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爱不轻言》 第1章 生活是一出狗血剧，我成了主角 以前听人戏称小姨子是姐夫的半个妻，直到婚礼前几天，我在婚房撞见我亲妹妹和未婚夫偷情的画面，我才知道这句戏言发生在了我的身上。 那是一个周三，我未婚夫楚年的生日。我故意骗他说我要加班到十点，没法陪他了，然后悄悄买好蛋糕和礼物，回到家中，想要给他一个惊喜。 可这惊喜，反倒是他给了我。 婚房隔音很好，我在外面还没听到任何动静。直到蹑手蹑脚打开卧室门—— 我心如刀绞，冲上前去，林雪瑟缩着往楚年身后一躲，而我扬起的手还没落下来，就被楚年抓住了。 他用力一推，我的腰狠狠地撞在了床头柜的尖角上，疼的脸色发白。 可身体上的疼，永远比不上心里的疼。 这是第一次，楚年对我动手。 他滚下床，一手捂着关键部位，另一只手还过来拉我：“林西，你听我解释……” “解释什么！”我空闲的另一只手一下落下来，给了他一个耳光。 “姐夫！”林雪尖叫一声，忙跑过来把楚年的脸捧过去，朝他被打的地方吹气。 两人亲昵的模样，刺痛了我的眼。 “我没事，小雪。”楚年朝她安抚一笑，温柔的表情让我再次失去理智，我蓦地身体前倾，就要再把躲在后面的林雪也拽过来—— “够了！”一股大力上身，我被楚年推得往后趔趄了几步。头撞到门框上，有些生疼。 “林西，你知道为什么我会和小雪在一起吗？因为你这副样子，就像个泼妇！”楚年从地上捡起衣服，再不看我一眼，只帮林雪和自己穿上，背对着我，声音冰冷：“实话告诉你吧，我和小雪在一起已经一年多了。怕你接受不了，一直没告诉你，现在你自己看到了，就别再纠缠我了。” 纠缠？我这三年来，原来一直是纠缠？ 我捂着被撞痛的腰，看着楚年一脸怜惜把林雪护在怀里的模样，那画面有些讽刺。 “姐姐，求你了，我是真心喜欢他的，你就放过我们吧！”林雪躲在楚年怀里，身体不断地抖动着。 小三是我亲妹妹，她哭着求我放过？！ “林西，你非要欺负小雪不可吗？她可是你亲妹妹！” 楚年一脸心疼地搂着林雪，看着我的眼神越发憎恶：“你永远都是这么强势，这就是我最讨厌你的地方！亏小雪还一直叫我别说，顾忌你怕你难过！” 他的话，差点让我笑出声来。 有水砸在手背上，我才知道自己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泪流满面。 所以我还该和他们说句谢谢吗？ “如果真的怕我难过，就不该和你在一起！” 我看着眼前哭的伤心的林雪，以及一脸心疼的楚年，只觉得心寒和陌生。 明明被伤害的人是我，现在林雪却更像是个受害者一般。 我尽力稳住自己的声音开口：“你们穿好衣服，我们好好聊聊。” 我也很想夺门而出，或者干脆和楚年一刀两断。可是再过几天就是我和楚年的婚礼了，所有请柬都已经送了出去，酒店都准备好了，我如果一走了之，爸妈的脸面望哪儿搁？我必须忍住。 “好。” 回到客厅等了半个多小时，两个人才磨磨蹭蹭地走了出来。 “姐，这事是我主动的，和姐夫没关系。” 林雪走在楚年前面，脸上尤挂泪痕，倒像被欺负的是她一样：“你要怪的话，就怪我吧！我已经打电话告诉爸妈了，现在他们应该已经快到了。” 告诉爸妈？！我一下急了，站起来：“你怎么能告诉爸妈？！妈妈身体不好，她要是知道了这件事气着了……” 话音才刚落，房门被人打开，妈妈手里拿着钥匙，拧着眉头看着我，而爸爸则站在后面： “林西，过几天你就要结婚了，这又是闹的哪一出？” 我妈一脸不悦，刚要走过来训我，余光看到林雪楚楚可怜的样子，忙两步走过去，心疼地把她搂在怀里：“我的小女儿受委屈了……” 我看着她的脸色，看上去并没有什么不适，心里松了一口气，看来林雪还没把事情告诉他们。 然而，我刚要开口说没事，把他们劝回去，就看到我妈眼神像刀一样射了过来：“不就是个男人吗，小雪都有了楚年孩子了，你也不知道让让小雪！” 她的话如同一道响雷在我耳边炸开。 她有了楚年的孩子了？！ 她竟然有了楚年的孩子了？！！ 我妈还在那边说着：“这事我早就知道了，我不反对！早想跟你说，没找到好时候，过两天婚礼，干脆直接让你妹妹替了你得了！别委屈了小雪……” 我只觉得浑身发冷。 我妈，她原来，早就知道了？ 难怪不急不气。 “至于你在这套房子装修上花的钱，就当做你送小雪的结婚礼物了。你们姐妹这么多年，你该不会这么小气吧？” 我妈接下来的话，让我气的浑身发抖。 这套房的装修用尽了我这么多年的积蓄，我妈一句轻飘飘的话， 就都成了林雪的。 正想开口，身后楚年的声音响起来。 “林西，其实我喜欢的人一直是林雪。只是我爸妈比较喜欢你，所以……” 我木然转过身去，看着这一屋子的人。我的父母、妹妹、未婚夫。 曾经都是我最亲最爱的人，现在却联起手来伤害我。就好像，我才是那个破坏他们幸福的罪魁祸首。 “姐姐，我知道你一直对我好，是我不该勾引楚年，可是我真的爱他啊！姐姐，你可以成全我吗？” 林雪哭的声泪俱下，如果是平时，只要看见她哭，我一定会什么要求都答应她。 “林西，还不快答应！你看你妹妹都哭成什么样了！” 我妈怒气冲冲地看着我，把林雪扶到一边，帮她擦着眼泪。 逼我，全都在逼我。 我哆嗦的厉害，声音都打着颤：“好，成全，我成全你们。” 血液直冲脑门，我一下都有些发晕，忍住眼泪，看着屋里的每一个人：“从此以后，这个家里没我林西这个人！” 我转身冲出门去，直到楼下，也没有一个人出来拉我。 苦笑一声，我到底还在期盼什么？ 离开小区，我直接打车去了好友秦歌家，她一开门，我抱着她就痛哭了一顿。 她被我哭的莫名其妙，好笑地拉着我：“你这该不会是婚前恐惧症吧？马上就结婚的人了，哭成这个德行，楚年知道不得弄死我？” “秦歌。”我看着她， 到底还是没忍住声音里的哽咽：“我和楚年完蛋了。” “怎么回事？”秦歌一下急着，拉着我进屋坐了下来。 我把事情一五一十和她说了，秦歌沉默半响，看着我。 “那你现在什么打算？” 我撇开头：“没打算。” 她叹了口气，倾身过来抱住我，我鼻子又是一阵发酸。溢出的眼泪濡湿了她的肩膀，她把我轻轻推开，两手扶着我肩膀，低下头看着我。 “我们不能就这么算了！” 第2章 好大一个黑锅 我被她的眼神看得有点慌，刚想开口，手机铃声响了起来。 那是我特地为我妈设置的铃声。 手机不停在我手里震动着，我犹豫了几秒，还是按下接听键。 “怎么一直不听电话？你这个性格就是这样，说两句就受不了。” 我妈埋怨着我，我刚想说些什么，还没来得及开口，她继续：“就我和你爸楚年他们，都商量好了，过几天，新娘换成你妹妹。” “至于楚年爸妈那边，还是你去说吧，不管怎么样，那是你妹妹，你不能让你妹妹受到伤害。” 我妈的话里带着命令，就像以往让我让着林雪的每一次一样。我感觉到我拿着手机的手在颤抖，这就是我亲妈，生我养我的妈妈！什么都能让，未婚夫也能让吗！ 手机的声音有点大，我妈说的话，秦歌全都一字不漏听到了。她啪把手机从我手里抢过来，一下摁断了摔在沙发上，冷笑一声，斩钉截铁地说：“林西，这就是你心心念念挂念着的家人！他们都做到这个地步了，你还有什么放不开的！” 说完，一把把我推到了浴室里。 我抬头看着镜子里的自己，眼睛红肿，头发乱糟糟的，感觉完全不像是我了。 “你看看你现在是什么样子！为了他们这么糟践自己，值吗？！好好洗洗，过两天准备战斗。这婚，你不结，也别让他们能好好结！收拾收拾，咱们一块去闹他个鸡犬不宁！” 秦歌一边撂下狠话，一边把一套崭新的睡衣塞给我，然后关门走了出去。 拧开水龙头，我想着之前我妈和我说过的话，每一个字，都像是戳在了我的心头。 心底冒出一股不甘，凭什么？凭什么错的人不是我，却要我承担这些责任？ 凭什么我的未婚夫被我妹妹抢了，我还要笑着祝福？！ …… 第三天中午，秦歌把颓了两天的我给硬生生拽了起来，拽到了楚年和林雪举行婚礼的酒店门口。 站在门口，我看着两人婚纱照海报，有些恍惚。 那照片是我和楚年一起拍的，只不过我的头像换成了林雪。 酒店门口人来人往，闹哄哄的，好不热闹。这是我曾经特别渴望过的，结婚的情景…… 我的心，蓦地就疼了起来。 “走！杵着干嘛，跟我进去！”秦歌拽着我，把我往里拖。 “对不起，您的请柬……”门口的礼仪拦住秦歌，被她一手别开；“呵呵，请柬？原来来看小三和奸夫的婚礼还需要请柬？！” 许是秦歌的声音太大，原本正在和宾客拍照的林雪回过头来，一眼就看到了我。 “姐姐！”林雪愣了两秒，换上惊喜的表情，小跑着过来，伸手就要挽我，被秦歌一把打了下去。林雪有点尴尬的笑了一下，随即开心地说：“没想到你会过来，我真是太高兴了。 “你都敢来，林西有什么不敢来的？！”秦歌冷哼一声，扭过头去，都不看她：“楚年呢？那个奸夫在哪里？” “什么奸夫？！”楚年一脸阴翳地走过来，两天不见，他看上去却更精神了。他在我和秦歌脸上扫了两眼，随即俯身，在我耳边低声道：“林西，是我看错你，原来你不仅泼，还蠢。” 这是曾在我耳边说下绵绵情话的声音，我原来不知道，说起绝情的话来，也一样容易。 我知道自己这样很没用，但就是浑身颤抖着，一步也挪不动。 随即，楚年站直，牵上林雪的手，开了口：“林西，我是不是要专门为你这个恋爱期间出轨的女人设一个前女友席呢？” 他的声音不大不小，刚好让身边的宾客全都听到，刹间，无数目光全都扫了过来，在我和楚年、林雪间来来回回，最终停在我的身上。 “你丫……”身边的秦歌已是气的想要暴跳，原本在大厅里待客的我妈却三两步冲过来，把我从秦歌身边扯开，“啪”一声，一个响亮的耳光甩到了我的脸上。 这个耳光，打的我脑子嗡嗡作响，眼冒金星。 我第一次知道，原来我妈可以对我下这么狠的手。 我捂着被打过的脸，看着这个生育我养育我的女人，一脸憎恨地看着我：“林西，没想到你居然有脸来这闹！你做了什么自己不清楚吗？我和你爸都替你丢人！” 她的一番话，更是坐实了我对不起楚年的事实。 “姐姐，楚年好不容易才从过去走出来，放过他好吗？” 林雪眼里噙着泪，楚楚动人的样子，让楚年心疼地把她抱在了怀里。 那心疼的眼神，更是刺痛了我。 至少，我从没在看过他用这样的眼神看我。 我爸嗫嚅地跟在我妈身后，撇开眼不敢看我：“小西，算了吧。” 算了吧。 这三个字，狠狠戳在我的心头。 算了吧。 我算了，他们谁和我算了？ 眼泪好像在这两天流干了，眼睛干涩地疼着，可是我笑了起来。 我俨然成为了所有亲戚朋友眼中的坏女人，可是，这又有什么关系呢？ 我最亲的人，一个个都在往我身上泼脏水，我还有什么在乎的。 “是，我是对不起楚年。” 我笑了起来，忍着眼泪没往下落，透过模糊的泪眼往边上看了一圈。每个人都在用或鄙夷或不屑的眼神看着我，只有一个男人，貌似事不关己，还坐在酒桌前，随手翻看着菜单。 我知道这样不对，但是没有办法了。我冲过去，拉着那男人站了起来，对着楚年和我妈笑得一脸眼泪：“他就是我的奸夫，你们满意了吗？” 我感觉到那男人的手在往外抽，连忙再用一只手一并抓住他，转过头，眼带祈求地看着他，无声地动了动嘴唇，我说：“求你。” 那男人没动了。 我提着秦歌为我精心准备过来压阵的长裙裙摆，一只手紧紧牵着男人，在众人的错愕和秦歌的不解中，跑出了酒店。 直到拐弯的街角，男人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还要跑吗？都已经看不到了。” 第3章 我的面试官 我慌忙转过身来，松开他已经被我的汗水濡湿的手，看着他手上的汗珠，一时有些慌乱。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刚刚实在是没有办法。我没带纸，不如你……” 我顿了一下，就又抓过他的手，低下头提起裙子，要用裙摆给他擦汗。 似乎听到头顶一阵轻笑。然后那手，就自己抽了出来。 我有些茫然地抬头，这才发现，这个男人，长了一张很好看的脸。 他的眉目很是儒雅，看上去…… 跟楚年有些相似？！ “这倒是无所谓。只是林小姐把我这么抓出来，一句不好意思能挽回我的声誉么？” 男人的语气懒洋洋的，搞得我不知道该怎么处理。 “那你的意思是……” 我询问着他的意见，他只是随意地扫了我一眼。 “做错事不可怕，可怕的是做错事以后，还这样理直气壮把不相干的人拉下水。如果这就是林小姐的处事态度……”他轻笑一声：“我想我能理解楚年为什么选择其他人了。” 他的话毫不留情，把我的伤口再一次撕开，疼的我脸色泛白。 “你知道什么？你什么都不知道！” 我原本对他的愧疚瞬间消失无踪，这样毒舌的男人，压根不值得我愧疚！ 气的浑身发抖的我，随便拦了一辆出租车，回到了秦歌的住所。 回去的路上，我打开手机，除了秦歌的短信之外，还有几名关系不错同事的短信，都是关心我现在的情况。 可是我的爸妈，却从来没打过一个电话，发过一则短信。 心，彻底地凉了。 刚一打开门，秦歌把我抱了个满怀：“你丫的吓死我了，我还以为你真想不开要……” 我白了她一眼，没说话。 “我以为你想不开要把那个拉走的男人给办了！”秦歌笑嘻嘻的说：“你是没看到你们走后那对狗男女的脸色啊，那个精彩，我都想录下来。不过话说回来，那男人长得还挺不错的。” “长的像楚年的男人，都不是好东西。” 现在对于关于楚年的一切，我都充满了厌恶。 “我听人说，他是楚年的小叔叔。” 她的一句话，让我愣了半晌。 他就是楚年传说中的小叔叔？以前听楚年提过，他有个小叔叔常年在国外，是楚年父亲同父异母的弟弟。 他的年纪只比楚年大三岁，我和楚年恋爱这么久，一直没见过他。 “不说这些了，明天我要开始找工作了。” 自从和楚年定了婚礼日期之后，我提前一个月辞了职，一是楚年爸妈想让我们早点生孩子，二来是楚年工作忙，楚年爸妈身体不好，婚房装修的事，都得让我一个人来。 可谁也没想到，我花费无数心血装修好的梦想之家，成全了林雪和楚年。 没了爱情，我不能把面包也丢了。 就这样，我在秦歌家住了下来。而三天后，我接到了第一个面试通知。 抱着简历，我站在万华集团的大楼前。 楼宇气势恢宏，万华集团几个大字，刚劲有力。 虽然还没从楚年的事情上缓过来，可是银行卡上的存款，迫使我不得不面对现实。 在前台登记后，我顺利地来到了二十一楼。 万华集团是a国知名的上市公司，旗下业务繁多。房地产业、连锁影院、娱乐业等都有涉及，甚至在这些行业里，都占据了龙头地位。 我深呼吸一口气走出电梯，看了一眼四周密密麻麻坐着手里抱着简历的应聘者，我的心里有些发憷，原本的自信似乎都消失无踪。 我还来不及感慨，人事部助理拿着名单已经开始喊着我的名字：“林西？哪位是林西？” 我连忙站了起来：“你好，我是。” “这边来。” 跟在她身后走进了一间办公室里，我刚寻思着该怎么应对之后的面试时，当我一眼瞄到坐在面试位置中间的那个人时，如同雷击一般站在了原地。 儒雅的面目，慵懒又有些冷漠的神情…… 这是楚年的小叔叔楚行知！ 我想起前两天天做的那件事，再想想我给他的印象，心顿时凉了半截。 想要夺门而出，转念想到万华的福利待遇，我只能够把要离开的念头按捺下。 就当是攒个面试经验好了，最差的结果，就是不被录取罢了。 “各位面试官，我是林西。双木林，东南西北的西。” 我先做了一番自我介绍，等待着面试官的发问。 可我的视线，还是忍不住在楚行知的身上停留了几秒。 他似乎注意到了我的视线，朝着我看了过来，我连忙避开，假装没在看他。 可是我的心里，却在打鼓。 我不知道，他会问我怎样的问题。 “林小姐。” 终于，他发话了。我的心简直快提到了嗓子眼，等着他发问。 “我看了您的简历，所以您的自我介绍显得有些多余。另外，我只想问您一个问题。” 他的声音清冷有力，语速不疾不徐，却让我的情绪紧张到了极点。 “您是怎么看待感情忠诚问题？” 他微眯着眼睛，看着我的眼神带着一丝轻蔑。 这样的眼神，仿佛触痛了我的神经。 “或者，我换个方法，林小姐认为自己是个对感情忠诚的人吗？” “楚总的话，似乎和我是否能够胜任这个职位毫无关系。” 我直接怼了回去，我的感情问题不容他人指手画脚。 更何况，他知道什么？ 只凭三言两语就笃定我对不起楚年的人，这种人，恐怕也不是什么好上司。 “对待感情是否忠诚，直接影响到您对公司是否忠诚。万华聘请员工的第一要素就是对公司忠诚，毕竟销售岗位，涉及到公司和客户信息这些商业机密，如果不忠诚的话……” 他说的意味深长，我蹭一下站了起来：“不知道楚总是如何看待欲加之罪何患无辞这句话呢？我记得我以前看过一个故事，对方认定邻居偷了他家斧子，怎么看邻居都觉得是贼。” “可是最后，他在自己家角落找到了这把斧子。” “所以，忠诚不是忠诚这件事，不是靠说，也不是靠我如何看待，而是看行动。” “另外，楚总这样的人，我也不认为是一名好上司。” 我直接豁了出去，在各位面试官的惊诧的眼神中离开了办公室。 把心底的不满发泄完之后，的确浑身轻松了不少。 可是当我走进电梯时，内心后悔不已。 如果面试通过的话，等待我的是比之前高出一倍的工资，还有各种福利。 可是现在，那些都成了过眼云烟。 我痛心疾首，刚准备打电话给秦歌吐槽一顿的时候，手机铃声响了起来。 第4章 药不能停 上面的来电号码，是楚年。 电话铃声是我特地为他设置的，是陶喆的那首今天你要嫁给我。 曾经他就是唱着这首歌向我求婚，可最后他还是劈腿了我亲妹。 犹豫了好几秒，还是按下了接听键，楚年在电话那头吼开了：“林西你什么意思？我都和你妹妹结婚了，你还投递了我叔叔公司的简历，难道你还想纠缠我？” “楚先生，自恋是种病，得治。” 他居然以为我想纠缠他？ 我承认曾经的我很爱他，可是有些事情发生了，爱也消失了。 “我现在迫不及待地希望你立刻滚出我的世界，但凡和你有关的事情，我都退避三舍犹恐不及，满意了吗？” 我挂断了电话，紧接着把他号码拉入了黑名单。 坐上公交回到家里，开始收拾东西。 婚礼过后，我一直没回家。一来是不知道怎么面对爸妈，二来是不想看到林雪和楚年。 可是眼看着马上换季了，我需要回家收拾一下行李。 来到熟悉的小区，楼下的大妈看着我来了，并不像从前那样热络地打着招呼，而是当做没看见，在背后指指点点。 “你看老林家大女儿回来了，没想到平时那么端正的一个姑娘，居然是这样的人。” “可怜老林两口子了，养出这么个女儿来。” …… 她们的声音不算大，但还是一字不差地被我听见了。 不用想，也知道这些是我妈的杰作。 为了让林雪幸福，我妈可以做任何事，包括牺牲我。 我刻意让自己忽略这些声音，加快脚步上了楼，刚准备开门时，才发现我的钥匙怎么都没法打开门。 “别试了，锁已经换了。你这么‘好’的女儿，我可不敢要！你别忘了，你说过家里再没你林西这个人！” 我妈冰冷的声音在我身后响起，动作一顿，手里的钥匙掉在了地上。 原来，他们换了门锁。 “我是来拿东西的，拿完我就走。” 我强逼着自己眼泪不落下来，还还是不争气地红了眼圈。 我不明白我妈为什么要这么对我，更加不明白为什么一向疼爱我的爸爸在这一刻沉默了。 “小西，你的东西我都帮你收拾好了，你来拿吧。” 我爸瑟缩在我妈身后，不停给我使眼色：“这段时间你就别回家了，免得小雪看到你尴尬，你也知道她现在怀孕了，不能受气。” 我爸的话，让我浑身发抖，分不清到底是生气，还是伤心难过。 “什么这段时间？老林，你可别忘了，是她亲口说出以后不是咱们林家人的。我说以后也别回了，这种女儿，我可要不起。” 我妈拽住了我爸，语气十分不满。 “再说了，她本来……” 我妈还想说些什么，被我爸往身后一拉，直接塞进了门里：“够了，还嫌家里不够乱吗？你以为这样传出去咱们有面子？” 紧接着，我爸把两个行李箱塞到我手里：“小西，我知道你懂事，这段时间就暂时别回来了，我会找时间去看你的。” 话音刚落，门“砰”地一声关上，我被关在了门外。 看着紧闭的大门，我知道，我再也回不来了。 这里，已经不是我的家了。 或许，从很久之前，这就不是我的家。 我妈欲言又止的话，我不是不知道为什么，因为我不是她亲生女儿。 我是我爸和小三生的女儿，一直到我三岁那年，我爸为了给我上户口，才把我抱回家。 这就是我妈不待见我的原因。 水砸在手背，滚烫滚烫的，我伸手摸了摸脸，才知道我哭了。 狠狠擦了把眼泪，吸了吸鼻子，拖着行李离开。 上了公交车，看着爸妈家所在的小区一点一点消失在我的视线里，还是忍不住鼻头一酸。 这时，尖锐的手机铃声，打断了我的思绪。 一个陌生的座机号码。 按下接听键，里面甜美的女声传来：“喂，您好，请问是林西林小姐吗？” “我是。” “您好，这里是万鼎集团人事部，恭喜您已经通过公司面试，请问您下周一可以入职吗？” 我一怔，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 万鼎集团？ 不就是我上午面试的那间吗？ 我记得我和楚行知那针锋相对的样子，应该不可能会通过面试才对，难道…… 就在我怀疑是诈骗电话的时候，听筒那头的声音再次传来：“林小姐……” “可以，我下周一可以入职。” “欢迎林小姐加入万鼎……” 电话那头女声和我说了入职需要准备的资料之外，便挂断了电话。 一直到下了公交，我握着手机的手一直没松开。 楚行知，录用我了？ 恍恍惚惚地回到了秦歌家，恰好秦歌刚下班，她一见着我，就拽着我的手拉着我坐下：“来，说说面试什么情况。” “我通过面试了。” 秦歌一听着我这么说，高兴地尖叫一声，狠狠推了推我的肩膀：“哇塞，你知不知道万鼎每年的福利待遇有多好？我看你这副死气沉沉的样子，还以为你面试失败了！” 万鼎的福利待遇有多好，我当然清楚。 要不，每年也不会有这么多年挤破头也想要进去。 可是，楚行知…… “你还记得婚礼那天我拉走的那个男人吗？” 我忧心忡忡地看着秦歌，总觉得还有什么事等着我。 楚行知会那么好心录用我？我可不信。 “当然记得了，那么帅……等等，我们在说你工作的事，你别转移话题。” 秦歌白了我的一眼，我看着她低声说：“我今天面试遇到了他，他是我的面试官。” 我把今天在面试时说的那些话，都告诉了秦歌，我原本以为她会和我一样，担心楚行知是不是想借着这个机会找我麻烦时，谁知道她听完之后，直接一拍大腿，站了起来。 “林西，你们这个桥段，简直就是一出言情剧啊！太狗血了，简直了！” 她像是沉浸在了她的粉色幻想中，让我哭笑不得。 “拜托，你能别少女心爆棚了吗？你说他是不是脑子不好，想让我入职之后方便虐我？” 谁也不想找个和自己对着干的下属吧？更何况，当时在面试时，我和他针锋相对的模样，在场的人都看的出。 第5章 证明你的能力 “你为什么就不能相信是对方认可了你的工作能力所以聘用你呢？” 秦歌终于正常了，斜昵着我，丢给我一个大白眼。 我在之前公司的销售业绩一直都是排名靠前，辞职时，部门主管还挽留了我很久。现在想想，当时真是脑子昏掉了。 “算了，是福不是祸。” 冲着万鼎的待遇，就算是祸，也得试过再说。 …… 周一我起了个大早，特地画了个淡妆。来到公司大楼门口时，我还不忘拉了拉身上的套装，心里莫名地有些紧张。 去人事部报道后，我拿着刚办好的工牌来到部门报道，一进办公室，就看到了我最不想看到的人。 林雪。 她坐在销售部经理办公室门口，办公桌前的名牌上写着，经理助理。 我当时就愣在了原地，想转身就走，林雪看到了我，热情地站了起来，主动走到我的身边拉住了我的胳膊。 “太好了，姐姐，我之前还以为新入职的人只是和你同名同姓，没想到真的是你！” 她笑得一脸单纯，仿佛我们还是好姐妹，之前的楚年的事情压根没发生过一般。 看着她脸上的笑容，我心里的滋味有些复杂。身体往后退了下，避开了她伸过来的手。 “我今天来报道。” 我的声音有些生硬，她愣了下，再次热情地拉住了我的手：“姐姐，你还在生气吗？其实是楚年帮我介绍来这边上班的，如果知道你想来的话，我就让楚年帮忙了。姐姐，楚年……” 听着她不断在我耳边提起楚年的名字，我的心情更加复杂，直接甩开了她的手：“楚年的事情，和我没关系。” “姐姐，你就这么生气吗？