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穿之苗疆少女擅蛊惑人心》 豪门恩怨(1) “娘娘,娘娘,你醒醒……” 紧张地电子音怯怯的如声若蚊蝇,抖的就像秋日里的落叶,萧瑟可怜。洛颐感觉自己睡了好久,徐徐的睁开眼睛,纤长浓密的睫毛就如同描出来的一般,仿佛蝴蝶扑扇的翅膀。 睁开的那双眼睛,极其惑人,亮得宛如黑曜石,里面淬满了瑰丽的光亮,眼尾微微上扬的弧度,妖冶艳华。 此刻这双眼睛,染上了冷意。 苗疆少女,擅会蛊惑人心。 一个眼神,就足以勾魂摄魄。 祸国的妖妃果然名不虚传。 谁又能想到这个祸害色迷心窍被天下第一美男给毒死,都说苗疆少女会蛊术,不仅圣上被迷的晕头转向就连天下第一美男都拜倒在妖妃的裙摆之下,结果转眼就被毒死了。 现在想想,洛颐都觉得丢人。 在系统的热(死)情(缠)洋(烂)溢(打)的诉说之下,说给洛颐一次重生的机会,只不过要完成特定的任务,才能得到这次机会。 瓷砖在灯光下映出微弱的光,浴室白雾弥漫,热气腾腾,水珠在空中氤氲。 洛颐舒舒服服的半眯着眼。 【你是个爱慕虚荣,水性杨花的女人,你有未婚夫,因为你的未婚夫双腿残废,你极其厌恶,为了破坏这婚约,你天天和男人鬼混,沾花惹草,热衷于给未婚夫带不同的绿帽子。】 【今天,你的未婚夫将会赶过来抓女干。】 【在原来的剧情中,本应该是主角的季远被奸人设计,死于车祸,宿主的任务——改变季远的死局。】 【季远还有五分钟即将到达。】 【任务时间限制——100天。】 洛颐骨头都泡软了,动都不想动一下。 【娘娘!娘娘!快起来!主角马上就到了!】系统炸呼呼的声音打扰到了洛颐的清净。 如画般的眉微暼,红唇微张,冷声道:“闭嘴!” 系统被凶到了:“嘤。” 这个系统也是狗仗的,不凶点不行,当时绑定这个系统,说的花枝招展,鬼迷日眼的,结果屁点用都没有。 站起来,晶莹地水珠滑过来雪白的肌肤,恋恋不舍地留下了痕迹。 浴室的门被打开,洛颐赤脚走了出来。 听到动静的男人转过身,白皙英俊的脸挂着完美的笑容,只穿了一件裤子,腹肌人鱼线该有的都有。 唯一的缺点。 胸肌不够大,看起来手感应该也不太好。 系统内心尖叫:您不是来选男宠的啊喂! 当男人看清洛颐的面容时,愣了一下。 女人雪白的脸颊,因为刚才沐浴完的缘故,染上了胭脂般的淡红,糜艳地如同盛开的玫瑰。 眼尾靡艳妖异,上上下下把男人给打量了一遍。 平心而论,人长得很不错,还是蛮符合她的胃口。 男人被洛颐这样的目光看的浑身火热,面红耳赤,胸膛里的心脏加速,恨不得把身体都缩起来。 他能感受的到,女人对他很满意。 这般想着,男人竟然可耻的期待了起来。 【娘娘,还剩下一分钟了!】 刚好看够了,洛颐打开旁边的柜子,“进去。” · “季总,你看看现在要不要……” 大堂经理擦着冷汗看着轮椅上的男人。 他有着一张让所有女人都疯狂的一张脸,深邃的脸部线条堪称完美,面无表情的时候,薄唇带着近乎冷酷的意味,只不过眉眼浮着无害的温柔,冲散了过分的压迫感。 大堂经理暗暗想着,长得帅,有钱又能怎么样,还不是一样被绿。 他对着经理笑了笑,声音温柔,笑容也温柔,“麻烦你了。” 经理连忙笑着摇手:“不麻烦不麻烦。” 季远:“那你先去忙吧。” 等经理走后,季远的眼中似是划过一丝隐约的暗色,不过很快,他又是那张笑的十分好看的脸。 骨节分明修长的手指拿着房卡,滴得一声响,门开了。 他操控着轮椅进去,原本以为会看到恶心辣眼睛的画面,然而,并没有。 站在床边的女人赤足而立,身形高瘦,肤色雪白,嘴唇却艳红如血,纤长的眼线浸染了艳丽。 穿着黑色的浴袍,一个眼神看了过来,勾人魂魄。 “季远?”洛颐双手抱肩,精致漂亮的眉尖一挑,“你来干什么?” 洛颐万万没有想到,主角竟然会这么……好看。 眉眼英俊贵气,像世家公子。 男人的手也好看,搭在腿上,指节分明,修长漂亮,发丝用发胶固定在脑后,露出光洁的额头,哪怕是再坐轮椅上,也是好看的。 洛颐在心里吹了个口哨。 男人的声音也很好听,温柔的宛如清风,令人心旷神怡。 “刚好来谈生意,听闻你在这里就来看看。” 他脸上带着淡淡的笑容,余光却精准的四处扫描,没有任何多余人的踪影。 洛颐走了过去,身上穿着的黑色浴袍并不长,露出大片雪白的肌肤,腕上铃铛随着她的走动摇曳不息, 铃铛声近前,随之而来的是一股香粉的味道,馥郁芬芳,像是即将糜烂的花瓣,散发出最后的魅力。 季远暗暗皱眉,克制住了想要捂住鼻子的冲动。 “我还以为你是来抓女干的呢,看来是我误会你了。”洛颐说的轻描淡写和玩味,不含任何的心虚。 豪门恩怨(2) 季远听闻笑了,他本就长的好,一笑更是儒雅俊秀。 他语气温柔:“夫妻之间,最重要的,就是信任,哪怕我们还没有结婚,我也是信任你的。” 洛颐想着,你在说这话的时候也不怕闪到舌头。 但这里终究不是长久之地,洛颐说:“既然如此,那你吃饭了吗?要不要一起出去吃?” 季远愣了一下,有些诧异,毕竟之前原主都对他避之不及,怎么可能会主动提出一起吃饭的请求。 “不用了,我已经吃过了。” 季远的拒绝在洛颐的意料之中,虽然季远看起来很好接近,实际上眼底的笑意却不见底,疏离而冷漠。 洛颐张了张口,刚想说些什么,在安静的氛围内,突然响起了一道很轻微的撞击的声音。 两个人同时一顿,季远看向发出声音的地方。 衣帽间。 季远疑惑地问:“里面……是有什么东西吗?” 洛颐随意的回答:“可能是老鼠吧。” 毫不走心的解释虚假的就像是泡沫,这豪华总统房,怎么可能会有老鼠。 “要不打开看看,到底是混进了一只怎么样的老鼠。”男人对她道,周身的气息温温和和,看起来温软又无害,在说到老鼠的时候,特意加重了读音。 很显然,不管洛颐愿不愿意打开,只要季远没有看到,以他多疑的性子,根本就不可能相信。 洛颐唇色殷红,脸色雪白,笑起来很漂亮,很蛊惑,“那好吧,你自己打开看看就好了。” 季远推着轮椅过去,衣帽间紧闭着,完全看不出里面任何场景。 他眼底情绪晦暗不明,就在他伸手准备打开的那一刹那,站在一边的洛颐忽然一把拉住了季远的手,那手心冷得就跟结于湖底几百年的寒冰一般,将她骇得不轻。 这是一个正常人的体温吗? 啪—— 几乎是条件反射,还没有等洛颐回过神,手背上传来的刺痛感让她下意识的缩回手。 季远的眼底,一闪而过亮光,冰冷得近乎犀利,像刀子一样可以割伤人。 等洛颐看过来,季远又露出温柔又抱歉的神情,“不好意思,我不习惯别人碰我。” 手背火辣辣的痛,从来都没有人这么重的打过她,洛颐看了一眼红肿地手背。 系统立马安抚:【娘娘!冷静!冷静】 洛颐露出微笑:【本宫很冷静。】 系统:突然感觉一阵阴风飘过。 “那可不行啊,毕竟我们可是要结婚了,季先生,你得习惯呢。”说着洛颐笑眯眯地又牵住了男人冰冷僵硬的手指,左捏捏,右捏捏,像个冰块,还有点粗糙,但是修长漂亮,还是可以忍受。 洛颐在心里给出来一个中肯的评价,忍不住又捏了一把。 系统:重求一双没有看过的眼睛。 而季远则盯着那在他手上作乱的手指,像是捏豆腐,不知何时,唇边的笑容已消失无踪。 面上表情虽有一瞬僵硬,然而很快季远重又笑了起来,只是这次的笑容淡然,挂在唇边很是轻忽,仿佛动动嘴就要掉了。 不动声色的把手用力的给收了回来,身上带着与生俱来的优雅与贵气,语气淡淡:“洛小姐,我想起来我还有事,就先离开了。” 说完不等洛颐再说些什么,操控着轮椅就直接走了,连头都没有回一下。 确定人被气走了,洛颐这才打开衣帽间,缩在里面的男人委屈巴巴地看着她,活像是在看什么负心汉。 洛颐:“……” 扶额,上扬的眼尾微挑,成了惑人的艳色,她歪着脑袋,像是笑,又不像是在笑。 “你是故意的吧?”慵懒的声线微勾,掺杂着说不清的冷意。 男人的表情一僵,眼神闪躲。 他承认,他的确有几分是故意的,毕竟像洛颐这样身份地位的人,也不是经常能遇到的,如果运气好,而且洛颐又长得的…… 男人完全忘了自己当初是多么的不情愿。 洛颐就这么看着男人的脸色变了又变,白了又红,羞羞涩涩的,不禁怀疑这位男的是不是脑子有毛病。 转身,把浴袍整理好,洛颐头都不转,“你走吧,这件事我不想有第二个人知道,否则的话,你知道我的手段。” 背后传来窸窸窣窣地声音,洛颐以为男人还算识相,不曾想背后蓦然贴上了一具温热坚硬的胸膛,男性的荷尔蒙气息扑面而来。 系统生怕洛颐鬼迷心窍:【娘娘!你要忍住……】 洛颐想都没想一把就把人给推开了。 系统:震惊脸jpg 男人被推开后脸色难堪又不解,“为什么?” 洛颐往旁边看了看,找出了钱包,掏出了一张卡,没有解释,“这里有二十万,你可以走了吗?” 男人不可置信的看着洛颐,神色恼怒,“你觉得我这么做只是为了你的钱吗?” 洛颐冷漠脸:“除了钱,不要想着不该属于你的东西。” “你怎么能这么羞辱我!” 男人欲泣泫然,把卡扔在洛颐身上,眼眶泛红,转身就跑了。 洛颐尔康手:你起码穿着好衣服再跑啊喂—— 系统看完这一幕肃然起敬,看来是它误会娘娘了,娘娘根本就不是那种见色起义的人。 洛颐:【没季远帅,竟然还敢抱本宫,小统子本宫跟你说好了。以后找男宠都是以季远为标准,明白了吗?】 系统:【……明白了。】 果然它就不该奢望这个女人有节操。 —— 一辆黑色的宾利,悄然地停在街边,在阳光的映衬下闪闪发光,它的外形沉稳,线条流畅,低奢至极。 “季总……” 司机看季远一直神经质的用丝巾擦着手,手都红了一大片,还没有任何要停的意思,不由的出声。 车窗的隔热膜挡住了阳光,折射出来的昏暗光线映出他俊秀却沉暗的面容。 司机总感觉背后凉飕飕的,很奇怪,明明季总看起来很温柔,很好说话,却总是让他很紧张。 季远把丝帕扔到了一边,目光温和:“没事,走吧。” 司机看他淡然处之的样子,心尖不知道为什么颤了一下。 豪门恩怨(3) 洛颐换好衣服,寻着原主的记忆拿着车钥匙,带着墨镜开着跑车呼啸离去。 风吹起了她的发丝,洛颐感叹一声,这才是活着的意义。 第一件事情,就是干饭! 洛颐选了一家比较爆火的餐厅,还得要预约,但像洛颐这样的人,直接刷脸就行了。 装修装饰精典,展现殷实典雅的同时诠释欧式风尚。 “这个,这个,还有这个。” 涂着鲜红指甲的白葱般的手指在菜单上点了几个菜。 侍应员挂着露齿标准笑容:“您要这些是吗?” 细长的食指摇了摇,带着墨镜的女人抬起头,海棠色的唇瓣微勾,“这些都不要,其他的都给我上一份。” 侍应员脸上完美的笑容僵硬了一瞬,看着眼前这个身形单薄削瘦的女人,谨慎的重复了一遍她的话。 洛颐不管奇异的目光。 很快上个几个免费冰淇淋甜点。 洛颐静坐片刻,观察了很久,冰淇淋做的很漂亮,五颜六色地,上面还有水果和巧克力,点缀的很精致。 系统一下子就觉得自己的用处了,骄傲的说:【娘娘,这个东西您可能没有见过吧?这个叫做冰淇淋!很好吃的,甜滋滋,冰溜溜。】 洛颐:【你吃过?】 系统骄傲的挺起胸膛:【我……当然没有吃过。】 洛颐:【那你在高贵什么?】 系统默默自闭:嘤。 端详片刻,试探性的拿起勺子挖了一勺,尝了一口。 冰冰的,甜甜的,从来没尝过的味道。 很不错。 洛颐抿了抿,又挖了一口,吃个冰淇淋硬是吃出了法国大餐的感觉。 等菜上了之后,侍应员就看到了这辈子恐怕都无法忘记的一幕。 面容秾艳绝丽的女人以不紧不慢的速度干完了一桌的饭,偏偏她的动作还很优雅迅速,赏心悦目地同时雷如闪电。 拿起旁边的纸巾擦了擦嘴角,每一个动作都很优雅。 一只手优雅的擎着高脚杯,递于若鲜血的红唇间,微微抿了一口,眼尾糜丽软红。 付完钱,洛颐拿着车钥匙准备回去。 系统叽叽喳喳像个老妈子在耳边喊:【娘娘!你喝酒了,不能开车,得找代驾!】 洛颐:【为何?】 系统强调:【因为喝酒开车很危险,这是犯法的!】 洛颐:【为何?】 系统哽住:【……娘娘,你不会醉了吧?】 洛颐冷笑一声:【可笑,曲曲果酒,怎可灌醉本宫?】 说完还打了一个酒嗝。 系统:【……】 最后还是系统开了权限找了代驾把洛颐安全的送回了家。 洛颐看起来还是很正常的,除了脸有点红之外。 别墅里灯火通明,管家看着从外面走进来的女子,有点震惊。 洛颐看了管家一眼,对他礼貌性的点了点头。 管家受宠若惊,连忙道:“洛小姐晚好。” 坐在客厅沙发上的男人听到动静抬起头,哪怕是坐着的,对方的气场依旧很强大,死死地碾压人的神经,很容易就让人产生压迫感,一种潜在的本能,让人不敢靠近,充满魅力和危险。 系统不知道为何,突然有了一种不好的预感。 黑发红唇的女人,有种惊心动魄的美。 她很自然地来到了季远的身边,然后,在众目睽睽之下,拉住了季远的手。 系统:【……】 它就这个这个女人色心不改,醉了就要耍流氓!就喜欢占人家便宜! 季远的手很冰,分明在炎夏,他的体温却冷的如同死人。洛颐就相比温暖多了。 季远垂下了睫毛,神态宽厚温和,“洛小姐,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 轻飘飘的一句话,让人心口发冷。 洛颐的脸很烫,摸着季远的手对她来说摸得很舒服,忍不住把脸贴了上去。 季远像是被烫到了,手指都跟着颤了一下。 洛颐半眯着狭长慵懒的眼眸,红唇勾起一抹烟视媚行的笑靥,几许如墨青丝凌乱地贴在白嫩嫩的脖颈间, 媚惑的桃花眼眯起,眼尾的弧度形成一道弯弯的月牙儿。 女人眼尾泛着水光潋滟的红,薄薄的一丝魅色晕开在桃花眸中,慵懒的声线很容易让人引起酥麻,“怎么长得这么好看?这么讨我欢喜?” 她说起话来,就像是在说缠绵情话,语气款款,咬字很轻,落在人的耳中,听起来就不禁有了一种艳丽缱绻的别样味道。 系统:完了,开始发烧了。 管家:我根本就不相信自己的眼睛。 那摸手熟练的态度,恐怕是摸了不少男人的手吧。 季远如是想着,周身的气息却悄然凉了些。 管家低头不敢再看,虽然季远一直以来都是十分温和,好像没有任何脾气,但并不代表他真的很好说话。 季远若是温柔起来,也叫人脊背发凉,他冷下脸,更是让人心惊肉跳。 目前,还没有人见过季远暴怒的样子。 洛颐完全没有察觉到任何的危险,满眼都是男人那种完美到没有任何瑕疵的脸。 睫毛又长,脸也白,鼻子好高啊,都是鼻子高的人某一方面也很强…… 洛颐的视线实在是太过于灼热,眼珠子都快要黏在上面了。 系统:这该死莫名的羞耻啊! 季远的神色没有变化,静静地看着她,只是眼神越来越冷。 他闻到了女人身上散发香气,就像是来势汹汹如同尖刀,突破了他的神经,揉烂的玫瑰释放出惑人的糜烂气味,又掺杂着一丝孤冷的淡淡甜香。 还有酒味。 这几乎让季远闻到的瞬间就不动声色的暼眉,捂住了鼻子,用眼神示意一旁站着一动不动的高大健壮的男人。 如鬼魅般无声无息的男人迅速上前,沉默地把洛颐给拽了起来。 阿驰很高,力气很大,这么一扯,洛颐几乎整个人都趴在了他的胸膛上,那浓郁惑人的香气让他端正严肃的脸发红,但是他的皮肤黝黑,看的也不是很清楚。 季远声音冷淡,“把她带上进去。” 手上还残留着对方的温度,他慢慢地攥紧了手指,指尖苍白,骨节发青。 阿驰本来是想扶着洛颐上楼,奈何对方已经站都站不稳了,只好弯腰把人给抱了起来。 豪门恩怨(4) 季远推着轮椅上楼。 因为双腿的关系这栋别墅直接通了电梯。 哪怕是双腿残疾,季远都不愿意让任何人帮忙,好像这样自己就和正常人一样。 洗漱完,季远躺在床上,几欲要将颅骨撑开的疼痛让他的呼吸都有些微乱,手指握成拳,唇色也渐渐发白。 鼻尖似乎嗅闻到了焦臭味,季远清楚这只是幻觉,忍受着头部的抽痛,艰难入睡。 洛颐醒来的时候,神经气爽,面容红润。 系统小心翼翼的问:【娘娘,你还记得昨天晚上发生的事情吗?】 洛颐想了想,一片空白,疑惑地问:【昨天发生了什么?】 系统:【……唉,没事。】 那些话,系统脸皮薄的说不出口,总不能说你昨天拉着主角的手不放,还调戏人家,说了好多不要脸的话。 洛颐觉得系统奇奇怪怪,但也没有太在意。 下楼吃早餐,刚好碰到了要离开的季远。 剪裁合身的西装勾勒出轮椅上男人的宽肩,眉眼温柔,俊美的毫无瑕疵。 看到洛颐,露出一个淡淡的笑容,“昨天睡的还好吗?” “还不错。” 想到房间里那柔软的床,洛颐给出了很满意的评价。 他语气温柔,“昨天晚上你喝醉了,女孩子在外面,还是要少喝点酒,不安全。” 季远隽秀的面庞上带着让人觉得温和的寂静,像是无垠的星空,苍白的指尖搭在轮椅的扶手上,像是在担忧。 可是却让一旁的管家感觉到了那种冷意,像是锋利的刀。 洛颐很明显并没有察觉到,她的视线已经被桌子上的食物全部给吸引了过去。 早餐很丰盛,品类很多,闻起来香的要命。 她坐了下来,喝了一口牛奶。 红润的唇,让季远想起夏天的石榴,很饱满,带着水色的红艳。 等洛颐吃了一半,抬起头的时候,已经没有季远的身影了。 洛颐问管家,管家不由的绷直的肩膀,以为对方要询问他昨天晚上的事情,紧张又期待着。 “皮蛋瘦肉粥还有吗?” 管家被噎了一下,欲言又止,“有……” 洛颐跑去厨房去盛。 管家止言又欲,洛小姐喝了一碗粥,吃了三个肉包,两个馒头,一个鸡蛋,还有一杯牛奶,不知道的,还以为洛颐放了好几天没有吃饭呢。 以前洛小姐有这么能吃吗? 管家想不出来,因为之前洛颐从来都没有在这里吃过早餐,甚至都很少回来,两个人虽然订婚了,洛颐以培养感情的名义住了过来,但却很少有交流。 原主是个搞艺术的,着名的钢琴家,还拿过不少奖,小有名气,自己砸钱开了工作室,里面选拔了几个很不错的学员,基础都很不错,年轻人都有一股拼劲,只是少了机会。 洛颐一进去,路过的人都会打声招呼。 原主的办公室也很有氛围感。 这间办公室的采光极好,透过落地窗可以清楚地看到整座城市最高的楼群和远方的地平线,以及楼底盘根错杂的道路和来来往往的车流。 阳光透过百叶窗的缝隙斜照进来,投下一条条温暖的光影,正好照亮了摆在中间的钢琴上。 办公室里弥漫着好闻的咖啡香气和熏香喷雾的味道。 洛颐没有见过这种东西,让忍不住好奇,指尖一碰上去,就有种莫名的灵魂召唤,随手就弹了几段,美妙的声音倾泻而出。 这是原主自身带着的,好神奇。 洛颐来了兴趣,弹了一曲,轻缓如山涧流水般的琴音便从指缝中缓缓流出。 面容秾艳糜丽的女人,低垂弹琴,素白纤长的手指灵巧如蝴蝶,勾勒成了一副美丽的画卷。 弹完之后,洛颐不由一笑。 突然,眼神一转,洛颐发现办公室不知何时多了一个人,直直地看着她,眼神呆滞,目光灼热痴迷。 少年面容秀气,皮肤瓷白,回过神来之后,视线闪躲,神情怯怯的,看起来软弱可欺,洛颐不太记得这个人是谁,甚至不打招呼就进来。 “有什么事吗?” 岂料只是简单的询问就让对方眼眶一红,半晌都没出声,眼眶渐渐浮出水雾,看起来像是要哭了。 洛颐更加莫名了,也不知道自己那句话说错了,对方一副这种表情。 系统善良的提醒:【娘娘,这个也是原主勾搭的无辜少年呢。】 洛颐:【……】 办公室恋情,原主玩的还真花啊。 洛颐沉默了,并觉得特别棘手。 少年的眼眶微红的,他见洛颐面对自己沉默不语,看起来很疏离,不禁伸手拉住她,声音颤抖,带着些许无助:“阿颐,你还在生我的气吗?我知道错了,你要是不喜欢,我下次一定不会再那样了……” 阿颐——阿姨。 洛颐有点窒息,脑壳也疼。 这该死的称呼。 她艰难的从记忆里找出来这号人物,少年名叫江应淮,是这所工作室的学员,家室不错,单纯天真,原主那段时间刚好喜欢这款年下小奶狗,就把少年钓到手,没过多久就腻了,随便一个理由就想把人给打发了,没有想到对方这么缠人。 偏偏少年还当了真,不知道眼前这个女人的真面目。 洛颐后退一步挣脱他的手,又见江应淮又快要哭出来的可怜样,思索了片刻,“我不喜欢哭哭啼啼的男人。” 江应淮立马止住快要夺眶的眼泪,眼睛红红的,想要去拉洛颐的小手,被洛颐躲开了,鼻尖瞬间一酸,他拼命忍住。 洛颐扶额,“我们已经结束了,你还来找我干什么?” 少年白嫩的脸憋红了,一副要哭不哭的样子,“难道就是因为我那天讲了一个冷笑话?” 洛颐:“……” “那我以后不再讲冷笑话了……” 洛颐叹了一口气,“不是因为这个。” “那是因为什么啊!”少年神情急切,唇色咬的苍白,很是倔强,“你倒是说啊!” “我有未婚夫你知道吧?”洛颐直接扔了一个炸弹,以为对方会知难而退。 “我知道啊,我不介意的!” 少年露出来一个天真无邪的笑容,眼底满是浓郁的喜爱和迷恋,“只要你还爱我,只要我还能留在你身边,我什么都不在乎。” 豪门恩怨(5) 洛颐:“……对不起,你值得更好的。” 少年终于忍不住,哭着跑走了。 洛颐擦了擦额角的冷汗,第一次觉得桃花这么可怕, 系统很是欣慰:【娘娘,您这次做的特别好!】 洛颐感叹:【烈女怕缠郎啊。】 【长得好看也是一种烦恼呢。】 系统:【……】呕! · 高挑的木梁托起檀木雕花天花板,茶几上摆放着精致的茶具,白雾缭绕,四处散发出淡淡的茶香。 江啄不是个会品茶的人,几乎是一口干,味道也没有尝出来,还要怪茶不够味。 坐在轮椅上的季远就比江啄讲究多了,细细的品,慢慢地回味,明媚的阳光自他身后映来,他穿着白色的衬衫,整个人都像是融在了一层暖光之中,挺着背脊,一眼看过去,只觉赏心悦目。 “这几天我看你的叔叔们跳的挺欢的,看来是完全没有把你放在眼里。”江啄语气玩味。 季远淡淡一笑,随意道:“跳梁小丑罢了。” “人总是贪心的。”江啄把玩着茶杯,“但是像他们吃的这么难看的我还是第一次见,恐怕他们现在就只盼着你倒下。” 手掌摩挲着膝盖,季远依旧是淡淡地,看起来好像没有脾气,“那就盼着吧。” 季远这种态度,让人心里打鼓,他永远都是笑着的,却越发的深不可测,就连江啄也猜不透他的心思。 就在他还想说些什么的时候,门突然被推开。 “哥——” 人未到,声音先到了。 可不就是江啄的宝贝弟弟吗?也不知道对方是怎么找到这里来的。 等看到江应淮眼睛红肿,活像是被人欺负坏了的样子可把江啄吓了一大跳。 “哥——”江应淮鼻尖一酸,眼泪瞬间飚了出来,“呜呜呜……” “怎么了?”江啄神色阴沉,“谁欺负你了?” 他这个弟弟被家里宠的天真无邪,完全没有心眼子,哭成这样还是第一次见。 “呜呜……哥,我被人给甩了……” 一把鼻涕一把泪,脸都哭红了,足以看出有多么难过。 江啄一听更是愤怒,他的弟弟在感情这方面纯情的就像一张白纸,一定是被某个坏女人给欺骗了感情,但是现在最重要的还是先安慰江应淮,叹了一口气,作人生导师状:“那是对方眼睛瞎,你这么好,一定值得更好的。” 一听这话,江应淮哭的更难过了,“可是,可是我只喜欢她,我就想和她好,我不要别人。” 江啄一听,哪能让自己的宝贝弟弟这么卑微,斩钉截铁地说:“那个坏女人根本就配不上你!指不定背地里干了多么多的缺德事呢!” 哭哭啼啼的江应淮猛地朝他看过来,差点哭断气:“她才不坏呢!她只是被野男人勾引了而已,都是那些野男人的错!她心里还是有我的,我知道,她也喜欢我,只不过因为一些原因才阻止了我们在一起!” 江啄听着这些话,被哄的一愣一愣的,他不可置信的道:“她都这么对你,你还觉得对方喜欢你?” 江应淮似乎想到以前美好的往事,破笑为涕,“每次我生病,她都会叫我多喝热水,这就是她爱我的证据!” 这一刻,沉默震耳欲聋。 江啄第一次怀疑,自己的弟弟是不是脑子有问题,还是得了传说中的恋爱脑。 他哭的撕心裂肺,江啄尴尬地看了一眼季远,第一次明白自己的弟弟这么丢人,干笑两声:“让你见笑了。” 季远露出淡淡的微笑,梳起头发露出一张俊秀温雅的面容,平易近人,“年轻人嘛,很正常。” 江应淮这才发现原来还有一个人,脸皮再厚,再迟钝,也会感觉到一点不好意思。 他连忙擦干净眼泪,好奇地看着坐在轮椅上的男人。 江啄才反应过来,自己都没问那个女人的名字,他倒要看看到底是哪个里面有这么大的本事。 “你的那个……前,前女友叫什么名字?” “我还没有同意分手呢。”江应淮撅着嘴,红红地眼眶,吸着鼻子,毫无心机地把洛颐出卖出来,“她叫洛颐。” 江啄觉得这个名字格外的耳熟,好像在哪里听过,脑海里突然闪现一道白光,脸色突变,蓦然看向平静坐在轮椅上的男人。 季远也听到了,眼珠子一转,看向江应淮。 江应淮觉得自己仿佛被一条毒蛇盯上的老鼠一样,莫名其妙又毛骨悚然。 片刻,季远转开了视线,那目光轻飘飘的轻飘飘的落在他身上,又轻飘飘离开,却让江家两兄弟出了一背的冷汗。 季远道:“好巧,这个人我刚好也认识。” 他说的淡然,好像被戴绿帽子的人根本就不是他一样。 江啄只觉胃部异动,喉头发紧。 江应淮就是个粗神经,但也感受到了气氛有点古怪,一听季远也认识洛颐,忽略掉那莫名的恐惧,不知死活的说道,“这么巧啊!那你一定知道阿颐有未婚夫吧!就是那个野男人逼迫阿颐跟我分手,哥,你一定要帮我!” 江啄现在只恨不得堵住对方的嘴,他比任何人都知道季远的手段,连忙捂住了江应淮的嘴巴,露出一个勉强的笑容。 “季总,我这弟弟脑子从小就有问题,你别听他胡说八道。” “让他接着说。”季远声音听不出喜怒。 江啄哪里还敢呢,是恨不得把这个蠢货弟弟一脚给踢出去。 江应淮被哥哥那锋利的眼神给吓到,也察觉到了不对劲,他只觉季远说这话的目光明明是笑着的,却又带着一丝隐约的冷色,瞧来莫名诡异。 季远又道:“我竟然不知原来江先生的弟弟是个如此多情的种,哪怕女方身边已有婚约,也对此念念不忘,保持初心,还真是赤子之心呢。” 季远说话一直平平和和,此句的尾音难得扬了一下,骇得江啄手里的茶杯都吧嗒掉在了桌面上。 季远微微颔首抿了一口茶水,指腹摩挲着茶杯上的纹路,但是江啄知道季远越夸一个人,就越让人胆寒。 江啄不敢在接嘴,只是暗恨恨的瞪直某个不长脑子的玩意,默默擦了擦脸上的冷汗。 缺了一根筋的江应淮总觉得背后凉嗖嗖的,渗人的很,偏偏季远还是一副君子如玉的模样,令人猜不透。 谈完了事情,江啄立马拉着不争气的弟弟离开,生怕走晚了一步,小命就不保了。 茶凉了,季远放下了茶杯,光线折射,一片晦暗。 洛颐还不知道自己已经翻车了,心情正好的弹着曲子,摇头晃脑,独自沉迷,系统没眼看,嘴上还要殷勤的夸赞。 豪门恩怨(6) 到了中午,就拿出手机,点了某个软件,疯狂加入购物车。 系统看了一眼,大跌眼镜:【娘娘,你点这么多,吃的完吗?】 洛颐优雅一笑,风情万种:【不要小瞧本宫。】 后来,系统就眼睁睁的看着这个身形单薄的女人如龙卷风一般的席卷。 还得是你啊,我的娘娘! 不得不说,原主的眼光是真的很好,在工作室的几个艺人当中,就没有一个长得不好看的,不管是男的还是女的,每天看着这些人,洛颐的心情都好了很多。 也许是洛颐的眼神实在是不加掩饰,好几个单纯的少男被看的面红耳赤,心脏怦怦跳,差点手抖弹错了。 一曲下来,后背一声的汗,这个时候洛颐就会走过来,像个长辈一样拍了拍少年的肩膀,夸奖一句,纯情的少男懵懵懂懂,被这个三心二意的女人轻易的勾了魂魄。 · 书房灯光并不刺眼,阿驰像往常一样汇报完,而坐在办公桌后面的男人却不发一言,神色淡淡,漫不经心地垂眸,嗓音平平淡淡:“你的意思是,她最近很安分?” 阿驰迟疑了一下,还是点了点头。 这已经超过了安分了,像洛颐这种水性杨花,脑子里面只有男人和愚蠢的东西,恐怕连安分这两个字都不会写。 但是这几天以来,洛颐不仅安分守己,甚至还按时回家,有的时候就像个普通的恋人一样,还会和季远发个暧昧不清的短信,安分的几乎诡异了。 一个人怎么可能会在短短的几天时间内就性情大变? 可一个人再怎么演,终究还是本性难移,迟早会有露出尾巴的时候。 洛颐的尾巴倒是还没有露出来,但是对季远的色心真的是一点都藏不住了。 叩叩叩。 敲门声打断了里面的沉闷,季远眼底闪过一丝暗光,用眼神示意阿驰把门打开。 面容雪白浓晏的女人端着杯热气腾腾的牛奶走了进来,她的脚腕上挂着一串小铃铛,走起路来清脆作响,有种说不出来的韵味,让人心底发痒。 “阿远。” 短短几天,称呼就从季先生到了阿远,仿佛两个人亲密无间。 季远戴着一副银边眼镜,镜片后的眉眼温润,衬着唇边一点笑容,好似完全没有脾气似的,“怎么了?” 洛颐把牛奶端到了男人的手边,如青松般白玉的手指搭在他的肩膀上,歪着脑袋,“我看你的书房的灯一直都没有关,都这么晚了,还是要早点休息,也要注意一下自己的身体。” 这温柔贤惠的模样,仿佛两个人好的就像个新婚夫妻似的。 季远看着她的眼睛,不动声色的躲开肩膀上的那只手,笑着颔首:“会的。” 洛颐早就困得不行,送完牛奶本来就想走,季远却出乎意料的叫住了她。 疑惑的转过头,穿了一件浅灰色衬衫的季远脸色不错,看上去优雅又精神,像是不经意般的随意一问。 “洛小姐认识江家的小儿子吗?” 洛颐一时没有反应过来,“没听过,怎么了?” 听到了这个答案,季远的眼中似是划过一丝隐约的暗色,不过待洛颐望去,他又是那张笑的十分好看的脸。 “没事,洛小姐先去休息吧,晚安。” 洛颐没太在意,也回了一个晚安,转身就走了。 等回到了房间脑子清醒了一点才反应过来。 季远口中的江家小儿子不就是工作室的傻白甜吗? 系统默默出声:【娘娘,前几天你还夸人家可爱呢。】 洛颐:【啊?有吗?我不记得了。】 系统:冷漠无情的女人! 想了想,洛颐还是转身走了回去。 门刚好打开,阿驰高大的身影挡了大部分的光,冷峻的脸上罕见的僵硬。 洛颐的目光下移,落到了阿驰的手上。 牛奶还冒着热气。 拿着好像要毁尸灭迹。 两人两两相望。 阿驰很显然也没有想到洛颐又突然转头回来,不善于撒谎的他一时之间有些无措。 洛颐张了张嘴,刚说些什么,阿驰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一口喝完了。 洛颐:“???” 阿驰红着耳朵闷头走了。 洛颐走了进去,随意的翻了一下桌子上的文件,季远暗自皱了皱眉,没吭声,他的占有欲和掌控欲都很重,一般人都不敢碰他的东西。 当然洛颐也是知道的,但谁叫季远浪费她的心意,如果没有猜错的话,刚才她要是没有来那个牛奶恐怕就进了垃圾桶了。 两面三刀。 “阿远,你是不喜欢喝牛奶吗?” 女人的声音轻柔动听,酥麻悦耳,季远的目光在被翻的有些凌乱的文件上停留了一会儿,蓦地抬眼就正对上那双含着春水似的水雾眸子。 不可否认,洛颐长得很美,浑身上下没有一处不美的,那双眼睛仿佛有蛊惑人心的魅力,诱人而美丽。 他眼眸变得深沉晦暗。 “喜欢……” 呢喃一般的声音,很快就消失在空气中。 洛颐并没有听清,下意识的靠近,“你说什么?” 季远反应过来自己刚才说了什么,手指下意识的蜷缩,他面色虽是平静地不能再平静,但那幽深至极的眸子扫过来,还是让洛颐不由地升起一阵寒意,暗想,这小眼神,还挺辣。 系统:娘娘!你能不能关注一下重点啊! 系统的心声洛颐并没有听清,眼睛还黏在男人的脸上。 男人眸光淡淡地落在洛颐身上,声音不大不小,听不出喜怒,“我晚上不喜欢喝东西,不用劳烦洛小姐了。” 季远依旧平和温柔,却带着不可置疑的疏远。 洛颐像是完全没有意识到,很没有眼色的问:“那你喜欢喝什么?” 明眼人都能看得出来季远的言下之意,一时之间,季远分不清眼前的人是真傻还是装傻。 灯光赤白,书房宁静。 洛颐对上他好看的眼睛,脑子里都是男人的美色。 “我都不喜欢。”季远明明是坐着的,却给人一种居高临下地视觉,眼里含着淡淡的笑意,“洛小姐,该回去了。” 豪门恩怨(7) 洛颐听着对方低沉温柔的声音,迷迷糊糊就出去了。 一看就被男色糊住了头脑! 天气晴朗时,季远破天荒的没有出门,临近中午的时刻,客人上门了。 佣人带着客人进了屋,泡了上好昂贵的红茶,客人正是季远的二叔,季开霖和他的年轻貌美的妻子,手上提着都是万里挑一的养品。 季远笑着点头:“让二叔费心了。” 季开霖连忙道:“你这说的是哪里话,都是一家人,哪有什么费不费心的,我们啊,都盼着你赶快好起来呢!” 杨丽也跟着附和,“平时不要太累了,工作是忙不完的,身体才最重要。” 说着眼神隐晦的在他的双腿上停留了一瞬。 季远目光温和:“我有分寸。” 茶香四溢,白雾轻轻。 就像是普通的看望,零零碎碎的聊了不少,季远没有多说,大部分的时间脸上都挂着温温和和的笑容。 季开霖见时候差不多了,和杨丽对视一眼,不经意间的把话题一转,“对了,我听周总说,公司最近好像要和中苑合作,我们公司什么时候要和健康医疗合作了,我记得,我们好像从来都没有踏过这方面的领域。” 季开霖说的还是比较含蓄的。 季家是顶尖的上流,和哪里都能搭得上关系,在擅长的领域更是一家独占,只不过在后面慢慢的有了落后的趋势,但是明面上还是不容小觑。 季远笑笑:“是啊,准备试试,成了,就我们赚了,就算是不成,也没事,就当做慈善,积德行善。” 季开霖差点就维持不住脸上的笑脸了,看季远淡然处之的样子,恨不得破口大骂,你说不成就当做慈善,谁他妈的做慈善一投就往里面投六个亿啊!这健康医疗所有人都想着争着喝一口汤,季家又没有任何的优势,而且是从涉及的领域,那么多钱不就妥妥的打水漂吗?! “我觉得这件事情啊,还是要好好考虑一下,毕竟这不是小孩子过家家……” 话还没有说话,就被一道慵懒矜贵的声线打断。 “一大早呢,吵什么?” 季开霖脸一沉,可当看清从楼梯上走下来的人时,立马喜笑颜开。 “颐颐啊,是我二叔。”季开霖热情地打招呼。 走下来的洛颐,很自然的坐到了季远的身边,她一头墨发披散,唇瓣殷红如海棠,撑着下巴,毫不客气地上下打量了季开霖,将目无中人,骄横任性的样子表演的淋漓尽致。 “原来是二叔啊,我还以为是那个没有规矩的佣人,大吵大闹的狗叫。” 这话说的直言直语,就差没有指着季开霖的鼻子说他是狗,季开霖在外面也算的上是个人物,被一个小丫头片子拐弯抹角的骂,偏偏还不能说什么,脸色扭曲了一下,笑容勉强。 杨丽连忙打着哈哈:“我们正在和季远谈正事呢,难免会有争执。” “什么事呀,说给我听听。”在季开霖准备开口的时候,洛颐牵住了季远冰凉黏腻的手,尾音都染上了甜,“我要听你说。” 掌心传来的手感柔软温暖,季远低头看她,洛颐仰着脑袋,目不转睛地盯着他,眼睫毛长长的,眉眼很漂亮,手小的可怜。 柔软的手,仿佛用点力,就可以捏碎。 季远低垂的眼眸,闻到了熟悉的,好像能蛊惑人心的香味。 像盛开到糜烂的玫瑰花,宛如是骨头缝里蔓延出来了。 季远喉结微微滚动。 “说呀。” 像是在撒娇。 洛颐能清晰地感受到,原本僵硬的人,渐渐放松下来,反过来包住她整个手,不是那种虚虚地握,而是有力道的,不容拒绝和抗拒的。 季远不紧不慢的把刚才的话题简略的描述出来。 “就因为这件小事就要吵这么久吗?”洛颐靠在男人结实的肩膀上,把玩着对方完美无瑕地像艺术般的手,漫不经心的说:“不过是我爸爸一句话的事情,我回头说说就好了。” 已极其轻松的语气说出炸弹般的话。 上亿的项目,在女人的嘴里仿佛是不值得一提的小合作,轻轻松松的事情。 这让季开霖的脸色有点难看,还有点惊讶,但是终究还是不敢表现出来,毕竟现在洛颐的确不是他能得罪的。 只不过能让人奇怪的是,外面都疯狂的在传洛颐和季远的关系不合,两个人只是维持着表面上支零破碎的婚约,洛颐水性杨花,朝三暮四早已经不是秘密了,也就只有季远这个残废才忍得住,换哪个男人恐怕都会退婚,没有哪个男人喜欢戴绿帽子。 季家已经不是当年的季家了,而洛家也不是当年的洛家。 只不过一个已经逐渐衰败,而另一个还在上升,拉开了不小的差距。 要不是洛家还念着旧情,季家又哪里能高攀上呢? 因此季远没少被人嘲笑,也因为这件事情,落下了不少的笑料。 可是如今看来,好像并不是如传闻上说的那样难堪。 这对季开霖来说可不是一个好消息。 季开霖亲自给洛颐倒茶,陪笑道:“是我们不对,小季身体本来就不好,年纪轻轻就走不了路,我们不该拿这件事情说事,小颐啊,看你们关系这么好,我就放心了。” 洛颐嫌弃季远的原因是什么? 主要原因就是因为季远腿残,是个病秧子。 而季远也因为这个,受了很多苦,在季开霖明目张胆的戳着痛处的时候,季远的嘴角不易察觉的抿了一下。 季开霖以为洛颐会像往常一样露出嫌恶的神色。 洛颐听着也的确笑了,眼眸弯弯,笑时散漫含情,连客厅都亮堂了几分。 季远看着女人脸上漂亮的笑容,眼底的温度似乎一寸一寸的凝固。 季开霖则悄悄的松了一口气,他就说这个眼高于顶的女人怎么会看上这个残废,果然还是他太紧张了。 结果下一秒,洛颐说出来的话让所有人都大跌眼镜。 “我洛颐的人,就算是残废又能如何呢?” “我又不是养不起,也不缺他这一口饭吃。” 豪门恩怨(8) 洛颐直直盯着僵住表情的季开霖,缓慢抬眼,一个眼神就动人心魄,却也带着高高在上的审视,仿佛看透了一切,“我叫你二叔,是尊敬你,但是,我希望你也能尊敬一下阿远。” 这句话,就如同重拳一样砸向了在场所有人的心头。 季开霖现在是连笑都笑不出来了,今天发生的任何事情都太出乎意料,哪里还敢多待,连忙带着杨丽灰溜溜的离开。 这个时候,客厅终于安静了下来。 洛颐抬头去看男人的表情,这才稍微的发现了一点点不对劲,但还是那么帅。 又长又直的睫毛就那么垂了下来,像一把小扇子,一眨一眨的让人的心都跟着忍不住颤了颤。 好想摸…… 系统被洛颐这么危险的想法给惊到了,生怕这个女人控制不住自己的魔抓。 【娘娘!冷静!冷静啊!】 季远似乎感受到了她的眼神,看了过来。 洛颐,洛家唯一的独苗苗,完美的继承了早死的母亲,那一双含情的眼睛,美得妖艳,美得直白。 相貌超过了常人,再加上又是洛家唯一的独女,从小就备受所有人的宠爱,就在圈子里的那些二世祖和千金们都要捧着她。 她就如同天上的月亮,什么都不需要做,就有无数的人献上真心。 有了这样的底气,她当然也可以随意的践踏。 季远微微别开了眼,肌肉绷紧,控制住脑袋里逐渐没有分寸的想法,嗓音却低了好几度,“……你这么看着我做什么?” “你好看。”洛颐不屑于撒谎,不假思索的说出口。 季远感觉有种搬石头砸自己脚,又有种很微妙的开心在蔓延。 他不知道那奇妙的情绪从何而来? 但是这种从未有过的情绪,又的确是因为洛颐,而产生的——因为洛颐这个水性杨花,庸俗不已,朝三暮四,骄横无礼,愚蠢,不自爱,并且除了美貌一无所有的人而真实产生且存在。 男人眼瞳沉了下来。 “先吃饭吧。”他的臂力很强大,应该是有天天锻炼的,很轻易的控制自己的身体坐到轮椅上。 吃饭的时候,季远见识到了洛颐的胃口,他们两个人很少在一起这样面对面的吃饭,基本没有,他竟不知道,自己的未婚妻,这么能吃。 管家站在旁边早已经习惯,看到了洛颐的碗空了,还很主动的走上前去添饭。 洛颐轻声的道谢。 管家受宠若惊。 季远也不由的抬眸看了她一眼,不知道的还以为洛颐被季远给虐待了,特别像放了好几天都没有吃饭。 而洛颐一心都在吃饭上,根本分不出任何的心神放在他们身上。 系统突然有种淡淡的忧伤,总感觉这位娘娘格外的不靠谱,又是贪色,又是贪吃,这任务还能完成吗? 唉—— 系统极其具有人性化的叹了一口气。 吃完饭之后,季远又走了,他好像总是很忙。 太阳正好,洛颐一边晒着太阳一边想着任务。 从今天的事情来看,季远的亲戚也不是省油的灯,而且做生意嘛,有树敌很正常,但是当犯涉到了生命,那就是真的有仇了。 目前来看,季远那些豺狼虎豹的亲戚是最有可能的。 改变季远的死局,现在已经过去了快要半个月,她还有两个半多月的时间,只要让季远躲开那必死的时间点,任务就会完成。 而且在其中的过程中并不是没有可能有什么潜在危险。 洛颐沉思了很久,还是认为先接近季远才能了解更多,可是季远生性多疑,并不是那么好靠近的。 一想到原主做的事情,洛颐就更想笑了。 而且据说季远的腿,也是因为一场车祸,从此之后就再也站不起来了。 到了晚上,洛颐接到了一个电话。 是原主的狐朋狗友,叫她出去嗨。 还别说,洛颐的确蛮感兴趣的,没有犹豫就答应了。 人多的地方也可以获取到更多的消息。 车在半路,另一辆黑车突然撞了上来,洛颐猝不及防之下连忙刹车,身体由于惯性差点撞上了方向盘,还好刹车及时并没有撞上,只是车被擦了。 洛颐皱眉,下车去检查对面的车。 刚走过去,车窗就摇了下来,在昏暗的光线下,她只看到了线条凌厉的下巴,下一秒,对方就突然拿着一个东西往她的脸上喷。 卧槽! 洛颐来不及反应,一道晕眩感袭来,陷入了黑暗。 等她醒过来的时候,脑袋还是晕的,缓了很久,眼前依旧是一片漆黑,应该是有人拿了一条黑布绑住了她的眼睛。 双手和双脚都动弹不得,看来对方是有备而来。 一切都是策划好了的。 到底是谁这么大的胆子竟然敢绑洛家的独女,是要钱,还是要命。 洛颐挣扎了两下,这个绳子绑得很专业,动一下都艰难,根本就不可能能挣脱开。 没有再白费力气,洛颐很冷静的思考。 【小统子。】 系统立马狗腿的道:【娘娘,我在,我在。】 洛颐:【怎么回事。】 【事情是这个样子的……】系统擦了擦并不存在的冷汗,【目前我们可能遇到了一点小困难……】 洛颐一语戳破:【你确定只是小困难?】 系统快哭了:【绑架你的是原主以前的老相好!娘娘,我们现在怎么办啊!您不会被穿吧!】 洛颐:【被穿?】 系统羞羞涩涩:【就是被艹的意思啦。】 洛颐:【……】 真的是小看这系统了。 “叮” 是打火机的声响。 洛颐这才注意到原来旁边一直都有人不知道看了她多久,也没有出声,像索命的幽灵。 她立马竖起耳朵去听,又恢复了一阵沉默,但是她无比的确定刚才并不是幻听。 因为她闻到了烟味,又苦又涩。 对方似乎很能沉得住气,令人揣摩不出任何的心思。 “你是谁,绑架我对你来没有任何的好处,洛家是不会放过你的,你现在放了我,我可以装作什么都没有发生,还会给你一大笔钱。” 她的半边脸贴地,脸上的表情似乎还算平静,可微微颤抖的尾音却暴露了她的恐惧。 豪门恩怨(9) 隐约中,洛颐似乎听到了对方嘲讽似的冷嗤声。 对方不紧不慢的抽完了一根烟,走了过来。 洛颐咬了一下唇,随着距离的拉进,她感觉到了危险,平稳有力的脚步声最终停在了她面前。 来人身上的烟味很重,几乎有些刺鼻。 洛颐沉默着,一团烟喷在他脸上,好似是在打量物品的眼神,从下到上,一寸寸地打量,没有任何的感情。 “洛大小姐原来也会害怕呢,我还以为你是个没有心的人呢。” 分明是很清冷的声线,说出来的话却很阴翳,仿佛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 情债,是最可怕又难偿的。 这个世界有一半多的杀人案都起因为情这个字。 情字难测。 哪怕系统说了,绑架她的男人是原主的旧相好,可他的脑海里依旧一片空白,看来原主早就把对方给忘了。 眼睛上的布条遮光效果很强,她一点光晕都捕捉不到,黑漆漆的。 “你想干什么?”洛颐斟酌很久,询问出了这句话。 男人垂眸,脚下的女人恐怕是第一次这么狼狈,衣领微微凌乱,露出了一小块白到反光的肌肤,一头墨发一绺一绺地垂散着,苍白沾了脏污的脸上是强装的镇静。 洛颐眼睛上的布毫无预兆地被揭了上去,她下意识闭眼再睁眼,高大强壮的身影就像是一座小山压在她的面前。 “我想干什么?”男人似乎笑了一下,眼底残忍:“我想让你生不如死。” 洛颐只能说:“我可以给你钱,你想要多少都可以。” 烟灰飘了下来,有些细灰进了她的眼睛里,一阵刺痛,耳边有嘲讽:“你以为谁都稀罕你那点钱吗?” 洛颐说:“那你怎样才能放了我?” 男人仿佛是从地狱里面爬出来的恶魔,他道:“想得美,当初你是怎么对我的,我会加倍讨回来。” 他俊美的面容有种扭曲,手臂上的青筋都凸了出来,像是在压抑着什么汹涌的情绪。 洛颐一听,就感觉不太美秒了,看这情况好像不单单只是感情上的纠缠。 系统立马蹦来出来:【娘娘,我查出来了,的确并不是简单的感情问题,你眼前的男人名字叫做楚清鸣,额……还是个高考生……】 洛颐一听差点绷不住了:【什么?!还没有成年!!!】 原主这么变态吗? 系统连忙解释:【没有没有,楚清鸣已经成年了,他家里穷,所以读书的年龄比一般人要大,是个体育生,家里条件困难,嗜酒的母亲,爱赌的爹,叛逆的弟弟,破碎的他,然后就被原主看上了,之后的情况你懂的,原主就是玩玩而已,吃惯了荤菜,想要尝尝素菜,玩弄人家的感觉之后就狠狠的抛弃,最主要的是……】 后面的话系统都不忍心再说下去了。 洛颐艰难开口:【最主要的是什么?】 系统:【最主要的是,原主还看上了楚清鸣的弟弟。】 洛颐噎住了,半响蹦出来一句:【牛\/逼。】 系统:【楚清鸣的弟弟心理有点问题,当原主抛弃他的时候,他……】 【跳楼了。】 洛颐:【……】 豪门恩怨(10) 很好,还有什么是原主做不到的? 怪不得楚清鸣要绑她,怪不得楚清鸣要她生不如死,是个人都会发疯,如果换位思考一下,她恐怕自己都也忍不住扇原主两个大\/逼兜。 洛颐酝酿一下,“清鸣……” 话还没有说完,一只手掐住洛颐的脖子,把她生生的拖了过去,她闻到了男人身上烟味里的苦涩。 其实楚清鸣的年纪不大,也就十九岁或者二十岁左右,只不过可能是因为从小吃的苦比较多,身高和体型已经是成年男人的轮廓,阴翳着脸,就像是穷途末路的犯人。 “你不配叫我的名字。”男人声音冰冷。 洛颐看起来像是强装镇定,“你要是杀了我,你也跑不了,你就算不为自己考虑,也要为你的家里人考虑。” 楚清鸣用猩红的眼睛瞪着她,“你在威胁我?” 脖子上的手并没有撤离,反而还掐的更紧了,如果洛颐回答错了,对方很可能会失控。 男人的头发看上去已经好久都没有修剪过了,从发丝细缝里隐约露出来的狭长而阴郁的眉眼像是一头狼,苍白的皮肤让这种极具辨识性的俊美面孔更加阴森,癫狂又扭曲。 洛颐的睫毛颤抖着,她看起来是那么的脆弱,好像不堪一击,红着眼睛快要哭出来,仿佛她才是这个受害者,声音带着哭腔,“我没有,我怎么会威胁你呢?我只是……只是……” 后面的话仿佛无比的难堪,她用力的咬着柔软的唇,咬的鲜红,咬的糜烂。 眼睛闪闪躲躲,根本就不敢看眼前的人。 楚清鸣是嗓音冷嘲毫无波澜:“你以为我还会相信你的这些花言巧语吗?” 洛颐嗫嚅:“可是……我只是想说,我从来都没有忘记过你……我还是喜欢你。” 此话一出,好像空气都凝滞。 楚清鸣脸色格外的可怕,又是怒又是笑,掐着她脖子的手改成了抓头发,“没有忘记过我?还喜欢我?当初不是你嫌我穷,嫌我没情趣吗?还说要不是我这张脸看我一眼都嫌我恶心,这些难道不是你说的吗?” 头皮很疼,从小到大没有人敢这么对原主,身上每一寸皮肤连每一根发丝都无比金贵,都不用洛颐演,生理泪水就被逼了出来,一滴一滴的往下面流。 “清鸣,我后悔了。” 美得如同妖孽的脸上泪水串成了珠,划过脸颊,凝聚到了下巴上,修长雪白的脖颈就如同优雅的天鹅,柔美的不堪一击,仿佛能勾出人心里一切的罪恶,尽情的发泄。 空气仿佛都变得浑浊粘稠了起来。 楚清鸣看起来仿佛无动于衷,眼下遍布森寒。 洛颐拉住了楚清鸣的手,红着眼睛哽咽着,“我早就后悔了,我想去找你,可是我又不敢……” 明明知道这个女人的嘴里一句实话都没有,可他还是问了,居高临下地看着眼前人:“所以你找到我的弟弟。” 也许是心虚,洛颐垂眸,不说话了,拉着他的手也松开了,都不敢看他的眼睛。 楚清鸣的手指颤了一下,他不易察觉地摩挲指腹,停留的触感,那像丝绸,又像豆腐的触感黏许久不散。 “我弟死了。”他好像很冷静,冷静冷静可怕,“被你害死的。” 洛颐拼命摇头:“不是我,他的心理本来就有问题,我甚至……” 楚清鸣的面色骤然变得可怕。 脖子又被掐住,这次才是真的动了力气,洛颐的脸一下就从白到红,再逐渐发紫。 楚清鸣掐着他,宽大的手掌整个箍住她滑嫩脆弱的脖颈,“你知道小殄的心理有问题,你还玩弄他,如果不是因为你,小殄根本就不可能会跳楼!十二楼!连尸体都拼不起来!” 洛颐本能地蹬腿挥动手臂,她刚才找出了原主遗忘的记忆,如果没有记错的话,楚清殄的死亡,并不是洛颐的责任,洛颐的确对楚清殄有点意思,也的确是勾搭到了,可是洛颐敏锐的发现楚清殄手臂上有很针孔,而且还总是找原主要钱,数目不小。 楚清殄和楚清鸣是两个极端,前者只不过是为了钱,感情肯定不会深到因为分手而跳楼,这完全就是扯蛋! 可现在,扭曲的怒意击溃了楚清鸣的理性,他早已认定洛颐就是这么烂的人。 洛颐指甲死死抠进楚清鸣的手背,指尖青白。 “清鸣……” 虚弱到快要断气的声音,恐惧又迷茫。 脖子上的手倏地一松,她几乎是跌在了地上,垂着头大口大口喘气。 楚清鸣无动于衷地拿出了一根烟抽。 洛颐的气都还没有喘匀,眼前就传来一阵热意,一厘米的距离,一片星红几乎是快要贴上眼球。 她瞳孔紧缩,维持着此时的动作,动也不敢动一下,紊乱的喘气声都憋住了。 楚清鸣没有残虐的把烟头怼进去,就好像只是单纯的想要看她露出恐惧的神色,像是在逗弄一只翻不了身的乌龟。 楚清鸣知道洛颐有多么的绝情,有多么的贪生怕死。 也知道她有一副好皮囊,就连哭起来都那么的勾人。 并不是那种装模作样或者嚎啕大哭,而是一种无声无息,几乎看着令人心碎的哭法。 楚清鸣周身弥漫着骇人的气息。 他此刻有多么的恨自己,在这里明明他可以一只手就掐死对方,可是他却怎么样都无法动手。 一截后脖子露在他眼前,从耳后延申到肩头的线条舒展紧致。 皮肤白如雪,脖子上的血管清晰可见,像树叶的脉络,是生命的象征。 此刻脖子上布满了恐怖的痕迹,青青紫紫,却没有破坏任何的美感,反而看起来更加的引起人心中最阴暗的欲望。 她的哭声,进了他的耳朵里,注入到了他的神经中。 那一瞬间,他全身的器官都好像停止了运作,只能僵硬地,看似强硬地。 最后还是狼狈的松开手。 到底是为什么?这样的烂人有什么好心软的,这种人就应该早点死掉,死了之后把尸体丢给野狗,连一块皮肉都不应该留下。 他的太阳穴毫无预兆地抽了一下,手抖了好几次才抽出了一根烟。 豪门恩怨(11) 咚咚咚 心脏跳得前所未有地快,到了不适的程度,他点燃一支香烟,深吸了一口,干涩的喉咙像是卡着刀片。 上天似乎把所有的宠爱都描绘在了她一个人的身上,就仿佛是天上人间最精美的作品,双手双脚绑着趴在地上,应该是狼狈的,凄惨的。 她的发丝都凌乱的遮住了大部分的容貌,随意又潦草,衬着那从发缝中露出来的白就像是雪,让人见一眼就心痒,痒到了心里面去,魔障地忍不住去舔舐着乌黑,咬着,卷着。 她的脸上的红晕还没有散开,脸上还有泪,就如同是被屈辱过的湿润,眼皮也是红的,气氛瞬间就从压抑变得浑浊。 这就像是一副能蛊惑人心的画,美丽到了就心惊动魄的地步,凌虐到了极致想让人摧毁,是这个世界上绝无仅有的美。 楚清鸣的气息以一种隐晦的频率变粗,那几缕红血丝遍布到了眼白,苍白英俊的面庞因为什么抽动了几下,健朗的身子也跟着轻抽。 耳边有细微的,颤抖的喘气声,就像是低俗的勾栏曲。 他不受控制的,那种心脏跳动到失重的感觉再次出现,脚底阵阵发麻,陌生的感觉带来脱离掌控的躁动,有热浪从四面八方席卷而来。 燃烧遍布了全身。 粗糙的手掌,抚摸着她的脸。 她脖子上的伤痕。 也许是手底下的肌肤太过于滑腻和娇嫩,根本就没有用多少力气,就已经一片粉,再稍微的用一点点力气,颜色也会加深。 从皮肉里蒸发出来的香气好像也更加的浓郁,像是盛开的玫瑰,熏的人头晕目眩。 她看着他。 雾蒙蒙的一片,宛如含着情。 好像在无声的诉说着难以言喻的情感。 像夕阳下的残阳。 他沉默地一根接一根地抽烟。 白雾缭绕,刺鼻呛人,几乎让人呼吸困难。 楚清鸣喉头滚动着吞咽涩味,但是他的眼睛一丝一毫都没有离开过洛颐,有种山雨欲来的紧绷恐怖感。 她总是那么喜欢勾引人,总是那么贱。 既然她那么喜欢玩男人,那就好好的满足她。 玩烂了也没有关系。 脸颊被掐着,高大年轻的男人嘴上还咬着烟蒂,居高临下地迎上她那双眼睛,眼底没有一丝情\/欲,只有黑暗占有的疯狂。 “我早该这么对你的。” 他的声音除了冷漠,就是平静。 “你应该很得意,很开心吧?” 洛颐不说话,只是拿那双眼睛盯着他,红透了的眼尾微扬,唇色艳得像是抹了胭脂。 身上散发出来的气息,香到浓郁腻人,让人恨不得死死的用鼻尖抵着,好好的尝一尝是什么味。 楚清鸣口干舌燥,胸膛在大幅度的起伏,陌生而汹涌的冲动让他就像个野兽一样无法控制自己的反应。 他无法移开视线。 低头,弯着腰,炽热的呼吸喷洒下来,像燥人的火。 那张俊美的脸,一片病态的红晕。 偏偏他的表情很平静冷漠,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柔软的手贴着他的脸,感受到了他脸上滚烫的温度。 “我知道你很喜欢我,可是你把我弄的好疼。” 她皱着眉头,眼睛含着泪光。 楚清鸣粗粝的指腹还碾上她的唇珠上,听到了她的话,身上的温度更高了。 却又恋恋不舍的收回手。 “我……”他的声音沙哑的可怕。 楚清鸣清冽的声线被神经质啃噬,理性似乎已经荡然无存,“你好香啊……” 那双灼热的痴迷,他的整个人都在抖,是控制不住的兴奋。 洛颐主动靠近他,软声说着自己手疼,楚清鸣没有任何犹豫,就把那碍事的绳子给解开了,就在楚清鸣埋在她的脖颈处时,胡乱乱拱的时候,洛颐拿起旁边系统早就准备好的砖头,砸了下去。 高大的身体一顿,在洛颐以为对方晕了,锁骨处传来刺痛,楚清鸣似乎很不甘心,直到嘴上尝到了血腥味才含着恨意的闭上眼睛。 洛颐费力的把楚清鸣给推开,把脚上的绳子也解开了。 系统不敢大声说话:【娘娘,你真的会蛊术啊?】 刚才楚清鸣就像是突然魔怔了一样,完全是迷的分不清东南西北,连洛颐叫他解开绳子都没有任何的犹豫。 这难道就是传说中的蛊术吗? 洛颐摸了摸脖子,心情不太美妙:【你猜。】 系统:【……娘娘,我这样有‘立刻见效’药膏。】 洛颐拿出随身携带的镜子照了照脖子上的伤痕,思考了一会儿,突然想的有点不太对劲。 楚清鸣没钱没事,他是怎么能知道原主的行踪的?还特意开车撞,拜托,楚清鸣家里哪里买得起车啊?恐怕连电动车都买不起。 所以,一定是有人…… 到底是谁那么讨厌原主,恨不得弄死她。 洛颐笑了。 系统大概也猜到了,看着洛颐脸上渗人的笑容,瑟瑟发抖:【娘娘,你冷静。】 洛颐:【我想尽办法想要保护他,他竟然想尽办法想要弄死我。】 系统哪里敢说一句话呀,独自抱紧自己。 嘤,娘娘生气好恐怖。 夜已经很深了,天上漆黑一片,月亮的落下,窒息般的黑暗伴随着蝉鸣声有种阴森感。 大吊灯上一串一串的水晶垂了下来,光线迷乱而璀璨。 季远破天荒的在客厅里坐了将近两三个小时,手里拿着一本厚厚的书,一页都没翻。 等夜很深了,管家才说:“已经很晚了,先生。” 季远的嘴角好像抿的更紧了。 他什么都没有说,看向阿驰。 “洛小姐贪玩,你去接她吧。” 阿驰愣了一下,很快反应过来,立马出去了。 季远脸上表情淡淡,捏着书页的指尖发青。 差不多半个小时,放在茶几上的手机响了。 季远秒接,带着点他自己都不知道的急切。 不知道电话里说的什么,管家见男人的脸色有一瞬间的阴冷,心下一惊。 季远的神色没有变化,只是眼神越来越冷。 “给我找。” 这三个字,看似平平淡淡,又暗藏汹涌,像即将爆发的火山。 豪门恩怨(12) 洛颐是深更半夜自己回来的,没有想到等她回来的时候,依旧灯火通明。 季远就坐在轮椅上,腿上放着一本书,悠闲而自得。 而此刻的洛颐,和他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季远看到这么狼狈的她似乎很惊讶,却也什么都没有问,只是语气温和的如何往常一样。 “回房间收拾一下,早点休息吧。” 洛颐看着他,漂亮的眼眸似乎泛着水汽,又好像什么都没有。 什么也不说,就这么紧紧的盯着男人看。 那种眼神有种说不出来的意味。 季远的唇线慢慢闭紧,看似随意搭在轮椅上的手指实际抠出了血。 最终洛颐还是什么都没有说,如同蝴蝶般的睫毛垂了下来,很艳的唇像是被反反复复的咬过。 “我先回房间了。” 与之前的热情和黏糊相比的确是冷淡了很多。 是因为害怕还是什么? 季远抬起头看着天花板上的吊灯,舌尖刺痛。 人已经走上了楼梯,又恢复了一如往常般的死亡一般的安静。 季远面无表情地闭上了眼睛。 “这难道不是你应得的吗?” “为什么要装作那么委屈可怜的样子?” “是觉得我会心疼吗?” 季远看了一眼一字未进的书本,手一扬,厚重的书本重重的砸在了地板上,砰的一声响,像地雷。 听到动静的佣人受惊的上前。 他垂着长长的睫毛,白皙儒雅的脸还是那么的温和,“不小心碰倒了,丢掉吧。” 佣人哪里敢问这书只是掉在了地上,为什么要丢掉,悄悄的屏住呼吸按照男人的说法去做。 洛颐一回房间就洗了一个热水澡,把自己洗的干干净净,香喷喷的心情才稍微美妙了那么一点点。 翻出医疗箱擦了擦手腕上和脚腕上的伤痕。 这肌肤实在是过于娇嫩,就跟白豆腐一样,一掐一个印。 说白了天生就是娇贵的命。 洛颐现在对季远的兴趣没有前面那么浓了。 原因很简单,这勾起了她并不太美好的回忆。 果然是长得越美的人心越狠。 可偏偏越是这样,洛颐就越想看季远为她疯狂,为她臣服,为她痴迷,人就是劣性根,坏的很。 洛颐更是坏到骨子里。 不知道是不是是因为受的惊吓过度,洛颐发烧了。 很严重,烧了四五天,才好了一点。 这其实也很正常,恐怕洛颐也是第一次遇到这种事情,她被保护的太好了,从来都没有接触过这社会上的丑恶。 洛颐不愿意见人,谁都不愿意见,连药都不愿意吃,嫌苦。 一直没有影子的季远还是象征性的来劝了。 屋子里面出了药味,还掺杂着一种香,浓郁到几乎快要溢出来的香。 是从床上的人身上散发出来的。 季远来到了床边,手里端着药,拢着眉眼,好像很担忧,“生病了,就好好养病,不要任性。” 洛颐的脸色很苍白,就连一向艳丽的唇瓣颜色都淡了很多,依旧像发着光的水晶,她不去看他,低着头回答:“我没有任性,现在已经不难受了。” 说完就只顾自的躺了下去,只拿一个后脑勺对着他。 背后猝不及防地传来刺耳的“砰”声,她下意识的转过头去看,浓浓的药味散开,季远的手背烫红了一大片。 他若无其事地抽了几张纸,擦了擦手和衣服上的药汁,他眼帘上挑,眼中噙了温柔的笑意,“手没有拿稳,我叫佣人再端一杯上来。” 洛颐知道季远是故意的没有搭理他。 因为这场任性,原本快要退下去的烧又火上浇油了。 洛颐脾气大的很,怎么样都不肯吃药。 佣人实在是没有办法了才去找季远。 不吃药为什么要来找他? 烧死了就算了。 真作。 季远再次来到了熟悉的房间,床上的人看起来更加的虚弱了。 房间里没有了别人,佣人都很有眼色的退了下去。 季远脸上没有什么表情,用勺子舀小半勺送到她嘴边,并不怎么温柔:“喝药。” 她没有任何的意识,浑身烫的好像又冒出火来,脸上很红,呼出来的气息很重,带着香。 药在没有意识的情况下根本就喂不进去,药汁从唇角淌下来,弄脏了衣服。 季远拿了两个枕头当靠背,单手捞她靠在上面,捏开她的嘴巴,一勺一勺的喂。 她哭的不愿意喝,可是季远动作毫不留情逼她喝,想吐都吐不出来。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要太苦了,又或者是因为别的原因,那张浓艳妖冶的脸完全没有之前的骄横,睫毛湿漉漉的黏在一起,眼珠扑簌簌地从眼角滚落,眼泪烫人。 季远呼吸紊乱,手徒然加重力道,软软的脸颊都被捏的变形。 喂完了药,他伸手去擦洛颐嘴角的药渍,低头舔了一口。 很苦。 怪不得苦的哭了出来。 因为生病,洛颐在家里白白躺了好几天,非但没有胖,还瘦了一点。 也因为她安静了下来,整栋别墅好像都跟着清静了许多。 此后,季远就再也没有来过了,好像连样子都不想再装。 而白天从未出现的人,在晚上偷偷的出现了。 他自己控制着轮椅大大方方的进来,洛颐睡得很少,一点动静都听不见。 他停在床边,无声地凝视着床上熟睡的人。 不知道多久,季远摩挲僵硬的手指关节,眼神落到了一点,那只手,好像有自己的意识,握住从被子里伸出来,软绵绵地挂在床沿的脚,寸寸密密地摩挲。 像是在丈量,像是在把玩。 细腻的触感就像是白玉。 也许是他的手指太过于冰凉,精致的脚腕无意识的颤抖了一下。 也就是因为这一下,季远青筋突显的大手不知不觉加重力道,箍紧。 这是真的疼她了,哪怕在睡梦中都不忍不住在挣脱。 季远神情模糊不清,没有人猜得透他到底在想什么。 他听着简简单单的呼吸声,有些入迷了,反应过来之后已经躺在了床上,身上盖着布满香气的被子,一呼一吸都是那入骨令人疯狂的香气。 豪门恩怨(13) 可是哪怕这样,他还是感觉差了点什么。 直到—— 季远别扭僵硬的拉住了洛颐放在旁边的手。 柔软又温暖。 这是无比熟悉的触感,就在包裹住的那一刻,整个身体里都注入了一种莫名其妙又突起来的感觉,以势不可挡的趋势刻入他的灵魂中。 像是在外面寻觅的恶狼终于找到了洞穴。 真的很莫名其妙。 心跳失控的力道跟频率让他觉得越发的新奇。 “你是给我下的蛊吗?” 这个问题终究没有人能回答的了他。 洛颐醒来之后发现自己的脚有点痛,低头一看,果然红了一圈。 也不知道是怎么搞的。 这点痛也不算什么,也就没太放在心上。 身体好了,洛颐吃饱喝足就去了自己的工作室。 一打开办公室的门,洛颐脸上的表情就凝住了。 大束花朵放在办公桌上想要忽略都不行。 洛颐以为又是原主惹的桃花债,深深的叹了一口气。 果然是魅力太大了,没有办法。 洛颐叫助理把桌子上的花收拾一下。 助理的面色古怪:“洛总,这……” 洛颐听出来我不对劲,有一种不祥的预感,“怎么了?有什么问题吗?” 助理说:“您不是说每个月的20号都要订一束玫瑰花给岳先生吗?” 洛颐:“……” 岳先生又是个什么鬼东西。 【叮——解锁新的剧情。】 【目标:岳梁。】 【岳梁是个年轻又浪荡的公子哥,是梁家的私生子,性格恶劣无情,可偏偏,原主喜欢了这个多情的人,栽了很大的跟头,而岳梁心里有个白月光,对原主的喜欢不屑戏谑,让原主丢过很多次脸,甚至直言原主比不上白月光的一根头发。】 【任务:让岳梁喜欢上你,再狠狠抛弃。】 这个是原主的心愿。 一个从小到大被宠大的小姐姐,要什么有什么,第一次碰到的刺儿,一下子就把她给扎的体无完肤,喜欢很快就会变成恨,变成怨。 她的自信收到了打击,变得更加的放浪,糜烂,最后走向灭亡。 爱上了一个不会喜欢上自己的人,完全是在找罪受。 可是有的时候老天就喜欢这么玩弄人心。 那么多人栽在了洛颐的头上,洛颐也没有逃的过命运的安排。 哪怕洛颐在外面依旧钓鱼,却也会每隔一段时间去岳梁的面前刷刷存在感。 恐怕也没有什么太大的效果。 洛颐看着桌子上这些艳丽的玫瑰花,想了想,还是人助理按照往常送过去,毕竟这种习惯都已经过去了很长一段时间了,突然断掉恐怕也会令人觉得奇怪。 等助理准备抱着花拿走的时候,洛颐叫住了她,决定自己亲自送过去。 要正式试探一下岳梁到底是何方神圣,能把原主迷到这种程度。 等真正的见到了岳梁,洛颐突然就有点理解原主为什么会那么疯狂的爱上这个男人。 岳梁的外表,足以令所有的女人都疯狂。 他的眼睛,就像是纳木错的湖水,碧波荡漾,美的令人心醉。 豪门恩怨(14) 轮廓棱角分明,眼睛深邃迷人,五颜六色的灯光洒在那双眼睛上,好像布满星河。 每次那双眼睛盯着人看的时候,心就不受控制地跳得好快。 鼻子高挺,缀着一颗小痣。 他在乌烟瘴气,糜烂吵闹的舞池里,无疑是最亮眼的。 随便摆动两下,就有种说不出来的慵懒,自带氛围感。 很多人都想像那抹高大修长的身影靠近,无疑都没有那个自信。 直到岳梁觉得没劲了,就下去了。 他的耳朵上夹着一根烟,一举一动都风流至极。 喝了口酒,那双薄唇水亮亮的看起来更加的性感。 “岳哥,你看谁来了?” 不知道是谁先起的哄。 岳梁懒懒的抬眸,拉耸着多情的眼,好像这才看到了一直站了很久的洛颐。 一群狐朋狗友的喧闹瞬间凝固。 没有人不知道洛颐长得漂亮,却第一次这么直视到原来是长得这么妖,像是一朵完美盛开的玫瑰花,香味浓郁到泛滥,闻的人心猿意马,令人想要折断,收藏。 而岳梁只是看了一眼,又很冷淡的移开了视线。 洛颐琢磨着,直接走过去坐到了岳梁的身边。 周围的人似乎都已经习以为常,目光黏在了洛颐身上,像是要突破那层衣服去看别的东西。 “岳梁,这花是给你的。” 她捧着一大束和她一样热烈的玫瑰花塞到了岳梁的怀里。 岳梁皱了皱眉,下一秒就把那束玫瑰花丢给了旁边的人。 旁边的人受宠若惊,闻着香气,红了脸。 洛颐脸色一变,“岳梁!” 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岳梁这么举动明显让洛颐觉得很难堪,瞪着他,颤抖的睫毛看起来有几分受伤。 “你怎么能这样?你不喜欢就还给我啊!”洛颐越发咄咄逼人,漂亮到让人不敢直视的眉眼更加妖冶。 这几乎都是每个月都会表演的场景,按道理说旁边的公子哥都已经看习惯了,也觉得没什么新鲜的。 可是今天好像又和往日不同。 旁边所有的人不约而同的把视线落在了洛颐的身上,一声声眼里闪烁着莫名的光,带着轻轻浅浅的亢奋。 洛颐说了这么多话,可是旁边的人却一句话都没有回,甚至一点反应都没有,她就如同一个小丑一样在他的面前上蹿下跳。 这个认知让洛颐气的浑身都在抖。 洛颐凑上前,闻到了很好闻的味道,果然长得好看的人连身上的味道都是好闻的。 长发碰到岳梁的脖子和肩膀,凑在他耳边说:“你一定要当着这么多人给我难堪吗?” 岳梁的耳朵被一股热气笼罩,这个女人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还敢勾引他,他终于开口:“你要是觉得难堪,可以走。” 岳梁吸了口烟,隔着烟雾居高临下地看着眼前人:“随时都可以。” 洛颐红着眼睛,有些不可置信。 美人计,竟然没有用。 很好男人,你成功的引起了我的注意。 岳梁抽完了一根烟,也跟着起身站了起来往外面走。 洛颐想都不想的屁颠屁颠的跟了过去。 男人身高腿长,一步可以相当于她的两步,洛颐还穿着高跟鞋,跟着特别费劲。 “岳梁!你给我站住!” “岳梁!我叫你站着,你听不见吗?!” “岳梁!” 不敢身后的人怎么气急败坏的叫,岳梁的脚步都没有停顿一下。 等到后面的声音消失了,岳梁才感觉到了有点清静,但又觉得那个女人不是个安静的主,迟疑的往后面一看,就看到那么单薄的身影正被一个看起来健壮的男人给拦住。 两人的身高和力气完全就不在一个频道上,洛颐的那点挣男人完全没有放在眼里。 岳梁的眼眸暗了下来。 麻烦。 他几步走了过去,右腿如雷霆般破风而起,一脚把男人踹的撞上墙上。 男人甚至都还来不及发出痛呼声,人就已经痛晕了过去。 走廊上的灯光昏暗,岳梁霆眯着眼看向衣服有些凌乱的人。 那人喜欢穿裙子,特别是短裙,露出了大长腿又白又嫩,手臂也露了出来,小臂的肌肤被捏出几块青紫,显得苍白羸弱。 脸上还存留着没有消散的害怕,用力的咬着唇瓣,把那一小块肉咬的又艳又妖。 那双眼睛雾蒙蒙的,仓皇地仰望着他,还带着收不住的惧意。 看清他的脸,她又哭又气,嘴上还要骂:“你走那么快干嘛?赶死啊!” 岳梁从来都没有被人这么骂过,“那我走。” 洛颐瞬间一慌,手忙脚乱地往前一扑,撞进他怀里。 单薄的身体浑身都在发抖,明明害怕的要死,嘴上还不饶人。 像一只张牙舞爪的小奶猫。 岳梁本来有些洁癖,在人扑上来的瞬间就不可避免地有些厌恶。 但被抱住后女人的反应又确实楚楚可怜,所以他犹豫片刻,还是象征性地轻拍那人的单薄的脊背。 胆子原来这么小啊。 低眸盯着藏在黑发里红的像石榴的耳朵,岳梁突然觉得牙尖有些痒。 人在怀里慢慢平复下来,还赖在他怀里,没有任何要松手的意思。 岳梁后退了一步,先一步松了手。 洛颐回味着刚才抱着的触感,恋恋不舍。 岳梁看着又高又瘦,但其实抱起来特别有料,隔着薄薄的布料都可以感受到紧绷的肌肉。 腹肌一定有八块。 就在洛颐还想说些什么的时候,耳边传来一阵轻响。 转头一看。 是个长得很清秀干净的女生。 与这里的气氛有些格格不入,一看就是个被人保护很好的小白花。 她一来,空气好像都畅通了。 用脚趾头想都能想得到眼前的人是谁。 她看到洛颐,肩膀微微的缩了一下,好像她是什么洪水猛兽似的。 洛颐:“……” 下一秒,岳梁就从她的面前走过去,余光都没分给她一点,视线全停留在女生身上。 他一手插着兜,长得很帅的脸毫无瑕疵,低沉的声音很有磁性:“谁让你来这里的,回去。” 女生对着岳梁温柔一笑,脸红红的,像颗水蜜桃,“我来找你,你也和我一起回去好不好?” 豪门恩怨(15) 岳梁看都没看洛颐一眼,和女生离开了。 许静看着男人英俊浪荡的侧脸,高挺的鼻梁在留下了一片阴影,“刚才和你抱在一起的是……” “不熟。” 许静抿了一下唇,很想问如果真的像他所说的那样不熟的话,为什么会抱在一起呢? 但是许静最终还是没有说出口,她知道岳梁不喜欢那种斤斤计较的女生。 洛颐回到家,已经很晚了。 演了一天的戏,洛颐准备好好犒劳自己。 拿出手机准备点外卖,突然听到了动静,轮椅滚动的声音。 抬头一看,是季远。 他穿着宽松丝绸的黑色睡衣,脸很白,唇色淡,眉眼温润。 两个人两眼相看,一时之间都没有人说话。 最终还是季远先开口。 “还不睡吗?” 洛颐顿了一下,“我准备点外卖。” 季远说:“吃外卖不卫生。” “可是现在阿姨已经休息了,随便吃点也不会死。” 季远笑得很好看,说出来的话更动听,“我来吧。” 洛颐迟疑的看了一眼他的腿,“你确定?” 季远拿了一个拐杖,艰难的撑着,洛颐看着都觉得不方便,可是季远又说没有关系,洛颐只好在旁边打下手。 出乎意料的是季远的厨艺看起来还蛮不错的,没过一会儿她就闻到了一股诱人的香味。 把洛颐馋的眼巴巴吞口水。 只是一碗很简单的蛋炒饭,可是看起来却相当的有食欲。 洛颐尝了一口,的确是很香,很快就吃完了一碗,季远好像很了解她的胃口,炒出来的量刚好能让她吃饱。 吃饱喝足后,洛颐的心情都美妙是很多。 季远就坐在她的对面静静的看着,等洛颐吃完后,他抬起手。 洛颐下意识的往旁边躲。 那只漂亮修长的手指停在半空中,他气息都似压制,薄唇抿紧了,像是紧绷着的线。 洛颐不去看他。 季远面上依旧是淡淡的表情,温润的眉眼,心底却是阴戾地讥笑,前几天不是卯足了劲往他的面前凑吗?怎么现在就开始退缩了? 或者说是一时起意。 洛颐起身准备离开,耳边响起季远意味不明的话声:“洛小姐,你最近好像在躲着我。” 洛颐都不需要转头去看,都可以猜到男人此刻一定装作很受伤的样子。 男人长着一张让人无法拒绝的脸,做什么表情都是赏心悦目的,微微一皱眉,恐怕足以让人的心都跟着揪了起来。 洛颐最看不得美男伤心了,忍住了想要花言巧语哄人的冲动,声音尽量平静,“没有,你想多了,现在已经很晚了,你也早点休息吧。” 季远的脑海翻搅着阴暗恶念,几乎都快要溢出了,他矜贵优雅,笑的越发的温柔,“洛小姐,我才是你的未婚夫,我希望你能不要相信外面的那些风言风语,你之前也说过,我们之间要互相信任。” 洛颐没有说话,也没有动。 她肯定是知道了些什么。 是谁——是楚清鸣? 一定是,就是发生的那件事过后,洛颐对他的态度有明显的转变。 豪门恩怨(16) 愚蠢的人原来也会有聪明的时候。 季远就像是听见了声嘶力竭的怨哭和尖叫,他的太阳穴神经质地一下一下鼓动,喉咙里发出来的声音依旧和往常没有区别。 “你愿意相信别人都不相信你的未婚夫,洛小姐,我这么不值得信任吗?” 洛颐都怀疑,再这样下去,男人都应该会哭出来。 虽然知道是装的,但是还是会忍不住怜惜,谁叫她就是这样一个怜香惜玉的人呢。 深深地叹了一口气,洛颐转过身,静静地看向了他。 季远身上总是有一种莫名的破碎感,也许是因为他双腿不能动弹的原因,低垂着睫毛的时候,温润如玉的脸都黯淡无光,好像全世界都对不起他。 季远低着头,耳边传来清晰的脚步声,最终停在了他的面前。 洛颐犹豫了下,把手放了上去。 触碰到一片温暖。 他下意识要把手抽走,洛颐却已经蹲了下来,和他对上了视线,他们离得很近,近到能闻见彼此的气息。 季远睫毛长密,五官没有一处是不完美的,皮肤很白,身上散发出来的气息浅浅的,很好闻。 季远有一瞬间没有表情。 “信任一词,在屡次失约之后会变得一文不值。”洛颐的眼睛很亮,像星星,语气像是在陈述一件费解是事情:“我不会辜负你的信任,你也不会对吗?” 两个戴着无害虚伪的面具的两个人,竟然可以这样平静的面对面的谈着‘信任。’ 画面何其荒谬。 “当然。”季远忽而一笑。 洛颐也跟着笑了起来,这一瞬间起码表面上看起来好像说开了。 季远心底冷笑,真当我和你的那些好狗一样容易被哄骗的傻子。 洛颐知道季远不可能这么容易就打开了心房,但也知道事情要一步一步来,所以她并不着急。 推着轮椅,洛颐一边问:“你的腿一点知觉都没有吗?” 自从了那场事故,季远失去了双腿,没少因为这个得到冷眼和嘲笑,有明的,有暗的。 她在后面看不清前面的男人是什么表情,只能听到他的声音还是如往常一样温柔。 “没有。” 洛颐说:“明天我带你去做一遍全身检查吧,我有最先进的医疗设备和最好的医生,我们不要放弃,说不定还有希望呢。” 男人没有回应,洛颐也没有再说什么,心里已经决定要做这件事情。 她把季远推到房间。 季远的房间,有种和他性格不符合的压抑。 洛颐还是第一次来季远的房间,没有办法,季远的独占意识特别强,领域划分的很明显,基本从来都不让人踏入。 洛颐看着好似唤了游魂症,灵魂不知道飘哪去了的季远,唇角抿了一下,弯出了一个弧度,眼尾微微勾起,像极了画本里的妖精,吐出来的气息,馥郁芬芳。 “阿远,晚安。” 离开前,温热的手指似乎不经意之间的划过了他冰冷的脸颊。 季远比常人要黑的眼珠神经质地细微一动。 豪门恩怨(17) 洛颐说到做到,第二天就去找原主的爷爷。 原主的母亲死的早,父亲很忙,但对原主的宠爱也没少,每到原主过生日都会推掉所有的事情可以来陪她。 大部分的时间还是跟着自己的爷爷长大。 洛家在医疗这块方面几乎是领头羊,有最先进的设备。 洛颐带着季远去做了一遍全身的检查,得出来的结果却不如人意。 季远安安静静的,好像早已习惯。 洛颐心里怜惜,认真的说道:“你放心,我一定会找办法让你的腿恢复的。” 季远只是露出了淡淡的笑容,他好像早已认清了现实,所以这次结果也并没有太失望。 到了下午,季远去了公司,洛颐也回了自己的工作室。 在门口的角落,却看到了意想不到的人。 一身黑衬托着他的身体修长,戴着黑色的鸭舌帽遮住了大半张,抬起头的时候露出了一双满是血丝的眼睛,像个深渊巨口,能把人吸进去尸骨无存。 洛颐和那双眼睛对视,突然大胆的猜想,不会楚清鸣每天都在门口蹲着她吧? 楚清鸣难道是还想杀她吗? 洛颐伸出手:“楚清鸣,你……” 楚清鸣转身毫不犹豫的离开,就像是来无影去无踪的影子,一眨眼人就消失了。 洛颐总觉得,楚清鸣看起来好像更加的极端了,如今不管她怎么说,恐怕还有楚清鸣也听不进去了。 