笑道:“说吧!什么事儿?别说只是感冒,就算得了禽流感,对你的事儿我程某人也一定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程非池听出她心情很沉重,便刻意的逗她笑。 温暖语怎会不知他的心意,她轻轻拢了拢眉,心下微微松动,难受的感觉似乎好了一点,她也明白,越是遇到事情,她就应该越发的冷静,可是,她看着活泼爱耍宝的陆然突然变成这个样子,她的心便如刀绞一般痛,更何况,是她连累了她。 “我没空跟你瞎扯!程非池!我遇到了很严重的事情!我想你帮我!”…… 唐非凡和江波离开后,祁墨渊穿着特大号的病号服,昂藏的身子窝在舒适的躺椅上,面对着窗户,眺望那片姹紫嫣红的花坛。 现在已经是下午三点多钟了,她一直没有回来。 当她离开疗养院之后,他才后知后觉的想起她身无分文,而且,手机也被她摔了。他胡乱的换了件衣服,立刻追了出去。 却不想,他拿着亲自为她挑选的女式手机,正要上前叫住她时,伊藤驭恒的车子先一步停在了她的面前,她从疗养院离开,竟然是为了跟伊藤驭恒共进午餐。 他茫然无措的站在人流中,看着他们对彼此展现的绚烂笑容,突然觉得自己很傻!他祁墨渊活了二十多年,所有的洋相全都出在了这个女人的身上。 他告诉自己应该潇洒的离去,再也不要去管那个水性杨花的女人!但他还是鬼使神差的开车跟了上去。 第149章 我有方法让你和我一样疼 隔着西餐厅的玻璃门。他看到伊藤驭恒亲手为她切好牛排,看到他们愉快的交谈,看到她对他明艳的笑。 那种笑容,他从未在她的脸上看到过。她对他的笑,除了嘲讽的笑,便是冷笑。甚至是对他起了杀机时阴戾的笑。 曾几何时,他竟然可以目睹她愉悦温婉,明艳动人的笑。可这个笑容,却是对另外一个对她虎视眈眈的男人展露的! 他嫉妒!他发了疯一般的嫉妒。 他浑身颤抖,竭力抑制肆意流窜的愤怒,却看到伊藤驭恒微笑着抚上了她的手,而她,没有挣开。那一刻,他发疯一般想冲进去,却不料眼前一黑,险些栽倒在地,胃又开始一扯一扯的撕痛。 飞机时的出现,把几近昏厥的他带回了这里。 江波死命的糗他,笑话他冷戾无情,强大自负的暗帝k,竟然为了一个女人,把自己弄到这般狼狈的地步。 他也知道自己真他妈犯贱,明明知道她除了恨,心里便再也不会对他有别的感情,可他偏偏腆着脸去在乎她。 甚至为了他酗酒,为了她跟程非池打架,甚至为了她一度酒后飞车想去死。 他也问自己,这样屡屡失态,一次次犯贱的人还是他么? 他找不到答案,因为即便如此,他还在等她回来。 她走的时候,他笃定的说:“你会回来的!” 可是现在他却不敢坚持自己的想法了,他知道,她不会回来的! 祁墨渊深邃如暗夜寒星的眸子,静静的望着窗外的花海,大掌悠然的把玩着手中的女式手机。 这时,他的手机铃声突然响起。 祁墨渊不予理会,任那悲壮的铃声响在静谧的病房之中。 可对方却丝毫没有放弃的意思,坚持不懈的拨打。 眉头微微拢起,祁墨渊捂住胃部缓缓站了起来,走到桌前拿起了手机,发现是一个陌生的号码。 毫不犹豫的接通,那边却是一片沉默。 祁墨渊也不开口,彼此就这样僵持着,一分钟后,温暖语冷戾的声音自听筒传送到祁墨渊的耳中。 “祁墨渊!你一向都是这样言而无信,虚伪无耻么?我真不明白,就凭你这个自大霸道,小肚鸡肠,滥情无耻,毫无风度,毫无信用的混蛋加阴狠狡诈的恶魔,你怎么会坐到暗夜会首领的位置?老天真是瞎了眼了!” 祁墨渊面色暗沉而阴郁,他默默的听着温暖语劈头盖脸的臭骂,残留着一丝讶异的眸子,卷起狂狷的阴戾,似要摧毁一切的邪妄凶狠。 “二十分钟之内,我要你站在我的面前!”祁墨渊不温不火的吐出不容抗拒的命令。没有震怒,没有斥责,也没有责问她骂他的原因。 “我是不会回去啊!祁墨渊!我受够你虚伪伪善的嘴脸了!我觉得你还是继续你的狠毒狡诈吧!至少那是真实的你!既然你没打算放过陆然,为什么还要口口声声对我说,你根本就没有让人动她?你究竟想怎么样才能把小年还给我?才能不去伤害我在乎的人?”温暖语站在享誉全国的心理医师童诺的诊所顶楼,风拂起她浓密的长发,把她愤怒的森冷声音吹散。 她面色苍白,明澈的眼眸流溢着隐藏的疼痛,却被浓烈的恨意遮掩。她骂着祁墨渊,自己却在风中瑟瑟发抖,微颤的手指几乎握不住手机。 祁墨渊闻言,久久无语,他坐到沙发上点了一根烟,夹在修长的指间,凑到唇边狠狠的抽了一口。 烟雾自面前扩散的时候,他才幽幽的开口:“温暖语!我不奢望你有多信任我!我也不在乎!你现在还有十五分零十七秒!十五分钟后我若看不到你的话,我一定会让你身边的人,一个一个的消失!到时候就不只是受到伤害那么简单了!” 他声音平静的没有一丝波澜,甚至让人听不出喜怒,可那冷凝如屋檐冰凌的温度,却透着不可违逆的霸气和阴冷。 温暖语气的浑身发抖,她狠狠的咬了咬唇,咬牙切齿的怒道:“你去死吧!我是不会再回到一个魔鬼的身边的!如果你敢动我身边的人,那么,我也有方法让你和我一样疼!” 祁墨渊默然,接着切断了电话,大手紧了紧手中的手机,他俊朗不凡的脸上渐渐笼罩在一层浓烈的阴鹜光影之中。 下一秒,手机被他贯注全力狠狠的砸在墙上,四分五裂的零件扑簌簌的落在地上,像是祁墨渊对温暖语最后的一丝容忍……支离破碎。 温暖语怒不可遏的紧握着手机,手掌收紧再收紧,竭力控制肺腑内的怒气和怨恨。 她抬眸眺望着远处恢弘壮观的建筑,深深的呼了几口气。 她给程非池打了电话,十五分钟后,程非池便开车到了陆然所住的小区。他立刻联系了好友童诺,又帮她和阮姨,把陆然送到了这里。 陆然一直恐惧的尖叫,那一声声凄厉而惊恐无助的哭喊,仿佛用刀子一下下的割在温暖语的心上。 陆泽辉随后赶来,他告诉温暖语,在他们被鹰送上一辆大巴,行至一片树林的时候,遭人劫持,那些人打晕了他,带走了陆然。 他醒来之后,便看到赤身裸体的陆然,抱住自己的身子,浑身瑟瑟发抖的靠在一棵大树上。 后来,他带着几近崩溃的陆然,几经辗转回到了家,陆然却变成了这个样子。 他们回国的路上,一直有人在背后跟踪他们,可那个男人却并没有图谋不轨,只是时不时的帮助他们。 一直到他们回到了小区,那个男人留下了一张支票,而支票的署名,正是祁墨渊最得力的助手,汤博。 这个时候,温暖语才肯定,祁墨渊真的是一个虚伪狡诈的小人。 他明明让汤博毁了陆然,一边却信誓旦旦的对她说,知道她在乎朋友,所以,他根本就没让人动她。 怎么可以这样? 他怎么可以这样对待一个单纯善良的女孩? 他太可怕了! 第150章 是谁活得不耐烦了 程非池登上顶楼,一眼便看到温暖语迎风而立,绝美的脸上凄迷一片,明澈的眸子痛色侵染,像是迷失在广阔无垠沙漠的孩子,神色悲伤而挣扎。 她看起来很憔悴,面色泛着不正常的惨白,单薄的身子却倔强的挺直,还有一丝的怯弱和惶然。 这就是温暖语。不!也许她根本就不是什么温暖语,她是他心里唯一一个特别的女人,也是他程非池活了二十六年,唯一一个动了心的女人。 她是这样的坚强,甚至带着一丝偏执和倔强,却坚强的让人心疼。 虽然他不知道她跟祁墨渊之间到底有着什么样的恩怨,但他却觉得,这些本不该让她承担的。 如果可以,他会尽自己最大的能力,把她从祁墨渊的身边抢过来,然后尽心尽意的去呵护她,爱她。 他要竭尽所能,让她的脸上再也不会出现这种凄迷的悲伤和痛苦。 “暖!你还好么?”程非池走到温暖语的身边,与她并肩而立,眺望着远处的建筑群。 “我没事!只是我担心小然,她……” “不用担心,就算你信不过我,也应该信得过童诺吧!人家可是全国最优秀的心理医师。国家领导人都仰赖他,以此纾解巨大的压力。放心吧!她会没事的!”程非池勾起嘴角,琥珀色的瞳眸染上一丝笑意,双手悠闲的插进裤袋。 “但愿吧!如果小然有什么三长两短,我一定不会原谅自己,也一定不会放过伤害她的人!”温暖语瞳孔微缩,深邃的无底的眸子,射出一抹阴戾而森寒的光芒。 暗夜会,静谧的办公室里没有开灯,幽暗的光影中,那把象征着无上权力的木椅上,隐藏着一抹挺俊的身姿。 门被打开,飞快步走了进来,面露担忧的道:“主人!您怎么回来了?江哥不是让您住院配合治疗么?您的病……” “叫汤博回来我!立刻!”冷酷无波的声音,透露着一丝隐匿的阴鹜。 “是!主人!”飞惊疑的看了座上面色暗沉的男人一眼,不安的退了出去。 他现在才知道,汤博一定是遇到了什么事儿了。不然,他这几天也不会如此的反常。 但愿主人不要为难他才好,他永远不会忘记,上次他的这双手,也是靠汤博的求情才得以保全的。 祁墨渊打开电脑,仔细的查看分析着从俄罗斯传递回来的消息,半个小时之后,汤博推门走了进来。 “主人!”汤博不卑不亢的看着他,目光中却流露出一丝忐忑。 祁墨渊慢条斯理的整理完资料,才合上电脑,抬眸看向他:“说!陆然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儿?而这件事,跟你有什么关系?” 汤博身形一震,懊恼的抿了抿唇,没有半分闪躲的视线对上祁墨渊冷凝的眸子,屈膝跪了下去,艰涩的开口道:“主人!属下该死!上次在泰国,您带着温小姐先行回国,命属下留下善后。就在您走后,我受到不明人士的袭击,昏了过去。等我醒来的时候,我发现自己身处一片树林里,且被下了药,而我身边,躺着被绑着的陆然。属下该死,控制不了自己的兽性!那陆然小姐,被属下糟蹋了。” 祁墨渊眸光一沉,冷冷的盯着汤博自责而痛苦的脸庞,声音森冷而杀气肃然:“为什么这件事情你不曾对我提起过?” “主人!属下该死!属下一世清名,着实难以启齿。再者,我不想更多的人知道这件事,因为陆然她被吓坏了,她把自己封闭在自己的世界,不吃不喝,不言不语,属下怕她再被刺激。”汤博声音苦涩,带着一丝痛心和颤抖。 祁墨渊惊疑的望着他痛苦的神色,探究的品着他的这些话,却发现,对于陆然,他好似不无感情。 汤博愧疚的低下头,哽住喉接着道:“属下知道自己罪不可赦!属下会给主人一个交代!” 说罢,他牙根一咬,迅速掏出枪,对准自己的左臂开了一枪。消音器处理后的闷响,夹杂着汤博咬牙抽气的声音,让祁墨渊微微拢了拢眉。 血腥味渐渐扩散,鲜血浸透了汤博灰色的西装袖。他丢了枪,用力按住伤口,硬是没有出声。 “汤博!你跟我了这么多年!应该知道我最不喜欢自作主张的人!你不该瞒着我的!我刚接到消息,阿鲁亚的情妇在日前已经进入了泰国,她跟徐琦嫣背后的那个男人汇合了。而你,就是被那个男人袭击的!还有,屈居在我们暗夜会之下的一些帮会,似乎嫌活的太安逸了!你先下去养伤吧!这件事情我会处理!但是,如果陆然不肯原谅你,我会给她要你性命的机会!你好自为之吧!”祁墨渊眸光微敛,深幽如潭的眸子寒光流转,射出隐晦而冷戾的锐光。 “是!属下知道!能死在她的手里,属下也算死亦无憾了!”汤博扯开嘴角,笑的苦涩而安宁,捂着胳膊站起身,转身走了出去。 飞面色凝重的走了进来,蹲下去捡起了地上的手枪。 “飞!启用你飞云堂所有兄弟,速去排查隶属暗夜会旗下所有的帮会。若发现异动,速回来禀报!”祁墨渊对着走进来的飞冷声命道,摩挲着扶手的右手骤然紧收:“我倒要看看!是谁活得不耐烦了!竟敢打我祁墨渊的主意!” “童医生!我朋友她怎么样?我很担心她!”温暖语坐在童诺的对面,忧虑的看着神色清明的童诺。 “童诺!你倒是说啊!情况怎么样?”程非池与温暖语并肩而坐,给了她一个鼓励的眼神。又转过头对好友急声道。 “你的朋友是一个很纯洁很幼稚的人。她很快乐,她的生命里似乎从来没有经历过黑暗与肮脏的事情。所以,当她遭到性侵害的时候,她才会比常人更加痛苦!她现在把自己封闭在一个幻想的空间,那个空间里,纯净而美好,没有任何的暗黑和污点。我只能对她进行心理的鼓励和暗示,让她可以慢慢的接受那个事实。也许,她会渐渐的走出那片阴影。时间是治疗伤口最好的药。她很坚强,所以,你完全不必如此悲观!”童诺白了程非池一眼,以专业的水平,精准而详尽的对温暖语解说了陆然的情况。 第151章 以后就换我来守护你 温暖语紧绷的心弦松了一点,她感激的看着童诺,微笑道:“谢谢你!童医生,能得到你的治疗,我相信小然很快就会好起来的!” 童诺放下手中的笔,探寻的视线在她和程非池之间徘徊了数次,才幽幽的开口道:“温小姐!今天这可是程少第一次求我帮忙!你的面子够大的!要知道,咱们程少是死要面子的那种人,他从不屑于求人的!” 温暖语心头一震,不自觉的侧过脸看向身边的程非池,谁知正对上他深邃的目光。 温暖语还没觉得不好意思,程非池倒红了脸,他不自在的清咳了一声,慌忙把脸转向童诺, 恩将仇报的道:“靠!你丫的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婆妈!你不多话会死啊!” “我靠死你丫的!恩将仇报!我可是在帮你!因为我看得出,人家温小姐对你没意思!是吧!温小姐!”童诺原形毕露,毫不客气的还击,哪里还有刚才温文尔雅的模样? 温暖语看的有些愣怔,面色微微染上霞色,正不知道该如何开口,程非池心虚了,赶紧拉起她的手,忿忿的道:“小样的!本少不跟你瞎贫了!不就是瞅着让你帮了个忙么?你得瑟个什么劲儿?我们先去看看陆然!你丫的就好好坐在这里享受吧!” 说罢,程非池拉着温暖语快步出了童诺的办公室。 “哎!程非池!你害羞了?”温暖语悄悄打量着他赫赧的面色,不由出口戏谑的笑道。 “靠!我会害羞!你有病吧你!别胡说八道了!赶紧的去安顿好陆然!我带你去吃晚餐。这都六点了!”程非池眸光闪烁,赶紧低下头看了看表,拉着面色突然间浓重的温暖语进了陆然所在的贵宾病房。 所谓病房,其实就是一个普通的房间,可这里的摆设和装饰可都不普通,暖色调系列的装饰,透着一丝温馨,房间整体给人一种家的舒适感觉。 陆泽辉站在一旁神色复杂的看着温暖语,眸中闪耀着隐晦莫测的寒光。 程非池和阮姨在一旁低声交谈,温暖语拉着陆然的手,絮絮叨叨的说话,眼圈一片通红。 半个小时后,温暖语帮陆然整理好头发,便起身嘱咐阮姨做些陆然喜欢吃的饭菜,送来这里。毕竟这里的饭菜,比不得家里的好吃。 阮姨连连应好,抹着眼泪送走了温暖语。 温暖语和程非池出了童诺的私人医院。程非池转过脸对她笑道:“好了!你可你都成什么样了?童诺那家伙都是陆然不会有事,你就不要太担心了!我去取车,你等等!” 温暖语对他点了点头,乖巧的站在路边。 程非池快步走到了地下停车场,把车开了出来。当他转了个弯儿,抬眸看向路边等待他的温暖语时。正看到她身子一软,昏倒在地上。 程非池惊愕的睁大了眼睛,只觉自己的心被人突然狠狠的捅了一刀,他伸出颤抖的手一把推开车门,飞奔到她的身边,单膝跪在地上,小心翼翼的把她抱进了怀中。 “暖!你怎么了?暖!你醒醒!应我一声啊!不要有事!我绝不会让你有事的,我现在就送你去医院!”程非池轻轻的拍着温暖语苍白到没有一丝血色的脸颊,指尖却触到一片冰冷。 “我不要……不要去医院!不要……”温暖语艰难的睁开千斤重的眼皮,气若游丝的吐了几个字,便眸光一滞,陷入了无止尽的黑暗与冰冷之中。 程非池心如刀绞,小心翼翼的抱起温暖语,快速的跑到了车前,他把温暖语放到副驾驶座上,让她靠着自己的肩膀,而他神色焦灼的开着车,拨通了王鹏志的电话:“大鹏!赶紧去把军区医院最好的教授医师送到我的别墅!赶紧的!你丫的如果耽误了我救人!我一定宰了你!” “张教授!她怎么样了?要不要紧?怎么会突然晕倒了呢?”见替温暖语诊断过的张教授神色肃穆,程非池的心狠狠的揪成了一团,他焦灼的看着张教授,急声问道。 “现在知道着急了?早干嘛去了!竟把人家一个女孩子伤的这么重!非池啊!你玩心重,伯伯不说你!但是你要像这样胡闹下去,可别怪我在你爷爷的面前嚼舌根子!”张教授是程非池爷爷的私人医生,跟老首长关系很铁。 “张伯伯!我叫您老一声好伯伯!您倒是赶紧的告诉我她这究竟是怎么了?急死我了!”程非池抓住张教授的手,急的脸都黑了。 “她伤的很严重,肋骨有一处崩裂,腹腔还有淤血,体力严重透支!又一直处在神经高度紧张之下,所以,她才会突然晕倒。看这伤势,已经有好几天了!我真不敢想象,一个瘦弱的小丫头,怎么可能撑到现在?太不可思议了!非池!你说!你是不是对人家动手了?”张教授满脸钦佩和惊叹的看了一眼床上昏睡的温暖语,话锋一转,盯着面色渐渐暗沉如夜的程非池,严肃的问道。 “我没有!张伯伯!你赶紧替她医治吧!我这都担心死了!算我求您!你可千万不能让她有事!拜托了!”程非池心里又沉又疼,像是被人狠狠的扇了一巴掌似的难受。 原来她竟然拖着这么严重的伤势!难道,祁墨渊竟然打了她? shit! 他一直都知道祁墨渊对她不好!没想到他竟然会对她动手!该死的!他绝不会放过那个混蛋! “你也不用着急!我先替她输液,再给她开点药吃!先稳固一下病情,然后在进行进一步的治疗!我建议最好住院接受治疗!但既然你死活都不愿让她入院!那只能容我尽量而为了!大鹏啊!等下你跟我回一趟军区,让人把该搬来的器械都给搬来!” 张教授说罢,熟练的替温暖语扎了针,又配好药液,便带着王鹏志离开了。 程非池静静的守在床前,紧紧的握着温暖语的手,痛色渲染的眸子,深深地凝望着她苍白的脸。 暖!你究竟受了多少苦?你可知道,我有多心疼!你放心吧!既然祁墨渊不知道珍惜你!那么,以后就换我来守护你! 第152章 真的假的? “感觉好点了么?”程非池扶起虚弱的温暖语,关切的问道。 “好多了!这对我来说,只是一点小伤,无碍的!”温暖语微笑望着程非池红红的鼻头,接着道:“非池!你的感冒怎么还见好?正好张教授在这里,你让他帮你看看吧!我还有很多事需要你帮忙呢!” “没事!小感冒而已!张伯有事回军区了,今天就我们两个人!”程非池心里想着,便不自觉的说了出来,言罢才突然觉得不妥,面上攸的一热,尴尬的笑道:“那本少就亲自下厨,让你尝尝本少的手艺!暖!你可要记得我的好!我从来没有煮过饭给别人吃哦!” “是是是!小女子不甚荣幸!但我直接怀疑你程大少爷做的饭,能吃么?会不会威胁到小女子的生命安全?”温暖语轻笑出声,戏谑的撇了撇嘴。 两天的治疗,她恢复的很快,此时面上终于有了一丝血色。 “瞧瞧!真是不识好歹!本少的手艺绝对天上有地下无!你去洗漱一下,很快就有饭吃了!”程非池摩拳擦掌的卷起袖子,臭屁的对温暖语笑道,转身进了厨房。 温暖语望着程非池挺拔的身影,明澈的眸子流溢着些许感动和感激,转而却蒙上了一层愧疚的色彩。 她进了宽大的浴室,那里面竟然挂了十多套女士睡衣,温暖语愕然,走近看时,上面附着一张卡片。 程非池龙飞凤舞的字迹嚣张的飞跃纸上:不知道你喜欢什么类型,所以,我买了所有的类型,供我的女王挑选。 看着后面画着的一个大大的笑脸,温暖语不由勾起嘴角,扯出一抹空婉的笑容。 他对她真的很好!好的让她心生愧疚。 她觉得自己真的好自私,明明知道他对自己的心意,明明什么都给不了他,却还在理所当然的接受他的照顾。 但是,如今的情况,她太需要帮助。而程非池,是唯一一个她愿意求助,且有能力帮助她的人。 这个恩情,她终会还他的。 半个小时后,温暖语洗漱完毕,挑了一件最为保守的卡通睡衣穿上,吹干了头发走出浴室。而桌子上已经摆满了卖相很好的菜式。 冬笋肉片汤,水晶藕片,麻辣鸡翅,西红柿鸡蛋汤,还有一盆鸡蓉粥。以及好几道温暖语看不出名堂的菜。 看着这一大桌子的菜,温暖语抬眸,惊叹的看着程非池洋洋得意的脸,眸中露出极度怀疑的神色。 “半个小时!你搞定了这么多菜?程非池!你是灶王爷么?少骗人了!” “喂!我承认有一部分是我叫人从酒店送来的,但我也有做哎!”程非池一本正经的反驳,双手抱胸,笑的颇为自得。 “哦?那哪些是你做的?”温暖语探究的看着桌子上都很有水平的菜式,真的看不出哪些是出自于他手。 “喏!这碗西红柿鸡蛋汤是我做的!”程非池指着那一大碗色香味俱全的鸡蛋汤,怡然自得的勾起了嘴角。 “噗!就这一道是你做的!”温暖语满头黑线,敢情这就是他做的那一部分啊! “是啊!我就只会做这个!还是我在俄罗斯入伍期间学的!这些菜都很有营养,而且好消化。你多吃点!” 程非池绅士的帮温暖语拉了拉椅子,而后与她相对而坐。 “来!吃这个!这个很补的!” “嗯!程非池!你也吃!喏!辣椒!你要多吃辣椒!感冒就会好!知道么?” “真的假的?表示极度怀疑你的话!” “当然是真的!你不信就算了!” “信!我信!给我……呃呸!好辣!咳咳……” “哈哈……哈哈笑死了!你是唯一一个上当的人哎!真够笨的!” “你!你……没看出来啊!你也这么痞!” “那是……” 一顿温馨的晚餐,在两人的欢声笑语中结束,程非池自告奋勇的洗了碗,便钻进浴室洗漱去了。 温暖语躺了两天,实在睡不着,便窝在大厅的沙发上看电视,八点档,上演的全都是偶像剧,和形形色色的相亲选秀节目。 温暖语百无聊赖的切换到财经频道,认真的看着电视里播报的各大跨国集团的股市走向和设计领域所取得的最新成绩。 她一直都知道除了唐非凡的唐氏集团一路坐大,但没想到,祁墨渊的渊集团实力也不容小觑。 这时,门外突然传来粗鲁的拍门声。 温暖语皱了皱眉,不知道现在会是谁,这样没礼貌的来访。她想,许是钱岩或者王鹏志那一号人物,那两个人一向财大气粗,到哪儿都是爷。 转过脸看了看一直没有动静的程非池,温暖语站起身走过去,拧开了门把。 祁墨渊阴鹜的面色透着狂狷的肃然狂肆,幽深的眸子如夜一般暗沉,若风卷残云一般,似要席卷毁灭一切的冷戾和凶狠。 他冷冷的瞪着温暖语,目光扫到她身上的睡衣,眸光更暗了几分,彷如翻起汹涌波涛的大海,深邃中透着阴冷。 温暖语眸光微微流转,敛去眸底的讶色和震颤,毫不闪躲的直视着他阴戾而凶狠的眼眸,默然的抿唇不语。 这里是程非池的地方,不管他来的目的是什么,都没有她开口余地。 只是,他不是在医院么?怎么会跑到这里来了?他的病情…… “暖!是谁啊!”程非池裹着宽大的浴袍,缓步走了出来,察觉到几近凝固的气氛,惊疑的走到了温暖语的身旁。 当他睨到祁墨渊高大挺俊的身影时,瞳孔轻然紧缩。邪魅的勾起嘴角,大手占有性的把温暖语搂进了怀中。 “祁大总裁大驾光临,真是令我程某人受宠若惊啊!只是不知道,祁总深夜造访,究竟所为何事!”挑衅的扯了扯唇,程非池笑的极为欠扁,转而看向温暖语,拖着重重的鼻音,柔声问道:“亲爱的!你知道么?” 温暖语眸光一沉,咬唇无语,清冷的眸光不屑的扫过祁墨渊冷凝的脸。 第153章 你们赛一场 谁知,祁墨渊瞳孔骤然紧缩,突然提起拳头,狠狠的砸向了程非池的脸。 程非池身形一个踉跄,却赶紧松开了温暖语,腾腾后退了几步,祁墨渊趁机挤身而入。跨过去一把揪住程非池,又是狠狠的给了他一拳。 “祁墨渊!你这个疯子!”温暖语怒极,她恶狠狠的瞪着眼睛,像一只濒临暴怒的困兽,眸中一片猩红。 她正要上前拉开两人,却不料,祁墨渊揪着程非池,用力的一推,把他推倒在地,转手扣住温暖语的手腕,声音几近结冰:“跟我回去!” “放开我!混蛋!” 温暖语盛怒之下,使出全身的力气,拼命挣开他的牵制,一把推开他。痛恨的瞪着他,大声斥骂道:“祁墨渊!你这个不可理喻的疯子!你给我滚!滚!” 程非池从地上站起身,伸出手指揩了揩嘴角的血迹,勾唇扯开一抹阴狠的冷笑。 祁墨渊目光如冰,狠狠的割在温暖语的身上,似乎像要穿透她的肺腑,好看清她的心一般。面色阴鹜至极,他怒不可遏的攥紧拳头,森冷的声音如鬼魅一般拂进温暖语的耳朵:“作为我的玩物!我泄欲的工具!你还没有资格来反抗我!暖!我警告过你!不要挑战我的底线!但我好像对你太过纵容!你都忘了身份,忘了疼了!低贱的女人!立刻跟我回去!否则,我就先打死他!” “妈的!我程某人也不是好惹的!”程非池扑了过来,一拳打在祁墨渊的鼻梁上,立刻便见鲜血自汩汩而下。 “那好!今天我就先用他的血,洗亮你的眼睛!我要让你知道,凡是伤过你的男人,都得死!”祁墨渊眸波肆意翻涌,似要毁灭一切的凶恶狂肆,他凶狠的瞪着程非池,话却是说给温暖语听的。 温暖语气得浑身颤栗,剧烈的眩晕感袭来,她眸光些许涣散,轻轻的摇了摇头,想晃去晕眩的感觉,脸色却越发的惨白。 “好啊!我倒要看看谁会是死的那一个!”程非池依旧在笑,那笑阴冷至极,泛着一丝丝喋血的味道,他冷笑着上前,一把扣住祁墨渊的肩膀,用力把他按到门上,抬手一拳重重落在他的腹部。 祁墨渊眸光一凛,痛感在肺腑内肆意翻滚,疼的他眼前一阵黑暗。他瞳孔紧缩,在程非池又一拳袭击而来之时,一把截住他的手,膝盖一蜷,狠狠的顶上了他的腹部。 “不要打了!”温暖语崩溃的抓着自己的头发,痛苦的摇着几乎昏厥的脑袋,像一只濒临死亡的兽,挫败的低吼。 “不要再打了!你们这两个疯子!住手!住手啊!”温暖语忿然上前,伸出手一把拽住祁墨渊的衣袖,却被两个盛怒中的男人狠狠地甩到了一边。 她竭力稳住身形,无力的倚在门上,咬牙看着面前厮打在一起的两个眸色猩红的男人,冷冷的抿着嘴角,再也不去阻止。 “打吧!不打死一个,你们都不要停!”温暖语声音哽咽,连手指都在颤抖。 这时,门外突然窜进来两个人,冲上去分别死死的抱住了祁墨渊和程非池。四个人冲撞在一起。 “渊!住手!你知道自己在干什么吗?”唐非凡用力的拉住祁墨渊,严厉的斥责道。 “松开!是兄弟就不要阻碍我!”祁墨渊一把甩开唐非凡,又要上去纠缠被江波紧紧抱着的程非池。 “你松开我!不然别怪我对你不客气!”程非池怒不可遏的瞪着跟唐非凡冲撞的祁墨渊,拼命的推搡着江波。 “别打了!你们不要打了好不好?你看看女侠都被你们气哭了!”江波用力拽着程非池,急声劝道。 “程少!”“程少你怎么样?” 这时,王鹏志和钱岩带着几个人持枪冲了进来,手里的枪齐齐对准了祁墨渊唐非凡和江波三人。 “操!祁墨渊!你丫的也忒狂了!这是我们程少的地盘,你知道不?靠之!你敢追到家里来动我们程少!你当我们都是死的是吧!”王鹏志看着鼻青脸肿的两个人,用枪捅了捅祁墨渊的胸膛,愤愤不平的呵斥道。 “大鹏!闭嘴!”钱岩呵斥王鹏志不要乱说话,转过头看了看两个红了眼的男人,沉声道:“三位!今儿你们可是太过分了!祁总!不管你跟程少有什么新仇旧怨。但你也不能冲进程少的家里来闹事吧!你想把我们这些人的脸面至于何地?说的不好听,你们两个还真够混账!为了一个女人折腾成这样?哼!算什么好汉!有本事做个敢担当的男人!” “钱市长!都有不对的地方!程少就这样跟我兄弟的女人窝在一起,是谁也无法容忍吧!渊这样做虽然有点过!但依我看,可是不够狠!若是有人敢动我的女人!我铁定先废了他!”江波呵呵一笑,出言维护祁墨渊,不屑的目光若有所指的看了程非池一眼。 “我不是他的女人!”一直缄默的温暖语突然开口,冷戾的目光不悦的扫过江波有些挂不住的脸。 “怎么才算是?非要等你躺在我的身下,淫、荡的吟呻之时,你才算我的女人么?”祁墨渊闻言,像是被人狠狠的打了一巴掌似的,心头空空的疼着,好似缺了什么一样。 “呵!如果你这样说!那我岂不是有很多男人?程非池也是对吧!半个小时前我还在他的身下淫、荡的吟呻!那么,你凭什么说我是你的女人?”温暖语闻言,痴痴的笑,眼泪却无声的滑落。 她的话,刺痛的岂止她一个人? 祁墨渊心头几乎滴出血来,他死死的攥着拳头,眼角青筋抽颤。胃里开始一抽一扯的疼了起来。 程非池讶然的看着神色悲伤绝望的温暖语,伸出手抹掉嘴角的血迹,心如刀绞一般的疼。 这时,钱岩打破了剑拔弩张的严峻气氛:“是男人的话,就用男人的方法解决问题!既然温小姐说你们都是她的男人,那么,你们来一场公平的较量吧!知道妙峰山山道么?那里是难度极高的赛车场地。我们去那里吧!你们赛一场,胜者,带走温小姐!任何人不得存有异议?如何?” 第154章 不会让你哭 妙峰山峰底天阔,空气清新,灌木群英生机盎然,各种奇花异卉四季常开,山桃花、野丁香、山茉莉、杜鹃花、麦秆菊、千亩玫瑰花此开彼落,形成了“四面有山皆如画,一年无日不看花”的特有景致。 时值深夜,虽无法目睹妙峰山姹紫嫣红的花海,但能隐隐嗅到各种花的幽香。而他们现在所在的地方,便是妙峰山后山脚下连接主干道的,一段九曲十八弯的山道。 这里是着名的非场地赛车的地段,因他山道十分的曲折,沿着山道穿过公路,绕一圈回来恰好是十公里的路程。 钱岩和王鹏志,来过几次,有时亲自上阵,有时只参与赌钱。 此时,场地两旁聚集了无数的男女,中间停着六七辆各式各样的赛车,众人挥动着手中的荧光棒,拼命的摇晃,呼喊。 钱岩还有王鹏志在前,程非池紧随其后,揽着温暖语的腰,微笑着走下了场。祁墨渊和唐非凡江波走在后面。看着程非池和温暖语的紧拥的身影,他瞳孔阵阵紧缩,眸中忽明忽暗,似翻涌着风卷残云的狂肆。 围观的人见场地上突然降临的几位极品帅哥,还有一个风姿绰约的美丽女子,顿时骚动了起来。 无数的女人惊声尖叫,羞怯的捂了捂炙热的脸,全力挥动着手中的荧光棒。那些男人的目光,也全都聚焦到了温暖语的身上。 场地的负责人赶紧迎了上来,一看来的全都是b市的爷,激动的腿直哆嗦。 钱岩走过去跟负责人说了些什么。他立刻把所有的赛车手哄下了场地。 “暖!你的手好冰!”程非池亲昵的搂住温暖语的腰,惊觉夏末天气下她依然冰冷的手掌,又抬手轻柔的抚上她的脸颊,皱眉忧心道:“你的脸也很冰!暖!你觉得怎么样?不行的话,我让大鹏先送你回去!” “不用了!现在我成了一件玩具,一件供人争夺的奖品。这样精彩的争夺赛,如果不看,岂不是可惜了!”温暖语哽住喉,嘲弄的勾唇一笑。心里一直在渗着血。 “暖!对不起!”程非池眸光痛染,收紧臂弯把她按进怀中,柔声对她说:“相信我!我绝不会伤害你!既然有人不懂珍惜你!那么,以后便换我来守护你!你最好不要拒绝,因为即便你不愿意!我依旧会这么做!” 温暖语默然,明澈而忧伤的眸子,泛起一丝水亮:“你这又是何必呢!你跟他本就是世仇,何必为了我……跟他再起祸端。非池!跟我做朋友,是你的灾难吧!我无法给予你想要的!却总是拖你受罪!我真的不值得啊!我是一个坏女人!不值得你这样做!” 泪水轻然坠落,温暖语抬起手抚上他乌青的嘴角,勾起嘴角哽咽的微笑:“还疼么?” “不疼!这些对我来说,根本就不算什么!暖!无论如何,我都无法舍弃你!能为你做的!我会毫无保留的去做!不能为你做的!就算倾尽所有,我也要为你去做!你知道么?你已经占据了我的心!我也不想爱你!可是,我管不住它!”程非池温柔的拨开温暖语额前的碎发,深邃的眸子深深的凝望着她迷蒙的泪眼。握住她的手,放在了自己心脏跳动的地方。 温暖语咬唇,泪水越发的滂沱。她感动的偎进程非池的怀中,削瘦的双脚轻轻地抽动。 程非池捧起她绝美的脸,轻柔似水的吻去她的眼泪,声音几乎可以滴出水来:“别哭!只要你在我身边十米的范围之内,我都不会让你哭!这不像你!我还是喜欢那个泼了我一身咖啡,抹脏我俊脸的温暖语!” 温暖语听着这个花花大少,深情的话语,哭的更加厉害。 她长这么大,从来没有人对她说过这么深情,这么温柔的话!她不是傻子,又岂能感受不到程非池的深情厚谊? 她好感动!真的好感动! 看着她泪雨滂沱而落,程非池心疼的要死,他手足无措的扶着她的双肩,急声道:“暖!你哭的我心都碎了!别哭了!求求你!不然等下我怎么能赢过祁墨渊?莫不是你心里还是想着他的,所以哭给我看,好扰乱我的心思,把你输给他?” 温暖语破涕而笑,抬手捶了他一下,拖着浓重的哭腔笑道:“喂!程非池!有没有人告诉过你!你真的很可恶哎!” “是么?那我也只对你一个人可恶!”程非池厚脸皮的捏了捏温暖语的鼻子,开心的笑着,却扯痛了嘴角。 祁墨渊靠在一辆赛车上,抱胸看着璀璨的灯火下,那对旁若无人亲密的男女,心像是车祸后,满地的玻璃渣一样,又沉又疼。凄冷的寒风肆意灌入他支离破碎的心口,这夏末时节,却让他感到了彻骨的冰冷。 只是,那个可以给他温暖的女人,此时却倚在另一个男人的怀中,担心的看着他流血的嘴角,又哭又笑。 他是怎么了?过了二十多年刀口上舔血的日子,现在竟然连这点小伤都扛不住了么? 可是,他被程非池伤的地方,好疼!好疼! 疼的他心里,血肉模糊。那些血,汩汩流在了看不到的地方。 他错了么?他究竟该怎么做,才能不让自己这么疼? 灯光下,他眸光幽暗,所有的戾气和森冷全都化去,只余无尽的伤痛,染在他深邃的眸,每望他们一眼,那眸色便暗一分。 便连他冰冷了二十多年的心,都似斑驳的老墙,一块一块的掉落。 唐非凡一直默默的看着祁墨渊,心里也很难受。 他也爱过,而且一直在持续着那份永远都不可能会有转机的爱。每每想起他死去的爱情,他心里的痛又岂会比此时的祁墨渊少? 所以,对于他的痛,他感同身受啊。 “渊!你还行么?”唐非凡走过去,无奈的拍了拍祁墨渊的肩膀。 “我没事!”祁墨渊垂下眼帘,端详着拇指上那枚黑色的玉扳指,眉宇间的悲伤如夜色一般浓稠。 第155章 何必呢 “何必呢!渊!你是个聪明人,既然爱她,为什么不对她好一点?何必这样折磨自己?”唐非凡喟叹,跟他并肩靠在了车上。 “谁说我爱她?我只是看不得我还没有上够的玩物,被程非池放在床上把玩而已!”祁墨渊冷声说着,摸出一支烟含到嘴里,颤抖的手,怎么也打不着手中的打火机。 “既然不爱她!那你为什么就不能大度一点放了她?不要拿程非池说事儿!渊!放过她吧!也放过你自己!”唐非凡语重心长的劝道,靠在车上仰首望着天上闪烁的星子。 祁墨渊默然,终于点着了烟,他夹到指间,狠狠的吸了一口。 “你好自为之吧!希望你不要像我一样,失去之后才追悔莫及!”唐非凡又一次拍了拍他的肩膀,微微笑道:“好了!先去选车吧!比赛等下就要开始了!” “嗯!”祁墨渊仰首吐了个烟圈,看着唐非凡渐渐走远,幽深的眸不自觉的望向温暖语所在的方向。 程非池已经不见了,许是去选车了,温暖语察觉到他的视线,悠然回眸,微红的眼眸一下撞进他痛色浸染的眸子。 心口突然一紧,狠狠的抽了几下,剧烈的疼痛自肺腑间蔓延,温暖语握紧了微颤的手指。迈步向他走去。 祁墨渊惊疑的看着渐行渐近的她,窒痛的心开始剧烈的颤动。 她过来干嘛?难道有什么话要对他说么?还是,其实她有那么一点的关心他?就像他醉酒吐血的那个夜晚一样么? 祁墨渊一直看着她,赶紧丢掉手中的烟,狠狠的踩灭。 记得她曾说过,她讨厌吸二手烟的。 温暖语踩着自己抽痛的心脏,一步步艰难的走到祁墨渊的身旁,她深深的看了他一眼。那乌青的伤痕狠狠的刺痛了她的眼睛。 他一定很疼,也不知他的胃好些了没有!他为什么要这样做?明明是该呆在疗养院养病的不是么? 温暖语靠在唐非凡刚才靠的地方,与他并肩而立。望着前方喧闹的人海,久久没有说话。 祁墨渊的心激烈的跳着,别过头看向一边的路灯,一时也不知该如何开口。 “祁墨渊!我有话对你说!”温暖语打破了沉默,转过脸冷漠的看着他完美的侧脸。 “什么?”祁墨渊蓦的回头,夜风拂起温暖语的长发,洋洋洒洒飞拂在他的脸上。痒痒的,柔柔的,夹杂着她独有的那股暗香,直直晕染进他的肺腑之内,他觉得自己的心,好像又活了过来。那种徘徊在忐忑和期盼之间的心,紧紧的揪成了一团。 “你……你把汤博藏在了什么地方?”本来想问他,为什么要这样不顾自己的身体,来这里无理取闹,可那句话哽在喉间,怎么也说不出去,艰涩的哽喉,她问了一个她一直关心的问题。 祁墨渊心头一紧,像是从云端突然坠落,失重的感觉让他恍然惊醒。复杂的光芒带着一丝受伤,皱眉看着她窘迫的脸。凉意在心尖翻滚。 他还在期待什么?期待她会不会像关心程非池一样,来关心他的伤势?呵!他真是愚蠢! 一个恨他入骨,处心积虑想逃离他的女人,还会在意他的死活么?也许,她的心里不知道多么想他死呢! “你觉得我想保一个人周全,用的着藏么?”祁墨渊冷嗤出声,侧过脸嘲弄的盯着她苍白的脸。 “不管你怎么护他!我都一定要让他给陆然一个交代!祁墨渊!我们加注吧!”温暖语毫不闪躲的对上祁墨渊嘲弄的森冷目光,沉声道:“如果这场比赛你输的话,我跟程非池走,你把汤博交给我处置!如果你赢!我便是你的!而且,我会帮你弄一批目前最先进的武器!跟上次在泰国普吉岛被我们炸掉那些货,等值等量!如何?” 祁墨渊眸光骤然暗沉,探究的看着她认真的脸,不由对她的底细越发的好奇。 他一直知道她身份绝不简单,但比起徐琦嫣过去的五年,她的资料做的更加完美。即便他第一次启动了暗魂令,依旧查不出她的丝毫破绽。 而探查徐琦嫣资料的时候,即便刚开始一直一无所获,他都没有启动暗魂令。 “我为什么要相信你?那批武器即便是我,恐怕也要费九牛二虎之力才能弄到手,便连皇甫晔都得之不易,你凭什么那么肯定你能做到?温暖语!你究竟是什么人?”祁墨渊瞳孔紧缩,冷凝的眸子阴鹜而森寒。 “我是什么人不重要,重要的是你敢不敢赌!”温暖语勾起浅浅一笑,挑衅的直视着他的眼睛。 “好!我答应你!”祁墨渊眸光忽明忽暗,似闪烁着揉碎了的寒夜星光,他冷声说罢,直起身阔步向前走去。 “祁墨渊……”你还好么?温暖语不自觉的叫住了他,后半句话却生生的咽了下去。 祁墨渊心头一紧,顿住脚步却没有回头,他脊背僵硬,定定的站在那里,见温暖语不再开口,他自嘲的扯开嘴角,勾出一抹悲伤而嘲弄的笑容。 “放心吧!既然我答应了!就不会反悔!”沉声说罢,祁墨渊再次迈开脚步,融进了前方苍茫的夜色之中。 温暖语嘴角微微抽颤,眸中一片湿润。 不是这样的!祁墨渊!我想知道你的胃有没有好点,我想知道你为什么要这样做!我想知道,为什么你每次做出在乎我的样子,口中却说着伤人的话语。 你可知道,我真的不想做你的玩物!不想做你泄欲的工具!但是不想又怎么样?我依旧是! 祁墨渊!什么时候我们才能不要这样针锋相对,彼此伤害?你知道我恨你!我想你死!那么,为什么不躲开我!为什么要想方设法的把我这颗不定时炸弹绑在身边。 你可知道,过去的五年,我想过无数次,我的刀子狠狠的插进你心脏的那一刻! 可是,现在我不会了!真的不会了! 如果可以,你还了欠我的!然后我们桥归桥路归路好不好? 我们不要再这样了!爱不起,恨不得!那么就各自天涯吧! 第156章 既然要赌,干脆就赌大点儿! 祁墨渊和程非池分别选了一辆黄色和红色的赛车。此时他已经进了驾驶室,绑好安全带,他试试了车子。无意间侧过脸,眸光落处依旧是那抹绰约的身姿。 她仰首看着程非池,绝美的侧脸被灯光镀上一层昏亮的光影。程非池微笑着给了她一个放心的眼神,附在她耳边说了句什么。她羞涩的一笑,环住他的腰,踮起脚尖在他的脸颊上吻了一下。 程非池满意的笑着,转过脸挑衅的对祁墨渊扯了扯嘴角,矮身进了车子。 温暖语悠然转身,笑意未退的眸子,落入祁墨渊深邃幽暗的眸光中,她轻轻的勾起嘴角,对他点了点头,迈步退出了场地。 负责人吹着哨子,挥着手臂对喧闹的人海介绍此次比赛的规程。呼喊着大家为他们加油,把气氛掀入了第一个高潮。 护栏边,王鹏志慵懒的倚在那里,晃着两条长腿对唐非凡和江波说道:“唐总!江大院长!有没有兴趣赌一把啊?” 唐非凡勾唇微微一笑,眸中神色深邃,是一片看不透的深幽:“王秘书长想怎么赌?” “当然是赌输赢了!没的说,我跟钱岩自然支持我们程少!”王鹏志来了精神,站起身笑的像只老谋深算的狐狸。 “那正好可以赌!我跟凡哥当然支持渊!既然你们想送钱给哥们花,那咱也没有推辞的道理不是?凡哥!跟他们赌!”江波跃上栏杆,望着王鹏志挑衅的撇了撇嘴。 “那好!既然要赌,干脆就赌大点儿!赌金五个亿,人民币!如果程少赢的话,你们不但能得到这笔赌金!而且,只要你们对政坛感兴趣,我唐非凡一定支持你们登上你们想要的位置!但是……如果渊赢了!我们不但要得到五亿赌金!更重要的是!我要你们两个在程氏集团的那百分之十七的股份!”唐非凡笑的云淡风轻。目光淡淡的扫过温暖语,唇角的笑意透出一丝寒意。 上次程非池伤了渊的账,他要一并算上!若不是渊组织他动手,恐怕现在,程氏集团已经成为历史了。但这次既然是他们找上了门,那么,就休怪他不客气了! 如果拿到他们那百分之一七的股份,她唐非凡很有把握把程氏集团变成自己的! 温暖语望着一起启动了的两辆赛车,面上平静而恬淡。她好似没有听到那几个男人的对话一样,那颗隐隐作痛的心,早已飘到了九霄云外。 王鹏志见唐非凡丝毫不含糊,且开出很大的赌注,不由望了望身边的钱岩。 钱岩慢悠悠的抽了一口烟,慢悠悠的吞云吐雾,慢悠悠的开口道:“好!既然唐总痛苦,我们也不能含糊不是?就这么说定了!温小姐,你可得给咱们做个见证!以后我钱某人仕途,可要全靠唐总了!” “那也得分了输赢再说!先不要把话说的太满!”江波嗤之以鼻,把手搭在了王鹏志的肩上。抬头望了望赛道上的两辆车。 “快别废话了!开始了!”王鹏志不满的挥开江波的手,指着前方一本正经的说道。 负责人可劲儿的吹了吹哨子,手执一片红色的三角小旗帜,站在两辆车中间,对着手中的喇叭扯着嗓子叫嚣道:“车手准备!倒计时开始!三……二……一……” 他手中的旗帜一挥,两辆车便即刻飞了出去。 祁墨渊在外道,程非池在内,一黄一红两辆车并驾齐驱,飞速驰过人群,转了个弯消失在了众人面前。 程非池邪魅的勾着嘴角,脚下一分分的加重力道,侧过脸看了看与他并驾齐驱的祁墨渊,眸中闪过邪恶的光芒。 前面出现了第二个弯道,程非池熟练的打着方向盘,车尾突然向祁墨渊的车身撞去。 祁墨渊见状,眼疾手快的打着方向盘,车子往外圈拐出一道弧线,程非池趁着这个时机,向前窜了一大截,一个漂亮的漂移,转过第二个弯道。 祁墨渊眸光攸寒,狠狠的踩下油门,一个堪比专业赛车手的斜角旋身,冲过了弯道,甚至连车速都没有丝毫的减低。 祁墨渊奋起直追,只觉急速飞驰的车子,震得他四肢发麻。不多时,他已经追上了程非池。 程非池早已从倒车镜看到车后的他,便连忙急促的打着方向盘,车子便摆起了s形蛇阵,在路上急速的飞晃,巧妙的堵住了祁墨渊的前路,丝毫不给他超越自己的机会。 眸光越发的森寒,祁墨渊每一次向冲过去的时候,程非池的车子都会适时的堵住他的路。他面色冷戾,追上去不管不顾的向程非池的车屁股撞去,两车骤然相撞,他们的身子剧烈的震动。 程非池讶然的从车镜里看着那辆黄色的车,顶着他的车子,一起往前飞奔。他皱眉,低咒道:“操!不要命了!” 拼命的加大油门,程非池甩开他的冲撞,前面又出现了一个弯道。 祁墨渊车子迅速向内道靠拢,程非池以为他想从内线超越自己,方向盘一转。车子堵了过去。谁知,祁墨渊飞速的转动方向盘,他的车子疾驰向外道,而后一个十分危险的漂移,直接提速,怪过了弯道。 “靠!”程非池懊恼的咬了咬牙,转过弯道后拼命的往前追。可祁墨渊像个拼命三郎一样,竭力想拉开彼此的距离。 程非池急了,把油门一踩到底,车子便如光束一样向前飞去,车子剧烈的震动,震的他肝儿颤。 好容易追上去,祁墨渊并没有堵他的路,他飞窜上去与他再次形成了并驾齐驱之势,只不过这下祁墨渊在内道,而他在外。 祁墨渊侧过脸冷冷的望着面色焦灼的程非池,勾起嘴角扯开一抹不屑的笑容。而后挂了一下档杆儿,飞驰向前。 程非池方向盘一拐,不要命的向程非池的车身碰撞,两人的车身擦出璀璨的火星,发出刺耳的声音。 前面是一片坑洼不平的泥泞小路。祁墨渊和程非池同时减速一起冲了过去,车子在坑坑洼洼的路上剧烈的颠簸。随时都有翻车的可能。 第157章 你就是我的整个世界 祁墨渊受到剧烈的震动,胃里突然窜起一阵尖锐的剧痛,他眉头骤然紧蹙,程非池已经趁机摆脱了他,稍稍领先了少许。 祁墨渊一手把着方向盘,一手捂住彷如刀绞的胃部,脚下却在拼命的加速。胃里肆意翻涌着撕扯的痛,好似要裂开一样,他突然很想吐,额上的冷汗渐渐渗了出来。 程非池已经上了平坦的路段,即刻换挡猛踩油门,车子飞一样的向前驰去。瞬间把祁墨渊甩下来一大截。 祁墨渊死死的咬着牙,耳边回响着温暖语刚才的话‘如果这场比赛你输的话,我跟程非池走,你把汤博交给我处置!如果你赢!我便是你的!’ 他浑身微微颤抖,明明疼的实在难以承受,可是一想着她的话,他便怎么也不肯放弃。 如果这场比赛你输的话,我跟程非池走,你把汤博交给我处置!如果你赢!我便是你的! 暖!我怎么可能会让你跟程非池走?你是我的!你只能是我的!哪怕我只是你痛恨的那个人,哪怕你的心里永远没有我的位置!哪怕你永远都不可能像对待程非池一样的对待我,我都认了! 我只想你在我的身边!只要你在我的身边就好!哪怕失去全世界我也不在乎!因为,对我来说,你就是我的整个世界! 祁墨渊艰难的抬眸,喘着粗气看着前方渐渐远去的程非池,咬牙狠狠的踩下油门。车子急速飞驰,震动的越发厉害,而他的胃便在震动中,一次次经受着撕裂一般的蚀骨之痛。 他的脑海浮现过第一次在婚礼上见到温暖语的画面,浮现过他们一次又一次的争吵僵持较量。浮现过他夜夜肆意强占她的情景。 心中泛起一丝温暖,伴着蜜糖一般的印记,在心里扩散起一层层的涟漪,相较之这种少有的美好感觉。他的胃显得更加的痛,胃液翻滚,他死死的咬着牙关没有吐出来。 额上的汗水淋漓而下,他面色紧绷如弦,继续加着油门,可眼前突然一黑,他终究撑不住了。 有血从他的嘴角溢出,陷入昏迷之前,他的胃好像不再痛了,可疼的是心。因为他知道,也许,他要失去她了! 他下意识的踩住刹车,身子一歪倒在了椅背上。车子失去了控制,高速突然刹车,巨大的冲击力让车子像只无头的苍蝇一样左右撞击着两边的护栏。 祁墨渊的身子被弹出去狠狠的撞碎了车前的玻璃,而后又被安全带拽了回来,重重的摔趴在了方向盘上。 撞击之时,一路擦出无数璀璨的花火,刺破耳膜的声音响彻上空。可车子里的人,再也听不到了。车子向前横冲直撞了二百多米,而后重重的撞在护栏上,终于停了下来。 一路残留下无数的碎玻璃,像是情人离别的泪,映射着路灯清幽的光亮,折射出一片冰冷…… 程非池一路飞驰,几个弯道过去,便不见了祁墨渊,心中无比的雀跃,却又隐隐觉得不对劲,毕竟从前段路程来看,他的赛车技术跟他应该不相上下。也不知他在捣什么鬼! 但是,现在他已经顾不得这些有的没的了!他赢了!而他的暖,从此可以待在他的身边,再也不用承受祁墨渊那个混蛋的折磨了! 车子拐过外环道,绕过欢呼的人群,飞驰过终点线。而后缓缓停了下来。 负责人提着喇叭激动万分的吆喝:“这次比赛的冠军已经产生了!他就是我们伟大的程少!程少万岁!程少威武!” 众人欢呼,一同振臂高呼:“程少万岁!程少威武!” 而江波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他转过头跟唐非凡对望了一眼。面色渐渐如愁云般凝重。 “哦呼!我们赢了!铜钱!我们赢了!哦耶!咱们程少太牛x了!哈哈哈……”王鹏志一蹦三尺高,开心的拍着钱岩的肩膀。炫耀的对唐非凡和江波努了努嘴,飞快的向程非池跑去。 温暖语静静的看着那辆刺痛眼眸的红色赛车,心中百味杂陈。程非池赢了,她应该开心的不是么? 但为什么她心里有种沉重的感觉?像是有什么不祥的预兆在心头一下一下刺痛。但她怎么也无法捕捉那一瞬间的异样感觉。 程非池从车里走了出来,回头看了看身后空荡荡的赛道,不自觉的皱了皱眉。 祁墨渊也未免太逊了吧!怎么现在还没出现?按说不该这样的啊?难道他出了什么状况? 正在他沉思间,王鹏志扑了上来,一下跳上他的身子,双臂挂着他的脖子,双腿夹在他的腰间,高声欢呼道:“程少!我爱死你了!靠之!你丫的太牛x了!哈哈……你抱得美人归,而我和铜钱也大满贯啊!” “我靠死你丫的!滚开!你少恶心我!”程非池嫌恶的把王鹏志从身上拨掉,撇着嘴弹了弹衣襟,坏坏的打量着他,邪魅的笑道:“大鹏!本少可不是同志!除非你受我攻!” “靠!我受!本尊像是受的人么?” 程非池在王鹏志嫌恶的目光中走向温暖语,嘴角的笑容好看的神人共愤。 “暖!我赢了!”程非池一把将温暖语搂进怀中,心中像是打翻了一罐蜜糖一般,美的无法形容。 温暖语牵强的扯了扯嘴角,艰涩的开口:“谢谢你!非池!但是他呢?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程非池脊背一僵,眸中突然闪过灰暗的痛色,这才想起来祁墨渊那厮着实很不对劲。刚才被王鹏志打乱了一下,他都忘了。 “我不知道!许是他知道追不上了,所以便放弃了吧!”程非池轻柔的抚着温暖语的长发,面色暗沉。 “那还用说!铁定是输了,没脸出现了呗!哈哈……真他妈的大快人心!”王鹏志狂妄的大笑,得意的瞅了瞅一旁面色清明的唐非凡。 “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江波冲过去一把揪住王鹏志的衣襟,凶狠的瞪着他。 这时,唐非凡的手机突然响了,他接通电话,喂了几声,那边却没有说话。心里不祥的预感更加的浓烈,他走过去一把提起江波的衣领,拎着他冲进了程非池的车子,转过弯向赛道飞驰而去…… 第158章 我想,我是爱上她了 “暖!我们走吧!”程非池褪下自己的西装褂,披在温暖语的身上,揽住她向场地外走去。 温暖语默然,咬了咬唇,终是抬眸看向程非池,眼底染上愧疚之色:“非池,他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程非池深深的看着她,突然勾唇浅浅一笑,伸出手揉了揉她的长发:“你很担心他么?说实话,我也不知道到底是什么状况!但如果你不放心,那我们就去围观一下好了!” 他虽不知道她为什么会这样忧虑不安,但他也会想,如果这会儿胜出的是祁墨渊,而他一直没有出现,她会不会也像这样的担心他? 温暖语面露尴尬之色,微微敛起神色复杂的眸子,低垂下眼帘沉声道:“不用了!我们走吧!” “嗯!走吧!我的暖!”程非池拉起温暖语的手,在众人排山倒海般的欢呼声中,向赛场外走去。 温暖语跟随着他的脚步,手心里是程非池给予的温暖,她不自觉的回头,深邃而明澈的眸子望向灯光下那空旷的赛道。心里的痛一时竟无法言喻。 她唇线抿出青白色,决绝的回头,竭力勾起嘴角,扯出艰涩的笑,把那盘旋的心底的不安和莫名惶恐排除在外,反握住程非池的手,渐渐消失在苍茫的夜色之中。 “凡哥!你别拦着我!今天这话我还非得说不成!”江波一把甩开唐非凡的手,金边眼镜后冷凝的眸子恨铁不成钢的看着床上面色苍白的祁墨渊,气恼的抿了抿唇。 “你就这么点儿本事是么?竟然为了一个女人,把自己搞成这副模样!恐怕你现在出去,别人瞅见了你这副尊容,铁定能增加我们疗养院的就诊人员!我就搞不懂了!那女人是狐狸精变得是吧?能比苏妲己还更能祸国殃民不成?我告诉你,从今天开始,你和她,在我心里的光辉形象大打折扣!她我就不说了!渊!你看看现在的你!意气用事!冲动莽撞!甚至还意志消沉,觉得生无可恋!你老实说!上次你在断颜喝得大醉,然后自己驾车回去,结果差点挂掉!你是不是故意的?” “那么这次呢?程非池是谁?好歹人家也是高干子弟!你竟然冲进人家里闹事!就为了一个女人!还乐意跟人搞什么赛车比赛!这下好了!把美人搞到别人的怀里,倒把你自己搞到病床上来了!我说你不是暗夜会的老大么?你不是英明神武,心狠手辣的暗帝k么?你的那些手段都哪儿去了?如果不想放开那个不乖的女人,干脆打晕了带回去,用手铐直接拷在床上不就结了?硬是要折腾这一出一出的好戏!哼!我算是佩服你到五体投地的地步了!我只想说,这次是你命大!车子的性能又过关。不然的话,你早去阎王爷那里喝咖啡了!这是最后一次,我看着江阿姨的面子上治好你!如果还有下次,你就别来找我!不对!应该是凡哥你们就别来找我!” 江波滔滔不绝的斥责着倚在床头合眼假寐的祁墨渊,咋呼到最后,那叫一个口沫横飞,气喘吁吁啊! 祁墨渊霍然启开双眸,冷冷的瞅了他一眼,声音森冷而低哑:“你说完了没有?说完了就给我滚出去!别在这里净给我出馊主意!” 见江波气愤的瞪大了眼睛,他转过头沉声道:“我不跟你说!凡哥!你能体会我的感觉对吧!对我来说,她是不一样的!她给我的那种感觉,是我这二十多年来,从来没有过的!自从第一次见她,我便有种异样的感觉,直到后来,嫣儿被撞致残,我便正好逮到了一个借口,把她禁锢在身边,狠狠的占有她!我只想她是我的!是我一个人的!她跟我斗嘴,甚至骂我,打我巴掌,我都对她下不了狠手!不然的话,她早剩一堆白骨了!她为我哭,我的心都碎了,却没来由的感到开心,心里像是被她一下子填满了一样,充实,满足,温暖,安逸。看到她跟别的男人在一起,我一边恨她不知廉耻,一边却嫉妒的要死。心里像是被人挖空了一样,空的发疼!哥!我想,我是爱上她了!” 祁墨渊静静的看着面色清明如水的唐非凡,嘴角微微勾起,笑的温软而好看,便如三月春风一般,映衬得他俊朗不凡的面容,越发的帅气挺俊。尽管,他的头上还包着纱布,上面血迹隐隐渗了出来。 昨夜,在他生死一线之间,他脑海骤然清醒了一瞬,就在那一瞬间,他才看清自己的心,他爱她!这种爱甚至较之对嫣儿,来的都还要更加强烈,更加的不同。 那一刻,他告诉自己,他一定不能死!他死了,她便会直直奔去程非池的怀里。他死了,就再也见不到她,再也见不到他们的儿子了。 巨大的求生欲让他曾幽幽醒转过两分钟,他艰难的摸出手机,被血液模糊的眼睛还是第一时间看到她的号码。他按了出去,又赶紧挂断,转而才拨通了唐非凡的手机,电话还未接通,他便再次陷入了昏迷。 唐非凡定定的看着他,无奈的摇头微笑道:“其实,我多不想你像我一样一头栽进去,但是,爱这种东西,就是这样难以言明,难以抵御。不是你说爱便能爱上,自然也不是你说不爱,便能不爱的!既然爱她,就对她好!用你真诚的心和爱去呵护她!当然,前提条件是你必须有那个能力!渊!你现在当务之急,便是振作起来。这样才能去把她从程非池的手里抢回来!” “哼!凡哥,你也说了。不是你想爱便能爱上的,那即便去把人家抢回来又能怎样?人家可是铁了心的跟程非池双宿双栖而去!瞎子都能看得出来,女侠对你,根本就不上心!不然干嘛总是想从你身边逃走?我算看清了,女侠一直都是向着程非池的!他一取胜,人家巴巴的跟着扬长而去,可有管你的死活?但凡她对你有那么一丁点儿的关心,她都会追上来问问你到底出什么事儿了吧!毕竟瞎子都看得出,情况有变,很是异常!这样的女人,你抢回来有什么用?”江波嗤之以鼻的冷笑出声,半倚在桌子上,慵懒的摇着双腿。 第159章 我自己最清楚我到底有多脏 江波说完,唐非凡良久没有说话,只是定定的看着他,而祁墨渊默默地倚在床头,从桌上拿了唐非凡的烟盒,掏出一颗烟含进嘴里,熟练的点燃,一个劲的闷头猛抽。 江波看了看烟雾弥漫中祁墨渊暗沉如夜的脸,又看了看一直盯着他却不说话的唐非凡,茫然的眨了眨眼不解的问道:“凡哥!你看我干嘛啊?” “没看什么!前天我在新西兰碰到伯父了!” “啊!老爷子怎么样?”江波一惊,戒备的看着一脸风轻云淡的唐非凡。 “挺好!貌似看上了他邻居家的一洋妞!挺乐意让她做自己儿媳妇的!”唐非凡靠在桌子上,轻描淡写的说着,摸了一支烟优雅的点燃,懒散的抽着。 “啊!又是儿媳妇!我说老爷子就不能消停点儿么?那凡哥!你怎么说?”江波急了,眼巴巴的瞅着唐非凡,眸中满是祈祷的神色。 “我也没说什么,就跟伯父说,你最近挺闲的,刚跟一女大学生分手!” 江波差点吐血,捶胸顿足的看着唐非凡,咬牙道:“算你狠!杀人不见血啊!我先闪!渊就交给你了!等老爷子从新西兰追来找不到我回去以后,我再出现!” 说罢,江波紧张兮兮的看了看手表,拿起病历卡逃也似的飞窜了出去。病房里顿时安静了下来。 唐非凡转而看向祁墨渊,抬起手拍了拍他的肩膀,那是他们之间的独有的暗语,意思是说,不管你做什么,兄弟都支持你! 祁墨渊抽完了一根烟,把烟蒂摁灭在烟灰缸,才轻然抬眸,嘴角勾唇自嘲的苦笑:“凡哥!江波说的对!她恨我,她在意的人是程非池!如果我强行把她夺回来,她不会快乐的!反而会更恨我,这不是我想要的!既然她一心想要自由,想要逃离我,那么,我便成全她好了!便如你说的那样,放了她,也放了我自己!” 唐非凡默默的看着他,久久没有说话,指间的烟萦绕出最后一丝烟尘,而后渐渐湮灭。他沉默了半晌,才幽幽的开口:“不管你怎么做,做兄弟的都支持你!但我希望,你是真的想让她和你都得到解脱!当然,如果做不到的话!就不要勉强自己!你要知道自己想要什么,怎么去要,有些事,做了可能会后悔,但是不做,就一定会后悔!你好自为之吧!” “我知道!我会好好考虑的!”祁墨渊微微抿唇,眸光灰暗而清冷,他抬头看向唐非凡,微微敛眸,嘴角的笑,化出嗜血的阴冷:“凡哥!咱们的大礼准备了那么久,是时候送出去了!” “放心吧!这么精彩的戏份,当然得你亲自导演!所以,快点好起来吧!”唐非凡微微一笑,最后一句话却是话中有话。 身体上的伤,终会痊愈,但是心口的伤痕,什么时候才能好起来呢?渊是一个寡情的人,因为他的身份和地位,不容他有任何弱点,所以他封闭自己的心,冷漠而深沉。 这些年,他做的很好,便连徐琦嫣,亦没有完全控制住他的心魂。不然,她在手术室命悬一线,而渊却不慌不忙的坐在办公室里等。 不然,他也不会把导致徐琦嫣残疾的温暖语放在身边,做他的女人。 就连当初那么确凿的证据下,他都坚信温暖语不是推徐琦嫣下楼的凶手。他早就发觉了徐琦嫣背后的异样,却一直不予理会,如果他爱着她的话,又怎么能做到这样的冷静,深沉,哑忍? 如果没有那个女人的出现,现在的祁墨渊,依旧是以前那个高高在上,深沉狠戾,冷酷无情的王者。 但是,在这个世界上,总会有那么一个人,会成为你的弱点,且是让你心甘情愿,无怨无悔的为她痛,为她怕。 有时候你明知道她就是致命的病毒,可你依旧甘之如饴。 便如温暖语之于祁墨渊,如唐阡烟之于他唐非凡…… “在想什么呢!”程非池醒来,推开客房的门,却不见温暖语的影子,原来竟跑到阳台上来了。 “非池!你究竟喜欢我什么呢?”温暖语没有回头,她眺望着东方的朝阳,可爱的卡通睡衣裹着她单薄的身子,一头长发随意的披在肩上,随着清爽的晨风轻缓的拂摆。 轻然勾起嘴角,温暖语笑的自嘲而苦涩:“只有我自己最清楚我到底有多坏!有多脏!为什么还要喜欢我呢!” 程非池讶然,走过去双手撑住阳台,跃身坐了上去:“暖!你不该这样妄自菲薄的!不管你是谁,不管你是什么样子!你在我的眼里都是最美好的!我喜欢你的笑,喜欢你的倔强,喜欢你发脾气的样子,喜欢你的一切优点和缺点!” “如果有一天你发现,我不是这样的我,而我们之间也不是你想象的那样,那么……程非池!你一定会后悔的!所以,不要再喜欢我这个不值得你喜欢的女人了!”温暖语深深的看着程非池,眉宇间有着化不开的悲伤。 “暖!我不会后悔的!我永远都不会忘记,四个月前,我们在英国……” “非池!”温暖语急声打断了程非池的话,眸中闪过一丝慌乱和不安:“我想回去!公寓已经整理好了!我想把阮姨接回去住!这几天,谢谢你了!等安顿好,我请你吃饭!” 程非池默然,侧过脸静静的望着她在晨曦下绯红的脸颊,终是不忍再让她为难:“好啊!那我们先吃早餐,然后收拾一下,我送你回去。记得请我吃饭,我要去西单吃牛排!” “嗯!我还请的起!”温暖语感激的冲他微微一笑,心中的愧疚之意更甚。 “那就好!既然请得起,不如多请几次好了!” “才不要嘞!我工资都不够请你吃一顿的!” “切!小气的女人!五顿!”程非池伸出手掌,在温暖语的面前晃了晃。 “两顿!” “四顿好了!” “不行!最多三顿!” “好!成交!哈哈……” 第160章 你就真的这么想他死吗 接下来的几天,是温暖语这四个月来,度过的最轻松舒心的几天。她把阮姨从陆然那里接回了公寓,跟她住回了那里,日子似乎恢复了之前的平淡和安逸。 她辞掉了证券公司的工作,白天跟阮姨一起去诊所陪着陆然,夜里回到了断颜上班。 她突然消失了那么久,又突然出现,引起了不小的波动。苏垣担忧的拦住她,问她发生了什么事儿。正当她不知如何开口的时候,郁姐走了过来,轰走了苏垣,呵斥他们都去干活儿。 温暖语似乎察觉到郁姐的异样,好似她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儿一样,不然以她的个性,应该会比苏垣更好奇她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儿才对! 她知道祁墨渊是断颜的常客,自从赛场一别,她再也不曾看到过他,所以她也曾想从郁姐那里侧面打听他的消息,可也不知为什么,郁姐似乎很警惕,口风严的有些异常,她用手机无数次的按出祁墨渊的号码,却又无数次删除,那一个通话键,她怎么也按不下去。 日子就这样浑浑噩噩的过着,每天夜里下班,准能看到程非池西装革履的靠在车上,在断颜的门口等她。有时两人会一起宵夜,有时什么都不做,直接送她回家。 她紧绷了四个月的心弦,终于在历经波折之后难得的平静日子,得到了一丝的松懈。但每日每夜,她发疯一般的想念小年,甚至会想念祁墨渊。 她习惯了被他霸道的搂在怀中睡觉,突然没有了他的夜晚,似乎特别的长,也特别的黑。 这几天,她想了很多很多,可以确定的一点是,她对祁墨渊有了感觉。虽然她一直极力扼杀这种念头,可是,她却没办法管住自己的心,也许是那个男人太过霸道,明知道她不可以爱他,却还是生生的拨动了她的心弦。 如果……她是说如果,他是真的喜欢她的话,那么,她可以考虑不再去恨他,不再去复仇,她可以带着阮姨和小年回英国,再也不跟他有任何牵扯。 但是,他会是真的喜欢她么? 犹记得刚开始的时候,他对她百般折磨,肆意的羞辱,不顾她的感受,一次又一次的强占她的身体。 甚至后来,他把她带到泰国,先是设计陆泽辉被抓到那里被逼打黑拳,引她出现。而后再通过陆泽辉让她知道陆然被迫成为那里的货物,任由别人拍卖,他知道她一定不会放任陆然受到伤害。 他知道她一定会代替陆然上台,借此来吸引阿鲁亚的目光。果然,阿鲁亚出现了。手中却早已有了能威胁她的武器,若凌。 她直到后来才听小四说起过。那次若凌看到一个衣衫褴褛的少年被几个流氓按在地上非礼,她想也没想,上去打跑了那几个人,刚蹲下想查看少女的伤势,却不料她突然抬手,对着若凌撒了一把粉末。 然后,若凌就落到了阿鲁亚那个卑鄙小人的手中。还好,若凌只是在反抗时被打,并没有造成其他的伤害,不然的话,她死都不会原谅自己。 那一夜,皇甫晔突兀的亲临,为了他喜欢的女人。但是祁墨渊…… 她永远都不会忘记,当阿鲁亚用枪抵住她的太阳穴,要求他放下枪的时候,他毅然决然开出的一枪! 如果,他的视线受到阻碍,那一枪打到了她会如何?如果当时阿鲁亚见他出手,一枪打死她会如何? 可以说,他根本不在乎那些可能会发生的事情。她的性命在他的眼里,根本没有除掉阿鲁亚重要,甚至一文不值,所以,他那一枪才会如此毫无顾忌的开出去。 把她当做一个棋子利用,不管她死活的一个男人,怎么可能会喜欢她? 还有,她的血海深仇!难道她真的能放得下么? 她该怎么做,才能不再跟他彼此伤害,该怎么做,她才能化解自己身上的仇恨和罪孽? 是夜,温暖语演奏完毕,进了更衣室换了衣服,拿起包包便走了出去,经过大厅时,便看到一身银灰色西装的唐非凡在众人的簇拥下走了进来,她的目光不自觉的在人群中寻找,寻找那抹挺俊不凡的身影,可是她再一次失望了。 温暖语抿了抿唇,抬手拨了拨长发,心尖儿滚过一阵钝痛。 唐非凡渐行渐近,与她擦肩而过的时候,突然顿住脚步,却没有回头:“温小姐!” 温暖语漠然,回过头不解的看着他,眸光忽明忽暗。 “不得不承认你的手段真的很高明!就差杀人于无形了!难道你就真的这么想他死吗?我想,你这个愿望,就快实现了!”唐非凡微微侧过脸,清明如水的侧脸在灯光的映射下,却泛出一丝森冷,他不温不火的说罢,抬脚大步而去。身后的人着实摸不着头脑,茫然的跟了上去,一群人浩浩荡荡的进了包厢。 温暖语愣愣的站在那里,面色渐渐苍白如纸,她浑身微微颤栗,便连手指都在颤抖。凉意自脊背瞬间蔓延,一直袭入心扉,却冻结不了心底肆意翻搅的窒痛。 她抬脚追了上去,眼圈渐渐泛红,嘴角微微抽颤,刚要进去却被两个彪形大汉阻在了门口。 “对不起!你不能进去!” “让开!我要见唐非凡!” “主人吩咐了!他是不会见你的!” 温暖语漠然,冷冷的瞪着他们,渐渐攥起了拳头。可她知道,自己绝不能在这里动手。算了,既然他都这样说了,即便她进去问他,他也不会告诉她! 温暖语咬牙,木然的转身。失魂落魄的拐过了长廊,出了断颜。 大门口,程非池一袭暗灰色的休闲装,潇洒的靠在那辆惹眼的跑车上,深邃的眸子熠熠生辉,就那样柔柔的看着她。 “暖!你怎么了?”程非池察觉到她的异样,心中不由一紧,担忧的看着她苍白的脸,他的眉头也紧紧的拧成了一团。 “我没事!送我回去吧!我累了!”温暖语艰涩的勾起嘴角,径自上了车。 程非池看了看无力的靠在车座上,侧过脸望着苍茫夜色的女人,终是什么都没有说。 第161章 要去停尸房才能见到他 回去后,温暖语简单的洗漱了一下,躺在床上辗转反侧,一夜无眠。 翌日,她陪着阮姨到了童诺的私人诊所,把煲好的莲子汤送给陆然喝。 在童诺循循善诱的劝慰和治疗下,陆然已经好了很多,只是话变得很少,大段大段的时间都在发呆。 陆泽辉也在,对着阮姨客气的道谢,淡淡的看了温暖语一眼,对她点了点头,便提着饭盒出去清洗。 温暖语陪着陆然说了会儿话,告诉她断颜的姐妹们都在等着她回去上班。 陆然默然,静静的看着她没有说话。以前的陆然,是大家的开心果,是一个干净的女人,无论何时她都觉得自己没有不快乐的理由。 可是现在,她脏了…… “小然!你坚强点,一切都会过去的!等你好了,我们一起去把小年接回来好不好?”温暖语不停的跟她说着话,即便她大多时间都不曾应声,可她动人温柔的嗓音一直在花园里飘荡。 阮姨见陆然神情恹恹,便站起身对温暖语说:“小语啊!我看小然她也累了!你先回去吧!这里有我和泽辉照应着。我看你脸色很不好,一定是昨夜没睡好!你回去好好休息休息!” 温暖语勾唇浅浅一笑,明澈的眸子看了看神情呆滞的陆然,对阮姨点了点头,跟陆然说了再见,便径自出了诊所。 掏出手机看了看时间,已经是上午十点,她愣愣的站在路边,看着来来往往的人海和车流,终是毅然抿了抿唇,抬手招了一辆出租车。 “姑娘!去哪儿啊!” “师傅!麻烦了!到奢培顿疗养院!” 一路上,司机师傅哼着不成曲调的歌,温暖语坐在后座发呆,半个小时后,车子在奢培顿大门口停了下来。 温暖语推开车门走了下来,抬头望了望一如既往静谧的疗养院,暗自咬了咬唇,双手不自觉的攥紧包包,举步走了进去。 疗养院大厅,极少数的人在回廊上走动,温暖语走到服务台对值班的护士问道:“不好意思!打扰一下!请问,祁墨渊祁总是不是在这里住院?” 护士抬起头,淡淡的瞥了温暖语一眼,见她一袭合身的黑色斜肩半长裙,身姿绰约,面容绝美,让她不由自惭形秽。 端了端身子,护士不咸不淡的回道:“不好意思!我们有责任保护每一位患者的隐私权!原谅我无法回答您的问题!” 温暖语面色清明,勾起嘴角笑的恬淡而温软:“那打扰了!” 悠然转身,面上的笑容消失殆尽,温暖语举步不前,眸中有光微微流转。 她本不想来的。但是唐非凡的话,让她这些天所有的不安和忧虑瞬间爆发。尽管她知道,这样的优柔寡断,这样的纠缠不清,等于在加剧她堕入地狱的速度,但是……她管不住自己的心。 所以,她告诉自己,只要来这里问问,他是不是还在这里住院,如果是,那么,他的情况就不会太糟。但若他没有在这里治疗,很有可能是他真的出事了,而这里远远达不到他需要的治疗条件。 她知道,唐非凡不会说谎,更不会开玩笑! 但是,现在她根本就无法打听到他的情况,她要去他以前的病房看看吗? 算了,还是不要了。 如果他真的在,那么她进去以后,该如何面对他呢?她根本就没有立场去看他。难道说,我来只是想看看我孩子的爸爸? 再说,也许他正在跟他最爱的女人卿卿我我,若她去打断了他们的好事,岂不是罪过? 算了吧!为今之计,只能找小四求助了。 温暖语掏出手机,调出小四的号码,刚要拨通,却有人在背后拍了拍她的肩膀。 回头看时,正对上江波阴阴笑着的脸。 “呦!这不是女侠么?您老人家怎么来了?哦……我知道了,你是来看渊死的有多惨是吧!女侠,其实我正想找你呢!我想问问你,给渊办后事的时候,能不能以你儿子的名义立碑,能不能把温年改成祁年!” 温暖语骤然瞪大双眸,脑海中突然轰然巨响,而后是一阵空白和死一般的寂静,她什么声音都听不到了。 死死的攥着手里的包,温暖语嘴角剧烈的抽颤,一把伸出手扣住江波的手臂,哽咽的说不出话来:“你……你说什么?” 江波懵了,他愣愣的看着反应如此激动的温暖语,一时竟哑口无言。 温暖语见他沉了脸,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她的心口仿若突然遭到闪电剧烈的袭击,那一处阵阵紧缩的柔软,瞬间撕裂开来。看不见的血,霎时间蜂涌而出。 好似又经历了一次锥心泣血的冶炼,她仿佛置身地狱,漫天漫地的鲜血势不可挡的翻涌而来,兜头席卷,一下便将她淹没。 泪水瞬间滂沱如雨,她面上苍白无色,像失了魂的木偶,猩红的眼眸狠狠的盯着江波,声音似喃喃自语般无力而颤抖:“他……在哪里?” 江波被她搅的一愣一愣的,茫然的伸直手指,指向住院区。却突然回过了神儿。 敢情这女侠,也不是真的想渊死嘛!瞧瞧,这哭的跟什么似的! “他……他还在原来的病房,女侠你倒是快点去啊!晚了恐怕要去停尸房才能见到他了!”江波满脸的痛苦,悲戚的看着她,状似不忍的背过了脸。 温暖语的脑袋轰然炸裂,只有一个念头在脑海盘旋。 她要见他!她要见他! 她不要他死!不要他死啊!为什么会这样? 转过颤栗的身子,泪流满面的温暖语,死死的咬住早已血迹斑斑的唇角,飞快的跑向了住院区。 一路,她被撕裂一般钝痛的心,好似要跳出来一样,耳边是呼啸的风声,其余便只是泛着死亡气息的寂静。 飞速跑上六楼,她面上终于有了一丝血色,跑到走廊时,她一把推开挡住她路的两个白大褂,冲到祁墨渊上次住的那间vip病房前,丝毫没有心思去介意她碰触了她的禁忌。 唇边血色侵染,温暖语一下撞开了门…… 第162章 他根本就无法控制自己 祁墨渊正挂着点滴,倚在床头看国际新闻,循声攸的抬眸,四目相接,两人同时愣住。 时间好似静止了一般,便连周围所有的事物都以幻化成虚无,他们就那样愣愣的直视着彼此。 这一眼,仿佛隔了无数个光年,她与他之间,那么远。 这一眼,又好似穿越宇宙洪荒般的遥远,瞬间缩减了两人之间所有的距离,她与他之间,那么近…… 祁墨渊眸中忽明忽暗,似闪烁着揉碎了寒夜星光。 女人略显狼狈的模样,让他讶然,却瞬间疼在心口。 她泪流满面,迷蒙的泪眼带着一丝讶异,一丝惊喜,一丝尴尬,还有一丝的伤痛,就那样悲伤的看着他。 绝美的面容苍白无色,原本让他吻住便不想在松开的唇,早已被她咬破,斑斑的血迹深深的刺痛了他的眼睛。 “你……” “你……” 沉默了半晌,两人同时开口。而后都尴尬的侧过了脸。 祁墨渊心中讶异,却隐隐透着一丝欣喜,更多的是忐忑和忧虑。 他喜的是,她竟然会来,他等了那么多天,盼了那么多回,可依旧不见她的身影,他的手机寸步不离的带在身边,从刚开始每一次铃声响起时的期待,到一次次的失望,直到最后,他根本就不敢再开机,只因他再也无法承受那种明知道没有希望,却还要忍不住去期盼,结果依旧是不变的失望。 那种痛和矛盾,似恶性循环,折磨的他坐立不安。夜不能寐。 忧的是,这一次她来的目的是什么?如果他认为因为关心他,她才会突然到来的话,会不会又是一个讽刺。 如果她心里有他,如果她关心他,那么在赛场,她又怎么会就那样走掉?他可不可以认为,她根本就不知道他出了事? 这些天,他除了跟阿鲁亚的情妇交手以外,还在调查安清帮的事情。他让自己忙碌起来,那样就可以对她少一点想念。 她走了多久?自她走后,他好像从来没有吃过一顿饭,每天休息的时间从没超过四个小时。 他害怕面对一个人的餐桌。没有他在怀中,他怎能安眠?那种从身体到内心的空旷,让他惶恐。那片最柔软的地方,空的发疼,好似被压了一块巨石一般,又沉又痛。 直到前天,一直靠咖啡度日的他,终于撑不住昏了过去。被手下的人送到了这里。 江波说,你是真的在找死!明明胃都已经到极限了,你还要这样折腾。 唐非凡说,渊,我以为你想通了!你太让我失望了。 他也知道自己就是他妈的犯贱,明明知道她跟了程非池,且是他一直妄想的心甘情愿。是的,她是心甘情愿的,但这只是她对程非池才会有的态度。 他似乎在赌气,但却不知道在跟谁赌气,因为让他置气的那个女人,该死的绝情,根本就没把他放在眼里过!更何况是心里? 但冥冥中,他仿佛有种异样的感知,他不相信她真的那么无情,也不是没想过她知道他凄惨的光景后,会有那么一丝的不忍,然后来看他。 但现在,她就在眼前,看着她的神情,她的目光,她的眼泪,她的唇,他可以确定,她是关心他的。可他却突然默然,千言万语,极不争气的卡在喉间,心尖儿上滚动的窒痛,却越来越剧烈。 “你……你怎么来了!”祁墨渊好容易从唇间吐出几个字,眸中痛色浸染。 温暖语顿时窘的说不出话来。 她怎么变得如此愚蠢? 他怎会那么轻易的死掉?他是祁墨渊啊!高高在上,尊贵如斯,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王者!怎么会容许自己就那么轻易的死去? 是的,如果当时她有那么一丁点的理智,便会知道江波是骗她的。 可关键是,那一会儿,她哪里还有什么理智? 先前,她从赛场离开,就已经对他挂念在心。后来一直暗自打听他,却一无所获,她心里的不安更重,昨夜唐非凡那样说,让她一夜辗转难眠。 如果不是太过担心他的安危,她又怎么会放弃那点可怜的自尊和骄傲,竭力摒弃那些仇恨纠葛,来这里一探究竟? 那会儿她正在为无法打听他的事情而忧心,心里沉重的难以呼吸。不详的预感亦越发的浓烈,正当她恍然无措,走投无路不得不去打扰小四的时候,江波突然窜出来,对她说了那么一通话,所以,她一时半会儿竟没有反应过来。被他给忽悠了。 温暖语困窘的咬了咬唇,面上一直灼热,他瘦了。也憔悴了很多,青色的胡茬,凌乱的头发也长的老长,都没有打理。 他的脸色还是很不好,透着疲惫和病态。那双深邃如潭的眼眸,此时正凝视着窘迫的她。 她都做了些什么啊?真是丢死人了! 温暖语咬牙,美丽的脸颊皱巴巴的。闪躲的眸光尴尬的扫了他一眼,她勾起唇角,无辜的对他笑了笑,突然转身,攥着包包便向门口跑去。 她落荒而逃,可祁墨渊哪里会允许她就这样走掉? 她刚出了病房的门,一只强健的臂膀便一把箍住她的腰,迅猛的把她拖了回来,还没等她反应过来,祁墨渊便一把把她压在门上,狠狠的吻了下去。 “唔……唔……”温暖语脸上烧灼的一片,她胡乱的挥动着双手,捶打着他,却又不敢怎么用力,生怕会伤了他。 祁墨渊哪里有心思去理会她的抗议,强势的箍着她的小脸,便于更深的掠夺她口中的甜蜜。 那熟悉的滋味,他曾在梦中温习了无数遍,他发疯一般的想她。想了那么多天。此时她就被他锁在怀中,他根本就无法控制自己,凶狠的吻咬着。一个长长的深吻结束,他轻柔的吻着她唇角的血迹,眸中有水光闪现…… 第163章 不是冤!你是欠揍 “暖!我好想你!”祁墨渊咬着温暖语的耳朵,喃喃低语,声音几乎能滴出水来。说的他自己心痛的无法抑制。 温暖语心中狠狠的震颤,喉间艰涩,泪水便无声的落了下来。她哽咽的说不出话,迷蒙的泪眼深深的看着祁墨渊痛色浸染的眸,抬起手勾住了他的颈。 正要开口,却被祁墨渊急声打断:“暖!就算你不是来看我的!也不要告诉我!我求你!” 温暖语闻言,泪落的更凶了。 “你知道么?你走了以后,我一直都在想你!很想很想!想的都快疯了!每每想起你,我的心都会痛!很疼!很疼!谁知,我现在见到你,能再次抱着你,吻你,我这里疼的更厉害!”祁墨渊动容,伸出手抓住她的手掌,按在自己的心口。 “不要说了!祁墨渊……”温暖语哭着摇头,双臂环住他的腰,把脸埋进他的怀中,不住的抽噎。 “不!我要说!”祁墨渊搂着她,手臂紧了又紧。 “暖!对不起!以前都是我不好!不管是五年前,还是五年后,我都伤了你!我平生自认算无遗策,却独独算漏了两件事。一件是五年前你是真的怀孕,还有一件便是,我没想到自己会这么在乎你!暖!如果你时隔五年再次出现在我的面前,为的便是控制我的人,我的心。那么,恭喜你!你成功了!”祁墨渊唇角微微勾扯,嘴角的笑容如初春解冻的清泉一般温软清润。 “我爱你!暖!我想我是爱上你了!” 温暖语惊愕的抬眸,不可置信的看着他,嘴角轻轻抽颤,眼泪扑扑簌簌的往下掉,良久,她弯起眉眼,边笑边落泪,哽咽的道:“祁墨渊!你刚才说什么?我没有听清楚!” 祁墨渊望着怀中感动的一塌糊涂的女人,心中温暖的让他想跟她一起哭。 微微一笑,好看的人神共愤,祁墨渊附上她的耳朵,温柔的重复,语气却更加笃定:“暖!我爱你!我是真的爱上你了!你听到了么?祁墨渊爱暖,祁墨渊爱他的暖!” 温暖语蓦地踮起脚尖儿,一下吻住了祁墨渊的唇,泪水沾湿了他俊朗不凡的脸庞。 祁墨渊心下动容,激越的颤动,他手指微颤,爱怜的捧住温暖语的脸,温柔的印上她的唇。 一吻停下,两人都有些窒息,祁墨渊真的想直接把她按到床上。但是他害怕吓到她,只得隐忍了下来,尽管他忍得很辛苦。 “祁墨渊!你刚才说的话好好听哦!”温暖语笑中带泪,紧紧的抱着他,怎么也不撒手。 她告诉自己,沉沦吧! 哪怕只是一时的沉沦,她也要贪恋他给的温暖和幸福。再等等!再等等她就不这样了!真的!她明知道不可以! “亲爱的!如果你喜欢,那么,我不介意去床上继续跟你说!说十天十夜好么?”祁墨渊吻了吻她的头发,笑的像个大男孩。 “祁墨渊!我是不是很傻!唐非凡说,说你就快要死了,我忍啊忍,忍了一夜,就再也忍不住了。所以我来这里想偷偷打听一下你的情况。可是……江波却跟我说,你死了!所以……”温暖语抽了抽鼻子,眼泪又落了下来:“所以我就冲了进来!可是我看到你好好儿的!一下子傻了!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你!我觉得我现在变得好笨噢!” “是有点笨!但是我喜欢!哎!你这个该死的女人!如果不是凡哥和江波告诉你我要死了,你是不是就不会来找我?” “当然不会!”温暖语真诚的望着他,毫不隐瞒的坦诚道:“如果我知道你一切安好,我是不会来见你的!” 祁墨渊!你可知道,现在站在你面前的我,是多么艰难的卸下尊严和骄傲,多么艰难的打败自己的倔强和偏执,摒弃下我们之间的爱恨纠葛,多么艰难的来到了你的身边! 你不会懂的!我也宁愿你永远都不要懂! “你这个没良心的女人!还真是无情!” 温暖语抿唇,露出小女人的娇憨,不满的嗔怪道:“才没有呢!你明明好好的,是我被骗了好吧!” “谁说他好好的啊!”江波突然出现在门前,笑的暧昧而猥琐:“我说你们要打情骂俏能不能回屋去关上门啊?真是碍眼啊碍眼!” “去你丫的!”祁墨渊一脚踹了过去。 “喂喂喂!你怎么动起手脚来了!” “踹的就是你这个没眼力劲儿的家伙!”被人突然打断了这少有的温情,也难怪祁墨渊恼上心头。 “我是来关心你!我发现你跟你的女人一样没良心!”江波痞痞的笑着,灵巧的一闪,躲过祁墨渊的又一脚。 “得!我不跟你一般见识!女侠!女侠我跟你说!他啊!不死也差不多了!赛车那夜,他胃病发作,疼的受不了,却还要死命的追程非池,想把你留下来。结果,出了车祸。进了医院以后,他就开始赌气!幸亏他福大命大,车子的性能又好,才捡回了一条命。可谁知道,他没好就硬是要出院,没日没夜的工作,自从你走后,他没有吃过一丁点的东西,一直用咖啡度日,前天终于晕倒了,又被送到了这里!这不!他不肯吃东西,我只得给他打点儿营养液!如果您老人家再不来啊!恐怕真的要去刻碑咯!瞧瞧!这怎么又把针头给拽了啊!” 江波不满的撇了撇嘴,丝毫不顾祁墨渊可以秒杀他的眼神,接着对温暖语道:“我说女侠啊!你赶紧的把你的男人领走!你说我容易吗我,净在这里折腾我来了!结果还要受他欺负,你说我冤不冤啊!” “我看你倒不是冤!”唐非凡优雅的走了进来,不轻不重的给了他一拳:“你是欠揍!” 第164章 天大地大老婆最大 “哎哥!你也埋汰我是不?这日子没法过了!你一句话不要紧,老爷子硬是从新西兰杀过来,害的我去乡下藏了好几天!得!我算是见识了!你们这些有异性没人性的家伙!” “去你丫的!信口胡诌!凡哥,合着什么时候我们再去给江伯父打个电话问候一下?”祁墨渊心情大好,搂着温暖语的腰,志得意满的勾了勾嘴角。 温暖语还在消化刚才江波的那一席话,心里一阵阵的窒痛,她毫不避讳的环抱住精窄的腰,望着他削瘦苍白的脸,眼圈又红了。 “好啊!前几天他老人家回来,我们都没好好尽地主之谊。” “你们……好!我惹不起,还躲不起不成?”江波捶胸顿足的哀嚎,不满的望着他们。 温暖语竭力抑制住心底的痛,松开祁墨渊走到江波的面前,高跟鞋貌似不经意的踩到了他的脚上,貌似不经意的用力再用力:“江大医师!幸亏有你这位医术高超的神医!不然,死了的人,怎么可能会得到第二次生命,好好儿的站在这里?” 温暖语语笑嫣然,狠狠的咬住死了的人,脚下丝毫不减力道。 “嗷……噢噢……女侠!女侠你想踩残我啊!”江波夸张的嗷嗷大叫,跳起脚哀怨的看着有仇必报的小女人,面色变了变。 “踩残也不错!唐老鸭走路我就蛮喜欢的!” “唯小人与女子难养也!今儿我算是一次性见识到了!得!我消失!女侠,记得让你家男人吃饭!吃粥!跟上次一样!少吃多餐!ok?” 江波边后退边比划着嘱咐温暖语,对她抛了个飞吻,转身跑走了。 “我看,江波还真是惨啊!以后又多了一个欺负他的人!”祁墨渊勾唇暖笑,吻了吻怀中爱记仇的小女人,心中慢慢的温暖,连着那幽深暗沉的眸子,此时都流溢着温软邃灿的神彩。 三人相视而笑,一起走了进去。 眸光微转,唐非凡慵懒的倚在沙发上,淡淡的望了一眼泪痕未干的温暖语,温和的道:“女侠!你终是来了!” 温暖语淡淡的瞥了他一眼,嘴角勾出明艳动人的笑容,阴阳怪气的回道:“我只是来看看我这杀人于无形的战果如何!看来,我那个愿望的实现,还很遥远嘛!” “嗯?什么杀人于无形?什么愿望?”祁墨渊隐隐猜到他们之间应该见过面,但却不明白她这样说是什么意思。 唐非凡心领神会,敢情这个女人还真不是一般的爱记仇。其实他那天说的可是大实话,只是运用了一下中国上下五千年凝聚的文化精粹。 说话可是一门艺术,那天模棱两可的话,远比江波直白的叨叨更具有杀伤力。他就不信这个女人会不为所动,除非她真的是铁石心肠。 温暖语没有回答祁墨渊的问题,扶着他坐了下来,即刻便有两个青春靓丽的护士端着托盘来帮他重新扎针。 小护士们偷偷的打量着面前两个俊朗不凡,宛如天神般的男人,脸上渐渐绯红的一片。其中一个娇小可人的护士小心翼翼的捧起了祁墨渊的手,帮他系上了绷带,另一个护士拉起他的手开心下针,可她的手却在微微颤抖。 温暖语看的一阵心惊,眸中有光流转,不由清咳出声,对那个护士道:“其实你不用害怕。虽然我老公人脾气不好!又凶又喜欢骂人,霸道,强势,一向蛮不讲理,胡搅蛮缠,他虽然一身的毛病,但是他人很好的!而且我老公长的又帅!所以别担心,一下扎不准,你可以多扎几下!” 她语出惊人,吓得那两个护士顿时收回了花痴迷恋的眼神,面上一片煞白,手下抖的越发的厉害。 就连淡然如唐非凡,都忍不住抬起头探究的打量着她,唯独一人面露喜色,恨不得立刻把她按在怀中吻个昏天暗地。 眉眼弯起温软的弧度,祁墨渊侧着脸温柔的看着语笑嫣然的温暖语,心里突如春风拂来,漫天漫地的花儿,一瞬间怒放在心扉之中。 她刚才说了什么?她老公? 虽然被她贬的一无是处,但他为什么就这么开心呢?太不正常了! “老婆!我头晕!你让我抱一抱!”祁墨渊拂开护士的手,一把搂住温暖语的腰,把脸埋进她的怀中,偷偷的乐。 天啊!他是在撒娇么? 温暖语面上烧灼一片,极力忽视唐非凡探究的戏谑目光,伸出手抱住他的头,对那目瞪口呆的护士笑道:“麻烦快点扎吧!不然等下他发脾气,谁都制不了他!到时可就惨了!” 护士面色变了几变,连忙屏住呼吸,谨慎的扎了针,而后一溜儿烟儿的退了出去。 “不得不佩服,奢培顿疗养院真是个好地方,就连护士都是一个比一个年轻漂亮。”温暖语不满的瞥了祁墨渊一眼,语气酸溜溜的笑道。 刚才人家小护士一直盯着他看,也不见他的冷脸哪里去了,还笑的那么灿烂,真是欠扁。 温暖语想着,看向某人的眼神越发的阴寒,丝毫不管人家之那灿烂到欠扁的笑,是对她笑的。 “老婆!你该不会是吃醋了吧!”祁墨渊握住温暖语的手,嘴角的笑意渐渐加深。 “切!少臭美!谁是你老婆?谁吃你醋啦!”温暖语没好气的拍掉祁墨渊的手,扶着进了被窝,贴心的给他背后垫上枕头,让他舒舒服服的倚在床头,看了看点滴的速度,一切打理好后,她清理走了桌子上的香烟和烟灰缸:“医院禁止抽烟!不许再抽!听到没?你们先聊,我去给你弄点粥。” “是!天大地大老婆最大!保证完成命令!我要吃小米粥!谢谢老婆大人!”祁墨渊就差没有跳脚欢呼了,哪里还有谈笑间掌控生杀大权的暗帝k的半分模样? 恋爱中的人都是傻蛋!这是唐非凡看着一直傻笑的祁墨渊,所得出的结论。 “渊!接下来你打算怎么做?”唐非凡双腿交叠在一起,温润的面容,漾出云淡风轻的笑。 第165章 我爱你 祁墨渊正了正神色,脸上的笑容渐渐消失无踪,他微微挑眉,幽深无底的眼眸幻化出一抹高深莫测的寒光:“看着吧!凡哥!那个女人已经狗急跳墙了!她想为阿鲁亚报仇,我便给她一个机会!眼下我们加强戒备,静观其变就好!我们看起来越松懈,他们自然会越激进。陆然的事情。我一定要尽快给暖一个交代!” “你悠着点!别玩儿的太过火,不然逼的弗拉基米尔契夫狗急跳墙,他一定联合荷兰以及美洲的黑暗势力全力对付我们!虽然我们和皇甫晔以及萧逸寒迟早免不了与他们一战,但是,现在我们准备的还不够充分不是么?”唐非凡面色清明如水,来回把其中的利害关系梳理了一番,便不无忧虑的指了出来。 “哥你放心!我知道分寸!再说了,如果真的能逼急弗拉基米尔契夫,只能说明他还不配做我的对手!他远远比我们想象中还要狡诈的多,历经丧子之痛他都能一如既往的不动声色,还有什么能逼急他呢?也许,阿鲁亚的情妇便是他鼓动来的!他也是想让我焦头烂额,短时间内无法跟他交锋。但是他绝不会想到,我会将计就计,利用那个女人揪出他隐藏在中国多年,那个最得力的助手!”祁墨渊不以为然,嘴角勾出嘲弄的笑容,面色却越发的冷峻。 恐怕到那个时,也该是他跟徐琦嫣摊牌的时候了。 唐非凡和祁墨渊谈了很久,其间有护士来替祁墨渊换药水,也是战战兢兢的进来,完事把拔腿就跑,看他如见洪水猛兽一般。 一个小时后,温暖语端着热气腾腾的小米粥走了进来。 “好香啊!”祁墨渊冲她微微一笑,陶醉的嗅了嗅浓厚的小米香。 “渊!你好好养着,我先回去了!组织里的事情你暂时不用操心,一切有我呢!”唐非凡适时的站起身,转而对温暖语道:“温小姐,不管你是单纯的想照顾他,还是想直接完成你的那个愿望,我都放心的把他交给你!有句话鄙人一直想对你说,人只有顺应自己的心,才不会活的那么累!人不可能永远不会改变,但你要知道你在不同的阶段所想要的是什么?三思而后行吧!只要你不会后悔就好!我走了!回见!” 唐非凡微笑的对她和祁墨渊颔了颔首,风度翩翩的举步而去。 “哎!老婆,你跟凡哥在打什么哑谜啊!该不会是他也骗你说,我死了吧!”祁墨渊望着默默吹着粥的女人,语气轻松的笑道。 “她倒是没有骗我!充其量只不过算是误导而已!唐非凡那厮,比狐狸还狡猾,偏偏还要装作温文尔雅,风度翩翩的佳公子!难怪你也一样的阴险狡诈!这就叫做近朱者赤近墨者黑!还好小七躲的远,不然她那样天真单纯的模样,纵使十个她加在一起,也抵不过唐非凡一根手指头!”温暖语用汤匙搅着碗里的粥,不由轻然喟叹。 “老婆!你是怎么认识唐阡烟的?还有你们那一帮怪人!上次,他们还跟我抢你来着!我看得出,他们是真的关心你!”祁墨渊默然,沉思了一会儿,才幽幽的开口。 其实他想帮唐非凡打听一下唐阡烟的情况,但为了不让温暖语认为他是在查她的底,所以,只能先绕个弯儿了。 “她啊!当时迷路了。就被小四捡回家了!而你口中的那些所谓的怪人,都是我的家人!”温暖语轻描淡写的说道,明显的不想让他知道关于最之楼的事情。 “哦!那个……老婆,其实凡哥他,是真的爱小烟啊!既然你也说小烟是你的家人,那不如咱们帮帮凡哥吧!”某男小心翼翼的跟她商量着,口气谦卑而温柔。 “不行!我绝不会把小七往火坑里推!你还嫌唐非凡伤她伤的不够多么?反正,一切就让老天做主吧!祁墨渊!不许你告诉唐非凡小烟的消息!不然的话,我一定……” “一定怎么样?该不会是把我先奸后杀,杀后再奸,再杀再奸吧!”祁墨渊想起上次唐阡烟惊人的话语,便不由笑出了声。 “啊?”温暖语满头黑线,手里的调羹铛的一声掉到了碗里。没好气的瞥了他一眼,嗔怪道:“你什么时候变得这样没正经?都不会饿么?祁墨渊!你究竟在做什么啊!难道是因为我的离开,你便生无可恋,一心求死?” 听着温暖语促狭的笑语,祁墨渊只是微偏着头深深地望着她,直看得她困窘的红了脸,他才直视着她的眼睛,眸底满是真诚的神采:“是!暖!就是因为你离开了我,奔程非池而去,我便这样生不如死,其实我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这样?我只明白了一件事,那就是……我不能没有你!暖!我知道你心里是有我的是不是?所以,不要离开我,只要你呆在我的身边就好,其他是事情让我来扛!我知道你恨我!但请给我一个机会,让我可以弥补之前所犯的所有过错!对不起!我爱你!” 温暖语默默的听着他的一席话,心中艰涩难耐,似打翻了五味瓶,各番滋味一起涌上心头。 心里是有的他的是不是? 怎么可能心里没有他?如果心里没她,这四个月来的痛苦和挣扎是为了什么?如果心里没有他,这几天的惶恐不安是为了什么?如果心里没有他,她放下尊严和骄傲,竭力摒弃爱恨纠葛,厚着脸皮跑到这里是为了什么? 还有她的泪,她的痛,她的欣喜,她的狼狈,这一切的一切,都是为了他啊! 但是,冷酷狠戾如他,便连五年前都留给了她决绝的伤害,而现在,他怎么可以把那好听的情话说的如此动人? 第166章 她根本就不爱你 她该相信他的不是么?毕竟她的心可以感觉的到,除非他的演技已经到了登峰造极的程度,才能把谎言演绎的如此逼真,让她忘乎所以,信以为真。 不会的!她相信他! 温暖语眼圈微微泛红,把调羹里吹凉的粥递到他的唇边,弯起眉眼暖暖的笑:“吃粥吧你!我真的怀疑现在的祁墨渊是不是妖怪变得,一点都不像以前那个冷戾绝情的家伙!你怎么可以把那些甜言蜜语说的这么悦耳动听?以前准是没少对其他女人说过吧!” 祁墨渊微微一笑,唇角勾出好看的弧度,伸出手宠溺的捏了捏她的鼻子,戏谑的笑道:“老婆!我很冤枉!这些话,到目前为止,我只对你一个人说过,而且,我这一生,都只对你一个人说!” 温暖语心中动容,红着脸扬了扬手中的调羹,祁墨渊乖乖的就着她的手喝下那一勺香喷喷的小米粥。 “好好吃!老婆,我觉得你其他方面的技艺都比在床上时,要厉害的多!”某男似谄媚,似调戏,痞笑着享用着可口的爱心粥。 “你!下流!”温暖语轻斥。 “你爱死我的下流了不是么?老婆……” 温暖语面如火灼,眸光闪躲,微微挑了挑眉:“刚才叫你老公只是权宜之计,因为我不想看到那些小护士对你发花痴!所以,你不必一口一个老婆!也不害臊!” “当然要叫!老婆!老婆!我还要叫一辈子呢!等我们老了,头发白了,牙齿掉了,我也会从漏风的口中唤你老婆!” “……”温暖语无言,一辈子,太过沉重,也太过遥远,像是指缝中透射在地上的阳光,即便是你的向往,可无论如何你都无法抓得住它。 就像她和他之间,不可能有一辈子一样…… “老婆!没想到你不但出得厅堂,还下得了厨房啊!”祁墨渊津津有味的舔了舔唇,眉眼浅氲,彷如一个纯净而阳光的大男孩。 “其实我只是受阮姨的熏陶,会做几道菜而已!等你好了,我做给你吃!”温暖语嘴角微微勾起,面如桃花一般,明艳动人。 祁墨渊握住她的手,把调羹送到自己的口中,含糊不清的道:“嗯!好啊!原来你的手艺是阮姨教的,怪不得能吃出妈妈的味道!” “喂!祁墨渊!你什么意思?你在暗讽我老么?” “天地良心,我绝不是那个意思!老婆,你是天底下最美丽,最温柔,最贤惠,最年轻的女人!” “少贫嘴!吃你的粥吧!我哪里有那些青春靓丽的小护士年轻啊!我警告你!不许看她们!不然的话……”某女阴阳怪气的说道。 “先奸后杀?杀后再奸?奸完再杀?” “……”某女无语,怎么又来这句? “祁墨渊!你什么意思啊!” “意思很明显!现在,我最想吃的是你!”祁墨渊突然靠近,凑到温暖语的耳际,暧昧的笑着,对着她的耳垂轻轻的呵气。 “无耻!”某女很不争气的脸红。 “你想知道我现在最想做什么么?” “不想!你爱说不说!”温暖语一把推开越靠越近的男人,侧过了灼热的脸。 “真没情趣!你亲我一下,我就告诉你!怎么样?”祁墨渊厚脸皮的再次靠近。 “去死啦!” “哎……好痛!我胃好痛啊老婆!”某男突然捂住胃部,眉头紧紧的拧成了一团。 温暖语听着他的闷哼声,连忙握住他的手,焦灼的道:“怎么又疼了?是不是粥熬的不够软?” 祁墨渊眸光乍亮,一把搂住温暖语的腰,狠狠的吻了下去。好在一碗粥已经见底,不然会洒出来不可。 “饭桶!” 昏暗的内堂,座上一位皮肤皙白的俄罗斯女人,拂袖怒斥着堂下的粗犷男人。眸中杀气毕露。 她着一袭黑色的短裙,修长的指甲染的血红,指间夹着一支女士香烟。 “拉丽萨女士!在下已经尽力了!您也看到的!祁墨渊的实力绝对不在教皇之下,这里又是暗夜会的地盘,您在这里跟他交手,是绝对讨不了便宜的!恕在下无能为力!上次若不是我做了准备,恐怕我们安清帮已经暴露了!”堂主高大威猛的男人,粗犷的脸上透着刚勇之气。用流利的英文对座上的拉丽萨阐述道,微微低下了头。 “我不管!杀夫之仇,我一定要报!不把祁墨渊挫骨扬灰,我誓不为人!雷策!你以为我不知道教皇让我来此的目的么?他根本不管我是不是来送死!自然我也不会在意这些!为了我的阿鲁亚!我死而无憾!”拉丽萨平静了不少,红艳的唇抿住香烟,优雅的抽了一口。 “您对阿鲁亚的爱情!在下实在钦佩!想他在天之灵,一定会明白你的苦心!我安清帮屈于暗夜会手下多年!早窝了一肚子憋气!既然教皇让我协助于你!那么即便倾我安清帮所有,我也一定赴汤蹈火,在所不辞。”雷策不卑不亢的望着神色悲戚的拉丽萨,神色颇为恭敬。 “嗯!多谢雷帮主的义气相助!你先下去吧!”拉丽萨摁灭手中的烟,勾起嘴角笑的阴沉而隐晦。 雷策对她颔了颔首,转身退了出去。 一道挺拔的身影自书架后闪了出来,口中的俄语极为标准:“拉丽萨女士!接下来你打算怎么做?” “哼!决策的人是我!这些都与你无关!不上心的东西!白白在中国潜伏了那么多年!一点用都没有!”拉丽萨轻蔑的扫了一眼面前高大的男人,讥讽的冷笑着。 “我不管你接下来要采取什么行动!但是,你最好不要动我的女人!否则的话,不用祁墨渊动手,我先杀了你!”男人面容阴郁,毫不避讳的坐到拉丽萨的对面,单手摩挲着腕上的男士手表,眸光阴戾。 “呃呵呵……笑死人了!你的女人?你真的不该继续愚蠢下去的!她根本就不爱你!”拉丽萨像是听到了一个十分好笑的笑话一般,放肆的大笑起来。 第167章 老婆!你脸红了 “你给我闭嘴!最好给我放聪明点!我们都不过是教皇手中的一颗棋子而已!你有什么资格嘲笑我?你还不是一样愚蠢!明知道阿鲁亚的心里根本就没有你!如今他人都死了!你却还要为了他来送死!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算计些什么?”男人被戳到痛处,怒不可遏瞪着拉丽萨,声音森冷而阴戾。 拉丽萨面色渐渐泛白,戒备而愠怒的看着对面怒意横生的男人,修长的指甲狠狠的嵌入手心。 原来,她的谋划并不是天衣无缝的!也许只有跟她有着同样野心的人,才会敏锐的嗅出她的阴冷气息。 当初,她不惜用自己的美貌攀上好色的阿鲁亚,只是想抓住他的心,待弗拉基米尔契夫那个老东西一死,阿鲁亚那个蠢材自然会取而代之,到时凭她的手段和计谋,她便是督主会真正的主人! 谁知,阿鲁亚死在了祁墨渊的手中,她不甘心就这样功败垂成,便装作深爱阿鲁亚,且要誓死为他复仇,终于引起了弗拉基米尔契夫的注意。他任命她为分会会长,当她提出潜入中国联合这里的卧底对付祁墨渊的时候,弗拉基米尔契夫当即便点头首肯。 她之所以来这里,是想凝聚收买属于自己的势力,待她一点点的经营壮大,日渐老去的弗拉基米尔契夫根本不可能是她的对手。到时候,督主会,一样是她的囊中之物。 “哼!你不过是跟我一样,不甘屈居在一个老家伙的手下而已!不如我们合作!你也知道,我并不比那个女人差!她只是利用你!那样的女人不值得你如此真心的对待!”拉丽萨走过去,旋身坐到了男人的腿上,血红的指甲缓缓划着他的颈。 “滚开!”男人一把甩开她,冷冷的笑道:“即便她只是在利用我!我也是心甘情愿被她利用!你跟我合作!不也是想利用我么?” “你错了!说到底我们不过是互相利用而已!你好好考虑一下吧!下个月是雷策母亲的七十大寿!到时候祁墨渊一定会出席!而且,他不会带太多的手下,因为,他要做出尊重暗夜会旗下的各个帮派。到时候,我们的人一早埋伏在雷府,跟雷策一起,来个关门打狗!祁墨渊的命!我是要定了!只要除掉了他,那个老家伙不会亏待我们的!然后你们借机上位,再除掉那个老不死的东西!一切就都是我们的了!你想要多少女人都行!自然再也不会有人跟你争那个女人!”拉丽萨拨弄着手指,风情万种的回眸,冲座上的男人妩媚一笑,而后转身走了出去。 男人定定的坐在那里,眸中渐渐幽暗,浓烈的杀气肃然而出。 祁墨渊!她是我一个人的!我再也不会允许你继续占据她的心!等着吧!下个月雷府交锋,不是你死,便是我亡! “老婆!老婆!” 温暖语正站在露台上讲电话,便听到祁墨渊腻死人的声音慵懒的自房间内传来。 “阮姨!不说了!等下我会抽空回去一趟!到时再说!嗯!拜拜!”温暖语挂了电话,无奈的扯了扯唇,迈步进了房间。 “怎么了?”温暖语走过去,关切的看着面色极不自然的祁墨渊,赶紧小心的把针头处,和点滴的速度检查了一遍:“没什么啊!你怎么了?胃又疼了么?我去叫江波过来!” 说着,温暖语站起了身,祁墨渊却一把拉住她的手,坏坏的挑了挑眉:“老婆!我要上厕所!” 温暖语满头黑线:“上厕所你就去了!吓得我还以为你又胃疼了呢!” “你陪我去!”祁墨渊理直气壮的把她的手拉到唇边,亲昵的亲了一口。 “你自己去!喏!一个手拿着吊瓶,另一只手也可以上厕所啊!” “哦!”祁墨渊温柔一笑,站起身自己举着吊瓶,颤颤巍巍的进了房间内配备的洗手间。 刚走到门前,他便气喘吁吁的扶住了墙壁,举着吊瓶的手颤啊颤的,貌似极为虚弱:“老婆!我难受!头好晕!” 故技重施! 温暖语这半天也不知道上了他多少次当。每次他都一副乖宝宝的样子,接着便又是喊头晕,头疼,或者是喊胃疼。 他那边一喊,她便会像中了咒语一样,急急忙忙的跑过去,终是弃械投降!什么都依他! “好了!好了!别叫了!我扶你!”温暖语忿忿的咬了咬牙,别扭的抚了抚肩头,认命的走了过去。 他明明就是那个冷漠无情的暗帝k!他明明就是那个狠戾狡诈的祁墨渊,可她为何会有种照顾的是小年的感觉? 真是的!哪有做爹的比儿子更能黏人的! “我就知道老婆你最好了!”祁墨渊得逞的笑了笑,任她接过吊瓶,便再次使出杀手锏,单手扣住她的腰,把她按进怀中,俯首吻住了她的唇。 虽然自她走进这个病房,他一直千方百计的偷袭她,得了机会便搂住她吻得昏天暗地。但是,他越吻越上瘾,也越来越不满足。 天知道他是多么的渴望她,哪里是区区几个吻便能满足的了的? “唔……放开!等下要滚针了!”温暖语面似桃花,绯色晕染在粉颈上,看的祁墨渊眸中的颜色更深了几分。 扶着祁墨渊进了洗手间,他面对着着温暖语,单手指了指病号服上的腰带。 温暖语蹙眉,困窘的眯了眯眼:“你自己不是还有一只手的么?哎!算了!我来!” 温暖语认命,还是直接服从吧,否则等下他又得表演一次。 “老婆!你脸红了!又没让你做什么?你害什么羞嘛!只不过你让你帮我拖一下裤子而已!”祁墨渊见她脸红的实在可爱,他又想咬她了,半眯着火热的双眸,戏谑的调戏道。 第168章 想狠狠的吃你 “哪有!我是被你气的!”温暖语的脸持续升温,贝齿轻呷唇瓣,她在心底告诉自己,就把他当做小年一样照顾。可当她的手触到他的腰带时,耳根还是烧红了一片。 “好了!你快点!”温暖语尴尬的背过脸。 祁墨渊倒没有丝毫的顾忌,一阵水声过去,他又软软的叫道:“老婆!” “什么?”温暖语下意识的回过头,一眼便看到不该看到的东西。顿时捂住脸,转了过去。 “你……你!你是故意的!不要脸!”温暖语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帮我系上腰带!”祁墨渊好似根本没有察觉她的尴尬,讨好的笑着,语气却不容拒绝。 温暖语咬了咬牙,心下一横,又转过去,手下翻转,灵敏的帮他整理好裤子,迅速的系上了腰带。 小心翼翼的举着吊瓶,温暖语把祁墨渊扶到了病床上,见他不再说话,靠在床头闭目养神,她坐到了一旁的沙发上,百无聊赖的翻着唐非凡看过的报纸。时不时的抬眸看看点滴的速度和剩下的药水。 半个小时后,最后一瓶药水打完了。温暖语起身走了过来,安抚的揉了揉祁墨渊的碎发,微笑道:“我按铃让护士来帮你拔针,等下你就可以休息了!” “不必!”祁墨渊轻声制止住她的动作,似笑非笑的微偏着头,眸光淡淡的落在温暖语的身上:“你来!” 见他把手伸到了自己的面前,温暖语锁眉望了望他,拿了一个棉球,小心翼翼的揭开胶布,而后迅速的拔掉了针头。 “好了!活动一下吧!你的手肯定麻了!”温暖语收了吊瓶,走过去揉着他的输液的那只胳膊。 祁墨渊不说话,只是任她力道适中的纾解着他胳膊的麻木感,面色波澜不惊的望着她,没了笑容,便连话都不再说了。 温暖语察觉到他的异样,抬眸直视着他隐晦莫测的眼眸,蹙眉问道:“你怎么了?” 祁墨渊不语,微微缩了缩眼眸,抽回了自己的胳膊。依旧淡淡的望着她。 “你到底怎么了?你又想怎么样?” 祁墨渊突然倾身把她压倒,封住她的唇。 温暖语知道他不高兴了,便也不再躲避,任他在自己的檀口中攻城掠地。 瞳孔阵阵紧缩,祁墨渊的眸光炽烈而火热,他双腿压制着温暖语的身子,把她的手按在身侧,一把撕开了她的衣领,在她精美的锁骨上亲吻。 “祁墨渊……”温暖语低吟出声,感受着他迫切的需求,他的隐忍和渴望,她自然都知道,但这里是医院。而且是白天,江波随时都可能会推门而入。她真的怕他现在就在这里要她。 “老婆!你不是问我又想做什么吗?”祁墨渊眸光又暗了几分,炙热的眸光紧锁着温暖语绯红的脸颊,而后下移至她敞开的领口:“我想让你熟悉我的身体,我的气息,我想让你熟悉我所有的一切!” 说着,祁墨渊又狠狠的吻了下去,温暖语急了,胡乱的推搡着他,却惹得他更加的急切。喘息渐渐紊乱,灼热的气息喷洒在温暖语的颈间,她眸光渐渐迷离,唇瓣微微半启,呵气如兰般带着醉人的幽香,惹得祁墨渊红了眼,幽暗的目光带着强势的掠夺气息,霸道的印遍她的每一寸肌肤。 “不要这样!渊……不要……”温暖语浑身微微颤栗,卓然而生的燥热让她不安的咬了咬唇,意识艰难的回过了一丝的清明。 “这些天,我都快想死你!老婆,你想憋死我么?”祁墨渊咬住她的锁骨,重重的喘息。 “可这里……” “你放心,不会有人敢来打扰我们的!”祁墨渊邪魅的一笑,一把拉过宽大的被子,完全罩住两人,光线瞬间被隔绝在外,布料被撕裂的声音传来…… 当温暖语走进洗手间洗漱的时候,已经是夜里十点了。祁墨渊闹腾的太厉害了,此时,她双腿微微打颤,双手撑在洗漱台上,望着镜子里面色还未散去红晕的脸颊,窘迫的抿了抿红肿的唇。 这个男人像是禁\/欲已久的恶魔似的,一直用各种各样的姿势折磨着她,他不是应该很虚弱么?怎么好像有用不完的体力似的,若不是她没出息的抱住他,苦苦哀求他停下来,指不定他还要闹到什么时候呢! “老婆!”祁墨渊走了进来,自背后把温暖语圈进了怀中:“你在想什么?” 他嘴角噙着餍足的笑,神采飞扬的望着镜子里极度契合,紧紧相拥的两人。 “在想你是属什么的!那么能折腾!你不是好几天都没吃饭的么?该不会也是骗我的吧!”某女对他的‘死’耿耿于怀,无力的倚在他的怀中,抓着他的手指,默默的把玩儿。 “其实呢!我真的很虚弱,这些天想你想的一直吃不下睡不好,靠着咖啡维持最后一口气,但是,我看到老婆,就忍不住,像个武林高手被打通了任督二脉一样,精力顿时无比的充沛!主要还是老婆你的魅力太大了!把我的魂儿都给勾走了!看到你,我就想把狠狠的吃你!快说,你给我下了什么迷药?嗯?”祁墨渊双臂紧紧的圈着她的腰,把脸埋进她的后颈,又啃又甜,惹得温暖语浑身颤栗。 “少贫嘴了!油嘴滑舌的!怎么就不学好!”温暖语脸上稍稍散去的温度在瞬间升腾,她娇嗔的瞥了他一眼,嘴角微微抿起明媚的弧度。 “老婆!如果你不想继续的话,就赶紧洗洗,我们一起偷溜出去吃晚餐!虽然我已经很饱了!但是,你得多补充点体力才好。跟我在一起这么久了,怎么还是这么的没用!” 第169章 混蛋!我要杀了你 祁墨渊笑的绚烂而迷人,暧昧的凑上温暖语的侧脸,亲昵的吻了吻。而后恋恋不舍的放开了她。 “祁墨渊!你变了!”温暖语从镜子里看着他明媚温润的笑脸,凝眉轻声说道。 祁墨渊眸光微变,一把将她的身子转过来,不由分说的把她压在洗漱台上,狠狠的吻了下去。 直到温暖语几近窒息,他才意犹未尽的松开了她微微红肿的唇。 “你!你怎么像只狗一样!动不动就啃人!”温暖语羞愤的擦了擦红唇,没好气的瞥了他一眼。 “这是对你的惩罚!以后,你只能叫我渊!或者老公!不然的话,我一定让你七天七夜都下不了床!” “无赖!谁要叫你老公!出去,我要洗澡!”温暖语对他的无赖和霸道,算是领教了不少。连忙把他往门外推去。 “叫声老公听听,我就出去!或者叫亲爱的也行!”祁墨渊大手抵住门,坏坏的半眯着眼眸。 “不叫!不叫!你快点出去!” “不叫我就不出去!快点!老婆乖!” “你先出去!你不出去我就不叫!” “不行!你不叫我就不出去!”祁墨渊挑眉,两人相持不下。 温暖语眸光流转,伸出手勾住他的脖子,冲着他甜甜一笑,柔声唤道:“老公!” 她声音黏软如江南糖粽,微微拖长的声音,带着撒娇的意味,祁墨渊听着耳中,只觉一阵心驰荡漾。 “可以出去了吧!”温暖语眉眼轻弯,笑的异常温柔。迅速的把他的手从门上拽了下去,转而便去关门。 祁墨渊大手一挥,再次抵住了门,微笑的挤了进来:“老婆!刚才弄疼你了!对不起!为了表示我的歉意,我觉得还是让我帮你洗吧!” “什么?祁墨渊!”某女气结。 祁墨渊一把抱住她,浓墨渲染的眸子直直的望着她神色娇嗔的脸颊,温柔似水的道:“我说,叫我老公!现在罚你帮我洗澡!” “你!言而无信!无耻!”某女咬牙切齿。 “老婆!我觉得你需要更深层次的了解我,那样你会发现,我还有更无耻的!” “走开!色狼!” “我只色你一个……” “祁墨渊!别逼我动手!” “是你一直在逼我动情才对!”祁墨渊让她感受到自己的欲望,见水已经放好了,便抱着她进了浴池…… 夜深了,清幽的月光自落地窗倾泻而入,给窗内那抹安静的身影,镀上了一层昏暗的光影。 一身碎花的睡衣,包裹着陆然日益消瘦的身子,让她在月色下,看起来是那么的弱小,好似随时都有可能随风消逝一样。 她眸光空洞的好像那自叶缝斑驳到地上的月光,稀疏而凉薄。面容素白,平静如一只木偶人,没有一丝的生气。 没有听到门响,房间内却突然多出了一抹高大挺俊的身影,来人定定的站在那里。伤痛的目光,深深的望着陆然单薄的背影。 陆然似乎根本没有察觉到有人走了进来一样,她依旧一动不动的坐在那里,一直到月影西斜。 来人缓步走到她的身后,褪下身上的西装褂,轻轻的披到了她的身上:“夜深了,小心找了你。” 陆然没有回头,无动于衷的抬眸,幽幽的启唇道:“滚!” “陆小姐!我只是来看看你!亲口对你说一声对不起!我……”汤博心中又沉又疼,痛苦的看着她微微颤抖的背,双拳暗暗的紧紧攥起。 “我让你滚!滚呐……”陆然突然跳起来,一把抓下身上的衣服,狠狠的砸向了汤博。眸中一片猩红,恨不得冲上去咬断他的喉咙。 “对不起!陆小姐!请你听我说!是我对不……” “听你说!呵呵呵……”陆然厉声怪笑,猩红的眸子,嘲弄的瞪着汤博,几乎讲银牙咬碎:“当初我哭着喊着求你的时候!你可有听!混蛋!我要杀了你!” 想起那天的情景,陆然的身子不受控制的剧烈颤抖,像是陷入了可怕的回忆,便连嘴角都在不住的抽搐,泪水瞬间滚滚落了下来。 “陆小姐!我知道我犯了不可补救的错误!我并不奢求你的原谅!如果杀了我,你会好受一点的话,那么,你就杀吧!”汤博面色苍凉,深深的看了她一眼,抬起手从腰间取下自己的枪,强行塞到了陆然的手中。 陆然颤抖的双手捧着枪,胡乱的抓在手中,一下对准了汤博。汤博却笑了,望着她的目光,有着说不出的悲伤。 陆然的身子抖的越发厉害,手中剧烈的颤抖,她眸光惊诧,带着深深的惶恐和不安,戒备的瞪着汤博,泪落的更凶了。 为什么!为什么到了这样的地步,她都没有勇气举起枪杀了他? 她恨他!更恨她自己!明明什么都毁了,却连死的勇气都没有!这样的苟活,真的好累!再好的心理治疗师,都无法磨灭她心里的伤和痛。那个噩梦已经渗入了她的骨髓,不管她如何挣扎,都无法摆脱。 那么,死吧!也许死了,就解脱了! 她的眼泪如断了线的珠子,大颗大颗的落下,看的汤博心都要碎了!没有人比他更能明白她所承受的伤痛。 他真的好恨自己,明明不舍得伤害她!可却怎么也控制不了自己,看着她在自己的身下哭喊,他的心中竟然产生了药物无法给予的渴望,他要她!他想把她变成他的,只属于他一个人。 那种情感上乍然迸射的轰鸣,较之迷药,更能让人迷失本性,于是,他像一只魔鬼一样,对她的哭喊哀求不管不顾,凶狠的撕裂了她。 事后,他真的很后悔,如果当时他还有一丁点的理智,便也能够知道,像她这样一个表面大大咧咧的的女孩,干净的像一张白纸,她的生命从来都是美好的,纯净的。 所以,当习惯了生活在阳光下的她,一旦遭受到黑暗的侵蚀,便更加的生不如死。而他,便是始作俑者! 第170章 你可以滚了 如果可以,他宁愿死在她的手中,来弥补自己所犯下的罪孽。 可是,陆然却久久没有开枪,在良久的僵持后,她骤然转过枪口,对准了自己的太阳穴,闭上眼睛便要扣动扳机。 汤博大骇,不顾一切的扑了上去,一把打掉她手中的枪,惶恐的把她搂进了怀中。 “不要这样!我求求你不要这样!小然!不要做傻事!你杀了我吧!我真的无法再承受更多的自责和折磨了!如果你死了!我也绝对不会苟活!不管你相不相信!我都要告诉你!小然!我喜欢你!自从我第一次见你,我便喜欢上你了!只是你的眼中,从来都不曾有过我的身影!但是我一直在背后偷偷的观望着你!一直把你珍藏在心底,偷偷的喜欢着!爱着!”汤博眸光痛染,紧紧的抱着陆然,任她拼命的捶打,撕咬。嘴角的笑容,苦涩的不行。 没有人知道他隐藏在心底的爱恋,但如果能让她明白自己的苦衷,那么,她会不会觉得容易接受一点。 陆然停了下来,瞪着泪眼不可置信的看着他,眸中的神色迷惘而惊讶,脑海中不自觉的浮现出那日在树林中的情景,她的眸中一片血红,即刻转换成凶狠和戒备:“不!你闭嘴!我不相信!我不相信!我绝不会相信一个强奸犯的话!你滚!你滚啊!啊啊啊……” 陆然痛苦的惊声尖叫,胡乱的捶打着汤博,无意间却触到一片温热和湿腻。她讶然的抬起手,映入眼帘的是浓稠的血。血腥味渐渐扩散,陆然吓得面色苍白如鬼,惊恐的摇着头,连连后退,口中呓语一般,哭喊着:“不要!不要!血!你流血了!不要!呜呜……” “小然!你别害怕!我只是胳膊受了点小伤,大抵是没有包扎好!无碍的!你坚强一点!无论如何,我都不会丢下你不管的!”汤博见她害怕,一时也不敢上前,只是柔声安抚着激动的她,随意的捂住崩裂流血的伤口。 “我知道,你只是可怜我!只是为自己的所作所为而内疚!所以你才这样说!你在骗我!你走!你走啊!我不要看到你!滚!快滚!”陆然抱着头,哭的声嘶力竭。 “小然!你怎么了?你开门!”这时,隐约听到陆然呼喊声的陆泽辉,走到她的房间门前,担忧的敲门:“小然!发生什么事儿了么?” 陆然身形一震,错愕的看了看汤博,捂住自己的嘴,努力的屏息,而后佯装无事的对门外道:“哥!我没事!刚才又做噩梦了!你回去休息吧!我真的没事!” 陆泽辉刚想继续敲门,想起童诺说,她只能自己勇敢的面对那片阴影,才能完完全全的走出来。再加上之前她每夜都是这样从噩梦中哭喊着惊醒。陆泽辉便打消了心底的疑虑,柔声安慰道:“小然!你好好休息吧!不要胡思乱想!一切都会好起来的!大哥走了啊!” “嗯!我知道了!”陆然极力掩饰,声音还是有些哽咽。 好在陆泽辉不疑有他,脚步声渐渐远去。 陆然镇静了不少,冷冷的瞪着汤博,愤恨的怒道:“你可以滚了!走!立刻离开这里!我再也不要看到你!走啊!” “好!你振作一点!我马上就走!”汤博举着双手,心如火焚一般,焦灼难安,他小心翼翼的靠近陆然,捡起她身旁地上的枪,最后深深的望了她一眼,而后悠然转身。 走到门口,汤博顿住脚步,“不管你怎么想!但是小然!我说的话都是真的!我只希望你能振作起来!到时候,你怎么惩罚我都行!” 当汤博的走出去,房门再次关上的那一霎,陆然颓然跌坐在了地上,泪水无声的滑落,清幽的月光依旧静静的挥洒,落地窗内,一片苍凉。 “啧啧!真是羡煞旁人啊!”江波坐在沙发上,悠闲的啃着苹果,边嫉妒的望望正被美人贴心喂食的祁墨渊。 “嗯!这鸡蓉粥真的好香!老婆啊!有人在嫉妒我呢!”祁墨渊得意的瞥了江波一眼,拉起温暖语的手,在她手背上印了一个吻。 “切!你有什么好嫉妒的!”温暖语嗤之以鼻,喂完了粥,端了一杯茶递给他。 “嗯嗯?女侠,我是真的嫉妒!如果有这种待遇,我宁愿卧床不起的人是我!”江波放精准的把苹果核扔到了垃圾桶。贼贼的笑。 “那好!我立刻打电话给伯父,让他杀回来,直接把你整进医院!你就不用羡慕我了!”祁墨渊放下杯子,站起身伸了伸懒腰。 “少来这套!如果老爷子杀到了这里!我就说,贤惠美丽聪慧端庄的女侠,是我女朋友,他未来的儿媳妇,他铁定高兴的胡子都能给翘起来!”江波大咧咧的靠在沙发上,贼笑着道出了想好的计策。 “那恐怕你到时候进的不是医院!是太平间!”祁墨渊一个眼神丢过来,秒杀了江波那点小心思。 “得!你就知道欺负我!唉!我任务完成了!就先撤了,记得是夜里八点!我跟凡哥在断颜等你!”江波站起身,最后又提醒了他一次,微笑着对温暖语挥了挥手,转身走了出去。还贴心的帮他们带上了门。 祁墨渊走过去,一把将温暖语搂进怀中,用鼻子碰了碰她的鼻尖,轻柔的吻落在她的额上:“老婆!辛苦你了!你先休息一会儿!我处理一下组织里的事情!” “嗯!好!”温暖语勾唇浅浅笑着,对他乖顺的点了点头,正要推开他,桌上的手机响了。 熟悉的手机铃声,是温暖语偏爱的一首歌。最后一次。她讶异的回头,正要伸手去拿手机。却祁墨渊抢先一步拿了起来。 手机屏幕闪烁着光亮,上面赫赫显示着,来电人,程非池! 第171章 让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程非池的电话!”祁墨渊似自言自语一般,淡淡的说了一句,转头把手机递给了温暖语。松开她坐到了一旁的沙发上,打开了笔记本电脑。 “喂!非池!”温暖语讶异他的平静,茫然的接通了电话,回过头看了看对着电脑认真工作的男人,转身走了出进了阳台。 “暖!从昨天就一直没见到你!我在断颜等了很久,进去问了才知道你没有上班。是不是发生什么事了?还是,你想赖掉剩下的一顿饭?”程非池戏谑的轻笑,温暖语不可能看到他眸中的苍凉和痛楚。 “噢!我昨天本来说给你打电话的,结果太忙就给忘记了,不好意思啊!我现在有点事,也许得几天走不开,等我忙完了,再约你好么?你的那顿饭!我不会赖的!”温暖语握紧手机,勾起嘴角笑的苦涩而苍白。不是没有愧疚的,对于程非池,她有种特殊的感情,比朋友更近一点,却并不是情人。 有时候她也会想,如果她完成了复仇计划,然后接受程非池,跟他在一起的话,也许,她会是个很幸福的女人。因为他是一个好男人!很好很好的男人! 但是,爱情里没有如果,人生也没有如果。 所以,程非池对她越好,她便越内疚。他从不给她压力,一直像个老友一样关心她,帮助她。她很感动,但可能,她终究是要负了他的。 “嗯!那你先忙你的吧!陆然这边我会尽量照应着的!你……要好好的!做事前先仔细的考虑清楚!不要总是折腾的自己苦不堪言!我等你……的那顿饭!先挂了!有事需要我的话,记得给我电话,我虽不能保证什么都能帮你搞定,但是,我会随叫随到,尽力的去做!打扰你了吧!那我先挂了,拜拜!”程非池紧了紧握着电话的手,眸光凉薄,似云雾未曾散尽的苍穹,寂寥而深邃。 就在他准备切断通话的那一霎,温暖语急声叫住了他。 艰涩的哽了哽喉,温暖语唇角微微勾起动人的弧度:“非池!谢谢你!等着!如果可以的话,我愿意做你一辈子的好朋友!请你吃一辈子的晚餐!” 程非池默然,心中隐隐作痛。他不是不知道她的下落,不是不知道她在做什么。毕竟他程少想查一个人的动向,本就不是什么难事。 他最不想看到的一幕还是发生了。她回到了祁墨渊的身边,无微不至的照顾着他。 以他对她的了解,如果她不是真的在乎祁墨渊,她不可能在此时辗转回到她之前一直想方设法摆脱的男人身边。 可笑的是,他连一个自欺欺人的理由都没有! 每每想到她,他都能感觉到自己一点点的沉沦。而她,却离他越来越远。 如果可以,他也愿意跟她做一辈子的好朋友,让她请吃一辈子的晚餐。但是,恐怕他是无法做到了。 “暖!不要对我说谢谢,我也不用你请我吃一辈子的晚餐,我只希望,当你累的时候,想找一个人倾诉,想找一个肩膀依靠的时候,别忘了,我永远都站在你的身后!”程非池眸子暗沉,悲伤如墨一般,在他琥珀色的眸子里流转,掩饰不住的失落太过明显,这样消沉无力,他还是第一次感受到。 切断电话,程非池静静的坐在落地窗前,俊美的脸庞隐在昏暗的落日余晖下,岿然不动。好似在这一刻,他丢失了最重要的东西,以至于悲伤填满了整个世界。 心口揪扯的痛,渐渐沉淀在最柔软的角落,随着夜幕的低垂,而隐匿到不为人知的地方,明天,他依旧是桀骜不驯,狂妄洒脱的程非池! 这边,温暖语听着传来的嘟嘟声,久久没有挂断电话,她眸光微微流转,闪烁着通透的光芒,半晌才茫然的挂了电话。 落日渐渐隐入西山,一切似乎都那么的静好。她趴到阳台上,望着余晖染红的云朵,微敛的眸中有什么东西一闪而逝。 祁墨渊的目光自她转身的那一刻起,便一直落在她的身上,从未移转。电脑里的资料他一个字都没看。 此时,她单薄的身影映射在昏黄的余晖之中,似乎被渲染了一丝的悲伤。看上去让人心疼,想立刻把她拥进怀中紧紧的抱住。 程非池让他感到威胁,不是因为他对自己的能力有所怀疑,而是太过在乎。因为太过在乎,所以害怕失去。 于是,他不能容忍任何的威胁盘桓在他和她之间,就连一丝的可能他都不会允许。 良久之后,温暖语才转过身,自阳台走进了房间。她的脸上挂着淡淡的微笑,可嘴角的弧度却凉薄的让他心中酸楚。 “老婆!过来!”祁墨渊微笑的向她伸出了手。 温暖语报以微笑,走过去把手递到了他温暖的掌心。祁墨渊稍一带力,便把她拉坐到了腿上。 霸道的环上她的腰,祁墨渊从口袋里拿出了一个黑色暗纹血红色花样的女式手机,塞到了温暖语的手中。 “买来赔给你的!那支手机丑死了!拿去丢掉!”说着,祁墨渊便把手伸进了温暖语的口袋,摸出那支手机粗鲁的打开后盖,抠出她的电话卡,扬手把手机扔到了垃圾桶。 “喂!你!不可理喻!那是朋友送的!怎么可以这样扔掉?”温暖语哭笑不得的看着他,反手把手机塞回他的手中,起身便要去捡伊藤驭恒送给她,被分尸了的那支手机。 “不许捡!”祁墨渊一把扣住温暖语的手,用力一扯,再次把她按坐到怀中,箍住她的脸,那张阴晴不定的俊逸脸庞紧紧的贴了上去:“暖!我知道我不应该干涉你!但是,我不想你跟其他男人接触太多。如果是正常的交往,我可以勉强接受,可是暖!那不代表我会容忍别的男人继续觊觎着你!记住!你是我的!谁敢跟我祁墨渊过不去!我便让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第172章 不可饶恕的罪孽 温暖语蹙眉,淡漠的望着他严肃的神情,不悦的扭过脸,挣开他的束缚:“你能不能不要那么霸道!就算我是你的!但我最起码能有交朋友的权利吧!更何况我不是!祁墨渊!我也一直很想问问你!我们这样到底算什么?” “什么算什么?你是我的女人!是我孩子的妈,是我的老婆。是要跟我祁墨渊一起共度余生的女人!”祁墨渊面色暗沉,强势再次扳过她的脸,让她面对着自己。 温暖语也不再闪躲,深邃的眸子满是坚毅,她定定的睨视着祁墨渊的眼睛,斩钉截铁的道:“我不是!祁墨渊!你的女人现在在另一个病房躺着!如果没有我,你们的蜜月可能都结束了!直到此刻,我都还没想好要怎么处理我们之间的关系!但是,我有必要告诉你,我可以不再怨恨你!可以不再跟你斗下去!也可以跟你做朋友!但是,我绝不可能做你的女人!更不会嫁给你!” 祁墨渊眸光乍寒,浓墨渲染的眸子,暗沉如夜。似揉碎了子夜寒星一般,暗潮涌动,席卷着吞噬一切的邪肆力量。 “暖!我不明白你的意思!” “我也不明白!祁墨渊!我现在心里真的很乱!打从我知道你的情况很不好,我便开始堕入了癫乱的状态!我所做的每一件事,都是我不应该做的!所以你……” “不该做的?呵!指的就是你不该管我的死活,不该纡尊降贵的在这里照顾我么?温暖语!我拜托你可不可以不要把我祁某人当猴来耍!”祁墨渊眼角眉梢寒意凛冽,却竭力克制住怒意,只是冷冷的望着她悲伤满溢的神情,眸光阴戾而森寒,似在酝酿一场疾风骤雨。 “如果可以!我也不希望这样!我来这里,我留下来照顾你!只是希望你好起来!不要再这样折磨自己!我承认,在这两天里,甚至在某个一瞬间,我都曾迷失在你的柔情之中!但是,我却必须让自己醒过来!你不会明白的!祁墨渊!如果你明白了我所有的痛,你便会像我曾经恨你那样的憎恨我!所以……我希望我们只到这里就好!”温暖语唇角微颤,心中钝痛难明,她深深的望着他因愠怒而微显阴戾的脸,只觉心被置于她的指尖,随着指尖的每一次颤抖而摇摇欲坠。 祁墨渊望着她痛苦的神色,望着她微红的眼眸中肆意流溢的伤痛,他的心,疼几近滴血。 “我明白!面对这样的你!我很难不明白你的良苦用心!”祁墨渊笑,却比哭还难看,冷冽的笑意,冻结在抿的青白的嘴角:“你不就是心有所属么?我真他妈不明白!他程非池有什么好?怎么就能让你那么死心塌地的爱!温暖语!你不是要自由么?我给你!你不是怕我再继续纠缠,影响你们双宿双栖么?我放手!我知道你来这里,是因为凡哥和江波跟你说我很惨很可怜!而且都是为了你才会落得这样的下场!所以你同情我!但是,你的同情心已经发挥的淋漓尽致了!滚!你可以滚了!以后再也不要出现我的面前!至于小年的抚养权,我的律师会跟你联系的!” 他提到小年,温暖语蓦地睁大眼眸,戒备而惶恐的望着他,浑身开始瑟瑟发抖,便连眉宇间的神色,都似即将凝结成雨的乌云,化不开的沉重。 “滚!在我没有改变主意之前!立刻消失在我的面前!”祁墨渊也气的不轻,他暗暗攥起青筋暴起的手掌,骤然转过身去,背对着她,脊背僵硬如山。 “我是不会放弃小年的!”温暖语亦决然转身,眼泪在这一瞬,悄然滑落:“死都不会!” 打开房门,温暖语艰难的迈步而出,拐进走廊一步一步往通道走去。 浑身的力气好似在他那一个滚字出口时,瞬间被抽干。她倦怠不堪,只觉仿佛踩在棉花上,一步比一步沉重。 她轻轻的合上了眼睛,微微勾起嘴角,而后睁开眼睛,眸中的泪水便散了去。她无力下楼梯,便转过通道口,进了电梯。 空无一人的电梯里,她按下按钮之后,便颓然蹲在地上,靠着电梯冰冷的墙壁,环住双膝埋下了头。 他不会明白的! 只有她自己知道,她来这里看他,留下来照顾他,甚至任他占有。耗费了她多少的心力。 也只有她自己知道,这两天,她有过多少次的挣扎和自责。明明知道不该这样,但她怎么也无法迈开离去的脚步。 就像一个吸毒者,明知道再继续吸食毒品只有死路一条,可他依旧甘之如饴,为之沉沦一样。 他的柔情是毒药,而她根本没有招架之力! 早已为他蠢蠢欲动的心,怎么可能抵御住他似水般的柔情和宠溺? 她看着他的纯净而满意的笑,听着他一声声饱含深情的老婆,她的心被一次次的撕裂。 本是一段令人向往的爱情,哪怕只是虚假。本是那么简单的爱情,只因为她,却只是硬生生的逼着自己割舍! 那种疼!只有她自己明白! 如果可以,她也愿意跟他在一起,那样小年就有了爸爸妈妈,有了一个完整的家庭。但是,她真的不可以啊! 那是罪孽!不可饶恕的罪孽啊! 所以,只能放手!就像他一样! 电梯叮的一声响,她却没有动,心下做出了决定,眼泪却不自觉的坠落。 电梯门缓缓打开,垂眸默默流泪的温暖语察觉到异样,悠然抬眸之间,便见一道挺俊的身影突然从门外窜了进来…… 第173章 如果你不要我了…… 祁墨渊匆匆而入,一把扣住温暖语的手腕,用力的把她扯了起来,狠狠的按进了怀中:“暖!对不起!” “放开!”温暖语咬牙切齿,唇角微微颤抖,胡乱的挥舞着双手,挣扎着。 祁墨渊反身将她压制在电梯上,放轻力道困住她的双手,语气里满是焦灼和不安:“对不起!是我不好!暖!不要走!” 温暖语讶然的抬眸去看他,他神色惶然,眸中透着一丝急切和慌乱,大手用力的把她扣在怀中,她能感觉到他的剧烈起伏的胸膛和激越跳动的心。 他说,暖,对不起! 他说,都是我不好!你不要走! 温暖语默然,不是不想说,而是不知道该如何开口,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这个男人啊! 那么冷戾无情,强大霸道的一个人,竟然一次次的向他道歉,甚至放下骄傲挽留她。 恐怕,这样的事情,他这辈子从来都没有做过吧! 温暖语咬住唇在心底告诫自己,不该动摇的,但是,前一刻还在让她心痛的决定,只因他突兀出现和那一句忐忑而卑微的话语,显得如此的苍白无力。 她知道自己又要变了。 看!像她这样的女人。活该这样狼狈,这样痛苦吧! 也正好验证了她的那句话。男人谈爱情是犯贱,女人相信爱情,是作贱自己。 所以,以后再怎么伤,怎么痛。都只能怨她自己! 未语泪先流。她温暖语从什么时候起,竟变得这般的脆弱,眼泪动不动都流出来。这跟最之楼的当家,那个铁腕冷血的温暖语,是如此的天差地别。 “渊!该说对不起的是我!因为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你!如果你知道……你一定会恨我!我怕!真的好怕!你不会明白那种习惯了天堂的温暖,却突然从天堂堕入地狱的痛苦!那种彻骨的冰冷,较之永远都不曾享受过温暖的人,更加的难以抵挡!” 温暖语泪流满面,迷蒙的眸光中,倒映着他满目伤痛的眸:“如果有一天!你恨我了!你不要我了!我会承受不了的!所以,我只能在还有一丝余地的时候,尽量的自我挽救!我不想离开!我来这里也并不是同情你!而是因为的在乎你!牵挂你!知道你不好,却弄不清你的情况!我的心都是慌乱的!而江波他们,只不过是我来这里的,一个自欺欺人的借口而已!”温暖语缓缓抬起双臂,环住他的腰,泪水在他的衣襟绽放。 她的泪,滚滚而落,直直坠入祁墨渊的心扉,如硫酸腐蚀一般的疼:“对不起!我不该凶你的!但是暖!我虽然不知道你心里究竟有什么不能对我言明的苦衷!可你要记住!我永远都不会恨你!更不会不要你!你已经填充了我的生命,比空气更珍贵,比阳光更温暖!所以,恐怕以后,我都无法离开你了!我们不要吵架!不管你会做出怎样的决定!我希望你能给我一段相处的时间,我们暂且放下所有的纠葛和包袱,自在轻松的相处吧!等到你找到面对我的方法以后!我们再去处理那些复杂的东西好不好?暖!答应我,先留在我身边好么?” 温暖语低低抽噎,哽咽的无法言语,只能深深的望着他期待而认真的脸庞,用力的点了点头。嘴角绽放的笑容,如雨后的芬芳,迷醉了祁墨渊的眼眸。 一周过后。 “哎!说真的!你什么时候出院?”江波坐在沙发上,低头翻着手中的病历。 祁墨渊坐在他的身旁,正对着电脑处理暗夜会的事情,闻言停了下来,目光怪异的盯着江波,皱眉道:“脱掉你的皮!” 江波懵了,抬头看了看身上的白大褂,这从想起女侠忌讳的那档子事儿。他不紧不慢的解着扣子,鄙夷的讥讽道:“见色忘义!重色轻友的家伙!一看就知道是个惧内的货色!” “惧内?如果那个内指的是你的女侠,我心甘情愿!”祁墨渊轻轻浅浅的笑,嘴角勾出好看的弧度。 “呕……要恶心我!我说,你都已经完全恢复了!怎么还总是赖在这里不走啊!难不成你住院倒住上了瘾?” “那又如何?别忘了,我才是这家疗养院的老板!你都要看我的脸色!竟然一直想赶我走?找死!”祁墨渊侧过脸,阴阴的敛了敛眸。 她快回来了吧!怎么去了那么久? 江波嘴角抽了抽,无辜的耸了耸肩:“瞧你这话说的!我这不是在为咱们暗夜会着想么?还有你的渊集团!你倒是会享受,美人儿相伴,无微不至的照顾着,你可比神仙还逍遥啊!可别忘了,你手下还有几百号人要吃饭!” “不还有凡哥么?那些破事儿,哥会帮我扛着!不用你操心!”祁墨渊很不买账,眸光微微闪耀,话锋一转沉声问道:“她最近怎么样?” 江波拢眉,自然知道他口中的那个她指的是谁:“还是老样子!被我们的人阻在外面,一直没见到你!有时候会乱发脾气!有时候会砸东西,有时候拼命的锻炼。更多的时候是讲电话骂人!也不知道那个男人怎么受的了他!真不明白!当初你怎么会喜欢这样的女人!咱们女侠多好!” “你不知道!那时候她不是这样的!”祁墨渊沉思,倚在沙发上揉了揉眉心。 此时想想,那个温婉善良,娇俏可爱的徐琦嫣,已经早已远去。遥远的好像是上辈子一样。 “江波!一定要治好她的腿!”半晌,祁墨渊幽幽的开口,语气中似乎有着一丝淡淡的感慨。 只要治好了她的腿,那么,他跟她便两不相欠了! 不管她以前做了什么,他都可以不去计较。给她留下一席喘息之地,是他对她最后的容忍。 若她识趣还好,如果她继续胡作非为,那就休要怪他无情了。 第174章 祁墨渊!等一下 “你去哪儿?汤还没喝完呢!”温暖语叫住长身而起的男人,轻然蹙眉,不解的望着他。 “我吃饱了!”祁墨渊微微一笑,伸出手摩挲着坚毅的下巴,坏坏的扯着嘴角:“老婆!你不觉得我吻你的时候,会扎痛你么?我该刮胡子了!” 