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到深处是毒药》 第1章 我怀了他的孩子 “苏老师,我怀了纪少的孩子。” 望着面前装扮时髦且暴露的“学生”,苏澜漫不经心的放下了手中的遥控器。 “然后?” “然后?”女学生有瞬间诧异苏澜的平静,不过很快她又变的张扬跋扈起来:“当然是你赶紧签下离婚书!黄脸婆!” “哦。” 苏澜漂亮的琥珀眸子有着一抹温柔的笑意,不以为意的按着遥控器,继续讲解着身后ppt上的内容。 和纪瀚奕结婚三年来,每天来“认亲”的不少。 只是让她没有想到的是,这亲都已经认到了她的课堂上。 不过,这些女人与她,不足为惧。 “喂!黄脸婆你没听清楚我说什么?我让你离婚!纪少他一点都不爱你!他爱的是又青春又美丽的我!你看,这是纪少买给我的戒指!还有心之泪的项链!” 许是她平静的态度惹恼了学生,学生立即亮出了十指,两个手上都带着硕大又耀眼的钻戒,脖子之上更是带着一枚鲜艳的红宝石。 拿着那闪耀着光芒的首饰,苏澜想到了今早纪瀚奕出门时,随手丢在桌上的发票和几张证书,证书上面的珠宝,可不就是这个女学生身上的…… 一千万…… 纪瀚奕还真是对他的情人大方。 不过,输人不输阵。 她轻笑了一声,双手抱臂随意的打量着女人:“我们家瀚奕就是喜欢把我不要的东西,拿去给那些玩玩而已的女人。你要是喜欢,回头我可以让瀚奕把给我的dc定制珠宝礼服送给你。” 女学生被苏澜刺激的脸上一阵青白。就是在座的学生也都纷纷倒抽一口气。 苏澜口中的那个dc定制珠宝礼服可是价值三亿美金!当年,这套礼服穿在苏澜身上的时候,可谓轰动全球! 可现在,苏澜竟然随意的要将那个礼服送给小三!这说明人家根本都不care小三的叫喧!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这才是高等的回击! 有的学生不屑的笑了出声,面对众人的哄笑,女学生依然不死心的纠缠,对着苏澜大喊大叫。 “苏澜!你别太得意!等我把肚子里的孩子生下来,别说是dc的定制礼服,就是纪瀚奕和纪太太的位置,都是我的!” 苏澜将目光从上向下移动来到了女学生的小腹,后缓缓道:“等你生下来了,再拿着亲子鉴定来找我吧!下课!” 当走到培训室的门前,苏澜突然转回身,看着那个情绪高涨胸脯大幅度抖动的女学生微微一笑。 “对了,你有没有听过瀚奕说,你长得很像一个人?” 闻言,女学生全身僵硬,动弹不得。 看着女学生脸上的僵硬,苏澜满意的转身离开。 只是在打开门以后,向办公室里走的每一步,心口就像是被人在用刀割一般,痛到难以呼吸。 那个女学生和自己有着三四分像,不,确切的说应该是和苏樱相似。 就连她苏澜自己,在纪瀚奕的心中,也都是她那妹妹,苏樱的影子…… 帝凰pub。 震耳的音乐,七彩的色调,照耀着舞台之中舞动的男男女女。 和那些舞动的男女不一样的是,在不远处的角落里,有两个女人在拼命的灌酒。 “澜澜,你每天都这么痛苦,干脆和纪瀚奕那个人渣离婚好了!”留着棕色波浪卷长发的女子,伸出手拦着苏澜的肩膀,豪气的喝下一罐啤酒。 苏澜已经有点微醉,清澈的眼眸微眯着。 “歌儿,你是不是也觉得我很没出息?” 爱着一个不会回家,就算回家也不会看她一眼的男人…… 顾清歌叹息一声,拍了拍苏澜的肩膀。 “是啊!超级没出息!你看看你为了一个男人失魂落魄什么样了!你还是当初叱咤校园一姐的苏澜吗?” 苏澜有些难过,后又嗤嗤的笑了,回想到和顾清歌在大学的时光,感叹道:“年轻的时候我们俩是让男同学闻风丧胆,现在……” “现在也不晚啊!”顾清歌打断了苏澜,眸子一转,立即坏笑:“为了证明你还年轻,你不是没有出息,你去上卫生间随便拦一个男人,问他丁丁的尺寸。如果你敢,以后对于你还爱着纪瀚奕的事情,我绝对不会说你半个不是!” 苏澜苦笑,她和纪瀚奕之间,身为好友兼闺蜜的顾清歌并不赞同。 但是…… 她是真的爱纪瀚奕啊…… 爱到,甘愿做一个替身。 “好!” 她站起身,脑子里回想的,全都是结婚三年来她为了当好纪太太,恪守本分,不踏入酒吧这种地方半步。可是这三年来,她得到的是什么? 一纸契约,冰冷的新房…… “你还真去啊!”顾清歌惊讶,她想站起身,但是身子软倒站不起来,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苏澜的身影一点点消失在自己的视线。 苏澜一路摇摇晃晃的,终于来到了卫生间。 她用力推开了卫生间,跌入了一个清冷的怀抱。但她不敢抬头,只是大着胆子低头问:“先生,请问你的丁丁是多长?” 男人的身子明显的一僵,随后便略显轻佻的将他的唇放在了苏澜的耳边。 “想要知道我的长度,纪太太何不晚上亲自量一下?” 这冰冷又危险的声音…… 好耳熟! 苏澜猛地抬起头,目光对上一双黑色的眸子,男人有着一张刀削般轮廓的脸庞,透露出摄人的凌冽。浓眉,高挺的鼻梁下是薄如纸片的红唇。 他那黑色瞳孔里的冷意,能将人冻死! “纪,纪,纪瀚奕……” 苏澜的酒意瞬间清晰,但是舌头却不是自己的了。 他怎么会在这里? 怎么就好死不死的问到了他? 怎么办?纪瀚奕会不会杀了自己? 苏澜害怕,转身就想要逃跑,谁知刚转身她的手臂就被人擒住。 “想跑?” 说话间,纪瀚奕将她带入怀中,脚踢上卫生间门,矫健的身子紧紧的贴上来。 “纪太太空虚到来酒吧拦我,我又怎么不能满足你?” 男人的大手瞬间探入她的裙底,苏澜惊的尖叫,却被男人冰冷的唇封住。 第2章 纪瀚奕!你疯了吗! “刺啦……”衣料被粗鲁的撕开。 苏澜只觉得腿上一凉,感觉到不对劲。 纪瀚奕整个人都朝着她扑去,她心里一惊,猛一下推开了他。 “纪瀚奕!你疯了吗!” “你不是想要试试多大吗?怎么?怕了?” 他冷厉的语气,嘲讽的表情,像一把利剑刺入她的心里,麻利无情! 苏澜嗤笑了一声,颤抖的手下意识的诉说着她内心的害怕,还是忍俊不禁的搭在了他的脖颈处,妩媚至极的贴近他的耳畔,轻言细语。 “怕?我只在在想,等会你用情至深的时候,是喊我苏澜的名字,还是苏樱?” 她看着她额头上爆起的青筋,觉得自己今天可真了不起,还把着万年冰块脸给惹怒了。 不过她也不觉得奇怪,每次只要是有关苏樱的问题,他都会这样,恨不得杀了她的表情。 苏樱,是温柔有教养的淑女,怎么会说出这么粗鄙的字眼? 纪瀚奕对她满眼的嫌弃和憎恶,立马将她挽在他脖颈的手擒住,死死拽了下来。 “你给我闭嘴!苏澜!你别忘了你的身份!” 他眸子一禀,冷冽至极。 身份? 好一个身份,就是这个纪家少奶奶的身份,囚禁着她几乎就要埋没了她! “呵……” 苏澜嘴角扬起一抹淡然的微笑,“纪先生,麻烦你说这句话的之前先看看你自己。” 幽暗的眸子瞬间眯了起来,大手瞬间捏住了她的下巴,眼眸中的恨意好似下一秒要把她掐死! “不要顶着和苏樱一样的脸在外面勾引男人,苏澜,你真让人觉得恶心!” 他的话如寒冬里一桶冷水从头而降,将她整个人都冻住,冷彻心扉! 紧接着他嫌弃的甩开了她,头也不回的迈开步子离开了厕所。 回到了别墅里,已经是凌晨。 苏澜打开了门,是依旧平常的漆黑。 却在下一秒,从沙发上点起的一丝光亮让她感觉到了害怕! 她猛的打开了灯,看到坐在沙发上的纪瀚奕时,整个人都愣住了。 “你……你怎么会来?” 说完她已经猜到了他接下来的对自己的嘲讽的话是什么。 “别忘了我们俩是什么关系,我回趟家很稀奇?”他冰块般的表情,却带着几分戏虐的语气。 家? 结婚几年来,他从不踏进这座房子,莫不是因为酒吧的事情…… 苏澜还有些忌惮,站在门口,不敢轻举妄动,门依旧打开着,微笑着,“纪总,需要我替你联系司机吗?” “这么急着我走,你忘了你该做的本分?” 他的话让苏澜一头雾水,只觉得他嘲讽的话语下却深不可测。 “我的本分?”她用阴阳怪气的语调反问着,眼眸机灵的一转,接着说道:“那我就不打扰纪总在这好好休息了,我看还需要去打电话给那个女学生过来伺候你。” 他嘴角却噙着一抹莫名的笑,但狭长的眸里是骇人的光。 苏澜拿起包,准备从沙发边绕过上楼,纪瀚奕却突然起身朝着她逼近! 她心中有些慌乱,却故作镇定的假装没事。 他一手抓住了苏澜的手腕,就将她往沙发里一带。 苏澜被他这猛的一下,惊慌的跌入沙发,他顺势压了下来。 纪瀚奕低下头望着苏澜,语气淡然:“想逃?” 她不出声,他又道:“是不是该算清楚今晚的账?” 纪瀚奕的语气始终淡定漠然,但他低沉的声音却让人不寒而栗。 苏澜皱了皱眉,望着他那张微微上扬,一抹浅浅的弧度的薄唇,接着再她没有任何准备的情况下,他低下头,冰冷的唇瓣紧贴着她的唇,丝丝寒意。 他的呼吸中充斥着酒精味,霸道强势的吻,深深地吮吸着她,好似要把她吞没掉! 苏澜想推开,她越是抗拒,他越是逼近!丝毫不给她退路。 三年,这是第一次他毫无理性的举动,那一举一动中宣泄着他这三年的隐忍和愤怒。 苏澜感到了害怕,十分的抗拒,但他的举动却不曾停下。 她鼓足勇气,死死地咬住了他的唇,咫尺的距离,能感受到他因疼痛蹙起了眉,紧接着嘴里蔓延开的血腥味。 他猩红冷冽的眼眸带着一丝冷怒地看着她,凉薄的唇慢慢的离开。 “怎么?我弄得你很不爽?你不是在酒吧这么急不可耐,现在装矜持会不会太晚?” 纪瀚奕说这句话的时候,他的手指如一支利箭直撮她的敏感部位。 他的举动是她根本没有想到的!让她浑身一怔。 苏澜稍瞪大了眼睛,看着他,简直不敢相信,他会有如此轻浮的举动! 纪瀚奕故意一抹讥笑,他的手指动了动,毫不留情的嘲讽道:“都湿了,真是贱,这么想要?” 苏澜能清晰的听到自己心碎的声音,脸上的表情始终温文尔雅的笑着,没有丝毫的改变。 她用力咬了咬牙,故作轻松的道:“纪总是不是忘了?” “恩?” “还不如一根火腿肠,有什么值得我想的?” 话刚落下,她的脸颊已经开始泛红。 面前的男人却因为这句,瞬间被点燃,怒起。 他腾出另一只手,掐住她的脖颈,让她喘不过气,冷声道:“苏澜,你放心,我会好好满足你,好好看清楚我是不是火腿肠!” 下一秒,他放开了手,顺流而下,撕开了她胸膛的衣服,雪白的肌肤显露了出来。 苏澜还没有反应过来,纪瀚奕如一只恶狼般,扑了上来,埋头一口咬了下去,疼得她忍不住的呻吟了声,接着在她身上索取了个遍。 他用他的舌尖不停的挑拨着她内心的欲望,撩人不已。 苏澜差一点沦陷进这吃人的温柔乡里,瞬间清醒了起来,用力的推开了他,假装淡定的说道:“纪总,你不如早点回去了,说不定还有人等着你呢。” 他暗幽的眸子里有一团火,看着面前似她的脸庞,一直隐忍着什么。 苏澜张开嘴还想说些什么,纪瀚奕立马擒住了她的腰,不再有任何前戏,直接分开了她的腿进去。 “纪瀚奕!”苏澜咬牙大喊着,他却不管不顾,加快了速度,疼得她眼角逼出了热泪。 “我是苏澜,不是苏樱!”她最后喊出,撕心裂肺的声音。 她以为这样能让他停止下来,结果换来的是无休止的动作!更粗鲁了几分! 第3章 苏澜,你不配! 纪瀚奕反复折磨着她,一夜春光旖旎…… 结束后,纪瀚奕整理好自己的衣裤,深邃的眸子撇了一眼沙发上衣不遮体的苏澜。 并没有像电视剧那样,将她温柔的抱进浴室,而是随手丢了一件衣服,盖住了她不堪入目的身子。 苏澜心如死灰,痴呆呆的看着天花板华丽的浮雕,整个人累瘫了般,连坐起来的力气都没有。 纪瀚奕收拾好自己,居高临下的站在她面前,望着她,语气冷冽道:“苏澜,这纪太太的位子,你给我坐好了!” 又是一句纪太太。 苏澜噗呲一下,自嘲的笑出了声。 她只空有头衔而已,从他的话里,听不出半点真心,反而是满满讽刺的意味。 “放心,纪先生,好不容易抢来的位置,我自然会坐好坐稳了。”苏澜故意咬重几个音,假装露出满腹心机的女人阴险的表情回应道。 纪瀚奕冷冽的眸子中透露出骇人的冷光,停下了脚步,冷声道:“苏澜,我真觉得你恶心。” 接着头也不回的离开。 她面无表情,一刻都不耽搁的从茶几抽屉里拿出白色药片,毫不犹豫的吃了下去…… 和纪瀚奕发生关系后,他再也没有来过别墅,而苏澜自然也不会主动联系他,两人的关系又回到了以前,互不打扰。 又到了一个月最难熬的日子,苏澜将车停在了门口,看着面前纪家老宅时,眉心不自觉的蹙了一下。 每次来到这里,都感觉极其的反感不舒服。 未踏进别墅大门,就已经听到了几个人的嬉笑声,其中纪莉莉几分娇纵的声音甚为明显。 “妈,你看着是江诗丹顿的最新款手表,我带着肯定很好看,我明天有聚会,你就给我买吧!” 话音刚落,一抬头便看到刚踏进门的苏澜。 视线落在苏澜手腕上有些明晃晃的钻石手表上,纪莉莉的脸色瞬间暗了下来。 “啪嗒。”将杂志书重重的合了起来,扔在了茶几上。 苏澜没有说话,直接走了进去。 “妈,二伯母。” 她朝着沙发一南一北的两个妇人,礼貌的打着招呼。 纪莉莉身旁,穿戴华贵的美妇人,视线也撇过苏澜手腕处,脸上有些不悦,“下次早点来,不要让长辈等。” 苏澜点了点头,在最中间的沙发处坐下。 另一边的贵妇人随手又拿起纪莉莉之前丢掉的时尚杂志书,有意无意的翻阅了几页,接着似笑非笑的,“莉莉呀,我看这手表戴在你嫂子苏澜手上还挺好看的。” 一句话,激起了纪莉莉心中的怒火,那等着苏澜看着的表情像恨不得吃了她! 苏澜抿了抿唇,没有吭声。 二伯母向来喜欢挑拨离间,这也不是第一次了。 “山鸡就是山鸡,不管穿什么戴什么都是山鸡,难道还妄想成为凤凰?” 