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世狂枭》 第1章 不认识我 阳市殡仪馆。 七号灵堂内，方亦被放置在木棺内，等着被火化。 黄菊、白菊虽显肃穆，但花本身不新鲜，一束红玫瑰格外刺眼。 周围零散几个人，有说有笑，有打有闹。 “终于死了，活着也是遭罪，早死早超生！”其中一个说。 “咳，不知谁送的红玫瑰，够缺德！”另一个说。 “……” 几人七嘴八舌，像在谈论哪个馆子的菜更好吃。 晕眩，黑漆漆，呼吸困难。 方亦感觉像是在井底，有东西想缠住脚脖，于是不停向上爬。突然，井口被巨石盖住，周围再次陷入一片黑暗。 方亦当即醒来，顿感空间狭小，便蜷起身拼命蹬棺材板。 “卧槽，这是诈尸了么？”灵堂内的人吓得够呛，边喊边朝门外跑。 “快去叫保安，快去叫保安！”有人提醒。 棺材板被掀翻在地，方亦猛地坐起身，边大口喘着粗气，边从棺材里一跃而出。 出门前，见灵堂内唯一一个花圈上的名字，方亦满脸苦笑，拿起笔将“永垂不巧”的“巧”改回了“朽”，随后走出殡仪馆。 穿着白色寿衣，走在熙熙攘攘的大街上，方亦感觉在自己身上，发生了很多奇怪的事。 比如，之前瘸了三年的腿，现在突然不瘸了。 再比如，神清气爽耳聪目明，百米之内的任何响动，都听得清清楚楚。 …… 在诸多诧异眼神中，方亦凭着记忆，找到未婚妻赵晶晶家。 “你、你、你，你是人是鬼？”门被敲开，身为赵晶晶的母亲，张桂珍吓得后退两步，一屁股坐在地上。 “方亦？你还活着？快快快，快进屋！”赵晶晶的父亲赵国栋从里屋出来，满脸的悲伤，见是方亦，欣喜地道。 “晶晶呢？”赵国栋找了身衣服递过来，方亦边换下寿衣边问。 “我早就说过了，你俩不合适，我看还是……”张桂珍话还没说完，赵国栋就开始吹胡子瞪眼，她瞬间闭嘴，扭过头不言语。 “估计是……给你忙丧葬后续呢吧？一大早出完殡，就没见她！你还活着，这是天大的好事，我这就让她回来！”赵国栋说完，连拨几个电话，都提示无法接通。 “不用了，我去找她！”方亦说完，在二人闪躲的眼神中出了门。 “他俩的事，你以后少掺合！”下楼时，方亦听赵国栋吼道。 “少掺合？难道坐看晶晶跳进火坑么？”张桂珍不服气地顶嘴，随后是烟灰缸摔地的碎裂声。 酒吧、商场、游戏室、咖啡屋、美容美体……一路找过去，最后在那家熟悉的高端健身会所门口，方亦看到了赵晶晶那辆红色718。 会所的名字叫“g城”，进门时保安没阻拦，今天方亦出殡，他貌似也并不知情，甚至还笑脸相迎，毕竟之前陪赵晶晶来过几次，也算脸熟。 三楼出电梯朝里走，是个很大的泳池，穿泳衣的俊男靓女一大堆，凑在一起高谈阔论。 “亲爱的，你家方亦今天出殡，你没打算送他最后一程哈？”一位穿红色比基尼的女生，撩起池中的水，水花溅了一旁赵晶晶一身。 “咳，不送也罢！之前他爸有权有势，还算门当户对。但一夜间父母都失踪了，他又瘸了腿生了病，有婚约又如何？咱晶晶肤白貌美大长腿，他配么？”另一位白色比基尼女生接话。 …… 赵晶晶背对门，一直没接话，方亦看不到她的表情。 “我觉着吧，这世上没有无缘无故的爱，也没有无缘无故的恨，更没有无缘无故的车祸！”赵晶晶另一侧，一个五官精致的男生开口，同时向她身边挪了挪，将一只手搭在她肩上。 赵晶晶没迎合，也没完全拒绝，只是侧过头看了一眼。 这男生叫王刚，方亦也认识，还一起玩儿过几次。他是个富二代，一直在追求赵晶晶，张桂珍极力促成，却遭赵国栋极力反对。 “王少，你这话里有话哈！？难道三年前那场车祸……你也有股份？”红色比基尼冲王刚挤眉弄眼儿。 “诶？饭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说！反正人都死了，说得没错儿，我是大股东，晶晶技术入股！只是姓方那小子命大，当时没直接撞死，又让他活三年！”王刚说着，搂过赵晶晶的纤纤细腰，冲脖子就是一口。 “呦呦呦，这西门庆当的，都不避人儿了！真是……肉麻得很！灵堂那头尸骨未寒，也不怕人家晚上变厉鬼来找你！”白色比基尼嗲兮兮尖叫，周围人也跟着起哄。 “呵呵，他个残废的废柴，活着时老子都不怕，还能怕他变鬼不成？现在站我面前，另条腿也打折，该绿他还绿他！”王刚说着，手朝赵晶晶胸口摸去。 “有完没完？差不多得了！”赵晶晶不耐烦地甩开咸猪手，满脸通红地站起身，到身后躺椅上接电话。 “好，知道了，马上回！”听完电话内容，赵晶晶皱起眉，和众人说要先走一步，就去冲澡换衣服。 “晶晶，我觉得你还是该去送方亦最后一程，毕竟朋友一……”赵晶晶收拾完从泳池边经过，闺蜜钱璐璐好心提醒。 “我和他的事，你还是少操心！”没等钱璐璐说完，就被赵晶晶打断了，她饶有深意地回头看了钱璐璐一眼，转身下楼。 方亦站在角落，自始至终没出现，但刚才众人的话，却一字不落听个清楚。 “咳，甭理她，小娘们儿人不大，脾气还不小！”王刚刚被甩脸子，见赵晶晶下了楼，开始找场子。 “该大的地方大，该小的地方小，不也挺好么？毕竟……看着舒服，摸起来也倍儿爽！”王刚身边一男生调侃道。 伴着所有男的一起坏笑，所有女生脸都红了。 “呀呵，看你们红着的脸，我想起个事儿，这不嘛，我今天订了束玫瑰，本打算送晶晶，不过后来想想，送灵堂去岂不更好玩儿！” “不但表达了我正式上位的心情，还能让那废柴在天有灵，感知到我对晶晶的一片情意，顺便也以此送他一程，让我开心开心！”王刚嘚瑟至极。 王刚说完肆意地笑，随后一个猛子扎进泳池，贴着池底深潜，周围其他人或大笑、或怪叫、或吹口哨，全然没发现一个人影渐渐靠近水池。 “啊——” “你、你、你，你不是死了么？” “鬼啊，鬼啊！” “卧槽，卧槽，你是人？还是鬼？” …… 伴随女生一声尖叫，众人纷纷转头，随后被吓得陆续跳进水里，拼命朝池中央扑腾。 “我潜的帅不帅？”王刚跃出水面时，潇洒地摆了个pose，随即就发现不对劲儿：众人翻腾出大大的水花，全朝他这边聚拢过来。 “卧槽，卧槽，操操操操操，鬼，鬼啊！”待到水花变小，众人在身旁站定，王刚看到池边人影，吓得脚下一滑，仰面朝天跌进水中，吨吨吨喝了好几口水。 “怎么？你，不认识我？”等王刚再次钻出水面，方亦双手胸前交叉，冷声问。 第2章 叫爸爸 “你不是死了么？你究竟是人是鬼？”王刚腿在水下发抖，壮着胆子问。 “上来看看不就知道了？怎么？怕了？”方亦说得风轻云淡，说完退后两步，在刚才赵晶晶接电话的躺椅上坐下。 “大白天哪儿来的鬼？我猜八成是他没死！”一女生揣测。 “上去看看，有什么可怕的，一个瘸子而已！”一男的怂恿。 “这家伙怯懦胆小怕事，在场谁不知道？咱这么多人，还能被他吓住？不行就一起上，管他是人是鬼，先打残再说！”另一男在王刚耳边轻声道。 在众人鼓动下，王刚游到水池边，抓扶梯出泳池，其他人紧随其后，出水后和方亦对峙。 “王刚他爸可是财政局大佬，手握财权的财神爷，谁敢得罪他啊？那可真是不识好歹！” “这阵仗，一会儿方亦不得人脑袋被打出狗脑袋啊？” “那都算轻的，我看得打出屎来，大小便全失禁那种！” “我看得直接拉回灵堂了！之前没死，这次悬了！” …… 大家开始交头接耳、窃窃私语。 王刚被簇拥在c位，听了这些话很受用，但又不能把“我爸是李刚”的派头耍得太过，于是只能扬着脖示威，阴鸷地瞅着方亦，半天不说话。 “不管你是人是鬼，但刚才不声不响站到池边，吓到老子和你这些叔叔阿姨了！” 又等半分钟，王刚觉得逼格拉满了，张口道。“你跪下磕仨响头，喊我三声爸爸，然后从我胯下钻过去，跳进水池喝几口水，我可以考虑饶过你这次的冒失！” 一众人听了，都忍不住笑出声，随即又静下来。 相处这么久，王刚的手段他们早就见识过，但这个方亦，虽是个瘸子，却毫无惧色，反而优哉游哉的样子，这让他们多少有些意外。 王刚感觉对方已被完全压制，于是几步走到前，催促道：“快点，否则老子就废了你！” 方亦坐着静静看他，嘴角勾起一丝冷笑，缓缓站起身。 “这才对嘛，你乖乖听话，老子还能给你留条好腿，放你一条生路！”王刚得意地张开腿，指指裤裆下面。 方亦回想自己这二十多年，觉得活的太憋屈了，既然都死过一次了，还有什么可怕的？大不了就是一个死。 想到这儿，方亦答道：“你做到这三点，然后赔我一百万精神损失费，我就装一天聋，当什么都没发生过！” “诶呀我操，还装一天聋，你不本来就残废么？” “我是给你脸了是吧？还精神损失费，损失你妈的费，看我不弄死你！”王刚抄起躺椅旁一根棒球棍，冲方亦脑袋就抡下去。 这要是砸上，瞬间就得桃花朵朵开。 方亦本能地抬胳膊向上挡，想着胳膊肯定是废了，于是闭上眼。 “咔嚓”一声，周围陷入死寂。 方亦没觉得疼，但用脚趾头想，也知道胳膊断了。 慢慢睁开眼，见自己并没受伤，而众人却是望着断成两截的棒球棍，满脸的不可置信。 尤其是王刚，错愕地张着下巴，双手还停滞在半空，保持着下砸姿势。 几秒钟后，方亦率先反应过来，见胳膊没伤，抬起右脚一个鞭腿，正中王刚胸口。 王刚没站稳，一个屁蹲坐地上，就着地上的水滑出好几米远，再次靠近蓝汪汪的泳池。 刚要站起身，王刚就被摁住后脑勺，转头看时，方亦脸上带着一丝嘲讽的笑。 “你的腿……妈的，赶紧放开我，否则我特么弄死你！”王刚向上一使劲儿，却没挣脱开，于是大声吼道。 “弄死我，是吧？”方亦摁住后脑勺，用力朝地面一磕，就听“砰“的一声，王刚鼻梁塌陷，瞬间血流不止。 “车祸大股东，是吧？”第二声“砰”，王刚顿觉天旋地转。 “想绿就随时绿我，是吧？”第三声“砰”，王刚上手一摸，都是黏稠的血液。 “大家一起上……弄死他！”旁边一众人中，有人怯怯地喊。 方亦听到后，松开摁头的手，缓缓站起身，转头冲众人道：“我今天在灵堂空出个位置，你们有一个算一个，谁上——谁死！” 本来已经有几个人动了，但听完这话，脚步瞬间停下，又向后退了几步。 就在这时，方亦蹲下身，一把抓住王刚脖子，将他提溜起来。 王刚双脚离地，在空中乱蹬，血顺着下巴滴到胸口，又流到腹部…… “跪下，叫爸爸！”方亦静静看着他，随即冷声道。 说完一松手，王刚像滩烂泥一样，“啪”的一声摔在地上，周围的人都惊呆了，几个女孩子甚至尖叫起来。 缓了足足半分钟，王刚勉强撑起身体，冲方亦恶狠狠道：“你，敢不敢让我打个电话？” “怎么？自己摆不平，要电话摇人儿了，是么？行啊，你多叫点人来，不过如果还不行，精神损失费加倍——两百万！”方亦伸出两个手指。 王刚没理方亦，边翻号码边狞笑道：“你现在给我跪下还来得及，我可以考虑不打这个电话！” “妈的，废什么话？再不痛快点儿，你得死这里！还装什么逼？”一个大嘴巴子又结实地扇在王刚脸上，周围的人继续本能地向后退。 方亦蹲下身，用泳池的水洗手掌上的血迹。 “喂？蒋叔么？我被人欺负了，现在都快死了，对，别告诉我爸，你快带人来吧，地址是……”王刚捂着红肿的腮帮子摇人。 在这时间里，方亦转过身，冲着众人道：“这事没结束前，谁也不能走，如果有小动作，别怪我不客气！” “蒋叔？王少刚才打电话叫的人，莫非是——蒋神风？” “阳市神风帮帮主？他手下帮众上千，方亦捅了这马蜂窝，不得被砍断双手啊？” “那算轻的，没看王少吃了多大亏么？脸上都挂彩了，鼻梁骨都塌了！估计得被乱刀砍死，他才能出这口恶气！” “听说之前有个傻逼开车挡了王少的路，害他不小心追尾，就被蒋神风派人打断了双腿！你说这傻逼是不是瞎了眼？明明路那么宽，他非挡人家王少的路，太没眼力见了！” …… 周围的议论声尽收耳中，方亦打算一会儿逐个算账。 电话打没多久，就听楼下来了不少车，很多人上了电梯。 方亦率先看到的，是一只油光锃亮的黑皮鞋。 第3章 蒋神风 “衣服胸前都绣着‘风’字？神风帮，那些是神风帮的人！”有人率先认出来者，心里虽早有准备，还是惊得捂住嘴巴。 “走在最前面的，就是蒋神风吧？之前只在电视上见过！” “他既是企业家，又是神风帮帮主，黑白两道平趟！” “走路都虎虎生风，果然霸气得很！你看人家那皮鞋擦的，比我家镜子都亮，真不知怎么擦的？” “你还关心那儿呢？也没数数来多少小弟？足足三十多号……” “我听说这个蒋神风，当年可是靠打打杀杀起家的，狠起来完全不计后果。我看，方亦这逼这次多半是没活路了，估计看不到明早的太阳了！” “上一个让神风帮这么大动干戈的人，坟头草都得有两米多高了吧？看他怎么应对？估计得被吓得尿裤子！” …… 蒋神风很郁闷，不久前心脏病“死过”一次后，就不想再过问道上那些破事，只想安心养病，颐养天年，毕竟人死了，就啥都没了。 自己正在附近针灸，难得病情有所好转，王刚电话就打进来。 这事又不能不管，毕竟手里好多基建项目，都是他老子给批的，打狗得看主人，救狗还不一样？ 蒋神风倒也想看看，是哪个不长眼的这么嚣张，所以亲自过来给对方料理后事。 最近其他帮派见自己退居幕后，显然有点蠢蠢欲动，刚好借此杀鸡儆猴。 钱璐璐见状不妙，来到方亦身旁，俯下身轻声道：“方亦，我虽是晶晶闺蜜，但和你也算朋友！” “蒋神风不好惹，这次的事有点大，我劝你还是快点走吧，离开阳市，越远越好！后面的事，我尽量帮你处理！” 王刚趴在地上奄奄一息，看到很多双黑皮鞋朝这边走，抹了把脸上的血迹，眼神狠戾地道：“现在想跑？未免太迟了吧？今天就死在这儿吧！” 方亦像没听到二人的话，依旧蹲在泳池旁，背对着黑皮鞋来的方向。 看着湛蓝清澈的泳池，方亦想起小时和父母一起去海边，那时候无忧无虑、阖家团圆、幸福至极…… 黑皮鞋来到近前，王刚从地上艰难爬起，全然不顾身上的血和水，狼狈不堪地冲最前面的人鞠躬，大声道：“蒋叔叔！” 蒋神风穿着白衬衫黑西裤，披着件黑色长款风衣外套，脖颈上一圈小指粗细的大金链子，手里夹着一支古国高档雪茄。 听王刚打招呼，蒋神风没说话，将夹着雪茄的手举过肩，现场立刻静下来，只有水溢出泳池时的哗哗声。 众人目光都被调动，齐刷刷朝蒋神风瞅过去，唯独背对着他的方亦，像是入定一般，出神地望着泳池水面。 “小刚，被欺负了？抬起头来，让我看看！”对于被方亦无视，蒋神风也没生气，毕竟来都来了，时间有的是，可以慢慢玩儿。 在阳市地界内，我想让谁三更死，阎王也留不得他到五更，道儿上混这么久，这点自信蒋神风还是有的。 王刚渐渐抬起头，露出一张濒临报废的脸：鼻梁塌陷、眼框淤青、额头流血、腮帮子红肿，门牙掉了两三颗，嘴唇被前排牙硌得外翻…… 蒋神风“嘶”的一声长吸气，随即“啧啧”了几声，抬起另只手，从额头摩挲到后脖颈，缓缓转过身，眼光从三十几位怒目圆睁的兄弟身上逐一扫过。 多少年了？多少年没人敢这么搞事，这么不给自己面子了？ 王刚指着方亦背影，冲蒋神风道：“蒋叔，这瘸子前几天死的，不知道为啥，今天又活过来了，腿也不瘸了。” “我和朋友约了在这边游泳，结果他过来就找事儿，把我打成这样？” 蒋神风听完半天没说话，随后伸出夹雪茄的大手，抓住王刚额头，猛地一转一推，王刚向后踉跄两步，再次坐倒在地。 “靠！叔之前怎么教你的？连个瘸子都摆不平？你要摆不平你这样，一定要夹着尾巴做人，吃饭坐小孩儿那桌，好不好？啊？”蒋神风指着王刚一顿训斥。 “喂？小逼崽子，你干的？”蒋神风发完怒后顺了顺气，转过头冲方亦背影问。 “蒋先生，不要听他搬弄是非的一面之词，这里面的事很……”钱璐璐见情况不妙，当即冲上去解释。 “闭嘴，问你了么？”蒋神风没说话，身旁马仔打断她的话，上前拦住她，向后就是一推。 “你个小骚货，臭娘们儿，平时玩儿都带着你，现在胳膊肘往外……”王刚坐在地上，指着钱璐璐气急败坏地骂。 “你也闭嘴，大人说话，小孩子别插嘴，逼还没装够么？”这次是蒋神风开口警告。 蒋神风轻哼了一声，继而吐了口痰，一字一句地道：“我什么身份？评理是法官的事，还用我过来么？” “小刚是我侄子，打他就是打我，就是不给我面子，我可没时间听你说这些有的没的！” 蒋神风微微俯下身，将脸凑到钱璐璐面前，盯着她的双眼，道：“因为老子根本就特么……无所谓！” “在道儿上混久了，我总结出一点，那就是讲屁话没有用，谁特么想让我节哀，我就先让他躺下！” “蒋神风向来心狠手辣，这回方亦完犊子了，不得被大卸八块啊？” “记得一年前，有个富豪在他面前玩儿嚣张，结果没过几天，就被打断了一只手和一条腿。” “蒋神风这人，看个人交情，重江湖义气，就是不太喜欢讲道理！就这么说吧，跟他讲道理的人，不是被他砍了，就是被他埋了，反正都入土为安了！” 蒋神风的一句“躺下论”，并没让在场众人觉得危言耸听，甚至期待他能尽快教训方亦一顿，谁让他太猖狂、太嚣张？ “小姑娘家家，老子不和你一般见识，闪开！” 蒋神风抬起粗壮的胳膊一扒拉，钱璐璐就站不稳了，向后连退几步，身子一栽歪，朝方亦后背压去。 方亦及时站起转身，双手扶住钱璐璐的肩，待她站稳后，眯起双眼看向蒋神风。 蒋神风用力吸了口雪茄，随即伸出夹雪茄的食指，在眼角用力抹了抹，继而挑起眼皮，和方亦四目相对。 雪茄头白烟微醺，让人很容易精神恍惚，和方亦目光刚对上，蒋神风就猛地打个冷颤。 第4章 愿赌服输 “不好意思，没帮上忙！”钱璐璐转头，冲方亦尴尬一笑。 方亦突然发现，钱璐璐五官精致、身材窈窕，看着比赵晶晶顺眼多了。 “没什么，你已经做得够多了！”方亦轻轻摇头道。 蒋神风不太确定，所以没急着下手，而是压着火气试探：“这位朋友看着有点儿眼熟，很像一位故人，你难道是……” “对，我是！”没等他说完，方亦就回应道。 “是你妈的是，兄弟们一起上，给我弄死他！”蒋神风突然变脸，对身后几十号手下一挥手。 而在这愤怒之下，却藏着一丝难以察觉的不安。 一群富二代还傻站着，待有人反应过来，男的拔腿女的尖叫，一股脑地向后退，生怕溅一身血。 “等等！”方亦举起右手，大喝道。 马仔们竟被一时喝住，不明所以地站在原地。 “方亦，你现在说什么都没用，就一个字，等死吧！哈哈……”王刚瘫在地上，说完癫狂地笑。 走向蒋神风同时，方亦道：“我不和坐小孩桌吃饭的说话，你可把尾巴夹住了，别一会儿露出来——不识数的娃！” 王刚暴跳如雷，还想继续逞口舌之快，却发现蒋神风正瞪着他看，只得乖乖闭嘴。 来到蒋神风面前，方亦将身体前倾，想要靠近他的耳边，却被一个表忠心的马仔伸手拦住。 马仔随即看向蒋神风，见他轻轻点头，才收起拦着的手。 方亦贴近蒋神风耳边，轻声道：“忘了自己怎么回魂的了么？你说的报答，就这？别忘了，你迟早还要去那里，绕不开！” 妈的，果然是他，他怎么会来…… 听了方亦的话，蒋神风瞬间感觉浑身上下都不好了，晕眩得差点摔倒。 “操！” 将半截雪茄猛地摔在地上，蒋神风当即破口大骂。 “蒋神风怒了，方亦会被乱刀砍死吧？大家可躲远点儿，别溅到一身血！” “多长时间没见他如此暴跳如雷了？估计明年今天，就是方亦的忌日，坟头草得长老高了！” “竟敢得罪刚哥？人家老子可是财神爷般的存在，还有蒋神风这样的大佬给他撑腰，真是不知死活！” 王刚听了，不禁满脸得意，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天晴了，雨停了，自己又觉得自己行了。 “方亦，你个傻逼，死就死得了，怎么又活了？还不赶快跪下磕头喊爷爷，求我蒋叔饶你一命？”王刚站起身，拍拍屁股上的水，来到方亦身旁大声道。 “就你这样的穷逼，失去了你那失踪父母的庇护，简直连狗都不如！我绿你，都是看得起你，竟然还敢跟我动手？” “现在我蒋叔来了，人家不但是企业家，还是神风帮帮主，‘扛把子’般的存在，你再给我嚣张个试试？” “啪！” 蒋神风转过头，一个大耳刮子呼上去，扇得王刚整个身体侧着飞了出去，落地后又是一波“贴地滑”，再次回到刚才坐的位置。 这突如其来的耳光，都把王刚扇懵逼了，捂着肿起老高的腮帮子，错愕地看向蒋神风。 蒋神风觉得还不够，三步并作两步走上前，油黑锃亮的皮鞋踩在王刚胸口上，大声骂道：“扛你妈扛！老子忍你很久了，当初给你爸面子，认下你这个侄儿，是想教你些人生道理，尽量做个好人！” “但你频频惹事生非，我还得帮你擦屁股！今天实话告诉你，叫你一声侄儿，是想和你老子相安无事，不是让你打着老子名义，四处欺男霸女的！” “方亦是吧？你看人家一表人才，哪里像个瘸子？你说他过来就找事儿？他咋不找别人的事儿呢？” “仗着你老子有俩臭钱儿，到处嘚瑟是吧？你知道么？没你老子庇护，无论精神上，还是物质上，你才是个地道的穷逼！” “还想搬弄是非让我出头，最后弄臭神风帮名声是吧？看老子今天不废了你！” “蒋叔，哦不，蒋先生，您放过我吧，我再也不敢了……”王刚光着上身，被踹得抱头打滚儿，不停求饶。 旁边那些富二代个个目瞪口呆，不知发生了啥？ “这是神反转么？蒋神风不是来给王刚撑场子的么？怎么喊救兵的人，却被救兵给打了？” “蒋神风不是脑子坏掉了吧？怎么打起自己人来了？难道精神不正常了？神风帮是不是该换帮主了？” “闭嘴，别乱说！小心一会儿被听到，连你一起收拾！” …… 众人却不知，蒋神风后背已湿透，全是黄豆粒大小的汗珠。 蒋神风知道这人是谁，也记得和他承诺过什么。 钱璐璐也懵了，长睫毛一眨一眨的，不知眼前这突然的反转，究竟是怎么个情况？ “说说吧，怎么个情况？”蒋神风踹累了，最后停下问。 “他三年前策划过一起车祸，将我一条腿撞瘸了，后来背着我勾搭我未婚妻，还在我葬礼上送红玫瑰……”王刚喘着粗气刚要答，却被方亦抢了先。 “你们听听，这是人办的事么？我去你妈的，去你妈的……”蒋神风听着听着，又冲王刚踹了几脚，鞋垫都踹飞了。 “怎么解决？”蒋神风又踹累了，点上雪茄吸了口，眼神扫向王刚。 “跪下磕仨响头，喊我三声爸爸，从我胯下钻过去，跳进水池喝几口水，赔两百万精神损失费，这事就算了吧！”方亦轻描淡写道。 蒋神风听完，毫不犹豫地冲王刚努努嘴，让他逐一照做。 “爸爸，其他的我都能照做，但我要解释下，我确实喜欢晶晶，也有那么一丝暧昧，但说的绿过你，只是人前吹吹牛逼痛快痛快嘴，我俩绝对没睡过！” “我发誓，我发毒誓，我和赵晶晶睡过的话，我死全家，全家不得好死！” “还有你说的两百万……我手上没那么多钱！用车抵一部分行么？”王刚磕完头，边往方亦胯下钻，边哭唧唧地说。 “愿赌服输呗，你当时不也默认了么？对了，我只收现金！”方亦听完转过头，见王刚跪在身后，意兴阑珊地道。 “来来，打欠条打欠条！”蒋神风刚说完，就有人递纸笔，并蹲下当桌子。 王刚写完欠条签了字，一个马仔还拽过他的手，在他脸上抹了点血，将手印摁在名字上，完成了画押。 “我去你妈的！”一切就绪后，蒋神风抬起脚掌，冲着王刚的脸就踹了过去。 王刚没心理准备，被这突如其来的一脚踹进泳池，周围的池水随即红了不少。 蒋神风攥着欠条，看着眼前场景，冷笑两声后，冲方亦道：“现金我先给你拿，剩下的事我处理！” “走，拿钱去，保证是现金，顺便带您去个有意思的地儿！”蒋神风说完，冲方亦谄媚一笑。 第5章 送豪宅 “先等等！你，还有你，你俩刚才话最多，不是希望我再次被打废，就是盼我早点入土为安！” “每人五十万精神损失费，不能再少了，现金转账都行！”方亦指着一男一女，态度严肃地说。 两人互相对视，再一起看向蒋神风，却见他一脸奴才相，站在方亦身旁卑躬屈膝。 “蒋总，我爸是……”男的低声下气介绍。 “诶？我不认识，别特么和我套近乎，没用！而且这件事和我无关！”蒋神风赶忙摆手，及时打断了他的话。 女生见状，硬是把介绍家人的话，咽回了肚子里。 听了蒋神风的表态，钱璐璐也觉好笑，贝齿轻咬在薄唇上，硬憋着没笑出声。 钱璐璐心想：什么叫和你没关系？没关系你帮着方亦打辅助，让王刚写欠条？这俩人是怕方亦么？不还是因为你站他旁边？ 二人见毫无转圜余地，便开始拿起手机凑钱，最后加上现场向其他人借的，男的三十九万，女孩四十五万。 “拿车抵行么，我楼下有辆91……”女孩见蒋神风很不耐烦，马上都要吓哭了，便率先开口。 “刚才说，现金或转账，听不懂么？凑不够可以打欠条，我给你们做担保！”蒋神风面色阴鸷，冲二人补充道。 “放心，一群小逼崽子，不给你们按利滚利算，一天百分之二十而已！” “对了，你也是哈！明天这个时候，连本带利还我两百四十万就行！”见二人不说话，蒋神风继续说，最后指向王刚。 两人哆嗦着打完欠条，方亦瞅向其他人，道：“剩下的也都不是什么好人，一群趋炎附势的家伙，嘴欠得很，每个人就二……” 方亦话没说完，钱璐璐过来拽衣角，轻声道：“算了吧，这个圈子多半都这样，附和有钱有势的人！” 听完她的话，方亦半天没说话，最后转头问蒋神风：“有意思的地方？在哪儿？” “这就走，这就走，一会儿就到，一会儿钱就到位！”蒋神风伸出一只手，向身后引着路。 方亦看向身侧的钱璐璐，轻声问：“你……要不要一起去转转？我看这里也没什么好呆了。” 钱璐璐思忖片刻，轻轻点了点头。 刚走出几步，蒋神风又停下脚步，转头冲着一众人道：“你们有一个算一个，今后都管好鼻子下面那个坑，该闭上时就闭上，否则不但会伤感情，还会伤钱！” “还有，今天的事要是传出去，让我知道是谁干的，后果只会比他还严重！” 出了g城已近傍晚，奥迪a8l后排很舒服，蒋神风则坐副驾带路。 后车窗留了道缝隙，车辆疾驰带进的些许气流，撩起钱璐璐湿答答的长发，拂过方亦的脸颊：很软、很痒，发香沁人心脾。 方亦侧过脸看向钱璐璐，问：“你常和这群人一起玩儿？” “没，一年也就一两次！我是通过晶晶认识的这群人！” “今天也是得知她在这，想过来劝她去给你出……呃，不是，是送……呃，也不是，总之，她作为你的未婚妻，我觉得不该这样！” 方亦看着钱璐璐，她的皮肤白皙且细腻，表情平静且柔和。 在她的话语中，方亦感到一丝温暖，道：“唉，她已经这样了！其实也没什么，我俩那份婚约，是很多年前订下的，我父母那时没失踪，我的腿也没瘸！” “现在不也复原了么？”钱璐璐安慰道。 方亦冷笑道：“腿是复原了，伤却留在了里面，尤其是今天接收到的信息，真是有点超乎想象！” 钱璐璐几次欲言又止，终究还是没说话，于是，二人就安静地坐着。 车驶上盘山道，却并不颠簸。 方亦知道，这是阳市最市中心的地段，为了规划小区，当初地产商下足血本，在一座百余亩的广场上，人工堆出这座“小山”。 上到山顶，眼及之处，只有两栋三层高的别墅，两人尾随蒋神风，进了稍高的一栋。 整个别墅是现代装修风格，从上到下极尽奢华：大理石地面透着高贵，水晶吊灯散发出柔和光芒。 一楼客厅摆放着欧式沙发、宽大的茶几，还有一架纯白的三角钢琴。冰箱里，是各式新鲜水果及各类高档名酒。 茶几上摆着两个黑色手提箱，蒋神风打开其中一个，指着红彤彤的现金，道：“这里是两百四十万现金，要不要点点？” “还信不过你？”方亦摆了摆手，表示不用。 穿过长廊，乘电梯到二楼，电梯门一打开，就是一扇雕着龙凤呈祥的镂空金门，轻轻推开，便置身于金碧辉煌的世界。 整个卧室空间足有上百平，中间摆着一张流光溢彩的玉石床，床边一张纯白的大理石桌上，摆满了各式各样的玉石雕饰。 蒋神风走向床头，轻轻扭动一处凸起的玉石，顿时整个墙壁开始移动，露出一个巨大浴室，里面是大理石打造的浴缸及淋浴设施。 “相信您也知道，这小区叫‘品云’，占地六十亩，三期共建了十四栋别墅：一期八栋在山脚，称三品云裳！” “二期四栋在山腰，称二品云端；三期两栋在山顶，称一品云上！” “我们脚下这套，是两栋中略高那栋！另一栋的产权，在阳市首富彭锦程手中！” 钱璐璐也算见过大世面，但此刻还是吃惊无比，甚至不自觉地咽了口口水。 因为她清楚，这里任意一栋别墅，都不是说谁钱多就能买到的。 据说上任市首为此处地皮开发大开绿灯，只想以市场价拿下一套三期，甚至不惜争得面红耳赤，开会拍桌子怒砸水瓶，最后还是没能拿下。 方亦自然不知她在想什么，只是摩挲着下巴四处张望，脸上渐渐浮现出笑意，道：“还不错，我喜欢！” 蒋神风听完，从口袋里掏出两张房卡，殷勤地递上前，道：“小意思，喜欢就好！这是房卡，今晚就可以入住了！过户手续我这两天就办好，然后派人送过来！” 方亦接过房卡，继续直勾勾盯着蒋神风看，吓得他假借有事转身就走。 “站住！”方亦大喝道。 蒋神风的心“咯噔”一声，想这祖宗还想怎样？难道也要学某些组织秋后算账？ 第6章 大白菜和猪 蒋神风后背一凉，转身就要下跪。 “卫生间在哪儿？”方亦这摸摸那看看，顺便问道。 蒋神风指出卫生间所在，随后几步上了电梯，想尽快逃离这是非之地。 “对了，车库停的两辆车也会一并过户，希望您能喜欢！”电梯门快关时，蒋神风突然想起什么，急忙提醒。 “他也算阳市出了名的枭雄，我看他连死都不怕，为什么这么怕你？”电梯门关上后，钱多多好奇地问。 “可能是觉得欠我的，说直白点儿，就是坏事做多了，心虚呗！” “说死都不怕的人，多半是没真死过！”方亦看着蒋神风下一楼出电梯，穿过客厅出门，头都没回一下。 “说的像你死过一样？嘿，还别说，你还真……喂？在，哦，好，找你的！”钱璐璐说一半接电话，说了没几句，就递过手机。 “喂？我是赵晶晶，我们一家三口都在家，你能过来一趟么？”赵晶晶语气凝重，声音颤巍巍的。 “好，我半小时以后到！”方亦说完，挂断电话。 方亦手里没手机，就用对讲系统联系物业，请他们帮忙叫辆车，随后在茶几上拿了几摞现金，再从冰箱掏出两瓶红酒，和钱璐璐一起出了门。 之所以没去车库，是因为时间太仓促，外加蒋神风的话太突然，方亦觉得要消化一下。 到钱璐璐家小区门口，她下车前劝道：“回去好好聊，我想，还是存在误会的！误会解开了，也就过去了！” “呵，我尽量！”方亦说完修改终点，车朝赵晶晶家方向驶去。 一路上，方亦大脑一片空白，貌似想了很多，又貌似什么都没想。 提着两瓶红酒上门，方亦感觉恍若隔世。 三四年了，在赵家三人面前，自己总觉矮半头，说话得唯唯诺诺，但凡有个事，都不能自己决定。 或许老天给这次机会，就是让自己再好好活一回，活得更洒脱、更像自己。 “哈哈，大侄子，快进来！你看看你，上午都把我整懵了，一时间没反应过来！你没事就好，没事就好！”赵国栋边寒暄边把方亦拽进屋，两人一起坐在沙发上。 赵晶晶洗好葡萄端上来，“咣”的一声墩在茶几上，气哄哄地问：“你怎么回事？怎么死了又活？还死不死？” “怎么说话呢？没一点家教！”赵国栋脸一沉，瞪着她问道。 赵晶晶后退一步，一句话没说进了卧室，“啪”一声摔上房门。 方亦见此情形，无奈地轻哼一声，冲着赵国栋郑重其事道：“呃……赵叔，其实我还没考虑好，等时机成熟了，就再去死一次！” ”大侄子，你这说得什么话？都说大难不死，必有后福，这几年你也知道，晶晶就那性子，你别和她一般见识！” “这事都得听我的，你俩这两天就去民政局把证领了！”赵国栋语气坚决。 “凭什么？我不同意，我不去！我自己有公司有产业，手下百十号员工！” “而他呢？国企小职员，要钱没钱，要权没权，我凭什么嫁给他？你是我亲爸么？干嘛把我往火……”赵晶晶拽开卧室门，倚着门框一顿输出。 “我问你意见了么？二十多年了，你长大了么？看你做的那些事，像个跳梁小丑！”没等她说完，赵国栋上去就是一耳光，扇得她瞬间倒地，头磕在门框上。 “你这是干嘛？为了一个外人，对女儿大打出手？”张桂珍听到响动，从厨房跑出来，边护住赵晶晶边埋怨。 张桂珍也不清楚，赵国栋为什么看不上整天对女儿献殷勤的王刚，非要选这个国企小职员？ 王刚他爸可是财政局大佬，财神爷一般的存在。方亦呢？这小瘪三可是个瘸子啊，有钱有势的爹妈，这几年还玩起了失踪。 “你说谁是外人？方家可是和咱家订过婚的！晶晶变成现在这样，你这个势利眼的妈也脱不了干系！”赵国栋气哄哄地抄起盒纸抽，朝张桂珍甩过去。 “赵叔，这样……不太好吧？太仓促了！而且……”方亦见这阵仗，既尴尬又难为情，感觉像是黄世仁在抢喜儿，于是挠头道。 “没什么而且，这是我和你爸早就商量好的，这事到今天这地步，怪只怪我太纵容女儿，想让她多留在身边一段时间，结果一拖就是这么久！”赵国栋开始自我批评。 方亦走到赵晶晶面前，伸出手想扶她起来，顺便问了句：“你没事吧？” 结果赵晶晶抬起手，用力一扒拉，边揉着额头边站起身，道：“你看像没事么？感觉不到的话，自己磕一下试试！” 看着这个从幼儿园到小学毕业，一直充当“保护伞”的“护花使者”，赵晶晶不由悲情伤情共上心头。 因为各自的成长方向，乃至当下及可预判未来的社会地位，都让她清楚地知道，两个人不是一个世界的人了。 张桂珍没再说话，用身体护住女儿，嘴里不停地唉声叹气。 那感觉，就像亲手种的新鲜大白菜，马上要被猪拱了，自己又力不从心赶不走。 张桂珍最后还是没忍住，指着方亦问赵国栋：“你让女儿嫁给这么一个窝窝囊囊腿还瘸的男人，就不怕亲戚街坊瞧不起么？晶晶手下那些员工又会怎么说？” “你看他这个衰样，进国企多少年了？还是个小职员！” “现在能改变他人生的父母又失踪了，未来几十年，可谓是毫无盼头！” “而且这次大难不死，竟然只提了两瓶廉价红酒上门，你把咱们女儿嫁给他，不就是跟着他去遭罪么？” 方亦听完，想想刚在车上钱璐璐帮查的价格，便上前解释道：“张姨，这两瓶可是法国红酒，真的……不便宜！” 张桂珍冷哼一声，脸上充满不屑，道：“法国红酒？再贵还能比茅台贵么？” “就算是法国红酒，每年就产那么多，高档的能到你一个国企小职员手里？你买得起么？” 面对她的质疑，方亦本想再解释几句，但想起刚才钱璐璐叮嘱的话，于是就笑了笑，不再说话。 赵国栋见状大吼道：“有完没完？有完没完？你们心里还有我这个一家之主么？” “晶晶，你明天就和方亦去民政局把证领了，听到没有？” 第7章 喝下面 赵晶晶眼珠上翻不作声，满心的不情愿写在脸上，但不知是不是怕再挨打，所以没继续坚持，也没强烈反对。 晚饭时间，桌上四个盘子，各摆着一份煎好的牛排，赵晶晶虽和方亦不合，但这厨艺还真不是盖的。 为搭配两瓶法国红酒，赵国栋刚吩咐下去不久，她就将几份煎好的牛排端上来，而之前备的菜，只能冷藏起来，下顿再做了。 “你这准女婿可真行，出去一下午时间，就提了两瓶红酒回来，这是得多抠门儿啊？” “也就像他这样的国企小职员，才能干出这种没羞没臊的事来！”方亦刚要拿起刀叉，张桂珍就阴阳怪气道。 “下午出去办了点事，确实仓促了！来，我给大家倒上，先干为敬，算是赔个不是！”方亦给大家倒完酒，举起杯一饮而尽。 “你一国企小职员，有什么大事处理？还能大过陪我们庆祝？” “再看看这红酒，倒出来都是黑的，既不透亮也闻不到酒香，一看就是假酒！” “用假酒来哄你开心，我看还是倒了别喝，免得中毒！”张桂珍举起高脚杯，满脸质疑地端详，冲着赵国栋煽风点火。 “咳咳，这又不是白酒，哪有什么透亮不透亮的！”方亦尴尬地笑了笑，随即解释道。 赵国栋也瞪了她一眼，道：“行了，你一个长辈的，老是针对人家孩子干嘛？” “方亦，别理她，她现在退休了没事做，一天到晚疑神疑鬼，这还没领证没结婚呢，就成天想着怎么把人赶出去！” “咚——咚——咚！”赵国栋话音刚落，就传来三声不急不缓的敲门声。 “谁啊？来了来了！”方亦赶忙起身开门。 “呀呵，传言非虚哈！方亦，你还真没事，太好了太好了，我今早去参加你的……呃，回去后还伤感了一上午呢！”来人叫张方礼，和赵国栋差不多年纪，是方亦所在国企的一把手。 “张局长，您好！”方亦笑着打了句招呼。 “老张？快进来快进来，你可真有口福，锅里刚好还有份快煎好的牛排！”赵国栋也起身，直接把他拉上饭桌。 张方礼、赵国栋和方亦的爸爸方定国是发小，他年轻时进国企，一路过关斩将、高歌猛进，方定国在背后没少支持。 为表达对方家的感激之情，他将名字“张玉礼”改成“张方礼”，并逐渐在国企手眼通天。 老张年轻时结过婚，后来离了没再找，据说膝下也没孩子，当初就信誓旦旦向老方表示，说方亦就是他半个儿子。 也因为此，方亦大学一毕业，就被老爸安排进了国企。 实习期还没过，两人就在探讨定岗定编问题，结果没多久，方定国夫妻就莫名失踪了。 几年过去了，方亦虽按时转正，却被安排在国企最基层，特别稳定那种。 方亦去问过一次张方礼，他说暂时动不了，编制没有空缺。而且也需要再历练历练、考察考察。 后来再去找张方礼，他就直接不见，让秘书打发了。 老张刚坐下，张桂珍就上了瓶茅台，顺便提起两瓶红酒朝卫生间走。 “诶？这啥情况？好酒舍不得给我喝啊？”老张打趣道。 张桂珍急忙解释：“老张这什么话？您这大领导来，肯定是喝茅台啊！” “这是劣质红酒，方亦拿来给老赵喝的，哪儿有茅台好？” 老张端起一枚高脚杯，倾斜四十五度角看了看，再轻轻摇晃杯中红酒，探出鼻子闻了闻，表情瞬间精彩起来。 张桂珍见状追问道：“你看是吧？我没瞎说吧？肯定很难喝，我这就倒厕所冲下去！” “等等，你说这两瓶是假酒？那给我打包，我都带走！”老张夺过两瓶红酒，见一瓶已开盖，就盯着上面“chambertin grand cru”的一串字母，示意赵晶晶把酒都倒回去。 “这还用劳您大驾？我倒就行，全自动马桶——方便的很！像您这身份摆在那儿，必须喝茅台！”张桂珍恭维道。 听她说着，老张拿过空杯，倒了一口摇了摇，随后一饮而尽，满足地道：“香贝丹果然是勃艮第最出色的田之一，它的黑皮诺酒体饱满、构架强劲，只可惜每年产量太少！” “什么意思？”张桂珍有点懵。 盯着未开封酒瓶上的“echezeaux grand cru”字母，老张意味深长道：“意思就是，酒是真的，而且很贵，一瓶起码换二十瓶飞天茅台！竟要刷马桶？你老赵可真豪横哈！？” “什么？能换二十瓶飞天？老张，你没看错吧？”张桂珍握住瓶口，边仔细端详边惊叹。 “不会错！这几年谈合作，我常往法国跑，这些酒能喝到都是幸运，那口感……终生难忘！” “万万没想到，你们竟要如此糟蹋好东西……唉，真是搞不懂！还是怀念老方咱哥仨一起喝大老散的青春岁月哈！” “我看也别冲厕所了，我全部带走处理掉，绝不碍你们的眼！”老张兴高采烈地道。 赵国栋顿时开心起来，道：“哈哈，我就知道方亦不是这种人，怎么可能拿假酒忽悠我呢？” 张桂珍不知该说什么，只能尴尬地笑，手上却没闲着，动作迅速地收起两瓶红酒。 “您这么大领导，来我家作客，怎么能让你喝红酒呢！” “来，大领导都喝茅台，这才能配得上您的身份，我这就去炒几个下酒菜！”张桂珍拧开一瓶茅台倒上，转身进了厨房。 话虽前言不搭后语，但比起浪费两瓶这么贵的红酒，还是要好得多，张桂珍边炒菜边庆幸。 几盘炒菜上桌，五人再次落座。 老张和赵国栋推杯换盏，全程没鸟方亦。 可能也觉得刚才的事做得掉份儿，张桂珍又装了两瓶茅台，让老张一会儿带走。 老张喝得五迷三道，端着半杯白酒，眼睛眯成道缝儿，对举着整杯白酒的方亦道：“方亦，叔跟你喝一杯！” “起死回生是件好事，你要更加热爱生命，不要像你父母……呃，不说了，你喝下面一半儿，我也干了！” 老张说完，举起酒杯等方亦先喝，方亦则将酒杯慢慢倾斜。 “好，听你的，干杯！”待到把老张酒杯倒满，方亦将剩下的半杯酒一饮而尽。 看到此情此景，赵家三人都懵了；见自己酒杯被添满，老张不禁也懵了…… 第8章 反咬一口 “呵呵，涨能耐了哈？行，有前途！”老张干了整杯白酒，撂下一句意味深长的话，提起茅台就走人了。 张桂珍见状急了，指着方亦鼻子厉声道：“我说你怎么回事？就国企一小职员，怎么和你们领导说话呢？” “你想得罪老张，那是你自己的事，别拉上我们一家垫背！” “张姨，这你放心，有什么锅我自己扛，绝不连累你们！” “还有，这家伙这些年没少来蹭吃蹭喝吧？每次还顺几瓶茅台走！” “我这两天就让他全吐出来，还得赔礼道歉！”方亦夹了口菜，咽下去后说。 张桂珍有些气急败坏，道：“你可别吹牛了！这都几年了，你吃我家的喝我家的，跟上门女婿似的，有什么本事做那些？少给我们惹点事，我就烧高香了！” “是啊，你说你腿都瘸了，还逞什么能？” “每天准时上下班，做好小职员该做的，别被领导挑出毛病，就算是对我家最大的感恩了！”赵晶晶紧随其后，补充道。 “我的腿怎么瘸的，你心里没数么？”方亦眼皮一挑，两道寒光射向赵晶晶。 “我心里有什么数？不就是场意外车……”赵晶晶话到一半，见方亦眼神冰冷，心虚地闭上嘴。 张桂珍见一桌人，竟没人说话，就指着方亦埋怨道：“你说你脑子是不是进水了？那两瓶红酒那么贵，你也不提前说一声？害我为了保住它们，又损失了两瓶茅台！” 我说了，您也不信啊！方亦心中道，索性也不想再呆下去，于是站起身出门，道：“赵叔，我还有点事，就先走了！我这次能活过来纯属机缘，不过也感谢热情款待！” “你先别走，等我一下，我送你下楼！”赵国栋说着，也穿鞋出了门。 “她们母女俩就这样，你别和她俩一样的！特别是晶晶，小时候多优秀一孩子，结果被她妈带成现在这样！”赵国栋说这些时，双手往衣兜里插，明显有些不自在。 “咳，能理解，人往高处走，很正常！”方亦语气平淡地说。 赵国栋听完这话，情绪明显有点激动，扯着嗓子嚷道：“方亦，你这是什么话？想当年我摊上事，周围的人都想把我弄进去，唯独你爸爸，拿人格和性命担保我到最后！” “我赵国栋不是个忘恩负义的人，你和晶晶的婚事，是你爸还没失踪前就定下的！” “无论他什么时候回来，能不能回来，我赵国栋始终是认这门婚事的！” “你这样，明天或后天，你俩尽快把证领了，我也了却了一桩心事！” 几句对话的时间里，赵国栋临时找了辆电瓶车，让方亦先凑合着骑回家。 到家打开房门时，发现电表欠费了，所有灯都打不开。 墙上挂的黑布还没取下，卧室摆着自己黑白照片的遗像，两侧还燃着粗大的白蜡烛。 方亦撤了遗像吹了蜡烛，取了和父母的合影，出门跨上电瓶车，朝市中心品云小区驶去。 品云小区正门口，一辆黑奥迪被挡在闸机外，司机在和保安大声吵嚷。 “你知道车里坐的是谁么？再不开门，别怪我不客气！”司机二十多岁，一米八左右的个子，体重得超过三百斤。 “本小区规定，不是业主的车，没有备案的车，不能出示门卡的人，一律不得进入！” “不管你是谁，哪怕是本市市首来了，也一视同仁！你们要不打个电话，让业主出来接，或者给门卫说一声！”保安一脸职业表情。 胖司机转身回到车里，掏出两盒中华递过去，忍着火气道：“兄弟，行个方便！这是点小意思！” 保安看都没看，把他往旁边轻轻一拨，同时道：“先生请尽快把车开走，免得挡住其他车辆进出！” “妈的，你一个小保安，别特么给脸不要脸！小心老子让你明天上不了班！”胖司机感觉被无视了，直接露出凶相。 保安转头看了他一眼，表情平静道：“再不让开，我就报警了！” “诶呀卧槽，你特么跟谁俩呢？你报个警试试，看我不弄死你！”胖司机说着，上前一推，就把保安推个趔趄。 “诶？诶？小宋，你干嘛呢？这样不好！跟人家好好说话，别犯浑！”后车门打开，下来个人，方亦看背影眼熟，但天太黑看不清。 “小伙子，你也别太狂，我是来探望一位领导的，你识相的话，就快点放我们进去，否则我一个电话，明天就让你下岗，你信不？” “几号别墅？有门卡请出示！如有预约请联系业主！还有，外来车辆不能入内！”保安充耳不闻，再次重复。 “好好好，小伙子，你挺不错嘛！”后下车的人指了指保安，边拨电话边坐回车里。 见冲突有所缓解，方亦启动电瓶车，到门口朝保安出示了一下金色门卡。 “欢迎回家！”保安立正敬礼，抬起闸机杆大声道。 “诶？我说，为什么我们开奥迪的不能进？反而他一个骑电瓶车的能进？”宋胖子没好气地质问。 “小宋，先上车！”没等保安回答，后车窗摇下，里面传来声音。 宋胖子上车后，在后排指使下启动车子，猛地朝闸机杆撞过来，就听“咣”一声，杆被撞弯。 车前杠借着惯性，刚好撞在方亦电瓶车后挡泥板上，电瓶车借惯性冲了出去，方亦却一个屁墩儿坐在地上。 奥迪也一个急刹车，停在了原地。 宋胖子再次下车，边朝保安走边道：“怎么样？不是不让进么？现在我进来了，你能怎么样？” 保安抓起对讲机，开始和控制中心联系，并说明情况。 “你们小区的闸机杆，把我们局长的车都刮花了，只是喷个漆，不用多赔，两万就行！”宋胖子笑嘻嘻地说道。 “诶？司机师傅，您好！您的车刚才撞到我的电瓶车了，麻烦您看一下！”方亦爬起身，用力摇了摇头，走到宋胖子身边轻声道。 “妈的，滚几把一边去，电瓶车能叫车么？再说了，是你的电瓶车蹭了我的奥迪前杠好吧？” “也不讹你，掏两千块钱得了，以后骑电瓶车小心点！”宋胖子头都没回，随便向后一推，不以为意道。 “小宋，你别难为人家物业，喷个漆而已，用不了那么多，一万足够了！”后座的人下车，手中提个袋子，沉声道。 方亦这才看清，这不张方礼么？便上前顺势接过他手里的袋子，低头一看，正是那两瓶茅台。 见是方亦，老张冷声道：“你怎么在这儿？” “呵呵，这话问的，有意思！我当然是回家啊！”方亦一脸嘲讽，顺势抽出一瓶茅台，并紧紧握住瓶口。 “回家？别开玩笑了，你知道这是哪儿么？品云！品云知道么？你打听过这里多钱一……”老张话还没说完，就被一酒瓶子砸头上。 酒水混着血水，顺着前额流下来，里面还有酒瓶的碎渣。 方亦凑近老张耳朵，冷哼两声后，一字一顿道：“叔，爽么？这一下，我是替我爸砸的，您可得多担待！” 第9章 贵人多忘事 “小逼崽子，反了你了，是吧？你爸尚且不敢……” 还没说完话，老张后脑勺又挨一酒瓶子，随即捂着头倒在地上。 方亦冲他邪魅一笑，道：“这一下，是替我自己砸的！” “卧槽，办公室着火都得让张总先走，你竟敢打他？我看你是不想活了！”宋胖子掏出一把匕首，边喊边朝方亦小腹捅来。 方亦仓促间没来得及躲，小腹被匕首扎个正着。 “就这两下子，还特么敢出来装逼？看我今天不弄死你！”宋胖子阴笑着，又捅了十几刀，最后扶着方亦肩膀，等他自己倒下。 “快来人啊，快来人啊，杀人了，杀人了！”保安见此情此景，也没心思赋诗一首了，边转身逃命边拼命大喊。 等了许久，见方亦还没倒，宋胖子不禁拔出刀，想放到眼前看个究竟，却见刀尖打弯、刀体卷刃。 宋胖子还没回过神，就听方亦在耳边道：“怎么样？好玩儿么？” “你是人……还是鬼……我……我的刀……怎么回事？”宋胖子被吓得支支吾吾，扔下匕首转身就想跑。 “哈，老子是玩儿t的，就是皮厚！”方亦说完，抄起保安室门口的橡胶棍，朝着肥胖的身躯就是一棍、两棍、三棍…… 橡胶应急棍近两米长，一下下砸在宋胖子身上，开始还发出几声闷哼，后来就没动静了。 方亦刚停手，就听老张在身后叫嚣：“你个小逼崽子够狠，不过我已经打电话了，你一会儿就等着被打死吧！” “还有，你明天不用来公司上班了，你被开除了！” 坐在宋胖子背上，方亦觉得比太空座椅还舒服。 听老张趴在地上瞎逼逼，就一棍子抡圆砸在他后背上，道：“开除了？好啊！省得还得费事去公司找你，刚好在这儿算算账！” “算个毛的账？老子不和一个将死之人算账，等过年今天你一周年，老子给你多烧点纸！”老张狞笑着，抹了抹脸上的血。 从一品云上离开后，蒋神风心有余悸，找个五星酒店就睡了，连晚饭都没胃口吃。 一觉醒来看看时间，已经很晚了，刚找个地方坐下吃口东西，就接到张方礼的电话。 坐在奥迪车上，蒋神风让司机带路，后面跟着喊来的一面包车的小弟。 “老大，还去品云么？不会又是姓方那小子吧？”司机提醒。 蒋神风揉了揉脑仁，疲倦道：“不会那么巧吧？老子除了他，谁也不惧！” “不过以防万一，一会快到时你慢点开，我看看清楚！” 靠近云上小区时，蒋神风让司机开远光，远远就见方亦坐在奥迪后备箱盖上，两膝间是张方礼的车牌号。 蒋神风嘴角一抽，赶忙对司机大吼：“别过去，快掉头，快掉头！” 随即快速摇下车窗，不顾形象地让面包车跟着掉头，并催促司机快点开。 两车一前一后，一溜烟儿地消失在夜色中。 许久没见“救兵”，方亦转头看了看：小区物业经理、保安小队等十余人，安静地俯首站着，没一个人说话。 估计是怕方亦，要知道，品云一期、二期、三期的门卡颜色分别是蓝、白、黄，尤以黄色为贵，全小区只有四张。 虽然只骑了辆电瓶车，但作为一品云上业主，只要方亦投诉，他们一夜之间都得失业。 而问题又出在管理松懈，让外来车辆冲过闸机杆，撞伤了小区业主不说，还撞坏了业主昂贵的……电瓶车。 方亦跳下后备箱盖，打开后备箱，冲着鼻青脸肿的老张道：“你摇的人儿还来不来？要不你打电话问问？” 老张掏出手机开免提，哆嗦着拨通电话，道：“蒋老大，还要多久到？” “张方礼，我到不了了！另外，我郑重其事地通知你，你摊上事儿了，你摊上大事儿了，以后别特么给我打电话！” “否则我见你一次打你一次，打死为止！”蒋神风一口气说完，“啪”地挂断电话。 听着“嘟嘟嘟”的断线音，方亦用下巴指了指。 物业经理手一扬，立刻有几名保安上前，抓着张方礼的手脚，将其抬出后备箱，随即往路旁一扔。 老张被摔得“哎呦”一声，方亦笑了笑，道：“咦？我看你刚才用的手机不错，莫非是最新款水果？你也知道，我今天刚……” “不用说了，我还有新的，你自己拿！”知道今晚栽了，老张倒也爽快，抹了把流到眼角的血，指了指奥迪后备箱。 “咦？我刚才怎么没看见？”方亦说着，重新打开后备箱。 见宋胖子依旧昏迷不醒，就让保安一起上，将其往里推了推，随即露出一个袋子，里面是七八部未开封的水果机。 “拿着拿着，别客气！”方亦掏出两部，分别送给物业经理和保安队长。 见二人战战兢兢不敢收，方亦板起脸道：“不收就是不给我面子，看我这伤，看我那限量版电瓶车……我一会儿就去投诉你们！” 二人听完，只得硬着头皮收下，随后按方亦的要求，大半夜四处淘新手机卡。 方亦也拿出一部水果机，边拆包装边冲着老张道：“既然救兵不来了，那咱算算总账吧！” “算什么总账？水果机你也全拿了，方亦，你别太过份！”老张虽然伤得不轻，但不影响眼珠滴溜溜转。 “几部破手机而已，你要我待会儿烧给你！” “我说张叔，这都几年过去了，看样子，你还是不太了解我哈！” “今晚咱时间多得是，就让你好好了解了解！”方亦走过去，踩着他的脸蛋，边扭蹭边道。 “你想……怎么……样？”老张感觉自己想简单了，在方亦脚下边费力呼吸，边艰难吐出几个字。 “来吧，我这儿有几笔账，咱俩好好算算！第一笔，当年答应我爸那件事，至今也没启动，你这属于不忠人之事哈！” “呃……你指的是哪件？你工作的事么？” “那笔账一会儿再说！叔，你还真是贵人多忘事哈？”方亦说完，举起橡胶应急棍，冲着他胳膊就抡过去。 只听“咔嚓”一声，老张左胳膊断了。 “啊——我错了，我错了！我明天就办，明天就办！求你放过我，放过我！”老张一声惨嚎，终于知道方亦没开玩笑，真会要他的命，便跪地不停求饶。 “明天？我看也不用办了，交违约金吧，一百万，怎么样？” “什么违约金啊？张口就一百……好，我交我交！”老张刚要质问，见一米多长的应急棍再次举起，于是立马改口。 “交吧，交吧！现金，我只要现金！”方亦补充道。 老张为难道：“这大晚上的，银行都不开门，我上哪儿给你取一百万现金去？就算开门，也要预约好吧？” “咳！还用去银行么？你回家抠半个墙角就够了！要不这样，你再打给蒋神风，我跟他说！” 老张疑惑地看向方亦，继而拨通电话…… 第10章 算总账(上) 电话接通后，张方礼按下免提键。 “傻逼，你怎么还给我打电话？从今天开始，你再遇到什么事，别特么给我打电话，再打电话过来，我就找人砍死你！” 蒋神风失眠睡不着，正翻出枸杞泡着喝，见电话又打过来，接起来就是一顿喷。 “你带几个人过来一趟，品云门口，给你十分钟！”方亦接过电话，说完就挂断了。 蒋神风听着“滴滴滴”，心里却是妈卖批，心想今天出门没看黄历，但又不敢不去。 再次打电话叫小弟，蒋神风感觉开了月光宝盒，不停地穿越回去做同一件事…… 方亦将手机还给老张，道：“好了，这些年你在国企当领导，父母却在农村住土屋，夏天漏雨冬天漏风！” “以前有我爸接济，后来他失踪了，你管过父母死活么？你这叫不孝高堂哈！” “我……我也有我的难处！”老张面露难色。 “好的，知道你有难处！这难处，值一百万么？” “小逼崽子，你别太过分，老子的钱也不是大风刮来的，你找个由头就一百万，不如直接抢……” “值，这个价格，我觉得超值！”见方亦又抬起橡胶棍，老张马上改口，好汉不吃眼前亏。 方亦从车里翻出纸笔，边写边盘算：“我爸交待的事没办一百万，不孝敬父母一百万！” 老张冷哼一声，苦笑道：“这还不到半小时，你就从我手赚了两百万，我一年年薪都没这么多！” “年薪是年薪，收入是收入，要么都削尖脑袋往上爬呢？你别搁这儿哭穷！呃，对了，咱接着算……”方亦笑着冲他说。 刚想继续，一辆奥迪闯过红灯，朝这边疾驰而来…… 车还没停稳，蒋神风就跳下车，跑到方亦身边道：“那个……九分五十秒，没到十分钟！” “他刚才欠了我两百万，说银行关门没现金，你帮我做个见证，别让外人觉得我在明抢！”方亦没搭茬，自顾自道。 “老张，你这人不厚道啊！当这么大领导还欠钱？” “没现金没关系，找我啊！资金周转，就找我蒋神风，只要打欠条，现金无限供应！”蒋神风在道儿上混久了，马上听出方亦话里有话。 张方礼坐在地上，气得脸都绿了，自己终究没想到，蒋神风和这小逼崽子竟是一伙的。 方亦转过头，满意地瞅了瞅蒋神风，道：“嗯，有你这现金池，我就放心了！欠条一会儿打，来，张叔，咱继续算……” “我入职几年了？业绩出类拔萃，绩效部门第一，你不给我升职也就算了，还处处给我挖坑……” “副总！我明天就下红头文件，提拔你做常务副总，统管集团所有业务，年薪两百万，你看行不？”没等方亦说完，老张当即表态，因为他知道，只有尽快让步，才能最大限度止损。 “滚你妈的！谁稀罕？还是算算我的青春损失费吧！从我实习开始，每年按四十万算，也两百多万了，算两百万好了！” “不多，业界良心，算是打折价了！”蒋神风附和道。 “行！这件事，算是我对不起你，我认了！”老张垂头丧气地应承。 “附带着，我觉得你这国企一把手，最好也别干了！”方亦道。 “啊？你说什么？我说你管得也太宽了吧？这职位可是我辛劳大半辈子才得到的，还没贪……” “呸呸呸，我还没干够呢，想继续发光发热，碍你什么事了？这个绝对不行！”老张阴着脸道。 蒋神风抢过橡胶棍，朝老张右腿砸去，又是”咔嚓“一声，腿断为两截，但他却咬着牙，一声没吭。 “还不行啊？那就是暂时没得谈喽？先砍一只手，再决定谈不谈！”蒋神风翻脸不认人，从小弟手中接过砍刀，拽起老王右手压在地上，就要手起刀落。 方亦握住他手腕，示意先等等，随后弯下腰，在老王耳边低声道：“我手里有个和你有关的账本，我爸失踪前交给我的！” “我爸说，如果以后你对我不好，就让我拿出来看看，有看不懂的就找你，或者交给他的那些下属！” “另外，你有个儿子叫张克方吧？不在户口本上那种！呵呵，这名字起的，专克我们方家，是吧？还想母子平安的话，最好考虑下……” “好的，我辞职！但你得把账本给我！”老张丝毫没犹豫。 “没问题，你明天过来取！这里？或者赵家？都行！”方亦极为配合。 “那就赵国栋家吧，比较方便！我可以走了么？”老张像斗败的公鸡，神情沮丧地摸了摸断臂和断腿。 方亦刚想说话，物业经理和保安队长开车回来，兴高采烈地递上一张新手机卡。 据保安队长说，物业经理托关系最后托到副市首那里，副市首又安排给卡局经理，终于淘到这尾号四个九的号码。 将卡插进新手机，方亦掏出几捆现金，又给两人各一部新水果机，道：“钱是手机卡的钱，手机是张总的心意，给家人用，好事成双哈！” 物业经理没接钱，说新号算是他孝敬的。 苹果机二人也没接，说有一部已经很开心了。 方亦说不收就是不给老张面子，自己一会儿还要投诉，两人听了很无奈，只得被迫收下。 “张叔，这些年你在赵家没少蹭酒喝吧？说说，连喝带拿，多少箱茅台了？”方亦盯着新手机屏，边设置边问。 “那些酒，都是赵国栋送我或请我喝的，我从来没主动要过！”张方礼信誓旦旦地说。 “咦？那我就纳闷了，怎么不见他送别人呢？还不是你官大脸更大，吃遍全天下？说说吧，大概多少箱？” “你什么意思？”老张没听懂，好奇地问。 “什么意思？意思就是——拿了我的给我送回来，吃了我的给我吐出来…… “三十箱，不能再少了！”方亦唱完歌词片段，面色冷峻地报出个数字。 “你以为是矿泉水呢？我可没喝那么多！”老张狡辩道。 “你看你，今晚连喝带拿就四瓶，快一箱了吧？再想想这么多年……我只是大致估了下，你就送三十箱到赵家吧，然后咱们两清！” “卧槽，你这也……好好，我认了，折现……折现行了吧？”老张骂完脏话后，生无可恋地道。 方亦摸着下巴，意味深长地道：“不不不，这个不能折现！酒你自己找，现在，立刻，马上，送到赵家去！” “不然……左腿可能也会折哦！” 第11章 算总账(下) 老赵听完一激灵，抬起断了的左臂看了看表，已经很晚了。 看到他手腕上的劳力士，方亦眼前一亮，嘴角微微上扬。 “我家里只有不到二十箱，这么晚，我凑不够三十箱！”老张交了老底。 “没关系，我有啊，我可以给你凑！”蒋神风及时接话。 “俩批次凑一起？那可不行，我要一个批号的！张总也是要面子的人，送人家酒指定也不能俩批号、俩日期不是？”方亦强调。 蒋神风掰手指头算了算，最后卖白菜一样冲老张道：“三十箱，一百万，不还价！” “妈的，你个蒋疯子，六十万的东西，你卖我一百万？你怎么不去抢？亏我之前……” 蒋神风轻轻俯身，一个嘴巴抽过去，道：“妈的，你跟谁‘妈妈’的呢？” “老子见不得你今晚死在这儿，也没直接喊两百万，已经很照顾你了！” “就一百万，爱要不要！酒又放不坏，越放越值钱！” “我没那么多现……” “钱好说，欠条，可以打欠条！”没等老张说完，蒋神风道。 一切谈妥，蒋神风一个电话，酒就装车送货了。 瞅着失神的张方礼，方亦想了想道：“叔，这么一会儿，稳定的耙钱工具丢了，大五百万也花出去了，这么多年都没出过这么多血吧？” 老张愤怒地瞅过来，却是敢怒不敢言，一声都没吭。 “哼，谁不知道？出来混，迟早都是要还的！”蒋神风也得了好处，听了方亦的话，及时出来溜缝儿。 “叔，当领导时吧，时间都比较宝贵，会议开个两三天，细节抠个几十遍！” “你这马上辞职了，以后时间观念，估计对你也啥用了！我看你这块day-date 40不错嘛！” 方亦话音刚落，蒋神风便努努嘴，身旁三四个小弟一起冲上前，按肩膀撸手表，动作行云流水。 与此同时，蒋神风把手腕缩了缩，尽量用袖子挡住那块百达翡丽满天星。 老张拨开马仔，边摘表边大吼：“不用这样，不用这样，表我送你了，大几百万都掏了，还差这块表么？” “要说呢，叔你就是仗义！”方亦接过手表戴上，边仔细端详边道。 老张满脸血地坐在地上，宋胖子在后备箱昏迷不醒，一干人等就这样静静看着，没一个人说话。 一辆警车缓缓开过来，闪着警灯停在不远处，随即喊话器传来声音：“警察夜间巡逻，那边怎么回事？” 物业经理和保安队长一路小跑到警车边，解释道：“一个业主喝多了，骑电瓶车撞在闸机杆儿上，我们正在处理！” “是这回事么？”警察从车窗探出脑袋，冲着张方礼大声问。 老张看了看蒋神风，又看了眼方亦，大声道：“是的，是的，打过120了，一会儿就到！” “大晚上少喝点酒，否则住院得吃药吧？撞坏闸机杆得赔钱吧？” “电瓶车撞坏了得修吧？一套下来不少钱呢！”警察叮嘱完，启动警车离去。 “喂？老张，这大半夜的，我们都睡下了，你拉这么多茅台来干嘛？”警车刚驶出不远，张方礼接到赵国栋电话，按下免提接听。 老张被围在中间，没人说一句话，就大眼瞪小眼瞅他。 老张见状，叹口气道：“老赵啊，是这样，这几年我没少去你家蹭吃蹭喝！” “今晚赶上茅台促销，我买多了，就想着也送你点儿！” “送我点儿？然后送三十箱啊？”赵国栋听完，估计惊得睡意全无，困惑地问。 “便宜……便宜呗！你先收着，我明天还要登门道歉哈！我这边还有事，先不说了！”老张说完，迅速挂断。 方亦盯着远去的警车，想着警察刚才说的话，略有些走神儿，没太在意两人的对话。 放下电话，老张长舒一口气，道：“酒也送了，歉也道了，我再打五百万欠条，可以放我走了吧？” “叔，你再等等，我觉得……”方亦回过神，转头看老张，喃喃道。 老张怒火中烧，破罐子破摔大吼道：“妈的，你打也打了，骂也骂了，抢也抢了，逼也装了，杀人不过头点地，还想怎样？” 方亦解释道：“叔，你别激动，我刚才想了想警察的话，觉得他说得……挺对啊！” “警察说的话？什么话？”老张懵圈地问。 “就是品云的闸机杆撞弯了，你得赔钱吧？我那台限量版电瓶车撞坏了，你也得负责修吧？” “还有，你今天骂我好几句‘小逼崽子’，这么侮辱我的人格，得表示表示吧？” “你和司机恐吓着要弄死我，还拿刀子一顿捅的，好怕怕……得赔点精神损失费吧？另外，还有那……” “行了，直接说，多少钱？”老张打断方亦，两眼空洞地问。 “要我说嘛，叔你能当一把手管好几千人呢，你比榜一大哥还敞亮！”方亦立刻住嘴，朝他竖起大拇指。 “说，多少钱？我出！”老张追问。 “等我算算啊，闸机一百万，电瓶车一百万，骂我一百万，恐吓我又动刀子，两百万！” “呃，一共是……五百万，加上之前的四百万，刚好九百万，其他边边角角就不算了，也给您省点钱！” “啥电瓶车啊？值一百万？又不是奔驰宝马！”老王终于按捺不住，质问道。 方亦听完俯下身，道：“也真是巧了，一点零头都没有，想抹个零都抹不了！” 物业经理和保安队共十几个人，相互看了看，心想这不就是明抢么？但默契地谁都没说话。 蒋神风也是嘴角抽了抽，及时补充道：“还有我那茅台的一百万，你打张一千万的欠条就足够了！” “对了，我帮你垫的那九百万，也不多算，每天三分利，利滚利哈！” “今天九百万，明天一千一百七十万，后天一千五百二十一万……” “行，你够狠！”张方礼气得差点晕死过去，要知今晚这么伤财，自己绝逼不往品云跑，人没见着不说，还摊上这么大的事。 蒋神风瞪圆了眼，道：“我说老张，你这什么话？这么一大笔现金，我也不能白忙活不是？” “再说了，我又不是开银行的，也需要上下打点不是？” 见老张打完欠条，方亦三步并作两步，上前一把搀起他，道：“叔，你看你真是，地上那么凉，你却坐这么久，万一着凉可咋整？就是痔疮犯了，也犯不上啊！” 张方礼嘴角一抽，心里一万头草泥马奔腾而过，抬起头看了方亦一眼，心想：麻痹的，老子愿意坐地上么？不是被你打趴下的么？现在又来装好人。 方亦让保安队长派几个人，把老张扶上车，并安排个车技好的，开他的奥迪车，将他和宋胖子送走。 奥迪渐渐消失在视野里，方亦拨通一个号码：“喂？钱璐璐么？睡了么？我是方亦，这是我新号！” “嗯，还没睡，有点失眠！尾号四个九？不错嘛！这么快就旧貌换新颜了？” “再次感谢你白天的帮助，改天请你吃饭吧！” “别改天了，你要方便的话……就明天吧！我这边境况不太好，刚好想和你说说！” “也行！” 第12章 我想存钱 挂了钱璐璐电话，电瓶车已被众人扶了起来，方亦上前看了看，后挡泥板裂成好几段，其他部位没破损。 七八个保安一起用力，想将撞弯的闸机杆复原，方亦也上前帮忙。 “这点小事，真不用您，他们几个足够了！”保安队长和物业经理一起上前劝道。 “我明天联系厂家换套新的！”毕竟张方礼被讹了……呸，是赔了一百万，方亦出手阔绰。 “您快别这么说，真不用换，我们复原后就还能用，即使换，也不用您费心，我们有专项经费！” “那……多不好意思？” “好意思，好意思！”两人一起答道。 几个保安齐刷刷看过来，那表情像在说：我们看你讹……呸，索赔的时候，挺好意思的呢？ 方亦正和几人寒暄，门口又来了辆小型箱货，既没开车灯，也没按喇叭。 “快快快，你讹的……呸，索赔的钱到了！”蒋神风走上前，一激动差点说走嘴，边改口边朝箱货走去。 夜色深沉，司机摸黑拉开箱门，蒋神风打开手机的手电筒，拉着扶手，率先钻进车厢。 借着微弱的光，方亦紧随其后，随即就听蒋神风道：“一共九摞，每摞一百万，共计九百万，重两百多斤，厚一米左右，要不……你点点？” “算了算了，咱俩啥关系？我指定是信得过你！”方亦示意物业经理安排点人，帮忙把钱搬进别墅。 转过身再找蒋神风，这货已经神不知鬼不觉地闪人了。 许是担心有什么闪失，又或是全新水果机的恩惠发挥了作用，物业经理叫上保安队长，两人亲自上阵，搬完后均是大汗淋漓。 “一品云上果然牛逼，我在品云从保安做到保安队长，这山顶还头一次来！” “不用说你，我之前都没见过黄色门卡！房子牛逼也就算了，这些业主也真会玩儿，住这么有排面儿的豪宅，现金几百斤几百斤往家搬，却骑那么低调的电瓶车！” “我估计，人家是为呼吸新鲜空气，或者晒太阳锻炼身体！土豪的世界咱永远不会懂，否则，咱不也鲤鱼跃龙门成土豪了？” “小点儿声，小点儿声，别被业主听到了，快走，快走！” 两人越走越远，渐渐消失在夜幕里。 深夜，回想今天发生的事，方亦既觉得不可思议，又觉得像劫后重生。 特别是对张方礼的惩戒，算是做了这些年来一直想做，却又不敢做的所有事，也算是以这种特别的方式，告别过去那个怯懦的自己。 从迈出灵堂的那一刻起，自己就已暗下决定：今后活着的每一天，都只为自己而活，为自己在意的人而活。 清晨，阳光倾泻进屋子照在脸上。 方亦睁开眼，发现自己躺在现金堆起的“床”上。 昨晚坐地上一摞摞数钱，数到手抽筋才数七十多万，最后困得不行，倒头就睡了。 方亦抬起双手闻了闻，又抬起胳膊闻了闻，发现全身上下都充斥着钱的味道。 不会有甲醛吧？如果超标吸入，对身体会有损害吧？方亦边洗漱边想，最后决定，以后如果再讹……呸，再索赔的时候，还是直接转账比较好。 出门前去车库看了眼，里面停着两台车，一台是布加迪威龙，另一台是科尼赛r，钥匙都放在座位上。 方亦撇撇嘴，围着两辆车绕了一圈，觉得都不太符合自己的调调，毕竟一米八几的身高，坐进去像掉坑里，腰和脖子都伸不直。 出小区时，物业经理和保安队长精神焕发地站在闸机旁，见方亦骑电瓶车过来，还离得老远，就举手打招呼。 而门口一切都复位了，像什么都没发生过，甚至地上的血迹都用清水洗刷过。 去修电瓶车途中，再次接到钱璐璐电话，约好两点一起喝咖啡，又在路边店买了张毫无规律的手机卡。 换挡泥板时，让修车师傅找了个二手同款，价格便宜一半什么的无所谓，主要是不想让赵家发现换了新配件，解释起来麻烦。 将电瓶车停在银行门口，方亦走进大堂，保安上下打量一眼，将目光转向别处。 走到大堂经理身旁，见他也就三十出头，正在泡功夫茶。 “您好，我想存钱，一千万现金！可以去贵宾室谈下么？”方亦轻声且礼貌地问。 “啊？一千万？哈哈哈……”见方亦两手空空，穿着一身老头衫，对方不禁笑得夸张，等待办业务的客户听了，也都朝这边望过来。 “没听错吧？他要存一千万？还要去贵宾室？我刚见他把电瓶车停门口！谁有一千万还骑电瓶车啊？” “他要是能有一千万，那我还有一个亿呢！真是脑子被烧坏了！” “也就二十几岁，却穿得像个老头儿，看着真可怜，估计得妄想症了吧？现在的年轻人，压力真大！” “没准儿是从精神病院跑出来的，他在看我们呢，快离他远点儿，这类人杀人可不犯法！” …… 听着各类议论声，又看了眼墙角监控，大堂经理很不情愿地站起身，解释道：“这位先生，请您出示贵宾卡！” “我暂时没有贵宾卡，影响我存一千万现金么？” 大堂经理捂住嘴巴，竭尽全力想憋住笑，结果还是没忍住，再次“扑哧”一下笑出声。 因为他知道，阳市贵宾客户就那么多，分散到各行更是少之又少，这小子年纪轻轻骑个电瓶车，看着就不像贵宾。 “不好意思，先生，贵宾室是为贵宾服务的，若不能出示贵宾卡，还请让一让，不要影响其他客户办理业务！” 大堂经理说完，朝保安使个眼色，坐下继续品茶。 保安心领神会，几步上前道：“先生您好，大堂空间狭窄，目前业务高峰期，储户比较多，您若不办理业务，还请不要逗留！” 保安说完，就站在方亦面前不动，傻子都看得出是在赶人。 方亦边被向外赶边大喊：“诶？诶？别赶我啊！我真的要存一千万，真的要存一千万！” 大堂经理悠哉地喝着茶，头都没回一下。 其他储户不断摇着头，吐槽方亦病得不轻…… 就在这时，一个曼妙身影出现在方亦视野中，声似银铃：“经理，要不我接待一下？” 第13章 孙雪怡 方亦转头望去，是个二十岁左右的女生，身高得有一米七，两条大长腿就得占去三分之二。 由于是工作时间，一袭长发挽成发髻扎了起来，肤如凝脂吹弹可破、面如桃花眼若秋水、手如柔荑白纸若曦…… 虽然个子很高，但身材却略显瘦削；虽穿着职业工服，却掩盖不住胸前汹涌的波涛。 此种妖孽，竟不去发展模特事业，简直是银行业的悲哀，走秀界的损失。 方亦思维活泛，人却僵在原地，眼神很诚实地在人家身上扫来扫去。 方亦当机的时间里，对方走过来，款款大方地道：“您好，我叫孙雪怡，马上大学毕业，是本行实习生，欢迎来我行办理业务，请问有什么可以帮您？” “你……我……那个……我可以存一千万么？”方亦瞬间缓过神儿来，大脑一片空白，不知刚才神游天外想了点啥，有点难为情地问。 孙雪怡浅浅一笑，轻声道：“当然可以！存取款是您的权利，没有限额的！请问您的钱在哪儿？我来帮您办理！” 大堂经理倚在沙发上，端着小小的功夫杯，斜着眼睛瞟过来，腿优哉悠哉地抖个不停。 “钱在住的地方，一千万太沉了，我有点搬不动！”方亦回答。 “那我陪您去拿吧，一千万是吧？全是一百的么？” “那大概两百多斤，是够沉的呢！我车在外面，您坐我车，顺便给我带路！” 大堂经理听完“腾”地站起来，紧走两步到她身旁，道：“小孙，你不能和他去，这小子像有钱人么？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人！” “你知道他把你带哪儿去？如果出了事，我怎么和你爸交代！” 孙雪怡朝方亦勾勾手指，顺便对大堂经理道：“李哥，你港片儿看多了吧？这大白天的，朗朗乾坤，能出什么事？” “这小姑娘也够胆大的，为了个业绩，什么都豁得出去！” “小哥哥长得倒是挺帅，英俊脸儿大高个儿，就是穿的老气了点儿，不过打扮打扮还能看，也不知有没有女朋友？” “对象不知道，但怎么看也不像能拿出一千万的人啊？” “小姑娘，你是看上人家的容颜了？还是惦记上人家的钱了？就不怕真是个骗子？到时既赔了身子，又折了面子！” “唉，就凭这长相，啧啧啧……干什么不好？非出来装有钱人！” “我前几天还在新闻里看到个分尸案呢，好像是坐顺风车，咦——大白天的，那女乘客死得老惨了！” …… 李经理听得毛骨悚然，想这妹子要是出了事，自己这经理也就干到头了，于是赶忙追出大堂。 见孙雪怡正在发动她那辆红色卡宴，就冲她喊道：“小孙，虽知道是徒劳，但为了你的安全，我还是陪你跑一趟吧！” 打开副驾驶门，见方亦坐在里面，李经理不耐烦地指指后座，让方亦快点下车。 孙雪怡启动了车，转头问方亦：“您好，能说下小区名字么？我直接导航过去！” 方亦还没开口，李经理又转过头，轻蔑地道：“坐过这么高级的车么？腿脚别乱动乱踢，弄脏了弄坏了，你可赔不起！” “哦，小区名字叫品云！”方亦默默应了一声，随后回答孙雪怡。 “啊？你说什么？你说你住品云？”李经理吃惊地问。 “是啊，怎么了？不像么？”方亦回答得真诚无比。 “别开玩笑了，住品云的富豪，谁会穿成你这样？” “瞅你这身衣服，全身上下也不到两百块钱吧？你知道那里的房子多少钱一套么？” “这么问也不对，根本不是钱的问题！应该说，你知道那里房子多难买么？一共十四套，却是成千上万人排队盯着看谁卖！” 方亦听完，再次真诚地解释：“我说的都是实话，我真住那里！我昨天刚活过来，这身衣服是一位叔叔临时找给我穿的！” “别吹牛逼了，你是昨天刚从精神病院逃出来吧？连衣服都穿别人的！” “小孙，我看咱还是别去了，直接报警算了，这小子耍咱玩儿呢！” 孙雪怡笑了笑，边开车边道：“去溜达溜达呗，反正我一次也没去过。” “我听我爸说，那小区环境特别好，就是门口保安有点凶，个个僵尸脸，外来车一辆别想进，甚至市首的车都被拦在外面！” 李经理听完，赞同地点点头，道：“咱总行的薛董事长，当年剜门子盗洞，就想买一栋品云的别墅！” “为此托人都托到帝都去了，最后还是没成，据说他为此急火攻心，生了场大病呢！” “我说，小子，你不是在品云收废品的吧？在那种地方收废品，估计一年也不少赚！” “富豪家里更新换代的旧电器，装修淘汰下来的家具，换车淘汰下来的二手车，被原配打胎打服的小……” “呃，呸呸！反正靠在小区收废品发家致富，基本是天方夜谭，但……品云除外！” “一会儿到了，要是让我知道你在诓我们，别怪我不客气！” “到时候精神病院你是回不去了，我会把你扔进局子，这辈子都放不出来那种！” 在李经理的絮叨中，红色卡宴接近了品云大门口。 “您好，女士！小区有规定，外来车辆一律不能驶入！如果您是业主，请出示门卡！如果不是，请尽快驶离！” 不出意料，孙佳怡的车被拦下来，方亦探出身子朝车窗外看了一眼，这保安没见过，昨晚应该没在。 “你看，我就说吧，这小子精神有问题，把咱们诓出这么远！” “幸亏我跟来了，要是你有个三长两短，我可担不起责任！” “我这就报警，把这精神病抓起来！”李经理吐槽完，打开副驾驶的门，下车就拨了110。 “喂？我是阳京银行下属支行的大堂经理，我要报警，刚才有个精神病到大堂……现在和我们在一起，对对对！地址是……” 孙雪怡坐在车上半天没动，最后转过头来，一双大眼睛扑闪扑闪的，一句话都没说，又好像什么都说过了。 方亦被看得有些发毛，于是推门下车，朝刚才的保安走去，礼貌地道：“同志，您好！我是……” “开杆开杆，让他进来！” “抬杆抬杆，放他进小区！” 方亦话还没说完，物业经理和保安队长的声音，同时从保安小哥肩头的对讲机传出。 第14章 一千万现金 “好的！”保安莫名其妙，不知方亦是什么大人物，竟劳烦两位领导今天坐镇指挥中心，命令几乎同时下达，但又不敢多问。 孙雪怡也看懵了，将车停在门口车位上，紧随其后进了小区。 “业主您好，见您一大早刚出门，这么快就回来了？”物业经理在半山腰恭候着，见了方亦点头哈腰，身旁站着保安队长。 “这是蒋总上午亲自送过来的，让我务必亲自交到您手上！”保安队长双手托着房产证，上面还有两张行驶证。 “这小子办事还挺麻利嘛！你俩有空么？还得帮我个忙！”方亦接过来瞅了瞅，同时冲二人道。 “愿意效劳！”两人异口同声。 这也不知是哪尊大佛？竟敢称蒋神风“这小子”，上个直呼其名的人，手脚上打的石膏还没过百天呢。 纵使见过很多大场面，但当方亦打开房门，孙雪怡还是惊呆了。 方亦指着堆积如山的现金，对俩老爷们儿道：“那个啥，不好意思，还得麻烦您二位，帮我把这些现金抬到门口车上去！” “不麻烦，肯定不麻烦！要不我去找个小推车，然后用被子或报纸盖上点儿？” “虽然咱小区里的业主都不差钱儿，但总是抬着这么多现金招摇过市，感觉有点那个！” 保安队长虽嘴上这样说，但实际上是真怕被谁抢了，这可是个天文数字哈，这辈子砸锅卖铁都赔不起。 物业经理听了，也提建议：“还有个办法，就是我俩帮您搬上车，您把车开到小区门口，然后我们再帮您倒到另一辆车上！” “我们倒不是怕苦怕累，主要是今天风挺大，万一这些现金被大风吹散了，到时候漫天飘，也不太好！” 孙雪怡听完，轻轻拽方亦衣角，然后用力点头，方亦只感觉眼前一颤一颤的，随即一阵头晕。 “要不你开吧，我嫌它太矮，坐着不舒服！”二人帮着将现金塞进布加迪威龙，方亦冲身后的孙雪怡道。 “呃……太贵了，不敢开！怕撞了，赔不起！”孙雪怡尴了个尬，边笑边说。 “没事儿，撞了算我的！拨片换挡你都那么溜，这个……肯定小case！” 孙雪怡没再矫情，拉开车门坐进去，关上车门将车启动，随即见里程表显示竟还是零，证明这还是辆没人碰过的新车。 见车库门缓缓升起，孙雪怡摁下几个控制键再踩油门，布加迪发出一阵阵此起彼伏的声浪，像只即将下山的猛虎。 动静虽大，但车速并不快，三人扶着车体跟着走，刚好跟得上。 “布……布加迪？威龙？这……什么情况？”车辆出了小区，停在卡宴旁边，李经理吃惊得张大嘴巴，难以置信地问。 “没想到，你这车第一次上路，竟是被我开的！”孙雪怡没理他，看着俩老爷们儿往自己车上装现金，冲方亦调皮道。 “香车配美女呗，绝配！你这也算是给它开光了，它不亏！”方亦看了眼孙雪怡，又瞅了瞅布加迪，若有所思地说。 上千万的现金，不但占用了卡宴的后备箱，后排座位上也都堆满了，三人面面相觑，互相看向对方。 “我打车，我打车，您可是我行新增的最高级别的vip！话说您可真是低调啊，出门只骑电瓶车，既节能又环保……” 李经理叭叭说一大堆，方亦一句也没听，跟孙雪怡上了车。 车子刚启动，就见一警车开过来，停在正在打车的李经理身前。 “你报的警？”警察从车窗探出头，问得言简意赅。 “谁？我么？我没啊！”李经理一脸无辜地回答。 警察也没纠缠，启动警车朝门口岗亭开去，下车问询保安。 保安对警察私语几句，期间还朝李经理这边指。 李经理的心脏突突成一团，暗暗咒骂车怎么还不来？ 问询结束，警察掏出手机拨号，李经理的手机铃声响起，是那首《schnappi》的高潮部分…… 隔着一条街，伴着骂傻逼的手机铃声，警察渐渐走近他，问道：“你知道报假警得承担责任么？” 李经理被问得哑口无言，双腿颤抖着愣在当场。 “报假警，还敢做不敢当，更得重罚！请跟我走一趟，回所里做笔录协助调查！”警察公事公办，几下就把他推进警车后排。 看完这一幕，见孙雪怡还目不转睛地目送远去的警车，方亦不禁轻声问：“好戏结束了，可以去办业务了么？” 孙雪怡猛地回过神，尴尬地道：“呃……可以了，可以了，不好意思，这热闹百年难遇，看得太出神了！” 回银行路上，据孙雪怡讲，李经理原名李展博，年纪轻轻就能当大堂经理，都是因为他爸找到自己老爸。 而选择在这儿实习，一是老爸觉得他能照应一下，二是离住的地方比较近。 但他对自己有想法，所以总是骚扰自己，脑子又不怎么灵光，自己基本就是敬而远之。 至于她老爸又是何方神圣？因为初次见面，方亦也没问那么多，就是她说什么，自己就听什么。 办完业务出银行大堂时，两人互留了电话，并彼此加了好友，孙雪怡大方地道：“你以后可以喊我小怡！” “小怡？呃……不，还是喊小雪吧！”方亦刚喊了一声，就觉得怪怪滴，随后改口道。 “为什么叫小雪？” “我突然觉得，貌似每次喊你名字，都会被降辈儿占便宜！” “我猜，你爸妈年轻的时候，一定是懂琼瑶剧的！” 和她开了几句玩笑，方亦感觉她笑起来有浅浅的酒窝，很好看。 相互道别时，为了对办理业务表示感谢，方亦还答应过几天请她吃饭，随后启动电瓶车，朝着和钱璐璐约好的咖啡屋驶去。 等红灯的间隙，脑海都是孙雪怡的音容笑貌，那明眸，那皓齿，那皮肤，那锁骨…… 啧啧啧，也不知道她喜不喜欢玩儿球？否则可以约个地方一起玩儿……方亦吧嗒吧嗒嘴，后悔刚才忘记问了。 红灯变绿，方亦缓缓直行，因为出过车祸，所以特别小心。 正所谓怕啥来啥，刚踏上斑马线，一辆行政版路虎揽胜冲上来立即右转，车身和后视镜刮在方亦电瓶车上。 随后路虎车没停，又拖行了十几米，最后才缓缓停下。 “妈的，干个毛呢？会不会骑车？”方亦刚从地上爬起，就被冲过来的四个小痞子中的一位推了一把，再被马路牙子一绊，差点坐地上。 见有人动手，立刻围上来一群看热闹的人。 第15章 不服就干 “神风帮的人？看他们穿的衣服，胸口都有个‘风’字。” “这小子要倒霉了，估计一个屁都不敢放，而且还得被讹上一大笔钱！” “神风帮下辖青龙、白虎、朱雀、玄武四个堂口，每个堂口的堂主，没一个是善茬儿！” “但阳市这些年的gdp，他们也没少拉动哈！都是既能干事又能惹事的主儿！” “你看到的都是白天的事，黑暗处的事，你又能知道多少？” “嘘——看看热闹得了！这些事跟你有半毛钱关系么？别总背后议论，小心哪天手脚被剁了，都不知道是谁干的！” …… “兄弟，说话客气点！”方亦再次站稳，冲骂骂咧咧的小痞子道。 “客气个毛？这么堵的路口，你还慢吞吞地骑，还让不让人转弯了？” “知不知道阻碍交通了？还把我们车刮花了，说吧，赔多少？”四个人撸胳膊挽袖子，一副“我们人多不服就干”的架势。 方亦看了看对方的车，又看看自己躺在地上的电瓶车，道：“你们看看，我在斑马线上直行，你们的车转弯！” “而且……怎么地？这么多的行人，不知道减速慢行是吧？” “妈的，没长眼的穷逼，还教训起我们来了！” “睁开你的狗眼仔细看看，我们这可是路虎揽胜，行政版的，知道吧？” “你看把我们这车刮的……你这什么玩意儿？诶呀卧槽，竟然是电瓶车？知道这啥年代了不？还骑个电瓶车出门！” “我们也不讹你，掏二十万私了吧，再跪下叫三声爷爷，就不报警了，咱都省事儿，你看怎么样？”刚动手推方亦那小痞子一口气说很多，随后燃上一根烟，得意地扬起头。 方亦听完很高兴，举起新讹……呸，新索赔来的水果机，冲四人道：“二十万是吧？行啊！现金还是转账？” “转账，当然是转账，转账方便！”小痞子们也很高兴，没想到这小子这么痛快？ 虽然刮花了堂主的车，但喷个漆一两万足够了，剩下的大家还能分一分。 于是，方亦就打开收款码，金额输入二十万，随即举到小痞子面前，等他扫码。 最前面的痞子见状，嘴角抽了抽，气急败坏地道：“妈的，你特么傻逼是吧？竟敢耍我们？” “我是让你赔我们二十万……不，现在涨了，五十万了！多出来的，是你的买命钱！” “这小子不知有几条命？胆子可真大，竟敢耍神风帮的人？难道他不知道神风帮的狠戾么？那可是说砍谁就砍谁！” “也不知道此时此刻，周围有没有他的亲朋好友？再不打电话叫120，一会儿血溅五步，肯定就来不及了！” “莫不是个傻子吧？又或者是外地新来的？不知道神风帮是个什么存在？” “要不……你去给他普及下常识？告诉他神风帮的那些‘高光’时刻？” “快拉倒吧，你可别害我，枪打出头鸟的道理，我还是懂得的，我还想多活几年呢！” …… “啊？这是什么道理？你没有礼让行人，刮倒了我的电瓶车，还把我拖行出去十几米，现在反倒要讹我的钱？”方亦据理力争。 “什么道理？你这几位爷爷都是神风帮的，在阳市地界内，神风帮就是道理，能讹你那是给你面子！” “你要不要跟我们回帮里，咱好好讲讲道理？”小痞子阴鸷地道。 方亦本想答应他，跟着去参观参观，但想到今天还有很多事要处理，只得婉拒道：“今天去不了了，一会儿还有事，改天行不？” “妈的，给你脸了是吧？你以为是请你去吃席呢？” “五十万，快点转账，然后叫爷爷！”小痞子露出凶相，一只手握着手机，另只手上来就拽方亦的脖领子。 方亦上半身朝边上一闪，抬起没拿手机的手，一把抓住对方的手腕子，顺势向后一带。 小痞子手刨脚蹬还是没站稳，一个狗呛屎趴在地上，鼻尖和额头都磕破了皮。 