温暖语面色微微发热,没好气的白了他一眼:“坐下把汤喝完!” 祁墨渊真的乖乖的坐了下去,端起碗细细的品着桂枣山药汤,口齿间那种暖暖的,甜甜的滋味,渐渐扩散,仿佛有包涵着妈妈的味道。 祁墨渊乖乖的喝完了那碗粥,温暖语立刻又帮他添了两勺:“再喝点!不要辜负阮姨的心意!这汤她可是煲了一个多小时呢!” “嗯!很好吃!果然,师傅的手艺比徒弟高明了许多!”祁墨渊戏谑的笑,眉梢眼角满是明媚飞扬的神采。 “虽然我的手艺比不上阮姨!但是养一头猪还是绰绰有余!”温暖语促狭的半眯着眼睛,骂人都不带脏字。 “如果我是猪,那你就是猪婆!”某男傻傻的笑,仿佛发现了一件十分伟大的事情。 “你才是猪婆!” “你是!我是猪!你是猪的老婆!简称猪婆!” “闭嘴啦!没风度的家伙!讨厌!”温暖语红着脸,娇嗔的冲他努了努嘴。 这小女人娇憨的模样,看在祁墨渊的眼中,可爱之极,那绯红的霞色浸染在她绝美的脸颊,看的他一阵口干舌燥,心里痒痒。 不由自主的站起身,挪到她身侧的椅子上,大手熟练的揽住了她的腰肢:“老婆!试验一下,会不会被扎到!” 坏坏的笑着,祁墨渊倾身吻了过去。 “唔……嗯!别闹了!”温暖语羞的面颊绯红,伸手推搡着他:“走开!我吃完你洗碗!” 祁墨渊舔了舔干涩的唇,无辜的敛目一笑:“没洗过!不会” “不会就学啊!赶紧的,收拾一下!乖啦!等下我帮你刮胡子!”温暖语迅速的喝掉最后一口汤,把碗往他的面前一推,眉眼间闪耀着动人的明艳光彩。抬起手像摸小狗一样,轻柔的揉了揉祁墨渊的头发。 “那是当然!老婆的命令如山啊!小的自当无条件的服从!” 听她要帮他刮胡子,祁墨渊心里暗自窃喜,站起身笨手笨脚的收拾着桌子,最后捧着一摞碗碗盘盘进了病房里侧那个小厨房。 半个小时后,打碎了一个盘子,用了半瓶洗洁精的男人,终于搞定了洗碗这件巨大的工程。 温暖语无奈的摇头,口中一个劲儿的挖苦着他,走进厨房重新收拾了一遍。片刻之后,她拿起早已准备好的剃须刀和啫喱膏走了到祁墨渊的面前。 坐到沙发上,那个男人便很会享受的躺到了她的腿上。温暖语敛眸轻笑,在他的下巴上喷了一些啫喱膏,待那些青色的胡茬湿润以后,她打开剃须刀的开关,轻轻的移到了他坚毅的下巴上。 祁墨渊慵懒的打了个哈欠,舒舒服服的枕在温暖语的腿上,悠闲的闭目养神。她身上卓然而发的那缕奇异的暗香,不自觉的钻进他的鼻翼之间。陶醉的嗅着清幽的香气,祁墨渊的嘴角毫不自知的勾出温软的笑意。 “好了!我的技术还没有退步!” “嗯?什么意思?”祁墨渊霍的起身,惊疑的望着她,脸色渐渐暗沉,很不好看:“难道你以前也经常给别的男人刮胡子吗?” “是啊!我给刮过胡子的男人,少数也得有几十个!”温暖语回答的甚为坦诚,语气之间似乎还夹杂着一丝得意。 祁墨渊闻言,眸光乍然森寒,仿佛有人狠狠的勒住他的脖子,让他渐渐的喘不过气来:“暖!我不觉得那是值得骄傲的事!” 惊觉自己的语气很冷,祁墨渊连忙扭过头,站起身轻声道:“我去倒杯水!” 在他转身的那一瞬间,温暖语突然冲上去自背后抱住了他,把脸贴在他的背上,低低的笑了起来。 她笑的让祁墨渊顿感莫名其妙,隐约觉得哪里有些怪异,还未待他仔细回想,温暖语便跳上他的脊背,双手勾住他的脖子,让他背起了她。 “尊敬的暗帝陛下!有没有人告诉过你!你吃醋的样子真的很可爱?好幼稚啊你!”她把脸伸到他的面前,又伸出一只手,拧住了他的耳朵:“刚才忘了告诉你!我在英国的时候,曾去养老院做过义工!那里有七八十个男人,都是我帮他们刮的胡子!怎么?你生气了?” 说着,温暖语促狭的笑了起来,又模仿他刚才要吃人的样子,冷冷的道:“渊!我不觉得那是值得生气的事!” “好啊!该死的女人!竟敢耍我!”祁墨渊恍然大悟,可已经迟了,想他祁墨渊聪明一世,竟着了这个小女人的道。 他把手伸到背后托住她的臀,推到床前,背着温暖语躺了下去。 “起开!你压到我了!哎……疼!” 温暖语委委屈屈的叫着,推搡着。祁墨渊一转身又把她压到了身下,迅猛的低下头,狠狠的吻了下去。 “停!祁墨渊!等一下!”温暖语面色绯红,心扑通扑通的跳着,见身上的男人渐渐红了眼,不由有些害怕。 也不知道他又要怎么折腾她呢!每次都弄些千奇百怪的姿势,每次都把她闹的浑身像是被巨石碾过一样的酸痛。 祁墨渊早已忍了许久,这一刻哪里停得下来? 他粗暴的把她的上衣习惯性的从领口撕开,呼吸紊乱的褪下她的束缚…… 温暖语懊恼的咬着唇,隐忍着把羞人的吟哦绊在齿间,微微扬起皙白的颈。祁墨渊眸中一片火热,像一只走火入魔的兽…… 两个小时后,全身放松的覆在温暖语绵软如泥的身子上,祁墨渊微喘着气,声音低沉而喑哑:“你刚刚说什么?” 第175章 乖乖睡觉 “滚开啊!混蛋!那不是刚刚!是两个小时以前!”温暖语微喘如兰,忿忿的推搡着他,见怎么也推不动,便咬牙切齿的在他胳膊上扭了一把。 他刚抽气,她便趁机使了巧劲儿,一下把他反压在身下,对着他的挑着优美弧线的下巴,狠狠的咬了一口。 “嘶!你这个女人!怎么咬人啊!你属狗的么?”祁墨渊吃饱了,心情自然大好,得意洋洋的望着温暖语娇嗔的模样,心里软的不行。 “就咬你了!怎么着?你这个混蛋!总是折腾我!早晚得被你折磨死!”温暖语高傲的昂起头,笑的妖冶如地狱盛放的曼珠沙华。 “老婆!你的身子得好好调养一下才行!对了!你两个小时以前,究竟想说什么?”祁墨渊暧昧的笑,大手抚上她单薄的脊背,用力把她按在怀中,温柔的亲了亲她的额头。 温暖语弯起嘴角,甜甜的笑,抬起手揉了揉他的头发,声音黏软如江南糖粽,绵柔悦耳,祁墨渊听的心都化了。 “我想说!你的头发也该剪了!不如让我代劳吧,小女子会深感荣幸的!” “好!”祁墨渊呆呆的应了一声。在心底暗道,如果两个小时之前,她用这个理由叫停,他非疯了不可! 还好!他果断而及时的打断了她。 半个小时后。 祁墨渊对着镜子左右看了看自己的新发型,脸渐渐的绿了。 “暖!你绝对是蓄意报复!” 抚了抚自己的头发,祁墨渊面头黑线。 什么叫参差不齐?什么叫高低不平?这简直是最真实的写照啊! “老婆!你让我怎么出去见人啊!你知道,我不出去的话,就喜欢赖在床上,我赖在床上,就喜欢跟你做!你这叫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祁墨渊走过去搂住正在洗手的温暖语,心中憋气非常,又发作不得,只能忿忿的把脸埋进她的后颈,贪婪的啃噬。 “好痒!走开!”温暖语忍着笑推开他,拿起毛巾擦了擦手。 “老婆!你把我的头发剪成了这样,你说,你要怎么补偿我好呢?”祁墨渊说着,渐渐逼近,把温暖语抵在梳洗台上,邪妄的笑着将她圈进了怀中。 “是你运气不好,偏怪到我头上来了!谁让你是我第一个理发的人!其实,你只是试验品而已!等我学会以后!就能帮小年理发了!”温暖语尽量后倾着身子,双手撑在梳洗台上,微昂着下巴,笑意盈盈的看着他。 “你错了!老婆!那是我的运气好!”祁墨渊面色清明,墨黑如深潭的眼眸微微流转,温软而璀璨的神采,扩散着肆意荡漾的柔情:“如果可以的话!我只希望你能帮我理一辈子头发。即便你赐予的发型真的很丑!我都不会在乎!我只想,我们在一起!永远……” 温暖语嘴角的笑渐渐隐匿,她面色动容,认真的敛了敛眸,深深的望着男人好看的眉眼。 这个男人长的真的很帅!这个男人温柔起来,会死人的!她觉得自己就快要溺死在他的柔情之中了! 眸光闪躲,温暖语牵强的笑了笑,拉起祁墨渊的手,艰难的岔开话题:“渊!很晚了!我有点累!我们休息吧!” 祁墨渊眸光复杂,探寻的望着她,眸光渐渐暗淡,却终是没说什么,只是冲她微微一笑,拦腰抱起她,阔步向房间走去。 “渊……”见他良久的沉默,温暖语心中酸涩,柔柔的唤了一声。 “乖!睡吧!”祁墨渊拉了被子盖住两人,柔声说着,轻轻的吻了吻她的脸颊。 温暖语任他把自己紧紧的圈在怀中,她的头靠在他的胸膛,整个人都窝在他的臂弯之中,压着他半侧身子,睡的十分舒服。 “这样久了,会压痛你胳膊的!”温暖语在他怀中轻柔呢喃,作势要起来。却又被他霸道的按在了怀中。 “别乱动!乖乖睡觉!”祁墨渊的大手,抚了抚她的肩头,抿起嘴角合上了眼睛。 温暖语趴在他的怀中一动也不敢动,她自然知道他略带喑哑的嗓音意味着什么。 就这样,他们两人紧紧的偎在一起,沉沉的睡去。 也不知道睡了多久,就被一阵突兀的手机铃声吵醒。 ‘在我最后一次,闭上眼睛之前,我想说我爱你!在你怀里,舍不得放弃!心里还有千万语还没说给你听。我使尽全力,不想闭上眼睛,这次告别就不能再相遇,不能再陪你,但不要忘记,你曾经答应我你会好好活下去!我……永远……爱你!’ 熟悉的铃声一直响着,温暖语睡眼惺忪的伸出手,模模糊糊的往桌子上摸到了自己的手机。 祁墨渊也醒了,他眯了眯眼,动了动已经麻木的右臂。 “喂……”温暖语喂了一声,困顿的抓了抓头发。 “你说什么?”温暖语闻言,霍的坐起身,混沌的意识骤然惊醒,眼睛睁得大大的。 “怎么会这样!你等着,我立刻就到!”说着,温暖语掀开被子,飞速的下了床。 “发生什么事儿了!”祁墨渊紧跟着走了出来,伸手拉住了温暖语的手。 第176章 活活打死为止 温暖语回过头,定定的看着他,眸光复杂而隐晦:“陆然被人掳走了!” 祁墨渊微微拢眉,望着神色复杂的她,下意识的说:“不是我!” 温暖语抿唇,伸出手反握住他的大手,声音透着一丝少有的脆弱:“我知道!我相信你!但是,我不能让陆然有事!毕竟,她是因为我而被牵涉进来的!” 祁墨渊心疼的搂住她,轻柔的拍了拍她的背:“我明白!但这不是你的错!当初,是我利用了她。她今天落到这样的境地,我脱不了干系!你先别着急!我陪你一起去!我跟你保证,只要她人在b市,是便会还你一个完好的陆然” 温暖语嘴角微微弯起,心中涌入许久未有过的温暖。她用力的对他点了点头,迅速的套上衣服。 祁墨渊随意的穿上裤子,衬衫。边换鞋边拨通了汤博的手机。响了很久,可他却一直没有接听,一直到听筒那边传来客服冷硬的提示。他皱眉挂断了电话,拉住整理衣襟的温暖语,快步走了出去。 昏暗的废弃工厂,三三两两的立着手持枪械的彪形大汉。他们面无表情,冷着一张脸严阵以待,似乎这个临近黑暗的地方,就要发生什么大事儿了。 陆然被绑在厂房中的廊柱上,她微仰着头,嘴里被人塞了一团棉布。双手举在头顶,被紧紧的绑在一起,拴在了廊柱上。 艰难的喘息,凌乱的短发满是污浊,苍白无色的脸紧绷如铁,一双眼睛死死的瞪着,写满无尽的恐惧和惊慌。 前半夜,她在窗前坐了很久才入睡,恐怖的噩梦纠缠的她几乎喘不过气来,挣扎着梦中惊醒,却发现自己被人绑到了这里。 她不明白,自己怎么会招惹到这些人,上次在泰国,小语姐隐约流露的内疚让她茫然。难道真的是因为小语姐的关系,她才会屡屡遭此厄运么? 那么,小语姐到底是什么人?她现在安全么?她知不知道自己被人绑架了?会不会有人来救她?难道,她真的要死在这里了么? 这时,一个獐头鼠目的矮个男人走了进来,他咧着嘴嘿嘿的笑着,露出一口黄黑的牙。 他走到陆然的面前,蹲了下去,伸出手挑起了陆然的下巴。 “呦!别看这妞儿长的不怎么样!这身材可不是盖得!”男人奸笑着,奢糜的目光肆无忌惮的扫着陆然因恐惧而剧烈起伏的胸口。 “啧啧啧!这里很有料啊!妞!陪哥玩玩儿!”那人说着,便欺身而上,大手狠狠用力,便把陆然的衣襟撕裂了开来,莹润的肌肤显露无疑,男人的目光变得更加凶狠放肆。 “唔……唔……”陆然自然知道他想做什么。 她拼命的踢蹬着双腿,身子死死的抵住背后的柱子,一双哀怨恐惧的双眸,瞪的更大,眸中染满了猩红的凄艳。 男人邪笑着在手心里啐了一口唾沫,搓了搓手一把捉住陆然的脚踝,用力一扯便把她扯的躺在了地上,他趁机倾身压了上去。 四周的人全都面无表情的站在那里,一动也不动,仿佛根本就没有看到这边发生的凄惨一幕。 一时之间,便只有男人贪婪的奸笑声,和陆然似困兽一般的哀鸣。 陆然拼命的扭动身子,瞬间泪流满面,可她的挣扎显然是微不足道。男人粗鲁的扇了她几个巴掌,在她被打得几近昏死的空当,他趁机解开了她的牛仔裤。 挣扎着千钧一发的时刻,一道灰色的身影突然飞跃而来,一脚把那个男人踹的飞出一丈有余。 “你干嘛?”男人疼的龇牙咧嘴,看到来人一张冷脸,顿时不满的嚷嚷起来:“妈的!你凭什么打老子?老子是拉里萨小姐的人!” 来人定定的站在那里,冷眼看着男人狼狈而起,淡漠的启开唇角,警告道:“这个女人你不能动!” “凭什么?”男人怒目圆瞪,不服气的挺直了脊背。 “不凭什么!” “那老子若非要动呢!” “你试试看!”神秘的男人眸光微敛,阴戾的寒光在眸底一闪而逝。 “妈的!你找死!敢跟老子过不去!”男人怒不可遏的冲上前,面目狰狞之下的肥硕脸庞,更显丑陋,他一把揪住了神秘男人的衣襟,狠狠地挥出了拳头。 “住手!”一声娇咤,丑陋的男人循声望去,便见一袭大红短裙,露出被黑色丝、袜包裹着的修长双腿,快步走了过来,一脚把丑陋的男人踹翻在地:“混账东西!竟敢对会长无礼!来人!把他拉下去剁了喂鱼!” 男人一听,顿时被吓得魂飞魄散,连连告饶:“饶命!饶命的拉里萨小姐!我不知道!不知道他是会长!” 见拉里萨不为所动,他噗通一声跪了下去,一把抱住神秘男人的腿,拼命地苦苦哀求:“会长!饶命啊!小的有眼无珠刚才多有得罪!还望您大人不记小人过,饶了小的吧!” 拉里萨见他面无表情,只是淡淡的望着自己,便知他无意放过脚下的饭桶,便使了个眼色,身后的人走上前去,把鬼哭狼嚎的男人拖了出去。 拉里萨勾唇一笑,扭着水蛇腰走到神秘男人的面前,把脸贴近他刚毅的脸,笑的妖娆至极:“您这招迂回战术!着实高明!你想怎么做!我都会全力配合!等你考虑好,什么时候愿意跟我合作了!我们再好好的谈!” “合作就不必了!成败在此一举!我只希望你不要给我添乱!” “你想怎么做?” “很简单!若那个叫汤博的男人追过来救她的话!就放他进来!然后给我狠狠的打!直到活活打死为止!”男人语气很轻,却依旧掩饰不住他浑身散发出的嗜血气味。 第177章 闭上眼睛,不要看 惊魂未定的陆然靠在柱子上,胸口剧烈的起伏。眼前的这个男人,他似乎在哪里见过,但为什么他明明绑了自己却又要保她周全? 这个女人,她确定她从没有见过,自她进来,跟眼前的这个男人说的便是俄语,她听不懂,但是,她明显的可以感觉到他们的阴险和狡诈。这个妖艳的俄罗斯女人,笑的好可怕! 那对男女先后退了出去,只留下双方的人马,或明或暗的分布在整个厂房之中,似乎在等待着什么! 又过了十多分钟,陆然的情绪渐渐平静了一点,连哭都没了力气。 这时,一个人突然从门外飞了进来,狠狠的撞在了破旧的机器上,重重落地之时,他口中鲜血流溢。 陆然惊愕的瞪大了眼睛,便只见一袭黑衣黑裤的汤博,手持双枪,势不可挡的走了进来。 在那一瞬间,陆然心头狠狠的抽颤。眼泪便又掉了下来。 他来了!是来救她的么? 这里这么多人,如果…… 陆然不敢往下想,泪眼中映射着他坚毅的脸庞,那金丝眼镜后的双目,炯炯有神亦泛着森冷的光芒。 陆然望着依然被团团包围的他,无助的摇着头,眼泪滚滚而落。 “放下枪!不然的话!你们两个都得死!”为首的是一个中年男人,他阴狠的笑着,走到陆然的身边,用枪瞄准了她的头。 汤博望向泪流满面的陆然,眸中神色复杂,他冷冷的打量了中年男人一眼,抬起手把枪丢在了地上:“徐东!?竟然是你!怎么?你们安清帮想造反不成?竟敢在我暗夜会眼皮子底下撒野!识相的放了她!你应该知道,比起拿她做人质!我更有分量!” “哼哼!”男人奸笑着,得意洋洋的走了过去,一脚把汤博踹倒在地:“你落到了老子的手里,还敢跟我讲条件!哼!实话告诉你!我们之所以请这位小姐到这里!为的便是取你的汤大堂主的性命!” 陆然双目愕然圆睁,不可置信的看着神色暗沉的汤博,悲戚的哭喊道:“你为什么要来?我的事不用你管!你给我滚!汤博!你给我滚!快滚!” 汤博身形微颤,心脏在陆然的哭喊中紧紧的揪成了一团。这是她第一次叫他的名字,也许,这也即将是他最后一次听她叫自己的名字。 这个自彼此第一次擦肩而过的时候,便在他心里住下的女人,是那么的坚强,那么的善良。 此时她让他滚!是想让他脱身! 但是,她不会知道。如果他会临阵脱逃,那么,又何必冒死到此? “汤堂主!明年的今日便是你的忌日!兄弟们!上!把他给老子活活打死!若他敢还手!我就一枪崩了这个女人!”徐东大手一挥,身后的一帮大汉便一哄而上,将汤博击倒在地上,狠狠的踢踹。 “不要!不要打了!你们放开他……啊啊啊……不要……”陆然绝望的摇着头,拼命的扭动着身子,挣扎着想要甩掉手上的绳子。 这时,又有人把汤博从地上揪起来,在他脸上狠狠的砸了两拳,一把将他推到脏乱的机器堆里。 “不要打了!求求你们不要再打了!不要……” 汤博狼狈的从机器堆里站起身,摇摇晃晃的扶住了旁边的铁架。眼镜早已被打烂,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掉落,可他却清晰的看到了陆然的眼泪,心中沉重,一阵阵的揪痛。他抬手揩去嘴角的血迹,大声的对陆然喊道:“陆然!闭上眼睛!不要看!” 闻言,陆然更是心如刀绞:“为什么要来!你不该来送死的!你还手啊!我不要你管我!还手!呜呜……” “听话!闭上眼睛!一会儿就好!听到了没有!”汤博高声嘶吼。 陆然被他猩红骇人的眼神吓了一跳,下意识的闭上了眼睛,泪水却依旧无法停止。 在她合上眼睛的那一刻,汤博再也忍不住,噗的吐出一大口鲜血,单膝跪在了地上,鼻子也开始流血。 “都杵在那里做什么?给老子继续打!”徐东饶有兴趣的看着这对男女,靠在墙上冷冷的笑着。 闭上了眼睛,周遭的声音似乎更加的清晰,那皮肉挫裂的声音,以及他隐忍的闷哼,还有他被狠狠的摔在地上的声音,无不尖锐如刀,一下一下凶狠的刺进她的心脏。 眼泪顺着眼角滑落,陆然死死的咬住唇,嘴角微微抽颤。她艰难的默数着时间,艰难的在心底祈祷。 汤博被一脚踹的飞了出去,狠狠的摔在了陆然的面前,席卷起的气流瞬间袭过,陆然骤然睁开了眼睛,映入眼帘的便是汤博面目全非的脸庞。 他显然已经不堪重击,衣襟全都被鲜血染透,他抬头看向陆然,口中的血无法抑制的喷涌而出。 “你怎么样!汤博!你流了好多血!” 汤博艰难的抬起头,微笑的看着她,狼狈的爬到她的身边,伸出血迹斑斑的手,吃力的抬起,握住她被绑在一起的手:“陆然!我对不起你!我汤某人这条烂命死不足惜,只希望……希望你能安然无恙!今天我恐怕是难以活着走出这里了。陆然,你能不能……能不能对我说一句,你已经原谅我了!哪怕是骗我也好!我以后……再也听不到了吧……” “不!不会的!不会这样的!汤博,你不要死!我不怨你!不恨你了!我原谅你!你听到了么?汤博,不管你之前对我做了什么,我都不会怪你!”陆然无法去握他的手,只能深深的望着他,哭喊着。 汤博心下终于释然,顿觉轻松了不少,便艰难的扯开嘴角,笑容苍白而悲凉:“谢谢你!下辈子!陆然,下辈子让我守护你吧!就当是偿还此生我所犯下的大错!” 陆然哭的厉害,此时早已说不出话了,只能用力的对他点了点头。 “呦呦呦!好感人啊!”徐东走上前来,一把将汤博揪了起来,嘴角挂着残忍而阴狠的冷笑:“对不起了!堂主!恕我徐东对不住你了!今天,你必须得死!我就发发善心,让你死的痛快点儿!” 说话间,他的手中骤然弹出一把匕首,狠狠的捅进了汤博的心口。 “不要!!”陆然失声痛哭,绝望的哀鸣。 第178章 你是什么人? 入腹的冰冷,徐东猛的拔出带血的匕首,汤博身形摇晃,渐渐倒在地上,抬头微笑着望向几近崩溃的陆然,轻轻的对她说:“对不起!等我……” 他再也撑不住倒了下去,口中的血不停的溢出,渐渐的没了呼吸。 “啊啊啊啊……不要啊!你不要死……不要……”陆然拼命的晃着几近炸开的脑袋,痛苦的嚎啕大哭,凄冷的悲鸣让人闻之动容。 “东哥!不好了东哥!”从外面匆忙跑进了一个人,他神色慌张,奔到徐东面前,上气不接下气的说:“东哥!祁墨渊的人找到这里来了,现在就奔这儿来呢!快走吧!” 徐东抬头环顾了一下四周,还未说话,拉里萨手下的一个俄罗斯男人走了上来,抬脚踢了踢倒在血泊中的汤博,确定他是真的死了以后,突然举起了枪对准了陆然:“人已经解决了!我杀了这个女人,然后大家分散撤离!” 他的手指扣上扳机,在就要开枪的那一刻,徐东却一把按住了他的手:“住手!刚才你们会长不是说了这个女人不能动的么?眼下情况紧急!还是先撤要紧,别管这个女人了!她可是从心理医院出来的,想必就是一个疯子!对我们没有任何的威胁!我们快走!不然等下想走也走不掉了!” 男人狐疑的看着徐东,见他面色焦灼,嘴角却带着一抹讨好的笑容,便放心的甩开他,大手一挥,带着自己的人先行离开了。 “兄弟们!撤!”徐东一声大吼,安清帮的弟兄和那个神秘会长的人,在两分钟内,撤的干干净净。 空旷的厂房,只余下陆然嚎啕大哭的声音,和充斥在空气中的浓烈血腥味。 五分钟后,祁墨渊和温暖语率先冲了进来,身后跟着一大队人马,飞也在其中。 “小然!小然你还好么?”温暖语扑过去,手忙脚乱的解开绳子,一把将浑身剧烈颤抖,抽噎的说不出话的陆然抱进了怀中。 “主人!汤博他……”飞蹲在查看了一下,眸中悲痛而苍凉,转瞬间却骤然露出阴狠的戾气:“我立刻带入去追为汤博报仇!他不能白白牺牲!” 祁墨渊面色哀痛,无言的蹲下去,抬起衣袖,用那昂贵的西装袖,轻轻的擦去汤博嘴角的血迹。 “主人!”飞见他不语,焦灼的站起身,再次请命。 “不用追了!”祁墨渊长身而起,疲倦的揉了揉眉心,面上尽显倦怠:“送汤博……回暗夜会!” 身边的刘管事刘坦目光微微转动,上前对祁墨渊道:“主人,节哀顺变!汤博的后事,就交给属下来办吧!您身体还没好利索,还是回疗养院继续治疗为好啊!” “不用了!汤博的事儿就让飞去料理吧!刘管事!我有更重要的事情要交给你!”祁墨渊神色晦暗不明,眸底暗涌流窜:“我给你一个堂口的人,三天之内,查出杀害汤博的凶手!我要用他的头,祭奠汤博!” 刘坦神色一喜,这还是暗帝第一次交给他这么重要的任务,还给了他调动一个堂口兄弟的权利,此刻,他别提有多高兴了。 “是!主人!属下一定竭尽全力!用最短的时间追查到凶手!” 祁墨渊默然,飞带着一拨人抬起汤博的遗体离开,刘管事陪着笑脸,一挥手领着飞云堂的人也退了出去。 “小然别怕!没事了!没事了小然!别怕!”温暖语紧紧的抱着陆然,心中似被撕扯着一般的疼。 她真的很愧疚,很愧疚。 如果不是因为她,小然怎么会遭遇到这些磨难? 是她亲手扼杀了以前那个善良快乐的陆然。 陆然不住的抽噎,却突然推开温暖语,挥手甩了她一巴掌。 祁墨渊瞳孔骤然紧缩,他刚要上前,却见温暖语侧着脸望向了他,对他轻轻的摇了摇头。 “没事了?他死了!小语姐!他死了啊!怎么会没事了!我真的很后悔,当初我为什么要认识你!你害的我被人毁了,害的我哥差点没命还不够么?现在你还害死了他!害的我哥生死不明!我恨你!我恨你!” “小然!恨我吧!是我连累了你们!如果可以,我宁愿自己承受这些痛,也绝不会让你受到伤害!我来到b市,你是第一个也是唯一一个把我当好朋友的人!”温暖语哽咽,心中痛楚难当,不是因为那一巴掌,而是心中的愧疚和自责。 陆然听了她的话,哭的更加厉害,声音沙哑而尖锐:“你又何尝不是!小语姐!我在断颜那么久,你是第一个真心对我的人!我恨你!但更恨我自己!你知道么?刚才我被绑在这里的时候,还在担心你的安危!我明知道是因为你,我才会被人绑架!但我还是在担心你!小语姐!你可不可以不要对我那么好!让我可以恨你!让我可以不用这么痛苦!” 温暖语心口钝痛异常,她就知道,她的小然是不会记恨她的。但是,这样的她,更让她难受。 “小然!我真的不想失去你这个朋友!如果我这样做,你会好受点儿的话,我愿意与你决裂!你恨我吧!你也可以骂我,打我!小然,告诉我,怎么样才能让你不这么的痛苦!”温暖语满目伤痛的看着陆然,渐渐泪流满面。 “小语姐!”陆然哭喊,一把抱住了她,再一次失声痛哭。 飞从暗夜会出来的时候,已经是凌晨一点。 他没有开车,一个人沿着安静的马路慢慢的走着。 在这一个多月里,他失去了唯一的亲人,和他最好的朋友。 但是,他们都是为了暗夜会牺牲的,所以,他们死得其所。而他,也即将沿袭他们的路线,为了暗夜会,为了主人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飞突然顿住脚步,却并没有回头,只是机警的探听着四周的动静。 有人跟踪他! 继续阔步向前,飞拐进了一条小巷。 身后的那条人影在他消失在眼前,迅速从暗处窜了出来,飞步进了小巷。 下一刻,一支冰冷的枪抵住了他的脑袋:“快说!你是什么人?为什么跟踪我!” 第179章 那个女人害死了你的弟弟 那人倒也沉着,他毫不畏惧的抬起手,摸了摸脸上的黑痣,放肆的笑道:“跟踪你的人,自然是有必要得跟踪你的人!” “少啰嗦!快说你是什么人!不然我一枪打爆你的头!”飞显然失去了耐性,抵住他脑袋的枪用力的推了过去。 “你不会杀我的!如果杀了我,你一定会后悔!难道你不想知道,你弟弟为什么会暴露,惨遭俄罗斯教皇的杀害吗?难道你不想知道你的害死你弟弟的凶手是谁?难道你不想替他报仇么?”男人笑的狂妄,一字一句都似要唤醒飞心底蛰伏的猛兽。 “你到底是什么人?你为什么会知道我弟弟的事情?”飞心底疑惑,当初扬牺牲的消息和原因都是被密封,其他人根本不可能知道。 除非,暗夜会里有内奸! 而至于扬出事的原因,除了主人和汤博,便没有第三个人知道了。当初他只是听汤博说,扬是为了那块晶片而不幸暴露了身份,惨遭围攻。 但是,事情的始末,他们没有说。他也就没问。毕竟,主人是不可侵犯,不可违逆的! “我是什么人不重要!今天我来找你,只是想帮你而已!如果你想知道答案,就跟我去一个地方!”男人目光微转,带着一丝挑衅:“你敢么?” 飞微微皱眉,思忖了片刻,放下了手中的枪:“我有什么不敢的!我警告你!最好不要跟我耍什么花样!不然的话,我一定让你付出代价!” “如果你怕我耍花样!大可以不相信我!只是,你的弟弟死的就太不值了!惨死无人报仇,而他的哥哥还在做着愚蠢的事情!唉!真是可怜!”男人狂妄的笑着,状似无奈的摇了摇头。 “少废话!你究竟想带我去哪里?快点走!”飞面色冷冽,一把将那个男人推到了前面,把枪收了回去。 “去了就知道了!跟我来!” 四十分钟左右,男人把飞带到了一个偏僻的农庄,深夜之下,这里静谧而祥和。远远便能闻到清幽的花香,能听到不知名的虫儿,动听的浅唱低吟。 飞跟着那人来到了一处树木茂盛的庭院,庭院中央的那棵大树下,是一个巨大的花坛,里面种满了各种各样的花儿,时值夏末,这些花大多都在凋谢,唯有那一片浅粉浅粉的荼靡花,在夜风中抖撒着淡雅的清香。 走近时,才看到树下站着一人,他面对着花坛负手而立,挺拔的身姿看在飞的眼中,却莫名的有些熟悉。 “你来了!”沉稳的声音传来,那人悠然转身,似笑非笑的望着满脸震惊的飞。 “雷策!”眼前的人,正是安清帮的帮主雷策。 “是的!你没看错!是我!”雷策向飞走来,摸出口袋里的雪茄,递给飞一支,自己点燃了一支,含到口中抽了一口。 “你把我引到这里究竟想做什么?”飞接过打火机,点燃了雪茄却并没有抽。 “我只是想帮你而已!”雷策刚毅的脸,没有任何表情:“你不是想知道是谁害死了你弟弟么?那我今天就告诉你!” 稍稍停顿了片刻,雷策丢了手中的雪茄,微微勾起了嘴角:“你对祁墨渊那么忠心!可他又对你们兄弟做了什么?他明明知道,是他身边的那个女人,向俄罗斯教皇弗拉基米尔契夫揭露了你弟弟的身份!近而害的他惨死!可他却什么都不告诉你!一味的包庇那个女人!他怎么对得起你们兄弟的赤胆忠心?” “你什么意思?”飞震惊的缩了缩瞳孔,急声追问。 “我说的已经很明白了!是那个叫温暖语的女人害死了你的弟弟!因为你弟弟跟你有着同一张脸孔,所以,她跟俄罗斯教皇交易的时候,揭露了你弟弟是祁墨渊安插进去的内鬼!你应该知道她抢了你们暗夜会一亿七千万美金的事情吧!那笔钱,就是从教皇弗拉基米尔契夫的手里洗干净的!”雷策定定的看着飞难看的脸色,嘴角的笑容渐渐冷冽。 “不!不可能!我不相信!”飞不可置信的看着神色肃穆的雷策,眉角的青筋突突的跳着。 “怎么?你不相信我?你应该知道,我雷策从来都不说谎!”雷策擦过飞的肩膀,走了过去。 飞骤然攥起了拳头,目光复杂。 他怎么不知道,安清帮的帮主雷策,人称现代版的萧峰。为人仗义,极重情义。他从来都不曾说过半句假话,甚至连一句大话都没说过。 他一向深受道上的人尊重,因此自然也狂妄了一些。 只是却不知道他为什么要告诉他这些!难道,安清帮想趁乱打劫?他雷策一向自负,屈居暗夜会旗下多年,恐怕他早就存有不安分之心了。 “就算是真的!那你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些?你究竟有什么目的?”飞心乱如麻,他的拳头几乎捏碎,竭力镇定下来跟雷策交锋。 “我的目的很简单!飞!过来帮我!等我除掉了祁墨渊!你就是暗夜会第二把交易!”到了这个时候,雷策便再也无意掩盖自己的豺狼之心。 “不可能!我绝不会做对不起主人的事情!我也绝不会背叛暗夜会!雷策!我劝你最好不要蜉蚍撼树!你想对付主人!哼!再回去练个千儿八百年吧!”飞转过身看着雷策的背影,慷慨激昂的怒斥道。 “是不是蜉蚍撼树,要做过才知道!更何况,不止我安清帮想铲除祁墨渊!这次的胜算,是百分之百!飞!你最好考虑清楚!祁墨渊根本就不值得你如此死心塌地的效忠!他包庇害死你弟弟的凶手!还要把那个女人放在身边,极为宠爱!再看看你!兄弟惨死,非但不能为他报仇,竟然还在愚昧的忠于那个害的他死不瞑目的人!” 雷策的一席话,让飞的脸色变了几变。便连他隐藏在心底深处的那段暗恋,都几乎被撕裂。 料想自己的话发挥了作用,雷策转过身,嘴角勾出凌厉的弧度:“我最后问你一次!你要不要过来帮我!” “不!绝不可能!”飞回答的没有办法犹豫。 第180章 怕你有事 飞话音刚落,身后闪过兵刃凄冷的寒光,还未待他回头,一把匕首便直直从他的后心,深深的捅了进去,只余手柄露在外面。 飞瞳孔骤然紧缩,颓然单膝跪地,鲜血从伤口汩汩流淌,浸湿了他的衣服,淌到地上。 “你应该明白,若不跟我合作,那么,你就只能去死了!别怪我!要怪就要怪你冥顽不灵,外加愚不可及!”雷策缓步踱到飞的面前,眸底神色复杂。 “你……你……”飞猩红的双眸死死的瞪着雷策,嘴角有血流出。 他怎么也想不到,一向光明磊落的雷策,竟然会暗箭伤人! “我真的很惋惜!你是个人才!可你却跟错了人!”雷策残酷的扯开嘴角,把雪茄含进口中,烟火忽明忽灭。 “能跟汤博死在同一把匕首下!也不枉你们兄弟一场!”徐东怡然自得的笑,带着两个俄罗斯人走了过来。 飞面色苍白如鬼,瞳孔似乎也在涣散,他艰难的看向满脸堆笑的徐东,唇角剧烈颤抖:“原来……汤博也是你们……杀害的……” 说话间,更多的鲜血从他的口中流出。 “是又怎么样!你们这两个蠢材!就应该死在我们的手里!这整个东南亚!都将是我们安清帮的天下!”徐东狂妄的笑着,走过去一把拔掉了匕首。 飞身形蓦地一颤,鲜血飞溅而出,飞洒在花坛里那一簇簇粉白粉白的荼蘼花上,那原本纯洁若雪的花朵,竟生生染了凄凉之色。 飞渐渐倒在了地上,浑身剧烈的抽搐,不多时便没了呼吸。 那两个一直在看好戏的俄罗斯人,走上前去,用英文对着雷策笑道:“做的好!雷帮主果然是个英雄!只是,这暗帝k并没有传说中那么厉害!依我看,他祁墨渊就是一只佯装成老虎的病猫吧!” 说罢,两人一同大笑起来。雷策却只是淡淡的扯了扯嘴角,眉宇间神情隐晦莫测。 温暖语哄睡了陆然,自己也恹恹欲睡,手机铃声响起,她连忙拿出手机挂断,生怕吵醒了陆然。 电话是程非池打来的。温暖语身心俱疲的走了出来,来到了楼下的草坪上给他回电话。 夜色正浓,稀疏的星子分布在深邃的苍穹之上,却也不见月亮。 轻柔的风拂着温暖语随意披着的长发,她倦怠的坐到草地上,拨通了程非池的手机。 “非池!刚才我不方便接电话!” 她刚开口解释,程非池的略带焦灼的声音便传了过来:“暖!你没事吧!” “没事!只是有点累!谢谢你帮我照顾阮姨!” 在知道陆然被人劫走的第一时间,她便给他打了电话,拜托他帮忙保护着阮姨。谁知,阮姨已经被他安排到了安全的地方。 对这个表面花心滥情,放浪不羁,实则细心睿智,重情重义的男人,她除了感激,还是感激。 他为她做了那么多,她也是很感动的! “暖!你过来我这里吧!”可能意识到自己的话有点儿让人容易误解,他连忙又说:“哦!你别误会!我只是怕你有事!我想把你放在身边,这样我才能安心,再说阮姨也在这里,她也很担心你!” 他安排在童诺诊所里的人,被人设计蒙骗,全部遇害。致使陆然被人劫走,他十分恼火,但因此,他也隐隐约约的察觉这次祁墨渊招惹的人,绝不简单。 听说暗夜会这两天出了许多事,恐怕祁墨渊已经是焦头烂额了。他不想她因此受到波及,哪怕只是可能,他都不会允许! 听了他的话,温暖语心中也隐约生出不安,她正要开口,却突然被人从身后抱住。 熟悉的气息和温暖,让惊慌的她瞬间镇定,祁墨渊蹲在地上,双臂从背后环住她的腰,炙热的唇落在她的后颈,缓缓的流连。 温暖语痒的浑身不自在,推了一把却没有推开他。 许是程非池等的急了,见她久久不语,他心底的忧虑更甚:“暖!你还在听么?” “哦!在听!非池,谢谢你!你不用为我担心,陆然现在的情况很不好,我必须在这里陪她!非池,帮我照顾好阮姨!我在这里很好,就算会发生什么,我想我也能够面对!”温暖语勾着嘴角笑的恬淡而温软,轻缓的语气,只是想安抚那边满腹担忧的男人。 听着非池两个字,软软的,柔柔的从她唇齿间吐出,祁墨渊的面色渐渐暗沉。他突然觉得,他对程非池,似乎太过客气了! 以至于他冥顽不灵的纠缠着暖,甚至丝毫没有顾忌他的态度。 祁墨渊心底揪扯的沉重,咬着温暖语雪颈的力道,不自觉的加重。 温暖语差点叫出来,连忙捂住自己的嘴,回过头嗔怪的瞥了祁墨渊一眼,却被他趁机锁在怀中,一个倾身,她便被这个面色阴鹜的男人压到了草地上。骤然低首,他负气的封住她的唇。 温暖语羞愤的挣扎,唇齿间激烈的摩擦,渐渐衍生出铁锈一般的血腥之气。 “暖……”程非池欲言又止,有些话一时不知道该怎么才能对她说明白:“就算我不能保护你!至少出来见个面吧!我有话想对你说!” 温暖语闻言骤然蹙眉,她知道程非池一定是有重要的事想对她说。无奈身上的男人死死的压制着她,像头饿狼啃着小羊一样的啃着她的唇,她根本无法开口说话。 眸光微转,温暖语狠狠的在祁墨渊的腰间揪了一把,他吃痛时,她连忙用力的掀开了他,握住手机气息不稳的道:“好!十五分钟后,非缘咖啡店见!” “嗯!待会见!拜!”程非池总觉得她有些不对劲,心中腹诽着挂断了电话。抬手看了看表。 已经是夜里十点了,他知道自己不该这样急着见她的!他能敏锐的感觉到她是真的累了。 但是,他必须在最快的时间里见到她,因为,他绝不能让她牵连入那个巨大的旋涡中,受到伤害! 哪怕只是可能,都不可以! 第181章 危急存亡 眸光微转,温暖语狠狠的在祁墨渊的腰间揪了一把,他吃痛时,她连忙用力的掀开了他,握住手机气息不稳的道:“好!十五分钟后,非缘咖啡店见!” “不许去!”祁墨渊似乎很累,他搂住想要起身的温暖语,语气很轻很低。 “只是去跟非池见个面而已,他有事想跟我说。十二点之前我一定回来!”温暖语伸出手抚了抚他墨黑的短发,嘴角扯开淡然的笑。 祁墨渊没有说话,只是合上眼睛把脸埋在她的颈窝,紧紧的抱着她,一动不动。就当温暖语以为他会一直这样沉默下去的时候,他却松开了她,灰暗不明的眼眸,直视着她明澈的美目。 “去吧!早点回来!” 温暖语眉眼微微弯起,在他唇上轻啄了一下,悠然站了起来:“累了,就先回去休息吧!” 陆然被救出以后,便被他安排在了这个隐蔽的地方。他加派了人手隐在四周护着陆然的安全。 “嗯!”祁墨渊轻嗯了一声却依旧没有起身。俊朗不凡的脸上略带疲惫。 温暖语看着他暗沉的脸,便知道他不高兴了。 无奈的勾了勾嘴角,这个别扭的男人的! 祁墨渊目送着那抹渐渐远去的绰约身姿,眸底涌出苍凉之色,直到那抹身影完全融入在场苍茫的夜色之中,他才站起身,开车离去。 非缘咖啡店温暖语以前跟陆然一起来过两次,她之所以约在这里,是因为程非池是这间咖啡店的老板。 程非池一身灰色的休闲装,看起来闲适的紧,见温暖语走了进来。他冲她招了招手,唇角扯起好看的弧度。 “拿铁!谢谢!”温暖语入座,要了一杯咖啡,抬眸微笑着望向神色莫测的程非池,微微的勾了勾嘴角。 程非池凝望着她眸子明媚的光芒,心中不由黯然。 她在祁墨渊的身边似乎过的很好。 侍者端上了浓香四溢的咖啡,格外恭顺的退了下去。 “暖!暗夜会出事了你知道么?”程非池跟她从不拐弯抹角。 温暖语蹙眉,搅着咖啡的调羹哐啷一声掉在了杯子里:“你说什么?” 她只知道汤博被害了。但似乎这件事被渊刻意压了下去,外界应该不可能会知道。 这几天她一直在陪着陆然,根本就不知道能让程非池特意提醒他的事儿,是什么。 她只知道,一定很严重! “暗夜会汤博和飞两位堂主,一死一失踪。暗夜会受到重创!现在俄罗斯教皇的人和荷兰的黑道从韩国借道,正纷纷潜入中国。暗夜会现在,正处在危急存亡之秋,所以,我很担心你!”程非池剑眉微拢,琥珀色的瞳仁里流溢着温软的色彩。 “怎么会这样?”温暖语的心被紧紧的揪了起来,她现在很担心他。 手下的兄弟一个个折损,他一定很难受,可孤傲如他,只能这样独自背负。 她看得出他累了,却不知道他竟然承受了这么大的压力。如果那些外来的黑暗势力纠结在一起,再联合国内早已不甘屈居暗夜会旗下的势力,那么,暗夜会很可能会扛不住! 温暖语暗自思忖,脸色渐渐苍白,她眉宇间笼着浓重的忧虑和心疼,看的程非池心如刀绞。 他知道,她的忧虑和心疼,永远不可能是对他。 第182章 只能怪你太美 “非池!对不起!我想我要想回去了!我们下次再约!”温暖语蓦地站了起来,面上满是抱歉的神色。 “我送你!”程非池克制住心底的窒痛,拿起车钥匙站了起来,没人看见他的手指都在微微的颤。 “不用了!我自己有开车!”温暖语心急如焚,恨不得立刻飞到祁墨渊的身边,哪怕只是抱一抱他,她都会觉得好受一些。 “嗯!开车小心点儿!”程非池扯开嘴角,温和的笑。 “嗯!知道了!”温暖语冲他微微一笑,拿起手袋迅速的冲了出去。 程非池望着她的背影匆匆消失在门口,低头,那一杯未曾被动过的咖啡,热气氤氲。他的心便似沉入了那火热的咖啡里,灼烧的在肺腑中蔓延。 温暖语出了咖啡店,拿出手机拨了祁墨渊的号码,客服冷硬的声音传来,他的手机关机了。 心中撕扯,钝痛如刀割一般,温暖语悲伤的抿了抿唇,狂踩油门,直奔祁墨渊的私人别墅。 寂静的夜,孤单和慌乱在微凉的空气中发酵,宽大的落地窗前,站着一个身姿挺拔的男人,他俊逸不凡的脸隐在幽暗之中,垂在身侧的手指间,香烟燃着,灰烬摇摇欲坠。 沉思中的男人眼眸半眯,面色暗沉如夜,却凉薄如苍茫月色。熟练的弹了弹烟灰,把指间的烟送到薄唇中,闷闷的了一口。 微扬起坚毅的下巴,迷蒙的烟雾渐渐在眼前萦绕。 正在这时,房间的门砰地一声被人推开。 男人锁眉,冷戾的目光不悦的射去,却在那张因疾奔而微微酡红的小脸映入眼帘时,突然闪烁出璀璨的光芒。 “你回来了!” 这么早?他以为,这样的折磨会一直持续到十二点。 “我回来了!”温暖语嘴角弯起明媚的弧度,明亮而清澈的眼眸中柔情满溢,就那样直直望着祁墨渊微显错愕的表情。 从没有像现在这样,他们之间的距离变得这么短。从没有像现在这样,他们的视线变得如此痴缠。 温暖语缓步走过去,每走一步,心尖儿都在微微的颤,在这一刻,她只想在他身边,哪怕什么都不做,就这么静静的彼此并肩而立就好。 “祁墨渊!” “嗯?” 温暖语站在祁墨渊的面前,似熏了春日花香的美眸好看的弯起,眸底欲语还休的温软流光,似潺潺流淌的清泉,轻而易举的便迷醉了祁墨渊的眼。 下一刻,温暖语突然张开双臂抱住了他。 祁墨渊讶然,却依旧无法克制心底不自觉上涌的欣喜,熟练的把她圈在怀中,声音低沉而浑厚:“怎么了?” “嘘!别说话!”温暖语小声的说着,收紧环抱着他腰身的双臂。 祁墨渊微微的一笑,眸中的深情似水般温柔,圈着她的手臂亦加重了力道。 两人紧紧的相拥,彼此间没有一丝的缝隙,两人的身体是那般的契合,好似这一生,便是为了彼此而生的一般。 祁墨渊的心软的不行,抱着怀中莫名其妙乖巧如猫的女人,深邃的眸子望向窗外的夜色,月光挥洒,仿佛这凉薄的夜,也温暖了不少。 早上,温暖语是在祁墨渊的怀中醒来的。 昨夜,他们相拥着站在窗前,一直到凌晨三点。她担心陆然醒了没人照顾,便要回到陆然那里。 可被她触动了心底那最温柔的一根弦的男人,哪里肯放她去,他说,自她从那里离开之时,他便让郁芳菲进了那间隐蔽的公寓,帮她照顾陆然。 温暖语被他的体贴和细心感动的一塌糊涂,便开心而感激的吻了他一下。 可谁知,那一个蜻蜓点水般的吻,竟成了燎原之星火,那个霸道的男人,强势的把他按在落地窗上,凶狠的撕裂了她的衣服。 他们从窗户上,滚到冰凉的地板上,而后辗转到了床上,最后又滚掉在了地板上…… 一夜激情缠绵,直至清晨才偃旗息鼓,她早已浑身虚脱,连呼吸的力气都微薄的不成样子。 那个餍足如兽的男人,心满意足的抱着她进了浴室,小心翼翼的伺候她沐浴,又抱着她回到了床上,在他的怀中,一如往昔的温暖,从未有过的安全感,让她酣睡入梦。 梦里,再也不是漫天漫地的鲜血,再也不是被掐着脖子一样的窒息感。 温润如春的感觉,鸟语花香的情景,安逸满足的心境,岁月如歌,时光静好的。 很美很美的梦,只因梦中有他! “洗漱好了么?吃早餐了!”祁墨渊西装革履,帅的人神共愤,端着两盘煎蛋对从浴室出来的温暖语笑道。 ““尊敬的祁墨渊先生,现在是上午十点二十分,你确定你是准备吃早餐?”温暖语用毛巾擦拭着头发,戏谑的笑他。 “只能怪你太美!让尊敬的祁墨渊先生为之疯狂!所以,十点二十分吃早餐也很正常!”祁墨渊把煎蛋放到桌上,走过去接过她手中的毛巾,轻柔的擦着她的长发。 ”贫嘴!”温暖语微微勾起嘴角,心情如窗外灿烂阳光一般明媚。 两人相对而坐,默默的吃着早点。温暖语拿着一块全麦面包,边啃边在斟酌词语,想着要怎么开口。 “不好吃么?”祁墨渊见她意兴阑珊的样子,拢眉问道。 “没有!很好吃!渊!有陆泽辉的消息了么?”温暖语直视着祁墨渊的眼睛,轻声问道。 “哦!刚才接到的消息,陆然被劫持的第二天,机场有过他的出境记录,他回了法国!” “没可能啊!陆然出了事儿,需要他在身边的!他怎么会在这样的情况下回法国呢?”温暖语百思不得其解,心底的不安如草一般疯长。 “我们的人寻找了一夜,都不曾发现他的踪迹,若不是他刻意在躲,不可能找不到他!”祁墨渊慢条斯理的喝了一口咖啡,沉声说道。 这个温暖语倒是相信,毕竟在b市,暗夜会想找一个人,应该就是一两个小时的事情。 第183章 在想什么? “渊!你最近……是不是遇到什么事儿了?难道不能对我说么?”温暖语搅着杯子里的牛奶,望着那乳白色的液体在杯子里打着转儿,她的眸光暖了几分。 祁墨渊抬眸,探究的望着她,忽的勾起了嘴角:“没什么事!你不用担心!” “渊……” “快点喝牛奶吧!冷了就不好喝了!”祁墨渊微笑着看着她,眸中一片清明,不留痕迹的打断了她的话。 温暖语默然,心底微微的刺痛。眸光微微闪烁,低头小口啜着杯中的牛奶。 原来,他终是不信任她的! 祁墨渊似乎真的很忙,整天的见不得人影,只能等到夜晚,他才满脸疲惫的出现在那所隐蔽的公寓。 温暖语每每看到这样的他,嘴上虽不说,可心里却心疼的紧。与他相比,她这几天倒是闲暇的很。 她一直待在这里陪着陆然,深夜的时候,祁墨渊便会来这里,接她回到他的私人别墅。 庆幸的是,陆然的情绪渐渐的稳定,话也渐渐多了。 见着她的情况一天天的好起来,温暖语很是欣慰。 其间,她安排好陆然以后,偶尔会出去跟伊藤驭恒见面,她也曾回过一次断颜。 只是她发疯一般的想念小年。可温年和江帆,在祁墨渊出院以后,便被秘密安排到了摩洛哥。 无法见到小年,在b市,她能见的,便只有程非池了。她得了空,便会向程非池打探b市目前的情况。 听他说,b市这几天已经全面戒严,政府出动了所有的警力,中央甚至从武装部调了大批的特警,极力控制着b市的治安。 眼见临近安清帮帮主,雷策母亲的大寿越来越近,b市的局势亦越发的紧张,温暖语心中不无忧虑,无奈那个别扭的男人,根本就不曾信任过她。 也许,是她太自以为是了。 是夜,已入八月中旬的夜,已然微凉,空气中夹杂着露水的湿润,沁在肌肤上,湿凉湿凉的。 温暖语照旧坐在楼下小区的草坪上,等待着那个疲惫归来的男人。 十一点,他准时的出现,今夜却不见他有一丝的倦意,那双深邃无底的眸子,似乎格外的明亮幽深。隐约闪烁着璀璨的异彩流光,看在温暖语的眼里,如星子一般晶亮。 “夜深了,外面那么凉怎么也不披件衣服?”祁墨渊走了过来,褪下自己的西装褂,包裹住温暖语越发纤瘦的身子。 “你不说,还真没觉得凉!”温暖语微微勾起嘴角,仰着下巴望着他。两人的眸中都是轻轻浅浅的笑意。 “陆然还好吧!” “嗯!一直在好转!她似乎受到了某种力量的鼓舞,变得越来越坚强了!” “那就好!我们走吧!芳菲等下就到!”祁墨渊占有性的将她圈在怀里,带着她上了车。 平稳飞驰的车子里,温暖语倚在车窗上,低垂着眼帘发呆。车里一直是磨人的静谧。 “在想什么?你有心事?”祁墨渊打破了沉默,抬手打开了音响。 凯莉斯威的那首weareone,低沉而轻柔的流溢在车厢。 “没什么!”温暖语侧过脸看了看他,微微抿了抿唇,淡然的一笑。 她想的事情太多了。但是,有必要跟他说么? 她真的好想问,祁墨渊你是不是遇到了麻烦,她想问你究竟打算怎么做!她想问,祁墨渊,为什么不能告诉我! 记得你曾经说过,你没有什么是我不能听的。但是现在…… 如果可以,她真的想大声对他说:祁墨渊,不管发生什么,我都想跟你一起面对! 但是,他不给她这样的机会。 一路沉默,两人回到了别墅,洗漱过后,祁墨渊抱着温暖语轻柔的吻着。 第184章 被女人迷昏了头 等一下!渊!等等……”“嗯?”祁墨渊抬起头,火热的眸子不解的看着她。“那个……我想跟你说件事!”温暖语面色绯红,明澈的眸子望着近在咫尺的俊脸,两人呼吸相闻。“什么事儿?”祁墨渊拢眉,微显急促的喘息,炙热的呼吸烧灼着温暖语的颈间。“你……能不能把我的手表还给我!”温暖语娇喘如兰,眸中似揉碎了的星光,闪耀一片。 祁墨渊气恼的半眯了眯眼眸,低首轻轻的在她的锁骨咬了一口:“现在说这个,你不觉得太煞风景了么?” “我知道,可是我的手表对我来说……” “知道就好!先办正事儿,其他的待会儿再说!”祁墨渊的嗓音越发的低哑,那棱角分明如大理石精心雕琢的脸,若天神一般俊美无俦。 “正经事?你指什么……”温暖语哑然失笑,妩媚的勾起嘴角,抬手用手指点了点他的唇。祁墨渊眉目微敛,翻身…… “我说的正经事……指的就是这个!”男人邪恶的笑。 “可是……祁墨渊……” “你叫我什么?”男人瞳孔微缩,满是警告的意味。 “渊……渊你停下来!先听我说……嗯唔……” 男人加重力道,声音低沉而迷人:“我也想,可是,已经停不下来了……” 一夜的需索,温暖语再也无法承受,最后终于成功的昏了过去。 祁墨渊拿了毛巾,帮她擦洗干净,自己进了浴室冲洗了一番,回到卧室后,抱着沉睡的他一直睁眼到天亮。 早上九点的时候,他的手机一阵震动,他看了一眼来电号码却并没有接听。起身穿好衣服,回首望了望床上面色酡红的绝美女人,心底温软如春泥一般。 暖,有些事,我不说并不代表我不知道。但是,我不说的事情,一定是不想你知道的。 这次太过危险,便连我自觉运筹帷幄,却也不得不担心到时会出现什么意外状况,所以,我决不能让你跟我一起冒险。 走到床前,祁墨渊俯下首在温暖语的额上轻柔的落下一吻,幽深如潭的眸子深深的凝望着她,面上柔情似水。 片刻,他骤然起身,从口袋掏出那只寸步不离身的手表,放到了桌子上,而后阔步走了出去。 关门声传来,虽然很轻很轻。可床上刚才还在沉睡的女人却在这一刻睁开了眼睛。 温暖语咬住唇,深邃的眸子微微眯起,神色复杂而隐晦。 “暗帝!”刘坦恭顺的跟在祁墨渊的身后,谨慎的道:“雷老夫人的寿宴在灏霆酒店举行,到时各个帮会的老大都会到场,而雷策把晚上的宴会安排在了一艘油轮上。您看,我们要不要多带些人……” “刘管事!你糊涂了?这次是去为雷老夫人祝寿,带那么多人干什么?不知道的还以为主人是借机生事呢!”一直跟在祁墨渊身侧的l,白了刘管事一眼,嘲弄的笑道。 l是暗夜会与飞齐名的杀手,只不过他为人随性,拒绝接受堂主的位置,潜到北欧做个普通的白领,没事儿的时候帮忙收集点儿资料什么的,必要的时候,才会被召回,效命于暗夜会。 这次汤博惨遭谋害,飞已失踪数日。暗夜会又正值多事之秋,无奈之下,祁墨渊召回了他,贴身跟随在自己的身侧,一步步,一点点的把所有的谋划,战略都交代给他,夜晚,他便会暗中部署。 “是!是是!我糊涂!”刘坦破天荒的不跟l计较,点头哈腰的陪着笑。跟随着两人进了电梯。 “l的话没错,安清帮和我们之间的关系一向微妙,所以,雷老夫人的寿宴我必须亲自到场,不带过多的人手,是对雷策的尊重。”祁墨渊傲然而立,站在他身后的刘坦,只觉压抑至极。 这个祁墨渊的气场,怎么就这么强大!? “是是!属下明白了!” “刘管事!寿宴事小,暗夜会眼下的形势为重!汤博惨死,飞无辜失踪!我命你彻查,可你给我的结果,太让我失望了!”祁墨渊没有回头,那倨傲冷戾的面容,似来自地狱邪肆的撒旦一般。他语气很轻,却平白的让刘坦打了个寒颤。 “暗帝恕罪!属下愚鲁!办事不力,还望暗帝多多恕罪!”刘坦三魂吓没了七魄,浑身颤栗的鞠躬,后背渗出一片冷汗。 他刘坦在暗夜会看人脸色,仰人鼻息那么多年,好容易得到机会,他可不想就这么死了。 祁墨渊挑眉,冷哼出声,神色讳莫如深:“你应该很了解我们暗夜会我的规矩,若不是正值特殊时期,恐怕刘管事你……” “属下明白!属下就算拼了这条烂命,也一定会把这件事情调查清楚的!暗帝恕罪!”刘坦点头如捣蒜,抬手抹了抹额上的冷汗。 电梯门缓缓打开,祁墨渊率先走了出去,l痞痞的笑着,锐利的眼睛促狭的看了刘坦一眼,抱着胳膊摩挲着下巴,跟着出了电梯。 惊魂未定的刘坦在电梯里站了半晌,眼瞅着四周无人,他快步进了自己的办公室,瘫软到转椅上,拿出手机拨通了一个号码。 “雷大帮主!伯母的寿宴准备的如何了?” “哦好!哈哈哈……”刘坦放声大笑,接着道:“您放心吧!那个小混蛋被女人迷昏了头,哪里能察觉出什么啊!” “嗯!现在他祁墨渊连自己的屁股都擦不干净了!哪里有闲暇来管别人的脸面干不干净?” “哼!他想让我死!想的倒美!雷帮主,他现在的对你的戒心已经减到最低了,刚才他还说,不多带人手出席老夫人的寿宴,是对您的尊重啊!哈哈哈……真是个蠢货!”刘坦狂妄的笑着,哪里还有方才的卑微低下? 第185章 汤博独白 夜幕笼罩,月色下的断颜,更显的神秘而辉煌,我跟随着主人步入纸醉金迷的断颜。郁姐即刻便巧笑着迎了上来。 进了主人在这里的特定房间,郁姐适时的退了出去。 房间里,皇甫晔的几个手下等待了许久。 这次的生意进行的很顺利,对于对方提出的条件,主人很爽快的答应了下来,似乎他对皇甫晔这个人有些英雄惜英雄的感觉。 合约签了以后,我走了出来,想找郁姐安排几个小姐陪陪对方的人。郁姐不在她的办公室,听一个小弟说,她去了演奏厅的休息室。 因为考虑到相关的保密度,我亲自去了那个休息室找郁姐。 刚走进演奏区,便远远的听到了一阵阵动听的欢声笑语,其中一个女人笑的很大声,她的笑声能够让人听到花开的声音。这种似泉水一般纯净,似男人一样爽朗的笑声,莫名的在我的心头一下下的震颤,我清晰的感觉到,自己的肺腑内泛起一层层的涟漪。 那种感觉,陌生,却如此的奇妙,又让我无法形容。 休息室的门没有关,我轻轻的敲了敲门,直接走了进去。 眸光扫过室内的几个人,唯有她让我的眼前一亮,那种心灵震颤的感觉再次席卷而来。 直到后来,我才知道,她叫陆然,是断颜专门负责服装的整理和收发的。 当时,她正肆无忌惮的坐在桌子上,笑声洪亮而清脆,一头短发染成张扬的暗紫色,在灯光的映射下,闪烁着异样的光芒。 郁姐和另一个美丽的女人抱肩靠着桌子,还有一个模样娇憨的女人坐在陆然的身边,还有一个侍应生和钢琴师苏垣坐在另一张桌前。 她坐着的桌子正对着房门,所以她第一个看到了我,探寻的目光清澈而明亮,微显讶异的脸色没有丝毫的掩饰。 “郁姐!喏!”她看向郁姐,对她使了个眼色,告诉她我的到来。 郁姐笑呵呵的走了过来,跟我一起走出了休息室。 没有人看到,在踏出房门的那一霎,我回过头又看了她一眼。 依旧是明媚如阳光的笑,好似在她的生命中,只有光明和温暖,你能从她的笑声和眼神之中,感受到这个世界的美好和安逸。 她就是那样,干净。不管是身体还是心灵。 那是我第一次见她。 之后,我每次到断颜的时候,就会不自觉的追寻那抹娇小的身影。我也想过上前搭讪,也想过跟她做朋友。 但是,与她天差地别的我,无数次的冲动,无数次的退缩。 她是那么的美好,那么的干净。而我,是生活中黑暗中的恶兽,是一个身上背负着数十条人命的刽子手! 我不敢靠近她,因为我怕玷污了她的美好与纯净。 可那夜,我终是忍不住了。 回廊上,我远远便看见她从对面走来,却是倒退着走,边走边向神态娇憨的辛瑶比手画脚的说着笑着。 我鬼使神差的靠向她所在的那一侧往前走,果然,她如我所料一般后跌到了我的怀中。 那一刻,地老天荒的静,只剩下我剧烈如鼓的心跳声,一下一下震撼而雀跃。 可我不知道是,那一瞬间,却成了我一生的梦魇的开始。 我开始像疯子一样的想她,她撞进我怀抱中的那一刻,她的眼神,她惊讶的神色,她微张的唇,她的气息,无数次的出现在我的脑海中。像一台永远不会破损的放映机,不停不歇的放映着那一个片段。 那些用来解决我生理需要的女人,竟再也无法勾起我的兴趣,无论是多么妖艳,多么柔媚的女人,无论她们使出什么招数,我都毫无感觉。 而无数个夜里,情欲翻涌而来之时,我的脑海中出现的是她,有时,我只是想一想她,一直偃旗息鼓的地方,便会支帐篷。 我知道自己病了。这种病态式的暗恋让我心惊,我看了好几位闻名的心理医生,可是,纵使他们的手段再高超,都无法帮我从这场近乎变态一样的迷恋中抽身而出。 没办法了,我只能带着这种让自己身心俱疲的爱恋,一天天的苟活。 她似乎根本就没有把我当做一回事儿,她甚至连我的名字都不知道。 那次,有国外来的华侨,不明断颜的情况,竟然胆大包天的对郁姐用强,路过的我想也没想便冲了过去。 一向不多管闲事的我之所以会出手,不但是因为郁姐是我们暗夜会的人,更多的原因是因为她在一边气得咬牙切齿。 对手一行七八个人,断颜是打开门做生意的,郁姐一向知道分寸,所以她不开口,其他的小弟根本不敢参战。 混战中,我退到角落里,一个过肩摔将一个人摔到地上,正要伸出流血的拳头狠狠的揍他,面前却突然伸来了一个啤酒瓶。 我抬头,一眼便看到她微笑的纯净脸颊,想也没想,我一把夺过她手中的酒瓶,狠狠的砸了下去。 事后,我说:刚才谢谢你! 她笑,依旧比阳光还要灿烂:不客气!如果不是郁姐不让动,我早动手了!那些个金玉其外败絮其中的种猪! 接着是她一阵抱怨带咒骂的话语,我默默的听着,心里从未有过的安宁,温暖。 我说:记住,我叫汤博! 我转身的时候,似乎听她在小声的嘀咕,我知道你叫汤博啊! 我笑了,平时第一次发自内心的笑。 从我记事起,我的生命中便只有杀戮,只有地狱式的训练。 我生存的唯一目的,便是杀死对手,活下去! 是她让我冻结了三十年的心,知道了什么是温暖,什么是心灵的颤动。 可是,我想过无数次能离她近一点,再近一点,直到亲密无间的情景,我也曾想过无数次,能与她相知相许相爱的情景。 可我却怎么也想不到,我与她距离的缩减,竟然会给她带来那么大的痛苦。 老天真的很不公平,我以为,你一旦承受了某种痛苦,老天便一定会在另一方面补偿你。 我错了! 明明我那么的渴望能洗清自己身上的罪孽,得到靠近她的资格,但是,老天并没有眷顾我。 如果可以,我宁愿死,也不会允许自己那样的伤害她。 第186章 最好不要淌这趟浑水! “哼!他想让我死!想的倒美!雷帮主,他现在的对你的戒心已经减到最低了,刚才他还说,不多带人手出席老夫人的寿宴,是对您的尊重啊!哈哈哈……真是个蠢货!”刘坦狂妄的笑着,哪里还有方才的卑微低下? “嗯!我明白了!等祁墨渊一死,暗夜会你我一人一半!他办公室那张老式的椅子,我早就想坐了!还有那个该死的l,我一定让他死无葬身之地!” “嗯!就这样!您就请好吧!哈哈哈……记得分先准备庆功宴!哈哈哈……”刘坦狂妄的笑着,收了手机,懒懒的靠在了椅子上。那双浑浊的双目,射出毒辣的寒光。 灏霆酒店,正午十二点。 道儿上混的,无人不知雷策是个彻彻底底的大孝子。 老人年轻时丧夫,一人含辛茹苦的把雷策拉扯大。为了不让他受委屈,竟从二十多岁时便守寡到现在。 对他的母亲,雷策可谓言听计从,哪怕只是老人家一时固执的无理取闹。 因雷策在道儿上的地位崇高,也有赫赫声名,且为人豪爽仗义,所以他相交满天下。今日,能来的客人,全都来了。 眼见酒店内宾客如云,众人皆正统的西装晚礼服,一群群的贵妇大家闺秀站在一起闲聊,远远望去,养眼的很。 可更养眼还在后面。 十分钟后,一身黑色西装的祁墨渊,带着帅气的l和两个型男属下,阔步走了进来。 众人的目光顿时投注到了他们的身上。那些名门贵妇,黑道少妇,大家闺秀,全都一副花痴的模样,痴痴的望着俊朗挺拔如天神的祁墨渊。 这里的人,除了道儿上几个大帮派的老大知道祁墨渊的真实身份是暗夜会的掌舵人,暗帝k之外,其他人,都只知道他是跨国集团,渊集团的总裁。 可大煞风景的是,身子肥硕样貌猥琐的刘坦,屁颠屁颠的跟了上来,那副奴才嘴脸顿时让人大倒胃口。 人群中一阵唏嘘,相衬之下,祁墨渊更显得俊帅高大,棱角分明的脸如大理石精雕细琢一般,只是他的表情一贯的冷,让人不敢靠近。 这时,身材魁梧的雷策小心翼翼的扶着老太太下了楼。一番客套的场面话过后,众人便入了席。豪华而奢侈的寿宴在众人的欢声笑语中结束。 寿宴过后,雷策亲自站在酒店门前送客。众人道了祝福的话儿,满意的离开。 今日可谓宾主尽欢,可还有一大批人没有离去。 酒店的顶层,一室的烟雾缭绕,b市以及周边的帮派老大,全都聚集在这里,沉默的等待着首座上的男人开口。 祁墨渊双腿交叠着坐在堂上,l收敛起往日吊儿郎当的模样,板着脸站在他的身后。 往桌上烟灰缸里弹了弹烟灰,祁墨渊慵懒的靠在了椅子上:“今日是雷老夫人六十大寿,各位兄弟能聚齐一堂为老夫人祝寿,着实让我甚感欣慰。趁此机会,我想我有必要跟大家说一下最近的形势。” 见祁墨渊终于把话题扯到他们最想关注的事情上,众人顿时来了精神,个个正襟危坐,各怀心思的沉默,想知道这个年纪轻轻便叱咤黑白两道,雷厉风行的掌控住他们这些在道儿上摸爬滚打了半辈子的老人儿的祁墨渊,究竟要怎么解决暗夜会眼前的突发事件。 “想必大家都有耳闻!确实,最近暗夜会着实出了问题,我最得力的助手汤博,惨遭杀害,飞云堂堂主飞,无故失踪数日至今未曾有半分消息。能动我暗夜会的人,自然不是简单的人物!所以,我奉劝各位,没事儿在家多陪陪老婆孩子,最好不要淌这趟浑水!”祁墨渊声音低沉而舒缓,他说着严峻的话题,却又带着一丝无关紧要的模样。 第187章 祁墨渊!你死定了 这样一来,众人顿时如坠入云里雾里,半天摸不着头脑。 “不是!我说暗帝啊!这接下来该怎么做你也给个准话嘛!我严力一定为唯您马首是瞻,只要有用得着我严力的地方,您只管说一声!我东朝帮赴汤蹈火在所不辞!”东朝帮帮主严力,是个最沉不住气的急脾气,这会儿听祁墨渊把话说的不明不白,顿时忍不住了。 微微勾起嘴角,深邃的眸子望着一脸忠诚的严力,低头把烟头摁灭在了烟灰缸里:“严叔,您对暗夜会一片赤胆忠心,小侄一向铭感五内,在座的都是长辈,是父亲生前一起出生入死的兄弟,也是他最好的朋友,暗夜会连续发生不幸事件,诸位的心情我祁某人明白,但是,即便对手实力不弱,可这些个鬼鬼祟祟的鼠辈,我祁墨渊还从没放在眼里过!所以,诸位无需担忧,高高兴兴的参加雷帮主的晚宴就好!” 祁墨渊停顿了几秒,忽明忽暗的眸子环视过在座的每一个人,嘴角的笑容渐渐冷却:“如果让我发现有人趁机捣鬼,或者轻举妄动,那么,到时,别怪我祁某人翻脸无情!” 此言一出,众人皆身形一震,谨慎的看着座上面色暗沉入夜的祁墨渊,彼此面面相觑。 雷策的面色变了几变,眸中的神色隐晦不明。 “是啊!区区芝麻绿豆大小的事儿,怎能难倒暗帝?诸位就不要庸人自扰了!走!走走!雷某在赌庄开了几桌牌局,大家移步,一定要带着你们的如花美眷,去好好玩玩儿才好!”年近四十的雷策,面容刚毅,炯炯有神的双目跟角落站着的刘坦交换了一个眼神,便豪爽的笑着,伸出手邀请众人去赌庄,下午五点的时候,再送他们上油轮。 众人分列两侧,恭送祁墨渊先行走出去,才一一跟了上去。 祁墨渊下了楼,一身华丽裙装的杨洋早已等在了大厅里。 “祁总!”杨洋迎了上去,精致的面容绽放出美丽的笑容。 “杨洋!你今天很漂亮!”祁墨渊微笑着赞美道。 “祁总过奖了!”杨洋面色一红,娇羞的看着他。 此生能得祁总一句赞美,纵使死,亦无遗憾了! “呦!祁总啊!今天怎么不见那位传说中的温小姐啊!”黄浩搂着怀中的肉弹美女走了过来。目光在杨洋身上瞄了一圈,毫不忌讳的大笑起来。 “黄帮主没听说女人如衣服这句话么?衣服穿旧了,不喜欢了,自然就扔掉了!怎么?黄帮主对我祁某人的女人感兴趣?”祁墨渊半真半假的开着玩笑,幽深如潭的眼眸中却骤然闪过一抹阴戾之色。 这个黄浩,算的上是跟雷策最为交好的朋友,他为人狡诈,手段不但圆滑,且狠辣至极。是祁墨渊最想肃清的隐患之一。 “哪里!哪里!我可不敢!走吧,祁总!”黄浩见祁墨渊笑的温和,却平白让他感到一股杀气。便赶紧敛了神色,不敢再多话。 杨洋双手紧紧地攥起,脸色很是难看。 女人如衣服,穿旧了,不喜欢了就要扔掉么? 那对她这是这样么? 她做了汤博四年的助理,这四年期间,她比任何人都努力,只是想着有一天能够被调任到渊集团大厦顶楼的那间总裁办公室。 因为只有进了那里,她才能每天见到他。而不是只是在每月的大型例会上才远远的看上他一眼。 这个男人,生来便是让所有人仰望的! 而她杨洋,只是这千千万万人中的一个。 祁墨渊走过去将愣愣沉思的杨洋搂进了怀中,他清晰的感觉到她的身形一僵,还好她一向机灵,便抬起头冲他深情款款的笑,配合的挽住他的胳膊。 “我们先去赌庄,稍后便是晚宴。如果你累的话,就告诉我!”祁墨渊亲昵的抓起她垂在肩上的一缕头发,低下头对她柔声说道。 “嗯!”杨洋觉得自己已经灵魂出窍了,她的身子都开始飘忽,轻轻软软的,像是要飞到云端一般。 太幸福了! 她曾无数次的设想过,与他关系进一步发展的情景,没想到,这一天到来的时候,竟会让她如此的迷醉,尽管,这只是配合他演出的一场戏! 做戏而已,可是,面对这样的一个男人,谁都无法抗拒吧! “哈……瞧咱们祁总,真会怜香惜玉啊!怪不得总是让那些女人,为之疯狂啊!” “那是!哈哈哈……” 几个帮主各种搂着如花美眷,谈笑着随着祁墨渊往外走。 他们之间有个不成文的规矩,在组织里,他们都得尊敬的称祁墨渊一声暗帝,但对外,他们要对他的身份保密,只当他是一个长袖善舞的集团总裁。 这一点素来被众人遵从,毕竟他们还得依附着暗夜会,暗夜会好,他们就好。 祁墨渊揽着杨洋的腰望大门走去,却突然感觉到大厅有一丝异样,仿佛这里隐隐散发着他熟悉的一种味道。 可究竟是什么,他也说不清。 不自觉的顿住脚步,他深邃的眸光四下环顾,却没有找到让他心生涟漪的人。 “祁总?”杨洋不解的看着他,轻轻的拉了拉他的衣角。 “哦!没事,走吧!”祁墨渊微微一笑,搂着她的腰,阔步走了出去。 没有人看到,大厅的廊柱后,闪身走出一个黑色西装的人,他戴着一顶黑色毡帽,一副宽大的墨镜,遮住了他的半边脸。 见祁墨渊那一帮人走了出去,他才摘下了墨镜。 此人正是突然被祁墨渊阻隔在千里之外,怎么也无法靠近他的温暖语。 “喂!非池,听说要去雷策的赌庄!” “嗯!好,我很快就到。你先安排!最好把钱岩和王鹏志拉上,嗯!要玩儿,就玩儿的热闹点儿!我倒要看看,那些一直在背后帮着徐琦嫣对付我的人,有多少斤两!” 温暖语挂上电话,静静的靠在廊柱上,瞳孔微微紧缩,明澈的眸子迸射出一抹狠戾之色。 女人如衣服?穿旧了,不喜欢了就要扔掉么? 祁墨渊!你死定了! 第188章 赌注就由你来决定吧 祁墨渊一行人结队进了雷策手下最大的一家赌庄。 众人刚进门,赌庄的管事便迎了上来,带着他们去了三楼的至尊赌场。 能上三楼赌博的,就一定不是简单的人物。这里正是进行巨额赌博的场所,跟一楼二楼,不可同日而语。 祁墨渊揽着杨洋的腰,刚跨进至尊赌场的门,一眼便看到那个最不该出现在这里的人,正小鸟依人般的偎在程非池的臂弯中,对着一脸痞笑的钱岩和王鹏志赌牌。 “靠!不带你们这样的!我说程少,你们家的这位也忒厉害了吧!我们都快输光了!”王鹏志小心翼翼的搓开底牌,顿时寒了脸,一把将那张方片3摔到了赌桌上。 “怎么?你不服气?暖!你说我们要不要把他丫的裤衩给赢过来?”程非池得意的笑着,邪魅的脸庞俊美无俦。 温暖语低笑出声,娇嗔的推了程非池一把,挑眉笑道:“行啊!等王大秘书长把裤子输给咱们,我就拿去拍卖!王大秘书长的那些个莺莺燕燕,一定争相竞拍,到时我们又要小赚一笔了。” “你们……狼狈为奸!狼狈为奸啊!”王鹏志夸张的惨呼,指着他们捶胸顿足。 “得了吧你!快别咋呼了,你看,谁来了?”一直但笑不语的钱岩在桌子下面踢了踢王鹏志,向祁墨渊进来的方向扬了扬下巴。 “呦!祁总!今儿是什么日子?竟让咱们遇到了祁总这么个大人物?”王鹏志站起身,话语中带着一丝嘲弄。 他现在想起上次赛车的事情,他都想笑。那次他们不但赚了个盆满钵满,更有甚者,他们王家和钱家在政坛上,得到了唐非凡全力的支持。 “大人物?王秘书长是在说钱市长么?”祁墨渊勾唇,揽着神色复杂的杨洋径自走到了他们的那张赌桌前。 管事赶紧走上前去恭敬的拉开椅子,祁墨渊大剌剌的坐了下去,幽暗如夜的眸光淡淡的扫过微笑的温暖语,松开了揽着杨洋的手臂。 “祁总!”杨洋很是不自在,当她看到温暖语的时候,心里便更如长了草一样的难受。 这个贱女人!凭什么能得到总裁的垂青? 侍应生立马端着托盘走了过来。祁墨渊伸手取了一杯红酒,慵懒的靠在了椅子上。望着温暖语和程非池但笑不语。 “呵呵……既然正巧遇到了,不如祁总和程少你们一起玩儿吧!尽兴!尽兴哈!”管事接到雷策的一个眼色,立刻卑躬屈膝的笑道。顺便把双方冷眼暗讽的矛盾瞬间激化。 “那就要看祁总赏不赏脸了!”程非池依旧保持着原来的姿势不动,他邪魅的笑着,大手抚了抚怀中女人的肩头。 “当然!能跟程少在赌桌上一决高下,是我祁某人的荣幸!说吧!怎么玩儿!”祁墨渊轻呷了一口红酒,玫红的液体入喉,却烧灼的疼,似乎比烈酒还要更辣几分。 “老规矩,你我抽签决定谁坐庄,一局定输赢!至于赌注么……”程非池拖长了音,好看的双眸扫了一下面前约有七千万的筹码,话锋突然一转道:“暖,赌注就由你来决定吧!我想祁总应该没意见吧!” 第189章 我的幸运女神 所有人的目光都投注在祁墨渊的身上,但他的目光,却一直驻留在温暖语脸上,听程非池这么说,他不置可否的举了举手中的杯子:“温小姐请说! 众人顿时来了精神,这新欢旧爱碰面,定有好戏看啊!也不知道这个温小姐,会提出什么样的赌注! 毕竟,面对抛弃了她的祁墨渊,这可是个报复的好机会,当然,前提必须是程少能赢过祁墨渊。 温暖语微露讶色,见这两个男人把烫手的山芋塞到了她的手,即刻便敛了神色,眸光微微流转,嘴角绽放出明艳动人的笑容:“这样吧!你们就赌三亿六千万美金!不是一局定输赢么?那么,谁输了,谁就拿出三亿六千万美金捐给慈善机构,如何?” 三亿六千万? 祁墨渊和程非池都微微的一愣,这三亿六千万不是当初在泰国程非池买下她的价格么? 那天过后,祁墨渊曾经让人送了三亿六千万美金去了程氏,但是程非池却拒不收取,他说,他为了暖可以做任何事情,他不允许祁墨渊用钱抹杀他对温暖语的情谊。 那么,温暖语此时提出这样的赌注,是想趁机了解那一桩事么? 祁墨渊眸色幽暗,晃了晃杯中玫红的酒,心底一阵烦躁。 她对程非池,终是比对他要好的多。 程非池为了她花了三亿六千万美金,这会儿,她却趁机平衡他的损失和心理。 但是,我的暖,如果程非池输了,他将再次拿出三亿六千万,那时,你又当如何? 还是说,你就那么相信他一定能赢我? 显然,温暖语的一席话,亦震惊了所有的人。 虽说渊集团和程氏都是富可敌国的主儿,但这三亿六千万美金,可不是个小数目啊。就算做慈善,也不带这样烧钱的吧! 这个女人铁定有毛病,人家给她个脸,她还就蹬鼻子上脸了。她以为她是谁啊,难道祁墨渊和程少会真的为了她区区一句话,来赌三亿六千万美金?这才真的见鬼了呢! 杨洋的目光落在温暖语的身上,眸底漾着一丝鄙夷,似乎等着看温暖语出洋相。 “怎么?你们有意见?”温暖语见那两个男人各怀心思却都缄默不语,美眸微微紧缩,挑眉轻笑。 “我当然没有意见,暖!你怎么说,我就怎么做!祁总!你玩儿不玩儿?”程非池亲昵的刮了一下温暖语的鼻子,宠溺的笑浮现在好看的唇角,那满目的柔情和怜爱,让众人大跌眼镜。 程少同意了!程少竟然真的要赌! 他脑子一定烧糊涂了! 祁墨渊好整以暇的握着酒杯,深邃的眼眸在他们两人的身上徘徊,转而将酒杯递到唇边,慢条斯理的浅酌了一口。 无所谓的抿了抿唇,祁墨渊把杨洋搂进怀中,同意柔声的询问:“杨洋,我的幸运女神,你说我要不要奉陪程少玩儿一把呢?” 杨洋惊诧的望着温和而笑的祁墨渊,受宠若惊的扯了扯眨了眨眼,启开红唇不自觉的轻道:“祁总您做主,我听您的!” “好!呵!”祁墨渊爽朗的笑:“我的女人说听我的!那么,如果我不接受邀请,岂不是让我的女人太没面子了?三亿六千万美金是么?没问题!” 第190章 这个女人,是什么来头 此言一出,人群中再次发出惊呼声。敢情今天烧糊涂的,还不止程少一个啊! 即刻便有侍应生上前重新收拾了赌桌,一个着白色衬衫,黑色打着领结的发牌人走了上来。赌局布置完毕,就只等着两个王者一较高下了。 “哈哈哈……两位准备好了么?可以开始了!其他想下注的人,请去总台。”雷策谦恭的对两人笑道,转身安排围观的人也参与下注。 祁墨渊眉梢微挑,暗沉的目光扫过对面正咬耳朵的亲密男女,大手箍住杨洋的脸,温柔的笑道:“我的幸运女神!给个幸运之吻吧!” 说着,他微微低首,在杨洋的颊上印了一吻。 杨洋只觉似乎被高压电流击中一般,连呼吸都忘却了,浑身如在云端一般,瘫软在祁墨渊的怀中。 温暖语看着紧紧相拥的两人,眸底忽明忽暗,突然觉得周遭的空气都变得稀薄,让她感到闷堵。 程非池伸出手扭过她的脸,让她面对着自己,琥珀色的瞳眸微微流溢着璀璨的光芒:“幸运之吻,暖!我也要!” 温暖语默然,见他一副理所应当的模样,不由勾起嘴角轻轻一笑,凑过去主动在他的脸上亲了一口。 她刚要抽身,程非池却突然箍住她的脸,邪恶的挑眉低笑:“我的暖!这个幸运之吻未免太不够诚意了吧!” 说着,他低首封住了温暖语的唇,温暖语想抬手推他,却不料他竟然很有先见之明的早已按住她的手。 心一时慌乱,可即刻便又镇定了下来,她没有挣扎,只是任由程非池蹂躏着她的唇瓣。 程非池感觉她僵硬的脊背,心中隐隐生出一丝急躁,扣住温暖语手腕的大掌不自觉的加重力道,却毫不自知。只是更加激烈的吻着她的唇。 温暖语的手腕被他攥的生疼,她清晰的感觉到程非池的急切和惶然,便用力挣开他的手,在众人的喧闹和口哨声中勾住他的脖子,张开唇狠狠的加深这个吻。 祁墨渊面色暗沉,眸底闪烁着冥府一般幽暗的寒光,那俊朗如天神一般的容颜,染上浓重的暴戾之气和狠辣的森冷,他像是来自地狱的撒旦一般,凶狠而邪肆。 手中的高脚杯砰的一声碎裂,玫红的液体瞬间倾洒。 温暖语条件反射的一把推开程非池,霍的站了起来,眸光不自觉的去捕捉那抹挺俊的身影。 “祁总!”杨洋惊呼,一把拉过他的手,帮他扔掉破碎的杯子。 “祁总!您没事吧!”雷策面色复杂,赶紧走上前去查看祁墨渊的伤势。 殷红的血,在男人的手掌绽放出娇艳的花朵,汩汩流淌的鲜红,顺着指缝滴落。 “祁总……”杨洋哽咽的唤着他,浑身瑟瑟发抖。 他手掌内扎进了几个小玻璃渣,看着是那么的触目惊心。 “来人!快点拿药箱过来!”雷策急声高呼,面色隐晦莫测。 “不用了!无碍的!”祁墨渊早已敛去所有的神色,面容清明如水一般,看不出喜怒。 他好看的唇角勾出温软的弧度,笑容若春风一般清润,抬手拽过杨洋手中的面巾纸,他不以为意的捂在手中,抬眸对发牌人笑道:“可以开始了!” “祁总……你的手……”杨洋热泪盈眶的望着祁墨渊,眸中满是担忧和心疼,那楚楚可怜的模样让人我见犹怜。 “没事的!小伤而已!”祁墨渊将他搂进怀中,大手在她背上轻柔的摩挲。 还是有人关心他的不是么? 温暖语眸光阴戾,愠怒的抿唇,瞳孔一阵阵紧缩,终是忍不住怒道:“祁墨渊!在我还没来得及把你那只完好的爪子剁下来喂狗之前,让她滚开!” 此言一出,举座哗然。 这个女人真的有毛病吧!她以为她是谁啊!被人甩了竟然还在如此的大言不惭。 可接下来的事情,让所有人大跌眼镜。 祁墨渊笑的越发绚烂,竟然真的乖乖松开了杨洋,双手高高的举在头顶,颇为无辜的望着对面咬牙切齿的女人。 “祁总!我……”杨洋觉得很是难堪,她梨花带雨的看着祁墨渊,柔弱的像朵在风雨中摇曳的花儿。 “杨洋,你先起来吧!”祁墨渊无奈的耸了耸肩,沉声对杨洋说道。 “祁总!你的手还在流血,我帮你处理一下再走开好么?”杨洋很是不甘心,她没想到祁墨渊竟然会听那个女人的话。 在心底痛恨着温暖语,杨洋却依旧心疼的看着祁墨渊的手,面巾纸已经被鲜血浸湿了。 温暖语走了过来,对雷策道:“雷老板,让人去取药箱!” “你!”温暖语单手抚着肩头,居高临下的对楚楚可怜的杨洋冷笑道:“如果你不想这个男人失血过多而死,麻烦你快点getout!” 她厌恶死了这个女人虚伪的嘴脸,简直是第二个徐琦嫣! “你!你怎么可以这样……”杨洋幽怨的看着温暖语,泪水缓缓滑落。像极了言情小说里的苦情女主角。 “杨洋,你还是走吧!否则……你看到了,我会很惨的!”祁墨渊笑的像朵喇叭花儿似的,好看的人神共愤。 杨洋伤心的站起身,捂住嘴哭着跑了出去。 雷策从小弟手中接过药箱,亲手递给了温暖语。幽深的眸子探寻的打量着这个绝美的女人。 他怎么在她的身上,看到了跟祁墨渊一样的霸气和强大的气场呢? 这个女人,是什么来头儿? 第191章 恭敬不如从命 温暖语接过药箱,拿起镊子小心翼翼的夹掉祁墨渊手掌上扎着的玻璃渣,又用酒精清洗了伤口,然后上药,包扎。 她的动作迅速而熟练,人群中安静异常,所有人都注视着沉着平静的温暖语,众人越发的好奇,这个女人究竟是什么来头,竟然让程少和赫赫有名的祁总对她惟命是从,甚至不惜舍弃那个漂亮的女伴。 程非池神色复杂,面容少有的冷峻。 祁墨渊乖乖的任她用纱布缠绕着他的手指,深邃的眼眸旁若无人的紧盯着她看,嘴角的笑容温软如雨后第一缕阳光。 “可以了!记得换药,不要碰水!”温暖语在他手背上打了个漂亮的蝴蝶结,抬眸直视着他温软的眼神,沉声嘱咐道。 祁墨渊微微抿了抿唇,笑的绚烂至极:“程少!真是多谢你的女伴了!” 眉梢微挑,祁墨渊暗含深意的对程非池道谢,众人明显感觉到周遭的空气突然的冷凝,弥漫而起的,是杀气! 温暖语瞳孔微缩,不悦的瞪了他一眼,勾起唇角嘲弄的笑道:“祁总不必言谢!如果您因为手受伤而不能进行赌局的话,您可以明说,我们大家是不会认为您是害怕,不敢应战而借故推托的!” 刘坦率先笑出了声,这个女人真是有趣的紧!恐怕她是第一个敢这样跟祁墨渊说话的人! 想着,刘坦突觉唐突,赶紧捂住了自己的嘴。 谁知,紧接着祁墨渊却爽朗的笑了起来:“在这个世界上!还从没有能让我祁某人害怕的事情!莫不是温小姐怕程少赢不了我,所以才想借此机会让祁某退出这场赌局不成?” 他朗笑着说出玩笑一般的话语,室内的紧张的气氛骤然融洽起来,众人也跟着笑了起来。 “那好!既然祁总这样说了!那么,就开始吧!”一直没有说话的程非池淡淡的勾唇,邪魅的一笑。顿时引起人群中的少妇小姐们一阵尖叫。 “好啊!开始吧!”祁墨渊向发牌人摊了摊手,笑的云淡风轻,似乎他面对的根本就不是一一场巨款和颜面的赌局。 雷策命人清场,围观的人退出了丈许。几个帮主和温暖语分别站在祁墨渊和程非池的身后,静等着这场精彩刺激的龙虎斗。 “请问二位谁坐庄?”发牌人恭敬的问道。 毕竟这是一局定输赢,所以谁坐庄是很关键的,因为当双方牌面大小一样的时候,是会判定庄家赢的。 祁墨渊慵懒的靠在椅背上,幽深的眸子淡淡的望着对面面色清明的程非池,轻笑道:“为了感谢程少女伴,我愿意让程少坐庄!” “哎!?祁总客气了!毕竟您是伤员,若我程某人再不相让的话,那就太说不过去了!我看,还是祁总坐庄吧!”程非池双手交叉在一起,搁在赌桌上,隐晦莫测的目光毫不示弱的驻留在祁墨渊的身上。 “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发牌!” 发牌人接到命令,便熟练拆开一副崭新的扑克牌,摊在桌子上让两人验牌,见两人表示没有异议,发牌人迅速的把去掉双王的五十二张牌放到了洗牌器里,牌洗了以后,他小心翼翼的拿出那副牌,用发牌器挑了第一张牌放到了祁墨渊的面前。 他的第一张牌是红桃7。 而程非池的第一张牌却是梅花8。显然,这第一张牌差别不大。紧接着是第二轮,第三轮和第四轮发牌。 四张牌发下来,众人看着两人各自的牌面,不由暗暗称奇。 只见祁墨渊面前的四张牌依次是红桃7,8,10,9.而程非池的牌是梅花8,10,9,7. 两人的牌面全都是一顺,且都是一样的花色。这样他们都有极大的可能会拿到一手同花顺。但赌桌之上瞬息万变,一切都是有可能的,这也正是赌博能给人带来巨大刺激的原因所在。 围观的人都是下了注的,此刻见局势如此怪异,都不由捏了一把汗。 发牌人似乎也没见过这样巧合到怪异的阵势,第五张牌至关重要,他拿着发牌器的手都在颤抖,小心翼翼的把最后一张牌分别递到两人的面前。他暗自抹了一把冷汗。 两张牌背面朝上,被静静的放置在那里,两个神色从容实则心潮澎湃的男人皆慵懒的倚在椅背上狂傲淡漠的紧盯着彼此。 磨人的静谧,身后的众人皆忍不住窃窃私语起来。 半晌,程非池直起身,抬手抄走了桌上的那张底牌,琥珀色的眼眸环视了四维,之后侧过脸看了看身侧的温暖语,程非池勾起唇角微微的一笑:“我最最亲爱的暖!赐予我好运吧!” 说着,他正襟危坐,将牌按住桌上,大拇指伸到牌面,指腹缓缓的摩挲,而后一点点的掀开。 黑色的6字一点点的映入眼帘,程非池眸中忽明忽暗,眸光越发的隐晦难测。他一点点的抐着牌,当看到真的是一张梅花6的时候,他却神色如常,情绪没有丝毫的起伏。 拿到这一手同花顺,就等于跨进了胜出的大门,当然,也不能排除对方也跟他一样的好运。 一旁的温暖语亦扫到了程非池的底牌,心下不由松了一口气,下意识的抬眸望了望对面那个面色清明嘴角带笑的男人,心绪突然一阵揪扯。 “程少!底牌我祁某人还没有看!但是,我想加注!”祁墨渊双腿交叠,笑的温润如风,似乎胸有成竹。 程非池眸光微沉,挑眉笑道:“祁总想怎么加?” “赌上你我的爱车吧!如果谁输掉了车,就步行走回去!如何?”祁墨渊笑的纯良无害,任谁都不知道,他其实早就想扔颗炮弹把程非池那辆从英国皇室得来的限量版兰博基尼给炸个支离破碎。 他的那辆车,无数次的载着他祁墨渊的女人招摇过市。今日,他一定要赢了他的车,辱了他的面子。 “非池!”温暖语拽了拽他的衣角,冲他抿了抿唇。 祁墨渊如此的笃定,确实让人生疑,他根本就没有看自己的底牌,却为什么这样的有把握?这之间一定有古怪! 她不能让程非池吃亏。 程非池给了她一个放心的笑容,围观的人群中顿时又是一阵尖叫。 “好啊!既然祁总不看底牌都敢赌!那我程某人怎么能失了风度?用我那台车赌祁总那台迈巴赫,倒也不亏!” “好!”祁墨渊瞳孔骤然紧缩,一把抄起那张底牌,狠狠的拍在了桌子上。 第192章 我的钱就是非池的钱 “程少!你先开吧!”祁墨渊的手按住底牌,眉角飞扬的对程非池笑道。 程非池无所谓的耸了耸肩,伸出手掀开了底牌。 人群中顿时一阵惊呼。 同花顺!程少竟然拿了一手同花顺! 那些买了祁墨渊赢的人,悔的肠子都青了。 然而,祁墨渊却面不改色的凝视着程非池身侧的温暖语,嘴角的笑越发的迷人。 “祁总!你请!”程非池伸了伸手,彬彬有礼的微笑道。 祁墨渊直起身,准备开牌。 众人顿时屏住了呼吸,全都伸长了脖子,全神贯注的盯着祁墨渊压着底牌的那只手,有人紧张的用手堵住了嘴巴。 程非池半眯着眼眸,惊疑的看着祁墨渊嘴角绚烂的笑容,心中隐隐生出一丝不安。 他是梅花6、7、8、9、10的同花顺,而祁墨渊的牌面是红心7、8、9、10。若他想赢的话,那么他的底牌必须是红心j,或者是红心6。 如果是红心6,他们两人的牌一样大小,但现在是祁墨渊坐庄,如果真是这样,也是他赢。但是他程非池就不信了,这余下的41张牌,他拿到红心j或者红心6的可能只有百分之零点零二。他祁墨渊真有如此好的运气么? 祁墨渊微微抿唇,深邃的眸子缓缓扫过温暖语绝美的脸颊,慢慢的挪开了手。 空气几近凝固,所有的人都瞪大了眼睛,当祁墨渊的手撤开的时候,一张红心j赫然映入众人的眼帘。 人群中顿时炸开了锅,买了祁墨渊赢的人高声狂呼,买了程非池赢的人垮下了脸。 “祁总就是祁总!果然厉害,还好您不好这口儿,不然我们这些吃赌饭的该怎么活啊!您简直是赌王在世啊!”赌场负责人抹着冷汗,谄媚的笑着,卖力的称赞。 他在赌场干了那么多年,最关键的时候却走了眼,他知道祁墨渊从不涉足赌场,而程少却不一样,人家一向风流,平时结了一帮身份不寻常的朋友,没少光顾他们。 所以刚才他自己偷偷的买了程非池赢,下了二十万呢! 这个程少,真是害死他了! “好!结果已经出来了!那我宣布,祁总胜出,那么按照约定,程少您要捐出三亿六千万美元。而且,您的爱车,也是属于祁总的了!但是程少放心,我雷某人立刻让人去买一辆最新款的劳斯莱斯,送给程少!”雷策毕竟久经风雨,大场面见的多了。此刻也镇得住场子,他恭敬的笑着,用尽量轻松的方式宣布了结果。 毕竟这鼎鼎大名的程少,他们一样惹不起! “呵!我程某人言出必行!至于雷老板的馈赠,我程某感激不尽,但我程非池也不是输不起的人,所以,谢谢雷老板了,这车……我是断然不会收的!”程非池虽然输了,却没有输了风度,他依旧温和的笑着,从口袋中掏出支票本,接过雷策手中的笔便要签署支票。 谁知,一直缄默无言的温暖语突然伸出手按住了程非池的手掌:“刚才忘记说了,如果这场赌局非池输了的话,这三亿六千万美金,由我来捐出!” 此言一出,全场再次哗然。 “暖!你……”程非池错愕的望着温暖语明艳动人的笑颜,心中夹杂着万千滋味。 温暖语抬起手用修长的手指堵住他的唇,对他妩媚的一笑:“非池!你就不要跟我争了!反正我的钱都是你给的!我替你捐出去,也算我们一起做了件好事儿不是么?” 程非池微楞的看着她,渐渐沉醉在她柔媚明澈的眼眸之中。 这样的暖,怎能不让他心动? 但她之所以这样做,只是不想欠她太多吧!她对泰国拍卖会上他花出的三亿六千万耿耿于怀,所以才导演了这一幕。 如果他赢,那么让祁墨渊捐出三亿六千万,也算平衡了他们之间这样一场较量,如果他输了,她正好借故替他出钱,以此偿还他为她花费的那笔钱。 他的暖,果然聪明! 但是暖,你可知道,为了你,我做任何事都是心甘情愿的,我只祈求,请你不要把我推的那么远。 当然,心中颇不是滋味的,又何止程非池一人? 祁墨渊面色暗沉如夜,眸中忽明忽暗,似疾风骤雨一般翻涌,聚集着能够吞噬一切的黑暗力量。 好!真好!她为了这个男人,果然是煞费苦心! 难怪他会如此巧合在这里碰到他们。难怪之前在大厅,他似乎感受到了属于她的气息。 我的暖!为什么要跟我闹别扭? 有些事我不跟你说,只是不想你随我一起身陷险境,哪怕只是有一丁点儿的不确定因素,我都不允许你经历这样的场面。 我的暖,我只希望你能安好!因为,你好了,我才能好! 可是我的暖,难道这个男人对你就这么重要么? 你处心积虑的安排这样一场赌局,只是想让我输掉三亿六千万,输掉我祁墨渊的面子和尊严,只是想让他觉得心理平衡! 让你失望了,我祁墨渊,从来都不知道数字是怎么写的! 可是,你又要做什么?你竟然要替他捐这笔钱! 我的暖,如果不是我坚信你对我的爱,如果不是我坚守着对你的爱,我一定会为此发疯! 但是我不能,只因为我爱你,深爱…… 温暖语清晰的感受到来自程非池的悲伤和来自祁墨渊的愠怒,她微微勾起嘴角,柔美的声音打破了僵局:“怎么?雷老板,我这样做不违反规矩吧!毕竟我的钱就是非池的钱,我只是想借机博得一点儿好名声,也趁机取悦一下非池而已,难道……” “当然可以!”雷策自然看出此人的身份非同一般,再者,这场赌局,就连他雷策都算计了进去,这祁墨渊和程非池他是万万不能得罪的,所以还是尽快的了解此事为好:“温小姐慷慨解囊,着实令人敬佩啊!程少有此红颜知己,亦着实让人嫉妒!如果大家没有异议的话,那么,这笔钱就由温小姐代捐吧!” 第193章 这辈子你休想让我放开你 程非池陡然从沉思中醒来,他一把抓住温暖语的手,正要开口却被祁墨渊抢了先。 “温小姐!”祁墨渊懒懒的倚在椅背上,面上的神色早已敛去,他轻轻浅浅的笑,却让人倍感压抑:“你确定你要这样做么?” 空气骤然稀薄,众人只觉强大的戾气瞬间在场中流窜,有人不自觉的缩了缩脖子。 “你说呢?”温暖语毫不畏惧的直视着祁墨渊看似平静实则暗潮涌动的眼眸,勾唇娇媚的一笑:“其实我想做的,远不止这些!非池他信任我,对我好。我自然也要对他好!我温暖语虽是女流之辈,却也晓得知恩图报这个道理!” 温暖语语带暗意,对于祁墨渊的不信任和把她圈定在他的身外,她很难受。 她想要的,只是他毫无保留的相待,只是静静的与他并肩而立,无论是艰难险阻还是安逸静好,她都想跟他一起面对。 但是,他似乎不懂她的心,可又像是知道她的心思,却依旧无法给予她信任。 是啊!毕竟她在一个月之前,还想要他的命!他又怎么可能会真的相信她? 哪怕他明知道,她对他的情谊不是假的。 “暖!其实你根本不用……”程非池温柔的笑,无边的苦涩在唇角蔓延。 “非池!我必须这么做!”温暖语急声打断他的话,低下头附在他耳边说了一句什么,程非池的面色微微变换。即刻便释然的笑了,可他琥珀色的眸底,却又悲伤悄无声息的滑过。 “温暖语!”见咬耳朵的两个人笑的那么甜蜜,祁墨渊脸上的笑容再也挂不住了。他面色幽暗,眸光阴戾而愠怒,恶狠狠的瞪着笑靥如故的温暖语。 “怎么?祁总有意见么?咯咯……我想就算你有意见,恐怕也没用!毕竟这是我跟非池之间的事情,好像与祁总无关噢!祁总又何必……” 温暖语嘲弄的话语还未讲完,祁墨渊却突然站起身,一脚将面前奢华的赌桌踹翻在地,他面色森冷冷如地狱狂肆而邪恶的撒旦。 赌桌翻倒,玻璃碎了一地,程非池早已眼疾手快的揽着温暖语闪到了一边,此时他正面色阴鹜的紧盯着一脸暴戾的祁墨渊。 “温暖语!你在找死!”祁墨渊恶狠狠的说着,大步跨了过去,一把扣住温暖语的手腕,用力的将她扯进了怀中。 程非池面色一沉,正要伸手去抢人,可却被祁墨渊灵敏的躲过,他拦腰抱起对他拳打脚踢的温暖语,迅猛的将她扛在肩上,阔步向门口走去。 “祁墨渊!你放开她!”程非池双目猩红,正要追上去却被l和雷策他们拉住。 雷策一个劲儿的赔着不是,他挣扎不得,青筋暴起的双拳拼命的挥出,以一敌四跟他们打了起来,他灵巧的躲过l拳头的瞬间,一刹那的回眸,却眼睁睁的看着祁墨渊扛着他最心爱的女人,扬长而去。 “祁墨渊!你这个混蛋!无chi之徒!你放我下来!”温暖语早憋了一肚子的火,此时竟又被他钳制,不由怒不可遏的捶打着他。 祁墨渊默默承受着她微重的拳头,有些粗鲁的把她塞进车后座里,倾身压了上去。 “你起开!祁墨渊!你放开我!放开我……”温暖语手脚并用,拼命地挣扎,像只发了怒的小豹子。 “不放!温暖语!这辈子你休想让我放开你!”祁墨渊愤怒的低吼,双眸幽暗却隐隐泛出火热的猩红。 温暖语自然知道那代表着什么,便更加拼命的挣扎,撕咬。 祁墨渊薄唇紧抿,钳住她的双手,两腿霸道的压制住温暖语胡乱飞踢的腿,俯首狠狠的吻了下去。 “唔……唔唔……”温暖语羞愤异常,心里的怒意越发的澎湃,她猛的张开嘴,祁墨渊即刻趁虚而入,绞着她的小舌,似要将她的甜美全都吞噬一般,急切而暴戾。 温暖语闭上眼睛,用力的咬了下去。 祁墨渊吃痛下意识的松开她,嘴角有血丝缓缓的溢出,他双目尽赤,像一只凶猛的恶兽,狠狠地瞪着惊魂未定的女人,他突然一把扣住她的脑袋,再次封住了她的唇。 大手狂肆的撕裂她的衣裙,他肆意的侵略,最后一丝障碍在他手中化成碎片,血腥味在两人口中蔓延…… 一场疾风骤雨过后,两人皆满身的狼狈,祁墨渊的脸上,脖子,背上,被温暖语抓出好几道指痕,他的唇角还染着血迹,一向整齐的墨色短发此时杂乱无比。 他静静的压在温暖语的身上,抱着她急促的喘息。 温暖语唇瓣微肿,皙白的肌肤上布满了触目惊心的痕迹,证明着刚才的狂肆和激烈。 此时,她眼眸半眯,面色映着车内的光线,竟淡漠的有些凉薄,迷离的视线似乎在望着车顶,又似乎什么都没有望。 两个人就这样静静的相拥,下午三四点的停车场竟静的出奇,没有一个人走动。少不得是雷策的功劳。 良久的沉默,持续了半个小时,祁墨渊深深的凝望着身下女人苍白的脸,爱怜的在她颊上亲了又亲。抱起温暖语放在自己的腿上,咬着她的耳垂温柔的叫:“暖!我的暖……” 温暖语贝齿轻呷着红肿的唇瓣,明澈的眸子盈着潋滟的水色深深的凝望着他俊朗不凡的脸,微微勾起了嘴角。双臂缠住了他的脖子。 祁墨渊见她格外的乖顺,心中欣喜而感动,双手扶住她的肩膀,两人再次密不可分…… 第194章 你就是这样看我的么 身上的男人终于心满意足,温暖语眸光渐渐暗沉,咬住唇想着什么。 祁墨渊紧紧的抱住温暖语,额上渗出的细汗湿润了他鬓角的发。 “暖!弄疼你了么?”祁墨渊拨开她颊上的发丝,深邃的眼眸璀璨如星,温柔的几乎要滴出水来。 他心疼的吻了吻温暖语的脸颊,大手在她嫣红欲滴的唇瓣上轻柔的摩挲。 温暖语勾唇媚惑的一笑,眸中闪过隐晦莫测的寒光,她抬手勾住祁墨渊的脖子,把他的脸压低,两人呼吸相闻,空气中的暧昧气息越发的浓重。 “敢问祁总!您对我这具肮脏残破的身体还满意么?”温暖语妩媚的笑,嘴角却勾出嘲弄的弧度。 祁墨渊瞳孔骤然紧缩,幽暗的眸中微微敛起,神色复杂的看着她。 温暖语没有给他开口的机会,她眸光乍寒,嘴角的笑瞬间冻结,伸手一把将身上的男人掀开。 祁墨渊仰摔在座位上,俊朗不凡的脸庞隐隐浮现出丝丝暴戾之气:“暖!你玩儿够了没有?” 温暖语冷笑不语,起身抓了他的西装套在身上,倾身在驾驶室抽了纸巾,慢条斯理的擦拭着自己。 随着她不慌不忙的整理,祁墨渊的脸色越来越难看,他唇角抿出冷峻的弧度,幽深的眸子暗沉如夜。 “暖!对不起!”最后,他终是敛起面上的神色和心底的烦躁与薄怒服了软。 强势的将她搂进怀中,无论她如何的挣扎,他强健有力的胳膊都紧紧的箍住她的腰。 温暖语早就心有不快,非但没有得到纾解。又被他这样狠狠的吃了几遍。此刻纵使再好的修养也没用了。 她挣扎不得,突然拉过祁墨渊的胳膊,张开嘴狠狠的咬了下去。 “嘶!怎么小狗一样的乱咬人?”祁墨渊拢眉,想必定是被她咬出血来了。 “祁墨渊!你混蛋!”温暖语像个泼妇一般,对他一阵狂抓乱挠。 “够了!温暖语!你疯了!”祁墨渊松开她抚着脸上火辣辣的抓痕,一忍再忍的他,终是爆发。 “我是疯了!祁墨渊!你把我当什么了?你呼之则来挥之则去的玩具么?知道你跟程非池最大的区别是什么吗?”温暖语愤懑的瞪着他,深邃的双眸怒气氤氲。 “非池做什么都会首先考虑我的感受!他信任我!而你对我,正是缺乏了这点!不要以为你掩饰的好,就以为我什么都不知道!我给过你太多机会,可是,你却连最起码的信任都不肯给我!我温暖语别无所求,我只希望在我爱的那个男人,遇到苦难的时候,我能与他比肩而立,能跟他一起去面对!不管结果是好的,还是坏的!我都想让他知道,他还有我!如果连信任都没有,那么,你想让那份爱如果存在?” 温暖语神情激动,幽怨的望着祁墨渊的双眸,有悲伤滚动。 祁墨渊的心被她悲戚的神色的紧紧的攥起,肺腑中五味杂陈:“暖!原来你就是这样看我的么?事情根本就不是你想的这样?其实我只是……” “只是什么?只是为了我的安全?只是因为你怕我受到牵连?受到伤害?祁墨渊!不要自欺欺人了!也许你真的有考虑到我的安全问题,但你扪心自问,你决绝的把我屏蔽在你的世界之外,最大的原因真的不是怕我心怀不轨,趁机对你打击报复么?”温暖语自嘲的摇头,眸中酸涩,她拼命地哽住喉,不想透露自己的狼狈和脆弱,可她的声音却无法抑制的哽咽。 “我……”祁墨渊哑口无言,突然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 只是因为怕她受到牵连?受到伤害? 他原本就是那样想的啊! 他承认,他在那么一瞬间,脑海中是曾经对她产生过怀疑,毕竟在一个月前,他们之间还存在着一道无法跨越的鸿沟。 但他发誓,那真的只是一瞬间,她说他不信任她。说她把她阻隔在他的世界之外! 如果他不信任她,那么,他又怎么会放任她那么大的自由,且日夜心无疑虑的让她待在自己的身边? 如果可以的话,他又怎么舍得把她从自己的身边推开?他把她推入的,是安全的境地啊! “渊!你永远都不会知道我想要的是什么!因为你根本就不会用心去体会!但非池可以!如果他是你,他会不顾一切的保护我的安全,哪怕花费再多的精力,承受再多的担忧,他都会让我跟他一起面对!可你呢!你认为这样就是为我好!但是,祁墨渊,你的做法只会让我离你越来越远!而我,不能也不想让这样的情况发生!因为,我真的输不起!”温暖语面色幽暗,她紧紧的攥着西装的衣襟,指尖泛白,微微的颤。 渊!如果你知道了所有的一切,你便会明白,我为何如此的在意,不是我蛮不讲理,而是因为,如履薄冰的我,踏着自己的尊严和人格,背负着沉重的枷锁和罪孽,以及满腹的愧疚,举步维艰的才走到你的面前,我真的,真的输不起!伤不起! 你永远不会知道,午夜梦回,我从那漫天漫地的鲜血中惊醒的时候,我是多么的害怕,多么的内疚。 我们该怎么办?这样的我,该怎样才能找到与你相处的最佳距离,该怎样才能在保证自己不刺伤你的时候,也不会伤到自己? 祁墨渊深深的望着她,心中窒痛难当:“暖!我不想让你参与那些事情,不是因为我不信任你!相反,只是因为我太在意你!程非池为了能跟你并肩作战可以不惜一切代价来保护你,可以压上所有的一切来赌一次!但是,我不可以!哪怕只是有百分之零点一突然意外的几率,我都绝不允许你跟着我,进入那瞬息万变的险境。” 不是不敢,只是太过爱你。爱的害怕失去,所以连赌一次的勇气都没有。 暖!你说我永远都不会知道你想要的是什么。 那么,我的心思,你又能明白几分? 第195章 把程非池剁碎了 温暖语默然,眸中泛着一丝水光,她抿唇看着他,心中一阵阵的揪扯,痛瞬间沿着心脉席卷全身。 难道,他真的只是怕她受到伤害么?她不该怀疑他的心,可是,她一半是气他的不信任,更多的是担心他啊! 他担心她受到牵连,她又何尝不是? 她自觉身手不赖,如今他暗夜会深受重创,最是用人的时候,她想与他并肩作战。 “渊!我……” “别再说了!”祁墨渊打断了她,起身坐好,伸手将她搂进了怀中,他把她放在腿上,仔细的整理她的衣服,将她裹住后,他双臂环住她的腰,从她身上的西装口袋里拿出了手机。 “你们立刻过来,把少夫人送回祁家老宅!” 闻言,温暖语讶然,思绪飞快的流转,少夫人?是说她么? 心中升腾起小小的甜蜜,连她自己都觉得自己有些神经病,什么时候她也有这种小女人的心思了? 还有,他说要送她回祁家老宅! 祁墨渊还未收线,温暖语一把抓住他的手,夺过来手机关掉,侧过脸不悦的冷声道:“我不要去!我想跟你在一起!” “不行!这次你必须听我的!”祁墨渊捧住她的脸,温柔的笑,宠溺的亲了亲她的鼻头。 “祁墨渊!你越这样我就会越担心!如果你不想我气你,你就让我跟你一起面对!”温暖语扭过脸躲过他的手,深深的望着他深邃的眼眸,似要望进那流溢着温软流光的眸底深处。 男人的大手突然覆上她的高耸,邪恶的勾起了嘴角:“我说不行就不行!温暖语!我看你倒有力气的!你是不是要我再把你里里外外的收拾几遍,你才会乖乖听话,才会没力气跟我吵架!” “你……无耻……” “我只对你一个人无耻!”说着,男人箍住温暖语的脸,狠狠的吻了下去。温暖语已如一汪水似的瘫软在了他的怀中。 哪里还有力气反驳,抗争? 一辆低调的路虎拐了过来,老管家带着几个人高马大的黑衣保镖从车上走了出来。 祁墨渊松开温暖语,又一次仔细的帮她整理了衣服,还好裙子很长,整个衣襟都被他撕破,只能用他的西装紧紧的裹住。 整理完毕,他上上下下的打量了一下,觉得没有破绽后便打开了车窗。 温暖语的意识渐渐清明,她面色嫣红如枝头初放的桃花,伸出手拉住祁墨渊的手,轻轻的划拨着他的掌心,娇嗔的努了努嘴,撒娇道:“渊!你就答应我这一次好不好?算我求你了行么?你也不想我忧虑,不想跟我分开的不是么?” “有什么好忧虑的?你不相信我的能力么?哼!就算是皇甫晔和萧逸寒想跟我斗,也要掂量掂量。这些个阿猫阿狗的!我还真没放在眼里!”祁墨渊挑眉,嘴角勾出嘲弄的笑,见老管家走了过来便抬手打开了车门。 “那你为什么不让我跟着你!”温暖语埋怨的看着他,心里委屈的不行。 这个该死的男人,怎么就那么固执! “那不一样!再强大的人,面对争斗都不能百分百的杜绝意外情况的发生,我不能让你冒这个险!”说着,祁墨渊抱着她下了车。 “少爷!少夫人!”老管家恭敬的点头,神色少有的凝重:“少爷,夫人交给老奴就行了,雷老板那里就要出发了,您赶紧过去吧!” 祁墨渊把温暖语放了下来,手指梳了梳她凌乱的长发,柔声似水的哄着:“跟管家回去!乖!在家里等我!等我解决了这件事,我们一起去把母亲和小年接回来!” 说罢,他不愿再看她倔强而阴沉的小脸,转过身上了车。 “夫人请!”老管家恭敬的做了个请姿,身后的几个保镖便走上前来。 “我是不会回去的!”温暖语恶狠狠的说着,瞳孔微微紧缩,寒光闪烁之间,她已经踹翻了一个保镖。 祁墨渊眸光乍寒,见她身上的西装开了一颗扣子,颈下露出一片雪白,他脸上即刻凝聚起浓重的阴鹜之气。 他迅速的走了过去,一把拽住正要折了一个保镖手指的女人,愠怒的把她扣进了怀中:“温暖语!你真的想让我打晕了再把你拖回去你才肯罢休是么?” “有种你就打晕我好了!我是不会屈服的!祁墨渊!你最好放开我!我不会跟着你。我要去找非池!然后跟着他远走高飞!双宿双栖!”温暖语气极,便开始口不择言。 “如果你敢!我立刻把程非池剁碎了送到你的面前!”祁墨渊面色森寒至极,幽暗的瞳孔一阵阵紧缩,表示他在竭力的隐忍着澎湃的怒气。 “哼!祁墨渊!有本事你就剁个试试看!”温暖语拼命的挣扎,抓住他的手便要咬下去。 祁墨渊眼疾手快的牵制住她作怪的爪子,冷声怒道:“够了!温暖语!就算你要跟程非池远走高飞双宿双栖,我今天也一定要把你送回去!” 说罢,他拦腰将温暖语扛在了肩上,气急败坏的咬了咬牙向车子走去。 “祁墨渊!你这个该死的男人!我不会放过你的!”温暖语更加气急败坏的扭闪,捶打,拳头如雨点儿般落下。 “你给我老实点儿!”祁墨渊用力的在她屁股上拍了一下。抬脚踹了一下车门:“shit!” 车子发出报警声,祁墨渊很粗鲁的把温暖语塞了进去,狠狠的摔门,车门被甩的震天响。 “你放我下去!我不会跟着你!祁墨渊!你凭什么禁锢我的自由!”温暖语显然被一直积聚而未得丝毫缓解的怒气给气疯了。 车子飞出去的时候,她挣扎着爬了起来,倾身压上前面的祁墨渊,双手用力的扯他的头发:“放我下去!你放我下去!” 祁墨渊哭笑不得,用靠垫垫住档杆儿,一把将她拽了过来,让她坐到副驾驶座上,将她的头按在自己的腿上。 第196章 晚宴险情 “松开!快松开!你这个该死的混蛋!”温暖语疯了一样的抓破了祁墨渊按着她的手。 “你在胡闹!混蛋就真的要死了!”祁墨渊单手打着方向盘,脚用力的踩下油门。 失去理智的温暖语此时才想起行车安全,突然像只泄了气的皮球一样,蔫了。 她再怎么跟他闹,可也不想就这样出车祸死掉啊!太冤了!只能等待时机再做打算了。 祁墨渊见她突然乖顺了下来,心里竟生出一丝不安,她许是真的被气得不轻。 无奈的叹了口气,祁墨渊心疼的摩挲着她的脸,柔声抚慰道:“暖!你听话!别再跟我闹了!这次的对手是弗拉基米尔契夫隐藏在中国三十年的暗线。此人能潜伏在天朝这么久定非简单的人物,我虽有十层的把握除掉他,却不能保证在这个过程中,他会使出什么样的招数,所以,我不能让你跟我在一起!” 祁墨渊温柔的笑着,拉起她的手,放在唇边吻了吻:“暖!相信我!如果可以,我绝不会想要跟你分开,我想要的,是能把你绑在身边,让你不能离开我寸步!等我!如果这样的事情我都搞不定,那么,我也就配你来爱!” 车子一路飞驰,一个一直喃喃轻语,一个一直缄默无言。三十分钟后,车子停在了祁家老宅的大门口。 几个佣人正在修剪草木,见主人抱着一个女人下了车,不由争相躲在树后偷偷的打量。 祁墨渊抱着安静的有些异常的温暖语上了楼,阔步进了二楼那间他偶尔回来时居住的房间。 祁墨渊把温暖语放在床上,走过去倒了一杯茶递到了她的手里:“暖!雷策那边一直在等着,我要走了!你好好休息,无聊的话看看电影。” 指了指墙角那组豪华的影音设备,祁墨渊揉了揉她的头发,大手伸进她的包包里,拿走了她的手机。 爱怜的吻了吻她的脸颊,额头,鼻头和唇角,祁墨渊在她耳边轻语:“等我……” 说罢,他骤然直起身,毅然决然的转身,头也不回的走了出去,最后是电子门锁反锁时的嘀嘀声。 三秒钟后,床上一直呆若木鸡的人突然抿了抿唇,微缩的瞳孔闪过隐晦的寒光。 祁墨渊!你以为你这样能关的住我么? 淡淡的勾起嘴角,温暖语讳莫如深的冷笑,缓缓抬起了手腕,腕上精致的手表,映入眼帘。 豪华的游轮上灯火阑珊,海浪的声音如舒缓的轻音乐,让人心旷神怡。 船舱内,一片歌舞升平,豪华的仪仗队奏着激越的舞曲,舞池中数十对男女跳着好看的伦巴。 所有的黑暗和杀机,都被掩藏在着这异常的平静安逸之下。 祁墨渊坐在暗处的沙发上,握着酒杯慵懒的交叠着双腿,另一只手熟练的弹了弹烟灰。l和刘管事,还有另两个高手隐在角落里,警惕的注视着四周。 几个帮主或拥着女伴亲热,或凑着一起打牌,喝酒。独独不见主人雷策。 酒过三巡,夜已经深了,雷策才姗姗来迟,他刚到,他手下管事儿的便登上了舞台。 那人吹了几口气试了试麦克风,便腆着一张脸笑的谄媚至极:“呵呵!各位来宾,今天是雷老夫人的六十寿诞,我仅代表雷家上下,感谢大家的到来和祝福!现在,有请我们玉树临风,霸气逼人的祁总上来跟大家讲几句话!大家热烈欢迎!” 他话音未落,掌声瞬间雷动,底下所有的人都站了起来,那些女人花痴的捂住脸,羞怯的看着那抹挺俊的身影自暗处走来,风度翩翩的走上了台。 祁墨渊握住话筒,深邃的眼眸淡淡的扫了一眼偌大的船舱,沉声道:“很荣幸能够参加老夫人的寿辰,祝老夫人生日快乐!同时也希祝愿雷老板事业蒸蒸日上。” “等你死了!雷帮主的事业自然会蒸蒸日上!” 一个粗犷的声音突兀的传来,打断了祁墨渊的话。众人诧异的望去,便见为首的一男一女,狂妄的直视着台上神色自若的祁墨渊,阔步而入,身后瞬间涌入了无数的人。手持长短不一的枪械,迅速包围了整个船舱。 尖叫声顿时炸开,所有人拥挤着向角落里跑去,桌椅接连翻倒,酒杯酒瓶碎了一地。 l和那两个高手早已护在了祁墨渊的身侧,沉着脸注视着对方的人马。 人群中越发的拥挤,有人甚至被踩踏在地下,参加晚宴的这些人大都是些帮派的头目,都是见惯风雨的人,自然比常人多一份冷静,可其他的一小部分宾客,特别是那些女人,都尖叫着,哭喊着往角落里挤。 再者,为表示对雷策的信任和尊重,他们都只是带了三两个保镖,且都没有武器,尽管这些人都是在江湖上打滚,久历腥风血雨,但这样敌我力量悬殊的情况下,还是不免有些害怕。 毕竟,谁都不想死! 拉丽萨染得红艳艳的指甲优雅的捻着小巧的手枪,对着做了个虚假的动作,嘲弄的笑:“砰!” l恶寒,正要有动作,祁墨渊却给了他一个眼神,让他不要轻举妄动。 拉丽萨优雅的对着手枪吹了一口气,抬眸看向祁墨渊,用流利的英文道:“暗帝k!呵呵呵……纵使你再强大,还不是要死在我的手里?今夜,我便要用你的人头,来祭奠阿鲁亚的在天之灵!来人!动手!” 拉丽萨大手一挥,身后的人即刻便蠢蠢欲动似要冲上前去。却被她身侧的男人制止。 “等一下!”男人抬手叫停,隐晦的目光落到神色莫测的雷策身上,儒雅的道:“雷帮主!你先过来!” 雷策看了他一眼,想也没想便大步的走了过去,恭敬的站在了他的身后。 “雷策你!” “雷策!你这是做什么?” 第197章 你什么时候变得妇人之仁 雷策看了他一眼,想也没想便大步的走了过去,恭敬的站在了他的身后。 “雷策你!” “雷策!你这是做什么?” 众人这才醒悟,今夜的晚宴就是一个圈套,而他们最尊敬的雷策,安清帮帮主,投靠了敌人,他们狼狈为奸,要铲除暗帝k。 “做什么?”男人冷冷的笑,眼角瞟过身后的雷策,嘴角勾唇嘲弄的弧度:“自然是除掉暗帝大人了!你们……” 男人伸手指着他们,沉声道:“不想死的!就乖乖的走出来,站到我这边来!否则,别怪枪子儿不长眼睛!” 众人面面相觑,刘管事四处张望了一阵,拨开人群,拔腿跑了过去。 “嘿嘿!自己人!自己人!我是一直替雷帮主办事儿的!”刘管事谄媚的笑着,对拉丽萨和那个神秘的男人点头哈腰。 “刘管事!你……你也……” 有人指着雷策刘管事二人啐唾沫大骂,有人却已经动摇,开始试探着往那边靠近。 “大家都不要怕!全都站在原地不要动!”l站出去挥着双手急声安抚着被吓破胆儿的人们。 人群的骚动依旧无法停止,有几个人已经走了过去,见他们安然无恙,其余的人开始蠢蠢欲动。 “祁墨渊!我等这一天等了那么多年!今天,终于等到了!”神秘男人往前走了几步,阴冷的眸子狂肆的盯着一直不言不语的祁墨渊。 祁墨渊神色从容的笑,嘴角勾出轻蔑而嘲弄的弧度:“方程!俄罗斯教皇旗下最得力的副会长!我也等你很久了!” 是的!这个一直在背后操控一切,暗中伤人的神秘男人,正是徐琦嫣的经纪人方程! 他年近四十,在娱乐圈亦是数一数二的金牌经纪人。 因他从七岁的时候便被弗拉基米尔契夫安插在了中国,这三十年来,他行事十分小心,又颇具谋略,亦为教会立了不少汗马功劳,是弗拉基米尔契夫最得力的助手。 而今,他谋划已久,此时祁墨渊一副笃定而不甚在意的神情,似乎早已知道他的真实身份,这着实让他心惊。 “少跟他废话,先除掉他再说!他一死,整个东南亚就是我们的了!到时我们联手,再灭了那个老不死的!然后转战欧美,哈哈哈……那时候,我们就是这整个世界的王者!哈哈哈……来啊!给我上!一个活口都不要留!”拉丽萨狂妄的大笑,充满野心的双目扫过祁墨渊又落到方程的身上,见他没有开口,便挥手喝上了身后的人马。 在她一声令下的同时,祁墨渊突然闪身退到了一旁,迅速按下了嵌在袖扣上的开关,整个舞台突然掀开,像张巨大的锅盖一样,正好堵住了对方的扫射,l和那两个高手飞速的躲到‘锅盖’后面,那里赫然躺着几百支枪械,还有充足的弹药。 方程和拉丽萨退到了后面,像是欣赏一出好戏似的,得意的看着眼前的屠杀。 那几个跑过去人最先被他们射杀,就连刘管事亦身中数枪。他拼出最后一口气,拿出枪打死了一个俄罗斯人,才颓然倒在地上,鲜血渐渐浸湿了他身下的地板,不多时他就没了呼吸,可他的眼睛却没有闭上,这个心怀鬼胎的人,死不瞑目。 人群中无助而惊恐的尖叫跌撞声,夹杂着激烈的轻声,如山呼海啸一般滚过,越发浓重的血腥味,令人作呕。 l等三人机敏的把枪一一扔给各个帮派的人,祁墨渊接过一把冲锋枪,靠在一旁的廊柱后,端着枪勇猛的向对方扫射,其他的人有了武器顿时如虎添翼,纷纷找到掩体,玩儿命似的发起反击。 如果他们不拼死反击,便会惨死。 众人秉着这股信念,大无畏的跟人多势众的方程激烈交战。 枪支弹药被掏空以后,那个舞台便露出了一个暗道,帮派的兄弟们加猛火力,令对方上前不得,那些无辜的宾客便渐渐被转移到那个巨大的‘锅盖’之后,沿着暗道被护送着离开了枪林弹雨的战场。 可毕竟祁墨渊他们人手太少,而方程亦不是个简单的人物,他的手下都是训练有素的杀手,对上那些帮派的头目,正是势均力敌。 渐渐的,方程的人马以人数为优势,稍稍占了上风,而祁墨渊他们已经折损了两个帮主和几名头目。 l抓着凳子堵住头部,在地上打了个滚儿。迅猛的闪身到了祁墨渊的身边,一向吊儿郎当的他,面容竟少有的凝重:“主人!我们的人怎么还没到?手机根本打不出去!会不会出什么事了?” 祁墨渊早已察觉到异样,此刻已知事有不妙。 唇角抿出冷峻的弧度,祁墨渊眸中忽明忽暗,阴戾的寒光闪烁,似凝聚着毁灭天地的强大力量:“听着,立刻让大家进暗道,出了夹舱,随其他人一起离开。我们留下来掩护!” “暗帝!”l惊愕的睁大了眼睛,痛心疾首的看着他刚毅俊朗的脸:“您策划了这么久,好不容易等到这样的机会,能将弗拉基米尔契夫旗下最强的两股势力一举歼灭,如果现在放弃,可能永远再没有这样的机会!望暗帝三思啊!” 祁墨渊瞳孔紧缩,毫不犹豫的斥道:“就算再没有这样好的机会,我也有能力除掉他们!你要明白,这些人都是无辜的!” l默然,不可置信的看着面前这个他唯一信服的人,眸中满是失望:“暗帝!你什么时候竟变得如此妇人之仁!你看看现在的情况,也许只要再坚持两分钟,我们的人便会赶到!” 祁墨渊面色骤然阴寒至极,狠戾的眸子闪着狂暴的森冷,似乎正孕育着一场强大的狂风暴雨:“怎么?你想造反?我说的话你都敢质疑!” l哑口无言,知他既然已经做了决定就绝不会改变,便只得闪闪躲躲的潜到右侧,对那些帮派的兄弟下达撤退的命令。 众人边开枪边往后撤,祁墨渊等四人凶猛的扫射,正要掩护那些死伤严重的兄弟进暗道。对方却突然停止了扫射。 第198章 她是我一个人的了 祁墨渊瞳孔微缩,却只见方程用枪抵着雷策的后脑,推着他走了过来。 “都站在那里别动!不然我就一枪打死他!”方程阴冷的望着祁墨渊等人,眸底翻涌肃然的杀气。 众人面面相觑,不知所措的看着祁墨渊,便见他伸出手示意大家不要动,嘴角微微勾起,扯开轻蔑的笑:“方程!你算得上是一个对手!” “哈哈哈……能跟暗帝大人做对手,真是我方某的荣幸!哼!你以为一个区区的雷策,便真的能让我轻信么?那给我放了一个如此隐秘的暗棋,我正好将计就计而已,忘了告诉你,这个棋子,真的很好用!哈哈哈……你们的援兵此刻恐怕早已中了我们的埋伏!想除掉我!祁墨渊!你太天真了!” 方程狂妄的大笑,笑了半晌却突然冷了脸,恶狠狠的瞪着祁墨渊,那眸中猩红的一片,似要将他生吞活剥了一样:“我真不明白!我哪儿点比不上你!她为什么那么爱你,却不肯多看我一眼?我为她做了那么多!可我得到的是什么?呼之则来挥之则去,高兴时甜言蜜语的哄你,生气时便是狠狠的咒骂,厮打!呵!这个世界上既有一个方程,为何还要生出一个祁墨渊!今天!我就亲手了结你!从此以后,她就是我一个人的了!” 祁墨渊冷冷的望着他,嘴角的笑容嘲弄而轻蔑:“方程!她一直是你一个人的!她没告诉你么?从我跟她重逢以来,我从没碰过她!” “你说什么?”方程显然不相信,他惊诧的瞪着祁墨渊,眸光激烈闪烁,是在思考这句话的可信度。 “不要跟他啰嗦了!难道你没有看出来他是在拖延时间等待救兵么?”拉丽萨走上前来,冷厉的呵斥着方程。 方程这才醒悟,刚才他显然又陷入了爱情蚀骨的沼泽之中无法自拔,竟然让祁墨渊拖了这么长的时间:“祁墨渊!无论如何!今天,你必须得死!雷帮主!我就先拿你开刀!” 说着,他手指微动,便要扣动扳机,这时,三根细如牛毛的银针划破长空而来,似时光飞逝般射中了方程拿枪的手。 他吃痛,枪掉在了地上,惊骇的向四周看时,便见一个身着黑色皮制劲装的女人,外面裹着一件黑色的长风衣,手上戴着特制的黑色皮手套,拽着一根绳子从船舱的门外飞身而来,绳子将她荡了进来,她一手提着长枪,另一手突然松开绳子,抓住了舱顶纵横交错着的灯绳。 她单手开枪,打死了方程身后的两个俄罗斯人,身形一旋从半空中翩若惊鸿般落到地上,胳膊陡然一转,一把扣住了方程的肩膀,身后,方程的人呼啦啦的围了上来,无数条枪对准了她。 “暖!”祁墨渊神色复杂的走了过来,深邃的眸子望着她意气风发的面容。心中暖若春风慰廖。 是的!此人霹雳现身,便一下扭转了局势,这般强大的人,不是温暖语是谁? 她不悦的瞥了祁墨渊一眼,转过头微微的笑,用枪捅了捅方程的太阳穴:“相信么?在你们开枪打死我之前,我一定能先打破他的脑袋!” 周身各处的人面面相觑,没有人提出质疑。 确实,从刚才她那如行云流水般飘逸,却不失迅猛与力道的一连贯动作,便能看出,这个女人,着实厉害。恐怕这里少有敌手! 所以,老大被擒,他们便没人敢动,茫然无措的望着双目瞪的突出来的方程,一时呆住。 “愣着做什么?给我上!把他们全都干掉!”拉丽萨急红了眼,厉声呵斥着那些呆若木鸡的手下。 这些人里,她的人只占了四分之一,她一下令,便立刻有人举枪上前,可方程的手下不干了,他们面色一凛,瞬间将枪口对上了拉丽萨的人。 “不许动!我们老大在他们手上!谁敢妄动,我就先杀了他!”方程的副手怒目圆瞪,恶狠狠的看着拉丽萨。 “你们……”拉丽萨面色难堪,愤恨的咬牙,眼睁睁的看着到手的鱼儿却捉不得。 正在这短暂的僵持下,程非池和鹰用匕首解决掉了门侧的两个俄罗斯人,持枪冲了进来,飞快的靠近了温暖语。 “暖!你没事吧!”程非池护在她的身侧,机警的观察着四周的情势。 “我没事!他们人呢!”温暖语给了程非池一个放心的笑容,边问边拖着方程退后。 “那不是来了么?”程非池努了努嘴,笑的得意无比。 温暖语抬眸望去,便见一脸刚毅的飞和戴着金丝眼镜的汤博,正用力扭断了跟着拉丽萨想溜走的两个人的脖子。 而后,他们身后的人即刻蜂拥而入,也不知谁开了第一枪,打中了拉丽萨的腿。 争斗再次死灰复燃,双方即刻又激烈的交战在了一起。枪声连成一片,奏成激越的战歌。 血腥味还未消散,便又瞬间弥漫开来,血红的液体喷洒,映射着璀璨的灯光,幻化出迷魅的色彩。 “老大!老大……”副手一直忌惮着方程的安危,战斗起来便有些畏首畏尾。 方程看在眼里,心中撕裂般临近死亡的痛感,他双目尽赤,对那个副手嘶吼:“别管我!打!给我狠狠的打!” 说罢,他闭上了眼睛,脑海中滑过徐琦嫣娇憨的笑脸,心中痛到麻木,突然,他霍的睁开了眼睛,双手一把扣住温暖语拿枪的手,便要下她的枪。 温暖语大惊,五指翻转,紧紧的扣住枪不肯松开。 方程竟苍凉的笑了,他低声的笑着,反转手腕用了个巧劲儿摸到了枪身,而后重重的扣下了扳机。 血,即刻喷洒,惊的祁墨渊和程非池同时大吼。 “暖!” “暖!”…… 第199章 那是什么感觉? 那一刻,现场所有的一切皆化作虚无,祁墨渊和程非池便只能看见那血色散落时,温暖语那苍白映雪的脸颊。 他们一把揪住面前的敌人,把枪递到对方心脏处,低吼着连开了数枪,才扔下尸体,飞快的奔向温暖语。 耳边风滑落的声音,清晰入耳,他们的心,就像是被吊在蹦极的安全带顶端,下面是无底深渊,而那根安全带,正在一点点的断裂。 温暖语微微张着泛白的唇角,眸中满是震惊和惊吓。她的手还在握着那把枪,而方程原本包裹住她手背的双掌,一点点松开。 他高大的身子就那样直直往后倒了下去。血从他的心口激流一般的涌出。他缓缓合上了双眼,渐渐僵硬。 祁墨渊和程非池跑了过去,见方程倒地身亡,那颗如油锅熬煎的心这才噗通一声掉进了肺腑内,刚才哗哗的往脑中翻涌的血液此时突然倒流,两人都觉得头轰轰的疼,太阳穴突突的狂跳。 “暖!你没事吧!”程非池抢先拉过温暖语,小心翼翼的检查着她的伤势,当看到她身上的血不是她的时候,他重重的在心底松了一口气,一把将温暖语搂进了怀中。 “你吓死我了!还好没事!”程非池坚毅的下巴轻轻的磨蹭着温暖语的发顶,带笑的清朗声音有一丝的颤抖。 祁墨渊手中的枪无力的垂了下去,他深邃的眸子平视着前方,不想去看旁边微笑欣喜的男人和那个乖顺的任人紧抱的女人。 温暖语一动不动,只是静静的靠在程非池的肩上,讶异的眸子微微的闪烁。 她被震惊了!不是为了刚才的生死一线,而是因为,方程抢着握住了枪,却并没有扭转枪口,他拉过她的手,用枪抵住自己的心脏,然后狠狠的扣下了扳机。 更让她倍觉震撼的是,在这死亡的整个过程中,方程都是笑着的。他的笑,虚无缥缈,又似清晨的蔼蔼雾气,终会随着太阳的升起而渐渐的消散。 那天夜里,小四自作主张的查了徐琦嫣和方程,他把他们两人所有的资料都传给了她。她知道,这些事情,她的兄弟姐妹们没少费心,虽然她之前就说过,不要过问彼此的事情。 那一夜,她对着电脑看了那些资料,一整夜都在做梦。 其实方程,他是一个好男人,只是他爱错了人! 她怎么也没有想到,这样一个沉稳,谋略过人的强者,竟然会选择这样的方式结束自己的生命,其实她的看得懂,他想结束的,是那一段如毒瘾的爱恋。 “老大!老大……”方程的副手看到自己的老大中枪身亡.惊愕的瞪大了眼睛,写满惶恐的眸子死死的盯着地上的方程,开枪打死了一旁的敌人。 举枪对着温暖语开火。 祁墨渊早就等一个从程非池怀里抢人的理由,此刻他一把抓住温暖语的胳膊,用力的把她扯进怀中,脚下旋转了几圈,正好躲过了那个副手的扫射。 程非池隐在高大的酒柜后面,地上是一片的狼藉,处处是连成一片的枪响。 方程的人马都已看到老大的惨死,全都暴怒如兽,他们亦知道今天必然是活不成了,干脆杀个痛快。 战事即刻升级,对方攻势见长,汤博和飞带着人,边打边动,渐渐形成一个半圆,从大门的方向包抄了对手。 然后堵着一阵狂杀猛打,对方人数逐渐减少,他们亦有不少损伤。双方混战在一起,打的不可开交,风云变色。 唯一那浓重至极的血腥味,一直悄无声息的扩散,似一张巨大的兽口,想要趁着混乱将一切都吞噬干净。 祁墨渊双手举枪,对着角落里一阵猛扫,干掉了那几个人,从他们枪口下救下了飞蓬帮的帮主和二把手。 他面色冷峻,唇角抿出凌厉的弧度,幽深的眸子暗沉如寒夜星子,那眸底隐隐投射出的是肃然的杀气和浓烈的暴戾。 枪口一拐,他迅速地扣下扳机,正要解决前方杀红了眼的两个俄罗斯人。 方程的副手趁乱已经靠近了他们,此时他突兀的出现在祁墨渊的身后,面目狰狞的冷笑着,举起手中的枪对准了他。 而边战边退的温暖语,一直都在追寻着祁墨渊的身影,她与程非池背靠背作战,此时突然发现方程的副手对祁墨渊的偷袭。 眼见他的扳机就要被扣动,就在这千钧一发的时刻,温暖语迅速出手,一枪打爆了那人的后脑。 可她没有看到的是,就在她和程非池的右侧,歪倒的沙发后藏着一个人,她见温暖语抽身去救祁墨渊,便连忙抬枪瞄准了温暖语。 程非池一直保持着高度的警惕,他在喧嚣混乱之中,敏锐的觉察到杀气。一抬眸,手起开枪,子弹一下便射进了拉丽萨的眉心。 可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几乎就在同一瞬间,角落里潜着的一个俄罗斯人,突然举枪对着程非池开了一枪。 而温暖语察觉到程非池开枪,转头之间看到拉丽萨血沫横流的倒在那里,而她眼角的余光却看到角落里一人扣动扳机对程非池开枪的一幕。 此时就算开枪打死那人,都已经来不及阻止那颗已经离枪的子弹,温暖语想也没想,她飞快转身,一把将程非池推开,便只觉胸口一疼,血便喷洒了出来。 那种枪子剥开血肉钻头一样急速钻入骨髓的痛,让她身形无法控制的向前扑倒。 “暖!!!……”程非池大惊,他双目尽赤,连忙接住了温暖语瘫软的身子。搂着她一个转身,一枪打死了角落里的那个人。 祁墨渊回头时,看到的就是温暖语推开程非池,中枪歪倒被他搂进怀中的那一刻。他脑子如炸开一样,一阵轰然巨响之后,便是失了声的真空世界,那颗心被人突然攥住狠狠地摔在砧板上,然后被刀子一刀刀,切得支离破碎。最后,那残破的每一片柔软都被团在一起,死死的揪扯。 那是什么感觉? 是比自己死更加让人难以抵御的恐惧,比撕心裂肺更加让人难以承受的疼痛。 第200章 一个活口都不要留 祁墨渊飞扑过去,双眸似魔鬼一样阴狠的瞪着程非池,浑身微微的颤,温暖语的胸口开始有大量的血涌出,而祁墨渊觉得自己的命,也在随着那些鲜血,一点点的流逝。 “把她给我!”祁墨渊伸出颤抖的张开手,每一字都如地狱撒旦一样的渗着阴狠与暴戾。 那凌然的眼角眉梢都浸着痛恨和愠怒,祁墨渊只觉头撕裂的疼,浑身上下都疼,疼的他连呼吸都似抽气一般沉重。 程非池同样愤慨的瞪着他,眸中一片猩红,他跟祁墨渊一样的感受,那种痛,远比自己中枪更加的让人疼。 现在他的心情比祁墨渊更加的复杂。他没想到,暖竟然将生死置之度外,用身体为他挡枪! 真是太他妈狗血了! 这不是只有电影中才有的情节么? 可即便是电影,一般都是女主角帮男主角挡枪,我的暖,我程非池,从来都不是你的男主角。 那么,为什么要这样做? 你知道么?如果能够选择,我情愿你自私一点,不要管我。你心里本没有我,却偏偏要这样用生命来救我! 为什么要这样做? 程非池抱着晕厥的温暖语,心里怎是一个如刀割便能形容的了的? 他唇角微颤,横抱起温暖语便要往外跑去。哪里还顾得上四周都是枪林弹雨。 在他转身的那一瞬间,祁墨渊骤然出手,一拳砸在了程非池的脸上,程非池一个踉跄,却死命的护着怀中的温暖语,倒退了数步才稳住身形。 可祁墨渊已经欺身而近,伸出手扣住温暖语的手腕,恶狠狠的瞪着程非池,似要将他拆吃入腹一般的暴怒。 程非池低头看了看温暖语被血浸湿的衣服,咬了咬牙小心翼翼的把温暖语送到了他的怀中。 “飞!汤博!给我速战速决!一个活口都不要留!”祁墨渊声音森寒如冰封的玄铁,下了死命。便抱着温暖语飞快的向船舱外跑去。 程非池跟在他们的身侧,机警的护着他们,一路干掉了妄想偷袭他们的人,终于出了船舱。 “来人!快点准备小船!立刻!马上!”祁墨渊困兽一般嘶吼,吓得守在船尾的属下魂飞魄散。 只有程非池看的分明,他的身子比自己颤抖的更加厉害,虽然他们都已在竭力的克制。 “shit!快点听到没有!你是干什么吃的!你找死是不是!”祁墨渊声音喑哑,吼的嗓子撕痛。他抱着怀中昏厥的女人,不敢重一点,又怕自己颤抖的手抱不稳她。 从未有过的恐惧,山呼海啸一般的从他五脏六腑中渗出来。 记得之前他还在说,这个世界上还从没有能让他祁墨渊害怕的事情。 呵!多么的讽刺! 他在怕!很怕很怕! 他破了平时太多的第一次,这一切的一切,都是为了怀中这个不顾生死帮别的男人挡枪的混账女人。 一个属下开来了一艘快艇,祁墨渊抱着温暖语小心翼翼的跳了上去,程非池紧随而上,快艇便飞一样的蹿了出去。 “开快点儿!再快点儿!不然我一枪打死你!”虽然他撕下了一块布捂住了她的伤口,可他的衣服被她鲜血浸湿,祁墨渊急红了眼,对着开快艇的属下凶恶的嘶吼 “你冷静点儿!我调来的直升机已经过来了!不会有事的!暖她绝不会有事儿!”程非池望了望不远处轰然飞来的军用战机,抬手胡乱的抹了抹嘴角的血迹。 他竟然连直升机的声音都听不到了,呵!枉他一向自觉深爱着暖,甚至较之祁墨渊更加的深爱。 但没想到,他祁墨渊,竟然也有如此狼狈惊恐的一天,他对暖用情至深,便连他程非池都要甘拜下风。 “听着!若她有个三长两短,我一定让你为她陪葬!”祁墨渊双目赤红,一字一顿的咬牙怒道,瞳孔里阵阵的紧缩,似在酝酿着一场疾风骤雨般阴戾凶狠。 “陪葬?呵……如果暖好不了,不用你说,我也会一枪崩了我自己!”锥心泣血的痛,让程非池身影威震,单手扶着快艇才能勉强站稳。 直升机盘旋,缓缓降落在岸边,快艇亦正好靠岸,祁墨渊抱着温暖语飞速的跳下了快艇,大步的上了直升机…… 擦近凌晨的夜,墨黑如深,无影灯把整个手术室照的,各种仪器发出滴滴的声音,一袭白大褂带着白色口罩的江波,已经满头大汗。 院长办公室里,祁墨渊站在落地窗前,身影隐匿在黑暗之中,他双眸如夜一般深黑,毫无焦距的望着窗外无边的黑暗。 他死死攥着双拳,青筋暴起,浑身都在微微的颤。 他的衣服染着温暖语的血,那渐渐散去的血腥味如毒药一样一点点蚕食着他的神经末梢。 痛到什么程度是最疼? 就是像她这样吧! 记得上次徐琦嫣出了车祸,他也是在这间办公室里等待着手术结果。可是,那时候的他,是那么的笃定,那般的沉稳冷静。 可现在不同了,如果可以,他恨不得去替她挨那一枪,替她痛,替她在手术室里危在旦夕。 而他,竟连在手术室门口等待的勇气都没有,他害怕当手术室里的灯灭后,江波走出来时,无能为力的哭丧着脸。 他害怕面对这个结果。 煎熬,在男人肺腑内疼痛加深加重之时慢慢的挪动,天渐渐擦亮,祁墨渊依旧站在那里,他脊背僵硬如铁,像一尊塑像死的一动不动,没有一丝的生气。 这整个下半夜,他一直在回想他跟暖从在婚礼上初见时,到几个小时前她突兀的飞降而来时,她嘴角那耀亮了他整个世界的笑容。 第201章 方程番外独白 法国的秋天,被那一片片金黄的梧桐树叶渲染出浪漫的颜色。我漫步在已经枯败的葡萄庄园,望着眼前萧条的景象,突然有些恍然不知自己是身在何处。 我的人生灰暗的有些漫长,长到当记忆轮回之时,我只记得母亲倒在我面前之前的情景。其余,都是空白。 尽管我现在才三十七岁。 我六岁那年,爸爸妈妈在出国赚大钱的贪念鼓动下,带着年幼无知的我偷渡进了俄罗斯。 那里的冬天特别的寒冷,母亲带着我在贫民窟摆了一个烟摊儿,她裹着一件灰旧的大衣,一边缝衣服,一边等待着寥寥无几的生意。 我坐在她身后的台阶上,抱着手中陪伴着我三年的玩具飞机,静静的坐在那里。 而我那怀才不遇的父亲,靠为别人画像养家糊口,他是一个落魄的艺术家,他画了十几年的画,却依旧名不见经传,而他的同学,那时候的一幅画就能够买他的几千幅。 来到俄罗斯后,家里的日子虽过得拮据,可也算和睦美满。然而,不甘一辈子平庸的父亲,开始宿醉晚归,到最后干脆几天几夜的不回家。 无数次,夜里迷糊醒来的我,都会听到母亲压低了的哭泣声。 那一日,一个四十多岁的肥胖男人压着母亲……,而我的母亲,从开始悲苦的哭泣,到最后绝望的麻木。 我从衣柜的缝隙里目睹这一切的我,吐的胆汁都出来了。 从那以后,我越发的沉默,奇怪的是母亲竟再也没有了眼泪。正在我完全处于懵懂和羞愤的状态之中时,再次而来的灾难,摧毁了我本就残破不堪的家庭。 那个凄冷的雪夜,母亲手握一把磨了很久的匕首,往半个月没回来的父亲心口,整整捅了十三刀。父亲就这样在酒醉梦酣之中死去。 之后,母亲被抓,我成了一个无家可归的孤儿,那几天,一直在街上流浪的我,断断续续的从贫民窟其他的国人的口中听说,我的父亲勾搭上了一个有钱有势的寡妇,而我那人面兽心的父亲,竟然任由那个老寡妇的弟弟欺辱我的母亲。 母亲终于无法承受,做出了疯狂的报复行动。 在我饿的昏倒在街头的时候,我被人带到了一个金碧辉煌的地方,他们给了我吃的,我抱着那些面包和牛奶狠狠的吃,一直吃到自己快要吐出来。 那时的我,没有想到的是,他们之所以给我东西吃,竟是让我好有力气亲自观看母亲被枪毙的情景。 也是到后来我才知道,母亲原本是被拘押在警局的,可就因为那个老寡妇有钱有势,便还没等法庭审理,就把我的母亲从警局弄了出来,放在他们家的后花园里射杀。 母亲被按跪在雪地上,她凌乱肮脏的长发把她的脸遮住了大半,可却无法遮住她痛苦,不舍,绝望,愧疚如困兽一样的眼神。 那个眼神,我永远都不会忘记。 枪声响起,母亲栽倒在雪地,鲜红的血从她瘦弱的身体中流淌出来,渐渐染红了她身下洁白的雪地。 我跪倒在雪地里,默默的看着母亲渐渐冰冷的身体,默默的看着那个老寡妇拉着围观的贵妇们笑的花枝乱颤。 而后,他们一个一个踩着我瘦的只剩皮包骨的身子上走过去。 那个丑陋的老寡妇踩着我的手,然后咬牙切齿的用力的捻转。 我艰难的强撑,眸中没有一滴眼泪,却有血从我嘴角滴落,麻木如木偶的我,早已感觉不到疼痛。 他们大笑着离开后,突然有一道高大的身影矗立在我的面前,我抬起头望着他黑深无比的双目,痛苦的咬了咬牙。 “你为什么不哭?”他用生硬的中文问我。 “哭?哭有用么?只有亲手杀了他们,才是最明智最有用的做法!” 我也不知道那时才七岁的我,怎么会讲出如此老成的话,可我知道,他对我的回答很满意。 因为我看到他眉梢飞扬,扯开唇角淡淡的笑。 “想活下去么?”他问。 “想!”我毫不犹豫的回答。 “那你愿意跟着我么?我可以给你你想要的一切!也只有我能帮你!” 面对着他如此笃定的话语,我唯有臣服。 后来,他把我带回了那座神秘的城堡,我养好伤之后,他却让人把我送回了中国。 他给我最好的佣人,给我最好的衣食住行,给我上最好的学校,一直到我大学毕业,我才奉旨回到了俄罗斯,那之间的十五年,如黑白电影一般放映而过,而我把临走前他说的那段话,刻在心上整整十五年。 他说:孩子,这个世界就是这样不公平,但能活着,便是老天最大的恩惠。你所遭遇的不幸,你所背负的深仇大恨,我会帮你,但你要努力让自己强大起来!也只有这样,你才能把他们加负于你的所有痛苦都亲手讨回。当然,我帮你并不是无偿的,在你解决了自己的事情以后,我要你帮我做事。 回到俄罗斯以后,当我再次出现在那个已是风烛残年的老寡妇面前时,那些支撑着我苟活了十五年的仇恨,竟在那一瞬间淡若烟沙,她早已破败,躺在脏乱的小床上无法下地,蜡黄的脸昭示着她病入膏肓的事实。 我举起枪,竟怎么也无法扣动扳机,阿鲁亚在一旁鄙夷的笑,嘲讽我是一个孬种,他成功的激怒了我,我痛苦的嘶吼对着她跟她磕头如捣蒜的弟弟连开了数枪。 鲜血喷洒,血腥味弥漫,我闭上眼睛深深的嗅着那诡异中带着迷魅的气息,清楚的知道,我再也无法回头了。 我只在俄罗斯呆了三天,三天后我便回了中国,临行前他与我秉烛夜谈,一直到天亮。 那一夜,我知道了他的身份,叱咤风云的俄罗斯教皇弗拉基米尔契夫。