现在这种情况只能找一个时机。 不然洛颐总觉得等楚清鸣把自己逼疯了之后恐怕会和她同归于尽。 楚清鸣真的会这么做,他现在看起来就像是个亡命之徒。 洛颐回到工作室,几乎俊男靓女笑着打招呼,俊男的眼神火热。 这个工作室也就是开着玩的,洛颐没事就练练琴,越发的顺手了。 到了中午按时吃饭,那条街几乎都被洛颐吃遍了。 吃完最后一块肉,洛颐优雅的打了一个嗝。 结账的时候,耳边响起一道陌生的声音。 “洛颐?” 洛颐转头,看到了一张英俊的脸。 原主的记忆立马扑面而来。 是季菱。 季菱身边还有一个长得很漂亮,花枝招展的女人,挽着他的手臂,两个人看起来关系不浅。 季远二叔的儿子。 洛颐一下子就来劲了。 “我还以为看错了呢,没想到真的是你啊。”季菱笑了起来,看起来衣冠禽兽,可是看着洛颐的眼神深邃晦暗。 洛颐抱着手臂:“的确是蛮巧的。” 原主和季菱的关系说起来其实是挺好的,季菱会玩,会来事,比季远有趣多了,更会讨原主的欢心,再加上他又长得不差,原主自然愿意和他玩。 在原主的面前没少给她上眼药,总是不经意间的诋毁季远,导致原主已越来越讨厌季远。 甚至还当众说出要退婚这种事情,虽然这件事情后面不了了之了,但无非更加让季远的名声在圈子里面更加的不堪。 从此可以得出,季菱和季远的关系恐怕比表面上还要不好。 大家族里面的事情总是肮脏阴暗的,利益是人心里面最无法抵抗的,贪婪是人的本性。 只要季远死了,最受益的就是季菱他们。 季菱表面衣冠楚楚,完全看不出心底的狠辣,“什么时候有空出来玩啊,好久都没有见到你了。” 洛颐笑了一下,爽快的答应:“好啊。” 女人笑起来的时候,眉眼妖娆浓艳,美的无法形容,眼睛比天上的繁星还要好看。 季菱的后背蹭地窜上一股麻痒,他不动声色的和身边的女人保持了距离。 耳边响起声音:“到时候我来找你玩呀。” 尾音俏皮又带着软绵意味,像棉花堵住心口,酥酥麻麻。 季菱无声地说了个字:“操。” 真会勾人,真的是便宜了那个残废。 洛颐没想和季菱多交流,原主对季菱也是冷淡居多,毕竟原主的眼光可是很高的。 季菱的长相完全比不上季远的十分之一。 说白了,原主就是一个妥妥的颜狗,谁长得好看,魂就会跟谁跑。 想想那么多的桃花债,洛颐都有些头疼。 夜晚的生活总是很精彩的,舞台的中央,人头攒动,绚烂迷离的的灯光四处照射,只在人的脸上停留一瞬间,迷幻如梦。 在一群狂扭的人群中,有个高大的的身影如众星捧月一般,他浑身上下都穿着高定,低调又惹眼,与周围的群魔乱舞很不一样,他的动作很随意,好像只是散漫的动了一下,但是每次都不经意间的对上了音乐节奏,他的脸上没有什么表情,和旁边的人也没有任何的肢体接触,有着属于自己的节奏。 舞台的灯光闪烁而迷离,音乐火热,很容易带起人们的情绪,在这热烈的气氛里,他无疑是最亮眼的。 这首音乐结束之后,男人拿着一瓶酒脱离了乱舞。 他喝着酒,唇上沾着水光,性感的让人恨不得上嘴舔干净。 “岳梁!” 发小对着岳梁大喊,等岳梁看了过来,才说:“我记得洛小姐之前说过要和季家取消订婚,准备追你,现在怎么还没有动静。” 洛颐的确是当着很多人的面说过要和季家取消婚约,但说要追岳梁这个承诺是没有说出口的,说白了也是为了不必闹得太过于难看。 如果是因为不喜欢取消订婚那没什么关系,可是如果为了一个男人取消订婚的话,那性质就完全不一样了。 岳梁不是多嘴的人,自然也没有跟任何人说过洛颐每隔半个月都会送他玫瑰花或者礼物。 无可奈何洛颐有时候过于张扬,对岳梁的心思都已经写在了脸上了。 上次更是直接拿玫瑰花直接来到酒吧堵人。 这件事情原本他们也都是当玩笑看的,没有当真,毕竟洛颐是出了名的水性杨花,三心二意,喜欢沾花惹草。 今天喜欢这个,明天就有可能喜欢那个。 洛颐的喜欢,是当不了真的。 可偏偏,今天有人忍不住问出了口。 只是因为一个简单的对视。 那双能魅惑人心的眼睛,让人夜夜难眠,欲壑难填。 豪门恩怨(18) 岳梁没有任何的反应,只是意味深长的看了一眼发小,并没有多说。 手机信息提示的铃声响的不停,岳梁低头认真的回信息,他虽然在酒吧浪荡,却从来都没有动过真格,不玩女人,就是单纯的跳舞,喝酒,发泄,没有人管他,他自愿堕落。 可是在回信息的时候,有种说不出来的认真。 周围人不用猜就知道是谁。 还能是谁? 许静呗。 青梅竹马,两小无猜。 谁都知道,岳梁对徐静有意思,但是徐静的态度莫名,看起来好像什么都不知道,这也很正常,毕竟在他们眼里,徐静就是一朵不谙世事的小白花。 很晚了,岳梁才回去。 车窗外的繁星点点,岳梁垂下眼帘,浅色的眸子看不出任何情绪。 清冷的风吹在了脸上,散去了那惹人厌的燥热,清清爽爽。 偶尔还可以闻到花香。 他难得有这样闲适的心情,嘴角都忍不住上扬了几分,是真实的,手机提示音响起,是许静的短信——她以朋友的角度总是劝岳梁不要这样糟蹋身体,不要这样堕落下去,不要再混日子,字字关心,句句动人。 岳梁的思绪有点游离。 他突然想起那一抹红,鼻尖上的花香好像都变得没有那么好闻了。 脑海中却蓦然浮现女人含着眼泪,雾蒙蒙又迷茫,惊慌失措的样子。 妖冶、脆弱,又可怜,眼尾红红的,像是故意在勾引,路过的人都觉得那花香是诱惑的罪证。 像一朵任人采撷的玫瑰花。适合被收藏,也给人能够被掌控、被伤害的感觉。 岳梁弯了弯嘴角。 在别人面前,仿佛是一朵带刺的玫瑰,可以刺伤所以人。 可是面对他,软得像面团,软得任人揉搓。 · 洛颐去了医院,很仔细的和医生沟通了半天,最终终于得到了一个方案。 那就是复健。 每天都花一两个小时复健,再配合着先进的医疗设备治疗,说不准真的有站起来的希望,虽然这种希望很渺茫,但也并不是完全没有可能。 洛颐想着,要阻止季远的死亡,那就得做好万全的准备,不能有一点失误。 万一要是真的无法阻止,季远要是双腿还健全的话,起码还能挣扎,还能跑,而不是躺在地上只能让人宰割。 那是一场死劫,是一场必经之路,如果阻止不了,那只能逆盘。 洛颐原本准备回去,在医院看到了一个意想不到的人。 身高腿长的男人嘴上咬着烟蒂,手里拿着现金,在窗口缴费。 洛颐眼神比较好,还看到了好几张零钱。 再看到楚清鸣洗的发白的鞋子。 系统立马出来解释:【楚清鸣的弟弟死了之后,他的母亲查出来了,得了绝症,晚期。】 洛颐:“……” 不得不说,楚清鸣不是一般的惨啊,洛颐就没有见过这么惨的人。 不知道想到了什么,洛颐脸色一变:【我记得楚清鸣好像还是个学生吧?】 系统:【是的,保送的,但是家里没有那个条件,读不起,他已经辍学了。】 洛颐扶额。 她并不是一个大善人,可是看着一个眼睁睁,原本有着一个很好未来的人就这么毁了,心里还是五味杂陈。 更何况,原主也是楚清鸣悲惨人生中的浓墨异彩。 楚清鸣缴完费,心里算计着后面的钱该怎么解决。 那些亲戚现在都不接他的电话了,要么拉黑,要么直接挂掉,一分钱都不愿出。 哪怕他一天打四份工,也无法堵住那无底洞。 医院这种地方是最烧钱的,楚清鸣已经想过要不要把那破房子给卖了,虽然也卖不到多少钱。 所有的压力和焦躁就像是一块巨石一样压在了他的心头,楚清鸣攥着单子,指骨发青。 来来往往的人,有人不小心撞到了他的肩膀,自个反而被撞的后退了两步。 火气一下子就起来了,刚想破口大骂,抬头一看,这男人精壮又高大,冰冷的眼神一下子就让他熄火了,干巴巴的跑走了。 在转身的那一刻似乎感受到了某个人的视线,楚清鸣看了过去。 穿着黑色复古长裙的女人站在不远处,如墨一般的黑发披散在肩膀上,肤白如凝脂,眉眼精致漂亮,矜贵的气质是那么的凸出。 如两个世界的人。 洛颐走了过去,抬起雪白的下巴,“我有话和你说。” 装饰高雅古典的咖啡厅播放着令人舒服的琴声。 楚清鸣要了一杯白开水,洛颐点了一份甜点给他,对方并不领情,一口都没有吃。 “怎么不读书了?”洛颐问。 楚清鸣低着头,没有回答她的话。 他的穿着和这个高档的咖啡厅格格不入。 洛颐轻轻地叹了一口气,也许是对方还在读书的缘故,总是忍不住把他当做一个还没有长大的少年,殊不知这个少年已经有了成熟男人的轮廓和体现,高了她一个多头。 “你还是学生,不要什么事情就要你自己扛着,有什么困难你可以和我说,只要能帮的,我尽量都会帮你的,别什么都憋着。” 楚清鸣笑了起来。 按照严格的意义来说,这是洛颐第一次看他笑,那笑容很奇怪,听的有些发毛。 一个才成年的少年,有着过人的身高,眼神寒冷如冰,衣服很破旧,可是就是这样的一个人,一个眼神就足以让人产生惧意。 楚清鸣终于开口,他的嗓音又沙哑又涩:“少惺惺作态,你应该很恨我吧,被我这种人碰,装模装样给谁看?” 字里行间充斥着粘稠而冰冷的恶意。 洛颐脸色不变。 如果不是原主惹的祸,说实话,她也不愿意多管闲事,楚清鸣的脾气就像个又臭又硬的石头,尖锐刺人。 不管怎么说,楚清殄的死,原主还是有一点责任的,并不是完全没有责任。 洛颐喝了一口咖啡,苦的差点吐出来,苦涩的味道差点把她的味蕾都苦麻了,连忙咽了下去,“不管我是不是装模作样,我知道,你现在很缺钱。” 最后一张体面的纸被捅破。 面容雪白的女人笑着,“我可以给你一百万。” 说着从包里拿出一张卡。 豪门恩怨(19) 咖啡真的很苦啊! 洛颐后面一下都没有动。 楚清鸣愣了一会儿,他低声咳起来,又笑。 笑声渐大,吸引了周围人的视线都看了过来,投来异样的眼光,他笑的身体都在不断抖颤,隐隐约约有着血腥味。 等笑够了,他擦了擦眼角的泪,“我是出来卖的吗?还是说可怜我?” 年轻气盛的少年,有着抹不平的尖锐,自尊强,不肯服输,不愿低头。 洛颐抿了一下唇,风流惑人的眼尾泛着红,很平静的解释:“你没有必要这么贬低自己,你可当做是借,等你以后有能力了,可以还给我。” 说完洛颐不管楚清鸣是什么反应,在一张纸上写了银行卡密码,拿起包包转身离开了。 楚清鸣死死的盯着那张薄薄的,却足以压死他的一张卡,浑身肌肉绷到了极致,汗从他英俊的下颚滑落。 顿了顿,隐忍着,他还是伸出了手,却没有拿那张银行卡,而是端起那杯只被主人喝了一小口的咖啡。 瓷白的沾了淡淡的口红印,好像带着黏腻的香气。 等反应过来之后,楚清鸣的唇已经印了上去,苦涩的味道在舌尖炸开。 楚清鸣全身僵硬。 耳边好像有无形恶心的东西在飞来飞去,像要钻进他肉体,啃噬他的血肉,他厌烦地,把那一杯又苦又甜的咖啡一口喝完。 · 洛颐回了一趟洛家。 洛家老头子身子骨头还很硬朗,头发花白,眼睛神采奕奕。 一看到洛颐,就哼了一声:“还知道回来,我还以为你又要被哪个男人给勾住了魂。” 洛颐笑着搂住了洛家老头子的手臂,撒着娇:“爷爷才是我心中最重要的人,这里是我的家,我肯定是要回来的呀。” 这么一说,洛家老爷子嘴上还是哼哼的,脸色都是好看了不少,“别油嘴滑舌的,都二十多岁的人了,还撒娇,不羞人呐。” “在爷爷面前,我永远都是小孩子。”洛颐笑着,眉眼弯弯,把洛老头子哄地笑得合不拢嘴。 把洛家老爷子哄开心了,洛颐能在这里吃了个晚饭,刚好外面又下起了雨,就决定留下来住一晚。 洛老爷子年纪已经很大了,没聊一会儿就困回了房间。 洛颐看了一眼手机,除了原主池塘里的鱼发了很多信息,除此之外就没了。 她洗漱完,早早睡了,可是夜深了,却有人睡不着。 季远已经是不知道第多少次看手表了。 桌子上准备的晚餐已经热了一遍又一遍,管家把这一些都静静的看在眼里,心里都不由得着急。 按道理说以这个时间点,洛小姐应该早就回来了。 这个想法刚出来,使管家愣了一下。 他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想法?既然开始期盼了? 之前洛颐天天不回来,夜宿各种风情场所,他们也觉得没有什么,不过是老老实实的按时回来了差不多一个月了,现在没有回来竟然就不习惯了。 多么可怕。 管家看向一言不发的男人。 已经等了差不多将近两个小时了。 管家最终还是开了口,委婉道:“先生,要不您先吃吧?可能洛小姐因为外面的事耽搁了。” 这个借口,多么不堪一击。 江山易改本性难移,难道洛颐这么多天表现真的就证明她改邪归正,证明她安分守己。 太天真了。 季远安安静静的坐着,面向已经不再冒着热气的饭菜,耳边寂静,他低头看不知何时抠破的掌心,喉咙里泛上来自我厌弃产生的酸水。 真的是太可笑了。 就像小丑一样。 季远低垂着眼帘,半天没动, 没人知道他此刻在想什么,半响,伸手就将空碗掀翻了。 空瓷碗碎了,季远抬起头,他拿起筷子,夹了一块肉,牙关张合,麻木地咀嚼着,面无表情地盯着对面的位置。 洛颐睡到一半,又醒了,外面在打雷,很吵。 她拿起手机,看了一眼时间,凌晨了。 想了一会,还是和季远发了一个信息,表示自己现在住在洛家。 她也不期望季远回信息,这么晚了,恐怕对方早就睡了。 天气越来越热,洛颐是真的一刻都不想出去。 她吃着冰淇淋,坐在空调房里,舒服的不行。 季远正要出门,洛颐喊了一声。 刚走过去,阿驰下意识的拦在身前,反应过来之后不动声色的往旁边站。 洛颐问:“你去哪呀?” 软软的,甜腻的要命。 季远穿着干净整洁的白衬衫,脖子修长,优雅从容。 “二叔的身体好像不舒服,我去看看。” 洛颐:“啊,那我和你一起去吧。” 季远只是深深地看着她的笑脸,同意了。 季开霖躺在床上,脸上看起来没有什么病气,能吃能喝,等季远来了之后,就开始无病申冤,说这里疼,那里不舒服。 “说来也奇怪,我就是上次看了季远一趟,胸口啊,就闷得慌。” 洛颐很通情达理的说:“既然二叔这么不舒服,要不就去第一医院看看吧,医药费我来报销就行了,毕竟心脏可不是什么小问题。” 季开霖推脱着,“哎,我这个人就是爱操心,这种病啊,治不好。” 这句话,好像都说了,又好像什么都没有说,意有所指。 洛颐叹了一口气:“看来二叔是太累了,力不从心了,既然这样,那我就和阿远商量一下,给二叔找一份舒服的工作养老吧。” 季开霖不说话了。 洛颐像是看不见季开霖难看的脸色一样,“二叔,你觉得这个办法怎么样?” 季开霖连忙转移话题,不再无病申冤。 洛颐原本准备去找季远,走到花园处,听到了一阵慌张的噪音。 系统:【叮——季远生命值紧急下降!】 【80%】 【70%】 【……】 系统:【娘娘!娘娘!主角遇到了危险!咱们快去救他!】 洛颐有种预感,朝着发出噪音的方向连忙飞奔过去。 池水的旁边站在几个惊慌失措的佣人,却没有一个人下去。 轮椅倒在了地上,季菱看到跑过来的洛颐一愣,刚想说什么,就见洛颐根本不理会他,在众人的惊呼中跳进了池水里,惊起了一片水花。 豪门恩怨(20) 池水不算很深,可季度是个残废。 洛颐一跳下来,突然发现了一个很严重的问题。 她不会游泳。 身体跳下来的时候,蹦跶了两会儿,就往下面沉,她看到了季远。 季远在水中看着她。 洛颐想要游过去,四肢只能乱比划,肺部进水转来剧烈的撕裂感和灼烧感。 耳膜灌入水让脑子都要爆炸,她艰难的拉住了季远的手,拼命地往上面游。 她在季远平静的瞳孔中看到了狼狈即将面临死亡的自己。 吸进的氧气变少,身体开始变得无力,脑部缺氧意识也变得薄弱了。 她头晕目眩,眼前一片黑,耳朵也听不到声音。 抓着季远的手一刻都不放,指尖都掐进了他的肉里。 “哗——” 就在洛颐差点要窒息溺水的时候,有股拉力把她给扯了上去。 明明是夏天,她却浑身都在发抖。 整个人抱着季远,身体贴着身体,下巴搁在了他的肩膀上,如蔓藤一般的缠着男人。 季远的体温比池水还要冰冷,浑身都很硬,可他的身前却贴着一具柔软又充满温度的身体。 池水的寒冷好像深入了骨髓中,她条件反射的打着抖。 紧绷的腹肌很硬,起伏着。 出乎意料的是,男人的气息很热,像火,可以无限的燃烧,烫伤人的肌肤。 季菱想要把洛颐抱了到一边,可是洛颐却不愿意松手。 直到被季菱粗鲁的拽开。 洛颐被别人抱着,脖子往后面仰,沾着水珠的雪白脖子拉出了脆弱到令人心惊胆颤的弧度。 她溺水的程度好像更加的严重,呼吸薄弱,胸脯起伏的弧度很小,脸色苍白没有一丝血迹,湿露露的睫毛颤抖着,像被蜘蛛网缠住的蝴蝶。 手指抖着,仿佛要抓住什么重要的东西。 “洛颐!洛颐!你醒醒!” “洛小姐?!可以听得到吗?” “还傻站在这里干什么?还不给我去叫医生!” “是,是……” “洛颐……” “洛小姐……” 很多杂乱的声音混在一起堵在耳膜里,仿佛有无数的妖魔鬼怪在吵闹。 洛颐胸膛的起伏慢慢的变大,艰难的掀起了干涩的眼皮,喉咙里发出挤出来的轻咳声。 四周吵杂的声音一下子就瞬间消失了。 夏天的风总是带着点清爽的青草气息,又热又舒服。 有人在掐她的人中,刚好的力度一下子让她把胸腔里的水全都咳了出来。 咳嗽声越大,咳出来的水越多。 有力的手托着洛颐的背,摆成更好的姿势,让她能更好的把里面喝进去的水咳出来。 洛颐身上的衣服湿透了,黑发黏在了雪白的脸上,宛如只有出现在童话里面的的鲛人。 有只手,摩挲着她的脸,很轻,带着暧昧模糊。 洛颐没有力气,一睁开眼就看到了季菱那张脸。 当她睁开眼睛的那一刻,所有人都松了一口气。 洛颐第一句话就是。 “季远呢?” 季菱的神色有一瞬间的阴沉。 等有了一点力气,洛颐拽开他的手,看到了已经坐上轮椅的季远。 豪门恩怨(21) “洛颐,医生已经过来了,要不先看看。”季菱还想拉她,被躲开了。 洛颐踉踉跄跄地来到了季远的身边,颤抖着手,摸他的头,摸他的脸,摸他的脖子。 眼睛很红,像是涂了一层艳痕。 季远的头发还在滴水,滑落,身上如寒冰。 洛颐的喉咙和肺部还泛着疼,说起话来都打斗,像是要哭出来,“你没事吧?有没有哪里不舒服?季远?季远?” 水珠透明,长而密的睫毛遮住了眼底的情绪。 洛颐一遍又一遍地叫着他,季远季远的叫着,似乎还含着哽咽,好像他快不行了一样。 季远抓住了一直都乱摸着他的手,攥紧,“我没事。” 洛颐终于不喊了,红着眼睛抱着他。 季远感觉到有点冰凉的液体滑到了他脖子里面,不知道是水珠还是别的什么东西。 · 洛颐发了很大的火。 当着很多人的面,指着季菱破口大骂,训得跟狗一样。 季菱从小到大都没有这么被人指着鼻子骂过,他面色一沉,戾气瞬间爬满眉梢眼底,低着头,忍着不说话。 更加让他觉得震惊的是,洛颐竟然因为季远把他骂成孙子,这让他憋屈的想要吐血。 他看着女人苍白漂亮的脸,黑色的裙子勾勒出去完美柔软的身体,眼尾浓艳,说话的时候唇瓣动了动,可以隐约看到红色的湿软,眼睛很亮,原本胸中的怒火燃烧到了下腹,季菱这个人英俊的眉眼隐在阴霾里模糊不清,显得扭曲。 越听越看,腹部绷的越紧,诡异的兴奋。 “洛小姐。”温柔的声音阻止了洛颐说得并不好听的话。 洛颐终于住嘴了,转头看坐在轮椅上的季远。 季远把身上的外套给洛颐,遮住了那令人遐想的身躯。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洛颐总觉得季远看起来有点不太对劲。 在回去的路上,洛颐眼尖的看到了季远手心里的抠伤,自己指甲抠的,很深。 洛颐心疼的不行,拉着男人的手:“不要总是伤害自己,多么好看的手啊。” 季远几不可察地顿了一拍,他任由洛颐,唇边没什么意义地扯带了一下。 最终还是什么都没有说,任由洛颐牵着。 洛颐不知道想到了什么,问了一句:“诶,之前一直跟着你的傻大个呢?” 那傻大个好像是个保镖,真正出现了危险又没看见人影。 “我派他去做别的事了。”季远眉眼温柔不带丝毫阴翳的回答。 气氛逐渐变得古怪,只不过是没有人察觉。 · 季远没有发烧,洛颐发烧了。 高烧,打了吊针,萎靡不振地躺在床上。 迷迷糊糊要睡不睡的,一张小脸烧出了淡淡的红色,唇色更是艳丽,呼吸很烫,睫毛沾着生理泪水,一簇一簇的,莫名有种可怜的劲儿。 打了吊针的手背有一块青紫,黛青色的血管漂亮蜿蜒,还不忘攥着季远的衣袖,不让他走。 怎么哄都不愿意松手,呜呜咽咽的,像是委屈的要哭出来。 季远没有办法,只好让人把工作上的重要文件拿过来。 卧室里面很安静,除了洛颐的呼吸声有些大之外就没有别的声音。 原本视线在文件上的季远不只是什么时候移到了床上的人。 季远冷冷地注视着,眼底那浅淡虚假的温柔散过去了,是一片冷戾的黑。 一个人的反差真的可以这么大吗? 他一直以为洛颐又在玩什么新花样,可是当洛颐奋不顾身跳下来的时候,季远不确定了。 她到底想干什么? 一直紧紧攥着他衣袖的手指蓦然松开了,季远还没有反应过来,心就也跟着空了,下一秒细白的手指牵住了他的手。 十指相扣。 季远的体温比正常人低很多,就像是永远都暖不热的冰块,洛颐的手很软腻白软,温暖地让他不适,下意识就想甩开。 仿佛是常年生长在阴暗中的植物徒然碰到光,只感受到了刺眼和灼伤。 可是他的身体本能的反应又是那么的贪恋,想要抓住,想要侵占,想要更加的温暖。 季远的额角青筋不停地抽动着,明明应该是厌恶的,手指却像是锁链一样把对方牢牢锁住。 季远脸色冰冷,被他捏在指间的皮肉骨骼逐渐变形。 趴在床上的人大概是被捏痛,无意识地想要把手缩回去。 害怕疼了,不敢再牵了。 既然如果真的这么怕疼,那当初为什么要跳下去救他? 季远没有松手,手上的力度慢慢的轻了下来。 直到松开。 软硬温暖的触感像是粘在了体温上,甩不掉,他去卫生间洗手, 神情麻木动作粗暴,整只手被他搓的很红,几乎都快要搓出一层皮来。 他抿紧唇,阴暗又憎恶地盯着浮现在脑海的人脸,低不可闻地吐出一个意味难明的字眼。 该死…… 老老实实的打了几天的针,洛颐的烧很快就退了,胃口也回来了,可以吃下好几碗。 晚上季远在书房处理完了工作上的事情,路过一间卧室,门缝中透露出一丝丝的光亮。 这么晚了里面的人还没睡? 季远原本是不想管,鬼使神差的又推开了门。 卧室里的灯是亮着的,躺在床上的人听到了动静,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看了过来。 她身上就穿了一件单薄宽松的睡裙,随着动作露出了一大片锁骨和肩膀。 季远盯着某一处,薄唇轻启,无声也无息地吐出两个字。 洛颐感应到季远说了什么,迷 茫又困顿的眨了眨眼睛,“你说什么?” 季远某根隐晦的神经末梢倏地一颤,猝然剥掉魔障状态,眼睛就像是被烫到了一样迅速的移开,周身的气息都不稳了。 嗓音暗哑微颤:“……为什么不关灯?” 女人整个脸都现在了柔软的枕头里面,睫毛半搭着,性质柔软又干净的小动物,声音软软的。 “我害怕……” 季远立马反应过来她为什么害怕。 在那个时候他真的想过要借他人之手给洛颐一个教训。 要重,要狠,要刻苦铭心。 这样才能长教训,才会安分。 豪门恩怨(22) 要不是洛颐还有价值,恐怕那晚就已经…… 季远的眉眼覆上阴鸷,掌心一片温热,疼痛麻痹了他的神经。 森冷的面孔在半明半暗的光线下神情莫测。 洛颐很快又睡了过去。 季远扣着轮椅扶手的十指轻抖几下,松开,他若无其事地阖起眼眸不再言语,一张脸冷得吓人,转身离开,轻轻地关上了门。 关于晚上的事情洛颐好像完全不记得了,她的身体好了,别墅又想以前那么热闹。 她撑着下巴,看着季远的脸,总是管不住嘴,“你长得真好看。” 她满是真挚,季远心口有一瞬的震动。 季远像是随意一问,“你就喜欢好看的人是吗?” 虚伪的喜欢,浅短,当不了真,一戳就破。 洛颐想都不想的开口:“我就喜欢你这样的。” 这句话是真的,洛颐觉得季远长得最好看,手也是最好看的,浑身上下没有一处不上心悦目。 可惜那双腿…… 季远地盯着眼前人,像是在笑:“哪怕我是个残废?” 洛颐坚定地说:“我会让你站起来的!” 这当然是有把握所以才会这么说,洛颐翻了之前的剧情,季远的腿其实根本就没有断,和正常人一样可以行走,但是为了掩人耳目,故意装成残废,麻痹敌人的警戒心,医院给出来的结果是季远做了手脚。 他仿佛一条有着剧毒的蛇,随时都能一击致命。 装,谁都会装。 那就要看谁先当真。 季远气息微窒,他的言语里有着刺骨的恶意:“站起来?那么多医生都没有办法,你能做什么,你什么都做不了。” 洛颐蹲在他的面前,仰着脑袋,脖子绷出来的弧度很漂亮,眼尾微扬,看起来很低落:“你是觉得我没用吗?” 季远莫名心悸,他冷嘲:“我只是觉得我自己很没用而已。” 洛颐不很赞同,“才没有呢,你已经很厉害了。” 说着话,洛颐的动作也很不老实。 怪就怪季远长得实在是太过于招人,她总是改不了。 系统心里暗暗的想:狗改不了吃屎。 柔软的脸颊蹭在他略微粗糙的手心里面,发丝垂落,痒痒的,季远的鼻翼间嗅到一股浓郁甜腻花香的味道,像是堆金砌玉养出来的公主,娇养细致。 季远想要问,他如果真的厉害,那为什么她还在外面沾花惹草,之前洛颐嫌弃他并不是演的,现在又说出这样的话来。 可是最终他还是没有问出口, 指腹无意识地做出摩挲的动作,眼前人忽然抬头看他一眼,他这才意识到洛颐的脸还在自己的掌心中。 他的指腹粗糙,女人的脸颊又过于娇嫩,也没有太用力,就有些泛红。 视线下移。 那张嘴,看起来又软又红,好像很好吃的样子。 可惜他不喜欢吃甜的。 这么想着,喉结却吞咽了一下。 洛颐最近都是为了季远的腿经常往医院跑。 哪怕知道季远的腿没事,但还是要做做样子。 她牢牢记得医嘱,拿了些中药。 · 岳梁推开病房的门,满地狼藉。 护士都不敢进来,生怕惹火上身。 他习以为常的走了进去,病床上没有人,在角落里才找到了蜷缩着的女人,听到了脚步声,像是惊弓之鸟一般颤了一下。 叶轻轻,他可怜的母亲。 年轻的时候被父亲抛弃,怀了他,还对薄情的父亲念念不忘,宁愿做小,被正主欺负,甚至还被拖到大街上当着那么多人的面打骂,脸面尽失。 在长期这样的折磨之下,精神出了问题,可对父亲的爱依旧不忘。 唯独对岳梁,吝啬的要命,一点爱都不愿意给。 不到万不得已,医院是不会打电话给他的,最近他的母亲的精神状态很不好。 听说已经有了自残的现象。 岳梁能理解,因为一个月前叶轻轻流产了,情绪就一直很不稳定。 疯疯癫癫的,她男人都不想过来看她。 “小岳……” 等看清了眼前的人,叶轻轻才恍惚反应过来,不再抖了,眼里含着泪,嘴里嚅嗫地喊道。 完全不像是发神经那么撕心裂肺。 “地面凉,先到床上去吧。” 叶轻轻不听,慌乱慌张的抓着岳梁的手臂,长长的指甲几乎都掐进了他的肉里,“他们都在骗我对不对?弟弟还在肚子里,没有消失,你告诉我,那些医生都在胡说八道,是吗?” 岳梁站着一动不动,居高临下的望着快要崩溃的人,语调没什么起伏,“孩子早就没了,不要再想了。” 叶轻轻瞪大了眼睛,原本清秀干净的面容一瞬间变得扭曲狰狞,抬手就给了岳梁一巴掌。 “你闭嘴!” “你就是见不得我过得好!竟然这么诅咒你的弟弟!狼心狗肺的东西,为什么死的不是你!” 女人歇斯底里,尖叫声几乎能撕破人的耳膜。 岳梁的脸还维持着被打的方向,而且稀碎的发丝遮住了他的眉眼,阴郁森凉。 女人的指甲很长,在他风流俊美的脸上留下了三道抓痕。 他面无表情,目光瘆得慌,叶轻轻心里发怵,嘴上还骂着难听的话。 牙咬到很紧,尝到了血腥味。 不管耳边的尖叫骂声,岳梁给医生打了个电话。 没过一会儿,门就被打开,三四个医生跑了进来,按着疯狂挣扎的女人打了镇定剂。 终于安静了。 岳梁走了出去,来来往往的人,为了生命而奔波,挣扎。 有崩溃的哭声,象征着生命的流逝。 他不知不觉走到了顶楼。 太阳很大,晒在人的身上又燥又热,汗如同蒸发的水一样,流不尽。 阳光很刺眼,很讨人厌。 周围的人都很吵,如果能一直安静就好了。 风吹在脸上,一点都凉爽。 以上面的角度看下面,所有的事物是那么的渺小。 “岳梁?” “岳梁?” 耳边忽然响起一道细细软软的声音,叫着他的名字,像是藏地雪山之巅融化的雪水。 冰冷毫无机制的眼珠子微微转动。 深黑的瞳孔中慢慢的倒映出了一张过于美丽的脸。 豪门恩怨(23) 只要一脚下去就可以踏空。 岳梁没有后退,也没有前进,只是稍微的转过了身,定定的看着眼前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的人。 女人似乎一点都不怕,风吹起了她的衣角和发丝。 美的过分的人好像连风都偏爱她。 发丝缠绕的在她脸颊边抚摸。 洛颐也这么看着他。 岳梁此刻的模样很陌生,很不对劲,因为他的脸上没有任何细微的表情,像是个麻木的死人。 洛颐的声音很失真,传了很久才来到了他的耳边。 “这里的风景很好看吗?” 岳梁一动不动,像是失去了人的七情六欲。 洛颐没有看他,而是转过了身,张开双手,闭上了眼睛。 柔软地如同海棠花瓣的成瓣轻轻的弯着,她整个人舒展的就像是要飞上天堂的天使。 美好这个东西是很奇妙的。 也许你可以在一个事物上感受到,或者在一个人的身上。 她好像根本就没有察觉到岳梁这种诡异的情况,只是自顾自的说。 “这里的风景的确是很好看,风吹过来的时候让人忘记了所有烦恼,岳梁,我有件事情想要告诉你。” 她似乎很紧张,深吸了一口气,转身面对面的看着他。 两个人隔着半个手臂的距离。 风吹过来,岳梁可以隐隐约约的闻到对方身上散发出来的香气。 面对着男人无动于衷的脸,洛颐咬字清晰的说:“我喜欢你。” 岳梁的发丝被风吹乱,眉眼模糊阴暗,他像是看一团空气,也许是在看,也许并没有。 “你知道什么是喜欢吗?”洛颐问他。 意料之中的沉默,洛颐并没有在意,自顾自的说了下去,“喜欢就是哪怕你从这跳下去,我也会跟着你一起跳下去。” 生死之间的事情从她口中说出来是那么的轻松,仿佛只是一场幼稚的恶作剧。 岳梁的表情没有变,眼眸却涌动了一下。 他有一瞬间的迷茫,似乎不太理解洛颐为什么要说出这种话来,明明生下他的母亲都从来都没对他说过一句喜欢,也没表示过喜欢。 而洛颐的喜欢好像很轻松,又很廉价。 洛颐发觉岳梁一眼不眨地盯着她,紧紧盯着,接着说:“你要试试吗?” 岳梁听了,没什么波动。 洛颐想了想,以另一种方式说出口。 “你想试试被人喜欢的感觉吗?” 岳梁怪异的静默良久,还是不说话。 直到洛颐牵住了他的手,把他从阳台边上拉到了安全的位置。 这才发现岳梁的手指攥得很紧,特别用力,痉挛不止小幅度地颤抖。 岳梁的面上总算浮出了一丝像个正常人的表情,好奇。 他死死的盯着两个人相牵的手。 似乎并不明白为什么会那么柔软,会那么温暖? 洛颐不易察觉的松了一口气。 谁懂啊?原本都快要离开医院了,系统突然发出警告,目标任务快嘎了。 有的人拼命的想要活着,有的人却挣扎的想要死去。 这都是什么事儿啊? 但凡她晚来一秒钟,后果根本就不堪设想。 长得这么帅,如果真的这么死掉了,那得多么暴殄天物,洛颐想想对方从这么高的地方摔了下来,只剩下一摊碎肉和血渍,心都跟着痛了。 她摸着岳梁的脸,满脸都是怜惜。 系统:【……娘娘,矜持一下下啦。】 洛颐:【矜持能当饭吃吗?】 系统:【……可是您不是说季远才是你的最爱吗?】 洛颐沉默了一下,不屑一顾:【这算什么?之前本宫后宫佳丽三千人,才两个,不过尔尔。】 系统:【……】希望娘娘早日阴沟里翻船呢。 洛颐并不知道系统内心阴暗的想法,还美美地看着眼前赏心悦目的美男。 岳梁的发丝有些长,低下头的时候,遮住了眉眼,看不清楚眼睛,但露出了清减的下颏,白得如同一块透玉,毫无血色。 “我是不会喜欢你的。” 岳梁终于开口说话了,可是说出来的话并不怎么动听。 他原本以为洛颐得到这个答案会气妥,会失落,会难过,但并没有。 不仅如此,洛颐还笑了,形状漂亮妖媚的眼眸弯着,盛满了笑意,明亮缀着光,格外惹眼,像是在黑暗中发光的玻璃球,点着头,“我知道。” “不管你和我告白多少次,我都不会喜欢,你不是我喜欢的类型。” 许静才是他喜欢的类型。 这么想着,可是脑袋里面装满的却是另一个人那双如同狐狸一般的眼睛。 洛颐又点头:“我明白。” 还是没有难过。 没有看到自己想要的情绪,岳梁的神情沉了下来,他甩开洛颐的手,全身的血液好像都慢慢凝固,一滴血顺着指缝下滑,血液染红了指尖,像是感觉不到痛一样,好久,岳梁忽然笑了出来,给惨白的脸平添了几分瑰丽之色。 他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他走的并不快,后面却没有追上来的声音。 喜欢,果然是这个世界上最廉价的存在。 洛颐只是单纯的觉得没有追上去的必要,毕竟岳梁的心里还有个白月光。 刚才岳梁对她也并不是完全无动于衷,有反应才是好事,而且反应要越大越好。 解决了一件事情,洛颐在走出医院的时候看见了许静,急急忙忙的赶过来。 她也看到了洛颐,愣了一下,走了过去,脸上不可置信:“你追阿梁追到医院来了?” 看洛颐的眼神好像是什么强力狗皮膏药一样。 洛颐身形高,还穿着高跟鞋,比娇小的许静几乎高半个头,笑了一下,艳丽四射,吸引了不少人瞩目。 “拜托小妹妹,我不是变态,不要把你变态的想法强加在我的身上。” 许静的脸被怼地一阵青一阵红,“你本来就是这样的人,我劝你死了这条心吧,阿梁是不可能会喜欢你这种水性杨花的女人。” 洛颐撩了一下头发,红唇微张,“这可说不定,说不准岳梁就喜欢我这款的呢。” 许静看向洛颐的眼神满满都是厌恶和抵触,她生性清高,自然和洛颐看不上眼。 豪门恩怨(24) 在洛颐眼里,对方就是个会蹦会跳的跳蚤,那点招数还真的是不够看。 在深宫中,勾心斗角都是以命玩的,可不是现在的过家家。 没两句,许静自己气急败坏的离开,差点把自己给气哭。 又去找岳梁,在熟悉的病房门口找到了人。 一走近,就闻到了很浓的烟味,岳梁只有在心情很不好的时候才会抽烟。 许静在旁边叫了好几声,岳梁都没有反应,直到她拿手拍了对方一下。 岳梁深黑的眼珠神经质地细微一动,看了过去。 许静对上那双眼睛,吓得一抖。 “阿……阿梁?” 岳梁双手捂住脸,神色从平静逐渐过渡为神经质似的疯狂,全身上下的神经绷得很紧,脑海中第无数遍闪现阴暗影像,被血红色染遍的洛颐一动不动,乖乖的,很听话,不会撒谎,也不会再骗人。 同时,也说不出动人的情话。 没有温暖的体温。 真正的变成一条死人。 岳梁死死地闭上眼睛,一遍遍深呼吸,放松神经,不该相信的,相信是一种很愚蠢的行为,他自己应该能明白。 平复好了情绪,岳梁方下了手,自认为很平静的看向许静,下意识的柔声问:“有什么事吗?” 许静看着男人面无表情的脸,太阳穴鼓鼓的,手背青筋凸出,眼白处有赤红的血丝,眼神凶神恶煞,许静心里那些想要吐槽告状的话瞬间吞回了肚子里,脸色苍白的摇头。 岳梁自我感觉良好的捋了捋垂下来的发丝,说去吸烟室吸根烟,说完立马快步离开了,仿佛晚一秒就控制不住可怕的情绪。 独留下来的许静手脚冰凉。 别墅里的阿姨做饭很好吃,每天还不带重样的,这样下来,洛颐都很少出去吃,偶尔嘴馋的时候也会买两个蛋糕或者奶茶回去。 她很喜欢吃热热的珍珠奶茶,特别喜欢吃里面的珍珠,又软又很有嚼劲。 洛颐回去刚好看到要出门的阿驰。 大夏天的,阿驰还和他的老板一样,穿着的一套黑色西装,板正又木讷。 阿驰看到洛颐,脚步一顿,有点想要转身原路返回。 说起来这场面也好笑,一米九多高的大高个见到单薄纤长的身影就像是老鼠见到了猫,条件反射的想拔腿就跑。 可洛颐的眼睛尖的很,大老远就看到了,扬起手打招呼:“阿驰,下班了啊?” 阿驰定住了想要逃离的腿,僵硬着身体等着对方走近,闷头闷脑的。 女人笑得很好看,泛红地眼尾微微翘起,多情又魅惑,把手里的一瓶还热乎的奶茶递过去,“工作辛苦了,这是给你的。” 阿驰面对着的都是危机四伏,暗藏杀机的商战,每个人都扮演着一个狠角色,手上就没有不沾血了,每一步都不能出错,不然也成了对方棋盘上的一步败旗。 他可以波澜不惊的面对阴险狡诈,喜怒无常的敌人,却没有办法直面的对待这淡然又平凡的问候。 那边杯普普通通的奶茶在他的眼里好像是什么烫手山芋,几乎手无足措。 洛颐像是没有看出他的不自在,自顾自地把奶茶塞到他的手里,“回去的路上小心点啊。” 说完咬着奶茶吸管就进去了。 阿驰傻愣愣地抱着奶茶,跟个木头一样在原地杵了很久,还是管家来了才回过神。 管家叹了一口气:“洛小姐变了很多。” 阿驰低头看着奶茶,无声地认同。 管家看着快要黑下去的天,语气悠长,“如果能一直这样下去,也许并不是坏事。” 阿驰好奇地吸了一口奶茶,无声地赞同。 他喜欢现在的洛小姐。 奶茶很甜。 洛颐晚上吃完饭,就开始捯饬那些中药,佣人想要帮忙,却被洛颐赶走了,她说自己一个人可以。 忙活了一个多小时,洛颐端着黑不溜秋的药来到了季远的卧室。 “这是我按照医生煮的中药,要连续吃一个月,到时候我再带你去医院检查一下,看有没有功效。” 季远没有立刻就喝,淡淡抬眼。 洛颐怕药凉了,忍不住催促,“快喝呀。” 尾音微勾,像勾引。 半响,季远才喝了。 那一碗闻起来就很苦涩的中药被季远面不改色的一口喝完。 洛颐像是变戏法一样手心里多了一颗草莓味的糖果,“奖励你的。” 哄小孩似的。 季远温温柔柔地笑,拒绝:“我不喜欢吃甜的。” “好吧。” 洛颐自己吃了。 她没有走,兴致勃勃的道:“我还和医生专门学了一套按摩,要不现在试试?” 季远看着她,面色不变,硬生生把洛颐想要伸过去的手腕攥住。 声音喑哑,温柔但不可违抗:“不用了。” 洛颐仿佛看不懂眼色,巴眨着眼睛,“可是这是我学了好久的。” 语调又软又酥麻。 季远的太阳穴不易察觉地跳了一下,面前又传来弱弱的声音:“你就让我试试嘛。” 很烦。 想要捂住她的嘴,掐住她的脖子。 季远听见自己开口,还是和往常一样温柔:“好。” 洛颐的眼睛里面就亮了,她坐在床边,动作无比轻柔地把他的裤腿叠起来,还一边小心翼翼的观察着季远的表情,好像生怕他难过。 拧着眉毛的样子,像是她的腿断了似的。 季远身材精瘦,肌理细腻,骨肉匀称,哪怕是隔着薄薄的布料,腰腹都可以隐约显现出一层薄薄的肌肉,肩宽腰窄。 一双腿看起来也很结实,完全看不出来是个残废。 季远这样任由洛颐摆布的模样,像是枕金漱玉的贵人,挺拔清隽。 洛颐脸上很严肃,手上的动作看起来也像模像样,实则不经意间吃了男人许多豆腐,还自我认为没有人察觉。 哇,这皮肤。 哇,这肌肉。 系统恨不得自戳双眼,真的没眼看。 心里暗暗骂,老流氓,不要脸。 洛颐还不忘抬起头去问正主的感觉,“舒服吗?” 手下的肌肉很紧绷。 季远额前的发微微散乱在额前,眼底带着粘稠地暗欲,嗓音沙哑,颇有些咬牙切齿:“我只是小腿没有感觉。” 豪门恩怨(25) 洛颐迅速的把自己逐渐往上的手给收了回来,很不走心的道歉一句:“不好意思。” 等洛颐一低头继续按摩的时候,季远脸上的笑瞬间没了,全是漠然,他面无表情看着洛颐,因为咬的太过于用力,嘴里都尝到了血腥味。 膝盖处有轻轻的呼吸,像羽毛,也像枝头最嫩的叶子扫过,柔软的指尖像随意揉捏的花瓣,他不自在地绷了绷身子,隐忍着承受现状,不躲开。 不知道过了多久,这场对于他来的酷刑才终于结束了。 季远不动声色地吐出气息。 他听到了洛颐说:“好了,你有没有觉得……” 话说的一半截然而止。 洛颐的眼睛无声的瞪大。 她看着不知道什么时候站起来的东西,吃惊的有一瞬间忘记收回了视线。 季远拿过一旁的毯子盖住,他靠坐在床头,额前的发丝有些凌乱,高挺的鼻梁留下来的阴影格外的立体,他看起来还是很体面,很优雅从容,好像刚才那恐怖的起伏只是洛颐的错觉。 傻愣愣的洛颐就像不小心闯入豺狼虎豹栖息地的羚羊。 他面色平淡,下了逐客令,“我累了。” “好……好……” 洛颐的脑子像是一瞬间绕不了弯,反应过来之后,美丽的艳红瞬间爬满了整张雪白的脸,不仅是脸,就连耳朵,脖子都红了。 她急急忙忙的转身离开,背影怎么看都有一种落荒而逃的样子。 房间一瞬间恢复了,一如既往的安静。 死寂。 季远半阖的眼完全阖上,艺术品般的手扼住丑陋扭曲的欲||望,他低喘,气息里带出嘲讽的轻嗤。 真脏。 真难看。 洛颐一出来,脸上的温度立马就降了下去,变脸的速度堪称翻书。 她回味似的吧唧嘴。 系统受不了了,快要崩溃:【娘娘!会长针眼的!】 洛颐哼哼笑出声。 系统无形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真的是服了。 洛颐的确有点小惊讶,毕竟季远看起来是那么的温柔又冷淡,没有想到本钱那么足。 啧啧啧,果然是人不可貌相。 · 后面几天,洛颐都没有看见季远,也许是觉得尴尬,或许是单纯的不想见。 洛颐小日子倒是过得很轻松,但是偶尔还是有点小麻烦。 “洛颐!”江小少爷红着一双眼看着她,活脱脱的在看一个负心汉。 洛颐皱了皱眉,“你怎么又来了?” 江应淮一听这个就炸了:“你什么意思?你就这么不想见到我吗?” 对于江应淮这种娇生惯养的小少爷,洛颐真的不是很感兴趣,敷衍道:“我很忙,没时间陪你闹。” 这句话很显然戳到了江应淮敏感的神经,他还小,从来都没有经历过社会的险恶,也是第一次这么低三下四,不管不顾地要拉着洛颐的手,希望能和以前一样撒两句娇,就能和好。 “我真的知道错了,你不要在和我冷战了好不好?” 他想要去抱着洛颐撒娇,鼻尖闻到了洛颐身上散发出来的香气,浓郁又迷人,让人目眩神迷,越发专注痴迷的凝视着洛颐。 像只讨要骨头的小奶狗。 不得不说,江小少爷长着一张并不普通的皮囊,不管做任何的表情都赏心悦目。 可惜洛颐天天面对季远那张帅到惨无人道的脸,早已经免疫了。 虽然还是有点小小的怜惜。 “小江啊,我们已经不可能了。”洛颐语气无奈。 江应淮故意露出示弱的可怜神情:“为什么啊。” 洛颐直接把话给说开了:“没有为什么,不喜欢就是不喜欢,哪有那么多为什么?” 她眉眼如画,说出来的话就比刀子还要伤人。 江应淮长着一张精致乖巧的脸,但其实他的性格和他的长相完全相反,求爱被拒绝,他就哭,撒泼。 还砸东西,活像是得不到心爱玩具的小孩。 眼看江应淮都要砸她的钢琴,洛颐赶紧走过去拽他,江应淮不砸了,就哭,哭的很惨,如果被外面人的听到还不知道传洛颐怎么欺负他呢? 洛颐用手捂住了他的嘴着急道:“你哭什么?你又不是小孩子了,怎么还动不动哭啊?” 江应淮眼泪都还挂在眼眶上了,他长了一副极为欺骗性的容颜,精致又漂亮,特别是挂着眼泪的时候,就像个瓷娃娃,这种人哪怕说起话来再怎么嚣张也不会让人讨厌:“我不管,反正我就要和你在一起。” 偏执又不可理喻,江应淮简直把她视为所有物,在他眼里,洛颐仿佛是他最喜爱的玩具,如同人偶一般的全身上下都要被他掌控,只能是他一个人的,任他摆弄。 洛颐冷着脸,语气加重:“你再这样,我就真的生气了。” 洛颐很少冷脸,大多时候那双狐狸眼都带着浅浅的笑,就算是她不笑,看起来也有三分笑。 冷着脸的时候还真的有些渗人。 起码江应淮被唬到了,心脏都漏掉了一拍,看着她冷冷的面孔,有些犹豫了,但又不想就这么离开,他想得到一个保证,虽然很不想承认,但他的确是喜欢上了这个大他好几岁的女人。 他一直都在等着洛颐主动来联系他,等待的过程中,一分一秒都是那么难熬,心里像空了一个大洞一般怎么都填不满,他不喜欢这种感觉,这会令他烦躁得想砸东西。 他瘪了下嘴不说话,手依旧紧紧地拉着洛颐的手腕,眼睛红红的。 洛颐可不好惯着,“我数三秒。” “三。” “二。” 简单的数字却给他带来了倍大的压力,他额角青筋不停地抽动着,掩饰一般的大喊,狠厉地像个狼崽子,“不喜欢就不喜欢!我也不要再喜欢你了!” 说完就甩开了洛颐的手,甩门而出。 洛颐的手腕不小心磕到了桌子,疼的倒吸了一口气,蹲下来缓了好久。 “这个恋爱脑,真的是没救了。” 她刚才可没有错过少年跑出去的时候眼角的泪水。 要是再晚一步,必得在她面前得大哭一场。 气走了也好,要是真的能像江应淮所说的一样,那就更好了。 豪门恩怨(26) 洛颐中午开开心心的吃完饭,出去逛了一圈。 下午临近傍晚的时候,市中心有许多小摊子。 灯光闪闪,很是热闹。 洛颐左手拿着冰糖葫芦,右手拿着煎饼果子,一口一个。 半路被一个无人尽问的摊子给吸引。 上面摆着零零碎碎的小挂件。 洛颐随手拿了三个平安符,“这个怎么卖啊?” 看着道士服的老头子闭着眼睛,眼睛都不睁的报出一个数,“五百。” 洛颐:“五十。” 老头子:“好。” 洛颐:“……” 妈的,报高了。 揣着五十块钱的平安符看了又看,嘴上念叨着:“季远的小命就靠你保佑了。” 系统:【你在努力和坚持之间,最后选择了信佛。】 洛颐:【主打的就是一个心诚则灵。】 洛颐拿着捂的热热的平安符跑到了季远卧室。 她顺带还给秘制中药。 等季远喝完了,并没有走。 而是神神秘秘的把兜里的平安符塞进了他的手里,“你可得天天带在身上啊!” 说完就跑了,到门口不忘把屋门带上。 季远平静地继续看书,没看几个字,手上动作停住,眸光掠向手里还带着体温的平安符。 两只手指捏着小巧精致又廉价的平安符,做工粗糙又敷衍,跟路边摊随便的没什么区别。 平安符上面的体温迟迟不散,季远看了很久,手指不正常地抖了起来,像厌恶,也像兴奋。连送个礼物都这么敷衍。 这么想着,然而他的心口却是莫名一烫,随之而来的是,看似从未有过,细品又感觉早就生根的陌生情感。 他的脑袋却低了下来,把平安符抵着高挺的鼻尖,深深地呼吸。 满腔都是浓郁又熟悉,无可抵抗又吸引他的味道。 真的是…… · 洛颐下楼的时候刚好看到了阿驰,对方的手里拿着文件,洛颐拦住了他。 高大健壮的男人站的笔直,如同柏松,低头恭敬:“洛小姐。” 洛颐从口袋里掏啊掏啊掏出了一个平安符,“送给你。” 红红小小的物件,让阿驰不敢多看,头低着更低了,都快低到了胸口了,“洛小姐,我不需要这种。” 洛颐嫌他太墨迹了,直接把平安符塞到他的手里。 “让你拿着你就拿着,婆婆妈妈的跟个娘们儿似的。” 一个大高个被说成娘们,阿驰羞愧着红了脸。 “……谢谢洛小姐。” 洛颐摆摆手,打着哈欠走了。 管家刚浇完水,就看见洛颐火急火燎的不知道在找什么东西。 忍不住好奇的去问:“洛小姐,您是丢了什么东西吗?” 洛颐看起来很着急,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丢了什么真金白银呢。 “我在找一个很重要的东西。” 管家脸色一变,能让洛颐觉得都很重要的东西,那真的应该是很重要。 “丢的是什么?我让大家跟您一起找。” 洛颐沉思了一会儿,在管家认真的目光下,像变魔术似的拿出了一个物件。 见管家罕见迷茫的模样,畅快的笑出了声。 “我骗你的。” 女人笑起来很漂亮,管家被他这个笑容给冲击的看得愣了一瞬。 在这个笑容面前所有的事物都黯然失色,仿佛就像是清晨上的露珠,落日的晚霞。 那双形状异常漂亮的眼睛,尾部有些微微的上挑,和传统的狐狸眼一模一样,明艳又勾人。 夹杂着几分莫名的妖冶感。 她说:“送给你的,保平安哦。” 说着不管管家什么反应,把平安符给了他之后就哼着小曲离开了,心情看起来好像很不错。 管家半晌才回过了神,有一瞬间的苦笑不得。 真的是,很淘气。 江啄最近很苦恼,被自己的便宜弟弟烦的。 他忍不住跑到季远面前吐槽。 “洛颐真不是个东西,我弟弟才刚到二十岁,妈的,我真的不明白,我弟怎么就看上了这个玩意,要死要活的,一天天在家里发神经。” “她还敢嫌弃我弟,也不看看自己是什么货色。” 江啄说起话来一点都不客气,每一句都带着浓浓的厌恶,当然他也知道季远也是和他一样,所以才会大胆的说出来。 季远捏紧了钢笔,水墨在白纸上晕染了一圈的黑色。 江啄越说越来气:“要不是她背后有个人洛家,我早就出手了。” 季远捏着钢笔的手指发白,太阳穴抽了一下,这是他失控走向神经质的前兆。 “我真的是看不下去了。”江啄没注意到季远隐晦的小表情,一肚子的火必须要找个发泄口,语气带着狠厉,“洛颐天天的给你戴绿帽子,你能忍受得了吗?要不给个她颜色瞧瞧。” 办公室实在是太安静了。 几乎是死寂。 江啄看向坐在办公桌前的男人:“老季?” 季远的手腕一抖,钢笔在白纸上划过,速度极快制造出的声响令人不适。 江啄心下古怪,抬脚走近一步。 季远徒然出声,音节依旧是平淡的,却又仿佛多了一道暗涌,她还是笑着说出口的,“不要动她。” 江啄愣住了,反应过来之后几乎是不可置信,“你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钢笔坏了,白纸也破了。 季远丢下手中的钢笔,面部肌肉怪异地绷了绷,嗓音不知为何透着怪异的哑意:“字面上的意思。” 江啄心中一惊。 他感觉自己好像猜到了什么,却又因为震惊而忽略掉了,那惊世骇俗的想法几乎让他想都不敢想。 叮—— 手机信息提示的铃声在这安静的氛围中格外的刺耳。 季远拿起来手机,唇边笑意敛去,他一张脸被手机屏幕的幽光照得诡异。 江啄很好奇手机里到底是什么信息,但看季远这样的表情有不敢问,最终只是眼巴巴的瞧着。 抬起头,季远又是人模狗样的。 “还有事吗?” 江啄哽住了,气急败坏,“没事了没事了。” 江啄走的急,没注意到季远把钢笔摔在纸上,盯着被划破的纸眼神有些可怖。 真的是魔愣了。 手机屏幕还亮着。 上面是刚刷新的娱乐报道。 几个加粗的文字写着,豪门千金与某某小鲜肉疑似恋情。 季远双手覆盖着摁在眼帘上面:“洛颐。” 他声音很低,近似自语。 豪门恩怨(27) 洛颐的到来,给许静带来很强烈的慌张,感觉好像有什么重要的东西要从他的手中流失而被抢走。 岳梁喜欢她,她其实一直都知道,只不过装作什么都不明而已。 这不禁让许静想想是不是样子做的太过了? 想明白了之后许静就之前去了岳梁的家,门锁是指纹,她早就录了。 此时还是白天,窗帘都被拉上,屋里的灯全都被打开,里面的装饰简单的可怜,没有一丝人气,唯一比较亮眼的是放在茶几上的一盆嫩绿色的多肉,尖尖上泛着浅浅的粉。 岳梁背对着她坐在地毯上积木,积木堆的很高,整整齐齐,看起来又摇摇欲坠,像将崩塌的高楼大厦。 她从小就和岳梁一起长大,知道他很多习惯,比如每次一个人锁在房子里面堆积木,就是心情不好。 每次他心情不好的时候,就喜欢把自己封闭在一个空间里。 每次把积木堆的很高,又推倒,再接着堆,反反复复这神经质的行为。 “阿梁,我去看了一下阿姨,她情况好了很多。”许静来到了他的身边蹲了下来,声音轻柔:“等什么时候有空我们一起去吧,我想阿姨现在也一定很想你。” 岳梁摆弄着手里的积木,头都没有抬一下,“到时候再看吧。” 许静的声音很轻,像是怕惊扰到他,“我这次过来是为了和你说一件事。” 岳梁的反应依旧不冷不热,“你说。” 这种罕见的敷衍冷漠的无视让许静有些无法接受,也让她自己变得不那么自信。 忍不住强加要求。 “你可以看看我的眼睛吗?” 见岳梁还是没有很大的反应,脑子一热,直接把心里的想法说出口:“岳梁,我喜欢你,你可以和我交往吗?” 岳梁动作一顿,动作缓慢的扭头盯着许静。 许静原本以为他会面露惊喜震惊,毕竟所有人都认为她是岳梁的白月光很多年,连她自己都这么认为的。 可等被那沉无机质的目光注视地时候,她迟疑了,脸上的热度慢慢的消退,扑面而来的是莫名的诡异。 下一秒岳梁笑开了,他长着一张俊美倜傥的脸,笑起来更是让人移不开眼。 他笑得很开心。 他说:“好啊。” · 洛颐晚上吃饭的时候,能敏锐的感知到了餐桌上的气氛不太对。 管家看她的眼神欲言又止,季远一言不发。 吃完了饭,洛颐偷偷的去找管家去打听是不是出了什么事情? 管家看了她一眼,从口袋里掏出手机点触某个页面给她看。 洛颐一看,震惊的合不拢嘴,“这,这不妥妥胡扯嘛!我不是这种人。” 管家用眼神表示你就是这种人。 洛颐:“……你不信我?” 管家:“我信。” 你信个屁,你左边脸上写了一个不,右边脸上写了个信。 洛颐哒哒哒地跑去找季远。 季远刚洗完澡,发尖湿湿的,手里拿着手机正在打电话,具体是什么洛颐听的不是很明白,应该是工作上的事情。 她站在一边,安安静静的等季远打完电话。 挂了电话,季远控制着轮椅转过身,深黑的眼定定地盯着洛颐,那目光让她发毛。 洛颐很有求生欲的走过去立马解释,“这网上写的都是假的,那个人我都不认识。” 季远露出一个温柔的笑:“不认识还一起吃饭?” 洛颐:“吃个毛啊,是他突然过来和我说话,我都没有搭理他,长得又没有你好看,我又没有那么饥不择食。” 洛颐说完就小心观察季远的神色,生怕这么多天建设的信任一下子就崩塌了。 季远的面上没有太大的情绪,还是挂的那张温润如玉的笑:“你没有必要和我说这么多,我是相信你的。” 洛颐无声吐槽,我信你个毛线。 “好啦好啦,我是在意你才会和你说这么对啊。”洛颐哄人早就哄惯了,嘴上说起情话来简直跟喝水一样简单,她根本就不知道自己的一句话,会在另一个人的心里掀起怎样的风浪。 见季远还是那副不冷不热的死样子,直接弯腰,在他脸颊上“叭”地亲了一下。 柔软的发丝像羽毛似的拂过了他的眼皮,唤醒了他内心沉睡地野兽。 季远眼眸轻颤,眼珠微妙地转动。 洛颐细心感受他的气息浮动,并没有离开,两个人只可靠的很近,呼吸仿佛都交融在一起。 “家里放着你这个大美人不疼,去招惹外面的野花野草,我又不傻。” 想想之前原主做的那些事情,洛颐立马表态,“之前的事情是之前,我记得真的已经浪子回头了。” 季远抬起一只手,若有似无地磨蹭被亲过的地方,残留的一点潮意缠在他指间,他弯弯唇,蓦然问:“第几个了?” 洛颐不明所以:“什么?” 季远对她露出一个温柔的令人毛骨悚然地笑:“这么亲脸,我在你的人生中,是第几个?” 洛颐眼睛都不眨一下:“你是第一个。” 季远面上没有波澜,心脏却像被一只大手死死拧了一下。明明知道是骗人的,还跟个傻子似的激动。 季远目不转睛的盯着她,眼中仿佛有滔天的火焰在他瞳孔里肆虐燃烧,他有一瞬间失去了表情,两只手放在扶手上面,指骨僵硬森白。 洛颐有点被看的心虚,强撑着并没有表现出来。 说实话,这话说出来连她自己都不相信。 但她感觉如果自己是真的说的实话的话,恐怕事情会更加失控。 洛颐假装不经意的转移话题,“你的腿最近有正常复健吗?” “这种事情急不得,得慢慢来,我相信只要不放弃一定还是会有希望的,现在时间也不早,我就不打扰你休息了。” 说完洛颐里面偷偷的离开,他离开前都能感受到身后那如芒刺背的眼神。 门被关上,季远低头捏手指,他刚才椅扶手抓得太用力,痉挛不止小幅度地颤抖。 “我看起来很蠢吗?” 像是在自问自答,季远这么问自己。 然后回答。 “的确是蠢。” 豪门恩怨(28) 季远在搞一个健康医疗领域的合作,生意场上,洛颐坐在季远的身边,什么都不需要说,就已经表态,原本之前还推三阻四的合作方各各都挤破脑袋想要进来献殷勤。 季远脸上带着恰到好处的笑容,不卑不亢,条理清晰。 在生意桌上也不是要被灌几杯酒的,季远叫她不要喝,可洛颐就想尝,那酒的后劲很,洛颐喝了几杯之后有些上头,晕乎乎的撑着脑袋,后来实在是坚持不住,趴在了桌子上。 耳边的声音似乎也跟着变小了,她身上披着季远脱下来的外套,淡淡的清香隔绝了任何乱七八糟的味道,很好闻。 让她忍不住跟着蹭了蹭。 隐隐约约的还可以听到他们在说话。 只不过话题在不知不觉中转移了。 “季总,还真的是厉害啊,连洛颐都能被你搞到手……” “原总,你醉了。”季远的声音在一群人当中是最好听,也是最悦耳的。 “醉个屁啊,就那么几两酒还能醉倒我?”原总的脸上染上熏红。 “也就不知道这个洛小姐又是动了几分心。” “是圈子里的人都玩腻了,然后看上你了吗?” “哈哈哈,话也不能这么说,最多也就是尝尝鲜,毕竟没吃过的屎都觉得是香的。” 在这个生意上的人说出去都是响当当的大人物,其实也就不是披了一层人皮,和畜生没什么区别。 这其中不乏有追求洛颐失败的追求者,洛颐的眼光高,并不是所有的人都看上,也并不是所有人都能入的了她的眼。 心中有不甘,但是有洛家做靠山,只能眼巴巴地垂涎。 再加上季远是个残废,更加让他们心中不爽。 “真是奇葩啊。” 有个稍微喝的有点多的前追求者,视线在洛颐泛着粉微颤的眼皮,和压在桌面的雪白脸颊上,流连半晌,哼笑道:“老季啊,真的是便宜你了。” “虽然已经不干净了,但起码长得是个天仙,说白了也值得。” 从始至终季远都没有出声,只是喝着酒,高度数的酒被他眼睛眨都不带眨一下的一口喝完。 沉默代表着很多意思,像是纵容,像是默认。 “你说一个人怎么能长得那么勾人呢?” “看一眼,魂都没有了。” 那人喝得太多了,对着洛颐闭着眼睛睡的安详的脸,一只手伸过去,好像还想摸他。 但是半路就被季远截住了。 “怎么了?摸不得啊?” 男人喝得醉醺醺的眼睛上抬,他瞥着季远不知道什么时候失去表情的冷淡面孔,想着洛颐那副模样,有些心痒痒道:“就摸一下,不会少一块肉的。” 他看到季远笑了,还以为对方同意了,下一秒,烟灰缸就砸到了头上。 头破血流。 惊叫声四起。 “季远,你疯了?” 他的确是疯了。 · 洛颐醉的很不舒服,耳边很吵很吵,好像有骂声,还有砸东西的声音,噼里啪啦的就像打爆竹,吵着她的脑壳都疼。 勉强地睁开眼皮,已经不吵了。 是安静。 安静的过分。 洛颐清醒了几分,迅速抬头。 季远的面部一半被阴暗笼罩,一半在光晕里,白得吓人。 下一秒,洛颐的眼睛一瞪,酒意一下子就吓醒了。 她慌乱慌张的,想碰又敢碰,“季远,你,你的脑袋怎么了?我不就是睡了一会儿吗?到底是什么情况?” 正常人恐怕都会被吓一大跳,季远的脑袋都破了,一声不吭,嗓音里尽是平淡漠然:“我不是叫你不要喝酒吗?” 洛颐现在哪有心思去听季远在说什么,拿起手机打救护车的电话,生怕晚一秒对方就嘎了。 早知道就不喝酒了,果然喝酒误事。 一只手搭上她按号码的手,覆上来一层死沉沉的冰凉,洛颐汗毛竖起。 季远低着头说:“你的身边到底有过多少个人。” 洛颐哪里知道,恐怕两只手都数不来。 可也就是玩玩而已,原主还是一个挺有分寸的人,并没有走到最后一步。 “记不清了吧。”季远的声音低不可闻,额角上的血滴了下来,落在了她的手背上,惊得她整个人都哆嗦。 季远感觉到她的恐慌,僵硬的嘴唇弯出了一个弧度,“你是在担心我吗?真心还是假意呢?” 洛颐被血腥味冲得眼发黑,对男人这种云淡风轻地态度气到了,“当然是真心了,不然谁管你的死活?” 就算是一个大帅哥顶着一头血也是很渗人的。 季远死死抓着她的手,头顶响起一声笑,她抬头,却见季远面无表情,好像刚才的笑声是她听错了。 “所以你是认真的啊?你是喜欢我?”他的声音满满都是讥讽。 季远冷着脸,被他捏在指间的柔软温热的皮肉骨骼在不断的挣扎。 额角流下血液把半边脸染得血迹斑斑,季远满不在乎地伸手蹭掉,“为什么不回答我?” 洛颐真的看不出来,一向温润如玉的季远竟然也会有这么疯狂的行为。 她只能软声道:“是是是,喜欢你。” 温热的液体滑过他的脸,好看的眉眼令人毛骨悚然,阴森诡谲。 他的嗓音还是淡淡地,温和的。 “我不要你的喜欢,太脏了。” 嫌脏还总是问,神经病啊。 洛颐很想破口大骂,但是忍住了。 而且季远这幅样子实在是很少见,毕竟季远之前都是严整到容不下一点沙的人,衬衫从来都没有一丝褶皱,规规整整。 血腥味直朝洛颐鼻息里扑,很刺鼻,让她的心也跟着慌慌的,“不要就不要吧,那我不喜欢你行了吧。” 季远又笑:“你不喜欢我?那你想喜欢谁?” 洛颐“……” 真的是有毛病啊,你到底想怎样? 不喜欢你。 不喜欢你。 季远咀嚼着这个词,他是置身事外的神情,牙关每次张合都像在撕扯什么血肉残骸,泛着躁戾的嗜血腥气。 “你不要管我,我就算死在这里也和你没有关系。”季远闭上了眼睛,脸上毫无生机,出众面孔带着许死气。 洛颐的拳头已经硬了。 毫不怀疑,季远可能真的是醉了。 豪门恩怨(29) 正常情况下季远根本就不可能说出这些话和露出这样的表情。 也不知道到底喝多少。 洛颐捧着他被血染红的脸,哄着:“喜欢你啊,最喜欢你了,你要是死了,我也不活了。” 反正主角死了,她也过不了。 这种不算骗人吧? 季远愣了一下,似乎是在细细的理解她这句话的意思。 迟来的情丝万缕在内心深处疯长,他的眼底很快就生出一层猩红,好像下一刻就要留下一行血泪。 不管是真是假,在这句话说出来的那一刹那,他的压抑着的可怕思绪也在疯狂的生长。 季远的手忍不住地抖了起来,越抖越厉害,连带着整个身子都在抖,他嗓音嘶哑,眼神可怕:“可是我是个残废,你不嫌弃吗?” 洛颐想着,你装残废还真的是装上瘾了,嘴上说道:“不嫌弃不嫌弃,我就喜欢你这种,好体现我女子气概。” 冰冷的手指笼罩着那温热,放在嘴巴啃咬,很用力,他冷淡的声音里裹着几分神经质:“不许骗我。” 手被咬的又疼又痒,洛颐忍着没有缩回来,“不骗你不骗你。” 那语气哄小孩似的。 好说歹说才把季远劝到医院,人昏睡过去了才老实了。 已经很晚了,洛颐在病房门口,问阿驰到底是什么情况。 阿驰绷着一张脸,冷峻内敛,“抱歉洛小姐,我当时并不在场。” 洛颐很失望,但也并没有强求。 阿驰望着洛颐逐渐消失的背影,唇抿的更紧了。 他撒谎了。 当时的情况没有人比他更清楚。 压制的扭曲怒意冲破封口就此爆发。 那是一场血腥和暴力的狂欢,里面的人几乎都是躺着出去的。 他眼睁睁地看着季远站了起来,走到了茶几上,拿起一个酒瓶,掂量了两下,看着洛颐熟睡的面容,堪称温柔地笑,下一秒,拿着酒瓶砸向了自己的脑袋。 就连阿驰都惊到了,他下意识的想要上前,却被季远一个眼神给制止了。 站起来的季远,气势很迫人,他很高,和以往温润如玉的模样有很大的反差。 “出去。” 阿驰隐晦担忧地看了一眼趴在桌子上还什么都不知道的洛颐,什么都不能做,低着头退了出去。 后面的事情他就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了。 说实话,阿驰跟了季远也已经有好几年了,知道对方的气性一直都属于很稳定的状态,看似无欲无求,其实野心勃勃。 处理后面的事情并不太麻烦,主要担心的是里面留下的人。 老板应该不会做出太失控的事吧? 在外面抽了好几根烟,差不多过了半个小时,门才被推开了。 女人慌慌张张的,眼皮泛着浅浅的红,手上还有血。 阿驰第一反应就问:“你受伤了?” 女人傻傻地看了一眼手,连忙擦了擦,“不是我的,是你的老板,我们快点把你老板送到医院去,他留了好多血!” 阿驰一听不是她的血就松了一口气,提着的心也落了下来。 他看着洛颐急得快要哭出来的模样。 傻子,从始至终危险的都不是季远,而是你。 你担心的,是差点要你命的。 · 季远醒了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了,耳边一直都有人在小声咕噜咕噜,声线软软的,不烦人。 洛颐看到男人的睫毛动了动,立马站了起来,抬手碰季远冰冷的脸,小声说:“你可算是醒了,身体还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好像多么担心他,没有他不能活的样子。 季远的眼帘微微阖着,看不清眼底有什么,他的太阳穴在跳,每一下都裹着非人的隐忍,“我没事。” “怎么会没事呢?你的脑袋都破了,缝了好几针呢,怎么这么不小心啊。” 她小声的嘀咕,说话时喷洒出来的气息全都在季远的脸上。 有点香,又有点甜。 他很不舒服地皱起眉头,绑着绷带的脑袋往旁边转,躲开洛颐的手,脸很白,显得可怜又惨淡,“我当时喝醉了,没做什么过分的事情吧?” 洛颐呵呵,她就知道季远会这么问,不管季远是真的不记得还是假的不记得,既然他都已经这么问了,那么她也一定不能让她失望。 女人雪白如玉的脸,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红了起来,纤长如同蝶翼般的睫毛颤啊颤,咬着艳艳的红唇,很羞涩,眼尾泛出一抹薄而散的红。 季远对上洛颐的视线,目光触及到她有些泛红的眼尾后,微微顿了一下,随即又不动声色的移开。 “你昨天晚上,诉说着对我的喜欢,我竟然都不知道,你在不知不觉中心对我情根深重。” “哎,你有什么想说的其实都可以和我说,喜欢一个人又不是什么丢脸的事情。” “你看看这个!” 她露出那只白白的,泛着粉,细长的手指。 莹色的手背,被嘬出来的青红。 足以看出对方有多么的用力。 还有浅浅的牙印。 “这就是你昨天情不自禁对我做的事情。” 系统:为什么这些丢人的话都是从洛颐嘴里说出来的,它的脚指头先扣地了? 季远的气息一滞,他极其缓慢地抬起脑袋,惨白的脸孔上盛满愣然。 “这是……我……?”季远瞳仁深黑不见光,唇色泛白。 洛颐重重的点头。 下一秒,季远就扶着床沿边干呕。 洛颐:“……” 这怎么跟想象的不太一样呢? 不是,你吐什么啊?被占便宜的是我好不好?为什么你一副被轻浮失去清白的样子? 戏都让你演完了,我演什么? 等季远缓了缓,眼角都红了,一副病美男的我见犹怜,如玉雕般的面容依旧是那么的令人的心怦怦直跳。 可这下洛颐是真的生气了,不可置信的说:“你嫌弃我?” 她很激动,“你竟然嫌弃我?!” 季远没什么血色的唇抿了抿,“我没有……” “你都吐了你还说没有!”洛颐指着他的手都在颤抖。 平生最讨厌被手指头指着的季远第一次没有掰断的冲动,而是难以理解的皱了皱眉,似乎不明白洛颐为什么激动。 豪门恩怨(30) 季远不解的看着她,眉眼好看得令人晕眩。 洛颐没有让他的美男计得逞,愤愤地离开,门被甩出很大的声音。 人小小的,脾气倒是挺大。 季远双手捂住脸。 他料事如神,却唯独料不成事情会变成这样,当看到洛颐的手上有他的印记的时候,他的心跳出胸腔,让他在那一瞬间感受到被电击的快感,刹那的酥麻,仿佛定义活着的意义。 · 关于季远当着她的面干呕的这件事情,洛颐气了很久。 她问系统:【我长得很恶心吗?】 系统:你长得不恶心,但你说的话很恶心。 当然这些话它是万万不敢说出口的,殷勤的道:【娘娘长得美若天仙,花容月貌、倾国倾城、如花似玉……】 洛颐:【好了你不要说了。】 从系统哪里找回了自信,洛颐回去的路上,看到了路边的楚清鸣。 大夏天的,太阳毒辣,站几分钟都会晒得满头大汗。 高大的少年被晒红了脸,紧紧抿着唇,眉眼冷漠。 一辆华丽的车慢慢行驶到他的面前。 楚清鸣皱了皱眉。 车窗徐徐的摇了下来,露出了驾驶座位上的那张漂亮雪白的脸,带着墨镜,侧脸很流畅优美。 下巴一抬,“上车。” 楚清鸣转身就走,看都不看她一眼。 “喂,这附近很难打车的,你准备走回去啊?你累到了谁照顾你妈啊?” 少年脚步一顿,洛颐也不着急,嘴里嚼着口香糖,吹了个小小的泡泡。 过了差不多一分钟左右,少年又原路返回了。 车里开着空调,很凉爽,放着具有节奏的音乐,身上的汗变得粘稠,黏在身上很不舒服。 车里除了音乐的声音,还有洛颐吹泡泡的。 在洛颐的泡泡第五次破了的时候,一直沉默不语的楚清鸣冷不防地开口,“洛颐,你包养我吧。” “咳!咳!” 在震惊之下,洛颐直接把口香糖咽了进去,立马踩住刹车,拍着胸脯拼命的拍。 楚清鸣也被吓到了,“……你没事吧?” 洛颐喝了口水缓缓,不甚在意的道:“没事儿,到时候拉出来就行了。” 楚清鸣:“……” 等缓了过来,洛颐提出刚才的话题,“我现在已经从良了,不搞包养这一套。” 楚清鸣冷冷掀唇,仿佛在无声的说我信你个鬼。 洛颐正经了脸,“我说的是真的。” 楚清鸣面无表情,他冷淡的声音里裹着几分神经质:“可是我不知道我除了身体之外,还有什么是你值得花费心思的。” 楚清鸣这么想,洛颐也很能理解,毕竟在此之前原主有那么多风流事迹,是个正常人都会觉得她有利所图。 再加上,楚清鸣年轻气盛,长着一张校草脸,都会想歪。 洛颐把墨镜往上面推,额前的头发丝儿都被往后捋,露出来饱满白净的额头,“你现在的年纪不要想这么多,你只需要好好读书就行了,要是你实在是想要一个解释,那就当做我欠你的,我现在还债行不行?” 楚清鸣不为所动,目光冷戾。 视线落在挂在后视镜上的可爱吉祥物,坐在驾驶座上的人还在喋喋不休,不知道是拿着怎样的身份对着他说,“你要实在是寝食难安,等你出了社会之后可以慢慢的还,就当是我把钱存在那里。” 车里的空气静了静。 楚清鸣看她的眼里透满让人不寒而栗的审视,冷冷的说:“你欠我的,还不起。” 洛颐垂下眼睛,看到他垂放在身侧的手,紧紧攥起。她意识到面前人的挣扎与愤恨。 楚清鸣的牙关都咬的咯吱咯吱响,像是要扑上来要死她,可他还是忍耐住了,“你毁了我。” 这帽子扣的太重了,洛颐却无力反驳,因为这件事情看起来好像跟她有关系,又仿佛没关系,千丝万缕,不可能完全脱身。 这也是洛颐想要对楚清鸣伸出援手的原因。 楚清鸣很优秀,本人也很拔萃,像他这种人,名校毕业过后出社会肯定也可以爬的更高。 而不是夭折在这里。 楚清鸣被仇恨蒙住了眼睛,他还很年轻,再冷漠也会控制不住情绪的时候。 哪怕洛颐知道楚清鸣现在不会动手,起码也不会在车上动手,可是楚清鸣眼里向她喷涌出的恶意与露骨,还是让她莫名颤栗了一下。 他一字一顿,“我也会毁了你。” 洛颐不说话了,垂下了长长的睫毛,抿着唇,看起来好像很难过,很伤心。 很会装模作样。 说都说不得了说了两句就露出这幅样子,好像他才是那个罪大恶极的人。 她瞳色透着一种清润漂亮的光泽,仿佛含着一层隐隐约约的水光,像清晨的露珠,又像柜台上展示的珍珠,晶莹剔透。 楚清鸣口干舌燥,想舔。 变态。 他咬破舌尖咽下混着腥甜,盯着那下一秒好像要落下来的露珠,没有尝到血腥味,还品出了一丝丝的甜。 隐晦幽深的不能招于人前。 “你哭什么?” 少年的嗓音不知道什么时候变得格外的沙哑,已经成熟了的喉结上下滚动,吞咽声在他的耳朵里放大。 只是偷偷摸摸别回去一个哈欠洛颐:“???” 哭?谁哭了?我怎么没看到? 洛颐把墨镜拿下来戴好,接着开车,一边说:“你要去医院是吧?要不要买点水果给阿姨?” 楚清鸣猝然捏紧手指,后背密密麻麻地爬上一层燎原的烫热,脸上的表情更冷了,眼神像是凝结了一层寒冰,“……不能让我妈知道。” 洛颐没有听懂:“啊?” 什么是叫不要让他妈知道?他们两个人又没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好吧,之前是有。 用余光在后视镜上对上楚清鸣的眼神,洛颐福灵心至,蓦然醒悟,噗的一声笑出了声,眼眸弯成了月牙儿的形状。 “你怎么这样可爱啊?” 她就是单纯的想要问问要不要买点水果,没想跟着和楚清鸣一起去见他的妈妈,更没有其他的意思,这个少年怎么就这么会补脑呢? 豪门恩怨(31) 她看起来像那么自作多情的人吗? 楚清鸣还是那副没有表情的样子,但他藏在碎发下的耳根染了层薄红。 洛颐瞅瞅楚清鸣,果然还是个小孩,纯情的很,这么容易就红了耳朵。 把楚清鸣送到医院,洛颐说:“有什么困难就跟我打电话。” 楚清鸣恶狠狠的盯着她,怎么看都有几分恼羞成怒,“你都不包养我,那你以什么样的身份说出这样的话。” 这话说的一半他其实就已经察觉到有点不太对劲了,说的他好像赶着让洛颐包养似的,对上洛颐似笑非笑,调侃的眼神,气急败坏的转身离开。 · 对于酒吧,洛颐并不是很热衷,里面的帅哥美女的确是多,但没有一个能比的上季远。 在这里看还不如回家看。 可是原主很热衷这种事情,猎艳。 拒绝了几个人的搭讪,洛颐兴致并不是很高,这让旁边的人都有些惊讶。 特别是季菱,他心中其实闪过一丝可能,但是因为太过于离奇,反而并没有在意。 洛颐一来,季菱就上去搭话,对方好像还在生他的气,看都不看他一眼,下巴微抬,高傲又目中无人。 季菱看着那修长如天鹅般优美的脖子,牙尖泛着痒意,狠狠地摩了两下。 洛颐本来是想着再待几分钟就离开,也不算崩人设。 却不曾想在一处看到了意想不到的人。 小白花和这个酒吧的起风格格不入,被几个流里流气的黄毛给围住,调戏,甚至还有人上手去摸。 可怜兮兮的小白花弱小又无助,让人更想欺负了。 洛颐给了季菱一个眼神,“你去把她给我带过来。” 季菱愣了一下,第一反应竟然是受宠若惊,反应过来之后在心里暗骂,妈的,使唤狗呢?! 你叫我去我就去啊? 当初不是你指着我的鼻子骂吗?现在倒是使唤我使唤到顺手了。 洛颐见男人走神似乎没有听见,凑过去的一点,懒懒的道:“怎么?没听见吗?” 烟味和酒味因为某个人的凑近而全都被挥散,他的鼻息里全是女人身上的香气。 说不上来是什么味道,好像是花香。 和以前很不一样,以前女人的身上只有浓浓的高档香水味,属于那种稍微靠近了一点就很刺鼻,让对于气味很敏感的季菱遭了很大的罪。 可是现在的味道,好像是从骨子里面皮肉中散发出来的,一缕一缕的钻进季菱的七窍,他莫名有股子溺水感,说话的时候总是忍不住飘向那露出来的雪白的皮肉和淡青色脉络:“听见了,我这就去。” 洛颐满意的点头,“去吧。” 季菱:“……” 真把老子当狗了? 季菱走了过去,他人高马大的站过去都很有压迫感,那几个黄毛也就是个欺软怕硬的,见到季菱这种体型,嘴上骂骂咧咧,个个跑的比谁都快。 许静都还来不及道谢,就被这个英俊的男人拽住了手腕。 “你,你这是干什么?”许静红了脸,象征性的挣扎了两下。 等看到了洛颐,许静就跟京剧变脸似的,一下子充满厌恶。 季菱立马甩开她的手腕,不动声色的擦了两下。 “洛颐,你这是什么意思!”许静瞪着坐在沙发上,容颜妖冶的女人。 洛颐撑着下巴,睫毛长长的,嘴唇弯弯的,似乎觉得许静这一副气愤的样子很好笑,“你就是这么对待你的救命恩人吗?” 许静脸上的表情一僵,张了张嘴,下意识看了一眼季菱,结果就看到季菱坐到了洛颐的身边,低眉顺眼的给她倒酒。 这一下子,许静感受到了莫名其妙的羞辱,咬着唇,倔强的盯着她,不说话。 当然,洛颐也没想真的强制要求许静怎么样,毕竟如果受困是个陌生人,她也不会冷眼旁观。 刚想让许静离开,洛颐又不是一个无聊的人,没必要刁难她。 还不等她开口,许静就仿佛下定了什么决心似的来到她的面前。 “那我把这瓶酒喝完,我们从此就两不相欠!” 在洛颐懵逼的目光之下,许静拿起一瓶酒,姿势豪放地一口灌,那架势,把洛颐都吓到了。 “哇哦~”洛颐小声惊呼。 旁边的人也不嫌热闹大,纷纷开始起哄。 突然,洛颐感到一抹高大修长的身影快步而来,五颜六色的灯光下,她并没有看清,只能看到男人的体型很好看。 随后,男人猛地抢夺了许静手里的酒瓶,同时,强压怒气的低沉嗓音喝道:“你在干什么!” 岳梁穿着黑色简约的短袖,露出来的手臂结实,青筋暴起,俊美的侧脸下颚收紧,双眼迸射着怒火,手里的酒瓶被他砸在地上,玻璃四溅。 洛颐就在旁边,来不及闪躲,左边的脸颊被飞过来的玻璃划了一道浅浅的伤痕,血珠冒了出来。 “你不是对酒精过敏吗?不要命了吗?” 这声惊动了周围的所有人的视线,大家停下了动作,纷纷往这边看来。 许静擦了擦嘴角的酒渍,脸上浮现出来的红晕极其不正常,岳梁冰冷地俯视坐在沙发上的洛颐,目光凌厉,连呼吸都带着怒意。 洛颐面无表情的和他对视。 