方亦见他倒地，补充道：“一百万，再齐声叫三声爷爷，最后把车留下，我就不计较了！” 小痞子趴在地上怒气暴涨，但听了方亦的话气乐了，站起身边抹鼻尖上的血珠边道：“不计较你妈了个波，敢打神风帮的人，我看你是特么活腻了！” “哥儿几个，一起上，废了这个逼！” 听了同伴的话，三人打开路虎后备箱，抽出三根半米多长的空心管，冲方亦就砸过来。 方亦左闪右躲，躲过了两根，还是有一根砸在锁骨上，空心管都凹进去一大块。 “诶呦——”方亦一声撕心裂肺的惨叫，捂着锁骨弯下了腰。 “诶呦你妈的波，就这两下子，还搁这儿装逼呢？哥儿几个，给我继续打，打断他的狗腿！” “我的衣服，你是不是……把我的衣领砸坏了？”方亦没理对方，拽起脖领子仔细翻看。 砸中锁骨的痞子刚要继续出手，看到此情此景，不禁停止了动作，随即一声“卧槽”，握钢管的手停在半空，不可置信地看向方亦。 另两个手持钢管的痞子，有一个不信邪，再次抡圆胳膊，朝着方亦膝盖骨就砸，一下、两下、三下…… 等他砸累了，觉得方亦残得不能再残了，才气喘吁吁地停止手上动作。 再低头望去，见方亦双手抱着膝盖，表情痛苦地躺在地上，声音都没出一下。 闻讯赶来的几名交警，见神风帮在这边耀武扬威，便将警车停在路边，下车边抽烟边谈笑风生。 “完了完了，你们看，神风帮在这边猖狂，警察都不敢插手，这小子算是废了！” “还以为他能挺过仨回合呢，没想到这么不耐操！”看热闹的有人慨叹道。 “还跟人家要钱又要车呢，有这个实力么？就算人家给你，也得有命花有命开啊！” “不行就别装逼啊，痛快的给钱平事儿不好么？非要遭这罪，最后钱不是还得出？爷爷还得叫？何苦呢？” “神风帮啥时候吃过亏？我还没听说他们有讨不回的债，讹……呃，呸呸呸，是索不了的赔呢！” …… 见出手收到成效，小痞子将变形的钢管扔地上，冷哼两声道：“哥，搞定了！” “我刚才还以为这小子铜筋铁骨呢，这不也一样完犊子了？硬气倒挺硬气，一声都没出！” 最先出手的小痞子从后备箱抽出一把西瓜刀，狞笑道：“看在他还够缸儿的情分上，老子下手痛快点儿！” “你们说，是砍左手呢？还是砍右手？” 第16章 朱雀堂主 “左手！右……”几人各执一词，争论不休。 就在此时，方亦猛地站起身，冲着砸自己膝盖的痞子的肚子就是一脚。 随即揉着裤子上的破洞质问：“妈的，你把我裤子砸坏了，我怎么和赵叔解释？” 街上车水马龙，但方亦身边却立刻安静下来，死寂一片。 四个痞子不争了，个个睁大双眼，像见了鬼一样，西瓜刀和空心管纷纷落地。 周围看热闹的也不叨逼叨了，不约而同地向后退，包围圈渐渐扩大，变得稀疏。 想剁方亦手的小痞子神色惊恐，“扑通”一声跪在地上，道：“这位大哥，小弟们有眼不识泰山，还请您大人不记小人过，放过我们！” 其他三人见状，也都跪了下去，边自扇耳光边跟着求饶。 方亦见了，面无表情地道：“我裤子被砸坏了，赔我条裤子，同款的，一模一样的！还有，叫爷爷！” “赔，我赔！爷爷，您先穿这条，穿这条！”砸方亦膝盖的痞子也顾不上那么多了，脱下自己的牛仔裤就递过来，裤裆湿了一大片。 方亦没接，抬起手心握着的水果机，指着上面的收款金额问：“五十万，现金还是转账？” 四人同时倒吸一口凉气，敢怒又不敢言，只得相互询问账户余额，打算凑一凑应个急。 过了几分钟，痞子充满恐惧地问：“爷爷，我们只凑出三十四万，您看行么？” “这个好说，只要你把手机给我，三十四万秒变五十万！”方亦的语调童叟无欺。 痞子将信将疑地递过手机，方亦接过来，在屏幕上飞快操作，没一会儿，就把手机还了回去。 “孙子，爷爷在陆小满上给你贷了五十万，这回够了吧？已经转到我账户上了！对了，本金和利息，你们四个平摊一下！” “陆小满？贷了五十万？那是啥东西？” “陆小凤的弟弟，陆小曼的堂哥，特别有钱——资金周转，就找陆小满嘛，你竟没听过这句家喻户晓的广告词？” 四个痞子听着，最后都听懵逼了…… 方亦满意地点点头，道：“好了，补漆费给了，爷爷也叫了，车留下，你们可以走了！” 四个痞子听完，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道：“爷爷，款我们可以贷，爷爷我们可以叫，但算我们求求您，这车可真不敢给您啊！” “因为它不是我们的，而是我们堂主蒋神雷的！这要是被他知道了，得扒了我们的皮！” “蒋神雷？蒋神风的哥哥？还是弟弟？”方亦饶有兴致地问。 “弟弟，是亲弟弟，神风帮朱雀堂的堂主！蒋神风还有个妹妹，叫蒋神雨！”小痞子赶忙答道，连没问的都招了。 “那你们打个电话，告诉他一声不就得了？”方亦不以为然道。 四人听完对视一眼，开着免提给蒋神雷打电话。 他们是这么想的：给蒋神雷打电话，让他来教训这小逼崽子一顿，小弟干不过喊大哥，也算是找回场子了。 即使找不回场子，但他知道了这事，车要得回要不回，就是他和这逼的事了，和四个人没关系。 “喂？蒋堂主……” “马勒戈壁的，让你们出门办点事，怎么去这么久？还能不能干？” “就问你们，还能不能干？不能干，明天趁早滚犊子！”电话刚接通，痞子还没说完，对面就是一顿破口大骂。 痞子不敢打断，也不敢还口，只得听蒋神雷喷完，才接着道：“蒋堂主，您先消消气！是这样，我们刮了一电瓶车，车主让我们赔钱！” “诶呀我操，谁这么屌？敢让我神风帮赔钱？我的车刮了谁，都特么是他的荣幸！” “不认识我的车牌儿么？00544——动动我试试？”蒋神雷语气嚣张地问。 痞子继续耐心听完，解释道：“蒋堂主，先不说这些了！钱，我们四个已经赔了！关键是对方现在要你的车，当精神损失费！” “卧槽，谁让你们赔的钱？别说撞他一辆电瓶车，老子在城里撞了警车也从来不问价！” “话说这要是让我哥知道了……你们四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玩意儿，真特么给朱雀堂丢份儿！” “等着，我过来，十分钟就到！”蒋神雷说完挂断电话。 蒋神雷从按摩房起身，边穿衣服边给堂口小弟打电话，听四个小弟电话里哭哭唧唧，所以也没敢轻敌，特意喊了三个中巴的人。 小弟到齐站成两排，蒋神雷背着手发话：“一会儿到了，全特么给我下车，只要我一挥手，就砍他个逼养的，先剁两只手再说！” “是，大哥！”三四十个血气方刚的小伙子，异口同声地道。 妈的，这都多少年了，没人敢跟朱雀堂这么叫嚣了。 这次倒要看看，是哪个不长眼不怕死的，敢往枪口上撞？ 蒋神雷带上墨镜，手里盘着一串珠子，边坐上劳斯莱斯边想。 近了，更近了，这是条主干道，车水马龙，人流如织。 斑马线上，自己那辆路虎被一群看客围得水泄不通，四个小弟也被包裹其中，蒋神雷什么都看不到。 “按喇叭，按喇叭，鸣笛，鸣笛！”蒋神雷见状，没急着下车，而是冲司机催促道。 蒋神雷本是嫌人和车太多，担心下车后撞到自己。 同时也想学陈近南，放个出场bgm什么的装个逼，但没想到一个无心之举，却救了自己一命。 “老板，警察，警察！”司机刚想按喇叭，就见几个交警站在路边不远处，正朝这边指过来。 蒋神雷气不打一处来，随即站起身，脑袋“咣”地一声磕在车顶。 于是不停地拍司机的头顶，大声道：“警察多个几把，老子让你打鸣你就打，怕个毛啊？出了事我兜着！” 司机肯定是不会打鸣的，但也知道蒋神雷是真怒了，于是用手掌心用力按下鸣笛键。 伴着库里南似警笛般的喇叭声，斑马线上的看客自动分开，司机下车帮打开车门。 蒋神雷一只脚站在门框上，一只手拉着扶手，另只手夹着跟雪茄…… 但看到方亦的长相时，蒋神雷将整个身子迅速缩回车里，随即打开手机对话框，查看昨晚蒋神风发来的照片，以及文字提醒—— 此人对我有恩，而且特别危险，不要和他作对，已有人吃了大亏。 若是偶然遇到，他说啥听啥，他要啥给啥，切记！切记！ 看完照片，蒋神雷全身发抖，但既然bgm放过了，这个逼还是要装的，即使装不好就要出事。 蒋神雷摇了摇颈椎，扭了扭肩膀，又用手掌从额头抚到后脑勺，随即下了车，满脸讨好的表情，朝方亦摆了摆手。 身后三个中巴上下来的小弟却会错了意，抄起家伙不要命似的向前冲，边冲边喊：“砍死他！” 第17章 骚操作 xs7.com 蒋神雷心里当即就卧了一个槽，想这要是得罪了大哥的“恩人”，他回头还不捶死自己？ 于是转过身，朝迎面冲上来的小弟们拼命摆手。 见堂主临场指挥，马仔们像是受到了鼓舞，手里抄着各式家伙，像脱了缰的野马，激情高昂地掠过了蒋神雷。 蒋神雷再也端不住了，不顾面子地大声嚷道：“操，一个个的不听话是吧？让你们来干嘛的？都给我滚回去，麻痹的！” 马仔们瞬间懵逼了，放下手里家伙同时，身体还惯性地朝前冲了两步，这才停下…… “堂主怎么回事？不是来砍人的么？怎么地，还要问问谁对谁错讲讲道理？” “咱神风帮向来想干谁就干谁，讲特么什么道理？堂主往那儿一站，就是道理！” “这也不符合堂主的风格啊？他在阳市都是横着走，我看哪个不长眼的，竟敢和他作对？是嫌命长么？” “一个小逼崽子而已，咱来这么多人，还能怕他不成？” …… 一大群小弟回头瞅过来，面面相觑的几秒钟里，蒋神雷想了很多。 比如自己身为堂主的面子，比如在神风帮里的威信……再比如，面对此情此景如何收场？ 吟诗一首？指定是不行了。 大哥昨晚发消息同时，还不停地开导自己，说什么人活一世，要有点敬畏之心，才会珍惜生命，好好生活之类的…… 末了还特意强调只告诉自己一个人，毕竟他也要脸，也嫌丢人。 回想起这些，蒋神雷瞬间释然，边朝方亦那边走，边冲小弟们道：“让你们来干嘛的？夹道欢迎造声势，懂么？舞刀弄枪的干嘛？吓唬谁呢？” “老大威武，老大说的是！” “堂主霸气，是我们莽撞了！” 听了蒋神雷的话，马仔们依旧一脸懵逼，好在有机灵的带头，便相继放下手里家伙，边附和边面对面站成两排。 “神风帮？诶诶？大家快看那边，是神风帮堂主的标志座驾！” “好像是蒋神雷，帮主蒋神风的亲弟弟，也是朱雀堂堂主，既然敢得罪神风帮的人，估计这小子要惨了！” “据说他比他哥还霸道，毕竟蒋神风混黑白两道，做事得有所收敛，留点回旋余地！而他弟弟蒋神雷，那是杀人放火当逛街，完全是个浑不吝！” “看他那豪华座驾，还有小弟簇拥的牌面儿，走路带风的样子，再看看那大脑袋、大粗脖子、大金链子，啧啧啧，估计弄死这小子，就像碾死只蚂蚁一样简单！” “我年纪大跟不了大哥了，如果我儿子想混社团，绝逼让他跟蒋神雷！平时有人罩，被欺负了有人替出头！” …… 在众小弟夹道欢迎声势下，蒋神风走向跪着的四个小弟，到跟前瞅瞅四人，又抬头看方亦，没说话。 “老大，你可来了！就是他想要你的车！” “堂主，这可不关我们的事啊！我们已经赔了钱，但这么贵的事，我们可做不了主，所以请您过来！” “老大，你看，你看看，就是刮了这里！也没掉多大一块儿漆！” 四个人七嘴八舌，有的在说明情况，有的想撇清关系，顺便拱拱火，还有的在推诿责任。 蒋神雷眉头紧皱，吐了口粘痰后，恶狠狠地瞅向方亦。 随即伸出右手，“啪”的一个大嘴巴子，结实地扇在最靠近的小弟脸上。 被扇的小弟正扬着脖准备看好戏，对这一巴掌毫无心理准备，被打得结结实实，瞬间捂着嘴巴愣住。 “操！把人家电瓶车刮倒了，地上都是你们的家伙，当街行凶还有理是吧？还有王法么？还有法律么？” “让你们赔钱怎么了？要我这辆车怎么了？你们睁大狗眼好好看看，人家这电瓶车……可绝逼是限量版的！” 方亦站一旁听着，猜二人提前通过气了，于是一言不发，就静静地看。 刚被扇的小弟依旧一脸懵逼，略显迟疑地提醒：“老大，那个……你这路虎可一百多万呢！他那电瓶车再值钱，也就几千块……” “啪”的一声，又是一个大嘴巴子。 蒋神雷气哄哄道：“你懂个屁，限量版的物件儿，能用钱衡量价值么？” “一看你就不懂古董！不过话说回来，车毕竟是你们开出来的，就折价卖给你们吧！” “啊？老大，这车太贵了，我们可没钱啊！” “堂主，放过我们吧，我们四个谁买得起这么贵的车啊？” “老大，我们毕竟是出来帮您办事的，您这是打算不管我们啦？” “老大救命，堂主救命……”四人跪在地上哭哭唧唧，早没了之前嚣张的样子。 蒋神雷点了点头，边踹每人一脚边道：“老子是让你们出来办事的，不是让你们出来惹事的！” “自己惹了事又不能摆平，就别和人装逼撂狠话，懂不懂什么叫‘人外有人’？” “老大，你就是踹死我们，我们也拿不出这么多钱啊？这车我们真买不起！”四人叫苦不迭，纷纷表示没钱。 蒋神雷听完也没急，对着四人笑道：“没钱没关系哈，可以打欠条儿，或者把手机给我，每人手机顶账二十五万！” 四人一听有这好事儿，毫不犹豫地递上各自手机，毕竟“无债一身轻”，什么手机也卖不上二十几万。 蒋神雷陆续接过手机，在屏幕上一顿神操作，没一会儿，就把手机又还了回去。 四人接手机同时，蒋神雷娓娓道来：“我在陆小满上给你们分别贷了二十五万，一共一百万，钱已经转到我账户上了！” 蒋神雷说完，转身打开车门，拔出钥匙递给方亦，道：“至于这辆车，就送给这位小兄弟了，权当交个朋友！” 方亦面无表情地瞅了蒋神雷一眼，道：“刮掉漆了，也没过户，我可不敢要，万一变偷车贼就不好了！” 蒋神雷嘴角一抽，赶忙道：“是我疏忽了，是我疏忽了！” “我这就派人去补漆和过户，半小时……最多一小时搞定！欢迎有时间了，去我们神风帮作客！” “这两天没空，过几天吧！”方亦说完，留了咖啡厅的地址，扶起倒地的电瓶车，在众目睽睽之下扬长而去。 蒋神雷嘴角再次抽了抽，没想到自己只是客套客套，对方竟然当真了？ 随即叫过贴身小弟，轻声嘱咐了几句，坐上库里南，带着一众小弟绝尘而去。 周围群众见没热闹可看也散了，空留四个跪地马仔，看着手机上欠下的贷款，在风中各自凌乱…… 第18章 我叫张克方 全岛咖啡店门外，方亦停好命运多舛的电瓶车，见钱璐璐正坐在店里，隔着落地玻璃窗朝这边摆手。 这一幕似曾相识，却又异常遥远。 那会儿应该是在大学的图书馆里，她也这样朝自己摆手，笑靥如花。 只是造化弄人，让两人的关系由近及远，渐渐疏离。 “嗨！到一会儿了？我半路遇到点事，所以迟到了几分钟！”来到钱璐璐桌前，方亦尴尬地解释。 钱璐璐笑了笑，看起来没太在意，道：“没什么，其实我也刚到没多久！喝点什么？” 听着舒缓的曲子，随便点了杯美式，方亦环视店内四周，客流算是中等，虽未满座，空位也不多。 钱璐璐轻搅咖啡，若有所思地慨叹道：“这么多年过去了，你果然一点儿没变，还是不喜欢加奶的咖啡！” 方亦觉得话题有点沉重，摇头道：“唉，有些东西很难改变，却又有很多东西变了！” “你今天约我来，不是为说这些的吧？” 钱璐璐理理长发，整理了下思路，随后娓娓道来—— 按照她的描述，她那个孪生妹妹钱多多，大学毕业后创业，没想到越做越大，目前员工都快两百人了。 随着企业规模变大，对现金流需求也更强，为此，也常向银行贷款解决燃眉之急。 本来一切顺风顺水，但前两天王刚被方亦收拾得够惨，便把钱璐璐归为方亦同一阵营。 为侧面打击报复，王刚联系上为钱多多放款的银行行长，让其不为企业放款，算是卡住了企业发展的咽喉。 哈哈，就这？估计又要来钱了！方亦听完内心窃喜，又不能表现出来。 “贷款贷了多少钱？”方亦问。 “大概五千多万！”钱璐璐答道。 “然后呢？”听完大致经过，方亦将一口咖啡含在嘴里，嗓子眼发出“咕噜噜”的声响，最后咽下去问。 钱露露盯着方亦看，过了许久，才很没底气地道：“我是想着……看你方不方便……帮帮忙？王刚不太好惹，如果不方便就……” “那是当然的，你可是我的……朋友！”方亦抢话道，随即见她双手攥拳，眼中尽是感激。 方亦出了咖啡屋，拨通孙雪怡电话，说了钱多多的情况。 孙雪怡听完，说不是什么大事，交给她就行，她回家和老孙说一声，三天内基本就能解决。 挂了孙雪懿的电话，方亦悻悻地回到座位上，内心有些失落。 本以为打电话求助这妮子就是走个过场，她多半会说能力有限、爱莫能助之类的，自己就能毫无顾忌地放开手脚，上门找王刚讹……呸，是找王刚解决问题了。 但却万万没想到，这小妮子竟大包大揽，一口全部应承下来，这让自己顿觉平白损失不少钱。 跟钱璐璐说让她和妹妹等两天后，方亦打算喝完半杯美式咖啡再走。 就在这时，一个年轻瘦高的小帅哥，带着一个黄色卷毛男，后面跟着四个小弟，一起涌进咖啡屋。 小帅哥先四下看了看，随后顺着过道蛇形走，像在检查卫生一样。 经过二人所坐的位子时，这小子双脚垫着方亦的两个鞋面，若无其事地踩了过去。 钱璐璐站起身，刚要说点什么，却见方亦摆摆手，示意她先坐下。 毕竟这两天发生的事有点多，方亦也有点累，想着踩就踩了吧，又不掉块儿肉。 小帅哥回到吧台前，掏出几摞现金甩在吧台上，随即转身一抱拳，冲所有顾客道：“大家好，我叫张克方！” “今天来全岛咖啡包个场，给我这高句丽大哥搞个小party，还望大家行个方便！否则……” 方亦本没什么兴致，但一听他的自我介绍，顿时来了精神，转头瞅了过去。 “我们比你先来的，而且也一样消费，凭啥给你腾地方？你这也太霸道了一点吧？” “是啊，我说小伙子，做人要讲道理，你看那边还有几张空桌，完全够你们几个人用了，干嘛非要包场？” “现在这年轻人啊，不知道赚钱不易，只会拿着父母的血汗钱，想怎么挥霍就怎么挥霍！” “就是，世风日下啊！咱年纪都比他大，凭什么给他让地方？就是不让，我看他能……” “我打——”对方话还没说完，伴着一声“李小龙”式吼叫，张克方一个鞭腿过去，咖啡桌被掀翻。 张克方保持着鞭腿姿势，道：“我话讲完，面子也给足了，谁赞成？谁反对？” 方亦率先起身鼓掌，冲张克方道：“这逼让你装的，我给你打满分哈！” “不过我还是要反对，毕竟你又不是梁家辉！我凭啥给你让地方？” 周围有的顾客已站起身，但见方亦出来接茬，感觉貌似有热闹看，又纷纷坐了回去。 张克方摆了会pose，身体开始摇晃站不稳，就收回了腿。 “妈的，你知道张少是谁家公子么？最好滚远点儿，否则说出来吓死你！” “竟敢跟张少这么说话？也不知哪来的底气？人家可是跆拳道黑带一段，踢残你只需一脚！” “一脚下去，还不得把脑袋踢掉了啊？半脚，半脚足够了！” “那得看踢在哪儿，踢在胸口就得吐血，踢到下面……绝逼鸡飞蛋打、断子绝孙！” …… 听着小弟们的吹捧，张克方觉得很受用，随即冲方亦嚷道：“识趣点就赶紧滚，我今天要请师父吃饭，不跟你们一般见识！” 像是没听到警告一样，方亦继续朝前走，边走边道：“张克方，是吧？你刚才踩我脚了，你知道么？” 见方亦朝自己走过来，张克方不以为意，道：“不就踩了一下脚么？有什么大惊小怪的？老子这双脚可是开了光的，能踩到你的鞋上，那是你的荣幸！” “我说你可别没事找事啊？否则我一脚下去，就能把你踢成残废，你信不信？” 方亦在距他两米的位置停下，指着鞋面上的脚印道：“纠正下，不是踩了一下，而是两只脚各一下！” “你看，鞋印子还在呢，这就让我不免怀疑，你特么是故意的！” “另外，那你既然都这么说了，我还真想体验一下，看看你这毛都没长齐的黑带一段，究竟有几斤几两？” “竟敢一直挑衅我？我看你是想找死，那我就成全你，接腿，我打——” 张克方被激怒了，一个全力回旋踢，脚掌带着风，冲着方亦胸口就踢过来。 第19章 孔子是高句丽的 脚踢在方亦胸口的瞬间，咖啡屋里一片唏嘘声，有的顾客甚至倒吸一口凉气。 “这小子狂是狂了点，但还是有点根基的，这一个回旋踢下去，不得直接吐血啊？” “吐血是肯定的了，保不齐还会有内伤，比如震碎五脏之类的！” “这逼是真敢下手啊，难道没王法了么？不知道‘打输住院，打赢坐牢’的道理？” “估计是家里有钱有势有背景，老子从小惯的，教育上有重大缺失！” …… 安静，绝对的安静，大家都把眼光落在方亦胸口的那只脚上。 众目睽睽之下，非静止画面大概持续了半分钟。 张克方依旧保持高抬腿，脚掌牢牢贴在方亦胸口，嘴里还不忘嘚瑟：“怎么样？爽不爽？” “要不要叫救护车？以后少招惹我，老子可是黑带一段！” 然后，方亦突然动了，抬手抓住他的脚脖子，顺势朝前一推，这小子就单脚悬空，劈成了一字马。 见对方行动自由，没受一点物理伤害，张克方显然有些懵，瞬间开始怀疑人生，一时愣在当场。 方亦力道没松，借势向前迈步，高抬着的脚被搭在张克方肩上，他开始本能地单腿跳，身体也跟着顺势向后退。 “黑带一段？牛逼是吧！”方亦将他推到墙根，抬起另只手摁住他的脸，边用力朝墙撞去边问。 就听“咣”一声，张克方“啊”的一声大叫，后脑勺结实地磕在墙上。 方亦顺势放开双手，张克方应声倒地，开始拼命揉脑袋，一时发不出半点儿声音。 也不知是哪位顾客，由于突然受到惊吓，手上不由自主一抖，将杯盘打落在地，传来稀里哗啦的脆响。 “张少，你没事吧？” “你后脑勺流血了，要不要叫救护车？” “要不要帮忙？一拥而上一起收拾这小子？” 一起来的四个小弟，你一言我一语地上前关心，想要扶他起来。 而身旁的黄毛男，却自始至终都没动，一句话没说。 张克方上手一扒拉，把伸向他的手打开，摸摸后脑勺上的血，不耐烦道：“帮个毛的忙帮忙？” “老子不是说过么，以后老子出手时，你们都离远点儿，别碍手碍脚的，烦不烦？” 小弟们听了他的话，都退后两步不再说话。 张克方坐在地上，倔强地理了理头发，恶狠狠地道：“你特么是不是活腻了？竟敢偷袭老子！看我不踢碎你的狗头！” 张克方说完双手杵地，打算顺势站起身，方亦上前两步蹲下身，按住他的头就朝墙上撞，边撞边道：“傻逼，来，踢碎我的头！” “咣”的一声，张克方门牙掉了一颗，鼻孔开始窜血。 张克方双手抵墙，大声道：“妈的，还特么的偷袭？敢不敢让老子站起来？” 方亦听他的语气，明显是不太服气，于是放开他的头，往后撤了两步，等他站起身。 谁知见方亦松开手，张克方以为是怕了他，转头又是一顿嘴上输出，道：“妈的，早知道怕就别动手，真以为我会这么轻易饶过你么？” “知道我爸是谁么？今天不打得你跪下叫爸爸，不赔一百万医药费，那就算我输！你……” “你爸是李刚，是吧？”“咣”的又是一声，张克方鼻梁骨塌陷，鼻血喷涌而出。 “让我跪下叫爸爸，是吧？”又“咣”的一声。 “赔一百万医药费，是吧？”继续“咣”一声。 “张克方，是吧？专门克姓方的，是吧？”还是“咣”一声。 然后，然后张克方就直挺挺躺地上，一动不动了。 方亦看时，见他口里只有出的气，没了入的气，动弹不得。 整个咖啡厅静悄悄的，顾客甚至连咖啡都忘了喝，眼睛不眨地盯着两伙人。 唯有钱璐璐坐在座位上，端着咖啡杯轻轻抿着，优雅地看着方亦“打抱不平”，就像在看戏。 直到此刻，黄毛才上前一步，用不太流利的普通话阴鸷地道：“这位先生，你这样殴打我的徒弟，有点不太好吧？” “话说我们高句丽武术世界第一，跆拳道武馆遍布五湖四海，今天要是不给我个说法，我朴成引定不会放过你！” 方亦听完没憋住，“扑哧”一下笑出声，好奇地吐槽道：“高句丽武术天下第一？” “乔峰、屈原、孔子怕不也是你们国籍，是吧？甚至连火炕、东北话都不放过！” “我说你们高句丽怎么回事？怎么看什么好，都往自己身上揽？” “你看我也挺帅的，一米八五大高个儿，像不像你祖宗？” 方亦说完这儿，突然又想起什么，继续道：“对了，你说你叫‘嫖成瘾’是吧？要说法之前，能不能先把你那嫖瘾戒一戒？” “还有，你就不能好好管管这傻逼徒弟么？尿都控不住的年纪，竟然就想控住场？怎么想的啊？” 朴成引听完并未动怒，严肃认真地道：“这位先生，我们高句丽向来尊重历史，说上面那几位是我们祖先，也是权威专家严谨考证过的！” “同时，我觉得你拿别人名字开玩笑，是件不太礼貌的事！” “至于我徒弟此前的行为，我常听他提起一位叫做李团长的至理名言，那就是‘狭路相逢勇者胜’，我虽不赞同，但也不阻挠！” 听完这货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方亦气得国服喷子段位就要重新上号了，不禁戏谑道：“短道速滑故意推人，羽毛球赛空调助力，世界杯上买通裁判，电竞比赛断华国选手网线……” “我就一个‘呵呵’了，真不知道谁给你们的勇气，哪儿来的逼脸说这话？是梁静茹么？” 朴成引听完有些恼羞成怒，涨红着脸道：“这位先生，你侮辱我可以，但请不要侮辱我的国家，我们这个民族是最讲信誉的！” “还有，你当着我这师父的面，把徒弟打成这样，得给个说法吧？我徒弟刚才说了，一百万医药费，不能再少了！” 方亦听完笑了，伸出右手食指道：“再加一百万精神损失费，一共给我两百万就行，不能再少了！” 钱璐璐听完会心一笑：来了吧？终于还是来了！就知道他要讹……呸，是索要精神损失费。 朴成引听完没再废话，而是四肢突然有了动作，一个“弓步冲拳”，朝方亦小腹打来…… 第20章 愿光与你同在 正犹豫着两百万是否也让孙雪怡帮存了，方亦对朴成引这记猝不及防的冲拳毫无防备，但还是本能地侧下身。 然后，还是没躲过去，结实地打在右腹上，击得方亦后退两步。 方亦弯腰捂小腹，看似痛苦地看向朴成引，道：“妈的，你这年轻人不讲武德啊？动手前就不能说一声？” 朴成引也很懵逼，用尽全力的一拳，竟没能撂倒对方？于是道：“你开口就两百万，是不是太过了？” “要不这样，我乃黑带五段，单手单脚和你切磋下，谁输谁拿两百万，你看如何？” 方亦没太在意切磋的话，只听谁输谁出两百万，便学着成吉思汗少数民族腔调道：“你要战，我便战！” 朴成引没再废话，但见他右腿微屈，左腿蹬直，左手抓住右手腕用力一甩，将方亦逼退一步，随即接了个后旋踢。 方亦稳住身形，紧接着向后撤步，躲过这一快招。 朴成引见一击未中，抬右脚横踢攻击方亦左肋。 与此同时，左脚用力蹬地跳起，身体腾空右转同时，左脚踢向方亦胸部，用出一记“双飞踢”。 方亦毕竟没什么功底，勉强躲过右脚横踢，却被左脚踢中右胸，身体向后一栽，后脑勺磕在地板砖上。 倒地瞬间，方亦当即心中就卧了一个槽：妈的，说好的单手单脚呢？说好的最讲信誉呢？ 还真是他娘的“床上自夸技术神，提上裤子就不认人”，你当自己是吴签呢？ 朴成引并未就此收手，而是几步快速上前，用脚大力跺踩方亦的头。 方亦看似受伤很重、人事不省，却突然双手并用，抓住朴成引一只脚脖子，用力朝怀里一扽，对方一个站立不稳，仰面朝天摔倒下去。 方亦趁机站起身，抄起前台一个纯铜金蝉招财摆件，朝着他额头就砸。 一下，两下，三下……朴成引开始还拼命挣扎，后来渐渐没了动作。 他始终都没想明白，自己明明下了死手，方亦为何还能绝地反击？ 按照原本想法，方亦是想点到为止的，但自己倒地后这货还上来补刀，就显得有点不地道了，看起来一副要玩儿命的架势，这就让自己特别不爽了。 钱璐璐和一票人都看着呢，自己不要面子的么？还上来补刀？ 补刀也就算了，还不停往脸上踩？万一踩花了帅气精致的五官，怎么出去见人？ 张克方四个小弟吓得浑身发抖，不敢出手也不敢报警，又不能转身逃走，面色尴尬地相互瞅了瞅，最后不约而同地看向方亦。 方亦静静地站着，面无表情地看着躺在地上的师徒二人，抓在手上的金蝉摆件在不停滴血，是朴成引的血。 眼见双方的切磋见了红，有些女顾客开始离开，唯有钱璐璐在不远处看得兴起，还朝这边俏皮地摆手。 方亦见了很无语，这么多年过去了，也不知她都经历了什么，竟和自己渐渐生分起来？ 胆子倒是大了不少，不再是半夜遇到耍酒疯的醉鬼，吓得拼命往怀里钻的小女生了。 见前台小姑娘怯生生看过来，方亦想把金蝉摆件还回去，但面对此情此景，又尴尬得不知该说点什么？于是递过摆件道：“开过光了！” 小姑娘用颤抖的手接过去，回了句：“愿光与你同在！” 方亦被噎得够呛，无比尴尬之际，门口停下三辆车，包括蒋神雷的路虎和库里南。 库里南车门被司机打开，蒋神雷派头十足地下车，接过路虎司机递过的钥匙，一个人进了咖啡屋。 刚一进门，就见所有人都坐着，唯独方亦一个人站着，身旁还躺着俩，满脸血…… 看到此情此景，蒋神雷瞬间就懵逼了，好在江湖混久了反应快，立刻装出一副奴才相，屁颠颠儿地小跑几步，来到方亦身旁。 蒋神雷双腿一软，卑躬屈膝演技上线，道：“小兄弟，玩儿着呢？那个啥……车漆补好了，过户办完了，油箱加满了！” “车牌没法过户，我帮挑了这五个七的，希望你能喜欢！这是车钥匙和行驶证，没什么事我先撤了！” 一句废话没有，蒋神雷都开始佩服自己的语言表达能力了，递过钥匙和行驶证后，转身就向外走。 走到门口，蒋神雷突然想起什么，转身提醒道：“对了，小兄弟，那个啥，新补的漆还不太干，当心别蹭身上！” 出了门，再次恢复大佬派头儿，蒋神雷抽出支雪茄点上，在小弟们敬畏的眼神中，踱着步钻进库里南。 车子启动离开，想起刚进门的场景，蒋神雷不禁一阵后怕。 幸亏听了哥哥的话，没得罪这小逼崽子，否则今天横尸街头的指定是自己，没悬念那种。 “刚才那人有点眼熟啊？有点像蒋神风的弟弟——蒋神雷！” “怎么可能？神风帮大半势力都是他在经营，如果真是他，会对这小子点头哈腰？” “那可不好说！这年头，还不是长江后浪推前浪，最后把前浪拍死在沙滩上？” “就是蒋神雷！我看停在门外那辆库里南了，车牌号对得上，我确定！” …… 见张克方身体动了动，这是要醒过来了！方亦将车钥匙和行驶证放吧台上，抬脚踢了踢他。 张克方惊醒，四处看了看，又揉揉眼睛，确定没在做梦，便惊叹道：“你，你怎么回事？我师父……怎么躺在地上？几个意思？” 方亦抓过他脖领子，将他整个人拎起来，道：“还没看明白么？意思就是，你刚才睡觉时，你师父欠了我两百万！” “一百万是你所谓的医药费，另外一百万是我的精神损失费！你说说，是你这不孝徒弟转账？还是等他醒了自己转？” 张克方听完脖子一扬，艮啾啾地道：“啊？两百万？我可没那么多钱，转不了！” “你好好说！”方亦提醒完，再次抄起金蝉摆件。 张克方看到这架势也没怂，如实道：“我真没钱，没那么多钱，顶多能拿出二三十万！” 方亦一脸平淡，双手一摊道：“你没有？我信呐！但可以朝你老子要啊！” “之前不还叫嚣着问我知道你爸是谁么？来，我叫方亦，你告诉他，也给他个护犊子的机会！” “我没钱，也没爸，有种你就……”张克方继续拉硬。 刚说完，张克方就见偌大一个金蝉摆件朝自己面门砸下来。 “等等，你让我试试，让我打个电话试试！”张克方当即抱头服软，带着哭腔乞求道。 第21章 我不是你爸 电话接通后，张克方按下免提键，道：“喂？爸，你在哪儿呢？这两天都没见你，昨晚也没回家！” 张方礼一本正经地答：“我在开会，有事么？” 张克方将话筒贴近嘴巴，旁若无人地腻歪道：“爸，我妈说她想你了，我也想你了，你能不能……” 这骚操作引得顾客一阵唏嘘，有的甚至捂嘴偷笑，脸憋通红……也是，这都啥时候了？还抱着手机唠家常？ 这就像你被人绑票了，刀架在脖子上，绑匪说给你个和家人通话要赎金的机会，结果电话一接通，你却问晚饭吃啥？ 这得是多没心没肺呐？方亦有点理解这货了，总结起来就是脑子不太够用，却要学脑子超级够用的李团长。 方亦抬起脚尖踢他大腿，稍显无奈地提醒：“说重点！” 张克方像只惊弓之鸟，整个身体一激灵，赶忙冲电话那头道：“爸，我欠了别人钱，还被打伤了！对方和我要钱，说不给就弄死我！” 老张听完貌似并不急，更像是习以为常，气定神闲地道：“是谁这么大胆？大白天竟敢勒索你？你不会报警么？还有，你今年压岁钱不还剩几十万没花么？” 张克方怯生生道：“呃……也不算勒索，是我先动的手，不过狭路相逢，我貌似还不够勇啊？爸，我要升黑带九段，你能给我再加个钟……呸呸，是能再加个师父么？” “呃……对了，爸，你赶紧给我转两百万，否则你今晚就看不到我了！”说到最后，貌似才想起自身处境，张克方顺带提了句。 方亦也觉得神奇，他老子城府那么深，过关斩将一览众山小，智商情商肯定都在线，怎么会练出这种废号？果然是富不过三代。 “老子没有两百万，但你把对方名字告诉我，我可以弄死他！轻点儿……疼疼疼疼疼！”张方礼说到最后，终于忍不住了，对正给他换药的小护士道。 “那个……他说他叫方亦，貌似也比我大不了几岁！要不我拜他……”张克方报名字，继续叨逼叨。 “那个什么，我不是你爸，你打错电话了，再见！”张方礼手机差点掉地上，最后理了理情绪，尽量说得心平气和，随即迅速挂断电话，把张克方号码拉黑。 这个败家子，整天在外面惹事，自己才被讹一千万住进医院，这逼崽子又去惹那瘟神。 气死我了，气死我了，看我晚上不把火气全发他妈身上，十倍百倍找补回来……张方礼脑补着画面，内心的狂躁稍微缓解了些。 见老爸突然挂断电话，张克方以为信号不好串频了，赶忙再次拨过去，却屡次被语音提示：您拨打的电话正在通话中……于是无奈地手一摊，思绪开始凌乱。 就在此时，昏迷着的朴成引坐起身，捂着额头上的凹陷，冷声道：“这两百万我来出！不过事先说好，你要是收了，就要有接受更多高手挑战的觉悟，比如我的师父，也是我亲哥哥——朴成信！” “你来出？好啊好啊！”方亦放下手里的金蝉摆件，将收款码展示给朴成引，丝毫没在意他后面的话。 以为方亦没听清，朴成引再次一字一顿地强调：“我说你收了钱，将面临更多高手的挑战！” 方亦失去了耐心，一记耳光扇在他脸上，冷声道：“废特么什么话？你们高句丽算个什么鸟东西？到我们历史教科书上拉名单回去认祖宗？一群臭不要脸的逼玩意儿，还一本正经地吹牛逼，说自己最讲信誉？到底转不转账？” 朴成引被扇得一趔趄差点儿栽倒，站稳后就想再次出手，却见金蝉摆件又被方亦抄在手中，一时竟有些胆怯。 战意来得快去得也快，朴成引打开个人账户，兑换了两百万华国货币转给方亦，撂下个充满敌意的眼神后，示意其他五人赶紧跟他走。 方亦正看着收款界面傻笑，张克方没羞没臊地凑过来，问道：“嘿？小哥哥，有兴趣收徒不？我可以拜你为师，你教我本事，狭路相逢可以无限勇那种，我帮你化解和我朴师父的矛盾！” 方亦瞅瞅他，不耐烦道：“滚一边儿去，老子不收废材，要不是看你爸的面子，你也挨不上这顿揍！” 朴成引听了这话，嘴角抽了抽没说话，加快脚步率先出了门。 方亦突然想起什么，冲着朴成引背影道：“诶？你刚说你哥叫啥来着？嫖诚信？还是嫖成性？来华国挑战前，先把嫖瘾戒戒哈，否则不一定能顺利回国！” 反倒是张克方这个逗逼，出门前再次挣扎着冲方亦道：“小哥哥，钱你也讹了……呸呸，是收了，就不再考虑考虑么？收我做师父呗！呃……错了，是收我做徒弟呗！我绝对乖乖听话，不给你惹事儿！” “不收不收，快点滚！”方亦虽嘴上骂着，心里还真有点佩服这货的不要脸精神。 都快出门了，张克方再次折返回来：“对了，我这名字是我爸起的，不关我的事，你要是听着不爽，就找他说理去，地址我可以提供！你想要么？想要就收我做徒……” “滚犊子！收徒是不可能了，不过可以传你一记绝招，那就是：只要你不出招，就没人能打败你，你回去好好参悟！”看在这么卖力坑爹的份儿上，方亦送了他一句良言。 张克方喜上眉梢，双手抱拳道：“咱们青山不在，绿水常……” 他还没说完，屁股又被踹了一脚，随即乖乖出门追师父去了。 方亦正看着门口发呆，钱璐璐上前夸赞道：“可以哈，一挑六，还大获全胜！” 方亦转过头，得意道：“《釜山行》看过没？逃过了六节车厢的丧尸，却逃不过一节车厢的人心，这说明什么？说明一节更比六节强！” “切——把你美的！”钱璐璐唏嘘道。 “你忘了大学那会儿……咳！你还是不太了解我，我还有更厉害的呢！”方亦自觉失言，开始打马虎眼。 钱璐璐想了想，道：“既然又活过来了，作为朋友，我只希望你开心、幸福！至于你说的厉害什么的，我觉得都不重要！” 把电瓶车扔咖啡屋门口，方亦开路虎送钱璐璐回家。 半路上，方亦说贷款的事有眉目及时联系她，钱璐璐说不着急。 下午四点多，风透过车窗吹进来，等红灯的时间里，方亦回想起大学那会儿，自己骑着单车，钱璐璐坐在后座上，纤细的手搂着自己的腰…… 那时，也是清风拂面，额外多着几分年少轻狂。 只是，窗外的风景正在倒退，而日子和命运都在不断向前。 到了小区门口，钱璐璐下车关门，转身摆手后进小区，没再回头。 望着她的背影渐行渐远，方亦有些怅然，觉得这拥有太多答案的人生，反倒像掉了色的凤冠霞帔，总让人觉得太过遗憾。 “喂？小亦么？你回来一趟，和晶晶去民政局把证领了！”方亦正坐在车上发呆，赵国栋电话打进来。 “啊？”方亦诧异地惊呼出声。 第22章 强扭的瓜解渴 方亦心平气和道：“赵叔，是不是仓促了点？而且，晶晶她……强扭的瓜也不甜啊？” 赵国栋听了，瞬间火就上来，冲着电话嚷：“小亦，你这什么话？你这一直推三阻四的，难道是觉得我家晶晶配不上你？强扭的瓜不甜咋了？但解渴啊！” “你这又是什么话？搞得像是晶晶嫁不出去了一样！”电话那头传来张桂珍的声音。 听赵国栋吼了张桂珍几句，冲电话这头方亦道：“你快点过来吧，晶晶现在就在家呢，我们一起等你过来！” 方亦感觉一阵无语，只得先应承下来，随后发动了车。 电话挂断前，张桂珍抢过电话，语气谄媚道：“对了，我说方亦，上次喝的那种红酒还有么？都要和晶晶去登记了，有就再带几瓶过来，权当孝敬我们两个老人的彩礼！” 回品云别墅取了几瓶红酒，方亦又驾车回到之前住的房子，在一个不起眼的抽屉里取出个小账本。 到赵家楼下已是夕阳西下，不知是哪家搭起的灵棚，唢呐阵阵尽显悲凉。 停好车后，方亦并未立刻下车，因为发现旁边车位上，歪歪斜斜地停着辆玛莎拉蒂，一辆车骑着两个车位，不偏不倚各占一半儿。 这并不奇怪，毕竟在当今社会，脑残型智力障碍者太多了。 奇怪的是，王刚这货竟然也在，只见他额头缠满绷带，一只胳膊打着石膏，站在一旁骂骂咧咧。 他两侧是赵晶晶和张桂珍，这二位不愧是母女，表情都极为相似：一个极尽崇拜地妩媚，一个极尽卑微地讨好。 离三人几米距离外，赵国栋单独站在一边，时不时朝小区门口瞅，方亦猜是在等自己回来。 见方亦从路虎上下来，赵家三人明显一愣。 王刚的表现，就不是一愣那么简单了，而是更加精彩：全身不自主地抖。 来到王刚身前，方亦冲母女笑了笑，算是打过招呼了，随即朝玛莎拉蒂望去，但见四个轱辘都被锁了，车身还贴着一行大字，写着：不会停车就别开，一台车占俩车位，你个sb！ “已经在调监控了，一会儿就能查到是谁贴的！”见王刚和方亦表情都不太好，赵晶晶解释道。 王刚想装个逼，骂骂咧咧道：“麻痹的，有种就给我站出来！一会儿查出是谁干的，看我不弄死他！” 方亦故意凑近看了看字，随即慨叹：“咦？这人还挺有礼貌，连车主名字都写在上面了！” “名字？哪儿有我名字？刚才怎么没看到？难道我的信息……”王刚又凑近去看，待到反应过来，话已说到一半儿，只得尴尬地住口。 方亦灵机一动，道：“你看要不这样，调监控也费劲儿，就当是我贴的，你弄死我吧！” 王刚表情瞬间凝固，道：“开什么玩笑？方少是这样的人么？谁信我都不信！” 方亦伸出食指和中指，冲王刚道：“两百万，行么？” 王刚听完都懵逼了，想着刚被讹没几天，这就又来？薅羊毛也不能可一个薅啊？于是鼓足勇气道：“还有完没完？你是知道的，我没那么多钱！” 方亦冷笑两声，道：“我说赔你两百万，你看行不行？王少，你又在说什么？我貌似有点听不懂！” 王刚听完，悬着的心终于落地，边从车上往下撕纸，边借坡下驴道：“算了算了，大家常在一起玩儿，什么赔不赔的？既然方少都这么说了，还调什么监控？我就不追究了！” 赵晶晶趁机凑上来，低声问：“两百万？你月薪几千，哪儿来的两百万？” 方亦戏谑地笑笑，耐人寻味地道：“逗他玩儿的，他都没信，你信啊？再说了，就这点钱……” “切，你就吹吧你，反正不上税！”方亦还没说完，就被赵晶晶打断了，随即一撇嘴。 开锁师傅开轮胎锁的间隙，方亦到小区门口买了些纸钱烧给逝者，毕竟人生在世一回，生死有命又无论生死，遇到皆是有缘。 在灵棚内静静烧纸，方亦深觉人世间的一切热闹，都能映衬于此时的火光之下，每个人皆是悄然行过，只留下一道清影，两行脚印。 与此同时，伴着嘹亮、高亢的唢呐声，方亦也将几人的对话尽收于耳—— 王刚问娶赵晶晶要准备什么？张桂珍问他能出多少彩礼？买多大的房？什么价位的车？ 王刚一顿夸爹，说他爸的以后还不都是他的？由此推理，婚后都是赵晶晶的！ 张桂珍听完，露出满意的笑。 倒是聊天最后，赵国栋站出来打断道：“娶我女儿要准备什么？其实什么都不用准备，只要她老公方亦同意就行！” 王刚委屈道：“赵叔，我知道你不喜欢我！但正所谓‘一家女百家求’，他俩毕竟还没结婚呢，我有这个权利，也有这个资本！下午我来拜访，您当着我的面打电话，让她和方亦去登记，不知我和晶晶之间，到底隔了个什么？我觉得……” 赵国栋突然手一抬，叫停了王刚的话，霸气回应道：“我不要你觉得，我只要我觉得！而我觉得，他俩在一起挺好！同时，我也不看好你！” 王刚被怼得无话可说，氛围瞬间尴尬起来，方亦纸钱刚好烧完，于是起身出灵棚，朝四人走去。 王刚如释重负，没话找话地冲方亦道：“方少，之前听晶晶说你车技特别好，有空教教我如何挂挡、漂移甩尾呗？” 方亦沉着脸，目光在他和赵晶晶间扫来扫去，随即慨叹道：“哈？你这么浪，还能挂不好挡？从你嘴里说出来，我貌似不怎么信呢？” 没想到话刚说完，赵晶晶的脸腾地就红了，王刚也将目光看向别处。 二人的演技，方亦打五十九分，随即上前一步，在王刚耳边阴恻恻地道：“我可没兴趣教你，我只想找个时机，再好好教训教训你！” “另外，你不是问和晶晶之间隔了什么？我可以勉为其难地回答你，只是隔了……呃，一副棺材而已！” 王刚听完，身体又是一抖，见开锁师傅开了最后一道锁，便快速钻进车里，伴着一阵吵人的声浪，玛莎拉蒂一溜烟地没了踪影。 见王刚被硬生生挤兑走，赵晶晶来到方亦身侧，无奈地问：“你觉得这样苦苦纠缠，有意思么？” “啊？”方亦正沉浸在唢呐声中，被一下问懵了。 第23章 你给我滚 方亦懵圈同时，慨叹道：“这唢呐声……是真好听哈！” 赵晶晶嘴巴微微撅起，不屑道：“唢呐有什么好听的？还不是吹给死人的？” 方亦惊讶地看向她，同样不屑道：“那你是没听过嗨的，要不你去听听白月魁的拔罐儿神曲？或者二手玫瑰的《仙儿》？那真叫一个唢呐一响、嗨翻全场！” “东边不亮西边亮\/晒尽残阳我晒忧伤\/前夜不忙后夜忙\/梦完黄金我……”见赵晶晶听完瞪着眼不说话，方亦就盯着灵棚方向，自顾自晃着脑袋哼起来。 赵晶晶见状更生气了，攥紧拳头朝着方亦胸口就捶，边捶边气愤道：“我说你整天有没有个正事儿？我刚问你呢，你觉得这样苦苦纠缠，有意思么？” 方亦仔细想了想，一本正经地回答：“没意思，当然没意思！但王刚这货就是这么不要脸，被我打成这样，还舔个逼脸往前凑！我能有什么办法？” 赵晶晶听完被气笑了，道：“按你话的意思，王刚身上的伤……是你打的？” 方亦拼命点头，好奇道：“你怎么知道的？难道是他告诉你的？我看这货没这么豁达！” 赵晶晶撇撇嘴，脸上表情瞬间降到零下，道：“我说你可真能吹牛，人家可是财政局大佬的儿子，你一个国企小职员，有胆子冲他动手？人家分分钟灭了你！王刚说了，他的伤是被一群疯狗咬的！” 方亦听完，就想立刻给蒋神风打个电话，说王刚骂他是疯狗，顺便问问他，能不能把这货打成丧家犬。 见方亦沉吟不语，赵晶晶继续道：“还有，我刚才是问你呢，你说你总这样苦苦纠缠我，你觉得有意思么？难道你这么急匆匆来，还真要和我去登记？你怎么想的啊？别这么急着当蟾蜍好么？” 赵国栋听了这话走上前，皱着眉打圆场：“晶晶，是我当着你的面打电话让方亦过来的，一切都是我的主意，你这怎么说话呢？从小我就教育你，做个有修养的人，怎么还越大越不懂事了呢？” 方亦感觉很出奇，这边都快吵成一锅粥了，张桂珍怎么一直没掺和呢？转头望去，却见她独自站在路虎车旁，手搭凉棚往里瞅。 方亦瞬间秒懂，赶忙解锁打开后备箱，拿出红酒递过去：“张姨，这是您点的红酒，先拿去喝，没了再和我说！” “小亦啊，你说这怎么好意思呢？你一个国企小职员，原本也不赚多少钱，真是让你破费了！”张桂珍嘴上客气，身体却很诚实，双手接过几瓶红酒。 赵国栋见此情形，觉得异常丢人，但又无可奈何，于是不停地摇头叹气。 望着二人回家的背影，赵晶晶冲方亦道：“我说方亦，你可真行，我妈让你拿红酒你就拿，你就这么迫不及待地递彩礼，想和我去登记么？” “啊？没有，我没那么想！他们二老想喝，就让他们喝好了，你不想去登记也无所谓！”方亦被问愣了，搞不懂赵晶晶脑子里一天都在想啥？ 但仔细想想，如果没拿红酒来，她可能也有话说，比如“几瓶红酒都舍不得，就想着和我去登记”云云。 赵晶晶不屑地看了方亦一眼，继续嘲弄：“你有那么好心？人家都说无功不受禄，我看你是黄鼠狼给鸡拜年……” 方亦也有些烦了，毕竟谁的忍耐都是有限度的，于是转头道：“你说我是黄鼠狼无所谓，但说自己是……不太好吧？” “你……别以为我会嫁给你！我心甘情愿嫁的男人，一定得是个大人物，能保护我和我的家人，能赚更多更多的钱，给我想要的物质生活，带我去看别样的风景！”赵晶晶被怼得一时语塞，于是开始幻想，又称意淫。 方亦听完，转头望向她，道：“你说的这个人，和我不像么？这不就是我么？” 这回轮到赵晶晶诧异了，抬起头睁大眼睛看向方亦，道：“你？一个没出息的国企小职员？你有钱么？能给我买包买别墅么？能带我去国外旅游么？醒醒吧，别再做梦了，好么？总要醒来面对现实，承认自己的渺小和无能！” 方亦双手一摊，语气平淡道：“别墅么？我也有啊，一品云上行么？” 赵晶晶瞬间张大嘴，道：“品云？你可别吹牛逼了，那可是富人聚集区，我甚至连进都没进去过！还一品云上，你知道一套多少钱么？我卖十次公司都不够首付……何况，还根本不是钱的问题！我看，你还是回去洗洗早点睡吧，梦里什么都有！” 方亦很无奈，转身朝路虎走，道：“唉！反正我说什么你也不信，那就不说了吧！” 赵晶晶理了理长发，戏谑道：“以为我会答应和你去登记，还特意借了辆好车？车是不错呢，车牌号五个七，也挺好！不过没用啊，毕竟不是你的啊！一会儿开时小心点儿，别给人家刮了碰了，否则你赔得起么？” 听了她的话，方亦就想拿出行驶证给她看看，但又证明得了什么？即使能证明，又有什么意义？自己在她心中早似尘埃，无可救药。 方亦一直觉得，自己憧憬的爱情的样子就是：你是璀璨烟花，我是亭宇楼阁，两人都按原本的样子伫立在茫茫人海，不自以为是地改变对方，也不歇斯底里地埋怨对方，既能彼此倾慕，也能各自独立。 但现实却是啪啪打脸，留下了一份解其不开的怅惘，以及挥之不去的迷茫……仔细想来，倒不如枕着三更夜雨，饮下三杯两盏淡酒，反倒能迷醉这一世风华。 发动了车就要离开，赵晶晶走上前，食指叩窗。 方亦摇下车窗，就听她冷声道：“你小时候打过水漂么？手里握着那块石头，无论打出多少个，最后都是要沉底的……这就是你的命！” 赵晶晶深吸一口气，继续道：“这两三年我渐渐发现，咱俩根本就不是一个世界的人，那还干嘛非要绑一起呢？我和你的过往，就像你和钱璐璐……这么多年过去了，你至少该明白一件事，一个不会游泳的人，只换游泳池，是学不会游泳的！” “但能泡出一身绿茶味儿啊！”方亦有些怒了，彼此怎么说都行，干嘛拉别人进来？那些陈年往事，就像落在心头的疤，会随时间不再痛，却永远难抚平。 赵晶晶的脸瞬间涨红，大声吼道：“你……你给我滚，快滚！一个穷逼嗖嗖的国企小职员，像只癞蛤蟆一样，整天纠缠着我，你配么？真是恶心死我了，我以后都不想再见到你！” 第24章 做人留一线 “喂？赵叔，怎么了！”刚要挂挡离开，赵国栋再次打来电话。 赵国栋关心道：“你俩有什么悄悄话？这么久还没唠够呢？这个点儿民政局都下班了，登记也得明天了，先上楼吃饭！” 方亦见赵晶晶没好脸色，道：“那个……赵叔，我一会儿还有点事，得先走了，饭就不吃了！” 赵国栋有些急了，打开阳台窗户朝这边招手，电话中厉声道：“我说你这孩子怎么回事？到这儿不就跟到家一样么？怎么还见起外来了呢？你俩快点上楼！你张叔还说一会儿过来！” 听赵国栋说完，方亦再次看向赵晶晶，两人都没说话。 赵国栋在楼上见了，让把电话递给她。 赵晶晶刚接过电话，估计就是赵国栋一顿训斥，最后皱着眉挂断电话，顺着车窗扔进车里，气哄哄走了。 这是……怎么个意思？最后怎么说了？那我到底是走还是上楼啊？方亦捡起手机，在车里看着她的背影一脸懵逼。 最后，借着要见张方礼的缘由，方亦将小账本揣进兜里，远远地跟着上了楼。 进门时，见赵晶晶气得咬牙切齿，方亦冲她一阵笑嘻嘻，还挺享受她讨厌自己又撵不走时气急败坏的样子。 张桂珍难得有笑脸，边端菜边问：“小亦，看你开那车不错，和谁借的？车牌儿竟是五个七？这类车牌儿应该挺值钱吧？一般人想拍都拍不着，车主肯定挺有身份！” 方亦边洗手边答：“啊，车是蒋神风他弟送我的，我这两天和他们有点交集！” 张桂珍听完睁大眼睛，道：“蒋神风？神风集团那个老板？我怎么听说他是混社团出身的？你还和他认识呢？最好离他这种人远点儿！” 赵晶晶鄙视道：“听他吹吧，他说他认识蒋神风，我还说我认识米国总统呢，可惜人家不认识我啊！也不知他现在怎么回事，说起话来一个屁一个谎？” 方亦见人齐了，冲张桂珍道：“张姨，给您和我叔拿的红酒呢？打开喝啊？” 张桂珍尴尬地笑笑，显得有些难为情，递过一瓶啤酒，道：“那酒挺贵的，还是喝这个吧，凉快解渴还去火！” 方亦笑了笑，接过啤酒放一边，说一会儿可能还要开车，就没再说话。 快吃完饭时，有人来敲门，赵国栋开门，见张方礼身上缠着多处绷带，左胳膊和右腿还打着石膏。 赵国栋愣半天才回过神儿，边扶他进屋边问：“老张，你怎么成这样了？” “被狗咬……啊，不对，是被狗挡住路……也不对！呃……总之吧，我出车祸撞树上了！”老张刚想骂两句，见方亦在赶忙改口，又怕再次被讹，所以改了又改。 方亦一挑眉一眯眼，冲老张道：“张局好啊！几天不见变化挺大哈！？来呗，再喝点儿茅台！” 老张坐在沙发上，听方亦这么说，那真是“脸上笑嘻嘻，心里妈卖批”：要不是你个小逼崽子威胁，老子怎么会自断财路？ 想起这些，老张浑身不自主地抖，但还得表情堆笑，道：“那个，大侄子，可别再叫我张局了，我这几天就辞职，人老了干不动了，也该享享清福了！至于茅台，度数高太上头，就不喝了！” 赵国栋听完不解地问：“老张，你才多大年纪？好不容易爬上来，这就要辞职？” 老张长叹口气，差点老泪纵横，却是一声没吭，无语胜千言。 赵国栋突然想起什么，道：“我说，你大半夜送来三十箱茅台，又是几个意思？” 见方亦正眼睛眯成道缝儿朝这边看，老张只能睁眼说瞎话，道：“那个，就是茅台突然降价，这不嘛，这几年也没少喝你的，就想着自己屯的同时，也送你一些！” 说到这儿，想起买酒的一百万，还是和蒋神风打的欠条，老张瞬间肉疼不已。 赵国栋挠挠头，难为情道：“那多不好意思，不过还是你够意思，当领导了也不忘老朋友，比那些只想着白喝白拿的人强太多！” 张方礼深觉被pua到了，想着不能再聊下去了，否则说不定还被翻出什么旧账，到时给方亦机会讹……呸呸，是要补偿。 想到这儿，他站起身就想走，但想起此来目的，就冲方亦道：“大侄子，你是有宏图大志的人，既然想好了决定辞职，这几天有空就去办下交接吧，刚好我还没走，全程给你亮绿灯！” “辞职？”赵晶晶和张桂珍几乎异口同声。 甚至赵国栋都差点把茶杯掉地上，随即朝方亦投来诧异的目光。 “呃……那个……辞职？好像……有这么回事！”方亦看着张方礼，此刻恨得牙痒痒，他这真是把自己架火上烤，哪壶不开提哪壶啊？ 方亦深觉，虽然从他手讹……呸呸，是索赔了不少精神损失费，但就凭他这一张欠嘴，还觉找机会再讹……呸呸，什么话？是再索赔一笔心灵创伤诊疗费。 老张朝方亦不停眨眼，随即道：“天也不早了，我就先撤了！大侄子，我腿脚不好，要不你下楼送我一趟？” 方亦觉得气氛不太对，见三人都满脸问号地瞅自己，只得无奈地点点头，能躲一时是一时。 “你特么怎么回事？当着三人的面让我下不来台？”出门后刚下一层楼，方亦一脚踹在老张屁股上，大声质问。 奇怪的是，老张并未滚下楼梯，甚至都没摔倒，方亦猜他早有心理准备，所以把楼梯扶手抓得紧紧的。 方亦摩挲着下巴，继续道：“我觉得吧，你得为刚才说错的话付出代价！呃……两百万，你觉得怎么样？” 老张悲戚戚道：“我说大侄子，我今天刚把蒋神风的钱还清，你别张口闭口钱钱钱行么？我又不是提款机！” 方亦听完，叹口气道：“那行，我不提钱的事了，我现在就给蒋神风打电话，说你骂他是狗！” 老张赶忙摆手，吓得拐杖都倒了，边捡拐杖边道：“别别别，你是我祖宗你牛逼，我儿子下午都夸你厉害！你看这样行么？别两百万，也别打电话，你做人留一线，就当我欠你个人情，你肯定有用到我的时候！” 方亦认真想了想，道：“那……也行吧！放心，不会让你去杀人放火的，肯定是力所能及范围内！” “那自是极好极好！我的账本呢？”老张几句话省了两百万，自是喜笑颜开，于是转过头问。 “喏，这不在这儿呢么？咱说话向来算数，说给你指定给你，而且没留备份！”方亦掏出账本，毫不迟疑地递过去。 “卧槽，你说的账本——就这？”老张接过账本连翻几页，抬头皱眉问。 第25章 账本引祸 方亦一脸无辜，道：“啊，不然……你以为呢？” 张方礼再次拿起来看，上面用铅笔歪歪斜斜地写着—— 幼儿园小班上学期，张叔送我大大卷两卷，火箭炮泡泡堂十块； 下学期，张叔送我跳跳糖四袋，加粗果丹皮三捆（每捆十根），无花果五袋。 幼儿园中班上学期，张叔送我一箱康师傅小虎队干脆面，顺利集齐了勇壮虎、旋风虎、霹雳虎、机灵虎、冲天虎和宝贝虎的旋风卡； 下学期，张叔送我一整盒大大泡泡糖，吹得泡泡很大，但没有火箭炮泡泡糖里那种小格漫画。 幼儿园大班，和爸爸告状，这张叔真是越来越抠了，一整个学期时间，就只送了我几袋甘草杏、外加几根拉丝糖，同桌的小丽都不跟我牵手手了。 …… 老张的手在抖，过半天才缓缓道：“就凭这几行破字，你就让我放弃一把手职位辞职？还勒索……呸呸，还跟我索赔两百万？说不辞职就用它做文章？” 方亦一皱眉，再次无辜道：“我可没说用账本做文章？不信你回翻第十章，我说的是——如果以后你对我不好，我爸就让我拿出来看看，有看不懂的就找你，或者交给我爸那些下属！” 老张一撇嘴，心情不爽道：“有区别么？还不是要举报或威胁我？” 方亦无奈地解释：“你都这把年纪了，别总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意好吧？如果以后你对我不好，我爸让我拿出来看看，无非让我记得你对我的好！” “看不懂的让我找你，或交给他的下属，无非是让你们一起回忆下那段青春岁月，你干嘛这么紧张？” 老张叹口气，道：“切，但愿你和你爸都是这个意思！” 方亦撅撅嘴巴，无所谓道：“那你不想辞职了也行，想让我退钱也行，咱把蒋神风叫来，把旧账都再重新算一遍！还有，你不用欠我一个人情了，刚免掉那两百万也重新算……” 老张赶忙摆手，道：“算了算了，都过去了，协议也都达成了！反正栽都栽了，我也不想再来一遍了！” 方亦笑道：“要不说张叔您能上位呢？就是这么识大体、顾大局！” 老张面露微笑，冲方亦道：“那你看，老子在社会上摸爬滚打多久了？还用你个小逼崽子教训？” 方亦脸一沉，道：“张叔，你再说一遍？好好说！” 老张面色一僵，赶忙改口：“长江后浪推前浪，我有点跟不上节奏了，还是大侄子慧眼如炬，我尽快让贤！” 方亦满意地点点头，道：“嗯，这还差不多，还是张叔你对大势拿捏得准，绝逼是我辈楷模！” 老张嘴角一抽，陪着笑没接话，心中却在嘀咕：拿捏你麻痹啊拿捏？你当老子愿意么？还不是挨揍使人清醒、学费让人心疼？ 两人沉默了一会儿，谁也没说话，静静看着不远处搭起的灵棚，不停有人进去，三鞠躬后家属答谢，然后往外走。 老张率先开口告辞，并叮嘱尽快办辞职交接，毕竟他还在位好办理。 方亦忠告老张，他儿子再打电话说被人打了，他最好找个安全地方躲起来，否则被这货坑死爹的概率极大。 老张点点头，没再追问什么，一瘸一拐地走了。 上楼后刚进门，就见三人忧心忡忡地坐在沙发上。 赵晶晶满脸沉重表情，率先打破宁静问：“张叔说……你主动辞职了？” 方亦点头，随意道：“是啊，都混好几年了，再混下去还是国企小职员，有什么意思？” 赵晶晶想了想，看似关切道：“我看张叔最近对你的态度有所改观，不但话多了不少，还愿意听你的意见了！要不让我爸再搬几箱茅台去找找他，给你升个职加个薪？这样你就不用辞职了！” 方亦笑了笑，道：“不想干了，否则这‘国企小职员’的标签不得贴一辈子啊？何况他当时承诺给我升常务副总，都被我拒绝了！” “还有，我之前不是说过，会让他把这些年占的便宜全吐出来，并且赔礼道歉？要不是我把他打得全身伤，他才不会登门道歉、还三十箱茅台回来呢！” 赵晶晶上前摸摸方亦额头，道：“你这也没发烧啊？怎么还说起胡话来了？都这个时候了，能不能正经点？人家张叔的伤是出了车祸，酒是刚好赶上便宜囤货好吧？” 方亦认真道：“我说的是真的，不信你打电话问他啊？” 赵晶晶双手一摊，“切”了一声，道：“人家那么大的领导，会说这种不靠谱的疯话？干这种自损颜面的糗事？我可不去自取其辱！” 张桂珍把手里瓜子往茶几上一泼，厉声道：“我说方亦，你是怎么想的？你自己没什么本事，当初好不容易借你爸的光，得到一个铁饭碗的工作，现在又要辞职不干了？瞎折腾什么？” 见没人接话茬，张桂珍继续道：“你说你连一个国企小职员都干不好，还要辞了这份养活自己的工作，到时候干什么？坐吃山空么？还是靠我和你叔的退休金，养你这个游手好闲白吃饭的米虫啊？” 赵国栋此刻也眉头紧锁，道：“明明干得好好的，怎么就辞职了呢？不过辞职也行，你可以去晶晶公司试试？你俩一起打拼，把规模做大做强！” 赵晶晶冷哼两声，用蔑视的眼神瞅了瞅方亦，道：“爸，你把我公司当什么了？我可不养闲人，要去也行，先从最基层的保安或保洁员做起，能通过试用期再说！” 方亦一直没吭声，听了赵晶晶的话，也只是笑了笑没表态，毕竟说多了浪费口舌，根本没人信。 张桂珍嘴一撇，万分厌恶地道：“本来做了几年国企小职员，工作没点起色就够丢人了，没想到现在又掉一档，直接成无业游民了！晶晶，你再慎重考虑下吧？我觉得王刚也不错，家里有钱，出手还大方！” 赵晶晶听完看向赵国栋，道：“爸，你的意思呢？我俩明天还去领证么？” “这——我觉得方亦是个有上进心的人，而且工作上的一时得失，也并不应该影响婚姻，谁还能确保自己一辈子都是顺风顺水的？”赵国栋被问得一愣，想过后表明了观点。 “那既然您这样说，我也就认了，毕竟您生我养我一回！但出嫁是人生大事，我肯定也得谨慎些！” “方亦，你看咱这样，我划下道来，你做得到，咱明天就去登记，怎么样？你敢接么？”听了赵国栋的话，赵晶晶思忖片刻道。 “啊？”方亦正神游天外，被一下问懵了。 第26章 划下道来 赵国栋没再说话，自己把握了大方向，两人最终能不能喜结连理，确实也需要一些缘分。 而女儿说得也没错，虽然之前订了婚，但这都什么年代了，即使结了婚，谁又能保证肯定不离？自己虽是她父亲，也不能包办不是？ 既然她心里有怨气，划道让方亦接就是了。 人家方亦能接下来，她就履行承诺无怨言；接不下来，自己这当父亲的也将无话可说。 方亦回过神，自然不知赵国栋想什么，本是想直接认怂的，但话到嘴边又咽了下去。 回想自己这些年：父母失踪不知所云，孤单一人怯懦苟活，车祸伤腿遭人嘲笑，职场不顺被贴标签，人微言轻没话语权，母女势利瞧不起人…… 想到这些，方亦攥了攥拳头，冲赵晶晶道：“你划道我来接，接不住我转身就走，接得住你别再逼逼！” 见方亦用词难听，张桂珍就要张口反驳，却被赵国栋瞪了一眼，到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 赵晶晶换鞋下楼，上了自己那辆718。 方亦刚想拉开副驾驶门，她就发动了车，朝小区门口驶去。 “这娘们儿……真是！”方亦被带个趔趄，唏嘘着发动路虎揽胜，紧随其后。 二人在一家路边摊儿停好车，找了位置坐下点东西，谁都没说话。 赵晶晶点了一桌子菜，沉默许久才开口：“你马上连工资都没了，今晚这顿我请！没准儿是咱俩最后一顿，好好珍惜吧！” 方亦没太在意她的话，边狼吞虎咽边看时间，快晚上十点了，于是抬头问：“你要和我比谁能吃？或是让我都吃光，否则算我输？那你可输定了！” 赵晶晶几乎没动筷，用居高临下的目光瞟来一眼，不耐烦道：“快吃吧，吃个饭话真多，吃完带你去个地方！” 方亦被她呛得顿时没了胃口，擦擦嘴说自己吃饱了。 赵晶晶结了账，开着718在前面飙速。 方亦在后面紧紧尾随，看方向似曾相识，像是去棋舟山的路。 这条路方亦很熟，熟到知道有多少弯道，弯道之间相距多远，每个上下坡是急是缓。 虽然许久没跑过了，但自己还清晰记得，三年前晚上那起恶性车祸，就发生在这个路段。 没记错的话，过了前面弯道，就会有……方亦想着，车子一眨眼转过弯道。 正如所料，场景和几年前大同小异：路边一排接长龙的骚气跑车，清一色打着右转向灯，一眼望不到头。 夜色深沉，方亦下车看了眼：迈巴赫布加迪、兰博基尼法拉利、保时捷帕加尼、宾利欧陆和奥迪……确实比几年前款式多。 “方少？好久不见，你不是……你怎么来了？” “他不是出意外车祸，把腿撞瘸了么？竟还想来凑热闹？不是来蹭热度的吧？” “方少来了！方神，这条赛道上的神，我竟然见到活的了！” “你知道么？方少可是至今为止，这条赛道的多项纪录保持者！” “虽然方神几年没露面了，但纪录就在那里，一直被模仿，从未被超越，对，就是没人能打破！” “方神，我是你的粉丝，能给我签个名么？” “方帅，我都暗恋你好几年了，怕再不表白就没机会了，我爱你，我要给你生猴子！” …… 嘈杂的尖叫声伴着跑车此起彼伏的声浪，容易让人沉浸其中难以自拔，也让方亦想起三年前那个高光的自己。 那时的自己，没什么特别爱好，飙车除外。 所以上阳b的牌，开牛b的车，那辆心仪座驾陪自己征战飞驰，见证不同的荣耀，直到那场车祸降临…… 后来，自己努力康复，却终究成了瘸子。 再后来，知道不能再飙车了，也就没关心过那辆心仪座驾的下落？ 方亦不知为何，想起这些陈年往事后，以前特别熟悉且喜欢的氛围，此刻竟使自己略显晕眩。 正揉着太阳穴，一辆法拉利488擦身而过，一个急刹车停住。 一个穿浅棕色皮夹克的年轻人下了车，冲方亦懒散地摆手，道：“呦吼，三年没见了吧？方少的腿好了？今天竟这么有兴致？” 方亦转头瞅了眼，答道：“哦，是唐戈啊？我过来随便看看！” 方亦记得他，更记得他这辆法拉利，这一人一车，正是三年前那场车祸的罪魁祸首。 重活过来后，方亦猜了个大概，那场车祸多半是王刚出钱，唐戈出力，赵晶晶负责在自己车上动手脚…… “来呀，方少，来都来了，飙一场呗？像三年前那样！”唐戈挑衅道。 方亦低头看了看，法拉利副驾上坐的，并不是唐戈的老婆李沐瑶，而是一位化着浓妆、穿着暴露的女生。 “我说怎么每次来都能碰到你？你不知道么？你特么的一副衰样，谁碰到你谁倒霉！”方亦大大咧咧道。 赵晶晶走上前，冲方亦道：“你到底还敢不敢像个爷们儿一样，和他再飙一场？” 方亦瞅了赵晶晶一眼，道：“为什么要和他飙？下三滥的玩意儿，赢了丢人，输了掉份儿！” 赵晶晶鄙夷道：“那就是说，我划下的道，你不敢接咯？那以后就别总缠着我！” 方亦这才明白，原来是在这儿等自己呢？看来是想再制造一次意外车祸，把自己埋在里边哈？ “那你的意思，只要我赢了唐戈，明天就去登记呗？”方亦转身问。 赵晶晶鼻子一哼，不屑道：“那是当然，我这也是为你着想，男人嘛，在哪儿跌倒就该在哪儿爬起来！至于登记的事，只要你今晚能赢，我说话算话，绝不反悔！” 在方亦看来，赵晶晶的话可没那么好听，无非是想让自己再摔一次，站不起来那种。 心里这样想，脸上却没表现出来，道：“好啊好啊，那就老规矩呗？到山顶再下来，谁先冲线算谁赢！” 唐戈示意没问题，随即钻进法拉利，发动了车子。 方亦伸出右手，赵晶晶装傻似的也伸出右手击掌，还不忘说一句“加油、看好你哦”。 方亦有些厌烦她拙劣的演技，催促道：“车钥匙，718的车钥匙！” “谁说让你开718了？当然按规矩，开什么车来，用什么车比！”赵晶晶指了指路虎揽胜。 “啊？”方亦张大嘴巴，感觉脖子歪了，嘴也歪了。 第27章 姓倒着写 方亦看着赵晶晶，想许久才道：“路虎车体重风阻大，底盘高重心就高，你不想去登记就算了，让我开坦克飙法拉利？真当我傻啊？” 赵晶晶冷哼两声，眼睛眯成缝儿道：“让你开718？那才叫欺负人呢！也看低你了不是？这可是你的地盘儿，我的‘方神’，没看那么多小迷妹，争着抢着要给你生猴子？” 方亦朝她手指方向望去，确实有几个小迷妹在朝这边发骚，就问：“那几个么？都是猴子请来的逗逼，何足挂齿？你知道的，下副本不但看技术，还得拼装备！你总不能让我负重前行吧？难道……你吃醋了？” 赵晶晶嘴角一抽，随即恢复镇定，道：“哈！你不用激我，老娘不吃这套！反正我就这一个条件，你要么用路虎飙赢唐戈，咱明天去民政局登记；要么开这辆718，但无论输赢，以后都别再缠着我！” 方亦气得咬牙切齿，想这老娘们儿是真损呐，这是早就想好要一箭双雕呢？让自己要么装大出丑输掉比赛，要么在她面前认怂永远抬不起头。 见方亦迟迟没动，唐戈下车伸了个懒腰，随即踱着步子过来，懒散地问：“我说方少，怎么几年没见，变得婆婆妈妈了？到底还比不比啊？怕了就算了！” 方亦正在气头上，听他这么说，转过头一字一顿道：“怕你马勒戈壁，傻逼！今天老子就让你看看，什么叫差距！” 唐戈被骂愣了，一时没反应过来，他怎么也没想到，几年前以怯懦着称的“方神”，被自己“意外”撞瘸后，说话竟突然这么霸气起来。 见方亦上了路虎揽胜，唐戈不禁气乐了，道：“哈，大家都是玩儿车的，你这是在侮辱我的技术么？还是在侮辱法拉利的底盘和发动机？” 方亦面无表情，冷冷瞟他一眼，道：“哈，你这种人渣，有什么资格谈‘侮辱’？三年前自己怎么赢的，心里没个逼数么？” “如果你非要这么问，那我告诉你，没错，我就是在侮辱你的技术，你个傻逼！” 听了上面这些话，赵晶晶表情有些不自在起来。 “逞口舌之快有什么用？赛道上见真章！”唐戈反驳得很没底气，悻悻地钻回车里。 揽胜和法拉利来到起跑线，现场帅哥迷妹先是瞬间安静，随即就沸腾起来。 “这什么情况？suv大战法拉利？我长这么大，没见过这么嚣张的人！” “哎，今天你就见到咯！你知道那个开路虎揽胜的是谁么？他可是‘方神’，在这里战无不胜，现在还是很多记录的保持者，不知为何，这两年低调淡出！” “虽然都是v8发动机，但法拉利底盘多低啊？再看那路虎揽胜，跟个傻大个似的，跑长途还行，拿来飙车？多半是白给！” “价格也不在一个档次上啊？一辆法拉利能买两辆揽胜，甚至还有结余！” “你们说这些臭氧层子有个毛用？还不得看是谁开么？在一定条件下，技术碾压一切，懂么？就算让你开飞机，给方神整个qq开，你就确保能赢人家？” “让我起飞就能赢，但若是在地上跑，确实是没啥把握！” “你们都特么给我闭嘴，方神是我老公，就等我成年去登记呢！方神，我爱你，我要给你生猴子！” …… 疯了，都特么疯了！赵晶晶慨叹着，眼神冷冷地朝几个迷妹望过去。 方亦确实个高、人瘦、腿长、长得也帅，这些自己都承认，但怎奈几年下来，他不但怯懦胆小，还越活越穷，越活越没进取心……自己想要的，他一样都给不了。 而王刚呢？人家老爸是财政局大佬，财神爷一般的存在，他对自己既殷勤又顺从，可以召之即来挥之即去，反观方亦，那嘴是又贱又欠又损又毒…… 方亦当然猜不到赵晶晶的心思，而是和唐戈一起摇下车窗，听小胖裁判重复规则：棋舟山山底到山顶赛道总长二十七公里，两车需抵达山顶再掉头折回，谁先将车开进停车场算谁赢。 虽熟悉规则，方亦还是认真听着，一如三年前那个全力以赴的夜晚。 听完之后，方亦看向停车场，应该是近三年才建的，入口不冲主路，有个闸机杆，通往入口的路狭窄无比，一侧是围栏，另一侧是一排树，目测只容一辆车进出…… 裁判发令前，方亦探出车窗问：“现在赔率多少？” 小胖裁判及时答：“唐戈一赔三，您一赔五！方神，宝刀未老哈！对了，唐戈押他自己赢，押了一百万！” 方亦掏出手机，边扫码边道：“给我也押一百……十万吧，押我自己赢！” 本也想喊一百万，但见赵晶晶像要施舍一样掏手机，便改口喊了十万，并自己转了账。 赵晶晶出五十万押唐戈赢，边转钱还不忘挤兑方亦，道：“不错啊，一个月几千工资，还能攒十万块呢？这钱可来之不易，还非要拿出来打水漂！你要记住，你已经不是三年前那个‘方神’了！” 方亦笑了笑，道：“呵，我倒是想押一千万，就怕你们赔得内衣内裤都穿不走！” 见方亦说完就摇上了车窗，赵晶晶边砸车窗边踹门，道：“押一千万？你拿得出来么？一国企小职员，不对，马上要变无业游民了，穷嗖嗖的，吹牛逼可能耐了！你要是能拿得出一千万，我的姓倒着写！” 方亦没再理这疯娘们儿，而是本能地想挂挡轰油门，这才发现车是自动挡，根本没有挡把和离合。 伴随一枚信号弹腾空而起，两辆车相继冲了出去……法拉利是咆哮而出，与之相比，揽胜就有些不够看了。 方亦趁着笔直路段，迅速将油门踩到底，排气管瞬间喷出一束火花，将一票少男少女瞬间引燃了。 出发前，方亦暗暗盘算过：若全是笔直路段，肯定会被法拉利碾压，好在棋舟山赛道蜿蜒曲折，弯道急且多，法拉利也开不出全速，终究还是得拼技术。 在首个弯道前，法拉利以十几米的优势顶在前面，这也看得出，方亦在抢跑阶段就吃了装备的亏。 随即两辆车都来到首个弯道处。 第28章 浪的代价 见唐戈率先过弯，方亦左手单扶方向盘，将车速降至七十，随即向右猛打方向。 suv像个听话的小姑娘，伸了伸纤细的腰肢，在路面画出一道优美弧线，随后一百八十度漂移甩尾，顺利过弯儿。 但因为三年没飙过速，以及对这款车性能不熟，导致甩尾时角度大，与地面摩擦距离长，短时间内想增速稍显力不从心。 而就这几秒时间，唐戈已接近下个弯道…… 随着时间飞逝，两车直线距离虽近在咫尺，但唐戈已领先两个弯道之多。 就在方亦没辙之际，唐戈就来送人头了。 法拉利突然急停在路中央，待方亦赶上来后，就不停原地转圈儿。 盘山道本就狭窄，法拉利一转起圈，方亦肯定超不过去。 转一会儿腻了，唐戈便踩住刹车猛轰油门，车轮原地空转甩出的砂石，全朝路虎风挡而来。 方亦心底一万只草泥马呼啸而过，想着比赛归比赛，拼命归拼命，干嘛像世界杯上巴西踢国足，完全不把自己放在眼里？好歹咱也独领风骚好多年吧？ 方亦看了会，都是当年自己玩过的，没什么新花样，于是开门下车，搬了块足球大小的青石放路中央。 唐戈已想好如何应对方亦突然超车，但对他下车搬石头，是真没猜出用意。 想不出答案，就没急着发动车，而是透过后视镜愣愣地看…… 方亦迅速将车倒出三百多米，随即用力猛踩油门，车轮原地打转后向前疾驰。 右前轮压上青石的一瞬，方亦利用车的离心力，一个迅速而娴熟的甩盘。 路虎俩右轮同时离地，骑着法拉利从唐戈头顶“飞”了过去。 待到唐戈反应过来，路虎早已“着陆”没了踪影，不由心中暗骂一声“卧槽”，启动车子狂追。 朝山顶蹲守人员摆摆手，方亦一个丝滑的漂移甩尾，朝起点方向疾驰而去。 半分钟后，法拉利才迎面疾驰而过，朝山顶方向快速驶去，唐戈从车窗伸出国际手势。 都是成年人，“不作死就不会死”的道理还不懂么？ 除了组团暗算那些歪门邪道的手段，我看你如何凭实力赢我？方亦心想。 话虽这样说，但距终点几百米时，法拉利还是凭借性能优势率先冲过终点线，随即渐渐放慢车速，准备右转再左转进停车场。 “唐少牛逼！法拉利无敌……”路边押法拉利赢的开始欢呼，已经开始提前庆祝了。 结果路虎并未减速，唐戈刚开始右转，方亦十米外一个紧急刹车，整部车一个弧线飘移弯道超车，后半个车身贴着法拉利一掠而过挡在前面，率先驶入了停车场。 这回轮到押方亦赢的少男少女大声尖叫、肆意狂欢了。 “太帅了，太帅了，suv飙赢法拉利，绝逼史无前例，最晚明天，整个圈儿里人就都知道了！” “方神、方神，基因真好，我要给你生猴子，多生几只那种！” “我就说吧，方神就是方神，永远的神，永远无可替代！他就算开捷达，也是无敌的存在！” “果然行家一出手，就知有没有，虽然押输了，但我服气！” “方神已经好久没出现了，原来是在憋大招啊？你们看，他一现身迅速火爆全场！” …… 少男少女围拢上来，却在七八米的距离停下，相互寒暄吹着牛逼，没谁上前打扰方亦。 唐戈看在眼里，觉得这可能就是王者的气场，也是明星和神的区别所在。 很多人聚拢在明星身边，都会觉得有便宜不占白不占，摸上两把还能增加日后炫耀的资本。 但神则不同，因为会心怀畏惧，所以只要远远看一眼，就心满意足了。 想到这，唐戈下了车，没皮没脸地冲方亦道：“方神，恭喜哈，认赌服输，认赌服输！” 方亦眼皮都没抬，亮出收款码收钱，随即转到车身另一侧，别有深意地盯着不远处的赵晶晶看。 赵晶晶斜倚在718车门上，双手胸前交叉，贝齿轻咬朱唇，两只杏眼圆睁，满脸的不可置信。 唐戈绝不会放水，这一点她最清楚，但方亦用suv飙赢了法拉利，这完全出乎她的意料。 此刻，赵晶晶郁闷得都要炸了，见方亦直勾勾瞅过来，厉声咆哮道：“看什么看？有病！死变态！” 方亦挠了挠头，举起握着的手机，道：“呃……我就是在算，我赚了多少，你赔了多少，然后打算开心一下！” 赵晶晶听完，气更是不打一处来，道：“开心你妈个腿儿！不就是五十万么？老娘几天就赚回来！哪儿像你，一个月工资几千，一副没见过钱的样子！” 见这娘们儿随时可能黑化狂暴，方亦赶忙移开视线，看向不远处的唐戈。 却见这逼输了比赛毫不在意，正在一群小迷妹中间谈笑风生，吹牛逼吹得唾沫横飞，那是相当卖力。 也不知最近几天他见到王刚没？难道他真以为，三年前的事就这么翻篇了？ 方亦冷哼两声，再次打开车门上了车。 周围人声鼎沸，痛哭的、大笑的，兴奋尖叫的、相互追逐打闹的，全然没人注意到方亦发动了车。 方亦迅速倒车，随即挂挡向前疾冲，两个前轮从后到前，碾过唐戈那辆法拉利488。 现场众人一个个都看傻了，交头接耳同时，逐渐安静下来。 方亦开车门下车，不急不缓地来到唐戈面前，就那样歪着头看他。 唐戈目光闪躲，嘴角有些抽搐，含糊不清地问：“方神这是什么意思？你想怎样？” “啪！”方亦一个嘴巴抽过去，鲜血瞬间从唐戈鼻孔流出。 他本能地抬起手捂鼻子，随即弯下半个身子，边深深鞠躬边道：“刚才是我不对，在这向你道歉了！” 方亦冲他肩膀又是“咣”的一脚。 唐戈向后一个趔趄，终究还是没能站稳，一个屁墩坐地上，却一句话都没说出来。 方亦走上前蹲下身，在他耳边轻声道：“什么意思？你心里最清楚！这事——不算完！” 第29章 说到做到 “你不走，等着吃夜宵呢？”方亦起身坐回车里，冲不远处的赵晶晶吼道，随即发动车子离开。 赵晶晶愣了几秒，随即反应过来，见四周的人都望向自己，赶忙发动718。 市区内，一座公园门口，方亦坐在石墩上，杵着下巴看一对大爷大妈跳广场舞，路虎揽胜停在路旁。 想起刚才一幕，赵晶晶不寒而栗，因为从没见方亦这样过。 来到方亦身后，她提醒道：“你闯大祸了，知道么？竟敢动手打唐戈！” “哦？别人打得，为何我打不得？”方亦转过头，略显好奇地问。 赵晶晶认真道：“唐戈这人，黑白两道都混，人狠话不多，你是知道的！” 方亦像没听到，指着那对大爷大妈道：“跳得挺好的，但为啥没声音呢？估计是太晚了，怕影响别人休息，戴了蓝牙耳机！” 赵晶晶听完一愣，问道：“我和你说话呢，我说唐戈不好惹，你听到没有？” 方亦随着大爷大妈的舞步抖着下巴，道：“你说要是晚饭后，上百号广场舞大爷大妈，都戴着蓝牙耳机在广场上飘来飘去的，不发出一点声音，瘆人不？” 赵晶晶苦笑道：“这都什么时候了？还替别人操心呢？先想想你自己吧，是去哪儿躲几天？还是做好被打断腿的思想准备？” 方亦转头看她，语气平淡道：“我觉得也是，还是先想想你自己吧，五十万瞬间没了，爽吧？你说我赢的钱，会不会就是你押的那五十万？” 赵晶晶眉头一皱，道：“滚一边去，谁让我赔得起呢？就权当是施舍给你这穷嗖嗖的无业游民好了！” 方亦也不气，笑道：“这可不算你施舍的，你是凭实力赔，我的凭实力赚！还有，你还是操心一下这件事吧！” 方亦说着掏出手机点播放，就听赵晶晶的声音传出：哈！你不用激我，老娘不吃这套！反正我就这一个条件，你要么用路虎飙赢唐戈，咱明天去民政局登记；要么…… 赵晶晶目瞪口呆，随即骂道：“好你个方亦，真卑鄙，竟然还录音，这么不要脸的事都做！” 方亦嘟囔道：“你既然舔着脸敢说，还怕别人录啊？” 赵晶晶义正辞严道：“你无非怕我说完不认账，但我告诉你，这种问题不存在！我赵晶晶既然敢说，就肯定做到！不就是登记么？明天上午十点，民政局门口，谁不去谁孙子！” “好的，大孙女！”见那对大爷大妈跳完开始收拾，方亦脱口而出。 与此同时，转头朝赵晶晶望去：椭圆的脸蛋白皙紧致、光滑如水，栗色大波浪从两侧锁骨垂下，浅紫色一字露肩连衣裙，配了同色的细腰带，束紧了那盈盈一握的小蛮腰，裙摆下一双修长的美腿，让人欲罢不能，移不开眼睛…… “看什么看？臭流氓！”赵晶晶厌恶地皱眉，终究还是没忍住，随即转身朝718走去，上车发动车就走了。 吹着夜风，方亦有些怅然：回家么？一个人；回品云么？也是一个人；午夜游荡么？还是一个人！ 父母失踪好几年了，不知是否还活在世上？活着的话是否在一起？是否也会在这样的夜晚，想起还有个儿子？ 独自多愁善感了会儿，方亦开始后悔今晚的事：赵晶晶几年如一日地瞧不起自己，还和王刚那个傻逼不清不楚的，干嘛还要接她划下的道？不登记不正得偿所愿么？ 唉……这男人莫名的虚荣心、自尊心和好胜心呐，真是害死个人。 再一个就是，回想起这几年腿疾的痛，遭冷眼被很多人喊“瘸子”，就觉得刚才朝唐戈动手时，下手太轻了。 但也没办法，谁让赵晶晶在呢？她虽看不起自己，但毕竟是女生，画面太血腥也不好，只能下次找机会再来把大的了。 “哎呀，完了完了完了！”突然，方亦想起什么，慨叹着发动车，朝品云驶去。 品云的保安像是集体开过会，几天时间都认识方亦了。 值夜班的有两个人，方亦随便喊一个上车，朝下岛咖啡厅快速驶去。 半路听车里保安说，上次队长就是安排他开奥迪，将张方礼和宋胖子送回去的，方亦一顿夸他车技好。 到咖啡厅门口，见电瓶车还在，这才长舒了一口气。 将路虎车钥匙递给保安，请他帮忙将车先开回去，说自己再溜达会儿。 保安说晚上天凉，让方亦开车，他骑电瓶车就行。 来回推辞半天，保安才在方亦强行要求下，先将车开走了。 但没骑多远，电瓶车就哼唧唧不动了，方亦发现，竟然特么的没电了。 于是，在阳市后半夜的大马路上，一个高大帅气的男生站起身屁股离座，脚下发力拼命蹬着电瓶车，身体跟着有节奏地左右摇摆，一时间引来不少年轻情侣指指点点…… 经过市中心一条繁华的酒吧街时，方亦有些骑不动了，便停下来坐在车座上喘粗气。 马路对面一棵粗壮的梧桐树下，一对情侣在放仙女棒小烟花。 烟花燃起来像两颗闪耀的星，映着两张因为开心幸福而依偎在一起的脸颊。 静静看着仙女棒燃尽，二人又燃了根新的。 看着此情此景，方亦想起了钱璐璐，以及牵着她的手一起摇仙女棒的一幕幕…… 方亦不禁骂自己犯贱，以此来压抑繁乱的心绪。 正烦闷之际，身旁俩男生也停下脚步，加入“吃狗粮”的队伍。 方亦转头望去，胖的脸上肉很足，瘦的高且帅，一看就是一对无话不谈的好基友。 胖子摇头慨叹：“唉，都是妈生爹养的，我要有这小伙儿的身高和颜值，何愁泡不到妹子！” 瘦的道：“气质分很多种，比如：酷是帅的严肃，傲是俊的孤独，憨是傻的可爱！” 胖子听完，满怀期待地问：“那我呢？我属于哪一种？” “你？你是……丑的一逼！”瘦的脱口而出。 “滚你大爷！你特么每天不损我心里难受是吧？别以为长的帅一点就可以为所欲为！”胖子不满道。 瘦的双手捋了下发型，道：“请把‘一点’去掉，我说的不对么？你不就是渣男中的正人君子，流氓中的情意小郎君么？记性不太好，忘性却很大，抬头有抬头纹，低头有双下巴……” 方亦及时摆手阻止，道：“不要吵了，有什么好吵的，专心吃狗粮吧！” 与此同时，方亦电话响了，掏出来看时，显示是钱璐璐…… 第30章 领证迟到 大半夜的，怎么想起给我打电话？方亦看看时间，已近午夜时分。 迟疑接不接时，钱璐璐挂断了电话。 方亦突然想起，之前貌似和她约定过，看到烟花或摩天轮，要第一时间打电话告诉对方。 不过，这已是太多年前的事了，久到自己都记不清什么时候了。 或许是大学那会儿？还是毕了业没分开那会儿？ 方亦回想着，但又不确定，毕竟约定啊誓言啊都一样，放进马桶里冲过后，看着依旧光洁清新。 倘若誓言都能当真，她就不会放弃承诺，最终…… 如果约定都能被履行，那明天该陪自己去登记的，就轮不到整天损自己的赵晶晶了。 又或者，两人的娃都该能打酱油了。 就在这时，电话再次打进来，不过响了两声，对方就挂断了。 难道她此刻也看到了烟花？想到这回拨，却被对方秒挂断。 方亦一阵头疼，也不想再去揣摩究竟，继续蹬电瓶车。 回到品云已是后半夜，保安帮电瓶车充电，方亦进家门倒头就睡。 再次醒来，是被手机铃声吵醒的。 “喂？方老师，猜猜我是谁？”电话里传来贱兮兮的男声。 方亦看时间还不到九点，懒懒地道：“不贷款不理财不买保健品，我没钱！” 说完刚要挂断，对方道：“放屁！住着品云别墅，开着蒋神雷百万座驾，昨天刚讹我师父两百万，竟说自己没钱？” 方亦瞬间知道是谁了，道：“什么叫讹你师父两百万？你好好说！还有，你怎么知道我电话的？你爸告诉你的？我是不是该找他要点泄露隐私的赔偿？” 张克方不以为意道：“好啊好啊，我把他位置发你，不过他就在那儿呆一上午，下午就换地方了，你要是想讹钱，就快点儿去！晚了就逮不着了！” 方亦听完，有那么一瞬间，想建议张方礼去做亲子鉴定，感觉这坑爹的货，不太像他亲生儿子。 “怎么想起给我打电话？昨天被揍得不够爽么？还是选好新地方请你那泡菜师父吃饭，想我作陪？”方亦问。 张克方答得倒挺快：“我是看尾号四个九，确认下我爸是不是在忽悠我！至于我那不中用的师父，他今天回高句丽去了，说是找厉害角色回来收拾你！” 方亦听这货讲话吃里扒外的，还真分不清是哪头儿的？不但智商不在线，下限根本不存在，于是问道：“你总这么卖你爸，就不怕他收拾你？” 张克方引以为傲地道：“哈，收拾我？简直是个笑话！这么多年了，我妈想收拾他时，都不让我回家，怕我受不了那血腥场面，心里产生阴影！这不？昨晚我又没回家！” 方亦不由好笑，想着生活哪有什么岁月静好，只不过有人替这货负重前行。 