尖酸刻薄的话从纪莉莉嘴里吐出,直言不讳的就是在嘲讽苏澜,狠狠地剜了她一眼,“只有苏樱姐才能穿戴出这些东西的高贵,我也只认她一个嫂子。” 唇抿得更紧了几分,却在下一秒化作淡淡的微笑挂在了嘴边,指尖泛白,已经深深嵌入掌心。 这样特意贬低她的话语,也不是第一次听到。 每一次都提到这个名字,心里依旧是难受,不管她如何的暗自宽慰自己都是无用功。 纪莉莉看着苏澜流露出难堪的表情,暗自一阵欢喜,她所要的就是这个效果。 二伯母也似乎很满意自己所听的,若有似无的眼神不断的撇在苏澜身上。 “苏澜,有好消息了吗?”婆婆王欣梅装作不经意的问着,眼神中还闪过一丝期待。 终究还是问了。 每一次来,都会当众问她这个问题。 三年了。 结婚三年,她和纪瀚奕相处的时间少之又少,就算有,她也会按时吃药,怎么会怀上孩子。 心里苦笑,苏澜难堪的低下了头。 王欣梅很是不悦,面带着几分怒火。 “几年了,养个母鸡都下蛋了!” “妈,有些人就是不能下蛋的母鸡,呵呵。”纪莉莉讥笑着。 “可能不是苏澜的问题呢,瀚奕查过没有?别是他有什么难言之隐?” 二伯母毫不客气的说出口,偷笑着。 让纪莉莉母女脸色十分难看。 似乎想起什么,王欣梅一拍大腿,故意炫耀道:“昨儿不就是有人找上门来了,说是怀上了瀚奕的孩子?听说还是苏澜的学生呢,呵呵……” 婆婆的提醒,让苏澜突然想起了那个向自己炫耀傲慢无礼的学生。 想起那一千万珠宝。 “哟,刚说到他,就回来了。”王欣梅笑开了花,站起来直接离开了。 苏澜闻言也顺势望了过去,纪瀚奕在玄关处也正巧望了过来。 四目相对,她下意识的躲开了目光。 一顿饭吃的都是满怀心事,最后不欢而散…… 一路无言,纪瀚奕顺道将她送回了别墅,苏澜坐在副驾驶上却没有动。 “纪瀚奕,三年了,我想我们互相也受够了对付,离婚吧。我也好给我那女学生腾个地方!” 纪瀚奕随手丢掉刚刚还在恢复信息的手机,侧过头,眼睛微眯着,眸子深不见底,看不出任何神情波澜。 “做梦!” “苏澜,你别想逃脱我,逃脱纪家!这都是你欠苏樱的!” 冷漠如尖刺的话已经尖锐的刺穿了她的胸口。 双手不知所措的紧紧捏着,泛白的指尖。 “为什么?我们何必要这样互相折磨下去。” 半响,纪瀚奕没有说话,嘲讽在他的嘴角升起,接着他猛的一下伸手狠狠地捏住了她的下颌,狠厉的眸子似乎要吃了她似的。 “何必?你应该很清楚,我娶你是为了什么!就是要折磨你!报复你!”他薄唇一张一合吐出的怒气,要把她吞噬掉。 她的心突然被拉扯得生疼。 苏澜脸色苍白,死咬着唇瓣,伸手用力撇开了他擒住自己下颌的手。 “纪瀚奕,这一切都是我欠你的,欠苏樱的。三年来,我在你身边,努力的想换取你的谅解,现在也到头了。” 话音刚落,她准备推开车门离去,却被纪瀚奕粗鲁的硬生生拉了回来。 接着一步一步向她逼近。 “苏澜!这辈子你都别想逃,也休想得到幸福!因为你不配!” 第4章 为什么躺着的不是你? 苏澜勾唇一笑,目光迎上那阴冽冷厉的眸子,“纪先生,我知道了。” 转身,绕过他,径直走进了别墅。 只是,她的心疼得厉害。 每一步,像是一把把刀狠狠地插入她的心脏,最后支离破碎。 三年,他的恨,他的怨,不停的提醒着她自己,幸福是她奢求不了的东西。 既然他要恨,就让他恨一辈子也不错,也好过他视她如空气。 …… “苏澜,你去教务处拿今年会议资料,顺便去一趟他们公司。” 主任将一叠资料放在了苏澜的面前。 苏澜疑惑,翻开一页资料看了看,看到了公司名字。 眉头蹙紧,抬头询问:“学校这些事情不都是姚丽在负责吗?” 当看到公司名字时,她已经打起了退堂鼓。 “她请了假,这个节骨眼上只有你顶上了,两家公司那边已经通知可以去了,你看看资料。选一家就去吧。”主任拍了拍她的肩膀,转身离开。 苏澜抿了抿唇,快速浏览了一遍资料,纪华集团和幕光集团…… 她想都没想便选择了后者。 踏入公司,苏澜填写好拜访名单,跟着秘书走进了一个单独的办公室。 “来了。” 苏澜顺着那声音去,看到一个男人站在落地窗边往窗外望去。 背光的窗子在他身前亮着,让苏澜看不清楚他的脸,只是那声音隐隐约约觉得有些熟悉。 他将手中的香烟按灭在水晶烟灰缸里,微微转过头看她。 五官线条分明,深邃幽深的眸子,像一滩古潭没有一丝涟漪,难以捉摸。 熟悉的面容,在苏澜的脑海里记忆涌现。 她一怔,错愕的张开了嘴,“是你,穆……” 苏澜做梦都没想到,会在这样的场合遇到他! 穆寒宁低笑,对她的到来并不意外。 “好久不见。”他迈开步子,坐回到位子上,还礼貌的伸手给了她一个请坐的姿势。 苏澜微微的点了点头,迟疑的慢慢坐下。 他回a市的消息早再一个月前就被各大媒体杂志大肆宣传。 只是,苏澜没想到,在三年后的今天还会和他相遇。 还是以这样的方式。 房间里突然的安静,空气中似乎弥漫着一种微妙的气氛。 她也不是第一次做这样学校和公司之前的洽谈合作,每一次和对方公司都谈得很合拍。 只不过,今天面对的是穆寒宁,不知怎么了,她竟有些不知所措。 “苏小姐,似乎很怕我?” 低沉悦耳的男声从面前传来,刚一抬头便望进他如墨深邃的眸中。 “穆先生,你想多了。”苏澜扯了扯唇角。 “哦,是吗?”他轻笑着,眼底闪过一丝光芒。 苏澜没有回答,她的心一颤,心里打着鼓。 手脚有些慌乱的拿出资料,开始谈论起到这里的正事,也正好打破了这一尴尬的气氛。 “我很满意,苏小姐,接着明天带着合同签字吧。”穆寒宁平淡的说着。 苏澜刚准备收拾好东西,口袋了的手机发出了声响。 掏出手机,屏幕上显示的名字让她有些惊讶。 结婚三年,他极少打电话给她,每次都会很不愉快。 她沉思了片刻,滑动接听。 还未将手机贴近耳边,便听到一冷漠的男声,夹杂着隐忍的怒气。 “苏澜,给你二十分钟立马滚到医院来!” 不得苏澜有任何的反应,甚至一声“喂”都没说出口,电话便已挂断。 她轻叹了一口气,尽收进他的眼里。 抬眸刚好对上他黑如曜石般的眸子,唇角尴尬的扯了扯。 “穆总,我还有事,就先走了,明天我会跟你的秘书约好时间来签字的。”她边解释着边慌忙的收拾着桌上的资料,没有等他再说什么,提着包直径走出了办公室。 “啪嗒。” 穆寒宁点燃了手中的香烟,他吸了一口,吐出一道烟雾,嘴角弯起一个好看的弧度,意味深长的看着那道门。 一路油门踩到底,将她的那辆甲壳虫停在了医院,苏澜便向着医院大门走去。 心里一路上忐忑不安,在病房内却看到一熟悉的身影时,瞬间僵住。 苏澜眉尖蹙起,看着突然出现在这里的养母杨芬兰,便清楚的知道纪瀚奕着急的叫她过来是为何。 “澜澜,你来了!” 杨芬兰看到苏澜的出现,高兴地脸上的褶皱堆积成了山。 苏澜余光扫了一眼病房套间外,正一脸不悦,目光死死的盯着自己的纪瀚奕,便立马走到杨芬兰身边。 “走!” “我不走,没拿到钱,我不会走!” “快走!” “我没钱了,你给我点钱,就五万,拿到钱,我马上走!” 如利剑一般冰寒的视线,戳着苏澜背脊发凉。 不用回头,她都猜得到现在纪瀚奕的表情有多么骇人! “走!”她死死的咬着牙,压低了声音低斥着,手还抓住她的肩膀死命的往外拉扯着,“再不走!我保证你一分钱都拿不到!” 杨芬兰看到苏澜脸色阴沉,收敛了些无赖的嘴脸。 被苏澜拽出病房时,还是不肯罢休。 “我等着你,五万块,今晚要是没见着钱,我还会再来!” 打发走了杨芬兰,苏澜靠在门框上,头隐隐的作痛。 低贱挫败感不由从心底蔓延而出,三年来,不管她再怎么佯装气质高贵的名媛小姐,只要杨芬兰的出现,就将她一切的努力打回原形。 她的出现不停地提醒着苏澜,她卑贱到谷底的身份。 突然,一道阴影遮挡在她的面前,还没来得及抬眸,她的手臂便被人擒住,重重钉在墙上。 “苏澜,我警告过你,不许来打扰青雯和三伯母!你是听不懂吗?” “对不起,我不知道他会来。” 讥笑划过眼底,那双生辉眸光中溢出满满嘲讽恶狠狠的看着她,“苏澜,都装了两年无辜,你不腻吗?” 他一把拽过她,将她扯到旁边的病房内。 指着满身插满仪器管子,昏迷不醒的少女,他掀起凉薄的唇瓣。 “苏澜,为什么躺在这里的不是你!” 第5章 金凤凰回来了 苏澜脸色微青泛白,盯着床铺上昏迷不醒的纪青雯,瞳孔猛缩。 是啊! 为什么当初死的不是她? 而是苏樱? 为什么现在躺在这里的不是她? 而是纪青雯? 如果时间能倒流,她宁愿当时死的是她!也好过现在生不如死的活着! “瀚奕,让她滚!我不想看到她!” 站在病床旁,妇人恶狠狠的瞪着苏澜,恨不得将她活活吞下去! 纪瀚奕眼神凶狠发红,冷着一张脸,紧拽着她,“三年了,青雯都没有醒过来!苏澜,你让纪家人如何不恨你?你让三伯母如何能原谅你?!” 苏澜捏紧了拳头,指甲都攥进了手心,胸口也好像被一块巨石死死的压着,喘不过气。 她回眸看了一眼身旁的男人,隐忍心中的痛,“我说过了,三年前那场意外,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那天,苏樱约她一起去参加最后的单身派对,结果她喝醉了,苏澜好心将苏樱和纪青雯送回别墅。 等她第二天接到电话,赶来看到的却是一片被火烧的废墟。 在浴室浴缸的水里救出了已经昏迷不醒的纪青雯,而苏樱和别墅里的保姆已经葬身火海。 一夕间,所有的矛头都指向了她,更有别墅监控视频证据把她逼上了悬崖。 知道当时情况的人只有三个人,两死一伤。 苏澜那时候才明白什么才是真正的百口莫辩。 “不知道?苏澜,这不是你蓄谋已久的吗?你却说不知道?!” 他的话如刀片一边剜着她的心,让她痛得不能呼吸。 “既然你们都不信我,那我们就等青雯醒来,她最清楚当时的情况!” 目光落在那病床上苍白无色的少女脸庞,苏澜平静的开口。 “你想做什么?你还想对我的青雯做什么!?” 三伯母蹭的一下跳了出来,好像感觉到了莫须有的危险,挡住了苏澜,护着病床上的青雯。 “你把青雯害得还不够?苏澜,你究竟要怎么样才肯罢休!” 三伯母瞪着一双通红的眸子,似要跟面前的苏澜拼命。 “不想怎么,只想还我两年来的一个清白。” 苏澜一字一音,声音坚定。 “够了!” 突然,冷冽的男声响起,打断了争吵。 “苏澜,不要忘了,要不是纪家,你现在还在坐牢!” 话落,苏澜的身子一颤。 抿了抿唇,他微微勾起一抹微笑,转身凝视着他。 “是啊,多谢纪家的手下留情,也多谢纪先生你的不杀之恩。” 她嘴角边淡然的笑意,让纪瀚奕冰寒的眸子更冷了几分。 “既然这样,我这个不速之客就不打扰了。” 她紧紧的抓住手中的抓包,在冰冷的眸光注视下,微笑,转身。 还没走到门口,被一股重重的手力,连拖带拽的,被推到了旁边没人的病房里。 “啪!”门被大力的关上。 抬眼,对上一双深入黑潭的眸子,隐忍着怒火。 “苏澜,你的样子真的让我很恶心。” 她毫不掩饰的嘲讽微笑着,掩饰着身子微微颤抖,“那我就不在这恶心你的眼了。” 说完,迈开步子准离开,指尖刚碰到门把手却又被用力拽了回去,脚下踉跄了两步,跌倒在墙角。 “嘭”的一声,脑袋又疼又晕。 下一秒,纪瀚奕速度快入一道闪电,将她死死的抵在了墙壁上,她还来不及反应,他的唇已经按了下来。 他薄薄的唇瓣很冰凉,气息带着淡淡的烟草味,让此刻的苏澜很是反感厌倦。 他用力亲吻着她的唇,用霸道的手段撬开了唇齿,他的举动,让她唇瓣感到疼痛。 苏澜下意识的挣扎着,感觉到了她的挣扎,纪瀚奕用力按住了她的手,使她根本无法摆脱。 她越是挣扎反抗,他就越是变本加厉的往死里整。 苏澜死死的咬住了他的唇瓣,使得他放开了她,挤出了几个字,“这是医院!” “又忘了你的身份?这是你欠我的!” 冷酷的话里,没有半分玩笑的意思。 他的手袭两腿之间,手指轻轻的转了一个圈,在撩到她有感觉后离开。 抬起晶莹剔透的手指,凉薄的唇嘲讽道:“苏澜,你就这么需要?真是贱。” 苏澜屈辱的咬紧嘴唇,这一秒,直觉得自己下贱不堪。 外表鲜采夺目的纪太太身份,人人羡慕的她,只不过是他的玩物! 苏澜突然卸下对他的防备,面对他的羞辱,心里很不是滋味。 不过,她并没有表露出来,反而抬起手圈住他的脖颈,将整个人紧贴上了他的身上,主动热情的吻上了他的唇。 随着她热情主动的举动,能感觉到纪瀚奕身体的变化,苏澜唇角一勾,“纪先生,你好像比我更需要。看来我这张神似苏樱的脸,很合你的胃口。” 她的话,惹怒了纪瀚奕。 他双手用力的捏着她的肩膀,一个转身就将她狠狠的扔出了病房外。 高居临下冰冷嗜血般的眸子,瞪着跌倒在地的苏澜。 “给我滚!” 苏澜很满意这样的结果,她知道他的软肋是苏樱。 她从地上爬了起来,丝毫不惧怕此刻的纪瀚奕,微笑转身。 挺直了背脊,僵硬的笑容,直到电梯门关上的那刻,轰然崩塌。 坐在车里,直到把眼角的泪水都擦拭干净,重新补了个妆,苏澜才发动车子。 将车子驶向路径,内心的波澜依旧不能平复。 一脚油门踩到底,故意在路上多绕了几圈,苏澜才将车子驶进了那条她这辈子都不想再踏足的破楼。 才刚已进入那条阴暗潮湿的小路,就引起了周围人关注,都向车子里投进了目光。 苏澜蹙着眉,后悔没有将车停远一些。 刚才车上走了下来,苏澜还没来得及按下车锁,便听到隔壁李嫂扯着尖锐的嗓子开始吆喝。 “芬兰呀,你家那个金凤凰回来了,快点呀,芬兰,你家金凤凰又飞回来了,又来给你送钱咯!” 第6章 你有没有后悔 苏澜抬手捏住自己的耳朵,可那尖锐的声音像一根刺一样,直戳自己心底。 她拖着疲惫的身子向前走了几分,便被养母堵在了门口,杨芬兰嫌恶地盯着苏澜,冷哼一声:“你回来做什么?” 