掌控着整个俄罗斯以及周边国家的黑暗势力,与基地组织来往甚密,曾经策划过数起震惊世界的恐怖袭击事件,让黑白两道闻风丧胆。 第202章 为了她,我可以做任何事 阿鲁亚是他的独子,一个本来一无是处,却偏偏自以为聪明绝顶的蠢货。我一直觉得,阿鲁亚根本就不像是他的儿子。 那样一个聪慧多谋,沉稳老练的人,怎么会有这样一个昏庸莽撞,好色愚蠢的儿子? 他也常对我说:比起阿鲁亚,你跟我才像是一对父子!如果你是我的儿子该多好啊! 我心中明白,他对我比对阿鲁亚还要好很多,那家伙便整天挤兑我。但我从未将他放在眼里过。 他虽然算不上是一个好人,但在我的心目中,他永远是给予了我莫大恩情的恩人。所以,我禀袭了他的狡诈,善谋,多疑,狠毒。 几乎他的一切,都在我身上得到了最完美的复制,我成了他手中,最锐利的棋子。 在中国,我从中央广播电影学院毕业后,在这里留学了三年,后国只有五年的时间,我便成为国内屈指可数的金牌经纪人。 那年我才二十七岁。 我在娱乐圈摸爬滚打了十数年,整天在各个国家辗转,寻找能让我声名更加斐然的新人,我每包装打造了一颗巨星的时候,我的心便累计下一丁点儿叫做快乐的东西,没有人知道,对我来说,那是一种多么奢侈的东西。 在这么长的时间里,我几乎忘记了我真实的身份,但他曾经对我说过,作为一个卧底的最高境界,便是忘记真实的自己。 但也是在这些年里,我游走在黑暗的边缘,利用各种渠道挖掘有用的消息,为组织劫了暗夜会一次又一次的大笔生意。且设法破坏他与暗夜会手下其他帮派头目之间的关系。 直到祁墨渊的父亲我买通的属下出卖,死在了教皇的枪口下,祁墨渊受命于危难之中,在暗夜会最混乱的时候挑起了大梁,他接手暗夜会时,我探到不少消息,说那些帮派头目,都准备让他好看。 可谁知,他坐上暗夜会当家的交椅之后,雷厉风行,手段高超,且他为人暴戾冷血,却又极为聪明极富谋略。 他在最短的时间内稳定了暗夜会的局势,又还是疯了一样的扩大暗夜会的版图,他只用了两年的时间,与萧逸寒,皇甫晔便把整个东南亚握到了手中。 所以教皇倍感威胁,与荷兰,美洲的黑暗势力渐渐通气,想联合起来把他们三人消灭。毕竟中国如睡醒的雄狮,以令人震惊的速度崛起,如果再让这些中国人握着这般强大的势力,那么,以后这整个世界的主导者便会是中国。 这是不管是他们的黑暗势力还是他们的政府都惧怕面对的形势。 我闻听祁墨渊的名号以后很久很久了,可我第一次见他,是在飞凰酒店,那天米琳说要带男朋友给我看,我以为她是开玩笑的,谁知,我推开包厢的门,看到的是祁墨渊讳莫如深的俊逸面容。 米琳就是徐琦嫣,那个让我因之快活如漫步云端,亦让我痛苦似身堕地狱的女人。 我遇见她是在法国,那时她是我私人别墅新来的女佣。 那天我从后花园经过,看到我昨夜的床伴还呆在这里没走,她正咬牙切齿的斥骂着趴在地上的女人,精致的妆容竟突然让他觉得无比的丑陋。 她的脚狠狠的踩着那个女人的手,还在用力的捻转,也不知怎的,他的脑海中突然浮现出那个老寡妇踩着他手的情景。 而地上的那个女人,表现跟当初的他如出一辙。 她倔强的仰着头,面色苍白如纸,美丽的眸子没有眼泪,猩红的一片,恶狠狠的瞪着那个嚣张的女人,她虽趴倒在地上,可气势却一点都没输。 没来由的,我走过去赶走了那个不知好歹死赖着不走的床伴,将她抱进房间擦药。 谁知,她突然一把抓住我的手,忧伤而美丽的眼眸盈盈溢水,楚楚可怜的直视着我的眼睛,她对我说:主人!我知道她只是你的床伴,但请你看看我,其实我比她漂亮,我的身材也比她好很多。 说着,她竟抬手解开自己的衣服,那双茫然痛楚,幽怨而惊慌的眼睛如小鹿一样一直盯着我的眼睛。 我的视线微微落在她如雪的肌肤和傲人的身姿上,心中好似有什么东西一闪而逝。 我没想到,她竟也是如此肤浅的女人。 一向稳如泰山的我,破天荒的生了闷气,扔下药瓶起身便走,她惊慌失措的站起来,从背后抱住了我。 我能感觉到来自她半裸身体的温度,她傲人的双峰就那样挤在我的背上。而最让我迷惑的是她的话。 她哽咽的说:我知道你看不起我!但我只是想争取能够让我变强大的机会。不管是什么样的女人,终是得找个男人依靠不是么?既然如此,那我为什么就不能努力找个好男人?那么我用什么方式和本钱又有什么关系呢!我只想做你的女人!我知道你也需要我! 我承认,我彻底的被她迷惑,心跳加速的我,一把反握住她覆在我拉链的手上,反身将她扣进怀中,无法克制的吻了下去。 之后,我便彻底陷入了她以温柔为灵器的迷魂阵中,那时,她对我百般柔情,千般体贴,我一步步沦陷,再也无法抽身。 我给了我能给的所有,供她上大学,把她当做手中的王牌培养。 她嗓音很美,演技也好。所以她很快的在法国声名鹊起,我利用我最不屑去利用的关系网,帮她争取到了一个好莱坞大片中的主要女配的角色。更是让她一夜成名。 然而,她人渐渐的红了,脾气也见长,慢慢的我才发现,往日的那些温柔和深情,只是她借以往上爬的工具。 简单的来说,就是我被她利用了。 其实我早就看出她的目的,但我却心甘情愿的被她利用,哪怕她的心里永远都只有祁墨渊一个人。 知道爱的感觉么? 如果是一个很好很好的人,那么,爱了也算是理所当然。但我明知道她是怎样的富有心机,狡猾贪婪自私的人,但我还是爱了。 为了她,我可以做任何事! 第203章 方程番外独白2 教皇与祁墨渊之间的战事一触即发,我需要回到中国,而她作为我手下的艺人,自然而然的跟我回国,转战中国市场。 她是个极聪明的女人,她懂得经营一切,当然,追求她的人从来都是络绎不绝,但她从未动摇过,那时候我以为,只要这样就好。只要这样能跟她在一起,我就满足了。 那几天她有事儿没事儿便冲我发脾气,那几天她有事儿没事儿便冲我发脾气,我们大吵了一架,那是我第一次对她吼,冷战几天过后,她打电话给我说要带男朋友给我看,我以为她只是耍耍脾气,谁知,那是真的! 那晚,我拼了一生的抑制力,克制着心底的挖空一般的疼,端着笑看他们甜言蜜语。 我从不知道,原来我也是有心的! 祁墨渊是她的初恋,我不知道当初她为什么会放弃他远走他乡。我只知道,他们五年之后重逢,爱便如激浪翻涌而出。 他们要结婚了! 婚礼前天,我抱着电话打给一直逃避我的她,直到手机打的快没电的时候,她才恹恹的接听。 我说,不管怎么样,至少要给我一个交代吧! 夜晚,她如约而至,在我们缠绵了几个月的大床上,她最后一次如蛇一般缠着我的脖子,用自己最大的热情来满足我。 那时我便知道,其实她并没有她想象中那么的爱祁墨渊。与他婚礼的前夕,她却依旧在跟我上床。 那夜,我疯了一般的要她,有那么一瞬间,我真想掐死她,然后自我了断。 可是我不能,我是那么那么的爱她,又怎么舍得去伤害她? 本该是他们喜结连理的日子,可一出闹剧,外加一出惊心动魄的阻杀,彻底搅黄了他们的婚礼。 我代替的她的父亲,以一个长辈的身份挽着她的胳膊走进教堂,要将她交付给另一个男人的手里。没有人知道,我是多么的心痛,若不是长久磨练出的沉稳和良好的克制能力,我早已无法强撑。 那天面对祁墨渊母亲的嫌恶和那个叫温暖语的女人莫大的气场,她胆怯而不安,像是受惊的小兔子一样,让在一旁围观的我,心如刀绞。 而他们婚礼的失败,最开心的人,莫过于是我了。 虽然心中会为她的难过而心疼,但她终究还是没有离开我。 车祸后,她彻底瘫痪,便越发的气急败坏,动不动乱发脾气,让我帮她对付温暖语。 那天,我让属下暗中买通几个混混儿,把温暖语的家肆意的砍砸一通,泼了红漆,吓坏了她的儿子和老人。 其实,我一直派专人跟踪着温暖语,那是我从总部调出的,最精锐的影子杀手。 每天,她做了些什么,去过哪些地方,甚至穿的什么衣服,什么鞋子,袜子,我都知道的一清二楚。 那天,她从朋友的家里出来,开车去了疗养院,而我一早便让人去布置她的衣着打扮,用来完成我的计划。 她在车里坐了很久,一直等祁墨渊离开她才进去,没想到,她是去见小嫣的。 而我的计划,便是用办法引她去小嫣的病房,而后来一招栽赃嫁祸。 后来,计划进行的很顺利,那些监控器开与关掌握的甚是时候。一切都是那么的天衣无缝。 而祁墨渊果然对她勃然大怒,我知道温暖语对祁墨渊心怀怨恨,所以,我这样做,一是帮了嫣儿,二是,可以加剧他们之间的矛盾,让温暖语为我所用。 温暖语从教皇手中洗了那笔钱,然后我趁机除掉了一直隐藏在组织里的内鬼,扬。飞的双胞胎兄弟。 没有人比我更清楚,扬真实的身份,我之所以这样做,是想让祁墨渊认为是温暖语毁了他安插在俄罗斯的卧底,那么,他们两人相斗,而他便能坐收渔翁之利。 谁知,那个女人也并非等闲之辈,先是找出了种种的小破绽,又巧言善辩让祁墨渊对她下不了手。 再后来,从一个拿摄像机的路人那里,证实了温暖语是被陷害的,计谋被祁墨渊识破,他便再也没有去疗养院看过嫣儿。 这样也好,我们仿佛回到了最初的相处模式,祁墨渊抛弃了她,我却对她百般呵护,尽我所能的给她最好的治疗条件。 那一天,她无理取闹的骂我,连带母亲都被骂了进去,我很气急之下便打了她一巴掌,这一巴掌,却成了她胡搅蛮缠的理由。 她要我所有的钱,要我所有的一切,偏偏除了我。 那时,我心灰意冷,彻底绝望。 也是那时候我才知道,徐琦嫣,她不爱我,她也不爱祁墨渊,她爱的,只有她自己。 因为童年的悲惨和凄凉,她已经分不清善恶,不知廉耻。 她就是一个疯子! 但我这样爱着一个永远不会爱我的疯子,相较之下,其实我比她更疯! 我方程真的是天字第一号大傻瓜,天下的女人那么多,为何偏偏要爱上她? 在跟祁墨渊决战之前,我早已让人把她送到了安全的地方,她的腿假以时日也必定会康复,那时候,恐怕我早已不能守护在他身边了。 我重金收买与祁墨渊一直存有间隙的安清帮帮主雷策,想凭着他的号召力,拉拢一帮支持他的人马,然后对付祁墨渊,谁知雷策根本不为所动。 当然,如果他当时便同意,我还真的不会信任他。因为他雷策不是个背信弃义的人,他虽不服祁墨渊,却一直对祁墨渊的父亲感恩戴德,他不会轻易的出卖暗夜会! 最后我只能从他母亲的身上下手,因为雷策,是一个不折不扣地孝子。为了拿到解药,雷策终于答应跟我合作。 我们先设计抓了对汤博来说,最为重要的人,那个叫陆然的女孩。汤博如约而来,死在雷策属下徐东的手里。 我们用同样的方法,除掉了飞。 这样一来,祁墨渊左膀右臂一失,便败局已定,当然,我不会那么轻易的相信雷策,我打算掌握住局势之后,将他们所有人一网打尽。那么的话,整个东南亚都会归于教皇的版图之中,而这个世界上,将再也不会有祁墨渊了。 然而,我玩了一辈子鹰,到最关键是时刻,却被鹰啄瞎了眼。 一切的一切,都在祁墨渊的掌控之中,他太可怕了! 曾经我一直觉得,比起谋略,手段,我跟祁墨渊也算上不相伯仲,但到最后,我不得不佩服,他确实是一个王者! 他让雷策假意跟我合作,近而安排了一场又一场的好戏,汤博与飞诈死,他那几日的焦头烂额,暗夜会慌乱下漏洞百出的布控,以及四处拉回的人手,这所有的一切,全都是假的。 而他祁墨渊的本事便是能让这一个个的谎言都变成事实,让我一旦掉入,便是死无葬身之地。 直到最后一刻,他都在演戏,以弱示敌,令其放低戒心再反起攻之。我焉有不败之理? 万丈深渊。 其实,若不是温暖语的出现,我可能还不至于败的那么快,那个女人,太过神秘,便连我都查不出她的真实身份,尽管她所有的资料都是那样的天衣无缝,但我绝不会相信,她就是一个普普通通的温暖语。 恐怕就连祁墨渊,亦拿她没有办法吧! 除非,暗夜会有比我们组织里更精密的影子杀手和密探。 当温暖语的枪对准我的时候,我还有机会去反抗,但是我放弃了,但我跟她争抢那一把枪的时候,只要我拼出全部的力气,我完全有反枪打死她的可能,但是,我没有。 失败的最后,剩下的只会是凄惨和绝望,因为我知道,我将再也给不了她什么,所有我选择了死亡。 也许我是自私的,我只是觉得太累了,我需要解脱。 而大抵只有死,我才能从那段腐坏的爱情中走出。 从我的血汩汩从心口流出的时候,一直到我的眼前出现死亡前的白色极光,我都是笑着的。 这是我唯一给自己留下的尊严。 我想让她知道,在这个世界上,绝不会有人会比我更爱她! 但是,下辈子,我绝不会再爱! 第204章 我让你们所有人都给她陪葬 身后的门被人推开,祁墨渊闻声却并没有回头,指甲深深的嵌入掌心,却没有一丝的痛感。 “渊……”江波似乎很是疲累,声音倦怠而懒散。 “什么?”祁墨渊愣怔的吐出两个字,唇角一直在剧烈的颤抖。 江波敛了敛眉头,神色凝重的道:“她……她……” 祁墨渊的心陡然被无形中的大手死死的攥住,只等江波的裁定,似乎只要他说一句,对不起,我尽力了。那只手便会一把将他的心摧裂成无数的碎片一般。 “渊!子弹已经取出来了,若再往下两毫米,她便没救了。她失血过多,又因伤势而一直发烧,能做的,我都做了!能不能醒过来,现在只能靠她自己的意志力!渊!你冷静点儿去看看她吧!她现在很需要你!”江波尽量避过那些能让他发疯的专业术语,简单的将她的情况告知与他。 “都做了?!”祁墨渊浑身都在颤栗,他阴戾的眸子死死的瞪着江波,周身散发出强烈的森寒气息,似在酝酿着一场猛烈的疾风骤雨,席卷着吞噬一切的力量。 “江波!我留着你是让你做什么吃的!现在她躺在那里昏迷不醒,生死未卜!你却跑过来告诉我你能做的都做了!”他语气森冷如千年玄铁,一步步危险的逼近,怒意与惊慌交加的眼眸,可怖之极。 他一把揪住江波的衣襟,双目赤红,似濒临绝境的困兽一般咬牙嘶吼道:“听着!如果她有一丁点儿的差池,我就让你们所有的人都给她陪葬!” “渊!你冷静点儿……”江波面色煞白,他跟祁墨渊一起光着屁股长大的,目前为止,他还从没见过他如此可怕的样子。 他了解他,他知道,如果女侠真的就这样没了,他说的那些个陪葬的话,一定会一一实现。 “要我怎么冷静!江波!你告诉我,我该怎么冷静!”祁墨渊手背青筋暴起,似乎下一秒钟便会拧断江波的脖子一样,俊朗的面容可怖而狰狞。 “转院!江波!给我马上安排专机!我要立刻把她转到国外去!”祁墨渊突然一把松开江波,改为抓住他的胳膊,用力的拧着,忽明忽暗的眼眸中突然燃起一丝细碎的光亮,似找到了唯一的希望一样惶然。 “渊!你能不能不要这样!”江波也火了,他一把甩开祁墨渊的手,愠怒的瞪着他道:“但凡能想的办法,我能不去想,不去做么!你现在这个样子有什么用?她现在根本就不能移动!如果你想她死的快点,你就去转好了!” “你再说一遍!”祁墨渊听到那个死字,全是紧绷着不去爆发的那根线瞬间断裂,他猩红如兽的眸子阴戾而狠辣,他一把揪住江波的衣襟,拳头狠狠的抡过去,打的他不受控制的倒退数步,最后撞翻了椅子才踉踉跄跄的稳住身形。 江波抬手抹了抹嘴角渐渐溢出的鲜血,双手蓦地抬起,一把撕掉自己的白大褂,卷着袖子向祁墨渊扑了上去。 他的拳头还未送到祁墨渊的面前便被他快狠准的劫住,祁墨渊瞳孔骤然紧缩,一个凶狠的过肩摔,江波重重的倒在地上,半天没起来。 祁墨渊喘着粗气,恨恨的瞪着地上狼狈的江波,咬牙切齿的冷笑:“来啊!再来啊!我就先让你去死!” 江波知道自己的一个死字,触碰到祁墨渊的禁忌,但他知道如果不让他发泄一下,指不定他会做出什么事儿来。 如是想着,江波一个鲤鱼打挺站了起来,低头冲向祁墨渊,抱住他的腰将他抵到墙上,而后一把将他从肩上掀了过去。 祁墨渊结结实实的摔在地上,却在下一秒钟站了起来,再次向江波发起新一轮的进攻。 他出手凶狠,江波虽打不过他,但要躲过处在惊怒交加状态下的祁墨渊,还算不上太难。 好歹他也是从暗夜会出来的! 就这样,一个好勇斗狠,一个机灵闪避。当两人都累得气喘吁吁的瘫到地上的时候,两人都挂了彩,但伤势并不严重。 “您老爽了?”江波用手抚了抚被揍的眼角,疼的直抽凉气。 祁墨渊坐在地上,抬眸冷冷的横了他一眼,啐掉嘴角的血水,抿唇站起,抬脚便往外走。 “渊!”江波累得不轻,也懒得起来,便懒洋洋的靠着办公桌,沉声道:“刚才我发现,她并没有做过心脏移植术!” 祁墨渊顿住脚步,面色阴鹜而狠戾,他幽深的瞳孔阵阵紧缩,寒光凛然闪烁,他这才回头对江波警告道:“这件事,你就当做不知道!” 江波无所谓的耸了耸肩,接着道:“她的情况很不好,最大的原因是她自己在徘徊,在放弃!渊!现在恐怕只有你能救她了!” 祁墨渊心中彷如刀绞,一刀刀的凌迟,鲜血淌的到处都是。几乎成了灭顶之灾。 他竭力止住身体的颤抖,阔步走向她所在的急救病房。 打开门,扑面而来的便是属于她的熟悉气息,祁墨渊满腹痛楚,他轻轻的合上门,走到病床前坐了下去。 握住她没有输液的手,放在唇边轻轻的,细细的吻,看着氧气罩下,她苍白无色的脸颊,祁墨渊的连呼吸都泛着疼。 她就这样静静的躺在那里,满室的静谧,唯有床头电子仪器发出的声响,透明的液体自一滴一滴融入她的血液,就像是在把他唯一的希望渡入她的体内。 祁墨渊竭力的哽住喉,刚毅的脸上是让人心疼的痛楚,他握着她的手,艰难的启唇:“暖!我知道你累了!我真的能感觉到!我的暖,不管你有多累,不管你有多疼。你都不能放弃!你听到了么?” 祁墨渊喃喃的说着,眸中泛起一丝微微的水亮。 他的心此刻就像是被一张密密的网紧紧的裹着,那张网便随着艰难的喘息而用力的收紧再收紧。 第205章 我快撑不住了 那片钝痛不已的柔软,鲜血淋漓,溃烂腐坏,就像是被冻结了千年的冰,放在太阳下暴晒,最后只剩薄薄的一片。 用手一碰,就会碎裂。 而这其中的每一分每一秒,都是锥心泣血的疼,疼的他连呼吸都没了力气。 “暖!如果可以,我愿意替你受这一枪,哪怕是丢掉我的性命,但只要能保你周全,我也死而无怨!即便能让你同意心甘情愿以命相救的人,是别的男人!” “从来没有人给过我这种感觉!也从来没有人,能让我如此的迷乱,我被你蛊惑了!真的,现在的祁墨渊,再也离不开你了!所以,你醒一醒好么?” “难道你真的要放弃么?暖!你舍得小年,舍得……舍得阮姨么?还有你的陆然妹妹,她还需要你的照顾和开解,还有小烟,她没有你在身边,一定会被非凡欺负的很惨,难道你真的忍心丢下这些爱你的和你爱的人么?”祁墨渊心中悲痛,眸中哀伤涌动,痛从五脏六腑中渗出,他整个人都陷入无尽的恐慌与无助之中。 因为,他能清晰的感觉到,她的生命正随着时间的推移而一点点的流逝。 这样的结果,他不敢想! 暖,我只想你活着!你要好好活着知道么! “暖!我们的儿子那么可爱,那么的听话,我知道你舍不得丢下他,醒来好不好?只要你醒来,你让我做什么我都愿意!不管你是谁,不管你因何来到我的身边,即便你只是在我的生命中匆匆而过的客串,我也一定要抓住这个稍纵即逝的机会,把你留在我的身边,因为,只有你能温暖我冰冷黑暗的世界。” 祁墨渊坐在那里,一直紧握着温暖语的手,生怕只要他一松手,便再也抓不住她一样,怎么也不肯松开。 太阳从正空渐渐西斜,最后缓缓坠入西山,经历了漫长的夜,他再次冉冉升起。 祁墨渊依旧坐在这里,他一直在她耳边轻语,说他跟她相识以来的喜怒哀乐,说他跟她冤家一般的明争暗斗。说他们的孩子,他们的未来。以及,他们的下辈子,下下辈子,甚至永生永世。 最后的最后,声音喑哑到无法发出的他,如困兽一般打倒了前来劝他的飞和汤博。 从温暖语出事以来,他来滴水未进,他们实在没办法,便想将他硬拖出去,可也不知承受精神与身体双重打击的他,哪来那么大的力气,生生将暗夜会第一杀手和第一近身格斗高手一起扔出了病房外。而后砰的一声关上门,除了江波谁都不让进去。 这两天,江波踩着脚下随时会爆炸的不定时炸弹,小心翼翼的为温暖语换药打针,对于这个疯了的男人,他丝毫不敢上前劝阻半句,因为他了解他。 所有的手段和方法对他来说,都是没用的,除非女侠能醒过来。 下午三点的时候,汤博和老管家带着江帆和温年到了医院,江帆一进门眼泪便扑扑簌簌的落了下来。 祁墨渊微微回首,猩红可怖的眸子扫过温年胖乎乎的小脸,他的心头突然撕裂一般的疼。 温年抬头猛然看到他,被吓了一跳,怯懦的躲到了江帆的身后。 “小年乖!跟奶奶进去!”江帆哽咽着安抚着小年,牵着他走了进去。 “儿子!你怎么弄成这副样子了?”江帆看着衣衫凌乱,面色憔悴而苍白的祁墨渊,心疼的摸了摸他胡子拉碴的脸,泪落得更凶了。 祁墨渊双眸猩红,布满了血丝,一向梳理整齐的短发凌乱不堪,看起来就像是一个濒临死亡的兽,明明只剩下最后一口气,却还在死死的撑着。 他侧过身子抱住江帆的腰,像小时候一样把脸埋进她的怀中,嘶哑到几不可闻的声音,满满的都是疲惫:“妈!我快撑不住了!江波说,如果过了今夜她还是没有醒来,那么,她就会……” “不会的!儿子!听妈说!”江帆心如刀割,捧住他的脸柔声劝慰道:“小语这么好的孩子。老天一定会保佑她!她是不会有事的!现在倒是你,太让人担心了。如今小语正是需要你的时候,如果你倒下了,就会是程家那个小子来照顾小语了,你真的放心把她交到别人手里么?听妈的,你先去洗把脸,妈煲了燕窝粥给你,我跟小年先在这里陪小语说说话!” “妈!我不走!我绝不能离开她半步!”祁墨渊疲倦的目光却依旧坚毅如铁,他摇了摇头,面色越发的冷峻。 “您不用劝我了!在暖醒来之前,我是不会走出这道门的!” 江帆心疼的摇头,无奈的拍了拍儿子的肩膀,叹息道:“妈本来就没打算你会听我的!妈理解你的心情,但是,粥总得喝点儿吧!不然,没等小语醒来,你自己倒先垮了!” 祁墨渊唇角紧抿,却并没有出声拒绝,江帆对身后的老管家示意,管家便将洗漱用品和粥端了过来。 祁墨渊进了病房内的浴室洗漱,三分钟后他迅速的出来,江帆拉了温暖语的手开始低声的抽泣。 老管家盛了粥双手奉上,欲言又止的看了看祁墨渊,见他实在疲倦的紧,便没有开口。 祁墨渊握着调羹,胡乱的搅着碗里的燕窝粥,心绪在宁人的香气中渐渐平静了不少。 江帆抹了抹眼泪,将哭泣的小年搂进了怀中。用纸巾擦了擦他小脸上的泪水:“小年乖!别哭了,妈妈会心疼的!” 小年双手抓着温暖语的胳膊,用力的摇,边晃边哭道:“妈咪!你怎么了?你生病了么?妈咪为什么不理小年啊!呜呜……你醒醒啊妈咪!妈咪!你不要小年了么?小年以后一定乖乖听话,再也不惹你生气了!你不要不理小年好不好!哇呜……妈咪……” 祁墨渊舀了一勺粥,刚递到唇边,便再也无法下咽。他的心被狠狠的揪扯,撕裂。疼的他连手都在颤。 “小年乖!先不哭了啊!等奶奶跟妈妈说几句话好不好!乖啊宝贝!”江帆将小年搂在腿上,望着床上一直沉沉睡着的人儿,她的泪便又止不住的落下。 第206章 杀了程非池,再了结自己 “小语啊!阿姨知道你是个好孩子,可你怎么能这样的不爱护自己?有什么,能比自己的性命更重要呢?你伤的这么重,阿姨心里好难受,乖孩子,你醒一醒,你看看这一大一小,他们是这样的爱你,担心你,如果你有个好歹,你让他们父子怎么过啊!你瞧咱们的宝贝小年,又长高了不少呢,这段时间你一直没有见过他,你一定很想念他吧!小语,只要你睁开眼睛,你就能看到他了呀!” 江帆心中酸的不行,抹掉眼泪微微笑着:“还有……还有我那个不争气的儿子,你看看他,没有你在身边,他把自己给弄成什么样子了!你快点醒来吧!等你好了,你一定要替阿姨好好管管他!如果他敢造次,阿姨会帮你教训他,不管怎么样,小语,你都是阿姨心目中,唯一一个,也是最让阿姨满意的好儿媳!等你好利索了,你们就结婚吧!咱们祁家很久没有办喜事了,所以啊,你们的婚礼不用节约,阿姨一定让渊给你一个最最盛大的婚礼,你放心,阿姨是绝不会让你受半点委屈的!还有小渊,他也一定会好好疼爱你的!” “他是一个不会表达自己感情的人,他的情商和智商是成反比的,可别看他整天一副冷冰冰的样子,其实啊,他早就喜欢你了!俗话说,当局者迷旁观者清,你们像是热恋中的小儿女一样的别扭着,可谁会比我这个当妈的更清楚儿子的心事?他长这么大,我还从没见他对谁如此的上心过,也从没有人,能够影响他的喜怒哀乐。你看,他为你生气,为你笑,为你幼稚的不行,也是为了你他身上的戾气才会慢慢的减少。” “就差……就差为你哭了是吧!但这个阿姨倒不敢保证,因为他从六岁起就再也没有哭过,无论他有多难,有多苦,多痛,他都不曾为谁流过半滴眼泪。你伯父去世的时候是这样,那个坏女人离开他的时候,他也是如此。但他是爱你的啊!这次,他是真的一头栽进去了。他冰冷的生命,有了你以后,才出现了一点点细碎的光明和温暖,他离不开你!他不能没有你啊!小语!如果你心里有那么一点点的爱他,那么,请你不要再这样折磨他了!他会撑不住的!醒来吧!小语,请你醒过来好么!为了渊,为了你们的儿子,不要放弃!千万不要放弃!如果有个三长两短,我这儿子也活不了了!难道你真的想让小年没了妈妈,再同时失去爸爸么?”江帆感受着温暖语手掌冰冷的温度,一声声的呼唤,字字句句催人泪下。 祁墨渊眼圈早已红的不行样子,那眸中晶莹的水亮,一点点的凝结在眼眶,他酸楚的抿了抿唇,喝了一口粥闭上眼睛,艰难的咽下,似乎如果他再不合上眼睛,泪水便会流出一样。 “妈咪!妈咪醒醒,你看看小年吧!呜呜……”小年也随着江帆一起哭喊着,呼唤着,可床上的人儿,依旧双目紧闭,纹丝不动。奇迹没有出现,小年哭着抱住江帆,呜咽着道:“奶奶!妈咪为什么不理小年啊!呜呜……妈咪是不是死掉了……” 孩子天真的话语一出,房间里的人脊背全都一僵,还没有等江帆开口,便被暴怒下的男人打断。 “你给我住口!”祁墨渊霍的站了起来,扬手将手中的碗和调羹狠狠的摔在地上,浓香四溢的粥瞬间洒了一地。 碗和调羹都被摔得粉碎,无数的残渣证明着这个男人浓烈的暴怒之气。 他双目死死的瞪着小年,眼球集结着无数的血丝,吓得小年畏缩的屏住了呼吸,下一秒却哇的一声大哭起来。 江帆连忙将小年搂进怀中,疼惜的哄着,抬头对祁墨渊斥道:“你这是做什么?吓到小年了!” 祁墨渊猩红的瞳孔一阵阵的紧缩,眼角青筋暴起,紧握的双拳被捏的咯咯作响,他目光狠戾而阴寒,让人触之不由直打寒颤:“谁嘴里再出现那个字!我便先把他挫骨扬灰!” 病房中的人全都默默的看着他,冷意瞬间从心底渗了出来。 太可怕了!这人真是彻底的疯了! 江帆瞪了他一眼,没好气的斥责了几句,抱着小年儿啊乖啊的哄着,起身走了出去。 老管家走上前来正要蹲下去收拾地上的惨景,却被祁墨渊狠狠的一瞪,他会意,连忙直起身无奈的摇着头转身离去。临走还轻轻的带上了门。 祁墨渊脚步虚浮的走了过去,身体无力的瘫在椅子上,他痛楚的望着温暖语苍白的脸颊,颤抖的手轻柔的抚了上去。 “暖!我知道你一定能听到我说话对么?醒来吧!如果过了今夜你还是不醒,那么,我一定先去杀了程非池,再了结自己。如果你真的要弃我而去,我一定要让所有的人都为你陪葬!我说到做到!如果你不想我死,不想我再造杀孽,请你活下去!好好的活下去……没有你的黑暗世界,是那么的冷,失去么的我,会像深秋的荷叶,一点,一点的枯死……” 又是一夜的煎熬,当黎明第一缕阳光从窗口洒进来的时候,呆坐了一夜的祁墨渊却突然站了起来,走到窗前拉上了窗帘。 “渊……”江波哽了哽喉,痛心疾首的攥了攥拳头,劝慰的话,却一句也说不出来。 “我把窗帘拉上,暖醒来的时候,一定会觉得刺眼!”祁墨渊满目的温柔,他微微的勾起嘴角,缓步回到座位,拉着温暖语冰凉的手放到唇边轻柔的亲吻。 第207章 紧牵着的手,一直都没有放开 “渊你别这样!没用的……”江波看着电子仪器上一点点下降的坐标图和数字,心如刀割一般的难受。 “什么叫没用!江波!我知道你一定有办法,尽管她没有醒过来,但她还在不是么?我求你!救救她!也救救我好不好?!”祁墨渊面色深沉而灰暗,似被大火煅烧过的锡纸,灰白的色彩,薄弱如尘,一碰便化成灰烟。 求你救救她,也救救我! 因为,她生我生,她死,我亡…… “渊,但凡我有一丁点儿的办法,我也不会坐以待毙!现在她的心率跳动快停止了,血压也降到了最低,恐怕她……” “没有恐怕!江波!我绝不允许她就这样死去!绝不能!如果她活不了了,我会毁了这一切的一切,我会杀尽我能杀掉的所有人来为她陪葬!”祁墨渊暴怒的瞪着江波,一脚踹翻了放着仪器的桌子,仪器发出报警声。渐渐的没了声响。 “暗帝!请您息怒!大局为重啊!”飞和汤博跪了下去,垂首齐声说道。 “大局?没有了她,这个世界上的任何人与事都再也牵绊不住我的心!你们都给我滚!即便是死,我也只想跟她死在一起!飞!汤博!你们立刻去给我杀了程非池!记得,我要他碎尸万段!” “暗帝!” “主人!” “滚!都给我滚!江波你也去死!” “渊!你冷静点!难道你真想让我打晕你拖出去么!如果你真的不甘心,也请你让开,由我们再给她做最后的抢救行么?虽然,我连百分之一的把握都没有!”江波毫不畏惧的与他对视,唇角紧紧的抿起。 “百分之一的把握都没有,你还抢救什么?”祁墨渊彻底崩溃,他一把揪住江波的衣襟,凶狠的将他推出病房,而后狠狠的将他摔在地上。 身后的飞和汤博对望了一眼,咬牙站起身,默默的退了出去。 祁墨渊走过去坐到床边,拽掉温暖语手上半天滴一滴的吊瓶的针头,小心翼翼的将她搂在怀中,似濒临死亡的困兽一般,呜咽,悲鸣。 “暖!为什么要放弃!为什么不醒过来!为什么一定要给我们本就坎坷的情路划上如此惨绝的句点?你感觉到了么?我的心,好疼!好疼!疼的我真的无法承受了!” 祁墨渊将脸埋进温暖语的颈窝,捂住心口痛苦的呜咽:“暖!我的暖!为什么要这么残忍!我爱你!深爱!但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我还从没正式的跟你说一声我爱你!而你也从没有说过一次爱我!我真的不甘心!真的好不甘心啊!” 紧紧的抱住温暖语渐渐冰冷的身体,祁墨渊竭力的仰起头,酸涩的喉再也无法哽住。他绝望而痛苦的合上眼睛,泪水便肆意的落下。 “我爱你!暖!即便这辈子无法与你相爱相守!但没关系,我们还有下辈子,下下辈子!黄泉路上你不要走的太快,你要等着我!过奈何桥的时候,千万不要喝孟婆汤,下辈子,不要忘记我!” 谁说男儿有泪不轻弹? 只是未到伤心处! 祁墨渊死死的抱着温暖语,似要将她嵌入体内,永远保留一般。他的脸埋在她光洁的颈窝,咬紧牙关却依旧无法克制那悲恸的呜咽。 泪水滚滚而落,打湿了温暖语逐渐冰冷的颈,祁墨渊的心空的发疼,一点点的加重,加重,最后疼的他要死了一样的痛苦。 他的脑海中浮现着她的一颦一笑,一惊一怒,浮现着她所有的美好,他与她好的,坏的,甜蜜的,别扭的一幕一幕。 悲怆的嘶吼,似困兽临死前的哀鸣,他浑身剧烈的颤抖,那原本挺拔俊朗的身姿,此时竟如寒风中的枯叶一般苍凉。 突然,有泪滴落到他的手背,温热的触觉,随着泪水浸入肌肤而缓缓扩散。 泪水? 谁的泪水? 祁墨渊霍的直起身,双手扶住温暖语,将她横抱在自己的腿上,他抬眸去看她时,却发现她早已泪流满面。 那一刻,祁墨渊的心轰的一声被火箭送到太空,他欣喜若狂,颤抖的摇晃她,嘶哑而惊喜的声音,让人闻之心酸:“暖!暖你醒醒?你听到了么?暖……我的暖,你睁开眼睛看看我!” 祁墨渊捧着温暖语的脸轻轻的拍着,他的泪水滴落到她的脸颊上,眼睛上。 温暖语只觉得浑身都疼的厉害,喉咙像是烟熏一样的干疼。原本漫无目的游荡的意识随着那一道喑哑而痛苦的声音游弋,突然被拉入无限的光明之中。 她手指动了动,如扇的眼睫也似乎闪动了一下,眼泪再次缓缓的溢出,祁墨渊的心怦怦的跳,无法形容的欣喜搅得他就快要疯了。 想想她在努力的回到他的身边,他就激动的全身都在剧烈的颤。 “来人!来人呐!江波!” 他叠声大喊着,喜悦与激动,带着惶恐与不知所措,惊的一直守在外面的飞和汤博,直接抬起腿,一脚踹开了门。 “主人!” 江波跟着走了进去,皱眉看着那个狼狈颓废,带有几分疯癫之态的男人,抿唇默不做声。 “江波!江波你快点来看看!她没死!刚才她哭了,手指也动了!” 江波错愕的瞪大了眼睛,几步跨过去,抬手撑开温暖语的眼皮,仔细的观察着她的瞳孔。 一系列的检查,也不见温暖语有任何的反应,祁墨渊那颗突然被送入太空的心,又突然被高高的悬了起来。 难道…… 他要跟我说什么? 说她这是回光返照么? 不!不会的!绝对不会的! 江波把听诊器挂到脖子上,神色凝重的看着祁墨渊,皱眉抿了抿唇。 “渊!她瞳孔停止了涣散,心跳也比刚才高了一些。血压还没量,如果你没意见,我立刻让人把她转到piu。毕竟这里的仪器……” “那就转啊!还不快点去!”祁墨渊急声打断他的话,猩红幽暗的眸子乍然闪烁起星星点点的光亮,那是从穿越地狱,跨出死亡的希冀之光。 “……”江波无语,转身急急的走了出去。 祁墨渊双手按在玻璃墙上,深深凹下去的眼睛一眨也不敢眨的紧锁被人围着的病床。 江波他们正在施救,她的情况他看不真切,只能看到被递到护士手中染红了的纱布。 祁墨渊的心,彷如被置于无数的刀尖儿上,便随着时间的推移,在上面滚来滚去。那种痛,无法言喻。 也不知过了多久,就在祁墨渊快要撑不下去的时候,抢救结束,里面的人散了开来。护士走到一边收拾着东西。江波面色极为凝重的走到窗口,痛色渲染的眸子隔着玻璃望着满脸的期待与惶恐的祁墨渊。 就在他眼中的恐惧瞬间凝结的时候,江波却突然咧开嘴笑了,抬起手对他做了个胜利的手势。 祁墨渊的心便随着他的笑,一下子落入了肚子里。他扯开嘴角笑的温软而绚烂,流溢着璀璨光彩的眼眸望向温暖语苍白的脸颊,突然,他眉头霍的一拢,一口鲜血噗的喷了出来,洒到透明的玻璃上,瞬间开出娇艳的花。 喉间的刺痛让温暖语难受的皱了皱眉,然后她便发觉自己全身都如拆裂又重新拼合的痛着。 特别是胸口,像是被挖空了一样,蚀骨的疼。 眼皮犹如千斤重,她咬唇轻轻的吟呻,艰难的睁开了眼睛。 光线刺眼,她下意识的眯了眯眼睛,再次缓缓的睁开,脑海却有短暂的空白。 意识渐渐清明,她才发现自己在医院,而此时她的手被人紧紧的握着。 顺着那只温热的大掌望去,便见另一张病床紧挨着她的病床,而面色苍白如纸的男人,正在昏睡。 可即便是睡着,他的手依旧是那么的用力的紧握着她。 她想开口,却发现自己无法发出声音,嗓子却干疼的越发厉害。 这时,有人推门进来。温暖语目光微微落到他的身上,只能虚弱的眨了眨眼睛。 “谢天谢地!女侠你终于醒了!哎呀!我的小命总算保住了!”江波一脸喜悦的望着温暖语,走上前来帮她大致的检查了一遍,接着道:“女侠不愧是女侠!这一关总算是熬过来了!但你还很虚弱,你再睡会儿吧,等下你醒来就能看见这家伙了,他太累,刚睡。” 温暖语想说却说不出来,双眸看了他一眼就像是用尽了所有力气一般,她抿了抿唇,江波便连忙喂了她喝点儿水。 沉重的疲累感让她再次昏睡,而那紧牵着的手,一直都没有放开…… 第208章 卑鄙无耻的小人 温暖语再次醒来的时候,祁墨渊正静静的坐在床边,眼神放空着,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她只是微微的动了动,祁墨渊便骤然惊醒,低眸看向她时,满脸温柔的笑意与疼惜:“暖!你醒了!你现在觉得怎么样?还好么?” 他声音有难掩的激动和欣喜,以及劫后余生的感激与概叹,可温暖语看着他,却总觉得他跟刚才昏睡时不太一样。但究竟哪里不一样,她却难以明了,因为刚才苏醒时,她太过虚弱,大脑根本就是停在罢工状态的,很多事情,她该问的都没有问。 温暖语启开干裂的唇,刚想说话,却又被他打断:“你刚醒喉咙肯定很干很疼,先不要说话!你想说什么,我都知道!” 她有些诧异,一双大眼睛茫然的望着他,轻轻咬着唇却偏偏无法开口,那娇弱可人的模样看着祁墨渊的眼中,只觉此时敛去锋芒与铅华的她,竟可爱的紧。 “我知道你想知道那天的最后我们是怎么脱身的,你想知道其他人,特别是程非池有没有跟我们一样脱险。”祁墨渊温柔的笑,深邃的眸子微微流转,温暖语没有看到他眸底一闪而逝的隐晦神色:“暖!你睡了四天三夜,现在我们是在奢培顿疗养院,那天你昏迷之后,我跟程非池一起护着你撤了出去,飞和汤博还有雷策,将他们的人全数歼灭,一个活口都没有!而我们,包括程非池安全上岸,现在他很安全!所以你什么都不用担心!” 温暖语眨了眨眼睛,轻轻的勾起嘴角,冲他浅浅的笑。 祁墨渊心中一阵温软,俯首在她额头上亲了亲,大手轻柔的抚上她苍白的脸颊,爱怜的呢喃:“暖!你可知道!这一枪不但差点要了你的命,也差点要了我的命!在你还未醒来的时候,我曾问过自己无数遍,如果没有你,我该怎么办!但最后的答案是,如果救不回你,那么,这个世界上将再也不会有祁墨渊这个人!” 温暖语心中紧紧的揪起,溢出的甜蜜和温暖,让她眸中即刻便凝结出盈盈欲坠的泪水,她知道这个别扭固执,冷漠孤僻的男人一向不善言辞,他能对她说出这样的话,便比世界上任何的甜言蜜语更加的美丽动听。 她感动的抿唇,好似浑身的剧痛,在沐浴他温柔目光之时,便全都得以消除,她迷蒙的双眸深深的望着他,泪水便落了下来。 “别哭!我已经承受了太多的痛,你一哭,这里就疼得厉害。”祁墨渊微笑着抹掉她颊上的泪水,握住她的手捂到自己的心口。 温暖语的手覆在他的心口,感受着他用力而沉稳的心跳,想努力的止住泪水,却让泪落得更凶了。 她的手缓缓的挪开,轻柔的摩挲他的脸颊,微颤的唇角轻轻的启开:“你瘦了……” 只不过几天,他却瘦了很多,刚毅的脸削瘦且苍白无色,眼眶深深的熬了下去,似乎是刚理的胡茬,泛着青色。 她还从未见过他这般颓废狼狈的样子。 心,便不可抑制的疼了。 闻言,祁墨渊的心一阵阵的收紧,深邃的眼眸流溢着璀璨光华,似黑夜里最绚丽的烟火,团然照亮了漆黑的夜空。 心里的感动与酸楚无以复加,她的声音是那么的嘶哑,艰涩,但他闻之,却彷如听到了世界上最动听的声音。 她九死一生,几经危难才活了下来,而她睁开眼睛后说的第一句话,竟然是‘你瘦了!’ 还有比这句简单却包含了无数情与义的话语更加的悦耳么? “是!我瘦了!你睡着的时候没人关心我,我几乎没吃过一顿饱饭,所以,我的暖!你快点好起来!等你好了,你给我做好吃的!吃完我洗碗!如果我不小心打碎了碗,你可不要骂我……”祁墨渊勾唇暖笑,一字一句都充满了深深的爱意,说到动情处,他的眼角泛出一丝水亮。 “不要再说了……渊!求你别再说了……”温暖语捂住他的唇,轻轻的摇头,眸中眼泪滚滚而落。 “好!我不说了!你别哭啊!是不是哪里又疼了?我让江波给你注射止疼剂。”祁墨渊慌了神,连忙握住她的手,惶恐无措的帮她擦眼泪。 “不用了……小年……渊,我……” “你想见小年是么?没问题,我立刻让母亲带他过来,他昨天来看过你的!” “那……”温暖语点了点头,虚弱的声音拖的老长,想开口又怕惹他不高兴,犹豫之间,便听他笑着说:“想说什么就说吧!怎么在阎罗殿里走了一遭,人都变傻了!” 温暖语闻言,哭笑不得的白了他一眼,他又连忙用棉签儿沾了水,轻轻的擦拭着她干裂的嘴唇。 “渊!非池他一定很担心吧!你能不能告诉他我已经没事了,让他不要再忧心……” “可以!当然可以!那天他仗义出手,也算帮了我,你放心吧,暖,我一定会好好感谢他的……”祁墨渊轻轻浅浅的笑,说话间微微咬重好好感谢几个字,言辞内隐隐透着阴戾的杀气。 可温暖语太累,根本无力探查他话语中暗含的隐晦意味…… “放我出去!你们最好在我的人找来之前放了我!不然的话,小爷饶不了你们!”程非池双手按在铁栅栏上,对着外面大声的嘶吼。 “祁墨渊!你这个卑鄙无耻的小人!有本事出来跟小爷单挑!就这样把小爷关在这里算什么本事!”程非池喊得喉咙嘶哑,却丝毫不见有人踏足这间布控精密的地牢。 “妈的!这些个混蛋!都聋了不成?”程非池气急败坏的抬脚踹向铁栅栏,没把栅栏踹烂,却把自己疼的嗷嗷直叫:“靠!疼死了!” 抱着脚跌坐在地上,程非池这才算安静了下来,此时,他根本不知温暖语的情况是好是歹,可既然祁墨渊不顾一切后果的私自拘禁了他,那可想而知,她的情况肯定很糟,这样想想便了无生趣了。 第209章 告诉我 之前他一直忙着跟祁墨渊交锋,之后被抓到这里也一直在呼喊咒骂,此时真正的静下来心来。愧疚与自责,还有那翻搅在肺腑内,怎么压也压不住的异样感觉,开始肆意的翻涌。 在那千钧一发的时刻,暖想也没想便扑过来替他挡了一枪。 她不顾生死,不带半点犹豫,就那样用自己的生命来交换他的生命!这意味着什么? 如果有谁告诉他,暖对他一点感情都没有的话,打死他都不相信! 所以,在这一刻,程非池在心底告诉自己,之前他付出的一切都是值得的,而今,他要将好不容易压制在圈圈外的爱,重新摆好位置,他准备以后,即便撞了南墙,也绝不回头,卯足力气再撞。 他相信,南墙终于被撞塌的一天,暖的心,终于被他打动的一天。 那天从温暖语入住奢培顿疗养院以后,他本来一直守候在手术室外的。可谁知,手术刚进行了两个小时,飞便带着一帮人,气势汹汹的将他扔出了疗养院大门。 这一下,程非池顿时炸毛。 他立刻回去拉了钱岩与王鹏志,以及自己爷爷的警卫连。团团的包围了疗养院,与祁墨渊的人形成对峙状态,准备随时一较生死。 这一对峙,立刻惊动了整个b市,不到一个小时,整个b市的警力便全都被抽调了过来,上面甚至还从武装部调了两个特警支队进赴b市,随时待命。 眼见事态一发不可收拾,眼瞅着双方对峙待战。程非池在国外留学的导师布莱尔老先生突然从天而降。 他本是应邀到中国各大高校做演讲的,谁知他刚下飞机,便接到了老首长的电话,说是他那个混账孙子,趁他人在瑞士的时候,私自调走了他的警卫连,跟人蓄意闹事。 导师一听,那还得了。他跟程非池的爷爷都是几十年的交情了,当下他便临危受命,接受了规劝程少回头是岸的艰巨任务。 在这个世界上,除了温暖语和老首长能够把程非池吃的死死的以外,他这辈子最信服的,便是这个德高望重的导师。 导师语重心长的劝他,此时还是从长计议的好,千万不要冲动,冲动是魔鬼! 程非池闻之,也觉得自己有些莽撞,再加上听说他最宝贝的爷爷被气得血压噌噌的往上升,他当即纠结了一干人众,在警笛声和警灯闪烁的光芒中,大摇大摆的往回撤。 一路上王鹏志一直在可劲儿的骂咧,说好容易得了一练练身手的机会就这样被人白白给搅黄了。 钱岩一贯的一言不发,在车上接到一个电话后,他的脸色才有所好转。 这次程少的动作有点儿大,谁都知道在整个东南亚,暗夜会与暗帝k都是个隐晦话题,便连政府都敬而远之,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所以,当程少说要跟祁墨渊大干一仗的时候,他便觉不妥,但做兄弟就是这样。不但要能同富贵,也要能共患难。 所以,他当即便拉了父亲的警卫连和王鹏志一哄而上。 可事情出了以后,引起上头的高度重视,也有与老首长以及他还有他父亲政见不合的人。想逮着机会大做文章,他费尽心机的托人联系能够控制住局面的人,算是把这件事给压了下来。 之后,程非池便茶饭不思,想方设法的打听温暖语的消息,他不惜重金收买奢培顿的工作人员,便连里面扫地的大妈都得了他一张五十万的支票。 只是想在第一时间,知道她最新的情况。 可谁知,早上,一夜辗转难眠的他,到停车场取车,准备去疗养院打听情况的时候,汤博带了几十号人,将他堵在了地下停车场。 他虽英勇不屈,可毕竟对方人多势众,再加上他被团团围在中间,在这狭窄的停车场内,他的根本就放不开拳脚。 后来,他便被带到了这个地牢关了起来。 而他第一个担心的不是自己的安危,而是温暖语的情况。 从早上到现在,他不停的呼喊,不停的咒骂,可根本就不曾有人理会他。 程非池正思附间,有脚步声传来。程非池低咒一声,这些个混球,真他妈的混! 他拼命叫喊声,总不见一个人影,他刚安静下来不喊的时候吧,偏偏就有人来了。 汤博着一身灰色的西装,身姿笔挺的走了进来。 “我说汤博!祁墨渊的脑子被猪粪给堵塞了!可你没有吧!你应该只是挟持,私自拘禁我的后果!所以我劝你,最好尽快的放了我,不然的话,事情捅大了,对谁都没有好处!”程非池一直焦着于温暖语的安危,又被关在这里整整一天,他的耐心早已被磨得精光,此刻也就懒得跟他啰嗦,直接开门见山的说道。 汤博闻之,缄默不语。掏了一支雪茄扔向程非池。程非池精准的接住,汤博便走了过来,打着火机帮他点燃。 程非池毫不客气的抽了一口,见汤博不温不火,不言不语的,心中大为光火:“我说,就算你不放我出去!好歹告诉我一下暖的情况吧!难不成祁墨渊把我关在这里,就是想活生生的急死我?” 汤博漠然,目光透过金边眼镜淡淡的看着他,半晌才开口道:“程少!你千不该万不该,把心思动在我们夫人的身上!我们主人说,如果夫人救不了了,他就先将你碎尸万段!” “靠!如果不是他那样对暖,怎么可能会有这样的意外?若是暖真的有个好歹,我程非池也要先将他挫骨扬灰!”程非池炸毛,可转念之间,便又如霜打得茄子一般,蔫了:“其实,这件事情都怪我,如果当时我的注意力能再集中一点……呵!如果暖真的救不过来了,不用他开口,我也定会以死谢罪!” 汤博望着一向风度翩翩,自命风流的程少如此的痴情,心中不由暗自欣赏。 但比起程少,他的主人更加让人叹服。 那样一个高高在上,冷血无情,无所不能的人,偏偏在爱情上栽了,他爱的轰轰烈烈,他被折磨的体无完肤。可他依旧在持续那绝对的爱。 “怎么?难道你真得让我跪下求你!你才会告诉我么?”程非池心如火焚,此时如果汤博点点头,他立刻会起身下跪。 汤博本是饱受情伤之痛的人,此时见他神色焦灼,悲痛的模样,便无声的起身,他走出地牢大门的时候,扔下了一句话,却如灵丹妙药一般,安抚了程非池那颗生不如死的心。 他说:夫人出事的时候,便是你命断之时。 言外之意就是说,现在主人还没有对你下手,说明她依旧安好! 第210章 不会倒下 李妈送了粥过来,祁墨渊喂温暖语吃了一点儿,她便皱眉摇头说吃不下了。 祁墨渊帮她擦了嘴角,安抚着她休息。 许是她还很虚弱,他一手紧握着她的手,另一手像哄小孩子睡觉一样的轻拍她的背。她很快就睡着了。 在她额上印上一吻之后,祁墨渊才艰难的站了起来。他身形晃了晃,竭力抑制住胃部持续了很久的绞痛,他转身,放轻脚步走了出去。 刚关上病房的门,他便一个踉跄险些跌倒,好在一时守在门外,防止他出事的江波,眼疾手快的扶住了他。 “你感觉怎么样?还撑得住么?”江波架着他进了隔壁的病房,将他扶到病床上,又急声道:“必须挂水!如果情况还是无法稳定……就只有切除胃部那病变的部位!” “不!不能挂水!等下暖醒了找不到我,她会害怕的!但如果让她看到我挂水,她也一定会担心,她还很虚弱。我不想她……” “够了!渊!你疯够了没有!如果你想死,我绝对不拦你!但请你想想江阿姨,想想小年好不好?如果你死了!你的暖又当如何?是不是这几日的一波三折,把你给折磨傻了?”江波狠狠的瞪他,有些恨铁不成钢的感觉。 这人怎么会突然变的这么愚蠢?瞧这智商数都快成负数了! “是的!我也知道这样的死后余生,失而复得,给了我很大的刺激!江波!你没有经历这些,你不会明白的!当比你生命更重要的东西,在你绝望的以为你就要失去的时候,她却突然回到了你的怀中,无论是谁,都非得为之疯狂不可!而我,现在只是想加倍的,尽我所能的对她好!为了她,哪怕只是一个小小的笑容,我都愿意赴汤蹈火!” 江波的话不无道理,经他一提醒,他自己也觉得这样拖着很是不妥,但他情况,他自己最清楚。 这时不时吐血,想必他的胃已经脆弱的不成样子了,如果再这样下去,除了切除手术,恐怕再也没有办法控制他的病情。 在知道她脱离了生命危险,终于从鬼门关拐回来的时候,支撑着他的最后一丝信念也没有了。吐血昏迷,情况似乎很糟糕,甚至当暖第一次醒来的时候,他都没能清醒。 他们躺在紧挨着的两张病床上,手牵着手沉睡,六个小时后,他艰难的转醒,她却还在安睡,当她知道她六个小时前醒过一次后,他离开拔了针头,让汤博准备了一套衣服,他自己躲到浴室里洗脸,刮胡子,整理发型。 当她醒来的时候,她看到的是一个一切安好的祁墨渊,只是那突减的体重是怎么也无法一时恢复的。 她醒来的第一句话,竟是泪流满面的对他说:渊!你瘦了! 他闻之,心底酸楚而钝痛,仿佛那经历了失而复得,跨越了生与死的爱与疼,在她的那句话说出口的时候,他会告诉自己,一切都是值得的! 最后,拗不过的祁墨渊,乖乖吃了药后,躺在床上输液,他命人每十分钟进来通报一下隔壁的情况。 江波担心他除了昏迷的时候,一直都没合眼,便偷偷在药里加了安眠的成分,他真的太累了,不多时,他便沉睡了过去。 可第二瓶水才下到一半,便有一个暗夜会的兄弟突然跑过来,说是有紧急的事情要禀报,江波把他拦了下来,正要带他到别处询问情况,祁墨渊却醒了。 “江波!带他进来!”祁墨渊醒后低沉而喑哑的声音传来,江波无奈的撇了撇嘴,带着那人走了进去。 “说!到底发生什么事儿了!”祁墨渊倚在床头,一边将手机开机,一边沉声问道。 “暗帝!老首长亲自带了队伍包围了我们暗夜会。扬言说,如果不释放程少,他们便跟咱们来个鱼死网破。老首长还说要见您,让您务必给他一个交代!整个市的警力都被抽调了来,连公安部的特警都出洞了,汤博大哥担心这样僵持下去势必要闹大!到时候恐怕会惹来不必要的麻烦!”那人抹了一把汗水,火急火燎的将事情的大致情况告知了他们。 “靠!不带这样欺负人的!他孙子不见了跟我们有什么关系!莫不是故意下了套儿,给他孙子来抢媳妇儿来了?”江波一直守在疗养院,救了这个救那个,比联合国秘书长还忙,这其中的事情,自然的不知道的。 “他孙子现在还被关在暗夜会的地牢里,你说这事儿跟我们有没有关系?”祁墨渊面色如常,目光波澜不惊的落在江波身上,眸底有一丝阴戾的寒光一闪而逝。 “靠!不是吧!你丫真是疯了!彻底的疯了!”江波哀嚎,不知所措的嗷嗷直叫。 “靠!你还愣着做什么?拔针啊!”祁墨渊低咒一声,江波顿时满头黑线。 敢情您老这半溜儿里,拔了多少次针头了啊! 半个小时后,一辆黑色的迈巴赫,飞驰而来。一个漂亮的甩尾,车子稳稳的停在了路边,祁墨渊推门而下。入目的是黑压压的人群。 他们以军姿站立,队伍整齐有序,却都穿了便衣,细看之下,身上似乎并没带枪。 祁墨渊心底冷笑,程非池你何其有幸,竟然有这么一个雄才伟略,沉稳多谋的爷爷。 刚走过去,团团围着大门的人众顿时让出了一条路来。祁墨渊眼角的余光瞥了一眼隐在暗处的武装特警,嘴角勾出狂妄的冷笑。 如果他祁墨渊想,即便你调来再多的特警,他都能让整个东南亚地覆天翻。 汤博迎了出来,低声对他说:“老首长在您办公室等您!” 祁墨渊微微敛眸,双手插在裤兜里,酷酷的拐过回廊往办公室走去。 汤博望着他削瘦的背影,不自觉的出声:“主人……您还好么?” 祁墨渊顿住脚步却没有回头,他轻笑出声,低沉的声音在这寂静的夜里显得格外的浑厚:“放心!至少在退下战场之前,我是绝不会倒下的!” 说罢,他大步前行,走到办公室门前,抬手拧开了门。 第211章 不会是怕输给非池吧 老首长坐在属于他的那张椅子上,双臂交叠在拐杖上,见他进来,神色如常的望了他一眼。 “老首长大驾光临,祁某深感荣幸!来人!愣着做什么?还不赶紧给老首长奉茶!”与他的淡漠相反,祁墨渊倒笑的温和至极,他冲汤博吩咐了一声,不卑不亢的坐到了老首长的对面。 老首长见他满脸的高深莫测,也不跟他兜圈子,直白的笑道:“小渊啊!我一直都觉得你比非池优秀的多,你父亲过世后,你凭着一己之力将暗夜会打拼出如今宏伟的蓝图,着实令人敬佩。其实,爷爷是打心眼里喜欢你的!若不是我跟你爷爷之间的恩恩怨怨,想必你会跟非池成为最好的朋友。” 老首长毕竟是在政坛上打滚了几十年的人物,但他为人处事也有自己的方法和原则。而他今天来,根本就不打算为难祁墨渊。 而他这些夸赞之词,也都是出自肺腑的实话。 “程爷爷说的是,但那毕竟是你们上上一辈子的恩怨,跟我们这些小辈犯不着关系的!”祁墨渊慵懒的倚在椅背上,神色清明的笑,无奈老首长练就了一辈子的金睛火眼,一时也看不出他的真实态度。 “你能这样想也是好的!爷爷知道,你们喜欢上了同一个女孩子。我也看得出来,非池这次是认真的,是男人的,就要用男人的方式来解决问题,我今天来只想劝你一句,如果你要跟非池来个公平竞争,爷爷也是非常支持的!但如果你想以强权打压,老头子我,也是万万不会袖手旁观的!”老首长一番话软硬兼施,满口不提程非池被他私自拘禁的事,似乎在告诉他,聪明人跟聪明人说话,自然是无需多言的。 “老首长教训的是!我祁墨渊虽不算什么英雄好汉,但也绝不是一个任人欺负的主儿,既然您老把话说到这个份上了,我也不怕给你明白的说,你们老一辈的恩怨,我可以置之不理,若不然,你以为你家的那位还能安安稳稳的躺在医院里么?在泰国他帮了我的女人,前几天他跟着我的女人也算帮过我,总的来说,是我欠他一个人情!他程非池想要什么,只要我有,他就尽管开口,我祁某人绝无二话!但只有一样,他必须远离我的女人!公平竞争?呵!他没有机会的!”祁墨渊一席话说的甚不客气,他把玩着手中的打火机,娴熟的做着花哨的动作,嘴角勾出隐晦的笑,淡淡的望着老首长神色自若的脸。 “哦?有没有机会,恐怕不是你能左右的吧!那个女娃,我也是蛮喜欢的,她若是做了我的孙媳妇,呵呵!真是再好不过的事儿了!”老首长似乎根本没有将他毫不客气的话语放在心上,只是笑呵呵的抚了抚发白的胡须,温和的话语中满含挑衅的意味。 “呵!程爷爷,我尊重您是长辈,我也知道您今天来,并不是要为难我,而是事已至此,少不得给程家捡回个面子,也震一震那些正伺机而动想趁机打击您的政敌。我倒是十分乐意配合您,只要您向我保证,以后程非池不会再纠缠我的妻子,他将安然无恙的出现在您的面前!但若是我得不到满意的答复!纵使损人一万伤己三千。我也定然是要跟您斗一斗的!更何况,我祁墨渊还从没输过!”祁墨渊听了他的话,不是不恼火的,他明白老首长的用心良苦,如果可以,他自然不会违逆父亲要与程家井水不犯河水的嘱托,来跟程非池过不去。 但是,只要沾上温暖语的是,他是万死也断然不会后退一步的! “嗯!不愧是祁战的孙儿,果然有你爷爷当世之风!小渊啊,你们的儿女情长,爷爷自然是干预不了,也不想掺和的。我还是刚才那句话,如果你不这样冲动,跟非池公平竞争,让语丫头来选择她喜欢的人,选择她想随之共度一生的人,我想,爷爷和非池,纵然还有你,都是无话可说的吧!”老首长见对面的俊朗男子桀骜不驯,不卑不亢,且他那浑然天成的王者之气,以及其俾睨天下的霸气,无不让他替好兄弟祁战感到欣慰,见祁墨渊依旧是一副冷凝的脸,他目光微转,爽朗的笑道:“你该不会是怕输给非池吧!” 祁墨渊冷嗤一声,嘴角勾出绚烂的笑容:“可能么?程爷爷,我跟暖儿子都四岁了,我还怕那些个跳梁小丑么?” 祁墨渊的话显然震撼住了老首长,他一直都知道祁墨渊和温暖语住在一起,但他听来的版本却是祁墨渊强强禁锢与她,却不知他们之间竟然还有着如此复杂的纠葛。 “我之所以这么做,只是想让我的妻子过的容易些,我不想她沾染一些不必要的困扰。程爷爷,不但非池是认真的,我也是!您知道不知道当她危在旦夕的时候我有多痛?您知道不知道如果没有了他,我会有多疼?为了她我可以放弃一切,包括我的命!我相信非池也会!但她爱的是我!只要她爱我,我便能披荆斩棘克服所有的艰难,肃清所有纠结在我们之间或者旁边的阻碍!我跟她已经错失了五年!我不能也绝不会放弃她!您是过来人,您也一定知道那种得一人便此生足矣,即便有谁用整个天下来换都不会割舍的炽烈爱情!今天,我还能坐在您对面,跟您说这些话,算是万幸!当她差一点死去的时候,我也差点没命!而她,却是为了非池那份不计回报的付出而舍身为他挡枪!您说我还能放任非池继续踏足与我们之间么?不管他有多爱暖,不管他能为暖付出多少!我都不会再给他机会!” 第212章 我要你嫁给我 听了他一席话,老首长不禁为之动容。他霍的站了起来,无奈的摇头苦笑:“我相信非池对她的爱,绝不会比你少!但正如你说,她爱的是你!你便能不战而胜!你们的事儿我不管了!我也管不了,因为我比谁都更了解我的孙子,他是不会轻易放弃的!你们……好自为之吧!” 说罢,老首长精神矍铄的迈开步子,走出了办公室。 他从开始到现在,矢口未提私自拘禁程非池的事情,可祁墨渊知道,这是给他一个台阶,让双方都顺势而下,来解决这件事情。 祁墨渊坐在那里纹丝不动,想着老首长最后的话,不由心生烦躁,如果是别人,他一定除之而后快,但偏偏是程非池。 这先有父亲遗命,再加上老首长对他的豁达和欣赏,以及他跟程非池那种惺惺相惜的感觉,都容不得他动手。至少到现在,还没有到他下手的地步。 但这样一个劲敌,又有誓不放弃的勇气,着实让他心有疑虑。但他从不愿怀疑暖对他的爱,不管她的身份到底是怎样的,不管当初她是以何种目的来接近他的! 看来,他还是早上板上钉钉的好! 汤博送走了老首长,回到办公室看着暗暗沉思的主人,半晌才忍不住打断他的心绪:“主人!您打算怎么处理这件事?” 祁墨渊瞳孔紧缩,眸底暗潮涌动,沉吟了片刻,他慵懒的靠在椅背上,仰首闭上了眼睛:“放了他!” “是!”汤博领命,不由暗自松了一口气。 总算是避免了一场争斗。如果主人誓要打压程家的话,即便打垮了程家,也非得是损人一万伤己三千不可! “妈咪!你看我画的画好不好看!”小年趴在床边,举着手中的画,卖力的递到了温暖语的面前。 温暖语头下垫着枕头,倚在床头微笑着接过小年的画,认真的欣赏起来。 孩子稚嫩的手笔,画的虽不是很好,但温暖语却看懂了。她勾起嘴角,苍白的面颊上染着好看的笑容,抬手摸了摸小年的脑袋,柔声说:“小年画的真好!来,跟妈妈说说,你画的是什么呀?” 小年一听,立刻挺起了胸膛,像是封疆大吏为天子委以重任了一样,煞有介事的指着画,奶声奶气的解说:“妈咪你看,我画的是一个宇宙飞船!前面这个开宇宙飞船的小朋友,是宝贝小年,旁边坐着的是爸爸,后面这两个笑的很开心很开心的是妈咪和奶奶!喏,这个戴着花,美美的,是你呢妈咪!” “呃……儿子乖!下次再画,再把妈妈画美一点儿好不好?你看,这里,鼻子都歪掉了!但是呢,整体画的还是很好的!儿子真棒!”温暖语无法去亲他,只能用手捏了捏他胖乎乎的小脸蛋,心中柔软如天边舒卷的云朵。 “是啊是啊!我们宝贝小年啊!是最棒的孩子,乖巧听话,还很孝顺呢!小年啊,最棒了!连老师都夸奖呢!”一旁正在削苹果的江帆合不拢嘴的夸赞她的亲亲乖孙。 “在聊什么呢?谁最棒了?”祁墨渊拧开门把走了进来。 房中的欢声笑语还未散去,祁墨渊看着眼前愉悦而笑的老少,心中安逸而温暖。 这就是他的家人,母亲,妻子,儿子。 多么美好的画面! 若能拥有这样一个温暖的家庭,他夫复何求! 江帆把苹果递给温暖语,温暖语摇了摇头,柔柔的说道:“阿姨!您别忙了,我刚吃了您煲的粥,真是吃不下了!” 江帆眯起眼眸,眉梢飞扬的都是开怀的笑意:“一定要多吃点!小语啊!你可得赶紧好起来啊。不然我这傻儿子非急疯不可!我还从未见他这样担心过谁!即便我这个当妈的,他都没有这么上心过啊!” “咳咳……”某人脸上微微泛红,清咳了两声,示意母亲大人给自己留点面子。 “好了!我先到小年出去了!你们有什么话好好的说!小语啊!阿姨可是一直都在等着你改口呢!”把手中的苹果递到儿子手中,江帆愉快的低笑。 看到儿子小语一路坎坷的走到现在这个地步,江帆十分的欣慰,也很开心。 这两个年轻人,真是太不容易了! 时隔五年,他们能有情人终成眷属,真的是天意啊! 温暖语面色微红,一直苍白的脸颊,终于染了一丝血色。她轻声嘱咐小年乖乖听奶奶的话,目送着手牵手的一老一小,眼角眉梢都是笑。 江帆牵着小年走出去将门带上,祁墨渊便走过来,低头吻住了她。 被他偷袭,温暖语很是惊羞,轻轻地推他,脸上火热的一片:“你干嘛啊……” 祁墨渊呼吸渐渐紊乱,深邃的眼眸亮如子夜寒星,他抓住温暖语的手,放到唇边轻轻的吻,声音低柔似水:“不干什么,就是想吻你了!暖!我好想你!” 温暖语哑然失笑,无奈的望着他:“不是整天在一起么?” “那不一样!反正就是很想很想你,甚至在我这样看着你的时候,心底也会在狠狠的想你!”祁墨渊眸中流溢着温软的光芒,他温柔的看着她,嘴角笑容加染,抬手宠溺的捏了捏她的鼻子,低沉的笑道:“暖!你快说究竟给我下了什么蛊?竟让我再也离不开你!” “你傻了吧!”他刻意板起脸,逗得温暖语忍不住笑起来。 “你竟敢说我傻!看来,我得把你娶回家好好地教训教训!”祁墨渊惩罚性的吻着她的手心。 “不要……好痒!” “不要什么?”某人坏坏的笑。 “你不要咬我……” “好!不咬你,我喂你吃苹果” 祁墨渊将苹果切成小块,喂到温暖语口中。 “乖!吃吧!你要快点好起来!等你康复,我便正式向你求婚,暖!我再也等不了了!我要你嫁给我!做我的妻!跟我携手共度一生,永生永世都不分离!” 第213章 只要想想,心就疼 祁墨渊低沉的声音绽放在耳边,温暖语的笑容即刻便僵在唇角,她目光闪躲,扭过脸去不再说话,心底的痛楚迅速蔓延。 她知道自己一直都无法跨过心底的那道坎儿,即便那么爱了,也被他爱着,她都不敢去想有一天跟他结婚,组成一个幸福的家庭,就像小年的画一样,一个美满的四口之家。 那不过只是奢望罢了,她只能遥望,却永远无法触及。因为,连爱他都是罪过,又怎么能拥有那样的幸福? 她没有资格! 心潮涌动,温暖语察觉到祁墨渊的沉默和黯然,心里越发的难受,她微微勾了勾嘴角,再次面对他,目光却落到他手中的苹果上:“苹果真的很甜!” 祁墨渊面色变了几变,终究只是敛去满目的痛楚与灰暗,同样的扯开嘴角,冲她温柔的笑了笑,将苹果递到她的手中:“是啊!很甜!多吃点吧!” 温暖语轻轻点头,把苹果递到唇边咬了一口,却突然发现刚才明明甜滋滋的苹果,此时竟是那么的苦涩与酸楚。 温和的笑容一直凝在唇边,祁墨渊幽深无底的眸子直直盯着她手中的苹果,双眸渐渐失了焦距。 暖!我前几天还曾信誓旦旦的说,只因你爱的是我,所以,我便能不战而胜,轻易的击破我们之间的阻碍。 现在看来,我是不是太过自以为是了? 你在害怕么? 是你的心在动摇?还是说,是我一直误解了你的心思? 你丝毫不顾性命用自己的身体为他挡枪,究竟意味着什么呢? 我每每只要想想,心便这样的疼。我告诉自己不会怀疑你的爱,却又忍不住这样的忐忑,猜疑。 我真的疯了! “奶奶!我们要去哪里呀!”小年被江帆牵着,一蹦一跳的下台阶,突然仰起脸天真的问道。 “奶奶要带小年去一个地方,那里有个奶奶认识的老中医,咱们去包点补气血的药,回来给妈妈煲汤喝,让她好好补一补!”江帆笑呵呵的冲小年说着,将肩上的包取下来拎着,祖孙俩一起向疗养院的大门走去。 一辆低调的房车开进了疗养院的大门,一身黑色西装的程非池打开车门走了下来,绕到另一边开了车门,将一脸担忧的阮姨扶了下来:“来!阮姨,小心点!” “唉!总算到了!非池啊,我们赶紧上去吧,担心死我了!你说你们怎么不早点告诉我呢!我也好来照顾着小语啊!”阮姨拎着手中的猪肝红枣粥下了车,还在抱怨程非池直到早上才告诉她小语出事儿的消息。 “暖已经没事儿了!我们只是怕您担心,直到她情况稳定了才敢告诉您!所以阿姨您根本不用太担心,不然等下看到暖,她一定责怪我没有照顾好您!” 黑色的手工西装笔挺有型,里面衬着雪白的衬衫,一向以休闲装傍身的程非池,穿起正装竟像是换了个人似的,少了几分痞气,多了一份稳重和霸气。但依旧帅的一塌糊涂,人神共愤。 程非池跟阮姨并肩向住院部走去,迎面便看见一脸喜色的江帆牵着可爱的小年朝这边走来。 “奶奶!”眼尖的小年一眼看到对面的许久未见的阮姨,惊喜睁大眼睛大喊了一声。 他一声呼喊,对面的两人和身边的江帆同时向对方看去。 那一瞬间,好似有什么东西在周遭的空气中擦过,气氛一下凝结。 江帆手中的包和阮姨手里拎着的食盒,同时掉到了地上,而相顾无言的两人,脸色一样的难看,有震惊,有意外,更多的是惶恐和不知所措。 “奶奶!”小年松开了江帆的手,欢喜的扑过去抱住了阮姨的腿:“奶奶!小年好想你啊!” “小年!小年……”阮姨蹲下来抱住小年,口中喃喃的唤着他,半晌才冷静下来,揉着小年的头哽咽道:“小年!奶奶也很想你!你妈妈没事吧!奶奶好担心!” 江帆恢复了神色,捡起地上的包走了过来,对阮姨生硬的笑道:“小语她已经没事了!你不用担心!” 阮姨抬头望着她,一时竟不知如何开口,只能惶然的点了点头,将小年抱进怀中站起了身。 程非池捡起地上的食盒,静静的看着这神色怪异的两个老太太,心底疑窦丛生,却只是拍了拍阮姨的肩膀,柔声安慰道:“阿姨您真的太疼暖了!连我都嫉妒的很啊!看来我们不尽快上去看看她,您是万万放不下心的!” “噢!噢!是啊!我们赶紧上去吧!”阮姨连连点头,亲了亲小年的脸蛋儿。 “江阿姨!您这是要带着小年去哪儿呢!”程非池礼貌的微笑,又抬手揉了揉小年的脑袋,眯着眼笑道:“小家伙真是越来越帅了!快叫叔叔啊!” 小年乖巧的叫了一声,冲程非池嘿嘿的笑,程非池摸出手机,打开后盖抠出自己的卡,将手机递给小年说:“真乖!喏!手机奖励给你了!你看,这里面好多游戏哦!” 小年从阮姨的怀中滑下来,接过手机兴冲冲的查看手机上的游戏,边看边惊喜的欢呼:“哇!哇!都是小年最喜欢的游戏!哇哇!叔叔你真好!” 箍住程非池俊逸的脸,小年狠狠的啵了他一下。惹得程非池心里一阵得意,好似比被美女亲了还高兴。 “小年!怎么能要叔叔的手机呢?”江帆走过来,再次将小年牵了过去,假装生气的看着他。 “没事儿!就给他当游戏机玩儿好了!江阿姨,我跟阮姨先上去了!再见!”程非池扶住脚步虚浮的阮姨,对他们招了招手,便大步向他们祖孙下来的方向走去。 江帆脊背僵硬,站了好一会儿,才牵着扭着头跟程非池做鬼脸的小年,回头望了走远的阮姨的背影,木然转头向大门走去。 第214章 滚!别让我再看到你 阮姨和程非池上了三楼,拐进走廊向最里间vip病房走去。 一路上两人谁都没有说话,程非池明明看出她跟江帆的异样之处,却聪明的选择闭口不问,这点让阮姨颇为心安。 其实她一直都对程家的人有成见,对于祁程两家的恩恩怨怨,她是知道一些的,虽然算不上知知甚祥,但也足够让她保有程家的人都不是好人的怨念。 但这个程非池却让她彻底改观。他真的是个好人,因为对小语的一往情深,便毫无怨言的照顾着她,一直以来,他对她很是尊敬,总是无微不至的照顾着她,让她这个没有儿子关心的人,体会了那种母子之间相互关爱的感觉。 如果单纯让她判断,她希望能够陪着小语过一生的是非池,但若论私心,她自然是盼着小语能跟祁墨渊终成眷属的。 阮姨沉思之间,便随着程非池在一间病房前停了下来,程非池抬手敲了敲门。 门内没有反应,他正要再敲的时候,一个小护士走了过来,晶亮的眼睛花痴般的打量了他一番,然后红着脸一点点的靠近他。屁股一扭,将他拱到了一边,她状似优雅的拧开了门把。 房门被小护士推开,三人向房内看去,便见温暖语在沉睡,而祁墨渊正趴在床前,低着头轻柔的吻她的脸,他深邃的双眸流溢着毫不自知的柔情,似三月里春水满溢的小溪,晶莹通透,温软绵延。 他吻的入神,似乎在想些什么,竟没有听到敲门声。 开门声打断了他的思绪,他骤然转过头,毫无焦距的眼神在睨到面色阴鹜的程非池时,瞬间射出浓重的敌意和戾气。 两个同样帅气,同样霸气的男人,端着同样阴鹜森冷的面色,同样毫不示弱的对视。霎时间,空气骤然凝固,半空中全是看不见的火星,噼里啪啦的越烧越旺。 摸不着情况的小护士不自觉的缩了缩脖子,率先走过去,脸上堆满了笑容,压低声音对祁墨渊说:“祁总!这是今天的第二次药,十一点的时候服用哦!” 祁墨渊面色冷峻,默不作声的拢了拢眉,若不是暖睡着了,他一定让这个没用的护士滚出去。 “你进来都不用敲门的么?滚!别让我再看到你!”他声音刻意的压低,却依旧森冷如铁,杀伤力十足。 话虽是对小护士说的,但他冷凝的眸子却一直紧锁着和阮姨并肩走进来的程非池。 程非池双手插在裤兜里,微微扬着下巴,唇线抿的青白,琥珀色的双眸射出森寒阴戾的锋芒,用视线跟祁墨渊厮杀。 小护士连连鞠躬,叠声道歉,一句句惊恐万分的对不起,终于吵醒了温暖语。 祁墨渊顿时光火,一眼瞪过去,小护士腿脚发软,跌跌撞撞的落荒而逃。 “阮姨!非池!”温暖语睁开惺忪的双眸,一眼便看见床尾站着的阮姨和面色阴鹜的程非池。 “小语!吵醒你了!” 阮姨走上前去,祁墨渊连忙站起身,将位置让了出来:“阮姨!您坐!” 阮姨侧着脸深深的看着他,泪水便落了下来,对他点点头便极为顺从谨慎的坐了下去,握住了温暖语的手。 “好孩子!你还好么?瞧瞧,怎么瘦了这么多!”阮姨热泪盈眶的伸出手,拨开温暖语额前的碎发,看着她还是毫无气色的脸,心疼的要命。 “阮姨!我已经没事儿了!您不用担心,我这不是好好的在这儿么?”温暖语看着阮姨心疼的流泪,她的鼻子一酸,差点没忍住眼泪。 “没事儿就好!这好端端的,怎么就遭了这样的劫难?你不知道,早上非池一跟我说你为了救他中枪住院了!我的头轰的一声炸开了一样,吓死阿姨了!小语啊!你怎么就这么苦啊!”阮姨越说越伤心,泪水滚滚而落。 “阮姨!您别哭了!都过去了!您再哭,我可要急了噢!”温暖语连忙安慰她,作势要坐起身。却扯到了伤口,疼的她惊呼了一声。 “暖……你没事吧!” “暖……你小心点!” 两个男人同时围了过去,同时担忧的开口,脸上都是同样的焦灼与心疼。 “快躺好!可不能乱动!”阮姨慌忙按住她的手,小小的嘱咐她,边抹了抹眼泪:“阿姨不哭了!唉!阿姨给你炖了猪肝红枣粥,补血的!可走在门口的时候,不小心把食盒弄掉地上了,等下阿姨回去了再给你煲,煲好了让非池送来!” “我已经很饱了!阮姨,你把粥先放在这儿吧,等下我饿了让渊拿去热一下我再吃!” “哎!那怎么行!都脏了!” “没关系的!只是食盒在地上滚了一下,打开盖子还不是好好的?阮姨煲的粥可不能浪费!不然那可是我这个病号的损失!” 温暖语轻笑,拐着弯儿的夸赞阮姨的厨艺,她果然不再流泪,陪着温暖语笑着体己的话,谁也顾不上一旁用目光厮杀的两个男人。 到了十一点,祁墨渊准时的把热好的粥端了过来,阮姨连忙接了下来,接替了祁墨渊的工作,细心的喂她吃粥。 等她吃完了粥,祁墨渊拿了药正要去倒水,程非池却端着一杯茶走了进来。 就这样,一个面色冷峻的摊着手掌放在温暖语的面前,便于她吃药。 一个面色酷帅的伸着手,端着一杯茶递在温暖语的面前,照顾让她服药。 “咦!这是小年画的画吧!”好在收拾桌子的阮姨打破了剑拔弩张,尴尬沉闷的气氛。 “嗯!是啊!我夸了他两句,他就开心的说要把画送给我!呵呵……”温暖语服下最后两粒药,扬起嘴角柔柔的笑,想起小年可爱的小脸,心中一阵温暖。 “嗯……这画的是……”阮姨看了个大致,她紧盯着宇宙飞船后舱的那个满脸皱纹的老太太,在心底纠结,这画的是她还是江帆。 温暖语微微拢眉,还未说话,祁墨渊便接道:“小孩子胡乱画的!我们也没看出个所以然!暖!你还要不要喝水!” 温暖语闻言,有些惊讶的看着他,心中微微动容。 第215章 你欠他的,我来还 她知道阮姨一生凄苦,她为人十分的敏感,渴望得到别人的关心和温暖。这几年以来,她已经把他们母子当作了家人。 如果她知道小年画的四口之家没有她,她一定会很伤心的。 而他竟然像是知道她的心思一样,不露痕迹的岔开了话题。 “不用了!我想上厕所! 祁墨渊和一直缄默不语的程非池,顿时满头黑线。 之后的这一个月内,这间病房里一直硝烟弥漫,杀气肃然。 因为阮姨要同时照顾温暖语和陆然,难保会有不得空的时候,所以往医院里送粥的差事便落到了程非池的身上,而他却忙得不亦乐乎。久而久之,之后的每一次粥,都是他送来的。 而这样一来,程非池不但跟温暖语见面的机会多了,和祁墨渊也是一样。 因为这一个月里,祁墨渊寸步不离的守在温暖语的身边,连疗养院的大门都没出过。 这两个男人一见面,便好似遇到死对头一样,斗智斗勇。 每每搞的温暖语哭笑不得,直喊你们这一对冤家!都给姐姐滚走! 这不,疗养院的草地上,温暖语正一脸惬意的坐在摇椅上晒太阳,两个男人一左一右,一人拿着桔子在卖力的剥,一个拿着苹果在仔细的削。 温暖语晃着摇椅,嘴里哼着歌,百无聊赖的翻着手中的杂志。 “暖!来,吃桔子!维生素c含量丰富,对皮肤很有好处噢!”程非池伸手,将一个连桔梗都剥的干干净净的桔瓣送到了温暖语唇边,温和的笑着,王婆卖瓜一样,夸赞着手中的桔子。 一旁的祁墨渊毫不示弱的将一小块苹果递到温暖语的唇边,声音低沉而温柔:“暖!吃苹果!苹果是维生素含量最高的水果,而且还有一个好处是,它很甜,一点都不酸!” 温暖语望着左右两边的男人,脑海中不由出现了这样一幅场景。 她温暖语穿着最正统的旗装,坐在高高在上的龙椅上,睥睨天下的勾唇冷笑。 而两边,分别有一位小太监,巴巴讨好她这位女皇。 “你……酸怎么了?人生就是酸甜苦辣咸,缺一不可!暖吃腻了你的甜,偶尔吃吃酸的也是不错的选择!”小池子洋洋得意,没好气的瞥了小渊子一眼。 “酸倒是没什么!挺适合某些和桔子一样酸的人!我知道,某人就是嫉妒!”小渊子嘲弄的冷笑。 “你说谁呢!草!你欠练是不!上次你私自拘禁我的账,还没算呢!”小池子一听顿时光火。 “说的就是你!怎么?你不服?若不是怕我一个忍不住会拧断你的脖子!我早揍你了!”小渊子炸毛。 “不好意思!我也是!少废话!来吧!”小池子一把撕开领带,作势要打。 “哼!不知死活!”小渊子把玩着手中的水果刀,深邃的眸子冷冷的瞪着小池子。 “够了!”女皇发话了。 “你们又来了!跟你们说过多少次了!不要吵!不要吵行不行!我是病人哎!真是的!” 两个男人同时缄默,乖顺的垂头淡定的望着炸毛的女皇。 两分钟后。 “暖!来,吃苹果!”小池子温和的笑,帅的一塌糊涂。 “暖!吃桔子吧!”小渊子温柔的扯开嘴角,酷的让人神魂颠倒。 某个正在yy自己是女皇的人,嘴角彻底抽搐…… “我还是喜欢夜晚!”祁墨渊跟温暖语并肩站在顶楼,趴在护栏上眺望着远处璀璨的灯火。 “为什么?别告诉我你是属于黑暗的!”温暖语轻然勾起唇角,侧过脸促狭的望着他。 祁墨渊褪下自己的外套,为她披上,替她拢了拢衣襟,直视着她晶亮的眼眸,认真的说道。“因为夜晚的时候,你身边只有我,没有他!” 温暖语愣住,随后不自然的抿了抿唇,不再看他。 “其实,非池是个很好的人!而我,只能把他当做很好很好的朋友!说起来,对他的愧疚也不是没有的!” “就因为愧疚,所以你才扑过去替他挡枪么?”祁墨渊急急的接过她的话,双眸中一片火热,就那么深深的凝望着她不再削瘦,不再苍白的娇美面容。 “渊!对不起!”温暖语声音轻柔,眸中溢满心疼和悲伤:“我一直都想对你说声对不起!我为非池挡枪差点死去,最难受的一定是你!你不仅会难过,更会为了我担心,痛苦,心疼。所以,我真的很抱歉!” 见祁墨渊默然,认真的在听她讲话,她接着又道:“但是,如果重新再来一次,我还是会选择这么做!非池他对我很好很好,好的让我愧疚难当,我欠他的太多了!在那样的危急时刻,我没有犹豫的时间!” “那么我呢!难道我对你的心意,你还不明白么?既然我们彼此相爱,为什么还要让他夹在我们中间?这样下去,只会让我们三个人都痛苦!你知道么?”祁墨渊的心一阵阵的揪扯,紧缩,像是滚在刀尖上一样的疼。 “渊!非池他需要时间!我什么都给不了他,所以我更不愿也不能伤害他!我只是想该怎样做,才能把对他的伤害降到最低!其实,我之所以那样做,也是出于私心,在我扑上去的那一刻,我的脑海中只有一个念头,那便是,如果我死了,就一了百了。如果我侥幸的活了下来,那么,也算是还了他的情,偿了他的债!”温暖语低柔的声音,带着一丝伤感,在这寂静的夜里,竟格外的优美动听。 她随意披在肩上的长发,随着夜风轻轻飞舞,发梢轻柔的抚在祁墨渊的脸上,他心里的痛越发的浓重。 祁墨渊将她紧紧的搂进怀中,大手轻抚着她的发梢,痛色渲染的眸,微微合上:“傻瓜!你欠他的,我来还!你怎么能这样做?如果我知道你会选择这样的方法,我宁愿你离开我,跟他双宿双栖!也不要你来承受这样的痛!” 第216章 钱市长,你最近很闲 “那么我呢!难道我对你的心意,你还不明白么?既然我们彼此相爱,为什么还要让他夹在我们中间?这样下去,只会让我们三个人都痛苦!你知道么?”祁墨渊的心一阵阵的揪扯,紧缩,像是滚在刀尖上一样的疼。 “渊!非池他需要时间!我什么都给不了他,所以我更不愿也不能伤害他!我只是想该怎样做,才能把对他的伤害降到最低!其实,我之所以那样做,也是出于私心,在我扑上去的那一刻,我的脑海中只有一个念头,那便是,如果我死了,就一了百了。如果我侥幸的活了下来,那么,也算是还了他的情,偿了他的债!”温暖语低柔的声音,带着一丝伤感,在这寂静的夜里,竟格外的优美动听。 她随意披在肩上的长发,随着夜风轻轻飞舞,发梢轻柔的抚在祁墨渊的脸上,他心里的痛越发的浓重。 祁墨渊将她紧紧的搂进怀中,大手轻抚着她的发梢,痛色渲染的眸,微微合上:“傻瓜!你欠他的,我来还!你怎么能这样做?如果我知道你会选择这样的方法,我宁愿你离开我,跟他双宿双栖!也不要你来承受这样的痛!” “你说的是真的么?”温暖语戏谑的弯起眉眼,促狭的笑,抬手推搡着他低声道:“那好!你放开!我要去跟非池远走高飞,双宿双栖!” “你敢!”祁墨渊一把将她扣进怀中,坚实的手臂,收紧再收紧:“该死的女人!给你三分颜色你就开染坊啊!” 祁墨渊忿忿的说着,抓住她的手,狠狠的吻了下去。 这个吻持续了很长时间,开始是浪漫的法式热吻,最后却渐渐变的急切而粗暴,慢慢的将她鼻腔的空气掏空。 喘不过气来的某人,挣开他的手,拼命的推搡着他。 祁墨渊双眸一片火热,像是一钵火药突然滚落在火堆,熊熊燃烧起来,势不可挡。 “不要……”温暖语浑身瘫软,微微颤栗。 “暖!我好想你。你不知道这一个月以来,我忍的有多辛苦。”祁墨渊咬住她的耳垂,粗重的喘息。坚实的臂膀紧紧的箍着她的腰,让她如藤蔓一样缠在自己的怀中。 她怎么会不知道呢? 这些天他一直寸步不离的守护着她,每每两人一个无意间的碰触,便让他红了眼,便像是饿了许久的猛兽盯着小白兔一样的盯着她。 可他一直顾及着她的身体,实在忍不住时,他便会像现在这样,霸道的搂住她,在她皙白的肌肤上拼命的吻着。 好几次她在夜晚,迷糊的醒来,都发现他在浴室冲冷水。 她想想也是心疼的紧,那次见他忍得辛苦,她便吞吞吐吐的说要帮他解决,他不可置信的看着她,眸中如火山喷发的岩浆一样火热,见自己的好心对他来说只是饮鸩止渴,她便再也不敢放肆。 她现在的身体已经完全康复了,若不是他坚持让再住几天观察一阵子,她就已经可以出院了。 他需要她,她知道,此时此刻,她不忍拒绝。 “暖……”他见她偏垂着头若有所思,脸颊泛着一丝潮红,便像个讨糖吃的小孩子一样,一下一下的吻着她,心肝宝贝的叫着。 温暖语心中柔软的紧,羞涩的勾唇双臂勾住他的脖子,主动的吻住了他的唇。 见她默认,祁墨渊不由欣喜万分,顾及着这里风大,他强忍着就见她就地正法的冲、动。拦腰抱起她飞快的下了顶楼,两人拥吻着进了电梯,电梯门刚一关上,他便将她推到墙上,倾身压了过去,摸出手机拨通了一个号码,急声命道:“飞!立刻停止运营住院部所有的电梯!关闭所有的监控器!” 说罢,他扬手扔了手机,抱着温暖语…… 电话这头的飞望着自己的手机,郁闷的皱了皱眉。他怎么听着主人刚才的声音,那么的怪异啊! 有奸情!一定是! 今天一大早,阮姨便带着陆然来看温暖语,身后还跟着两个酷帅的型男。 钱岩将手中的一大捧百合花递给了温暖语,脸上满是迷人的笑容:“早日康复!” “谢谢!”温暖语大大方方的接过鲜花,凑上去闻了闻,戏谑的笑道:“钱市长真是个有心的人!你是我住院以来,第一个送花给我的男人!所以我决定了,以后我就跟着钱市长混了!” “别介!你可别害我!如果你跟了我!有人还不活活撕了我?”一向温文尔雅的钱岩,竟然也学起王鹏志的嘻哈功夫来。他夸张的摊了摊手,状似恐惧的摇了摇头。 温暖语挑眉看着他,觉得他十足有卖弄的嫌疑,目光缓缓移到一脸沉静笑意的陆然,顿时恍然大悟。 敢情这钱市长之所以来看她,并不是因为程非池!而是因为佳人啊! “钱市长,你最近很闲么?”祁墨渊跟温暖语的心思刚好相反,她可能正在为了陆然的桃花运开心,而他,却对钱岩充满了敌意。 这段日子他发现汤博的情绪很怪,他问了飞他们,大家似乎都不知道他们刀枪不入冷酷无情的汤管事,为什么会变的如此颓然,消沉。 祁墨渊预感到这件事跟陆然有关,派人一查才知道,因为陆然和阮姨一直受程非池照顾的原因,钱岩无意间邂逅了沉静寡言的陆然,便从此对她上了心。一门心思的流连在佳人的身侧,事无巨细皆无微不至,照扶有加。 两人越走越近,而汤博,自然是受伤的那个。 第217章 我说,我爱你 “我只是忙里偷闲,陪着程少来看望他心中的女神而已!”钱岩察觉祁墨渊对他的敌意,却也不恼,想着该怎么说,才能让对方恼怒。 果然,一听他这么说,祁墨渊的脸立刻阴沉了下来,钱岩暗自得意,倚到陆然身边的桌子上,他双手抱胸,目光时不时的望向腼腆而笑的陆然。 “好了!大家都光站着了!渊!现在接近午餐时间,你让人安排一下,先请大家喝杯咖啡,等下再请他们吃午饭!”温暖语心思微转,边将花插进花瓶,边低眉浅笑着对祁墨渊嘱咐道。 她俨然一副女主人的模样,祁墨渊心底的不快便随着她的笑容一扫而过,扯开嘴角温和的笑,伸出手做请姿,一行人便跟着他走了出去。 程非池走在最后,在走出房门之前,他顿住脚步静立了几秒,似乎有想对身后的女人说,可他却终是没有回头,双手插在裤兜里,挺身走了出去,而后带上了门。 温暖语停下手下的动作,嘴角的笑容即刻冻结,她心里钝痛难当,紧紧的抿了抿唇,坐到了床上发呆。 她迷茫了,现在的她,真的不知道下一步该怎么走才好了! 她处心积虑的接近祁墨渊,步步为营,进退维谷。她以为自己的布局精妙的阴谋终于一天可以得逞,却不料到如今,她将自己的迷失在了这样一场迷魅的掠心游戏之中。 而现在,谁能告诉她,她下一步到底该怎么做? 该怎么做才能不会伤到那两个对她情深不寿的男人? 不一会儿,祁墨渊去而复返,他走到温暖语的身边,蹲下去宠溺的拨开遮住她眼帘的发丝。勾唇暖笑道:“在想什么呢?” “没什么!”温暖语握住他的手,弯起嘴角柔柔的笑:“你怎么又回来了?他们呢?” “我让汤博去安排了!等会儿就到服药的时间了,我不回来,又怎么会安心!”祁墨渊轻叹一声,起身坐到床上,拥着她一起躺下。 两人面对面直视着彼此的眼睛,渐渐交融的呼吸烫红了温暖语的脸颊。 这个别扭的男人啊!什么时候竟学会关心人了? 看他的眼睛,深邃如子夜寒星,那闪烁着璀璨溢彩流光的瞳孔,似揉碎了春天里西湖上淡薄的烟雾,温软而深情。 这样的男人,若不被每一个脑子正常的女人迷恋,真的是太没有天理了。 祁墨渊定定的看着他,双眸连眨都不眨一下,良久,他翻身仰着躺在床上,双臂交叠着枕在头下,静默了一会儿突然开口问道:“如果一个男人深爱着的那个女人,身边还有一个同样爱着她,呵护她,照顾她,给她安定幸福生活男人,你说,这个男人该怎么做,才能赢得最好的结局?” 温暖语面露讶色,不知道他为何突然这样问,她自然是不知道汤博与陆然之间的异样情感,便怪异的箍过他的脸,嘴角戏谑的勾起,促狭的道:“你说的那个人该不会是你自己吧!那么,另一个男人就是非池咯?嗯!原来你是知道非池比你好的吧!” 祁墨渊皱眉,捧住她的脸封住了她的唇:“该死的女人!在你的心里,程非池真的比我好么!” “是的呀!我说的是事实!非池就是比你好!”温暖语坏坏的笑,眉宇间漾着如沐春风般的明媚神采,眸光微微流转,她连忙抓住男人的手,改口笑道:“虽然你又小气又霸道,冷漠的不近人情,狂妄自大的像是天下的王,但是,即便是这样,但我爱的依旧是你呀!” 祁墨渊正在干坏事儿的手骤然的一抖,而后停住了所有的动作。 “你说什么?”男人似乎被她震惊到了,他愣怔的望着她笑意盈盈的脸,喃喃的又问:“刚才,刚才你说什么?” “你没听到么?祁墨渊!我说,即便你再小气,再霸道,再狂妄自大。我爱的人,依然是你!渊!我爱你!”温暖语双眸似闪烁着揉碎了的星光,她深深的望着面前震惊错愕感动的男人,把最后一句话生生的哽在了喉间:‘渊!我爱你!但我却不能跟你在一起!’ “你……你说什么?” “我说,我爱你!我爱你啊!傻瓜……”温暖语抱住他,声音温柔若湖面上弥漫的烟尘,一句又一句的说着我爱你,她脸上虽带着笑容,眼泪却渐渐的滑出眼眶。 只有她自己知道,此时此刻,她的心到底有多么的疼。疼的她连呼吸都觉得困难。 “暖!你知道么?这是我这辈子,听过的最动听最美丽的一句话!我等这一天,等的太久了!你不会明白我心中的惶恐和不安。你也不会明白我是多么的害怕失去你!”祁墨渊面上动容,他声音低沉,隐隐带着一丝哽咽,边说着,他变戏法似的从口袋里摸出了一个小巧的戒指盒。 打开盒子,一枚硕大的钻石戒指映入眼帘。 只见那颗宝石切割面极为细致,晶莹剔透璀璨耀眼的钻石内,竟隐隐流溢着几丝血色的丝光。 “我曾在拍卖会上拍了一支翡翠簪子,听说那支簪子乃是从中国流入英国的古董,上世纪辗转落到英国女王的手中,她将这翡翠簪子插入发髻之中后,她和下人突然发现再也无法找到合适的耳环,戒指和项链与其相配。之后一个世界闻名的珠宝设计师,特地为她用世上绝无仅有的血色钻石打造了一套首饰,而这枚戒指,正是当年的那枚,我费了不少心思,只得了这枚戒指!暖!你说你爱我,那么,你愿意永远跟我在一起,与我一起携手共度一生么?” 祁墨渊眉眼弯起温柔的弧度,柔情满意的眸子直直的盯着温暖语热泪盈眶的眼睛,深深的望着,似要一直看到她的心里一样。 祁墨渊单膝跪地,取出戒指,双手捧着递到了温暖语的面前:“暖!嫁给我好么?” 第218章 不会离开你,死都不会! 温暖语愣愣的看着他,眼泪滚滚而落,这一刻时间仿佛静止,周边所有的一切都化成虚无,只剩下他期待而温柔的眼神,和她那从肺腑内渗出的疼。 似收到蛊惑般,她缓缓的抬起了手,好似慢镜头回放一样,一点点的伸向那枚美丽的戒指。 她身形微颤,透过他的眼神,她突然看见那漫天漫地的鲜血,蜂涌着席卷而来,似要将她和这所有的一切统统淹没。 她颤抖的手似触到电一样迅速缩了回来,紧紧抱住抽颤的唇瓣,却抑制不住那滂沱如雨的泪水,她望着他悲伤满意的双眸,喃喃自语:“不!我不能……” 她轻颤的话语,便如地狱阎罗一样,宣布了他的死刑。 指尖突然一颤,戒指险些掉到地上,祁墨渊面色灰暗而挫败,就像一个满心期盼着家长夸奖的孩子,却被家长大骂了一顿一样。 他苍白的面色,在她泪眼中,竟泛出凉薄之色。那双深邃温柔的眼眸,在她的手闪电般缩回的那一刻,便已被悲伤与疼痛席卷。 那样的失望,那样的悲伤,温暖语的心彷如被戳在刀尖儿上,每看他一眼,刀子刺入那片柔软的深度便增一分。最后,她的心鲜血淋漓,分崩离析。 这样的痛,竟比那漫天漫地鲜血的侵袭,更让她感到害怕,惶恐,心痛。 祁墨渊艰难的紧抿住抽颤的薄唇,他就那样的望着她,突然扯开嘴角挤出一丝比哭还难看的笑,哽住的喉,依旧有些艰涩:“你……能告诉我……为什么吗?” 温暖语只是不停的哭泣,她缓缓的摇着头,不忍再去看他,用手背胡乱的抹了一下泪水,站起身便要往外跑。 祁墨渊飞速的站起身,在她与他擦肩而过之时,他一把扣住了她的手腕。 “为什么?你为什么要这样?我不明白!你告诉我!你告诉我啊!”祁墨渊扣住她的双肩,拼命地晃着她的身子,猩红的眸,几近泣血。 “我不能!渊!请你不要逼我!如果你真的像你说的那样爱我!就请你不要再问了!求求你……不要再问了好不好!”温暖语肺腑内血肉翻滚,红肿的泪眼痛苦的看着面前如陷入绝境的困兽一样的男人,她只能拼命的摇头。 你想听我说什么? 而我,该怎么对你诉说,我的那些难以启齿的卑鄙和阴谋? 还有那些过去,那些不堪的真相,太沉重了,重的就快要将我压死了。而这一切的一切,我该怎么对你说? “我没有逼你!暖,既然你说你爱我!那么,你为什么不肯接受我?我只是想要一个理由。否则,我不甘心!我真的好不甘心!”祁墨渊双目微红,他面如死灰,心若刀绞,他伤痛的看着她,眸中渐渐蒙出一丝水亮。 “暖!我爱你!我是真的真的……很爱你!我想你做我的妻子,我想跟你组成一个幸福的家庭,我想一辈子守护,深爱着你!可你呢!前一刻还口口声声说爱我,下一刻便将我的真心拒于千里之外!你怎么能这样做!” “相信我!渊!有些事我是真的真的难以启齿!我爱你,但是我不能跟你在一起,满身罪孽的我,根本就没有得到幸福的资格!我没有资格你明不明白!我不说,我们还能做朋友,哪怕让我做你的地下情人,我都心甘情愿!但若说了,我们……就只会彼此仇恨,只能形同陌路!渊!算我对不起你!我只求你不要再问了!不要问了……”温暖语紧紧的揪住他的衣襟,因痛苦而剧烈颤抖的身子渐渐无助的下滑。 “温暖语!我也请你相信我一次行么!”祁墨渊揪起她下滑的身子,将脸凑到她的面前,紧贴着她泪流满面的脸颊,咬牙切齿的低吼道:“听着!温暖语!不管发生了什么事儿,不管你究竟是谁!不管你曾经对我抱有怎样的目的!我都想让你知道,任何人或事,不管是好的还是坏的,都永远阻止不了我对你的爱!所以,让我跟你一起面对!你听到了么?不管发生什么!我都不会离开你!死都不会!” “你不要再说了……不要再说了……”温暖语捂住撕裂般的心口,拼命的摇着头,失声痛哭。 渊!我不是不相信你!也不是怀疑我们的爱情。 是因为真相永远无法被接受!是因为我骗了你!因为我根本不是你的温暖语! 祁墨渊好话说尽,见她依旧死不松口,他被撕碎一样的心脏,剧痛之后,开始渗出彻骨的冰冷。 他绝望了! 他挥手用力的甩开温暖语的手,脚下一个踉跄,身子倒退了两步,死死的攥着手中的钻戒,有泪水自眼角滴落。 温暖语跌倒在地上,便似一只被抽干了力气的木偶,只是揪住心口的衣服,垂头撕心裂肺的哭。 祁墨渊轻轻的摇头,死灰一样的眼眸望着她,嘴角无助的抽颤,他只觉得自己的心和灵魂,被完全剥离出身体之外,他们在一点一点的坠落,一直坠入万丈深渊,坠入无底地狱。 他骤然迈开僵硬的腿,头也不回的冲了出去。 温暖语疯了一样抱着自己的头,伏在双膝上用力的抵住自己的脸。痛苦的呜咽声,闷闷的传出,失去呼吸的痛苦,却远远比不过心底锥心泣血的疼…… 第219章 钱岩独白 程少跟祁墨渊因为爱上同一个女人而彻底对立,当程少被人从疗养院被丢出来之后,他找到了我和大鹏。 我们二话不说,立刻带了父辈的警卫连跟着程少一起包围了疗养院。 这一举动,立刻让整个b市被紧急戒严,我一边关注着疗养院的情况,一边打点找到能控制住局面的人,把这件事扣了下来。 正当我们以为争斗在所难免的时候,程少的导师突然降临,说服了他撤离。 可这件事情却并没有到此结束。第二天,程少被暗夜会的人堵在停车场,抓回去私自拘禁了。 我收到消息正要动作,程爷爷从瑞士回来了,他安排我和大鹏按兵不动,一切交给他。 后来,程爷爷从暗夜会回来之后,程少真的被放了回来。而我们彼此双方很有默契的将这件事一笑置之。 那日,我好不容易得了空去看望情场失意的程少,当我走到他家别墅的桃树林时,我看到了一个身着黑色牛仔裤,米黄色t恤衫的女人。 从后面看去,我只能看到她齐耳的短发和孤寂落寞的背影。 她给人一种很安静的感觉,那种感觉让我心神愉悦。 她似乎在想些什么,好像根本就没发现我的存在,我单手插在裤袋里,抬手揽过矮处枯黄的桃叶,放轻脚步向对面走去。程少就在那边的书房里。 没走几步,我便看清了她的面容。她面色有些苍白,精致的眉眼泛着苍凉,那双大大的眼睛愣愣的睁着,好似在望着面前萧索的景色,又似乎什么都没有望,那样安静的脸庞迎着傍晚的夕阳,趁的她面色稍显凉薄。 她的眼睛看似空洞,仔细看时却似乎包含了很多很多的东西。安静,孤独,惶恐,痛苦和绝望。 我的心没来由的狠狠紧揪了一下,再抬头看向她时,有什么东西从我心头一滚而过。 在我的眼中,她仿佛是一只被折断了翅膀的天使,无力的遗落在凡尘之中。 我不知道她的名字,也不知道她的身份,但我却对她产生了强烈的兴趣。 我想知道她为什么会在程家,我也很想知道她到底经历了什么,竟然会有如此复杂的眼神。 可能是我肆无忌惮的窥视太过明显,一直好似一尊塑像的她,竟突然稍稍侧过了脸。我与她四目相接,那一瞬间,我听到上帝在我耳边轻柔的召唤:‘看!钱岩!这就是上辈子我从你身上抽下来的那一根肋骨。’ 她有些惊慌,双手紧张的捏着衣角,抬头冲冲瞥了我一眼,便转身跑了出去。 她消失在我的视线,我的心便空了。 当我到了程少的办公室,我显然有些心不在焉,本就不太多话的我更加的沉默,罕少的几句话也都是在打听他家里的那个陌生女人。 程少那厮狡诈异常,轻易的便察觉到我的异样,猜中了我的心事之后,他对我说‘no’。 我自然是不甘心的,百般纠缠下他才告诉给我讲诉了他所知道的全部。 原来,她是温暖语的朋友,她叫陆然,周末的时候在断颜工作,难怪我对她并没有陌生的感觉。 而让我震撼的是,她竟然成了祁墨渊与俄罗斯教皇之间争斗的牺牲品。 她被祁墨渊的得力助手汤博,残忍的强暴过。 那一刻,我的心突然裂开了一道大口子,从未有过的心痛让我再也无法在这里待下去。 也是那一刻,我知道自己残缺了三十年的心,破天荒的动容了。 当我心情复杂的从桃树林走出来的时候,又看到了她。她正拿着小铲子在花坛里捣腾。 明知我不该冲动的,但那一刻,我听从了自己内心的声音。 我在心底告诉自己,走过去,认识她,然后……保护她! 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的我,却在一个傍晚沦陷在了一双绝望而痛苦的眼眸之中。 我走过去,冲她温和的笑,我说:“嗨!你在忙什么呢!” 她惊慌失措的看着我,面色微红,半晌,她好似才意识到不出声是不礼貌的,便小心翼翼的望了我一眼,小声的说:“花儿枯了,我挖了明天好重新种!” 于是,我们就这样认识了。 之后,我便成了程家的常客,就连程爷爷都说,我这一个多月里拜访的时间,比以前一年来的次数都多。 初时,跟她接触真的很难,她将自己锁在了暗无天日的城堡,拒绝任何人的靠近 而我,从未想过放弃,我千方百计制造巧遇的机会,终于一点点的融入她的世界,跟她相识,熟识,到最后,我们成了很好很好的朋友。 她对我很依赖,而我,喜欢她的依赖。 我虽不知道她每每思绪飘忽时想的那个人是谁,但我却知道自己的心。 我要她!这辈子,只要她! 不是没想过她的身世,也不是不介意对方有那样的遭遇,但是,只要是她,我便要! 我没有多少把握能给得到她的心,但我有把握将自己的心给她。 不管之后的路有多艰难,我都会咬牙坚持,披荆斩棘,跋山涉水,也要走到她的身边,走到她的心里。 第220章 渊,你彻底没救了 祁墨渊冲出病房,跑上楼梯一层一层拼命的跑上了顶楼,他面色煞白,唇线抿出青灰之色,淋漓的汗水打湿了他额前的碎发。 他站在护栏前,伤痛绝望的眸子眺望着远处的建筑群,攥着戒指的手渐渐松开,那枚奢华的钻戒迎着璀璨的阳光,折射出璀璨的光芒,那之中的血丝仿佛越发的红艳,好像在缓缓的流动。 耳边回响着温暖语的哭声和话语,他的心撕裂一样的疼,源源不断的痛从那血肉模糊的伤口淌出。 他骤然挥手,用力的将戒指扔了出去。 戒指闪烁着耀眼的光芒,在空中划出一道弧线,缓缓下坠,而后掉进了下面的人工湖里。 温暖语哭到声音嘶哑,她木然的走到窗前,拉开窗帘坐到了窗台上,红肿的泪眼望着外面阳光灿烂的晴日天气,泪水渐渐滑落。 她的记忆如海水一般,来来回回,潮退潮涨。 从五年之前她第一次见他的时候,将诊断书砸到他脸上的情景,到五年之后,她与他再次重逢,她险些跌倒时他将她搂进怀中的模样。 一幕幕,一次次,无限循环…… 她突然觉得冷,环住自己的双膝,呆呆的坐着,如木偶一样失魂落魄。 唐非凡找上顶楼的时候,祁墨渊正背对着他,站在边缘处低头打着火机。 他嘴里叼了根香烟,颤抖的一次次打着火机,却一次次失败,半天都打不着火。 唐非凡径自走了过去,他与他并肩站立,迎着高处萧瑟的秋风,他转过头看去,祁墨渊一脸的伤痛和隐隐而发的恼怒与焦躁。 而那未干的泪痕,看的唐非凡忍不住蹙了蹙眉。 他流泪了么? 真的很难想象,从五六岁时便没有哭过的暗帝k,竟然为了一个女人流泪。 暗帝k代表着什么? 是至高无上的地位,是屹立世界之巅的王者,是断情绝爱的地狱撒旦,是唯我独尊的强势。 他,竟然为了一个女人流泪? 疯了! 真的疯了! 无奈的叹了口气,唐非凡摸出打火机递给他,声音冰冷而低沉:“渊!你彻底没救了!” 祁墨渊慌忙夺过他的火机,好容易打着,低头拢住火点燃了香烟:“我早就无可救药了!爱情……呵!真他妈贱!” “你就那么爱她么?她有什么好?狡诈多疑自私冷漠!这样的女人,不值得!”唐非凡冷嗤一声,厉声说道。 “那唐阡烟又有什么好?幼稚愚笨脾气臭,身材烂!这样的女人,就值得?”祁墨渊狠狠地抽了几口烟,毫不客气的反驳,烟雾弥漫中,他的脸刚毅而灰暗。 “你确定你是真的爱她?”唐非凡不跟他计较,话锋一转,严肃的问道。 “确定!”祁墨渊想也没想,答案脱口而出。 “非她不可?” “非她不可!” “如果你们两人之间必须要死去一个,那么,是你还是她!” “我!”一个字,铿锵有力,掷地有声。不带丝毫的犹豫,他吐了一个烟圈,接着道:“哥!没有她,我的生命将毫无意义,没有她,我祁墨渊就是一个行尸走肉!没有她,我一天都活不下去!如果非要选择的话,我宁愿死,只想她能好好的活!哥!你说这算不算爱!你说我是不是非她不可!” “很好!祁墨渊!既然你确定自己的心意,那么,这样一个女人你都拿不下?你告诉我,你究竟是谁?竟然冒充我们神通广大,无所不能的渊?”唐非凡冷笑,嘲讽的望着他,又下了一剂猛药。 “如果可以,我也不愿这样!呵!她说她爱我!但是她却不愿跟我在一起!甚至连个理由都不屑给我!”祁墨渊自嘲的冷笑,落寂的弹了弹烟灰,唐非凡的一番盘问,让他扪心自问了一番,坚定了信念,心里自然好受了些。 “既然如此!那就努力去查啊!我想以你的本事,所有的一切都不算难事!渊!我了解你!你是在害怕么?在埋怨她不接受你的同时!你是否也在忐忑你曾经做过了什么,才会让她如此的反常?你害怕原因重真的暴露出来,你就要彻底失去她了吧!”唐非凡抽丝剥茧,一层层探入他的心。 他在心底告诉自己,如果这次帮不了他们,那么,他便再也不会插手他们之间的事了! “是!我是在害怕!哥!你不知道,她那样一个干练沉稳,胆识谋略过人的女人,若不是事情真的很严重很严重,严重到连她都不能接受,不能原谅!我怕她拒绝我求婚的理由,会让我彻底的失去她!”祁墨渊将燃着的半截烟攥进掌心,灼烧的刺痛从手心蔓延,他苍苦笑,心里钝痛难当。 “既然爱她!就对她好点儿!不要像我一样,失去了才知道后悔!”唐非凡双手撑在护栏上,眸中渐渐染上悲凉之色。 对她好点儿? 温暖语泪流满面的脸突然浮现在他的眼前,他身形一震,眉头紧紧的蹙起。 刚才他都对她做了些什么啊!? 将她甩在地上,弃她而去!还说了那么多伤害她的话! 该死! ”shit!”祁墨渊抬脚踹在了护栏上,恨恨的低咒了一声,而后骤然转身,飞快的下了楼。 被无辜扔在顶楼的唐非凡,无奈的摇了摇头,嘴角勾出温煦的笑容。 他转过身双手撑着护栏,轻松跃上了天台的边角。挺拔的身姿在萧瑟的秋风中,显得是那么的孤寂,那么的落寞。 渊为了他心爱的女人倍受痛苦折磨,甚至流泪。 而那个让她痛不欲生的女人,到底在哪里? 为什么连一个为你流泪的机会都不肯给我?为什么你说你爱我,却丝毫感觉不到我对你的思念和深爱? 这里,很疼,没有你的每一分每一秒都疼的让我想直接从这里跳下去,一了百了。 但是,我舍不得!因为这个世界上有你! 烟儿!午夜梦回,你是否会跟我一样心痛?而又会是谁,会在你哭泣的时候,替你擦掉腮边的泪水? 第221章 你们都给我住手 祁墨渊一路飞奔到三楼,甚至连电梯都忘了乘。 当他冲进病房的时候,温暖语正坐在窗台前,抱着自己痛苦的呜咽。 那一瞬间,他再次尝到了生不如死的滋味。 他身形微颤,唇线抿的青白,痛色浸染的眸直视着窗前那卷缩在一起的小人儿,迈出的脚步沉重而缓慢,只是几步路,他走的艰难,缓缓蹲下去,祁墨渊伸出手将温暖语搂进了怀中,他微扬起头,痛苦的闭上了眼睛:“暖!对不起……” 温暖语像是跋山涉水经历没有尽头路程的孩子,在被他抱进怀中的那一刻,所有的痛和委屈统统无限放大。 是谁说,脆弱只是因为有人在乎,有人疼惜。没有人在乎和疼惜,你的脆弱给谁看?所有你便只能选择坚强。 她的泪落的更凶了,伸出手无助的抱住他,那些痛和伤,开始渐渐消退。 祁墨渊轻柔的抚着她的发,深邃的眸子好似有什么东西一闪而逝,他低头疼惜的吻着她的眉眼,哽住喉低声的说:“对不起!暖!我知道都是我的错,我不再问,不会再逼你了!既然你说不能跟我在一起,那么,我们还保持原样,像以前一样相处好不好?” 温暖语哭着抬头,刚要开口却被他的手指点住了唇:“不要拒绝我!暖!我不能没有你!请你不要离开我!哪怕就像你说的,只做情人我都愿意!不管是我哪里做的不好,我都会改!我只求你不要退离出我的生命!” 温暖语的泪,滂沱如雨。晶莹的泪珠坠落到祁墨渊的手背,剧烈的痛一直灼烧至他的心灵深处,将他的七魂六魄都烧的生疼。 他这样的退让和迁就,让温暖语更加的心如刀绞,她抬手摩挲着祁墨渊冰冷的面容,泪如雨下:“渊!谢谢你!如果可以,我怎么可能会不愿意成为你的新娘?怎么可能不给你一生相守?我们相爱,这就足够了不是么?就这样吧!渊!对不起!对不起……” “别说了!暖!不要再说了!只要能这样抱着你,只要我一回头,都能看到你在我的身边,就够了!足够了!”祁墨渊将她紧紧的搂在怀中,柔声抚慰着她。 两人紧紧相拥的身体,是那般的契合,仿佛上天早已注定,他和她,都是为彼此而生,都是为了彼此,而存在。 他们在窗前坐了很久很久,久到温暖语的泪痕都干了,祁墨渊才吻了吻她的脸颊,抱起她进了浴室,他们刚洗漱过,坐在房间的沙发上沉默的靠在一起,房间的门被人一把拧开,慌乱的推了开来。 奢培顿的院长冷汗淋漓的冲了进来,慌里慌张的对祁墨渊喊:“祁……祁总!不好了!出大事了!” “怎么回事?说!”祁墨渊不悦的望着他,声音冷了几分。 “钱市长……就是钱岩钱市长,跟您的助理汤博,打起来了!他们在顶楼决斗,还说……还说谁赢了,谁就把对方从顶楼扔下去!”院长惊慌失措的挥着手臂,急声将事情的原委禀报给他。 祁墨渊和温暖语闻言皆是一惊。两人同时侧过脸,彼此对望了一眼,同时站起了身。 祁墨渊牵住温暖语的手,两人一起跑了出去。扔下胆战心惊的院长,在后面鬼哭狼嚎。 “我的天呐!这可怎么办啊!完了!完了!这些个祖宗,我可得罪不起!这该如何是好啊!老天保佑,千万别出人命才好啊!” 祁墨渊早已清晰汤博对陆然的感情,自然也知道他跟钱岩之间微妙的敌对立场,可温暖语却是不知道的,她心下疑惑,钱岩属程非池那一边儿的人,他们跟暗夜会,一向井水不犯河水,怎么会闹成这样? 难道是因为上次程非池被暗夜会私自拘禁的事儿?还是因为,汤博是毁了陆然的那一人? 电梯叮的一声停了下来,门刚一打开,祁墨渊便牵着温暖语大步流星的走了出去,拐进最后一截楼梯,上了顶楼。 顶楼上风声瑟瑟,西装革履的钱岩正和一身黑衣的汤博打的不可开交。地上躺着七八个鼻青脸肿的保安,捂住伤处疼的嗷嗷直叫。 而陆然正缩在护栏下,将自己蜷缩在角落,抱着头呜呜的哭泣。 温暖语一看,眉头顿时紧紧的皱在一起,她飞快的跑过去,抱住陆然心疼的唤她:“小然!你还好吗?别怕!姐姐在!小然别怕!没事的!没事的!” “小语姐!呜呜……”陆然看到她,恐惧的抱住她,放声大哭起来。 “住手!你们都给我住手!”祁墨渊一声怒吼,钱岩和汤博的动作同时一滞。 钱岩早已红了眼,他反应飞快,抬起铁拳狠狠的打中了汤博的下巴。而后手臂急速一拐,用力砸在了他的胸口。 温暖语明显的感觉到陆然的身形陡然的一震,泪水落的更凶了。 汤博也不是吃素的,祁墨渊的到来让他因停滞吃了闷亏,此时的进攻便越发的凶猛。 大院儿出身的钱岩,曾经在部队受过严格的训练,他和程非池一向交好,平时经常会一起打打拳,练练枪。虽说他做了官,可功夫却一直没落下,他反应敏捷,以巧取胜,时不时也能将汤博打的踉跄。 可汤博毕竟是黑道出身,又是暗夜会直接受命于祁墨渊的管事,几番激战下来,他便将钱岩逼到了护栏边,铁拳一下下砸在钱岩的脸上,身上。 眼见两人在顶楼的边沿激战,身体在风中摇晃,祁墨渊双拳紧握,咬牙怒道:“汤博!住手!” 汤博这段时间都是处于疯癫状态的,此时得了机会与钱岩生死相搏,他早已豁出了命,杀红了眼,哪里停得下来? 他一个边腿踹过去,钱岩脚下一个踉跄,险些从顶楼仰摔下去,在众人的惊呼中,钱岩机敏的前倾着身体,一脚勾住护栏,稳稳的站定。 “汤博!我说你给我住手!”祁墨渊怒了,他跨步过去,边走边一把扯掉领带,褪下手工西装往地上一甩,向两人走了过去。 第222章 跟我走 祁墨渊一把拉住汤博,抬手给了他一拳,他一个踉跄腾腾倒退了几步,祁墨渊趁机将钱岩拽了过来,把他推到了温暖语和陆然那边。 汤博见钱岩被解救下来,顿时怒不可遏的向祁墨渊扑来,疯了一样的挥着拳头狠狠的砸向祁墨渊,此时此刻,他根本就分不清,面前的人是祁墨渊还是谁。 祁墨渊面色一凛,身形骤然一躲,一把扣住他的手腕,脚步微转,用肩膀将他格到一边,挡去他的进攻。 当程非池闻讯赶来的时候,汤博和祁墨渊正一攻一守打的难解难分。 陆然拿着保安递来的纸巾,小心翼翼的擦着钱岩流血的嘴角,眼泪止不住的往下落。 温暖语面带忧虑,视线紧锁着那一抹挺拔飘逸的身影,若有所思的抿唇。见程非池上来,她担忧的开口:“非池!” 程非池身形一震,却并没有停住脚步,他径自走向正在交战的两人,同样的扯开领带,撕下外套,冲过去三下两下控制住体力快到极限的汤博,反剪住他的双臂,狠狠的将他推倒在一边。 他面色森冷,锋芒毕露的眼睛冷冷的盯着祁墨渊,卷了卷衣袖,十指捏的咯咯作响。 “怎么?程少也要来凑凑热闹是么?”祁墨渊脸上带着冷冷的不屑笑容,瞳孔紧缩,眸中闪着嗜血的光芒。 程非池耸了耸肩,嘲弄的冷笑:“还用说么?我早就想揍你了!” “呵!你确定?”祁墨渊优雅的卷着袖子,白色的衬衫开了两颗扣子,露出胸口隆起的肌肉:“程少想打架我祁某人自然奉陪到底!待会儿我会好好帮你确定一下,到底是谁揍谁!” 两人一个霸气狂肆,一个强大威武。杀气肃然而起,转瞬间腾腾弥漫,空气开始滞留。眼见一场龙争虎斗的战争,一触即发。 温暖语瞳孔微微紧缩,有些诧异的望着前面的两个男人,眉头不由紧紧蹙起,她快步的走了过去,急声唤道:“渊!非池!你们要干什么?” 她话音还未落,祁墨渊和程非池便同时出手,顿时战成一团。 祁墨渊坚实的手臂狂肆挥舞,拳头又快又准又狠。 程非池一袭暗色墨蓝衬衫,袖口高高挽起,军事化的格斗动作,很是专业而迅猛。 “不要打了!你们疯了么?”温暖语急了,她不明白,明明是来阻止汤博和钱岩的,怎么他们却要在这个时候打起来了! 温暖语厉声呵斥,两个人身形同时一震,动作也有稍稍停顿。祁墨渊的反应快了一点,一记漂亮的左勾拳狠狠的砸上的程非池的右脸,他左手手肘趁机向下猛的一送,重重敲在他肚子上。 程非池闷哼一声,额上已经渗出汗来,这个亏显然是吃大了,他脚步踉踉跄跄的往后退了几步,竭力稳住了身形,头一偏躲过了祁墨渊呼啸而来的拳头。 程非池瞳孔骤然紧缩,左脚猛的飞踢,祁墨渊挺拔的身姿都被他放倒了。 祁墨渊就地打了一个滚。两个人迅速从从地上跃起来。再次战成了一团。 温暖语见已经阻止不了这两个发疯了的男人,便负气的抿唇,右手抚着肩头,冷冷的站在一旁,不言不语。 程非池腰杆一矮,夺过祁墨渊的拳头,趁机揪住了他的领口猛的往前一带,右膝盖雷厉风行的往上顶,祁墨渊也不知在想些什么,分神之下没有躲得开程非池的进攻,立刻捂着小腹痛的眼角青筋直跳。 温暖语心中狠狠的一揪,她的心也是狠狠的一疼。 程非池冷哼一声,一个横扫千军直接把他放倒,侧肘一个标准的格杀动作往地上的祁墨渊的喉咙直锁下去。 眼看他的就要攻身而来,祁墨渊猛的往边上一滚,右手一个手刀狠狠的劈向程非池的后颈。 程非池被脑后的他劈的眼冒金星,多年的训练身体这时起了本能反应,一个后勾腿反击,生猛的袭向祁墨渊,而后往边上滚,再一撑轻松的跃了起来。 这几番打斗下来,两人算是打成了个平手。 “呵!打的好生热闹!我刚从这里下去,真真错过了一场好戏啊!”唐非凡双手插在裤袋里,面带微笑的走了过来。半眯着眼眸望了望两个汗水淋漓,浑身狼狈的两个男人,无奈的摇了摇头。 “打啊!停下来做什么?”温暖语苍然冷笑,阴戾的眸子冷冷的瞪着两个面色铁青的男人。 气氛一时竟静谧至极,所有的人都不再说话,沉默了许久,两个冷冷对峙的男人,狠狠的瞪了彼此一眼,同时弯腰捡起自己的外套,各自优雅的穿上,优雅的扣上扣子。 “跟我走!” 这边刚刚停息,那边,眸光猩红的汤博一把扣住陆然的手腕,嘶哑着低吼:“立刻跟我走!走啊!” “你放开我!”陆然被他吓得哭了出来,拼命的挣扎,想挣开他的手。 “小然!跟我走!否则我会让你后悔的!”汤博浑身都在剧烈的颤抖,死死的抓着陆然的手不放。 钱岩立刻走了过来,作势上前却被陆然拉住了手。 “不!我不会跟你走的!坏人!你为什么要打伤岩!为什么要打架!你放开我!放开我!”陆然满目伤痛的看着鼻子,嘴角都在流血的汤博,泪水滚滚而落。 汤博听了她的质问,双目骤然圆瞪,不可置信的看着泪流满面的陆然,仿佛他最后一丝气力都被抽干一样,死死抓着她的手,一下松开,无力的垂了下去。他脚步踉跄着后退了几步,双眸几近泣血。 为什么!陆然!为什么你从不肯看看我的心!为什么你从来都看不到一直站在你身后的我! 你怪我打伤了他!那么我呢!我的伤我的血,难道你都看不见么? 我是不是该放手!成全你的幸福? 不!我做不到!我死都不会放弃你!死都不会! 汤博面色变了几变,陡的从腰间摸出枪,抬手抵住了陆然的头,似濒临绝境的兽,发出痛苦的悲鸣:“跟我走!不然我一枪打死你!再了结自己为你陪葬!” 第223章 你们有完没完 钱岩连忙掏枪,他与程非池在同一时间将手中的枪对准了汤博。 “放开她!”钱岩面色狠戾,杀气蔓延的眸子死死的瞪着汤博。 “放了她?呵!哈哈哈……我告诉你!这辈子我汤博,永远不会放开陆然的手!都别过来!不然我抱着她下地狱!活着我得不到她!即便是死!我也要让她跟我死在一起!”汤博性情大变,赤红的双目死死的睁着,那锋利阴狠的目光缓缓扫过神色各异的众人,最后落在面色阴郁的祁墨渊身上。 “立刻放开她!否则你信不信我先一枪打死你!”钱岩龇目欲裂,他面色煞白,慌乱无措的把枪又递近了汤博几分,所有的人都看到他的手,在不住的颤抖。 “汤博!你男人的话就来跟小爷练练!你他妈挟持个女人算什么本事?”程非池瞳孔微缩,鄙夷的冷嗤道。 “呵!这些我都已经顾不得了!我要的是她!只有她!你们都给我让开!挡我者……死!”汤博将陆然紧紧的扣在怀中,叫嚣间向前走了一步。 程非池和钱岩立刻并肩站立阻住了他的去路,两把枪一左一右齐齐对着汤博的脑袋。 正在这时,祁墨渊和唐非凡同时出手,也都拔了枪,分别对准了程非池和钱岩的头。 “让他走!”祁墨渊从齿缝间吐出几个字,他眸光忽明忽暗,没有人能知道他在想些什么。 “他走可以!把小然放下!”钱岩寸步不让,目光落在垂头痛哭的陆然,面色又难看了几分。 温暖语看着这僵持的一幕,不由怒火中烧。 一堆神经病!疯子! 这些个男人都疯了! 她大步走过去,双手骤然出击,一个巧妙的手腕翻转,轻松的把祁墨渊和唐非凡手中的枪下了。 两把枪在她掌心转了几个圈,她一下把枪别在裙装的腰带上,再进一步,伸出手握住程非池的枪,拉过来抵住了自己的太阳穴。 她面色阴鹜,深邃的眸子如揉碎了的星光,迷离而璀璨的锋芒乍然迸射,耀亮了众人的眼。“程非池!我只给你两个选择!一个是放他们走!另一个是……打死我!”温暖语瞳孔一阵紧缩,阴冷的眸子直直盯着程非池的眼睛,她嘴角轻蔑的扯出嘲弄的笑,浑身散发出能够镇得住场子的强大的气势,仿佛她就是俾睨天下的女王,所有的一切皆在她的掌握之中。 “暖!你……”程非池面色变了几变,渐渐灰暗挫败,他心中钝痛至极,脸上却渐渐挤出一丝比哭还难看的笑容,而后缓缓的垂下手,撤了枪:“暖!我这辈子注定被你吃的死死的了!你明知道我宁愿打死自己,也不会伤害你!你为什么还要这样逼我!” 他满目苍凉,望着她神色复杂的面容自嘲的笑,苦涩在唇角漾开,却生生割在温暖语的心头。 非池,如果可以选择的话,我又怎么会逼你?你可知道,你是我最不想伤害的那个人! 程非池心灰意冷的往后退了一步,抬手按住钱岩的枪,将他的手压了下来。 钱岩不甘心的看着汤博和陆然,怒不可遏的把枪口对着大地,嘶吼着连开了数枪。 “岩!不要这样……”陆然哭着望向痛苦不堪的钱岩,对他摇了摇头。 汤博面色越发的阴寒,刚经历战役精疲力竭的他,也不知道突然哪来的力气,一下将陆然横抱起来,看向一旁面色暗沉的祁墨渊,轻声的说了句对不起。便抱着陆然大跨步的下了顶楼。 保安见那个美女一出手,情势便得到了控制,于是都纷纷的下楼。只剩一脸自嘲笑容的程非池靠在护栏上,拍着面目痛色的钱岩的肩膀。 唐非凡慢条斯理的整理着自己的衣襟,最后微笑着将面前的四个人打量了一番,单手插在裤袋里,优雅的转身走了下去。 温暖语脸上笼罩着一层怒气,她瞳孔微缩,忿忿的瞪着正好整以暇扣扣子的祁墨渊,气恼的攥了攥拳头。 半晌,祁墨渊终于穿好了外套,这才悠悠的抬眸,深邃无波的目光落在温暖语的腰间,而后伸出手将那两把枪拿了过来。 “岩!你冷静点!”程非池抿了抿唇,琥珀色的瞳仁中有种叫做悲伤的东西在缓缓的流动。 他嘴上虽在劝慰着钱岩,可他却在心里自嘲的冷笑。 这样的劝慰真的是太过苍白无力了。 他连自己都说服不了,又怎么来劝住钱岩呢! “现在你让我怎么冷静!”钱岩一腔怒气没处发,惶恐无措的抬手,揪了揪头发:“妈的!我钱岩总能得到机会干掉那个混蛋!等着看吧!我一定要让他死无葬身之地!” 祁墨渊眸光一凛,嘴角勾出嘲弄的冷笑,他理了理衣领,声音森冷而轻蔑:“钱市长!人有时候太过自信未见得是件好事!祁某人知道你权势滔天,你想杀一个人,就像捏死只蚂蚁一样简单!但是,你不要忘了!汤博他是我暗夜会的人!他不是蚂蚁,而是雄狮!” “不管是蚂蚁还是雄狮,都逃不过猎人的手掌心不是么?暗帝k大人,莫不是刚才没能分出高下,你还想再跟小爷练练不成?”程非池慵懒的靠在护栏上,好看的嘴角微微弯起,唇边净是挑衅嘲讽的冷笑。 “好啊!”祁墨渊瞳孔紧缩,狂傲的点了点头,嘴角嘲弄的冷笑泛出几分嗜血的光芒。 “够了!你们有完没完!”温暖语厉声呵斥住两个用眼神厮杀,正蠢蠢欲动的男人,拳头紧了又紧,她抿了抿唇,抑制住炸毛的冲动,转过头对钱岩说道:“钱市长!其实你不用这样担心的!我敢保证,汤博根本不会伤害小然!至于你们三个人之间的纠葛,就看天意吧!” 说罢,也不管钱岩越发难看的面容,也不管程非池满目悲伤的神情,走到祁墨渊的身边狠狠的瞪了他一眼,厉声斥责道:“祁墨渊!你疯了是么?是让你来拉架的,结果你不但不制止他们,自己反倒也打了进去!你脑子被门夹了是不是?你还嫌打的不够热闹是不是?” 温暖语气恼的呵斥了一通,横眉竖眼的瞥了他一眼,可他也不恼,双臂抱胸,微偏着头玩味的望着她,眸中满满的都是宠溺和笑意。 “来愣着干什么?你被打傻了是吧!还不赶紧的给我回家去!”见他挨了骂依旧是那副云淡风轻的模样,温暖语一把拽住他,狠狠的掐住他的胳膊,用力的拧了一把。 “嘶!你这个女人怎么这么凶啊!”祁墨渊皱眉,佯装恼怒的瞪她,一把抓住她使坏的手,将她紧紧的搂进了怀中:“走吧!我们回家!” “非池!一起走吧!不然等下警察来了必会惹来不必要的麻烦!”温暖语任他搂着,却回过头对程非池微微的笑。 “暖!你先走吧!我陪钱岩再待会儿!放心吧!大鹏已经安排好了!没事的!”程非池双手插在裤袋,冲温暖语轻轻浅浅的笑,见她还是不放心,他痞气的勾了勾唇:“放心吧!虽然我们都是情场失意的可怜虫,但这个世界上值得留恋的东西太多了,我们是不会从这里跳下去的!” 说罢,他伸出手指在额前点了点,而后做了个甩手的动作。 他越是这样满不在乎,轻声说笑的模样,温暖语的心里就越发的内疚,她注定是要负他的,那么,她就不应该再给他留有任何一丁点的希望。 温暖语勾唇浅笑,心中痛楚难当,她主动抱住祁墨渊的胳膊,不看他阴郁的臭脸,柔声道:“渊!那我们先下去吧!午饭后还要整理出院呢!” “好!”祁墨渊温柔的笑,低低的应了她一声,眼角的余光意味深长的望了程非池一眼,便揽着她走了下去。 程非池目送着他们的背影,嘴角本就苍白无力的笑,便随着他们的脚步,慢慢的凝固。 他敛了敛眸,竭力将那肺腑内的痛哽在喉间,转身单手撑在护栏上,忧伤的眸子望着天上绚烂的太阳,耀眼的阳光刺的他眼睛生疼,下一刻,泪便湿了眼眶。 第224章 你刚才说什么 他萎靡无力的身体在萧瑟的秋风中摇摇欲坠,看的钱岩都心惊胆战的,他从皱巴巴的西装口袋摸出一盒烟,抖着手掏了一根扔给了程非池,自己也抖着手点燃了一根,狠狠的抽了两口烟,钱岩苦笑道:“你小心点儿!不然,从这样掉下去横尸湖底,别人铁定以为你是为情自杀!” “掉下去好啊!呵……”程非池自嘲的笑,眸中闪烁的灰暗,如烟花绚烂绽放后的尘灰:“若真能掉下去多好!一了百了!我们兄弟俩……真是可笑!” 他眸中悲伤肆意流转,微微低下头双手拢着火点燃了香烟,优雅的夹在修长的指间,香烟燃了一小半,他才慢慢的含到嘴里,好整以暇的抽了几口。 淡薄的烟雾在面前渐渐氤氲开来,他那俊美的五官越发显得深邃而明朗。微凉的秋风裹着他的衣角,微微拂动他黑亮的短发,他昂藏的身子颓然坐在护栏上,那背影,显得是那么的萧索,那么的落寞,孤寂…… 电梯门刚一打开,温暖语便甩开祁墨渊,面色愠怒的径自跑回了病房。 这个该死的男人,真是唯恐天下不乱!出乱子的时候,他还在对程非池耿耿于怀,真是小气!忒没风度了! 好在今天就能出院了,这一个多月以来,她都快要废掉了。 因为祁墨渊寸步不离的照顾着她,所以这么长时间里,她几乎没有跟最之楼联系过。也就有一次她上厕所的时候,用手表给小四发了寥寥几字。 安好,勿念! 恐怕他们早就知道她的情况,却因为没有她的指示不敢轻举妄动罢了。 无奈的吐了一口气,温暖语抚了抚肩头,走到桌前开始收拾东西。 祁墨渊脚步轻缓的走了进来,从背后将她搂进了怀中,下巴磕在她的肩上,声音低沉而清润:“还在生气?” 他无奈的摇头苦笑,刚才在电梯里被她咬伤的唇瓣还在疼着,这个笨女人,发起威来还真是让人难以招架。 “走开!”温暖语勾唇冷冷的一笑,胳膊肘一拐将她搡到了一边儿,继续不紧不慢的收拾。 祁墨渊微微拢眉,走过去再次将她抱进了怀中:“对不起!我知道你在怪我,但是,我控制不了自己,每每看到程非池,我就想冲上去狠狠地揍他!但以后我不会了,至少在你面前不会!” 温暖语听着他低沉明朗的声音,带着一丝的委屈和宠溺,心中不由一阵温软,这次她每天推开他,只是冷哼了一声,不悦的斥道:“祁墨渊!你凭什么处处针对非池?吃醋么?可惜我跟非池之间什么都没有!看不惯他?但是我觉得非池他比你好很多!” 祁墨渊眉如墨染,面色冷然,将温暖语的身子转过来面对自己,他瞳孔微微敛缩:“凭什么?就凭他死不悔改的纠缠我的女人!暖!你要认清一个事实,在这个世界上,只要我说不,就没有人能违逆我的意思!若是其他的,我祁某人也不是个小气人物,他想怎么玩儿都随他,但唯独你不行!” 温暖语冷嗤出声,抬眸愤慨的瞪着他:“什么叫纠缠你的女人?你的女人指的是我么?呵!那我真的倍感荣幸,但我想告诉你,非池是我的朋友!而你是我爱的人!难道我爱你就一定要舍弃自己的朋友么?我还有没有一丁点的自由?我是人不是东西,所以请你……” 祁墨渊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封住她的唇,温柔的吻了一阵才放开她,轻轻浅浅的笑,语气柔柔的说:“你刚才说什么?再说一遍……” 温暖语看着他格外明亮的眼眸,看着他最近莫名的笑容和满脸的宠溺和柔情,这才意识到自己刚才是多么赤裸裸的向这个男人表白了。 她懊恼的咬唇,半眯起眼眸红了脸,恨不得咬掉自己的舌头。 “把你刚才的话,重复一遍!”祁墨渊捧着她的脸,微低着头凑在她的面前,好看的唇吐出蛊惑的话语。 “咳咳……”温暖语自认为自己是个伟大的好人,她没有被美色所迷,不自然的清咳了几声,美眸一瞪不耐的拍掉他的手:“好话不说第二遍!走开!” 她挣开他的怀抱,转过身继续收拾东西,身后的人没了动静,片刻之后,他才幽幽的开口:“你休息会儿吧!我等下让李嫂过来收拾!” 说罢,他竟转身走了出去。 房门被关上的那一刻,温暖语的手骤然的一抖。 他生气了么? 再也没有心情来收拾了,温暖语心中五味杂陈,她接了一杯水几口便灌了下去,依旧无法抑制住心底的复杂纠结的感觉。 她无力的放了茶杯,转身走了出去。 虽已是深秋,疗养院的草地依旧绿意盎然,温暖语散漫的走到他们一直习惯待着的那个地上,席地坐了下来。 阳光明媚的晌午,温暖语迷失在了这深秋的光景之中。 她不知道自己下一步该怎么做。也不知道该怎么做才是正确的。 她是最之楼的领军人物,曾经历过无数场厮杀,当面对再强大的敌人,当她遍体鳞伤的时候,她依然拼命厮杀,依然在布防自己撤退的路。 可是,久经杀场的她,竟然为了一个男人迷失,为一段背负罪孽的爱情所累。 这不是她! 温暖语沉浸在纠葛的思绪,丝毫没有察觉到有人渐渐的靠近。 当她发觉到身边有人时,唐非凡把玩着手中的手机,已经挨着她坐了下来。 温暖语敛去异样的神色,面色波澜不惊的望向他,抿了抿唇却没有开口。 唐非凡是暗夜会上下公认的腹黑阴险,他深谙敌不动我不动的道理,一时之间也是默不作声,只低头把玩着自己的手机。 一分钟,五分钟,十分钟…… 温暖语终于忍不住了,她阴阴的勾起嘴角,侧过脸微笑的看着唐非凡,语气恭敬的笑道:“唐总!你有话就说吧!再这样耗下去,别人还以为我们是两个抑郁症患者!” 第225章 我只想恳请你,对他好一点 唐非凡这次慢悠悠的抬头,迎着阳光他的面色越发的俊逸,颇有种风度翩翩的感觉。 他盯着温暖语看了许久,这次慵懒的开口道:“知道么?我一点都不喜欢你!” 温暖语闻言,竟不怒反笑,她挑了挑眉望了唐非凡一眼,向他伸出了手:“哦?那么巧啊!真不好意思!我也不喜欢你!来!为了我们的默契握爪!” 一句话说的唐非凡也笑了起来,他眉眼弯起好看的弧度,整个人的气质和风度着实抢眼。 他爽快的伸出手,轻轻握住温暖语的手摇了两下,便适时的松开。 温暖语虽说因为小七的关系不喜欢他,但她却不得不承认唐非凡是一个好人。也是一个优秀的男人,他没有祁墨渊的戾气,没有程非池的痞气,整个人给人一种温煦的感觉,用四个字来形容,那就是‘温润如玉’。 “我想你应该知道我来是为了什么?在鄙人表述来意之前,请容许我发表一点个人的观点。”他轻松自然的说着,蜷起一条腿饶有兴趣的盯着温暖语看。 温暖语知道他的‘个人观点’定然不是什么好话,但已经无所谓了,听与不听又有什么关系呢! 唐非凡也不管她愿不愿意听,径自仰起头,双手撑在草地上摆了个颇为舒服的姿势,声音冷然的道:“我真搞不懂!你究竟有什么好?竟然让渊如此的神魂颠倒!不可否认,你确实很漂亮,但这个世界上最不缺的就是两条腿的漂亮女人!我从来没见过渊这样对过一个人,也从不知道,原来,他也是有心,有泪的!对于你,他可以倾其所有,他可以放弃一切来交换与你的相爱相守,但我真的不明白,这样的一个男人,为了他心爱的女人从沉溺在恐怖阴冷地狱中的恶魔,斩断自己的利爪和牙齿,蜕变成阳光下自由飞翔的雄鹰!而就是这样的一个男人,你却拒绝跟他一生相守!有时候想想,你真的有够自私!” 明明告诉自己不该在意的,可当唐非凡的一字一句都好似尖锐的针,全都一起扎进她的心口。 “你错了!正因为我不能太过自私,所有我才不能跟他在一起!”温暖语眸色痛染,紧紧地抿唇,思绪便又开始徘徊在梦魇之中。 “我知道若不是你有什么难以言喻的苦衷你是不会这样做的!但是,温小姐,为什么每一次渊都是你首先要牺牲掉的那一个?而更可笑的是,渊他明明知道是这样,偏偏还甘之如饴,他包容了你太多太多!他为你做了太多太多,你知道的有,你不知道也有!作为渊从小一起长大,风雨患难二十多年的朋友,我只想恳请你,能不能对他好一点!”唐非凡神色肃穆,幽深的眸子竟带了少有的戾色。 温暖语还在消化他言辞凿凿的话,便又听他说:“给你听段录音,很好笑的录音!” 温暖语微露讶色的望着他,只见他手指在宽大的手机上滑动,片刻之后,便听到了手机里传出的风声。 温暖语的心陡然揪紧,她隐隐的能猜出几分,一时又无法说出,唐非凡要给她听的什么东西。 “渊!你彻底没救了!” 这是唐非凡的声音,她能清晰的听出他的无奈和叹惋。 一时之间并没有再听到有人说话,半晌,一个苍凉的声音传来:“我早就无可救药了!爱情……呵!真他妈贱!” 是祁墨渊的声音! 温暖语心头狠狠的一阵揪扯,疼的她四肢百骸都开始渗出冷意。 他的声音的那么的悲凉,那么的清浅,几乎要随之消逝在这瑟瑟的风中,可听在温暖语的耳中,却尤为的清晰。 “你就那么爱她么?她有什么好?狡诈多疑自私冷漠!这样的女人,不值得!”唐非凡冷嗤一声,声音都是严厉的。 “那唐阡烟又有什么好?幼稚愚笨脾气臭,身材烂!这样的女人,就值得?”祁墨渊毫不示弱的反击。 “你确定你是真的爱她?”是唐非凡严肃的追问。 “确定!”祁墨渊想也没想,确定两个字脱口而出。 那一瞬间,温暖语的鼻头一酸,突然很想很想哭。 “非她不可?” “非她不可!” “如果你们两人之间必须要死去一个,那么,是你还是她!” “我!”一个字,铿锵有力,掷地有声。不带丝毫的犹豫。 听到这里,温暖语的泪水如开了闸的洪水,势不可挡的倾泻而下。 这时,又听到了他喑哑的声音:“哥!没有她,我的生命将毫无意义,没有她,我祁墨渊就是一个行尸走肉!没有她,我一天都活不下去!如果非要选择的话,我宁愿死,只想她能好好的活!哥!你说这算不算爱!你说我是不是非她不可!” 温暖语的心一下子被他的话割成了无数片,无法言喻的痛,席卷而来,似要将她湮灭。 “很好!祁墨渊!既然你确定自己的心意,那么,这样一个女人你都拿不下?你告诉我,你究竟是谁?竟然冒充我们神通广大,无所不能的渊?”唐非凡冷笑,语气中满是嘲讽之意。 “如果可以,我也不愿这样!呵!她说她爱我!但是她却不愿跟我在一起!甚至连个理由都不屑给我!” 听着祁墨渊自嘲的冷笑,温暖语的泪,落到更凶了。 “既然如此!那就努力去查啊!我想以你的本事,所有的一切都不算难事!渊!我了解你!你是在害怕么?在埋怨她不接受你的同时!你是否也在忐忑你曾经做过了什么,才会让她如此的反常?你害怕原因重真的暴露出来,你就要彻底失去她了吧!” “是!我是在害怕!哥!你不知道,她那样一个干练沉稳,胆识谋略过人的女人,若不是事情真的很严重很严重,严重到连她都不能接受,不能原谅!我怕她拒绝我求婚的理由,会让我彻底的失去她!” 他声音微颤,那清冷而低沉的嗓音,透出了太多的不安和惶恐,以及那挥之不去的疼。 录音在这里戛然而止。唐非凡侧过脸时,便发现温暖语早已泪流满面。 第226章 不!我一定要说 “知道么?我走上顶楼的时候,看到他在流泪,我永远无法忘记他那副痛苦的样子!而你,永远无法体会眼泪对渊来说究竟意味着什么?他是神!不败的天神!他腥风血雨里摸爬滚打这些年,那么多的痛,那么多的伤,那么多的苦,他何时皱过眉头?而你,何德何能?竟然让他为你流泪!” “还记得那一夜你在断颜的走廊上遭人殴打的事么?那几个男人是渊出头帮你解决掉的!还记得那次赛车么?为了把你从程非池的身边赢回来,渊咬牙忍着胃痛,拼死的想要超越他!后来他终是坚持不住昏了过去,若不是他在昏迷前下意识的踩了一下刹车,恐怕他早已不在这个人世了!” “你为了救程非池身受枪伤,但在我看来,你所承受的痛,远没有渊一半的疼!你可知道,那几天在生死线上挣扎的不但是你!还有他!你还没脱离生命危险的前几天,他滴水未进,几天几夜没有合眼!可他依旧死死的撑着不肯倒下,当知道你手术很成功,你得救了的时候,他话都说不出来,吐了一大口血昏迷不醒。原因是他的胃再一次出血!” “如果你细心一点你就会发现,你第一次醒来时,看到昏睡在你身边输液的渊,跟你第二次醒来时的他,是不一样的!知道为什么么?”唐非凡步步紧逼,每一字一句都彷如千万支箭矢,一窝蜂的射向温暖语的心口,轻易的便戳穿了她滴血的心脏。 “那是因为他醒来时知道你已经短暂的醒过一会儿,他怕你担心,便将自己上上下下打理的妥妥帖帖,任谁都看不出他是一个需要住院治疗的病人!你可知道他尽心尽力的照顾你时,为何总是悄悄的消失一会儿,然后再出现在你面前的时候,依旧是安然无恙,一切安好的祁墨渊?” “不要再说了!不要说了……”温暖语心如刀绞,她低低的垂头,双手死死的揪着衣摆,眼泪滂沱如雨。 “不!我一定要说!”唐非凡坚定的拢眉,抿了抿唇接着道:“那是因为……因为他每一次快要撑不住,快要倒下,快要吐血的时候,他不想让你看见,所以他才会躲起来!然后简单的吃点药,挂点水然后把自己最完美的一面展现在你的面前,进而竭尽所能的照顾你!” “温小姐!我想,哪怕是一个铁石心肠的人,大抵都会被他所感动!但你为什么没有?也许,你根本就没有心!”最后一句话带着冷厉的斥责和鄙夷,说罢,唐非凡霍的起身,居高临下的看着泪流满面的温暖语,语气缓了几分:“你好自为之吧!希望日后的你,不要像我唐某人一样后悔……” 唐非凡单手插在裤袋里,一手把玩着手机,渐渐走远。 温暖语的泪怎么都止不住,她的心仿佛被扔在刀尖儿上一样,辗转翻滚,怎样都无法摆脱那锥心泣血的痛。 原来,她的渊竟然对她情深如此!原来,她的渊对她说的每一句话,每一个字都是真的! 第227章 我不愿意 面对如此情深不寿的他,她无话可说! 是啊!既然他深爱她至此,她亦深爱着他,很爱很爱! 那么,一起下地狱又如何? 即便是黑暗冰冷的幽冥司,只要有他在身边,哪怕是粉身碎骨,万劫不复,她亦再无惧怕了! 抹掉眼泪,温暖语连忙站起身,嘴角溢满甜蜜的笑,缓步向病房走去。 推开房门,并不见祁墨渊的影子,她拿起桌上的手机,拨通了祁墨渊的号码,铃声却在房间中响了起来。 温暖语循声望去,走过去从衣架上取下祁墨渊的外套,手机正在他口袋里响着。 他没带手机。 温暖语无奈的摇头,眸子有泪光闪烁,她把手探进去拿他的手机,指尖却触动一抹冰冷。 她好奇的将那个小东西和手机一起掏了出来。 