估计张方礼在儿子这损失掉的，都晚上在他妈身上加倍找补回来了。 而谁摊上这么一个儿子，那真是前几世造孽，倒八辈子血霉了。 见方亦不太热情，张克方继续贱兮兮道：“方老师，你也看到了，我那师父不太行，要不你就拜我为师……呃，不对，你就让我拜你为师呗！还有，据说品云环境特别好，我都没进过，你能不能……” 方亦觉得这货既二又话痨，没等他说完就挂了，再打直接拒接。 起床洗漱后已经九点半了，方亦赶忙出门发动路虎。 车还没出小区，就感觉不太对劲，结果下车一看，右后轮胎直接瘪掉了。 方亦将车扔在原地，和保安说了情况留了车钥匙，推起充满电的电瓶车就走。 本来时间计划得刚刚好，结果路虎秒变电瓶车，速度就慢了许多。 快到民政局时，赵晶晶打来电话，刚接就听她在那头吼：“方亦，你个臭不要脸的，说好今天上午十点登记，你耍我是吧？” 方亦赶忙解释：“出了点状况，马上到了，马上到了！” 赵晶晶没好气地下最后通牒，道：“最多再给你十分钟，否则别说我不守信用，说到做不到！” 远远地，方亦见赵晶晶站在民政局门口，穿红色连衣裙撑一把红伞，时不时左右看看，身旁还站着一女生，竟是钱璐璐。 来到近前，方亦冲钱璐璐道：“你怎么来了？” 钱璐璐浅笑，随即俏皮道：“我来见证下一对新人领证，最终修成正果，不好么？” 方亦转头问赵晶晶：“你喊她来的？” 赵晶晶扬脖挺胸，摆出一副胜者姿态，答道：“怎么，心疼了？不都说彻底地斩断过去，才能更好地拥抱未来么？” “我说你可真有意思，知道今天登记，还骑个电瓶车来？丢人不？你昨天借那辆路虎，就不能晚一天还回去？” 方亦冷哼一声，吐出三个字：“神经病！” 赵晶晶不以为意，笑道：“神经病怎么了？你最后不还是和我这个神经病领了证？” 见钱璐璐一声不响跟着，方亦不再说话，猜她昨晚打电话，是不是就为这事？ 随即开始走流程：体检、拍照、出示证件、核验、问询，最后盖钢印出证。 钱璐璐从始至终坐在大厅，无喜无悲地朝这边望。 “这就正式结婚了？咱俩是不是合法了？”方亦没觉得开心，结婚证照片上的赵晶晶，满脸的不情愿。 赵晶晶退后一步，冷冷道：“你想干什么？你还知道自己是谁吧？” “你只不过是国企一个小职员，不对，马上要变无业游民了！而我，已是一家规模不小的公司的大老板了！” “我希望你能认清咱俩之间的差距，不要想一些不切实际的事！等我爸看清了你的真面目，到时候烦你了，咱俩就立即离婚，各自安好，互不干涉！” 钱璐璐适时拽了拽赵晶晶，说时间还早，不如一起去坐坐，顺便喝个咖啡。 咖啡店里很奇怪，都快中午了，却没什么人。 三人各抱一杯咖啡，安静地坐着看窗外，谁也不说话，氛围很诡异。 店里屏幕正在放《还珠格格》，是棋社输光钱给人打工那段。 方亦问店老板还看这剧呢？她说生活太枯燥，只能靠这种剧憧憬美好生活。 方亦就帮她分析，说这部剧共三部，分别讲的是：皇帝爸爸去哪了？香妃老婆去哪了？尔康老公去哪了？ 店老板和钱璐璐听完，一起竖起大拇指，唯独赵晶晶撇撇嘴，说了声“幼稚”，满脸不屑表情。 钱璐璐说：“好剧就像好书，如果结局和预期不同，难免会略显惆怅，但换个角度去想，至少看过读过了，也够回味一辈子了！” 方亦偷瞟她一眼，但见她化了精致的妆，掩住了眼角的大片红肿，却又不好问些什么。 “喂？”就在几人各怀心事地聊天时，赵晶晶接到个神秘电话。 第31章 大杀器来了 “是，刚领完！在一起！怎么弄？今晚上？我试试，你等会儿……我出去和你说！”说到关键地方，见方亦和钱璐璐都看过来，赵晶晶戒备地站起身，走出了咖啡店。 手里捏着结婚证，见赵晶晶在门口接电话，方亦转过头问：“昨晚给我打电话了？眼睛怎么了？她硬要你来的？你可以选择不来的！” 钱璐璐眼睛转了转，很不自然地笑了笑，道：“你想多了，我就是想问问我妹贷款的事有眉目了么？来看看也挺好，尘埃落定，你终于如愿了！” “什么叫我终于如愿了？还不是你……”方亦刚要继续往下说，赵晶晶挂断电话推门而入。 方亦把到嘴边的话又咽回去，眼睛盯着钱璐璐看，但见她妆画得细却不浓，皮肤还是那般细嫩紧致，细长的脖颈，性感的锁骨，一件深v白t恤，勾勒出她性感的身材。 赵晶晶见此情景，阴阳怪气道：“呦呦，视线移不开了么？我还在这儿呢，当我死了啊？还是当我瞎？” 钱璐璐向上拽了拽衣领，难为情道：“晶晶，干嘛说话这么难听？好歹咱也是多年的闺蜜！” 赵晶晶冷笑，道：“往上拽什么拽？怕人看就别穿得这么露！我今天是想让你来做个见证，顺便祝福我俩的，可不是让你来勾人的！” 方亦瞬间沉下脸，道：“你说够没有？嘴是刚嘬过屎么？这么臭！” 赵晶晶一听就炸了，把咖啡杯往桌上一摔，道：“怎么地？才说几句就心疼了？你这么护着她，她怎么还把你给甩了，没和你走到最后呢？” “再说了，我什么身份？你什么身份？一个国企小职员，连个车都买不起，整天骑个电瓶车到处晃，工作都快晃没了，有什么可在我面前牛逼的？” 方亦腾地站起身，还没来得及发作，就听钱璐璐道：“晶晶，你今天叫我来，我也来了，让我见证，我也见证了，想听我祝福，我也祝福了，此事就到此为止吧！没什么事我先走了，再次祝你俩幸福！” 钱璐璐说完，拿起包转身就走。 方亦追出两步，最终还是停下脚步，眼睁睁看她走出咖啡屋，汇入街头的茫茫人海。 赵晶晶双手胸前交叉，静静盯着方亦看，道：“昨晚唐戈的法拉利报废了，你是不是觉得就这么完了？他不会善罢甘休的，肯定得让你赔钱！” “到时你可别连累我和我爸妈，毕竟现在的房啊车啊公司啊，可都是我的婚前财产，你别想惦记！” 方亦冷哼两声，目不转睛地看着她，不由惊叹她这脑回路，道：“放心吧，这事我自己处理，与旁人都无关，不会花你们一分钱的！” “那就好！”赵晶晶说完，掏出自己那本结婚证，满脸嫌弃地拍在桌上，起身出门上了718，一脚油门扬长而去。 这都哪儿跟哪儿啊？看着718消失在另一侧街角，方亦双手一摊，不禁感慨道。 咖啡店老板一脸懵地看向方亦，也双手一摊，道：“你看，我就说吧，生活太枯燥了，还是剧里美好！” 方亦再次坐下，将两本结婚证收好，喝了口咖啡后仰脖，像漱口一样发出“咕噜噜”声，逗得老板一阵开怀大笑。 一杯喝完后，方亦又将她俩剩的咖啡端过来，边喝边杵着下巴，看窗外车来人往。 不知过了多久，赵国栋打来电话：“喂？方亦，你在哪儿呢？你俩约好去登记，怎么晶晶一个人回来的？他说你在后面，骑电瓶车比较慢！这天都黑了，还没到呢？结婚证呢？” 方亦听完，道：“啊，都在我这儿呢！电瓶车出了点故障，刚修了一下，马上到了！” 赵国栋长舒一口气，道：“那就好，那就好！结婚登记是人生大事，今晚咱一家四口得好好庆祝下！” 方亦挂断电话，朝老板摆摆手，随后出了店门，骑上电瓶车往回走。 赵国栋听到方亦敲门，满脸笑意地边开门边问：“红本本呢？红本本呢？” 赵晶晶窝在沙发上看电视，眼皮都没挑一下。 方亦掏出结婚证，顺便将电瓶车钥匙递给赵国栋，说暂时不用了。 赵国栋接过钥匙放一边，双手各捏一本结婚证，端详来端详去，开心道：“九九八十一难，终于等到修成正果这一天了，哈哈！” 张桂珍从厨房出来，难得好脸色地抽过一本，边仔细看边道：“我闺女浓眉大眼的，长得就是好看！” 餐桌上，在赵国栋示意下，张桂珍肉疼地开了瓶法国红酒。 赵晶晶扣过杯子，说一会儿要开车出门，而且身体也不舒服，喝不了。 赵国栋给她倒了饮料，随即举起杯，手和声音同时颤抖，道：“婚姻可是人生大事，登记是第一步，我等这一天可是等太久了！愿你俩以后能相互扶持……” 赵国栋说了很多，也频频举杯喝了很多，直到醉眼迷离。 方亦感慨天下父母心，谁的父母不希望子女一辈子顺顺利利、婚姻幸福美满呢？ 看得出，赵国栋是真的很开心，也是真的很激动，随即有些想念自己的父母。 这顿饭吃得时间很长，但多半时间都是在陪赵国栋聊天。 赵晶晶也难得没出什么幺蛾子，贤惠地坐在一旁听张桂珍唠叨，说着母女间的悄悄话。 等大家都吃完，她还乖巧地撤了杯盘，刷了碗筷，收拾了厨房。 事出反常必有妖，方亦心想，因为三年前那个晚上，赵晶晶也是如此。 晚上十一点多，赵国栋和张桂珍陆续进屋睡觉，赵晶晶贴近方亦的胳膊，整个身体跪在沙发上凑过来。 方亦知道，必杀技要来了，大杀器也要来了。 赵晶晶贴近方亦耳朵，一缕缕长发垂在胸前，撩拨着方亦的肩膀，温柔地道：“老公，我看上一个首饰，你能帮我赢回来么？” 方亦侧过脸，目光刚好掠过一片白花花的平原，两座凸起的山峰间，是道深不见底的涧，让人看着眼晕非常、欲壑难填。 方亦刚咽了口口水，突然想起她下午拍桌子的场景，瞬间觉得太大了，是反差太大了。 “赢回来？还去飙法拉利么？我可不干这傻逼事了，人不会总这么幸运的！我还没活够呢，可不想再出‘意外’！”方亦抓住关键词，慨叹道。 赵晶晶没马上翻脸，而是搂住方亦脖子，上半身贴在方亦脸上，边不停摩挲边道：“不会的，你想多了！要不……咱先去看看？” 第32章 一耳光 方亦感觉一阵窒息，仰起头看赵晶晶，很好奇这疯娘们儿又在挖什么坑，然后等自己往里跳？ 赵晶晶见方亦没说话，就默认他同意了，于是停止了摩挲，从他身上下来，拽着他下楼发动车。 夜色有些清冷，难得有机会坐赵晶晶的车，方亦好奇地这摸摸那看看。 赵晶晶嫌弃道：“别用你那脏手到处乱摸，我有洁癖你不知道啊？你一个月薪几千的国企小职员，摸脏摸坏赔得起么？” “哦，知道了！”见她恢复正常了，方亦配合地收回手，心里也轻松了许多。 这才是自己认识的那个赵晶晶嘛，她刚才那堪比影后的演技，让自己觉得像在梦中，一点都不真实。 不过话说回来，大是真大，香是真香，软是真软，窒息是……真的窒息。 方亦觉得，让自己一次次出手的，绝不是那沟壑本身，也不是形成沟壑的山峰和诱惑，而是沟壑的绝对深度和双手在沟壑间震颤的触感。 718停在一家大型家居商超门口，不锈钢卷帘门被拉起，车就顺着坡道驶入地下停车场。 卷帘门再次落下，借着车灯灯光，方亦隐约认出，是昨晚充当飙车裁判的小胖殷天宇。 殷天宇点头哈腰，道：“诶呀我去，方神？又见面了，缘分呐！快快，里边儿请！” 方亦转头问赵晶晶：“他这是干老鸨子了么？” 赵晶晶没搭理方亦，驾驶718小心翼翼转到地下二层。 但见停车场中央，是一座临时搭起的拳台，四周停着八台未熄火的越野车，车顶探照灯射出刺眼白光，将拳台照得宛如白昼。 拳台周围人影晃动，几十台豪车杂乱停放亮着车灯，传出各式发动机的轰鸣声。 方亦下车转了转，见帅哥们个个衣着新潮，脖颈上佩饰千奇百怪，食指上戴着单身戒，有的在独自吸烟出神，有的在相互吹着牛逼，还有的在和异性打情骂俏…… 更吸引人眼球的，是豪车和帅哥间的香艳美女，她们穿着性感却不暴露，或在修着眼影，或在摆弄耳环，或在吹着泡泡糖，或在补妆喷香水上唇彩涂指甲油…… 香车、帅哥、美女、暧昧的氛围……整个地下停车场的空气中，都弥漫着荷尔蒙的气息。 “方神？这不是昨晚开路虎飙赢法拉利的那个方神么？” “呀呵，还真是！我以为他只喜欢飙车，没想到还对打拳感兴趣呢？” “昨晚我押了两百万，输得好惨啊！不过对他的车技，真是佩服得五体投地！” “suv飙法拉利耶，那是什么概念？相当于绿皮车叫板动车组，关键是，最后还赢了！” “那个开法拉利的唐戈，也真是个废物，一手好牌打稀烂！” “也别这么说，你行你上啊！据说方神沉寂这些年，他基本上独占鳌头，有点儿真本事！” “据说昨晚方神不但赢了，还用路虎直接把法拉利碾压得报废了？” “方神真霸气，这得结下多大的梁子啊？难道是被绿了？还是老婆被睡了？” “嘘……小点儿声，别被方神听到了！还有，你看那边，唐戈来了，估计有好戏看了！” …… 唐戈看到方亦，右手摊平举右臂，学着乌鸦动作上前握手，道：“呦吼，方神？昨天刚泄完火气，今天又这么有兴致？” 方亦挑起眼皮瞅他一眼，随即从他身旁走过。 众目睽睽之下，唐戈的手握了个寂寞，尴尬地僵在原地，只得拍了下另一只手，找个台阶下，随即去和其他人寒暄。 赵晶晶赶忙上前，道：“我说你怎么回事？你把人家车都搞报废了，人家没说让你赔，还主动来打招呼，你竟然还甩脸子？太没风度了，是不是个男人？我都替你丢人！” 方亦转头冲她道：“是不是男人，待会回去你要不要验证一下？另外，你觉得丢人你去啊？我又没拦你！话说我腿伤这三年，你玩儿得挺嗨哈？地下黑拳都能横插一杠子！” “我……你……”赵晶晶被噎得面色青一阵紫一阵，皱着眉头半天没说出话，最后一跺脚走到对面，二人被拳台隔开。 唐戈打了一圈儿招呼，又回到方亦身旁，道：“既然来了，上去玩儿玩儿呗，据说今晚奖品很诱人呦！” 方亦没理他，见一位肉眼肉现的网红脸走上台，展开手里红绳，开始介绍今晚的终极大奖。 红绳下方坠着个平安扣，以对玉和翡翠粗浅的了解，方亦没觉得多稀奇，因为它既不够绿也不够白，而是通体呈乳白色，略泛微黄。 但据网红脸介绍，这东西是独角鲸的角，史上价格曾是黄金的十倍。 据说在十六世纪，英国女王曾以一座城堡的价格，收藏过一根独角鲸的牙，而在欧洲古老的王室，也曾用它制成镶满宝石的节杖。 唐戈再次凑过来，在方亦耳边轻声道：“法拉利报废了，这笔账可以算我的，只要你今晚能赢！” 方亦冷冷地瞅他一眼，道：“你以为你是谁？老子今晚没空搭理你！滚一边儿去！” 唐戈也按捺不住了，冲方亦道：“哈？三年不见刮目相看啊！没想到那个方懦弱，也敢这么跟我说话了？你信不信……” “啪”的一声，一个大嘴巴子抽在唐戈脸上，打的他错愕地捂脸。 四周人声鼎沸，所有人都贪婪地盯着台上，几乎没人注意到唐戈突然挨了一耳光。 但方亦远远地看到了李沐瑶，她正隔着人群朝这边看，于是没再动手，警告道：“今晚不想出丑就闭嘴，至于你的那些烂旧账，咱过几天再慢慢算！” 唐戈愣在原地，像在怀疑人生，但终是没再向前凑。 网红脸开始介绍规则：挑战分普通和精锐两组，普通组共十场，胜七场即可拿走“平安扣”；精锐组一场，能将擂主撂倒直接出线。 若出线不止一人，就再相互角逐，最后剩下的就是冠军，拿走奖品。 赵晶晶不知何时凑过来，指着“平安扣”道：“对，老公，我就是想让你帮我赢到那个！” 众人还在研究哪边好打，方亦拨开人群走上拳台。 “方神？快看呐，昨晚飙车的方神，他又来这里大展神威了！” “飙车技术好，不代表拳脚也好！别坚持不到最后，被打出屎来！” “技术都是相通的，一通百通，我相信他可以的！” “临时抱佛脚就能赢？我是不太信！这东西要有根基，你们真当他是张无忌呢？学个三招两式就能大杀四方！” …… 网红脸看到方亦，捂着嘴夸张地问：“请问是要挑战么？挑战哪一组？” 方亦面无表情，只吐出两个字：“精锐！” 网红脸睁大双眼，不可置信地道：“精锐？就你这单薄样儿，怕是扛不住，那可是精锐哈！” “什么他娘的精锐，我就不信这个邪，老子打的就是精锐！不打也行，把那个直接送我！”方亦说完，指指她手里的“平安扣”。 第33章 包拯出场 网红脸攥着“平安扣”看看方亦，再次提醒道：“你确定要和精锐过招？” 方亦看看台下，又挠挠头，难为情道：“我想试试！” 台下有很多不飙车，消息不灵通、不认识方亦的人，此时也开始七嘴八舌。 “这傻货哪儿来的？看那单薄的身子骨，来这种地方撒野？够看么？” “没准儿人家深藏不露呢，高大威猛的我在这儿也见过，照样被连打带吓尿裤子！” “但‘包拯’可是个例外，高大威猛无败绩，在这儿被他打死打残的，那可真是不计其数！” “难道是被活活打死？这朗朗乾坤的，警察就不管么？” “你也没看看这是什么地方？地下拳台懂么？你再看看每次的奖励，不丰厚么？” “也是，来这混的都是亡命徒，只为谋财找乐子，逍遥一天是一天，如果哪次丧了命，那也只能认命！” …… 听着众人议论纷纷，方亦心里有些不是滋味。 上午才登记领证，晚上就想借着要奖品让自己送人头？ 真是好算计，这怎么比潘金莲还着急呢？ 几年前的赵晶晶，纯洁阳光、率直温柔，否则方亦也不瞎，怎会…… 而车祸后，她也不过是任性了点，势利了点，不知从何时起，她竟如此狠心。 方亦突然想起中午在咖啡厅，她接的那个电话，莫不是又组团来坑自己？ 网红脸见方亦没退缩，拿起旁边的锣锤用力敲三下，全场瞬间安静。 随即在暗处一辆悍马上，走下一个膀大腰圆身材巨大的人。 走得近了，方亦才发现，竟还是个黑人。 “包拯？包拯来了，毫无败绩的包拯，我可因为押他赢了不少钱呢！” “包拯，我全都买的你赢，给我狠狠地揍！” “包拯！包拯！包拯！” 在众人癫狂的欢呼声中，被称包拯的黑人踏上拳台，站在了方亦对面。 方亦看去，对手如同巨型铁锤，给人无法撼动的力量感，肌肉像一块块石头，充满力量和爆发力。 尤其是他的眼神，像一头猛虎般锐利，仿佛能够看透对手的内心。 网红脸说挑战采用三局两胜制，ko对手挑战立即结束，未ko比点数。 与此同时，两人相继带上护具和手套。 包拯正了正护头，扭了扭脖子，将拳套对撞几下，抬起头看方亦，一笑露出两排大白牙。 方亦朝他点头，戴上牙套收紧拳套，朝赵晶晶所在位置望去，见她正和一女生对话。 仔细辨认，那女生竟是李沐瑶。 两人说了没几句，赵晶晶双手一摊，表示莫名其妙，随即尾随李沐瑶，消失在通往地面的螺旋车道口。 拳台四周的人开始聚拢，有人开始统计押赌名单。 统计过后，及时公布了赔率和底注：包拯一赔五十，方亦一赔一，底注一万起。 方亦内心很失落，没想到现场这么多人，竟如此不看好自己。 为给自己提振士气，方亦将昨晚飙赌的钱，连本带利转账，全部押自己赢。 周围又是好一阵唏嘘，一方说方亦拿钱打水漂，另一方迟疑着是不是也跟押，没准儿爆冷呢？ 隔着段距离，两人站在对角，呈内八字姿势，等挑战开始的两声敲钟。 “铛铛”两声，三分钟倒计时开始，比赛首个回合正式拉开。 周围人群开始躁动，有喊“方神”的，也有喊“包拯”的，御姐萌妹萝莉主播音齐汇聚，听得人心潮澎湃。 两人开始靠近，身体前倾，辅臂向前试探，方亦发现包拯竟是反架选手。 方亦身高一米八五，但还是比他矮很多，这让方亦很难打到他。 刚听台下有人喊，说包拯这么大坨，竟还喜欢跳桑巴舞，方亦不禁感慨，艺术果然相通无国界。 但也正因为此，包拯脚下灵活得很，出拳堪比乔治?福尔曼，威胁大得很，稍不留神挨一记重拳，基本就废了。 由于刚开局，双方一直在试探，并未大举展开进攻。 包拯一直想上前找机会连续出击，却被方亦以贴靠防守吃得死死的。 在来回的拉锯战中，观众也如潮水般跟着左右涌动。 自开局伊始，方亦基本就没主动出过拳，而是双腿下压弯曲，尽量保持好重心，同时缩脖耸肩提胯，双拳护住面部，头不停左右摆动，趁机寻找包拯的弱点。 突然，包拯抓住方亦移动稍慢的空当，一套直拳勾拳组合，结实地打在方亦腹部和胸口。 方亦顿觉大脑缺氧、呼吸困难，赶忙上前贴靠。 裁判上前分开双方，包拯突然再次发力，一记虚晃的右直拳，被方亦双拳护头挡住，紧接一记结实的左摆拳，直奔方亦腮帮子…… 由于包拯是反架拳手，这要是打得结实，估计方亦直接就凉了。 台下观众也不禁倒吸一口凉气，瞪圆眼、张大嘴急待分晓。 但见方亦猛地一猫腰，包拯摆拳瞬间挥空，左臂未撤回重心还不稳，就被方亦一记左勾拳击在下颚上。 包拯头向后一仰，双脚向后紧倒几步，左膝一弯身体一趔趄，单拳杵地半跪在拳台上。 方亦上前再补一记直拳，包拯直接一个屁墩坐下去…… 身边裁判开始数秒，没数到三包拯就一跃而起，方亦看了看计时器，第一回合还剩半分钟。 在最后半分钟，包拯前手又出好几拳，但后手拳没能掩护好，脚步也没跟上身体，外加方亦满场移动躲避，几乎都打空了…… 伴随“铛铛”两声响，首回合结束，裁判分开二人，示意休息一分钟。 “真没想到，这小子移动这么灵活，包拯竟暂时拿他没辙？” “这才哪儿到哪儿？后面还两局呢！拳台上拼的就是体力和耐性，先胖不算胖，懂么？” “我就亲眼见过好几场，对手前面表现很勇，后面被包拯按地上各种摩擦！” “方神身体柔韧性强，就是拳力有些欠缺，很难直接ko对手！包拯则不同，像架重装坦克，这要结实挨一下，还不直接飞出去啊？” …… 方亦坐在台角大喘气，同时四处搜寻赵晶晶身影，却始终没见。 “铛铛”两声再次响起，第二回合正式开始。 第34章 入你妈的入 包拯先声夺人发动攻击，直、勾、摆拳相继向方亦挥过来。 方亦也算看明白了，只要不被抓住机会一套连，自己胜面很大，于是不停左右闪躲、前后挪移，每次都能精准预判、化险为夷。 包拯虽人高马大，出拳力道又足又猛，但近三百斤的体重，体能消耗也快。 两人在对峙中频频试探，台下观众在喧闹声中蠢蠢欲动。 包拯吃一堑长一智，一直蹲得很低，这样重心下移，不容易摔倒。 方亦呢？手臂比他短，他重心一压低，自己出拳很舒服，处境一旦不利就干脆抱架抱紧，重心也压下去。 从场下统计数据看，出拳数方亦占优，命中率也是方亦更胜一筹。 首局判断失误吃亏后，包拯有点畏首畏尾，重防守不轻易出拳，移动和摇闪也未得到充分发挥。 时间一点点流逝，场下越来越多的人开始吐槽他今天出拳慢，没发挥出正常实力。 还剩一分钟时，包拯破釜沉舟，摇闪、压重心和移动变多，总是突然出拳，打完就撤步。 随着一记直拳击出，方亦栽歪了一下，随即踩到很滑的东西，又向后踉跄两步。 包拯看准时机又一记上勾拳，方亦再次向后踉跄，背贴围绳被反弹，朝拳台中心冲去。 台下刚才还失落的观众，此刻又像看到新希望，大喊包拯的名字为他鼓劲儿，押方亦胜的也不示弱，以更大的声音回应…… 场下尖叫不断，声浪此起彼伏，最前排几个女生甚至拼命拍打拳台，直至被裁判大声警告。 方亦被弹到拳台中央，包拯冲到身前刚要出拳，被方亦贴身防守抱死。 裁判将二人分开，询问方亦是否能继续比赛？方亦示意没问题。 裁判见状示意继续，待到包拯再次冲上来，“铛铛”两声响，第二回合比赛时间到。 裁判要求包拯停止动作，并示意休息一分钟，他略显不甘地转身，回拳台角落休息。 方亦依旧没见赵晶晶，低头看鞋底时，发现了一块儿很不起眼的香蕉皮。 再朝四周望，唐戈正站在不远处，吃着香蕉朝这边竖中指。 方亦并未发作，而是冷哼两声，觉得旧账又添了新账。 估计这次又是老套路：王刚出钱喊了包拯，赵晶晶诓自己出来，唐戈现场择机补刀。 方亦也在想，薅羊毛也不能总可一只羊薅不是？上次制造车祸弄瘸腿不甘心，这次想直接搞死的节奏。 “铛铛”两声，决胜局拉开帷幕。 因为是决胜局，双方都比较谨慎，继续相互试探，均未率先发动进攻。 快速移动同时，方亦注意到台子四周贴的海报，上面写着：所有的风云际会，不过是少数人的心领神会，仔细想想，和现场氛围还挺搭。 包拯一会左架一会右架，前探后撤、左右移动很灵活。 方亦则不出击则已，一旦组合拳打出，台下就喊将有大事发生。 突然，方亦趁他回拳稍慢，一记直拳突然挥出，结实地打在眼眶上。 包拯脑袋一扑棱，台下氛围刚要起，被他贴近防御压了下去。 二人继续试探出拳，包拯不知是体力透支，还是击中眼眶后遗症，行动略迟钝，接连又被击中几记直拳。 剩最后半分钟时，包拯被一记右摆拳击中鼻翼，身体不支趴摔在拳台上。 裁判数秒，台下一片唏嘘…… 数秒结束，他依旧没能自行站起，比赛没打满三回合提前结束，裁判举起方亦一只胳膊，宣布他胜。 方亦自己清楚，包拯眼眶中的那记直拳，直接导致了他的落败。 因为从那一拳过后，他就相当于战斗机被打漏油了，在油箱一直冒烟情况下，完成了一场惨烈的空战。 方亦过去搀扶缓过神的包拯，但见他摘下拳套伸出大拇指，用拗口的普通话道：“牛，我输了！” 从网红脸手中接过“平安扣”，方亦走下拳台，周围一片唏嘘，随后渐渐安静。 无论赌输者还是赌赢者，都渐渐朝两边退，让出一条足够宽的路。 方亦收了赢下的钱，单手提着拴平安扣的红绳，边走边搜寻赵晶晶的身影。 但奇怪的是，不但找不到她，连唐戈都不见了。 斜倚在718车门前，望着不远处拳台上另外一组新的较量，方亦陷入沉思。 “听说……你竟然赢了？”不知过了多久，赵晶晶出现在车后，不可思议地问。 方亦转头瞅瞅她，邪魅地道：“貌似很出乎意料？不然呢？我应该输？被打残或打死？” 赵晶晶也自觉失言，道：“那倒没有，我只是觉得对手很强，毕竟是精锐组npc，那大体格子，还真害我担心半天呢？” 方亦脸上笑嘻嘻，道：“那还真是感谢你的好心呢，我刚才押自己赢，又赚了几百万！唉，最近运气真好！” 赵晶晶脸一冷，言不由衷道：“那恭喜哈，估计是领证喜气加持呗！” 方亦表情没变，问道：“话说你又输了多少？不会又都输给我了吧？这可比做国企小职员来钱快多了，以后有这好事，记得还叫我哈？” 赵晶晶火气上窜，气哄哄道：“你这么说话就没意思了！我押包拯赢，把鸡蛋放在不同的篮子里，不是也想将损失降到最小么？” 方亦捂住张大的嘴巴，装出惊讶表情道：“呀，是呢！谁能想到鲜花臭，牛粪才最香呢？蚂蚁最后竟然干翻了大象，出乎意料哈！” 赵晶晶撇撇嘴，一脸怀疑表情，问道：“话说你不是服用兴奋剂了吧？或者使用了邪术招鬼上身？否则你怎么突然活了？腿又怎么突然好了？包拯怎么可能打不赢你？” 方亦皱皱眉，道：“看来你还是不太想我赢，竟然这么质疑我？” 赵晶晶没搭这茬，而是伸出右手，道：“给我吧？” 方亦一脸懵逼，问：“什么给你？” 她指指方亦手捏的红绳，理所当然道：“当然是那个‘平安扣’啊，我今晚不就是叫你来帮我赢那个的么？” 方亦想了想，道：“我怎么觉得你叫我来，不是为了赢它，而是要埋了我呢？这才……” “放你妈的屁，埋你对我有什么好处？守活寡么？”方亦话还没说完，赵晶晶就气急败坏道。 方亦马上附和道：“是啊，守活寡么？这才登记第一天啊，洞房还没入……” “入你妈的入？你以为自己是谁啊？怎么一天净想好事呢？癞蛤蟆想吃天鹅肉！”赵晶晶开始黑化。 方亦眼睛一眯，道：“给你妈的给？我觉得你也不是特别想要，老子反悔了，打算自己先戴着！” “你……好，方亦，算你狠，装什么牛逼？滚一边儿去！”赵晶晶被怼的口不择言，最后撂下狠话，上了718后启动车，随后扬长而去。 等718驶上螺旋车道，方亦才反应过来，追出两步喊道：“诶？等等，我怎么回去？” 第35章 三美齐聚 回品云路上，想着李沐瑶找她聊那么久，也不知聊了些什么？结果毫无头绪，只能先放弃了。 方亦摸着胸前的“平安扣”，想起网红脸的介绍。 她说独角鲸上颚有两颗牙，雄性的左牙会在一岁后刺破上唇，呈逆时针螺旋生长。 而据说这枚“平安扣”的原材料，是从那根特牛逼的节杖上切下的。 再次放掌心端详，但见它内孔圆润光滑，外轮廓有凹凸感，像人为截断的螺旋…… 一想到是拼上性命才得来的，方亦就更加爱不释手。 正美滋滋地摩挲，方亦收到孙雪怡的消息，她说贷款的事搞定了，明天上午十点，叫上贷款方负责人，一起去那家银行处理一下，并发了银行定位。 方亦回复好的，将消息转给钱璐璐，让她明天喊上钱多多一起。 没想到消息刚发完，钱璐璐就回了句“好的，到时见”。 这让方亦很诧异，本以为她早睡了，没想到大半夜的还抱着手机。 难道是今天登记刺激到她了？当即又否定了这荒谬的想法：人家有人疼有人爱，就别跟着瞎操心了。 回到品云，昨晚的保安说车胎补好了，还一个劲儿道歉，说都怪他昨晚车没开好。 方亦摆摆手说没事，接过钥匙回家就睡了。 第二天，来到孙雪怡约定的地址，方亦见是家咖啡屋，旁边就是那家银行。 还离得远就见孙雪怡摆手，方亦渐渐走近，燥热感愈发强烈，有种怦然心动的感觉。 孙雪怡的美，不同于赵晶晶的靓丽大方，也不似钱璐璐般温柔可爱，而是更倾向于朝气活泼。 她穿了套jk风格套装：经典的日系蝴蝶结，使得清纯感扑面而来，露脐露腹性感短上衣，充分显露马甲线和小蛮腰，及膝的粉蓝白三色百褶裙，既性感又不过分暴露。 尤其是那双白色净版透明长丝袜，搭配白色蕾丝蝴蝶结腿环，将本就又长又细交叠在一起的美腿装扮得愈加丝滑……脚下一双英伦风日系平跟黑皮鞋，一条细鞋带绕过细细的脚踝…… 刚走进，就闻到一股香水味，很淡雅却很吸引人，让人想凑上前一直闻。 孙雪怡礼貌地起身摆摆手，问道：“来啦？喝点什么？” 方亦坐下朝四周看，感觉周围的老爷们儿都在朝这边瞅，羡慕嫉妒的“眼神杀”阵阵袭来。 收回目光看对面，孙雪怡一头笔直的披肩发，发质乌黑有光泽，一副长睫毛扑闪着，鼻尖又挺又翘，鲜红的嘴唇，修长的脖颈，自然色的长长美甲，尤其是胸前高耸的两团…… 呃，懂的都懂，就是太挺拔了，把性感短衫撑得周身都是缝隙，外加百褶裙下那双要人命的大长腿，方亦真担心哪个臭不要脸的来桌旁故意捡钱，或是蹲下系鞋带…… 呃……想得真多，又不是自己的女人，人家多看几眼，怎么了？方亦这样劝自己。 见方亦盯着自己不说话，孙雪怡又问一遍：“那个……你看什么呢？又不是没看过！要喝点什么？我请客！” 方亦心想，真是冤枉自己了，啥时候看过啊？嘴上却道：“那个……来杯美式咖啡，不加糖！呃……我迟到了么？你来挺早啊？今天不用上班么？” 孙雪怡浅笑，指着面前咖啡道：“不算迟到，我也刚到不久！喏，咖啡还烫呢！我习惯早起，因为每天坚持做瑜伽！还有，我是实习生耶，难道就要被资本家压榨？” 方亦竟无言以对，就很想做她口中那种可以连压带榨的狗资本家。 帮方亦点了份美式，孙雪怡问这几天过得如何？ 方亦感觉有点心虚，毕竟一抬眼正视她，就会自觉不自觉地看向那里，就说这两天讹了……呸呸，是赚了几百万，问她还能不能存钱？ 她说当然能，顺便问做什么这么赚钱？能不能带她一个？或者入股也行。 方亦说导师带徒就算了，入股倒是可以考虑，不过得是以身相许那种才行。 孙雪怡轻侧过脸捂嘴浅笑，方亦给侧身也打满分，因为一点也不下垂。 正在半实半虚地开玩笑，钱璐璐带着钱多多来到近前。 孙雪怡抬头看时，不免惊呆了；方亦抬头看时，也感觉不可思议。 二人都穿着蓝色圆领布衫，胸口一张红桃q图案，白色棉布蕾丝边及膝裙，裙摆上印着红桃、黑桃、梅花、方块四种图案。 见姐妹俩长相、头型、穿着都一样，方亦率先起身开口道：“那个，你俩谁是姐姐？谁是妹妹？” 靠近方亦一侧的女生轻拍另一位的后背，轻声道：“我是钱璐璐，这是我妹妹钱多多！” 钱多多礼貌地笑了笑，边捂胸鞠躬边及时接话道：“帅哥美女好，我是钱多多，这次的事麻烦二位了，提前感谢了！” 方亦说坐下慢慢聊，两人谢过后，钱璐璐绕过妹妹，坐到孙雪怡旁边，反倒是钱多多，挨着方亦坐下。 方亦冲钱璐璐道：“之前和你……那么久，也没听你说有这么个妹妹啊？这简直就是一个人，我下次还分不出来，你俩是在娘胎里相互偷偷照镜子了么？真牛，我服了！” 方亦本想缓和下他们彼此不熟的尴尬，没想到一开口，就让自己陷入了尴尬，不禁暗骂自己嘴笨。 钱璐璐还没说话，钱多多就阴阳怪气地接茬，道：“呵呵，那只能说，你一直不太了解我姐！” 方亦不服气道：“初中、高中、大学，外加大学毕业这么多年，你竟然说我不了解……” 钱多多没等方亦说完，就气哄哄打断，道：“哈，只能算到大学毕业一年，一共十一年！后面你和我姐基本就断了联系！即使是那十一年，我觉得你都白……” 话还没说完，又被钱璐璐打断，道：“多多，你怎么说话呢？吃枪药了？今天是来干嘛的？让人笑话不？” 钱多多听姐姐这样说，适时闭了嘴，孙雪怡笑而不语，方亦一脸懵逼。 为了打破僵局，方亦说让她再介绍下情况，尤其是一些具体的细节。 孙雪怡听完说问题应该不大，十几分钟就能搞定。 方亦说自己就不去了，毕竟银行那边都是老孙的关系，自己又不认识，可以在这里等她们，顺便把咖啡喝完。 孙雪怡想想说也行，三人一起出了咖啡屋，朝隔壁银行走去。 方亦端着咖啡杯，见路上男人的目光都跟着她们仨在移动，不禁也多看了几眼，还真是越看越觉得养眼。 正看得出神，有人在背后拍自己肩膀，是一双纤细的手…… 第36章 李沐瑶 方亦转头看了眼，竟然是李沐瑶，唐戈他老婆。 方亦望着她，问：“您好，李沐瑶是吧？有什么事么？” 李沐瑶笑了笑，走到方亦对面，道：“你好，方亦，没想到你竟然认识我！我可以坐下和你聊聊么？” 方亦朝对面伸手，同时点了点头，示意她坐下，道：“呃……也算有一面之缘吧！三年前和唐戈那场飙车，我在现场见过你一回，没说话那种！呃……如果算上昨晚，应该是见过两次了！” 在她叫服务生点咖啡时，方亦朝她望去：长发随意披在肩上，几缕发丝在脸庞拂动，知性中平添一丝妩媚，一双眼睛漆黑且明亮，上扬的眼尾韵味独特。 一件大格宽松衬衫，没系上面三个扣子，红格与蓝格相互碰撞，显得随性自然。 下身一条蓝色牛仔裤，裤腿微微磨损，透着一股不羁的时尚感，双腿修长而笔直，仿佛是专为牛仔裤而生。 而此刻，她的衣领在胸前微微张开，露出若隐若现的锁骨，令人遐想无限。 点完咖啡，李沐瑶开门见山道：“我听说你这次飙赢了唐戈，赢得很精彩，惊动了半个圈子的人，而且毁了他的法拉利！” 怕不是唐戈让她来索赔的吧？方亦想到这赶忙道：“诶？众所周知，我的车技还行，不会主动剐蹭别人的车！谁让他把车往我车轱辘下面开？那么贵的车，我可赔不起！你别来讹人！” 方亦不怕唐戈找上门来硬的，哪怕叫帮手也无所谓，但若派个女生整天过来哭唧唧的，自己还真扛不住，所以赶快声明。 李沐瑶都被方亦的惊慌失措逗笑了，轻咬红唇解释道：“我想你是误会了，这些是他的破事，与我无关！我来找你，是另有所求！” 方亦睁大双眼，疑惑地问：“另有……所求？” 她继续道：“是的，听说你把王刚也给打了？我之前是不信的，所以为了观察你，昨晚特地背着唐戈去了拳台，亲眼见你给了他一个大嘴巴子……” 方亦恍然大悟，道：“噢，我怕你心疼，后面的都记账了，打算你不在时再找机会收拾他！这么说来，你昨晚也去找赵晶晶聊了？” 李沐瑶道：“我心疼？我恨不得你直接打死他！是的，我去找赵晶晶帮忙，请她引荐我给你认识，但她直接拒绝了，还警告我不要做傻事，否则唐戈不会放过我！” 方亦听得一脸困惑，问道：“你到底有什么事需要我帮忙？先说来听听？” 李沐瑶点点头，理了理思路，开始讲她的往事。 据李沐瑶说，她父母做贸易生意，主要借用老舅的背景，以及老朋友的资源，算赶上了发展黄金期。 但她对做生意不感冒，反倒喜欢飙车，也由此认识了赵嘉豪。 至于唐戈这种臭鱼烂虾，是后来托关系才进到组织里来的。 赵嘉豪这名字方亦有耳闻，是个飙车高手，只是没一起飙过，自己风头正盛那些年，他突然就隐匿了。 李沐瑶说两人日久生情，听她的描述，对方真是喜欢她到骨子里，宠上天那种。 她当时也发誓“非赵嘉豪不嫁”，但就在这档口，唐戈出现了，疯狂追求自己。 见李沐瑶这边没法突破，唐戈就转从赵嘉豪那边下手，骗他到外地谈项目，最后不明不白客死异乡。 李沐瑶得知死讯后，哭得死去活来，但人死不能复生，唐戈渐渐入赘，不但霸占了李沐瑶，还趁她父母相继离世，侵占了李家大量财产。 方亦本以为豪门恩怨这种狗血剧情，只存在于网文和影视剧中，听她说完张大嘴巴问：“还有这事儿？那你这些年就认命嫁给这样一个不喜欢的人了？” 李沐瑶苦笑，道：“不认命能怎样？我父母不在了，舅舅虽是混官场的，但架不住赵嘉豪的事，一直找不到证据啊？” “唐戈又黑白两道通吃，我拿什么跟他斗？这不看到点曙光，就来求你了么？好在……” 方亦听她话说一半，追问道：“好在什么？” 李沐瑶有些难为情，红着脸低声道：“好在……好在唐戈以前飙车受过致命伤，所以我俩只是‘有夫妻之名，无夫妻之实’，你若愿出手帮我这次，我愿意……我愿意……” 方亦见她说到最后特别难为情，于是摆摆手，让她别往下说了，毕竟大家都是成年人，都的都懂。 难怪唐戈很少和她秀恩爱，还特别喜欢独自出门花天酒地……原来是做不成男人，有很强的自卑感，所以想要手中握着财权，不停地在挥霍中找存在感，否则每晚有这么一个尤物……方亦心中不禁暗想。 李沐瑶说完睁大眼，一眨不眨地盯着方亦看，就像在等一个判决。 方亦皱着眉，挠了挠眼角，又挠了挠头，低着头半天没说话。 “你……如果为难……就算了！”李沐瑶的眼神渐渐黯淡，最后缓缓低下头道。 “为什么算了？我正盘算什么时候去收拾他，你怎么就泄气了？”方亦觉得，李沐瑶长得漂亮不漂亮、大长腿放肩膀上有多长、报不报答自己之类的，其实真的都无所谓，主要是这个唐戈太欠削了。 李沐瑶听完，眼神再次明亮，突然伸出纤细的十指，握住方亦的手问：“真的？你真的愿意帮我？” 方亦赶忙抽回手，她见状也再次红了脸，两人都感觉无比尴尬。 方亦补充道：“我找唐戈麻烦，主要是因为三年前那场车祸的事，外加最近两次见面结下的梁子！你别心理负担太重，总想着报答我之类的，真不用这些！” “你放心，我不但会让他离开你，还要让他滚出阳市！不过这事不能操之过急，需要等一个恰当的时机！你几年都等了，也不差这几天吧？” “你安心回去，就当没来找过我，什么都没发生过，别让唐戈起疑心，让他继续嘚瑟继续浪，好不好？毕竟‘欲使其灭亡，必使其疯狂’，做恶有天收哈！” 李沐瑶眼里噙着泪拼命点头，语气坚定道：“你放心，只要你帮我摆脱唐戈，我说话算话，我愿意！” 望着她的靓影消失在咖啡屋门口，方亦满脑子都是她那双修长笔直的大长腿，架在肩膀上那种。 就在方亦满脑子邪恶之际，也不知是钱璐璐还是钱多多，面色焦急地从银行跑出来，隔着人群和落地窗，朝这边拼命招手…… 第37章 让我俩爽一下 方亦出了咖啡屋，快速来到她身旁，问：“你是姐姐还是妹妹？怎么了？” 她浑身颤抖，神情慌张道：“我是妹妹钱多多，不好了，出事了！” 据钱多多讲，刚才大厅里办业务的人很多，她们仨刚一进门，就被俩男人挤撞了一下。 仨女生见对方面相凶恶，就本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原则没吱声，想找大堂经理解决贷款的事。 俩男的在角落站了没一会儿，就簇拥在一起，急匆匆地夺门而出。 钱璐璐发觉不对劲儿，赶忙翻包查看，发现钱包不见了。 方亦听得着急，就催促道：“然后呢？说重点！” 钱多多被这么一催，更有些慌了，摸了摸脑袋和涨红的脸，道：“然后，我姐就让我俩也查看下个人物品，结果，结果孙雪怡的钱包也不见了！我因为走在中间，所以没被偷！” 方亦沉下脸，有些恼怒道：“然后呢？你能快点说、说重点不？我说你怎么回事？企业做那么大，语言表达能力这么差的么？刚才数落我那会儿，嘴皮子不挺遛么？” 钱多多都快哭了，手里比比划划、吞吞吐吐地说，钱璐璐先反应过来，拼命地喊抓小偷儿，她俩也紧跟着喊。 没喊几声，大堂经理和保安就过来，怕引起恐慌或造成不好影响，就把三人带进一个屋子。 听三人讲完事情经过，大堂经理说钱多多没丢东西，就把她先放了出来，随后关上屋门。 钱多多怕出意外，就在门口没走，偷听了几句里面的对话。 钱璐璐和孙雪怡都要求赶快派人抓小偷，并要求查看事发时的监控，同时拨打电话准备报警。 结果大堂经理抢过二人电话，并指使保安要翻二人的包，说要确认下钱包是不是真丢了？ 二人当然不同意，边护着包边问他们有执法权么？凭什么翻看别人的私人物品？ 但胳膊拧不过大腿，二人的包被翻个底朝天，钱多多在门外都听到各种东西掉地上的声音。 方亦气得嘴唇都在抖，冲钱多多吼道：“妈的，能不能说重点？水小说情节呢？还加各种描述性语言？” 钱多多被骂哭了，边抹眼泪边道：“他们没翻到钱包，却在两个包里各翻出……翻出……” 方亦拍了拍她肩膀，边挤出笑边鼓励道：“你别急，慢慢说，翻出了什么？” 钱多多收到鼓励，立刻停止了抽泣，说在两个包里各翻出一盒避孕套。 大堂经理瞬间翻脸，边让保安将二人绑在椅子上，边大骂二人不要脸，说年纪轻轻又这么漂亮，做点什么不好？竟然出来卖？而且还来银行大堂招揽生意？ 方亦听到这儿，已经被气得浑身都在抖，有点自责刚才没跟着一起来，随即冲钱多多一摆手，示意她不要说了，前面带路就行。 进了银行大堂，穿过狭窄过道，方亦发现储户依旧很多，想着刚才钱多多的描述，不禁拼命攥紧拳头，强忍着抑制内心的愤怒。 来到二楼一间屋门外，钱多多朝里面指指，同时点点头。 方亦附耳过去，贴住门板听声音，就听一男的说：“来这里招揽生意？你们知道这里是谁的地盘么？” “如果我现在报警，警察来了肯定定你们一个卖淫罪！你们俩陪谁不是陪？不如让我俩爽一下，爽过后，我保证不再追究这事了！呦呦呦，这皮肤……真滑溜……” 屋内随即传出俩女生沉闷的呜呜声…… 推开钱多多，方亦后退几步，伴着助跑一个飞踹，整扇门就被踹倒了，屋内俩男人一惊，瞬间停止了动作。 方亦朝屋内望去，见钱璐璐和孙雪怡都被绑在椅子上，嘴被胶带封着，衣服被解开好几枚扣子，向两边敞开着，露出若隐若现的隐形肩带，以及粉色和白色的文胸…… 大堂经理和保安的手各搭在一人的肩带上，停下了向两侧继续剥落的动作…… 方亦两眼冒火，喘着粗气，随手抄起桌上一根撅棍，冲着穿保安服的额头就是全力一棍。 就听“澎”的一声闷响，鲜血顺着帽檐流下，保安男一句话没说出来，白眼一翻就晕死了过去。 大堂经理见状站直身，阴鸷地道：“你特么的是谁？竟敢私闯办公场所？信不信我报……” 方亦没等他说完，抡起撅棍又朝他的头砸去。 怎奈他早有心理准备，本能地抬右臂上挡，就听“咔嚓”一声脆响，右臂断成两截。 方亦动作没停，再次抬手将撅棍抡圆，快速朝他脸颊横扫过去。 大堂经理右臂一断，疼得龇牙咧嘴，大脑一片空白，反应速度明显跟不上了，被一撅棍抡在腮帮子上。 就见他的头随着撅棍力道右偏，随即一口鲜血喷到墙上，几颗大牙应声落地。 与此同时，人也向侧面栽，连倒了几步脚，想扶桌面却没扶住，“咣”一声躺倒在地，办公用品稀里哗啦洒一身。 见大堂经理倒地不起，单手捂着腮帮子痛苦呻吟，方亦赶忙扔下撅棍，冲到孙雪怡面前。 “还不快点过来帮忙？”方亦帮孙雪怡挪了挪肩带，边给她系扣子边冲钱多多吼道。 钱多多明显被刚才的场面吓傻了，听方亦喊才赶忙迈过两人，去给姐姐解绳子。 刚给孙雪怡解开绳子，她就扑过来，一头扎进方亦怀里，搂着脖子不停抽泣，浑身抖个不停。 方亦抬起两只手，拍了拍她后背以示安慰，却见她跺跺脚扭扭身子，还撒起娇来。 钱家姐妹站旁边看着，而且事情也还没处理完，方亦心里是真想顺势推开她啊，但身体却很诚实。 孙雪怡上身和方亦贴得紧不紧、两座山峰挺不挺、摩挲起来软不软什么的其实都无所谓，继续抱着没放开，主要是担心她惊吓过度会晕倒，而已而已。 又过了一会儿，大堂经理缓过神儿，坐起身恶狠狠道：“妈的，你特么到底是谁？突然闯进来袭击大堂经理，是想抢劫么？看我不让你把牢底坐穿！” 第38章 我是禽兽 方亦听罢，轻轻推开孙雪怡，脱下外套披给她，并在她头上轻抚两下，随即转身蹲下，抓起大堂经理的头发，就朝地面磕去。 就听“咣”一声，鼻梁塌陷、鼻血窜出，眼眶也瞬间淤青一片。 方亦拽着头发把他再次提起来，问道：“报警是吧？” 他继续表示不服，拉硬道：“你给我等着，你要是能活着走出银行，我特么跟你姓！” 方亦按着他的头，再次朝地面磕去，同时道：“把牢底坐穿是吧？” 又是“咣”一声，他门牙掉了两颗，说话漏风地道：“你想怎么样？有本事现在弄死我！” 还是“咣”一声，方亦笑道：“我是谁？我是你爷爷，你当然跟我姓！” 大堂经理这回没说话，瞪着眼恶狠狠瞅向方亦，整个脑袋随即就像木偶一般，被方亦提起来磕下去，提起来磕下去…… “弄死你是吧？好啊！”方亦最后腻了，将他五官朝上摆正，抄起撅棍就猛地砸了下去。 “我错了，我错了！求你放过我……我不想死！”大堂经理赶忙求饶。 与此同时，方亦感觉身后有两只手在拽自己，回头一看，钱璐璐和孙雪怡在冲自己同时摇头。 方亦牙齿咬得咯咯响，将手里撅棍递给孙雪怡，交待她如果保安男醒过来，就用这东西砸他脑袋。 孙雪怡双手紧握撅棍，朝方亦用力点了点头，示意明白了。 将三人安排妥当，方亦单手去拽大堂经理的头发，道：“别特么装死，给我起来，带我去监控室！” 大堂经理艰难地爬起身，一只手捂鼻子，一只手托腮帮子，脚步踉跄地在前面带路。 “经理，你怎么了？” “经理，你没事吧？怎么受伤了？” “经理，谁欺负你了？我们给你报仇！” “经理，要不要报警？” 大堂经理刚推开监控室的门，四五个保安就起身围上来，七嘴八舌地问。 方亦在身后用力推了他一把，他不由自主地往前一个趔趄，差点摔个“狗啃屎”。 其中一个保安见状急于表现，上来冲方亦面门就是一拳，边打边叫嚣道：“你特么哪位啊？竟敢对我们经理动手？活腻了吧？” 方亦闪身一躲，反手就是一个大嘴巴子，“啪”的一声扇在这名保安脸上。 “你……”对方被扇懵了，四下瞅了瞅，犹豫了一下，道。 方亦冲他笑了笑，随即冲其他几人道：“都别多管闲事哈，我要查一下监控，查完就走，绝不给你们添麻烦！” “那个，除了公安局、派出所、人民银行、税务局或工商局等相关人员外，其他人都没权利调取……”唯一一个没站起身、坐在监控操作台上的保安冲方亦道。 方亦抬起脚，冲椅子就是一脚，椅子被踹翻，人也被甩出去，又在地上滑出好几米。 这保安也够刚，随即站起身，抄起电话就要拨号。 大堂经理见他貌似要报警，上去就是一脚，道：“谁特么允许你报警的？想死是吧？” 保安再次被踹倒，瞬间就懵逼了，随即想着自己是谁？自己在哪儿？大堂经理是哪边的？ 方亦见状，掏出水果机刚要拨号，大堂经理瞬间双膝跪地，道：“先生，爸爸，爷爷，我错了！有事好商量，还请不要报警！” 方亦握着手机，一下也懵逼了，随即反应过来，冲他嬉皮笑脸道：“刚才不是挺牛逼的么？一顿嚷嚷着要报警之类的，我的律师张三告诉过我，你这种情况，最起码三年起！” 大堂经理开始磕头求饶，边磕边道：“爷爷，我错了，我是禽兽，爷爷！但我上有高堂下有儿女，中间还有老婆！求您高抬贵手，放过我，放过我！” 屋内其他几个保安见状，也都面面相觑，一时间不知如何是好，只得乖乖站在原地。 方亦假装摸了摸大堂经理的头，道：“放心，我不是打给警察的，你的账不急，咱一会儿慢慢算！” 电话拨通，就听蒋神风在电话那头道：“你特么再不还钱，老子就先剁两根手指当利息……喂？谁啊？” 方亦“呵呵”两声冷笑，阴森地道：“蒋老板很忙嘛，竟然没存我的号码？” 蒋神风这才将手机从耳边放下，握在手里看来电显示，一看备注写着“惹不起”，赶忙换笑脸道：“啊？爷爷，存了存了，当天晚上就存了，有什么事么？您吩咐，我马上办！” “半小时，我只给你半小时，把人给我带过来！否则……”方亦说完事情经过，对蒋神风道。 “啊？半小时？这有点……”蒋神风迟疑道。 话还没说完，对面就挂断了，蒋神风脸上笑嘻嘻，心中妈卖批，手里握着电话，内心开始凌乱。 “快快，给下面堂口放话，问问哪个逼崽子去花京银行‘搠包儿’了？四个堂口全问一遍，不许落下一个人！”蒋神风反应过来，赶忙冲身旁小弟吩咐。 说出具体时间和银行位置，蒋神风继续发号施令，道：“如果没结果，就全线发动资源查监控，帮里小弟全部出动，二十分钟，二十分钟内，必须把人给我揪出来！快去，快去！” …… 方亦挂断电话，开始调取监控录像，看到了两个男的在银行门口调包的全过程。 二人先是手法娴熟地从钱璐璐、孙雪怡手提包中各掏出一个钱包，顺势拉开旁边拉链，袖子里滑落一盒避孕套，随即拉上拉链，迅速拉开距离，动作行云流水，画面异常清晰。 “说说吧，你们几几分？”将监控视频发邮箱和手机各一份，方亦冲跪在地上的大堂经理问。 大堂经理想装傻，抬头困惑道：“什么几几分？我根本不认识他们！” “啪”的一个大嘴巴子上去，方亦甩了甩手腕，道：“你再说一遍，好好说！” 大堂经理眼珠子乱转，再次开口道：“我真不认识这两个人，你想我一个大堂经理，怎么会……” “啪啪”两个大嘴巴子又扇过去，方亦继续甩手腕，并抄起桌上的大烟灰缸，冲他道：“手疼了！最后一次机会，你想好再说！” 第39章 你怎么不去抢 大堂经理迟疑了一下，最后还是坚定地道：“我不认识……” “咣”的一声，还没等他说完，一烟灰缸子砸下去，他的额头迅速凹进去一块。 他尽力捂住额头，血还是从指缝流出来，疼得嗷嗷怪叫。 “啊——”就在这时，仨女生所在屋子传出尖叫声，方亦夺门而出，手里攥着烟灰缸。 “怎么了……”方亦来到门前，见保安男躺在地上，孙雪怡机械地抡撅棍，一下下砸在他头上。 见方亦在门口，孙雪怡扔下撅棍，扑进方亦怀里哭道：“他刚才醒了，想要爬起来，所以我就……” 方亦轻轻推开她，蹲下身摸鼻息，好在还有口气，不禁慨叹：孙雪怡这小娘皮，下手是真狠呐！ 拿起桌上两盒避孕套揣兜里，方亦让仨女生跟在身后，一起朝监控室走。 钱多多凑上来，在方亦耳边轻声说搞清楚了，这保安男是行长大舅哥。 一来一回大概七八分钟，大堂经理还坐在监控室的地上，用手捂着额头上的伤口。 保安也都站在原来位置，像傻了一样没动。 方亦指着大堂经理，冲仨女生道：“扇他耳光，用最大力气，有多大劲儿使多大劲儿！” 三人面面相觑，犹豫要不要上前。 最后还是孙雪怡先出手，上前一个大耳瓜子抽在他脸上。 接着扇过去的，方亦猜是钱多多。 待到钱璐璐动手时，她几次抬起巴掌落下去，最终都没狠下心。 大堂经理被吓得几次闭眼，最后捂着嘴巴吐槽道：“奶奶，你到底扇不扇啊？下不了手的话，就我自己扇吧！你这样要扇还不扇的，太特么吓人了！” “今天门口谁的岗？你们不好好上班，搞什么……”就在他跪地求饶自扇耳光时，监控室的门被一个男人推开。 方亦抬头望去，见这男人五十岁左右，身高不到一米七，微胖的脸上戴副眼镜，头型是稀疏的“地中海”。 大堂经理停下动作，像看到救星一样，双膝朝门口蹭着大喊：“朱行长，快救我！” 方亦紧走两步拦在他身前，一个大嘴巴子扇过去，道：“救你妈了啵救，今天天王老子来了，也救不了你！” 朱行长见此情形推门而入，瞅了瞅大堂经理，又瞅了瞅其他保安和三个女生，最后冲方亦道：“你是什么人？知道这是什么地方么？再胡闹我就报警了！” 方亦冷哼两声，道：“我是什么人不重要，这里不是银行么？你的大堂经理和当保安的大舅哥，联合外人窃取他人财物，并蓄意囚禁、绑架、猥亵、强奸少女，你要报警是吧？报吧！” 朱行长听完，冲大堂经理道：“这怎么回事？” 大堂经理偷瞄方亦一眼，方亦冲他笑了笑，道：“你可想好了，好好说！发言的机会可不多！” 他听完方亦的话，什么也没说，渐渐低下了头。 孙雪怡见局面尴尬，上前一步道：“朱行长，这些事先不说！自我介绍一下，我是银保监局孙文魁的女儿，我父亲昨天给您打过电话，叫我今天过来对接，就是企业贷款的事，您看可以安排员工协办一下么？” 大堂经理听完，瞬间有点傻眼，得罪了这种大佬的女儿，估计自己在银行算是干到头了。 方亦和钱家姐妹也张大嘴巴，没想到平时如此低调的孙雪怡，身后竟有这样一位有能量、有背景的老爸。 朱行长脸色难看，眼神也四处游移，最后像下决心似的道：“这……本来这件事是小事，也不是不可以谈！但你们这一副兴师问罪的阵仗，是不是以为找个大佬撑腰，我就怕了？” 孙雪怡道：“今天的事，朱行长您可能不太了解，是……” 见对方要翻脸，方亦右手一挥，让她别再解释，否则也是无用功，随即来到朱行长面前，问道：“王刚让你这么干的？他给了你多少钱？” 朱行长眼珠滴溜溜乱转，权衡过后矢口否认，道：“你这说得什么话？王刚是谁？我根本不认识，何谈什么给我多少钱？我只是觉得福多多公司的贷款不符合规定，所以暂时不能放款，需要继续审核！” 方亦伸出一根手指，冲他轻声道：“一百万，不能再少了！” 听了这话，钱璐璐不禁好笑，心想着：来了，又来了。 孙雪怡却是一脸不解，心想：能花钱解决倒也行，不过什么叫不能再少了？不应该是不能再多了么？ 朱行长轻蔑一笑，不屑道：“五千多万的贷款额度，给我一百万好处费？你打发要饭花子呢？” 方亦满脸诧异，道：“我是说，你把贷款批了，然后给我一百万，我可以当这事没发生过！” 孙雪怡瞬间顿悟了，方亦存那一千万现金，莫不是都这么讹……呸呸，都这么索赔来的？ 朱行长像看傻子一样看向方亦，道：“我凭什么给你一百万？我说你想钱想疯了吧？你怎么不去抢？” 钱璐璐真想拼命点头，或者给他点个赞，没错，果然不出所料，一次又一次的，这不就来‘抢’了？屡试不爽。 方亦瞅了瞅朱行长，笑嘻嘻道：“你现在不同意，一会儿别后悔就行！” 朱行长气得满脸通红，红到了耳根，不由大骂一句：“我后悔尼玛勒个壁，你个傻逼！” 方亦睁大双眼，惊讶道：“你竟敢骂我？一句五十万，现在可不是一百万了——两百万了！” 朱行长怒极反笑，也不知道今天是碰到傻子了？还是这些人觉得自己像傻子？难道没听说过“聪明的脑袋不长毛”么？自己可是“绝顶聪明”滴。 就在这时，银行门口突然风风火火开来一列车队，牌子杂乱，颜色各异。 仔细看去，有雅阁尼桑帕萨特、大众奥迪斯柯达、别克林肯雪佛兰、五菱宏光和金杯……所有车整齐停成一排，一眼望不到头，至少一百多辆…… 最前面那辆排面儿最足，因为是辆劳斯莱斯库里南…… “这是送亲车队么？牌子和颜色可都够杂的，不过架不住量多，也够排面儿，我给打五分！” “我怎么觉得像是来抢银行的呢？你看车上那些小伙儿，既年轻又帅气！” “你傻啊？谁抢银行搞这么大阵仗？真当警察是摆设是吧？” “对对对，要想抢银行，必须‘悄悄进村儿，打枪滴不要’？” “诶？那不是神风集团的老总蒋神风么？他可是黑白两道都好使的大人物，手眼通天那种！” “他还是神风帮帮主呢！奇怪，他怎么组团来银行了？难道是来收保护费的？还是来收购这家银行的？” …… 司机下车打开后车门，蒋神风披着件上衣，手里掐着支雪茄，派头十足地下车。 几个忠心小弟拖着两个满脸血的男人，尾随蒋神风进了银行…… 第40章 对关二爷起誓 大堂里的储户见此情形，纷纷朝角落闪躲，让出一条很宽的过道。 蒋神风披着衣服、叼着雪茄走在最前面，江湖大佬的逼格拉得满满的。 上楼梯前，蒋神风摆摆手，只让俩小弟架着人上去，其他人等楼下待命。 上了二楼楼梯，蒋神风赶忙收起雪茄，瞬间卑躬屈膝，露出一副奴才嘴脸，跑着小碎步推监控室的门。 谁知门往里一推，刚好顶在朱行长后背上。 朱行长也正在气头上，没好气地骂道：“谁啊？没长眼睛啊？没看到我在这里么？不知道敲门么？还想不想干了？” 蒋神风脸色一冷，瞬间收起笑容，“咣”地一声踹开门，冲朱行长就是一个嘴巴，道：“别说进你这监控室，老子去市首办公室谈事也不敲门！” “你……”朱行长被扇得向后退，刚要张口骂人，见来人是蒋神风，瞬间捂脸愣在当场。 蒋神风说完一转头，就看到了朱行长对面的方亦，身上不由自主地打个激灵。 蒋神风看了下时间，赶忙弯下腰跑过去，冲方亦道：“爷爷，才二十八分钟，没用上半小时，我把人给您找到了！快，还不把人带进来？” 在他大声喝令下，小弟将两个满脸血、奄奄一息的人拖进门，随即在门外将门虚掩，守住门口。 蒋神风朝方亦点头哈腰，道：“爷爷，您看是不是这俩傻逼？矮的叫张三，高的叫李四！今天只有他俩在花京银行这边‘搠包儿’，我已经替您先教训他们一顿了！” 方亦瞅瞅趴在地上的二人，抬胳膊搂住蒋神风脖子，在他耳边轻声道：“这俩……是你小弟？” 蒋神风嘴角一抽，心虚道：“爷爷，是我小弟不假，但我平时总在教导他们好好做人，别干偷鸡摸狗的事，否则对不起关二爷！今天这事儿，我是真不知道啊，我可以对关二爷起誓！” 见蒋神风很畏惧方亦的样子，朱行长和大堂经理一脸懵逼，就连三个女生也都看傻了。 要知道，蒋神风在阳市是怎样一个存在？说他一跺脚，阳城晃三晃，那是一点都不夸张，别说他一个银行行长，就是市首来了，什么事也都得商量着来。 大堂经理愈发觉得自己完犊子了，不但得罪了银保监大佬家的千金，还得罪了蒋神风这样的存在，工作丢了都是其次，搞不好还得把命丢了。 方亦松开蒋神风脖子，蹲在两人身旁道：“看来蒋帮主家教不太严哈，竟然成了为虎作伥的帮主！” 他吓得浑身发抖，上前冲两人就踹，边踹边道：“老子怎么教你们的？妈的，不走正路是吧？偷偷摸摸是吧？连累老子是吧？” 方亦摆手让他停下，随即拍了拍张三的头，指了指大堂经理，问他认不认识？ 张三看了眼大堂经理，又看了看方亦和蒋神风，思忖片刻后，态度坚决地摇头。 方亦看向蒋神风，道：“你收的小弟，还挺忠义哈？你说他都这么忠义了，可咋办呐？” 蒋神风上去就是一脚，边踹边骂：“忠义你妈了个波，你特么想死别拉上我，再不承认，别怪我翻脸不认人！” “你说，认不认识他？”方亦又拍了拍李四，同样问道。 李四就识时务多了，据他交代，他和张三是在一次碰瓷儿中认识大堂经理的，他不但给了钱没报警，还和他俩说“碰瓷儿”来钱太慢，而且有生命危险。 他给指了条明路，说就在银行周围溜达，专门冲有钱女性下手，他负责打掩护和删监控，收益五五分账。 为保险起见，顺走财物同时偷天换日，将避孕套装进对方包里，使其来讨要说法时说不清……先后已获利几十万，从没失过手。 听李四一气说完，大堂经理无力反驳，慢慢低下了头。 方亦掏出手机，播放监控视频给蒋神风看，道：“能看清楚不？画面够清晰不？” “比起三上老师那些马赛克，不知清晰多少……呃，那个，证据确凿！”蒋神风话说一半才反应过来，尴尬道。 方亦随即把手机递给朱行长，道：“领导，你怎么说？” “严惩，监守自盗，必须得严惩！”朱行长都没接手机，当即表态。 因为他知道，发生这种事，天王老子来也保不住大堂经理，而且如果处理不好，还将影响自己的前途。 蒋神风拽下外套，从内衬口袋掏出两个钱包，双手托到方亦面前，道：“爷爷，这是这俩货顺走的钱包，我收上来后没打开过，您还是查验下，看丢东西没有？” 蒋神风也奇怪，之前喊别人一声爷爷，比让自己死还难，最近喊得次数多了，怎么还觉得挺亲切？一点不拗口。 方亦接过一粉一白两个女士钱包，为在蒋神风面前装装样子，随便打开其中粉色的，便被透明夹层里的东西惊到了，同时也知道这是谁的钱包了。 趁众人不注意，方亦故作镇定地将东西快速抽出，随即将钱包扣上递给钱璐璐，并将白色钱包递给孙雪怡。 方亦转头看向蒋神风，道：“蒋老板，我这两个朋友钱包里各装了五十万现金，本来打算今天存的，怎么都不见了呢？” 蒋神风听完一愣，刚想说自己没看到，话到嘴边又咽下去，暗暗庆幸自己机智，没跳进大坑里。 庆幸归庆幸，内中还是一阵妈卖批，想着钱包那么小，怎么可能装得下五十万？这不就是明抢么？ “不知道啊！我收上来时……就这样了啊！”蒋神风装傻。 “老大，那么小的钱包，怎么可能装得下五十万？这不讹人吗？”张三赶忙开口，道出蒋神风的心声。 “老大，我们拿到手就这样啊，还没来得及销赃，就被您传话拿过去了！”李四也赶忙辩解。 蒋神风心中暗道，俩小兄弟，不是哥不想帮你们，真是泥菩萨过江——哥也自身难保啊。 “他俩都说没见，难道你在骗我？收上来后把一百万拿走了？”蒋神风正心里吐槽，方亦猝不及防地问。 第41章 一次创新的比试 蒋神风一愣，赶忙答道：“怎么可能？您要的东西，我怎么敢碰？” 蒋神风心中极为不屑，想着老子什么身份？会差那一百万么？但这锅绝不能背，否则一旦失去这祖宗的信任，那必将是噩梦的开始。 方亦听完，故作惊讶地一摊手，冲他道：“那……钱呢？” 蒋神风上前一步，冲张三李四后背各踹一脚，厉声道：“问你们呢，钱呢？” 两人面面相觑好一会儿，本想着死鸭子嘴硬到底，毕竟是真没见五十万现金啊，何况这不是个小数目，那得多大一堆啊？那么小的钱包，怎么可能装得下？ 但怎奈蒋神风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感觉再不承认，他就得出来背锅，那他背这锅之前，肯定不会放过自己，说不定抽出砍刀亲自动手。 两人相互点了下头，张三毅然决然地开口道：“拿了，一百万是吧？我们俩拿了！别问怎么花的，我们都买彩票了，一个末等奖都没中！” 蒋神风长舒一口气，冲方亦道：“承认了，爷爷，他俩终于承认了！” 嘴上虽这么说，蒋神风却暗骂道，这俩傻逼玩意儿，就不能找个靠谱点的说辞么？一百万买彩票？麻痹的，都够买三四个彩票站了！难怪只能给人当小弟，脑子都不太好使。 “承认了就行，那就……还钱吧！”方亦听了他的话，开始登陆网上银行账户。 张三李四同时傻眼，冲蒋神风道：“老大，我们可没这么多钱啊！” 蒋神风微笑着冲二人道：“这什么地方？你俩在这种地方说自己没钱，丢人不？来，打欠条儿，每人五十万！” 见二人相继打了欠条签了名，蒋神风没一句废话，当即掏出手机，给方亦转了一百万。 转完钱，蒋神风满脸堆笑地问：“爷爷，要不……我先把这俩傻逼带走？看我不回去好好收拾他们！” 方亦转过头，邪魅地问：“你吃过泡泡糖么？就是八零后那种，什么大大泡泡糖、火箭炮泡泡糖、大大卷之类的！” 蒋神风被问懵了，一下没反应过来，因为想避开所有坑，就答道：“爷爷，你说我是吃过、还是没吃过啊？” 方亦“扑哧”一笑，道：“这个可以吃过，如实回答就行！” 蒋神风瞬间顿悟，开口道：“噢——那明白了，吃过，我还能吹好几层泡泡呢……” 正炫耀着，蒋神风就见方亦脸色突然一沉，从兜里掏出两盒避孕套，心不免又提到嗓子眼儿。 方亦仔细看了看，一盒冈本一盒杜蕾斯，随即瞅向张三李四，懒散地道：“档次挺高嘛，挺舍得下血本哈？真觉得每次都是一份投入一份产出，是吧？” 两人相互看看，都没说一句话，毕竟刀俎在人手，他俩为鱼肉，有啥好说的？ 方亦冷笑道：“都不说话，是吧？不说话就以为过去了，是吧？来，喜欢玩儿是吧？我请客！” 方亦说着，把门口两个小弟喊了进来，冲蒋神风礼貌地问：“那个……请问，我能借他俩用用么？” 蒋神风拼命点头，道：“用，别客气，随便用！你们俩，叫爷爷！” 俩小弟毫不迟疑，异口同声地喊了声“爷爷”。 蒋神风心中暗想：只要不找老子麻烦，老子给你抬轿，你想干嘛干嘛，爱干嘛干嘛，我都没意见。 方亦对俩小弟说人手一盒，监督张三李四吹泡泡，每个吹三次，都必须波罗蜜大小，第三次必须吹破，吹不破、提前吹破或掉地上，都奖励一个耳光，谁先吹完谁先走，后吹完的再奖励三个耳光。 方亦刚讲完，就见张三率先抢过包装盒，快速拆开取出一个，咬开铝膜放嘴里就吹，结果力道没控制好，一下吹落在地。 面前小弟也不惯着，“啪”的一个耳光扇过去，随即捡起来让他继续吹，并用猎奇的目光盯着他看，估计之前也没见过这场面。 李四也不甘落后，学着张三动作开始追赶，监控室安静得落针可闻…… 三个女生看得满脸通红，及时转过身去，背对众人。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伴着偶尔清脆的耳光声，监控室里的老爷们儿并不乏味，朱行长甚至忘了自己的身份，站在张三身旁轻声喊着加油。 最后的结果是张三后发先至，率先完成了十二个，李四被扇仨耳光后竟毫不生气，还叫嚣说等他回家再练练，然后找张三再比一次。 所以，这是一次成功的比试，胜利的比试，团结的比试，创新的比试，夺魁者欢呼雀跃，铩羽者虽败犹荣。 跟着蒋神风下楼时，两人满脸血迹，满嘴硅基润滑剂，却瞬间感觉腰不酸了、背不痛了，一口气下二楼，根本不费劲儿。 欢乐完了，蒋神风带着小弟们撤了，方亦指着大堂经理问：“你怎么说？逼也装了，打也挨了，爷爷奶奶也都叫过了，工作也马上要丢了，估计蒋神风也还会找你的！” 大堂经理一听顿时就缩了，尤其是听到蒋神风还会找他，于是果断开口道：“一百万，我掏一百万精神损失费，我知道错了，还求您高抬贵手，让神风帮别再找我麻烦！” 方亦听完想了想，道：“一百万？一百万只够你骚扰俩女生的，说好听点是骚扰，到警察那就是蓄意囚禁、绑架、猥亵、强奸少女……” “除此之外，你监守自盗怎么说？我给你算好了，一共一百五十万，多出的五十万，是俩女生钱包里的现金算你一份！你可想好，一会儿可就没这价了，多讲一次价多加五十万！” 他想了想，道：“成交，不讲价，现在就转账！不过你得保证神风帮以后不再找我麻烦！” 方亦笑道：“这你放心，我这是诚信经营，童叟无欺！他们找你麻烦就提我，实在不行让蒋神风给我打电话，就说我说的！” 他心满意足地转账后，打算回办公室收拾东西滚蛋。 谁知，低头捂着腮帮子的他刚拉开门，一道人影就冲进来，手里握着个什么东西，冲着他肚子就捅过去…… 第42章 以后就是一家人 大堂经理毫无心理准备，被人影捅个正着，随即浑身抽搐，没几秒就倒下了。 仨女生被吓得向后退，方亦上眼望去，竟是满脸血的保安男。 见他手里握着电棍，再想想蒋神风的可怕，朱行长顿时吓得血都凉了，大声喝道：“快住手，快特么住手！” 保安男抹抹眼角的血，见倒下的不是方亦，瞬间愣住，电棍脱手滑落。 朱行长上去就是一脚，吼道：“你特么怎么回事？知道他是谁么？幸亏捅错人了，捡回一条命知道么？” 大堂经理躺地人事不省，否则一定会自己算一下心理阴影面积。 方亦冷哼两声，道：“我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这事……怎么赔？” 朱行长知道，自己地盘上发生这么大的事，接下来的每一句回答，都将关系到自身安全和自己的前途。 就在这时，保安男脑抽似得大声骂道：“赔你妈的赔，你把老子一撅棍闷倒，受这么重的伤，老子还没跟你算账呢，还问怎么……” “啪”的一个耳光打在保安男脸上，朱行长大吼道：“你特么的给我闭嘴，再几把逼逼，我就跟你妹离婚！” 保安男捂着嘴巴，委屈道：“我……我这是在确保银行的安全，这是我的职责所……” “啪”的又一个大嘴巴，朱行长浑身发抖地骂道：“确保尼玛了隔壁，滚尼玛的职责！” 方亦看看屋内其他人，指着朱行长不耐烦道：“你两百万，刚才说好的，也不给你涨价，顺便把贷款的事处理好！” “你大舅哥呢，性骚扰两位女生，和大堂经理一样，一百万！加上你的两百万，一共是三百万，最低价，童叟无欺，分开还是一起？现金还是转账？” 朱行长让其他几个保安先出去，顺便把大堂经理抬走。 一切安排妥当、没有外人后，他冲方亦说分开、现金，保安男却说一起、转账。 朱行长指着他鼻子破口大骂，边骂边问凭啥为他买单？ 保安男也不示弱，说如果不管自己，就把他那些破事告诉妹妹，然后再和妹妹一起，把他那些巨额财产的事举报给相关部门…… 然后，然后朱行长就怂了，改口说一起、现金。 他让保安男去处理下伤口，处理好回去继续站岗，而方亦及三个女生则跟他来到行长办公室。 他先从门后拽出一条大麻袋，随即打开书架旁的巨大保险柜，开始从里面往麻袋里一摞摞装钱。 方亦看了一会儿，不由看傻了；三个女生看了一会儿，也不由看傻了。 装完三百万，朱行长锁上保险柜，拽出条手巾擦汗，脸上露出尴尬的笑。 方亦见状，冲他认真地问：“你这保险这么大，能不能再装三百万？” 朱行长嘴角一抽，道：“那个……别开这种玩笑，我胆儿小！我说话算话，说赔多少赔多少，还请几位放我一马！” 方亦见他一举一动觉得很好笑，提醒道：“那贷款的事……” 朱行长赶忙道：“六千万，呃……不不，太少了！一亿，我给做一亿额度，长期且无息的，马上走流程！不够再找我批，还有更多！” 话刚说完，他按下分机键，喊了个下属过来，认真叮嘱几句后，让钱多多跟着去走流程。 站在办公桌对面，见他恐惧地抖腿，方亦就问：“王刚如果来找你，问怎么不听他的话，你怎么回答？” “我就说您来……呃，您希望我怎么回答？”朱行长张嘴就来，说到一半感觉不对劲，看看方亦问。 方亦笑着瞅瞅他，道：“你就这么跟他说，没有向上的仰视和灵魂的挣扎，一切盲目的螳臂当车，都只不过是欲望之火燃烧后留下的灰烬，听清楚了么？就说是我让你转告给他的！” 朱行长重复了一遍，似懂非懂地点点头，最后还是怕忘了，拿出笔记在笔记本上。 没用上十分钟，钱多多就回来了，冲三人点点头，示意办好了。 感慨绿色通道速度快的同时，方亦开始望着一麻袋的钱发愁。 犹豫了很久，方亦冲他道：“要不……这些钱就存到你们银行里吧！” “不行，我要拉走，存我行里去，还能算业绩呢！”孙雪怡说完上前拽了拽，当即就放弃了。 朱行长嘴角一抽，近似哀求道：“求求你了，快点搬走吧！让下属看到里面装的什么，估计我也就干到头了！” 方亦无奈地摇摇头，两手抓起麻袋口，向上一拽同时往后背一甩，三百万就被背在后背上。 望着四人下楼，朱行长指指楼下，很难为情地说：“下属都在下面，我就不送了！” 出了银行门，正午的阳光有些烈，照得人睁不开眼。 双手拽着麻袋口，方亦感觉背上很重，不禁仰头望天，见蔚蓝的天空白云朵朵，偶有清风拂面。 唉，景色如此美好，生活如此精彩，能活着其实真挺好的……方亦像个拾荒者一样，弓着背站在银行门口，口中啧啧地发出感慨。 突然感觉小臂被狠狠掐了一下，方亦转头看，是孙雪怡。 “你背得动，刚才还要存这里？故意逗我玩儿是不是？”孙雪怡噘着嘴，娇嗔道。 方亦无奈道：“没逗你，我是真没想到，今天只是来走个流程，这一进一出竟赚了这么多？这背着得多沉啊？存哪儿还不是存？” 孙雪怡不开心道：“不行，存我实习的银行去，能算我的业绩额呢！” 几人开始朝前走，瞅着方亦后背上的麻袋，钱多多不甘心道：“我说，这些钱可都是打着我姐和孙美女的名义讹来的，你难道要独吞不成？感情遭罪亲姐妹，捞好处你自己是吧？” 方亦转头看她一眼，指着另外二人，不开心道：“那我把钱退回去，把她俩还绑回椅子上，从外面把门关上回咖啡屋，你站银行门口重新喊人，别朝我喊，行么？” 钱多多瞪大眼睛，指着方亦不可置信道：“你……竟然袖手旁观，你个禽兽！” 钱璐璐笑着出来打圆场，道：“我不止一次说过吧？不要和他讲道理，自讨苦吃是吧？” 见钱多多瞪过来一眼没再说话，方亦扭捏道：“什么讹不讹的啊？读书人的事，怎么能叫讹呢？叫赔偿金不香么？都说有福同享有难同当，经过今天这一场，咱以后就是一家人，还谈什么你的我的？” 钱多多撇撇嘴，道：“谁跟你是一家人？你这个负心人，谁跟你在一起谁……” “住口！”钱多多还没说完，被钱璐璐皱着眉硬生生地打断了。 第43章 气球和飞盘 钱多多吐吐舌头，边捂胸鞠躬边认真道：“今天的事无论如何，感谢二位出手帮忙，否则我真的要破产了！不过也真没想到，过程这么曲折！” 钱多多说完，方亦背着麻袋一言不发，孙雪怡含笑不语装没听见，便自觉尴尬不再开口。 正午的街头人来人往，不停地有人上车下车，忙着奔赴各自的牵挂，快节奏的生活，让很多陌生面孔匆匆交汇，随后又缓缓散开。 方亦发现前面路边不远处，有个卖气球的大哥，双手拽着数不清的线，气球在空中不停摇曳，于是叫上三个女生，快步朝那边走。 走到近前，方亦见他双手气球大小不一，就指着小的问：“这个多少钱？” 大哥看了方亦一眼，又看看三个貌美如花的女生，很宰客地道：“二十块钱一个！” “诶呀卧槽，这么贵？那大的呢？”方亦不禁慨叹，将背上的麻袋往上颠了颠，指着大气球问。 大哥觉得生意要黄，瞬间有点不爽，抬头答道：“三个卧槽！” 三个女生被大哥的幽默逗得咯咯直笑，甚至一度笑得花枝乱颤。 方亦说太贵了，大哥说仨气球哄仨美女还算贵？这可是氢气的，代表一见倾心…… 方亦一听顿时更来气了，怼他说要是氧气的，就代表颐养天年呗？ 大哥甩了方亦一眼，眼神很不屑，觉得他的嘴太贫又太贱，也不打算买，所以不再鸟他。 讨价还价半天，大哥最终答应打折，一百五十块钱给仨大的。 孙雪怡先挑了个美少女战士，钱璐璐挑的是美羊羊，两人随即掏出手机，挽着胳膊去旁边自拍了。 钱多多挑了个喜羊羊，拽着绳子瞅方亦，轻声吐槽道：“身后背着三百万，竟还嫌这几十块的气球贵，真是太抠了！难怪我姐……” 方亦心中一痛，一把推开她，马上翻脸道：“你特么说的什么话？你懂个毛啊就来说我？给我滚，现在就滚！” 刚说完，瞬间感觉双手脱力，方亦后背上麻袋一滑，缓缓堆在地上。 钱多多一下愣住，吓得动都没敢动，钱璐璐见状赶过来，把她拽到一边问怎么了？ 钱多多低着头不说话，没过一会儿，开始低声抽泣。 钱璐璐瞅方亦一眼，什么话也没说，和孙雪怡打了声招呼，路边拦了辆出租车，叫上钱多多先走了。 目送出租车驶远，孙雪怡什么也没问，牵着气球到方亦面前，拽着他的衣襟左右轻摇。 那是山峰的温度，以及峰尖的摩挲，方亦怕心思被拆穿，赶忙低头，却又见一双性感大长腿。 方亦以前听朋友说过，如果一个女生经意或不经意间，愿意与你有身体接触，那说明她放下了防备和戒心。 至于到底放下了多少，取决于对方愿意接触的尺度及部位。 心中虔诚地念了声阿弥陀佛，方亦怪这小妮子坏了自己道心，但又不禁睁大双眼，贪婪地多瞄几眼。 是的，人就是一条污浊的泉，要涵纳它而又不失其纯净，就必须成为大海，尼采大师真有悟性。 正在凝视美腿，赵国栋打来电话关心道：“小亦啊，昨天刚登记就不回家，我看晶晶一直气哄哄的，今晚早点回！” 方亦连连称是，随即挂了电话，坐在了三百万的麻袋上。 猜赵晶晶昨晚一直气哄哄的，绝非因为自己没回去住，而是没殒命在拳台上，方亦想到这些，心中有些伤感。 见一双大长腿在眼前尽显无疑，方亦脱下外套垫在麻袋上，示意孙雪怡坐下。 然后，然后她就双腿交叠坐在麻袋上，静若处子，坐姿端庄优雅腿直有韵味；动若狡兔，自带几分性感柔情腿细领风骚，引无数男人竞折腰，驻足，然后久久地凝视。 方亦跟她坦白，说自己有一纸婚约，但除了那一纸，其他什么都没有。 孙雪怡听完，脸上古井无波，说毫无感情的坟墓，终究是要诈尸的，何必难为彼此？何况谁都有烦心事，自己能处理的，她就绝不麻烦家人。 见方亦没说话，她拍着麻袋问：“你之前存那一千多万，也都是这么‘讹’来的？” 方亦转头看她，认真道：“你好好说，这怎么能叫讹？分明是替你俩出头，索要的精神赔偿！” 孙雪怡捂嘴侧脸浅笑，方亦确认了自己打的五分不亏，确实一点都不下垂。 拦了辆车，把麻袋往后备箱一扔，方亦冲她说，人呐，不但得能讹得了，呃……呸呸，不对，是索赔得了，还得能拿得走才行，她仰头噘嘴，满脸不屑。 车刚启动，另一辆出租车斜在前面，钱璐璐一个人急匆匆下车，低头朝地上四处看，像在找什么。 车子掠过时，她显然没看到车内二人，边继续朝地上看，边焦急地朝银行方向一路找回去…… 孙雪怡问要不要下去看看？方亦摇摇头。 毕竟……她有自己的护花使者，找什么关自己屁事？ 到银行存钱时，孙雪怡很开心，因为作为实习生，自己业绩比很多员工都高。 那个大堂经理李展博，见二人关系突然变得很亲密，看方亦时眼神中充满恶意。 方亦没理他，就是喜欢他看不惯自己，又干不掉自己的样子。 存完钱快两点了，孙雪怡说反正没事，一起去玩飞盘吧，不过得先回去换身衣服。 方亦说行，反正也没玩过。 在住处楼下等许久，她才换好衣服，但见她一身直领对襟蓝绿色褙子，内配纯白色丝绸质地抹胸，衣裾过膝甚是好看。 半路上，她开始普及飞盘文化，方亦以为这东西就是人扔出去、狗叼回来，没想到已从人耍狗进化成人耍人了，听得兴致满满。 到了一个绿地公园，方亦发现男队友都趁自己去捡飞盘，凑过去和她搭讪，心里不爽开始自嘲：这就是放在嘴边的肉还没吃到，也不想让别人吃的变态心理么？ 对抗了一个多小时，方亦捡飞盘也捡累了，两人就去路边买喝的。 一外国人在摊前像结印一样一顿比划，方亦猜他是想买冰雪碧，又不会说“冰”，就不停地说要凉快的…… 老板一脸懵逼地瞅着他，说听不懂没法卖。 方亦走上前对老外说，他们这儿雪碧没有两块的，只有三块以上的…… 第44章 腿到肩头自然直 孙雪怡瞪过来一眼，开始帮老外翻译，老外喝着雪碧夸她漂亮，方亦却白他一眼。 两人吃了点东西去看画展，孙雪怡问方亦喜欢哪个画家？ 方亦说以前没特喜欢的，但自从有本书的插页被雨淋过后，就觉得特纳的画很有意境。 展厅放着《流浪者之歌》，孙雪怡说不太喜欢穆特，感觉她的小提琴揉弦太过，反而海菲兹演奏得刚刚好。 方亦故作深沉没接茬，因为根本不懂。 在一幅睡莲前，方亦说亚特兰蒂斯的国花就是莲花，孙雪怡说文明的创造依赖智慧，而文明的尽头又是毁灭和死亡，既矛盾又相互统一。 展厅旁的影城在重映《变形金刚之大黄蜂》，检票时，孙雪怡指着宣传海报，问那个比猩猩还大的是什么？ 方亦说叫金刚，没等她继续问，就指着像坨大便的画报，说那个可能就是变形金刚……孙雪怡听完捂嘴笑半天。 电影一开始便是激烈打斗，随着剧情推进，大黄蜂被霸天虎打出屎，查莉跑过去紧紧抱住它，泣不成声地说“我不要连你也失去了”…… 同一时刻，一只纤细的手握过来，借着荧屏光望去，孙雪怡在无声流泪。 散场时，她一直没动，方亦问脚麻了？她摇头不说话；又问尿裤子了？她继续摇头不说话。 她抬起头盯着方亦看，随后拽着方亦衣角，示意他坐下。 她问是不是给了方亦一个坏印象？就是才见两面就和陌生男人跑出来？她不知道单身女生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 方亦劝她别多想，毕竟车到山前必有路，腿到肩头……呃，呸呸，是船到桥头自然直。 晚上十点多的时间里，她说想去酒吧喝酒，毕竟长这么大，还一次没去过。 方亦低头想了想，随即叫了辆车，朝市中心那条繁华的酒吧街而去…… 酒吧街和前几天路过时一样，到处是人，到处是灯光，到处是音乐声…… 最为神奇的是经过一间酒吧时，方亦看到赵晶晶的718停在门口，那车牌再熟悉不过，还真是各玩儿各的。 孙雪怡貌似有心事，所以酒喝得异常简单，就是倒酒、干杯、一饮而尽，循环往复。 方亦盯着她看，目光随着酒杯上上下下，不阻止也不说话。 到了最后，她喝了很多酒，多到蹲路边扶着树一直吐。 吐完摇晃着走过来，坐在马路牙子上，拽着方亦衣袖，难过地说她其实是个孤儿。 方亦睁大眼睛，问她不是有个大佬老爸么？她摇摇头，说方亦根本就不懂。 方亦只好承认自己不懂，结果她就说在敷衍她，于是选择闭嘴不说话，安静地听她说。 孙雪怡说自己被收养那年才四岁，或者五岁？记不太清了。 刚被收养第二年，养父养母就生了个儿子，大概又过两三年吧，随便找了个借口，把自己送回了孤儿院。 方亦问什么借口？她拼命回想，说好像是偷东西吧，如果肚子饿吃弟弟剩下的饼干也算偷的话。 在孤儿院呆了两年，又被一对不算富裕的夫妻收养，他们对自己很好，可自己还是很谨慎地恪守本分，当时十岁左右的年纪，正是长身体的时候，吃饭也只盛半碗。 而当自己想敞开心扉时，他们却因为意外车祸去世了，死在为自己去开家长会的路上。 随后，自己又回到福利院，从那之后，就再也没人愿意收养自己了。 直到考上市重点高中，班主任说有人愿意资助自己，那个人就是老孙。 所以自己的名字是他起的，但他后来又有了两个亲生女儿，两个亲生儿子…… 孙雪怡说，第一次在银行见到方亦的眼神，就觉得很像曾经的自己，就是那种不知亲生父母在哪、是否还活着、为何抛弃自己的眼神。 此前的二十多年里，自己怕被人说不合群，怕被身边的人孤立，所以一直刻意去讨好周围的人，因为怕被甩下，所以活得很累。 方亦一直听她说完，然后劝她说生活实苦，每个人都在一边被碾压，一边继续踉跄前行，如果命运是世上最烂的编剧，我们就要争取做自己人生最好的演员。 成长就是主观世界遇到客观世界的那条沟，掉进去叫挫折，爬出来才叫成长。 成长么？孙雪怡说，别人描述童年都是温馨美好的，但自己的童年却像人生的至暗时刻，没有光亮照进，没有出口逃离，自己傻傻站在其中，睁开眼是黑暗，闭上眼是梦魇。 所以，第一次看到自己的大姨妈，内心的紧张和不安，就像壁虎和蝌蚪初见断尾，真是快被吓死了。 所以，当难得有人露出没邪念的好脸色，就想上前多赖一会儿，感受被关心的温存，就像路上那些流浪的猫……否则，都不知自己为什么而活？ 随即她话锋一转说起前男友，很老套，从初中追到同所大学，又进了同家公司实习，被老板选为女婿后分手。 方亦听了很气愤，觉得好白菜被猪拱了，就想去找那头猪算账。 分手当天她就离开了公司，来到现在这家银行实习，没多久老板女儿劈腿，他没能继承千万家产。 方亦话锋一转，说猪果然是猪，即使披上一副绿壳，也注定成不了金龟婿。 前男友又舔着脸求复合，她觉得恶心反胃，当即就拒绝了。 方亦心中拍掌称快，觉得她干得漂亮，嘴上也劝她再做绝一点，谁说买错一张车票，就必须坐到终点的？ 她听完表情并未轻松，说前男友叫滕秀峰，大学三年级开始，就常和痞里痞气的人混在一起，在自己强烈要求下才有所收敛。 结果这边刚分手，他就又和那群人联系了，老板女儿劈腿悔婚，他不敢找人家要说法，就非要和自己复合。 自己不同意就一直纠缠，每天打电话骚扰，让那些痞子隔三差五来砸门恐吓，为此都搬几次家了…… 正说着手机就响了，方亦让她开免提。 一个痞里痞气的男声道：“喂？我的小怡怡，考虑怎么样了？你看咱都处十年了，搁农村娃都能打酱油了，虽然中间出了点插曲，不过我也很无奈啊！” “有我这些兄弟支持，你除了跟我复合，谁还敢追你？谁追我把谁腿打折、肋巴扇打骨折！呃……对了，我可想你了，你最近还好吧？” 孙雪怡端着手机，怯生生地道：“呃……我……挺好！” 见她说话颤音，手也在抖，方亦就在猜她都经历了什么？为什么被吓成这样？ 随即夺过电话，语气阴冷地道：“你特么就是滕秀峰？刚才说什么？重新说！” 第45章 定情信物 方亦气场十足，对方明显懵了，怯生生道：“我……我……我问你最近还好吧？” “不好，导致你爹我心情也不太好！你特么最好滚远点，别让我找到你，否则弄死你，信么？”方亦说完，不容对方再说，挂断了电话。 孙雪怡不可思议地望过来，问这样行吗？方亦说把“吗”和问号去了。 挂断没一会儿，滕秀峰又打过来，叫嚣道：“喂？你特么谁啊？我和小怡怡通话，关你什么事？别特么没事找事多管闲事，否则老子对你不客气！” 方亦戏谑道：“不孝的儿，我是你爹啊！听说你最近同时搞好几个妹子？真有点担心我这多情的儿和她们都是真爱！你能不能匀一个给爹，这样每天还都能见到！” 滕秀峰怒了，问方亦在哪儿呢？ 方亦报出酒吧名字，让他有种就过来，随后就挂了电话。 孙雪怡说这样不好，他真会喊人来的。 方亦气定神闲说没事，倒要看看是个什么货色？ 孙雪怡倒了杯水，说渣男标配就是口蜜腹剑，前一秒在你面前海誓山盟说什么山无棱天地合，眨眼就搂着别人叫小甜甜。 方亦说，当年蒋校长发毒誓，说如果对不起陈姓女子，就让我佛推翻他的政府，将他放逐华国之外，永不回来……后面不也就应验了？所以说诸事皆有因果。 方亦劝她对恶人别太善良，该硬就硬起来……呃，不对，是该硬气就硬气起来，向“红太狼”看齐，厨房能摔锅，厅堂能掀桌，床上能……呸呸，懂的都懂。 见水喝得差不多了，方亦搀她出酒吧，自己也一阵困倦，看时间快十一点了，就想赶紧回去睡觉。 正站路边拦车，几个小痞子上前拦路，道：“等一下，都特么给我站住，说你俩呢！” 见个个纹身、打环、染杂毛、戴大金链子……方亦不禁感慨，怎么全国马仔都一个德行？就不能换换风格，稍微前卫点？ 