在这冰冷的气氛中,四周都好像都无形的凝结了一层的寒冰,安静得连针掉在地上都能听得一清二楚。 岳梁踢了一脚茶几,桌上的酒瓶乒里乓啷响,他只是冷冷的看了一眼四周的人,最后的目光落到了洛颐的身上,沉默着,什么都没有说,拉着许静转身就走,大步离开了包厢。 在离开之前,洛颐看到了许静撇过来的眼神,似乎是笑了,转瞬即逝的得意。 众人面面相觑,心照不宣地各自玩。 季菱转头:“看来岳梁是真的对他的那个青梅竹马情根深种……你的脸怎么了?” 季菱坐在洛颐的右手边,等转过头才看到了洛颐左边脸颊的划痕,眉头一皱,眼底泄露了一丝戾气。 他连忙抽几张纸去擦她脸上的血,擦了好几张纸。 “妈的。” 季菱忍不住咒骂一声。 豪门恩怨(32) 洛颐仰起头,盯着他:“离我远点。” 季菱心跳漏一拍。 洛颐说:“我现在心情不好。” 她怕我误会,还特意给我解释了。季菱不动声色地放松下来。 等等—— 季菱悄悄的关注着洛颐的神情,很可惜的是她低着头,并没有看清。 他是知道洛颐对岳梁有意思的,这和以前的那种玩具是不一样,但又说不上哪里不一样。 季菱心头冷笑,心情不好?恐怕是因为刚才那一幕吧。 真是贱。 “你能不要吵吗?”洛颐面无表情的盯着季菱看。 季菱莫名其妙,“我没有说话啊。” 洛颐理直气壮,“你的呼吸声吵到我了。” 季菱:“……”就知道找我撒气是吧? · 许静被送到了医院。 她醒来的时候,身边的人并没有察觉。 男人低着头,看着手机。 屏幕的光亮打在他的脸上,俊美白皙,除了平静之外,还有一种浓浓的……侵略感。 这里空无一人,无人窥探。 他仿佛终于可以不用隐藏,肆无忌惮的将对手机里的某种事物或者人的占有欲和侵略感渗透在乌黑的眼眸里。 ——是谷欠望。 毛骨悚然的谷欠望。 这是许静从来都没有在岳梁的眼中看到过的。 说来实在是可笑,恐怕连她自己都不敢相信,很多人都认为她是岳梁心目中的白月光,而她自己认为是在岳梁心中独一无二。 可是岳梁从来都没有对她产生过任何的谷欠望。 他的眼神看着她的时候是平静的,没有任何的热度。 这会是喜欢一个人的眼神吗? ……真正的恋人难道不应该是拥有炽热的独占欲,而不是像看一具廉价的猪肉。 现在,岳梁又在看谁。 她的男朋友,在看谁。 捏着被单的手攥得死紧,许静的心跳急促,又近乎茫然。 她沙哑着声音喊,“阿梁,我好渴。” 岳梁好像是才察觉得她已经醒了,放下手机,起身去倒水。 手机的屏幕并没有关,许静稍微抬起头就可以看清。 是意料之中又是意料之外。 洛颐有一双魅惑人心的眼睛,她可以摄魂。 心头翻涌起不适,浑身鸡皮疙瘩凸起的难受感几乎吞噬她,几乎有点想吐。 就在她准备收回视线的时候,蓦然撞上了一双深黑色的眼眸,暗不见底。 一种冷如刀锋的压迫感直直的弥漫开来, 许静几乎是慌忙的收回了视线,脸色无声中又白了几分。 空气中好像变得更加的安静和僵硬。 岳梁把水放在了床头柜上,拿起来手机。 他并没有什么解释,只是关掉了手机,冷白的眼尾生生泛起一抹猩红。 “……阿梁,你昨天怎么突然来了呀,还好你来了,不然我都不知道怎么办,我就应该好好的听你的话,不来这种地方,可是我实在是担心你,给你发信息又不回,打电话又不接,我就知道你会在酒吧。”许静喝了一口水,润了润干涩的嗓子,僵硬的转移话题。 岳梁黑沉沉的眼瞳望着她,近乎的毫无机制的冷漠。 许静的手指微微蜷缩,小动物般的本能让她瑟缩了一下,她喃喃说:“以后可以不去那种地方吗?” 岳梁沉默着,看她半晌,许静感觉他眼神如刀如剑,割在她身上,仿佛一种冰冷的审视,最后微微抬起下巴,漠然说,“你是故意的。” 许静听到这句话这个人都傻了,一种浓浓的寒意滚上心头,眼睛瞪得大大的,脸上的血色退的一干二净。 故意? 什么故意? 她张了张嘴,喉咙却仿佛被无形的棉花给堵住了,一个字都吐不出来。 下一秒,岳梁那张冰冷的脸颊上流露出了些许歉意,“对不起,我不应该这么说,吓到你了吧。” 男人微微垂首,一副有些脆弱的样子,浓密的睫毛遮住了他的眼睛。 眼前的人又恢复了以往正常的样子,仿佛刚才的只不过是假象,前后态度转化太快,许静甚至一时间没反应过来。 回过神来,许静松了一口气,这才是她熟悉的岳梁。 “阿梁,你真的吓到我了。”许静忍不住小声的埋怨。 男人面容俊美,笑起来的时候如冰雪消融,有一股风流的劲儿,那种压迫感一下融化了很多。 “sorry。” 许静看着他的笑容,看痴了。 也并没有发现平静下的疯狂。 一定是洛颐勾引岳梁!洛颐一向就是这么不要脸的人。 许静想到岳梁刚才看那张照片,心里暗恨。 · 来到洗手间的岳梁不受控制的洗了一遍又一遍被许静抓住的那只手。 他把这归咎于——他有洁癖。 却忘记了之前在天台上是怎么的任由洛颐牵着他的手。 · 医院病房消毒水的气息格外刺鼻,季远盯着手里的平安符,眼眸冷凉。 病房里面空无一人,安静到仿佛可以听见自己的心跳声。 外面夜深,蝉鸣不停。 自从那一次过后,洛颐就再也没来过医院了。 他有萌生过一次去寻找的念头,被他压下了。 没有必要,洛颐是个双腿健全的人,她可以去任何的地方,玩累了终究还是会回来的。 季远垂眸,睫毛遮住了他冰冷的眼眸。 疼痛感又在此时袭来,烧焦的的味道如影随行,让季远的神色变得有些可怖。 他下意识的捏紧了手中的平安符,这让他想起来某个没有良心的女人。 口口声声的说担心他,说什么如果他死了,也不会独活,说的比唱的好听,医院倒是一次都没有来。 季远强忍着抽痛,变得极为不痛快起来。 手里的平安符被他捏的变形,他脸上的表情还是极其平淡的,但心里的情绪翻江倒海。 外面的世界就有这么精彩吗?精彩到忘乎所以,也许又在外面勾搭男人吧,她总是这么耐不住寂寞。 就这么缺男人吗。 季远掀了掀眼皮,他的眼底早已被丑恶的真实占据,捆着它的铁链发出挣响,随时都会冲出来。 在这个时候,门被推开了,季远顺着望去,一下就撞进一双眼尾上翘的眼睛里,那眼神似醉非醉,比窗外天边那抹光晕还要迷离。 豪门恩怨(33) “这么晚了你还没有睡啊?。” 洛颐刚过来就倒打一把。 走了过去,坐在了季远的身边,洛颐眼型偏长,眼若桃花,她的眼周带着薄薄一层红晕,长睫毛略微垂搭着,浅淡剪影如画。 身上还带着很明显的酒意。 如果认真仔细的去看,就会发现她的眼眸看起来也并没有那么清明,仿佛隔着一层浅浅的雾气。 唇艳艳的,和平常看起来有一些不同。 盯着季远的眼神也更加的炽热,像是看入了迷,眼睛都舍不得眨一下。 季远静静地盯了她一会,忽然笑开了,眉眼向上,语气温柔,安抚似地摸摸女人的头,“又喝酒了?” 洛颐眸光里带着水光,额头抵在季远的手掌之中,被冰冷的温度狠狠打了一个寒颤,对于男人的话似懂非懂,似乎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呆滞地跟着点了点头,又摇摇头。 “离我远点,难闻死了。”季远收回手,又恢复了冷淡之色。 其实洛颐身上并不难闻,酒味和她身上的味道混杂在一起,酝酿成了顶级的香气。 洛颐像是听不懂,不走,赖在一边,对着他磨磨蹭蹭。 季远垂下眼帘,太阳穴突突直跳,就在洛颐觉得无聊准备收回手,季远又一把抓住,宽大的手掌扼住女人纤细的脖颈,手背透着青筋。 “季远唔……”女人的睫毛轻轻的颤动着,眼神迷茫又无辜。 季远都还没有用力呢,只是松松的掐着,洛颐就一副那种样子好像他干了什么一样。 娇气。 身上那么臭,沾了那么多人的味道,简直是脏死了,不知道从那个男人的车上下来,还来医院干什么?他死了都和她没有关系。 季远垂下眼帘,用冰冷的手去抚摸洛颐的脸颊,缓缓倾身凑近对方,两人距离在咫尺之间,呼吸几乎都碰在一起,“不要叫我的名字。” 像是厌烦,听都不愿意再听。 等洛颐不叫他的名字了,他又不高兴。 洛颐的脸红红的,蒸的眼尾都发艳,鼻尖萦绕着季远身上的气味,很好闻,很香,想抱。 这么想着,洛颐还真的就这么做了。 双手打开,抱着季远的脖子,整个人都粘了上去。 低头话语间好像是在吻他一样。 “我就要叫。” “季远……” “季远……” “季远……” 她好像根本就学不会听话。 距离太近了,真的特别的近。 好像近在咫尺。 身上的气息,皮肤的柔软,凌乱的呼吸,全都在对方的眼中一览无遗。 季远僵硬的一动不动,不动声色地吞咽,他腹部绷得很硬,他正在失控。 洛颐还在他的耳朵说。 “亲一个。” 略微沙哑慵懒的声音好似会蛊惑人心,这三个字在她的唇齿间格外的磨人暧昧。 季远一动不动。 洛颐红着眼尾看着他,给人一种破碎的假象,像是无助,又像是无声的邀请,越是这样,越勾起男人的摧毁欲。 “不要,我嫌脏。” 季远面无表情,额角渗出冷汗,唇抿紧到泛白。 他的鼻尖,抵住了洛颐的一块布料,那香气一个劲的往他的鼻尖里面钻,蔓延到了四肢百骸,比毒药还要可怕。 嘴上说着厌恶,说着讨厌,可其实身体无比诚实,并没有任何躲避的动作,明明以他这种,一只手就可以直接推倒或者丢出去。 可是他并没有选择这么做。 一想到洛颐像这天晚上对待他一样对待过别的男人,一样求吻,一样拥抱,或者还做过更过分的事情,那种失控感与占有欲就要彻底把他摧毁。 洛颐好像能猜透他的心里在想什么,抱着他,亲着他的脸。 “我只亲你,不亲别人。” 洛颐说着,下一秒就要干很过分的事情,实际上只是嘴唇轻轻地碰了一下,过后眼睛一闭,一倒,呼吸平缓。 病床的冷气正常蔓延,季远却感受到了无法诉说的炎热。 季远闭眼感受燥火,任由人就这么躺在自己的怀里。 她睡得很香甜,或许还做起了什么美梦。 将没心没肺演绎到了极致。 不应该沉沦,这和自取灭亡没有区别。 很香也很白。 恐怕就连季远自己都不愿意承认,他被洛颐玩弄在鼓掌之中。 他盯着那一片又白又嫩的后脖颈,牙关咬合着发出回味的咀嚼声响,口中的分泌物增多,他干渴地想要喝血。 发红的眼睛干涩的眨动。 季远一直认为自己是个谷欠望很淡的人,可到了此刻却有些怀疑自己了。 或许说这必须得指定的人才能变化。 洛颐到底有什么魔力? 就是长了一张漂亮又肤浅的皮囊,愚蠢又自大,三心二意,水性杨花,庸俗又不自重,这种人,到底有什么可吸引到他的? 一处都没有。 是他中邪了。 或者被下了蛊。 头顶上的灯光惨白到几乎有些刺眼,他紧闭眼,抿直唇,面孔呈现出脆弱又狠戾的情绪,两者交错着割裂着,让他看起来有些狰狞。 “季远……季远……” “给我亲一下……” 就算是在睡梦中都做着这种恶心的梦。 可偏偏,季远在一声声的呢喃中迎来了之前从未有过的疯狂,许久都不得以平静。 · 睡得舒舒服服的洛颐满足的睁开了眼睛,雪白陌生的天花板让她一愣,立马起身。 一转头看到了坐在轮椅上面向窗外的季远。 一大早的,那背影看起来格外的深沉。 洛颐还看了一眼自己睡的地方,是病床。 迟疑的眨了眨眼睛,不会是她半夜发酒疯把病患了赶下了病床,自己鸠占鹊巢吧。 所以病患是在轮椅上睡了一晚? 洛颐越想越心惊肉跳。 心里暗戳戳系统问到底是怎么回事? 系统在一夜之间仿佛变得沧桑了许多:【娘娘,昨天晚上,唉。】 洛颐急了:【你倒是说啊!】 系统都没脸说了:【……您昨天晚上对主角又搂又抱,还亲人家,主角差点就被你给玷污……呸!差点被你宠幸了呢。】 昨天晚上的事情系统特意添油加醋的说了一遍,还以为这个女人会有点惭愧。 结果到底还是它高估了对方的脸皮。 豪门恩怨(34) 洛颐松了一口气,【那还好那还好。】 系统差点绷不住了,什么叫那还好啊,明明一点都不好! 洛颐走过去,看着季远绑着白色绷带的脑袋,“医生有说什么时候拆吗?” 季远腿上放着一本厚厚的书本,已经看了一半了,上面的字洛颐一个都看不懂。 用她的话来说就是狗屁不通地洋文。 洛颐半蹲在他的旁边,用手指戳了戳好像看书看入迷季远的膝盖。 季远连个眼神都没有分给她,只盯着桌上的书本认真地看着。 季远很少都会有这么冷淡的时候,大部分他都挂着一张温柔的面具,虚伪的让人挑不出错。 看来昨天晚上她真的做了很过分的事情。 真的亲了? 男子汉大丈夫只不过是被亲了一下而已,得了便宜的还不知道是谁。 洛颐把脸凑到他的面前,用只能被他们两个人听到的声音说: “昨天晚上我喝醉了,做出来的那些事情并不是我的本意。” “你看看我的脸,都受伤了。” 她眼睛明亮地看着季远,抬起左手压在季远的书上,可怜兮兮地给他展示着左边脸颊上的伤痕,很细很小,再过一晚说不准都愈合了。 季远一言不发地拿被压住的书本,将她的脸推到一边,继续看着书。 哦豁,气性不小。 不过,美男生起气来也是这么的好看。 洛颐托着腮一眨不眨的看着季远,眼里流露出来的情绪干净又简单。 是单纯的被皮囊所诱惑。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感觉她这解释的话一出,男人的脸色看起来更不好了。 好吧,越解释越生气。 相处了这么长的时间,她对季远的情绪还是有点敏感的,纵然他再怎么喜行不怒于色,但毕竟深入交流了这么长时间,还是能感受到一点。 昨天晚上的事情洛颐还真的不记得了。 她就是这个样子,一喝酒就忘事。 老人常说喝酒误事并不是没有道理。 洛颐轻轻的勾住了季远的小拇指,他的手指很长,小拇指几乎和她的中指都差不多长,完美的如同艺术品。 冰凉的温度像白玉。 “不要生气嘛,我向你道歉行不行?”甜甜腻腻的声音像粘牙的麦芽糖。 季远答非所问:“你喝醉了,每次都会这个样子吗?” “怎么会呢?”洛颐扯起谎来眼睛都不带眨一下,“我一般喝醉了都很乖的,也不知道为什么在你面前就会不受控制。” 骗子。 窗户打开,吹进来的风带着夏日的炎热,白色的纱窗也变成了风的形状。 洛颐捏紧了手中跟冰块一样的手,慢慢放柔声音,伸手替他整理了一下已经很整齐的衣服,柔软的指腹擦过脖子:“你会原谅我的,对吧?” 季远眼中闪过异样,看不分明,他的声音温温和和,像个体贴的未婚夫,“喝多了酒对身体不好。” “我知道了,我听你的。”洛颐主动握住了他的手指,低声,“晚上是不是吵到你了?” 洛颐歉疚地抬眼看他。 季远明晰地看见女人眼里的心疼,一时怔住了。盯着许久,他反手牵住洛颐,轻声安抚,“没有。” “你不需要向我道歉,”季远不动声色的揉着柔弱无骨的手,好似对待玩具,轻轻的说,“我只是希望你能照顾好自己。” 洛颐好像被感动到了,趁机吃了对方豆腐。 · 工作室的办公桌上像以前一样放着一束玫瑰花,助理以为流程还是会按之前的办,没有想到洛颐第一句话就是。 “扔了。” 听到这两个字,助理都怀疑是自己的耳朵出了问题,“老板,这个不是要送人的吗?” 洛颐撩了一把头发,白嫩的耳垂上坠着的红色钻石耳环格外的耀眼,“不送了,以后都不送了。” “啊?”助理更加惊讶了。 洛颐看着助理:“你要是喜欢你就拿去。” 助理望了一眼娇艳欲滴的玫瑰花,“这,这不太好吧。” 洛颐,“没事儿,喜欢就拿走吧。” 老板都这么发话了,助理也就没有再客气,欢欢喜喜的拿着一束玫瑰花离开了。 本来就没有必要再送下去,太过于殷勤的感情,是廉价的。 有的时候要适当的松松网。 当然更重要的一点是,岳梁把她给惹毛了。 不要说送玫瑰花了,洛颐想送大便的心都有了。 洛颐中午的时候给大家都点了一杯奶茶,到了下午,洛颐去看了一场高档的音乐会,听得差点睡着了,等结束后,震耳欲聋的掌声才把她给惊醒,打着哈欠跟着众人离开 这工作室完全就是原主开始玩的,钱多没地方花,爱搞这些艺术。 ‘工作’了这么久,洛颐特意去了甜品店买了甜食犒劳自己。 嘴里含着荔枝味的棒棒糖,洛颐刚含了没一分钟,脑子里的系统就发出警报。 人傻了,身体却已经下意识的做出了反应。 车辆行驶红绿灯交替的马路上,她迅速地飞奔过去,一把扑到男人身前。 刺耳的急刹车声摩擦着水泥地,几乎快要擦出了火花。 只差一步的距离堪堪的停住了。 驾驶座位上的车主被撞到了脑袋,摇下车窗,对着洛颐的方向破口大骂。 “你特么的!找死就死远点!没看见这是红灯吗?没长眼睛啊!” 洛颐轻声道歉,车主看清了洛颐的脸,语气缓和了不少,后面还有车辆,也没有多说,打着方向盘扬长而去。 洛颐重重的松了一口气,稳了稳心神,这才发觉男人的手腕还被她死死的拉着。 反应过来之后立马就松开了手,跟甩开什么脏东西似的。 岳梁长得很高,看人的时候总是带着俯视的意味,最后一点落日余晖慢慢的在岳梁那张英俊的脸上消失,剩下的,只有冰冷夜色下的阴影。 岳梁的嗓音里透着不知名的哑意,他无声的咬紧了咬肌,从刚才的呆滞中缓过了神,目光落在熙熙攘攘的人流,也落在虚空,眼角微红,发抖的双手插进口袋里。 “为什么?”他问。 为什么要奋不顾身的来救他? 是喜欢吗? 是爱吗? 豪门恩怨(35) 洛颐把嘴里的棒棒糖给咬碎,叼着白色的小管子,说起话来都一股清甜的荔枝味。 “我脑子有病行不行?”她没好气的说。 这是洛颐第一次以这样的口气和他说话。 这样的答案让岳梁脸色瞬间变得难看了下来,他之前还扬起的嘴角一下子垮了下去,连眼神都变得敏感而冰冷。 “你可以选择不救我。” 洛颐这次是真的确定了,岳梁的脑子就是有坑。 她抬头看着男人,脸上的懒散的笑意,“你不要误会,就算不是你,是个陌生人,我也会救,你可千万不要自作多情。” 说完,洛颐不管岳梁是什么反应,转身就离开了。 等回到了车里面,洛颐才重重的松了一口气,那种心悸的感觉才稍微的散了一点。 是原主存留下来的不甘。 爱是一把双刃剑,可以是幸福,可以是怨恨。 求不得,放不下。 洛颐从小到大顺风顺水的日子过多了,她想要什么只不过是一句话的事情,而往往越容易得到的东西越不懂得的珍惜。 一开始,洛颐也就单纯的喜欢岳梁那张皮囊而已,可是岳梁和那些人不一样,他对洛颐不屑一顾,不管洛颐使出怎样的手段,岳梁的眼神都没有在她的身上停留过一刻。 洛颐被追捧惯了,第一次在感情的这个方面受了这么大的打击,自然不可能会这么放手。 被逼急了的洛颐,甚至会拿许静威胁岳梁。 岳梁只不过是个私生子,在他还没有被认到岳家的时候,不知道生活在哪个穷乡僻壤的地方。 也就是那个时候和许静认识了,后来哪怕到了岳家,岳梁都没有放弃许静。 所以看出两个人的感情有多么的深厚。 可偏偏洛颐就这么不自量力的在岳梁的面前挑衅,说让许静身败名裂就如同捏死一只蚂蚁那么简单。 那个时候,岳梁是什么反应来着? 岳梁穿着黑色衬衫,露出来的脖子很长,喉结很凸出性感,在五彩缤纷的灯光下,更是让人头晕目眩。 从下而上的冷眼睥睨着洛颐,从洛颐出现的那一刻起,那张英俊的脸上甚至于没有半点表情,那张薄唇里冷冰冰的蹦出几个狠毒的字来,“我捏死你,也像捏死一只蚂蚁一样简单。” 洛颐是什么人啊?从来都没有人敢这么对她说话,也没有人敢这么和她说话。 当时气得抬手想给男人一巴掌,却在半空中被狠狠的攥住了。 岳梁唇一勾,冷笑了笑,深邃而漆黑的眼睛里是一汪深不见底的黑色,用一种很随意的语气道,“洛小姐,我一向说到做到。” 洛颐气的全身发抖,拿着包包气势汹汹的离开。 爱,换一种方式来说就是犯贱。 洛颐还是放不下,折腾了这么久倒是真的注入了真的感情,不像是一开始只是喜欢上皮囊那么简单。 她还是会当做什么都没有发生似的凑上去贴冷脸,送玫瑰花,在不知不觉当中,早已沉沦了。 坏人自有坏人磨。 洛颐觉得这句话特别适合两个人的纠缠。 在车上又狠狠地咬碎了好几颗水果糖,洛颐才准备离开,余光却不小心暼到了一辆熟悉的车型。 还来不及看车牌,那车就消失的无影无踪了。 洛颐抓了抓脸,以为自己看错了,就没有在意。 · 阿驰不动声色的用余光通过后视镜看了一眼坐在后座的老板,捏着方向盘的手因为后怕还有些细颤。 当看到洛小姐奋不顾身的为了救一个人扑了过去的时候,他的心脏甚至有一瞬间的停窒。 还好对方车主刹车刹的比较快,不然后果恐怕是不堪设想。 洛小姐也太不把自己的生命当做一回事了吧,只是为了救一个陌生人…… 不对! 阿驰想到刚才男人的侧脸,有点眼熟的感觉,很快就记起来他就是岳家的二少爷,岳梁。 和洛小姐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 所以,刚才洛颐是因为爱,所以奋不顾身? 也并不是完全没有这个可能。 后面的事情阿驰完全不敢再想下去,如果真的是他想的那样的话,那老板又算什么呢? 后座的人从始至终都没有发出声音,但是阿驰可以无比的确定,老板一定是看到了刚才那惊心动魄的一幕。 季远气息急促撑着额头,他低着头,哆嗦地咬破舌尖让自己稍微冷静点。 可是却怎么都难以压下失心疯劲头,他心跳加快,快到连他自己都无法控制。 被手掌遮住的脸面色扭曲,刚才的那一幕在他的眼前一次又一次的重现,他的心脏像是遭受重击,痛得全身痉挛不止。 他一遍又一遍的深呼吸,缓了很久,才若无其事的放下了手,跟个没事人一样。 · 季远好像在躲她。 洛颐不太确定,已经快要一个星期都没有见到季远的人影,一问起来就是工作忙,但到了公司又会被秘书告知老板去了哪里哪里谈生意。 慢慢的尝出了一个残酷的现实,那就是季远不想见到她。 毕竟之前季远也挺忙的,但再忙也不可能忙到脚不沾地,连家都不回,就算家不回,那起码也回个信息吧。 她发出去的信息就如同石沉大海。 洛颐想了半天也没想明白自己到底怎么惹到对方了。 思来想去也就是医院的那次酒后行为,可是季远不是亲口说了已经原谅她了吗?难道只是表面上其实心里还很在意。 所以她那天晚上真的做的很过分? 系统立马浮现出来作证:【真的超级超级过分。】 洛颐选择性忽视,她总觉得季远不是那么斤斤计较的人。 洛颐吃着刚洗干净的大草莓,香甜的果肉立马在口中蔓延。 阻止季远的死亡,洛颐很明白,这一年的时间,有无限的意外,现在时间才过了三分之一,如果这个时间点和季远的关系闹的很僵,是个非常不明智的点。 所以,她必须和季远搞好关系,不然到时候连季远怎么死的她都不知道。 唉,男人,就是屁事多。 越漂亮的男人,屁事越多。 豪门恩怨(36) 洛颐终于等到了季远回来的消息,还在外面玩,得到了消息之后就立马赶了回去,丢下了那些狐朋狗友。 管家看到风风火火踩着高跟鞋走过来的洛颐,忍不住提醒一句,“洛小姐,走路慢些。” “季远是不是回来了?” 她是匆匆赶回来的,跑的比较快,说起话来都有点喘,但是眼睛很亮,像星星。 管家点点头,还想再说些什么,眼前的人又踩着高跟鞋快步上楼,背影有种说不出来的急切,他忍不住摇了摇头,小年轻,冒冒失失的。 洛颐站在卧室外面很有礼貌的敲了敲门,等了差不多三分钟左右都没有人出声,她觉得疑惑,拧了一把门把手,发现没有反锁,就直接进去了。 风格简约的房间没有人,沙发上放着一件西装外套,浴室里面隐隐约约传来水声。 在洗澡。 洛颐的双眼立马放光。 系统:【娘娘!娘娘!冷静!冷静!】 这慌张的语气好像生怕她下一秒就兽性大发的冲进浴室,对双腿残疾的美男酿酿跄跄,而失去双腿的美男连跑都跑不了,只能无助的让人为所欲为。 洛颐一脸正经:【我很冷静,我才不会干那种龌龊下流的事情。】 嘴上是这么说,眼神倒是收都收不回来。 在系统心惊胆战中,咔哒,浴室的门终于被推开了。 季远湿漉着头发走出来,黑色的丝绸睡衣衬的他更加的白皙,发尾的水滴在肩上的毛巾上,潮湿又干净的清朗感。 看到贸然出现在他房中的女人,也只是淡淡地抬眸,嘴角挂着令人挑不出错的笑容,“洛小姐,有事吗?” 洛颐很敏锐的从他的语气中察觉到了说不出来的怪异,是疏离,是冷淡。 哦豁,真的生气了。 洛颐干笑了两声,“我就来看看你,你额头上的伤好了吗?现在就洗头,会不会头疼?” 季远拿毛巾擦了擦头发,“早好了。” 他垂下了眼眸,耳朵里可以听到对方的动静。 脚步声愈近,洛颐来到了他的身边,还带着一身浓郁的香气,一点都不见外的坐在他的床上。 “我帮你擦头发吧。” 季远控制着轮椅远离了一些, 没有擦干的头发还在缓慢地滴水,转头的时候不小心有一滴水珠甩在了她的手臂上,冰凉,像蛇。 原本准备去拿毛巾的手被抓住了,下意识地用力甩开,洛颐不解地看着他。 季远脸上的情绪敛住了,沉默地看着她,轻声说:“不用了,我只是脚残,手还没残呢。” 这话说的,洛颐都不知道该说什么了,只能眼巴巴的看着他自己擦头发。 脾性这么大,洛颐思索着自己也没干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怎么季远就一副看她就像看屎一样,多看一眼都嫌脏。 “洛小姐,谢谢你的关心。” 季远随意的擦着头发,手腕抖动,“但是我还是不太喜欢——”话语戛然而止。 洛颐拉住了他的手,轻轻的捏着他手掌里薄薄的茧子,低声:“你干嘛突然这么冷漠。” 她软了声音就像是在撒娇,甜甜腻腻的好像能拉出丝来,委屈又难过的样子,似乎不知道自己到底做错了什么,就被人给讨厌了。 季远明显绷紧了,半晌才慢慢放松下来:“没有,洛小姐不要多想。” 一口一个洛小姐,你说你没生气,狗都不信。 洛颐看向他,很失落的样子:“可是……我最近和你发信息你都不回,工作就那么忙吗?” 声音小小的,像是抱怨丈夫冷漠的妻子。 季远眼神微动,看不明的情绪闪烁,他笑起来:“我只是在考虑一件事情。” 考虑什么事情? 洛颐忍不住去想,心里不知为何突然有一种不祥的预感。 她问:“什么事啊?” 季远沉默下来,目光始终注视着她。 他的瞳仁颜色很深,因而显得尤为深邃,似乎能将人吸入其中,情绪晦涩不明。 对上这双眼睛,洛颐心里发毛,总感觉有种莫名的心虚恶寒。 有毛病啊,她为什么要心虚? 她又没有做什么对不起季远的事情。 “还没考虑出结果。”他声音低低的,很好听,竟让人琢磨出点温柔来,“等考虑好了之后,我自然会告诉你。” 跟打哑谜似的,藏藏掖掖的不说出来。 洛颐心底却陡然升腾起不安来,像是某种警示,无由来。洛颐又看向他的眼睛,脑子一抽,张嘴就说:“刚放了个屁,很响,但没有姐想你那么想。” 系统:【……】 季远:“……” 此时的沉默震耳欲聋。 洛颐回过神来之后特别想抽上一秒的自己。 “我的意思是说,”洛颐艰难的解释:“你不在,我很想你。” 季远久久地注视着她,眼波平静,像是暴风雨前,就在洛颐觉得季远不会说话的时候,他却忽然说:“你说过我是你的唯一。” “啊?” 这话题转的太快了,洛颐都还没有反应过来,她记得自己好像没有说过这句话吧,不然她也不可能一点印象都没有。 像是洞察了洛颐的心思,季远笑了笑:“你不记得了,也很正常。” 洛颐睁着眼睛说瞎话,一脸认真,“我记得,我当然记得了。” 季远好整以暇地道:“那你说说,时间,地点,语言,一字不漏。” 洛颐哽住了,终于体会到自己给自己挖的陷阱的感觉。 她紧张不安的捏紧了男人宽厚的手掌,眼尾红得厉害,绮丽,唇瓣咬了又咬,支支吾吾的硬是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果然。” 不知道是不是洛颐的错觉,说了这两个字过后,季远眼神微动,忽然冷淡了下来。 然而仔细看看,眼神并没有什么不同,仍是淡然地看着她。 “你出去吧,”季远抽回了自己的手,话语冷淡至极,“我累了想休息。” 空气中安静地只能听见她自己的呼吸声。 季远很显然已经不想再看到她了,洛颐只能先离开,门在她离开的后一秒就立马关上。 豪门恩怨(37) 季远维持着刚才的动作一动不动,额前的发丝令人看不清他面上的神情和眼底的情绪。 那个样子既冰冷,淡然,又充斥着疯癫的前兆。 洛颐回到了房间,还是百思不得其解。 你是我的唯一。 我靠,这句话洛颐真的是完全没有印象。 洛颐想破脑袋都不会想到,这句话竟然是季远自己补脑出来的。 躺在床上辗转反侧,没过一分钟就呼呼大睡,什么任务的一下子就丢到了脑后。 系统:【唉。】 有的时候真的挺无助的。 这件事情还来不及解决,又遇到了棘手的事情。 洛颐在办公室浑水摸鱼,顺便想着任务的事情,思绪就被一到电话铃声给打断。 陌生的电话号码让洛颐还以为是骚扰电话。 “请问是洛小姐吗?” “我们这里是a市公安局……” 洛颐开着车,拿着包包,踩着高跟鞋迅速来到公安局。 “我是楚清鸣的监护人,怎么了警察叔叔,他到底犯什么错了?”女人精致漂亮的脸上带着急切,很是担忧。 警察先是给她倒了一杯温水,然后示意她先坐下来慢慢聊。 洛颐咕噜咕噜的把那一杯水喝完,严阵以待的看着警察。 “你先不要紧张。”警察见洛颐的态度还不错,语气也不由的温柔了一些,“楚清鸣这小子是我们少年拘留所的常客了,每次都是因为聚众打架这件事进来的,我听说这小子还是保送大学的,很有前途,要是因为这件事留下了案底,影响后面工作,那多么得不偿失的啊,对不对?” “对对对。”洛颐小鸡般点头,语气又一转,“可是我想清鸣不是会挑事的性格,他可乖了,你看,会不会是有什么误会?” 警察拿着保温杯喝了一口,“误会?人证物证都在呢,就是他先动的手,不管是什么事情,动手打人就是不对的,你作为他的家长,应该要好好做做思想工作,不然这小子长大后很容易惹事。” 洛颐捏紧了手里几十万的包包,不由紧张,“那现在是什么情况?” “现在的情况就是伤患的家长要赔偿还有就是他们要告你们,我建议先把这件事和解,小孩子的未来才是最重要的,我希望你们家长能想清楚。” 洛颐交了保释金,楚清鸣跟在她的后面不说话。 他戴着黑色的帽子遮住了大半张脸,露出来的下颚凌厉又漂亮,轮廓晦暗不明,瘦瘦高高,背部微微驼着,浑身上下散发着一股子戾气。 洛颐把人带到了车上,车门一甩,把包随便丢到了后座上,目光锁向他。 “你就没有什么想和我说的吗?” 楚清鸣转身就要下车,洛颐眼疾手快的立马把车门给锁上了。 洛颐把声音尽量压低,“楚清鸣,你得把事情的经过告诉我,我才能帮你,你知不知道如果你留下了案底的话,对你的未来有多大的影响?” 她一口一句都是担心,那是从内心发出来的,没有一丝造假。 楚清鸣薄唇紧抿到发白,面上不见一丝血色。 洛颐把他扣在头上的帽子给拿了下来,整理了他略微汗湿的短发,指尖柔软,声音更是温柔,“你要相信我。” 那双魅惑的狐狸眼是那么的真诚,动作又是那么的轻柔,好像生怕稍微重一点就会吓到了他。 从来都没有人对他这么温柔过。 从来都没有。 因为从生下来他就是兄长,背负着家里所有的压力,小到大根本就没有时间让他喘一口气,他一直压抑着,一直抵抗着,咬出来的血也往肚子里面吞。 他已经过了会因为一颗糖就会高兴的年纪。 可他会因为对面的人这句话而破防。 洛颐从他的目光里看到了痛苦,悲伤,怨恨,疯狂,还有委屈。 很难想象会从一个少年身上看到这么多复杂的情绪,他明明是这么的年轻,应该会有光明无限可期的未来,而不是在泥潭中挣扎淹没。 “我没有错。”楚清鸣一个字一个字地说,齿间像有块血淋淋的碎肉,不知道是从谁身上撕咬下来的,让他每个字音都散发着刺鼻的嗜血味道。 他吞咽着,喉咙里散发着血腥味,“他们该死。” 那是刺骨冷寒的杀意,仿佛冷血无情的刽子手,眼神更是冰冷刺骨。 “好,是,他们该死,就算你杀了他们,情况好的话可能判个无期,情况不好的话可能会给你一粒花生米,一辈子就这么没了。” “你这么做,有想过关心你的人,在意你的人的感受吗?” 楚清鸣面无表情,“没有人在意我。” 没有人会关心他的死活。 洛颐忍无可忍,抬手在他的脑袋上敲了一下,“我不是人吗?” 楚清鸣的全部情绪都在这一瞬间暂停,整个人一动不动。 周遭气流凝住。 洛颐还接着自顾自的说,“我在意你呀,我关心你呀,所以我会过来找你呀。” 所以你并不是无人在意的。 说完这句话的时候,洛颐是真的发自内心。 拯救失足美少年,是一件多么浪漫的事情。 系统:【……】真的是把这女人看的透透了。 楚清鸣很显然被这句话哄的一愣一愣的,脑子似被灌进来一锅滚水,烫得他神经不住地扭动,气息粗沉起来。 洛颐抽出一张纸擦了擦少年略有些稚嫩英俊的脸上蹭到的灰,嗓音跟着轻了下来,“所以你能为了我好好学习,变成一个优秀的人吗?” “毕竟我在你身上花了这么多心思,总不能打水漂吧?” 嘴上是这么说的像开玩笑似的,眼中透露出来的情绪干干净净。 洛颐并不是心疼钱,她是怕他走歪路。 楚清鸣的心中下意识的浮现出这个想法,他眼眶酸热心里难受。 你见过沼泽旁边的枯草吗? 干瘪又蜡黄,毫无生机。 但当滴入了露水,它又可以茂密的生长。 只不过这露水实在是世间难得,一滴足以。 足以让枯草重生。 足以让绝望的少年看见光。 豪门恩怨(38) 洛颐特意让人去查明了事情的经过。 等看到了查出来的结果,真的有被气到。 楚清鸣有个爱赌的爹,母亲重病,这个傻逼爹在外面欠了一屁股的账,见楚清鸣既然有钱给母亲治病,知道他手中一定有钱,多次讨要未能得逞,在债主再次早来的时候,直接把自己的亲生儿子拿出来当挡箭牌。 追债这件事情几乎从小就伴随着他长大。 当时洛颐能勾搭到楚清鸣这种狠人,恐怕很大一部分的原因也是因为钱。 楚清鸣是一个很有责任心的人,几乎是到了古板的地步。 所以他不管怎样都无法抛弃这支离破碎的家庭,只能背负着所有的一切和压力艰难前行。 然而事情并没有他想象中变得越来越好,反而还越来越困难。 人的欲望也更加的无法填补。 贪婪是人的本性,这是无法改变的规则。 楚清鸣没有钱还债,那些追债的人就威胁,恐吓,甚至还跑到医院里面去。 在过程中肯定会发生口角摩擦。 打架是无法避免的。 除非站在那里挨打。 洛颐看完之后只觉得一个字,那就是惨。 太惨了。 简直就是言古文中的悲情女主角。 而她就是那个薄情寡义的‘男主’ 想到这她自己都逗笑了。 在楚清鸣去医院的时间,洛颐来到了楚清鸣的家。 也不知道能不能称之为家。 偏僻破旧的小区仿佛脱离了繁华的城市,地上的水渍都是黑的,一踩上去一个脚印,闻起来还发臭。 垃圾堆积成山,苍蝇成群。 当洛颐刚来的时候,甚至连落脚的地方都没有。 左拐右拐好不容易找到了手机中发过来的地址,可当真正看到这场景的时候还是会很震撼。 泛黄的墙面上涂满了血红色的漆,无非写着欠债还钱,恐吓的言语。 门也很破旧,感觉一脚就可以踹飞。 她走了进去,里面乌烟瘴气,劣质的烟味刺鼻又难闻。 洛颐捂着鼻子,身后跟着两个穿着黑色西装不苟言笑的保镖,手里提着两个手提箱。 还别说,看起来就跟演电视剧似的,走来的路上吸引了不少人的目光。 坐在凳子上架着脚的男人叼着烟,不经意的看过去。 嗒—— 嘴上的烟掉在了地上,他的瞳孔放大,一下子就看呆了。 那是无法所说的美丽和这个地方格格不入。 洛颐很喜欢穿高跟鞋,她的脚和脚腕都很漂亮,那脚腕就赤裸裸的露出来,骨骼精致完美,皮肉雪白,细到一只手就可以轻轻松松的攥住。 穿着长裙,布料柔软,每走一步裙子摇曳出了的弧度都是漂亮的。 眼眸就像一颗璀璨夺目的宝石,漂亮的想让人珍藏。 保镖一步都不移的守在洛颐的身边,冷冷的看着室内乱七八糟的场景,凶神恶煞的像两个门神。 “你,就是他们的老大,刀哥吧?”洛颐下巴微抬,咬字轻,语调懒散。 光着膀子,左手纹着龙,右手纹着虎的男人连忙把衣服弄到身前,遮住黑乎乎的两个小豆豆,脸色爆红成猪肝色,“谁让你不敲门就进来的?” 那娇羞的小模样,好像洛颐调戏他似的。 实在是骚。 洛颐表示,她的口味还没那么重。 洛颐站着不动,在着阴暗的光线下,冷白的皮肤显出一种逼人眼目的白来。 抱着手臂,颇有几分居高临下,气势迫人。 “你放心,我对你没兴趣,说吧,楚清鸣他们欠你们多少钱。” 刀哥看着洛颐的脸,报了一个数字。 对于普通人来说的巨额数字在她的眼里好像什么都算不上,洛颐用眼神示意保镖上前。 啪的一声,手提箱一个个的摆在他们的面前。 箱子一开,亮瞎了他们的狗眼。 另外几个人不可置信的伸出手去摸,还以为自己做梦了。 刀哥似乎并没有太惊讶,他狠狠的抽着手里的二手烟,烟雾弥漫,眼神在洛颐的脸上和身上流转。 突然蹦出了一句。 “你觉得我怎么样?” 说完拿掉了胸前的布料,不动声色的展示着自己的二头肌,摆出了自认为很帅气的姿势,看向洛颐的眼神眉眼如丝。 救命啊!!! 洛颐的脸色在那一瞬间很好看,又青又紫,差点当场呕出来。 “你长什么样自己心里没点数啊?”洛颐恶毒的人身打击。 刀哥展示着自己健硕的肌肉,很是自信,“我很满意我自己。” 洛颐转头,“打,狠狠地打。” 说完头也不回的出去了,听着里面的惨叫声吃了三根棒棒糖才缓了过来。 阿弥陀佛,善哉善哉。 · 解决了叛逆少年,思绪又该回到了重要的事上。 那就是季远。 好吧,两个人的相处模式恢复到了最开始的样子,但是亲密中又带着疏离,两个人中间仿佛隔着厚厚的一堵墙。 洛颐去厨房洗了一盘大草莓,上二楼的时候,在走廊上看到了季远整个人都坐在了地上,而轮椅则翻倒在一旁。 她以为季远摔倒了,顾不上手上的水果就跑了过去,忘记了季远还在生气,不愿意让她触碰这件事情,赶紧手忙脚乱的把人给扶起来,“怎么回事?身边怎么都没有人啊?阿驰呢?” 反应过来后,不对呀!对方的双腿是完好的。 所以现在是在装? 她费力的把对方给拖起来,两个人的身体自然挨得很近,男人的身体不知道是什么原因,有些颤抖。 洛颐这才发现男人的腿真的很长,如果站起来的话,恐怕还是将近一米九,就算被她扶了起来,两条大长腿也拖在地上。 他紧紧的抿着唇,逞强一般的挥开了洛颐的手。 艰难的自己坐上轮椅。 男人脸色苍白,俊美温润的眉眼有一股脆弱的美感,长长的睫毛细细的颤抖,好像很吃力的样子。 多么感动励志的画面。 前提是如果洛颐不知道对方是装的。 演的还真像那么一回事。 季远很快就端端正正的坐在轮椅上,整理稍微褶皱了点的衣服,浑身散发出来的气质依旧温和。 “谢谢。” 豪门恩怨(39) 洛颐:我真服了。 · 洛颐刚从工作室出来,就接到了季菱的电话,刚想挂了,对方好像知道她想关注的点,特意吐出来了一个人的名字,但又说的不清不楚的。 钓鱼。 这个洛颐最熟了。 她同意了。 季菱约的见面吃饭的地方是一个很高级的餐厅,这种有钱都不一定能排的上号,很显然对方是下了一点心思的。 洛颐一来,第一就是拿着菜单狂点,第二才看向坐在对面的季菱。 “有什么话就直说吧。” 话都已经摊开了。 季菱也就不揣着明白装糊涂,“洛颐,你也许不知道,季远他有病。” 洛颐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 而季菱也察觉到自己说话的方式有点不太对劲,缓了缓跳的有些过于快的心脏,“我的意思是他精神方面有疾病。” 这件事情洛颐还真的不知道,她用眼神示意季菱继续把话给说下去。 “你也许不知道精神方面的疾病是一种很可怕的未知数,这世界上数不清的精神病持刀伤人案件,和这种精神极其不稳定的人生活在一起,我觉得就是一种危险。”季菱说的声情并茂,好像每一个点都站在洛颐的方向,替她考虑所有事情。 洛颐吃着牛排,挑眉,“所以呢?” 没有想到洛颐的反应这么平静,和他想象中的完全不一样,季菱的表情僵了一瞬,硬着头皮接着说了下去,“我是觉得,没有必要和一个定时炸弹生活在一起。” 这才是他此行的真实目的。 洛颐放下了刀叉,撑着下巴,眉眼如画,狐狸眼轻轻的弯起,慵懒的声音带着调笑,“那你觉得我应该和谁在一起比较好呢?” 那双狐狸眼真的是能放电,季菱是骨头都麻了,说话完全不过脑子,直接说出了自己心中最想要问的,“你觉得我怎么样?” “噗。” 洛颐一时没有忍住,笑出了。 她上下打量着季菱。 男人不自觉的挺直了脊背,喉结滚动了一下,像是开屏的花孔雀,对着心爱的人求偶。 说实话,季菱长得其实也不错,但是和季远比起来就不够看了。 而且两个人没有一点相似的地方。 洛颐张了张口刚想说话,谁知道,下一秒耳边就响起一道讶异的声音,“洛小姐?” 听到了熟悉的声音洛颐一愣,抬起脸,就看到了季远。 季远坐在轮椅上,一身剪裁得体的西装,身后跟着高大威猛的阿驰,脸上露出微笑道,“这么巧啊。” 看着男人脸上的笑容,洛颐内心平白无故地哆嗦了一下,心道,你这笑还不如不笑呢,渗人的很。 精致漂亮的脸上也跟着露出真心实意的笑容,“是啊,你是来这谈生意的吗?” 季远过于优秀的外貌和浑身散发出来的那种优雅的气息惹得餐厅里一些人微微侧目了过来,他却像是丝毫没察觉到,深黑色的眼眸弯了弯,很温柔的模样,“是的,没想到这么巧就碰到了你和堂哥一起在吃饭。” 他视线微微一转,朝着洛颐对面神色僵硬的男人温和有礼的点了点头,然后继续看着她道,“我就先不打扰你们用餐了。” 季远在说完这句话,转身朝着另一个位置走去,阿驰回头看了一眼洛颐。 洛颐抠了抠手心。 心道,完了,季远本来就是个多疑敏感的性格,此刻脑海里还不知道补脑了多少大戏,本来两个人的关系不知道因为什么原因闹得很僵,现在又看到她和他的死对头堂哥两个人坐在这里吃饭,简直就是火上浇油。 洛颐扶额。 季菱还想说什么,就被洛颐一口打断,“闭嘴,我现在不想听你说话。” 季菱忍着,忍着额头上的青筋都爆了起来,没有忍住,语气带着些质问,“你是不是喜欢上了季远。” 这句话只是试探而已,他原本以为对方会像往常一样露出厌恶的神情,没想到洛颐很自然的说,“喜欢啊,怎么就不喜欢?” 很坦诚的直接给承认了。 季菱差点被哽住了,有点维持不住脸上的斯文高雅,语气也偏激,“你不是跟我说过你永远都不会喜欢那个残废吗?” 此话一出,气氛有一瞬间变得安静至极。 季菱反应过来,心咯噔了一下,连忙补救,“我不是这个意思……” 话还没有说完,洛颐就直接起身,头也不回的走了。 季菱也连忙跟了上去,他身形比女人高了一个头,说起话来弯着腰,低声下四,语气殷勤讨好的就像哄着闹着脾气的小情人。 “你走这么快干什么?我就是随口一说的。” “我嘴贱,我罚我自己行不行?” “你看,我嘴巴也打了,你就别生气了……” …… 洛颐回到家,坐在沙发上等着,准备等人回来一定要好好解释。 不然这个误会一直解不开,这样下去也不行啊。 这一等就等到了将近凌晨,季远才回来了。 管家和佣人都已经睡着了,季远一个人控制着轮椅进来。 洛颐看到人立马就站了起来,“怎么现在才回来?” 暖色的灯光下,女人穿着柔软白色的家居服,踩着毛茸茸的拖鞋,头发披散在肩膀上,一张小脸素净漂亮,像个贤惠的小妻子。 季远的眼眸不动声色的一沉。 他看到洛颐似乎是很惊讶,“你怎么在家里呢?” 这话倒是把洛颐给整不会了,一脸迷茫,“我不在家里,我还能在哪里呀?” 季远笑着,可是笑意却不达眼底,“我还以为你会在浓色,我看到岳二少爷也在,你不是最喜欢和他一起玩了吗?” ‘玩’用的很博大精深。 洛颐脸色一变,心一紧。 不会季远知道了她在外面做的那些事情吧? 知道也很正常,毕竟圈子就这么大,她在外面做的事情虽然也算不上是明目张胆,但是也并没有遮遮掩掩。 被正主给拆穿,这是一件多么尴尬的事情。 季远不会以为自己被戴了绿帽子吧? 好吧,之前季远的绿帽子也没少带。 豪门恩怨(40) “洛小姐,你怎么了?脸色看起来好像不太好。”男人关怀的话语响起,深黑的眼眸一瞬不瞬地注视着她。 不知道的人说不准还真的以为他多么关心呢,其实只不过是明知故问而已。 洛颐艰难地开口道,“没有,我很好。” 所以现在该怎么把这个谎给圆回去? 难道说我虽然勾搭着岳梁,但我最爱的人还是你。 有毛病啊! 就在她不知道该如何述说的时候,男人的身体靠近了过来,一脸担忧的看着她,“怎么了?脸好白。” 洛颐笑的勉强,“我没事。” 但是季远并没有因此而停下靠近的动作,他一边微笑的伸出手,触碰了一下她的脸,微微翘起唇角,笑得温柔,“洛小姐,头上出了好多汗。” 冰冷的指尖没有让洛颐感受到之前的心神荡漾,反而还因为心虚动作僵硬的转开脸,“哈哈哈,是天气太热了。” 她脸上的笑容一看就是心里有鬼,眼神飘忽着,不敢和对方对视。 就差把心虚这两个字写脸上了。 男人的那只手轻轻触碰了下她的脸颊,柔软温热,“你好像很紧张。” 看似温柔的举动,表情很平静,可是那双眼睛满满都是炽热与贪婪,仿佛下一秒就要扑过来。 也许连他自己都没有察觉到。 洛颐知道躲不过,一点认真的表示,“那都是过去式,我现在,喜欢的就是你一个人。” 喜欢这两个字已经从洛颐的嘴巴里面说出了好几遍,可是依旧却让他心里做不到毫无波澜。 忍着跳着愉快的心跳,季远弯了弯眼眸,唇边笑容无比温和道,“可以喜欢到什么程度?” 洛颐毫不犹豫,“连命都给你行不行。” 这句话洛颐可以说的很真诚,因为本来就是这个样子的,她能死,季远都不能。 唇边的笑容逐渐变淡,季远盯着她,轻声道,“洛小姐,成年人的话要对自己说出来的话负责任的。” 洛颐原本想要信誓旦旦的说那肯定啊,可是当真的对上了他的眼睛,竟然被震慑的忘记了语言。 季远却是扣住了她的手,手心灼热,洛颐几不可察地战栗,听到他说:“你会负责吗?” 他仿佛懒得再戴那张温柔的面具,直接对猎物露出了迫人的冰冷和侵略感来。 她本应该毫不犹豫的说会,这个可是这个字像是堵塞,然后喉咙里面根本就说不出来。 因为洛颐无比的清楚,当她说了这个字之后,一切都向着不受控制的方面所发展。 而洛颐,只是单纯的好色。 不可能因为一个色,把自己整个人都赔进去。 可是如果不说的话,那么她和季远的关系永远都不会缓和。 这仿佛陷入了一个死循环。 一定要她做出一个选择。 季远看着她颤动的睫毛,雪白的皮肤,红润的唇。 柔和的光在她身上打下合适的阴影,就如同精美的瓷器被光抹上明暗交错的诱惑色泽,一瞬动人。 也许是过了一分钟,也许是过了很久,洛颐用往常一样的语气说出了一个字。 她说:“会。” 等说出来的那一刻,洛颐其实是有些后悔的,但是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再怎么后悔都没用了。 季远缓慢地伸手抱住她,紧紧地抱住她,洛颐甚至都被他勒地喘不过气。 因为是姿势的原因,季远的脸几乎都埋在了她的怀里。 他闷闷地叫着她的名字,从洛小姐,变成洛颐,又变成颐颐,一声又一声,不厌其烦。 洛颐看着他那张好看俊美的脸,理智瞬间又被美色给占了上风,蹲下来轻轻亲亲他冰凉的唇,带着百分之百地怜惜。 洛颐也没想真的做什么,等到真正要做什么的时候,她又有点怂了,刚想退开,却被摁住,让她动弹不得。良久,洛颐听到他淡淡地说:“记住你今天的承诺。” 洛颐蹲了下来,乖乖点头:“记得记得。” 话音刚落,季远伸手掐着她的脖子就吻了上来,粗鲁又强势。 · 这几天,季远就恢复了正常回家的时间点。 每次吃饭的时候,季远目光温柔的看着她,那眼神温柔的快要掐出水来,旁边的人都能看出来,管家自然也察觉到了。 管家很是欣慰,看向洛颐的眼神更加赞赏。 不错不错。 今天的阿姨也不知道是不是忙晕了头,桌子上竟然出现了香菜,而且香菜还是放在了季远最喜欢的一道菜上面。 洛颐知道,季远最讨厌的就是香菜了。 因为洛颐很喜欢,之前还不知道季远不喜欢,还是管家不知道是什么原因,突然到她耳边上提了这么一嘴,于是就把这件事情给记在了心里面。 洛颐很自然的把香菜挑了出来,挑的一干二净,再把剩下的菜端到季远手边。 季远沉默地看着凑近的人一举一动,看她生动漂亮的眉眼,白腻发光的脸颊,看她红润有肉感的唇。 像是有所察觉,洛颐抬头一看,呆呆地摸了摸脸,“怎么了?我把饭吃到脸上了啊?” 季远摇了摇头,洛颐见状又低头埋头苦吃。 那一瞬间,心脏像被春风拂过,冒起了绿油油的嫩芽,在一片荒芜中,长出了花。 很陌生的感觉。 很让人上瘾的感觉。 洛颐吃完饭,看电视的时候嘴上还是停不下来,吃着糖。 还要拉着季远一起看恋爱狗血肥皂剧。 吃糖的时候还喜欢分享。 洛颐把一颗草莓味的软糖送到季远唇边。 季远没有反应,抿着薄唇,洛颐像是哄小孩似的,张着嘴诱哄“啊——” 第一次被当做小孩的季远嘴角一抽。 洛颐还一边催促,“吃嘛吃嘛,可好吃了。” 季远放在大腿上的手背青筋暴起,身上的温度是冰冷的,心里的温度却发热发烫,最终还是低头含住那颗糖。 甜腻地令人作呕的味道似乎并没有以前那么难以忍受。 洛颐食指的指尖有柔软触感一掠而过,留下一层湿意。 她的手抖了一下,季远吃糖就吃糖,怎么还舔她手。 还舔地那么色,要命啊! 豪门恩怨(41) 洛颐很喜欢刷那种奇奇怪怪的小视频。 这天她刷到了一个视频。 研究了好久才跑到季远面前。 她抬起下巴,小表情很可爱,“你可看好了。” 拿着打火机点了火把,火苗飘荡,当季远的目光落在上面,另一只手唰一下,火把变玫瑰。 “怎么样!”她的眼睛亮晶晶的,像天上的星星。 季远点头夸赞,“很厉害。” 这可哄到了她的心坎,把手里的玫瑰送到了季远面前,“给你了。” 季远看着,过了半响,才收了下来,美男配玫瑰,很是赏心悦目。 到了晚上,季远又拿起那朵开的正艳的玫瑰花,凝视了很久。 这花是假的,只不过是做工精美,一时间让人分不清,可是拿手一摸,一下子就可以发现。 玫瑰花的爱意,我爱你。 洛颐爱他。 从来没有人送他玫瑰花,从来没有过人这么大胆的向他表露爱意。 季远有点颤的手把花拿近,低头凑上去,高挺的鼻尖抵着花瓣,嗅了嗅,闻到了洛颐身上的香味。 也许是被攥久了,才染上了她的味道。 很香。 比这这世界上所有的花还要香。 他拿着,摸着,颇有几分爱不释手,嘴角泄露了几分笑容,那是真心实意的,心头的阴霾一扫而空。 说起来也很好笑,只因为洛颐送了他一朵假的玫瑰花,就足以让他满足。 洛颐很会哄人,从来都不管他的死活。 大晚上的季远不睡觉,拿着一朵假玫瑰花去储藏室一顿乱找,神经兴奋地颤动不止,终于找到了一个价值千金的老古董。 他把玫瑰花插了进去,就放在卧室最显眼的位置,这一抹亮色在那冷色调的卧室格外的明显,添加了几分活气。 · 两个人的感情看起来好像是越来越好,越来越黏糊。 洛颐经常会去公司找季远,下班后一起去外面吃个饭。 这导致公司里的人都认识了洛颐,知道是董事长的未婚妻,从一开始的震惊到后面的习以为常,并表示谣言不可信,谁说两个人的关系不合的?明明天天黏在一起,好得不得了。 下班后,洛颐带着季远去一个最近很火的情侣餐厅打卡。 这地方消费很贵,还要提前预定,当然,像洛颐这种身份可以有特权。 很巧的是,刚走进去,一抬起头就和迎面走来的两个手牵着手的人对上了目光。 那两人,一高一矮。 高的那个身材高大修长,气质慵懒散漫,只穿了一件暗色的衬衫,两条大长腿被西装裤包裹着,头发随意的往后梳,散落了几缕发丝下来遮住了英俊的眉眼,说一句风流倜傥也不为过。 而跟在他身边是人,穿着白色同款衬衫,头发披散在肩膀上,那张脸又小又白,很清秀,乖乖巧巧的看起来很干净。 这么看起来两个人是那么的相配,手牵着手也艳煞了旁人,简直就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浪子回头,多么浪漫。 洛颐看着这一幕,心一紧,是原主的心在痛,在难受,看见自己喜欢的人和白月光在一起,多么的不甘。 对上目光,都停了下来。 岳梁看到她,眼里迅速闪过一抹惊讶,下意识的松开了许静的手。 许静清秀的脸上出现了一抹难以掩饰的失落,紧接着,她一声不吭的把手收了回去,默默地咬紧了下唇。 “洛颐……” 呢喃一般,洛颐没有听见,可是在他身边的许静听的一清二楚。 岳梁脸上浮现出莫名的慌张,但很快,却又一闪而逝,因为他看到了坐在轮椅的季远。 洛颐若无其事地转移视线,如同只是陌生人,和季远绕过他们,去了预定的位置。 坐在了位置上,季远盯住她,目光赤诚而炽烈,语气温柔,善解人意,“不打声招呼吗?好歹也是之前认识的人。” 嘴上这么说,如果她真的打了招呼,对方还不知道该怎么发神经呢。 表面上洛颐还是很老实的回答,“不熟,而且他们小情侣约会,没有必要。” 季远盯着她,那双锋利的眼睛好像看透了所以,“你好像很难过。” 洛颐的睫毛轻轻地颤了颤。 “我看你都快哭了。”季远望着她泛红的眼尾,不知自己的眼睛弥漫了猩红,像恶狼对着猎物,想啃食却无从下手,焦躁到皮下一根根血管里的血液在急速流动,呼出的气息滚烫灼人。 洛颐隐隐约约嗅到了危险,精致漂亮的美颜立马端正,她长着一张魅惑人心的脸,漫不经心的眼神好像会下蛊,此时眼中只有季远一人。 “我没有哭,也不会为别人哭,我是你的未婚妻,要哭只会为你哭。” 季远愣住了,嘴角的笑意变淡,温柔的眼眸最深处,是纯粹到浓郁的情|欲。 而洛颐还无所察觉。 把人给哄住了,洛颐悄悄地松了一口气,真的是每一个问题都是送命题,搞不好就要完蛋了。 饭吃了一半,洛颐说去一趟洗手间。 上完厕所,洗了手,洛手从包包里面拿出一支口红,涂完之后抿了抿,镜子里面的女人美丽动人,唇瓣糜红,衬得皮肤越发雪白。 臭美了几分钟,洛颐才拿着包包出去。 在必经的走廊上,伫立着高大的身影,嘴上叼着一根烟。 洛颐撩了撩头发,假装没有看见直接绕过去。 旁边就冷冷的劈下一个阴冷到骨子里的声音。 “洛!颐!” 短短两个字,听起来却是那么的咬牙切齿,恨不得把她扒皮拆骨一样。 洛颐转身,岳梁一身寒气的站在阴暗处,一双宛如刀子一般的眼睛死死的盯着她,淡淡的怒意在眼底疯狂翻涌滚动。 “你是故意的。”他的声音还算平静,似乎已经认定了洛颐是故意欲欲擒故纵,语气嘲讽。 洛颐耸耸肩,“随便你怎么想咯。” 说完转身就要走,岳梁的眉头紧锁,下一秒,伸出手,一只手抓住她手腕,“你到底想干什么?” 洛颐被他这个问题问的莫名其妙,什么叫她想干什么?不应该她问对方想干什么吗? 豪门恩怨(42) “你在吃醋吗?”岳梁自认为已经抓住了洛颐平静表面下的脆弱,他话锋一转,嘴角瞬间扬起一抹嘲讽,鄙夷的道,“你以为这么做我就会多看你一眼吗?不可能。” 他说的信誓旦旦,连他自己都深信不疑。 岳梁的声音特别冷,回荡在空旷的走廊里显得格外的清楚。 洛颐站在那里,唇艳得像糜烂的玫瑰,脸色苍白没有一丝血色,心里一点一点的翻涌而上一种名为悲哀的情绪。 捂着心脏的位置,原主的情绪许久不散。 洛颐深呼吸一口气,眼神几乎空洞无物的看向岳梁,轻声到几乎温柔的道,“好,我知道了,我知道你永远都不会喜欢我,我知道我没法和你的白月光比,可以了吗?” 岳梁有点被洛颐这个眼神吓到,非但没有松手,反而骤然加大手上力气,死死的拽住她。 两个人就这么相对着,打下来的灯光在男人英俊的眉眼上变得有些扭曲。 他闭上了眼睛,呼吸粗重,半响,微弯着腰,盯着洛颐的眼睛,又恢复了以往风流漫不经心的模样,“洛颐,我提醒你一句,季远没有你想象中的那么简单。” 此刻走廊上没有人,因为岳梁的拉扯两个人的之间的距离很近,他低着头,小声跟她说:“你以为他是真君子吗?那只不过是演出来的,其实背地里根本就不当人,他接近你,只不过是为了你背后的洛家,等他利用完你,就会……” 啪—— 听着季远被这么诋毁,洛颐几乎是想都没想,条件反射的挥出去的一巴掌,快速甩在岳梁那张还带着恶意的脸上。 又响又重的一声,回荡在空旷走廊里,就是这么猝不及防,没有任何征兆,攥着她手腕的大手也松开了。 对方被她打得偏过头,视线落点定格在走廊的地板上。 好像愣了好几秒。 洛颐打完人,二话不说领着包包转头就走,高跟鞋发出清脆的声音,转头就走没影了。 废话,现在不跑的快一点,等一下抓到了跑都跑不了。 洛颐回到餐厅,接着吃饭。 而季远却没有吃,只是看着她,目光晦暗不明。 洛颐心大的很,吃起饭来可以忽略所有的人与事,等把东西吃的一干二净才心满意足地抬起头,悄悄地打了一个嗝。 这才见季远一直都在看她。 “怎么了?”洛颐摸了摸自己的脸,还以为米粒粘脸上了。 季远眼里不见情绪,“去洗手间需要那么长时间吗?” 洛颐擦了擦嘴,口红都擦掉了一大半,拿起小镜子一边涂口红一边说:“遇到了岳梁,说了一些莫名其妙的话,我最烦这种人了。” 她正在聚精会神的涂口红,并没有看见此刻季远的神情。 “洛颐,”季远忽然低声开口,“你真的喜欢我吗?可以为我牺牲一切吗?” 洛颐没有注意到他言语中的怪异,还以为他只是单纯的没有安全感,对自己的话不信任。 于是想都不想直接说,“当然了,我从来都不骗人的。” 她说这句话的时候无比的坦然,让人不由自主的相信。 季远的喉咙发痒,像有一块软肉被火烧,嗓音是烫的,“好,记住你今天所说的话。” · 洛颐最近几天不知道是什么原因总是睡不着,眼底淡淡青色,这让她觉得自己的颜值都下滑了,心情就更加不美妙了。 天天唉声叹气的,季远就让家庭医生给她开了一些安眠药,吃了几天洛颐的确很早就能睡了。 唯独一个不好的点就是睡得太沉了,跟个尸体一样,无知无知。 电视上放着无聊的综艺节目,嘻嘻哈哈的笑声是那么的虚伪,声音很吵。 可是女人却睡得很香,长长的睫毛紧紧的闭着,雪白的脸颊泛着粉,抵在柔软的抱枕上,安静又漂亮,灯光洒在她的身上,让她看起来就像个精致的洋娃娃。 洛颐睡得很沉,还做了一个很奇怪的梦。 滑腻冰凉的蛇钻进衣服里,慢悠悠地爬过肌肤,凉凉的,黏腻又难受,蛇信子嘶嘶作响。 洛颐无意识地皱眉,侧过头躲避。 然而蛇还是追了上来。 洛颐只觉得喘不过气来,挣扎的想要醒过来,眼皮却如千金般沉重,怎么都挣脱不开。 在这如同鬼压床板的情况下,洛颐又沉沉的睡着了。 早上醒来,洛颐就和季远说了这件事情,准备把药给断了,反正前面几天睡得也挺好的,除了太沉还总是做噩梦之外,也没什么坏毛病。 当天晚上洛颐就没有吃药,早早的闭上眼睛却翻来覆去的怎么样都睡不着。 洛颐睁着眼睛看着漆黑的天花板。 “有问题。” 系统被她这阴森森的语气给吓了一大跳。 “一定有问题。” 洛颐自言自语。 系统想着这女人不会疯了吧? 表面上还恭恭敬敬的叫着:【娘娘,你怎么了?】 洛颐很深沉:【总有刁民想要害本宫。】 后半夜才浅浅的睡了一小会儿,洛颐看着手里的药瓶,问系统:【你可以看出这药有什么问题吗?】 系统说可以,随后就检测了一遍,果然发出了问题,里面有细微令人上瘾的药物,但对身体并没有危害。 洛颐这才蓦然想到了剧情里面,季远吞并了洛家,成了公司里面最大的股东,一下子就在商业界打响了名声,不到一年的时间就成了赫赫有名的商业巨鳄。 也恢复了正常的行走,一下子就从默默无闻到了万人瞩目,狠厉的手段让人明白他再也不是之前季远了。 他一直都在伪装,伪装成一个无害残废,温柔只是他的皮囊,那里早就坏的流脓了。 当他站在高位者的那一刻,从此再也不需要伪装。 洛颐,是第一个被铲除的对象。 一个天天热衷于给他带不同的绿帽子的未婚妻,最后死在了男人的床上,死的很不体面,连死前眼睛都大大的睁着。 她死不瞑目。 一生这么热烈的人就这么死的凄惨,就算死后也若人笑柄,成为圈中的笑话。 豪门恩怨(43) 洛颐一直以为一切都朝着好的方向发展,也认为两个人现在的关系,季远并不需要像洛家动手,只要洛颐的心是向着他的,那么洛家也一定会支持到底。 可是剧情无法改变,朝着一样的剧情发展。 剧情无法扭转,不管如何努力。 季远依旧想让她死。 洛颐捏着手里的药,垂下了睫毛。 既然吃了这个药并不会伤身体,洛颐准备假装什么都没有发生。 药还是和一样吃。 药吃多了,就嗜睡,而且还是不分场合。 季远原本在书房处理工作上的事情,心脏骤然一窒,钢笔脱手掉在了地上。 他皱着眉,按着心脏的位置,眼神一沉,推着轮椅去了洛颐的卧室。 先是敲了敲门,没有得到回应之后直接拧开,还好并没有反锁。 卧室空无一人,浴室的灯亮着,却没有水声。 季远过去,叫了几次洛颐的名字,依旧没有得到回应。 想都没想直接推开了门,浴缸里的人沉入了水中,一截白藕般的手臂露在外面垂着。 悄无声息。 回过神时,季远已经站了起来,把沉下去没了声息的人往外面拽,他随便找了一个浴巾把人抱住,迅速走出卧室,一把惯在床上。 柔软的床使她整个人都弹了两下。 季远的胸口起伏急促,瞳孔却幽深紧缩,不知道在想什么。 他自己也并不清楚——或许是因为他原本的计划,不应该让这个骗子死的这么轻松,而且现在死的也不是时候。 季远握指成拳,又慢慢松开,面色平静地按着洛颐胸膛的位置,按了几天就低头去做人工呼吸。 一下,两下,三下…… 在他几乎有些烦躁的想要收回手打家庭医生电话的时候,躺在床上的人终于缓过口气似的,开始剧烈地咳嗽,把水全都咳了出来。 季远收回手,起身垂眸,看着狼狈至极的女人。 在几声呛咳后,那个人忽然一动不动地安静下来,又昏睡了过去。 乌黑的发丝湿漉漉的粘在了脸上,让那肌肤看起来更加的苍白,几乎到了透明的地步。 她闭着眼睛就像是简单的睡着了一样,精致漂亮的睡容让她看起来就像被诅咒的睡美人,等着王子来吻醒。 季远伸手去摸她的脸,不在温暖,变得冰冷,比他的手还要冰,像死人。 季远又去摩挲她泛红的眼尾,变得更加红,不管他怎么轻柔,洛颐都没有像以前笑着给予回应。 很冷,不温暖了。 这个认知让季远的眼前有些发黑,他看着洛颐的轮廓在慢慢地变浅,就好像要和某种黑暗融化在一起了。 他松开了手,低头。 终于,他尝到了湿热。 · 夏日的夜晚比较长,洛颐睡醒了好像什么都没有察觉,该吃吃,该喝喝。 倒是系统被吓得心惊胆战:【娘娘,要不是我刚才电了主角心脏一下,咱们就完完了!】 洛颐:【这不是还活的好好的吗。】 系统第一次认识到主角的可恶:【实在是太过分了!娘娘,你放心,到时候真的遇上了什么困难,我帮你屏蔽百分之九十的痛觉,一定不会让你痛的!】 洛颐敷衍:【乖。】 季远公司好像遇到了点麻烦,洛颐也听到了风声,可是季远从来都没有在她的面前提过,只不过回来的越来越晚,眼下的疲惫遮都遮不住。 表现的如此明显,洛颐不想注意都难。 到了晚上,洛颐去了书房,准备和季远谈一谈。 男人正在打电话,长袖卷到手肘处,小臂薄薄的肌肉绷紧了,青筋凸显,线条流畅漂亮。 说起话来声线低沉性感,一帧一幕像是老化的电影。 洛颐很不客气的坐在办公椅上,摆弄着桌上的小挂件。 等季远打完电话,才说:“你公司出事了怎么不和我说?” 季远温和道:“我自己能解决的。” “可是我想帮你啊。”洛颐摇头晃脑,眉眼弯弯,“我不想让你这么辛苦,我会心疼的。” 虽然知道这个女人说起情话来信手沾来,季远还是明显愣了一下,他半阖着眼皮,眸子里的光影起伏明灭,幽深如寒潭。 洛颐的眼中全是笑意,“阿远,你就让我帮你吧。” 有的时候,季远真的怀疑,洛颐会下蛊,才会让他的心,他的身,如此不受控制。 他低下头,从抽屉里拿出文件,递给了洛颐,手藏在袖子中,脊背绷的像一张弓。 而洛颐只是匆匆看了一眼,毫不犹豫就签字了。 洛颐唔了一声,懒懒道:“这样就可以了吗?” 季远一愣。 他顿了两秒,才看向洛颐:“你都不看看吗?万一文件里面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呢?” 洛颐正在戳着小盆栽上的多肉,是她送的,但是好像有点不受关照,尖尖都有点枯萎了。 如墨般的发丝披散在肩膀上,灯光堆砌在她美丽惑人的眉眼之上,打上细碎光斑,如梦如幻,如诗如画。 过于出众的皮囊让她做什么动作都令人心动。 说起话来也是。 “我相信你嘛,我信你不会害我的。” 那双狐狸眼看过来,全是信任,干干净净的,倒映着他眼中的罪恶。 季远的手有点抖:“你……” 洛颐:“嗯?” 季远偏头:“没事……” 洛颐似笑非笑:“你干嘛这种表情,感觉你都要感动哭了。” 她停顿片刻,拖长语调,“你要真想要报答我,那就以身相许呗。” 季远脸上的情绪敛住了,沉默地看着她,竟然意外的点了点头。 声音暗哑,“好,我把我自己,送给你。” 这次轮到洛颐震惊了,“真的啊?” 季远来到她的身边,静默片刻,伸手将她的睡衣往里拉一下,洛颐一顿,他的食指指尖划过她的锁骨,笑一声,语气很淡,“我从来都不骗人。” 洛颐暗道,我信你个鬼。 但是洛颐的眼神还是不可控地向下看,他凸出的喉结,锁骨,以及宽阔的肩膀和布料下落隐落现非常有质感的腹肌。 一定是八块。 洛颐不知为何这么肯定。 豪门恩怨(44) 暧昧只需要一个眼神就能燃烧起来。 季远脸上带着浅浅的笑意,眸子深沉,缓慢地朝她低头,温热的鼻息喷洒在她的脸上。 那张完美的脸就这么一幕一幕的在她眼睛中放大,凑近看就会发觉季远的脸真的没有任何的瑕疵,越看越让人喜欢,想要收藏。 洛颐透过他漆黑的瞳孔看到自己的脸。 洛颐和她鼻尖碰鼻尖,嘴唇碰嘴唇,洛颐竟然扛得住诱惑,没有吻上去。 季远生气了。 平静而又炽热的看着她。 洛颐一动不动。 季远捧住她的脸,闭上眼,吻了过来。 洛颐对上他漆黑的眼眸,没有闭眼。 季远长了一张很温润如玉的脸,唇很薄,淡淡的,有种说不出来的薄情,但当他没有表情看着人的时候其实并不温柔,反而还有些渗人,令人发怵。 洛颐想要避开他的视线,季远却偏偏抬起她的下巴,非要和他对视,然后靠近,吻了过来。 · 后面季远的公司慢慢的恢复正常。 洛颐越来越嗜睡,甚至有的时候可以睡个一天一夜,她知道,是药剂加大了。 因为动不动就犯困,洛颐都不愿意出去,一直都在家里。 趴在沙发上,电视里放着最近热播的偶像剧,没看多久就泛困。 季远坐在旁边,洛颐抱着他的手臂,眼皮拉耸着,看起来很没有精神,“我最近总是犯困……” 她忍不住吐槽,声音听起来都有气无力。 季远温温柔柔,“可能是最近太累了,想睡就睡吧。” 洛颐想说最近几天她天天都在家里休息,根本就没有忙什么,怎么可能会累呢? 最累的活恐怕也就是爬楼梯了。 可是她根本就没有力气说,只能用脑袋蹭着人。 季远抓住她的手腕,强硬地放在他肩上,一手扣着洛颐的后脑勺,一手轻轻拍她的背,竟然像安抚。 “睡吧。” 像是哄小孩子。 洛颐迷迷糊糊地又被亲了。 最近季远真的是越来越喜欢亲亲了,动不动就亲亲抱抱,很是陶醉,眉眼之间的风情万种要把人勾死,相比之下洛颐就懒懒散散的,好像下一秒就睡着了,而季远就像个完美的情人一般,从来都不会怪她,什么都不会说,反而还会反过来哄她。 但很快洛颐又清醒了一点,狐狸眼微微的瞪大,“你,你……” 他明显也注意到了,但依然淡定从容地顺着洛颐的背。 然后他一顿,声音沙哑,带些笑意:“别怕,别多想。” 洛颐无语至极,这谁能不怕呀?请问被木仓指着有谁会不怕?她挣扎着要下来,想要找一个安全的地方睡。 季远捏着她的后颈,就像是提着一只猫,迫使洛颐仰起头,居高临下地看她,洛颐看到他眼睛里困顿以及茫然的自己,拇指摸索着她的唇角:“别这么看我,不然我真的忍不住了。” 洛颐:“……” 眼见不为净的直接闭上了眼睛。 就算是你长得帅,可是你的武器也实在是太可怕了,这可是会死人的。 他松开,拇指摸索着唇瓣,漫不经心道:“睡吧,洛洛。” 后面的声音实在是太小了,洛颐又实在是太困,没有听到那亲密的称呼,在季远的手里,又睡了过去。 再次醒来已经是第二天的中午了,因为昏睡了太长的时间,脑子都混混沌沌的,分不清情况,缓了好久才稍微清醒了一点。 她下楼吃了饭,没有看见季远,后面一连几天,都没有看见季远。 洛颐明白,季远已经开始动手了。 过了三天,季远都还没有回来,也发过信息,无非就是忙,而且总是隔很长一段时间才回一个信息。 洛颐忍不住去问给她做甜点的管家,“阿远就那么忙吗?” 管家手上的动作一顿,起头来的时候脸上的笑意如常,“最近发生了很多的事情,洛小姐要是实在想先生,可以打视频电话。” 看来管家也是知道了什么,不过很快洛颐就被刚出炉的甜点给吸引了过去。 管家最近解除了一个新技能,做的甜点特别好吃,样式小巧又精致,搞的洛颐每次都不知道该从哪里下嘴。 在家里待了这么久,洛颐想要出去玩玩,还没有摸到门,管家就不知道从哪里蹦出来了。 “洛小姐,你要出门吗?” 洛颐吓了一大跳,“对啊。” 管家脸上带着歉意,“您恐怕不能出去,最近先生公司风波闹地很大,为了您的安全,还请您最近不要出去,我最近新学了一种甜品,等会就做给您尝尝,你看好吗?” 虽然每一句都带着敬称,可眼神是那么的不容置疑。 洛颐表面上倒也没有执意想着出去,等管家进了厨房,趁其他佣人不注意,立马转头就往门的方向走。 等管家端着甜品出来的时候,客厅空无一人,他突然有一种不祥的预感,连忙让佣人去找人,找了半天都没有找到。 他擦了擦额头的冷汗,拨打了电话过去。 · 劲爆旋律在车厢内响着,风吹起了发丝,洛颐小幅度地跟着旋律摇头。 她把车听到了一中学校附近,刚好下课时间,人来人往,等了差不多十分钟,看到了楚清鸣从学校里出来。 楚清鸣穿着一身洗的发白的廉价短信,身材修长匀称又挺拔,背对着我,微微低头,露出那乌黑发梢下的白净修长脖颈,很扎眼。 等人走了一段路,洛颐才开着车过去,来到了少年旁边的位置,打着喇叭。 楚清鸣看到了熟悉的车,用力的抿了一下薄唇。 车窗摇了下来,露出了里面那张越发雪白魅惑的脸,她笑得很开心,“上车啊。” 楚清鸣狠狠地瞪了她一眼,一言不发的往前面走。 “诶,你去哪啊!” 后面的人还在叫,楚清鸣像是没有听到似的,脚步越走越快,到后面几乎变成了跑。 但是两条腿怎么能跑过四个轮子呢? 洛颐一边开车,一边冲着外面喊。 “你跑什么啊?我又不会吃了你!” “楚清鸣!” “楚清鸣!” 豪门恩怨(45) 人会累,车子可不会累。 两个人你追我赶的浪费了一个多小时,楚清鸣还是不愿意停下来往前面跑,直到后面传来砰的一声响,才猛然的转过头。 漂亮的豪车撞在了旁边的柱子上,车头冒着黑烟。 脑子还没有反应过来,身体就先一步跑了过去。 洛颐倒是没受什么伤,也因为她反应比较迅速,踩了刹车才没有造成严重的后果。 一转头就看见原本应该跑没影的少年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车窗外。 楚清鸣脸上没什么变化,手指却用力收紧,指节发白泛青,细细看着,还发着抖。 他声线发紧,沉默了好一会儿,才从嗓子里拧出声音来:“会不会开车?如果撞到了人你知道会是什么后果吗?” 洛颐看了一眼这小白眼狼,“你先上车。” 旁边有好多人聚了过来看热闹,楚清鸣也不想被当猴子看,上了车。 车子还能开,就是车头扁了一点,洛颐把车停到路边,转头的时候吓了一大跳。 坐在副驾驶上的楚清鸣脸色白的吓人,他死死攥着衬衫下摆,将布料捏出大片的褶皱,额头冒着汗。 洛颐:“你很热吗?不应该啊,车里的空调开的刚刚好,你是不是感冒了。” 说着,她伸出手,想要试一试楚清鸣额头的温度。 手指刚刚触碰额头,楚清鸣忽然伸出手,扣住了洛颐的手腕,他拽的极其用力,死死攥着那节细瘦的一截,如同抓着什么救命稻草。 这时,洛颐才发现他微微发着抖。 洛颐一愣,“楚清鸣?” “你他妈……”楚清鸣垂着眸子,长睫覆盖下来,在眼底落下一小片阴影,一张英俊的脸铁青冰凉,说出来的话也不怎么好听,“不会开车就不要开车,行不行?” 很显然他还没有从刚才的车祸中缓过来,心脏疯狂跳动。让他的气息都变得困难。 没有人知道当时的他有多么的恐慌。 差点被吓得晕厥。 如果真的晕了过去,才真的丢死人。 楚清鸣面色惨白,唇色也惨白,像是瞬间被抽干了精力,他闭目靠回座椅,一句话也不说了。 洛颐这才反应过来,少年的反应为什么这么大,这让她觉得有点好笑,哭笑不得的对着楚清鸣说:“我这不是怕你跑了吗,一时没看到路。” 楚清鸣死死的盯着我,眼里有怒火翻涌,一字一句,“到时候你出车祸撞死人,可别怪在我的头上。” 到现在还要死鸭子嘴硬,怎么就这么可爱呢? 眼睛都红了,感觉再说下去都快要哭了。 洛颐怕把人给惹哭,立马缴械投降,嘴上是这么说的,“你就放心吧,我宁愿把我自己撞死,都不会撞死别人的。” 这句话本来就只是玩笑话随口一说,少年却突然用那双猩红的眼睛死死的盯着他,左眼眶的泪珠完全没有任何防备之下就滑了下去,右眼眶跟着一起,一滴一滴。 洛颐笑不出来了,完全没有想到自己真的把人给惹哭了,一下变得茫然无措:“不是?你哭什么呀?我就是开玩笑的。” 楚清鸣挥开伸过来给她擦眼泪的手,脸都憋红了,整张脸扭曲起来。 洛颐忍不住轻轻的叹了一口气,敏感的少年经不起刺激,但终于会表露出一丝情绪,哭也是一种表达。 她把少年的脑袋按过来埋脖颈处,摸了摸少年的头发:“好了好了,我再也不会乱说了,别哭了,行不行?” 楚清鸣咬牙切齿,全身不正常地发抖。 少年的情绪来的快,去的也快。 不到几分钟楚清鸣就止住了眼泪,也许是因为自尊心,或许觉得这么大人还哭鼻子很不好意思,他一路上都扭着头看车窗外,打死了都不愿意说一句话。 洛颐比楚清鸣年长很多岁,宛如一位普通的家长伴着刚放学的少年吃了饭,顺便帮他买了几套合适的衣服。 长得好看的人穿什么都好看,导致洛颐购物的欲望达到了顶峰,让他一连试了好几套,全都买了下来,旁边的导购都笑烂了脸。 等天都已经黑下来了,洛颐把楚清鸣平安的送回了家。 楚清鸣下了车,却没有立马离开。 洛颐望着站在她面前的少年,安静又锋利,短袖裹着的身体健壮挺拔,垂着眉眼一言不发,看着竟然有种诡异的乖顺。 像只舍不得离开主人的大狗狗。 在洛颐沉默的注视中,楚清鸣面容平静,手指却藏在袖子里,指腹微微捻动,似在紧张。 洛颐收回视线,嘴角微弯,漂亮的眉眼在昏暗的灯光下依旧令人醒目,“好好学习啊清鸣,不要辜负我的期望。” 楚清鸣顿了片刻,抿了抿薄唇,旋即点头,转身离去,他脊背绷得笔直,步履略显僵硬。 洛颐看着少年离开的背影,一步一步的走向黑暗破旧的小区,像是步入深渊的影子,不知道为什么,她叫住了少年:“楚清鸣!” 楚清鸣一顿,停下脚步:“怎么了?” 洛颐还是说出了口:“不管你信不信,你弟弟的死并不是因为我自杀的,他在外面染上了坏习惯,最终走上了绝路。” 黑夜中,女人的声音格外的清晰。 她看不清楚清鸣的脸,也不知道他此刻是什么表情,等了差不多将近五分钟,没有得到回应。 楚清鸣走了,很快就消失在了黑暗里。 洛颐叹了一口气,不管楚清鸣有没有原谅自己她都松一口气,终于把憋在心里的话说出来,舒服多了。 她关上车窗,开车走了。 洛颐不知道的是等她走了以后,原本应该消失的人其实一直都融入在黑暗里面。 从始至终都没有离开过。 就这么直挺挺的站在角落里,低着头看不清表情,周身萦绕着狂乱而又疯狂的气息,完全不像是一个刚成年人应该有的。 楚清鸣眼周肌肉轻颤着隐忍什么情绪。 没有人知道他费了多大的力气才忍住了去追车的冲动。 口腔里弥漫着血腥味,让他的眼底都染上了血色。 豪门恩怨(46) 洛颐一回家,看到了季远一个人坐在沙发上,除此之外,宽大的客厅没有一个人。 季远的视线从电脑上移开,招了招手,“过来。” 洛颐没有多想就直接过去了,刚坐了下来,一只大手就搂住她的背,把她搂进怀里,很亲密。 抬眼,对上季远沉静的双眼。 洛颐被他看着,很难稳住心神,他长得这么好看,温柔的眼睛看起来好像充满柔情,仿佛湖中的漩涡,宁愿不由自主的沉溺下去。 直到死亡。 这就是长得好看的特权。 四目相对,洛颐忍不住想要去亲那张完美又薄的唇,季远却稍微的往后退了一点,鼻尖,离唇还有半指距离时,和她额头抵额头,声音微哑,低沉:“出去干了什么?” 