我真的不是有心的，我……” 林雪立刻红了眼眶，欲言又止的样子，让我想起了那天在客厅，她也是同样的表情对我说话。 这副模样，像极了我欺负了她一般。 “你就是新来的员工啊？你不知道林助理已经怀孕了吗？你这样欺负一个孕妇，过意的去吗？” 销售部一名男员工立刻走了过来，递给林雪纸巾。 我深呼吸一口气，今天是我报道的第一天，要是照着这样的节奏，恐怕整间办公室的人都要误会了。 “姐姐，对不起，对不起，是我不好，是我说错话了，再也不会有下次了！” 我还来不及解释，林雪眼眶含着泪，要掉不掉的，楚楚可怜。 她看着那位帮她开口的男同事：“小张，这是我姐姐，她没欺负我，你别误会了。” 虽然是在帮我解释，可是她那副模样已经坐实了我欺负她的事实。 看着她此刻的模样，我这才发现，我一点都不了解我妹妹。 即便是在一起生活了这么多年，我始终没有发现她演戏原来可以这么精湛。 “还是亲姐姐，居然这样欺负一个孕妇。” 被称为小张的男同事白了我一眼，刚想要说些什么的时候，经理办公室的大门开了。 我看着楚行知从里面走了出来，面色冰冷地看看我，再看看林雪：“万鼎的销售部什么时候这么清闲了？是这个季度的指标太低？还是人员过多？” 一句话，立刻让之前围观的同事们纷纷回到了座位上。 林雪眼中的泪不知道什么时候憋了回去：“楚总，今天我姐姐来报道，我一时高兴，所以忘记是上班时间了，以后不会再犯了。” 她立刻道歉，变脸速度之快，让人咋舌。 楚行知点点头，转过身对着身后一名中年男子模样的人说：“徐经理，上年度业绩报告一会给我秘书。” 说完，他看向我，冰冷的眼神看得我的心猛地一顿。 “你，跟我来一趟。” 他用手指了指我，在林雪和其他人诧异的眼神中，我跟着他来到了他位于顶楼的办公室。 万鼎集团所在的大楼在港城中心，他的顶楼办公室里有着开阔的落地窗，采光极好。 站在窗边，仿佛俯瞰整个港城，风景独好。 这个时候，我可没心情欣赏风景，脑子里想的，都是他叫我来做什么。 在我看到林雪出现在万鼎销售部的一瞬间，我认为这是楚行知的安排。 “楚总。” 看着他坐下后一直没有开口，我的心里越发焦急。 这厮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 “我记得你说过，我不会是一名好上司。” 他抬头看我，眼神依旧没有温度，看的我心里直发毛。 我嘴角抽了抽，避开了他的视线：“我相信时间会推翻我当天下的结论。” 这句话有点违心，还好今天天晴，不用担心出门被雷劈。 “哦？是吗？” 他的语调稍微有些拖长，这让我的心里更加七上八下。 天知道，我有多害怕失去这份工作。 如果没得到，或许我还不觉得可惜，可是在得到过之后，我就真的舍不得失去了。 “当然。楚总既然能够管理这么大一间集团公司，必定有您的过人之处……” 我绞尽脑汁想着恭维他的话，尽管这些话并不是我的本意。 话还没说完，就已经被他开口打断：“证明给我看你的能力。” “否则，就算你进了万鼎集团，也随时会离开。” 他的声音依旧是没有任何温度，可是却让我的心终于平复了不少。 同时，也让我对他的印象改观了不少。 至少，他给了我一个机会。 “谢谢楚总。” 我点点头，这一句，倒是发自内心。 …… 离开楚行知办公室，刚一走进销售部，其他人齐刷刷的视线朝着我看了过来。 眼神中有着探究、轻蔑，不屑。 我刚坐下，便有人把一张清单放在我面前：“小西呀，咱们万鼎销售部的新人呢，都有个规矩，就是入职的第一天需要请大家吃午餐。这就是大家中午想要吃的东西，就在公司对面的日本料理，你先去点好吧。” 我看了一眼清单，各式刺身海鲜和牛，这一顿下来，我恐怕信用卡都要爆了。 更何况，万鼎集团在最繁华的商业地段，这里的高级料理，更是贵的不可思议。 第6章 我没亲人了 我把清单一推，刚想要开口的时候，对方抢先一步：“小西，这可是咱们销售部的规矩呀，你该不会推辞吧？你看上去不像是这么不合群的人呀！” 这么大一顶高帽子戴下来，让我无从反驳。 “就是，小西呀，听说你可是楚总钦点进公司的呢，既然和楚总的关系这么好，又怎么会在乎这点小钱呢？” 酸溜溜的声音从我对面响起，我看了一眼她桌上的名牌，李芳华。 我想，我应该找到问题的症结了。 说到底，还是楚行知刚喊我去办公室的事，让她们误会了。 “请大家吃饭是应该的，只是这间餐厅，恐怕我的钱包负荷不了。不如这样，我选一间口碑不错的餐厅，订好包厢请大家吃饭好不好？” 我只能退一步，大出血是避免不了，但是及时止损还是有必要的。 “姐姐，你总是这么节省。这一次，就别扫大家的兴了，不如我先帮你垫着？” 林雪开口，让我朝着她看了过去。 她不是不清楚，为了之前那套婚房的装修，我已经是把我的全部积蓄给垫了进去，甚至还用信用卡刷了部分家具，这些是楚年说好他来负责的。 现在，都是我一个人在还着。 我嘴角咧开一抹弧度：“不节省，怎么还帮你们装修新房的钱？” 我的话音刚落，林雪脸色瞬间变得苍白，身体摇摇欲坠：“姐姐，你果然还在怪我……我……” 她一口气没上来，直接晕了过去。 好在她身边的李芳华眼疾手快，一把扶住了林雪，才没让她摔倒在地上。 “小西你也太过分了点，明知道你妹妹怀孕还这样说话！哎，不就是一顿饭嘛，算了算了！” 李芳华赶紧扶着林雪，喊来小张：“赶紧把小雪送医院检查一下，这要出了事，恐怕公司都有责任。” 办公室里立刻喧闹起来，几名同事把林雪送去了医院，我坐在办公桌前，看着面前的文件，脑海中不断浮现林西苍白的模样。 “林西，林西。” 徐经理敲了几次我的桌子，我才从思绪中缓过神来：“是，徐经理。” “今天这事，我不想发生第二次。你也该清楚，林雪是孕妇，我不管你和她之间有什么矛盾，你都不该这么做。” 徐经理严肃的表情，让我说不出反驳的话来。 我脑海里只浮现出一句话，会哭的孩子，有糖吃。 我似乎从小到大，都不明白这个道理。 “是，徐经理，我知道了。” 徐经理满意地点点头，回了办公室。 刚入职第一天，除了熟悉产品之外，也没有其他工作。我准时下班坐着公交车回秦歌家，刚走到小区门口，“啪”一声，一个响亮的耳光已经打在了我的脸上。 那个耳光打我脸发麻，脑袋发蒙。 我捂着脸看着眼前怒气冲冲的我妈正被我爸拉着，楚年狠狠地瞪着我：“林西，你够了吧？你要死缠烂打到什么时候？” “我真后悔养你这么多年！林西，你居然这么恶毒的心思！” 我妈说的话，简直诛心。 我一直以为，我妈只是偏爱林雪，可是现在看来，她只是不爱我。 不用想，一定是林雪在公司昏倒的事情让他们知道了，他们这一次来，是兴师问罪了。 “死缠烂打？” 我看着楚年：“你觉得你值得我这么做吗？” 接着，我转过头看着我妈，眼眶酸的厉害，可我还是忍着不让眼泪掉下来。 “妈，我知道你一直喜欢林雪多过我。感谢你养了我这么多年，可是我只能说，我从没伤害过林雪。” 在回来的路上，我想了很久。 即便是怀孕，也不可能让林雪的身体变得这么虚弱。 更何况，只是一句话，她林雪如果连这个也受不了，当初就不会对楚年下手。 “林西你给我站住！” 我转身要走，楚年在我身后怒吼，喊着让我站住。 我转过头看着他：“站住？楚年，别忘了当初装修花的那笔钱，所有的发票我都留着，回头我会把副本给你，记得把那笔钱打入我的账户。” 做了这么多年销售，唯一留下的一个好习惯，就是会把所有的发票都留着。 我看到楚年的脸色僵了僵，我妈更是愣住了：“林西你什么意思？那笔装修费，你不是说送给小雪当结婚礼物了吗？” “那是您说的，我没答应。” 那笔装修费不多不少，三十万。他们这次怒气冲冲来找我，倒是给了我这个机会把这笔钱要回来。 “林西，你别太过分！” 我妈指着我鼻子，看了一眼楚年难堪的脸色：“我养你这么大，就当做那笔装修费抵了。” “好，抵了。” 我看了看我妈熟悉的脸，再看看我爸欲言又止的样子，突然笑了起来。 她说出这样的话来，这才让我认清楚一件事实。 在我妈眼里，我只是一个外来者，只有林雪才是她的女儿。 否则，她又怎么会轻易说出这样的话来？ 不顾身后的楚年在气急败坏地说些什么，也不顾我妈在背后怎么骂我，我跌跌撞撞地回到了秦歌家，开门的一瞬间，我抱住了她。 “秦歌，以后我真的没亲人了。” …… 林西自从那次在公司昏倒后，请了一个礼拜的假在家休养。 整个销售部看我的眼神，似乎都带着点异样。 我去茶水间冲咖啡的时候，时不时会听见他们对我的指指点点，拼凑出来，大致上就是我平时就在家里欺负林雪，我多么多么恶毒，林雪多么多么善良。 想也知道，他们的那些谈资，都来自于我的好妹妹林雪。 经理了一周熟悉产品之后，公司开始让我接洽客户。客户名单，是小张给我送来的。 我看了一眼名单，再看了一下过往的邮件记录，确定其中一名客户有合作意向之后，顺利地约好了今天晚上七点在淮海路某间餐厅见面洽谈合作事宜。 顺利的有些出乎我的意料之外。 不过华鼎是大公司，出品素来有保障。更何况，以前我也遇到过这样爽快的客户，一顿饭就签好了合约。 带着样品和合约范本来到了餐厅，这间餐厅的装修看着挺豪华，对方也是个大客户，要是真的能签下来的话，恐怕这个月的提成都够我好几个月工资了。 第7章 合约 刚一落座，看着侍应递过来的餐单，上面的价格简直贵的离谱。 我努力回想着公司的报销准则，刚准备谢绝侍应的时候，一名儒雅的中年男人走到我的面前：“你就是万鼎公司的林西林小姐吧？” 我抬头看他，他伸出手：“你好，我就是徐盛，你可以叫我老徐。” “还是称呼您为徐总吧。” 我笑着点点头，把餐单合上，准备还给侍应的时候，只看着徐盛一把接过餐单：“林小姐可是个美女，请美女吃饭是我的荣幸。这间餐厅我常来，就我来点吧。” 不等我拒绝，他已经点好了菜。 侍应离开，我立刻把话题转移到合作上：“徐总，这是我在电话里和您说过的样品。如果您订购的量能够达到批量生产的话，我们可以在价格上做出一些让步……” 我的话还没说完，就已经被他打断：“林小姐，公事嘛，当然是要谈的，只是呢，这一来就谈公事，是不是太生疏了？” 侍应端着酒放在我们面前，他立刻帮我倒了一杯：“听说万鼎销售部的人，可是最擅长喝酒，我今儿可得见识见识。” 我看着面前满满一杯酒，感觉胃酸直往上涌。可是现在这个时候，我可没拒绝的权利。 只能够把酒杯捧了起来：“徐总说的是，可是这喝酒也得有个量，万一耽误公事了，可就麻烦了。” 喝了一半，继续讲解着合约。这徐盛说来也奇怪，我刚把话题兜到合作上，他又立刻把话题给转开。 他这样的态度让我觉得，恐怕这一次的合作是不成了。 被他灌了一大杯酒，我脸颊有些发烫：“徐总，我去洗手间一趟，回来咱们再好好聊聊细节问题。” 拿着手包去了洗手间，立刻给秦歌打了个电话，告诉她十分钟后来这接我。 客户见的多了，多多少少能猜到这个徐盛不是个简单人。 刚从洗手间出来，喝的有点高了的我，狠狠撞在了一个硬实的胸膛上，疼的我龇牙咧嘴。 我准备和人道歉时，只听见对方冷哼一声：“用身体换合约，林西，你的业绩都是这么拼回来的？” 那冷如冰霜的声音，一听就知道是楚行知。 可是，他那话是什么意思？ 什么用身体换合约？ 他一句话，瞬间让我清醒过来，我狠狠地看着他：“楚总，东西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说。我林西从来都是行的正坐得直，以前的业绩都是辛辛苦苦拼回来的，你的话，我不懂！” 他凭什么否定我的努力？就像是他在婚礼那天因为其他人说的那些话怀疑我人品一样。 这个男人怎么可以这样武断？ 原本因为他聘用我的丁点好感，瞬间消失不见。 “做销售的人，都有张利嘴。林西，从明天开始，你不用来公司上班了。” 楚行知说完，都不曾看我一眼，转身离开。 我刚想要拦住他和他解释的时候，侍应走到我面前，把一张房卡放在我面前：“林小姐，这是徐先生让我交给您的。说给了您，您就知道了。” 