方亦刚要张口，路边捷豹车门打开，车里放着《双截棍》，下来一个人：头发自然弯儿，抹着锃亮的发胶，眼睛不大，嘴唇厚实，四方脸有酒窝，皮肤黝黑，身高应该不到一米八，不胖不瘦…… 孙雪懿酒好像醒了大半，本能地向后退，但因为喝得多，头重脚轻差点栽倒，方亦赶忙上前扶。 几个马仔站在滕秀峰身后，再加上捷豹车下来的几个人，方亦见一共七八个人的样子。 酒吧里的人不喝了，街上的人不走了，树下的情侣不腻歪了，都围上来看热闹。 “都说双拳难敌四手，好虎架不住群狼，这一个对八个，估计有点难搞啊！” “冲冠一怒为红颜，没动手前先把逼装了再说，如果被打出屎来，也能在红颜心里留个好印象不是？” “不过这妮子是真水灵！这高颜值，根本不用开滤镜；这大长腿，都能腰上盘两圈儿！” “脖上缠两圈儿也不在话下，也不知一会儿这逼被干翻后，我能不能有机会护个花！” “一个打八个，你先想想自己行不行？行了再上！” …… 滕秀峰痞里痞气道：“小怡怡，你说你也是，干嘛非搞成这样？那个……就是你？要当我爹那个？瞅你个逼样，有那资格和气质么？” 方亦没理他，转头挖苦孙雪怡，说她眼光差，这么优秀的女生，竟找这么个玩意儿当男朋友，还不如自己呢。 滕秀峰还没说话，几个痞子憋不住了，接二连三地问候方亦父母？ 方亦说，孙雪怡身边以后只有一个护花使者，那就是自己。 痞子听完忍不了，纷纷叫嚣说给他点教训，否则总以为自己是陈浩南呢。 滕秀峰还是没着急，先是夸了孙雪怡几句，说什么美人如花隔云端，人似画中妖，一笑醉天下，和几年前一样漂亮之类的。 然后将话锋转向方亦，冷冷道：“竟敢觊觎我的女人？看老子今天不废了你！” 方亦听得烦了，道：“过了今晚就不是你的女人了！要干就干，墨叽个毛？跟个娘们儿似的！” 滕秀峰上前两步，看似文雅地商量：“今晚的事，咱自行解决行不？谁报警谁是孙子！” 方亦笑了笑，道：“好的，孙子，正合我意，怎么解决？” 滕秀峰眼神阴鸷，道：“我一个人上，如果不行，那就我们一起上！” 方亦还没开口，就听旁边不知谁骂道：“妈的，八个打一个，还要点逼脸不？” 方亦见路边停了辆出租车，司机正朝这边看，便摘下胸前的平安扣，套在孙雪怡脖颈上，道：“喏，送你了，好好保管，这可是定情信物！” 孙雪怡伸手摸了摸，并在表面轻轻摩挲，酒醉的脸本就潮红，此刻更红上几分。 方亦问她：“小妮子，会背《洛神赋》么？” 孙雪怡一下被问愣了，努力张张嘴，却没说出一个字。 方亦看了觉得好笑，勾起食指在她鼻尖宠溺地轻轻刮过，道：“一会儿到家查查，能读下来也好，睡前我检查！” 她乖乖点头，被方亦扶进出租车后排，但司机师傅却有点不开心，问能不能看完热闹再走？ 方亦趴在窗框上吓唬他，说如果现在不开车，一会儿自己被干倒了，对面八个肯定把他车砸了。 司机一听，瞬间启车挂挡，一脚油门绝尘而去。 方亦再朝对面望去，见几人手中都多了根钢管，目露凶光地看过来，便毫不在意地耸耸肩。 滕秀峰气急败坏道：“睡前你检查？检查你麻痹啊！老子又追又哄十几年都没睡过，反倒让你给睡了？” “我说你刷牙了么？嘴可真臭，还不动手，等个毛呢？”方亦懒得解释，边说边快步上前，一把掰弯了捷豹车标，豹嘴像歪了一样扭向旁边…… 眼见捷豹变“歪豹”，滕秀峰当即脏话狂喷，说开这么久捷豹，还不知车标能转呢！混了这么久江湖，还没见过上来就掰人家车标的呢！ 方亦想说刚才滑了一下，想找东西扶来着，但估计说了对面也不能信，于是贱兮兮道：“喏，那你现在看到了！” 滕秀峰冷哼一声，道：“装什么逼，我倒要看看，你今天怎么和我斗？老子出来混这么久，就靠三样：够狠、仗义、兄弟多！” 他说完右手一挥，旁边三辆五菱宏光车门被拉开，乌央乌央下来二十多号小弟，把方亦围了个水泄不通。 第46章 给我使劲儿打 众小弟围而不攻，全用灰太狼的眼神，凶巴巴地瞅着方亦，等着滕秀峰下令。 滕秀峰站在外围，得意地狞笑，随即摆手让大家一起上，还喊出几句骚气英文：you have seed，i will give you some color to see see！brothers，together up! 与此同时，方亦双手抱头，迅速蹲地，伴着数不清的拳脚招呼，外加很多根钢管砸下来，头上、肩上、后背都挨了不少。 滕秀峰见此情景，冷哼道：“挨打了就要站好，姿势倒挺标准！不过就这逼两下子，还想护花强出头？看老子不废了你！兄弟们，给我使劲儿打，打残了算我的！” 过了几分钟，方亦觉得时间差不多了，身子朝旁边一栽歪，抱着头慢慢倒下去。 马仔见此情形，相继停止了动作，纷纷朝滕秀峰望去，意思问他还继续么？ 方亦则抱着头，从两个胳膊缝隙查看对方的一举一动。 滕秀峰手攥钢管，见方亦失去了战斗力，费力地从圈外挤进来，劈头盖脸朝额头就砸。 方亦的头一闪，顺势朝旁边一滚，随即站起身。 见方亦没晕过去，而且伤得也不重，滕秀峰大骂一群废物，同时又是一钢管，朝额头砸过来。 见钢管再次砸来，方亦左手猛地抬起，一下抓住他的手腕，右手上抓夺过钢管扔在地上，随即拽住他头发向下一扯，左手拳头握实，迎面就是一个通天炮。 滕秀峰仰头向后退，头发被薅下大把，鲜血从头皮渗出，脸上也顿时开了花。 方亦捡起钢管，快步到他身后，左臂搂住他脖子，将他拖拽到了墙角。 滕秀峰顿觉血往上涌，呼吸不畅，嗓子发不出声音。 众小弟这才反应过来，再次围上来群殴方亦。 率先冲上来的是个瘦子，长得像蔡宝健，呃……蔡宝健还是蔡宝奇来着：鹰钩鼻子、瘦不拉几、戴个帽子、大晚上还戴个墨镜，像只久病成疾的猴子。 “蔡宝健”抡起钢管，也学着滕秀峰刚才的动作，朝方亦额头猛砸。 方亦这次没躲，钢管“咣”一声，结实地砸在面门上。 方亦摸了下额头，抄起手中钢管，冲滕秀峰额头就招呼过去。 接下来，谁钢管砸身上，方亦就补一钢管给滕秀峰；谁脚踹过来，方亦也不管谁踹的，一脚踹回滕秀峰身上，一副“以彼之道还施彼身”的架势。 滕秀峰被方亦锁住脖子，根本挣脱不开。 这时，“蔡宝健”抛下钢管，掏出一把水果刀，冲着方亦屁股就捅。 但刀尖抵在屁股上，就是捅不进去，他满脸迷茫地被方亦提至半空，一个耳光扇在脸上，随即朝旁边一甩，就坐地上怀疑人生去了。 随后，方亦二话不说，从滕秀峰腰间抽出水果刀，一下扎进他的屁股，又抬膝顶在刀把上，疼得他哇哇怪叫。 滕秀峰倒在地上，血从裤子渗出来。 所有小弟都被吓傻了，一时间没人再上前出手。 “卧槽，这么多人带武器，竟弄不过一个赤手空拳的？真是见了鬼了！” “要不说红颜祸水呢？人家美女都走了，这儿还冲冠一怒呢！一起坐下喝两杯，相逢一笑泯恩仇不香么？” “男人嘛，都是下半身决定上半身，说到底就是好斗，只有痛了才知道怕，才会用脑子！” “你们没发现么？那瘦子一刀下去没见红，貌似根本捅不进去！” “这怎么可能？又不是钢筋铁骨，难道是武装色霸气？还是练了金钟罩、铁布衫？” …… 电影《命运规划局》中说，当你打架时，是否被打败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你重新站起来会做什么？ 滕秀峰就以实际行动告诉了大家，是的，他会重新站起来，结果又被一脚踹翻在地。 方亦一下下蹬着他的面门，冷笑道：“你的小弟怎么打我，我就怎么打你！” 就在这时，一个马仔缓过神，像是瞅准了时机，抄起钢管朝方亦后背全力抡去。 方亦没躲开，被砸得向前一扑，却没倒下去。 学着他的动作，方亦冲滕秀峰肩头就是一钢管，只听“咔嚓”一声，有什么东西断裂的声音。 方亦狞笑道：“怎么样？够公平吧，用的劲儿大小都一样！” 滕秀峰有气无力道：“别……别打了……” 方亦邪魅地笑，拽住他头发道：“不是要弄死我么？我可没打你，你挨的所有打，都是你这些小弟下的手！来，继续打我！” 滕秀峰使出吃奶的劲儿，大声喊：“不许打，不许打！” 方亦露出戏谑表情，冲一众马仔道：“原来你们喜欢为这种货色的大哥卖命哈？” 一个小弟将钢管扔地上，看了一眼滕秀峰，转头问方亦：“我们能走吗？” 方亦朝他们摆摆手，痞子们蜂拥着钻上车，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 “蔡宝健”一直没走，他满脸崇拜地冲方亦道：“大哥，我以后可以跟你混么？” 方亦瞅瞅他，哭笑不得地道：“滚犊子，等你打赢八神庵再说吧！” “蔡宝健”听得一脸懵逼，但听懂了前一句，失望地走了。 也就在此时，酒吧角落里，一位六旬老者放下酒杯，两手绕过双耳，戴上黑色口罩，缓缓站起身，步履轻盈地走出酒吧，低调地绕过一众看客，坐上防弹专驾，渐渐消失在夜色中，朝帝都方向驶去…… 方亦对此全然不知，将脚踩在滕秀峰头上，笑道：“够狠是吧？仗义是吧？兄弟多是吧？但你的小弟貌似不太仗义，撇下你不管，都自己先跑路了！那……咱就来算算账吧！” 滕秀峰躺在地上，口鼻流血，屁股渗血，肩胛骨骨折，看着方亦惊恐道：“算账？算什么账？我答应你，以后不再骚扰孙雪怡，从她的生活里消失，这还不够么？” 见他像只半死不活的蛤蟆，方亦不禁摇头，道：“嗯——不够，不够！你不知道么？你喊了这么多小弟，这么晚过来找我切磋，严重影响了我的睡眠质量，话说我的时间，那可是每一分钟都很宝贵的！” 滕秀峰眉头一皱，道：“宝贵个毛？你不睡觉，还不是因为陪怡怡在这……” 话还没说完，方亦的脚就踹在他脸上，门牙瞬间又脱落好几颗…… 第47章 大头贴 方亦抬脚让他喘口气，同时蹲下道：“五十万，一口价！” 滕秀峰抹了抹嘴角的血，困惑地问：“不是，哪儿跟哪儿啊？张嘴就五十万？” 方亦睁大眼睛，拍拍他的脸，道：“怎么，心里没点逼数么？那我给你算算？骚扰孙雪怡这么久，精神损失费不算的么？心理创伤费呢？门都敲掉漆了，不要钱么？” “还有，打我那么久，钢管就砸了多少下？拳脚上的呢？最主要的是，我时间很贵的，你想具体算算么？没直接开一百万，已经很良心了！” 滕秀峰反驳道：“打你砸你怎么了？拳脚交加怎么了？水果刀还捅你了呢，关键是……你伤到了么？” 方亦瞬间很不爽，反问道：“那怎么，没受伤就不疼么？而且，我也没跟你要医药费啊？” 滕秀峰不想再讨价还价，毕竟秀才遇到兵，有理说不清，直接站起身转了钱，转身就要走。 方亦没抬头，盯着收款成功页面，喃喃道：“你最好说话算话，再骚扰孙雪怡会没命的，不信就试试！” 滕秀峰听完没再回头，上了捷豹车直接就开走了。 方亦有些意兴阑珊，就像三上老师刚喊完“克莫其、毛掏、毛掏”，搭档就进入打扫战场环节了。 孙雪怡打来电话，问没事吧？ 方亦反问，有事还能接通电话么？已经处理得差不多了，应该不会再被骚扰了。 谁知她却话锋一转，说刚才翻了《洛神赋》，最喜欢那句“余情悦其淑美兮，心振荡而不怡”。 这都哪儿跟哪儿啊？方亦有些困倦，随即挂了电话。 方亦觉得，人生来就是孤独的，都被囚禁在一座铁塔里，靠一些符号同别人传达思想，而这些符号没有共同价值，意义模糊且不确定。 沿着酒吧街独自朝前走，广场上没什么人，有个街头艺人在自弹自唱，歌声悠扬却寂寥。 快到品云门口时，方亦突然想起赵国栋白天曾打电话，说让自己早点回去，赶忙拦了辆车朝赵家所在小区驶去。 车行途中，钱璐璐又打来电话，接通后是她略沙哑的声音：“方亦，不好意思这么晚打扰你，那个……请问白天你把钱包递给我前，有拿走里面什么东西么？” 听她问完，方亦举着电话，半天没说话。 她可能也觉冒昧，没底气地道：“呃……我今天不是和多多先走了么？后来又一个人回去过，沿着走过的路好一顿找，仍没找到……是我有点心急，实在抱歉！” 方亦意味深长地笑，问道：“什么东西啊？很重要么？给我形容形容，也好帮你留意下，没准儿被张三李四拿走了呢！” 她想了想，迟疑道：“嗯，对我很重要！就是……那个……一张薄卡片，上面有图案那种！那个……我自己再找找吧，实在找不到……” 她没说完就挂了电话，听着电话里的哭腔，方亦就知道她肯定很上火，否则声音不能如此沙哑，自己太了解她了。 方亦脸上露出戏谑的笑，与此同时，从口袋里掏出张卡片，用五指紧紧握在手心。 说是卡片，其实是张大头贴，它有粉色的底色白色的框，上面是一对只照了上半身的人，钱璐璐穿着绿色蕾丝小衫，一袭长发侧着头，戴着顶贝雷帽，方亦则是白衬衫，套着件蓝白相间鸡心领毛衫，噘嘴的下巴贴在她肩上…… 两人头顶上，各顶着一只粉鼻小猪，猪在卖萌，人在浅笑。 在那种浅笑中，有小情侣的专注凝视，以及是彼此眼中唯一的深情。 方亦记不清这是什么时候拍的了：好像是大二？又或者是大三？ 她为何还留着这照片？甚至视若珍宝？当时不都说清楚了么，她说坚持自己的…… 有病，纯纯的有病！方亦盖棺定论，觉得头很疼，便揣起大头贴，不再多想。 大半夜敲门，方亦有些难为情，谁知刚敲两下，门就被打开了。 赵国栋穿着睡衣，趿拉着拖鞋，虽然看起来很困，却满脸笑意地问：“欸？你怎么自己回来了？晶晶呢？” 方亦被问得一脸懵逼，随即反应过来，道：“啊，她呀？在后面呢，一会儿就上来！” 赵国栋点点头，也没再多问，直接进卧室睡觉去了。 方亦洗漱完，躺在沙发上翻手机相册，都是在咖啡厅拍的孙雪怡和钱氏姐妹：那大长腿，那白色透明丝袜，那白皙的脸蛋，那细嫩的皮肤，那jk制服的诱惑，那高耸的……呃，呸呸，懂的都懂。 正盯着手机屏流口水，赵晶晶摇摇晃晃地开门进屋。 见方亦在，她沉着脸问：“你怎么来了？又没人叫你来！难道是辞了职成了无业游民，饭都吃不上来我家蹭吃蹭喝了？” 方亦锁了手机屏，坐起身道：“我原本也不想来啊，是赵叔喊我过来的，我不想让他多心和不开心，放心吧，我明天一早就走！你……喝酒了？还酒驾？” 赵晶晶冷哼一声，边洗漱边道：“我酒驾不酒驾关你什么事？你管好自己的事就行了，少对我指手画脚的！” “咱是一个世界的人么？身份一样么？你一个国企离职小职员的话，对我这个公司ceo有什么参考价值么？没有，没有，都没有！所以，认清自己的身份和地位！” 方亦觉得看赵晶晶醉酒后来回摇晃身体，同时还能听她逼逼叨叨地胡言乱语，确实还挺有意思的，呃……应该说有那么一丝韵味，毕竟她也是顶尖美女，于是只是笑了笑，没接茬儿。 赵晶晶洗漱完，见方亦无视了她，瞬间觉得受到了挑衅，红着脸一脸酒气地坐过来。 她双手按着方亦胳膊，道：“我所在的这个位置，能与我为敌的几乎全是男人，我见多了男人的丑恶嘴脸，一旦崛起就翻脸不认人！” 方亦抱着手机没撒，侧过脸看她一眼，给她一个迷之眼神，还是没说话。 赵晶晶瞥来一眼，推推方亦胳膊，故作神秘道：“你猜，我刚才碰到什么事？” 第48章 自己识趣点 方亦横躺在沙发上，继续看“美腿”，心不在焉道：“母猪上树了？还是耗子给猫当三陪了？” 赵晶晶不屑地扫来一眼，道：“我刚才回来前，听说酒吧街那边打架了，一人单挑一群，‘护花使者’那种，竟还打赢了，真是冲冠一怒为红颜哈，听起来就刺激！” 方亦瞟她一眼，不以为意地道：“那个人就是我哈！就是对手太弱了，二三十号人，竟然都是废物！搞得我喊着冲锋杀到塔下，塔当即就自爆了，一点游戏体验都没有！” 赵晶晶像看傻子一样看过来，道：“我说你真有意思，怎么什么好事都往自己身上揽？吹牛也得有点限度好吧？你单挑二十多人？做梦敢这么做么？你要是有这本事，还用在国企当小职员么？还会沦为无业游民么？” “就算你有这战斗力，哪个美女能看上你这种废柴？整天不务正业混吃等死，穷嗖嗖的四处乱转，人家要身材有身材，要颜值有颜值，图你什么？你又有什么？” “要不是我爸整天像得了心病似的，非让我和你去领证，你觉得我会去么？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你哪儿配得上我？工作？收入？家庭？魄力？你说你哪样行？唉，真是命苦，明明只有其名，离了婚户口本上就显示离异，不是未婚了！” “也不知是怎样的美女，才值得双方大打出手争来争去？我以后要嫁，也得嫁这种‘一啸动千山’的男人，他即使是青蛙，也肯定是那种‘春来我不先开口，哪个虫儿敢作声’的青蛙，我愿意将他吻醒唤醒，因为只有这样的男人，才能配得上我，而非那种整天想吃天鹅肉的癞蛤蟆！” 方亦感觉她病得不轻，都开始妄想乌托邦了，反倒是自己说什么实话，她都觉得是在吹牛逼，于是不再自讨没趣，静静听她一人絮絮叨叨，并渐渐开始困倦…… 见方亦昏昏欲睡，她也没了兴致，冷声道：“你睡觉归睡觉，最好自己识趣点，认清自己的身份，别去推我卧室的门，毕竟咱俩虽然登记了，但一点儿关系都没有！” 方亦闭眼听着，一句话没说，她说完就进了卧室，像防贼一样锁了房门。 第二天大清早醒来时，方亦就见她的卧室门敞开着，走近一看，她已经洗漱完毕，穿着宽松圆领白t恤，配深蓝色修身牛仔裤，正坐在化妆镜前精心打扮。 她边描眼线边道：“我那些玩伴听说你又活过来了，就想听听地府一日游和还魂的故事，让我再去玩儿时带上你，你快收拾收拾，别迟到了！” 方亦虽然嘴上“哦”了一声，但听她这么发号施令，心中还是一阵不爽，毕竟她提到的那些人，都是趋炎附势的势利眼，搞得像谁喜欢去一样。 但又觉得可能有什么预谋，毕竟意外车祸和地下黑拳都没能干掉自己…… 有预谋就好办，那就意味可以讹……呸呸，是可以索要各种赔偿，方亦想着。 赵晶晶的718开得很快，才上午八点多，就到了一家名为“风雷”的俱乐部。 718刚停好，几个富少就迎上来，王刚捂着脸热情道：“哈哈，晶晶，你迟到了哈，我们都等很久了！” 王刚说着，就去摸赵晶晶的手，见方亦坐在副驾驶，吓得赶忙缩回去。 赵晶晶满脸妩媚地朝几人招手，指着方亦道：“本来早就到了，还不是这个废物，动作慢吞吞的，净拖我后腿！” 富少们当时多半在泳池里，听了这句埋怨都没敢接话，见方亦下车朝他们摆手，吓得赶忙后退几步。 唯有荆家大少爷荆俊晖不以为然，毕竟王刚被揍那天，他刚好有事不在，而这种丢份儿的事，谁又会主动和他提起？ 他用余光扫去，见方亦个子很高也很帅气，但穿着却又土又老旧，根本不像圈儿里人。 反观赵晶晶，那极具柔韧性的细腰，又直又长的双腿，脚下一双马丁靴，真是性感妖娆至极。 两个人站在一起，真是女貌郎不才，极为不搭。 见几人进了俱乐部，荆俊晖吐槽道：“就这样的土鳖，是怎么骗晶晶和他去登记的呢？” 同样不明所以的几个富少赶忙随声附和，说要给他点颜色看看。 进了俱乐部的室内场馆，方亦隔着很远就见钱璐璐坐在长凳上，杵着下巴若有所思。 走得近了，见她面色有些苍白，嘴唇上还起了水泡，一夜之间像是老了十几岁。 钱璐璐见到方亦，嘴唇动动，终究没出声，随即将目光望向别处。 从富二代身上逐一扫过，荆俊晖最后瞅向方亦，道：“既然大家来了，就都是朋友，无论穷富，一概招待！” 荆俊晖说完一挥手，就有服务生端出各式瓜果点心饮料，摆了满满好几桌。 方亦朝他望过去，见他也正朝这边望，同时伸出食指左右晃两下，收回食指伸出大拇指，指了指地面。 看到这场景，方亦激动万分，本以为王刚受挫，圈内没了胆儿肥的羊，所以没钱可讹……呸呸，是可赚，没想到羊有，还主动送上门，顿觉心情大好，毕竟今天没白来。 方亦正想着合适金额，他就走过来，冲赵晶晶道：“晶晶，你之前不是一直嚷嚷着想学桌球么？我上个月刚好拿到了魔都斯诺克大师赛冠军，今天有机会，我可以手把手教教你！” 在这么多富家千金中被率先搭讪，赵晶晶满脸红晕地道：“好啊，我想学这个很久了，几次求教，你都说在封闭训练备战大师赛，这回终于有机会了！” 荆俊晖递过球杆，完全无视了方亦的存在，道：“还有，不是说过帮你引荐资源么？这件事我也在做了！阳市首富彭锦程虽家大业大，但与家父交情不浅，也肯定会给我些面子！” 赵晶晶开心至极，如果有了彭锦程影响力的加持，公司发展定能更上一层楼，说不定还能跻身阳市龙头企业名单呢，于是赶忙道谢。 “你们看，你们快看，那边的大佬是谁？”就在此时，不知是谁，指着窗外不远处的高尔夫球场大声惊呼。 第49章 市首和首富 “是不是阳市首富……彭锦程啊？挥杆动作真飘逸，真是魅力中年大叔！” “怎么？看上人家了？要嫁么？两岁一条沟，自己数！” “想嫁怎么了？阳市首富啊，多少人的梦中情人！有代沟怎么？他能用财富填平，我能用年龄填平，无所谓！” “旁边也是个帅大叔哈，身材匀称没肚腩！” “哇，没看错的话，好像是新上任的市首，叫什么来着？钟正！对，叫钟正，电视上见过！” “啧啧，看看人家，静能当市首指点江山，动能挥球杆傲视群雄，杆杆落点精准，绝逼是birdie高手！” 方亦也望过去，见两个中年男人挥杆同时，像在谈论什么，又像在交换意见。 由于被绿植遮挡，一众人没看到蒋神风，他独自坐在休息区，抽着雪茄看二人挥杆，手里接着电话。 不过，大人物的世界离普通人太遥远，只可仰望不可触摸，众人注意力又很快回到场馆内。 荆俊晖轻咳一声，几杆优雅的击球，目标球应声入袋，几个富家千金瞬间坐不住了，春心荡漾地看向他。 他觉得时机刚好，便开始上前“指导”赵晶晶架杆、击球，趁机贴身揩油。 待她稍上手了，每每俯身击球就站她对面，从垂下的领口朝里窥望秀色，有时角度不清，还轻轻踮起脚尖。 四周有几个在坏笑，其余的齐刷刷看向方亦，像在凝视头顶绿光，又像在欣赏青青草原。 冷眼望向球台旁二人，方亦觉得她愿意被揩油，自己倒也无所谓，但投来的眼神杀伤力十足，像在问自己是不是男人？这画风都能忍，怎么不去当王八？ 虽然昨天刚讹……呸呸，刚索赔几百万，但方亦也觉得这些天太高调，而且阳市市首和首富也在附近，自己不想在这种情况下惹事。 退一万步讲，就算替赵晶晶出头，她也不会感激自己，还得怪自己影响她交际呢。 想到这，方亦兴致索然，朝钱璐璐座位望去，她却早已离开。 方亦皱皱眉，准备起身出去走走，顺便透透气。 以为方亦准备开溜，荆俊晖的一干同党纷纷上前，嘲讽全开。 “方少是吧，晶晶老公，领证那种！大家好心喊你出来玩儿，怎么地，这就打算灰溜溜地遁了？” “估计是看荆少和晶晶郎才女貌更般配，自愧不如了吧？” “斯诺克毕竟四大贵族运动之一，他一个土鳖，怎么能理解呢？” “是啊，连火箭、老鹰、机长、飓风、台球皇帝是谁都不知道，想要尿遁也理解！” …… 就在此时，赵晶晶放下球杆走过来，皱眉噘嘴道：“方亦，这些富二代可都是我朋友，今天喊你一个国企小职员来，就是想让你这井底之蛙见见世面，省得以后总是贼心不死，不肯和我离婚！你别不珍惜和富人打交道的机会，给脸不要脸！” 荆俊晖也走过来，道：“算了，晶晶，何必呢？道不同不相为谋，到时婚一离，你还可爱的小黄鹂！至于那些瞎家雀，永远也混不进贵族圈，斯诺克不适合他们，还是去院子里摔泥巴比较好！” 王刚坐在远处听了这话，嘴角不禁抽了抽，觉得有人要倒霉了。 果不其然，方亦侧过脸瞅他一眼，阴恻恻地道：“斯诺克和摔泥巴有区别么？还不都是小孩子玩儿的？我没兴趣！” “真是一杆子打倒一大片哈？你一个无业游民，有什么资格诋毁贵族运动？”旁边有人帮腔。 “你分得清彩色球分值么？一个门外汉，像条疯狗一样狂吠，有意思么？” “你觉得自己行，拉出来遛遛哈？干嘛像丧家犬一样，想灰溜溜地尿遁啊？” “是啊，嘴炮有用么？人家荆少可是拿过斯诺克大师赛冠军的，能输给你个小瘪三？” …… 王刚听了这些吐槽，觉得真是傻逼欢乐多，他们绝逼不知道“言多必失”怎么写。 荆俊晖也叹口气，道：“算了，别难为公鸡下蛋了！我也怕一会儿比起来，他没出杆机会！” 见被架在火上烤，方亦无奈地摇头，道：“那就比比呗，看谁技术好！” 赵晶晶像看傻子一样看向方亦，道：“你个国企小职员，摸过球杆么？别在这儿吹牛逼，很丢人的！” 荆俊晖见他发出挑战，冷冷道：“竟敢跟我比打球？老子生下来先学会打球，才学会说话的，你拿什么跟我比？” 方亦不禁大笑，道：“那你说话还真够晚的，难怪话都说不好，嘴还这么臭！” 荆俊晖指着桌上两根球杆，说让方亦先选，否则算欺负他，方亦随便抄起一根。 “干打也没意思，要不……下点注吧？我押自己赢，一百万！”方亦抑制着激动心情，尽量表现得若无其事。 荆俊晖道：“下注？好啊！我怕你底裤都穿不走，输了可别哭，我也押一百万！” 赵晶晶也押了一百万，并开始帮着统计，到方亦面前收款时，看方亦就像在看傻子。 下注结束，荆俊晖率先开球，就说让方亦一杆，毕竟首杆进球几率微乎其微。 开球结束，白球吃五库，稳稳停在咖啡球后，除一颗远程红球能叫到，其他红球全被挡得死死的。 众人爆发出雷鸣般的掌声，算是对开球的充分认可，这才是职业选手该具备的控球能力。 方亦歪头站着，呆呆看了会儿桌上的球，随即右手持杆、左手架杆趴下去，刚要出杆击球，貌似感觉不太舒服，又将球杆换到左手，用右手架杆。 见此情景，坐在最角落的王刚都笑了，这明显就是外行啊，哪只手握杆都不知道，还选了个最难的左手握，他又不是左撇子。 这要是两个新手对阵，或许还有一丝希望，但荆俊晖可是拿过大师赛冠军的，玩儿呢？ “这是个傻逼吧？把咱荆少当什么？人家可是大师，哪儿有时间陪新手磨杆？” “让赵晶晶上去打也行啊，至少大家可以养眼一点！荆少嘛，离得近，会更养眼！” “估计是来搞笑的，也不知赵晶晶花多少钱雇来的？演技这么拙劣！” “我猜，荆少不会那么狠心打他春天，咱继续往下看！” 第50章 一杆清台 方亦瞄了瞄唯一露头的红球，左手快速出杆，红球应声落袋。 “嘶——”包括荆俊晖在内的所有人，都倒吸一口凉气。 “这么准的么？还是左手出杆！” “莫非是亨得利附体、戴维斯在胸口、奥沙利文在腰间？神挡杀神、佛挡杀佛？” “估计是运气好蒙进的，毕竟瞎猫还能碰到死耗子呢！” “业余的终归是业余的，碰到专业的就是个菜！呃……对了，国足除外！” …… 看到母球停的位置，荆俊晖为保持绅士形象，扭过头背对众人，肩膀一颤一颤的。 方亦也懵逼了，但见母球停在一颗红球后，离红球很近。 荆俊晖确信，方亦得防守了。 却见他这边瞅瞅红球，那边看看黑球，最后从上到下一个扎针动作，母球绕过红球划出一道弧线，黑球应声入袋。 场馆内寂静无声，众人都看懵逼了，毕竟这种球技，只有大师表演赛上才有，平时哪儿看得到？ 荆俊晖感觉要出事，赶忙抖起精神严肃起来，却见方亦一个大力高杆左塞，红球入中袋同时，炸开了台上所有红球。 接下来的时间，方亦一直围绕黑色彩球打，十几分钟就实现了单杆破百。 剩最后两颗红球时，方亦学“火箭”骚操作，用粉球做一次过渡顺利清台，故意打出单杆一百四十六分。 众人一个个张大嘴巴并捂住，尽量不发出声音，不可置信的表情凝在脸上。 荆俊晖可是职业选手，获得过魔都大师赛冠军，竟在开球后一杆没摸到，坐在角落无所事事，“吨吨吨”喝光了四瓶矿泉水，最后输给了这个土包子。 方亦第一时间窜到赵晶晶身前，让她把赢的钱转给自己，随即朝众人摆摆手，道：“承让承让，没什么事的话，我就先走了，不哄小孩玩儿了！” “这小子是不是用了什么邪术，请了什么超能力上身，就是为了赢咱的钱？不然他怎么可能赢得了荆少？” “我觉得也是，你看他刚才打球，还时不时邪魅地笑来着！” “那么土又那么穷嗖嗖，怎么可能有机会学打球，而且还打这么好？” “必须让他再打一局，三局两胜制，否则怎么能算数？” …… 他们怎能知道，没飞黄腾达前，父母开过几年台球室，自己几乎是用球杆夹菜长大的。 赵晶晶从一脸懵中缓过神，想自己为什么要转钱给他？搞得又变相输好多钱进他的口袋。 追出门没见踪影，赵晶晶又回到场地。 见三位大佬离开高尔夫球场，坐电车朝这边来，荆俊晖朝她使了个眼色。 三人下电车进门，荆俊晖忙迎上去，道：“三位领导好！” 彭锦程满意地点点头，冲他道：“你父亲身体还好吧？代我问他好！” 赵晶晶努力张张嘴，但面对这种级别大佬，还是没敢开口。 倒是蒋神风，满脸温和地上下打量她，道：“你就是赵晶晶？” 赵晶晶点头，依旧没说出话，身体不受控地打颤。 蒋神风歪着头，再次打量了一会儿，随即点点头，和钟正朝前走去。 荆俊晖赶忙冲走最后面的彭锦程道：“彭叔，赵晶晶是我朋友，她现在是一家建筑服务公司的负责人，您看手里有没有三五亿的项目？能让她跟您多接触接触，顺便学习学习！” 彭锦程拍拍他肩膀，道：“大侄子，三五亿的小项目就别找我了，等她到三五百亿规模，咱再聊哈！” 这话说完，彭锦程紧走两步，追前面二人而去。 荆俊晖不敢再上前，对赵晶晶道：“晶晶，你别急，三五亿的项目他手里多得是，等我今晚再找他问下，实在不行让我爸出面！” “至于蒋神风，他好像认识你啊？还冲你点头来着，你什么时候搭上他这条线了？这可是条更粗的大腿哈！” 赵晶晶满脑子小星星，根本搞不清这是怎么一回事？ 荆俊晖若有所思，道：“若是方亦刚才没急匆匆走掉，而是在蒋神风面前嘴贱又嘴欠，不知会什么后果？” 估计得被打断手脚吧？赵晶晶猜着，却没说出口，而是跟随其他人朝高尔夫球场走去。 赵晶晶在想：等自己拿下几个大项目，注定会成为阳市龙头企业的负责人。 至于那个方亦，之前是个国企小职员，现在是个游手好闲的无业游民，对，就是穷鬼的俗称。 这样的人，跟我是一个世界的人么？配得上我么？只有离婚，才能让自己脱离苦海。 方亦从厕所出来，瞬间舒服不少，刚才一杆清台虽然帅气，也赚了不少钱，但也把自己憋得够呛。 回到刚才斯诺克场地，里面竟空荡荡的，一个人影也没有。 正到处找大部队，就见三位大佬在回廊下聊天，方亦走了过去。 蒋神风第一个发现方亦朝这边来，本能地身体一抖，随即就往钟正身后躲。 钟正和彭锦程毕竟见多了大世面，双双站在原地不动，看方亦大步流星地走过来。 方亦朝蒋神风一摆手，笑眯眯道：“蒋总，好久不见哈？这都谁啊？不给介绍介绍？” 蒋神风心里一顿骂娘，什么叫“好久不见”？昨天不是才在银行见过么？而且那场面……真是既血腥又血腥，简直无可言状。 把钟正、彭锦程逐一做了介绍，蒋神风指着方亦道：“这位小兄弟……跟我是过命的交情，以后二位还请多多关照他才是，只要有他在，无论我在不在，都能做我的主！” 两人听了这话，心中暗自思忖：钟正虽刚调来阳市做市首，但他知道，蒋神风可是个狠人：宁折不弯、软硬不吃。 彭锦程更不必说，能当上阳市首富，也没少和他合作，明的暗的。 听蒋神风表完态，方亦难为情地抱拳，道：“蒋总自不必说，您二位都是大佬，在阳市跺一跺脚，整个城都跟着颤那种，今后有用得着小弟的，尽管让蒋总传话，我能办什么样，咱事儿上见！” 钟正点点头，老谋深算没说话。 倒是彭锦程笑着欠了句嘴，道：“既然是蒋总兄弟，咱就一家人不说两家话，有事需要我的，肯定办！” 方亦听完扭捏道：“彭总，我这儿还真有件小事……想请您帮忙！” 第51章 我就是故意的 彭锦程嘴角一抽，想着这么巧的么，脸上却笑道：“小兄弟有什么事？说来听听！” 方亦道：“就是我那个老婆，叫赵晶晶的，她吧，企业发展遇到点瓶颈，需要您帮衬……” 还没说完，彭锦程一摆手说不用说了，马上办。 又寒暄几句，方亦接到张方礼电话，让去办离职手续，这才和三人分开，说下次再聚时，好好喝几杯。 张方礼说明天正式退休，下午会有个欢送仪式，在这之前他还都能行使权力，办离职尽快去。 看马上中午了，就想着先吃点东西，于是叫了车，去常光顾的那家面馆。 下车时，远远望见钱璐璐从店里失神地走出来，面色略带忧伤…… 看着她的身影渐隐于街角，方亦有些莫名其妙，难道和那个谁吵架了？之前不还各种秀恩爱么？ 填饱肚子来到公司总部，仰望二十几层的办公楼，方亦不禁慨叹，自己是老张也不想卸任呐，这手下统御几千人，跟土皇帝没区别。 按保安要求做好登记，方亦推开人力资源部的门，说明了来意。 填各类表格后逐级上报，最终提交到人资总监费明达手中。 但见他一副公事公办的架势，扶扶眼镜开始装逼，让回所在分公司打印工资卡流水。 回来提交时，让去找分公司部门负责人和领导签字。 再回来提交时，要提供身份证和户口本原件及复印件。 再再回来提交时，让提供父母身份证原件及复印件…… 方亦终究是有些烦了，道：“你就不能把要的东西一次说完么？” 费明达饶有深意道：“我怎么知道都要什么？这不也是走一步看一步么？再说了，我是领导你是领导？没准一会儿心血来潮，还要你每天吃拉撒的时间表呢！” 方亦听完笑了，没再言语。 费明达缓缓站起身，轻轻带上办公室的门，道：“二十万，十分钟搞定，怎么样？” 方亦强压心中怒火，道：“意思就是我正常办离职，如果想顺利办完，还得先给你二十万好处费，是这样么？” 他道：“呃……大概是这样！也可以不给，你回去等通知，办好电话通知你！” 方亦抱一线生机地问：“那大概要多久呢？” 他道：“三五个月？或者三五年？也可能一直办不好，具体的……得看心情咯！” 方亦皱眉道：“我都要离职了，你就行行好，放过我这样的基层员工呗！毕竟我也为企业发展做出过贡献，而且我确实也没什么钱！” 费明达一皱眉，厉声道：“放过你？那我怎么办？你以为这些都我一个人……还有，你为企业做没做过贡献，与我有毛线关系？又没给我贡献过！” 方亦道：“你说你这么大的领导，就不能多为公司做点好事，为员工办点实事？” 他道：“做好事办实事？你以为老子费尽心思挖门盗洞找人托关系，爬上来就为这？那谁还争着抢着往上爬啊？” “还有，你是领导我是领导？怎么还教训起我来了？我不比你懂啊？别说这些没用的，要么二十万，要么回去等，自己选！” 方亦冷哼两声，道：“那意思就是……没得谈了呗？” 他道：“谈？谈你妈的谈？有什么好谈的？你以为你是谁？一个分公司小职员而已，干了这么多年，竟还是个小职员，真是个励志的故事！” “而我又是什么身份？跟你谈得着么？就算你们公司领导来，到我这也得……自己想好再来找我，这题……不超纲！老子下午还有会，没空鸟你，你可以先滚了！” 方亦冲他笑笑，单手捏起桌上烟灰缸端赏，道：“烟灰缸不错嘛，估计材质很硬，掉地上都摔不坏那种！” 费明达眼皮都没挑，摆弄电脑准备打印东西，道：“给我放下，那可是水晶的，都快赶上你小职员一个月工资了，摔坏你赔得起么？快滚出去，老子现在没空……” “咣”一声，烟灰缸砸在显示器上，瞬间黑屏。 费明达手握鼠标缓缓抬头，道：“你他妈的，莫非是故意的？找事儿是吧？知道这是哪儿么？” 又一烟灰缸，显示器碎得七零八落，方亦道：“你说得对，我就是故意的，你不牛逼么？叫人抓我呀！” 费明达一听也不犹豫，搂过座机就拨分机号。 “咣”一声，烟灰缸砸在拨号的手上，手指瞬间骨折，电话机也报废了。 费明达抬起胳膊，看了眼惨不忍睹的手，道：“你好大的狗胆，竟敢冲老子动手，特么的找死是吧？看我不……” 方亦再次挥起烟灰缸，朝他额头砸，他拿另只手朝上一捂，手背顿时被砸出个坑，疼得赶紧抽手。 趁此机会，烟灰缸又砸过去，费明达瞬间额头凹陷、鼻血喷溅。 随即是第二下、第三下…… 方亦边砸边道：“把我当猴来回耍，是吧？掏二十万才能离职，是吧？掏钱或遥遥无期二选一，是吧？没空鸟我，是吧？水晶很贵赔不起，是吧？” 头几下他还挣扎着手刨脚蹬，随着被砸次数越来越多，渐渐没了动作，嘴里也不骂了。 方亦把他甩地上，坐座位上喘粗气，想这烟灰缸砸头真是体力活，比游泳、跑步运动量可大多了。 手酸刚有所缓解，一个下属推门道：“领导，张总电话喊你呢，你怎么不……” 还没说完，见办公室一片狼藉，费明达满脸血趴在地上，有个人坐在座位上，顿时吓坏了，赶忙向后退，想抽身出门。 方亦叫住他，道：“张总？张方礼么？让他过来一趟！” 对方连忙点头，出门给张方礼拨电话汇报，说费总这边出事了。 张方礼本来心里很坦然，也做好了放下权利的心理建设，但接完电话，又不那么淡定了。 用屁股猜也知道，这是方亦办离职被卡了，所以压根不想过来，但想到老费下午还要发言，只得硬着头皮过来看个究竟。 “卡住了？怎么不给我打电话呢？我打声招呼就全ok了！”刚推开门，见到费明达的狼狈样，再想想前些天的自己，张方礼赶忙冲方亦客气道。 第52章 拜见皇伯父 方亦赶忙起身，笑嘻嘻道：“张叔，还是你好，一点官架子没有，让过来马上就到！” 张方礼脸上笑嘻嘻，心中妈卖批，想着跟你有官架子？不马上就到？两项加起来，两百万够讹么？ 方亦见他没说话，委屈地卖萌道：“叔，这傻逼一直要这要那的，还说不掏二十万办理费，就不给我办离职手续，他职级那么高，还吓唬我、欺负我，你管不管啊？” 老张嘴角一抽，心想这不正常价儿么？不然你跟我讹……呸呸，索赔那些钱，都从哪儿来啊？ 但又不能直接这么说，于是道：“小亦啊，老曲也算立下过汗马功劳的股肱之臣，能否给叔个面子，放他一马！” 方亦听完，好奇地问：“股肱之臣？叔，你是说你是皇上么？侄儿拜见皇伯父！” 见方亦双手抱拳行“揖礼”，老张赶忙后退闪身，瞬间感觉又躲过一百万。 老张边闪身边道：“使不得，使不得，是勤勉敬业、勤勉敬业，我一时着急用错了词、用错了词！” 方亦没太在意这事，又问：“叔，我好多年前就听我爸说，你有个手下参加应酬，喝多后大耍酒疯，站在包间饭桌上脱裤子，朝地上啤酒瓶尿尿，有这事么？” 老张目光闪躲，抹了下鼻子道：“呃……那都是好多年前的事了，不提也罢，不提也罢！” 方亦戏谑地笑了笑，道：“关键是，当时包间还有好几个女同事，这在阳市可是上过热搜的，呃……对了，那时还没这词！呃……没记错的话，那人也叫费明达吧？” 老张抹抹额头渗出的汗珠，道：“咳，谁还没年轻过？那时候他还小，不太懂事！这不经过几年历练，也成长起来了么？” 方亦冷笑两声，道：“从当时传言来看，小是真的小，年轻是真没看出来，毕竟都分叉了，全尿在瓶外了！那种症状，还能二次发育么？我觉着——难！” 老张一皱眉，心想：这都哪儿跟哪儿啊？说得是一回事么？但又不敢反驳，谁让拳头没人家大呢？只好听着不说话。 “叔，你看我这还能离职么？为什么离个职都这么难啊？”方亦见他不搭茬，想了想问道。 “不难不难，我不给你打电话了么？你直接找我，这会儿早办完了！呃……那你现在还想离职么？”张方礼感觉话里有话，最后适时问了句。 方亦赶忙回答：“离啊，离啊！但他这笔账……怎么算？” 老张心想来了，还是来了，石头终于落地了，于是道：“你说，你说得算，你说怎么算就怎么算！” 费明达这时也渐渐苏醒，表情痛苦地摸摸脑袋，见张方礼站身旁，费力地撑起身。 老张见他醒来，上去就是一脚，道：“这是方定国的儿子，你不认识么？” 费明达被一脚踢懵了，赶忙答道：“认识啊，但你不说他爸失踪好几年了么？” 老张听完嘴角一抽，赶忙又一脚踹上去，尽量堵住他的嘴，道：“放你妈的屁！他爸失踪多久怎么的？他们一家子都对我有恩，办个离职还这么墨迹，要什么好处费？我平时怎么教你的？还想不想干了？” 费明达听他这么说，赶忙闭嘴，话锋一转道：“想干，当然想干！我还能发光发热，还能为企业发展添瓦拾柴，做更多贡献！” 一年几百万额外收入，傻子才不想干，对对，老张就是傻子，竟主动请辞，费明达暗暗嘀咕。 老张瞅向方亦，见他正笑眯眯地摸桌上一盆多肉。 方亦道：“你拾柴要干嘛？烧企业发展根基么？那我看你还是别干了——心太黑！” 费明达啊一声，赶忙解释：“没啊，没啊，火焰高啊，众人拾柴火焰高啊！” 方亦瞪他一眼，冷哼道：“还不是要点火？你这人吧，据我了解，年轻时醉酒，站高处掏鸟；现在年纪大了，站高处捞钱，漂亮女下属、面试女大学生也没少睡，心术不太正！” 听到这儿，费明达收起谄媚嘴脸，面色阴沉道：“哈，还以为你爸身居高位呢？醒醒吧，他早就不知所踪了！而你，就一基层小职员，竟然大言不惭地说让我不干了？你以为你是谁？我可是张总任命的……” 他还没说完，张方礼就张口道：“现在不是了，你被撤职了，一会儿办手续吧！” 老张不愿意这么说，毕竟觉得即使自己辞职了，但亲手提拔的亲信还在，转手注册个皮包公司，钱也能大把赚。 但实力不允许啊，急忙表态同时，感觉又赚一百万。 费明达听自己被撤职，瞬间如遭雷击，朝老张投去困惑眼神。 方亦笑了笑，起身拍拍他肩膀，如释重负道：“这回咱俩身份一样了，都是即将离职的员工，可以谈谈赔偿了吧？” 费明达道：“什么赔偿？你损失什么了？” 方亦睁大眼睛，道：“什么赔偿？当然损失了！你气势汹汹地嚷着让我滚出去，难道没吓到我么？还说我是基层小职员，和你身份不同，我的律师张三告诉说，这些都严重践踏了我的尊严，尊严懂么？天下最贵的东西！” “还有，你让我来回跑好几次，一会儿取这一会儿取那的，还跟我要钱，说否则就不办事，浪费了我很多个人时间，你知道么？我时间很贵的，不信你问张总！” 方亦指向老张，他赶忙捧哏，道：“是的，很贵，我确认！” 费明达有点无语，老张的威严形象顷刻崩塌，搞不懂为何站方亦一边。 “一百万，不能再少了，五个离职的好处费而已，对你而言，洒洒水啦！”方亦不再啰嗦，开出价格。 费明达眉头紧皱、面容扭曲，恶狠狠道：“妈的，你一个基层小职员，一张口就是一百万，你怎么不去抢？也不怕撑死你！老子没钱！” 方亦也不气，再次抄起烟灰缸，冲张方礼道：“他又践踏我的尊严，你听到了吧？这回涨价了，两百万！你最好劝劝他，否则……” 第53章 以身相许 张方礼赶忙上前，又踹了他一脚，低声道：“掏钱转账，别磨叽！” 费明达不服气道：“两百万？我一年也就捞这么多，不全白干了么？凭啥认怂给他？他以为他是谁？” 张方礼心想，你这两百万算什么？老子一千万都舍了，有舍有得不懂么？ 随即在他耳边轻声道：“人生不就是白干加白干么？该说的都说了，机会也给你了！你也别不服，你和人家差着高铁十几站的距离呢，就问你想死想活？” 费明达一听涉及生死，瞬间就怂了，开始掏钱转账，并给方亦和自己办离职手续。 “叮——”，方亦接到一条短信，是银行方面发来的，说近期总有大笔资金转入，系统判定账户功能异常，可能涉及洗钱和电信诈骗，银行卡暂被冻结，需本人去柜台验证，进行重新激活。 方亦当即就卧了一个槽，心想就这？这就账户异常了？还能不能让人好好讹……呸呸，索赔了？ 老张看了眼时间，见欢送仪式快开始了，就问费明达的发言稿呢？ 费明达看了眼黑屏的显示器，指了指桌下的机箱。 老张安排下属收拾办公室，同时另接一台显示器打印发言稿。 见费明达满脸是血、双手受伤，肯定是不能上台发言了，就跟问方亦能不能从离职员工角度，代表三人上台讲两句？ 来到会场，方亦就后悔同意了：本以为一个欢送式，也就总部领导班子几个人呗，结果现场三百多人，还不算新闻媒体。 老张显得神情落寞，也是，这将是他人生舞台的一次盛大落幕。 他突然转头冲方亦笑，道：“我和老费都落幕了，让出这么大个舞台，要不你上去干呗？我俩一起推你，你年轻有为，肯定有戏！” 方亦摇摇头，说人生更深远的意义，自己也还看不太清，但短期肯定是搞钱，而不在此，并提醒他虽退了，但还欠自己个人情呢。 老张无奈地摇头，说肯定记到死，毕竟抵两百万呢。 上台讲话时，他回顾了自己的大半生，说到兴起时热血沸腾，言至失落处黯然神伤，最后希望在座各位百尺竿头更进一步，为企业发展不断贡献力量。 方亦上台瞬间，在座各位都懵逼了，一阵骚动后才安静下来。 方亦说自己也是一名即将离开工作岗位的员工，同时沉重地宣布，公司副总经理、人资负责人费明达也因病情突然恶化，主动请辞离开工作岗位。 方亦继续阐明，工作没有贵贱之分，只有社会分工不同，都是为了企业健康快速发展。 自己和两位领导虽然离开了一直深爱着的企业，但即使远隔万水千山，也会持续关注企业发展动态。 最后，方亦勉励大家都能固守初心、做好本职工作，持续发光发热，为企业发展不断添砖加瓦。 方亦讲完坐回座位，张方礼在桌下伸大拇指，夸这讲话有水平，最重要的是临场发挥没稿子，方亦问这不是上台讲话必备能力么？ 老张一听涨红脸，觉得这人不想好好聊天，不再言语。 下午四点多，拿着离职证明出公司总部，太阳有些西斜，看着一众人送老张和费明达上了车，随后渐渐驶离，多少有种英雄迟暮的悲凉。 给孙雪怡打电话说账户异常，她听完笑许久，说讹钱讹太多了，又像貔貅只进不出，不异常才怪。 她让方亦去行里找她，帮着重新验证一下。 方亦到时，柜台已开始核账，李展博黏在她身旁，非要请吃饭。 孙雪怡说晚上有约他还不信，见方亦走过来才悻悻离开。 处理完账户异常，她问去哪儿吃？今晚她请客，感谢昨晚冲冠一怒。 方亦说昨晚挨了太多拳脚，一顿饭打发不了。 她问那还要怎样？方亦说以身相许啊，这样勉强够了。 孙雪怡听完不说话，捂嘴侧脸浅笑，脸上瞬间升起片片红晕。 二人边逗嘴边找饭馆，正开心得很，方亦接到钱璐璐打来的电话。 “我真没看到你说的那个什么卡片，丢就丢了呗！毕竟旧的不去，新的不来！”方亦直接冲那头道。 过了半分钟，那头才传来声音：“方亦，晶晶正在被人灌酒，你要不要过来看看，毕竟……毕竟你俩都登记了！” 方亦愣了愣，听完她给的地址，挂断了电话。 随便找了家餐馆，方亦让孙雪怡先点菜，自己去处理点事，一会儿就回来，随即拦了辆车，朝地址快速赶去。 虽然她看不上自己，也不想和自己有半毛钱关系，但既然两人登记领证了，她就是自己的合法妻子，怎么也不能让她受外人欺负。 何况还有父一辈的老感情，外加赵国栋的肯定和信任，方亦想到这儿，催司机再快些。 与此同时，赵晶晶的酒已喝了不少，醉眼朦胧，满脸潮红，长长的睫毛扑闪着，别有一番祸国殃民的风情。 钱璐璐坐在她身旁，满脸的担忧难以掩饰，几次欲言又止。 赵晶晶端着空杯，口齿不清地问：“杜总，半瓶白酒我都喝完了，说好给我的项目，可以签合同了吧？” 杜夜笙和大流氓头子几乎同名同姓，当初也是混社会的，彭锦程欣赏他的执行力，就收到手下统管项目派发。 中午方亦打过招呼后，彭锦程就及时联系了杜夜笙，叮嘱他好好照顾赵晶晶，选几个合适项目，具体让他看着办。 彭锦程没说太细，杜月笙也没多问，就按照以往路数及时联系，约赵晶晶晚上详谈。 她接到电话后，心里对荆俊晖充满感激，本来说晚上才会有消息，没想到一中午就搞定了，不像方亦那个废物，整天游手好闲、到处瞎晃。 但为保险起见，还是叫上了钱璐璐，让她陪自己赴约。 杜夜笙单手搭在椅背上，斜倚着身盯向赵晶晶的胸口，眼露邪魅之光道：“你喝了半瓶，那我就先签一个‘杜’字好了！” 赵晶晶瞳孔一缩，道：“杜总说话不算数？” 杜夜笙诧异道：“赵美女，话可不能这么说，我怎么说话不算数了？我刚刚是不是说，你干半瓶白的，我就立马签字，但也没说签几个字啊！” 第54章 你让我摸摸 将酒杯放回桌上，赵晶晶气得胸脯上下起伏，道：“杜总玩儿这种文字游戏，就没什么意思了吧？” 杜夜笙拿过剩的半瓶白酒，继续盯着高低变换的两处隆起，道：“要不这样，赵美女，你把这半瓶干了，我立刻在合同上签字，你看怎样？” 赵晶晶知道，以自己的酒量，再喝下去肯定不省人事，于是摇了摇头，道：“杜总，我不胜酒力，真不能再喝了，否则会出丑的！算了……我胃口太小、实力太弱，彭总的项目可能吃不下！” 看着眼前两位美女，杜夜笙开始按捺不住内心的躁动，伸手朝赵晶晶胸口摸去，道：“赵美女，你这么大的胸怀，肯定海量啊，这点酒算什么？” 钱璐璐赶忙上前，伸手扒开他的咸猪手，架起赵晶晶道：“杜总，咱们都喝多了，要不早点散了，下次有机会再聚吧！” 杜夜笙沉下脸，道：“都给我坐下，今天我看谁敢走？彭总给你们项目做，那是瞧得起你们！你们一会要一会不要的，耍我们玩儿呢？今天这酒，你喝也得喝，不喝也得喝！否则就是不给我杜夜笙面子！” 与此同时，一群马仔堵住包厢的门，在敏感部位色眯眯地扫来扫去，把二人逼得又坐下来。 在他们看来，两个美女已经躺在杜夜笙床上了，什么时候开动，只是时间问题。 赵晶晶抚了抚胸口，想着喝还是不喝？做着最后的思想斗争。 钱璐璐见状，厉声道：“晶晶，你不能再喝了，否则得打120了！” 杜夜笙端起半杯红酒就泼过去，瞬间泼了她一脸，红酒顺着下巴滴至脖颈、流进高地。 见此情形，他狞笑道：“兄弟们，都流到衣服里去了，快帮美女擦擦，你看你们，一点都不绅士！” 钱璐璐赶忙双手交叉抱住胸口，但又一句狠话不敢说，因为她知道，杜夜笙自己得罪不起，而他身后的彭锦程，更是神一般的存在。 赵晶晶见此情景，很后悔来这饭局，更后悔喊钱璐璐一起来，随即一咬牙一狠心，冲杜夜笙道：“我如果喝下去，你个大男人可不许赖账！” 说完这话，她抢过半瓶白酒，像喝雪碧一样咕嘟嘟灌进喉咙。 高度酒入喉很烈，挑逗着舌尖的味蕾，澎湃着赵晶晶此刻繁乱的心绪。 酒刚下肚，辛辣灼烧感就往上返，赵晶晶顿觉昏昏欲睡，冲杜夜笙道：“杜总，按照你说的，剩下的白酒我也喝了，你可以在合同上签字了……” 杜夜笙抹了抹嘴角的小胡子，淫笑着去搂她脖子，道：“合同我肯定会签的，不过你和你这位美女朋友得先让我舒服舒服，其余的都好说！” 钱璐璐想上前阻止，却有两个痞子站在身后，一刻不停地盯着她的一举一动。 方亦，你怎么还没来啊？你再不来，晶晶可就要羊入虎口了，钱璐璐心急如焚，却又胳膊拧不过大腿。 杜夜笙虽名不见经传，但架不住狐假虎威啊，他身后可是有彭锦程这样的大佬撑腰。 彭锦程什么人？那可是阳市首富，是和阳市市首钟正、神风帮帮主蒋神风一起玩儿的人，正儿八经的黑白通吃。 杜夜笙就要搂上脖颈了，赵晶晶本能地将他推开，浑身虚脱道：“杜总，求求你行行好，放过我和璐璐吧，我已经够对不起她了，项目我可以放弃！” 杜夜笙却又顺势搂过去，另只手朝胸口就抓，同时道：“好啊，你让我摸摸，摸够了就放她走！” “滚你妈的，这么喜欢摸，回家摸你妈去！”赵晶晶终于爆发了，抄起桌上的钢叉，朝他伸过来的咸猪手叉去。 杜夜笙向后撤身，同时迅速缩手，却还是被叉中手心。 就听“啊”的一声惨叫，钢叉“咬”住掌心，叉把开始上下摇晃。 “你个骚货，竟敢如此对我？”没想到她竟敢动手，杜夜笙整张脸都在抽搐，他不顾疼痛拔下钢叉，转身就是一记重重的耳光，扇得赵晶晶整个人都飞了出去，头“咣”一声撞在墙上，顿时就晕了过去。 杜夜笙看看手掌心，有被钢叉叉出的几个小孔，却没流一滴血，于是冲周围马仔道：“去，把她俩都送到之前开好的酒店去，今晚我就来个‘双飞’，给她俩好好开开荤！” 看着晕在地上的赵晶晶，钱璐璐都被吓懵了，没想到一个真敢叉，一个敢扇这么狠。 “开你妈的荤开荤，想喝酒是吧？”众小弟正打算上前，一只鞋从半空飞过来，不偏不倚砸在杜夜笙鼻梁上，随即落地。 方亦踹门扔鞋，动作行云流水，随即缓缓走进包房。 一群马仔被方亦的王霸之气所震，都本能地向后退，竟没一个冲上来的。 杜夜笙也被砸懵了，愣在原地不动，眼看着方亦来到身前弯腰，捡鞋、穿鞋、提鞋、系鞋带……然后，一个大嘴巴子抽过来。 “啪”的一声，杜夜笙被抽得身体腾空，横着翻转近三圈，结实地摔在酒桌上，小弟们看着都疼。 只见杯盘稀里哗啦掉一地，汤汤水水溅得杜夜笙满身都是。 钱璐璐见是方亦，这才安下心来，起身来到赵晶晶身旁，掫起她的上半身，将其抱在怀里。 周围小弟这才反应过来，相互使个眼色，各自抄起酒瓶朝方亦冲过来。 四个酒瓶瞬间到了眼前，砸向额头、后脑勺、左肩和右肩…… 与此同时，一个马仔磕碎瓶底，握着瓶口就朝方亦肚子捅过来…… 然后，然后就是安静，五个人都保持着各自砸和捅的姿势，包房内出奇的安静。 “这一下，几乎用出了吃奶的劲儿，他不颅骨碎裂，至少也得重度脑震荡吧？” “后脑遭重击，这小子会不会直接植物人儿了？进去？怎么会？我只是按指令行事，有彭老大罩着呢！” “肩膀挨这一下，这小子不会成杨过那种独臂侠吧？” “这瓶碴子够锋利，估计捅进肚子里了，肠穿肚烂那种，一会儿肠子别缠我手上，咦——太恶心了！” …… 第55章 锅黑难背 “歇够没有？”几个小弟正摆造型，方亦有些烦了，转头问。 小弟们瞬间就有点懵逼了，开始怀疑手里的“凶器”是不是真的？ 方亦逐个拨开“凶器”，同时接过一个酒瓶，“砰”一声砸在递过来的人头上，瞬间冒血。 握着瓶口，方亦将锋刃对着其他人，马仔瞬间就朝后退。 “是你们飘了？还是老子握不动刀了？竟敢朝我动手？”看众人惊惧，方亦又加把柴，让火烧得更旺。 方亦补充道：“你们喊我老婆来谈事，我举手欢迎，但若想灌她酒，然后来硬的，那得先问问我同意不同意！” 方亦转身，冲躺在桌上的杜夜笙道：“小逼崽子，喜欢喝是吧？来，让你喝个够！” 方亦抓起一瓶茅台，拧开盖就怼进他嘴里，随即捏住嘴唇，“咕咚咕咚”还没喝几口，就开始从鼻孔往外喷。 杜夜笙手刨脚蹬，不停地扭头摇脖，想挣扎着坐起来，方亦松开手。 杜夜笙坐起身吐出两口白酒，冲方亦吼道：“傻逼，你知不知道我身后是谁？我老大是阳市首富彭锦程，神一般的存在！你敢得罪我，看我不弄死你！” 方亦没搭理他，在包房转了一圈，将一整箱茅台搬上桌。 见自己被无视了，杜夜笙顿觉丢了面子，道：“妈的，老子跟你说话呢，你听到没有？” 方亦指指整箱茅台，冲他道：“全喝光，喝不光的话，可能会死！” 他听完大笑，不屑道：“呦吼，挺能装逼嘛？老子就不喝，你有本事整死……” 他还没说完，方亦就动了，突然抓住他手腕摁在桌上，另只手抓起一把餐刀，冲手心扎下去。 “啊——”杜夜笙一声惨叫，手心被餐刀穿透，钉在桌面上。 方亦提出一瓶茅台，放到他身旁，道：“傻逼，不是喜欢喝么？喝？还是不喝？” 杜夜笙强忍疼痛，望着茅台迟疑。 “不喝是吧？那不用喝了，这只手也没什么用处了！”方亦拽过另只手摁桌上，握起餐刀就要再扎。 杜夜笙被吓得魂都飞了，赶忙大声道：“我喝，我喝！爷爷饶命，爷爷手下留情！” 随即两腿夹住瓶身拧开瓶盖，屏住呼吸往嘴里倒。 看他一口口喝酒，方亦掏出水果机拨号。 此时此刻，市中心一家高档茶馆二楼，蒋神风和彭锦程正悠闲地焚香品茗。 二人对面是一幅唐寅的真迹书画，茶台上还插了束小瓣碗莲。 白天和新市首钟正长谈后，双方就一些想法达成了共识，简言之就是：他俩帮市首树立形象提升政绩，市首帮他俩保住身份地位互惠互利。 但在业务规划及具体实施上，两人还是有些分歧。 蒋神风看好新能源行业，毕竟处在风口上猪都能起飞，何况二人资金雄厚，人脉渠道也广，可以轻轻松松赚几年快钱。 彭锦程则更看好生物医药行业，随着人口老龄化趋势明显，养老、医疗保障等领域将大有作为，尤其是细胞治疗产业，发展潜力将十分巨大。 就在两人争执不下之际，蒋神风电话响了。 “喂？爷爷，有什么事么？”一看是方亦号码，蒋神风瞬间坐起身，语气殷勤且毫不避讳地问。 方亦开门见山，道：“彭锦程电话给我，我有事要问问他！” 见方亦来者不善，在彭锦程示意下，蒋神风按下免提，道：“爷爷，找他什么事啊？阳市首富很忙的！” 方亦道：“老子不管他是阳市首富还是‘狗’市首富，不想帮忙就直说，干嘛嘴上痛快答应，然后安排一群傻逼来恶心人？再特么搞这一套，别怪老子翻脸不认人！” 蒋神风刚想说，彭锦程接过电话，道：“方亦小兄弟，是吧？你先消消气再说，我想问问你何出此言啊？你叫我帮忙照顾你老婆的事，我中午就打电话安排了啊，难道没人联系她？” 方亦听完阴笑道：“嗯，联系了，听从你的安排，用合同胁迫我老婆喝酒，马上要去滚床单了，幸亏我来得及时！彭总，你都首富了，还玩儿这野路子呢？真特么让人瞧不起！” 彭锦程听个大概，还是有些懵逼，不禁道：“小兄弟，我想是有什么误会，要不这样，你发个位置，我这就过去一趟，咱当面把事说清，毕竟这锅有点黑！” 方亦半天没说话，最后“啪”地挂断电话，将地址发给了蒋神风。 “快特么喝，看什么看？傻逼！等接力呢？让彭锦程帮你喝么？”见杜夜笙停下看热闹，方亦一杯红酒泼过去，同时骂道。 “我老大马上就来收拾你了，我还喝个几把喝？我要让你老婆和这妞儿陪我大战三天三夜，你就给我站旁边眼睁睁看着，然后再让你死无全尸……” 杜夜笙坐在桌上，一脸得意地冲方亦叫嚣，还没说完就被抓住头发，狠狠朝桌面撞去，再被提起来时，嘴里开始大口吐血，伴着阵阵哀嚎和求饶。 杜夜笙真怕了，他能感觉到，方亦真敢弄死自己，只是时间问题，于是跪在酒桌上不停磕头，道：“爷爷，祖宗，别打了，是我色令智昏，我错了，求你放过我，我今后再也不敢了！” 其他小弟见此情形，也赶忙扔下“凶器”，跪地上道歉自扇耳光。 而就在方亦挂断电话不久，两列长长的车队就驶出茶馆，朝这家饭店快速驶来。 蒋神风没坐库里南，而是与彭锦程同乘一辆幻影。 车至中途，彭锦程说方亦看着也就二十几岁，好奇蒋神风为何喊他爷爷？ 蒋神风一键将隔断玻璃变为不透明色，完全隔绝前后排光线和声音后，凑到他耳边，透露了一个惊天的秘密…… 彭锦程听完长“嘶”一声，睁大双眼冷色道：“这可别瞎说，你认真的？” 蒋神风拍拍胸脯，道：“老彭，咱认识至少二十年了吧？不用说喊爷爷，你看我和谁认过怂？何况我上次什么状况，你最清楚不过！” 幻影在饭店门口停下，彭锦程下车时，将略抖的手插进衣兜，不经意摸到点东西，顿时心安不少。 第56章 首富的补偿 几十号小弟下车“夹道”，把饭店老板吓得腿不停在抖。 见两位大佬并排走进来，又开心得差点蹦起来，因为他知道，活字招牌来了，一夜之后，自己的店想不火都难，于是就想上前打招呼，却被小弟无情地拦下。 “那不是咱阳市首富彭锦程么？终于见到活的了，以前只在电视新闻里见过！” “还有他旁边那个，好像是神风帮帮主蒋神风，他怎么也来了？而且两人还同框出现！” “这两人同框可不容易，我以前是没见过，难道是来见什么大人物？” “有可能，你看这排场，再铺个红毯，就妥妥赶上迎接外宾的阵仗了！” “像他们这种活在别人梦里的人，不都只在五星酒店用餐么？今天怎么这么有雅兴，来这种小餐馆了？” “看他俩好像都不怎么高兴呢？别看了别看了，吃自己的饭，别找不自在！” …… 小弟推开包间门时，彭锦程惊呆了：桌上杯盘狼藉，杜夜笙跪在上面磕头求饶，一众小弟跪在地上，不停地自扇耳光求饶。 与此同时，赵晶晶满脸潮红，人事不省地躺在地上，上半身被另一个女生扶起搂在怀里。 方亦皱着眉站在桌前，像看空气一样看杜夜笙磕头，见彭锦程进来，双眼射出寒光。 蒋神风冲地上马仔道：“麻痹的，都给老子滚出去，看到你们就烦，一天不让老彭省个心！” 马仔们听到这话，看看方亦，又看看彭锦程，如蒙大赦般爬起身，迅速撤出包房。 彭锦程看了两位女生一眼，走到桌前问杜夜笙：“怎么回事？” 杜夜笙心中发毛，小声道：“老大，您中午交待完，我下午就联系赵总了，晚上约她出来签合同，一点没耽误！” 彭锦程听完冷冷道：“签合同就签合同，我让你灌酒了？我让你开房了？” 杜夜笙赶忙磕头，道：“老大，我错了！我不知道她和您……我就是晚上见了赵总，被她的颜值所吸引，临时起的意！是我色胆包天，还求您看在我……” “嘭”的一声，彭锦程没等他说完，一拳就捶在腮帮子上，杜夜笙瞬间翻桌而下，整个人旋转两圈后，脸朝下重重摔在地上，门牙被硌掉好几颗。 方亦侧过脸瞅瞅，感觉这彭锦程也是个练家子，否则没这么大力道。 彭锦程上前就踹，道：“还想双飞是吧？你个傻逼，谁都敢摸？谁都敢得罪？跟谁都敢动手？你几个胆子？这些年你背着我干的那些事，以为我都不知道，是吧？” 杜夜笙不停地撑起，不停地趴下，不敢放一个屁，嘴中不停向外咳血。 最后踹累了，彭锦程转身，背对他道：“一只手，三年，有意见么？” 杜夜笙赶忙缩手，边磕头边道：“老大，我可以蹲五七八年，但失去一只手出来可怎么生活啊？还请放我一条生路，放我一条生路，求您了，求求您了，我这给您磕头了！” “你不是喜欢到处乱摸么？怪不得别人！”彭锦程说完朝门外一挥手，不再说话。 随即就有俩小弟提着西瓜刀进来，一个将他右手按平，另一个举刀就要砍。 蒋神风一抬手，示意停下，同时上前两步，冲方亦道：“爷爷……您看呢？” 方亦没回头，伸出右手的小手指。 蒋神风赶忙道：“别右手了，就右手小手指吧，再赔一百万精神损失费！还不快点道谢？看以后还手欠不？” 杜夜笙转账时连连道谢，随后一声惨叫，小手指被砍掉，几个小弟将他拖出门。 彭锦程处理完这事，和蒋神风一样站在原地，瞅着方亦的背影，一时不知该说什么。 又过了一会儿，方亦转过身，和钱璐璐一起搀起赵晶晶，并在她耳边叮嘱几句，让她把赵晶晶送回家。 蒋神风赶忙上前献殷勤，说必须坐他车，确保绝对安全，并跟着二人下楼，亲自去给开车门。 包间就剩两人，方亦冷冷地瞅向彭锦程，道：“彭总，我这七百年八百辈子不求您办点事，好不容易求了一回，您这也不怎么上心哈，最终搞成这样，彼此都很难堪呐！” 彭锦程搓搓双手，难为情道：“小兄弟，是我没交代清楚，实在抱歉，我会补偿你老婆的，呃……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是说，我会用项目和政策，尽量做弥补！” 方亦冷哼两声，道：“弥补？你们有钱人可真会玩儿哈？反正有的是钱，觉得都能拿钱摆平！你想没想过有那么一天，会有你拿钱摆不平的事？” 彭锦程听完一哆嗦，后背瞬间冷汗直流。 是的，这辈子富甲一方，下辈子会不会沿街乞讨？或者根本做不成人，直接变成阿猫阿狗？ 本来还有些不舍，想到这些后，彭锦程毫不迟疑地掏出两张卡递过来，道：“小兄弟，这也谈不上什么弥补和补偿，只是我的一点小心意，还希望你能笑纳！” 方亦低头看了眼，没伸手去接，也什么都没问。 彭锦程刚忙介绍，道：“这是品云小区一品云上的房卡，整个阳市只有两套，一套在蒋神风手上，一套在我手上，是当年开发商老板借赌马送给我俩的，我觉得小兄弟你更适合住在那儿！” 见自己介绍完，方亦没什么反应，彭锦程又拿起另张卡，道：“这是阳市五星级花云酒店的‘白玉至尊卡’，全国仅此一张，vip中的至尊vip，持本卡可解锁空中楼阁用餐，全国五星级酒店全部免费入住！” 方亦听这介绍有点意思，低头看去，但见这张至尊卡通体是块上好的和田玉，玉面雕工细腻，是商周盛行的云雷纹，正反面分别用篆文刻有“花云”和“免”三个字。 见方亦感兴趣，彭锦程喜出望外，道：“我听花云老板说，这雕工就大几十万，当然了，黄金有价玉无价，我觉得小兄弟跟它更有缘，我愿意成人之美！” 听门外有动静，察觉到有人来了，彭锦程赶忙将两张卡揣进方亦口袋，比了个“嘘”的手势，说房证明天过完户马上送过去。 第57章 两笔黑账 敲门进来的是蒋神风，说刚把赵晶晶送回去，在楼下等了等钱璐璐，又将她安全送回了家。 蒋神风话中多谄媚，更让彭锦程确信他所言非虚，瞬间觉得两张卡的投入不算亏。 反正品云自己也没住过，放着也是落灰。 至于酒店至尊卡，手上多得是，那张白玉至尊卡，有它不多，没它不少。 方亦也觉得，彭锦程虽在安排项目时有疏漏，但杜夜笙的做法也的确非他本意，人家了解情况后不但出面还诚意满满，自己也不能把事做绝，否则以后低头不见抬头见，面子上也挂不住，毕竟人家身份摆在那，多个敌人多堵墙。 所以，这事就此翻篇。 方亦突然想起点事，便心急火燎地下楼，下一半又回来，嬉皮笑脸地说买不起车，问谁能捎自己一段儿？ 蒋神风心中不免骂娘，想起弟弟被他讹了辆路虎揽胜的事。 彭锦程说反正没事，不如一起走，蒋神风不得不跟着上了幻影。 坐在阳市首富的座驾中，方亦这摸摸那看看，不停地感慨还是这车好，不仅空间宽敞，减震也是一流。 蒋神风暗自嘀咕，这祖宗不是又想讹一辆车吧？开车不用买，全凭讹。 彭锦程听话听音，心想反正别墅都送了，也不差一辆车，就问他要不要搞一辆？自己可以送。 谁知方亦却拒绝了，说这车虽坐着舒服，但开起来就没那么爽了，不但不好停车，转弯掉头都费劲儿。 方亦嘴上这么说，心里还是有数的：像彭锦程这种人脉，不能涸泽而渔，细水长流才行。 蒋神风说刚才看阳市新闻，貌似看到方亦了，代表什么员工讲话，那脱稿讲话的水平，再过几年指定也是当大领导的料儿。 方亦笑笑没说话，没想到媒体效率还挺高，下午的活动，晚上就报道了？ 彭锦程觉得回去要翻翻看，也能进一步了解下这人，知己知彼方能百战不殆嘛。 劳斯莱斯幻影在餐馆门口停下，方亦下车前朝二人真心致谢，随即开门下车。 望着幻影缓缓远去，方亦吧嗒吧嗒嘴，觉得这车真心不错。 进了饭馆，见孙雪怡没吃没喝在等自己回来，方亦有些不好意思，点了菜让服务员快点上。 她神秘兮兮地说，刚才在电视上看到方亦了，觉得那段发言还挺帅。 方亦有些难为情，但又很庆幸被她看到，就自己现在真是无业游民了，得找个富婆求包养。 她捂嘴浅笑不说话，说自己不是富婆，不过可以偶尔接济一下。 两人吃过饭，孙雪怡坚持要买单，以此感谢方亦昨晚的怒发冲冠，之前说过的。 方亦也没再矫情，和她一起出餐馆，迎着深沉的夜色，漫无目的地徜徉在阳市街头。 想想最近遇到的一系列事，貌似每个人都想看自己吃瘪，这感觉让方亦很不爽。 孙雪怡问在想什么？方亦说，真想就这样什么也不想走一晚上。 她说可以陪走，因为她的自由是方亦给的。 方亦心想，若漫漫长夜真有她陪，谁还愿意在马路上浪费时间？找个更软的地方，摸着更软的地方，选个更软的姿势，难道不香么？ 走着走着，孙雪怡说聊点什么？方亦想了想，就和她聊起了唐戈和李沐瑶的事。 听着听着，她就和方亦同仇敌忾起来，大骂唐戈这瘪犊子是禽兽。 方亦不知道她所谓的禽兽，是指害死赵嘉豪，还是占着茅坑不拉屎？ 但仔细想想，还都挺禽兽的，一个禽兽在灵魂，一个禽兽在肉体。 又走了一会儿，看看时间快十点了，方亦问她想不想看点儿刺激的，她略微想了想，拼命点点头。 方亦拦了辆出租车，和她钻进后座报了地址，车子便朝郊外驶去…… 见还有段距离，方亦就问《洛神赋》好看不？她说好看倒是好看，就是生僻字太多了。 方亦露出邪魅的笑，说自己能全文背诵，问她信不？ 孙雪怡睁大眼睛，36d的胸口一起一伏，说自己读都费劲，如果方亦真能背，让她干什么都行。 于是，孙雪怡就被记了一笔“让干什么都行”的黑账，方亦说先记下了，日后再让她履行承诺。 见她噘着嘴巴不开心，方亦又侧过脸，神秘兮兮地问她知道《长恨歌》么？就是白居易写的那个叙事长诗，叙述唐玄宗与杨贵妃爱情的那个。 孙雪怡说中学时学过背诵过，不过现在都忘得差不多了。 方亦眨眨眼，说自己能背诵全文，要不要再赌一局？背错一个字，刚才的黑账一笔勾销，没背错就再记一笔。 事实证明，孙雪怡是个地道且不合格的赌徒，黑账又被记了一笔。 方亦见还没到，又问她知道《逍遥游》么？ 孙雪怡转头瞅过来，噘着嘴让他最好别说话，有多远滚多远。 棋舟山赛道下车时，已是晚上十点半了，看着眼前超跑排排烂大街的景象，方亦觉得格外亲切，感觉附近的空气都充满自由的气息。 “方神？那不是方神么？前段时间才创造奇迹的方神！” “怎么今天没开车来？难道是来观摩的？如果能被他指点几句，那肯定受益无穷啊！” “那当然，经验都是靠实战总结出来的，和平时跑圈儿完全不同！” “旁边怎么跟了个女的？颜值还挺高，那大长腿小蛮腰，一看身材就很骚，难道方神名草有主了？” “名草有主又怎样，影响我给他生猴子么？方神，快过来啊，咱俩去生猴子，一起快活啊！” …… 两人走近，少男少女开始近处围观，却又不完全靠近，满脸的崇拜表情。 孙雪怡笑道：“方神？看来你在这儿挺受欢迎哈？是这里的常客呢！怎么，来找存在感啦？” 方亦深情地望向远处，很装逼的答道：“不，不是存在感，是自由的气息，我喜欢这种气息，可以托着我肆意驰骋，听从内心的召唤，不用瞻前顾后，不用考虑世俗的眼光，完完全全地做自己！” 就在此时，一辆蓝色兰博基尼urus迎面开来，一个漂亮的漂移甩尾，停在二人面前。 第58章 赌把大的 车轮与地面摩擦生尘，孙雪怡兴奋地夸帅，方亦却强忍愤怒，低头看是谁？ 唐戈嘚瑟地落下车窗，脸上一副欠抽的贱笑，嚼着口香糖朝这边打招呼，旁边坐个风尘女生，脸上到处都是环。 方亦上前两步，扇了扇扬起的灰尘，冲他道：“呦，小逼崽子换车啦？还是这么单薄，也不知耐不耐操？经得住路虎碾压么？” 唐戈脸色阴沉了一下，看到孙雪怡顿时来了兴致，道：“咦？才登记几天就换人啦？新人换旧人，好雅兴哈！大家都知道的，你是方神，对吧？我不是呀！” 方亦冷哼两声，转身要走，挠头道：“哈，混成你这个逼样就死定了，你特么的一副衰样！” 孙雪怡默默跟上来，道：“听你俩说话真有趣，有东星、洪兴那味儿！” 方亦瞅瞅她没说话，她可能不知道，这里面暗流汹涌。 站在人群中，看着各式跑车竞相驶入赛域，或两车单独pk，或十几辆竞飙“抢杆位”，看得方亦热血沸腾，手痒难耐。 因为这里到处洋溢着自由的气息，不用想怎么说话，怎么交际，怎么讨好别人，怎么维持生计，你只要控制好方向勇往直前，力求做到快中更快，便超越了之前的自己，便是精神净土上独一无二的王者。 唐戈再次竞速凯旋，领先第二名半分多钟，下车领了奖金后，一副独孤求败、唯我独尊的装逼眼神，挑衅地看向方亦。 “你说唐戈和方神如果再来一场，谁胜面更大些呢？” “还真不太好说，方神技术好胜率高，但这两三年都没怎么跑，你知道的，车技这东西，得在实战中不停打磨！” “我觉得也是，反观唐戈，这几年方神不在，他可是名声大噪，风头正盛！” “谁瞧不起我们方神呢？你们看看，这赛道的记录保持者是谁？you can you up ! no can no bibi !” “切——你家方神牛逼，那就出来秀啊！总枕在记录上睡觉有意思么？活在当下，懂么？” “用秀么？人家早已成神，反观你又算老几啊？有本事先把记录破了再说！” …… 听着这些议论，唐戈学着乌鸦哥的动作，将烟塞进嘴里点上，来到方亦面前吐了个烟圈儿。 烟圈儿渐渐扩大，从方亦头上套过，弥散在空气中。 见方亦一直站着没动，他又色眯眯地瞅了眼孙雪怡，嚣张道：“上次输给你，我很不服哈！而且，还损失了一辆488，我也没找你赔！咱的新账旧账，也算两清了吧？不如……咱赌把大的？” 方亦瞅瞅他，面无表情道：“赌你妈啊赌？和你这种垃圾赌，太特么掉份儿，老子没兴趣！” 唐戈也不生气，继续在孙雪怡身上扫来扫去，没皮没脸道：“”先听听条件嘛！你输了，你的路虎揽胜和妞儿归我！我输了……我的妞和这辆车归你，怎么样？” 周围少男少女开始起哄、怂恿、带节奏，说“兰博基尼可比揽胜贵多了，赢到就是赚到”之类的。 方亦淡然道：“没兴趣！老子不缺钱，更不缺车，尤其是公交车！” 风尘女听完，气急败坏道：“唐少，他骂我，你管不管啊？” “方神，这话可就有点……要不这样，咱再赌一把，条件你开，只要我能做到！但我要赢了，我要你那辆揽胜，同时要这妞陪我一晚！”唐戈指着孙雪怡道。 方亦冷笑两声，表现出无可奈何的样子，道：“哈，这事与她无关，你既然这么想玩儿，咱就赌把大的，我输了揽胜归你，再送你辆新的……对，就你这辆同款！” 唐戈眼前一亮，试探着问：“那……我输了呢？” “你输了？兰博基尼留下，滚出阳市，离开李沐瑶，再敢回来，就特么弄死你！”方亦一字一顿，众人听得清清楚楚。 “这……”唐戈迟疑，虽然一直想搞方亦，以此自证强大树威望，但也确实没把握能赢。 “跟他赌，跟他赌！”周围不分男女，都在怂恿唐戈。 方亦戏谑道：“怕了？怕了以后别总在我面前装逼，见我绕着走，别套近乎，咱俩很熟么？” 唐戈被架在火上烤，赌，不一定能赢，输了一无所有；不赌，人前折了面子，以后也没得混了。 就在众人遗憾没好戏看时，唐戈道：“赌了，但得允许雇枪手！” 方亦冷哼两声，道：“随你！这特么也雇枪手？怎么？还没开干先萎了？你这几年在这儿不挺有号的么？” 当众人的面，唐戈开始给一个叫阿兴的人打电话，出了高价将事谈成。 而常玩儿车的都知道，阿兴是全国飙车圈子内少有的常胜将军。 方亦几年前见过他一次，对他剃的光头印象深刻，刻意留的两绺头发还梳了个中分，自己当时调侃说他莫不是蛐蛐吧？为这事双方还差点动手。 就在这时，人群中跳出个微胖略矮的男生，嬉皮笑脸地冲二人点头，道：“既然话说到这份儿上，也该我这‘小诸葛’出场了，二位都是响当当的人物，我来做个见证，如何？” “你还愿意趟这浑水？”方亦认出是殷天宇，他家老爷子背景很深，唐戈根本惹不起。 殷天宇慨叹道：“方神向来低调，今晚如此雅兴，小弟愿意成人之美！咱先小人后君子，把话说在前面，二位可得愿赌服输，谁出尔反尔的话，别怪我翻脸不认人！” 唐戈道：“殷少，这哪里话？我俩谁像输不起的人？” 殷天宇道：“那好，我再确认下：唐戈输了离开阳市，净身出户离开李家，是吧？” 唐戈半天没说话，最后狠心道：“嗯，是！” 殷天宇看向方亦，道：“方神，兄弟可就一视同仁啦！你输了揽胜归唐戈，额外送辆兰博基尼，对吧？” 方亦还没答，唐戈就指向孙雪怡，反驳道：“不对，除了车以外，这妞儿得陪我一晚！” 方亦阴沉着脸，道：“唐戈，我说过了，赌约不包括她，这事与她无关，别总往她身上扯好吧？” 第59章 张冠李戴 盯着孙雪怡脖颈以下，唐戈两眼放光，道：“都玩儿这么大了，肯定得扯上她，不然……就不赌了！” 方亦道：“不玩就不玩咯，像你这种垃圾，我也懒得……” “赌了！他输了我陪你一晚！谁说话不算……谁是狗！”方亦还没说完，孙雪怡上前道。 方亦瞬间惊住，问道：“我说，你不是看上他了吧？” 孙雪怡表情冷静且温和，道：“李沐瑶现在势单力孤，就像昨晚之前的我，你都愿意全力帮我，我为什么不能？” “放心，我不会失言，你输了我就履行承诺，然后和你永不相见！我不会怪任何人，这是我自己的决定！” 听着她的话，方亦在想，或许她天生不是赌徒，也不爱追求刺激，但命运的轨迹让她看尽人情冷暖，反倒更珍惜得来不易的情谊。 输了又怎样？谁会在意一个孤儿的荣辱？但若赢了呢？ 唐戈开心地拍手，道：“好，既然有殷少在，我猜谁也不会食言！” 双方约定三天后，还在这里，风雨无阻。 唐戈又看了孙雪怡一眼，随后上车，伴着彼伏的声浪，几十台超跑一哄而散。 望着车流远去，方亦推了她一把，道：“引火烧身，有意思么？” 她吐吐舌头，道：“你昨晚帮我，不是引火烧身么？有意思么？我以后的意中人，一定是个盖世英雄，他一定很会开车，谁不服一直硬到底！他也一定不知输字怎么写，因为在他的字典里，根本没这个字！” 方亦听完觉得她在开车，又觉得她在骂自己文盲，但都没确凿的证据，便送她回住处，然后回品云睡觉。 后半夜里，却翻来覆去睡不着，一直在为车的事发愁。 虽然车库有两辆超跑，但这种没磨合过的新车，根本不适合跑这种比赛。 和别人现借么？不托底的车，也不敢拿来开啊？ 万一被动过手脚，岂不是赔了美女不算，还得赔辆兰博基尼？ 即使人熟车托底，但车况不熟的话，也会影响技术发挥。 要知道，这种巅峰对决，每个过弯、每脚油门都尤为关键。 一想到输了比赛，孙雪怡就得和唐戈那傻逼滚床单，方亦就开始焦虑。 尤其想到那双大长腿，可能会被唐戈架在肩上、胳膊上、双腿上，或者盘在腰上…… 方亦更加焦虑了，焦虑着，焦虑着，自己竟特么睡着了…… 第二天一大早，就有人来敲门，方亦见是物业经理，双手托着本房产证。 他说是彭锦程派人送过来的，同时兴奋地说，昨晚在阳市新闻上看到方亦了。 方亦朝他笑笑，接过房产证，让他先去忙。 随即掏出房卡，去对面别墅参观了下，感觉和住这套大同小异，瞬间失了兴趣。 随便吃了点东西，发动了路虎揽胜，去探望赵晶晶。 赵国栋开门时，就见她躺在沙发上，旁边是昨天打球输了的荆俊晖。 他边投毛巾敷赵晶晶的额头，边轻声安慰：“晶晶，我已经安全地把你护送到家了，放心吧，没事了！” 方亦听着有些懵逼，忽然就在想：我是谁？我在哪儿？昨晚哪儿都没去？一切都是梦？ 张桂珍站在沙发旁，见方亦进门，没好气地斥责道：“方亦，你昨晚跑哪儿去了？晶晶因为谈生意被人灌酒，差点被……你竟不闻不问，装得跟没事人一样！” 方亦没接她的话茬，冲正在献殷勤的荆俊晖道：“荆少很闲哈？竟有空来操心别人老婆！” 张桂珍挖苦道：“别人老婆？你尽到当丈夫的职责了么？” “昨天晶晶好命，接到两个……好几亿的大项目，和甲方签合同时，被灌了很多白酒！” “如果不是荆少及时出面，救下了晶晶和璐璐，估计她俩都得吃大亏！” 赵国栋也站在旁边，皱着眉沉着脸，对方亦的置身事外深表不满。 荆俊晖赶忙接话，道：“叔叔阿姨也不用太过担心，晶晶是我朋友，常在一起玩儿，我肯定会好好照顾她的！” “至于她这位刚登记不久的老公，毕竟在国企小职员干久了，也没什么人脉，接触不到大人物，我又恰巧能帮一下，您二位不用这么客气！” 方亦听完不气反笑，道：“那你说说呗，你是怎么救晶晶回来的？你这么喜欢玩儿个球，我早晚让你完个球！” 方亦边说边瞅向他，开始盘算他这身打扮：表，腰带，脖上护身符……有机会讹个……呸呸，索赔个两百万，他应该负担得起。 他不知方亦想什么，道：“昨天中午彭锦程给了项目，我就让具体负责人联系晶晶，商量合同具体事宜，谁知下面的人办事不力，竟起了歪心思，我知道后……就让彭锦程打电话及时制止了！” “但晶晶当时喝得人事不省，我就把她和闺蜜一起接回来了，送到楼下，没上楼！” 听着他的描述，赵晶晶不停点头，像是完全相信了，并投去感激的眼神。 但有很多疑点，比如他提到的具体负责人是谁？他并没说名字。 再比如，他说他知道后，他是怎么知道的？难道钱璐璐也给他打电话了？ 再再比如，说让彭锦程及时制止，他有这力度么？即使他爹出面，可以冲阳市首富发号施令么？ 但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赵晶晶信了，张桂珍信了，赵国栋貌似也有点信了。 方亦略显无语地点点头，道：“好的，挺好，英雄救美呗！” 谁知刚说完，张桂珍就不满道：“我说你怎么回事？阴阳怪气儿的！不是荆少帮的忙，难道还是你这个缩头乌龟么？晶晶昨晚需要你时，你缩在哪儿呢？现在嘴上可能耐了！” “阳市首富那样的大佬，是多少人仰视的存在，就凭你一个国企小职员，人家认识你是谁啊？你敢在电话里和人家讲话么？估计还没说话，就被吓得先尿裤子！” “这都多少年了，你就一直是国企小职员，现在又变无业游民了！我家老赵说让晶晶和你去登记，我也没反对吧？但我发现你最近怎么还飘了呢？竟不肯承认自己很无能！” 张桂珍话里话外把方亦踩在脚下，永世不得翻身那种，说完也愈发觉得他配不上女儿，应该快刀斩乱麻，尽早离婚。 赵晶晶听着很开心，因为看见赵国栋面沉如水，感觉自己离恢复单身又进了一步。 荆俊晖在旁边看着很解气，毕竟自己占尽了上风，还出了昨天输球输钱丢面子的恶气。 也就在此时，赵晶晶的手机响了。 第60章 娶了头母猪 赵晶晶一看号码，顿时愣住了：尾号八个八，一定是位大人物。 “喂？”赵晶晶怯生生地接起电话。 “赵晶晶赵总么？我是彭锦程哈，昨天项目的事，出了点小插曲，我感到十分抱歉，好在我最后及时出面处理了此事，将对你的伤害降到了最低，我保证以后不会再有类似的事发生！” 赵晶晶听完，更确信是荆少出面协调的了，赶忙答道：“彭总您客气了，叫我晶晶就行！您在阳市什么身份？我这点小事还惊动了您，占用了您宝贵的时间，是我该道歉才是！” 彭锦程继续道：“是这样，为表歉意，我今天特意腾出了时间，想约您吃个便饭，再聊聊项目具体事宜，您看您有时间么？” 赵晶晶握电话的手开始抖个不停，于是强行用另只手按住，道：“当然可以，彭总能喊我吃饭，荣幸之至，一定准时赴约！” 电话那头传来和蔼的笑声，道：“方便的话，喊上你老公吧，我听说你们前不久刚登记，咱可以一起坐坐！” 抬头瞅了眼方亦，赵晶晶觉得带个无业游民去太丢人，就想直接拒绝，但又怕驳了彭总面子，就勉强道：“那……好吧！要不要叫上荆俊晖？” 彭锦程突然被问愣了，疑惑道：“荆俊晖？荆俊晖是谁？” 赵晶晶道：“就是他父亲和您有交情，昨天您从高尔夫球场走出来，和您问好那个！” 彭锦程恍然大悟，道：“噢，噢，噢，想起来了，是他啊！他这次就先不叫了，等有机会我再单独组局，到时好好聊聊！” 这话显然是机智的敷衍，却被赵晶晶听成对荆少异常的重视，毕竟都说要单独组局了。 所以挂断电话同时，又朝他投去感激的眼神。 没几分钟，短信就发过来，赵晶晶觉得发件人那八个八的手机尾号，都够自己炫耀很久了。 听她说要出门赴约，荆俊晖知趣地先告辞走了。 临时化妆换衣服，赵晶晶下楼发动车，方亦一声不吭地上了揽胜，打算默默跟在后面。 赵晶晶下了718，来到揽胜窗前道：“咱去登记时，你骑个破电瓶车，今天又把这车借来开，你是看我昨天吃瘪开心，特意来看热闹的么？再说你借这车干嘛？刮了蹭了赔得起么？” 方亦被说得一脸懵逼，无辜道：“那个……这车不是借的，是我自己的啊！咱俩登记那天……车胎扎了！” 她听完瞬间怒了，道：“放你妈的屁，吹什么牛逼？你能有这车？就连这车牌，你都根本配不上！” 赵晶晶说完上了718，一脚油门冲出去，根本不想等方亦这傻逼。 一路甚至都在想，自己如此貌美如花、精明能干，怎么会和这么一个窝囊废登了记？ 到了一家五星级酒店门口，彭锦程的秘书和保镖已等候多时，保镖帮着停车，秘书前面引路。 包房门被秘书推开，赵晶晶率先走进去，根本不管方亦跟上没有。 在她看来，方亦跟丢更好，就不用介绍他是无业游民窝囊废了。 彭锦程见她进来，赶忙起身相迎，道：“方亦小兄弟、赵总来啦？真是把我好盼呐，快里面坐、里面坐！” 阳市首富能亲自迎接，赵晶晶受宠若惊，但对于他把方亦放在自己前面称呼，心里甚是不爽。 见他一直谦让，让小两口选一个坐主位，就毫不客气地坐了上去。 至于方亦：之前是国企小职员，现在就一游手好闲的无业游民，窝囊废一般的存在，他配么？ 彭程锦见状笑道：“还是小兄弟宠妻哈，一切都依着夫人先来！” 方亦也笑了笑，话还没说出口，就听赵晶晶道：“彭总，他只带了耳朵，就是来蹭饭的，不用太搭理他，咱聊咱的！” 方亦心中妈卖批，觉得这傻娘们儿真没救了，连个话都不会说，谁用耳朵吃饭的？但也懒得纠正，拿筷子夹菜吃。 彭锦程见了，吃惊道：“小兄弟何等枭雄般的存在，我彭某都深觉自愧不如，却能对赵总此般言听计从，真是好家教、好本事哈！” 赵晶晶一撇嘴，不屑道：“枭雄？我看他连狗熊都算不上，也就是条狗而已，以前还有个班上，做个国企小职员，现在连工作都混没了，整天无所事事，所以只能我自己出来赚钱了……” 她这扒高踩低，方亦给十分，但心里终归不舒服，夸自己就夸呗，干嘛上来先踩别人一脚？ 而对彭锦程而言，这话杀伤力忒大，赞同反对都惹人，便只笑笑没说话。 彭锦程理了理思路，进入正题道：“赵总是这样，鉴于昨晚的误会，为表明我的诚意，将拿出三个十亿的项目跟你的公司合作，前期资金我方垫付，步入正轨后由你的公司运营，最终利润五五分，你觉得如何？” 方亦听完想了想，分析道：“十亿的项目太大了，她的公司吃不下，最后会出现小马拉大车的问题！我觉得五亿就……” 赵晶晶皱眉打断，道：“闭嘴！你一个游手好闲的无业游民，懂什么叫运营么？我会吃不下？你怎么知道我吃不下？再大的……我都吃得下！” 方亦哑口无言，想这老娘们儿现在怎么这么暴躁？自己说什么她都不爱听，这可纯纯是为她着想为她好啊！ 彭锦程在旁边看方亦吃瘪，比自己昨晚损失两张卡还开心呢，于是继续静静看热闹，不说话。 