像是普通的闲聊,随意的过问。 洛颐说:“没干什么,就是随便逛了逛。” 她也不准备说实话,免得季远多想。 结果季远一言不发,静静的看着她。 洛颐说话的时候总是带着香气,唇肉饱满鲜红,她抬手去摸他的头发:“心情不好?” 季远说:“因为你撒谎了。” 洛颐一愣,沉默了。 季远沉声,有些冷硬了:“不能说吗?” 这话说的,搞得洛颐好像出去偷情了似的。 洛颐用力的摸着男人有点硬的发丝,揉乱了,嘴上还是敷衍,“真的没什么,你不要总是多想,你得相信我啊。” 季远将那只抖得控制不住的手捏紧,若无其事地笑:“好,我相信你。” 洛颐笑笑,去亲他光洁的脸颊,哄小孩似的,“这就对嘛,我都说了喜欢你,肯定不会做对不起你的事,”她的话,像是裹着毒药的糖果,处处是甜言蜜语的陷阱,把季远引入更深的沼泽。 季远笑了笑,压下心绪起伏,掐着洛颐的脸,很粗鲁地吻了上去。 · 翻来覆去了一夜,洛颐醒来的时候总是打哈欠,没什么精神。 醒来的时候,季远早就不见了踪影,应该又回了公司。 管家看到了洛颐从楼上走了下来。 她只穿了一件单薄的白色长裙,又出了两张光露露的手臂,还有纤长的脖子,雪白的皮肉上布满了红梅,糜烂又艳丽,因为太白,所以看起来就更加的明显。 一眼看过去就会被吸引住,足以看出留下红梅的人有多么浓的占有欲,恨不得在每一处都留下擦不去的痕迹。 显得有些惊心动魄。 管家只敢看一眼,就立马的垂下眼睛。 洛颐忍不住又打了一个哈欠,很没有精神的样子,干饭都比平常少吃了一碗。 管家还问:“洛小姐,是今天的饭菜不符合胃口吗?” 洛颐摇头,“不是,就是有点困。” 吃完了,洛颐又上去睡觉了。 到了下午才醒了,想着还有一个支线任务,洛颐就头疼。 不为别的,就因为岳梁现在都已经和白月光在一起了,如果这个时候拆散他们,怎么看都有些缺德。 而且不是一般的缺德。 洛颐干不出来这种缺德的事。 洛颐问系统:【如果支线任务没有完成会怎么办?】 系统:【会有惩罚,至于是什么样的惩罚现在是未知数,但是一定很严重。】 洛颐瘫在床上,放在旁边的手机震动了两下,随意的打开一看,一下子就来了精神。 还真是说曹操,曹操就到。 岳梁发了一个信息过来。 说要和她讲一件事情,但必须出去说,给她半个小时的时间,还发了位置过来。 洛颐坐了起来,没犹豫多久就决定还是去,先不说岳梁能主动来找她就已经很稀奇了,他口中说的事情也不简单。 找了一件高领长袖遮住脖子上的痕迹,一看到这个洛颐就头疼的要命。 季远看起来温温柔柔的,其实这都只是假象而已,在某些方面,凶猛的很,完全不顾她的死活。 车子坏了,洛颐打了车过去。 岳梁比她来的还要早,坐在了私密偏僻的位置。 岳梁一身寒气,听到声音,便朝她抬眼望来,眼睛一片发红,布满血丝,看起来像是一晚上没睡了一样,冷冷的问道,“你迟到了十分钟。” 洛颐坐了下来,看到岳梁这幅和平常风流有很大出入的模样愣了一下。 岳梁见她不说,越发气愤了起来,用那满是红血丝的眼睛看了看她,“我不喜欢等人。” 洛颐听的莫名其妙,不喜欢等人那就走啊,又没有人拦着你,不让你走。 “然后呢?”洛颐反问。 岳梁沉默了一会,收回那凌厉的目光,低下头去,脸上表情分辨不清,淡淡的道:“你以前从来都不会让我等。” 洛颐不愿意和他说一些有的没的,直接说,“以前是以前,现在是现在,你直接说你找我有什么事情吧。” 岳梁讨厌洛颐这种语气,昏暗光线下,那张虚弱到泛白的脸一下子阴沉了下去,加大了音量,一字一句,道,“你这是什么语气。” 很神经质,那双眼睛深邃宛如黑夜,瞧不见半点的光亮。 “洛颐,请你搞清楚现在的状况。” 这话说的更加的莫名其妙。 洛颐莫名其妙的被凶了一顿,脸色也冷了下来,“你能不能好好说话?你不能好好说话的话我就走了。” 气氛更加的僵硬冰冷。 岳梁眼里怒气在翻涌,最后,似乎良好的修养让他硬生生的忍了下去,没在公共场合发起火来,然后喝了一口已经冷掉的茶,不轻不重的扔下了一个重磅炸弹。 “你爷爷病了。” 洛颐不可置信地瞪大了眼睛,直接反驳,“不可能,我没有得到任何的消息。” 岳梁冷笑了一声,“你当然不知道,因为早就被人封锁了消息,连我都是在偶然机会下才得知的。” “还有你爸,在国外失踪了,生死不明,洛氏群龙无首,这个时候,季远拿着洛氏百分之五十的股份站了出来,你的百分之二十,还有洛老爷子的百分之三十,现在洛氏不能姓洛了,而姓季。” “洛颐,你看看你身边养出了一个什么样的怪物。” 豪门恩怨(47) 岳梁略微带些戏谑的声音落在了她耳边,洛颐脑袋略微有些转不过来。 他这幅带着笑得样子,特别像个疯子,平等的创死所有人,把洛颐都给整无语了。 见洛颐不说话,岳梁又有些气愤的道,“你这是什么表情?你是觉得我在骗你吗?” 洛颐歪着脑袋,破罐子破摔的道,“关你什么事情,我的事情和你没有关系,你要是闲的话可以去管管你女朋友。” 岳梁一听,那张帅气的脸都气的扭曲了起来,眼里的怒火都在翻涌着,不过很快就从她的语气品出了一点别样的意味,他又露出了意味不明的笑,“我和许静分手了,你满意了?” 这话说的,好像是洛颐棒打鸳鸯似的。 洛颐看着觉得没意思,便不咸不淡的道,“你和我说这些干什么?你分不分手跟我有什么关系呢?” 说完,起身想要走,结果又被岳梁一把拽了回去。 男人的力气很大,几乎让她整个人差点趴在桌上。 岳梁也没想到了自己随便一扯会伤到洛颐,连忙想要看看。 “别碰我。” 洛颐不耐烦的往旁边避了避,脱口而出一句气话,而岳梁听完以后表情立马就变了,目不转睛的死死盯着她,一字一句,道,“洛颐,你什么意思?” “你以前从来都不会这么对我说话。” 洛颐不说话,心里其实并没有表面上那么平静,原主的情绪在作祟,她不想看到眼前的男人男生。 妈的,有毛病吧。 看着居高临下的盯着她的岳梁,她竟然有点控制不住自己想要扑上去,忍着这种强烈的冲动,唇都咬白了。 不能这么贱啊姐妹。 岳梁那一双死死的盯着洛颐的眼睛格外的凌厉,甚至于因为太过激动而爬上了红血丝。 洛颐好像从他的眼底上看到了黯淡,分不清真假与虚伪,她用力的掐住了自己,防止不小心说出了不该说的话,几乎是一字一顿的说出口,“你不会喜欢上我了吧?” 话一说出来,内心就升起了无法抵抗的期待。 洛颐的眼里有很多情绪,足以看出原主的不甘有多么的强大。 岳梁回给她一个真诚到残忍的微笑来,“你做梦吧,我怎么可能会喜欢上你。” 他否认的又快又急,仿佛喜欢洛颐是多么一件丢人的事情一样,充满着厌恶和抗拒。 洛颐的心都因为他的一句话,一个眼神而变得痛了起来,狐狸眼都跟着泛红,她很白,那一抹红看起来像是抹了胭脂,偏偏她还装作好像很平静的样子,“好,我已经知道了,我知道你不喜欢我,你放心,我也不会再喜欢你,不会再给你带来恶心。” 洛颐拿着包包,转头就走了。 她没有去看岳梁,所以并不知道等她说完这句话离开的时候,岳梁一直都静静地看着她,那一双眼眸泛起丝缕颤抖,好似一叶扁舟漂流在那波澜壮阔的海面之上任由着暴雨拍打一般。 那颤抖的手,许久都无法平静。 洛颐坐到了出租车上,终于崩不住了,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那哭的可真是伤崩地裂,凄惨无比,不知道的还以为死了爹娘呢。 司机都被吓到了,“小姑娘,你,你这是怎么了?” 洛颐哭的不能呼吸,还不忘回答,“我,我不知道啊!” 这是原主的情绪,并不是她自己的,实在是绷不住。 司机还以为洛颐是不愿意说,“唉,年纪轻轻的,没有什么过不去的坎儿。” 洛颐泪流满面的解释:“师傅,我不难过,真的。” 司机明显不相信,还认为她在逞强,“唉,是这样的,算了,你先把鼻涕擦擦,别吃到嘴里去了,会很咸的。” 洛颐:“……师傅,你吃过啊?” 这话司机就不喜欢听了,“乱说什么呢,我从来都不喜欢吃鼻涕,别血口喷人。” 洛颐抽了张纸擦了擦鼻涕,慢悠悠地回复:“……哦。” 她缩在后面呜呜咽咽的哭,根本就停不下来。 等回到了别墅,洛颐眼泪还是没有止住。 管家看到这一幕,先是惊讶,然后眉头一皱,带着点冷意,“洛小姐,你这是……” 在外面受欺负了吗? 后面的话还来不及说出口,洛颐捂着脸摇头,一言不发的上楼。 那单薄的背影怎么看都有几分脆弱。 管家紧皱着眉一直都没有松开,很是担忧,这是他第一次看洛颐哭。 毕竟谁敢惹洛颐啊。 可现在…… 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管家眼神变得复杂,轻轻地叹了一口气。 等到了饭点之后,管家上去叫人吃饭,房间里面传来还带着哽咽的声音。 还没有停下来吗? 到底是因为什么哭的这么厉害。 难道是知道了什么? 管家心乱如麻,想了想,还是和季远发了一个信息。 洛颐真的是哭了一下午,差点哭断气了。 趴在床上哭,泪水把枕头都浸湿了一大块。 哭着哭着就睡着了。 也许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梦。 哪怕睡着了,梦里都是岳梁那张可恶的脸,高高在上,冷笑了一声,眼神轻蔑而冰冷的瞧着她,淡淡的开口,“我这辈子都不会喜欢你这种人。” 那个嗓音低沉而冰冷,宛如从冰窖中飘上来一般狠狠地在她耳边劈下,冰冷刺骨。 而他的身边,坐着干净清秀的女生,姿势亲昵。 很多人都看了过来,那眼神实在是说不上友好。 调笑的仿佛是在看一场丑剧。 洛颐想要大声说,不喜欢就不喜欢,谁稀罕你的喜欢? 可是她的心里却因为这一句话,涌起了无法言说的酸楚,让她的眼睛,她的鼻子,都跟着发酸。 然而她却好像失去控制身体的能力,只能看着自己犯贱地凑上去,一次又一次。 岳梁的眼神也越来越嘲讽,厌恶,漠然。 总是在她的耳边重复。 “我永远都不可能喜欢你……” 这是原主的执念。 她这一生实在是过得太轻松了,以至于唯一留下的执念特别的深刻。 与其说喜欢,不如说是偏执。 她要让岳梁尝尝她爱而不得的感受,要让岳梁为她痴迷,为她疯狂,再狠狠地抛弃,让他变成一条没有主人的疯狗。 豪门恩怨(48) 季远一回来,对上了管家欲言又止的表情。 季远面色平静,“人还没有吃饭吗?” “好像睡着了。”管家是这么回答的。 季远站着,因为已经没有必要在使用轮椅了,他很高,看人都是垂眸俯视,水晶灯映上他淡漠的脸庞。 季远说:“我上去看看。” 管家就这么看着男人一步一步,步伐沉稳地上楼。 房间的门被轻轻地推开,一阵裹着淡香的气味袭来,香甜暗浮,如甜美的蜜糖,轻轻地拂过心间,令人心旷神怡,一双黑色皮鞋踩了进去,踢到了丢在地上的名牌包包,这对于有整洁癖好的季远来说,有点难以忍受,他弯腰把地上的包包捡了起来,放到了沙发上。 香气蔓延到了里面。 洛颐睡在房中央的大床里,柔软的床很大,上面摆着奇奇怪怪的玩偶,洛颐抱着粉粉嫩嫩,看起来丑不拉几的抱枕,睡的很沉,只露出脑袋,发丝如墨一般披散在枕头上。 地毯厚软,季远悄无声息迈开脚步,来到床边。 洛颐闭着眼睛的样子与醒着的时候有点差别,她睡觉的时候看起来很乖,抱着娃娃,有种说不出来的稚嫩和天真,干净的就像一团柔软的白云。 季远不止一次想过,如果这个人能永远这样睡下去,那该多好。 季远低头看着床里的洛颐。 那始终挑拨着他神经的香气就是从这里散发出来的,像小勾子,让他脱离世间的一切,去摧毁,去占有。 季远闻着香气,盯着扰乱他思绪的人,就那么盯着,他盯了很长时间,眼珠干涩得厉害,从脖颈到太阳穴青筋疯狂鼓跳,心脏好像快得要爆掉。 季远眼眸沉沉,手仿佛静止垂在身侧。 呼吸声缓缓起伏,像无止尽的黑色海面,吞下所有声音。 他坐在床边,抬手用粗糙的指腹去摩挲着洛颐艳红的眉眼,还有很肿的眼皮。 足以看出对方的确是哭的很惨。 哭? 为什么哭? 因为谁哭? 这些季远心里比谁都清楚。 他手上的力气加重,气息逐渐粗乱起来。 洛颐是被疼醒的,她怕她再不醒,那眼珠子说不准,都要被逼的蹦出来。 纤长浓密的睫毛颤动着,徐徐的睁开,一睁眼就看到了男人那张完美无瑕的脸,很美好的视觉冲击感。 季远一动不动。 没有等来和往常一样的吻。 洛颐望着他,轻轻地说:“你有什么想要对我说的吗?” 岳梁在她面前说的话不管是真假,洛颐自然会去证实。 她给洛老爷子打了一个电话,第一个没人接通,第二个被接了。 语气什么的和正常没有什么区别,洛颐敲侧旁问了身体问题。 洛老爷子哼哼地,听起来有些不高兴,“你是不是就咒着你爷爷生病?小没良心的,我好的很。” 一听老爷子有些不高兴了,洛颐也就不敢再多问,但还是不忘叮嘱了很久,这个时候老头子倒没有嫌洛颐烦了,安安静静的听完,差不多了一个小时才挂了电话。 唯独常年在国外工作的洛父,洛颐没有联系上,她不想让老爷子担心,也没有在他的面前提,或者去询问。 洛颐清楚的明白,洛老爷子一定是被季远的人给控制住了,但是还要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配合着季远把这戏演下去。 季远眼泛着温柔,轻抚着她的脸,语气轻描淡写的,尽职尽责的扮演的一个温柔又体贴的爱人。 “怎么了?” 洛颐从床上坐了起来,几缕发丝散落到白净的耳旁,耳垂、脖颈,眼尾绯红,比涂了胭脂还要漂亮。 低垂着睫毛的时候,看起来有几分易碎的脆弱感。 “我联系不上我爸了。” 季远似乎没有一点惊讶,轻应了一声,然后温声道,“我派人去查查。” 顿了顿,季远又继续道,看似在安慰,“也许伯父有事在忙呢。” 洛颐坚决的摇头,“不会的,以前不管爸爸多忙都会接我的电话的。” 洛父很爱他的妻子,对于女儿也爱屋及乌,妻子去世了之后,更是把所有的宠爱都加在女儿身上,他很忙,但是不管再忙都会回洛颐的信息,哪怕开着重要的会议都会接洛颐的电话。 这一反常态的举动让洛颐莫名有种不安的感觉。 她抬眸,看着眼前人,季远的表情依旧温暖的宛如三月的晴天,“不要多想,一切有我呢。” 就是因为有你,所以才要多想啊。 洛颐抓着男人的衣袖,指骨发白,“阿远,你一定要帮我找到爸爸。” 她模样迷茫又无助,仿佛在从林中迷失方向的麋鹿,已经掉入了猎人的陷阱中,都还不知道跑。 好可怜。 季远怜惜地抬手去摸洛颐的发丝。 洛颐的头发就很柔软顺滑,和丝绸一样,总是从指间滑落,一点也抓不稳,但是软,也不容易压到。 “好,我帮你。” 他的语气是那么的宠溺,好像不管洛颐说出什么无理的要求,他都会无条件的答应。 说完,他气息凌乱的凑过来想要去亲洛颐的眼皮,却被躲过了,不仅如此,洛颐还拿手推了他一下。 这是之前都从来没有过的抗拒举动。 男人的肩膀宽厚结实,并不是洛颐这细胳膊细腿能推得动的。 洛颐脸色有点白,“我现在不想干这些。” 她心里想着父亲的安危,哪能还有心情和季远亲近,而且岳梁的那些话不知为何就像是一根刺一样扎在她的心里,不痛不痒,又不能忽略。 使她更加不知道该怎么去面对温柔的季远。 季远的脾气那么好,那么温柔,如果知道她只因为别人的一面之词,心底就怀疑他,该有多么的难过。 这些无比复杂的情绪就这么压在她的胸口,无法诉说。 季远没有动,整个人的状态似乎没变化,实际已然褪去那虚假已经摇摇欲坠的温柔,如同阴暗粘稠的霉物,睫毛完全盖住眼眸,泄不出一丝眼底的情绪。 见此,洛颐忍不住又推了他一下。 豪门恩怨(49) 可是最终季远还是什么都做,像个温柔又体贴的男朋友,安慰着洛颐直到入睡。 · 洛颐还是想要去看看洛老爷子,心里依旧不放心。 一下楼,餐厅的桌子上就已经准备好了精致美味的早餐,季远坐在客厅沙发看文件,穿着深色的家居服,让他整个人看起来如玉一般的冷,面前放着一杯热咖啡。 他看一眼洛颐,那种冷瞬间就融化了,露出来浅浅的笑容,“我让他们把早餐热一下。” 洛颐手里提着包,脸色白白的,眉眼如画,可以看出昨天晚上睡得并不是很好,“不吃了,我有事出去一趟。” 季远把文件放在一边,修长的手指交叉,像是不经意间般的问,“这么早就出去嘛?什么事情这么着急。” 空旷静谧的客厅,光缓慢游移。女人身形单薄,睫毛很长,唇很艳,也不看着他,说起话来结结巴巴的,漏洞百出。 “没,没什么,私事而已。” 这个女人,从小就被捧在手心里长大,性格在某一方面也养的格外的天真,可笑的烂漫。 季远神色还是温柔的,声音掺进一丝难以察觉的危险:“有什么事情是不能和我说的吗?” 洛颐不愿意多说,而是转移话题,“你先忙吧。” 说完也不去看季远是什么表情,步伐匆匆的离开了。 如果洛颐能稍微的对季远关注一点,就会发现他所在的是沙发上,而且旁边没有轮椅。 很可惜的是,洛颐从始至终都没有多看他一眼。 季远一个人坐在客厅,餐桌上的早餐已经冷了。 他燃起一根烟,垂眸抽的有点凶,牙尖狠狠地咬着烟蒂,很快抽完,接着燃起第二根。 等抽完第二根, 第二根烟抽完的时候他拿起手机,拨出电话。 “……跟着她,和洛老说清楚,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 季远的声音褪去了温柔,语气森寒,“不要让她在待太久。” 挂完电话,季远摔了汤里的烧。 那是季远头一次那般情绪外露,阴翳冰冷的模样吓坏了管家和佣人。 · 洛颐来到了洛家,还是和他当初离开的一模一样,没有什么区别。 可是她心里还是觉得有些怪怪的,直到看到了安然无恙悠闲泡着茶的洛老,才稍微的松了一口气。 “爷爷。”洛颐大步走了过去,抱住了洛老的手臂,抬起脑袋,“我好想你。” “多大的人了还总是在爷爷的面前撒娇。” 洛老语气上嫌弃,表面上笑的合不拢嘴。 洛颐摇了摇洛老的手臂,娇憨地道,“可是我真的很想你嘛。” 洛老最受不了的就是洛颐这个样子,可爱的他想把自己拥有的一切,最好的东西都送到孙女面前。 洛颐从小到大都有种令人想要宠爱的冲突。 可是现在…… 想到了某个狼心狗肺的东西,洛老脸上的笑意淡了一点,“季远这小子对你怎么样?没有欺负你吧?” “怎么会呢,阿远是什么人你又不是不知道,他对我好还来不及呢,怎么会欺负我呢。” 洛颐笑得很开心,看起来季远并没有亏待她。 洛老刚想说话,喉咙一痒,剧烈的咳嗽起来,这种喉咙里面的痒意止都止不住,咳的脸色通红,这可把旁边的洛颐给吓坏了。 “爷爷,爷爷快喝口茶。” 洛老抖着手接过了已经温掉的茶杯,涨红着脸喝完了茶,拼命的压住了那种痒意。 缓了过来之后,洛老拍了拍洛颐的手背,“没事,只是不小心呛到了而已。” 洛颐满眼都是担心,“要不要去医院看看?” “看什么看,我好的很。”洛老这个时候就倔的很,怎么都不愿意去医院。 哪怕洛颐再三劝,还是没有用。 门外传来敲门的声音,洛老扬声让人进来。 门被打开,走进了一个穿着黑色西装的陌生面孔,他来到洛老耳边轻声的说了几句话,洛老垂眸,遮住了眼底的冷意。 等人走了之后,洛老就说自己困了,让洛颐先回去。 洛颐不好多留,怕打扰到了洛老休息。 走到门口,又听到里面传来咳嗽的声音,以前洛老都很少咳的,忍不住回头看一眼。 洛老捂着嘴巴,温热的血液从指缝中流了下来,眩晕感让他眼前发黑,在他失去意识的那一刻,听到了他的宝贝孙女撕心裂肺的叫他。 一生要强的洛老,终究还是倒了下去。 · 把人送到了医院,直接进了急救室。 洛颐在外面等了三个小时,每一分每一秒都无比的煎熬。 等人一出来,洛颐迅速的冲了上去。 医生摘下了口罩,在洛颐面前,轻轻的摇了摇头。 · 医院的走廊上来来往往,大部分都是脸色沧桑的老人家。 洛颐蹲在地上,抱着肩膀,眼睛红红的。 洛老年轻的时候因为繁重的工作就没太在意自己的身体,落下了病根,小毛病积累在一起就变成了大毛病,只需要一个契机。 她还是无法相信,那个倔强厉害的小老头怎么就躺在床上不能动了。 耳边的脚步声来来往往,嘈杂无序。 最终有一道沉稳的脚步声停到了她的面前。 黑色皮鞋没有一丝灰尘。 洛颐抬头。 这个时候时间仿佛都变慢了,站在她面前的男人白色衬衫,他眉目俊美,从容不迫,双手插兜,就这么猝不及防的站在她面前。 洛颐的视线和他撞上,他站着没动,只是上下将她扫了一遍,淡淡地说:“又哭了。” 那一瞬间,洛颐感觉世界都安静了,好像只剩他们两个人。 洛颐张张嘴,又闭上,红着一双眼睛,干涩的难受。 洛颐的眼眶好红,红到好像又要哭。 季远摸索出烟盒点根烟叼着,眯着眼看洛颐,把她从地上拉了起来。 眼泪顺着眼尾落了下来,毫无预兆的,突如其来的,洛颐的声音带着哭腔,“你,你怎么站起来了啊。” 季远手掌特别烫,灼的洛颐浑身难受,她甩了两下没甩开,却把他甩烦了,站起来显得很高大的男人居高临下地看着她。 豪门恩怨(50) 季远在看她,“是啊,站起来来了,开心吗?” 毕竟洛颐之前是那么的希望他能站起来。 洛颐不说话。 过了片刻,他声音沙哑地说:“我以为你会替我高兴。” 洛颐绷不住了,眼尾艳红,“我爷爷生病了,你其实早就知道对不对!” 她本来还想说,是不是季远做了什么,可是她没有证据。 季远把她拉到了一个没有人的地方,她贴着墙,男人就站在她的面前。 他缓慢地弯腰,阳光映着他平静的面容,语气温柔强势,却冷的很:“是,我早就知道。” 洛颐全身的汗毛都炸起来了。 他盯着洛颐,目光深沉又阴翳。 这是季远从来都没有过的眼神,这让洛颐都怀疑眼前的人是不是被掉包了,不然为什么她觉得那么陌生? 她气的整个人都在发抖,“所以我爷爷真的是被你气病的!你还威胁爷爷他……逼他签股份转让合同!” 洛老爱孙女如命,当时洛颐天天昏睡,季远肯定是对洛老说了什么,而洛老并不敢拿自己宝贝孙女的命去赌,所以被逼的一退再退。 季远拿捏洛老的命脉,让洛老一步步的妥协。 或许连洛老都不敢相信季远竟然是这种人,而他们之前的举动无非就是引狼入室。 发生了这么久的事情,洛颐却现在才知道,季远很轻地笑了一声,不耐烦又带着嘲讽的冷笑意味,直起身体,“就像你想的那样。” 这一句轻飘飘的话足以压垮洛颐,她浑身都在发抖,想都没想一巴掌拍了上去。 啪的声音,似乎都还有回音。 死寂一般的沉默。 危险蔓延,令人窒息。 发丝垂了下来,半遮住了眉眼,季远熟练地摸着烟盒点根烟,眯眼看她,在点烟的时候眼睛都没有移一分,深邃的五官,有种冰冷的美感,还有他漆黑如深渊般的双眸。 “我真的是看错你了!你竟然敢这么对我,你就是人渣!我讨厌你!” 说完不等季远回话,把人一把推开,人迅速的跑没影了。 一口气直接跑了很远,确定也没有追上来才停下来。 系统看着这操作迷茫了:【娘娘,你这么跑了,任务怎么办?】 洛颐顺着气:【欲擒故纵你不知道吗?】 人就是贱,季远现在对洛颐的确是有点喜欢,但是洛颐之前给他的伤害那么深,所以现在应该是处于那种又爱又恨的阶段。 爱和恨终究会有失去平衡的时候。 要是洛颐什么都不做,这也崩人设,不能为了任务什么都不顾,到时候恐怕只会竹篮打水一场空。 到时候要是一怒之下把洛颐给嘎了,那可是得不偿失。 系统似懂非懂,人类的情绪太过于复杂。 洛老还没有醒,洛颐守在旁边。 差不多过来一个小时,洛老就悠悠转醒。 他看到了孙女哭肿的眼睛大概知道了对方应该是都知道了。 “颐颐……”这一病,洛老好像一下子就老了好几岁,头发都白了一大片,看起来疲惫又苍老。 洛颐眼睛又红了,“爷爷……” “傻孩子,哭什么,爷爷没事,修养几天就好了。”洛老摸着洛颐的手,替她擦着眼睛。 这一下子,洛颐的眼泪就更加止不住了,满满都是自责和难过,“爷爷,都怪我,都是我的错,是我害了你们。” 说着说着又哭了出来,这完全不用演,原主的情绪来势汹汹,哭的差点断气了。 一把鼻涕一把泪,不知道的还以为洛老已经没了呢。 洛老被吵的头疼,“你再哭我就真的不行了。” 洛颐哭的打嗝。 洛老语气悠悠,“被你的眼泪淹死的。” 洛颐嘴巴一撇,“爷爷……” “爷爷困了,要睡觉了,快回去。” 洛老被子一盖,不管洛颐怎么在外面叫都没有用,最后洛颐还是恋恋不舍的离开了。 “这孩子。”洛老擦了擦眼睛的泪,笑得无奈。 · 洛颐打车回去了,别墅一个人都没有,灯都关了,寂静的可怕。 她拖着疲惫的身体上楼,进了房间,一打开灯,就看到了坐在床上一动不动的黑影,吓了一大跳。 一看清男人的脸,洛颐的怒气立马就上来了,“谁让你进我的房间?给我出去!” 季远就那么看着她,“你可能没搞清楚,这个房子的一切都是我的,我想去哪里就去哪里。” 洛颐一连说了几个好,“那我走行了吧!” 转身刚走一步,身后就传来急促的脚步声,手腕被拽着,洛颐拼命地挣扎,“你给我松手!你这个败类,我真后悔和你在一起。” 季远停了下来,他俯身弯腰,离她极近,炙热的呼吸全喷洒在她脸上,语气听不出喜怒:“洛颐,你再说一遍。” “再说一遍也是。”洛颐抬着脑袋和他叫嚣,“我和你的婚约作废,从此以后我们再也没有关系了!” 季远似乎笑了,好像在嘲笑她的不自量力,高挺的鼻尖蹭着她的脸颊,嘴唇摩擦着鲜红唇角和眼尾。 洛颐反应很大的往后躲,可是触感却越来越清晰,感觉自己身上盘了一条巨蟒,好像在她的身上裹了一层毒液,还有他自己身上带着那种清浅的薄荷香。 到后面洛颐整个人都已经没有力气了,男人才不紧不慢的往后面退了一下。 他阴着一张脸,一言不发。 洛颐的身上全是他的味道,感觉像是被野兽留下来标记。 她还没有缓过来,那种麻麻的感觉直直地往大脑里钻,天灵盖都是苏的。 他温柔地说,捏着洛颐还在颤抖的腰:“想解除婚约也不是不能,但是你也得为你的爷爷想一想吧,如果我们俩没有了关系,你以为你还是以前的洛小姐吗?你的爷爷还可以在vip病房待着吗?” “你以前所有的权利将被剥夺,我不得不提醒你,可能你连自己都养不活。” 他的语气很轻松,没有带着任何的压迫感,可是里面的每一个字都带着威胁。 男人笑着,好像笃定了洛颐离不开他。 两人的地位早已经反转了。 豪门恩怨(51) 洛颐还是低估了男人狠心的程度,她没有想到对方是要把她逼上绝路。 更没有想到原来季远真的这么恨她。 这一瞬间他被怒气冲昏了头脑,洛颐看着季远似笑非笑的那张脸,再也忍不住,随手抓了一个东西就砸了过去。 季远明明可以轻松的躲过,但他并没有躲,而是直挺挺的站在那里。 刚好砸到了他的头,沉闷的一声响,把洛颐都吓了一大跳。 温热的血液顺着他的额角往下面流,留到了眉尾,顺着脸颊的轮廓滴了下来。 他的眼神依旧是那么的平淡,没有掀起一丝波澜,仿佛被砸的不是他一样。 血腥味弥漫着,有点刺鼻。 洛颐不知为何往后面退了一步,看着他头破血流,心里就更加慌乱了。 季远看起来好像并不生气,只是随手抽了几张干净的纸,擦了擦脸上的血。 他微微叹息,低沉的声音听起来好像和以前一样温柔又充满着宠溺,“洛颐,你到现在都还没有搞清楚情况。” 下一秒,洛颐就被一股大力直接掼到了床上,巨大的冲击力让她整个人都弹跳了两下。 季远也跟着过来,额角上的血还没有止住,擦干净了又往下面流,洛颐的脸上都被蹭到了一点。 “你干什么?我们现在已经没有关系了!” 季远像是没有听到,直到洛颐一不小心一巴掌打到了他的脸,才终于停了下来。 男人偏着头,僵硬一瞬后扭过来看她,目光冰冷到可怕,好像她是个不值得一提的死人。 那么的轻蔑。 他直起身,白皙的脸上带着清新的巴掌印,声音冰冷的可怕,“那你现在出去吧,我不拦着你。” 洛颐手停在半空中,指尖微颤。 她当然知道季远没有那么好心,恐怕当她出去的那一刻,季远就会断掉她一切的金钱,或者把他的爷爷从vip病房赶出来,这并不是没有可能。 因为季远并不是心软的人。 洛颐红着眼睛,一声不吭的就要翻身下去,脚都还没有踩在地上,手腕就被强硬的拽住。 高大的身影袭了下来,带随着浓郁的血腥味。 那是一个充满血腥和疼痛的吻,仿佛他们两个人之间的感情,苦涩又扭曲,只有疼痛才是最鲜明的,和平的假象早已经被撕破,生活的轨迹早已扭转,其中谁都不能脱身,一个带着病态的恨意沉沦,一个无法逃脱。 · 醒来的时候洛颐已经分不清是白天还是黑夜了,全身上下骨头缝都泛着疼。 窗帘紧紧的拉着,只有床柜上的台灯亮起,暖黄色的照亮了一小片天地。 季远坐在床头边,精壮有力的胸膛暴露在空气中,腰腹处壁垒分明,真的是八块,看起来特别的有力。 似乎是察觉到了洛颐醒了,转过了头,居高临下地用眼神斜看着她,点了根烟。 洛颐费了很大的劲才从这美色中脱身,维持着自己身上的人设,咬着唇,满脸厌恶,一说话才发现喉咙又干又涩又疼,“你,你……” 他看着洛颐,抽着烟,没理她。 “你这个混蛋……”都已经骂了一晚上了,都还没有骂够,大小姐不擅长说脏话,翻来覆去也就那几个字,杀伤力小的可怜,还自认为自己骂的很凶。 季远看着她那惨的样子,笑了一下,语气莫名,“之前你可不是这么说的。” 洛颐望着男人还留着清晰巴掌印的脸忍不住难受,她没有想到季远真的敢这么对她,嗓音干涩沙哑,“你怎么能这样……” 他又笑一声,仿佛在笑洛颐的自不量力,又笑洛颐的愚蠢无知。 · 洛颐还是出了别墅,意料之外的是并没有人拦着她,很成功的从里面走了出来。 她一直都关注着洛老的情况,发现季远还算是有点良心,并没有真的如他所说把洛老转移到普通病房。 但是她手里的卡全都被冻结了,分毫不剩,之前开着的工作室也都是感兴趣开着玩的,非但没有收入,还要倒补钱呢。 洛颐很有骨气,准备自力更生。 按道理说以洛颐的外形条件和她的学历找一份工资可观的工作并不算难,可是她带着简历去大大小小的公司忙活了一上午,没有一个人愿意录用她,拒绝的理由也特别的奇葩,一看就是有上面的人授意。 大小姐屈尊降贵放下了自尊去面试,结果一个都没有通过,外面的太阳又大又晒,她满头大汗,从来都没有过的狼狈。 这让她有种说不出来的挫败感,洛颐站在街上,第一次感受到了迷茫。 她擦了擦脸上的汗水,如墨画一般的眉眼低落了下去。 很快,洛颐看到了一个餐厅缺一个洗碗工。 洛颐在外面站着看了很久。 系统迟疑了:【娘娘,你真的要去洗碗啊?】 洛颐:【不然呢,饿死啊?】 系统还是有点不可置信,这可是洛颐诶,她竟然还会洗碗。 洛颐终究还是走了进去,一个小时过后,系统发现它自己还是太单纯了。 洛颐不小心砸碎的碗比洗干净的碗还要多,后面店长实在是看不下去了,就让她去端菜。 刚出锅的菜很烫,洛颐又很是娇气,根本就没有干过这种活,被烫到好几次手指,红红的有点肿。 吃的饭还是员工餐,油腻又难吃,洛颐吃了一口差点当场吐了出来,哪怕是饿的胃难受,只能干喝水。 晚上是最慢的时候,店长都有些后悔把这个看起来娇滴滴的像个大小姐一样的女人招进来了,可是女人的形象实在是很好,甚至比明星还要漂亮。 让她在外面发传单,里面的客人都比平常多,特别适合当个吉祥物。 店长笑眯眯的站在前台上数钱,突然听到外面传来一阵惊呼声,心里一下子有种不祥的预感,连忙拨开人群冲了出去。 女人倒在了地上,脸色苍白,冒着虚汗,一副不省人事的样子。 店长着实被吓了一大跳,生怕闹出人命,抖着手掏出手机想要报警。 豪门恩怨(52) 黑夜阴影席卷而来,洛颐还是有点意识,因为她闻到一股很熟悉的香气,高级清冷,熟悉到了骨子里面,这让她下意识的想要睁开眼睛看眼前的人到底是不是心中所想的那个人。 她艰难地睁开了一点眼帘,对上那双波澜不惊的黑眸,好像被浇了一盆冷水,冷到她喉咙发紧,忍不住想后退。 男人抱起她,很轻,他语气很淡,像通知,又像命令;“回家。” 家? 那才不是她的家。 她才不要回家。 洛颐被带回了家,阿驰开车的时候,眼神总是不受控制的往后座看,直到对上了那双冰冷毫无温度的眼睛,才猛的惊醒,不敢在看下去。 她不知道自己被带到哪里去,只能感受到,抱着她的人,很粗鲁,一点都不温柔,好像和她有仇。 不知道过了多久,洛颐被扔到了熟悉的床上,这一下就让她想到了不好的事情,怎么样都不肯在床上待着,蹲着床角上像一只缩着的蜗牛。 这完全是下意识的反应。 季远居高临下地看着她,任由她怎么折腾。 洛颐懵懵懂懂地抬眼看他,却被灯光刺的直流眼泪。 白衬衫一尘不染,他的肩膀很宽,腰身精瘦有力,黑色西装没有一丝褶皱,优雅的像黑夜中的魔鬼。 他忽然冷笑一声。 洛颐想要去问他在笑什么,但是实在没有力气,她的头很晕,应该白天在外面晒太阳晒的太久了,有点中暑。 脸被捏了,男人下手没个轻重,很疼。 洛颐吃痛地把脸上捉弄她的手给打掉,这个时候季远也看到了洛颐手指上的烫伤。 大小姐娇气的要命,手不能提,肩不能扛,从来都没有经历过社会的毒打,一点粗活都没有干过,被欺负的只能跑到餐饮店当洗碗工,不会是边洗边哭吧,也不是不可能。 可是哪怕这样,她都不愿意回来,不愿意和他服个软,宁愿在外面鬼混。 他轻笑一声,却让洛颐毛骨悚然。 不知道是不是洛颐的错觉,她似乎听到了外面有人敲门,好像有点紧张慌张,夹杂着他轻微的叹息。 “犟什么?” 男人抓着她的头发,俯视着她迷茫漂亮的眼睛。 洛颐看到里面克制的怒气,像一把火,烧的她想要退缩,想要逃离。 可没有人愿意给她这个机会。 “自讨苦吃。”他停顿一下,笑了声。 · 温柔的阳光洒在脸上,洛颐闭着眼睛,睡得很舒服,她好想就这样一直一直的睡下去,永远都不要醒。 蹭了蹭,洛颐睁开了眼睛,男人的脸立马映入眼帘。 季远离她那么近,睫毛又长又黑,鼻子又高又挺,闭着眼睛睡觉的时候,俊美的眉眼都带着儒雅平和。 一睁眼就是美颜暴击。 哪怕洛颐看了这么久,还是会被眼前的美景给吸引住了,连人什么时候睁开眼睛的都不知道。 季远看着她,呼吸炙热,低沉:“好看吗?” “好看。”洛颐没有任何犹豫的下意识的突出了自己的心声。 真的好好看,想抱,想亲。 这么想着,洛颐还真的这么做了。 他猛地抬头,身形颤了一下。 在那一瞬间,他的神情温柔又动容,下一秒,他又恢复了那种不冷不热的摸样,却没有躲,任由那张小手在他的脸上乱摸。 他的表情没什么变化,时间仿佛在瞬间静止,可当反应了过来,洛颐脸色一变,对上他那双漆黑的眼睛,蓦然收手,时间又突然流动。 季远淡淡的看着她,脸上残余着柔软的温度,嘴角勾勒出一个讥讽似的弧度,“醒了?要出去吗?但是恐怕那个店不敢再要你了。” 洛颐沉默着,经历了昨天那么多事,恐怕是吃了这辈子最苦的苦了。 以洛颐这娇贵的性格,根本就不可能会尝试第二天,第一天只是凭着那口气而已,现在想想,恐怕已经没有勇气再出去了。 所以洛颐低着头不说话。 脸色白白的,眼尾红红的,低垂着睫毛,好可怜。 “怎么不动了?不是说要和我断绝关系吗?”季远还在旁边冷嘲热讽,“骨头不是很硬吗?我现在给你这个机会。” 洛颐好像快要哭出来,显得季远更加刻薄冰冷。 看了她半响,洛颐都没有说话,季远话风一转,“我可以给你一次机会,让你过上和以前一摸一样的生活。” 洛颐沉默了一下,哪怕知道是陷阱,还是忍不住问:“你说说看……” 季远把她上下打量了一下,那眼神实在说不上是尊重,仿佛在看一个小物件,“长得不错,留在这里,陪我,随叫随到。” 洛颐一愣,气的脸上通红,“你什么意思,你是让我当你的……” 情人这两个字令他难堪的字眼没有说,因为她根本就不敢相信这两个字会从季远的嘴巴里说出来。 “不可能,你死了这条心吧!” 洛颐狠狠的说完还不够解气,随手拿了一个枕头丢了过去,刚好砸在了他的身上。 每到这个时候洛颐的手法好像都很精准。 季远并没有生气,神色淡淡的模样,忽然让她感到头皮发麻。 “那你出去吧。” 洛颐红着眼睛,好像下一秒就会被欺负的哭出来。 季远没有任何的心软,掏出烟盒,放在手掌轻轻一磕,抖出一根烟,叼在嘴里,微微低头,点燃,吸了一口,黑色的眼睛看着她,笑:“我的耐心并不多。” 洛颐想都没想就要拒绝,男人的食指抵着她的唇,眼神甚至有一些冷漠:“想好再说,洛颐,机会只有一次。” 如果洛颐再次拒绝,季远肯定会失去所有的耐心,到时候,洛颐只有一条路,那就是死路。 没有用的人就没有必要留着。 女人绞着手指头,指尖发白,睫毛垂了下来,在苍白的眼睑下留下了一片阴影,红润的唇被主人用力地咬了又咬,仿佛要咬出甜蜜的汁水。 季远从沉默中找到了答案,低低地笑:“这才乖嘛。” 英俊的面容在阳光的照耀下温柔深情。 豪门恩怨(53) 橘红色的烟在他指尖燃烧,洛颐的呼吸就像那快燃到头的火星,下一秒就要窒息了。 但是她似乎在这个时候有什么执念。 愣愣地问:“季远,你爱过我吗?” 这个问题实在是太过于可笑,因为如果真的爱过,就不会像现在这副场景,可是她好像不到黄河不死心,硬要自取其辱。 季远凝视她,一眼看穿她,让她无处躲藏。 他摸洛颐的眉眼,声音温柔,一字一顿。 “对不起。” 这个道歉也不知道是存着几分的心思,反正一定不可能是真正的愧疚,在这个时候说说这三个字无非更加让洛颐难受。 他好像要把之前受过的去加倍在洛颐的身上讨回来。 洛颐垂眸,露出两截细瘦的手腕,白皮肉,活色生香。 季远抹掉她眼角的泪,捏她的脸。 “又哭了?” 不知道是什么原因,他说这句话的时候声音格外的沙哑。 ——他看向洛颐,目光太深太重,压的她呼吸骤停。 洛颐留了下来,变成了她之前最瞧不起的人。 季远也完全脱去了伪装,很多时候一个眼神都令人胆寒。 · 在季远身上不讨好,洛颐就转头对待阿驰。 可怜地阿驰天天被逼着吃最讨厌的香草冰淇淋,喝一瓶甜甜腻腻的奶茶。 洛颐好像误会了什么,坚定的认为阿驰最讨厌吃甜的。 这么几天下来,阿驰被“欺负”的胖了几斤。 阿驰总是欲言又止,看着能想出这么“恶毒”想法的女人,在对方的目光之下,嗦了一口奶茶,一口好几个珍珠,很有嚼劲。 她捧着手机,噼里啪啦的打字。 楚清鸣今天突然和她发信息,洛颐已经放了很久都没有去看过他了,于是他就主动去询问。 洛颐现在根本就不好出去跟他见面,只能说自己工作太忙了,让他照顾好自己。 楚清鸣没有回复她。 对方应该能一眼就戳破对方的谎言。 洛颐忙? 这世界上恐怕没有人比她更闲了,完全不可能和忙这个字搭边,恐怕只是不愿意再过来了。 楚清鸣后面几天就再也没给她发过信息了,应该是生气了。 洛颐叹了一口气,才短短几天,她的处境就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晚上洛颐在客厅外面磨磨蹭蹭,不愿意去卧室。 她现在每天都留在季远的房间,每到这个时间,那个房间都快成了她的噩梦。 可是当管家来催的时候,洛颐还是不情不愿地去了。 一打开门,就被里面的一股大力迅速的扯了进去,男人的力气很大,抓着她,攥紧了,洛颐皮肉白软,轻易就留下了印记。 又红又粉。 “又在外面躲我?” 季远身躯滚烫,像带来一团火,要将他们一起烧成灰烬。 哪怕每天都会面临这种事情,洛颐还是无法习惯,如此直白露骨的感受过男人的谷欠望,汗毛直立。 她愈是抗拒挣扎,季远的呼吸愈重。 季远叼猎物似的,一口咬住了洛颐的脖子,紧闭的门发出细碎地响。 脖子被咬的很痛,心惊胆战,瞳孔都惊惧地紧缩了,服软道:“没有,我只是想多看看电视……” 季远看她不断颤抖的睫毛,嗓子眼里发出一声愉悦兴奋的喘息,说出来的话强势不容拒绝,“以后乖乖的自己坐在房间等我,不要再让我请了。” 洛颐看了他一眼又迅速的垂下了头,不太开心的点头。 洛颐某些方面的小习惯还是改不了,比如就说现在,毫不掩饰的在他的面前露出这种不高兴的表情,很明显对他的要求很不满。 季远笑了声,眉宇阴鸷,沉沉地说:“下次晚来一分钟,我就***” 洛颐哪里听到过这么粗鲁的字眼,恶狠狠地瞪着男人。 男人正盯着她,脸上挂着笑,眼神却深沉又凶狠,似乎要将她拆穿入腹,洛颐打了个寒战,垂下眼睛,说:“知道了……” 洛颐低着头,脖子又细又长,长长的头发披散在肩膀上,整张脸都显得温顺漂亮。 而她没有抬头,自然看不到季远心醉神迷,难以自控的模样。 他直勾勾地盯着洛颐看,看她颤抖的睫毛,湿红咬紧的嘴唇,难耐地捏着洛颐尖尖的下巴抬起脸颊,发出命令:“现在,亲我。” 洛颐又羞又恼,唇瓣抿得更加紧了,像一根绷紧的弦,季远迫不及待地想让它发出崩溃的美妙声响。 胸口里像住了只暴躁的野兽,横冲直撞,叫嚣着让他把洛颐撕碎。 季远焦躁地拿拇指揉她柔软的嘴唇,沉沉地问:“又不听话了吗?” 洛颐被逼着,没有办法,红着一张脸,带着慌乱的呼吸,吻了上去。 她的反应看起来是那么的青涩,好像第一次主动去亲吻。 但是这又怎么可能呢,之前在上流圈子里面洛颐是出了名的会玩男人,不知道有多少个前男友,相序出入各种酒吧,酒店。而他这个未婚夫只是摆设而已。 洛颐不知道对方又突然发什么神经,把她弄得很疼,有那么一瞬间,当真以为自己成了季远口中的肉,砧板上的猎物,她头一回这样怕过,说不出的惊惧。 可是现在说什么都迟了—— · 管家在厨房一边看视频,一边摆弄着可爱的甜点,旁边的阿驰总是忍不住抬头看向楼上,冷硬的脸上没有什么表情,垂在身侧的手指却蜷缩了起来。 已经到了中午,楼上的人竟然还没有起来。 管家背后好像长了眼睛,头也不回的是说:“阿驰,别看了,看来洛小姐是累了,午饭应该也吃不了。” 阿驰欲言又止,一板一眼地道:“可是……不吃饭会难受。” 毕竟之前洛颐的饭量是大家有目共睹的,而且洛颐饿的也快,每次吃饭虽然都会晚一点,但是还是会吃,而不是像现在一样。 管家看了过去:“阿驰,这不是你该担心的,你应该知道先生为什么要把你留在这里。” 暗藏着警告的话语让阿驰用力的捏紧了拳头,没有办法反驳。 豪门恩怨(54) 阿驰从小都跟在季远的身边,已经不知道多少年了,他手上已经不知道沾了多少血,早已经麻木了。 洛小姐,对他来说,很不一样。 他能知道,或者说有眼睛的人都能看得出来,季远对洛颐,从来都不是玩物那么简单。 那种复杂的情绪扭曲又病态。 洛小姐是第一个把他当人看的,别人都把他当成了季远的狗,就连他自己都这么看待自己的。 洛小姐却没有,她把他当成了一个和她一样的,平等的人。 阿驰是个不善于表达,甚至木讷无趣的人,他的生活枯燥无味,除了打架就是打架的路上。 有次他手背受伤了,那伤口对他来说完全可以忽略不计,甚至连他自己都没有发现,却被洛小姐发现了。 洛小姐皱着眉,漂亮雪白的小脸好像是关心,“怎么就这么不小心呢?” 说着给他拿了一个可爱的创可贴,hellokitty的图案,和他冷硬的气质一点都不匹配。 他带着,甚至都不愿意洗手,直到伤口都不流血了,创可贴废掉了,才被他珍藏了起来。 这样的人不管在外面怎么样,在他的心里却是美好的,像天使一样。 所以看着洛小姐被先生这般对待,他像是第一次有了人类的七情六欲。 会难过。 管家在厨房摆弄着。 阿驰一步一步,悄无声息地上了楼。 站在了卧室门口。 他紧紧的盯着门,仿佛透过了这厚重的一扇门,看到里面伤痕累累的人。 差不多过了五分钟,阿驰抬起手,拧开了门把手,走了进去。 一走进去,第一个受到冲击的就是嗅觉。 太香了。 这种香气好像能够唤醒人内心深处的欲望,让人不由得地陷入其中。 洛颐躺在床上,大半个身体都露出来。 她只穿了单薄的一件宽大的衬衫,非常的不合身,很明显这并不是她自己的。 阿驰走了进去,香气就更浓了。 洛颐睡得很沉,面白唇红,眼角上扬,越发衬得艳丽。 露出来的手臂和脖子,上面密密麻麻的青紫,糜烂地能激起最肮脏的谷欠望。 阿驰的手心全是汗,仿佛受到了艳鬼地蛊惑,他控制不住地走上去,一步步的逼紧那散发着香气的最终体,坐到了床脚,轻轻地别开粘在了她脸上的发丝。 干燥粗糙的指腹在柔嫩的脸颊上一划而过,却让洛颐下意识的闪躲,哪怕还是在睡梦中,都在害怕。 这是阿驰从来都没有见过的景象。 原本上来要执行的计划早就不知道被丢在哪里去了, 闭着眼睛的洛颐看着乖极了,没有睁开眼睛的那么耀眼不敢让人直视,如同金贵漂亮的鸟儿拢了柔软的羽翼,嘴唇红得鲜嫩。 他直勾勾地盯着,心脏剧烈地跳动了几下,口干似的,咽了咽,许久都没有动。 阿驰沙哑的声音轻轻的叫了一声,“洛小姐。” 没有人回应,整个房间只有他逐渐变得粗重的呼吸。 阿驰的后背上都惊起了一身的汗,不知道是紧张还是兴奋。 雪白的脸上,柔软的唇瓣应该是被重点照顾过,又红又肿,鲜红地像一朵开的正盛的玫瑰花,一咬就能咬出甜蜜的花汁。 鬼使神差的伸出手。 比他想象中的还要软,这让他一时之间脑海里浮现更过分的想法。 然而还没有下一步举动,突然有一股极其可怕的视线从门口凝视的过来,像一把冰刃,他意识到什么,心里早已经有了答案,动作僵硬的转过头,看向门口不知何时出现的高大身影。 他背对着光,看不清脸上的表情,显得晦暗不明,好似笑了一声,“你也喜欢对吗?” 阿驰迅速的站了起来,跟个杆子一样一动不动,脑袋垂的很低。 洛颐本来就睡得不舒服,似乎感受到了危险的气氛,迷迷糊糊的睁开了眼睛。 当看到房间里的两个人,一时之间还有些反应不过来,下意识的问床边的男人。 “阿驰,你怎么在这里?” 阿驰喉咙干涩,手上还残留着柔软的触感和香气,他不知道该怎么说,怕看见洛颐眼里的厌恶,只能拼命的低着头。 好好的一大高个儿,脑袋都快垂到胸口了。 气氛冰冷窒息,洛颐又看向门口的季远。 这个时候她才稍微察觉到了不对劲。 季远像被什么阴暗畸形的怪物附身了,他的目光十分骇人。 还来不及问,季远转身就出去了,阿驰也跟了上去,独留下了一个一脸懵逼的洛颐。 下一秒,外面传来砰砰砰的一声响,像是有什么很大的物体砸在地上的声音,惊天动地。 洛颐被吓了一大跳,连拖鞋都没有来得及穿就跑了出去,两个人刚出去的时候好好的,只不过是这一会儿的功夫,阿驰就躺在了地上,头破血流,奄奄一息,脚边还有碎掉的花瓶。 鲜红的血流了一地。 洛颐哪里见过这种血腥的场面,下意识的尖叫一声,脸色苍白的没有一丝血色。 阿驰脑袋上砸的口子应该很大,因为血就跟不要钱一样往外面流,她的鼻尖全是浓郁的血腥味。 洛颐抖着指尖走过去想要去看看情况,冷不丁的听到了季远温柔的声音,在喊着她的名字。 “洛颐。” 洛颐肩膀抖了一下,不敢去看此刻如同阎王一般的男人。 季远语气很淡,很平静,好像把人打的半死的人不是他一样,“过来。” 洛颐像是被吓得不轻,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季远等着她缓,撕开伪装的皮囊,露出最真实直白的内里,给了她半分钟的时间,朝她走近。 洛颐应该是想跑的,可是腿软,根本就跑不动,只能一步一步的后退,最后被逼到了房间里面,脚后跟碰到了床,腿软倒了下去,挣扎地又要爬起来。 她看着季远,唇瓣都在颤抖,“阿,阿驰怎么了……” 季远的声音还是很温柔,“死了……” 轻飘飘的两个字好像并没有什么重量,可是却让洛颐瞪大了眼睛,眼前的人逐渐变得扭曲,像暴怒又平静地野兽。 豪门恩怨(55) 死亡对洛颐来说,仿佛还是太过于遥远她被保护的太好了,一直都生活在童话故事里面,此刻季远残忍的把她的童话世界摧毁。 她抬起睫毛,上面的高大的身影仿佛是一座山,永远都翻不过去,漠然地注视着她。 眼睛一眨不眨地,干涩地发疼,她整个人都在发抖,眼尾被逼的通红。 季远根本不是个东西,看着人模人样,骨子里却恶的不行。 他把洛颐当做是他的东西,就不允许她与任何人接触,触碰,觊觎,只要有人敢超出那条线,他会想个残暴不仁的皇帝,把人置于死地。 洛颐咬住打颤的牙齿,克制地颤抖着,用力闭了一下眼睛再睁开。 季远摸着她的脸颊和鬓角。 似乎被吓得不轻,她脸色很白,脸像玉一样的冰凉,季远抽手捏住他的下巴,洛颐被迫跟他对视,剔透的眼珠里满是迷茫与脆弱。 季远眸色暗了暗,道:“怪我,没有锁门。” 他说着,一边狠狠地擦着洛颐的唇。 擦的很用力,洛颐扭着脑袋想要躲开,却被男人的一只手给控制住了,只能被迫欺负。 等洛颐的唇都快要被擦破了,他才停了下来。 洛颐的眼睛和嘴巴都是红的,活像是被欺负狠了的样子。 下一刻,季远就把脑袋埋进了她的脖颈处,呼出来的气息很是滚烫。 没有人能看见季远此刻是什么表情,就连季远自己都不知道。 他猩红着眼睛,死死咬着牙,青筋绷出,吸毒般犯了瘾。 看起来俊美儒雅如同上世纪贵族一般的脸庞,布满了各种扭曲可怕的情绪。 痴迷。 变态一样的痴迷。 这简直就不像个正常人。 他自己还丝毫没有察觉到,只是紧紧的抱着洛颐,有力结实的手臂紧紧勒着她纤细的腰肢,鼻子抵在了那白软又香甜的皮肉上,沉迷不已,像个瘾君子,像个疯子,一下又一下地呼吸着洛颐的味道。 这张好看的脸,几乎要被狰狞的、如巨海磅礴的青筋破坏。 洛颐身上的每一毫每一寸,都对他有致命的吸引力。 可是他,还自认为自己才是这场游戏的主导者。 · 此后,洛颐真的没有再见过阿驰了,但偶然也从管家的口中知道阿驰并没有死,在具体的情况洛颐就不知道了。 只要人不死就行。 这也让她更加认识到了季远的可怕。 这样的人,真的会死于一个普通的车祸吗? 季远会那么蠢?死的这么简单吗? 系统说:【因为剧情扭曲了,所以主角才会死,按照原来的剧情,主角成了商界不可撼动的传奇,世界最年轻的首富,最后安享晚年。】 洛颐摸了摸下巴。 · 这几天还算是过的还不错,也许是认为洛颐这几天表现的蛮乖,季远把洛颐带去了一场高端地宴会。 这样的场合洛颐一向不怎么喜欢,洛老也很宠她,不会让她在这里虚与委蛇,反正就是洛颐想怎么来就怎么来,完全凭自己的心意。 在场的人也都知道洛颐和季远关系的反转,原本以为像她这种三心二意,水性杨花的女人应该早就被甩了,没想到还好端端的站在季远的身边。 挽着男人的手,过于精致漂亮的面容让在场的人都惊艳了一把,可是他们也很有分寸,回过神来之后立马就收回视线,不敢多看。 心里想着,怪不得季远没有把洛颐给甩了,长成那样,留在身边玩玩店都不知道该有多刺激。 曾经高高在上的洛大小姐,落魄到要仰仗着男人的疼爱活下去,只是这么一想,不知道多少人心中荡漾。 季远一进来就有很多人上来打招呼,今时不同往日,季远现在的身价,是所有人都卑谄足恭的存在。 洛颐很识趣的去角落里吃吃喝喝,还必须是在季远的视线范围之内。 但人总是有三急,喝多了饮料,洛颐憋不住,先去上了厕所。 解决完洛颐觉得自己还可以大干一场,刚想去宴厅接着吃,路上却被高大的身影给挡住了。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洛颐觉得眼前的岳梁瘦了很多,气质也更加的阴郁,脸依旧很好看,有种阴翳病态的美感。 洛颐停下了下来。 岳梁死死地盯着她,眼神很奇怪,平静又可怕,黏在她的身上,像一只吐着蛇信子的毒蛇。 “洛颐,你真贱。” 他脸上的表情很淡,语气无比冰冷的嘲讽,“季远那么对待你,你还对他死心塌地。” 她穿着一件很显身材的长裙,明明什么都没有露出来,可却总给人一种心里痒痒的。 单薄的肩膀像一张薄薄的纸。 被这么充满恶意地针对,也不说话,要是以前的洛颐,恐怕早就跳起来骂人,或者直接冲过来给他一巴掌。 反正一定不像现在这样安安静静的。 原主的情绪又来了,完全不用演,她本来想扯着嘴角露出个笑容来,只不过发现再怎么扯动嘴角也只能扯出个极其难看的笑容来,于是,她放弃挣扎,叹了一口气,轻描淡写的回答岳梁,“你要是这么想,我也没有办法。” 因为她也根本就不知道该怎么解释,恐怕在别人面前都是这么想着,是她扒拉着季远这颗大树不愿意松手,像菟丝花一样。 岳梁的脸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无比的铁青,最后,竟慢慢的变成了悲凉,他眼眶欲裂,咬着牙,颤声问,“……所以你之前说的喜欢,也是假的吗?” 就像那么多人的喜欢一样,虚假地一场梦,随时都会梦醒。 洛颐低下头,微卷的发丝遮住了脸上的表情,沉默一般什么都不说,转身就要走,可是岳梁也不知道发什么疯,死死的攥着她的手,把她给拉扯了回来。 “你给我说清楚!” 他偏执地想要一个答案,眼睛猩红一片,手上的力气不自觉的用力。 洛颐去推他,想要走。 可是两个人的力量悬殊实在是太大了,洛颐那点小力气在他眼里就跟挠痒痒一样。 豪门恩怨(56) 就在这个时候,洛颐手机响了,旁边的岳梁就瞥到了手机屏幕上显示的阿远二字。 多亲密啊,仿佛是一对亲密无间的爱人。 那两个字就跟烧红的烙铁一样,火辣辣的印进岳梁眼里,岳梁竟是骤然大怒,在洛颐刚要接的电话的时候把手机夺了过去。 洛颐想要抢,但是身高差并不是她能撼动的,只需要岳梁的一只手,她就轻易的能被控制住。 等到电话因为长时间不接动而主动挂掉,岳梁才把电话还过来。 洛颐几乎可以想到电话对面的男人会如何猜想她不接电话的原因恐怕脑子里面已经补脑了很多。 疯子又要发疯了。 都怪这个神经病。 洛颐脸色一冷,转身就要走。 岳梁不愿意松手,见洛颐这幅要走的样子,以为她急着去找季远,神情越发的阴沉,力气也是越来越大,那力气就跟要捏碎她骨头一样。 “你生气?因为我不让你接季远电话?”他阴暗怪气的说。 洛颐抬起头去看他,“你以什么身份和我说这些?” 岳梁愣住了,似乎被这个问题给问住了。 对呀,他们俩以什么身份在这里拉拉扯扯呢? 洛颐已经不是以前的洛颐了。 而且他也说过他不会再喜欢洛颐,也不可能喜欢洛颐。 他的表情一下变得很奇怪,像不解,像迷茫。 就当洛颐以为自己说的已经够明白了,对方会松手的时候,她听到耳边传来重重的一声深呼吸,紧接着,季远忍耐到发颤的声音在她耳边冷冷的落下。 “所以你是在报复我吗?”他好像认定洛颐只是为惹他生气才做出这些,“我告诉你,你成功了。” 成功的勾引到他了,让他这些天都念念不忘,整个人就像魔怔了一样,精神紧绷着就像一条弦,随时都会有崩掉的可能。 那声音极其忍耐,仿佛他已经做出了最大的让步,放低了他高贵的姿态,大的将他一点点的爱施舍给了洛颐。 仿佛只要他说了这句话,洛颐应该感恩戴德。 他还是那么高傲自大,好像洛颐一定离不开他似的。 洛颐差点笑了。 夏日的夜风凉爽,蝉鸣轻响,像交响曲,绿叶都带着青草的香,很安逸。 男人因为太高,每次和洛颐说话的时候,都下意识的弯腰。 洛颐并没有露出他想象中的惊喜,甚至过于平静,只是有些迷茫,似乎并不太明白,茫然的反问道,“什么成功?” 她的那双漂亮的眼睛,在并不太明亮的灯光下,似乎是在发光,像此刻天上星辰。 却唯独没有倒映出他的影子。 这时候,岳梁已经冷静了下来,他松开了钳制着洛颐的手,改成了拥抱,用力地把洛颐抱紧怀了。 好像早就想这么做了,抱的很用力,很紧,好像恨不得把人融进身体里,骨髓中,带着隐晦地偏执。 他语气温柔了下来,在洛颐耳边低低的道,“我答应你行吗?你不是想和我在一起吗?我答应你,你离开季远,和我在一起吧,季远能给你的,我一样能给你,之前的不愉快就当做没发生,一切从新开始……” 岳梁抱着她,在她耳边温声细语着说了很多话,编织着美好的未来,可是只有他自己沦陷其中,如果是之前的洛颐我怕会真的高兴的找不到东南西北,想都不想就会答应他所有的要求,这就是她想要的。 可是现在不是,从他说出喜欢的那一刻,洛颐身上存留着的原主的不甘一下子就消失的一干二净。 化成烟一下子就飘散了。 她不再会岳梁。 这辈子都不可能。 男人的怀抱,意料之外的很温暖,身上的味道也很好闻,除了抱的太紧之外,可是洛颐已经不需要他的拥抱了。 洛颐终于听不下去,打断了岳梁的话,淡淡的道,“不可能,岳梁,不可能了。” 他嘴里说的事情,已经完全不可能了。 洛颐说的很坚决。 闻言,岳梁愣住了,好一会,他才反应过来,他骤然松开,眼神里还有些茫然与不解,“什么不可能?” 心里明明已经有了答案,却因为太过于不可置信而下意识的忽略那种令他不安,慌乱的想法。 可是洛颐还是要戳破,“我们不可能在一起了。” 岳梁呼吸重重的一滞,不敢置信的睁着血红的双眼死死的看着她,声音都有些沙哑,“……为什么?” 洛颐说的很直接,“因为我不喜欢你了。” 喜欢是一个善变的事物,他可以从喜欢变成不喜欢,也可以从不喜欢变成喜欢。 岳梁听着,那张英俊的脸逐渐变得扭曲了起来,他很用力的深呼吸着一口气,青筋一点一点的凸起,一脸被背叛过之后的凶戾,他颤着声,咬牙问道:“所以你之前说的喜欢,给我送花都是在耍我?” 岳梁显得很激动,这一层窗户纸被捅破,他显得无比的难堪与愤怒,他似乎在愤怒于洛颐轻而易举的变心。 这种说法并不对,洛颐轻轻地说,“喜欢是真的,花也是真的,现在的不喜欢也是真的,岳梁,没有谁能要求我不求回报的一直喜欢一个。” 岳梁呼吸紊乱,他垂眸,下眼睑的睫毛湿润了起来,舌尖被尖牙咬得出血,血腥味蔓延开来,满嘴苦涩,慢慢道:“我不信。” 洛颐看他的眼神仿佛在看一个陌生人,不管岳梁怎么努力都无法从那双眼睛窥探出以前的爱意。 她眉眼精致漂亮,说出来的话就像裹着寒气的针,很扎人,“岳梁你要明白,不管你信不信,都没有用。” 岳梁漆黑的瞳孔逐渐放大,整个人如遭雷击,浑身上下开始不正常的颤抖。 说完,洛颐转身就走,岳梁慢半拍地伸手想要去抓住什么,却抓到了一手地空气。 高大健壮的身影独自一人留在原地,在地上留下来一片扭曲的剪影,半张面容融入到了阴暗里,晦暗不明。 垂着身侧的手,颤抖着,许久都没有平静下来。 豪门恩怨(57) 洛颐刚到了宴会上,就有个待应员说季先生有点喝醉了,在上面的vip房间等她。 洛颐并不是很能了解到季远的酒量,因为季远很少喝酒。 但是应该不是很会喝。 不然这么快就醉了。 洛颐上了楼,找到了房间,滴了一声卡,门就开了。 原本以为季远在床上早已醉了过去。 没想到季远就坐在沙发上,门关上的那一刻,睁开了眼睛,坐姿从倚靠变成了脊背微弓,身体前倾,分开的双膝之间垂着交叉的双手,一个看似随意的姿势,却仿佛丛林里暗中窥视的猎豹,让洛颐变得更加紧张。 这完全不像是醉了的反应啊。 看起来比清醒的时候更加具有攻击性。 洛颐咽了咽口水。 这样的男人好性感…… 系统:【……】 此刻无声胜有声。 洛颐走了过去,试探地叫了一声:“季远?” 季远直直的盯着她,一动不动,眼神有点渗人。 大着胆子走了过去,在他的耳边又叫了一声,下一秒,洛颐被扯进了他的怀里。 季远盯着女人有点慌张的脸,有些口干舌燥,鼻息好像又闻到了洛颐的味道。 那一种好似能勾起人心底最阴暗的欲望与罪恶,让季远觉得有些燥。 不明的火气蔓延到了全身。 他的表情还伪装的很好,“你去哪里了?我不是让你乖乖等我吗?” 洛颐闻到了男人身上的清香混杂着醇厚的酒香,并不刺鼻,反而添加了一份性感。 洛颐的呼吸下意识的变轻了,“我就出去上个卫生间。” 在她说话的这个功夫,季远的脑袋都快埋在她的身上了,呼出来的气息滚烫,和他冰冷的指尖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季远眼睛都要红的滴血了,“上个厕所需要这么长时间吗?” 洛颐想都不想直接胡说八道,“因为我在拉屎。” 这话一说出来都一股味儿。 季远果然顿了一下,但是很快眼神就慢慢沉了下来,“你骗我。” 野兽的直觉总是很敏锐的,洛颐还在狡辩,“我没有……” 一直埋着脑袋的季远抬起头,眼里好像有着火光,一字一顿,“你骗我。” 这小子,直觉简直就是太准了,把洛颐都给哽住了,明明洛颐并没有做出什么对不起他的事情,可是被这样一双眼睛盯着总是有点心虚,忍不住悄悄的移开了视线。 可是她这样的行为好像生的证明了什么。 季远的呼吸粗重,他有着一张温柔俊美的脸蛋,此刻却紧紧咬着牙,磨牙声如黑石碰撞,脸上泛着可疑的诡异的红光。 眼看要发疯了,洛颐只好把实话说出来,一字不差。 在说这件事的时候,她以旁观的角度来描述,没有带任何的私人感情,坦坦荡荡的。 最后还不忘加一句,“我现在是你的人,不会做对不起你的事。” 她说的无比认真,仿佛在严谨的宣誓着某段誓言。 季远的呼吸变了,洛颐察觉到了危险,可是现在逃已经太晚了,她早就落入了龙潭虎穴,想要爬出来可能会脱一层的皮。 “洛洛,洛洛……”他的情况变得很不对劲,语气像激动,像兴奋,更像恳求。 洛颐缩了一下单薄的肩膀,季远的样子好像是磕了药一般,表现的极其的不正常。 她被季远给推到了沙发上。 这沙发是国外进口,款式和木料都是最好的,也是最漂亮的,坐上去就仿佛坐在了一团软绵绵的云上,人一躺下恐怕就爬不起来了。 洛颐被推下去的时候,还往上面弹了两下。 脚上的高跟鞋被蹭了下来,露出了小巧精致的脚,雪白脚骨被红色绳结缠绕,一红一白,给人一种强烈的视觉冲击感,妩媚艳丽,让人产生了舔舐的冲动。 季远真的疯了。 洛颐脑子里乱成一麻,只有这个想法。 之前清醒的季远虽然也很坏,但是也有分寸,不会做的太过了,可是现在这个醉鬼,过分的要命。 在她的耳边一遍又一遍的追问,最喜欢的人是谁?最爱的人是谁? 一定要说出他满意的答案,不然他可以折腾的更加疯狂。 宛如专制的暴君。 洛颐艰难的抬起颤颤巍巍的指尖,用尽了全身的力气去拽住季远的头发,把他整个脑袋提起,脸很红,说话都喘不匀,“你,你是不是疯了……” 这是洛颐的心里话。 季远的表情已经不像是个人,就算长得再好看,也只让人觉得战栗恐惧。 如果有个陌生人看到眼前这个 癫狂的、扭曲着脸的人,一定认不出来。 温润如玉,雷厉风行的季远变成这个样子。 这样的季眼,就这样在她的面前露出来这一面。 季远的脸上布满了病态的红晕,声音发哑,他的嘴中很软弱,动作却很强硬,“亲亲我好不好?” 洛颐很想大声的说不好,我的嘴巴都被你亲破了,还要亲?你是亲亲怪吗? 她移开视线,假装看不到,艰难的呼吸。 季远大口大口地喘着气,湿漉漉的眼睛从下到上地看向洛颐,长长的睫毛哀怜得犹如林间小鹿,“亲我一下吧,亲我一下吧,洛洛,洛洛我求你了……” 第一次从季远的口中听到求这个字的洛颐手惊的下意识地用力,被拽住头发的季远疼得“嘶”了一声,眼睛更红了。 洛颐见此,在对方要发癫的前一秒,迅速地亲了上去。 她没有亲在嘴上,而且亲在了额头上,这是一个很奇特的位置,被人亲吻的时候,会有一种被珍视,被爱的错觉。 季远似乎愣了一下,然后露出一个笑,拽着洛颐紧紧抱着,可是这样季远还有些不满足。 他的头埋进了洛颐肚子上,像刚出生的稚子,鼻尖索绕的香气浓郁香甜,满脸涨红,手筋颤抖。 “宝宝,要宝宝。”季远喃喃,又露出一个让洛颐有些毛骨悚然的笑。 他又在胡思乱想什么啊。 可是下一秒,原本还满脸笑得季远表情扭曲了一下,又勾唇笑了起来,长卷睫毛黑而密,脸庞竟然还有些甜蜜。 豪门恩怨(58) 洛颐都被这样的他给惊住了,忍不住惊呼道,“季远,你疯了吗?” 季远浅色的瞳孔突然冷森了下来,咬牙切齿道,“是啊,我是疯了。” 说完低下头用心做自己的事情,不管她再说什么都没有用。 · 这几天也许是季远的心情比较好,这让洛颐的日子也好上了不少,自由的空间也更大。 想到了许久都没有联系的楚清鸣,洛颐准备开车去看看。 她的车早就让人给修好了,跟新的一样,甚至改装的更加高级。 时间还很早,楚清鸣还在上课,他就和上次一样把车停到了不远处,正好可以看到校门口,等人走出来的时候也可以第一时间看见。 玩着手机时间流逝的很快,很快下课铃声就响了,洛颐收起了手机,楚清鸣在人群中很显眼,她一眼就看到了。 洛颐跟之前一样开着车悄无声息的跟在他的后面,等走到离学校有点距离的时候才按了按喇叭。 楚清鸣脚步一顿,迅速的转过了头,锋利的眼神看了过来,快到连洛颐都觉得惊讶。 她张了张嘴,刚想叫对方上车,楚清鸣就直径的走了过来,很自觉的打开车门坐了上去。 洛颐把张开的嘴巴又合了起来,干巴巴的问了一句,“你吃饭了吗?” “没有。”几天不见,楚清鸣的轮廓看起来更加的英俊和成熟,褪去了少年的稚嫩。 本来洛颐想说如果没吃饭的话就找个地方随便吃吃,谁知楚清鸣竟然主动开口,“我家里有菜,我可以做饭。” “这么厉害啊?”洛颐忍不住嘴贱打趣,“那我就去尝尝,不好吃我可是会生气的。” 楚清鸣抿了一下薄唇,凌厉的下颚线紧绷着,“我做饭,很好吃。” 既然都这么说了,洛颐自然也就没有拒绝的道理。 洛颐第二次来到这个破旧的小区,白天看起来更加的贫瘠,很难想象在这种大城市的角落里还有这样的一角。 可是洛颐没有露出任何嫌弃的表情,好像和他之前住的高档房子没有什么区别。 楚清鸣住在五楼,打开门,会发现你们更加的狭小,但胜在收拾的很整洁干净,看起来也令人舒服。 坐在硬邦邦的沙发上,浑身雪白的洛颐仿佛堕入凡间的天使。 楚清鸣去厨房洗了一些水果端到了茶几上。 盘子里面的水果看起来很新鲜,草莓很大一颗,还有饱满的车厘子,都是洛颐喜欢吃的。 把洛颐伺候好了,他就进了厨房做饭。 洛颐一边舒舒服服的吃着水果,一边看着狗血的偶像剧。 等把水果吃完了,洛颐就闻到了从厨房飘出来的香气。 真的很香,把洛颐馋的忍不住咽了咽口水。 楚清鸣把菜都端在了小桌子上,手里拿着碗筷,“我做好了,来吃吧。” 洛颐是一点都没有客气,立马跑到了椅子上坐了下来,拿起筷子就狂炫。 腮帮子塞的鼓鼓的,像一只藏食的小仓鼠,嘴上还不忘夸,“好好吃啊!真的特别好吃,楚清鸣你有这手艺以后都可以开个饭店了。” 楚清鸣不说话似乎正在考虑他这个想法。 洛颐见此立马豪气,“到时候我资助你。” 楚清鸣盯着她,许久都没有说话,只不过那无论何时都冷漠的眼眸,不动声色的融化了许多。 吃完饭,楚清鸣把碗洗了,洛颐摊在了沙发上,撑到了肚子涨涨的,她半眯着眼睛,看起来很享受。 眼前袭来一片黑影遮住了光线,洛颐下意识的睁开了眼睛,往后面缩了一下。 她只穿了一件圆领的短袖,在沙发上蹭着的时候,领口往旁边倾斜,露出了精致纤薄的锁骨,也把那应该被隐藏的痕迹露了出来。 雪白中的一抹红,鲜艳到几乎让人无法移开。 楚清鸣一愣,猛的弯下腰,黑着脸去扯洛颐的衣服,就见身下人里面藏着更多,密密麻麻瞧着有几分恐怖。 他一眼就看出来了这是被男人好好疼爱过的痕迹,那么深,那么多,足以看出男人的占有欲有多么的强,一定是被含了又含,咬了又咬。 被狠狠地欺负过。 楚清鸣的某根神经突然崩断,他紧握的拳头用力到颤抖,眼底阴翳发红,如头一头被激怒的、快要发狂的野兽,“谁干的。” 语气平静,“洛颐,这是谁干的?” 洛颐稍微的瞪大了眼睛,见楚清鸣目光鲜红的盯着她的脖子,也立马反应了过来,可是当她被扯出回忆的时候已经晚了。 还是被发现了。 这让洛颐脸上有些难堪,她咬着唇瓣,眼神闪躲,竟然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他。 几秒种后,楚清鸣起身,带着怒火,一声不吭的跑到厨房去,等再次出来的时候手上提着一把菜刀。 要去做什么不言而喻。 洛颐着实被吓了一大跳,连忙去拦着,抱着,抓住楚清鸣手上的刀,想要抢过来。 一边还不忘极力的安抚和解释。 “楚清鸣你冷静点!不要总是这么冲动,这一切都是我自愿的!” 几乎是话音刚落,楚清鸣的脸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的阴沉了下去,瞬间变得铁青,他死死的攥着手里的那把菜刀,额头上的青筋一抖一抖的跳,“你,说,什,么?” 他一字一顿,每一个字都被细细的,用力的咀嚼,呼吸之间都带着浓浓的血腥味。 洛颐按住楚清鸣的手臂,低着头说:“这都是我自愿的。” “你骗我。”楚清鸣说。 洛颐抬起头,“我骗你做什么?如果我不是自愿的,你觉得有人能强迫得了我吗?” 楚清鸣言面无表情,眼神冷漠。 在这么几天,洛颐还是挺了解楚清鸣的,见到他这幅表情就心里一突,顿觉不妙。 但是没有办法,总不可能真的把对方放出去乱砍人吧。 楚清鸣冷眼看着她,眉眼冷峻,嗓音被烧得沙哑,“是谁?” 洛颐有些尴尬,打着哈哈,“是谁不重要……” 楚清鸣突然情绪特别激动,脖子上的青筋都暴了起来,低吼着:“告诉我!” 豪门恩怨(59) 令人窒息的压迫感挤压着空气,寒意忽生。 洛颐:“……是我的未婚夫。” 楚清鸣阴晦的眼神还定在洛颐身上。 在洛颐担心紧张的目光下,楚清鸣手里的刀,被丢在了地上,她迅速的把刀给踢到一边去。 楚清鸣抽出一根烟点燃,烟雾张牙舞爪,遮不住他阴翳的眼神。 洛颐这才反应过来楚清鸣其实一直都会抽烟,从他们俩第一天认识开始,在绑架洛颐的时候,他也是这样冰冷的,面无表情。 楚清鸣一连抽了好几根,小小年纪却对烟草上了瘾。 “别抽了,楚清鸣……”洛颐劝道。 微弱灯光下,楚清鸣朝她望来,嘴角勾起一抹鄙夷的嘲讽,眼神却一片冰冷,深邃到看不见一点点波澜。 “所以呢?你把我当什么了?” 这个问题把洛颐给问蒙掉了。 什么把他当什么? 这样搞得好像洛颐做了什么对不起他的事情一样。 楚清鸣慢条斯理的站着,不知为何,瞧着洛颐迷茫的神情,唇角竟慢慢的往上扬了起来,眼底也有些笑意渐渐的翻涌而起,看起来竟有几分诡异,“耍我很好玩吗?” 洛颐终于反应过来,他说的这些莫名其妙的话其中的意思。 那一瞬间,洛颐甚至也差点气笑了。 原来楚清鸣这么想她,把她想的跟个变态一样,好像是个烂人,那些对楚清鸣的好,也被扭曲成了裹着毒药的糖果,看着漂亮,吃起来却会死亡。 他拼命的去质疑,拼命的扭曲着洛颐所做的每一件事情,好像认定洛颐就是那种心怀不轨的人。 这让洛颐觉得之前自己所做的事情都像是喂了狗。 他高高在上,好像是在审视她的目的。 洛颐深吸了一口气,“不管你信不信,我对你所做的一切都只是因为愧疚,没有别的了。” “如果你不信的话,我可以现在就走,不会来碍你的眼。” “时间会证明一切。” 楚清鸣没有回答,只是死死的盯着她,双眼血红,愤怒几乎溢出眼眶冲出来。 洛颐拿起包包,不愿意再说什么,转身就要走,动作干净利落得堪称冷酷。 可她甚至都还没有碰到门把手,右肩被人扣住了,紧接着发力掰了过来,还没有来得及反应就被一把顶到了门板上。 后背撞到坚硬的门有点痛,洛颐刚皱眉,高大的阴影就袭来了,下一秒,他弯着腰,姿势很奇怪的把脑袋拱进了洛颐的颈窝里面。 和刚才那幅凶狠的样子完全不一样。 楚清鸣埋在女人柔软温热,熏着香气的脖子里,安静地流着泪。 在洛颐准备要推开他的时候, 牙关张开,隔着被泪水浸湿的布料,死死地咬住了她的衣领。 眼闭在一起,面颊收缩喉咙滚动。 滚烫的液体让她无法加装不知道。 楚清鸣整张脸都埋进去,没人能看得见他的表情,所以没有人知道他此刻的表情是什么样子。 他还很年轻,突然有个人对他这么好,他不敢相信,总觉得飘渺的像抓不住的风,只要对方有了目的,让他付出了什么,他才会觉得心安理得。 而不是像现在这样。 如果可以,他甚至是希望洛颐能对他做点什么,可是没有,洛颐什么条件都没有提。 他的喉咙里发出压抑不住的抽噎,眼角流下的泪,就像打开的水龙头,止不住。 这是楚清鸣第一次哭,从小作为兄长,刚成年之后作为家里的顶梁柱,他早已经习惯把吃掉的苦给咽进肚子里,然后自己慢慢的消化。 眼泪,是弱者才需要的东西。 他一直都这么想的,因为哭解决不了任何的问题。 楚清鸣满心酸苦的阴霾,牙齿磨碾着。 女人一动不动,任由他这样抱着,像是无奈,又想是无可奈何。 不知道过来多久,洛颐觉得衣领子湿透了的时候,楚清鸣才稍微的推开了一点。 原本以为楚清鸣已经整理好了自己的情绪,可是她还是想的太简单了。 楚清鸣的眼泪,让洛颐现在的 脑子很乱,她对上少年腥红潮湿不断流泪的眼,嘴巴动了动想说什么,却也只能在沉默中去抹去。 在对上他的眼睛的时候,洛颐滞住了一下。 那是一双无比复杂的情绪,里面裹杂着清晰的怨恨,可是又缠绕着滚烫灼热的另一种更为复杂。 他生性冷漠,很少有情绪这么激动的时候,此刻就像是被逼到绝路的野兽,在黑夜中想撕碎一切,却又被另一种莫名的力量给阻止了。 洛颐在他荒芜贫瘠一片死气的土地种下了一棵种子。 种子生根发芽变成了参天大树。 它给了楚清鸣活下去的养分和动力,让他明白了原来生活中并不是只有苦难,也有开心,也有甜蜜。 当他尝到了那一点点甜的时候,突然觉得之前受过的所有苦难都算不了什么。 那一瞬间洛颐真的有被他眼睛中无声描述的那些事物给惊到了。 洛颐去擦他眼角不断涌出来的泪,英俊到令所有少女都心动的脸孔,他死死地盯紧。 眼泪仿佛流不完似的,如春季刚飘下来的雨,沾湿了那张脸,划过了线条锋利的下巴,已经逐渐突出有了成熟男人形状的喉结,最后滑到了衣服里面。 他的哭是那种无声无息的哭。 仿佛连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哭,因为他从来都没有过,根本就感受不到那种哭的情绪。 只是单纯的觉得难受。 一切都令他难受。 让他难受的想从这五楼跳下去。 不顾一切的,因为只有这样子好像才可以解脱。 但当那只纤细温软的手指动作轻柔的替他擦去眼角的泪时,他又不想那么快就解脱了。 他总是想抓住什么,可是又不知道具体。 只知道,当洛颐转身要走,他的心里就突然涌出了一股巨大的,汹涌的不知所措和心慌,这让他整个人身上的温度都迅速倒退。 他有一种直觉,如果他让洛颐走出了这个门,那么将会在他的世界中消失。 豪门恩怨(60) 在这巨大的心悸中,让他差点控制不住情绪。 楚清鸣把额头抵着洛颐的额头,他的眼睛又红又肿的,却又冷冷地盯着她,嘴角勾着一抹怪异的笑容,声音还很沙哑,“如果我死了,你会难过吗?” 明明是笑着的,可是他浑身上下都找不出一丝笑意来,更多是瘆人的寒冷。 这个问题已经超出了他这个年纪不该有的沉重。 楚清鸣笑得诡谲,不知是不是光线太亮了,显得他皮肤惨白一片,上面还挂了两道泪痕,睫毛湿漉漉的,眼眶泛红。 洛颐听到这句话的时候,心里五味杂陈,这让他无法不心疼这个少年。 死,真的是一个很绝望的字眼。 能产出这种想法的人该有多么绝望。 她直视着楚清鸣的眼睛,很轻很轻地说:“我会。” 似乎觉得这两个字并不过于表达出她的意思,洛颐又坚定的说,“我会很难过,我会像你现在这样哭,比你哭的更惨,更丑。” 这些话,如同在干旱的地方下了一场淋漓尽致的雨,他闭上眼睛,长睫微颤,青筋暴起的脖颈后仰,下颚绷着,唇间覆盖莫名的水迹,一张潮湿的脸,有股子令人心惊的脆弱美感。 他最终,仿佛是在脱相,沉沉的,闷闷的,嗯了一声。 · 包厢红灯酒绿,美人如同流水,像花蝴蝶,在每个主人身上翩飞。 江啄抽着烟,翘着二郎腿,抱着水灵灵的小美人,很是会享受,相比之下,季远就显得严谨冷漠多了。 不是没有让尝试的靠近,而是不敢靠近,这个男人看起来温温柔柔的好像没有脾气,可是骨子里却散发着高傲不屑,这种人是最难靠近的。 江啄知道季远把洛家的小狐狸收了,自己弟弟闹了好久,天天砸东西躲在房间里哭,还说要闹绝食,让家里人头疼的要命,最近几天还稍微安分了下来。 说起来,还得多谢季远,不然这姓洛的还不知道要祸害多少人。 越想江啄越觉得舒心,他忍不住嘴贱地问了一句:“话说你和那个姓洛的怎么样了?” 挤眉弄眼的明显要准备看戏呢。 