苏澜面色苍白,她倨傲地扬起头,不动声色地收敛了所有负面情绪,轻笑一声:“妈,你以后别去医院打扰三伯母和纪青雯,你要钱直接找我。” “那就给钱,五万!一分都不能少!” 杨芬兰颐指气使地伸手,她看着苏澜的眼里满是恨意,这个她抱养来的女儿,害死了她亲生女儿,这辈子她都不会原谅这个扫把星! 苏澜的手捏紧了自己的包,她低头从包里拿出了一张卡递给杨芬兰,“这里面是三万,我所有家当。” “你是高高在上的纪太太,说没钱我信吗?”杨芬兰得寸进尺,甚至一只手推搡了苏澜一把。 眼看着苏澜身形不稳,整个人踉跄着向后倒去,杨芬兰才“啪”一声关上门。 中年妇女怨恨的声音自门里爬出来,“滚!以后别叫我妈!” 苏澜已然蹲在地上,脚踝扭得火辣辣的疼,街坊邻里皆冒出来看好戏,有的还指指点点。 “别看她整日穿金戴银,名义上是纪华集团总裁的太太,其实啊,还不如一个被包养的x奶……” 恶毒的话让苏澜的心紧紧收起来,她忍着疼痛站起身,凉薄的目光扫了一众人,沉默着向着自己的车子走去。 她将车窗开到了最大,任由冷风从车窗里灌进来,眼泪才似断了线的珠子一般。 家里距离市区比较远,至少两个小时的路程,苏澜开的心不在焉,看着道路两边飞速掠过的风景,她自嘲地笑。 三年了,自从苏樱葬身那场火海已经三年了。 她背负着莫须有的罪名,在纪瀚奕眼里她是心机深沉为了嫁给他不择手段的女人,她爱的累了。 “砰!” 巨大的一声之后,车身骤然前倾,艰难地拖行了几十米后方向盘彻底不受控制,向着路边的树上撞过去…… 苏澜瞪大了眼睛,她可不能死! 她双臂紧紧护着头,好在冲力不大,象征性地撞在树上,接着整个车子发出了汽油漏在外面的声音。 苏澜双手颤抖,慌乱地拔开安全带带上包跳车,左前轮胎已经爆了。 她沿着路边一直奔跑,有喇叭声在她身后不厌其烦地响,她也没止步。 直到一辆黑色的商务卡宴横着停在她面前,苏澜才勉强回神。 看着车上走下来温文尔雅的男人,她下意识揉了揉眼睛,僵硬地笑着:“穆寒宁,怎么是你?” 男人戴着一副金丝边框的眼镜,身上的西装一丝不苟,视线落在苏澜因为一直奔跑而微红的脸上,绅士道:“后面那辆爆胎的车是你的?” 苏澜点头,她强行深呼吸,让躁动不安的心慢慢平静下来,又恢复了平常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模样。 “我顺路送你回去。”穆寒宁拉开车门,不等苏澜回应一只手就搭上了她的肩膀,将她送上了车。 车内气氛怪异,是穆寒宁率先开口,“你还好吗?”他余光瞥了眼副驾驶上闭目养神的女人,她比三年前更加精炼又迷人。 可是她眼里总有一股耐人寻味的感伤,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 穆寒宁打开车载音乐,似流水般的钢琴曲流淌进苏澜心底,她睁眼,清澈的眸子里有了生气,她淡淡回答:“好。” 内心有一个嚣张的声音在歇斯底里地吼,你真的好吗? 回忆倾倒的猝不及防,穆寒宁当初追她时,也小心翼翼地询问过她喜欢听哪种音乐。 车子抵达纪家别墅的时候天空已经沾染了一层暮黑。 苏澜站在车旁看着穆寒宁,发自肺腑道:“谢谢你。” 穆寒宁习惯性伸手揉了揉苏澜的头发,宠溺道:“你的车子我已经打电话叫拖车公司拖走了,后续走保险即可。” 苏澜下意识向后倒退,堪堪避开穆寒宁的温柔,她转身走的义无反顾。 身后穆寒宁略带失落的询问声传来,“苏澜,你有没有后悔当年的决定?” 后悔? 她有资格后悔吗? 在她选择嫁给纪瀚奕时,她就没有回头路可走。 她牙齿紧咬着下唇,加快了脚下的步伐。 整个人宛若一株脱水的蔬菜,软绵绵地靠在玄关处换鞋。 大厅里没有开灯,有种压抑的感觉。 苏澜光着脚向前挪动,随即她的手腕就被人猛地拽过去。 电光火石的一刹那,她的手指将将触碰到灯的开关,整个大厅被暖黄的光照亮,她稳稳地跌进了纪瀚奕的怀里。 她喉咙滑动,他为何会回来? 眼底的错愕被纪瀚奕全然收进眼里,他大手钳制着她的肩膀,用了十分的力气,苏澜疼的几乎叫出声音来。 男人眼里散发出无尽恐怖的光芒,声音冷冽:“还想和前男友破镜重圆?” “没有。” 苏澜轻呵一声,纪瀚奕可真看得起她,她都要在纪太太的位置上坐到死了,怎么还会僭越…… 纪瀚奕另一只手捏紧她胸前的衣物,将她绵软的两团捏到变形,刚才别墅外他们两不是在暧昧缠绵么?这个口是心非的女人! 苏澜疼的倒吸一口凉气,她想要挣扎,他鹰隼般的眸子精准地捕捉到她的动机,狠狠地遏制在摇篮里。 她被猛地摔在楼梯上,苏澜感觉自己全身的骨头都快要散架了。 纪瀚奕俯身,像一只恶魔,轻而易举就撕裂了她身上的衣物,她如一只小丑,一丝不挂地取悦他。 他俯身,大手挑逗着她最私密的部位,扬眉讽刺道:“苏澜,你怎么这么贱?” 她嘴唇微张,还想说什么,他大手就掐着她最敏感的部位,铺天盖地的吻将她包围。 苏澜牟足了劲咬着男人的舌头,直至嘴里蔓延开血腥味…… 纪瀚奕掐着她的脖子,额头青筋条条绽开,若不是身下的女人长着一张和苏樱一模一样的脸,他真的会打一巴掌下去。 苏澜已经闭上了眼眸,睫毛轻轻颤动,预想中的疼痛没有来,她只是猛地被纪瀚奕抓起来,以一种动物更加屈辱的姿势去满足他。 她疼到额头浸满了细密的汗珠,最后尖叫一声:“苏樱也会被你这么变态地对待吗?” 第7章 管好你自己 纪瀚奕停下粗鲁的动作,倏地起身,目光喷火,“滚!” 他抬脚就上楼,余下苏澜像一滩烂泥,她肩膀轻轻抽动,嘴角逐渐扬起一抹笑容。 如盛开在深夜的罂粟,妖艳决绝。 在纪瀚奕每一次折磨她时,只要提到苏樱的名字,他就会收起所有的逆鳞,屡试不爽。 苏澜浑身无力,脊柱几乎快要散架,她那样说无疑夹杂了自己的小试探在里面。 每一次答案都让她痛不欲生。 苏樱扎根生在了纪瀚奕心里。 她爬上二楼,把自己埋在被子里,彻夜无眠。 第二日,苏澜化了精致的妆去学校,刚上完第二节大课,准备去吃饭时,被前几天在她面前嚣张跋扈宣称怀了纪瀚奕孩子的女学生拦住去路。 苏澜琥铂色的眸子里多了几分探究,打量着面前的女学生。 对方一身白色宽松的连衣裙,遮住了已然微微隆起的小腹,一张脸上尽是楚楚可怜,声音亦充满了委屈:“苏老师,我已经怀了纪少的孩子,你看你嫁给纪少这么几年,也没动静,这件事我就替你做了,不如你早早和纪少离婚,为我让位?” 苏澜漫不经心地抬头,彼时周围已经有了不少学生来看好戏。 她盯着女同学一字一句道:“我说过的话不想重复第二遍。” 女同学的脸色不好,但还是僵着一张脸慢慢靠近苏澜,甚至一只手都攀附在了苏澜的肩膀上,“叫你一声苏老师是给你面子,等我孩子出生有了亲子鉴定我还会找你吗?” 苏澜才想把女同学推开的,对方搭在她肩膀上的手就使了力气,掰着苏澜更加贴近她,在苏澜耳边软声细语:“黄脸婆,也不看看你有什么资本,整天和我端着?” “刺啦——” 苏澜的衣服被女同学瞬间从肩上撕下去,她昨天夜里在楼梯上磕到的触目惊心的伤暴露在灼灼阳光下,周围的同学皆唏嘘一声。 女同学桑着一张脸手肘加了把力气,拖着苏澜向前走了好几步之后,倏然松手,众目睽睽之下,就从教学楼前的台阶上咕噜噜滚了下去。 刺耳的尖叫声以及歇斯底里的哭喊声乱做一团,女同学泪流满面,手紧紧捂着小腹的位置,诅咒道:“你一点为人师表的样子都没有,还试图草菅人命?我的孩子要是有什么三长两短,我一定会让纪少弄死你,为我孩子陪葬!” 女同学瑟缩着身子博取所有人的同情,“我小腹痛,快帮我叫救护车!” 苏澜冷漠地跟随去医院,却在抢救室的门外看见了匆匆而来的王欣梅。 她舌头打结,良久才发出低迷的声音:“妈……” 本以为那个贸然出现在自己世界里拿着孩子做赌注,一心想要攀上纪太太位置的女同学,和以往那些莺莺燕燕一样。 到底是她低估了别人对荣华富贵渴求的决心。 王欣梅恶狠狠地看着苏澜,咬牙切齿:“你凭什么要害我的孙子!” 苏澜抿唇,恬静地像一朵盛开在幽谷的话,就连她的话也是一颗闷在水里的炸弹,“没有dna对比,你怎么就知道那个女人肚子里是瀚奕的孩子?” 王欣梅气的发抖,“你还真是恬不知耻,嫁给瀚奕三年了,是个母鸡都该下蛋了吧,你呢?” 苏澜浑身发凉,好像被人兜头泼了一盆凉水,冰到了五脏六腑。 这三年,纪瀚奕也只是前几天受了刺激才强行要了她,怎么会有孩子? “生孩子不是我一个人的事,今日之事,我可以回学校拿到教学楼前的监控,有没有害您的孙子,您一定会心知肚明!” 苏澜一张脸微红,还想要说一些反驳的话,王欣梅已经抬起一只手,朝着她的脸颊煽过来。 “妈!” 纪瀚奕高大的身影自走廊尽头出现,王欣梅悻悻垂下手,男人似乎是小跑着过来,喘着粗气将王欣梅拉到了一旁。 他用余光瞥了一眼靠在走廊里的苏澜,耐着性子和王欣梅解释道:“孩子不可能是我的,我和抢救室的那个女人没有发生关系。” 那日,他在夜色下pub喝酒,那个女人投怀送抱,长着一张和苏樱格外相似的脸,他来了兴致,多喝了两杯。 没想到第二日醒来,那个女人就躺在他旁边。 王欣梅觉得不可思议,一只手指着抢救室的门,惊讶的张大了嘴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妈,你放心吧,我做事会有分寸。”纪瀚奕一边沉声说着,一边把王欣梅带出了医院。 王欣梅走时还不忘叮嘱纪瀚奕,“快给我生个孙子出来。” 不知为何,那一瞬间,他脑海里闪过苏澜那张清心寡欲又高傲的脸。 纪瀚奕嘴角微微扬起,和苏澜生孩子? 她还不配! 抢救室的医生走出来对着苏澜和纪瀚奕翻个白眼,“以后没什么事就别来医院了,这里不容许开玩笑。” 女同学躺在抢救室的床上,看见门口纪瀚奕的身影,又立即做出一副小鸟依人楚楚可怜的模样,“纪少,你终于来看人家了,不然孩子可就被那个黄脸婆整没了!” 纪瀚奕无动于衷,慢慢挪到病床前,俯身冷笑道:“孩子几个月了?” “一个半月。” “我们是一个月前才认识的。”他幽深的眸子转动,轻呵一声,“如果你想在这个城市做出名的圣母玛利亚,我不介意陪你玩玩。” 一句话轻而易举就揭穿了女同学的谎言,就在那女同学伸出纤细的手想要环抱住纪瀚奕时。 他巧妙地后退,冷声道:“以后最好不要出现在我面前,我可没有给别人的孩子当父亲的爱好。” 女同学绿了一张脸,委屈的无以复加,“纪少,你听我解释!” 纪瀚奕像一阵风,消失的利落。 他与苏澜擦肩而过,走之前蹲下脚步,揶揄她,“管好你自己,该做的事情做,不该做的事情碰都别碰。” 苏澜犹如五雷轰顶。 她像一具没有灵魂的稻草人,什么是她不该碰的? 他也是她不能碰不该碰的一部分啊! 第8章 你认错人了 纪瀚奕连着两日都没有回别墅,苏澜过了个安静的周末。 她晚上在整理周一要交给教务处的资料,听见大厅里窸窸窣窣的声音。 浑身的汗毛都竖了起来,苏澜连忙拿过书房里的高尔夫球杆,小心翼翼下楼。 将将站在楼梯的拐角处,就看见一脸酒气的纪瀚奕。 手中的高尔夫球杆“啪嗒”一声落在地上。 他是喝了多少酒,走路都摇摇晃晃的。 苏澜跨步跳下去,用尽全身力气拖着纪瀚奕,他却微眯眼眸俯身靠近她,嘴唇就贴在她耳廓的位置,灼热的气息全部呵进她耳朵。 她浑身颤栗,内心都是痒得。 纪瀚奕呢喃,“小樱,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苏澜听的清晰,她浑身血液倒流,脸色惨白,许久她才听到自己的声音,“你……认错人了,我扶你上楼,给你煮醒酒汤。” 纪瀚奕温顺的像个孩子,他双手缠绕着她的脖颈,热烈的吻将她包裹。 浓郁的酒味让苏澜有些许不适应,她猛地咳嗽了几声后,反手就给了纪瀚奕一个巴掌。 “你看清楚,我是苏澜!” 她气急败坏地吼,内心也燃烧着熊熊烈火。 纪瀚奕只爱苏樱是事实。 他似乎清醒了一分,却还是拖着她向二楼走,苏澜把纪瀚奕甩在卧室床上后落荒而逃。 三年里,他只有最近频繁回家。 她僵硬地煮着醒酒汤,看着锅里滚烫的液体,忽然有人自身后环抱住她。 苏澜惊愕,纪瀚奕的力气格外大,她无法挣脱分毫。 男人将她抱着放在了厨具台上,她手肘慌乱地挥舞,厨具噼里啪啦倒了一地,发出巨大的声音来。 “纪瀚奕,你别乱来,你喝醉了!”苏澜焦急地说着,她想跳下去,下一秒就被男人压在身下,他粗暴地拽掉她的睡衣,毫无征兆地进入她的身体。 她怒骂:“纪瀚奕,你混蛋!” 纪瀚奕只是闷哼一声,恶魔般的声音环绕在她耳边,“我知道你是苏澜。” 苏澜双手掐着他的胳膊,一字一句不甘心道:“你没醉?” “嫁给我不就是想让我睡你么,现在给你机会了!” 纪瀚奕冰冷的话语让苏澜彻骨寒冷,她犹如死鱼,任由他无尽折磨。 她浑身绵软,没有一丝力气的时候,纪瀚奕突然抱着她站在了地上,苏澜被他的大力顶的一下子朝着滚烫的汤锅扑过去…… 沸腾的醒酒汤溅在她的肚皮上,胳膊上,疼的苏澜嘶哑地叫出声来。 纪瀚奕被这一幕惹怒,他抽身离开,背对着苏澜冷言冷语,“这是你欠我和苏樱的。” 厨房一片狼藉。 苏澜狼狈地靠在角落,直到天亮。 她早上走的悄无声息,生怕与纪瀚奕打上照面,提前一个小时就去了学校。 教务处处长来上班时看见在办公室门外等候的苏澜,眯眼笑着调侃,“学校里要是多几个你这么敬业的老师就好了。” 苏澜陪笑,她将整理好的资料交给处长,还思忖着赶回去给学生上课。 处长扶了扶自己的眼镜,给她指派了新的任务。 “学校要找一些资方,然后去邀请当代名家来学校给学生开演讲会,找资方的事就交给你了。” 