方亦理了理思路，继续道：“好，你懂运营，你说得全对！但这个利润五五分……我觉得还是四六好些！” 赵晶晶听完，难得表示赞同，道：“嗯，我也觉得四六好些，毕竟前期是彭总垫资，承担的风险比较大，拿大头是应该的！” 方亦听完，心里顿时就卧了一个槽，随即压着心中怒火，长长叹了口气。 这老娘们儿莫非是猪脑子？说四六当然是她占大头了，自己怎么可能帮首富往下砍价？ 彭锦程见方亦不停摇头，不禁也跟着好笑，想这么牛逼一人，怎么娶了头母猪？ 方亦心烦无比，抄起筷子塞了好几口秋葵，懒得再说话了。 二人又谈了一些合作的具体事宜，明确了权责利后，彭锦程签了合同，热情地将二人送出酒店。 两人刚要各上各车，方亦电话响了，一看竟是钱璐璐…… 第61章 断章取义 难道又要问大头贴的事？这妮子可真轴，一根筋。 方亦接通电话，刚要问什么事，却被赵晶晶气哄哄地一把抢过去。 是的，直到此时，她也不太确定，昨晚帮自己解围的到底是不是荆俊晖？ 毕竟喝了太多酒，最后喝断片儿了，后面的事一点印象没有，所以也不想错怪方亦。 她将电话开免提，劈头盖脸地问：“璐璐，我听我爸妈说，昨晚是你送我上楼的，你没喝多少酒，能告诉我，是谁来替咱解的围么？方亦？还是荆俊晖？” “荆俊晖？他是……”钱璐璐被问懵了，刚想问荆俊晖是谁？电话就被挂断了。 错把问句听成感叹句，赵晶晶挂断电话同时，气哄哄地朝方亦望去。 她道：“璐璐是当事人吧？她没喝多吧？她也说是荆俊晖解的围，你还有什么话说？” 看到这波神操作，方亦都无语了，人家明显话没说完，这怎么就有定论了？ 方亦摇头耸肩，惊叹她的脑回路，同时双手一摊，也不想再解释了。 赵晶晶有些失望，本还抱一丝幻想，觉得可能是自己弄错了，但听了钱璐璐的话，真是对方亦失望透顶。 不能给自己安全感也就算了，怎么还撒起谎来了？竟把别人的功劳硬往自己身上按，这得多不要脸啊？ 想到这儿，她也不再废话，上了自己的718扬长而去，不想再多看方亦一眼。 站在酒店门口，望着718渐渐消失在视野里，方亦回拨电话。 钱璐璐接通电话，焦急地道：“那个……晶晶，刚才突然断了，可能信号不太好！我是说，荆俊晖是谁？我没什么印象！” 方亦垂头丧气，道：“算了，不重要了，她现在比较暴躁，脑子可能也不太好用，随她去吧！你找我什么事？还是问卡片的事么？我是真没看到啊！” 虽嘴上这么说，方亦还是比较郁闷，真想问她一句，说话就不能上来直接说重点么？ “我……想见你一面！”她半天没说话，最后怯生生道，听着很没底气。 方亦有些诧异，不知她想干什么，就道：“有什么事么？我很……” “见面说！”她说完挂了电话，发来一个定位，还是上次那家全岛咖啡屋。 开车朝那边赶时，方亦很无语，感觉最近身边女生的小脾气都在爆涨—— 赵晶晶就不说了，一直像吃了枪药一样，不用点她自己都能响； 钱璐璐不也是，这都不顾自己感受，直接发号施令了； 孙雪怡更是，自作主张答应唐戈订下的赌约，拿自己的清白当儿戏…… 赌约！赌约？想起和唐戈的赌约，方亦瞬间头疼不已，毕竟还没有合适的车出战。 全岛咖啡屋，前台妹子见是方亦，吓得本能地低下头，去摸吧台上的金蝉摆件。 方亦朝她腼腆一笑，彼此都异常尴尬。 妹子觉得方亦一点不实诚，明明是头狼，非要装小羊。 方亦呢？觉得她太小气，上次不就是帮摆件开个光么？搞得像今天会抢走一样。 钱璐璐依旧坐在之前那张桌，端着咖啡杯朝这边招手，背后有光倾泻而进，使她看上去恬静且温暖。 方亦点了杯美式，问道：“这么急喊我过来，什么事哩？” 她搅了搅咖啡，道：“晶晶是不是又误会你了？我听她电话里没什么好语气！” 方亦低头折桌上餐巾纸，不以为意道：“有个富二代，今天上午过去献殷勤，说昨晚是他替晶晶解的围！咳，我都习惯了，我在她心中，就是扶不上墙的烂泥！” 她长叹一声，道：“唉，晶晶这两年不知怎么了，就像着了道儿一样，什么事都钱钱钱的，整个人都钻钱眼儿里去了，她以前不这样，等我有空好好说说她！” 方亦抬头瞅她一眼，戏谑道：“呵，你……和她有区别么？最后还不是选了个更有钱的？做人嘛，不都这么现实！什么海誓山盟，一生一世一双人，都特么骗人的！” “你……”钱璐璐被怼得嘴唇发抖，欲言又止。 两人开始沉默，她看向窗外，方亦摆弄餐巾纸。 过了许久，她转过头问：“你又要去飙车比赛了？” 方亦惊讶道：“咦？你怎么知道的？消息这么灵通的么？” 她噘着个嘴巴，略责怪又有些酸味儿地道：“你那个大长腿妹子——孙雪怡，透露给我的呗！” 方亦不禁“嘶”一声，想着不太妙啊：这要是哪天长腿放上肩，众所周知都不用第二天。 想到这，方亦脸一红，道：“你俩就见过一面，怎么混得比我还熟的样子？” 她笑了笑，道：“这算什么？她还约我们姐妹俩这两天一起逛街呢！放心，不带你！” 三个妹子一起，方亦很难掌控，毕竟只有两只手。 而在某个瞬间，又感觉像是打开了潘多拉的盒子，恶魔全都飞走了，自己只能站着四处傻看，却又无能为力。 见方亦不说话满脸愁容，她安慰道：“估计她也是担心，但又没处发泄，总不能一直和你絮叨吧？那只会让你更烦心！” 方亦想想她的话，倒也不尽然，絮叨时烦不烦心，主要取决于她的大长腿放哪儿？ 放上肩膀也不是不行，什么比较重、姿势不雅、会勾到脖子什么的，其实真都无所谓，主要是她能全身放松、感觉到心情舒畅和自己的关心就行。 方亦在脑中收起画面，瞅着她严肃道：“说正事吧，你风风火火喊我来，有什么要紧事？” 她听完犹豫了一下，道：“唐戈不好惹，什么事都做得出来，你之前就在他手上吃过亏！这次他肯定是有备而来，我劝你……” 方亦一抬手，道：“你劝不住我，就像我当初留不住你，人若下定决心……唉！总之呢，我劝你省省力气！而且，我这次也不单单为了自己，也为有托于我的人，那些受尽唐戈折磨的人！” 她听完站起身，道：“我想……你可能误会了，我不会劝你收手！要不这样吧，我给你看样东西……” 第62章 失而复得 方亦喝完剩的半杯咖啡，和她出了咖啡屋。 路虎揽胜在市区兜兜转转，她在车上人工导航。 方亦不停地问她，到底要给自己看什么？ 车停在一座废厂空地中央，方亦下车四周望，几个高大库房木门蓝漆，门漆脱皮严重，高高的围墙偶有残垣，墙外蒿草很高，墙内倒是整洁，几乎寸草不生。 正傻看着，一个六旬大爷走过来，朝钱璐璐点点头，打开一间库房的锁，转身又走了，全程没说话。 她过去推门，三米多高的门，推几下都没动，便示意方亦过去帮忙。 方亦帮推门同时，问：“要拉货么？叫个货车呗，我这车装不多少东西！” 她没搭茬，推开两扇门后一拨开关，顿时把库房照得灯火通明。 库房内很空旷，没堆任何东西，水泥地面几乎一尘不染。 在库房正中央，一张巨大苫布穿过半空吊杠，两头自然垂地，在射灯下格外醒目。 孤男寡女、私密空间、幽闭环境、暧昧灯光、让人心生遐想的苫布……难道这妮子想和自己滚床单？ 方亦不敢再往前走，也不敢再往下想，道：“那个啥……你不是说……” 听了方亦的话，原本推门就很累的钱璐璐，此刻更是内心躁动，身上发热，于是解开扣子，脱了件外套。 方亦朝门口看一眼，吓得嘴都瓢了，慌道：“你、你要干什么？要脱里面脱，这里多……” 话还没说完，整张苫布被她一把扯下，方亦瞬间愣住，像回到了几年前。 眼前这辆迈凯伦720s，虽褪去了黑色战袍，换成了双色车身，但方亦还是一眼就认出了它。 它有着f1最好的材料和技术，将柔美艺术附身硬汉，无死角地展现全车优雅的曲线。 蝴蝶门设计彰显个性，碳纤维管道延伸进发动机舱，双色座椅与橘色卡钳遥相呼应，尽显王者本色。 方亦头脑一热，抱起她就是一口，随即快步上前，看看车灯车窗，摸摸机身尾翼，趴在机盖上感受温度。 最后，方亦跪在车前泪如雨下，像见到了死而复生的初恋女友。 大学刚毕业那会儿，方定国知道儿子节俭，从不乱花钱，又喜欢飙车，所以答应送辆跑车做礼物，但限定落地不能超过五百万。 方亦听完特高兴，叫上女友钱璐璐，逛遍所有4s店，最后选了这款迈凯伦720s。 它不但出得了街道，下得了赛场，还用泪珠的设计灵感，诠释了“凡事皆有因果”的塑造理念。 提车当天，方亦将她一揽入怀，说泪珠已被踩在脚下，日后定是车在人在，自己保证她的人生充满欢声笑语。 从那天起，方亦就开始在飙车圈崭露头角，大杀四方，最后成神。 也就从那天起，车和女友概不外借，成了方亦的口头禅。 直到后来，钱璐璐离开了自己，没多久就意外车祸，想想它“凡事皆有因果”的塑造理念，真是一语成谶。 所以醒来被告知腿瘸的那一刻起，自己就没再问过这辆车的下落。 正在回忆往事，她递过钥匙，方亦问：“这车当时不是撞废了么？你怎么修好它的？” 她翻个白眼，道：“这些你就不用操心了，反正它现在又回来了，而且完好如初，能陪你继续征战沙场了！” 方亦像突然想起什么，道：“唉，也是，我跟着瞎操什么心？有个富豪男友说话就是硬气！” “你……”钱璐璐一皱眉，转身就要走，但走两步又停下，背对着方亦不说话。 方亦也觉得有点过，指着外面路虎冲她道：“喏，那辆车送你了，就当是修车费吧！” 她噘着嘴没回头，道：“切……谁稀罕！” 方亦没再理她，握着钥匙小心翼翼开门、上车、关门、启动、挂挡……像个初入洞房的新郎。 声浪巨大，堪称完美，听着它久违的叫声，方亦精神振奋，像回到了三四年前。 迈凯伦720s，右舵驾驶，4.0t发动机搭配v8双涡轮增压，最大马力七百二，百公里加速两点九秒…… 方亦喜欢它，就像当初喜欢她，它的表现完美，相信她也不逊。 只是，自己等到了它的起死回生，却不小心将她遗落在那段尘封的往事里。 虽然她离开了，好在它又回来了。 方亦在仓库里遛了遛车，一个漂移甩尾，完美出库。 将翻转屏调成战斗模式，穿梭在下午的街头，尾翼随刹车力度上下自动调节，方亦瞬间感觉，整个城市都在为自己闪烁。 对，就是这种操控感，就是这种风驰电掣的感觉，就像它从没离开过。 迈凯伦消失在门口，见方亦开心得像个孩子，她嘴角露笑。 自己不会阻止他，因为他只有在飙车时，才是最专注、最开心的。 能让深爱的人做深爱的事，自己付出多少都值，这也是自己对他最诚挚的愿望。 方亦将车一路开回品云，不想辜负夕阳西下的美景，便又在小区里顺着主道一路漂移。 阵阵声浪交织轮胎与地面的摩擦声，整辆车像只斗志昂扬的公鸡，扰得很多业主纷纷开窗叫骂。 为了让方亦停下来，小区派出所有员工路边摆手，物业经理和保安队长更是亲自上阵，不停地喊爷爷，最后差点下跪磕头，才算阻止了事态进一步恶化。 毕竟小区里的业主有一位算一位，都是他们惹不起的角色。 傍晚，迈凯伦停在两栋别墅中间，方亦将座椅放平躺下，望着天边红霞，听着舒缓曲调，舒服而惬意，就像躺在爱人怀里，感叹幸福生活不过如此。 正在昏昏欲睡，赵晶晶打来电话，没说两句就开始阴阳怪气，什么没荆俊晖的能力，还非要充大瓣蒜揽功劳，什么和钱璐璐分手了，还藕断丝连不清不楚，吃着碗里的看着锅里的…… 方亦一阵心烦，想自己啥时候吃到碗里的了？说了声“彼此彼此”就想挂断。 谁知她更来劲儿了，让方亦不要去她家蹭饭，无业游民一个，又没上进心，看着就烦。 电话被赵晶晶挂断后，方亦正叹气，路虎驶进小区，停在迈凯伦旁边…… xs7.com 钱璐璐下车，敲迈凯伦的车窗。 方亦猛地坐起身，落下车窗问：“你……怎么来了？” 她笑了笑，反问道：“怎么？我不能来么？刚帮你找回初恋，就要赶我走？” 方亦道：“不是，你以前这个时间，不是该回家了么？” 她递过路虎车钥匙，道：“以前又不是现在，什么都会变的！对了，这车太大我开不惯，我还是喜欢躺平，让喜欢的人来开！” 方亦听着，有种车轮压脸的既视感，反对道：“你……难道不喜欢大的？大的不是更舒服么？” 她刚想回答，转念想了想，随即脸一红，道：“滚！” 开车归开车，方亦还是认真感谢了她，毕竟有了趁手座驾，赢唐戈的几率又大很多。 钱璐璐说饿了，两人开路虎出小区，超市买了啤酒，餐馆点了菜，打算回品云赏月小酌，庆祝迈凯伦回归。 等烧菜的时间里，见餐馆门口挂只鹦鹉，方亦就上前逗它，谁知还会说话，逗得两人大笑不止。 马路对面高档饭店里，市首钟正和李沐瑶一起走出来，和送出来的一干人等握手，然后上了同辆车。 看到这一幕，方亦很是懵逼：难道她的大长腿，早已找到安放之处？ 钟正胆儿挺肥啊？还知道自己什么身份么？竟敢这么光明正大…… 想着想着，心中不禁失落，对明晚的赌约也顿失兴趣，考虑要不要临时取消？ 但想着不能损失一个李沐瑶，再搭上一个孙雪怡吧？于是又斗志满满。 钱璐璐问在看什么，方亦说没什么，菜好后一起回了品云。 天上月亮很圆，两栋别墅旁花很艳，她的淡妆衬出盛世容颜，三者合一，是真正的良辰美景、花好月圆、佳人在侧。 爱车重新回归，爱人却是人近情远，方亦感慨福无双至，此事古难全。 方亦想促膝长谈，长腿上肩那种也行，但她话并不多，只是倒酒喝酒，夹菜吃菜。 感觉这样下去很尴尬，方亦打开电视，选了个《西游记》播放。 她看了一会儿突然问：“你说唐僧一路西行，遇到这么多女妖精，他最喜欢哪个？白骨精？还是女儿国王？” 方亦正啃鸭脖，被她一下问愣了，想了想道：“这……估计孙悟空都不一定知道，我怎么知道？你要真想知道，就问问他胯下的白龙马！” 她听完问为什么？见方亦没理她，又想半天才反应过来，推了方亦一把，说也没个正形。 被推得向后一仰，差点坐在地上，她见此情形捂嘴浅笑，这让方亦很不爽。 为了报复，方亦旧事重提，问还记不记得第一次一起坐摩天轮时她讲的笑话？ 她想了想，拼命点头，又不停摇头。 方亦问什么意思？到底是记得？还是不记得？ 她说记得第一次一起坐摩天轮，那时候才大三呢，还约定以后的摩天轮都一起坐。 但讲过笑话么？她完全不记得。 方亦说那没关系，自己记得啊？ 说幼儿园老师问小朋友，家里睡舒服？还是学校睡舒服？ 小朋友毫不犹豫，说当然是学校啦，老师问为什么？ 小朋友说，家里的床质量不太好，半夜总是晃…… 她听完，貌似回想起这段往事，当时在半空，又只有两个人…… 随即羞得满脸通红，抓起抱枕就砸过来。 见被方亦接住，她不但不解气，甚至觉得受到了挑衅，就楼上楼下追着打。 方亦只得不停闪躲，最后退进卧室，还不忘扔抱枕还击。 抱枕掉在地板上，她没留神脚下一绊，整个人就扑过来……两人顺势倒在床上。 她脸带一丝潮红，一呼一吸有轻微酒气，混着身上淡淡的香水味，动静结合间，让人意乱情迷。 静静趴在方亦怀里，呆望着眼前这个这辈子唯一深爱的男人，此刻无语胜千言。 被高耸的山峰压得呼吸困难，方亦又不想放开，就只能在“to be or not to be”间苦苦挣扎。 两片唇，开始靠近、贴近……方亦似乎感受到了她的舌尖。 突然像想起什么，方亦猛地将她推开，随即从床上坐起，起身朝客厅走去。 是的，没忘记她当时如何决绝地要分开？ 在干嘛？自欺欺人？自己和别人登过记，而她，现在的身份是富豪女友。 方亦回到沙发前自斟自饮，没一会儿，她也整理好衣衫，默默走出来。 钱璐璐这次坐下后，酒喝得更凶了，眼角挂着难察觉的泪痕。 不知又喝了多少，她“酒力渐浓”，却没了“春思荡”，口中念叨：“跨年三载\/道不尽\/连理天鹅思故。梦里心中\/梁祝念\/雨暴倾盆似瀑。载日千飞\/浓情蜜意\/恋此中甜苦？” “痴心一片\/但只求莫君负。试想明日离别\/叹愁肠满腹\/孤独难度。万水千山\/伊莫顾\/依旧天涯同路。岁岁年年\/魂牵梦永驻\/暮朝朝暮。前程如画\/万难千险同宿。” 咦？这不是高考那年自己写给她的“小纸条”么？ 一首笔力青涩的《念奴娇》，都时隔这么久了，她竟还背得这么溜？ 钱璐璐念叨完，醉眼迷离道：“长夜漫漫，好酒微醺，笑话呢？” 方亦听完，不知她想听笑话？还是称自己为“笑话”？又或是觉得刚才一幕是笑话？于是盯着电视不说话。 她见没反应，使出杀手锏，道：“小亦亦，讲个笑话听呗？缓解下尴尬气氛！讲嘛，讲嘛！” 听她嗲声嗲气，方亦像回到几年前，忽然想起饭馆那只鹦鹉，便道：“想听笑话是吧？听好了，我可就指这个笑话活着呢！” 她放下酒杯，开始精神恍惚地拍手鼓掌。 方亦开讲，说酒店养了只鹦鹉，男士来它就说先生好，女士来就说美女好。 突然有一天，一男的就想装个二椅子，看鹦鹉怎么说？ 于是他戴了假发，浓妆艳抹进了酒店，鹦鹉见了就说，“神女”请到五楼，别到处乱跑。 他听了很不爽，就摘了假发，鹦鹉就说，原来是个人妖。 他连忙卸妆，鹦鹉见了道，当鸭子请上八楼。 这男气急了，用假发打鹦鹉，鹦鹉大叫道，保安，这傻逼到底卖啥的？是不是装疯卖傻滴？ …… 她听完大笑，笑得毫无形象，杯中酒全洒在胸口，随即醉倒在沙发上。 方亦将她托进卧室，看着她恬静的脸，想着她毫无顾忌的笑，感觉自己好几年没见过了，也不知便宜了哪个富豪类孙子？ 想到这儿，就下楼继续看电视，大口吃菜，大口喝酒。 就在极度郁闷之际，一个陌生电话打进来…… 第64章 人上有人 电话是李沐瑶打来的。 方亦听得出她心绪烦乱，既想说明晚加油，又怕说多有心理负担，不说担心不上心。 方亦劝她放心，就算是为了让她长腿上肩……呸呸，为让她履行那诱人承诺……呸呸，为了自己的荣耀，以及和唐戈的新账旧账，自己也会全力以赴的。 她说那就好，到时她肯定也要去，让方亦好好休息，毕竟明晚还要出力，随即就要挂断。 方亦说等一下，开始旁敲侧击问她认识新来的市首么？ 她马上就说认识啊，钟正是她亲舅舅啊。 方亦听完一脸懵逼，暂时不想和她说话，随即挂断。 眼睛盯着电视，想着明天的赌约，方亦窝在沙发上，也渐渐睡去。 等醒来时，已是下午两点多，方亦觉得神清气爽，卧室的钱璐璐已经走了。 见有好几个孙雪怡的未接来电，就回拨回去，约好了见面地点。 吃点东西，给车加满油，已经下午五点多了，便去接孙雪怡。 初见迈凯伦，她就被惊艳得不行，说这车和方亦气质才搭。 方亦说它算是老爸留下的遗物，无论当初还是现在，自己都喜欢得不得了。 和她说着话，将车朝棋舟山驶去。 方亦的想法是，车和赛道都很熟悉，但毕竟很久没开这辆迈凯伦跑这条赛道了，想提前去找找感觉。 棋舟山脚下，两人一车映着余晖下的夕阳，景色柔和且纯净，美的不可方物。 祥和的外表下暗流汹涌，今晚的棋舟山赛道，注定有人登顶成神，有人陨落当场。 一圈儿跑下来，方亦正在悉心感受，伴着一阵声浪，二十余辆跑车由远及近。 少男少女头型杀马特、满脸都是环，见都是外地车牌，方亦将车靠靠边，因为这些非主流做事全凭心情，自己不想找麻烦。 对面领头的下车，是个二十不到的绿毛男，长得跟索隆似的，上来就道：“车不错，妞也不错，就是人不太行，太怂！” 方亦没搭理他，站在车门外调油门线，同时和孙雪怡聊着天。 绿毛男像受到了挑衅，顿时来了火气，道：“呀呵，大叔牛逼呀！就是不知道，车技是不是也这么牛逼？还是搞这么辆车，就是带妹子山顶看星星的？” 方亦还是没理他，见天空有点飘雨，想着比赛时的力道把控。 小伙伴都齐刷刷瞅过来，绿毛男顿时尴了一个尬，冲方亦伸出右手五指，道：“五十万，比一把？我赢了，你给我五十万；我输了，我给你双倍！” “成交！”方亦及时回应。 孙雪怡皱起鼻子噘着嘴，道：“真是个财迷！” 方亦调侃道：“没有没有，我是差钱的人么？就是单纯想教教那小子怎么做人，让他知道什么叫‘人上有人’，别以为开个兰博基尼，就会天下无敌！” 她纠正道：“那叫‘人外有人’！” “咦？我说错了？没有‘人上有人’这词？”方亦想了想，歪头问道。 “有是有，但也不是这意……你、你，呸呸，你个臭流氓！”她说到一半，涨红脸骂道。 车停到起点，一群富二代已经等烦了。 方亦问是一对一，还是他们一票人一起上？ 绿毛男也听出嘲讽，表示就一对一，并将兰博基尼开过来，和方亦车头对齐。 赛程谈不上惊心动魄，方亦回到起点下车喝完一瓶水，兰博基尼还在半山腰晃悠。 等对方也回到起点，绿毛头小跑过来递烟，见方亦摆手，赶忙转了一百万，不停叫哥。 他说他叫陆林，陆地的陆，森林的林，而非“绿林好汉”的“绿林”。 听说今晚这里有场比赛，他就喊了一群小弟，特意过来围观。 孙雪怡听了捂嘴笑，把他都笑懵了，不知咋回事？就问能不能收他做小弟，学车那种？ 方亦说没兴趣，但今晚可以让他赢点儿小钱。 当他得知方亦是谁时，瞬间变得很难为情，大骂自己傻逼同时，怪自己有眼不识泰山。 陆林说待会儿再过来后，叫上小弟先撤了。 晚上七点多，雨有点大了，二人在附近吃了点东西，见路旁开始有跑车聚集。 快九点时，殷天宇开辆牧马人姗姗来迟，车上到处都是大块泥巴。 仔细端详这辆牧马人：车顶是前后双天窗，前脸上下是长条射灯，美国aev高位涉水器，顶火的飞机轮眉、机盖、中网，topfire的竞技短杠、软缆绞盘，一套psc系统带动四个顶级轮胎……方亦不禁慨叹这铠甲轮胎，就算是有钱也不一定买得到哈。 据殷天宇说，这车本是3.6撒哈拉车型，被他换成了纯进口5.7黑米v8大自吸发动机套件，移植了原厂卢比肯的前后桥及差速锁，换上了顶级的tf加强d44前后桥及刹车套件，还有八根king系列整体升高双减系统，总之牛逼plus，是越野车的天花板。 紧接着到来的，是方亦那辆路虎揽胜，作为此次赌资一部分，钱璐璐把它开了过来。 递过钥匙的一瞬，钱璐璐抬头凝视方亦一眼，随即难为情地走开了，去到孙雪怡身旁，两人说说笑笑。 快十点时，赛道周围站满了人，至少有三四百号。 就在此时，远处传来发动机的嘶鸣，一辆蓝色兰博基尼urus和一辆橙配黑的布加迪威龙齐头并进，朝这边快速驶来。 人群瞬间沸腾了，朝着两辆跑车指指点点。 赛道起点处，十几台越野车一字排开，开启了车顶探照灯，将前面一片空地照如白昼。 空地左侧停着虎路揽胜，方亦和孙雪怡站在车旁。 空地右侧停着那辆蓝色兰博基尼urus，唐戈和李沐瑶也同样站在车旁，唐戈手里提着个档案袋。 空地中间，是殷天宇怠速的牧马人越野车。 过了不一会儿，见人差不多到齐了，殷天宇走到空地中间，提起喊话器刚要开口，二十几辆跑车呼啸而至，陆林下车后，身后跟着几十号纹身、打环、染杂毛、戴大金链子的“马仔小弟”。 飙车大战一触即发。 第65章 出尔反尔 殷天宇欢迎各位到来，公开了赌约内容，说明了起终点位置，最后问双方是否有补充？ 方亦摇摇头，将路虎车钥匙交到他手上。 唐戈说档案袋里装着净身出户离婚协议，输了当场签字，连同兰博基尼车钥匙一并递给殷天宇。 李沐瑶站在原地面无表情，冷冷地看着他。 唐戈欲望难掩地望向孙雪怡，道：“房都开好了，等你呦！” 孙雪怡瞟他一眼，眼中尽是鄙视。 与此同时，夜色中飞来一架直升机，射出类似舞台追光的绿色光柱。 殷天宇提醒：光柱变红就快跑，因为警员快到了。 最后，为防止作弊，几十架夜视无人机升空实时监督。 有个漂亮妹子来到路中央，左手撑把红伞，右手高举信号旗，做出预备动作…… 方亦及时挂挡轰油门，迈凯伦像只匍匐的野兽，虚蜷着四肢不断嘶鸣，随时准备冲出。 “嗖”一声，信号弹划破夜空，漂亮妹子信号旗上下狠狠一挥，两辆车同时冲出。 布加迪六个霸气十足的排气管喷出一串火花，想要甩下迈凯伦。 方亦知道，迈凯伦双涡轮增压，布加迪四涡轮增压，马力也更大。 但棋舟山弯道多，马力大也白费，最终拼的还是技术和心理。 下午孙雪怡凑过来，问能不能像保罗·沃克一样，给车加个液氮增压？ 方亦说短期内确实能提速，但对发动机伤害极大，还可能爆缸，她听完吐吐舌头。 中途两车咬得很死，布加迪凭借强大爆发力，保持着起点赚来的领先优势。 雨更大了，让人心情烦躁，还看不清前路。 在一个急转弯道，由于天黑雨大，两车甩尾过弯时，迈凯伦猛地失重侧滑，车身卡进路边浅沟。 方亦一拍方向盘，眼睁睁看着布加迪扬长而去，消失在视野中。 挂倒挡猛踩油门，车依旧没动，方亦快速下车，见前轮悬空无法抓地，赶忙捡根木棍挖土，并搬来大石块垫在车轮下。 觉得高低差不多后，再次挂倒挡踩油门，车体加速后冲急刹，方亦再次挂挡，追布加迪而去。 耽误了多久？方亦觉得很久，久到布加迪随时可能迎面而来。 但奇怪的是，方亦始终没见布加迪，自己倒像是驶入了异次元，不停向前，不停过弯。 终于在接近山顶时，方亦望见那辆布加迪威龙：小半个车身悬空，被风雨吹得左右飘摇。 缓缓将车停下，拖着湿透的身体，方亦上前查看状况：但见布加迪车窗都开着，阿兴坐在车里一动不敢动…… 方亦问他怎么了？他仍然一动不动，嘴里却不停喊着“救我、救我”。 探出身子朝下望，是几十米高的陡崖，这要是发生坠落，“车毁人亡”是肯定的。 方亦提高声调，问：“救你？怎么救？” 阿兴一动不敢动，声音颤抖道：“压……压住车尾，我……挂上倒挡，压……压住车尾，我后驱……是后驱！” 想起自己刚才侧滑时他的冷漠，方亦转身上车，打算尽快结束比赛，完全不想听他的各种允诺。 上车后一脚油门，迈凯伦嚎叫着蹿出去，很快来到山顶掉头返回。 再次经过阿兴时，方亦还是停下车，站在布加迪侧后方，帮他压住上下摆动的车尾。 他稍用力挂上倒挡，又帮他对车尾施加重量，就见布加迪后驱猛地发力，轻而易举逃出死亡深渊。 阿兴匆匆下车，“哇”地一声就吐了，方亦见他不但尿了裤子，屎都出来了。 吐得差不多了，他就扶着路边石头大口喘着粗气，镇定下来后坐在石头上，“哇”地一声就哭了…… 他哭够后走上前，和方亦握手，道：“谢谢你，方神！” 随即又坐回石头上，掏出支烟叼嘴里，费力地点燃后吸了一口，随后第二口、第三口……然后，烟被雨水浇灭了。 阿兴依旧叼着烟，呆望着眼前的雨幕，没什么表情，也不说话。 方亦上车朝起点开，若非半空无人机盘旋，很难想象这大雨滂沱的夜，仍有几百人站在起点，静待结果。 阿兴仍坐在原地，就像雨没有下，车没有坏，自己没有来……一切都不那么真实。 接下来的观赏度并不高，没有什么生死时速、双车争抢、全车冒烟、发动机爆缸之类的惊险画面，反而在接近终点时，方亦降低了车速，车子过了终点刚好停下。 无人机开始降落，殷天宇宣布胜利方，方亦拿回路虎车钥匙，一切有序进行，逐步走向尾声。 “我就是不签，你能把我怎么地？”让唐戈签离婚协议时，意外又来了。 唐戈嘴角狞笑，目露凶光，身后站着十几个流里流气的混混。 “哈，生活真是处处惊喜，只是不知道哪个是惊？哪个是喜？”方亦冷笑两声，语气充满嘲讽，也不愿搭理他，转身朝路虎走去。 殷天宇此时上前，脸上笑嘻嘻，话语却透出狠厉，道：“呀呵？这都什么年代了，还打打杀杀的？玩儿古惑仔那一套呢？唐戈，你这是打我脸呢？别给脸不要脸哈！” 唐戈冷笑，冲他伸手道：“玩儿古惑仔又怎样？既然出来混，不磕一下，怎么知道谁更行？” 他依旧笑嘻嘻，却没交出东西的意思，道：“唐戈，你这么做事，让我很为难哈！不如……” 唐戈打断道：“殷天宇，老子给你面子，你把东西给我，这事就当和你没关系！” 雨又大了，他的脸渐渐沉下来，道：“唐戈，我再说一次，别给脸不要脸！” “我看是给你脸你不要吧？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兄弟们，上——干他丫的！”唐戈气急败坏地发号施令。 就在这时，布加迪飞驰归来，阿兴面容憔悴地下车，朝这边走。 当着几百号人，阿兴愧疚道：“唐少，对不起，我输了，刚才我……” 话没说完，唐戈一把推开他，道：“金玉其外败絮其中，真特么菜！早知如此，当初就不该雇你这种衰货！给老子丢人，滚，滚开！” 阿兴站稳后，道：“我刚才差点死在上面，你知道么？” 唐戈冷笑，道：“你特么死不死……关我什么事？你害老子输了比赛，差点儿什么都没了，知道么？” 殷天宇撑着伞，扬了扬手中档案袋，冲他道：“你不是‘差点儿’什么都没了，而是真的什么都没了！快把这离婚协议签了，咱大路朝天、各走一边！” 唐戈脸上现出狠厉，道：“签你妈签，兄弟们——上！干他！” 第66章 透视睡裙 十几个痞子刚要动手，牧马人传出警笛声，人群中又冲出几十号人，围住唐戈他们。 殷天宇道：“这是我和唐戈的事，其他人识趣就赶紧滚，否则……我数到三！一……二……” 痞子们开始犹豫，但当一人退出后，其他人便也纷纷退去。 唐戈见状面露慌色，道：“加钱，别走，我加钱！之前的三倍……五倍……十倍！” 殷天宇道：“五人一组，给我打！留口气儿，别打死！” 夜黑雨大风冷，打手们避开要害，对唐戈各种招呼。 他虽抱头缩成一团，还是被揍得鼻孔喷血、哇哇乱叫，最后没了声音。 “停！”十几分钟过后，殷天宇从后备箱抽出高尔夫球杆，走到他身旁。 唐戈仰面躺地，鼻血淌下混到泥水中……被越野车灯光照过去，颜色极为恐怖。 殷天宇瞄准侧脸挥杆，他条件反射地颤动，随即又没了动静。 “殷天宇这个老阴逼，平时看他笑眯眯，动起手是真狠呐！” “唐戈也不是什么好人，就该让人收拾收拾，你们不记得赵嘉豪了么？” “唉，李沐瑶真可怜，嫁了个不爱的人不说，还守了……那么动力十足的年纪，可惜了！” “这样下去，不会真把人打死吧？” “这场面，我就在《黑白迷宫》的电影中见过，还真没亲眼看过，今天算是开眼了！” …… “让我来！”殷天宇刚要梅开二度，球杆被阿兴抓过去。 阿兴抽完“球”，将球杆还给殷天宇。 “算了，以后在阳市，我不想再见到他！”殷天宇正要朝天灵盖挥杆，方亦过来握住球杆道。 殷天宇笑笑，道：“行吧，方神就是心软！还有谁不解气的，都来解解气哈！” 人群中刚有人要上前，就见空中绿色光柱突然变成红色…… “不好，警员……警员快来了，大家快跑！”人群中不知谁大喊一句，现场顿时乱作一团。 几百号人交叉穿梭，发动车辆逃之夭夭。 方亦将钥匙递给钱璐璐，让她开路虎先走。 随即让孙雪怡上车，快走几步揽过李沐瑶，朝迈凯伦就跑。 但忽略一个问题，那就是两座车怎么坐三个人？ 万分火急之际，殷天宇的牧马人开过来，探出头示意谁坐他车？ 李沐瑶转头看了眼，跑过去上车、关门，牧马人掉个头，一溜烟儿地开走了。 方亦也不甘落后，经过唐戈时，隔着光影氤氲的雨幕，见他仍一动不动地躺在雨水里，旁边是那辆兰博基尼。 迈凯伦启动，孙雪怡伸手过来扯方亦衣襟，同时攥紧拳头。 然后，然后方亦就懵逼了。 只见所有跑车都挤在狭窄车道上，车速根本提不起来。 不远处已经隐约能望见警车，警灯闪烁不停。 车辆横七竖八地堵在一起，方亦顾不上没伞，下车跑上前一探究竟。 但见一辆外地牌照的野马，由于转弯时方向打早了，导致整辆车横在路上，右前轮探出地面悬空…… 方亦低头看车里，是个二十出头、扎马尾、打鼻钉的美女，听着众人指责不知所措。 正犹豫是否帮忙，李沐瑶穿着高跟鞋走过来，示意她下车，自己坐了上去。 但见她踩刹车挂一档，突然猛踩油门向左打方向，野马瞬间回正。 她让小美女坐副驾，一脚油门扬长而去，方亦都看懵逼了。 午夜时分，阳市很多刷手机的夜猫子，都见证了一条本地新闻冲上“某度”热搜，标题为：棋舟山跑车飙赌。 据目击者称，现场聚集跑车三百余辆，总价值超十二亿元，车牌辐射全省多地，观看并间接参与者五百余人。 警方赶至现场时，早已是人去楼空，抓获受伤嫌疑人一名，目前案件还在进一步调查中。 市区内，一家路边烧烤摊旁，陆林看完新闻，率先问：“妈的，唐戈这货怎么不跑？” 方亦道：“屎都快打出来了，再说，就算能站起来，兰博基尼钥匙也被殷天宇揣走了，怎么跑？” 孙雪怡和钱璐璐听完，捂嘴在旁边浅笑。 陆林继续道：“这个殷什么宇，他不是故意的吧？唐戈不会全招了吧？” 方亦道：“放心，他不敢，也没那么傻！否则风头过了，生不如死！” 四人边聊边撸串，李沐瑶根据方亦发的定位找过来。 下了那辆野马车，马尾辫小美女和她拥抱，随后上车先走了。 据李沐瑶了解，唐戈醒来什么都没说，身上的伤说是自己摔的，警局没证据拿他没办法，以聚众闹事为由罚了款。 他拿不出钱交罚款，又没人保释，被处刑事拘留三十七天，至于离婚协议书的事，殷天宇说全权负责。 几人又聊了会儿，钱璐璐开走了路虎，方亦说车上只能坐一个，陆林就说顺路送孙雪怡，李沐瑶坐上迈凯伦。 来到市中心别墅区，方亦将她送到一栋三层别墅门口。 见她下车关门说拜拜，方亦顿觉不爽，提醒道：“喂？你说的‘你愿意’呢？” 她听完脸一红，难为情道：“那……那你先把车开进院里去！” 停好车跟进门，她让方亦随便坐，自己先去洗澡。 看着眼前宽敞的客厅，第一感觉就是大气：面积大，装修大气，整体欧式装修，地面如镜却不滑。 电视旁有个立式小相框，方亦没猜错的话，另两个人应该是李沐瑶的父母。 相框下压着两本书，分别是《老人与海》、《月亮和六便士》。 随便翻开几页，里面有清秀字体记录的读书心得，方亦便津津有味地看起来。 不知过多久，浴室水声停了，一双白皙且湿漉漉的美足，踩着一尘不染的地板，移到了方亦身后，玉腕搭上方亦肩膀，五指纤细且修长。 方亦轻轻转身，顿感血脉喷张，差点被眼前美景刺激得鼻血横流。 但见她全身上下只穿了件长不及膝的雪纺透视睡裙，一条丝带侧系腰间，凸显出那玲珑曼妙的身姿。 由于是真空出镜，睡衣里的美景朦朦胧胧、若隐若现，像山间红果，又似初熟葡萄，让人移不开眼、欲罢不能。 方亦呼吸开始急促，于是上前一把将她托起，朝一楼卧室快步走去。 她有些害羞和紧张，整个人朝方亦胸口贴的同时，一只手搂住方亦脖子，另只手去抓方亦后背…… 进了卧室，方亦将她一下甩上床，就见她某些部位随着床垫一颤一颤的，更勾起了方亦的无限欲望。 方亦开始解衣服纽扣，但由于身体极度亢奋，手不停地抖…… 也就在这关键时刻，孙雪怡打来电话…… 第67章 市首邀约 众所周知，这时候的男人最没耐性，方亦大口喘着粗气，不耐烦地问：“什么事？” 也就是孙雪怡，再换个人这关键时刻打电话过来，方亦第一句肯定就骂娘了。 但她不一样，孤独绝望的童年，痛苦无助的情感经历，滕秀峰这个不确定因素，不着调的富二代陆林…… 她被方亦的语气问愣了，忘了说正事，反问道：“那个……你在干嘛？累成这样？” 方亦见卧室角落有个纸箱，张嘴就来：“我在搬箱子，你什么事？安全到家了？” 据她讲，到家已经很晚了，洗漱完刚要睡觉，接到个帝都区号的电话，本以为是骚扰电话，就挂断没接，结果很快又打过来。 接通后对方开门见山，说知道她亲生父母在哪，如果想知道，一周后去魔都找他，并留了地址。 方亦问她没问对方是谁么？她说问了，那头没说。 她说当时很激动，但也没太在意，就问凭什么相信他的话？ 电话那头准确说出她的生辰八字，然后从出生开始，事无巨细如数家珍，说到关键处挂了电话，再打就打不通了。 方亦听完，说让她先睡，自己想想再说，随即挂了电话。 然后，然后感觉自己就像即将点火时被强行熄火的飞行器，憋得难受又短期内再难打火。 转身朝床上望，就见李沐瑶紧闭双眼，双手攥拳放在胸前，双腿蜷着缩成一团，全身抖得像只鹌鹑，像在等着迎接暴风雨的洗礼，懵懵懂懂甚是好看，于是不觉好笑，想她这也太怂了。 拽过被子给她盖上，方亦搂起她光滑的脖颈贴贴脸儿，一股少女体香顿时袭来…… 方亦说一切都会好起来，让她安下心好好休息，随即关灯带门出别墅，发动了车子。 进了品云，将迈凯伦停好，方亦下车时，发现路虎也停在不远处。 咦？钱璐璐来了？找一圈没见人影，只得洗洗睡了。 这一觉睡得很香，梦里也很美：一张超大的床，床上长出各式各样的花丛，散发着诱人的花香。 钱家姐妹、李沐瑶、孙雪怡都在花丛上荡秋千…… 几人看上去皆是娇艳欲滴、秀色可餐……让人心驰神往。 方亦也寻着香气爬进花丛，荡起其中一个大大的秋千。 正和几人切磋荡秋千的技巧，赵晶晶满脸怒容地端着盆冰水，劈头盖脸就泼过来。 方亦猝不及防，被细碎的冰碴一激，瞬间醒过来……已是日上三竿。 回想刚才梦境，方亦不禁嘿嘿傻笑，毕竟春梦还是要做的，万一哪天成真了呢？ 正靠着大床发呆，新市首钟正打来电话，问上午有空么？方不方便去他那儿坐坐？ 方亦赶忙应承下来，说方便，肯定方便，毕竟于公于私都得去。 于公，人家可是阳市市首，绝对大佬级别的存在，约自己那是看得起自己。 于私，钟正可是李沐瑶的亲舅舅，舅丈人一般的存在，来自长辈的邀请怎好拒绝？ 方亦起床收拾完毕，发动路虎朝市首府驶去。 钟正安排秘书在门口迎接，所以没用登记，被直接带到他办公室门口。 秘书朝门微笑着点点头，随后就先走了。 方亦推开门，见钟正坐在办公桌前，对面是个穿警服肩章三颗花的男人。 “所以这事，云警监得抓紧入手了！”见方亦推门而入，钟正起身迎接，冲警服男道。 警服男赶忙也起身，道：“请市首放心，我这就回去成立专案组，专案专办！” 钟正满意地点头，拉着方亦介绍：“这是我的一位小兄弟，叫方亦！这案子没准儿他还能助你一臂之力，你们以后要多亲多近！还有，他以后有什么事，你也多照应点儿！” 方亦听着赶忙上前握手，顺便问：“这位是……” 钟正指着警服男，道：“这位是云鹰飞云警监，是我的得力干将，你以后有事可以找他帮忙，也多亲多近哈！” 方亦朝他点头示意，三人又寒暄一会儿，云鹰飞推说有事先走了。 看他出门进了电梯，钟正说他是自己一手提拔上来的，因为觉得他比较正直可信，能秉公执法认真办案，不向黑暗势力妥协，所以这次来阳市任职，将他要了过来。 方亦听完，问自己能助他一臂之力是什么意思？ 钟正笑了笑，给方亦倒了杯水，讲起上任来遇到的第一件棘手的事。 据他说，自从劫碰国排放核污水以来，华国政府就严控其海鲜进口，进口额一度趋于零。 由于华国是生鲜消耗大户，一旦将进口政策收紧，劫碰国立刻出现滞销现象。 为提高收益报复华国政府，劫碰国生产商开始联合内阁官员，通过走私入境等非法手段，将受核污水影响的海鲜倾销至阳市周边，严重威胁了百姓生产生活安全。 方亦听到这，就问：“你想阻止这种行为？护一方百姓安全？” 他笑了笑，谦虚道：“我是有这个打算，但我能力有限，断核污水海鲜这任务，也并非我想出来的，而是帝都那边也有大佬在关注此事，最后将任务分派到我这儿来的！” 方亦听完点点头，问：“有什么线索么？” 他喝了口茶水，理了理思路，道：“国外的产业链条，目前还没完全掌握，但国内尤其是阳市一带，与劫碰生产商对接的，其实是‘要饭帮’分舵的某个或某些高层！” 方亦露出诧异表情，追问道：“要饭帮？就是帮主都会降龙十八掌的那个社团？” 他点了点头，道：“没错，但没书上写得那么玄乎！它是个全国社团，当初为解放全国也立下了汗马功劳，但随着经济发展组织进一步壮大，内部也出现了很多卖主求荣、为谋利不择手段的败类，这也是他们现任帮主洪九妹不想看到的！” 方亦道：“某个或某些高层，有大致范围或败类的具体职务、姓名么？” 他难为情地摇摇头，说还没调查那么深入。 方亦刚要再问些什么，李沐瑶给他打来电话，说菜都点好了，可以过去边吃边聊。 第68章 摸大腿 李沐瑶订的包房，在阳市最豪华的五星花云酒店，舅甥觉得不订在这，不足以表达心意。 尤其是酒店名字“花云”，取“云想衣裳花想容”之意，她一直很喜欢。 新上任的市首，竟也来这儿吃饭啊？ 看到从大堂门口下车的钟正，刚要从迈巴赫上下来的赵晶晶一家三口不由一愣。 而此刻，方亦正在停车场停车，若是按钟正的意思坐他车，刚又和他一起下车，那估计几人更得惊掉下巴。 荆俊晖赶忙下车，屁颠颠跑上去打招呼，钟正神情古怪地瞅他一眼，貌似没见过。 荆俊晖道：“钟市首，我是荆氏地产董事长荆永强的儿子，上次还在风雷俱乐部见过您呢！” 钟正皱皱眉，很厌恶地瞅他一眼，见彭锦程出来迎接，冷哼了一声，直接走了进去。 想这小子不是有病吧？大庭广众之下提什么俱乐部，是对手派来搞自己的么？ 荆俊晖见市首脸上不耐烦，也不敢再套近乎，陪着赵晶晶一家人进了酒店。 前两天赵晶晶受了惊吓，他想借此机会好好表现，便以压压惊为由，喊一家三口和当时在场的钱璐璐吃饭，想着没准儿能借此契机踢掉方亦，抱得美人归。 张桂珍见他和钟正打招呼，不由羡慕道：“荆少，没想到你和新上任的市首还能说上话呢？” 他摆摆手，一副无所谓的表情，道：“咳，他经常去我们集团调研，顺便一起坐坐，根本就不值一提！” 他如此表现，愈发让张桂珍觉得年少有为，也更确信赵国栋选错了女婿。 钱璐璐回头瞅了眼，若有所思道：“钟市首多半是要见什么前辈，毕竟刚上任，得争取更多支持，稳固一下根基！” 他连连点头，估计市首是急着去见什么大佬，否则也不能如此不待见自己。 他侧过脸看了钱璐璐一眼，瞬间觉得这妮子也不错，要颜值有颜值，要大长腿有大长腿，前凸后翘绝对耐……如果晶晶那边没戏，把这个抱回家也行。 当然，两个能一起更好，荆俊晖想到这儿，不禁舔了舔干涩的唇，咽了下口水。 赵晶晶却在暗想，要是能和钟正、彭锦程这样的大佬经常一起吃饭、喝酒、聊天，那该是多么风光的一件事？等自己的公司进了阳市龙头企业名单，估计就可以了。 两拨人各自聊着天，进入预定的包房。 也就在这时，方亦推开一扇包房的门，面无表情道：“呃……不好意思，停车慢了些，有点来晚了！” 钟正接话道：“小兄弟肯赏光来，我和外甥女已经很开心了！” 方亦朝桌上望去，除了李沐瑶、钟正、彭锦程，还有个和自己年纪差不多的胖子，眉头紧皱、络腮胡茬带个黑镜框，红卫衣上印着灰太狼，手腕戴黄手环，七分裤露出浓密的腿毛，白棉袜穿双粉色洞洞鞋，一副吊儿郎当没睡醒的样儿。 钟正赶忙介绍：“家中犬子钟伟强，一天不务正业瞎混，像条咸鱼一样，我也管不了，你有空多帮我说说他！” 他说完冲儿子道：“伟强，这就是我跟你提起的方亦，你看看人家，多么年少有为，你多跟人家学习学习，别总做自己的春秋大梦，想点切合实际的！” 钟伟强听完，抬头瞅了方亦一眼，没说话。 “阿强？一看就是好兄弟，以后一起混！”方亦挥手打招呼，却见他一皱眉，胳膊都没抬一下。 钟正赶忙道：“他吧，最近也不知怎么，总是浑身乏力，抬胳膊都费劲儿，中西医都看过，就是不见好！” 方亦又瞅他一眼，但毕竟不擅长医术，也就没说什么。 到李沐瑶身旁坐下，见她穿了件凸显曲线的一字黑色及膝连衣裙，露出光滑细嫩白皙的脖颈和双肩，深深的锁骨勾人心魄，脖上戴着一枚红运之扇的纯金吊坠。 看着此情此景，想起昨晚穿透视装的她，方亦顿时有些心猿意马，强忍着将这尤物一把揽入怀中的冲动…… 她将头缓缓凑过来，轻声道：“那个，昨晚……谢谢你！” 方亦听完瞳孔一缩，想这是什么话？不会觉得老子也和唐戈一样是个废物吧？赶忙道：“第一次，我可不喜欢强迫那种，特没情调！” 方亦说着，见她没接茬儿，便将手伸到桌下放她腿上，见她脸一红却没闪躲，就顺着膝盖向上摩挲，穿过裙摆摸到大腿内侧，随即感觉是真软真细嫩呐…… 她纤细的腰跟着一扭，赶忙打开方亦的手，同时娇羞着瞪过来一眼。 按照钟正敬酒时的说法，很感谢方亦能帮外甥女惩治坏人、重获自由，后面的事交给他处理就好。 以后有什么他能做的，只要合规合法，尽管找他，方亦连称是是。 方亦觉得，李沐瑶颜值高不高、双腿上肩长不长、多次强调“她愿意”之类的，其实真的都无所谓，主要是自己和唐戈结梁子在先，而且特别想为民除害。 彭锦程不知具体内情，听得一脸懵逼，但这种身份的人，圆滑世故得很，也没去问具体什么情况。 钟正也很尊重他，谈了些对阳市下步发展的看法，两人还单独喝了好几杯。 期间，据李沐瑶讲，离婚协议书唐戈签了，兰博基尼下午也能送回来，她说她也不怎么开，让方亦有空多去家里动动，毕竟车就怕一直放。 方亦觉得她在开车，或者是在车展，但又没什么确凿的证据。 她还说，由于唐戈这些年不务正业，家里生意也濒临破产，她期待能尽快调整好状态，积极主动正面应对，以控制人身份强势插入，使生意渐渐回归正轨，所以日后可能没太多时间陪方亦。 方亦见她重新振作起来，很是为她高兴，但听她说的这些话，却总感觉哪里不太对。 就在此时，一个身高不高、脸上微胖、戴副眼镜的中年男人走进来。 朱行长？这不是花京银行那个被讹……呸呸，掏了三百万赔偿金的朱行长么？ 一见到标志性的“地中海”式头型，方亦瞬间认出了他。 第69章 爱的执念 钟正见有人进来，抬头问：“朱行长？你怎么来了？” 彭锦程也说：“朱行长前两天从花京分行行长，升至现在的总行副行长，可喜可贺哈！” 这家伙竟然升了？难怪掏三百万那么痛快呢，原来是等着传喜讯不想惹事，估计那会儿就进产房了。 方亦有点后悔，当时不如跟他讹……呸呸，是索赔五百万了，这可比买彩票来钱快多了。 朱行长看到方亦嘴角就一抽，又见他和一美女坐最里面，市首和首富反而坐位靠门，瞬间心理就平衡多了，觉得三百万掏得真心值。 又见他和两位谈笑风生，一点都不拘束，两位大佬也很放松，没什么大佬架子，就后悔当时没答应方亦再装三百万的要求。 这种咖位的人，你想送钱都送不出去啊，人家主动开口的机会，岂非千载难逢？朱行长暗想。 他来到二人面前，道：“钟市首好，荆氏集团的荆永强想再建一所‘品云’那种高端社区，并为业主打造封闭式游乐体验设施，今天来谈贷款的事！见您和彭总在，特过来敬酒！” 钟正道：“目前大趋势是提倡实用，你给他批这种钱，让特权阶层进一步享受特权，就是在找锅背！还有，荆氏集团账目混乱，早晚会出事！” 朱行长见风使舵道：“钟市首果然独具慧眼，我也早就看荆氏集团管理混乱了，贷款是绝不会批给他们的，否则又浪费了阳市乃至国家的资源！” 方亦听完秒懂，钟正这上任的三把火，荆氏集团看来是躲不开了，估计荆俊晖的好日子也快到头了。 朱行长敬完二人，来到方亦这边，看看李沐瑶，再想想之前的仨美女，伸出大拇指就想夸方亦厉害，却被方亦一句“都在酒里”噎了回去。 敬完酒后，他意犹未尽地退出包间，想着能在两位大佬面前加深下印象，就已经很是心满意足了。 方亦见钟正几次欲言又止，就道：“钟市首有什么话直说，我能帮就帮，绝不推脱！” 他叹了口气，道：“还不是阿伟？你看他这一天……你接触人多，见到能人还请帮我引荐下！” 方亦点点头，说有机会去他家看看，然后再说。 他赶忙点头答应，说随时欢迎。 酒足饭饱后，方亦去卫生间，洗手时刚好被过道里的钱璐璐逮到背影。 他怎么在这里？难道刚才彭锦程去迎接钟市首，两人都是来见他？ 钱璐璐满脸狐疑地回到包间，说实话，自己很反感这个荆俊晖，因为他总趁晶晶不注意，在自己身上扫来扫去的，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人。 晶晶前几天电话里问的难道就是他？就他那猥琐样，打得过杜夜笙的小弟么？就随便蹭方亦功劳！ 但为什么自己不想再提这件事了呢？也不想晶晶再问，钱璐璐心很乱，不想再深挖究竟。 荆俊晖正在给赵晶晶传授打球技巧，见钱璐璐回来，便故作神秘道：“我们荆氏集团打算再打造一个‘品云’那种高端社区，你们有没有兴趣投资一波儿？” 他这话一出口，就让赵家三人好奇地睁大了眼睛。 荆永强年轻时打造起来的荆氏集团，那可是有着庞大体量的，之前一直全领域发展，现在要集中火力大干一票了？ 赵晶晶好奇道：“品云社区那种？那可得投不少钱呢！不说后续开发，地皮审批都很难！” 荆俊晖从口袋里掏出张复印件，敲了敲道：“但问题是，土地审批，我们已经拿到了！” 赵家三人率先坐不住了，争先恐后地拿起来看。 荆俊晖开始画饼：“开发‘品云’这类社区确实投入大，但我爸打拼这么多年，人脉和渠道都在，一旦完成开发，收益将难以估量！你们想想，一品云上两套顶级别墅，现在炒到多少钱了？关键是有人卖么？” “要不是看在我和晶晶这层关系，按照我爸的意思，是不想拉人进场分钱的！” 赵晶晶声音发颤，道：“五千万！荆少，感谢你有这种好事想到我，我愿意投资五千万！” 喊这金额时，她仔细盘算过：自己这么多年积蓄，一千万还是有的，加上彭锦程的四千万项目备用金。 等自己在这边获利了，再将四千万填回去，自己真聪明，简直堪称完美。 再多就拿不出了，虽然签了三十亿的合作项目，但前期投入都是彭锦程那边直接垫资的，钱不经自己的手。 听她报出金额，荆俊晖笑道：“好的，晶晶，你够敞亮！我也不会亏待你，你投五千万，项目完工给你百分之十纯利润，而且投进去的钱，按年利率十个点算利息！” 张桂珍脸上笑开了花，道：“荆少就是大气，比我那不争气的女婿，真是强太多了！” 荆俊晖瞅向钱璐璐，道：“这位美女……钱璐璐是吧？你要不要坐个顺风车？过这村儿可就没这店了，机会仅此一次呦！” 钱璐璐抬起头，看了看桌上众人，难为情道：“那个……我投五十万，行么？” 钱璐璐听了这种机会，心动肯定是心动的，但这几年下来，自己的钱几乎全用来修车和租场地了。 当初迈凯伦被撞得面目全非，被相关部门拖走后要求强制报废，自己求人托关系，辗转几处才找到那家报废车间，当场给十几个工人下跪，磕了很多个响头，才保下那堆废铜烂铁。 后来想修，钱却不够凑齐配件，只能赚点钱买零件，再赚点钱再买零件。 自己尽可能少买点化妆品，几年如一日不买衣服和包，终于在前不久将迈凯伦修好了。 但，没过几天，方亦却突然死了。 他出殡那天，自己坐车里哭了很久，因为知道这车在他心中的分量，也知道这车之于二人的意义。 后来不哭了，又静静想了很久，想着和方亦的初识。 想着他如何呵护自己宠溺自己，以及那些关于烟花、摩天轮的约定…… 想着和他被迫分开，想着自己说的那些绝情话，为让他死心做的那些绝情事。 那之后尽可能多的参加王刚组的局，也无非想着能多看他几眼。 一直以为爱的那个人还在，自己就会让象征那份爱的车也在。 但是人不在了，车的存在还有意义么？ 毕竟，毕竟自己能让车起死回生，却对逝去的人无能为力。 所以自己去找赵晶晶，劝她一起去送他最后一程。 而如今，方亦没死，他又活了，一切又变得有意义起来。 所以，哪怕再让自己选一次，自己也愿意用几年潦倒，换那辆车起死回生。 因为自己已经让爱的人痛过，那些痛，就让这辆车带来的快乐去抚平吧。 所以，此刻说投五十万，已是自己能拿出的所有的钱。 荆俊晖听完大笑，转过头道：“美女，你不是在消遣我吧？五十万？还不够我一个星期的零花钱！” 赵晶晶也皱起眉头，冲钱璐璐严肃道：“璐璐，再给你一次机会，你好好说！” 第70章 从日万到日完 钱璐璐想了想，道：“呃……那个，我的钱最近都投出去了，暂时也收不回来，感谢荆少好意！” 听了这话，两人不再在意，便聊别的去了。 方亦吃得差不多了，就想拉着李沐瑶先撤，毕竟大腿还没摸够。 尤其是手摸过去，她半推半就的样子，勾得方亦欲火焚身、百爪挠心。 但她说有些生意上的事，需要和彭锦程请教，顺便让舅舅照顾下，让方亦先走，今晚可以去家里找她。 说着就尾随二人出了门，把方亦和钟伟强扔在包间里。 暴雨浇灭了山火，方亦内心极度失落，刚要离开，阿强神秘兮兮地问：“想不想去好地方玩玩？包你没去过！” 方亦停下脚步，问：“《好地方》？不是歌名么？” 和阿强出了酒店，感觉他的话渐渐多起来，他说自己是个网文作家，文笔尚佳内容精彩却总扑街那种，也不是扑街，就是尺度大常被封禁那种，所以，他就在大号不断练废、不停练小号的循环中周而复始。 “阿强，你是不是有个女朋友叫阿珍？”方亦边开车边问。 “我只认识一个妹子，叫麻美由真，你什么意思？”他被问一愣，反问道。 方亦笑道：“《阿珍爱上了阿强》嘛！这都是上天注定的缘分，老天最大嘛！” 去“好地方”途中，阿强唾沫横飞地给方亦讲了五个黄段子，还有三位日本女优的悲惨人生。 方亦问他喜欢桃乃木香奈老师么？有她的授课视频么？ 他说有、有、有，还有三上和明日花绮罗两位老师的，硬盘装了好几百个g，都是大爱。 于是，两人一起点头，他乡遇故知，呃……不对，是校友。 好地方，是家叫“露春阁”的会所。 刚上二楼，就是各种情趣服的妖娆妹子，衣衫不整穿着暴露，表情妩媚摆动腰姿在那儿发骚，看着随时可骑那种。 方亦身体也不自觉地有反应，想着这么勾引和诱惑，自己又不是唐戈，哪儿受得了啊？ 阿伟点了个全套，问方亦有时间么？他请客。 方亦说就洗个脚按个摩，毕竟公交车谁都座，自己还是坐不惯。 他说可以带个垫，讲点卫生没啥问题，毕竟爽是上天注定的缘分，老天最大嘛，方亦听完无言以对。 他说这会所和花云酒店是同一老板，花云取“云想衣裳花想容”之意，露春则取“春风拂槛露华浓”之意，老板知道他的身份，送了至尊卡，在这儿随便玩儿。 方亦听完，觉得老板还挺骚气，竟把诗仙霍活儿成这样，人家要是知道自己两句诗分别成了酒店和会所，得直接诈尸吧？ 随即问他手怎么回事？他说是长期日万的后遗症。 而且以前吧，不知道有这种好地方，所以从不把枪口对向妇孺，而是对向自己。 那时候，手握人性的野蛮，涌溅而出的弹片，是精神之海的浊秽。 但每每风雨过后，仅存的呆滞眼神，也是对生活最后的倔强。 方亦说真不要脸，竟把这种事描述得如此清新脱俗，真对得起那些不离不弃的死忠粉。 他说，现在“日完”完美解决了“日万”后遗症，手伤在渐渐复原。 按摩快结束时，方亦接到赵国栋电话，让立刻回家一趟。 见阿伟正在别的房间大汗淋漓，就隔着门说有空去他家取教材，转身出了会所。 来到赵家已近傍晚，赵晶晶公司的一个投资人、两个合伙人全坐在沙发上。 赵国栋先开口：“方亦哈，这两天忙什么呢？我这儿有件好事，可以稳赚不赔，想和你说说！” 方亦笑笑，什么还能比讹……呸呸，索赔来得快？ 但觉得赵国栋很惦念自己，便道：“叔，什么好事啊？还能稳赚不赔，国债么？” 他摇摇头，神秘道：“你手里有多少钱，我再赞助你一部分！就是那个荆氏集团，打算再开发一所‘品云’……” 他略显激动，将荆俊晖画的大饼转述一遍。 方亦听完心头一惊，想起钟正今天饭桌上的话，明显是打算拿荆家祭旗呢，还暗示朱行长放款要谨慎。 “荆氏集团？是不是荆俊晖他家那个，他老爸叫荆永强的？”方亦冲赵晶晶问道。 赵晶晶瞥过来一眼，不屑道：“怎么的？你看人家有钱出手大方，眼红啊？” 方亦没理她的嘲讽，冲赵国栋道：“如果是的话，最好还是谨慎些！据说荆氏集团账目混乱，相关部门最近正要上手查呢！” “啊？你说什么？”听了这话，众人不禁全部张大了嘴。 赵晶晶率先发飙，道：“我说方亦，你怎么回事？看不得别人好是吧？你是不是看见荆少对我献殷勤，心里特别不平衡啊？” “但没办法，人家就是有钱有势啊！再看看你，饭都快吃不上了，还好意思坐这儿诋毁人家！有这时间，出去卖烤红薯不好么？” 张桂珍也帮腔道：“谁说不是呢？荆少说了，要不是晶晶这么优秀，根本不会给她机会进场分钱！你这无业游民整天游手好闲，竟在背后说这些！” 赵国栋也道：“方亦，话说你俩已经登记了，不能总挤在一起住吧？投资赚点钱买套房不好么？还稳赚不赔！” 方亦苦笑道：“你们得信我啊，这是中午我和市首吃饭时，他亲口说的！至于房子，不用买啊，‘品云’小区的一品云上，有两套闲着的别墅呢！” 张桂珍率先气哄哄道：“我说方亦，你怎么现在越来越睁眼说瞎话了呢？新市首？我们中午还看见他被彭锦程接进花云酒店，估计是拜会哪位大佬去了！” “人家从外地调来的，才上任多久？会认识你这曾经的国企小职员、现在的游手好闲倒霉蛋儿？你配和这样的大佬坐一张桌吃饭么？被人家牵条绳子，吃饭时系桌腿儿上还行！” 赵晶晶补充道：“你说你没新房就没新房，我也没说非让你买！但你怎么一次次的净吹牛逼呢？上次就说过一回，说什么品云的别墅，我当时就没怎么搭理你！” “我说你能现实点不？品云，品云是什么地方？全阳市顶流富人聚集区，那种高端小区，是你想了就能住进去的么？连我这种身份都没进去过！你知道它的市场价格么？” “还一品云上、两套别墅，你可能都不知道吧？一品云上在品云最靠近山顶位置，一共就两套别墅！所以，别吹那些自己不了解、超出自己认知的牛逼，好么？” 一个投资人、两个合伙人听到这里，适时打断道：“那个，你们要不待会再争论，咱先聊下我们刚才的提议？” 第71章 激情山顶 赵晶晶这才回过神儿，转过头冲三人道：“什么提议？” 投资人道：“就是投资的事，我毕竟是投资人，你从公司账户划走那么多资金，也没打声招呼，这我也就不说什么了！但有这么好的赚钱机会，也让我投一点呗！” 她答：“公司是我负责运营，每年分工都按决议执行，你虽是投资人，也没权干涉这些吧？至于投资的事，就算我想让你掺和，荆氏集团也不一定同意哈！” 两个合伙人道：“他没权干涉，那我俩呢？当初公司注册，我俩也是占股份的，现在突然撤出四千万备用金，公司现金流吃紧，经营风险巨大，甲方知道么？你借鸡下蛋，万一赔了怎么办？” 她继续答：“你俩是占股份，但加起来百分之四十九，我百分之五十一，决定权还在我手！运营的事我会处理好，至于这次投资，那是稳赚不赔，赔了我负全责！” 听几人争来争去，方亦觉得心烦，就推说有事先走了。 走出很远了，背后还传来赵晶晶的数落，什么也就能当个国企小职员啦、烂泥扶不上墙啦、一辈子受穷命啦……方亦一笑置之。 回到品云，将路虎停进车库，再将迈凯伦倒出车库，方亦又像前两天一样，躺在座位上听着音乐，欣赏皓月当空的美景。 正无聊地刷手机，李沐瑶发来消息：过来么？等你呦！ 想起昨晚情趣的透视装，还有今天摸大腿的丝滑感，方亦顿觉刷手机太浪费生命了，一脚油门出了小区。 李沐瑶家楼下，一辆车开着车灯照过来，方亦以为唐戈又回来搞事，赶忙下车冲过去。 走近一看，是李沐瑶手握方向盘，安静地坐在兰博基尼里，顿感虚惊一场。 弯下腰朝车里望去，白天那件一字黑色及膝裙换掉了，穿的虽也是黑色连衣裙，却是侧开叉一字肩抽绳抹胸款，抹胸更低、侧开叉更高。 她落下车窗，发尖滴着水珠，显然刚洗过澡，冲方亦嫣然一笑，道：“来吧，方神，飙一把吧，棋舟山山顶，看谁先到！我输了……各种姿势，任你处置！” 收回无处安放的目光，方亦刚要说句“谁怕谁”，就见她一脚油门冲了出去，裤子差点被排气管喷出的火烧了。 抹抹满脸的尾气味儿，方亦赶忙上车追上去，心想这小骚货就是欠收拾，各种挑逗不说，还总不能得逞，随即就想着她刚说的各种姿势，都包含哪些姿势？ 一路飙到郊外，上了棋舟山赛道，方亦觉得她的车技不逊于唐戈，只是可能长年不摸车，几个弯道的处理略显僵硬，但也算技术顶尖了。 率先抵达山顶，张开蝴蝶门，看山下万家灯火，璀璨且祥和。 倚在迈凯伦车头，方亦感觉没有比赛的夜晚，棋舟山安静得像座坟场，一个人影都不见。 就在此时，兰博基尼来到身前，李沐瑶弯下身换好鞋，下车走过来。 细跟尖头十厘米高跟鞋，穿在她的一双玉足上，使脚踝显得更加纤细，腰姿左右轻微扭动，更多出一丝妩媚。 她没扑过来，而是钻进迈凯伦副驾，落下驾驶座门，将座椅向后调，慢慢躺下去，并朝方亦勾勾手指。 这能放过她么？方亦呼吸开始变得急促。 玩儿了这么久的车，当然知道要解锁什么技能了，随即也钻进副驾，落下副驾门。 方亦套头脱，一把脱掉上衣，刚压在她身上，就听她轻轻“哼”了一声。 能感觉到她浑身绷紧，且在不停颤抖，便从抹胸处伸进手去，轻轻揉搓高耸的峰峦，唇顺势贴向白皙的脖颈。 李沐瑶一双胳膊紧紧缠住方亦脖子，整个上身挺得僵直，早已失去语言能力，只希望方亦能快点，快点填满她的心灵。 另只手悄悄朝腿摸去，并在上面轻轻摩挲，她搂得更紧了，方亦有些喘不上气。 最后，方亦稍微跪起，将两条大长腿搭上肩…… 就在这关键时刻，手机又特么响了，而且一看来电，又是孙雪怡。 方亦心中一阵骂娘，不耐烦地挂断后，升起车门就朝外扔…… 电话刚掉地上，铃声又响起来。 李沐瑶放下双腿，勾住方亦的腰坐起，理了理长发，喘着粗气道：“接吧，接吧，万一有急事呢！” 看着眼前妖艳欲滴的她，方亦呼吸沉重，过了半分多钟，才长长舒口气。 方亦伸手，再次朝山峰而去，感觉很软、很有弹性，也很治愈。 她倚在方亦肩头，搂住脖子，满脸羞红却不反抗。 真的，感觉孙雪怡再这么搞几次，自己真特么要炸了。 捡回电话，喘着粗气，方亦没好气道：“喂？又什么事？我说这都几点了？你不睡觉么？有什么事不能明天说？” 电话那头没声音，许久过后，孙雪怡才怯怯地问：“你……你又在搬箱子么？” 她说等了一天，也没见方亦联系她，就以为方亦还没想好，本是不打算骚扰的。 但就在刚才，那个号码又打电话了，提醒她早点做决定，错失了这次机会，以后可能永远也找不到亲生父母了。 如果有兴趣，下周去魔都指定地点碰面，会得到相关线索，云云。 方亦说一会过去找她，然后再具体聊，随即挂了电话。 李沐瑶双膝并拢翘起，轻轻抚摸方亦的脸，眼中尽是温柔，一双细跟尖头的高跟鞋，衬着一双又细又长的美腿，侧开叉处的裙摆内，美景若隐若现，尽显妩媚和妖娆。 方亦轻吻她的额头，说下次一定关机，重要的事说三遍，她的脸顿时涨红，捂嘴浅笑。 将兰博基尼护送到家，并把她从车里直接抱进卧室，方亦才出了别墅。 来到孙雪怡住处楼下，方亦见她站在门口，就摆手让她上车。 她跑过来，指着单元门口的箱子，道：“看你挺喜欢搬箱子，帮我搬上楼呗！” “我……你……我去！”方亦一阵哑口无言，此箱子非彼箱子好吧？ 她说今天照了毕业照，那些是她大学宿舍的个人物品。 搬完东西，她让方亦下楼等。 再下楼时，换了件v领高开叉无袖晚礼服长裙，脚踩一双黑色高跟鞋…… 第72章 踩我脚了 方亦透过车窗，看得差点喷鼻血，尤其是她坐进副驾的瞬间，那高开的叉口往旁边一滑，细白直的大长腿顿时展露无遗，真是要了老命…… 方亦道：“不是，你这样穿真的好么？还让不让人开车了？” 她转过头，一脸懵逼道：“怎么，违规了么？会被下架还是会被审核啊？我自己的腿，自己的衣服，想怎么穿就怎么穿，又没碍别人的事！” “再说了，去酒吧那种地方，我也不能穿校服吧？不丢你方神的人么？” 方亦没想到，她还挺为自己着想，于是道：“还没毕业呢，干嘛啊？不学好！” 她噘嘴道：“没毕业怎么了？早满十八了好吧，再说了，你觉得哪儿看着像未成年啊？管得真多，切！” 方亦朝两座山望去，呃……何止不像未成年？简直能装下未成年好吧？ 但还是忍不住鄙视道：“再这样穿，我可受不了了，可要上手摸了哈？” 她得意地往这边凑了凑，侧过腿道：“你摸啊，你摸啊，看你敢不敢！” 方亦感觉她可能有点疯了，或是知道自己不会去摸，至少此时不会，便启动车朝酒吧街驶去…… 来到整条街最豪华的酒吧门口，方亦停了车，看着“雨神酒吧”的招牌，感慨良多…… 之前还真消费不起这类场所，所以一次也没来过，倒是赵晶晶很喜欢这个调调。 酒吧走的高端路线，人不多不少，酒架上陈列着各类名酒。 找了个卡座坐下，她点了几种看着很好看的洋酒，道：“我听老孙说，上次被你讹了三百万的朱行长，貌似还升职了，去总行当副手了！” 方亦点头道：“嗯，我也是这两天才知道的！不过，什么叫‘讹’啊？你好好说！” 她吐吐小舌头，伸出高跟鞋鞋尖，在方亦脚踝上蹭啊蹭，道：“你要不要再去总行讹一笔？我觉得他肯定愿意让你讹，都不带还价的！他这种人，现在想接近你讨好你，都找不到机会呢！” 方亦被她撩得心痒难耐，在她手背上轻拍一下以示惩戒，道：“那不行，索赔得讲天时地利人和，人不作恶我不讹……呃，呸呸，是不索赔！如果真去了，就真成绑匪了，世间需要正义和秩序！” 她听完没再说话，自顾自地倒了杯洋酒，又加了几块冰，一口倒进嘴中。 然后表情就开始精彩：皱眉、捂嘴、犹豫喝还是吐、咽下、张嘴，起身朝方亦脸上吹气。 方亦转头问：“你那个神秘电话的事，怎么回事？” 她听方亦这么问，又坐回原处，道：“就那么回事，电话里和你说的那样，搞得神秘兮兮的！” 方亦一阵恼怒，想她是不知自己牺牲有多大，便道：“我说你莫不是就想让我请你来喝酒的吧？就电话里说的那样，我还费劲吧唧跑来干嘛？” 她见方亦有点生气，过来摇胳膊道：“过来干嘛？过来看我哈，我这么好看，不比搬箱子有意思啊？” 方亦撇撇嘴没说话，心想还真没搬箱子有意思，你又不和我搬箱子，再好看有毛用？ 她见方亦还不说话，便紧张兮兮道：“对方说话很好听，帝都口音，年纪嘛，我猜应该不大，大概三十岁左右，但是沉稳干练，像在部队待过那种……” 听着她提供的信息，方亦陷入沉思，就在这时，一个身穿白旗袍的美女走进酒吧，脸上画着淡妆，唇上抹着透明唇膏，一双白色尖头高跟鞋，踩地发出“嘎达嘎达”的脆响。 “小雨姐好！” 周围有人站起身，脸色惊惧地冲她打了声招呼。 “小雨姐来了！” 又有人站起身，满脸堆着笑，朝她举杯示意。 方亦猜，小雨，雨神酒吧，没猜错的话，应该是这家酒吧的老板，否则没这派头儿。 但见她围着酒吧过道转了转，冲众人礼貌道：“大家喝好哈，既然来了，就玩儿得开心点！” 随即就有更多的人站起身，跟她打招呼，给她敬酒。 无论谁敬酒，无论酒有多贵，她也都只是象征性地喝一点，却没人觉得怠慢。 转弯一圈儿后，她离开前厅，朝办公室走去。 “别看这酒吧规模不大，可是这附近档次最高的，能做到如此规模，小雨姐真厉害！” “人家小雨姐可是有后台的，谁敢在这挑事儿，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别忘了，她可是姓蒋的，蒋神风、蒋神雷的妹妹——蒋神雨！” “人家的两位哥哥，那都什么人？手眼通天懂么？神风帮、神风集团，都是咱们惹不起的存在。” “之前就有傻逼来这儿喝酒闹事，结果怎样？被打得屎尿横流，整宿吊在门外那棵树上。” “所以嘛，来这儿就安静喝酒，老实消费，别整什么幺蛾子，否则天王老子来了也救不了他！” …… 方亦听着众人议论，心中有了点了解，但感觉酒吧里的饮料口味确实一般，或者说不好喝，就让孙雪怡等一下，自己出门买瓶喝的。 她乖乖点头，示意知道了，还趁机抓起方亦胳膊摇了摇。 酒吧旁边的便利店，方亦正在挑喜欢口味的饮料，一只爱马仕男鞋不偏不倚，正好踩在自己鞋上，一个明显醉酒的男人在打电话。 醉酒男冲电话道：“对对，叫上回那两个妞儿过来，一起再喝两杯，喝完之后，你懂的……对对，一起一起！” 方亦转头冲他道：“先生，您好，抬一下脚，踩我脚了！” 他侧过脸瞅一眼，拿电话的胳膊肘一下顶到方亦的头，随即像什么没看到一样，转回头继续打电话。 方亦轻推他一下，道：“麻烦让一下，踩脚了，脚疼！” 他继续接电话，大口喘着粗气。 方亦脸沉下来，不耐烦道：“脚丫子，挪一下！” 他再次转过身，脚下用力踩，道：“你特么傻逼么？以为老子没听见是吧？没看你爹我喝酒了么？ “接电话站不住了，踩你一会儿，怎么了？能拿你当垫脚石，那是给你面子，叫你妈啊叫？吵到我打电话了，知道么？” 第73章 帮你再撕开点 见他踉踉跄跄，方亦突然动了，另只脚伸到他脚后，搂住脖颈一个绊子，对方仰面倒地。 没等他反应过来，方亦拧开身旁一桶五升饮用水，一下怼进他嘴里。 “吨吨吨——”瓶口开始往上冒泡，对方拼命挣扎，却没卵用。 只喝了六七口，眼睛就睁得老大，从口鼻不停朝外喷水。 方亦提着桶装水起身，随即桶口倾斜，将其余的水都倾倒在他脸上、脖颈上。 “本以为多厉害呢，就这？”在他衬衫上擦了擦手，方亦拿着饮料去前台，顺便付了这桶水的钱。 回到酒吧，孙雪怡可怜兮兮地望过来，道：“竟去了这么久啊？人家都想你了呢！” 方亦撇撇嘴，又问问神秘电话的事，最后觉得还是得去一趟魔都，否则总这么盲猜，也搞不清状况。 问她下周有没有空？她说毕业照照完就毕业了，学校没打算收留自己，随时有空。 订好几天后的机票，方亦起身道：“走吧，送你回去睡觉，否则一会儿又该被苍蝇缠上了！” “苍蝇？”她四下瞅瞅，好奇地问。 方亦也不想多说，拽上她就朝门口走，尽量避免生事端。 “妈的，给老子撂倒了，就特么想溜？你怎么想的？怂货！”就在此时，醉酒男身上湿漉漉的夺门而入，面露凶相。 孙雪怡不由抓住方亦胳膊，用力握了握。 醉酒男一声大喊，几个膀大腰圆的同伴就赶过来，顺势将二人团团围住。 “北哥，怎么了？” “北哥，发生了什么事？” “谁特么这么不长眼？敢得罪我们小北哥？不要命了是吧？” “就是，就是！不要命的站出来！” 几人陆续开腔，或关心醉酒男，或大声叫嚣。 管华北擦了擦脸上、脖颈里的水，指着方亦道：“这个傻逼，你们谁认识？刚才在便利店给老子下绊子！” 几个同伴纷纷摇头，却有一人站出来，道：“这不是……” 方亦一看，这不滕秀峰么？上次一别好久不见，这么有缘的么？随即上去就是一脚，正踹在他小肚子上，就见他往后仰倒，带落很多杯盘，稀里哗啦掉一地。 孙雪怡本能地朝后退，见方亦上去就是一脚，当即愣在原地，估计是觉得忒暴力了。 “这愣头青谁啊？竟敢冲小北哥动手，想死是吧？” “小北哥可是咱‘要饭帮’五袋弟子，到哪儿不得给些薄面？这傻逼竟敢直接动手！” “冲他动手也就算了，竟还冲他表弟滕秀峰动手？谁不知道，他最疼自己这个表弟？” “小北哥，这傻屌估计是活够了，你吱个声，咱直接弄他就完了！” …… 方亦却没鸟他们，走到滕秀峰面前，俯身道：“我上次放你一马，但你要知道，我是有脾气的，不是套马的汉子，让他们赶紧滚！” 滕秀峰顿时打个哆嗦，冲管华北道：“表哥，我看……要不算了！这人……不好惹！” 管华北却道：“表弟，你给我闭嘴！你怕他，不代表我怕！我身后可是势力庞大的‘要饭帮’，他敢惹我？我让他吃不了兜着走！” 滕秀峰听完，冲方亦一摊手，表示劝不住，但心中暗爽，想着表哥可以替自己出这口恶气了，没准儿还能让小怡怡回心转意呢。 啧啧，那大长腿，长得有些不像话，这快毕业了，人也愈发挺拔妖娆了。 方亦上前一步，道：“小北哥，是吧？你刚才在便利店踩我脚了，我好言好语提醒你三次，但你还满嘴脏话，我只能帮你漱漱口咯，否则嘴太臭，影响周围人！” “现在嘴漱完了，就安心回去吃饭吧！哦，对了，喝酒以后，最好别胡言乱语，别乱发消息，别瞎打电话，这样对人对己都好！” 管华北不禁气乐了，道：“好你麻痹啊？不乱发消息不瞎打电话，气焰不能嚣张点，那喝个毛的酒啊？浪费钱呢？还有，我喝不喝酒打不打电话，管特么你什么事？用你个傻逼在这儿逼逼叨叨教训我？” 几个同伴听完，也忍不住笑起来，像看傻子般看向方亦。 之前在道儿上混，看过不少装逼震天响的，却没见过这么装逼的，竟教训起管长老来。 管华北瞅了瞅方亦，又朝旁边的孙雪怡瞄，目光瞬间就在腰间高开叉处移不开了，盯着看半天才道：“小逼崽子，你知道我是谁么？老子可是‘要饭帮’五袋弟子，你敢得罪我，是不想活了么？” 方亦一捂嘴，装出惊讶害怕表情，道：“要饭帮？你竟是要饭帮……五袋弟子？” 他很享受方亦这种表情，满脸得意道：“怎么样？怕了吧？” 周围同伴也狞笑起来，要饭帮自古有之，几百年前帮众就超千万，名声太响了。 虽然降龙十八掌只有帮主能练，但下面每个分舵的舵主，那也都是响当当的人物。 所以，方亦被要饭帮的名头吓得瑟瑟发抖，也在这些人意料之中。 事实上，方亦惊讶是惊讶，但还谈不上害怕，只不过前几天钟正刚提起这个要饭帮内有毒瘤里通外国，自己还没去找他们，竟自己撞上门来，这让自己很开心，因为省不少事。 方亦笑了笑，道：“就比七侠镇那个四袋弟子小米多了一袋嘛，有什么了不起，明天我要是喜欢，全身都绑袋子，那我是不是你祖宗？” 管华北听完脸一黑，道：“好大的狗胆，竟敢拿我们要饭帮开涮，今天不让你从裤裆下钻过去，老子看你是不服‘管’！” “不但如此，我看这长腿妹子不错，尤其那高开叉旗袍，看得我叫一个心痒难耐、热血沸腾，不如今晚就留下陪我吧，老子帮你再撕开点，直接开到腋下，这样不用脱，还不影响摸，方便得很！” “这两件事都做到，再赔一百万精神损失费，我可以既往不咎，当什么都没发生过！” 方亦还没开口，滕秀峰爬起来凑过去，道：“表哥，那妹子是我女朋友，你这样不太好吧？” 管华北斜着眼瞅他一眼，道：“之前是，现在还是么？老子想干她很久了，一直碍于你的情面没下手，现在人家把你甩了，刚好我可以上了！” 滕秀峰想了想，不甘心道：“没准儿明天又是了呢！” 管华北道：“是了再还你，老子又没想长期占着，尝个鲜而已！” 方亦听烦了，道：“尝你妈的鲜啊尝鲜，喜欢尝回家尝你妈去！以后谁想碰她一根手指头，先问问我让不让，一个个烦不烦，都特么给老子滚远点儿！” 管华北听完，瞬间露出狠厉的眼神，道：“你他妈的算个什么东西啊，竟敢瞧不起我？看我不……” 没等他说完，方亦一口痰吐在他爱马仕的鞋上，很认真地道：“是，老子就是看不起你！” 第74章 五袋弟子 “是谁啊？在我这儿闹事？还要大打出手的样子！”就在这时，传出高跟鞋“嘎达嘎达”的脆响，身着白裙的蒋神雨端着杯红酒走出来。 看到小雨姐，众人瞬间安静下来，不约而同地向两旁让开。 管华北稍作收敛，道：“小雨姐，您的规矩我清楚，但这次不是我闹事，而是这傻逼先动手，在便利店把我绊倒不说，还强往我嘴里灌水。众所周知，便利店也是您的产业！” 在场众人听了，心中又是一惊。 “这傻逼什么背景？竟敢朝小北哥动手？而且还强行灌水？” “他有几条命可以用？以为是魂斗罗呢？小北哥不会放过他，要饭帮也不会置之不理！” “还有，小雨姐估计也不会善罢甘休吧？竟敢在太岁头上吵架，破坏酒吧氛围，吓跑潜在顾客！” “之前有个帝都的富家少爷，就为了出气，在酒吧摔碎一瓶酒，第二天回帝都时，是手脚绑着绷带上的车！” “这算什么？忘了被整晚吊酒吧门口那傻逼了？后来被放下来时，头和四肢都僵掉了！” …… 众人醉翁之意不在酒，都纷纷看起热闹来，有几个还像看死人一样看向方亦。 多数人都知道，神风帮和要饭帮合作密切，高层也相互走动，偶尔还一起喝酒聚餐，蒋神雨定会偏袒管华北。 所以，今天钻裤裆、交出孙雪怡、赔一百万三件事，哪怕方亦说个不字，最后都是“竖着进来横着出去”的命运，至于还能不能活着，那就得听天由命了。 蒋神雨来到方亦跟前，眼睛眯成一道缝儿，道：“你在便利店先动的手？” 方亦瞅瞅她，道：“算是吧，不过是他挑起的事端，而且还无缘无故骂人，不尊重别人！” 她眉间弧度有些轻蔑，道：“尊重这种东西，谁会无缘无故给你？你得凭实力去争取，你觉得别人没教养，但在对方眼里，你只是不值得尊重而已！我现在不太想插手你们的事，我就是问，是不是你先动的手！” “管长老，你提出解决方案没有？” 管华北一弯腰，笑道：“小雨姐，我也没提什么过分要求，现在就看他们有没有诚意了！” 方亦不禁冷哼两声，冲她道：“人家圣人都说‘祸不及妻’，这怎么说都只是两个男人的事，这货却把我朋友牵扯进来，你觉得合理么？” 蒋神雨听服务生说完管华北提的条件，抬头冲他道：“你们老爷们儿的事自己解决，干嘛让人家女孩陪你上床？这条不行！” 管华北心中一凛，又不好当场翻脸，客气道：“小雨姐所言极是，那给您面子，这条撤回，还剩钻裆和赔偿金！” 说着话，他迈开双腿，指指自己裆下，示意方亦钻过去。 蒋神雨也帮腔道：“做错要承认，挨打要站好，祸是你自己惹出来的，我也只能帮你到这里了！该钻就快点钻吧，道个歉赔个钱，这事也就过去了，我这也是为你好，别耽误我做生意！” 她一副不容置疑的大姐大派头，让在场众人顿觉不寒而栗。 “小雨姐就是讲理，做事磊落毫无偏袒，既不伤害好人，也不放过坏人，难怪众人都佩服！” “是啊，虽是有两个大佬哥哥罩着，但人家做事也确实公开、公平、公正，一碗水端得平，谁也挑不出毛病！” “快点钻，快点赔偿吧，怎么还没出结果？我们马上都要撤了！” 管华北也得意地瞅向方亦，觉得终于找回了场子。 方亦转头瞅向蒋神雨，冷冷道：“你是个什么又鸟？洪兴十三妹么？觉得自己很行，是么？去把你两个哥哥叫来，看他们敢这么跟我说话么？” 酒吧里瞬间安静下来，管华北也嘴角一抽，和众人一起愣在当场。 “这小子不要命了吧？竟敢跟小雨姐这么说话？知道她是谁么？那可是蒋神风、蒋神雷的亲妹妹！” “小雨姐要是发起怒来，不敢说整个阳市，但这条酒吧街肯定十级以上地震！” “上个和她这么说话的人，坟头草都得拿电锯锯了，斧头根本砍不动啊！” “还有小北哥呢，他可是要饭帮五袋弟子，这一碰俩响，瞬间得罪了阳市两大帮派，估计想不死都难！” 蒋神雨皱起眉头，道：“你在跟我说话么？” 方亦不禁冷哼两声，道：“哈，天道好轮回，谁装逼谁上税，这傻逼先挑事儿你不管，反倒替他帮腔，估计你也不是什么好鸟，就别怪我不给蒋神风面子！” “这傻逼到底谁啊？就是天王老子来阳市，是龙也得盘着啊？竟敢说不给蒋神风面子！” “蒋神风是何等的存在？在阳市谁不知道神风帮？谁不知道神风集团啊？” “咳，口嗨谁不会啊？等真见了蒋神风，还不吓出屎来？蒋神风想要弄死他，比碾死一只蚂蚁还容易！” “这事需要蒋神风动手么？蒋神雷就够他喝一壶的，专玩儿野路子十几年，心狠手辣得很！” …… 蒋神雨满脸黑线，眼皮一挑厉声道：“好久没见过这么不要命的人了，来，让我好好看看，你是怎么不给我哥面子的！” 方亦指着管华北，道：“你劝劝他，让他从我裤裆钻仨来回，再赔我一百万精神损失费，我可以不追究你和你哥的责任！” 蒋神雨这回彻底怒了，掀翻旁边一张桌子，道：“追究你妈的追究，你真看老娘是个女的，就觉得好欺负是吧？” 方亦笑道：“长得挺像铁扇公主，但终究还是个吃草的！” 她被气得嘴唇发抖，大吼道：“好，你给我等着，但愿我哥来了，你也能这么跟他说话！小北，给我收拾他，有我哥和要饭帮给你撑腰，怕个毛？打死打残都算我的！” 她说完这话，转身就给蒋神风打电话摇人儿去了。 管华北狞笑道：“要不要提前叫个120？让他们顺便带上骨科和外科医生？否则怕你一会儿打会来不及！” 方亦道：“你最好一直牛逼着自己的牛逼，别坚持不了多久，就觉得是傻逼着自己的傻逼！” 管华北朝同伴一招手，几人随手抄起家伙就冲上来。 第75章 动完手再想 最先冲上来的马仔，抡起椅背朝方亦后脑就砸下来。 方亦转头看时，被“咔嚓”一声砸中额头，椅腿断成两截，掉落在地。 管华北见方亦受到致命一击，以为失去了战斗力，端起烧开的咖啡壶就要朝脸上泼。 方亦抬腿就是一脚，他没思想准备，被踹得向后一栽，仰躺在咖啡桌上。 滚烫的咖啡一摇一晃，溅了一身一脸，疼得他赶忙伸手擦。 其余同伴见状，一股脑冲上来，冲着方亦就是一顿输出。 将孙雪怡推到安全角落，方亦开始左右闪躲，被连推带搡接近吧台时，摸到一把正在烘焙咖啡豆的平底锅。 从此刻起，方亦就像大圣爷得了金箍棒，开始大杀四方。 先是一招撒豆成兵，将烘焙的咖啡豆朝周围一泼，烫得马仔哇哇怪叫。 随即一招如来神锅，锅底贴上一人的脸，疼得顿时捂脸后退。 接着一招泰山压顶，整个锅底拍在头顶上，对手瞬间开始晕头转向。 然后左劈砍、右劈砍，一群马仔没有一合之敌，没一会儿就全趴在地上，除了滕秀峰。 方亦手攥平底锅，朝管华北走过去，他问为什么滕秀峰可以站着？ 方亦就给他普及后羿射日的故事，说有人问后羿当初为什么射日？后羿说有人付过钱。 那为什么射九个就不射了？因为只付了九个的钱。 那最后为什么单单留下一个呢？因为他付过钱。 他听得一脸懵逼，见方亦举起平底锅，就恶狠狠道：“你个傻逼，敢向我动手？你要想好后果，我们要饭帮可不是吃素的，不会饶了……” “铛”的一声，平底锅拍在他头顶，就见他头晃了晃，眼神开始恍惚。 方亦见状，道：“哦，还没想好，等我动完手再想！” 他刚才挺嚣张，简直像螃蟹一样横行天下，没想到这才几分钟，就像王八一样畏手畏脚了。 方亦顿觉乏味，指指裤裆冲他道：“爬，三个来回，不然弄死你！” 他抹抹额头血，冷笑道：“吓我是吧？老子可是从小被吓大的，而且，我也不是第一次受人威胁！” 方亦听完，笑眯眯冲他道：“但这可是你第一次被我威胁！” 随即抄起平底锅，冲身旁餐桌就拍，杯盘尽碎，锅底也沾了不少玻璃碴，又朝他的脸扇过去。 就听“啊”的一声惨叫，他脸上顿时嵌入好多玻璃碴，鲜血顺着伤口流出，甚是恐怖。 管华北瞬间意识到，可能真的会死，赶忙捂脸认怂道：“我钻，我钻，求你饶了我，饶了我！” 他跪下身，边朝裤裆钻边问方亦是谁？方亦问他看过《雷神》么？他瞬间一脸懵逼。 方亦说，他发现自己并非全知全能，这并不是什么坏事，这样一来，他就会开始问像样的问题。 双方如此一闹，酒吧里杯盘狼藉，桌椅东倒西歪，顾客担心被波及，也跑了个干净。 就在这时，外面传来一阵喧闹，十几辆车上下来几十号人，将门围得水泄不通。 蒋神雷气冲冲走过来，冲站在门口的蒋神雨道：“怎么个事儿？谁不要命了，敢来这里惹事？” 蒋神雨叹了口气，习以为常地朝屋里指了指。 从额头向后脑勺抹了一下头发，蒋神雷点了几个小弟，二话不说夺门而入。 “我看是哪个傻逼不要命，竟敢来这里装……”蒋神雷在小弟簇拥下，气势汹汹道。 随后，随后他就后悔了。 他想向后退，退出酒吧的门，退出这是非之地，就当从来都没来过。 但却事不如人愿，被几位小弟硬生生地“挤杀”。 一张熟悉的脸正瞅过来，蒋神雷化成灰都认识，不单单因为大哥的叮嘱，还因为上次见这张脸，损失了一辆百万路虎车。 管华北正要钻裤裆，见蒋神雷闯进来，顿时来了底气，从地上猛地站起身，来到他身边，道：“蒋二爷，蒋堂主，您终于赶过来了，这有个傻逼在酒吧里惹事，还嘴上叫嚣，说您和蒋帮主算什么东西？” 管华北见蒋神雷沉着脸不说话，猜是被气傻了，于是转头冲方亦道：“傻逼，你不挺牛逼的么？现在有蒋二爷给我撑腰，看我不弄死你！” “快点，从我裤裆爬过去，舔干净鞋上的痰，叫三声爷爷，再赔两百万精神损失费，我可以考虑饶你不死！” 方亦笑了笑没动，也没说一句话。 蒋神雷指了指平底锅，冲方亦伸出手，道：“把平底锅给我！” 管华南心中暗爽，想着让你个傻逼用平底锅砸我，竟被吓得动都不敢动了？看蒋二爷怎么替我报仇，于是又朝蒋神雷身边凑了凑。 平底锅被蒋神雷握在手中，一会儿左转一圈，一会儿右转一圈，管华南的目光也就跟着移来移去。 突然“呼”的一声，锅底朝自己另一边好脸拍过来。 “哎呦”一声惨叫，管华北捂住被拍中的脸，感觉又挂了几颗玻璃碴。 他“嗷嗷”惨叫，道：“蒋二爷，蒋堂主，您拍错人了啊，拍错人了啊，那个傻逼在那边，您怎么拍我啊？” 蒋神雷冷笑道：“拍你需要理由么？非要我说的话，那就是看你不顺眼，很不顺眼！” 管华北瞬间愣住了，看自己不顺眼？为什么看自己不顺眼？神风帮和要饭帮不是同一阵线么？难道不该同仇敌忾么？ 方亦缓缓走过来，凑到蒋神雷耳边，道：“你哥跟你说过么？我凡事看得开，但这，并不影响我记仇呦！” 蒋神雷听完，再次举起平底锅，边砸边道：“马勒戈壁的，喝点猫尿就不知自己是谁了，是吧？踩了人家脚还让人家忍着，是吧？在我酒吧里闹事，还恶人先告状，是吧？” 随着平底锅一下下砸下去，管华北头破血流、两眼昏花。 蒋神雨听到动静跑进来，见状忙问：“二哥，这……怎么回事？” 蒋神雷上去就是一个嘴巴，心想妹子别怪我，我出手总好过他出手，随即道：“我说小雨，你是不傻了？这可是咱神风帮贵宾，就算是咱哥来了，都得恭恭敬敬的，你这是在搞什么？” “我……”蒋神雨捂着嘴巴，一脸迷茫地愣在当场。 第76章 降龙十八掌 蒋神雨心中顿时百感交集，因为父母走得早，这两个哥对自己，那真是宠得不要不要的，不用说扇耳光了，就是一根手指都没碰过。 