切割完美的奢华钻石,硕大而耀眼,美的不可方物,钻石里面隐隐流窜的几缕血丝,给这枚戒指增添了神秘和奇异的色彩。 这可不正是那个别扭的男人拿了向她求婚的那枚戒指么? 嘴角弯起好看的弧度,温暖语温婉的笑,眸光温软的不可思议,彷如秋夜微凉的夜空中,那一抹轻轻浅浅的萤火虫尾巴上的光亮。 将戒指紧紧的握在掌心,温暖语转身走了出去。 她快步下了楼,边往外走,边在住院区寻找那抹挺拔俊逸的身影。 来来往往的人群中,并没有她寻觅的那个人。 冥冥中像是有什么东西在牵引,又仿佛是她隐隐感应到了什么。温暖语嘴角含笑,转身向疗养院那片草地上跑去。 她站在那里,视线缓缓移动,三三两两的人们于午饭后出来散步,目之所及,依旧没有看到祁墨渊。 心中免不得一阵失落,浓重的痛楚溢上心头,那片死后余生的柔软,空的发疼。 她落寞的抿唇,失望的转身,那张深邃俊逸的脸,一下子落入她悲伤满溢的眸子里。那一瞬间,阳光突然变得明媚,变得炙热。 她微微的笑,眸中雾气氤氲,那刚刚还空的发疼的心脏,一下子被填满,充盈而饱满的感受,叫做甜蜜。 祁墨渊面色深沉,看不出喜怒,微拢的眉头在证明他心底的不悦,温暖语知道他还在生气,虽然他从未表现出来,可这个别扭的男人啊,手里竟然还捧着她最喜欢的徐记鸡蓉粥。 眼泪一下子冲出眼眶。 祁墨渊望着她额上细密的汗水和泪水肆意滑落的脸,心疼的要死:“暖!你这是怎么……” 他话音未落,温暖语两步跨上前去,伸手将他手中的鸡蓉粥拨掉到地上,一把拉住他的手,泪雨滂沱的直视着他微带讶色的眼眸。 温暖语突然单膝跪地,另一手举起那枚美丽的钻戒,哽咽的不成样子:“祁墨渊先生!我一直告诉自己,不要爱上你,不要跟你再有任何的牵扯,更不要跟你在一起!但是,我说服不了我的心!从现在这一刻起,我不会再逃避,不管我们之间的距离是多么的遥远,不管我们之间有多少艰难险阻,我都会义无反顾的跨步,一步步向你靠近!我爱你!我不能没有你!祁墨渊先生!你……愿意娶我么?” 四周渐渐靠拢过来的围观者,彻底傻掉了。 这!这是什么情况? 求婚!当然,求婚固然是稀松平常之事,可女方单膝跪地手捧着戒指向男方求婚的,可谓前无古人后无来者啊! 更奇怪的是,这男的高大俊帅,女的明艳动人,多登对的小两口啊,竟然还来玩儿这套!难道这就是年轻人口中所谓的浪漫? 推着轮椅的老奶奶扶了扶眼镜,用手指戳了戳轮椅上老伴儿的肩膀:“哎!哎!老头子,你看到了么?看到了么?” 老爷爷嘿嘿的笑,回过头拍了拍老伴儿的手背:“看到了!我看到了!不就是求婚示爱么?这个女娃娃啊,魔障了吧!” 是的,魔障了!但魔障的好像是咱们俊帅无俦,尊贵冷酷的暗帝大人。 祁墨渊定定的望着泪流满面的温暖语,惊的皱了皱眉,一时间竟愣住了。 “你……你说什么?”祁墨渊小心翼翼的问,在道上叱咤风云,掌控一切的他,多大的场面多大的阵势没有见过? 可面对千军万马眉都不皱一下的祁墨渊,面对单枪匹马的温暖语一人,便只能溃不成军。 他的心在剧烈的跳,面色变了几变,身子都在微微的颤。 “祁墨渊先生!我真的真的很爱你!你愿意娶我么?”温暖语抽了抽鼻子,迷蒙的泪眼一眨不眨的望着他,声音温柔而坚定。 拄着拐杖的大叔睁大了眼睛,老奶奶惊羡的抓住了老爷爷的手,一对年轻的夫妻牵着自己的宝宝,满脸向往的看着他们。 还有几个路过的护士和医生,被这里强大的磁场所吸引,全都加入了围观的大军。 两个小护士红着脸,眸中充满着幻想,忍不住感叹‘男主角好帅哦!女主角很好,很强大!哇!如果我是她就好了!’ ‘娶她!’ ‘娶她!娶她!’ ‘娶她!答应吧!小伙子!赶紧答应啊!’ 众人应景的附和,竟罕有默契的齐声喊道。 “渊!我想嫁给你,成为你的妻子!请问,你愿意娶我么?”温暖语紧握着她的手,举着戒指再次抽噎道。 正当所有人都动容的看着面前感人的一幕时,正当大家都以为,男主角接下来会被感动的一塌糊涂,接过戒指将女主角抱起来,来个大大的爱的kiss时。 男主角怒了! 他终于反应了过来! 他居然被求婚了! 这个该死的女人! “我!不!愿!意!”他面色一沉,眸中隐含着怒气,一把甩开温暖语的手,又劈手夺过戒指。在一片惊呼声中,他骤然伸出手扣住温暖语的手腕,而后一个带力将她拉了起来。 一瞬间,所有人都傻了。 温暖语的面色骤然灰暗如夜空中绽放过后的烟火灰烬。那个剧烈颤动的心,一下子被他拂入临近沸点的油锅之中。 他说……他不愿意! 是她听错了么? 她的渊竟然……竟然说他不愿意! 第228章 火是你挑的 正当疼痛拼命的朝她心口肆意灌入的时候,又听他说:“该死的女人!求婚是男人该做的事情!你这样做,是在说我不够男人么?看我回去不好好收拾你!不给你点厉害瞧瞧,你就不会承认我有多男人是么?” 这一次,众人再次傻眼儿了! 而傻掉的,还有正自怜自哀,心如刀绞的女主角。 “……”温暖语抽了抽嘴角,却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祁墨渊松开她的手,转身跳到旁边的花坛里,从里面胡乱的扯了一大捧鲜花,又跳出来走到温暖语的面前。 他冲她勾唇暖暖的一笑,突然单膝跪地,把手中的花举到她的面前,又腾出手捻着戒指一并递了过去:“我爱你!不管你是谁,不管你因何来到我的身边,但当你出现在我的面前的那一刻,我的心便告诉我自己,你就是上帝从我身体里拿走的那根肋骨!没有你,我的生命就是残缺的!暗无天日的!所以,请你伸出你的手把我从黑暗与冰冷中救赎出来,嫁给我吧!暖!只有我能给你幸福!因为我知道你爱的人是我!暖!你愿意嫁给我么?” 这个霸道别扭的男人,此刻就跪在她的面前,手执鲜花和戒指,眼里,眸底,脸上全都是深情和真诚,他说的每一个字,每一句话,都带给她无尽的震撼和感动。 在这一刻,什么罪孽,什么阻碍!她全都无法顾及了。 她只想大声的对他说‘我愿意!’。可她心中感动的不可自抑,嘴角剧烈的抽颤那几个字被卡在喉间,一时之间竟半字都说不出来。 “我……我愿……” 祁墨渊见她的眼泪可劲儿的坠落,她额上的汗水根本毫无干涸的兆头,他心疼的要命。这会儿见百感交集的她竟句不成句,也顾不得那么多了。 他霍的站起身,拉住她的手飞快的将戒指套到她的无名指上,将花塞给她便来了个标准的公主抱将她抱了起来,迈步离去时,他还不忘转过头对一旁围观的人们大声的说道:“她说她愿意!谢谢各位!” 说着,他略有礼貌的对他们点了点头,阔步向住院部走去。 温暖语这才反应过来,伸出手揪着他的领带不满的抱怨:“我还没回答呢!你少自作多情!你怎么知道我要说什么?” “那你说吧!如果我听到的是除了愿意之外的任何话,我不敢保证我不会亲手掐死你!”祁墨渊心头五味杂陈,他不知道这个别扭偏执的小女人为何突然改观。 他只知道,现在他很开心,很开心! 温暖语半眯着红肿的眼眸嘻嘻的笑,戏谑的声音还带着一丝未曾平复的哭腔:“我偏不说愿意!” “是么?你可以试试?但我有必要提醒你!挑衅我的权威是一件很危险的事情!你也不想几天几夜下不了床,出不了院吧!” “那就试呗!我才不怕你呢!”温暖语促狭的笑着,突然用双手拢住音,在安静的疗养院里大声喊道:“我同意嫁给祁墨渊!我同意嫁给祁墨渊!我同意……” “宝贝!其实你根本不用这么大声的喊,你只要说给我一个人听就行了!至于力气么?留着等下去床上叫吧!嗯?”祁墨渊阴阴的笑着,深邃的眸子微微敛起,眸底翻涌而出的,是猩红的兽光。 说话间,他踹开门抱着她进了病房,一脚反踹上门,他直奔那张床,将她放下去,便迅猛的扯开自己的领带:“我觉得我有必要教你重新认识我!第一课,就从我到底有多男人开始!” 说着,他嘴角勾出邪妄的笑容,倾身扑了过去。谁知,温暖语身形一滚,他生生扑了个空。 “祁老师!你的理论好像不怎么样?”温暖语翻身下了床,慢悠悠的理了理长发,冲他妩媚的一笑。 “温同学,你是在暗示我,你更期待我的实践是么?”祁墨渊从床上站起身,走过去从背后抱住她,炙热的吻便肆意的落了下去。 她嘴角的笑容明艳动人,却突然的瞳孔紧缩,胳膊肘用力一拐,捅向了祁墨渊的小腹,而后长臂一伸,巧妙的送了他一掌,在他高大的身体倒向床上的时候,温暖语微笑的挑了挑眉,走进浴室后砰的一声反锁了门。 从镜子里看着自己红肿的眼睛,和嘴角掩不住的笑意,温暖语深深的呼了一口气。褪了衣服开始清洗刚才落下的狼狈。 祁墨渊在外面拼命的捶门,心肝宝贝的叫:“暖!你开门好不好?” “宝贝!你开门放我进去啊!我保证,我绝对不碰你!” 温暖语撇嘴,她才不信他的鬼话呢!哪一次他疯起来的时候,不是把她折磨的死去活来? “暖宝贝!亲爱的暖!老婆!夫人!娘子!你开门好不好?”男人在门外可劲儿的讨好,恨不得对他发誓,他一定不会碰她。 温热的水从花洒洒出,落在温暖语莹润光滑的肌肤上,而后顺着她玲珑的曲线滑落。 她扯开嘴角闲适的哼着歌,逍遥自在的享受着舒服的淋浴。 外面半天没了动静,温暖语不由皱了皱眉。他,该不会自己解决去了吧! 正晃神间,浴室的门哐啷一声巨响,门被人从外面生生踹了开来。 温暖语一惊,见祁墨渊双目火热的盯着她看,满脸都是愠怒和隐忍,她这才意识到这玩笑开大发了,连忙拉过一块浴巾捂住自己,温暖语云淡风轻的微笑:“呃!我洗好了!祁老师!您请!” 说着,她唇角一抿,撒丫子想夺门而出,可还是晚了一步。 祁墨渊扣着她光洁的肩头,一下将她的身子转过来,再用力将她推在墙上,将她困住自己和墙壁之间:“暖!火是你挑的!即便烧死你!你也不得有任何怨言!” 说罢,他唇角勾出邪恶的得逞笑容,狠狠的吻了下去…… 第229章 程非池!你输了 当温暖语醒来的时候,已经是夜里凌晨两点了。本来下午出院的,真的被这个疯狂的男人给耽搁了。 也不知怎的,他格外的兴奋,闹得她浑身瘫软,虚脱,最后连喊都喊不出来了。可他却好似不知疲惫一样,变着法儿的折磨她。 这会儿终是累了吧,他睡的很沉,平时凌厉的眉眼竟柔和的不可思议。 这样看他,哪里还是那个冷血无情,暴戾阴狠的暗帝k? 小心翼翼的把他横在她胸前的手臂挪开,温暖语悄悄的下了床,双腿陡的一软,她险些没站稳,体力消耗过大,午饭晚餐都没吃,这会儿饿的不行。 她进了小厨房,冰箱里只剩下一些简单的食材,她煮了些粥,随意的炒了两个小菜,煎了两个蛋便摇醒了吃饱喝足后酣睡的祁墨渊。 两人一起吃了饭,祁墨渊心疼她实在累的紧,便主动要求帮她洗碗,当拿惯了枪杆子的祁墨渊跟那些碗碗筷筷战斗完毕之后,便看到温暖语只穿了件单薄的睡衣,倒在沙发上睡着了。 他走过去将她抱进怀中,低头轻轻的吻她的脸,额头,鼻头和唇角,心中柔软的不行。 他终于拥有她了!不再单单只是拥有她的身体! 程非池!你输了!以后,我绝不会再给你靠近她的机会! 出院之后,温暖语突然变得忙碌起来,她跟祁墨渊一起把江帆和小年接了回来。 当江帆听说温暖语答应了儿子的求婚时,高兴的热泪盈眶,当下立刻致电邀约了一个大师,敲定了他们的婚期。 陆然打趣儿温暖语说,那些小说里和电视里演的,不都是尊贵的男主角爱上了平凡的女主角,然后遭到恶婆婆棒打鸳鸯的苦情戏码么? 你真的好走运,有这样一个完美的丈夫,和一个聪明可爱的儿子,如今又有一个开明善良的婆婆疼你!真是让人羡慕嫉妒恨啊! 温暖语笑而不语,当这些幸福一同铺天盖地的向她奔来的时候,她的心里并不是没有内疚和痛楚的。 但是,她知道自己和渊走到今天真的很不容易,所以她勇敢的面对自己的心,选择自己想要走的路。 就让她自私一次吧! 这些天,她真的很开心,因为她沐浴在幸福之中。 渊总是拼命的赶工作,然后带着她和小年去游乐园,夜里小年就会被他送到江帆那里,然后他便会带着她二人世界,给了她一次又一次的惊喜。 温暖语从来都不知道,原来,她也是可以幸福的。 是夜,正是b市最喧闹繁华的时候,纸醉金迷的世界才刚刚开始。 长悦酒店,温暖语正陪着祁墨渊一起,跟他的那些父辈喝茶。 席间,几个老人都真诚的为这对准新人献了祝福,而温暖语温婉有礼,很是讨他们喜欢。一时之间,气氛温馨而轻松。 “贤侄啊!如果你父亲知道你就要成家了,他一定很欣慰,很高兴的!”上座的周委员长呷了一口茶,颇为感慨的说道。 “是啊!儿子这么出息,做父亲的一定很开心!” “王叔过奖了!”祁墨渊谦逊的笑了笑,抬手为温暖语续了一杯茉莉花茶。 她这几天上火,喉咙都有些哑了,吃了几次药也不见好,她又死活不去医院,祁墨渊拿她没办法,听说这里的花茶驱火利咽,他便把跟这些父辈聚会的地方选到了这里。 王会才摩挲着古朴的茶杯,悄悄打量着面容娇美的温暖语,不由暗自点头。 这个女娃很合他的心意,虽说上次嫂子托他去断颜请她,他没能请成,可这下总算是要进祁家门的。 众人正谈笑风生之间,包间的门被人推开,侍应生恭敬的伸手做请姿,将身后的人让了进来。 温暖语抬眸看时,正对上程非池复杂的目光。 他似乎瘦了很多,墨色的西装下身板儿都显得单薄了不少。 这才半个月没见,他竟然变了这么多。 “周伯伯!您难得来我这里一趟!小侄特地来跟你打个招呼!”程非池走了过来,跟周委员长握手,面上都是谦恭的神色。 周委员长跟他的爷爷乃是至交好友,他年纪比程非池的爷爷小了一轮儿,如今还未退居二线。可想而知,他的影响力自然非同一般。 “非池啊!许久不见你了!倒是越长越帅咯!哪家姑娘要是嫁给你啊!真是好福气哦!”周委员长是看着程非池长大的,对他自然亲厚的紧。 说话间便让人添了个位置邀程非池就座。 “周伯伯您可别埋汰我!就算是我想娶,也要人家姑娘肯嫁我才行啊!”程非池看都不看对面的温暖语和祁墨渊,只顾着陪着长辈们说话。 “呦!你程少想娶的姑娘,还会不肯嫁给你?跟伯伯说说!伯伯去给你牵线搭桥去!” 程非池低沉的笑着,清俊的脸上却没有几分笑容,他幽深的目光若似无意的落在了温暖语的身上:“伯伯您真的越老越可爱了!您这是要唱红娘么?” 程非池是个嘴皮子忒溜儿的主儿,他的加入让气氛更加的融洽,单单只是把温暖语当做完全陌生的人,甚至连正眼都不瞧她。 温暖语心内酸楚,她本来一直都对程非池心存愧疚,此时见他竟然与她形同陌路,她的心堵的厉害。 也许人都是贪心的吧! 明明知道自己无法回应他的情意,明明知道自己什么都给不了他,可却依旧希望能够跟他做朋友。 做那种互信互赖,可以为彼此付出生命的朋友。 可是,他不理她了。 难道他们之间的结局,就只能是这样么? 一时间,温暖语喉中干涩的厉害,干干的疼,让她难受。 她附在祁墨渊的耳边跟他说了些什么,便站起身跟众人言语了一声,起身走了出去。 出了包间,她深深的呼了一口气,心底的压抑和沉重却并没有得到丝毫的缓解。 她说不舒服,先回去了。 祁墨渊提出送她,她拒绝了,在那些长辈面前,是万不能失礼的。 第230章 你已经没有反悔的机会了 温暖语进了电梯,按了底层便失落的垂下了头,可这时,突然从外面伸进一只手,扳住了快要合上的门。 温暖语惊疑的抬眸,看到的是程非池阴郁难明的脸。 “非池!”她没想到他会跟出来,他大概是有什么话想对她说的吧。 程非池跨进电梯,在电梯门合上的那一刻,他突然上前一下将她抵在墙上,急切的吻住了她的唇。 温暖语眉头骤然紧蹙,却没有挣扎,只是浑身僵硬的任他像个疯子一样啃咬她。 程非池浑身颤抖,像是被人遗失在沙漠的孩子,惶恐不安,忐忑惊惧。 血腥味在两人口中蔓延,当他察觉到她毫无反抗的态度时,他终于松开了她。 “告诉我!你不是要跟他结婚!你是在谋划,是在诱敌!”程非池无力的靠在墙上,微微的喘,猩红的眸子紧紧的盯着她,如困兽一般灰暗。 温暖语心底苦涩,舔了舔被他咬破的唇,突然很想哭。 她该怎么做,才能不让他痛? 这个男人,真的很好,很好!但是,她终是要负了他的! “是真的!非池!我爱他!我要嫁给他,跟他在一起!就这么简单!”温暖语声音微颤,眸中流淌的都是痛惜。 “不!你骗得了别人骗不了我!你觉得我会相信你么?” “非池!你不要这样!我跟他终是要在一起的!毕竟我也一直都希望小年有个完整的家庭!” “完整的家庭?呵!没想到三个月前被我压在身下的一个处女,竟然是一个四岁孩子的妈!这世界真的无奇不有啊!呵……呵呵……” 他嘲讽的望着她,眸中有着深深的痛与疼。 “知道么!当三个月后你带着小年再次出现在我的生命中时!我就知道,你不是一个简单的女人!而这样的你,远比之前在英国夜店里的你,更让我觉得惊艳!”程非池满目伤痛的看着她,眼角泛出一丝水亮。 “我不问,并不代表我不知道!我只是不想让你难做!我只是想在背后默默的帮你!温暖语!不!我是不是应该叫你温暖言!” 程非池的一句话,让温暖语顿如五雷轰顶。 潜意识中她似乎猜到了程非池知道关于她的一些秘密,可当她的名字从他口中吐出来的时候,她还是抑制不了内心的颤栗。 “温暖言!你为什么要这样残忍的对我!”程非池始终是笑着的,可他的笑看着温暖语的眼里,远比任何东西都更有杀伤力。 她的心痛了!为了这个对她情深不移的男人而感到痛心! 不该是这样的啊!程非池!我们不该是这样的! “是!我是温暖言,非池!”温暖言颤声说出自己尘封了五年的名字,泪即刻便落了下来:“对不起!现在我只能对你说对不起!尽管我知道这三个字根本就毫无分量!” 电梯叮的一声停了下来,程非池抬手按了顶层的按钮,转身将温暖言搂进了怀中:“温暖言!温暖言!好!很好!” 他低头看着渐渐泪如雨下的温暖言,心仿佛被一把钝锈的刀子一下下凌迟的疼着。 他苍然苦笑,松开了她,踉踉跄跄的瘫软到地上,靠着墙壁无力的喘息。 这一霎间,仿佛穿越了时光的隧道,他与她,一同回到了五个月前的英国。 那是一个美的不能再美的春天,他跟几个朋友去英国参加一个伯爵的生日宴会。枯燥的应酬过后,未尽兴的他们又转战英国最大的夜店。 他们进了包间,便有辣妹进来服侍,他们每人搂了个妞儿,尽情的玩闹。包厢的门却突然被人推开。 一个身着惹火短裙的东方女子走了进来。她面色清冷,一张脸却是极美的。黛色的眉,一双明澈深邃的眼眸。美丽的红唇,玲珑有致的身材,光裸的长腿和一双莹白滑嫩的脚。 这样一个妙人,不由得让众人眼前一亮,接着便让人丝毫移不开眼。 她根本就不用说话,单单只是那么娉娉婷婷的站着,便能勾起所有男人内心那把邪恶的火种。 程非池也不例外。他饶有兴趣的看着她,嘴角露出一抹不着痕迹的笑。 他永远忘不了当门被她推开时,她那清冷孤傲,又带着一丝慧黠的眼神撞入他眼中的那一刻。 她从容的走了进来,高挑绰约的身姿掩映在璀璨迷离的灯光中,轻易的便醉了程非池的眼。 在所有人打量她的时候,她的冰冷的目光也在肆无忌惮的挨个巡视他们,最后,她的视线落在了程非池身上。 在酒保跟进来撵走她之前,她脊背挺的直直的,走了过来,用英文对晃着杯中红酒的程非池说:“先生!你对我有兴趣么?” 众人被她直接大胆的话震到,片刻后整个包间都是痞赖的调侃声和口哨声。 程非池不动声色的打量着她,嘴角微微勾起,用中文淡淡的道:“你是中国人?” 她有些惊讶,这才正眼认真的看了程非池一眼,轻轻地点了点头。 “你是第一次?” 女子面色一凛,竭力抑制住转身逃离的冲动,咽下所有的屈辱,低声道:“是!请问你对我有兴趣么?” 这一次程非池依旧没有说话,他突然伸出手一把将女子拽到了怀中,不由分说的便吻了下去。 其他人瞪大了眼睛,再次爆发出一阵嚎叫和喧哗声。 在众人暧昧的目光下,程非池将她抱了起来,走出包间直接开了一间房。连犹豫的机会都没有留给她,便抱着她进了房间,将她放到了那张宽大的床上。 程非池目光灼灼的望着她,嘴角勾出戏谑的笑:“别这样看着我!是你主动找上我的不是么?现在你只能说服自己放轻松一点,因为,你已经没有反悔的机会了!” 说着,他便倾身压了上去…… 第231章 我喜欢听话的女人 他光灼灼的望着她,嘴角勾出戏谑的笑:“别这样看着我!是你主动找上我的不是么?现在你只能说服自己放轻松一点,因为,你已经没有反悔的机会了!” 说着,他便倾身压了上去。 “等一下!”女子伸手推搡着他的胸膛,深邃的眸子有掩饰不住的慌乱。 程非池诧异之间,被她抱住腰使了一个巧劲将他从身上推了下去。 还未待程非池用下一步动作,她急声道:“让我来!” 程非池听的出,她声音中的那一丝急切,是因为她不想给自己反悔的余地。 程非池勾唇轻轻浅浅的笑,真的躺在那里没有任何动作。 她紧紧的咬住唇瓣,美目微微流转似乎在强压着紧张和慌乱,迟疑片刻,她起身跨坐到程非池的身上,修长的手指挑开他的领带,而后缓缓下移。 她面色清明如水,嘴角甚至一直挂着冷艳的笑,可程非池却清晰的感觉到她的颤栗。 当她艰难的褪去程非池的衣物,颤抖的手指在自己衣襟上犹豫的时候,酒意微醺的程非池再也抵不住她咬唇蹙眉的娇媚模样。 他一把将她拉入怀中,翻身压了上去。低首封住她的唇,开始强势的掠夺她口中的芬芳。 她很紧张,手死死的扯着被单脊背僵硬的不成样子,程非池不疾不徐的循循善导,用缠绵而激烈的吻,化去她最后一丝抵触。 当她生涩的回应他时,程非池差点控制不住自己。那一瞬间,仿佛有樱花清幽的香味自她檀口中蔓延而出,那一刻,程非池彻底迷醉。他扯掉她的束缚,根本无暇顾及她的青涩…… 当他醒来时,她裹着浴袍立在窗前望着那浅浅的晨曦,修长的手指优雅的夹着香烟,百无聊赖的抽着。 程非池起身,走过去顺走她指间的烟,掐灭扔进了垃圾桶,而后自背后将她搂进怀中:“女人抽烟不好!” “不好?什么叫好,什么叫不好?”她轻轻浅浅的笑,眉宇间似拢着一层化不开的忧伤,可当她倾城无双的面容在晨曦的映射下,那般凉薄之时,她便如隐在暗夜后神出鬼没专门迷魅男人的妖。 那样的忧伤,似她与生带有的一样。 程非池勾起嘴角无声的笑,他捉了她一撮头发,递到鼻间迷恋的嗅,那正在渐渐淡去的樱花幽香,依旧可以轻易的让他迷醉。 “你知道吗?当我第一眼看到你的时候,就想不顾一切的把你占有。但是,当你上了我的床时,我却觉得,你是一个公主,应该让男人捧在手心,精心呵护的公主。”他怜爱的在她额上印上一吻,心中竟柔软的不可思议。 女子闻言竟冷笑出声,她嘲弄的摇头,慌乱间再次把手伸向了窗台上的烟盒。 程非池一把按住她的手,他的心随着她眸中隐隐流溢的伤痛而痛,他抬手抚上女子的脸颊:“女人天生就是男人用来疼的!你不该这样的!” “你指的不该是什么?是我不该来这里鬼混,还是不该跟你上床?”女子嘲弄的冷笑,扭过头挣开他的手,走到床边从地上捡起凌乱的衣物,旋身进了浴室。 几分钟后,换好衣服梳洗好的她走了进来,程非池坐在床上,琥珀色的瞳眸默默的看着她,而后向她摆了摆手:“过来!” 许是听他声音温和的紧,女子竟难得乖顺的走了过去。 程非池握住她的手,用力将她扯进怀中,把手中的两颗莹润剔透的水晶放到了她的手中:“送给你!” “我不要!”女子把水晶扣到程非池的手里,迅速抽回手站了起来。 “我喜欢听话的女人!”程非池温和的笑,痞气的将她再次按进怀中,将那两颗射着奇异光芒的水晶放进了她的口袋里:“也不是什么值钱的东西,留个念想吧! 美女你好!鄙人程非池!敢问美女尊姓大名!” 说着,他将手伸到了她的面前,煞有介事的做了个自我介绍。 “你好!我的名字叫朱莉叶!”女子抬手漫不经心的握住他的大掌,随意的晃了几下,利落的松开。 程非池轻笑出声,手指抚了抚鼻子戏谑的道:“我真后悔刚才没有说我叫罗密欧!好了!你不想说我也不勉强,也许从这里走出去后,我们便再也不可能遇见了,所以,等我一下,我先去洗个澡,然后请你吃早餐,让我们来个浪漫的结局吧!” 女子不置可否的望着他,没有点头也没有摇头,程非池以为她不大爱说话,便觉得她没有摇头就是同意了,当即裹着浴巾走进了浴室。 可当他洗完澡走出来的时候,房间里早已人去楼空。 那个女人不辞而别,留下来一个纸条和一百元美金。 纸条上:你的服务只能值这个数,望再接再厉。 程非池的嘴角不自觉的上扬,这还是第一次有人质疑他的功夫。 他终究没能知道她的名字,也终没能跟她共进早餐,但是,她绝美的面容,动听的声音,嘴角若有若无的冷笑,都像是一把锐利的钻刀,在他心上钻出深深的痕迹。 后来,他曾去附近华人聚集的地方找过她,连附近的学校他都没有放过,可是他依旧一无所获,最后带着些许惆怅和不舍,黯然回国。 却不料,时隔三个月后,他竟然在断颜的走廊上看到她,而那时的她,正跌跪在地上,面对祁墨渊那个冷血动物。 后来,他派人查了她工作的地方,然后直接大刀阔斧的开拔,将那家公司拿下,而后,他们成了很好很好的朋友。 然而,他对她的爱,在一天天的增加,沉淀。他曾经挣扎过,逼自己放弃过,但最后,他却终是输给了自己的心。 第232章 我不要对不起 “非池!你想知道的,我都会告诉你!”温暖言满目伤痛的抚住额头,泪水一直无法停歇。 “好!告诉我!把你能说服我不要爱你的理由全都告诉我!全都告诉我……”程非池痛苦的咆哮,在电梯门打开的第一时间,他一把扣住温暖言的手,将她扯进怀中,而后拦腰抱起她,旋身出了电梯。 这家酒店是程氏的产业,顶楼是程非池的办公室兼私人休息场所。他抱着温暖言来到休息室门前,眸光微微流转,墙壁上方的摄像头赫然映入眼帘,他唇角微抿,低头吻了下去。 温暖言心如刀绞,痛的她浑身都在颤栗,此时的她惶然无助,是,她为了程非池而感到无助。 她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做,才能不让他痛,或者,不让他痛的那么厉害。 在这个世界上,除了那个你认定了的心灵归属,还有一个人会停留在你心里那个特殊的角落,而程非池之于温暖言,就是这样的存在。 时至今日,她在她爱的和爱她的两个男人之间抉择,痛的却同样是三个人。 而程非池,已经成了她心口不可触碰的伤,每次想起,便会隐隐作痛。她知道,这个伤口将伴随她一生一世,直到她垂垂老矣,停住呼吸的那一刻。 因为,她对他的愧疚和感激,是任何人任何事都无法消除的。 “非池……你不要这样!”温暖言捧住他的脸,痛楚的摇头。 “不!你是我的!温暖言,你是我的……”程非池双目尽赤,疼痛席卷着他每一个神经末梢,此时的他,便如迷途在无边沙漠的孩子,不管他如何抗争,都挡不住死亡与伤痛的降临。所以,他便再也不顾了那么多了。 他只知道,他要她! 只要他得到她,哪怕只是一分钟,十分钟,也是好的。 这样,他就能少痛一分钟,十分钟…… “对不起……非池!对不起……”温暖言泪如雨下,她从来都不知道,原来,她会为祁墨渊之外的男人流泪,甚至,她为这个男人流的眼泪,比祁墨渊还要多,还要伤。 “我不要对不起!我只要你!”程非池一脚踹开房门,旋身走了进去,在门被他踹上的那一瞬间,有阴戾幽暗的锋芒自他眸底流逝。 他把温暖言放到床上,倾身压了上去。 在他大手揪住她的衣襟,即将要用力撕开的那一刻,一直未有丝毫挣扎的温暖言却突然抓住了他的手。 猩红的眸子直直盯着他,温暖言满目的痛楚与失望,毫无掩饰的呈现在程非池的眸中:“非池!如果得到我可以让你不那么痛,我愿意把自己给你!如果祁墨渊因为这个原因不要我了!我也毫无怨言!但是……你将再也不是我的非池了!再也不是我可以用生命信赖的程非池了!” 说着,她拂开他的手,两手死死的攥着衣襟,指节渐渐泛白,而后,她就那样微微的笑着,透过迷蒙的泪眼望着他痛色浸染的眸,突然用力撕开自己的衣服。 “来吧!如果你要的就是我这具肮脏的身体,那么,你拿去好了……”她双目紧闭,泪水却悄然滑过眼角,湿腻的水渍一直落入她的耳蜗。 程非池粗重的喘息,仿佛就连那正常的呼吸都让他疼的难以忍受,他就那样无声的看着温暖言,看着她紧合的双眼,看她耳际的泪,看她撕裂的衣襟,他的整个身子就在那一瞬间,突然垮了下去。 “暖……为什么要这样对我!为什么……”他痛苦的摇头,仿佛一下子被整个世界,整个人间抛弃的孤儿一样。 撑着颤抖的手臂,他艰难的起身,昂藏的身子无助的滑落到地上,他双拳死死地紧握,指甲割破掌心的那一刻,泪水终是落了下来。 他好恨!真的好恨! 为什么上天偏偏要让他爱上她!为什么偏偏让他爱上一个永远不可能爱上他的女人! 他也好恨自己! 明明知道不该这样沉沦,明明知道自己该趁早的全身而退,可他却怎么也胜不过自己的心。 终于到了这一刻,他站在万丈高的悬崖边上,身体摇摇欲坠,可他的暖,却不肯救他! 他已经没有力量转身离去,所以,他注定要坠入脚下的万丈深渊,粉身碎骨,万劫不复…… “对不起!对不起非池……”温暖言坐了起来,自背后将他抱进了怀中,她轻柔的抚着他的发,泪水落在他的颈间。 “非池!下辈子,相信我,下辈子我一定先找到你!下辈子我一定会爱上你!对不起!非池,我只能许你一个下辈子的誓言,你等我,不要忘记我,也不要因为我伤了你,你便不再爱我!下辈子,你是我唯一深爱的男人,下辈子……我一定不会再让你承受这样的痛苦!”温暖言哽咽着将自己的下辈子许给了他,尽管她知道这也许只是一个借口,但是,她却愿意用所有的希望和诚心,来期许它的真实和触手可及。 “好……那我们说定了,下辈子,你一定要先找到我!下辈子,换你来追我!下辈子,我程非池会是你唯一深爱的男人……”程非池将脸埋在她的怀中,双臂环住她的腰,身子却依旧止不住颤抖。 他苍凉而哽咽的话语几不可闻,他每说一个字,心便像是被刀子狠狠的剜一下子。而这每一个字,都一下一下刺破温暖言的心。 两人这样紧紧的相拥,却不带丝毫的杂念,彷如寒风中被冻得瑟瑟发抖的小麻雀,只有紧紧的靠在一起,才会有一丝的温暖。 第233章 记忆轮回,我倦怠欲死 半晌,两人的情绪都渐渐平复了下来,温暖言摩挲着程非池鬓角的墨发,柔声的说:“非池,我想把我的故事全部都说给你听。只说给你听……” “嗯……”程非池轻嗯了一声,寻了一个舒适的位置,将脸深深的埋进她的怀中。 在台南一个小村子里,有一对很幸福的夫妻,他们青梅竹马,还是同学。毕业后,他们便组建了自己的小家庭。丈夫在市里的一个小公司上班,妻子在村子里的小学当老师。 丈夫工作的地方,离自己的家并不算很远,每天早餐,妻子便会早早的起来为他准备早餐和中午的便当。他起来陪妻子用过早餐以后,便会带着那份爱心便当去上班,一直到下午下班以后,他会骑车匆匆赶回去跟妻子一起做晚餐。 后来,妻子怀孕了,丈夫很高兴很高兴,他每天都会挤时间帮妻子做家务,每天都拼命的工作。希望以后能让妻儿过上幸福的生活。 十个月后,妻子在村里的卫生所为他生了一对双胞胎女儿。他给她们姐妹取了名字,出生早十分钟的那个是姐姐,她叫温暖语,出生晚一点的那个是妹妹,她的名字叫温暖言。 两个小宝宝几乎长的一模一样,有时候连他们夫妻都难以分清谁是姐姐,谁是妹妹。唯一可以作为区分她们的标志是,姐姐的眉宇间长了一颗很小很小的痣。 虽然这对姐妹长的一模一样,但性格却是天差地别的,姐姐很喜欢笑,也喜欢哭。总是被父母捧在手心里哄着,而妹妹自打出生就很少哭。 她很安静,安静的有些异常。这对夫妻一度以为,他们的小女儿是哑巴,或者是个大脑发育不健全的小孩。 之后,这对小姐妹在父母的呵护下慢慢长大,而妹妹除了不大爱说话,不大爱闹之外,其他的各方面都跟她姐姐一样优秀。 再后来,他们爸爸的公司成功上市,而爸爸是公司里工作最认真最努力的员工,爸爸越来越有前途,后来在市区买了房子,买了车子。 在小姐妹三岁的时候,她们跟父母一起搬进了她们的新家,一座漂亮的大房子。 在这里,他们一住就是三年。这两个小姐妹就要过六岁的生日了。 然而,在这六年里,两姐妹性格的差异越发的明显。 姐姐温暖语就是一个美丽的小天使,一个快乐的精灵,一个无忧无虑的公主。她会撒娇,跌倒了会委屈的哭,她想要洋娃娃的时候,会拽着父母的衣角闹。 这样的她,越发的惹父母疼爱。 而妹妹呢,她,她还是跟小时候一样的安静,她就像一个沉静的精灵,安静的不像个孩子。她从不会嗲声嗲气的撒娇,跌倒时也从不会娇气的哭,她不喜欢洋娃娃,也从不会为了任何想要的东西去跟父亲哭闹。 所以,这样毫不起眼,从不会抓住众人关切目光的孩子,渐渐成了被父亲理所当然遗忘的那一个。 他们一家四口去商场买东西的时候,永远是爸爸妈妈一人牵着姐姐的一只手,而妹妹自己默默的跟着后面。坐车的时候,爸爸开车,妈妈带着她们姐妹坐在后面,姐姐永远是被妈妈搂在怀中的那一个。 他们走楼梯的时候,姐姐永远是被爸爸扛在肩头,一路将笑声洒在整个楼道的那一个。 但妹妹却从来都觉得,父母是爱她的,像爱姐姐一样爱她。 当然,她从不会嫉妒姐姐,因为姐姐是最疼爱她的人。 逛商场,当姐姐被爸爸妈妈牵着的时候,她会停下来松开他们的手,走回去牵住她的手。 妈妈给她们买了一样的裙子,姐姐知道她不喜欢红色,便把自己的蓝色让给她。 姐姐好不容易央求爸爸给她买了最新款的芭比娃娃,而姐姐会把芭比娃娃塞到她的手中,让她玩儿。 所以,妹妹温暖言很幸福,她一直都觉得自己是全天下最幸福的小孩。 然而,天有不测风云,她永远也不会料到,一场灾难,便将她那个幸福大家庭打的七零八落。 那天是她们姐妹六岁的生日,爸爸妈妈早早的带了她们去商场挑选了自己喜欢的音乐盒。然后又带她们去游乐场玩儿,天黑的时候,爸爸带她们去吃了西餐,她们姐妹俩,每人吃了一个大大的香蕉船。 回来的路上,爸爸驾的车发生了车祸,当那辆大货车像一只可怕的巨兽冲向他们的时候,妈妈下意识的将姐姐抱进了怀中。用自己的身体为她挡去巨大的冲击力,用自己的身体,为她留下一丝的生机。 而她温暖言,同样坐在妈妈的身边,在生死关头的那一刻,妈妈却无暇顾及与她,就像是之前无数次一样,爸爸妈妈选择保护的那一个人,永远是姐姐。 她小小的身体被甩出了车窗,而后狠狠的摔在了路边的护栏上,若不是护栏上一条巨幅广告兜了她一下,她当时肯定会脑浆迸裂的死去。 然而,她活了下来。 许是上天怜悯她这个被遗忘的孩子,她跟姐姐一样活了下来。 当她们偷偷溜进天平间的时候,那些叔叔阿姨同情的看着她们,却不让她们见爸爸妈妈最后一面。 她们都哭了,姐姐很害怕却用瘦小的胳膊搂住她,姐姐对她说:妹妹别怕!姐姐会保护你的! 在她们被赶出天平间的时候,温暖言突然转过身飞快的跑了回去,她鼓足勇气一下掀开盖着爸爸的白布单,那一瞬间,她骤然瞪大了双眸,而后直直的昏倒在地上。 后来,她们两姐妹被送到了福利院,在那里,她们度过了灰暗而疼痛的童年。一直到后来,她们被神秘的好心人资助,愿意供她们上学。甚至负担她们所有的生活费用。 之后,在温暖言的要求下,她跟姐姐搬回了那个小村庄,那里还保留着她们父母之前的小院儿。 那里有她们父母留下的一处处的印记,只有生活在这里,她们才会觉得自己不是孤儿,她们能感觉到父母好像就躲在什么地方悄悄的望着她们。 第234章 我跟你走 两姐妹慢慢的长大,妹妹的成绩越来越突出,而姐姐却一直默默无闻,更多时候,一直是妹妹温暖言,在保护姐姐。 在她们十岁的时候,那个一直资助她们的神秘人终于出现了。 她曾暗中观察过她们很久,冷静坚强的温暖言是她一直都很喜欢的孩子。所以,当她出现在温暖言的面前时,她直截了当的说出了她的目的。 原来,她是国际上有名杀手组织,s集团的领导人。 s集团是一个纯粹的杀手组织,同时,也是一个邪恶的黑暗势力,他们从不讲道义与正义,从来都是只认钱不认人。 所以,不管买凶者让他杀的是腐败的高官,还是坚决不向恶势力低头的正义之士,只要你出钱,他们便接活儿。 组织里的杀手全都是杀人工具,他们麻木冷血,以完成任务为毕生唯一所追求的目标,他们隐在黑暗之中,窥伺着一切,而后伺机干掉他们手中谋杀令上的人物。 当然,有杀戮就有牺牲,所以他们每隔几年就要从世界各地寻找一些新鲜血液注入他们的组织。 自然,温暖言便是这个女人看中的工具。 那个女人说,必须从她们姐妹中挑选一个跟她走。 温暖言毫不犹豫的说:“我跟你走!” 女人的脸掩在一顶美丽的帽子下,她尖声的笑,对温暖言说:“我就知道你一定会这样回答!果真没有让我失望!但是你要考虑清楚!如果跟我走,你就会承受常人不能承受的痛苦!你怕么?” 那时候温暖言是怎么回答的? 哦!是的! 她说:“怕!但如果我跟姐姐之间必须有人要去承受这样的痛苦,那么,我去!您中意的那个人也是我不是么?不然你不会单独来找我!” 女人笑的更加放肆,冲她伸出了大拇指。然后,她选择了温暖言,且警告她说,千万不要让任何人知道这件事儿,包括你的姐姐,也不行!除非你想让她死! 而温暖言向她提出的唯一一个条件,便是任何人不能伤害她的姐姐,且任何人都不能分开她们。 后来,温暖言被人带到了英国。姐姐一直被蒙在鼓里,以为她被好心人送到国外读书,但是她不明白的是,那个好心人怎么会那么好,每个月都会送暖言回来跟她团聚两天。 她不知道的是,她的妹妹,从十岁开始,便被送到西班牙群岛之中的一个岛屿上接受残酷的训练。而让她支撑着挨过每一次非人折磨的信念,便是她在这个世界上唯一的一个亲人,温暖语。 温暖言成了s集团最出色的杀手,她十五岁杀了第一个人,从那时起,她知道,那个纯净安逸的温暖言已经死了。取而代之的是一个恶毒的女巫,一个蛇蝎心肠的女人。 温暖言执行任务的时候从没有失败过,哪怕是对手再强大,形势再恶劣,她都凭着那股坚定不移的信念撑着自己,一次又一次从死亡线上爬回来。 因为她知道,如果她失败了,她死倒无关紧要,但她的姐姐就会性命不保。 在她十八岁那年,正在日本执行任务的她,接到姐姐温暖语昏厥倒地的消息,那一刻,她慌了神。跟她一起接手那单任务的也是一个中国人,她叫潘若凌,进入组织的时间很短。 潘若凌知道事情的原委后,主动提出独自执行任务,让她回国。她感激万分,虽有些不放心但此刻姐姐正躺在医院生死未卜,她别无他法,偷偷潜回中国。 也是那一次,她才知道,原来姐姐有先天性心脏病。 也是那一刻她才明白,原来,爸爸妈妈并不是偏心,并不是只爱姐姐不爱她,而是姐姐是病人,所以,比起她,姐姐更需要关爱。 温暖语住院期间,她寸步不离的在身边照顾,其间,有组织里先后派了四批杀手来伏击她。都被她一一解决。 姐姐出院以后,她再一次踏进了那片岛屿,只因帮助她的潘若凌一直被关在死牢里。 那一天,她血洗了s集团,救出了潘若凌。 然而,等待她们的,是更多杀手的围堵和阻杀。 伤痕累累的温暖言边战边退,撂倒三个杀手后,她突然提气而起,脚踩过钢丝网,腾身扑向s集团的领导人,而后手起刀落,那个女人的头滚出老远。 那一刻,一直未曾出手的其他杀手一拥而上,将那些阻杀温暖言的杀手杀了个片甲不留。最后,只剩他们几个华人和几个韩国日本的杀手。 那一天,血染红了整个岛屿,数只秃鹰盘旋而来,开始啃噬那些尸体。 温暖言和一个叫周伦平的大男孩布置了炸药,将那个岛屿夷为平地。海水冲刷而来,洗净了血迹,再也没有人知道,这里曾经所发生的一切。 在那之后,那几个韩国和日本的杀手纷纷告别离去,只剩下潘若凌和周伦平,还有一个叫尚墨言的男人留了下来。 他们愿意追随温暖言,永远相互护持,互信互赖。 温暖言果断的将他们几人搜罗旗下,组建了名唤最之楼的黑暗组织。而与s集团不同的是,最之楼的人只杀该杀之人!而且,他们永远不会背叛自己的国家,甚至直接受命于中央某神秘高官,暗中除掉了几个祸害百姓的贪官和敌国政要。 在这期间,温暖言从未放弃过读书,她曾经最大的梦想便是上她期盼已久的剑桥大学。 所以,暗夜里,她是最之楼的领军人物,是国际上黑白两道皆闻之丧胆的东方女杀手。 白天,她和无数大学生一样,是学校一个普通的高中生。 一年,她只用一年的时间便拿下了高中所有的课程,在她十九岁那年,她成功获取了剑桥大学的录取通知书。 第235章 我求你!一定要救救她 而这些情况,她的姐姐都不知道。因为温暖言把她保护的太好,温暖言还是会一个月回家一次,所以她只知道妹妹是在国内上高中,好不容易得到了保送剑桥大学的机会。 当她知道这个好消息之后,很是开心,但她又免不得担心妹妹的学费,可是又想想,那个好心人会帮助她们吧。 当她说出口的时候,从没对她说过一句重话的温暖言,却神色凝重的说:“她死了!姐,你要知道在这个世界上没有谁是必须要帮助谁的!你不用担心学费的问题,我会解决的!” 那时的她并没有告诉姐姐她正在做的事情,也从未告诉姐姐,她的资产已经是个天文数字。 她只是觉得,姐姐不像她,姐姐是那么的纯洁,那么的善良,她如金子一样闪闪发光,而她温暖言,却只是在尘埃中经受磨砺的沙子。 姐姐是公主,注定住在城堡中等待她的王子。 所有的负担,所有的风雨她来挡,她只是想给姐姐一个纯净无瑕的生活环境,她要像爸爸妈妈疼爱呵护姐姐一样的疼爱她,保护她!保护她不受任何伤害! 然而,她没想到的是,纯真的姐姐竟然以为她会为学费走投无路,会因为交不起学费而失去出国读书的机会。 姐姐竟然甘愿牺牲自己,去断颜出卖自己的身体,以此换取她的学费。 当她知道的时候,姐姐已经失去了所有的一切!为她的学费,失去了所有! 尊严,清白,还有那颗本就残缺的心。 姐姐再次昏迷,被人送进医院,意外查出她竟然怀了身孕。而她知道后,竟然不顾自己的身体,在那个男人公司的大门口整整站了十七天。 而那个男人从未正眼看过她一次! 后来,温暖言拿着化验单堵住了那个男人的去路!将化验单砸在了他的脸上,而后对他一阵痛斥。 那个男人再次开了一张支票,数额是第一张的几倍。 她没有拒绝,拿着钱转身而去。因为她觉得这是他欠姐姐的,虽然这些钱对姐姐来说并不能弥补什么,但是,她觉得哪怕把这些钱拿过来去做慈善,也好过便宜那个该死的男人,祁墨渊! 姐姐有心脏病,生产对她来说就是一场灭顶之灾,所以,她极力劝说姐姐打掉孩子,然后坚强的面对今后的生活。 可是姐姐却早已把心遗失在了那个男人的身上,任凭她如何劝说,姐姐就是不肯拿掉孩子。 被她逼急了,姐姐竟然用剪刀抵住自己的喉咙,一字一句的对她说:“如果你执意要伤害我的孩子!我会跟他一起死!” 她知道姐姐性格虽然温婉柔弱,可她认准的事情,是九头牛也拉不回来的。所以,面对如此坚决的姐姐,温暖言含泪答应不再逼她打掉孩子。 她把最之楼托付给了尚墨言,直接从剑桥大学退学回到了姐姐的身边,寸步不离的照顾她。 可是,姐姐却得了很严重的产前忧郁症,随着病情越来越严重,她经常产生幻觉,后来,她又患上了罕见的臆想症。无论她请了多少着名的心理学家,都于事无补。 那时候的姐姐似乎很开心,她每天都很开心很幸福的笑,她会抓着暖言的手,一个劲儿的说着她跟那个男人的故事。 她说他来找她了,说他对她很好!说他给了她想要的幸福。 渐渐的,姐姐的病情越来越严重,她正吃饭的时候,会突然丢下碗,站起来笑着走到门前,抓着虚无的空气,甜甜的笑:“你回来了!来!进来!” 姐姐拉着‘他’走到桌前,像个乖巧的小妻子一样帮‘他’盛饭,帮‘他’添汤。 吃完饭,她会拉着‘他’听自己腹中胎儿的心跳,她脸上的幸福笑容,却成了温暖言蚀骨的痛。 姐姐把自己完全封闭在现实之外,她处于疯癫状态,每天跟幻想中的男人朝夕相处,恩爱相守。 为了便于姐姐安胎养病,温暖言一直带着她住在那个小村子里,本想着等到了预产期,再将她送到英国最权威的妇产医院,以应对她随时有可能复发的心脏病。 可是,似乎老天从没有眷顾过这对姐妹,在温暖语怀孕七个多月的时候,一场意外,再次将她们打入了万丈深渊。 那天,温暖言把姐姐交给邻居张婶照顾一下,她到市里置办宝宝出生后需要的东西,她刚赶到商场不久,突然接到了村里卫生所医生赵刚的电话,说她姐姐突然晕倒时动了胎气,导致早产。 当她匆匆忙忙赶回去的时候,姐姐躺在那间小诊所半旧的病床上,已经奄奄一息。 她永远忘不了那一天在那间病房所发生的一切。那一幕幕,成了她一生都无法掩去的梦魇。 “小言!你回来真是太好了!”赵刚神色凝重的看着冲进病房的温暖言,目光转向温暖语身上的时候,他的眸中闪过无尽的痛楚。 “姐姐!姐姐你不会有事的!姐姐不要怕!我在!我一直都在!我不会让你有事的!”温暖言抓着姐姐的手,眼泪止不住的坠落。 以为她已经看到姐姐身下那不断涌出的鲜血,那般刺目的殷红,打湿了白布单,浸湿了被褥,一直蜿蜿蜒蜒的流淌到地上。 “小言!小言……孩子!”温暖语气若游丝,一张脸惨白惨白的,再没有一丝生气。 “姐姐!我在!我在……别怕!不会有事的!一定不会有事的!”温暖言浑身剧烈的颤抖,仿佛她才是那个在生死边缘苦苦挣扎的人。 “哥!救救我姐!我求你!一定要救救她!”温暖言转身跪到了赵刚脚下,拉住他的衣角苦苦哀求。 第236章 我好恨!好恨 “暖言你别这样!我跟你一样希望小语平安无事!但是现在,转院早就来不及了!她因先天性心脏病昏倒,再加上的早产,这羊水早就破了,孩子的头却卡住了!再这样下去!恐怕……恐怕大人小孩一个都保不住!”赵刚比她们姐妹稍长几岁,他一直深深的暗恋着像天使一样纯洁的温暖语。 可是他知道自己跟她的差距,所以,他一直在身后默默注视着她,从不敢亵渎。直到他听说温暖语被人始乱终弃,未婚先孕。他才站了出来,想照顾她,可却遭到了温暖言的拒绝。 现在,他深爱的女子就躺在他的病床上,眼看她一只脚都已经迈进了鬼门关,如果能救她回来,哪怕让他用命去换,他也是心甘情愿的啊! “我不管!刚子哥!我姐姐不能有事!你快救救她!你不是很喜欢她么?求你一定要救救她啊!她流了好多血!输血!刚子哥!输我的血!”温暖言惶恐的卷起衣袖,把胳膊伸到赵刚的面前,声嘶力竭的哭喊:“抽我的血!快点啊刚子哥!哪怕把我的血都抽干我都不介意!只要你能把姐姐救回来!求求你!求求你……” “小言!你不要这样……”赵刚抚了抚眼镜,眼泪落了下来。 谁说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 “小言……小言……”温暖语迷迷糊糊中听着妹妹的哭声,一息尚存的她,断断续续的喊着温暖言。 “姐姐!姐姐我在……”温暖言爬过去抓住她的手,泪水滂沱而下。 温暖语疯癫了那么久,这会儿终是清醒了过来,她艰难的伸出手抹掉温暖言脸上的泪水,低哑的声音,几不可闻:“小言……我不行了……我要去见爸……爸爸妈妈了!请你一定要照顾好孩子……那是,那是我跟他的孩子……算姐姐求你了!” “不!不!姐姐!不要离开我!你会没事的!孩子……以后还可以再有的!但是我就只有你一个亲人了!姐姐,你不要丢下我!不要……” 温暖言的心,好似滚在无数的刀尖上,那锥心泣血的疼,让她不住的颤栗。 那种当她掀开盖在爸爸身上白布单时候的恐惧,再次袭上她的心头,她知道自己现在绝不能倒下。绝不能! “小言!那现在该怎么办……保大人……还是保小孩?”赵刚双手焦灼的握在一起,眉头深深的皱起。 “当然是保大人!”温暖言突然跳起来,怒不可遏的瞪着赵刚,猩红的双眸如濒临死亡的兽,可怖至极。 “不……不要……我求求你们,一定要保住我的孩子……如果没有孩子……我宁愿死!宁愿死……”温暖语听到妹妹的嘶吼,也不知哪来的力气,竟挣扎着坐起身,无力的摇着头,泪水缓缓滑落。 “这……”赵刚为难的看着她们俩姐妹,不知如何是好。 “不!我只要我姐姐平安无事!快点救她!否则我一定杀了你!”温暖言一把揪住赵刚的衣领,几近泣血的双眸死死的瞪着他。 “不……不要伤害我的孩子……那是我跟他的孩子……不要……”温暖语捂住心口,虚弱的倚在床头,瞳仁凸出的眼眸泛着死亡的气息,她知道妹妹爱她,妹妹会不顾一切的救她,哪怕前提是伤害她的孩子。 她的目光艰难的移动,突然,她猛地伸出手一把抄起床头桌子上的手术刀,狠狠的割向了自己的喉咙。 “不!!!……”温暖言发出声嘶力竭的悲鸣,不顾一切的扑了过去。 可是,为时已晚。 鲜红的血自温暖语被割破的喉管淌了出来,她渐渐失去焦距的泪眼直直望着痛不欲生的温暖言,唇角微微抽颤。 她还有很多话要对妹妹说,可是她刚一张嘴,血沫便从她口中溢了出来。 “姐姐!姐姐你为什么要这样傻啊!他不爱你!他甚至根本就不记得你啊!”温暖言抓着姐姐的手失声痛哭:“不值得的!不值得啊姐姐!他凭什么要你这样为他付出!甚至让你连命都要丢弃!姐姐!你好傻!好傻!该死的是他不是你!你为什么要这样做!” “因为我爱他……我愿意为他付出我的一切……小言……一定要帮我保住孩子……帮我好好的照顾他……”艰难的嘱咐了妹妹她此生唯一放不下的负担,温暖语的手渐渐失重,而后无力的滑落。 “姐姐……姐姐不要……不要啊……”温暖言死死的抓着姐姐的手,看着那漫天漫地的血红,一点点将姐姐淹没,而后,那些鲜血蜂涌而来,即刻便没过她的头顶,让她窒息,让她一点点靠近死亡。 “不要丢下我!姐姐……姐姐!我好恨!好恨!”恨我年幼时没有能力保护爸爸妈妈,眼睁睁看着他们血肉模糊的躺在那么冰冷的地方。 我好恨! 恨我本以为能够将你保护的很好,到头来却一样眼睁睁的看着你在我面前渐渐失去温度。 “姐姐!你看到了么?刚子哥在全力以赴的救宝宝!他一定会没事的!你放心!我一定会好好照顾他!还有……我温暖言向天发誓!一定向那个男人亲手讨回你失去的一切!包括性命!” 剖腹产手术结束,当满头大汗的赵刚从温暖语的腹中拿出那个血淋淋的小生命时,温暖言勾起嘴角轻轻浅浅的笑,而后直直昏了过去。 漫天漫地的血,将她淹没,浓烈的血腥味,温热猩红的血灌入她的口鼻,让她窒息。那种痛苦让她生不如死,那是接近死亡的感觉。 当她从那漫天漫地的血红中挣扎出来的时候,已经是两天以后的事情了。 她醒来时,赵刚已经帮她料理了姐姐的丧事。当她从赵刚手中接过姐姐的骨灰盒时,她便告诉自己,从这一刻起,温暖言已经死了。她就住在这个骨灰盒里,而温暖语将得到重生,她将如凤凰涅盘一样活下去,然后,亲手向那个男人讨回她承受过的所有痛苦。 第237章 请你相信我 第二天,她将姐姐的骨灰安葬在村子后面的祖坟里,而墓碑上的名字,刻得是她温暖言。 因为卫生院离村子有一段距离,所以,除了赵刚之外,没有人知道事情的原委。所以,她拜托赵刚就当现在活着的是温暖语,而温暖言,在从市里赶回来的路上发生车祸,永远的离开了这个世界。 而事实上,那天从市里到这个村子的路上,真的发生了一起交通事故,据统计,十多名乘客死亡,若干人受伤。 有一天,温暖言抱着小年走在路上的时候,遇到了落魄的阮秀云,并收留了她。 后来,温暖言带着襁褓中的小年和阮秀云,回到了英国。 五年后,她带着四岁的小年回到了中国。 她用温暖语的身份刻意接近江帆,而后让狼哥帮她弄到祁墨渊结婚典礼的请帖,她带着小年实时的出现在他的婚礼上,刻意安排撞到江帆的戏码,果然,如她所料,她成功的走到了祁墨渊的身边。 她费尽心机,步步为营进退维谷,漠然的掌控着这场迷魅的虐心游戏,只是为了复仇!为了让祁墨渊血债血偿! 她没有想到,她会再次遇到程非池,也没想到,她竟然会爱上自己的仇人! 而那挥之不去的梦魇,便是她心底的刺,每每被无意间触碰,便是锥心泣血的痛。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不知不觉已是深夜。温暖言轻声讲述着她的故事,不知何时早已泪流满面。 程非池直起身,捧住她的脸拭去她脸上的泪水,将她纳入了怀中,大手轻柔的抚着她的发梢,他无奈的叹息。 温暖言安静的靠在他的肩上,贪婪的汲取着他的温暖,凝聚坚强的力量。 “傻女人!”程非池轻轻拍了拍她的背,语气一如往昔,轻松而又明朗:“你的爸爸妈妈犯了一个很大的错误!” “嗯?”温暖言诧异的敛眸,不知他所言何意。 “比起生病的姐姐!那个孤单寂寞,失去快乐的妹妹,更需要他们的疼爱和关心!”程非池心中酸楚,微微敛起的眼眸之中,流溢着无尽的怜惜和心疼。 如果可以的话,他一定向上天祈祷,希望让他早一点遇到她,那样,他就能陪着她,保护她,疼爱她,她的童年一定不会是这样孤单和灰暗的。 温暖言听他这么说,眼泪便又落了下来。 原来,知己真的不用很多,一个就够了。他能轻易的指出你的伤口,然后用自己的手捂上你流血的伤痕。 这个男人,是那么的好!那么的好!他值得一个跟他一样好的女人来与他相爱相守。 而她,什么都给不了他! “好了!是我被你拒绝好不好!我都没哭,你哭鼻子给谁看呢!”程非池宠溺的捏了捏她因哭泣而红红的鼻头,戏谑的笑道:“温暖言小姐,能跟你拥有同一个秘密我真的很开心!你放心,它被装在这里,将永远被尘封起来。” 程非池微笑着握住温暖言的手,覆在他心口上,她感受着他沉稳的心跳,再一次被他感动。 “哎!程非池!你不要总是这么煽情好不好!我都被你感动无数次了,真讨厌!总是害我哭!”温暖言顺势在他的胸口捶了一下,眨了眨眼敛去眸中的泪花。 “我那不是煽情!是由心而发,当你在乎一个人的时候,你就会不自觉的去关心她,怜惜她!”有痛楚与深情自程非池的眸中一闪而逝,他松开温暖言,起身与他并肩坐到了床上,片刻,他又幽幽的开口:“暖!从今天起!我绝不会再成为你的困扰!但那并不代表我会放弃!我只是会把对你的感情封存,像一罐佳酿一样把它窖起来。只要你幸福,我便会退出的幸福之外,但是,你要记住,我会永远站在你的身后,只要一个转身,你就能看见我!我会永远站在那里守护着我心底的爱,一旦他给不了你想要的幸福,我就会在第一时间冲过去,把你从他身边给抢回来!” “嗯!我一定会幸福的!程非池!我会永远记得在我的生命中,曾经有一个男人是那么那么的爱我!谢谢你!你也一定要幸福哦!”温暖言微微的笑着,直视着程非池的眼睛,千言万语,只化为一句话‘你一定要幸福!’ “好了!你别再说了!不然你打动了我,我一定会改变主意的!嗯!很晚了!我送你回去吧!”程非池伸出手指点了点她的唇,褪下自己的西装外套为她披上,仔细的帮她遮住被撕裂的衣襟,牵着她的手站了起来。 “不用了!我可以自己回去!很晚了,你休息吧!”温暖言反握住他的手,勾起唇角温婉的笑。 程非池看了她一眼,不由分说的拉起她便往外走去。 半个小时后,车子停在了祁墨渊私人别墅的大门口,温暖言下了车,微笑着跟程非池招了招手,只见他一个漂亮的甩尾,车子便飞驰而出。 待他离开之后,温暖言这才转过身,紧了紧身上的外套,阔步向院内走去。 房间内漆黑的一片,温暖言合上门按下了墙上的开关,灯光洒落的时候,她一眼便看到沙发上面色冷峻的男人。 他昂藏的身子慵懒的倚在沙发上,指间夹着的烟燃到了尽头,早已熄灭,他却好似未曾察觉一样。 “渊!你怎么还没睡!”温暖言换了拖鞋走了过去,发现他连鞋都没换,便又走回去拿了他的拖鞋,要帮他换上。 她蹲在第上,手刚碰到他的皮鞋,他一抬脚躲过她的触碰,将手中的烟扔进了烟灰缸,那里已经堆满了烟头,他微微拢眉,冷冷的说:“不用了!我去洗澡!” 说着,他站起身,扭头便向浴室走去。 温暖言追上去一下子从背后抱住他,乖顺的把脸贴在他僵硬的脊背上,她微微弯起眉眼,柔声道:“我知道你不高兴了!但是,我跟程非池真的没什么?渊!请你相信我一次好么?” 第238章 他真的很爱你 她声音轻柔,带着一丝喑哑和疲惫,祁墨渊听着耳中,早已心疼的不得了,心底的怒气不自觉的在渐渐散去。 他转过身将温暖言搂进怀中,可当看到她身上的西装外套,他的眸光乍然一沉,他伸出手一把扯掉了那件碍眼的西装,可随之映入眼帘的情景,让他的血液轰的一声全都往脑子里灌去。 她的衣襟被人撕裂,颈间皙白的肌肤上还残留着几个清晰的吻痕,那一瞬间,他的面色阴鹜至极,深邃的眸子森冷而阴寒,流溢着浓烈的暴戾之气。 暖!你口口声声说让我相信你!但是现在,你让我如何相信你! 温暖言直视着他风云变幻的面容,伸出手抚上他的额头,想抚平他眉宇间的褶皱:“渊!我知道你很清楚我的行踪!但我从来都没想过要骗你!是!刚才我是跟非池在一起,但是我们之间真的没什么!衣服是我自己撕破的,他情绪很糟,吻了我几下,但是最终他还是没有做出伤害我的事!我跟他已经成为最好的朋友了!是朋友!你明白么?” 祁墨渊直直看着她的眼睛,好似要看进她的心里一样。 是啊!她打进了门就开始跟他解释,甚至一连说了两遍跟程非池没什么。 那么,他还有什么理由不去相信她呢! 毕竟他爱她不是么?如果连最基本的信任都不肯给她,那么他又何谈爱她? 再说,若不是她在乎他,怕他生气,依她的性格,恐怕连解释都不屑吧!又怎么会一遍遍的重申! 再说,如果她想骗他的话,完全可以换套衣服,清理掉身上的痕迹。 祁墨渊敛起面上的阴鹜与愠怒,暗暗呼了一口气,他竭力不去看她颈间的吻痕,紧了紧手臂将她搂进了怀中:“虽然我真的很生气!但是我相信你!如果你不想受到我的打击报复的话!就赶紧去洗澡!” 温暖言心中一暖,她勾起嘴角无声的笑了。 你体会过那种被人信任的感觉么? 甜蜜,温暖,幸福,特别是被你最在乎的人信任的感觉! 温暖言抬起双臂勾住他的脖子,在他脸上亲了一口,松开他转身便往浴室走,可刚走出两步,她又转回来捧住祁墨渊的脸,挑眉戏谑的笑道:“渊!你是在吃醋么?” 祁墨渊面上一红,连忙侧过脸躲过她的目光,拽拽的道:“吃醋?你觉得可能么?” “当然可能!”温暖言咯咯的笑,促狭的道:“其实,你吃醋的样子真的好可爱哎!呵呵……” 说着,温暖言转身边扯着身上的衣服,边笑着进了浴室,她刚要关门,一只大手突然抵住了门,祁墨渊俊朗不凡的脸映入眼帘。 “你干嘛呀!快走开!我要洗澡!”温暖言惊疑的望着他,嫌恶的撇了撇嘴。 “那个……还是一起好了……”说着,男人霸道的推开门,阔步走了进来。 …… 午后的咖啡馆里,温暖言和陆然相对而坐,一边啜着咖啡,一边聊天。 “小语姐!下个月你们就要结婚了!真的好羡慕你哦!”一袭白色毛线长衫的陆然安静的搅着杯中的咖啡,羡慕的对温暖言笑道。 温暖言和祁墨渊的婚期敲定在下个月十一号,这两天陆然被温暖言抓来陪她置办婚礼所需的东西,可没少受累。 “你还需要羡慕我么?用不了多久,你们家铜钱就会把你娶回家了!他可是咱们b市的一市之长,到时候全市人民都会惊羡你的婚礼!”温暖言微微一笑,脸上有掩饰不住的幸福,那种容光焕发的仪态,让原来绝美的她,又添了几分柔媚的气息。 她浑身散发着迷人的气质,任谁看了就很难再挪开视线。 陆然听了她的话,搅着咖啡的手骤然一顿,那一瞬间,有悲伤自她眸底滑过。 “小然!你怎么了?不开心么?”温暖言覆上陆然的另一只手,心疼的拍了拍她的手背。 “小语姐!你说……什么是真爱?” “真爱!真爱是两个人惺惺相惜的一种感情,真爱无关身份,地位,无关年龄,无关一切外在条件,只是你非他不可,他非你不要的那种爱!真爱是不可动摇的!不管你们经历过多少的考验和阻碍,只要是真心爱着对方,任何人任何事都无法将你们分开!虽然我不知道我跟渊这样算不算真爱!我只知道,我此生非他不可!而且,不管发生什么事儿!不管以后我们是不是会永远相守!我都爱他!永远爱他!”温暖言柔声说着,深邃而明澈的眼眸之中闪过柔柔的,软软的深情与爱意。 陆然闻言,越发的沉默。 温暖言看着她,轻声说:“小然!你不开心!不管你最后选择跟谁在一起!姐姐只是希望你能幸福!当你迷惘,无从选择的时候,顺应自己的心吧!你放下一切的束缚和纠葛!单纯的问问你的心!你想与之共度一生的人是谁!或者!你两个都不选!开开心心过自己的小日子!让那两个男人追去吧!然后你再慢慢挑选也不迟!” 说着,她愉快的笑了起来,陆然也不由得勾起了嘴角。 “说真的!从我看来!我是说从我的感觉来看,你心里的那个人是汤博!而且,我可以确定的是,他真的很爱你!我没有误导你的意思!小然,我希望你能忘却过去那些不开心的事情!一段感情不管是以什么为开始!又以什么延续!最后你爱了!那这段感情,就是可遇而不可求的!它同样值得珍惜!”温暖言循循善导,希望她能点拨陆然从爱情的沼泽中走出来。 其实,明眼人都看的出来,陆然真正爱的人是汤博,但是他们的过去太过沉重,压的她喘不过气,所以,她自然而然的对汤博封闭自己的真心。 又或许她真的觉得钱岩是可以给她幸福的那个男人,但是,她不快乐…… 第239章 我不介意 陆然微微抿唇,泪便落了下来。作为一个女人,有谁不想得到一份真爱,被自己爱的人呵护疼爱? 而温暖言的幸福,让她不得不触景生情,她心中的那种渴望才会越发的强烈。 “我真的不知道他对我是不是爱!如果他真的爱我,他为什么会一而再再而三的伤害我?我不敢想,如果那就是他对我的爱!我宁愿不要!我想好了!等过了年,我就飞去美国找我哥哥!”陆然吸了吸鼻子,不好意思的笑道:“瞧我!这泪腺也太浅了,每次想着都会掉眼泪!” “别这样想!有时候哭是一个不错的发泄方式!但你要记得,哭过之后要擦干眼泪,然后坚强的面对生活!”温暖言抽了一张纸巾,递给了陆然。 “哦!对了!你哥哥他……怎么会在美国?他以前不是在英国工作么?” “我也不知道,上次他一声不吭的走了,我很长一段时间都联系不上他,后来我接到他的电话,说是他身体不舒服去美国找朋友治疗,现在他干脆在那边儿找了份工作,不知道什么时候才有空回来!”陆然拭去脸上的泪水,抬起头微笑着回道。 “哦!原来是这样啊!”温暖言抬起手腕看了看表,眸光微微流转,眉梢都染上一层喜色:“小然!快到晚餐时间了!我们去阮姨那儿蹭饭怎么样?” “好啊!好啊!”陆然连忙应和,可转念一想,又苦了一张脸:“我们去蹭饭,你家男人怎么办?他见不到你,一定会食不下咽的!” 祁墨渊对温暖言的黏糊程度,陆然可是深深的领教过了。 那一次,她跟温暖言正在吃路边摊,十分钟后,西装革履,风度翩翩的祁墨渊便赶了去。 他往那里一坐,周边简陋的摆设和那些吃相难看的食客,简直就是罪无可恕嘛! 而他开口说的第一句话,险些让陆然口中的珍珠奶茶喷了出去。 那个男人静静的看了温暖言一眼,沉声说道:“我饿了!你不在,我吃不下饭!” 温暖言见陆然促狭的笑,提起桌上一大串的手提袋,轻笑道:“走了啦!大不了等下打电话给他,让他一块去蹭!” 陆然微笑着跟了上去,两人走在路上,温暖言眸色微敛,不自觉的皱了皱眉。 陆然可能没有察觉,但她温暖言可不是吃素的!这几天她知道有人一直在身后跟踪她。 这两天,他们的人手明显增多。 看来,是跟渊坦白一切的时候了。她要告诉他,他的女人有自保的本领,根本不用他大费周章的派人在暗处保护她! 结果,晚餐出乎温暖言的预料,简直可以用惊心动魄,硝烟四起,杀气弥漫来形容了。 因为阮姨认了程非池做干儿子,所以她老人家自然而然的由她干儿子照顾。所以,温暖言去蹭饭极大可能的会碰到程非池。 所以,当温暖言告诉祁墨渊她要去阮姨那儿蹭饭,问他要不要去的时候,正在会议室首席上主持国际会议的祁墨渊,腾的一下站了起来,急声道:“蹭饭?去!我当然去!” 底下所有各国分公司的代表傻眼了!因为大boss是中国人的缘故,他们大部分都是被打boss直接任命的中国人,少有的几个老外也都是学了汉语的!毕竟跟boss要沟通的么! 可刚才他们听到了什么? 他们英明神武,稳重深沉,腹黑冷漠,聪睿多谋的大boss竟然激动的嚷着他要去蹭饭! 哦!mdgaga! 谁知,程非池闻讯赶来,正跟他一起乱拳的钱岩听说陆然也一起来了,自然屁颠屁颠的跟着蹭去了。 而祁墨渊,咱们深明大义,善良义气的暗帝大人,为了照顾汤管事的身心健康,巴巴的给他和陆然制造机会,所以,他把汤博也叫去了。 所以,一顿晚餐,吃的是眼刀子横飞,吃的是惊心动魄啊! 阮姨看着眼前这几只,无奈的摇了摇头。 她在纠结,要不要煮点山楂汤。 什么?你问煮山楂汤做什么? 告诉了您!山楂汤助消化啊! 结束了那顿毕生难忘的晚餐,祁墨渊面色阴鹜的把温暖言拖到车上,直接开车回家。 回到家中,祁墨渊把温暖言圈进怀中,颐指气使的道:“老婆!我没吃饱!你去做饭给我吃!” 温暖言没好气的瞥了他一眼,在心底嚷嚷:没吃饱?活该!谁让你们几个男人像神经病一样,不是只顾用眼神厮杀,就是攒了劲儿一样的往她和陆然碗里夹菜。 结果,他们几个几乎没动筷子,倒把她和陆然撑的差点走不出门。 “怎么?不乐意?那好!我不介意你用自己喂饱我!”祁墨渊邪恶的挑眉,说着便低头吻了下来。 温暖言伸出手掌一把挡住他的唇,身形一旋,撤离他的怀抱,而后飞快的跑进了厨房。 最后,温暖言给他简单的下了点面,打了两个荷包蛋,祁墨渊整整吃了两大碗,才打着饱嗝意犹未尽的去洗澡。 待温暖言洗漱完上了床,他立刻合上笔记本电脑,欺身把她压在了身下,炙热的吻轻柔的落下,像是在亲吻一件稀世珍宝一样,那深深的眷恋和满满的疼惜,温暖言全都能清晰的感觉到。 “啊!好痒……渊!等一下!我有话对你说!” “呃……等等!” “祁墨渊!住手!住嘴!”温暖言拼命的挣扎,心底竟有一丝焦急,好似她现在不对他说,以后就没机会说了一样。 所以,她才狠下心打断他的兴致。 可她又怎么能左右的了那个男人呢! 第240章 爸爸妈妈的忌日 桌子上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温暖言红唇轻启,娇柔的唤他,男人只顾在她身上肆虐,好似根本没有听到手机铃声一样。 手机不屈不挠的一直响,温暖言推搡了他几下,他才气急败坏的停了下来,抬手抓起了手机,正要切断电话直接关机,可他看到上面显示的是飞的号码。 他正了正神色,接通:“飞!我警告你!最好给我一个打扰我的合理理由!否则!后果自负!” 也不知飞说了些什么,趴在他身上看着他讲电话的温暖言,清楚的注视着他面色变了几变,眸中的温软流光渐渐变得锋利,脊背僵硬,眉头紧紧的蹙起:“怎么会这样?” 飞又说了些什么,祁墨渊的眉头越皱越紧:“你安排一下!立刻把她从精神病院接出来!一定要让她得到最好的照顾!” “嗯!安排好以后,尽快给我电话!好!就这样!”他迅速的切断电话,默默的摩挲着手机,半晌才把手机放到桌子上,重新躺下。 他没有说话,大手抚着温暖言的肩头,轻轻的在她发顶吻了一下。 “飞的电话?”温暖言试探性的开口,想知道他会不会告诉她,到底是什么事情让他的心情突然变坏,让他的眉头越皱越深。 “嗯!”他轻轻的嗯了一声,再没开口。 温暖言在心底默数,一分钟,二分钟,五分钟…… 他终是什么都没有对她说。 温暖言缓缓闭上了眼睛,凉意自心底一点点蔓延。 刚才她虽没有完全听清楚他们的通话内容,但是,她隐约听飞说,徐琦嫣。 对!是徐琦嫣!她敢肯定不会有错! 而他,却不愿对她说,哪怕只是一句,没事儿,别担心。 半晌,祁墨渊突然开口打破了一室的静谧:“暖!你刚才不是说有事对我说么?什么事儿?” 温暖言没有睁开眼睛,她勾起嘴角淡淡的笑:“没什么!睡吧!” 祁墨渊!我同样跟你信任!我相信你跟她之间再也不会有什么瓜葛,我知道你知道出于善心不想让她太过痛苦,毕竟你们曾经相爱过! 但是,关于我的神秘,我决定暂时先不跟你说!等有一天时机成熟,等我们彼此之间有了坚固的信任之时,我自会对你坦白一切。 “渊!其实你根本不用派那么多人跟着我!我很不习惯!最近我总是有点疑神疑鬼的!” 早餐桌上,温暖言对边喝牛奶边看手机的祁墨渊说道。 “不行!最近俄罗斯的那个老家伙正在蠢蠢欲动,他隐忍了那么久,我们不得不防!我不能让我在乎的人受到一丝的伤害!尤其你是!” “可是……” 祁墨渊放下手机温柔的看着她,边说边拿起一片吐司抹起果酱来:“别可是了!你只要安安心心的准备当我的新娘子就好!其他的事情全都交给我!你没事可以把陆然叫出来喝喝下午茶,或者去跟阮姨学几道菜以后照顾我的胃。婚礼的事儿,你就不要亲自操手了!看你辛苦,我很心疼……” 面对他的温柔攻势,温暖言再也无话可说。 这个男人啊!有时候真的让人蛮感动的! “喏!多吃点!最近是不是我闹的太厉害?你都瘦了!”祁墨渊把抹好果酱的吐司递到温暖言的面前,半眯起眼眸脸不红心不跳的说着暧昧的话。 “才不是呢!胡说什么呢你!”温暖言还是忍不住脸红了,她接过吐司,还毫不留情的瞪了他一眼。 “不是?你的意思是说,我以后还可以再凶猛一点么?”男人的脸突然靠了过来,微微挑眉戏谑的笑道。 “咳咳……”温暖言险些被吐司噎到,她连忙拍了拍胸口,祁墨渊已经把牛奶递到了她的唇边。 她就着他的手喝了两口,这才平息了咳嗽。 这个该死的男人!真是不要脸! “老婆!你还没有回答我刚才的问题!”男人蹭了过来,笑眯眯的看着温暖言嫣红的脸颊。 “回你的头啊!好好吃早餐!”温暖言将手中咬了几口的吐司一下子塞进祁墨渊的口中,堵住了他那张总是调戏她的嘴。 祁墨渊毫不介意的接住那片吐司,津津有味的吃了起来。 “渊!今天你能不能不要让他们跟着我!我有事,我出去一趟!”半晌,温暖言小声的说道。 “去哪儿?什么事儿?我陪你去吧!”祁墨渊吃的差不多了,拿起纸巾擦了擦手,关切的看着吞吞吐吐的温暖言。 “我想回去扫墓!今天是我爸爸妈妈的忌日!”同样,今天也是我的生日。 最后一句话,温暖言没有说出口。她心中痛楚万分,却只是微微咬唇,深深的望着身边的男人…… 第241章 这些钱就是你的了 见她悲伤的低下了头,祁墨渊起身走过去,自背后将她抱进怀中,温柔的安慰道:“宝贝别难过!我陪你一起回去!” “不用了!我想自己一个人静一静,还有,我想顺便去看一看暖言,我有很多好想对她说。我不想有人干扰我的心情,所以,渊,今天不要让他们再跟着我了!只是今天就好!”温暖言哽咽着说,低垂的眼眸中闪过一丝伤痛。 她不想让他陪自己一起去!很不想!跟他一起去见姐姐,她会愧疚死的!她无法面对,至少现在还没有办法去面对为他惨死的姐姐! 不让他的人跟着,一是怕他们会看出端倪,二来,她要联系最之楼,安排近阶段的工作和任务。 “好!听你的!但是暖,一定要照顾好自己!如果你有丝毫的闪失,我都不会原谅自己!所以,若是不想让我自责心疼而死,你一定要确保自己平安无事!”祁墨渊终究不忍心拒绝她,虽然他真的想陪着她,在她伤心落泪的时候能够紧紧把她拥进怀中,但是,他尊重她的决定。 早饭后,祁墨渊开车把温暖言送上他的私人飞机,在他走下飞机之前,他体贴的把她的外套披上,宠溺的刮了刮她的鼻子,霸道的说:“注意安全!还有,不准难过!要想我!听到没!” 温暖言乖顺的点头,嘴角勾唇一丝牵强的笑,看着他转身,消失在机舱。 飞机降落在台湾最大的机场时已经将近中午十一点了。 温暖言在机场直接打了一辆计程车直奔郊区的那个小村子。 温暖言坐在副驾驶座上,抬手抚了抚随意披在肩上的微卷长发,从倒车镜悄无声息的打量着后面那辆跟了她五分钟的奔驰。 眉眼微微弯起,嘴角勾起一抹隐晦莫测的笑容,温暖言突然咳嗽了几声,然后佯装快要晕倒的样子歪向了司机的胳膊上。 司机把着方向盘的手突然受力,方向盘跐的一声直直向右打了过去,车子猛地窜起来,向右打了个转。 司机大声惊呼,连忙猛踩刹车,温暖言的手似是无力的垂在了下去,而后快速的稳住方向盘,车子猛窜到路边又被温暖言稳住突然又拐回了车道,如她所料,车子轻吻上了前面那辆车的尾巴。 两辆车子都停了下来。 “师傅不好意思啊!”温暖言状似无辜的捂着额头,向司机道歉。 “还好我反应快!不然我们死定了!唉!要说这事儿也怪不得你!小姐啊!你没事吧!”司机倒也是个爽快的人,觉得这个女人的也不是故意的,便无奈的摇头,下了车。 身后即刻聚集了一长串车辆,温暖言微微敛眸,身后那辆奔驰也被堵到了后面。 “你怎么开车的!玛的没长眼睛啊!”前面那辆车的司机骂骂咧咧的吼了起来。 “意外!完全是意外嘛!你拽什么啊!我赔你钱不见是了!难道你还想讹诈我?” 两人吵了起来,身后被堵的一片车子喇叭响成了一片。没过几分钟,交警闻讯赶来,迅速的解决好这起事故后,道路才再次恢复了通行。 车流里的那辆奔驰见那司机上了车,便不紧不慢的跟着他。结果,那辆车先是去了环海路,又转回了内环,最后竟然转回了机场。 他刚一停车,三个男人便飞速的从那辆奔驰车上跳了出来,追上来从两边堵住了他的车门。 为首的高个儿男人往车里一看,哪里还有温暖言的影子,大手骤然从车窗伸了进来,一把揪住了司机的衣领:“快说!刚才乘你车的那个漂亮女人呢!” “别!别……快住手!我说!我说!她在撞车的时候就下车了,只给我留下了五千块钱和一张纸条!我把钱全都给你!你们可别乱来!”司机说着,赶紧将那五千块钱原封不动的递了过去。 男人一把拂开他的手,从副驾驶座上拿起了那一张纸条:“师傅!给您添麻烦了!请你千万不要停车,然后环着市区随便兜一圈,这些钱就是你的了!多谢!” 男人傻眼了! 夫人坚决不让他们跟着,所以,暗帝才会精心挑选了他们三个暗中保护夫人,因为他们是暗夜会最深谙追踪与隐匿本领的探子。 然而,还是把人给丢了!这下他们死定了! 此时的温暖言正抱着一大束黄色白色的菊花走进了村子后面的坟地。 第三排靠右边的地方,并排立着两个墓碑,一个是她爸爸妈妈的,另一个,是姐姐的,可是,墓碑上刻着的名字,是温暖言。就连上面的照片都是她。 她把手中的菊花分别放成两份,分别放到了两个墓碑前,而后低低的垂下头,闭上眼睛默默致哀。 十分钟后,她才睁开眼睛,顿了下去。 手指触到墓碑上爸爸妈妈的合影,她轻轻扯开嘴角,暖暖的笑着:“爸妈!我来看你们了!” “我是小言!温暖言!爸妈,你们一定要记住我!”小时候的记忆,随着时光的推移渐渐模糊,而那种被遗忘的孤单和失落感,一直盘旋在她的心口。 虽然随着年龄的增长,她渐渐明白了父母的苦心,也不再为他们的忽略而难过,但是,每次来看他们的时候,她都要强调一遍,她是小言,温暖言! “我很好!小年也很好!你们不要担心,我会连同你们,还有姐姐的那一份,一起幸福的活下去。你们在天堂一定很温暖,很幸福吧!虽然我失去了姐姐,但我知道她代替我陪在你们的身边,你们不会难过,而姐姐也一定不会孤单对不对! 第242章 你怎么想着约在这里? “爸!妈!我爱上了一个男人,我们的婚期定在下月十一号!你们的女儿,要做新娘子了哎!你们一定很开心对不对?他虽然不是世界上最好,最完美的男人,但是我爱他!我希望得到你们的祝福。虽然我知道你们可能会责怪我!但是,我真的很爱他!我相信姐姐一定明白我的心意,因为她曾经和我一样爱过。”温暖言微微的笑着,侧过脸看向身旁的另一个墓碑,泪水终是忍不住的落下。 她缓步挪到姐姐的墓碑前,伸出手抚着墓碑,泪眼婆娑的看着上面自己的照片,心中愧疚与苦楚渐渐泛滥:“姐姐!你会原谅我的对么?我知道你很爱他!曾经因为你的死,我对他恨之入骨,但是,当我放弃一切潜到他身边准备伺机报仇的时候,我却把心遗失在了他的身上。姐,以前我总是说你傻!其实,我比你更傻,他的那么惹人注目的一个人,你会爱上他一点都不奇怪。但是,我明知道他是我最不该也不能爱的男人,可我还是陷了进去,不可自拔。我知道,我自私的拿走了属于你的幸福,却将你的惨死抛之脑后,我该死!我对不起你!可是姐姐,我真的没有办法!” “我爱他!我也挣扎过,彷徨过,可我无法抗拒自己的心。那种不顾一切的想跟他在一起的感觉,太过强烈,历经生死的我,再也无力去拒绝。姐姐!对不起!所有的罪孽都让我来背吧!我只希望能跟他在一起,哪怕只是一天,一个月,我都要在他身边。”温暖言最愧对的人,便是她的姐姐。此刻,她毫无保留的在姐姐的墓前,表露她对那个男人的爱意。只是希望,姐姐在天之灵能够明白她的苦衷,她那颗内疚欲死的心,才能好受一点。 “你放心!小年很好!他很孝顺很听话。我一定会好好照顾他的!不管以后如何,他都是我温暖言最疼爱的儿子!姐姐!我不奢望你的原谅,我也绝不会后悔我的决定,我只是希望我们这个家,这个家的所有人,逝去的安息,活着的安好!对不起!姐姐!对不起……”温暖言席地而坐,头抵在冰冷坚硬的墓碑上,低垂着的眼帘,有泪珠不断的滚落。 温暖言在坟地待了很长时间,一直到下午两点左右,她才起身,迈着沉重的脚步回了那个美丽的小院落。 这些年她虽然身在果然,但每年的这一天,她都会出现在这里。 她把钥匙交给了隔壁的王婶,这处屋子虽没有人住,但因受她所托,王婶每隔一周便会进来打扫一次。 所以,如果,这里一直都保存着以前的模样,一草一木,一桌一椅,都透着家的温暖。 推开房门,温暖言缓步走了进去,她先是随意的把屋子收拾了一下,便出了门到村头儿的那家小卖部买了些东西。 回到厨房,她给自己下了一碗寿面,打了两个荷包蛋,然后一边笑,一边大口大口的吃的很香,吃着,吃着,她的眼泪却扑扑簌簌的落到热气腾腾的碗里,氤氲的水雾拂在脸上,遮住了她满目的悲伤和痛楚。 她咬住筷子抹掉眼泪,在心底告诉自己,这会是她单独过的最后一个生日,因为,明年的今天,会有一个人陪着她。然后,以后的每一年,每一天,她都不会再这样孤单…… 台南市中心,下午两点三十一分。 一辆红色的劳斯莱斯停在了西餐厅外的停车场。车门打开,一条长腿迈了出来。 一个身姿挺拔的男人从车上走了下来,他身着一袭暗灰色的亚曼尼西装,双手酷酷的插在裤袋里,一副宽大的墨镜遮住了他的眼睛,可他那线条深邃的脸庞和挑着优美弧线的下巴,无不彰显着他俊美无俦的面容。 男人推开玻璃门,阔步入了西餐厅,即刻有侍应生迎了上来。 “请问几位,有提前订餐么?” 男人没有回答,视线透过墨镜在格调优雅的餐厅里环顾了一圈,目光落在靠窗的位置时,他抬手摘掉了墨镜,勾起嘴角邪魅的一笑,径自走了过去。 “暖!等很久了么?”程非池坐到女子的对面,温和的对她笑了笑:“点餐了么?你想吃点什么?” 对面的女人画着淡妆,身着一件米白色的风衣,里面是一件同色系的针织衫,下面是一条黑色的短裙,一双美腿被黑色的长袜包裹,平添了几分媚惑之感。 程非池有些惊艳的看着对面的女子,觉得她今天的穿着与以往有些不同,却给了他一种区别于平时的妩媚感觉。 女子咳嗽了几声,然后从包包里取出纸和笔,飞快的写了几句话放到了程非池的面前。 “我喉咙发炎,完全哑掉了,都不能说话了!抱歉啊!”后面她还用水笔画了一个哭丧着脸的表情。 “哦?你喉咙都哑了好几天了,怎么还不见好?看医生了么?你不要总是讳疾忌医!记得回去让干妈煮点驱火的汤给你!”程非池关切的看着她微微扁着嘴巴的可怜模样,无奈的摇了摇头。 “还没点吧!我来好了!你喉咙还没好,应该吃点调味淡点的!”说着,程非池打了个响指,侍应生走了过来,他熟练的点了餐,还给她点了一份香草奶茶。 “暖!你怎么想着约在这里?我昨天刚从意大利回到b市,上午听我的秘书说,你打电话约我,我立刻赶了过来!”程非池拿起雪白的餐巾纸打开整理好递给了对面的女人。 第243章 刚才站在女人去哪里了 女人把写了字的便利贴递了过来,顺手接过了餐巾纸摊在了面前。 ‘辛苦了!今天是我父母的忌日,我回来扫墓,心情很不好,想让你来陪陪我!’ 程非池看了那行字,不由得微微皱眉:“我都忘了今天是你父母的忌日!对不起!可为什么是你一个人来的?他呢!在你需要陪伴的时候,他为什么不在你的身边?” 女人无辜的抿了抿唇,低头继续在便利贴上书写,写完后她展开眉眼甜甜的一笑,递了过去。 ‘他太忙了!我不想耽误他的工作。再说,我想你陪着我。毕竟,与他比起来,你更懂我!’ 程非池有些诧异的抬头,见她正直直的望着他,眸中有说不清道不明的神色,让他觉得难以读懂。 今天的她似乎与平时有点不太一样。但他紧盯着她妩媚的小脸,却又觉得她还是她,根本就没有任何异样。 但是,不可否认,她的那句‘与他比起来,你更懂我’如一颗石子投进他的心湖,在他的心中泛起了一层层的涟漪。 “暖!他冷落你了么?”程非池怜惜的覆上她的手,眸光渐渐暗沉。 她摇了摇头,微笑着望着程非池,终是没有撤回自己的手。 ‘这里有我小时候的许多记忆,等下你能陪我逛一逛么?’ 程非池放下便利贴,勾唇痞气的一笑,宠溺的拍了拍她的手背:“美女盛情邀约,我岂有不从之理!” 他的话逗得女人捂住唇无声的笑了起来,那微微弯起的眉眼明媚而动人,看的程非池不由的愣住。 这顿午餐很是温馨,两人边用便利贴交谈着,边用餐。从西餐厅出来后,他们一起逛街。走在大街上时,一个扛着梯子的工人猛地一转身,梯子差点打到从旁边走过的女人。 她惊慌失措的跳起脚,一把抓住程非池的手,退到了他的身后。 对于她的突然亲近,程非池又惊又喜。喜的是暖终于不再刻意的疏远他,惊的是,暖为什么会突然改变对他的态度? 难道祁墨渊得到她以后,根本不知道珍惜,所以她伤心了么? 如果是这样的话,他绝不会再退缩,再犹豫了! 两人牵着手逛了商场,他们一人买了一顶帽子戴在头上,黑色的小毡帽布料做工一样,是同一个系列的,有点情侣帽的感觉。 然后他们像个孩子一样跑到了游乐园,惊险刺激的海盗船上,女子尖叫着,嘶哑的声音让人听了觉得很不舒服。 她紧紧的抱住程非池的胳膊,两人像情侣一样的依偎着,她微卷的长发顺风拂摆,若有似无的扫过程非池的脸庞,痒痒的,柔柔的。他低头微笑的看着臂弯上的笑着的女子,心中好不容易压抑的感情,瞬间疯长喷涌而出。 下了海盗船,女子拍着心口,面色苍白的有些吓人,程非池担忧的搂着她,温柔的问:“暖!你还好么?” 女子咳嗽了几声,额上渗出细密的汗水,她抬眸深深的望着程非池疼惜的眼眸,微笑着摇了摇头,突然抬起脚在他脸上亲了一口。 程非池呆住了,再看她时,她已经羞红了脸看向一边,双手不自在的揪着衣角。 眸光微微流转,程非池的心剧烈的跳动着,他突然扣住她的肩膀,一把将她纳入怀中,低头吻住了她。 不一会儿,她瘫软在他怀中,几乎窒息,一张绝美的脸苍白的更加厉害。 “暖!你没事吧!你的脸色好差!要不要去医院看看?”程非池担忧的摩挲着她苍白如纸的脸,眸中满是疼惜和焦灼。 女子摇了摇头,依在他怀中渐渐平复自己的呼吸和心跳。 这时,一个高高的男孩举着相机走到了他们面前,对程非池笑道:“先生,能帮我们拍张照片么?” 程非池扫了他一眼,目光移到一旁正做花痴状看着他的女孩,绅士的笑了笑:“当然可以!” 他揉了揉女子的发顶,冲她示意,然后向那对小情侣走了过去。 “哇!你好帅啊!你的女朋友也好漂亮哎!你们真的好搭!好配哦!”男孩的女朋友红着脸惊叹道。 她夸张的瞪大了眼睛,可她的话却很好的取悦了程非池,他回过头看向身后的女人。她正红着脸,羞怯的看着自己,然后勾唇冲他温柔的一笑。 程非池心中温软的不可思议,仔细的找好角度,为那对情侣拍了几张照片。 “谢谢你了!”男孩接过相机,客气的道谢。 “不客气!”程非池勾起唇角沉声说着,悠然的转过身。 可是,那里早已没有了暖的身影。 他面色骤然暗沉了下去,飞快的走过去四下的张望,可还是没有看到她。 “请问一下,刚才站在这里的那个女人去哪里了?穿米色风衣,披着长发的那个!”程非池拉住旁边卖玩偶的大妈,焦急的问道。 “哦!你说那个很漂亮很漂亮的女人吧!她刚刚往那边走了!”大妈指了一个方向,侧过脸时,程非池已经跑了过去。 他沿着那个大妈所指的方向一直找,结果那里通往的是游乐园的一道侧门。 程非池站在游乐场的侧门外,望着稀疏的人群,可是,其中根本就没有他苦苦寻觅的那道身影。 他微微喘着粗气,失落和苍凉一点点的蔓延进肺腑,他无助的退到一棵大树下,面色暗沉而阴鹜,而后负气的抬手,一拳打在树干上。 第244章 爱与恨 下午三点零七分,村内小屋。 温暖言正安静的坐在沙发上,面前的矮几上放着一台笔记本电脑。 窗口亮了亮,温暖言点着鼠标,嘴角微微上扬,心头的阴霾和伤感霎时消散了不少。 小四:姐啊!今天是您老二十五岁大寿,我仅代表最之楼全体员工,恭祝boss您年年有今日岁岁有今朝 小四:祝你生日快乐,祝你生日快乐,祝你生日快乐,祝你生日快乐。ok!生日歌完毕! 温暖言:谢谢亲爱的们!但是小四,咱能别光说不练么?生日礼物呢!拿来! 小四:当然不会!生日礼物嘛,嘿嘿…… 温暖言:死孩子!快说!再不如实交代,我就先奸后杀,杀完再奸…… 小四:不要!千万别玷污纯洁无暇的我!我交代,礼物是一台私人飞机。 温暖言:你们一定是疯了!生日礼物送私人飞机,我想想啊,那么我新婚礼物你们要送什么呢?宇宙飞船? 小四:什么什么?新婚?跟谁?什么时候? 小四:快说!你是谁?你把我们老大弄到哪里去了? 温暖言:……… 温暖言:现在姐姐我正式通知你们,我跟祁墨渊的婚期,就定在下个月十一号。 小四:……(两个擦汗的图片)。 那边没了动静,三分钟后,窗口再次闪了闪。 小四:姐,我是小七,你要结婚了么?你真的要跟祁墨渊那个坏蛋结婚?我想问,你是认真的么?那你不报仇了? 温暖言默然,心中五味杂陈,片刻,她手指在键盘上飞舞,打了一大窜字发了过去。 温暖言:这一次,我是认真的!而且很认真!我爱他!小烟,我想通了,在爱与恨之间,我选择前者。我不想再逼自己,我只是想活的容易些。我爱他!我更不想伤害他,所以,我要放弃仇恨,迎接我人生中少有的幸福。 小四:我要看出来了,在祁墨渊那厮面前,你最后只有臣服的份儿。恭喜你!好妹妹! 温暖言勾唇微微的一笑,敢情那边儿有换人了啊! 温暖言:墨言弟弟,不要跟姐姐纠结这个问题了,谢谢你的祝福。小四他们呢? 小四:他们抢电脑,一边儿决斗去了,我坐收渔人之利,最后得到了电脑。 温暖言:…… 温暖言:小二,照顾他们是最重要的,另外,我们最之楼韬光养晦那么久,也是时候出来活动活动筋骨了。目标,俄罗斯教皇弗拉基米尔契夫。小打小闹就好,其他的,等渊处理! 小四:收到!老大你放心,上次他们动了你跟小六儿,我们可是忍了很久了。 小四:若不是你安排大家按兵不动,恐怕现在这个世界上早就没有俄罗斯教皇这个名号了。 温暖言:嗯!但是记住,安全第一。我等下还要赶回去,所以下次再聊吧。下个月十一号之前,我要在b市看到你们。 小四:知道了,保证给你准备一份大礼!拜…… 温暖言:拜拜…… 收线关了电脑,温暖言端起杯子喝了口水,站起身伸了伸懒腰。缓步出了房门。 院子里那颗银杏树长高了不少,墙角四处还有夜来香花的花枝凌乱的歪在地上。 就是这个院落,承载了她们姐妹童年里的短暂快乐。 她跟姐姐在树下跳房子,过家家。妈妈在树下教她们姐妹俩写字。 那些记忆虽然遥远,却格外的清晰,大概是因为那是她最纯净,最安逸,最无忧无虑的一段时光。 她轻轻的叹了口气,微微仰起头合上了眼睛,却突然被一阵脚步声惊醒。 “小语啊!今天还是要走么?”王婶提着食盒推开院门走了过来。 “是啊王婶!您……”温暖言蹙眉看着笑呵呵的王婶,而后扯开嘴角微微的笑了。 “来!婶儿给你弄了几个红鸡蛋和寿糕。吃点儿吧!”王婶把食盒塞到温暖言的手中,青春不在的脸上却满是温和快乐的笑容。 “又麻烦您了!来!进去说吧!”温暖言也不客气,提着食盒把她让进了房门。 “小语啊!你给了我那么多钱,让我时常帮你打扫一下屋子,可你一年也只是在这一天回来一趟,每次又早早的走。婶儿这心里啊,真的不好受。我知道今儿是你的生日,也是你的最伤心的日子。可看着你这么坚强,婶儿真的很高兴,如果你爸妈泉下有知,不知道会多欣慰呢!来!鸡蛋和寿糕都是热的呢!你赶紧尝尝!”王婶抚慰的拍了拍她的手背,然后兴致冲冲的打开了食盒。 “王婶,谢谢!我每年回来这个地方的时候,你都会给我煮红鸡蛋,做寿糕。是您让我感受到了妈妈一样的温暖。我一定会坚强的活下去,连带着我爸妈和我妹妹的那份儿,一起活下去。”温暖言看着面前可爱的长辈,心中终于有了一丝暖意。 “孩子,一切都会好起来的!只要不绝望,就一定会有希望。婶儿知道你的苦,婶儿很希望你能找个爱你的人,好好的照顾你,呵护着你!我们善良的小语,一定会受到老天的眷顾,一定会得到属于自己的幸福!”王婶把剥开的一个鸡蛋递到温暖言的手中,一边疼惜的看着她,眼角渐渐泛出泪光。 “嗯!会的!一定会的……”温暖言微笑的看着王婶,心头百感交集。 她不是善良的温暖语,就算得不到老天的眷顾,但她一定会得到属于自己的幸福! 往日丝毫不敢奢望的东西,如今就停留在她的掌心里。她找到了! 温暖言吃了一个鸡蛋和两块寿糕,陪着王婶说了一会儿话,便辞别了她离开了那座院落。 她走的很坚决,脚步不曾停留,亦不曾回头。 因为有了那个男人,她觉得在阴霾下苟延残喘的自己,正在一点点的走向光明和温暖。 祁墨渊!我有了你,就有力量决绝的从悲伤与阴霾中走出来。因为有了你,我的生命不再残缺,不再冰冷,不再灰暗,不再……孤单…… 温暖言是搭最后一趟航班飞回b市的,当她下了飞机打开手机的时候,发现了几条来电提醒。 她轻轻柔柔的笑了。因为今天她不想被人打扰,所以一直是关机的,那个男人着急了吧。 可打开信息的时候,温暖言的笑渐渐的隐匿不见。 原来根本不是他!而是……程非池…… 程非池为什么会一连打给她这么多次呢?打第一次的时候就应该知道她的关机的不是么? 她摩挲着手机,紧紧咬住唇,沉吟了半晌终是拨了程非池的号码。 然而他的手机,也是关机状态。 无奈收了手机,温暖言靠在出租车椅背上闭目沉思。 第245章 你做了什么 “温小姐回来了!”大门打开,老管家迎了上来。 “嗯!回来了。”温暖言对他微微的一笑,抿了抿唇看向他:“渊回来了么?” “先生在的!回来后就一直待在房间,可能是在等你吧,到现在还没下来吃晚餐。”老管家和蔼的笑着,随着温暖言走了进去。 温暖言径自上了楼,当她推开房门的时候,浓烈的烟草味扑鼻而来,呛得她咳嗽了起来:“咳咳……咳咳咳……” “渊!你怎么抽这么多烟啊?咳咳……” 男人隐在暗处,立在窗前透着玻璃看向外面的夜色,指间的烟时不时送到唇边,而后小小的火星忽明忽暗。 温暖言走了过去,微微蹙了蹙眉,手指轻划过他的手背,便轻易的抄走了他指间的烟:“怎么了?心情不好么?” 温暖言把烟摁灭在窗台上,转身面对着他,伸出手抱住了他。 祁墨渊面色暗沉,悠悠的把目光落在温暖言的身上,眸中有种隐晦难明的锋芒。 “渊你怎么了?出什么事儿了么?”温暖言心中生出一丝不安,她抬手抚上祁墨渊的眉宇间的褶皱。 她不喜欢他皱眉的样子! 祁墨渊深深的看着她,一直缄默不语,半晌,他才伸出手抱住了她,坚实的手臂收紧再收紧,似要将她揉碎了然后掺进骨血中一样。 “渊!你这是怎么了?我很担心,你就没有什么要对我说的么?”温暖言察觉到他的异样,纤柔的手指轻缓的摩挲着他俊逸不凡的脸颊。 “那么,你就没有什么是要对我说的么?”祁墨渊捧着她的脸,幽深无底的双眸直直望着她的眼睛,似要窥入她的眸底,探进她的内心一样,很深,很沉。 他微微启唇,轻柔的反问她,却无端让温暖言感到压迫,她的心骤然的沉了下去。 他知道了什么? 温暖言微微敛眸,心下思绪翻涌,面上却是水一般的沉静,她勾起嘴角微微的笑,踮起脚尖在祁墨渊的唇上轻轻的吻了几下,可他竟然无动于衷,没有推开她,也没有回吻她。 心头微微的刺痛,温暖言想起那夜本来要向他坦白一切的,可是最后为什么没有说出口呢? 是因为那个名字,徐琦嫣。 不是没有骄傲的,她知道自己不该去在意那些,可她心底还是不舒服。就像是一块粗糙的砂纸在心口缓缓的摩擦,不疼,却哽的难受。 她查过徐琦嫣的事情。 方程在跟祁墨渊进行那场生死较量之前,已经将徐琦嫣送到了国外,她奇迹般的站了起来,却不知道为什么会突然间疯掉,她被方程安排照顾她的佣人扔进了精神病院,过着凄惨的日子,其间她一次次的逃走,一次次的被抓回去,一次次的被暴打。 而祁墨渊一直都不曾放下过她,自从她被方程从疗养院接出的那一刻起,飞便奉他的命令跟进徐琦嫣的踪迹。 无奈后来飞因为诈死的事情无法顾及她,便不想一时失去了她的消息。 而飞的那个电话,是在那家精神病院里找到徐琦嫣以后,第一时间打给祁墨渊的。 他让飞把她从精神病院接了出来,给她安排了精神病界最顶尖的专家为其治疗,更是派了好几个贴心的佣人给她。 就像他说的,他要让徐琦嫣得到最好的照顾。他果然做到了。 而在这个时候,她不想让他知道她的真实身份,只是不想。 “渊!你生气了么?我知道我不该故意甩掉你安排来保护我的人,但是今天我只是想一个人静一静,不想让任何人打扰。再说了,我不是平安无事的回来了么?渊,对不起……”温暖言拉住他的袖子,撒娇似的晃了晃。 “你以为我要听的是这件事么?”祁墨渊面色又暗了几分,他直直锁视着温暖言的眼眸,眸底有阴鹜与戾色闪过:“为什么要说对不起?告诉我,你做了什么,要这样跟我说对不起!” 温暖言心下震惊,她微微蹙了蹙眉,沉声道:“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 祁墨渊失望的望着她,心中钝痛难当,他眸光忽明忽暗,就那样深深的看着她,眉头紧紧的锁在一起。 片刻之后,他抓住她抱着自己腰的手,慢慢的拿开,而后后退了一步,将她从怀中避出。 转瞬间,他面色的异色骤然敛收殆尽,他勾起唇角轻轻浅浅的笑着,好似刚才那个厉声逼问,面色阴鹜的男人根本不是他一样。 “没事!你饿了吧!下去用晚餐吧!我还有事,要出去一下。你……不用等我了……”他柔声说着,到最后终是说不下去了,漠然转身,他头也不回的甩门而去。 温暖言心中痛楚难当,她退到窗前,无力的倚在墙角,悲伤满溢的眸子愣愣的望向窗外苍茫的夜色。 看着他发动车子,而后一个迅猛的转弯,车子便如利箭一般飞窜而去,她的眼泪终是落了下来。 温暖言,生日快乐! 她对自己说…… “呦!这不是咱们英明神武的暗帝陛下么?”郁姐推开房门,扭着小蛮腰走了进去。 只见祁墨渊正慵懒的躺在沙发上,一手握着精致的高脚杯,一手拎着一瓶红酒,正闷闷的痛饮。 他眸色猩红,面色阴鹜至极,一头墨黑的短发被扒的有些凌乱,领带被扯开,白色的衬衫开了两颗扣子,他坚实的胸膛若隐若现,浑身散发着肃然的阴戾之前,即便他足以让人神魂颠倒,但却鲜少有人敢靠近他。 “这是怎么了?红酒不是这样糟蹋的!”郁姐坐到他的身边,伸手夺了他的酒杯和酒瓶,给自己倒了半杯,微微扬首一饮而尽。 祁墨渊仰躺在沙发上,抬手揉了揉胀痛的眉心,却没有开口。 “这是谁给咱们暗帝陛下添堵了?怎么?那人被解决了么?用不用属下替你分忧?”郁姐巧笑倩兮,红艳的唇凑了过去,摆明了自己是在看笑话。 “你?”祁墨渊仿佛终于察觉到了她的存在,微偏着头斜睨着面容妖娆的郁芳菲,无奈的勾唇一笑:“我都不知道拿她怎么办才好?就凭你?呵!” 还未待郁芳菲开口,便又听他说:“女人啊,真是复杂的生物……” “哦!原来是因为她啊……”郁芳菲恍然大悟:“怎么?后悔了当初没有接受我了吧!其实,我比她好!虽然我没有她漂亮,但是我更懂得一个男人要的是什么!咯咯……” 第246章 祁总,你不能偏心不是 “当然,在某些方面,她确实比不上你!但是,你们根本没有可比性!”听着身边的女人贬低她,他突然很不爽。 “啧啧……既然你觉得她那么好,干嘛跟人家置气啊!女人是要哄的!只要你温柔一点,吻吻她,抱抱她,她自然乖的像小猫一样……” 郁芳菲正说着,祁墨渊突然一把扣住她的胳膊,稍一带力便将她扯进了怀中。 “哄?怎么哄?”祁墨渊酒意微醺,他邪妄的挑眉,修长的手指捻着郁芳菲的下巴,与她保持着暧昧的距离。 郁芳菲眸波流转,覆住他的手背,巧笑着拿开了他手:“祁总,你喝醉了!不如我让汤博送你回去吧!” “怎么?还在惦记他?你明知道他眼里根本就没有你……” “你还是先操心你自己吧!我的事儿不用你管!”郁芳菲闻言,仿佛被蜜蜂刺到要害一般,面上的笑容终是挂不住了。 “呵……自求多福吧……” 人生在世,终是逃不过一个情字,看看他们,再看看自己。 祁墨渊嗤笑出声,无奈的抿唇,而后优雅的起身,缓步走了出去。 在他带上房门的那一刻,郁芳菲清浅的声音自背后传来:“现在得不到的,并不代表以后得不到,现在握在手里的,也并不代表以后不会失去,需要自求多福的人……又岂止我一个?” 祁墨渊微愣,酒精烧灼的心不住的往下沉。他微微勾唇,扯掉领带揉着眉心走进了大厅,他刚一站定,便有人迎了上来把他让到里面正中的沙发上。 他慵懒的倚在沙发上,一双长腿交叠在一起,随手拎了桌上的一杯酒送到唇边慢慢的品。 他一出现,不多时便吸引了大厅中所有人的目光,他俊美若天神一般的脸在幽暗的灯光下平添了一丝邪妄和阴寒。他无需言语,周身兀自散发的强大气场便轻易的震住了场子,那种深沉狂妄桀骜的气质,更是让所有的女人着迷。 管事的一个眼色过去,旁边两个搔首弄姿的性感女人便挪了过去,一边一个附上了祁墨渊的挺拔的身子。 “祁总,你很少来大厅坐哎!今天真是荣幸,能在这里跟你共饮一杯。”女人端了酒杯,媚眼如丝的蹭着祁墨渊的手臂,娇笑着跟他碰了下杯子,举杯一饮而尽。 “是啊!你看我们露露姐那么爽快,祁总你该不会不给面子吧!”另一个女人抱着祁墨渊的胳膊,嘟着嘴凑到他的耳边,妖娆的扭着身子,冲他轻轻的呵气。 “怎么会?我祁某人一向喜欢给美女面子!”祁墨渊举了举杯,亦大气的饮尽。 “祁总,你不能偏心不是?来,我也敬你一杯!”女人自觉很萌的发嗲,见那个叫露露的女人给祁墨渊满上了一杯酒,便也举起了酒杯,可爱的眨了眨眼睛。 “当然,这自是不能偏心的!”祁墨渊跟她碰了一下,微微仰首爽快的把手中的一大杯酒喝了下去。 他微微扯了扯唇,这两个女人身上的香水味熏得他头疼,根本不像暖那样,清爽幽香,还带着无尽的温暖。 他无奈的摇了摇头,怎么又想起那个该死的女人了? 他敛了敛眸,微勾的嘴角漾着邪恶而狂肆的冷笑,手一松,酒杯落地,应声而碎。 他推开怀中的女人,捻着领带绕住露露的脖子,而后用力一扯,将她纳入怀中。一手捏着她的下巴抬起她的脸,而后微微低下了头,酒气夹杂着他温热的气息,扑到露露的脸上,惹得她浑身一震。 “祁总……”露露娇羞的唤了他一声,久经风月的她也不由的脸红。 这个男人简直太让人难以抗拒了。 祁墨渊嗤笑出声,有嘲讽,有轻蔑,更多的是冷戾。他再次低首,薄唇在离女人脸颊三厘米的地方顿住,而后大手一把罩住她的高耸。 “祁!墨!渊!”冷厉而震怒的声音传来,众人循声望去,便见十步开外,立着一个风姿绰约的身影。 此人不是温暖言是谁? 他们都认识的! 第247章 谁敢跟他玩儿,我就弄死谁 “呦!小语姐!好久不见你了!”被冷落的妖艳女人翘起了二郎腿,阴阳怪气的笑着,摸出火机点了一支烟,百无聊赖的抽了一口。 祁墨渊早已有了七分醉意,好似根本没有听到有人唤他一样,可他望向温暖言的眸子却格外的清明,他慵懒的倚上沙发,手下的动作却并未停顿。 他嘴角勾出邪肆阴冷的笑,一把将露露按进自己的怀中,大手覆上了她光裸的腿,而后缓缓往上滑去,手掌再次流连在她的高耸之上。 “祁墨渊!!在老娘发火之前,把你的狗爪子从那36d上给我拿下来!!”温暖言暗中攥紧了拳头,竭力抑制住满腹的怒气,端着明艳动人的笑容,狠狠的盯着祁墨渊的欠扁的脸。 所有人都倒抽了一口凉气。祁墨渊是这里的常客,在他们的印象中,他就是一只披着羊皮的狼,表面纯良的可以,人畜无害一样,但那都是在没人招惹他的前提之下。 惹到他的人,哪一个不是凄惨收场? 这个女人之前是这里的钢琴师,一向清高的可以,她从不为任何人所动,即便在断颜对她上心的男人犹如过江之鲫。 刚开始大家都以为她是做作,装出来的高傲,但时间久了众人才明白,她真的是生性冷漠,孤僻倔强,让人难以接近。 可是不久前,她被祁总看上,被他包养后,她再也没有来这里上过班。可是,她之于祁墨渊,不过是一个人人不齿的情妇而已,怎轮到她如此胆大包天,竟然在众目睽睽之下对他叫嚣? 这个女人大概是失去了祁墨渊的宠爱,被气疯了,活腻味了!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在祁墨渊的身上,有人幸灾乐祸,有人胆怯畏缩。 祁墨渊幽深的双眸,一直盯着温暖言看,听了她咬牙切齿的笑语,他耸了耸肩,大手真的从露露的胸上拿了下来,可他却冷冷的勾唇阴笑,一把将要坐起身的露露按到了怀中,她即刻便小鸟依人般的偎进了祁墨渊的颈窝,微微回过头得意的望着温暖言,嘴角浮出讥讽的笑容。 温暖言不怒反笑,扭着小蛮腰,摇曳生姿的走了过去,她笑的明艳而妩媚,伸出手拉起还挂在露露脖子上的领带,而后蓦地用力一扯,一把将露露从祁墨渊的身上拽了起来。 众人顿时惊呼出声,瞪大了眼睛看着那个疯女人把露露勒的面如猪肝。 露露瞪着大眼睛,两手胡乱的扯着脖子上的领带,无奈温暖言太过强大,她根本无法撼动,只能挣扎着捶打温暖言的手。 另一个女人见自己的好姐妹受制,正想上前可温暖言一个眼神丢过来,吓得的她双腿一哆嗦,再也不敢轻举妄动。 这个女人太可怕了!她浑身散发出的气场简直让人窒息,她跟祁墨渊一样,让人恐惧,战栗! 温暖言瞳孔紧缩,冷戾而阴狠的眸光一闪而逝,而后她猛地松了手,露露噗通一声跌坐在地上,大口大口的喘着气,狼狈的撕掉了脖子上的领带,而后惊魂未定的看着温暖言。浑身颤抖的厉害。 “别怕!姐姐我……只不过是想让你……还有你们长个记性!”温暖言单手抚上肩头,居高临下的看着地上的露露,冷厉的目光微微流转,缓缓扫过旁边的几个女人,嘴角的笑容越发的绚烂。 “我的男人无聊时找找乐子我倒不反对!男人嘛,都是爱玩的!但是……”温暖言笑的妩媚,温柔大方的讲了前半句话,而后眸光乍寒,突然变了脸,语气森冷而阴戾的道:“谁敢跟他玩儿,我就弄死谁!” 在众人的抽气声中,温暖言蹲到了露露的面前,她伸出手轻轻的拍了拍露露苍白的脸颊,而后拾起地上的领带霍的站了起来。 继续扭着小蛮腰,温暖言缓步走到了祁墨渊的面前,旋身坐到了沙发上,一手从桌子上拎了一杯红酒,凑到唇边缓缓的,缓缓的抿了一小口。 祁墨渊意味深长的看着她,面色清明,眸底深沉,看不出喜怒,他双腿交叠在一起闲适的轻晃着,亦拿了一杯酒慵懒的呷了一口。 “祁总!您的领带!”温暖言对着祁墨渊的时候,换上了恭敬万分的表情,她刻意端出的疏远与客套,似乎是在告诉所有人,其实我跟你不熟! 周边的人半天摸不着头脑,突然搞不清这到底是什么状况! 温暖言微笑的靠了过去,用领带缠住祁墨渊的脖子,而后用力一扯,就像他把露露扯进怀中一样,温暖言一把将祁墨渊扯了过来,两人近在咫尺,呼吸都交融在一起。 祁墨渊嘴角挂着隐晦莫测的淡笑,温暖言眉梢微扬,眸光微微流转,媚惑而动人。 “好玩么?”温暖言轻笑出声,拎着酒杯跟祁墨渊碰了一下杯子,而后送到娇嫩的唇角,优雅的抿了一口。 祁墨渊给足了她面子,仰首喝了杯中的酒,视线却一直定格在她娇媚欲滴的唇瓣上。 下一刻,所有人都惊呆了。 温暖言抿了一口酒后,眸光陡的一沉,一甩手,把杯中的红酒全都泼到了祁墨渊的脸上。 祁墨渊迷了眼睛,酒水顺着他坚毅的下巴流淌到他昂贵的手工西装上,他微露讶色的看着面前笑得阴森的女人,依旧没有开口。 定力够好的! 温暖言心中嗤笑,旋身坐到了祁墨渊的腿上,一手勾住了他的脖子,一手沿着他湿了的西装缓缓的往上滑动。 “祁总!您的火气……被这杯酒熄掉了么?”她挑衅的媚笑,微微低首,缓缓的贴向祁墨渊的脸,他能感觉到她带着那抹奇异暗香的气息,轻轻柔柔的漾着自己脸上的感觉。她魅惑的气息,远比这甘醇的美酒,更让他沉醉。 他是负气的,心中的愁闷与烦躁全都是拜这个女人所赐,他难得想要放纵一下,却被她打断,可该死的,看着她隐忍着怒气和醋意,在自己面前胡闹一通,他怎么就那么高兴哩? 温暖言自然不知道祁墨渊心里打的小九九,她妖媚的舔着唇瓣,看的祁墨渊喉结上下滚。 下一刻,温暖言的便慢慢的,慢慢的覆上了祁墨渊被酒水泼湿的脸,舒缓而轻柔的吻了下去…… 第248章 我看错你了 祁墨渊再也承受不了她的挑逗,他脊背僵直,呼吸渐渐粗重,他抿了抿唇,突然一把扣住温暖言钻入他衬衫的玉手,咬牙切齿的警告道:“别闹了!否认我不敢保证会发生什么?难道你想让我在这里要了你!” “闹?究竟是谁在闹?嗯?”温暖言笑意流转,深邃若子夜寒星的眼眸,毫无顾忌的直视着面色阴鹜的祁墨渊,突然一把甩开他的手:“祁墨渊!我以为你会给我最起码的信任和尊严!呵!可是,我看错你了!打从非池送我回去的那一刻起,你就未曾给过我一丁点的信任,或者,从一开始到现在,你……从来都不曾信任过我!” “呵!你这算什么?报复?惩罚?”声音陡的哽咽,温暖言阴戾的双眸冷冷的扫过眼前惊魂未定的两个女人,霍的从祁墨渊的腿上站了起来:“我告诉你!祁墨渊,你想让我做出吃醋愤怒的样子以此来满足你男人的自尊!休想!我不在乎!你信不信任我,你找不找别的女人,我都不在乎!我想,我们之间没必要继续下去了!” 决绝的话从齿缝间吐出,温暖言深吸了一口气平定心扉中起伏翻涌的痛,她勾了勾嘴角,妩媚的笑容重新漾上嘴角,最后望了祁墨渊一眼,她骤然转身,大步向外走去。 祁墨渊暴怒如兽,他霍的站起身,一把扣住温暖言的手腕,猛的一扯把她死死的困入自己的怀中,那原本俊朗不凡的面容,因极大的愤怒和痛楚,而变得阴戾可怖。 “想走?呵!”祁墨渊怒极反笑,他冷嗤一声,伸出用力的钳制住温暖言的下巴,指间渐渐泛白:“你以为我会就这样放你去跟程非池双宿双栖么?你也休想!” 郁芳菲急匆匆的从里面跑了过来,一见情形如此的剑拔弩张,她即刻变了脸,冷冷的一个眼神丢过去,围观的人瞬间撤的干干净净,唯有低缓的轻音乐依然不休不止的流淌在空气几乎凝固的大厅。 昏暗的灯光中,两人怒目相对,原本深情对视的眼眸竟突然变得遥远,时间仿佛静止,心被狠狠揪扯的痛,在两人肺腑间肆意流窜。 “你口口声声说你爱我!口口声声说让我信任你!可你却私自与他在酒店开房,他送你回来的时候,你衣衫不整,身上还披着他的衣服!难道你不知道偷情过后是要擦掉证据的么?竟然带着吻痕出现在我的面前!也许,你想越是这样,我越会相信你!你说今天是你父母忌日!不但拒绝我的陪同,还处心积虑的甩掉我的人,为的就是跟程非池幽会是么?暖!套用你的话,我也看错你了!”祁墨渊面色阴鹜,双目尽赤,他死死地瞪着温暖言,眸光复杂。 温暖言浑身战栗,她面色青白交加,眸中似被暴风雨席卷后的凄冷,绝望。 “放开我!”良久,她艰涩的开口,纤长的睫毛微微颤动,终是掩下眸中的泪光。 “放开?会的!但是在我玩腻了你之后!”祁墨渊眸中暗潮涌动,他森冷而决绝的开口,一把将矮几上的东西拂落在地,在酒瓶杯子碎裂的声音中,他一下将温暖言按到矮几上,下一刻他的唇便狠狠的吻了下去。 温暖言又羞又怒,双手拼命的推搡他几下,便被他钳制,她紧咬着牙关,抵制着他长舌的入侵。 可祁墨渊仿佛知道她的意图,亦清楚的知道她的弱点。他肆意蹂、躏着她的唇瓣,双腿压住她的身子,一手拧着她的双手举在头顶,另一手缓缓滑至她腰间,突然用力的拧了一把。 温暖言惊怒交加,羞愤的瞪大了眼眸,他的粗暴的揉捻着她,她疼的半眯起双眸,承受着与疼痛夹杂在一起的酥麻与颤栗。 他泄愤似的在她舌尖,惩罚的咬了一下,温暖言疼的蹙起眉,血腥味在唇间蔓延,而祁墨渊却彷如暴虐的猛兽,恨不得将她绞入喉中,拆吃入腹。 温暖言忍无可忍,张口衔住他的下唇,愤恨的一咬,而后在他惊颤的瞬间,猛的翻转手腕,挣出他的钳制,下一刻,她一巴掌甩在了他阴鹜而愠怒的脸上。 “祁墨渊!你混蛋!”她恨得咬牙切齿,浑身不住的颤抖,面色煞白如纸一般,看的他心疼万分。 可被她斥骂,被她抗拒,被她打的怒气霎时间呼啸而出,淹没了他最后一丝理智。 祁墨渊眸中忽明忽暗,似酝酿着一场狂暴的疾风骤雨,他一把卡住温暖言的脖子,骤然收紧青筋暴起的手掌:“为什么一味的拒绝我?你忘了是谁无数次的在我身下辗转承欢么?呵!要不要我提醒你,你有多荡!怎么?难不成程非池比我更能让你满足?嗯?” 温暖言如遭雷击,她几近泣血的眼眸,愤恨的瞪着祁墨渊,毫不屈服的咬住唇,死死的克制住心底剧烈的痛楚与绝望。 “祁墨渊……我宁愿从来都不曾认识你……”艰涩而轻浅的吐出的话语,如屋顶的炊烟一样飘渺若无,却如惊雷一般,深深的,重重的直击祁墨渊心口那最柔软的一片血肉。 温暖言万念俱灰的闭上了眼睛,有泪从眼角滑落。 祁墨渊!掐死我吧! 我们不该这样的! 这就是我的报应么? 明知道,不该爱你,也不能爱你,明知道你是让我万劫不复的深渊,可我还是义无反顾的跳了进去。 我以为我能够得到救赎,可事实证明,我只有死路一条。 如果可以,我宁愿从来不曾认识你! 第249章 你是破鞋 “祁墨渊!”有人惊怒至极的嘶吼。 祁墨渊骤然抬头,猩红如兽的眼神恶狠狠的对上程非池同样盛怒阴戾的眼眸。 程非池不顾一切的甩开阻拦他的人,飞快的冲过去,一拳将祁墨渊打倒在地,心疼的把温暖言搂进了怀中,焦灼的把她脸上的发丝拨开:“暖!你怎么样?还好么?” “咳咳……咳……”得以呼吸到空气,温暖言依旧面无人色,她拼命的咳嗽,咳得眼泪簌簌的落下。 “没事了!暖!不要怕!没事的!”程非池心如刀割,修长的手指微微颤抖抚上她苍白如纸的脸颊,轻柔的揩去她的泪水,安慰的话语突地哽咽。 祁墨渊狼狈的坐在地上,抬手胡乱的抹掉嘴角的血迹,绝望而悲悯的望着他们,突然低声的笑了起来,他万念俱灰,胡乱的摇头,眸底不可抑制的泛起一丝水亮。 他苍然大笑着,颓然倚上一旁的酒柜,挣扎着爬起来时,呼呼啦啦的撞到了一堆酒。 酒瓶碎了一地,各种酒香掺杂在一起,直冲鼻腔。 “好!你们……真好!哈……哈哈哈……好一对有情人!好感人的场面!”祁墨渊嘲弄的冷笑,冷戾的眸子扫过被程非池紧紧拥在怀中的温暖言,他眸光乍寒,突然冲了上去,一拳砸上程非池的下巴,而后凶狠的将温暖言抢抱了过来。 “跟我走!我绝不会便宜你们的!”他不由分说的扯着温暖言,大步的向外走去。 “放开我!我说……放开我!”温暖言颤声怒吼,怒然圆睁的双眸死死的瞪着他,那眸中浓烈的恨意让祁墨渊心魂俱碎。 他浑身微微颤抖,绝望与痛楚排山倒海的席卷而来,他无法抑制,无法抵御,所有的感官纠结着搅在心口,最后全都演化成狂风骤雨一样的愤怒! 她不肯跟他走!她想留下来!留在程非池的身边么? 不! 他绝不允许! “放开你?呵!别忘了,你是我的女人!是我孩子的妈!在我没有玩腻你之前!我是不会让他得逞的!即便你只是我玩过的一只……破鞋!”祁墨渊口不择言,吐出的话却一样伤在他剧烈颤抖的心口。 不敢这样的!可他已经控制不住自己了! “祁墨渊!你混蛋!”程非池追了上来,一把揪住祁墨渊的衣襟,挥拳打了过去。 两人打的不可开交,四周渐渐聚集了很多围观的人。 “主人!”飞拨开人群挤了进来,扫过灯光下交战在一起的两条挺拔的身影,大手一挥便要带人上前拉架。 “站住!你们谁都不要管!”郁芳菲伸手拉住他们,美目微微流转,似胸有成竹的望了飞一眼。 “可是主人……” “你不觉得没事打打架,比一直把火窝在心里好么?我是女人,比你更了解男人!”郁芳菲媚笑着弹了弹烟灰,叼着烟向温暖言走了过去。 还未靠近温暖言,她的目光触及到一个高大的身影时,脊背不由的一僵。 只见一身黑色西装的苏垣,面露担忧的走到了温暖言的身边,褪下自己的上衣,怜惜的披在了她的身上。 “小语!你……还好么?”苏垣心疼的看着面前咬唇不语,却泪流满面的女人,突然生出一股深深的自责和懊恼。 他恨自己为什么不够强大!为什么没有能力去好好的保护她! 他没有祁墨渊和程非池对她强烈的占有欲,他跟他们不一样,他只是想单纯的站在她的身边,能够为她遮风避雨,能够让她永远不会伤心,不会哭泣! 哪怕只是默默无闻的站在她的身后,他就已经满足了。 “带我走!苏垣……带我走……”温暖言揪住身上的西装褂,指节渐渐泛白,她悲伤的低下了头,眼泪依旧滚滚而落。 “好!我带你离开这里!”苏垣帮她裹紧衣服,温柔的将她揽进怀中,搂着她退出了人群。 身后,那两个男人疯了一样的厮打在一起,郁芳菲盯着苏垣与温暖言的身影消失的地方,木然的抿了抿颤抖的唇,她随手从身边的桌子上拎起一瓶酒,对着瓶子猛灌了起来。 酒从她的口中溢出,顺着下巴流淌而下,她被呛的咳嗽了几声,眼泪混着烟草味无声的落了下来。 “感觉怎么样?好些了么?”苏垣把牛奶放到桌上,抬头见温暖言揉着眉心走从房间走了出来。 “我没事了!”温暖言冲苏垣微微的一笑,用手扒拉着头发。 “早餐好了!你进去洗个澡吧。衣服我都准备好了,就是不知道适不适合你!”苏垣边解着围裙,边温和的对温暖言轻笑道。 “谢谢,我想,会合适的!”温暖言感激的对他点了点头,便转身走进了浴室,关上门,她走过去打开水龙头,往脸上泼了两把冷水,而后抬起头望着镜子里苍白而削瘦的脸。 那夜,苏垣把她从‘断颜’带到这里后,她就开始发烧,在这里折腾了两天,这才转好。 这里离‘断颜’只隔了一条街,听苏垣说,这是他家的一处闲置房产,他在‘断颜’上班时感觉累的时候,会偶尔在这里住一下。 她生病的这两天,苏垣寸步不离的照顾着她,他让她放心的住在这里,说祁墨渊疯了一样的将b市翻了个底朝天,还是没有找到她。 也许因为这里根本就是在‘断颜’的眼皮子底下,所以才容易被疏漏,可是,他终是会找来的。 温暖言合上眼睛长长的呼了一口气,再也不愿想这些让人头疼的事,静立几秒钟后,她睁开了眼睛。镜子里的那张脸,好似有了一丝气色。 二十分钟后,温暖言从浴室走了出来,站在苏垣的面前指了指身上的裙装,轻轻浅浅的笑:“不得不说,你很有眼光!” 第250章 她可能根本就没死 苏垣呆呆的看着她,眼底闪过一丝惊艳。 微卷的长发随意的披在肩上,绝美的脸,虽然有些苍白,但画过淡妆后,却娇美柔媚的恰到好处。 白色的绒线毛衣,外面套着一件米色的风衣,下面是一条黑色的棉质短裙,敞开的风衣,凸显了她玲珑绰约的身姿,裙子束腰的设计,让她的纤腰不盈一握。 “很漂亮!”苏垣站了起来,颇为绅士的为她拉开椅子:“坐!赶紧吃早餐吧!刚热过。” 温暖言缓缓落座,看着桌上丰盛的早餐,不由得笑了起来:“唉!我的苏大才子!你喂猪呢!做这么多,我们吃的完么?” 苏垣赫赧的笑,小声的回道:“只是不知道你的口味,中式的西式的我都准备了!你喜欢吃什么就吃什么!” “嗯!我又发现了你的一大优点,够细心呃!”温暖言也不客气,病好后胃口也好了点儿,给自己盛了一盅八宝粥,不顾形象的喝了起来。 “很好吃!你又多了一个优点!厨艺精!呵呵,以后谁能做你女朋友,一定赚到了!” “那是!也不看看哥是谁!”苏垣坦荡的接受她的赞美,咬了一口吐司接着道:“不要迷恋哥!哥只是一个传说!” 温暖言一口粥差点喷了出来,捂住唇不顾形象的大笑了起来:“你就臭美吧你!传说?我还神话呢!” 苏垣默默的看着她脸上飞扬的神采,心中安逸而平和。 就是这样!只要她开心就好! 哪怕是让他隐藏起对她的感情,他都不在乎。因为,他不要给他负担,他想给她的,是笑容,是快乐…… “好啦好啦!少臭屁了!”温暖言眯着眼睛给了他一个受不了你的表情,而后认真的说:“苏垣!谢谢你!” 苏垣身形一震,疑惑的看着说她,突然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虽然以前,你总是对我冷嘲热讽。但是我从来都没有介意过,因为我知道,你是善意的提醒!你不想我堕落,不想看到我在断颜有所改变,所以你时时给我忠告。谢谢你!能认识你这个朋友,是我的荣幸!”温暖言微笑的看着他,眸中满是真诚和感激。 她温暖言不是傻子,对于苏垣的心思,她是知道的。 但是,无法回应的感情,就不能给他任何希望。他是一个好人,她希望他能早日寻到属于他的幸福。 “说这些做什么?只要你能把我当做一个真正的朋友就好!”苏垣也是聪明人,她自然知道温暖言的意思,所以,唯有苦笑。竭力将自己的心掩埋到更深的地方。 做朋友吧!做朋友就好! “当然!你一直都是我的朋友!以前是,现在是,以后,也会是!”温暖言为他倒了一杯牛奶,接着说:“这两天辛苦你了!我不想对你说谢谢了!因为我从不跟自己的朋友客套!” 她顿了顿,抬眸望着他温和如玉的脸庞,轻柔的笑:“我要走了!还有很多事等着我去处理!能够在这里偷得浮生半日闲,我很开心!” 苏垣静静的看着她绝美的脸颊,沉默了半晌,才神色肃穆的说:“小语!我不知道你们之间究竟发生了什么!但请相信我,祁墨渊和程非池,都不是良善的角色!我只希望你能好好照顾自己!如果需要帮忙,你尽管开口!我的肩膀,虽然不够宽广,但是,随时借你依靠!” “嗯!放心吧!我知道该怎么做!你不要为我担心!他们虽然不是好惹的主儿,但是有一点我敢肯定,他们是不会伤害我的!”温暖言搅着粥,眼神渐渐幽暗。 “查到了么?”温暖言踏进日式的包厢,跪到案几前,向对面的男人问道。 “嗯!现在有百分之五十的可能是,她根本就没死!”男人戴着一顶黑色的帽子,压低点帽沿儿遮住了他的半张脸,只露出一张好看的薄唇和挑着优美弧线的下巴。 “不可能!这怎么可能!”温暖言面色苍白,瞳孔不住的紧缩,表情复杂。 “当年……当年是我亲眼看到……” “看到的也不一定是事实!有时候,掩盖真相却又让你毫无察觉的方式有很多!”男人很是平静,他熟练的摆弄着日式茶道,转了几下杯子,将手中泛着茶香的杯子递到了温暖言的面前。 “喝茶吧!”男人也端起茶杯轻呷了一口,接着道:“目前的可能性只有百分之五十!我们要在最短的时间内查清楚所有的一切!可是暖!不管最后的结果是什么,我都希望你能勇敢的去面对!你知道,我最不想伤害的人……是你!” “我明白了!一切,照计划进行吧!”温暖言捧着杯子,眸光忽明忽暗,良久才平静下来。 半晌,男人喝了茶之后,起身告辞。 温暖言静默的坐在那里岿然不动,她抬手拿起桌上的信封,缓缓的打开。 里面是一组照片,她一张张的看,唇角渐渐颤抖的不成样子。 照片上是一对俊男美女,男的俊美无俦,狭长的丹凤眼,琥珀色的眼眸盛满深情与温柔。 女的巧笑倩兮,唇角微微抿起好看的弧度。 温暖言抬手抚上自己的脸,眸中泛起晶莹的泪光。照片中的女人很美,那张脸,却赫然跟自己一模一样。 “是你么?”温暖言哽咽着喃喃,泪水终是落了下来…… 第251章 最之楼 相似于教堂的建筑,富有文艺复兴时的风格。它像是见证历史变迁的使者,傲然屹立于莫斯科郊外。 静谧的下午,阳光透过窗户洒了进来。壁炉里,火苗兀自摇曳跳跃,一片祥和与宁静。 一位老者身着黑色长衫,静立于高台前,他双目紧闭,单手抚在左胸,低头沉思。 高台上立着一副巨大的十字架,上面有着耶稣神像。十字架和墙壁上刻着复古的图案,复杂而毫无规则。 身后传来轻盈的脚步声,老者依旧岿然不动,似没有听到动静一样。 “主人!”来人是一个中年的俄罗斯人,他走上前去,低下头恭敬的唤了一声。 老者虔诚的画了一个十字架,而后睁开了眼睛。那是一双深不见底的眼睛,看似平静,甚至暗若如灰。可是,那隐藏在平静之下的深沉与复杂,如暗潮一般肆意涌动。 “主人!他们又毁了我们一个三个赌场,一条赌船。还有跟南非的交易,也被他们劫了!”男人低垂着头,看不清他的表情,可他紧攥的拳头却出卖了他的紧张与惶恐。 老者走到西侧的一组长椅前坐下,他双腿交叠在一起,扬了扬手,便有人走了出来,恭敬的递了精致的烟斗上来。 他接了过来,自己亲手装上上好的烟丝,而后点燃,最后才颇为享受的抽了一口。 他喜欢抽这种烟丝,记忆中,好像是因为这种烟丝,产于中国的某个地方,而那个地方,是那个女人的故乡。 “摩西!你在害怕!”良久,老者不急不缓的开口,是极肯定的语气。 堂下名叫摩西的中年男人极力克制住恐惧,腰弯的更低:“主人!属下不敢!” 面前倚在长椅上的老者,便是他的主人,俄罗斯教皇弗拉基米尔契夫。这个叱咤风云,掌控着整个俄罗斯黑道的老人,自然有着非常人所有的能力与手段。 他喜怒无常,深沉阴狠,作为他手下最得力的干将,摩西自然清楚,今天他是在劫难逃了。 前段时间,突然出现一伙有组织性的人,开始针对他们教会。刻意的打击,报复,破坏。 教会被弗拉基米尔契夫分成五个分会,迪卡与遣希分会最先遭到他们痛击,可他们两个分会的人,竟然任那伙人如入无人之境。 所以,迪卡与遣希两个分会会长,死的很惨。 而摩西,正是执行惩戒的人,可是这次,他就要步他们的后尘了。 “摩西!本来这次你定然是要死无葬身之地的!但是,现在我改主意了!”老者神色平静,像是说今天天气一样,仿佛他正在处理的,不是生杀决断的事情。 “主人!谢主人不杀之恩!”摩西再也撑不住了,他双膝一软,噗通一声跪倒在地,冷汗这次渗了出来。 “他们既然想玩儿的话,干脆我们就陪他们玩场大的!传我的意思,所有人不得出手,该干什么干什么去!他们既然敢动我弗拉基米尔契夫的东西,我就敢让他们自动收手,!不仅如此,我还要让他们的首领,亲自奉还!”弗拉基米尔契夫悠闲的抽了一根烟,而后缓缓吐了一个烟圈,又熟练的磕了磕烟斗。 “是!主人!属下现在就去办!”摩西如逢大赦,赶紧起身,恭敬的退了出去。 他虽然很疑惑主人的决断,但是,他却丝毫不敢置喙。毕竟,比起好奇,命更重要! 摩西走后,管家从后堂走了出来,他把笔记本电脑放到弗拉基米尔契夫的面前,指着屏幕上的资料说:“这个东方女子果然不简单!什么都查不到!最后只好动用了我们美国背后的力量,才查出她的一些资料。” 管家顿了顿,又接着道:“他们是一个名叫‘最之楼’的组织,成员数不明,国籍不明,个人背景不明。但这个组织里,囊括了最精绝的杀手,最高智商的发明家,和世界第一黑客,还有,最惊才绝艳的谈判专家,神偷,商业精英,以及世界顶级催眠师!a国上届总统大选,候选人遇刺案件就是她主导的!” 弗拉基米尔契夫半眯起双目,依稀想起那次闹得沸沸扬扬的案件。 最热门的总统候选人之一,与现任总统旗鼓相当,后来那人莫名遇刺,人没事,却不想,翌日各大报纸和电视台都收到了他在任职州长期间的贪污受贿,以及个人作风问题的证据。 那人不战而败,现任的总统才顺利的登顶高位。 “再强的对手,也一定会有弱点!表面看,他们是因为上次阿鲁亚绑架了他们一名成员,伤了他们的首领,才挟怨报复的。但是,事情没有这么简单!我想,那个女人,是在暗中帮助祁墨渊!否则,他们要报仇早就动手了!”弗拉基米尔契夫头脑精锐,自然能将面前的事情分析的彻底而准确。 “那……主人的那一枚棋子有用么?”管家皱了皱眉,有些疑惑的问道。 “放心吧!本主什么时候输过!一枚好的棋子,作用是多方面的!你就等着看吧!本主接手东南亚的日子……不远了!”弗拉基米尔契夫依旧是一副云淡风轻的模样,他懒懒的倚在椅背上,把玩着手中的烟斗,又道:“让那个小子快点回来帮我!实在不行的话,就是绑,也要把他给我绑回来!” “是的!主人!二少爷虽然有些抵触!但是,你始终是他的父亲。他终有一天会明白,主人这么做,全都是为了他好!只是可惜了大少爷……” 第252章 我一定让你生不如死 “你错了!”弗拉基米尔契夫冷声打断管家的话,平静的面上终于有了一丝异样:“那个孽子早已心怀二心,他恨不得本主快点死!好让他继承本主的位置!哼!愚驽之辈,岂堪担当重任?本主好容易打下的江山绝不能断送到这个孽子的手中!” “是!是的!属下明白!”管家惊的一身冷汗,赶紧接道:“二少爷有主人当世之风!只要稍加雕琢,一定会是一块大放异彩的璞玉!” “记住了!没有二少爷!只有少爷!因为本主的儿子,只有一个!”弗拉基米尔契夫站了起来,嘲弄的冷哼:“至于阿鲁亚那个蠢材!只是给了我一个对祁墨渊开战的借口而已!” 阿鲁亚是他原配所生,当初,他为了壮大自己的势力,不得不娶了阿鲁亚的母亲。他从来没有爱过她! 他也以为,终此一生,他也绝不会爱上任何人!因为他爱的只有自己! 可是,当他遇到那个温婉贤惠的中国女子之后,所有的一切都变了。 他对她强取豪夺,只因她爱的人不是他! 当他得到她之后,便将她遗弃。因为他无法忍受,他千方百计,付出一切,却永远也走不进她的心。 后来,得知那个女人怀了身孕,他依旧不声不响,没有任何动作,他让那个孩子在最困苦的环境中长大,又暗中培养他,只想在自己垂垂老矣的时候,让他继承自己的位置。 可是那个逆子!根本就不认他! 他跟他的母亲一样,从来不曾将他放在眼里! 他母亲的心里,永远只有姓祁的!所以,他杀了那个男人,然后誓要夺走他儿子祁墨渊的一切!然而,偏执如狂过了这么多年,他得到了什么? 他叹了一口气,合上眼睛任自己沉沦在回忆的旋涡。 温暖言深邃的双眸紧盯着那辆疾驰而来的迈巴赫,而后突然冲了过去,张开双臂,面色坚毅而倔强。 ‘嗤’一个急刹车,轮胎摩擦出一道黑烟,又因飞速疾驰的惯性窜了出去。路人尖叫出声,唯有温暖言面无惧色,岿然不动。 车子在离她半二十厘米的时候,戛然而止。 祁墨渊打开车门走了出来,他惊怒交加的瞪着温暖言,一把扣住她的手腕,厉声喝道:“你不要命了!” “小年在哪里!”温暖言满目悲伤的看着他,轻声问道。 “你来见我!只是为了小年?”她突然出现在自己面前,他不是不惊喜的,他以为她是舍不得他,然而…… “小年在哪里!你把小年还给我!你把他还我!”温暖言拽住他的衣袖,急声央求,双眸渐渐猩红。 祁墨渊深深的望着她苍白的脸,眸光暗沉如夜,又深若寒潭,有浓烈的失望和痛楚在眸底氤氲开来,片刻,他喉间滚动,声音低沉而喑哑:“我只给你两个选择,呆在我身边!或者……跟程非池双宿双栖!但是,你应该知道,如果你选择他!那么,你将永远失去小年!” “为什么……要这样逼我!”温暖言哽咽的句不成句。 “我就是要逼你!”祁墨渊勃然大怒,阴戾的眸狠狠的盯着她苍白的脸。 温暖言愣愣的看着他,紧紧的抿了抿唇,极力克制住情绪的波动,她艰涩的启唇:“我……” “暖!”程非池突然从人群中走了出来,他面色森冷,目光触及温暖言单薄的身影时,心头揪扯成一团。 “祁墨渊!你还算不算男人!竟然拿一个孩子来逼迫一个女人!”他大步走了过去,将温暖言扯了过来,愤恨的瞪着祁墨渊,鄙夷的说罢,他转过头,坚定而温和的对温暖言说:“暖!不要受他胁迫!我一定会帮你把小年带回来的!” 祁墨渊面色乍寒,冷凝的眸子紧盯着程非池,他嘲弄的冷笑道:“程非池!上次挨打还没挨够是么?我警告你!她是我的女人!小年是我的儿子!我们的事,不用你管!” “你!”程非池怒极,作势便要挥拳而上。 “够了!”温暖言厉声呵住程非池,她微仰起头,抿了抿唇,平定住情绪,冷声道:“非池!我的事你就不要管了!你知道么?你这样只会让情势越发的乱!我没有别的要求,我只是想让小年回到我的身边!我想回到以前的生活!我不想再这样了你明白么?” “暖!我……”程非池心如刀绞,他面色变了几变,唇角轻颤着似有千言万语,却都哽在喉间。 “祁墨渊!我跟你走!但是,我们之间的事跟非池无关!你不要为难他!”程非池脸上的伤她不是看不见,她的心里不是不内疚,可是,她能怎么办? 只能照计划进行一切,她才能得到解脱,得到救赎,所有的人才能得到安定与平静。 祁墨渊闻言,眸光一阵黯然,他攥了攥拳头,眉梢青筋跳动,瞳孔渐渐紧缩,他哽住喉冷冷的望着他们,嘲讽而冷戾的笑:“放心!我自然不会为难他!因为……我要让他亲眼看到我们的婚礼,亲眼看到你在我的身边!我一定让你生不如死!让他痛不欲生!这就是对你们的惩罚!呵……” 他阴冷而猖狂的笑着,扯了温暖言过来,俯首便吻了下去。 温暖言用力的推他,拼命的想挣开他锁在自己腰间的手臂,可是她恍然发觉,在他面前,她已经没有反抗的权力了。 程非池看着他们,只觉整个心都被撕裂,他神色绝望而悲伤,好似下一刻,便要倒下一样。 祁墨渊结束了这个吻,而后得意的瞥了面色灰暗死寂的程非池,揽着温暖言转身就走:“程少!三天后,会是我跟暖的世纪婚礼!到时候我一定亲自呈上请帖,希望程少大驾光临!” 第253章 今晚我请 车子驶进院子,祁墨渊猛的踩下刹车,温暖言看向他时,他却已经开了车门走了下去。 温暖言抬眸看着外面熟悉的院落,一时百感交集。她刚解开安全带,车门便被人打开。 祁墨渊一把扣住她的手腕,粗鲁的将她从车子里扯了出来。 “你放手!我自己会走!”手腕被他捏的生疼,温暖言用力的甩开他,冷冷的瞥了他一眼,揉了揉自己的手腕。 祁墨渊一路漠然,此刻面色越发的阴沉,他同样冷冷的望着温暖言,瞳孔一阵紧缩。 下一刻,他再次把温暖言扯进了怀中,拽着她往屋内走去。 “放开!祁墨渊!你把小年还给我!我要见他!” “我现在就要见他!你听到没有!现在就要见他!立刻!马上!” 祁墨渊不语,唇线抿成危险的弧度,不为所动的拖着她上了楼梯。 “主人!您这是?”老管家从外面追了过来,站在大厅惊疑的看着他们。 “你不要管!该干什么干什么去!”祁墨渊好容易开了口,扯着温暖言走到门前,一把推开房门,压着她便按在门上吻了下去。 温暖言惊怒交加,她侧过脸躲过他的唇。羞愤的推着他的身子。 怒意一路积聚,丝毫不得纾解,祁墨渊此时,早已是怒火难平。 “暖……我的暖……!”祁墨渊含糊的呓语,激烈的强吻,变得缠绵而悱恻。 他突然的温柔,让温暖言很想哭,她浑身轻颤,渐渐停止了挣扎。 “暖!我想你……很想你……”祁墨渊沉重的呼吸漾在她的耳际,他的炙热吻着她,欲望如壁炉之火,瞬间熊熊燃烧而起。 他抱着她,旋身进了房间,用脚将房门踢上,衣服缓缓剥落在地。她微微的颤栗,双手紧紧的揪着他的衣襟。 “抱着我!”祁墨渊急促的喘息着 温暖言咬唇,绯红的脸上泛着迷魅的神采,她开始回吻他,双手紧紧的抱住他的腰。 祁墨渊搂着她,挪着凌乱的脚步,又将她抵在了墙上。温暖言止不住的颤抖,她微微喘息,伏在祁墨渊的肩头,咬住他的肩膀…… 她随着祁墨渊,一次次在激流中沉浮,渐渐化作一团轻柔的云朵,仿佛风一吹,就散了。 傍晚的时候,温暖言被一阵手机冷声惊醒,她坐起身,薄被滑落到腰际,她揉着头发,眯着眼睛打了个呵欠。突然看到自己身上遍布的痕迹。 稍一侧脸,身边躺着她的男人,正用胳膊盖着眼睛,睡的正熟。 她拿起桌上的手机,见是陆然来电,心中不由一阵温软。 “喂!小然!”她温和的笑,嘴角勾起的弧度,娇美而柔媚。 “小语姐!你在哪儿呢!这几天都不见你!我打了好多次电话,不是关机就是没人接!担心死我了!”陆然的吼声从听筒传了过来,温暖言听着,不由的暗自高兴。 看来,爱情的魔力真的不容小觑,那个大大咧咧,咋咋呼呼的陆然,又回来了!真好! “我没事,只是这几天有些忙,不用担心!” “没事就好!对了!阮姨这两天不太舒服,她一直念着你呢!你有空就过去一趟看看她吧!我正好可以跟你一起去蹭饭!”陆然贼兮兮的笑,快乐的声音,感染了温暖言。 “阮姨没事吧!怎么也没听非池说过?”温暖言蹙眉,她没有看到,身边的男人在她讲出程非池的名字时,搭在脸上的胳膊蓦地一抖。 “已经没事了!就是老人家的毛病,阮姨怕你担心,这不,她好了我才敢告诉你!” “嗯!那就好!我明天就过去看她!”温暖言还是不太放心,但是转念一想,有程非池的照顾,阮姨应该不会有事。 “嗯!明天呢!我们一起去蹭饭!但是,今天晚上你有没有空啊!你是在跟你家那位在一起么?”陆然打趣的说着,自己忍不住先笑了起来。 “嗯!”温暖言抬眸看了看身边的男人,眸中闪过一缕温柔:“有事么?你就直说吧!这样吞吞吐吐的,可不像你!” “是这样的!我哥从美国回来了!不如你出来,大家一起聚一聚吧!你知道,我哥他在这里没什么朋友!” “好啊!今晚我请,地方你选!”温暖言温和的笑,大大方方的答应了下来。 陆然欢天喜地的握着手机,说等下安排好再打给她,又对着听筒木嘛木嘛的亲了两口才挂断。 