毕竟他知道对方有多么的厌恶洛颐,恐怕洛颐在季远的手底下也过不到好日子。 可是接下来的季远的表情让他不太理解。 季远只是看了他一眼,平淡至极,“好的很。” 江啄愣了一下,然后琢磨着这三个字到底是什么意思,越品越觉得有点不太对劲,他上上下下把季远看了一遍,心里有一种天马行空的想法。 以至于他傻逼一样的说,“你不会也喜欢上了洛颐吧。” 季远一双眼睛看了过来。 本来江啄说这个话也就是头脑一热,一说出来她自己都觉得可笑,季远怎么可能会喜欢洛颐呢?季远不杀了洛颐就已经很好了。 但是当看到了季远的眼神,他的头脑有一段时间的空白。 因为,那双漆黑的眼睛深邃晦暗,像漩涡,让人的心都跟着抖了一下。 “你觉得呢?”他反问。 江啄回过神,几乎想都不想地说:“肯定不会喜欢啊!姓洛的有什么好的,不就是长得好看一点,身材好一点,人品又不行,像这种,一抓一大把。” 说这句话的时候,不少人都看了过来。 其中有个人见过洛颐,不由的反驳,“还真不是,你不知道,洛大小姐啊,长得比明星都好看,那张脸,还真没有几个人可以比的上的。” 他说着脑海里不由的浮现出那张浓艳美丽的脸,心里面泛起了一阵涟漪,话音刚落的下一秒,蓦然感受到了冰冷的视线,一看过去,对上了季远的眼睛,像是被无形的双手给抓住了脖子,一个字都没有说。 江啄还真的没有见过着妖孽,听到这些人的话也没有放在心上,只觉得他们夸大其词。 一个人,再好看能有多好看,还不是一双眼睛,一个鼻子,一个嘴巴,都不长一样吗? 江啄对着季远说:“兄弟,要我说,这个女人之前那么对你,你就应该狠狠地还回去,到时候玩腻了,再扔了也不迟。” 季远只是低下头,从口袋中摸出烟盒,修长有力的手指弹出一支香烟,用牙齿咬出含在口中,并未点燃,线条优美的轮廓落隐落现,足以让不少女人心动,却又不敢擅自靠近。 明明季远脸上没有什么表情,可是江啄总觉得他这个人看起来怪怪的,像是为了确定什么,主动去问:“季远,你别总是不吭声,倒是说一句啊。” 他懒懒的掀起了眼帘,漆黑的眼睛淡漠,眉眼又透露出一股温柔之死,唇角带笑,目光宽和周正,“不要说的这么过分。” 江啄轻嗤一声,作为季远身边几年的好友,他当然知道对方骨子里有多么的恶劣与傲慢,温柔只是假象,残忍才是内里。 但是看他这个样子,江啄也稍微的松了一口气,随时觉得有点好笑。 季远怎么可能会看上洛颐呢?他真的是脑子坏了才差点怀疑季远。 “我这就过分了吗?那洛颐之前的所作所为是什么?做错了事情就是要承担代价,必须得狠狠的罚才能学乖。”江啄说着,眼底满满的都是不屑,“你可到时候不要又在心慈手软。” 在场的人面面相觑,都不敢再说关于洛颐的一个字,生怕惹到了这个面相看起来和善又温柔的男人。 咔嚓一声。 火苗点燃了香烟,随着呼吸吐纳的声音,白色的烟雾再次升腾。 静静的听着似乎很是默认。 嗓音低沉有磁性,“当然不会。” “好了,好了,不说这件晦气的事情了,来来来,今天我们不醉不归。” 包间响着一阵阵哄笑,纷纷举起杯子来遥遥一敬。 站在外面听墙角的洛颐听够了,撩了撩肩膀上的头发,拿起镜子确定了脸上的妆容精致完美,没有一丝瑕疵,这才推门进去,欢笑声戛然而止。 那一刹那,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到了门口。 豪门恩怨(61) 唯独江啄的反应是最大的。 他几乎是目瞪口呆,许久都反应不过来,原来他真的误会了刚才那个人的话。 原本以为对方只是夸大,没有想到对方只是实话实说。 然而见到的远远比听到的冲击力还要大。 他一直认为像洛颐这种烂透了的人,眼里应该满是的污浊糜|烂,但其实并不是,她有一双很漂亮的狐狸眼,眼尾妖媚的上扬,可是眼中的情绪确是清澈的,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雪白到过于美丽的面孔,如墨一般的长发,单薄纤细的身段,艳丽欲滴的唇瓣,很矜贵的妖冶,跟俗气低贱不沾边,犹如圣洁的仙子。 仿佛是险峰中傲立枝头的妖花,香味浓郁到泛滥。 让人一闻就心猿意马,想尝尝是什么味儿。 这样的人谁见了不会心动。 对上的那一双眼睛,又如何能做到心如止水。 从一进来开始,洛颐就死死的盯着季远看。 而季远只是不紧不慢的掐灭了烟头,这才看了过去深如寒潭的眸底仿佛翻涌着无数情绪,繁复细微、难窥毫发。 包厢里寂静的几乎可以听到对方的呼吸声,这个时候大家都不敢说话。 直到气氛越发的僵硬和窒息,洛颐留下来一句话,“出来。” 说完转头踩着高跟鞋就走了。 季远眼角跳了一下,似乎没有想到洛颐竟然敢以这种口气和他说话,看向洛颐背影的目光直白露骨,他浑身散发着不爽的气息,墨色的眸子幽深暗炙,翻滚着未明的情绪。 但还是站了起来,迈开被西装裤包裹的大长腿,跟着走了出去。 留下的人还迟迟回不过神,过来一会儿才心照不宣的去干自己的事情。 江啄愣愣地坐了下来,脸上还有些失神,旁边的人叫了他好几遍,魂魄才归位了。 他不自觉的又看了一眼打开着的门。 心思早已经不在这里了。 旁边的包厢气氛更加奇怪。 光线昏暗的环境里,旁边的光线都是五颜六色,只有头顶是白色,光线自上而下打在男人轮廓分明的脸上,将凸起的眉骨和鼻梁照亮,眼睛却陷于幽暗的阴影之中。 洛颐深吸了一口气,转过身,抬起手,准备比她还要高一个多头的男人一个巴掌,半路被拦截住了,他俯视着女人,薄唇抿着的弧度很性感,敞开的领口微微露出锁骨间的性感弧线,让他的脖颈看起来修长健美。 “你是第一个敢打我巴掌的人,还不止打了一下。” 季远的手指捏着她的手腕,稍微用力,甩开。 洛颐狠狠地瞪着他,好像恨不得冲上来咬他,很凶。 “季远,你就不是人!” “你居然敢对外面这么说我!” “亏我还以为,还以为……” 后面的话她激动的都说不出口,眼尾越来越红,一把推开眼前的男人。 然而终究是她高估了自己,季远站着一动不动,倒是洛颐自己被推的后退了一步,差点摔倒还是季远眼疾手快的伸手搂住了她的腰。 可是洛颐一点都不领情,甩开他的手,头也不回的往前面走。 踩的高跟鞋还走的很快。 季远站在原地一动不动,直到看着人消失不见。 · 夜很深了,天空一片黑暗,就连星星月亮都消失了。 夏天的风吹在了脸上带来了一丝丝的温暖。 季远回到了别墅,他的身上都沾着浓郁的酒味,眼神却很清醒。 他的目的很明确几步上楼,迅速地打开洛颐的房门。 房间里面漆黑一片,窗帘拉开了一节,照射进来一点昏暗的光。 床上的被褥干干净净,足以看出主人并没有回来过或者在床上坐过。 所以洛颐根本就没有回来。 这么晚了她又跑到哪里去了? 此时的季远已经完全褪去了温和的假象,他面色黑沉,像是凝聚着下一秒就会雷霆暴雨的乌云。 季远脸上的暴虐很快被他平息下来,又恢复成了一个面无表情的状态。 他一边拿起手机,一边快步往外面走。 走到一半脚步一顿,他的视线稍微的顿住,然后慢慢的往旁边移。 移到了衣柜的位置。 在很黑暗的光线,季远的视线紧紧的盯着衣柜夹缝中的一小片衣角。 他放下了手机,脚步变得平稳,不紧不慢的走了过去。 宽大的手掌贴上了衣柜。 下一秒猛的打开。 躲在里面的人一下子就暴露在他的视野里。 女人蜷缩着,不愿意出来。 季远额头上的青筋暴起,有黑暗作为,也是没有人知道他此刻的表情有多么的可怕,语调都比平常还要低沉,“出来。” 洛颐当然并没有理会他,非但没有出去,还往后面缩,很抵触。 他咬着牙,抬手直接粗鲁的把对方从衣柜里面给拽了出来,丢在了床上。 洛颐挣扎的要从床上起来。 季远却突然伸出手,冰凉的手指抚摸过她惶恐的眉头,“你还要去哪里?” 洛颐的脑袋往后面躲,不愿意让他触碰。 “骗子!” 季远突然重重一拳锤在了她脑袋旁边的床上,屈身下来阴测测地贴近她:“你不是说过永远都不会走的吗?你又骗我?” 洛颐被他突然转变的态度吓到了,挣扎着要后退,可是她整个人都被控制在了男人的双臂的中间,根本就无处可逃,不由呵斥:“季远,你到底想要干什么……” 季远突然用力掐住了她脆弱到一折就断的脖子,冰冷的目光似乎在注视着一件死物。 手掌一点一点的收紧,要将她脖子拧断一般,在掐得洛颐脸色苍白,气息虚弱,快要喘不过气时,他又突然松开了手。 洛颐终于得救了大口大口的吸入新鲜的空气,闷着咳嗽到喉咙都发疼,雪白纤细的脖子上立马就浮现出青子可怖的指印,但凡他再稍微用点力气,洛颐可能真的会去见阎王。 黑色的长发凌乱的披散在消瘦的肩膀上,还有几缕粘在了美丽雪白的脸上,洛颐抬起很红的眼,声音虚弱的像是漂浮在半空中,“你想杀我?” 豪门恩怨(62) 季远低低地笑了起来,笑着眼睛红了,仿佛要流出血泪,仿佛刚刚那人不是他一样,语气又忽然变得亲昵起来:“怎么会呢,我喜欢你还来不及呢。” 明明他嘴上说的是喜欢,可是他的行动却没有一分来表达喜欢,洛颐身上的寒毛都竖了起来,“如果你真的喜欢我,那你为什么要掐我?你是想让我死吗?” 似乎对死这个字格外敏感,他的瞳孔缩了缩,神色有一瞬间的扭 曲,神经兮兮道,“你不许死。” 洛颐:“……” 大哥,你搞清楚情况,行不行? 刚才是你差点掐死了我,好像我们有多大的仇一样,现在让我不要死,这不是妥妥的精神分类吗。 洛颐闻到了男人身上的酒味。 她就知道,对方喝了酒,脑子就不正常。 · 也许是因为那天包厢发生的事情,洛颐真的生气了。 虽然季远不知道洛颐有什么资格生气,但是也没管。 他只是有点不爽,不明白为什么洛颐会出现在那家包厢门口,怎么就没人跟他通风报信,他甚至一点风声都没有听到。 还有到底是哪个傻笔出去不关门,这样看来手留着也没有用,还不如捐给有需要的人。 洛颐耍起小脾气来很较真,说不说话就是不说话,怎么样都不说话,有的时候季远会不经意间的询问一下,也算是给个对方台阶下,可是洛颐像是没有听见,理都不理他一下,吃完饭头也不回的走了,仿佛没有感受到男人冰冷的视线。 季远的眼底结了一层寒冰。 旁边的佣人都不敢吭声,因为他们发现,洛小姐总是可以把看起来脾气很好的季先生忍到生气,让他们这些看着的人都心惊胆战。 可最终季远还是什么都没有做,看着一桌子菜也没有了胃口。 · 这天季远提前下班,这可让秘书大跌眼镜,毕竟季远是出了名的工作狂魔,像是不会累的机器人,强的可怕。 但是这天,季远竟然提前下班了。 秘书忍不住打趣了一句:“季总是回去陪女朋友吗?” 季远笑了一下,没有否决。 秘书心里发生尖叫,啊啊啊,季总的笑容为什么这么宠溺啊!一看就是深陷爱欲的恋爱脑,这反差,好好磕。 季远在回去的路上买了一束玫瑰花。 门铃响起,花店老板抬头,“欢迎光临,看看有什么喜欢的话……” 走进来的男人很帅。 他穿的休闲随意,黑色的衬衫衣料轻柔顺滑,紧贴着结实有力的肌肤,勾勒出完美的体态身姿。 一来目的很明确,薄唇轻启,“我要一束玫瑰花。” 花店老板愣了愣,“好的。” 男人站在旁边安静的等着,偶尔抬起手臂,露出名贵的腕表,看看时间。 “是送给女朋友的吗?”老板笑着问。 男人的目光转移,没有说话。 老板娘像是看出了什么,脸上的笑容加深,这大小伙儿可真清纯,问问都害羞了。 差不多过了二十多分钟,季远到了家。 管家看到了男人手里抱着一束玫瑰都有些惊讶,反应过来之后眼里闪过了一丝笑意,意有所指,“洛小姐在后花园呢。” 男人低低的嗯了一声,迈开大长腿走向了后花园。 管家突然反应过来,自己还没跟季远说江大少爷来了,不过应该也没什么事情,一般江大少爷来了都会去书房等候。 现在还是不要打扰两个小情侣。 季远慢慢的走近,步伐反而还迈的越来越小,手心在不知不觉的情况下冒着汗。 等走了过去,看到了坐在秋千上的那么熟悉单薄的身影。 他停了下来,没有再往前走。 洛颐的脸庞晕在夕阳之中仿佛像一副浓墨艳彩的绝世名画,穿着素色的长裙,如同在凡间迷路的天使。 形状妖艳的狐狸眼,没有一丝丝俗气,瞳孔的颜色在夕阳的折射下看起来如干净剔透的琥珀。 她的嘴角带着浅浅的笑意,在唇边慢慢的晕染开来,让整张脸看起来更加的有种惊心动魄的美丽。 她是笑的那么的开心,甚至还掺杂着一丝孩童般的纯净,太阳光线发生变化,忽而一束金光从洛颐脸庞擦过,恍然之间,季远只觉得自己的心脏仿佛也跟着颤了一下。 原来在不知不觉中,洛颐已经放了很久都没有对他这么笑过了,而他也从来都没有这么全神贯注地仔细看过她。 笑起来是那么的明媚耀眼,她唇角的弧度,眼眸弯弯地形状,清晰得如同放大在了眼前,季远的灵魂好像飞出去了一半,脚不踏实地,心漂浮在半空中。 有的时候,季远真的怀疑,对方会蛊术,不然他怎么可能会变成现在他自己都不认识的样子。 “我感觉,你和季远很不一样。” 直到洛颐开口,直到季远听到了她口中的自己,他才从那般玄之又玄的感觉中回过神,这才猛然发现,原来不止洛颐一个人,在此之外,她的脚边,还半蹲着一个人。 明明身形很高大成熟,却憋屈的蹲在洛颐的脚边,像是被香喷喷骨头迷的找不到东南西北的傻狗。 那背影很熟悉,正是在包厢里说的最过分的江啄,也不知道对方使了什么手段,把洛颐哄的这么高兴。 季远眼中的温度逐渐结了冰,原来这个笑容是对着别的男人笑的,还笑得这么开心。 【所以你的意思是,真正的反派是江啄?】洛颐现在都还有些不可置信。 系统翻了翻剧情:【是的,江啄后面为了家族的利益反水了,他是主角身边最信任的朋友,但是有一句话说的好,没有永远的朋友,只有永远的利益,千万不要小看一个人的坏,所以令季远死亡的那场车祸,很有可能是江啄设计的。】 整片剧情,从季远死后,就没有了后续,所以凶手一直都不知道是谁,一开始洛颐怀疑的是季菱他们,毕竟这个时间上,最想让季远死的恐怖就是这些人了。 可是现在又解锁了一个新剧情,故事发生了扭转。 豪门恩怨(63) 反正洛颐真的看不出来这个看起来很傻的男人竟然这么两面三刀。 刚才原本她一个人坐在这里,江啄就突然凑了过来,一开始她对江啄还没有什么好脸色,因为在包厢的那件事情已经在她心里留下了很不好的印象。 本来是把人给当空气的,结果这个人倒是主动凑的上来。 不管洛颐搭不搭理他都一个人可以自言自语的说很多话。 后来洛颐终于开口了。 “你真的很吵,像只苍蝇一样。” 这句话充满着厌恶和厌烦,足以看出洛颐并没有多大的耐心。 要是一般人听到了都会不满,更何况身居高位的江啄,可他脸上没有露出任何要生气的现象,甚至还笑了起来,那笑容有种说不出来的傻,“你终于愿意和我说话了。” 洛颐“……无聊。” 她就没有见过这么贱的人,骂一句还能自己给爽到了。 后来江啄就半蹲在她的脚边,姿态很诚恳的道歉,把自己的位置放的很低,洛颐慢慢的也终于会愿意去搭理他,虽然话还是很少,但已经足以让江啄激动了。 洛颐完全是被这个男人给蠢笑了,笑容甚至还来不及收起来,耳旁脚步声匆匆,洛颐他下意识的抬头看了过去,季远已经快步的走了过来。 她看着眼前放男人,觉得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压迫感。 之前季远只是在喝醉了之后,行为记者会变得极其具有压迫力,在正常情况下还是会维持着温柔和善的表情。 这个面容温和、笑容浅淡的男人,如今目光沉冷,像深冬寒夜下的一片海面,绝对的幽深之下,是绝对的骇浪惊波。 在看到洛颐脸上的笑意时,他心中不知名的火气突地升起,掺和着一种不应该在他身上出现的嫉妒和惊惧。 江啄也不由自主的站了起来,眼神变了,“季远……” 季远像是没有听到,大步上前拉过了洛颐,他手上的力气很大,攥着她的腕骨,手臂上的青筋暴起,让她的脸色都发白。 她漂亮清透的眼中倒映着季远的神色,俊美儒雅的脸蛋狰狞着,被妒意和恶毒破坏了所有的美感。 这个时候他和平常看起来完全不一样,甚至都找不到他冷静时候的影子。 就像个心胸狭窄的妒父,面目可憎,令他自己都觉得恶心。 洛颐的手腕很疼,闷哼一声,忍不住挣扎,“放开我,你弄疼我了……” 季远咬着牙,他的脑海里只被一种想法所占据,那就是洛颐宁愿对着一个陌生的男人笑,都不愿意对着他笑。 爱恨就在一瞬间,有的时候爱的越深,恨的就越深,怨恨可以把一个人折磨的不人不鬼,会疯魔。 越是偏执的人就越难从这经过中挣脱开来,而他对洛颐的欲望,化成了铁链拴住了季远的四肢,铁锁拴住了他的脖子,让季远逃都逃不出去。 不管如何挣扎只能越陷越深,而他自己也会发现,自己也会变得越来越陌生。 季远的眼睛里猩红一片,眼底尽是想要毁灭掉什么的疯狂。 很多罪恶都是从笑容引起的。 江啄看到洛颐苍白的表情忍不住皱眉,“季远,你弄疼她了。” 朝霞落日下,黑色的衬衫折射出的粼粼光芒包裹着高大的男人。 他略微低着头,并不能看清他脸上的表情,模糊的面相反倒凸显了周身的气场,修长的双腿包裹在轻薄顺滑的西裤中。 任谁看都知道这种男人各方面都很优秀,外形更是超出正常人的范围。 季远转头看着他,看似平静,“你心疼了?” 江啄被这个眼神哽住了,按道理说他现在应该解释清楚,没有必要造成不必要的误会,因为现在江家和季远还有很多的合作,如果双方闹得太难看的话,到时候也不好收场。 可当他的余光看到了洛颐,脑子突然一热,“她很怕疼。” 此话一出,季远想都没想直接一拳打了过去。 这一拳用了十分的力气,江啄硬生生的受了这一拳,没有躲,被打的差点往后给栽了过去,踉跄了几步才站稳。 他擦了擦嘴角流下来的血,眼中也带了些狠。 “季远,我只是和洛颐说了两句话而已,你至于这么激动吗?”江啄这些话其实是有几分试探的意思。 因为他从现在季远这种反应上来看,季远对洛颐的感情恐怕并没有那么简单,他当时在包厢里表现出来的也只不过是装模作样。 他并不知道这是因为占有欲还是别的更可怕的东西。 季远却并不想和他浪费时间,“滚出去。” 江啄知道今天根本就没有办法硬拼,他想要看看洛颐,可女人那单薄的身影却被男人高大健壮的身体牢牢的挡住了,就连一根头发丝儿都没露出来。 最终他只能脸色难看的离开。 他一走,洛颐就不太好了。 洛颐被拽进了房间,在路过的花坛的时候,她好像闻到了淡淡的玫瑰花香,很浅很浅,这个时候她还有心思走神,花园里并没有玫瑰花,哪来的玫瑰花香呢? 门砰的一声被关上,巨大的声响换回了她的思绪。 野兽受伤后混合着凶狠和嗜血的神情,此时出现在季远脸上,让人从心底泛出一股寒意。 直到现在洛颐扭头不愿意去看他,更不要说是对他笑了,什么时候两个人会演变到了这种地步? 季远的心一下子跳到失序! 前所未有的愤怒恐慌铺天盖地地席卷而来,他不可置信地意识到,他想要得到那个笑容,想疯了。 或者说他早就已经疯了。 不该有的恐怖心思开始疯长,一瞬间催生出许许多多见不得光的贪婪念头。 想要她的眼神停留,想要她的主动拥抱,想要她的甜美笑容,想要她的一切,想要掌控他的一切。 恶念膨胀不住地翻涌,季远眼中有了疯狂之色,藏着令他自己都作呕的龌龊。 他喘着气,呼吸粗重,靠近洛颐,嗅着她皮肉上散发出来的香气,咬字很用力,“亲我。” 豪门恩怨(64) 洛颐扭着脸,看都不愿意去看他,更不要说是亲。 等了差不多一分钟,他只看到了抗拒。 在之前的时候,洛颐每天都会在她的脸颊上留下一个吻,单纯的,仿佛充满无限的爱意。 可现在确实连一个眼神都不想施舍给他。 洛颐甚至都愿意对着别的男的笑,都不愿意对着他笑。 这个想法一次又一次的在他的脑海里产生出来,一遍又一遍的琢磨洛颐对江啄的笑容。 他的神情从不敢置信到晦暗不明,从晦暗不明到面无表情。 不甘在心中翻涌,恨意和爱意交叉着,像是要吞掉他的理智。 洛颐,洛颐,洛颐…… 这个名字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然成为了他的执念,就像一柄锋利的 锐器不断戳着心脏,鲜血涌出成痂,拨开痂再一次刺入伤口。 季远垂下了睫毛,眼底暗淡无光,他松开了洛颐,一步一步的后退。 等他退开了,洛颐这才看的过来。 终于对上了他的眼神。 那眼神很凶戾,恨不得拔了他的筋,吃了他的血肉,可最终并没有冲上来。 他只是静静地看着洛颐,缓缓露出了一个诡异的、令人毛骨悚然的笑。 转身就走了。 这一走,后面几天都没有再回来过。 可以看出真的是被气的不轻了。 洛颐的床头柜上不知道什么时候插了一瓶玫瑰花,鲜艳欲滴。 算算时间,也差不多快要到了季远死亡的时间点。 还剩下半个月。 在这里待了这么久,说实话洛颐还是有点舍不得的,毕竟有钱花,身边还有美男陪着,只不过这美男有疯狗病,动不动就发疯乱咬人,这也很正常,毕竟每个人身上都是有缺点的,不管在完美的人都一样。 中午管家又解锁了一门新菜,味道很不错,直接把洛颐吃撑了,撑的差点走不了路。 · 洛颐去了一趟医院看洛老。 洛老的精神很不错,甚至还无聊养了一只鸟遛。 看到洛颐第一句话就是:“胖了。” 洛颐:“……”瞎说什么大实话。 “爷爷,你再说这样的话我就走了啊。”洛颐放下一篮子水果。 洛老看了一眼水果都是他喜欢吃的,“你的爸爸已经有消息了。” 洛颐眼睛一亮,“那爸爸什么时候回来啊?” “可能还要过几天。”洛老吃了一个葡萄,很甜,像是不经意间般的问,“季家那小子对你怎么样?” “肯定对我好啊!”洛颐抬起下巴,模样很是娇纵,“他要是对我不好,我就不要他了。” 看着孙女这幅样子,干干净净,脸色红润,身上穿的衣服也是高级设计师设计的,布料一看就是顶级,脸上的笑容很真切,不像是过的不好的样子,这让洛老不动深色的松了一口气,忍不住嘱咐几句,“你也老大不小了,不要总是跟个小孩子一样,做事要有分寸,要,你只需要记住一点,那就是不要委屈了自己。” 洛颐点头,“知道啦知道啦,我委屈别人也不会委屈自己的。” 洛老被她这句话给逗笑了,“你这孩子。” 和洛老聊了差不多两个小时,洛颐这才离开,从医生那里得知洛老情况稳定,身体情况目前没有太大的问题,就松了一口气。 她顺便去药房买了一盒健胃消食片含在嘴巴里,胃撑的有些难受。 在路过吸烟区,她看到了一抹熟悉的背影。 是岳梁。 他在抽烟,烟燃到了头,他却没有察觉,直到火星焯烫到了手指他才猛地回神,烟灰细细碎碎落了他一身。 洛颐视线停留了两秒,就转移了,转身准备离开。 岳梁却好像感受到了什么,迅速的往她这个方向看了过来,他的手指不受控制的颤了颤:“洛颐……” 低哑的声音飘到了洛颐的耳边。 这个时候,洛颐不知道自己该不该转过身去看,只能停在了原地,也没有转头。 看着洛颐的背影,就在一瞬间,让岳梁的心痉挛似的疼了一下。 他拍了拍身上的烟灰,来到了洛颐的面前。 对上了洛颐冷冷清清的眼神,岳梁的声音已经有了几分微颤,竭力压制都没办法成功。 “好久不见。” 僵硬而又陌生的打招呼的方式,牵强的就像是一张苍白的纸。 洛颐似乎并没有想和他多说什么,只是淡淡的问:“有什么事吗?” 眼前这个英俊的男人相比于前几天以肉眼可见的瘦了很多,眼底有淡淡的青紫可以看出这几天他睡的并不好。 可是洛颐的眼中并没有起伏。 等了半分钟,甚至还有些不耐,“没事的话我就先走了。” 岳梁的手一下子握紧了,眼眶旁有筋在跳,“你就这么不想见到我吗?” 洛颐笑了一下,她笑起来很漂亮,岳梁的眼神带着浓稠的痴迷,看呆了。 说出来的话就像刀子一样戳人的心窝。 “因为我并不想让我身边的人吃醋,岳梁,我现在已经不喜欢你了,已经移情别恋了,他比你好一万倍,我会和他订婚,结婚,然后一起慢慢到老,我和你已经是过去式了,一点可能都没有。” 她说的很重,好像生怕岳梁听不清,生怕他理解不了。 说完不管岳梁是什么反应,越过他就直接走了,头也不回,仿佛就像洛颐所说的一样,已经是过去式。 岳梁就像被抽光了所有力气平躺在沙发上,他的胸口起伏的很厉害。 那种绞痛凶猛的袭来,岳梁却没有去摸药。 他放任自己在痛苦里痉挛颤抖,任自己双眼模糊。 那个平日薄情强势的男人点着烟,却因为手抖的太厉害点了有十几秒钟才点燃。 白色的烟雾渐渐升腾,掩盖了岳梁眼底即将要涌出来的水光,他轻轻吐了一口气。 直到把烟盒里的烟全都抽完,他才自虐般的用手指碾熄了烟头,英俊眉眼掺了两分很难被察觉的脆弱和悲伤。 · 两个人的冷战还不到一个星期,就被某天晚上打破了。 当时洛颐睡得正沉,被某个男人粗鲁的给弄醒了。 豪门恩怨(65) 他一直保持着冷酷的理智,准备把人冷落到底,可终究在这一晚爆发了,当触碰到了洛颐之后,他的爱意不可控制地猛然蹿升,竟然比恨意还要来得强烈。 这种宛如背叛自己的感觉让他产生了极大的愤怒。 这愤怒已经分不清到底是针对谁的,但毫无疑问一定是洛颐引起的。 既然是洛颐引起的,那就必须靠她自己来解决。 男人两只宽大的手牢牢的锁住她的脸,脖子拉扯出极其漂亮的弧度,她被迫的抬起了脸。 稍微睁开了一点眼睛,甚至都还没有清醒,男人低头,粗暴而冰冷地吻上了洛颐的唇。 人类是一个很复杂的东西,爱又爱的不够纯粹,恨又恨的不够刻骨,于是只能发酵的越来越病态扭曲,画地为牢。 这个算是吻吗? 对于洛颐来说,这更像是死神的镰刀,身体好像随时都要窒息而亡,濒死的感觉让洛颐“唔唔”想要挣扎,他抓着季远的手臂,模糊的视线中男人的表情还是那么高高在上的漠然。 季远的目光如同四面来袭的牢笼,逼仄压迫,没有给她可逃跑的空间。 这下子,洛颐就算是不想醒也被逼醒了。 一睁眼就这么恐怖,一张帅脸暴击,吻的这么凶,这么用力,满满的都是占有欲和独占欲,明明很享受这种感觉,但是洛颐还是维持人设可怜兮兮的落眼泪,呜呜地发出像小猫一样的惊呼声。 很多时候,大多人都认为在这段不对等的感情中洛颐才是弱势,但是其实并不是,不管在精神上还是肉体上,季远才是被控制,被引诱的一方。 她哭的好难过,像一只被抓住翅膀的金丝雀,扑腾扑腾地想要挣脱,却没有任何的用处,喉咙里发出细细的哽咽声,眼睫毛湿漉漉的,眼泪不断地流淌下来,粗粝的舌头毫无怜惜地舔过洛颐的眼角,舔完了所有泪水。 窗帘并没有拉紧,缝隙中透进来的月光让季远在黑暗中可以看清洛颐恐惧迷茫的神色,在极端的愉悦之中还夹杂着几分怜惜,他清醒过来,掐住洛颐的下巴,让她又一次体会濒死的感觉。 等洛颐再次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了,一醒来房间空荡荡的好像昨天晚上的事情只不过是一场梦,可是身上的疼痛告诉她,这是真的。 她呲牙咧嘴的在床上休息了一会儿,忍不住暗骂季远真不是人,吃完就走了,完全不管洛颐的死活。 现在两个人的情况很尴尬,处于这种不冷不热的阶段。 后来每天季远晚上都会来,白天一醒来就看不见人影,除了晚上在泪眼朦胧中偶尔看清了男人的轮廓,除此之外,两个人甚至都没有见过面。 貌合神离,求而不得。 睡在同一张床上,却感受不到对方的暖意。 洛颐感觉这样下去,真的不行。 凡事都有个度,她和季远又不一样。 是谁说没有耕坏的田,只有累坏的牛的? 这简直就是胡扯,洛颐按照自己的肾,唉声叹气。 再这样下去都得吃肾宝片了。 而公司的人就比较倒霉了,也不知道是不是老板和老板娘吵架的原因,一向看起来脾气很好的季总这几天都阴晴不定的,动不动就发脾气,明明是一件很小的事情都能大发雷霆,公司里不少的领导都被骂的狗血淋头,新来的甚至直接被吓哭,公司的人都人心惶惶,各自部门都夹着尾巴做人,生怕被揪出一个错。 季远的面容随着时日消瘦了几分,阴鸷加深,被折磨得日夜难眠。 晚上他再次来到洛颐的房间,当男人进来的那一刻,灯就打开了。 洛颐床上坐了起来,看来等了他很久了。 季远脚步一顿,没有再上去,甚至退缩地想要离开。 洛颐一眼就看中了他的想法,“你还要躲到什么时候?你难道想要一直这样下去吗?” 男人沉默了一会,淡淡道:“不然呢?” 这三个字把洛颐给整笑了,“好,既然这样,那你就出去吧,出去了之后就别再见了。” 说完就直接躺了下去,背对着他。 差不多过了一分钟,耳边就传来脚步声。 并不是离去,可是越来越近。 下一秒,洛颐就被一双大手从被子里面捞了出来抱住了季远连月来积攒的火气和惶恐爆发,呼啸成狂风暴雨。 洛颐终究逃不过被暴风雨摧残的结局,娇嫩的花儿摇摇欲晃,露水沾湿了每一片花瓣,染上了淡淡的粉,让人恨不得放在嘴里慢慢的咀嚼。 到了后面,暴风雨终于小了一点,花儿已经被摧残的很可怜了。 季远的脑袋埋进了她的脖颈处,嗅着她身上的味道,声音很低,胸膛也跟着震动。 他说:“可不可以和以前一样。” 如果忽略他行动上的强势与逼迫,这个时候的季远无疑是十分的有怜惜的,他长着一张完美无缺的脸,微微一皱眉让人的心都跟着揪了一下。 特别洛颐还特别喜欢他这张脸,季远也很能抓住洛颐的弱点,真的是十分的狡诈。 洛颐的睫毛上还沾着晶莹剔透的泪珠,雪白皮肉上层层叠叠的指痕骇人,她喃喃地道:“不可以。” 季远呼吸变重,太阳穴突突的跳,那种心疼和心悸的窒息的痛感一起涌上来,季远几乎要咬碎后牙。 他觉得自己被什么不可抗的东西往深渊里推,随时都会掉下去。 可是在即将要掉下去的那一刻,又有一束光拉住了他。 轻软的声音像羽毛,清晰的想在他的耳边,还带着一丝丝的哭腔和娇气。 “除非你哄哄我,我就考虑考虑。” 那一刻,季远的心中突然升起了一种很奇妙的感觉,仿佛嘴里含着一个苦涩的糖,但只要一咬开里面的甜腻腻的夹心就流了出来,一下子就掩盖掉了嘴里的苦味,满嘴都甜了起来。 他的鼻尖蓦然就酸了,眼睛也跟着发涩,可是心里却一点都不苦,反而还泛着甜。 “亲爱的洛小姐,请你在给我一次爱你的机会。” 豪门恩怨(66) 季远一夜没睡,也没有再对她做很过分的事情,就只是这么安安静静的看着陷入沉睡的洛颐。 黑夜即将退幕,炽热的阳光逐渐升起。 今天好像和往常很不一样,哪怕都过了一晚上了,那种甜蜜幸福的情绪依旧充斥着他的内心,阳光照射了进来,他头一次感受到了原来阳光也是这么的温暖。 眼中的每一件事物似乎都变得更加柔软了,就仿佛整个人陷进了软绵绵的软云中。 原来喜爱的人喜欢自己是这么美好的事情。 长久的时光一下子就变得有了意义,一分一秒的逝去都让人格外的珍惜,恨不得多看她一眼,再看她一眼,要把她的面容死死的记住在脑海中,永生永世的刻在了骨子里。 季远几乎一夜没睡,可是他并没有觉得疲惫,反而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兴奋感,精力格外旺盛,身体里的力量蓬勃,甚至激动的想要下楼跑几圈。 暖色的光线撒在了女人雪白的脸上,像是镀了一层金光,漂亮,干净的像天使,岁月安好,一种美好的、难以用语言来描述的感动充斥内心。 洛颐睡得也很舒服,直到自然醒了过来,看见男人那张俊美温柔的脸下意识地露出笑容,“早安。” 季远一瞬间有种落泪的冲动,他深呼吸两口气,颤抖着呼吸,亲了亲她的眉眼,她的眼角,还有嘴唇。 洛颐慢慢的回应着,并没有闪躲。 满足的快乐充斥胸腔,爱意让人觉得幸福,季远忍不住轻笑了一声,眼眸闪闪发光,似乎没有任何的阴霾,他说:“我们结婚吧。” 这是一场很仓促的求婚。 没有任何的布置,没有鲜花,没有戒指,好像只是一时起意,可是洛颐说了。 她说:“好。” 那是洛阳第一次在男人的脸上看到了那种纯粹的笑容,就像家庭贫困的孩童第一次尝到了糖果的那种惊喜。 这么大的惊喜把他砸的头晕目眩,一瞬间,仿佛世界上所有美妙之处都在他的眼前绽放。 季远的动作很快,第二天吃完饭两个人在沙发上看电视的时候,他就突然从口袋里掏出了戒指。 戴在了洛颐的手上。 女人的手很美,手指白净修长如葱玉,皮肉娇嫩雪白,还可以清晰的看见那黛青色的血管,无名指上钻石闪耀,和她的手指完全吻合,美的仿佛上世纪的油画。 握在手中能感觉到她温热的皮肉和关节处匀称的骨骼。 季远情不自禁吻上她的手背。 爱真的可以滋养一个人。 季远之前看起来虽然也很温柔,好像很容易让人接近的模样,但是隐约中又透露着一股疏离和压迫,让人不敢放肆。 可是最近几天季远的心情好像很不错,眼睛里总是带着光盛装着星点,那是从骨子里散发出来的如沐春风。 连身边谈生意的老总都忍不住打趣,是不是最近发生了什么好事? 季远笑着,很温和。 “我快要结婚了。” 几乎每次有人问他都是这个答案,好像恨不得把这个消息分享到全世界,让全世界的人都能知道洛颐是他的人。 这让一向成熟稳重的男人显得有些莫名的幼稚。 不少人都挺震惊的,毕竟都听说过洛颐的花花新闻,但五一都送上了祝福,不管是真假,季远都笑纳了。 · 但是有的时候真的可以很巧,和季远约会看到了岳梁,她的目光不由自主的多停留了一秒。 这并不代表她有什么心思,只是下意识的反应,很快又收回了视线,假装若无其事。 季远好像也没有察觉,任由洛颐把他给拉走。 本来想要追上来的岳梁看到两个人十指相扣的手,他脸上没有半分血色,眼前阵阵发黑,硬生生呕出一口血来。 这个把旁边的人吓了一大跳,惊呼一声,岳梁很确定,哪怕是这样洛颐都没有回头。 他捧着胸口,衣服上全是血迹,口里含糊不清的念着,“洛颐……洛颐……” 头晕目眩之间,最终还是倒下了。 按照正常的程序看完电影,吃完了饭,在这个过程中季远都还是很正常的,甚至还会笑着和洛颐一起讨论着电影的结局。 直到上了车,车门上了锁,一下子就压缩了狭窄的空间,安静的仿佛这个世界上只剩下他们两个人。 俊美温柔的男人看着她,笑容浅浅淡淡,“当时为什么要把我拉走?我很见不得人吗?” 洛颐懵了一下,这才发现原来刚才表现的正常只是假象,只是因为洛颐多看了岳梁一眼,对方就神经质的压抑到现在,秋后算账。 “不是。”洛颐连忙解释:“我从来都没有这么想过。” 季远也不知道信没信,脸上的笑意加深了,那笑声直钻到洛颐耳朵里,“你甚至多看了他两秒,怎么?想他了?” 手指轻轻划过洛颐的腰线。 洛颐激灵一下坐得挺直,白玉般的耳尖慢慢的泛红,这是她身上最敏感的部位,洛颐红着脸,眼睛带着水光,“你乱想些什么呢?不要胡说八道!” 而且哪里多看了两秒了?明明只是看了一秒好不好? 季远垂下了睫毛,显得有些厌倦。 他凑近洛颐,和她脸贴着脸,亲昵地问:“那你是喜欢他多一点还是喜欢我多一点?” 洛颐觉得他这个问题问的实在是莫名其妙,毫不犹疑,“你脑子里面到底装的是什么东西?我肯定是更喜欢你呀,我要是不喜欢你,我会和你结婚吗?” 季远不依不饶,眼底平淡,又问了一个问题,“那你是觉得我好看还是他好看?” 这质问般的语气依旧是温温柔柔的,甜蜜带着调侃。 但是洛颐知道,这只是假象而已。 于是老实巴交地说:“你最好看了。” 后面还不忘吹彩虹屁。 “你是这个世界上最好看的人。” 季远慢慢笑了起来,笑声从小变大,从沉闷到大笑,隐隐夹杂愉悦而疯狂,洛颐听的都有些渗人了,小心翼翼地道:“阿远?” 豪门恩怨(67) 可不要高兴的发癫了,不然后面的场面还真不是洛颐能控制的住的。 季远的笑戛然而止,他窝在洛颐的肩窝里,嗅着她身上的味道,几乎是沉迷,漫不经心道:“我相信你。” “洛洛,我相信你。” 洛颐摸了摸男人有些扎手的头发,像是给某种危险的动物顺毛。 季远心里一片满足,他惬意地伸出舌头舔了舔洛颐的脖颈,还是在外面,随时都可能从哪个角落里蹦出来一个人来,洛颐还没有那么大胆,神情局促,上扬的眼尾红艳艳地,忍不住往旁边去躲,睫毛轻轻地颤动,美丽动人。 “你好可爱。”他痴迷地道,再次掰过洛颐的脑袋吻了上去。 脑海里响起系统的声音。 【距离主角死亡时间:一天。】 【请宿主做好准备,改写主角的结局,阻止主角的死亡。】 · 洛颐从被子里坐起身,眼睛还是闭着的,雪白的脸泛着粉。 从被子里面伸出来的一截小腿又纤细又瘦,红青色的痕迹密密麻麻,脚背到脚踝,正面到侧面,新旧吻痕一层盖着一层,脆嫩的皮被折磨的不成样子,也足以看出留下痕迹的人有多么的迷恋和喜欢。 季远从来都不会觉得自己过分或者重谷欠,他就像原始的野兽一样,喜欢用自己的方式来标记着自己的伴侣,这会让他的心里面得到膨胀的满足感。 大夏天的,季远从柜子里面翻出了一套布料清爽的长袖长裤,如果那些痕迹露出来恐怕会吓死人,还好布料很好,穿在身上也不会觉得闷,清清凉凉的。 这天主要是挑婚纱,婚纱店的销冠对着洛颐很是热情,仿佛在看一个闪闪发光的金子。 洛颐试了好几条,一点都不觉得累,越试越觉得起劲。 每试一条,洛颐都会跑到季远面前,在他的面前转了一圈,像白色翩翩起舞的蝴蝶。 “好看吗?” “好看。” “那是这件好看,还是上一件好看呢?” “都好看。” 每次回答都是这样,偏偏男人的神情充满着严谨和温和,眼睛从来都没有从她的身上移开过一分,不然洛颐真的以为男人只是简单的敷衍。 洛颐忍不住撇嘴,不满道:“你能不能不要总是这一个答案啊,我都不知道该选哪个好了。” 她看来看去都觉得漂亮,每一个都想穿在身上试一下,上了之后又舍不得脱下来,旁边的销冠都快夸出花儿来了。 可是洛颐总觉得差了点意思。 直到销冠拿出一件价值千金的中式婚服。 只是一模布料,洛颐就被惊呆了,宛如天边流霞的嫁衣,是极柔极薄的绯色鲛纱,用金丝线一笔一画勾勒出来,图案特别的精美。 她迫不及待的穿在身上。 当走出试衣间的时候,所有人都倒吸了一口凉气。 那是真的直冲眼球的惊艳,无与伦比的美丽,让人一时之间无法回神。 女人曳出长长裙摆,头顶上的流苏灯的光亮打在暗绯色的布料上,慵懒又华丽。 她对着季远笑着,完美的诠释了古代中国回头一笑百媚生,六宫粉黛无颜色的场景。 季远地视线牢牢锁住女人的身上,心口的热度跳跃,几乎想要跳进那个人的手心里,连平息呼吸都不能让心脏跳动的慢一些,反而更像是要破膛而出一样,他好久才找到了自己的声音,“就这件了。” 终于订了,洛颐也很满意,销冠更是笑的合不拢嘴,送上了无比真诚的祝福,“祝洛小姐和季先生百年好合,早生贵子。” 季远露出一抹温柔的笑容,“谢谢。” 上了车,季远起身给洛颐系安全带,垂眸,“洛洛,亲我一下。” 还在外面,他突然这么说,洛颐的表情差点裂出了一道痕,但是她也知道如果此时不听男人的,恐怕到时候受苦的还是她,于是只能无奈地捧住季远那张俊美的脸,珍重地亲了上去。 唇贴唇,如蜻蜓点水一般。 没有往常那么猛烈,可依旧让他的心都跟着颤抖。 季远微微垂着眼,他看着洛颐雪白的脸和泛红放眼尾,带笑闭上了眼。 季远清楚地知道自己现在有些不对。 那些太过于汹涌的情绪就会让他整个人都想发抖,但是被他拼命的压抑住了,胸腔内的心脏在不受控的鼓噪,血液发热,强而有力地震动声犹如在耳边。 锁着的野兽正在发出挣扎,拼命的想要挣脱,渴望的想要扑到眼前的人。 偏偏这个时候洛颐还要往他的面前来凑,浓郁的香气裹着热气扑来,夹带鼻音地撒娇:“好啦,回去再亲好不好?” 季远喉结慢慢动了下,气息不平,手隐隐发抖,呼吸一声声粗重,紧紧闭着眼又睁开,极力稳住,声音很哑,“回去给我等着。” 他这句话说的很轻,却给人一种很可怕的感觉。 洛颐默默的捂住了自己的肾。 还好还好,今天就可以保住你了,可以让你逃过一劫,终于可以逃脱恶魔的魔爪。 意外总是让人猝不及防。 生活中总是充满了意外。 无论ta带来的是“惊喜“还是“惊吓“,我们都无法掌控,唯一能做的 就是敞开胸怀接纳它,让ta成为我们生活的一部分。 比如原本昨天还能蹦蹦跳跳的人,今天却因为疾病而躺在病床上。 比如好好的走在路上,突然就被车撞了。 比如只是想睡一觉,却再也没有睁开过眼。 未婚夫妻看完婚服,在回去的路上,也遇到了意外的来临。 这个世界上天天有无数的人死亡,无数的人新生,每天都如此的轮回。 老天爷就是喜欢开玩笑,玩弄人心,一点都学不会公平,总是如此淘气。 让一个不懂爱的人学会了爱,却又拆散了他和他的爱人,带走了他的希望,他的光,从来都不会问问他的意见。 贫瘠地土壤失去了阳光,水也慢慢的流尽,宛如生命的倒计时,跟着阳光而消失。 从此这片土地变成了一片荒芜,寸草不生。 占有欲(1) 二月的天,春寒料峭略带阴霾,冷风刮在脸上,惊起一片冰凉。 ‘青年’下了飞机,她身上穿的单薄,有些没有想到和国外的温差这么大,机场外面人群熙攘。 在人来人往当中,‘青年’鹤立鸡群,谢书屿几乎是一眼就看到了他,快步走了过去,等看到了‘青年’的容颜,必不可免的呆愣了一下。 怎么说呢……变化太大了。 等人走到了面前,才回过神,露出温柔的笑容,抬手抱了一下:“好久不见。” 简单的拥抱,一触即分。 车厢里的温度偏高,驱散了寒凉。 谢书屿开车时频频从后视镜往后排看,没有别的原因,只是因为他这个“弟弟”变化实在是太大了,几乎让他快要认不出来。 太过于漂亮优越的脸蛋有种让人情不自禁心痒的美感。 唇色很淡,轻轻地抿着,像是一朵含羞待放的花骨朵。 也许是因为倒时差,眉眼间透着一股淡淡的疲惫和苍白的单薄。 看似闭着眼睛在假寐的洛颐,实则是和刚热乎的系统交流。 看起来冷淡的人,脑海里却一点都不清净。 系统说的飘飘洒洒,声情并茂。 【你是爱而不得,深情厚谊,最后惨死的女配。】 【你是默默付出,不求回报,最后暗淡出国的女配。】 【你是苦苦暗恋,忍辱负重,最后淘汰出局的女配。】 【闭嘴。】洛颐忍无可忍:【给我说重点。】 系统终于结束了演讲,干咳了两下,正经了不少:【剧情已经传送过去了。】 下一秒洛颐的脑海里就多了不属于自己的记忆。 洛颐在这个世界中的身份是谢荀霖的“弟弟”,没有任何的血缘关系,就连性别的身份都是假的。 谢荀霖就是主角。 洛颐是随着母亲姓,谢家是名门贵族,商业巨鳄,而谢父手段雷厉风行,说一不二,谢荀霖完全继承了他父亲的体恤。 谢母死的早,很快谢父就娶了第二任夫人,让人很意外的是,第二任夫人竟然还带着一个小拖油瓶。 就是洛颐。 主要的剧情就是谢荀霖和另一个主角,俗称女主的相爱相杀,强娶豪夺的豪门故事。 而洛颐就是其中不值一提的炮灰女配,从小……爱慕和自己没有任何血缘关系的大哥,一开始是孺慕,随着时间的推移,演变成了扭曲的爱慕。 也许是从小被压抑着,原主心里多少有点扭曲,在别的小姑娘可以穿着漂亮裙子的年纪,而她却什么都没有。 一开始,洛母只不过是和洛颐父亲身边的一个小情人,因为身体的原因,生父很难有自己的孩子,将近四十了,都没有一个孩子,在这个时候,洛母怀孕了,生父很高兴,嘴上总是念叨着儿子,好像笃定了洛母生出来的一定是儿子,就连洛母都这么以为,可最后的结果大失所望。 为了保住自己的地位,洛母编造了一个弥天大谎,但洛颐的性别这件事情还没有来得及暴露,反而暴露了别的事情。 随着长大,洛颐和生父长得没有一丝相似的地方,心里不由起疑,于是他偷偷背着洛母做了亲子鉴定。 结果正如他所想一样。 背叛和憋屈让生父恨不得掐死这两个耻辱,毫不犹豫的抛弃了这对母‘子’,洛母一下子就从天堂掉入了地狱。 不过洛母的手段了得,谁也不知道第二任夫人是用了怎么样的手段才能嫁进谢家,完全飞上枝头变凤凰。 而洛颐最后的结局更是凄惨。 这谢家,对她来说,从来都不是归宿,而是死亡地终点。 但是至于原主到底是怎么死的,洛颐无法得到剧情。 系统:【请宿主自主解锁。】 洛颐:【可是上个世界都还是有完整的剧情,为什么这个世界没有?】 系统沉默了一下:【因为娘娘上个世界失败了。】 【什么?!】洛颐不可置信,【我不是阻止了主角的死亡吗?我替他死了啊!】 系统沉默的时间更久了显得诡异,半响:【上面给下来的通报,显示着失败。】 在那场车祸中,最后一刻,洛颐扑到了季远身上,保护到了他身上的重点部位,按道理说也只是一个轻伤,难道等她下线之后,又发生了什么她不知道的事情? 这个答案无从而知。 系统说:【等娘娘完成了三次隐藏任务,我可以开权限带着娘娘去看上个世界的结局。】 · 洛颐出国的原因,就是被谢荀霖察觉到了不该有的心思,迅速的被打包出国,不管洛颐多么反抗和不愿意,冷漠无情至极,完全给洛颐任何反抗的机会。 这次能回来,也不过是参加谢荀霖的订婚宴…… 要不是这件事情,恐怕洛颐是一辈子都别想踏进谢家。 系统:【任务:扮演深情女配,刷满深情值。顾名思义,你要做的就是让全世界都知道你暗恋主角,对主角求而不得,对主角有着恶心不堪的心思!】 洛颐沉默了一会:【你是不是对暗恋有什么误解?】 系统不拘小节:【不要在意这些细节嘛。】 谢家的老宅离市区比较远,在山上,开车都要花一些时间,话说是祖辈传下来的,风格中式,建筑风格典雅精致,散发着浓厚的历史氛围,远远看过去就像是在古代的大户人家的宅院。 主宅位处于中间,谢书屿停了车,管家就在门口,看到洛颐从车上下来也愣了一下,眉梢迅速的染上了喜色,吩咐人去车备箱拿他的行李。 洛颐已经放了很久都没有回来了,对于这主宅的分布都有些陌生。 洛颐说:“我没有拿行李,不用麻烦。” 管家脸色微变,欲言又止。 谢书屿把这些都收在眼底,也没有多说什么,温和道:“进去吧,我们一家人好久都没聚一聚了。” 洛颐听到这句话,内心觉得好笑,她可不属于谢家的一份子,在谢家,没有一个人真正的接纳过周庭,表面功夫做的最好的就是谢书屿,看似温和,骨子里却和谢家人一样冷漠无情。 占有欲(2) 【叮——支线任务已触发。】 【二哥温柔体贴,我原本以为他真的喜欢我,把我当做家人,可等我受的伤害,向他求救,二哥选择了冷眼旁观,他也是害死我的凶手之一。】 【我要让他跪在地上痛哭流涕,后悔终身。】 【——请宿主完成原主的心愿。】 洛颐脚步一顿,头疼了起来。两人肩并肩无言的走了进去,庭院布置精美,四季花木繁茂,雕梁画栋,构成了一幅幅美轮美奂的画面。 谢书屿忽然说道:“大哥马上就要订婚了,你刚回来还没见过嫂子,到时候一起见个面,吃个饭,以后都是一家人,不要太生疏。” 谢书屿说的不紧不慢,声线温柔好听的如同流水击石,水润深沁。 他的长相也是偏温润无害的,如同没有瑕疵的白玉。 洛颐心下一窒,面上仍平静。 这是原主的情绪。 谢家有三子,谢荀霖,谢书屿,谢野之,他们兄弟的性子南辕北辙,但都是天之骄子。 洛颐在谢家并不收他们欢迎,最抵触她的就是谢野之。 如果按照年龄,洛颐比谢野之大,但是谢野之从来都没有把她当做一个长辈。 谢荀霖还好,身为兄长,在洛颐受了气的时候,他还是会站出来说两句,也让洛颐慢慢沦陷。 缺爱的人,哪怕是从别人指缝中透露出来的一点点光亮,都足以让她奋不顾身。 今天的老宅格外的热闹,一家人难得聚在一起。 洛颐的母亲,就像是一朵脆弱的蚕丝花,永远都围绕着谢父和谢家三子地身上,软语讨好,低声下四,如此依旧没有人把她当一回事。 洛颐回到了自己的房间,也没有打声招呼,并不是她没有教养,不愿意去,可是那些人也并不想看到她,如此去了也只会打扰到他们的兴致,既然如此,还不如不去。 等快要到用饭的时间,女佣上来叫她,洛颐这才起身下楼。 客厅里的人已经差不多来齐了,洛颐现在才下来,就很突兀。 但是并没有多少人看过来,更多是不屑于看。 只有一个人不经意之间的抬眸。 是谢荀霖。 男人面容冷峻,挺拔眉峰压住眼窝,扫来一眼时一股无形令人感到压迫的气场。 谢荀霖只是看了她一眼,就漠然收回视线。 当洛颐入座的时候,气氛都淡了。 坐在主位上的谢父,紧紧皱着眉,身上散发着属于高位者的压迫气压,“怎么回来也不知道打声招呼,是谁这么教你的?” 洛锦锦也看着自己很不懂事的‘儿子’,弱弱软软的说:“还不叫爸爸。” 是谁都会被她柔弱的表面给欺骗。 洛颐稍微抬头,眉眼浓稠艳丽,唇色淡淡,喊了一声爸。 跟个闷葫芦一样,你说她一句她就喊一句,旁边的兄长就像是没看到一样,喊完就低下头。 “艹。” 坐在洛颐对面的那个人忍不住,骂出了声。 “你眼瞎,看不到我们吗?” 说话的男生眉骨又锐又锋利,在暖气开的很足的客厅中,他只穿了一件短袖,肩颈与臂膀的肌肉结实有力,鼓出山峦般的饱满弧度。 耳朵上还戴着一枚钻石耳钉,运动短裤下的两条腿肌肉线条强悍。 像是刚运动完。 眉眼间满是不爽黑发青年语气恶劣:“你要是实在不愿意,那就不要回来,装模作样给谁看啊?” 谢野之说起话来一向完全没有分寸,他是谢家中最小的,头顶上有两个优秀的哥哥顶着,集万千宠爱于一身。 这话一说出来,谢父只是不轻不重的看了他一眼,并没有多说什么,是不动声色的纵容。 别说谢野之骂她了,就算谢野之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打她,恐怕都没有一个人敢说他的不是。 “好了,别说了。”谢书屿扯着嘴角打圆场,“洛颐,你别介意,野之说话就这样。” 四面八方看过来的眼神,让洛颐如芒刺背,仿佛如果洛颐真的介意了,有多么不懂事一样。 洛颐摇了摇头,沉默寡言。 谢野之冷哼了一声,脸色很臭,但也也没有再多说什么。 洛颐穿了一件圆领宽松的长袖,柔软顺滑的黑色布料因为她的动作滑落到手肘,露出的一截手臂纤细瘦弱白的近乎没有血色,给人浓重的孱弱之感。 吃起饭来很安静,好像这客厅所有的热闹都与她无关。 谢父问:“订婚的日子已经定下来了吗?” 谢荀霖点了点头,声音低沉富有磁性,“定下来了,就在下个月。” “那就行,最近你多陪陪甜甜,不要总是忙着工作。” 周锦锦也柔柔的插了一句:“对呀,甜甜毕竟是个女孩子,你要多上点心。” 就像是普通的父母交代儿子一样,场面温馨又自然。 和谢荀霖订婚的对象是季家唯一的宝贝女儿季甜甜,小谢荀霖几岁,季家是百年世家,而季甜甜是纪家唯一的女儿,不用想,最后季家的掌握权肯定也是落到了季甜甜手里。 而且两个人还青梅竹马,如果没有主角受的话,说不准还真能成一对。 所有人都由衷为他感到高兴,毕竟谢荀霖已经三十四岁了,身边还没有一个异性,多少让他们有点着急了,所以对他的婚事格外的上心,如今终于成了,他们也都松了一口气。 闲谈之际,谢书屿有意无意看了洛颐一眼。 洛颐低着头,沉默的吃着饭,像空气,被所有人忽略。 晚餐结束之后,已经很晚了,洛颐就留了一晚,准备明天再走。 洛颐躺在床上,正想着该怎么去恶心谢荀霖。 在人外,洛颐懦弱沉默,在谢荀霖面前,她却控制不住自己的感情,不然当初也不会被毫不留情的赶出了国外。 爱情使人疯狂,爱情使人面目全非。 放了这么久没有见,在国外,洛颐也尝试着给谢荀霖打电话,对方却从来都没有接过,好不容易回来,却是得知对方订婚的消息,对于深爱着谢荀霖的洛颐来说,无疑是当头一棒,残忍的戳破了他这么久以来的幻想。 占有欲(3) 被逼急的人,总是会做出疯狂的事情。 谢荀霖和谢父在书房里交流了一下公司的事情,就回了卧室,他的侧脸映着光,轮廓清晰俊冷。 一手扯掉了领带,扣子解了两颗,肌肉的轮廓撑的衬衫格外的性感。 他准备去洗漱,一双手突然从他的身后环住了他的腰。 沙哑的声音从后背转来:“谢荀霖……” 谢荀霖脸色瞬间阴沉下来,手肘往后用力撞了下后面那人的胸膛,把人推开后,声线极其冰冷:“谁允许你进来的?给我滚出去!” 胸口被撞得发痛,洛颐看着他,穿着布料柔软的长袖,眉眼漂亮的过分了,脸白白,唇色也是白的。 脑海里。 洛颐:【老娘的大胸啊!!!】 那种语气惊恐又带着有种想要杀人的冲动,听着系统胆战心惊。 它感觉这个世界上就没有这个女人不敢做的事情。 系统:【……娘娘,要冷静!】 还好这个女人并没有发疯,系统长长的松了一口气,有的时候绑定一个癫癫的宿主也是很可怕的,时刻都要保持警惕,因为你根本不知道对方什么时候发癫。。 洛颐一双很漂亮明亮的眼睛,像星辰,此刻暗淡的发着光。 “谢荀霖,你订婚了为什么不告诉我?” 她抬头,看着这过于高大的男人,因为常年位居上位,身上散发出来的气压极其的强大,让人的神经都不由的紧绷。 男人点燃了一根烟,语气冰寒,“和你有关系吗?” 廖廖升起的烟雾之中的男人晦暗不明的脸色,猩红色的星火若隐若现。 这句话就像是一把锋利的剑戳进了她的心口,洛颐本来就白,此时更是一点血色都没有,颤抖着唇:“你,你明明知道我对你……” 一直难以诉说的感情,还没来得及说完就被残忍的制止。 “洛颐。”男人冷冰冰的打断,发出危险的警告,“这是谢家。” 这是谢家,所以谢荀霖不会动手,因为他不想把这件恶心的事情闹得人尽皆知,但是如果洛颐一直都执迷不悟,那么他会让洛颐滚出谢家。 呛人的尼古丁飘了到了洛颐鼻子里,顺着气管,激起了痒意,死死的憋着,才没有咳出来,眼尾被逼红了,糜烂又艳丽。 “你就这么讨厌我?不想看到我吗?”洛颐的声线不稳,似乎这句话就已经花费了他所有的力气。 谢荀霖按灭烟头,脸上是毫不掩饰的厌烦,“我会给你介绍一些家室干净的女孩,你别给我搞事情,老实点。” 洛颐一愣,几乎是不可置信,“你疯了吗?我不喜欢女的!” 这个是真实表演,没有掺杂着一丝虚假。 谢荀霖的神色异常冰冷,他本来就不是一个有耐心的人,现在已经到了极限,“由不得你选择。” 谢荀霖一向是说一不二,没有人敢忤逆他,可是洛颐总是喜欢一而再再而三的挑衅他。 “我不要!”洛颐的反应很激烈,对于这么独裁的要求,红着眼睛反抗,“谢荀霖,你不能这么对我!” 敢让老娘娶女人,是老娘就和你拼了。 除了长辈之外,洛颐是唯一一个敢直接叫谢荀霖名字的人。 “我不喜欢别人,我就喜欢你!” 她说的掷地有声,这句话完全没有过脑子就说出来了,完全是被逼的,呼吸急促着,红着眼,苍白的脸上因为情绪浮现艳丽的红晕。 相比于她的激动,谢荀霖就过分平静的。 静静地看着她,黑眸深不见底,高大的身形像某种内敛蛰伏的野兽。 头顶上赤白的光晕洒落在洛颐乌黑柔软的发丝上,沾了一层光。 死寂一片,四周的空气仿佛也凝固了一般,令人感到窒息。 洛颐被这强势的气息压的都快要喘不过气,心里一冲动,想要打破男人脸上的冷漠,脑子一热,就跌跌撞撞的冲了上去,踮着脚尖,艰难的吻了上去。 极其青涩的吻,带着香气,很是柔软。 谢荀霖几乎是条件反射的一把推开,完全没有控制力气,洛颐被推倒在地,手臂火辣辣的疼,淡色的唇瓣像是抹了一层胭脂。 谢荀霖居高临下地看着她,脸色已黑得像暴风雨来临的前兆。 他狠狠地用手背去擦被触碰过的唇,好像只是被洛颐碰一下就极其的令他感到恶心。 他冷冷看着地上想洛颐,仿佛看不见她苍白的脸,直接下了逐客令:“滚出去。” 洛颐手疼的要命,感觉骨头都散架了,可还没有来得及等她站起来,谢荀霖就直接走了过来,像提着垃圾一样拖到门前丢了出去。 洛颐没有站稳,往后面踉跄了好几步才稳住了身体,大门砰的一声巨响,在她面前无情的关上。 系统连忙安抚着,生怕这个时候女人发癫了:【稳住!稳住!娘娘这个时候我们不能功亏一篑呀,把你的深情给我狠狠表演出来,那种爱而不得的感觉。】 【对对对,就是这种感觉!】 那张苍白浓艳的脸就像是一幅浓墨重彩的画,被湿气沾湿的睫毛如同被捕获的蝴蝶,颜色稍重的唇显得糜烂魅惑。 好像下一秒就会哭出来。 在系统这样夸张的语气助词之下,洛颐差点都绷不住表情。 【你给我闭嘴!】 系统可怜巴巴的不敢说话。 高瘦纤细的‘少年’失魂落魄的站在门口,浓墨般细软的发丝垂下几缕,有种说不出来的脆弱易碎感,很轻易的就勾起人心底最阴暗的施虐欲。 她好像难受极了,泛红的眼眶像是快要哭出来。 耳边突然传来温柔的声音。 “阿庭。” 少年浑身一颤,连忙低下头,似乎慌乱的想要遮住脸上的表情,她有点想跑了,可是不远处的男人已经走了过来,只能迟疑而又踌躇的站在原地。 紧紧咬着红又艳的唇,泪一滴又一滴地无声掉落,砸在了地板上。 谢书屿敛了敛眉,又唤了一声她的名字,在无声的哭泣中叹了一口气,抓着洛颐的胳膊,将她带到了二楼的房间。 占有欲(4) 三兄弟的领域意识都极强,每个人都住着一层的楼房,除了打扫卫生的人,极少人能踏入进去,互相不打扰。 他拉着洛颐到软椅上,洛颐低着头,梗着脖子,怎么样都不肯坐,露出来的脖子纤细又苍白。 谢书屿看着洛颐说:“洛洛,不要犟。” 洛颐紧紧的抿着唇不说话。 周遭又恢复了一片死寂。 谢书屿也许也是第一次遇到这么犟的人,或者说就是第一个敢在他面前耍脾气的人,看着她颤抖的睫毛,并没有感觉到不耐烦,喉结滚动了一下:“你以为这样子,大哥就会心软吗?” 洛颐一愣,抬头看他,如同被戳破了内心阴暗的小心思,眼底闪过一丝难堪。 谢书屿垂在身侧的手指蜷缩了一下,最终还是抬起手,用略微粗糙的拇指抹掉她眼尾的泪,说:“不要再傻了。” 【深情值+5。】 洛颐惊讶:【这是什么意思。】 系统连忙解释:【顾名思义深情值就是指从他人的眼里感受到你对主角有多么深情,深情值就会随着增加,这对我们来走剧情也有很大的好处,也可以变换成积分,购买各种便利的工具。】 那就是相当于外挂。 看来洛颐喜欢谢荀霖这件事情,并不是什么秘密,不过也很正常,像谢书屿这种千年老狐狸看不出来才奇怪呢。 洛颐内心吐槽,不知道的还以为谢书屿真的是个知心的好哥哥。 肩膀被不轻不重的按了按,就让她双腿发软,坐在床上。 谢书屿有种不动声色的压迫,让人不敢反抗,原本胆子就小,性格阴郁的洛颐,就更加局促不安了。 谢书屿坐到了他的身边,看着洛颐哭红了的眼尾,起身倒了一杯温水,递给了她。 温水入喉,很是舒服,也许是哭久了,水分都流失了,一喝就不由自主把一杯水都喝完了。 谢书屿从浴室拿了一条用热水浸湿,敷在洛颐红肿的眼皮上,等凉了之后又去用热水浸,不厌其烦。 她不该在最伤心的时候窝谢书屿的房间里,因为她知道自己并不足够令人喜爱,可是男人的举动是那么的温柔,让她感到了久违的温暖,多么的令人贪恋。 眼皮舒舒服服的,就好像整个人都泡入了温泉里,让心里都不那么难受,洛颐睁着眼睛,突然感觉到了一股极其强烈的疲惫感,席卷而来。 眼前男人高大伟岸的身影慢慢模糊,她闭着眼,呼吸变得绵长,一动不动。 谢书屿坐着看了很久,目不转睛。 不可否认,洛颐长得很漂亮。 漂亮这个词,很少用来形容男孩子。 可是看到洛颐的第一眼,脑海里浮现的第一个反应就是——漂亮。 只不过洛颐总是低着头,躲躲藏藏,阴郁胆小,好像躲在蚌壳里的珍珠,不愿意露出里面的柔软。 不——并不是不愿意。 她尝试在谢荀霖面前露出,可惜对方并不需要。 很奇怪,他也不理解自己为什么要把洛颐带上来。 脑海里回想着刚才对方被抛弃在门外的样子。 低垂着脑袋,单薄的肩膀却是微微颤抖着。 仿佛是一朵被雨水给打湿,被风吹的摇摇欲晃,娇弱的花骨朵,被风吹的摇摆不定,在瑟瑟的风中颤颤巍巍,越是这样越容易让人的心底已产生出一些更过分的想法,想要把那单薄的花瓣给蹂躏,捏碎…… 也许是对方太过于可怜凄惨,像只被抛弃的流浪狗。 怎么这么可怜呢? 谢书屿低眸,握住了洛颐垂下了来的手腕,轻轻地揉捏着,表情淡淡,玩玩具似的。 ‘少年’睡着了,好像都不安慰,眼尾艳红,睫毛湿润。 当他想把手收回来的时候,被‘少年’下意识地抓住。 ‘少年’的手,柔软,温凉。 轻轻地呢喃着,是痛苦,是挣脱不出的泥潭。 “谢荀霖……” 是爱而不得的苦果。 明明那么弱小的一个人,偏偏那么不自量力。 飞蛾扑火,自取灭亡。 怎么会有这么蠢的人。 心里无比讥讽,可是他的眼底,却升起了灼人的炽热,感觉耳边嗡嗡的,仿佛是看似平静的大海,翻滚着海浪,无声但汹涌。 【深情值+5。】 天还没有亮,洛颐就离开了谢家。 这原本就不属于洛颐的家,或许她根本就不应该回来。 回到这个无人欢迎她的家。 洛颐在国外也并不是无所事事,自己经营了一家小公司。 不算大,但是也经营的下去,和几个熟悉的朋友一起经营的,就因为这件事情还被谢父说了好久,家里那么多公司不去,偏偏自己搞了一个不三不四的公司,这也是她不务正业的一说法。 这也很正常,毕竟在谢家人的眼里,她这个公司根本就入不了眼,就仿佛和她这个人一样。 她无处可去,日日夜夜住在公司里,她的母亲洛锦锦在电话里面提了好几次让她回去,都被洛颐拒绝了。 回去的意义是什么呢? 去讨好那个并不喜欢她的继父?去讨好那从来都没有把她当人看的三兄弟? 在这些人眼里,她和洛锦锦只能算得上是个小丑。 自从上了大学,洛颐就没有再花谢家的一分钱,出了公司,也在外面租了一个地段不错的公寓,刚好是和她一个人住,刚好准备在国内发展,其他几个人也跟着陆陆续续的回国。 【有一点点重复的,晚点刷新一下就好了】 这也很正常,毕竟在谢家人的眼里,她这个公司根本就入不了眼,就仿佛和她这个人一样。 她无处可去,日日夜夜住在公司里,她的母亲洛锦锦在电话里面提了好几次让她回去,都被洛颐拒绝了。 回去的意义是什么呢? 去讨好那个并不喜欢她的继父?去讨好那从来都没有把她当人看的三兄弟? 在这些人眼里,她和洛锦锦只能算得上是个小丑。 自从上了大学,洛颐就没有再花谢家的一分钱,出了公司,也在外面租了一个地段不错的公寓,刚好是和她一个人住,刚好准备在国内发展,其他几个人也跟着陆陆续续的回国。 占有欲(5) 洛颐站着没有动,而是稍微的抬起了眼睛,那双眼睛流光溢彩,像是碎满的星星,让人忍不住沦陷。 老总的眼中闪过痴迷,不由自主的被勾的靠近,呼吸粗重。 就在他即将快要触碰到的时候,一道声音打破了这僵硬又粘稠的气氛。 “霍总?这么巧啊?” 霍总猛然的清醒了过来,稍微的后退了一步,一转头又是笑盈盈的模样,等看清了男人的面容,有一些惊讶,“鲁秘书。” 鲁云长着一张斯文文白白净净的脸,戴着眼镜看起来就很商务干练,嘴笑带着一丝丝的笑容,看起来很好说话。 当然这只是表面,他跟在谢荀霖身边快十年了,在很多方面都代表着谢荀霖。 如今他出现在这里,很有可能谢荀霖也在这附近。 更让霍总觉得疑惑的是,鲁云怎么会主动过来和他打招呼?这让他紧张不已,还不等他开口说话,这位文质彬彬的秘书就把视线转移到了他旁边的人身上。 “洛总,谢总请您过去喝喝茶,不知道您没有这个时间呢?” 霍总不可置信的看了过去,‘青年’低垂着睫毛,让人看不清此刻的情绪。 像洛颐这种小公司,怎么可能让谢总的秘书亲自下来请人。 对方到底是什么身份。 霍总的后背冷汗淋淋,不敢细想。 鲁云把洛颐带到了一个露天包厢,站在门口并没有进去,做了一个请的姿势。 洛颐看了他一眼,秘书笑容完美,令人挑不出一丝错来。 走了进去,后面的门就被轻轻的关上。 男人高大的身影很显着,手肘懒散的放在木质雕花栏杆上,嘴里咬着烟蒂,烟挡去男人一半神情。 洛颐静静地站了一会儿,确认对方把她叫上来,就是把她当空气的之后,主动上前,她动作很熟练的从口袋里掏出了一包香烟,抽出一根。 并没有拿打火机,而是把脑袋凑了过去,和男人靠在一起,烟头怼着烟头点燃。 谢荀霖居高临下地看着她,深黑色的眼眸晦暗不明, 在烟雾飘过来的那一刻,谢荀霖猛地后退一步,把剩余的烟按进烟灰缸。 洛颐不言语,温暖并不显眼的阳光洒在了他们两个人的身上,连发丝都带着些金光,在地上投下了漂亮的光影。 “谢荀霖,你把我叫上来干什么?你难道就没有什么话想对我说吗?你明明知道我最想要什么。” 洛颐这个人,在别人的面前,看起来总是阴郁病态不太讨喜,可是她在谢荀霖的面前好像总是有无尽的勇气,比任何人都还要大胆。 她抬手抚过谢荀霖的黑色领带,轻轻挑起领带夹,从下往上的看着她,苍白美丽的面孔在太阳底下几乎美的不真实,细白的手指有意无意碰到男人的胸口。 踮起脚尖,凑到了男人的耳边,轻轻地说:“不管你怎么对我,都没有关系。” 温热的气息喷洒在这边就如同蚂蚁在攀爬,酥酥麻麻。 谢荀霖冷着脸将洛颐从他的身上扯下来,用力往后一推,洛颐重心不稳,后背猛的撞上栏杆,刚好又撞到了后腰的位置,疼的脸色苍白。 “我再说最后一遍。”谢荀霖巨高临下看着洛颐,声音冷得像掺了冰渣,“不要再说这些恶心的话,否则,你和你妈,都别想在谢家待着。” 洛颐被推得猝不及防,后腰被磕得青紫,她弓着身体伸手随意地揉了两把,扶着栏杆站直后低着头,看起来可怜巴巴的。 “别在我的面前装可怜。”俊美无瑕的男人冰冷又无情,“以后不要在外面给我乱搞,跌了谢家的脸面。” 怪不得谢荀霖让秘书把她给叫上了,原来并不是为她解围,只不过是单纯的觉得她丢人现眼。 这才符合这个冷漠无情的男人。 也显得她刚才的自作多情有多么的可笑。 洛颐的确是笑了,眼尾蒸腾起一抹艳色的潮红,被覆盖在眼皮上,她直视着男人的那双冰冷的眼睛,“我本来就不是谢家的人啊,再怎么丢人现眼也是只是我自己的事情。” 没有人有这么大的胆子敢这么顶撞谢荀霖,偏偏这个个子单薄的人就敢,但谢荀霖只是抬起眼皮看了洛颐一眼,他的目光沉沉,无人能读懂情绪。 十分钟的时间不到,门被打开了,美丽苍白的‘青年’走了出来,眼皮很红,鲁云笑着道别,“洛总慢走。” ‘青年’看都不看他一眼,直接快步离开,走的极快,几乎都有些落荒而逃了。 · 原本以为这个项目黄了,没想到第二天霍总亲自来到了她这个小公司谈合作的事情,态度直接来了一个一百八十度大转弯,脾气好的跟个柿子一样任人拿捏,笑眯眯的一口一个洛总,恭恭敬敬地。 等项目谈的差不多,人快要走的时候,才说:“还请洛总到时候能在谢总的面前替我美言几句。” 洛颐似笑非笑,“不好意思,我和谢总不熟。” 表明的拒绝了,霍总也不生气,也没翻脸,好声好气的道别离开了。 连旁边的蒋雯都惊呆了,“这玩意儿不会是吃错药了吧?” 洛颐喝了一口冷咖啡,“很有可能。” 蒋雯和洛颐还有几个人一起开的这家小公司,经营的还算过去,之前谈了好几次,一直都没有谈拢,蒋雯是个女人,眼光也高于顶,但不可否认的是洛颐长着一张很危险的脸,而且还是男女通吃的那一种,可怕的很,再加上那个霍总眼神炽热毫不掩饰,不由想歪了。 “你不会是卖身了吧?” 还在喝咖啡的洛颐听着差点就把嘴里的咖啡给吐了出来,但还是被呛到了。 蒋雯还以为自己猜对了,望着‘青年’因为被呛到咳的通红的脸,很是心痛,“我们也是有底线的啊!这么丑的你也下的去嘴啊?起码找一个帅一点的吧,不行,越想越气,我现在就去找那个家伙算账!” 说着撸起了袖子,露出了结实的小臂。 占有欲(6) 蒋雯在国外是个健身爱好者,还有个副业是个拳击手,一个人可以打倒好几个外国佬,和她甜美的长相极其的不匹配。 “站住。”洛颐叫住了下一秒就要破门而出的人,“你脑子里都在想什么?” 一看洛颐的表情,蒋雯就知道自己猜错了,撇了撇嘴,又瘫坐在沙发上,唉声叹气,“我这不是为了你的清白着急吗?” 说着眼神又忍不住黏在了‘青年’的脸上。 一个人怎么可以长得这么好看呢?好看到让人完全都嫉妒不起来,只想收藏,占有。 当时在国外的时候,洛颐就很危险,偏偏这个人还一点防备之心都没有,总是不经意的勾搭人,外国的变态又比较多,搞得蒋雯当时都快成为她的贴身保镖了。 也让蒋雯明白了原来扭曲的喜欢也是一件很可怕的事情。 蒋雯在一次庆幸,还好自己的性取向不正常,不然她觉得自己很有可能被掰直。 呜呜,这个人也太可怕了吧。 洛颐擦了擦嘴角,“你这么说,那我还得谢谢你了?” “那可不是嘛!”蒋雯这家伙最会蹬鼻子上眼了,很会顺着栏杆往上爬。 洛颐抬起头,“你的事情都做完了吗?如果很闲的话,那就……” “不不不!”蒋雯一个鲤鱼打挺从沙发上蹦了起来,“我可忙了!都要忙死了!” 一边说一边往外面走,生怕晚了一步然后留下来做双倍的工作量。 几秒的功夫人就穿没影了。 · 洛颐在国外待了这么多年,感情史一片空白,虽然沉默寡言,很少和人接触,身边的狂蜂蜜蝶更是多的数都数不过来,哪怕有蒋雯这个保镖,依旧抵挡不住某些变态。 她性格孤僻,可是当有人主动去接近洛颐的时候就会发现,很多东西并不是像表面上那么肤浅,如果有个人一直缠着她,黏着她,从小到大一直在压抑环境中长大的孩子,多少都有点缺爱。 对于这种黏着的人无法抵抗。 她在国外关系很好的一个学弟就是典型的例子,学弟名字叫做杜茸,看起来是个性子很腼腆的年轻男孩,但是做出来的事情却特别的恐怖。 在国外生活的时候,洛颐一开始其实并没有注意杜茸,虽然长得白净,但也没有很突出,而且性格也不张扬,这种人往往没有多少存在感。 可就是这样的一个看起来胆子小,不爱说话的男孩,却做出了令人大跌眼镜的事情。 因为自身原因,洛颐并不住在宿舍,午休的话还是会留在宿舍睡一觉,这样也比较方便。 那时洛颐提早了几分钟下课,推开宿舍的门,白白净净的男孩躺在她的床上,手里拿着她的贝占身衣物,做着不可描述的事情。 杜茸满脸涨红,眼底是令人毛骨悚然的痴迷和谷欠望。 她的被子,她的衣物,都沾染上了对方浓烈的气息。 洛颐并不是一个傻子,她当然很清楚对方在做什么。 那一瞬间,很少生气的洛颐第一次发了火,推开了门,原本以为对方会惊慌失措,不曾想对方越发的兴奋,他看到那双被欲望浸染透彻的眼睛里毫不避讳的渴求。 杜茸低声地说了一句话。 不可否认的是,不管是在国内还是国外洛颐都被保护的很好,从来都没有人敢在她的面前做出这样的事情,第一反应是气急的冲了出去,转头就去找宿管换寝室,连被子都丢了,只拿了一些重要的东西直接搬走。 这件事情苏豫没有和任何人说,连蒋雯都没有,因为她清楚一旦说了出去,以蒋雯的性格一定会闹得很大,闹得双方都很难堪,她还是很给杜茸面子的,而且她的教养也不允许她做出过界的事情,却不曾想她这种无声的纵容让对方越来越过分,越来越得寸进尺。 半夜经常发骚扰信息,字语很是露骨,还发那种不堪入目的照片。 不管洛颐怎么把他拉黑都没有用,杜茸好像有无数种办法可以弄到她的联系方式。 直到回国了,这种状态才好了很多,连洛颐都以为是杜茸已经死心了,后来,她发现她还是太单纯了,把事情想的太简单了。 洛颐没有想到杜茸会直接找到公司来,更不知道对方是怎么找到这个地方的。 杜茸赖在前台不愿意走,前台联系到了洛颐的秘书,一开始洛颐还没有猜到,直到听他们的形容才明白。 洛颐是很不愿意去见的,她直接打电话让保安把人给带出去,但是杜茸就是很不要脸,保安拉都拉不动,为了不影响公司的形象,更怕被蒋雯给发现,迫不得已让秘书把人给带进来。 修长挺拔的身形,脸上带着明显的恹恹病态,只是眉眼秀气,勉强还能够看出原本的俊俏可人。 杜茸一看到她,眼睛立马就红了,黏黏糊糊的就像是一条阴冷的蛇,呼吸急促,冲上来就要不分场合的抱住面容清雅苍白的‘青年’,却被一把推开。 “你是怎么找到这里来的?”洛颐压低的声音,不免还是染上了几分气急败坏。 杜茸被推的踉跄了几步,委委屈屈的,嗓音低软:“我想你了,我为什么不可以来找你?洛洛,你怎么能不声不响的就离开呢?你知道我找了你多久吗?” 说到这里,杜茸好像都快要哭出来了。 洛颐当然不会被杜茸这可怜的假象迷惑,之前就是被杜茸这样可怜巴巴的想象给欺骗了一次,她看起来阴郁令人不敢靠近,其实内心完全相反。 杜茸就是刚好拿捏利用了这一点,最后让洛颐成功的厌恶了他。 二十分钟后,洛颐坐在街边一家普通的快餐店里,正值用餐时间,四周纷繁吵闹,人山人海。 杜茸坐在了她的对面,秀气的面容带着小心翼翼和痴迷,甚至连眼睛都舍不得眨一下,贪婪的目光在‘青年’的轮廓上流连忘返。 骨节分明犹如艺术品般完美的手指敲着桌子,这是洛颐烦躁下意识的动作。 占有欲(7) 洛颐一字一顿,带着冷意说道:“我再和你说最后一遍,不要再缠着我,这里不是国外,我完全可以报警。” 杜茸只是露出甜甜蜜蜜的笑,还伸手要去摸‘青年’放在桌子上的手,软软的手像是没有骨头,在碰到的一瞬间,他幸福的发抖,眼眶变得猩红,哪怕下一秒就甩开了,他还是觉得很满足。 手指微微的蜷缩着,如果不是‘青年’还在面前,他恐怕忍不住自己的反应去舔舐着手指上对方残留下来的气息。 呼吸逐渐变得粗重,杜茸忍住了从内心散发出来的瘙痒感。 “洛洛,你不要这样,我只是太喜欢你了,你就给我一次机会吧,让我做什么都行。” 洛阳一听到他说的这些话,头就疼,她并不想在不重要的人身上浪费时间,可看对方的态度很显然并不会善罢甘休,就在洛颐觉得无比棘手的时候,杜茸突然用极其轻柔的语调说着柔情蜜意的话。 “在这个世界上,只有我才不会抛弃你。” “我会永远爱你的。” 这句话瞬间让洛颐瞳孔一缩,像是被顶住了某个穴位,脸色苍白的如一张白纸。 从来都没有人对她说过这样的话。 她的睫毛颤了一下,手指蜷缩着,掐进了肉里。 因为从小到大都缺爱,再加上性格都不讨喜,导致洛颐根本很难拒绝一个人的好。 让她整个人都显得特别的矛盾,渴望对方的好,又害怕对方的好。 只要对方一对她好,就会心慌意乱,又会变得极致渴望。 对谢荀霖的喜欢,也只是因为在小时候谢荀霖无意之间护过她几次,这少有的好被她一个一个的记在心里,每当被对方冷漠伤到的时候就会翻出来。 每当看到谢荀霖眼中的冷漠, 她的心就像是破了一个口子,有无数的寒风灌了进去,却麻木的早已不知道何为痛。 这是一段从来都不被看好的感情,所有人都会嘲笑她的痴心妄想。 讽刺她的愚蠢天真。 大脑血管像是要炸裂似的,身体每一个部分几乎都在颤抖,手脚变得和冰一样凉。 可是洛颐的表面却没有表现出来,除了脸色白了一点看不出任何错。 杜茸说出来的情话在她的耳边就像是无数条细线,无声无形的缠住了她整个人,让她无法挣脱。 在这样恍惚不定的情况下,洛颐的耳边隐隐约约传来一道清越温和的声音。 疑惑的转过头,透过了陌生的人群,看到了那抹修长挺拔的身影。 他在人群中是那么的鹤立鸡群,脖子优美修长,眉眼温润文雅,笑起来更是给人一种贵公子的视觉感。 洛颐一动不动,眼眸涣散。 像是蓦然想起来什么,洛颐起身走了过去,来到了男人的面前, 神色局促,犹豫了一会儿,还是说出了口。 “我能请你帮一个忙吗?” 谢书屿脸上的表情很温和,看起来就像个好哥哥,好像不管洛颐说出什么过分的条件都会答应,笑着点了点头。 “你能假装扮演一下我的男朋友吗?” 谢书屿的瞳孔一缩,整个人不动声色都僵住了,终于泄露了一出真实惊讶的情绪。 也许‘青年’也知道自己这个要求太过于过分,白嫩的耳垂红的像石榴,忍不住伸手摸了一下后颈,下颚微收:“我,我被人缠住了,然后,想让他死心。” 谢书屿紧紧盯着洛颐,像在判断的言语和行为、所有表情是否是真实的,是否真的如她所说,而不是开玩笑。 谢书屿不发一语地盯了青年半晌,没有看到一丝虚假,在这样温柔的目光下,洛颐不由颤垂着眼皮不敢看着男人,“……如果你觉得麻烦的话,那就算了。” 看起来就像是害羞草,碰一下就会缩起来。 谢书屿宽容的说:“当然可以。” 洛颐松了一口气,嘴角不由露出浅浅的笑容,淡淡的弧度格外的勾人心弦,偏偏她本人还不自知。 她牵住了谢书屿的手,为了演的更加的逼真。 谢书屿的指尖颤了颤,似乎是想甩开,但最终还是忍住了。 杜茸在洛颐起身的那一刻,目光就追随了过去,他看到‘青年’对着一个人陌生的笑,笑的特别好看,两个人看起来似乎很熟,这让他的眼底的暗色都深沉了几分。 要知道,在国外洛颐身边的朋友少的可怜,从来都没有过关系这么亲密的。 等看到‘青年’牵着那个人手走过来的那一刻,他差点绷不住脸上的表情,但是那眼底浓烈的嫉妒和恶意不管怎么掩饰都掩饰不住。 他最爱的人,牵着另一个人的手,来到他的面前,脸上还带着他以前在无数夜梦中描绘过许久,无比渴望的笑容。 