但今天怎么了？竟因为这年轻人对自己大打出手？难道他说的都是真的？两个哥哥见他都不敢放肆？ 方亦见蒋神雷如此举动，不由冷哼一声，想这货挺能演啊，比那些不男不女的当红流量演得还假。 毕竟养过孩子的都知道，当他告诉你想上厕所的时候，往往是已经尿了。 蒋神雷冲妹妹挤眼睛，故意厉声道：“我说妹妹，你是不是受了别人蛊惑？还不赶紧道歉？等我过去拖你么？” 蒋神雨什么人？也是跟神风帮一路血雨腥风走过来的人，当然明白二哥的意思，赶忙扭着高跟鞋过来。 她冲方亦诚意鞠躬道：“这位小哥，刚才实在抱歉，是我没弄清状况，受了管华北这傻逼的蛊惑，自不量力对您大放厥词，还请您大人不记小人过，别跟我一般见识，原谅我这次的鲁莽！” 管华北猛地抬头，道：“蒋神雨，你说什么？什么叫我蛊惑你？你别忘了，我可是要饭帮五袋弟子，你如此胡言乱语，可是会影响社团间……” 蒋神雷举起平底锅再次拍过去，道：“影响你麻痹，你特么算什么东西？够级别么？能代表要饭帮么？就算九袋长老来，和我说话也得客客气气！” “再说，影响就影响，听蝲蝲蛄叫还不种地么？搞得像神风帮怕你们要饭帮一样——不服就干，装什么逼？” 管华北顿时被怼得哑口无言，渐渐低下头不说话。 方亦见此情此景，上前一步冲二人道：“人家都说，能一起玩耍的基础，是双方都有掀桌子的能力，但又都有不掀桌子的修养，你妹刚才把桌子都掀了，我看不太像被蛊惑，更像要真翻脸，对，就像你说的——不服就干！” 蒋神雷嘴角一抽，如果知道他要借力打力，刚才绝逼不提这四个字，于是冲妹妹道：“我猜她绝不会掀桌子挑衅您，估计是鞋跟儿太高，一个没站稳想扶一下，结果把桌面拽翻了！神雨你说，是这么回事么？” 蒋神雨赶忙道：“是是是，就是这么回事！我这鞋跟儿太细太高，有点儿站不稳！” 方亦听完，知道他俩在找台阶下，也不想计较太多，四下瞅了瞅，指着管华北道：“这酒吧不错！唉，我名下要是有间这样的酒吧就好了，平时没事儿小酌几杯，岂不快哉？” 蒋神雷毫不犹豫，道：“送您了，这酒吧送您了！本来吧，也就是给妹妹打发时间开来玩儿的，您喜欢的话，小雨刚好不用再操这份心了！” 听二哥一句话，将苦心经营多年的酒吧送人了，蒋神雨皱着眉噘着嘴，满脸不高兴。 蒋神雷凑到她耳边轻声道：“妹子，你喜欢酒吧，我和大哥再给你开一家，但是大哥有话，千万别得罪这人，否则……很棘手！” 蒋神雨顿时一惊，没想到还有让大哥如此忌惮之人？还真是罕见，于是也就想开了，不再闹情绪。 方亦听他说把酒吧送自己，开心写满整张脸，却装作很难过的样子，道：“唉，酒吧是好酒吧，就是被这群傻逼破坏得太严重了，得让他们赔钱！五十万，重新打扫一下，够么？” 管华北心中一阵骂娘，心想也不看看这谁的地盘？自己和同伴敢破坏么？还不都是你抡起一口平底锅到处砸？但此刻又不敢张口理论，只得默默听着。 蒋神雷踢了他一脚，问他想啥呢，还不快点转钱？ 管华北见门口站着乌泱泱几十号小弟，觉得自己今天这瘪是吃定了，所以也不废话，直接扫码转钱。 方亦说自己没空装修，也不太会设计图纸，还得麻烦蒋神雨帮忙盯着点儿。 她说没问题，装修好连同营业执照、门钥匙一并奉上。 处理完和蒋神雨的问题，方亦转过头，望向表情痛苦的管华北，道：“小北哥，是吧？听着还挺有那个调调，你说咱俩的恩怨怎么解决？” 管华北抬头看了眼，知道自己装逼没成反倒栽了，就有了当“鱼肉”的觉悟，傻愣愣瞅着没说话。 方亦想了想，道：“五袋弟子，你既然把自己说得那么牛逼，要不……你让现任帮主把降龙十八掌心法拿出来，让我练练呗，我也想看看，自己是不是武学奇才！” 管华北听完“噗嗤”一声乐了，说他入帮这么久，没听过什么降龙十八掌，房中十八式倒是常听人提起。 如果非要学什么降龙十八掌，他可以免费送一套正版《天龙八部》出来。 方亦夺过平底锅朝他就拍，问是不是以为跟他闹呢？他见方亦没开玩笑，便住了嘴不说话。 方亦转脸就朝他笑嘻嘻，满脸遗憾地说，那就还按刚才讲好的，赔个两百万精神损失费就算了。 管华北心中不免卧了一个槽，那可是两百万啊，怎么从他嘴里说出来，就跟一棵白菜似的？还心不甘情不愿的样子？ 但和降龙十八掌秘籍比起来，还是这个更好达成一点，毕竟踮踮脚还够得着。 想到这儿，管华北都觉得自己心态崩了，像个变态：怎么被讹两百万，还很开心的样子？ 管华北转完账，站起身刚要走，方亦在身后拍拍他肩膀，道：“呃……也没什么，就是想让你知道，老子能打你一次，就能打你两次，能打你两次，就能永远打你，见一次打一次，动次打次！” “都这个时候了，喊不喊爷爷都无所谓了，你们这群没有正义只有快意的孙子，就是特么一群垃圾!” “是，是垃圾，要饭帮就是一群垃圾！”管华北嘴上应着，心里却非常不服，打算回去找人，下次让这嚣张的逼吃不了兜着走。 看着管华北和同伴相互搀扶着，一瘸一拐地走远，方亦觉得他们的情谊肯定又升华了，毕竟一起挨揍处出来的交情，可比一起揍人来得深多了。 而开车送孙雪怡回住处路上，方亦想着本来就打算和她聊聊神秘电话的事，没想到还得了间酒吧，还讹了……呸呸，是索赔了两百万精神损失费。 反倒是管华北和蒋神雨，本想装个逼摆个身份，结果一个丢了酒吧，另一个丢了两百万，还挨了顿胖揍。 孙雪怡一路都没怎么说话，倒是快到住处时，闷闷不乐地凑过来，问：“你刚才说什么‘祸不及妻’那句，是什么鬼？” 方亦心里咯噔一下，还真是说者无心听者有意，没想到这小妮子在这儿等着呢，那她是愿意哈还是质疑哈？ 也不敢再往下想，敷衍道：“啊？那个什么，我说过么？你听错了吧？把录音回放下，我再听听！” 她翻个白眼儿瞟过来，道：“我呸！竟然敢说不敢承……” 还没说完，她电话响起，拿出来看时，又是之前那个神秘号码…… 第77章 大长腿好看么 从她手中抽过电话，方亦按下免提问：“你们谁啊？怎么天天骚扰一女生？烦不烦？要知道，人家还没成年……呃，不，是大学还没毕业好吧？” 对面短暂无声，然后传出个磁性男声：“方亦是吧？你终于接电话了，再打下去我们都要烦了！管华北的麻烦处理完了？” 听对方提到管华北，方亦不由一愣，然后就像机关枪一样发问：“你们是谁啊？哪个组织的？能找到孙雪怡，就能找到我，有事干嘛不直接联系我？你们在哪儿啊？管华北是你们派来的？你们是要饭帮的？” 沉默，方亦问完一串问题，那头陷入沉默，许久过后，一个稳重且雄浑的老人声音传来：“方亦你好，你的问题我都能回答，前提是你得来趟魔都，陪小孙一起！” “你不想知道父母的下落么？没准儿你爸也很喜欢她呢！我们之所以先联系她，是想帮她找到亲生父母，好让你欠我们一个人情哈！” “至于我们是不是管华北一伙的，时间地址都说过了，你来了不就知道了？我们的能量可不止这点儿，毕竟，我们可是正义的化身！” 对方说完，也不等方亦继续说，当即挂断电话。 再拨回去，语音提示该号码是空号，请查证后再拨，方亦心头跑起草泥马，成千上万头那种。 还真没听哪家正义的组织自诩为正义的化身，难道是夜神月？美少女战士？还是奥特曼？ 反正都挺不要脸的，明明上来用绝招就能摆平，非要施个苦肉计拖到最后，难道怕赢得太容易，以后不好收保护费？ 不过就凭回拨空号这点，对方也绝逼是高手啊，不是诈骗团伙就是少林扫地僧。 那就去一趟咯，反正也已经决定要去了，毕竟能帮孙雪怡找到亲生父母，还能有自己父母的下落。 如果这老头真是个诈骗团伙，没准儿还可以讹……呸呸，是索赔一笔呢。 孙雪怡见电话挂断，噘着嘴巴瞅过来，长睫毛扑闪扑闪的。 “怎么了？都答应了你会去的嘛，我就是多问几句，又不开心啦？”方亦一脸懵逼，不知又哪里惹到她了。 她眼睛一眯，小拳头捶在方亦肩上，不开心道：“说谁没成年？你看我哪儿像没成年？” 方亦觉得她这脑回路真清奇，刚才电话中信息量那么大，她竟然就注意到前面这句。 同时顺势朝她望去，但见她坐在副驾上，双腿叠在一起，长旗袍的高开叉裙摆朝一侧偏，将那双又白又直的大长腿展露无遗，让人产生无尽遐想…… 方亦盯着看，却没留意她瞅过来，回过神儿顿觉尴尬，道：“对对对，单就你这条腿，都比初中生高，哪儿像未成年了？” 她听完满意地点头，随即开门下车，扶着车门瞅自己的美腿，转身冲方亦诡秘地笑笑，道：“大长腿好看么？好看就多看几眼吧，这种机会可没那么多！” 她说完就进门了，看着她曼妙的身影，方亦感觉自己不是学坏了，就是邪恶了，总之被这妖精撩得每次都欲罢不能的，马上就要爆炸了。 想想也不知怎么回事？初见这妮子时，她说话也不这么媚啊？怎么突然就这画风了？难道是和自己混熟了？ 要么说人生若只如初见呢？嗯，初见过了才会更骚更带劲儿，自己喜欢。 夜深了，李沐瑶应该睡了吧？想着她熟睡的样子不忍打搅，方亦回了品云。 清晨醒来，想着昨晚山顶李沐瑶的装扮和表现，方亦就浑身燥热得难受，索性直接起床。 洗漱洗一半，就接到李沐瑶电话，问方亦昨晚睡得好么？ 方亦说没她在怀里，怎么可能睡得好？而且大早上还……是吧？懂的都懂。 她听完在电话那头娇笑，问今天有个圈子聚会，就是一起打靶聊天，问有兴趣一起去么？ 方亦说她有兴趣自己就有兴趣，她听完说嘴真甜，有机会了奖励一下。 她说一会儿来接自己，方亦报了地址挂了电话，想着自己现在真是学坏了，不但喜欢孙雪怡这种清纯靓丽型，竟还成了曹操的偶像。 不过自己和曹操还是有区别的，毕竟没修那个什么铜雀台。 刷完牙漱口时，想起她刚才那句“昨晚睡得好么”，突然觉得似有所指。 难道大早上打电话来，是查岗顺带说酸话的？细思极恐。 小区门口等没多久，李沐瑶就开着那辆兰博基尼来了。 请物业帮着录入这辆车的车牌，并将车开进小区，方亦陪她在小区里转了转。 方亦说这辆兰博基尼太蓝了，瞅着跟蓝精灵似的，而且唐戈那傻逼总拉不同的夜店女上车，着实不讨喜，不如给她换一辆，比如大红色就很适合她。 她说这些年车开得少了，所以只把车当成代步工具，不过自从遇到方亦，估计以后会经常开，白天晚上各种开，谁让他喜欢呢？ 至于红色车漆，一直都是她的最爱，明天就去换一辆。 方亦感觉她在开车，后车绝不是前车，而是车轱辘压脸那种，但又没确切证据。 来到山顶，升起车库门，指着那辆大红色科尼赛r，方亦说这辆就很配她的气质，随即递过车钥匙。 她围着车转了一圈儿，打开车门坐进去，看里程表还是零，诧异地看向方亦。 方亦赶忙解释，说绝不是黑车，就是自己太高车内太窄，坐上去不舒服，所以一直放到现在，但觉得她开更配。 有句话方亦没说，那就是自己的女人，怎么可能让她开旧车？ 旧车，只适合用来告别，没有怀念。 听完方亦的话，她从车里钻出来，紧紧搂住方亦脖子，脸贴脸那种。 给车加满油，李沐瑶驾车，朝俱乐部方向驶去，“阳a00520”的尾牌渐行渐远…… 坐在副驾驶上，方亦发现后面有辆帕萨特，总是不远不近地跟着，立即警觉起来。 她笑着说别紧张，是殷天宇担心唐戈回来搞事，临时安排了几个保镖。 方亦听了，顿觉这小子还挺靠谱，飙赌“抽条”还包售后，瞬间安下心来，在光滑的腿上摩挲起来。 到了地方，竟还是上次那家“风雷俱乐部”，方亦不禁祈祷今天也能讹……呸呸，是遇到大头、索赔到补偿。 刚停好车下车，就见赵晶晶和钱璐璐一起走过来，这让方亦不由心一惊。 赵晶晶看到方亦，而且身后还站着李沐瑶，不禁上前嘲讽：“呦，我今天没叫你来吧？才几天没见，你这无业游民出息了哈？” “这是傍上富婆了？车不错嘛，可惜不是你自己的，只能吃人家的软饭！” “唉，真搞不懂现在的富婆都怎么想的？图你什么呢？穷嗖嗖？还是嘴贱又嘴欠？又或者是整天游手好闲？” 第78章 碎嘴子遭雷劈 方亦有些心虚，虽没什么感情，但毕竟登记了，传出去好说不好听，所以什么都没说。 倒是钱璐璐，瞅瞅方亦，又瞅瞅李沐瑶，眼神逐渐黯淡。 李沐瑶冲她微笑点头示意，然后扫了眼赵晶晶，走到方亦身旁轻声道：“快迟到了，很多朋友都到了，咱快进去吧！” 见方亦难得吃瘪，赵晶晶正要继续羞辱，却发现自己直接被李沐瑶无视了，而人家二人既没牵手、也没勾肩搭背，自然没落下什么把柄，只能气得在原地直跺脚。 这个死穷鬼臭瘸子，一天不务正业四处瞎晃，竟还有李沐瑶这样的富婆包养接济，还有天理么？直接让他饿死或冻死在天桥下不好么？ 钱璐璐也是，明明是自己闺蜜，明明和方亦断了关系，但是为什么？为什么她每次看他的眼神都那么深情？像是要滴出水来。 但她不知道的是，地下黑拳那晚她拒绝了李沐瑶，从那时开始，人家就已经开始看她不顺眼了，何况她还脑蠢如母猪、眼瞎似洞螈。 至于钱璐璐，闺蜜归闺蜜，断了关系归断了关系，但感情的事很难说，尤其是真情流露。 刚进俱乐部的门，方亦就赶忙解释：“那个，我和赵晶晶……” 李沐瑶摆摆手，挽了下胳膊又放开，凑上来贴贴脸，道：“早晚的事，长不了，我知道，不用说！” 方亦听完就在想，这女人太聪明了，貌似也不是什么好事？讲三字经都一溜一溜的。 而四个穿黑西服、戴墨镜的保镖跟在身后，也着实让方亦觉得不太自在。 李沐瑶说忍忍哈，自己赶几次也没赶走，人家毕竟吃这碗饭，因为还有位女保镖，所以上厕所都有人跟着。 方亦听完更不自在了，什么叫忍忍啊？如果说刚才的不自在在心里，那此时的不自在就在身体上了。 瞬间有点后悔早上在车库里……保镖等在小区门口，居高、幽静、空旷、私密、俯瞰一切，多好的氛围？竟被自己白白浪费了。 出示了会员卡，工作人员说保镖可进入，但每位会员只可额外带一人进入俱乐部参与项目，李沐瑶示意明白。 谁知由于人太多，乘坐四轮电瓶车前往靶场时，方亦和李沐瑶竟被冲散了，反而阴差阳错地被工作人员安排和赵晶晶坐一辆车。 车行驶了一半，两个人基本没什么话说，方亦自己知道，说什么都得被怼，不如保持沉默图个清净。 最后还是赵晶晶憋不住了，慨叹道：“软饭好吃么？真是看错你了，竟连班都不想上了，只想着不劳而获，靠当鸭子混饭吃！” 方亦瞅她一眼，不屑道：“哪只鸭子不劳而获了？你看到了？还是吃过了？那可是很出卖劳动力的行业，不懂就别瞎说，九年义务教育都白念了？真无知！” 她气急败坏道：“你家九年义务教育都教这个的？你就嘴贱嘴欠吧，碎嘴子遭雷劈知道么？我可告诉你，你傍富婆我不管，但大庭广众之下给我注意点，你不要脸我还要呢！” “还有，人家那辆车一看就是新的，可不比我的718，刚才上网查了下，对你而言简直天价，坐的时候小心点，别给人家刮掉漆了，到时候卖肾也赔不起！” 方亦半天没回应，本想再劝劝她撤回五千万投资，但一看这颐指气使的架势，就知道肯定油盐不进。 赵晶晶以为他怂了，露出轻蔑的笑，想着终于狠狠踩了他一脚，扭过头不再说话。 快到靶场时，方亦呆望天空，道：“我说你的心可真污，我和李沐瑶就是纯洁的男女关系，哪儿有你想的那些乌七八糟的？我们有什么不轨行为么？” “我又没和她去泡游泳池，你让我注意什么影响？据说经常在游泳池里泡绿茶的人，才更容易遭雷劈呢，你自己也小心点儿！” 赵晶晶听完就怒了，见车停下方亦起身要下车，一脚就踹在他屁股上。 六七厘米高的鞋跟儿，踹得方亦不由自主朝外扑，她同时道：“小心你妈个腿儿，你给我滚，快滚，别特么站我旁边，你就嘴贱吧，以后生孩子没屁眼儿！” 方亦幸好顺势扒住车下一人的肩膀，才没来个“狗啃屎”，站稳后朝四周望去，包括李沐瑶、钱璐璐在内的所有富二代，都用费解的眼神看过来。 他们当中的大多数肯定都不理解，因为赵晶晶这话的信息量忒大了。 以后是什么时候？生孩子跟谁生？是她红杏出墙了？还是方亦变隔壁老王了？ 唯有李沐瑶和钱璐璐面色古怪，李沐瑶面色阴冷、两眼微眯瞅向赵晶晶。 钱璐璐呢，本想上前扶方亦，已经走出两步，瞅瞅李沐瑶，又瞅瞅赵晶晶，脚步瞬间停下来，等再想过去时，方亦已经被李沐瑶拽走了，只得愣愣站在原地。 方亦被李沐瑶扶着，道：“别跟她一般见识，她就是叛逆期延后、更年期提前了，俩撞一起精神有点儿分裂！” 李沐瑶本来是噘着嘴的，被逗得直接“扑哧”一声笑，随即一拳捶在方亦后背，道：“就你贫，我看你嘴也是够贱的，有几个人受得了？” 靶场人挺多，有的在向教练请教技巧，有的趴地上膛准备射击……一些人看到李沐瑶，立刻上前打招呼，恭喜她摆脱了唐戈的魔爪。 等赵晶晶和钱璐璐走近，又有另一批人迎上去，恭喜她顺利乘上荆氏集团项目末班车，说以后真是拿麻袋装钱的节奏。 最近她可谓人逢喜事精神爽，不但有彭锦程大手笔合作三十亿项目，更有荆氏集团抛来橄榄枝坐等分钱，所以这些人也都想沾沾喜气，希望能在一些领域展开合作。 赵晶晶很淑女地朝众人微笑，频频点头示意自己明白，说会认真考虑大家的想法，有机会也会进行各类尝试，有钱大家一起赚。 方亦很是感慨，想这老娘们儿啥时候给过自己好脸色？每次一见面就只有挤兑、贬低、喝斥、讥讽、嘲笑。 就在方亦走神之际，不远处有个抱着56式冲锋枪的女人，指着靶场这边冲工作人员厉声道：“快点，把所有人都赶出去，今天我要包场，一个陌生人也不许放进来！” 第79章 擦枪走火 女人枪栓顶住腋下，一手抠住扳机，另只手扶弹夹，气呼呼朝人群走过来。 穿迷彩服的工作人员追上来劝阻，被她一甩就挣脱开。 以方亦的经验和认知，枪口冲人非常危险，于是赶忙迎上去。 富二代有几个眼疾手快，已经开始朝后退，尽量避开她枪口所指方向。 二人交汇之际，意外还是发生了，女人因穿一步短裙，高跟鞋高走得快，不留神被地面凸起处绊了下，身体不自主朝前扑，手指本能地扣下扳机。 方亦快步上前，抓住枪口上抬，就听“砰”一声，一颗子弹射向天空。 人群被突如其来的变故吓一跳，胆小的女生尖叫，纷纷向四处散开。 与此同时，女人膝盖一弯，当即跪下去，跪在了方亦和众人面前。 按理说，方亦扶她一把，她能不出这个丑，但子弹就会射向人群，谁倒霉不一定。 正因为此，方亦也有些愧疚，想俯下身扶她起来。 谁知孙雪娇跪地大骂：“你有病吧？看我快摔倒，竟不扶我一把？而去扶枪？想死是吧？” 方亦听完就不乐意了，当即站直身道：“当然你倒了，我才去扶枪啊，这样才能金枪不倒啊！” 远处的工作人员跑过来扶起她，并建议她去医务室处理一下。 孙雪娇低头瞅去，双膝破了皮，血从伤口渗了出来。 她见状瞬间气急败坏，指着方亦道：“我说，你是哪儿钻出来的狗杂种？竟敢来占我便宜，想死了是吧？” “这小子虽救了我们一命，但眼见孙雪娇摔倒竟不扶一把，估计要倒霉了！” “孙雪娇？那可是魔都孙家的千金，身子金贵得很，这要是受伤了，可就真难办了！” “魔都孙家，那可是超级金融大鳄，这年头，都说有钱能使鬼推磨，他竟无视孙小姐安危，孙家也不会放过他的！” “看那膝盖摔的，孙小姐细皮嫩肉怎么受得了？估计没个半年很难痊愈，就算伤口愈合，也会留下难看的疤痕！” “一手扶枪一手扶腰不好么？既能化解危机，又能英雄救美，这下好了，得罪人了！” “感觉你在开车，我又没确切证据！何况在那紧急关头，谁能考虑得那么周全？总得顾一头儿吧？” …… 在场的富二代们议论纷纷，还有几位不停摇头，觉得方亦在劫难逃。 赵晶晶也在人群中冷笑，终于要看方亦吃瘪了，自己看完也好乐呵乐呵。 虽不在同一城市，也隔着很远距离，但魔都孙家她还是听过的，那是财团一般的存在，可左右一方势力。 孙雪娇趾高气昂，道：“因为你没扶我，我两个膝盖都摔红肿摔破皮了，打瘸你两条腿，你没意见吧？” 方亦上前两步蹲下，伸出手去摸她腿，道：“哎呦呦，红肿了是吧？破皮了是吧？来，快让我看看，我先给你揉揉！” 钱璐璐和李沐瑶都不觉既好气又好笑，满脸习惯了的宠溺表情。 孙雪娇见状，吓得赶忙后退两步，大骂道：“你个臭流氓，还要不要点逼脸？” 方亦不由抬起头，满脸质疑道：“你说膝盖红肿了、破皮了，谁知道是不是今天摔的？我至少得验验伤吧？没准儿是昨晚床上罚跪来的呢！” 她听完满脸通红，骂道：“你会不会说人话？再这么说话，小心我找人弄死你！” 方亦眉一皱脸一沉，站起身道：“我说你是不是有病？这里什么地方？靶场知道么？你抱杆枪，枪口还冲着人群？刚才要不是我拨开枪口，就可能出人命了！” “你不感谢我，竟还冲我逼逼叨叨的？至于你摔不摔，又不是我绊的，扶你是人情，不扶你是本分，摔死了与我有什么关系？怎么还怪到我头上了？” 孙雪娇道：“说的倒好听，关键是死人了么？你不握住枪口，我还能用枪头支下地面，也不至于摔倒！但是现在，看我膝盖摔的，你知道我每月美容美体花多少钱么？留疤了你能负起责么？” “这小子不是有病吧？竟和孙小姐讲道理？难道不知道当下很多时候，有钱有势就是道理么？” “估计是嫌命长吧，要是乖乖下跪承认错误，求孙小姐放过他，没准儿人家心一软，他还能保住两条腿！” “就是，人家魔都孙家什么身份？动一动小手指，就能像碾蚂蚁一样碾死他！” “不知天高地厚呗，想拍大家的马屁，却拍到了别的马蹄子上！” 在场众人听了方亦的话，都觉得他这是以卵击石、不识好歹。 方亦再次瞅瞅她，强压怒火道：“你这种人，真不知哪儿来的先天优越感，出了事上来就怨这个怨那个，没有家教，也没有社会公德心，你是天龙人么？” 她被说得一脸懵逼，不服气道：“什么天龙人？我只知道自己是魔都人，从小就在最优越的环境中长大，跟你们这些农村出生、没怎么见过世面的人，天生就不一样！” 四周瞬间静下来，众人都不再说话，显然都觉得受到了侮辱，但又没谁敢站出来出头，毕竟对面可是魔都孙家的千金。 而魔都孙家，那可是财团一般的存在，可左右一方势力。 都说什么大人物到了势力范围之外，都要“是龙盘着、是虎卧着”，但像魔都孙家这样的强势龙虎，根本不用遵守这些规矩，因为他们就是天、就是规矩、就是道理。 但方亦根本不在意，冷哼两声道：“没文化真可怕，自嗨完了么？高潮了么？用不用别人帮你一下？嗨完就滚吧，滚回你的魔都，在家好好嘬奶嘴儿，别出门丢人！” 孙雪娇攥紧拳头，睁大眼好奇道：“滚？我凭什么滚？你的原因导致我受伤，磕破了膝盖，甚至还扭了脚脖子，你是打算就这样轻轻翻篇儿了？告诉我，是谁给你的勇气？也请给我个放过你的理由！” 方亦笑了，问道：“你这一会儿膝盖疼，一会儿扭脚脖子，一会儿屁股疼的，难道你一会说自己怀孕了，也是因为我没扶你？感情是来‘碰瓷儿’的是吧？” 第80章 三个耳光 方亦自觉已经够能讹……呸呸，够能索赔了，没想到跟她一比，简直小巫见大巫。 孙雪娇想了想，道：“碰瓷儿？哈哈，你在跟我说话么？信不信我能用钱砸死你？别说子弹没打到人，就算打到了打死了，又能怎样？” “一百万？五百万？还是一千万？最后还不是钱的问题？能被我的子弹打死，那都是对方的荣幸！” “但你没扶我，导致我摔倒，而且还受伤了，那就是你的错！” “孙小姐说得好像也有点道理，人死了最后还不是钱的问题？” “你觉得有道理，那让她弄死你啊，然后把赔偿转你老婆，让她改个嫁，从此过上没羞没臊的幸福生活！” “话也不能这么说，但如果木已成舟，那只能谈钱了，毕竟孙家那么强大，一般人也惹不起！” “就是啊，拿钱走人是最好的选择，否则闹到最后很可能人死了，赔偿没拿到，还挨一顿打，或者原告变被告，最后被关进去！” 众人听了孙雪娇的话，并不觉得有什么奇怪，反而觉得最正常不过了，魔都孙家的人就是这么豪横，没事要惹事，惹事不怕事，最后花钱摆平就是了。 见方亦半天没吭声，孙雪娇以为怕了，至少是胆怯了，便道：“要不这样吧，看在你也是好心好意的份儿上，就不和你一般见识了，象征性地赔两千万吧，我回去做个无痕祛疤，尽量将皮肤损伤降到最低！” “两千万？做个皮肤修护而已，怎么用得了这么多？”赵晶晶虽乐于看方亦吃瘪，但还是不由慨叹，毕竟自己这么多年足够节省，也才攒下一千万。 孙雪娇转头看向她，轻蔑道：“两千万多么？也是，像你们这些农村长大的，也确实没见过什么大钱！” 赵晶晶顿时涨红脸，魔都孙家确实有钱有势，自己是比不了的，但这一切，还不都是方亦惹出来的? 再朝四周望去，很多人都在自己和方亦之间来回看，觉得二人既然登记了，夫妻合心、其利断金。 她朝方亦走近两步，道：“我说你能不能别总在外面惹事？自己一个国企小职员，几斤几两不知道么？你睁开狗眼看看，这里都什么人？是你一个无业游民惹得起的么？” 方亦回头瞅了一眼，没搭理她。 她又道：“孙小姐可是魔都资本大鳄，我都惹不起，你一个月薪几千的打工仔，有什么好嘚瑟的？你得罪这样的大佬，我和阳市首富彭锦程三十亿的合作项目，都会很受影响。” 方亦听完，给她这手踩高就低点赞，但还是没说话。 她接着道：“你不喜欢吃软饭么？让富婆替你摆平啊，她既喜欢你这种游手好闲的废物，那肯定早有应对这种局面的思想准备啊？” “不能说晚上让鸭子出力流汗自己爽，遇到麻烦向后缩啊！唉，也不知多饥渴，才能找……” “啪”的一个大嘴巴子，清脆且响亮，不偏不倚地扇在赵晶晶脸上。 她转头看是李沐瑶，不禁气从心头起，道：“你个荡妇，竟敢打……” “啪”的又一耳光，打在另一侧脸上，她瞬间被打懵了。 赵晶晶气急败坏，道：“李沐瑶，你个臭婊子，自己没老爷们儿是吧？竟敢光明正大地勾……” “啪”的还是一耳光，李沐瑶只动手不逼逼，想继续扇过去，被方亦拦住了。 赵晶晶这才反应过来，撸起袖子就要扑过去，还没到李沐瑶身前，就被四个保镖挡住。 李沐瑶这才开口：“记住了，以后嘴巴干净点儿！再话里话外对方亦夹枪带棒，小心我打烂你的狗嘴！” 赵晶晶捂着脸蛋愣住，想上前理论对方有保镖，想退下不计较又折损颜面，简直骑虎难下。 也就在这时，荆俊晖打来电话，她借着电话铃声钻出人群，也算缓解了一下尴尬局面。 荆俊晖说五千万投资在转账时出了点问题，让她赶快去银行处理一下，晚了可能就投不上了。 赵晶晶本想继续看方亦吃瘪，然后自己好开心一下，但被李沐瑶仨耳光扇得有点尴尬，同时又觉得投资的事更重要一些，便和钱璐璐打了声招呼，让她好好看，回去好讲给自己。 出俱乐部时，赵晶晶不顾脸上火辣辣，还在想方亦这穷嗖嗖的小职员，怎么可能拿得出两千万？也不知后续会怎样？ 一想到他跪地求饶的名场面被错过，就觉得万分遗憾，后悔刚才没提醒璐璐录个视频。 与此同时，孙雪娇鼓掌道：“没想到为了区区两千万，让我看了场演员的诞生，真值哈！然后呢？怎么说？” 李沐瑶刚要上前，被方亦拦住，冲她笑笑，然后对孙雪娇道：“两千万而已，两个亿我也可以给你！” 孙雪娇道：“是么？那转账吧，算是买你这两条腿的！” 现场的富二代听了，不禁嘴上唏嘘，又或是面露嘲讽，唯独王刚和略知情者，知道有人要倒霉了，不禁躲得远远的。 “牛逼还能这么吹么？他能拿出两亿来？不会是冥币吧？” “我记得没错的话，他连风雷俱乐部会员都不是，刚才是蹭富婆名额才进来的！” “唉，吹牛逼谁还不会？我还说能拿出两百亿呢？但咱要脸啊，腿也禁不住魔都孙家打啊！” “要我说，还是自废双腿吧，这样双方都省事，真要是等孙家动手，可就没这么简单了！” …… 孙雪娇听了，不禁也嘲讽道：“我说哪儿来的勇气呢？原来是吃软饭，背后有富婆撑腰哈？新婚妻子败给富婆小三儿，这剧情真狗血，网文写手都不敢这么写！” 李沐瑶想张嘴辩解，却见方亦摇头冲自己笑，便乖乖闭嘴退下去，而钱璐璐见了此幕，内心却酸酸的。 方亦道：“老子能找到富婆包养，你呢？整得跟蛇精似的，真以为有人喜欢你这种款？偶像剧看多了吧？我要找一夜情，见你都兴奋不起来，宁可自己解决，也不上你啊！” “两个亿我确实拿得出，但为什么要转给你这种枪都不会拿的二逼呢？买坟地么？还是置办骨灰盒啊？我觉得转是不行了，头七可以烧给你！” 说话间，方亦就动了，一眨眼来到她面前，掐着脖子就将她提起来，道：“本来呢，我是不打女人的，但智障还嚣张的装逼犯呢，不在此列！” 握着方亦手腕，孙雪娇在半空拼命挣扎，口中还不忘叫嚣：“我可是魔都孙家的人，你敢动我一根手指，我就让你死全家！” 第81章 当众脱光 “啪”的一个嘴巴，扇在光滑细嫩的皮肤上，孙雪娇的脸肉眼可见地肿起来。 方亦将她往旁边一扔，双膝磕在满是砂石的地面上，众人看着都疼。 随即，是方亦邪魅的笑，道：“魔都孙家是么？我倒想看看，究竟是个什么货色！” 孙雪娇内心一下就炸了，气得全身发抖同时，表情也怒不可遏起来。 刚开始摔倒是小事，两千万赔偿也可有可无，但就在刚才，方亦竟将她提溜至半空，又像扔垃圾一样摔在地上，这打得既是她的脸，也是魔都孙家的脸。 “这小子有几条命？不但辱骂孙小姐，还连带着叫嚣魔都孙家？” “真是不把魔都大鳄放在眼里啊，人家那边动动手指，他就看不到第二天的太阳了！” “可能以为孙家不在阳城，距离上的安全就真的安全，也不想想拉灯，离米国远不远？还不是……前车之鉴啊！” “魔都孙家的人都敢碰，脑袋绝对被门挤了，然后又被驴踢了！” “我记得上任副市首的儿子，就因为晚上醉酒别了孙家的车队，后来只能主动辞职，他儿子至今还坐在轮椅上呢！” …… 就在众人纷纷议论之际，一个三十岁左右、肩膀纹身、皮肤黝黑、全身腱子肉的高壮男人跑上来，轻轻扶起孙雪娇。 高壮男人诧异道：“雪娇，你这是怎么了？我刚离开一会儿，怎么就这样了？” 孙雪娇瞬间变脸，指着方亦嗲声嗲气道：“赵堂主，赵哥，你看看啊，这个呆头呆脑的傻逼，上来就把我撞倒了，这还不算，还骂我们魔都孙家是什么货色！” “这就是神风帮白虎堂堂主赵彪吧？蒋神风手下除他亲弟弟蒋神雷外的第一悍将！” “听说他特种兵出身，前些年还当过几年雇佣兵，枪法奇准无比！去年被蒋神风亲自挖来，主管白虎堂和这家俱乐部！” “啊？这家俱乐部也是神风帮的产业？我怎么以前没听说啊？” “风雷俱乐部啊，看这名字还不清楚么？蒋神风、蒋神雷各取一个字啊！” “原来如此，那估计这小子死定了，看他那身材、那腱子肉，根本就不用魔都孙家出手了！” “而且吧，据说赵彪已经追求孙雪娇一年多了，蒋神风当然也想促成此事，那样就可以和魔都孙家多多合作了！” …… 孙雪娇指指方亦，又指指李沐瑶，冷冷道：“那男的把我撞倒的，他傍了这女富婆吃软饭！撞倒后我索要医药费他不肯出，还把我提溜起来又摔在地上，看，膝盖都被砂子硌破了！” 赵彪听完脸一沉，走到李沐瑶面前，阴冷地道：“你们俩什么关系？奸夫淫妇、你情我愿那种？” 李沐瑶丝毫没惧色，不屑道：“我俩么？呃……可以说是朋友关系，也可以说是红颜知己，彼此爱慕关系，一个可以当你妈，一个可以当你爹！” 赵彪瞬间被气得不行，刚要上前动手，被李沐瑶身后四个保镖拦下来，便道：“好，有你的，在我地盘上，带几个保镖就敢装逼是吧？” 随即又走到方亦面前，道：“你哪位？知不知道神风帮三个字？孙小姐可是我特意从魔都请来的贵宾，你敢得罪她，就是不给我赵彪面子，不把我放在眼里！” 方亦瞅瞅他，道：“她进靶场枪口对人，自己走路不小心摔倒不算，还扣动了扳机，我担心有人中枪，才上前抬起枪口，她就说我……” 话还没说完，赵彪就一抬手，道：“够了，说这些有什么意义？我就知道你撞倒了她！有人中枪又怎么了？不就是治病或赔偿么？老子有的是钱，只要孙小姐开心尽兴，怎样都行！” 方亦听他这么说，眼中不禁露出一丝难察觉的愤怒。 人权呢？尊重呢？在他们眼里，不存在人人平等之说，只要自己开心就好，别人的生命和尊严可以随意践踏，最后都能用钱来解决。 赵彪想了想，道：“你要不这样，也别说我欺负你，既然都来靶场了，就比试比试枪法吧，你要是能赢我，今天的事可以再商量，你要是输了，废你一手一脚！” “至于那个淫妇，白虎堂下面有很多会所，去做几个月小姐，让所有会员玩儿玩儿真‘富婆’，感受下她的别样风姿，我再放她走！” 他一副不可反驳的语气，说话同时，接过孙雪娇手里的56式冲锋枪。 赵彪对二人开出的条件，让众人都噤若寒蝉，大气都不敢出一下。 孙雪娇倒是很开心，竖起大拇指道：“好啊，我果然没看错，赵堂主就是有想法，就得让他们为自己的行为付出代价，我就喜欢你这样的男人，看来我要好好考虑和你交往了！” “赵彪以前特种兵出身，获得过全区打靶冠军，那枪法堪称神枪手，有谁能比得了？” “关键是他还当过几年雇佣兵，那可是真刀真枪的干，都是拿活人当靶子，手绝对不会抖！” “不用说打固定靶，就是打移动人像靶，他的技术也是手掐把拿，枪枪毙命！” “活该，谁让这小子得罪孙小姐，那可是赵堂主的意中人，心肝小宝贝儿，估计他要倒大霉了！” “我估计赵堂主即使单手持枪，这傻逼也不是对手，这比试简直乏味，没什么观赏性！” 富二代们窃窃私语起来，并用戏谑的眼神瞅向方亦，都觉得他此次凶多吉少，一手一脚要交代在这里。 钱璐璐看到此情此景，冷哼两声没说话。 倒是李沐瑶凑到方亦身旁，关切地问怎么样？还说无论如何都会陪在他身边，不行就让保镖带两人冲出去。 赵彪见此情形，用玩味的眼神在她身上扫来扫去，说如果肯当众脱光让大家看十分钟，倒也可以考虑放过二人。 方亦眼睛眯成缝，道：“脱你妈脱，你喜欢看脱光的是么？不如你去帮孙家那娘们儿脱，脱得一丝不挂那种，我可以考虑饶你一命！” 众人一听这话，都觉得方亦精神有问题，目前谁占优势谁处劣势，不是明摆着么？ 赵彪可是蒋神风眼前红人，座上宾一般的存在，在他面前说话相当有分量。 而孙雪娇呢？又是赵彪的座上宾，捧在手里怕摔了，含在嘴里怕化了，宠溺得不要不要的。 也不知谁给他的勇气，竟还敢跟神风帮和魔都孙家叫板，真是活腻了，难道是梁静茹？ 孙雪娇怒不可遏地道：“你神经错位了吧？竟想脱我衣服？你这样的穷逼，有这个资格脱么？更甭提看了！” “把我撞倒了、受伤了，竟还说这种话，我看你是真不把魔都孙家当一回事啊？” “像你这种蝼蚁，怎么会知道孙家的能量呢？这次就算是省首厉井华来了，也保不住你！” 第82章 让子弹飞一会儿 赵彪端着56式，道：“考虑饶我一命？你最好认清形势，这可是我的地盘儿，你以为自己是谁呢？关羽单刀赴会么？不过是富婆手里一只鸭子而已！” 方亦提醒道：“我认识你们帮主蒋神风，你要不先给他打个电话问问？别一会儿撕破脸，咱都不好收场！” 他不屑道：“傻逼，阳市谁不认识蒋总，关键是他认识你么？说这些有个屁用，赢了我再说！” 赵彪说完转身，拉开保险也没趴地，枪口对准两百米外环靶就是一枪，随后每右跨一步开一枪，共开了五枪。 报靶员将五张靶纸送过来，无一例外命中靶心，众人竖起大拇指。 方亦见此情景，不屑道：“特种兵兼雇佣兵，就这？” 赵彪听完气笑了，递过枪道：“少嘴炮？就这怎么了？你行你来，吹什么牛逼？让你开十枪，五枪十环算我输，今天的事我可以不追究！否则的话……断你一只手一只脚！” 方亦没接递来的枪，而是从枪架上抄起一把92式，在手里摆弄着。 赵彪介绍：“92式，射程五十米，弹容二十发，同类武器中最轻最短，你想用它也行，五十米靶在前面！” 方亦在手中掂了掂，道：“你应该知道，射程这玩儿意，是指击毙敌人的有效距离，它的实际射程远超两百米！” 赵彪瞅瞅方亦，道：“还挺在行嘛，你说得没错，但口嗨没用，挽救不了你的手脚！” 见方亦握枪朝远处瞄了瞄，赵彪道：“两百米的靶？太远了，92式打不准，毕竟子弹在空中是旋转的！” 方亦听完，却摇了摇右手食指，道：“嗯……是太近了，把靶架后撤两百米！” 赵彪“扑哧”一声笑了，道：“能别故弄玄虚了么？这可是四百米，就算是我，用这把56式，都打不出十环！何况是用92式？” 方亦瞅瞅他，道：“你打不到，只能说明你蠢，几年雇佣兵都白当了，不代表我也打不到！” 赵彪不再说话，静静站边上看方亦装逼，反正一会儿枪一响就露馅儿了，到时砍他一手一脚。 靶架被撤后两百米，在地上重新摆正后，工作人员朝这边挥旗，示意一切就绪。 方亦将92式单手举起，闭眼瞄了瞄，感觉不太顺手，又换到左手瞄，再次换到右手。 “这距离也忒远了，之前两百米好歹能看清靶心，现在换成四百米，根本就是模糊一片啊！” “谁说不是呢？92式打两百米精准度就差很多了，现在换成四百米？能不能打这么远都难说！” “这逼让他装的，我给满分！一会儿哭得太难看的话，我就全五星差评！” “他怎么一会儿左手，一会儿右手？会打枪么？不是在忽悠大家拖延时间吧？” “我猜他是在纠结，余生留哪只手吃饭、上厕所会更顺手一点！” …… 在众人质疑声中，方亦还是选择了左手持枪。 因为发现钱璐璐、李沐瑶都站在右手边，左手持枪她俩能看得更清楚一些。 至于左边的富二代们能不能看清，那关自己屁事？ 赵彪还是有些不耐烦了，道：“我说你到底打不打？中午我还要请孙小姐共进……” 他还没说完，方亦的左手就动了，朝天空五十度角开了第一枪。 “这傻逼会不会打靶？怎么朝天上开枪？难道是来打鸟儿的？真会玩儿？” “子弹不要钱么？大家时间不要钱么？竟在这儿被猴耍，一会儿真想亲手砍断他的手，真是又浪又贱！” “明明一个青铜，非要装个王者，真是浪费感情，还以为多牛逼呢！” “我一女生都知道枪得端平，估计我上去都比他强！真是个废柴土包子，估计以前都没摸过枪！” “你摸枪摸得很多么？是同一把还是不同把？说得像很在行一样！枪是不是端平，那得看具体姿势，没准儿有时候你就得竖着握，和地面保持垂直那种……” “什么枪我没握过？不端平怎么打中……咦？怎么感觉听起来哪里不对劲？妈的，跟老娘开车是吧？给我滚开！” …… 就在质疑声中，方亦迅速开出第二枪、第三枪、第四枪，角度分别为四十度、三十度、二十度。 四枪结束，右迈一步又是四枪，再右迈一步又是四枪……一共右迈四步。 报靶员摘下五张靶纸，再次小跑送过来，表情不可思议，甚至惊恐。 看着全中靶心的靶纸，赵彪率先不淡定了，道：“你确定不是我刚才那五张？” 面对老板的质问，报靶员拼命点头，虽然还要在这上班，但也不能睁眼说瞎话不是？ 赵彪听完，转过头问方亦，道：“你是怎么做到的？” 方亦冷哼一声，轻描淡写道：“就那么做到的喽，后颗子弹撞前颗子弹——接力咯！” 赵彪满脸不可置信的表情，道：“不可能，子弹在空中飞那么快，而且高速旋转，绝对不可能！” 方亦道：“对猪不可能的事，人是可以轻松做到的！” 赵彪一听，猛地皱起眉头，道：“你竟敢骂我是猪？我看你是活腻了！枪法好又怎样？我剁你一手一脚，看你还拿什么跟我斗！” 赵彪说着手一挥，几个小弟手握砍刀，冲方亦就冲上来。 “砰”的一声枪响，赵彪应声倒地，一颗子弹穿透了他的右腿，他拼命捂住不断向外流血的伤口。 孙雪娇瞪大双眼，捂住张大的嘴巴，不可思议地看着眼前一幕。 富二代们被吓坏了，几个女生发出尖叫，手握砍刀的小弟也停下脚步。 方亦握着92式，枪口略抬冲向几个小弟，道：“谁再上前，别怪枪弹无眼哈，万一走火就太遗憾了，我又不是故意的！” 赵彪表情痛苦，忍着疼道：“不可能，你打了五个靶，每个靶四发子弹，你枪里应该没子弹了才对！” 方亦将92式在手心一转，道：“我就说嘛，猪算不明白也正常！再说了，谁说没有四发子弹，就打不中靶心？” 赵彪狠厉道：“给我上，他在虚张声势，枪里肯定没……” 话没说完，又是“砰”一声枪响，子弹穿透他的左腿。 方亦手中的枪头一上一下地晃，慵懒地指向几个小弟，道：“谁想赌赌看，枪里还有几发？” 第83章 车轱辘压脸 几个小弟手握砍刀，都站在原地不动，谁也不想当出头鸟挨一枪。 方亦转头冲赵彪道：“就这？在我心中，特种兵和雇佣兵可都是说一不二的，和他们比起来，你确实更适合给蒋神风当狗！” 与此同时，李沐瑶双手握拳，满脸崇拜表情望过来，还带了点小娇嗔。 崇拜是觉得自己没选错人，娇嗔是怪方亦扮猪吃老虎，害自己白跟着担心。 钱璐璐一脸淡然地瞅着那熟悉的身影，她也是唯一一个知道方亦是神枪手的人。 毕竟神枪手可都是子弹喂出来的，而方定国凭借自己的身份和咖位，从小就在靶场里用子弹给方亦喂得饱饱的。 而在场的富二代们，除表情一致地目瞪口呆外，就是想法各异、各具说辞了。 堂堂特种兵、雇佣兵出身的赵彪，竟被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子打败了，而且双腿中枪倒地，狼狈至极。 “这小子估计已经是个死人了，敢对神风帮堂主出手，那可是社团左膀右臂般的存在，蒋神风绝不会放过他，肯定会下令对他格杀勿论！” “可不是么，得罪魔都孙家的报复还没来，估计他就已经横尸街头了！毕竟孙家距离远，得到消息再调派人手需要周期，但得罪了神风帮，估计是看不到明早太阳升起了！” “他是真不知道神风帮有多可怕，蒋神风有多强势，看一会儿蒋神风来了，他怎么收场？跪地求饶肯定不管用，难道要自废双手，或者被剁掉手脚么？” “不管怎么样，总之是在劫难逃了，大家都退后一点，别一会儿溅一身血！” 一群富二代低声讨论，短枪胜长枪，射程两倍远，胜负一目了然。 但谁也没想到赵彪会败，两条腿还各挨了一枪，便不自觉地开始一起往后退。 赵彪额头开始淌汗，但硬气是真硬气，咬着嘴唇没喊疼，嚣张道：“小逼崽子，你有种，竟敢朝我开枪？” 方亦笑了笑，道：“为什么不敢？就因为你的拳头更硬？” 随即转头，将枪口贴在孙雪娇脸上，厉声道：“你不是贵族阶层么？比我们这些农村来的金贵是吧？那是不是命也比我们多？属猫的？” “我就想问问，你想活还是想死？是跪下求饶还是跪下吃我一枪？或者你含着枪口，让子弹直接射进你嘴里？又或者直接射在你这光滑细嫩的小脸蛋儿上？” 孙雪娇脸色煞白，顿时就跪了下去，这也是她今天第三次跪地，但也顾不了什么尊严和面子了，因为从方亦的眼神中她能感觉到，他真的敢开枪。 她刚一跪下，就爬过来解方亦裤子，吓得方亦赶忙后退一步，问她要干嘛？ 孙雪娇说她愿意吃方亦一枪，嘴里脸上都行，但千万别开枪，她不想死，她还没活够。 然后，然后方亦就懵逼了、凌乱了、脸上不再好看了。 这哪儿跟哪儿啊？还能不能好好聊天了？怎么说着说着，车轱辘还压脸了？ 自己嘴上说的那些要弄死她的手段，怎么到她口中都成了保命的砝码？ 方亦难为情地拽住裤子，道：“那个，别这样，别这样！我的话就是字面意思，字面意思，你别上来就开车好么？这么多人看着、听着呢！” 孙雪娇一听这话，一下愣在当场，再朝四周看看，感觉周围的人都在朝自己指指点点，尤其是赵彪，气得脸都绿了。 她知道，这回脸丢大了，简直是丢到魔都姥姥家去了，随即一下瘫在原地。 钱璐璐满脸羞红，李沐瑶捂嘴浅笑，众人也是仁者见仁、淫者见淫。 钱璐璐清楚，那个追自己很久、陪自己很多年、飙起车来张狂、拿起枪来百发百中的男人，根本不是这些臭鱼烂虾比得了的。 李沐瑶更加确信，那个能使唤动殷天宇、敢随便扇唐戈嘴巴、为自己争取到春天的方亦，绝对不会轻易落败。 方亦指着李沐瑶，冲赵彪道：“你刚才说她什么来着？给她道歉！” 赵彪捂着腿伤倒在地上，不屑地道：“你以为你是谁？冲我开两枪，就想让我给淫妇道歉？” 方亦抓起92式的枪口，冲他额头一枪托一枪托地砸，边砸边道：“你特么说谁是鸭子呢？说谁吃软饭呢？说谁是奸夫呢？” 赵彪被砸得额头淌血，却始终没吭声，也没服软求饶。 在场的富二代看到此情此景，心里都是一阵恶寒，真是太残暴了。 “这家伙是知道今天要入土为安了，所以打算趁着还有口气，再装个大逼么？” “我看可能是这样，他肯舍得死，蒋氏兄弟肯定舍得埋啊！” “要是一会儿蒋神风来了，他还这么嚣张，我直接现场直播吃翔！” “你真恶心，要是一会儿蒋神风来了，他还这么嚣张，我现场直播拉翔，一边拉一边吃，不落地那种！” …… 就在此时，白虎堂的小弟陆续冲进来，不是手握钢管就是手持砍刀，黑压压一片，至少百十来号。 钱璐璐来到李沐瑶身旁，轻声道：“你和他关系好，要不……上去劝劝？” 李沐瑶听了这话，不由转头看了她一眼：五官精致的钱璐璐，方亦和自己讲过他俩的前尘过往。 话说你是他前女友，自己不去劝，竟然让我去？李沐瑶心中暗暗吐槽，还不得不上前。 毕竟飙赌那晚，她也过去帮忙送车，也算帮过自己出过力的。 谁知刚要开口，方亦一个大嘴巴子抽在赵彪脸上，随即反手扣住他脖子，枪抵在头上，道：“都别乱动哦，再往前走的话，你们堂主的脑袋可能会开花呦！” 小弟们都被眼前这一幕所震慑，一时间不敢再动。 李沐瑶见此情形，赶忙拽起钱璐璐躲到他身后，避免被那些马仔抓了人质。 孙雪娇见有了喘息之机，赶忙站起身，边拨电话边冲方亦道：“你以为挟持了赵堂主，就能活得过今晚么？那你也太小瞧神风帮了！我现在就给蒋神风打电话，让他来收拾你！” 赵彪一脸不忿，侧过脸望向方亦，道：“你想怎么样？有本事就弄死我！” 第84章 扒光开车展 方亦摩挲着下巴，别有深意地看向他，道：“我说这都什么年代了？又不是洪兴、东星争地盘，干嘛张口闭口死死死的？我对那些没兴趣，不过……这俱乐部倒真不错哈！” 钱璐璐心里一颤，果然，又来了，而且，胃口更大了。 见赵彪没说话，方亦指向李沐瑶，道：“要不，你把这俱乐部过户给我吧，就当骂我俩的精神损失费！” “然后，你让小弟们辛苦一下，把那个叫什么来着？孙雪娇是吧？你追了很久的那个老娘们儿，想吃我一枪那个，把她衣服扒光，咱一起欣赏下，你不就好这口儿么？” “其他的现金转账，看在蒋神风的面子上，我这次就先不讹……呸呸，不索要赔偿了！” 赵彪听完冷笑，道：“我说你特么算哪根葱？竟想白要这家俱乐部？你知道它占帮主总资产多少份额么？” “还想让我扒光孙雪娇？那是我要追的女人，懂么？凭什么给你们看？” “啪”的一个耳光扇过去，方亦道：“赵堂主，咱能不能好好说话？不是你想看裸女么？我这不是成全你么？你不是该感谢我么？怎么还不乐意了！” 赵彪道：“你最好弄死我，反正孙雪娇电话打完了，蒋神风一会儿就到！到时我看你还笑得出来不？” 方亦一捂脸，道：“呦呦呦，蒋帮主要来了么？真的好害怕啊！他不会砍死我吧？” “他一会儿来了，不跟我叫爷爷，不给我下跪认错，两条少一个都算我输，到时你找挺加特林，一梭子突突死我，不还手那种！” 说完这话，方亦走到李沐瑶跟前，捋了捋她的长发，看看妆花了没有？还调侃说妆花了可以补一下，否则就不好看了。 钱璐璐盯着二人看了会儿，随后就不想再看下去了，便转身看向别处，心中一阵酸楚。 富二代们听了方亦的话，也是彼此看看，觉得这傻逼真是病入膏肓了，不用抢救直接推太平间那种。 “他也不想想，人家蒋神风什么身份？管他叫爷爷？还要下跪认错？他受得起么？也不怕折寿！” “‘傻逼年年有，今年特别多’呗！一会儿蒋神风来了，不得阉了他啊？然后把那个富婆拉去做鸡！” “蒋神风在阳市可是出了名的狠厉，还没听说他怕过谁！” “可不是么？上次有个帝都大佬得罪了他，他特地安排了人一路监督，让那个大佬步行回的帝都！” “所以嘛，这小子觉得自己是谁？竟敢和蒋神风叫板？估计死都不知怎么死的！” …… 蒋神风很快来到俱乐部，身后跟着一票神风帮的精锐，都怒目圆睁地抄着家伙。 见他气势汹汹走过来，孙雪娇赶忙上前招呼，毕竟人家才是地道的东家。 见她膝盖都肿了，砂石还硌进肉里，蒋神风更是气愤填膺，毕竟她是自己的贵客，把她搞得这么狼狈，那就是不给自己面子。 蒋神风瞅着她那副可怜相，问道：“究竟怎么回事？哪个傻逼在我的地盘儿上闹事？是不想活了么？” 孙雪娇见主心骨来了，便告状道：“蒋帮主，是这样，有一男一女一对傻逼，男的上来就撞我占便宜，我倒下硌伤后索要赔偿金，他不但不赔，还质问我们魔都孙家算什么东西？” “女的呢是个富婆，给人家吃软饭就算了，还装鸡和鸭搞暧昧，挺有那个有情人终成眷属的调调，真是一对名副其实的狗男女！” “赵堂主出来维持秩序，没想到腿上也被开了两枪。您可是神风帮的话事人，这俩家伙在俱乐部搞事，就是不给您面子，得好好教训他们一顿才是！” 孙雪娇开始捏造事实，尽所能地激起蒋神风的愤怒，希望可以借刀杀人，将二人给埋了。 蒋神风听完也是怒不可遏，便道：“没想到还有人敢在我的地盘上撒野？不但对孙小姐这样的贵宾如此无礼，竟还打伤我的白虎堂堂主？” “难道当我神风帮是吃素的？还是当我蒋神风死了不存在？” 赵彪也缓过精神来，火上浇油道：“蒋先生，他不仅肆无忌惮地朝我开枪，还说让我扒光孙小姐开车展，并把俱乐部无偿赠送给他！” 蒋神风听完，怕过于失态，便转过身去，肩膀一颤一颤的，半天才停下，随即转回身。 “看样子，蒋神风是真生气了，怒极反笑嘛，不愤怒到一定程度，是不会笑成这样的！” “人家的钱也是一分分靠实力弄到手的，这傻逼上去就狮子大开口，如果谁都能虎口夺食，那对方指定不是老虎，没准儿是只病猫！” “老虎病猫什么的只是一方面，主要是如果都能这样轻松讹到钱，讹到这么大的产业，那谁还去上班？谁还去奋斗啊？” “所以呢，归纳起来就是蒋神风不好惹，老虎的屁股摸不得！而这个傻逼却惹了摸了，就等着被乱刀分尸吧！” “分尸也是白分，没人追究没人调查那种！人家蒋先生可是黑白两道，条条大道通康庄，省首厉井华来了，也得给几分薄面！” …… 蒋神风面沉如水，眼睛微眯现出厉色，最后狞笑道：“哈哈，有刚，有胆气，很久没遇到敢这样跟我叫嚣的人了，不过也就如此了，明年的今天，我让兄弟们给他多烧点纸！” “竟敢对我神风帮的贵宾动手？还打伤我的左膀右臂？这不就是打我脸呢么？今天我把话撂这儿，我不弄死他算他命长！” 见蒋神风说了这种狠话，方亦还在跟李沐瑶“打情骂俏”，只留给这边一个背影，赵彪瞬间就怒了，指着他的背影向蒋神风拱火道：“蒋先生，就是那个傻逼，完全不把您放在眼里！” 孙雪娇也恶狠狠地道：“蒋帮主，一刀一刀捅死他，别让他太快咽气。必须折磨折磨他，让他尝尝苦头，否则太便宜他了！只要您今天弄死他，咱谈的那个两百亿的项目，我直接签了，我说的！” 见方亦依旧不回头，赵彪索性忍着腿上枪伤，朝他晃晃悠悠走过去，边走边道：“你个傻逼，跟你说话呢，没听到是吧？刚才不挺嚣张么？现在知道怕了？” “不是要这家俱乐部么？不是要扒光孙小姐车展么？现在知道缩了？刚才干什么去了？” 赵彪说着话，抬起右手就朝方亦后脖颈扇过去。 也就在此时，方亦猛地转过身，冲着他的裤裆就是一脚。 就听“澎”的一声闷响，赵彪又一个屁墩儿坐在地上，双手再想撑地站起，却使不上劲儿了。 与此同时，蒋神风也看清了那张脸，那张熟悉的脸，顿时吓得差点屎尿横流…… 第85章 下跪和赔偿 方亦看到蒋神风，冷笑道：“这不蒋帮主么？来得挺快嘛！来处理事情么？你……怎么说？” 他满脸堆笑上前，冲方亦就道：“爷爷，您怎么来这玩儿了？也不提前说一声，我派车去接您啊！” “啊？蒋神风和他叫爷爷？这怎么可能？不是我耳朵出问题，听错了吧？” “难道是他辈分比较大？毕竟辈大压死人哈，很多婴儿刚出生就有人喊爷爷！” “我看不像啊，辈分大也得当事人承认，蒋神风强势得很，你觉得他会喊谁爷爷？” “是啊，咱们都算上，谁喊他爷爷他能应一声，那都是给谁面子的存在！” …… 方亦冷哼一声，指着孙雪娇郁闷道：“蒋帮主，这老娘们儿刚才想讹我两千万，并骂我是奸夫，你觉得我像么？还有，她说是你座上宾，有你罩着她，我绝不敢动手，否则让你弄死我！” 孙雪娇不出意外地……又挨了一耳光，然后第四次跪下去。 蒋神风道：“竟敢在我地盘上讹钱？还有王法么？骂我爷爷是奸夫？那我是什么？老子根本就不认识你，竟敢打着我的名义在这儿招摇撞骗？爷爷，交给您了，任您处置！” 孙雪娇看看方亦，又看看蒋神风，当时就懵了，随即反应过来，跪在地上道：“蒋神风，喊声帮主是给你面子，别太把自己当回事！” “怎么的？难道不是你喊我过来谈合作的么？竟让人在你地盘上对我如此无礼？” “你可给我想好了，我魔都孙家可向来不吃哑巴亏，你敢得罪我，就要做好承受孙家怒火的准备！” 蒋神风当然知道，但他更知道，麻烦大总比死了强，于是道：“孙家多个几把？敢得罪我爷爷的，我一个都不会放过！” “你既然敢讹两千万，那就先吐两千万出来，给我爷爷当精神损失费！” “至于你说的那些，孙家牛逼就冲我来，我在阳市等你们！还真以为一手遮天呢？这是阳市，不是魔都！” 孙雪娇虽跪在地上，气势却丝毫不减，充满嘲讽地看向二人，道：“跟我要钱？老娘有的是钱，不过就是不给，看你们能拿我怎么样？” 蒋神风朝小弟挥挥手，道：“去，一起过去，扒光她的衣服，一件不留！” 方亦抬手制止，将枪口对准她额头，道：“欸，费那事干嘛？一枪下去一了百了，不挺好么？” 孙雪娇瞬间不淡定了，因为她亲眼见方亦朝张彪开枪，眼都不眨一下，就说两千万她可以出，但转完账必须立刻放她走。 方亦拿枪指着她，说现在话语权不在她，先转两千万再说，随即报出账户名。 “叮”的一声，转账成功提示音响起，看着收款成功界面，方亦瞬间喜笑颜开，手朝扳机扣下去。 孙雪娇吓得睁大眼睛，让方亦不要开枪不要杀她，只要不杀她，让她干什么都行，而且钱都转好了，得说话算数。 但扳机还是扣了下去，就听“啪嗒”一声，枪里没子弹，孙雪娇下身却流出液体，整个人都被吓尿了。 但见她迅速起身，恶狠狠地看向二人，道：“耍我是吧？你们有一个算一个，都给我记住了，这事没完！” 方亦对此熟视无睹，将空枪扔向一边，警告她最好快点儿走，趁自己还没改主意。 看着她的身影渐渐远去，蒋神风讨好道：“爷爷就是威武，爷爷一出马，一个顶我俩！” 方亦侧过脸看看他，好奇地道：“怎么？蒋帮主，这就完了？” 蒋神风顿时懵逼，随即反应过来，转身冲地上的张彪就是一脚，道：“我平时怎么叮嘱你的，不要太惯着这傻逼娘们儿，她脑子不太够数，不知道么？结果怎么样？快给爷爷道歉！” 张彪听了，不顾腿上枪伤，撑起身体冲方亦行礼，道：“爷爷，我错了！是我不该纵容这虎逼娘们儿，我的工作也有失职，还请您能原谅我的鲁莽！” 方亦听完，转头冷声对蒋神风道：“原谅是可以原谅，然后呢？这就完了！” 蒋神风愣在原地反思半天，最后“扑通”一声跪下去，道：“爷爷，我错了，我经营不善、管理无方，才使俱乐部出了这么大纰漏，看来我是不适合继续经营下去了，愿意无偿转让给您！” “转让协议一会就办好，还希望您别嫌弃，能收下这家俱乐部，找到更合适的经营人选，让它在您手中发扬光大！” 方亦脸色瞬间由阴转晴，道：“嗯，这还差不多，蒋帮主，我觉得你还能进步，前途大大滴！” 蒋神风听完，心中一串“卧槽”不敢说，脸上露出讨好又很缩，因为只有他知道，这家俱乐部至少值二十亿，去年装修又花了好几亿。 但又能如何呢？如果是旁人，自己还能争取一下，但若是这位活阎王，要是敢说一个不字，顿时有自己好看，所以就当破财消灾吧。 一切谈妥后，蒋神风去拟合同，一群富二代也各自散去，边打靶边谈论着今天的所见所闻。 “没想到啊，蒋神风那么高高在上的大佬，竟怕他怕得宁可得罪魔都孙家，甚至不顾面子跪地求饶！” “孙雪娇吓尿那一段也够惊悚的，没想到手枪里竟没子弹了！” “那不也把冲上去的人都给镇住了？谁敢拿小命去赌还有没有子弹？搁你你也得尿，还不如孙雪娇呢！” “那个小富婆是真正点呐，也不知我什么时候能遇上一个？我愿意当鸭子当奸夫，为她精尽人亡、付出所有那种！” “只可惜你是落花本有意，人家明月照沟渠啊！没那向明月的实力，就早点死了这条心吧！” “也不一定，遇是遇得到，至于能不能上，那就得各凭实力了！” …… 方亦正和李沐瑶、钱璐璐坐靶场旁喝茶看射击，蒋神风举着合同屁颠颠跑过来请方亦签字，然后宣布这两千亩地的俱乐部，已经合法地归到方亦名下了。 也就在这时，蒋神雨打来电话，说今天酒吧正装修，管华北带着要饭帮过去挑事，目前双方正在对峙，问方亦要不要过去看看。 第86章 舵主的面子 蒋神风听完，道：“妈的，要饭帮搞事是吧？以为老子怕他们？我这就派小弟过去！” 方亦摆摆手，让他找辆车送自己过去就行，其他人都不用。 他听完也不敢多说，就将自己的车让出来，通知司机在俱乐部门口等。 方亦交代李沐瑶几句，让她顺便把钱璐璐送回家。 上车前，李沐瑶上前搂住方亦脖子，轻轻贴脸，叮嘱一切小心。 钱璐璐目睹此幕，心中五味杂陈，又不知该说些什么。 时值正午，车拐进酒吧街时，街上没什么人，所以雨神酒吧门口聚集的人群格外醒目。 方亦下车让司机先走，随即朝人群走去，却见这些人多半衣衫褴褛，有的手里还拿个要饭的碗。 管华北站在最前面，脸上头上缠了很多纱布，见方亦过来，道：“蒋神雨被堵在里面不敢出来，她电话里就没告诉你多叫点人么？免得说我们要饭帮欺负你个傻逼！” 方亦没搭理他，瞅瞅他身后一个四十岁左右的男人，笑着问道：“你是他请来的逗逼？呃……不是，我是说救兵？” 见自己被无视了，管华北刚要破口大骂，却被这男人拦下来。 他上前抱拳，道：“在下魏铁衣，要饭帮阳市舵主，特来拜会方先生，谁知却是‘久叩门、无人开’，真是有些尴尬！” 方亦朝人群后面的酒吧看了一眼，门已被砸出几个深坑，有的地方甚至已经掉漆，便道：“别整没用的，这是帮管华北这傻逼找场子来了？” 魏铁衣微笑，道：“要饭帮向来低调，却不知小北哪里惹到您了，遭此般殴打？此时我若坐视不理，会寒了很多人的心呐！” 方亦瞅瞅二人，道：“估计他都没什么颜面跟你讲吧？比如：故意踩人脚，讹人钱，要求别人钻裆赔罪，还要求美女陪睡！” 魏铁衣诧异道：“咦？怎么和他的描述有点不一样？他说踩了你的脚，但跟你道歉了，你还不依不饶，不但污蔑他想睡你朋友，还讹了两百万，逼他钻裆！” 方亦笑了笑，道：“你信鬼话呗，否则也不会在这了，说多都是臭氧！” 魏铁衣道：“要不您看这样行么？两百万还给小北，顺便帮他把医药费付了，我摆个茶你来认个错，咱就当交个朋友，其他的我们要饭帮也就不追究了，毕竟还有神风帮的面子在！” 方亦冷哼道：“哈，说得倒是不错！当时七八个打我一个时，怎么没见他说和气生财、商量着来呢？现在打输了受伤了来这手，是吧？里子丢光了，现在想要面子了，是吧？” 魏铁衣依旧没急，笑道：“方先生别急哈，我这不也是在和您商量嘛，尽可能征求您的意见！” 方亦脸一冷，道：“许可？不许可！要饭帮既然这么强势，只听自己养狗吠，不听对面何人说，那还有什么好说的？” “我一直觉得，这世间需要真相和正义，与其让你们请求许可，不如让你们请求原谅！” 魏铁衣道：“那就是没得谈喽？只能请您先吃点苦头了！您觉得和我这二十几号帮众一战，胜算如何？” 方亦踮起脚四下瞅了瞅，若有所思道：“我觉得三七开吧，能战个三分多钟，我用七分力气！” “那就试试！”魏铁衣单手一挥，在场帮众就围上来，反倒是他自己，渐渐退到外围。 之后的雨神酒吧门口，一个年轻人pk一群要饭花子，场面乱成一团。 正在战况焦灼之际，一辆保时捷718在旁边停下，一位漂亮的长发美女走下车。 看着眼前不堪的场面，赵晶晶跺脚道：“你们这是在干嘛？都给我住手！” 要饭帮一群乞丐被这么一喊，有点回不过神，相继停下动作，朝她这边望过来。 方亦见对方都停下，也朝喊声方向望去，见是赵晶晶，顿觉莫可名状。 赵晶晶指着一个乞丐，大声道：“你们这是在干嘛？为什么这么多人欺负他一个？” 乞丐被问懵了，道：“这小子抢我们地盘，搞得我们都没饭吃，当然要赶走他，有毛病么？” 听他这么说，其他乞丐也跟着附和，对方亦指指点点，说这小子不仗义。 赵晶晶一皱眉，满脸嫌弃地冲方亦道：“我说你怎么回事？上午不是在靶场么？我就早走了一会儿，赵彪和孙雪娇没打死你么？怎么可能放你活着出来？” “还真是无业游民欢乐多，游手好闲四处逛，竟连饭都吃不上，开始和乞丐抢地盘了么？” “你不傍了个富婆么？没让她救济救济你？还是说人家玩儿一晚，觉得你不太行就腻了，然后把你给甩了？这里是酒吧街，要饭得去餐馆多的地方才行！没想到你竟这么不堪，沦落到这种地步！” 方亦很无语，解释道：“这酒吧是我的，他们这些人过来闹事，我只是过来清理一下垃圾罢了！” 赵晶晶听完睁大眼睛，嘲笑道：“这雨神酒吧是你的？我说你不是失心疯了吧？怎么逮着什么说什么？谁不知道这酒吧是蒋神雨开的？就是那个蒋神风的妹妹！” “我说你撒谎能不能有点创意啊？找点我能接受的谎言好么？真没想到，你现在怎么变成这样了？人可以穷，也可以没能耐，但至少对人要真诚，说话要坦诚吧？” 方亦摇摇头，想再争取下，便道：“这酒吧真是我的，昨天晚上才过户给我的，你不信……” 赵晶晶没等方亦说完，就道：“嗯，不要说了，我就是不信！你以为你是谁？蒋神雨为什么要把酒吧过户给你？她看上你了？还是你比她有钱有实力？她怎么不送我一所酒吧呢？” “再说了，她会和你这种穷逼做朋友？我是不清楚，你是怎么从俱乐部逃出来的，但还是请你别再意淫了，也别再造谣了，否则被神风帮的人听到，会把你的脑袋拧下来——当球踢！” 方亦无奈道：“唉，说了你又不信，然后还要问，我也没办法，那就不说了！” 赵晶晶冷笑两声，道：“信你？我信你个鬼啊？你就在外面作吧，经过上午那些事，神风帮就不会放过你，现在又惹上了要饭帮，你早点横尸街头，我也好早日恢复单身！” 她说完，转身上了718，一脚油门绝尘而去。 方亦和对方二十几人相互对视一眼，随即又陷入一片混战，酒吧门口一片狼藉。 没过两分钟，几辆警车鸣着警笛由远及近…… 第87章 借刀杀人 四辆警车下来十几个警员，手里持枪把两伙人围了起来。 最后下车的，是个大脑袋、圆脸、啤酒肚的警员，肩上两杠两花，跟没睡醒一样。 他下车时嘴里还叼根牙签，边剔牙边上前道：“说说吧，怎么回事啊？” 还没等双方开口，酒吧的门瞬间打开，一双白色高跟鞋走出来。 蒋神雨快速来到他面前，道：“呦，黄警长，什么风把您吹来了啊？我哥昨天还说要请您过来喝几杯呢！” 黄霸天猥琐地笑笑，道：“少特么给我来这套，我今天公务缠身，是接了警才过来的，报警人说你们家店在欺负路边乞丐？” 要饭帮几人当即就倒下去，道：“我们在路边溜达，没招谁没惹谁，他们就说酒吧装修，我们挡住光线了！我们不服气理论几句，就对我们拳打脚踢，这也太欺负人了，有钱了不起啊？” 方亦听完歪过头，朝管华北的裤子望过去。 他被看得不自在，道：“你瞅个毛啊瞅？瞅我有用么？打不过就认输，瞅我能把我瞅受伤么？” 方亦朝他竖起大拇指，冷笑道：“我就是看看你尿哪儿了，是不是被吓尿了！一群人来找场子，到最后还叫家长，玩儿不起就别玩儿嘛，真特么丢人！” “感觉你们这波儿操作都牛逼完了，我要是个女的，真想当即献身给你们生猴子！” 黄霸天脸一沉，道：“让你说话了么？给我先铐起来再说，回去好好审问，看看他有没有侵犯人家乞丐的人身自由权？” 听他说完话，一个警员掏出一副铐子，走上前就要铐方亦的手腕。 蒋神雨的脸瞬间拉下来，冷声道：“我看你们谁敢铐？这可是我们神风帮的贵宾，也是这家雨神酒吧的新老板，你们敢铐他，就是不给我们神风帮面子，到时候我让你们吃不了兜着走！” 黄霸天听完笑了笑，道：“神风帮？神风帮怎么了？难道凌驾在警局之上么？我说它能存在，那是给你哥面子，没准儿哪天我心情不好，直接给它定为非法社团组织！” 蒋神雨被气得脸色煞白，顿时不知该怎样接话。 方亦见此情景，瞅了瞅黄霸天，道：“我说警察同志，瞅你脑容量挺大的，铐我前再考虑下，真铐上了我怕你不好往下摘啊，小心我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黄霸天放声大笑，道：“真是一丘之貉，都想让我兜着走是吧？要不直接打包呗，不就一个神风帮么？竟敢威胁公职人员，我倒要看看，怎么让我兜着走？给我铐起来！” “咔嚓”一声铐响，方亦被铐了起来。 方亦看看四周，然后看向黄霸天，道：“我们双方打架，他们二十几个打我一个，你既然要审问调查，不也得双方都铐起来带走么？干嘛只铐我一个？” “老子想铐谁就铐谁，要调查谁就调查谁，还用你来教我做事？”黄霸天说完，上来就要推方亦，却被蒋神雨冲上前挡了一下，她被推得往后一栽，整个人倒在方亦怀里。 方亦将她扶稳站好，旁若无人地冲她说：“小雨啊，长点儿心吧，有空多看书、多健身！” 蒋神雨听了，满脸羞红地问：“怎么？我不到九十的体重，还胖么？” 方亦道：“我倒不是那意思，而是我觉得吧，多读书多健身才能把自己修行好，因为读书能让你心平气和地和傻逼说话！健身呢？能让傻逼心平气和地和你说话，两个都不能少，不能偏科！” 听方亦这样说，黄霸天瞬间沉下脸，道：“你说谁傻逼呢？我看你是想永远被关在里面，出不来那种，是吧？” 就在这时，人群外有人拍手鼓掌。 在黄霸天点头示意下，警员让出条路，魏铁衣渐渐走进人群。 魏铁衣瞅向方亦，从容道：“我说你也不小了，怎么就知道打打杀杀的，就不能用用脑子么？” 方亦道：“用用脑子？找家长么？那还真没想到！在我小时候的有限记忆里，最后搬救兵找老师告家长的，都是认输拉垮一方才干的事，然后整个学期都遭人鄙视！” 魏铁衣道：“欸，别这么说嘛！难道这不是机智的表现么？你最终不还是败了？败给了我，向要饭帮势力低头！” “我就说嘛，做人可以傲，但给你脸你得要！你说除了蒋神风能罩你，你还有啥底牌？这回神风帮也立正了，你又怎么说？” 方亦看向黄霸天，不以为然道：“我倒没什么好说，就怕你不分青红皂白把我铐回去，你这警长会干到头了！你和要饭帮勾搭连环、以权谋私，云鹰飞追查下来，你躲得过么？” 黄霸天哈哈大笑，道：“不错嘛，竟知道我们新来的总警名字？不过你吓不到我，毕竟他刚来几天啊？屁股还没坐热呢，怎么会认识你这种小瘪三？认识他的人多去了，关键是他认识你么？” 方亦道：“认不认识我，你打个电话不就知道了？一两分钟的事，你也死个明白！” 黄霸天脸上横肉一颤，道：“你以为自己是谁？我们总警很忙的，哪儿能这么点小事就打扰他？那我的警长才干到头了呢！” “走吧，跟我回局子里，做笔录接受调查！还有，你这酒吧我看也就别开了，明天就派人过来贴封条！” “这小子真有意思，竟然说认识咱们总警，估计是怕进去出不来，在这故弄玄虚呢！” “总警才来上任几天？而且还是外地调来的，下属警长那么多，估计还没认全呢，怎么会认识他？” “是啊，拿这个吓唬咱警长，他是不是想多了？咱警长什么场面没见过？会被他这伎俩吓住？” “得罪了人，还想充大瓣蒜？这傻逼是真不知道要饭帮和警长关系有多铁，否则会亲自出马么？” “这下好了吧？不但自己进去了，酒吧开不成了，还连累神风帮跟着吃屁！” …… 黄霸天说完就过来拽方亦，方亦撤身躲开，道：“我说你就不再考虑考虑？云鹰飞要是找上你，事情可就没这么简单……” 还没等方亦说完，管华北从身后就是一脚，正好踹方亦屁股上，嘴里道：“废特么什么话？什么云鹰飞、雨鹰飞的？还不都是个鸟儿？” 因为双手被铐着，方亦朝前猛冲，差点狗啃屎摔在地上。 等站稳脚跟，方亦笑着冲他道：“我说你是真不长记性啊，你就没听说过‘别看你现在闹得欢，就怕将来拉清单’？刚才推我那一下，五百万，记住了！” 管华北猖狂大笑，道：“傻逼，我看你像五百万！快点把两百万还我，不然让你把牢底坐穿，死里面那种！” 第88章 一物降一物 方亦说好啊，随即拿出水果机拨号，朝那头说明情况，随即挂断。 黄霸天见状，不禁挖苦道：“给云鹰飞打电话呢？演技不错嘛？都能拿小金人儿了，他说什么？” 方亦笑道：“他说一会儿教训你，让你听点儿电话！” 他道：“哈哈，说得像那么回事似的，电话就放这儿，我倒要看看，你是不是真能召唤出云总警，给你三分钟，让你彻底死心，好回去蹲号子！” 管华北也道：“真能装逼，认识神风帮就是你的极限，竟说认识总警大人？就冲你这装逼劲儿，我给你打满分，还有，我改主意了，还完钱再钻我裆三次！” 两人说完话，乞丐和警员都笑起来，没谁相信方亦认识总警。 “这小子越来越离谱了，竟说给总警打电话了，人家会管他这种小角色的事？” “谁说不是呢？总警那种仰视的存在，都是管大事的，就算他有总警电话，人家也不可能听他废话！” “所以嘛，酒吧快被封了，还得还钱钻裆，一钻就是三次，人都快趴下了，还能站起来么？站都站不起来了，还吹什么牛逼？” “唉，真是的，可惜了这影帝演技，不去好莱坞发展，勇夺奥斯卡奖项，真是可惜了！” ……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黄霸天、魏铁衣、管华北及手下脸上的嘲弄意味，也随着时间越来越浓了。 “好了，三分钟到了，你也该死心……”临近三分钟时，黄霸天话没说完，电话突然响了…… 他拿起一看，还真是总警打来的，毫不在意道：“估计是喊我去开会，或是什么案子需要出现场！” 然后拿起手机，走到远处接电话。 他理理情绪，长舒一口气，尽量做到心静，然后接起电话，道：“喂，云总警好，找我有……” 云鹰飞没等他说完，就打断道：“你在雨神酒吧那边呢？” 他的心咯噔一声，道：“是的，总警大人，这边有商家殴打路边乞丐，我接警后带属下过来看一下！” 云鹰飞道：“黄警长真是爱岗敬业，这点小事都亲自出警？还商家殴打乞丐？一个殴打二十几个么？我看你是没正事儿吧？警长还想不想干了？” “别以为我刚到任，你们那些烂事我都不知道，有账不怕算，咱慢慢来！” 他被怼得半天没说出话，沉默许久道：“云总警，我那个……” 云鹰飞继续道：“不要干扰商家正常经营，把那些乞丐都带回警局，我一会儿派人过去处理，放走一个我拿你是问！” “云总警，我真不是……”他赶忙解释，话还没说完，电话就挂断了。 他放下电话，难以置信地瞅向不远处的方亦，内心的忐忑挥之不去，也不知自己的警长头衔还能不能保住？ “收队，把这些乞丐都带回警局，详细调查审问做笔录！”他朝下属下令。 魏铁衣诧异道：“诶诶？黄警长，抓错人了，你是哪头的？我喊你来是抓他的，怎么抓起我们来了？” 他道：“你们惹错人了，他真认识总警大人，老子是可以接私活帮你们，但前提是不能丢了饭碗！这种选择题，是个人就会选吧？快快快，别啰嗦，都带走！” 见警员过来开铐子，方亦闪到一边，道：“怎么？不带我回警局了？说铐就铐，说放就放，是吧？” 黄霸天弯着腰过来，道：“方先生是吧？弄错了弄错了，是乞丐寻衅滋事，扰乱经营，我带回去一定严惩，一定严惩！您看在总警那儿……” 方亦斜眼瞅他，道：“黄警长真是人才，一张嘴怎么说怎么是，不去说相声都屈才了！我刚才说了，撞一下五百万，他们不赔这铐子你打不开，即使打开事儿也过不去！就看你这警长力度如何，还想不想干？” “嘶……这……”黄霸天开始迟疑，心里权衡利弊，随即朝魏铁衣、管华北走去。 最后，两人听劝凑够五百万转账，心情极度郁闷地钻进路边警车。 方亦长舒一口气，见蒋神雨竖起大拇指。 想起酒吧门被砸进去好几个坑，方亦有点后悔没让他们赔钱。 蒋神雨听了不禁劝慰，说五百万能换不少门了，而且这门本来也打算换的，方亦这才很不甘心地说行吧。 正在犹豫要不要去找李沐瑶开心开心，却见赵国栋打来电话。 他听赵晶晶回家说了所见所闻，感觉方亦既然跟乞丐抢地盘，估计温饱都解决不了，就问要不要帮找个工作？因为小区门口在招保安，管吃管住工作还不累。 赵国栋说，虽然生活暂时遇到挫折，但别自暴自弃，也不能走歪路，要相信挺过这段崎岖，前面必是坦途。 方亦听了既感动又好笑，说自己会考虑下，过两天给他回复，随即挂断电话。 回想赵家三口对自己的态度，方亦觉得还真有趣：赵晶晶是挖坑加嘲讽看不起，张桂珍是鄙视加嫌贫爱富，赵国栋是爱护加包容牵挂，合一起都够写本百万字赘婿网文了。 正坐在酒吧门口发呆，李沐瑶这个小妖精又打来电话，问事情处理好了么？ 她说感觉上午靶场的事影响了好心情，下午可以补偿下，陪方亦去游乐场嗨皮嗨皮。 方亦问莫不是她想去游乐场吧？还打着陪自己的名义！ 她在电话那头笑，问能不能别说大实话，装装傻不好么？ 她说上次去游乐场还是和赵嘉豪一起呢，这一晃都过去好几年了，一直也没什么心情，这不是遇到春天了嘛，所以玩儿性又高起来。 方亦听她提赵嘉豪，难得没吃醋，也没觉得反感，因为觉得像她这样的女人，值得被好男人宠爱，宠上天那种，何况这些年还受了这么多苦？ 至于说靶场的事影响心情，方亦对她坦言还好吧，毕竟还讹……呸呸，还得了孙雪娇两千万的精神赔偿呢，这可是近期被赔偿最多的一笔。 锦程游乐场门口，二人顺利碰面，牵着手到售票处刚要买票，就见孙雪娇挤上来插队…… 第89章 就喜欢包你 见她膝盖红肿，方亦笑着上前打招呼：“呦呦呦，小富婆，上午打靶花了两千万，可惜没开上个人车展，还能这么有心情呢？又来游乐场消费啦？” 孙雪娇嘴角一抽，嘴上不让人，道：“怎么哪儿都能碰上你们这对……看着都烦！我是来包场的，所以你们也别排了，没你们的份儿！” 她又想说“奸夫淫妇”，但想想上午赔的钱，话到一半咽了回去。 排队的人一听有人包场，都自动散了，方亦却道：“我说你怎么到哪儿都喜欢彰显特权，什么地方都要包场？不知道独乐不如众乐的道理么？” “以后死了的话，墓地是不也得包场啊？到时连个说话的都没有，不孤独寂寞么？” 她满脸嫌弃，道：“对啊，老娘有钱啊，有钱就是牛逼啊，就是可以享受特权啊！像我这种高贵的身份，怎么可能和你们这群土包子一起玩儿呢？不得排队么？” 方亦瞅瞅她，又瞅瞅身侧的李沐瑶，笑道：“你看同样是有钱人，包养我的富婆就比你随和多了，愿意和群众打成一片，所以人家膝盖光滑，不会肿！再看看你……啧啧啧！” 她立刻又怒了，但想想上午吃的亏，平息怒火道：“伪富婆呗，想想于连和玛蒂尔德夫人就知道了，阶层很难跨越的，至于膝盖只光滑不会肿，那只能说明……你不行！” “老娘没空跟你斗嘴，今天游乐场我包了，你俩赶紧回吧，想玩儿的话，等我玩儿爽了再说！” 方亦听完自言自语道：“唉！行不行，你不试试怎么知道？就怕老子的意大利炮拉上来干上一炮，你会全身瑟瑟发抖！” 她装作没听到，朝园区负责人吩咐，说就按以往包场价格，工作人员小费另算，负责人听了脸上笑开花。 被李沐瑶挽着胳膊朝外走，想着孙雪娇这娘们儿的话，方亦再次感觉车轱辘压上脸，也不知她脑袋里整天都在想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 李沐瑶脸现失望表情，觉得有些惋惜，出了上午那档子事，本想陪方亦好好放松放松，没想到又撞上冤家。 方亦瞅着她楚楚可怜的小表情，比进游乐场可开心多了，就问她是不是真的特别想进去？不进去影响心情么？会很不开心么？ 她拼命点头，又遗憾摇头，见方亦不怀好意地笑，举起拳头就捶过来，说方亦坏死了，竟随时开车。 方亦一脸懵逼，不知她在说什么，等反应过来才恍然大悟，把她搂怀里贴贴脸，夸她和孙雪娇学坏了，不过自己喜欢。 然后转身，牵着她的手，朝孙雪娇走去。 方亦冲园区负责人道：“您好，听说你们这个游乐场可以包场？” 他道：“呃……不好意思，已经被孙小姐预订了，只能等明天了！” 方亦道：“我们刚才排她前面，包场也该我们优先！” 负责人刚收了孙雪娇的红包，再加上以往的恩惠，不耐烦道：“这里我说的算，我说给谁包就给谁包，你管得着么？” 方亦道：“在哪儿不都得有个先来后到么？否则不乱套了？她出多少包场费，我也出多少好了，不让你为难！” 负责人道：“可我不想包给你啊，人家孙小姐可是大主顾，每年要包几次，我不能因为你包这一次得罪人家吧？识趣点，先走吧！” 孙雪娇也趾高气昂道：“他出多少包场费，我出双倍，小费也双倍！哈哈，有钱就是好，想干什么干什么，随心所欲！不像一些穷逼当鸭子，讨好富婆还得花人家钱！” 方亦冲负责人道：“她出多少，我也出双倍！对啊，我就喜欢当小白脸，但架不住富婆喜欢啊！不比你一个骚浪贱的网红脸强啊？” 负责人道：“关键是我不包给你啊，你以为自己是谁？在孙小姐这儿什么都不是！就只能吃瘪，知道么？有本事你就拆了我们游乐场啊？看我老板彭锦程不弄死你个傻逼！” “这可是阳市首富的产业，黑白两道随便动动手指，你都死无全尸，惹得起么？” 原来如此啊，方亦听完乐了，难怪叫“锦程游乐场”呢，那就好说了。 方亦道：“你最好把游乐场包给我，我还能留你在这工作，否则你一会儿就得下岗了！” 负责人狂笑，道：“你没吃错药吧？以为自己是谁啊？包不到场就开始撒野威胁了？” “老子在这儿干十几年了，还能被你个傻逼吓到？识趣就赶紧滚，否则一会儿打折你的狗腿！” 孙雪娇也道：“没实力就别在这儿丢人，一个傍富婆的鸭子小白脸，在这儿放什么狠话？充什么高端大佬？” 方亦听完冷笑，侧过脸问李沐瑶：“我皮肤又不白，真那么像鸭子和小白脸么？被富婆包养那种！” 李沐瑶听完，朝方亦身上贴了贴，抬起一只白嫩的手，用纤细的五指轻抚方亦的脸，道：“管你是什么不是什么呢？我之前因为不了解你，会有些本能的抵触和排斥！” “但随着时间推移和慢慢接触，我发现越来越喜欢你了，比喜欢赵嘉豪还喜欢，就喜欢包你，离不开那种！” 孙雪娇听完，道：“咦——一对……听得真是起一身鸡皮疙瘩！我可不想听你们这些下等人在这儿自嗨了，老娘要进去独享快乐喽，没人打扰那种！” 就在这时，方亦掏出电话拨通号码，道：“喂？彭总么？您看能不能行个方便，把您产业下的一个游乐场兑给我，对对对，价格差不多就行！” 负责人不可置信地睁大眼睛，质疑道：“别吹牛逼了，装腔作势个什么劲儿？就你一个鸭子小白脸，能认识我们彭总？你们差着多少距离，自己没点儿逼数么？” 谁知彭锦程听完，毫不犹豫道：“不就一个游乐场么？您想要就拿去，当我送你的了！您先玩儿着，我一会儿就让秘书把手续给您送过去！麻烦把电话给负责人，我和他叮嘱几句……” 负责人不明所以地接过电话，嘴里念叨着：“吹什么牛逼？电话都没拨出去吧？还说自己认识……” 谁知电话那头传来彭锦程的声音：“喂？小王啊，以后这家游乐场就方先生说得算了，你以后要听他安排，继续做好本职工作……” 小王电话一滑差点脱手，好在又被自己接住了，方亦见了一阵惋惜，少了一次讹……呸呸，索赔的大好机会。 孙雪娇就要进门了，却被小王一把拦住，她一脸懵逼，转头问：“什么意思？” 第90章 手开始不老实 小王指着方亦，道：“对不起，孙小姐，不能包场给你了！因为刚刚换老板了，现在这位是游乐场新老板！” 她张大嘴，不可置信地望向方亦，道：“换老板怎么了？你们做生意不就是为了赚钱么？我包场我给钱，只要老娘高兴，老娘有的是钱，说吧，多少钱？” 小王刚要说话，被方亦推开，道：“可惜我傍的富婆，人家也不缺钱啊！今晚就想安静地玩儿！哦，对了，还有个目的，就是让你玩儿不成！只要你心塞，我们可就老高兴了！” 她被气得半天没说出话，最后一甩胳膊走了，上车前还不忘叫嚣：“一对奸夫淫妇，你们最好别来魔都，否则我弄死你们！” 方亦懒得搭理她，牵着李沐瑶进游乐场，空无一人的游乐场。 谁知刚要进门，小王舔着脸凑上来，道：“方总，一看您和这位女士就是大富大贵的命，而且还这么宠她，愿你们每天生活甜如蜜，相拥快活比蜜甜！” 方亦一看他，气就不打一处来，就说今晚让他全程服务，明天去办离职。 小王听了心里满是不甘，却又无可奈何，毕竟人家可是一个电话连彭锦程都能搞定的人。 游乐场内，李沐瑶坐在旋转木马上，伴着音乐有节奏地上下起舞，方亦能感觉到她发自心底的放松与开心。 而在过山车和超级大摆锤上，二人一起感受了异于飙车的速度刺激。 最后在摩天轮上，李沐瑶搂着方亦脖子，坐在方亦怀里。 方亦和她讲起“讹”酒吧……呸呸，索赔酒吧的经过，和她探讨酒吧和俱乐部由谁来经营? 她说公司乱了太久，目前还没步入正轨，很难抽出精力打理，还问方亦要不要去挂个副总头衔？省得总被人说无业游民。 方亦见她噘嘴，猜是很反感赵晶晶那些话，就搂过她好好安慰一通，说副总的事自己再想想。 她听完，说酒吧、俱乐部交给孙雪怡和钱璐璐都行啊，都是自己人，用着也放心。 方亦分析说，孙雪怡吧，大学才毕业，社会阅历少，镇不住场子。 而钱璐璐呢？唉，自己也不想和她接触太多，而且她太温柔了，缺少一些杀伐果断。 听着柔和的音乐，看着窗外的风景，像在梦里，恍如隔世。 竟有那么一瞬，方亦突然想起钱璐璐，以及和她的那些约定，顿觉有些扫兴。 为驱散心中阴霾，方亦的手开始不老实，搞得李沐瑶的脸红得像个苹果。 但她却无意去反抗，只是任方亦肆意摩挲，身体僵倒在方亦怀里。 可能是渐渐适应了，又或者感觉很安全，二人都有了些睡意，竟相拥着渐渐睡着了…… 傍晚时分，李沐瑶电话响起，方亦不情愿地挪开险峰上的手。 电话竟是钟伟强打来的，这不奇怪，奇怪的是他找方亦，问是跟表姐在一起么？ 方亦接过电话，他问电话为什么不接？方亦掏出电话，见确实有他的未接来电，刚想说睡着了，又觉得不太好，就问他什么事？ 他说晚上大学同学结婚，问有没有时间陪他一起去，参加完婚礼可以请全套。 方亦对什么全套倒不是很感兴趣，但露春阁的小姐姐们若愿意传授经验，那自己还是非常愿意聆听教诲的。 走出摩天轮时，天已近傍晚，彭锦程的秘书递过手续，方亦说让他拿回去，并代为感谢彭总，毕竟气孙雪娇的目的已达成，也不能总薅首富的羊毛。 随后，方亦抱了李沐瑶一下，让她先乖乖回家，自己朝定位找过去。 谁知阿强并未和阿珍切磋技术，而是在一家网吧里挥汗如雨。 但见他低着下巴盯着显示器，十指在键盘上或停顿或游走，见方亦来了打了声招呼，说大号又被封了。 方亦劝他改变下思路，比如那些网文编辑，一个个都是扑街作者转行，不扑街谁去做编辑啊？ 阿伟打着字问然后呢？方亦说别指望人家能给你各种推荐，没准儿一个不爽又下架封杀了。 有这时间，不如努力收购一家网文平台，自己当编辑的衣食父母，写什么让他们推荐什么，哪怕是一坨屎，不给推荐就不发工资。 阿伟眼前一亮，转过头说这个倒可以试试，毕竟不能直接当大神，当大神的衣食父母也不错。 两人正有的没的聊着，门口突然闯进二十多名荷枪实弹的警员，说是执行公务…… 网吧里众人顿时乱作一团，纷纷起身贴墙站好。 方亦边照做边诧异地问他一色情写手，值得人家真枪实弹找上门来么？ 阿强坦言自己除了偶尔答应读者不断更没做到，从没做过什么违法违纪的事。 最后他又想想，略显迟疑地问，难道……是来催更的？ 检查到最后，警员也没查出什么，阿强也像战至高潮被泼了冷水，再无恋战兴致，只得草草收尾，和方亦出了网咖。 送亲时经过一个转盘，两拨婚车撞在一起，混成一排后就分不清敌我了。 等二人知道跟错婚车再返回酒店，新人已经开始互换戒指了。 听阿强说，新娘是他初恋，那时老爸钟正还没发迹。 毕业后，两个人就经常找她闺蜜、闺蜜男朋友一起打牌。 结果打着打着，她发现闺蜜男朋友家更有钱有势，然后她成了今天的新娘，闺蜜男朋友成了今天的新郎。 方亦感慨真是个悲伤的绿色故事，就见阿强自斟自饮，一杯杯自灌白酒。 新人过来点烟敬酒时，酒席已接近尾声，他也基本喝得到量了。 新娘点烟时，他也不看一对新人，自顾自站到椅子上，嘴里叼着过滤嘴。 新郎抱起新娘，新娘划着一根火柴，胳膊费力朝上举了四次，才勉强点燃香烟。 新郎礼貌地走过来，低声道：“别特么惹事，否则弄死你！” 阿强一个嘴巴扇过去，道：“你特么有什么可牛逼的？你娶的是我当年女友，我当年追的可是你现在的老婆！” 新郎被打一愣，宾客也都瞅过来，接着就见新郎开始喊人，十几个年轻人包抄过来。 阿强见状拔腿就跑，方亦也跟着下楼，问他是不是不该走这么早？