处长也不管苏澜办不办得到,直接给了她一个蓝色的文件夹,“这是和幕光集团接洽谈判的文件,你熟悉一下,早上十点就去见负责人。” 苏澜打开文件夹,看见那幕光集团右下方负责人的签名刚好是,穆寒宁。 她有几分为难,“处长,姚丽已经休假回来了,不如……” “小苏啊,上周在学校的那件事风评也不好,有机会外勤,就得抓紧了。” 处长话中有话,苏澜面带微笑,接过文件夹,直接出发去了幕光集团。 她被秘书带到了等候区,说是穆寒宁正好参加一个高层会议,十五分钟后结束。 苏澜喝了一杯咖啡的功夫就被请进了办公室。 穆寒宁解开了西装的一颗纽扣,坐在了办公桌前,温文尔雅地看了眼苏澜,“又见面了。” “这次来是和你谈一件事。” 苏澜没把握,给校方出资这种事,就是肉包子打狗,有去无回。 穆寒宁大方地站起身,靠近苏澜,他坐在苏澜旁边,苏澜犹如惊弓之鸟,立即起身。 她低头拘谨地看着穆寒宁,对方却是淡定地拿过那文件夹,唰唰签字。 “以前你可没这么见外。”穆寒宁感叹了一声。 苏澜苦笑,是啊。 以前她真的嚣张跋扈,张扬热情,是一株打不倒的狗尾巴草。 现在…… 三年前的火灾,她嫁给纪瀚奕之后,她的爱她的人,都卑微到了尘埃里。 只有表面上教师的工作,是她唯一华丽的外衣。 也一寸一寸被纪瀚奕的情人剥落…… “谢谢你,有空我请你吃饭。”苏澜伸出一只手,露出恬淡的微笑,“那祝我们这次合作愉快。” 穆寒宁和她的手握上,办公室的门就被一个打扮艳丽的女人推开。 正好是纪瀚奕的妹妹。 “苏澜,你说你胆子是不是长毛了,身为有夫之妇,大白天在这里勾引别的男人?” 纪莉莉剜了苏澜一眼,碍于穆寒宁在场,所以没发作。 苏澜拿着文件,朝着穆寒宁礼貌地点头,“既然穆总还有别的事要处理,那我先告辞了。” 穆寒宁一张脸当即垮下来,不悦地看着纪莉莉,解释道:“苏澜找我是为了与校方合作的事。” 纪莉莉嘟着嘴扑进穆寒宁的怀里,撒娇道:“人家明明看见你们刚才手都牵在一起了!” 她愤恨地跺脚,穆寒宁只能是她的! 苏澜最好别从中搞幺蛾子! 也不知道苏澜这个狐媚子给穆寒宁下了什么药,穆寒宁竟然替她说话。 纪莉莉视线向着苏澜飘去,若是眼神能杀死人,苏澜早就被吞噬干净了。 穆寒宁推开纪莉莉,一本正经道:“这里是办公室,还请纪小姐注意形象。” 纪莉莉更加不满,把穆寒宁对她的冷漠都归于苏澜的头上,恨不得将苏澜千刀万剐。 爱情可是不讲道理的,在她爱上穆寒宁时,就不需要形象了! 第9章 你找死 纪莉莉将嫉妒的目光全部射向苏澜,她秀气的眉头蹙成一团,刚才穆寒宁叫她什么! 纪小姐? 他不是前些天才默认了她是他的女朋友吗! 纪莉莉双手抓紧穆寒宁的胳膊,笑的一脸诡谲,声音似从蜜罐子里爬出来:“寒宁,你是不是忘记你是我男朋友的事了?” 穆寒宁脸色微变,身体上的汗毛皆因为纪莉莉甜腻腻的话竖起来,他伸手想要再一次推开纪莉莉时,苏澜已经消失在了办公室门口。 看着那抹靓丽的身影消失,穆寒宁心口空落落的,眉宇间都是不耐烦。 纪莉莉小心翼翼地依偎在穆寒宁怀里,“听说下午ca有个品牌活动,属于半慈善,你们幕光集团也要出出席?” 穆寒宁眉毛微挑,这个消息是他早上上班业务部部长才发邮件告诉他的,纪莉莉的消息倒是格外灵通。 他嘴皮子都没有掀动,沉沉“恩”了一声,纪莉莉喜上眉梢,期待地顶着他,“那你的女伴确认了吗?” 穆寒宁已然回到办公桌,燃起一根烟,轻飘飘道:“下午我开车去接你。” 纪莉莉这才离开了幕光集团。 苏澜回到学校将签好的文件交给教务处处长,她分明看见了处长眼里一丝疑惑闪过,随即消失不见。 “小苏啊,这个是ca的慈善邀请函,你代表咱们学校去参加,至于要贡献的礼物,你看,你也是纪华集团的总裁夫人,想必拿的出手的东西多的是。” 苏澜要是不捏着那烫手的邀请函,下一秒就会飘到地上。 倘若不接,就是不给学校面子,她区区一个教师,上级给她安排什么样的任务,她只有执行的份,哪有异议的权利。 倘若接,那就是烫手的山芋,这种慈善活动,去的人肯定多,避免不了与纪瀚奕碰面,他指不定怎么冷嘲热讽她。 还有处长话里话外的意思,她得自己掏腰包给学校撑场面。 苏澜如水的一双眸子渐渐暗淡,仅有的三万块存款也已经交给养母了,她现在一穷二白。 敲门声打断了她的思绪,处长对着苏澜挥挥手,示意她可以离开了,苏澜将所有的委屈和话语都湮灭在肚子里,每一步都好像走在细细密密的针上。 扎得她五脏六腑都是疼的。 中午休息期间,她快速回别墅拿了墙上了一副画。 是她临摹了梵高的一副《星月夜》。 只是当做生日礼物送给苏樱了,却终究还是在自己眼皮子底下。 纪瀚奕一度以为那副画是苏樱所画,格外珍惜。 她换上了那套dc的定制礼服,踩上了十公分的水晶高跟鞋。 脸上的妆容格外精致,一如三年前轰动全球的时候。 手机在衣帽间一个劲地震动,她接通后听筒里传来顾清歌火急火燎的声音:“妞,你们学校派你去参加ca的慈善晚宴,我来接你哦!” 苏澜应了一声后,迅速地卷起那副画,放在一个精致的盒子里,便等待顾清歌来接她。 她站在阳台的位置,目光直直看着别墅外。 刺耳的刹车声响彻天际,她急忙出门,手刚搭在那黑色的铁门上,整个人就愣在原地。 纪瀚奕一身黑色的西装,看见与自己隔着一扇门的苏澜时,怔了一下。 他手指轻轻靠上去,指纹信息匹配好,铁门“咔”一声就开了一个缝隙。 男人步步靠近苏澜,她节节败退,他看着她就像一只小丑一样,“又要出去勾引男人?” 纪瀚奕大手捏住了苏澜的下巴,强迫她扬起头与他对视。 这个女人,就没有一天安分的! “学校安排我参加一个慈善活动,所以……” “学校什么人都拿得出手啊!”纪瀚奕不等她说完就狠狠打击她,他不屑地松手,讽刺道,“还是你太寂寞了,所以主动要求的。” 苏澜内心好像堵了一团棉花,她假装自己毫不在意,倨傲地看向纪瀚奕,“纪少是不是忘了我是纪太太?” 就单单这个头衔能带给她的就不止一个慈善晚宴那么简单。 纪瀚奕被激怒,他双眸里氤氲出滔天的怒意,捏住苏澜的脸,几乎扭曲,“你别得寸进尺!” 他猛地甩开她,苏澜身形不稳,整个人都朝后踉跄而去。 脚上的高跟鞋一下子扎进青石板路旁边的草坪里,她跌倒的毫无征兆。 脚踝疼的钻心,待到苏澜勉强爬起来后,身上的礼服早就沾染了纪瀚奕的脚印,她的脚踝也高高肿起。 无奈,赶在顾清歌来之前,她快速补妆换了一身并不起眼的礼服,穿着平底鞋出门。 眼看距离慈善晚宴的时间越来越近,苏澜给顾清歌打电话,一直处于无人接听。 若是这种宴会她迟到,损失的是学校的名义,她在学校的日子就更不好过。 她做好了被纪瀚奕又羞辱的准备,所以厚着脸皮去找他。 此时他正在酒架旁边,盯着醒酒器里的红色液体发呆,察觉到身后有人靠近,纪瀚奕薄唇轻抿,转头眼里蹦射出危险的光芒。 苏澜不自觉后退了两步,她喃喃:“你一会也去慈善晚宴吗?” 纪瀚奕没有回答,他惜字如金。 又或是,觉得和她多说一个字都觉得恶心。 苏澜深吸一口气,说道:“能不能送我去……” 纪瀚奕一口饮尽杯中的红酒,他似一阵风,出门前他的大手抓着她的手臂,将她丢上了车子。 纪瀚奕疯了一般启动引擎,车子像一支贴着地皮的黑剑飞了出去。 若不是她死死地抓着车子的门把手,铁定被摔到挡风玻璃上。 一路风驰电掣,车窗还开到了最大,苏澜发型和妆容早就毁了,她愣是倔强地不发出任何声音来。 车子停在慈善晚宴的酒店门口,纪瀚奕冷哼一声,瞥了一眼惊魂未定的女人,漫不经心地开口:“还要以纪太太的身份出席这次晚宴吗?” 苏澜微微一笑,将自己额前所有碎发捋到耳后,自信地回答:“是的。” 纪瀚奕侧过身子靠近她,大手揽着她的脖子,几乎要掐断,就在苏澜大口喘着粗气时,他愠怒的声音响起:“你找死!” 第10章 我们离婚吧 苏澜甩开纪瀚奕的胳膊,拉开车门落荒而逃。 她带着那副画以及邀请函进入现场,看见不远处朝着自己挥手的顾清歌,心头的委屈便迸发出来。 顾清歌朝着苏澜走过来,递给她一杯香槟,撇嘴道:“纪瀚奕是怕你被别人抢走吗,怎么把你打扮成一土鳖了。” 苏澜轻抿了一口香槟,侧过身子,对顾清歌不闻不问。 “好啦,我还不是为了撮合你和纪瀚奕,怎么样,有情况吗?”顾清歌无辜地眨眨眼。 苏澜拿起桌上的甜品就塞进顾清歌的嘴里,她有太多的话不知道从何说起。 纪瀚奕和她就像两条平行的直线,没有交集才是最正确的走向。 “哟,这不是早上才出现在幕光集团勾引我男朋友的女人吗,怎么又跑来这儿了?”纪莉莉不知何时出现在苏澜背后,酸酸的语气灌进她的耳朵里。 纪莉莉手中拿着香槟,玩转,在靠近苏澜的时候,甚至想把香槟泼在苏澜的身上。 顾清歌眼疾手快碰了纪莉莉一下,然后轻咳一声:“纪小姐,这里可不是你可以撒泼的地方,苏澜是你名正言顺的嫂子!” 纪莉莉目露凶狠,将香槟的杯子“啪”一声摔在地上,冷哼道:“我的嫂子永远只有苏樱一个人,苏澜,是谁啊?” 她说完还低低地笑了起来。 刚才香槟杯子破碎的声音引起了周围人的注意,穆寒宁看见纪莉莉又为难苏澜,心头的反感越来越浓。 他和身边的人委婉地笑低头,然后退场,走至纪莉莉面前,黑着一张脸命令道:“给苏澜道歉。” 呵…… 纪莉莉面容变得更加恐怖,她手指指甲狠狠没入到了掌心里,白了一片。 她仿佛感觉不到疼痛,扬手就想给苏澜一巴掌,却被穆寒宁生生拦在了半空里。 “不要无理取闹!”穆寒宁压抑着怒气看着纪莉莉。 纪莉莉张牙舞爪地冲苏澜吼:“你给我男朋友灌了什么迷魂汤?他处处维护你?还是说,你已经婊到用肉体去换了?” 无意间的动作让苏澜手中拿着的那副画一下子坠落在地上,盒盖劈向远方,画作直直在他们一群人脚下铺展开来…… 纪莉莉更加激动,一只手颤抖地指着苏澜的脸,“你这个女人可真是恬不知耻,我嫂子都去世了,还拿着她的画来慈善晚宴驳名头,苏澜,你心机怎么那么深?” “够了!”更多不堪入耳的话被穆寒宁一声怒吼制止,他双眼凉薄地看向纪莉莉,声音充满了失望。 苏澜俯身,将那副画慢慢装进盒子里,她巧笑嫣兮,优雅大方地解释:“纪小姐,我不需要你的承认,我是纪瀚奕的太太是事实。”她扬起手中的化作,“另外,这个不是苏樱临摹的作品,是我以前临摹的。” 她说完感觉自己全身的力气都快要被拔干了,但是不得不说,气场这虚无缥缈的玩意是存在的。 苏澜感觉身后有压抑的气息朝着她笼罩过来,她下意识转头,就看见纪瀚奕黑着一张脸,他凑近她,怒气腾腾,“谁给你的权利私自动别墅的东西。” 他在说被她带来慈善晚宴的这幅画。 苏澜身形虚晃,她勉强露出一个笑意,“我已经解释过了,这幅画捐给了这次慈善晚宴,至于会拍卖多少钱那就要看运气了。” 纪瀚奕拽着苏澜的手,将她带到了宴会场的阳台。 “就那么迫不及待地给别的男人搔首弄姿?”纪瀚奕一张脸在无限靠近她,苏澜紧张的呼吸都变得炽热,她后退,直至后背贴在冰凉的玻璃上。 纪瀚奕大手揽着她的脊背,另一只手直接从她裙底探了进来。 像以往那般,不在乎场合,不给她留任何余地。 “啪——” 苏澜想也没想,一巴掌就贴在男人俊逸的脸庞上。 她听见自己前所未有的平静的声音:“纪瀚奕,我们离婚吧。” 纪瀚奕额头的青筋条条凸起,大手用力撕掉她的底裤,两根指头像绞肉机一般疯狂地折磨她。 “苏澜,你休想!你这辈子都别想离开我!”纪瀚奕的牙齿紧咬着她的耳朵,说的愤恨又气急败坏。 “你以为你欠我们纪家的和苏樱的,是你离婚就能还回来的吗?” 苏澜下体疼的不能自己,她声音颤抖,“不要在这里……” 顷刻间,她突然被纪瀚奕拦腰抱起,男人脸上挂着邪魅又玩世不恭的笑意,大手捏了捏她胸前绵软的两团,暧昧道:“那就换个地方。” “纪瀚奕,你不是人!” 苏澜既羞愤又绝望。 她曾经无数次幻想过,把自己第一次如何交给纪瀚奕。 将会有多美好的回忆。 现实狠狠地拍了她一巴掌,她和纪瀚奕之间的所有,都将是她这辈子无法磨灭的梦魇。 他不爱她。 她被纪瀚奕放在洗手台上,他长腿伸过去轻巧地关上了洗手间的门。 狭小的空间里,只能听见她低喘的声音。 纪瀚奕掰过她的脑袋,面对身后偌大的镜子,讽刺道:“不想看看你在我身下是什么贱样子吗?” 苏澜浑身冰凉,僵硬。 她双手颤抖着,镜子里的女人,衣服早就混乱地滑下肩头,身上布满了青紫的痕迹。 她双腿被高高架起,向外撇着,配合着男人每一次的冲撞…… 直至有温热的液体自她两腿下流出去,苏澜两眼发黑。 她感觉全身好像被人用带着钉子的刑具搓过一样,纪瀚奕刻薄的话语就环绕在她耳边,“不要一副我上了你没给钱的样子,是你咎由自取!” 他拧开水阀,一丝不苟地清洗那双骨节分明的手,任由冰凉的水滴贱在苏澜身上,最后他扬长而去。 苏澜抱头痛苦,她像一只受伤的小兽,发出低低呜咽的声音来。 门外有人靠近洗手间,她狼狈地跳下洗手台,匆匆躲进卫生间里,眼泪却更加汹涌。 整个世界好似都沉寂下去,苏澜就静静靠在墙边,就连顾清歌焦急的呼唤声都隔绝在了世界外。 “你怎么成这样了,哪个畜生干的?”顾清歌想要把苏澜扶起来,奈何苏澜怎么也不听使唤。 她气若游丝,她还能给哪个禽兽特权,让他这么糟践她? 除了纪瀚奕。 第11章 专心做你的纪太太 她行尸走肉般被顾清歌带走,在顾清歌的家里连着待了两日才去学校。 听说,那副画被人以一千万的高价拍卖走,苏澜嘴角浮起苦涩的笑意,有钱人的游戏她玩不起。 她让清歌帮她打听是谁买走了那副画,最终得来的是神秘人,买家匿名了。 苏澜打算将自己所有别墅的东西都搬去学校公寓,还特意去把自己那辆走了保险的甲壳虫开回来,挑了一个纪瀚奕不会在别墅的时间回去。 