温暖言无奈的摇了摇头,嘴角的笑容越发的明媚。 她是什么时候认识陆然的呢? 那时候温暖言刚进断颜,几天下来,便有很多男人对她献殷勤,但毫无例外,全都遭到她的横眉冷对。她的冰山冷美人的名号就是这样来的。 断颜的那些女人对她很不屑,总是在背地里说她坏话,有时候骂的很难听。那一次,陆然和辛瑶走过一个小房间,便听到她们在议论温暖言,言辞粗鄙肮脏,骂的十分过分。 陆然有一副行侠仗义的侠女心肠,但她知道自己的身份,知道自己待的地方。所以,她一向不敢轻易爆发她的人品。 第254章 混蛋!不要脸 那一次不是她第一次听到有人骂温暖言,但那会儿,她想起了温暖言的眼神,便一时冲动的冲了进去,指着那几个女人骂道:“人家怎么样关你们什么事儿啊!一群背后嚼人舌根的死八婆!小心你们的嘴巴全都烂掉!我看你们就是嫉妒人家漂亮!嫉妒人家魅力大!你们还是不是女人!不是最好!真是丢女人我们的脸!” 那几个女人被气的面色狰狞,辛瑶赶紧上前拉她走。 她嚷嚷着,别拉我!我就是看不惯,什么玩意儿啊! 然后,她一转头,看到温暖言倚在门上,单手抚着肩头,似笑非笑的看着她。 陆然的脸腾一下红了,她讪讪的扒拉着一头短发,嘿嘿的笑着,走过去对温暖言点了点头,转身跑了出去。 后来,她曾经问过陆然,为什么没有像那些女人一样鄙视她,讨厌她。 陆然苦苦寻思,头发都被她挠成鸡窝,还是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她大大咧咧的搭上温暖言的肩膀,豪爽的笑道:“我也不知道,反正,我就是觉得你不是他们说的那种人!你的眼神骗不了我!小语姐!你是个好女人!如果我是个男人,我也会喜欢你!嘿嘿……” 呵呵! 就是从那时起,她跟陆然,身家背景,性格爱好完全相左的两个人竟然成了好朋友。那是她在b市,收获的第一份友情!她一直倍加珍惜! 想着,温暖言不由轻笑出声,耳边仿佛还能听得陆然的笑声。 “想什么呢!笑的那么开心!”祁墨渊翻了个身,半张脸埋进枕头里,慵懒的像只饱餐后闭目养神的豹。 “没什么!”温暖言敛去了面上的笑意,转过身掀开被子便要下去,却被祁墨渊一把揽住纤腰。 他倾身压了上来,声音喑哑而低沉:“去哪儿?” “很晚了,我去洗漱,约了陆然兄妹一起吃饭!”温暖言淡淡的说着,伸手推开了他。 “陆泽辉不是去美国了么?怎么又出现了!”祁墨渊微露不悦,他很郁闷,他的女人,怎么就那么受欢迎哩? 魅力简直让他都甘拜下风!想想她被那么多的男人觊觎,他就很不爽! “约在哪儿了?我陪你一块去!”祁墨渊也爬了起来,背对着她慢条斯理的裹上浴巾。 温暖言沉默,想以此表达她的不快和拒绝,可她低估了,那个男人脸皮的厚度。 她裹着衣服进了浴室,放了水刚对着镜子绾起头发,浴室的门便被人打开。 此刻的温暖言一丝不挂,美丽的似一件上好的展品。她少有的镇定,落落大方的弯腰试了试水温,头也不回的冷声道:“出去!” 祁墨渊舒服的打了个呵欠,浴巾被他甩到一边,他伸了伸懒腰,抬脚跨进了浴池。 “喂!你……你无赖!”温暖言气恼万分,她忿忿的瞪着祁墨渊,暗自攥紧了拳头。 “我怎么就无赖了!在我家的浴室,跟我的老婆洗鸳鸯浴,是最正常不过的事情吧!”祁墨渊懒懒的躺在浴缸里,还甚为得意的翘起了长腿,小人得志的哼着歌。 “我不是你老婆!”温暖言声音冷了下来,她咬牙切齿的反驳。 “很快就是了!下午的时候你没听清楚么?三天后,将是我们的世纪婚礼!”祁墨渊舒服的哼了一声,转过头深邃的眼眸毫不避讳的紧盯着光裸的温暖言。 温暖言终是恼了,她狠狠的瞪了他一眼,转身站了起来,扯过浴巾挡住自己胸前的春色,又一把抓过身旁的牙刷,牙膏,爽肤水,一股脑的砸向祁墨渊:“无耻!混蛋!不要脸!鸳鸯浴!鸳你的大头鬼!” 最后她甩了一件浴巾过去,兜头套在了祁墨渊的头上。 最算解气了,她哼了一声,转身就走,却不想,祁墨渊突然抓住她的手腕,猛的一扯,她惊叫一声栽倒进浴缸。 她挣扎着抬起头,伸手胡乱的抹掉脸上的水珠,气的脸上一阵青一阵白。 “老婆!你可以攒着力气,等下再叫!”祁墨渊厚颜无耻的将她按在腿上,大手顺着她的脊椎尾端,缓缓的滑了上去。 “你去死!不要脸!”温暖言咒骂,可是她根本就不会骂人,充其量也就知道,无耻,混蛋,不要脸是骂人的话,可这些听在祁墨渊的耳中,明明就是打情骂俏嘛!他反而觉得,颇为受用! “好!我不要脸行了吧!但是我不想死,我只想欲仙欲死!”说着,翻身把温暖言压到了身下…… 车子停在跟陆然约定的西餐厅门前,祁墨渊下了车把钥匙抛给泊车小弟,走过去打开车门,将手伸到了温暖言的面前。 温暖言微微勾起唇角,笑的妩媚而妖娆,看的某人心里又是一阵激荡。 温暖言但笑不语,把手放进祁墨渊的手心,而后借力起身,一只脚迈出车子,而后好似十分无意,十分自然的把尖尖的鞋跟踩到了祁墨渊的脚上。 祁墨渊眉梢一挑,而后笑的越发绚烂,脸色都不变一下,半搂半抱的把温暖言从车里扶了出来。 温暖言不露痕迹的挥开他的手,快步走在前面,像是生怕被人看出他们是一起来的一样。嫌恶的眼神微微一瞥,有些狐疑的看了看他的脚,又看了看自己的鞋子。 七公分的高根,尖且细,他不疼么? “老婆!你心疼了!”某人将她的神色尽收眼底,心底不无得意,赶紧凑上去揽住了她的腰。而后状似亲昵的咬住她的耳垂,温柔低语。 温暖言勾唇笑的娇柔,胳膊肘突然一拐,狠狠的撞在他的肚子上,而后挽住他的臂弯,温柔的笑:“你没事吧!” 祁墨渊面色变了几变,正要开口,却又听她笑道:“没事啊!没事就好!” 说着,甩开他大跨步的走了进去。 祁墨渊挺直脊背,紧抿着唇揉了揉肚子。 这个该死的女人!真是小气!她简直是想谋杀亲夫啊! 也难怪温暖言那么生气,一个小时前,她被禁锢在浴室,咬着唇句不成句的求饶。 他便趁机以要陪她来赴约为由胁迫她,温暖言哪里还有力气说不?当下便万分不甘的咬唇点头。 之后,十分不齿他卑鄙手段的温暖言,便处处发泄着不忿。 祁墨渊跟着走了进去,便有侍者恭敬的点头:“女士!请问几位?” “我找人!六号包厢!”温暖言温和的点头。 “好的!请跟我来!”侍者领着他们进了西餐厅的六号包厢。 第255章 到时,陆兄一定要赏脸 “小语姐!你可算是来了!”陆然从沙发上跳了起来,手舞足蹈的向温暖言跑去。 汤博和陆泽辉都站了起来,他扶了扶眼镜,无奈的看着她:“你小心一点!” 她这总是上蹿下跳的,哪里有准妈咪的样子? 陆泽辉温和的目光落在温暖言的身上,绅士的为她拉开了椅子。 “谢谢!”温暖言也不客气,微弯的眼眸扫过陆泽辉俊雅如风的脸,略显讶异。 今天的他,摘掉了长年累月架在鼻梁上的眼镜,头发梳的很整齐,一身合体的西装包裹着他精瘦的身体,乍一看,颇有些成功人士的派头。 可温暖言觉得,他有些不一样。但一时又说不出到底是哪里变了。她微愣着,目光在他身上停留了十数秒,惹得祁墨渊暗自敛了敛眉。 众人面前是一张圆桌,汤博在西,身边坐着一脸喜色的陆然,陆然的身边是陆泽辉,温暖言坐在他的下首,她刚把包包放下,祁墨渊便走上前来,握着温暖言的胳膊把她拖了起来。 “你干嘛!”众人面前发作不得,温暖言只是忿忿的瞪着他,眉宇间满是嫌恶鄙夷之色。 “换个位置吧!很久不见陆兄,我们聊一聊。”祁墨渊笑的纯良无害,动作迅速而不失温柔的把温暖言扯过来,跟她交换了位置。 祁墨渊的举动众人自是了然,却思绪各异。 温暖言想说他小肚鸡肠,心底不由得泛起一丝甜意。 陆然托着下巴,贼兮兮的笑,汤博面色沉静的扶了扶眼镜,将了然的笑意隐在嘴角。他相信,在这个世界上,没有人比他更希望祁墨渊能够幸福。 陆泽辉面色深沉,看不出喜怒,他微偏着头冲身边的祁墨渊示意,没有人看到,他捏着调羹的手,不露痕迹的用力,颤抖。连指节都开始泛白。 人到齐了,汤博招呼着侍应生把咖啡撤掉,开始上菜。 祁墨渊跟陆泽辉面对面轻声聊着什么。汤博把动来动去的陆然按到椅子上,又体贴的帮她围上纸巾,她不满的嘟囔着什么,汤博微微皱眉,柔声安抚,可他眸中流光四溢的温柔和宠溺,任谁看了都觉得幸福。 祁墨渊是熟客,他早吩咐侍应生取了一瓶他存在这里的法国红酒,在半个小时前开封醒着。 酒送上来的时候,陆然顿时两眼放光:“哇!祁总!你好大的手笔!” 确实,79年出自梅多克地区玛歌酒庄的红酒,虽不是价值连城,但也不是有钱就能买得到的。 汤博先后为祁墨渊和温暖言,以及陆泽辉倒了一杯酒,陆然早已迫不及待的把高脚杯举到汤博的面前。 汤博挑眉瞥了她一眼,默不作声的为自己倒酒,而后入座,理都不理她。 “喂!你……”陆然恼火万分,气呼呼的瞪着汤博。 “来!我们先干一杯!”汤博直接无视某人,而后温和的笑着,对他们举起了杯子。 祁墨渊正认真而优雅的切着牛排,他抬头扫了汤博和陆然一眼,三下两下把盘子里的牛排切好,而后推到温暖言的面前,将她那一份换了过来。 “cheers!”祁墨渊率先举杯,微勾起嘴角深邃的眸光扫过席间众人,声音低沉而浑厚。 “cheers!” “小然!你怎么了?”温暖言收回思绪,终是忍不住问道。 汤博很紧张陆然,但这只是红酒,喝一点应该没关系的啊。 陆然气恼的撇了撇嘴,鄙夷的冲汤博努了努鼻子,小声道:“鸡婆!哼!” “呃……”温暖言哑然失笑,陆然竟然骂汤博是鸡婆,这让暗夜会第二把交椅的他,情何以堪啊? “红酒而已,喝一点有益身体健康。”温暖言自然是向着陆然的,她微微低首,勾唇轻笑,晃了晃杯中瑰丽的液体。 “都是快做妈妈的人了,还不知轻重!”汤博说着怪责的话,可却一点没有怪责的语气,他宠溺的揉了揉陆然的短发,轻声道:“孕妇不能喝酒!” 陆泽辉只是无奈的摇头轻笑,显然他早就知道这个好消息,所以一点都不意外。 但让温暖言觉得意外的是,身边含笑不语的祁墨渊竟然也一点都不觉得意外。 也就只有她最兴奋,邃灿如子夜寒星的眸子忽闪忽闪的,却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她上上下下的打量着一脸娇羞的陆然,开心的笑道:“小然!你有小宝宝了?你要做妈妈了是不是?那我……我是不是可以做干妈了?咯咯……” “是的!是的呢!”陆然赶紧点头附和:“如果我生的是个女儿,就让她跟我干儿子定个娃娃亲吧,我跟你说……” 汤博面露尴尬之色,赶紧端了一盅汤递到陆然的嘴边:“喝汤吧,哪儿那么多话!” 众人都笑了起来,温暖言依旧处在兴奋状态,双眸漾着喜悦,羡慕,惊奇,直勾勾的盯着陆然猛瞧。 陆泽辉不动声色,轻呷了一口酒,嘴角勾出讳莫如深的笑意。没有人知道他在想什么。 “是陆然有宝宝了,你说你怎么比人家要做妈妈的人还要开心啊?”祁墨渊促狭的笑,微微倾身过去,搂着她温柔的捏了捏她的鼻子:“老婆!我觉得我们要再努力一点。” 温暖言敛住笑意,斜睨了他一眼,阴阳怪气的嗤笑道:“叫谁呢?饭可以乱吃,但这老婆可不是乱叫的!” “哦?”祁墨渊眉梢飞扬,握住她的手,宠溺的轻笑道:“暖!你是在迫不及待的让我向所有人宣布我们的婚讯么?” 众人微愣,便又听他朗润低沉的声音,裹着无尽的柔情,如风般拂过耳际。 “我跟暖的婚礼定在三天后,到时,陆兄一定要赏脸!” ‘哐啷’ 陆泽辉手中的杯子应声而裂,瑰丽的液体和着汩汩溢出的鲜血,顺着他的指缝缓缓滴落。 “哥!”陆然惊呼一声,赶紧跳起来抽了纸巾便要覆住陆泽辉的伤口。 “小然!”温暖言也站起来走了过去,她抓住陆泽辉的手,对陆然道:“先不要包他的手,可能会有碎片扎进去。还是去医院吧!” 她说着,目光落到陆泽辉清明到看不出一丝异样的脸上:“你还好吗?” “我没事!小伤而已,不用管!”陆泽辉不露痕迹的抽回手,抽了陆然手中的纸巾,慢条斯理的擦拭着手上的血迹。 第256章 有时间出来聊一聊吧 汤博领着战战兢兢的经理走了进来,后面跟着一个背着急救箱的侍应生。 “真是对不住!”经理抬头看了看座上岿然不动,看不出喜怒的祁墨渊,一个劲儿的赔不是:“店里只有急救箱,先处理一下伤口,我再送这位先生去医院吧!” “没有那么严重!”陆泽辉笑的云淡风轻,他伸出手任侍应生处理他的伤口,幽暗的眼眸扫过温暖言绝美的脸,而后敛起所有神色,低头凝视着手上的血迹。 祁墨渊与温暖言交换了一个眼神,晦涩难明的情绪晕染到两人眸底,紧接着便一闪而逝。 “哥!没事吧!你真的不用紧么?” 待包扎好陆泽辉的伤口,经理便领着人唯唯诺诺的退了出去,陆然还是不放心,她皱着眉望着陆泽辉,心疼的咬了咬唇。 “你看我像有事的样子么?”陆泽辉宠溺的冲她一笑,还向她扬了扬自己的手。 众人跟着笑了起来,沉闷压抑的气氛一扫而光。 融洽的晚餐继续进行,大家依旧相谈甚欢。 “我记得陆兄不是一直在英国发展的么?怎么突然去美国了?”祁墨渊漫不经心的晃着杯中的红酒轻笑。 陆泽辉微侧过脸,目光越过祁墨渊,悠悠落在温暖言的身上,像是陷入某种回忆似的:“小言曾经说过,她最向往的大学便是哈佛,所以这次我才会答应那边的瑞博特教授,做他的助手!” 温暖言心头一震,却神色自若的回望着陆泽辉,勾起嘴角微微的笑着:“是啊!哈佛是小言最向往的大学,但世事无常,她最后却进了剑桥……” 她面露沉痛之色,端起酒杯轻呷了一口红酒,将眸底的悲伤一并吞咽。 她知道陆泽辉是在试探她! 她是温暖言,她自然清楚的记得,她曾经对他说过,她最向往的大学是剑桥。这件事情姐姐也知道的。 “不说不开心的事了!来!我们干杯!”温暖言蹙眉,轻吐了一口气,举起酒杯对陆泽辉示意。 两人碰杯,一饮而尽,皆露出温和绚烂的笑容。 温暖言知道,在这场试探与被试探,算计与被算计的战役中,她绝不能输! 这次晚餐,宾主尽欢,一行人从西餐厅出来时,早已是华灯初上。 几人站在停车场内相互道别,陆泽辉走到温暖言的面前,深深的看了她一眼:“小语姐,有时间出来聊一聊吧!” “好啊!再约吧!”温暖言轻声应了,转身拉住陆然,又啰啰嗦嗦的讲了一大堆孕妇注意事项,惹得祁墨渊哭笑不得。 “行了老婆!小然有汤博就够了,你还有什么不放心的呢!”毫不避讳的将她搂进怀中,亲昵的吻了吻她的额头,祁墨渊嘴角的笑容若三月暖阳一般温软。 陆泽辉心底怅然,一阵阵的刺痛自那紧缩的柔软中迅速扩散,他佯装无恙的理了理衣襟,眼底有阴戾的寒光一闪而过。 他恨! 凭什么所有的人都能得到幸福,而他却不能?老天真是瞎了眼了!他上辈子造了什么孽?为何偏偏要让他承受这些……这些生不如死,肮脏恶心的一切! 他不甘心!不甘心! 为了他想要的东西,他可以不计任何代价! 这个女人,只能属于他! 第257章 我手中还有一张王牌 “我帮你!”祁墨渊走过去接过温暖言手中的吹风机,一手温柔的抚上她的发梢,帮她吹头发。 吹风机嗡嗡的声音在静谧的卧室显得有些吵,两人都没说话。 温暖的风拂着长发,很舒服。 可温暖言的面色却有些深沉,她单手托着下巴半伏在梳妆台上,深邃的眸,默默的看着镜子中相携的两人。 祁墨渊微抿着唇,五指分开,轻柔的插进她如海藻般的长发,而后认真的梳理,认真的吹着。 记不得什么时候,她曾经在书上看过一段话,意思是说,如果一个男人会认真而温柔为你吹干你的头发,那么,他一定想与你结发,想与你成为夫妻。 如果婚后,他还能为你吹头发,那么,可以证明,他真的很爱你! 温暖言的眸光渐渐温软,她转过身面对着祁墨渊,伸出手环住了他的腰,把脸埋进他的怀中。 “别乱动!扯到头发会很疼!”他皱眉,沉声提醒着,大掌固定住她在自己怀中乱蹭的脑袋,又开始一丝不苟的吹起那泛着奇异暗香的长发。 “祁墨渊!”温暖言微仰着脸,微笑着凝望他俊朗不凡的脸庞。 “嗯?” “祁墨渊……” “怎么了?” “祁墨渊……”她反复唤着他的名字,却什么都不说,语气中满是撒娇的意味。 “……”他皱眉,终于将目光从长发移到她的脸上:“怎么了?” 他微微低首,温柔的吻了吻她的额头。 “没什么,就是想叫你……”她傻傻的笑,紧了紧抱住他腰的手臂,像只小猫一样在他怀中蹭啊蹭。 “别闹,吹干头发先,不然会感冒的……”他神色肃穆的盯着她,刻意的沉下脸。 “你凶我?”温暖言眉头紧蹙,眸中闪着一丝委屈。 “没有!我哪儿敢啊!”她少有的小模样逗的祁墨渊笑了起来。 “乖!很快就好!别闹了!”他宠溺的揉了揉她的发,修长的手指勾起她的下巴,轻柔的在她唇上啄了一下。 抚上她半干的头发,正要继续,谁知,温暖言突然直起腰,抬起双臂勾住他的脖子,将他的脸拉到面前,红唇毫不迟疑的吻上了他的唇。 祁墨渊浑身一震,正要有所动作,温暖言比他更快,她站起身,一手搂住他的腰,另一手轻柔的摩挲他坚毅的脸,而后缓缓划拨而下。 她少有的主动,少有的热情,让祁墨渊又惊又喜。一把将她推到梳妆台上,大手开始游移,又将一切掌控到了自己的手里。 他浑身血液飞速流窜,在温暖言惑人的轻吟中幻化成邪肆的兽,将一簇簇火苗放逐到她的身上,似要与她一同燃烧。 “暖!”在她莹白如玉的耳垂,他低沉而喑哑的嗓音化成醉人的音符,一点点渗入耳际。 “说你爱我……”他怜爱的吻着她的脸,诱哄着她说出那可以让他为之生,为之死的三个字。 “渊!我爱你……” “我也爱你………” 他醉人的爱语,如同熊熊烈火,烧的越发炽烈,似要将她彻底焚化一般…… “我们……真的要结婚么?”激情过后,温暖言瘫软在祁墨渊的怀中,有气无力的问道。 “对不起……”祁墨渊面色暗沉,眸中闪过晦涩莫测的锋芒。 大掌揉了揉她的肩膀,他眸色紧敛,怜惜的吻了吻她的发顶。 温暖言闻言,缓缓睁开了眼睛,她爬起身,趴在祁墨渊的胸前,伸出手轻柔的摩挲着他坚毅的脸庞:“渊!我不要你的对不起……我只想让你知道,不管以前发生过什么,或者,以后会发生什么,我都相信你,我会尊重你的每一个决定,我会一直站在你的身旁!不管前面的路有多凶险,多坎坷!我也会陪你走下去,一直走下去!不管你之后要面对的是万劫不复,还是繁花似锦,与你并肩而立的那个人,一定是我,也只能是我!” “渊!千万千万不要……不要弄丢我噢,否则,我一定会找不到回来的路……” 她声音轻柔,却字字掷地有声,似千斤重,一下一下砸在祁墨渊的心口,那片柔软,泛疼,却也甜蜜而安逸。 这个女人啊!总是这样让他感动! 祁墨渊紧紧的揽住她的腰,感动之情溢于言表,他唇角轻轻掀动,对她,也对自己说:“放心!只要有你在我身旁,那么,未来的路,就是一条康庄大道!我绝不会弄丢你!除非我死!” 相似于教堂的建筑,富有文艺复兴时的风格。它像是见证历史变迁的使者,傲然屹立于莫斯科郊外。 “请主人示下,属下丁当竭尽所能,万死不辞!”摩西一脸恭敬,小心翼翼看向上首,灯光昏暗,看不清座上老者的表情。 “你们什么都不用做!”弗拉基米尔契夫磕了磕烟斗,不紧不慢的说,平静无波的脸上,看不出喜怒。 摩西闻言,大惑不解,他不由定睛看向弗拉基米尔契夫,试探的问道:“后天就是祁墨渊的婚礼,难道主人不觉得这是个良机么?” 座上的老者不由嗤笑出声,看向摩西的目光,带着一丝失望和厌恶。看来,他的手下,已经没有能人志士了! “祁墨渊的婚礼,固然是个良机!我手中还有一张王牌!这也是祁墨渊的底牌!此牌一出,我们按兵不动,便会有意想不到的收获!”老者笑的深沉,精锐的双目中闪过一丝诡异的光芒…… 第258章 我只是想拿回属于我的东西 “啪啪……”弗拉基米尔契夫放下烟斗,拍手示意。 后堂走出一名儒雅俊逸的年轻男人,他西装笔挺,一副近视镜遮住他锐利的视线,却还是让人感觉到他浑身若有若无的戾气。 这个男人赫然是最不该出现在这里的人,陆泽辉! 他昨天傍晚时分,还在跟温暖言一行人吃饭,现在,却出现在祁墨渊最大的劲敌面前,他到底想做什么? 陆泽辉身后还跟着一对男女,待他们走到面前时,摩西开始暗中打量他们。 男的并不出色,他虽身形高大,可容貌除了几分英气,便普通的不能再普通了。他穿着一件咖啡色的外套,里面衬着暗色的毛衣,虽简单却收拾的甚为整齐顺眼,就连他穿的那双皮鞋上都没有一粒尘埃,看得出他有轻微的洁癖。 摩西伸出手指摩挲着下巴,挑眉看向那个高挑的女人,探究的目光触到她绝美的面容时,他不由皱起了眉头,眼里闪过毫无掩饰的惊疑和讶异。 不可否认,她是一个大美人,一双潺潺溢水的明眸,微微斜睨着,闪烁之间满是风情。 俊俏的鼻梁,娇嫩的唇瓣,尖削的下巴,无一不是上天精心雕琢的上品。 两弯黛眉,淡烟横扫,尤其是她眉宇间点缀着一颗朱红色的美人痣,甚为耀眼,更为她添了几分妩媚和妖娆。 摩西心中暗自置喙,这就是主人口中的那张王牌吧! “陆先生,请坐!”弗拉基米尔契夫咬着生硬的中文,伸手示意三人入座,深不可测的目光扫过摩西惊讶的表情,最后落到女人的身上。 她上身穿了一件短款的羽绒服,下面配了一件黑色镶嵌了无数水钻的短裙,长腿被紧身的同色系打底裤包裹,脚上是一双米黄色的靴子。 她本是绝美的,这样打扮起来更是极为养眼,但她的绝妙之处,便是那张脸。 陆泽辉点了点头,率先走到大厅左边的木椅上入座。他摘下眼镜,揉了揉眉心,身后的一男一女也随后落座。 “你的朋友在我这里住的还习惯么?”弗拉基米尔契夫对陆泽辉沉声笑问道。 “还好!”陆泽辉冷冷的开口,看都不看他一眼。 摩西虽听不懂中文,却也不由暗自心惊,他还从没见过有人敢如此对主人无礼!这人,真是活腻了! 没想到弗拉基米尔契夫不怒反笑,把玩着心爱的烟斗好整以暇的打量着他们:“一切安排妥当了么?” 这次,他讲的是英文,许是接下来的话,他不能用中文很好的阐述,毕竟,他只是多年前为了那个女人学了一段时间的中文。 虽然她早已香消玉殒,但他却爱上了中国的文化,所以还能讲些简单的中文。 “万无一失!”陆泽辉这才抬头看向座上老者,不容置喙的回答道。 那一男一女面无表情的坐着,皆都是默然不语,好似所有的一切都与他们无关一样。 “那好!只要不出任何纰漏,祁墨渊很快就会掉进我们专门为他挖好的坟墓!”老者微微敛眉,嘴角尽是阴冷的笑。 所有人都看到,座上的那个女人在听到他口中的那个名字时,瞳孔骤然圆睁,她面色阴郁,带着病态的苍白,一只手死死的抓着椅子的扶手,指甲崩裂。 弗拉基米尔契夫磕了磕烟斗,接着道:“祁墨渊能成为东南亚的王,就自然不是那么容易对付的!我们能想到的,他也一定能想的到!所以,我们一定要谨慎行事!一步一步拉他进陷阱,直到他死为止!杀子之仇不共戴天!我出手伐他也是师出有名,北美洲和荷兰的势力全都会帮助我们!陆先生!好好干吧!我们身后有着强大的后盾!你我合作,才能铲除祁墨渊这个魔头!” 陆泽辉面色微变,直视着弗拉基米尔,淡淡的道:“你们要怎么样我不管!我只是想拿回属于我的东西!其他的,与我无关!所以,请您不要忘记答应过我的条件!” “那是自然!”弗拉基米尔契夫无所谓的耸了耸肩:“一切都已准备就绪!陆先生,你们可以出发了!” 摩西察言观色,对于主人的意思早已心领神会,他恭敬的弯腰,伸出右手引他们出去:“请!” 陆泽辉站起身,戴上眼镜,身边的那对男女紧随着站了起来,他们跟着摩西阔步走了出去。 座上的老者静坐良久,直到有脚步声传来,他才收回思绪,眸中冷厉阴狠的锋芒一闪而逝:“人带回来了么?” 管家闻言,头垂的更低了,他张了张嘴,艰难的道:“人本来已经被带到了莫斯科,可就在两个小时前,少爷在三分钟之内撂倒了属下的六个人,抢了一辆车,不见了踪影。” “混账!”老者勃然大怒,一拳砸在桌子上:“你们都是干什么吃的!加派人手去找啊!” 管家剧烈的哆嗦,额上冷汗淋漓而出,他咬了咬牙,嗫嚅道:“车在五十公里的地方找到了,可是……可是人不见了……” 老者气的不轻,他闷咳了两声,捂住胸口怒斥道:“这个逆子!存心想气死我是不是!继续找!三天之内我必须看到他站在我的面前!” “是!是!”管家连连应是,躬身退了出去,抹了一把冷汗,拍了拍心口想证实自己还活着。 主人说三天之内必须看到少爷站在他的面前,却没有说让他完好无缺的站在他面前! 也就是说,主人默认了必要的时候,可以对少爷采取必要的措施! 哪怕断手断脚,只要能把他带回来就好! 主人太狠了! 他察觉阿鲁亚觊觎他的位置,便已起了杀心,更绝妙的是,他竟然借祁墨渊的手,替自己解决了一个麻烦,又以弑子之仇,转而对付祁墨渊。 黑道中人最重一个义字,这样,他又为自己赢得了一个大肆进伐祁墨渊的借口,一石二鸟之计,果然精妙无比! 这样的主人!他怕! 所以,为了他这条命,还是赶快找到少爷吧! 第259章 你疯了 ‘呯!’男人奋力将酒瓶摔到地上,酒瓶应声而碎,无数的碎片与酒水飞溅了一地。 破败的宅院,似乎荒废已久,窗户洞开的小屋里,横着一个倒塌的木柜,其外还堆着一些乱七八糟,被厚厚的灰尘掩去了面目的东西。 地上生了火,木头和树枝噼里啪啦的燃烧着,跳跃的火焰艳红如舌,光影投射在陆泽辉戾气丛生的脸上,让他原本儒雅清俊的面容,显得有些狰狞。 “忍一忍吧!”与女人并肩坐在地上的男人站起身,走到陆泽辉的身旁安抚的拍了拍他的肩膀。 “我受够了!我们这样像野狗一样,究竟还要躲到什么时候!”陆泽辉咬着牙,抬手抹掉下巴上残留的酒渍,靠着墙颓然倒在地上,恼火的摘掉了眼镜。 男人无奈的看着他,轻叹了口气,半晌才幽幽的道:“路是你们自己选的!那么,通向目的过程中所有的一切,无论好坏,你们都得承受!” 他语气坚决,带着一丝劝慰,让陆泽辉和一直静默而坐的女人,渐渐的冷静了下来。 “我说过很多遍,一件事完全可以从无数个角度来分析,对待!为什么你们一定要选择一个最暗黑,最狭窄,最锋利的角度去钻牛角尖?”男人面色沉了下去,重复着他说了无数次的开解之语。 “你们满腹怨怼!这样非但对别人很不公平!对你们自己更是种伤害!泽辉,你现在小有成就,如果你能放下,那么你完全可以重新开始!人生并不只是拥有悲剧和阴霾!” “这样,我也可以带着小语远走高飞,重新开始我们的生活!”男人面色从容,目光落到女人的身上,更添了几分温柔。 “重新开始?哼!你觉得可能么?”陆泽辉冷嗤一声,又握了一瓶酒,仰头灌了几口,接着道:“赵刚!你太天真了!难道你忘记我们是怎么被人追杀的么?若不是弗拉基米尔契夫那个老匹夫!我们早死在美国那些特工的手里了!除了跟他合作,我们别无选择!呵!这样我也可以从祁墨渊的手里夺回属于我的一切!” “你疯了!”赵刚心寒。 “是!我疯了!在我拖着肮脏的躯体爬到美国的那一刻,我已经疯了!你现在看到的,只是一个躯壳!然而,只有她才能找回我的心魂,让我复活!复活你懂么?”陆泽辉抬起手,虔诚的昂首,阴戾的眸子凝视着屋顶,像是面对着圣洁的真主阿拉。 赵刚苦笑,他又怎么能忘记? 他的父母都是美籍华人,在美国生活了近四十年,结婚生子。一直到他升入哈佛大学,他们平静安逸的生活却突然被颠覆。 他天生对医学敏感,从小便很感兴趣,随着他的成长,探知欲越发的强烈。 在他大学毕业前夕,在导师和同学的协助之下,他完成了一项重大的发明。 那便是抑制癌细胞扩散的新药。起初那项发明并不完美,可这对于医学界来说,依旧犹如天籁之音。 后面,美国中情局得到消息,便派人来与他洽谈,收买他的专利。 他自然是不肯的,一来本就严谨诚实的医学态度,这种有着很强的毒副作用的新药,根本不能生产使用。 再者,他是中国人,他生在美国长在美国,却深受父母的影响和教育,也看过太多华人被人瞧不起,甚至欺负的事情。 他早已励志报国,假以时日,这项发明被改善后,便能对自己的祖国做出巨大的贡献。 久谈未果,他们便出杀招,那一夜,他家宅被人血洗,父母妹妹全都遇难,他因巧合不在家中,竟然躲过一难。 他顾不上伤心难过,便在几个中国人的帮助下,匆匆逃回了中国,隐居在一个小村落,开了一个小诊所,一边工作,一边继续自己的研究和发明。 第260章 只不过是为了复仇 在那个纯朴美丽的小村子,他结识了一对美丽的双胞胎姐妹,温暖语和温暖言。 温暖言很少在家,只余姐姐温暖语守在家中,起初见她一个娇弱温柔的女子很是孤单,又患有先天性心脏病,他是医生,便会不自觉的去关心她,爱护她。 可渐渐的,那种怜爱之情变了质,他爱上了温暖语。很爱很爱! 那时的她,天真无邪,纯洁,温柔,善良,美丽的仿若天人。 在他心中,她便是那九天玄女下凡,圣洁的不容玷污,再者,她只当他是邻家可亲可敬的大哥。 所以,那段苦涩的暗恋被就此掩埋,他依旧守护在她的身边,心却不敢再靠近。 温暖言是她在这个世界上唯一的亲人,她爱她的妹妹胜过自己的生命。 五年前,也就是她们十九岁的时候,一个错误的决定,也是一场宿命的纠缠,让所有人的人生发生了彻底的改变。 每每想到这些,他就痛恨自己! 为什么当时没有发觉她的异样,没有在她们姐妹需要钱的时候帮她们一把! 她为了妹妹的学费出卖了自己,然后怀孕,她对那个男人一见钟情,虽遭他薄情嫌弃,对他的爱却与日俱增。 那时,他为她的爱动容,彻底放弃了心底的不甘,只希望她能幸福。 却根本没有发现,她的爱,是一份病态的心理纠缠。 她得了很严重的精神疾病,却坚持要生下那个人的孩子。 最后,在大人小孩只能保全一个的时候,她决绝的抓了手术刀,划破了自己的喉管。 那时,他以为她死了! 却没想到,在他最绝望的时候,上天却再次给他开了一个玩笑。 她只割破了自己的声带和喉管,在失血过多之后,她几不可察的抽搐,让他意识到她还有救,但是,她伤的太重。如果他想救活她,就必须有最先进的医疗设备和最迅速的专业人员。 走投无路,他出卖了自己的发明,亦出卖了自己的灵魂。 他先将温暖语的病情暂时稳定住,然后在一个小时后,有人用专机将他们送去了美国。 他也不蠢,自然知道他们得到发明的那一刻便是他们的死期,若不是实在没有办法,他也绝不会这么做! 还好,他留了个心眼,宣称自己的发明还有待改善,到真正完美的时候再交给他们。 那些人斟酌再三,无法辨其真伪,又觉得人在他们手里自然插翅难飞,便应了他继续研究的要求。 后来,她活了过来! 他们二人都活了过来! 然而,他能救得了她的身,却救不了她的心。 她声带断裂,手术后却依旧无法恢复如初,她惧怕自己嘶哑难听如粗粝砂纸摩擦的声音,便不再爱说话。 她的精神疾病,也越发的严重,无论他请了多少着名的心理医生,都于事无补。 这些已经让他难以承受,来自美国方面的逼迫和压力,更是让他焦头烂额。 他没有自由,处处被人监视。可他却以自残,来借机研究迷药和毒药。 三个月前,终于被他得到机会,他趁敌人松懈之际,以毒药迷杀了他们,然后逃出了监禁。 三天后,逃亡的路上,他们在美国遇到了陆泽辉,那一刻他满脸惊讶与不可置信,之后,在他的帮助下,他们又躲过了一劫。 后来,他才知道,这个叫陆泽辉的男人与温家两姐妹的故事。 不是不震惊的! 但是当时情况凶险万分,他加入了他们,一起躲避美国特工的飞扑暗杀。 再之后,他们三人流落到一个岛国,俄罗斯教皇的人却突然从天而降,将他们从险境解救了出来。 而弗拉基米尔契夫表示愿意帮他们解决杀身之祸,唯一的条件便是让他们与之合作,对付东方霸主祁墨渊! 陆泽辉没有丝毫犹豫,即刻答应与他合作,因为他发誓要夺回属于自己的爱人。隐约的可以察觉到,他对祁墨渊以及这个世界,积压了太多的怨恨,如果单是因为一个女人,应该不足以让他如此异常。 更令人痛心疾首的是,小语竟然也对自己一向视如生命的妹妹恨之入骨! 长期精神疾病的折磨,以及她遭遇的打击和痛苦,让她入了一个围城,一个任他或她如何努力,都无法让她走出来的围城! 他无奈,不希望她的执迷,酿成更大的祸端,可他却偏偏无能为力! 这种痛苦,没人能懂! 他能做的,便是祈祷,但愿那个神秘聪慧的小言,能化解所有人的痛苦,还原人性的光辉。 “泽辉!”赵刚直视着陆泽辉迷离而幽暗的眼眸,认真的说:“我也爱过!我自认为与你相比,你的爱太过狭隘和自私!你不会懂的,真正的爱一个人,便会想让她幸福!不管她的幸福,是不是你能赋予的!但你都会为了她,做任何事,付出任何的东西!” “看着她幸福,你是快乐的!这就够了!小言她不爱你!明天她就要跟祁墨渊结婚了!醒醒吧!难道你要让她恨你,你才甘心么?” “不!不……” 赵刚残忍的话不但让陆泽辉变了脸色,亦刺激到了一直缄默的温暖语。 “不是这样的……不是……”温暖语双目死死的瞪着,苍白无血的嘴唇剧烈的抽颤。她揪住自己的衣襟,狠狠的撕扯,像是要将自己痛不欲生的心从胸口挖出来一样。 她声音粗粝不堪,似粗糙的砂纸剧烈摩擦的声音,又似生锈的钝锯,来回锯着木头一样不堪入耳。 “小语!你不要这样!”赵刚面色大变,连忙蹲下将温暖语环在怀中,生怕的她伤到自己。 “不!不是……不是这样的……”她抱着头,拼命的晃着要炸开一样的脑袋,又开始挣扎,挥舞的手狠狠的捶打着赵刚,指甲生生的在他脸上刮出了两道血痕。 第261章 我们会不得好死的 “听到了么?赵刚!事情根本就不是这样的!小言不会爱上那个男人的!绝对不会!”陆泽辉踉踉跄跄的挪步,突然仰头苍然大笑:“哈哈……她所作的这一切!只不过是为了复仇!为了她惨死的姐姐,去惩罚那个薄情寡义,花心滥情的男人!她是我的!是我的!看着吧!接下来的戏,一定会很精彩的!哈哈哈……” “不!不是这样的!”温暖语像受到极大的刺激,如厉鬼附身一般,竟一把将高大的赵刚推的一个踉跄,狠狠的撞向了一旁的柜子。 她飞快的扑向陆泽辉,困兽般瞪着血红的双目,拼命的厮打着他。 “不是!她从来都不是为了帮我报仇!不是!不是……你听到没有!” “她只是为了她自己!她是个恶毒的女人!恶毒的女人……” 温暖语扯着粗粝破碎的嗓音,死命的叫嚣,纤长的指甲在陆泽辉的手臂和脸上留下一道道血痕后,而断裂流血。 “住手!疯女人!”陆泽辉怒极,他先是扬着手臂阻挡温暖语的厮打,最后忍无可忍,扬手给了她一巴掌。 赵刚看到此情此景,连忙扶住柜子爬了起来,他扑过去一把抱住温暖语,紧紧的将他锁在怀中:“小语不怕!小语乖!冷静!冷静点!” “小语!小语看着我!我是你的刚子哥!冷静下来!深呼吸!来!放松,慢慢松开拳头……” 温暖语在他的安抚下渐渐冷静了下来,她缓缓松开紧紧攥起的手掌,赵刚握住她的手看时,掌心已是鲜血淋漓。 “小语!对不起!是我没有保护好你!”赵刚伸出手怜惜万分的抚上她红肿的脸颊,轻柔的摩挲着,扶着她瑟瑟发抖的身子坐了下来。 “混蛋!我说过任何人都不能伤害她!”赵刚霍的站起身,一把揪住陆泽辉的衣襟,抡起拳头照他面门狠狠的挥了过去。 拳头呼啸生风,陆泽辉并没有躲闪,因为他理解那种眼睁睁的看着心爱的女人被人伤害的痛,可拳头却在离他两公分的地方定住。 陆泽辉默然,冷冷的看着赵刚阴沉冷峻的脸,嗤笑道:“怎么?怕打疼了你的手么?” 赵刚一把甩开他,用力的拢了拢眉头,沉声道:“现在,我是唯一一个清醒的人!我不能像你们一样失去理智!不然的话,在你们犯错的时候,就没人阻止了!但是我警告你!若敢再动她一根寒毛,我一定让你后悔!” “哼!你很爱她吧!”陆泽辉冷然低笑:“可是,她却为了另一个男人发疯!为了另一个男人痛苦!而你……却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她在那种撕心裂肺的痛苦里挣扎,你一点办法都没有不是么?她在炼狱!你救不了她的!” “就算救不了她!我也会一直陪在她身边,做她的眼睛,做她的心,做她的脚。我会帮她找回失落的心,帮她找到出去的路,我会带她脱离炼狱,如果不能,我宁愿跟她一起化为灰烬!”赵刚望着墙角不住颤抖的温暖语,语气坚定而灼热,他目光里满是温柔,足以令人溺毙其中。 “呵!好感人啊!”陆泽辉嘲弄的勾起嘴角,拍了拍手,语气置喙的道:“化成灰烬?我想会的!赵刚,你信么?我们会不得好死的!所有的人……所有的人都不得好死!” 说罢,他伸出颤抖的手,摸出眼镜,抖着手戴上,而后冷笑着,大步的冲了出去。 赵刚望着他融于苍茫夜色中的身影,眸中闪过深深的痛楚。 “不得好死!她不得好死!” 蜷缩在墙角的温暖语开始不断的重复着那句话,眼神越来越凄厉可怖,面色也愈发的凶狠。 “小语!小语不要这样!”赵刚走过去蹲下来,扶住她的双臂,轻轻的晃着她单薄的身体,好似要将她晃醒一样。 “她不得好死……不得好死!” 温暖语毫无焦距的目光似乎在看着赵刚,又好像什么都没有看,她仰着脸,身子抖的越发厉害。 “她不得好死!”温暖语哭了起来,又开始大骂:“她是个恶毒的女人!我对她那么好……我一直对她那么好!为了她,为了她我连自己都能作践,为了她我甚至可以付出所有!” “哈哈哈……可她呢!”她又哭又笑,苍白如鬼的脸上布满了泪水:“她抢了我用生命换下了的儿子!抢了我用生命爱着的男人!她抢走了我所有的东西……我恨她!我要她死!我一定要让她不得好死!哈哈哈……不得好死!” “别说了!小语!别再说了,也别在笑了!”赵刚心如刀绞,他用力的将温暖语按到怀中,无助的抚着她的背,哽住喉劝慰道:“小语!你听我说!小言不是这样的人!她没有抢走你的东西,没有抢走小年,也没有抢走……你爱的那个男人,只是保护!她只是替你暂时保护着他们而已!你明白么?” “她是你的妹妹,是你在这个世界上唯一的亲人!我知道你很爱她对不对?我也知道,她很爱你!她是那么那么的爱你,她又明知道你对是那么那么的爱那个男人,她怎么可能会去抢走他?听话,小语,等我们见到小言,你好好跟她谈谈好么?” 赵刚蹙眉,陆泽辉说的对,小语身处炼狱。她戒备,暴躁,怨愤,痛恨,仇视。 而他呢,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她陷在痛苦的深渊中不可自拔。 不是不怨的,想想她为那个男人痴狂,为那个男人迷失,甚至连命都可以不要。他也曾怨恨,为什么上天要这样折磨他们。 他爱而不得,小语爱之欲死而不得,陆泽辉亦然。恐怕就连小言,明知不能爱而爱之,怎会没有痛苦? 所有的人,都不得好死!所有为爱疯狂的人,都深陷泥沼,痛苦却不自惜,难过而不可自拔,周而复始,来往反复,只能让自己更痛。 他也曾送她去接受治疗,可无论多么高明的心理医生都无法令她冷静,怕她害怕,怕她疼,怕她受伤,他只能寸步不离的将她带在身边。 她疯了一样的痛恨她曾经最爱的人,恨不得让那个可怜的小言去死。 可他明知事情根本不是这样,却无力阻止她更深刻更偏执的恨意。打,不舍,骂不得,就连日复一日的劝慰和开解,他都要仔细措辞,生怕再刺激到她的痛处,令她更加的疯狂。 第262章 我暗恋汤博哥哥很久了 如果可以,他真的宁愿和她化为灰烬,就那样掺杂在一起,无论随风飘散到哪里,他们都能在一起,可是,他舍不得! “不是!刚子哥!连你也骗我!骗我……”温暖语原本渐渐平复,却在突然想起一件事之后,复又激动了起来:“她不是为了保护!他们后天就要结婚了!她抢走了他!抢走了小年!她怎么可以这样!她是个坏女人!她怎么可以这样对我!我一定会亲手夺回属于我的一切!我要她死!要让她生不如死!” 她目眦欲裂,猩红的眸子泻出浓烈的恨意,让人不寒而栗。赵刚哽喉,痛楚自喉间蔓延,他反剪住她的双臂,将她拖到柜子前,用身体抵住她,从包里掏出注射器和药物,熟练的注药,而后拉开她的衣袖,不忍再看她胳膊上触目惊心的无数针眼,利落的将针扎了下去,一如将针狠狠的扎进自己的心脏。 被注射药物的温暖语陷入了昏迷,赵刚小心翼翼抱着她坐到火堆旁,伸出手摩挲着她苍白的脸,他轻柔的拭去残留的泪痕,低首亲吻她的发,下一瞬间,泪便涌了出来。 “小语!对不起!你不要怕!就算是死,也有我陪着你……” 天气出奇的好,冬日里的太阳虽不炽烈,却依旧让穿厚厚冬装的人们觉得很少温暖。 偌大的婚纱店里,陆然坐在明亮的玻璃窗前,闲适的晒着太阳,一边从汤博的手中接过用牙签扎好的水果,一边低头翻着手里的婚纱图样。 “喏喏!你看这款婚纱好看不?”陆然用胳膊肘碰了碰汤博,指着札册问道。 “还行!” “为什么我每问一次,你都说还行!你的答案就不能变一变么?”陆然气结,忿忿的瞪了他一眼。 “咳……”汤博探过头,仔细的看着上面的那款复古风格的婚纱,半晌,道:“还可以!” ‘啪!’陆然拍案而起,怒道:“汤博你存心的是不?敷衍我是不?看来,你对结婚根本就不重视!好,我不要嫁给你!你找别人还行,还可以吧!哼!” 汤博一把拉住扭头便走的陆然,讨好的笑了笑,柔声哄到:“老婆别气!小心咱们宝宝心情不好!又不是咱们选婚纱,别太在意!等赶明儿咱们结婚,我一定陪你认认真真的选,行了吧!” 陆然置之不理,作势要甩开他的手,汤博赶紧低头,求饶道:“老婆!我错了!我错了还不行么?” “呦!谁又惹老婆生气了?”拧了一头小辫儿的妙龄女子从里间走了出来,边嗤之以鼻的瞥了汤博的一眼,边伸舌舔了舔手里的棒棒糖:“瞧你那副奴相!世风日下!世风日下啊!” “喂!唐阡烟!我老公奴不奴相关你什么事儿?”陆然窝了一肚子气,正无处发泄,这下可算找到出气筒了,谁让她跟这位唐氏大小姐一见如故,如故的不对盘呢! “是不关我什么事儿!我就是怕他奴性惯了,失了男人味!以后你不要他了怎么办?”唐阡烟在最之楼排名最后,大家叫她小七。 她是唐非凡之女,生的很卡哇伊,很招人疼,招人爱的那种类型。 但这都是在没听她开口的情况之下给的评语,她这人,出了名的毒舌,毒舌就毒舌呗!偏偏她那个小脑袋瓜子经常跑偏,从来都是前言不搭后语,什么千奇百怪的话从她口中讲出来,您都不要奇怪。 “你有没有搞错!他是我男人!就算他再怎么不好,也是我男人!我是不会丢下他的!嘿嘿,唐阡烟,你是不是喜欢我们家汤博?是不是嫉妒我来着?”陆然嘴皮子也很溜儿,这下碰到唐阡烟,算是碰着对手了。 “哇哇!你怎么知道的?其实吧!我暗恋汤博哥哥很久了!结果被你捷足先登了!唉……”唐阡烟惋惜万分的叹气,走过去伸出‘狼爪’,轻佻的在汤博的脸上摸了一把:“汤博哥哥!念在我对你一片真心的份上,你就从了我吧!我真的真的很爱你噢!” “噗!”陆然再也忍不住了,捂住肚子哈哈大笑起来。 汤博一脸赫赧之色,被唐阡烟雷的一句话都说不上来。只能担忧的看着陆然,生怕她笑的太厉害,动了胎气。 陆然笑着笑着,就变了声儿,脸上也添了几分怪异之色。 唐阡烟正纳闷,一种不好的预感越发的浓烈,她缓缓的回头,便看到一身银灰色手工西装的唐非凡,正玉树临风,风度翩翩,温润如玉,优雅挺俊的站在那里。 与他高大光辉的形象极不相衬的是,便是他暗沉阴戾的脸色,和隐着愠怒与痛楚的双眸。 唐阡烟又惊又窘,不由的张大了嘴巴,口中的棒棒糖‘pia’的掉到了地上。她张了张嘴,又张了张嘴,爸爸两个字还是卡在喉间,怎么也说不出来。 她拧了自己一把,痛的自己眼泪差一点飚出来,努力稳住心神,她咧开嘴角很可爱的笑了笑,乖巧的唤道:“爸爸!” 唐非凡面色变了几变,却终是再没有看她,好似根本没有听到她的话一样。 “凡哥!”汤博知道自己无意之间踩了唐非凡的雷区,心中哭笑不得,真的想不出这个深沉腹黑的奸商,会想出什么样的方法来‘报复’他! “嗯!”唐非凡敛去脸上异色,转眼间恢复了他云淡风轻般明朗的表情,看都不看唐阡烟一眼,冲汤博和陆然点了点头,转身向里间走去。 “哈哈哈……”陆然看着一脸菜色的唐阡烟,笑的更加嚣张。 “笑笑笑!别一不小心把肚子里的孩子给提前笑出来!”语不惊人死不休,这就是唐阡烟,她背过身,狠狠的咬了咬唇,抖着手从口袋摸出一颗棒棒糖,剥了糖纸便胡乱的塞进嘴里,酸酸甜甜的滋味在口中散开,她拼命的眨了眨眼,将眼泪避回眼眶。 再转过身时,依旧是一副嬉皮笑脸的模样,不看因她的话黑了一张脸的汤博,她小声对陆然说:“我有事先走,等下帮我跟姐说一声。” 说着,她双手插在裤袋里,一派轻松的走了出去。 陆然敛住笑,有些难过的撇了撇嘴:“这个丫头真的很让人心疼啊!” 汤博在心底赞同,却没有说话,只是搂紧了身边的女人。 “老公!” “嗯?” “我突然觉得我好幸福!世界上那么多相爱的人,能真正厮守的人能有多少呢?我们是不是很幸运啊!” “是的!我们很幸运,但是,相信我,他们也一定会幸福的!” 第263章 你还有我 唐阡烟走出婚纱店,一直漫无目的的往前走,转过一个街角,她终是忍不住,蹲下身抱住自己,头低低垂下的那一瞬间,眼泪决堤而下。 一个高大的身影驻留在她的身边,就那样默默的看着她微颤的双肩,听着她压抑的啜泣,静默无言。 片刻,男人伸手将唐阡烟扯进怀中,紧紧的抱住了她:“别哭了!小七!你没有他,可你……还有我!” 唐阡烟缓缓的抬头,泪眼朦胧的望着男人帅气的脸,抬起双臂环住了他的脖子,紧紧的偎进他的怀里,就像是快被冻死的小燕子,依进那个温暖而安全的港湾。 偌大的婚纱店内,突然很是伤感的陆然,与汤博一阵唏嘘,抱住他的胳膊,撒娇的晃了晃:“我们也去里间看看吧!应该好了吧!试个婚纱怎么这么久?” 两人携手走了进去,便见祁墨渊与唐非凡,还有酷酷的尚墨言,正坐在沙发上交谈。 见陆然和汤博走了进来,唐非凡端起咖啡浅酌了一口,幽深的眸子微微流转,却并未寻到那抹让他魂牵梦绕的身影。 “还没好么?怎么还没出来呀!都很久了呢!”陆然有些着急,恨不得立刻能欣赏到传说中世界上仅此一件的婚纱。 祁墨渊斜睨了陆然一眼,眉梢飞扬,打趣儿道:“我都不急,你急什么?” “我……”陆然正要还嘴,却突然被打断。 “新娘子驾到!”一身米色小礼服的沈沐恩首先走了出来,她伸手做了个标准的邀请之势。 而后,一脸笑容的关奕蔓和潘若凌扶着准新娘温暖言走了出来。 只见,她一身媚惑的紫,繁琐的纹理,柔美的蕾丝,袖口与裙摆,以及肩背各处,暗镶着无数朵妖冶的罂粟,又皆以碎钻点缀,撺掇出耀眼的花纹。 淡紫色的头纱,淡紫色的手套,拖出老长的后摆,每一个纹理,每一朵花纹,甚至每一个褶皱都恰到好处,都巧夺天工。 用美这个字已经无法形容此时的温暖言。 她一出场,便无形中折了所有人的霸气和杂念,众人就这样愣愣的望着那缓缓走过来的女子,如误入梦境一般。 祁墨渊眸色忽明忽暗,柔情与爱意涌动,他微微抿唇,视线所及之处,只剩下那一声媚惑紫色的女子,如出尘的谪仙,步履款款的向自己走来。 天地万物,全都化作乌有,他的眼中,只有她! 轻握住她的手,祁墨渊竟一时失语,直到众人笑闹着叫嚷,他才恍然惊醒。 “亲一个!亲一个!”众人一起有节奏的鼓掌,眼中尽是惊羡。 祁墨渊勾唇一笑,伸出手勾起她的下巴,俯首轻柔的印上怜爱与珍视的亲吻,好像,她就是他手心里的宝,是他的整个世界。 “很漂亮!暖,我爱你!”情不自禁的吐出密密匝匝绕在心口的感觉,他深深的凝望着她的眼睛,像要一直望进她的心,让她明白,自己的爱,不是一时,也不是一生一世,而是永生,是永恒! “我也爱你!永远!”她环住他的腰,仰首凝视他俊朗不凡的面容,泪光渐渐盈湿她纤长的睫毛。 他的内疚,他懂!他的情她懂!他的心,她更懂! 她全都懂! 因为懂,所以感动! 所以更爱! 所以痛楚! “哇哇!不用这样肉麻吧!”陆然夸张的喊,煞有介事的走了过去,对祁墨渊说:“哎!新郎官!这件婚纱是不是很漂亮啊?” “当然!”祁墨渊搂着温暖言温柔的笑。 “这里面可有我的功劳哦!”陆然臭屁的扬着下巴,对祁墨渊挤了挤眼:“你要怎么报答我啊!” “是!这里面确实有你的功劳!也不知道是谁缀了两颗碎钻,结果把两层里衬给缝到了一起!”沈沐恩捂住嘴偷笑,毫不留情的揭了陆然的短。 众人又是一阵哄堂大笑。今天是个好日子! 天气好!人好!心情也好! “为了这件婚纱,我的好姐妹们全都耗费了很大的心力。除了料子材质是非凡从意大利弄来的以外,从图样到裁剪,缝制,全都是她们亲手做的,这上面的一针一线,每一个纹理和碎钻,都凝聚着她们的心血。” “除了感动,我真的不知道要说什么好。特别是烟儿,她从不会做这些针线活,却坚持着替我缝婚纱,手上没少遭罪,估计都快变成马蜂窝了!” 温暖言微微的一笑,深邃而晶亮的眸,盛满幸福的色彩,她望着祁墨渊娓娓道来,好似真的只是不经意的因为婚纱,而提起小七一样。 唐非凡的端着咖啡的手猛地一抖,杯中香浓的咖啡晃了晃,差点荡出来。他的心被一根细而尖的针狠狠的一刺,虽不足以致命,却疼的他心胆俱颤。 他的烟儿,曾几何时为了帮他缀一颗扣子,扎的手血流不止,她疼,他也疼! 而如今,他却只能装作毫不在意,装作无动于衷,曾几何时,他们竟陌路至此? 唐非凡勾唇淡淡的笑着,转瞬间敛去眸底的光芒与痛楚,恢复了常色,没有人看得出他心底的波折,就像没有人知道此时他的心有多疼一样。 “好了!既然大家都那么辛苦!不如找个地方开心一下吧!今晚六点,断颜一聚如何?嗯!我请客!”唐非凡温和的笑着,似温润的风迎面拂来,这清明如水的神色,将所有的痛楚与纠葛全都掩埋。 “哇!太好了!呜呼!唐总真是个好人!”陆然率先欢呼起来,众人皆面露笑意。 祁墨渊诧异的望着唐非凡,心下腹诽,真的不难过?不心疼么?还有,真的那么好?毕竟这顿该自己这个准新郎官请的不是么? 果然,下一刻,唐非凡轻柔而低沉的声音传来:“还没说完,是我请客,渊买单!” “奸商!”祁墨渊和温暖言竟异口同声,博得众人又一阵哄然大笑。 “记住,是夜里六点,我会让人预定位置的,希望各位都能赏脸。”唐非凡俨然一副主人的架势,敛眸温润的笑着,目光轻轻的掠过温暖言深邃的眸子,而后起身道:“唐某先告辞了!” 温暖言抿唇,无声的笑了,他的意思,她懂。 第264章 弟妹不简单啊 是夜,当霓虹灯绚丽的光影投射在整个b市的时候,一行人从断颜最大的包间里,三三两两的走了出来。 “换地方吧!”唐非凡摸了一颗雪茄含进嘴里,低头拢住火点燃,抬手抚了抚额头,微笑着提议。 众人意犹未尽,至少他觉得这顿饭吃的郁闷至极,原本说好全都会到的,可是,那个丫头还是躲了她。 祁墨渊酒意微醺,甩手将外套搭在肩上,一手将温暖言揽进怀中,勾唇应道:“好啊!不过这次你买单!” “当然!”唐非凡无所谓的耸了耸肩,用力的猛吸了一口雪茄。 “老婆,累么?”汤博紧了紧陆然身上的披风,体贴的关怀道。 “不累不累!难得唐总请客,怎么着咱们也得去凑个热闹!走!去唐氏枫悦!”陆然抱着汤博的胳膊,俏皮的对着唐非凡努了努嘴,手指向b市最大的夜店枫悦的所在方向。 “好!就去枫悦!”唐非凡爽快的应允,回首斜睨了关奕蔓和尚墨言一眼,沉声道:“都开车了吧!我带路!” 说着,他径自转身,走向停车场。 汤博和尚墨言跟着他一同去取了车,几人一路飞驰,十分钟后便到了枫悦。 穿过喧闹外厅,几人进了最里间的豪华包厢,即刻便有十余名侍应生鱼贯而入,上了水果和各色的酒水,还有一盒上好的古巴雪茄。这是唐非凡的个人珍藏。 众人随意落座,陆然让人试了音,便抱着麦克风,独自沉醉的唱着一首首情歌。 祁墨渊与唐非凡,还有尚墨言围着案几坐着,三人各自选了自己钟爱的酒,相互举杯示意,开始喝了起来。 温暖言端着一盘水果放到关奕蔓的面前,顺势坐到了她的身旁,她捏了一块柠檬放进嘴里,压低声音道:“小四他们怎么还没到?遇到麻烦了么?” 关奕蔓抬起手腕,看了看腕上特殊的手表,端了酒轻呷了一口:“小四的任务完成了,他在陪着小七,沐恩在十分钟之前已经从目标那里撤离,而小六儿,好像被不明人士跟踪,如果不出意外,最多二十分钟,她就能摆脱身后的尾巴!” 温暖言仔细的将她的话迅速回想了一遍,知道事情进行的还算顺利,只是有点担心小六儿潘若凌,她勾唇轻然一笑:“柠檬好酸!” 二十分钟后,沈沐恩和潘若凌一起进了包间,她们不露痕迹的与温暖言交换了一个眼神,便悠然落座,和关奕蔓举杯对饮。 “嗨!墨言!”潘若凌微笑举杯,对尚墨言示意。 尚墨言报以微笑,点头对祁墨渊和唐非凡示意,端着酒杯走了过去:“一起喝一杯吧,若凌,很久没能跟你开怀畅饮了!” 潘若凌勾起嘴角,了然的点了点头,星子般的眼眸微微闪烁,讳莫如深的神采自眸底一闪而逝:“干杯!” “还有我!还有我!”陆然听到动静,连忙端了一杯红酒凑了上去:“来来!大家干杯!” 汤博立刻跨到陆然的身边,沉着脸把手伸到了她的面前。 陆然立刻苦了一张脸,嘟着嘴乖乖的把红酒上交。 汤博无奈的摇头,把手中的一杯柳橙汁递给她,冲着众人举杯道:“干杯!” “cheers!\" “cheers!” 几人举杯,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而后便是一阵欢声笑语。 “弟妹不简单啊!”唐非凡双腿交叠在一起,闲适的轻晃着,优雅的对着案几上的烟灰缸,弹了弹烟灰。 “哦?何出此言?”祁墨渊慵懒的倚在沙发上,抬手将指间的雪茄递到嘴里,幽深的眸子微微敛缩,深邃难明的目光落在不远处温暖言的身上。 “物以类聚人以群分,她身边的这些人,个个都非池中之物啊!”唐非凡半眯着眼眸,微扬的脸在昏暗的灯光下,竟显得有些凉薄。 “以前,我从没想过自己会爱上一个像她这样的女人。你早些年便抽身转战商坛,但你不会不知道,像我们这样的人,虽然一身的黑,永远活在黑暗之中,但是,没有人会比我们更渴望光明。也许你说的对,我们是一类人,所以更有共通点,更容易相守。”祁墨渊勾唇浅笑,单手放在沙发扶手上,指间的雪茄,已燃了一段烟灰。 “兄弟,得妻如此,是你的福气!”唐非凡敛目轻笑,语气中夹杂着浅淡的羡慕与无奈。 “那你呢?”祁墨渊把只抽了一半的雪茄摁灭在烟灰缸里,坐起身端了酒杯跟唐非凡碰了碰:“你跟我不一样!无论到什么时候,你都是白的!你可以毫无顾忌,可以做任何自己想做的事,既然如此,你又为何一定要让自己抱憾终身呢?” “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唐非凡像是突然被人刺中了原本还未愈合的伤口,他脸色渐渐泛白,皎璨的瞳眸流溢着浓烈的痛楚:“我跟她……恐怕这辈子都无法在一起了!所以,渊,我真的很羡慕你!” “哥!我相信,只要你想,你什么都可以做到!她爱你!明眼人都看的出来,到如今她依然在爱着你!既然彼此相爱,又都还活着!还有什么是跨不过去,有什么是解决不了的呢?”祁墨渊不明白,为什么明明彼此深爱的人,却无法相守。 他不明白,有一种爱情,叫做覆水难收。 伤的太重,哭的太疼,过了,即便爱还在,却已物是人非。 该在一起的,再也找不到走向彼此心的路程,再也找不到可以安放心灵与爱情的地方。 所以,日渐疏离,渐行渐远…… “哇!大家都在啊!”包间的门突然被人推开,一袭粉色大衣的唐阡烟挽着周伦平的胳膊,站在门前眯着眼睛笑望着大家。 她的视线缓缓扫过,平静而柔和,没有一丝的异样。 “小七!你总算出现了!”温暖言站了起来,张开怀抱迎接那个可爱的小妹妹。 “姐!”唐阡烟抱住温暖言,将脸磕在她的肩上,那一声姐,已然哽咽。 “小七!没事的!”温暖言轻轻的拍了拍她的背,柔声抚慰着她颤栗的心。 第265章 如果爱忘了,就放他走吧 唐阡烟狠狠的咬唇,而后用力的点了点头,从温暖言的怀中退出来时,她依旧是满脸乖巧的笑容。 “姐!”周伦平见状,连忙张开手臂,作势去抱温暖言。 “去去!一边儿凉快去!”沈沐恩一把扣住周伦平的肩,使了个巧劲儿,便把他掀翻在沙发上。 潘若凌适时的把一杯酒递了过去,阻住了周伦平下一个动作。 “嗷嗷!不带你们这样欺负人的!”周伦平恼了:“姐!不带你这样偏心眼儿的!为什么小七能抱,我就不能抱你?” “哈哈!”唐阡烟得意的笑了起来:“小四!你嫉妒吧?羡慕吧?谁让你不是个女人呢?你看那边那位!” 唐阡烟的目光落到眸色深沉的祁墨渊身上,搞怪的对着周伦平倒竖了大拇指:“看到祁总脑海中出现的那行字了么?” 众人满脸疑惑,难不成这妞儿还会读心术? “什么字?”周伦平傻傻的问。 “她是我老婆,男人与狗,不得靠近!”唐阡烟指着温暖言,夸张的鼓着腮帮子,粗着嗓子煞有介事的说道。 “噗!” 众人满头黑线,无数只乌鸦在一字阵型,啊啊啊的飞过。 “男人与狗,不得靠近?”关奕蔓的语气很惊疑:“小七!你的意思是说,祁总不是男人?” “啊?”唐阡烟傻眼了,小脑袋瓜子再次迷糊,她伸出手指开始默念,以此梳理这两句话之间的关系,半晌才知道关奕蔓的意思,她赶紧指天发誓,慷慨激昂的道:“我没有!天地良心!我真的不是这个意思!真的!” 唐阡烟懊恼的眯着眼,偷偷的转过头看向不远处那组沙发上,正和唐非凡交谈甚欢的祁墨渊,可怜兮兮的默念:“我说错话了!我真的不是说他不是男人。我错了!神呐!原谅我吧!阿门!” 众人静默了三秒钟,而后哄堂大笑。 “你说他们在笑什么?”唐非凡的目光恋恋不舍的从那抹粉色的身影移开,促狭的问祁墨渊。 “他们?能说什么,一定是说我有多英明神武,有多腹黑霸气!竟然收服了他们的老大!”祁墨渊说着,自己先笑了起来,坐起身为唐非凡和自己添了酒。 这时,他的手机响了起来,他弹了弹烟灰,一手按下了通话键:“飞!情况如何?” “嗯!我要的是万无一失!” “还有!明天无论如何,都要确保他们的安全!” “嗯!我知道了,通知l,一有新的消息,立刻传回来!” 三分钟后,他切断通话,握着手机紧蹙眉头,沉默了片刻。 “怎么样?一切都准备好了么?”唐非凡锁眉,低声问道。 “嗯!”祁墨渊点了点头,端起酒杯轻呷了一口,暗沉的目光缓缓落到不远处跟众人谈笑风生的温暖言身上,幽深无底的眸,有阴戾而晦涩的锋芒一闪而逝。 “明天就是你们的婚礼,我想,如此盛大的世纪婚礼,一定是空前绝后的!而后戏,也一定会越发的精彩!来!为了最终的完美结局,cheers!” “cheers!” 这边,唐阡烟从陆然手中抢走了麦克风,坐在ktv宽大的屏幕前,低低的唱。 一曲唱罢,唐阡烟早已泪湿于睫,她偷偷的抹去眼泪,又挑了歌,继续唱。 众人各自唏嘘,而那歌词的每一个字,都如钝了的刀子,一下一下割在唐非凡的心口。 ‘我说我忘了不痛了 那是因为太爱太懂了 笑了原谅了为你也值得 用你的快乐告诉我 现在放开双手是对的 别管我多舍不得’ ‘如果爱忘了就放他走吧’ 烟儿,你可知,放你走,需要多大的勇气和力量? 我快撑不住了!烟儿! 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大家玩儿的都很开心,当然,其中不乏隐藏心事,强颜欢笑者,个中滋味,恐怕只有自己最清楚。 气氛正融洽之时,郁芳菲推门而入,身后还跟着王鹏志和钱岩。 “各位尽兴啊!”郁芳菲依旧是一身黑色劲装,扭着蛇一样的细腰,端着酒杯娇笑不已:“明天是祁总跟我们温大钢琴师的大喜之日,这不,钱市长和王秘书长一听大家在此庆祝,一定要过来敬咱们的准新郎官一杯!” 王鹏志径自走了过去,冲祁墨渊举了举杯,挑眉笑道:“祁总!您该不会不欢迎我们吧!” “怎么会!请坐!”祁墨渊站起身,伸手邀请他们入座。 钱岩显然有些心不在焉,他颓然靠在沙发上,端着杯不说话,也不喝酒,晦暗不明的眼眸,直直盯着窝在汤博怀中的陆然。 一向大大咧咧,爽朗霸道的她,此刻竟如此乖巧,小鸟依人般窝在他的臂弯。 多么和谐唯美的画面,多么讽刺可笑的意味。 眸中痛色浸染,他哽喉,转过身不再看她,对着祁墨渊笑道:“祁总!我代表我们三兄弟,敬你一杯!先干为敬!” 说罢,他利落的举杯,大口大口的将杯中的烈酒全都灌了下去。扬了扬杯子,他微微抿唇,苦涩的一笑。 “祁某人多谢诸位了!”祁墨渊也不含糊,亦仰首举杯,一饮而尽。 “哥,您带了个头儿,做兄弟的自然是不能落人后的,我王鹏志不大会说话,我喝两杯,算是代程少把他那一杯酒,也一并敬了祁总您!说了不怕您笑话,要不是程少他已经醉倒在隔壁了,这杯酒,他断然会亲自敬您的!”王鹏志爽朗的笑着。一连喝了两大杯白酒。 第266章 非池!放下吧 温暖言将王鹏志的话语纳入耳中,心情便再也无法平静。 她合上眼睛,揪住衣襟,用力的咬了咬唇,却依旧无法抑制心底的痛。 祁墨渊默然无语,王鹏志喝的是白酒,他也给自己倒了一大杯白酒,伸手拍了拍王鹏志的肩膀,给了他一个只有男人之间能懂的眼神,而后一口气灌了下去。 他又倒了第二杯,刚要喝却突然被温暖言打断。 “王大哥!”温暖言扣住祁墨渊的手,语笑嫣然的望着王鹏志,只是自然的唤了他一声大哥:“这第三杯酒是非池敬给渊的,如果您不嫌小妹不知礼数的话,这杯酒,我来喝如何?” 众人皆缄默不语,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王鹏志和温暖言绝美的笑脸上。 王鹏志心中赞叹,这个女人,果然是生了七窍玲珑心的。 她来喝这一杯酒,表面看似乎只是单纯的替祁墨渊挡酒,实则,除了对祁墨渊的关心,亦化了祁墨渊心中对程非池的介怀,而且,把对程非池的愧疚和感激不露痕迹的表达出来。 最重要的一点,她再一次的告诉程非池,他们之间,只能如此,这无疑又生生的在程非池的心上挖了一个洞。 可看得出来,她每伤程非池一分,她便同样多痛一分。 这样的女人,恐怕想不去爱都难吧! “好!我也觉得这杯酒,妹子你喝是最适合不过的了!”王鹏志大手一挥,爽快的应允。 温暖言夺过祁墨渊手中的杯子,仰首一饮而尽。 “妹妹好酒量!”王鹏志不由拍手称快,又跟祁墨渊聊了几句,便跟钱岩心满意足的退了出去。 “暖!还好么?”祁墨渊捧起温暖言的脸,紧张的拍了拍她的背。 “我没事!”温暖言弯起眉眼,微笑着看他,因喝了酒而绯红的脸颊,娇美如妖冶的罂粟,迷魅的让人睁不开眼。 “渊!我想去看看非池……” 祁墨渊敛了敛眸,低首吻了吻她的唇角,柔声道:“去吧!” “嗯!”温暖言主动勾住他的脖子,在昏暗的光影中,眷恋的吻了吻他的唇,而后起身走了出去。 程非池就在隔壁,当她推门而入的时候,所有人都愣了一下。 王鹏志正翘着腿,百无聊赖的晃着杯中的酒。 钱岩和程非池各自倚在沙发上,面色清冷,毫无生气。 “暖!你怎么过来了?”程非池霍的站了起来,满脸的诧异。 “我来看看你!”温暖言走过去拍了拍他的肩膀,两人并肩坐了下去。 “咳!哥!听郁姐说,断颜新来了一批妞儿,咱们去看看吧!”王鹏志挠了挠头,有些不好意思的对钱岩说道,未待他回答,便扯着他走了出去。 偌大的包厢越发的安静,只有程非池喜欢的钢琴曲缓缓的流淌在室内。 “王大哥说你醉了。我本想过来瞻仰一下程少的醉态,却不想,扑空了!”温暖言望着他,促狭的笑了起来。 “怎么?现在看着我没醉倒,是不是在遗憾我没有亲自去敬那杯酒?”程非池也笑,琥珀色的眼眸中,满满的宠溺与温柔。 温暖言不忍再看,不忍让自己的心痛加剧,她垂下眼帘,轻柔的笑着:“非池,我想跟你说一件事!” “嗯?什么?”程非池锁眉。 “非池,我怀孕了!”温暖言抬头,直视着他的眼睛,嘴角的笑容,温暖的像是初夏的风,轻柔的像是春花拂开的香气。 程非池愣住,呆呆的看了看她的脸,又下意识的看了看她依旧平坦的小腹,一时,表情复杂,眸光高深。 “还不到两个月,我也是前天刚知道的!”温暖言脸上流溢着母爱的光辉,她面容祥和,有一种能安定人心的力量。 程非池心底五味杂陈,在心底肆意揪扯后,便拧成了与她同样的喜悦:“太好了!” 他由衷的笑道,伸出手小心翼翼的覆上温暖言的小腹:“一点都看不出来啊!还不到两个月?他该是有多小啊?那个混蛋一定很开心吧!” 温暖言伸出手,覆住他的手背,扯开唇角对他说:“我还没有告诉他!非池,你是第二个知道的人,我只是想说,当我知道这个消息的时候,我只想到,要第一个与你分享。” 程非池默然,心底的思绪再次纠结,翻滚。 “非池!放下吧!”温暖言敛眸,深深的看着他俊美无俦的脸庞,渐渐泪流满面。 程非池眸色痛染,他痛苦的合上眼睛,紧紧的把温暖言抱进了怀中,良久,他唇角轻轻掀动:“暖,千万千万不要忘记……不要忘记,你已经把下辈子许给我了。” 温暖言心如刀绞,她乖顺的依偎在程非池的怀中,泪水打湿了他的衣襟。 非池,那么好那么好的非池啊,下辈子,我一定不会忘记,我们要在一起…… 酒醺夜阑,当众人从枫悦出来的时候,发现天空中竟然飘起了雪花。 “下雪了!下雪了哎!” “啊啊啊啊!下雪咯!太棒了!” 陆然和唐阡烟又跳又叫,开心的像个孩子。这下可苦了汤博,他面色紧绷,紧张的展开双手,小心翼翼的护着陆然,众人见状,有是一阵打趣儿哄笑。 “散了吧!大家回去好好休息,明天是个大日子!一定得养足了精神!”尚墨言望了望这群帅哥型男加各色美女的组合,开口提醒道。 “是啊!待一切尘埃落定,大家不妨多多聚首,再玩儿个痛快!”祁墨渊勾唇暖笑,他紧紧的抓着温暖言的手,十指交握。 他跟唐非凡都有些醉了,温暖言支撑着他大半的重量,亦汲取着他身上的温暖和安全感。 众人说着便相互辞别,又纷纷去拿车。 唐阡烟还在跟陆然笑闹,冷风吹过,不由的搓了搓手。 一直岿然不动的唐非凡,突然褪下自己的西装,径自走过去,温柔的裹住了唐阡烟娇小的身子。 第267章 你之于我,比性命更重要 唐阡烟身形顿时僵住,她愣怔的望着面色暗沉的唐非凡,一时无语。 “多大的人了!还不知道照顾自己!”唐非凡拧眉望着她,许是他有些醉了,微勾的嘴角,竟泛了几分笑意。 原本阴沉的面色渐渐舒朗,他噌怪着,修长的手指,缓缓拂过她微凉的脸颊,那幽深的眸中,是温柔吧! “烟儿!你这样,让我怎么放心……” 让我怎么放心你一个人?让我怎么能就这样放开你…… “爸……爸爸!” 唐阡烟哽了哽喉,他清浅的眸光不再是她赖以生存的温柔,而是……是穿透皮肉的毒刃! 她咽了一口唾沫,扯了一朵比哭还难看的笑容,连忙抬手挣开他,飞速的褪下身上残留着他体温的西装,微颤的手把它塞到了唐非凡的怀中。 “我不冷!”胡乱的找了个借口,唐阡烟再也无法这样直直面对他,指甲割入掌心,她白着脸冲他笑了笑,而后绝然转身。 “对不起!”唐非凡低哑浑厚的声音从背后传来。 唐阡烟浑身一震,如突遭钝击,撕裂的痛瞬间流窜至全身每一个神经末梢,她疼的心魂俱颤。再也迈不开千斤重的脚步。 唐非凡伸手扣住她的手腕,轻轻的将她扯进怀中,深邃的眸子流溢着极致的痛楚:“对不起!对不起烟儿……我们……” “小七!”周伦平的车打了个急转弯,然后一个急刹车停到过道上,他从车窗望着相拥的两人,脱口而出的一声呼唤,打断了唐非凡未完的话。 \/唐阡烟恍然顿悟,她身子猛的一颤,骤然推开了唐非凡,泪光盈盈的眼眸直视着他绝望的面容,她终于笑了出来:“爸爸!您喝醉了!我跟阿平先走了,您……开车小心……” 说着,唐阡烟果决的转身,快步向下了车的周伦平走去。 “还好么?”周伦平迎了上来,褪下自己的外套轻柔的裹住唐阡烟,而后温柔的将她揽进怀中,两人相携着上了车。跟在汤博的车后面,渐渐飞驰入苍白的夜色中。 小巧轻盈的雪花肆意飞舞,像一只只不知人间疾苦的小精灵,打着圈儿,兀自飘落 “别看了!走吧!我送你!”祁墨渊按下车窗,侧着脸对路边岿然不动的唐非凡说道。 良久,唐非凡才弯腰捡起地上的西装,胡乱的套在身上,他微微敛眸,脸上恢复了惯有的微笑,对祁墨渊抬了抬手:“我自己可以!” 祁墨渊无奈,鸣笛与尚墨言以及潘若凌示意,他们三人的车亦缓缓驰出停车场。 唐非凡打开车门,坐到驾驶座上,他没有关车门,冷风裹着雪花时不时的飞入车中。 他胡乱的摸了一颗雪茄递进嘴里,可打火机却几次都没打着。挫败的将打火机摔到车外,他就那样咬着雪茄,启动了车子,而后急转弯飞驰而去。 据闻,第二天的报纸有一条消息,说是唐氏集团总裁唐非凡,深夜驾车无故撞向路边的护栏。 据说,这条消息被淹没在祁墨渊铺天盖地的婚礼报道里,很少人注意。 今夜,注定是一个不眠之夜。 祁墨渊与温暖言洗漱后,裹着厚厚的袍子坐在露台上的地毯上,背靠背的倚在一起。 没有人说话,只听得北风呼啸的声音,与雪花飘落的簌簌声。 “渊!我们会永远在一起么?” 良久,温暖言轻柔的有点飘忽的声音,打破了沉默。 祁墨渊微微抬头,望着苍茫无际的夜幕,紧了紧握着她小手的大掌,坚定的回答:“会!我们会永远在一起!” 温暖言笑了,她转过身跪在毯子上,从背后抱住祁墨渊的腰,将脸埋进了他的颈窝:“突然觉得,哪怕是一辈子,都还不够!” 祁墨渊侧过脸吻了吻她的唇角,微微的一笑:“我们还有下辈子,下下辈子……” “如果真的有轮回,下辈子,我不能跟你在一起……”温暖言脑海中浮现出那张俊美无俦的脸,和那双琥珀色的丹凤眼,心便慢慢的疼了起来。 如果,如果她的生命中没有一个祁墨渊,那么……她一定会爱上他吧! 那样深情,那样好的人! 想不爱都难! 祁墨渊不解,握住她的手臂,微蹙着眉头望着她。 “此生我负了他太多!太多!我向他承认过!下辈子,我会爱上他,跟他在一起!”温暖言把脸贴在他的脸上,缓缓的闭上了眼睛。 祁墨渊静默,心里苦涩,却原来,他并没有想象中那么大度。 对于她跟他之间的种种,不是不嫉妒,不是不介怀的,然,是她,是她他就要,是她,他便能包容。 “那么,下辈子,换我守护你的幸福!”执起她的手,在她手背上印上深情的一吻,脑海中突然闪过一句旷古烁今的唯美词句‘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不渴求来世,只在乎今生,只要这辈子能在一起,慢慢变老就好! “真糟糕!本来,还想说生生世世在一起,让我们的爱凝结成永生来煽情一下的……”祁墨渊柔声说着,自己先笑了起来:“我知道能拥有你,是我此生最大的幸福。可是,我仍然忍不住去嫉妒程非池!嫉妒你跟他的种种过往,嫉妒他给你的都是呵护和珍爱,而我给你的,却是伤害!” “渊!我爱你!”温暖言抱着他的背,反握住他的手,放在他的腿上:“这是我以前从不敢想,不能去想的事情!我跟非池……怎么说呢?我希望他能幸福,我心疼他!我甚至可以为他舍弃生命!但是,我却不能爱他!渊!我爱你!哪怕生命和爱只能选一样的话,我的选择永远会是后者!自始至终,我都是属于你一个人的!只属于你一个人……” “我知道……”祁墨渊暖暖的笑了,这样的笑容,在他之前近三十年内,是从不曾有过的。 这个女人啊!给了他一切,亦成了他的全世界。 “不管以后会发生什么事儿!暖,你都要记得,我爱你!你之于我,比性命更重要,如果,我让你伤心了,你就想想我现在对你说的这些话!知道么?”祁墨渊一手伸到背后扶住她的腰,然后开始轻轻的摇着身子,这样,她会舒服些。 “嗯!”温暖言用力的点了点头,泪水缓缓落了下来。 “别哭!”祁墨渊感觉到她的哽咽,连忙把她抱过来,让她坐在自己的腿上。心疼的吻了吻她眼角的泪水。 “不哭……我不哭……”温暖言顺势枕着他的腿,躺在了他的怀中。 风,依旧在肆意的嘶吼,雪越下越大,似要装扮出一个银装素裹的世界。 夜,阑珊,而明天,注定是不平凡的一天…… 第268章 从现在开始,换我来主导一切 温暖言醒来的时候,天刚刚擦亮,身边已经没有了祁墨渊的踪影,她坐起身抚了抚额角,掀开丝被下了床。 待她进了浴室随意的冲了个澡,拧开卧室的门时,穿戴一新的唐阡烟和关奕蔓,以及沈沐恩和潘若凌便一哄而入。把她按在梳妆台前,开始让专业的造型师为她化妆梳发。 “姐你一定会是世界上最美丽的新娘!”两个小时后,唐阡烟看着面前娇美绝艳的温暖言,不由由衷赞叹。 “但愿……”温暖言勾唇浅笑,双手拂开婚纱宽长的裙摆,眸中闪过一丝晦涩的光芒。 “今天的安排是这样的!”汤博敲门走了进来,顾不上惊艳,便拿出全触屏手机,随意的划了几下,沉声向温暖言解释道:“八点钟的时候,由我安排你和你的姐妹们在餐厅用早餐,八点四十分,主人会亲自来接你去教堂,十点钟,你们将在那里进行婚礼仪式。仪式完毕以后,由主人携你入祁家老宅!夜里的安排……” “好了汤博!”温暖言微笑着打断了汤博,她缓缓站起身,将头纱顺到背后,侧过脸对潘若凌笑道:“一起去用早餐吧!有你最喜欢的燕麦粥!” “嗯!好啊!”潘若凌点了点头,走过来挽住了她的胳膊,不露痕迹的拍了拍她的手背。 “汤博!你也一起吧!这几天,辛苦了!”眸中笑意加染,温暖言真诚的望着汤博,深邃的眼眸半眯而起,像一只慧黠的猫。 “不用了!谢谢!”汤博心生不忍,意味深长的望了望她,终是默然离去。 “别担心!一切都会好的!”沈沐恩直视着温暖言深邃的眼睛,嘴角浮出愉悦的笑。 “是!我相信,一切都会好的!”温暖言弯起眉眼,扯了姐妹一起向餐厅走去。 八点半的时候,一身墨黑西装的祁墨渊就出现在了众人面前。 他吻了吻温暖言的额头,缄默不言,只是小心翼翼的将她搂进了怀中,在众人的起哄声中抱她出了房门,出了庭院,坐上了那款华丽的婚车。 “暖!我后悔了!”婚车后座上,祁墨渊握着温暖言的手,幽深的眸子直直锁着温暖言淡然含笑的眼眸。 “已经晚了!”手指抵住他微启的唇,温暖言笑的像只狡猾的猫,她伸出双臂环住他的腰,使了个巧劲儿便将他压在了身下,眼角眉梢都飞扬着迷魅的气息:“从现在开始!换我来主导一切!” 婚车缓缓滑入教堂,还未停稳,便有无数的记者和摄像机一哄而上,即刻将婚车围了个水泄不通。 无数的摄影机咔嚓咔嚓响个不停,镁光灯闪成一片。各大电台和报社的名记者全都推挤着将话筒伸了过来。 几个月前,这场婚礼的新娘突然出现,携子破坏了渊集团总裁祁墨渊和着名影星徐琦嫣的婚礼,进而坐拥祁氏豪门长媳之位。 不得不说,这个女人确实不简单! 也因此,除却祁墨渊耀眼的权势以及财富和他俊帅无双的容貌之外,这一宗扑朔迷离的豪门秘事依旧让人趋之若鹜,更是各大媒体争相挖掘的猛料。 现场首次陷入一片混乱,飞和一脸痞气的l身着黑色的燕尾服,耳朵上扣着黑色的耳麦,俨然电影中冷酷帅气的保镖,他们带人走了过来,几下将混乱的现场控制住。 祁墨渊抱着一身炫目紫色的温暖言,在众人的簇拥下进了教堂。 第269章 我愿意 b市最大,最为神圣的圣爱教堂,今日不同往昔的肃静,分外的热闹,喧嚣。 宽敞的教堂内早已座无虚席,衣着鲜亮,形色各异的宾客分别坐在教堂内两边摆放整齐的长椅上,众人皆附耳小声笑论,想必人们对这场婚礼的好奇心早已高涨至极。 教堂里早已点燃了无数精致而粗壮的红蜡烛,五颜六色的气球和大把大把的各色罂粟花络绎点缀其中。 屋顶梁柱上飞舞着轻柔的红色轻纱,轻纱上撺掇着无数的小铃铛,随着曼舞的绢纱发出美妙的铃声。 高台前的墙壁上,用彩灯环了一个大大的love。又被一个大大的罂粟花环圈住,五光十色的灯光闪闪烁烁,与沾着露珠的花朵相映成辉,说不出的绚烂,静好。 教堂的中央的走道上,铺着一条红色的地毯,地毯上洒满了红色罂粟花瓣,娇艳的花儿与迷魅的香气,让人不由陶醉在这喜悦唯美的情景当中。 红毯两边间隔摆着硕大的结婚照,照片中,俊朗不凡的男人与娇媚惑人的温暖言,或深情拥吻,或执手相望,或背靠背坐在雪地上仰首闭上了眼睛。 两人的眉梢眼角,洋溢着无尽的柔情和甜蜜,仿佛是经历着世间最醉人的幸福与美好…… 成群结队的各媒体的记者,争相涌入教堂,喧哗声越发的高涨,飞带着人极力维护现场的秩序。 此时,最之楼的成员络绎进了教堂,一行人男的帅气无比,女的或娇媚,或清纯,或妖娆,不知吸引了多少宾客的目光。 婚礼的布置等诸多事宜,大都是他们设计完成的,几人被汤博引到左边那排最前面的长椅上落座,与一脸喜气的江帆和阮姨一起,见证老大的幸福和美好生活。 阮姨显然很是激动,她似乎有些紧张,微颤的双手紧紧的交握在一起,紧抿着唇并不开口说话。 江帆微笑着盯着她看,伸出手轻轻的拍了拍她的手背,贴心的安抚。 大约过了十分钟,司仪走上高台宣布婚礼正式开始,雷鸣般的掌声刚刚落下之时,庄严肃穆结婚进行曲的响起,慈眉善目的神父,捧着一本圣经走了出来,走到桌子前端正的站立。 人们早已不自觉的安静了下来,所有的人都转过头,向走道的另一端望去。 记者们一涌而去,再也顾不上形象,极力与众位保镖推搡,艰难的举起相机,咔嚓咔嚓的记录下这美丽的瞬间,一时之间,灯闪烁成一片,耀眼而璀璨。 祁墨渊着一袭黑色西装,挺俊耀眼,他面色沉静,薄唇微微勾起,嘴角隐隐的笑意却该死的迷人。 一袭紫色婚纱的温暖言,炫目而娇美,似乎所有的词语,都无法形容她此刻的美,佳人半眯着眼眸柔柔的笑着,挽住祁墨渊的胳膊,两人的身形绝妙的契合,她随着他沉稳的脚步缓缓向前走着。 又一个亮点便是,一身帅气装扮的小年,跟在两人身后,双手托着婚纱长长的裙摆。 当这一家三口,相携着走到教堂中央时,所有人都站了起来,不约而同的将最最热烈的掌声送给了他们。 就算那些记者,也都不由自主的停了拍摄,全都瞪大了眼睛,看着红毯上缓缓前行的一家三口。 “哎呀!好美啊!羡慕嫉妒恨!老公!我羡慕嫉妒恨呐!”陆然抱住汤博的胳膊,用力的晃:“我也要这样的婚礼!” 汤博无奈的蹙眉,无奈的低首,封住了那张喋喋不休的小嘴。 音乐停止的时候,他们已经走到了神父面前,掌声持续着,在司仪的示意下才得以停止,众人惊羡无比,边赞叹边纷纷落座。 一身白色燕尾服的周伦平和一袭白色雪纺纱长裙的唐阡烟是他们的伴郎伴娘,此时,早已手捧着精致的首饰盒,站在高台两侧,面对着宾客微笑而立。 右侧的那排长椅最前面的位置,唐非凡慵懒的倚在椅背上,双腿交叠在一起,他幽深的眼眸凝视着前方,当触及周伦平与唐阡烟交换了一个默契的眼神与笑容时,他瞳孔骤然紧缩,刻骨的痛楚穿透心脏,而后在眸子一闪而逝。 没有人看到,他紧攥的手,在微微的颤抖。 祁墨渊在左,他紧紧牵着温暖言的手,微微侧过脸与她相视而笑,抬眸时,高深莫测的光芒瞬间隐匿在他深不可测的眸底。 这时,神父低首,虔诚的在胸前划了个十字架开始宣读:主啊,我们来到你的面前,目睹祝福这对进入神圣婚姻殿堂的男女.照主旨意,二人合为一体,恭行婚礼终身偕老,地久天长;从此共喜走天路,互爱,互助,互教,互信;天父赐福盈门;使夫妇均沾洪恩;圣灵感化;敬爱救主;一生一世主前颂扬. 神父稍稍停顿,接着说:我命令你们在主的面前,坦白任何阻碍你们结合的理由.神父对美丽的新娘说:温暖语女士,你是否愿意这个男子成为你的丈夫与他缔结婚约?无论疾病还是健康,或任何其他理由,都爱他,照顾他,尊重他,接纳他,永远对他忠贞不渝直至生命尽头? 温暖言勾唇一笑,红唇轻启,柔美的嗓音将那三个字渲染上深爱的色彩:“我愿意!” 神父又问新郎:祁墨渊先生,你是否愿意这个女人成为你的妻子与她缔结婚约?无论疾病还是健康,或任何其他理由,都爱她,照顾她,尊重她,接纳她,永远对她忠贞不渝直至生命尽头? 祁墨渊紧了紧握着温暖言左手的手掌,那近乎完美的五官,线条深邃棱角分明的俊脸,依然是那般的令人着迷,他剑眉微挑,嘴角噙着一抹浅淡的笑容,墨黑如潭的眸子漾着温润的光亮,却不达眸底,眉宇间散发出一股异样的深沉隐晦。 第270章 你究竟想做什么 他侧过脸,对温暖言微微的一笑,那满屋的灯光,烛光,瞬间都使了眼色。 薄唇轻轻掀动,他正要说出那在心底肆意翻涌的三个字,却不料…… “他不愿意!”森冷的男声犀利的抢了祁墨渊的话,顿时,所有人为之侧目。 只见两男一女从教堂门口跨步而入,身后有两个神色慌张的保镖追了上来,伸手欲阻拦三人,为首的男人冷冷一笑,突然出手一把将两人推开。 一时之间,所有人都呆若木鸡,仿佛被人使了定身咒一般,教堂内此刻竟静的出奇。 犹记得数月前,祁墨渊跟着名影星徐琦嫣的那场婚礼,亦是被祁母以一句‘他不愿意!’打断的,如此诡异的巧合,让早已按捺不住的众人更是好奇到极点,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仔细的打量来者。 只见为首的男人颇为儒雅,一身合体的西装,让他看起来很有成功人士的样子,鼻梁上架着一副金丝边眼镜,更添了几分书卷气。 他神色隐晦,走到祁墨渊和温暖言的面前,嘴角勾出莫测的冷笑。 另一个男人身材高大,虽算不上十分帅气,但却颇有几分英武之气。他扶着那个身着婚纱的女人,站在为首那人身旁。 是的!他扶着的,确实是一个穿着婚纱的美丽女人。 只见她一身无瑕的白,婚纱繁琐的纹路以及层层叠叠的蕾丝,以及那巧妙的收腰,那斜着剪裁的裙摆,那镶嵌着的无数钻石,都在彰显着它的名贵与奢华。 坐席上不乏身份高贵的名门夫人,有人认出这件婚纱是世界着名的设计师前几天是米兰时装周上压轴的展品,世上仅此一件。 这都不算什么,毕竟即便你是世间仅此一件,那也是能拿钱买到的东西,而高台上盈身而立的温暖言身上,穿着的可是用钱都买不到的婚纱。 如果说,渊集团总裁祁墨渊的两次婚礼,全都在关键时刻被人破坏的确让人奇怪,那么,这个女人穿着名贵的婚纱,毫无顾忌的来搅局就更让人奇怪了。 但是,最最让人不解与惊奇的,便是,台下与祁墨渊和准新娘面面相对的那个女人,竟然长着跟准新娘一模一样的一张脸。 绝美的脸有些苍白,一双潺潺溢水的明眸,带着一丝空洞和绝望,以及隐隐的痛恨和不甘,俊俏的鼻梁,小巧的唇微微泛白,这一切的一切,都跟准新娘像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一般。 但若一定要找出她们二人的不同之处的话,那便是这个女人的眉宇间,点缀着一颗小小的朱砂痣。 谁能告诉大家,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下意识的愣怔了一瞬,所有人都期待真相究竟是所谓哪般。那些记者,一窝哄的冲了过去,对着眼前诡异的一幕猛拍特拍,敢情祁大总裁的每一次婚礼都会产生劲爆的头版头条啊! 让人振奋的是,这新闻头条,一次比一次更为劲爆! 同样处在震惊状态下的飞见状,连忙带人迅速将所有记者推出了教堂大门。 最之楼的成员以及江帆和阮姨也都围了上去,众人的目光全都徘徊在两张一模一样的脸孔之间。 “哥!?哥你怎么?”陆然好容易挤了进来,她双目圆睁,不可置信的看向为首的那个男人。 她怎么也不敢相信,她的哥哥陆泽辉,竟然是来搅局的领头人。 是的,这一行三人,正是陆泽辉,赵刚,和温暖言的双胞胎姐姐,温暖语。 “这……这……哥哥!?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她唇角微抽,紧紧的盯着陆泽辉。 汤博见她情绪十分激动,连忙扶住她的肩膀,将她搂进了怀中。 陆泽辉扶了扶眼镜,目光透过镜片反射出一片清冷,他斜睨了陆然一眼,即刻将目光落到祁墨渊的脸上,勾唇微微的一笑:“我今天来,只不过是想帮祁大总裁纠正一个错误!顺便……” 目光接而落到温暖言的身上:“顺便……拿回属于我陆某人的东西!” 温暖言面色变了又变,痛楚与欣喜以及惊诧的目光夹杂在一起,深深的落在温暖语的身上,想起以前她们姐妹俩人相依为命的日子,再看看面前此情此景,竟觉恍如隔世,她唇角微微颤抖,差点落下泪来。 姐姐!疼她爱她的姐姐,与她相依为命二十年的姐姐!没有死!她简直不敢相信!姐姐真的没有死!她真的还活着! 是命运么?还是老天罕有的眷顾? 祁墨渊神色自若的勾唇,嘲弄的睨着他,嘴角浮出讥讽的笑:“我不觉得我祁某人有什么错误,是需要陆兄你来纠正的!更何况,我也不觉得有什么事,是你能够纠正得了的?今天是我与内人的大喜之日,如果陆兄不嫌弃的话,不妨留下来与大家一起为我们夫妻二人证婚如何?当然,这喜酒,自然是少不得陆兄赏脸了!” “喜酒嘛!陆某自然是一定要喝的!”陆泽辉挑眉低笑,目光微微流转,话锋却是一转:“但是,我要喝的,却一定要是祁总跟真正的祁夫人的喜酒!” “你什么意思?”温暖言满腹痛楚,她把懵懂的小年揽在臂弯中,冷凝的眸子紧锁着陆泽辉高深莫测的脸庞:“陆泽辉!你究竟想做什么?” “你终于肯这样叫我的名字了!”陆泽辉深深的望着温暖言,眸中瞬间流溢出无尽的爱意与痴怨:“我的小言!” 此言一出,所有人为之色变! 小言?祁墨渊的未婚妻不是叫温暖语么?为什么陆泽辉会唤她小言?眼前这个身着白色婚纱的女人竟然跟她长的那么像?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陆兄!我不觉得这是一个适合交谈的场所!不如我先陪你到后堂小坐片刻,有什么事,等仪式结束以后你们再好好相谈如何?”唐非凡看了陆泽辉一眼,温润的面容露出春风般的笑容。 唐阡烟的目光不自觉的落在他俊逸温润的脸上。没有人比她更了解他,虽然他一直在笑,可是,他却是恼怒的。说不定他此刻早已想好了怎么对付陆泽辉的方法,这个腹黑的男人啊,永远让人难以琢磨。 第271章 小年!她根本不是你妈咪 “是啊!这位小兄弟,不如先带你的朋友去后堂休息一下吧!”江帆见惯了大场面,虽惊诧不已,却也冷静了下来。 可是她心中却隐隐感到不安,好似有什么大事要发生了一样。 阮姨面色焦虑,又插不上话,只能不住的搓着手。显然,不安的岂止江帆一个。 “不要说我陆某人不识抬举!有些事,必须现在说清楚!不然的话,你们都会后悔的!”陆泽辉不疾不徐,嘴角的笑容越发的绚烂。 “陆泽辉!你到底想怎么样?!”唐阡烟一直忍,一直忍,她忍的十分辛苦,此刻终于爆发:“如果你一定要胡闹下去的话,休怪我无情!小六儿!跟我一起把他绑了,然后把这个混蛋王八蛋笨蛋坏蛋卖到欧洲做男妓!唔唔……” 此言一出举座哗然!坐席间众人不知该哭还是该笑。 还是小四最了解她,就知道她不鸣则已一鸣惊人,所以在她吐露第一句惊人之语时捂住了她的嘴。 “贱人!骗子!”被赵刚揽在怀中的温暖语一直缄默不语,大概是唐阡烟话中‘卖’,‘妓’那些字眼刺激到了她,此刻,她双目猩红,狠狠的瞪着温暖言,似要将她生吞活剥一般凶狠。 陆泽辉冷哼一声,指着神色癫乱的温暖语,大声对温暖言问道:“我美丽的准新娘!你可认得她?” “我……我……”温暖言心头一阵抽痛,一时竟不知该如何开口。 能说什么呢?难道要她在他们的婚礼上,在这无数双眼睛下对渊说:对不起,我不是你的新娘,我是温暖言,我不是你的暖!我之所以用姐姐的身份接近你,只是为了报复你!只是为了帮被你害死的姐姐报仇! 不!太残忍了! 她怎么能?怎么可以? 她侧过脸,眸光微闪,唇角剧烈抽颤,就那样深深的凝望着祁墨渊,凝视着这张让她疼,让她哭,让她牵挂,让她爱,让她笑的俊逸脸庞,心脏阵阵紧缩,疼的她有些眩晕,小腹亦开始抽痛。 “怎么?说不出话来了是么?既然你无法回答,那么,我的小言,就让我代劳吧!”陆泽辉瞳孔微缩,眸底一片残冷。 “大家看仔细了!现在我就要揭穿一个惊天骗局!”陆泽辉提高了声音,抬起右手激动的大笑,而后指向了神色凄迷的温暖言:“大家眼前这位准新娘!根本就不是温暖语!” 这一句话,无疑一枚重磅炸弹,狠狠的投在众人早已被吊足胃口的心口。顿时掀起了无数疾风骤雨。 “什么?不是温暖语?” “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不是温暖语,那她是谁?” …… “不!不要……”温暖言突然哀呼一声,身子晃了几下,险些摔倒。 眼疾手快的尚墨言扶住了她,焦急的问:“你没事吧!还好么?” “姐!姐你怎么样?” “别怕!姐别怕!有我们在……” 最之楼的成员围了过去,扶着她坐在了台阶上。 祁墨渊望着温暖言苍白的脸,眸子闪过一丝痛楚,接着便被赫然的惊讶和不可置信所代替。 “妈咪!你怎么样?”小年根本搞不清到底是怎样的状况,温暖言的样子吓坏了他,他扑到温暖言的怀中,哭着问道。 “妈咪?小年!她根本不是你妈咪!”陆泽辉再次扔出一枚炸弹,接着一把扯过温暖语,大声对小年道:“小年!她才是你的妈咪!看到了么?是她!是这个女人生下了你!她才是你的妈咪!” 所有的人不约而同的发出一阵惊叹。 “大家可能还是搞不清整个事情的始末吧!我不介意做这个故事解说员!”陆泽辉耸了耸肩,面对宾客们冷冷的一笑。 “她才是真正的温暖语,而我们这位美丽的准新娘叫温暖言。她们是一对双胞胎姐妹,同时她们也是两个孤儿,相依为命十九年,姐姐身体不好,一直照顾着妹妹,辛辛苦苦的供她上学。五年前,姐姐温暖语为了帮妹妹筹集大学的高额学费,不得不到断颜做红粉小姐。结果无意间邂逅了我们的祁大总裁,并与他有了一夜情。就是这一夜,姐姐怀孕了,为了腹中胎儿,她不得不找到祁总,却被他用一张支票大发。姐姐万念俱灰,却还是决定要生下祁总的孩子,因为她爱上了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的祁总。所以明知道自己患有先天性心脏病,明知道生孩子对她来说是一件十分危险的事情,可她还是无怨无悔,甘之如饴。” “可是她却没有那么幸运,生产的时候,她大出血,且诱发了心脏病,当时的情况下,她和孩子只能活下一个,她的决定是让孩子活下来,可妹妹温暖言却舍不得她的姐姐死,争执不下之时,姐姐拼尽全力拿起手术刀划破了自己的喉咙!” “啊!”“哎妈呀!” 陆泽辉说到温暖语当时疯狂的举动时,席间的女宾客不由惊叫出声。 太可怕了!但是,只有她们女人最清楚,为了孩子,她们真的可以舍弃所有的一切,包括自己的生命! “疯狂吧!可是她为了自己和心爱的人的骨血,她毫不犹豫的选择用激烈的手段牺牲掉自己!但不幸中的万幸是,她没有死,因为她当时太过虚弱,手术刀只是割断了她的声带,喉管前壁受损严重,奄奄一息。这位先生叫赵刚,是两姐妹的邻居,当年就是他帮温暖语接生的,也是他意外中发现温暖语还有一口气在。他稳住了温暖语的伤势,立刻联系朋友用直升机将她转到国外医治。温暖语这才捡回了一条性命。” 陆泽辉稍稍停顿了一下,双眸满意的扫过面前目瞪口呆的众人接着道:“她醒后,情况很不好,口不能言,又因受了如此大的打击而换上了严重的精神病。所以赵刚便没有带她回国,而是毫无怨言的照顾着她,希望她能忘掉一切重新开始自己的生活!赵刚之所以这么做,是因为他一直默默爱着这个美丽的女子。” 第272章 是!我是温暖言…… 赵刚目光微微闪烁,不安的望向地上的温暖言,眸子闪过一丝愧疚和担忧,他张了张嘴,却在看到温暖语苍白空洞的脸庞时,终是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赵刚!说话!难道到如今你还要维护这个狡诈的女人么?”陆泽辉冷声呵斥缄默的赵刚,森冷的眸子翻涌着夹杂浓烈的恨意的复杂寒光,直直落在温暖言苍白的脸上。 赵刚望了望温暖言,目光又转向怀中的女人,不由吸了口气,咬牙道:“是!我一直爱着她,她善良温婉,拖着虚弱的身体尽心尽力的照顾妹妹,可好人却没好报,可悲她落得如此下场。” 赵刚艰涩吐露的话语,无疑再一次揭露事情的真相,亦生生的揭开了温暖言心口汩汩流血的伤口。 “是啊!她之所以会变成今天这副模样,全都是因为她万分疼爱的妹妹!温暖言,我知道你一直都不甘平庸,但是我却怎么也想不到,你竟然会如此的恶毒!你舍弃了我们好不容易才建立起的那点可怜的感情!你逼走赵刚,封锁当时的真实情况,与自己的姐姐交换身份,然后带着小年移居国外,丝毫不顾那个为了你出卖自己的身体,为了小年毅然划破自己喉咙的姐姐!” “你处心积虑谋划一切,蛰伏了五年,为的就是今天吧!以温暖语的身份带着小年出现在祁墨渊的面前,借此引起他的注意,再加上他对温暖语的愧疚,以及你令人钦佩的种种手段,祁家长媳的位置,你定然会唾手可得!事实证明你确实够聪明,看看这个奢侈华丽的婚礼!呵!你成功了!但是……你绝对想不到,你的姐姐竟然没死,而是被受到胁迫的赵刚来了个金蝉脱壳,你也绝对料不到,今天,你背叛利用抛弃的姐姐和男人,会同时出现在这里!我们就是要亲手捏碎你眼看要到手的东西!所有东西!”陆泽辉走到温暖言的面前,低低的冷笑着,伸出手而后聚拢五指,做出捏碎的动作。 事到如今,在场所有的人,都明白了整个事情的真相。明白了眼前的一切,竟然是一个复杂而诡异的惊天阴谋。 除了最之楼的成员,其余所有人的目光都投向温暖言,或惊叹,或鄙夷,或唾弃,唯有祁墨渊,唯有他一直无声的注视着眼前的一切,他面色暗沉,冷凝的眸子紧锁着浑身轻颤的温暖言,神色隐晦莫测。 没有人知道他此刻在想些什么。 “不!不是这样的!不是……”温暖言不可抑制,渐渐泪流满面,她悲戚的望着陆泽辉森冷的面容,又无措沉痛的看向垂首缄默的赵刚:“不是!不是的!刚子哥!你明知道事情根本就不是这样的!为什么?为什么你们要这样对我!为什么……” “事实如何,我想已无须你再狡辩,大家应该都能分辨的清楚,温暖言,我只问你一句,你到底是谁?你是否是冒姐姐温暖语之名,顶替她布控一切,成为今天的假新娘?” 温暖言求救的看向一直未曾开口的祁墨渊,可他就那样冷冷的望着她,根本就没有开口的打算。 他的冷漠如刀,狠狠割在她的心口,顿时血肉翻卷,鲜血飞溅。 唇角剧烈抽颤,泪水模糊了视线,温暖言咬了咬唇,轻声道:“是!我是温暖言……” 第273章 我真的真的不想失去你 此言一出,举座哗然!“原来是真的啊!”“天哪!太不可思议了!”便连一直神色自若的祁墨渊都瞬间变了脸色。只见他面容蓦得一沉,浓烈的阴鹜之气夹杂着森寒与怒气,冰霜般冰封了他脸部所有的线条。他目光森冷,眸底暗潮涌动,夹杂着狂肆的疾风骤雨,似要毁灭一切一般暴戾。 触及他的眸光,温暖言心胆俱碎,如果愿意,她宁愿放弃所有,也不要造成今天的局面。 不是不悔的,连带着自己都无比怨恨自己! 为什么不早点对他坦白? 为什么不想方设法把伤害降到最低? 温暖言,你自以为善谋略长心计,原来你什么都不是! 渊!我该怎么办? 置身悬崖边缘的我,到底该怎么办? 如果我说我是真的爱你,你还会不会相信? 如果我说求你,你会不会伸出手赐予我救赎? 江帆不可置信的看着温暖言苍白的脸,连连摇头:“不!不是的!你是小语!你怎么可能是温暖言呢?我不信!小语!你是不是有什么委屈!跟阿姨说,这里有阿姨替你做主!”闻言,温暖言心底的痛越发的痛楚,她知道的,一直都知道,这个可爱可敬的老人,对她那么那么的好!可是,她注定要伤她的心了。温暖言从来没有像此刻那般的希望自己是真的温暖语,希望这所有的一切,都不过是场梦魇,待她醒来,婚礼照常举行,她如愿嫁给他为妻,她周边所有的人,都不会受到伤害。可是!她不是!她不是啊!“阿姨!对不起……对不起……但是请相信我,事情根本不是他们说的那样!虽然……虽然我确实顶替了姐姐的身份,但是我真的没有……没有……” 温暖言泪如雨下,她本来想说,阿姨,虽然我不是温暖语,虽然我顶替了姐姐的身份,但是我真的没有恶意,我是真的爱您的儿子。 可是……这些话却在喉间哽住。 真的没有恶意么? 不!她撒谎! 当初她之所以接触祁墨渊,为的就是让他血债血偿,为的就是让他这个负心汉为姐姐的死付出代价。 可是,她的姐姐,如今竟然活着站在她的面前,用极度痛恨的目光凌迟着她几近龟裂的心。 她突然觉得,她之前所做的一切,是多么的可笑!可悲! 她自以为自己很爱很爱姐姐,自以为为了这世上唯一的亲人,她可以放弃自己的人生,放弃所有的一切。 看!多么伟大! 可到头来,她所做的一切,全都是一场空,是一场可笑的悲剧。 所以,她再也说不出口。面对这个慈祥可亲的老人,她什么都说不出啊! 她就像是那个说狼来了的小孩,如今即便她再如何解释自己为爱放弃了复仇,为她爱的那个男人从仇恨中蜕变重生。 也不会有人相信! 再也不会有人相信了! 但是,渊!我的渊,就算所有的人都不相信我,唾弃我,但是,只要你相信,只要你相信我是真的爱你,那么我就能得到救赎! 温暖言哽了哽喉,迷蒙的泪眼深深地,深深地凝望着祁墨渊,目之所及,是冰雪般的森寒,残破到几乎无法维持正常呼吸的心脏,在这一刻碎了一地。 小腹一阵一阵的抽痛,那里面安睡的小生命,似乎感觉到她的痛楚,似乎在告诉她,他和她一样疼着。 手掌下意识的抚上依旧平坦的小腹,温暖言弯起嘴角,唇边绽放出一抹飘渺的笑意:“渊!对不起!” “虽然我知道对不起根本无法弥补什么,但是,我还是要跟你和阿姨说声对不起!”温暖言含着热泪,柔声笑着,弯腰深深对祁墨渊和江帆各自鞠了个躬。 直起身子,她就那样看着祁墨渊幽暗阴鹜的眸子,轻声问道:“祁墨渊!你能原谅我么?” 祁墨渊的心骤然一颤,冷凝的眸子射出玄冰般的寒光,他痛苦的合上眼睛,再睁开时,眸中满是毫不掩饰的绝望和倦怠:“温暖言!到此时此刻,你让我如何原谅你!” 他声音很低很沉,仿佛体内最后一丝气力都被抽干,只剩无尽的疲惫。 可就是这样无力的话语,却如啐了剧毒的无数箭矢,一下子全都刺入了温暖言阵阵紧缩的心口。 她再次弯起苍白无血的唇,微微的笑了,泪珠却滚滚而落,她艰难的迈开脚步,一步一步走到祁墨渊的面前,直视着他的眼睛,柔声道:“我爱你!祁墨渊,你看着我的眼睛!我求你!看一看我的眼睛,看一看我对你的爱!求你!我真的真的不想失去你!” “呵!真爱大告白啊!祁总!看看你伤心失望的母亲!你看看跟亲生母亲失散了四年,在伤心哭泣的可怜的小年!你再看看这个爱你成痴,为你生为你死的可怜女人!想想吧,想想今天的这一切是谁造成的!想想是谁欺骗背叛伤害了所有人!”陆泽辉鬼魅般的冷笑狂妄的充斥在教堂,惹来众人一阵的抽气声。 祁墨渊心魂俱碎,只觉得她的目光似世上最锋利的一把武器,无情的穿透他的眼睛,穿透他的心,血还来不及流出,痛,锥心泣血的痛却让他几乎无法承受:“温暖言!当你带着不可告人的目的,来接近我的时候,你可曾爱我?你的丑恶面目被揭开后,你却说你爱我!温暖言,你让我如何相信你!你给我个理由!给我一个相信你的理由!” 温暖言死死的咬住唇,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祁墨渊,只觉浑身各处都在狠狠的疼着,又如坠入黑暗无底的冰窟,冷的她颤抖的不行。 她眉眼轻弯,用尽仅存的所有力气抑制住泪水和撕心裂肺的痛,嘴角的笑容终于缓缓绽放开,迷魅的扯开唇角,她嘲弄的笑道:“呵!我以为我的表演能打动你!没想到还是被你识破了!是我演技不精么?嗯?” 第274章 永远不会原谅你 祁墨渊双眸蓦然圆睁,撕裂般的痛楚再次从心头急窜而出,瞬间扩散到四肢百骸,他微微的颤抖,绝望而愤恨的瞪着面前讥诮而笑的女人,不由暗暗攥紧拳头。 他在极力控制自己,不然的话,他真的怕自己会忍不住亲手掐死这个可恨的女人! 唇线抿出青白的弧线,犀利的双目紧锁着温暖言讳莫如深的苍白脸庞,祁墨渊突的冷嗤出声:“你的演技精不精我不知道,但是……当你在我身下放荡的时候,你的表情着实精彩的紧!我想,凡是跟你上过床的男人都知道这个事实!”他笑的森冷,转头望向陆泽辉冷漠的面容,声音低沉却似利剑划破温暖言阵阵抽痛的心扉:“陆兄!你觉得呢?” 便连带着无尽恶意的陆泽辉,都被他残忍而犀利的言语堵的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所有人的脸色都变了变,不变的是对温暖言的鄙夷和耻笑。 “祁墨渊!你嘴巴最好放干净点!呵!你真有够无耻!你是我见过的,第二个最为混蛋的男人!”潘若凌忍无可忍,一手抚上腰际,似乎随时都准备出手,她厉声呵斥那个口出恶言的男人,心底一阵紧缩。 她的暖姐姐,此时心里该是多么的苦,该是多么的痛啊! 她们二人一向最为亲厚,也就只有她,最清楚温暖言的委屈和痛楚。 妄他们最之楼横行世界,却全都看错了眼前这个狠心的男人! 他们曾经一度以为,祁墨渊是温暖言唯一的,也是最好的归属。 “小六,别冲动!”尚墨言伸手按住蠢蠢欲动的潘若凌,两步走了过去,一把扣住温暖言的手腕,沉声道:“姐!我们带你离开!” 温暖言透过朦胧的泪眼望着尚墨言愤慨的俊帅面容,不由的勾起嘴角,心中泛起了一丝暖意。 他们从最之楼创立伊始,便整天纠结是姐弟还是兄妹相称这个问题。因为他虚长温暖言两岁,所以从没唤过她一声姐姐。 没想到,他第一次心甘情愿的叫了她一声姐姐,竟会是在这种情况之下。 “在事情没了结之前,我是不会走的!”温暖言微微的笑,红肿的眼睛环顾身边各人,捂住小腹哑声道。 祁墨渊眸光忽明忽暗,似碎了一地的子夜寒星,夹杂着复杂而莫名的炽烈感情,他攥起拳头,手背青筋暴起,他也笑,好看的唇勾出冷峻的弧度,笑的邪恶莫测,如刚从地狱吞噬过无数魂魄的撒旦,让人不寒而栗:“温暖言!为什么还不滚?难道你觉得,事到如今,你还有转败为胜的机会么?是你把自己想的太伟大了,还是你把我祁某人想的太蠢!如果可以的话,我宁愿从没认识过你这个恶毒的女人!滚吧!厚颜无耻的呆在这里已经没有任何意义了!因为我永远不会再受你诱惑,而且……永远不会原谅你!滚!” 温暖言面色煞白如纸,只觉眼前这个男人的一字一句,都是钝锈的刀子,一下一下割在她窒息的心口。 第275章 绝不会让你好过 她依旧勾唇轻笑,似乎根本没有把祁墨渊侮辱她的话放在心上,可是只有她自己知道,此时的她,是多么的疼,多么的痛楚。 这就是温暖言,即便在最狼狈的情形之下,也要全力支撑,在她所深爱的男人面前,强撑起最后一分的自尊和骄傲。 “永远不会原谅是么?”她轻轻浅浅的笑,幽深的眸底漾着浓浓的绝望和嘲弄,就那样看着祁墨渊,好似其他所有的人都不存在一般的专注:“祁墨渊!在我面前,你永远也不会有资格说原谅这两个字!我真的很怀疑,你到底有没有爱过我!如果有,那么,为什么就因为我不是温暖语,你便会如此绝情,如果残忍的舍弃我,羞辱我?如果没有,那么,你有什么资格谴责我?痛恨我对你们所谓的伤害?” “别再狡辩了!即便之前我真的爱你,但是,在见识到你丑陋到令人作呕的真面目,在知晓你的卑劣与狡诈的行径之后,你以为,我还会继续那份可笑的爱情么?” 祁墨渊心如刀绞,他冷冷的勾起嘴角,笑的苍白而决绝:“温暖言,你要知道,在十分钟之前,我是那样真诚满足,满心欢喜的想娶你为妻!可是为什么到这一刻这所有的一切都变了呢?醒醒吧!灰姑娘恶毒的姐姐也曾妄想偷走她的水晶鞋,想借此得到王子的垂爱和一切!但是,只要是谎言,便终有会被揭穿的一刻!而你,较之灰姑娘那可恶的姐姐,更加让人痛恨。但愿这辈子余下的时光里,你再也不要出现在我的面前!” 温暖言脚下一阵虚浮,突然发觉痛到极致便会是近乎麻木的窒息,她死死的攥着拳头,十指割入掌心依然未觉的疼,凄婉的笑在被咬出血的唇边绽放,她痛苦的合上眼眸,有泪再次滚滚而落:“祁墨渊!我也宁愿从未认识过你!你恨我是吧!我也是!我恨你!恨你当年为何要那般的滥情,招惹到我的姐姐,间接害死了她!我恨你!恨你为何明明知道我动机不纯,却偏偏容我一步步靠近!我恨你!恨你为什么偏偏让我爱上你!恨你!恨你爱的那么轻易,恨的也如此的干脆!也许,你从来都不曾爱过我!你爱的只有你自己!祁墨渊!你太自私了!放心,我温暖言绝不会再纠缠于你,因为你充其量不过就是一个可耻的混蛋!你还不够资格让我再一次丢掉自尊与骄傲,去纠缠你!” 温暖言哽了哽喉,微笑着抿唇,泪眼缓缓扫过众人神色各异的脸庞,而后瞳孔陡然一阵紧缩,浓烈的暴戾之气瞬间涌入眸底:“容我最后提醒你一句!祁墨渊!如果今天你任我活着走出这里,那么以后,我们走着瞧!即便我自损三千,也绝不会让你好过!带着你真正的暖,你的儿子,滚出我的世界吧!我会拭目以待,看你过的究竟有多幸福!哈哈哈……” 她苍然大笑,先是透着无尽的狂妄和戾气,随后笑声渐渐低沉,深深的伤痛与哀伤,连带那无尽的痛楚与凄迷,全都在瞬间漫入眼底,模糊了她的双眼,她拨开人群,踉踉跄跄的走到江帆的面前,伸出手将躲在她怀中低低啜泣的小年抱进了怀里:“小年!我的小年!对不起!妈妈……不,阿姨对不起你!以后,阿姨再也不能疼你了!可是小年你要记住,即便阿姨再坏,但是阿姨对你的心,是真的!小年!阿姨真的真的很爱你!忘记这些灰暗的东西,快快乐乐的成长吧!这是阿姨对你的最后一个期望!” “妈咪!”小年展开稚嫩的双臂,用尽全身力气紧紧的抱住了温暖言,他悲唤了一声妈咪,突然失声痛哭起来:“妈咪!小年不要阿姨!小年只要妈咪!妈咪,你永远是小年的好妈咪!不要离开小年!呜呜……妈咪,不要离开我!不要丢下我!” 温暖言闻听小年真挚的话语,不由悲从中来,一时止不住,便紧紧抱着他,低首呜咽起来:“小年乖!小年不哭!是阿姨对不起你!以后要乖乖听奶奶的话,不要总是调皮,别忘了为你飞行员的梦想而努力!小年是阿姨心目中最棒的孩子,我相信你一定能做到的!别哭!快别哭了!”温暖言伸出手指帮小年揩去脸颊上的泪水,自己的眼泪却越发的汹涌。 小年,她的小宝贝啊!她殚精竭虑带了五年的小年,将还是嗷嗷待哺婴儿的他,养成了一个聪明可爱的孩童。 那近两千个日夜,只有她自己深知是多么的艰辛,多么的不易。 她哑忍着姐姐的血海深仇,以只有十九岁的如花般美好的年纪,成了一个未婚妈妈。她不曾结婚生子,自然也没有带宝宝的经验。刚开始小年总是哭闹,她不得其法,急的厉害,便也跟着哭。 然后,是磨炼,是习惯,她努力的学习,学着做一个母亲,也学着用母亲一样的心,去爱小年。爱着这个姐姐拼掉性命而保全的小生命。 可是如今,她输了一切,也失去了一切,就连这个她一手带大的孩子,这个她深深爱着的孩子,也要分离。 怎能不疼?她怎能不疼啊! “妈咪不要离开我!呜呜……妈咪,我不要听奶奶的话,我只听你的话!小年虽然年纪小,但是小年什么都懂!妈咪!我知道你很爱我!我也很爱很爱你啊!妈咪不要怕!就算他们都欺负你!你也不用怕!小年来保护你!”小年哽咽着,伸出胖乎乎的小手,笨拙的为她拭着泪水,而后霍的退出她的怀抱,将她拉到身后。展开自己的双臂将温暖言护在身后,乌溜溜的眼睛戒备的瞪着祁墨渊和陆泽辉。 在场所有的人都被眼前的一幕所感动,这样的母子天性,这样伟大的母爱,恐怕是人都会为之落泪吧! 孩子是最敏感的,他自然能分辨谁是真正爱他的那个人,这明明不是亲母子,但可见,他们之间的感情,较之亲母子有过之而无不及啊! 太感人了! 场上所有的女人都红了眼眶,有几个甚至流下了眼泪。便不由得怀疑,这样的一个女人,真的是他们所说的那样大奸大恶之人么? 第276章 果然精彩 “小年!”一直畏缩在赵刚怀中的温暖语看着眼前催人泪下的一幕,竟忍无可忍的赤红了双目,她霍的甩开赵刚,叫嚣着冲了过去。 “小年!小年……”温暖语精神虽然颠乱,但她动作却是极迅速的,她一把将小年拽了过来,紧接着扬手,狠狠的甩了温暖言一巴掌。 这一巴掌积聚了她所有的力气,打的温暖言的头偏了过去,可她却在瞬间扭过头,微笑着看向面前怒气凛冽的温暖语。 姐姐!打我吧!我真的宁愿你打死我!这样,也就不用面对这可笑可悲的现实了! 果然,盛怒难以平息的温暖语见此,反手又给了她一巴掌。 “姐!” “姐姐!” 最之楼所有的成员一拥而上,迅猛的牵制住温暖语,却不料被温暖言呵斥住:“都住手!放开她!” “为什么?姐姐!你这是何苦呢?你明明能躲过她的巴掌!可你为什么要这样折磨自己啊!”沈沐恩早已泣不成声,扶着温暖言的肩膀,悲戚的晃着面色平静的她,似乎想要拼命的晃醒她一样。 温暖言微微的一笑,伸出颤抖的手,轻轻的揩去嘴角的血迹:“小六,放开她!让她打吧!我做错了事,就应该接受惩罚!” 她不得不承认,她错了!大错特错! 造成今天这个可笑的局面,她能怪谁? 只能怪她自己! 她恨!她悔! 可是有什么用呢?只能哑忍所有的苦楚,吞咽所有的痛苦,承受这样艰难残忍的现实,除此之外,她还能如何啊! 所有人都静静的看着淡然而笑的她,没有人开口,亦没有人看到祁墨渊眸中那一闪而过的痛楚。 她承认了么? 终于承认这些事都是她做的了么? 惩罚!?不! 能惩罚的,只有他自己! 他怎么能允许别人伤害她? 祁墨渊!承认吧!你真的是疯了! 潘若凌忿忿的甩开温暖语,瞳孔紧缩,冷冷的瞪着她,给予她郑重的警告。 可是,她忘记了,现在的温暖语只是一个精神病患者,你们所谓的警告与仇视,只会加剧她的疯狂。 小年拼命的挣扎,在温暖语被松开的那一刹那,小年也从她的怀中挣脱,他愤恨的瞪着温暖语,狠狠的推了她一把,气呼呼的喊道:”坏人!不许欺负我妈咪!” 温暖语踉跄了一下才稳住身子,猩红的双眸在触到小年恼怒的脸时,瞬间浮出深深的绝望和受伤,以及不甘。 她蓦得侧过脸,恶狠狠的瞪着温暖言,疯了一般的冲了过去,她扬起手,眼看锋利的指甲就要抓破温暖言绝美的脸。 她要毁了这张脸! 没有人知道,她是多么的痛恨这张脸! 多么的痛恨这个跟她长了同一张脸的妹妹! 她是那么的天真烂漫,可爱温婉,是那么的惹人喜欢,可就是因为有了这个阴沉可怕的妹妹,别人便再也看不到她的好! 不就是她不哭不闹比她乖巧么?不就是她功课从来都比她好么?不是她有一颗比她健康的心脏么? 她不明白,老天为何如此的不公! 把最好的都给了她! 而原本应该与她一样被人们喜爱,被大家夸奖的自己,却什么都不是! 她恨! 恨老天的不公!恨这个夺走了她一切的妹妹! 而现在,她竟然连自己用生命换取的儿子,和深爱至极的男人都要夺走! 不!她绝不允许! 泛着寒光的纤长指甲,在即将割上温暖言脸颊的那一瞬间,却蓦得被人截住。 祁墨渊面露凶光,阴戾的眸微微紧缩,流溢出浓烈的怒意与惊惧,直直看向被自己禁锢的那异样的手掌。 五指微微泛白,长长的指甲却隐约可见一丝淡淡的青灰色,如果他没猜错的话,这指甲定是淬了毒的,倘若真的抓破了那个不躲不闪的笨女人的脸,后果可想而知! “你太恶毒了!”祁墨渊愤慨的抿唇,反剪着她的胳膊,一把将她推向了赵刚。 “小语!”赵刚慌忙搂住撞进怀中的温暖语,可当他触到她那已经显现药效的指甲时,他惊愕的瞪大了双目:“小语!你怎么能?你太狠了!我绝不会再帮你!跟我走!” “不!我不走!我死都不会走!”温暖语激动的叫嚣着,用力推开赵刚,指着温暖言微露讶异的苍白脸庞,愤恨的咒骂道:“我是不会走的!我一定要站在这里,亲眼看着这个狠毒的女人自食恶果!温暖言!不是说要接受惩罚么?那你怎么不去死!贱人!骗子!你怎么还不去死啊!” 温暖言面色青白交加,姐姐的喝骂似最恶毒的诅咒一般,轻易便击溃了她最后一丝防线。她脚下一个踉跄,差点跌倒。 祁墨渊眼疾手快的揽住她的腰,痛色渲染的眸,流溢着复杂而隐晦的光芒,似一片化不开的浓墨,深深的望着怀中快要昏倒的女人。 温暖言使出最后一丝气力,艰难的从他怀中挣出,关奕蔓扶住了她剧烈颤抖的身子,她竭力的想扯开嘴角,想拼命的挤出一丝笑容,可她再没有力气了。 泪水缓缓而落,心,疼的像要死掉一样,她再无力气支撑了。他们想怎样惩罚她,便怎样惩罚吧! 如是想着,泪水越发的滂沱。 “够了!你给我闭嘴!”祁墨渊抢先在最之楼成员前呵斥住了不停咒骂的温暖语,而后一把扣住温暖言的手腕,声音森冷如铁:“恐怕没有人比我更有资格来惩罚这个女人!所以,我绝不允许你们任何人伤害她!因为,只有我,也只能是我来亲手摧毁这个狠毒的女人!” 他冷冷的说罢,低头看向泪雨磅礴的温暖言,用力将她扯了过来:“跟我走!” 温暖言直直看向他,泪水模糊了他的脸,却依旧让她心魂俱碎,死死的咬着唇瓣,她艰涩的开口:“放开……祁墨渊!我宁愿死!也不会跟你走!” 祁墨渊面色陡的一阵青灰,他挫败而痛楚的看着温暖言,嘴角轻轻抽颤,却气的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这个该死的女人!蠢女人! 教堂中一片静谧,所有的一切都沉寂在祁墨渊愈加炽烈的怒火中。 突然,一个诙谐的笑声打破了这怪异的平静。 第277章 血染婚纱 “哇哦!这一出抢婚的戏码,果然是精彩之极!若我程某人不来凑个热闹的话,岂不是太可惜了?” 众人向门口望去,只见着一套洁白燕尾服的程非池,双手插在裤袋里,边吹着口哨,边风度翩翩的走了进来。 待他走近了,众人便再一次惊呆了。 只见他身上穿着的那套合体而名贵的手工燕尾服,竟是一款新郎礼服,而他的左胸前,竟佩戴着一朵新郎礼花。 程非池一向闲散自由惯了,平时都以休闲类的服饰为喜好,众人极少见他着正装的模样,今天这一见,更是惊为天人。 他本就俊美无俦,这一身炫目的白,更添了无尽的贵气和霸气。那一双琥珀色的凤眼极为勾人,看向温暖言时,满目缱绻的柔情,令人怦然心动,不禁陶醉其中。 此刻,他俨然是尊贵如斯,风度翩翩的白马王子,来拯救他落难公主的白马王子! “非……非池!?你这是?”阮姨好不容易找回了自己的声音,她诧异的看着一脸轻松笑意的程非池,面上的担忧之色更甚。 “干妈!您老人家放心!我不会胡来的!但是……”程非池刻意拉长了声调,琥珀色的眼眸微微转动,迅速的将面前众人的神色皆纳入眼底:“既然有人处心积虑的来了一出抢新郎的好戏!那么,作为温暖言小姐最忠实的爱慕者,您儿子我也不能落于人后不是?今天我来,自然是来抢新娘的!” 程非池此言一出,所有人都叹了一口气,似惊愕,但又觉得在情理之中。 毕竟b市人人都知道,程少与集团总裁祁墨渊,一直都在为一个被唤作‘暖’的钢琴演奏师争风吃醋,明争暗斗! 时至今日,这震撼的一幕接连发生,自然程少做出这一步,也算是众人可以猜得到的。 但是,程少与祁墨渊在婚礼上公然对弈,亦是个不小的劲爆点啊! 程非池走到温暖言的面前,向被祁墨渊扯住右手的她伸出了自己的手掌,他就那样深深的看着她苍白的脸和流血的嘴角,眸光深情而疼惜,微微敛眸,掩去眸底那一丝阴戾之气,他微微的勾起嘴角,温柔的开口:“暖!跟我走!” 温暖言惊愕的望着他,又艰难的侧过脸睨了睨祁墨渊森冷阴鹜的面容,终是竭力抽回右手,绝然转身,无力的依偎进了程非池的怀中。 祁墨渊面色变得青白,心痛的无法抑制,他嘴角剧烈的颤抖,却终是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原来是这样啊! 从始至终,你的选择永远都只是他!从未改变! 他没有丝毫的讶异,自是早已知道你的真实身份,而你却已经选择投入他的怀抱,那么,我是不是可以认为,是你亲口告知了他真相? 现在想来,这才恍然顿悟,原来你心中的那个人,一直都是他! 难怪你从开始就口口声声说爱的是他,难怪你会不顾一切的为他挡子弹! 那么,对我的亲近和生涩的爱意,是为了怕我迁怒于他,而刻意做出来的么? 暖!我的暖!我真的开始怀疑了!你爱的,到底是我,还是他? “暖!还撑得住么?”程非池小心翼翼的抱着几近昏厥的温暖言,附在她耳边柔柔的问。 温暖言心中百感交集,泪水落得更凶了。 却原来,最了解她的人,永远都是程非池! 唯有他,一眼便看出她竭力伪装的笑,一眼便看出她几乎快要撑不住了。 而他呢? 除了那嫌恶痛恨,几近凌迟似的目光,便只剩粗鄙恶毒的语言攻击和侮辱。 她错了么? 从始至终都爱错了是么? 她艰难的扯开嘴角,低低的笑,伴着滂沱的泪雨。微微踮起脚尖,她伸出双臂环住程非池的脖子,附在他耳边低语:“非池!带我走!我……我撑不住了!求求你救救我可怜的尊严!别让我晕倒在他面前!求求你……” 程非池顿时心如刀绞一般,他面色变了几变,好容易维持住嘴角的笑容,紧了紧搂着她的双臂,他低首深深的望着她,大声的笑问:“温暖言小姐!你愿意跟我走么?” 温暖言了然的微笑,同样深情的以泪眼对上他的眸光,轻轻的点头:“我愿意!” 程非池暖暖的笑,又问:“温暖言小姐!你愿意嫁给我么?比起有些人,我的眼光和心都更为精准,我能看清一切!所以,你愿意嫁给我么?” 温暖言微微的一愣,直视着他俊美的脸庞便又笑了,她微微启唇,轻轻吐出三个字,却狠狠的将祁墨渊彻底打入了地狱。 她说:“我愿意!” 语气是如此的轻快!如此的坚定! 掷地有声,毫不迟疑! 祁墨渊只觉瞬间坠入地狱,浑身都冷的,冷的让他发抖,发颤! 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大手一把挖掉了一般,空的肺腑内疼痛难忍,血流不止。 万般无奈,他只能笑,笑的狂傲,笑的眼泪差点夺眶而出:“温暖言!很好!呵!你够狠!哈哈哈……很好!很好……” 温暖言也笑,笑的如花般绚烂,在泪水的浇灌中,那笑,竟美得令人炫目:“非池!你能抱着我么?” “当然!”程非池宠溺的笑,在她颊边吻了一下,便打横抱起了她。 她被程非池搂起来,便只有唐非凡和陆泽辉以及沈沐恩,看到了她那紫色婚纱裙摆上的一片暗红,不用想,他们都知道那代表着什么。 于是,无不震惊! “今天!谁也别想从我面前带走她!”祁墨渊咬牙,狠绝的开口,话音刚落,飞和l便瞬间带人拔了枪,齐刷刷的对准了程非池的头。 最之楼的所有成员亦在第一时间做出反应,六管黑洞洞的枪口,分别对准了祁墨渊和飞,以及l一等人。 事情发生的太快,所有人都惊呆了,教堂再次陷入异常的静谧之中,下一刻,便全场轰动,整个教堂都陷入混乱。 众人争相拥挤,践踏,拼命的想夺门而出。 一阵哭喊声和尖叫声过后,教堂里所有的宾客全部消失在大门口,只余下相关的人,冷冷对峙。 江帆痛心疾首,一把捂住小年的湿润的泪眼,紧紧的将他抱进了怀中。 第278章 你真可怜 “放下枪!”沈沐恩以枪抵住祁墨渊的太阳穴,冷冷的对他的人呵斥道:“让他们走!不然,我就一枪打死你们的暗帝大人!” 众人骇然,举枪的手竟开始颤抖。 “谁敢?都给我听着!如果今天她出了这道门!你们就等着以死谢罪吧!”祁墨渊双目猩红,满脸的阴戾与盛怒,似乎根本不在意沈沐恩手中的枪,随时都有可能打穿他的脑袋。 飞与l等人听闻主人的死命,便再不敢有丝毫的松懈,绝然与最之楼成员对峙,一时间,剑拔弩张。 腹部抽痛的更厉害,只觉温热的液体顺着大腿蜿蜒而下,疼的温暖言脸都皱成了一团,她冷汗淋漓,死死的咬着牙关,痛苦的将苍白无血的脸埋进了程非池的怀中。 “暖!坚持住!我带你走!”程非池早知她有孕的事情,这会子亦察觉出她的不对劲,便再也顾不得那瞄准了他脑袋的数把枪,于是,他毅然迈步。 “程非池!”祁墨渊厉声喝住他,反手夺了飞手中的枪,一把抵住了程非池的眉心:“如果你再敢向前迈半步,我就先打爆你的头!别说我不敢!你明知道在这个世界上,从没有我祁墨渊不敢做的事!程非池!我绝不会允许任何人把她从我面前带走!” 程非池嗤笑出声,琥珀色的眼眸嘲弄的看着又急又气的祁墨渊,像是看着一个可笑的小丑一样,他不屑的轻哼,毫不畏惧的直视着祁墨渊阴戾的目光:“我也曾说过!如果你敢让她受委屈,让她伤心难过,我程非池就算拼了命,也一定会把她从你身边带走,甚至,会让她从你的生命中彻底的消失!祁墨渊!你真可怜!我程非池虽混,但至少我看得清眼前的人,看的清自己的心!至少我知道自己要的是什么!而你!注定没人爱,注定要孤独终老!” 祁墨渊瞳孔骤然紧缩,无尽的痛楚与悲伤瞬间在眸底铺陈,他死死的攥紧手中的枪,心如刀绞。 他要的是什么?他不知道! 他只知道,自己下意识的不想且不敢让她从他的身边离开。 为什么? 因为害怕失去! 他看不清眼前这个可恶的女人! 可他唯一能看清的,便是他自己的心! 他爱她啊!是真的爱! 即便她一直在骗他,即便她从始至终都不曾爱过他,即便他一直出言侮辱她,伤害她,但他依然爱她! 那么,他怎能就这样看着别的男人从他身边,把这个他痛恨,同时又深爱的女人带走? 怀中有泪浸湿了程非池的衣襟,他微微蹙眉,尖锐的刺痛从肺腑内蜂拥而出。 暖,却原来,不管我如何做,不管他如何做,你的心里就只有他! 你的泪水,你的笑,你的痛,你的伤,都只属于他! 不是不怨的! 可是,爱恨原本就是这样无奈的事情,根本就毫无公平可言,那么,他还能怨什么? “渊!你冷静点!让她走吧!别做让自己后悔终生的事!”一直缄默不语的唐非凡走过去拍了拍祁墨渊的肩膀,沉声劝慰着。 他知道温暖言现在的情况,但是他却不能在这个节骨眼上告知渊,不然今天的局面会更加的不可收拾。 “不!凡哥!我绝不会放任她离开的!绝不会!任何人都不能阻止我!你也不行!”祁墨渊怒吼着,面色灰暗而痛苦。 “够了!祁墨渊!”温暖言自程非池的怀中抬起头,她双眸尽赤,绝望而哑忍着眩晕的感觉,迅速翻转手腕,指间瞬间出现两枚细长的银针,她咬唇,使出全身力气甩出飞针。 飞针短距离内射出,威力惊人,直直穿进祁墨渊的手背,枪掉落在地上。 血从祁墨渊手掌流出的时候,亦有血自温暖言的嘴角溢出。 “暖!撑住!”程非池大骇,一把抱紧她,慌忙跨步而去。 “妈咪!妈咪不要走!”小年失声痛哭,拼命的在江帆怀中挣扎着:“妈咪不要丢下小年啊!妈咪!小年会很听话很听话!小年再也不敢惹妈咪生气了!不要离开我!妈咪!呜呜…… 你不要小年了么?” 温暖言心如刀绞,在程非池的怀中颤抖的越发厉害,她艰难的仰首,透过迷蒙的泪眼深深的看了小年一眼, 泪雨滂沱之时,那目光终是忍不住落到那人身上,而后,浑身所有的地方都开始疼,那疼撕心裂肺,锥心泣血! 对不起!小年!对不起!江阿姨!对不起!我的渊! 两人渐行渐远,小年的哭声亦越来越远。 祁墨渊受伤的手掌微微颤抖,低头看着鲜血缓缓从手背滴落,他拼命的鼓起气力,竭力积聚所有的坚强,可当他终于有勇气看向门口看去时,那相携的两人,便只余下一团模糊的轮廓。 手背被针穿透的疼似乎已经感觉不到了,只因那皮肉之痛,全都被肺腑内那锥心泣血的疼所淹没,祁墨渊半 眯起眼眸,愣愣的看着那朦胧的背影渐渐消失在他的视线范围之内。 可无论他如何努力,都无法看清那抹坚挺的背影。 怎么看不清了呢? 祁墨渊仰首,无力的合上眼眸,有温热的液体从他眼角滑落,他背过身,竭力哽住喉,声音喑哑而低沉,且带着深深的倦怠和苍白:“汤博!替我安排一下他们!飞!把阮姨和老夫人,还有小年送回去!” “是!属下遵命!” 飞与汤博异口同声的领命,伸手做了个请的姿势,分别把江帆和陆泽辉等人引了出去。 “墨渊!”温暖语大声唤着祁墨渊,声音粗粝,神情激动万分。 “走!跟我走!若迟了,你的这只手铁定废了!”赵刚怒不可遏的扣着她渐渐青黑的手掌,拖着她出了教堂。 “祁总!”陆泽辉得意的冷笑:“今天的场面,一定比你想象中还要精彩的多吧!” “哥!你别说了!”从震惊中回过神的陆然忿忿的呵斥住陆泽辉,推着他跟着汤博走了出去。 第279章 今夜我就去暗杀 “凡哥!”祁墨渊转回头时,已成功的掩去脸上所有神色,面容如水般清明:“今天的事就麻烦你了!” “放心吧!我会处理的!”唐非凡心底凄楚,看了看他,又望了望怒目而视的最之楼成员,无奈的摇头,挥手撤走了暗夜会所有的人。 “祁墨渊!知道为什么我们没有追出去么?”尚墨言冷笑出声,嘲弄的望着神色自若的祁墨渊:“因为老大跟程非池在一起!我们很放心!你太让我们失望了!” “我们兄弟姐妹七人,绝不是任人欺负的软弱角色!尊贵的暗帝大人,你总有一天会后悔的!拭目以待吧!”关奕蔓冷酷的放下狠话,一甩头大声道:“我们走!” 几人鱼贯而出,只余下身形渐渐鞠瘘的祁墨渊。 他颓然坐到地上,而后缓缓的躺了下去,整个微颤的身体呈大字型,就那样狼狈的躺在地上,他直直看着教堂梁柱上扯着的鲜红沙幔,与那些妖艳的罂粟花,眼泪就那样落了下来。 “医生!情况怎么样?很严重么?”程非池一把抓住医生的手,紧张的看着她。 医生是位中年妇女,自是明白眼下的状况,不由斜睨了他一眼,语气中满含怪责:“小子!你是怎么做人家老公的?别以为自己有个好皮相就可以乱来!这怀孕可不是闹着玩的!你做了什么,竟把这姑娘刺激成这样?” “是是!是我不好!大姐!她到底怎么样了现在?是不是很严重?”程非池急的语无伦次,对着医生的指责一个劲的点头,态度少有的谦恭。 “现在知道着急有什么用?早干嘛去了?”医生没好气的翻着病历,缓缓的道:“病人依旧是昏迷状态,两个小时内应该就会醒过来!有轻度流产征兆!都出血了!以后一定要记住,万不能再出现这种情况了!不然,纵使大罗神仙都保不住你们的孩子!” “是!是!知道了!”程非池连连点头。 “好好照顾着!头一胎,更是要格外小心!”医生又孜孜不倦的嘱咐了几句,这才转身出了病房。 程非池不由的松了一口气,他坐到病床前的椅子上,伸出手小心翼翼的将温暖言未输液的那只手包裹在掌心:“暖!坚强一点!没事的!我相信你一定能撑过去!你是我的女神!没有人能比你更坚韧!更勇敢!” 温暖言面色苍白如纸,氧气罩覆住了她大半张脸,洁白的床单裹着她瘦弱的身子,显得她是那么的脆弱,那么的可怜。 她在程非池踏出教堂的那一刻,便昏厥了过去,一直到现在依旧处在昏迷状态。 万幸的是,孩子总算保住了! 程非池将她的手递到唇边,低首温柔的吻了吻,而后将她的手放进被单里,站起身走了出去。 情况紧急,当时他又慌乱的六神无主,待温暖言被推出手术室的时候,他才想起给尚墨言打了一通电话,想必他们此刻已经赶到了! “程少!”尚墨言带着身后四女一男,神色焦急的迎了上去:“她还好么?” “姐她到底怎么样了?我好担心!”唐阡烟紧紧的抓着周伦平的手,声音哽咽,低低的啜泣着。 “她还好!你们不用太过担心!进去说吧!”程非池给了他们一个放心的笑容,引着他们进了这家医院最顶尖的一间vip病房。 半个小时后,几人离开了医院,上了一辆毫不起眼的商务房车。 “原来姐姐是怀了宝宝的呀!好开心,可是……可是今天的事儿,奶奶的!气死我了!姐醒来一定会很难过的,怎么办?”沉不住气的唐阡烟上了车便开始说个不停,一会哭一会笑的。 “接下来我们该怎么办?”关奕蔓斜倚在副驾驶座上,轻声问道。 “还能怎么办!今夜我就去暗杀祁墨渊!提了他的人头来见姐姐!”潘若凌咬牙切齿的怒道,好看的双眸中瞬间流溢出浓烈的杀气。 “不行!太冲动了!”沈沐恩连忙出声提醒:“我们不能意气用事,想想如果是姐姐的话,她会怎么做!我们最好还是按照她的思路进行下一步行动!” “老大下一步会怎么做我不知道!但是,我以最之楼二把手的身份命令你们全体配合于我!”一直开着车未曾开口的尚墨言突地打断了众人的思绪:“下一步,我们要集中最之楼所有的力量,将一直针对俄罗斯教皇的枪口尽数调转,一致对准渊集团以及暗夜会!即便我们不能颠覆整个暗夜会,我也一定要将祁墨渊的分身全部击垮,让他尝一尝我们的厉害!若不然,他真以为我们老大是好欺负的!” 此言一出,其余几人全都不约而同的沉默了。 “怎么?你们不同意?”尚墨言沉了脸,冷声追问道。 “不是不同意!而是说,我早就想这么干了!”周伦平粲然的一笑,诚实的道出了几人的心声。 “那么……”尚墨言了然的低笑:“速回酒店部署一切!” “嗯!” 几人同时点头,下一刻,唐阡烟惊呼出声:“可是……可是谁去医院照顾姐姐啊?” “傻瓜!你觉得除了程非池,还能有谁比他更为合适?我们是该回避的,毕竟,有些事,还得他们自己解决!”关奕蔓半眯起眼眸,微微的笑道。 “小四!先黑了渊集团内部的核心电脑!” “是!明白!三分钟内搞定!” “老三,你先看下这些资料,分析一下他们的商业缺口,然后以此为突破口,将渊集团业务来往的这些客户拿下!”尚墨言有条不紊的指挥着:“我不介意给他们添几笔精彩的商业诈骗案!小五,这个就交给你了!” “知道了!”沈沐恩勾唇,暖暖的一笑,手指继续在键盘上飞动。 “小六!股票这块你负责,让小四协助你,我要在二十四小时之内,看到渊集团的股市全线跌停!” “嗯!明白!”潘若凌点头,一边认真的追踪着周伦平,势不可挡的侵入了渊集团的核心主机。 “那我该做些什么啊?”唐阡烟急了,无辜的撇着嘴,不乐意的看向尚墨言。 “你?”尚墨言停下手中的工作,好笑的看着她:“当然是发挥你无敌的侠盗技艺!明天一早,给我渊集团所有古董的股份过渡书!” “好嘞!保证完成任务!”唐阡烟眯起眼眸,开心的笑,恭敬的敬了个礼。 第280章 你终于笑了 “小年!我要见小年!”温暖语双目死死的瞪着,苍白无血的嘴唇剧烈的抽颤,她双手抱头,一个劲的哭喊:“小年!我的儿子!我要去找我的儿子!我要去找墨渊!那是我们的儿子啊!墨渊!我才是你的暖语!我才是……” 她拼命的挣扎着,声音粗粝不堪,似粗糙的砂纸剧烈摩擦的声音,又似生锈的钝锯,来回锯着木头一样不堪入耳。 “小语!你冷静点!冷静的好不好!”赵刚双手禁锢着温暖语的肩膀,用力的摇晃着她,双眸中流溢着浓烈的痛苦之色。 “我要小年!我要墨渊!呜呜……我们会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一家人!”温暖语双目圆睁,猩红的双眼毫无一丝焦距,她揪住自己的衣襟,狠狠的撕扯,神态愈加的癫狂:“我们是幸福的一家人……而那个女人,该死!!她该死!哈哈哈……墨渊不要她了!哈哈……真是太好笑了,她活该!活该!” “她是你的妹妹!亲妹妹!小语,我求你,冷静点,不要这么偏执好不好?”赵刚无奈,小心的托着她刚包扎好的右手,悲戚的摇了摇头。 “亲妹妹?”温暖语像是听到了一个极为好笑的笑话,她停下挣扎,直直盯着赵刚的脸,突然仰天大笑:“亲妹妹?哈哈哈……” “恐怕没有人知道,我有多麽的恨她!她为什么要跟我长了一张相同的脸?为什么她处处都比我强?所有的人都夸她!夸她聪明,乖巧!可我呢?根本就没人看出我的优点!” “呵!她以为我一直很疼她,很爱她!哈哈……她错了!我恨她!后来,我便学会了撒娇么,学会了伪装,学会了像她一样,把自己伪装的乖巧懂事,讨人喜欢。然后,所有人都围着我转,我笑,爸爸妈妈比我还开心,我哭,他们比我还难过!我对她好,是为了让爸爸妈妈更喜欢我!所以,当妈妈为我们买了一样的裙子,我让她先挑!爸爸买给我的洋娃娃,我总是先让给她玩儿!当爸爸妈妈牵着我的手逛商场,而把她遗忘在身后的时候,我总是会甩掉爸妈的手,走回去牵起她的手!长此以往,爸妈更加的爱我,而她却渐渐被人遗忘,成了我的影子!一个永远无法拥有光明的影子!” “可是后来我才知道!爸妈之所以那么爱护我,并不是因为我有多乖巧懂事!而是因为我有先天性心脏病!因为我随时都有倒地身亡的可能!凭什么!她凭什么就能拥有一颗健康的心脏,而我不能!我恨!我恨她!至于卖身断颜替她交学费,只不是我给自己的一个堕落的理由!事实上她从来没有跟我提过学费的事儿!是她一直傻傻的在照顾着我!可现在,她却抢走了我的一切!我的儿子!我的男人!哈!你说她该不该死!该不该死!”温暖语恶狠狠的诅咒,阴戾的眼神猩红可怖。 赵刚满目痛楚的松开她,绝望而悲伤的看着她,无力的道:“你太可怕了!” 他颓然跌坐在沙发上,伤痛的摇头:“温暖语!我看错你了!原来我一直爱着的女人,竟然如此歹毒!原来,最令人发指的恶人是你!我真是可笑!自以为聪明一世,却偏偏被你这个狡诈恶毒的女人蒙蔽了双眼!” 赵刚心如刀绞,他挣扎着站了起来,跌跌撞撞的向外走去。 “你去哪儿?”正好从外面回来的陆泽辉一把扣住他的肩膀,嘴角含着隐晦的笑:“我都听见了!你现在终于知道因爱成恨是多么痛苦的一件事了么?” “放开我!”赵刚眸色痛染,他看了看呆愣住的温暖语和神色莫测的陆泽辉,一把甩开了她的手:“松手!你们这些疯子!” 怒吼之后,他愤慨的冲了出去。 “是!我们都是疯子!”陆泽辉无所谓的耸了耸肩,走到温暖语的面前,讳莫如深的目光直直的盯着她看:“弗拉基米尔契夫的人潜伏在婚礼上,想必早已知晓了现在的情况!你最好不要妄动!一切都由我来安排!” 陆泽辉顿了顿,抬手抚上温暖语那张绝美的脸,眼神有些迷离:“我给你最后一次警告!