毕竟还没闹洞房呢。 酒店楼下，微醺的夜色中，两人见没人追出来，就一起站在树下发呆，谁也不说话。 然后他就开始发挥专长，讲洞房花烛夜的段子，什么刘备入洞房啦，让娇妻见识见识自己小弟的厉害啦之类的，讲完问好不好笑？ 见方亦没笑，就开始讲貂蝉对吕布的爱称“布”，所以连个后代都没有，反倒是曹操、蒋干、曹爽、夏侯尚皆是子孙满堂。 方亦不知这货脑子里装得都是什么？但臭不要脸到一定境界是肯定了，难怪只会写那种大号不断被封的网文。 阿强正唾沫横飞地飙段子，他电话响了。 第91章 认树做干爹 “喂？去了！你没看到？我去的是……你才故意的，你才神经病！不联系就不联系……”阿强又絮叨半天，方亦都不知对方是不是早就挂断了。 他挂了电话，道：“咱好像去错婚礼现场了，然后吃错了酒席，把对的话说给了错的人！” 方亦劝道：“没事儿，不都一样吃席喝酒么？” 他一副愁容，道：“怎么能一样？我随了两千块钱呢，结果两边都骂我是傻逼！” 方亦笑道：“难道不是么？比起这，你还是庆幸没挨打吧！” 他听完方亦的劝慰，一副吃了屎还想吃的表情，说去露春阁快活呗？ 方亦也有此意，想和小姐姐们讨教下实战经验。 进了露春阁，就像来到另一个平行世界，没有烦恼，只有香艳。 阿强点了个全套，却稍感力不从心，问方亦看上哪个妹子了？也来个全套呗！他请客。 方亦摆手，说那倒不用，就按个背揉个肩，于是借着朦胧灯光，挑了个顺眼妹子。 借着酒劲儿，阿强开始唾沫横飞地吹牛逼，细数自己的前半生。 比如说上幼儿园时并不胖啦，还被老师装扮成女孩，和女同学一起跳舞庆六一啦，跳完舞想撒尿钻进女厕，发现化妆女老师蹲在里面啦，后面就被叫了家长。 后来上了一年级，肚子不好总是拉床上，就被老爸警告，说再拉床上打死他啦。 结果晚上想上厕所想起这话，就想悄悄爬下床去外面拉，一条腿刚跨过老爸就憋不住了，最后拉了钟正一脸一身，差点被活活打死。 再后来，算命的说他五行缺木，就让他认家附近的一棵树做干爹。 于是每天上学经过，都要冲那棵树说干爹早。 方亦说也挺好，等老了可以把干爹砍了做骨灰盒，不但省钱，还特别亲切、有安全感…… 阿强说滚，然后就睡着了，方亦冲妹子眨眼，想悉心取经。 妹子就在干活同时，从切身经历谈了些实操经验，这让方亦受益匪浅。 正待深入请教，云鹰飞打来电话，说核污水海鲜的事有线索了，但警员都是熟面孔，不好过去探查，希望方亦能先帮着过去看一眼。 方亦本不想动，但一想人家中午刚出面帮过忙，省了自己不少麻烦，就让他发地址过来。 夜色下的海鲜市场人影绰绰，很多大车在装卸货，散发出独有的海腥味儿。 七八个要饭帮成员拦在货车四周，防止陌生人靠近，举止懒散却警觉。 干活的工人都默不作声，手里提着水产箱，或装车或卸车，忙得不亦乐乎。 方亦装出醉酒样子，摇晃着身体走过去，快接近货车时，不出所料被拦了下来。 方亦故意眯起眼，醉眼惺忪地问什么意思？尿个尿也不行么？管天管地还管拉屎撒尿？ 对面几人见是一醉鬼，也不爱搭理，说不想摊上事就赶紧滚，还顺势上来推了方亦一把。 方亦朝旁边一倒，刚好撞上两个装卸工，他们手中的水产箱被顺势拽翻在地。 几人上前就要动手，大骂方亦是不是瞎？这么宽的路非往别人身上撞？ 方亦趴在地上，见水产箱掉出的东西类似冰块，并没有海鲜踪迹，于是赶忙道歉，趁机快速离开。 出了海鲜市场，和云鹰飞说了情况，觉得这事水很深，不宜操之过急，他深以为然。 方亦站在十字路口，看着车来车往，心中莫名失落，见已经十一点多了，就在街上漫无边际地徜徉。 忽然，在前方路口不远处，方亦见着一个熟悉身影，但见他在对着一棵树不停甩飞腿。 走得近了，张克方也看见了方亦，便凑过来嘘寒问暖，又问能不能收他做徒弟？ 方亦问他师父呢？这么晚不回家，又是老妈在家“调教”他爸，不让他回家呢？ 他说师父回高句丽请逗逼去了，要找高手过来收拾方亦，还叮嘱方亦说小心点儿。 不过若是不熟悉这货的说话方式，那语气绝逼不像叮嘱，更像叫嚣。 至于为什么不回家，倒也不完全是爸妈要深入切磋，平时他也多是住在外面小公寓里。 今晚因和小女朋友吵架，又不能朝她动手，只能出来找树泄愤。 方亦问他这智商，还有女朋友呢？真是没天理了。 他说自己这么帅，为什么没有？和女朋友在一起三年了，她还每月交两千七房租呢，因为当初跟她说小公寓是租的，每个月租金五千多。 方亦听完都震惊了，想真是啥爹啥儿子，一个老阴逼的爹，怎么可能有内心充满阳光的儿子？同时，也觉得他女朋友智商堪忧。 张克方突然就跪下去，问能不能收他做徒弟？ 方亦说不能，自己教不了他这种傻逼徒弟，除非他改名改姓。 他毫不迟疑就答应了，问姓“方”行么？叫方克方？只要肯收他做徒弟，姓什么叫什么都行，让他回去弄死他爸或者下毒也行。 方亦措手不及，说先考虑下，再决定收不收他。 他见状退而求其次，再次磕头要进品云转转，说只要能进去转转，感受下富人气息，死也值了。 方亦说想死就死远点，别连累自己，他听完立即起身，跟什么都没发生一样。 两人坐路边看车来车往，挑选牛逼的车牌，查看路人的表情，揣测他们的经历，以及此刻的心情…… 张克方还偶尔站起身，朝人家豪车风挡上吐口水，等车主下来理论，他就趴地上装残疾人。 方亦也不去管，但一直在想，他妈和老张是不是近亲繁殖啊？所以才生出这么个傻缺，这得是吃多少脑残片，才会每天持续做这么脑残的事啊？ “带你去个好玩儿的地方哈？”在路边坐久了，他侧过脸神秘道。 方亦一愣，问道：“神秘的地方？不是露春阁吧？” 张克方说：“什么露春阁露夏阁的，你去了就知道了，肯定感兴趣！” 然后，方亦就被拽着，来到一个高档小区地下车库，乘电梯朝上升…… 到了一个楼层出电梯，子夜寂静的时间里，楼道站着精神抖擞的两个人。 他俩跟张克方很熟的样子，递过一个微笑眼神。 张克方也没多说话，朝方亦比了个“一起”的手势，便推开门…… xs7.com 第92章 三张a 偌大的客厅里，支着扑克、牌九、骰子局，每个桌前都挤满人。 人虽然多，但却很安静，所有下场参与者都忙着观察、思考、下注。 张克方问：“怎么样？神不神秘？惊不惊喜？意不意外？这地方，一般人都找不到，没熟人进都进不来！” 方亦道：“惊喜个毛啊？歪门邪道的行当，老子向来对这些不感冒！” 方亦说完转身就要走，却被他硬拖硬拽说再呆会儿、再呆会儿，看他大显神威赢两把装个逼再走。 于是就跟他来到北面靠窗位置，看他玩儿炸金花，一直看到公鸡打鸣。 方亦看他这技术，干脆就是来送人头的，中途喊好几次仍不肯走，说再往回赢赢，于是又输进去很多钱。 中途上厕所，方亦问他每次出来玩儿，就没先烧香拜拜？让四方神仙保佑一下？就他这技术，简直就是个行走的取款机。 张克方却说，反正钱都是他爸给的，输点也无所谓，就当替他行善了。 至于女朋友交的房租，输了就输了，心里还能平衡点，反正自己又没花这亏心钱。 方亦听完，觉得整个阳市都找不出比他更坑爹更不要脸的了。 再次回到牌桌前，一个二十出头儿的小女生道：“最后再玩儿一把，怎么样？” 见张克方又要上去送人头，方亦拦住他，道：“最后一把我玩儿呗，都瞅一晚上了，还不让我过过瘾？玩儿大点，我押一百万！” 张克方见此情形，很不情愿地让出位置，嘴里还嘟囔着听不清。 其他几人见状，也表示赞同，随即下底注一百万。 为公平起见，发牌前每人可洗三次牌。 方亦最后洗牌时，见旁边的小女生嘴里叼根白esse，手指卡地亚戒指，下身超短黑皮裙配黑丝吊带袜，细跟尖头黑皮鞋的鞋尖伸过来，在自己腿上蹭啊蹭，眼神妩媚至极。 发完牌后，方亦用手机压住三张牌，加注一百万。 张克方问不看看牌么？方亦笑了笑，说要的就是这种气势。 俩男玩家表示痛快，却有一位表示不跟，当即弃牌，另一个还在犹豫。 小女生则选择看底牌，随即表示全跟，道：“小哥哥真豪爽，妹妹喜欢着呢！” 犹豫男再次抠起三张牌盘算，过了很久才表示全跟，随即亮出三个j。 小女生嘴角上扬，露出两个小酒窝，三张k被一张张翻开。 最后是方亦，懒散地掀开三张a，面无表情地让两个人转账。 小女生掏出手机，扫码转账，意兴阑珊地坐回座位上。 倒是张克方，一脸“卧槽”表情，满脸崇拜地望过来。 下电梯前，方亦满脸困意地朝小女生挥手，算是打了个招呼，毕竟在人家手里赢了好多钱。 却见她对着化妆镜补妆，娇滴滴道：“快滚吧，小心肝儿，都不带妹妹一起走！” 电梯里，张克方兴奋道：“方老师，快分钱，快分钱！二八就行，我二你八！” 方亦抬起头，疑惑地看他，道：“分钱？分什么钱？我看你也挺二的，自己没技术，跑这儿来送人头！” 他道：“当然是分介绍费啊！我带你来这儿赚钱，你不得分我点儿么？再说了，你是不是抽老千了？小心我现在就回去举报你！” 方亦道：“毛的介绍费啊？又不是我想来的，是你硬拖我来的！我中途想走你还不让，害我在这儿蹲一宿，我没让你赔精神损失费，就够不错了！” “至于抽老千，你哪只眼睛看到了？我看你是欠抽了吧？要不再打一架？谁输谁赔，要不要赌一下，赌你自己能赢？” 张克方想了想，道：“那个……可以赌你赢么？你就分我一点呗，我把女朋友房租都输光了，感觉回去对不起她啊！要不这样，分我一些，我把我爸行踪透露给你，你再去找他讹，怎么样？我直接跟他要，这老逼登不给我啊！” 方亦听了很无语，朝他摆摆手没说话，想着谁要是有这么个渣男友或坑爹儿，那还真是倒八辈子血霉了。 他见方亦没接茬，“扑通”一声就跪下了，说不分钱就算了，一定要收他当徒弟，教他能把那个高句丽傻逼跆拳道师父干翻的那种功夫，否则就跪着不起来了。 方亦俯下身，问他决心真这么大？见他不停点头，就说自己过几天要去魔都办事，真没空收他这种坑货徒弟，愿意跪就继续跪着吧，跪成秦桧自己还能回来吐他一口，说完拦了辆出租车扬长而去…… 车没开出多远，就听这货在后面骂，说什么不追到魔都誓不罢休之类的狠话。 整晚没怎么睡，方亦回到品云就倒床上，期间朦朦胧胧听手机响过几次，也没精神起来接。 等到睡醒起来时，已是下午五点多。 刚坐起没多久，电话又响起来，方亦一看来电，是赵晶晶。 “你死哪儿去了？还能不能行了？也没指望你个废物帮我做什么，但为什么每次都找不到你？总给我丢人现眼……”电话刚接通，她就在电话那头吼，方亦感觉口水都喷脸上了，赶忙拿开电话半分钟。 随后传来赵国栋的声音：“方亦啊，是这样，你和晶晶登记也有一段时间了，一直没举行什么仪式！虽然晶晶说不在意这些，但我和她妈觉得毕竟嫁一回闺女，怎么也得请亲戚朋友吃顿饭！” 方亦赶忙接话：“呃……您这考虑是对的，也很周全！都怪我最近太忙了，都没想着张罗这事，真是太让二老跟着操心了，是我不对！” 方亦刚说完，赵晶晶就在那头大吼：“你一个无业游民，整天游手好闲的，当鸭子有那么忙啊？还有富……” 她还没说完，就被赵国栋呵斥住了，并挨了几句臭骂。 据赵国栋讲，亲戚朋友多半是市内的，还有二十几位远道而来，也都安排住在花云酒店，今晚的宴席大家一起好好庆祝庆祝，希望方亦尽快赶过去。 方亦问用带什么过去么？他说人赶快到就行。 挂断电话，方亦赶忙洗漱换衣服，想着晚上可能喝酒，就上了辆出租车，朝花云酒店赶去…… 第93章 先来后到 花云酒店刚下车，等在门口的赵晶晶就投来鄙夷目光。 她道：“我说你可真有意思，去登记说车胎扎了，看我出丑借个好车，这次亲朋好友都在里面，你打个车过来，还两手空空！” “我说你就不嫌丢人么？就不能借辆车，给我长把脸？真是的，有胭脂不往脸上擦，都擦屁股上了！” 方亦解释道：“以为今天要喝酒，所以就没开车啊！至于两手空空，是咱爸……呃，对对，你爸你爸，是你爸说不用带什么，我才直接过来的啊！” 她道：“开什么车？就你现在这状况，买得起车么？我是说，你就不能把上次那辆路虎再借来用用？还有，你什么时候这么听话了啊？说不用带东西，就空着爪子来了？” “我说，你可给我听好了，一会儿少说话多吃菜，别不会说上去瞎说，给我丢人不说，也给我爸妈丢人！一个无业游民，没见过什么世面，说多让人笑话！” 方亦“哦”一声，不想跟她多废话。 谁知刚进酒店大堂，就见赵国栋、张桂珍在跟大堂经理理论。 张桂珍满脸怒容，道：“我说你们酒店怎么回事？我们提前一周预订的十个标准间，今天中午入住，明天中午退房，我上午还电话确认来着，结果现在客人来了，你告诉我房间订出去了？” 大堂经理是个四十岁左右的女人，上下打量了一下张桂珍，冷淡道：“实在抱歉，酒店临时接到通知，要接待一批重要客人，订房的人是我们的至尊vip客户，只能优先服务那边了！” 张桂珍道：“你们花云可是阳市诚信企业，都没个先来后到么？我们提前一周订的房，说给取消就取消么？那我们这边客人怎么办？我不跟你说，把你们总经理叫过来，我需要个说法！” 大堂经理嘴一撇，轻蔑道：“不用喊了，这决定就是她通知我的，咱换位想想，如果你们开酒店，是先服务vip客人还是普通客人？你可能不知道，每年至少要消费两千万以上，才能办理我们酒店的至尊vip！” 张桂珍被怼得一时哑口无言，不服气道：“那不也得有个先来后到么？我们也一样交了预订房费的，凭什么把我们预订好的房间腾出来给别人住？” 大堂经理不耐烦道：“预订房费可以退给你们啊！你所谓的先来后到，是指大家在平等条件下，但现在有vip客户，肯定优先级比你们要高啊，所以请别再提什么先来后到！” “请问女士，您还有什么事么？没有的话别挡路，我这边很忙的，一会儿还要迎接贵宾！” 张桂珍和赵国栋都知道，今天这事要是解决不了，亲戚朋友从外地赶过来没地方住，那可真是要将一张老脸丢到姥姥家去了，所以心急如焚。 方亦见状就要上前，冲赵晶晶道：“我过去看看，帮着解决一下吧！” 赵晶晶却一把拦住他，道：“你解决一下？拿什么解决？嘴遁么？还是跪地磕头啊？遇到什么事，最后还不是我自己上？我都习惯了！” 她说完走上前，冲大堂经理道：“您好，我姓赵，叫赵晶晶！是咱们阳市首富彭锦程生意上的朋友，我们有三十亿的项目正在合作，您看能不能给我个面子，把预订的房间交付给我们啊？毕竟客人就快到了！” 大堂经理愣了一下，上下打量赵晶晶，迟疑道：“这个……你等一下，我得请示下领导！” 大堂经理随即打电话向总经理说明情况，得到的答复是，让赵晶晶当场和彭锦程通个电话，如果彭总亲口发话，房间可以留，毕竟彭锦程身份特殊，即使冒着得罪至尊vip客户的风险，也不能得罪他。 赵晶晶听了她的转述后，是既兴奋、又忐忑。 兴奋是有了一丝挣回面子的希望；忐忑是电话打给彭锦程，他会卖自己这个面子么？ 赵晶晶拨电话前开始自我安慰，这事对彭总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而且他上次还主动给自己打电话道歉，并提出补签合同作为补偿。 就算不给自己面子，他也得给荆俊晖和荆氏集团面子不是？毕竟还说要安排饭局，单独请荆俊晖吃饭呢。 想到这里，毅然决然地拨通了尾号八个八的手机号。 “喂？哪位？”电话那头，传来彭锦程颇具磁性的声音。 赵晶晶赶忙道：“喂？彭总么？我是赵晶晶啊，就是上次和您签三十亿合作项目的……” 还没等她说完，彭锦程就在电话那头道：“以后这种小项目，直接找我秘书说就行，我这边还有事，要不先这样，等我一会儿忙完给你回电话！” 电话被挂断半分钟，赵晶晶还举着电话发愣，里面不停传出“嘟嘟嘟”的忙音。 大堂经理问怎么样？她说彭总在忙，让等一下再说，他一会儿会打过来。 大堂经理听完一撇嘴，知道这多半是敷衍，在心中占有位置的人，怎么可能挂断电话让对方等？ 但也没多说什么，只说让几人往旁边站，别挡住路了。 方亦往前走一步，冲赵晶晶道：“要不我再给彭总打个电话试试？他还是会卖我几分薄面的！” 赵晶晶一听，像看傻子一样看方亦，无语道：“我说方亦啊，能不能别总让我说你啊？我都说累了！你就不能早点认清自己的身份和地位么？我打电话都不管用，他能给你这个无业游民什么面子？真是异想天开！” “你给他打什么电话啊？他能接你这个陌生号码么？你以为你是谁啊？还给你几分薄面，给你几分薄面，你能有什么用啊？做手抓饼啊？” 被她说成这样，方亦只得把抬起的手又放下，不用自己打电话也行，那就可她一个人折腾呗，反正还懒得管这些破事呢，管完还得被一顿喷。 就在这时，一个女生来到大堂经理桌前，掏出一张至尊vip会员卡，用熟悉的女声高傲道：“我下午预订的十个标间，带我去看看？” 第94章 首富出马 方亦和赵晶晶抬头，同时看到孙雪娇。 大堂经理起身鞠躬露笑脸，道：“尊敬的至尊vip客户，您好！我们已恭候多时，这就带您去看房间！” “我去找她问问，怎么个情况？”方亦这就要过去理论，却被赵晶晶一把拽住。 赵晶晶胆怯道：“不知你昨天在靶场怎么死里逃生的，是给她跪下磕头舔脚趾求原谅了么？问钱璐璐她也支支吾吾说不明白，但你昨天好不容易活了下来，今天能不能别再惹事了？” “这女人是你能招惹得起的么？她背后可是魔都孙家，在阳市还有神风帮撑腰！你又是什么？游手好闲的无业游民！拿什么和她斗？一旦惹怒了她，必是九死一生，或者说十死无生！” “你死不要紧，但不要连累我们一家三口，自从你爸妈失踪后，你腿瘸生活都难自理，都是我爸妈在尽全力照顾你，你现在不是要恩将仇报吧？” 听了她的话，方亦瞬间没脾气，感觉自己在她心中真是一无是处，正常活着都是欠她家的，唯有以死谢罪才能一了百了……回过神再转头望去，孙雪娇已消失在电梯口，上楼看房间去了。 也就在这时，彭锦程、蒋神风陪着市首钟正走进大堂，快速朝一个大包间走去。 赵晶晶也看到三人，便本能地跑过去，方亦在身后跟了几步，觉得还是别上前找怼了，就站定静静望过去。 “彭总、彭总，等一下，等一下！”赵晶晶边喊边跑，因为踩着高跟鞋，胸前一颤一颤的，引得大堂很多男人停下脚步看过来。 彭锦程停下脚步，转头问：“喊我么？你是……” 她道：“彭总，是我啊，荆俊晖给您打电话帮忙那个，咱还一起吃过饭呢，谈过一个三十亿的项目……” “谁是荆俊晖？我不太记得了，你有事找我秘书说，我这边马上还要……”彭锦程话说一半，见方亦正朝这边摆手，瞬间都想起来了。 对，蒋神风提过的秘密，自己搭上的两张卡，这头智商缺陷的女猪是他老婆。 彭锦程本来转身要走，瞬间又回过身站稳，和蔼道：“赵总是吧？我想起来了，上次你家先生还肯赏面子，带你来和我一起吃饭谈项目，请问有什么可以帮您么？” 她搞不懂他为何态度转变如此之快？看来还是荆俊晖面子比较大，同时呢，自己又这么出色这么有魅力，但对他再次把自己放在方亦后面提，心里还是很不爽。 说了前因后果，赵晶晶可怜兮兮地望向彭锦程，眼泪汪汪地寻求帮助。 彭锦程心想这算事么？上次不给你一张白玉至尊卡么？你把卡一亮，酒店老板都得过来迎接你，怎么还让这头女猪来找我帮忙？难道是想看我的诚意？ 随即朝方亦瞅去，却见他双手一摊。 方亦这一摊手，本想表达无奈，毕竟不让自己出手啊。 却被彭锦程理解为把卡弄丢了，心里骂这小子败家同时，也只能管下这件小事了，不过因为这点事张回嘴，还真是够丢身份的。 他来到前台，让工作人员拨通总经理电话，拿起电话道：“喂？小李子，我是彭锦程！赵总订的那十个标间，是我让她订来接待重要客人的，钥匙快点拿下来，我着急用！” 他说完话，也没和对方客气，当即挂断电话，朝赵晶晶笑笑，推门进包间了。 赵晶晶一脸懵逼，心想这就行了？不用商量的？直接强势命令？ 没过两分钟，她还没缓过神，一位打扮时髦的年轻女孩就从电梯里急匆匆跑过来，冲她道：“您就是赵总么？咳，真是大水冲了龙王庙，一家人不认识一家人！是彭总朋友就早说嘛！” “房卡马上送过来，请稍候！都怪大堂经理，什么事都自作主张，也不跟我汇报，这点事都办不好，看我不好好教训她才是！” 赵晶晶听着她的话，心中不免感慨万千，自己说了多少好话？不及彭锦程一个电话，唉，这就是人和人的差距吧！也不知自己什么时候能达到那种程度？ 又过了大概五分钟，孙雪娇满脸怒容地从电梯里走出来，身后跟着唯唯诺诺的大堂经理。 她走到总经理面前，指着鼻子就骂：“我说你就是这家酒店的总经理么？你好大的狗胆，我这种至尊vip的房都敢退，你知道我是谁么？我可是魔都孙家的千金小姐，你竟敢得罪我，过几天就让你家酒店关门！” 总经理刚要解释一下，她就看到了旁边的赵晶晶，语气嘲讽道：“呦呦呦，这不是昨天我索赔两千万，就嫌我要得多的农村村姑么？怎么来这种地方了？” “两千万做个皮肤修复都觉得多，我觉得这种地方不太适合你呢，还是去考虑下快捷酒店吧！” 接过大堂经理手中的房卡，赵晶晶张张嘴，还是没说出口，毕竟没什么底气和她在这儿吵，因为她魔都孙家千金小姐的身份，自己是得罪不起的，否则自己的公司马上就得破产。 见她转身走了，一句话没敢说，孙雪娇露出得意的笑，器宇轩昂的样子，像只斗胜凯旋的公鸡，随即又转过头，充满敌意地瞅向总经理…… 将房卡递到张桂珍手中，让她去给亲戚朋友安排房间，赵晶晶瞅向坐在旁边的方亦。 张桂珍握着十张房卡，挖苦道：“唉，嫁一回闺女真是白嫁了，找了个姑爷是个废柴，之前是腿瘸走不了道儿，现在是腿好了心瘸了，什么事都解决不了，真是命苦啊！我要是能重新……” 赵国栋打断道：“有完没完？有完没完？有这时间能不能去干点正事？人都到差不多了，马上就开席了！” 看着两人进电梯去安排房间，赵晶晶冲方亦道：“我说你除了吃饭，还能干点啥？你别忘了，你是老爷们儿，什么事不应该你冲在前面么？在我这儿怎么都倒过来了？” “你就这么废物么？要工作没工作，要钱也没什么钱，要办事能力没办事能力，整天四处乱转、游手好闲，还和要饭帮抢地盘，怎么？想不劳而获？打算占块儿地方要饭了？” 第95章 各怀鬼胎 方亦有点受不了她这么唠叨了，就道：“什么叫我废物啊？不是你说的，不让我出马么？” 赵晶晶一听又来劲儿了，道：“行啊，我可以让你出马啊！不过你能办成什么事么？你没看看自己现在都混成什么样了么？让你出马给我们一家三口丢人么？” “人家彭锦程可是阳市首富，要不是看我的面子，会搭理你这个要饭花子？你就知足吧，这辈子也算是借我光，和首富吃过一次饭了！” 方亦算看明白了，打又不能打，骂又不能骂，说多又不信，还说自己吹牛逼。 所以，为了避免更多埋怨，也不想再逞口舌之快，率先朝宴会厅走去。 她在身后继续道：“也不知上一世做了什么孽，这辈子竟要受这种罪，嫁给这么个废物，不能帮分忧也就算了，还事事给我添堵！” 赵晶晶虽然话这么说，但心中不免有点小得意，想想看，最后问题还不是被自己摆平了？ 彭总是真给面子啊，看来自己离龙头企业家身份又近一步，毕竟都可以和首富平起平坐、自由对话了。 看来真得好好感谢荆俊晖，否则哪儿有机会接近这种顶级大咖？更别说一起合作了。 二人进了宴会厅，亲戚朋友都已就坐，坐了几十桌之多。 在司仪催促下，赵国栋、张桂珍朝这边摆手，二人也来到台子上。 之后司仪口若悬河尽情发挥，将二人的结合描述成命中注定，却没见两人多开心，不免尴了一个小尬。 也就在这时，宴会大厅的门被推开，钟正、彭锦程、蒋神风三位大佬一起进门，朝台前走来。 赵晶晶心头一惊，随即喜上眉梢，想这形式虽无趣，但有三位大咖捧场，自己面子还真大，就是方亦这穷逼有些拿不出手，特别给自己掉价。 彭锦程还代表三人讲了几句，无非是祝二位新人以后婚姻美满，希望两个家庭阖家幸福之类的。 三人还共同举杯，敬了在场众人一杯酒，随后就先撤了，毕竟是大咖，都有事要忙。 众人皆知，大咖讲什么不重要，在这吃饭不吃饭也不重要，重要的是三位大咖同时到场，还一起举杯敬酒，这在阳市都能上头条了，所以赵晶晶心里美滋滋。 她一直将三人送出宴会厅才止步，方亦本也要跟着送，却被她拦下来，毕竟在她心里，方亦话都说不清楚，万一把好事说坏了，最后得罪三位大佬，那就不好了。 交换戒指时，方亦很尴尬，赵国栋不就说过来吃个饭么，还说什么都不用带，怎么临场还有这节目？ 幸好伴着恶狠狠的眼神，赵晶晶同时掏出两枚，算是有惊无险。 走完所有流程，最亲近的亲戚坐在一个包间，开始吃团圆饭。 赵国栋这边亲戚都还好，想着安静吃饭，吃完早点离席，你好我好大家好。 但张桂珍那边就不这么想了，很多人只会在别人得意时锦上添花，却不想在别人落魄时雪中送炭，甚至还会上前狠狠踩上几脚。 于是，各种人性的恶，伴着想法和话语，不就一一来了？ 晶晶找了个对象，本以为对方父母权势滔天又有钱，结果中途失踪骑虎难下，怕被说一家三口势利眼，只能硬着头皮嫁了？ 晶晶未婚夫不是车祸瘸了么？如花似玉的黄花大闺女，竟嫁了个瘸子？真惨呐！不会是自己也有毛病吧？难道不能生育？所以彼此凑合下？ 赵国栋没退休前，借着方定国的支持，也是叱咤风云的人物，没想到现在落魄了，为报恩得让女儿还债，娶人家的瘸儿子。 张桂珍多要面子一人，什么都抢最好的，结果人算不如天算吧？当初为了女儿强抢别人男友，结果怎样？在一起没多久就车祸瘸了吧？一照顾就是三四年。 听说晶晶老公国企干好几年还是小职员？不但没她赚得多，还得靠她花钱养？真命苦啊！前几天还裸辞了，整天游手好闲，跟个无业游民似的。 看着小夫妻也没什么互动之类的，都是各干各的，难道是感情不融洽？是不是根本过不长，早晚得离啊？那可有热闹看了。 这些人不但心中各怀鬼胎，还不忘在话语上贬斥和挤兑。 “唉，你们真是挑了个好姑爷，毕竟人家父母之前在阳市可是叱咤一时呢！” “现在也不差啊，人家姑爷可是重点大学高材生，毕业就端铁饭碗，多少人嫉妒呢！” “是啊！虽然暂时还是小职员，但是金子早晚都会发光的，时间久了就……呃，忘了，辞职了是吧？自由职业者也挺好，想去哪儿就去哪儿！” “两个人真是郎才女貌，看看人家晶晶，年纪轻轻就已经是老板了，根本不用老公养，还能接济老公呢！” “你看人家国栋两口子就是重感情，方定国夫妻都失踪这么久了，人家不但没取消婚约，还修成了正果！” …… 赵国栋两口子听得哑口无言，尤其是张桂珍，心里不是个滋味，但木已成舟，听别人说这些风凉话，也只能干受着不说话。 而年轻一辈的表弟表妹、堂哥堂姐们，也都想借着这个机会，好好挖苦讽刺一下赵晶晶和方亦。 “晶晶姐，这次宴会规格可不低啊，也见证了你们二人的高逼格爱情，最终有情人终成眷属！” “希望你们能早日……早生贵子,百尺竿头，更进一步，率先给我们打个样儿!我们也好向你们两口子看齐！” “既然今天是你们大喜的日子，我们肯定是要好好宰一顿好的，而且这次不能是晶晶姐请客，必须姐夫买单才行，你们说对不对？” “对对对，我们再额外点几个菜，堂姐姐夫没意见吧？怎么说也是喜事，你们不会破坏这种祥和气氛吧？” “来，澳洲龙虾，来只二十斤的，帝王蟹来一只十五斤的，皇帝蟹来一只二十斤以上的……” “对对对，还有，半头鲍鱼一人来两只，海参鱼翅佛跳墙，每人来一碗……” …… 赵国栋夫妻二人听着，干瞪眼不说话，不知说什么？ 赵晶晶眉头紧皱，却也不好发作，毕竟人家都是来随礼沾喜气的。 唯有方亦，笑着看这群小逼崽子，他们想让自己出丑，自己又何尝想让他们好看？ 那咱就走着瞧，一会儿玩起来看。 第96章 秀才遇到兵 昂贵的山珍海味一道道上桌，年轻一辈的堂亲、表亲都露出看热闹的表情。 “姐夫在国企做了那么多年的小职员，怎么也会有点积蓄吧？不会连一顿饭都请不起吧？” “对啊，如果是这样的话，你可拿什么给我表妹幸福啊？” “我听一个朋友说，前两天在风雷俱乐部，有个小富婆很中意你嘛，你可不能做对不起我表姐的事哈？” “最最关键的是，你今天得把单买了哈，表达一下你的热情，以及对我堂姐最深沉的爱意！” “问题是他拿什么买啊？前几天都去和要饭帮抢地盘，打算沿街乞讨了，混得可真惨！” …… 赵晶晶和张桂珍被气得满脸通红，却又无法反驳，赵国栋脸色也不是很好看。 当着众人的面，方亦朝服务员道：“服务员，今天东西随他们点，点什么上什么，这桌最后的单我来买，你们到时候找我就行！” 服务员连连点头，算是找到金主了，既然他表态了，那就不用管别人了，只要盯住他，别让他跑了就行。 在众人戏谑的眼神中，方亦冲赵国栋道：“爸，你和我妈吃好就先回吧，其余的事我来解决！” 赵国栋瞅瞅桌上的人，把方亦叫到一边，悄悄说给他转点钱。 方亦听了很感动，却笑了笑说不用，让他们老两口先回家就行。 将二人送出酒店叫了辆车，看着车渐渐走远，赵晶晶冷哼两声，回包房去了。 方亦给蒋神风打了个电话，交待了几句话，他说一定办得妥妥的，然后也朝包房走去。 就快推开房门时，却见管华北钻进不远处的回廊，朝酒店后厨方向走去。 咦？他怎么在这儿?难道是来取外卖的？又或是来要饭的？还是…… 方亦跟上去，见他穿过后厨，朝水产仓库而去。 难道和核污水海鲜有关联？几个要饭帮弟子站在仓库门口，来回装卸保鲜盒。 方亦来到管华北身后，轻拍他肩膀，道：“孙子，惊不惊喜意不意外？怎么这么快就放出来了？关系挺硬哈？两百万还往回要不？” 他明显被吓一跳，刚要张口骂，见是方亦，赶忙笑道：“呦，爷爷，怎么又见您了？两百万不要了，当孝敬您的，您早说和云总警认识啊，真是一家人不认识一家人！” 方亦脸一沉，拍拍他后脑勺，道：“少特么套近乎，老子跟你熟么？给我句实话，你们这些海鲜，是不是走私来的核污水海鲜？” 他满脸迷惑不解的表情，道：“爷爷，您这话什么意思？我没听懂啊！给花云酒店送海鲜，本就是要饭帮的合作业务，至于您说的什么核污水？我也没喝过啊，在哪儿能买啊？” 见他不像撒谎，方亦也不敢大意，抱起一盒海鲜转身就走，同时道：“拿一箱回去化验，你没意见吧？没问题你好我也好，要是有问题，别怪我……” 他赶忙追上来，抓住方亦后衣襟，道：“爷爷，你不能说拿走就拿走啊，这进库出库都是有数的，你拿走了数对不上，到时候要扣我钱和业绩的！” 方亦转身就是一脚，踢得他向后栽倒，其他要饭帮小弟一见小北哥被欺负了，货还被抢了，上来就要动手，却被他挥手喊住了。 好巧不巧，也就在这时，赵晶晶从后厨方向走过来，目睹了方亦踹人的全过程，手里还抱盒海鲜。 原来她回到包间，见长辈走得差不多了，只剩下八九个堂兄妹表姐弟，高价海鲜还在陆续上桌，却不见谁起筷吃一口。 他们劝赵晶晶不能心软，这顿饭必须让方亦买单，不给他个下马威，以后怎么可能对她好？怎么可能把这些兄弟姐妹放在眼里？ 等了许久不见方亦进来，他们也怕方亦尿遁跑了，就放赵晶晶出来找他。 赵晶晶问了大堂服务员，才得知方亦朝这边来了。 见方亦抱着海鲜盒，和几个乞丐对峙，还踹了其中一个一脚，赵晶晶厉声道：“方亦，我说你怎么回事？之前和要饭帮抢地盘，这回直接抢吃的是吧？你有能耐自己去乞讨啊？干嘛抢人家的？就想吃现成的是吧？” “不就是让你请哥姐弟妹吃顿饭么？你买不起单跟我说啊，怎么还到后面和乞丐抢上了呢？至于么？” 方亦抱着海鲜盒一脸懵逼，解释道：“那个啥……这个海鲜可能是核污水海鲜，就是劫碰国走私过来的，吃了可能会对老百姓不好……” 赵晶晶没等方亦说完就打断道：“我说方亦，你怎么一个屁仨谎，还走私海鲜，你管得挺宽啊？能不能先把自己的温饱问题解决了，再来我面前吹牛逼啊？” “你瞅瞅你干的好事，连顿饭都请不起，还忧国忧民、关心起国际贸易来了！我都替你丢人，丢到姥姥家那种！” 要饭帮几个衣衫褴褛的乞丐本来打算一起上的，结果发现半路杀出一头女猪，便站在原地饶有兴致地看热闹。 方亦百口莫辩，见几个乞丐还在笑，转身冲管华北就是一脚，他应声倒地，捂着肚子开始原地打滚儿。 方亦让他说实话，这海鲜是不是有问题？ 管华北躺在地上不起来，表示就是打死自己也不会说谎，那海鲜绝对是清白的，是要饭帮和酒店的正常业务合作。 赵晶晶见状冷笑道：“我说方亦，你就别演了，累不累啊？和人家抢东西就够丢脸了，还威胁人家撒谎？今天我本来还有那么一瞬，觉得你也不容易，想帮你把单买了，就你现在这德行，你配么？” “自己吹过的牛逼，你就自己去解决吧！老娘我也不想陪你玩儿了，先回家了！但愿你买不起单，别被酒店保安当场打死，那时候别给我打电话求救，我是不会来的！” 赵晶晶说完，气得浑身颤抖，甩了甩细细的胳膊，头也不回地走了。 方亦抱着一盒海鲜，凌乱在原地，几个要饭帮成员在身后看热闹。 看着赵晶晶的背影渐渐消失在夜色中，方亦放下保鲜盒，轻轻转过身，冲管华北露出个要讹钱的表情…… 第97章 一个也不许放走 管华北吓得赶忙下跪，道：“爷爷，我真没钱了，两百万不要了，求你放过我吧！我以后好好做事好好赚钱，再遇到您绕着走，行么？” 方亦冷笑道：“谁要和你讹……呸呸，要钱了？我只是想告诉你，这箱海鲜我拿回去检验，算是我买的，你看看多少钱？钱我转给你！检验出了问题，一亿倍退还给我！” 他打个激灵，道：“不用，不用转钱，算我孝敬您的！那个……我就是个干活的，就算与核污水有关，也不是我对接的，到时还请爷爷法外开恩！” 方亦扫他一眼，冷冷道：“那你继续干活吧，不用管我了！” 抱着一箱海鲜回到大堂，方亦想了想，朝钟正所在包间走去。 推开门，见三人正和几个大佬谈事，就喊钟正出来下，说有事和他说。 几个大佬见方亦如此没礼貌，起身就要发飙，却被钟正挥手阻止，同蒋神风一起出门。 方亦说了刚才遇到的事，并说了自己的猜测，问他能不能尽快安排检验。 他听完神色凝重，让秘书接过海鲜，刻不容缓地出了酒店，说有消息会及时告知。 钟正回了包间，方亦拽住蒋神风，问事安排怎样了？他说都妥当了，只待方亦一声令下。 方亦轻拍他肩膀，说办得不错，给他计一功，门口服务员吓得盘子差点摔地上。 虽然蒋神风常见，但敢这样拍他肩膀这样说话的，可还真头次见，他貌似还很开心。 方亦朝自己包间走，果然见蒋神雷守在门口，两侧十几个膀大腰圆的小弟，个个凶神恶煞般的表情。 方亦道：“一会儿一个也不许放走，强行要走的都踹回去！” 蒋神雷频频点头，谄媚道：“放心吧，这点事都办不好，我真就白活了！” 方亦点点头，推门进了包间，一群赵晶晶的兄妹姐弟像开了锅，瞬间又开始了口头轰炸。 “我说妹夫啊，你这么久没回来，我们以为你尿遁了呢，都不敢再点菜了！” “是啊，刚才晶晶出门找你去了，没见她么？她不会买单去了吧？你看看，就是心疼你！” “唉，你也不能总花老婆钱啊？听说你还傍个富婆呢？要不喊过来帮你买单呗，也正好让我们也开开眼！” “小白脸的青春饭，话说当鸭子爽不爽？也是凭力气吃饭赚钱，不丢人哈！都是男人嘛，理解理解！” …… 桌上盘碗叠了三层，多半都一口没吃，还堆着不少名烟名酒，一副要打包带走的架势。 方亦不在意地笑笑，道：“来来来，今天开心嘛，不够吃再继续点，我买单我买单，毕竟都是晶晶的实在亲戚，吃不饱吃不好，都算我没招待好！” “表姐夫，你就打个电话呗，把那个富婆喊过来，让咱表弟表哥也过过眼瘾，要是能顺便摸摸，那就更爽了！” “是啊，人家都说富婆眼光高，能看上的小白脸都有一技之长，不知表哥你哪儿长啊？把她喊过来，当场展示下呗？” “真有趣，整天游手好闲，靠老婆养的废柴，也能被富婆相中倒贴钱，这世界怎么了？还有天理么？我也想被富婆包养，出汗出力那种！” “何止啊？这种废柴就是人渣，处了十几年的初恋，说分手就能分手，然后迅速移情别恋，还有什么干不出来？” …… 方亦看着菜单，听着大家继续挖苦，想辩解也不想辩解，因为觉得他们很幼稚，根本不知内情，狗几把不懂那种，所以就冲他们笑嘻嘻。 最后，大表哥总结陈词：“好了，我看今天也就这样了，方亦你去买单吧，我们该打包打包，然后各回各家、各找各妈！” 方亦笑了笑，道：“还有没吃饱的吧？要不再点点儿？打包是打不了了，装肚子里还勉强能接受，对得起我今天买的单！” 大表哥听完笑道：“打包不打包咱一会儿说，你先把单买了，也让我们见证下，你对晶晶的感情有多深？” 方亦点点头，喊服务员买单，服务员礼貌地报价，共消费七十八万四千，问是现金？刷卡？还是直接转账？ 见一桌人都戏谑地看过来，等着看自己出丑，方亦冷哼一声，掏出玉卡递过去。 服务员接过卡片，习惯性地往pos机里插，却发现厚度太厚，且没有芯片。 她诧异地望向方亦，说不要开这种玩笑，还请出示有芯片或磁条的银行卡、信用卡。 一桌人也都大笑，觉得方亦绝逼是装傻充愣的高手。 “拿块破石头，就想糊弄过去啊？这可是花云酒店哈，七十多万的消费记录，能躲过么？闹呢？” “果然是拿不出一顿饭钱啊，看来把富婆伺候得还不够舒服啊，出力不够大，流汗不够多！” “唉，就说表姐选错人了，据说他俩登记前，还有富二代追她呢，比如那个王刚，老爸是财神大佬的那个！” “也不知他怎么收场？被保安痛打后酒店报警？还是让富婆过来救场？那咱可有眼福了哈！” …… 方亦指着这张玉卡，说这就是花云最高权限卡，全国仅此一张。 服务员和全桌人听完，都哈哈大笑起来。 尤其是大表哥，问方亦是不是傻了？随便掏出块破石头，就想抵掉七十多万的账单？ 服务员拿不准主意，就去喊了大堂经理过来。 谁知看过玉卡后，大堂经理也一脸懵逼，自己在花云酒店工作八九年了，从服务员一直干到大堂经理，也只听说过至尊vip会员卡，从没听说还有什么最高权限卡。 大表哥看罢说话更嚣张了，说如果真没钱买单，就把那位小富婆喊过来，让表弟表哥们摸一摸，或者当场脱一脱，没准儿大家开心了，一人掏个十万八万的，能借钱给他把单买了。 方亦两眼放出寒光，朝大表哥瞅去，却没立即发作，而是让大堂经理再确认一下。 一个表妹气嘟嘟站起身，问方亦装什么傻？不要再拖延大家时间了，否则一会就把他出丑的画面拍下来，发到家族群里。 而就在这时，大堂经理也拨通了总经理电话，描述了玉卡的颜色、厚度和具体形状。 总经理听完嘴角一抽，声音颤抖道：“玉卡？真是玉卡？快把卡放桌上，别掉地上，否则你一辈子工资都赔不起！” “还有，迅速集结所有员工，到你所在包间聚齐，对，你没听错，我说的是——所有员工！” 第98章 白玉至尊卡 瞬间，花云酒店乱了，菜没人炒了，记没人登了，地没人扫了，岗没人站了…… 三百多号员工下楼，朝指定包房汇聚，黑压压一片让人心惊。 蒋神雷一看这场面也懵了，但好在管出不管进，索性让人随便进。 总经理以最快速度现身包房，来到方亦身旁，九十度鞠躬道：“花云酒店最尊贵的玉卡vip用户，您好，我是本酒店总经理，现已集结所有员工在此，将竭诚为您提供本店最优质的服务！” “白玉vip？我在花云干了十几年，也只听过它的传说，从没见它现过世！” “咱俩同期嘛，你当了厨师长，我成了客房部经理！前两年都说这卡在彭锦程手上，但一直没见他用过，没想到竟是谣传！” “据说凭此卡可解锁花云空中楼阁套餐，而且全国五星酒店入住都免费，且没有次数限制！” “这算什么？你没看总经理紧张成那样？只要卡主人让她滚蛋，她就什么也不是了！” …… 据总经理说，持此卡出入花云酒店，所有消费全免单，包括又不限于入住、餐饮、健身、游泳、美容美体、上门……呸呸，懂的都懂。 桌上的哥姐弟妹听完都傻了，刚才有多嚣张，现在就有多慌张，有的甚至被吓得浑身发抖。 “没想到还真有这种卡，我要是能有一张，岂不是全国到处玩儿，五星酒店免费住？” “你想得可真美，全国就这一张，能掉你头上？有这运气，不如去买彩票！” “没想到姐夫有这实力？难道之前都是扮猪吃老虎？他也不怕真成了一只猪！” “那可也不一定，据我了解，他穷是真穷，傍富婆也是真傍，无业游民也是真无业，废柴也是真废……你们说，他这卡能不能是捡的？或是在哪儿偷来的？” …… 方亦听着几人议论，笑道：“行了，也别议论了，买单的事解决了，该……” 没等方亦说完，大表哥便抢话道：“该打包打包，该各回各家就各回各家，是吧？我的好妹夫！” 结果没有服务员上前打包，都齐刷刷瞅向方亦，悉听尊便。 方亦道：“我刚才说过了，打包是打不了了，吃完它还勉强能接受，桌上的东西，刚才谁点的，谁就负责消灭掉，一点儿不许剩！” “毕竟浪费可耻，谁要是吃不完，别怪我不客气！谁想打电话求援呢？来，把手机都给我收了！” 方亦刚下完指令，总经理就指挥保安队上前，并身先士卒收过一部手机。 大表哥正要给赵晶晶拨电话，见电话要被收走，就厉声道：“方亦，你别太过分，你这叫限制人身自由，小心我告你去！还有，东西没有我点的，我吃饱了，要先撤了！” 他说着就朝门口走，一开门见几个小弟站在门外，硬闯几次没成功，反被蒋神雷一脚踹中小腹，整个人向后栽倒坐在地上。 方亦一拍桌子，大声喝到：“还不自己动筷？打算让人喂么？如果那样的话，画面可就没这么好看了！” 一个表妹听完这话，顿时“哇”的一声就哭了，因为刚才点菜数她点的多，本以为就随口一点，没想到现在全得自己消灭，这怎么吃得完？ 大表哥坐在地上冷哼两声，自以为幽默地道：“老子就是不吃，我看你能怎样？牛不喝水强摁头是没用滴，主打一个心甘情愿！” “没用是么？我想试试！”方亦听他说完，抓起几个鲍鱼来到他身边，蹲下就往他嘴里塞，却被他抬手打翻。 方亦一挥手，上来几个穿白褂的厨师，有的负责捡鲍鱼，有的负责摁手脚，有的负责掰嘴巴，有的负责往嘴里硬塞。 桌上众人见此情形，几乎都吓傻了，也不管喜不喜欢，抓起桌上东西就往嘴塞。 尤其是几个表妹，边吃边呜呜哭，像是不肯好好吃饭被家长呵斥的娃。 见大表哥不停往外吐，方亦上去就是一个大嘴巴子，同时骂道：“粒粒皆辛苦懂么？不是喜欢点么？怕不够吃是吧？老子请你吃个够，再吐一个试试，信不信我把你的牙一个个掰下来？” 大表哥听完不再挣扎，捂着被扇肿的脸，开始往嘴里填东西。 方亦拧开一瓶茅台，他不情愿地接过去，吃几口鲍鱼，喝一口茅台，辣得直吐舌头。 见几个大表姐还比较矜持，坐着不吃不喝也不说话，方亦朝酒店员工一挥手，道：“那几个表姐害羞不好意思吃，你们过去帮帮她们！” “分下组，三十人一组，负责喂一个人！我告诉你们，桌上这些东西，他们不吃净喝净，你们也甭想着下班，谁要是替他们吃，最好别被我发现，否则就永远下班吧！” 一时间，整个包房狼狈至极，每个角落都充斥着海盗气息，无论表弟表妹，堂哥堂姐，都被酒店的工作人员扑倒在地，锁住头和四肢，拼命往嘴里倒液体、填饭菜…… 这让方亦不禁有种错觉，觉得在追寻正义的某个时刻，也确实需要路飞、杰克·斯帕罗这样的海盗，因为海盗文化本身，也是一种生存方式。 太凶残了，太凶残了，蒋神雷站在门外，看着屋内的混乱画面，都感觉非常辣眼睛，心里不免庆幸听了大哥的话，没得罪这尊瘟神。 总经理也觉得太凶残了，没想到玉卡隐匿十几年，最终以这种方式重见天日，这卡主人也是真会玩儿，但又有什么办法呢？谁让人家有这实力呢？ 到最后，桌上饭菜被硬生生消灭三分之二后，几个表哥表弟彻底服了，边跪地求饶边说以后不敢了。 方亦问他们什么不敢了？他们说什么都不敢了：不敢随便乱点菜了，不敢嘲弄戏耍他了，不敢出去乱说话了，不敢瞧不起人妄自尊大了……还有方亦不希望他们敢的，他们都不敢了。 方亦听了很受用，最后劝他们以后要善良，最重要的是懂得尊重人，尤其是赵国栋和张桂珍，人家二位可是自己的岳父岳母，众人连连说知道了、知道了。 然后，然后问方亦他们可以走了么？ 然后，然后方亦就和他们谈了赔偿问题，每个人也不多，掏五十万精神损失费就行，转账一个走一个。 于是，方亦除了买单外，还小赚了小五百万。 呃……不对！有玉卡在，全免费，没买单。 第99章 女生的隐私 几天后的阳市机场，方亦和孙雪怡开始登机。 方亦一直低着头，因为不敢抬头，感觉多看孙雪怡一眼，犯罪概率都会倍增。 今天半路碰头时，方亦就不开心了，问她干嘛穿这样？现在色狼这么多，不觉得很危险么？ 她说穿好看点给方亦看啊，女为悦己者容，有什么错？有他在身旁，还能有比这更危险的危险么？ 但见她上身白色半截袖露脐t恤，下身超短黑色百褶裙，细白直的大长腿展露无遗，脚穿一双绑带细跟高跟鞋，身侧放着个粉色拉杆箱。 方亦听完瞬间无言以对，捂了捂喷之欲出的鼻血。 检票时，方亦见后面男人低头往下瞄，就说让孙雪怡站前面，结果前面小男生就假借视线寻人，目光落在她身上就移不开了。 方亦真想脱下衣服给围腰上，却见她丝毫不在意，捂着嘴浅笑，说早都习惯了。 二人进入机舱，穿过头等舱时，方亦又看到了孙雪娇，觉得和这娘们儿还真是有缘。 方亦笑着问她在阳市玩儿得还开心吧？结果她瞟过来一眼，根本不想搭理方亦。 貌似想到什么，就嘲弄方亦难道是要去魔都？那种大都市，是他这种小人物能去的么？过去多半也得露宿街头。 见飞机还没起飞，她又掏出手机发消息，并戏谑地朝二人看过来。 旁边座位是一油腻大叔，直勾勾盯着孙雪怡大长腿看，两眼冒光同时不停挑上眼皮，像要发功掀起裙摆一样。 方亦赶忙换座位，让孙雪怡靠窗坐，气得大叔骂他小气。 方亦转过头，俯下身冲他礼貌地说，这么喜欢看，怎么不回家看你妈去？ 大叔可能见方亦眼神阴冷，也不像好惹的角色，便转过头去不再言语。 飞机起飞后，经过短暂颠簸渐趋平稳，孙雪怡缩成一团，搂着方亦胳膊，靠在肩头就睡着了。 回想最近几天发生的事，不但挺戏剧性，还挺让人无语。 首先是从管华北那抱回那箱海鲜，连夜专项检验后，结果表明并无核污水成分。 当时接到钟正电话，方亦也不禁卧了一个槽，难道真是自己敏感了？还真是冤枉了管华北这孙子。 第二件事，就是那晚的强行“投喂”，哥姐弟妹最后纷纷下跪，求饶赔偿还不算完，最后被灌得裤子、裙子湿成一片，也分不清是吓尿了、还是憋不住了，放他们走以后，好几个直接去医院洗胃。 方亦也没管那么多，让总经理给每位员工补助两千块钱，给蒋神雷和几个小弟拿了几箱华子。 第三件事，是赵晶晶第二天上午就打电话质问，说为什么灌亲戚喝酒？买单时掏出的那张白玉至尊卡是哪儿来的？ 方亦说是自己的，她当时就说放屁，问是不是彭锦程看她面子，把卡临时借方亦用的？用完就赶快还回去，否则弄丢了把肾全卖了都赔不起…… 方亦没听完就挂断了，反正说实话她又不信，干嘛还听她叨逼叨？再打来直接挂断，并把号码拉进黑名单，眼不见心不烦。 第四件事，就是李沐瑶最近各种撩自己，每晚睡前冲完澡，就发各种情趣套装私密照，末了还不忘发个勾手指的表情。 这让方亦很郁闷，燥热很久难入睡，几次想开车过去开豪车，不换挡长驱直入那种。 最后还是做了忍者神龟，毕竟要为魔都之行养精蓄锐，同时，还有酒吧、俱乐部的事要操心。 飞机在魔都机场降落，孙雪怡的睡姿从搂胳膊变成搂脖子，还是不肯松手那种。 直到乘客都下机了，她才满脸难为情地起身，方亦在想她是不是故意的？ 在行李转盘处等行李时，她瞧瞧这儿看看那儿，对各处都充满好奇。 她说自己喜欢出来旅游四处转，只是大学这几年也没什么钱，所以几乎哪儿都没去过。 方亦问她不是有老孙做后台么？她说又不是亲爸，伸手要钱哪儿那么仗义？ 大学学费都是助学贷款，生活费都是出去当个车模、做个礼仪小姐一分分赚的，冬天数九寒天的，商家要求必须光着腿，外面一站就是半天…… 方亦有点听不下去了，想想自己大学那会儿老爸正牛逼，一个月几千上万的生活费。 再想想她说的这些，就感觉很心疼，轻轻拍她肩膀，将她搂在怀里。 二人取好行李，正准备出站，四个穿地勤服的人走过来，道：“女士，先生，二位好！有人举报你们有夹私违法行为，请跟我们走一趟，协助调查！” 方亦望向不远处，孙雪娇取好行李，跟着一个看似管家的人朝外走，朝这边露出戏谑的笑。 不用想，肯定是到了她的地盘，开始搞事情报仇咯，方亦想到这，不禁冷哼一声。 跟着地勤来到临时复检室，一个胖子坐在里面，和之前在银行猥亵孙雪怡、钱璐璐的大堂经理一个面相，都是那么油腻、猥琐。 胖子目光扫过方亦，定格在孙雪怡身上，道：“刚接到匿名举报，说你们夹私，我们也是例行公事，还请你们配合，打开行李箱，我们复检一下！” 方亦冷笑两声，打开行李箱让他随便翻，他象征性地瞅两眼，指了指孙雪怡的粉色拉杆箱。 孙雪怡满脸通红地拽了下方亦，显得有些难为情，但这也正常，毕竟涉及个人隐私。 胖子手里握着个痒痒挠，满脸不耐烦地再次敲敲粉色拉杆箱，示意快点打开。 方亦转头看看身后四个地勤，礼貌地冲他道：“麻烦你喊个女同志过来检查，毕竟男女有别，不是很方便！” 胖子眼皮一翻，道：“有什么不方便的？不就复检一下么？快快快，快点打开，我就瞄一眼！” 胖子说着，就朝四个地勤使眼色，他们犹豫着上前，要强行破除密码锁。 方亦脸往下一沉，道：“我看你们谁敢？别怪我不客气！” 胖子抬脚就朝拉杆箱踹去，同时冷笑道：“在我的地盘儿，我看你怎么个不客气？想要妨碍公务么？” 方亦刚要上前阻止，就被四个地勤从身后扣住胳膊，随即反锁过去。 密码锁当即被踹掉，箱体也出现损坏，胖子向上一掀，拉杆箱被轻松展开…… 第100章 好好欣赏一下 瞥见箱里东西，胖子眼前一亮，顿时来了兴致，伸手一件件取出来摆在桌上。 率先拿出的，是件肤色真丝吊带睡裙，裙摆上有蕾丝边儿…… 随即是各种透明丝袜、高跟皮鞋、性感外套，外加镂空的、开叉的、绑绳的、系带的…… 见私人物品被逐一掏出展示，五个男人看得直流口水，孙雪怡的脸腾地红了，头埋得很低，就差钻地缝了。 方亦几次用力没挣开，气得大声喘着粗气，恨不得当即弄死这死胖子。 但人在屋檐下，怎能不低头？毕竟对方人多，且提前有准备。 胖子翻到最后，从一条叠起的抹胸裙里，抖出一个白色小纸包，顿时心中一喜。 他抓起纸包，起身问孙雪怡：“这是什么东西？看着像面粉一样，这么像违禁品呢？” 孙雪怡看看他，又转头看看方亦，拼命摇头。 方亦觉得可笑，这不就是孙雪娇的栽赃陷害么？如果换成李沐瑶，都懒得搭理这死胖子。 但转念一想，她毕竟大学刚毕业，哪儿有那么多人生阅历？ 而和孙雪娇的三次交锋，孙雪怡也全程没参与，根本不知道她是谁？ 胖子狞笑道：“我现在有理由怀疑，你还贴身携带了其他违禁品，麻烦你现在把衣服一件件脱光，让我从上到下仔细检查一遍，包括你身上能夹藏违禁品的部位！否则，甭想从这儿轻易离开！” 胖子说着，伸手就去撕衣裙，孙雪怡吓得浑身颤抖，只能一步步朝身后退。 方亦见此情形，挣扎得更厉害了，但被四人同时束缚，还是一时难以脱身。 孙雪怡渐渐退到墙角，见她再无退路，胖子抬起双手一个“饿虎扑食”，就朝她扑去。 孙雪怡情急之下，抓起桌上一把改锥，朝他一只手的手心就狠狠刺去。 就听“啊”的一声惨叫，改锥刺穿手掌，锥尖从手背穿出，疼得胖子连连向后退。 都说人情急时容易犯傻，这货就是典型，就听他冲四位地勤大喊：“给我抓住她，然后绑起来！老子非要将她扒光，好好欣赏一下不可，就喜欢看她拼命挣扎又无法挣脱的样子！” 于是，于是四个地勤就乖乖遵命了。 然后，然后四人就被方亦挥过去的小哑铃挨个砸倒，瞬间都晕过去了。 被四人束缚时，方亦就把周围观察了个遍，最后觉得这小哑铃最顺手。 一旦有可乘之机，抄起它砸过去，不过是两三秒的事。 撂倒四个地勤，方亦朝胖子走去，见他还盯着手心的改锥发呆，犹豫要不要拔出来。 方亦上去就是一脚，踹在他软软的肚皮上。 他向后一栽连连倒退，身体一个没站稳，“咣当”一声坐在地上，手本能地去扶地找支撑。 伴着又一声“啊”的惨叫，改锥锥尖“噗”一声，从手背完全扎出来…… 方亦瞅着都疼，却没可怜他的意思，上前两步抬起右脚，朝他腮帮子就踢。 又是“噗”一声，胖子口吐鲜血，两颗牙也一并飞出来，他本能地去捂嘴。 “喜欢翻行李，是吧？”方亦说着，抓起他的头发，顺势朝旁边水泥墙就磕去，瞬间鼻梁塌陷、鼻血窜出。 “喜欢看脱光，是吧？”再次抓起头发，朝水泥墙磕，门牙掉了两颗。 “不能轻易离开，是吧？”第三次朝水泥墙磕。 “要绑我的女人，看她拼命挣扎、无法挣脱的样子，是吧？”第四次磕。 胖子嘴唇被牙齿硌破，口齿不清、支支吾吾道：“爷爷，我错了，再也不敢了！孙家让我这么干的，否则就要丢饭碗，丢饭碗！” 方亦抓起白色小纸包，蹲下身递过去，道：“打开，吃下去，否则，信不信……弄死你！” 胖子赶忙跪地求饶，边磕头边道：“爷爷，求求你放过我吧！我不想染毒，不想去戒毒所！万一上了黑名单，以后就完了，彻底完了！” 方亦帮他拔出改锥，抓出他的另只手放地板上，将改锥抵在上面，再次递过纸包，道：“饶过你？对你仁慈点？你刚才怎么不对我们仁慈点儿？快吃，否则……我就扎下去！” 胖子皱眉哀求道：“爷爷，求求你，我是真不能……” “啊”的第三声惨叫，胖子话没说完，改锥已刺穿他的手背，牢牢钉在地板上。 胖子赶忙接过纸包，闭着眼吞下去，因为他知道再不吃，就不是染不染毒的问题了，而是还能不能活？ 结果吞下去后，他吧嗒吧嗒嘴，貌似有点甜，像是淀粉，又像是面粉。 来到孙雪怡面前，方亦轻抚她的头，又捋捋她的长发，安抚一会儿见她状态好点，就让她转身，不喊她别回头。 然后又来到胖子身旁，冲他冷笑道：“怕孙家是吧？看我俩外地来的，就不怕我们是吧？来，脱裤子，现在就脱！” 胖子听完，看了一眼孙雪怡的背影，稍微迟疑了一下，一个大嘴巴子就扇过来，吓得他赶紧解裤子。 脱得剩条内裤时，胖子停了动作，方亦说继续脱，他满脸通红地求饶，话还没说完，又一耳光扇过去。 脱完内裤，方亦让他穿裤子，系好裤带后，让他把内裤套脑袋上。 胖子听了，刚开始不肯，说可以侮辱他的肉体，但不能侮辱他的灵魂。 又几个耳光下去，胖子就改口了，边往头上套内裤，边说肉体、灵魂随便侮辱，饶他一命就行。 见他套好内裤，整个脑袋像贝塔一样，方亦独自欣赏了一会儿，才让孙雪怡转身。 孙雪怡见了这形象，瞬间捂嘴笑起来，之前的尴尬一扫而光。 方亦见她状态好了点，关心道：“怎么样？心情好点了吧？他有张良计，咱有过墙梯，张良计翻行李，过墙梯cosy！” 孙雪怡听完，噘着嘴娇嗔地瞪方亦一眼，没说话。 方亦见此情形，走到胖子跟前，道：“好吧，最后一项，咱来谈谈赔偿吧？粉色拉杆箱，是被你踹坏的吧？外加这位女士的精神损失费，二十万，不多吧？” 第101章 一间大床房 胖子听了睁大眼，道：“二十万？什么拉杆箱二十万？你还不如直接去抢，老子顶多赔两百块，再多了……” 他还没说完，方亦抽出他掌心的改锥，锥尖抵在他眼前，道：“拉杆箱当然不贵，主要是精神损失费，那你既然这么说，就二十万零两百吧，我本来想着给你凑个整！” 胖子顿时心中一群草泥马奔腾而过，但觉得再拒绝，真会扎瞎自己眼睛，赶忙答应，立即转账。 方亦见他转完账，笑嘻嘻道：“这位女士的精神损失费赔完了，下面来谈谈我的……” 还没说完，复检室门被推开，一个魁梧淳朴的中年男人走进来，身后跟着七八位保安模样的地勤。 中年男人见屋内晕倒四个、跪着一个，道：“这位先生，我姓古，是本机场保卫部负责人，请问你为什么在此大闹，搞出如此大的动静？还请跟我们走一趟，我们要严肃处理一下！” 他说完一挥手，保安就围住方亦，并去拽孙雪怡的手腕子，方亦赶忙将事情经过说了一遍。 古部长听完，瞅瞅胖子和地上拉杆箱，又看看方亦和孙雪怡，正在迟疑如何处理，他口袋里的电话响了。 他接起电话，道：“喂？总经理好，什么？这样好么？有安排？好，我不过多干预，明白了！” 他挂断电话后，冲二人笑了笑，道：“刚才有领导指示，说您二位可以走了，对于造成的不便，我代表机场深表歉意，并将严肃处理后续问题，对处理结果进行公示，还望二位海涵！” 方亦听了一脸懵逼，但见突如其来的电话瞬间搞定，也不想跟这些人纠缠，将孙雪怡的衣物装进拉杆箱，随便找根绳子加固，便护着她一起出了复检室的门。 来到一家箱包店，挑了新拉杆箱装衣物，孙雪怡才渐渐缓过神来，冲方亦道：“你刚才说我是你的女人，是吧？” 谁也没想到，她经历这么大惊吓，惊魂未定之际，第一句竟问这个？ 方亦道：“我说你刚才挺狠呐，一把改锥直接扎进手掌，是困兽犹斗？还是狗急跳墙？” 她道：“你才是兽，你才是狗呢！我那叫为自己的男人守身如玉！肤白貌美大长腿怎么了？其他异性只能看，不能碰！” 出租车往市区开，方亦坐在她旁边，听着她的“守身如玉”学说。 然后，然后在酒店入住时，方亦就卧了一个槽，后悔没提前预定房间。 刚开始是想用白玉至尊卡，随便挑家五星酒店住，但走了三家酒店，前台都说只剩一间大床房了。 来到第四家，方亦说现金支付，前台同样答复。 又换了普通酒店、快捷酒店，答复如出一辙。 路边拽着拉杆箱，方亦生无可恋地看着行人车流，慨叹魔都人就是多，酒店随时爆满。 孙雪怡跟着猜，可能是暑假原因，家长都带娃出来玩儿。 又走了几家，孙雪怡说累死了，实在走不动了，决定最后再问一家。 于是又找了家五星酒店，前台答复不出所料，只剩一间大床房了。 孙雪怡噘着嘴巴说就这样吧，再找下去真要残血了，于是，二人挤进同一间大床房。 因为比约定时间提前一天到达，孙雪怡换了身衣服，拖着方亦去了黄浦江边，遥望对面明珠塔，自拍了好几张合影。 随后又去了豫园、城隍庙、南京路步行街、明珠塔的塔顶，她玩儿得不亦乐乎，笑得也很灿烂。 方亦见她开心，自己也很舒心，毕竟腿瘸了三年多时间，也很久没出来溜达了。 与此同时，感觉彼此也算同命相连，都是父母在世不知所踪，孤独得像夜色中的旅人，无依无靠随风飘摇。 好在有彼此的出现，可以相互安慰、互相取暖，等待久违的黎明。 深夜，二人吃了夜宵回到酒店，走廊里静悄悄一片，便蹑手蹑脚回到房间，锁上房门。 孙雪怡脱掉高跟鞋，光着脚来到方亦面前，轻轻搂住方亦脖子，将脸贴在方亦胸口蹭了蹭。 听着方亦的心跳，节奏平和且明快，又不显躁动，是安全又温暖的律动。 趁方亦冲澡，她换了吊带睡裙，方亦穿浴袍出来时，看着她楚楚动人、凹凸有致的身材，说身体一点反应没有，鬼能信么？ 方亦移开视线，赶忙钻进被窝，听浴室传来哗哗水声，心中充满对未知的憧憬，和对即将上车的小期待。 但理想很丰满，现实却很骨感，在哗哗水声的催眠下，不知不觉间，方亦竟特么睡着了…… 后半夜醒来，方亦发现和孙雪怡盖着同条被子，她整个人缩在自己怀里，呼吸轻微且均匀，一条大长腿搭过来，压在自己腿上，吊带裙的边沿若隐若现…… 是个男人都会按捺不住好吧？方亦这样安慰自己，伸出双手握过去…… 孙雪怡的身体突然颤抖了一下，随即伸出双手，扣住胸前两只大手，将头埋进方亦怀里，安心睡去。 所以说，当手里捏着两团热乎乎的馒头时，一个男人才会领会到人生真正的意义和乐趣，进而感觉从娘胎里生出来到这一刻的所有年岁，那是多么的乏味无趣，简直是……唉，都特么白活了。 但也就仅限于此，方亦喜欢这片刻的宁静，自己可以心安理得地攀登和征服珠峰，她可以安心地窝在胸口倚着粗壮的大树安然入睡，各取所需，又各自欢愉，一切看上去都刚刚好…… 至于书中画里的那些巫山和云雨，山始终横在那里，云雨随时能聚集，又何必急在今宵？ 倒是第二天醒来日上三竿，孙雪怡有些脸红和难为情，时不时将头钻进被子里，自欺欺人地认为看不到……就什么都没发生过。 但方亦搞不懂，你钻被子就钻被子，四肢像八爪鱼般缠在身上，长发发尖尽垂胸口，又是几个意思？ 搂着她的小蛮腰，方亦鼻孔瞬间被抵，顿感一阵窒息，便将双手顺着她的腰际下滑，又顺着裙摆缓缓上移…… 半小时的腻歪过后，二人脸蛋都愈发潮红，彼此都感觉不吐不快。 也就在这时，有人来敲房门…… 第102章 箭在弦上 方亦很不情愿地下车，裹了浴袍到门前，冲外面嚷：“谁啊？什么事？” 半天没声，许久过后，一个弱声传来：“先生您好，请问……房间需要打扫么？” 方亦眉头紧皱，谁不知道男人这个时候最没耐性，于是冲外面吼道：“不需要，别再来打扰老子的好事！” 然后，就听到外面推车迅速离开，中途还弯腰捡掉地的矿泉水。 方亦拉开房门，将“请勿打扰”的牌子挂在把手上，又重重地关上。 喘着粗气回到床前，见孙雪怡捂嘴浅笑，将被子掀开道缝儿，让方亦快点进去。 欣赏着被子里的无限春光，横看成岭侧成峰，层峦叠嶂各不同。 尤其是两团波涛汹涌，外加两条大长腿，在吊带睡裙遮掩下若隐若现，撩得方亦血脉喷张、赶忙捂鼻。 方亦脱掉浴袍，吓得她赶忙捂眼，随即被轻轻压在身下。 两人皆是呼吸粗重，浑身颤抖，发出“箭在弦上、不得不发”的高能预警。 剥落细细的真丝吊带，见她紧闭双眼，紧张得搂住自己后背，方亦就去褪睡裙…… 就在这关键时刻，房门又特么被人敲响了。 方亦被气得双眼充血，不停地喘着粗气。 孙雪怡也好不到哪儿去，双手搂住方亦脖子，整个人僵硬地挺直，随时等待迎接最关键一刻的到来。 见敲门声一直持续，并没停下的意思，方亦长舒一口气，冲身下的她笑笑，顺势勾了下鼻尖。 她用力搂紧方亦脖子，和自己的身体紧贴，随即松开胳膊，让方亦去看看，并将剥落的吊带重新搭回肩上。 穿好浴袍系紧腰带，方亦再次来到门前，大声问道：“谁特么敲门？敲什么敲？有事么？有完没完！” 敲门声停止，外面传来男声，道：“您好，我是客房部经理，来查房的！” 方亦听了，气就不打一处来，不用说，又是特么孙雪娇在搞事情。 想到这，方亦打开小冰箱，掏出一瓶冰镇啤酒，握着瓶口藏在身后，见孙雪怡整理好睡裙，就打开房门。 门外一个络腮胡男人，看着不到四十岁，满脸猥琐表情，门刚被打开，就踮脚不停朝里望。 他边望边心不在焉道：“您好……我是客房部经理，你可以叫我曹总，我是来查房的，看看有没有什么非法行为，比如嫖娼啊、卖淫啊之类的，毕竟当下世道不是很太平！” 方亦知道，大床被卫生间墙角挡着，他根本看不到床上旖旎春光，但也心里很不爽，就冷眼瞅着他。 待他说完后，方亦就问是不是得进房间里查啊？ 他说那肯定的，查房查房嘛，不进房间能查出什么？ 方亦说那挺好啊，不过女朋友还光着，得稍微等两分钟，让她穿下衣服。 他听完更来劲儿了，目光拼命朝房间里使劲儿，恨不得视线能自行拐弯儿。 方亦也不气，说趁这时间里，有点好东西想当小费赏给他，说着话顺势出了房间，在外面将门带上。 他一听有好处拿，两眼放光地收回视线，猫着腰跟着方亦朝前走。 方亦说让他往前来，靠近一点，抄起酒瓶就朝他头顶砸去。 就听“咔嚓”一声，紧接着就传来“啊”的一声惨叫，瓶子在他头顶炸裂，啤酒混着玻璃碴，顺着脸颊往下淌。 方亦顺势抓起他的后衣领，猛地朝走廊墙撞去。 就听“咣”一声，曹总的鼻梁骨塌陷，鼻血顺着人中窜出，横穿上下唇，顺着下巴淌到胸前。 方亦继续拽着他后衣领，道：“客房部经理是吧？谁特么给你的勇气来查房？你有执法权么？就来打扰我休息？” 他抹了一把鼻血，叫嚣道：“好你个傻逼，竟敢跟我动手？你知道我是谁么？竟敢在魔都这一亩三分地上撒野，看我一会儿不弄死你！” 方亦扯起他的衣领，道：“一会儿要弄死我，是吧？那我倒要看看，你能活到一会儿么？还说我这房间里卖淫嫖娼是吧？没见过白玉至尊卡是吧？不明白它代表啥是吧？” 方亦说完，再次提起他朝墙猛撞，又是“咣”一声，他门牙被磕掉好几颗，同时一个没站稳，整个人跪倒在地。 他吐出嘴里碎牙，先是冷笑几声，然后恶狠狠道：“白玉至尊卡多个几把，阳市的龙到了魔都，你也得给我盘着，要是让你安全走出这家酒店，老子随你姓！” 方亦道：“跟我姓？我可没你这种傻逼儿子，别特么给老子丢人！说，谁派你来的？” 说话同时，方亦握紧碎瓶口，按住他一只手就插下去，锋刃戳进掌心，疼得他“哇哇”怪叫。 曹总疼得表情扭曲，却道：“尼玛勒个壁的，你有本事就弄死我，否则我不会让你活着离开魔都，你就给我等死吧！” 方亦笑了笑，猛地从他掌心拔出碎瓶口，将锋刃贴在他脸上，道：“好啊，我就先把你的脸戳花，再戳破你的喉咙，让你到了地府都没法说话喊冤！” 他嘴角一抽，再看向方亦的脸，冷冷的表情让他深深恐惧，他能感觉到，这家伙真会这么干，不计后果，赶忙道：“别杀我，别杀我，我也是受人指使，收人钱财，替人消……” 方亦没等他说完，就问：“魔都孙家？” 他嘴角再次抽了抽，满脸惊异地望向方亦，道：“你怎么知道？看来你也知道自己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快点离开魔都吧，这里不是你们该来的地方，因为已经有人惦记上你们了，能不能活着离开，也得看命了！” “魔都孙家，那可是超级金融大鳄，财团一般的存在，势力遍布魔都各个角落，弄死你们比碾死一只蚂蚁还容易，而且还找不到直接证据！” 方亦不耐烦道：“我说你话可真多，自己都快血流成河了，还替别人操心吹牛逼，吹完了么？吹完咱就来谈谈赔偿吧！” 他诧异地问：“赔偿？什么赔偿？” 方亦也诧异地看着他，道：“怎么地？你无缘无故来敲门骚扰我的清梦，浪费我的时间，尤其是打扰我的好……败了我的好兴致，还害我损失了一瓶珍贵的冰镇啤酒，这些精神上的、物质上的损失，都不要赔偿的么？” 他想了想，道：“冰镇啤酒我认，我代为赔偿，不过哪里珍贵了？还有，其他的我不……” 他还没说完，方亦再次将碎瓶口抵在他脸上，道：“没关系，我可以不索赔，要钱有什么用？死了更好，一了百了！” “等等……我赔，我赔！”方亦刚要戳下去，就听他大声喊道。 第103章 孙家让你三更死 方亦立刻放下碎瓶口，笑嘻嘻冲他道：“一百万，一口价，不讲价，童叟无欺！” 曹总嘴角一抽，好奇道：“一百万，行，我可以给，但能告诉我是怎么折合出来的么？” 方亦仔细想半天，最后道：“呃……我想了一下，没怎么折合，就是大估摸的价格！我跟你讲，你占了大便宜了你知道么？我在阳市讹……呸呸，索赔的时候，都不止这个价儿！” “何况堂堂魔都，我也没给你算当地物价，人均消费水平之类的，你就知足吧！放心，孙家最后赔得肯定比你多得多！” 他听完冷哼两声，掏出手机就想转账，心想这傻逼就吹牛逼吧，到时候舍得死，孙家就舍得埋。 刚输入收款账号，还没输入金额，就见走廊尽头电梯打开，窜出好几个酒店保安，后面还跟着俩警员，快速朝这边走来。 见此情景，他瞬间来了底气，捂着脸站起身，牛逼哄哄道：“傻逼，不是说我没权利查房么？这回有执法权的来了，看你还怎么嚣张？竟敢对我造成故意伤害，还向我讹钱，看不弄死你个傻逼！” 见几人快速接近，方亦冲他腹部就是一脚，冷声道：“弱智就得一直趴着，否则站的次数多，容易晃丢脑子！” 警员见他再次被踩在脚下，加快脚步走过来，大声道：“你俩快住手，怎么回事？为什么动手？不知道这种行为违法么？” 方亦笑了笑，道：“怎么回事？你们最好问问他！” 见警员瞅向自己，他费力地抬起头，道：“我是来查房的，有人举报这房间有人组织卖淫嫖娼，我就过来看一下，结果他就对我大打出手！” 俩警员又瞅向方亦，道：“保安在监控里见你殴打曹经理，就报警让我们来看一下！同时，我们也接到匿名举报，说你这房间有卖淫嫖娼嫌疑，所以需要进去看一下！” 方亦两眼射出寒光，挡在房间门口，冷声道：“就凭一个匿名举报，就要对别人的名誉进行侮辱？这可是法治社会，我要是不同意呢？” 听完这话，俩警员都本能地去摸警棍，道：“还请您配合，我们就是例行公事，随便检查一下而已！怎么？你还要对抗执法不成？还是阻挠执法？暴力抗法？” 与此同时，几个保安也都围上来，曹经理见状，露出凶厉眼神。 方亦冷笑道：“那既然话都说到这种程度，就只能各凭本事了，我倒要看看孙家牛逼到何种程度？难道朗朗乾坤之下，魔都都不讲王法的么？” 曹经理道：“有钱有势就最大，讲你麻痹的王法讲王法？在魔都这一亩三分地，孙家让你三更死，谁敢留你到五更？” 俩警员掏出警棍就要上前，几个保安也开始往前凑，伺机而动。 就在这关键时刻，其中一个警员电话响了，他接起道：“喂？警长，是，正在酒店这边出警！什么？别管这事？这样不好吧？啊？好好，马上撤，马上撤！” 警员挂断电话，朝同事使个眼色，随即冲方亦道：“这位先生，这里面貌似有什么误会！我们警长让回去再核实一下，对于给您带来的不便，诚心的向您道歉！” 警员说完，也不等方亦回话，喊上所有保安朝电梯走，生怕走慢被方亦叫停。 曹经理见状都懵逼了，想着警员出警这么随意的么？问两句然后就撤了？玩儿呢？ 见情势对自己不利，便也想浑水摸鱼跟着下楼，却被方亦一把拽回来。 方亦笑着看他，道：“诶？现在已经留我到五更了，你又怎么说？一百万，赔不赔？” 他见大势已去，赶忙掏手机转账，然后转身就走。 快进电梯时还语气嚣张，说让方亦在魔都小心点儿，不定哪天命就没了。 方亦对准电梯口，把碎瓶口扔过去，他吓得一缩脖子钻进电梯，消失在视线中。 孙雪怡此时拉开房门，一下扑到方亦怀里，头在胸口不停地蹭。 方亦左右瞅瞅，见走廊左右尽头都是摄像头，赶忙对她说进屋，进屋腻歪。 进屋再次锁好门，她再次扑到方亦怀里，双手搂脖儿，两腿离地夹住腰。 方亦顿感一阵窒息……呃，不必多说，懂的都懂，随即双手将她托起走到床边，一下将她扔在床上，一片春光便随床垫翻滚震颤。 方亦猴急地脱掉浴袍扑上床，和这个长腿尤物滚在一起，边滚边四处乱摸，搞得她不停地轻哼求饶。 中午出门吃东西，方亦接到之前那个磁性男声电话，说时间可能要提前些，因为老大急着回帝都。 方亦猜他口中的“老大”，应该就是之前接电话那老头吧？具体见面就能知道了。 在城隍庙吃东西，由于有了昨晚和上午的亲密接触，孙雪怡一改之前还略有的那么一点矜持，硬要坐方亦腿上。 方亦问周围这么多人，不觉得丢人啊？ 她说该丢的人，从小就丢得够多了，也不差这一回。 从小到大的岁月里，自己因为怕丢人，就一直在看别人的脸色活着，有方亦在身边以后，她想活得自由、自在、自我，轻松一点，这要求不算过分吧？ 而且她说想这样坐很久了，都怪方亦一直不是很主动。 方亦听了她这些话，瞬间竟无言以对，于是就有了神奇的一幕：一个年轻帅气的男生，腿上坐个长腿极品女吃货，男生搂着她看向远方，她看着手里吃的，周围一票色狼流着口水看大长腿，心里骂这男的不懂风情。 这要换了自己，怎么会有空看诗和原野？先摸够再说。 吃完东西来到外滩观景大道，方亦发现昨天还人来人往的平台上，此时一个闲杂人等也没有，而是三步一岗、五步一哨多了很多军姿兵，一个个英姿飒爽、正气凛然。 正在外围好奇地朝前走，就见一个三十岁左右的戎装帅哥，边朝这边摆手边快速走来。 “你是……方亦？真像，太像了！”他走近一开口，方亦就听出声音，是电话中那个磁性男声，肩扛两颗金星。 第104章 大校周淼淼 方亦很纳闷，边跟着进警戒区边问：“你就是给孙雪怡打电话的人？你认识我？什么太像了？” 他说：“您好，方亦，我叫厉井忠！我当然认识你，因为认识你父亲方定国，我给叫方叔叔，你俩简直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方亦心想，这不废话么？否则就该有隔壁老王的戏份了。 厉井忠很热情，寒暄的话题也多，但对二人关心的问题，他却只字未提。 三人上了一艘游轮，上面除了三人，只有一个穿军装的驾驶员。 方亦四下瞅瞅，问道：“之前通电话那老头儿呢？不是要谈谈么？不会把我俩诓来，他反而没空来吧？” 厉井忠道：“不会不会，不过周老确实公务繁忙，现在正在给魔都大佬开会，估计和你会面，也只有半小时时间，然后还要赶回帝都！” 方亦问周老是谁？他说一会儿就能见到，在此之前，还是要测试下方亦的实力，看是否真如传闻那般，随即拍了两下手，七八个军姿兵手持棍棒登上游轮。 方亦忙挡在孙雪怡面前，问他这是何意？他却笑言只是切磋，不会下死手，就是看看方亦本事大小。 方亦点点头，说让孙雪怡下去坐会儿，喝点东西吹吹风。 她挽着方亦胳膊，满脸担心表情，方亦示意没事，一会儿就好了，她才依依不舍地走下甲板。 “我说是单挑还是一……”方亦话没说完，五个大兵五条棍棒，劈抡扫一起招呼，朝着额头、双臂和两腿就袭来。 方亦向后撤身收双臂，及时躲过上面三棍，两条腿却被扫个正着，就听“咔嚓”一声，两棍齐声断裂。 捡起两根断棍，方亦朝两个大兵劈抡，并道：“我还没准备好，大家都是年轻人，怎么不讲武德啊？妈的，竟使这么大力气，棍子都干折了，还说只是切磋？” 其余大兵听方亦吐槽也不废话，提棍一起朝方亦招呼，方亦尽力躲闪，还是经常中招。 倒是厉井忠道：“战场上，可都是赌生死的，谁会等你准备好再下手？那不傻么？接受现实吧！” 方亦听完索性不躲闪了，逮着一个目标就往死削，兵哥哥陆续被削趴下三四个。 就在这时，一辆红旗车停在路边，车上下来一个老人，被一个二十岁左右的女人搀着，朝这边走来。 后面还跟着一辆考斯特，下来的人个个精神矍铄，一看就不是普通人，跟在老人身后慢慢走，没谁越过老人。 厉井忠见状一抬手，大兵们就全部停手，分列甲板两侧。 老人上了游轮，笑呵呵地道：“小厉啊，你还是不信，要试试是吧？然后让一群小兄弟跟着吃苦！” 厉井忠朝老人行礼，谦恭道：“周老情报确实精准，小方兄弟确实厉害，和方叔叔不相上下！” 旁边的女生瞅瞅方亦，脸色有些羞红，好奇地问：“爷爷，这位就是方叔叔的儿子——方亦？” 老人微微点头，有些为老不尊的俏皮，像在评价儿童玩具，道：“怎么样？孙女儿，喜欢么？” 见她略微含羞点头，方亦心中不禁就卧了一个槽，什么意思？在这儿选玩具呢？自己又不是芭比娃娃。 仔细朝女生望去，但见她一身戎装，肩章两杠四，皮肤略黑，短发、大眼睛、鼻子很挺，标准的鹅蛋脸，两条又细又直的大长腿，脚下穿双军靴。 方亦刚想问她大夏天穿这么多干嘛？却见她爽快地上前一步，自我介绍道：“方亦你好，我叫周淼淼，之前见过几次方定国叔叔，也常听他提起你，以后咱就算正式认识了，初次相识，日后还请多关照！” 介绍完，周淼淼就伸出右手，等着方亦去握。 方亦看看她，又瞅瞅她的手，犹豫着要不要去握？握的话会不会被一个小擒拿，外加一个过肩摔。 老人见状，忙摆手让兵哥哥都下船，顺势上前拽回周淼淼，冲方亦道：“我这孙女就是个大咧咧的自来熟，她和你爸混得特熟，亲得就跟父女似的，你也别见怪，以后慢慢就习惯了！” 方亦听老人这么说，又瞅了周淼淼一眼，然后收回目光，迟疑地问道：“您是……” 老人也不急，朝厉井忠使个眼色，厉井忠就让所有人都跟他下甲板，随即又钻进驾驶室，下令开船。 船朝长江入海口驶去，老人找个地方坐下，道：“方亦，你好，我叫周正豪，你可以叫我周老，或者老周，又或者喊我爷爷，毕竟你爸都得喊我一声叔，你也不亏！” “我的职务之类的，告诉你也没什么意义，但可以告诉你我是干什么的，就是推动社会发展、确保社会有序、坚持有法必依、维护人民最基本权利的那类人！” 方亦好奇道：“革命军？” 周正豪道：“对对对，就是龙、萨博、莫里、乌鸦那类人！” 方亦张大嘴巴，道：“我去，您这么大年纪了，还追番呢？真看不出来哈！” 周正豪道：“怎么，就兴你们年轻人各种浪，就不兴我这年纪大的跟着凑凑热闹？我一直觉着吧，老年人和年轻人的划分，不是年龄，而是心态，我年龄虽然大了点，但架不住心态年轻哈？” “我还一直好奇着呢，你为什么这么抗打？难道也是橡胶果实附体？一会儿到入海口，我想给你扔海里试试，看你自己能游上来不？” 方亦继续张大嘴巴，道：“我说周老，你这么说话这么做事，貌似不太好吧？” 周老挤眉弄眼，说开开玩笑嘛，生活都如此艰辛了，活一天还不就得让自己尽所能开心一天？只有自己心态好了，开心快乐了，才有可能给别人带来希望哈！ 方亦听他说这些有的没的，其实也没怎么往心里去，自己最关心的还是两个问题，一个是自己父母的下落，二个是孙雪怡亲生父母的境况。 但周老不主动提，自己也不好意思上来就直奔主题，所以就东一句西一句地跟着瞎扯。 “被魔都孙家折腾得如何？还适应么？”周老话锋急转，突然转过头问。 第105章 孙雪怡的身世 方亦好奇地看向他，道：“周老怎么知道这些的？” 周正豪笑了笑，道：“不然呢？这些都在我们的意料和安排之中哈，好让你看清特权阶层的丑恶嘴脸！” 据他说，初见方亦是在阳市一间酒吧的门口，方亦为保护孙雪怡，和一伙人大打出手。 当时就感觉和方定国很像，护花的德行都一样，回帝都路上就联系方定国，把拍的照片发了过去。 结果方定国一看，这不就是自己儿子么？ 方亦眼前一亮，道：“我爸？他还活着？我妈呢？他俩在一起么？在哪儿呢？” 周正豪说别急，听他慢慢说，今天回帝都前，肯定把事都交待清楚。 方定国听说儿子当护花使者，一人干翻几十个痞子，当即也就不淡定了。 周老问是不是考虑喊儿子出来一起做事？他考虑良久，说可以试试。 然后，周老就调动资源，给孙雪怡打电话，将孙雪娇引向阳市，才有了后面种种。 方亦问孙雪娇去阳市嘚瑟，都是他一手安排的？机场和酒店搞事情也是？ 周老点头又摇头，说她去阳市是自己引的，各种嘚瑟是天生的，不是自己唆使的。 至于机场和酒店的事，都是她为报复方亦安排的，好在关键时刻都被周老一方压了下来。 至于搞事嘛，他说肯定也搞了，比如订房的事，只能有一间，还得是大床房。 说到这儿，他还凑过来问方亦够意思不？至于能不能抓住机会，那就要看自己的能耐了。 方亦心想这不是为老不尊、人老心花么？没准儿和孙雪怡一伙的，想打配合拿自己一血，但嘴上没敢说。 就在这时，孙雪怡来到甲板上，蔚蓝的海面和她的大长腿相互映衬，动中带静，分外妖娆。 她看到周老，礼貌地问好，随即在方亦身旁乖乖坐下，用问询的眼神望过来。 方亦将心比心，特别能体会她的忐忑。 父母这才失踪几年，方亦就像无根的浮萍，想不起家的味道。 又何况她这种?有记忆以来就没见过父母，一直告诉自己是孙悟空，结果某一天突然发现，自己不是石头里蹦出来的，而是有一丝光亮照进内心，越来越大。 周老说刚好讲到这，就让她好好听，首先，孙雪娇是孙雪怡的堂姐…… “啊？”方亦刚听一句，就差点惊掉下巴，这孙雪怡的阳光活泼，可和这堂姐的飞扬跋扈一点儿都不沾边儿。 孙雪怡却一脸懵逼地问：“谁是孙雪娇？我貌似都没见过这个人啊！” 方亦解释道：“是个挺猛的老娘们儿，比你大三四岁吧，属于当面扇你耳光，眼睛都不会眨那种人！这次机场和酒店的事，都是她找的茬儿，不过目前看来，都是针对我的，周老您继续说——说重点！” 周老不想搭理方亦，继续道：“魔都孙家三代，老辈孙天耀、孙天养两兄弟当年打天下，后来渐渐发迹，不过孙天养已在多年前去世，膝下无儿无女！” “孙天耀一共三儿一女，大儿子孙启孝、二儿子孙启仁、三儿子孙启信，女儿孙启影。” “孙雪娇是二儿子孙启仁的女儿，孙启信有个儿子叫孙思威，而孙雪怡——你是孙启孝的女儿。” “至于孙启影，也就是你唯一的姑姑，目前常年呆在精神病院里！” 孙雪怡听完满脸惊愕，毕竟信息量有点多，便问：“为什么我爸是家里老大，我却没那个什么堂姐年纪大？” 根据周老说，她本有个哥哥，但有先天疾病，五岁时夭折了，那年孙雪娇三岁，后来孙雪怡才出生。 至于为何在孤儿院长大，周老说让她回去查查华国首次股灾。 当年为了扩张资本，孙家趁牛市进场，甚至借了巨额高利贷，结果股灾突如其来，整个孙家对内濒临破产，对外面临黑社会催收。 方亦说看过一部叫《大时代》的剧，好像就是以那次股灾为背景拍的。 周正豪点点头，说孙天耀当时仓促之下，连夜拉上孙启仁、孙启信两家逃出国门。 孙启孝作为孙家长子，没来得及外逃，只得抗下所有，被判入狱三年。 当时孙雪怡才满月不久，孙母担心高利贷上门找麻烦，就将其送到孤儿院，后来被人抱错，不知所踪。 结果没多久，国家队入场救市，一场股灾收场，孙天耀携两个儿子回归，二儿子孙启仁渐渐上位。 孙启孝刑满释放时，已是物是人非：孙启仁手握孙家大权，妹妹孙启影进了精神病院，老婆虽还在孙家，却因老公入狱、女儿失踪终日以泪洗面，不得两兄弟待见。 后来，孙启孝动用大量资源寻女未果，渐渐也开始心灰意冷，没了和二弟争权夺势的心思，整天郁郁寡欢，以酒度日。 直到六七年前，孙启孝一个远房堂哥找上门，说好像发现了女儿线索，就有了后面资助的事，头一年是老孙资助的，后面这些年，都是孙启孝拿的钱。 方亦听到这儿很气愤，问孙启孝得知了女儿下落，为什么不及时站出来认女儿？ 周老摇摇头，说别想得太简单，首先，孙天耀对孙女失踪，确实深感愧疚，一直耿耿于怀，加上他也确实不喜欢孙雪娇的蛮横和孙思威的纨绔，所以在遗嘱上明确，只要找到孩子，孙家财产三等分。 但遗嘱归遗嘱，这就得提到第二个问题，那就是孙启仁掌权孙家多年，此人心狠手辣，在魔都早已是铁板一块，这从孙雪娇的跋扈就能略见一斑。 所以，一对没有呵护能力的爹妈，领回一个身份蹊跷的女儿，肯定会被说为了争夺财产，到时就算分到遗产，有没有那个命去花都难说。 第三点，就是爹妈都希望孩子快乐安全，与其卷入豪门财产分割事件，不如身体健康活得自在，尤其是孙雪怡从小就活得懦弱卑微，很难斗过孙雪娇和孙思威这种小姐阔少。 所以，孙启孝夫妇宁可每次在人群中偷偷看女儿一眼，然后回家偷偷抹眼泪独自伤怀，也不愿上前相认置女儿于危境，就因为此，他们也不知咽了多少苦，忍了多少痛。 方亦听到这，感觉胳膊被搂得更紧了，偷偷朝孙雪怡望去，但见她强忍哭声，泪如雨下。 “我要见我爸妈，我不怪他们，也不怕！”哭了一会儿，孙雪怡抹着泪，坚定地说。 第106章 永遇乐 孙雪怡说完瞅向周正豪，方亦也跟着瞅过去。 周老笑了笑，道：“这事好办，主要看方亦怎么说？” 方亦露出诧异表情，道：“什么？这里面怎么还有我的事啊？还没到见岳父岳母那步吧？” 孙雪怡听完，难为情地脸一红，握紧的小拳头就捶过来。 按照周老的解释，现在想去孙家讨要说法，那最简单不过了，方亦一个人就能搞定，肯定折腾得孙家鸡犬不宁，没准儿还能狠狠“讹”一笔。 但接下来呢？娶孙雪怡完婚？一起把孙家做强做大？ 要知道，孙家这种家族全国太多了，像孙雪娇这种把自己归为特权阶级的人更是不计其数，他们自觉高人一等，视他人生命如草芥，认为钱能解决一切。 二人表示愤慨，但也力不从心，因为管不了过于上层的建筑。 周老说，估计当时你爸妈也这样想，与其把儿子牵扯进来受罪，不如斩断前行的软肋，也许此生无缘再见，但儿子可以做个普通人，活得无忧无虑，最后寿终正寝。 但之前的想法并不契合当下的实际，方亦在死亡中觉醒，有了自保和做事能力，可以追寻双亲的背影，一起做出一番大事业，那又何乐而不为呢？ 二人听得一脸懵逼，随即面面相觑，听他继续往下说。 周老给出两条路，让二人自己选，第一条路，这两天杀上孙家夺权控权，然后二人尽快完婚，方亦不离左右守权，从此过上没羞没臊的富人生活，他也会出力帮忙。 但也就到此为止，他不会透露方定国夫妻的任何消息，也就是各走阳关道、各过独木桥。 第二条路就是，既然这么多年都忍了，就暂时先别打草惊蛇，回阳市蓄力待发，对二人也都是历练，待时机成熟再一举收回孙家权力。 到那时，孙雪怡实现了个人成长，也多半能独当一面了，还能为方亦日后行动提供诸多裨益。 总之呢，两条路中，一个是家庭小义，一个是民族大义，没有对错，全凭各人想法。 听周老说这些时，孙雪怡已经不哭了，想了想瞬间就答应了。 毕竟这么多年下来，方亦是她第一个真心依靠的人，肯定也希望日后能帮他做点力所能及的事。 周老转过头看方亦，问他怎么说？ 