开门的时候,她内心就变得压抑,在这里生活了三年,她没有一天是快乐的。 “陪我回纪宅。” 纪瀚奕冷漠又具有磁性的嗓音在她耳边响起,苏澜身子轻颤,还以为自己出现了幻觉。 她后知后觉,今天周三,恰好是回纪宅的日子。 将自己要搬走的心思小心翼翼地掩藏,默默地跟着纪瀚奕回去纪宅。 到底是被纪莉莉嚣张地堵在了门外,对方穿着火热的长裙,姣好的身材包裹着,卷发悉数扎起来,要是不这么张狂地说话,真的很像一个千金。 “这里是纪宅,你一个外人凭什么来?”纪莉莉把穆寒宁这几日对她的冷漠全部归结在苏澜身上,她铁了心要苏澜千倍万倍偿还回来! 纪瀚奕丢给纪莉莉一个冷眼,纪莉莉马上缩回去,跺了跺脚让苏澜进去。 她可是早就和王欣梅通过气,所以王欣梅将果盘放在桌上时,看着苏澜,有意无意地问道:“你最近和穆寒宁走的有些近啊?” 苏澜面色平静,冷声回答:“工作上一些必要的接触。” “你胡说!你明明是专程去勾引寒宁的!你当我瞎了吗!”纪莉莉激动地冲到苏澜面前,若不是大厅里有王欣梅在,她恨不得上去撕了苏澜的那张脸。 王欣梅给了纪莉莉一记眼神,慢慢挪动自己的位置,坐到了苏澜的边上。 此时佣人刚好端了一碗黑乎乎的汤上来,王欣梅接过汤,用汤勺搅动着里面浑浊的液体,话中有话。 “苏澜啊,你和瀚奕结婚少说也三年了,上周我逼着瀚奕去做了检查,身体没有任何毛病,所以……” 王欣梅顿了顿,视线若有似无地停留在苏澜小腹的位置,声音都拔高了一个度,“可能是你工作太忙的原因,导致内分泌和经期都不准确,这是我才让中医开的助孕偏方,一个疗程三个月,你要不辞职,专心做纪太太?” 辞职? 苏澜只觉得可笑。 她的人生,何时需要旁人来指手画脚了。 她的工作作息再正常不过,没有孩子他们心里还不清楚是什么原因吗! 她隐忍了所有的怒气,把王欣梅递过来的汤药放在了桌上,平静道:“妈,这种事还要看缘分,不是光靠我努力就可以的。” “那你努力在外面勾三搭四,给纪家抹黑,是不是不多久,瀚奕就该戴一顶绿帽子,到时候,我们纪家头顶一片青青草原,我还得给你感恩戴德吗?” 王欣梅说的毫不留情,认定了苏澜和穆寒宁有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 纪莉莉自幼就被纪家捧在手心里,想要的什么都能得到,感情这次吃瘪,王欣梅就牟足了劲帮纪莉莉铲除障碍。 苏澜内心冷笑,是你的不用争也是你的,不是你的,争了抢了到头来还会飞走。 有些事,注定有缘无分。 她唇角微微勾起,双手交叠,落落大方道:“妈,我很喜欢我现在这份工作,至于您说的勾三搭四,我想这其中必定有什么误会,我会尽量避免和穆寒宁接触。” 苏澜视线落在纪莉莉身上,对方满身怒气站起身就离开了大厅。 纪瀚奕就坐在边上低头看着手机,时不时眉头紧蹙,一张脸绷紧。 直至吃饭时,苏澜接到学校的电话,说是值班的老师突发肠胃炎送去医院了,要她顶替值班,她站起身就要离开。 王欣梅将筷子摔在桌子上,抬眸扫了苏澜一眼,“怎么,现在连陪家人吃一顿饭的功夫都没有了?” 纪瀚奕沉默着扒拉了几口饭,倏地站起身,声音听不出喜怒:“妈,我公司还有点事,我要提前回去,下次家宴我们会提前回来。” 说完后不等王欣梅回应,他抓着苏澜的肩膀就离开了纪宅。 天空被巨大的黑幕笼罩,苏澜跟在纪瀚奕的身后,看着他的身影被月光拉的斜长,她慢慢踩着他的影子一步一步前行。 额头碰到坚硬的物体后,她还惊讶地发出“啊”的一声来。 后知后觉,她太过于沉迷于自己的小世界,已经撞到了纪瀚奕的胸口。 她伸手摸了摸额头,不好意思地吐了吐舌头道:“我……没注意。” 纪瀚奕眸光深沉,直射苏澜的心底,她像一只猴子,在他面前坐立难安。 他慢慢收回自己的视线,嘴角上扬一抹几不可见的笑意。 苏澜这种调皮的样子他还是头一次见到。 他在拉开车门准备上车的间隙,听到了她细细的又温柔的声音,“谢谢你。” 谢什么? 纪瀚奕挑眉,冷冷地吐出一句话,“不要自作多情,我回公司,你自己打车去学校。” 不知道为何,说完后,他内心烦躁一圈又一圈扩大。 他一手猛地拍在方向盘张,车喇叭都发出刺耳的声音来,苏澜还想坐进后车座的,车门拉了许久都巍然不动。 只好坐在了副驾驶的位置,刚上车,纪瀚奕就朝着她靠过来,他一手挑逗地捏着她的下巴,声音充满了魅惑力。 “和我玩欲擒故纵?” 苏澜扭捏向着车窗贴过去,她摇头,“不是的,我和你提出离婚是认真的。” 她内心思忖了一遍,又加了一句,“我愿意净身出户。” 不会带走纪家的一分一毫。 在他眼里她是贪慕虚荣的女人,可只有她自己知道。 她爱纪瀚奕是爱到骨子里了,愿意用命去爱他。 这三年里,她花光了一辈子的勇气。 再也不敢轻易爱他了。 纪瀚奕轻呵一声,不以为意,“这种话我以后不想听到,下车。” 他摇下车窗,燃起一根烟,猩红的火光在暗夜里格外明显,待到烟头燃尽时,车厢里的女人已经沉默着下车,纪瀚奕板着一张脸启动引擎,飞驰着离开。 苏澜在深夜被遗忘在荒芜的别墅区,打车都没机会。 第12章 捎我一程 她徒步走了大约有两公里路,看着没有尽头的路,眸光清冷又委屈。 车灯较强的光束远远地打在她脸上,苏澜想也没想就伸手拦车。 跑车稳稳停在距离她半米的地方,车窗滑下去,驾驶座的男人戴着墨镜,转头朝她这边看来。 苏澜的头微微垂着,在暗夜里神色不明,只能听见她虔诚又无奈的声音,“能不能捎我一程?” 温煜觉将墨镜架在头顶,露出一张棱角分明的脸,他唇角微微勾起,玩世不恭地敲着方向盘:“酬劳。” 苏澜愣了一下,这个男人的嗓音格外好听,细细琢磨,和纪瀚奕的声音有几分相似。 “我请你吃饭?”她试探地开口,却也实在不知道除了请这个陌生人吃饭还能干什么。 她穷困潦倒…… 温煜觉收回视线,声音温润又大方,“上车吧!” 苏澜直觉他不是什么坏人,所以打消了心头的警惕,屁股刚落在那真皮的座椅上,男人就徙然间向她靠过来。 温煜觉打量着苏澜,他大手漫不经心地抵在车坐上,就像把苏澜完完全全圈在怀里一般。 苏澜浑身的汗毛都竖立了起来,温煜觉吊儿郎当地在她头顶弹了一下,她疼的险些叫出声来。 这个纨绔的男人! 她一张脸微红,车内晕黄的光刚好照亮了她半边脸,温煜觉直视苏澜,“你叫什么名字?” “送我到宏信花园别墅区,我……没钱。” 苏澜快速拉回自己的思绪,一颗心变得冷硬无比,说话都变得格外有底气。 她做好了随时被请下车的准备,所以双手都不自觉地压在了身后。 温煜觉轻笑一声,从鼻子里哼出三个字,提醒苏澜,“安全带。” 车子疾驰在暗夜的公路上,也不过四十分钟,车子就停在了别墅区。 温煜觉拍了拍方向盘,摁了一声喇叭,之后递给苏澜一张名片,“如果有良心的话,欢迎随时报答。” 苏澜拿过名片快速下车,顺着另一边回家。 她没有注意到的是,温煜觉高大的身影从跑车里出来,一直沉默着跟随在她身后。 直到看见她进了家门,掩藏在暗处的男人才悠悠吐出一口气,原来她是纪瀚奕的女人啊…… 大厅里的灯亮着,苏澜每走一步,心就捏紧几分,纪瀚奕是在家吗? 她将手里的包捏了又捏,好不容易进了卧房换上睡衣,打算沐浴时,就被纪瀚奕堵在了卧房门口。 他手里拿着一个透明的玻璃杯,里面似乎是威士忌。 苏澜鼻子皱了皱,向后缩了几步,低声道:“少喝一些,伤身。” 纪瀚奕双眸一凛,他慵懒地靠在门边,一口饮尽杯中的酒,质问苏澜:“有温羽集团的二少互送你回家,是不是感觉特别温暖?” 温羽集团二少? 是刚才她搭了顺风车的那个男人吗…… 苏澜摇头,“如果没什么事,我要先去……” 话音未落,她的肩膀就被纪瀚奕那只空闲的手掐住,她疼的倒吸一口凉气。 若不是后背抵着一侧的墙,苏澜能直直地倒在地上。 纪瀚奕厌恶地看着她,“你勾引男人的本事倒是上乘,他们能满足你?” 他双眼里除了恨就是嫌恶,语气是前所未有的恶劣,苏澜内心颤抖,她不做声,就任由他折磨她。 纪瀚奕被她的这副样子惹怒,他低头,猛地在她脖颈间吸了好久,硕大的草莓印显示着他方才的疯狂。 苏澜被他逼至墙角,男人的呼吸里都有轻微的酒意,他隔着薄薄的睡衣挑逗她的敏感部位,苏澜忍不住嘤咛出声。 纪瀚奕唇角就贴在她耳廓的位置,热气悉数呵进去,苏澜内心发痒,接着她就听到了他喘气的声音,“想要吗?” 理智被她强行拉回来,几乎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才猛地将纪瀚奕推到了一边…… 他的身形不稳,朝着门框的位置倒过去。 苏澜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自己刚才能爆发那么大力气。 电光火石的一刹那,她疯了一般扑过去,在纪瀚奕要倒之前,她垫在了他身下。 男人闷哼一声,顺势将她搂着翻过身,睡衣早已经被他大力地拽着滑到了肩头以下。 她雪白的皮肤,以及诱人的曲线,让纪瀚奕内心好似点了一把火。 他敛眉,长长的睫毛遮住了眼睛,苏澜并看不清他的神色。 刚才他是大脑被酒精沾满,所以才会向后倒去。 这个女人是疯了吗? 不要命地跑过来! 纪瀚奕内心的怒气像气球一样迅速膨胀,然后炸开…… 他的吻如狂风暴雨一般将苏澜包裹。 身下的女人乖顺如一只绵羊,任由他索取,配合着他每一次冲撞和变态的动作。 苏澜所有的力气耗尽,她死鱼似得趴在纪瀚奕的胸膛。 内心的不舍犹如平静的湖面上抛进了一颗石子,荡漾开一圈又一圈的涟漪。 她怕自己即使搬离了这个地方,心还是在这个男人身上。 很想清醒地骂自己一句没出息,可又贪恋他偶尔的温柔。 纪瀚奕猛地坐直了身子,他紧绷着一张脸,离开卧房的时候,冷冷丢下一句话。 “以后离温羽集团二少远一点。” 苏澜喃喃发出低迷的声音,“为什么?” 本来已经消失在走廊的男人,突然回头,他目光如炬,苏澜就下意识地向后缩了一下。 他冷哼一声,“你想做他的女人也无妨。” 苏澜白了一张脸。 这辈子,她都没想过要和别的男人怎么样。 况且温羽集团的二公子,传闻生性风流,花心,且幼稚,她怎么会…… 苏澜瘪着一张嘴,慢慢爬起身,看着地上散乱的衣物,还有不忍直视欢爱过后的痕迹,她一张脸微红,悄悄潜进浴室里。 这一夜她睡得格外安稳。 第二日是被纪瀚奕的电话吵醒,苏澜听着听筒里传来霸道的声音,她捏着手机的掌心都冒了一层汗。 “你最好把今天头条上的新闻给我处理掉。” 余下的是冰冷的“嘟嘟嘟……”挂断电话的声音。 苏澜打开手机,看到娱乐头条时,一张脸徙然间变色,昨天夜里送她回来的男人和她一起被偷拍了! 第13章 不正当的关系 新闻标题格外醒目——温羽集团二少深夜送女朋友回家。 下面就解释了温煜觉所谓的女朋友是纪华集团的总裁太太。 纪太太疑似出轨。 苏澜大脑轰地一声响,她起床快速给顾清歌打电话,一直无人接听之后,她才从包里翻出了温煜觉留给她的名片。 “少爷还在休息,如果有什么事稍后再拨。”佣人接听的电话,把苏澜回绝的彻底。 她全副武装前去学校,结果还是被记者包围。 冰雹一样的问题,漫天都向着她砸过来…… “纪太太,请问您是和温羽集团二少有什么不正当的关系吗?为什么凌晨过后,温二少送您回别墅区?” “听闻您当年是害死了自己的妹妹,嫁给纪少的,现在是良心发现,觉得纪太太的位置不适合自己,所以打算投入别的男人怀抱吗?” …… 犀利的话语打得苏澜全身都是疼的,她摘下口罩,一脸清冷,站在最中央的位置,无畏地面对摄像头。 “我和温……二少只是朋友,希望各位不要加油添醋,空穴来风,给我和温二少的名誉造成损失,给我们的生活带来不必要的麻烦,有这些时间多关注一下世界杯。” 苏澜轻抿唇角,说的一丝不苟,却又滴水不漏。 她想要退出被记者包围的圈子,可是那些带着摄像机的人,严丝合缝,她才是最中间被敌对的小丑。 “纪太太出轨都说的这么清新脱俗,不知道温二少会如何看待您的说法。” 上课铃声提醒苏澜要离开这里,她要去办公室拿教案以及上课需要的u盘,再去教学楼至少需要十五分钟。 如果这么耽搁下去,她耽误了全班几十个同学的时间…… 她有些焦急,所以轻轻推了记者一把,迅速奔跑起来,向着办公楼的方向。 然后,这一幕就迅速成为她逃避面对问题的新闻,苏澜脑壳都是疼的。 她低头看了眼腕表,奔去教学楼最多迟到八分钟,还好。 只是,主任已经站在了她办公桌前面。 苏澜已经意识到了什么,她深呼吸一口气,刚想解释,主任就率先开口。 “苏澜,身为教师,负面新闻和绯闻缠身,对学生会有一定的影响,经过校方决定,你的工作做出了适当的调整。” 主任抬手将她备好的教案拿在手里,翻看了几页之后,悉数扔进了垃圾桶里,之后才叹了一口气,“这些,你以后都用不到了,好好去后勤处学学如何为人师表,不然下一次你面临的会是解雇,希望你静下心来好好反思。” 苏澜嘴唇微微张开,双手捏着的u盘几乎要把指甲掐变形,胸腔里的一颗心已经麻木。 她听到自己冷静的声音,连多余的反抗都没有。 “好。” 从代课教师被调到后勤处,她成了学校一件漂亮的摆设。 有人拿着需要复印的资料丢给苏澜,甩苏澜脸色,“去把这个复印两千张,送到学生会,每个班三十张,做不到就滚。” 苏澜盯着说粗话的同事看了良久,对方恶狠狠地瞪了她一眼,“怎么,不服啊,你刚被调来就是新人,我调教新人,有异议的话就别来啊。” 这么嚣张跋扈的女子是政教处主任的侄女,看着苏澜一落千丈,自然不会放过整蛊她的机会。 以前苏澜都是鼻孔朝天高高在上的人,自从发生了女学生怀孕事件,她出轨温二少事件后,谁还会认为她高高在上。 