若是下次你再敢动她一个手指头,我必会让你付出代价!” 说罢,他亦转身走出了房间。 温暖语颓然跌坐在地上,双手痛苦的揪着头发,声嘶力竭的哭喊:“为什么?为什么你们全都帮那个女人!为什么你们在乎的,永远都只是她!为什么?这到底是为什么?” 房间内,久久回荡着凄厉而尖锐的哭声,好半晌都未曾散去…… “我自己来!”温暖言微微的扯开唇角,露出一丝笑容,伸出手便要去接程非池手里的调羹。 “那怎么行?”程非池躲过她的手,宠溺的凝望着她苍白的脸颊:“我来喂你!” 他拧开食盒,用调羹舀了一勺鸡汤,凑到嘴角仔细的吹凉,这才送到温暖言的唇边:“这可是爷爷的营养师出神入化的手艺,光闻着就香死了个人呐!” 温暖言也不客气,张开嘴喝了一口,只觉一股香味顿时在口中散开,却丝毫不显油腻,便由衷赞道:“嗯!真的很好喝!” “是么?”程非池微微蹙眉,又舀了一勺,却是递到自己嘴边,哧溜一声喝了个干净:“果然啊!啧啧!真不愧是为国家领导人撰写食谱的营养专家!真的很好喝哎!”说着,他又连连喝了好几口。 “喂喂!我才是病号好不好?你别喝光了……”温暖言好笑的用杂志敲了敲他的胳膊,眯起眼睛揶揄的看着他。 “呼!你终于笑了!”程非池松了一口气,复又仔细的喂着她喝汤:“你是不知道,昨天那个医生大姐,差点没把我骂死!后来,她又啰啰嗦嗦的讲了n久,简直就是唐僧在世嘛!害的我现在还有点耳鸣!” 温暖言看着他夸张的样子,噗嗤一声笑了:“医生大姐真的很啰嗦么?” “当然是真的!简直比我奶奶还要啰嗦!那张嘴着实厉害,杀伤力都可以媲美核武器了!”程非池见她笑的开怀,不由的卖力耍宝,只希望她不要去想那些不开心的事情,能安心调养身体。 温暖语捂着嘴咯咯的笑个不停,眼神怪异至极,程非池茫然。 温暖言忍着笑,伸出手指,指了指他的身后。 程非池惊疑的回头,只见那位医生大姐正怒气冲冲的瞪着他…… 第281章 小心为上 “姐!小心点!”唐阡烟小心翼翼的扶着温暖言落座,连忙转身招呼程非池:“程少!你随便坐!喝点什么?茶还是咖啡?” “小侄女,不用客气!我又不是外人,在这里当然随意的很!”程非池边说边走到咖啡机面前,亲手煮起咖啡来。 “说了别再叫我小侄女!听着我鸡皮疙瘩都掉一地!”唐阡烟气恼的对程非池努了努嘴,转过脸笑眯眯的看着温暖言道:“姐!累不累?宝宝踢你了没有?来来!让我摸摸!” 温暖言好笑的看着她,弯起眉眼轻笑道:“哪有那么快,胎儿正常的胎动期是三个多月以后,有些胎儿到五个多月的时候才开始呢!他才两个多月!” 温暖言伸出手和唐阡烟一起,温柔的抚摸着小腹,脸上溢满母性的光辉,看的唐阡烟羡慕不已,眼泪差点掉了下来。 如果她没有弄丢她的宝宝,他现在可能都两岁了呢! 温暖言见她神色落寂,知她心中所想,便覆住她抚摸自己腹部的手,巧妙的转移话题:“小七!其他人呢?为什么今天只有你来接我出院?而他们现在也不见踪影?” 唐阡烟一听,顿时苦恼的咬了咬唇,半眯起眼眸不安的看着她,吞吞吐吐的说不出话来。 程非池抬头凝望着温暖言绝美的脸,幽幽的道:“暖!可能你还不知道!今天一早,渊集团股票全线跌停,半个小时内尽数崩盘。” 温暖言心中一紧,霍的的站了起来:“你说什么?崩盘……” “也就是说,渊集团在四个小时以前,就已经不存在了!”程非池补充。 温暖言紧紧的攥着衣摆,渐渐平静了下来,渊集团虽然极为庞大,商业区分布多个国家和地区,但那只不过是祁墨渊掩饰身份的一个工具! 就算渊集团毁了,对于祁墨渊的危害,也不过是九牛一毛,微不足道的。 但是,渊集团通讯业和运输业,以及红酒的生意,做的极好,短回收期和赢利值令世界上所有的商人眼红,丝毫不亚于唐氏集团旗下世界闻名的房地产公司。 想必,能在一夕之间瓦解这个商业王国的人,除了最之楼,恐怕无人能做得到。 可唐非凡呢?他就眼睁睁的看着渊集团被覆灭么? “我去看看!”温暖言神色一片清明,迈步向偏厅走去,唐阡烟连忙跟了上去。 偏厅一个隐蔽的小套房内,一横排摆放着十台电脑,尚墨言和周伦平,以及关奕蔓等五人,全都坐在电脑前对着屏幕上的表格,数字和股票示意图,紧张的操作着。 “情况如何?”温暖言扶着沙发扶手,看向周伦平面前的电脑。 “姐!姐你不生气么?”周伦平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毕竟我们没有经过你的允许就……” “我是很生气!”温暖言咬牙道。 其他几个人全都停了下来,神色不安的看着她。 “我生气是因为你们对他的打击还远远不够!”温暖言接着道:“他如此绝情,那般的对我!我断然再没有善罢甘休的理由!谢谢你们为我做的!但切记!安全最重要,一切都要小心为上,万不能被其他国家的相关人士知道我们的动向,否则他们趁机有所行动的话,最之楼很可能会受恶性攻击!” “是!我们明白的!”周伦平连连点头:“有本少这个世界第一黑客坐镇,保准儿万无一失!” 其他几人连连点头附和,再三保证不会有事的! “是啊!姐!这里电脑太多,小心辐射啊!我扶你去休息吧!”沈沐恩走过来挽住温暖言的胳膊,微微的笑道:“知道你一切安好,我们就放心了!手底下太忙,所以就让小七肩负接你出院的重任!我们出去说!” 两人相携着走了出去,唐阡烟看了看周伦平,又看了看尚墨言,最后看了看潘若凌和关奕蔓,忍了半晌终于忍不住问道:“你们……你们为什么不跟姐说我们准备阻断暗夜会所有武器来源的事儿啊?” “傻瓜!要让姐安心养胎知道么?”周伦平伸手在她脑门上弹了一下,揶揄的笑了起来。 “哦!知道了啦!真是的!干嘛又弹人家脑袋啊!会变笨的好不好!”唐阡烟气恼的揉着额头,抬腿狠狠的在周伦平的小腿上踢了一下。 周伦平顿时跳起脚来,抱着脚哇哇大叫,惹得几人哈哈大笑起来。 相似于教堂的建筑,富有文艺复兴时的风格。它像是见证历史变迁的使者,傲然屹立于莫斯科郊外。 时值傍晚,天边的晚霞血红,缓缓的舒卷开来,似泼洒了大片的鲜血,殷红可怖。 屋内,壁炉里的火苗兀自摇曳跳跃,一片祥和与宁静。 一位老者身着黑色长衫,静立于高台前,目不转睛的凝望着墙壁上的十字架,双手低垂着,沉吟不语。 “主人!”一直未曾开口摩西终于忍不住打破了此刻的宁静:“那个女人为何还没有来见您?难道她真的爱的那么深,就算祁墨渊如此残忍绝情的对她,她也不恨他,不想亲手毁了他么?” “你错了!”老者缓缓的转过身,精锐而犀利的眼睛紧盯着摩西,轻声道:“爱恨本在一念之间,他们是共同体,爱的越深,恨便越深!如果他们反目之后,那个女人立刻来找本主的话,本主一定会怀疑她的动机,并看不起她!这个女人,很不简单啊!像她这样沉得住气的女人,真的很少见了!既然她不主动来见本主!那么……就让本主亲自去见她吧!” 老者喟叹,沉思片刻又道:“摩西,三天内,对最之楼反动猛烈攻击!切记,步步紧逼,但不要妄动!还有,三天后安排我去台湾!并在我归国之前,将那个逆子给我抓回来!这是底线!如果你们再办事不利的话,那就休怪本主心狠了!” “是!属下明白,若再请不回少主!属下提头来见!”摩西惶恐的垂首,后背早已冷汗淋漓…… 第282章 他已经找上我们了 “怎么会这样?你们快过来!”周伦平突然惊呼一声,紧张的对一旁的关奕蔓和尚墨言喊道。 “刚收到的消息,小六在中东收缴暗夜会新进的一批武器后,受到不明人士的伏击,她在发出一串代码后,与我们失去了联系。”周伦平看着电脑屏幕上最后能追踪到潘若凌行迹的地方,面色越发的凝重,她手表中的感应器已经停止移动,在原地不停闪烁。 看来,若不是她混乱之中遗失了手表,就是她已经遇难。 “怎么会这样!”尚墨言双目圆睁,不可置信的看着屏幕上那不停闪烁的光点,死死紧攥的拳头,砰的一声,狠狠的捶在了桌子上:“到底是什么人!” 这三天之内,最之楼所有的行动都被人一一破坏,阻截。但好在他们也不弱,虽然遇到不小的麻烦,但都能一一化解,可没想到这次,他们之中综合能力最强大的若凌竟然受到如此强烈的伏击,以致她现在生死不明。 “最后的代码翻译过来没有,小六说了些什么……”关奕蔓早已红了眼眶,哽住喉问周伦平。 “她说,她现在在迪拜郊区的一个废弃的工厂,她已经解决了准备与暗夜会交易的中东武器大亨,但当她撤出工厂后,受到不明人士的伏击!就只有这些了……”周伦平说罢,连忙调出迪拜的地图,想攻破他们的国家机密通讯网,查出当时出现在附近的所有人。然后找出伏击潘若凌的可疑人物,再根据这些判断出潘若凌的情况。 “事不宜迟,老三,速去召唤离中东最近的鹰,给他最准确的方位,让他先行探查小六的情况。无论生死……都让他在第一时间把确切的消息传回来!另外,小四,马上通知小五,让她立刻赶过去!”尚墨言满目伤痛的跌坐在椅子上,恼恨的抬手用力的捶了捶自己的脑袋:“如果小六真的遇到不测的话,我也不用活了!失败的我,如何向老大交代!” “不会的!她一定会没事的!她是我们之中最强的一个,就算是老大都不是她的敌手,她又怎会轻易的折在那些鼠辈手里?我相信她!她有着比我们之中任何人都要强悍的意志力!”关奕蔓低垂着头,双手紧紧地交握在一起,口中的话说的坚决,可她依旧担心的连脸都白了。 结束了跟沈沐恩通话的周伦平亦神色悲愤的紧抿着唇:“他妈的!这些人到底是从哪儿冒出来的王八犊子啊!之前我根本就没有将他们放在眼里!我一定要揪出他们!” 说着,他的手指在键盘上飞动,帅气的脸上满是坚毅之色。 半个小时后,他一拳捶在桌子上,痛恨的咒骂道:“shit!原来是那个老狐狸!” 尚墨言走过去看了看屏幕上的数据和资料,沉思了片刻方才开口说道:“看来,这件事,不能再瞒着老大了!” “嗯!我去跟老大说!”关奕蔓站起身,敛了敛面上的悲怆之色。 “我跟你一起去!”尚墨言长身而起,跟在关奕蔓的身后,缓步走了出去。 “怎么会这样?”温暖言听闻他们的话,一张脸顿时变得煞白,正捧着茶杯的手,亦开始微微的颤抖:“弗拉基米尔契夫!他果然按捺不住了!可是他的目的是拉拢我与他联手对付祁墨渊,又为何要对小六下死手?我觉得,小六一定不会有事的!” “但愿如此!”尚墨言觉得她的话很有道理,便不由得松了一口气:“老大!对不起!” “无碍的!我知道你们都是为了我好!你们放心!我不会让小六有事的!老三!你替我联系弗拉基米尔契夫,我要见他!”温暖言渐渐镇定了下来,低声对关奕蔓说道。 “姐!不用去联系那个老匹夫了!”周伦平一脸的气愤,兀自走了过来:“因为他已经找上我们了!” 第283章 合作愉快 “什么?”关奕蔓轻蔑的勾起嘴角,无谓的笑了笑:“呵!传说中的俄罗斯教皇为人狡诈多谋,最善攻心。看来,还真是名不虚传!老大,一起去会会那只老狐狸吧……” “见是自然要见的!”温暖言端起桌上的茶,递到唇边浅呷了一口,目光却渐渐飘忽。 温暖言带着关奕蔓和尚墨言,一起进了一所环境优雅僻静的日本会馆,许是时值半晌,不到饭点,这里的人并不是很多。 “停!”一个厢房门前站着的两个彪形大汉,不约而同的伸出手拦住了温暖言一行人:“不好意思!请允许我们检查一下!” 温暖言扯开嘴角微微的一笑,深邃的眸子闪过一丝嘲弄,她同样用英文流利的笑道:“看来,我们没有进去的必要了!属下便是这样没有眼色与脑子的人,想必,主人也不过如此!我们走!” 温暖言决然转身,身后的门却突然被人推开。 “请留步!”沉稳而略带苍老的声音自身后传来。 温暖言贝齿轻呷唇瓣,满意的笑了,转过身去时,却是一脸的云淡风轻。 “温女士请!”一身日本和服的弗拉基米尔契夫站起身,阔步走到门前,端着一脸慈祥无害的笑容,伸出手做邀请姿势,亲自将温暖言他们迎了进去。 “幸会!”温暖言对着老者鞠了一躬,而后与他盘腿分别坐在了矮几两边。 “手下的人失礼了!还望温女士多多包涵!”弗拉基米尔契夫对温暖言颔首,态度颇为客气有礼。 “您客气了!”温暖言微微的一笑,伸出手执起矮几上的茶壶,反客为主的表演起纯熟的茶艺。 “温女士果然是个人才!”弗拉基米尔契夫接过温暖言递来的茶,颇为赞赏的说道。 “小女子不才,之前多有得罪!今日得见教皇,心中甚是愧疚不安,所以便反客为主斟茶一杯,算是赔罪!”温暖言举起手中的精致的小茶杯,对他扬了扬手,嘴角的笑容越发的灿烂。 弗拉基米尔契夫举杯向温暖言示意,将杯中的茶一饮而尽,而后稳重的笑道:“我教会与最之楼之间一直有误会隔膜,所以之前的种种不算什么!我是惜才之人,一直敬你一个女子竟有不输于男人的才干与智谋!你与暗帝的事情,我亦早有耳闻,你我都是聪明人!自然不必多费唇舌!怎么样?温女士你,有没有兴趣跟我合作?” “好!”温暖言毫不犹豫的接道:“相邀之意我早已知晓,所以才会出现在这里!感谢教皇您的信任的高看!” 温暖言爽快的态度出乎了弗拉基米尔契夫之外,他提前准备好的那些说服眼前这个女人的说辞,全都派不上用场了! “跟祁墨渊那个混蛋之间的种种,我不想再提!本没想过要跟谁合作,与他拼死抗争!因为那毕竟是我爱过的男人!我虽恨他那般狠心的对我!但念在以前的情分,也没想过要报复!可是……只是我的弟弟妹妹看不惯我被他如此伤害,便负气破坏了他的几笔生意,可他却恶意报复,陷我最之楼于危难之中,害的我妹妹至今生死不明!他这般的绝情,那我便再也没有善罢甘休的理由了!”温暖言直视着弗拉基米尔契夫精锐的双眼,竭力屏住心底的抽痛,故作平静的述说着,可在场所有的人,都看得出她对那个男人浓烈的恨意,和她的伤痛与绝望。 “我知道,教皇与祁墨渊一直水火不容,且弑子之仇不共戴天!那时我也是被他利用来引阿鲁亚上钩,再困而杀之的!真的很抱歉!我也知道我今天以这样的身份来与您相谈合作事宜,您一定会有所怀疑!但信任比怀疑更多几分不是么?既然你我都是聪明人,教皇必定有把握让我无法做出于您有害的事情吧!小女子虽有几手功夫,有几个不成器的兄弟姐妹,但我毕竟是个女人!若您只是一味的怀疑也就不会出现在这里!所以,合作,是必然的!也是最明智的选择!但是……我有两个条件!” “哦?愿闻其详!”弗拉基米尔契夫满意的微笑,看着温暖言的眼睛里流露出一丝激赏的神色。 这个女人!确实不是个简单的人物!果然没让他失望! “第一,烦请教皇您帮忙寻找救回我的妹妹潘若凌!第二,抓到祁墨渊以后,我要亲手处理掉他!”温暖言瞳孔微微紧缩,肃然的杀气与浓烈的暴戾之气,毫不掩饰的在那张恨意衍生的脸孔上流溢,让人触及生畏! “好!我答应你!”弗拉基米尔契夫亦二话不说,一口应允了下来,亦为自己和温暖言斟了茶:“我以茶代酒!预祝你我合作愉快!” “合作愉快!” 两人碰了碰茶杯,相视而笑…… 送走了温暖言一行人,摩西恭敬的垂首,不解的问道:“主人!真的要把祁墨渊那个混蛋交给她处理么?她可不一定下得了手!毕竟是曾经爱过的男人不是么?” 摩西学着温暖言的口吻,语气之中不无嘲讽与不屑。 “摩西!你越发的愚昧了!”弗拉基米尔契夫意味深长的笑,用朽木不可雕的眼神瞥了他一眼,把玩着手中的茶杯陷入了沉思。 “小四!怎么样?有消息了么?”温暖言紧紧攥着手掌,锋利的指甲割入掌心,她竭力克制,却依旧无法掩饰那眸底的焦急和担心。 “鹰传回来的消息!没有找到小六儿的踪影!只发现了这个!”周伦平面色暗沉,指着鹰传回来的资料,上面赫然是一张手表的图片。 那块手表他们很熟悉,因为是最之楼出品,他们每人一块…… 第284章 帮帮我 “沐恩也应该到了迪拜,我们只能继续等待了!但是不用担心,没消息就是好消息不是么?弗拉基米尔契夫之所以转而对付我们,便是在试探与警告我,让我再三权衡利弊,好选择与他合作!既然他的目的已经达成,那么,他们便自然没有伤害小六的必要了!毕竟,他还要利用我们最之楼的力量!”温暖言明眸微敛,精准而全面的分析着眼前的情况,突然伸出手,抚上了自己的小腹,接着道:“还好,我怀孕的消息没有散布出去,不然的话,他是绝不会跟我们合作的!” “嗯!希望鹰和沐恩能快点找到小六儿!可是,老大,下一步我们该怎么做?”尚墨言轻叹了口气,皱眉看向神色隐晦莫测的温暖言。 “老三!结算一下之前我们破坏弗拉基米尔契夫生意时,对他们造成的所有损失!既然要合作!就一定要拿出点诚意不是么?”温暖言微微敛眸,将手中的资料放的桌子上,倚在沙发上,勾起唇冷冷的笑道。 “好的!我明白了!”关奕蔓点头,手指在键盘上飞动,面上是一片自若的神色。 “小四!我还有一件事要你去办!” “什么事?姐你尽管吩咐!”周伦平站了起来,神情肃穆的看着她。 “你去安排一下!我要见阮姨!切记,此事万不能让祁墨渊听闻到风声!”温暖言抿唇,垂下了眼帘。 “是!我明白!”周伦平了然的点头,转身走了出去。 “快上车!”周伦平打开车门,对路边公交车站牌下站着的温暖言喊道。 温暖言将手中的报纸放到身旁的垃圾桶上,而后挎着包缓步走了过去,坐进了副驾驶座上。 “安全么?”温暖言摘下墨镜,侧过脸对周伦平问道。 “绝对没问题!我带着阿姨换了三辆车!没有发现有人跟踪!”周伦平给了她一个放心的眼神,脚下稳稳的踩下油门,车子飞速的出了市区,向郊外驰去。 凛冽的寒风摇晃着河边干枯的枝桠,河面上结了一层薄薄的冰,天寒地冻,路上的行人很少。 车子静静的停在河边,后座上并肩坐着的两个人,紧紧的拥抱在一起。 “阿姨!我好想您!这几天!您过的还好吧!”温暖言将头埋进阮绣云的怀中,像个撒娇的孩子,亲昵的握住她的手。 “小……小言啊!”阮姨别扭的改口,怜爱的拍了拍单薄的背,刚开口便已经哽咽:“我很好!前天你就那样被非池带走了!阿姨真的很担心啊!还好没什么大碍!我当时,被他们安排到了祁家老宅!因为小年不停的哭闹,所以让我过去帮着带几天!唉……” 温暖言听闻她说起小年,心中一酸,便也红了眼眶。 小年!她可怜的儿子! 阮姨终是落下泪来,紧紧的反握住温暖言的手,痛心的叹息:“我可怜的孩子,为什么事情会变成这个样子啊?眼看你好不容易找到了幸福……唉!难道你们就只能这样了?” “阿姨,您别哭啊!今天请您来!是有事一定得拜托您!”温暖言忍着泪水,直起身满目希冀和祈求的看着阮姨。 阮姨满脸讶色的看着她,不解的皱眉。 “阿姨!我求您!帮我把小年从祁家带出来!我要带着你们回英国去!我知道我这样做很自私!但是,眼下我姐姐精神异常,我又与祁墨渊决裂!我不能让小年就这样呆在他们的身边!我不放心!我求您!求您一定要帮帮我!”温暖言紧紧抓着阮姨的手,恳切而祈求的说着,已是泪流满面。 “我……我……”阮姨脸色渐渐煞白,眸中闪过不知名的神色,身子开始微微的颤抖:“让我想想……想想……” “什么!找到了!”温暖言的手猛的一抖,杯中的果汁洒了出来:“真的么?太好了!小六儿现在在哪儿?受伤了么?伤的重不重?” “姐!你先坐下!不要这么激动!你看我的表情!小六儿像有事儿么?”周伦平接过温暖言手中的杯子,将她按坐在沙发上。 “她很好,不过,还是受了点小伤。若不是遇到两个男人的救助,她真的很难逃出生天!”周伦平边说着,边抽出纸巾仔细的擦着她手上的水渍。 “两个男人?谁啊?”温暖言望着周伦平嘴角浮出的笑容,好奇的问道。 “皇甫晔!” “啊!?” “小六儿现在就在他手中!他说小六儿养好伤后,自然会送她回来!” “那就好!我虽然不知道他们之间有什么牵扯!但是我看得出来!皇甫晔很在乎咱们家小六儿,甚至可以说,他很爱很爱小六儿……”温暖言半眯起眼眸,笃定而欣慰的抿唇微笑。 “另一个男人身份不明!只知道他是一个混血儿,中文说的很好,好像也是逃亡的来着,听说跟皇甫晔很不对盘!很是神秘呢!” “哦?敢跟皇甫晔呛声?呵!竟然还有这样一号不怕死的人物?”温暖言颇感兴趣的勾唇,眼眸微微眨动之间,闪过一丝隐晦的寒光:“小四!调查一下这个人!那般不寻常的情况之下,竟如此巧合的出现在小六儿的面前,想来,很是可疑!眼下情势紧迫,我们万万大意不得!” “嗯!我明白了姐!”周伦平连连点头,不由对温暖言缜密的心思和智慧心悦诚服。 “小四……”温暖言欲言又止,眸中渐渐流溢出伤悲:“那边的情况如何?其实,你不用担心我的!若连这些伤痛都承受不了,那我便不是温暖言了!” 周伦平担忧的望着她,迟疑了片刻,这才吞吞吐吐的说道:“暗夜会一切如常,并无异动。只是……他们住到一起了!” 第285章 你最好乖一点 温暖言心下猛地一震,面上的血色瞬间尽褪,她努力的勾了勾嘴角,牵强的挤出一丝笑容,却是比哭还要难看几分。 不用明说,她自然是知道他们所指的是谁! 可她明明说好不在乎了不是么?可为什么她的心,还会这样的疼呢? “密切注意他们的一切动向!在我们还没有打消弗拉基米尔契夫最后一分怀疑之前,不要妄动!”温暖言稳住心神,竭力将眸底的痛楚掩饰下去,对周伦平微微的笑。 “嗯!我知道了!”周伦平面色暗沉,意味深长的点了点头。 是夜,月辉清冷,一袭黑色紧身皮衣的温暖言,踏着地上的残雪,缓步走到了郊外那所破旧的小木屋前,她顿住脚步,聪敏的耳朵仔细聆听四周的动静,却并未发现异样。 她派反追踪技巧最为高超的唐阡烟,潜到阮姨的身边,协助她偷偷将小年带出祁家老宅。半个小时前,她收到唐阡烟发过来的一条代码,翻译过来的内容是,她已经把阮姨和小年安全的从祁家‘偷’了出来。 为避开祁墨渊的眼线,她沿着郊区胡乱绕了好几圈路,现在就隐匿在这所小木屋里,等待着自己前来将他们安全转到英国。 温暖言抬手看了看手腕上手表,绿色的按钮间歇的闪烁着,这就意味着,唐阡烟在告诉她,一切正常。 温暖言甩了甩长长的马尾,轻手轻脚的踱到门前,伸出手小心翼翼的拨开了门闩。 她打开门走了进去,低声唤了几声:“小七!阮姨!你们在么?” 可是,出乎意料的是,这横七竖八堆满了破旧家具的屋子里,根本没有人回应她。 她微微的蹙眉,抬手从手臂上拿下微型手电筒,开始沿着木门缓缓向右探照。 周围静的出奇,她只能听到自己被高高束起的心,剧烈而迅速的跳动。 “阮姨!小七!你们在这里么?”温暖言再次压低声音轻唤着,心中不由升起一丝强烈的不祥预感。 正在这时,那张木门竟然‘啪’的一声合了上去。 温暖言不由的一惊,高度紧张下,她竟听到墙角边一个大柜子里,发出了微弱的声响。 她微微敛眸,伸出左手从腿上摸出了一把枪,又将手电筒附在左手背上,她就那样谨慎而缓慢的走近了那个大柜子。 近处听来,柜子里的声响越发的清晰,她这才肯定,刚才并不是她的错觉。 温暖言严阵以待,举着手电筒,用枪将木柜斑驳破旧的门打了开来。 “别动!”手中的枪以雷霆万钧之势,精准的对上柜子里模糊的黑影。 手电筒瞬间照到那人身上,温暖言不由诧异的睁大了眼眸:“小七?!” 只见柜子里,那个手脚被紧紧绑着,嘴巴也被堵住的人,正是通知她,来这里接应他们的唐阡烟。 这时,一袭高大的身影蓦地从柜子的后面翩然闪出。 “你让我等太久了!我的暖……”男人勾唇暖笑,轻吐出的话语,却恍然惊雷,震得温暖言心魂俱颤。 “祁墨渊……”温暖言身形陡的一转,手中的枪瞬间对准了祁墨渊的脑袋:“久违了!” 女人冷冷的一笑,幽暗的双眸在黑暗中,暴戾而狠辣的瞪着面前长身玉立的男人。 木门又吱嘎一声被人打开,飞带着一行人一拥而入,手电筒的光亮瞬间将小木屋照的如同白昼。 十数把枪全都对准了温暖言,和刚从柜子里挣扎着骨碌出来的唐阡烟。 “你想怎样?”温暖言面色冷戾,她瞳孔微微紧缩,却依旧毫无惧色的没有收枪。 “是该我问你想怎么样吧!温暖言!”祁墨渊面色暗沉如夜,他亦毫不畏惧她手中的枪,双手插在裤袋里,冷凝的眸子直直盯着温暖言渐渐苍白的脸,迈步向她逼近:“憎恶狠毒的真面目被人揭开,应该避而远之,有多远走多远不是么?为什么……还要出现在我的面前?你该不是还在妄想,你刻意借故接近我,我便会对你宠爱依旧吧!” 男人嗤笑出声,嘲弄的看着她,快如闪电般出手,霹雳的扣住她的手腕,用力分错她的手指,她手中的枪瞬间离手,坠落在地。 “别做梦了!我的暖……”他伸出手钳住她的下巴,抬起她的脸,俯首印上一吻,而后蓦得将她推到墙边,用力把她压制在墙壁与自己健硕的身体之间:“你们先出去!” 众人领命,驾着气恼万分,直瞪眼睛的唐阡烟,迅速尽数退了出去。 “放开我!”温暖言奋力的挣扎,无奈在这个强大如丛林怒豹的男人,根本不给她丝毫妄想挣脱的余地。 他反剪着她的双手,猩红的眸子紧锁着她愠怒嫌恶的脸,低头狠狠的吻了下去。 温暖言又气又恼,曲起腿使出浑身的力气向他的要害顶撞去,可他太狡猾了。 男人机敏的侧身躲过她的一击,强壮有力的双腿将她的腿紧紧的压住,他面色阴鹜,渐渐被怒气和欲望逼红了眼。 大手迅猛而利落,几下便撕开了她的上衣,里面白色的衬衫亦被他一把撕裂。 “祁墨渊!你混蛋!放开我!我说放开我!” 裤子在他手下溃不成军,温暖言屈辱的合上眼睛,死死的咬住唇,竭力抑制住泪水,好容易得到自由的手,死命的捶打着他,推搡着他:“混蛋!放开我!不要用你肮脏的手来碰我!你这个变态!真让人恶心!” “恶心?”祁墨渊冷嗤出声,赤红的眸子嘲弄的睨着眼前那张绝美的脸,他残绝的冷笑:“不要垂死挣扎了!你最好乖一点!我不想弄伤你……” 第286章 你就那么肯定他是我的种 一个多小时以后,祁墨渊横抱着已然精疲力竭的温暖言,大步跨出了小木屋。 屋子外十多米处,一行十多个彪形大汉,恭敬的守在那里,已不见飞与唐阡烟了。 “放了她!”温暖言挣扎着自祁墨渊的怀中抬起头,哭红了的眼睛直直望着他暗沉的面容,眸中痛色尽染,有绝望,有悲伤,还有怨愤和不甘。 祁墨渊冷冷的低笑出声,阴鹜的眸子愤怒而嘲弄的盯着怀中的女人,她衣不蔽体,单薄的身子被他的西装紧紧的包裹住,神色凄哀,面容苍白,却还在关心着别人的生死。 “本来看在凡哥的面子上,不想为难她的!可是,现在我偏偏要让她吃点苦头!你要记住,她之所以会受罪!都是因为你!但凡你还有一点良知,便会因为愧疚而无地自容!温暖言!就这样走掉不好么?为什么还要出现在我面前?渊集团你拿得了,可你吞得下么?我就是要让你知道!这一次,我绝不会放过你!” 温暖言咬唇,刚才被他咬破皮的唇,便渗出了血,她苍然大笑,笑的眼泪都出来了:“祁墨渊!只是这样就让你愤怒了么?” 温暖言伸出手,抚上他的左肩,心痛的几近窒息,忍不住一口咬在他的肩上,血迹染红了他身上的白色衬衫,想必,那里已经血肉模糊,齿痕斑斑。 而他,愤怒的咬上她的唇,却并没有用力,只是被他的牙齿刮破了点皮。可他的掠夺却越发的暴戾。 他的话如此的决绝,看她的眼神像是在看着一个与他不共戴天的仇敌。 她心魂俱碎,再不敢有丝毫的奢望! “这里很疼是么?”温暖言温柔恬淡的笑,手指用力按在他肩上血迹斑驳之处,眸中是毫不掩饰的痛恨与嘲讽:“可比起你加负在我身上的痛苦和疼痛,这根本不算什么!而我!就算拼干最后一滴血泪!也要与你死战到底!渊集团已经毁在了我的手中不是么?下一个目标……暗夜会!最后,我要的,便是你的命!如果你今天不杀了我!改日我一定让你悔不当初!” “是么?”祁墨渊面色深沉,幽暗的眸中微微紧缩,似席卷了一切的疾风骤雨,狂肆而势不可挡:“在我没有玩够你之前!我是不会杀你的!所以,拿出你取悦程非池那套本事,来努力取悦我吧!不要妄想反抗!那样,只会让你……死的更惨!” 他微微低首,温柔的吻了吻她的唇,敛起眉目抱着她阔步穿过木屋前的小树林,将她放进车里,而后风驰电掣的绝尘而去…… 温暖言被扔进幽暗的地牢中,铁门咔嚓一声锁上,外面墙壁上的高科技电子锁发出两声滴滴的响。 “不要!放我出去!”温暖言双手紧扣着牢笼的钛合金栅栏,冲着牢外长身玉立的男人低吼:“祁墨渊!你放我出去!我要跟你单挑!你不能就这样把我禁锢在这里!” “单挑?”男人不由朗声大笑,深邃的眼眸不怀好意的盯着她微微打颤的双腿,嘲弄的道:“你的记性越发差了!难道你忘了刚才是谁在我的身下哭泣求饶?不过,忘了也没关系,我不介意再来一次,以便帮你弄清楚!你现在不过是我手中的一个玩物!你没有说不的资格!” “祁墨渊!”温暖言撕心裂肺的疼,她鼻子一酸,差点落下泪来,声音哽咽的不成样子:“你……不能这样对我……我怀了你的孩子……” 祁墨渊恍如雷殛,骤然圆睁的眼眸震惊而讶然的看着她,他面色变了几变,幽暗的眸底,神色变幻莫测。 他微微敛起眉眼,复又仔细的看了温暖言一眼,好看的嘴角渐渐勾出嘲讽与嫌恶的刺目笑容:“你怀孕了?呵!这个孩子未免来的太巧了点!你应该知道,这样的谎言支撑不了多久的!”他笑,好似正看着一出讽刺的闹剧,浓烈的暴戾之气夹杂着隐忍的伤痛,自他眸中一闪而逝:“最算你是真的怀孕了!但你就那么肯定他是我的种?或者,你想告诉我,程非池根本不行?若然的话,他定然比我更愿意做这个孩子的父亲!” “祁墨渊!你这个卑鄙无耻的混蛋!我真不明白!以前的我,怎么会爱上你这种人渣!哈……其实你真的很可怜!你除了一副皮囊和那点可笑的金钱权势之外!你还有什么?你根本没有心!没有脑子!不!应该说你确实聪明,我是没有怀孕!但是麻烦你下次强、暴我的时候,提前准备好套子!诚如你所说,就算我怀孕,我也只愿意孕育非池和我的孩子!你……根本不配做我宝宝的父亲!”温暖言浑身筛糠般颤抖,她恼怒的瞪着祁墨渊那张得意嘲笑的脸,咬牙切齿的痛斥!眼泪却渐渐滑落了下来。 没有人知道,她的心究竟有多疼! 锥心泣血!凌迟!也不过如此…… 祁墨渊死死的攥着手掌,阴鹜的眸似巨兽扑向猎物时一般凶狠,冷戾。 他嘴角笑意渐浓,冷哼一声道:“我不想听你逞口舌之快!你最应该关心的是,你为什么会被我抓到吧!我的暖……你早就应该尝尝被至亲至信背叛是怎样一种滋味!” 第287章 该死的女人 温暖言双眸骤然紧缩,她面色微变,咬唇思忖着他话中的含义,一颗心不住的往下沉。 “不明白什么意思?”男人讥诮而傲慢的冷笑:“或许!我应该让你见一见她……” “你到底想怎样?”温暖语眉目渐渐拢起,心中惊疑,忿然瞪着他,怒道:“祁墨渊!你到底想玩儿什么把戏?阡烟在哪里?我警告你最好不要伤她分毫!否则,我一定让你百倍偿还!” 她求阮姨帮她把小年从祁家带出来这件事,就只有最之楼的成员知道,而她今夜来此接应,更是只有阮姨,小七和她三人知晓。 她实在想不出,会是谁出卖了她。又或者,她只是不愿意去相信,这两个她至亲至信的人,会去背叛出卖于她! 男人像是听到了个极好笑的笑话,沉声低笑起来:“你还是多担心一下你自己从处境吧!” 说罢,他敛住笑意,眸中神色甚是叵测的看了看她,而后绝然转身,大步走了出去。 温暖言气恼的低咒了一声,拳头狠狠的砸在牢笼的栏杆上,却又见一个人从昏暗的走道,缓缓的走了过来。 “阮姨!”温暖言惊疑的圆睁着眼眸,幽暗的眸子渐渐痛色浸染。心口像是被人狠狠的刺了一刀一般,撕心裂肺的痛楚,瞬间将她淹没。 果然,这种被至亲至信的人所背叛出卖的滋味,真的让人痛不欲生。 她是阮姨啊! 那是她一直当做亲生母亲一样来孝敬,关爱着的人啊! 那也是把她当做亲生女儿一般来关心,疼爱着的人啊! 为什么会是她? 怎么可能会是她!? “小言啊!我……”阮姨握住温暖言死死抠着栏杆的手,顿时泪如雨下:“你不要这个样子!对不起!孩子,我对不起你啊!” 温暖言死死的咬着青白的唇,就那样含着泪,微微笑着直视泪流满面的阮姨,自虐似的用手狠狠的抠抓着牢笼的栏杆。 指甲断裂,翻卷,鲜血汩汩而流。 “不!你没有对不起我!”温暖言笑的恬淡,泪水却缓缓滑落下来:“阮姨啊!是我对不起你!若不是因为我,你也不会落到他的手中,受尽折磨!所以,是因为他的逼迫和伤害才会这样对我的吧!” 她哽咽的不成样子,却偏偏要笑,那样的表情,简直让人不忍目睹。 阮姨心疼的要命,抓住她流血的手,哭的更加厉害:“不要这样!孩子!这是阿姨自己犯下的罪孽,你怎么可以这样折磨自己呢!” “孩子!对不起!我真的一直把你当做亲生女儿一样的啊!可是,阿姨也是没法子了!虽然他没有折磨我,也没有伤害过我!可我还是将这件事告诉了他!”阮姨悲声痛哭:“因为……因为渊儿他……是我的亲生儿子……” 温暖言蜷缩在墙角,闭目养神。 长时间未进食,她的脸色有些苍白,胀痛的脑袋里不停的闪现着那些往昔的画面,以及阮姨哭诉的那个故事。 原来,阮姨是祁家的仆人,三十二年前,作为祁家少奶奶的江帆被查出没有生育能力,结婚三年依然无所出,其母为保她祁家少奶奶的位置,便暗中张罗代理孕母的事情。 而一直偷偷深爱着祁家少爷祁勋的阮秀云,便主动接下这一任务。 祁勋为人正直,又跟江帆十分恩爱。自是坚决不接受这个主意,江母便来了一出,最后乱性的好戏。 兴许天意使然,阮秀荣一夕怀孕,十个月中,深感愧疚和感激的江帆亲自伺候阮秀云,无微不至的照顾她。 阮秀云本就是仁厚之人,当初不过是觉得既然少奶奶要找代孕妈妈,那么,为什么一直爱着祁勋的她,不可以帮他生个孩子呢? 如今看着少奶奶竟然这般诚心待她,心中亦越发的愧疚和无地自容。 十个月后,阮秀云产下一子,取名墨渊。 孩子刚满月,阮秀云便忍痛悄悄离开了祁家。远走台湾,艰难度日。 五年之前,温暖言在村子里遇到阮姨的时候,她因年纪大了而被黑心老板辞退,又遭了火灾无处藏身,渐渐沦落为乞丐。 温暖言将她捡了回去,把她当做妈妈一样照顾,关心。她才得以存活到今日。 前天深夜,她面对那般悔恨自责的阮姨,心一下子便软了。 原来,她果然是有苦衷的。换作是任何一个人,都会偏向自己的亲生儿子吧! 原来,她竟是那人的亲生母亲。 他何其有幸! 竟有两个爱他胜过性命的好母亲! 而她,却不是一个合格的妈妈! 想着,温暖言渐渐湿了眼眶,她伸出手抚上自己的小腹,微微勾起了嘴角。 自前天夜里她被祁墨渊关到这里到今天中午,她已经快两天滴水未进了。 她绝不能就这样坐以待毙! 她绝食抗争!赌的便是他的一丝不忍! 可是她错了么? 到现在,他都不曾出现过! 她告诉自己!再等一等吧!如果过了今夜他还未出现,那么,她只能放弃了。 为了她的宝宝,她只能乖乖吃饭,乖乖被禁锢在这里。 正想着,一阵闷重而迅速的脚步传来,温暖言抬头看时,便见一袭黑色西装的祁墨渊大步跨了进来,大手在墙上的指纹验证器上猛拍了一下。牢笼的大门,唰的一下开了。 他走了进来,阴鹜而冷戾的脸,玄霜般森寒。他唇线抿的青灰,就那样居高临下,憎恨而愤怒的瞪着她。 “该死的女人!”半晌,他冷冷的开口,声音中满是无奈和挫败:“你赢了!” 说着,他倾身上前,大手一把扣住她的胳膊,粗鲁而气恼的将她扯了起来,横抱着她,再次迅速而恼怒的跨步而去。 “吃粥!”男人酷酷的抱胸,斜倚在餐厅的门上,对着餐桌前的女人恶狠狠的道:“最好把这碗粥吃的一点不剩!否则,我马上让人送来唐阡烟的一根手指!” 第288章 我就这样让你恶心么 温暖言嫌恶的瞪了他一眼,心想这个男人还真是恶心,她有点想吐了:“你少胡说八道!我知道你是不会伤害她的!” 祁墨渊眉目微拢,别扭的缩了缩眼眸,冷笑道:“那换成程非池的一只手可好!” “呕……”温暖言望着他,突然干呕了起来。 男人更加的愤怒,飞快的走了过去,无奈伸出手,放觉得眼前这个女人,他是骂不得,打不得,便只能冷鹜着一张脸怒道:“我就这样让你恶心么?温暖言!不要以为我不会杀你!” 温暖言抬头,见眼前的男人额上青筋暴起,脊背挺的笔直,想来是愤怒到极点,她无奈苦笑:“想杀就杀吧!但是你先一边儿去!别妨碍我喝粥!” “你!我说你这个该死的女人!你就那么讨厌我么?”祁墨渊怒极反笑,气恼的瞪着眼睛看着低头吹着勺子里米粥的女人。 无奈那个可恶的女人根本就理都不理他一下,他顿时光火至极,伸出猿臂,劈手夺过温暖言手中的勺子,将她好容易吹凉的粥,送到了自己的口中,而后解气的舔了舔唇。得意的望向气呼呼的温暖言。 “无赖!你还我勺子啊!”温暖言给了他一个白痴的轻蔑眼神,伸出手便要去夺。 祁墨渊眸光微闪,右手迅速将勺子背到身后,与此同时,左手一把扣住了她来抢勺子的手腕。 时间突然静止,便连空气都凝固了起来。 仿佛周围的一切都化成乌有,便只剩那紧紧扣着的温暖大掌和纤细的手腕,只剩下那痴痴相望彼此,完全愣住的一对男女。 半晌,两人恍然顿觉,他与她早已不是从前了!他与她都忘了,他们现在的身份,不过是一对相互憎恨,拼死相斗的仇敌! 祁墨渊霍的松开她的手腕,面色别扭的一片赫赧,讪讪的将勺子放到桌子上,而后转身退了出去。 温暖言拿起勺子,开始慢条斯理的喝起粥,眼泪却扑扑簌簌的落进了碗里,她告诉自己,不过是被粥的氤氲的热气给熏着了眼睛。 仿佛这样,便能让那颗痛到窒息的心,好过一点一样。 祁墨渊!我们终是再也回不到从前了…… 温暖言被重新禁锢了起来,只不过这次的牢笼,换成了祁墨渊的卧室。 温暖言靠在床头,看着房间内熟悉的一切,不由愣愣的出神。 这个房间,承载了她与他无数的美好隽永的和让人为之心痛的记忆,触目之处,似乎好残留着他们相拥,亲吻,欢爱的情景。 而今,她与他,仿佛隔了一千年,一条巨大的鸿沟。 这时,有人输了密码,密码锁发出滴滴的声音,接着房门咔嚓一声开了。 当门口两人紧紧相拥的出现在温暖言的面前时,便如雷殛一般,让她心碎魂颤。 “她怎么在这里?”挽着祁墨渊胳膊的温暖语,显然也是极为惊讶,粗粝刺耳的声音中,充满了敌意。 “你先别激动!小心气坏身体,不然我可是会心疼的哦!”祁墨渊亲昵的搂着温暖语,将她扶到沙发上坐下,勾起嘴角微微的笑道:“至于你可爱的妹妹为什么会在这里,可就要问一问她自己了!” 第289章 让她去死 温暖言心中又疼又悲哀,她紧紧的攥着拳头,十指割入掌心,痛犹未绝。 “是啊!为什么我会在这里呢?”温暖言微微的勾唇,缓步走到温暖语的面前,嘴角笑意渲染:“姐姐!我有句话一直没有机会跟你说!” 温暖语满脸戒备的瞪着她,双手死命的撕扯着衣摆,一双美丽的眼眸却空洞无神,似被尘埃遮住光华的明珠一般。 “姐姐!我只想让你明白,无论到什么时候!不管你对我做过什么!哪怕你从来都不曾真心的对待过我!可在我的心目中,你永远都是我的姐姐!你一点都不了解我,如果你知道我曾经经历过什么!如果你知道我是抱着什么样的心态,含辛茹苦的养大小年,处心积虑的顶替你的身份来接近这个男人!也许,你便不会再怪我了!”温暖言直直望着温暖语圆睁的眸子,眉梢眼角都是悲戚的笑容。 “你跟我说这些做什么?事到如今!你还想继续蒙蔽我么?我告诉你!贱人!不管是小年,还是墨渊!都是我的!我绝不会再让你抢走我任何一样东西!包括祁家少奶奶的位置!”温暖语带着病态的脸此刻因高度紧张和激动竟有了一丝红润,她戒备而怨毒的瞪着温暖言,像是一只严阵以待的斗鸡!浑身的羽毛统统都竖了起来! “还不明白么?语儿!你的妹妹,根本没有背叛过你!她之所以顶替你的身份,刻意接近我,而后步步为营进退维谷!不过是想为因我而‘惨死’的你报仇罢了!”祁墨渊唇角抿出冷峻的弧度,他面色暗沉如夜,一双深不见底的瞳眸微微敛收,那隐晦莫测的神色自眸底,一闪而过:“但是!我的小语!在我跟她之间,你只能选择一个!因为,我与她势不两立!而我……绝不会轻易放过她!” 他微微的笑,俊逸不凡的面容越发显得英挺帅气。修长的手指轻柔的抚上温暖语血色尽褪的脸颊,幽深的眸子直视着她挣扎而痛苦的眸光。 “告诉我!你选我?还是选她!?” “我……”温暖语身子开始剧烈的颤抖,她面色青灰,怨毒而痛恨的目光突然变得极为不安和无助,她怯弱的看了看温暖言雾气氤氲的眼眸,复又望了望温柔对她笑着的俊美男人,脸色越发的苍白。 她手足无措的犹豫片刻,目光渐渐恢复了平时刻骨的仇视和怨恨。她突然抬起脚,仰首吻住了祁墨渊的唇:“渊!我爱你!我只要你!至于那个无耻的贱人!让她去死!让她去死吧!” 温暖言脚下一阵虚浮,她痛苦不堪的望着眼前亲密拥吻的两人,那颗早已支离破碎的心,突然一阵阵的紧缩,一阵阵的揪扯。 铺天盖地的疼,让她险些支撑不住,踉踉跄跄的稳住剧烈颤抖的身形,温暖言死死的咬住干裂的唇,血迹自唇角蔓延而出的时候,她的眼泪,早已滂沱如雨。 “我一定会好好的活着!我要亲眼看看,你们到底会有多幸福!”她哽咽的不成样子,双手紧紧的攥着衣角,她鼓足余下所有的力气,跌跌撞撞的向门口跑去。 祁墨渊瞬时撤离了拥着温暖语的臂弯,一把抓住温暖言的手腕,另一手紧紧的扣住她的肩膀,猛地将她的身子反转过来,而后狠狠的将她按在墙上。 “该死的女人!不许哭!否则我……”祁墨渊眸色痛染,欲言又止,面上担忧和怜惜的痛苦表情,转瞬即逝。他粗鲁的挑起她的下巴,粗鲁的揩去她颊上的泪水。 温暖言愤然的偏过头躲掉他的手,抬起脚狠狠的踹在了祁墨渊的小腿上。 男人眉头微微拢起,正待发作,温暖言却不知哪里来的力气,竟迅速的扣住他的胳膊,一个迅猛而凶狠的侧肩摔,将祁墨渊狠狠的摔了出去。 这时,温暖言敛眉,眸底漾着隐晦的神色,她狠狠的瞪了一眼地上捂住腰紧紧皱眉的男人和一旁惊呆了的温暖语,突然拔腿便向门外跑去。 她飞快的夺门而逃,祁墨渊竟也不去追,他不慌不忙的站起身,一张脸冷鹜而暴戾! 他眉目紧紧的拧成一团,大手揉了揉疼痛难忍的腰,缓步跨到了温暖语的面前。 “你好像忘记我的警告了!”祁墨渊幽暗的瞳孔一阵紧缩,肃然的杀气卓然而发,他一把扣住温暖语的手腕,‘咔嚓’一声折断了她的手腕:“这种滋味,温暖言也曾尝过!” “你不该伤她的!我说过,你若再恶言侮辱她一次,我便会让你付出代价!”祁墨渊微微的勾出冷笑,冷凝的眸子瞥了一眼倒在地上,疼的浑身抽搐,痛苦哭喊的温暖语,而后阔步跨了出去。 温暖言飞速的下了楼,眼睛敏锐的扫过开阔的院落,奋力迈动双脚,向别墅大门走去。 两个黑衣大汉左右包抄了过来,温暖言不慌不忙的继续往前走,在当他们同时围攻而上时,她才突然出手,一把截住左边那人的拳头,用力挫断了他的手骨,而后将他狠狠的摔在地上,与此同时么,她飞起一脚,便将右边那人踢出了几米远。 她再次向大门疾奔而去,身后已窜出十多名暗夜会成员在追赶与她,温暖言面色冷鹜,飞快的跑出别墅,迎面正看到一人蹲在地上,捣鼓着眼前那辆体型庞大的重型机车。 温暖言跑过去,一个起跃,便飞跨上摩托车,一脚将那人踹倒在路旁,手下已经打着了火儿。 蓝色的机车像一只迅捷的豹子,瞬间飞驰而去,渐渐消失在众人面前。 那一行人气恼的咒骂,复又返回到别墅取车。 第290章 我都要你 机车的主人倒在路边哎呦哎呦的痛呼,一边扬了扬手,六神无主的大叫:“我的车!我的车啊!刹车坏了的啊!天呐!出事儿了!出大事儿了啊!” 一辆低调的房车从院子里冲了出来,跐的打了个急转弯,而后飞速的窜到路边捶胸顿足的中年男人面前:“是你的机车被抢了?” “是啊!是啊!妈呀!”机车主人懊恼的捶了捶脑袋,急声嚷嚷道:“我的机车刹车坏掉了啦!还有车子……” 机车主人还没说完,车内眉目挺俊的男人,顿时变了脸色,脚下猛踩油门,车子便飞了出去。 “哎哎……我还没说完呢!喂……”机车主人气恼的跺脚,挥着手又跳又叫。 温暖言咬唇,脊背绷的笔直,因机车急速飞驰,呼啸的风灌得她耳朵生疼。风卷起她的长发,海藻一般的发丝在风中飞扬,可她的额上,却是冷汗密布。 她方才刚发现这辆机车的刹车失灵了,手刹和脚刹全都不管用,想必是刹车线全都断了。 摩托车在山路上风驰电掣,已经跑到了一百二十码,此刻根本没有办法停下来。 温暖言的心似被绳子死死的绑住,而后高高的吊了起来。她脑海中一片空白,什么声音都听不见了,只闻得自己剧烈的心跳,在耳边如雷般沉重。 不是不懊恼的!抢车时,明明看到那个车主正蹲在那里捣鼓着车子,她就应该想到机车出毛病了的啊! 可是,当时情急,她心魂俱碎,只想飞快的逃离那个地方,逃离那刺目的一幕,逃离那两个一次次在她心上划出血口子的人。所以,她根本没有多做他想,直接抢了车仓惶逃窜。 结果,结果现在,她骑车难下,心如油煎一般狂躁无措,如果,如果她没有怀着宝宝的话,她也许可以选择跳车,来搏一搏,就算会摔伤,但兴许能保住性命。 可是现在,她不能! 双手紧握着车把,温暖言哽住喉,想着前方的道路,不由惊得双目圆睁。 前面有两条路,一条是还算宽敞的山路,通向后山,旁边一条的公路,是通往市区的。 如果她的车子冲进了车辆川流不息的市区,那么,严重的结果可想而知,但是如果她沿着山路进了后山,那么,她很可能会坠入山谷,车毁人亡。 她傻了,浑身都在瑟瑟的发抖,她根本不知道自己应该怎么办才好! 她要活着,更要保住肚子里的宝宝! 可是,眼前无论怎么走,都将是一条死路!除非有奇迹出现! 她暗自吸了一口气,已经决定了要去的方向。 去后山吧!至少不会危害到他人的生命! “暖!暖……” 身后传来男人焦急的呼喊,温暖言顿时如遭雷击。 祁墨渊面色苍白,一脸的惊慌与怯意。活了二十八年,他第一次感受到那种撕心裂肺的恐惧! 他是真的害怕了!怕的浑身都发抖,怕的心都疼了! 如果她出事了,那么他怎么办? 不!他不能失去她! 心痛的难以呼吸,祁墨渊狠狠的踩下油门,疯了似的飞驰而上,丝毫无法顾及他的车子随时都有翻下山谷的可能。 当他的车子终于跟温暖言并排而驰的时候,他从车窗探出头来,拼命的呼喊:“暖!暖你不要怕!我在这里!跳下来!你看准机会试着跳到路边的草丛里!快!快跳啊!” “不……”温暖言拼命的摇头,侧过脸望向他因焦急和害怕而苍白无血的脸庞,眼泪一下子涌了出来:“我不能!不能跳……” “别怕!暖!相信我,没事的!你一定会没事的!试着跳下去!” “不!不要……我不能跳!不能啊……” 温暖言哽咽的不成样子,眼泪滂沱如雨。 “不要怕!温暖言!就算你擦伤了脸,毁了容!就算你摔成了残废,植物人!我都要你!我不会丢下你不管的!相信我!没事的!快点寻找机会跳下来!快!”祁墨渊冲着温暖言声嘶力竭的呼喊,车子却因他的分神而渐渐落于她之后。 温暖言泪流满面,不由得百感交集,竟不觉得怕了。 心痛的难以抑制,如被置于磨盘之下,被碾的粉碎,痛的撕心裂肺,锥心泣血! 她也不想死的! 可是她更不能弄丢宝宝,如果一定要以失去宝宝为代价来换取她活下去的机会的话,那么,她宁愿跟宝宝一起死! 可是这个男人啊! 让她感动的不可自抑,也让她好舍不得! 就在这千钧一发的时刻,迎面一辆红色的玛莎拉蒂飞驰而来。 本已追上温暖言的祁墨渊,赶紧避到温暖言的后面,与那辆骚包的豪华跑车擦身而过。 可当跑车内的人看到那机车上泪流满面的女人时,一双眼眸蓦得圆睁。 他突然急刹车,在一阵刺耳的摩擦声中,他飞快的调转车头,拼命的追了上去。 程非池狠狠的按着喇叭,狐疑的看着前面的一辆机车和那辆熟悉的迈巴赫。心陡的一紧,浓烈的不安在心底扩散开来。 祁墨渊从倒车镜里看到调转车头的车子,亦看到了那个面色深沉的俊美男人,他再次避到温暖言的后面,任程非池的车子飞速的追了上去。 “暖!暖!”他急声呼喊,面色焦灼而惊疑:“暖!小心一点!你停下来!告诉我这到底是什么状况!他欺负你了么?” 温暖言见是程非池,不由又惊又喜,又是悲怆。 “非池!我的车刹车失灵,停不下来了!可是我不能跳车!怎么办?非池!你一定要救救我的宝宝!”温暖言看着他的敞篷跑车,心底不由燃起一丝希望。 “shit!怎么会这样!”程非池惊讶的咒骂,一颗心陡的被提到了嗓子眼里:“别急!暖!前面就到岔口了!我们进后山!那里有一段很平坦的路,你趁机跳过来!我一定会接住你的!” 第291章 请帮我告诉他 我爱他 “可以么?这样可以么?我害怕宝宝他……”温暖言紧皱着眉头,像个孩子一样,又哭了起来。 她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成功跳过去,不知道能不能确保肚子里宝宝的安全,但是,除此之外,他们已经别无他法了不是么? “一定可以的!暖!你信不信我!”程非池敛住焦灼的神色,故作镇定的冲她呼喊,好似他的声音越大,便能越让她安心一般。 “信!非池!就算我不信我自己,我也是信你的!”温暖言抿唇,就那样带着泪水微微的笑了。 宝宝!别怕!妈妈为了你,要拼一次了!你一定要坚强一点!虽然我不是一个好妈妈,但是,妈妈真的不能没有你! 红色的玛莎拉蒂和重型机车一路并列而行。飞速的拐进了去后山的那条道路。 祁墨渊紧随其后,颤抖的手紧紧的抓住方向盘,后背全都是冷汗。 哪怕他只要稍稍想想他要失去她了,他的心都像是被人用钝锈的刀子,用力的剜,用力的挖一样的疼! 锥心泣血,撕心裂肺!片片凌迟也不过如此! 然而,他知道程非池跟他一样,是决不允许暖出任何事故的! 所以,他更多了几分把握,他告诉自己,无论如何,哪怕是死!他都不会让她受到一丁点的伤害! 虽然,他就是那个一直伤害她的那个凶手! 呵!祁墨渊!你有够无耻! 苍然苦笑,他扶了扶耳朵上的蓝牙耳机,拨通了汤博的电话:“如果我出了什么事!立刻把小年和老夫人,还有阮姨一并转到美国的秘密庄园!尽全力保护!绝不能让他们有丝毫损伤!” 男人声音低沉而清洌,亦平静的让人不由心尖儿直颤,汤博不安的紧攥住手机,面容瞬间紧绷。 “主人!出什么事儿了?你在什么地方?我刚下飞机!我马上赶过……” 汤博话音未落,祁墨渊已经决然的挂断了电话。 浓烈的不安在心底瞬间崩炸开来,汤博的手开始颤抖,他面色青白交加,连忙拨通了飞的电话。 “暖!前面就是那段平坦的路了!你做好准备!别怕!我相信你的身手,也请你相信我!把你和宝宝交给我吧!我一定会以命相护!”程非池一边对温暖言大声呼喊,一边撕掉车上的地毯,搭在了车门上,以免坚硬的车子伤到她肚子里的宝宝。 “嗯!我知道了!非池!谢谢你!”温暖言侧过脸柔柔的望着程非池,刚刚止住哭泣的眼睛,瞬间雾气氤氲。 她说了谢谢,那句客套的话语! 多么苍白无力啊!这样的一句话,又怎能表达出她对对面那个男人的感激? 在这个世界上,她最愧对的那个人,便是他!是她世界里最美好的非池啊! 可是,她还是说了,因为她害怕等下会连说谢谢的机会都没有了! 不是不害怕的,可是,她看着身侧的程非池,又从机车的倒车镜看了看身后那紧紧相随的房车,她竟充满了勇气! “非池!如果我再没有开口的机会!请帮我告诉他!我爱他!很爱很爱,而且从未后悔过!”虽知道自己很残忍,但她知道这些话,她必须要让那个男人明白。 因为如果她死了,那个男人会很伤心,很痛苦的! 她感觉的到,他是那么的爱她,像她那般深爱着他一般的深爱着她! 程非池皱眉,心底化了无尽的痛楚和动容,他哽了哽喉,却终是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温暖言抬眸目测了前面的那段路程,如果再不准备跳的话,就没有机会了,因为现在离山崖还只剩三四千米了。 温暖言呼了一口气,用巧劲儿稳住机车,而后缓缓的将一只脚蜷到了车座上,再然后是第二只脚,她慢慢的起身,大声道:“非池!你准备好了么?” 这时,看出他们动机的祁墨渊,突然狠狠踩下油门,车子‘砰’的一声撞上程非池车子的尾巴,而后他用力的按着喇叭。 程非池紧蹙着眉头,见他没有罢休的意思,便只能避到温暖言的身后,让出了道路。 祁墨渊见状,疯了似的冲了上去,而后将他们甩在了身后。 “疯子!”程非池冷嗤出声,心想倒是很少看到有人能将商务房车开的比性能世界第一的豪华跑车还快的,可随即他又无奈的苦笑。 疯子!他何尝不是个疯子! “暖!快点!跳过来!我会接住你的!”程非池再次追上去与她并肩而行,一手掌握着方向盘,一边侧过身,向她张开了怀抱。 温暖言咬唇,不由的屏住了呼吸,她再次试着从车座上起身,一点一点的直起腰,而后抓住机会猛的直起身子,扭过头敏捷的纵身,准确的向程非池跳了过去。 程非池一把接住她将她死死的扣在了怀中,连忙打好方向盘。 “暖!你没事吧!”程非池又惊又喜,冷汗滑落下来,他一边急声问道,一边迅速的去踩刹车,眼见前面一百多米处就是山崖了。 可谁知,他猛的踩刹车,却发现温暖言跳过来时,打翻了车上的熏香盒子,好死不死,那盒子正好卡在了刹车下面。 程非池大惊,想弯腰去抠出熏香盒,再将车子停下来已经是不可能的了!因为他没有时间了! 程非池脸色霎时血色尽褪,他将温暖言按在怀中,眼睁睁看着车子向撒疯的豹子,飞速的向山崖驰去。 就在这时,发现事情不太对劲祁墨渊,猛的将车打了个转,横在了山路上。 “不!”程非池惊骇的大叫,可是已经晚了。 他的车子猛的撞上祁墨渊的车,而后将他的车子推撞出了几十米远,他趁此机会抠出熏香盒,而后嘶吼着踩下刹车。 祁墨渊的车子‘哐啷’一声坠下山崖,而他的车子前轮压着山崖的边沿才停了下来。 “不!不要啊……”从程非池怀中抬起头的女子,正好看到那辆车坠入山崖的一幕,好似电影的慢镜头,却能决绝的置她于死地! 女人凄厉而悲痛的哭喊盘旋在上空,红色的玛莎拉蒂像一支瑰丽的血牙红,在陡峭的山崖上摇摇欲坠…… 第292章 请您一定要治好她 警笛声,摄影机的咔嚓声,人群嘈杂的混乱声交杂在一起,如巨雷一般充斥着温暖言的耳朵。 她浑身微微的颤抖,一张脸苍白如幽冥鬼魅,她微张着嘴巴,艰难的喘息,好似此刻的她,便连呼吸都是无能为力的,一双血红的眼眸死死圆睁,便像是困兽濒临死亡时那般的绝望,那般的凄凉。 她紧紧咬唇,血迹从唇角晕开,一双手如抓着最后能赖以生存的浮木一般,就那样死死的揪着程非池的手。 似经过一次锥心泣血的淬炼,那剧烈的痛楚,如巨雷似暴雨,就那样兜头而下,她似乎能清晰的听到那撕心裂肺的疼痛,就那样生生将她的肉体乃至灵魂,一刀一刀割成碎片的声音。 她哽咽,本来想哭的,可是她扬了扬脸,双目干涩不堪,竟没有一滴眼泪! 此刻的她,已经连哭都哭不出来了! 她心力交瘁,好似胸膛整个都破出了个大洞,痛楚与悲伤,连同那深深的绝望,一并肆虐的灌入,她只觉得冷! 冷的她瑟瑟发抖,冷的她的面容,死人一样的难看! 一股热流从下体涌出,顺着她的腿蜿蜒而下…… 宝宝!我失去他了!难道……我还要失去你么? 温暖言微微的勾唇,嘴角浮出飘渺的笑意,而后双目一滞,便陷入了漫无边际的黑暗与冰冷之中。 “怎么还没出来?”唐阡烟焦躁的在回廊里走来走去,一张脸愁苦而担忧。 “有军医院的张教授在,老大一定会没事的!”周伦平将她扯到怀中,扶住她的双肩沉声安慰,却连自己都无法不去担忧,着急。 温暖言被推进手术室已经一个多小时了,他们守在门外,只觉仿佛已经过了一个世纪那么久! 尚墨言走过去拍了拍程非池的肩膀,无奈的苦笑:“程少!去让医生看看吧!骨折可不是闹着玩儿的!” 程非池弯着腰,一手支在膝盖上抚着额头,一手无力的垂着,闻言他微微的抬起头,惊讶于尚墨言敏锐的洞察力。 在温暖言跳过来的那一刻,他将左手垫在车帮上,这才避免了她被坚硬的车身所伤,而他的胳膊,却由于巨大的冲击力,而狠狠的被摁在了车帮上。 当时他丝毫顾不上那尖锐刺骨的疼痛,一手紧扣住她,左手又飞速的打好方向盘,后来,他又抱着昏迷的她借了辆车,把她抱进了急诊室。 直到温暖言被推进手术室的时候,他才发觉自己的左臂肿的厉害,丝毫无法动弹了,那尖锐的疼痛告诉他,他的左臂可能已经骨折了。 “无碍的!小伤而已!”程非池艰涩的开口,声音喑哑而低沉。 他心魂俱颤,一直到现在都无法平静,一面深深的担忧,担忧暖的安危,担心她肚子里的宝宝。他害怕自己有负她所托,终是无法保他们母子周全。 另一面,便是被祁墨渊情急之下做出的取舍所深深的震撼! 他是祁墨渊啊!是高高在上的王!是尊贵如斯,权势滔天的暗帝k啊! 可是在那样紧急的时刻,他可能根本就无暇思考,他是下意识的用自己的车子来阻挡住他的车,他是毫不犹豫舍弃自己的命,换取他最爱的女人的生命啊! 作为同样深爱着温暖言的男人!他程非池,又怎能不为他的所作所为而震撼,而钦佩! “我们老大一定会没事的!不然,她就不是我心目中的温暖言了!放心!她比我们任何一个人都来的更加坚强!”尚墨言无奈的凝望着程非池苍白而忧虑的脸庞,突然不知道该如何来劝慰这个深情的男人。 老大何其有幸!竟能得到这两个如此优秀的男人,这样情深不寿的真爱! 一个可以为她去死!一个可以为她伤残! “我知道!”程非池哽了哽喉,微微的扯开嘴角,他抿了抿唇,对一旁的周伦平道:“小四!你们去调查一下祁墨渊那边的情况!新闻上的报道多数是媒体的暗自揣测!现在正值暗夜会与弗拉基米尔契夫殊死对抗的时刻!我想,真实的情况,一定被封锁了!” “嗯!我明白!老三!我们走!”周伦平用力的点了点头,叫上关奕蔓迅速离开了回廊。 “出来了!出来了……”唐阡烟见手术室的灯灭了,大门接着被人打开,她飞扑过去,一把抓住张教授的胳膊,带着哭腔急声问道:“大夫!我姐姐怎么样了?宝宝还好么?” 大家全都围了上去,忧心忡忡的望着张教授,暗自攥起拳头祈祷着能从他口中听到好消息。 “病人陷入深度昏迷!受到巨大的刺激而出现流产现象,肚子里的宝宝原本不应该再留的!可病人在昏迷中,一只手却在用力的捂着小腹,我们……用了力才将她的手拿开!我很感动!所以决定保留住胎儿,还好手术很成功!腹中胎儿也许能给病人带来生存下去的希望!不然的话,她真的很难承受住失去宝宝的打击!你们可以进去跟她说话了,如果病人能在二十四小时内醒过来的话,就应该没事了!不然的话,孩子是铁定保不住了!大人也会有危险……”张教授是程非池爷爷的老朋友,上次温暖言受伤昏迷的时候,程非池曾请他帮她医治过。 他知道众人的紧张和忧虑,便慈祥的看着大家,详尽的向他们讲述了温暖言的具体情况。 “还是很危险嘛!怎么会这样!”唐阡烟越听越心惊,竟渐渐的哭出了声。 众人的心,再次被高高的吊了起来! “张伯伯!”程非池走上前去,用完好的右手紧紧的抓住张教授的手,声音哽咽的不成样子:“无论如何!都请您一定要治好她!算我求您了!” “放心吧!我一定会尽力的!剩下的,就要看那丫头的求生力和造化了!”张教授语重心长的说着,一把抓住程非池的左手:“非池啊!跟伯伯去骨科走一趟吧!” “不!我没事!”程非池竟也不觉得疼,面色依旧是苍白无色,猩红的眸子充满担忧和悲伤:“我要去见她!我要让她知道,我爱她!如果她敢有事的话!我一定杀光她在乎的所有人!” 程非池面色变得暴戾可怖,颠乱的拂开张教授,便要往手术室里冲。 尚墨言眼疾手快的挥掌,一个手刀砍在他的后颈,他目光一滞,昏了过去。 第293章 暖,我来看你了 整个世界都静止无声,天空中乌云密布,沉重而幽暗的云层低低的压了下来,仿佛那苍茫无际的苍穹快要坍塌一般,压抑的人连呼吸都是困难的。 祁墨渊站在广袤的大地上,举目是无边的空旷,一个人影都没有。 这时,他看见程非池的车子从迷雾中飞驰而出,却是势不可挡的朝悬崖冲去。 更让他胆战心惊的是,面色悲伤的温暖言坐在副驾驶座上。 剧烈而沉重的恐惧和绝望,如大山一般压的他喘不过气来,他想喊,却怎么也喊不出来,想跑过去救他们,可双腿竟千斤重般怎么也无法迈动。 他心急如焚,又惊又怕! 双手蓦地攥紧,祁墨渊霍的一颤,竟幽幽的醒转,渐渐恢复了意识。 “醒了?”唐非凡见病床上的人艰难的挣扎出可怕的梦魇,一颗心这才算安定了下来。 “凡哥!”祁墨渊艰涩的开口,声音低哑而干涩。 原来是梦! 祁墨渊惊魂未定合上眼睛,长长的吐了一口气。 还好!只是个梦! 微微皱了皱眉,他额上的冷汗淋漓而下,刚要挣扎着坐起身,便觉浑身都疼的厉害,尤其是左腿,木痛而僵硬。 “你先不要动!左腿小腿骨骨折,右侧肋骨断了两根!浑身多处擦伤!轻微脑震荡!如此辉煌的战绩,真真叫人佩服的很呐!”唐非凡倒了一杯水递到他的手中,半是揶揄半责怪的轻笑道。 “哥你就别拿我打趣儿了!你应该庆幸我还活着!”祁墨渊喝了点水,杯子又被唐非凡接了过去,他咧了咧嘴,谁知竟扯到了脸上,额头上的擦伤,不由的苦笑出声:“一定不能让兄弟们看到我现在这个样子!我祁墨渊什么时候有过如此狼狈的时候!” “渊!我真不知道说你什么好了!如果说这件事是那个女人精心策划的阴谋!我敢保证!她比我们之中任何一个人都要来的更狠!更加聪明!你别急着反驳!这个女人,真的很不简单!她完全做到出!她拿你的命换自己的命,赌的便是你的对她的爱!”唐非凡一直不认为这件事情是意外,不然的话,也来得太过巧合了一点:“我不明白,她怎么就那么笃定,你爱她已经爱到可以为她去死的程度了?如若不然,葬身山崖的,恐怕就是她跟程非池了!” “在这个世界上,除了我,恐怕就只有程非池最了解她了!凡哥,若是你了解她是怎样一个女人!你也会爱上她!所以,这件事情,只是个意外!仅此而已!我敢用性命担保!”祁墨渊苍然苦笑,深邃的眸光渐渐充满神采和温柔。 “你当然敢以性命担保!”祁墨渊无奈的瞥了他一眼,沉声讥诮道:“什么时候你的那条命变得这么轻贱了?若不是你反应够快,在车子坠崖的那一刻跳了出来,若不是你摔下去的时候,正好有两棵野生栗树分担了你下坠的部分冲击力和速度!估计现在我们都在你灵堂上香了!” “没办法!我没有时间考虑那么多!当我看出她要跳车的动机时,我便冲到他们前面,想为他们护航,却不想……呵!我根本没有犹豫的时间!我曾经无数次告诉过自己,我绝不能失去她!哪怕是我死!所以当时就那么做了!还好,我的运气一向很神乎!可就算重新给我选择的机会!我还是会那么做!”祁墨渊微微的勾起嘴角,眸中是让人沉醉的宠溺和深情。 “我妈他们都安顿好了么?还有……那边的情况怎么样了!”他思忖片刻,面容露出隐隐的担忧,只稍稍动了动打了石膏的腿,便传出尖锐刺骨的疼,冷汗再次渗了出来。 “放心吧!伯母还有小年,以及阮姨,都被安排到美国那边了,飞和汤博带足了人手看护!应该不会有什么问题!”唐非凡扶了扶鼻梁上的金丝边眼镜,接着道:“至于那个女人。倒是没有让你失望,听说……因受了重大的打击,当场便昏了过去!后被程非池送到程氏旗下最先进的医院,受到军医院着名教授张德全的治疗,不过……现在还在昏迷之中!程非池左手手臂骨折,跟你一样,打了石膏在医院休养!” “怎么会这样?我都醒了,她怎么还没有醒过来!该不会出什么事了吧!”祁墨渊面色暗沉如夜,深邃的的眼眸一下子变得幽暗,他蹙眉沉思了片刻,接着问道:“那么外界的说法呢?” “外面现在传的沸沸扬扬,你被救出山崖时,浑身是血,且深度昏迷,后来消息便被我们封锁住,外界猜测可是精彩的很,有的说你只是受了点皮外伤,现在已经没事了!有的说你现在仍在昏迷不醒,情况不容乐观,有的甚至传你已经死了,为稳定局势,才封锁消息,秘不发丧!这一时之间,恐怕对方很难掌握到我们的真实动向!”唐非凡倚在沙发,慵懒的挑眉,面色是说不出的隐晦莫测:“那么,如果现在我们做些什么的话!对弗拉基米尔契夫来说!未尝不是一个偌大的惊喜!” 祁墨渊不置可否,微微拢起眉头,神色却越发的凝重…… ## 夜,幽重而黑暗,此时的高级病房区,寂静异常。 一身病号服的程非池拧开房门,缓步走了出来,完好的右手里,是徐记出名的鸡蓉粥。 粥已经凉了,他得赶紧去重新买一份,他想在温暖言醒来的时候,能让她吃到她最喜欢的粥。 小心翼翼的关上门,程非池拖着沉重的左臂,缓步消失在走廊。 昏黄的灯光静静挥洒,回廊的另一侧的出口,传来些许响动。 便见一个昂藏的身影屈于轮椅上,男人面色幽暗,一双好看的眼眸里,充满了痛楚和悲伤。 他划着轮椅走到程非池出来的那间病房,而后拧开门把,缓缓的划了进去。 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两张并列摆放的高级病床,昭示着让来人嫉妒的事实。 他们住在一起的! 而程非池能寸步不离的照顾她,而他,便只能偷偷摸摸的来看她一眼。 床上的女人依旧沉陷在昏迷之中,她面色异常苍白,毫无一丝血色,昏迷中,依旧紧紧的蹙着眉头,似有着千斤般沉重的心事。 她,是在牵挂他吧! “暖!我来看你了!”男人执起她的手,微微的扯开嘴角,轻声说着,泪水便落了下来…… 第294章 我错了 “你怎么还在偷懒呢!该起床了!听到了么?暖!你是在等我吧!你睁开眼睛看看,我来了!你不要再睡了!为了我这样的混蛋真的不值得!”男人低首温柔的亲吻着她的手,滚烫的泪滴坠落到她的手背。 “我知道你爱我!暖!无论你怎么掩饰,无论你多会演戏,我都知道你是那么那么的爱我!我这里感觉的到!一如我对你的爱!不管如何说服我自己,不管我如何去刻意忽略,去忘记!可是我根本无法控制住自己的心!你在这里!”男人将温暖言冰凉的手覆在自己的心口,唇角扯开温柔而宠溺的笑:“你在这里啊!已经扎了根,无论我怎么努力都不能把你从这里驱逐出去!除非我死!若是有一天,我的心脏停住了跳动,那么,也许我才能不去爱你了!” “我怎么能舍弃!怎么能失去你呢!你对我来说,较之我的性命,较之这世上所有的一切,都更为重要!所以,我绝不能失去你!那是比死更加让我痛苦的梦魇!那是轻而易举便能让我心魂俱碎的痛苦!你爱我不是么?所以,你不会离开我的对吧!” “暖!快点醒过来吧!我们说好的,所有的一切,无论快乐还是痛苦,都要一起分担!我们说好要互相深爱一辈子,我们要拥有一个属于自己的孩子,不管去哪里,我们都要在一起,一天都不要分开!我们说好,等我们老了,牙齿都掉光了的时候!我们就找一片安静而祥和的乐土,一起等着死神的来临!我们说好,不管是谁先闭上眼睛,另一个便会紧随而去!即便是在另一个世界,我们也要在一起!永远在一起!” “对不起!我错了!我不该让你卷进这场漩涡!不该让你承受这些!否则,你也不会这样毫无生气的躺在这里!我不该一而再再而三的伤害你!但你可知道,那些侮辱伤害你的话语,不但伤了你!也差点要了我的命!我错了!暖!我错了!对不起!对不起……” 都说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 男人缓缓合上眼眸,泪水自眼角滑落,他心如刀绞,疼的浑身都在微微的颤抖,抬眸深深的凝望着温暖言苍白沉静的睡颜,他却又扯开嘴角,轻轻的笑了:“如果你能听得到我说话!你一定会说,祁墨渊!你有够无耻对吧!是啊!我真的是一个无耻的大混蛋!以前只是将这些绵绵的情话哽在心间,从未讲给你听过!可是现在,你依旧昏迷不醒的现在,我却说了那么多肉麻话!你一定很生气吧!还是会被感动到呢!暖!我宁愿你现在生气的骂我!打我!哪怕你真的拿枪打死我!完成你原先的复仇计划,我也决不眨一下眼!醒来吧!我亲爱的暖!只要你醒过来!你想做什么都可以!暖!你睁开眼睛看看我!看看被你这样抛弃的混蛋,是多么的可怜!” 男人嘲弄的勾起嘴角,懊悔而痛苦的紧闭上眼睛,泪水再次坠落在她的手上,他似幻觉一般,竟觉得她的手指突然动了一下。 就只是轻轻的动了一下! 他霍的启开眼眸,猩红的眸子向眼前的女人望去,他瞪大了眼眸,一眨不眨的紧盯着她,生怕错过任何能发觉她动静的机会。 可是,一秒,五秒,十秒,三十秒,一分钟…… 奇迹并没有发生! 温暖言依旧沉睡在那里,没有任何,哪怕只是轻微的动静! 男人痛苦的呼吸着空气,哽住喉绝望的闭上了眼睛,可当他的眼睛再次睁开的时候,他竟然看见,一滴晶莹的泪珠,自温暖言的眼角,缓缓的,缓缓的滑落。 温暖言只觉的自己仿佛经历了一次泣血的淬炼,如柳絮一般轻柔飘忽的自己,突然被一阵感人的诉说拉回到地上。 她艰难的呼吸着,很想很想睁开眼角,可是眼皮竟然犹如千斤重一般,她使出全部的气力,缓缓的撩开眼皮。 眼前一片迷茫,渐渐映出一团模糊的轮廓,意识渐渐清明了一些,让她可以察觉到,眼前模糊的轮廓,正是让她牵肠挂肚的男人! 温热的眼泪冲出眼眶,自腮边滑落,温暖言倦怠的合上了眼睛,可当她再一次艰难的睁开眼睛时,眼前却什么都没有了! 她的意识越发的清晰,视线亦渐渐的恢复了光明,无论她怎么努力的眨眼,怎么努力的寻找,可是眼前根本就没有那个熟悉的身影。 她的心,像是突然被人掏空了一样,空的她发沉,发疼!疼的她五脏六腑都绞在了一起。 泪水突然滂沱如雨,她竟慢慢的哭出声来。 她屏住呼吸,艰难的聚集所有的力量,终于挣扎着从床上坐了起来,她拔掉针头,掀开被子便欲下床,可她的双腿根本就没有一丝的力气,狼狈的跌倒在地上,她就那样无助而痛楚的趴在地上,绝望而悲痛的哭泣:“祁墨渊!你出来!我知道……知道是你……你出来啊!祁墨渊……” “暖!暖你醒了!”推门而入的程非池一眼便看见地上让他的心,疼的快要碎掉的一幕。 他又惊又喜,更多的是心疼,连忙丢了手里的鸡蓉粥,飞快的冲上去,强忍着左臂刺骨的疼痛,就那样生生的把温暖言抱了起来。 “让我看看!伤到哪里没有?”程非池仔细的观察着她的伤势,激动的语无伦次:“太好了!你终于醒了!疼么?我看看!膝盖都青了……” “你说我去买什么粥啊!竟害的你跌倒!我他妈都糊涂了……还好你醒了!我……” “非池!”温暖言却一把拽住他的衣襟,艰难的喘息后,连忙急声的叫道:“我看到他了!非池……我看到他了!” 第295章 风云变色 程非池浑身陡的一震,彷如遭到雷击一般,也不知道是什么滋味,百般的情绪夹杂在一起,胸膛里又沉又疼,心口瞬间涌出无尽的悲哀。 他就那样颤抖着手紧紧的抱着她,哽住喉,一时无语。 “非池!他没事的对不对?你带我却找他!我求你……求你带我却找他……”温暖言气若游丝,用仅有的力气死死的抓住程非池的衣角,她无力的嗫嚅着,渐渐泪流满面。 程非池满脸的悲伤,琥珀色的眼眸被浓郁的痛色浸染,他紧紧的抿住唇,用力将她抱在怀中,颤声道:“好!我带你去找他……” 程非池用轮椅推着面色苍白的温暖言,从电梯出来便沿着通道一路寻找,可是,苍茫的夜,寂静的一片,唯有昏黄的灯光无声的挥洒,络绎有几个病号家属在回廊抽烟,接开水。 根本不见那个挺拔健硕的身影。 温暖言泪如雨下,紧紧的揪住衣襟,迷茫的双眸紧张的寻找着,在这一刻,她真的很想找到他,抱住他,看看他是不是好好的,她还要问问他,为什么那么傻! 那是在生死关头!而他们每个人都只有一条命啊!失去了就没有了!可他怎么就那么傻,为了她,甘愿赴死? 可是,随着来回往复三次的寻找无果,温暖言渐渐的绝望了,她垂下头无声的啜泣。 刚才……只是一场幻觉吧? 虽然她不愿意承认! 那般虚弱的她,那般想念他的她,刚刚悠然转醒的关口,很有可能看错了!是不么? “暖!我们回去吧!你刚醒,身子还很虚弱,不要着急,不要激动!就算不为你自己考虑,也要为你肚子里的宝宝保重身体不是么?”程非池蹲在她的面前,伸出手爱怜的拭去她的泪水。 “非池!他是安然无恙的是么?你告诉我,他是不是出什么事了?不!他一定不会有事的对么?告诉我!非池!报纸呢!电视呢!我要看新闻!”温暖言心急如焚,抓住程非池,无助的像个失去整个世界的孩子。 “是!他没事!暖!你冷静点!他只是受了些小伤,虽然消息被他们封锁了,使得各种传言满天飞,但是小四他们已经打听到真实情况了!相信我!他现在的情况比你好!你别太激动!我从没有骗过你不是么?”程非池一手紧抓住她的手,柔声的安慰着,一手轻柔的抚上她的长发,眸中的痛与柔情,几乎能滴出水来。 温暖言直视着程非池真诚的目光,在他的安抚下,渐渐平静了下来。她抱歉的冲他勾了勾嘴角,端出比哭还难看的一丝苦笑。 她知道自己很残忍,很无耻! 明明知道这样会伤害到眼前这个那么那么好的男人,可为什么却连想对他报以微笑,都是这样的难呢? 程非池更是心疼的要命,他将她身上的西装褂裹紧,推着她缓步向住院部走去。 这时,不远处的阴影里,滑出另一张轮椅,轮椅上的男人目光悲伤而痛楚,他不敢靠的太近,虽听不到他们说了些什么。但是他能清楚的看到程非池对温暖言每一丝令人心碎的柔情和怜爱。 他告诉自己,应该高兴的,毕竟他的到来,终于唤醒了身心疲倦到难以承受的她! 可是心口为什么会如此的疼呢?像是被刀拉出了一道大口子,所有的痛苦瞬间肆意灌入。 疼的他一手紧紧的撕扯着衣襟,妄想安抚心口撕裂般的疼痛,另一手按在身边的树干上,他痛楚的将头埋在胳膊上,泪水无声的落下。 曾几何时,他祁墨渊竟变成这样一个轻易落泪的懦夫了? 从六岁懂事起,他再没有流过一滴泪,父亲去世,嫣儿的背叛和离开,曾经那么多的磨难,那么多的伤痛,他都将自己的心和血,深深的凝固,他冷血绝情了那么多年,却在这一夕间全部瓦解! 那个女人啊!让他可以为之生,为之死的女人! 她占据了他的心,他的生命,甚至超出了他能想象的重要程度! 可是现在,他却只能在一旁偷偷的看着另一个深爱着她的男人,关心她,疼惜她! 而他,却连出现在她面前的勇气都没有! 他祁墨渊,你是一个懦夫!你彻底的变成了一个没用的懦夫! 一个星期后,温暖言便在最之楼成员和程非池的团团围绕下出了院。 许是她拥有超乎常人的忍耐力和意志力,再加上她心中牵挂着宝宝和那个男人,温暖言竟全力配合医生和他们的护理照顾,恢复的速度连张教授都不由得叹为观止。 只有温暖言自己知道,她不能再等了! 还有许多事在等着她去做呢! “姐!我们确定还要这样做么?”周伦平不解的望向沙发上神色清明的温暖言,无奈的皱了皱眉。 “他还是不愿意见我不是么?呵!我宁愿把他舍身救我的那件事,当做是我的幻觉!既然他还在恨着我!那么我便摧毁他的一切!即便付出再大的代价!我也要那个男人属于我!”温暖言勾唇冷笑,眸中是让人惊骇的阴鹜与暴戾之气。 “是啊!得到一个男人最有效的方法!便是毁了她!我们没有浪费时间的必要了!老大!我支持你!”关奕蔓微微的一笑,妩媚的脸上邪气尽显。 “唉!果然是女人心海底针!有时候真的不明白你们这些女人,到底在想些什么!”周伦平不由得叹息,在触到温暖言坚定不移的目光后,他果断的按下回车键,确定了老大跟弗拉基米尔契夫第二次秘密会见的时间地点。 “ok了!姐!一切就看你的了!” “呵!”温暖言依旧是讳莫如深的冷笑,端起桌上的果汁轻轻的呷了一块:“未来一月内!我要让整个世界在我掌中风云变色!” 女人语气极为笃定,不由得让在场所有人为之侧目。 大家都知道,一场硬仗在渐渐逼近,而他们,会誓死效忠首领! 第296章 亲手毁了他 马来西亚的珍南海滨,是世界十大最美海滩之一。 这里沙滩洁净,海水湛蓝,自然风光旖旎绚丽。海滩上,各色高级的酒店和充满乡土风情的木屋错落有致。 这里,是一处令人神往的旅游胜地。 一艘豪华快艇,缓缓的在蔚蓝的大海上摇曳,仔细看时,便能发现快艇的各个角落都立着一个身形高大的俄罗斯男人。他们严阵以待,警惕的注视着四周来回穿梭而过的船艇,似在等待着什么。 这时,迎头驶来一艘白色的快艇,面色深沉的摩西走了出来。站在船头向对方示意。 两艘快艇都停了下来,陆续有几个俊男美女从白色的快艇上跳了过来。 “温女士!请!”摩西恭敬的迎了上去,一口英文说的颇为流利。 温暖言着一身暗紫色连身裙,光洁的手臂上,戴着一双黑色的丝绢长式手套。 她缓步进入快艇,众人不由得眼前一亮。 她生的妩媚,却又不失沉稳和高贵的气质,这样一个绝美的人物俏生生的站在眼前,轻易地便吸引了所有的目光。 她身后分别跟着一袭黑色职业套装的老三关奕蔓,和西装革履相貌俊美的尚墨言。还有不日前才从皇甫晔手中逃出归队的潘若凌,她着一袭亚麻色的长裙,戴了墨镜,没人能看清她的神色。 “我们又见面了!”弗拉基米尔契夫端着慈祥纯善的笑容,从主位上站起身,与温暖言握了握手。 “久等了!教皇阁下!”温暖言与他示意,而后优雅的落座。 待众人坐定,弗拉基米尔契夫熟练的摆弄着面前那套精致的茶具,为他们每人斟了一杯香气逼人的茶。 “多谢!”温暖言双手接过他递来的茶,放到鼻间深深嗅了一下,而后浅呷了一口:“果然是好茶!看来阁下对中国的文化,相当的有研究!” “我们家主人,是个出了名的中国通!他一向深爱着中国的文化,连我们这些做属下的,都耳濡目染!”摩西见座上老者笑而不语,便连忙弯腰伸出手端起茶壶,仔细的为温暖言的杯子添满了茶水。 “哦!呵呵……”温暖言勾唇微微的一笑,向关奕蔓打了个响指。 关奕蔓会意,从公文包里掏出一叠文件,递给了摩西。 “我想……较之中国的文化,阁下应该对这个更感兴趣!”温暖言低首轻语,又执起杯子,慢条斯理的品茶。 弗拉基米尔契夫接过文件,面色清明的抿唇,待他打开后粗略的看了一下后,他眉宇间隐隐浮出一丝满意的笑意:“温女士!好大的手笔!” “那是自然!但凡我想要的东西!就一定要得到!不管付出多大的代价!”温暖言微微的敛眸,眸中漾着讳莫如深的浅笑。 那份文件,便是之前最之楼对弗拉基米尔契夫所造成所有损失的等额补偿。附带赠送的,还有一份菲律宾一块海湾的开发权。 “温女士!你在道上也算得上是一号人物!据我所知,你从来不做赔本生意!那么,为什么这次……”弗拉基米尔契夫将文件夹合上,一双精锐的双眸直视着温暖言深邃的眼睛,欲言又止:“你想要的,不单只是祁墨渊的那条命吧!” 温暖言弯起眉眼笑的温婉动人,她放下手中的茶杯,眸中繁衍出一片晦涩难明的神色:“上次,我不惜以命相搏,设计好一切,准备让那个混蛋葬身悬崖!可没想到他的命竟然那么硬!” “我现在所掌握的消息是,他浑身多处擦伤,右肋骨折,左腿小腿粉碎性骨折!一直住在奢培顿疗养院接受江波的治疗!而我,改变主意了!教皇阁下!您的目的不过是铲除祁墨渊,摧毁暗夜会,好取而代之,将整个东南亚战场划到您的羽翼之下!而我跟您不同!我要的只是让那个混蛋不得好死!我一定要毁了祁墨渊!亲手毁了他!所以,我帮助您完成您的大业!但是,暗夜会和祁墨渊归我所有!你觉得怎么样?” 温暖言直言不讳,深邃的眼眸渐渐涌出浓烈的阴鹜暴戾之气,她同样直视着弗拉基米尔契夫的眼睛,神色却尤为的沉稳。 “那你的意思是说!事成之后,祁墨渊和暗夜会,甚至包括整个中国!本主都不能染指么?”弗拉基米尔契夫不疾不徐的饮着茶,沉默半晌,才幽幽的笑道。 “呵呵……”面对他虽不激烈,却暗潮涌动的话语,温暖言只是明快的笑,她挑眉,唇角漾开美丽的弧度:“你我虽都是道上混的人,但你我却并不是丧尽天良之徒!我们是中国人!虽不敢称我们有多么高尚的爱国情操!可这做人的良心还是有的!话说回来,就算我温暖言可以放任不管,我身后的这些个兄弟姐妹们也绝不会答应的!不是么?反之试问阁下!如果有人要借机图谋你俄罗斯的疆土,你会答应么?” 弗拉基米尔契夫微微的皱眉,表面上一直不动声色,心下却将其中所有的利弊权衡了一遍。 眼前的这个女人,是他目前为止,唯一一个佩服的人!而且还是个女流之辈! 她与祁墨渊彻底决裂,对他便是最有利的! 如果他可以利用她这把锋利的武器,轻易的铲除暗夜会,将整个东南亚收入掌中的话,便是再好不过的了! 就算这个女人是假意跟他合作,却另有图谋的话!他弗拉基米尔契夫也不是吃素的! 用中国话说,道高一尺魔高一丈! 哪怕她真的想耍什么花招,他也有把握让她无法在他手中翻腾的起来! 退一万步,如果到时候他能顺利踏足东南亚战场,就算把祁墨渊和暗夜会,以及中国放任给她!就算她舍不得杀掉祁墨渊!就算祁墨渊能够得到翻身的机会! 但到那时,只要他伸出个小拇指,就能将他们这些人一网打尽不是么? 那么,他还有什么好顾虑的呢! 弗拉基米尔契夫依旧端着慈祥纯善的笑容,神色清明的打量着面前这个深不可测的女人,沉吟片刻,他将手伸到了温暖言的面前:“温女士!合作愉快!希望能早日看到我们双赢的局面!” 第297章 恐怕!你们是走不掉了 佩纳宫,最具欧洲浪漫主义气息的古老宫殿,坐落于辛特拉镇的一个不知名的小山上。 此时夜色苍茫,清幽的月光透过薄雾,将这座掩映在浓郁夜色宫殿的美丽轮廓,清晰的拓沓出来。 深夜时分,整个宫殿沉浸在一片磨人的静寂当中,老式的宫灯,发出昏黄的光芒,光影中,被夜风轻轻摇晃的树枝,婆娑成美丽的姿态。 所有人都沉睡在梦中,似乎根本没有人发现,强烈而肃然的杀气,正从四周聚拢而来,似要摧毁这座酣睡在午夜梦回的宫殿。 几道黑影从树丛中跃出,成包围之势,将佩纳宫后花园的一座偏殿拢在掌心之中。 他们落地无声,一看便知是顶级的杀手,四维依旧寂静的可怕,只余下他们手中冰冷的枪支,被宫灯反射出刺目的冷光,斑驳在宫墙之上。 下一瞬间,他们破窗而入,玻璃被人砸烂,哗哗啦啦碎了一地,刺耳的声音划破午夜的宁静。 激烈的枪声霎时响成一片,原本隐在暗处保护着宫殿中秘密人物的几个保镖纷纷中招,在一阵闷哼声中中枪倒毙。 浓烈的血腥味瞬间在空气中扩散开来,夹杂着阴森的夜风,让人不寒而栗。 一身肃杀长款黑色风衣的汤博和飞,立刻从暗处分别跳进了紧挨着的两个房间。 “老夫人!” “汤博!出什么事儿了?” “他们寻到这里来了!我们先避一避……”汤博一把将从睡梦中惊醒的江帆拽进了怀中,另一手搂住小年夹在腋下,便飞速从窗户跳了出来。 飞也已经护着阮秀云从另一个房间撤离,他们一行人急速奔上宫殿后院的那座英式花园。即刻便有一波暗夜会的成员从四处围拢追随上来。护着他们向山下逃走。 他们身后那批杀手紧追而上,手中的先进的杀伤力武器威力骇人,不到三分钟的时间,暗夜会掉尾的七八个成员已经被击杀。 汤博他们边带着江帆三人冲击着他们的包围圈,一边持枪艰难的干掉了他们左右翼的两个机枪手。 好不容易才打开了这么一个缺口! “飞!我们兵分两路!摆脱他们之后,在里斯本会合!”汤博神色肃穆,紧拧的眉头泄露了他难得的紧张和担忧。 对方人多势众,又都是顶级的杀手,还配备了顶尖的武器! 看来,他们这次是凶多吉少了! “好!多加小心!一定要保护好老夫人和小年!”飞同样的忧心忡忡,谨慎的将阮姨护在身后,侧身连开了机枪,放倒了左侧潜伏而来的一名杀手。 这时,汤博和飞,带着身后的众人分成两拨,一拨朝西南疾奔而去,一拨迅速的潜入了东南方向的大树林。 “追!”身后的追兵也自动分成两组,分别朝汤博和飞所去的方向追击而去。 “快点!跟上!”飞拖着阮姨边战边跑,眼见身后的杀手离他们越来越近,而他手下的兄弟却越来越少,他面色紧绷,反转手腕将短枪别到腰间,而后迅速将肩上的长枪举了起来,一枪打爆了敌人的脑袋。 “怎么会这样?也不知道汤博那边的情况怎么样了!我好担心小年!”阮姨气喘吁吁的捂住剧烈跳动的心口,面色焦灼的几乎落下泪来。 “啊……” 还未待飞出口抚慰,便只见阮姨脚下一歪,痛呼一声便跌倒在了地上。 “阮姨您怎么样?快起来!”飞皱眉,连忙将她扶了起来。 “还能走么?” 阮姨面色苍白,试着走了两步,冷汗便自额角渗了出来,她一把推开飞,厉声呼喊道:“你们快走!不用管我这个老婆子!” “阮姨!您……”飞惊讶的望着面前突然发飙的阮姨,低头见她左腿一直在颤抖,便知道她的崴了脚:“我背您!来!” “不!不用……”阮姨拼命的挣扎,悲痛的哭了出来:“你们快走!真的不用管我!他们抓到我也没用!即便杀了我,也不过老命一条,做不得数的!快走!” “不!阮姨!我答应过主人,就算是死!也要保你安全!不要让我为难!情况紧急,再不走就来不及了!”耳边是不绝于耳的枪声,飞面色沉痛的看着身旁倒下的又一个兄弟,死死的攥着拳头,突然出手扣住阮姨的胳膊,将她背了起来。 “快走!”飞暴喝一声,开枪打死了追上来举枪对向他副手的一个杀手,背起阮姨飞快的向丛林深处跑去。 “恐怕!你们是走不掉了!”嘲弄的女声自面头树林中传出,眨眼之间,便见一身黑色劲装的潘若凌和尚墨言,手持长枪威风凛凛的堵住了他们的去路。 “是你们?!”飞又惊又怒,额角青筋暴起。 难怪,主人明明做了一个幌子,表面上是偷偷将老夫人和小年他们秘密护送到美国那座隐蔽的庄园,让一批兄弟严密保护着。 实则早已将他们安顿到佩纳宫这个让人意想不到的地方,又命他们在此誓死扞卫他们三人的安全。 这件事情很是严密,恐怕也只有最之楼的人,才能准确迅速的掌控到他们的真实情况! 可现在,他们是跟弗拉基米尔契夫勾结在一起了么? 若不是他们的出卖,那些杀手又怎么会寻到这里,布了那么大的阵仗来对付他们? “是我们!”潘若凌冷冷的笑,微微扬起下巴,缓步走了过来。慢条斯理的将长枪对准了飞的脑袋。 这时,身后的那批杀手追了上来。一阵狂肆的扫射,暗夜会的成员纷纷惨叫着倒地身亡。 浓烈的血腥味在林间蔓延,飞心下大惊,他面色一凛,突然快如闪电的出拳,狠狠的砸向了潘若凌的手腕。而后身形一闪,跳进了一旁的壕沟里。 潘若凌迅速推弹上膛,面色森冷如冥夜鬼煞,她连连开枪,激烈的扫射,死咬着飞的跳窜,紧追不舍。 “小六!你的枪法退步了!”一直缄默不语的尚墨言微微的一笑,举起枪半眯着眼眸,瞄准了奋力奔跑的飞,而后狠狠的扣下了扳机。 第298章 想做主人的敌手,你们也配 子弹划破长空,精致的打进飞的小腿,他身形一震,噗通一声跌倒在地,将阮姨也摔了出去。 “阮姨!”飞惊呼,顾不上腿上的枪伤,匍匐到阮姨的面前,紧张的查看她的伤势,他所经之处,鲜血横流。“我没事!阿飞!你受伤了!”好在阮姨栽倒在厚实的草丛里,只是擦伤了面颊,她一把撕开自己的衣摆,颤抖着手捂住了飞的伤口。可此时,潘若凌和尚墨言,以及那批杀手的头目,已经团团围了过来。飞将阮姨扯到身后,丝毫不顾自己血流如注的右腿,眦目欲裂的瞪着潘若凌和尚墨言:“你们好狠的心!为什么要出卖主人!他待你们不薄吧!明明知道是你们覆灭了整个渊集团,明明知道是你们处心积虑的在背后屡屡对暗夜会下手!可主人却是看在那个贱人的份上,才一次次放过你们的!没想到你们竟如此的恶毒!” “住嘴!”潘若凌听他侮辱温暖言,便愤怒的冲过去,狠狠的给了他一巴掌:“我们老大也是你们这些混蛋可以肆意侮辱的么!你他妈给我老实点!” 一脚踹在飞的伤口,鲜血越发的蜂涌而出:“老大一定是瞎了眼了,才会爱上祁墨渊那个无耻卑鄙的小人!结果被他伤成那个样子!我告诉你!这个仇!我们众兄弟姐妹是一定要报的!渊集团,不过是我们送给老大的第一份礼物!等着看吧!老大定然会在短时间内将暗夜会和祁墨渊,一举覆灭!” “呸!”飞狠狠的啐了一口唾沫,额上青筋暴起,他挑眉冷笑道:“就凭你们这些宵小之辈?还是凭你们跟弗拉基米尔契夫那个老狐狸狼狈为奸?呵……想做主人的敌手,你们也配?!” 这时,一直站在尚墨言身边,未曾开口的那个俄罗斯中年男人沉声笑了起来,用生硬的中文道:“配不配我不知道!但是,有了重量级的筹码在手,我想,就算暗帝再狡猾,也终将逃不出我们教皇的手掌心!至少现在,你可以好好休息了!” 说着,他转过头面对尚墨言颔了颔首,举起枪对着飞连开了数枪。 “啊啊啊……”鲜血溅了阮姨一脸,她捂住眼睛惊恐悲痛的尖叫哭喊,又将浑身是血的飞抱在了怀中:“孩子……啊啊……” 飞双眸死死的圆睁着,浑身剧烈的抽搐,瞳孔渐渐涣散,他艰难的动了动手指,便哇的吐了一口鲜血,而后枕着阮姨胳膊的头,缓缓的偏向一边无力的垂了下去。 “阿飞……你不能死啊!孩子……呜呜……”阮姨悲痛欲绝,身子如风中萧瑟的枯叶一般,剧烈的颤抖,她紧抱着飞逐渐冰冷的尸体痛哭失声,片刻之后,募得抬起血迹模糊的脸,狠狠的瞪着面前居高临下的杀人凶手:“若凌!小言!你们好狠呐!为什么要这样?为什么!你们良心都被狗给吃了么?啊啊……” 潘若凌蹙眉看她,心下一阵抽痛,她想起她去温暖言家蹭饭的情景,那时候,她见温暖言和阮姨情同母女,见一向沉稳霸气的老大竟然像个小女儿一样的在阮姨的身边撒娇,她嫉妒的要死,便争相夸赞阮姨的厨艺,争相的往阮姨的怀中磨蹭撒娇。 可是现在…… 她咬牙,背过身去不忍再看。 那个俄罗斯人蹲了下去,仔细的查验飞是不是真的死了,半晌才满意的站起身,对尚墨言道:“想必汤博那边,摩西也已经办妥了吧!对了!多亏二位的鼎力帮助,不然,我们很难这么轻易的除掉祁墨渊的左膀右臂!” “我们不是在帮你!我们帮的人,是我们老大!”尚墨言依旧一脸的冷酷,他收了长枪,转过身率先离开了让人惨不忍睹的树林。 “带回去!”潘若凌挥手,哽住喉沉声喝道,便转了身大步离去。 “这样不行的!”江帆面色煞白,颤抖的手紧握着手中的手枪,压低声音啜泣道。 此时,暗夜会的兄弟已经全部折损,只剩她跟汤博,护着小年躲到了这个破旧的小木屋里。 若不是最后那两名兄弟,死死的抱住追上来的两个杀手,用自己身体堵住他们的枪口,给了他们短暂的时间逃走,他们三人,恐怕早已经被杀了。 “老夫人!”汤博面色铁青,额角的短发早已被冷汗浸湿,他将小年颤抖的身子按在怀中,极力掩饰自己的恐惧和忧虑。 他的左臂中了一枪,刚才被江帆潦草的包扎了一下,此刻,鲜血已经渗透了从她衣服上撕下的布料。 “他们人多势众,武器精良!恐怕这次我们很难逃出生天了!可我们决不能放弃!就算属下丢了这条命,也一定誓死保卫小年的安全!” 汤博知道,此刻的江帆,和他一样,早已将自己生死置之度外,唯一希望的,便是能保住小年。 汤博说着,将手中的两把手枪上足了子弹,别到腰间,又将长枪推弹上膛,谨慎的握在手中,他苍然苦笑,眼眶微微的泛红。 此刻,她在做什么呢? 明明怀着宝宝,却一直无法安分下来,总是惊的他面色苍白,满身冷汗。 可是现在,他却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活着回去,不知道自己是否能亲眼看着他们的孩子出世。 “奶奶!我好害怕……”小年撇了撇嘴,终是忍不住哭了出来。 “嘘!小年乖!千万别出声!别怕!有奶奶在呢!”江帆连忙捂住他的小嘴,面色悲痛的在他脸上亲了又亲,她哽了哽喉,眼睛湿润了。 “我们这样躲在这里也不是办法!他们总会寻过来的!汤博!”江帆一把抓住汤博的手,绝望的眼睛里突然散发出一抹希冀的光芒:“你听我说!我出去把他们引开!你带着小年赶紧走!” “老夫人!”汤博震惊,声音之中有掩饰不住的颤抖:“我去引开他们!您带着小年一直往东走!那里有座小山,上面藏着我们的逃生飞机!您……” “不!”江帆拼命的摇头,泪便落了下来:“你我都知道,我没有那个能力!只有你!汤博!只有你能带着小年逃出去!” 第299章 去那个鬼地方做什么 天刚刚擦亮,东方的天空中黑云时卷时舒,一道璀璨的光芒冲破厚厚的云层,燃亮了那片瑰丽的霞色。 汤博背着熟睡的小年,用尽最后一丝气力,终于爬上了那座隐蔽的小山。 他脚步有些虚浮,手臂上的伤口不再流血,干涸的血迹透着难看的暗红,走了一夜,想必是因为麻木了, 此时他竟丝毫不觉得疼。 他艰难的朝那片树丛里走去,不远便看见那辆小型的直升飞机掩映在黛色的树木之中。 他上了飞机,将小年从背上放到了机舱的沙发上,胡乱的察看了一下再次崩裂流血的伤口,便进了驾驶舱打开了通讯仪。 与对方连线后,屏幕上出现了祁墨渊暗沉如夜的面容,他眉头紧拢,一双深邃的眸子微微敛收,满脸的阴鹜与森冷。 “主人……”汤博面露愧疚,双目中是无法掩饰的悲痛和绝望。 “说吧!”祁墨渊唇线抿的青灰,他看着衣衫褴褛,伤痕累累的汤博,浓烈的不安肆意的在心底扩散。 “午夜十二点半左右,我们受到围攻。对方有三四十人众,配备顶级重型杀伤力武器!我和飞极力杀出一个缺口,分别带着小年、老夫人和阮姨,各自往一个方向逃走。我手下的兄弟全部折损……” 汤博哽了哽喉,无法再说下去,他喘着粗气,面色悲恸至极:“关键时刻,老夫人舍身引开了敌人,为我争取了时间,我才能带着小年回到这里!可是飞……我再也无法联系到他,想必他们……” 祁墨渊身形募得一震,他幽暗的瞳孔一阵紧缩,而后渐渐恢复了一片清明:“他们此次的目的不过是除掉我的左膀右臂,顺便抓走母亲和小年作为筹码,来跟我斗!所以,母亲和阮姨应该不会有事……” 祁墨渊半眯起眼眸,将眸中晦涩难明的复杂神色掩去,想到飞可能已遭不测,心下一阵剧烈的抽痛。 飞和扬两兄弟,为了暗夜会鞠躬尽瘁,到最后,全都枉死在弗拉基米尔契夫的手里! 若他不能替他们以及暗夜会折损的那些兄弟报仇,那么,他祁墨渊还有什么颜面苟活于世? “主人……”汤博欲言又止,不安的望着祁墨渊深邃的眼眸:“还有一件事情,属下没有及时报告!” “说……”祁墨渊面色冷峻,疑惑的眯起犀利而精锐的双眸。 “这次围杀行动……最之楼的人也有参与……” 祁墨渊面色一凛,手中的蓝牙耳机啪的碎成了两半:“你说什么?!” 他神色瞬间变了几变,本已恢复清明的神色,此刻竟森寒的可怖,那双眼眸之中仿佛正翻搅着一阵肆虐的狂风骤雨,似要摧毁一切的暴戾可怕! “追击属下的是关奕蔓和周伦平!我想,飞那边,应该也有他们的人!属下觉得,他们很可能已经跟弗拉基米尔契夫那个老狐狸联手了!主人……现在我们该怎么做?” 祁墨渊紧紧的抿唇,冷硬的面容渐渐变得一片平静,他瞳眸微微敛收,眸底闪过莫测高深的寒光:“你先处理一下伤口,我们很快就到,一切等查明所有动向后再从长计议!” “是!主人!”汤博领命,恭敬的垂首,切断了视频,脚下却突然一阵踉跄,强烈的眩晕感让他再也无法支撑,他直直的栽倒在地,昏了过去。 ## “暗夜会飞云堂堂主飞,当场被击毙!祁老夫人和阮姨被抓!汤博身负重伤,拼尽力气救走了小年!祁墨渊凌晨两点从b市出发,现在可能已经到了里斯本!”尚墨言把玩着手中的枪,沉声向沙发上慵懒而坐的温暖言禀报着关于这场围杀的情况。 温暖言闻言,却一直缄默不语,她端起桌上的汤药,大口大口的喝了下去,由于喝的太急,呛得她眼泪都出来了。 其余几人看着一边咳,一边笑着拭着总也拭不完泪水的温暖言,面色全都变得无比沉重。 “姐!你这又是何苦呢!”唐阡烟年轻气盛,最不懂的隐忍,她苦着脸走过去轻抚着温暖言的后背,帮她顺气:“我们一定要这样做么?或者,我们可以想想用其他的方式来报复那个臭男人啊!这样跟弗拉基米尔契夫那帮没有人性,卑鄙无耻,狡诈贪婪的人合作,我很不爽!” “终有一天你们会明白的!我现在……已经没有选择了!”温暖言握着水杯,眼神渐渐飘远,似在想些什么,片刻之后,她突然抬首,沉声道:“老三,你明天先去莫斯科,试着打点一下摩西,让他暗中关照一下!不要让人伤害阮姨和江阿姨!” “这样做,会不会让那个老狐狸起疑?你知道,一直以来,他从没真正相信过我们!我们付出了那么大的代价!如果弄巧成拙的话,就不好了……”周伦平皱眉,他不疾不徐的在大厅中踱着步子,思虑片刻,便转过头望向温暖言,疑惑不解的问道。 “放心吧!以弗拉基米尔契夫多疑的性格,我们越是这么做,他越不会怀疑!我明知道这样做必定瞒不过他,可是我依旧选择这么做,说明我根本不曾考虑会因此引起他的怀疑!既然我根本不做此考虑,就更能证明我问心无愧,不怕他的诸多揣测!再者!我跟阮姨还有江阿姨的感情,他是知道的!还有,他很了解我,他自然知道,以我的性格,就一定会这样做!所以,这个根本不必顾虑……” “是啊!我多心了!”周伦平腼腆的笑了笑,伸出手挠了挠头,接着道:“那我们接下来该怎么做啊!老大!” “还能怎么做?”温暖言讳莫如深的笑,站起身伸了伸懒腰:“这里斯本的景色还算秀丽!你们有两天的时间在这里休息!明天老三先去莫斯科打点好阮姨那边!后天我们便会跟着飞过去!” “我们去那个鬼地方做什么?”唐阡烟嘟起了嘴,对于俄罗斯教皇的那帮人,她深恶痛绝,连带着莫斯科都不讨她喜欢。 “能做什么呢?”温暖言弯起眉眼,抬手轻柔的抚上自己的小腹,笑的越发深沉:“当然是领功了!” 小七这个傻孩子,还没看出来么? 这所有的一切,已经到了该结束的时候了! 第300章 本主的意思很难理解么 俄罗斯,莫斯科。一座古老而庄重的城堡内,傲然屹立在暮色下,肃静和隐蔽的密室内,硕大的枝形吊灯,给室内镀上了一层璀璨的光芒。 装饰怪异而沉闷的密室上首,端坐着一个五十多岁左右的男人,他鼻梁高挺,身形瘦高,一双精锐的小眼,透着熠熠寒光,让人无法琢磨他眸底隐藏的神色。 壁炉里燃烧着上好的木炭,红艳的火苗在寒风中摇曳,印的老者面色幽暗,神色隐晦莫测。 密室的门突然洞开,摩西领着身后七个惊为天人的帅男靓女缓缓走了进来。 “哈哈!欢迎温女士大驾光临!”弗拉基米尔契夫慵懒的倚在椅背上,将手中的高脚杯放到桌子上,满脸堆着高深莫测的笑容,朗声说道。 “谢谢!”为首的正是最之楼的老大,温暖言!她勾唇,微微的一笑,向弗拉基米尔契夫颔了颔首,便在摩西的指引下优雅落座。 “上次来去匆忙,无暇多做停留,很早就想来此拜会,好细细参观一下令黑白两道闻风丧胆的俄罗斯教会!今日一见,果然令小女子颇为震撼!阁下竟有如此宏大精良的武器储备仓,和坚固隐蔽的军事基地!其实,以您这样恢弘的成就,早就能干出一件轰轰烈烈的大事的!何必苦等到今天?”温暖言侧过脸直直看向座上的老者,眸光之中流露出毫不掩饰的激赏和不解。 “许是本主老了!不像你们这些年轻人那么有拼劲!”弗拉基米尔契夫云淡风轻的带过这个话题,接着笑道:“这次佩纳宫围杀事件!若不是诸位勇士!想必也不会进行的如此顺利!你知道的,本主曾经策划的对祁墨渊的暗杀计划,不计其数,可却没有一次成功的!包括他的那些属下!都是难以对付的角色!” “知己知彼百战百胜!这都要感谢祁墨渊!若不是他,我们又怎么可能知道他的弱点和虚招在哪里!”温暖言面色微变,却又极力隐去面上的异色,依旧是明媚的笑。 “是啊!若不是你们截取他的密令!我们也不会知道,他让人把祁老夫人和儿子,以及他的亲生母亲暗中护送到美国的秘密庄园,其实只是个幌子而已!”弗拉基米尔契夫耸了耸肩,精锐的一双眼睛微微转动:“我跟暗夜会斗了二十年,竟不知他的亲生母亲另有他人!真是让本主有点哭笑不得啊!” “只不过……这次却让汤博给逃了!还带走了我的小年!我本来以为,我很快就能见到小年的!实在可恨!”温暖言面色沉了下来,覆在椅子扶手的上的手掌紧紧攥起,幽暗的眸子霎时射出浓烈的阴戾和肃杀之气。 “看来,温女士跟小年,果真是母子情深啊!看的出来!你一直是个重情义的人!这也是我敬重你的原因之一!”弗拉基米尔契夫和蔼的笑着,像是一位纯良亲切的长辈,对温暖言是满脸的激赏与敬佩之色。 “您谬赞了!”温暖言垂眸轻笑,复又抬起头向弗拉基米尔契夫谢道:“噢!对了!真的很感谢您对我的理解!您对祁老夫人和阮姨礼遇有加!根本不曾把她们当做敌人和俘虏对待!这样,我的心中,也少了几分自责和愧疚!毕竟,她们二老,对我不薄!我不喜欢别人欠我!更不喜欢欠别人!真的很感谢您的包容和理解!” “唉!温女士言重了啊!本主一向敬重你的为人,自然清楚你的个性!再说,她们不过是老弱妇孺,本主就算再如何狠毒,也不会伤害手无缚鸡之力的老妇人!最重要的是,我还等着她们帮我邀请祁墨渊来做客呢!”弗拉基米尔契夫依旧和蔼可亲的笑着,壁炉里跳跃的火焰将一层昏黄的光影镀在了他的脸上,看起来一脸的阴险和森冷。 “那您接下来打算怎么做呢?但凡有用得着最之楼的地方,您尽管开口!”温暖言目光真诚,不卑不亢的看着座上的老者,沉声说道。 “那是自然!这场大戏,若少了你们,可真的是无法再演下去了!”老者不疾不徐的说着,伸出手慢条斯理的为自己倒了一杯红酒,接着道:“摩西!带他们下去休息吧!” “是!主人!”摩西恭敬的垂首,而后转过身伸手引他们出去。 几人刚站起身,正要跨步离去,却又听弗拉基米尔契夫笑道:“温女士留步!” 众人不解的看向他,他却面向摩西问道:“我让你专门给温女士准备的住处,收拾好了么?” 几人大惊,面色霍然变了几变,不待摩西回答,尚墨言满脸杀气的斥道:“你什么意思?” 弗拉基米尔契夫把杯子递到嘴边,神情闲适的呷了一口,朗声笑道:“难道本主的意思很难理解么?” 他无谓的耸了耸肩,接着道:“在所有的一切结束之前,温女士就留在这里安心做客吧!” “您终是不信任我!”温暖言面色清明如水,无惧无畏,她勾唇嘲弄的嗤笑,再次坐到了椅子上,深邃的双眸直视着笑容满面的弗拉基米尔契夫。 “不是本主不信任你!而是这次我们赌的太大!本主输不起!哪怕只有千分之一的可能,会对本主的计划造成破坏!我都要将这千分之一的可能亲手抹杀!所以……只好得罪了!” “我明白!换做的是我的话,我也会这样做!”温暖言像是明白了他的不得已一般,真诚的点了点头,学着他无所谓的耸了耸肩,柔柔的轻笑:“好!那小女子就打扰了!摩西大叔,那麻烦你,带我去看一看我的住处吧!” 温暖言心下腹诽,这个老狐狸果然够狠!够狡诈! 看来,这次她是在劫难逃了! “姐!” “老大!” 最之楼成员纷纷皱眉,不约而同的呼喊出声,皆是满脸的担忧和愤怒。 “不要再说了!你们也累了!先下去休息吧!”温暖言伸出手,制止他们再多言,对着摩西礼貌的颔首,跟着他率先走了出去。 其余几人面面相觑,便连忙敛去面上的复杂神色,不满的看了弗拉基米尔契夫一眼,便忿然转身离去。 第301章 错的那个人是我 这时,有人从里间急速跨步而出,一把将手中的枪狠狠的拍在了弗拉基米尔契夫的面前,震得桌上的酒瓶‘砰’一声倒了下去,还未喝完的红酒,便咕咚咕咚溢了出来。 “我说过!绝不会允许任何人伤害她!你也不行!”陆泽辉额角青筋暴起,他眉头紧拢,愤怒而阴狠的目光透过眼镜镜片,狠狠的割在老者的脸上:“你到底想怎样?” “我想怎样?哈哈哈……”弗拉基米尔契夫面不改色,笑的越发张狂,他不满的瞪着陆泽辉,冷嗤一声道:“你竟连个女人都不如!又怎能成大事!便连温暖言都知道在我的手中翻不起什么大风大浪!还不是乖乖的任本主鱼肉!她现在已经被摩西关到地牢里了!本主就是要告诉最之楼的那些怪才!若不为本主所用!若敢在本主对付祁墨渊时有所异动的话,我便立刻杀了他们的老大!至于你!你觉得你有什么资格置啄本主的决定!” “你答应过我!只要你得到你想要的,那么……” “是!本主是答应过你,事成之后温暖言就是你的!”弗拉基米尔契夫急声打断陆泽辉的话,嘲讽的冷笑道:“呵……本主还答应过她,把暗夜会和祁墨渊交给她处置呢!你觉得本主会给祁墨渊可能翻身的机会么?” “卑鄙!”陆泽辉气的浑身打颤,死死的攥着双拳,眸底痛色涌动。 “卑鄙?哈哈哈……你也不承多让啊!放心吧!只要我得了东南亚那块肥肉,温暖言对我来说就没有什么用了,到时本主将她交予你就是!本主也希望她能有个不太凄惨的结局!因为本主是真的很敬重她!” “好!你最好不要耍什么花样!否则就算是死!我陆泽辉也绝不会让你好过!”陆泽辉瞳孔紧缩,阴冷的眸光渐渐敛收,他操起桌上的枪,别在腰间,冷声道:“我要见他!” “可以!但是你只有一个小时,在我确定了行使哪套计划对付祁墨渊之后,你就没有机会再见她了!”弗拉基米尔契夫环抱着双臂,慵懒的靠在椅背上,笑容可掬的望着气急败坏的陆泽辉。 陆泽辉气极,一时竟不知要说些什么才好,只是忿忿的瞪了他一眼,转身拂袖而去。 昏暗阴冷的地牢,两间紧连着牢房内,温暖语正紧扒着栅栏冲着里面的温暖言咒骂:“贱人!你也有今天!哈哈哈……” 她声音粗粝,又喑哑的不成样子,凄厉而癫狂的喊叫,衬得这阴森的气氛,越发显得可怖。 温暖言坐在牢房中的稻草堆上,圆睁着一双深邃晶亮的眼睛,直直盯着疯狂叫嚣的温暖语,半晌,她皱眉,幽幽的道:“我一直不敢相信!这样的你,怎么会是我的姐姐!” 心下痛楚万分,远没有面上来的平静,温暖言哽了哽喉,想起小时候那个疼爱她,善良可爱,超级爱哭爱撒娇的姐姐,不由悲从中来,她渐渐红了眼眶,却强忍着不让泪水落下。 “你怎么还不死!你为什么总是要掺和在我的生命中!我的一切!所有的一切你都要插手!都要抢走!凭什么!你凭什么这样对我!你该死!你为什么还不死!”温暖语面色阴戾可怖,一双猩红的双眸死死的圆瞪着温暖言,恨不得能从冲到那间牢笼,亲手掐死她! “姐姐!如果我能预料到事情会变成这个样子!我绝不会做错事,也不会令你恨我!但是能怎么办呢!事情已经成这样了!谁也无力让时光倒流,让一切都回到原点!但是,你永远是我的姐姐!不管你如何认为,但在我的眼里,你永远是善良纯洁,十分疼爱我的姐姐!”温暖言满腹痛楚,却无法言喻自己的委屈和疼痛,只是无力的望着她,晶莹的泪花浸湿了眼眶。 “姐姐!?不!我不是你的姐姐!你没有资格这样叫我!我恨你!我一定会让你不得好死的!” “小语!你冷静点!不要再执迷不悟了好不好!她是你的妹妹!是你一母同胞的孪生姐妹啊!”赵刚走过来扶住温暖语的双肩,一脸苦楚的劝慰着不停癫狂嘶吼的温暖语。 “连你也向着她!哈哈哈……竟然连你都要帮她!贱人!狗男女!你们不得好死!不得……” 赵刚忍无可忍,伸出手一个手刀劈在温暖语的后颈,她嘤咛一声,软软的昏倒在他的怀中。 赵刚抬首看着靠在墙上的泪如雨下的温暖言,见她眉头紧皱,担心的看向他怀中的温暖语,便面带愧色的嗫嚅道:“不用担心,她没事的!小言……对不起……” “刚子哥!难道我真的做错了么?你时我是真的以为姐姐她已经死了!是绝情狠心的祁墨渊害死了她!所以我才……对不起!我不知道事情会变成这样!就连我自己,都陷了进去!对不起……事情不该是这个样子啊!”温暖言声音哽咽的不成样子,她抬起手捂住嘴,不由的失声痛哭。 赵刚紧紧的将温暖语揽进怀中,满目痛色的看着温暖言,颤声道:“小言!你没有错!如果换做是我的话!我也会这样做!也许这一切都是天意吧!当时你昏迷不醒,我发现小语突然恢复了一丝生命迹象,但是想要救她谈何容易!所以我只能向他们屈服!我稳住小语的病情,两个小时后,他们的专机把她带回了美国治疗!他们怕事情败露,便威胁于我,无奈之下,我便弄了一盒假的骨灰,交给醒来的你!你姐姐所谓的丧事,其实是他们一手策划的!后来我们逃出他们的魔爪,逃亡中偶遇到陆泽辉,他们便连他一起追杀!后来是弗拉基米尔契夫那个老狐狸救了我们!他发现你的真实身份,便利用我们和你!来对付祁墨渊!为了她的安全,我一直隐忍,窝囊的承受他们的威胁和利用!所以,小言你不要自责!最错的那个人是我……” 第302章 你从来都不知道我有多恨你 “你们这是在做什么?开自我检讨大会么?”森冷的声音夹杂着沉稳的脚步声缓缓而近,男人身姿挺拔,身影被地牢的吊灯拉的很长,他走到牢笼前,拿出钥匙打开了关着温暖言的牢门…… “小言!我终于见到你了……”陆泽辉微微的笑了笑,伸出手扶了扶眼镜,缓步走向她。 “我一直在这里等你!”温暖言抬起胳膊看了看腕上的那枚手表,温婉的笑道:“你比我预计中,晚来了二十分钟!” 陆泽辉瞳孔微缩,他面带不解,幽深的眸光紧盯在温暖言的身上,想看清她到底为何如此的胸有成竹:“你就那么笃定我会来见你么?” “当然!这个世界上,最了解你的人……是我……” “呵……”陆泽辉嘲弄的冷笑着,眸中闪过一丝痛楚:“那你可知道,这个世界上,我最爱的人是你!最恨的人,也是你?” 温暖言抿唇,脸上的笑容渐渐隐去,她仔细打量着陆泽辉,深邃的眸光直直透过他的眼镜镜片看向他眼眸深处。 她努力想看清楚,陆泽辉,他到底是什么地方变了! “知道我为什么会选择跟弗拉基米尔契夫合作么?”陆泽辉的目光陡然变得森寒,强烈的阴鹜与暴戾之气瞬间笼罩在他的脸庞,他伸出手抬起温暖言的下巴,渐渐猩红的眼眸死死的盯着她:“知道我有多想让祁墨渊死么?我的小言……” “你什么都不知道!你凭什么说你了解我!”陆泽辉嘶吼,情绪变得异常激动,他浑身微微的颤抖,钳住温暖言下巴的手指不自觉的用力,片刻,她的下巴便青白的一片。 “陆泽辉!你不要伤害她!”赵刚在一边急声大喊,他将昏迷的温暖语放到草堆上,跑过去扒着栅栏冲陆泽辉警告道:“就是因为你!我们才会被关在这里!若是她们姐妹少了一根汗毛,陆泽辉!我绝不会放过你!” “是么?绝不会放过我?哈哈哈……”陆泽辉苍然大笑,他越笑越猖狂,越笑,神色竟越发的沉痛与绝望,他眸色一凛,竟一把抓住温暖言的衣襟,蓦地将她提了起来,而后用力的将她压在墙壁与自己健硕的身体之间:“当初他们何曾放过我!我那么的哀求!我下跪!我磕头!他们可曾放过我?哈哈……我的小言!你从来都不知道我有多恨你!知道我为什么要投靠弗拉基米尔契夫么?” “陆泽辉……”温暖言一手暗中护着自己的小腹,一手紧紧抓住他钳着自己下巴的手,惊慌的疾呼。 陆泽辉眸中充斥着疯狂的赤红,他好似没有听到温暖言唤他一般,接着冷笑道:“因为他答应我,铲除掉祁墨渊!你就是我的了!他还答应过我!给我一辈子享不尽的荣华富贵!” “可是……即便有了荣华富贵!即便得到了你又怎样?我已经是个废人了!我已经是个没用的废人了……我的小言……”陆泽辉一把抓住温暖言的手,用力之大,捏的她骨骼咯咯作响,未待她开口,陆泽辉拉着她的手覆在自己隐秘的部位。 “陆泽辉……”温暖言惊怒交加,不由厉声嘶吼出声,可是她愠怒而羞愤的神色竟渐渐变得惊疑,变得不可置信,接着她的脸唰的惨白,毫无一丝人色:“不……不可能!怎么会……怎么会这样……” 手下空荡荡的,并没有触到想象中令她难堪的东西,可就是这样,却足以让她心魂俱碎。 “可事实就是这样!”陆泽辉松开她,面目苍凉的看着她雾气氤氲的双眸,悲怆而绝望的低笑:“阿鲁亚他不是人!他是禽兽!猪狗不如的禽兽!还有祁墨渊!他更该死!他不但抢走了我的小言!还把我和陆然绑架到泰国,利用我们引你暴露在阿鲁亚的面前,以便于设下圈套来除掉阿鲁亚!是他令陆然遭受凌辱!也是他让我在地下拳庄的擂台上九死一生!” “就是因为这样!阿鲁亚再度绑架陆然引出汤博的时候,连我也没有放过!我那样的苦苦哀求!可他还是没有放过我!我是个男人啊!他竟然连男人都要糟蹋……”陆泽辉死死的揪扯着自己的衣襟,一手捂住撕心裂肺般疼痛的心口,他双目尽赤,透着无法言语的惊恐和绝望,就像是一只被猎人逼退到悬崖边沿的羚羊,无助,羞愤,恐惧,最后,在困顿中绝望…… “对不起!我不知道,那时候只是从陆然那里知道你的消息,说你从英国辗转到了美国,我以为……以为你……”温暖言拼命的摇着头,不可置信的看着眼前深爱着她的这个男人,心痛的无法用语言来形容,锥心泣血!撕心裂肺!剜骨嗜血!也不过如此! 最该死的人是她啊! 因为她,害的那么多人深受其害,而这个男人,失去了一切!她就是元凶!不可饶恕的凶手啊! “你以为?你以为我不过是想通了,放弃了对你的爱,远走美国重新开始么?你错了!那夜凌辱过后,他用刀割掉了我的命和尊严!割掉了我所有的一切!我现在就是一个废人!一个太监!我还能重新开始么?我苟活到今天,处心积虑的为虎作伥!不过是为了报仇!我要所有伤害过我的血债血偿!他们都得死!弗拉基米尔契夫!摩西!包括祁墨渊!”陆泽辉一拳砸在墙上,而后无力的滑在地上,颓然垂首,渐渐泣不成声。 “你可以报仇!陆泽辉!但是……你必须得帮助我!在这一切结束之后,我把他们交给你,任你处置!”温暖言走过去从背后抱住他的头,不由的泪如雨下。 “我为什么要帮你!你就那么笃定?我要的是毁灭!彻底毁灭这所有的一切!包括你!包括我自己!你太天真了!你怎能认为事到如今,我还会反过来帮你?小言!我走的太远,已经回不了头了!”陆泽辉反抱住她的胳膊,将头埋在她的怀中失声痛哭。 “阿辉!”温暖言微微的弯起嘴角,泪水却滂沱如雨,她轻声唤着那久违的称呼,抓住他的手,轻轻的覆在自己的小腹上:“我怀孕了……” 第303章 奉陪到底 深夜,寂静无声,暗夜会总部,顶楼的办公室里,气氛冷飒而肃然。 祁墨渊端坐在那把代表暗夜会无上权势和尊贵的老式木椅上,面色森冷的盯着屏幕中弗拉基米尔契夫那张伪善至极的笑脸。 “尊敬的暗帝大人!别来无恙啊!”弗拉基米尔契夫嘲弄的低笑,双手覆着拐杖上那一只精致霸气的龙头,一双精锐的小眼睛紧锁着面色阴郁的祁墨渊,眸底写满了算计和得意之色。 他一向爱好中国文化,尤其是对中文极为热忱,他日不间断地学习,现在讲来,已经流利的多了。 “好说!您老人家却跟上次见面的时候大不相同了!”祁墨渊微微的勾起嘴角,好看的下巴挑起危险的弧度,他瞳孔微缩,面上的笑容极度的阴冷和坏意。 “哦?此话怎讲?”弗拉基米尔契夫皱了皱眉,慵懒的倚在沙发上,脸上的笑容越发的纯善无害。 “与两年前我们偶遇那次相比,您可是老了许多噢!”见对方面色陡的一寒,祁墨渊无辜的半眯起眼眸,笑的越发绚烂:“晚辈不由心生忧虑,您都是被黄土埋了大半的人了,早应该安享晚年,想方设法保养身体才是!这般的劳心劳力,可如何是好?您真该找个接班人的!可惜啊……阿鲁亚没有那个命,也没有那个资格,最后还让您白发人送黑发人,啧啧!真是让晚辈想着,都觉得心伤不已啊!” “你!你……”弗拉基米尔契夫竭力压抑下去的怒气,再也无法抑制,他瞳孔一阵紧缩,强烈的杀气与愤怒瞬间喷发而出:“你给本主住口!是你狠心杀了犬子!还敢在这里装模作样!本主与你父亲对峙了大半辈子!何曾遭受过如此羞辱?祁墨渊!你父亲人都死了,本主原本不屑于跟你们孤儿寡母计较的!可是,你欺人太甚!这杀子之仇不共戴天!本主一定会亲手讨回!” “恐怕要住口那个人是你吧!”祁墨渊眸光犀利而冷凝,却依旧在笑,他狂肆而冷飒,深邃的眸子,强烈的阴鹜与暴戾之气肆意涌动,如地狱撒旦一般残绝:“老匹夫!不要以为我祁某人不知道,阿鲁亚的死是你一手策划的!你本就不满他觊觎你的位置,再加上他一向好大喜功蠢钝愚昧,所以你明知道他潜伏进泰国根本杀不了我!你明知道他不是我的对手,知道我一定会除掉他!你之所以这样做,不过是要拿他的死,当做与我最终对决的借口!呵!既然你要算!那么我们这次就算个清楚!” 祁墨渊冷嗤出声,嘲弄的望着弗拉基米尔契夫愤怒而苍白的脸,面上的神色瞬间拢收殆尽,只余下一片清明之色,让人无法窥探他内心深处的真是想法,他双腿交叠在一起,慵懒的靠在木椅上,伸出手拿了一根雪茄含进嘴里,而后优雅的点燃,就此吸了一口。 氤氲的烟雾缓缓弥漫,将他的脸笼罩在一片迷蒙之中,他低笑出声,方才不疾不徐的说道:“你于我有杀父之仇!我却不过是顺应你的目的,帮你铲除了一个愚蠢的权利觊觎者!这次你杀了我暗夜会包括飞在内的二十六个兄弟!还抓了我的母亲和阮姨!甚至控制了我的孩子的母亲以及我最爱的女人!你说,这一笔一笔的账,我该如何跟你算?你想谋夺我祁墨渊的地盘,想打整个东南亚的主意!呵!你老人家就不怕这块硬骨头硌掉您老人家已经快掉光的牙齿?”祁墨渊冷哼一声,一字一句掷地有声,他就那样懒懒的靠在椅背上,可那俾睨天下的霸气却卓然而发,仿佛他就是主宰整个天下的王,翻手为云覆手为雨。任何人都没有置喙的余地! “说吧!你想怎么玩儿?我祁某人一定奉陪到底!” “哈哈哈……”弗拉基米尔契夫不怒反笑,他心下懊恼自己竟被祁墨渊三言两语激的大怒,此时见祁墨渊心机极深,将自己情绪掩饰的极为深沉,便不由的让自己冷静下来,他知道自己的目的是什么,也自然知道该怎么做。 “祁墨渊!这次掌握王牌的是本主!掌控主动权的也是本主!放心!这次本主一定玩儿死你!本主看你怎么玩!”弗拉基米尔契夫狂妄的大笑,得意的用手中的拐杖有节奏的敲击着地板。 “我祁某人若那么容易死的话!又怎么能经历过你百余次暗杀和伏击而至今安然无恙?”祁墨渊慢条斯理的抽着雪茄,他优雅的对着电脑桌上的烟灰缸弹了弹烟灰,不疾不徐的笑道:“我警告你!若我的母亲和阮姨少了一根寒毛,我一定让你比阿鲁亚死的更惨!” “哦?你的母亲和阮姨!”弗拉基米尔契夫微微的皱眉,一脸的疑惑,无辜的耸了耸肩:“确定你没有搞错?若本主没记错的话,你的亲生母亲跟阮秀云不正是同一个人么?” 闻言,祁墨渊面色霍的一凛,他眸光乍寒,森冷的目光瞬间流窜出喋血的锋芒,瞳孔微微紧缩,他启开嘴角,冷声道:“你怎么会知道这件事?” 他很是惊疑,为什么这个老匹夫会知道关于他身世的惊天秘密? 就连他自己,也是直到阮姨告诉他,温暖言让她帮忙把小年带出祁家的时候,他因不明白阮姨为什么会不帮温暖言反而帮他,百般追问下才知道的真相。 难道…… “你觉得除了对你恨之入骨的温暖言女士,还有谁会出卖背叛你呢?”弗拉基米尔契夫冷冷的低笑,一双精锐的双眼流露出毫不掩饰的轻蔑和鄙夷:“不要告诉本主,你还不知道她跟本主合作这件事?这次若不是她的鼎力相助,本主又怎么能轻易的伏击你们暗夜会两大堂主,请了祁老夫人和你的亲生母亲前来莫斯科做客呢!哈哈哈……” 祁墨渊微微敛眸,一抹沉重的痛色在他的眸底一闪而逝,他微微的咬牙,怒道:“那个女人不过是比一般人狡诈一点,卑鄙一点罢了!放心!我不会让你好过!自然也不会放过她!说吧!你要怎样?爽快的约个时间吧!” “好!后天中午十二点见!你独自一个人,不许带任何人和武器,若不然,我第一时间杀了他们!” “地点!”祁墨渊半眯起幽深的眼眸,并没有觉得惊讶,对方卑鄙的要求,似乎早已在他的意料之中了。 “到时候再另行通知!” “呵!就这样说定了!你最好不要耍什么花样!要确保他们的安全!”祁墨渊冷嗤出声,将手中的雪茄摁灭在烟灰缸里,而后果断的关闭了连线,他长身而起,阔步走了出去…… 第304章 死的很惨 加那利群岛,西班牙举世闻名的旅游胜地,这里位于非洲西北海岸,因其丰富悠久的历史文化遗产,和各种令人惊艳的景观地貌吸引着各方游客。 来大加纳利岛的访客可以欣赏到众多的景观地貌并感受到各种局部气候,而这些都缘于岛上突兀的地形地势和信风。 地形复杂,地势险要的加那利群岛之中的一座私人岛屿上,此刻戒备森严,这座岛屿四面环水,海面波涛汹涌,若无船艇,很难登上小岛,便连岛屿四周,都被人布控了严密的防线,单看那隐藏在海滩上那片嶙峋怪石后黑洞洞的枪口便可以看出,此时若是有人硬闯,一定会死无葬身之地! 这时,从远处隐约走来几道高大的身影,渐行渐近时,才看清,这一行人正是祁墨渊和唐非凡,以及汤博与l。 四人站在海边,岿然无语,浪花一下下翻涌而来,时不时的触摸着几人的鞋子。 祁墨渊长身玉立,海风掀起他的衣摆,拂着他暗沉如夜的面孔,他环顾四周,深邃的目光落在海边那艘早已等候多时的快艇,不由的勾起嘴角微微的笑了:“想必他们等了这么久,早已失去耐性!我先走了!你们在这里候着……” “主人!” 汤博与l异口同声的呼喊出声,面色同样沉重的垂下了头:“请您允许属下随您同去!” “那老匹夫要求我一个人单独前往,所以你们不能去……” “主人!属下甘愿一死,也要护您周全!” “怎么?你们这是要造反不成?我的命令都可以不听了是吧?!”祁墨渊面色一凛,幽暗的眼眸微微敛收。 “属下不敢!”汤博与l连忙惶恐的垂下头,心底的不安与担忧更加的浓烈。 祁墨渊沉吟了片刻,半眯起眼眸轻轻的叹了口气道:“放心吧!我一定会活着回来的!凡哥!一切都交给你了!” 唐非凡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一张温和俊帅的脸不合时宜的布满了笑容:“安心办你的事吧!有我唐非凡在,这边断不会有任何差池!” 祁墨渊重重的点了点头,复又深深的望了望他们三人,这才大步向前走到了那艘快艇前,早已有人迎了出来,伸手将他让了进去,快艇转了个弯,在海上飞驰而去。 唐非凡三人依旧岿然不动,站在海滩上久久的沉默。 隐匿的石头后面的众人全都端着枪,密切注视着他们三人的举动,为首的那个俄罗斯男人掏出手机拨了一个号码,用俄语低声的回禀道:“尊主!祁墨渊已经登上我们的快艇,已经向岛上出发了!唐非凡等人,神情沉重,像傻子一样的站在海边,可是在等着为祁墨渊收尸呢!” “是!属下一定加强戒备,绝不会放任何人入海!您放心吧!连只苍蝇都飞不进小岛!”那人满脸横肉,笑的猖狂而嚣张,却偏偏得压低了声音,那副模样着实好笑的紧。 那人挂断了电话,阴狠的冷笑着,单等着岛上那场瓮中捉鳖的好戏能够早点结束,他们也好去领功获赏! ## “阁下!到这一刻你还不放开我么?你到底什么意思?”温暖言奋力挣扎着,愤慨的用肩膀将反剪着她胳膊的两个人撞的一个踉跄。冲着不远处的弗拉基米尔契夫怒声斥道。 “放了你?温女士!你太天真了!本主若放了你,你手下的那一批杰出的人才又怎肯乖乖的效命于本主?还有,你觉得本主会白白放过你这个牵制祁墨渊的有力棋子么?哈哈……别把本主想的太过愚蠢!也不要在本主的面前耍什么花样!否则,你……你们,全都会死的很惨!” 弗拉基米尔契夫坐在一张英式躺椅上,面前是一张白色的雕花木桌,头顶是一顶硕大的遮阳伞。他一手手执烟斗,正悠闲的抽着烟,伸出手指,一一指着被五花大绑又被人反扣着肩膀的温暖言,温暖语,赵刚,以及江帆和阮秀云,脸上往昔慈祥纯善的笑容早已换上了冷戾猖狂得意的大笑。 温暖言双目圆睁,猩红的眼眸恶狠狠的瞪着弗拉基米尔契夫令人作呕的笑脸:“为什么?我们明明说好的……” “是!当初我们说好,我要整个东南亚,独独把中国留给你,还有祁墨渊和暗夜会,统统交给你处置!可是,中国日益强大,在整个东南亚战场成为主宰力量!你觉得本主会甘心的放过这块肥肉么?再说,现在是本主掌控着主动权!这所有的一切都是我说的算!你有什么资格来跟本主谈条件!若不是你们些用处,你们最之楼,早被本主连根拔起了!”弗拉基米尔契夫冷笑着打断温暖言的话,伸出手比划着,绘声绘色的将自己的阴谋详尽的解释了出来。 “卑鄙!呵!呵呵……亏我温暖言一向自认聪明,善谋略!我只当我与你只是互相利用,达到彼此的目的。可却原来,被利用的那个人只有我!老匹夫!我千算万算,独独没有算到,贵为一方霸主,在黑道上叱咤风云的俄罗斯教皇,竟然是个不守信用的卑鄙小人!”温暖言满脸鄙夷之色,她嘲讽的啐了一口唾沫,而后竟苍然仰首,狂肆的大笑了起来,海风拂着她凌乱而纤长的发,裹着她的笑,吹出很远,很远…… “尊主!那这样说来!是不是连您跟我之间的约定,都做不得数了么?是”一直沉默的站在弗拉基米尔契夫身旁的陆泽辉,听着他与温暖言之间的对话,不由的深深的皱眉,面色沉重的对身边的老者问道。 弗拉基米尔契夫精锐的双目微微眯起,意味深长的看着面色阴郁的陆泽辉,沉声笑道:“你与她不同!本主与她的约定之间影响了本主的决定性利益!而你……事成之后这个女人已经无甚用处了!到时候本主饶了她的性命直接赏给你便是!这样的顺水人情,本主很是乐意奉送!” 第305章 我从来都不是属于你的 “陆泽辉!别傻了!我就是你最好的例子!不要相信他!他疯了!什么卑鄙的事都做得出来!你醒醒吧!不要像我一样再被他利用!算我求你!看在我们以前的情分上,请你不要这样做!不然的话,我会恨你的!我永远都不会原谅你!”温暖言深邃的双眸意味不明的望着面色深沉的陆泽辉,大声呼喊着,规劝着,似乎希望她的劝告能够让他觉醒,以至于不会铸下大错。 “哼!”陆泽辉冷嗤一声,愤恨的拂袖:“事到如今,你倒念起跟我之间的情分了!可在你转投向祁墨渊的怀抱时,你可曾想起与我之间的情分!?我是那么的爱你!可你为什么要背叛我!你突然从英国消失,你可知道我找你找的有多苦?可是你呢?台湾偶遇之时,你竟然装作不认识我!还跟祁墨渊搂搂抱抱的亲热!那时,你可曾想过我的感受!可曾念起过与我之间的情分!你不用废话了!这一次,我一定要让祁墨渊死!我一定要得到你!因为你本来就是属于我的!” “我从来都不是属于你的!别白费力气的!你永远不可能得到我!陆泽辉……一定会后悔的……”温暖言心如死灰,面色渐渐变得苍白,她晶亮的双眸被深深的绝望所笼罩,就那样直直望着陆泽辉隐在眼镜镜片后的双目。 “该后悔的是你吧!”一直在旁边看好戏的温暖语此时终于忍不住开口,她声音粗粝而艰涩,让人听着十分刺耳,她死死的瞪着毫无焦距的双眼,满脸的癫狂之色,她却是一点都不怕的,反而竟然一脸的兴奋与期待:“贱人!你也有今天!哈哈哈……若不是你自私自利,贪心不足!若不是你处心积虑抢走了我的墨渊,抢走了我的小年!若不是你抢走了我所有的一切,你又怎么会落到今日这个下场!你还连累了墨渊!哈哈……今天,我们全都得死!全都得死在这里!老天有眼!老天有眼啊!哈哈……” “小语!闭嘴!不要再说了!你不要再说了……”赵刚痛心疾首的看着身旁仰天大笑的温暖语,不由的悲怆万分,他拼命地挣扎着身后两个彪形大汉的牵制,想冲过去将她紧紧的搂在怀中,想堵住她的嘴,不让她再伤害可怜的小言,毕竟她还怀着身孕啊! “都给本主闭嘴!哈哈……你们瞧啊!本主的客人已经来了!”弗拉基米尔契夫突然兴奋的看向前方,接着便得意万分的猖狂大笑起来。 众人皆顺着他的目光看去,便见一身墨黑色西装的祁墨渊,身姿挺拔器宇轩昂,他双手插在裤袋里,正阔步向这边走来。 而他的身后,跟着三个身形高大的俄罗斯男人,他们手持长枪,面色肃然的瞄准祁墨渊的脊背,好似若他稍有异动,便会立刻死在他们的乱枪之下一样。 “渊儿!渊儿……你这个傻孩子!”江帆看着爱子冒着生命危险,独自一人身闯龙潭虎穴,不由的悲从中来,又是惊又是怕的哭了起来。 阮秀云跟她的心情一样,也是忍不住低声的啜泣,透着朦胧的泪眼看着自己牵肠挂肚了一辈子的儿子,一步一步向自己走来,向危险和死亡走来。 温暖言静静的站在那里,就那样圆睁着深邃明澈的双眸,深深的看着那抹挺俊的身影渐行渐近,温热的泪水,不由的模糊了双眼。 他来了!他终于来了! 而她,就是逼的他孤身一人,前来羊入虎口的元凶! 她怕了!怕的浑身都开始剧烈的颤抖,她不敢想,若是今日他真的稍有差池,她该如何自处?那时的她,该怎么办才好? “哇哦!我的老朋友!你我又见面了!呵呵!祁墨渊!你果然有胆识,明知是送死,你却还是来了!”弗拉基米尔契夫举了举手中的烟斗,冲祁墨渊嘲弄的笑着,他面色阴冷而诡异,眸中神色亦是隐晦莫测。 “你如此盛情邀约!祁某人又岂能不来?”祁墨渊冷嗤一声,幽深的双眸迅速扫过弗拉基米尔契夫身后,那几个被人反扣着双肩的人,瞳孔微微紧缩,一丝痛色自他深不可测的眸底一闪而逝:“母亲!阮姨!您们还好么?” “我很好……很好……”江帆呜咽着,连忙重重的点头,又悲声骂道:“你这个傻小子!为什么要来啊!你明知道这里很危险!这个老匹夫要的,是你的命啊!蠢蛋!我明明让汤博告诉你!不要为了救我们而做傻事!你为什么偏偏不听妈的话啊!你这个不孝子!你想气死老娘是么?啊!?” “是啊!儿子!你不该来的啊!”阮姨哽住喉,啜泣着说着,便哭的更厉害了,再也说不出一句话来。 “母亲!我知道你们担心儿子!可是他们伏杀了我暗夜会那么多兄弟,又抓了您们和儿子最爱的女人!若儿子不来的话,岂不成了令人耻笑的不仁不义,不忠不孝之徒?” “放心!儿子一定会让你们安全的走出这座岛屿!”祁墨渊微微的勾起嘴角,下巴挑起危险而倨傲的弧度,他笃定而坚毅的说着,正要将手伸进西装口袋里,却被身旁的人厉声喝住。 “不许动!”三口枪已经分别抵住了他的心口,腹部和太阳穴。 第306章 想怎么玩 “嗯?”弗拉基米尔契夫见此,又端出慈祥无害的笑容,挥手喝退了他们:“休得无礼!” 他自然晓得祁墨渊此时此刻,绝对耍不出什么花招,所以才伪装的稍稍大度一点,也好为等下的谈判奠定下良好的开端。 祁墨渊面不改色,他微微眨了眨深邃而皎灿的双眸,在阳光的映射下,那一张原本就俊帅无比的脸庞,此刻更加的俊逸英挺,伸手从口袋里掏出一盒雪茄,祁墨渊抽出含进嘴里,而后打着精致的绝版火机,拢住火点燃。 慢条斯理的抽了一口,祁墨渊优雅的吐了个烟圈,海风迎面袭来,瞬间将那氤氲的烟雾吹散。 “说吧!你想怎样?”祁墨渊熟练的弹了弹烟灰,冷凝的眸子紧锁着弗拉基米尔契夫阴暗诡异的脸庞。 “本主想怎么样,想必你最清楚不过了!现在本主手握重量级底牌!便连你的小命都攥在本主的手里!与你们两父子的赌局,本主想不赢都难啊!此刻你们就是本主手里微不足道的蝼蚁而已!本主想怎么玩就怎么玩!既然如此,那我们先来玩儿个游戏让大家乐一乐吧!”弗拉基米尔契夫慵懒的半躺在凉椅上,便闲适的抽着烟,便云淡风轻的说道。 祁墨渊眸光一凛,涔冷的唇勾起凉薄而危险的弧度,他眸色暗沉,如大海一般深不可测,警惕而机敏的观察着弗拉基米尔契夫的神态,亦不动声色的将对方人手的布局和这里的地形收入眼底。 “把她松开!”弗拉基米尔契夫扬了扬手,命人给温暖言松了绑,他狡诈的奸笑着,从摩西的手里拿了两条一模一样的长枪,诡异的道:“这是两把一模一样的远射程长枪,我要你与温女士来场械枪与拼枪的比赛!” 祁墨渊和温暖言同时惊疑而凶狠的看向他,又不约而同的看向彼此,两人视线交汇,有千言万语与太多的情绪,此刻竟无从表达。 “你到底想怎么玩?若是我赢的话,是不是可以让我亲手把这个混蛋处理掉!”温暖言双眸圆睁,猩红的眼眸布满浓烈的恨意与肃然的杀机,她面色阴戾可怖,就那样狠狠的瞪着祁墨渊高深莫测的脸。 “no!no!如果这样轻易的就打死我们尊敬的暗帝大人,那这场游戏就不好玩了!”弗拉基米尔契夫连连摇着手指,装模作样的皱眉思附着,又狡诈的笑道:“你们一局定输赢,祁墨渊输了的话,本主就让你亲手打死祁老夫人,而且卸掉他的一条胳膊!但如果是你输了的话,那么,本主就让他亲手打死你的阮姨,并且,刺瞎你的一只眼睛!哈哈哈……你们说,本主为你寻的这个乐子有趣不有趣?” 他话音未落,众人便一阵哄然大笑,纷纷应和道:“尊主这个法子着实巧妙至极,有趣至极啊!哈哈……这下有好戏看了!” “卑鄙!老匹夫!没想到你心理竟然变态到这种程度了!”温暖言忍无可忍,不由的咒骂。 弗拉基米尔契夫面色一沉,摩西连忙走上前去,扬手狠狠的抽了温暖言一巴掌:“你好大的胆子!死到临头了竟然还敢辱骂主人!” 祁墨渊面色陡的一寒,森寒如玄霜般的冷戾与浓烈的肃然杀气,瞬间自眸底流窜而出,他面色变了几变,几乎将自己的手骨捏碎,这才抑制住心底山呼海啸般的愤怒和杀机,恢复了一片清明如水般的神色。 “呸!你一枪打死我好了!我是绝不会就这样任你摆布羞辱的!”温暖言啐掉口中的血水,狂肆的瞪着弗拉基米尔契夫,竟猖狂而坏坏的大笑起来。 “恐怕由不得你吧!”弗拉基米尔契夫冷哼一声,边低头慢条斯理的装着烟丝,边不疾不徐的说道:“若你们不玩,或者有意谦让对方的话,我就立刻打死他们!包括你的姐姐!和这个姓赵的男人!” “不!主人!”陆泽辉终于忍不住了,他走上前去恭敬的垂首,低声哀求道:“您不是说不会伤害小言的么?您刚刚还说要把她赏给属下的!请您看在属下尽心尽力为您效命的份上!求求您不要这样做!”颤声哀求着,竟噗通一声屈膝跪了下去:“求求您了!不要伤害她!属下宁愿死!也绝不愿她受到丝毫的损伤!” 弗拉基米尔契夫嫌恶的挥开陆泽辉的手,一脚将他踹翻在地,身后的一个属下快步窜了过去,扬起手中的枪,用枪柄狠狠的砸在了他的头上。 鲜血即刻蜂涌而出,顺着额头淌的他满脸都是。 “泽辉!”温暖言悲声呼喊着他,刚要冲过去又被人钳制着,她声音哽咽的不成样子,句不成句的喊道:“泽辉!你起来!快起来啊!不要求他!是我对不起你!我不值得你这样对待的啊!不值得……” “少来这一出悲情的爱情悲剧了!快点开始吧!不然惹怒了主人,他们几个都得死!”摩西见主人已有不耐之色,连忙厉声呵斥道。 “好啊!既然躲不过!那只有一搏了!祁墨渊!我们开始吧!”温暖言冷冷的笑着,深邃无底的双眸对上祁墨渊同样幽深到毫不可测的眼眸,率先走到已经准备好的桌子前。 祁墨渊默不作声,缓步走了过去,在桌子的另一侧站定,他与温暖言四目相接,竟能从她的眼眸之中看到自己冷峻暗沉的面容,两人仅隔着一张桌子,他们几乎可以清晰的听到彼此的心跳,甚至能闻到对方温热的呼吸。 这是一场没有赢家的比赛,若是他赢,那么,他将被逼着亲手射杀自己的亲生母亲,并且要刺瞎她的一只眼睛。 