第8章 他送我去医院 楚行知看着我手里的房卡，眼神讥诮，虽然没开口，但是他的眼神已经说明了一切。 这个时候，我估计是跳黄河里也洗不清了。 我把房卡塞回侍应手中：“帮我还给徐先生，谢谢。” 楚行知已经离开，我快步追上他，拦在了他的面前。 “楚总，我可以解释。” 我不知道楚行知为什么会这样误会我，我和徐盛之前谈论的事情，也从未涉及到开房间的事情。 “徐盛为人，是整个万鼎销售部都知道的事。” 楚行知眼神带着嘲弄：“除了用身体，是无法和他谈成合作的。” 他那双漆黑的眼睛，像是要看穿我心思一样。我抬头，迎着他的目光看了过去，对上他的双眼。 “我不知道这件事。” 名单是小张给我的，我只是照着名单联系客户，压根就没有想过这些。 “那就只能证明你的交际能力太差。一个交际能力这么差的人，更加不适合胜任这个职位。” 他的话，成功地让我哑口无言，说不出反驳的话来。 的确，入职以来，我都没有试过和同事们好好相处。当然，这其中也有一部分是林雪的功劳。 “楚总，我知道我的工作里的确存在一些不足，可是……” 胃部传来一阵一阵的抽痛，疼的我额头冒汗。 该死的，胃病该不会这个时候犯了吧？ 疼痛越来越剧烈，我感觉到楚行知在我面前变得模糊，再接着，眼前一黑，没了知觉。 等我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早上了。 看着身上的白色床单和病号服，这才知道，我在医院。 秦歌看着我醒了，立刻递过来一杯水：“你可吓死我了，还好只是轻微的胃溃疡。” 喝了点水，嗓子舒服了不少，努力回想起昨天的画面。 是楚行知送我来医院的？ 还没开口，秦歌下一句就回答了我的疑问。 “是楚先生送你来医院的，就连费用，也是他垫付的。回头，你可得好好感谢他。” 秦歌一个劲的给我挤眉弄眼：“你说说，你和那楚行知真的什么都没有？林西，可以啊你，楚年劈腿了，转眼你就泡上人家小叔叔了。” 她的话让我哭笑不得，楚行知能够送我来医院，的确有些出乎我的意料之外。 或许，他没我想象中那么恶劣？ “得了吧，人家只是恰好遇见了而已。更何况……” 我把餐厅里发生的事告诉了秦歌，秦歌直接站了起来，狠狠戳了我脑袋：“你说你是不是傻啊？你是第一年上班吗？这么简单的是都看不透？” 秦歌说的，我当然明白。 名单，当然是小张故意给我的，怪只怪我自己笨，没能早点脱身。 或许是太急着想要做出业绩，这才被误会。 “你怎么知道是楚行知送我来的医院？” 想起昨天楚行知和我说的那些话，我心里有些发慌。要是真的被辞退的话，我下个月信用卡可就没法还了。 “我打你电话，他接的。” 秦歌随手拿起床头柜上的苹果，漫不经心。 “他有没有留下电话号码？” 我的心里还存着一丝期望，只希望能够联系上楚行知，让他再给我一个机会。 “他给了我一个号码，说等你醒了让你打这个电话。” 秦歌按了几下手机，拿出一串号码，我几乎是立刻抢过她的手机，拨通了这串号码。 或许，这就是我唯一的机会。 电话拨通后，里面传来漫长的等待声，我的心随着等待声忽上忽下。 终于，电话接通了，里面一声“喂”，立刻让我所有的期待都化为乌有。 那不是楚行知的声音。 “您好，我是林西，昨天晚上楚总送我来了医院，帮我垫付了医药费，我想还给他，可不可以……” 既然是楚行知给秦歌的电话号码，即便不是楚行知本人，恐怕也是他的助理。 我依稀记得楚行知的助理沈然，声音和电话里的声音有些相似。 “哦，原来是林小姐。我是楚总的助理沈然，现在楚总正在视频会议，那件事，楚总交待过了，医药费的话就当是公司最后的福利，不必还了。” 他在电话里肯定了自己的身份，可是他那句公司最后的福利，让我心猛地一跳。 楚行知说的是真的？ 我真的被辞退了？ “沈助理，我想见见楚总，或者是等楚总散会后和他聊几句，可以吗？” 顾不得其他，我只想要和楚行知解释清楚，或者，是恳求他再给我一个机会。 “很抱歉，林小姐，楚总没有时间。” 沈然挂断了我的电话，听着手机听筒里的忙音，我的心开始下沉。 这几天里的大起大落，真的是在考验我的心脏。 “林西，怎么回事？你和楚先生怎么了？” 秦歌察觉到我的不对劲，放下了手里的苹果，用手戳了戳我的肩膀。 “秦歌，我失业了。” 我有些沮丧，这几天的事情就像是电影一般，不断地在我脑海中浮现。 如果楚行知真的要辞退我的话，又不想我偿还他住院费用，为什么要留下电话号码？ 这样，根本就是多此一举。 还是，他希望我做些什么？ 我努力回想着公司所有的规定，以及辞退和入职转正要求，像是看了一点希望。 第9章 他带我去夜总会 出了院，把医院里的收费清单整理好放进信封，我直接来到了公司楼下。 想要通过助理或者秘书见到楚行知，几乎是不可能的事。可是，能够认清楚楚行知的司机和车，找到他就不是难事。 终于，在晚上八点时，我在停车场里等到了楚行知。 那时的我急急忙忙把面包塞进包里，立刻拦在了面色匆匆的楚行知和沈然面前。 “楚总，我想我应该够不上被辞退的条件。” “首先，我并没有给公司带来恶劣的影响和极大的损失，其次，我觉得楚总如果要看到我的工作能力，至少应该看看我一个月内的业绩情况再做决定。” “我不否认楚总说的应该搞好办公室关系，可是我认为出色的业绩，更能体现一名业务员的能力。” 我一鼓作气说完这些话，这是我唯一能够想到替自己翻身的办法。 昨天晚上的事情，我能想明白，楚行知一定也能想明白。 不管是误会也好，故意陷害也罢，这些都不重要。 重要的是，楚行知希望看到我的能力。 我抬头看向楚行知，只看到他如同刀刻般的五官依旧冷硬，嘴角挽出一抹弧度，似笑非笑。 “林小姐，我以为电话里……” 沈然开口，面色有些不悦。他的话还没说完，就已经被楚行知挥手打断。 “想要证明你的能力，跟我来。” 他示意沈然打开车门，沈然脸上露出为难的神色：“楚总，咱们今晚……” “开门。” 沈然只能够悻悻地打开车门，让我坐了进去。 刚一钻进车里，便闻到了一股淡淡的古龙水味道。坐在他身边时，这种味道更为明显。 突然间坐在楚行知的身旁，我感觉有些局促，双手不知道该放哪里好。放放膝盖上，又觉得有些不妥，最后放在了后座上。 “紧张？” 他的声音突然间响起，在这安静的环境里，让我心跳的更快了。 “没有，楚总。” 我连忙否认，接下来的饭局直接关乎到我下个月的生计，说不紧张简直就是自欺欺人。 不知道为什么，他坐在我身边，总是给我一种压迫感。或许是因为他的不苟言笑，又或许是因为他是决定我下月喝粥还是吃饭的人。 “没有就好。” 他淡淡地应了一句，继续看着手里平板，丝毫没有再开口的打算。 终于，车停了下来。这三十分钟的车程，让我就像是在煎熬一般，难受极了。 下了车，我看着眼前的招牌，他居然带我来了宝丽会所！ 宝丽会所，是港城出了名的销金窟。说的直白点，这里就是变相的夜总会！ 他居然带我来了这里！ 我还来不及消化这么震惊的事实，楚行知已经走了进去。 想到之前说过的话，我只能够硬着头皮跟着走了进去。 刚一走进，里面妈妈桑模样的妖娆女人很是熟络地走到了楚行知面前：“楚总来了呀，怎么不早说，小和可是盼着你好久了！” 她这话，让我瞬间对楚行知侧目。 看来，他经常来这，还有相熟的“公主”。 这简直颠覆了楚行知在我心目中的形象。 “要不要我去叫小和？” 妈妈桑很是热情，楚行知转过头看了我一眼，然后看向妈妈桑：“不用了。” 紧接着，沈然开口：“麻烦准备个包厢，再准备十个看上去干净点的公主。李姐，你应该懂我的意思。” “懂懂懂，跟我来。” 李姐笑的花枝招展，从我身边走过时，呛人的香水味差点没让我咳嗽。 我看看楚行知，再看看沈然，突然间有种感觉，今天晚上这局，怕是不好脱身了。 跟着他们走进包厢里，里面一派的奢华装修风格。桌上已经放好了两瓶xo，我刚坐下没多久，包厢门被推开，徐盛和一名中年男子走了进来。 另外一名中年男人看着和徐盛年纪差不多，样貌也有些相似。 在看到徐盛的一瞬间，我下意识地转过头去，心里的惊慌已经无法言喻！ 楚行知，绝对是故意的！ 昨天我直接把房卡给了徐盛，以徐盛那种爱面子的人来说，我的做法直接让他颜面扫地！ 他今天，居然带我来见徐盛！ “徐总，好久不见。” “哪里哪里，是楚总贵人事忙。” 楚行知称呼徐盛身旁的人为徐总的那一瞬间，让我的心越发跌落谷底。 看来这人，还和徐盛是亲戚关系。 “哟，这不是林小姐吗？” 眼尖的徐盛，看到了角落里的我，声音听上去有些阴阳怪气。 预料着没法躲开，只能够悻悻地站了起来，努力维持着微笑：“两位徐总好。” “我还以为林小姐这么清高的人，应该不会来这种地方。” 徐盛直接坐在了我的旁边，我有些不自在，往后挪了挪。 他似乎是有意这么做，看着我挪动，他也跟着挪动。 “阿胜，你和林小姐认识？” 徐总微笑着开口，楚行知笑了笑：“林西是我们公司新入职的销售，你们徐氏集团在业内名气这么大，想不认识都难。” “哥，这位林小姐，可是与众不同啊。” 徐盛故意拉长语调，听得我想要立刻站起来离开。 “哦？怎么？” 徐总似乎来了兴致，视线从我身上扫过，让我浑身不自在。 “胜总，昨天突然身体不适，没来得及和您说一声就直接离开，是我做的不对。今天来了，也是希望给您赔个不是，您大人有大量，一定不会放在心上。” 我给自己倒了一杯酒，想着我脆弱的胃，还是把酒杯端了起来。 “咱们圈里人，都知道我这个人就是度量不好。林小姐昨天做的那些事，可是让我很没面子啊。” 第10章 他怎么会看上你 徐盛直接把我手里的酒杯夺了下来，又拿了几个杯子，把酒给满上。 我看着整整两名xo，就被他这么给倒满了，额头冒出一丝冷汗。 要是这些酒统统喝下去的话，恐怕我今天还没走出宝丽就得直接送往医院了。 “林小姐的歉意，有点少啊。不如这样，林小姐把这些都给喝了，昨天的事咱们就都给忘了。” 徐盛笑眯眯地把那些酒杯推到了我的面前，我看着酒杯里琥珀色的液体，再抬头看看楚行知。 楚行知正在和徐总聊天，视线从我身上扫过，又回到了徐总的身上。 其实从来宝丽见到徐盛开始，我就应该清楚，这个男人是故意带我来见徐盛的。 我端起酒杯：“胜总果然大度。行，这些我就喝了。” 琥珀色的液体刚一入喉，辛辣的滋味让我觉得胃部火辣辣地烧着，难受极了。 一杯下肚，还有好几杯。 我喝完后，还将杯子翻转，证明的确喝空。 就在我准备拿起第二杯时，楚行知突然开口：“胜总今天是不打算让我们一块喝了啊，都让小林喝了，我们喝什么？” 我猛地抬头看向他，眼神中有些不能置信。 他这是在帮我说话？ “楚总可真会开玩笑，在这还会没酒吗？一会我让人再上几瓶。要是这没有，就算找遍整个港城，我也给楚总找来！” 徐盛依旧是笑眯眯的，楚行知笑着端起我面前的酒杯：“再送上来的，可就不是这个味道了。这两瓶酒，可是我让李姐专门为徐总准备的。谁不知道徐总最好这杯中物？要是都给小林这么胡喝了，那还真的暴殄天物。” 徐盛的笑容僵在脸上，露出一丝不悦。沈然面色有些为难：“楚总……” “徐总，一块试试如何？” 楚行知看向徐总，徐总笑着端起酒杯：“既然是楚总花了心思的东西，当然是好东西。来，咱们干一杯。” 他开了口，徐盛只能够端起酒杯，同时，他看了我一眼。 那眼神像是再告诉我，今天算我好运。 我松了口气，恰好这时李姐带着公主们走了进去，每一个都画着淡妆，身上穿着简单的白色连衣裙，看上去十分素净。 一进来，她们便坐在了徐总和徐盛的身旁。 有了公主们的到来，包厢里立刻变得热闹起来。徐盛似乎忘记了之前和我的不快，一手搂着一名公主，便开始上下其手。 不知道什么时候，楚行知坐在了我的身旁，我看着他们搂着公主们唱着跑调的歌曲，时不时地帮他们鼓掌叫好。 “谢谢。” 我看着楚行知，今天他的做法的确出乎我的意料之外。 从他和徐总之间的对话不难看出，楚行知想要和徐总合作。 而我之前得罪了徐盛，所以他带我出席这场饭局，无非就是希望让徐盛出这口气，好让合作更加顺利。 原本我以为他会真的让我把那些酒给喝了，好让徐盛出口气，可是他阻止了。 他的做法，让我有些看不透他。 “我不是在帮你，是在帮公司。” “我不希望明天报纸头条是万鼎员工死在高层饭局上，这种新闻，会让万鼎公关头疼好几天。” 他依旧毒舌，可是此刻他说出来的话，却让我一点也不愤怒，反而是笑了起来。 或许，楚行知比我想象中，要好的多。 就在我准备去洗手间的时候，包厢大门突然被推开，一名穿着红色吊带裙的女人冲了进来，直接把我挤到一旁，坐在楚行知的身旁，拉着他的手。 “楚总，好久不见了，你来了都不和小和说一句，真坏。” 她娇嗔地半靠在楚行知的怀里，我看着这突然出现的女人，原来她就是李姐口中的小和？ 听她和李姐的语气，似乎楚行知经常来看小和，是小和的熟客。 “正常点。” 楚行知看了一眼小和，拨开了她的手。 小和再次缠住了他的手，看了一眼坐在旁边的我：“原来，有了新欢，就忘了旧爱。楚总，你可不能这么对我……” 声音酥到人的身体发麻，我听着这一起桃色纠纷似乎把我给牵扯进去，连忙站了起来：“楚总，我上个洗手间，你们慢聊。” 遇到这种情况，当然是有多远躲多远。 天知道楚行知和小和是什么关系，无缘无故被扯进去，肯定不是什么好事。 “这位姐姐，我陪你一起去。” 小和笑吟吟地站了起来，拉住我的手，身上散发着甜美的香水味，让我浑身起了鸡皮疙瘩。 这个时候，进退两难，我只能够和她一块来了洗手间。 刚一走进厕格，准备关门时，她伸手挡住了我的动作。 “没想到楚行知会看上你这样的清粥小菜，啧啧，这口味转变的真快。” 她讥诮地看着我，手指上红色的甲油特别显眼。 小和很美，美到骨子里的那种。她的一颦一笑，都带着一丝媚态。身材让同为女人的我都觉得惊艳，堪称人间尤物。 “我想你误会了，我只是楚总手下的员工，因为得罪了胜总，所以他带我来赔罪。” 我解释着事情的始末，毕竟不清楚她和楚行知之间的关系，要是万一被她吹了枕头风，我这好不容易到手的工作，又得飞了。 第11章 我帮你 “你一个小员工，值得他费这么大心思？你不知道楚总的胃不好，是碰不得酒的？” 她看着我的眼神带着质疑，可是她的话，却让我的心狠狠一震。 什么？ 楚行知不能喝酒？ 我突然想起楚行知拿起酒杯时沈然为难的眼神，原因居然是这个！ 此刻，我的心里有些百味杂陈。 “你居然不知道？” 或许是看到了我脸上震惊的神色，又或许是这件事让她的心情好了许多：“看来，你真的只是他的员工而已。” 从洗手间里出来，小和对我的态度没有之前那样敌对了，她挽着我的胳膊回到了包厢里，我注意到楚行知面前的酒杯，依旧是空的。 再看了看桌上的酒瓶，并没有比我离开之前增加，我的心里莫名地轻松了些。 不经意间抬头，看着他和徐总谈笑风生的样子，他的眉头时不时地会拢起，像是有些身体有些不适。坐在一旁的沈然时不时担心地看着他，这让我心里有些内疚。 好不容易结束了饭局，徐盛开心地搂着公主们离开，徐总也带着两名公主离开。刚送走他们，我转过身想要开口感谢楚行知的时候，却听见沈然惊呼一声“楚总”，转过头，便看见楚行知已经昏倒在沈然的怀里。 送楚行知去医院的路上，沈然的脸色有些凝重。我大气不敢出，看着楚行知的脸色想起之前小和和我说的那些话。 他明明不能喝酒，为什么…… 我看着楚行知紧闭的双眼，心情变得更加复杂。 “沈助理，楚总的胃病……真的很严重吗？” 如果不是长期胃不好的话，不至于现在这副模样。 沈然看了我一眼，面色不悦：“楚总的胃一直不好。” “我……” 我有些语塞，突然间不知道该怎么接话。 把楚行知送到了医院，一番检查过后，医生确定是胃出血。做了应急处理后，医生让办理住院手续。 沈然负责办理这里，而我则是陪在楚行知身边。 安顿好病房，我看着昏迷中的楚行知。 这是我第一次仔细地看着他的模样。 他的五官十分立体，高挺的鼻梁下是紧抿着的薄唇。即便是昏迷中的他，也让人感觉到了生人勿进的气息。 在入职之前，我曾经在网上搜索过关于楚行知的信息。 他算的上是城中出了名的黄金单身汉，鲜少会有绯闻刊登在报纸上。只知道，他一回国就入职万鼎集团，打拼几年后，成为了万鼎的总经理。 也有传言说，楚行知之所以能够在万鼎集团爬的这么快，有一部分原因是因为他是万鼎集团老板付东华的私生子。 “一会楚总还有个视频会议，现在他这样是没法参加了，所以我得赶回去做个记录。看护要明天早上才能到岗，所以这几个小时，麻烦你了。” 沈然看了看手表，面色有些焦急。 我低头看了一眼手机上的时间，已经是凌晨两点了，点点头：“楚总交给我吧。” 沈然离开后半个小时，楚行知终于醒了过来。他的面色苍白的可怕，可是身上的冰冷气息，却没有减少半分。 “你怎么在这？” 楚行知眉头微蹙地看着我，我立刻帮他倒了一杯温水，递到他的面前：“沈助理说要回去记录一个视频会议，看护要明天才能来，所以暂时让我照顾楚总您。” 因为昨天的事情之后，我对楚行知的印象已经大大改观，连带着和他说话的声音也温柔了不少。 “昨天晚上的事，谢谢楚总，其实我可以……” 昨天晚上如果真的要喝掉那些酒的话，现在在医院里的人，就是我了。 只是在医院里的人变成楚行知，这让我觉得就像是欠了他一个人情般。 “我是在帮公司。” 他依旧冷漠，冰冷的视线从我身上扫过，让我有些不太自在。 我看着他坐了起来，伸手准备把输液瓶摘下来，立刻拦住了他的动作：“楚总，您是要上厕所吗？是的话，我帮您。” 话刚一出口，我立刻察觉到自己说的话有些不妥，想要收回来，已经太迟了。 脸颊感觉到一阵滚烫，撇开头，有些不敢看向他的双眼。 “你帮我？” 他的声音里，难得有了一丝温度。 “我的意思是，我可以帮您提着输液瓶在外面等你。” 我急忙解释，生怕他会误会。 “好。” 出乎意料之外的是，他没有拒绝。我帮他提着输液瓶来到了洗手间门口，看着他走了进去，我立刻转过身，背对着他。 等了许久，里面一片安静，可是楚行知并没有出来。 我有些担心，可是想到他一个大男人在里面上厕所，我这样进去…… 是不是不太好？ “楚总？” 我试探性地问了声，可是里面并没有回答。 这让我更加担心不已，只能够硬着头皮推开门。 可就在我推开门的一瞬间，两个人四目交接，他正在准备拉裤链，我就这么出现在他的面前，两个人顿时都愣住了。 我脸红的厉害，立刻转过身：“对不起，楚总，我什么都没看见！” 的确，我什么都没看见，可是这样的场合，真的让人太尴尬了。 尴尬到，我恨不得有个地缝能够让我钻进去。 “哦。” 他淡淡地一声，更加让我无地自容。我几乎不敢转身看他，只慌乱解释：“楚总，我看你一直在里面没有反应，喊了你一声你也没回应，我担心……” 担心他再次昏倒。 我的话还没说完，他已经开口打断了我的话：“这间医院的洗手间隔音一直不错。” 这才解释了，为什么我叫他他没有回应。 可即便是这样，我还是尴尬不已。 正想着该说什么的时候，我手机铃声响了起来，拯救了我此刻的尴尬处境。 电话一接通，秦歌担忧不已的声音传来：“林西你现在可以啊，都几点了还不回来？你丫到底在哪儿？是想让我担心死啊你？” 听着她的怒吼，我的心里一片温暖。 也只有秦歌，才会这么关心我。 今天我只和秦歌发了短信会晚点回去，但是没来得及告诉她什么事，就被楚行知带去了会所。 第12章 刻薄恶毒的女人 “我在医院。” 我话音刚落，秦歌又急吼吼开了：“什么？医院？你丫又昏迷了？” “不是，这一次是楚行知……” 我的解释还没说完，秦歌立刻打断了我的话：“和楚先生啊？我不打扰你们了，明天回来，或者以后不回来都行。” 接着，她飞快挂断了电话，一点不给我解释的机会。 我只能够悻悻地把手机放好，这时，我才注意到楚行知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回到了病床上。 之前秦歌在手机里的声音挺大，也不知道楚行知听到了多少，我正想问问楚行知要不要吃点什么东西的时候，刚一开口：“楚总……” “你朋友太吵。” 他的一句话，成功让我再次尴尬不已。 …… 第二天一大早，看护准时过来上班。就在我进电梯准备离开的时候，撞见了林雪和楚年。 楚年小心翼翼搀扶着林雪，生怕会跌着碰着一般。这样的的神情，我从未在他的眼中见过。 心还是不可避免地疼了下，就在我想转身避开他们离开时，林雪叫住了我。 “姐姐，姐姐……” 我想假装没听见，可是楚年已经快步走到了我的身前，拦住了我：“林西，你别太过分，小雪这么大声喊你，你也当听不见？” “凭什么她喊我，我就得听见？” 楚年这句话，让我怒火蹭蹭又冒了上来。 “你不知道小雪现在是孕妇吗？你上次害的小雪住院差点流产，现在你还想气她？” 转眼间，楚年又给我扣了顶帽子。 我简直无语：“楚年，你以为四海之内皆你妈啊？是不是你们叫我我就得乖乖站着听你们指责？有完没完了？” 他这种强盗逻辑，简直搞笑。 “再说了，她怀孕，关我什么事？孩子是我的？” “林西，你说话还是这么刻薄！你这种女人，活该没人要！” 楚年气的面色发红，林雪可怜兮兮地躲在他的怀里，拉了拉楚年的衣袖：“阿年，别说了，是我不好，姐姐生气也是应该的。可能，她是真的没听见吧，毕竟这里这么多人……” “够了，小雪，你别帮她解释了。她就是这么刻薄的人，她平时故意欺负你都算了，在你这么特殊的时候还欺负你，我简直看不下去！” 楚年怒气冲冲地拽住了我，我的手腕被他拽的生疼。 我用力掐着他的手臂，疼的他松开拽着我的手：“我欺负她？林雪，我平时欺负你什么了？我的未婚夫被你抢走了，我婚房的装修被你抢走了，你还要我怎么样？” 我只觉得讽刺，楚年的脑子装的都是水吗？林雪说什么他都信？ “林西，你搞清楚，不是我被小雪抢走，是我从来没喜欢过你！你这样刻薄恶毒的女人，永远都不会有人喜欢！” 楚年看着林雪立刻变白的脸色，心疼地搂住了她，当他看向我时，眼神中只有厌恶。 “楚年。” 一个熟悉的声音在我身后响起，依旧是那么冰冷。 “小叔叔，你怎么在这？” 转过身，我看着楚行知穿着病号服坐在轮椅上，看护正推着他走了过来。 楚年脸上的怒容有所收敛：“小叔叔，你怎么能聘用这样的人去你们公司上班？” “她怎么了？” 我看着楚年，突然间觉得我从未认识这个人一般，觉得很是陌生。 以前我认识的楚年，是温文尔雅的，从来不会对我说出这么恶毒的话来。 或许，我从来没认识过他。 “她的人品有问题，小叔叔，如果不是这样的话，我岳父岳母又怎么会不认她这个女儿？” 楚年编造着我当初理智的理由，似乎他想尽办法要让楚行知相信，我就他口中那个品行不好的人，以达到让楚行知辞退我的目的。 我麻木地听着楚年说着这些事，不知道何时开始，我身边的人都开始变得陌生。 林雪，楚年，甚至我爸我妈，都变得让我不认识了。 “我用人，当然有我的标准。楚年，这不是你该管的事。” 楚行知，再一次出乎我的意料之外。我错愕地抬头看着他，他的目光依旧清冷，仿佛毫无所觉。 楚年的眼神同样错愕：“小叔叔，难道你不相信我说的？” “恋人的标准，和员工的标准不一样。楚年，好好陪着林雪产检。我回病房休息了。” 他示意看护推他离开，像是又想到了什么，转过身看着我：“林小姐，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如果试用期迟到三次，有可能会影响到你的转正时间。” 他的话，让我从错愕中立刻缓过神来：“是，楚总。” 第13章 我和他不可能 回到公司上班，同事们看到我脸色并没有任何错愕的神色。后来才知道，原来那天有人帮我请了病假。 至于那人是谁，徐经理没说，可是直觉告诉我，那个人应该就是楚行知。 他似乎并没有开除我的打算，可是借着上次的事，也让我明白了一点。 我在万鼎的人缘是有多差。 如果继续这样下去的话，这样的事情只会越来越多，我的处境会变得越来越被动。 想明白了这一点，今天一整天都努力保持着笑容，尽量融入到同事群中去。 虽然不是很顺利，但是我相信这一切并不难。 下班后，我第一时间去超市买了点山药便赶回秦歌家开始熬粥。 楚行知的胃不好，山药粥最是养胃。所以，我想做点送去医院，就当做…… 是我对他的感谢。 