也不过是泥坑里摸爬滚打过得女人,肮脏不堪。 对方一步一步靠近苏澜,肩膀狠狠地撞了她一下,苏澜向后挪动了两步,只听见面前的人冷哼道:“不然你来咬我啊!” 苏澜将需要复印的东西原封不动地还回去,她挑眉微笑地看着对方,有礼貌道:“这些不在我的工作范围内,如果你缺秘书或者助理可以去找校方董事长申请,我还要去外面接洽别的工作,抱歉。” 眼睁睁看着主任的侄女绿了一张脸,愣是没有理由阻拦苏澜,也不敢再去为难苏澜。 所以就毫不客气地将苏澜办公桌上的东西全部拂到了地上,这才以解心头之恨。 苏澜静静地在看着远方,再打开手机去找关于自己出轨的新闻时,那些言论已然消失的无影无踪。 她蹭地站起身,联系温煜觉。 约他在学校外的时光刺客咖啡馆见面。 他还是开着骚包的跑车过来,亮红色停在熠熠生辉的阳光下,格外显眼。 苏澜坐在温煜觉对面,压抑着自己的心情,平静道:“给你造成麻烦,还请你见谅,今天咖啡我请,希望以后我们……” 温煜觉摇头,一根手指头直接压在了苏澜喋喋不休的嘴上,“女人,如果我打算靠近你呢?” 苏澜身体僵硬,不自在道:“我是有夫之妇。” 温煜觉哈哈大笑,只觉得苏澜可爱。 他剑走偏锋,执着的十头牛都拉不回来,“我就喜欢你这种的。” 男人对着苏澜挤眉弄眼,就在苏澜以为温煜觉的双眼抽筋时,他顿了顿接着道,“少妇。” 苏澜将咖啡推到温煜觉手边,既客气又疏离,“还请温二少注意场合和言行,还有多谢你解决了新闻的事。” 说完她就起身,快速跑去前台买单,落荒而逃。 只有温煜觉看着那抹消失的身影,嘴角的笑容越来越深刻。 他握紧了手中的咖啡杯,看着里面褐色的液体,眉宇间多了些不可思议。 他可是什么事都没有做来着…… 那个女人是不是误会什么了。 不过这种误会,他喜欢。 苏澜一路跑回办公室,打算约车要搬自己放在纪瀚奕别墅的东西时,有同事叫她,“门外有人找你。” 以为又是温煜觉偷偷跟过来,苏澜想也没想就拒绝了。 许久,同事又进来,不怀好意道:“是纪少,他让我告诉你,一分钟之内出现在他面前。” 纪瀚奕? 他怎么会有空来学校。 苏澜停下手上所有的动作,大脑一片空白,身体不由自主地向外走出去,看见站在教学楼前阴影里的男人,她一颗心又活跃了过来。 第14章 这几日的补偿 纪瀚奕背对着她,他穿着藏蓝色熨烫妥帖的衬衣,卡其色的休闲裤,察觉到身后脚步声靠近他时,男人堪堪转身。 他摘下墨镜扫了苏澜一眼,眼神格外冰冷,“跟我走。” 苏澜杵在原地不动弹,她有些为难,嗫嚅道:“我下午还要上班。” 纪瀚奕逼近她,冷笑一声,“请假陪我去医院。” “为什么?” “三伯母生病了,你来照顾青雯。” 一句话就将苏澜打入了谷底。 纪瀚奕将她脸上细微的表情尽收眼底,随即拉着她的胳膊,向着车旁走去。 将苏澜塞进车里后,他才俯身靠近她,幽深的瞳孔里倒映出有几分局促的女人,他薄唇轻启:“怎么,不乐意?” 苏澜摇头。 她没有资格说自己不愿意。 纪青雯也是因为三年前那场大火才成为植物人的。 纪瀚奕脸上露出满意的表情,“别让我知道你又干了什么对不起纪家的事,否则我会……” 男人轻呵一声,挑起她的下巴,盯着苏澜精致的容颜,轻飘飘道,“让你死的很惨。” 苏澜沉沉“恩”了一声,心口像被人狠狠剜了一刀,风一吹,就空荡荡的疼。 抵达医院的时候,纪瀚奕从后备箱里拿出了一束花让苏澜拿着。 他难得耐心道:“进去后态度好点,三伯母说一你不能说二,三伯母说往东,你绝不能往西。” 苏澜抬眸看着纪瀚奕,他眼角的霸道消弭,大跨步走在前面。 她就是他的小跟班,进入消毒水味特别浓的走廊,苏澜忍不住捏了捏鼻子。 这辈子最恐惧的就是医院。 在她七岁的时候,和苏樱一起去学校,苏樱为了拆好吃的,书包里随身携带了剪刀。 不知道是不是她当时觉得苏樱天真散漫,当她用剪刀给苏樱拆零食的时候,她“哇”地尖叫一声,朝着她怀里扑过来…… 剪刀直直没入了她胳膊肘的位置,割破了血管,血流不止。 苏澜当时疼到不能自己,却还是将苏樱护在怀里。 苏樱瑟瑟发抖,告诉她,路边窜过一只老鼠。 她放眼看过去,空荡荡的一条街,哪里有老鼠的影子。 所以只当是真的路过了一只老鼠。 被剪刀割破的胳膊缝了七针,到现在还有疤痕。 “瀚奕,怎么带了这个扫把星过来,还嫌我们青雯不够惨吗?” 三伯母刻薄的声音拉回苏澜的思绪,她看见纪瀚奕对着她使了一个眼神,她才赶忙拖着手里的鲜花,虔诚地向着三伯母走过去。 伴随着三伯母严重的咳嗽声,苏澜声音温柔,“三伯母,你先调养自己的身体,这几日我的工作刚刚调度,闲时间比较多,我来照顾青雯。” 三伯母从鼻孔哼了一声,被纪瀚奕搀扶着向病房外走去。 苏澜听见纪瀚奕平心静气的声音,说要送三伯母回家,这里交给苏澜即可。 那一瞬间,她眼眶一热,险些哭出来。 她手机里收藏了纪瀚奕的好多条语音,每一条都温柔无比。 自从三年前她嫁给他,就再也没有听到过了。 心电监护上纪青雯的心跳平稳,呼吸平稳,唯独大脑没有意识。 病床上戴着氧气面罩,足足躺了三年的女人,一张脸有着病态的白,双手在宽大的病号服下死死地拳着。 不知道掌心握着什么东西。 有小护士进来巡查,看见苏澜坐在病床前,就忍不住数落道:“新来的家属吗,照顾病人细心一些,尤其植物病人。” 苏澜颔首,接下来的两天,她体会到了从天堂到地狱的落差。 她干了一个护工该干的事情。 本想偷偷请一个护工,却被纪瀚奕逮个正着。 男人周身散发着冷气接近她,“怎么,才两天就受不了了?” 苏澜牙齿轻轻咬着嘴唇,如实回答,“我没时间离开病房去吃饭。” 纪瀚奕仿佛听了一个笑话,“你不会叫外卖?” “我没钱。” “那你哪来的钱请护工?” 苏澜被问的哑口无言,她打算背水一战,用工资卡去抵押着…… 她双手交叠在身后,下一秒纪瀚奕丢给她一张卡,微微低头,在她耳边轻声说道:“这几日睡你的补偿。” 苏澜浑身发抖,这是纪瀚奕对她最大的羞辱。 她没有接那张卡,纪瀚奕转动手腕,直接从她胸口扔进去,他扬长而去。 那张卡凉凉的贴在她皮肤上,苏澜眼泪没忍住喷涌而出,她低头看着那张不限额的黑卡,内心苦涩。 她抹掉脸上晶莹剔透的泪水,快步跟上去,在纪瀚奕身后三米远的地方大喊:“纪少这是要买我一辈子吗?” 前面男人止步,他伸进裤兜里,慢慢握成拳状,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女人! 在找死! 苏澜将卡朝着纪瀚奕的后脑勺摔过去,“我是你名正言顺的妻子,你睡我天经地义,不需要付费!如果你娶的人是苏樱,你也会这么对待吗?” 她鼓足了勇气喊完这句话,引了不少病房里的家属出来看热闹。 纪瀚奕怒气冲冲,朝着她走过来,提着她的衣领把她拽到了医院外。 男人的一张脸黑的异常,他大手钳制这苏澜的肩膀,咬牙切齿,“给你钱是看得起你,你出去卖别的男人能给你多少?” 苏澜红了眼眶,就是倔强地不让眼泪掉下来。 纪瀚奕狠狠地甩开她,额头的青色血管暴起,“苏澜,你别给脸不要脸!这些都是你该做的!” 是啊…… 因为一场大火,她被扣上了这么多罪名。 一死一伤,没有对证。 三年来,她太累了。 苏澜宛若一具行尸走肉,慢悠悠回到病房里,感觉自己的世界全是黑色的。 有人猛地摇动她的肩膀,她也毫无反应。 顾清歌拍了苏澜一巴掌,“妞,你是不是傻,在这里被人欺负?” 苏澜憋着嘴一下子钻进顾清歌的怀里,她声音委屈,“你怎么才来。” 顾清歌满脸心疼,揉了揉苏澜的头发,她小声说道:“看看我给你带了什么好吃的?” 苏澜摸了摸自己的肚皮,早就前胸贴后背,还被纪瀚奕那个王八蛋羞辱…… 看见盒子里的蛋挞以及抹茶蛋糕时,她双眼含着泪变得亮晶晶的。 第15章 参加宴会 顾清歌就坐在窗台的位置,她扫了一眼病床上的纪青雯,随即数落了苏澜一句,“你以前可是把谁都不放在眼里的,怎么一个纪瀚奕就把你所有的棱角磨平了?” 苏澜一口蛋糕卡在喉咙里,给了顾清歌一个白眼,她口齿不清道:“你不说话我不会把你当哑巴。” 其实她也想反思从前那个不可一世的苏澜哪里去了,为什么如今与纪瀚奕有关的所有事,她都能完美地处理成一团糟糕的状态。 她掐着自己的喉咙干呕了两声,没好气地补充了一句,“我已经和他提出离婚了。” 顾清歌嘴巴张开,脸上的表情格外夸张,像吞了苍蝇一般。 “你可想好了,到手的终身金饭碗说飞就飞了,感情吧,虽说不能强求,但你这么做,往后余生打光棍啊?” 苏澜瞥了顾清歌一眼,“那天晚上的赌注是什么来着?” 顾清歌分分钟意会到苏澜话里的意思,笑的格外奸诈,“你他丫的知道纪瀚奕丁丁的长度了?” 苏澜被顾清歌豪放地拍了一把,刚才卡在喉咙里的蛋糕一下子进了肚子,她心却更难过了,一直保持沉默。 有顾清歌陪伴她的时候,时间过得格外快,入夜时分,她目送顾清歌离开医院,自己又返回病房。 站立在窗前,透过玻璃看向了外面无尽的黑夜。 楼下有路灯能照亮一隅,能看到行色匆匆的路人,还有失声痛哭毫无形象坐在地上的人。 苏澜收回目光,认认真真地看着纪青雯,她张开干涩的口,慢慢说着。 “苏樱自那场大火后,尸骨都都没有,我多想那只是一场梦,可是你就这样躺在医院里,让我成了所有人都恨的对象,这三年里,我很累。” 她说的轻柔,却又句句扎心。 苏澜不知道自己何时睡过去的,梦里有人尖叫,有人大哭,她全身止不住地抖动,接着猛地惊醒。 病房里的廊灯开着,有微弱的光让整个病房都陷入了一种诡异的画面。 苏澜一颗心揪着,额头上冒出了层层冷汗,她双目死死地看向心电监护,确认纪青雯还是有心跳的,才松了一口气。 她失态地捂着耳朵一手拍开灯,让整个病房都变得犹如白昼,才稍微找到了一丝安全感。 刚才睡到懵的状态,她多怕她陪着的是一个,死人。 她睁眼到天亮,黑眼圈特别浓,还未来得及洗漱,就看见站在病房门前的纪瀚奕。 他精神状态比她也好不到哪儿去,苏澜眼尖,看见他脖颈上张狂的红印,心里抽了一下,他纵欲过度吧…… “今天莉莉会带她男朋友回纪宅,家宴你和我一起出席。” 苏澜脚步停顿,轻轻“哦”了一声,然后扬眉问道:“今天什么时候去?” 她还要回学校把负责培训的事情干完,不然恐怕连后勤部的工作都保不住。 纪瀚奕眸光微沉,拿着缴费单走进来将那些票据全部放在床头柜的位置,自顾自削了一个苹果,边吃边看着苏澜,“中午十二点。” “在去参加家宴之前,你陪我去干一件事。”他斜斜地靠在椅子上,漫不经心的样子随时撩拨着苏澜的感官,她视线就没离开过他的脸。 “什么事?” “记得你大学副修的是控股行业,纪华集团新产品即将上市,所以……” 剩下的话不言而喻。 他只有用到她时才会想起来主动找她吧。 苏澜唇角扯开,勉强露出一个笑容,本想干脆利落的拒绝,没想到,纪瀚奕给了她最漂亮的筹码。 “事成之后,我同意离婚。” “砰!” 苏澜听见自己的一颗心像被石头猛地砸中,她连喘息的机会都没有。 纪瀚奕和她的这段关系里,他自始至终都占据主导权。 他以为她想逃离,前几天还叫嚣着要她用一辈子偿还,现在却因为这么简单的事情,就放过她…… 苏澜眯着眼睛,她怕自己一眨眼,眼泪会不争气地掉下来。 她将所有的委屈和不舍都憋回去,像一只焕发光彩的精灵,故作轻松地回答他,“好。” 纪瀚奕冷哼一声站起身,“终于可以离开我了,很开心?” 苏澜脸上的笑意丝毫不掩饰,说的斩钉截铁,“是的。” 她说完后即刻转身冲进了洗手间,冷水悉数扑在脸上,她才冷静下来。 有汩汩温热的液体喷涌而出,和脸上的冷水混合在一起。 镜中的女人那么狼狈,像被人偷走了灵魂。 纪瀚奕将手插进裤兜里,等着苏澜化了简妆出来,他声音如钟鼓一般沉,“走吧!” 两人一路无言,苏澜盯着车窗外的风景发呆。 想来可笑,当初和他结婚时,结婚照是p的。 她和他连一张像样的合照都没有…… 刹车猝不及防,苏澜身体猛地前倾,她双手紧紧抓着车门把手,惊恐地看着外面。 纪瀚奕下车时嘱咐道:“安心待着,别出来。” 刚才在苏澜神游天际的时候,车子追尾了。 责任在纪瀚奕。 他给了前面车主一张支票,就返回了车里,启动引擎的时候,苏澜听见纪瀚奕不大不小的声音,“股价能在没上市前控到爆发数值的三分之一点吗?” 苏澜思忖了片刻,才道:“没把握。” 她只是一个业余的,再者,纪华集团旗下那么多有才华的人,她不相信纪瀚奕找不到一个优秀的控股大师。 他仿佛洞察了她小小的心思,叹了一口气道:“我需要神不知鬼不觉的,你是最好的人选。” 苏澜忽然就觉得心口凉凉的,这才是纪瀚奕啊。 他可以轻而易举把利用她说的这么冠冕堂皇。 车子停在这座城市最大的股票交易中心,苏澜就跟在纪瀚奕的身后,男人下车后突然止住脚步,转头看着她,冷声道:“过来。” 苏澜怔愣了一瞬,走至他的身旁,下一秒,他就自然而然地牵起她的手,他们像一对再正常不过的夫妻。 她看着纪瀚奕和来往的熟人打招呼,还介绍着,“和我爱人一起来研究研究股票。” 呵呵…… 苏澜心骤缩,爱人多么美好的字眼,纪瀚奕说出来的,却不是她。 第16章 我们没空,改天吧 “纪少这么有空啊,什么时候还关心股市了?”温煜觉贱兮兮的声音从身后响起,苏澜下意识地就躲在了纪瀚奕身后。 她的手被纪瀚奕猛猛抓着,她整个人脚下步子凌乱,一下子跌进了他怀里。 能清楚地看到他的喉结滑动,他脸上有一抹意味深长的笑意,在苏澜还不知所措时,揽着她的肩膀,轻呵一声,和温煜觉寒暄。 “温二少不去在声色场所待着,到这应该没有你想泡的妞。” 温煜觉哈哈大笑,毫不在意形象,他朝着苏澜勾了勾手指头,“还真有一个。” 