然而,若是她赢的话,她就要亲手打死他的母亲,打死她敬重感激的江阿姨,还有,要被逼着废他一条胳膊。 赌局是这样的残忍! 残忍的让他们还未开始,便已经体会到那种排山倒海的,剧烈的,足以让人灭顶的痛。 撕心裂肺,锥心泣血,也不过如此啊! 海风柔柔的吹拂着,二人双眸一眨不眨,就那样直直的,深深的望着对方的眼睛。 下一刻,他们面色同时一凛,同时霹雳出手,迅猛的操走了面前的长枪…… 第307章 出来受死 他们互相对望了一眼,敏捷的将狙击枪紧扣在左手中,右手迅速翻转,‘咔嚓’一声便卸下弹匣。 紧接着,他们二人同时用左手逆时针转动枪口套,向前‘咔’的一声取下枪口套,并向前推进从枪管上取下复进簧; 祁墨渊与温暖言面色冷凝,唇角皆抿的青灰,他们微皱着眉,是在思考这场比赛,自己到底是要输,还是要赢! 而两人手下的动作却没有丝毫的停顿,顺时针旋转枪管约,只听一声脆响,枪管后端的结合突笋与枪管座分离,然后向前取下套筒,然后推力向前,自套筒内取出枪管。 接着,他们同时从套筒后端的击针槽中向后卸下击针与击针簧。 最后是枪托,枪托底板,和瞄准镜。 这一系列迅猛而连贯的动作下来,这两支vsk-94狙击枪便在眨眼间变得支离破碎。 众人见此,不由暗自惊叹,这两人对枪械的了解和拆卸方法的熟练程度,已然到了出神入化的地步,便连他们几乎同一时间完成的每一个步骤,都让人不自觉的拍案称奇。 是实力相当?还是默契十足?或者说,是恨意炽烈? 谁知道呢! 在众人惊讶的目光中,神色肃穆的祁墨渊和温暖言再次互相对视了一眼,然后开始把拼装。 这是一决胜负的时刻,没有人能猜出比赛的结果如何,因为面前这一男一女,实在太过高深莫测,便连狡诈如弗拉基米尔契夫,此刻都无法猜透他们的心思。 两人手掌急速翻转,只听的几声清脆而有力的咔嚓声,他们面前七零八落的部件,已经再次被拼装成了一把杀气肃然的狙击枪。 甚至没有人看清他们手下的动作,下一刻,他们同时推上弹匣。又同时扬手,手中的枪呼啸而出,同一瞬间内,分别瞄准了对方的头颅。 气氛陡然紧张起来,四周的空气都开始凝固,连海风都似乎被冻住了一样。 就在这千钧一发的时刻,祁墨渊与温暖语瞳孔皆是骤然一缩,枪口微微挪了几分,同时扣下了扳机。 ‘呯砰砰’ ‘砰砰砰’ 在这阵激烈的枪声中,祁墨渊身后的三个俄罗斯男人和温暖言左右分别站着的两个男人纷纷倒地,仔细看时,他们全都是眉心中弹,鲜血汩汩而出,浓烈的血腥味在小岛上迅速扩散。 弗拉基米尔契夫身边的人见此,连忙举起枪对着祁墨渊和温暖言开始猛烈的射击。 祁墨渊一把扣住温暖言的手腕,将她揽在怀中,纵身跃进一旁的那片岛礁之中。 弗拉基米尔契夫霍的站起身,被众人护着向后退去,他愤怒的瞪着祁墨渊与温暖言藏身的那片礁石,示意身后的摩西赶紧把他们仅剩的人质带走。 陆泽辉一直悄悄的站在他们身后,这时,他突然伸出手一把扣住身边那个俄罗斯男人的手腕,膝盖猛的蜷曲,狠狠的撞向他的小腹,与此同时陆泽辉下了他的枪,将他狠狠的摔翻在地。 而后几个闪身纵跃,他飞快的跳到江帆和阮秀云的身旁,拽住她们身上的绳子,推着她们倒进身后的片洼地里。 弗拉基米尔契夫的属下已经追了上来,纷纷举枪射击,无奈他们三人突然倒进洼地,子弹只能打在地上,溅起一阵飞沙。 有人押着赵刚和温暖语,随着弗拉基米尔契夫飞快的向后退去。 余下七八个人躲在桌子和石头后面,与祁墨渊对峙,还有四个人端着枪奔到洼地前,举枪瞄准了陆泽辉等三人,就在他们扣下扳机的那一刻。 躲在礁石后的温暖言,已然果断甩手,四枚细如牛毛的银针划破长空,擦过呼啸的海风,飞速的向那四人射去。 几人身形一震,双目骤然圆瞪,手中的枪‘哐啷’一声掉在地上,下一刻,他们纷纷倒地身亡。 陆泽辉惊魂未定的看着坎上还在抽搐的几具尸体,连忙把江帆和阮秀云拖拽了起来,扶着他们躲进了礁石群中。 弗拉基米尔契夫见此,不由的又是惊又是怒! 他没有想到,他费尽心机谋划一切,算对了天时地利,却独独没有算对人心。 不过,他弗拉基米尔契夫,也绝不是容易对付的角色。 他有的是后招! “祁墨渊!不要垂死挣扎了!就算你是耶稣转世,但这次本主早已将这里团团包围,谅你插翅也难飞!乖乖出来受死吧!也许本主可以看在你已故父亲的面子上,留你全尸!”弗拉基米尔契夫被属下簇拥着,他面色隐晦莫测,一双精锐的眼睛中,满是得意之色:“当年你父亲死在乱枪之下,身重二十七枪,但是只要你出来缴械投降,本主便只在你身上开两个血窟窿!一个报本主弑子之仇,一个雪本主多年怨愤!如何?” 他狂妄的大笑,气的祁墨渊眸色越发幽暗,浓烈的阴戾之气自他周身肆意流窜而出,他死死的攥着枪,唇角微微的抽颤。 可温暖言却早已无法忍耐,她明眸一瞪,肃然的杀气卓然而发,手腕蓦得一甩,指间已现出三枚银针,她瞳孔骤然紧缩,霍的出手,银针带着浓重的死亡气息,簌簌飞射而出。 弗拉基米尔契夫敏锐的察觉到异样,他几乎能够清楚的听到银针急速而来,摩擦过空气的声音。他一把抓住身旁的一个属下,迅速用他的身体挡住自己。 银针射入皮肉,强烈的杀气拂过弗拉基米尔契夫的鬓角,瞬间将他额角的头发削落几根,他面前的那人身体一颤,闷哼一声,手中的枪掉到地上。 弗拉基米尔契夫惊怒交加,他将那人推倒在一边,眸中戾气更重。 只见那人眉心和人中穴,以及喉咙上分别嵌入了一根银针,伤口却不见血丝,只是四肢不停的抽搐,渐渐停止了呼吸。 “老匹夫!”温暖言趴在一堆高大的石头上,一手扶着石头,一手举着狙击枪,厉声斥道:“就凭你?哼!你觉得我老公若无百分百的把握,他会自投罗网,单枪匹马的来这里么?这场游戏未到结束的那一刻,谁都无法掌控它的结局!鹿死谁手还不一定呢!我警告你,别高兴的太早!” 还未待弗拉基米尔契夫开口,身旁的祁墨渊便蓦地偏过头,他一把将温暖言揽进怀中,咬住她的耳朵轻声笑道:“老婆!如果我说我是在完全没有把握的情况下,为了母亲,为了你而来!你会不会有那么一点点的感动?” 第308章 我们的宝宝 “什么?!”温暖言双眸蓦然圆睁,不可置信的看着一脸紧张的祁墨渊,俨然成了炸毛的红太狼,她一把拽住祁墨渊的领带,凶狠的见他的脸拉到自己的面前,咬牙切齿的低吼道:“祁墨渊!如果我们的宝宝有什么事儿的话,老娘第一个先宰了你!” “你说什么?我们的宝宝?!你说我们的宝宝……”祁墨渊双眸乍然一亮,却只是愣住的盯着温暖言愠怒的脸,不敢确定的重复着,一时竟激动的不可自抑! “呃……”温暖言一双明眸忽闪忽闪,吞吞吐吐的道:“我是说小年!嗯!我们的宝宝指的就是小年啊!我的意思是,如果我们不能活着走出这里!那么小年的安全……所以,你怎么可以这样!你是笨蛋么?没把握为什么还要来这里送死!你……” “我还以为……”祁墨渊微微的一笑,幽深的目光从她的小腹,移到她绝美的脸颊,男人的眸中溢出一抹失落的神色。 温暖言心中一软,倾过身子仰起头,一下封住祁墨渊的唇,柔软的双臂勾住他的脖子,加深这个悱恻缠绵的吻。 这个傻傻的男人啊! 她之所以一直没有把自己怀了宝宝的事情告诉他,是因为她太了解他。她知道他要做什么!也知道他要的是什么! 若不是这样隐瞒着他,那么他的谋划,必然要将她排除在外,甚至会阻碍他的脚步,而她,不想成为他的负累,亦不想重演上次方程事件时,互相猜忌,互不信任的一幕。 所以,她一直没有告诉他,她已经有了他们的宝宝了!到这一切平息,所有的艰险与危难过去之后,这个宝宝,便是她给他最大的惊喜,和最珍贵的礼物啊! 他可以想象,如果他知道这个好消息,他会多么的开心! 只是,宝宝都已经三个月大了,真的看不出来么? 她的男人啊,真是个呆瓜! 温暖言合上眼睛,眉梢眼角都染着温软的笑意与醉人的甜蜜。 祁墨渊心下亦是一阵松软与激荡,这个吻,这奇异的暗香,这让他心醉神往的感觉,太久违了! “在这座岛屿上,本主配备了军火库最具杀伤力的重型武器,调动最精锐的人手,布控了最严密的封锁,这场游戏,本主投入了毕生的心血,等的就是这一刻!”弗拉基米尔契夫不甘示弱的嘶吼着,又暗自挥手示意身后的几个属下,从两侧包抄过去,妄想暗中杀掉祁墨渊和温暖言。 而就在他们双方紧张对峙的空当,陆泽辉早已帮江帆和阮秀云解掉了绳子,拖着她们艰难的翻过怪石嶙峋的岛礁,往东与最之楼的成员汇合。 两人正吻的缠绵不休,吻的昏天暗地,左右方传来异动,未待那几个悄悄包抄潜入的五个人扣动扳机,便只听一阵激烈的枪声,鲜血四处飞溅,染红了岛礁上的岩石。 相拥的两个人,双手互相交叉着从对方的腋下穿过,那黑洞洞的枪口,早已瞄准了彼此身后的敌人。他们动作迅猛,甚至连对方眯眼瞄准的时间都没有给。 他们收了枪,而后松开了彼此,祁墨渊伸出手怜惜的抚上温暖言嫣红俏丽的脸颊,指腹轻柔的摩挲着她因激吻而微微红肿的唇,他勾起嘴角,眸中神色暗沉如夜,又深又沉,如化不开的浓墨,他不疾不徐的启唇,冷冷的笑道:“即便你注入了毕生的心血又如何?呵!老匹夫!你不是一直视我和皇甫晔,萧逸寒为眼中钉,想除之而后快么?我又怎会不给你机会?你所谓最精锐的人手,最严密的封锁,在他们的眼里,恐怕应该叫做不堪一击吧!哈哈哈……” “哈哈哈……” 谁知,弗拉基米尔契夫闻言,非但没有丝毫的慌张与惊讶,却也像祁墨渊一般,嚣张而狂妄的仰天大笑起来:“祁墨渊!既然你有此孝心,那么本主若不笑纳岂不是太不给你面子了?哼!你知道本主视你们三人为眼中钉,就自然应该知道,本主与国际其他黑道同仁,很是忌惮你们中华三皇一路坐大,非但我们,就连欧美两州各国政府,都无法容忍由中国人掌控整个世界的黑暗势力,更无法容忍中国的日益强大,所以,你们全都得死!” “而本主跟你玩儿这场游戏的目的,并不只是你区区暗夜会!本主要的!还有皇甫晔的烈焰帮和萧逸寒的黑手党!哈哈哈……荷兰的皮诺倾与北美洲黑道教父帕里斯^托克倾巢而出,早已连同本主的人埋伏在要道,将这座小岛围得水泄不通!呵!祁墨渊!现在你觉得,这场好戏,你我谁是笑到最后的赢家?嗯?哈哈哈……” “怎么会这样?”温暖言惊疑的皱眉,忧虑的看向祁墨渊。 “所以我才说没有十足的把握啊!”祁墨渊神色依旧清明如水,他目光懒懒的睨着温暖言紧张的脸庞,无奈的摇了摇头,深邃的双眸中满含笑意,眸底深处是让人无法参透的高深莫测。 弗拉基米尔契夫见祁墨渊再也不曾开口,心下不由的越发得意,他知道在一切尘埃落定之前,不能过分骄傲得意,但是,想着他谋划十数年的大业即刻可成,想着他弗拉基米尔契夫翻手为云覆手为雨,掌控着眼下所有的一切,想着他先吞并中华三皇,再将另外两个威胁,荷兰黑暗手里皮诺倾与北美洲黑道教父帕里斯^托克一一铲除,然后掌控全球黑暗势力,一举称霸世界!他便忍不住的兴奋,忍不住的开心得意! 这时,远处传来激烈的枪声,仔细听时,原来是从左右两侧传来的枪声,此起彼伏,激烈异常! 第309章 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祁墨渊!本主原想让你亲眼看到本主庆祝胜利的那一刻,可惜,现在本主留不得你了!看来,你只能到地狱品尝本主的庆功酒了!哈哈哈……”弗拉基米尔契夫听得那边已经交上了手,不由的一边狂肆的大笑,一边挥手命人将身后快艇上的重型武器抬了过来。 那是一台先进的小型迫击炮,武器被架好之后,摩西走了过去,小心翼翼的拿了一枚炮弹,装了进去。 “那就比一比谁的动作快,谁的武器杀伤力更大吧!”祁墨渊扬声笑道,抬起左手,腕上露出一块精致的手表,温暖言一眼便看出那是专属于他们最之楼成员,出自于老二尚墨言之手的特制手表。 祁墨渊微微的一笑,伸手按下了表上的一个按钮。 下一刻,他霍的出手,一把揽住温暖言的腰,紧紧的将她扣在怀中,骤然起跃,纵身跳入了海中。 与此同时,以弗拉基米尔契夫所在的位置为圆心,成圆形将他们包围在中央的爆炸区,‘砰’的一声开始爆炸开来! ‘砰砰砰’‘哐啷……’ 圆形的爆炸圈同时爆炸,俨然成了一个巨大的烟花,爆炸燃起炽烈的火焰,掀起强烈的炙热气流,卷着沙石狂肆崩炸,浓烈的黑烟瞬间窜起,形成一朵黑沉幽暗的蘑菇云。 此时,小岛的另一侧,一场血腥而残酷的搏杀正在进行。 以皇甫晔和潘若凌为首,关奕蔓汤博为辅的队伍,正潜伏在快艇和礁石后面,向对面强大的对手,北美洲黑道教父帕里斯^托克,发起猛烈的扫射。 帕里斯^托克,北美洲黑道组织的首领,以阴狠毒辣闻名,他在黑道上也是一个大名鼎鼎的传奇人物,他出身低贱,爬到今天的位置,全靠他疯狂的厮杀和毒辣的手段,手下一帮人更是好勇斗狠,惨无人道的亡命之徒。 他们与美国政府有着错综复杂的关系,配备世界顶尖重型武器,其战斗力堪比美国正规军队。 当然,作为南美洲黑道霸主的皇甫晔,也不是个简单的人物! 他冷酷霸气,气场强大无比,只要他站在那里,所有人的呼吸都会不自觉的变得微弱而压抑! 他仿佛就是为黑暗而生,他就是主宰黑暗世界的王者,翻云覆雨,所向披靡! 而他的烈焰帮,配备的武器全都是从以色列,叙利亚,等战争不断爆发的国家,实战后改良拣择的最强武器。 双方可谓势均力敌,一时之间竟打的不可开交,亦不分胜负。 眼见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潘若凌不由的心急如焚,生怕自己这边不能按时完成任务,拖累了祁墨渊整盘部署。 她靠在快艇后面,半眯起眼眸连开了两枪,打死了敌人,而后霍的直起身,便要站起来。 身旁的皇甫晔眼疾手快,一把扣住她的肩膀,幽深的眼眸紧锁着目露焦急之色的她,低声道:“不要轻举妄动!” 潘若凌气恼的半眯起眼眸,冷冷的盯着面前这个让他刻骨深爱,亦让他恨之入骨的男人,忿然拂开他的手,怒道:“关你什么事儿?我要做什么便做,你没有资格来干涉我!别忘了这里是我说的算!” 皇甫晔瞳孔微缩,眸光幽暗如海,又深又沉,偏又平静的令人疑惑,没有人知道他在想什么,也没有知道他下一刻会做什么。 “妇道人家!终究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皇甫晔冷哼出声,嘴角勾出危险的弧度,他眸光乍然一寒,一把扣住潘若凌的手腕,用力将她扯进怀中。 一颗子弹飞速射来,擦过潘若凌额角的发丝,‘嗖’的一声一闪而过,‘呯’的打进了身后的礁石上。 潘若凌狠狠的撞进他的怀中,他健硕的胸膛差点撞扁了她的鼻子,霍然惊觉这个男人救了自己,原来正准备发飙的潘若凌一下子愣住了。 她抬起头,正对上皇甫晔深邃而幽暗的眼眸,一时之间,那种心脏的激烈跳跃与灵魂不可抑制悸动的感觉再次袭上肺腑,她不由百感交集,心下思虑百转,脸色变了又变,熟悉的痛楚与悲伤肆意蜂涌而来,她身形突然一震,这才从迷惘中惊醒。 潘若凌慌忙从他怀中挣扎出来,眼神闪躲不再看他,一时不知说什么好,便只知道自己现在肩负重任,由不得她权衡犹豫了。 帕里斯^托克,这个强大的敌人,她必须亲手除掉! 想着,她复又深深的看了皇甫晔一眼,而后绝然转身,纵身跃上船板,几个飞扑攀跃,潘若凌动作迅猛的跳上了快艇。丝毫没有给皇甫晔阻止的机会! 皇甫晔的心,那颗经年不曾剧烈跳动的心,突然被狠狠的揪扯在一起,担忧,焦虑,恐惧,气愤,各种从来不曾有过的情绪,就这样猝不及防的席卷着他的心,让他惶然无措,让他挫败无力。 紧紧的抿唇,皇甫晔将枪别到腰间,双眸微微敛收,而后以同样迅猛而流畅的惊险动作,跃上了快艇。 潘若凌从快艇跳下去,在地上连连打了几个滚,躲过一排紧密不绝的射击,她所滚过的沙地上,被机枪扫出一排的弹痕。 纵身跃进礁石丛中,潘若凌双手持枪,边战边向敌人的核心部位靠近。 她知道,那里是龙潭虎穴,那里可能让她有去无回,但是帕里斯^托克就在那里! 所以,就算是刀山火海,龙潭虎穴,为了老大,她闹定了! 不远处几个敏锐的敌人似乎已经察觉到她的目的,便从暗处走了出来,成包围之势向她围拢而来。 潘若凌身形一闪,躲在一口礁石后,眯起眼眸连开了数枪,前面三个身形高大的敌人纷纷中枪身亡,鲜血四处飞溅,浓烈的血腥味如厉鬼异般,紧紧的扼住人们的喉咙,腥臭异常,令人作呕! 而就在她解决对面三个敌人的时候,右侧有两个藏身极为隐蔽的敌人,早已趁机瞄准了潘若凌…… 第310章 无耻之徒 皇甫晔在她身后不远处,靠在礁石上不慌不忙的将弹匣上满了子弹,而后迅速推弹上膛,连着两枪,便替她除掉了那两个致命隐患。 有皇甫晔在背后做最强有力的后盾和守护神,潘若凌越战越勇,一连击毙了七个敌人,迅速从右侧摸进了帕里斯^托克的作战区域。 她扔了手中的枪,右手覆上腰间,黑色劲装上绑着的腰带,‘咔嚓’一声解下,她抽出腰带,手腕一抖,腰带‘唰’的伸展开,俨然成了一条精致的长鞭。 潘若凌面色一凛,飞身跃上一块礁石,忿然挥动手中的长鞭,鞭子‘簌簌’作响,便如长了眼睛一般,以雷霆万钧之势迎头劈下,而后一下缠住了伏击在礁石间两个敌人的脖子。 潘若凌蓦地用力,鞭子‘嗖’的一声被高高的扬起,那两个人惨叫着被抛出老高,而后狠狠的摔在礁石上,一时之间脑浆迸裂,鲜血横流。 一旁两人发现这边的状况,连忙端了枪对着礁石上的潘若凌便是一阵激烈的扫射,潘若凌反应极快,甩回鞭子纵身跳进了礁石丛中,隐匿不见。 子弹在她刚才站立的礁石上,留下一片杂乱的弹孔,还未待他们反应过来,再次发起追击,身后的皇甫晔便举起手中的枪,两下便解决了他们。 潘若凌趁着这来之不易的空当,顺着缺口飞速潜了进去,她知道这里是帕里斯^托克的大本营,此人极为狡猾,以重兵驻守在这个指挥中心,只调出百分之六十的人,以此为原点,呈扇形之势与他们的人激战。 这次弗拉基米尔契夫找他前来帮忙,他本就只是以瓜分好处为目的,自然要很小心的保存自己的实力。 所以她这次,只有出奇制胜! 看来,老大说的对!这全球错综复杂,波谲云诡的黑暗世界,也该变一变了! 眼前出现了一座用木板临时搭成的小屋,潘若凌提气飞身而近,甩出一枚暗器除掉了木屋后面戒备的那个敌人,而后用力挥动手中的鞭子,狠狠的劈向木屋的后窗。 胡乱拼凑起来的木屋受此重击,便轻易的轰然倒塌,里面传来一阵惨叫,木屋前面正严阵以待的人慌忙转身,一部人赶快跑过去手忙脚乱的抬起木板,把帕里斯^托克和他的几个副手救了出来。 另一部人已经围了过去,跟潘若凌交上了手。 潘若凌临危不惧,奋力挥舞着手中的利鞭,接连干掉了五六个凶神恶煞的人,皇甫晔隐在暗处,以百发百中的射击技艺,护了潘若凌周全,亦除掉了不少敌人。 帕里斯^托克抖了抖身上的灰尘,猩红如兽的眼睛狠狠的瞪着越战越勇的潘若凌。 “祁墨渊也太小瞧本主了!竟派了个女娃娃来对付本主!哼……”他啐了一口唾沫,伸出手揩掉脸上的血迹,突然快速拔枪,而后对准了潘若凌。 “这些小喽啰交给你了!”潘若凌扬声说道,突然娇叱一声,腾身飞跃而起,手中的鞭子呼啸而出,向着帕里斯^托克的右手劈去。 他手中的枪掉到地上,手背也被鞭子抽出了一道血淋淋的大口子,可他却依旧面不改色,一双幽暗如兽的眼睛流露出浓烈的兴趣,他很久没遇到过这么有意思的女人了! 这个东方女子,他要定了! “果然不愧是国际排名第一的黑暗杀手——风舞!呵呵!小妖精!够辣的!我喜欢!”帕里斯^托克低头舔了舔手背上的伤口,用流利英文阴冷的说着,便猝然踢腿向潘若凌袭去。 潘若凌按下纯金手柄上的按钮,长鞭唰唰几声折叠起来,变成了一把毫不起眼的金属,瞬间被她收拢进衣袖间,眸光乍然一寒,面对帕里斯^托克致命的一击,潘若凌丝毫不躲不避,反而直迎而上,双手霍的牵制住他贯注全身气力踢到面门的脚,而后猛的旋转,奋力将他推了出去。 帕里斯^托克大惊,身形一滚,就势稳稳的站了起来,却不由得对这样的对手又多了几分警惕。 这个女人!果然不容小觑! “你嘴巴真臭!我讨厌!”潘若凌模仿他的句式,勾唇冷笑着,孤傲的微扬起下巴,幽暗的双眸紧盯着他。 “别在嘴巴上逞强了!你绝不会活着走出这里!你不如考虑一下,以后跟着本主如何?不过就算你不答应也无妨,如此让人销魂的霹雳娇娃,本主要定了!”帕里斯^托克微微的笑着,猩红如兽的眼眸,满是毫不掩饰的兴致和掠夺之意。 正忙着解决他们身后那些小喽啰的皇甫晔,闻言不由的冷嗤出声。 这个女人,绝非池中之物,这个世界上,没有一个男人可以掌控她,帕里斯^托克不行,他也不行! 皇甫晔心中思绪万千,只是嘲弄的笑了笑,便收敛心神,快速的装满子弹,继续奋战起来。 “无耻之徒!受死吧!”他猥琐的笑,令人作呕,潘若凌瞳孔骤然紧缩,伸开手掌再次甩出长鞭,嗖的一声,狠狠的向帕里斯^托克劈去。 就在鞭子缠上他脖子的那一刻,帕里斯^托克面色一凛,快如闪电般出手,一把攥住了她的鞭子,而后猛的一扯,潘若凌削瘦的身体便被他拖拽了过来。 帕里斯^托克的另一只手紧握成拳,狠狠的砸在潘若凌的娇俏的脸上,而后抬起脚,顺势在她腹部狠狠的踹了过去。 潘若凌被他踢出数米,后腰狠狠的撞在了石头上,她伸手捂住小腹,紧咬着牙关,却还是有血顺着嘴角流了出来。 脸上火辣辣的疼着,估计已经开始肿了起来,潘若凌蓦地抬头,愤恨的瞪着不远处得意洋洋的敌人,而后伸出手,胡乱的抹掉嘴角的鲜血。 看来,是她轻敌了! 帕里斯^托克仅三十多岁,便能拼到这个位置上,果然是个厉害的狠角色! 第311章 休想我再放开你 皇甫晔见潘若凌受伤,整颗心像是突然被人用刀子剁碎成无数片,肺腑内有什么东西死死的绞在一起,又沉又疼,他双目微敛,浓烈的阴鹜之气瞬间弥漫在双眸中,浓重的杀气肃然而出,他唇角抿起危险的弧度,连开了数枪,面前惨叫连连,鲜血横流。 潘若凌捡起地上的鞭子,忍着剧烈的疼痛,挣扎着站了起来,她瞳孔一阵紧缩,眸光乍然闪烁之间,突然抬手将鞭子甩了出去。 帕里斯^托克身形虽然高大,却也不失敏捷,连连躲闪,竟在潘若凌的长鞭下,毫发无损! 潘若凌却也不管能不能伤到敌人,便只是疯了似的挥舞着长鞭,毫无章法的朝着帕里斯^托克猛抽。鞭子如一条灵活而又轻巧的长蛇,呼啸生风,飞速游曳在他的身侧。 帕里斯^托克身形来回闪避,却不料潘若凌的长鞭越抽越快,让他渐觉吃力,而就在这时,潘若凌飞快抖着手腕,向着他发起致命一击。 就在鞭子缠住帕里斯^托克脖子的同一瞬间,潘若凌腾身飞跃而起,足点礁石而后向他飞扑而去,就在她翻身腾空而近时,她右手突然摸上自己的大腿,下一刻,她与被鞭子缠住而拼命挣扎的帕里斯^托克迎面而对。 只见手掌之中寒光一闪,两人霎时擦身而过。 而身形高大的帕里斯^托克身形突然一震,竟停止了挣扎,他艰难的抬起千斤重的手掌,缓缓触向自己的喉管,那猩红如兽的双眸中,写满不可置信的讶然和不甘,下一秒,鲜血猝然从他的喉咙处蜂涌而出。 帕里斯^托克颤抖的双手捂住自己被割断的喉管,浑身抽搐的越发厉害,而后缓缓的倒了下去。 潘若凌没有回头,就那样挺直脊背岿然不动的站在那里,她手腕蓦地翻转,将手中那把二十多厘米长的薄刀片折叠起来,再次插回绑在自己腿上的刀套里。 她知道,她的任务完成了! 四周剩下的敌人,见自己神一样存在,从未遭遇失败的首领竟然被一个女人折杀,不由的大惊失色,一时军心动乱,开始有人四下逃窜。 眉头突然紧蹙,剧痛从腹部瞬间袭遍全身,嘴角再次溢出一缕鲜血,潘若凌脚下微微踉跄,而后捂住小腹,单膝跪到了地上。 “若凌!”皇甫晔手下一阵轻颤,竟连着两枪都没打中,他敛眸镇静下来,飞快的扣动扳机,用最短的时间扫清面前的障碍,迅速的扑到潘若凌的身边,将面色苍白,满头细汗的她搂进了怀中:“你怎么样?还能坚持么?” 皇甫晔见怀中的小人这般狼狈,心疼的要命,他伸出手小心翼翼的拭去潘若凌嘴角的血迹,突然紧紧的把她搂在怀中,紧的她几乎不能呼吸。 想着刚才惊险的一幕,想着刚才他差点失去她,皇甫晔浑身都开始微微的颤抖:“该死的女人!这辈子,你休想我再放开你!” “走开……”潘若凌伸出手忿然推搡着他,可无奈这个男人像个癞皮狗一样,死死的抱着她,任她如何挣扎,都无法逃离他温暖而坚实的怀抱。 这时,不远处传来嘈杂的脚步声,潘若凌和皇甫晔对望了一眼,同时蹙起了眉头。 看来,他们暂时是无法休息了! 一小批人马一拥而上,将他们团团围住。 潘若凌和皇甫晔背靠着背,连忙拔枪,推弹上膛。 就在双方剑拔弩张之时,对方的头头不疾不徐的拨开人群走了进来。 “是你!?” “是你!?” 那人与潘若凌同时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的看着彼此。 原来,上次潘若凌执行任务时,被弗拉基米尔契夫的人伏击,当时她受了重伤,丢了手表与最之楼失去了联系,拼死逃离追杀的途中,遇到了同样被一批不明人士追击的阿莱。 阿莱就是眼前这个身材挺拔,容貌俊美的如漫画中黑暗天使一般的年轻男人。 “你是弗拉基米尔契夫的次子?”皇甫晔警觉的敛眸,冷冷的盯着这个与潘若凌似乎很熟的帅气男人。 “是的!但是,若凌,你……”阿莱点头承认了自己的身份,却又皱起眉头,神情肃穆的望着潘若凌。 “不好意思!我是你的敌人!”潘若凌想起上次两人相互护持,并肩作战的场景,不由神色黯然。 这个开朗帅气的大男孩,根本就不是坏人!她知道的! 阿莱自嘲的冷笑,虽然此情此景,很容易猜到她的身份,可当她说出他们两人是敌对关系的时候,他的心还是被刺痛了:“不……若凌,你知道的,我没有办法当你是敌人!也没有办法做你的敌人……” “阿莱……”潘若凌心中一阵揪扯,她满含歉意的看着神色晦暗挫败的阿莱,无奈的摇了摇头。 “够了!要战便战!你们废话讲的太多了!”阿莱深情的目光,和潘若凌歉意和不忍的模样,轻易的便刺痛了皇甫晔的双眼和心脏,他不耐的呵斥道,已然举起枪准备新一轮的搏杀。 阿莱深深的望了潘若凌一眼,她红肿擦伤的脸颊,她血迹斑斑的唇角,她苍白无血的面容。这样的她,为何这样让他心疼,心痛? “全都退下!”阿莱用纯正的俄语大声喝道。 众人惊疑的望着他,迟疑片刻,见他神色绝然,便只得乖乖的退到了一旁。 “横沙湾,那里是唯一一个能安全离开这里的出口!”潘若凌缓缓的说罢,复又意味深长的看了阿莱一眼,伸出手握住皇甫晔的手掌,拖着他转身大步离去。 阿莱愣愣的站在那里,目送着他们的背影,心中抽痛不已。 若凌,谢谢你的好意!但是此时此刻,背负着沉重身份和责任的我,又怎么能安全离开? “少主!就这样放他们走么?”身侧的一个副手壮着胆子走上前,不甘心的对阿莱问道。 “你又怎么知道,是我们放他们走?而不是他们放过了我们呢?若真的打起来,我们根本占不到半分便宜!你们不怕死的话,大可以去追!”阿莱嘲弄的笑着,勾起嘴角咽下喉间的苦涩,转身向与潘若凌相反的方向走去…… 第312章 最恨的仇人 小岛岸边,一场激烈的搏杀已然接近尾声,枪声和爆炸声渐渐平息。 一袭黑色手工西装的唐非凡傲然屹立在弥漫的硝烟之中,抬起手腕看了看时间,转身对汤博道:“传消息给他们,这里已经解决了!” “是!凡哥!”汤博点了点头,抬起手臂露出腕上那枚特殊的手表,迅速按下几个按键。 消息传递完毕,一脸灰尘的汤博抬头望着一片狼藉的四周,深深的松了一口气,这里埋伏的敌人,全都被他 们肃清,甚至所有的快艇和出口都被尽数炸毁。 到处是爆炸后留下的焦土和迷蒙的黑烟,地上横七竖八的躺着一具具冰冷的尸体,空气中残留的浓烈血腥味,和岩石上那遗留下的无数弹孔,似乎在证明着刚才那场战争的卓绝和残酷。 唐非凡眺望着大海深处那座小岛,摸出一支雪茄含进了嘴里,海风掀起他的衣袂,却吹不散他唇边漾起的深沉笑意,抬起手拢住擦燃的火柴,他点燃了雪茄,而后深深的抽了一口:“我们的任务完成了!” 风吹散他吐出的袅袅烟雾,霎时便在空气中漾开,最后消失不见…… “小四!怎么样?”沈沐恩走过去,伸出手覆在周伦平的肩上,明澈的双眸微微敛收,有些紧张的皱了皱眉 。 不远处摆放着一张沙滩躺椅,上面斜倚着一位极品帅哥。 此人五官英俊至极,面部线条深邃而硬朗,好看的下巴微挑起孤傲的弧度,一头墨黑的短发被海风吹的有些凌乱。 他一袭卡其色休闲装扮,闲适的交叠着修长的双腿,昂藏的身姿慵懒的窝在椅子上,他一只手覆在躺椅的扶手上,半眯着那双深邃而平静无波的眼眸,静静的看着沈沐恩尖削的小脸,微微勾了勾唇,却终是没有做声。 此人来头不小! 他正是与祁墨渊和皇甫晔并称中华三皇的黑手党教父,萧逸寒! 萧逸寒,原本是大陆赫赫有名的萧氏集团总裁萧习克之子,少年时家道中落,与妹妹一起被萧习克至交好友台湾地产大亨沈季承收养。 沈季承,便是沈沐恩的父亲! 萧逸寒十九岁时,妹妹因故跳海自杀,他锒铛入狱。后在一次越狱事件中失踪,再出现时,他已然化身成为权势滔天的意大利黑手党教父。 他用了短短几年时间,迅速扩充版图,势力横跨欧非两州。成为世界黑道组织最为忌惮的三个霸主之一。 “再给我三十秒!”周伦平头也不抬,幽深的双眸,来回紧盯着面前的三台电脑:“老二和小七刚刚布置完毕,我在等他们撤下来!” 上台电脑的屏幕上,分别显示着复杂难懂的标记图,中间一台电脑监测的正是尚墨言和唐阡烟的位置,那是连接着他们手腕上那块表的精密追踪装置,而那闪烁着向这边快速移动的红点,就是刚从火线撤下了的两人。 “ok!是时候收网了!”眼见他们进入了安全范围,周伦平沉沉的一笑,两只手分别覆上左右两边那两台电脑的键盘上,敏捷的手指以诡异的姿势分别操纵着两台电脑,‘噼里啪啦’的一阵狂敲,两台电脑屏幕上的画面开始闪烁,并飞速变化。 二十秒钟过去后,周伦平收回手,侧过脸微笑的看向沈沐恩,沉声道:“回禀首领,爆炸装置安装完毕,已经启动手动爆炸程序!现在,您随时可能发动进攻的指令!” “再等等老二和小七!”沈沐恩抬手看了看腕上的手表,黛眉紧紧的拢在一起。 刚收到消息,岸边弗拉基米尔契夫埋伏和接应人马已经被唐非凡和汤博他们一网打尽。 而帕里斯^托克那帮人也已经被若凌和皇甫晔阻杀。就连弗拉基米尔契夫那个老狐狸,都被他们提前安置的爆炸圈打的灰头土脸,至今仍然生死不明。 现在,就只剩下他们这边了! 皮诺倾,荷兰等几个周边小国的黑道老大,一直与弗拉基米尔契夫和帕里斯^托克并称世界黑道三大霸主。 此人极为狡诈阴险,若说帕里斯^托克的地位和势力完全是靠自己用命打拼出来的,那么皮诺倾,便是靠自己那副异于常人的聪明头脑算计来的。 最初时,他不过是荷兰一个小小的工会会长,因贪污受贿落马后,躲避牢狱之灾进入黑道,投入当时荷兰黑道老大的门下,因他为人甚是狡猾聪明,又极会算计。轻易的便帮组织谈妥几笔军火倒卖的大生意,立刻得到了老大的信任和重用。 后来,他在组织中的位置越来越高,便开始不甘屈居人下,设计挑拨了帮派内部几个堂主和老大的关系,又趁机暗杀了老大的女人,嫁祸给帮派里的二把手,至此引起帮派内部巨大的动乱。 鹬蚌相争,而他皮诺倾坐收渔翁之利,最后关头利用自己一直暗中培养的势力,一举击杀了帮派的一二把手,成功坐上了第一把交椅,自他接管帮派后,荷兰整个黑暗组织势力日益庞大,如日中天。 这次他受邀来铲除祁墨渊,以及皇甫晔萧逸寒这三个威胁他们在黑暗世界权力巅峰和至高利益的中国人,可想而知早已计划周详。 弗拉基米尔契夫和帕里斯^托克一早确定了围堵埋伏的位置,只有他,自进入这座小岛后,便化整为零,隐匿在这遍地的岛礁岩石之中了。 他们费了很大的劲儿才找到他的巢穴,临时启用尚墨言和唐阡烟,布控下庞大的爆炸装置,只为保证万无一失的完成任务。 “我们回来了!”唐阡烟纵身从岩石间闪了过来,一下扑到沈沐恩的面前,得意的扭了扭俏丽的小屁股,开心的笑道:“报告首领!我们已成功完成任务!哦耶!” 唐阡烟比着胜利的手势,得瑟的向一脸鄙夷的周伦平努了努嘴。 “小五!”跟唐阡烟同样着一身迷彩服的尚墨言走了过来,卸下肩上沉重的装置工具,微微的笑道:“久等了!” 沈沐恩伸出手极为默契的握住尚墨言伸过来的手掌,微笑着用力的握了握,而后轻轻的松开:“辛苦了!” 对手极为狡猾,如一条毒辣的眼镜蛇,偷偷藏在暗处,只在等待时间突然冲出来咬他们一口,尚墨言二人要避开他们的耳目和追踪已属不易,更何况还要在他们驻地的四周安放数十枚炸弹! 这项任务十分艰巨危险,除了行踪漂浮不定,爆破技术过硬的尚墨言,和来无影去无踪的国际第一神偷唐阡烟,恐怕没有人能轻易的完成! 沈沐恩再次抬起手,看了看腕上的手表,而后仰首与尚墨言,周伦平以及唐阡烟交换了个眼神,又侧过脸冷冷的看了看一旁一直不动声色的萧逸寒。 “三分钟后行动!先用爆炸圈发起第一轮进攻!其后,在最短时间内发起总攻!墨言,小四,小七,还有姓萧的带人分别从东南西北四个方向沿着爆炸圈向中心收拢!我们的对手很狡猾,记住绝不能给敌人喘息的机会!至于皮诺倾的人头,我亲自去取!明白了么?”沈沐恩快速而机敏的下达个人分工,说到萧逸寒时,竟是头也不抬一下。 她这样不屑的表现显然激怒了萧逸寒身后的诸位兄弟,对于沈沐恩这区区一个女人,掌控这次行动的领导权,他们一直很不服气!心里憋屈着呢! 他们主人还活生生的在这里呢! 好吧!活生生,似乎有点不太适合用在这里! 可有他们主人在,恐怕再怎么轮,也轮不到一个女人对他们指手画脚吧! 偏偏这女的还极不待见他们主人,一脸冷漠爱理不理的,要么不动声色,要么一脸的轻蔑和不屑。 他们都快气疯了!可偏偏主人像是被人勾走魂儿似的!要么莫名其妙的微笑,要么一脸的云淡风轻,丝毫不在意,也不生气这个女人的无礼! 听听!他们英明神武,足智多谋,俊帅潇洒,风度翩翩,才高八斗,翻手为云覆手为雨,勾勾手指便决胜千里的主人,怎么就成了姓萧的了!? 这个女人太可恶了! 这次他们真的是忍无可忍了! “靠!你什么意思啊!”方十方火冒三丈的将手中的狙击枪摔到地上,跨步向前气恼的叫道:“你的这什么破作战计划!?行不行啊?都不用跟我们主人商量的么?靠!我说你这个女人也忒目中无人了!我说,你知道坐在这里的这位是什么人么?你怎么……” 方十方正叫嚣的甚是起劲儿,谁知,一直坐在那里岿然不动的萧逸寒却突然抬起脚,狠狠的踹向方十方的屁股。 方十方‘哎呦’一声惨叫,‘噗通’一声摔了个狗啃泥,他一下子懵了,趴在地上张大嘴巴竟忘了爬起来。 “我说!方十方!你又知道站在这里的这位是什么人么?竟敢如此的放肆!是我平时太惯着你们了是吧?嗯?!”萧逸寒站起身,居高临下的看着地上狼狈的方十方,学着他的句式勾起唇角微笑着说道。 他虽在笑着,话语却十分严厉,方十方抬头看时,竟从他那双幽深无底的眼眸之中,看到了一抹浓烈的恨意。 于是,他更懵了! “主人!她……她她是什么人啊?”方十方是出了名的四肢发达头脑简单,心中十分疑惑,便不顾场合与情势,不自觉的问出了口。 可萧逸寒却似乎对于他的不耻下问很是满意,他双手插在裤袋里,酷酷的挺直脊背,孤傲的走到沈沐恩的面前,他温和的笑着,幽深的眼眸直视着她冷眸的眼神,而后朗声笑道:“这位美丽的沈沐恩小姐,是我萧逸寒此生……” 他刻意的停顿片刻,就在所有人的好奇心被高高提起来的时候,萧逸寒不疾不徐的接着道:“最恨的仇人!而且,她也可能是你们未来的大嫂!” 他语出惊人,所有人都惊讶的张大了嘴巴,唯有沈沐恩紧抿在唇默不作声,面上却血色褪尽,除了萧逸寒,没有人察觉到,她的身子几不可觉的颤抖了一下。 萧逸寒一直在笑,他笑的好像真的很开心,似乎看不出有一丝的森冷或阴戾,他抬起脚,与面色苍白如纸的沈沐恩并肩而立,又低沉的笑道:“我们伟大而美丽的首领!可以开始行动了!三分钟,时间……刚刚好!” 说罢,他狠狠的撞过沈沐恩的肩膀,头也不回的走了过去。 沈沐恩被他撞的一个踉跄,差点跌倒在地,好在身旁的尚墨言眼疾手快的捞住她的纤瘦的腰肢,这才稳住了她的身形。 “沐恩姐!”唐阡烟飞快的扑了过来,一把握住沈沐恩的手,眼瞧着她苍白而满目痛色的样子,不由得十分心疼,她忿然转过头,冲着萧逸寒拽拽酷酷的背影狠狠的啐了一口唾沫:“我呸!什么人啊!萧逸寒!有本事你别走!跟姐姐我单挑!混蛋!竟然敢欺负我沐恩姐!我看你是活的不耐烦了!喂!你别走啊!哼!看姐姐我不把你跟皇甫晔那个混蛋一起打包,扔到北非去做鸭!是做鸭听到了没!哼!我让你们一天接一百个客人!而且全都是丑陋的男人和女人!恶心死你们!我……” 周伦平见状,连忙走过去熟练的捂住还在喋喋不休叫骂的小嘴:“小七乖!先别骂了!耽误战机知道不?” 方十方等人,目瞪口呆的望着还在不停卷着袖口,挣扎着还要叫骂的娇小女孩,不由的满头黑线。 神人啊!神人! 他算是看出来了,面前这几个帅哥靓女,全都不是简单的人物啊! 方十方暗自抹了一把头上的冷汗,膜拜的看着唐阡烟,讪讪的咽了一口唾沫,弯腰捡起了枪。 “你还好么?”尚墨言担忧的望着沈沐恩,关切的问道。 “我没事!”沈沐恩狠狠的抿了抿唇,敛去所有异色,冲面前面露忧色的三人甜甜的一笑,并给了他们一个放心的眼神,而后潇洒的挥手,扬声道:“传我命令!务必三十分钟内拿下皮诺倾一党!行动!” 第313章 我没事 沈沐恩一声令下,众人分成几拨,纷纷抄起枪支,跟随着各队的头头,飞速向敌人的阵营逼近。 “首领!”周伦平抱起一台精致的笔记本电脑,递到沈沐恩的手中,指着屏幕神情肃穆的对她说道:“这是操控爆炸圈的手动遥控器!各个闪烁的红点代表的是每个爆破点的所在位置!直接按下回车键,所有爆破点就会同一时间起爆!交给你了!” “嗯!第一轮交给我!”沈沐恩谨慎的抱着电脑,对周伦平几人点了点头,便转身拔腿飞奔而去。 三十秒后,便只听的一阵惊天动地的巨响,前方那个不规则的椭圆形爆炸圈,突然起爆,炽烈的火焰携着迷蒙的黑烟裹着无数沙石,夹杂着灼烧的热浪,瞬间崩炸开来,爆炸腾起的蘑菇云,滚滚翻卷到半空之中。 敌人的惨叫此起彼伏,到处是黑乎乎的尸体和支离破碎的残肢,烈火焚烧皮肉的恶臭,浓烈的血腥味,霎时扩散在污浊呛人的空气之中,令人作呕! “冲啊!”唐阡烟跳上一块礁石,举着狙击枪壮烈的挥手,高声叫喊着,率先冲进了弥漫的浓烟之中。 以萧逸寒,尚墨言,周伦平和唐阡烟为首的四支队伍,分别从四面一涌而上,以万分莫当之勇,轰轰烈烈的冲了进去。 沈沐恩抬手再次看了看表,把怀中的笔记本电脑扔到了地方,伸手摸出腿上的两把枪,闪身跃进烟雾之中,几个起跃,便消失无踪了! 皮诺倾狡诈骄傲,他本以为自己隐藏的极好,就算意外被对手发现他们的位置,以他无懈可击的静谧部署,以及他手中的王牌战队和各种高端武器,根本就不可能被人击溃的,若敌方谁敢靠近他的营地,他便让他死无葬身之地! 可他绝想不到,他的对手根本就不是一般人,他们个个身怀绝技,一向来无影去无踪,有万分莫敌之勇,再加上有萧逸寒手中那支虎狼之师通力合作,他岂有不败之理? 这不! 一通轰天绝地的爆炸,便轻易的让他们溃不成军! 好在他们的战线拉的长了点,虽然四周各个据点伤亡惨重,可他们中央位置上的高端武器和王牌战队的实力算是保留了下来。 下面,正是鱼死网破的决战之时! “杀!冲啊!” “兄弟们冲啊!让我们杀个痛快!” 众人势如破竹,一路给地上还有一口气在的敌人补几枪,飞速潜入敌方营地中心,把他们团团包围。 “主人!情况危急!属下保护着您先撤吧!”皮诺倾手下的一个副手,恭敬的对他垂首,满腹忧虑的对他提议道。 “我不走!妈的!”皮诺倾胡乱的抹了一把脸上的灰尘,边端着重型机枪对着敌方一阵猛烈的扫射,边恶狠狠的咒骂道:“老子本来是来捡便宜的!这次就要栽在这里么?弗拉基米尔契夫那个老匹夫!废物!连几次中国人都搞不定!” 眼见对方越发逼近,凶猛攻击下,自己身边的兄弟纷纷折损,那个副手再次痛心疾首的规劝道:“主人!快走吧!再不走就来不及了!阿纳珈!带着你的近卫队护送主人从身后的缺口先走!这里我跟兄弟们顶着!” 阿纳珈应了一声,停止了射击,起身一挥手,带着身后的一支小队伍护着皮诺倾,沿着唯一的缺口狼狈的逃窜而出!” 剩下的一大半人马,根本就不是萧逸寒他们的对手,几分钟下来,枪战便已经结束,敌人无一活口! “主人!这边!大家快点跟上!”阿纳珈拽着皮诺倾,飞快的向小岛北面潜逃。 这时,前方突然一阵轻微的响动,他们警惕的看时,便见一身黑色皮制劲装,外穿着一件黑色风衣的绝色美女,双手各持一把短枪,就那样倨傲的微扬着下巴,嘲弄的盯着他们,冷冷的笑道:“我等你们很久了!” 话音未落,她便已经举起双枪,呯呯几声打死了他们四个兄弟! 众人连忙反击,却见她飞身扑进礁石群,隐身其中,便势不可挡的对他们发起猛烈的射击。 皮诺倾等人连忙也藏身到礁石之后,与她拼死对峙! 五分钟过去后,皮诺倾身边除了阿纳珈以外,所有兄弟都血溅礁石,死于非命! 沈沐恩见此,便毫不畏惧的起身,边开枪边向他们二人逼近。 皮诺倾狗急跳墙,也站起身举着小巧的手枪对着沈沐恩开了一枪。 白色的粉末从枪口急速喷出,兜头而来,沈沐恩暗叫不好,唰的甩开身上的风衣遮住自己的口鼻,可是已经晚了,她还是吸入了一点粉末。 就在这千钧一发的时刻,阿纳珈也朝着沈沐恩开了一枪,眼见子弹呼啸而来,已经到了眼前,刚放下风衣的沈沐恩想躲避已然来不及了。 可就在沈沐恩心中一阵悲凉,等着挨那一枪的瞬间,一个矫健的身影从身后飞窜而出,来人一把抱住她,身形一转,将她护在怀中,以背替她挡住了那致命的一枪。 沈沐恩趁机从他身侧开枪,打死了阿纳珈! 皮诺倾见最后一个兄弟被杀,心中大骇,连忙举起手中的狙击枪,连开了几枪,那人却已经抱住沈沐恩,再次跳进了礁石群中。 “萧逸寒!你……你怎么……”当沈沐恩终于看清她救命恩人的脸时,不由惊痛交加,她颤抖着手捂上他受伤的后肩,眼泪便扑簌簌的落了下来:“你这个混蛋!为什么要这样!为什么……我不稀罕你来救我!为什么要这样做!我是你的仇人……是你最恨的人啊……笨蛋!你这个笨蛋……” “别哭!呵……我没事!”萧逸寒皱眉,将漫上喉间的那口血生生咽了下去,因为他不想吓到她:“我救你……就是因为你是我的仇人!是我此生最恨的人啊!你的命……只能由我来取……” 沈沐恩心如刀绞,痛的她浑身都在瑟瑟的发抖,眼泪滚滚而落,却突然紧蹙了眉头,血液翻涌而上,再也承受不住,她噗的吐了一大口鲜血…… 第314章 已经被包围了 “沐恩!”萧逸寒惊骇的呼喊,一把将已然陷入昏迷的沈沐恩抱进怀中,肩上的伤口撕裂,鲜血更是汩汩而出。 “沐恩姐!”唐阡烟惊声尖叫,见他们二人浑身是血,惊觉不好,便霍的瞪大双眸,浓烈的肃杀之气瞬间腾发,也顾不得个人安危,举起枪莽撞的向皮诺倾藏身的礁石群奔去。 她走近时,皮诺倾突然从礁石中站起身,手中的枪已经对准了唐阡烟。 就在他扣下扳机的那一刻,突然从他背后冒出来的周伦平已经开枪,子弹精准的打进他的后脑勺。 只见他身形一震,而后跪倒在地,唐阡烟早已走了过来,一脚踢开他的枪支,对着他的脑门狠狠的补了两枪。 尚墨言也赶了过来,他飞奔过去,谨慎的查看沈沐恩的伤势:“还好!是迷药!产自金三角,药效猛烈,再加上急火攻心,沐恩才会吐血昏迷!” 几人不由的松了一口气,尚墨言看着萧逸寒的伤势,连忙撕开自己的衬衫衣摆,捂住了还在不停流血的伤口:“萧兄!沐恩无碍,只是迷药之中有媚药的成分!反而是你的伤势,得赶紧处理!否则你的左臂,算是废了!” “我没事!”萧逸寒伸出修长的手指,拨开沈沐恩脸上的发丝,见她昏迷之中,面颊还是泛出异样的潮红,便知此药药性发作的很是迅猛,也不顾自己的枪伤,紧紧的抱着她,挣扎着站了起来:“任务已经完成!我先带她走!帮我给祁兄和皇甫兄说一声!我先告辞了!” “老大!”方十方带人一拥而上,见萧逸寒的伤口还在流血,不由惊怒交加。 就在这时,一架直升机从远处飞了过来,盘旋在众人的头顶,而后落在不远处的沙滩上。 “我们走!”萧逸寒躲过方十方伸来的手,依旧不管不顾的抱着沈沐恩,率先向飞机走去,殷红的血,已经打湿了他卡其色的休闲装。 尚墨言三人面面相觑,不由暗自惊叹,飞机起飞后,他们互相交换了个眼神,便迅速向南行去,瞬间消失在怪石嶙峋的石群中。 程非池身形一闪,隐藏在一块巨石之后,眼见前方一对人马正狼狈逃窜,压低声音对身旁的飞说道:“没想到弗拉基米尔契夫这个老匹夫的命这么硬!炸弹都炸不死他!还好暖神机妙算,让我们提前埋伏在他们逃走的必经之路!” 原本已经‘死’了的飞,此刻正精神抖擞的端着一支双管步枪,闻言不由无声的微笑:“是啊!我从来不曾这样佩服过哪个女人!” “消息传出去了么?”程非池锁眉,边注意着敌人的动向,边问道。 右侧的l轻轻的点了点头,痞笑着应道:“嗯!已经传给他们了!帕里斯^托克和皮诺倾已经搞定了!但好像萧逸寒那边出了点意外,他已经带人先走了!我们营救出人质之后,便是各方合围,瓮中捉鳖的时刻了!不过……弗拉基米尔契夫很是狡猾,人质是他最后的一张保命符!现在温暖语和赵刚被押在他们队伍的中间,若想将他们安全救出!很困难!” “放心!我程非池就算拼掉这条命!也一定会保护好暖想要保护的人!好!现在轮到我们出场了!飞!你跟l带三分之二的兄弟们从右翼包抄过去,从赵刚二人所在的位置拦腰截断他们的队伍!然后迅速分成两拨,l那一拨拦截他们头部兵力的迂回!切记不要恋战!我们的目的是解救人质!飞你带领另一拨兄弟与我前后夹击,将截断的那些敌人卷进来!大家听着!注意人质安全!行动!”程非池一声令下,飞和l一挥手,带着兄弟们穿过礁石群,悄悄从右侧接近敌人。 程非池带人悄悄跟了上去,只见飞与l突然从礁石群中冲了出去,霎时间,枪声响成一片。 就在敌方队伍后面的人发现有人突袭他们的中间部位,便连忙涌上去迎战,可就在这时,程非池等人已经从背后开始了猛烈的进攻! 他们被飞等人从队伍中拦腰截断,又腹背受敌,渐渐的溃不成军。 好在他们手中有两个人质,而癫狂的温暖语,从枪响的时候,便开始不停的尖叫,哭喊,让程非池心生焦躁,又顾忌人质的安全,收网的时候,难免有些失了狠戾坚决的味道,剩下的小股敌人赶紧抱成一团,把赵刚和温暖语紧密包围在中央,而后负隅顽抗。 “啊!啊啊……我不要死!救我!墨渊救我!小言救我!”鲜血飞溅,尸身遍野,温暖语深受刺激,抱着头大喊大叫,身子不住的颤抖,似陷入某种极度的恐惧和颠乱之中。 “小语!冷静!我们不会死的!小言和非池一定会安全救出我们的!你乖一点!”赵刚虽被人钳住,却一直柔声抚慰着疯狂的温暖语。 为首的那人甚是恼火,扬手狠狠的抽了温暖语一巴掌,怒道:“你给老子闭嘴!” 程非池半眯着眼眸,俊美无俦的脸上流窜出狠戾与愠怒之色,他一枪便将最外圈的一个敌人爆头,而后背靠着一块巨石,用英文扬声对敌方喊话:“听着!最好放下武器乖乖投降!我可以饶你们不死!” 敌方仅剩不足十人,知道自己必死无疑,本已经万念俱灰,听了程非池的话,不由心下波动,却将信将疑,不约而同的把目光放到了他们的领队身上。 为首那人被看的一阵心虚,复又想着对方只是为了哄骗他们将人质安全交出去,便破口大骂起来:“都看我干什么!他们只不是想骗我们乖乖把人质交出去!不要相信他的鬼话!大不了我们跟人质同归于尽!” 他话音刚落,便见程非池和飞,从前后方各种连开了几枪,变戏法一样,令他身边的人纷纷倒地身亡,他惊恐的看去,个个都被爆了头! 而现在,只剩下他一个人了! 那人浑身颤抖的厉害,对着程非池胡乱的开了几枪,他纵身跃上旁边的一块礁石上,见此,那人更是六神无主,连忙将温暖语和赵刚抓过来挡在自己的身前,用枪抵住了温暖语的头,可他又惧怕身后的飞,一时之间竟慌乱无措,只是瞪着眼珠子都快突出来的眼睛,色厉内荏的叫嚣道:“给老子住手!不要逼我!否则老子先打死他们!” “既然你那么想死!你爷爷我就成全你!飞!”危急时刻,每一分每一秒都弥足珍贵,程非池显然不想再浪费时间了,他双目微缩,浓烈的暴戾之气肃然而出,他高声唤了飞一声。 飞与他甚是默契,便毫不犹豫的扣下扳机,子弹嗖的一声飞窜出去,精准的在那人后脑勺上开了一个洞,可怜那人根本就没想到,他们竟然连谈判的机会都不留给他,就在第一时间开了枪,这怎么跟电影里挟持人质事件的处理方式一点都不一样哩? 那人噗通一声趴在地上,浑身抽搐了几下便没了动静。 “啊!”温暖语再次厉声尖叫。 赵刚和她都被五花大绑着,只能用自己的胳膊蹭了蹭她,给了她一个温暖的微笑:“乖!别怕!我们已经安全了!走!我们过去!” 飞看着他们二人缓缓地向程非池走去,便转过头看向身后混乱的战场,却隐隐看见了祁墨渊和温暖言等人。 可就在这个时候,他没有看见,身后那个刚刚倒下的敌人,竟幽幽的从昏死中醒来,正艰难的举起枪,对准了温暖语的后背,而后用尽所有的力气扣下了扳机。 程非池站在高处,可他们两人还是遮住了他的视线,当他谨慎的察觉到那一幕时,所有的一切都来不及了。 “小心!”他双眸霍然圆睁,突然不顾一切的从礁石上跳跃而起,一下子将快走到他面前的温暖语二人扑倒在地上,子弹呯的一声从头顶掠过,打进了礁石上。而程非池却因巨大从冲击力,头部好死不死撞到了另一块尖锐的石头上,鲜血瞬间从他的额头流了下来。 飞猛的转身,看到的便是这样一幕,连忙举枪走过去,将那人射成了马蜂窝,他懊恼的低咒一声。飞快的跑了过去。 他将程非池掀起来的时候,他已经昏死了过去。 话说,当飞与l把弗拉基米尔契夫的残部拦腰截成两段的时候,程非池等人解救人质,而l带人与敌方头部的敌人交上了火,以阻止他们回头破坏程非池解救人质的任务。 l对付的这一部分人,是弗拉基米尔契夫残部最后的精锐,又配备高端重型武器,所以刚交手两分钟,l这边已经折损了几个兄弟,形势渐渐落了下风。 而就在这时,一身湿漉漉的祁墨渊和同样湿漉漉的温暖言敌人背后突然出现,而威武霸气的皇甫晔和潘若凌、关奕蔓带人从敌人左边从天而降,还有尚墨言和周伦平以及唐阡烟,同时身着黑色皮制劲装,外披一件黑色的风衣,手持长管狙击枪,带着一大票人马,猝然从敌人右翼冒了出来。 这样一来,l,祁墨渊,皇甫晔,尚墨言,等四队人马,正好成东南西北四个方向,将弗拉基米尔契夫团团包围在中央。 在他们开了第一枪时,l等人士气大震,便迅速发起猛烈的进攻,跟随他们三方的脚步,渐渐缩小包围圈。 弗拉基米尔契夫正与l等人激战,准备灭了他们,再回去跟后半部分的兵力汇合,一举拿下程非池,可随着祁墨渊等人的突然出现,他们不仅腹背受敌,就连左右都被人夹击,一时之间军心打乱,众人互相踩踏,胡乱奔走,被打的晕头转向,竟不知究竟要往哪边开火,场面一时极度混乱。 枪声连绵不绝,迫击炮此起彼伏,炸弹漫天飞舞,各种响声,浓密的滚滚黑烟,夹杂着浓烈的血腥味,弥漫在空气之中。 目之所及,到处是横七竖八的尸体,七零八落的残肢断臂,还有刺目的殷红血迹…… 二十分钟后,一切归于平静! 只剩下灰头土脸的弗拉基米尔契夫,跪在尸堆之间,同样狼狈的摩西神色复杂的站在他的身后。 他们打光了最后一颗子弹,现在,他们的周围,黑压压的围满了人,即便任他们插翅也难飞了! “弗拉基米尔契夫!你输了!家父死于你手,身中一十七枪!今天!我便在你身上开七十一窟窿!”祁墨渊走上前去,敛眸直视着弗拉基米尔契夫苍白如鬼魅一般的脸,他面色阴郁,冷峻的面容更显俊逸霸气,浓烈的暴戾与阴鹜之色,夹杂着流溢在他那双幽深无底的眼眸之中。 这时,陆泽辉带着江帆和阮秀云赶了过来,与众人汇合。 “儿子!”江帆扑过去紧紧的抱住长身玉立的祁墨渊,伸出手抚上他紧锁的眉头,激动的落下泪来。 温暖言也和阮秀云紧紧的相拥在一起,温暖言已然哽咽,她抚慰的拍了拍阮姨的脊背,轻声道:“阿姨!您跟江阿姨受苦了!” “我们没事儿!这不是好好的么?”阮秀云开心的抽泣,江帆走过来将她们二人拥进了怀中。 “小言!受苦的是你啊!跟着我这个逆子!让你受罪了!”江帆拖着温暖言的手,含泪道:“不过,小言啊!我觉得你应该改口了!我跟秀云,可都是你的妈妈!亲妈!” “妈!妈!”温暖言双眸微红,动情的对着她们甜甜的叫了一声,二人连连应了,三人又紧紧的抱在了一起。 程非池,还有陆泽辉和温暖语,也走了过来。 “暖!”程非池深深的望着温暖言,琥珀色的眼眸中,却是异常的清明,像是快要失明的人,努力再看万分珍惜的人或事物最后一眼一般,深邃而缠绵。 “非池!你受伤了?”温暖言走过去,伸出手揩去他眉峰上还未干涸的血迹,见他的伤口只是简单的包扎了一下,却还是有血迹透出纱布,温暖言的双眸中,染上掩饰不住的心疼和自责:“对不起!我说过,你完全不必来趟这趟浑水的!你现在这个样子,不是让我愧疚难安么?” 第315章 我可能不会再守护你了 程非池覆上她摩挲在自己脸上的手,紧紧的握在了手中,他轻轻浅浅的笑,一扫往昔的邪魅不羁,却让温暖言心中的痛楚更甚。 “你知道的!暖!为了你!我什么都愿意!”他俯首在她额头上深深的一吻,而后轻轻的把她抱进怀中,亲昵的附在她耳边低声道:“对不起!以后我可能不会再守护你了!因为你有了一个更好的守护神!但请你记住!无论何时!只要你需要我,我都会在第一时间出现在你的面前!还有……别忘了你答应过我的事儿!” “非池……”温暖言感动的泪流满面,她伸出双臂紧紧的抱住程非池的腰,仰首在他唇上轻轻的一吻,颤抖的唇瓣相触,她的泪染上程非池的嘴角,苦涩瞬间漾开。 “我不会忘记!我怎么可能忘记!你放心!将来我孩子的干爹一定是你!只有你!”温暖言踮起脚尖附在程非池的耳边低声细语,她眸含着热泪,却笑靥如花。 程非池心中翻江倒海的疼,他知道自己已经永远失去她了,尽管他从来都不曾得到过!但这种感觉如此的强烈,强烈的撕开他肺腑内那片柔软,挫裂他的灵魂,让他浑身颤抖的不成样子! 眼前一阵昏暗,面前那张让他魂牵梦萦的脸渐渐变的模糊,程非池的头眩晕的厉害,当整个世界在他的面前陷入黑暗之中时,他慌乱无措下,竟猛的拂开温暖言的手,脚下一个踉跄,复又反应过来自己的举动太过激烈,便连忙睁大失去神采的眼睛,扯开嘴角痞痞的笑道:“你还是赶紧过去吧!我都在某人想杀人的目光中,死去活来了好几遍咯!” 温暖言破涕为笑,见他这个模样,竟觉得有些异常,但到底是哪里不对劲,她一时也说不出来。便只是微微笑着,用力的点了点头:“嗯!好!你坚持一下!等这里处理完毕后,我马上带你去医院!” “好!”程非池微笑着点了点头,轻声道:“我已经通知鹰和钱岩王鹏志他们了,直升机五分钟就到!” “嗯!”温暖言感激的望着他俊美无俦的脸庞,一句谢谢哽在喉间,却无法说出口,因为她知道,他不需要她的感激,而她的谢谢,是对他的伤害! 尽管她早已屡屡将他伤了个遍!此生,她温暖言,注定是负了他程非池了!若有来生,她真的真的愿意,用尽所有的力气去爱他! 温暖言轻叹了口气,紧紧的咬了咬唇,缓步走到祁墨渊的身旁,见他双目猩红,浑身轻颤,满脸戾气与杀机,正狠狠的瞪着枪口下的弗拉基米尔契夫,她连忙伸出手,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抚慰道:“渊!你冷静一点!要处理的事情还很多!这里发生这样大规模的黑帮势力拼杀,想必警察不久后就会赶到!我们没有多少时间了!” 祁墨渊紧紧的锁眉,唇线抿的青灰,下巴紧绷起危险的弧度,幽深无底的双眸微微敛收,面上的神色渐渐平静,下一秒钟,他脸上是一片清明。 这时,飞大跨步的走了过来,恭敬的垂首,对祁墨渊禀报道:“主人!已经布置完毕!” 还未待祁墨渊开口,弗拉基米尔契夫和摩西却脸色骤变,不可置信的看着虽灰头土脸却神采飞扬的飞,竟如看到鬼一般,惊恐交加,怒不可遏! “怎么会这样?!你……你不是已经死了么?不可能!这决不可能!”弗拉基米尔契夫那张长年波澜不惊的脸,此时惊悸疑怒不已,那双精锐的小眼,惶恐无措的圆瞪着,模样甚是狼狈:“这不可能!摩西!你不是说你确定他已经死了!而不是像上次他们除掉方程时,蓄谋诈死的么!可现在他为什么好好的站在这里!啊!” 弗拉基米尔契夫转过身一把揪住摩西的衣襟,恶狠狠的怒斥着,一拳将他打翻在地。 他年已六旬,没想到他的拳劲竟还是如此凶猛! 摩西被他打的满嘴是血,惊惧而颤抖的趴在地上,惶恐的嗫嚅道:“尊主!当时他们回禀说亲眼看到他被尚墨言打死的!他们当时还特意查看了一下,确实是死了的啊!而且此人被送去殡仪馆火化的时候,我命人混进去查探过,棺材里的尸体,确实是他啊!属下……属下也不知道怎么会这样!” “呵!看来你还是不明白自己到底输在哪里!”祁墨渊冷笑出声,冷凝的眸倨傲的盯着狼狈不堪的弗拉基米尔契夫,低声笑道:“看来我有必要像你解释一下,好让你即便是去了阎王殿,也做个明白鬼!” “摩西!你没有弄错!当时棺材里的人,确实是飞!这都要感谢这位尚大发明家,他发明出的假死药,服用后让人在四十八小时内,保持一种假死的状态!你以为没有我的授意,你的人能混进殡仪馆么?至于他的枪伤,是墨言兄在他身上填充的特制血包,当初飞和汤博的诈死,也是这样!不过当时雷策的属下,用了一把弹簧匕首而已!” “你们……你们太卑鄙了!原来从一早,你就开始算计本主了!哈哈哈……真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啊!较之你的父亲,你更加卑鄙狡猾!难怪你会在暗帝的交椅上稳坐如山!哈哈……” “是么?其实我真的很想提醒你!在这个时候,你真的不应该提到我的父亲!”祁墨渊面色骤变,浓烈的暴戾和肃杀之气瞬间笼罩住他俊朗帅气的脸庞,他半眯起眼眸冷笑着,言语之间却都是咬牙切齿的恨意,他瞳孔紧缩,突然扣下了扳机。 谁知,就在这时,跪在地上的摩西突然扑了过来,挡在了弗拉基米尔契夫的面前! 子弹从他的后脑勺射了进去,打穿了他的头颅,鲜血汩汩从眉心流下来时,摩西已经浑身抽搐的扑倒在了弗拉基米尔契夫的怀中。 “摩西!摩西啊!为什么!你为什么要这样做!本主明明待你们不好!你们不是很怕本主的么?为什么你要这样?”弗拉基米尔契夫不可置信的瞪大眼眸,不可置信的看着摩西苍白如鬼的脸,颤抖的手抚上他的脸,面色悲痛不已! “主人!虽然……虽然您为人多疑,奖则轻如鸿毛,罚则重如……泰山!但是……属下想让你知道,不管您待我如何,您永远都是我摩西的主人!摩西永远……永远不会背叛您……” 摩西断断续续的说完,头颅微微偏了下来,已然没有了呼吸。 第316章 不要侮辱我对小言的感情 “呵!没想到你这样的腌臜货色!竟还有人愚忠于你!”祁墨渊心下不无震动,他冷哼出声,却依旧如高高在上的残冷猎手,倨傲而冷酷的欣赏着爪下猎物的痛苦挣扎。 弗拉基米尔契夫幽幽的抬起头,猩红如血的双目死死的瞪着祁墨渊身侧的温暖言,咬牙切齿的痛恨道:“好一个温女士啊!本主还真是佩服!当初他那般的对你,让你心灰意冷,生不如死!所以你转头与本主合作铲除他,本主竟也差点被你骗了!可是作为一个女人!你真的能容忍他对你的那些伤害么?你在婚礼上被他羞辱,被他摒弃,他可曾信任过你!现在谁让不知你是一个顶替姐姐身份,利用她的儿子,蓄意接近祁墨渊,夺取了本该属于你姐姐的男人和宠爱!这样,你也能够容忍的了么?别忘了,你可是最之楼的老大,你也是世界排名与风舞并列第一的双生花顶级杀手之一!” 温暖言闻言,轻轻的扯开唇角,深邃如星的眸子深深的望着祁墨渊冷鹜的脸,她微微的启唇,妩媚的一笑:眉宇间风情万千:“你错了!自我爱上他的那一刻起,我便不再是什么老大,什么顶级杀手!我只是一个深爱着他的女人!而且,你弄错了!婚礼上的羞辱,摒弃,决裂,不过都是我们事先商量好,进而演给你看的!说起来,我要怪的那个人,应该是你!若不是你屡屡挑衅暗帝k的权威,若不是你忌惮中华三皇在整个世界黑暗势力的决控力日益强大,从而煽动皮诺倾和帕里斯^托克等人与你联手,蓄意铲除暗帝k,甚至还有皇甫晔与萧逸寒!我们也不会下那么大的本钱,做那么大的牺牲!来陪你们唱这一出空前绝后的好戏!比起为中华三皇铲除威胁势力,比起中国人掌控整个世界的黑暗势力!比起中国在国际的影响力和决断力的日益强大,我所受的这一点委屈和羞辱,根本就不算什么!” 话虽如此,但当初温暖言面对祁墨渊的指责,鄙夷,羞辱和唾弃时,也是痛不可抑的,那种撕心裂肺的疼,让她连呼吸都是困难的! 明明告诉自己,是假的!这都是假的!可她的心还是无法抑制的疼了!只因,面前假意伤害她的那个人,是他! 所以,她根本不全是演戏,她想,祁墨渊也应该和她一样,甚至比她更痛,大抵也是因为这样,在外人眼中,这出戏才会那么逼真,让弗拉基米尔契夫真假难辨! 温暖言冷嗤一声,接着道:“再说,你不也从未信任过我么?你不过是想利用我!而我,也就将计就计,假意投靠与你合作,好与我老公来个里应外合,保证一击即中!不然,你以为我们为什么会提前知道你选定的地方是这座小岛,进而早作安排?在你对着地图苦心寻找易守难攻的地方时,小四早已经侵入你的电脑,跟随你的脚步监测你每一次搜索研究的地理位置,最终你选择的地方就是这样,小四在第一时间把消息传了出去,他们便比你的人更早一步到达这里,在主要位置布上炸弹!所以,你根本不用挑拨离间了!没用的!你千不该万不该,不该与我老公为敌!你知道,我老公若恨一个人,便必定让他连渣都不剩!” 祁墨渊微微勾起嘴角,宠溺的把温暖言搂进怀中,侧过脸在她脸颊上轻轻的吻了一下,而后深情款款的说:“老婆说的是!其实我早就知道她不是温暖语!但是,这又怎样?我爱的是她这个人!只因为爱她,所以她是谁并不重要!哪怕当初我早就知道她不过是为了替姐姐报仇,才刻意接近我的!但是我还是无法控制自己的心!” “哈哈哈……真是可笑”弗拉基米尔契夫突然仰天大笑起来,他神色悲怆而绝望,泣血的双眸死死盯着祁墨渊,恶狠狠的骂道:“你们的爱还真是伟大啊!那么,我呢!我的爱,我的心就那么卑微低贱么?我是那样的爱她!爱的生不如死,为她我可以负尽天下人,甚至失去自我!可她呢!她的心目中就只有祁震天!所以,他该死!我以为只要他死了,我就可以赢得她的心,可是我错了!我囚禁她,折磨她,逼迫她接受我!最后却不得不逼自己放弃,我放过了她!可是她却因为你的父亲郁郁而终!你说,祁震天是不是该死!你是不是该死!你们所有人,都该死!!!” “你说的是莲心?”江帆惊讶的看着弗拉基米尔契夫,惊疑的话语脱口而出。 “莲心?”阮秀云听不太懂弗拉基米尔契夫蹩脚的中文,听到江帆说出这个名字时,她也很是震惊,她双目微缩,愤恨的瞪着弗拉基米尔契夫痛斥道:“可是,虽然莲心小姐喜欢的人是震天,可是震天他,唯一深爱的人,是夫人啊!你怎么可以就因为这样可笑的原因,谋害了震天呢?哼!真正可笑的人是你!该死的人也是你!” “是!我该死!所以我不是已经落到这个下场了么?”弗拉基米尔契夫自嘲的冷笑,抬起双臂无所谓的耸了耸肩,视线扫过温暖言身后的陆泽辉,接着道:“只是有一点我不明白!陆泽辉,你为什么要背叛我?你不是为很想得到这个女人的么?为什么重要关头却放弃了呢?难道你并不如你想象中的爱她么?” “不要侮辱我对小言的感情!”陆泽辉冷声呵道:“就是因为我爱她,所以我才会不遗余力的保护她,帮助她!” 陆泽辉的视线透过碎了一块镜片的金丝边眼镜,柔柔的落到温暖言绝美的脸上,而后停留在她的小腹上,接着说:“是她教会我如何真正去爱一个人!所以,我才能及时悔悟!” 祁墨渊和程非池闻言,不由心神俱颤,却原来,还有一个人,对温暖言用情至深到如此程度,怎能不令人动容? 第317章 你的这条命,今天我是要定了 “哼!”一直没有开口的赵刚突然冷哼出声:“弗拉基米尔契夫!不要以为我不知道,当初在摩洛哥追杀我们的那批杀手就是你的人!那时我们明明已经甩掉了那些追杀我们的杀手,可我们潜入摩洛哥的时候,却突然又出现另一批杀手阻杀我们,而你的人又恰好及时出现,救了我们!这一切,未免太过巧合了吧!” 赵刚早就知道事情没有想象中那么简单,怎奈被仇恨迷了双眼的温暖语和陆泽辉,甘愿被其利用,而他,也只好假意顺应,等待时机。 却不想,这个老狐狸在行动之前,把他和温暖语姐妹都关进了地牢,而就是在陆泽辉出现在牢中的时候,温暖言告诉他,她已经有了祁墨渊的骨肉,若是她不能保护好这个孩子,她便绝不会苟活于世! 陆泽辉听了之后深受震动,最后才幡然悔悟,与温暖言商量一番,在今日伺机替她解救出了江帆和阮秀云。 “所以,你们倾巢而出,又找了皇甫晔和萧逸寒强强联手?来对付本主?哈哈哈……难怪本主会输!祁墨渊!本主不得不承认,有你这样的对手,不失为人生一大快事!” “够了!不要再拖延时间了!不管你怎么说,你的这条命,今天我是要定了!”祁墨渊冷声斥道,举起枪瞄准他的头颅,幽深的双眸中忽明忽暗。 “是么?你有够狂妄!本主喜欢!想我弗拉基米尔契夫一世英名,你觉得本主会如此轻易的认输么?抬起头看看你们的四周吧!哈哈哈……”弗拉基米尔契夫一改刚才的悲怆绝望之色,精锐的眼睛烁烁发光,他在祁墨渊高深莫测的目光中站起身,伸开双臂比他更为狂妄的大笑。 众人闻言,机警的向四周望去,便见四维的礁石上,突然窜出无数的人影,眨眼之间,他们便被黑压压的人群,团团包围。 那些人迅速推弹上膛,黑洞洞的枪口对准了包围圈中惊讶惶然的众人。 “祁墨渊!没想到吧!啊哈哈……若本主没有后手,又拿什么来跟你斗!你们中国有云,棋逢对手乃人生一大快事矣!怎么样?现在你是不是也有这样的感觉?哈哈哈……”弗拉基米尔契夫兴奋的瞪着猩红的双目,狂傲自得的大笑,向面色阴郁的祁墨渊耀武扬威。 这就叫绝地反击,置之死地而后生! 这种感觉太棒了!他怎么抑制得住兴奋与激动? “你看仔细了!本主可是特意准备了一件大礼,作为陪葬礼物送给你!”弗拉基米尔契夫话音刚落,便见包围有五六个人抬着一个笨重的炮弹模样的东西,从包围他们的人群中走了出来。 “这枚特制氢弹,里面加了处理后的核原料!威力等同于一小枚核弹的三分之二!哈哈哈……祁墨渊!乖乖放本主走吧!不然,与你同归于尽,本主倒也不亏!看看你身边的这些人,你的生身之母,视你如己出养母!你最爱的女人!最好的兄弟!惺惺相惜的情敌!还有南美洲黑道霸主皇甫晔!若你乖乖束手就擒的话,本主或许还可以考虑放他们走!并且留你全尸!如何?”弗拉基米尔契夫伸出手抹掉脸上的灰土,胸有成竹的看着面如土色的温暖言陆泽辉等人,如一只庞大凶猛的巨兽,兴奋的盯着还在负隅顽抗的猎物。 只有祁墨渊和皇甫晔面不改色,却只是讥诮的扯开唇角,嘲弄的冷笑着。 “弗拉基米尔契夫!正如你所说!若没有后招!我祁墨渊又怎配做你这只老狐狸的对手?我早知你狡诈,又不惜用我的两位母亲,来引你入圈套!你觉得没有十足的把握我会站在这里么?动手!”祁墨渊冷冷一笑,又霍然敛开半眯的幽暗双眸,对着包围他们的人群中扬声命道。 他话音刚落,怪诞的一幕发生了! 只见那些站在礁石群上,团团围堵他们的人群中,突然有半数的人,或突然举起手枪,或忽然摸出短刀,猝不及防的对身旁的同伙发起致命攻击。 一阵突然而来的枪声与闷哼声过后,有一半的人或四肢抽搐的倒在礁石上,或中弹后从礁石上滚落下去,不一会便停止了呼吸。 唯有剩下的那一半人马,收了刀枪,傲然挺立在礁石之上,面色肃穆的望着还在包围圈中的所有人。 这时,人群中跳出一个身形高大的壮汉,他脸上一道扭曲的疤痕,从眉峰一直延伸到右侧的脸庞,看起来甚是凶神恶煞! 这人在弗拉基米尔契夫惊骇而不可置信的目光中,阔步走到祁墨渊的面前,突然抱拳,恭敬的垂首道:“暗帝!奉您之命,弗拉基米尔契夫余党尽数歼灭!您为他准备的大礼,也已经奉上!” 说着,他回过头,伸出手指了指身后被几个彪形大汉抬过来的那枚氢弹武器! “辛苦了!我祁墨渊,今日在此谢过!”祁墨渊也颇为豪爽的向他抱了抱拳,满脸的感激之情。 见刚刚生死存亡的紧张局势,就这样突然被祁墨渊轻易逆转,温暖言等人,全都不约而同的松了一口气! “为什么?珈拓!你们……你们这些叛徒!为什么要背主投敌!?你们是本主养了那么多年的狗!竟然在关键时刻反咬自己的主人一口!为什么?他到底给了你们什么好处?嗯?”弗拉基米尔契夫这次是彻底的绝望了,他像是一个濒临死亡的绝症患者,突然知道自己是被误诊,当他正为绝处逢生而激动,而狂喜的时候,又突然被告知,他并没有被误诊,他真的活不成了一样! 那种用尽一切渴求而来的最后一丝希望,就那样在最关键的时刻被人击溃!那种大喜大悲间急速转换,高低起落中的荒诞交替!像是最后一下致命的打击,让他彻底绝望,彻底崩溃了! “尊敬的教皇阁下!您还记得为您尽忠的方程么?”名唤珈拓的刀疤大汉,嘲讽的望着面色苍白如鬼的弗拉基米尔契夫,冷冷的问道。 “方程……是方程……”弗拉基米尔契夫的脑海中一片混乱,耳中轰鸣不已,他艰难的听着珈拓的话,好容易才从之中想起了方程!那个他一手训练提拔的左膀右臂! “你聪睿多谋!机智勇猛!令兄弟们十分佩服,所以我们才不惜一切跟着你,效忠组织!可你从来不把我们当人看!兄弟们拼死完成了任务,没有奖赏!反而一不小心犯了错,就要被处以极刑!你以为只有这样才能统治我们这一批不敢不忠的下属!但是,我们是人!不是工具!若不是一直有方程会长和摩西总管屡屡压制,兄弟们早就群起而反了!当初,为了铲除暗帝!你不惜抛出方程会长!甚至连你自己的亲生儿子都不放过!着实让人心寒!”珈拓面上笼起浓烈的阴郁之气,他狠狠的瞪着弗拉基米尔契夫,义正言辞的痛斥他的罪行。 第318章 对不起 “会长临死前,把他手下的这批兄弟托付给他的副手,也就是我珈拓!而且,他嘱咐我,说你终有一天会被暗帝所灭,让我暗中帮助暗帝,清剿掉组织里你所有的旧部!为我们余下的这些兄弟重新谋一条生路!所以,我才一直按兵不动!蛰伏至今!否则,我珈拓哪怕拼了这条命!也会设法铲除你,来为会长和死去的兄弟们报仇!” “好!你们……你们真好!”弗拉基米尔契夫猖狂大笑,赤红的双目死死的盯着祁墨渊。 “珈拓已经派人把令公子安全送回莫斯科了!他是个好人!可惜却有一个你这个的父亲!真是不幸!不过,珈拓他们一定会遵循方程的遗嘱,忠心辅佐他坐上你的位置!所以,你可以安息了!老匹夫!多行不义必自毙!受死吧!”祁墨渊瞳孔一阵紧缩,浓烈的阴鹜之气与肃然的杀气瞬间腾发,他举起手枪,将枪口瞄准了弗拉基米尔契夫的眉心。 弗拉基米尔契夫仰天大笑了片刻,又把视线从众人身上一一扫过,而后突然悲声大呼:“天要亡我!天亡我矣!哈哈哈……” 说着,他突然从袖口里甩出了一枚手榴弹!而后猝然扬手,将不知什么时候拉上弦的手榴弹向珈拓身后的那枚氢弹投去! 若手榴弹在氢弹的旁边爆炸的话!那么,毋庸置疑!这座岛上所有人,都会葬身此地! 当祁墨渊扣下扳机,一枪将他爆头的时候,那枚手榴弹已经飞了出去! 就在这千钧一发,生与死的瞬间!温暖言手腕一甩,一枚细如牛毛的银针,一下把正嗤嗤冒着白烟的手榴弹击的反弹了出去! 下一秒钟,周伦平突然冲上去一脚把那枚冒着白烟的手榴弹踢到了半空中,而与此同时,潘若凌的长鞭早已呼啸而来,如游龙一般,一把卷住那枚手榴弹,呼的一声甩出老远! “嘭!” 手榴弹爆炸,发出巨响! 所有人都愣住了!仿佛刚才度过的生死一瞬,竟如做梦一般,转眼就这样被配合极为默契的三个人解决了! 就连皇甫晔,都不由对最之楼的成员,露出毫不掩饰的激赏之情! 珈拓更是不自觉的在心底腹诽,难怪弗拉基米尔契夫会落到这个下场! 遇到这样的对手!焉有不败之理? 弗拉基米尔契夫的殊死一搏,无疑是想跟所有人同归于尽,这一举动,显然彻底激怒了祁墨渊! 杀父之仇!折杀他从小最好的玩伴扬!一年之中无数次对他的暗杀!绑架他的两位母亲,拘禁他最爱的女人! 还差点害死这里的所有人! 这一切的一切!终于到了了结的时刻! 弗拉基米尔契夫猝然圆瞪着猩红的眼睛,嘴角鲜血蔓延而出,他艰难的抬起手,嘴角剧烈的抽搐,仿佛还要说些什么! 可祁墨渊再也不给他开口的机会了! 他愤然而视,又连连开了十几枪! 直到枪里的子弹全都打完,他又夺了唐阡烟手里的狙击枪时,温暖言冲上去抱住了他:“够了!渊!结束了!一切都结束了!” 祁墨渊浑身颤抖,在温暖言的柔声抚慰下,他死死握着狙击枪的手缓缓松开,枪掉到地上,他猛的伸出手紧紧的抱住温暖言。 激愤,喜悦,悸动,解脱,感激,轻松,这所有的感觉瞬间交杂在一起,肆意翻搅奔涌。 所有人沉浸在这感人,喜悦的氛围之中!没有人看到,那个一直躲在赵刚背后的身影,此刻突然弯下腰,从地上的死人手里扣下来一把手枪! 她面色因激动和挣扎而显得有些扭曲,深呼一口气,她终是做下选择,突然伸出颤抖的手,对着温暖言便狠狠的扣下了扳机! “小心!”无意间扫到这一幕的陆泽辉,话音未落,已经不顾一切的冲了上去,用自己的身体堵住了温暖言! 子弹打进他的心口,他身形一震,缓缓倒在地上! “啊……”阮秀云惊声尖叫。 “泽辉!”温暖言惊恐的瞪大了双眸,悲呼一声扑了过去,死死的把他抱进了怀中,却被他滑落的身体带的跌跪在地:“不!不要……泽辉!不要这样!” 潘若凌鞭子霍的飞过去,一下劈掉了温暖语手里的枪,尚墨言跨步过去一把扣住温暖语的肩膀,反剪在背后,钳制住了拼命挣扎,嘶声叫喊的她。 祁墨渊也阔步走过去,捡起她掉在地上的枪,霍然抵住了她的头:“你真他妈疯了!” “不要!”惊怒交加的赵刚连忙冲了上去,一把扯过温暖语,将她护在了身后:“她本来就是个疯子!” 赵刚痛心疾首的回过头,怒不可遏而又失望至极的吼道:“小语!你为什么要这样做?难道你连最后一点人性都没有了么?她是你的亲妹妹啊!” “小言……对不起……我可能喝不到宝宝的满月酒了!”陆泽辉的头枕在温暖言的臂弯上,他第一次亲密的偎依在她的怀中,却是气若游丝的诉说遗言,和他对她缠绵不尽的深情爱恋。 “不!不会的!泽辉!你振作一点!求求你为了我振作起来!一定会没事的!”温暖言拼命的摇头,眼泪滚滚而落,滴坠在陆泽辉的脸上,唇上,她突然回头,声嘶力竭的大吼:“叫直升机啊!快点!快点啊!” “没有……没有用的……小言!不要哭……不要皱眉……你从来都不知道,我是多么多么的爱你……我曾经发誓……要给你幸福!不会让你掉一滴……眼泪!我爱你……但是对不起!下辈子……我祈求老天,下辈子不要让我再遇到你!”陆泽辉艰难的抬起胳膊,颤抖的手轻轻的,轻轻的抚上温暖言的脸颊,吃力的拭去她眼角的泪水。 该是多么刻骨,多么绝望的深爱,会让他在生命的最后一刻,说出这样凄楚而痛心的话语…… 他祈求,下辈子,不要再相遇! 温暖言心如刀绞!痛的连呼吸都哽住了! 第319章 求求你不要死 “不!陆泽辉!你不能这样对我!太残忍了!你知道么?我真的很对不起你……,你要好好活着,不要再增加我的愧疚了好么?陆泽辉!我求你……不要……”温暖言死死的握住他满是鲜血的手,悲痛无助的哭着喊着,希望这个在危难时刻,毫不犹豫的挺身而出,用生命护她周全的男人,能够感受到她内心的痛楚,能够为了她,振作起来,活过来! 可是,人是渺小的,在大自然中,人类是那么的脆弱,生老病死,没有人能掌控,亦是人力所不能阻挡的! “小言……不要自责……不要……不要难过……可以就这样死在……死在你怀中……是我此生,此生最大的幸福……忘了我吧……”陆泽辉瞳孔渐渐涣散,他用尽仅剩的所有气力,艰难而缓慢的吐出最后一个字后,他为温暖言拭去眼泪的手,蓦然失去重力,就那样垂落下来。 他的头微微的偏靠进温暖言的怀中,一行晶莹的泪水顺着他缓缓合上的眼角,流淌了下来,慢慢的蜿蜒到他流着血的唇角,可他的面容是那么的安详,甚至还带着一抹几不可察的微笑…… 可这样的微笑,却比眼泪更让人觉得疼! “不!不要!泽辉……求求你不要死!你振作一点!会没事的……一定会没事的……”温暖言失声痛哭,仿佛痛苦压抑了一个世纪的眼泪,全都猝不及防的在这一刻滚滚而落。 她死死的搂着陆泽辉,悲声痛哭,伸出被他的鲜血染红的手,颤抖的揩去他唇边的血迹,而后垂首,把泪流满面的脸,紧贴在他褪尽最后一丝血色的脸庞之上:“为什么要这样离开……对不起!泽辉……对不起……” 温暖言的眼泪滂沱如雨,她无法抑制住肺腑内撕心裂肺的痛楚,她没有想到,就在所有一切尘埃落定的时候,她为之付出一切的姐姐,竟然会在背后开冷枪要杀死她! 她更没想到,陆泽辉,会因她而死! 她谋算了一切,最终打败了敌人,护了所有人,却独独没有护住他! 这样沉重的事实,让她无法承受! 她仰起头痛苦的长啸一声,忽然回过头,一双几近泣血的眼眸,绝望如困兽一般,恶狠狠的瞪着温暖语:“姐姐!你就那么恨我!一定要置我于死地么?这一刻,我不得不承认,我温暖言这辈子最大的不幸,就是托生为你的孪生妹妹!” 她声音喑哑而艰涩,又哽咽的不成样子,她最后望了呆若木鸡的温暖语一眼,而后痛苦的闭上了眼睛,眼泪自眼角不断的坠落…… 祁墨渊自然知晓她们姐妹之间的是非因果,也知道温暖言对陆泽辉的感激和愧疚,此时此刻,他只能眼睁睁看着痛不欲生的她,死死抱着停止呼吸的陆泽辉,只能亲耳听着她撕心裂肺的长啸,只能疯了一般狠狠的攥着手中的枪,却再也无法挪动一分。 他的心被她的泪,她的哭声,生生的撕裂!他双眸一阵温热,面色悲戚而痛楚,猩红的眸中是掩饰不住的怜惜和心疼! 这一瞬间,他突然有种,哪怕用一切交换,也绝不会再让她承受这样的痛苦的感觉! 祁墨渊的心痛和心疼,程非池感同身受,无奈他眼前一片黑暗,便只能听着她哭,听着她哽咽的句不成句的话语和那声痛彻心扉的长啸! 心仿佛龟裂成无数块一样,疼的他双目潮红,眼泪差点落下! 程非池突然之间,很是庆幸!庆幸自己还好好的活着!虽然可能他的眼睛再也看不见了,可他还活着不是么?还好,还好他没有让他的暖,承受这样的痛苦…… 见陆泽辉已死,赵刚再也克制不住自己,他死死的咬牙,扬起手掌,狠狠的扇了温暖语一巴掌,痛不可抑的颤声吼道:“都是你造的孽啊!” 温暖语被他打的一个踉跄,而后‘噗通’一声跌坐在地上。 她显然被这突发的情况所惊呆了,竟不再吵闹叫嚷,只是瞪着那双空洞而毫无焦距的眼睛,愣愣的张着嘴巴,浑身剧烈的颤抖着,却发不出任何一点声音。 “对不起!待安排好一切,我自会代小语在泽辉的灵前,以死谢罪!”赵刚对着陆泽辉深深的鞠了一躬,语气的坚定而决绝。 他已经决定了,等她安顿好温暖语,自会给陆泽辉和陆然一个交代! 说完,也不管众人的反应,赵刚一把扣住温暖语的手臂,将她拉了起来,长长的叹了一口气,哽咽道:“小语!我们走!” 祁墨渊面色乍寒,他霍然拦住他们的去路,蓦地举枪对着温暖语,冷凝的眸子微微紧缩,沉声道:“杀了人,想就这样一走了之么?” 赵刚皱眉,一脸沉痛的开口道:“祁墨渊!我……” “让他们走!”温暖言冷声开口打断了赵刚的话,不容置疑的说道,却并没有回头。 祁墨渊半眯起眼眸,定定的看了赵刚一眼,抿唇收了枪,扬声道:“飞!准备一条快艇!让他们走!” “是!”飞领命,带着赵刚和温暖语,快步离开。 “暖!”祁墨渊走过去,在她身后蹲下,伸出手把她抱进怀中,柔声安慰着依旧泪流满面的温暖言:“人死不能复生!不要这样!否则泽辉兄会担心,会不安的!” 尚墨言和周伦平也走了过去,想把陆泽辉从温暖言的怀中接过来,为他整理一下遗容。却不想,温暖言死死的握住陆泽辉的手,无论祁墨渊怎么劝,怎么掰,她就是不松开! “暖!别哭了!你听我说,如果能在第一时间,发现你有危险,无论是我,或是非池!都会毫不犹豫的挺身而出,不遗余力的保护你!泽辉兄只是做了他认为对的事情!他不会怪你的!他不惜为你付出生命,只不过是为了让你安全,让你幸福!如果你不好好保重自己,你又怎么对得起他为你的牺牲和付出?别傻了!乖!放手!”祁墨渊红了眼眶,边柔声细语的说着,便爱怜无比的吻着她的发顶。 “是啊!暖!你不该这样的!你明明知道自己该怎么做不是么?可为什么这样固执呢?如果换做是我,我只希望你擦干眼泪,好好活着,幸福快乐的活着!泽辉兄一定也是这样想!你难道要让他走的不安心么?听话!松开手吧!”程非池微微的勾起嘴角,毫无焦距的眼眸,弯起柔和温暖的弧度,他努力掩饰住所有的悲伤和惋惜,轻松的笑着,劝慰着那个痛苦呜咽着,啜泣着的女人,尽管他看不到她! 第320章 我的眼睛看不见了 早已哭成了泪人的唐阡烟,和潘若凌以及关奕蔓都围了过去,哽咽着唤着失魂落魄的温暖言。 就连一向面如冷霜,波澜不惊皇甫晔,都为之动容,眼见潘若凌那么难过,他亦心疼不已。 温暖言的手,终于缓缓的松开,她微微仰起头,咬着流血的唇,透过迷蒙的泪眼,深深的凝视着祁墨渊湿润的眼眶,突然一把抱住他,在他怀中再次失声痛哭起来…… 这时,天空中出现了六架直升机,飞机飞到小岛的上空,盘旋了片刻,便缓缓降落在不远处的沙滩上。 唐非凡和汤博,鹰和钱岩,以及王鹏志,陆续从飞机上走了下来,阔步向众人走来。 “非池!你还好么?死不了吧!”王鹏志见程非池头上的伤,半是担忧,半是揶揄的问道。 “去你丫的!怎么说话呢!”钱岩扶住面色苍白的程非池,见他笑的很是失落,便连忙呵斥住满嘴跑火车的王鹏志。 “主人!”鹰对祁墨渊恭敬的垂首,沉声道:“时间已到,我们该离开这里了!” 唐阡烟一下子止住了哭泣,和其他几个兄弟姐妹一起不解的望着他们。 这,这鹰不是周伦平的好兄弟么?祁墨渊怎么会是他的主人呐?! “暖!别哭了!你太累了!好好休息一下吧!”祁墨渊横抱起温暖言,站了起来,幽深的双眸扫过众人,而后对珈拓道:“谢了!珈拓!你们先走吧!这里我们来善后!回去告诉阿莱,即便是黑、dao道!也要做个对得起自己良心的黑、dao道!如果他想找我祁某人来报仇的话!让他尽管来便是!我祁某人随时奉陪!” “我明白!应该是我谢谢您!”珈拓颇为豪爽的向祁墨渊抱了抱拳:“暗帝!那我们就先告辞了!再会!” “告辞!” 众人与他互相告别后,珈拓带着手下的兄弟们,率先登上了一架直升机,先行离开了。 祁墨渊抱着温暖言,飞搀扶着江帆,汤博搀着阮秀云,和唐非凡分别上了前面的两架直升机,而钱岩和王鹏志,扶着程非池上了另一辆飞机。 最之楼余下成员,抬着陆泽辉的遗体,神色肃穆的上了第三架直升机,那枚特制的氢弹,也被尚墨言带上了飞机。皇甫晔和他手下的兄弟,也迅速登上最后一架直升机。 两分钟后,五架直升机纷纷起飞,盘旋在小岛上空片刻,而后飞离小岛,飞过大海,急速向远处呼啸而去。 三十秒后,飞带人在尚墨言和关奕蔓的指导下布置的数十枚极具威力的炸弹,在同一时间突然爆炸开来! 黑烟四起!飞沙走石!火势熊熊!灼热的气流席卷一切,裹着巨大的蘑菇云,瞬间腾空! 整座岛屿毁于一旦,在最后一拨炸弹爆炸后,整个小岛的岛体因巨大的摧毁力,瞬间下陷,最后缓缓沉入大海之中,被奔流激荡的海水淹没,再也不见一丝痕迹…… “非池!你还好么?”钱岩看着抚着额头,倦怠的倚在椅背上不发一言的程非池,终是察觉到他的异常。 “能不好么?丫也不看看他是干什么来了!瞅瞅弗拉基米尔契夫那小丫挺的!揍性!脑袋驴踢了一样,好死不死竟绑了非池的女神!人这是冲冠一怒为红颜!人是为爱无私的付出!别说就受一小伤!最算是果断嗝屁了!也是生的光荣,死的伟大!”王鹏志悠闲的晃着腿,放下手中的杂志抬头看向挂彩的程非池,不由嗤笑出声,极为夸张的揶揄了他好一顿。 可他话语落了片刻,依旧不见程非池回嘴,便不自觉的皱了眉头,一下子慌了:“我说非池!你该不会是被石头撞懵了吧!怎么傻不啦唧的?” 程非池这才不疾不徐的侧过脸,朝他的方向幽幽的开口:“你们比不得我,无官一身轻!实在不该趟这趟浑水!” “是兄弟不?是就别这么多废话!没跟你一起大干一场,我跟大鹏已经很是遗憾了!你还偏这么说!什么时候竟变得这样婆婆妈妈的了?” 王鹏志赶紧附和,抬头挺胸,大义凛然的看着程非池:“就是就是!咱跟铜钱这叫有情有义!叫义薄云天!真别说,非池!就这事儿啊!咱仨回去后,少不得咱爷爷一顿好揍!” 眼珠子骨碌一转,王鹏志突然接着笑道:“要说也没事!到时候咱就说,非池邀请咱们去西班牙群岛钓鱼来着,结果一不小心就遇到黑帮火拼了!咱爷爷肯定逮着非池狠削一顿!顶多也就随便骂骂咱们!是吧!” 程非池微微扯开嘴角,轻轻浅浅的笑了起来:“其实我有个更好的办法!不让爷爷削咱们!” “什么办法?” “回国之后,直接把我送到医院!” “医院!得了吧!就你这点伤?” 程非池合上眼睛,深深的呼了一口气,而后睁开那双毫无焦距的眼眸,柔柔的笑道:“哥!大鹏!我的眼睛看不见了……” “主人!刚收到消息……”飞握着手机走了过来。 “嘘!”祁墨渊连忙伸出唯一自由的右手,做了个噤声的动作。 惹得飞一阵紧张,连忙小心翼翼的看了看在祁墨渊怀中昏睡的温暖言。 怀中的人睡的极是不安,祁墨渊轻轻的拍着她的背,温柔的哄着,许是她实在累的紧,便又昏昏沉沉的睡了过去。 二十几分钟过去后,祁墨渊低头怜惜的看着已经睡熟的温暖言,这才压低声音轻轻的问:“什么事?” “主人!二十七分钟前收到消息,赵刚的快艇在行至加那海湾时,突然发生爆炸!几分钟后沉没!l已经带人赶去救援……” 祁墨渊眸光乍然一寒,他面色变了几变,沉声道:“生要见人死要见尸!还有……暂时对暖保密!” 天灰蒙蒙的,老天好似感觉到人们的悲伤一般,极为应景的下着蒙蒙细雨。 众人清一色的黑衣,胸前佩戴着小白花,默默立于陆泽辉的墓前。 墓碑上,那个儒雅温和的男子,依旧戴着他喜欢的金丝边眼镜,正微微的笑着。 陆然一直哭,双眼肿的无法睁开,她已经数度昏厥,这个失去最后一个亲人,还怀着宝宝的女子,令所有人心疼,特别是汤博,一直寸步不离的陪伴在她的身边,即使嘴笨,却一直不停的柔声哄着她。 第321章 今日一别 彼此珍重 温暖言静静的站在祁墨渊的身边,痛色浸染的眸,深深的凝望着墓碑上的那张笑脸,脑海中闪现着他们从相识起的每一幅画面。 这个儒雅温柔的男人,带给了她第一份温暖,在她黑暗与孤独的生命中,这份温暖,是那么的弥足珍贵! 而现在,他永远不会再对他笑,不会再笨拙的揣测她的喜好,雷打不动的给她买早餐,买午餐,晚餐…… 他在风华正茂的年纪,却把自己的生命交予她来延续! 自责么?愧疚么? 是的! 她愧疚欲死! 可是不能! 因为她知道的,这个男人,要的不是她的愧疚和自责,而是要她好好的活,幸福的活下去! 想她温暖言,儿时遭父母冷落,后沦为杀人工具,双手沾满鲜血! 她孤苦半生,在罪恶与黑暗中蹒跚,在痛苦和悲伤中挣扎,她不过就是一个平凡的,甚至是一个没有资格去爱与被爱,没有资格幸福的女人! 她何德何能?竟让他毫不犹豫的交付生命的依托! 此生,她负了非池,欠了泽辉,却也伤了温暖语,她唯一的亲人,恨不得她死的孪生姐姐! 然而,她却还是要幸福的!她要努力让自己幸福起来! 因为,她有一个男人生死相随,彼此深爱! 因为,她有一个男人温润清华,愿为她死! 因为,她有一个男人情深意重,默默守护! 她没有哭,是将余下的泪全都珍藏,她笑了,微微勾起的嘴角,染上轻轻浅浅的笑。 细雨如丝,纷纷扬扬,沾湿了她的发,她的眉眼。她就那样岿然而立,风轻轻掀起她的衣摆,划出悲伤的弧度。 温暖言半眯起眼眸,抿唇轻笑:“时间不早了!你们都先回去吧!我想一个人在这里待会儿!” 目光滑过众人,最后落在祁墨渊满是心疼与担忧的脸上,她见他微微的蹙了眉,直视着她水波潋滟的眼睛,终是轻轻的弯了弯嘴角,他什么都没说,在最快的速度里,带着众人离去。 温暖言走上前去,坐到了墓碑前的石阶上,歪着头靠着冰冷的墓碑,伸出手轻轻的摩挲着照片上男子的眉眼。 她哽咽了几下,刚想开口,却终是没能抑制住泪水,温热的珠泪滚落,她连忙抬手拭去,却是弯起嘴角,轻笑道:“看我!说好不哭的!却还是没忍住!” 她一直笑着,赤红的双眸紧盯着他微笑着的脸:“泽辉!你在另个世界还好么?我很好!你一定看的到对吧!泽辉!对不起……我知道你不愿听我说,可我却还是要对你说,对不起!对不起……泽辉!当初台湾相逢,我却不与你相认,装作陌生人的姿态从你面前离开!对不起……我不知道当初泰国一行,你竟会遭受如此的屈辱!是我连累了你!我还要代祁墨渊说一声对不起,若不是当初他拿你和陆然为饵,逼我暴露在阿鲁亚的面前,进而利用我来铲除他!” “你也不会被卷入那场纷争!对不起……泽辉,明明该死的是我,可你却为了我舍弃生命!你走了,我很伤心,也很难过!但我再不会为你哭,因为你不愿看到!因为我知道你要我幸福的活着!放心吧!我一定会幸福的!连带你的那份,一并幸福的活下去!” “泽辉!不管你曾经遭受过什么样的屈辱和不幸,你在小言的心中,都是最纯净,最好的男子!我为能拥有你这样的朋友而深感荣幸!所以,我希望在另个世界,你可以不再疼!” 她知道的,他经受了那样的遭遇,心里的痛苦可想而知,可她不愿他再这样痛苦下去,她希望他好,她只要他好好的…… “你说若有来生,再不愿与我相遇!我也一样!” “别骂我绝情!我只是不愿再累你一世!此生,若你我不曾相遇,而今的你,一定有了深爱的女人,有了可爱的宝宝,有了一个温暖的家,一定是现世安稳,岁月静好!可是现在,你却走了!带着伤痛和不舍,许是还有不甘,就这样走了!所以,下辈子,我也希望老天,不要再让你遇到我!下辈子,你不会为我痛,为我伤!不会再为我付出,为我所累!这样你才会幸福安逸的过一生!如此,便好!” “最后,我想对你说,泽辉,这一生,能被你所爱,是我温暖言最大的幸运!”泪水早已湿了眼眶,温暖言极力抑制,终于没让它落下,她温柔恬静的笑着,最后含泪吻上墓碑上,陆泽辉温和儒雅的脸:“泽辉,今日一别,彼此珍重!我会再来看你的!” 温暖言站起身,一阵眩晕感,猝不及防的袭来,她踉跄了一下,好容易稳住身形。苍白的脸庞,如被暴雨洗劫后溅落在地的梨花花瓣。 她半眯起湿润的双眸微微的笑,最后深深的看了一一眼墓碑上的照片一眼,而后霍然转身,大步向前走去。 就在她转身的瞬间,克制已久的泪水,就那样突然滂沱而下,雨丝越来越稠密,深冬的天,萧瑟而寒冷,她双手环住肩膀,一步一步的走下台阶。 她刚走出墓园,便看到朦胧的雨幕中,那人双手插在上衣口袋里,轻轻的靠在车上,深邃的眸,微微半眯,正仰首凝望着阴霾的苍穹。 见她出来,他连忙从车里取出一件厚重的披风,快步迎了上去。 他眸色微敛,将她紧紧的裹进温暖的风衣中,而后横抱着将她搂进怀中。 她脸色苍白的厉害,双眸红肿,泪水与雨水交融着滑过她的脸颊,她就那样柔柔的看着他,刚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却哽咽的不成样子。 祁墨渊的心脏骤然紧缩,痛楚瞬间在肺腑内漾开。 这样的她,让他心疼的要死! “暖!你还好么?”他把她抱进车里,用脸贴着她毫无血色的脸颊,轻轻的磨蹭:“脸怎么这么冰?” 双手包裹住她的,终是忍不住皱了眉:“我送你去医院!这段时间你的身体一直不好!我让江波帮你做个详细的检查!” “不用了!”她声音哽咽而颤抖,又因哭泣而喑哑,让祁墨渊的心又是一阵疼痛。 “只是天冷的缘故,休息一下就没事了!你不用担心……”她双手被他紧握着,只能抬眸看着他满脸的疼惜,心中撕心裂肺的疼。 第322章 告诉我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其实,在心里,她是怨他的吧! 毕竟当初,他利用她铲除阿鲁亚,才连累了陆泽辉兄妹二人,泽辉受辱,又为她而死,她比谁都痛! 所以,她怨他!更怨她自己! 可是,仔细想来,当初她与他那样的水火不容,相互猜度斗法!他才会招了泽辉兄妹,来利用她铲除阿鲁亚! 他又如何能料得到,阿鲁亚那个猪狗不如的禽兽,会那样残忍的毁了泽辉? “那好!我带你回家,你好好休息!如果你状态还无好转,那就乖乖跟我一起去医院!嗯?”他紧紧的搂着她。 “我想先去看看陆然!” “不行!明天我再带你去看她!你现在需要休息!” “比起休息,更重要的是陆然!她有着身子,又极度伤心,听汤博说,她这几天有点不好,我得去看看她!不然我不放心!” 她听汤博说,陆然这几天状况很是不好,伤心痛苦,厌食失眠,还见了红,她若不去,又怎么可能放心的休息? 这个男人也明白,最终只能依了她,开车把她送到了汤博家。 一进门,无力倚在沙发上的陆然便走过来偎进温暖言的怀中,伤心的哭泣起来。 温暖言心疼不已,紧紧的抱住她,侧过脸对祁墨渊和汤博说:“如果你们有事,就先去忙吧!陆然这里有我呢!” 祁墨渊和汤博互相交换了个眼神,将眸光落在这两个女人身上片刻,又嘱咐了一番,这才一起出了门。 温暖言知道这次大战刚止,他们还有很多事情要处理。 她把陆然扶到沙发上,把她揽进怀中,柔声的抚慰。 十几分钟过去,陆然终于止住了哭泣,脸色也好了些许。 她亲自进厨房煮了粥,照顾着陆然吃过后,又削了水果端到陆然的面前,见她吃的正香,温暖言的脸上终于露出了一丝笑容。 “小然!对不起……”两人再次相依着靠在沙发上时,温暖言伸出手握住陆然的手,直视着她的眼睛,真诚而痛心的说:“当时,形势混乱,我们刚解决了敌人,我姐姐……她趁我们不备,捡了一把枪,想要打死我!我们都没注意到,是泽辉,他为了救我……才奋不顾身的扑过来替我挡了那颗子弹……” 温暖言再次哽咽,难过的几度说不下去。 她为了替姐姐报仇,甘愿放弃自我,自由,清白,爱情,她全都舍弃,顶替姐姐的身份含辛茹苦的抚养小年,接近祁墨渊伺机复仇,却因此把陆泽辉兄妹牵扯进去,令他们兄妹遭受了莫大的屈辱。 然而,最后,她为之付出一切的姐姐,竟恨不得她死!是她的姐姐想亲手打死她!却害得泽辉为她而死! 这样的结果,如万世轮回一般,让她疼,让她痛! 而现在,她只希望小然,不要恨她的姐姐,毕竟姐姐她,是为爱疯狂!才做出这许多的错事! 其实她,也是个可怜的人!都怪她没有照顾好姐姐! 她甚至无法面对九泉下的父母! “这些我都知道的!”陆然再次红了眼眶,她紧紧的反握住温暖言,微笑着道:“哥哥是个英雄!他为了爱舍身忘死!令人敬佩!而且,我知道,哥哥能救下你,他是开心的!我支持哥哥!所以,小言姐,你不用自责,不用说对不起……” “我知道!这些我都明白!小然,杀死你哥哥的那个人,是我的姐姐啊!我不奢望你能原谅她,原谅我!我只是希望你能开心快乐,不要像我当初一样,被仇恨蒙蔽了双眼!你明白么?” 见温暖言眼含热泪,满目痛楚,却还在为她着想,陆然感动的落下泪来,心底的话不由脱口而出:“我不恨了!因为罪人已经得到了应有的惩罚……” 她话音刚落,自己先变了脸色,她怎么能忘记祁墨渊的嘱托,就这样一不小心便把不能说的话给说了出来? 她真该死! “你……你说什么?”温暖言脸色越发的苍白,她愣怔的望着一脸懊悔的陆然,颤声问道。 “姐!姐……我是说……罪人一定会得到惩罚……” “不!你刚才不是这样说的……陆然,告诉我到底发生什么事了?告诉我……你知道我能查出来的……可是我现在就想知道……”温暖言心中的不安如利爪一般,瞬间扯住她的心脏,令她浑身颤栗。 陆然知道聪慧如温暖言,她定是瞒不过了,她也知道她的脾气,便深吸了一口气,还是决定告诉她:“姐!是赵刚和温暖语,他们乘快艇离开西班牙群岛的时候,快艇突然爆炸……无一生还……” 天越来越黑,雨越下越大。 温暖言漫无目的的走在街上,像失了魂的幽灵。 路灯透过苍茫的雨幕,将她削瘦的身影拉的很长,大雨兜头而下,她眯着酸涩的眼睛,艰涩的喘息,用手捂住几近窒息的心口,一步步艰难前行。 路上络绎不绝的车辆飞驰而过,溅了她一身的泥水。 她浑身早已湿透,微卷的发丝紧贴在脸上,不停往下淌着雨水。 此时,她已觉麻木,什么都感觉不到了,只余下无法抵御的冷,透彻心扉,流窜在周身,她如雨中萧瑟的枯叶,瑟瑟发抖,浑身颤栗。 姐姐死了,她终还是死了…… 还有她善良敦厚的刚子哥,那个沉默寡言,默默付出,对姐姐不离不弃的刚子哥,也随她去了! 先是泽辉,后是姐姐和赵刚,他们一个一个离开了她…… 只剩下她自己,在这个寒冷的冬季,孤苦徘徊。 她心魂俱颤,分不清心中的痛楚和惶然,只知道,她似乎掉进了一个更大的深渊,无法挣扎,无法逃脱…… 那天姐姐和赵刚离开时,是那人吩咐汤博安排了一艘快艇给他们。 可是,那艘快艇,却是途中突然爆炸,姐姐和赵刚葬身大海,尸骨无存。 第323章 暖!你信不信我 她不明白,事情为什么会这样! 她甚至不敢去想,是什么原因,导致这场悲剧的发生。 她惧怕知道真相,因为真相,与那人脱不了干系! 她也不愿怀疑,那可是她心尖上的人呐!她爱惨了他,又怎么能去怀疑他? 可是祁墨渊,你能不能告诉我,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能不能给我,深信不疑的理由? 小腹一阵抽痛,温暖言惶然惊觉! 宝宝!她的宝宝…… 她抚上小腹,抬头望着雨幕苍茫的天,伸出手拂去脸上的雨水,她不该这样不顾惜自己的身体! 她还有宝宝啊! 她的宝宝!她和他的宝宝…… 强烈的眩晕感再次袭来,温暖言护着肚子,踉踉跄跄的歪倒在地上,她艰难的挪动,匍匐着爬上一旁的小树,靠在树干上,抱紧不住颤抖的自己,深深的把头埋在双膝间。 她很想找个地方避雨,很想回家。可是此时的她,再也无法挪动丝毫,只能任雨水无情的冲刷着她削瘦的身子…… 她的呼吸越来越微弱,越来越艰难,意识也渐渐模糊,可就在她陷入昏迷的前一刻,一个高大的身影,掀开雨幕,割破路灯昏暗的光影,在苍茫的暮色中疾奔而来。 祁墨渊蹲下了下去,颤抖着伸出手,将浑身湿透,缩成一团,瑟瑟发抖的温暖言抱进怀中。 “暖!暖……”他哽咽,心脏剧烈收缩,疼的像要死去一般。 他恨自己!明明告诉自己,一定要好好呵护她,照顾她,再也不让她伤心落泪,可是,她还是这样一次次受伤,痛苦! 他恨自己!便连陆泽辉和程非池都不如! 他们一个为之死,一个为之盲! 而他,能做的却只能是隐瞒! “暖……不要睡!你睁开眼睛看看我……”祁墨渊把温暖言紧扣在怀中,似要将她融进骨血一般用力,他低首遮去她满身风雨,颤抖的手拂开她脸上的发丝,轻轻的拍了拍她苍白如纸的脸颊。 “暖!暖……我在这里!别哭……”他哑声哄着,慌乱无措的抱着她,想温暖她冰冷的身体。 怀中的人,艰难的睁开红肿的双眸,只是张了张嘴,艰涩的轻唤了一声“渊……” 祁墨渊的眼泪便一下子落了下来,混着雨水滑下脸庞,滴坠在她的发顶。 “先别说话!我带你回家……”祁墨渊忍着悲痛,作势要抱她起来。 她颤抖的手一把抓住他的衣袖,满目祈求的望着他:“渊……姐姐和刚子哥……死了……” 祁墨渊微微一愣,眸色深沉的看着她,终只是轻叹了一口气,把她抱了起来,他俯首,额头紧紧贴上她的,声音低沉而喑哑:“暖!你信不信我?” 温暖言咬唇,雾气氤氲的眼眸与他深情珍爱的视线交融,她突然勾起嘴角,微微的笑了:“我信……” 而后,双目一滞,坠入昏迷中…… “嗯!果然不愧女侠!恢复的很快!”一身休闲冬装的江波翻着病历,边半是打趣的笑道:“今天挂完吊瓶之后,明天就能出院了!” 温暖言倚在床头,一手在输液,一手正无聊的翻着杂志,口中还叼了个削好的苹果,她咔嚓咬了一口,伸手拿下苹果,望着江波不怀好意的笑着。 她住院的这几天,都是江波在左右忙活,就连扎针吃药这些护士的任务,都被他揽了,只因祁墨渊知道她惧怕跟医院有关的事物,都不允江波穿白大褂的! “咳咳!女侠,你不要这样看着我行不?吓的我肝儿颤!”见温暖言怪怪的看着自己,江波连忙后退了几步,夸张的拍着自己的心口,一脸的惊恐:“你不要害我行不?你知道,如果被渊看到你用如此深情的目光看着我!我就死定了!” “无妨!刚才我说想吃张记的水晶虾饺,把他远远的打发走了!”温暖言慢条斯理的吃着那人亲手削的爱心苹果,冲江波妩媚的一笑:“江波!谢谢你!” 江波不由打了个寒颤,恐怖的看着她,惊叫道:“别!别这样!这都本大夫应尽的责任!女侠无需言谢!” 说着,江波竟颇有江湖义气的对她抱了抱拳! “江波啊!”温暖言坐起身子,温柔的笑望着他:“你帮我保守了秘密,我自然是要谢谢你的!” “别介!”江波连忙摆手,心想,若不是当时你死死拉着俺滴小手,求本大夫为你保密,我才不愿招惹祁墨渊那厮呢! “女侠啊!谢就不必了!你还是好好想想,怎样告诉渊这个消息,才不会被他拆吃入腹吧!”江波痞痞的挑了挑眉:“到时,你别连累我就行了!” “彼此彼此!就算我瞒了他,总归还是因为想要给他一个惊喜!就算他再怒,姐姐我现在也是挟天子以令天子他爹!他能奈我何?反而是你!帮我隐瞒了他已经做爹了的事实!你说他会怎么感谢你?”温暖言无奈的摇头,不疾不徐的把果核扔进垃圾篓,而后看好戏一样,无辜且又同情的望着一脸惊恐的江波。 “你!你们……”江波又惊又怒,差点没吐出血来,他掐腰瞪着面前这个可恶的女人,不由捶胸顿足:“苍天无眼!苍天无眼啊!敢情我是被驴踢了脑袋,才帮你保密!我擦!我算看出来了,你们夫妻一个狡诈,一个腹黑!真不愧是一家人啊!太黑心了你们!” 温暖言不由的哈哈大笑起来,着实开心的紧! 江波瞅了瞅她的肚子,忿忿的道:“你倒好!怀里揣了一块免死金牌!我可怎么办?祁墨渊那个撒旦恶魔,腹黑又阴狠,还不知道会怎么对付我呢!” 温暖言得意的抚上小腹,郑重其事的建议道:“要不……你也怀一个?” 江帆绝倒,吐血身亡…… ## “我们回家咯!”祁墨渊微笑着把温暖言从车上抱了下来。 大门口早已聚集了一大帮人,管家甚至夸张的带着所有佣人保镖,手持荧光棒和手铃,欢呼雀跃,以此来迎接温暖言出院回家。 被祁墨渊小心翼翼抱在怀中的温暖言,突然有种摇身变成大明星的感觉! 第324章 我怀孕了 大门口早已聚集了一大帮人,管家甚至夸张的带着所有佣人保镖,手持荧光棒和手铃,欢呼雀跃,以此来迎接温暖言出院回家。 被祁墨渊小心翼翼抱在怀中的温暖言,突然有种摇身变成大明星的感觉! 她扯开唇角对着众人微微的一笑,面容染上一抹惊羞的绯红,抬眸直直望进祁墨渊的满目柔情,明眸中潋滟起醉人的波光。 祁墨渊只觉她一勾唇,一敛眸间,便如瞬间百花绽放的山野,惊眩了他的眉眼,耀亮了他整个世界。 这一刻,她在他的怀中,他紧紧的抱住她,惶然顿觉,他的生命从未如此的完整过! 他抱着她,稳步走过分列两边的欢迎队伍,跨进别墅大门,低首吻上她的发顶,柔声呢喃:“他们欢迎女主人回家而已!吓到你了么?” 温暖言开心的半眯着眼眸,双臂缠住他的后颈,低声笑道:“是被雷到了!如此热烈,欢喜,恶俗的欢迎方式,不用想,一定是出自小七之手!” “果然!还是你最了解唐阡烟!非凡都被雷的不敢来了!” 两人走到院子里,一眼便看见最之楼所有成员,以及汤博陆然夫妇,飞和l兄弟,个个面露喜色的站在那里。 一旁的烧烤架上,早已烤好了鸡翅,烤肉和鱿鱼串等好吃的东西,另一边是一条长长的桌子,上面摆满琳琅满目的精致食物和水果拼盘,还有无数的美酒。 显然,唐阡烟恶俗的欢迎会,是一次以烧烤为主的聚餐! “姐!欢迎回家!”唐阡烟扬声高呼,和周伦平一同举起手中的瓶子。 ‘嘭嘭!’ 彩纸与丝带一下子喷了出来,如雪花一般,纷纷扬扬的飘着。 这边,飞和尚墨言用力晃了晃香槟,而后嘭的一声打开,香槟喷出老高,酒香瞬间漾开。 众人欢呼,异口同声的呼喊:“欢迎回家!温暖言女士!” “放我下来!”温暖言挣扎,作势要从祁墨渊的怀中下去,却被他抱的更紧。 “老婆!我觉得这样无聊庸俗,毫无新意的欢迎会,我们还是不要参加的好!” “老公!你要不要再大声说一篇?小七的大脑虽然时常跑偏,可她一向有仇必报,且手段毒辣噢!” 温暖言贴上祁墨渊的耳际,轻轻的舔了舔他的耳根,口中的细语,挠的祁墨渊心里痒痒。 “谢谢!谢谢!”温暖言边挣扎边对众人示意,一手顺着祁墨渊的脊背往下,缓缓的轻轻的拂去,她明显感觉到他的脊背,瞬间僵直,她妩媚的笑:“老公!放我下去!” “不放!”祁墨渊猛的收紧手臂,将她紧贴在自己健硕的胸膛上,他坏坏的勾唇,邪魅的笑着,声音低哑而性、感。 “为什么?这可是我的欢迎会!”温暖言不满的瞪他。 “因为……”祁墨渊旁若无人的用自己的胸膛蹭了蹭她的柔软,色色的低声道:“我们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各位尽兴!暖还很虚弱,我先抱她进去休息!” 众人望着一脸欲求不满表情的祁墨渊,会意的点头,连忙散去,烤肉的烤肉,喝酒的喝酒…… “喂!”温暖言红了脸,用手揪住祁墨渊腰间的肉,狠狠的拧了一圈,气急败坏的怒斥:“不要脸!” 祁墨渊疼的直抽气,不由加快了脚步,迅速上了二楼。 他终于把温暖言放了下来,却在下一刻又猛的将她压在墙上,炙热的吻便狠狠的落了下去。 “唔……你放开!”温暖言拼命的推搡着他,脸上早已羞的通红。 这个该死的男人,现在外面的所有人,都知道他在对她做不要脸的事情了!她还怎么见人啊! 门‘咔嚓’一声开了,祁墨渊一把揽住她的腰身,挪转脚步,搂着她进了房间,他嘭的一声踢上门,把她按在门上…… 温暖言唇瓣微张,无力的喘息,差点瘫在地上,祁墨渊一把将她下滑的身子捞进怀中。 “不要……” 祁墨渊微微停顿了一下,以为她不要在这里,便把她抱起来,飞快的进了卧室,轻轻把她放在床上,而后覆身压了上去。 “渊!不要……我很累……” “没关系,运动的是我!” “……”某女无语。 “可是你也很累……”这个男人夜以继日的在病床前照顾着她,一个星期都没有休息好了,哪里还有这样的精力? “放心!我能喂饱你……”男人邪邪的低笑,大手抚上她的腿。 “……”某女满头黑线。 “渊!我不想……”女人继续软软的找着理由。 “我想……你也一定会喜欢的……” “……”某女崩溃! “渊!我怀孕了……”温暖言咬唇,眯着好看的双眸,微笑着说。 “我不……”男人陡的停住所有的动作,在温暖言的身上一动不动的愣住。 半晌,他终于有了反应,结结巴巴的问道:“你……你说什么?暖……你说什么?再说一遍……” 温暖言双手捧住他不可置信的脸,轻轻的在他唇上亲了一口,大声说:“渊!我怀孕了!我有了咱们的宝宝!” 祁墨渊好像这才听清楚这个令他震惊的消息,愣住的面容一瞬间变了几变,惊讶,狂喜,感动,开心…… 他激动的差点落下泪来,却只是一把抓住温暖言的手,唇角剧烈的抽搐,竟说不出一句话来,他猛然想起,他还在她的身上压着,便连忙起身,害怕压到宝宝,谁知他用力过猛,一下子从床上仰摔了下去。 第325章 换你在上面 温暖言惊呼,连忙坐起身,爬了过去:“你……你没事吧!” 祁墨渊狼狈的爬起来,就那样坐在地毯上,突然意识到这个女人似乎一直在瞒着她! 想着她与他经历过的那场大战,想着她与他一次次深陷险境,一次次的与死神擦肩而过,想着他们差点失去这个宝宝,他不由惊怒交加! 祁墨渊的眸中忽明忽暗,瞬间惊云密布,似要酿出一场毁天灭地的疾风骤雨。 他又是喜,又是怒,终只是咬牙切齿,狠狠的怒道:“该死的!我真想掐死你这个可恶的女人!” 温暖言坐到床沿,伸出手像安抚小狗一样揉了揉他的头发,轻声细语的撒娇:“我只不过是想给你一个惊喜嘛!你干嘛那么凶啊!” “几个月了?” “三个月左右!” “你还打算瞒我多久?” “没有!我只是想找个合适的机会,再告诉你!”某女委屈…… “这就是你拒绝我的原因?” “嗯!我怕伤到宝宝!江波说,我的身体刚刚恢复,不适合……过于激烈的运动……”某女羞涩。 “江波!!!”祁墨渊恶狠狠的吐出两个字,霍的站起身,用被子裹住温暖言的身子,而后跨步走了出去。 温暖言裹着被子坐在床上贼赃的笑! 江波啊江波!姐姐可没有连累你!充其量也就出卖了你一次而已!毕竟两个人来承受渊的怒气,压力会小很多噢! 可怜的孩子啊!你自求多福吧! 半个小时后。 “渊!你回来了!”沐浴过后的温暖言慵懒的躺在摇椅上,颇为享受的喝着孕妇牛奶,边看电视,冲着刚进门的祁墨渊甜甜的笑。 “嗯!”祁墨渊轻嗯了一声,边褪下西装褂,抽掉了领带,他面色清明如水,刚刚滔天的怒气似乎散去不少。 “呃……渊!你把江波那孩子怎么了?”好奇心杀死猫啊,但温暖言还是忍不住问了出来。 “唔!你知道你老公我一向都是很善良很大度的!江波他毕竟是我的发小兼好兄弟!我当然不会拿他怎样!”某男似乎心情很好,颇为臭屁的自吹自擂,彰显着自己闪闪发光的人品! “哼!”温暖言嗤之以鼻! 鬼才相信他会放过江波!据她的考察,这人是绝对的小肚鸡肠,锱铢必报! “我只是灌了他一点点催情迷药而已!” “而已???”温暖言表示严重怀疑。 “嗯……我把他反锁进了酒店房间!” “就这样?” 某男走了过来,蹲在温暖言的面前,幽深的眸子直视着她怀疑的目光,似笑非笑的接着道:“那个房间里,有三个男同!”(ps:男同就是男同性恋) “噗!”温暖言一个没忍住,口中的牛奶喷了祁墨渊一脸。 “你……你也太卑鄙了!”温暖言正义凛然的指责眼前如此不厚道的男人,鄙视的冷哼:“哼!算你狠!” “那么……”祁墨渊扶着摇椅把手直起身,一手钳住温暖言的下巴,将脸凑了过去,温柔的舔去她嘴角的牛奶:“我们是不是该继续刚才没做完的事情了……” “唔……不要……”温暖言惶然无措的推着他的胸膛:“会压到宝宝……” “江波说,已经过了三个月……”祁墨渊轻轻的覆身上去:“而且……这次换你在上面……” 说着他搂着她,小心却又用力的把她翻到自己的身上,而后一把扯开了她的浴袍…… 祁墨渊双手插在裤袋里,玉树临风的从电梯里出来,阔步向唐氏集团的总裁办公室走去,一路上,收获无数花痴的目光。 就连总裁秘书都愣在了座位上,愣愣的看着他径自推门而入。 “哥!”祁墨渊关上门,笑容满面的坐到唐非凡的对面沙发上。 “来了也不说一声!”唐非凡合上笔记本电脑,收拾了一下桌上的文件,从抽屉里拿出一盒雪茄,掏出两支,扔给了祁墨渊一支。 两人点着雪茄,对着彼此开始吞云吐雾,唐非凡慵懒的倚在椅背上,一双深邃的眼眸微微半眯,促狭的望着掩不住喜色的祁墨渊,就是不开口。 三十秒过后,祁墨渊坐直身子,直视着唐非凡的眼睛,勾起嘴角低声笑了起来:“哥!我跟你说……我……” “当爹了!”唐非凡大声打断他,替他说出了那令他从昨天便兴奋开心。炫耀到现在的三个字。 祁墨渊挑眉,对着桌上的烟灰缸磕了磕烟灰,得意的笑道:“你知道了!” “从昨天下午五点二十五分,你设计了江波后到现在,这句话恐怕你都说无数遍了!我能不知道么?没想到你还特意跑到这里来通知我!唐某深感荣幸啊!”唐非凡揶揄的轻笑,无奈的用手指了指他。 “没办法!我太高兴了!恨不得让所有人都来分享这个喜讯!” “可以理解!哈哈……你呀!”唐非凡含着雪茄,站起身走到墙边的酒柜上,优雅的倒了两杯红酒。 “庆祝一下!这瓶酒,我昨天就开了醒着,就知道你会来!”两人默契的碰了一下杯子,而后同时一饮而尽。 “我曾跟你说过!得妻如此,夫复何求!你让兄弟我很是羡慕啊!”唐非凡抽了一口,徐徐吐出一个烟圈,低沉好听的声音中,满是艳羡:“但是,渊!当初为了对付弗拉基米尔契夫,你们在婚礼上演的那场大戏,已经让暖言声名狼藉!现在在b市所有人的心目中,暖言就是一个利欲熏心,贪图富贵,顶替姐姐的身份,带着姐姐的孩子,处心积虑嫁进豪门的女人!” 祁墨渊拎起酒瓶,为两人各倒了一杯,而后晃了晃杯中的红酒,轻呷了一口,神色肃穆而阴郁的蹙了眉:“我知道!虽然暖一直说她不在意!劝我不要放在心上!但是……我祁墨渊的女人!怎么能受这样的委屈!我必定要让她活在众人的敬佩与羡慕中!而不是备受非议,遭人唾弃,却装作不在乎,自己一个人偷偷的难过!” 饮尽杯中的酒,祁墨渊双眸微敛,眸底漾着深沉的锋芒:“哥!如果我做不到!那么……我祁墨渊……根本就不配娶她!” 第326章 这个故事太感人了 “主人!您辛苦了!”飞看着一脸疲倦的祁墨渊,担忧而又不解的道:“其实像联系媒体和各大电视台这些事情,我跟l完全可以帮您去做的!” 祁墨渊揉了揉眉心,轻声道:“飞!你不懂!这些事情,我要亲自去做!否则,我心难安……” “现在才两点,您刚吃完午饭,先休息一下吧!”飞无奈,抬手看了看表,中肯的建议。 “不用了!等下还要去见一个网络写手!出发吧!”祁墨渊深呼了一口气,霍然站起身时,已经恢复了神采奕奕的模样,好像只要他一想到自己在做什么,便不知疲倦似的! 三点三十三分,低调的迈巴赫停在脏乱的街口,衣冠笔挺的祁墨渊和飞下了车,艰难的走进一个狭窄的小巷。 祁墨渊依照着手机上的地图,终于找到了这里,他从来都不知道,繁华的现代化都市,b市,竟然还有这样脏乱差的破旧地方。 “250号!主人!就是这里!”飞看到墙上歪歪扭扭的门牌号,终于松了一口气。 “250?”祁墨渊哑然失笑,一路在这个地方徘徊n次寻找未果的闷气,瞬间一扫而光:“看来这人还挺个性的!” 飞也笑了起来,他找了半天都没找到类似门铃的东西,只能用手用力的敲门:“有人么?请问有人在家么?” 敲了半天,里面传出一个懒洋洋,明显没睡醒的声音:“谁啊……等一下……” 飞讥诮的撇了撇嘴,心道,终于有人应了,这位不知道睡成什么样了,他手都拍肿了,现在才听到! 谁知,两人等了十多分钟,根本不见有人来开门,飞无奈,气恼的捶门:“喂!有人么?有人的话快点开门!” “唔……来了!来了!”显然又睡过去的某人终于再次被吵醒,她趿着拖鞋,缓缓的缓缓的走了过来,不疾不徐的打开了门:“哈啊……你们找谁啊!” 看着眼前呵欠连天,穿着粉红米色老鼠唐老鸭保守的不能再保守的睡衣,顶着鸡窝头的,肿着眼袋,黑着眼圈的年轻女人,飞半天说不出话来。 “你就是舞小舞?”祁墨渊比较淡定,他疑惑的开口,实在不敢相信,这人就是备受争议的网络写手舞小舞! 舞小舞一惊,霍的睁开眼睛,这才认真的打量起祁墨渊和飞:“呀!帅哥两枚!呀!帅哥还知道俺滴笔名啊!” 没有花痴,没有星星眼,嗯!看来这个女人还是比较有趣的!祁墨渊在心里想着,对这个不修边幅,不注重形象的女人,印象颇佳! “请问你们找我什么事儿?”舞小舞一边好奇的在两人之间来回瞅瞅,一边嘿嘿的笑:“你们该不会是找上门要俺滴签名的吧?” “……”两人彻底无语。 “舞小舞,能请我们进去再说么?”祁墨渊挑眉,无奈的摇头。 “哦!哦!当然可以!请进……”舞小舞连忙把两人请了进去。 面对舞小舞狗窝一样的房间,祁墨渊淡定的无视,飞却早已皱了眉头! 地上有小皮球,抱枕,书,报纸,衣服,鞋子,喜羊羊布偶,奥特曼,玩具车…… 飞一副受不了的表情,在心底悲呼:这是女人的房间么?确定不是狗窝? 舞小舞多聪明啊,一下就看出飞的意思,不由瞪了她那双不大的眼睛,狠狠的给了他一个警告的眼神:你敢鄙视我!老娘第一个踹你出去! “呵呵……呵呵呵……你们先坐哈!”舞小舞讪讪的笑着,厚着脸皮走过去把沙发上堆的乱七八糟的东西收拾了一下,甚是礼貌的请客人入座。 舞小舞飞快的进洗手间简单洗漱了一下,丢了一把猫食给还在窝里睡觉的肥硕猫咪,又走到阳台,手忙脚乱的给屋檐下鸟笼里的小鸟添食添水。 飞打量着舞小舞的背影,不由弯起嘴角微微的笑了,这人真是奇怪,屋里乱的一塌糊涂,偏偏阳台收拾的无比干净,且摆满了各种各样的鲜花和盆栽,阳台檐下吊着六个鸟笼,里面分别养着一只小鸟,有画眉,有八哥,有鸽子,甚至有麻雀和另外两只黑不溜秋的鹧鸪鸟。 鸟儿边吃食儿边叽叽喳喳的叫,与缤纷的花朵相互应和,可不正是真正的鸟语花香么? 这个女人还真是有意思! “呃呵呵……呵呵……”舞小舞忙完了,快步的走了过来,坐到祁墨渊右手边的单组沙发上,再次上上下下把他们两人打量了一番,这才嘿嘿的笑道:“请问你们找我……有什么事么?” “我想让你帮我写一本书!”祁墨渊微笑着看她,开门见山的说明来意。 “可是……”舞小舞眯了眯眼,为难的回答道:“我从来没有帮别人写过小说!我只写我自己喜欢的故事……” “没关系!我想……你一定会喜欢这个故事的……” 这是要讲故事了么?而且是个天字第一号大帅哥讲故事? 舞小舞在心底笑翻,却努力克制住激动的心情,扶了扶鼻梁上无镜片的眼镜框,很淡定的说:“那……好吧!既然有你这么个大帅哥,专门跑来给我讲故事,我就勉为其难的听一下吧!但是我可不保证一定帮你写噢!” “我不会让你为难的!如果这个故事打动不了你!我马上走人……”祁墨渊胸有成竹的勾起嘴角,微笑着开始讲述那个动人的故事! 他跟她的故事! 三个小时后…… 舞小舞不住的啜泣,伸出手接过飞递来的纸巾,狠狠的撸了一把鼻涕,然后继续呜咽。 “舞小舞女士!我的故事讲完了!”祁墨渊依旧微微的笑着,那双深邃无底的眼眸却温热的一片,眸底漾着浓浓的柔情与深爱,果断的亮瞎了舞小舞那双铝合金狗眼! “这个故事太感人了……”舞小舞哽咽了半晌,才抽泣着说出一句话,又连忙接过飞递来的纸巾,擦掉脸上的眼泪鼻涕,红着眼睛直视着祁墨渊的眼睛问道:“祁大总裁!既然你为了帮她正名,付出了这么多!可你为什么不找那些作家学者,文坛泰斗,却偏偏要找我这个名不见经传的菜鸟写手,来帮你写这本书呢?” 第327章 程非池!原来你也有今天 “因为你是一个很有爱的网络写手!”祁墨渊唇角紧抿,促狭的笑道:“这句话是唐阡烟说的!也是她向我推荐了你!至于我选择你的原因,是因为,你的真!你的故事很真,因为真才显得很美!你小说的男女主角,不像别的作家笔下的主角,全都像神仙一样完美强大!你小说里的角色都有缺点!你擅长从人性沦丧的视觉,来挖掘灵魂深处的东西,并着以升华,来完美的阐述人性的光辉!” “我有你说的那么好么?”舞小舞不再哭泣,她微笑望着祁墨渊,眸光渐渐变的森冷:“你们走吧!我是不会帮你写的!” 祁墨渊面色一凛,连飞都十分惊诧! 他们不明白,为什么刚才还被这个故事感动的哭的一塌糊涂,鼻子一把泪一把的女人,此刻却突然变了脸! “为什么?舞小舞!我家主人来找你,是看得起你!”见舞小舞拒绝帮忙,飞心下很是不痛快,冷哼一声挖苦道:“还是说,你知道自己没有能力写好这个故事?所以才不敢接是么?” 舞小舞也不发怒,只是冷冷的勾起嘴角,站起身伸出手对他们做了个请滚蛋的姿势! 他们怎么可能知道! 她刚才之所以哭,不但是被这个故事所感动,更是为那个男人而心痛! 有多久没有试过这样的痛心过了?她都快记不清了! 程非池! 原来你竟那么爱她! 当你明知道她爱的是别人,却奋不顾身为你挡子弹,差点一命呜呼的时候,你的心很痛是么? 然而,当我听这个男人讲述这动人的一切之时,我的心却比你更痛千倍,万倍! 程非池!曾经你说你很讨厌我!你骂我厚颜无耻!你让我滚! 我按照你的要求,远远的滚了!我不再厚着脸皮缠着你!我放你自由! 可是你却没有能力得到自己所爱的女人! 呵!程非池!原来你也有今天! “舞小舞女士!如果你愿意帮我这个忙!条件任你开!”祁墨渊坐着没动,幽深的眸锁视着舞小舞红肿的眼眸。 “好!我答应!”舞小舞痛快的一口应下,却嘲弄的冷笑道:“但我的条件是……你把温暖言让给程非池!呵!你若愿意!我就帮你写这本书!” “你!你别太过分!”飞霍的站了起来,气愤的瞪着眼前这个不知好歹的女人。 “哈哈……舞小舞!你这个玩笑一点都不好笑!既然你决心拒绝!我祁某人也不强人所难了!飞!我们走……”祁墨渊大笑着站起身,不疾不徐的说完,便真的带着飞走了出去。 舞小舞无力的瘫坐在沙发上,低低的垂下头,双眸毫无焦距的看着自己的手指,眼泪便再次扑扑簌簌的落了下来…… 程非池!既然你没有爱的能力! 那么……我舞小舞,绝不会再放过你! “主人!属下真不甘心就这样无功而返!难道我们还对付不了一个黄毛丫头不成?”对于祁墨渊轻易的便放弃了说服舞小舞,飞很是不解。 “如果她不是出自于真心要帮这个忙!她只会糟蹋了这个故事!还有……我想她之所以如此彻底的拒绝我们,且不被利益所动!这其中,肯定有什么内情!” “比她出名的作家,学者不多的是么?我们再找别人!” “嗯!这件事不能再拖了,否则根本不能在预定的时间内完成这本书!先回去再说……” 两人上了车,飞刚发动车子,祁墨渊的手机响了。 “l!什么事?”祁墨渊接通电话,蹙眉问道,心中竟生出一丝不安,隐隐觉得l要告诉他的,绝不是好消息。 果然,祁墨渊静静的听到l在电话那头遗憾的说:“主人!程非池从西班牙群岛回来后,就入院接受治疗至今,鹰传回来的消息说,那日他为了救赵刚和温暖语,头撞在礁石上……导致失明!” 祁墨渊面色微变,眉头瞬间紧拢成一团,他紧抿起唇,手用力的握紧手机,眸中忽明忽暗,他挂断了电话,摸出一支烟,熟练的点上,狠狠的抽了一口,沉声对飞道:“去第一人民医院…… 当祁墨渊从第一人民医院出来的时候,已经是夜里十点了。 “飞!让江波过来,帮忙医治非池的眼睛!还有……吩咐下去,让所有知情的人,暂时对暖隐瞒非池失明的消息,她身体刚刚恢复,不能再承受这样的痛苦了!”祁墨渊面上露出少有的愁苦之色,他无力的揉了揉眉心,发动了车子。 “主人!就这样瞒着嫂子,不太好吧!” “只是暂时的!我会找个合适的时机告诉她的!”祁墨渊比飞更清楚,温暖言知道这个消息的后果,他真的不忍她伤心难过! 但是他并不打算一直隐瞒下去,他跟她的暖,今后不会再有秘密,他要信她,爱她,宠她,他会把所有的一切,无论好坏都与她分享! 更何况!她有必要知晓非池对她的付出! 那个桀骜不驯,邪魅睿智,敢爱敢恨的男人,让他打心眼里敬佩! 能与程非池做对手!做朋友!他祁墨渊此生足矣。 祁墨渊轻手轻脚的进了门,一眼便看见沙发上窝了一个人。 温暖言裹着毯子,睡的正香,她面容恬静,嘴角微微的勾着,唇角弯着一抹满足的笑意,看的他心里一暖! 这段时间他的精心呵护,终于让她的脸上有了一丝红润,可是她太瘦弱了,仔细看时,才会发现她的小腹微微的隆起,这可爱的弧度,一下下触动着他肺腑内那片炙热的柔软。 温暖言弯起好看的眉眼,轻轻浅浅的笑了,她伸出手缠住他的脖子,送上香甜一唇。 第328章 不舒服 “我不要喝!”温暖言看着祁墨渊递到自己面前的西芹汁,紧紧的皱着眉,无论他怎么哄,她就是不肯喝! “乖!我放了蜂蜜的!不会很难喝!来!喝一点!”祁墨渊难得的耐心,他举着杯子,轻声细语的哄着,见她一副小女人般任性的样子,他好笑的扯开嘴角,细心的解释:“西芹汁虽然不是很好喝,但是西芹可是上古佳蔬!它含有胡萝卜素、维生素b1、维生素b2、维生素c,以及钙、钾、钠等矿物质!有缓解疲劳、增进食欲、强身健体、降血压、缓解失眠、提高肝功能等作用……” “祁墨渊……”温暖言汗颜,惊疑的望着一脸认真的祁墨渊。 “怎么了?”某男狐疑的看着她。 “你有没有发觉!自从你知道我有宝宝了以后,你真的变得很八婆哎!你怎么跟个女人似的,那么啰嗦!” 祁墨渊气结:“你……我变成这样!还不是你给逼的!你不是问我为什么不去上班么?那是因为我每天都在搜集资料!给你喝西芹汁,我提前背了那么一大段其好处和作用!给你吃肉,我要背出牛肉,鱼肉,鸡肉等,之间的区别和各自所含营养!哪一次不是苦口婆心的又是哄又说劝?我容易么我?” “呃……好吧!”温暖言赞同的点了点头,肯定祁墨渊的‘丰功伟绩’:“说实话!我真的捡到宝了哎!老公!你最好了!我觉得自己好幸福!” 温暖言站起身,从背后紧紧的抱住祁墨渊,感动的把脸贴在他宽广的背上! 这个男人啊!对她那么那么的好! 久经磨难,屡遇风雨!他们蹒跚前行,终于走到了一起! 他们彼此深爱,又能永世相守,而她,还有了属于他们的宝宝! 这一切的一切,是那么的美好!那么的甜蜜! 她温暖言,自此后便是这个世界上最幸福的女人! 而她所有的幸福所在,便是这个对她情深不寿,呵护备至的男人啊! “嗯!老婆的甜言蜜语果然令人迷醉!我不介意你以后经常夸奖我!其实,老婆,能与你相爱相守,能与你一起等待我们宝宝的降临!我觉得,我祁墨渊,便是这个世界上最幸福的男人!” 温暖言深受感动,她弯起眉眼暖暖的笑着,伸长脖子,用脸贴上祁墨渊的脸庞,轻轻的磨蹭:“老公!我爱你!” “我也爱你!老婆!这辈子能够得到你,是人生中最大的幸运!”祁墨渊握住她的胳膊,侧过身把她拉坐到自己的腿上,他温和的笑着,眸中的柔情,似大海般深邃,似要将一切都溺毙其中。 “但是……西芹汁还是要喝的!”祁墨渊好笑的扯开嘴角爽朗的笑了起来,他百折不挠的再次把西芹汁递到了温暖言的面前。 温暖言皱眉,苦着一张小脸,咬唇开着他温暖的笑容,想着为了宝宝好,再不喜欢吃不喜欢喝的东西,她都要接受! 因为孕妇需要均衡的营养和微量元素! 正当她勉为其难的去接杯子的时候,祁墨渊却轻轻的摇了摇头,竟端起杯子,递到唇边喝了一大口西芹汁,而后低头封住温暖言因惊疑而微张的嘴巴,把口中的西芹汁,缓缓的哺入她的口中。 “唔……”难喝的西芹汁渡入口中,唇又被他封住,温暖言无奈,只得咕咚一下,把那泛着清气,很不可口的蔬菜汁咽了下去。 正在这时,饭厅的门口突然传来一声稚气清脆的声音:“妈咪!你们在干什么啊?” 温暖言一惊,差点被呛到,还好祁墨渊适时的放开了她,她咳嗽的几声,侧过脸看向门口的小年和江帆,脸上霍然一片赫赧:“妈!小年!你们来了!” “是啊!呵呵,呵呵呵……可好像我们来的不是时候啊!”江帆对祁墨渊挤眉弄眼,边打趣儿的说道。 “怎么会呢?妈!阮姨怎么没来啊”温暖言窘的厉害,她脸上火辣辣的一片,连忙走过去搀着江帆的胳膊,微笑着问道。 “哦!听说非池这两天不太舒服,你阮姨去照顾他了!”江帆在温暖言的搀扶下入了座,笑眯眯的解释道。 “噢!非池不舒服啊……”温暖言不自觉的紧蹙了眉,脸上是掩饰不住的担心和牵挂。 “小言啊!你不用担心,不过是普通的感冒发烧而已,有你阮姨的照顾,非池那孩子很快就会好的!你现在的主要任务就是,好好的吃,好好的睡,把我的宝贝金孙养的白白胖胖的!” “妈……”温暖言羞红了脸,抱住江帆的胳膊,撒娇的晃了晃,心下想着,得尽快去看看非池,她有些不安,也放心不下! 没有人看到,一时缄默的祁墨渊微拢着眉,眸中闪过一丝幽暗的神色…… 第329章 还没有废呢 “妈咪!”温年娇呼一声,飞快的向温暖言扑了过去,祁墨渊却一把拽住他的衣领,将他扯了回来。 “小年!不要这么冒失!你妈咪身子不方便,抱不动你了!以后,爸爸抱你好不好?”祁墨渊微笑着把温年抱进了怀中,伸出手宠溺的捏了捏他的鼻子。 温年在他怀中挣扎着,努力的扭过身子,委屈的看向温暖言,可怜兮兮的问道:“妈咪!奶奶说你肚子里有了小宝宝对么?你有了宝宝都不抱小年了!妈咪,你以后是不是都不喜欢小年了呀!” 温年急的眼圈都红了,他虽然不认识妈妈肚子里的宝宝,可是他却知道,父母一般都比较疼小的那个,他们班的班花宝妞,就是家里最小的孩子,她的爸爸妈妈可喜欢她了!她哥哥欺负她的话,她一哭,爸妈准逮住她哥哥胖揍一顿! “小年!来妈妈抱!”温暖言从祁墨渊的怀中把温年抱了过来,用力在他脸上亲了一口,而后眯起眼睛开心的笑了:“哎呦喂!我们家小年长高了,重了好多呢!真棒!我们小年,又乖又可爱!妈咪怎么会不喜欢你呢!难道你不知道妈咪最爱,最疼的那个人是谁么?” “我知道!妈咪最爱小年,也最疼小年!” “那就是咯!儿子!妈咪会永远疼你爱你,永远都不会变!”温暖言把温年紧紧的搂在怀中,用额头贴着他的,来回蹭了蹭。 母子二人开心的大笑起来,便连祁墨渊和江帆,都不由会心的一笑。 “妈咪!你放我下去!小年不想让你太辛苦!”温年懂事的从温暖言的怀中滑了下来,他严肃的皱着眉,一双乌溜溜的眼睛直勾勾的盯着温暖言的肚子,一边一副冥思苦想的模样,一边忍不住伸出手轻轻的摸了上去。 温暖言温柔的覆上他的小手,让他缓缓的抚摸着自己的小腹,她抬起另一只手揉了揉小年的头发,柔声说:“宝宝在里面睡觉呢!等他出生后,就能跟小年一起玩儿,一起上学咯!” “真的么?太好了!”温年一听,顿时开心的手舞足蹈:“唉!我孤单寂寞了五年的小心脏!终于有了安慰!下次小虎小龙兄弟再跟我抢足球!我就不怕打不过他们了!” 温年夸张的表演着,逗得三人哈哈大笑起来。 “儿子!你怎么能跟小伙伴打架呢?对小伙伴要友好,要谦让知道么?”温暖言正了正神色,语重心长的教导温年。 “咳……其实打架并不算什么错!但是如果打输了,可就不好了!儿子!我跟你说……” “唉!墨渊啊!你怎么能教坏小孩子呢?”不待祁墨渊说完,一边的江帆急了,她毫不客气的打断祁墨渊的话,严厉的训斥道:“难道你想让小年跟你一样,做一个经常打架逃课,揪女同学辫子的混小子?你小时候做的那些个混事儿!你娘我可一件都没忘记过,要不要我向小言讲讲你的英雄事迹啊?” “呃……不用了妈!这个当口,您可别添乱,如果您破坏了您儿子我,在暖心目中的光辉形象,她不嫁给我了怎么办?” “喂!你胡说些什么呢?没个正经!”温暖言低声数落拿她打趣儿的男人。 “小年啊!”江帆走过去牵住温年的小手,和蔼可亲的问道:“你想让妈咪给你生个妹妹,还是弟弟啊?” 小年歪着脑袋仔细的想了想,郑重其事的回答道:“我想让妈咪给我生个哥哥!这样就没人敢欺负我了……” 三人面面相觑,而后再次发出一阵爽朗的大笑声…… 房门被人打开,屋内的男人霍然锁眉,冷冷的斥道:“出去!” 来人没有像之前那些人,被他森冷与阴戾的态度吓退,反而放轻脚步,走了过来。 “我说,滚出去……”男人气急败坏的握紧手中的红酒杯子,狠狠的掷了过去。 杯子迎面飞来,来人没有丝毫的躲避,定定的站在那里,任高脚杯狠狠的砸在自己的额角,杯中未喝完的红酒,洒了她一头,一脸。 酒杯滚落在厚重的地毯上,却并没有碎,管家走了进来,看着满地狼藉,急声喊道:“少爷!这是老爷子专门为你请来的护理!你怎么能发这么大火呢?她的额头都被砸的流血了……” 程非池眉头微微拢起,面上的怒气与浓重的阴鹜之色,稍稍褪去一些。 从医院回来,他把自己关在房间里,一步都未走出去过,在这个熟悉的空间里,他才能尽量避免不会摔倒,才能找回一丝安全感。 可是他吃饭会打翻碗,喝酒时怎么也找不到开红酒的锥子,就连去洗手间,都会不小心磕在桌子上! 失去了光明,暂时不能适应,任他程非池再如何聪明,如何的坚韧,此刻却像个废人一样,什么都做不好,什么都不能做,他再也无法克制住越集越重的怒气和懊丧! 他不过胡乱丢出去了一个杯子,竟好死不死砸到了人? 呵!真是讽刺! “让他滚!我不需要什么护理!我程非池不过是瞎了眼睛,还没有废呢!”程非池依旧无力的倚在沙发上,闭上眼睛,冷冷的嘲讽道。 “少爷!先前从专业机构请来的那些护工,全都被赶走了!这位小姐是老爷子亲自挑选的!你不能随便赶走她!”老李也是军人出身,在程家做了近三十年的管家,对程非池也是非常疼爱的,可见他如此颓废和任性,老李也急,他多希望他们英明神武,桀骜不羁的少爷能够早日找回原来的自己啊! “不能随便赶走她?”程非池冷嗤出声,邪肆的挑眉,咬牙切齿的道:“李叔!您的意思是说,只要我能找到任何一个理由,就能让她滚是么?” “是的!程少爷!”一直安静的女人开了口,她捂住额上的伤口,一双雾气氤氲的眸子却直直的望着程非池,微笑的接着道:“曾经有一个人,对我很重要的人,他让我滚,有多远滚多远!我远远的滚了!您也可以!只要我犯了任何一个错误!