用平淡的语气说出绝情的话。 “你不要再纠缠我了,我已经有男朋友,你再这么骚扰我,就不要怪我不念旧情了。” 洛颐柔柔弱弱的靠在男人的肩膀上,男人很高,穿着剪裁得体的西装,眉眼温柔,周身散发出来矜贵的气息平常人很不一样,不得不承认,这个男人看起来很优秀。 和洛颐站在一起格外的般配。 杜茸轻轻的垂下眼,遮住眼底的猩红和扭曲,语气黏糊糊的像是在撒娇,暗地里却透着不安和慌张,“洛洛,我知道你只是做戏给我看,只是想让我死心而已,不要这么对我……” 说到后面他哽咽着,眼尾红红的,好像下一秒就会哭出来,他这副样子好像才是真正的受害者,洛颐才是狠心的负心汉。 洛颐抿了抿唇瓣,下颚线绷紧,她说不出太过于冷漠的话,对于杜茸这副可怜的样子,也不想让对方太难堪,尽量缓和,“我没有必要做戏给你看,杜茸,我根本就不可能会喜欢你的,不要再花心思浪费在我身上。” “可是我就是喜欢你啊!”杜茸的声音拔高变得尖锐,清秀白净的面容狰狞的就像是从泥潭里爬出来的怪物,攥紧双拳,眼底满是阴骜。 占有欲(8) 杜茸轻轻地又笑了起来,盯着洛颐的眼神让她很不舒服,仿佛被一条毒蛇给盯住了似的,凉飕飕的。 诡异的是,杜茸并没有在纠缠下去,转身就走了。 对方没有在闹事,这让洛颐轻轻地松了一口气。 谢书屿一直都在旁边默默的关注着她,直到洛颐转过头,他下意识的露出一抹温和的笑容,目光很温和地注视着洛颐,“哥哥在,不怕。” 仿佛真的像一个好哥哥,当然这并不是真心实意的,更像是一种对于弱小事物的同情。 像谢书屿这样的天之骄子,活了二十多年,一直以来都是顺风顺水的,他想要什么只不过是一句话的事情,他是被这个世界所善待的人,有钱又有权,本身的条件又很优秀,往往这种人就极其的自傲,而且还是藏在骨子里的。 对于洛颐的怜悯,如同对待路边的一只灰头土脸的流浪猫,可能会轻叹一声可怜,却永远都不会去触碰。 因为对方嫌脏。 洛颐像是被他的眼神给烫到了,默默的转过头。 谢书屿似乎一点都不在意自己没有得到回复,只是一个正常的兄长身份说:“以后遇到了什么困难可以随时找我。” 他在等洛颐的回应,被逼到尽头的洛颐没有办法,只好点头。 · 因为自身原因,洛颐大部分的时间都留在公司,就连晚上也在休息室简单的凑合一晚。 蒋雯每次打开休息室的门,都会闻到呛人的烟味,“洛颐!你怎么又在抽咽!” 其实洛颐一开始并不会抽,蒋雯刚认识洛颐的时候,对方就像个乖宝宝,从来都不抽烟,甚至一闻到烟味都会被呛的咳嗽,也不喝酒,说起话来都轻声细语的,虽然有的时候看起来比较阴郁,但她也只是单纯的以为这是洛颐的性格。 但是不知道在什么时候,这个乖乖巧巧的人,在她不知道的情况下染上了烟瘾,喝酒,各种不好的习惯。 性格依旧是那么的沉默,可是习性已经完全不一样了。 蒋雯劝过很多次,洛颐嘴上答应的好好的,背地里还是躲着抽,完全就是左耳进右耳出。 一回国,情况变得就更差了。 这让蒋雯不得不担心。 洛颐从浴室出来,脸上还沾着水,穿在身上的白衬衫皱巴巴的,扣子解了两颗,露出来苍白漂亮的锁骨。 越看蒋雯觉得洛颐最近好像又瘦了。 “你是不是又没有好好吃饭?”蒋雯的语气恨铁不成钢。 洛颐捋了捋垂在额前的碎发,拿了一张纸巾随便擦一擦脸,“有好好吃。” 蒋雯真的是连洛颐一个字的鬼话都不相信,拿手机点了一份清淡的主食,起身把烟灰缸的烟头给倒了,一边忍不住婆婆妈妈的唠叨,“你看看你,这一晚上抽了多少啊?得有一包了吧。我跟你说你这样下去真的不行,年纪轻轻的不要把自己的身体给搞垮了,你看你一个大男人都没有我看起来结实。” 这句话还真是实在话。 洛颐看起来真的很瘦,只不过她看起来很高挑,衣服才被撑的起来。 喉咙有些痒,洛颐下意识的摸了摸裤兜,烟已经昨天被抽完了,一根都没剩下。 她的视线盯着虚空,睁着眼睛看起来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蒋雯已经习惯了对方的沉默,一个人也可以叽里呱啦的讲了很久,在洛颐的身边待久了她学会自言自语,这也是一门技术。 蒋雯越觉得自己就像个老妈子,而洛颐就是那个叛逆的儿子,不管怎么管教都不听。 她刚收拾完转身就看见洛颐又在翻箱倒柜,“还在找烟呢?一晚上还没有抽够啊。” 洛颐起身看向她。 说实话,哪怕这张脸已经看了很多年了,蒋雯还是会有种被惊艳的感觉。 暖金色的阳光洒在了她的身上,仿佛天使降临人间,有一种莫名的圣洁感,让人想要玷污的冲突。 蒋雯深吸一口气,在心里给自己打气,千万不要被对方的美貌给迷惑。 洛颐垂下睫毛,“你藏起来了?” 蒋雯哼了一声。 洛颐抬眸,用那双漂亮魅惑人心的眼珠子直直的顶给蒋雯看,“给我一根吧。” 声音哑哑的,莫名的有点涩。 每当洛颐露出这副神情,蒋雯都会忍不住心软,可是这次她却忍住了,“不行,不要说一根了,半根都不行,最近几天会盯着你。” 洛颐轻轻的叹了一口气,知道自己没希望,只能拿出薄荷糖来解解馋。 公司根基还不稳,还有很多事,洛阳吃完早餐就开始干活,一直都忙到了天黑,还好途中有蒋雯提醒,不然她都有可能一天都不吃饭,蒋雯对于她这种消耗自己身体的行为很生气又无奈。 撑着下巴望着‘青年’苍白美丽的小脸蛋,忍不住担忧,“你呀,没有我你可怎么办啊?” 洛颐喝了一口鲜嫩的排骨汤,“那就不要走,一直留着我身边。” 这话说的霸道又中二,把蒋雯都给逗笑了,“小洛洛,你要明白在这个世界上并没有谁离不开谁的。” 洛颐不说话了,埋着脑袋吃饭。 蒋雯却知道,对方有点不开心了。 很多时候,蒋雯都觉得‘青年’就像一个精致易碎的瓷器,必须得精心的保护,不然很容易碎掉。 碗里又被夹了一筷子的排骨,蒋雯怒了,“洛颐,你又挑食!” · 到了晚上洛颐接到了她的母亲洛锦锦的电话。 对方打电话过来的第一句话就是,“洛洛呀,明天有空吗?” 女人说起话来温声细语,带点南方人软糯的口音,说起话来像撒娇。 洛颐擦着头发,“有事吗?” “哦,是这样的,明天是野之的家长会,你爸爸和哥哥们刚好都去出差了,你看看明天要不要你去看看呀?” 这是洛锦锦好不容易争取来的机会,对于她来说,只要洛洛和谢家三子打好了关系,他们就能在谢家有一席之地,所以她总是拼命的讨好谢家三子,哪怕是长辈,也很愿意放低姿态。 占有欲(9) 可是对于洛颐来说,这是完全相反的。 要说在这个三兄弟当中,最讨厌洛颐的,非谢野之莫属。 也许是三个人当中最小的一个,做任何的事情都肆无忌惮,从来都不会设想后果,就连讨厌都那么的鲜明,充满针对的恶意,毫不加掩饰。 在洛颐的面前,谢野之永远都是烦躁不耐的态度,当然并不是针对她一个人,那是谢野之对所有人的一贯态度,嚣张跋扈,谁都不放在眼里,生气的时候更是暴戾可怖。 洛颐也不喜欢谢野之。 没有一个人会喜欢一个处处都对自己充满恶意的人。 洛锦锦许久都没有听到手机里的回复,不由急了,“洛洛啊,还在吗?” “我明天有事……” 话还没有说完就被对面的女人一把打断,说的语重心长,“有什么事情能比弟弟的家长会还要重要,洛洛,你不要总是让妈妈失望,妈妈现在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你。” 很显然洛锦锦现在已经完全把自己带入了谢夫人的位置,没有一点自知之明。 洛颐狠狠地闭上眼睛,唇角抿得发白。 “好了,事情就这么定了,我不管你明天有什么事情都给我推了。” 留下这句话就毫不犹豫的挂掉电话,从事小声都没有关照过洛颐一句,就像在国外一样,没有事的时候,一年,两年一个电话都不会打过来,只有有事相求才会屈尊降贵的打来一个电话。 洛颐盯着慢慢息了的屏,许久都没动。 · 这天的天气很好,阳光温暖,出生的嫩芽鲜绿,充满着生机勃勃。 谢野之刚打完篮球,篮球服也没来得及换下,跨栏背心和短裤露出流畅饱满的肌肉,充斥着年轻的蓬勃活力。 教室里开着充足的暖气,一点也不冷。 家长都来的差不多了,因为即将面临高考,这是这个学期的最后一次家长会,学校很重视,必须要求所有的家长都要到。 谢野之撑着下巴,手指灵活的转动着钢笔,他的侧脸锋利如刀,鼻子很高挺,有一种不顾别人死活的魅力。 但教室却并没有多少人敢看,只因为都知道谢野之的凶名,在这个学校就没有人不知道谢野之,也没有人不怕谢野之。 人都到的差不多了,家长就坐在学生旁边,唯一坐在最后一排的谢野之很唐突。 他一个人占着两个位置,和教室的那些热闹相比,空荡荡的。 老师几次都欲言又止,每次都是想上前,可想到对方的身份又踌躇不前。 前桌的狐朋狗友忍不住幸灾乐祸,“谢哥,老班不会又去给你爸打电话了吧?” 谢野之挑着浓密的眉,薄唇的弧度嘲讽,“就他屁事多。” 前桌虽然和谢野之玩了挺久的,但是也猜不透对方的情绪,因为谢野之完全就是按照自己的性子来,阴晴不定,喜怒无常,上一秒笑嘻嘻,下一秒可能就翻脸。 就在家长会即将开始的时候前一分钟,教室的门被敲了。 很有规律的三声,足以看出外面的人教养不差。 班主任还以为是哪个同学去上厕所了,现在才回来,直接说了一声进。 门被轻轻的推开,最后一个出现的人总是会吸引到所有人的目光。 但毫无疑问,当看到第一眼的时候,眼神已经收不回来了。 来人的年纪不大,看起来很年轻,但是穿的很正式,不像是来开家长会的,更像是来参加什么盛大的宴会一样。 量身定做的宝蓝色的西装,愈发衬得眉目如画,艳色从生。 极为浓烈的颜色,一般人根本就招架不住,就会暴露身上的各种缺点,可是却衬得她的五官愈发浓艳漂亮起来。 她抬眼,眼底折射出的光线衬的他那双眼珠如深棕色的琉璃,清透见底。 在众目睽睽之下,她先是和呆愣住的班主任点头示意礼貌,然后再去寻找谢野之的身影。 谢野之这个人实在是太好找了,不管是他的身高还是他的外貌都比这里的人高出一大截。 洛颐一步一步地走了过去,来到了谢野之的身边,坐了下来。 差不多过了半分钟左右,所有人才回过了神。 班主任尴尬的咳了两下,“既然家长都来起了,那么我们就正式开始吧……” 谢野之撑着下巴,眼眸一步步眯出了危险的弧度,语气莫名,“谁让你过来的。” 洛颐看着讲台上的班主任,背部挺的很直,像学生时期的好学生,还是谢野之最讨厌的那一类人。 谢野之轻嗤一声,“现在,立马,从我的视线消失。” 谢野之在说这句话的时候还是笑着的,眼睛里也带着笑意,他的脸是张扬俊帅的,笑起来应该很养眼,但在洛颐的眼中,怎么觉得像惊悚片里的诡笑,混杂着浓黑脏臭的恶劣,给人沉沉坠在心头的压抑感。 他什么都敢做,哪怕当着这么多人的面,都敢把洛颐丢出去,至于洛颐有多么的难堪,那就是他想要的结果。 洛颐终于把视线移到了他的脸上,这是洛颐第一次名义上的直视着他的眼睛。 在谢家,洛颐连头都不敢抬,装的就跟孙子一样,在外面,终于不装了。 可当他真的对上洛颐的那双眼睛,心尖莫名颤了一下,让他的小拇指也跟着不由一抖。 阳光洒在了洛颐的脸上,更衬得她清贵华许、见之忘俗,五官浓艳如烟,眼角微挑,晕染着玫红。 “你以为我想来吗?”洛颐的声音很淡,无悲无喜,就像她这个人一样,“你以为我想看到你吗?” 轻轻的几个字,很是挑衅,更像是讽刺谢谢之的自作多情,好像她有多么的嫌弃,多么的不愿意来。 从来都没有人敢这么对谢野之这么说话,放在桌子上的手慢慢握紧,结实的小臂上青筋暴起,少年狭长的眼眸里,翻滚起压抑冰冷的暗潮。 “你什么意思?”他的声音多了一点起伏,这是暴怒的前兆。 毫无疑问,如果洛颐再说下去,后果并不是她能承担的。 占有欲(10) 战争一触即发。 洛颐,“听不懂人话?” 砰—— 重物砸在地上的声音,蓦然想起来的巨响,吓得身边的人尖叫,原本看似平淡的气氛一下子被打破,一切都兵荒马乱。 · 谢荀霖带人赶过来的时候,场面已经勉强被保安给制止了,洛颐坐在校长办公室里的沙发上,谢野之站在一边。 这个从小到大都是天之骄子般的人此刻脸上青青紫紫地,眼眶猩红一片,胸膛剧烈地起伏,死死盯着洛颐的眼神好像恨不得吃了她。 而洛颐相比起来要好的多,就是西装比较凌乱,雪白的脸颊上被划了一道血痕,除此之外没什么伤,和谢野之相比起来真的是好太多了。 她此刻垂着眼睛,还在和人发信息,纤长漂亮的手指打着字,露出了一截骨骼精致,皮肉雪白的手腕,对旁边虎视眈眈的谢野之视若空气。 说实话,这种情况所有人都很震惊,毕竟就谢野之这个大高个,打架从来都没输过的人,竟然被洛颐这个小身板搞得这么狼狈,他的脸一阵青,一阵红,咬着牙,狠不得扑过去噬她的肉。 谢荀霖的出现,让这混乱的场面注入了镇定剂,洛颐慢慢的抬起头张了张嘴,刚想叫这个男人的名字,就被旁边的少年抢先了。 “大哥,我要杀了她!”他几乎是吼出来的,浑身都在抖,如果不是被好几个人拦着,恐怕早就冲了上来。 洛颐稍微的整理了一下衣服,哪怕到了这个时候也很注意自己的形象,唇瓣微勾,沙哑着嗓音低低的喊,“谢荀霖。” 她的声音实在是太小了,不仔细听根本就听不见。 谢荀霖看都没看她一眼,走到了谢野之面前,上下打量着少年身上的伤势。 看起来很严重,其实都是皮外伤,这说明下手的人很有分寸。 谢荀霖平淡的道:“怎么回事。” 他的语气不带什么情绪,却又像是浸透了刺骨的冰水,黑沉冰冷的眼睛落在坐在沙发上悠然自得仿佛旁观者的‘青年。’ 周围的几个人没有一个人敢出声,这种豪门恩怨并不是他们这些人能够参与进来的。 “洛颐。”谢荀霖直直的看了过去,“你来说。” 洛颐靠在了沙发上,动作慵懒,像是没有骨头似的,苍白美丽的脸在那条浅浅的红痕显示下多了一种难以言喻地糜烂。 她看了一眼谢野之,那眼神像是施舍,漫不经心的道:“没什么好说的。” 谢荀霖一言不发地锁起眉峰。 洛颐唇角带笑,“毕竟我打的根本就不是人。” 谢野之被刺激到了,哪怕有三个保安拽着他,都差点被他给剧烈的挣脱开了。 谢荀霖向来喜怒不形于色,此刻也被洛颐这话激起几分不悦:“什么意思?” “字面上的意思啊,我并不觉得我自己做错了,我只是在教他怎么做人,毕竟不是谁都像我这么好心,像他这种烂人……” 剩下的话被骤然打断。 谢荀霖神色冷厉,居高临下地垂目看着她,眼底透出不加掩饰的冷漠,“野之怎么样,都和你没有关系,你不配教他。” 这的确是事实,洛颐今天所做的一切如果传到了谢父耳边,那么洛颐就不可能会好端端的坐在这里。 谢野之是家里最小的,谢父对小儿子的宠爱更是没有任何的底线,不然也不可能把对方养成这一副无法无天的样子。 洛颐当然不配教谢荀霖,她甚至都配不上谢这个姓氏。 “好吧。”洛颐耸了耸肩膀,态度极其不真诚,“sorry,对不起,是我自作多情了,那你想怎么样呢?打回来吗?” 谢荀霖克制着音量,压住风雨将至的翻涌暴怒:“洛颐,你真的太令我失望了!” 谢荀霖是真的动了火气,洛颐这么离谱的胡闹,闹出了这么大的动静,在这所学校读书的人没有几个家庭情况简单的,洛颐却下手没轻没重地把人打成这样。事情传出去,丢尽了谢家的脸。 【后面是重复的,晚点刷新一下。】 谢荀霖带人赶过来的时候,场面已经勉强被保安给制止了,洛颐坐在校长办公室里的沙发上,谢野之站在一边。 这个从小到大都是天之骄子般的人此刻脸上青青紫紫地,眼眶猩红一片,胸膛剧烈地起伏,死死盯着洛颐的眼神好像恨不得吃了她。 而洛颐相比起来要好的多,就是西装比较凌乱,雪白的脸颊上被划了一道血痕,除此之外没什么伤,和谢野之相比起来真的是好太多了。 她此刻垂着眼睛,还在和人发信息,纤长漂亮的手指打着字,露出了一截骨骼精致,皮肉雪白的手腕,对旁边虎视眈眈的谢野之视若空气。 说实话,这种情况所有人都很震惊,毕竟就谢野之这个大高个,打架从来都没输过的人,竟然被洛颐这个小身板搞得这么狼狈,他的脸一阵青,一阵红,咬着牙,狠不得扑过去噬她的肉。 谢荀霖的出现,让这混乱的场面注入了镇定剂,洛颐慢慢的抬起头张了张嘴,刚想叫这个男人的名字,就被旁边的少年抢先了。 “大哥,我要杀了她!”他几乎是吼出来的,浑身都在抖,如果不是被好几个人拦着,恐怕早就冲了上来。 洛颐稍微的整理了一下衣服,哪怕到了这个时候也很注意自己的形象,唇瓣微勾,沙哑着嗓音低低的喊,“谢荀霖。” 她的声音实在是太小了,不仔细听根本就听不见。 谢荀霖看都没看她一眼,走到了谢野之面前,上下打量着少年身上的伤势。 看起来很严重,其实都是皮外伤,这说明下手的人很有分寸。 谢荀霖平淡的道:“怎么回事。” 他的语气不带什么情绪,却又像是浸透了刺骨的冰水,黑沉冰冷的眼睛落在坐在沙发上悠然自得仿佛旁观者的‘青年。’ 周围的几个人没有一个人敢出声,这种豪门恩怨并不是他们这些人能够参与进来的。 “洛颐。”谢荀霖直直的看了过去,“你来说。” 洛颐靠在了沙发上,动作慵懒,像是没有骨头似的,苍白美丽的脸在那条浅浅的红痕显示下多了一种难以言喻地糜烂。 她看了一眼谢野之,那眼神像是施舍,漫不经心的道:“没什么好说的。” 谢荀霖一言不发地锁起眉峰。 洛颐唇角带笑,“毕竟我打的根本就不是人。” 谢野之被刺激到了,哪怕有三个保安拽着他,都差点被他给剧烈的挣脱开了。 谢荀霖向来喜怒不形于色,此刻也被洛颐这话激起几分不悦:“什么意思?” “字面上的意思啊,我并不觉得我自己做错了,我只是在教他怎么做人,毕竟不是谁都像我这么好心,像他这种烂人……” 剩下的话被骤然打断。 谢荀霖神色冷厉,居高临下地垂目看着她,眼底透出不加掩饰的冷漠,“野之怎么样,都和你没有关系,你不配教他。” 这的确是事实,洛颐今天所做的一切如果传到了谢父耳边,那么洛颐就不可能会好 占有欲(11) 她在说话的时候,还带着笑意。 有的人天生就有这种魔力,一撇一笑可以吸引住所有人的视线。 洛颐就是这种人。 她这姿态很懒散,又有种说不出来的诱人。 在谢荀霖面前,也没有一丝惧怕或者退缩。 ‘青年’的皮肤是没有瑕疵的冷白,就像枝头的一捧雪,苍白病态,这并不是一种健康的白,却是吸引人视线的白。 她每次笑起来眼尾都会泛红,那病态冷白的皮肉渲染出了一层胭脂般的红。 衣服也被扯得凌乱,露出了那骨感明显精致的锁骨。 谢荀霖微低下头,黑沉的眼睛看着洛颐,眼底倒出洛颐此刻的影子。 谢荀霖的眼睛如鹰隼一般,当那双眼睛默默地盯着一个人的时候,真让人不寒而栗。 · 这几天,洛颐都在等着谢家的电话。 因为她知道,谢父一定不会放过她的,可是没想到都已经过了一个星期了,依旧风平浪静。 如果谢父知道了,不可能这么平静,结果只有一个,那就是这件事情被瞒住了。 能瞒的这么大的事情,恐怕也就只有谢荀霖了。 洛颐也乐得清闲,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原本洛颐以为这件事情就这么结束了,没想到她还是小看了一个少年的报复性。 谈生意必须得喝酒,酒过三巡,都是微醺,这些人,也许知道什么小道消息,对洛颐的态度很不一样,完全没有之前摆架子。 洛颐只是笑笑而已,对于那些人的殷勤显得不冷不热。 到了后面结束,蒋雯忍不住问:“你什么时候和谢家的人认识了?” 她也是偶然的一次机会中在别人的口中得知,他们几个人白手起家,靠的都是自己的实力和努力,都是没有背景,但是敢于闯荡的年轻人。 在国内没有哪个商人不知道谢家,甚至在国外都有许多谢家的产业,足以看出谢家有多么的庞大。 这都是他们不敢想象的。 可是,现在竟然有人告诉她,洛颐和谢家有着不可告人的关系,不管是任何关系,只要能搭得上谢家,那就是万人巴结的存在。 相比于蒋雯的震惊,洛颐倒显得过于平静了,“以前的确是有关系,但是现在没有了。” 蒋雯有点不敢相信,心惊胆颤的问,“你这是什么意思?” 洛颐露出一个迷人的笑容,“没什么意思,只不过前几天把谢家最小的儿子打了而已。” 这一瞬间,蒋雯甚至怀疑自己的耳朵出了问题,整个人都差点升天了。 天呐,一定是她的耳朵出来问题,不然怎么可能会听到这么炸裂的事情,不然洛颐怎么可能好端端的站在她面前,还好胳膊好腿。 “哈哈哈,你是在开玩笑吗?”蒋雯干巴巴的笑着,眼皮直跳。 洛颐耸了耸肩膀,脸上带着微醺,红的很漂亮,“我像是开玩笑的吗?” 蒋雯眼前一黑,差点晕了,浑身都在抖,“你,你……” 洛颐指着自己,“我怎么了?” “走,我们现在就走。”蒋雯拉着洛颐就要走。 洛颐站着不动,按耐住已经慌的不行的人,忍俊不禁,“去哪里呢?” “跑啊!现在不跑,到时候你少胳膊缺腿的,我可不管你!趁现在还可以跑,此时不走等待何时啊!” 洛颐看着蒋雯着急的满头大汗,噗呲一声,笑出了声,笑的花枝乱颤,眼尾蔓延着红晕,虽然现在情况很危机,蒋雯还是不争气地红了脸,声音都忍不住低了下来,“你笑什么啊……” “我骗你的啊。”洛颐靠在墙上,脑袋抵着,“我怎么可能和谢家有关系啊,我配吗?” 蒋雯松了一口气,转念一想,也的确是,像谢家这种顶级豪门怎么可能是他们这种人能够攀上的,但是心里总有一股慌慌的感觉,又说不上来。 “你不要骗我。”蒋雯拧了一下洛颐的胳膊,“我胆子很小的。” 洛颐哼哼两声,靠着墙上笑。 蒋雯无奈扶额,“我先去上个厕所,你看看都醉成什么样了,小心点不要被人拐跑了。” 这语气,就像是哄着小孩。 洛颐还乖乖的点点头,可爱的不行。 蒋雯一步三回头,洛颐看着她,眼神含笑。 妈的,勾人的不行。 蒋雯捂着红通通的脸走了。 走廊上此刻的时间一个人都没有,很安静,洛颐有些微醺,眯着眼睛盯着天花板。 慢慢的,她听到了耳边脚步声,还不止一个人的。 原本以为这几个人也是去上厕所,没想到最终停到了她的面前。 是向着她来的。 “你就是洛颐?” 是个少年的声音,很桀骜不驯。 洛颐眯着眼睛看了过去,四周有一瞬间的安静,好几个人都倒吸了一口气。 她那此刻有些飘飘然,看不清面前人的脸,只能估摸出差不多有四五个人,而且都还挺高的。 像是来找茬。 洛颐神色平静,“我不是。” 领头的人愣了一下,回过神来之后,斩钉截铁的说,“你就是!” “我不是。” “你就是!” “好吧。”洛颐点头,“你说我是我就是吧。” 少年冷嗤一声,“你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你知道吧!” 洛颐一听终于来了点精神,仔细的看了过去。 少年有着极为精致致的五官,乍一看,略有些女相,但他有一双微微上挑的眼,眼里隐含戾气,中和他了这张俊秀的脸所带来的阴柔气质,显得有些喜怒无常。 身后跟着几个人,看着衣着打扮都像是富家子弟,洛颐敢肯定自己根本就没有惹过他们,甚至都不认识。 不过……洛颐的脑袋里很快就浮现出一个人的人脸。 能做出这样的事情的恐怕也就只有谢野之了。 也许是自己的父亲没有替他找回场子,自己按耐不住了。 少年往前走了两步,打量着洛颐,末了,露出个有点邪气的笑容,“你是乖乖的跟着我们走,还是让我们带着你走。” 这个“带”字特意加重了读音,恐怕并不是表面上的意思。 占有欲(12) 洛颐看了一眼,对方人多势众,要是真是拼起来恐怕也没有多少胜算。 系统弱弱的说:【娘娘,上次已经给你了一张力量卡和柔道卡,这次不能再赊账了。】 洛颐:【没用的东西。】 系统:【……】我忍! 左拐右拐,洛颐被带到了一个房间。 对方几个人似乎生怕洛颐给跑了真的很紧,而洛颐两手插兜步伐悠闲,没有一点慌张。 一到了房间,门就立马被反锁了。 她被两个人高马大的男人给抓住了,有个人强制的掐着她的脸,给她灌了一瓶不知道什么东西的药水,喝起来倒是挺甜,有点像饮料。 给他喂了药之后,对方就立马离开。 系统惊了:【娘娘!是chun药!】 洛颐:【你能不能溶解掉?】 系统猛然的想起来,对哦,自己可以溶解掉,所以它刚才在慌什么? 天呐!它刚才竟然在担心这个女流氓! 洛颐全程都没有挣扎,半搭着眼睛,嘴角带着笑,就跟逗这些小孩子玩一样。 她这幅样子让领头的少年很不高兴,抬起下巴,傲慢娇纵,“洛颐,你现在不害怕吗?” 洛颐很诚实的说:“我怕啊,所以你能放过我吗?” 少年盯着洛颐的眼睛,白皙的脸慢慢染红,偏偏自己还没有察觉,哼了一声,“你想的美,今天我就让你明白生不如死。” 被宠的无法无天的少年总是有一股单纯的坏劲儿,天真的可以做任何残忍的事情,把折磨人为快乐,建立在别人的痛苦之上。 这个药效很毒,很冲。 洛颐很快就维持不住平淡的表情了,低垂着脑袋,整个人不住发着抖。 少年已经准备好了相机准备拍出对方最狼狈,最难看的一面。 可是差不多过了十多分钟,洛颐都一直维持着低着脑袋的样子,除了发抖之外没有任何恶心冲动的反应。 不应该啊! 这个时候对方应该已经难耐地在地上摩擦,表露出各种的丑态,而不是像现在这样。 少年握住了相机,已然有些不耐烦,其实像这种场面他很少动手的,但洛颐是他遇到的难得与之前那些人不同的乐子——说不出什么不同,反正就让他的心很痒。 让他想要打碎对方这么平静的一面,从来都不会想过对方愿不愿意和他玩这场游戏。 天花板上坠着精致繁华的吊灯,投入下来的光线特别的好看,像是阳光下的光影,月色下的叶印,就像明珠置于掌中,照耀得屋内遍生光辉。 洛颐站在中间,套着剪裁得体的黑色西装,橙斑的颜色配上她苍白浓艳的脸,完全压不住她鲜明的色彩。 她踉跄了一步,好像有点撑不住这药效了,一滴冷汗从她尖尖的下巴滑,砸在了地上。 环顾四周,一共差不多有五六个人,每个人身量都很高,少年看起来处于绝对的引领的位置,影交错中,让那张阴柔的脸添了几分说不出来的诡谲。 他好像知道洛颐快要支撑不住了,眉眼中透露出了一丝丝古怪。 添加了几分扭曲。 洛颐随手扶着一个东西,最终依旧没有站住,半跪了下来,脑袋垂的很低,可以看到后颈处凸起来的骨头,像小小的花苞,等待着绽放。 少年冷眼旁观,他之前也是最看不起这种手段的,很少参与,只不过和谢野之的关系的确是玩的很好,在看到洛颐之后。 【后面有点是重复的,晚点刷新一下就好了。】 洛颐看了一眼,对方人多势众,要是真是拼起来恐怕也没有多少胜算。 系统弱弱的说:【娘娘,上次已经给你了一张力量卡和柔道卡,这次不能再赊账了。】 洛颐:【没用的东西。】 系统:【……】我忍! 左拐右拐,洛颐被带到了一个房间。 对方几个人似乎生怕洛颐给跑了真的很紧,而洛颐两手插兜步伐悠闲,没有一点慌张。 一到了房间,门就立马被反锁了。 她被两个人高马大的男人给抓住了,有个人强制的掐着她的脸,给她灌了一瓶不知道什么东西的药水,喝起来倒是挺甜,有点像饮料。 给他喂了药之后,对方就立马离开。 系统惊了:【娘娘!是chun药!】 洛颐:【你能不能溶解掉?】 系统猛然的想起来,对哦,自己可以溶解掉,所以它刚才在慌什么? 天呐!它刚才竟然在担心这个女流氓! 洛颐全程都没有挣扎,半搭着眼睛,嘴角带着笑,就跟逗这些小孩子玩一样。 她这幅样子让领头的少年很不高兴,抬起下巴,傲慢娇纵,“洛颐,你现在不害怕吗?” 洛颐很诚实的说:“我怕啊,所以你能放过我吗?” 少年盯着洛颐的眼睛,白皙的脸慢慢染红,偏偏自己还没有察觉,哼了一声,“你想的美,今天我就让你明白生不如死。” 被宠的无法无天的少年总是有一股单纯的坏劲儿,天真的可以做任何残忍的事情,把折磨人为快乐,建立在别人的痛苦之上。 这个药效很毒,很冲。 洛颐很快就维持不住平淡的表情了,低垂着脑袋,整个人不住发着抖。 少年已经准备好了相机准备拍出对方最狼狈,最难看的一面。 可是差不多过了十多分钟,洛颐都一直维持着低着脑袋的样子,除了发抖之外没有任何恶心冲动的反应。 不应该啊! 这个时候对方应该已经难耐地在地上摩擦,表露出各种的丑态,而不是像现在这样。 少年握住了相机,已然有些不耐烦,其实像这种场面他很少动手的,但洛颐是他遇到的难得与之前那些人不同的乐子——说不出什么不同,反正就让他的心很痒。 让他想要打碎对方这么平静的一面,从来都不会想过对方愿不愿意和他玩这场游戏。 天花板上坠着精致繁华的吊灯,投入下来的光线特别的好看,像是阳光下的光影,月色下的叶印,就像明珠置于掌中,照耀得屋内遍生光辉。 洛颐站在中间,套着剪裁得体的黑色西装,橙斑的颜色配上她苍白浓艳的脸,完全压不住她鲜明的色彩。 她踉跄了一步,好像有点撑不住这药效了,一滴冷汗从她尖尖的下巴滑,砸在了地上。 环顾四周,一共差不多有五六个人,每个人身量都很高,少年看起来处于绝对的引领的位置,影交错中,让那张阴柔的脸添了几分说不出来的诡谲。 他好像知道洛颐快要支撑不住了,眉眼中透露出了一丝丝古怪。 添加了几分扭曲。 洛颐随手扶着一个东西,最终依旧没有站住,半跪了下来,脑袋垂的很低,可以看到后颈处凸起来的骨头,像小小的花苞,等待着绽放。 少年冷眼旁观,他之前也是最看不起这种手段的,很少参与,只不过和谢野之的关系的确是玩的很好,在看到洛颐之后。 占有欲(13) 因为洛颐挣扎的比较厉害,大部分都洒了出来,浸湿了脖子和衣领,流下了一道道的水光。 少年看着洛颐越来越红的眼睛,也清晰地见到那颗透明的泪珠滚落,他兴奋得微微战栗。 少年面容阴柔,身形修长,皮肤还白,就像个女孩子似的,软软弱弱。 看起来就像是在城堡里面被保护的很好的小王子。 可是他做出来的事情却和他的样子完全相反。 那是从骨子里散发出来残忍的恶意。 洛颐身体上的药物早就被系统给溶解掉了,但是还是保持了原本的状态,苍白的脸颊慢慢的变红,染到了全身,这是一种极致病态的红,散发着诱人的光。 她喘着气,眼神看起来竟然还是清明的。 少年的触碰让她感觉到了恶心,哪怕只是简单的触碰。 但是更让她觉得不舒服的是少年的眼神。 少年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丢掉了手中的药瓶凑了过来,自然而然的搂住了洛颐单薄的肩膀,洛颐根本就没有力气挣扎,只是斜着眼看了一秒,并没有动作。 在这种时刻,洛颐完全处于极致的弱势,少年轻轻松松就把他压制,她如同待宰的羔羊,落入残忍的刽子手刀下。 少年似乎很喜欢她的脸,眼睛都舍不得眨一下,慢慢的流露出来露骨的痴迷。 不可否认的是,洛颐真的长了一张很会下蛊的脸。 好像和她一个对视就被深深的种下了情蛊,让人情不自禁,让人沉沦堕落。 这美丽皮囊甚至超越了男女的界限,眼睛更是漂亮得不像话,眸底似有星辰大海让人沉浸其中,她就像是被神明偏爱的宠儿,上帝精心打造的珍宝。 那性感的唇肉微微的张开,吐露出难听的话语,含着嘲讯和恶意,却依旧那么迷人不已。 很贱的是,在这种环境下少年竟然还一点都不生气,甚至还想让那张嘴吐露出更多的声音。 少年不由自主的脸红心跳了起来,因为自己的癔想而疯狂。 “我可以放过你的。”他说话的声音很轻柔,如果忽略他手中的动作,恐怕真的以为他只是个单纯这小公子,“只要你说几句好听的话,我就考虑一下好不好?” 最后一句话还带着撒娇的意味,落在了洛颐的耳朵里,显得格外的嘲讽。 洛颐冷笑了一声,在所有人猝不及防之下,抓着少年的头发,在他不可置信的目光之下,甩了一巴掌。 别看着洛颐整个人看起来单薄,力气倒是挺大,那一巴掌响彻整个包厢。 这一刻,所有人都惊呆了。 他们都没有想到哪怕被灌了两瓶药,洛颐竟然还有力气打人,而且打的还是这个在上流圈里面闻风丧胆的小魔王?! 洛颐是不想活了吧? 在这样僵硬的气氛之下,没有人敢擅自行动,脑海里甚至出现了一秒钟的空白。 过长的刘海儿洒落了阴影,少年优美的下颌绷的很紧,他轻笑了一声,“不知好歹。” 最后一个尾音还没有落下,少年突然暴起。 这是谁都没有意料到的,洛颐猝不及防的被推开,后脑勺磕在了地上,疼得她两眼冒金光。 少年从小都被娇生惯养的长大,从来都没有人敢打他一巴掌,脸颊红肿着,眼底满是令人不由自主胆寒的阴势森然,洛颐还在奋力的挣扎,狼一般的眼神死死的钉在了洛颐的身上,好像恨不得咬其筋骨。 “你竟然敢打我?!” 他几乎是吼出口,眼睛都红了,好像下一秒就会被逼的哭出来。 但是从始至终洛颐才是这件事的受害者。 头发被身后的人给揪了起来,被迫仰起头来后,黑如阴渊的眼眸死死的盯着洛颐。 “看来你这双手是不想要了。” 少年歪着脑袋,居高临下的看着她,那样眼神带着嘲弄,就像是逗弄阿猫阿狗。 下一秒就抓着洛颐手腕的那只手力气加大。 那五根手指就像钢铁一样,洛颐疼的脸色苍白,耳边仿佛想起了自己骨头错位的声音。 可在最后一刻他还是松开了手,仿佛已经欣赏完了这幅场景。 手开始转移到了另一个地方, 就想一条冰冷的蛇在洛颐身上爬行,洛颐血液都冻结,睁开涣散的眼,呼吸急促,却无法阻止。 浑身上下没有一丝力气,在挣扎的过程中,她的衣服早就已经乱的不成样子了,脸是红的,耳朵也是红的,睫毛上凝固着湿漉漉地泪珠,就像一幅被玷污的画,有诡异的美感,少年只看了一眼,就控制不住的血液沸腾。 她的脚腕被比他还要滚烫的大手给握住。 冷白充满骨感凸起来的脚腕,被另一只手轻轻松松的包住,触手皮肤滑嫩冰凉,丝绸般细腻的触感直抵人心,脚腕微微凸起来的骨骼格外的漂亮,好似稍微用力就能捏碎。 少年被这丝滑的触感弄得热血沸腾,他吞咽了一口口水,目光狂热,“抖什么呢?” 听到少年这么问,洛颐这才发现原来自己正在颤抖。 不知道是什么原因? 可是若在别人的眼中就是害怕。 洛颐抽了抽脚腕,当然并没有抽出来,她眉宇间是不加掩饰的嫌恶,“你给我滚。” 性感嘶哑的声音带着轻轻的喘气,特别的磨耳朵,让人的耳朵都怀孕了。 少年被这么驱赶着,第一次没有露出任何不满或者不悦的情绪, 相反他的目光还越来越狂热,好像要把他整个人都燃烧起来。 他的手掌,变得不安分,开始摩挲,甚至是往上面游走。 洛颐手臂上的鸡皮疙瘩都掉了一地,她忍无可忍地把对方的手踩在了脚下,然后辗压。 她以为自己已经很用力了,其实因为药效的缘故并没有。 能蛊惑人心的眼睛里面的厌恶被水气给冲散。 让人分不清到底是讨厌还是喜欢。 可怕的是少年没有露出任何痛苦的表情,而是喘着粗\/重的气息,白皙的脸上一片通红,那是不正常的红晕。 而洛颐刚好不小心看到了他的反应。 占有欲(14) (这张是重复的,晚点刷新。) 因为洛颐挣扎的比较厉害,大部分都洒了出来,浸湿了脖子和衣领,流下了一道道的水光。 少年看着洛颐越来越红的眼睛,也清晰地见到那颗透明的泪珠滚落,他兴奋得微微战栗。 少年面容阴柔,身形修长,皮肤还白,就像个女孩子似的,软软弱弱。 看起来就像是在城堡里面被保护的很好的小王子。 可是他做出来的事情却和他的样子完全相反。 那是从骨子里散发出来残忍的恶意。 洛颐身体上的药物早就被系统给溶解掉了,但是还是保持了原本的状态,苍白的脸颊慢慢的变红,染到了全身,这是一种极致病态的红,散发着诱人的光。 她喘着气,眼神看起来竟然还是清明的。 少年的触碰让她感觉到了恶心,哪怕只是简单的触碰。 但是更让她觉得不舒服的是少年的眼神。 少年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丢掉了手中的药瓶凑了过来,自然而然的搂住了洛颐单薄的肩膀,洛颐根本就没有力气挣扎,只是斜着眼看了一秒,并没有动作。 在这种时刻,洛颐完全处于极致的弱势,少年轻轻松松就把他压制,她如同待宰的羔羊,落入残忍的刽子手刀下。 少年似乎很喜欢她的脸,眼睛都舍不得眨一下,慢慢的流露出来露骨的痴迷。 不可否认的是,洛颐真的长了一张很会下蛊的脸。 好像和她一个对视就被深深的种下了情蛊,让人情不自禁,让人沉沦堕落。 这美丽皮囊甚至超越了男女的界限,眼睛更是漂亮得不像话,眸底似有星辰大海让人沉浸其中,她就像是被神明偏爱的宠儿,上帝精心打造的珍宝。 那性感的唇肉微微的张开,吐露出难听的话语,含着嘲讯和恶意,却依旧那么迷人不已。 很贱的是,在这种环境下少年竟然还一点都不生气,甚至还想让那张嘴吐露出更多的声音。 少年不由自主的脸红心跳了起来,因为自己的癔想而疯狂。 “我可以放过你的。”他说话的声音很轻柔,如果忽略他手中的动作,恐怕真的以为他只是个单纯这小公子,“只要你说几句好听的话,我就考虑一下好不好?” 最后一句话还带着撒娇的意味,落在了洛颐的耳朵里,显得格外的嘲讽。 洛颐冷笑了一声,在所有人猝不及防之下,抓着少年的头发,在他不可置信的目光之下,甩了一巴掌。 别看着洛颐整个人看起来单薄,力气倒是挺大,那一巴掌响彻整个包厢。 这一刻,所有人都惊呆了。 他们都没有想到哪怕被灌了两瓶药,洛颐竟然还有力气打人,而且打的还是这个在上流圈里面闻风丧胆的小魔王?! 洛颐是不想活了吧? 在这样僵硬的气氛之下,没有人敢擅自行动,脑海里甚至出现了一秒钟的空白。 过长的刘海儿洒落了阴影,少年优美的下颌绷的很紧,他轻笑了一声,“不知好歹。” 最后一个尾音还没有落下,少年突然暴起。 这是谁都没有意料到的,洛颐猝不及防的被推开,后脑勺磕在了地上,疼得她两眼冒金光。 少年从小都被娇生惯养的长大,从来都没有人敢打他一巴掌,脸颊红肿着,眼底满是令人不由自主胆寒的阴势森然,洛颐还在奋力的挣扎,狼一般的眼神死死的钉在了洛颐的身上,好像恨不得咬其筋骨。 “你竟然敢打我?!” 他几乎是吼出口,眼睛都红了,好像下一秒就会被逼的哭出来。 但是从始至终洛颐才是这件事的受害者。 头发被身后的人给揪了起来,被迫仰起头来后,黑如阴渊的眼眸死死的盯着洛颐。 “看来你这双手是不想要了。” 少年歪着脑袋,居高临下的看着她,那样眼神带着嘲弄,就像是逗弄阿猫阿狗。 下一秒就抓着洛颐手腕的那只手力气加大。 那五根手指就像钢铁一样,洛颐疼的脸色苍白,耳边仿佛想起了自己骨头错位的声音。 可在最后一刻他还是松开了手,仿佛已经欣赏完了这幅场景。 手开始转移到了另一个地方, 就想一条冰冷的蛇在洛颐身上爬行,洛颐血液都冻结,睁开涣散的眼,呼吸急促,却无法阻止。 浑身上下没有一丝力气,在挣扎的过程中,她的衣服早就已经乱的不成样子了,脸是红的,耳朵也是红的,睫毛上凝固着湿漉漉地泪珠,就像一幅被玷污的画,有诡异的美感,少年只看了一眼,就控制不住的血液沸腾。 她的脚腕被比他还要滚烫的大手给握住。 冷白充满骨感凸起来的脚腕,被另一只手轻轻松松的包住,触手皮肤滑嫩冰凉,丝绸般细腻的触感直抵人心,脚腕微微凸起来的骨骼格外的漂亮,好似稍微用力就能捏碎。 少年被这丝滑的触感弄得热血沸腾,他吞咽了一口口水,目光狂热,“抖什么呢?” 听到少年这么问,洛颐这才发现原来自己正在颤抖。 不知道是什么原因? 可是若在别人的眼中就是害怕。 洛颐抽了抽脚腕,当然并没有抽出来,她眉宇间是不加掩饰的嫌恶,“你给我滚。” 性感嘶哑的声音带着轻轻的喘气,特别的磨耳朵,让人的耳朵都怀孕了。 少年被这么驱赶着,第一次没有露出任何不满或者不悦的情绪, 相反他的目光还越来越狂热,好像要把他整个人都燃烧起来。 他的手掌,变得不安分,开始摩挲,甚至是往上面游走。 洛颐手臂上的鸡皮疙瘩都掉了一地,她忍无可忍地把对方的手踩在了脚下,然后辗压。 她以为自己已经很用力了,其实因为药效的缘故并没有。 能蛊惑人心的眼睛里面的厌恶被水气给冲散。 让人分不清到底是讨厌还是喜欢。 可怕的是少年没有露出任何痛苦的表情,而是喘着粗\/重的气息,白皙的脸上一片通红,那是不正常的红晕。 而洛颐刚好不小心看到了他的反应。 占有欲(15) “哥……” 人被带回去了。 并不是带回谢家,而是他自己的另一处住所。 可是情况并不好,一回去就烧了起来。 还好房间里有备用的医疗箱,里面备了感冒药,谢书屿烧了一杯热水,泡了一杯感冒灵,把脸蛋红红的洛颐扶了起来,低眸轻哄,“先把药喝了。” 洛颐身上的温度很烫,眼睛都烧红了,苍白美丽的脸蛋染上了一片艳色,迷迷糊糊的,听到了温柔的调子,不自觉的张开了嘴巴。 苦涩的药灌了进来,洛颐突然觉得特别委屈,只觉得自己这么难受还要受欺负,这个药实在是苦,可是对方的语调却像是在哄骗她吃甜蜜的糖。 喝到一半,洛颐仿佛是个耍脾气的孩童,对于无比苦涩的药还是抵触。 这让谢书屿有些头疼,他轻轻地问,像是怕吓着她一样。 “怎么了?好好吃药身体才会好,听话。” 男人的语气实在是温柔,让洛颐不自觉的吐露出自己的委屈。 “苦。” 脸是病态的红,呼出来的气息滚烫,很是可怜。 谢书屿一愣,然后露出无奈的笑容,他的房间没有任何的甜食和糖果,只好去下面找了几颗。 他拿出来一个橙子味的果糖,塞进了洛颐的嘴里。 “现在不苦了吧。” 浓浓的,鲜甜的橙子味在口腔里蔓延,驱散的苦意,洛颐止住了眼眶的泪意,乖乖的不说话了。 把药喂完了,谢书屿看了会时间,想起洛颐可能没有吃饭,轻轻的说:“你饿不饿?” 说着就要起身,却蓦然被一只冰冷黏糊糊的手给攥住了,看起来瘦瘦的,力量却格外的大,像是紧紧缠绕着他整个人的藤蔓。 谢书屿其实完全可以挣脱开,但是他选择了没有动。 洛颐的脸现在的苍白的枕头里,脸上红的几乎是冒烟,唇色却是惨白的,毫无半点血色,眼睛湿漉漉,很是脆弱。 像是一只没有安全感的幼兽。 气音带着哭腔,无助又不安“不要走。” 谢书屿闻言脚步一顿,他低头看了一眼自己被攥紧的手,对上洛颐湿漉漉的,几乎快要碎的眼神,有点像缠人无理取闹的小孩。 他的嘴角微弯,只是温声的道,“我不走,我去做饭。” 洛颐好像并不太相信,手上的力气加重,眼眶发红,好像要哭出来。 男人垂下了睫毛,喉结克制不住的上下滚了滚。 真,真漂亮极了…… 眼尾的红仿佛是揉碎了的玫瑰花,泪珠仿佛是点缀的星光,让人有种想要收藏的欲望。 这个时候,谢书屿好像有无的耐心。 “你乖乖的,我不会走的,现在应该吃饭,不然对身体不好。” 洛天现在的精神状态看起来真的实在是太差劲了,就如同是在绝望罪恶边缘游走的人,稍有不慎,就会一脚踏空,然后摔了进去,一摔进去便是万劫不复。 却没有人能察觉到这朵花在腐败。 身上火热的温度把洛颐的眼睛都烧红了,洛颐看着男人,视线还是有点模糊,但是青年的声音很好听,很温柔,好像有无限的耐心。 洛颐脑子晕乎乎的,有一瞬间觉得自己仿佛是在做梦,不然怎么会有一种温暖,被人在乎的感觉。 过了很久他才松了手。 苍白细瘦的手腕露在外面,如月牙。 洛颐闭上眼睛,好像又昏睡了过去。 哪怕是睡着了,她好像都很难过。 谢书屿并不会做饭,只是点了外卖。 差不多过了半个小时,洛颐被叫醒吃饭,从床上坐了起来,脸红红的,静静的看着谢书屿。 “身体还难受吗?要不要去医院看看?” 沉稳温和的眼眸,是毫不掩饰的担忧和紧张。 洛颐很瘦,露出来的肌肤也苍白,这是一种比较病态的瘦,却因为那张过分美丽的脸庞而显得过于邪魅。 洛颐的头微垂着,脸部半明半暗,有些晦暗不明。 食物让她抽痛的胃部都好了一些,洛颐吃了不少。 毕竟昨天本来就没有吃多少,还吐了很多。 吃完之后谢书屿让洛颐再躺一下,要还是难受就去医院。 身上的高烧让洛颐的脑袋就像是注入了泥水,一沾床几乎就昏睡了过去。 这一觉就睡了很久,久到洛颐都分不清时间,久到她就这么想一直一直的睡下去。 等醒来的时候天已经黑了。 房间空荡荡的,没有一丝人气,黑暗弥漫着,如同深渊的洞口。 好像从未有人来过。 刚才的温馨好像泡沫一般消失。 谢书屿一走进来,就看到了好像失了魂一般坐在床上的‘青年’,像是失了魂魄。 他走了过去,打开了灯。 灯亮的那一瞬间几乎是刺眼的。 洛颐忍着刺眼般的痛,看了过去。 走过来的男人,穿着亚麻色布料柔软的长袖,眼神温柔,他周身环绕着的都是宁静又安逸的气息,在空气中慢慢的氲开。 坐到了床边,谢书屿摸了摸洛颐的额头,温度已经降下去了,但还是有点烫。 男人的气息就这么猝不及防的笼罩的过来,他可以清晰的闻到洛颐身上的香气,这并不是香水那种俗气的香,而是一种说不出来的味道,特别好闻,让人想要贪婪的得到更多,恨不得把鼻子抵在那雪白的皮肉上,狠狠地嗅着。 谢书屿的眼睛微微往下去看,就能看到线条优美的轮廓,还有很饱满的唇瓣。 男人的声音如流水击石,声线干净温柔,像个羽毛轻轻的往人的心上挠。 “烧退了,身体素质还不错。” 收回了手,谢书屿微微的离开,鼻尖上的味道也跟着散去了一点。 洛颐的睫毛颤动了一下,额头上似乎还有对方残留的体温,松了一口气的同时又感觉心里空落落的。 男人好像永远都是这种稳重的模样,说起话来不紧不慢,让人忍不住相信,“男孩子在外面也是要好好保护自己的,洛颐,你不小了,不要做出让自己后悔的事情。” 明明知道对方什么都不知道,可莫名的难堪依旧让洛颐的脸颊火辣辣的发烫。 占有欲(16) (这张是重复的,晚点刷新一下就好。) “哥……” 人被带回去了。 并不是带回谢家,而是他自己的另一处住所。 可是情况并不好,一回去就烧了起来。 还好房间里有备用的医疗箱,里面备了感冒药,谢书屿烧了一杯热水,泡了一杯感冒灵,把脸蛋红红的洛颐扶了起来,低眸轻哄,“先把药喝了。” 洛颐身上的温度很烫,眼睛都烧红了,苍白美丽的脸蛋染上了一片艳色,迷迷糊糊的,听到了温柔的调子,不自觉的张开了嘴巴。 苦涩的药灌了进来,洛颐突然觉得特别委屈,只觉得自己这么难受还要受欺负,这个药实在是苦,可是对方的语调却像是在哄骗她吃甜蜜的糖。 喝到一半,洛颐仿佛是个耍脾气的孩童,对于无比苦涩的药还是抵触。 这让谢书屿有些头疼,他轻轻地问,像是怕吓着她一样。 “怎么了?好好吃药身体才会好,听话。” 男人的语气实在是温柔,让洛颐不自觉的吐露出自己的委屈。 “苦。” 脸是病态的红,呼出来的气息滚烫,很是可怜。 谢书屿一愣,然后露出无奈的笑容,他的房间没有任何的甜食和糖果,只好去下面找了几颗。 他拿出来一个橙子味的果糖,塞进了洛颐的嘴里。 “现在不苦了吧。” 浓浓的,鲜甜的橙子味在口腔里蔓延,驱散的苦意,洛颐止住了眼眶的泪意,乖乖的不说话了。 把药喂完了,谢书屿看了会时间,想起洛颐可能没有吃饭,轻轻的说:“你饿不饿?” 说着就要起身,却蓦然被一只冰冷黏糊糊的手给攥住了,看起来瘦瘦的,力量却格外的大,像是紧紧缠绕着他整个人的藤蔓。 谢书屿其实完全可以挣脱开,但是他选择了没有动。 洛颐的脸现在的苍白的枕头里,脸上红的几乎是冒烟,唇色却是惨白的,毫无半点血色,眼睛湿漉漉,很是脆弱。 像是一只没有安全感的幼兽。 气音带着哭腔,无助又不安“不要走。” 谢书屿闻言脚步一顿,他低头看了一眼自己被攥紧的手,对上洛颐湿漉漉的,几乎快要碎的眼神,有点像缠人无理取闹的小孩。 他的嘴角微弯,只是温声的道,“我不走,我去做饭。” 洛颐好像并不太相信,手上的力气加重,眼眶发红,好像要哭出来。 男人垂下了睫毛,喉结克制不住的上下滚了滚。 真,真漂亮极了…… 眼尾的红仿佛是揉碎了的玫瑰花,泪珠仿佛是点缀的星光,让人有种想要收藏的欲望。 这个时候,谢书屿好像有无的耐心。 “你乖乖的,我不会走的,现在应该吃饭,不然对身体不好。” 洛天现在的精神状态看起来真的实在是太差劲了,就如同是在绝望罪恶边缘游走的人,稍有不慎,就会一脚踏空,然后摔了进去,一摔进去便是万劫不复。 却没有人能察觉到这朵花在腐败。 身上火热的温度把洛颐的眼睛都烧红了,洛颐看着男人,视线还是有点模糊,但是青年的声音很好听,很温柔,好像有无限的耐心。 洛颐脑子晕乎乎的,有一瞬间觉得自己仿佛是在做梦,不然怎么会有一种温暖,被人在乎的感觉。 过了很久他才松了手。 苍白细瘦的手腕露在外面,如月牙。 洛颐闭上眼睛,好像又昏睡了过去。 哪怕是睡着了,她好像都很难过。 谢书屿并不会做饭,只是点了外卖。 差不多过了半个小时,洛颐被叫醒吃饭,从床上坐了起来,脸红红的,静静的看着谢书屿。 “身体还难受吗?要不要去医院看看?” 沉稳温和的眼眸,是毫不掩饰的担忧和紧张。 洛颐很瘦,露出来的肌肤也苍白,这是一种比较病态的瘦,却因为那张过分美丽的脸庞而显得过于邪魅。 洛颐的头微垂着,脸部半明半暗,有些晦暗不明。 食物让她抽痛的胃部都好了一些,洛颐吃了不少。 毕竟昨天本来就没有吃多少,还吐了很多。 吃完之后谢书屿让洛颐再躺一下,要还是难受就去医院。 身上的高烧让洛颐的脑袋就像是注入了泥水,一沾床几乎就昏睡了过去。 这一觉就睡了很久,久到洛颐都分不清时间,久到她就这么想一直一直的睡下去。 等醒来的时候天已经黑了。 房间空荡荡的,没有一丝人气,黑暗弥漫着,如同深渊的洞口。 好像从未有人来过。 刚才的温馨好像泡沫一般消失。 谢书屿一走进来,就看到了好像失了魂一般坐在床上的‘青年’,像是失了魂魄。 他走了过去,打开了灯。 灯亮的那一瞬间几乎是刺眼的。 洛颐忍着刺眼般的痛,看了过去。 走过来的男人,穿着亚麻色布料柔软的长袖,眼神温柔,他周身环绕着的都是宁静又安逸的气息,在空气中慢慢的氲开。 坐到了床边,谢书屿摸了摸洛颐的额头,温度已经降下去了,但还是有点烫。 男人的气息就这么猝不及防的笼罩的过来,他可以清晰的闻到洛颐身上的香气,这并不是香水那种俗气的香,而是一种说不出来的味道,特别好闻,让人想要贪婪的得到更多,恨不得把鼻子抵在那雪白的皮肉上,狠狠地嗅着。 谢书屿的眼睛微微往下去看,就能看到线条优美的轮廓,还有很饱满的唇瓣。 男人的声音如流水击石,声线干净温柔,像个羽毛轻轻的往人的心上挠。 “烧退了,身体素质还不错。” 收回了手,谢书屿微微的离开,鼻尖上的味道也跟着散去了一点。 洛颐的睫毛颤动了一下,额头上似乎还有对方残留的体温,松了一口气的同时又感觉心里空落落的。 男人好像永远都是这种稳重的模样,说起话来不紧不慢,让人忍不住相信,“男孩子在外面也是要好好保护自己的,洛颐,你不小了,不要做出让自己后悔的事情。” 明明知道对方什么都不知道,可莫名的难堪依旧让洛颐的脸颊火辣辣的发烫, 他 占有欲(17) 洛颐特意去网上搜了一下。 是一种抗精神病药物。 所以难道原主得的是精神病? 当然这也并不是不可能,一切都只是猜想,最重要的还是要靠系统的回复。 · 商业界的贵族生日宴会,总是奢侈,夸张又华丽的。 洛颐也受到了邀请,其实以他的身份根本就没有资格进来,但是靠着谢家的名声,她也被勉强纳入进去。 这些老狐狸恐怕是打听了不少,在宴会的过程中,洛颐一口气都没有喘上来就被拉着敬酒。 她毕竟只是个商业新人,资历也是最浅的,自然抵不住他们这么灌。 很巧的是,还看到了谢荀霖。 谢荀霖穿着万年不变的黑色西装,脸庞如刀削一般完美。 他也看到了洛颐。 两个人的距离隔得有点远,但是谢荀霖的眼神依旧滚烫到让人难以忽略。 到了后半场,腹部一痛,胃转来阵阵刺痛,唇瓣轻颤,脸色白了几分,但表情依旧平静,所以大家都没发现‘青年’的异样。 洛颐很冷静的处理好,然后等有空闲的时候,就以一个借口出去了。 在外面吃了粒随身带着的药,才好了一点。 “身体不舒服吗?” 身后传来低沉的声音,下一秒就贴上的坚硬滚烫的胸膛,朝气蓬勃的心跳有点快。 黏糊糊的气息喷洒在白嫩的耳垂上,惊起了一片红。 洛颐后退了一步,转过身,刚刚想说话,喉咙一痒,剧烈的咳嗽了起来。 “咳咳。”‘青年’剧烈的咳嗽声在这安静的过道上显得格外的大。 原本苍白的肌肤染上了艳红,纤长如同墨蝶般的睫毛猛颤,有一种说不出来的脆弱的美丽。 谢荀霖微暗,他看着‘青年’,浓浓的侵略感让人从脚底凉到心口,仿佛一条毒蛇正在蚕食着人的心脏。 可是洛颐并没有察觉到,她还在咳嗽,根本没有分出别的心神来关注男人过于可怕的眼神。 随着咳嗽,胃部的痛更不可忽略,洛颐微微瞥着眉,缓了缓。 深吸了一口气,平静的拿起手帕擦了擦唇瓣,哪怕是这样,洛颐依旧不紧不慢,没有丝毫的狠狈。 “胃部又疼了吗?” 男人粗糙的,宽厚的手掌伸进来她的西装里面,按着她的肚子,慢慢的揉捏,温热的温度,恰到好处的力度,缓解了一丝她胃部的疼。 这个动作让她整个人都跟着维持一颤。 在很早之前,两个人的关系还没有闹到这么僵的时候,谢荀霖对洛颐的态度就像是普通家庭的兄长一样。 看到洛颐难受,会真心实意的担心。 这对于洛颐来说,是不可多得的珍贵的时光。 所以很多时候她甚至想要自己生病。 因为这样才可以得到更多的关注,更多眼前人的视线。 她笑了一下,眉眼如画,睫毛半垂着,声线轻轻地,“没事,也没有很疼,我已经吃药了。” 谢荀霖抿了一下薄唇,神色冷漠,语气很强势,“喝不了就不要喝,一定要把自己逼成这样吗?” 洛颐听着,一时之间不知道该说什么。 有的时候她真的挺恨对方的态度,忽冷忽热的,让她也跟个傻子一样,看到了光就忍不住去追,舍不得松手。 洛颐低着头。 谢荀霖看着她,手掌下的肌肤,是温凉的,很细腻,如同上好的白玉,可以感受那薄薄的皮肉,蓬勃的力量。 揉着揉着,谢荀霖手掌的温度越来越烫,酥麻感从他的指尖顺到了他的大脑里,变成了另一种强烈的谷欠望。 洛颐也感觉有点不自在,也许是两个人真的是离开了太久了,等真的两个人心平气和,又忍不住想要退缩。 后退的一步,不易察觉的躲掉了谢荀霖的手。 “算了吧,如果被嫂子知道了不太好。” 说完洛颐就先走了一步。 谢荀霖的手还僵硬在半空中, 漆黑的双眸中,是无比复杂的幽暗之色,仿佛有什么很可怕的东西被深深压抑束缚着,蠢﹣蠢﹣欲﹣动。 半响,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额角的青筋暴起,压抑住了腹部的火热,一脸冷漠的跟了上去。 后面,洛颐没有再碰一杯酒,有谢荀霖这个活阎王守着,没有那个不长眼的敢去敬酒。 当然这也让大家都知道洛颐原来真的和谢家有关系,对她的态度就更加令人寻味了。 还真应了那句话,心脏的人看什么都是脏的。 倒是谢荀霖自己喝了不少,等结束后,谢荀霖脸都红了,看起来好像醉的不轻,还不愿意让助理搀扶。 助理在旁边说:“洛总,谢总在这里订了酒店,要不您帮忙帮到底,扶他上去吧。” 话都已经说到这个份上了,洛颐没有办法,只好自己扶着,谢荀霖长得很高,几乎一米九多一点,身上都是腱子肉,沉重的身躯压的洛颐踉踉跄跄的,费了好大的劲才把他扛到了套房,累出来一身汗,酒意反而褪了些。 看着那张令人又爱又恨的脸,洛颐许久都没有动。 谢荀霖突然缓和下来的态度,让洛颐知道对方没安好心。 可是有的时候人就是贱。 谢荀霖躺在床上,微醺的红在白皙俊美的脸上很是显眼,呼吸沉沉,闭着眼睛不说话。 洛颐没有,就这么把圆圆的床上不管,一边帮他脱外套,一边有些疑惑地喃喃,“我记得以前你可是千杯不醉的,怎么现在都还没有我厉害。” 说到后面洛颐自己都笑了,带点苦涩。 给人掖了掖被子,凑近他酡红的脸颊说:“谢荀霖,我先走了。“ 说完这句话后,谢荀霖似乎有了一点反应,半眯着眼,呼吸变得粗重,像是一团火焰。 在洛颐疑惑的目光之下,猝不及防的被一股巨大的力量给拉了下来,然后被一双如铁一般结实的手臂给抱住了,混沌的浓重酒气熏得她头晕。 伸手抵着他的肩膀,“谢荀霖,我是洛颐,我要走了。” 他好像根本就没听见,脸越来越红,呼吸越来越乱,胡乱扯着洛颐的衣服蹭来蹭去。 占有欲(18) (这张是重复的,晚点刷新一下。) 洛颐特意去网上搜了一下。 是一种抗精神病药物。 所以难道原主得的是精神病? 当然这也并不是不可能,一切都只是猜想,最重要的还是要靠系统的回复。 · 商业界的贵族生日宴会,总是奢侈,夸张又华丽的。 洛颐也受到了邀请,其实以他的身份根本就没有资格进来,但是靠着谢家的名声,她也被勉强纳入进去。 这些老狐狸恐怕是打听了不少,在宴会的过程中,洛颐一口气都没有喘上来就被拉着敬酒。 她毕竟只是个商业新人,资历也是最浅的,自然抵不住他们这么灌。 很巧的是,还看到了谢荀霖。 谢荀霖穿着万年不变的黑色西装,脸庞如刀削一般完美。 他也看到了洛颐。 两个人的距离隔得有点远,但是谢荀霖的眼神依旧滚烫到让人难以忽略。 到了后半场,腹部一痛,胃转来阵阵刺痛,唇瓣轻颤,脸色白了几分,但表情依旧平静,所以大家都没发现‘青年’的异样。 洛颐很冷静的处理好,然后等有空闲的时候,就以一个借口出去了。 在外面吃了粒随身带着的药,才好了一点。 “身体不舒服吗?” 身后传来低沉的声音,下一秒就贴上的坚硬滚烫的胸膛,朝气蓬勃的心跳有点快。 黏糊糊的气息喷洒在白嫩的耳垂上,惊起了一片红。 洛颐后退了一步,转过身,刚刚想说话,喉咙一痒,剧烈的咳嗽了起来。 “咳咳。”‘青年’剧烈的咳嗽声在这安静的过道上显得格外的大。 原本苍白的肌肤染上了艳红,纤长如同墨蝶般的睫毛猛颤,有一种说不出来的脆弱的美丽。 谢荀霖微暗,他看着‘青年’,浓浓的侵略感让人从脚底凉到心口,仿佛一条毒蛇正在蚕食着人的心脏。 可是洛颐并没有察觉到,她还在咳嗽,根本没有分出别的心神来关注男人过于可怕的眼神。 随着咳嗽,胃部的痛更不可忽略,洛颐微微瞥着眉,缓了缓。 深吸了一口气,平静的拿起手帕擦了擦唇瓣,哪怕是这样,洛颐依旧不紧不慢,没有丝毫的狠狈。 “胃部又疼了吗?” 男人粗糙的,宽厚的手掌伸进来她的西装里面,按着她的肚子,慢慢的揉捏,温热的温度,恰到好处的力度,缓解了一丝她胃部的疼。 这个动作让她整个人都跟着维持一颤。 在很早之前,两个人的关系还没有闹到这么僵的时候,谢荀霖对洛颐的态度就像是普通家庭的兄长一样。 看到洛颐难受,会真心实意的担心。 这对于洛颐来说,是不可多得的珍贵的时光。 所以很多时候她甚至想要自己生病。 因为这样才可以得到更多的关注,更多眼前人的视线。 她笑了一下,眉眼如画,睫毛半垂着,声线轻轻地,“没事,也没有很疼,我已经吃药了。” 谢荀霖抿了一下薄唇,神色冷漠,语气很强势,“喝不了就不要喝,一定要把自己逼成这样吗?” 洛颐听着,一时之间不知道该说什么。 有的时候她真的挺恨对方的态度,忽冷忽热的,让她也跟个傻子一样,看到了光就忍不住去追,舍不得松手。 洛颐低着头。 谢荀霖看着她,手掌下的肌肤,是温凉的,很细腻,如同上好的白玉,可以感受那薄薄的皮肉,蓬勃的力量。 揉着揉着,谢荀霖手掌的温度越来越烫,酥麻感从他的指尖顺到了他的大脑里,变成了另一种强烈的谷欠望。 洛颐也感觉有点不自在,也许是两个人真的是离开了太久了,等真的两个人心平气和,又忍不住想要退缩。 后退的一步,不易察觉的躲掉了谢荀霖的手。 “算了吧,如果被嫂子知道了不太好。” 说完洛颐就先走了一步。 谢荀霖的手还僵硬在半空中, 漆黑的双眸中,是无比复杂的幽暗之色,仿佛有什么很可怕的东西被深深压抑束缚着,蠢﹣蠢﹣欲﹣动。 半响,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额角的青筋暴起,压抑住了腹部的火热,一脸冷漠的跟了上去。 后面,洛颐没有再碰一杯酒,有谢荀霖这个活阎王守着,没有那个不长眼的敢去敬酒。 当然这也让大家都知道洛颐原来真的和谢家有关系,对她的态度就更加令人寻味了。 (后面是重复的,晚点刷新一下。) 倒是谢荀霖自己喝了不少,等结束后,谢荀霖脸都红了,看起来好像醉的不轻,还不愿意让助理搀扶。 助理在旁边说:“洛总,谢总在这里订了酒店,要不您帮忙帮到底,扶他上去吧。” 话都已经说到这个份上了,洛颐没有办法,只好自己扶着,谢荀霖长得很高,几乎一米九多一点,身上都是腱子肉,沉重的身躯压的洛颐踉踉跄跄的,费了好大的劲才把他扛到了套房,累出来一身汗,酒意反而褪了些。 有的时候她真的挺恨对方的态度,忽冷忽热的,让她也跟个傻子一样,看到了光就忍不住去追,舍不得松手。 洛颐低着头。 谢荀霖看着她,手掌下的肌肤,是温凉的,很细腻,如同上好的白玉,可以感受那薄薄的皮肉,蓬勃的力量。 揉着揉着,谢荀霖手掌的温度越来越烫,酥麻感从他的指尖顺到了他的大脑里,变成了另一种强烈的谷欠望。 洛颐也感觉有点不自在,也许是两个人真的是离开了太久了,等真的两个人心平气和,又忍不住想要退缩。 后退的一步,不易察觉的躲掉了谢荀霖的手。 “算了吧,如果被嫂子知道了不太好。” 说完洛颐就先走了一步。 谢荀霖的手还僵硬在半空中, 漆黑的双眸中,是无比复杂的幽暗之色,仿佛有什么很可怕的东西被深深压抑束缚着,蠢﹣蠢﹣欲﹣动。 半响,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额角的青筋暴起,压抑住了腹部的火热,一脸冷漠的跟了上去。 后面,洛颐没有再碰一杯酒,有谢荀霖这个活阎王守着,没有那个不长眼的敢去敬酒。 当然这也让大家都知道洛颐原来真的和谢家有关系,对她的态度就更加令人寻味了。 倒是谢荀霖自己喝了不少,等结束后,谢荀霖脸都红了,看起来好像醉的不轻,还不愿意让助理搀扶。 助理在旁边说:“洛总,谢总在这里订了酒店,要不您帮忙帮到底,扶他上去吧。” 话都已经说到这个份上了,洛颐没有办法,只好自己扶着,谢荀霖长得很高,几乎一米九多一点,身上都是腱 占有欲(19) 电话里面一片安静,这个时候杜茸冷静的可怕。 是洛颐先打破了这诡异的沉默,洛颐沉声道:“杜茸,我警告你,别动不该动的心思。” 杜茸似乎是笑了一下,不等洛颐再次开口,电话就被挂了。 等洛颐再打过去,是无人接听。 他那个笑是什么意思? 洛颐手肘抵着桌子,按住了脑袋。 那个笑,让人听着很不舒服。 他要对蒋雯做什么? 这一切,洛颐都无从得知,可是她的心,却从这一刻悬了起来。 · 虽然洛颐和谢野之闹得很难看,但毕竟没有传到谢父的耳朵里,表面上的平静还是维持住了。 自从回国,按照她母亲的意思,就是每一个星期都要回去一次,吃一顿饭,还要住一晚。 美曰其名的是和这几个兄弟促进一下感情。 其实从始至终只不过是她一个人放低身段去讨好。 小时候洛颐是这么想的也是这么做的,长大后洛颐却做不到。 谢家从远处看就像一个巨大的庄园,像个华丽的城堡,又仿佛是无形的囚笼。 她走了进去,单薄的身影像是被巨兽给吞没。 现在时间还早,谢家的人都还没有下班。 洛颐原本以为大厅会空无一人。 没想到谢野之就坐在了地毯上,拿着游戏手柄,等洛颐一进来,就迅速的看了过去。 好像专门等着她这个人。 洛颐也看了过去,但是很快又收回了视线,若无其事的往楼上走。 谢野之也跟着起身,他几乎一米九的身高看起来很有压迫感。 哪怕洛颐背对着他,都能感受到身后的人阴沉可怕的眼神。 看来是真的等着洛颐自投罗网了。 洛颐并不太担心,甚至都没有回头去看,因为她认为在谢家谢野之根本就不敢做什么。 可能也就像小时候那么恶劣的欺负她,但是洛颐已经不是小孩子了。 少年的脚步紧紧的跟在她的身后,像是怕洛颐会跑掉似的。 洛颐觉得谢野之根本就是多此一举,她能跑到哪里去呢?谢家就像是锁链一样捆住了她的脖子。 她无处可逃。 来到了自己的房间,洛颐已经很久都没有回来过了,里面的装饰一点都没有变,床上还摆着一个小熊娃娃。 和这个房间格格不入。 这是洛颐唯一带到谢家的东西,她胆子小,身边只有小熊娃娃陪着她,这让无知的她把这个娃娃当成了自己最好的朋友。 可是刚来到谢家的第一天,小熊就被谢野之残忍的剪掉了两段,洛颐为此哭了很久。 洛锦锦被烦的不行,还要拉着她向谢野之道歉。 她不明白,明明是对方做错了,为什么是她道歉? 这个问题在小的时候并没有人替她解答。 现在也是一样的。 安静的卧室里,两人面面相觑,洛颐见到谢野之如挺直青松站立,俊美的脸紧绷着,眼里暗藏风云,她心里突生不详预感。 为了压下这股不安,洛颐没有去看他,而是去做自己的事情。 也没有驱赶或者去询问。 这明明是她的房间,可是她却没有任何的使用权利。 谢野之还是不说话,但是往前走了一步。 铺面的压迫感让洛颐悄然地捏紧了拳。 她冷静的想着如果自己在这里动手的话,还有没有距离可以安然无恙的走出谢家。 当然这个几率可能会很小,甚至是不可能。 谢野之并没有动手,眼里的情绪复杂又多变,最终被淡淡的厌弃笼罩,继而恶意地说,“你是变态吗?” 突如其来的冒犯,让洛颐莫名其妙,因为他觉得相比于自己,他看起来更像一个变态。 洛颐耸了耸肩膀,无所谓道:“这好像和你没有关系吧。” 她说着,迈开腿要绕过谢野之。 走出两步,被谢野之拉住了手腕,虽然是少年,但他的手心依旧很宽大,和他的身高一样强势,烫得她一颤。 卧室里面只有两个人的呼吸声,谢野之的声音并不大,却能 一字不落地钻进她耳朵里,“你喜欢男人。” 洛颐一瞬间没能反应过来这句话的意思,直到谢野之突如其来的把距离拉近,猝然明白谢野之今日怪异在哪里,只因谢野之的眼神,并不只是单纯表面上的厌恶,还掺杂了很多奇怪的东西。 和当时的那个少年一模一样的眼神让洛颐永远都无法忘却。 她难以置信的同时又觉得特别的可笑,猛地甩开谢野之的手,连连倒退两步,眼尾被逼的通红,像是在看一个怪物,“我喜欢谁,喜欢男的还是女的,和你有什么关系吗?” 的确和他没有任何关系。 谢野之当然很清楚,他比任何人都还要清楚,可是他又想到了最近几晚总是反复缠绕着他的梦。 梦里的主人公只有一个人。 那就是面前的这个令他无比嫌恶的人。 不管是小时候还是长大了,都是一样的讨厌。 在梦里却又没那么讨厌。 梦里的人,不会用这么警惕而又冰冷的眼神看着他,是潮湿而又粘腻,露出了大片大片如雪玉般的皮肉,娇娇软软的像朵菟丝花。 这张脸让他感受到了熟悉又陌生。 迷乱疯狂之间,会看到那双湿润的眼,潮红的眼尾,仿佛是夏日里熟透了的桃子,饱满多汁,他啃下去,满满都是甜蜜的汁水。 奇怪又光陆迷离的梦境让他抓耳挠腮,又控制不住的去回味,想抵抗,却又沦陷的更深。 谢野之横行霸道惯了,他想要什么就会不择手段的去掠夺,哪怕是不属于自己的东西,只要他想,就会变成自己的。 更何况还是洛颐这种轻微的人。 想要还不是他一句话的事情吗?大不了给他一点补偿就是了。 谢野之很快就想明白了,所有的犹豫不复存在,他步步紧逼,眼里承载吞噬人的光彩,“你也不想被赶出谢家,对吧?” 洛颐并不知道谢野之脑子里面都在想什么,只知道不过是一瞬间,谢野之的眼神一下子转变的特别可怕。 他很年轻自大,认为所有的事物都逃不过他的掌心。 占有欲(20) 洛颐不说话,那双漂亮的眼睛,像是会摄人。 她知道谢野之说这个,话中有话。 “你想要干什么?” 谢野之嗤笑洛颐的故作平静,像迅捷的豹子一般三两步扑向猎物,紧紧把洛颐抓在手心。 “你怎么会不知道我想干什么呢?你应该最清楚的啊。”他说着,结实坚硬的胸膛因为心跳过高而微微震动。 洛颐被他压在墙上,额前的发丝微微的凌乱撒在眉眼上。 哪怕到了这个时候,洛颐仿佛都很平静。 直到谢野之低下了头,呼吸滚烫的喷洒在了她的脸上,目的性很明确,张扬舞爪的没有一丝遮掩。 这个时候,洛颐才有了不同的反应。 纤长的睫毛轻轻地颤了一下,琥珀色的瞳孔微震。 这细小的反应让谢野之得了趣,认为自己已经抓住了她的弱点,凌乱又灼热的气息像是野兽在啃食猎物,喘着粗气,“只要你乖乖的,我保证你在谢家待的也好好的……” “如果不乖的话,”少年发育的很好,喉结性感地滚动,薄唇落在了她的耳边,如同恶魔的低吟,“我就和我爸说,你勾引我。” 垂在身侧的手指猛然的握紧, 洛颐一动不动,仿佛被野兽叼住脖子,只要她一有反抗的迹象,尖牙就会刺穿她的皮肤,咬断她的大动脉。 从小到大,谢野之好像有一万种办法让洛颐一步步的退败,以洛颐的痛苦取乐,洛颐在小的时候不是没有尝试过反抗,下场都很惨烈,没有人会站在她这一头,哪怕她才是受害者。 就像现在一样,她无法动弹,像是砧板上的肉任人宰割。 吐在脖间的气息那么灼热,洛颐的眼神却是越发的冰冷,“好啊,你去说吧。” 说完洛颐一把推开了他,转身就要往门口走。 她略微低着头,从后面可以清晰的看到了洛颐后颈凸起来的骨头,苍白又脆弱的仿佛一捏就会碎。 谢野之被拒绝不由有点恼,上前去拉洛颐,洛颐眼疾手快地避开,淡淡地掀了掀眼皮,声音冷的像是裹了一层霜,“不用你赶,我自己会走。” 谢野之被她的态度惹恼,三两步上前按住门把手,忍不住嘲讽,“你以为谢家是什么地方?是你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吗?” 洛颐反问,“不是你想赶我走吗?既然如此,我还为什么要留在这里碍你的眼呢?我走了之后不是正合你的心意吗?” 一连再三的问题把谢野之噎住了,凶狠地盯着洛颐,现在在他的眼中,洛颐就是他的囊中之物,他忽的觉得没有必要计较,自以为宽容道,“我也是可以让你留下来的,只要你听话。” 洛颐听到了这个天真又残忍的话差点笑出了声,“听话?乖乖听话让你**吗?谢野之,你想的可真美啊。” 何曾有人这么落谢野之的面子,他把洛颐压在冰冷的墙面,眼里戾气尽显,“洛颐,你不要给脸不要脸。” 洛颐直迎谢野之如兽凶狠的眼神。 就在气氛紧绷窒息的情况下,门被敲了。 “洛洛,怎么回来了也不和妈妈打声招呼……要不是听阿姨说,我都还不知道你已经回来了呢……你这个孩子真不懂事……” 洛锦锦的声线绵软的小声抱怨,捏着门把手,打开门。 当看到里面的场景,洛锦锦先是愣了一下,然后一下子就笑开了,“野之,你也在呀,不是和朋友一起出去打球了吗?” 谢野之对待洛锦锦一向都没有什么好脸色,在家里更是视对方为空气,不管对方怎么讨好,怎么献殷勤的无济于事。 可当看到洛颐的眼神落在了洛锦锦身上,他不自觉的开口,“没去。” 只是简单的两个字可把洛锦锦高兴坏了,这是谢野之第一次明面上好深好气的回答她的问题,还以为是自己这么多年的努力得到了成果,其实只不过是因为洛颐的一个眼神。 洛锦锦笑的合不拢嘴,亲切的看着谢野之,好像谢野之才是她的亲生孩子。 “没去啊,也对,今天星期天刚好在家里好好的休息一下,你现在饿不饿呀?要不要我去下面给你端一些点心先垫垫肚子?” 洛颐站在旁边,轻轻的感叹,原来母亲在她的面前也并不是一直都多愁善感,看她现在多开心呀。 这一刻,洛颐觉得自己才更像个外人,格格不入。 谢野之紧紧按着她的肩膀,五官在她面前放大,嘴角勾起一丝丝浅浅的笑容,在洛锦锦看不见的目光之下,眼神令人胆战心惊,“不用了,这么就没见洛洛,我想和她交流一下感情。” 他学着洛锦锦喊‘洛洛’,甜腻的像是能拉出丝来。 洛锦锦没有一丝怀疑对方的话,哪怕她知道谢野之有多么的讨厌洛颐,连忙说:“好啊好啊,那我就不打扰你们了。” 说完转头看着洛颐,脸上的笑容一下子收敛了很多,带着点警告,“洛洛啊,可不要再任性了。” ‘青年’苍白清隽,睫毛浓密,眼尾微垂,滤去眸中微转的碎光,平添了几分妖异与艳丽。 她如坠大网,目光所及都是张牙舞爪的怪物。 谢野之目光肆无忌惮,像冰冷粘稠的毒蛇,五指合拢,全身上下的血液好似沸腾了一般,冲入四肢百骸与大脑中。 等门被关上的那一瞬间,谢野之低下了头。 这次,洛颐没有再躲。 · 等谢家的人都回来了,天已经黑了。 这次餐桌的气氛有种说不出来的古怪和诡异。 本应该完全不对头的两个人竟然坐在了一起,更加让人大跌眼镜的是,谢野之竟然还给洛颐夹菜。 穿着运动服的少年,身材高大,脸庞英俊耀眼,完全继承了谢家的优秀基因。 他给洛颐夹菜这个举动吸引了餐桌上所有人的视线,就连谢父都诧异无比。 谢野之像是完全没有感受到,自顾自的低声说:“多吃点肉,瘦成这样,不知道的还以为谢家亏待了你。” 占有欲(21) 听到这话的人,神色各异。 有人疑惑,有人喜。 洛锦锦是最激动的。 这其中最平静的就是谢书屿了。 洛颐一下子就没了胃口,放下了手里的筷子,起身就要走。 谢野之拑住了垂在身侧的那截细瘦的手腕,冷笑着,褪去了刚才发温和,脸上神情极度暴烈阴霾,“你这是干嘛啊?总是给我拿乔。” 原本缓和了一点的气氛,看起来又立马要僵硬起来,洛锦锦一惊,连忙不动声色的向洛颐使眼色。 “洛洛啊,野之也是为你好,不要辜负他的一片好心。” 其他人都没有说话,谢父只是稍微的皱起了眉,似乎也觉得她不知好歹。 洛颐低头,面无表情的盯着谢野之,目光中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仿佛有点厌烦。 谢野之野兽般敏锐的雄性直觉,他能感觉到洛颐并不高兴和反感。 但是他还没来得及说什么,洛颐就已经坐了下来,安安静静的吃饭。 这让他的火气就堵在了胸膛里,翻来覆去的滚烫,让他想要爆发出来。 可是看着洛颐的侧脸,终究还是按耐住了。 这一顿饭吃的诡异至极。 谢父吃完,终于开口说了第一句话,“下个星期就是荀霖和甜甜的订婚宴,你们各自都看着点时间,不要耽误了正事。” 洛颐下意识的抬眸去看。 男人的轮廓依旧冷峻,眼底波澜不惊。 捏着筷子的手指发白,原本本来就没有什么胃口,现在甚至有些反胃了。 吃完饭,谢野之被谢父叫到了书房。 洛颐想要离开,却被洛锦锦给阻止了。 “洛洛啊,你都好久没有回来了,在家里陪陪妈妈吧。” 是真的陪她,还是陪另外的人,两个人都心知肚明。 洛颐不小了,她甚至比洛锦锦还要高,已经到了不需要仰望妈妈的年纪。 “你知道的。”洛颐突然面无表情的说。 洛锦锦的眼神一下子变得有些闪躲,笑容逐渐凝固,“洛洛,这是谢家,有些话该说,有些话不该说,我希望你能明白。” 所有人都知道。 洛颐转身就要走,洛锦锦立马拉住她,“你,你要去哪里?你是不是又要去找荀霖!” 她真的知道。 也对,她怎么可能不了解自己的孩子。 “你不要再犯贱了,洛颐。”拼命压低的声音还是藏不住里面的尖锐。 因为视线模糊,洛颐的眼里蒙着一层淡淡雾气。 她的瞳孔有点散,反而显得眼睛更纯黑明净,翦密长睫投落下来一小片阴影。 洛锦锦被那双眼睛看着,即使洛颐的目光并没有明确的焦点,她依然像是被一根极细的针蓦地扎了一下。 洛锦锦不明就里,却下意识仓促挪开视线:“洛洛,妈妈知道,你最乖,最听话了,不要让妈妈失望啊。” 从小到大,洛颐听到过最多的就是‘你要听话’‘你要乖’‘不乖的话就不要你了。’ 每听到这句,洛颐就无比的恐慌,她那么小,害怕被抛弃,只能磕磕绊绊的去学会听话,学会乖。 在洛颐的记忆里,自己的亲生母亲从来都没有站在过她这一边,哪怕她根本就没有做错,哪怕她才是受害者。 洛锦锦的指尖用力拧着衣角,她不知道自己在心慌什么,只是低头说下去:“野之好不容易和你亲近,你要好好把握住机会。” 洛颐垂了下眼睫,纤长浓密的睫毛在苍白的眼睑下投下了一片阴影,唇粉的像桃花。 洛锦锦这会儿终于隐隐察觉出她的异样,她蹙了蹙眉,扯了下洛颐的手:“你听到没有——” 洛颐的手冰得他一激灵。 此刻洛颐低着头,没有人能看清她的表情。 洛锦锦直接把她的沉默当做默认,匆匆的在交代的一些就离开了。 步伐急促,好像要甩掉什么。 · 洛颐并不想回卧室,她想走。 不知不觉走到了一个熟悉的房间门口。 在门口站了很久,洛颐都没有抬起手去敲门的力气。 脚都酸了,洛颐知道自己该离开了。 离开的前一秒,门被里面的人给打开了。 