熬好粥后，刚来到医院，便看见楚行知坐在一堆文件中。沈然拿着文件正在给他汇报工作，我提着保温壶站在门外，突然间有些胆怯了。 这样送过去的话，会不会显得有些冒昧？ 毕竟，他只是我的上司而已。 可是不送过去的话…… 就在我犹豫着是不是该进去的时候，看护恰好走了出来，看见我立刻开口：“林小姐。” 她的音量不大，但是在这个安静的环境里，显得尤为明显。 楚行知和沈然的视线朝着我看了过来，我只能够走了进去，把保温壶放在床头柜上：“楚总，知道您的胃不太好，所以煮了点粥送过来。” 话音刚落，我立刻低下头，不太敢看向他的表情。 “嗯。” 他只是淡淡地应了一声：“沈然，继续。” 似乎，并没有把我的话听进去。 “楚总，您还是先喝粥吧。医生都说了，您这胃得好好养着，要三餐定时。” 沈然把保温壶打开，盛了一碗放在了他的面前，看着我第一次有了笑容：“多亏林小姐熬了粥过来，楚总的胃口有点挑剔。” “楚总，您说的那些问题，我现在回公司处理，您先休息。” 接着，他低头看了看手表，在得到楚行知的应允后，离开了病房。 病房里，就只剩下我和楚行知两个人。 这里的空气，就像是突然间升了温，让我脸颊开始发烫。 楚行知正低头喝粥，我想起今天早上的事：“谢谢楚总信任我。” 感谢他没有相信楚年说的那些话而辞退我，感谢他昨天晚上帮我解决问题，也感谢他，给了我一份我最需要的工作。 “你似乎很喜欢说谢谢。” 他放下手里的碗，我注意到，他的碗已经空了。 “我……” “谢谢是这个世界上最廉价的词汇。我不希望你对我说谢谢，而是用行动表明，我的决定没错。” 他的声音依旧冷漠，说出来的话依旧毒辣，却让我无从反驳。 “是，楚总。” 我点点头，和他说的那样，行动才是最好的感谢方式。 病房里的气氛，再次变得尴尬起来。我不知道开口说些什么，看着桌上空着的碗，我忙开口：“楚总，如果您不想喝了的话，我就先拿走了？” “明天继续送。” 就在我准备收拾保温壶的时候，他突然开口，吓得我手里的碗筷差点摔倒在地上。 我连忙点头：“好。” …… 从楚行知病房里出来，心情莫名的好。当我回到公寓时，下班后的秦歌，直接把我按倒在沙发上：“说，昨天晚上你和楚行知到底发生了什么？” 我无奈地看着她眼中的心形表情，一五一十地把昨天晚上的事情给交待的清清楚楚。 她松开我，摊倒在沙发上：“你们居然什么都没发生？” 只看着秦歌把我上上下下打量了一遍：“林西，你到底是不是正常女人？” 秦歌什么都好，偏偏她无敌的想象力，有时候真的会让人哭笑不得。 “我确定，我很正常。” “不，你一点也不正常。” “楚行知啊！黄金单身汉啊！这种时候，难道你就不该趁虚而入，博得好感，然后顺势成为他女朋友吗？” 秦歌给我一点一点分析着，我简直无语：“秦歌，你真是够了，我和他不可能的。” 他是楚年的小叔叔，更何况那么优秀的男人，眼前的桃花还会少么？ 至少，昨天晚上宝丽的小和，就是其中一朵。 “他喜欢的，应该是妩媚的女人。” 我想着小和的模样，既然楚行知能够三番四次去宝丽找她，应该她就是楚行知喜欢的类型吧。 “可是，如果他对你没意思的话，没必要为你做这么多事啊……” 秦歌还想挣扎，我直接打断了她的话：“stop！他有喜欢的人了，好了，这个话题就此打住。” 此刻的我，只想早点睡觉。 因为，明天林雪就要回来上班了。 第14章 我不瞎 第二天一大早，我刚来到办公室，便看见林雪笑吟吟地走了进来。 “林雪，你身体没事了吧？” 她一进来，小张立刻关心地问，其他同事纷纷走上前去表示关心。 看着她离我的办公桌越来越近，我明知道这个时候应该和她打个招呼，可是想起从前那些过往，我还是站了起来，走向了洗手间。 洗了个冷水脸，我这个固执的个性，似乎怎么都改不了。 回到办公室，桌上多了一块蛋糕。 林雪笑着站在办公桌旁：“姐姐，我这次孩子没事，所以请大家吃蛋糕庆祝一下，你应该也会为我开心的，对吧？” 我看着她还没有隆起的肚子，开心？ 我该开心什么？ “嗯。” 我只是淡淡地应了一声，不想多说。 “姐姐，你这样，还是在生气吗？” 林雪红了眼眶，似乎随时会有眼泪落下一般。 “小雪，你想多了。你应该知道我的胃不太好，一时间吃不了这么油腻的东西。” 我把蛋糕推开，她看着我脸上的笑容僵了僵。 我站了起来，悄悄在她耳边：“林雪，如果你不想所有同事们都知道你到底做了什么，我劝你最好不要惹我。如果真的惹急了，我什么都做的出。” 和秦歌说的那样，我对谁都是有仇必报，唯独对于我的亲人，却一次一次容忍。 可是这一次，我不会再退让。 林雪脸色白了白，就在她准备开口时，我再次开口：“你可以试着继续污蔑我，或者是上一次装晕的戏码再次上演。” 看着她的脸色恢复如常，我坐了下来：“小雪，你现在可是孕妇，这些东西还是少吃点。” “谢谢姐姐。” 林雪看着我微笑，我也回以笑容。 …… 这一天，算是无惊无险度过了一天。 或许是因为林雪和我之间的“融洽”，让其他同事觉得我并不是难相处的人，开始有人和我打招呼，或者是讨论工作上的事。 这一点，倒是让我十分开心。 和昨天一样，我熬好粥送到医院。刚走到病房门口，便看见楚年的父母坐在病床旁，似乎在和楚行知聊些什么。 自从婚礼那天后，我再也没有见过楚年的父母。 “她怎么来了？” 楚年妈妈一眼看到我，视线落在我手里的保温壶上，面色不悦。 “行知，那天她婚礼上拉着你离开时说的那些话，该不是真的吧？” 楚年爸爸皱着眉头，也十分不悦。 “她是万鼎的员工。” 楚行知开口，楚年妈妈脸色更加不悦：“行知，你和楚年他爸虽然不是一个妈，可是我也算的上是你的长嫂。虽然我不能干涉你聘用什么人，和什么人在一起，可是她的人品真的不行，你看看她对楚年做的那些事……” “算了算了，都过去了。现在楚年也和小雪一块了，还提那些陈年往事做什么。” 楚年爸爸打断了她的话，拉着她站了起来：“行知啊，我们今天就过来看看你。另外拜托你的事，你可千万记得。我和你嫂子就先走了。” 说完，他拉着楚年妈妈离开。 楚年妈妈离开的时候，给了我个白眼。她从我身边经过的时候，我听见一声冷哼，只是默默地撇开头去。 有些事，没法解释。 我提着保温壶走了进去，楚行知看了我一眼，继续看着手里的文件。 “楚总。” 我开口：“婚礼那天的事，对不起。” 这句道歉，是发自内心的。 那天我的一时冲动，恐怕楚行知要和不少亲戚解释。就和他那天质问我的一样，把无辜的人拖下水，的确不是一句道歉可以解决的。 “嗯。” 他应了一声，压根没有抬头看我。 他此刻的模样，让我的心里梗的慌。我不知道该开口说些什么，更加不知道能和他说些什么。 想要解释那些事情，可是转念一想，我似乎……并没有和他解释的必要。 “粥我放这了，如果喝完的话，我明天来取保温壶。” 终于找出了一句话，可是他的回应，依旧是头也不抬的一声“嗯”，这样的回应，让我的心里莫名有些发慌。 “楚总，有些事，不是他们说的那样。” 我脱口而出，可是说完后，我又开始后悔了。 我没想过要和楚年的父母解释，却独独想要和他解释那些事。 或许，因为他是我的上司，我不希望他误会吧？ “我不瞎。” 第15章 我的反击 终于，他抬头看了我一眼，比之前多说了两个字。 可是这三个字，让我忍不住笑了起来。 “是，楚总当然不瞎。” 那三个字，足以表明他对我的信任，以及他想说的话。 从医院里离开，我的心情莫名地愉悦，就连之前见到楚年爸妈的那些不快，也瞬间烟消云散。 刚一回到家，手机铃声响了起来。我看着上面陌生的来电号码，只觉得奇怪。 按下了接听键，楚年刻薄的声音传来：“没想到你还真的和我小叔叔在一块了，林西，你隐藏的可真够深！” 看来，楚年爸妈应该把在医院看到我的事告诉了楚年。 可是，我没想到，楚年会换个号码来打给我。 “我和谁在一起，似乎不需要和你解释。另外，楚年你不觉得你这样做很无聊吗？” 隐藏够深的那个人，应该是他吧？ 一直到婚礼前夕，我才知道他和林雪在一起的事。 “林西，你以为这样我就会后悔吗？你这么做，只会让我更加厌恶你。” 他的妄想症又开始发作了，我真搞不明白，他到底是有多大自信，才会觉得我在万鼎上班是为了他。 这种事，压根八竿子打不着好吗？ “楚年，麻烦你听清楚。” “我林西，喜欢你的时候，你什么都对，我要不喜欢你的时候，麻烦你不要再出现在我面前，只会让我觉得恶心。” “还有，请你不要再用其他电话联系我，要是林雪知道了，恐怕她的肚子又该不舒服了。” “对了，你应该知道她和我现在是同事吧？” 话音刚落，楚年气急败坏的声音从电话里传来：“林西，我就知道你这个刻薄恶毒的女人不简单！咱们等着瞧！” 紧接着，他挂断了电话。 我摇摇头，听着电话里的忙音，只觉得讽刺。 我当初到底为什么会爱上这样一个男人？ …… 三天后，我终于知道楚年口中的等着瞧是什么意思了。 因为三天后，楚年来到万鼎销售部报道。 他，成了我的同事。 楚年和林雪秀着恩爱，我起身去茶水间冲咖啡，只当做没有看见。 就在我走进茶水间的那一刻，楚年快我一步，抢过了咖啡罐。 “林西，别以为你傍上了我小叔叔就可以为所欲为。我告诉你，他毕竟是我小叔叔，而你，不过是我用过不要的破鞋！” 楚年得意地泡着咖啡，我看着他得意的眼神，一股怒火冲上了我的脑门！ 破鞋？ 恋爱多年，他就是这么形容我？！ 怒火中烧的我用水杯接了一杯开水，像是不小心般泼在了他的手上。他的手背立刻被烫的通红，看上去有些恐怖。 他立刻大叫：“林西，你是不是疯了？！” 他的声音，立刻引来不少同事的侧目。他们围了过来，林雪更是快步走到楚年面前，握着他的手，一脸心疼：“阿年，怎么烫成这样？” “这个疯女人想要烫死我！” 他指着我，脸色分不清楚是气的，还是疼的，一片铁青。 我学着林雪的模样，眼眶泛红，抽泣着看着他：“楚年，真的很抱歉，我不是故意的。我真不是故意的，你说在公司里，我怎么可能会想要烫死你？可能是最近身体不太舒服，一时间没有抓住水杯……” 我不停地道歉，不停地自责。我走上前，想要拉住楚年的手看看伤势，却被林雪避开。 楚年更是直接一把推开我：“林西，你少做戏了，你是什么人难道我不清楚吗？你……” 他想要翻旧账，可是话说到一半，却不好继续说下去。 理由，我当然清楚。他要是说出过去的我，就意味着他和林雪做的那些事即将瞒不住了，所以他压根就不敢往下说。 “小雪，你应该相信我不是故意的吧？” 我转过头看向林雪，一脸委屈。 林雪用这样的方法让我成为众矢之的，我为什么不可以？ 做多了销售的我，早就已经练就了八面玲珑。她这点花招，我也可以。 “我……”林雪语塞，转过头看向楚年：“我当然相信姐姐不是故意的，阿年，这点伤应该没什么事，一会不放心的话，我陪你去医院上点药。” 林雪的回答，在我的意料之中。 她在所有人面前都是老好人的模样，此刻的她，又怎么会轻易把自己的面具摘下来？ “算了算了，我自己去吧。你还怀孕呢，医院病毒太多，你别去了。” 楚年狠狠地瞪了我一眼：“林西，你别以为我真的相信你不是故意的，你是什么人，我比谁都清楚。” 楚年终究是忍不住了，说出了这句话。我心里暗暗发笑，可是面上依旧委屈：”你也说了，咱们以前恋爱那么多年，你当初清楚我是什么样的人了。算了，不说了，都是过去的事了。” 说完，我转身就走。 离开的时候，我看见了所有同事们错愕和讥讽的眼神。 恐怕，光是这些眼神，都够楚年和林雪受得了。 第16章 亲密接触 回到办公室没多久，我被徐经理叫了进去。 徐经理的脸色不太好看，见着我进来了，直接让我把门关上。 门刚一关上，徐经理严肃开口：“林西，你今天对楚年做的那些事，我都知道了。” “我不管你之前和楚年林雪两人之间发生了什么，可是这是公司，下次要是再出现这样的事，我就只能够给你警告信了。” 果然，这些事还是传到了徐经理的耳朵里。 楚年和楚行知的亲戚关系，恐怕也是徐经理和我说这番话的原因。 “徐经理，我知道了。” 我没有反驳徐经理的话，而是应了下来。 这个时候和他争论这些，并没有多大的意义，反而会让他对我反感。 