您都可以赶走我!但是……” 第330章 我回来了 女人蹲了下去捡起地上的杯子,缓缓的,一步一步的走向程非池,把杯子放到他面前的茶几上,而后轻勾起好看的嘴角,扯开一朵大大的笑靥:“我不会给您那样的机会……” 程非池面色一凛,坐起身子,毫无神采的双眸,对上女人微笑如花的脸,心中一片狐疑。 这个女人有着很好听的声音,低沉,甜软,却沉静如水,如缱绻纯澈的溪流! 虽然看不到她的模样,但是,从她不慌不忙,不卑不亢,沉静忍耐的表现中可以感觉的到,这个女人不简单! 她不但不怕他,甚至敢向他挑衅! 如此刻意的吸引他的注意,他敢笃定,她一定有着某种不可告人的目的! 更让他惊疑的是,这个好听的声音,他似乎曾经在哪里听到过!可是他敢肯定,这个女人对他来说,是陌生的! 难道是他曾经玩儿过,却被他遗忘的某个女人? 程非池自嘲的冷笑,不管这个女人有什么目的,他都不会让她得逞,更不会让她好过! 因为,他讨厌她! “这位小姐!你还是先跟我去处理一下伤口吧!伤口虽然不大,可却一直在流血呢!”管家担心的看着这个无辜的女孩,无奈的摇了摇头。 “谢谢李叔!”女人很有礼貌的对着老李点了点头,复又转过去对着程非池微笑道:“程少爷!认识一下吧!我叫舞小舞!以后你可以叫我小舞……” “舞小舞?呵!这不是你的真名吧!你不妨告诉我!除了名字,你还有什么是假的!”程非池冷冷的嘲讽,这个女人果然不是省油的灯! 这么快就连冷面李叔都给收买了! “我只是您的护工!程少爷!只要我做好自己的本职工作就好!其他的,无论真假,都没有什么关系吧!我先跟李叔出去一下!十分钟后就会回来!正式开始我的工作!”舞小舞再也装不下去,她终是笑不出来了,只是用力的眨着眼睛,逼回差点夺眶而出的泪水,轻声说罢,她紧紧的咬唇,转身跟着老李走了出去。 在舞小舞回身关上房门的那一刻,她忍不住再次深深的望向沙发上那个慵懒斜倚着的男人,她心里疼的厉害,比流着血的额头还要疼上千倍万倍! 曾经的一切,现在的重逢! 她丢了自尊,丢了脸面,一次次追寻! 她曾经发过誓的! 那一夜,她面对着波涛汹涌的大海,终是没有跳下去,她捂着红肿的脸颊,对着大海发下毒誓,她说:如果我洛筱舞再缠着程非池,如果我洛筱舞再继续爱着程非池!我将一世不得安宁,不得好死! 她那时是恨透了啊! 恨他!更恨自己! 恨他无情!更恨自己下贱,不要脸! 他让她滚,有多远滚多远,她远远的从俄罗斯滚回了中国! 她告诉自己,再也不要出现在他的面前!再也不要爱他!再也不要去想他!要忘了他!永生永世不要再记起那个叫程非池的男人! 可是,她却再一次站到了他的面前! 她只是想照顾他!哪怕换个名字,掩去真实的自己!以一个陌生人的身份出现在他的面前! 她只想着,等他的眼睛好了,她会在他重新看见这个世界的前一刻悄悄离去! 可是,多么可笑! 他早就忘记她了啊! 哪怕她私心的换了姓,却不肯换掉自己的名! 小舞!筱舞! 可他根本没有一点反应! 呵!他早忘了她,对那个卑微下贱,厚颜无耻的洛筱舞没有了一丝的印象! 可她呢?忐忑纠结了几天,还特意的换了姓氏,处心积虑的取得程家老爷子的任性! 这一切的一切,与那些不堪回首的过往是一样的结果! 多么可笑!多么讽刺!多么……可悲! 舞小舞勾起嘴角微微的笑了,她缓缓的合上门,眼泪却落了下来! 程非池!我回来了! 但你永远不会知道! 程非池! 我有一个奢望,我只奢望你能假装一下!就假装知道,我……回来过! 午饭过后,祁墨渊扶着温暖言在院子里散步。 接近年关,第二场大雪后晴了一个星期,天又干又冷,冬日的阳光,还是给人们带来了少有的温暖。 “暖!你感觉怎么样?累不累?冷不冷?”祁墨渊紧了紧温暖言身上的风衣,她右臂抱住他的腰,手被他体贴的放进了口袋,他左手紧紧的揽着她,紧紧的握住她的左手,小心的暖着。 两人以最契合,最亲密的姿态携手前行,寒风吹来,却被这深深的柔情所抵挡,两颗心交融在一起,融汇出最炙热的火花。 “我不累,也不冷!”温暖言仰起脸望着一脸关切的男人,弯起眉眼甜甜的笑着。 “嗯!”祁墨渊轻嗯了一声,在心底措词,准备跟她说那件隐藏在他心底的事。 “老公!你看这腊梅花开的多好!”温暖言指着面前几株绽放的腊梅,心情大好的对身边的男人说道。 可却不见他应声,温暖言疑惑的望向他,看到的是他肃穆的神情:“老公?你在想什么?有心事么?” “噢!没有!”祁墨渊回过神,低首在她冰凉的脸颊上吻了一下,紧紧的把她扣在怀中,艰涩的开口:“暖!这几天你不是一直吵着要去看非池么?现在你的情况稳定了很多!我们回去休息一下,等会儿我带你去看望非池好不好?” “当然好啊!这几天我一直很担心来着!非池的电话也打不通!打给阮姨,她每次都说,不用担心,非池很好!可是,我心里总有一种奇怪的感觉!我自己都说不清楚!只有亲眼看到非池安好,我才能放心!” “嗯!我知道!”祁墨渊点了点头,伸出手温柔的摩挲着她的脸颊。 “渊!你……怎么了?是不是发生什么事了?”温暖言看着不大对劲的祁墨渊,渐渐的皱紧了眉头。 第331章 他怎么了 祁墨渊双手扶着温暖言的肩膀,郑重其事的说:“暖!我知道泽辉的死,让你很难过!我一直想对你说一声对不起!当初我拿泽辉兄妹引你暴露在众人面前,是想利用你除掉阿鲁亚!我没有想过伤害他们!可是,我的私心却导致陆然受辱于汤博!不过还好,误打误撞的撞出了一桩姻缘!可是我却没有想到,阿鲁亚那个禽兽竟然把毒手伸向了泽辉!他遭此劫难,我难逃干系!我为他而愧疚,却又无比感激他的大爱,让你活了下来!泽辉是伟大的!我尊敬他!我恨自己当时为什么没在第一时间发现危险,我恨自己为什么不是帮你挡枪,为你而死的那一个!” “可是我又很庆幸!庆幸泽辉舍弃生命成全了我们!因为我知道,如果死的是我!你温暖言将生无可恋!甚至会随我而去!但是相信我,泽辉的死。我的难过和愧疚,一点都不比你少!虽然陆然说这不是我的错!然而,凡事有因才有果!是阴差阳错也好!是天意如此也好!我祁墨渊都有不可推卸的责任!”望着渐渐泪如雨下的温暖言,祁墨渊心疼的紧,他连忙搂紧了她,帮她拭去泪水。 “暖!对不起!我只想让你知道!不管是泽辉还是非池,以及我!我们都是这个世界上深爱着你的人!我们都可以为你付出一切,哪怕是死!泽辉可以!我也可以!非池亦然!所以,不管我们发生什么事情,不管我们为你做了什么事情!你都要记住!我们是为了你!只是为了自己心爱的女人!我们想让你幸福安好!而不是要你伤心难过!如果你也同样爱我们,请你为了爱你的人好好保重自己,幸福快乐的活着!还好,以后有我在你的身边……”祁墨渊紧紧的抱着泣不成声的温暖言,动容的把脸埋进她的颈窝,他只希望,自己费尽心机措词,来打预防针,可以让她多少有一点心理准备,可以不那么难过!不那么痛苦! “我知道!我都知道……”温暖言紧紧的环着他的腰,哽咽的不成样子:“老公!你知道么?此生有你们的爱!是我温暖言最大的幸福!我何德何能,竟能得到你们三个好男人的垂青?老公!我爱你!但是泽辉和非池对我来说,都是很重要很重要的人!如果他们有什么事,我当然难过!还好,有你在我身边!你说吧,非池他怎么了?” “慢点!这里有条长椅,你先坐一下吧!”舞小舞扶着程非池,弯腰拍了拍面前的长椅。 “我自己会坐!不用你管!”程非池拂开舞小舞的手,径自摸索着坐了下去,没好气的说:“你带我来这里做什么?” “你在家待的太久,出来晒晒太阳多好!公园里空气好!环境也好!人很多,很热闹啊!”对于他的冷漠和厌恶,舞小舞似乎并不在意,她也挨着他坐了下来,望着枯黄草地上,穿着厚厚棉衣奔跑玩耍的孩子,脸上不由露出恬静的笑容。 “你坐在这里干什么?我渴了!你去买杯咖啡给我!”在她的面前,程非池的大少爷脾气可是一天天见长,丝毫不知收敛,似乎短短的几天,他就已经习惯了她的存在,也习惯了对她大呼小叫,厌恶呵斥的恶劣态度。 “嗯!好!”屁股刚挨着椅子的舞小舞连忙站了起来,讪讪的笑了笑, “你还在磨蹭什么?我很渴!你跑着去!”程非池很是不耐! 舞小舞点了点头,忘了他看不见,明亮的双眸深深的望了他一眼,而后向公园的商店跑去。 “咖啡来了!”舞小舞愉快的笑着,小心翼翼的把咖啡放到他的手里。 “这什么破咖啡!难喝!你去换一杯!”程非池接过咖啡,只挨了挨嘴,便又开始挑毛病。 “好!我知道了!”舞小舞自然知道他又要开始新一轮的折腾了,也不争辩,转身再次向商店跑去。 “这杯糖不够!你想苦死我么?” “我再去买!” “糖放多了!腻!” “我继续换!” “这杯水温不够!我要热的!很热的那种!”丝毫不顾面前早已气喘吁吁的女人,程非池无所不用其极的折磨她,后来干脆连尝都不尝一下,就直接打回重新买。 “嗯!很热的!好!我去买!”舞小舞依旧耐心十足,对于他的屡屡刁难,她也不恼,只是抹了一把汗,转过身再次跑到商店。 经过上几次的经验,这次她加了适量的牛奶和糖,然后用滚烫的水冲开,闻着香喷喷的咖啡,舞小舞满意的弯起了嘴角。 快步走在小路上,舞小舞还在想,这下他应该会满意了吧!还是还没玩够,还要再折腾她几次? 这时,旁边的草坪上突然窜出一个孩子,撞到了舞小舞的身上,舞小舞惊呼一声,生怕滚烫的咖啡烫到孩子,赶紧手忙脚乱的把撞落的咖啡抱住,咖啡淌了出来,弄脏了她的衣服,好在是冬天穿的厚,可是她的双手却遭了殃,被烫的红通通的一片。 小孩子跌坐在地上,哇哇的大哭,舞小舞顾不上手的疼痛,把他拉了起来。 这时,小孩子的妈妈跑了过来,见状一把扯过孩子,愤怒的大骂:“你走路没长眼睛啊!这么小的孩子被你撞倒在地上,伤着了怎么办?你赔的起么?你大脑有毛病吧!神经!” “对不起!”舞小舞麻木的听着,对她鞠了一躬,微笑着道:“对不起!” 说完,她再一次转身,回到了商店,店里的老板早已认识了她,只觉得这人奇怪的紧,见她又来了,不由很是气恼:“我说小姐!你到底想要喝什么样的咖啡啊?恕我们地方小,没有你要的名贵咖啡!你不喝就算了!犯不着这样浪费啊!” “不好意思!遇到了一个难伺候的老板!没办法!我再买最后一杯!就一杯……” 第332章 给我滚 支走了舞小舞,程非池终于卸去了伪装和强撑的坚强! 他正以一种最颓废最无力的姿势,鞠蜷了身子,双肘撑在腿上,紧紧的抱着头,深深的把脸埋在双膝上。 紧闭着眼睛,他的眼前是无法摆脱的黑暗,思绪,却随着愈加悲怆的心情,渐渐飘远。 他站在那里,直视着面前的她! 那个绝美的,聪慧的,狡黠的,坏坏的,他刻骨深爱的女人! 她面上是他愿用毕生精力想为之抹去的悲伤和痛楚,她说:“非池!对不起!我真的不想伤害你!可是有一件事我一直没有对你解释过!以至于令你误会至今!” 他笑,一如往昔的痞气和邪魅,他回答说:“对于我程非池来说,除了你不爱我这件事!再没有什么能伤害我!既然你早已有了选择,事到如今,有些事情说与不说,都是一样的!” 她苦笑,弯起的眉眼间,风情万千,却悲伤的令人害怕,她落下了泪,刺痛的却是他的心,她说:“不!这件事我必须要说!非池!几个月前,在英国的夜店!我遇到你!那夜我们开了房!但其实……我们并没有真正的发生关系!因为我过不了自己那一关,所以在你吻我的时候,我磕破了齿缝里藏得迷药!那种迷药,能令人产生强烈而近乎真实的幻觉!那药能散发出樱花的味道,无论意志力与定力再强的人,都会被其攻破心理防线,暴露出埋藏在内心深处的欲望与想法!” “所以呢?所以那一夜,我只是中了迷药,我以为发生的那一切,其实都只是我的幻觉?所以,你宁愿背负着为自己减轻负罪感的自私罪名,也一定要告诉我真相!是么?”那种心痛的感觉,至今让他刻骨铭心! “是!只是一场幻觉!那夜,是我自己……”她也很难过,却再也说不下去,她无法对他说,那夜,是她自己捅破了那层膜! 那时他是什么表情呢? 对了! 那时,他是笑着的! 他故作轻松,满不在乎的戏谑道:“暖!其实我曾经从尚墨言那里听说过这种迷药!那时候,我就有过这样的怀疑!原来竟是真的!没关系!不过是我做了一场春梦而已!我的暖!从中可见,我是真的很喜欢你!连幻觉中都是你!咳咳!祁墨渊那厮,还真是让人羡慕嫉妒恨!但是暖,虽然你的第一次不属于我!但是你的初吻是属于我的吧!我记得当时……” “非池!对不起!我之所以告诉你真相,只是想告诉你!你程非池不欠我什么!是我对不起你!我欠你的实在太多了!以后,无论好坏,悲喜!你都不必再为我付出什么!程非池!你走!” 这一刻,他才从她的绝然转身中明白,她不过是不想让他涉险受伤! 他走过去自背后紧紧的抱住她,微微的笑:“够了!暖!原来你说了这么多,不过是怕我参与你们与弗拉基米尔契夫等人的战争!你听明白了!这场仗,一定会有我程非池的身影!但是我不是为了你……我是为了他!” 他的手小心翼翼,且又温柔无比的抚上她的小腹:“你答应过我,认我做你孩子干爹的!作为第二个知道他存在的人,我会尽全力保护他!你说的……不算!” 终是没有说出口,他义无反顾的为她,只不过是因为爱她! 但是她懂,她都懂,所以她才感动的一塌糊涂,抱着他哭的那么厉害,她啜泣着,字不成字,句不成句。 她就那样一遍遍的哭着喊他的名字,喊的他心都碎了:“非池!对不起……对不起!非池!非池……” 舞小舞再一次端着咖啡走到程非池的面前时,看到的便是这个情景。 她锁眉,那颗被她竭力封缄的心,还是再次为他疼了! 他这样无力孤单的模样,真的让她很心疼很心疼啊! 她哽住喉,扬声唤道:“非池!咖啡来了!” 他深陷在回忆之中,并没有听到她的话,舞小舞咬了咬唇,再次大声的唤他:“热咖啡来了!非池!你喝一点吧!非池?” 是谁在唤他的名字呢?! 程非池心头猛的一震,而后霍然惊醒! “你要的咖啡!非池?非池……” 舞小舞好听的声音拂入耳际,程非池这才发现,并不是那个她! 强烈的失望感与心乱如麻的感觉,让他惶然无措!让他震怒! “滚开!”他一把拂开上前抓住他手,想把咖啡递给他的舞小舞。 舞小舞脚下猛的一阵踉跄,狠狠的跌坐在地上,滚烫的咖啡再次泼洒在刚被烫伤的双手上,她死死的咬住唇,才压制着脱口而出的痛呼声,只是剧烈颤抖的抬头看向突然大怒的他。 他毫无神采的双眸,狠狠的瞪着,那好看的面容,此时竟阴戾可怖,他冷声斥骂道:“谁允许你这样叫我的名字?!舞小舞,你以为你是谁!你不过是一个低贱的佣人!竟也想借此上位,飞上枝头么?收起你肮脏无耻的想法!给我滚!!!” 他阴戾可怕的表情,他厉声的斥骂,和那毫无忌惮的羞辱,都彷如一道道猛烈的闪电,兜头劈在舞小舞的头上。 脑海短暂的一片空白,而后生出一阵阵悠远而空洞的回响,她的那颗心,因爱而卑微下贱的心,又因爱而不得后,受伤破碎而后骄傲的拼凑在一起的心脏,便如被钢筋头铁爪狠狠的撕裂一般,疼的她甚至能清楚的听到那片柔软汩汩流出鲜血的声音! 舞小舞啊舞小舞! 你做这些都是为了什么啊! 你重复八年前的卑贱和无耻,究竟为了什么? 他不爱你啊! 正如他所说,他永远都不可能爱你! 那么,你做这些,还有什么意义! 只因他不爱你!你的默默守护,尽心照顾,便是多此一举,一文不值!甚至是犯贱的啊! 醒醒吧!舞小舞!你该醒醒了! 她颤抖的举着起了水泡,红肿不堪的双手,微微的扯开嘴角,眼泪便落了下来,她把唇咬出了血,终于抑制住了哭声,就那样微笑而轻柔的说:“对不起!程少爷!是我犯贱!冒犯了您的名讳!但是请您放心,我的这点肮脏龌龊的想法,以后都不会再有了!还有……我马上就滚!有多远滚多远!如你所愿,我们……永生都不会再见!” 第333章 不会这么简单 舞小舞狼狈的爬起来,避开伤处用手弹了弹身上的污渍,端出最美的笑容,微笑着看他最后一眼,而后骄傲的挺直脊背,决然转身! 而这一切,都尽数落在一旁大树下相拥而立的一对璧人眼中! 祁墨渊皱了眉,看着舞小舞孤单而削瘦,却挺的笔直的脊背,他无奈的摇了摇头! 非池啊非池!你怎么忍心伤害一个,这么爱你的女人啊? 而温暖言,早已泪流满面!她捂着嘴低声啜泣着,心,疼的像是要裂开一样! 她哭了!为那个爱她,护她,为她付出一切,却瞒着她,独自承受失明的程非池! 也为那个爱惨了非池的女孩心疼! 不管出自什么目的和站在什么立场,没有人比她更希望程非池能够得到幸福! 而就当她依然那个倔强而坚韧的女孩,就是非池的幸福所在时,非池却亲手打破了这个美好的希望! 程非池坐在那里一动不动,任耳边的脚步声渐渐远去,直到再也听不见! 他的心突然毫无预警的揪痛了一下,疼的他面色瞬间苍白起来! 该死的!他都做了些什么啊! 她对他来说,只不过是一个陌生的女人,一个普通的护工! 不管她是为了钱,还是另有目的,他有什么资格这样侮辱她,责骂她呢? 再说,这几天的相处,她一直都是沉静的,规行矩步,恬淡娴静,如影子一般在他身后,耐心的应对他的屡屡刁难和坏脾气!尽心尽力,事无巨细的照顾着他! 便连他自己都要承认!她从未对他做过什么不好的事情! 而现在!她走了!真的依他所言,滚了! 可为什么他的心突然失落彷徨起来,为什么那肺腑内,此刻竟空的发疼! 刚才她是在哭么? 为什么哭? 是因为他打翻了咖啡,烫到她了么? 虽然她极力隐忍,可他刚才还是听到她微弱而压抑的抽气声! shit! 他真该死! 可是这个该死的女人更可恶! 她以为她是谁啊? 说来便来!说走就走么? 谁给她那么大的权力和自由了? 她不是说……不是说不会给他赶走她的机会么? 不是说不管他如何刁难和恶劣,她都不会离开的么? 可恶! 程非池站起身,伸出手摩挲着向前走。因为她细心的顾及到他强烈的自尊,亲自牵着他出来的,所以他没有带拐杖! 而现在,没有她在身边! 他却寸步难行! 他走的很慢! 旁边人们的议论和惋惜声,便渐渐拂入耳中。 “呀!原来他是个瞎子啊!太可惜了!多帅的一个大帅哥啊!唉……” “天哪!他是真的看不见么?从他来的时候,我就一直盯着他看来着!我都没有发觉哎!” “是啊!刚才不是一个姑娘牵着他来的么?怎么不见那姑娘了?我好嫉妒她啊!” 程非池心下慌了,他竟不知道,那个女人不但成功的充当了他的拐杖和眼睛,竟然没有人看出来他目不能视!她竟那样竭力的保护了他的自尊! 他走的快了起来,踉踉跄跄,跌跌撞撞的往前走! 他咬牙,终是不顾旁人目光,和那该死的自尊,大声喊了起来:“舞小舞!你出来!我知道你没有走远!” 四周所有人的目光,唰的一下全都聚集在了他的身上! “舞小舞!你这个可恶的女人!你给我出来!” “你不是说,不会给我赶走你的机会么?为什么那么听话!我让你走,你就走么?” “该死的!舞小舞!你不是说不管我如何对你!你都不会离开的么?那么,为什么要轻易的放弃!” “你出来!我知道你没有走!舞小舞!你出来好不好?”程非池边艰难的往舞小舞离开的方向走去,边大声的呼喊。 人们全都新奇的看着他,开始指指点点,议论纷纷! 而舞小舞,此刻正靠在不远处的墙壁上,用满是触目惊心伤痕的双手,紧紧的捂住脸伤心的痛哭,她堵了口鼻,压抑着自己的哭声,高挑的身躯渐渐滑落,就那样缩在墙角,泪雨滂沱! 同样泪水磅礴的,还有站在另一个方向的温暖言! 祁墨渊心疼的紧搂着她,给她力量,一边柔声的哄着:“别哭了!暖!非池之所以选择瞒着你!就是因为不想让你为他哭,为他痛苦,难过!你的感受我很能理解!但是相信我,非池的眼睛完全有机会复明!这是全球最顶尖的眼科专家们一致的研论结果!” 他一边拭着她的泪水,俯首深深的吻上她的额头,柔情满目的望着她:“还有……作为一个男人!我更了解非池!我看得出,他对舞小舞,并不是全无感觉!只是他对你的爱太深,至此蒙蔽了他的心!” 温暖言抬起红肿的双眼,希冀而不可置信的看向程非池,哽咽着追问道:“真的么?非池的眼睛真的会好起来么?他对那个女孩,真是的特殊的么?可是……他刚才对那个女孩那么凶!还赶走了她……我都从未见过他这么震怒,蛮不讲理过!真的好吓人!” “你也说,连你都从没见过这样的非池不是么?那么,暖!你可知道,一个男人在一个女人的面前,坦露最真实的自我,毫无掩饰和隐藏,意味着什么么?” “嗯?”关心则乱,此刻温暖言根本弄不明白祁墨渊想说什么。 “意味着,在他的内心深处,他认为这个女人离她很近!刚才那个女孩,就是备受争议,有人力挺,有人排斥的网络写手,舞小舞!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她和非池之间……绝不会这么简单!”祁墨渊幽深的双眸,望着还在艰难前行,气急败坏,焦躁不安呼喊的程非池,笃定的说道。 第334章 她走了 这时,焦灼不安的程非池,脚下突然绊到一块石头,他狠狠的,极其狼狈的摔倒在地上! 温暖言惊呼,正要扑过去,却被祁墨渊拽了回来:“暖!不要过去!现在的非池,最不想见到的就是你!你知道,他不想你看到他狼狈无助的样子!别去!我们要相信非池!他绝不会是那么容易被打倒的人!他是强者!强者会有自己站起来的方式!” 温暖言再次泪如雨下! 她不明白,那么好的非池!为什么要遭受到老天这样不公的对待! 然后,他的这些境遇,全都是因为她啊! 她怎能不自责?不难过?不为之痛苦? 但是,既然非池和她身边的这个男人,都不希望她伤心哭泣,那么,她一定要坚强起来!她相信非池!她要亲眼看到非池站起来!重新看到这个世界的那一刻! 舞小舞见程非池跌倒,一颗心也随着他的倒下而狠狠的摔在地上,她霍的站起身,惊恐而焦急的瞪大了双眸,受伤的手磕在墙壁上,疼的她倒抽了口凉气! 她咬牙,将好容易累积起来的那点骄傲和尊严,再一次摒弃,她缓步向他走去! 然而,摔倒在地上的程非池,却敏锐的扑捉到周围不同寻常的气氛,熟悉的感觉和气息迎面扑来,他心灵感应一般,蓦地转过脸朝向祁墨渊和温暖言所在的方向,惊疑而不敢确定,且更不可置信的喊道:“暖?!暖!是你么……” 他狼狈的爬起来,转过身跌跌撞撞的向左边摸索着走去,离温暖言越来越近,他的感觉也愈加强烈,他颤声道:“暖!我感觉到了!是你!就是你……不会错的!暖……” 舞小舞脚步霍然收住,她愣在原地,平静无波的望着神情激动,忐忑惊讶,又带着一丝狂喜的程非池,突然改变方向,艰难向另一个方向走去,嘴里,还颤着声音,深情呼唤那个女人的名字! 温暖言!他深爱的女人!他可以为之付出一切的那个女人! 顺着那个方向!她看到了泪流满面的温暖言! 那个女人哭的很厉害,她被祁墨渊怜惜的抱在怀中,红肿的双眸,痛楚而又悲伤的望着摸索着向她走去的程非池! 她好美!即便她在哭! 她气质那么好!便连她看了都不想挪开视线! 她给人的感觉好特别!妩媚,却又真诚的生动!深不可测,却又纯澈美好!智慧而又高雅,善良而又重情! 这些,舞小舞都能从她的哭泣中看出来! 于是,她彻底的绝望了! 难怪他那么爱她!难怪,他永远不爱自己! 舞小舞!你一次次的回头,一次次的总结,不过是落得一次比一次更狼狈落魄,肮脏无耻的可悲下场! 除此之外!你还有什么? 够了!真的够了!舞小舞! 你违背了自己当初的誓言!所以这是你应得的惩罚! 你哭过,痛过,坚持过,绝望过! 难道你都不累么? 不!我累!我觉得好累好累! 我再也没有力气这样坚持下去了! 放弃吧! 我终于还是选择了放弃! 程非池!再见!但愿你我永不再见! 无力的转身,这次没有了骄傲,便连直起腰的力气都没有了,舞小舞一步一步,失魂落魄的向前走着,只觉自己就像是那只可怜的美人鱼!每一步都仿佛走在刀尖上,她浑身上下,到处都疼的厉害,只余那颗龟裂成碎片的心,没有知觉! 她一步,一步走着,感觉到自己的灵魂,一点,一点,化成了泡沫…… 祁墨渊紧紧的握住温暖言的手,对她摇了摇头,示意她不要过去! 果然!当程非池意识到自己做了些什么的时候!突然停住了脚步,慌乱的后退,而后绝然的转身! 他面色苍白,表情从未有过的慌乱无措!六神无主! 他只想赶紧找个地方躲起来!不要让暖看到他现在这副狼狈可笑的样子! 他不愿让她为之自责,为之痛苦!他更不愿,他在她心目中的形象,因此而受到破坏! 温暖言紧紧的盯着程非池的一举一动,心中窒痛至极,见他果然如祁墨渊所说,突然变得慌乱,惶恐,她的泪落的更加厉害! 非池!他不该是这样的啊! 最后深深的看了他一眼,坚定的咬唇,她反握住祁墨渊的手,迷蒙的泪眼与他对视,而后牵着他决然转身,毫不停留的阔步离开! 非池!既然你不愿让我看到! 那么……我便不看就是了! 我等你! 等你复明后,重新自信而帅气的出现在我的面前! 到时候,我们再做朋友!做兄妹!做亲人! 程非池在公园里毫无目的的走着,一路踉踉跄跄,几次磕到碰到,他的心太乱了,为了舞小舞,也为了温暖言! 所以,特种兵出身的他,竟失去了敏锐的判断力和自我调控能力,像只绝望的麋鹿,盲目的游走! 几次有人上前想帮助他,都被他冷戾阴鹜的表情吓退,他不由再次想起那个不怕他,不在意他恶劣态度的可恶女人! 程非池心情跌落到低谷,也说不出是什么感觉! 只觉得自己烦躁不安,失落彷徨,惶然无措! 只知道舞小舞那个女人,着实的可恨! 当一阵沉稳的脚步声及远而近,最后停在他的面前时,他惊喜的伸出手:“舞小舞!是你么?我就知道你没走!” “少爷!”老李痛心疾首的看着满身狼狈的程非池,一向冷静的他,差点老泪纵横! 他们意气风发,卓然不群,玉树临风,又帅又酷的少爷!什么时候有过这样狼狈和无助的模样?什么时候受过这样的苦楚? 而程非池,却再一次深深的失望了! 就如他突然清醒,知道那个柔声唤他非池的人,不是温暖言时,那般的失望! 她真的走了! 她就这样轻易的放弃了他! 程非池突然很难过,却只是极力掩去所有的思绪,微笑着扶住老李的胳膊,低沉道:“李叔!我们回家!” 而程非池不知道的是,从开始到现在,舞小舞一次次走近他,一次次心碎神伤,一次次绝望离去!这一次,她是真的累了! 程非池忘记的,和不知道的那些,都是舞小舞内心深处无法触摸的伤口,以致于她每每想起他,那些伤口就鲜血淋漓,血肉模糊! 那种周而复始,噩梦一样的痛苦和绝望,她再也无法承受…… 所以,她走了…… 第335章 什么意思 “苏苏!下午有空么?你能到我家来一趟么?”舞小舞趴在阳台上,给她的网络作家朋友打电话。 “嗯!也没什么特别的事情!你不是一直很喜欢我们家胖胖么?我要出国一段时间,想把它送给你养!”胖胖,就是舞小舞养的那只肥硕的大花猫。 “出去一段时间!送行?当然要!你们拿了那么多稿费!我怎么可能放弃这么好的机会?哼哼!今天夜里一定狠狠的宰你们一顿!”舞小舞笑的很开心,可那笑容却不达眼底。 便连电话那边的朋友都感觉到她的异样,关心的追问,突然要出国,并且准备送走她的那些个视为生命的宝贝们! 她觉得,舞小舞若不是受了什么大的刺激,就是脑袋被门给夹了! “我好的很!你脑袋才被门给夹了呢!死女人!你姐就要走了,就不能说点好听的?” 程非池还不知道的是,舞小舞原本就是这样活泼外向的性格!只因为爱,而压抑了自己,这样的委屈,没有人懂! 调皮可爱的舞小舞正跟朋友侃的开心,突然被一阵敲门声打断。 她皱眉,结束了通话,下楼开了门。 只见一身西装的祁墨渊,单手插在裤兜里,正和微微的笑望着自己! “请进!”舞小舞让出路来,客气的请他进了屋。 “小舞!我能这样叫你么?”祁墨渊惊疑的望着被收拾的干干净净的房间,低笑着问道。 “当然!”舞小舞也不矫情,兀自坐在了自己的电脑前,漫不经心的浏览网页。 “小舞!你好像对我的到来并不感到意外!”祁墨渊用的是笃定的语气。 “如果祁大总裁不来!才真的让我失望呢!”舞小舞懒洋洋的说着,看都不看祁墨渊一眼。 祁墨渊爽朗的笑了起来,原来这个女人,也有着一颗七窍玲珑之心! 程非池!如果你错过这样的女人!你一定会抱憾终身的! “聪明!我果然没有看错你!既然你我相识一场,如果不介意的话,叫我一声哥吧!你这个妹子,我认了!”祁墨渊很喜欢这样舞小舞的性格,更被她为爱勇敢坚强的人生态度所感动,对她竟是少有的和颜悦色和耐心。 没想到舞小舞却笑了起来,那笑中,没有嘲讽,没有冷漠,只是那种单纯的,开心的笑容:“哥?呵呵……有趣!如果我不认你这个赫赫有名,实力强大的哥哥,那岂不是显得我舞小舞太侨情!太不识抬举了?” 舞小舞站起身,意味不明的望着祁墨渊微微的笑,走到墙角的柜子里摸出大半瓶白酒和两只大瓷酒杯,仰首来到祁墨渊的面前。 她边慢条斯理的倒了两杯酒,边笑意盈盈的说道:“祁大总裁!酒逢知己千杯少!您抬举,我舞小舞自然顺这您这条刚刚的杆儿往上爬!干了这杯酒,以后……您就是我亲哥!” 祁墨渊接过她递来的一大杯白酒,乐的嗤的笑了出来! 祁大总裁!?敢情这小妮子跟程非池还真是心有灵犀,连对他的称呼都是一样的! 这样的杯子,少说也能装个三四两的酒,在他面前倒算不上什么,可她一个女孩子,喝了这么大杯正宗的北京二锅头,能不倒么? “妹妹!你可以以茶代酒!”祁墨渊颇为绅士的建议道。 “不用!水哪能喝出味道,喝出情义?再说……嘿嘿,我这屋里现在只有自来水!来!咱干了!一杯小酒,我还是可以的!”舞小舞眨巴着眼睛,给了祁墨渊一个放心的眼神。 祁墨渊无奈的摇头,两人碰了碰杯,各自一饮而尽! “你一个女孩子家!要好好照顾自己!这么大冷的天,怎么屋子里连个热水都没有?”祁墨渊关心的看着被酒辣的挤眉弄眼,伸了伸舌头的舞小舞,关心的数落道。 “热水本来是有的!可我昨天刚退了租,包租婆就停了暖气和热水!唉!世风日下,人心不古啊!”舞小舞坐到祁墨渊对面的沙发上,从茶几下面摸出一大包零食,开始咔嚓咔嚓的吃了起来,还举了举手中的薯片,问祁墨渊要不要吃。 “是准备搬家么?我说这次屋子里怎么收拾的那么干净!找到合适的地儿了么?要不等下我让飞帮你安排一下?” “飞?就上次跟哥你一块来的那个死人头!?我才不要嘞!你没看到他上次那鄙视加无比鄙视的眼神!忒恶毒了!真够讨厌的!” “舞小舞!不要蓄意岔开话题!”祁墨渊正色道。 “呃……好吧!其实我明天就要去澳洲了!短时期内……可能不会回来了!”舞小舞咬唇,还是据实相告了。 “什么意思?短时期内是多久?”祁墨渊皱了眉头,郁闷的问道。 怎么他这刚认了一妹妹,还没顾得上欢喜呢,人就要走了? “听说澳洲不但风景好,而且帅哥一抓一大把!我这次是要去勾搭帅哥的!顺便拐回家生个混血娃娃玩儿!等宝宝七八岁,能讲中文的时候,我就会带她回来……”舞小舞蜷起双膝,抱着腿把下巴磕在膝盖上,一下下的点着头。 “放心啦!我刚捡了个万能哥哥,自然不会浪费资源的!到时候你跟嫂子可以去澳洲看我啊!” “那……他呢?难道你真的就这样放弃了?”祁墨渊在心下为程非池惋惜,他们终是没有缘分的么? 难道说,是他错了?非池,他对舞小舞根本没有特殊的感情么? 第336章 相惜相守不相思 舞小舞浑身一震,紧紧的抱着双膝,抬头直视着祁墨渊喟叹惋惜的神情,弯起月牙般的美眸,轻轻浅浅的笑了:“不是每个人都能像你跟嫂子那么幸运的!哥!你不知道……你不知道我曾经多少多少的努力过!我做过的那些事情,一件比一件可笑,一件比一件卑微!可是没有用的……就连我自己都觉得自己很……很贱!当初他一次次直白的,毫不留情的嘲讽我,羞辱我,拒绝我!他让我沦为所有人眼中的笑柄!可是我还是放不下!因为他不相信我对他的心!我只想着,他可以不喜欢我,我可以不再靠近他,我只是想让他知道,我对他的心!我对他的爱,都是真的!” “我真的就只是想让他明白这些而已……可是我一次次靠近,换来的是他更多一分的嫌恶和厌烦!他骂我!他让我滚,他还打我……”舞小舞泪流满面,伸出手抚上自己的脸颊,仿佛那里还残留着当初的疼痛,她缓缓的合上眼睛,泪水悠然滑落:“他为了一个妓女打我!他说……在他的心目中,我连那个出来卖的女人都不如……” “别说了……小舞……不要再说了……”祁墨渊哽住喉痛心的打断舞小舞的话,他锁眉望着对面沙发上,那个紧紧抱住自己缩成一团,泪雨滂沱的年轻女孩,心疼的变了脸色。 他没想到,这个他刚认下的妹妹,这个他很喜欢,很佩服尊敬的女孩,竟然有过那么一段不堪回首的岁月,该是怎样沉重的情伤,竟让这个活泼开朗,豪爽可爱的女孩一直痛到现在! 在人生最美好的时光里,她曾经历的,承受的,却是人生最大的痛苦! 可难能可贵的是,她竟然依旧乐观向上,保留了一颗积极的,善良的,为爱勇敢的心! 程非池!曾经,你都做了些什么? 他转念一想,忽然忆起当初,他对温暖言的疑心,算计,利用,他甚至还强暴了她,折了她的手臂! 心尖滚过窒息的痛,他眸光深沉,幽暗的眸底晦涩难明! 他是那么的庆幸,他和暖经历了那么多,斗了那么久,最终还能走到一起! 而这个女孩,是那样的不幸!她只是爱上一个错的人!却要承受这样的痛苦!真的让人很心疼啊! 他走过去直直站在舞小舞的面前,就那样把她抱进了怀中:“小舞!别哭!你说的这些,经历过真爱锻造和打磨的人都明白!你的痛,哥感同身受!” 他在她身边坐下,伸出手拭去她的泪水! 这一刻,他在心里告诉自己,以后,他一定把这个好女孩,当做亲妹妹一样的疼爱,宠溺! 她年少时,青春时欠缺的关爱和快乐,他都会竭尽全力的给她! “你真的放下了么?有时候自欺欺人比屡屡受挫更让人痛苦!坚守下去的话,也许会遭受更大的伤害,可是只要你不放弃,终还是有一丝希望,有一个坚强走下去的信念不是么?如果你停止了,那就什么都没有了!你确定你可以放下过去,重新开始么?” “如果你有这样的力量,哥也想你远远的离开!毕竟没有人愿意自己的亲人承受这样爱而不得的巨大痛苦!但是……如果你不确信离开他,你的心可以重新活过来!那么,收拾下心情,勇敢一点,坚强一点,继续走下去吧!无论你做什么选择,哥都支持你!” “你好好休息!我先走了!等下我让飞过来帮你安排一下!如果你走,哥给你是机票!如果你留下来,哥给你的,是一个新的住处!以后!你舞小舞,就是我祁墨渊的亲妹妹!”祁墨渊伸出手揉了揉舞小舞的头发,沈声安慰着,站起身便要离去。 “等一下!”舞小舞连忙抹去眼泪站了起来,快步走到电脑前从主机上取下u盘,又飞快的走到祁墨渊的面前,把u盘塞到了他的手中:“哥!我知道你这次来,是想说服我答应帮你写那本书!喏!我已经写好了!在第一个文件夹里!但愿你跟嫂子会喜欢!” 祁墨渊讶异的抿起了唇,轻轻的拍了拍她的肩膀,沉声笑道:“谢了妹妹!我没有想到你都已经写好了!熬了几个通宵吧!辛苦了!” “嗯!没事儿!都习惯了!对了!里面还有我的一些关于浪漫的设想,你跟嫂子求婚的时候,可以考虑用进去!第二个文件夹,是我的几年来的日记,随笔和心情,还有一些短文和未完成的长篇小说,这些,我全都不要了!但又不想就这样丢弃!我想……这个世界上,总要有人了解我的那段可悲的暗恋吧!”舞小舞眯起红肿的泪眼,扯出一抹凄婉的笑容,心伤的同时,感受到了来自这个善良真诚的大哥哥的一丝温暖。 他们只有过短暂接触,却如老友般一见如故,突然而来的兄妹情意,竟没有半点的拘谨和不自然! 这何尝不是一种缘分? 他没有兄弟姐妹!而她更是孤身一人!这是他们的缘分啊! “好!我一定会仔细的去品读!去体会!丫头!不管怎样,哥都希望你幸福!”祁墨渊再次疼爱的抱了抱舞小舞,就感觉自己抱着的,真的就是他宠了很多年的小妹妹。 缘分就是奇妙,他也没想到,第一次见面还冷颜相对的两个人,第二次见面就有了如此深厚的友情和兄妹情谊! 舞小舞感动的再次红了眼眶,她弯起嘴角轻轻的笑,真诚的说:“哥!谢谢你!你让我感觉到,在这个世上我不再是孤单一个人!真的谢谢你!我祝福你跟嫂子!相惜相守不相思,共情共爱共白头!” “好一个相惜相守不相思,共情共爱共白头!”祁墨渊赞叹而后了然的朗声笑了起来。 相惜相守不相思,刻骨深爱的两人,彼此珍惜,一生相守,不离不弃!永远不会承受分离后的相思之苦,是人间最令人神往的爱情! 共情共爱共白头,刻骨深爱的两人,彼此同样深情的珍视对方,像对方爱自己那般刻骨的爱着对方,是人间最美好,最平衡也是最完美的爱情! “我相信,有一天,你也会找到一个与你相惜相守不相思,共情共爱共白头的那个人!”祁墨渊语气坚定的说,两人交换了一个心领神会的目光,不约而同的笑了起来…… 第337章 可是我在乎 祁墨渊从浴室走出来,边揭掉身上的浴袍,套上睡衣,边心疼的看着不停啜泣的温暖言。 “暖!不要再看了!”祁墨渊走过去,把坐在电脑前,哭的稀里哗啦的女人横抱了起来:“我已经认下了那丫头!从今天起,她就是我们的亲妹妹了!以后有我们照顾她!她再也不会那么苦了……” 是的!温暖言看的那些内容,就是舞小舞留在u盘里的那些日记和随笔! 就是这些日记和记录下舞小舞心路历程的随笔,让温暖言感动的泪流满面! 为此,祁墨渊深感惊疑,想当初他给舞小舞讲述他和暖之间的故事时,那丫头哭的稀里哗啦的! 现在他的暖看到他小妹的日记,也同样感动的泪如雨下! 唉!这两个女人啊! 当然他妹妹写给他们夫妻二人的那本书,已经被祁墨渊拷下来,藏起来了!他一直密谋,想给她个超大的惊喜,和超浪漫的求婚仪式!当然不能提前露出马脚咯! “嗯!渊!这个小妞真的太苦了!太让人心疼了!我决定了!我一定要帮她!老公!我们帮帮她,也帮帮非池好不好?如果这样好的女孩非池都不要的话!我一定不会放过他的!”温暖言不停的啜泣,紧揪着祁墨渊的衣襟,正义凛然的道。 “老婆!这不是我们这些局外人说帮就能帮的了的!”祁墨渊低首吻了吻她紧抿的小嘴,抱着他走到了卧室:“关键是非池那个死脑筋能否转过弯来!听说……非池回去后心情很差,当他颐指气使的喊出舞小舞这个名字,却陡然想起她已经离开的时候,他勃然大怒,砸了房间里能砸的所有东西……” “真的么?”温暖言双眸霍然圆睁,又惊又喜的望着面色清明如水的祁墨渊:“非池他真的因为小舞那丫头失控了?还砸东西?!哈哈……这还是那个翩翩佳公子的程非池么?” “老婆!你这是在幸灾乐祸么?”祁墨渊蹙了眉,奇怪的看着怀中手舞足蹈的女人,他把她放到床上,把她的腿搁在自己的腿上,开始熟练的捏起她因怀孕而有些浮肿的腿脚。 “我这是为咱家小舞开心啊!我跟你说,非池这是典型的心虚的表现!他以为自己对小舞除了讨厌就是嫌恶!可是昨天,他把咱家小舞赶走后,他自己却很难过的样子!而且他又习惯性的喊舞小舞的名字!喊了之后发现她已经离开了,于是他怒了!他肯定在想,那个可恶的女人已经走了!为什么他还会想起她?他一定会自欺欺人的认为那只是习惯而已!” “可他那样一个聪明的男人,自然骗不过自己的真实感觉!他知道自己动心了!对那个他一向很讨厌的女人动了心,所以为了掩饰这种让他惶然无措,心乱如麻的感觉,他才发怒砸东西的!”温暖言半眯着深邃的眼眸,微笑的像只狡黠的小狐狸。 “这么说,我的感觉没有错?非池对咱们妹妹,真的是不一样的?”祁墨渊心情大好的勾起嘴角,将信将疑的问道。 “嗯!在非池的心目中,咱们家小舞一定是特别的!只是他现在还敢承认,甚至他还没有弄明白那是怎样的一种感情!”温暖言眸色微敛,笑意尽数褪去,她轻叹了一口气,内心惆怅无比。 “那是因为非池他……真的很爱你!一段刻骨铭心的感情!哪里是那么容易说忘记就忘记的?恐怕就算他对小舞是特别的,可也远及不上他对你的感情!看来,那丫头还有的苦吃了……”祁墨渊无奈的摇了摇头,想起舞小舞那张在微笑着,却泪流满面的脸,他不由再次为她和程非池惋惜起来。 没办法啊! 爱情是这个世界上,最不公平!对没有道理可言的事情! 爱情不是你艰辛的付出,就一定会有回报的事情! 它无关年龄,身份,地位,财富和距离,爱了,便是爱了…… 爱情不是你努力了,就能一直爱下去,相守下去的事情! 在错的时间遇到错的人,悲其一生! 在错的时间遇到对的人,抱憾终身! 在对的时间遇到错的人,追悔一世! 在对的时间遇到对的人,是世上最大的幸福! “我知道……但是渊!我们一定要帮他们!现在唯一能让非池放下过去,怜取眼前人的,只有一个方法!”温暖言满目悲伤,忆起她与非池的初次见面,那时,她从未想过,与他会有那么多的纠葛和愧对! “什么办法?”祁墨渊锁眉,深深地望着她忧伤的面容。 “让他对这段感情……彻、底、绝、望!”温暖言坚定的,一个一个的吐出那四个残忍的字! “可是小舞已经选择了放弃!她明天就要去澳洲了!暖!你觉得我们还有这样做的必要么?”祁墨渊停了手中的动作,认真的望着她,沉声问道。 “有!小舞那里交给我了!如果她真的爱着非池!我就一定会有办法让她坚持下去!”温暖言挪过去,依偎进祁墨渊的怀中,把脸埋在他的颈窝里,紧紧的握住了他的手。 “老婆!我明白你的良苦用心!能让非池彻底断了所有执念的方法也只有一个!”祁墨渊紧紧的抱着怀中的人,大手抚慰的摩挲着她的后背。 “什么方法?”温暖言好奇的抬头望他,想知道他跟自己的想法是否一样。 “那就是……嫁给我!”祁墨渊低首,抵住她的额头,轻轻的啄着她的唇,深情款款的说。 “老公!”温暖言双臂环上他的后颈,凑过去主动的吻住他,温柔低语:“你跟我……想的一样……” “可是,暖……”祁墨渊握住温暖言的手,神色肃穆的看着她,幽深的眸中,是刻骨铭心的深爱与歉意:“上次的婚礼,给你造成了很大的伤害!如果就这样让你嫁给我……我无法原谅自己!” 温暖言后仰着身子,微微弯起的眼眸直直的望着他,深情而又坚毅的说:“我说过,我不在乎……” “可是我在乎!!!”祁墨渊神色动容的打断她的话,他伸出手捧住她绝美的脸,大拇指轻柔的摩挲着,他整个人都严肃了起来:“对不起!暖……虽然只是演戏!但是我还是伤害了你!你明白么?我祁墨渊!绝不会容许自己的女人受这样的委屈!” 第338章 不想再拖你下水 ‘发往悉尼的a286航班即将起飞!请各位旅客抓紧时间登机!各位旅客,发往悉尼的……’ “好了!朕要登基(登机)了!爱妃们,表送了哈!”舞小舞色色的捏了捏朋友美美嫩嫩的脸,没心没肺的开着玩笑,仿佛那即将离别的愁绪,并没有让她感到难过一样。 “死女人!说走就走!你还有没有一点良心啊!就这样把我给抛弃了!”朋友忿然说道,声音中有一丝无法掩饰的哽咽。 “我也会想你的啊!放心吧!亲爱滴们!有空的话,我会回来看你们的!我们说好要做一辈子的朋友!我们这样比天高比海还深的友谊,会在以后日子里,缠绵悱恻的思念里得到升华!进而永存!你们,永远都会在我这里!”舞小舞抓着朋友的手,覆上自己的心口,模样深情而又感动的说道。 然后便是一阵的呕吐声! “少恶心了!姐姐我刚吃了一碗土豆泥!女人!你可以走了!”抬手拂了拂长发,风情万种的向舞小舞抛了个媚眼! “嗯!那我走了啊!你回去吧!”舞小舞拎起地上的箱子,向两人摆了摆手,她微微的笑,眯起眼眸抑制住差点夺眶而出的眼泪。 “一路顺风啊!”朋友伸出手跟她再见,眼睛红的像只兔子。 “照顾好自己!不要光想着勾搭帅哥!记得吃早饭!如果下次见面,你敢给姐掉一斤肉!姐果断一掌劈死你!”恶声恶气的警告道,可听在舞小舞的耳中,却是那么的悦耳,那么的温暖! 依依不舍的挥别,舞小舞抿唇,微笑着转过身,毫不停顿的向登机口走去。 人声嘈杂,场面喧闹混乱,舞小舞的身影融入来来往往的人潮之中。 眼泪在这一刻,便无法抑制的落了下来! 再见了!我的朋友! 再见了!程非池! 就在她快要走到检票的队伍中时,旁边突然闪出一个窈窕的身影,一下子挡住了她的去路。 舞小舞双眸圆睁,不可置信的望着面前这个绝美的女人:“是你?” 来人正是温暖言! “是我!你好!舞小舞!”温暖言勾唇暖笑,友好的向她伸出了手……… “总是不自觉的微笑?怎么?你心情很好么?”唐非凡对着烟灰缸,优雅的弹了弹烟灰,敛起眉眼戏谑的微笑道。:“瞧你这副春风得意的样儿!呵!这还是那个在道儿上人人闻风丧胆的撒旦首领祁墨渊么?” “没办法!心情好呗!啊呵……”祁墨渊慵懒的倚在沙发上,慵懒的打了个呵欠:“有多久没有这样轻松安逸的感觉了?说真的,我还是第一次知道幸福这两个字的意思!” 当然,这所有美好的一切,只因为他有她,他的暖…… “事情都准备好了?总算看到你停下来了!”对于这段时间,某人神神秘秘,四处奔走,忙的昏天黑地的行径,唐非凡颇为好奇。 他很想知道,祁墨渊这样挖空心思准备给温暖言的求婚典礼,有多么的让人惊喜! “嗯!都准备好了!”祁墨渊一手覆在沙发的扶手上,有节奏的扣着手指,一双深不见底的潭眸微微紧缩,一敛方才的轻松和愉悦,面色波澜不惊的接着道:“一场恶战!结果与我们的预料并没有偏差多少!可事到如今,还是有人安分!” “呵!可想而知!他们谋划了那么久,甚至集各自的最强势力于一体,结果还是一败涂地!是谁都会很不甘心!不过……他们的主心骨儿已经被打折了!剩下的这些个跳梁小丑不足为惧!这个交给我吧!”唐非凡慢条斯理的抽了一口烟,眉目间隐隐透出一股阴戾的杀机! “谢了哥!上次是情非得已!兄弟心里一直过意不去!这一次,我不想再拖你下水!好容易洗干净了!哪里还有再跳下去的道理?我已经找到合适的人选来帮我处理这些小麻烦了!”祁墨渊微微的勾起嘴角,挑眉看着唐非凡,两人相视而笑,那笑意中,是深厚的兄弟情义! “你也说是兄弟!犯得着说这些客套话么?既然你有你的考量,那么就去做吧!渊!这件事情要慎重一点!万不能轻敌!那些本就丧心病狂的人,也不是吃素的!现在又狗急跳墙!什么样腌臜下作的手段都使得出来!注意安全!”他们做了二十多年的兄弟,唐非凡又岂会不明白祁墨渊的意思? 他说的注意安全这句话,不只是让祁墨渊注意自己的安全,更是让他注意自己身边的人的安全! 他知道他懂! 抬起手腕看了看表,祁墨渊拎起外套站了起来,含着烟边穿外套,边愉悦的笑道:“到点儿了!我还得回去陪着暖散步呢!我先走了!” “嗯!回见……”唐非凡见他笑的甜蜜,不由很是羡慕嫉妒恨啊! “哥!你烟瘾越来越大了!少抽点!注意身体!走了!” 祁墨渊扬了扬手,阔步走了出去,还不忘关心一下情绪明显低落的唐非凡! 唐非凡修长的手指,夹着刚抽一半的香烟,挑眉看了看茶几上已经满是烟蒂的烟灰缸,无奈的扯开嘴角,自嘲的笑了笑。 若祁墨渊不说,他还真没发现自己的烟瘾已经大到如此地步了! 厨房里,好好先生,模范丈夫祁墨渊同学,正系着带有灰太狼头像的围裙,认真且努力的烹饪着爱心早餐! 温暖言从卧室走出来,走进厨房的时候,看见的便是这副情景! 那个男人,带着幼稚的花边围裙,弯着嘴角微微的笑,却是一脸认真的模样,手忙脚乱的煎蛋,煮粥。 她心中一阵温软,暖暖的感觉萦绕在肺腑,轻轻弯起眉眼,她开心的笑,却同时红了眼眶…… 第339章 老公还是挺极品的 温暖言放轻脚步走过去,自背后紧紧的环住祁墨渊的腰,撒娇似的把脸紧贴在他宽广的的背上。 祁墨渊回过头看着身后小女人模样的温暖言,不自觉的勾起嘴角,那深邃的眸,溢满刻骨的深情,赤裸而炽烈! “怎么起那么早?你可以再睡一会儿的,早餐还得半小时才能好!”祁墨渊似模似样的翻着平底锅里的煎蛋。 “老公!我好饿!”温暖言不老实的在祁墨渊的背上蹭了蹭去,晨起的声音,加上撒娇的意味,竟绵软柔美如香甜的糯米粽子一般。 “乖!粥还没好!你可以先喝一杯热牛奶!”祁墨渊好笑的转过身,温柔的把她揽进怀中,乖乖宝贝的哄着,低头在她额头上印上轻柔的一吻! 温暖言蹙眉看着一旁垃圾桶里,那一堆鸡蛋壳和煎坏掉的焦黑破碎的鸡蛋,忍不住咯咯的笑了起来:“老公!你确实你这是在煎蛋,而不是在浪费鸡蛋?你确定你是在为我准备早餐,而不是在证明你的厨艺有多么的烂?唉!貌似最近鸡蛋涨价了哦!” 祁墨渊淡定的把好不容易煎的两面焦黄,蛋黄香软的鸡蛋铲到盘子里,而后熟练的关掉电磁炉:“亲爱的!这样冰冻三尺的天,你老公我一大早就起床,不辞劳苦,费心费力,一片诚心的为你准备爱心早餐!你不是应该被感动的痛哭流涕么?竟还敢在这里取笑我!反了你了!” “哈哈……”温暖言被他受伤怨念而又认真诚恳的模样逗的哈哈大笑起来,她促狭的半眯起眼眸,妖娆的锁着祁墨渊俊帅非不凡的脸庞,接着道:“嗯!其实,在这个世界上,只有一个男人,能让我感动的痛哭流涕……” 祁墨渊微微一愣,连忙正了正脸色,好奇而又期待的看着语笑嫣然的温暖言。 温暖言坏坏的扯开嘴角,妖媚的笑着,拉成声音,一个字一个字的说道:“他就是……程、非、池!” 闻言,祁墨渊的脸一下子垮了下来,神色奇怪的看着她,失望且吃味的讪讪道:“是!我知道程非池在你的心目中很重要!我也知道他很厉害,能逗你开心,让你感动!可是老婆,你要弄明白,那厮可是万花丛中打滚儿的角色!哄女人的本事是一套儿一套儿的!亲爱的!你确实,除了他,就真的再没有人能让你感动的么?” 比如我! 祁墨渊深深的望着她,后面的几个字还是果断省略了! 温暖言咬唇,仰起头认真的思索,片刻后,她直视着祁墨渊晶亮的双眸,郑重其事的回答道:“还是没有……” 祁墨渊顿时一阵狂汗,他恨铁不成钢的鄙视面前不懂情趣 的女人,刻意假咳了两声,来掩饰自己的尴尬。 温暖言妖冶的向他抛了个眉眼,接着打趣儿道:“我确定没有了!嗯!特别是我最爱的那个男人!又不浪漫,还很闷骚!既小气,又爱吃醋!” “……”祁墨渊满头黑线,顿时无语,他无奈的敛了敛眸,双手抱胸,慵懒的靠在料理台上。 不得不承认,某人的那句‘特别是我最爱的那个男人’让他颇为受用! “好啦!”温暖言戏谑的笑着,靠近他抬起双臂勾住他的后颈,把他俊朗的脸压低,而后在他唇上重重的亲了一口,愉悦的笑道:“其实我家老公……还是挺极品的!英俊又多金,而且貌似还很有势力!性格呢!虽然有点冷,但那都是对别人!还有……我家老公出得厅堂上得厨房!杀得了木马,刨得了墙角!而且……” 温暖言顿了顿,微微踮起脚尖,而后刻意拖长声音,凑到他的耳边轻轻的呵气,她色色的舔了舔唇,接着暧昧的咬上他的耳朵耳廓,像个狡黠而美丽的山中妖精一样,压低的声音,迷魅至极:“嗯!体力充沛!技术精湛!服务嘛,也很周到!嗯,伺候的姐……很满意……” “……”祁墨渊再次满头黑线,无语问苍天! 敢情他就这样被赤果果的调戏了!? “温暖言……”某男咬牙切齿,恶狠狠的盯着往后退的女人,步步紧逼。 “别过来!哎!你不要过来!”温暖言见情况不妙,连忙边后退边伸出手制止男人的靠近。 “看我怎么收拾你!” “哎哎!祁墨渊!粥!粥溢出来了!”温暖言指着他身后的锅,急声喊道。 趁着祁墨渊回头的空当,她狡猾的大笑,扶着腰快步闪了出去。 洋溢着浓情蜜意的爱心早餐终于端上了桌,两人相对而食,祁墨渊体贴的照顾着温暖言,一会儿端粥,一会儿递纸巾,忙的不亦乐乎! “再吃个煎蛋!来!多吃点!我们的宝宝才能快点长大!” “喂!我都已经吃了两个鸡蛋了!你还让我吃!你想撑死我是吧!”温暖言用勺子,啪的一声在祁墨渊的脑袋上磕了一下。 “你这女人怎么变的这么暴力了!在床上你咬我也就算了,在餐桌上你都要使用暴力!我说,是不是我这段时间,把你这臭脾气给惯出来了!不吃鸡蛋的话,再吃半碗粥!”祁墨渊虎着脸,故作严肃的教训着温暖言。 温暖言抿了抿唇,可怜兮兮的低下了头,她自己也知道,貌似从怀孕以后,她的脾气就一天天的变坏,有时候还很焦躁! 是不是每个孕妇都会有这样的情况啊! 还是说,因为泽辉和非池,以及姐姐和赵刚的事情,她才会这样郁郁不安呢! 她自己都说不清楚!也许两者皆有吧! 泽辉选择把生命交给她来延续,就这样孤孤单单的离开了这个世界! 而非池,因为她,而失去了光明,一向春风得意的他,还在承受着眼盲的痛苦! 至于姐姐和刚子哥,也只是在那个她几乎崩溃的雨夜,他给了她一个郑重的承诺! 他问,暖,你信我么? 她说,我信! 在她昏迷的那一瞬间,她听到他在她耳边说,暖,我答应你,一定会给你一个满意的答案!但是,给我时间! 直到现在,他都再没有跟他提起姐姐和刚子哥! 她是信任他的!百分百的信任! 可她还是会忍不住偶尔冲出心扉的失落和凝重感! 她只是希望,她生命中那些重要的人,死者安息,生者,能够一切安好,能够在她身边,看着她嫁给他…… 仅此而已啊! 第340章 你就那么急着嫁给我啊 “怎么了?”祁墨渊察觉到她的异样,连忙挪过去把她抱到自己的腿上,捧着她的脸轻轻的吻上她的唇角,柔声抚慰道:“心情不好么?” 温暖言弯起眉眼微微的笑,艰涩的开口:“我没事!不用担心!” 祁墨渊眸色深沉,直直的望着她,伸出手轻轻的捏了捏她的小脸,严肃的斥责道:“温暖言!你当我是瞎的么?还是觉得我白痴到连自己女人的喜怒都看不出来?” 祁墨渊无奈的叹了口气,神色坚毅而认真:“暖!你是我祁墨渊的女人!所以,你的快乐悲伤和所有的好与不好!都要与我分享!你开心,我也会笑!你的悲伤,我会跟你一起承担!我只想让你知道!你还有我!我会永远在你身边!做你的后盾和依靠!” “我的暖!我爱你!世事无常!岁月变迁!相爱的人能在一起真的不容易!上天是那么的眷顾我们!让我们历经考验后,能够长相厮守!更何况我们还有了咱们的宝宝!那么,我们还有什么不去努力相爱的理由么?” 祁墨渊轻轻的吻上她的脸,低沉而浑厚的嗓音,缓缓漾开:“老婆!这一生余下的时光里,爱你,宠你,疼你,给你最好的,是我最想做的事情!” 他的话,如春日里拂面的暖风,又似冬天雪后初升的太阳!让她感动的热泪盈眶! 温暖言只是深深的望着他,抱紧他的腰身,把头深深的埋进他的胸口! “老公!我也好爱你!可是每当我想起泽辉和非池!还有姐姐和刚子哥!我的心就像针扎一样难受!与他们相比,我们太幸福了!幸福的让我觉得像是一场美丽的幻梦!美的让我害怕失去!” 眼含热泪,温暖言却强忍着不让它落下来,她有好多好多的话想跟这个男人说,她很想让他知道,她有多么的爱他:“我这个人一向都活在仇恨和危险之中,每次我用沾满血腥的手,拿起枪去执行任务的时候,我都不知道我是否还能回得来!我曾经唯一的梦想就是亲手杀了你!为姐姐报仇!可是……现在,我唯一想要的,只是能陪着你一起老去!我想每时每刻都在你身边!我想看到你开始发福的身体,想看你有着皱纹却依旧帅气的脸!我想数着你鬓角的白发!然后靠在你不再健硕的肩膀上,看花开花落,云卷云舒……” “会的!暖!你说过你信我!那么你就要相信,这样的生活!我能给你!人死不能复生!我只能保证会替泽辉好好照顾陆然和你!至于非池!他的眼睛一定会恢复光明!并且,有了舞小舞的出现!他离幸福就只差一步距离了!”祁墨渊紧紧的揽住她的腰,让她靠在自己的怀中,另一只手轻柔的摩挲着她的背,语气坚定而郑重的说。 “嗯!我明白……”温暖言从他温暖的怀中直起身,雾气氤氲的眸紧锁着他俊朗坚毅的脸,柔声问道:“说到非池……老公啊!人我已经帮你留下来了!下一步我们该怎么做?你不是说,我们要尽快结婚,以此断绝非池的执念并让他就此惊醒,从而正视自己的感情和心么?那你……什么时候向我求婚啊!上次,不是都没求婚的么……” 见面前的小女人一副认真而噌怪的模样,俯首抵住她的额头,沉声笑着打趣儿她说道:“怎么?暖!你就那么急着嫁给我啊!嗯……” “呸呸!谁急着嫁给你啊!”温暖言一把推开祁墨渊站了起来,一双美眸狠狠的瞪着,笑的很开心的他,忿然道“貌似是某人在姐姐屁股后面跑,追着,求着姐嫁给他好不好?” “好好!是我厚脸皮求着姐姐你嫁给在下我的!因为我太爱你!我不能没有你!所以呢,只好用婚姻把你绑在身边,然后好好爱你一辈子!”祁墨渊莞尔的走过去搂着他的腰,惊羞的小女人,胳膊肘一拐,重重的在撞上他的胸口,他倒抽了口凉气,叫道:“我的小乖又性情大变了!想谋杀亲夫啊!” “滚!你是谁亲夫啊!” “当然是你的亲亲老公了!” “不要脸!” “好吧!是我错了!老婆!我错了!” “哼!”温暖言冷哼出声,就是不理他。 “好啦!我错了!老婆大人,不要生气!有件事我刚才忘记告诉你了!”祁墨渊将发脾气的女人紧紧的抱在怀中,眸光又深又沉。 “别想转移话题!”温暖言果断的揭穿他的目的! “天地良心!真的是有事要告诉你!刚才陆然打电话过来!说让你等会儿陪她去挑结婚戒指!她跟汤博准备年后结婚!” “年后?这离新年都没几天了!何况泽辉他……怎么这么仓促?”温暖言不解。 “说是陆然想尽快结婚!想让泽辉在天上看着她走进幸福的殿堂!她害怕他在另一个世界会寂寞……” “嗯!我明白了……”温暖言点了点头,眸中闪过一丝泪光。 “乖!让若凌陪你去!下午我带你去个好玩的地方……”祁墨渊柔声安慰着,眸中闪过晶亮的锋芒…… “渊!你准备带我去哪里啊!”车子的后座上,温暖言靠着祁墨渊的肩膀,捧着他的手,把玩他修长好看的手指,好奇的问道。 正在开车的飞嘿嘿的笑道:“嫂子!哥带你去的,自然是个好地方!你就别再问了!到了你就知道了!” 温暖言闻言,无奈的叹了口气:“哎!不说就算了!” 祁墨渊捏了捏她的脸,宠溺的笑道:“说出来就不好玩了!我只能透露一点秘密给你!那是一个……能让你大声尖叫,放声大笑的地方!” 温暖言浑身一颤,惊骇的说道:“祁墨渊!你该不会是想带我去蹦极吧!你觉得我现在适合那些危险刺激的游戏么?” “……”祁墨渊满头黑线,好像在这个女人的心目中,他祁墨渊整个就是一傻子似的。 不过,他祁墨渊的女人还真是聪明,差点就猜对了! 当车子停了下来,祁墨渊牵着温暖言的手,走下去的时候,温暖言望着眼前的景物,不由惊诧的张大了嘴巴…… 第341章 游乐场 只见前方是一座巨大的游乐场,这正是b市中外闻名的欢乐谷! 成群结队的孩子们穿着厚厚的冬装,或手里举着一串红艳艳的糖葫芦,开心的在宽阔的场地飞奔,或在家长的陪伴下,于各种游乐设施上开心的欢呼。 临近年关,也正是暑假,辛苦了一年的人们,终于可以带着自己的宝宝出来,开开心心,无忧无虑的游玩了! 这样的快乐,带着势不可挡的感染力,让只是站在那里望着眼前景象的人,都觉得愉悦和幸福! 温暖言咬唇,侧过脸,充满疑问的望着身边面色清润的男人,轻声问道:“你……带我来这里做什么?” 祁墨渊将她揽进怀中,为她紧了紧身上的米色大衣,抬手轻柔的抚上她微凉的脸颊:“我记得……你曾经跟我说过你的童年!你说你小时候,从来没有去过游乐场,因为姐姐心脏不好!不能玩儿那些刺激的游戏!你说你从来没有撒娇闹过父母,给你买喜欢的玩具!你还说……从来没有人像疼爱姐姐那样惯着,疼宠过你……” 他双眸深邃,灿亮的光芒,在眸底悠然流转,似乎比那子夜时天上的星子,还要明亮过几分,他霍然收紧胳膊,将她紧紧的贴在自己的胸膛上,手指缓缓摩挲着她粉嫩的唇,而后接着道:“人生中最美好无忧的时光,你却从来没有像其他孩子一样快乐过!暖!我的暖……你儿时的遗憾!你儿时所缺失的爱,将有我来弥补!” 他的话语,清润如拂面而来的风,低沉似洞箫缭绕的余音!却让温暖言在一瞬间,突然泪流满面! 她微笑着望他,泪珠扑簌而下,骤然紧抱住他精窄的腰,一时哽咽,句不成句:“渊……渊!我本来以为……以为……” 一路上,她不时在心里猜度,他所谓的惊喜! 她以为,这样神神秘秘,喜不自禁的他,很可能是要向她求婚的! 她设想了无数次的场景,却没有想到竟会是如此的出乎意料! 他并不是向她求婚啊! 然而,她的心底非但没有一丝的失落,却有着比被他求婚,更加浓重的感动! 这个男人!她深爱的男人! 也一直这样深爱着她啊! 一生中,还有比这更让人动容的事情么? “暖!别哭!我只想让你开心!我想要的,不是你感动的流泪,而是你美丽的笑容!”男人弯腰,俯首舔去她脸颊上的泪水,在她耳际温柔的低语。 温暖言突然觉得好笑,这样一个别扭小气,锱铢必较的男人! 上午还在纠结,忿然,不满她只被非池感动的流泪的男人,此刻却在她耳边说,我想要的,是你的笑容! “祁墨渊……”她哽咽。 “嗯!”他凝眸看她,眼底满是笑意。 “我能收回上午说过的那句话么?” “嗯?” “祁墨渊!”她笑:“你很浪漫!你体贴温柔!你善解人意!你很大气!你很宽容!你是最好的男人!” “嗯!这话听着还真是悦耳!老婆!我不介意你继续说下去!可……我们还是先去玩儿吧!这些话,你可以留到床上再说……”某男勾起嘴角坏坏的笑,眉宇间洋溢着深深的柔情,与毫不掩饰的愉悦。 这样美滋滋的模样,像是受到了世界上最大的夸奖一般! “瞧你美的!还真是给你三分颜色,你就开染缸啊!” “哈哈……走吧!爱哭鬼……” 奇妙欢乐谷之旅,从“峡湾森林”开始。色彩斑斓的玻璃空中步道、波光粼粼的欢乐广场、时尚前卫的公园大门、美丽纯情的欢乐剧场,再加上绿荫冉冉的树林,时尚与自然完美结合。 如此宜人的风景,不由让人陶醉其中,只觉心旷神怡! 祁墨渊与温暖言十指相扣,乘坐着19世纪的环园小火车一路畅游欢乐谷! 来到峡湾森林,泉水的浪漫、森林的幽静,带来清新的生态环境体验;建筑造型的梦幻、色彩线条的简洁、玻璃金属的时尚,创造出明朗的现代感受。 所有的是是非非,纷纷扰扰,全被抛在脑后,温暖言又跳又叫,惹得祁墨渊心惊肉跳的,小心翼翼的在身后护着她。 欢快的笑声洒了一地,她对着潺潺的泉水,大声呼喊:“啊……我来了!我是温暖言!我是祁墨渊的温暖言!” 他果然没说错! 这里确实是一个能让她大声尖叫,放声大笑的的地方! 祁墨渊也学着她的样子,把双手拢成喇叭状,大声呼喊,他浑厚而充满磁性的声音,穿过树林,绕过山泉,飘出老远:“你好!峡湾森林!我是祁墨渊!温暖言的老公!” “温暖言!我爱你!你听着!以后,不管世界怎么变,时光怎么变!我都要用力爱你!就算以后,我苍老的走不了路!你都要牵着我的手!永远都不要松开!” “温暖言!我许你余生安好平和!许你幸福快乐!五十年后!我们还要来这里!峡湾森林!记住我们!” “祁墨渊!你知道么?我也爱你!很爱很爱!我们许下约定,五十年后!一起回到这里!”温暖言咯咯的笑,笑声飞扬。 万千肺腑之言,声嘶力竭的呼喊!只想告诉你! 我爱你! 很爱很爱你! 世外桃源shangri!孩子们最喜欢的蚂蚁王国!生活艺术馆!美丽浪漫的爱琴港aegeanharbor! 他们走遍了欢乐谷着名的景点和许多好玩的地方! 虽然像摩天轮,海盗船这样的游戏,怀了宝宝的温暖言不能玩儿,但是她还是很开心很开心! 最后,夜幕降临,华灯初上,当欢乐谷沐浴在璀璨绚烂的灯火中时,祁墨渊带她做了情侣之间必做的最浪漫的事! 旋转木马! 奢华的金色吊灯,栩栩如生的木马,欢声笑语的人们,还有她和他! 他们坐在相邻的两个木马上,旋转中,她像个孩子一样欢呼,他温柔的望着她,两人同时伸出手,就那样紧握在一起…… 第342章 暖!过来 散发着优雅的西方情调的餐厅里,祁墨渊和温暖言相对而坐,正享受着一顿浪漫而温馨的烛光晚餐。 其间,祁墨渊细心的照顾着温暖言,体贴的为她切好牛排,为她点了她喜欢的香草奶茶,还温柔的拭去她嘴角的奶茶沫。 玩儿了一整个下午,温暖言竟也没有觉得累,只觉得一颗心,一直沉浸在无边的快乐与喜悦,还有兴奋之中。 晚餐后,祁墨渊牵着温暖言走出了餐厅,他紧了紧她身上的大衣,对着她的手轻轻的呵气,又温柔的帮她戴上手套,才沉声说道:“暖!你在这里等一下,我去提车!” “嗯!你去吧!”温暖言冲他甜甜的笑,离开餐厅里的暖气,她脸上的红润之色,却并没有消散。 温暖言举起双手,望着那一对儿白色的手套,心中泛起无尽的甜蜜,她不自觉的勾唇微笑,闭上眼睛,感受着寒风拂过面容时,那心底却源源不断涌出的温暖! 几分钟过后,祁墨渊驾着车从远处徐徐驶来! 对!你没听错!确实是驾着车的! 只见那个丰神俊朗的男人,坐在一辆金黄色的欧式马车上,他正襟危坐,手中持着缰绳,驾着马车,缓缓而近。 这辆马车,系荷兰最新的设计,非但整车结构更加科学、马车线条流畅,简洁硬朗。就连这辆车的装饰风格,都是奢华十足,大气高雅。 华美的金色顶篷,白玉无瑕的珍珠撺掇成规整,美丽的流苏,顶篷四角,分别盘着一条栩栩如生的龙,上面还缠绕着无数闪烁着的彩灯。 金黄色精品烤漆的底板,上面绘着古老而庄重的图腾,银色闪亮的车轴,暗黑色系钛钢的车辕,无不充分彰显古典欧式马车的尊贵、豪华、稳重和大气的风格。 两匹纯色血种的白马,彪壮高大,毛色油亮,身上套着黑色镶嵌金黄色皮扣的马套,黑色的缰绳,正握在祁墨渊的手中。 温暖言惊艳的望着眼前,只存在于童话里的华丽马车,和车上那个英俊潇洒,俊朗不凡的王子,仿佛坠入梦幻一般的美好世界! 每个女人童年时,都无限渴望着未来的一天,会有一位白马王子,驾着他豪华的南瓜马车,来接她去他的城堡!做他美丽的王后! 曾经幻想过无数次的场景,就这样真实的出现在自己的面前! 温暖言惊呆了,璀璨灯光的映射下,她的周身散发出一种朦胧而迷离的光芒,仿佛下一刻,她就会幻化成一双洁白的翅膀,飞翔起来,徜徉天际! 祁墨渊微笑着望着她感动精美的面容,心底一阵松软,他稳稳的停下马车,走了下去向她挥手:“暖!过来!” 温暖言如梦初醒,她轻轻弯起眉眼,冲他温柔的笑了笑,缓步向他走去! 祁墨渊绅士的向她伸出手,她笑着将自己的手,递进他温暖的大掌中。 两人携手,他扶着她上了马车,自己则再次坐到驾驶座上,牵起缰绳,沉声呼喝一声,两匹雪白的马儿,训练有素的撩了撩蹄子,仰天嘶鸣一声,缓缓向前走去,而后慢慢加速。 马车出了欢乐谷,向时代广场的方向驶去,温暖言坐在马车后座,深邃的目光一直落在前面那道挺拔的背影上,渐渐红了眼眶。 幸福来之不易,迈步在人生这条坎坷曲折的道路上,我们一路蹒跚前行,一路殷殷期许,然而,当幸福真的降临,却让人很想很想流泪! 马车不紧不慢的走在空旷安静的广场,许是天冷,又是年关,此时人们只愿呆在温暖的家里,陪着家人! 所以,一路上,也并没有遇到什么行人! “渊!你在哪里租的这么漂亮的马车啊?”素手滑过头顶晶莹剔透的珍珠流苏帘子,温暖言轻声笑问。 租的? 祁墨渊眉角飞扬,面容清润而俊朗,他微微的笑,却又不敢笑出声! 他怎么能告诉她,这辆马车,是为了给她这个惊喜,而特地从荷兰皇室马车供应商那里,费尽心机才订制来的? “喜欢么?”祁墨渊不露痕迹的转移话题,回过头宠溺的望着她。 “很漂亮!我很喜欢!”温暖言双手交握在一起,唇角的笑容,似温煦的清风,溶解了这整个冬季的寒冷。 “渊!你要带我去哪里?” “嗯,就是随便转一圈……” “今天我真的好开心,渊,我们应该带上小年的!” “他还有自己的任务没完成呢,下次吧!你喜欢的话,我们以后经常带咱儿子和女儿,来这里玩儿!” “女儿……你怎么知道就一定是女儿……”温暖言好笑的望着他完美的侧脸,戏谑的道。 “我感觉到的!其实,老婆!只要是你生的,儿子和女儿都一样!我都喜欢,都疼爱!”祁墨渊幽深的眸,微微半眯,眉宇间尽是飞扬的神采和笑意。 “谁是你老婆啊!祁墨渊!要知道我还没嫁给你呢?”温暖言嗤笑出声,嗔怪的瞥了他一眼。 “总会是的!只有我知道,你有多急着想嫁给我!”祁墨渊志得意满的扬声笑道。 “唉!祁墨渊!如果你真的这么认为的话!我现在就去找一个心甘情愿向我求婚,心急火燎的想把我娶回家的男人!给你看看!” “哈哈……老婆!你是在埋怨为夫没有向你求婚么?你知道,我最近很忙……” “拜托!不要胡扯了!”温暖言倾过身去,伸出手拧住了他的耳朵,大声斥道:“看路!” 可就在这个时候,车子竟缓缓停了下来! “怎么了?”温暖言觉得不对劲了,她皱眉,惊疑的望了望祁墨渊,又望了望原地踏步的两匹马。 “不知道,怎么不走了?”祁墨渊也是一脸的不解,他用力的甩着缰绳,大声呼喝,竭力驱逐着那两匹雪白的骏马,可那两匹马就只是呼哧哧的撩蹄子,在原地踢踏踢踏的打转,就是不往前走。 “这两个家伙可能是饿了!要吃草料呢!”祁墨渊神色笃定的说着,回过头伸出手揉了揉温暖言的头,柔声安抚道:“没事儿!暖!你先在这里等一会儿!我去前面看看,找个人帮忙把马车送回去!然后我们再一起回家!” 第343章 你在哪里 “好!我知道了!你去吧!”温暖言乖顺的点了点头,微笑的向他摆了摆手。 祁墨渊深深的望着她,深邃的眸光在路灯黄昏光影的映射下,溢出一抹高深莫测的锋芒! 他悠然转身,大步向前方走去,不一会儿,便消失在苍茫的暗夜中! 温暖言坐在马车上静静的等待着! 一分钟,五分钟,十分钟…… 等了大约二十分钟左右,温暖言便不自觉的蹙了眉头,不是她失了耐心,而是她突然觉的,事情似乎太不对劲了! 好好的马车,怎么说不走,就不走了呢? 渊说他去前面找人帮忙,可为什么这么久了他还没有回来? 遇到这样的状况,飞在哪里?他不是一直都隐匿在暗处,默默守护着他的主人么? 难道……是渊让他离开了? 一路上他们都几乎没有看到人影,虽说是天寒地冻的夜晚,但也不可能一个人都没有吧!更何况,这里的时代广场! 难道出什么事儿了么? 温暖言心下隐隐生出一丝不安! 前天小七说漏了嘴,提到皮诺倾和旧部,潜入中国,似乎在伺机而动,她正想追问的时候,小七便巧妙的转移了话题! 她知道,她怀着宝宝,之前几个月发生了那么事,她身体一直不好,她的兄弟姐妹们,特别是那个体贴入微的男人,生怕她操心费神,便什么事儿都不再跟她说! 只是让她吃了睡,睡了玩儿,玩儿了再吃,过着猪一样的生活! 可是,此刻这样波谲云诡的情势,她又怎能放心的下! 虽然她并未感觉到四周有强烈的杀气,可谁又能保证,她的男人那边,没有遇到危险呢? 温暖言抬首,目光顺着他离去的方向望去,路灯无法照射的地方,黝黑的一片,似一头静默的兽,随时可能扑过来咬人一般! 手机!对!手机! 温暖言从大衣口袋里摸出手机,连忙拨通了祁墨渊的号码,当耳边响起那道一成不变的女 提示音时,她的心瞬间坠落谷底! ‘您好!您所拨打的号码暂无法接通,请稍后再拨!sorry……’ 温暖言紧紧的抿唇,努力屏住紊乱剧烈的心跳,沉着的下了车! 她要去找他! 温暖言走下马车,顺着祁墨渊离去的方向,一路追寻而去! “渊!你在哪里?”温暖言大声呼唤他,希望他突然从一旁跳出来,恶作剧一般的吓她一跳! 然而,无论她怎样呼喊,四周都依旧是一片磨人的静谧!她跌跌撞撞的往前走,心下越发的着急,可她相信她的男人,就算是遇到什么危险,他也有能力安然化解! 否则,他就不是她的渊,也不是暗帝k了! “渊!你听到了么?听到的话,回答我一声!”温暖言艰难前行,一直走到广场中央。 她面色苍白,缓缓挪着脚步,将四周又看了一遍,可依旧没有半点人影! 她耳边静的可怕,只能听到自己的心,剧烈跳动的声音! 就在这时,广场上的路灯,瞬间全部熄灭,周围顿时陷入一片深沉的黑暗之中! 温暖言紧紧的咬唇,将掌心的手机握的咯咯作响,她惶然无措,正准备用手机拨尚墨言他们的号码时,她突然敏锐的察觉到,不远处,有一阵阵强大的气场和排山倒海的压力,正向她蜂涌而来! 她面色一凛,脊背瞬间挺的笔直,同时下意识的翻转手腕,迅速甩出的手指间,已然夹了三根细如牛毛的银针! 可就在下一秒钟,温暖言瞬间石化! 只见广场上,也不知哪来的那么多美丽的装饰灯,一下子全都亮了起来! 蜿蜿蜒蜒,缠绕在电线杆上,路灯上,指示牌上! 心形的,圆形的,月牙形的!还有无数像满头星斗一样的小灯! 层层叠叠,密密麻麻的,若第一眼看去,仿佛让人误以为,那是倒过来的天空,那无数闪闪烁烁,像情人眼睛般灿亮的灯泡,就是天空中璀璨浩渺的星辰! 就在温暖言还没反应过来,眼前是怎么一回事时,她却飞速的收回了指间的银针! 因为四周,有无数的人向她奔涌而来,这些人,不是她的敌人,而是一大群形色各异的记者! 眨眼的功夫,这些记者便围了过来,连一个摆好poss的时间都没有给温暖言,便对着她咔嚓咔嚓的拍了起来。 一时间,摄像机的咔嚓声,人们兴奋的议论声响声一片! 刚才还一片静谧的广场,此刻已是人声鼎沸! 奇怪的是,那些记者只顾一个劲的拍照,却并没有人出声向她提出问题! 温暖言看着面前带着花花绿绿,各式各样的电台,娱乐报社的标志的话筒,对着无数的镜头妩媚的笑,双手却紧紧的握成拳头! 她在心下纠结,如果等下祁墨渊不给一个让她满意的解释的话,她是用左手掐死他?还是用右手呢? 这时,广场上十多个巨幅电视,突然被打开,画面正好切到此时此刻,热闹非凡的时代广场! 温暖言腹诽,这到底玩儿的是哪出啊? 怎么男主角还不出现? 就在这时,围着她拍照的上百号记者,突然自觉的分列两旁,从中间让出一条道来! 一条红色的地毯,正好被两个城管模样的人展开着,铺到了温暖言的脚下! 而红毯的那一头,那个男人面色清润如风,深邃的眸光比那些灯光还要灿亮! 他双手插在裤袋里,酷酷的勾着那张好看的唇,唇角漾着比阳光还要明媚,比月光还要温柔的笑容! 温暖言愣住,深邃而动容的眸光,与他对视! 目光交缠,厚重而深刻的情意,似春天黎明时,温煦晨光的铺陈,又好像方糖被置入滚烫的咖啡中,缠着浓香,缓缓融化的浪漫! 那般契合般配的人!那般温馨美妙的景!那般缠绵,悱恻的目光!那般刻骨,隽永的爱情! 这一切的一切!都太美好了!美得让人心醉,美得让人感动! 祁墨渊迈着沉稳的脚步,一步,一步,向温暖言走来! 无数的摄像机,共同记录下这个美丽而动人的时刻! 第344章 求婚? 这时,无数闻讯而来的人们,从四面八方涌了过来!连最之楼其他六个人,全都出现在人群中,还有汤博陆然,唐氏集团总裁唐非凡,暗夜会的一干人众。 其中最引人注目的,恐怕非唐阡烟莫属了! 只见她把自己化成了小丑的模样,身着一套夸张且搞笑的小丑服装,手里牵着几大把气球! 五颜六色,各式各样的气球,堆成一朵大大的气球云彩,华丽丽的飘在她的头顶! 许是气球实在是太多了,她拿的有些吃力,站在‘云朵’下抖啊抖的,时不时的往下拽那些不断往上飘的氢气球,仿佛一阵风过去,她就会被气球带着飞上天去一样! 着实好玩的紧! 然而,此刻的温暖言,却无暇注意身边这些好玩的事情,她的一双眼眸,一直盯在祁墨渊的身上,随着他的脚步,而缓缓移动! 等他走近了,她才发现,这人是换了一身行头的! 一身黑色的暗条纹手工西装,里面衬着白色的衬衫,和一件驼色的羊毛衫! 剪裁合理的西装裤,包裹着他修长而笔直的双腿,脚上是一双黑色的皮鞋,这双皮鞋,在温暖言的面前站定! 这个男人本来就长的帅气,浓黑的剑眉,一双幽深勾人的凤眸,刀琢斧刻般线条深邃的脸,不薄不厚到恰到好处的唇,挑着完美弧线的下巴,性感的喉结! 偏偏他又梳了一个酷帅,骚包的发型,这般英俊潇洒,风度翩翩的模样,便连娱乐圈一线男星,都无法匹敌! “祁墨渊!你……”温暖言悄悄伸出手拉了拉他的衣袖,窘迫无措的向他使眼色,祁墨渊却一把反握住她的手!给了她一个放心的眼神! 仿佛是在对她低语,他说,别怕!有我在! 她懂!她都懂的! 他牵着她,与她并肩而立,面对着众多媒体和记者,他微微敛开眉眼,勾唇暖笑:“大家好!鄙人祁墨渊!我身边的这位美丽的女士,是我的未婚妻温暖言!” 祁墨渊声音低沉而浑厚,带着一种说不出的磁性和性感,瞬间扣住所有人的心魂,众人的目光,全都驻留在面前那对郎才女貌的焦点人物的身上! 一时间,整个广场又安静了下来,只剩下摄影师们,专业的捕捉各个角度镜头的咔嚓声! “半年前,我跟着名影星徐琦嫣的婚事,意外搁置!外界对这件事,一直有颇多猜测!一个多月前,我跟温暖言的婚礼,又因她孪生姐姐的出现,而取消!祁某不才,却记得在当时,似乎也引起了不小的反响!无心插柳柳成荫!这件事,可是让我祁某人也过了一把明星瘾!”祁墨渊深邃无底的眸光,缓缓扫过众人,默默的将他们好奇而又惊疑的神情纳入眼底,他自嘲的开着玩笑,惹的众人一阵哄笑! 祁墨渊正了正神色,侧过脸温柔的望着身边的温暖言,紧了紧握着她小手的手掌,他接着轻声笑道:“这次请大家来!一是在这里向大家申明一下以上事件的真实情况!以免大家多方揣测!二是,趁此机会,让大家帮我做个见证,见证我祁墨渊,是以一颗最诚挚的心,向温暖言女士求婚!” 他话语未落,人群中便发出一阵惊呼声! 温暖言再次愣住,她睁大眼睛不可置信的望着微微笑着的祁墨渊,一脸迷茫的眨巴眨巴着眼睛! 求……求婚? 怎么会是求婚呢? 难得她放下女人应有的矜持,三番五次明示暗示,想要他正式的向她求一次婚! 奈何这人不是装糊涂,就是打哈哈! 刚才在马车上时,还在打趣儿她,还说他很忙呢! 她都已经不做他想了,怎么这会儿子又求婚了呢? 祁墨渊直视着她风云变幻的面容,眸中的神采,温柔的几乎能滴出水来! 他在说,这是他费尽心机,殚精竭虑,挖空心思,做的这辈子,最浪漫的事,那就是给她的这个大大的惊喜! 温暖言咬了咬唇,眯着眼眸甜甜的笑了! 还真是够惊喜的啊! “祁总!说真的!这半年来,您的个人感情,还有您两次未能完成的婚礼!让我们都很好奇!您是公众人物!所以,对您的诸多揣测也是在所难免!想必您也知道,这些揣测中,有好的,也有坏的!今天您能召集我们众多媒体人前来,特意跟大家申明!实在是太好了!我代表所有的媒体人,感谢您的信任!”为首的一个记者,似乎是大有来头,他代表所有的媒体报社,几句话,说的实在漂亮! 诚恳中不失客观,客观中,还有不露痕迹的恭维! 温暖言笑了,这孩子,有前途! “应该是我谢谢大家才对!这么大冷的天把大家叫出来!大家辛苦了!等下有什么问题,可以随便问!祁某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祁墨渊也笑了,他谦逊的向众人颔首,这才开始讲述整个故事的始末。 “多年前,我跟徐琦嫣女士就已经认识了!直到大学时,我们才确立恋爱关系!” “那请问祁总!徐琦嫣小姐是您的初恋么?”一个身材苗条的女记者,直勾勾的望着祁墨渊,笑着问道。 “是!”祁墨渊坦诚的点头:“那时候的祁氏集团,还是一个刚刚起步的小公司!”祁墨渊说的是实话,那时候他的父亲是暗夜会的当家,那几年,他才刚开始想把暗夜会漂白成一个合法的集团! 当然,这些话可不能说! “后来,也就是五年前,她放弃了我!为了她的前程,她弃我出了国!我不怪她!她是一个孤儿,从小受尽苦楚!她为了改变自己的命运,为的过的更好,而当她以为我不能给她想要的东西的时候,她选择了跟我分手,去寻找她的广阔天空!所以,我不怪她!”祁墨渊沉声诉说,语气中带着一丝无能为力的遗憾,令人为之惋惜! “那么,请问祁总!您的意思是说,徐琦嫣小姐是因为您的家庭条件不是很好,不能给她她想要的豪门生活,所以才跟您分手的么?”一个戴眼镜的男记者尖锐的问道。 第345章 打破了一切 “其实,与其这样说,还不如说琦嫣是为了改变自己的命运,为了自己的理想,才毅然割舍掉我们这段感情的!”祁墨渊颇有风度的替徐琦嫣着想,掩饰她当初的丑陋面目! 温暖言很是吃味! 她从来没见过这个男人对她这么大度,包容过! 以前非池每次约她,他都黑着一张脸,她只是对着上前搭讪的陌生男人笑了笑,他就气急败坏的拉着她就走!一点绅士风度都没有! 祁墨渊感觉到她浓浓的醋意,心情不由更加愉悦,他微微扯开嘴角,轻轻浅浅的笑:“当时,我真的很痛苦!感觉自己痛的快要死掉一样,可又无处发泄,最后竟糊涂到自暴自弃!也就是那时候,我遇到了温暖言的双胞胎姐姐温暖语,我们短暂交往过,很快就分手了!谁知她竟然有了我的孩子!她当时来找过我!可是我却犯浑,根本就不相信她,以为她也是跟以前那些女人一样,是为了钱才来骗我的!所以,我给了她一笔钱,打发走了她!之后我就再也没有见过她,直到一年前,琦嫣回国,那个时候,她已经是声明斐然的一线明星!我们重逢后,顺理成章的复合了!直到在我们的婚礼上,暖言带着一个四岁大的孩子意外出现!打破了一切!” 温暖言随着他的话语,心底一阵酸楚,一阵感动!又一阵难过! 他坦诚自己的堕落,隐瞒了他是在断颜遇到成为红粉女郎的姐姐,略过姐姐曾经苦苦纠缠,在他公司门外站了十七天的事实! 他宁愿背负花心滥情的罪名,也不愿她的姐姐暴露出轻浮偏执的名声! 这个男人啊!无时无刻,不在为她着想!不再顾虑着她的感受啊! 这怎能不让她感动? 她双眸微湿,深深的望着他,哽了哽喉,微笑着对议论纷纷的众人说道:“这五年之中的事情,没有人比我更清楚!我的父母,在我们姐妹六岁的时候,出车祸双双去世了!我们在福利院度过童年,后来在别人的资助下,我出国读书,患有先天性心脏病的姐姐,孤身一人住在当初我们父母生活的小村庄!当知道姐姐因怀孕,又忧郁劳累而晕倒的时候,我暂修了学业回国照顾姐姐!大家都知道,心脏病患者,是不适合怀孕的!因为她们因怀孕而诱发心脏病的比例很高!我极力劝姐姐去拿掉孩子!可是她死活都不同意!” “说来有点让人难以置信!我的姐姐,是真的爱上了祁墨渊!不是因为他的财势!不是因为他的自身条件!是真爱!为了这份爱,姐姐以死相逼,宁愿冒着生命危险,也要把这个孩子生下来!八个月后,姐姐突然再次晕倒,我闻讯赶回家的路上,所乘坐的那辆公交车发生了车祸!死伤十多人!万幸的是,我只是受了点轻伤!可当我回到家里的时候,村里诊所的医生赵刚告诉我,姐姐早产,大出血诱发了心脏病,她已经奄奄一息!当赵刚哥问我保大人还是保孩子的时候!我毅然选择了保住我可怜的姐姐!可是姐姐她……” “她苦苦哀求我们救活她的孩子,为了孩子,她宁愿死!后来,她见我们不肯答应她,她便用尽最后一口气,拿起托盘里的手术刀,划破了自己的喉咙!她以自决的方式,逼我们保留她的孩子!”温暖言轻声讲着她姐姐那个傻瓜的故事,渐渐泪流满面。 这个故事,震撼了所有人,便连人群中,也有很多人,红了眼眶,更有许多妈妈,流下了同情感动的泪水…… “姐姐没有了呼吸,赵刚哥救活了那个孩子!当孩子啼哭的那一刻,我晕了过去!两天后,我醒来,刚子哥已经帮我处理好了姐姐的后事!我求他帮我隐瞒一切,把死去的姐姐当做我自己,上报到那次车祸伤亡统计部门!所有人都以为,死去的是妹妹温暖言,死因是那场车祸!而我便顶替了姐姐身份,带着那个孩子回到了英国!我给他取名温年!在我亲如兄妹的几位好友的帮助下,我把小年养到了三岁!一年以前,我才带着他和我一个阿姨回了中国!回到了b市!阿姨帮我带宝宝,我在一家证券公司工作,每个周末还在一家娱乐城兼任钢琴师一职!一直到我在电视上看到了他跟徐琦嫣小姐的婚讯……”温暖言微笑的望着面前不停闪烁的摄像机,和满脸惊疑的各媒体记者,轻轻弯起的双眸,此刻被氤氲的泪水所迷离,她无奈的轻叹,声音哽咽,却条理清晰的述说她的五年。 那五年,是她人生中最苦的五年,比起父母离世时,更让她痛楚不堪! 嗷嗷待哺的幼子,精神恍惚的阮姨,被仇恨折磨的夜不能寐的她! 那时,她一个未婚女子,根本摸不着带宝宝的门道,阮姨精神异常,又不能教她,几个兄弟姐妹更是手足无措,小年头几次生病发烧,她急的像只热锅上的蚂蚁,小年哭,她也跟着哭,却不得不带着小年去她最恐惧的医院! 事到如今,她都不敢想象,当初她是怎么熬过来的! 她回b市,确实是带着复仇阴谋的!当她看到他们铺天盖地的婚讯时,她怎能甘心? 温暖言自嘲的笑,漾着璀璨的灯光,她的笑,有着冬日雪花般的凉薄:“我恨他!没人能够想象,那时我又多恨他!是他的滥情薄幸,害死了我纯洁善良的姐姐!害死了我在这个世界上唯一的亲人!可是我又能怎样呢?我没有权势,没有背景,不能替姐姐讨回公道!又不能让小年这个可怜的孩子,有一个正常的,见得光的身份!我只能恨!恨透了他……” “温暖言小姐!您说的这些,真的让人震撼感动,而又匪夷所思!您说您当时很痛恨间接害死你姐姐的凶手!也就是祁墨渊先生!那么,请问您又怎么会成为他的未婚妻呢?”一个中年男子分离的挤到前面,举着话筒,掷地有声的问道,而后将话筒递到了温暖言的面前。 第346章 我温暖言,养的起他 温暖言微微勾了勾唇角,正欲开口,祁墨渊却微笑着伸出手,握住了话筒,然后移到自己的面前,他敛开眉眼,正要替温暖言回答这个犀利的问题,一个初出茅庐,极没眼力劲的年轻女孩,趁机连忙对着温暖语展开又一轮攻势! “温暖言小姐!一个多月前,在您跟祁墨渊先生的婚礼上,您的孪生姐姐突然着一件华丽的婚纱出现,您当时是什么感受呢?对于您姐姐当时的指责,以及祁墨渊极具杀伤力的痛斥,您作何感想?您是否认同,外界对于您是为了嫁入豪门,才假冒自己的孪生姐姐,刻意在关键时刻出现,蓄谋破坏祁墨渊先生和徐琦嫣小姐的婚礼的传言?” 温暖言静静的听着这名记者抛出的一系列,犀利无比的问题,不由无奈的摇头苦笑。 她不知道为什么外界总是喜欢猜测她是为了嫁入豪门,才顶替姐姐的身份出现在祁墨渊面前的? 在她的心目中,怀着复仇的阴谋,冒名自己的姐姐,进而处心积虑的谋划一切,比自私自利,趁机嫁入豪门来的更加可恶,更加严重! 正当她不知道,是要承认,还是要说不,然后把自己是为复仇的可怕目的说出来的时候,祁墨渊却依旧满脸笑容,他再次伸出手接过那个年轻记者的话筒,朗声笑道:“既然你都说是传言了!那么,我想外界所谓的这种揣测,是没有任何可信度的!你说是么?” 祁墨渊一个漂亮的太极,软软的将问题挡了回去,堵的那个经验明显不足的女记者,一时间竟说不出一句话来,只是涨红着脸点点头,受宠若惊的双手接过祁墨渊递还的话筒。 温暖言心中感动的无以复加,再次湿了眼眶,她主动伸出手去握住了祁墨渊的大掌,而后用力的紧了紧手掌。 祁墨渊侧过脸温柔的望着她,情不自禁的低首,轻轻的吻了吻她的脸颊,体贴的捂住她的手,放进了自己的上衣口袋里。 这一幕再次让在场所有的人震惊! 谁会想到,b市权势滔天的祁墨渊!黑白两道全都得看他脸色的商业巨子,竟然会如此体贴入微,小男人一般做着好似只有那些凡夫俗子会做的,平凡的事! 可就只是这般平凡的事,他做出来,却不得不让人惊异,却该死的自然而然! 偏偏这样温情的时刻,却也挡不住记者们,极度想挖出大事件内幕的迫切和决心。 “祁先生!徐琦嫣小姐是您的初恋女友,又是我国一线明星,你们甚至都进了教堂的!可为什么您会舍弃了徐琦嫣小姐,选择温暖言女士为妻呢?还有……我想请问温女士!您与祁先生之间有着不愉快的牵扯,其后经过那么多事情,您为什么还会选择待在祁墨渊先生的身边?是真的为了感情么?还是有考虑到祁先生其他方面的条件?” 温暖言弯起迷蒙的双眸,对着话筒沉声道:“祁先生为什么选择我,我不知道!也许只是因为我做家务的能力强了点!” 她话语刚落,人群中顿时爆发出一阵爽朗的笑声,沉重紧张的气氛,霎时缓解不少! 温暖言紧紧抿了抿唇,深情的望了祁墨渊一眼,坚定而又真诚的咬唇道:“至于我之所以留在他身边的原因……我想,我也不是很清楚……” 众人再次愕然,唐阡烟惊讶的睁大了眼睛,用胳膊肘狠狠的撞了撞周伦平的胸膛,急声道:“喂!姐在说什么啊?她怎么比我还不靠谱?这时候不是应该说真爱么?哎呀!急死我了!” 其余几人好笑的望着她,表情闲适的继续看好戏! “也许……我只是想单纯的呆在他的身边,哪怕只是默默的看着他的喜怒哀乐!哪怕只是在他需要倾听对象的时候,做一个容纳他开心快乐,和悲伤疼痛的垃圾桶!也许,我只是想看着他的帅气面容,因为岁月的凝练,跟我一起慢慢老去!也许,我只想在他累的时候,递上一杯热茶,在他饿的时候,为他做一顿他喜欢吃的晚餐!也许,我只是想,在我懒床的每个早晨,他能轻轻的吻醒我!也许,是想在我难过伤心的时候,他能够紧紧的抱住我!也许,我只是希望,当我老的走不动路时,他能一手拄着拐杖,一手搀着我蹒跚前行……” 一字一句,凝结着深深的情,浓浓的爱,积聚着炙热的火焰,似乎不知不觉中,便势不可挡的融化了这凛冽冬夜的寒冷!令所有人动容! 便连那个在黑暗中游走,在争斗和血腥中打滚的冷酷男人,此刻亦被感动的双眸一片温热,他只是轻轻的扯开嘴角,柔柔笑着看向身边,这个改变了他的女人! 温暖言柔声笑着,眯着雾气氤氲的眸,接着道:“我不知道这算不算是真爱……我只知道,我要跟他在一起!我不敢保证,这辈子都不会变心,我想他也一样!但是我只想在我爱着他的每一分每一秒之中,我都跟他在一起!在这个世界上,能找到一个彼此真心相爱的人,是那么的难!然而,真心相爱的两个人,却不能相守的,是那么的多!那么,如此幸运的我们,有什么理由不去好好爱一场呢?我爱他!只爱他!只是他这个人,无关其他条件!毕竟,就算他祁墨渊破了产,成为一个身无分文的穷光蛋!我温暖言,也养的起他!” “好!” “说的好!” “太棒了!” 人群中爆发出一阵热烈的掌声,温暖言一席话,说的诚恳,且大快人心,众人无不拍手称快! 唐阡烟激动的都跳了起来,情不自禁的去鼓掌,熟知她手中的气球一下子脱手而出,向上飞去。 唐阡烟急忙用手去拽,一阵寒风呼啸而来,她没能抓住飞走的气球,就在她急声惊呼的时候,两只大手同时迅速出击,一把拽住了气球下的线,将那一大捆儿的气球牢牢的攥在了手中! 只见一身黑色西装的唐非凡,与一身休闲装的周伦平,分别伸出的一只手,紧扣在一起,一同拽住了气球! 第347章 嫁给我吧 唐阡烟面色微变,上前一把抢过气球,挪了地方,连忙认真的望向被人群包围着的温暖言和祁墨渊,仔细聆听他们的美丽誓言! 祁墨渊侧过脸,凝眸望着温暖言绝美的面容,突然屈膝,就那样在众人的错愕目光下,直直的单膝跪了下去! 顿时,记者群中,一通拥挤,场面陷入混乱,摄像头又是一阵狂闪! 在一阵抽气声和惊呼声中,祁墨渊紧握着温暖言的手,望着同样惊愕的温暖言,眸中缱绻的柔情,几乎令人溺毙:“暖!对不起!此刻,我要在大家的见证下,向你致意万分的歉意!对不起……是我伤害了你!不管是我们最初相遇之时,还是上次的婚礼,我犯了连自己都知道自己不值得原谅的错误!” “当初你出现的时候,破坏了我的婚礼,莫名的一场混乱,导致琦嫣意外车祸致残!我便把所有的责任都加负在你的身上!对你百般折磨,甚至恶言羞辱!丝毫不知道,你之所以出现的原因,只是为了帮小年除掉私生子这个让孩子身心备受伤害的身份!那时我被愤怒冲昏了头脑,根本不相信你不过是想让小年认祖归宗,有一个能够被人承认的身份!并想在合适的时候,替你的姐姐讨回一个公道!对不起……暖!婚礼上,当我知道你不是温暖语,而是顶替了你姐姐的身份的时候,我只想到,你欺骗了我!你的身份是假的!便连对我的爱,都是假的!所以,我才会气急败坏的说出那些狠话!” “我知道我一次次伤害了你!所以你之前才会离开我!暖!我错了……你是一个好女人!你有一颗金子般的心!你不是那种自私自利,虚伪狡诈!奸猾,贪慕虚荣的女人!可笑的是,直到失去的时候,我才知道,知道你的好,知道你在我心目中的地位!知道要好好珍惜!从刚开始,我对你的痛恨厌恶,到在一次次的斗气中,不知不觉的爱上你!我做错了太多太多!虽然你说你不在乎过去!虽然你答应回到我身边!但我知道,那些伤害切切实实的存在过,就算我如何弥补,它还是会在你的心上,留下一道道丑陋的伤疤!可是暖!我真的爱你!即便我之前做错了!但我还是想求你,原谅我!因为我想跟你在一起!永远在一起……”祁墨渊真诚而又动情的表露自己的心,之前的,现在的,错的,对的! 他声音轻柔而低沉,似情人间甜蜜的私语,又似珠玉般,每一个字都是那般的清晰,坚毅! 他的话,让温暖言再一次极没出息的泪流满面,又让所有人感动和喟叹,也极为具体,清楚的明白了他们之间的恩怨纠葛,和那份在不知不觉中降临的爱情! 祁墨渊之所以费尽心机的准备了这场求婚典礼,最主要的目的,就是要帮温暖言正名,改变之前,所有人对她的误解和鄙夷! 而就在此刻,他的目标,终于达成了! 那么,是该进行下一个环节的时候了! 祁墨渊打了个响指,微笑的望着温暖言,坦然接受众人的纷纷议论,和或赞赏或崇拜的目光! 这时,轻快好听的音乐响了起来,只见背后戴着一对洁白的天使翅膀的小年,怀中抱着一大束火红的玫瑰花!帅气十足的从红毯那头,缓缓走了过来!所到之处,所有人都自觉的让出了道! 与此同时,天空中悠悠飘过来一盏硕大的孔明灯,橘黄色的光亮,在半空中摇晃。似受到控制一般,那盏孔明灯,缓缓的向广场上众人聚集的方向飞了过来! 小年在祁墨渊的面前站定,歪着脑袋笑嘻嘻的望着跪在地上的他和热泪盈眶的温暖言,自豪而恭敬的把手中的玫瑰花,递给了祁墨渊! 与此同时,孔明灯自头顶续续降落,飘浮在他们面前时,再也没有往下落去! 前面的那些人这才看清楚,孔明灯的下面,系着一根红色的绳子,绳头上面,坠着一个纸叠的小筐,筐里是一个精致的小首饰盒! 祁墨渊伸出手从纸筐里拿出那个首饰盒,然后轻轻打开,一枚闪烁着璀璨光芒的钻戒,一下子映入眼帘! 温暖言惊讶的捂住了嘴巴,含着感动的泪水,微微笑了起来! 这枚戒指好眼熟! 咦!这不是上午她帮陆然挑选的结婚戒指么? 目光缓缓掠过人群,温暖言眯着泪眼望向紧紧偎依在汤博怀中的陆然,只见她正调皮的冲自己挤眉弄眼! 阴谋!这绝对是一个华丽丽的阴谋! 难怪她们在挑戒指的时候,陆然总是一个劲儿的问,小言姐,你看哪枚最好看?我拿不定主意!那你喜欢哪一枚?这个?还是这个? 还有这枚戒指出场的方式,以及小年捧过来的大束玫瑰花! 这一切的一切!无不在告诉她,为了这个夜晚,面前跪着的这个男人,究竟花了多少心思,耗费了多少精力! 就在温暖言心下百感交集之时,祁墨渊把那束红艳欲滴的玫瑰花,和那枚戒指一起,高高的举了起来,他微微勾起唇角,凝眸望着她,低沉的嗓音,仿佛世界上最悦耳动人的乐曲,缓缓拂入温暖言的耳中! “暖!是你让我明白,什么是真正的爱情!是你教会了我,如何去爱一个人!今天,在大家的见证之下,我,祁墨渊!恳求你跟我在一起!” 他微微扬起的脸庞,沐浴在迷离的灯光下,那张帅气非凡的面孔,显得越发俊美无俦! 他眉宇间洋溢着丝丝柔情,那双深邃的眼眸中,满是暖暖的流光,他就那样深深的望着她,似要望到永恒! 唇瓣轻启,祁墨渊坚定而诚恳的请求:“温暖言!嫁给我吧!” 温暖言微低着头,透过朦胧的泪眼直直的看他,还未开口,愈加汹涌的泪水,滚滚而落,她身形笔直,布满泪水的脸颊上,晕染着一层娇柔的绯红,她张了张嘴,才发现自己哽咽的厉害,竟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然而,四周越围越多的人们,再也等不及了,他们自发的为这对幸福的璧人,极有节奏的鼓掌,异口同声的高呼:“嫁给他!嫁给他!嫁给他……” 第348章 永远在一起 整个广场沸腾了,越来越多的人加入其中,一起鼓掌一起呼喊,山呼海啸般的呼声,传出好远! 关奕蔓,沈沐恩,以及潘若凌,全都睁大眼睛,感动而又羡慕的看着那美丽动人的一幕,一起跟着众人的节奏,可劲儿的鼓掌,并大声向自己的老大呼喊:“嫁给他!嫁给他……” 唐阡烟更是激动万分,她用力的拽着手中的一簇簇气球,叹服的眨了眨眼,忘乎所以又蹦又跳,边扬声叫道:“我也要!我也要!我也要……” 旁边几人的目光唰的一下全都落到她的身上,她的脸瞬间蒸腾起一抹红晕,尴尬的嘿嘿笑了几声,唐阡烟绕着头解释道:“呃……我……我是说,如果谁能给我一个这样美好的婚礼!我唐阡烟果断嫁给他!嘿嘿……” “啊?”其余几人顿时石化。 唐阡烟看着他们几人的表情,无辜的眨了眨眼,这才想起自己话中的不妥,连忙又改口道:“不对!不对……如果能给我这样婚礼的人,是一糟老头子怎么办?哎,还有啊,如果是一老头儿也就算了,可万一有个闲着没事做的老太太,那可就乱套了!不行!不行……我应该说,如果哪个帅哥能给我一样这样的婚礼!我唐阡烟就嫁给他!” 几人汗颜,头顶仿佛有无数只乌鸦嘎嘎的飞过! 一袭大红色风衣的关奕蔓,妖娆的走过去,伸出手揉了揉唐阡烟的头,郑重其事的教诲道:“小七!今天可是你姐大喜的日子!你就行行好,别说话了!喏!你该去发气球了!乖哈……” 唐阡烟闻言,连忙伸出一只手捂住自己的嘴,神色极为慎重的点了点头,吃力的扯着头顶飘着的气球,开始跟周围的人发气球。 其余几人,继续闲适的看着广场中央的好戏! 只见那个一向尊贵孤傲的男人,此时脊背挺的笔直,就那样郑重的跪在地上,然,即便如此,也丝毫未损他睥睨天下的王者霸气,与他浑身投射出的强大气场。 他面带微笑,深邃的眸子比那天上的星辰还要晶亮,幽深无底的眸底,有着几分期许,几分祈求,几分紧张,交缠着无尽的深情与爱意,带着最真诚与坚定的态度,就那样深深的仰首望着面前,捂着嘴泪流满面的美丽女人! 这就是他祁墨渊最爱的女人啊! 是她,来到他的身边,如人世间最绚丽的一抹风景,带着不容忽视的力量,刻入他冰冻已久的心,她让他感到温暖,让他感到自己的血液会燃烧,会奔流! 是她让他知道,游走于黑白边缘,被最初的爱情,伤到绝望,再不相信爱情的他,还有爱与被爱的能力! 是她,让他明白,什么才是真正的爱! 是她,教会了他,该怎样去爱一个人! 是她,填满了他的生命中那个冰冷无底的缺口!让他隐于黑暗的生命,有了一丝绚丽的色彩,让他的生命得以完整与满足! 她爱着他! 多好! 他何其有幸,在他再不敢祈求能得到幸福的时候,她带着惊眩如骄阳般的光芒,赐予他珍贵如斯的爱和幸福! 祁墨渊微勾着嘴角,轻柔的目光直视着她被泪水迷蒙的双眼,再一次大声道:“暖!嫁给我吧!” “嫁给他!嫁给他!嫁给他……” 广场人声鼎沸,打着节拍的热烈掌声,呼声震天的鼓舞,与所有人美好的祝福,如海啸一般涌向广场中那对俊男美女! 祁墨渊心中动容,凝眸看她,再次深情而又郑重的问道:“暖!我爱你!我想跟你在一起!你……愿意嫁给我么?” 温暖言哭出了声,她紧紧的咬住唇,双肩轻轻颤抖着,她竭力控制着泪水,哽了哽喉,又哽了哽喉,直视着祁墨渊幽深的眼眸,用力的点了点头! 就在她点头的那一刻,祁墨渊眼圈突然一热,差点落下泪来,他起身一把将温暖言抱进怀中,把脸埋进她的颈窝,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大手紧紧搂着她的肩膀,他炙热的唇,擦过她散发着那股奇异暗香的玉颈! 天知道!他多想把她狠狠的按在怀里,狠狠的吻她! 众人见温暖言终于答应了祁墨渊的求婚,便顿时一片沸腾! 所有人都为他们开心的欢呼!热烈的掌声和口哨声响成一片! 这时,唐阡烟带领的小组,已经把所有的气球和荧光棒分给了他们,几乎人手都有三两只美丽的气球和一支荧光棒!广场霎时陷入一片璀璨的霓虹中! 祁墨渊松开温暖言,把手中那束玫瑰花递到她的怀中,伸出手牵住她的右手,庄严而神圣的把那枚有着简单图案,内圈刻着他对她的美丽誓言! yy,永远在一起! 那两个字母,代表的便是他们的名字,言和渊! 就在这一刻,随着一声声轰响,天空中突然崩炸出一朵朵绚烂璀璨的烟火,五光十色,火树银花! 众人欢呼着挥舞着手中的荧光棒,一同放飞了手中的气球! 天空中缓缓飘落下一片片美丽的花瓣,红的,黄的,蓝的,紫的,粉的…… 无数的花瓣纷纷扬扬,似一场散发着百花馨香的小雨,悠然飘洒,给人们不小的惊喜和欢快! 第349章 一直偷偷暗恋着她 在这苍茫迷蒙的夜色中,在阑珊迷离的灯光下,在那浪漫美丽的花雨里,在那绚丽璀璨的烟火下,在所有人的掌声和祝福中,祁墨渊将温暖言搂进怀中,伸出手温柔的捧着她泪痕未干的脸颊,俯首吻了上去,他怜惜的吻去她颊上的泪,而后骤然封住她的唇,灵巧的舌撬开她的贝齿,开始攻城略地,裹住她的小舌,狠狠的吸噬…… 片刻,祁墨渊这才在一片吆喝和口哨声中结束这个缠绵的吻,他牵着温暖言的手,面向所有的记者和摄影师温和的微笑,接过旁边适时递来的话筒,祁墨渊声音低沉而轻柔:“谢谢大家在这个寒冷的夜,特意来到这里,来帮我祁墨渊见证,并诚心帮助我求取到温暖语女士的芳心!为了感谢大家的盛情!我宣布,未来一周内,祁氏与唐氏旗下的所有酒店,娱乐城与电影院,以及游乐园和健身馆,将免费对在场的所有人开放!” 此言一出,广场上再次沸腾了起来! “谢谢祁总!谢谢唐总!” “祁总!够意思!” 人们高声狂呼,一直高涨的情绪,瞬间达到另一个顶点! 没有人注意到,人群中,一个身姿挺拔的男子,拄着拐杖缓缓退出广场,艰难的向一旁僻静的小道上摸索着走去! 他颓废的鞠偻着腰,坐到树丛旁边的长椅上,毫无安全感似的抱着拐杖,无力的倚在椅背上。 飞神色肃穆的走了过来,与他并肩而坐,掏出一盒香烟和打火机,先点燃了一支,递到了程非池的手中,又燃了一支叼进嘴里,慢条斯理的抽了一口:“你……还好吧!” 程非池闻言,突然冷嗤出声,修长的手指夹着香烟,他抖着手,有些焦躁的弹了弹并没有烧出多少灰的香烟,他自嘲的笑了笑,声音几不可闻:“怎么会不好呢?接受了眼盲的现实,学会了用拐杖,现在已经不用别人照顾生活起居!就在刚才……刚才我还亲耳听到了我最爱的女人的求婚典礼!呵!你说……我怎么可能会不好呢?” 飞锁眉,无奈的叹了口气,仰首望着满天闪烁的星斗,轻声道:“其实……说出来不怕你笑话,我曾经也喜欢过她!” 程非池微感诧异,他身形一顿,刚想开口,转念一想,便释然。 是啊! 像暖那么好的女人,怎么会有男人不为之着迷,为之倾心呢? 第一次对别人吐露那段曾经埋藏在心底的短暂爱慕,飞有些赫赧,他憨笑出声,接着道:“她太美好了!美好到纵使你明知不能被吸引,纵使你使出浑身解数抑制自己的感想,可你还是会陷进去!爱上她太容易了!我这样告诉自己,便一直偷偷暗恋着她!我知道,她是主人的女人!我从来不敢有任何奢求和幻想!我只想着,之所以我爱上了一个不该爱的女人,是因为她不是那个属于我的女孩!所以,我为什么要去纠结这些呢?嗯,顺应自己的心,默默的喜欢,享受暗恋的美好感觉,然后,但我遇到自己的女孩的时候,我自然而然的便能从这段感情抽身而出了!” “非池兄,爱一个人,应该是这个世界上,最能让人快乐的事情!所以,不用逼着自己放弃,去享受吧!我想,当你遇到那个命中注定属于你的女孩时,你便会从这场美丽的梦境中醒来……”飞伸出手拍了拍程非池的肩膀,耐心的讲述他的暗恋,开解程非池郁结在心的烦恼和痛苦。 程非池扯开嘴角,轻轻浅浅的笑,他狠狠的抽了一口香烟,吐出一个烟圈,而后悠悠的开口:“飞!你说的我都明白,可最根本的问题是,在我的心目中,她就是命中注定属于我程非池的那个女人……” 美丽的花雨中,祁墨渊侧过脸,与微微弯起眉眼的温暖言视线交融,而后一同会心而笑,他紧了紧两人交握的手,面向众人,接着道:“关于我未婚妻温暖言女士,与我之间的纠葛,以及前后我对她态度的转变原因,因为时间问题和在下不佳的口才,可能有些朋友没能很好的了解清楚!所以,我请了着名的网络写手舞小舞,为我和暖写了一部小说,这部小说已经出版成书了,书中真实的记录了我们夫妻的点点滴滴,你们想寻求的答案,都在里面!等下会发给大家!人手一份,不仅能解开大家的疑惑和揣测,而且,它将作为你们去唐氏祁氏享受免费服务的vip卡!” 在人们期待与好奇的目光下,穿着水蓝色短款羽绒服,踩着一双可爱的靴子,阔步向广场中央走来,在她的身后,有五个硕大的长方形木桌,桌腿带着滑轮,十多个暗夜会的兄弟,分别推着它们跟了上来! 这时,唐非凡也走了过来,他接过祁墨渊手中的话筒,扶了扶鼻梁上的眼镜,好看的嘴角勾出温和亲切的笑容,拍了拍正在向人们挥手的舞小舞,沉声笑道:“唐氏旗下的星辰茶餐厅里,以及备好美味的宵夜,等我们才华横溢的鬼马写手舞小舞小姐给大家发完书后,大家可以去星辰享受宵夜,当然……也是免费的!” 唐非凡的幽默言语,顿时让人群中爆发出一阵欢喜的笑声! 人们没有想到,一向只出现在财经频道的唐氏集团总裁,竟然会如此的亲切和幽默! “好了!鉴于祁墨渊先生求婚成功后难以抑制的激动之情,我们就不耽误他去一边偷着乐的时间了!来!让我们用最热烈的掌声,欢送这对令人惊羡的夫妻,走向他们的幸福大道!” 唐非凡话音未落,热烈的掌声再次响起! 尚墨言早已把那辆华美的马车给赶了过来,此刻,它正在红毯的那头,迎接着这对幸福的爱人! 祁墨渊身姿挺拔,他风度翩翩的挽着温暖言的胳膊,在人们的掌声和欢呼里,微笑着缓步向前! 温暖言怀中抱着那束娇艳的玫瑰花,挎着祁墨渊的胳膊,幸福的倚在他的怀中,随着他的脚步,一同向那条光明的,甜蜜的,幸福的道路走去…… 直到他们上了马车,掌声依然经久不息,寒风拂来,夜色正浓…… 第350章 暗夜阻杀 寒夜十点半,一辆仿佛从童话中走出来的华丽马车,沿着静谧的马路缓缓前行! 华美的金色顶篷,白玉无瑕的珍珠撺掇成的美丽流苏,顶篷四角,盘着栩栩如生的龙,无数闪烁着的彩灯。 金黄色精品烤漆的底板,古老而庄重的图腾,纯色血种的白马,黑色的缰绳,此刻正握在祁墨渊的手中。 祁墨渊面带笑容,幽深的眸中盛满熠熠生辉的柔情与喜悦,他边谨慎的赶着车,边勾起嘴角,宠溺的回答身旁美丽女人的问题:“不告诉你,当然是为了给你一个惊喜!怎么样?你老公我的演技够不够精湛?” “切!少自恋了你!全世界就数你演技最拙劣!”温暖言与祁墨渊并肩坐在驾驶座上,她轻轻的靠在祁墨渊的肩膀上,双手紧紧的抱着他精壮的腰。 两人以这样的姿势契合的依偎在一起,祁墨渊把车速放的很慢,纯属散步一般的闲庭信步,所以,温暖言的紧抱,并不会影响到他驾车。 “嗯!老婆,我知道你的意思是,我演技拙劣,但是在某些方面,技术还是很精湛的!对不对?”祁墨渊半眯起眼眸,重重的咬住某些方面这几个字的字眼,意味深长的戏谑道。 温暖言自然明白他的某些方面,指的是什么,当即便红了脸,胳膊肘一拐,不轻不重的撞上他的腹部,她羞愤的怒斥:“不要脸!见过猥琐的,没见过像你这样猥琐到一定境界的!老公!你的脑袋该杀毒了!” 祁墨渊单手捂住腹部,哎呦哎呦的叫着,却趁机在她唇上重重的亲了一口:“老婆!你又想歪了吧!我的意思是指,我的厨艺!你老公我厨艺精湛啊!有木有?” “滚走!不要妄想岔开话题!祁墨渊,你耗费了那么多精力,费尽心机的整了这么一出儿好戏,应该不会只是单单为了求婚吧!”温暖言语气笃定的说。 “老婆大人英明!这都被你看出来了!”祁墨渊的目光向前探寻,以甜蜜美满,有情人终成眷属的好戏,来完成我对你神圣而美好的求婚!我要让全世界所有的人,都知道我对你的真的观察路况,却也能一心二用到极为巧妙的向温暖言说道:“暖!我说过,我绝不能让你承受着世人的误解和鄙夷!既然之前,我们能演一场怒目相对,互相仇视,彼此伤害的戏,成功除掉弗拉基米尔契夫他们,就自然能演一出爱!也正好以此解除掉,一直以来压在你身上的骂名与负担!还有……刚才,非池也在!” 闻言,温暖言不自觉的皱了眉头! 求婚!向所有人证明他的爱!为她正名!让非池彻底死心,以便放下执念开始他全新的生活! 一箭四雕啊!有木有! 她讨厌一箭四雕!更为程非池感到痛心! 为什么她的爱情里,他与她上次的婚礼与这次的求婚,都要掺杂那么多复杂的东西呢? 为什么她在乎的那个很好很好的男人,不能像她一样得到幸福呢? 她真的很讨厌这种感觉!即便她知道自己应该理解包容他的无奈! 马车走的更慢,也更稳了,祁墨渊一手紧握着缰绳,一手把温暖言紧紧的搂进怀中,他长呼了一口气,温柔而满含歉意与自责的道:“对不起!暖……呆在我的身边,跟我一起走过的那些风风雨雨,让你受了太多的委屈!但是没办法,你找了一个注定无法给你简单的,单纯生活的男人!也许,以后的路,会更艰难,危险!甚至会更血腥!但是请相信我!暖!无论何时,只要你牵着我的手!我便一定能给你一片安逸静好的天空!” 温暖言心下释然,她也抱紧了这个情深不寿的男人:“渊!我不想听你对我说抱歉,说对不起!我是你的妻子!夫妻本就是一体!之前发生了那么多事!是的!也许你确实伤害过我,让我受过委屈!但那都过去了不是么?难道你忘了,当初我是以何种目的,才刻意去接近你的么?我破坏了你的婚礼,给你造成那么大的损失,甚至害你为我担心,为我病倒!为我痛苦!而且我还欺骗了你!如果一定要说对不起!也应该是我对你说,抱歉!但是我不要!如果不经历这些好的,不好的事情,如果没有发生这样的那样的伤害和纠葛,我们又怎能会相爱?怎能会走到今天呢?渊!我们两个人一起经历过的,不管是好的,还是坏的,都是值得品味和珍藏的!不是么?” 祁墨渊动容,心中又软又暖,他紧握住温暖言的手,正要开口,可马车却在这个时候,缓缓停了下来! 那两只马儿再次停滞不前,且都焦躁的胡乱撩着蹄子,呼哧呼哧的喘着气,时不时仰天嘶鸣! 祁墨渊与温暖言同时侧过脸,两人四目相接,他们的眼眸中,全都是同样的冷戾和肃然! “暖!”祁墨渊微微敛眸,他将温暖言揽进怀中,伸出手抚慰的拍了拍她的背,锐利如鹰的眼眸,冷冷的盯着昏暗的前方! 一时之间,死一般的寂静! 温暖言反握了握祁墨渊的手,给了他一个放心的眼神,右手微微翻转,再次垂下时,那修长的指间,已经夹了三根细如牛毛的银针! 就在下一刻,四周暗风拂动! 前方突然窜出十数个,全都着同样黑色死士服的人! 他们一字排开,队形工整,所有人都严阵以待,黑色头巾包裹下,只露出一双双涔冷的,泛着死亡气息的双目! 祁墨渊面色森寒,突然有点懊悔自己的大意! 他一早便知道弗拉基米尔契夫和皮诺倾他们的残部,纷纷潜入中国,伺机而动!所以他派人一直密切监视,并暗中牵制他们的一举一动! 他曾经向暗夜会发出死命,务必在求婚仪式之前,全部清理掉这些残余的毒瘤! 晚餐时,他接到来自飞破冰堂堂主冰的禀告,说他们已经完成了任务!并会在广场高度戒备! 可没想到,他还是让暖陷入了危险的境地…… 第351章 绝地反击 温暖言冷冷敛眉,幽深的目光微微流转,已然将对方十几人的大致状况,以及他们手中各不相同的武器掌握! 他们一行十三人!全都是一身墨黑的死士服装!裹黑色头巾!手中分别握着剑,刀,暗器,九节鞭,匕首,牙刺等怪异的兵器! 她紧紧咬唇,心中不知是该担心,还是该庆幸! 担心的是,这次他们要面对的敌人,是日本伊贺流派的死士!他们还有一个恶俗的名字,叫什么夺命十三杀! 而凡是被他们追杀的人,迄今为止,还从未有生还的情况发生! 他们每个人都是一个能发出致命攻击的个体,这十三个个体,又能组成一个完美的攻击组!就算你功夫够硬,能打开一个缺口,他们却会在同一时间变换阵型,再次组成一个滴水不漏的包围圈! 打不死!也会被他们耗死! 而让她庆幸的是,他们用的都是各自擅长的兵器,而不是枪!否则手无寸铁的他们,绝对躲不过这‘夺命十三猪’的射杀! 温暖言微微敛眸,暗自按下腕上精致手表的一枚按钮,而后紧握祁墨渊的手,用英文扬声轻笑道:“老公!你可要小心了哦!他们就是日本伊贺流的死士!隶属东非着名的杀手集团沙若!他们号称夺命十三猪!” 祁墨渊自然知道她的意思,便甚是配合的大笑,同样用英语回道:“夺命十三猪?哈哈……好有杀伤力,好霸气的名字!不怕!不怕!老婆啊!你不知道,你老公我最喜欢杀猪了!” 果然,敌人队伍中,有四五个人稍稍异动了一下! 他们完成过无数次刺杀任务!哪一次面对的对手,不是被吓的屁滚尿流,哭爹喊娘的求饶?什么时候受过这种侮辱! 这一对狗男女,简直找死! 下一刻,他们十三个人,身形飞快闪动,队形迅速变化中,他们同时手持武器,向他们扑杀而来! 祁墨渊和温暖言手牵着手,一起从马车上腾身翻越而起,稳稳的落在马车的前方! 十三把泛着熠熠寒光的兵器,从不同的方位,向他们二人刺来,温暖言手腕急速一甩,三根纤细的银针飞速打出,在最后一秒钟,三根银针分开,从三个方位,不约而同的射进紧挨着的三个敌人眼中! 那三人惊痛交加,却隐忍着没有发出声音,可他们所有的人,都已经被惊骇住! 与此同时,祁墨渊一个扫堂腿,将面前幻化成无数人影的两个死士踢翻在地,就在他们一个鲤鱼打挺站了起来的瞬间,祁墨渊面色冷戾,一拳袭上一人的胸口,又以未撤回的手肘,顺势一拐,狠狠的撞在另一人的肚子上! 两人闷哼一声,吐出一口血,打湿了自己的面巾! 然而,祁墨渊破釜沉舟的一击,已然暴露出空门,虽然他的动作极快,可毕竟他面对的敌人,是以身法以及速度见长的忍者! 而就在这时,其中一个使用匕首的死士,敏捷的出手,手腕一沉,狠狠的刺向了祁墨渊的胳膊,虽然他极速做出反应,手臂连忙后撤,却还是被刺中! 就在他们见机,准备再次一举急攻而来的时候,温暖言面色阴郁,双眸射出浓重的杀气,一双素白的手,飞速翻转飞射,一枚枚银针,源源不断的向他们射去! 敌人已经见识到温暖言银针的准确度和杀伤力,便连连闪躲!除了一人被射中耳朵,其余竟躲过了银针密集的射击! 就算无法克敌,但还好暂时的阻断了他们又一轮的攻击! 温暖言连忙抱住祁墨渊的胳膊,见他的衣袖已经被鲜血染红,她的眼眶一下子红了。 “渊!你还好么?”温暖言连忙取下自己的围巾,捂上了祁墨渊的伤口,她的面色有些苍白,一半是因为担心祁墨渊,另一半是因为剧烈的动作让她的腰又沉又疼! 这样紧急的关头,她一定要坚持下去! 刚才她已经用手表上的特殊装置,向若凌他们求助了! 只要她能撑到他们赶来的那一刻就行了! 她可以的! 祁墨渊勾起唇温柔的笑,抬起完好的手臂,怜爱的抚上她苍白的脸,他低沉而轻松的笑道:“暖!没事!不要担心!” 他知道她因怀孕,身体一直不好,根本不能承受这样剧烈的厮杀!所以,这一刻,他必须取舍! 祁墨渊唇边的笑容,轻柔而温暖,他深深的望着她,俯首重重的吻了吻她的唇,敛了英俊的眉眼,宠溺的笑道:“暖!似乎我从来没有让你见过我的武器!” 温暖言心头一震,在疑惑中生出一丝惊喜! 难道他身上藏了武器? 不对啊! 刚才她一直在他身上腻着,她知道他身上根本就没有枪! 祁墨渊半眯起眼眸神秘的一笑,幽深的眼眸,探过正变幻阵型,等待时机,再次一击而杀的敌人,走过去迅速的解下了马车上的缰绳! 他凝神静气,一双深邃的眸,微微紧缩,浓重的杀气瞬间腾发而出! 他面前的敌人,突然倍感压力,无形的气场,似被拉到极限的弩,团然袭扰在周身,让人窒息! 他们交换了一个眼神,再次向祁墨渊扑去! 这身法诡异,杀招莫测的十三人,如十三只怒目狂啸的豹,又似一个庞大咆哮着的怪兽,势不可挡的飞扑而来! 他们脚步很轻,却生出一阵肃然的寒风!气氛瞬间似被冻结一般!强大而浓重的肃杀之气,将这苍茫的天与地,都笼罩其中! 祁墨渊毫无惧意,一直在勾唇轻轻浅浅的笑着,他目光如鹰隼般紧锁着蓄势袭来的敌人,突然用力的挥出手中用上等鳄鱼皮制作的缰绳! 缰绳似呼啸生风,彷如一条张牙舞爪的怒龙!以万分莫当之势,狠狠的劈了过去! 左半边的五个人全都被缰绳劈倒在地,祁墨渊丝毫不给他们反应的机会,瞬间飞奔而去,伸出锐利如鹰爪的五指,一下子锁上离他最近的那人的喉咙,而后咔嚓一声,将他的脖子生生的拧断! 所有人都被眼前的一幕所震惊! 夺命十三杀毕竟不是吃素的,他们瞬间挪移脚步,身形飞快转动,在下一秒,将被祁墨渊打开的缺口再次堵上,阴戾的杀招,霎时从背后向祁墨渊攻去! 第352章 死也要死在一起 祁墨渊不慌不忙的起身,缰绳霍的甩出,狠狠的向身后挥去! 与此同时,温暖言甩出的三根飞针,亦从背后,将一个敌人折杀在地! 祁墨渊眸光冷戾,他迅速加快攻击的速度!招招致命!步步溅血! 面前的敌人和祁墨渊战成一团,温暖言担忧的咬着唇,一手悄悄的抚上腹部,面色越来越苍白! 就在这时,祁墨渊一个回旋踢,将一个敌人踢翻在地,身形腾飞而起,翻身落在温暖言的面前,他一绳子挥过去,连忙回头,将温暖言抱进怀中,小心翼翼的把她放到了马背上! “暖!”他凝眸看向双目圆睁,剧烈挣扎着要下马的温暖言,单手禁锢住她的肩膀,深深的望她,声音喑哑的说:“你等我……” 明白他意思的温暖言,拼命的摇着头,她一把拽住祁墨渊被血溅湿的衣襟,颤抖着手轻柔的抚上他的脸颊,脸上骇人的血珠,被抹开,染红了他俊朗不凡的脸庞,为他更添了一丝妖娆邪魅的俊美! 她摇着头,豆大的泪珠滚滚落了下来,急声唤着他,她哽着喉哭道:“不!祁墨渊!不要!你不能这样……” 祁墨渊缩了缩眼眸,面上闪过一丝痛楚,紧皱的眉头缓缓松开,他温柔的笑,眼眶里终是泛出一丝水亮:“乖!听话!” “不!不要!祁墨渊!你刚才还说,只要我牵着你的手,你就永远不会放开!不要赶我走!至少现在不要……”她死死的拽着他的衣襟,哭的悲怆。 祁墨渊心底刀绞斧砍一般难受,揪扯着心肺的痛楚,痛的他连呼吸都觉得疼!敏锐的察觉杀气自身后飞速逼近,他咬牙,重重的敛眸,一把拂开她的手,而后手中的缰绳,狠狠的抽在那匹骏马的身上! 马儿受疼,惊的扬起前蹄,痛苦的嘶鸣,然后飞快而仓惶向前疾驰而去! “祁墨渊……祁墨渊!”温暖言一手紧抓住马儿的鬃毛,一边拼命的侧过身子,别着头一遍一遍哭喊着他的名字,无助的向他伸出手! 无奈马儿疾奔向前,不做丝毫的停顿! 她只能看着他,离她越来越远!越来越远! 直到再也看不到! 心碎了一地,眼泪掉了一路…… 祁墨渊微笑的望着她削瘦的身影消失在苍茫的暗夜中,心底竟有一丝释然和轻松! 混乱之中,劣势之下,他没有十足的把握护她周全! 那么,他只能赶走她! 虽然他心里明白,这样做她会有多难受! 可是没办法啊! 她太重要了!对他来说,重要的是他害怕! 害怕自己无法掌控面前的局势,害怕自己在下一刻会倒下!而将她陷入危难的境地! 霍然转身,可还是来不及避闪,尖锐的铁刺一下子刺进了他紧握着缰绳的手背! 祁墨渊眸光乍寒,顾不上疼痛,一个横扫千军,把那人绊倒在地,顺势腾身,膝盖重重的砸在他的胸口,那人面巾滑落,噗的吐出一口鲜血! 祁墨渊双目尽赤,一把钳制着他的脖子,一个灌力,便将他的脖子挫裂! 他还没来得及告诉她,其实他的所谓武器,就是他的双手! 随着越来越激烈的战斗,敌人的数量渐渐减少,祁墨渊的身形也颤抖的越来越厉害! 他浑身是血,好看的脸也被划了一道浅显的血痕!一双幽深的眸子,暴戾而森冷,映着浅浅的月光,泛出嗜血的猩红! 微弯的腰出卖了他强撑的镇定和坚韧! 他没想到,这批敌人是那么的难缠! 他使出浑身解数,斩杀了他们半数的人!可这剩余的七人,却还是能组成一个无懈可击的包围圈,他们配合的天衣无缝,若不是他身手了得,恐怕早已被他们斩于刀下! 祁墨渊竭力挺直脊背,伸出手将胳膊上散开的围巾也扯了下来!他岿然而立,阴戾的眸直视着围着他,警惕戒备,随时准备再次反扑过来的七个敌人,胡乱的抹掉脸上的血,阴阴的冷笑! 他使出全身力气,主动出击,飞快的扑向面前的一个敌人,一甩手中的缰绳,牢牢的套住了他的脖子! 然后一把牵制住他握着武器的手,顺势反转,灌注最大的力量,将那人手中的匕首一下子刺进了他的心口! 鲜血汩汩而出,祁墨渊松开他,那人像一只垂死挣扎的死狗一般,噗通一声倒在地上,不住的抽搐! 而就在这时,手拿九节鞭的那人,分别甩动鞭子,巨蛇一般的钢鞭,迎面抽来,与此同时,那个使长剑的敌人趁机攻他的后背,眼见祁墨渊已是无力同时克制前后夹击而来的两个敌人! 可谁知,随着一阵踢踏而紧促的马蹄声,三枚银针划破长空,精准的射入祁墨渊背后的那个敌人! 那人应声倒下,而祁墨渊也在同一时间干掉了那个使九节鞭的厉害角色! 他蓦然回首,灯火阑珊之处,那人骑着雪白的骏马,向他飞驰而来! 错愕!惊喜!担忧!关切!感动! 所有的情绪瞬间交织在一起,在他的胸口剧烈翻涌,他此刻再也顾不上什么敌人!什么杀招!什么反击! 他只是深深的望着她,嘴角微微抽颤,一双幽深无底的眸,盛了太多太多的东西! 温暖言翻身下马,轻然落地,她眼含热泪,痴痴的缠住他的视线,弯起眉眼扯开一大朵绚烂的笑容! “渊……”温暖言一下子扑进他的怀中,双手紧紧的箍住他的腰,眼泪浸湿了他的衣襟:“你还好么?还有哪里受伤了?好多血……” 她小心翼翼的捧着他受伤的胳膊,他温热的鲜血染红了她的手掌,她再次控制不住情绪,大声哭了出来! “我没事!暖!不要哭!你这个傻瓜,为什么还要回来!”他一把将她扯进怀中,紧紧的抱着她,似要将她融入自己灵魂与血脉一般用力! “渊!我知道你担心我受伤!可是,老公!我答应过你的!我答应你永远不会松开你的手!所以,就算是危险,就算是……死!我也要跟你在一起!”她噙着眼泪,直直望着他疼惜而眷恋的眼眸,坚毅的说出心里最深情的誓言! 死!也要在一起! 第353章 宝宝踢了我一下 祁墨渊的心被深深的触动!肺腑内一阵阵紧缩,他面上有动容!有痛楚!有感动!亦有了莫大的勇气和生死相依的坚定! 擦掉她颊上的泪,他深深的望着她泪雾朦胧的眼睛,坚毅的点了点头:“好!暖!让我们并肩战斗吧!相信我!我一定能保护你和宝宝!” “嗯!”温暖言微笑着点了点头,她指间飞速闪现出三支细如牛毛的银针,与他并肩而立! 下一刻,他们先行向面前同样挂了彩的那四个敌人急攻而去! 默契的配合,凌厉却不失巧妙的杀招,势不可挡,雷霆万钧的气势,让他们万夫莫敌! 又一个敌人被斩杀!且为首的那个头领一样的人,亦重伤倒地! 其余两人显然吓破了胆!一向无往不利的夺命十三杀!到哪里都是横扫无忌!他们便一直认为自己,攻无不克战无不胜!可面对着两个强大且聪明的敌人,他们竟溃不成军!死的就剩三个了! 这样凶多吉少的情势!他们怎能不怕? 然,不想死,就只有一个选择!那就是豁出命去战斗! 显然那一对夫妻也是这样的想法!所以当他们扶起首领,正准备反扑的时候,他们二人再一次攻击而来! 正当祁墨渊二人与那剩余的三个敌人死拼时,一辆黑色的路虎,飞驰而来,而后紧急刹车,急急的停了下来! 下一秒,从车上跳出一行人! 只见他们一共五人,两男四女!均是清一色的黑色皮衣,外面套着一件炫黑的长摆风衣,手上戴着黑色的皮制手套,他们手中皆提着一米多长的狙击枪! 来人正是最之楼其余六个人! “姐夫!请你带姐去一边休息!这里交给我们了!”潘若凌扬声呼喊着,见他们并没有用枪,便松开手掌将自己的枪扔到了地上,又忿忿的脱了风衣,英姿飒爽的向战场疾奔而去! “小六!太好了!你们终于来了!”温暖言惊喜的冲潘若凌呼喊,却只觉腹中一阵隐隐的颤动,连忙伸手捂住了自己微微隆起的小腹! “暖!你还好么?”祁墨渊大惊,也不顾自己的伤,连忙将她横抱了起来,走到马车旁边,将她放了上去:“你怎么样?暖!坚持一下!我马上送你去医院!” “姐!” “姐你怎么了?” “还好么?老大?” 尚墨言几人也围了上来,见祁墨渊面色苍白的紧,皆面露忧色! 只见温暖言眸中一阵温软,她握住祁墨渊的手,微笑着说:“你们都不要担心!我没事!关关!帮渊处理伤口!” 关奕蔓应了一声,提着急救箱走了过来,却遭到祁墨渊的极力反抗! “一点小伤!无碍的!不用管我!我要马上送暖去医院!”祁墨渊挣扎着阻挡关奕蔓为他包扎,焦灼的抓住温暖言的手,额上的冷汗都出来了! “我真的没事!”温暖言说着将祁墨渊手心全是汗的手掌覆在自己的小腹上,面上散发出一抹母性光辉的神采:“刚才宝宝踢了我一下!我真的没事!” 闻言,众人全都松了一口气,紧接着全都惊叹了起来! 祁墨渊显然是最激动的那一个! 他霍然睁大双眸,一把抓住温暖言的手,神圣的望着她的小腹,嘴角微微抽颤:“真的……真的么?我们的宝宝,踢你了……太好了!暖!你没事!太好了……” “是真的!让关关帮你包扎伤口!渊……你可以摸一摸的……”温暖言甜甜的微笑,红肿的眼眸之中,还潋滟着未散去的水雾,她反握住祁墨渊完好无损的那只手放在自己的小腹上,让他感受着宝宝的胎动,一边看着关奕蔓熟练的为他包扎,心里心疼的紧! “墨言!你们去帮帮小六!”温暖言望向跟敌人激战的潘若凌,担心的皱了皱眉。 “不用!不用!”唐阡烟连连摆手,眨巴着眼睛扬声笑道:“姐!你就让小六六发泄一下吧!姐!姐!告诉你一个秘闻哦!听说皇甫晔,那个不行!嘿嘿嘿……小六六这是典型的欲求不满啊!别说就这么三只小猪!以咱们若凌的本事!就算要消灭一个养猪场,也绝对不是问题!” 众人不由哈哈大笑起来! 这个唐小七,果然是语不惊人死不休啊! 就在这时,潘若凌放倒最后一个敌人,收了鞭子,拍了拍手上的灰尘,快步走了过来:“姐!你没事吧!” “我没事!你不要担心了小六!辛苦了!”温暖言握住潘若凌的手,轻轻的拍了拍她的手背。 “嗯!没事就好!”潘若凌放心的点了点头,转过身从背后伸出手,掐上了唐阡烟的脖子,一脸的凶神恶煞:“唐小七!你刚才在说姐姐我什么坏话来着?你要不要再说一遍!?嗯???” “哇哇……姐!救命啊……”唐阡烟被吓的哇哇乱叫,两人瞬间打闹成一团。 这时,汤博和飞,率领着暗夜会的兄弟们,也赶到了这里,将杂乱的战场团团围住。 “老大!这里交给我们处理!你们先回去吧!墨渊的伤还需要后续治疗!”尚墨言温和的对温暖言说道。 “好!暖!我们先走!尚兄!谢了!祁墨渊一直担心着温暖言,便一一谢过众人,便带着温暖言上了车。 车子缓缓启动,然后加速,快速的冲进苍茫的夜幕之中! “暖!对不起!没想到,就连我给你的求婚典礼,都被沾上了血腥!我很难过!”祁墨渊稳稳的开着车,紧蹙着眉头,遗憾且伤怀的叹了一口气! “不要难过!渊!”温暖言微微的笑,伸出手抚上他拧成一团的眉心:“对我们来说,这并不是血腥!而是见证!我们以后的路……还很长!” 温暖言并没有多说什么,只是短短三句话,便让祁墨渊感受到她此时此刻的心境! 是的! 祁墨渊点头! 他们以后的路……还很长!很长…… (正文完结) 第354章 幸福美满(番外) 今天是渊集团重新崛起的日子! 开业典礼过后,祁墨渊和温暖言便悄悄消失在人群中! 只剩下汤博和飞,舞小舞,以及最之楼其余六人,在尽心的招待客人! 来捧场的人太多了,大家忙成一团,连喘口气的机会都没有! 这不,好容易得了短暂的空闲,飞便走过去对正在忙碌的关奕蔓和潘若凌问道:“你们知道我们祁总去哪里了么?” “他和我们老大,飞拉斯维加斯注册结婚去了!顺便度度蜜月,看看故人什么的!”关奕蔓冲飞妖娆的一笑,伸出手拂了拂发梢,搔首弄姿的回答道。 飞彻底惊呆了! 在他的记忆中,关奕蔓这个女人,要么是沉默不语,冷漠无情的,要么就是温柔可亲,大方端庄的,可他从未见过关奕蔓有过这种妖娆惑人的模样! 于是,他傻了,双眼直勾勾盯着妖媚到不可方物的关奕蔓! 惹得她和潘若凌一起哈哈大笑起来! “姐!飞是老实人!你就别逗他了!”潘若凌笑道。 “嗯!我只是用他这个老实人来验证姐的绝世风姿!”关奕蔓冲飞抛了个媚眼,而后低头继续忙自己的。 “……”飞再次石化…… 漠河,一个淳朴无华的边陲小镇。位居中国的最北端,有“中国的北极城市”之称。在这里,我们可以看到一种神奇的天文景观―――北极光。所以,漠河镇又被称为“不夜城”。 然,在春节的这一天,此处早已是白雪皑皑,十分的寒冷! 祁墨渊扶着一身厚厚冬装的温暖言,缓缓踏雪而行,身后,遗留下一串串脚印。 在一片玉树琼枝的掩映下,一座被白雪覆盖了屋顶的小别墅,出现在他们的面前! “渊!你带我来见的那个人,就住在这里么?”温暖言的手被祁墨渊紧紧的揣在衣兜里,她呵了一口气,面前漾起一团团白汽。 在拉斯维加斯,他们注册结婚以后,祁墨渊带她去了加利福尼亚州,在那里的一所疗养院里,她看到了患了严重精神疾病的徐琦嫣! 见她被疾病折磨的没了人形,温暖言深受震撼! 她曾经被方程对徐琦嫣执着的爱所感动! 现在亲眼看着这个为了摆脱命运的枷锁,而做错很多事,错过人生中最值得珍惜的人的徐琦嫣!她有的,只是遗憾和深深的同情! 她说,渊!一定要尽量的治好她! 他说,好! 三天后,他又带她来到了这里,说有人在这里等她! 温暖言不由暗自揣测,心里生出一个强烈的希望和预感! 也许,这座别墅中,住着的,正是让她牵肠挂肚,想念心疼的人! 他搂着她远远的站在茫茫雪地里,却并没有上前去敲门! 这时,大门吱呀一声被人打开,一个被裹成粽子的绝色女子,焦急的从门内走出来! 她边走边唤着:“白雪!不要乱跑!外面很冷的哎!白雪!你在哪里?快点到姐姐这里来哦!” 女子沿着雪地上留下的痕迹,一路寻找,终于在灌木丛中找到了那只浑身雪白的小兔子! 女子小心翼翼的把那只兔子抱在怀中,轻轻的抚摸,绝美的面容上,露出纯洁无瑕的笑容:“哎呀!白雪!姐姐终于找到你了!你乖啊!乖的话,姐姐给你吃胡萝卜哦!”女子咯咯的笑着,银铃一般的笑容撒满了雪地。 而温暖言看着那个神态娇憨,天真纯洁如孩童一般女子,忍不住依进祁墨渊的怀中,泪流满面! 姐姐! 真的是姐姐! 她还活着!她跟刚子哥都还活着! 太好了! 太好了啊! 一个身形高大的男子追了出来,用手中厚重的风衣,紧紧的裹住娇笑着的女子,温柔的数落:“小雨不乖哦!我告诉过你,外面下了大雪,天很冷!不要出来乱跑的!你怎么不听话?小心感冒要扎屁屁的哦!” 女子面露惧色,连忙摆手,急声道:“刚子哥!小雨不要打针!小雨没有不听话的!是因为白雪跑出来了,我是来寻它的!哥哥不要骂我哦!” “渊!姐姐她……”她不知道为什么姐姐变的跟小孩子一样,没有了恨,更好似没有了记忆! “为了让陆然过的好一点!也为了你姐姐和赵刚他们能远离世事,不受弗拉基米尔契夫残部的报复!我安排了那次快艇爆炸事件!然后,我请了沐恩对你姐姐进行深度催眠,让她忘记了过去所有的一切!因为之前她病的太重,催眠后,智力竟等于一个八九岁的孩童!但沐恩说,她会随着时间再一次慢慢的长大!你不要太担心!现在她只知道自己叫小雨!雨雪的雨!她有一个很爱她的刚子哥!还有一个失散多年的孪生妹妹小言!”祁墨渊紧紧的抱着她,伸出手抚上她被泪水打湿的脸颊,为她取暖,边详尽而具体的讲述他曾经做过的努力! 他努力让每一个人都好!包括非池! 这都是她最在乎的人!如果他们不好,他深爱着的女人,就不会安心!不会真正的放下一切,无忧无虑的笑! 所以他才做了一件又一件,极具意义的事情! 他祁墨渊不是什么善男信女!他自问也没有那么好心! 只因为她,他才去做的! 就在此时,转过身的赵刚看到了雪地里,紧紧相拥的两个人! “小言!墨渊!你们来了!”赵刚激动万分,拉着温暖语向他们走去! 他们也携手向他们走去! 面面相对,他们三人全都扯开嘴角,开心的笑了! 温暖语见他们笑的那么开心,她也跟着笑起来! “小雨!这位就是你的妹妹小言!你看,她跟你真的长的一模一样哦!”赵刚抚摸着温暖语的头发,温柔的说道。 温暖语抱着白雪,歪着脑袋,仔细的打量着再次泪如雨下的温暖言,奇怪的嘟起了嘴:“是跟我长的很像很像哎!妹妹!你怎么哭了!妹妹不哭……” “姐姐……”温暖言伸开双臂,一下子抱住了她,哭的越来越大声! “好了!暖!此时此刻,你应该开心的笑才对啊!自从你怀孕后,变的超爱哭哎!这让你老公我,实在是愧疚!因为我曾经发誓,再不让你哭的!”祁墨渊将她箍在怀中,伸出手轻轻拭去她颊上的泪水,轻轻的叹了一口气。 “是啊!是啊!小言不要哭了!你看你姐姐笑的多开心!来!外面冷,咱们进屋吧!”赵刚招呼着他们进屋,扶着着温暖语走在前面带路。 温暖言眯着迷蒙的双眸,突然想起电视剧倚天屠龙记里结局时的场景! 那个在汉水之滨,曾经对张无忌有一饭之恩的女子,失去了记忆,从此她的生命中,再无仇恨与烦恼! 那时,她也是抱着一只雪白的兔子,笑颜如花,纯真而娇美的极点! 她的姐姐亦如是! 她不敢自比赵敏! 却只希望,她与这个紧牵着她,一直为她暖手的男人,能够长相厮守!永远幸福下去…… 全文完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