走廊上的灯光昏暗,房间更加刺眼。 洛颐的眼睛被这突如其来的光亮照着一阵酸涩,直到泛出了生理性地泪花,洛颐这才收回目光,低垂着睫毛。 着泪水顺着她的脸颊一滴滴地滑落,散发着些晶莹的微光,仿佛是滚落的珍珠。 谢书屿似乎觉得有些惊讶,但也只是温柔的笑了笑,并没有去询问她为什么站在门口,而是让她进来。 谢书屿去倒了两杯茶水,洛颐坐在沙发上,看起来很乖。 看上去温润清华的男人将脸上神情调整到最恰当的的状态,谢书屿神态自若地笑道:“我刚才还在想,洛洛会不会躲在那个角落里面哭鼻子。” 洛颐一愣,“……为什么会这么想?” “因为我知道你和大哥的关系从小就比较好,如今大哥马上要成家了,洛洛一定也很舍不得吧?” 这句话意有所指,洛颐突然感觉手里的杯子格外的烫人。 男人那双清和的眼眸含着些居高临下的意味,吐出的话语非但没有因为她的苍白,而刻意放得轻柔,反而显得更加的刻薄,暗藏着令人不易察觉。 “大哥和大嫂很恩爱呢,洛洛应该也要学会长大,不能在那么黏人了,不然大嫂知道会不高兴的。” 谢书屿看着她的眼神,好像在看一个任性,永远都长不大的孩子,柔情似水,又含着淡淡的冰冷的谴责之意。 苍白削瘦的‘青年’身体僵硬,像是被人撕破了伪装,蜷缩着恨不得把自己藏起来,眼尾被逼的鲜艳。 颤抖的唇,仿佛失去了语言。 【深情值+20】 又是这种可怜的表情,让谢书屿差点绷不住,甚至是无来由的恶意让他想要说出更过分的话。 指尖轻轻划过杯面,呼吸霎时放得很慢,脸上依旧没露出什么多明显的神情起伏。 他垂眸,掩盖下眼中兴奋的神采,几乎抱着一种扭曲般的心思,说道,“甜甜也很想见你呢,她最想得到你的祝福了。” 占有欲(22) 【这章重复,晚点刷新】 听到这话的人,神色各异。 有人疑惑,有人喜。 洛锦锦是最激动的。 这其中最平静的就是谢书屿了。 洛颐一下子就没了胃口,放下了手里的筷子,起身就要走。 谢野之拑住了垂在身侧的那截细瘦的手腕,冷笑着,褪去了刚才发温和,脸上神情极度暴烈阴霾,“你这是干嘛啊?总是给我拿乔。” 原本缓和了一点的气氛,看起来又立马要僵硬起来,洛锦锦一惊,连忙不动声色的向洛颐使眼色。 “洛洛啊,野之也是为你好,不要辜负他的一片好心。” 其他人都没有说话,谢父只是稍微的皱起了眉,似乎也觉得她不知好歹。 洛颐低头,面无表情的盯着谢野之,目光中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仿佛有点厌烦。 谢野之野兽般敏锐的雄性直觉,他能感觉到洛颐并不高兴和反感。 但是他还没来得及说什么,洛颐就已经坐了下来,安安静静的吃饭。 这让他的火气就堵在了胸膛里,翻来覆去的滚烫,让他想要爆发出来。 可是看着洛颐的侧脸,终究还是按耐住了。 这一顿饭吃的诡异至极。 谢父吃完,终于开口说了第一句话,“下个星期就是荀霖和甜甜的订婚宴,你们各自都看着点时间,不要耽误了正事。” 洛颐下意识的抬眸去看。 男人的轮廓依旧冷峻,眼底波澜不惊。 捏着筷子的手指发白,原本本来就没有什么胃口,现在甚至有些反胃了。 吃完饭,谢野之被谢父叫到了书房。 洛颐想要离开,却被洛锦锦给阻止了。 “洛洛啊,你都好久没有回来了,在家里陪陪妈妈吧。” 是真的陪她,还是陪另外的人,两个人都心知肚明。 洛颐不小了,她甚至比洛锦锦还要高,已经到了不需要仰望妈妈的年纪。 “你知道的。”洛颐突然面无表情的说。 洛锦锦的眼神一下子变得有些闪躲,笑容逐渐凝固,“洛洛,这是谢家,有些话该说,有些话不该说,我希望你能明白。” 所有人都知道。 洛颐转身就要走,洛锦锦立马拉住她,“你,你要去哪里?你是不是又要去找荀霖!” 她真的知道。 也对,她怎么可能不了解自己的孩子。 “你不要再犯贱了,洛颐。”拼命压低的声音还是藏不住里面的尖锐。 因为视线模糊,洛颐的眼里蒙着一层淡淡雾气。 她的瞳孔有点散,反而显得眼睛更纯黑明净,翦密长睫投落下来一小片阴影。 洛锦锦被那双眼睛看着,即使洛颐的目光并没有明确的焦点,她依然像是被一根极细的针蓦地扎了一下。 洛锦锦不明就里,却下意识仓促挪开视线:“洛洛,妈妈知道,你最乖,最听话了,不要让妈妈失望啊。” 从小到大,洛颐听到过最多的就是‘你要听话’‘你要乖’‘不乖的话就不要你了。’ 每听到这句,洛颐就无比的恐慌,她那么小,害怕被抛弃,只能磕磕绊绊的去学会听话,学会乖。 在洛颐的记忆里,自己的亲生母亲从来都没有站在过她这一边,哪怕她根本就没有做错,哪怕她才是受害者。 洛锦锦的指尖用力拧着衣角,她不知道自己在心慌什么,只是低头说下去:“野之好不容易和你亲近,你要好好把握住机会。” 洛颐垂了下眼睫,纤长浓密的睫毛在苍白的眼睑下投下了一片阴影,唇粉的像桃花。 洛锦锦这会儿终于隐隐察觉出她的异样,她蹙了蹙眉,扯了下洛颐的手:“你听到没有——” 洛颐的手冰得他一激灵。 此刻洛颐低着头,没有人能看清她的表情。 洛锦锦直接把她的沉默当做默认,匆匆的在交代的一些就离开了。 步伐急促,好像要甩掉什么。 · 洛颐并不想回卧室,她想走。 不知不觉走到了一个熟悉的房间门口。 在门口站了很久,洛颐都没有抬起手去敲门的力气。 脚都酸了,洛颐知道自己该离开了。 离开的前一秒,门被里面的人给打开了。 走廊上的灯光昏暗,房间更加刺眼。 洛颐的眼睛被这突如其来的光亮照着一阵酸涩,直到泛出了生理性地泪花,洛颐这才收回目光,低垂着睫毛。 着泪水顺着她的脸颊一滴滴地滑落,散发着些晶莹的微光,仿佛是滚落的珍珠。 谢书屿似乎觉得有些惊讶,但也只是温柔的笑了笑,并没有去询问她为什么站在门口,而是让她进来。 谢书屿去倒了两杯茶水,洛颐坐在沙发上,看起来很乖。 看上去温润清华的男人将脸上神情调整到最恰当的的状态,谢书屿神态自若地笑道:“我刚才还在想,洛洛会不会躲在那个角落里面哭鼻子。” 洛颐一愣,“……为什么会这么想?” “因为我知道你和大哥的关系从小就比较好,如今大哥马上要成家了,洛洛一定也很舍不得吧?” 这句话意有所指,洛颐突然感觉手里的杯子格外的烫人。 男人那双清和的眼眸含着些居高临下的意味,吐出的话语非但没有因为她的苍白,而刻意放得轻柔,反而显得更加的刻薄,暗藏着令人不易察觉。 “大哥和大嫂很恩爱呢,洛洛应该也要学会长大,不能在那么黏人了,不然大嫂知道会不高兴的。” 谢书屿看着她的眼神,好像在看一个任性,永远都长不大的孩子,柔情似水,又含着淡淡的冰冷的谴责之意。 苍白削瘦的‘青年’身体僵硬,像是被人撕破了伪装,蜷缩着恨不得把自己藏起来,眼尾被逼的鲜艳。 颤抖的唇,仿佛失去了语言。 【深情值+20】 又是这种可怜的表情,让谢书屿差点绷不住,甚至是无来由的恶意让他想要说出更过分的话。 指尖轻轻划过杯面,呼吸霎时放得很慢,脸上依旧没露出什么多明显的神情起伏。 他垂眸,掩盖下眼中兴奋的神采,几乎抱着一种扭曲般的心思,说道,“甜甜也很想见你呢,她最想得到你的祝福了。” 占有欲(22) 他用最平淡的表情,故意挑拣着最伤人的话语,温和却残酷地叹息了一声。 谢书屿明明知道一切。 洛颐轻轻地掀开眼皮,那双琥珀色的眼眸,充盈着一层的水雾,像云雾缭绕的森林,会让人在里面迷路。 谢书屿袖中指尖微动,呼吸蓦地一重。 他压抑下内心跃动的欲.念,看似平静而温和,“没关系的洛洛,你还有二哥呢。” 很奇怪,谢书屿的感情一直都很薄浅,很少会有情绪波动很大的时候,不管是对于人还是对于事,好像这世界上并没有能让他感受到七情六欲的东西。 但是洛颐出现了。 她苍白又美丽,这种美好像脱离了世俗,像挂在墙上绝美的画,只适合令人欣赏和收藏。 特别是她难受或者哭泣的样子,摇摇欲坠的像是被雨水打的支零破碎的梨花,脖子修长雪白的如同弯月,泪水粘在乌黑的睫毛上,像露珠,而她正是被滋润的那朵花。 这种美,很可惜,在小的时候他并没有发现,以至于错过了很多东西。 不然他可以亲手照料着自己的花,让她长成自己喜欢的样子。 喜怒哀乐只因为一个人的表情。 书里的句子有的实体,他已经很久没感到这么高兴了。 即便签署了上亿大项目的合同,也没让他感到这么高兴。 他垂眸,掩盖下眼中兴奋的神采,几乎抱着一种扭曲般的心思,说道:“洛洛,二哥是永远属于你的。” 男人动作温柔的把她纳入怀中,轻柔的不可思议,那双结实的双手像是铁链。 明明男人的怀抱很温柔,身上散发出来的气息也很温暖,可是洛颐却感觉不到任何的暖意。 谢书屿高高在上地俯视着洛洛的痛苦,看似慈悲地劝慰她,实际上内心含着冰冷的讽意,恐怕也就是在看一场戏,而他就是这戏中的小丑。 谢书屿一直都是披着完美皮囊的恶魔,他以食洛颐的痛苦为乐,眼泪为肥料,他从来都不会真正的感同身受。 洛颐冷静的想着。 果然,谢家根本就没有一个正常人。 可是原本应该置身之外的人,在看到洛颐的眼泪的时候,他并无波澜的心竟然翻涌起了滔天的巨浪,他的身体竟不由自主地颤抖了起来。 怀中的人是那么的单薄,那么的细弱,仿佛是新生的嫩芽,稍微的不注意,就会在他看不见的地方枯萎。 洛颐慢慢的从他的怀中挣脱开了。 温暖的怀抱因为‘青年’的脱离,慢慢的失去温度。 谢书屿的手指微微的僵硬了一手,又若无其事的收回了手。 洛颐没有去看他,“大哥的订婚宴是什么时候?” 谢书屿突然就有点不悦了。 他想着,为什么洛颐的眼泪都是因为一个人而流。 为什么不能为他而流? 想到此处,谢书屿袖中的指尖又是轻轻震颤,连带着双眼中浮现出自己也未有察觉的暗沉。 谢书屿说了一个时间,洛颐得到了答案,转身就离开了。 她从始至终都没有回应谢书屿的那句话。 眉眼温和压抑住躁动着的欲望,镇静自若地捏紧了手中的杯子,心中冷哂。 · 谢荀霖最近很忙,忙着和名义上的未婚妻交流感情。 季甜甜永远都像个长不大的孩子,有的时候让谢荀霖实在是控制不住的厌烦。 为什么就不能像洛颐一样乖呢? 这个想法一出,谢荀霖没有觉得有任何的不对劲。 但是想想最近洛颐做出来的那些事,好像也不那么乖了。 小时候那么安静,那么乖巧的一个人,怎么只是错过了几年,就变化这么大。 在外国都是交的什么些狐朋狗友,被人带坏成这样。 谢荀霖有的时候想要抽出一点时间去找洛颐聊聊,可是最近实在是很忙,公司里面还有很多事情等着他去解决,谢荀霖的时间每一分每一秒都是以天位数字计算的,忙到十点半才忙完。 谢荀霖撑着额头,闭上的眼睛,脑海里面想着的那抹单薄的身影,美丽浓艳的眉眼,冷白的皮肉,总是喜欢低着头。 最近乖了一些,没有来找他了。 可是谢荀霖却开始有些不习惯。 他不知道自己是从什么时候转变的,也许是那天在学校目视了她变坏的样子。 和洛颐平时的样子形成了鲜明的对比,原来,一个人可以反差这么大。 她抽着烟的时候,眼睛直直的盯着是谢荀霖。 虽然很不想承认,当时谢荀霖的确心中火热一片,身体仿佛被电流窜过,连蜷缩的指缝都涌起了淡淡的酸麻…… 这么想着身体隐隐约约又发出了真实的反应。 他有些焦躁的扯了扯领带,解开了最上面的两个扣子,打理的很整齐的发丝垂下来的几缕,却依旧缓解不了从骨头里散发出来的燥热。 那冷淡寡欲的眉眼烦躁的皱起,本就深邃的瞳色透不出一丝光亮,幽深的几近乌黑。 他拿起手机,想和洛颐发信息,但是又不知道发什么,手机屏幕暗暗亮亮,忽明忽暗的光线投射到了男人的冷峻的脸上,越发显得晦暗不明。 时间这么晚了,洛颐也许已经睡着了,谢荀霖这般想着,刚想把手机放下,却突然震动了一下。 谢荀霖指尖一僵,带着他自己都不知道的急切打开了手机。 ——季甜甜:明天你要陪我去看宴婚服,不要总是拿工作当做借口,工作比我重要吗?哼哼。 娇憨的满是少女天真。 静静的盯手机上的信息,谢荀霖的表情冷淡的可怕,这并不像是一个未婚夫应该对未婚妻的眼神。 他只是冷静的想着,季甜甜过界了。 当初两个人说好了的,结婚之后互不管着对方,这个婚礼只是个名头,名存实亡。 只不过两个人的身份下,哪怕没有感情的基础,也必须得结婚。 结婚对两家只有利,没有害。 —— “咔哒。”打火机的阀门被按下,一簇赤黄的火舌从圆孔舔舐而出,又乍然熄灭。谢荀霖依旧是面无表情,火光明明灭灭,照亮了他有些过于冷漠的眉眼。 占有欲(23) 洛颐刚下班,原本想去和蒋雯去吃顿饭,却接到了一个电话。 没有备注。 洛颐一开始还以为只是单纯的骚扰电话,没有接。 结果对方锲而不舍,洛颐这才接了。 电话那头的人气急败坏,几乎是吼:“洛颐,我不是跟你说过每个星期都要来一次吗?把我的话当做耳旁风了,是吧?” 洛颐一愣,沉默了下来。 对方还以为洛颐又在犟,语气勉为其难的好了一点,“生病了就要来看医生,你难道真的想变成一个不记事的傻子吗?” 洛颐想起了床头柜里面的药瓶,“好,我半个小时后到。” · 夕阳西下,温柔的清风,把绿叶渡了一层金光。 巷子里的爬山虎茂密,像是给罪恶粉饰。 围着少女的那几个身影染着奇奇怪怪的头发,咬着烟头,看起来流里流气。 他们把这个看起来漂亮无知的少女给堵在角落,身上的穿着低奢,随手拿着的包包值好几万。 很显然,对于这些混混来说,是一条大鱼。 这些有钱人,应该最不缺的就是钱了吧。 少女低着头,似乎很胆怯,很自觉的把自己的包包递过去。 可是这些人却不满足,他们从里面翻出了一个钱包,令人有些惊讶的是里面只有几张现金。 混混很恼怒,“你他妈的敢耍我?是不是不想活命了?老实把钱全都给我交出来,不然我让你爬着回去。” 少女一双黑沉沉的眼眸定定地凝视着那些混混,眼底精寂阴郁,又很快垂下了眼皮,让人看不清表情。 少女的面容却精致如同天使,声线温软:“这是我全部的钱,都给你们了。” 混混冷哼一声,很显然,他并不相信少女的实话。 “看来不给你点教训,你是不知道什么叫老实。” 看着面前那一张扭曲狰狞的脸,那原本就乌黑的眼眸浮现出无限浓稠的暗雾,令人胆颤心惊。 艳红的晚霞如红色的墨水,侵染了半片的天空,枝叶染上了霞光,铺洒了一片色彩。 垂在身侧的手指伸进了口袋里,冰冷的寒光折射出死亡的反射,白嫩的手指,熟练的拿着刀片。 “你们在做什么?” 一道寡淡华丽的声线阻止了即将来临未知的危险,少女迅速的把刀片藏进口袋,呆呆的抬眼,看向声音传来的方向。 贫穷脏乱的巷子口,背对着鲜艳晚霞的洛颐西装革履,一只手插着兜,冷淡的目光落在了巷子深处的少女身上。 小混混也跟着转过头,看到那张异常漂亮的脸,脑子一片空白,等回过神之后,洛颐已经走到了他们的面前。 洛颐面无表情,浓艳妖冶的脸庞在背光的巷子里被撒上了一层淡淡带着些暖色的光晕,令人目眩神魂。 其中一个混混最先回过了神,他抓紧了手里的木棍,想让自己的气势看的凶一点,“管你什么事?最好不要多管闲事!” 洛颐歪了歪脑袋,额前的发丝擦过了精致如画的眉眼,下颌线条流畅又削瘦,衬的她微扯的嘴角,倨傲冷漠。 “不好意思,我已经报警了。”洛颐说着,嘴角勾起了一抹笑。 那些人的视线恍惚,显然被那一抹淡淡的笑容给迷了眼。 “但是现在,我可以先给你们上一课。” 甚至都还没有反应过来,就感到有什么物体迎面呼啸而来,夹杂着力敌万夫的气势狠狠的砸了过来,站在最前面的人直接被砸到头,整个人都狼狈的往后面倒,眼睛一翻,晕了过去。 突如其来的场面,为那几个人目瞪口呆,不可置信的看着地上晕倒的人。 洛颐身形修长挺拔,肩膀单薄,声音慵懒而散漫:“社会的残渣,太不中用了。。” 那几个混混被她那充满挑衅意味的话语给激怒,仗着人多,压下了心底那莫名的恐惧,拎着手中的木棍就冲上去,骂声肮脏一片。 这个看起来养尊处优单薄的‘青年’下手很重,看起来没少打过架,用劲巧妙而很辣,没过多久,刚才还气势汹汹的混混都哀嚎的倒在地上。 看着那美丽如鬼魅般的脸,满满的都是恐惧。 混混抖着手脚爬起来,转身就跑。 洛颐把其中的一个人给踢倒,对方再次狼狈的跌倒,慌乱的挣扎想要爬起来,却被一脚踩到了脊背,爬都爬不起来。 眉眼如画的洛颐身形高挑,脸颊还有一块红痕,应该是打架的时候不小心被人蹭上去。 洛颐一向整洁干净的西装有些凌乱,袖中探出的苍白手指骨节分明,她伸手。 “钱。” 混混已经被吓傻了,愣了一会儿才反应了过来,哆嗦着手把口袋里的所有的钱给掏出来,加起来一共有好几百。 洛颐把脚挪开,半蹲了下来,侧过脑袋,看着还缩在角落里的少女,挑了挑眉,问道。 “他们抢了你多少钱?” 少女的脸很红,眼神又很惊惧,似乎是被吓到了,脸色有些苍白,声音细细的:“我……” 洛颐轻声地安慰着看起来吓坏了的少女,“没事,不要怕。” 少女抿了抿唇瓣,眼尾都被热气蒸红了,看起来怯怯的,“三百。” 洛颐回过头从混混手里拿了三百,其余的钱都没有碰,起身,冷冷的说道:“滚吧。” 混混手脚并用的爬了起来,顾不上身上的疼痛,迅速的跑走,很快就没影了。 洛颐转过身,望着不知为什么脸红的要命的少女,纤长浓密的睫毛一掀,琉璃似的眼珠干净清澈,殷红的嘴角染上了一丝弧度。 “以后小心点,不是每一次都这么幸运。” 洛颐的眼尾微微的上挑,那瑰丽漂亮的眉眼耀眼灼目,脸颊上的红痕并没有破坏她的美感,反而增添了一丝野性。 那是从骨子里散发出来的温柔。 是从来都没有让人窥见过的温柔。 少女刚走过去,手里就被塞了几张纸钱,低头看着手心里还残留着温度的纸钱。 洛颐去把丢在地上的袋子捡起来,拍了拍蹭着的灰,她单手插兜,冷淡又很柔和,像一阵让人抓不住的清风。 占有欲(24) 【这章是重复的,晚点刷新一下哈】 洛颐刚下班,原本想去和蒋雯去吃顿饭,却接到了一个电话。 没有备注。 洛颐一开始还以为只是单纯的骚扰电话,没有接。 结果对方锲而不舍,洛颐这才接了。 电话那头的人气急败坏,几乎是吼:“洛颐,我不是跟你说过每个星期都要来一次吗?把我的话当做耳旁风了,是吧?” 洛颐一愣,沉默了下来。 对方还以为洛颐又在犟,语气勉为其难的好了一点,“生病了就要来看医生,你难道真的想变成一个不记事的傻子吗?” 洛颐想起了床头柜里面的药瓶,“好,我半个小时后到。” · 夕阳西下,温柔的清风,把绿叶渡了一层金光。 巷子里的爬山虎茂密,像是给罪恶粉饰。 围着少女的那几个身影染着奇奇怪怪的头发,咬着烟头,看起来流里流气。 他们把这个看起来漂亮无知的少女给堵在角落,身上的穿着低奢,随手拿着的包包值好几万。 很显然,对于这些混混来说,是一条大鱼。 这些有钱人,应该最不缺的就是钱了吧。 少女低着头,似乎很胆怯,很自觉的把自己的包包递过去。 可是这些人却不满足,他们从里面翻出了一个钱包,令人有些惊讶的是里面只有几张现金。 混混很恼怒,“你他妈的敢耍我?是不是不想活命了?老实把钱全都给我交出来,不然我让你爬着回去。” 少女一双黑沉沉的眼眸定定地凝视着那些混混,眼底精寂阴郁,又很快垂下了眼皮,让人看不清表情。 少女的面容却精致如同天使,声线温软:“这是我全部的钱,都给你们了。” 混混冷哼一声,很显然,他并不相信少女的实话。 “看来不给你点教训,你是不知道什么叫老实。” 看着面前那一张扭曲狰狞的脸,那原本就乌黑的眼眸浮现出无限浓稠的暗雾,令人胆颤心惊。 艳红的晚霞如红色的墨水,侵染了半片的天空,枝叶染上了霞光,铺洒了一片色彩。 垂在身侧的手指伸进了口袋里,冰冷的寒光折射出死亡的反射,白嫩的手指,熟练的拿着刀片。 “你们在做什么?” 一道寡淡华丽的声线阻止了即将来临未知的危险,少女迅速的把刀片藏进口袋,呆呆的抬眼,看向声音传来的方向。 贫穷脏乱的巷子口,背对着鲜艳晚霞的洛颐西装革履,一只手插着兜,冷淡的目光落在了巷子深处的少女身上。 小混混也跟着转过头,看到那张异常漂亮的脸,脑子一片空白,等回过神之后,洛颐已经走到了他们的面前。 洛颐面无表情,浓艳妖冶的脸庞在背光的巷子里被撒上了一层淡淡带着些暖色的光晕,令人目眩神魂。 其中一个混混最先回过了神,他抓紧了手里的木棍,想让自己的气势看的凶一点,“管你什么事?最好不要多管闲事!” 洛颐歪了歪脑袋,额前的发丝擦过了精致如画的眉眼,下颌线条流畅又削瘦,衬的她微扯的嘴角,倨傲冷漠。 “不好意思,我已经报警了。”洛颐说着,嘴角勾起了一抹笑。 那些人的视线恍惚,显然被那一抹淡淡的笑容给迷了眼。 “但是现在,我可以先给你们上一课。” 甚至都还没有反应过来,就感到有什么物体迎面呼啸而来,夹杂着力敌万夫的气势狠狠的砸了过来,站在最前面的人直接被砸到头,整个人都狼狈的往后面倒,眼睛一翻,晕了过去。 突如其来的场面,为那几个人目瞪口呆,不可置信的看着地上晕倒的人。 洛颐身形修长挺拔,肩膀单薄,声音慵懒而散漫:“社会的残渣,太不中用了。。” 那几个混混被她那充满挑衅意味的话语给激怒,仗着人多,压下了心底那莫名的恐惧,拎着手中的木棍就冲上去,骂声肮脏一片。 这个看起来养尊处优单薄的‘青年’下手很重,看起来没少打过架,用劲巧妙而很辣,没过多久,刚才还气势汹汹的混混都哀嚎的倒在地上。 看着那美丽如鬼魅般的脸,满满的都是恐惧。 混混抖着手脚爬起来,转身就跑。 洛颐把其中的一个人给踢倒,对方再次狼狈的跌倒,慌乱的挣扎想要爬起来,却被一脚踩到了脊背,爬都爬不起来。 眉眼如画的洛颐身形高挑,脸颊还有一块红痕,应该是打架的时候不小心被人蹭上去。 洛颐一向整洁干净的西装有些凌乱,袖中探出的苍白手指骨节分明,她伸手。 “钱。” 混混已经被吓傻了,愣了一会儿才反应了过来,哆嗦着手把口袋里的所有的钱给掏出来,加起来一共有好几百。 洛颐把脚挪开,半蹲了下来,侧过脑袋,看着还缩在角落里的少女,挑了挑眉,问道。 “他们抢了你多少钱?” 少女的脸很红,眼神又很惊惧,似乎是被吓到了,脸色有些苍白,声音细细的:“我……” 洛颐轻声地安慰着看起来吓坏了的少女,“没事,不要怕。” 少女抿了抿唇瓣,眼尾都被热气蒸红了,看起来怯怯的,“三百。” 洛颐回过头从混混手里拿了三百,其余的钱都没有碰,起身,冷冷的说道:“滚吧。” 混混手脚并用的爬了起来,顾不上身上的疼痛,迅速的跑走,很快就没影了。 洛颐转过身,望着不知为什么脸红的要命的少女,纤长浓密的睫毛一掀,琉璃似的眼珠干净清澈,殷红的嘴角染上了一丝弧度。 “以后小心点,不是每一次都这么幸运。” 洛颐的眼尾微微的上挑,那瑰丽漂亮的眉眼耀眼灼目,脸颊上的红痕并没有破坏她的美感,反而增添了一丝野性。 那是从骨子里散发出来的温柔。 是从来都没有让人窥见过的温柔。 少女刚走过去,手里就被塞了几张纸钱,低头看着手心里还残留着温度的纸钱。 洛颐去把丢在地上的袋子捡起来,拍了拍蹭着的灰,她单手插兜,冷淡又很柔和,像一阵让人抓不住的清风。 占有欲(25) 洛颐到现在都忘不了当时宁北的眼神。 震惊又不解。 洛颐当时看到了他的表情,忍不住笑出了声。 是吧,很可笑。 · 洛颐这天没有去公司,一大早就起来了。 蒋雯打了电话过来。 “你怎么回事?睡过头了啊。” 洛颐整理着领带,“没有,今天有喜事。” “什么喜事啊?” “我大哥今天订婚。” “哇哦,你这小子,去喝喜酒了,把公司的事情丢给我一个人了,是吧?”蒋雯笑着打趣。 洛颐也笑了。 她看着镜子里面的自己。 苍白又病态。 婚礼是在五星级国际大酒店举行的,璀璨繁华的琉璃吊顶散发着低奢的光,繁花锦簇,高脚杯摆成比人还高的三角形状,酒水散发着香醇的气息,没有一处不奢侈,没有一处不亮眼。 足以看出这场婚礼对于两家人来说有多么的重要。 能被邀请过来的都是商业大亨或者世家子弟,他们每一个人都裹着漂亮而又华丽的皮囊,脸上带着真诚的祝福。 谢荀霖和季甜甜在簇拥喜悦的人群中间,两人身穿中式婚服,季甜甜长相甜美,今天画了一个极其精美的妆,大红绣金嫁衣的披袍如烈火飞舞的巨大凤凰,衬得她无法言说的美艳动人。 女人温婉依靠着高大的男人。谢荀霖一身冷冽黑金喜服,冷峻逼人,带着恰到好处的笑容。 一切都是那么的般配。 让人感叹的真是天生一对。 耳边有无数人的祝福,那红色简直刺眼至极,洛颐穿着白色的西装,头发打理的一丝不苟,露出了美丽的眉眼。 这一抹白,和这里喜气融融的气氛格外的不合适。 洛颐被着红色刺痛了眼睛,她感到沉闷的窒息,脑海里的记忆也开始变得烦乱,一会儿是男人冰冷的面孔,一会儿又是他面带微笑,谢荀霖和女人站在一起接受众人祝福的画面令她感到极度讽刺,或者说这里的一切都无比的可笑,就连他自己也是一样的。 她恶心得胃要翻滚,可是还是面带笑容的走到了他们的面前。 谢野之原本漫不经心地眼神在看到了洛颐之后,一下子就变深了许多。 所有人都在,洛锦锦穿着旗袍,眼眶泛红,她很开心,似乎是看到了自己儿子成家。 或许在她的眼中,谢荀霖才是她想象中的孩子。 俊美,优秀,又强大。 而洛颐呢? 阴郁又不讨喜,没出息没本事。 恐怕洛锦锦很后悔生下她吧。 他们围绕在那对新婚的年轻夫妻左右,好像真的是一个和睦融融的家庭。 洛颐走了过去,大家脸上的笑意都淡了,如此看来是多么的不受欢迎啊。 特别是谢父,冷着一张脸,“连大哥的订婚宴都能迟到,你还真是个大忙人。” 洛锦锦连忙给洛颐使眼色。 洛颐低垂的眼睫颤动了两下,抬眼望向了这些人,眸中漾过一抹淡淡的微光。 当然,她地出场并不会打扰到这喜庆的气氛,谢荀霖没有再看他了,男人早就收回了视线。 她的出现对谢荀霖来说无关紧要,不管是之前还是现在,不管她是死是活,在谢荀霖的眼中,恐怕就和稻草一样轻贱。 洛颐想要问他。 到底凭什么? 如果真的讨厌她到了极致,为什么又要叫她回来?见证他们两个人的幸福,她是什么很贱的人吗? 洛锦锦的眼神总是不动声色的瞟到了洛颐身上,好像生怕她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 司仪发表着贺词,每一字,每一句都带着浓浓的祝福。 洛颐听着听着,笑出了声,微扬的唇角,竟无端透露出些锋锐的绮丽。 这声轻笑,格外的刺耳。 吸引住了旁边人的视线。 原本她的外貌就已经极其的显眼,一举一动都无比瞩目。 谢书屿静静地看着,笑容也温和没架子,但眸色阴沉得好像蕴了一汪墨。 “首先,我要祝福我的大哥。”洛颐扬声道,“我大哥单身了三十多年,终于结婚了。” “大哥,我祝你,和嫂子,百年好合,早生贵子。”洛颐牵了牵唇角,眼中沉下轻慢的讽意。 这是洛颐第一次规规矩矩的叫谢荀霖叫大哥,之前都是没大没小的叫着谢荀霖,谢荀霖。 她的话音一落,四处就传来掌声。 腹中渐渐漫起一阵绞痛,很快化为排山倒海之势朝她压来,好像有一只手在五脏六腑间翻搅。 洛颐觉得恶心。 唇角死死地抿成一线,五指紧紧地攀着棺木,指节因为用力而凸起,泛起了淡淡的青白色。 季甜甜笑得优雅,娇羞的像个小娘子,“谢谢你的祝福。” 谢荀霖则不发一言,沉默得像一座石像。 洛颐接着说,“话说嫂子你长得这么漂亮,真是便宜我大哥了。” “洛颐。”谢荀霖冷冷开口警告。 洛颐当没听见,“你说我大哥都三十多岁的人了,人又无趣古板,你能告诉我你到底看中了他什么吗?” 此话一出,所有人都变了。 当着这么多人的面竟然敢这么说谢荀霖,洛颐是第一个,所有人都倒吸了一口气。 季甜甜都被这个问题给问蒙了,艳红的唇瓣勾起了僵硬的弧度,很快反应过来,“你大哥很会疼人的。” 洛颐笑得更大声了,差点眼泪都笑了出来,仿佛听到了这世界上最大的笑话。 火灼烧她的心脏,烫得她发狂,时而陷入滚热的挣扎,时而因剧痛而清醒。 就当她还想再说话的时候,手被人牵住了。 洛颐愣了愣,看了过去。 少年的眉眼英俊又青涩,穿着一身西装,宽厚的肩膀撑得住气场,像一只刚成年的狼。 ‘青年’的手很小,包裹在手心里,像一个微凉的小雪团,衬得他的手愈发的烫,像火一样,将那团雪烫化了,化作雪水。 不止手烫,连带着他全身上下都跟着热了起来,随之涌上心头的是一阵烦躁。 可是再对上洛颐琥珀色的眼睛的时候,在他胸中呼啸着的不悦与狂躁,霎时间,奇异地冷静了下来。 “洛洛,别说了,我带你去另一边玩,好不好?” 占有欲(26) 【这章是重复的,晚点刷新一下哈】 洛颐到现在都忘不了当时宁北的眼神。 震惊又不解。 洛颐当时看到了他的表情,忍不住笑出了声。 是吧,很可笑。 · 洛颐这天没有去公司,一大早就起来了。 蒋雯打了电话过来。 “你怎么回事?睡过头了啊。” 洛颐整理着领带,“没有,今天有喜事。” “什么喜事啊?” “我大哥今天订婚。” “哇哦,你这小子,去喝喜酒了,把公司的事情丢给我一个人了,是吧?”蒋雯笑着打趣。 洛颐也笑了。 她看着镜子里面的自己。 苍白又病态。 婚礼是在五星级国际大酒店举行的,璀璨繁华的琉璃吊顶散发着低奢的光,繁花锦簇,高脚杯摆成比人还高的三角形状,酒水散发着香醇的气息,没有一处不奢侈,没有一处不亮眼。 足以看出这场婚礼对于两家人来说有多么的重要。 能被邀请过来的都是商业大亨或者世家子弟,他们每一个人都裹着漂亮而又华丽的皮囊,脸上带着真诚的祝福。 谢荀霖和季甜甜在簇拥喜悦的人群中间,两人身穿中式婚服,季甜甜长相甜美,今天画了一个极其精美的妆,大红绣金嫁衣的披袍如烈火飞舞的巨大凤凰,衬得她无法言说的美艳动人。 女人温婉依靠着高大的男人。谢荀霖一身冷冽黑金喜服,冷峻逼人,带着恰到好处的笑容。 一切都是那么的般配。 让人感叹的真是天生一对。 耳边有无数人的祝福,那红色简直刺眼至极,洛颐穿着白色的西装,头发打理的一丝不苟,露出了美丽的眉眼。 这一抹白,和这里喜气融融的气氛格外的不合适。 洛颐被着红色刺痛了眼睛,她感到沉闷的窒息,脑海里的记忆也开始变得烦乱,一会儿是男人冰冷的面孔,一会儿又是他面带微笑,谢荀霖和女人站在一起接受众人祝福的画面令她感到极度讽刺,或者说这里的一切都无比的可笑,就连他自己也是一样的。 她恶心得胃要翻滚,可是还是面带笑容的走到了他们的面前。 谢野之原本漫不经心地眼神在看到了洛颐之后,一下子就变深了许多。 所有人都在,洛锦锦穿着旗袍,眼眶泛红,她很开心,似乎是看到了自己儿子成家。 或许在她的眼中,谢荀霖才是她想象中的孩子。 俊美,优秀,又强大。 而洛颐呢? 阴郁又不讨喜,没出息没本事。 恐怕洛锦锦很后悔生下她吧。 他们围绕在那对新婚的年轻夫妻左右,好像真的是一个和睦融融的家庭。 洛颐走了过去,大家脸上的笑意都淡了,如此看来是多么的不受欢迎啊。 特别是谢父,冷着一张脸,“连大哥的订婚宴都能迟到,你还真是个大忙人。” 洛锦锦连忙给洛颐使眼色。 洛颐低垂的眼睫颤动了两下,抬眼望向了这些人,眸中漾过一抹淡淡的微光。 当然,她地出场并不会打扰到这喜庆的气氛,谢荀霖没有再看他了,男人早就收回了视线。 她的出现对谢荀霖来说无关紧要,不管是之前还是现在,不管她是死是活,在谢荀霖的眼中,恐怕就和稻草一样轻贱。 洛颐想要问他。 到底凭什么? 如果真的讨厌她到了极致,为什么又要叫她回来?见证他们两个人的幸福,她是什么很贱的人吗? 洛锦锦的眼神总是不动声色的瞟到了洛颐身上,好像生怕她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 司仪发表着贺词,每一字,每一句都带着浓浓的祝福。 洛颐听着听着,笑出了声,微扬的唇角,竟无端透露出些锋锐的绮丽。 这声轻笑,格外的刺耳。 吸引住了旁边人的视线。 原本她的外貌就已经极其的显眼,一举一动都无比瞩目。 谢书屿静静地看着,笑容也温和没架子,但眸色阴沉得好像蕴了一汪墨。 “首先,我要祝福我的大哥。”洛颐扬声道,“我大哥单身了三十多年,终于结婚了。” “大哥,我祝你,和嫂子,百年好合,早生贵子。”洛颐牵了牵唇角,眼中沉下轻慢的讽意。 这是洛颐第一次规规矩矩的叫谢荀霖叫大哥,之前都是没大没小的叫着谢荀霖,谢荀霖。 她的话音一落,四处就传来掌声。 腹中渐渐漫起一阵绞痛,很快化为排山倒海之势朝她压来,好像有一只手在五脏六腑间翻搅。 洛颐觉得恶心。 唇角死死地抿成一线,五指紧紧地攀着棺木,指节因为用力而凸起,泛起了淡淡的青白色。 季甜甜笑得优雅,娇羞的像个小娘子,“谢谢你的祝福。” 谢荀霖则不发一言,沉默得像一座石像。 洛颐接着说,“话说嫂子你长得这么漂亮,真是便宜我大哥了。” “洛颐。”谢荀霖冷冷开口警告。 洛颐当没听见,“你说我大哥都三十多岁的人了,人又无趣古板,你能告诉我你到底看中了他什么吗?” 此话一出,所有人都变了。 当着这么多人的面竟然敢这么说谢荀霖,洛颐是第一个,所有人都倒吸了一口气。 季甜甜都被这个问题给问蒙了,艳红的唇瓣勾起了僵硬的弧度,很快反应过来,“你大哥很会疼人的。” 洛颐笑得更大声了,差点眼泪都笑了出来,仿佛听到了这世界上最大的笑话。 火灼烧她的心脏,烫得她发狂,时而陷入滚热的挣扎,时而因剧痛而清醒。 就当她还想再说话的时候,手被人牵住了。 洛颐愣了愣,看了过去。 少年的眉眼英俊又青涩,穿着一身西装,宽厚的肩膀撑得住气场,像一只刚成年的狼。 ‘青年’的手很小,包裹在手心里,像一个微凉的小雪团,衬得他的手愈发的烫,像火一样,将那团雪烫化了,化作雪水。 不止手烫,连带着他全身上下都跟着热了起来,随之涌上心头的是一阵烦躁。 可是再对上洛颐琥珀色的眼睛的时候,在他胸中呼啸着的不悦与狂躁,霎时间,奇异地冷静了下来。 “洛洛,别说了,我带你去另一边玩,好不好?” 占有欲(27) 他眉宇间尽是野性,可那眼眸却青涩的可怕,喉结滚动着,眼尾泛着难耐得红,他低低着喘息,似乎在忍耐什么。 他近乎痴狂的望着洛颐,低低呢喃:“洛洛啊……。” 在模糊中,洛颐感觉好像自己好像被一只巨大的蟒蛇给缠绕住了,越来越紧,越来越窒息,就像一张无形的大网,把她禁锢在里面,无法挣脱,只能承受。 —— 一阵清脆的敲门声打断了谢野之的动作,眉宇间戾气纵横,眼眸晦暗不明,看了下自己已经无法遮掩,看起来可怖的反应,戾气又加重了几分…… 这个时间点,难道都不应该在订婚宴上吗? 谢书屿等了许久,没有听到动静,猜想洛颐应该已经醉了,便直接推开门。 看到床上凸起来的一块,叹了一口气,坐到了床边,并没有离开。 他看了很久,什么都没有做,等到快要离开的时候,猝不及防之下在她的额头上留下了一个轻轻的吻。 充满着尊重的意味,就像是对待一个易碎的珍宝。 这才他的离开就像他从来都没有来过一样。 谢野之从角落里走了出来,身体高大,眼眸微眯,默默地看着洛颐的额头。 似乎在想怎么解决这个麻烦。 眼眸的温度一下子降到最低, 低垂着纤长浓密的睫毛,在眼下投出阴暗的影子。 谢书屿亲了洛颐。 洛颐什么时候和谢书屿搞在了一起? 胸中翻腾着的是一阵微妙的怒意,尤其在触及搁在洛颐的额头,更加炽热。 喜怒哀乐,因为一个人而轻易变动,丑陋的嫉妒和病态的爱欲,化为一颗树种,深埋在地底,而今,这个念头一起,树种猛地破土而出,越长越快,霎时便长成了一颗参天的巨木,树藤紧紧缠绕着他的心脏。 这种奇异的感觉一遍一遍催击着他的心房。 如电流般穿过四肢百骸。 他擦着,把人的额头都擦破了。 眼尾泛着病态的红,眼眸漆黑一片,暗气翻涌,戾气随绕,里面好似有一只恶魔在里面跑哮! 干净修长的手轻轻的抚摸着对方柔软的发丝,轻柔的声音,在这寂静的房间响起:“骗子……。” 声线很轻,轻的有些诡异。 灯光打在他那青涩英俊的脸上,沉默中含着郁抑,晦暗中含着诡谲,如同来自地狱的恶魔。 · 洛颐睁开眼睛,有些头痛的揉了揉太阳穴,抿紧唇便感觉嘴唇一阵刺痛。 “嘶。” 有些疑惑,但也没放在心上,洗了一个澡,就下楼。 谢家这个时候点没什么人,都去了公司。 没想到谢书屿还在。 男人眉眼温润,干净修长的手握着一杯牛奶,看到洛颐嘴角的笑意生了几分。 随意的坐在男人的对面,洛颐吃了一小口面色,突然一愣:“我记得昨天……” 昨天…… 昨天…… 昨天谢荀霖订婚了…… 洛颐手指微缩,昨天刚发生的事情,就足够想这么酒吗? 那是不是,再过一段时间,她可能连人都不认识了。 谢书屿轻抿了一小口牛奶,清隽年轻的脸无比完美,狭长地眼眸比天上的星星还要耀眼漂亮,他问:“昨天怎么了呢?” 【这后面是重复的,晚点刷新一下】 他眉宇间尽是野性,可那眼眸却青涩的可怕,喉结滚动着,眼尾泛着难耐得红,他低低着喘息,似乎在忍耐什么。 他近乎痴狂的望着洛颐,低低呢喃:“洛洛啊……。” 在模糊中,洛颐感觉好像自己好像被一只巨大的蟒蛇给缠绕住了,越来越紧,越来越窒息,就像一张无形的大网,把她禁锢在里面,无法挣脱,只能承受。 —— 一阵清脆的敲门声打断了谢野之的动作,眉宇间戾气纵横,眼眸晦暗不明,看了下自己已经无法遮掩,看起来可怖的反应,戾气又加重了几分…… 这个时间点,难道都不应该在订婚宴上吗? 谢书屿等了许久,没有听到动静,猜想洛颐应该已经醉了,便直接推开门。 看到床上凸起来的一块,叹了一口气,坐到了床边,并没有离开。 他看了很久,什么都没有做,等到快要离开的时候,猝不及防之下在她的额头上留下了一个轻轻的吻。 充满着尊重的意味,就像是对待一个易碎的珍宝。 这才他的离开就像他从来都没有来过一样。 谢野之从角落里走了出来,身体高大,眼眸微眯,默默地看着洛颐的额头。 似乎在想怎么解决这个麻烦。 眼眸的温度一下子降到最低, 低垂着纤长浓密的睫毛,在眼下投出阴暗的影子。 谢书屿亲了洛颐。 洛颐什么时候和谢书屿搞在了一起? 胸中翻腾着的是一阵微妙的怒意,尤其在触及搁在洛颐的额头,更加炽热。 喜怒哀乐,因为一个人而轻易变动,丑陋的嫉妒和病态的爱欲,化为一颗树种,深埋在地底,而今,这个念头一起,树种猛地破土而出,越长越快,霎时便长成了一颗参天的巨木,树藤紧紧缠绕着他的心脏。 这种奇异的感觉一遍一遍催击着他的心房。 如电流般穿过四肢百骸。 他擦着,把人的额头都擦破了。 眼尾泛着病态的红,眼眸漆黑一片,暗气翻涌,戾气随绕,里面好似有一只恶魔在里面跑哮! 干净修长的手轻轻的抚摸着对方柔软的发丝,轻柔的声音,在这寂静的房间响起:“骗子……。” 声线很轻,轻的有些诡异。 灯光打在他那青涩英俊的脸上,沉默中含着郁抑,晦暗中含着诡谲,如同来自地狱的恶魔。 · 洛颐睁开眼睛,有些头痛的揉了揉太阳穴,抿紧唇便感觉嘴唇一阵刺痛。 “嘶。” 有些疑惑,但也没放在心上,洗了一个澡,就下楼。 谢家这个时候点没什么人,都去了公司。 没想到谢书屿还在。 男人眉眼温润,干净修长的手握着一杯牛奶,看到洛颐嘴角的笑意生了几分。 随意的坐在男人的对面,洛颐吃了一小口面色,突然一愣:“我记得昨天……” 昨天…… 昨天…… 昨天谢荀霖订婚了…… 洛颐手指微缩,昨天刚发生的事情,就足够想这么酒吗? 那是不是,再过一段时间,她可能连人都不认识了。 谢书屿轻抿了一小口牛奶,清隽年轻的脸无比完美,狭长地眼眸比天上的星星还要耀眼漂亮,他问:“昨天怎么了呢?” 他眉宇间尽是野性,可那眼眸却青涩的可怕,喉结滚动着,眼尾泛着难耐得红,他低低着喘息,似乎在忍耐什么。 他近乎痴狂的望着洛颐,低低呢喃:“洛洛啊……。” 在模糊中,洛颐感觉好像自己好像被一只巨大的蟒蛇给缠绕住了,越来越紧,越来越窒息,就像一张无形的大网,把她禁锢在里面,无法挣脱,只能承受。 —— 一阵清脆的敲门声打断了谢野之的动作,眉宇间戾气纵横,眼眸晦暗不明,看了下自己已经无法遮掩,看起来可怖的反应,戾气又加重了几分…… 这个时间点,难道都不应该在订婚宴上吗? 谢书屿等了许久,没有听到动静,猜想洛颐应该已经醉了,便直接推开门。 看到床上凸起来的一块,叹了一口气,坐到了床边,并没有离开。 他看了很久,什么都没有做,等到快要离开的时候,猝不及防之下在她的额头上留下了一个轻轻的吻。 充满着尊重的意味,就像是对待一个易碎的珍宝。 这才他的离开就像他从来都没有来过一样。 谢野之从角落里走了出来,身体高大,眼眸微眯,默默地看着洛颐的额头。 似乎在想怎么解决这个麻烦。 眼眸的温度一下子降到最低, 低垂着纤长浓密的睫毛,在眼下投出阴暗的影子。 谢书屿亲了洛颐。 洛颐什么时候和谢书屿搞在了一起? 胸中翻腾着的是一阵微妙的怒意,尤其在触及搁在洛颐的额头,更加炽热。 喜怒哀乐,因为一个人而轻易变动,丑陋的嫉妒和病态的爱欲,化为一颗树种,深埋在地底,而今,这个念头一起,树种猛地破土而出,越长越快,霎时便长成了一颗参天的巨木,树藤紧紧缠绕着他的心脏。 这种奇异的感觉一遍一遍催击着他的心房。 如电流般穿过四肢百骸。 他擦着,把人的额头都擦破了。 眼尾泛着病态的红,眼眸漆黑一片,暗气翻涌,戾气随绕,里面好似有一只恶魔在里面跑哮! 干净修长的手轻轻的抚摸着对方柔软的发丝,轻柔的声音,在这寂静的房间响起:“骗子……。” 声线很轻,轻的有些诡异。 灯光打在他那青涩英俊的脸上,沉默中含着郁抑,晦暗中含着诡谲,如同来自地狱的恶魔。 · 洛颐睁开眼睛,有些头痛的揉了揉太阳穴,抿紧唇便感觉嘴唇一阵刺痛。 “嘶。” 有些疑惑,但也没放在心上,洗了一个澡,就下楼。 谢家这个时候点没什么人,都去了公司。 没想到谢书屿还在。 男人眉眼温润,干净修长的手握着一杯牛奶,看到洛颐嘴角的笑意生了几分。 随意的坐在男人的对面,洛颐吃了一小口面色,突然一愣:“我记得昨天……” 昨天…… 昨天…… 昨天谢荀霖订婚了…… 洛颐手指微缩,昨天刚发生的事情,就足够想这么酒吗? 那是不是,再过一段时间,她可能连人都不认识了。 谢书屿轻抿了一小口牛奶,清隽年轻的脸无比完美,狭长地眼眸比天上的星星还要耀眼漂亮,他问:“昨天怎么了呢?” 他眉宇间尽是野性,可那眼眸却青涩的可怕,喉结滚动着,眼尾泛着难耐得红,他低低着喘息,似乎在忍耐什么。 他近乎痴狂的望着洛颐,低低呢喃:“洛洛啊……。” 在模糊中,洛颐感觉好像自己好像被一只巨大的蟒蛇给缠绕住了,越来越紧,越来越窒息,就像一张无形的大网,把她禁锢在里面,无法挣脱,只能承受。 —— 一阵清脆的敲门声打断了谢野之的动作,眉宇间戾气纵横,眼眸晦暗不明,看了下自己已经无法遮掩,看起来可怖的反应,戾气又加重了几分…… 这个时间点,难道都不应该在订婚宴上吗? 谢书屿等了许久,没有听到动静,猜想洛颐应该已经醉了,便直接推开门。 看到床上凸起来的一块,叹了一口气,坐到了床边,并没有离开。 他看了很久,什么都没有做,等到快要离开的时候,猝不及防之下在她的额头上留下了一个轻轻的吻。 充满着尊重的意味,就像是对待一个易碎的珍宝。 这才他的离开就像他从来都没有来过一样。 谢野之从角落里走了出来,身体高大,眼眸微眯,默默地看着洛颐的额头。 似乎在想怎么解决这个麻烦。 眼眸的温度一下子降到最低, 低垂着纤长浓密的睫毛,在眼下投出阴暗的影子。 谢书屿亲了洛颐。 洛颐什么时候和谢书屿搞在了一起? 胸中翻腾着的是一阵微妙的怒意,尤其在触及搁在洛颐的额头,更加炽热。 喜怒哀乐,因为一个人而轻易变动,丑陋的嫉妒和病态的爱欲,化为一颗树种,深埋在地底,而今,这个念头一起,树种猛地破土而出,越长越快,霎时便长成了一颗参天的巨木,树藤紧紧缠绕着他的心脏。 这种奇异的感觉一遍一遍催击着他的心房。 如电流般穿过四肢百骸。 他擦着,把人的额头都擦破了。 眼尾泛着病态的红,眼眸漆黑一片,暗气翻涌,戾气随绕,里面好似有一只恶魔在里面跑哮! 干净修长的手轻轻的抚摸着对方柔软的发丝,轻柔的声音,在这寂静的房间响起:“骗子……。” 声线很轻,轻的有些诡异。 灯光打在他那青涩英俊的脸上,沉默中含着郁抑,晦暗中含着诡谲,如同来自地狱的恶魔。 · 洛颐睁开眼睛,有些头痛的揉了揉太阳穴,抿紧唇便感觉嘴唇一阵刺痛。 “嘶。” 有些疑惑,但也没放在心上,洗了一个澡,就下楼。 谢家这个时候点没什么人,都去了公司。 没想到谢书屿还在。 男人眉眼温润,干净修长的手握着一杯牛奶,看到洛颐嘴角的笑意生了几分。 随意的坐在男人的对面,洛颐吃了一小口面色,突然一愣:“我记得昨天……” 昨天…… 昨天…… 昨天谢荀霖订婚了…… 洛颐手指微缩,昨天刚发生的事情,就足够想这么酒吗? 那是不是,再过一段时间,她可能连人都不认识了。 谢书屿轻抿了一小口牛奶,清隽年轻的脸无比完美,狭长地眼眸比天上的星星还要耀眼漂亮,他问:“昨天怎么了呢?” 占有欲(28) 洛颐终于清醒了一点。 她对着气急败坏的女人说:“我不想留在谢家。” “不要在任性了好吗?这个是你的家,你不想留在这里,你想留在哪里?” 那是家吗? 洛颐特别想要这么去问此时已经气坏了的女人。 洛锦锦性格一向是很软的,很少有这么生气的时候。 主要原因还是洛颐从小就乖巧懂事没有惹她任何的不开心,只有洛锦锦想要让她做什么,她就做什么。 就像一个提线木偶一样,任由她操控。 这是洛颐第一次不听话,她只觉得自己的权威受到了侵犯,在这个世界上恐怕也就只有洛颐对她为命是从,就已经养成了她的恶性,只要洛颐不听她的话,情绪就会高涨。 跟洛颐比起来,洛锦锦更像是一个孩子。 已经被洛颐宠坏的孩子。 · 洛颐回到谢家。 洛锦锦就仿佛看见了什么救命稻草。 “快点上楼,野之昨天闹得很厉害。” 洛颐看着眼前这个着急又急忙的女人,突然就问了一句,“到底谁才是你的孩子?” 洛锦锦愣住了,满眼都是失望,“洛洛,你怎么能说出这种话呢?” 她好像正在一个受害者的角度,指责得洛颐伤的是她的心。 洛颐看着她,眼睛里却什么也没有。瞳光是散的,落点像是在更缥缈更捉不住的地方。 这让洛锦锦莫名有种心慌的感觉,可是还来不及再说什么,洛颐转身就走了。 她忍不住嘀咕,遮掩住心里的不安。 “真是的,越长大越奇怪了。” 洛颐来到了谢野之房间门口。 这是她第一次进谢野之的房间。 当打开门的时候,洛颐以为这里是被小偷袭击了。 卧室里被砸得一片狼藉,佣人蹲在地上收拾一地的花瓶碎片,看见洛颐都不由自主地停下手里的动作。 地上全是玻璃碎片,还要游戏手柄,乐高,积木,零零碎碎,活像个垃圾场。 一进去,她就看见躺在床上的谢野之。 也许是已经闹了一天了,终于没劲了,长手长脚的躺在床上,那一张桀骜英俊的脸还带着散不去的阴翳。 洛颐走了过去,刚用手拨开他额前的一缕黑发,立马就将他惊醒了过来,倏地睁开了双眼,一把拽住了洛颐,把她紧紧的抱在怀里,像个不安地小兽用脸埋进洛颐脖颈乱蹭。 结实强壮的手臂就像是铁链一样,他的声音很沙哑,怨恨又像是在撒娇,“我不是说过我不允许你走吗?” “你不听话。” 洛印手掌按在他鼓起的胸肌上,感受到对方炽热的呼吸,她能清楚的明白对方已经不是小孩子了。 而是成年人。 结实的身材,身上肌肉紧绷而显现出流利的线条,无一不在体现着他身为男性的力量,他轻而易举的抓住洛颐挣扎的身体,将自己的双手扣住按在脑袋两侧,他俯身起压上来,鼻音里哼出很轻的一声笑。 “这次你回来了,就别想走了。” 洛颐心里紧绷的一根弦彻底的断裂开了,她感觉到什么要开始失控了。 【后面是重复的,晚点刷新一下哦】 洛颐终于清醒了一点。 她对着气急败坏的女人说:“我不想留在谢家。” “不要在任性了好吗?这个是你的家,你不想留在这里,你想留在哪里?” 那是家吗? 洛颐特别想要这么去问此时已经气坏了的女人。 洛锦锦性格一向是很软的,很少有这么生气的时候。 主要原因还是洛颐从小就乖巧懂事没有惹她任何的不开心,只有洛锦锦想要让她做什么,她就做什么。 就像一个提线木偶一样,任由她操控。 这是洛颐第一次不听话,她只觉得自己的权威受到了侵犯,在这个世界上恐怕也就只有洛颐对她为命是从,就已经养成了她的恶性,只要洛颐不听她的话,情绪就会高涨。 跟洛颐比起来,洛锦锦更像是一个孩子。 已经被洛颐宠坏的孩子。 · 洛颐回到谢家。 洛锦锦就仿佛看见了什么救命稻草。 “快点上楼,野之昨天闹得很厉害。” 洛颐看着眼前这个着急又急忙的女人,突然就问了一句,“到底谁才是你的孩子?” 洛锦锦愣住了,满眼都是失望,“洛洛,你怎么能说出这种话呢?” 她好像正在一个受害者的角度,指责得洛颐伤的是她的心。 洛颐看着她,眼睛里却什么也没有。瞳光是散的,落点像是在更缥缈更捉不住的地方。 这让洛锦锦莫名有种心慌的感觉,可是还来不及再说什么,洛颐转身就走了。 她忍不住嘀咕,遮掩住心里的不安。 “真是的,越长大越奇怪了。” 洛颐来到了谢野之房间门口。 这是她第一次进谢野之的房间。 当打开门的时候,洛颐以为这里是被小偷袭击了。 卧室里被砸得一片狼藉,佣人蹲在地上收拾一地的花瓶碎片,看见洛颐都不由自主地停下手里的动作。 地上全是玻璃碎片,还要游戏手柄,乐高,积木,零零碎碎,活像个垃圾场。 一进去,她就看见躺在床上的谢野之。 也许是已经闹了一天了,终于没劲了,长手长脚的躺在床上,那一张桀骜英俊的脸还带着散不去的阴翳。 洛颐走了过去,刚用手拨开他额前的一缕黑发,立马就将他惊醒了过来,倏地睁开了双眼,一把拽住了洛颐,把她紧紧的抱在怀里,像个不安地小兽用脸埋进洛颐脖颈乱蹭。 结实强壮的手臂就像是铁链一样,他的声音很沙哑,怨恨又像是在撒娇,“我不是说过我不允许你走吗?” “你不听话。” 洛印手掌按在他鼓起的胸肌上,感受到对方炽热的呼吸,她能清楚的明白对方已经不是小孩子了。 而是成年人。 结实的身材,身上肌肉紧绷而显现出流利的线条,无一不在体现着他身为男性的力量,他轻而易举的抓住洛颐挣扎的身体,将自己的双手扣住按在脑袋两侧,他俯身起压上来,鼻音里哼出很轻的一声笑。 “这次你回来了,就别想走了。” 洛颐心里紧绷的一根弦彻底的断裂开了,她感觉到什么要开始失控了。 【后面是重复的,晚点刷新一下哦】 洛颐终于清醒了一点。 她对着气急败坏的女人说:“我不想留在谢家。” “不要在任性了好吗?这个是你的家,你不想留在这里,你想留在哪里?” 那是家吗? 洛颐特别想要这么去问此时已经气坏了的女人。 洛锦锦性格一向是很软的,很少有这么生气的时候。 主要原因还是洛颐从小就乖巧懂事没有惹她任何的不开心,只有洛锦锦想要让她做什么,她就做什么。 就像一个提线木偶一样,任由她操控。 这是洛颐第一次不听话,她只觉得自己的权威受到了侵犯,在这个世界上恐怕也就只有洛颐对她为命是从,就已经养成了她的恶性,只要洛颐不听她的话,情绪就会高涨。 跟洛颐比起来,洛锦锦更像是一个孩子。 已经被洛颐宠坏的孩子。 · 洛颐回到谢家。 洛锦锦就仿佛看见了什么救命稻草。 “快点上楼,野之昨天闹得很厉害。” 洛颐看着眼前这个着急又急忙的女人,突然就问了一句,“到底谁才是你的孩子?” 洛锦锦愣住了,满眼都是失望,“洛洛,你怎么能说出这种话呢?” 她好像正在一个受害者的角度,指责得洛颐伤的是她的心。 洛颐看着她,眼睛里却什么也没有。瞳光是散的,落点像是在更缥缈更捉不住的地方。 这让洛锦锦莫名有种心慌的感觉,可是还来不及再说什么,洛颐转身就走了。 她忍不住嘀咕,遮掩住心里的不安。 “真是的,越长大越奇怪了。” 洛颐来到了谢野之房间门口。 这是她第一次进谢野之的房间。 当打开门的时候,洛颐以为这里是被小偷袭击了。 卧室里被砸得一片狼藉,佣人蹲在地上收拾一地的花瓶碎片,看见洛颐都不由自主地停下手里的动作。 地上全是玻璃碎片,还要游戏手柄,乐高,积木,零零碎碎,活像个垃圾场。 一进去,她就看见躺在床上的谢野之。 也许是已经闹了一天了,终于没劲了,长手长脚的躺在床上,那一张桀骜英俊的脸还带着散不去的阴翳。 洛颐走了过去,刚用手拨开他额前的一缕黑发,立马就将他惊醒了过来,倏地睁开了双眼,一把拽住了洛颐,把她紧紧的抱在怀里,像个不安地小兽用脸埋进洛颐脖颈乱蹭。 结实强壮的手臂就像是铁链一样,他的声音很沙哑,怨恨又像是在撒娇,“我不是说过我不允许你走吗?” “你不听话。” 洛印手掌按在他鼓起的胸肌上,感受到对方炽热的呼吸,她能清楚的明白对方已经不是小孩子了。 而是成年人。 结实的身材,身上肌肉紧绷而显现出流利的线条,无一不在体现着他身为男性的力量,他轻而易举的抓住洛颐挣扎的身体,将自己的双手扣住按在脑袋两侧,他俯身起压上来,鼻音里哼出很轻的一声笑。 “这次你回来了,就别想走了。” 洛颐心里紧绷的一根弦彻底的断裂开了,她感觉到什么要开始失控了。 【后面是重复的,晚点刷新一下哦】 洛颐终于清醒了一点。 她对着气急败坏的女人说:“我不想留在谢家。” “不要在任性了好吗?这个是你的家,你不想留在这里,你想留在哪里?” 那是家吗? 洛颐特别想要这么去问此时已经气坏了的女人。 洛锦锦性格一向是很软的,很少有这么生气的时候。 主要原因还是洛颐从小就乖巧懂事没有惹她任何的不开心,只有洛锦锦想要让她做什么,她就做什么。 就像一个提线木偶一样,任由她操控。 这是洛颐第一次不听话,她只觉得自己的权威受到了侵犯,在这个世界上恐怕也就只有洛颐对她为命是从,就已经养成了她的恶性,只要洛颐不听她的话,情绪就会高涨。 跟洛颐比起来,洛锦锦更像是一个孩子。 已经被洛颐宠坏的孩子。 · 洛颐回到谢家。 洛锦锦就仿佛看见了什么救命稻草。 “快点上楼,野之昨天闹得很厉害。” 洛颐看着眼前这个着急又急忙的女人,突然就问了一句,“到底谁才是你的孩子?” 洛锦锦愣住了,满眼都是失望,“洛洛,你怎么能说出这种话呢?” 她好像正在一个受害者的角度,指责得洛颐伤的是她的心。 洛颐看着她,眼睛里却什么也没有。瞳光是散的,落点像是在更缥缈更捉不住的地方。 这让洛锦锦莫名有种心慌的感觉,可是还来不及再说什么,洛颐转身就走了。 她忍不住嘀咕,遮掩住心里的不安。 “真是的,越长大越奇怪了。” 洛颐来到了谢野之房间门口。 这是她第一次进谢野之的房间。 当打开门的时候,洛颐以为这里是被小偷袭击了。 卧室里被砸得一片狼藉,佣人蹲在地上收拾一地的花瓶碎片,看见洛颐都不由自主地停下手里的动作。 地上全是玻璃碎片,还要游戏手柄,乐高,积木,零零碎碎,活像个垃圾场。 一进去,她就看见躺在床上的谢野之。 也许是已经闹了一天了,终于没劲了,长手长脚的躺在床上,那一张桀骜英俊的脸还带着散不去的阴翳。 洛颐走了过去,刚用手拨开他额前的一缕黑发,立马就将他惊醒了过来,倏地睁开了双眼,一把拽住了洛颐,把她紧紧的抱在怀里,像个不安地小兽用脸埋进洛颐脖颈乱蹭。 结实强壮的手臂就像是铁链一样,他的声音很沙哑,怨恨又像是在撒娇,“我不是说过我不允许你走吗?” “你不听话。” 洛印手掌按在他鼓起的胸肌上,感受到对方炽热的呼吸,她能清楚的明白对方已经不是小孩子了。 而是成年人。 结实的身材,身上肌肉紧绷而显现出流利的线条,无一不在体现着他身为男性的力量,他轻而易举的抓住洛颐挣扎的身体,将自己的双手扣住按在脑袋两侧,他俯身起压上来,鼻音里哼出很轻的一声笑。 “这次你回来了,就别想走了。” 洛颐心里紧绷的一根弦彻底的断裂开了,她感觉到什么要开始失控了。 【后面是重复的,晚点刷新一下哦】 占有欲(29) 球员看谢野之的目光总是往休息厅瞟,忍不住打趣:“你现在这个样子特别像个刚谈恋爱的毛头小子。” 谢野之胸口被烫了一下似的又灼热又熨帖,非但没有露出恼怒的情绪,反而面色薄红地咧嘴笑。 球员一下子就从他的情绪中察觉到了,“我就说嘛,从来都没有听说过你这个哥哥,长得也一点都不像,敢情是个情哥哥啊。” 谢野之喉结一滚却是没有反驳,他掩饰似的抄起旁边摆着的矿泉水,拧开盖头仰头就往嘴里灌。 洛颐不管在什么地方都是最显眼的,不管是外貌还是气质。 就连肤色都和一般人不一样。 嘴里含着的水叫他咕嘟一声咽下,他直直地看着洛颐绒绒鸦鸦颤动的睫毛道:“你们收敛一点。” 一声嘹亮的哨响,比赛开始了。 谢野之很有运动的天赋,他的身体素质条件就比在场所有人好很多,再加上他的技术,这个球队就是被他带的直接起飞。 完全是压着另一个队伍打。 上半场下来0:6。 谢野之没有和球员庆祝,直接转身走下了篮球场,走到了洛颐身边。 他的额头闪着亮晶晶的汗,锋利的眉眼看起来越发的具有攻击性,像一头在草原奔跑戏弄猎物的狼。 简直成为了篮球场上最耀眼的存在。 没过一会休息时间就结束了,谢野之走之前随意的摸了一把洛颐的头发,软软的触感还在手心,酥酥麻麻的,他脸上的表情不变,依旧高傲不羁。 “乖乖的坐在这里,还有不要呆呆的看着你得鼓掌啊,我不是叫你过来充当木头的。” 说着还顺手捏了一把洛颐雪白娇嫩的脸颊,留下了两个明晃晃淡红色的指印。 也没有很用力,就在苍白的脸颊上留下了花瓣印。 顶着两个指印的洛颐终于有了点反应,抬起脸静静的看着他,眼尾泛着一些红,像是偷抹了胭脂,苍白病态的面容在太阳底下几乎到了透明的地步。 看着眼前这个高大英俊,肆意挥洒汗水的少年,洛颐清楚的明白,如果自己不给他一个反应的话,那么少年不会善罢甘休。 少年从来都不会去看在什么场所,他完全按照自己的想法肆意妄为。 洛颐点了点头。 哪怕只是很轻微的反应,谢野之都知足了,这才露出来一个笑容,转身上了篮球场。 对面的学校好像换了一个人,实力很不错,追上了几分。 洛颐也注意到了,是和谢野之差不多的年纪,穿着白色的篮球服,长得也很高,很有技巧。 但是在绝对的猛攻之中,还是谢野之更加的厉害。 篮球场一共有三场,这三场完全就是谢野之这对压着对方打,虽然对方也不弱,但是有谢野之这个主将在,还是落了好大一截。 两队正在激烈的抢球,现在手里拿着球的是白队,而谢野之是黑队。 在剧烈的抢球过程中,有一个人本来想把球扔给队友,但因为在传球的过程中被人给阻碍到了,一下子没控制力度,球飞了。 系统:【躲开!】 洛颐整个人一个激灵,身体比脑子反应都还要快,下一步的先躲开了。 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球只是擦过了洛颐的脸,并没有砸到脑袋。 球员和观众席所有人的视线都看了过去,洛颐一下子就成了万人瞩目。 谢野之立马冲了上去,想要问洛颐有没有伤到哪里? 结果洛颐面无表情的站了起来,转身就要走。 谢野之拽住,声音难掩急躁,“你干什么!让我看看……” 啪—— 清脆的巴掌声让所有人都愣住。 洛颐转身一个耳光几乎让人都猝不及防。 就连谢野之人都傻住了,他脸上火辣辣地疼,长这么大,没有人敢动他的脸,洛颐不仅动了,而且当着这么多人的面。 洛颐很冷静,冷静的几乎不正常,“我说过我不想来,如果我被球打到了,就不是一个巴掌这么简单了。” 他说这句话的时候,附近的人都倒吸了一口气。 从来都没有人敢这么对谢野之说话。 她这副语气好像是谢野之卑躬屈膝地求她过来,有多么不情愿似的,脾气看起来比谢野之还有嚣张。 谁都会觉得洛颐莫名其妙。 更让人震惊不已的是,谢野之并没有生气,眼神阴冷,顶着鲜红的巴掌印,唇角浮笑,看着有点疯狂,骇得人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有的人忍不住解围,“哎呀,没关系,没有砸到人就好了,没有人受伤就行了,我们继续……” 声音在谢野之下一步的举动戛然而止。 只见谢野之一言不发冲到一个球员的面前,二话不说就一脚踹。 那人被踹翻在地,甚至没来得及再多说一句话,脸色苍白的差点呕出血来,谢野之脸上还带着笑,“你胆子很大啊。” 被打的球员瑟瑟发抖,眼神里面满是恐惧,还来不及说话,拳头就砸在了他的脸上。 这是不要命的打法,让人完全招架不住,他好像什么都不顾虑,就像是一只没有理智残暴的野兽,那人甚至连一句话都说不出来,连求救都没有,所有人都被吓得心惊胆战,站在原地一时不敢上去阻拦。 直到那人满脸是血才反应过来立马冲了过去拽他,谢野之还在笑。 可是根本就没有用,几个人都拉不住谢野之,甚至还被误伤了。 聪明的人忍不住把视线落到了洛颐的身上,“你去拦一下吧,再这样下去真的会出人命的……” 洛颐站着一动不动,冷眼旁观如同局外人。 因为洛颐比任何人清楚,刚才那个球就是针对她的,极其带有目的性。 她可以百分百确定对方就是故意的。 至于原因恐怕也就只有一个。 眼红谢野之,又干不过谢野之。 那么多的阻拦声谢野之仿若未闻,睁着一双被暴力染红的眼转过头看洛颐。 洛颐感觉似被野兽盯上,睫毛轻轻的颤动了一下,肉粉色的唇抿的很紧。 “我帮你报仇了,解气了吗?” 话是问的洛颐。 洛颐不言不语,像是庭院中一树白玉兰,吹落的花瓣,晶莹的雨珠顺着洁白的花瓣往下落。 谢野之耐心的又问了一遍,仿佛人命在他眼里就像如草芥一样轻贱,只需要洛颐的一句话,一切都不是问题。 洛颐终究没有回复他,而是转身走了。 这是所有人都意外的场面。 谢野之手上全是血,拿带血的手去摸自己的脸颊。 旁边人都被他这么癫狂的样子给吓坏了,谢野之见洛颐要走,顾不上旁边的人,也跟得上去。 他的腿长一步可以顶洛颐的两步。 洛颐甚至都还没有走出篮球场呢,就被他掼到了一个角落。 谢野之狠恶地紧咬后槽牙,发出刀刃磨着石砺似的嘎吱嘎吱的声响。 喉管压抑的嗓音紧得即要崩裂似的颤抖道:“你到底是什么意思?你还想怎样?” 洛颐抬起头,整张脸暴露在他的面前,那双眼睛晶莹皎洁,苍白的脸,犹如庭院中那一树被雨打湿的花,雪样的白。 她说:“我不想怎么样,我就是为了告诉你,我后天就要走了。” 谢野之拿舌尖顶了下左颊,反而笑了,“走?走到哪里去?你觉得自己能去哪儿?” 一连问了三遍,足以看出他的怒火已经突破了理智。 洛颐实话实说,“你哥说的。” 这并不是由洛颐能决定的,谢荀霖想让她滚回国外去也不过是一句话的事情。 甚至毁了她,也只是他一句话的事情。 权力就是有这么大的魔力,可以轻而易举的压断一个人的脊梁骨。 不知道洛颐这句话戳到了少年那根神经,谢野鹤一把攥住她衣领,脸色铁青。 “所以你终于承认了?” 强大的手劲几乎要把洛颐整个人都拎了起来,领口卡住她脖颈,像是要失控到马上要动手的地步。 洛颐被勒得一时喘不上气,猛然咳嗽起来。 看着洛颐被憋红的脸,谢野之被吓得立马松开手,手上的鲜血染红了雪白的衣领,把这一团雪给弄脏了。 洛颐弯着上半身咳了好几下,好不容易平复,抬头看到谢野之脸色更差了,近乎阴厉的一双眼像是要在她身上烧出两个洞。 相比于谢野之的激动不已,洛颐显得平静的过分,两个人形成了鲜明的对比,好像谢野之这团火焰根本就烧不到她心里的那片森林。 她甚至还平淡地问:“承认什么呢?” 谢野之此刻的神情已经不能用愤怒来形容了,他神色狰狞,悲怒得像是要吃了她,强势具有攻击性的压迫感要是一般人早就扛不住了。 高大壮实的身形散发着令人惧怕的危险气息,像一触即发的暴烈炮弹。 他把洛颐抵在门边的墙上,低头靠近时,炙热气息烫得她皮肤战栗,他语气森寒,怒极反笑。 “承认你跟我二哥有一腿了,你要去国外干嘛?和二哥一起去潇洒吧,我说你怎么总是对我一副爱答不理的样子,你小的时候可是求着我对你好,我现在对你好了,你反而还不知好歹。” 占有欲(30) “我不需要。” · 洛颐不知道自己该去哪里,天空下起了小雨,阴沉的天空有种暴风雨来临之前的宁静。 世界好像都被铺了一层黑布。 漫无目的的走着,和形色匆匆的人格格不入。 她不知道自己走了多久,只觉得脑袋越来越沉,脚步越来越缓慢。 天旋地转之中,一切都恢复了安静。 在失去意识的最后一秒,她看到了一个‘少女’。 那无疑是一张十分漂亮的脸蛋,纯洁干净得就像天使一般,那双琉璃色的瞳眸里面然是天真无邪,歪着头盯着她看,在她倒下的时候下意识的扶住了。 等再次醒来,已经是晚上了。 一睁开眼睛就是陌生的环境,这间房间布置的很温馨干净。 脑袋还是昏昏沉沉的,不太清醒,就像是打翻的墨水,一片浑浊。 她转过头,这才看见了守在旁边的‘少女’。 趴在床边睡着了,仿若牛奶的皮肤上没有一丝瑕疵,洛颐只是稍微的动了一下,他就醒了。 睁着那双漂亮的眼睛看了过来。 看起来像是一张白纸,干净得透彻。 洛颐张了张嘴,发出了极其沙哑的声音:“你……是谁?” 眼前这个人给她一种熟悉又陌生的感觉。 ‘少女’指了指自己,露出一个天真的笑容,“你不记得我了吗?” 他的声音很好听,带着点无邪,还有不谙世事的天真。 哪怕被遗忘也没有露出任何的负面情绪,情绪稳定又耐心。 听他这个语气,好像和自己很熟。 可是洛颐努力的想了想,依旧一片空白。 无数间的记忆就像是被打破的玻璃,零零碎碎拼不出一个完整的画面。 但是这个眼前的人给洛颐一种熟悉的感觉,说明她之前的确是认识对方不由的放下了几分戒备。 “那你还记得自己吗?”‘少女’这么问。 洛颐想都没想就回答:“我叫洛颐。” “洛洛。”‘少女’重复这个字,仿佛像是在细细咀嚼着,然后露出一个有些高兴的笑容,看着眼前的人道,“我叫茸茸啦,不要再忘记了哦。” 那双眼眸一眨不眨的看过来,声音柔软而纯真。 好像如果洛颐再次把他忘了是多么一件罪大恶极的事情。 洛颐跟着叫了一遍,“蓉蓉……” ‘少女’像是在害羞,脸一下子就爆红了,他舔了舔嘴唇,语气柔软道,“你感冒了,我去给你泡杯感冒药。” 说完就出去了。 没过几分钟门再次被推开,‘少女’端着一杯热腾腾的感冒药进来。 坐在床上脸色苍白瘦弱的青年毫无防备的就像是一只任人宰割的羔羊,她接过杯子,没有任何犹豫的喝了下去。 系统:【娘娘你放心,里面添加的药物只是会让你的记忆更加混乱,对身体并没有害处。】 纤长如同蝶翼的睫毛颤了颤,她掀起眼皮,露出了那双摄人心魄的眼眸,肉粉色的唇瓣沾上了一层水光,“谢谢你。” 落入陷阱的羔羊还并不知道自己已然成为了猎物,对着披着羊皮的狼露出了真诚的感谢。 天真至极。 【后面是重复的,晚点刷新一下。】 “我不需要。” · 洛颐不知道自己该去哪里,天空下起了小雨,阴沉的天空有种暴风雨来临之前的宁静。 世界好像都被铺了一层黑布。 漫无目的的走着,和形色匆匆的人格格不入。 她不知道自己走了多久,只觉得脑袋越来越沉,脚步越来越缓慢。 天旋地转之中,一切都恢复了安静。 在失去意识的最后一秒,她看到了一个‘少女’。 那无疑是一张十分漂亮的脸蛋,纯洁干净得就像天使一般,那双琉璃色的瞳眸里面然是天真无邪,歪着头盯着她看,在她倒下的时候下意识的扶住了。 等再次醒来,已经是晚上了。 一睁开眼睛就是陌生的环境,这间房间布置的很温馨干净。 脑袋还是昏昏沉沉的,不太清醒,就像是打翻的墨水,一片浑浊。 她转过头,这才看见了守在旁边的‘少女’。 趴在床边睡着了,仿若牛奶的皮肤上没有一丝瑕疵,洛颐只是稍微的动了一下,他就醒了。 睁着那双漂亮的眼睛看了过来。 看起来像是一张白纸,干净得透彻。 洛颐张了张嘴,发出了极其沙哑的声音:“你……是谁?” 眼前这个人给她一种熟悉又陌生的感觉。 ‘少女’指了指自己,露出一个天真的笑容,“你不记得我了吗?” 他的声音很好听,带着点无邪,还有不谙世事的天真。 哪怕被遗忘也没有露出任何的负面情绪,情绪稳定又耐心。 听他这个语气,好像和自己很熟。 可是洛颐努力的想了想,依旧一片空白。 无数间的记忆就像是被打破的玻璃,零零碎碎拼不出一个完整的画面。 但是这个眼前的人给洛颐一种熟悉的感觉,说明她之前的确是认识对方不由的放下了几分戒备。 “那你还记得自己吗?”‘少女’这么问。 洛颐想都没想就回答:“我叫洛颐。” “洛洛。”‘少女’重复这个字,仿佛像是在细细咀嚼着,然后露出一个有些高兴的笑容,看着眼前的人道,“我叫茸茸啦,不要再忘记了哦。” 那双眼眸一眨不眨的看过来,声音柔软而纯真。 好像如果洛颐再次把他忘了是多么一件罪大恶极的事情。 洛颐跟着叫了一遍,“蓉蓉……” ‘少女’像是在害羞,脸一下子就爆红了,他舔了舔嘴唇,语气柔软道,“你感冒了,我去给你泡杯感冒药。” 说完就出去了。 没过几分钟门再次被推开,‘少女’端着一杯热腾腾的感冒药进来。 坐在床上脸色苍白瘦弱的青年毫无防备的就像是一只任人宰割的羔羊,她接过杯子,没有任何犹豫的喝了下去。 系统:【娘娘你放心,里面添加的药物只是会让你的记忆更加混乱,对身体并没有害处。】 纤长如同蝶翼的睫毛颤了颤,她掀起眼皮,露出了那双摄人心魄的眼眸,肉粉色的唇瓣沾上了一层水光,“谢谢你。” 落入陷阱的羔羊还并不知道自己已然成为了猎物,对着披着羊皮的狼露出了真诚的感谢。 天真至极。 【后面是重复的,晚点刷新一下。】 “我不需要。” · 洛颐不知道自己该去哪里,天空下起了小雨,阴沉的天空有种暴风雨来临之前的宁静。 世界好像都被铺了一层黑布。 漫无目的的走着,和形色匆匆的人格格不入。 她不知道自己走了多久,只觉得脑袋越来越沉,脚步越来越缓慢。 天旋地转之中,一切都恢复了安静。 在失去意识的最后一秒,她看到了一个‘少女’。 那无疑是一张十分漂亮的脸蛋,纯洁干净得就像天使一般,那双琉璃色的瞳眸里面然是天真无邪,歪着头盯着她看,在她倒下的时候下意识的扶住了。 等再次醒来,已经是晚上了。 一睁开眼睛就是陌生的环境,这间房间布置的很温馨干净。 脑袋还是昏昏沉沉的,不太清醒,就像是打翻的墨水,一片浑浊。 她转过头,这才看见了守在旁边的‘少女’。 趴在床边睡着了,仿若牛奶的皮肤上没有一丝瑕疵,洛颐只是稍微的动了一下,他就醒了。 睁着那双漂亮的眼睛看了过来。 看起来像是一张白纸,干净得透彻。 洛颐张了张嘴,发出了极其沙哑的声音:“你……是谁?” 眼前这个人给她一种熟悉又陌生的感觉。 ‘少女’指了指自己,露出一个天真的笑容,“你不记得我了吗?” 他的声音很好听,带着点无邪,还有不谙世事的天真。 哪怕被遗忘也没有露出任何的负面情绪,情绪稳定又耐心。 听他这个语气,好像和自己很熟。 可是洛颐努力的想了想,依旧一片空白。 无数间的记忆就像是被打破的玻璃,零零碎碎拼不出一个完整的画面。 但是这个眼前的人给洛颐一种熟悉的感觉,说明她之前的确是认识对方不由的放下了几分戒备。 “那你还记得自己吗?”‘少女’这么问。 洛颐想都没想就回答:“我叫洛颐。” “洛洛。”‘少女’重复这个字,仿佛像是在细细咀嚼着,然后露出一个有些高兴的笑容,看着眼前的人道,“我叫茸茸啦,不要再忘记了哦。” 那双眼眸一眨不眨的看过来,声音柔软而纯真。 好像如果洛颐再次把他忘了是多么一件罪大恶极的事情。 洛颐跟着叫了一遍,“蓉蓉……” ‘少女’像是在害羞,脸一下子就爆红了,他舔了舔嘴唇,语气柔软道,“你感冒了,我去给你泡杯感冒药。” 说完就出去了。 没过几分钟门再次被推开,‘少女’端着一杯热腾腾的感冒药进来。 坐在床上脸色苍白瘦弱的青年毫无防备的就像是一只任人宰割的羔羊,她接过杯子,没有任何犹豫的喝了下去。 系统:【娘娘你放心,里面添加的药物只是会让你的记忆更加混乱,对身体并没有害处。】 纤长如同蝶翼的睫毛颤了颤,她掀起眼皮,露出了那双摄人心魄的眼眸,肉粉色的唇瓣沾上了一层水光,“谢谢你。” 落入陷阱的羔羊还并不知道自己已然成为了猎物,对着披着羊皮的狼露出了真诚的感谢。 天真至极。 【后面是重复的,晚点刷新一下。】 “我不需要。” · 洛颐不知道自己该去哪里,天空下起了小雨,阴沉的天空有种暴风雨来临之前的宁静。 世界好像都被铺了一层黑布。 漫无目的的走着,和形色匆匆的人格格不入。 她不知道自己走了多久,只觉得脑袋越来越沉,脚步越来越缓慢。 天旋地转之中,一切都恢复了安静。 在失去意识的最后一秒,她看到了一个‘少女’。 那无疑是一张十分漂亮的脸蛋,纯洁干净得就像天使一般,那双琉璃色的瞳眸里面然是天真无邪,歪着头盯着她看,在她倒下的时候下意识的扶住了。 等再次醒来,已经是晚上了。 一睁开眼睛就是陌生的环境,这间房间布置的很温馨干净。 脑袋还是昏昏沉沉的,不太清醒,就像是打翻的墨水,一片浑浊。 她转过头,这才看见了守在旁边的‘少女’。 趴在床边睡着了,仿若牛奶的皮肤上没有一丝瑕疵,洛颐只是稍微的动了一下,他就醒了。 睁着那双漂亮的眼睛看了过来。 看起来像是一张白纸,干净得透彻。 洛颐张了张嘴,发出了极其沙哑的声音:“你……是谁?” 眼前这个人给她一种熟悉又陌生的感觉。 ‘少女’指了指自己,露出一个天真的笑容,“你不记得我了吗?” 他的声音很好听,带着点无邪,还有不谙世事的天真。 哪怕被遗忘也没有露出任何的负面情绪,情绪稳定又耐心。 听他这个语气,好像和自己很熟。 可是洛颐努力的想了想,依旧一片空白。 无数间的记忆就像是被打破的玻璃,零零碎碎拼不出一个完整的画面。 但是这个眼前的人给洛颐一种熟悉的感觉,说明她之前的确是认识对方不由的放下了几分戒备。 “那你还记得自己吗?”‘少女’这么问。 洛颐想都没想就回答:“我叫洛颐。” “洛洛。”‘少女’重复这个字,仿佛像是在细细咀嚼着,然后露出一个有些高兴的笑容,看着眼前的人道,“我叫茸茸啦,不要再忘记了哦。” 那双眼眸一眨不眨的看过来,声音柔软而纯真。 好像如果洛颐再次把他忘了是多么一件罪大恶极的事情。 洛颐跟着叫了一遍,“蓉蓉……” ‘少女’像是在害羞,脸一下子就爆红了,他舔了舔嘴唇,语气柔软道,“你感冒了,我去给你泡杯感冒药。” 说完就出去了。 没过几分钟门再次被推开,‘少女’端着一杯热腾腾的感冒药进来。 坐在床上脸色苍白瘦弱的青年毫无防备的就像是一只任人宰割的羔羊,她接过杯子,没有任何犹豫的喝了下去。 系统:【娘娘你放心,里面添加的药物只是会让你的记忆更加混乱,对身体并没有害处。】 纤长如同蝶翼的睫毛颤了颤,她掀起眼皮,露出了那双摄人心魄的眼眸,肉粉色的唇瓣沾上了一层水光,“谢谢你。” 落入陷阱的羔羊还并不知道自己已然成为了猎物,对着披着羊皮的狼露出了真诚的感谢。 天真至极。 【后面是重复的,晚点刷新一下。】 占有欲(31) 【这章是重复的,晚点刷新一下哦】 “我不需要。” · 洛颐不知道自己该去哪里,天空下起了小雨,阴沉的天空有种暴风雨来临之前的宁静。 世界好像都被铺了一层黑布。 漫无目的的走着,和形色匆匆的人格格不入。 她不知道自己走了多久,只觉得脑袋越来越沉,脚步越来越缓慢。 天旋地转之中,一切都恢复了安静。 在失去意识的最后一秒,她看到了一个‘少女’。 那无疑是一张十分漂亮的脸蛋,纯洁干净得就像天使一般,那双琉璃色的瞳眸里面然是天真无邪,歪着头盯着她看,在她倒下的时候下意识的扶住了。 等再次醒来,已经是晚上了。 一睁开眼睛就是陌生的环境,这间房间布置的很温馨干净。 脑袋还是昏昏沉沉的,不太清醒,就像是打翻的墨水,一片浑浊。 她转过头,这才看见了守在旁边的‘少女’。 趴在床边睡着了,仿若牛奶的皮肤上没有一丝瑕疵,洛颐只是稍微的动了一下,他就醒了。 睁着那双漂亮的眼睛看了过来。 看起来像是一张白纸,干净得透彻。 洛颐张了张嘴,发出了极其沙哑的声音:“你……是谁?” 眼前这个人给她一种熟悉又陌生的感觉。 ‘少女’指了指自己,露出一个天真的笑容,“你不记得我了吗?” 他的声音很好听,带着点无邪,还有不谙世事的天真。 