毕竟林雪和楚年都是关系户，徐经理没直接处罚我，已经是给了我面子。 “知道就出去吧，好好工作。” 徐经理照例和我说了几句后，让我离开了办公室。 刚一出来，便看见楚年阴测测的眼神，他从我身边走过时，我听见他低声说：“林西，你可千万别离职了，你要是走了，就真不好玩了。” “当然，楚年，我也奉劝你一句，楚总能让你进来，可你不一定能够留的下来。” 楚年以前在一间公司也是做销售工作，可是他总是觉得公司给他发挥的空间太小，三年里辗转了不少公司，从来没有试过在一间公司待的时间超过半年。 当然，他在工作期间，也没有拿得出手的业绩。 万鼎的销售部，从来竞争激烈，即便是他通过楚行知的关系进来，可是未必他不会被淘汰出局。 在他面色发青之前，我已经快步离开。 …… 下班后，我来到医院。 楚行知明天就出院了，这几天都是我负责给他送来晚餐。即便是没他的吩咐，我就像是习惯般，每天送来。 他似乎也不拒绝，每一次，都把我送来的粥喝的干干净净。 今天小小的反击，让我的心情格外的好，连带着走进病房时，嘴角都带着笑。 保温壶刚一放下来，楚行知冷不丁开口：“听说你用开水烫楚年了？” 没想到消息传的这么快，白天刚发生的事，在医院里的楚行知下班后就知道了。 “嗯，他活该。” 在楚行知面前，我没有隐瞒。 我知道，没有事情能够瞒过他。 “蠢。” 我原本以为他会为楚年出一口气，谁知他冒出这么一个字，倒是让我愣住了。 “只烫手，太可惜。” 他接下来的一句话，更是让我错愕。 楚年不是他的侄子么？按照正常逻辑，楚行知应该是帮着楚年说话才对。 “楚总，他是不是得罪你了？” 我低声问，有些不敢相信我的耳朵。 这简直…… 太不敢让人相信了。 “没有。” 楚行知干脆利落地回我，我更加无语：“他不是你的侄子吗？” “所以？” 他抬头看我，眼神里的疑问，仿佛我问了幼稚的问题一般。 我决定这个话题就此打住：“算了，楚总，当我什么都没说。” 就在我准备收拾东西离开时，我手里的东西一下子没有拿稳，摔在地上。 我伸手弯腰去捡东西，他恰好也弯腰，我们两个人的额头贴在一块，我仿佛能够感觉到他鼻间的呼吸。 他身上的味道不同于医院里的消毒水味，味道清淡悠远，让人觉得格外好闻。 我往后退了退，身体一下子没有站稳，整个人往后仰着。 就在我以为我快要摔个狗啃泥的时候，我的腰上突然感觉到了一股大力，被人紧紧地抱住，把我带到一旁。 我抬头，对上他的双眼。 他的双眼是漂亮的琥珀色，纤长的睫毛根根分明，简直让女人嫉妒。深邃的五官突然间这么靠近，觉得更加立体。 我从未试过和他这么亲近，突然间这样，让我有些面红耳赤。 “谢谢。” 我站稳后，他松开了手。我继续弯腰捡着东西，他再次开口。 “你下班后有没有时间？” 我错愕地看他，他这话，是什么意思？ “楚总……” 他问我下班后有没有时间？ 这个问题，让我的心跳莫名加速，脸颊发烫。 他该不会是和秦歌所说的那样，对我有想法吧？ 可是，他不是有小和了吗？ 就在我寻思着该怎么回答的时候，他再次开口：“我需要一名信得过的钟点工帮我准备晚餐。你应该符合我的要求。” 他的话，彻底破灭了我的幻想。 看来，是我想太多了。 一定是秦歌对我的影响太深，才会让我胡思乱想。 “如果楚总需要的话，我有时间可以过去帮忙。” 我点点头，就冲着他帮我做的那些事，只是帮他准备晚餐的话，只是举手之劳。 想起自己之前的那些想法，我尴尬不已，匆匆离开了病房。 …… 回到家，我把今天办公室里发生的事告诉了秦歌，秦歌笑的前仰后合，拍了拍我的肩膀：“看不出来啊，林西，你够黑的啊！只是可惜了，你干嘛泼手啊，要泼泼他那啊，直接让他不能人道。” “你比我还黑。” 我笑着看她：“只是以后公司里的日子，恐怕不会太平了。” 以前一个林雪就我头疼的了，现在再来一个关系户楚年，我感觉每天都像是一出狗血剧。 每天要面对楚年的冷言冷语不说，还得看着他们变相秀恩爱，真是够了。 “不说他们了，楚行知那边怎么样了？来，说说。” 秦歌兴致勃勃地看我，我想起今天楚行知和我说的话，便告诉了她。秦歌乐得直接抱着我：“哎呀，我的小西啊，你可算是熬出了头了。” 我莫名其妙地看着她，她该不会又胡思乱想了吧？ “我和楚行知之间是不可能的，你又不是不知道……” 楚行知可是楚年的小叔叔，再说了，我和楚行知，简直就是八字没一撇的事。 “你说他一个总经理，会缺钟点工？这理由，只有你信，我可不信。” 秦歌撇撇嘴，她的话， 让我陷入了沉思。 第17章 新的刁难 以楚行知的身份，要找个钟点工的确不难。为什么，偏偏是我？ 而且，我只有下班的时候有空。 难道，真的和秦歌说的那样，楚行知对我有意思？ 可是，那样冰冷的人，怎么可能呢？ “你就别嘀咕了，小西，你就没想过，那楚行知为什么这么帮你？那么多人可以帮，等着他帮，为什么那个人是你？” 秦歌接下来的话，让我不知道该如何回应。 我的心里也有个小小的声音在问，为什么那个人是我呢？ 可是很快，又有一个声音否认。 或许，是楚行知的家里有许多公司文件，如果是我的话，他不用担心泄密问题？ 心里两个声音在争论着，却始终没能争出个答案来。 “好了好了，不说这些了。” 我摇摇头，打断了秦歌的话。可是我的心，始终不能平静下来。 …… 自从那天在茶水间烫了楚年之后，他对我的态度越发恶劣。其他同事看在他和楚行知的亲戚份上，也不敢多说什么。 但是他这么做，倒是让不少同事和我之间的关系缓和了不少，至少午餐时，会主动邀请我坐在他们身边，加入他们的话题中。 今天临近下班时，楚年把一堆文件放在了我的办公桌上：“林西，这是徐经理让你看的资料，要求今天下班之前整理出一份标书。” 我看着堆积成山的资料，就算我要看完这些资料，起码也要两天的时间。 更何况，还要整理标书？ “是徐经理让我做的？” 我看着楚年，眼神有些怀疑。 “不然呢？你可以问问小雪，徐经理是不是说过这些。” 楚年得意洋洋地说道：“林西啊林西，我说过，这只是个开始，以后的日子会更加精彩。” 我立刻明白了他这话里的意思，徐经理看在楚行知的面子上，就算楚年说的不是真的，他也不会反驳。 “林西，你该不会把这种事告诉我小叔叔吧？我认识的你，可不是这种靠潜规则的人。” 他阴阳怪气地说，我有些气结。 这些事，我用什么立场告诉楚行知？更何况，就算我说了，楚行知也未必帮我。 我更加相信，楚行知很清楚这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否则，那天我烫了楚年的事，不会立刻传到楚行知的耳朵里。 “标书是吧，明天早上上班前，我会放在徐经理的办公桌上，满意了吗？” 看着楚年此刻的模样，我只觉得恶心。丫真的以为我解决不了这些问题吗？ 就算通宵我也要把标书赶出来，不给他找我麻烦的机会。 “满意不满意，可不是我说了算。林西，徐经理可是等着你的标书。” 楚年从我的办公桌前离开，我仿佛能够听见他的笑声。 坐在我对面办公的方琦悄悄来到我身边，低声说：“林西你也太好说话了，一天时间，资料都看不完。” 方琦比我早入职一个礼拜，刚好是我以前大学的学姐，还是一个专业。相处了几天后，两人便成了朋友。 “可是我没办法啊。” 我摊摊手，一脸无奈。难道真的为了这件事去问徐经理？ 就算不是真的，徐经理为了偏袒楚年，也会说是真的。 更何况，我不想多得罪一个徐经理。那样的话，恐怕我真的在万鼎就待不下去了。 “也是，谁让楚年是楚总的亲戚呢。唉，林西，要不要我帮你分担一点？” 方琦好心建议，我知道她是好意，可是以楚年的为人，恐怕到时候会把方琦也给算上。 “不用了，我自己做吧。反正加加班，总是可以完成的。” 想到加班，我突然想到和楚行知之间的约定。我下班后需要去他的公寓帮他做饭！ 我连忙拨通了楚行知给我的私人号码，可是电话一直关机，我只能够发了个短信过去，希望他能看见。 眼看着到了下班时间，办公室里的同事们纷纷离开，我只能够独自一个人坐在办公室里陪着成堆的文件。 林雪和楚年从我身边走过时，楚年小心翼翼地扶着她，生怕她会摔倒一般。我看了一眼林雪的肚子，似乎还没到三个月，平坦的压根就不像是怀孕了一般。 “姐姐，这么多文件，你能做的完吗？要不，我和徐经理说说，兴许他……” 林雪做出一副关切的模样，这让我觉得有些反胃。 “不用了，你们两个尽快离开我的视线，已经是帮我最大的忙了。” 我看着他们在我面前秀着恩爱的模样，只觉得画面有些恶心。 “你……” 楚年气的脸色发青：“林西，我就等着看你明天拿什么东西交给徐经理！” “那就等着瞧吧！” 我毫不示弱地说，不过就是一份标书，难不倒我。 “那姐姐就加油吧，要知道徐经理这个人要求可是很严格，如果姐姐做不好的话……” 林雪脸上的笑容有些崩塌：“可能会离开万鼎哦。” “哦？一向为我着想的妹妹，演不下去了吗？” 我看了一眼办公室里的人已经走的差不多了，就剩下我们三个人。 所以，林雪准备不继续演戏了吗？ 林雪还没开口，楚年朝着怒吼：“林西，林雪这可是关心你，你就等着被辞退吧！” 说完，把楚楚可怜的林雪搂在怀里小声安慰着，同时离开了办公室。 他们离开后，偌大的办公室里只剩下我一个人。我看着桌面上成堆的文件忍不住叹气。 或许，就和楚年说的那样，这只是个开始。 静下心看着文件，时间不知不觉过去了，就当我刚把产品资料整理好，准备开始做标书时，办公室突然间变得一片漆黑。 我连忙伸手按了按电脑电源，毫无反应。 显然，是断电了。 我不禁开始哀嚎，我之前做了那么久的文件根本没来得及保存！ 这就在这时，我的肚子开始抗议，低头看了看手机上的时间，已经是晚上十二点了。 我一直在办公室里看着文件，压根就没来得及吃晚饭。 只能够把文件收拾好，准备带回家继续工作的时候，刚走到办公室门口，才想起办公室用的是电子锁。 我们员工平时都是靠刷卡出入，钥匙一直都是在林雪和徐经理手里。 也就是说，我要在这里过夜了。 这一次，我算是体会到了，什么叫做屋漏偏逢连夜雨。 要是明天交不出标书的话，恐怕楚年和林雪两个，肯定会借着这件事大做文章了。 但是现在办公室没有电，别说做标书了，就连我想出去吃点东西，都成了难事。 第18章 变相告诉我不可能 无奈之下，我打开手机，想要给保安部打个电话时，我看到手机里有几条微信，打开一看，看见都是秦歌给我留的。 “你丫怎么还不回来？” “该不会是和楚行知亲热的忘记时间了吧？” “记得可千万别搞出人命。” 当我看到最后一条的时候，差点没把手里的手机给摔了。 这秦歌，当真什么都敢说。 拨通了保安部的电话，响了许久，都是无人接听状态。我这个时候简直就要崩溃了，在这样漆黑的场合我要饿着肚子等到明天，恐怕我的胃第一个抗议。 电话一挂，我的胃就开始一抽一抽痛了起来。 上次出院医生就说过，让我一定要三餐定时，否则很容易复发。 用手机微弱的灯光来到茶水间搜寻了半天，想要找点饼干垫垫肚子，找了一圈，才发现茶水间早已经空了。 此刻的我，已经是有些绝望了。 我坐在电脑椅上，脑海中不断浮现出各种美食，想要学学古人的望梅止渴。可是我发现，我似乎更饿了。 胃，也更疼了。 该死的楚年和林雪！ 我在心里已经诅咒了他们千百次，就在这时，办公室大门突然发出轻微的声响。 这样的声响，让我吓得差点没从椅子上掉了下去。 我想起午餐时他们说的那些鬼故事，听说以前销售部有名员工过劳死，她的鬼魂一直都在办公室里游荡，加班超过十二点的话，很大几率会撞见她…… 我鼓起勇气，拿起手机，打开手电筒app，对着办公室大门的方向照了过去。 “别过来，我可不怕你！我林西行的正坐得直……” 当我看清楚门口的人时，狠狠吃了一惊，后半截话，硬生生地被我咽回了肚子里。 居然是沈然和楚行知！ 他这个时候，怎么会出现在公司？ “你以为是谁？” 楚行知眉头微蹙，面色有些不悦。 沈然则是强忍着笑意，站在他的身后：“林小姐难道不知道今天公司电路检修的消息吗？” “我……” 我的确不知道这个消息。 