他那天晚上回去刻意调查了纪瀚奕的女人,传闻他爱的是他妻子的妹妹。 如果,他能让苏澜为温羽集团所用,那么,对纪瀚奕来说,应该是个不小的打击吧。 温煜觉将自己情绪掩藏的极好,面上不动声色,皮笑肉不笑,“既然有空碰上纪少和纪太太,不如……” “我们没空,改天吧。” 纪瀚奕不等温煜觉说完就打断了对方的话,温煜觉并没有打算善罢甘休,上前一步,中指挑了一下苏澜的下巴,“纪少不去可以,小美女去也行啊,她还欠我一个人情呢。” 苏澜睁大了眼睛,她很想一拳抡死这个说话句句带刺又挑衅的男人! 他是想说那天新闻被撤销大力压制的事吗。 她挣脱纪瀚奕的钳制,上前一步,微笑着和温煜觉道:“温二少,那天新闻的事情多谢,你也是绯闻主角之一,我想你的形象也关乎到温羽集团的利益,所以谈不上我欠你人情吧?” 苏澜越说,纪瀚奕一张脸就越黑。 男人爆发的没有道理,一拳狠狠地砸在温煜觉的脸上,顷刻间温煜觉鼻孔里就冒出两道嫣红来…… 苏澜被纪瀚奕的气势吓到,她慌忙从包里拿出纸巾递给温煜觉,纪瀚奕暴怒的声音响彻她耳边,话却是对着温煜觉的说的,“你只配要本少玩腻的女人。” 她的一双手僵在半空里,一张脸徙然间惨白。 纪瀚奕拿她当什么了? 苏澜浑身僵硬,纪瀚奕笑着,嘴唇贴着她耳边,“你只是本少的玩物。” 苏澜内心似被人用锐利的刀砍了无数次,她连呼吸都是疼的。 一张小脸倔强地扬起来,与纪瀚奕对视,她笑的无懈可击,小手在纪瀚奕胸膛上暧昧地敲打,声音嗲的她自己听了都想吐。 “讨厌啦,公开场合不要和人家这样开玩笑了。” 纪瀚奕目光冰凉,能渗透到苏澜的骨子里。 他没有推开她,看着这个小女人固执地拉着他,朝着前方走去。 把温煜觉一人留在原地。 不过二十米的距离,苏澜唰地松开纪瀚奕的手。 她后背轻微颤动,背对着纪瀚奕,才有勇气说出所有的话,“纪少不要在公开场合羞辱我了。” 纪瀚奕掰着她的肩膀强迫她转过身,他目光直直看着高处多媒体显示屏上滚动的数据,心不在焉,“我没空和你谈这些,认真观察这些数据,以及纪华集团近期股价曲线,给我准确分析。” 苏澜一动不动,双眸里泛出清冷的光,“我有一个条件。” 纪瀚奕被惹怒,他低头唇角挂着嗜血又恐怖的笑意,“你没有资格和我谈条件。” 苏澜被怼的哑口无言,她犹如一只泄了气的皮球,拿出手机,将那些滚动的数据默默拍下来。 他们在临近十二点时才出发回纪宅,纪瀚奕看上去心情不错,透过挡风玻璃直视着前方,悠悠问苏澜,“想知道莉莉的男朋友是谁吗?” 苏澜垂着头,双手的手指绞在一起,像个乖乖学生,她听到纪瀚奕的声音堪堪抬头,看着他坚毅的侧脸,说道:“不感兴趣。” 纪瀚奕却板着一张脸,沉默着加快了车速。 抵达纪宅的时候,天空乌云密布,狂风烈烈。 风将苏澜身上单薄的衣服吹的完全鼓起来,她发丝凌乱,向前走一步都有巨大的阻力。 蓦然回头习惯性地等了纪瀚奕几秒,他却瞳孔转动,加快了步伐靠近她,低低呢喃了两个字。 苏樱。 不知为何,刚才苏澜的样子,像极了当年苏樱。 唇红齿白,一脸单纯,满心满眼只有他…… 苏澜蓦地转身过去,双脚好像踩在碎石子上,那种钝钝的痛意快速席卷了四肢百骸。 她一颗心完全麻木。 原来,他不仅仅在报复她。 就连疯狂对待她时,拿她当做苏樱的替代品。 纪宅的大厅格外热闹,王欣梅,三伯母,纪莉莉,还有纪莉莉所谓的男朋友—— 穆寒宁。 苏澜站在大厅门口,看见依偎在穆寒宁肩膀上的纪莉莉时,她双腿好似灌了铅,移动不了分毫。 这个世界可真小。 穆寒宁也看见了苏澜,他慌乱地站起身,抬手就推开了纪莉莉。 原本就坐在沙发边上的纪莉莉,因为他突兀的举动,脚下不稳,一下子蹲坐在地上。 纪莉莉红了一张脸,抬头的间隙,发现穆寒宁一双眼直勾勾地看着苏澜时,她眼中的怒火几乎要将苏澜烧死。 “你这个贱人,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勾.引我男朋友?” 纪莉莉站起身,就像一直饿狼,扑向苏澜。 苏澜巧妙的闪身躲过,她挺直了背,声音凉薄,“纪小姐,我跟穆寒宁是合作关系,看一眼就算是勾.引的话……” 她笑的婉转,在纪莉莉看来,就是讽刺。 恨不得用指甲把苏澜那张脸抠下来。 苏澜不以为意,可不是所有人都能站到她头上拉屎的。 她说的强硬,“那就请纪小姐把自己的男朋友看管好了,勾.引他的人能围绕地球转两圈。” “你……” 纪莉莉一只手指着苏澜的面门,半晌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穆寒宁起身,将纪莉莉拉到自己的身后,低声责备道:“来者是客,你误会我们两了。” 纪莉莉努着嘴,一脸委屈,“可你看她,是怎么对我的!” 王欣梅见不得苏澜一来,一家就被搞得乌烟瘴气。 她故意咳嗽了几声,苏澜就深知这其中意思。 她后退两步,礼貌地和众人道:“我去后花园透气。” 这里实在压抑。 纪莉莉若是知道了她是穆寒宁的前女友,指不定会整出什么幺蛾子。 第17章 算计 外面风似乎比之前更大了一些,后花园空荡荡的秋千都被狂风带动,在风里摇曳。 苏澜站在拐弯处的台阶上,看着那些盛开的花,部分直接被折弯,花瓣都凋零飘在空气里。 还带着些许花香味,豆大的雨点是这个时候开始冒,跟随狂风席卷在苏澜的身上,眼睛里。 她待了差不多五分钟,看着天变得黑压压的,狂风暴雨彻底蔓延在天地之间,苏澜才退回房子。 大厅里王欣梅正在和纪瀚奕说着什么,看见苏澜进来,意味深长地瞅着苏澜,视线在纪瀚奕与她的黑眼圈上停留,最后侃侃道:“两个人加起来都五十了,再晚快生不出孩子了。” 苏澜:“……” 王欣梅抱孙子的欲望这么强烈,她和纪瀚奕恐怕要让她失望了。 纪瀚奕却是半开玩笑,像个大男孩一样伸手搂着王欣梅的肩膀,郑重其事地辩驳,“刘嘉玲和李嘉欣都不急,我们急什么。” 王欣梅白了纪瀚奕一眼,“虽说我急着抱孙子,可你们也不用这么拼命,你两昨夜没睡?” 苏澜:“……” 她后知后觉,王欣梅这话是说着给穆寒宁听的。 既然穆寒宁是纪莉莉的男朋友,就对别人不能有一丝一毫的歪心思。 尤其是纪太太。 这种丑事一旦发生,他们纪家还怎么出去做人! 饭桌上,王欣梅似一个忘却了前尘往事的婆婆,待苏澜格外上心。 “这是我让保姆专门学的调养身体的汤,赶紧努把力,我孙子就在来的路上。” 王欣梅说着就给苏澜盛了一碗汤,纪莉莉看不下去,筷子猛地拍在碟子上,气愤道:“妈,你偏心!” “手心手背都是肉,你说是吧,寒宁?” 王欣梅看着穆寒宁,这个纪莉莉扬言非嫁不可的男人,可是真的没怎么动筷子。 而是注意着苏澜的一颦一笑…… 穆寒宁拉回思绪,应了一声,才摒弃掉心头不舒服的感觉,为纪莉莉夹菜。 苏澜喝汤就想吐出来,但又不的不舌头打颤,喝完。 她急忙起身,冲进卫生间里。 趴在洗手台前干呕了好久,愣是吐不出来。 “你是怕我妈在汤里给你下毒?” 纪瀚奕不知什么时候站在了洗手间门口,鬼魅一般,苏澜僵直了身子,整个人都如临大敌。 她摇头,指了指自己的胃,“我胃不舒服,与妈盛的汤无关。” 他靠在门边,目光复杂,就在苏澜以为他等着用洗手间时,她想从洗手间出去。 男人横着一只胳膊,完美地将她阻拦在里面。 他半侧着头,和她相依,这种姿势过于暧昧。 苏澜一颗心狂跳,纪瀚奕一张脸上表情微妙,“我不管你和穆寒宁之间有过什么,今后,你都不能和他走的太近。” 她迷糊地“恩”了一声。 纪瀚奕满意地扬起唇角,声音温柔了少许,“莉莉是被宠坏了,如果有什么冲撞你的地方,你多包涵。” 这大抵是纪瀚奕主动和她说话最多的一次了…… 苏澜心里微波慢慢荡漾开,他只是想保护纪莉莉。 尽管纪莉莉嚣张跋扈,做事不考虑后果,还自私。 强行逼退自己内心旖旎的想法,苏澜从纪瀚奕臂弯里钻出来,落荒而逃。 她没有看到的是,纪瀚奕看着她那慌乱的背影,眸光逐渐深沉,心头又烦躁。 这个女人能轻而易举地挑拨他的情绪。 他一拳砸在门框上,这可不是一件好事。 再出去的时候,王欣梅拉着苏澜直接上了二楼。 带着苏澜去了走廊尽头的卧室,“你和瀚奕结婚都三年了,你也不想看着他一直留恋花丛吧,虽说他爱小樱爱的深沉,可是你和他要是有个孩子的话……” 王欣梅对她挤眉弄眼,“一切都会不一样。” 苏澜的手里多了一样东西,她低头去看才发现是,情趣内衣! 她一张脸立即红到了耳根,王欣梅想让她干嘛! “苏澜,外面狂风暴雨,一时半会也停不了,晚上你和瀚奕就留在纪宅吧?” 虽说是询问的口气,王欣梅已经为苏澜做好了打算。 她还塞给苏澜一个小瓷瓶,是上好的白玉,上面是一排非洲字母,苏澜也摸不着头脑。 “这是我托人从西班牙特意带回来的鹿血催情丸,今晚你一定用的到。” 王欣梅笑着,对苏澜挤挤眼睛就离开了卧房,余下她一人傻在原地。 苏澜内心沸腾,真的产生了一个对于纪瀚奕来说可笑的想法。 是不是有一个孩子的话,一切都会不一样。 她也曾在梦里卑鄙地想过,给纪瀚奕下药得了,她算准排卵期,和他擦枪走火,一定一夜惊喜。 后来,纪瀚奕连别墅都不回,她哪来的机会。 苏澜将那小瓶药收在包里,情趣内衣拿进去就挂在床头的位置,她讷讷地看了看窗外,或许一会雨就停了。 上天可是从未厚待过她。 苏澜趴在床上,什么时候睡过去的不知道,她醒来的时候卧室一片晕黄的光亮着,纪瀚奕坐在窗边在看手机。 她抹了一把嘴角,一张脸瞬间耷拉下来。 流了一滩口水…… 纪瀚奕察觉到她醒来,收起手机朝着她这边看过来,他逆光,苏澜看不清他脸上的神情。 只听到他声音温润,“你和我妈联起手来算计我?” 他慢慢倾身靠近他,压在她身上,苏澜紧张的全身汗毛都竖起来,她嘴巴微张,却解释不了任何。 至少王欣梅的所有计策她都没有反驳,默认了。 苏澜慢半拍摇了摇头,纪瀚奕却是顺手将床头的情趣内衣提过来,他挑眉问她,“那这是什么?” 她猛地推开纪瀚奕,男人却是嗤笑一声,直接侧躺在她刚躺过的地方。 苏澜想要离开卧房,但是她拉了很久的门把手,才知道,门被王欣梅在外面直接锁了! 这时候,纪瀚奕咬牙切齿的声音响彻整个卧室,“苏澜!” “啊,我在……” “你干的好事!” 他指了指床上那一坨湿了的地方,嫌恶地抹了一把脸,站起身,朝着门口角落里的苏澜逼近。 苏澜眸子躲闪,低低地解释,“我不是故意的……” 第18章 不要耍手段 她想逃窜,结果被纪瀚奕牢牢地圈进怀里。 他身上浓烈的气息笼罩着他,苏澜伸出舌头舔了舔自己干燥的唇,脸颊微红,不自然道:“你……别这样。” 纪瀚奕像一只发情的禽兽,将自己手中拿着的情趣内衣在苏澜面前晃了晃,他一只手挑起她的下巴,“到底哪个才是真正的你?” 他眸子微眯,看着苏澜就像在看着一只猎物。 她可是大胆到在酒吧那种场合喝醉酒,来丈量自己丁丁长度的女人。 纪瀚奕想,或许口是心非是女人的通病。 至少他现在连面前的小女人都看不透。 当初嫁给他时,轰轰烈烈他还以为她能忍受他一辈子折磨她,也不过短短的三年,她就缴械投降。 苏澜垂着头,感受到纪瀚奕灼热的气息距离自己越来越近,她全身紧绷着,男人就轻轻地琢了她一小口。 他将情趣内衣丢到苏澜的怀里,声音冰冷,“以后在我跟前不要耍手段。” 苏澜捏紧了情趣内衣,她哪里舍得对他耍手段…… 纪瀚奕轻巧地走过去,将床头柜上王欣梅一小时前送进来早已凉透的咖啡咕咚咕咚一口气喝完。 他深沉的眸子盯着窗外,看着外面淅淅沥沥的雨,若有所思。 只是,那种源于心间的热度,让纪瀚奕无法自持,他想冷静下来,却又更加挠心。 全身发热,又躁动,他看着苏澜拘谨地睡到床上,在他眼里,那都是一幅画! 苏澜并未察觉到纪瀚奕的异样,她指着床的另一边,怂怂地开口,“不要逾越。” 纪瀚奕宛如一头饿狼,直接扑向了苏澜。 她整个人陷进绵软的床里,因为他巨大的冲击力,她直接双手抵着他的胸膛弹跳了起来。 纪瀚奕喘着粗气,目光热烈又温柔,“咖啡里有药。” 苏澜惊讶,却也在意料之内。 纪瀚奕用牙齿撕掉了她身上薄如蝉翼的睡衣,她姣好的胴体完完全全暴露在他的视野里。 他喉咙不自然地滑动,接着就一口吸上她那纤细的脖颈。 她的身体微凉,在纪瀚奕接触到的那一刹那,他大脑所有的神经一下子兴奋,动作都变得疯狂。 “你爬到我身上来。” 什么? 纪瀚奕声音略微沙哑又充满磁性,苏澜听着一张脸更热。 她是把这二十几年来没有啪啪啪的动作,现在都要和纪瀚奕解锁了? 在她愣神的空挡,纪瀚奕直接抱着她的腰,让苏澜坐在他身上。 苏澜双手都无处安放,男人每冲撞一下自己,她嘴里就不受控制地发出轻微的嘤咛声。 纪瀚奕邪魅地笑了一声,“可以叫出来!” 苏澜被他折腾的没有一点力气,她就以奇怪的姿势趴在床上,不知道过了多久,她眼皮沉重,终于昏睡过去。 再醒来时,已经天光大亮。 卧房凌乱一片,早就没了纪瀚奕的身影。 昨天夜里的一切像是一场遥不可及的梦。 敲门声淡淡传来,苏澜急忙扯过被子遮住了自己,然后轻咳一声道:“进来。” 王欣梅一脸笑意,对着苏澜竖起了大拇指,“虽说我也不喜欢你吧,我也不希望瀚奕一直放不下一个死人,所以有些事我不说,不代表我不知道,既然你是我们纪家的儿媳妇,就该知道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 苏澜点头应着,一大早就来给她做思想工作。 她忽然想起什么似得,立即爬起来,声音都拔高了一个度,“妈,现在几点了?” “十一点啊,怎么了?” 王欣梅将手中带来的汤递给苏澜,“快喝,这可是偏方!” 