哪怕被遗忘也没有露出任何的负面情绪,情绪稳定又耐心。 听他这个语气,好像和自己很熟。 可是洛颐努力的想了想,依旧一片空白。 无数间的记忆就像是被打破的玻璃,零零碎碎拼不出一个完整的画面。 但是这个眼前的人给洛颐一种熟悉的感觉,说明她之前的确是认识对方不由的放下了几分戒备。 “那你还记得自己吗?”‘少女’这么问。 洛颐想都没想就回答:“我叫洛颐。” “洛洛。”‘少女’重复这个字,仿佛像是在细细咀嚼着,然后露出一个有些高兴的笑容,看着眼前的人道,“我叫茸茸啦,不要再忘记了哦。” 那双眼眸一眨不眨的看过来,声音柔软而纯真。 好像如果洛颐再次把他忘了是多么一件罪大恶极的事情。 洛颐跟着叫了一遍,“蓉蓉……” ‘少女’像是在害羞,脸一下子就爆红了,他舔了舔嘴唇,语气柔软道,“你感冒了,我去给你泡杯感冒药。” 说完就出去了。 没过几分钟门再次被推开,‘少女’端着一杯热腾腾的感冒药进来。 坐在床上脸色苍白瘦弱的青年毫无防备的就像是一只任人宰割的羔羊,她接过杯子,没有任何犹豫的喝了下去。 系统:【娘娘你放心,里面添加的药物只是会让你的记忆更加混乱,对身体并没有害处。】 纤长如同蝶翼的睫毛颤了颤,她掀起眼皮,露出了那双摄人心魄的眼眸,肉粉色的唇瓣沾上了一层水光,“谢谢你。” 落入陷阱的羔羊还并不知道自己已然成为了猎物,对着披着羊皮的狼露出了真诚的感谢。 天真至极。 杜茸买完菜回来,一打开门,就听到了电视剧热热闹闹的声音。 为这个温馨的家添加了活气。 换好拖鞋,他微微抬起头,脸上露出一个干净柔软的笑容,“洛洛,我回来了。” 坐在沙发上的人迷迷糊糊的看了过来,因为长年待在室内,她的皮肤很白,透过薄薄的肌肤甚至能看见淡青色的血管,如此,更显得她柔软脆弱。 就像一朵温室里的花朵一样,不谙世事,惹人怜爱。 “蓉蓉……”在这几天不动声色的引导之下,一日复一日,洛颐终于记住了他的名字。 杜茸走了过去,坐在了洛颐的身边,轻轻摸了摸她的头发,又牵起了她的手,那双手小的异常,连手指也是纤细的,犹如白葱一般,轻而易举的就包裹住了那只小手。 这种亲密的举动也让洛颐熟悉了,任由他牵着。 电视里的综艺节目播完,洛颐拿着遥控器按了下一个频道。 商业新闻中,笑容完美的主持人道出了一个人的名字。 【据报道,谢家长子谢荀霖……】 后面的话洛颐已经没有心思在听了,她只被这个名字所吸引。 为什么感觉很耳熟? 只是一听到这个名字心脏就缩了一下,有种酸酸涩涩的感觉。 她迷惑的眨了眨眼,那瘦弱的身躯,皮肤苍白的像是常年不见天日,脆弱的就像一个瓷娃娃一样 在一旁的杜茸几乎瞬间就察觉到了她的情绪,担忧的看着了过去,“洛洛,怎么了?脑袋又开始疼了吗?” 他那眼眸依旧澄澈如初,柔软的声音里是满满的关心。 洛颐勉强把那股窒息痛苦给压抑了下去,作出轻松的模样,让他不用担心。 “没事。” 杜茸轻轻握住她的手,语气欢快道,“我相信你一定会好起来的,今天有没有好好吃药呢?” 他像是乐观主义的天真派,就连嘴角的笑容都是那么的柔软。 洛颐点了点头。 她没有再去换别的频道,而是认真的看着,或许连洛颐自己都不知道,看着电视偶然出现冷峻的男人,眼底的情绪有多么的明显。 洛颐没察觉到身边的‘少女’开始沉默了下来,瞳眸也一瞬不瞬地盯着她看,晕染上一层阴霾的颜色。 杜茸没坐一会儿就去了厨房。 洛颐靠在柔软的沙发上,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吃了药的原因,精神有点疲惫,昏昏沉沉的却不知不觉睡着。 差不多过了十多分钟,有一个人影缓缓地靠近。 洛颐蜷缩在沙发上,睡着的时候睫毛也安静的低垂着像两把小扇子一样,头发因为长时间没有剪而变长了,遮挡住了那张苍白的脸。 看起来更加雌雄莫辨。 迷迷糊糊中洛颐感觉到有一只手轻轻的撩开了那些头发,温柔的在自己脸上抚摸着。 这种熟悉的感觉让她的身体忍不住颤动一下。 “谢荀霖……” 她无意识的叫出了这个名字。 透露出了她内心最需要,最渴望的人。 仿佛在梦中一样,她能感受到抚摸着她的动作一顿,接着自己就被人拥入了怀里。 胸膛依旧宽阔温暖,和梦中的一样,洛颐放下心来,揽上了对方的脖子回应了这个拥抱。 杜茸的手微微收紧,暗沉的眸光闪了闪,不动声色的低下头。 鼻尖抵在了柔软的皮肉上,深深地一嗅,丝丝缕缕的香气四溢,他的眼中满是贪婪和渴望。 双臂轻轻的颤抖,呼出来的气息就像是火一样。 一切的反应在洛颐的面前都显得格外的激烈。 只是这么一小会的功夫,浑身的燥热几乎让他头晕目眩。 最终还是忍不住。 轻轻地,柔软地在洛颐的脖子上留下来湿漉漉的痕迹。 · 很多时候洛颐待在家里也有些无聊,杜茸就会想很多办法逗她开心。 在洛颐面前,她认为杜茸是羞涩地,腼腆地,唇角总是带着笑,垂着长睫,露出一边软软的酒窝,一张无比精致漂亮的脸蛋,牛奶般的皮肤让他看起来颇有些养尊处优的感觉,清楚眼眸却是无比纯净的。 没有人会猜想到这个人心底是多么的阴暗腐烂。 “洛洛,你喜欢这个吗?还是喜欢那个呀。” 他在超市挑起东西很认真,每一个东西都先会问洛颐,去征求她的意见。 拥有着一头柔软黑发的‘少女’微微歪着脸看着她,满眼都是她。 洛颐看着杜茸手里的两个盘子,挑了一个粉色的。 “好,一切都听洛洛的。” 他脸上的笑容甜蜜,样貌又很出色,精致漂亮得就像一个贵族家培养出来的孩子,他的眼睛总是很干净纯粹,让人情不自禁的想保护他。 洛颐不由得揉了揉他的头道,“你用什么都迁就我。” 杜茸哼哼唧唧,“我就要。” 洛颐无奈地笑了笑。 · 墨色的浓云挤压着天空,掩去了刚刚的满眼猩红,沉沉的仿佛要坠下来,压抑又窒息。 洛颐原本在楼下,看到这样的天气就知道不适合散步。 上楼准备去和杜茸说。 等来到门口的时候才发现门并没有关紧。 房间里面静悄悄的。 她觉得有点奇怪。 不经意间顺着门缝看了过去。 靠近门口有一面镜子,镜子中反映出房间里面的场景。 原本应该是‘少女’的人此刻光裸着上半身。 那完全就是男性的结构。 和他柔弱干净的面貌完全不一样。 虽然轻瘦,但该有的都有。 和他那张脸形成了鲜明的反差。 洛颐倒吸了一口气,不由自主的后退了一步。 杜茸像是察觉到了,敏锐迅速的看了过来,当看到门外的洛颐,脸色微微苍白,见她进来,眸子一瞬不瞬地看了过来。 像是频临饥饿的野兽一般,死死的盯住自己的猎物。 她走了进去,用一种质问冷硬的语气道,“你……是男的?” 对方的眸子一瞬不瞬地看了过来,杜茸在这种目光下,几乎有些狼狈的移开了目光,只能攥紧手指,有些不安道,“是……” 少年低着脑袋,让人看不清表情。 “你一定觉得很恶心吧。”他说着,声音带着哽咽。 洛颐愣住了。 少年接着说:“明明我是一个男孩子去喜欢穿女孩子的衣服,从小我就知道我和别人与众不同,他们都觉得我是变态,不愿意和我玩,我时常也恨自己,为什么会这样……对不起,对不起……” 他哑着嗓子哭,像个犯错的孩子,反反复复好像就只会道歉。 断断续续的抽泣声在这空听的房间显得分外难过。 轰隆—— 雷声似乎在此刻也特别的应景,在天空中闪过白光,像是在低沉的嘶吼。 洛颐的指尖颤了颤,抬手去擦布满了斑驳泪水的脸。 他泪水决堤,从未哭得如此凄惨,竞像是乞求洛颐的怜悯一般,说话也变得支支吾吾。 “洛洛,你,你不会嫌弃我的,对吗?” 那充满希望的眼神令人不忍心打破。 洛颐说:“当然不会了。” 杜茸一下子就破涕为笑,脸上还有没有擦干净的泪痕,抿着嫣红水润的唇瓣,朝着她毫无芥蒂的软软的笑,“我就知道,我就知道,洛洛是这个时间上最好的人,我最喜欢你了。” 见洛颐惊讶的看了过来,他还像是个偷看被抓包的小孩般,漂亮白皙的脸上微微慌乱,又咬了咬唇,眼神飘忽躲闪,之后,又像是下定了什么决心,长长眼睫猛的扑闪了几下。 不好意思的抬头抿唇朝她笑了笑,眼里还包裹着泪水,嗓音轻轻的问,“洛洛喜欢我吗?” 洛颐一愣,一时之间没有说话。 原本羞羞涩涩的少年看她的反应,眼睛里像是有什么东西在沉淀着。 被对方目光锁定住的洛颐不知道为什么下意识的有些想要退缩。 胸膛处的某个地方有些酸涨,杜茸只觉得那股渴望越来越大,他的眸色越来越深谙,“洛洛喜欢我吗?” 他又重复了这句话,像是一字一顿的问出口。 洛颐见少年好像不答问题不罢休的样子,无奈道,“喜欢。” 杜茸自己都没有想到会得这样的回应,心脏忽然紧张的胡乱跳动着,连平息呼吸都不能让心脏跳动的慢一些,反而更像是要破膛而出一样,他好久才找到了自己的声音,“真,真的吗?” 少年的那双眼睛太过纯粹,没有一丝一毫的杂质,洛颐自然不会多想到哪里去,不假思索道,“你就像我的弟弟一样。” 心脏狂跳的弧度慢慢的停了下来,直到沉入了冰窖中,透骨的心凉。 果然,他露出了自嘲的笑容。 放在身侧的手指慢慢的收紧,直到指甲都刺入了手心中,他都毫无察觉。 痛感麻痹了他的神经。 低着头的少年,没有任何人能看清楚他此刻的神情。 也当然不知道,那天天伪装成干净天真的眼眸此刻早已经被幽暗的疯狂偏执之色所替代,贪婪渴望如飓风席卷他的理智。 占有欲(32) 【宝贝们,这章是重复的,晚点刷新哦,么么哒】 杜茸再次抬起头的时候,眨了眨眼眸,露出一个软软的笑容。 “我也是呢。” · 杜茸好像一直都不是很忙,洛颐并不知道杜茸是干什么,但是从他的言行举止和他的穿着当中可以知道对方的家境并不差。 看起来也并不缺钱。 但也并不是每次都能陪着洛颐,而洛颐也因为自身的问题一直都待在家里,从来都很少出去。 这天看着阳光灿烂,照在身上暖暖的,洛颐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就有一种想要出去的欲望。 她什么都没有拿,就拿了手机。 这部手机还是杜茸买的,因为当时她昏迷的时候手机就已经不见了,可能不知道丢在哪个小角落里面了。 等真的走出了外面的世界,他突然觉得只是在这段几天,好像都和世界脱轨了。 阳光并没有他想象中的那么温暖,照在身上有种刺眼的感觉。 她穿着柔软舒适的家居服,和街道上行色匆匆的人格格不入。 不少人都会把视线投在她的身上。 洛颐漫无目的走着,不知道该去哪里,但是也不想停下来。 她总觉得自己忘记了一件很重要的事情,可是不管怎么想都想不起来。 这让她每到时间点都会不由自主的焦躁。 一辆车突然停到了她的身边。 洛颐慢慢的转头。 车窗刚好滑了下来。 露出了男人年轻温柔的脸。 “洛洛?你怎么在这?” 对方的语气自然又亲密,仿佛他们认识已久,温润眉宇蕴着仿佛是天生的沉稳包容。 洛颐有些茫然地抬头。 站着一动不动,那种眼神怎么说呢?就像是在看一个陌生人。 谢书屿似乎没有想到她会是这种反应,温朗眉宇滞了一瞬,又从容地缓和下来,“不是前几天才出的国吗?什么时候回来的?” 出国? 回来? 熟悉陌生的字眼就像是玻璃一样扎进了她的脑袋里,又继续溢着刺骨凉气。 男人光风霁月的脸挂清浅的笑,“先上车吧。” 谢书屿似乎就是有这种魔力,即使他身份贵重,但他温润的气质,风雅的谈吐,让人在敬畏之中又产生想要亲近之感。 洛颐脑子还没有反应过来,身体就先一步的上了车。 年轻的‘青年’骨骼清瘦美丽,鸦羽般的漆黑长睫扑闪,苍白的脸在阳光下几乎白的透明,让她看上去仿佛是个易碎梦幻的天使。 乖乖的坐在车里面,让她上来就上来,那么懵懂,看起来特别好骗。 谢书屿眼里闪过一丝笑意,望向洛颐时,又是泛涟漪似的,“出国也不跟二哥说一声,和你发信息也不回,怎么?不想要我这个二哥了?” 宽阔低奢的车厢里,洛颐双手绞在一起,这是不安的动作。 眼前的人明明给她一种很温柔的感觉,可是他却丝毫放心不下来,内心仿佛有一个声音在催促着她离开。 洛颐的身体死死的抵着车门,低着头,喃喃着:“我,我要走了。” 谢书屿脸上的笑容淡了一些, 仿佛在那不经意的一个瞬间里,慑人的带着冰碴的森森寒意,等洛颐在看过去的时候又只是一片平淡的温柔,好像只不过是洛颐紧张到模糊的错觉。 或许的确只是错觉。 洛颐更想迫不及待的逃离,“我,我要回去了……” 谢书屿打断她的话,原先还温和的脸色变得有点阴沉,他深深看着洛颐,像是在看胡闹的小孩儿,放下筷子,轻声却略带不悦地说,“洛洛,不要胡闹了。” 这样的谢书屿,几乎是一瞬间就让洛颐想到了不好的事情,她 越发无措,称呼也随之一变,扒拉着门就想跑。 可是车门早就被锁了,她就像是被困在笼子里面的一只金丝雀,只能用有主人把玩在手心中。 谢书屿抬起手摸了摸洛颐已经长到肩膀上的头发,山水墨画一般的脸露出个清浅的笑容,挥去了方才的压迫感。 “我知道,你因为大哥的事情正在伤心,你还要二哥啊,二哥也不比大哥差。” 洛颐瞳孔缩了一下,谢书屿见到她眼神的变化,像是万年冰山融化,装载的都是泛滥的水波,勾人心弦,不禁露出个略显玩味的笑容,“这么想大哥呢?要不要我带你去见见?” 洛颐面色一怔,茫茫然然的。 还未等她想出回答,坐在车里的谢书屿又开了口,饱含笑意的语气,“但是恐怕不行,大哥正在忙着和嫂子约会呢,应该是没时间了。” 洛颐的睫毛颤抖了一下,那双眼睛里像是蒙着一层雾,瞳孔有些散,没有落点,水洗似的干净的纯黑。 谢荀霖眉头不自知地蹙了蹙。 心跳声逐渐吞没一切,最后又连那些急促而毫无规律的心跳声也弱下去,一切归于寂静的时候,时间的体验会被拉得无限长。 【深情值+20】 就这么喜欢吗? 喜欢到哪怕只是提一嘴都快要哭出来了。 赶回国的原因是不是也为了去找谢荀霖。 一个人怎么可以这么贱呢? 谢书屿讽刺地笑起来。 他笑的声音很低,也很冷:“洛颐,你清醒一点行不行?” “人不能太不要脸了,大哥根本就不喜欢你,不要再去打扰大哥的生活了。” 洛颐的脑海里闪过一张脸,结合着谢书屿的话,变成了透着寒气的冰锥,戳进骨髓里。 更多的是一种近乎麻痹的透骨森冷。 原来她才是恶人吗? 眼前的一切都扭曲起来,忽快忽慢地转着,变成模糊的色块。 男人也变得狰狞起来。 洛颐脸色淡白得像是随时会消失,她弯起眼睛,乖乖地笑了笑,嗓音软软的,像是云朵一样,“好疼啊。” 她细长白嫩的手指指着自己心脏的位置,像拿着无形的剑戳她伤口的男人,诉说,“好疼。” 谢书屿的心尖都跟着颤了两下,揪心窒息,很陌生的感觉,让他差点失态。 甚至连他自己都不知道这是什么原因,当然,谢书屿也不想知道。 很快这种感觉就被他忘到脑后。 他抱着洛颐,披上了那温柔如玉的面具。 杜茸再次抬起头的时候,眨了眨眼眸,露出一个软软的笑容。 “我也是呢。” · 杜茸好像一直都不是很忙,洛颐并不知道杜茸是干什么,但是从他的言行举止和他的穿着当中可以知道对方的家境并不差。 看起来也并不缺钱。 但也并不是每次都能陪着洛颐,而洛颐也因为自身的问题一直都待在家里,从来都很少出去。 这天看着阳光灿烂,照在身上暖暖的,洛颐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就有一种想要出去的欲望。 她什么都没有拿,就拿了手机。 这部手机还是杜茸买的,因为当时她昏迷的时候手机就已经不见了,可能不知道丢在哪个小角落里面了。 等真的走出了外面的世界,他突然觉得只是在这段几天,好像都和世界脱轨了。 阳光并没有他想象中的那么温暖,照在身上有种刺眼的感觉。 她穿着柔软舒适的家居服,和街道上行色匆匆的人格格不入。 不少人都会把视线投在她的身上。 洛颐漫无目的走着,不知道该去哪里,但是也不想停下来。 她总觉得自己忘记了一件很重要的事情,可是不管怎么想都想不起来。 这让她每到时间点都会不由自主的焦躁。 一辆车突然停到了她的身边。 洛颐慢慢的转头。 车窗刚好滑了下来。 露出了男人年轻温柔的脸。 “洛洛?你怎么在这?” 对方的语气自然又亲密,仿佛他们认识已久,温润眉宇蕴着仿佛是天生的沉稳包容。 洛颐有些茫然地抬头。 站着一动不动,那种眼神怎么说呢?就像是在看一个陌生人。 谢书屿似乎没有想到她会是这种反应,温朗眉宇滞了一瞬,又从容地缓和下来,“不是前几天才出的国吗?什么时候回来的?” 出国? 回来? 熟悉陌生的字眼就像是玻璃一样扎进了她的脑袋里,又继续溢着刺骨凉气。 男人光风霁月的脸挂清浅的笑,“先上车吧。” 谢书屿似乎就是有这种魔力,即使他身份贵重,但他温润的气质,风雅的谈吐,让人在敬畏之中又产生想要亲近之感。 洛颐脑子还没有反应过来,身体就先一步的上了车。 年轻的‘青年’骨骼清瘦美丽,鸦羽般的漆黑长睫扑闪,苍白的脸在阳光下几乎白的透明,让她看上去仿佛是个易碎梦幻的天使。 乖乖的坐在车里面,让她上来就上来,那么懵懂,看起来特别好骗。 谢书屿眼里闪过一丝笑意,望向洛颐时,又是泛涟漪似的,“出国也不跟二哥说一声,和你发信息也不回,怎么?不想要我这个二哥了?” 宽阔低奢的车厢里,洛颐双手绞在一起,这是不安的动作。 眼前的人明明给她一种很温柔的感觉,可是他却丝毫放心不下来,内心仿佛有一个声音在催促着她离开。 洛颐的身体死死的抵着车门,低着头,喃喃着:“我,我要走了。” 谢书屿脸上的笑容淡了一些, 仿佛在那不经意的一个瞬间里,慑人的带着冰碴的森森寒意,等洛颐在看过去的时候又只是一片平淡的温柔,好像只不过是洛颐紧张到模糊的错觉。 或许的确只是错觉。 洛颐更想迫不及待的逃离,“我,我要回去了……” 谢书屿打断她的话,原先还温和的脸色变得有点阴沉,他深深看着洛颐,像是在看胡闹的小孩儿,放下筷子,轻声却略带不悦地说,“洛洛,不要胡闹了。” 这样的谢书屿,几乎是一瞬间就让洛颐想到了不好的事情,她 越发无措,称呼也随之一变,扒拉着门就想跑。 可是车门早就被锁了,她就像是被困在笼子里面的一只金丝雀,只能用有主人把玩在手心中。 谢书屿抬起手摸了摸洛颐已经长到肩膀上的头发,山水墨画一般的脸露出个清浅的笑容,挥去了方才的压迫感。 “我知道,你因为大哥的事情正在伤心,你还要二哥啊,二哥也不比大哥差。” 洛颐瞳孔缩了一下,谢书屿见到她眼神的变化,像是万年冰山融化,装载的都是泛滥的水波,勾人心弦,不禁露出个略显玩味的笑容,“这么想大哥呢?要不要我带你去见见?” 洛颐面色一怔,茫茫然然的。 还未等她想出回答,坐在车里的谢书屿又开了口,饱含笑意的语气,“但是恐怕不行,大哥正在忙着和嫂子约会呢,应该是没时间了。” 洛颐的睫毛颤抖了一下,那双眼睛里像是蒙着一层雾,瞳孔有些散,没有落点,水洗似的干净的纯黑。 谢荀霖眉头不自知地蹙了蹙。 心跳声逐渐吞没一切,最后又连那些急促而毫无规律的心跳声也弱下去,一切归于寂静的时候,时间的体验会被拉得无限长。 【深情值+20】 就这么喜欢吗? 喜欢到哪怕只是提一嘴都快要哭出来了。 赶回国的原因是不是也为了去找谢荀霖。 一个人怎么可以这么贱呢? 谢书屿讽刺地笑起来。 他笑的声音很低,也很冷:“洛颐,你清醒一点行不行?” “人不能太不要脸了,大哥根本就不喜欢你,不要再去打扰大哥的生活了。” 洛颐的脑海里闪过一张脸,结合着谢书屿的话,变成了透着寒气的冰锥,戳进骨髓里。 更多的是一种近乎麻痹的透骨森冷。 原来她才是恶人吗? 眼前的一切都扭曲起来,忽快忽慢地转着,变成模糊的色块。 男人也变得狰狞起来。 洛颐脸色淡白得像是随时会消失,她弯起眼睛,乖乖地笑了笑,嗓音软软的,像是云朵一样,“好疼啊。” 她细长白嫩的手指指着自己心脏的位置,像拿着无形的剑戳她伤口的男人,诉说,“好疼。” 谢书屿的心尖都跟着颤了两下,揪心窒息,很陌生的感觉,让他差点失态。 甚至连他自己都不知道这是什么原因,当然,谢书屿也不想知道。 很快这种感觉就被他忘到脑后。 他抱着洛颐,披上了那温柔如玉的面具。 占有欲(33) 洛颐醒来的时候,脑子都还是混混沉沉的,这一晚上睡得很不舒服。 在混沌中,洛颐觉得自己的脑袋像是被灌入了一大桶的铅,堵住了她的所有的思维,让她呈现出极大的空白。 身上更是有莫名的酸痛,她闭着眼睛,像是在黑暗中迷了路,路边没有任何的灯光,不管她怎么走都走不出去,黑暗几乎要将她淹没。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洛颐才终于费力地找回一丝清明,她用力地皱了下眉,缓缓打开紧闭的眼,陌生的天花板让她瞬间就清醒了。 被搅和成一团烂泥的脑袋都凑不出昨天晚上的记忆。 她迷迷糊糊的想,是不是该吃药了。 但是很快,洛颐就没有办法想这些了。 腰上搭着一条结实的手臂,紧紧的攥着她的腰,像是一条坚固不摧的铁链,怪不得这一晚上都睡不好。 转头,一张清隽温和的面容映入了眼中。 男人过于出色的五官暴露在阳光之下无可挑剔,皮肤白皙,连毛孔都没有。 洛颐努力的把搭在腰上的手给移开,费了好大的劲儿都没有挪动半分,相反还感觉下面有什么东西正在苏醒。 她先是愣了一下,疑惑不解,把手伸了进去。 不知道摸到了什么,洛颐的脸色微变,下意识的蹙着精致的眉, 有些粗鲁的抓着男人的头发,华丽的声线带着怒意,“你醒了对不对?” 男人连眼睛都没有睁开忽略头皮上的刺痛,低头就咬着她的耳垂,垂下密长的睫毛,看着她的侧脸,盖去眼底的痴迷,喉咙里发出一声闷哼,低沉性感而又撩人。 干净修长的手贴在她的脸颊上,男人轻轻低低的道,“胆子这么大啊?” 洛颐浑身都很难受,面无表情,“放开我。” 谢书屿把头埋进少女的脖颈处,贪婪的闻着那似雪松般干净的气息,如一个瘾君子一样痴狂,“为什么?昨天你可不是这么说的。” 洛颐完全忘记昨天发生的事情,身子不由自主的僵了僵。 撒娇的男人,好可怕!!! …… 秘书正在恭恭敬敬的站在门口,直到洛颐走出来。 她苍白般的脸颊上面有着淡淡的嫣红,肉粉色的唇瓣正不耐的紧抿着,精致纤长的眉也紧蹙着,漂亮的眼眸平淡无澜。 布料柔软的长袖有些凌乱,不过看她的表情,好像很不开心的样子。 看了一眼秘书就连忙低下头,不敢再多看一眼。 直到书房里面传来老板进去的许可令,才推门走进去。 坐在沙发上的年轻男人衣衫整洁,笔记本电脑搁在他腿上,说话的同时指尖飞快地敲着键盘,再把笔记本放置到一旁,这才将目光落在他身上。 分明是像暖阳般的眼神,余就却冷得不断发抖。 “查一件事。” 狭长漆黑的眼眸内一团无尽的黑,沉的恐怖,像是能吞并一切。 “之前的洛颐,都去过什么地方。” “还有,这个有什么作用。” 他说完就把手中的药瓶给递了过去。 秘书低着头,一滴冷汗从下巴处滑下,“是。” …… 洛颐想走,可是门是指纹的,她根本就出不去,只能又回到房间。 过了一个小时左右,谢书屿才进来了。 他一眼就看到了坐在床边的洛颐,来到床边边,嘴角含笑着问她,“中午想吃什么?” 若无其事的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 洛颐看着男人那张温和的笑脸,感觉自己的五脏六腑好像都被冰封起来,连血液都是冷的,他张了张唇,却显得无力,“为什么?” 镜子上看到了那些暧昧的痕迹,就已经可以说明一切。 昨天晚上发生的事情不言而喻,成年人都能明白。 洛颐虽然什么都不记得了,但是看到这些痕迹恐怕也猜到了七七八八,她记得之前谢书屿说过,他是她的‘哥哥。’ 既然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为什么会做出这种事情来? 难道谢书屿所说的一切都是骗她的? 脑子里面一片混乱,无数的猜想让洛颐的面色愈发苍白,几乎到了透明的地步,看起来脆弱至极。 谢书屿坐到她的身边,面含歉意,温声道,“对于昨天晚上的事情我很抱歉,的确是我没有控制好自己。” 洛颐感受到了男人温和下面的压迫力,紧绷着身子往旁挪了点,夹杂着颤音怒斥,“你不是说你是我的哥哥吗?” 她说不下去,眼里都是怒色,烧得一双眼睛红透,眼尾都透露着艳。 单纯而又固执的盯着他。 谢书屿垂了垂眸,“我们两个人没有任何的血缘关系,如果可以的话,我可以补偿你,洛洛,你告诉我你想要什么?” 他对感情这方面一片空白,身边从来都没有什么情人,这一贯是他处理事情的方式,也没有觉得任何的不妥。 可是他不知道这句话说到了洛颐的耳朵里面有多么的难听。 洛颐捏紧了拳头,她突然觉得自己无比的蠢,怎么就能因为别人的一句话就跟着别人回家? 简直就是蠢没边了。 发生这种事情也是因为自己蠢。 怪他有用吗? 洛颐抬起眼眸,眼中的潮红慢慢的退去,里面变成了平静的漠然,疏离道:“既然昨天只是意外,那我们就当做什么都没有发生过吧,谢谢你的好意,我并不需要你的补偿,在这里打扰了你这么长时间,实在不好意思。” 就当是一场意外,只要两个人谁都不说出去,那么这将是一个无人知道的秘密,腐烂在土里面,随着时间的消逝而跟着消失。 谢书屿见洛颐态度冷漠地跟他划清关系,眼底闪过一丝厉色,但也只是一瞬,便又挂上那副迷惑人心的君子假象,起身用手挡住洛颐的去路,低声道,“洛洛,你怎么能说出这种话呢?你知不知道我听了很难过。” “这种事情原本就是我的错,而我也是个成年人,会对自己的行为负责的,事已至此,留下来不好吗?” 他口中说的留下来,其实只不过是把她哄骗到一个笼子里面,只要一进去就再也出不来了。 占有欲(35) 【上一章的内容已经修改过了,但是因为某些情节被屏蔽了,还在审核中,请稍等】 【每一个章节发布出去的时候先是重复的,但是到了下午,第二天下午就会被刷新成新的,如果还是重复的内容可以在下面评论,我会看的。】 洛颐醒来的时候,脑子都还是混混沉沉的,这一晚上睡得很不舒服。 在混沌中,洛颐觉得自己的脑袋像是被灌入了一大桶的铅,堵住了她的所有的思维,让她呈现出极大的空白。 身上更是有莫名的酸痛,她闭着眼睛,像是在黑暗中迷了路,路边没有任何的灯光,不管她怎么走都走不出去,黑暗几乎要将她淹没。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洛颐才终于费力地找回一丝清明,她用力地皱了下眉,缓缓打开紧闭的眼,陌生的天花板让她瞬间就清醒了。 被搅和成一团烂泥的脑袋都凑不出昨天晚上的记忆。 她迷迷糊糊的想,是不是该吃药了。 但是很快,洛颐就没有办法想这些了。 腰上搭着一条结实的手臂,紧紧的攥着她的腰,像是一条坚固不摧的铁链,怪不得这一晚上都睡不好。 转头,一张清隽温和的面容映入了眼中。 男人过于出色的五官暴露在阳光之下无可挑剔,皮肤白皙,连毛孔都没有。 洛颐努力的把搭在腰上的手给移开,费了好大的劲儿都没有挪动半分,相反还感觉下面有什么东西正在苏醒。 她先是愣了一下,疑惑不解,把手伸了进去。 不知道摸到了什么,洛颐的脸色微变,下意识的蹙着精致的眉, 有些粗鲁的抓着男人的头发,华丽的声线带着怒意,“你醒了对不对?” 男人连眼睛都没有睁开忽略头皮上的刺痛,低头就咬着她的耳垂,垂下密长的睫毛,看着她的侧脸,盖去眼底的痴迷,喉咙里发出一声闷哼,低沉性感而又撩人。 干净修长的手贴在她的脸颊上,男人轻轻低低的道,“胆子这么大啊?” 洛颐浑身都很难受,面无表情,“放开我。” 谢书屿把头埋进少女的脖颈处,贪婪的闻着那似雪松般干净的气息,如一个瘾君子一样痴狂,“为什么?昨天你可不是这么说的。” 洛颐完全忘记昨天发生的事情,身子不由自主的僵了僵。 撒娇的男人,好可怕!!! …… 秘书正在恭恭敬敬的站在门口,直到洛颐走出来。 她苍白般的脸颊上面有着淡淡的嫣红,肉粉色的唇瓣正不耐的紧抿着,精致纤长的眉也紧蹙着,漂亮的眼眸平淡无澜。 布料柔软的长袖有些凌乱,不过看她的表情,好像很不开心的样子。 看了一眼秘书就连忙低下头,不敢再多看一眼。 直到书房里面传来老板进去的许可令,才推门走进去。 坐在沙发上的年轻男人衣衫整洁,笔记本电脑搁在他腿上,说话的同时指尖飞快地敲着键盘,再把笔记本放置到一旁,这才将目光落在他身上。 分明是像暖阳般的眼神,余就却冷得不断发抖。 “查一件事。” 狭长漆黑的眼眸内一团无尽的黑,沉的恐怖,像是能吞并一切。 “之前的洛颐,都去过什么地方。” “还有,这个有什么作用。” 他说完就把手中的药瓶给递了过去。 秘书低着头,一滴冷汗从下巴处滑下,“是。” …… 洛颐想走,可是门是指纹的,她根本就出不去,只能又回到房间。 过了一个小时左右,谢书屿才进来了。 他一眼就看到了坐在床边的洛颐,来到床边边,嘴角含笑着问她,“中午想吃什么?” 若无其事的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 洛颐看着男人那张温和的笑脸,感觉自己的五脏六腑好像都被冰封起来,连血液都是冷的,他张了张唇,却显得无力,“为什么?” 镜子上看到了那些暧昧的痕迹,就已经可以说明一切。 昨天晚上发生的事情不言而喻,成年人都能明白。 洛颐虽然什么都不记得了,但是看到这些痕迹恐怕也猜到了七七八八,她记得之前谢书屿说过,他是她的‘哥哥。’ 既然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为什么会做出这种事情来? 难道谢书屿所说的一切都是骗她的? 脑子里面一片混乱,无数的猜想让洛颐的面色愈发苍白,几乎到了透明的地步,看起来脆弱至极。 谢书屿坐到她的身边,面含歉意,温声道,“对于昨天晚上的事情我很抱歉,的确是我没有控制好自己。” 洛颐感受到了男人温和下面的压迫力,紧绷着身子往旁挪了点,夹杂着颤音怒斥,“你不是说你是我的哥哥吗?” 她说不下去,眼里都是怒色,烧得一双眼睛红透,眼尾都透露着艳。 单纯而又固执的盯着他。 谢书屿垂了垂眸,“我们两个人没有任何的血缘关系,如果可以的话,我可以补偿你,洛洛,你告诉我你想要什么?” 他对感情这方面一片空白,身边从来都没有什么情人,这一贯是他处理事情的方式,也没有觉得任何的不妥。 可是他不知道这句话说到了洛颐的耳朵里面有多么的难听。 洛颐捏紧了拳头,她突然觉得自己无比的蠢,怎么就能因为别人的一句话就跟着别人回家? 简直就是蠢没边了。 发生这种事情也是因为自己蠢。 怪他有用吗? 洛颐抬起眼眸,眼中的潮红慢慢的退去,里面变成了平静的漠然,疏离道:“既然昨天只是意外,那我们就当做什么都没有发生过吧,谢谢你的好意,我并不需要你的补偿,在这里打扰了你这么长时间,实在不好意思。” 就当是一场意外,只要两个人谁都不说出去,那么这将是一个无人知道的秘密,腐烂在土里面,随着时间的消逝而跟着消失。 谢书屿见洛颐态度冷漠地跟他划清关系,眼底闪过一丝厉色,但也只是一瞬,便又挂上那副迷惑人心的君子假象,起身用手挡住洛颐的去路,低声道,“洛洛,你怎么能说出这种话呢?你知不知道我听了很难过。” “这种事情原本就是我的错,而我也是个成年人,会对自己的行为负责的,事已至此,留下来不好吗?” 他口中说的留下来,其实只不过是把她哄骗到一个笼子里面,只要一进去就再也出不来了。 洛颐醒来的时候,脑子都还是混混沉沉的,这一晚上睡得很不舒服。 在混沌中,洛颐觉得自己的脑袋像是被灌入了一大桶的铅,堵住了她的所有的思维,让她呈现出极大的空白。 身上更是有莫名的酸痛,她闭着眼睛,像是在黑暗中迷了路,路边没有任何的灯光,不管她怎么走都走不出去,黑暗几乎要将她淹没。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洛颐才终于费力地找回一丝清明,她用力地皱了下眉,缓缓打开紧闭的眼,陌生的天花板让她瞬间就清醒了。 被搅和成一团烂泥的脑袋都凑不出昨天晚上的记忆。 她迷迷糊糊的想,是不是该吃药了。 但是很快,洛颐就没有办法想这些了。 腰上搭着一条结实的手臂,紧紧的攥着她的腰,像是一条坚固不摧的铁链,怪不得这一晚上都睡不好。 转头,一张清隽温和的面容映入了眼中。 男人过于出色的五官暴露在阳光之下无可挑剔,皮肤白皙,连毛孔都没有。 洛颐努力的把搭在腰上的手给移开,费了好大的劲儿都没有挪动半分,相反还感觉下面有什么东西正在苏醒。 她先是愣了一下,疑惑不解,把手伸了进去。 不知道摸到了什么,洛颐的脸色微变,下意识的蹙着精致的眉, 有些粗鲁的抓着男人的头发,华丽的声线带着怒意,“你醒了对不对?” 男人连眼睛都没有睁开忽略头皮上的刺痛,低头就咬着她的耳垂,垂下密长的睫毛,看着她的侧脸,盖去眼底的痴迷,喉咙里发出一声闷哼,低沉性感而又撩人。 干净修长的手贴在她的脸颊上,男人轻轻低低的道,“胆子这么大啊?” 洛颐浑身都很难受,面无表情,“放开我。” 谢书屿把头埋进少女的脖颈处,贪婪的闻着那似雪松般干净的气息,如一个瘾君子一样痴狂,“为什么?昨天你可不是这么说的。” 洛颐完全忘记昨天发生的事情,身子不由自主的僵了僵。 撒娇的男人,好可怕!!! …… 秘书正在恭恭敬敬的站在门口,直到洛颐走出来。 她苍白般的脸颊上面有着淡淡的嫣红,肉粉色的唇瓣正不耐的紧抿着,精致纤长的眉也紧蹙着,漂亮的眼眸平淡无澜。 布料柔软的长袖有些凌乱,不过看她的表情,好像很不开心的样子。 看了一眼秘书就连忙低下头,不敢再多看一眼。 直到书房里面传来老板进去的许可令,才推门走进去。 坐在沙发上的年轻男人衣衫整洁,笔记本电脑搁在他腿上,说话的同时指尖飞快地敲着键盘,再把笔记本放置到一旁,这才将目光落在他身上。 分明是像暖阳般的眼神,余就却冷得不断发抖。 “查一件事。” 狭长漆黑的眼眸内一团无尽的黑,沉的恐怖,像是能吞并一切。 “之前的洛颐,都去过什么地方。” “还有,这个有什么作用。” 他说完就把手中的药瓶给递了过去。 秘书低着头,一滴冷汗从下巴处滑下,“是。” …… 洛颐想走,可是门是指纹的,她根本就出不去,只能又回到房间。 过了一个小时左右,谢书屿才进来了。 他一眼就看到了坐在床边的洛颐,来到床边边,嘴角含笑着问她,“中午想吃什么?” 若无其事的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 洛颐看着男人那张温和的笑脸,感觉自己的五脏六腑好像都被冰封起来,连血液都是冷的,他张了张唇,却显得无力,“为什么?” 镜子上看到了那些暧昧的痕迹,就已经可以说明一切。 昨天晚上发生的事情不言而喻,成年人都能明白。 洛颐虽然什么都不记得了,但是看到这些痕迹恐怕也猜到了七七八八,她记得之前谢书屿说过,他是她的‘哥哥。’ 既然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为什么会做出这种事情来? 难道谢书屿所说的一切都是骗她的? 脑子里面一片混乱,无数的猜想让洛颐的面色愈发苍白,几乎到了透明的地步,看起来脆弱至极。 谢书屿坐到她的身边,面含歉意,温声道,“对于昨天晚上的事情我很抱歉,的确是我没有控制好自己。” 洛颐感受到了男人温和下面的压迫力,紧绷着身子往旁挪了点,夹杂着颤音怒斥,“你不是说你是我的哥哥吗?” 她说不下去,眼里都是怒色,烧得一双眼睛红透,眼尾都透露着艳。 单纯而又固执的盯着他。 谢书屿垂了垂眸,“我们两个人没有任何的血缘关系,如果可以的话,我可以补偿你,洛洛,你告诉我你想要什么?” 他对感情这方面一片空白,身边从来都没有什么情人,这一贯是他处理事情的方式,也没有觉得任何的不妥。 可是他不知道这句话说到了洛颐的耳朵里面有多么的难听。 洛颐捏紧了拳头,她突然觉得自己无比的蠢,怎么就能因为别人的一句话就跟着别人回家? 简直就是蠢没边了。 发生这种事情也是因为自己蠢。 怪他有用吗? 洛颐抬起眼眸,眼中的潮红慢慢的退去,里面变成了平静的漠然,疏离道:“既然昨天只是意外,那我们就当做什么都没有发生过吧,谢谢你的好意,我并不需要你的补偿,在这里打扰了你这么长时间,实在不好意思。” 就当是一场意外,只要两个人谁都不说出去,那么这将是一个无人知道的秘密,腐烂在土里面,随着时间的消逝而跟着消失。 谢书屿见洛颐态度冷漠地跟他划清关系,眼底闪过一丝厉色,但也只是一瞬,便又挂上那副迷惑人心的君子假象,起身用手挡住洛颐的去路,低声道,“洛洛,你怎么能说出这种话呢?你知不知道我听了很难过。” “这种事情原本就是我的错,而我也是个成年人,会对自己的行为负责的,事已至此,留下来不好吗?” 他口中说的留下来,其实只不过是把她哄骗到一个笼子里面,只要一进去就再也出不来了。 占有欲(34) 洛颐这次已经不好骗了,她眉眼如画韶秀非常,肩膀单薄,无比坚定地说:“不可能。” 毫不犹豫的拒绝让谢书屿眉心狠狠跳了一下,换在往常,谁敢用这样的语气跟他讲话,必然是要付出些代价的,但见到洛颐苍白的脸,心绪浮动,他愿意压下心底的戾气,好脾气地摸了摸她的发丝,只是说道:“洛洛,别任性。” 后面几个字的语气加重,毛骨悚然的气息让人腿软。 洛颐的脸色更是苍白了一分,垂在身侧的手微微的蜷缩了一下,躲开了那只抚摸他的大手,“我不会再相信你,你这个骗子。” 原本带着笑意的嘴角拉拢下来,薄唇抿起一个阴沉的弧度,“我是骗子?” “洛颐,你怎么能说出这种话来呢?太让哥哥伤心了。” 再说这句话的时候,他还装模作样的垂下了睫毛,好像真的很难过。 可是洛颐已经不会被他这个样子给迷惑了。 谢书屿其实骨子里根本就没有一丝温柔,这只不过是他的伪装, 他喜爱征服与掠夺,这是上位者的通病,越是不可能,他越要尝试。 看的出洛颐要走的决心,他轻轻地笑了笑,眸色深不见底。 洛颐察觉到了背后传来危险,可是这个时候跑已经来不及了,她甚至都还没有走出几步,就听到背后传来声,还有男人的轻笑,仿佛在嘲笑她的天真。 肩膀从后面被人给禁锢住了。 后背贴上了一具温热强壮的胸膛。 干燥灼热的唇瓣落在了她的耳朵上,洛颐没有转过头,自然不知道身后的男人眼眸沉的恐怖,他本身就像是一条铁链牢牢的锁住了洛颐。 声音却温柔的不可思议。 “走到哪里去?难道你还准备去找大哥吗?” 唇瓣慢慢的靠近那莹白的耳垂,炙.热的呼息扑散在耳边,极为色靡暧.昧。 他具有威胁性的咬了一口,洛颐纤直的睫毛微颤,她本来想后退,可是这样的行为无非更加贴近了。 就像是洛颐整个人都缩进了他怀中一样。 静静的垂下眼睫,“和你没有关系。” 到这个时候都还在嘴硬。 谢书屿感觉到少女无比僵硬的身体,他从喉咙里发出一阵笑声。 不知道在笑什么,反正让洛颐现在浑身上下都不舒服。 特别是被品尝的耳垂。 让她整个人都格外的不舒服。 ………… 男孩正在无聊的看电视,他比其他的小孩子早熟,看的也不是五颜六色的动画片,而是法治节目。 眼前突然出现一只小熊布偶,后面的人露出半张雪白漂亮的小脸,两只眼睛弯成月牙儿的形状,男孩几乎是瞬间皱起了眉。 “哥哥,这个小熊给你。”小孩献宝似的把手中的小熊举到男孩眼前,小心翼翼的观察他的表情。 男孩没有什么表情,但他嫌弃冷漠的目光却让小孩伸在半空中的手顿住了,她仰着脑袋 失落的问:“哥哥不喜欢吗?” 男孩依旧无动于衷:“你挡到我看电视了。” 小孩立马往旁边挪过去了一点,悄悄的观察男孩的表情。 男孩表情认真甚至是严肃的看着电视,唇抿的紧紧的,绷着一张脸,哪怕是坐着背梁也挺的直直的,双手分别放在腿上,哪怕年纪小,却依旧已经透露着淡淡的压迫感。 小孩看了一会就哒哒哒的跑开了,男孩偏头看了一眼,就漠不关心的接着看电视。 很快旁边又传了一阵小动静,就像个小仓鼠一样挪着,慢慢的,轻轻的,来到了他的身边。 男孩没有理旁边的动静,电视里面的剧情好像也到了高潮,音乐也随着紧张了起来,男孩的表情越发的严肃,就在他屏住呼吸的时候,衣角被扯了扯。 见男孩不理人,小孩又拉了一下,男孩终于很不耐烦的转过头,小幅度的瞪着她。 “干嘛?”他的语气也是冷冰冰的。 小孩缩了缩脖子,好像被吓到了。 如果是一般的小孩子肯定会被凶的哭,但是这位看起来很娇弱漂亮的小孩没有,她反而还露出下意识的笑容,脸颊上有着并不太明显的酒窝。 伸出白藕一般的手臂,白嫩透着粉的手心里面放着好几颗糖,她全都塞到男孩的手里。 男孩不喜欢吃糖,他的眉头皱的更紧了,全都塞了回去。 “我不要。” 毫不犹豫的拒绝。 只要小孩子才会吃糖,他现在已经是大孩子了,才不要吃糖呢。 再次被拒绝的小孩更加失落了,她低着头,整个人就像个被打的霜的茄子似的。 旁边的小孩放了很久没有说话,男孩悄悄的用余光看了过去,见小孩低着头,露出白嫩的后颈,看起来好像要哭了的样子。 男孩呵了一声,只觉得小孩很麻烦,动不动就哭鼻子最讨厌了。 他继续看电视,忽略了身边的人。 还是妈妈过来看到小孩低着头很难过的模样察觉到了不对劲,坐在旁边的男孩看电视事不关己的模样。 她连忙走过去拉住了小孩。 “洛洛你怎么回事?我不是说过不要打扰哥哥看电视吗?” 妈妈长得属于温柔型的,但对于自己的孩子,说话却一点都不温柔。 男孩眼皮都没有抬一下。 妈妈就去问男孩,语气那是十八度大转弯,“荀霖,洛洛就是太孤单了,别太在意呀。” 妈妈看起来好像很怕哥哥。 小孩抬起头,她的嘴巴里面还含着糖,腮帮子鼓鼓的,清澈明亮的瞳孔微瞪 就如同漂亮的娃娃。 “我不孤单,我有哥哥陪。” 小孩说起话来还有浓厚的奶音,听的人的心都化了。 男孩的冷漠并没有把她给击退。 妈妈却没有任何的心软,“荀霖哪有时间陪你?自己去旁边玩去。” 小孩仿佛没有听懂这驱赶之意,还傻傻的站在原地,怎么样?都不肯,软软的小指头捏住了男孩的衣袖,动作很轻微的晃了晃,抬起头露出了大大的笑容,眼眸弯的就像是夜空中的新月。 “哥哥,你愿意陪我玩吗?” 占有欲(36) 【34的内容已经修改过了,审核也已经通过了,上一章还在审核中,请稍等】 【每一张都会刷新的,只是时间问题。】 洛颐醒来的时候,脑子都还是混混沉沉的,这一晚上睡得很不舒服。 在混沌中,洛颐觉得自己的脑袋像是被灌入了一大桶的铅,堵住了她的所有的思维,让她呈现出极大的空白。 身上更是有莫名的酸痛,她闭着眼睛,像是在黑暗中迷了路,路边没有任何的灯光,不管她怎么走都走不出去,黑暗几乎要将她淹没。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洛颐才终于费力地找回一丝清明,她用力地皱了下眉,缓缓打开紧闭的眼,陌生的天花板让她瞬间就清醒了。 被搅和成一团烂泥的脑袋都凑不出昨天晚上的记忆。 她迷迷糊糊的想,是不是该吃药了。 但是很快,洛颐就没有办法想这些了。 腰上搭着一条结实的手臂,紧紧的攥着她的腰,像是一条坚固不摧的铁链,怪不得这一晚上都睡不好。 转头,一张清隽温和的面容映入了眼中。 男人过于出色的五官暴露在阳光之下无可挑剔,皮肤白皙,连毛孔都没有。 洛颐努力的把搭在腰上的手给移开,费了好大的劲儿都没有挪动半分,相反还感觉下面有什么东西正在苏醒。 她先是愣了一下,疑惑不解,把手伸了进去。 不知道摸到了什么,洛颐的脸色微变,下意识的蹙着精致的眉, 有些粗鲁的抓着男人的头发,华丽的声线带着怒意,“你醒了对不对?” 男人连眼睛都没有睁开忽略头皮上的刺痛,低头就咬着她的耳垂,垂下密长的睫毛,看着她的侧脸,盖去眼底的痴迷,喉咙里发出一声闷哼,低沉性感而又撩人。 干净修长的手贴在她的脸颊上,男人轻轻低低的道,“胆子这么大啊?” 洛颐浑身都很难受,面无表情,“放开我。” 谢书屿把头埋进少女的脖颈处,贪婪的闻着那似雪松般干净的气息,如一个瘾君子一样痴狂,“为什么?昨天你可不是这么说的。” 洛颐完全忘记昨天发生的事情,身子不由自主的僵了僵。 撒娇的男人,好可怕!!! …… 秘书正在恭恭敬敬的站在门口,直到洛颐走出来。 她苍白般的脸颊上面有着淡淡的嫣红,肉粉色的唇瓣正不耐的紧抿着,精致纤长的眉也紧蹙着,漂亮的眼眸平淡无澜。 布料柔软的长袖有些凌乱,不过看她的表情,好像很不开心的样子。 看了一眼秘书就连忙低下头,不敢再多看一眼。 直到书房里面传来老板进去的许可令,才推门走进去。 坐在沙发上的年轻男人衣衫整洁,笔记本电脑搁在他腿上,说话的同时指尖飞快地敲着键盘,再把笔记本放置到一旁,这才将目光落在他身上。 分明是像暖阳般的眼神,余就却冷得不断发抖。 “查一件事。” 狭长漆黑的眼眸内一团无尽的黑,沉的恐怖,像是能吞并一切。 “之前的洛颐,都去过什么地方。” “还有,这个有什么作用。” 他说完就把手中的药瓶给递了过去。 秘书低着头,一滴冷汗从下巴处滑下,“是。” …… 洛颐想走,可是门是指纹的,她根本就出不去,只能又回到房间。 过了一个小时左右,谢书屿才进来了。 他一眼就看到了坐在床边的洛颐,来到床边边,嘴角含笑着问她,“中午想吃什么?” 若无其事的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 洛颐看着男人那张温和的笑脸,感觉自己的五脏六腑好像都被冰封起来,连血液都是冷的,他张了张唇,却显得无力,“为什么?” 镜子上看到了那些暧昧的痕迹,就已经可以说明一切。 昨天晚上发生的事情不言而喻,成年人都能明白。 洛颐虽然什么都不记得了,但是看到这些痕迹恐怕也猜到了七七八八,她记得之前谢书屿说过,他是她的‘哥哥。’ 既然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为什么会做出这种事情来? 难道谢书屿所说的一切都是骗她的? 脑子里面一片混乱,无数的猜想让洛颐的面色愈发苍白,几乎到了透明的地步,看起来脆弱至极。 谢书屿坐到她的身边,面含歉意,温声道,“对于昨天晚上的事情我很抱歉,的确是我没有控制好自己。” 洛颐感受到了男人温和下面的压迫力,紧绷着身子往旁挪了点,夹杂着颤音怒斥,“你不是说你是我的哥哥吗?” 她说不下去,眼里都是怒色,烧得一双眼睛红透,眼尾都透露着艳。 单纯而又固执的盯着他。 谢书屿垂了垂眸,“我们两个人没有任何的血缘关系,如果可以的话,我可以补偿你,洛洛,你告诉我你想要什么?” 他对感情这方面一片空白,身边从来都没有什么情人,这一贯是他处理事情的方式,也没有觉得任何的不妥。 可是他不知道这句话说到了洛颐的耳朵里面有多么的难听。 洛颐捏紧了拳头,她突然觉得自己无比的蠢,怎么就能因为别人的一句话就跟着别人回家? 简直就是蠢没边了。 发生这种事情也是因为自己蠢。 怪他有用吗? 洛颐抬起眼眸,眼中的潮红慢慢的退去,里面变成了平静的漠然,疏离道:“既然昨天只是意外,那我们就当做什么都没有发生过吧,谢谢你的好意,我并不需要你的补偿,在这里打扰了你这么长时间,实在不好意思。” 就当是一场意外,只要两个人谁都不说出去,那么这将是一个无人知道的秘密,腐烂在土里面,随着时间的消逝而跟着消失。 谢书屿见洛颐态度冷漠地跟他划清关系,眼底闪过一丝厉色,但也只是一瞬,便又挂上那副迷惑人心的君子假象,起身用手挡住洛颐的去路,低声道,“洛洛,你怎么能说出这种话呢?你知不知道我听了很难过。” “这种事情原本就是我的错,而我也是个成年人,会对自己的行为负责的,事已至此,留下来不好吗?” 他口中说的留下来,其实只不过是把她哄骗到一个笼子里面,只要一进去就再也出不来了。 洛颐醒来的时候,脑子都还是混混沉沉的,这一晚上睡得很不舒服。 在混沌中,洛颐觉得自己的脑袋像是被灌入了一大桶的铅,堵住了她的所有的思维,让她呈现出极大的空白。 身上更是有莫名的酸痛,她闭着眼睛,像是在黑暗中迷了路,路边没有任何的灯光,不管她怎么走都走不出去,黑暗几乎要将她淹没。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洛颐才终于费力地找回一丝清明,她用力地皱了下眉,缓缓打开紧闭的眼,陌生的天花板让她瞬间就清醒了。 被搅和成一团烂泥的脑袋都凑不出昨天晚上的记忆。 她迷迷糊糊的想,是不是该吃药了。 但是很快,洛颐就没有办法想这些了。 腰上搭着一条结实的手臂,紧紧的攥着她的腰,像是一条坚固不摧的铁链,怪不得这一晚上都睡不好。 转头,一张清隽温和的面容映入了眼中。 男人过于出色的五官暴露在阳光之下无可挑剔,皮肤白皙,连毛孔都没有。 洛颐努力的把搭在腰上的手给移开,费了好大的劲儿都没有挪动半分,相反还感觉下面有什么东西正在苏醒。 她先是愣了一下,疑惑不解,把手伸了进去。 不知道摸到了什么,洛颐的脸色微变,下意识的蹙着精致的眉, 有些粗鲁的抓着男人的头发,华丽的声线带着怒意,“你醒了对不对?” 男人连眼睛都没有睁开忽略头皮上的刺痛,低头就咬着她的耳垂,垂下密长的睫毛,看着她的侧脸,盖去眼底的痴迷,喉咙里发出一声闷哼,低沉性感而又撩人。 干净修长的手贴在她的脸颊上,男人轻轻低低的道,“胆子这么大啊?” 洛颐浑身都很难受,面无表情,“放开我。” 谢书屿把头埋进少女的脖颈处,贪婪的闻着那似雪松般干净的气息,如一个瘾君子一样痴狂,“为什么?昨天你可不是这么说的。” 洛颐完全忘记昨天发生的事情,身子不由自主的僵了僵。 撒娇的男人,好可怕!!! …… 秘书正在恭恭敬敬的站在门口,直到洛颐走出来。 她苍白般的脸颊上面有着淡淡的嫣红,肉粉色的唇瓣正不耐的紧抿着,精致纤长的眉也紧蹙着,漂亮的眼眸平淡无澜。 布料柔软的长袖有些凌乱,不过看她的表情,好像很不开心的样子。 看了一眼秘书就连忙低下头,不敢再多看一眼。 直到书房里面传来老板进去的许可令,才推门走进去。 坐在沙发上的年轻男人衣衫整洁,笔记本电脑搁在他腿上,说话的同时指尖飞快地敲着键盘,再把笔记本放置到一旁,这才将目光落在他身上。 分明是像暖阳般的眼神,余就却冷得不断发抖。 “查一件事。” 狭长漆黑的眼眸内一团无尽的黑,沉的恐怖,像是能吞并一切。 “之前的洛颐,都去过什么地方。” “还有,这个有什么作用。” 他说完就把手中的药瓶给递了过去。 秘书低着头,一滴冷汗从下巴处滑下,“是。” …… 洛颐想走,可是门是指纹的,她根本就出不去,只能又回到房间。 过了一个小时左右,谢书屿才进来了。 他一眼就看到了坐在床边的洛颐,来到床边边,嘴角含笑着问她,“中午想吃什么?” 若无其事的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 洛颐看着男人那张温和的笑脸,感觉自己的五脏六腑好像都被冰封起来,连血液都是冷的,他张了张唇,却显得无力,“为什么?” 镜子上看到了那些暧昧的痕迹,就已经可以说明一切。 昨天晚上发生的事情不言而喻,成年人都能明白。 洛颐虽然什么都不记得了,但是看到这些痕迹恐怕也猜到了七七八八,她记得之前谢书屿说过,他是她的‘哥哥。’ 既然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为什么会做出这种事情来? 难道谢书屿所说的一切都是骗她的? 脑子里面一片混乱,无数的猜想让洛颐的面色愈发苍白,几乎到了透明的地步,看起来脆弱至极。 谢书屿坐到她的身边,面含歉意,温声道,“对于昨天晚上的事情我很抱歉,的确是我没有控制好自己。” 洛颐感受到了男人温和下面的压迫力,紧绷着身子往旁挪了点,夹杂着颤音怒斥,“你不是说你是我的哥哥吗?” 她说不下去,眼里都是怒色,烧得一双眼睛红透,眼尾都透露着艳。 单纯而又固执的盯着他。 谢书屿垂了垂眸,“我们两个人没有任何的血缘关系,如果可以的话,我可以补偿你,洛洛,你告诉我你想要什么?” 他对感情这方面一片空白,身边从来都没有什么情人,这一贯是他处理事情的方式,也没有觉得任何的不妥。 可是他不知道这句话说到了洛颐的耳朵里面有多么的难听。 洛颐捏紧了拳头,她突然觉得自己无比的蠢,怎么就能因为别人的一句话就跟着别人回家? 简直就是蠢没边了。 发生这种事情也是因为自己蠢。 怪他有用吗? 洛颐抬起眼眸,眼中的潮红慢慢的退去,里面变成了平静的漠然,疏离道:“既然昨天只是意外,那我们就当做什么都没有发生过吧,谢谢你的好意,我并不需要你的补偿,在这里打扰了你这么长时间,实在不好意思。” 就当是一场意外,只要两个人谁都不说出去,那么这将是一个无人知道的秘密,腐烂在土里面,随着时间的消逝而跟着消失。 谢书屿见洛颐态度冷漠地跟他划清关系,眼底闪过一丝厉色,但也只是一瞬,便又挂上那副迷惑人心的君子假象,起身用手挡住洛颐的去路,低声道,“洛洛,你怎么能说出这种话呢?你知不知道我听了很难过。” “这种事情原本就是我的错,而我也是个成年人,会对自己的行为负责的,事已至此,留下来不好吗?” 他口中说的留下来,其实只不过是把她哄骗到一个笼子里面,只要一进去就再也出不来了。 占有欲(37) 【这张是重复的,晚点刷新一下哈】 …… 要是不知道几次在深夜里醒来。 谢荀霖这几天,不知为何总是梦到了小时候。 他就像是一个旁观者一样。 再次醒来的时候已经没有任何的睡意,他去了楼顶的露台抽烟,火光明灭,朦胧的烟雾随着吐息飘散在湿润的空气里。 他一直认为自己的自控力坚不可摧,更别提这种真性流露的放纵行径。 可是慢慢的他感觉到自己被另一种情绪所支配,有什么东西在他没有察觉到的时候脱离了掌控。 谢荀霖出神地盯着袅袅升起的烟雾,第一次产生一种迷茫。 他不知道自己让洛颐出国是不是一种好的决定,也不知道自己这一步棋走的到底是好还是坏。 但不可否认的是他的心早已恢复不了平静,原以为可以把所有的事情都掌控在手心中,但终究是他高估了自己,低估了洛颐。 在最后一天,洛颐离开的时候看他的眼神,谢荀霖许久都不能忘怀。 那是一种令他自己都感受到陌生的神情,竟然出现在了洛颐的脸上。 这个念头划过,谢荀霖蓦然收紧了手指,直接把烟按灭在掌心。 灼烧的疼痛感减弱了心脏那一瞬间的奇异疼痛感,谢荀霖长吁一口气。 谢荀霖真的怀疑,自己好像是中蛊了。 在他点燃第二根烟的时候,手机铃声响了。 随意看了一眼,竟然是谢谢屿的电话。 谢荀霖觉得有些奇怪,都这么晚了,怎么突然打电话过来。 他接了。 电话那头的声音很嘈杂,轻微的脚步声,还有粗重的呼吸声。 仿佛是……有人在跑…… 锋利的眉头微微的皱了起来。 “喂?书屿?” 还没有得到对方的回复,电话立马就被挂断了。 毫无征兆。 谢荀霖只觉得疑惑,但并没有多想,以为是对方不小心拨错了。 · 在一片令人无法喘息的黑暗里,响起男人冷硬得可怕的声音,“不是说不舒服吗?” “刚才是在和谁打电话?” 那一瞬间,洛颐吓得手抖挂掉了电话,心跳仿佛都停滞住了,一种无法抑制的寒意从脚底席卷全身,让她险些站下去,她的手用力的攥着手机,指骨泛白。 “哦,原来是打给大哥啊。”男人声音冷厉又轻淡,像蓄势待发的火,烧在了洛颐的身上。 她一步步后退,直到退无可退,贴上冰冷的墙面,眼前是男人高壮的身躯,干涩的喉咙让他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不,不要......过来.....” 男人甚至没有让她说完,“让大哥来救你吗?” 那极其具有压迫感的身体几乎抵到了她的面前,把他囚禁在这小小的夹缝中,脸色苍白,冷汗从额角滑下来,滴在了地上。 他低头,怪异地笑,“痴心妄想。” 微弱的灯光,让她的眉眼看起来越发的苍白美丽,秾丽精致的脸庞脆弱地像一朵盛开到极致的花儿,腐烂到枯萎。 一一 少女躺在床上,白玉般的肌肤上全是密密麻麻的红痕,连脚裸处都有暖味的痕迹,颇有几分触目惊心。 可以看出昨夜的疯狂,她那双漂亮的眼眸失去了光泽,暗淡无光。 雪白的脸没有表情,一向淡色如水的唇辩红肿的不成样子。 男人端着一碗清淡的汤逐步走来。 床台上的灯渡在他削瘦温润的脸上,好着的一塌糊涂。 眼眸微暗,把少女扶起,温声道,“洛洛,喝点汤吧。” 洛颐歪着头,躲过那勺子,神情冷漠。 他嘴角的笑意淡了下去,端着瓷碗的手指做扰,温柔的声线不变,“听话好吗?” 勺子凑到她嘴边,喉咙涩然,少女猛的推开嘴边的勺子。 勺子的破碎声伴随着她嘶哑的怒吼,”滚开,你个变态。” 瓷碗里的汤散了些出来,白暂的肌肤马上泛红,而他像是没痛觉,一样,挟长的眼眸暗色如深,薄唇紧抿着,莫名鬼畜。 洛颐颤抖着一双浓密的睫毛,苍白的脸脆弱而美丽,青葱般白皙的手紧紧的攥紧被单,压抑着情绪,躲着男人的手,不断地后退,她觉得眼前男人英俊温柔得无可挑剔的脸,扭曲了似的,像个来自地狱的魔鬼。 “不要碰我,你滚!” “滚出去。” 谢书屿的脸突然变得冰冷,“你就这么和我说话的吗?” 这个时候他还好意思对着洛颐说教。 她自嘲的勾着唇,闭上眼眸,不想看到那张脸。 此刻她的脸色苍白的如同白纸,精致脆弱的仿佛好像随时都会消失一样。 谢书屿心一慌,他不知道为什么慌。 可是少女接下来的话让他抑压的怒气和戾气波涛汹涌。 “你以为你是谁?你以为你可以管我一辈子吗?我告诉你,别痴心妄想了。” 她用谢书屿昨天的话报复了回去。 从来都没有人敢这么和他说话。 他凝着脸,音色冷冽,近乎不近人情,“洛颐,你越来越没大没小了。” 洛颐听到这句话,差点笑出了声。 谢书屿是以什么样的资格说出这句话来的? 他自己听着难道不觉得可笑吗? 洛颐眼里满是嘲讽,“你没有资格说这句话。” 谢书屿眼神迅速暗下来,犹如暴风雨前奏的天。 洛颐现在好像什么都不惧怕了,不顾谢书屿已然染上薄怒的脸色,毫不留情面地把话说完,“人面兽心,根本就比不上谢荀霖一分一毫。” 她好像知道说出什么样的话来才能最扎谢书屿的心,每一个字都像是染了毒一样刺在他的心口中。 谢书屿活了二十多年,从来没有受过这样的屈辱——他有近乎完美的身世,得天独厚的容貌,深长远虑的目光,向来都是受人仰视的存在,却从未想过有一天会被洛颐这样贬得一文不值。 仿佛他在对方的眼中跟路中垃圾没有什么区别。 肺腑里烧透的怒火几乎要让谢书屿失去理智,眼眸蔓延着血丝,里面的疯狂偏执根本掩盖不住。 干净修长的手扣着她的下巴,声线温柔的令人毛骨悚然。 “你不喝是吧,我喂你啊。” 直接强势的把碗里的汤灌进她嘴里。 洛颐觉的自己会被呛死,胡乱的拍开他的手,瓷碗从他手中脱落。 “咳咳咳。”急促的咳嗽声一阵一阵的响起。 …… 要是不知道几次在深夜里醒来。 谢荀霖这几天,不知为何总是梦到了小时候。 他就像是一个旁观者一样。 再次醒来的时候已经没有任何的睡意,他去了楼顶的露台抽烟,火光明灭,朦胧的烟雾随着吐息飘散在湿润的空气里。 他一直认为自己的自控力坚不可摧,更别提这种真性流露的放纵行径。 可是慢慢的他感觉到自己被另一种情绪所支配,有什么东西在他没有察觉到的时候脱离了掌控。 谢荀霖出神地盯着袅袅升起的烟雾,第一次产生一种迷茫。 他不知道自己让洛颐出国是不是一种好的决定,也不知道自己这一步棋走的到底是好还是坏。 但不可否认的是他的心早已恢复不了平静,原以为可以把所有的事情都掌控在手心中,但终究是他高估了自己,低估了洛颐。 在最后一天,洛颐离开的时候看他的眼神,谢荀霖许久都不能忘怀。 那是一种令他自己都感受到陌生的神情,竟然出现在了洛颐的脸上。 这个念头划过,谢荀霖蓦然收紧了手指,直接把烟按灭在掌心。 灼烧的疼痛感减弱了心脏那一瞬间的奇异疼痛感,谢荀霖长吁一口气。 谢荀霖真的怀疑,自己好像是中蛊了。 在他点燃第二根烟的时候,手机铃声响了。 随意看了一眼,竟然是谢谢屿的电话。 谢荀霖觉得有些奇怪,都这么晚了,怎么突然打电话过来。 他接了。 电话那头的声音很嘈杂,轻微的脚步声,还有粗重的呼吸声。 仿佛是……有人在跑…… 锋利的眉头微微的皱了起来。 “喂?书屿?” 还没有得到对方的回复,电话立马就被挂断了。 毫无征兆。 谢荀霖只觉得疑惑,但并没有多想,以为是对方不小心拨错了。 · 在一片令人无法喘息的黑暗里,响起男人冷硬得可怕的声音,“不是说不舒服吗?” “刚才是在和谁打电话?” 那一瞬间,洛颐吓得手抖挂掉了电话,心跳仿佛都停滞住了,一种无法抑制的寒意从脚底席卷全身,让她险些站下去,她的手用力的攥着手机,指骨泛白。 “哦,原来是打给大哥啊。”男人声音冷厉又轻淡,像蓄势待发的火,烧在了洛颐的身上。 她一步步后退,直到退无可退,贴上冰冷的墙面,眼前是男人高壮的身躯,干涩的喉咙让他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不,不要......过来.....” 男人甚至没有让她说完,“让大哥来救你吗?” 那极其具有压迫感的身体几乎抵到了她的面前,把他囚禁在这小小的夹缝中,脸色苍白,冷汗从额角滑下来,滴在了地上。 他低头,怪异地笑,“痴心妄想。” 微弱的灯光,让她的眉眼看起来越发的苍白美丽,秾丽精致的脸庞脆弱地像一朵盛开到极致的花儿,腐烂到枯萎。 一一 少女躺在床上,白玉般的肌肤上全是密密麻麻的红痕,连脚裸处都有暖味的痕迹,颇有几分触目惊心。 可以看出昨夜的疯狂,她那双漂亮的眼眸失去了光泽,暗淡无光。 雪白的脸没有表情,一向淡色如水的唇辩红肿的不成样子。 男人端着一碗清淡的汤逐步走来。 床台上的灯渡在他削瘦温润的脸上,好着的一塌糊涂。 眼眸微暗,把少女扶起,温声道,“洛洛,喝点汤吧。” 洛颐歪着头,躲过那勺子,神情冷漠。 他嘴角的笑意淡了下去,端着瓷碗的手指做扰,温柔的声线不变,“听话好吗?” 勺子凑到她嘴边,喉咙涩然,少女猛的推开嘴边的勺子。 勺子的破碎声伴随着她嘶哑的怒吼,”滚开,你个变态。” 瓷碗里的汤散了些出来,白暂的肌肤马上泛红,而他像是没痛觉,一样,挟长的眼眸暗色如深,薄唇紧抿着,莫名鬼畜。 洛颐颤抖着一双浓密的睫毛,苍白的脸脆弱而美丽,青葱般白皙的手紧紧的攥紧被单,压抑着情绪,躲着男人的手,不断地后退,她觉得眼前男人英俊温柔得无可挑剔的脸,扭曲了似的,像个来自地狱的魔鬼。 “不要碰我,你滚!” “滚出去。” 谢书屿的脸突然变得冰冷,“你就这么和我说话的吗?” 这个时候他还好意思对着洛颐说教。 她自嘲的勾着唇,闭上眼眸,不想看到那张脸。 此刻她的脸色苍白的如同白纸,精致脆弱的仿佛好像随时都会消失一样。 谢书屿心一慌,他不知道为什么慌。 可是少女接下来的话让他抑压的怒气和戾气波涛汹涌。 “你以为你是谁?你以为你可以管我一辈子吗?我告诉你,别痴心妄想了。” 她用谢书屿昨天的话报复了回去。 从来都没有人敢这么和他说话。 他凝着脸,音色冷冽,近乎不近人情,“洛颐,你越来越没大没小了。” 洛颐听到这句话,差点笑出了声。 谢书屿是以什么样的资格说出这句话来的? 他自己听着难道不觉得可笑吗? 洛颐眼里满是嘲讽,“你没有资格说这句话。” 谢书屿眼神迅速暗下来,犹如暴风雨前奏的天。 洛颐现在好像什么都不惧怕了,不顾谢书屿已然染上薄怒的脸色,毫不留情面地把话说完,“人面兽心,根本就比不上谢荀霖一分一毫。” 她好像知道说出什么样的话来才能最扎谢书屿的心,每一个字都像是染了毒一样刺在他的心口中。 谢书屿活了二十多年,从来没有受过这样的屈辱——他有近乎完美的身世,得天独厚的容貌,深长远虑的目光,向来都是受人仰视的存在,却从未想过有一天会被洛颐这样贬得一文不值。 仿佛他在对方的眼中跟路中垃圾没有什么区别。 肺腑里烧透的怒火几乎要让谢书屿失去理智,眼眸蔓延着血丝,里面的疯狂偏执根本掩盖不住。 干净修长的手扣着她的下巴,声线温柔的令人毛骨悚然。 “你不喝是吧,我喂你啊。” 直接强势的把碗里的汤灌进她嘴里。 洛颐觉的自己会被呛死,胡乱的拍开他的手,瓷碗从他手中脱落。 “咳咳咳。”急促的咳嗽声一阵一阵的响起。 占有欲(38) 【前面一章被屏蔽了,晚点就放出来,sorry, sorry.】 【这张是重复的,晚点刷新一下哈】 …… 要是不知道几次在深夜里醒来。 谢荀霖这几天,不知为何总是梦到了小时候。 他就像是一个旁观者一样。 再次醒来的时候已经没有任何的睡意,他去了楼顶的露台抽烟,火光明灭,朦胧的烟雾随着吐息飘散在湿润的空气里。 他一直认为自己的自控力坚不可摧,更别提这种真性流露的放纵行径。 可是慢慢的他感觉到自己被另一种情绪所支配,有什么东西在他没有察觉到的时候脱离了掌控。 谢荀霖出神地盯着袅袅升起的烟雾,第一次产生一种迷茫。 他不知道自己让洛颐出国是不是一种好的决定,也不知道自己这一步棋走的到底是好还是坏。 但不可否认的是他的心早已恢复不了平静,原以为可以把所有的事情都掌控在手心中,但终究是他高估了自己,低估了洛颐。 在最后一天,洛颐离开的时候看他的眼神,谢荀霖许久都不能忘怀。 那是一种令他自己都感受到陌生的神情,竟然出现在了洛颐的脸上。 这个念头划过,谢荀霖蓦然收紧了手指,直接把烟按灭在掌心。 灼烧的疼痛感减弱了心脏那一瞬间的奇异疼痛感,谢荀霖长吁一口气。 谢荀霖真的怀疑,自己好像是中蛊了。 在他点燃第二根烟的时候,手机铃声响了。 随意看了一眼,竟然是谢谢屿的电话。 谢荀霖觉得有些奇怪,都这么晚了,怎么突然打电话过来。 他接了。 电话那头的声音很嘈杂,轻微的脚步声,还有粗重的呼吸声。 仿佛是……有人在跑…… 锋利的眉头微微的皱了起来。 “喂?书屿?” 还没有得到对方的回复,电话立马就被挂断了。 毫无征兆。 谢荀霖只觉得疑惑,但并没有多想,以为是对方不小心拨错了。 · 在一片令人无法喘息的黑暗里,响起男人冷硬得可怕的声音,“不是说不舒服吗?” “刚才是在和谁打电话?” 那一瞬间,洛颐吓得手抖挂掉了电话,心跳仿佛都停滞住了,一种无法抑制的寒意从脚底席卷全身,让她险些站下去,她的手用力的攥着手机,指骨泛白。 “哦,原来是打给大哥啊。”男人声音冷厉又轻淡,像蓄势待发的火,烧在了洛颐的身上。 她一步步后退,直到退无可退,贴上冰冷的墙面,眼前是男人高壮的身躯,干涩的喉咙让他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不,不要......过来.....” 男人甚至没有让她说完,“让大哥来救你吗?” 那极其具有压迫感的身体几乎抵到了她的面前,把他囚禁在这小小的夹缝中,脸色苍白,冷汗从额角滑下来,滴在了地上。 他低头,怪异地笑,“痴心妄想。” 微弱的灯光,让她的眉眼看起来越发的苍白美丽,秾丽精致的脸庞脆弱地像一朵盛开到极致的花儿,腐烂到枯萎。 一一 少女躺在床上,白玉般的肌肤上全是密密麻麻的红痕,连脚裸处都有暖味的痕迹,颇有几分触目惊心。 可以看出昨夜的疯狂,她那双漂亮的眼眸失去了光泽,暗淡无光。 雪白的脸没有表情,一向淡色如水的唇辩红肿的不成样子。 男人端着一碗清淡的汤逐步走来。 床台上的灯渡在他削瘦温润的脸上,好着的一塌糊涂。 眼眸微暗,把少女扶起,温声道,“洛洛,喝点汤吧。” 洛颐歪着头,躲过那勺子,神情冷漠。 他嘴角的笑意淡了下去,端着瓷碗的手指做扰,温柔的声线不变,“听话好吗?” 勺子凑到她嘴边,喉咙涩然,少女猛的推开嘴边的勺子。 勺子的破碎声伴随着她嘶哑的怒吼,”滚开,你个变态。” 瓷碗里的汤散了些出来,白暂的肌肤马上泛红,而他像是没痛觉,一样,挟长的眼眸暗色如深,薄唇紧抿着,莫名鬼畜。 洛颐颤抖着一双浓密的睫毛,苍白的脸脆弱而美丽,青葱般白皙的手紧紧的攥紧被单,压抑着情绪,躲着男人的手,不断地后退,她觉得眼前男人英俊温柔得无可挑剔的脸,扭曲了似的,像个来自地狱的魔鬼。 “不要碰我,你滚!” “滚出去。” 谢书屿的脸突然变得冰冷,“你就这么和我说话的吗?” 这个时候他还好意思对着洛颐说教。 她自嘲的勾着唇,闭上眼眸,不想看到那张脸。 此刻她的脸色苍白的如同白纸,精致脆弱的仿佛好像随时都会消失一样。 谢书屿心一慌,他不知道为什么慌。 可是少女接下来的话让他抑压的怒气和戾气波涛汹涌。 “你以为你是谁?你以为你可以管我一辈子吗?我告诉你,别痴心妄想了。” 她用谢书屿昨天的话报复了回去。 从来都没有人敢这么和他说话。 他凝着脸,音色冷冽,近乎不近人情,“洛颐,你越来越没大没小了。” 洛颐听到这句话,差点笑出了声。 谢书屿是以什么样的资格说出这句话来的? 他自己听着难道不觉得可笑吗? 洛颐眼里满是嘲讽,“你没有资格说这句话。” 谢书屿眼神迅速暗下来,犹如暴风雨前奏的天。 洛颐现在好像什么都不惧怕了,不顾谢书屿已然染上薄怒的脸色,毫不留情面地把话说完,“人面兽心,根本就比不上谢荀霖一分一毫。” 她好像知道说出什么样的话来才能最扎谢书屿的心,每一个字都像是染了毒一样刺在他的心口中。 谢书屿活了二十多年,从来没有受过这样的屈辱——他有近乎完美的身世,得天独厚的容貌,深长远虑的目光,向来都是受人仰视的存在,却从未想过有一天会被洛颐这样贬得一文不值。 仿佛他在对方的眼中跟路中垃圾没有什么区别。 肺腑里烧透的怒火几乎要让谢书屿失去理智,眼眸蔓延着血丝,里面的疯狂偏执根本掩盖不住。 干净修长的手扣着她的下巴,声线温柔的令人毛骨悚然。 “你不喝是吧,我喂你啊。” 直接强势的把碗里的汤灌进她嘴里。 洛颐觉的自己会被呛死,胡乱的拍开他的手,瓷碗从他手中脱落。 “咳咳咳。”急促的咳嗽声一阵一阵的响起。 …… 要是不知道几次在深夜里醒来。 谢荀霖这几天,不知为何总是梦到了小时候。 他就像是一个旁观者一样。 再次醒来的时候已经没有任何的睡意,他去了楼顶的露台抽烟,火光明灭,朦胧的烟雾随着吐息飘散在湿润的空气里。 他一直认为自己的自控力坚不可摧,更别提这种真性流露的放纵行径。 可是慢慢的他感觉到自己被另一种情绪所支配,有什么东西在他没有察觉到的时候脱离了掌控。 谢荀霖出神地盯着袅袅升起的烟雾,第一次产生一种迷茫。 他不知道自己让洛颐出国是不是一种好的决定,也不知道自己这一步棋走的到底是好还是坏。 但不可否认的是他的心早已恢复不了平静,原以为可以把所有的事情都掌控在手心中,但终究是他高估了自己,低估了洛颐。 在最后一天,洛颐离开的时候看他的眼神,谢荀霖许久都不能忘怀。 那是一种令他自己都感受到陌生的神情,竟然出现在了洛颐的脸上。 这个念头划过,谢荀霖蓦然收紧了手指,直接把烟按灭在掌心。 灼烧的疼痛感减弱了心脏那一瞬间的奇异疼痛感,谢荀霖长吁一口气。 谢荀霖真的怀疑,自己好像是中蛊了。 在他点燃第二根烟的时候,手机铃声响了。 随意看了一眼,竟然是谢谢屿的电话。 谢荀霖觉得有些奇怪,都这么晚了,怎么突然打电话过来。 他接了。 电话那头的声音很嘈杂,轻微的脚步声,还有粗重的呼吸声。 仿佛是……有人在跑…… 锋利的眉头微微的皱了起来。 “喂?书屿?” 还没有得到对方的回复,电话立马就被挂断了。 毫无征兆。 谢荀霖只觉得疑惑,但并没有多想,以为是对方不小心拨错了。 · 在一片令人无法喘息的黑暗里,响起男人冷硬得可怕的声音,“不是说不舒服吗?” “刚才是在和谁打电话?” 那一瞬间,洛颐吓得手抖挂掉了电话,心跳仿佛都停滞住了,一种无法抑制的寒意从脚底席卷全身,让她险些站下去,她的手用力的攥着手机,指骨泛白。 “哦,原来是打给大哥啊。”男人声音冷厉又轻淡,像蓄势待发的火,烧在了洛颐的身上。 她一步步后退,直到退无可退,贴上冰冷的墙面,眼前是男人高壮的身躯,干涩的喉咙让他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不,不要......过来.....” 男人甚至没有让她说完,“让大哥来救你吗?” 那极其具有压迫感的身体几乎抵到了她的面前,把他囚禁在这小小的夹缝中,脸色苍白,冷汗从额角滑下来,滴在了地上。 他低头,怪异地笑,“痴心妄想。” 微弱的灯光,让她的眉眼看起来越发的苍白美丽,秾丽精致的脸庞脆弱地像一朵盛开到极致的花儿,腐烂到枯萎。 一一 少女躺在床上,白玉般的肌肤上全是密密麻麻的红痕,连脚裸处都有暖味的痕迹,颇有几分触目惊心。 可以看出昨夜的疯狂,她那双漂亮的眼眸失去了光泽,暗淡无光。 雪白的脸没有表情,一向淡色如水的唇辩红肿的不成样子。 男人端着一碗清淡的汤逐步走来。 床台上的灯渡在他削瘦温润的脸上,好着的一塌糊涂。 眼眸微暗,把少女扶起,温声道,“洛洛,喝点汤吧。” 洛颐歪着头,躲过那勺子,神情冷漠。 他嘴角的笑意淡了下去,端着瓷碗的手指做扰,温柔的声线不变,“听话好吗?” 勺子凑到她嘴边,喉咙涩然,少女猛的推开嘴边的勺子。 勺子的破碎声伴随着她嘶哑的怒吼,”滚开,你个变态。” 瓷碗里的汤散了些出来,白暂的肌肤马上泛红,而他像是没痛觉,一样,挟长的眼眸暗色如深,薄唇紧抿着,莫名鬼畜。 洛颐颤抖着一双浓密的睫毛,苍白的脸脆弱而美丽,青葱般白皙的手紧紧的攥紧被单,压抑着情绪,躲着男人的手,不断地后退,她觉得眼前男人英俊温柔得无可挑剔的脸,扭曲了似的,像个来自地狱的魔鬼。 “不要碰我,你滚!” “滚出去。” 谢书屿的脸突然变得冰冷,“你就这么和我说话的吗?” 这个时候他还好意思对着洛颐说教。 她自嘲的勾着唇,闭上眼眸,不想看到那张脸。 此刻她的脸色苍白的如同白纸,精致脆弱的仿佛好像随时都会消失一样。 谢书屿心一慌,他不知道为什么慌。 可是少女接下来的话让他抑压的怒气和戾气波涛汹涌。 “你以为你是谁?你以为你可以管我一辈子吗?我告诉你,别痴心妄想了。” 她用谢书屿昨天的话报复了回去。 从来都没有人敢这么和他说话。 他凝着脸,音色冷冽,近乎不近人情,“洛颐,你越来越没大没小了。” 洛颐听到这句话,差点笑出了声。 谢书屿是以什么样的资格说出这句话来的? 他自己听着难道不觉得可笑吗? 洛颐眼里满是嘲讽,“你没有资格说这句话。” 谢书屿眼神迅速暗下来,犹如暴风雨前奏的天。 洛颐现在好像什么都不惧怕了,不顾谢书屿已然染上薄怒的脸色,毫不留情面地把话说完,“人面兽心,根本就比不上谢荀霖一分一毫。” 她好像知道说出什么样的话来才能最扎谢书屿的心,每一个字都像是染了毒一样刺在他的心口中。 谢书屿活了二十多年,从来没有受过这样的屈辱——他有近乎完美的身世,得天独厚的容貌,深长远虑的目光,向来都是受人仰视的存在,却从未想过有一天会被洛颐这样贬得一文不值。 仿佛他在对方的眼中跟路中垃圾没有什么区别。 肺腑里烧透的怒火几乎要让谢书屿失去理智,眼眸蔓延着血丝,里面的疯狂偏执根本掩盖不住。 干净修长的手扣着她的下巴,声线温柔的令人毛骨悚然。 “你不喝是吧,我喂你啊。” 直接强势的把碗里的汤灌进她嘴里。 洛颐觉的自己会被呛死,胡乱的拍开他的手,瓷碗从他手中脱落。 “咳咳咳。”急促的咳嗽声一阵一阵的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