一般这种消息，都是林雪负责通知。楚年特地挑选在今天把这样的任务交给我，应该早已经猜到了会发生的一切吧？ 为此，我在心里再次把那两人诅咒了一百遍。 “我忘了。” 现在追究这些，已经不重要了。 我站了起来，我的肚子，也在这个时候不争气地响了起来，在这安静的环境里，显得尤为刺耳。 “那个……” 我有些脸红，好在此刻办公室里漆黑一片，不用担心会被他们看见。 “沈然，去芳园。” 楚行知说完这五个字之后，立刻转身离开。 芳园，我听过，是一间比较出名的私房菜馆。那里所有的食材都是绿色有机食品，最大的卖点的纯天然和无添加。 当然，那里的价格，也让人望之却步。 我愣着没反应过来，还是沈然开口提醒我：“林小姐一块去吧。” 看着楚行知已经消失在门口，我悄悄问：“沈助理，楚总今天没来得及吃晚餐吗？” 自从楚行知出院后，都是我自己坐车去楚行知的公寓帮他准备晚餐。 “楚总下午到现在一直忙着会议，林小姐的短信，还是刚刚才瞧见。不过，楚总在开会时已经吃过外卖了。” 沈然的话，让我现在的心情有些难以形容。 他吃过了，但是还是提出要去芳园，难道是因为我？ 我可不敢多想，以他的性格，应该只是顺便的事吧？ 跟着他们上了车，来到了芳园。和传说中的那样，芳园的摆设十分简单，可是当他们的菜刚一端上来，便让人食欲大振。 看着楚行知和沈然动了筷，我这才开始动筷，许是饿的狠了，又或者是芳园的菜味道太好。我已经十分克制，可是我想我的吃相，一定十分狼狈。 反观楚行知慢条斯理的样子，我觉得有些尴尬，只能够放慢动作，慢慢地吃了起来。 沈然直接笑了起来：“没想到林小姐的吃相，还真的是和本人性格一般，不拘小节。” 他这句话，更是说的我无地自容。 “那个，那个……” 我想找点别的什么话说，却始终找不到。 “食不言寝不语。” 楚行知慢悠悠地开口，沈然这才噤声，站了起来：“楚总，我出去下。” 说完，他飞快离开了包厢。 我的手机，也在这时响了起来。来电号码显示是秦歌的，我立刻按下了接听键。 刚一接通，秦歌急吼吼的声音从听筒里传来，声音之大，差点没让我立刻就聋了。 “秦歌你丫到底在干嘛啊，微信不回电话不接，你该不会真的和楚行知搞出人命了吧？” 她的一句话，当场让我的脸就像是熟透了的红柿子一般，红的透彻。 我抬头看向楚行知脸上的冷清，不用猜，秦歌这么大的声音，恐怕他也听见了。 该死的！ 我心里低咒了一句：“秦歌，我在加班，一会给你回电话。” 刚一说完，我立刻挂断了电话，朝着楚行知解释：“楚总，我的朋友比较少女心，喜欢幻想那些霸道总裁爱上小助理之类的情节，抱歉，我以后一定好好和她解释。” 平时只是私下里开开玩笑还好，现在让楚行知听见了，真是让我水洗都不清了。 “你朋友很风趣。” 楚行知的声音依旧清冷，他的话，更加让我尴尬不已。 “是，她这个人有些大大咧咧的，所以……” 我寻思着该怎么解释，可是怎么解释，似乎都不太对。 “时间不早了，沈然会送你回去。” 楚行知站了起来，突然转过身看着我：“从明天开始，你就不必去我公寓了。一会你把钥匙交给沈然。” 这是他对我说的最长一句话，可是听完后，我直接愣在了原地，久久没能回过神来。 说不出的失落，让我觉得心里就像是塞了什么东西一样，难受极了。 “好。” 几分钟后，沈然回到包厢里送我回到公寓。我看着成堆的文件，毫无睡意，脑子里依旧想着之前楚行知和我说的那些话。 他这是在变相告诉我，他对我没意思吗？ …… 第二天一大早起来，我顶着两个熊猫眼来到了办公室。 刚一来到办公室，楚年就来到我办公桌前：“林西，昨天答应的标书呢？那可是徐经理交给你的任务，要是你做不好的话……” “姐姐，要是你做不好的话，也没关系，可能是工作能力……” 林雪立刻打断了楚年的话，像是在帮我解释，可变相是在说我能力不足。 “我当然知道这是‘徐经理’交给我的任务。” 我刻意强调了“徐经理”三个字，接着说：“我想徐经理应该是打算让这些产品卖到非洲那些落后国家吧，不然的话，又怎么提供这么多几年前产品的资料？要竞标之前，先得评估仓库产品数量，这些产品都已经停产，就算中标，这些产品数量达不到对方招标要求。” “楚年，你觉得徐经理会不会犯这种简单的错误？” 看着徐经理来了，我提高音量，楚年看上去有些狼狈：“你胡说什么，徐……” 就在他准备说“徐经理”三个字的时候，林雪眼尖，看到了徐经理，立刻拉了拉楚年的衣袖：“徐经理来了了啊？” 楚年这才察觉到徐经理来了的事情，连忙止住声。 “林西，你在说什么错误？和我有关？” 徐经理看着我的眼神有些不悦，显然我之前的话，他全部都听见了。 “徐经理，林西似乎对你有些不满。” 楚年开始添油加醋，林雪为难地看着我：“姐姐，其实徐经理人真的很好，就算你对他不满，也不能这样啊……” “林西，到底是怎么回事？” 徐经理更加不悦，我把手里的资料交给徐经理：“徐经理，这份资料我看过了，都是几年前公司已经停产的产品。这样的产品拿出去竞标的话，首先公司仓库没有合适的数量。更重要的是，这其中一份产品资料，是公司已经召回的产品。” “楚年说您让我用这些产品去竞标，还给了我招标书。要是真的做了标书出来去竞标，回头这公司的声誉……” 我欲言又止，之前我担心会得罪徐经理，所以不打算把这件事告诉他。可是楚年既然给了我一份这么有问题的资料，或许我该谢谢他给我的机会。 第19章 新的危机 徐经理脸色不太好看，接过我手里的产品资料看了一眼，然后再看看楚年。我看着楚年脸色开始发白，额头冒出冷汗，嘴角露出一丝笑意。 原来，他也有害怕的时候。 “徐经理，我想一定是楚年刚入职，不太熟悉公司产品资料，所以才会犯这样的错。” 林雪脸色变了变，但是她的反应快，急忙帮楚年解释：“这事我也有责任，楚年入职后，我应该没事多给他讲解公司产品的。” 她一句话，把事情的重点转移到楚年不熟悉产品上。 我不由得多看了林雪一眼，姐妹这么多年，我发现我完全不了解我这个妹妹。 她的为人处世，可比我好太多了。 “楚年，你入职也有一段时间了，这事就过去了。回头，你把产品资料好好看看，别回头到了客户跟前出丑！” 徐经理深深地看了他一眼：“要是出了丑，给公司丢人，到时候怕是没人能保你了。” 徐经理这句话，恐怕是他能够说的最重的话了。 楚年的脸色白转红，再转青：“是，徐经理，我知道了，回头我一定好好熟悉产品资料。” 林雪也忙开口：“徐经理，这事我回头一定好好督促他。” 我把昨天楚年给我的那些产品资料，放在了楚年面前：“楚年，这些资料正好适合你，拿去看看吧。” 碍于徐经理在场，楚年只能够硬生生地把资料给接了过去。 徐经理看了一眼资料，然后看看我：“林西，来我办公室一趟。” 从楚年身边经过时，他狠狠地瞪了我一眼，似乎是在告诉我等着瞧。我回了他一个眼神，谁等着瞧，还指不定呢！ 跟着徐经理来到了办公室，门一关上，徐经理就把一个文件夹放在了我的面前：“林西，这事上，你受委屈了。” 看来，徐经理已经看出来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之所以不点破，应该也是看在楚行知的面子上。 “徐经理，这事也算不上委屈，就当做是熟悉产品了。” 既然他知道事情的始末，我也没必要在这件事上继续大做文章。 “这份文件，你好好看看。这个客户今天下午三点回国，你去试试，要是能够谈成的话，我立刻让你转正。” 徐经理给出了保证，在万鼎，试用期和正式员工的待遇差别极大。要是能够转正的话，我现在的薪水能够翻翻。 就冲着那些钱，我也得卯足劲把那个客户给拿下来。 “谢谢徐经理。” “先别谢，林西，我可丑话说在前头。这个客户对咱们公司来说，至关重要，要是谈的成，好处当然有。可如果得罪了他，那我只能公事公办了。” 徐经理口中的公事公办，我当然明白。 不管怎么样，他肯提前这么一个机会给我，我已经十分感谢了。拿着文件从徐经理办公室离开，我的心情大好。 刚一坐下，楚年阴着一张脸走到我的办公桌前：“林西，你别得意，这次是我没准备好。下一次，就不会这么简单了。” “你说错了。” 我看着楚年，笑了起来：“你不是没准备好，是蠢。” 或许是和楚行知相处的多了，我说话也学着他那样刻薄了。 想到楚行知，我不由得想起了他昨天晚上说的那些话，原本的好心情，突然间消失无踪。 楚年气得脸色发青，林雪赶紧过来拉住了他：“阿年算了，姐姐一定不是故意的。要是徐经理看见了……” 林雪一提徐经理，楚年狠狠地看着我：“林西，这事我不会就这么算了。你就等着看吧，在万鼎，你别想待下去！” 听着他这种快老掉牙的威胁，我没再搭理他，而是看着手里的文件。 这一份文件，对于客户的资料十分详尽。对方也是一间大公司，如果能够谈成的话，恐怕我今年不上班都不用担心了。 可如果失败了…… 很快，我在心里否决了这个念头，在这个时候，我一定不会失败！ 在看了资料之后，我觉得有些奇怪，看上去并不难缠，为什么公司一直没能拿下来？ 下午两点，我通知公司安排车来到机场，当我见到客户时，不免有些吃惊。 客户姓名叫丁秋山，人称丁爷。年轻时捞过偏门，十年前金盆洗手，开始涉足正行。 当我看到他时，除了他脸上的那道疤之外，浑身上下都感觉不到戾气，反倒是看上去如同弥勒佛一般。尤其是手里还拿着一串佛珠，想来是个信佛的人。 我走到丁爷面前，打了个招呼：“丁爷，我是万鼎公司的林西，上午已经和您的助理打过招呼了，由我接待您在港城的行程。” 上午就已经给丁爷的助理打了电话，确定了他的航班班次，才做好准备接待。 “嗯。” 丁爷淡淡地应了一声，便不再看我。 我在来之前，特地做了根据丁爷的喜好做了攻略，连忙开口：“丁爷，我已经定好了餐厅给您洗尘，您请这边。” 带着丁爷上了车，开车来到了一间比较出名的餐厅。这间餐厅最出名的就是鱼，而丁爷，最喜欢的就是鱼。 这里的鱼都是现杀，十分新鲜。当我们刚走进的时候，便看见厨师在杀鱼的画面。 丁爷皱紧了眉头，转过身看着我的眼神有些不悦：“这就是你让我来看的东西？” “丁爷，我知道您最爱吃鱼，这间餐厅的鱼最出名，所以……” 我连忙解释带他来这里的原因，可是我的话还没说完，就已经被他给打断。 “林小姐，看来万鼎并没有和我们合作的诚意。既然这样的话，合作就此作罢！” 丁爷怒气冲冲地甩手离开，我连忙追了上去：“丁爷，万鼎真的很有诚意和您合作，如果有什么招待不周的话，您可以……” 我的话刚说到一半，丁爷就已经上了一辆出租车，扬长而去。 我看着他的身影消失在我的视线中，心不由得凉了半截。 我做的一切准备，都是根据客户资料来的。 除非…… 客户资料有问题？ 就在我准备回公司再确认一下客户资料时，沈然叫住了我：“咦，这不是林小姐吗？” 他的声音，让我的背脊有些发僵。 他出现的话，就意味着楚行知也在这里。 转过身，果不其然，看到了站在沈然身边的楚行知。 他们身边还有其他人，看来他们应该是出来谈事。 “楚总、沈助理。” 我恭敬地打着招呼，昨天晚上在芳园发生的事，就像是电影画面一般，出现在我的脑海中。 楚行知就远远地站在那，微微点头，算是打过了招呼。 “林小姐，我和楚总还有事，先走了。” 沈然看着楚行知没有开口，和我解释了句，便转身离开。 我看着楚行知慢慢地淡出我的视线，好半晌，才回过神来。 心里好像有些失落，又有些难过。沉甸甸的，让我说不清，也道不明。 回到公司，我把徐经理给我的资料看了看，压根没有看出来我到底哪里出了错。 就在下班的时候，徐经理怒气冲冲地来到了我的办公桌前：“林西，你到底做了什么把丁爷给得罪了？你知不知道，几千万的生意就这么泡汤了？” 第20章 再给我个机会 【注：由于版权限制，请移步微信公众号阅读】 已关注ddxsw公众号请直接回复：4532继续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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