苏澜盯着那黑乎乎的汤药立即从床上跳下去,“妈,我还要上班,已经属于旷工了,不说了,先走了!” 她巧妙地避开王欣梅,余光瞥见王欣梅一脸欲言又止的样子,苏澜狠下心溜了出去。 去学校的时候还是迟到了,被上级抓个正着。 苏澜还在想要如何解释,上级就带来一个男生,说是参加这次培训的学生,交给她来带。 “苏澜啊,是非成败,在此一举,机会已经给你够多了,你不来,连个电话都没有,真以为学校是你家啊?” 上级避开那男同学,言辞犀利批评苏澜。 她跟孙子似得给上级赔不是,道歉,并且表示,下不为例时,这事才算勉强过去。 男同学巴巴地跟在她身后,腼腆地自我介绍道:“苏老师,我是于谦,主修的是国际金融贸易,副修的是控股,我今年大四,还有一学期就毕业。” 苏澜微笑着和于谦寒暄,完了后她接收到工作邮件,此次培训的地点在“观人悦”酒店,距离学校四十公里的地方。 “老师,其他的老师和同学都已经先行一步了,此次培训后有一个测试,我想……我要是过了话,就有机会申请留校。” 于谦说的格外认真,眼睛里一丝杂念都没有。 苏澜突然就觉得心酸,面前的这个少年,像极了当年不顾一切选专业时的自己。 “只要你跟着我好好学,去培训的这一礼拜实践操作上不要偷懒,我保证,你可以过。” 当然,苏澜万万没有想到,她会在几日后横生变故。 此刻说过的话,就像烟雾弹一样。 “我开车载你去观人悦。”苏澜冷静地说完就带着于谦开着自己的甲壳虫去了培训的地点。 他们去与主任的侄女分到了一组,凌潇潇颐指气使地占了最大的卧房,而且还让于谦帮忙整理会议资料。 于谦正要接过时,苏澜阻止了于谦的动作。 “我的学生没必要帮你干你的分内之事,会议资料已经有人发给我了,谢谢你啊。” 苏澜转身就去了旁边的小房子,她有些气愤。 但是又不能说出来,于谦像个小尾巴一样跟在她身后,看见她坐在地上,他也就并排坐在地上。 “苏老师,那我帮你整理会议资料吧?” “不用了,你早些休息,明天实践时别掉链子。” 苏澜揉了揉发烫的眉心,顺手加了于谦的微信,将一份有用的资料发给他。 “多看多练。” 他们不知道的是,有人已经在这个小房子的窗边,架起了一台摄像机,刚好把他们靠在一起的画面录了下来。 最终定格…… 第19章 要不我先送你去医院 第二天一大早去培训场地时苏澜腹痛难忍,也不知道是不是昨天晚上冰水喝多了。 她一张小脸惨白,但还是压抑着那种钻心的疼向地下停车场走。 于谦注意到她的异常,加快步伐直接堵在了苏澜前面,“老师,要不我先送你去医院?” 苏澜摆摆手,“女人每个月都有那几天,不碍事。” 于谦闻言,一张脸竟然沾染了些许红晕,苏澜嘴角上扬,可真是个单纯的学生。 她眉头微微蹙成了一团,脚下步子逐渐变得凌乱。 凌潇潇走在他们身后,一副小人得志的模样,从包里拿出小镜子看了看自己的妆容,讽刺苏澜,“昨夜没干正经事吧,不然怎么这么快就遭到报应了?” 苏澜不予理会,她额头上已经有细密的汗珠在往外冒,她单手撑着腰,还想向前走,下一秒,于谦就将她打横抱起来。 “苏老师,我们去医院!” 凌潇潇鄙夷的哼了一声,咬牙切齿地诅咒道:“苏澜,你完了!” 被检查出急性肠胃炎,因为饮食不当导致,苏澜仔细回想自己近日的状况。 从去酒吧开始,一切都变得杂乱无章…… 生活和工作都一团糟。 于谦给她买了酸牛奶,悉心照顾着她,苏澜看了眼腕表,急忙支撑起身子斜斜地靠在病床上。 “下午的实践别迟到了,你走吧,我会向校领导申请给你安排老师。” 她视线落在那盒酸奶上,久久都没有移动。 是有多久,她那颗冰冷的心没被人暖过了? 于谦也知晓下午实践考核的重要,点了点头便离开医院。 苏澜打完点滴自己抱着一堆药离开医院,她觉得这次请假得有诚意些,所以就打车回学校见主任。 不过助理告诉她,主任开会去了,需要等。 她在主任的办公室等了足足两小时,磕完药昏昏欲睡的边缘,门口有响动。 苏澜立即站起身,大脑一瞬间恢复清醒。 主任似乎在对谁讲电话,内容苏澜一字不差地听到了—— “和男学生搞暧昧?这还是一个老师该干的事吗!我会开除苏澜的!” 苏澜浑身的血液变得冰冷,她把主任嘴里那些侮辱她的字眼在嘴里反复咀嚼,眼眶发热,若不是自尊心不允许她懦弱的话,在这里她能嚎啕大哭。 主任推门进来看见等待的苏澜,他愣在门口的位置,脸上表情有些尴尬。 空气静默了几秒,主任才咳嗽一声,“苏澜,刚才我说的话你都听到了吧?” 苏澜心如止水,平静的不像话,“知道了。” 她被开除了。 还是因为名声不好,作风有问题。 “你负责培训的事情,和男学生搞暧昧,在培训基地卿卿我我,医院拉拉扯扯,已经严重损坏了学校的声誉,校方一致的决定,你没有异议吧?” “没有。” 苏澜迈开步子向办公室外走,她每一步都走的格外沉重,主任在她与他擦肩而过时,轻叹一口气,“或许这份工作不适合你,你……” “多谢主任提点,我会反思我自己。” 苏澜面无表情回办公室收拾了少有的办公用品,离开的悄无声息。 新闻头条又被“某著名大学年轻貌美女教师潜规则学生”这样的字眼占据,顺便还附上了她和于谦的照片。 抓拍的很到位。 晚上在酒店她给于谦资料时的画面,停车场于谦抱着她去医院时,医院里于谦给她带了牛奶的画面。 图片上的每一个点都叫嚣着暧昧,此事成功发酵成为人们茶余饭后的谈资。 她没有师德,没有品德,没有道德。 评论铺天盖地的让她这个“三无产品”消失在教师这个行业,甚至有人举报让吊销她的教师资格证。 苏澜盯着屏幕慢慢往下滑,也有活在梦里的小可爱,站出来替她反抗全世界,师生恋怎么了,爱情没有疆界! 她头重脚轻,直接倒头就沉沉睡过去。 是被纪瀚奕折腾醒的,她身上的衣服已经被他撕的所剩无几。 苏澜挣开懵懂的双眼,双手挣扎时手背无意间碰到自己的额头,发烫的厉害。 纪瀚奕强行压着她,甚至掐住了她的脖子,声音暴怒又阴森,“你就这么空虚吗?还是说我满足不了你?” 苏澜不言语,全世界都误会她,可纪瀚奕也误会,她说了真相,他会信吗? 她没有那个自信。 男人用力摇了她一下,“先是推倒一个孕妇,再和温羽集团二少不清不楚,现在还勾搭上一个小你好几岁的学生,苏澜,人至贱则无敌!你是超出了这个境界啊,只有更贱?” 他大手蹂躏她每一寸皮肤,苏澜挣扎着,她扯开嗓子歇斯底里地吼:“我没有!我不是苏樱,请你们放过我!” 她身子猛地蜷缩在一起,像一只受伤的小兽,在深夜里悲伤地舔舐自己的伤口。 纪瀚奕就在那一刹那动了恻隐之心,他揪着苏澜的脖子,把她拖到浴室,丢进了凉水里。 “你这么脏,满足那么多人,满足我就那么不乐意吗?” 苏澜被花洒上的水淋湿,她睁开眼,又冷的瑟瑟发抖。 “纪瀚奕,我从头到尾只和你发生过关系。” 她的声音很轻,又说的极其认真,纪瀚奕像听到了笑话一样,俯身抓住了苏澜的头发,拿着花洒让更多的水冲在她已经通红的身体上。 “费尽心思嫁给我,不就是为了爬上我的床吗?洗干净再来!” 花洒被他大力丢在地上,砸在苏澜的膝盖上,她疼的轻呼出声,男人却无动于衷,转身离开了浴室。 水哗啦啦将她全部淋湿,苏澜双手环抱紧自己,原来在纪瀚奕心里她是这样的女人。 没有尊严,肮脏不堪,心狠手辣…… 她眼前的事物变得越来越模糊,苏澜想要爬出浴室,她感觉喉咙快要被一把火烧干。 试图发出一点声音,却只是嘴唇翁动。 她呢喃,“纪瀚奕,救我。” 在三年前那场大火没有真相大白之前,她不能死! 用尽最后的力气,她如一只濒临的鱼,爬在卧室的门口,仰着头和纪瀚奕说道:“你相信我,我没干那些龌龊的事,我是被人设计的。” 第20章 动用其他手段 她的头重重地落在地上,发出沉闷的响声。 纪瀚奕看见眸光微动,他走过去才发觉,苏澜浑身滚烫,已经昏迷。 他一拳砸在地上,双目泛出凉凉的光,低语道:“蠢女人!” 深更半夜他带着她又去医院,同一家医院的急诊,医生看着纪瀚奕忍不住数落,“才急性肠胃炎打完点滴,我们的话当放屁,这么不爱惜身体就别来医院,自生自灭吧!” 急性肠胃炎? 纪瀚奕眉心蹙在一起,所以上了新闻的那些照片是有心人想要毁她名声故意做的。 他内心复杂,看着她又打点滴,两只手的手背都高高肿了起来,小护士拿着苏澜的手臂,端详了半天也没找见可以落针的血管。 最后转身征求他的意见,“纪少,要不给纪太太扎在脚上吧?” 纪瀚奕心烦意乱,目光极具侵略性,“找一个经验丰富的人来。” 小护士立即退出病房,她怕多待一秒,纪瀚奕的眼神都能吃了她。 不是传闻纪少对纪太太不关心么,这……实情与传言南辕北辙啊。 纪瀚奕走出去在走廊里燃起一根烟,吸完后才堪堪进入病房。 苏澜已经熟睡,她睡着时眉头也紧紧皱在一起,极度缺乏安全感。 他就坐在窗边的位置,细细看苏澜的面容,眉眼。 其实她和苏樱还是有区别的,苏澜的性子太过于执拗又温吞还要强。 纪瀚奕感觉自己的手臂被苏澜紧紧抓住,她抱着他就像抱着一只熊一样。 甚至她软软的唇瓣还贴在他胳膊上蹭了蹭,然后委屈地乌拉道:“纪瀚奕,你混蛋。” 他一双手逐渐僵硬,却还是保持着一动不动的姿势,这个女人在睡梦里都骂他! 苏澜大脑浑浑噩噩,只觉得自己距离纪瀚奕特别近,她又不敢太过于靠近,怕他突然叫一声苏樱的名字,就把她打回原形。 她在梦里不想那么痛。 床上脸色苍白的女人紧紧地抱着他,半边身子几乎都快要跌进他怀里。 纪瀚奕想要开口叫醒苏澜时,最后忍住了。 他稍稍往前挪动了几分,任由苏澜八爪鱼一般靠着他,还情不自禁地伸手摸了摸她的头发。 若是…… 没有发生三年前那场大火,苏樱不会死,他就不会这么记恨苏澜吧。 纪瀚奕撑着腮帮子低下头慢慢眯过去,醒来时天空已经泛起鱼肚白。 他想活动一下双腿,低头才发现苏澜已经醒了。 她睁着清澈的眼睛看着他,甚至噘着嘴想要吻他。 这个该死的女人! 苏澜见纪瀚奕动了动,她想神不知鬼不觉地缩回脑袋,被男人抓了正着,还被逼问,“趁我睡着,想非礼我?” “……” 她其实早就想非礼他,碍于他气场强大,又不爱她,不敢动手而已。 苏澜砸吧砸吧嘴,笑的牵强,“刚才梦游。” 纪瀚奕轻呵一声,拉长尾音,意味深长地问道:“是吗?” 她点头如捣蒜,一脸认真又虔诚。 他站起身来,双腿已经被她压麻,若不是他定力强,恐怕会直直地倒在地上。 在离开病房前,纪瀚奕冷冷地和苏澜说道:“早上我妈会送吃的过来,给你一天调养身体,然后把我需要的数据发到我的邮箱。” 苏澜木讷地点头,他眼里只有工作…… 纪瀚奕背对着苏澜,她不知道他脸上是何种表情,痣听见他顿了顿又道:“把你那些心思收起来,我不需要别有用心的女人留在我身边。” 他走之后病房里悄无声息,苏澜又怅然若失。 她已经恢复了,其实怪开心,就是纪瀚奕没有丢下她,而是把她带到医院还陪着她。 曾几何时,她会因为这么小小的事情感动。 与王欣梅一同来医院的还有杨芬兰。 苏澜看着面容僵硬的养母,她口唇干涩,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杨芬兰背着包径直走进病房,从包里拿出一份报纸,甩在了苏澜的脸上。 “看看你干的那些肮脏事,苏家和纪家的脸都被你丢尽了!你怎么不死在医院?” 王欣梅一直保持缄默。 距离上次家宴才过了几天,苏澜水性杨花的事情闹得沸沸扬扬,人尽皆知。 仿佛他们纪家的儿媳妇是个潘金莲似得。 苏澜拿过报纸,看都没看直接揉成一团扔进了垃圾桶里。 她平静地抬头看着杨芬兰,“妈,如果你来医院是为了数落我,那你大可不必白跑一趟,那些事我不会承认我做过,清者自清。” 杨芬兰扬手就要给苏澜一巴掌,却被王欣梅及时制止。 “要不是你和苏樱有几分相似,你哪来的资格做纪太太?” 苏澜嘴角勾起,宽松的病号服显得她很清瘦,就连脸上的笑意都更加浓烈。 “我的一切都是苏家和纪家施舍的可以吗?” 苏澜反问,眉眼坚定,又不想服输。 杨芬兰气的不轻,摊开手放在苏澜面前,“十万!” 苏澜惊愕,养母这是在吃钱? “最近认识了一个赌博的好友,打算去好好玩一把,怎么,看你的样子没钱?” 王欣梅把手里的饭盒一下子拍在桌子上,才打断了杨芬兰的狂暴行为。 “当着我的面就给你女儿要钱,你以为她的钱哪来的,还不是我儿子辛辛苦苦赚来的?拿瀚奕当提款机呢?” 杨芬兰扭过头,雄赳赳气昂昂地走出去,边走边吆喝了一句,“只给你三天时间!” 苏澜脑子“嗡”地一声响,三天,她上哪儿去找十万。 她知道,如果她不满足养母的要求,杨芬兰就会变本加厉地来医院骚扰三伯母和纪青雯,纪瀚奕会把这一切都怪罪在她头上。 王欣梅盯着苏澜语重心长地说道,“要不你和瀚奕离婚了吧,我们纪家经不起你们这么折腾。” 苏澜内心颤抖,她眉眼弯弯,做出了一副轻松的状态,“妈,我和瀚奕提过了,他不同意,要不,你去做做瀚奕的思想工作?” 王欣梅听着这句话立即变脸,瀚奕不想离婚还不是因为苏樱! 她态度强硬,直接命令苏澜,“我也帮过你了,是你自己不争气,我给你的时间可比你妈给你的时间宽裕多了,一个月,办不到就别怪我动用其他手段。” 【注:由于版权限制,请移步微信公众号阅读】 已关注ddxsw公众号请直接回复:4548继续阅读。 没有关注的亲,请按照下列步骤关注阅读: 01:打开微信,选择添加朋友,选择公众号 02:完整输入【ddxsw】,然后点击搜索 03:关注后,输入4548即可继续阅读。 或者扫描下方二维码(手机用户,直接截屏二维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