方亦没答应也没反对，而是问周老，自己的父母目前在哪儿？在做什么？ 周老说在哪儿不方便说，那是个方亦还去不了的“高级副本”，说了也没意义，只能自寻烦恼。 至于在做什么？他说他这一派从上到下，都致力于摧毁特权阶级，将权利和自由最终归于人民，真正做到有法必依，他夫妻二人也不例外。 方亦问自己能做点什么？周老说现在还不能说，入门考试全合格了，才有资格谈这个，刚才厉井忠那边武德测试结束了，现在该轮到文测了，问方亦想测么？测与否、加入与否，都凭个人意愿，不强求。 方亦心中一阵妈卖批，一群草泥马呼啸而过，进都已经进去了，你现在问我内部爆发还是外部爆发？你真当我是上课视频演示呢？不禁吐槽他真是耍得一手好流氓。 预料到方亦会同意，周老朝驾驶室挥手。 没过一会儿，厉井忠就指引着那群矍铄老人，再次来到甲板上。 不过方亦就不明白了，都一把年纪的老爷爷们了，盯着孙雪怡的大长腿两眼放光，那特么是几个意思？发动机还能转起来么？ 但一听周老介绍，说这些人都是魔都文艺圈儿的老一辈什么家什么家，方亦瞬间就释怀了。 毕竟什么家嘛，身体永远跟不上脑子，现实生活永远跟不上诗和远方，都可以理解，发动机不行，凭想象力呗。 周老说让大家都找地方坐，厉井忠开始给大家发打印稿。 与此同时，方亦就见个别的老不正经假借捡东西和系鞋带，目光开始往孙雪怡超短裙的裙摆处扫，尴尬得她满脸羞红，赶忙站起身，对方随即摇摇头，满脸惋惜表情。 竟想占自己女人便宜？方亦真想冲上去，先来几个大嘴巴子，再接一个横踢，又担心把假牙踢丢了，想想算了。 接过打印稿，见上面是首《永遇乐?南瞻恨》的词。 方亦读道：“独上危楼\/江山南望\/壮志归处。无限风光\/尽收眼底\/雪阻燕京路。苍茫塞北\/书生长叹\/谁解此中凄苦。怨人道\/徒增马齿\/可怜岁月虚度。” “平阳猛虎\/山坡鸾凤\/自古英才天妒。燕雀朝堂\/兴风作浪\/来日兴兵诉。伏薪尝胆\/闻鸡动剑\/昼夜弄文习武。待明朝\/鞭笞天下\/沉浮我主。” 据周正豪说，古有“精忠报国”、“以国家之务为己任”的名人，近有“为华国崛起读书”的志士，所以他在方亦这个年纪，就托物言志写下这首词，立下为国效忠的志向，并一直朝着这个方向努力。 他希望方亦也能写出同等水平的文字，以此来证明自己有有干大事的文化素养，具体评判交给现场的这些什么家，相信他们的眼光不会差，是金子始终会发光的。 周老刚说完，一群矍铄的老人就开始七嘴八舌地议论起来。 “这首《永遇乐》托物言志，韵律工整，上阕发光阴虚度之叹，下阕抒付诸行动之感，周老好文采！” “谁说不是呢？尤以最后一句‘待明朝，鞭笞天下，沉浮我主’最为霸气！” “没想想周老什么身份？称之‘一人之下万万人之上’也不为过吧？这也叫达成了人生抱负！” “还得说人家有这境界，也有这能力，比那些整天只会坐而论道、夸夸其谈的人不知强多少倍！” “由此看来，这小子不一定是对手哈，不过他身旁的小姑娘倒是优秀，那双大长腿，估计掉进黄浦江里，江水都没不过膝盖！” “谁说不是呢？这种文字，没有大略之人达不到那意境，而有雄才之人又没那个文学素养，所以诗词里说秦始皇汉武帝，会输那么一丢丢文采！” 第107章 七绝回文 听在场一群老逼登胡乱评谈，再看看面无表情的方亦，孙雪怡要求下船。 如果说在场众人中，谁最不想方亦出丑，就该是她了。 方亦轻拍她的香肩，示意没事，转头问周老有什么限制和要求？ 周老说时间仓促，也不用什么托物言志，即兴发挥一首山水诗即可。 方亦视线绕开桅杆，见远处两岸水雾升腾，江面袭来阵阵寒意，几艘帆船正迎风破浪，便渐渐陷入沉思，全然不顾众人交头接耳、议论纷纷。 十分钟后，方亦回过神，走进驾驶室，用里面电脑打字再打印，交到厉井忠手，请他帮忙分发。 众人接到打印稿，一字一句轻声读：“东西两岸水生烟\/漠漠江岚夜露寒\/弓引几石叠射月\/龙眠卧水泻轻帆！” 读完之后，沉静了不一会儿，便你一言我一语地点评起来。 “就这？也太粗浅了吧？意境也不够丰满，顶多高中生水平，怎能和周老的《永遇乐》相提并论？” “是啊，跟打油诗似的，我们上学那会儿，这种五分钱听七八段！” “做人啊，还是得厚积薄发，否则关键时刻不就出丑了？现在的年轻人呐，都是眼高手低，难成大器哈！” “像周老这种枭雄，百年都难出一位，这小子毛都没长齐，怎能比肩呢？太不自量力了！” 孙雪怡听众人点评，就知道方亦搞砸了，想张嘴反驳，又不知从何讲起，急得直跺脚。 厉井忠捏纸看时，也觉得方定国把儿子夸上天，现在看也不过如此，有点可惜周淼淼这水灵干练的妹子…… 倒是周老，初读额头紧皱，再读眉尖舒展，三读喜笑颜开。 众人察言观色都觉奇怪，又回读这短短二十八个字，也没觉有何特别，都问周老有何高见？ 周正豪未一语道破，道：“从前读到后，也没什么特别嘛，山水诗的水平有几分，但不过尔尔，差点意思！” 众人听罢，不禁也都趋炎附势，溜须拍马，尽显阿谀、谄媚之态。 “就是，虽说《永遇乐》也是周老二十几岁所作，但人和人能比么？” “谁说不是呢？看看周老现在的地位和成就，那简直就是人中龙凤，再反观当时，其实已崭露头角！” “反正吧，让我们这些老家伙都自觉拍马不及，何况他这么一个毛头小子？” “唉！要说呢，每个人极限不同，太用力只会拔苗助长，死得更快！” …… 孙雪怡听着，鼻子轻哼一声嘟起嘴，搂起方亦一只胳膊，像在向众人示威，自己选的男人肯定最棒。 方亦不屑地瞅了众人一眼，又宠溺地望向孙雪怡，示意她不要太在意他们的话。 接着就听周老话锋一转，道：“但是呢，再深入读一下，就不难发现，这是一首七绝回文，那就高明了许多，真不是个高中生能创作出来的！” “倒过来读就是，帆轻泻水卧眠龙\/月射叠石几引弓\/寒露夜岚江漠漠\/烟生水岸两西东，有没有觉得高级一点？” “我也是五十岁后才有了些成绩，得到国家重用的，这也得益于年轻时的一些累积，比起我的那些可望不可及，这位小兄弟已经足够优秀了！” “所以说，我们得各尽所能，给年轻人提供更好的成长环境！毕竟长江后浪推前浪，前浪要懂得适时让一让嘛！” 众人听完，又默默读几遍，才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一个个拍手称绝，对周老的话深表赞同。 “要说还得是人周老，一眼就看出精妙之处，咱虽深耕文坛多年，却是固步自封、目光短浅！” “所以咱没有周老的成就，只能做个穷酸文人，纸上谈兵发发牢骚，一辈子没什么作为！” “有周老这种成绩的毕竟少数，但咱也真是落伍了，连个初出茅庐的小辈都不如，还自诩比别人多读几本书，多认识几个生僻字，还不是得靠周老敲黑板划重点？” “这小子得周老器重，未来不可限量哈，一飞冲天也说不定，咱可别得罪这种潜力股！” …… 孙雪怡见众人峰回路转，开始各种夸方亦，不禁神情得意，像听到众人夸她眼光好一样。 厉井忠和周淼淼表情也相似，唯一的区别是厉井忠多几分敬佩，周淼淼多几分玩味。 玩弄风雅告一段落，周正豪示意厉井忠带老家伙们下甲板，去欣赏入海口的风景。 周老随即转头，解释为何他在用一个人前，要考察这个人的文化修养。 因为万事善恶皆由心生，一个人心中想什么，决定着他会成为什么样的人。 按照他的分析，目前国内总的形势是好的，贪官被查，经济向好，社会稳定，老百姓生活幸福指数在提高，国家的国际地位显着提升，与此同时呢，也有很多不足之处。 比如，很多人为了争取更多权利趋炎附势，很多人为占有更多财富投机倒把。 这些人有了钱得了势，就把自己凌驾于很多人之上，凌驾于法律之上，自觉是特权阶层，什么好都得优先他们，为此不惜肆意践踏法律，践踏他人合法权益。 说到这儿，周老瞅了一眼孙雪怡，语重心长地说，魔都孙家就是这样的毒瘤。 所以他虽然知道很多事不可能一蹴而就，但也希望孙雪怡能早日掌权孙家，为魔都乃至全国经济发展汇聚一股清流。 周老想了想，让方亦凑近点，四下瞅了瞅，见没可疑人等，谨慎且严肃地说，这些势力的最高代表，就是帝都左家，家主左思成位高权重，在权利中枢的话语权举足轻重。 只有逐一拔掉左家在全国的重要势力，才有可能一举消灭这股阻碍社会进步的浊流，进而使社会更加有序、经济健康发展、正义得到伸张，把权力真正关进制度的笼子里，使其切实为人民群众服务。 最后，周老引述戏剧作家萧伯纳的话，说世上没哪个政府值得歌颂，哪怕它很好，因为它靠纳税人养活，为纳税人把事办好本就应该，没什么值得歌颂。 而纳税人该做的是瞪大眼睛，发现那些混迹其中的毒瘤，阻止其恶行，批评其不足。 反而真正值得歌颂的，倒是那些不懈争取和守护着人的自由、权利和尊严的无名英雄们。 “我爸妈现在在哪儿？”听周老侃侃而谈，方亦不住点头，最后问。 第108章 两个阵营 周老沉吟许久，道：“现在还不能说，他们当初毅然决然地离开，估计也做好了此生无法相见的思想准备，如果我此时说了，也辜负了二人的心意！” 方亦怒从心头起，起身骂道：“什么他妈的狗屁心意，他们这叫不负责你知道么？你把他们信息给我，我去问问他们，还知道有个儿子么？” 周老半天没说话，随即道：“我说你怎么比小孙还没耐性？人家从小到大都没见过父母，不比你心急？但人家一个姑娘家，都愿意为了你们的将来，暂时放下家人团聚这件事？” “而你呢？和父母分开才没几年吧？你现在至少知道他们还活着，这还不够么？” “《史密斯夫妇》看过吧？你父母现在的处境，可比男女主还危险，不但要改头换面使用假身份，还必须时时事事小心，睡觉都不能说梦话！” “他们为了民族大义，暂时舍弃了小家，当然不希望中途被揭穿功败垂成，更不希望自己唯一的儿子有危险，甚至受到生命威胁！” “所以突然离开，不但去了软肋，也护了你的周全，你现在也是成年人，作为他们的孩子，应该理解他们的一片苦心哈！” 方亦听他说完，渐渐平静下来坐回椅子，望着船舷外苍茫的大海发呆。 孙雪怡凑过来，挽着方亦胳膊，静静陪着不言语，却被周淼淼瞥见，发出一声酸酸的轻哼。 过了许久，方亦转头问：“那为了能促使事情朝预期方向发展，我现在能做些什么？” 周老道：“做点力所能及的，比如钟正不是联系过你？提起过‘要饭帮’串联劫碰国生产商，走私核污水海鲜牟取暴利、危害老百姓生命安全的事！” 方亦睁大眼，好奇地问：“你还和钟正穿一条……呃，不对，是有来往呢？” 周老诡秘一笑，道：“钟正这个级别的亲信，我全国各地都有，否则哪有砝码和左家这种顶级豪门掰腕子？匡扶正义又从何谈起？双方立场不同，谁最后胜出都会动了对方盘子里的奶酪，左家肯定不愿意主动出让蛋糕的！” “我要叮嘱你一下，特别注意帝都岭家和吴家，这两家是左家的誓死追随者，‘窗含西岭千秋雪，门泊东吴万里船’，说的就是这两大名门望族了，他们不但势力大，财力同样雄厚，不是你能想象的，所以千万别着了道！” 方亦道：“好的，知道了，我会注意的！那除了海鲜的事，我还能做点什么，才能促使事态朝着利于我方的趋势快速发展？” 周老笑了笑，道：“凡事欲速则不达，不积跬步无以至千里，大家都做好分内的事，估计离你们阖家团圆的日子，也就更近了一步了！” “对了，你既然问到这，确实有两件事，需要提醒你上上心，提早进场准备！” “一个就是帝都中枢达成一致，一个总额五千亿的重点项目，最迟将于下月落地阳市，估计最近就会放出风声。而左家最近已开始安排人手前往阳市，力求在招投标前做好铺垫，一举拿下标的！” “你要做的，就是拿下项目，用自己的人去承接落地，这种项目一旦落到左家手中，那势必会损公肥私各种扒皮，从而扩充特权阶层势力，间接对我方阵营形成打压！” 方亦听完一皱眉，道：“第二件事呢？” 周老顿了顿，指指驾驶室中的厉井忠，道：“喏，厉井忠算是我的嫡系，他的亲哥哥……阳市那边的省首厉井华，也是我的亲信！” “但最近他那边不太好，莫名其妙接到死亡威胁，不知是左家派系搞鬼？还是社团或境外势力鼓噪，总之需要你帮着照顾点，他要是死了，咱们的进程可是会无限延后的！” 方亦想了想，道：“都交待完了？那咱来谈谈赔偿……呸呸，是软硬件支持吧！你让我一个人跟帝都三个豪门斗，怎么也得下点血本儿吧？难道让我赤手空拳去单挑啊？” 周正豪笑了笑，意味深长地道：“那……你想要什么呢？” 方亦想都不用想，张嘴就来：“现金流先来个几千亿，再给我个省首副职，配专车那种，车最好是劳斯莱斯幻影，我觉得那车坐着不错……” 周老道：“钱我是没有，省首副职我也没那个编制，至于车的事，司机我也没法给你配，你要是不嫌弃，可以把我这辆红旗开走，至于什么幻影之类的，你还是找彭锦程去讹吧！” 方亦脸一沉，道：“我说周老头，有你这么办事的么？让我去对抗三个豪门望族，结果要钱没钱、要枪没枪、要人没人，难道赤膊上阵啊？这是让马儿跑还不让马儿吃草啊？至于你说的讹，我什么时候讹过别人？” 周老一听没忍住，“扑哧”一声笑出声，道：“要人没人可别瞎说，我这不履行承诺，把周淼淼给你带来了么？这可是我亲孙女儿，而且还是个大校，我都舍得嫁给你，你还想怎样？” “还有，只要合情合理合法的事，你搞不定可以找厉井忠、钟正和厉井华帮忙啊，这些人身份可都不低了，再解决不了，你也可以直接找我啊，这不都是你的底牌么？” “而且这些事主要靠脑子，什么钱啊权啊武器的，对于你这种脑子在线的而言，难道不是侮辱么？至于讹没讹这些，有其父必有其子，我都习惯了！” 方亦听完顿感信息量巨大，但还是抓住了关键，道：“承诺？周淼淼你孙女儿？嫁给我？什么承诺？” 据周老讲，方定国在好多年前就相中了周淼淼，说如果有一天儿子出息了，周老要请他出来做事，就把她许配给方亦，当他儿媳妇。 周老当时夸口，说这辈子都不可能，若真有那么一天，也不是不行啊，结果不就……一语成谶。 周淼淼成年后，方定国还当她面提过几次，搞得场面很尴尬，后来给她看了方亦照片，她竟也有点心动，毕竟少女都怀春、都喜欢帅哥。 方亦听完将信将疑，见游轮即将靠岸，就问周老知道自己登过记、领过证吧？ 结果他还没说话，孙雪怡和周淼淼竟异口同声道：“登记有什么用？没一点感情的结婚证，还不就是一张废纸？” 随即二人彼此对望，都重重地“哼”出一声，不再看彼此。 这场面让方亦深感惶恐，毕竟这类修罗场根本无解。 见周老正笑吟吟地望过来，方亦瞅瞅周淼淼的胸前，又看看孙雪怡的挺拔，顿时有了倾向。 毕竟老子只需要大胸，不需要大校，能打职级高又怎样？不会滚床单和各种高难姿势，在自己这永远是零。 但方亦没敢说出口，因为怕周老一激动，直接一梭子把自己突突了。 方亦准备继续讨价还价，厉井忠手握电话过来，满脸严肃地递给周老…… 第109章 拽着裙摆喊小妈 周老接完电话满脸严肃，说得即刻赶回帝都。 临下船前，他说左家已经行动了，这两天派人去了阳市，具体是谁不知道，但肯定不好对付。 厉井忠解散了军姿兵，上车前朝方亦摆手。 望着红旗车消失在车流中，方亦感觉自己的大麻烦才开始。 然后，然后自己的两条胳膊，就分别被孙雪怡和周淼淼挎住，朝不同方向拉扯。 回到酒店，见二人开同扇门进同间房，周淼淼半天没说话，最后气哄哄走了。 方亦让孙雪怡先进屋，然后追到周淼淼房间，问她怎么订到房的？ 她说都是爷爷安排好的，方亦慨叹有这么个牛逼爷爷真好，她剜过来一眼，没说话。 订明天回阳市的票时，方亦才发现，所有交通工具一律不能出票。 周淼淼问他做了什么缺德事，竟被限制消费了？ 方亦就和她讲孙雪娇及孙家的事，气得她要调集高炮旅，直接轰塌孙家老巢。 方亦说还不至于，而且凭什么这么跋扈啊？她指指肩上的两杠四星，说就凭这个。 瞅着那个肩章，方亦就很来气，职级大就了不起啊？于是猛地站起身，吼着让她把衣服脱了。 谁知她却会错了意，脱了一件又一件，最后只剩下……方亦吓一跳，让她赶忙穿好。 她睁大眼睛，疑惑地问到底是穿啊还是脱啊？搞得特尴尬。 方亦问以后能不能别在自己面前穿制服，尤其那两杠四的肩章，特有压迫感。 她“哦”了一声，说知道了，就开始换外套。 趁她换外套，方亦偷瞄了眼，没想到她竟喜欢白色蕾丝款，还裹了裹胸布，看起来也并非一无是处。 下楼吃晚餐时，俩女生坐方亦两侧各吃各的，就像互相不认识。 但一旦方亦偏向哪方，另一方肯定及时上来拉扯，至少要回到中线，方亦觉得心累。 吃完饭，孙雪怡张罗去酒吧喝酒，方亦举双手赞成。 没想到出乎意料，周淼淼没坚持去，说要回去早点睡，明天好有精神保护方亦。 孙雪怡听了，望着她的背影噘嘴巴，方亦赶忙哄，说自己保护她、就保护她。 来到酒吧聚集区，正四处找喜欢的格调，不远处一个人朝这边跑，后面被一群人狂追。 方亦一看被追的人，搂过孙雪怡的肩，迅速钻进身旁的一家酒吧。 谁知那人径直朝这边跑，进酒吧到二人面前，跪下就叫爸爸妈妈，还不停往前爬，要抱孙雪怡的腿。 孙雪怡被吓得连连向后退，并用手去遮挡超短裙的裙摆。 后面的人也随即赶到，见此场景就问双方难道认识？ 年轻人跪在地上拼命点头，道：“这是我爸妈，我爸叫方亦，我叫方克方！你看，姓都一样，能不是父子么？还有，你们看，我妈年轻吧？” 孙雪怡满脸懵逼，转头望向方亦，问这都哪儿跟哪儿啊？ 方亦说别怕，随即上前一步，道：“这是我儿子，不过已经断绝父子关系了！因为老子当初给他起这个名字，后来发现特别克我，你们要是能打死这丧门星，我出一百万感谢费！” 还没等对面开口，张克方就道：“方亦你个老王八蛋真绝情，亏我这么孝敬你！对了，你们谁要是能让他重新认我当儿子，我每人给两百万，或者帮我弄死他，我继承了千万家财，跟你们拜把子，把我妈送过去陪你们！” 方亦听了这话，上去就是一个大嘴巴子，张克方根本不在意，说爹打儿子很正常，这边喊方亦爸爸饶命，那边让对面赶紧弄死他爸爸。 孙雪怡听着听着，开始捂嘴傻笑，问方亦什么时候捡这么个大儿子？脑子好像有点问题，自己还没结过婚呢，怎么会生出这么大一坨？ 方亦还没答，张克方又往前爬两步，拽着裙摆就喊“小妈”，说自己亲妈死得早，尸骨未寒老爸就找了她，现在可不能不管他这苦命的娃云云。 对面一群人都看懵逼了，差点忘了是来干嘛的，最后领头的站出来，指着方亦问：“你就是阳市来的方亦？我们好几拨人正找你呢，在这儿被我们碰上，真是发财了，我看你们一家三口，今天就留在这儿吧！” 他说完一挥手，十几个人就围上来，抓起酒瓶子就朝方亦头上砸。 方亦拽起张克方，道：“护住你小妈，否则我一会儿弄死你个不孝儿！” 张克方拼命点头，伸手就朝孙雪怡胸口抓，方亦一脚就踹在他屁股上，他就再次跪在了孙雪怡面前。 与此同时，三个啤酒瓶一起砸在方亦头上，酒水混着玻璃碴往下流。 方亦转过头，朝动手的几个人笑，随即抄起一个铁凳，朝三人身上就抡。 三人瞬间有的头破血流，有的受伤倒地，还有一个手臂被砸，“咔嚓”一声断成两截，剩下的人开始不约而同朝后退…… 方亦再朝二人望去，孙雪怡被逼到墙角，捂着超短裙的裙摆不敢动，张克方不知被谁砸了一酒瓶，晕倒在地人事不省。 方亦顺势抄起两个酒瓶在桌角一磕，握着碎瓶口就朝几人走去，几人见方亦要玩儿命，瞬间开始全身哆嗦，各自转身四散奔逃。 回到三个受伤的小痞子身旁，方亦问是不是孙家安排他们来的？他们拼命点头又拼命摇头。 方亦说让他们仨给孙雪娇带个话，就说自己还会回来的，让她等着。 几个人说听好了，一定把话带到，问方亦可以走了么？ 方亦说害自己父子相残，哪儿这么容易放过他们？一人掏五十万买个教训，顺便把酒吧损失赔了。 三人都说钱可以掏，但能告诉他们怎么生出这么大个的傻儿子么？他们以后备孕也好避坑。 方亦说如果喜欢，儿子免费送他们，绝不求回报，三人赶忙转账，头也不回走了。 二人坐下点了酒水，顺便喊老板过来，把昏迷的张克方扶起来趴桌上，然后开始自顾自地喝酒。 想着未来几年内可能都见不到父母，方亦脑子有点乱，夹带一些伤感。 回想童年三人过年的幸福画面，更是一杯接一杯地喝闷酒，不知不觉就喝多了。 孙雪怡钻进怀里，乖巧地坐在腿上，搂着方亦的脖子问：“看你见谁都要赔偿，你也不像那么在意钱的人，怎么这么喜欢‘攒钱’呐？” 第110章 初恋醉醉念 方亦一杯烈酒入喉，说给她讲个故事吧，她说好啊好啊，最喜欢听故事了。 方亦就讲，说好多年前，一个男生喜欢上一个女生，那时两人刚上初中，然后一起上了同一所高中，男生表白了，再进同一所大学。 在大学校园里，二人几乎形影不离，到处都洋溢着两人恋爱的味道。 两人信誓旦旦地约定，日后的摩天轮都一起坐，看到烟花或摩天轮，也要第一时间给对方打电话。 同学和室友羡慕不已，都说等大学毕业了，要一起参加二人的婚礼。 结果大学毕业一年后，男生正在筹备别致的求婚仪式和浪漫的婚礼，女生却突然当头一棒，说以他当时的家庭状况，给不了她想要的生活和将来。 而她也喜欢上了一个更有钱的男人，打算跟那个男人在一起，所以急着跟他分手。 男生听到这些话，感觉自己的天都塌了，开始不顾尊严地苦苦挽留，说自己日后会加倍努力赚钱，给她更好的生活，希望她不要离开，因为感觉失去了她，活着都没什么意义。 但她还是狠心地离他而去，并几次三番挽着新男友，在他面前秀恩爱。 万念俱灰之际，在自己老爸和老爸老友的多次说和下，他和对方女儿成了情侣，并约定了婚约。 谁知没多久，他的父母就两两失踪，就像人间蒸发了一样，没了任何消息。 男生再次陷入巨大变故，而新女友见他前女友和有钱人在一起，各种眼红后也开始对他各种不满，整天钱钱钱的念叨不停。 和初恋分手、父母失踪、新女友的念叨三重打击下，男生快崩溃了，就赌气去参加了一场飙车，然后出了重大事故，撞瘸了腿留下了残疾，被新女友和她妈妈各种嫌弃…… 孙雪怡听到这，心疼地想捂住方亦的嘴，让他不要再往下说了。 但却没能制止得了，于是轻轻趴在方亦脖子上，眼泪也跟着簌簌地落。 方亦说自己并不在意钱，但身边很多人都在意，所以自己也不想再做拿不出钱的人，因为如果那样，自己会失去很多东西，比如初恋，还有尊严…… 方亦边说边不停地喝酒，因为觉得此刻，只有酒精的麻痹，才能压抑住内心的苦楚。 孙雪怡拼命搂住方亦的脖子，以双唇去吻方亦眼角不停淌出的泪滴，说自己不会离开，一辈子也不离开。 后来，就是不停喝酒，孙雪怡坐在怀里；再后来，方亦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等方亦再次醒来，已是日上三竿，阳光顺着白纱材质的窗帘倾泻而入，房间内安静且祥和…… 方亦掀开被子，发现自己什么都没穿，旁边是同样一丝不挂的孙雪怡。 想往旁边挪一挪，却发现身体被拥着，还吵醒了她。 她春光乍泄地贴过来，说昨晚关灯时，台灯开关很是烫手…… 方亦脸一红，难为情地拽过被子，将二人全遮起来。 随后在被子下一通折腾，害得孙雪怡一阵娇哼，不停求饶。 正闹到兴起，床头电话响起，方亦接起听时，是周淼淼打来的，问睡够没有？该想办法回阳市了吧？ 方亦本想给她吟一句“春宵苦短日高起，从此君王不早朝”之类的，但是担心她杀过来敲门，自己打不过她没面子，想想还是算了，就约了一会儿一起下楼吃早餐，结果她说都什么时候了？早就吃过了，退房时喊她一声就行。 谁知电话刚挂断，孙雪怡就像只八爪鱼一样爬过来，手脚并用缠在方亦身上。 方亦最终放弃了抵抗，搂着她的后背欣赏无限春光，想这身体怎么能保养得这么光滑呢？尤其是一对车灯，简直让人爱不释手，想一直把玩，把它们擦得亮亮的。 孙雪怡也毫不示弱，提起车速直接上高速。 方亦说怕自己的车会爆缸，而且今天还有正事要办，尤其要防范她那个堂姐孙雪娇使阴招，一切飙车的想法，都等回阳市再说。 孙雪怡撅起嘴巴，一副不情愿的表情，不过也很乖巧，没太过分强求。 她披上镂空车衣时，方亦夸这粉色蕾丝灯罩好看，她害羞地说，是特意穿给他一个人看的。 方亦掏出手机扫了眼，就被五十多个未接来电惊到了，是通过三个陌生号打过来的。 回拨过去，那头说是昨晚酒吧的服务员，还有一个人在他们那边，一直说没钱买单，电话是他借过去打的，问要不要过去看看。 方亦捂住话筒，问孙雪怡怎么回事？却见她套着件吊带睡裙，光着大长腿走来走去，说昨晚方亦喝多了，最后临走时，交待让趴在桌上的张克方买单。 孙雪怡说，她当然是最听方亦话的，所以就把张克方押在酒吧了。 方亦听完不免觉得神奇，就跟服务员说让张克方接电话。 张克方第一句话就喊爸爸，方亦让他别乱喊，问他昨晚怎么回事？ 他说昨天下午刚下飞机，应该就被这群人盯上了，结果打车进了市区，刚下车就被一群人拦住，问他认不认识方亦？ 刚开始时，他嘴硬说不认识，但架不住对方人多，就说方亦是他儿子，随即就被收了钱包和手机，还吵着要打折他的手脚。 他当然不会坐以待毙，就不停地躲不停地跑，后来就碰见二人了。 方亦问他不在阳市好好待着，来魔都凑什么热闹？而且之前不挺能嘚瑟、挺能吹牛逼的么？什么黑带一段、师从高句丽大师的。 他说凭什么方亦来得，他来不得？他发现自己的黑带一段，踢踢木桩飞飞鞭腿还行，真正实战就是个废，方亦又不收徒，所以打算来魔都拜师学艺，学成后就回去踢翻那个黄毛鸟师父，对了，还有方亦。 方亦听到这里，当即就挂了电话，没过十秒钟，他又打过来。 刚接通，他就一口一个“爸爸”，求方亦务必帮他把酒吧的账付了，毕竟他钱包手机都被抢了，身上一分钱现金也没有，而且酒他也一口没喝啊？ 如果还能把他带回阳市，那就是他的再生父母。 最后，他还不忘贱一句：“小妈”还好么？腿是真长啊，顺便嘬了下口水…… 第111章 嫩草撩老牛 方亦问手机钱包被抢啦？他说啊，又问被酒吧老板扣下啦？他又说啊，最后问小妈好看啊？他说那是相当…… 然后，没等他说完，方亦又挂断了电话。 下楼吃饭时，孙雪怡难得换上一身运动服，看着清新脱俗，充满青春的朝气。 见她挎着自己胳膊，兴致很高地跨步高踢腿，方亦就转头问她，自己这算不算老牛吃嫩草啊？ 她听完诧异地瞅过来，说差个三五岁算什么？没看人家八十二的教授，都流行找二十八的学生？而且没准儿是嫩草撩老牛呢？ 方亦问她怎么会喜欢自己这种？虽然人帅了点个子高了点，人还低调从不惹事，但家道中落没钱没势没背景，也不太拘泥于衣着打扮和形象。 她说想让人夸就直说嘛，干嘛扭扭捏捏？ 她坦言很多女生看重的那些，自己不能说一点不看重，但比起那些外在的，自己更注重内在，比如包容、贴心、陪伴…… 她说方亦是不惹事，但也不怕事啊！ 没钱没势怎么了？架不住她长得好看啊，三五十的衣服能穿出几千的效果，钱多就买贵点的衣服，住大点的房子，钱少又不会穿不上衣服、露宿街头。 她说自己在大学已经习惯了钱少和没钱，但一直不太习惯那些冷眼和孤独。 恰好方亦的父母也失踪了，就有一种天然的共情，只要方亦不甩了她，这辈子她就不离不弃。 至于拘泥于衣着打扮，她问是指那些不男不女的流量担当么？ 找个这样的男人，还有自己什么事啊？他负责貌美如花，自己负责赚钱养家么？ 生娃对方都能代劳了，那样的话，自己还不如找个妹子呢。 不过她也吐槽，说银行初见那次，还真头一次见谁骑个电瓶车去存一千万呢，而且还是现金，想想都想笑。 方亦拍了下她的屁股，说不许笑，本来初见时觉得她挺正经的，没想到深入接触下来还这么喜欢，可怎么办呢？ 没想到她听完轻哼一声，继而过来搂脖子，说喜欢就多宠一点咯，惹得一群单身狗怒目而视。 方亦问她故意把单身狗吸引过来杀真的好么？虽说狗死时没哪对情侣是无辜的。 她充满深情又俏皮地道，管它呢？两个人开心最重要。 坐下吃早餐时，张克方又打来电话，边喊爸爸边求方亦把他从酒吧捞出来。 方亦说都这种时候了，不是应该给亲爸打电话么？要算的话，自己也只能算干爹。 他说张方礼那老逼登……总之这次来魔都前，刚坑了老张五百万，他现在肯定恨不得自己死外面。 方亦给酒吧老板转了钱，然后说让他在魔都自生自灭吧。 他见方亦又要挂电话，也没再废话，直接喊价五百万，说只要把他带回阳市就行。 方亦听完眼睛一亮，直接问他在哪儿呢？自己马上叫个车去接他。 中午退过房，四人在酒店大堂商量怎么回阳市。 最后达成一致，先坐大巴到碑林市，基本就出了孙家势力范围，再看能不能买票，走一步说一步。 张克方全程没插什么话，流着口水看孙雪怡和周淼淼，中间还情不自禁地朝周淼淼喊了声妈，结果被周淼淼一拳闷在鼻梁上，问喊谁妈呢？他顿时鼻血横流，求饶说再也不敢乱说话了。 上车前，方亦带着三人到水果机专卖店，挑了两部最新款送给孙雪怡和周淼淼。 孙雪怡开心得凑上来就亲，张克方也想感受下氛围，转过脸就去亲周淼淼，结果这次肿了眼眶。 方亦拿着替换下来的两部手机，问他要哪个？ 他满脸不乐意地问凭啥？凭啥俩小妈能用新的，自己只能用旧的？ 毕竟这次钱包手机被抢，还不是因为对方听说他认识方亦？ 他说这属于严重吃瓜捞，方亦得负全责，所以，他也必须得到一部新手机。 方亦说先把五百万付了再说，他满脸不屑地说君子一言驷马难追，还能差钱么？ 转完账后，满心期待地望向方亦，问新手机呢？ 方亦指指旧手机，说他账户上不是有钱么？可以自己买啊，如果不买想用这旧的，三千一部。 他睁大眼，问怎么不去抢？然后在三千和一万多之间犹豫很久，又给方亦转了三千。 开往碑林市的大巴车上，孙雪怡搂着方亦脖子，靠在肩膀上闭眼小憩。 方亦侧脸看她：光滑的脸蛋上鼻子特别挺，长长的睫毛时而微颤，透明唇彩为双唇添了几许性感，淡淡的香水味让人意乱情迷。 方亦回过神，开始盘点魔都之行的收获，以及和周老对话的重点。 收获嘛，首先是和孙雪怡的关系更近一步，虽没突破最后那道防线，但解锁各种睡姿、情趣套装及滚床单动作，已经让自己很开心了，至于什么时候突破，还不是早晚的事？都说女人如茶，何不慢慢品尝？倒不急在一时。 其次是自己知道了父母的消息，孙雪怡了解了自己的身世，知道父母还活着，相认是早晚的事。 再次就是了解了魔都孙家的实力和影响力，对下一步的博弈做到了心中有数。 和周正豪的对话重点嘛，首先是明确了自己未来几年的人生目标，毕竟他交待下来的任务完不成，扳不倒以左家为首的特权势力阵营，自己是没法和父母团聚的。 其次是了解了自己的底牌，肩扛两颗金星的军方人物厉井忠，阳市这边的省首厉井华，市首钟正，彭锦程、蒋神风，这些人都可以站出来挺自己，甚至遇到解决不了的重大问题，还可以直接向周老求助。 再次就是近期需要优先处理的事，一个是厉井华的死亡威胁问题，另一个是拿到阳市五千亿重大投资的标的，而最大的竞争对手，是左家派出的神秘人物，据说很难对付。 张克方也想学孙雪怡，顺势朝周淼淼肩上靠，结果被一胳膊肘顶在前胸，半天没喘上气儿。 见吃豆腐不成，他就和周淼淼套近乎吹牛逼，说什么自己是黑带六段啦，遇到危险别怕，会保护她啦之类的。 张克方这个乌鸦嘴，夸完海口还没几分钟，大巴车就在魔都和碑林市交界处，被一群地痞流氓拦下来…… 第112章 半路截杀 司机停车时战战兢兢，车上五六十人抖如筛糠，你瞅瞅我，我瞅瞅你。 带头大哥手提一根钢管，用力砸前车门，示意把门打开。 司机师傅犹豫了一下，还是开了门。 带头大哥上车后，敲着车上手扶杆，大声道：“今天不劫车、不劫财、不劫色，所以你们不用害怕，也不用报警，谁特么是方亦？赶快下车来，别耽误其他人的时间！” 方亦听完没动，孙雪怡醒过来也没动。 张克方本能地往周淼淼怀里钻，挨过一拳后，捂着鼻子也没说话。 带头大哥掏出张照片，边朝后走边挨个比对。 快比对到方亦时，张克方突然从后座站起，指着方亦道：“你们要找的人在这儿呢，他就是方亦，不过我不认识他，你们快把他带走，我还要去碑林市旅游呢，去晚就……” 他话还没说完，又挨了周淼淼一记反手拳，顿时捂着鼻孔流泪，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车上乘客开始交头接耳、骚动不安，胆子大的开始催促方亦下车。 “阴天下雨不知道，自己叫啥还不知道么？得罪人了不知道啊？还在那儿坐着，装没事人似的！” “谁说不是呢？这群人看着就不好惹，估计是专门在这截着，等着找他算账的！” “那就赶紧下车，别连累一车人跟着担惊受怕，我们又不认识他，没必要在这儿跟着耗！” “这么多人收拾他一个，不得被打出屎啊？估计不死也得成残疾，真是太能惹事了！” “咦？怎么还有两个女孩儿跟着下车啊？难道都和这傻逼认识？真是艳福不浅啊，不如匀两个给咱哥们儿爽爽，瞅瞅那颜值，那大长腿，啧啧啧……看着就有感觉！” “那小子怎么也跟着下车了？他不说不认识当事人么？难道是贼喊捉贼？” …… 几人刚下车，车门关闭车子启动，一群小弟也没难为大巴车，迅速让开条道。 看着大巴渐行渐远，张克方还在狡辩，说根本不认识方亦，凭什么说他是同党？ 带头大哥冷笑两声，说别特么侮辱他的智商。 他听完瞬间站直身体，走到周淼淼身旁，大义凛然地安慰说别怕，自己是跆拳道黑带一段，一定护她安全。 周淼淼斜眼瞅他一眼，撇撇嘴没说话。 带头大哥派头十足地将钢管往肩上一搭，另只手攥着照片，牛逼哄哄地瞅向方亦，道：“我说你个傻逼，叫方亦是吧？刚上车时就喊你名字，没听见么？害我浪费时间，一个个比对！” 方亦上前两步，抽出他手里照片仔细看，照片竟是自己大学时的学生照，便道：“傻逼喊我，我确实没听见，这照片是你爹年轻时的照片，你们怎么搞到的？真是有心了！” 带头大哥道：“当然是魔都孙家提供……滚你妈的，你才是傻逼，我是你爹！竟敢得罪魔都孙家，不是傻逼，一会儿给你打成傻逼，不是你爹，一会儿打得你跪下喊爹！” “不弄死你们，都对不起孙小姐给的钱！对了，弄死你俩就行，这俩美女长得这么骚，腿又这么长，一会儿草丛里和兄弟们一起舒服舒服！” 身后小弟也都撇着嘴看过来，一副看“到嘴的鲍鱼红烧肉”的架势，相互议论着。 “老大终于又带咱出来干活儿了，还是孙小姐敞亮，没办事先打钱，还比别家都多！” “魔都难搞的事、欠收拾的人，最后还不都被咱解决了？双方长期合作，孙小姐指哪咱打哪，都有默契了！” “就这么一傻逼，毛都没长齐呢，还带着俩美女和一弱智，需要出动这么多人？真是太瞧得起他了！” “一会儿去草丛中，我要那个穿运动服的，看那腿长的，节奏上来一定很爽，谁也别和我抢，谁抢我和谁急！” “那我就要那个皮肤稍黑的，看着就野性十足，我来第一锅，后面你们再上！” …… 方亦左右瞅瞅，好奇地问：“我说你们怎么过来的？孙小姐让你们打飞机，空投过来的？射得还挺远呢！” 大哥指了指远处，道：“孙小姐派的十九座考斯特，待遇特别……妈的，你才打飞机，傻逼，不会说话别特么说，总埋汰人是吧？看老子不削你！兄弟们，给我一起上，孙小姐说了，打死打残都算她的，咱就负责拿钱办事！” 他一说完，提着钢管朝方亦就砸，用尽全力砸了五六下，甚至都跳脚砸，却发现方亦站在原地一动没动，顿时愣在当场。 方亦见他停了，上前夺过钢管，冲他额头就是一下，血瞬间顺着眼角淌下，然后抬脚就是一踹，他整个身体悬空，向后飞出两三米，直接坐在地上。 几回合下来，方亦再朝身后望，孙雪怡躲在自己身后安之若素，张克方再次倒地昏迷不醒，周淼淼撂倒了七八个小弟，此时扎着马步摆着造型，看起来特别酷。 见俩女生没事，方亦也放下心，朝带头大哥走过去，一众没来得及冲上前的小弟见此情形，不约而同向后退。 方亦踹了他胸口一脚，道：“骂谁傻逼呢？浪费你时间了，是吧？” 他嘴一撇，捂着冒血的额头，不屑道：“骂你傻逼呢，怎么地？你最好别动我，否则一会儿弄死你！你也不打听打听，我魔都地龙赵老赖的名头，看我在魔都地界上怕……” 方亦没等他说完，一钢管砸在他左肩上，就听“咔嚓”一声，肩胛骨骨折。 他疼得“啊”一声，大气都不敢喘了，因为一大喘气，胸口就会跟着一起疼。 方亦蹲下身，又是一个大嘴巴子，道：“让我跪下喊爹，是么？” 他咬着牙不吭声，一副爱咋咋滴的模样，也算给小弟们打了个样。 方亦又一个大嘴巴子抽过去，道：“打死打残是吧？进草丛一起舒服舒服是吧？” 他依然不吭声，就那样横横地望向方亦，两人对视许久，他道：“你有本事就弄死我，孙小姐会替我报仇的！否则咱梁子算是结下了，我会弄死你全家！” 方亦将他右手平铺在地上，抡起钢管就砸下去。 骨头碎裂声传来，他的几根手指都不再是圆的，而是变成了纸片。 方亦随即挪挪身体，又去平铺他的左手。 到了这时，他才露出恐惧表情，道：“等等，小兄弟，咱有话好说，有话好说！” 第113章 大校的心思 大概一小时后，考斯特上了高速，朝着阳市方向开。 车上除司机和方亦四人，还有七八个小弟。 方亦让带头大哥二选一，要么掏精神损失费，要么将四人送回阳市。 他最终选了后者，毕竟不用出钱不说，孙雪娇的佣金也不用退。 由于赶着去医院治伤，他特地留下七八个小弟，不但能和司机轮换开车，也可以护几人安全，算是表达诚意。 魔都到阳市，十七八个小时的车程，方亦坐在车上，不知不觉就睡着了。 梦里，孙雪怡、李沐瑶、钱氏姐妹争风吃醋，打成了一锅粥。 周淼淼掏出支手枪，抵在方亦头上，说如果再捣乱，她就开枪。 紧要关头，赵晶晶突然跳出来，说快点开枪，崩了方亦她就自由了。 几人上前阻止，枪声一响，方亦就醒了。 醒来回想，仍觉可怕，妹子聚一起危险系数太高了。 比如现在，车上就两个尚且相互敌视，何况再来几个？那简直不敢想，无解修罗场。 见周淼淼在副驾上看窗外风景，方亦当即决定，以后妹子还是单线联系，彼此尽量少碰面。 再朝后座望，小弟一半在睡觉，另一半在打扑克。 张克方被贴得满脸纸条，仍然玩儿得兴致勃勃。 看着他没皮没脸的样，方亦感慨二逼青年欢乐多同时，揣测张方礼是不是近亲繁殖？ 考斯特进了阳市，张克方被踹下车，他心不甘还想爬回来，方亦让司机关门。 见上车没可能了，他就站在车窗旁，没皮没脸地抱拳，说什么“青山不在、绿水长流”，眼睛往俩女生身上瞟。 方亦说让他赶紧回家看看吧，没准儿小弟弟都降生了，到时又多个抢家产的。 他听完愣了一下，随即转身就走，还不忘转身感谢提醒。 孙雪怡好奇他真有小弟要出生？方亦说哪儿有这回事？就是单纯的脑子不好使。 方亦猜他可能是假酒或三鹿氰胺奶粉喝多了，又或者是被什么摆件砸傻了。 按照方亦的想法，车子先来到雨神酒吧。 方亦领着周淼淼参观了整个布局，让蒋神雨讲了装修进度，以及酒吧经营的一些注意事项。 方亦说，以后这里就归她负责了，有不懂的就问蒋神雨，她是这方面行家，周淼淼说知道了。 随后又让司机开到俱乐部，让孙雪怡和小弟们在车上等，方亦带着周淼淼进去参观。 参观后来到一间巨大的办公室，方亦说俱乐部以后也交给她打理了，这是办公室。 站在落地窗前，方亦发现这里视野真好，能看到俱乐部巨大的绿色草坪，以及所有室外项目的场地。 方亦说楼上有专享套间，估计跑车她也开不惯，就配了辆大红色越野车，特种兵小庄同款。 为了这辆停产的老款新车，蒋神风没少出力，托人都托到帝都去了，才在生产商的库存中淘到这么一辆，因为车漆是黑色，又现喷了原厂红漆。 她听着没多说什么，就说想去专享套间看看，结果刚进屋门，就从身后搂住方亦。 她说不太在意这些生意，但方亦说让管好，她就肯定上心，这点让方亦放心。 同时她也说，她有自己的骄傲，不是那种投怀送抱、赖上倒贴的人，只是有爷爷和方叔叔的好意成全，自己也觉得方亦人还不错，所以想试着在一起。 如果最后没好结果，或者方亦觉得自己配不上他，她就继续回爷爷身边去，把这次的努力当成一次特殊任务。 听她说得可怜，方亦转过身抱抱她，劝她别想太多，说并非不喜欢她，只是相识比较突然，场合又那么尴尬，她还是两杠四的大校，让自己有点仰视的感觉。 她听完蹲下身，抱住方亦两条腿，仰头看向方亦，问这样有没有好点？ 方亦被她逗得开怀一笑，扶起她说不是这意思，就是彼此缺乏了解，不知该说些什么？给点时间就好。 而且呢，对她也公平，万一选错男人，耽误一辈子幸福。 她听了也很开心，用力点点头，搂着脖子跳到方亦身上，以双腿夹住腰。 方亦感觉这妮子身体柔韧性超好，估计能解锁很多超难姿势，就在她脸上亲了下，害得她顿时涨红脸。 叮嘱她好好休息后，方亦下楼上车，说去花云酒店。 半路上，孙雪怡凑过来闻闻，像是捕捉到了什么气味儿，轻哼一声扭过头去。 方亦一脸懵逼，慨叹女人鼻子都这么灵的么？只是抱抱亲亲，就能被隔空感知？ 于是赶忙拽过她，手口齐上阵，亲摸一阵忙，直到把她撩得眼神迷离、满脸潮红，才算勉强哄好。 花云酒店门口，方亦下车时，总经理站在门口，喊了厨师以外所有员工，列最大阵仗迎接。 进出酒店的顾客不免指指点点，七嘴八舌纷纷议论。 “这是什么重量级人物啊？酒店总经理率全体员工列队迎接？” “车牌是魔都的，招商引资来谈判的吧？比市首排场还大，真叫人羡慕！不知我哪天也能有这种待遇？” “你？这辈子别想了，晚上好好做梦，梦里什么都有，或者等下辈子投个好胎吧！” “你看人家多年轻？身旁的姑娘也俊，那大长腿……又细又直，真是郎才女貌，美女配英雄哈！” “唉，咱就随便看看吧，摸是摸不到了，也羡慕不来，这玩意儿都是命，不信命不行，咱没那梧桐树，也引不来这样的金凤凰！” …… 孙雪怡听着议论，一扫心中不快，在方亦耳边说，从没受过这种贵宾级待遇。 方亦说，那可得慢慢适应了，以后都是这种，她听了撅嘴扬脖，表示出深深的不屑。 总经理安排人手，将备好的几箱华子塞进考斯特。 方亦说不打不相识，饭已经准备好了，吃完休息好再返程，回去代问大哥好。 几个小弟很开心，表示之前都是误会，以后去魔都一定常联系。 就在这时，市首钟正走出来，主动伸手和方亦握手，身后跟着彭锦程和蒋神风。 第114章 众筹三大佬 方亦牵着孙雪怡，跟三人进了大堂，嘱咐她在大堂休息，谈完事就来接她。 酒店总经理小李怕她无聊，主动提出陪她，确保她的安全，一直到方亦出来。 就这样简单的两个情景，看热闹的人群又炸了，再次揣测议论起来。 “这人到底是谁啊？竟然三位大佬同时出门迎接，要知道，这可是阳市最顶级阵容了！” “是啊，这三位走一起很正常，但能让他们一起屈尊的，绝不是一般人！” “记得上次这画面，还是在一次婚礼上，三人一起去捧场，碍于市首身份，那次是彭锦程代表三人发的言！” “彭锦程可是阳市首富，能撬动他的嘴巴给别人说祝福话，已经是很牛逼的存在了！” “这小姑娘命真好，看着也就大学刚毕业，就能得到三位大佬的尊敬！” “别在那酸了，也没看看人家什么颜值？再看看那大长腿，都快赶上你高了！还有那高耸的……啧啧啧！” …… 方亦没听到这些议论，跟三人进了包房。 要是听到肯定会问，高耸怎么了？除了我，好像让你们谁摸一样，望梅止渴长长见识，了解下世界的奇妙就得了。 方亦先开口问彭锦程和蒋神风，有没有听说过帝都左家？ 彭锦程说接触不多，一些项目上有浅浅合作，虽然自己被称为阳市首富，但放眼全国根本排不上号，所以不到万不得已，也不想得罪这样庞大的势力集团。 蒋神风说，左家几乎掌控着全国“要饭帮”的中枢，每年从这里获得的收益，就至少以百亿计算，神风帮和阳市“要饭帮”表面其乐融融、井水不犯河水，但爆发过几次大规模冲突，甚至造成过流血事件。 方亦听完，诡秘地笑笑，冲二人道：“现在‘万不得已’来了，你俩看看吧，如果选择跟左家和要饭帮混，现在可以立马离席。跟我和钟市首混，就跟他们彻底翻脸，没有中间道路！” 两人听完脸色难看，但没谁起身离席，算是表明了立场。 方亦见状很开心，觉得他俩没辜负期望，瞅了眼钟正后，问三人有没有听说五千亿的事？ 彭锦程和蒋神风一脸懵逼，表示不知道在说什么。 倒是钟正，表情略微迟疑，说只能算捕风捉影，还没有确切消息。 介绍完项目背景，方亦保证消息可靠，三人都欢呼雀跃。 五千亿的重大项目，在拉动隐性投资、壮大社团、积攒政绩方面的重大作用，三人都一清二楚，虽然每个人需求不同，但不妨碍各取所需。 方亦说，得罪左家是高风险，拿下项目是高回报，如果想站队左家，现在也可以退出，绝不强求，但要考虑好，那就意味着是跟自己直接作对。 钟正是周老的人，肯定是不会退缩的。 彭锦程看向蒋神风，再想想他的秘密，就知道他的立场了。 那还有什么好说？富豪都是真赌徒，又不是没穷过、没被吓过，再次一无所有又能怎样？ 方亦笑着说，既然都想拿下项目，那就是一根绳上的蚂蚱，就得勠力同心背靠背，一起协同作战别耍心眼，几人都说是、是、是。 听了三人表态，方亦脸往下一沉，认真道：“那我就要看下盘面了！在座各位每人最多能拿出多少现金？每个人报一遍，想好再报，别让我查出谁在留后手，否则……” 方亦话没说完，但蒋神风的后背还是恶寒了一下，出了很多豆大的汗珠。 他当然知道，这话主要是说给他听的，毕竟人家钟正是官面上的人，拿出多少都是政府行为。 而彭锦程呢？自从听完自己的秘密，虽对他也有忌惮，但毕竟没什么把柄在他手中。 蒋神风刚要表态，钟正率先开口，道：“我刚到阳市任市首，财务状况还没摸清，但目前账面上全年公共预算收入大概两千亿出头！” “我现在就可以表态，拿出一千七百亿供您竞标，再多就拿不出了，毕竟这么大个城市，两三百亿的备用金还是要留的！” “同时为表诚意，我将以个人名义出资三百亿，一共凑够两千亿，无论竞标是否成功，这三百亿都不用返还，算是我赞助的！” 方亦听完朝他竖起大拇指，道：“瞧瞧，瞧瞧钟市首这格局，要么说人家能当市首呢，就这魄力，就这大局观，又有几个人能比得上呢？这就叫马不扬鞭自奋蹄，对自己出手都贼拉狠，真是让人拍马不及的节奏！” “对了，钟市首，给你提供个小道消息，也算我实名举报哈！” “据说你们财政局有个大佬，叫什么我不知道，但他有个儿子叫王刚，你有空可以查查他，外面的人可都传言他是财神爷一般的存在呢！” “给你吐个三五百亿出来，应该没什么大问题，不伤元气那种，是吧？蒋帮主？你出多少？” 方亦最后这句那叫一个猝不及防，吓得蒋神风茶杯差点掉地上，连连称是同时伸出十指，开始盘算神风集团和神风帮的现金流。 几分钟后，蒋神风语气坚定道：“如果半个月内，我能拿出一千亿，如果一个月后，还能多拿出五百亿，这都是我的极限所在，没一点藏着掖着的！” 见他信誓旦旦，方亦也觉好笑，不过也能感觉到，他确实没藏私心，又朝彭锦程望去，问他怎么说？ 彭锦程估计提前算好了，张口就是三千亿，且直言后续还有千亿回款，但这笔钱若拿来用，生意会有崩盘风险，他自己倒无所谓，但他若倒了，可能对全局不利，所以到时看大家意见。 方亦想了想，六千五百亿的体量还是少了点，不一定能完胜来势汹汹的左家，毕竟人家准备充分、势在必得，所以未来一段时间搞钱才是关键。 想到这儿，就说让彭锦程和蒋神风先撤，回去再好好想想这件事，有什么好的想法，到时再一起商量。 见二人出了包间，屋里就剩自己和钟正，方亦问起厉井华的事。 钟正说具体的他也不太清楚，就是莫名其妙地不知得罪了谁，被各种死亡威胁了。 方亦跟他要了厉井华的电话，并让他先和厉井华打个招呼。 拨通电话，钟正和他打了招呼，说清了方亦的一些情况，并将电话递给方亦。 厉井华说弟弟提前打过招呼了，一切就麻烦方亦多费心了。 方亦说别太客气，毕竟大家都在同一阵营，可谓“同一片蓝天，同一个梦想”嘛，他听完笑了笑。 正要继续寒暄几句，就听酒店大堂传来起哄声。 方亦将电话递给钟正说稍等，自己去看一下，马上回来…… 第115章 四肢被废 来到酒店大堂，方亦见几十人围在墙角，踮着脚看热闹。 不知什么情况，就也往前凑凑，一凑不要紧，就见孙雪怡被八九个痞子堵在墙角。 为首的是个眉清目秀的男生，看上去文质彬彬，行为举止却禽兽不如。 但见他站在孙雪怡面前，左手掐着孙雪怡下巴，右手在山上攀爬。 孙雪怡紧皱眉头表情痛苦，却被吓得不敢发出一点声音。 就在此时，他将孙雪怡运动服拉链往下拉，然后将她整个人抵在墙上，就要行不轨之事。 方亦赶忙拨开人群，快步到他身后，拍拍他肩膀。 他动作没停，不耐烦道：“别特么碰我，没看老子正忙着么？耽误老子干正事，小心我弄死你！” 眼看他就要得逞，方亦抓起他头发，拎过来就是一耳光。 他被抽得脸往旁边一甩，方亦顺势就是一个飞踹。 对方被踹中胸口，腾空向后飞去，三四米后才“啪叽”一声坐在地上。 与此同时，孙雪怡忙拉上拉链，一下扑进方亦怀里，不停地轻声抽泣。 方亦搜索总经理的身影，就见她低头曲腿，躲在人群中瑟瑟发抖。 许是气得急了，方亦冲进人群，一把抠住她脖子，将整个人提溜着离地，随即走出人群。 当着好几十人的面，一个大嘴巴子扇过去，总经理一个年轻女孩怎么受得了，顿时脸就肿得老高。 方亦将她往地上一摔，厉声质问道：“你说负责陪我的女人，确保她的安全，就是这么陪、这么确保的？” 她跪在地上，双膝红肿嘴角流血，不停地磕头求饶，道：“都是我不好，但这是省首家公子，我得罪不起，我真的得罪不起！” 方亦上前又是一耳光，道：“我本是不打女人的，但你今天让我很生气！省首家公子是吧？你得罪不起是吧？那你不会去喊我？还是觉得我好欺负，也会吃这哑巴亏？” 总经理还没说话，被踹飞的男生抹抹嘴角，站起身拍拍屁股上的灰，冷声道：“我看你是活腻了吧？竟敢对我大打出手？你知道我是谁么？说出来吓死你！” 方亦瞅瞅他，不屑道：“我管你是谁，敢碰我的女人，今天就必须弄死你！” 旁边的八九个痞子围上来，你一言我一语地大放厥词。 “这可是省首厉井华家的公子厉行风，你竟敢得罪他，我看你是老寿星上吊——嫌命长了吧？” “厉井华是什么人？一省之首耶，帝都都有大树靠的大佬，一句话就能决定一个人的生死，他家的公子，还不在势力范围内横着走？” “谁说不是呢，即使是市首钟正、首富彭锦程、神风帮帮主蒋神风三位大咖，也就只是在阳市好使，而人家厉井华可是一省之首，在省内都是最顶级大佬般的存在！” “厉行风可是厉井华唯一的儿子，看上哪个女生，还有拿不下之说？那绝对是那个女生的福分，唯一正确的做法，就是立即跪下去舔，这样的话，不但能拿到酬劳，也能跟着一起爽！” …… 厉行风往前几步，嚣张地笑道：“哈哈，是你的女人啊？过了今晚就不是了，一双破鞋而已，我想穿多久就穿多久，哪天不想穿了，就直接扔了！要不到时候你再去回收？我给你个良心价，绝对便宜！” “还说要弄死我？哈，也不撒泡尿照照，你长那个几把了么？老子从来都是省内横着走，新市首钟正见了我，都得客客气气不敢造次，你又算个什么几把东西？” “来来，让我看看，你拿什么弄死我？你个傻逼！” 方亦四周看了看，双手抄起一尊半米多高的维纳斯石膏像，径直朝他走去。 厉行风冷笑，冲八九个痞子一挥手，道：“给我打残他，留口气儿就行，打残了、打死了都算我的！” 八九个痞子瞬间抄起家伙，朝方亦就冲上来，砸的砸、砍的砍、刺的刺、捅的捅，一时间忙得不亦乐乎。 但方亦脚步没停，甚至步伐更大更快了，几步就到了厉行风面前。 厉行风有些慌了，边向后退边吼道：“你们都没吃饭么？八九个摆不平一个？养你们一群废物有什么用？” 痞子们听完更来劲儿了，一招招全力招呼在方亦身上。 方亦全然不顾，双手抓起雕像横过头顶，顺势朝前猛地一跃，劈头盖脸砸向他的额头。 他“啊”的一声惨叫，堆碎着瘫软在地，额头瞬间淌下几股血流…… 厉行风疼得“嗷嗷”怪叫，气急败坏道：“好你个傻逼，竟敢冲我动手，看老子不废了你个几把，让你死全家！” 方亦没搭理他，再次朝四下看，然后朝一盆发财树走去。 来到花盆前，方亦双手倒拔垂杨柳，拽出树干握在手里，回到厉行风跟前。 他见状有点怕了，但又不肯认怂，手撑地面道：“你可想好了，我不信你敢对我动手，我要是有个三长两短，阳市市首和总警都不会放过你的，到时候会让你把牢底坐穿！” 方亦没跟他废话，双手抓起发财树一端，冲着四肢就是一顿劈砸，就听几声骨头碎裂的“咔嚓”声，他的双手双脚全被砸断，整个人趴在地上奄奄一息，不断哀嚎。 方亦将发财树扔一边，面部极度扭曲道：“想你麻痹啊想，你动别人女人时，手往人家胸前伸时，想过会有今天么？天网恢恢疏而不漏，别忘了现在是法治社会，谁特么给你的强抢民女、逼良为娼的勇气？” “就因为你爸是省首么？省首多个几把，没老子护他，也快死翘翘了，竟还纵容这样脑子不太健全的傻逼儿子出来为祸社会！” 周围的人听了，不禁悄声议论起来。 “这小子疯子么？连省首家公子都敢废，这可怎么收场啊？一会儿不得直接被突突死啊？” “肯定是活够了，明年今天就是他的忌日了，竟说省首需要他护，真是脑残片吃多了，人家省首是地方大员，肯定很多保镖好吧？” 他为美女怒发冲冠，美女会为他守寡么？这么如狼似虎的年纪，我看不见得啊！” “如果真守得住呢？那可真白瞎这颜值身材大长腿了，估计也不是她想守寡就能守的，今天要不是有人替她出头，不就易主了么？这种美女，从不缺人惦记！” “人家这也叫有实力，一个对八九个不处劣势，还直接干翻了对面大哥，搁你你行么？” 就在众人议论之际，酒店门口停下一辆商务车，下来一个人…… 第116章 大佬发话 再次抄起发财树，方亦朝厉行风脑袋砸去。 就在此时，有人跑进酒店大堂，大喝一声“手下留情”。 方亦力道朝旁边一歪，发财树砸在厉行风脑袋旁的地砖上，地砖应声碎裂。 再向他望去，整个人捂着脑袋吓傻在当场，裤裆下流出一摊液体。 大堂门口，一个戴眼镜的年轻小伙儿朝这边快速走来，右手提着个公文夹。 来到跟前后，小伙向方亦九十度鞠躬，很有礼貌地道：“方先生，您好，我是省首厉井华的秘书小杨，具体的情况省首大人都了解了，他让我代表他向您转达他的歉意！” “目前厉行风四肢全断，也算受到了不小的惩戒，虽然您觉得还不够，但希望您能看在省首的面子上，饶过他儿子这一次，他回去一定严加管教，并给您一个说法！” 方亦冷哼一声，不屑道：“他的面子？他以为他是谁？省首是么？还是先顾好自己的狗命吧！我用得着他的歉意么？我现在就想弄死他这无法无天的儿子，有本事让他来弄死我！” 方亦说完，要再次抡起发财树。 小杨秘书礼貌上前，轻扶树干，说给他两分钟，两分钟就好，随即转身去不远处拨通电话。 一分钟后，他回到方亦跟前，道：“方先生，您看能否留他一口气在？就算是看在周老的面子上……其他怎么处置都行！” 方亦跟没听到一样，再次抡起树干，就在此时，钟正也跑过来劝方亦，说还请以大局为重。 显而易见，是钟正打电话通风报的信，他也不想事情闹到最后不能收场。 但想想厉行风刚才摸的地方，是除了自己之外，别人都不能染指的部位，方亦再次抡起发财树。 就在这时，周老打来电话，方亦知道他要说什么，于是先道：“看看，看看你的阵营混进了什么货色？这不就是你努力要打倒的特权阶级么？” “仗着手中权力欺男霸女、目无王法，最后还能凭借权力，轻易逃脱法律的制裁！” 周老静静听完，缓缓道：“你说的对，但也不对！人都是独立的个体，你说厉井华没尽到教育义务，这个我是承认的，但他本人并不是你说的那类人！” “儿子是儿子，他是他！现在你把他儿子四肢都打断了，他也没找你麻烦，那就是他也知道不占理！我们这个阵营的目的是铲除特权阶级，但并不是要谁的命，这点我希望你能懂！” “你们俩都是我很看重的人，别的我也不想多说，但还是希望你能三思而后行，别把事做得太绝！” 周老说完挂断电话，一言一语都像在求情，又像在讲道理，方亦不禁暗笑，这就是大人物的厉害之处。 将粗壮的发财树扔到一边，把孙雪怡拽到厉行风面前，方亦一把薅起头发，让他直视孙雪怡，看清这个他惹不起的女生。 方亦冷哼两声，道：“看清了么？这是你的猪手能碰的么？叫妈！” 厉行风被薅着头发，侧过脸去看杨秘书，不甘地道：“杨哥，你就不管管他么？我一个省首家的公子，被他打成这样，你都不出来收拾他么？让我爸知道……” 杨秘书没等他说完转过身，“啪”的一个大嘴巴子抽在他脸上，厉声道：“你给我住口，否则一会儿死在这儿，别说我没提醒你，你以为你爸很能很有面子是吧？” “我告诉你，你今天如果能活，也不是你爸的面子，而是你爸求人求到了中枢！” “也不知是谁给你的勇气，竟敢光天化日之下干这种猥琐勾当，你再这么嘚瑟，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天王老子都救不了你！” 方亦上前又是一个嘴巴，道：“让你叫妈，听见没有？” “妈！”厉行风捂着嘴巴，很不情愿地喊了一声，臊得孙雪怡满脸通红。 方亦却上前又一个大嘴巴扇过去，道：“大点儿声，没听到！” “妈，妈妈，妈！”厉行风冲着孙雪怡再次大声喊道，一连喊好几声，声音在大堂久久回荡。 他确实被打怕了，也被吓怕了，毕竟以往杨秘书出马，都是护着自己的，而且事情都能摆平。 但这次不一样，他看到自己非但不上前帮忙，甚至还很畏惧眼前这个人的样子，他就知道，这次碰到了惹不起的人。 厉行风喊完，方亦上前一步，一脚踹在他胸口，厉声道：“管特么谁叫妈呢？我的女人有那么老么？” 厉行风心中一阵妈卖批，妈的不是你让叫的么？回过头又踹我，麻痹的真是反复无常。 再次薅起他头发，方亦道：“刚才你摸也摸了，现在来谈谈精神损失费吧！五千万，你觉得多么？” 厉行风刚想骂人，问方亦怎么不去抢？小杨秘书赶忙上前，道：“不多不多，做错了事就该付出代价，谁让他手欠又手贱呢？” 小杨秘书说完，赶忙给方亦转账，随后问可以走了么？ 方亦指指孙雪怡，警告厉行风以后小心点，记住妈妈这张脸，再碰一下可就没这么便宜了，然后朝杨秘书摆摆手。 厉行风心中再次妈卖批，刚才不是说叫妈太老了么？现在怎么又称呼妈妈了？ 小杨秘书如蒙大赦，赶忙冲身旁几个痞子挥手，架起厉行风出大堂，钻进商务车就撤了。 方亦转过身，见钟正已不在旁边，而酒店总经理还坐在地上不敢起，一群人围着看热闹，顺便指指点点。 “这也太嚣张了，钟市首的面子都不给，省首秘书也不放在眼里，那可都是掌握生杀大权的存在！” “关键是，这两个人貌似还很怕这小子的样子，也不知是不是帝都出来的哪个顶级家族的少爷？” “说的都是屁话，如果有人碰你们的女人，难道你们不会怒发冲冠么？让别人随便摸随便玩弄啊？那还有没有点男人的血性？” “说的也是，不过这个省首家的公子也够能作的，之前不是抢人女朋友，就是祸害人新婚少妇，搞得很多女孩不是跳楼就是喝农药，也没人管得了，也该有人出来收拾收拾了！” …… 方亦没太在意这些议论，冲总经理道：“既然你这么怕死，不敢得罪人，没有一颗正义之心，那我看这个总经理……干脆就别干了！” 第117章 喊妈太老气 总经理睁大眼，不可置信地望过来。 但她也知道，方亦有这权限，只要白玉至尊卡持有者觉得高管不够格，随时可换。 但见她往前爬两步，抱住方亦大腿，道：“方先生，我从基层一步步做到现在不容易，还请看在我之前的付出上，再给我一次机会！我下次再也不敢了，再也不敢了！” 方亦冷哼一声，指着孙雪怡道：“好啊，机会我可以给你，但你得求得她的原谅！” 总经理一听这话，也顾不得在众人面前颜面尽失，快速爬到孙雪怡跟前，冲着她就开始磕头，道：“这位女士，刚才是我不好，没照顾好您，让您受了欺负，这都是我的失职，还请您原谅我这次，看我下次表现！” 孙雪怡哪儿受得了这个，赶忙后退两步来到方亦身旁，抓起他胳膊就轻摇起来，噘起嘴巴面露难色。 方亦冲总经理道：“把一把手先让出来，由最大年纪的副总升任，你先去做三个月常务副总，看表现再决定！” 她赶忙磕头表示感谢，随即站起身退下去。 拽着孙雪怡进包间时，方亦一个劲儿给她赔礼道歉，说之前不该把她留外面，应该一起带进包间。 她听了很开心，扭过头在方亦脸上轻吻了一下，并说不想让厉行风喊自己妈，觉得太老气。 方亦很诧异，觉得女人心真是海底针，这都什么时候了，她还在意这些，那完全是在给她找场子好吧？只有儿子碰了敏感地带才说得过去，呃……除自己以外。 钟正一个人在包间喝茶，见二人进来也没再提这事，只是微微笑了一下。 随后，便和方亦继续谈厉井华被死亡威胁的事，就像刚才什么也没发生过一样。 方亦说会留意，有空去厉井华家看看，也提醒钟正多上心，最好是能多安排点警力，全天候保护一下。 钟正说都安排过了，有事可以直接联系云鹰飞，那是自己人，也提前打过招呼，他知道这件事的重要性。 谈完这件事，二人又就五千亿项目竞标的事交换了想法。 方亦说，过几天风雷俱乐部会重新挂牌，有身份有地位的人都会出席，可以先发动这些人搞一拨预投资，到时还希望他能过去捧场站个台。 他说这些都没问题，只要能把项目顺利拿到手，不违规不违法的事，他都会全力配合。 正事聊得差不多了，钟正就推说有事先撤了，谁知道一会儿还会发生什么事？到时这货继续不给面子，岂不是让自己这个市首继续坐蜡？ 见他出了门，方亦起身反锁了包间门，顺便检查屋内是否有摄像头。 确定十分安全后，才把孙雪怡揽到腿上坐下，拉开上衣拉链，单手左右摸了摸。 她被方亦这一波操作整懵了，问他在干嘛？ 方亦一本正经地说检查检查，看樱桃表面的浮灰，有没有被厉行风那货碰掉了。 她脸一红，就来打方亦的手，说放心吧，都是有外包装袋的，浮灰肯定只有他才能擦拭。 方亦这才放下心，和她“互动”起来，以动作诠释了神秀一手诗人那句“时时勤拂拭，勿使惹尘埃”。 切磋过后，尽在掌控，看着她脸色潮红、眼睛滴水的小模样，方亦愈发喜欢，就搂着她的小细腰聊天。 方亦问她对下一步的生活有什么打算？是想找个工作？还是想继续读研？她说想听听方亦的想法。 方亦说她既然学的是金融，还是该深造一下，就是那种侧重实战的金融班。 原因有三，一是不会荒废了大学所学的专业，还可以趁机出去走走，看看外面精彩的世界。 二是以后回归并掌权魔都孙家，那毕竟是个靠金融行业才发迹的家族，如果她一问三不知，也很难站稳脚跟。 三是自己摊子越来越大，身边也缺个懂项目投资、金融理财的人，这种事交给外人又不放心。 他听完想了许久，最后问：“你不会是想赶我走，趁机甩了我吧？等我一年后学成归来，看你儿孙满堂？” 方亦睁大眼，诧异地看着她，道：“这怎么会？我怎么舍得呢？再说，我又不是田鼠！我现在都开始担心了，如果不在你身边，你又遇到今天这种事，该怎么办呢？” “这不也是为咱将来长久打算么？我还怕你一年后学成不归来呢，颜值这么高，身材这么好，腿又长直细，对吧？” 她认真道：“学成不归来，除非我死了，就是遇到今天这种情况，我为保住清白，咬舌自尽了！反正我之前说过了，只要你不甩了我，我的人和心就都只是你一个人的，这辈子不离不弃！” 方亦听了很受用，约定给她报个知名商学院的金融班，随后又和她腻歪了一会儿，打算送她回住处。 出了包间，夜幕降临，新升任的总经理正满脸堆笑等着相送，见二人牵手出来，礼貌地上前打招呼，并送了条特漂亮的钻石项链，还亲手给孙雪怡戴上。 据她说，这条项链国内只有五条，自己就戴过两三回，觉得孙小姐戴更适合。 方亦见孙雪怡戴确实好看，也就没再推辞，转头仔细看了眼这位新经理，见她三十七八岁年纪，看着成熟、稳重。 她说感谢方亦能给她这次机会，有什么需求直接找她就行，她一定做好服务工作，方亦满意地点头。 刚要出酒店门，方亦看到个眼熟的人，就说让酒店派辆车，把孙雪怡安全送回去，总经理说放心，一定安排好。 方亦轻抚她的长发，顺势在额头亲了下，叮嘱她回去好好休息，说自己还有点事，就尾随那人出了花云酒店。 夜色中，前面的男人搂着个浓妆女人，走路一步三晃，一看就没少喝。 进了一条僻静巷子，见四周没人，他就来了个壁咚，手口并用地啃起来。 方亦装作若无其事地从他身旁经过，借着微弱的月光仔细辨认，确认没错后转身就是一脚，男人毫无防备，被踹在肋骨上，侧着身子就倒了下去。 很重地摔在地上，男人刚要起身，就被方亦一脚踩在胸口上。 方亦冷冷地道：“好久不见哈，金钟涛金少是吧？” 金钟涛睁大眼仔细辨认，许久过后才迟疑地问：“你是……方亦？钱璐璐那个初恋男友？” 第118章 好奇地拨弄 方亦上前又是个耳光，指指浓妆女，道：“记性挺好嘛，有钱的金少，你这怎么回事？有钱了不起是吧？吃着碗里的看着锅里的，就你这逼样，对得起钱璐璐么？” 浓妆女被吓懵了，缓过神后转身就跑，金钟涛抹抹嘴角的血，道：“看在钱璐璐的份儿上，我也不还手，你想打就打，打完赶紧滚！” “不过我还是得评价你一句，嗯，对，她当初怎么会看上你呢？眼瞎了么？真是早分早解脱，你不就是纯纯的傻逼么？脑子不够数那种！” 方亦一脚踢在他下巴上，他仰头倒下去，然后也不反抗，就是冷笑着吐血，看方亦一脚脚踹他。 连续踹了十几脚，见他也不反抗，方亦顿时没了兴致。 这就像技能点都点满，就等着大战一场了，结果冲到塔下对方就投降了，那真叫一个猝不及防。 方亦不再搭理他，转身朝巷外走同时，拨通钱璐璐电话，厉声道：“我说，你喜欢的那个大款——金钟涛金少，在外面和别的女人瞎搞七八搞呢，你最好管管，别让他四处浪！” 电话那头半天没声，许久过后，才传来钱璐璐颤抖的声音，道：“那个……我和他……好的，我知道了，让你跟着操心了，抱歉！” 本想再吐槽几句，结果她突然就挂断了，方亦握着电话摇头，觉得自己也是没事找事，这关自己什么事啊？就是个前男友的身份，有什么资格去管前女友的现男友？ 真是可笑，管得太宽了吧？人家两人的关系，不比自己更亲密哈？ 方亦有些意兴阑珊，握着电话在马路边发呆，突然手机两声提示音。 打开看时，是李沐瑶发来的几张情趣照：上身半透明白色纱网内衣，腰际是十几厘米长的白色蕾丝裙，腿上一双过膝白色蕾丝吊带袜，很多风景若隐若现……还发了个勾手指的表情。 方亦被撩得血脉喷张，立刻拦了辆出租车，报了小区名字，中途还不停催他快点。 李沐瑶家别墅门前下车，方亦用指纹解开密码锁，偷偷进门换拖鞋，蹑手蹑脚朝卧室走。 透过虚掩的门，见李沐瑶穿着那套蕾丝装，身上搭条空调被，缩在被子里看书。 方亦没急着破门而入，而是请求与她视频通话，却被她害羞地挂断。 又请求两次，依旧被挂断，她还露出狡黠的笑。 这方亦还能忍么？一下推开房门站在她面前，问她惊不惊喜？意不意外？ 李沐瑶被这突然一幕吓得不轻，手里的书都掉在地上，同时赶忙抓起被子盖住身体。 见是方亦又很是欣喜，掀开被子就扑过来，问方亦不是去魔都了么？怎么突然空降查岗？ 方亦胸前一软，就彻底沦陷了。 李沐瑶双腿夹着方亦的腰，双唇在额头、五官和脖颈上逐一扫过。 方亦托起她，横着把她扔在床上，随即就想扑上去，然后想想还是先去冲个澡。 她满脸潮红，拽着方亦衣角，娇喘着说不用不用，让他快点上车……呸呸，是快点上床。 方亦说还是不太习惯，感觉太随意了，怕弄脏了床，就跑去冲澡了。 冲澡时，想起和她的初识、咖啡屋求助、飙赌现场的无助、兑现承诺时的紧张、山顶上的激情、俱乐部扇赵晶晶耳光的霸气、游乐场摩天轮上的恬静…… 结果由于想太多，冲完澡再进卧室时，她把灯都关了，估计是等久了，最后睡着了。 钻进被窝刚要去搂她，她就像条泥鳅般，配合地爬到身上来，双唇从上往下一点点扫去…… 方亦哪儿受得了这波操作，猛一翻身将她压在身下，左手搂过脖颈，嘴唇就贴上去，与此同时，右手开始上下求索。 她被连吻压带吻，有些喘不上气，就在方亦后背上又抓又抠又挠，以此来释放压抑已久的情欲。 到了最后，她满脸潮红、额头出汗，嘴里呢喃着，精神陷入半梦半醒的状态，不停地说快上车快上车，马上要开车了。 方亦摸着光滑细长的双腿，顺势将她轻轻揽入怀，即将通过高速收费口，完成最后关键的一步…… 也就在这时，嗯，电话又响了…… 方亦差点应急反应，觉得再这样下去，真的整个人都不好了。 抱着两条性感的大长腿，方亦拿起手机瞄了眼，是钱璐璐打来的。 李沐瑶说接吧，反正已经习惯了，随即起身爬过来，趴在方亦身上，用纤细的手好奇地拨弄。 电话接通，钱璐璐语气焦急，说妹妹一个人在楼顶，像是要自杀的样子，具体也不知因为什么，没遇到过这种情况，不知找谁帮忙，就第一个打给方亦。 方亦心想除了父母，第一个不是该打给金钟涛么？怎么拐自己这儿来了？ 当初几次三番来秀恩爱，现在反倒找自己帮忙？不是说金钱万能、富少无敌么？ 虽然心里这样想，但还是问了具体地点，报没报警？叫没叫120和消防车？然后开始起床穿衣服，毕竟人家还在飙赌时帮过忙呢，尤其是修好了那辆迈凯伦。 李沐瑶递过车钥匙时，方亦有些愧疚，这都几回了？总是卡在关键时刻。 于是冲她保证，下回一定关机、一定关机、一定关机，重要的事说三遍，到时候万事俱备、直接上高速。 她笑了笑，拽过方亦的手放在胸口，停顿几秒说这有什么？没听过好饭不怕晚么？她反而更期待那一刻的到来。 方亦手到之处挺如松、温如玉、软如泥，想这手感应该是所有男人梦寐之所求吧？ 于是俯下身，在她额头用力亲一下，叮嘱她早点睡，自己还不定几点回呢，她轻轻点头。 出门启动那辆大红色科尼赛克，方亦出了门，朝钱璐璐给的地址疾驰而去。 夜色中急速行驶，路旁街景迅速向后退，像那些开心或难过的往事。 方亦像是看见钱多多站在楼顶，生无可恋地一跃而下。 而自己却又无能为力，眼睁睁看着她摔在地上，满身血。 紧接着，是钱璐璐和父母撕心裂肺的哭喊…… 第119章 好好活着 钱璐璐家小区门口，嘈杂混乱的场面将方亦拉回现实。 几辆闪着蓝红光的警车、消防车交错穿插，地上摆着好几个鼓鼓的救生气垫。 方亦下车抬头望，钱多多身着白色长裙，端坐在九楼楼顶，深夜的风撩拨她的长发，距离太远看不清脸。 上了电梯来到楼顶，方亦见她双腿悬空，背对这边一言不发，几名警察正在天台例行公事，无非是“你还小、以后的路还长”的劝说。 钱璐璐面色苍白地缩在警察身后，见方亦走过来，求救似的望过来。 想想上回与钱多多见面，还是在银行办理贷款，当时批完贷款她兴高采烈，扬言要大干一场，后因一句话不欢而散，至今没再见过。 方亦上前，俩警察立刻围上来，听钱璐璐说是家属，便没再阻拦。 方亦轻声道：“那个……钱多多，你怎么回事？难道就因为上次我凶了你，就想不开了？这也不像老板能撑船的肚皮哈？” 她听到这话，身子轻颤却没回头，方亦试着向前一步步蹭，想靠近她把她拽回来。 她双手撑住屋檐，道：“方亦，帮我照顾好我姐，她这些年为了你，过得真的不好！虽然咱俩没什么交集，但是……如果方便，也代我照顾下爸妈！” 话一说完，她就消失在楼顶，方亦和一众人等快速上前，大声喊她的名字。 看着她的身体迅速下坠，那个瞬间似被定格。 方亦想了很多，想到父母的离开，想到自己出车祸，车祸后生无可恋的绝望，及后来的种种…… 闭起双眼，方亦大脑一片空白。 伴随一阵惊呼，传来物体着地的响动，再睁开眼时，钱多多趴在气垫上，整个人都虚脱了。 扶着钱璐璐跌撞地下楼，见钱多多人事不省地被抬上担架，方亦顿觉双耳有些失聪。 听护士说她这是惊吓过度，需要紧急急救，然后拖着担架进了急救车。 方亦说让二老先回家，毕竟年纪大了，经不起折腾，但他们执意要跟着去医院，就也钻进了急救车。 将钱璐璐扶进科尼塞克关上车门，方亦跟着急救车前行，轻声问她怎么回事？ 她说五千万贷款批下来后，妹妹着实高兴了许久，每天动力十足地上班，嚷着要把公司做大做强。 但这两天现金流貌似出了问题，公司账户里的钱被大笔转移，财务负责人卷钱去了国外。 与此同时，公司合作的一个几十亿的项目，占大头的承建方貌似也跑路了，现在只能多多的公司顶账。 方亦问这些事怎么不早点和自己说？她难为情地望过来一眼，说上次贷款的事已经够麻烦方亦了，多多的意思不到万不得已，不想再添新麻烦。 方亦问钱多多这次背了多少债？她说大概三十多亿，本来承建的项目，她只是跟着喝汤的，但现在需要出来顶包，问题就麻烦起来，所以也不想活了，打算一了百了。 来到医院经过急救，钱多多渐渐醒过来，然后就只是默默地哭，谁问话也不接茬儿。 方亦说让钱璐璐带着二老先出去，自己和她聊聊，随即带上门坐下来。 方亦说：“死当然容易了，可以一了百了，但你想过么？那些人会因为你死了，就放过你父母和你姐么？你倒是往下一躺，什么也不用想了，但他们呢？这很不负责！” “咱国内有个挺有名的手机品牌，创始人四十多岁被骗几百万，他还被国企除名，求留任都被拒绝，后来老婆也离婚了，他带着父母弟妹住棚屋，但好多年过去了，现在不也混得风生水起？” “所以我觉得吧，跌倒并不可怕，可怕的是再也站不起来，你说现在哪个人、哪家企业没压力？那就看谁能撑到柳暗花明，走出自己的路了！” “另外，只要人还活着，钱的问题就可以想办法，哪管是几百万还是几十亿，终究只是个数字而已，这问题我得回去想想，但前提是你得好好活着，别让家人再跟着担心，否则一切都没意义！” 方亦说完，也没过多停留，安慰了二老几句，就驾车回到李沐瑶的别墅。 停好车进门，见她还没睡，在看那本《月亮与六便士》，就和她说：在满地都是六便士的大街上，希望她抬头还能看见月光。 她说那是当然，还摆出个撩人姿势，朝方亦勾勾手指。 方亦又简单冲了个澡，钻进被窝靠在床头，搂着散发淡淡清香的她，和她安静地聊天。 她关心地问刚才什么事？方亦如实陈述，她说是该好好劝劝，人生谁还没几道沟坎？过去了就是一马平川。 方亦问公司如何了？是不是有些模样了？她说还需一些时日，但新措施颁布已初见成效。 方亦继续问她，有没有把公司进一步扩大成集团的想法？她好奇地望过来，静听下文。 方亦大概说了五千亿项目的事，一旦拿下来，放在外面谁手里，都不如拿在自己手放心，她这里自然是最合适的选择，但公司目前规模略小，担心接不下这么大的盘子。 李沐瑶骑上来，用手撩拨方亦的脖颈，说到那时可能就更忙了，一起钻研姿势的机会就更少了。 方亦说不影响不影响，这点时间想抽还是抽得出的，她听完浅笑不说话。 按照方亦的想法，想借着俱乐部和酒吧重新挂牌开张，把阳市及周边城市的富豪汇聚一下，顺便搞一波预投资。 她听完，还建议在品云开一次酒会，那逼格还是很高的，比花云酒店有排场，估计有钱人都有兴趣参加。 方亦说这想法不错，就将两套别墅的房卡掏出来放在床头，说让她看着布置，好了就定日期发邀请卡。 她说这些都会安排好，说完好奇地问方亦，把两套房都贡献出来，这段时间住哪儿啊？ 方亦觉得她是故意这么一问，所以也不矫情，直接说当然是蹭她的大床住了，床大不大其实都无所谓，主要是床上的尤物，每次都让自己欲罢不能。 李沐瑶听完浅笑，手机放了首《谁动了我的琴弦》，钻进方亦怀里，被拨弄得又好一通缠绵。 最后，两人相拥一起沉沉睡去，地上凌乱地散落着吊带袜和镂空的内衣。 第120章 初见省首 第二天醒来时，李沐瑶已经出门了。 床头留了张字条，说头一次做饭，做得不太好，还请相公笑纳之类的情话。 然后话锋一转，就变成了威胁语气，说如果晚上回来还没吃完，以后就再也没得吃了，还写了大大的“哼”和“咬”两个字。 比起“哼”，方亦觉得自己更喜欢“咬”……懂的都懂，顺便回味了会儿“咬”的酥麻感觉。 慢吞吞起床洗漱，方亦还很感慨，这不就是“饭在锅里你在床上”的幸福感么？又夫复何求呢？ 结果看到了一片狼藉的厨房，掀开锅品尝了黑暗料理后，幸福感当即挥发殆尽。 要出门时，她还兴高采烈地打电话来，问爱心早餐是不是很好吃？方亦说自己可能怀孕了，气得她当即挂断电话。 先到医院看望钱多多，据钱璐璐说从昨晚到现在，她什么都没吃，谁喂也不吃。 方亦让所有人都出去，掫起她后背朝上，冲着屁股就是两巴掌，把她一下打懵了，诧异地看过来。 方亦说不吃饭的宝宝最后都营养不良了，最主要的是会发育迟缓，既然都不想死了，也不想以后成飞机场吧？也不看看她姐……那可是榜样。 到时再拼命吃木瓜么？木瓜不要钱么？现在都背了好几十亿的债了，哪儿还有多余的钱吃木瓜？ 她被方亦逗笑了，问她姐是榜样，难道他鉴定过了？反正都背几十亿了，也不差这点吃木瓜的钱了。 方亦说放屁，她姐在自己心中和祖国的领土一样，一直神圣不可侵犯好吧？鉴定还非要脱光么？这季节隔着薄薄两层，什么都包不住好吧，自己眼睛又不瞎。 至于吃木瓜这种事，催熟的肯定没有纯天然的好啊。 钱多多脸一红，说感觉方亦眼睛还挺瞎的，除非他能端着勺子找到她的嘴，证明自己不瞎。 方亦说要喂饭就直接说，还搞这套老把戏，都是自己和她姐玩儿剩下的好吧？ 喂她吃饭时，方亦问她之前说钱璐璐为了自己，过得不好是什么意思？ 她说不好就不好咯，所以说眼睛瞎嘛，这不就来印证了？ 方亦说本来以为她是个好人，现在越看越不像了。 钱多多说，那种说自己和别人是好人的，不是卧底就是渣女，她不屑于当那类人，她要活就活得真实。 方亦喂完饭，说真实的前提是活下去，就别总故作消沉吓唬家人了。 随后强调要好好吃饭，几十亿的事自己来想办法，但可能需要点时间，然后就先撤了。 厉井华家宅子门口，方亦一个人下出租车，慢悠悠溜达过来，和保镖说要见省首。 几个保镖都懵了，问方亦是哪根葱啊？省首那可是日理万机的人物，是他想见就能见的？ 方亦说什么市首省首的，不都是人民的公仆，为人民服务的么？怎么自己就不能见了？ 保镖笑得龇牙咧嘴，说话虽这样说，但也没见哪个来见省首大人是坐出租车来的，劝方亦还是早点回吧。 方亦劝他还是打个电话，问问省首具体情况再说这话，哪管是问问秘书也行。 保镖说见省首要提前一周预约，门口都有详细信息，比如姓名、车牌、事由，到时还要出示证件。 如果谁都这么突然冒出来，那省首一天谁都见，不用干别的了，所以没预约不能进。 刚要给厉井华打电话，就见小杨秘书出门来送客人，方亦朝他摆摆手。 小杨秘书嘴角明显一抽，硬着头皮迎上来，因为省首有交代，说方亦过来立刻带去见他，不用走登记流程。 进了客厅，小杨让管家沏新茶，解释说省首要进去看一眼儿子，一会儿就出来，让稍等片刻。 方亦就在客厅里四处溜达，见墙壁上挂了几幅字画，分别是《陋室铭》、《爱莲说》和……《桃花源记》？ 看到《桃花源记》方亦就懵了，文尾虽未署名，但老爸方定国的字迹，自己还是认得的。 正看得入神，一个中年磁性男声传来：“你就是方亦吧，不愧是方定国的儿子，真是虎父无犬子哈，一出手就知有没有！” 方亦转头望去，但见来人一米八朝上的个头，年纪五十岁上下，大方脸厚嘴唇，神情威严满脸严肃，看上去就一身正气。 方亦指着墙上书画，试探道：“厉井华省首么？您认识我父母？对于您儿子厉行风的事……” 他微笑道：“啊，他的事，都是太作自找的，你刚好帮我教育教育他，我还得感谢你呢，不用太放在心上！” 方亦道：“呃……那个，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是想说上次留他一条命，是希望他回来后，您能多约束约束他，否则下次再在我面前装逼耍特权，多半是会没命的！” 厉井华被噎得不停咳嗽，半天没说出话，最后说为了他的狗命，自己也一定管好他，不再让他出门狐假虎威。 方亦挺他这么夸自己，满意地点了点头，问他能不能说说和老爸方定国的事。 据厉井华讲，自己兄弟四个，分别是厉井忠、厉井华、厉井民、厉井国，名字都是爷爷起的，取“中华民国”之意，希望四个孙子长大都能报效国家。 现在方亦接触到两个，后面能不能接触到另两个，就要看缘分了。 与方定国认识时，还都是小时玩伴呢，后来长大些有了共同志向，就开始一起朝目标努力。 直到后来遇到周老，才算进一步认清了对手，也明确了自身使命。 他说方亦父母正在做的事意义重大，周老虽掌控大局，但具体对接在他这，其他的暂都不能告诉方亦。 方亦听完似懂非懂，总结起来大概就是他和老爸很熟，负责具体对接爸妈，其他的都无可奉告。 听完和没听一样，方亦就开始问他死亡威胁的具体状况。 据他讲，大概从两个多月前开始，就会不定期收到死亡威胁，什么快递刀片啦、上班途中突然爆胎啦、晚上睡前床头有威胁纸条啦之类的。 周老担心自己出事，为确保万无一失，调集了警力全天候执勤，从大内抽调高手过来保镖，还把家中护栏统一加粗加密…… 方亦问他是否查到相关线索？到底是谁在幕后捣鬼？有没有可能是厉行风想上位，着急送他一程？或是冲厉行风来的？ 他尴尬地笑笑，说别开这种玩笑，但具体幕后是谁，他还真不太清楚。 比如：左家派系欲敲山震虎、手下副职想尽快上位、社团火并后心中不爽、境外势力趁机报复、各大势力分赃不均……这些都有可能。 正说到这，一把飞刀从门外射入，擦着二人脸皮飞过，牢牢地钉在客厅墙壁上。 方亦拔下看时，刀尖上有张纸条，展开却是空白，忙出门朝外追…… 第121章 要脱去屋里 但见一辆摩托车，载着个机车风全身黑的人，快速消失在不远的拐角处。 方亦让保镖发动车，随后跳上副驾驶，紧随其后追上去。 见保镖车技很矬，方亦不禁吐槽保镖圈儿，门槛都这么低的么？赶忙互换了座位，挂档后一脚油门儿，就冲了出去。 外围警力也被惊扰，想鸣警笛进行抓捕，方亦冲他们摆手，防止调虎归山。 但警员们没领会摆手的意思，一窝蜂似的尾随上来。 方亦只能忙里偷闲，给云鹰飞发了条语音消息，让他撤回警力原地待命。 又过了两三分钟，后方警车才渐渐停下，随即掉头离去。 方亦一路追行，副驾保镖懵逼同时，摇下车窗不停干呕。 方亦说干保镖堪比007，他这车都开不溜，科目一考不过，怎么当保镖啊？难道是走后门儿来的？ 保镖臊得一阵脸红，说他是拍《保镖》，又不是拍《速度与激情》，能打能抗就行了。 方亦说他碰到郭达森这种，估计是死定了，车轱辘压脸，死透透那种，他听了满脸黑线。 穿过一条窄巷时，摩托车轻松钻了进去。 保镖尖叫着喊停车，方亦叮嘱他系好安全带拽好扶手，猛地一打方向，车子就单侧轮着地，骑着行人脑袋开过去。 市中心一家当铺门口，摩托车停了下来，一身黑的骑手进了店铺。 方亦将车停路边，让保镖把车开回去，这边自己来搞定。 他在路边吐了会儿，问有空能不能教教他，说这车技虽容易晕，但视觉效果炸裂，撩妹肯定一撩一个准儿。 方亦说阳市郊外有个棋舟山，每晚不定期有教学，有兴趣可以去看看，只要能上榜，撩妹都不是事儿。 他抱拳感谢，说一定去看看，随即上车挂挡，然后……车就灭火了。 方亦慨叹，他这车技估计离上榜还挺远，建议先回炉考个科目三再说。 来到摩托车前，见是辆哈雷883硬汉iron，瞬间觉得这哥们儿挺有品味，就想坐上去试试。 谁知刚抬起腿，就被人抓住脚踝，姿势那叫一个尴尬，活脱脱公狗翘脚要撒尿的动作。 方亦转头刚要骂，见是刚才那身全黑机车风，但却是个女生，顿时把话咽了回去。 她握着方亦脚脖子，冷冷道：“我说，你洗过没有？身上脏不脏？就往我心肝宝贝儿身上坐？” 方亦冷哼一声，道：“洗过没有？脏不脏？要不我脱给你看看，你验证一下，然后我们再选择做不做？” 她听了一皱眉，握住脚脖子就是一圈儿，但见方亦跟着腾空一圈，随即落地，她同时道：“别臭不要脸，占话语上便宜，有本事现在就脱啊，不脱的是儿子！” 方亦赶忙道：“妈，你说什么呢？要脱去屋里！” 她顿时无语，指着方亦道：“你……你个臭流氓，懒得搭理你！” 方亦道：“但我愿意搭理你啊，撇飞刀行刺省首，这可是重罪，你以为自己是女版李寻欢呢？” 她道：“别狗咬吕洞宾，我要想行刺他，你俩早横尸当场了，还有你来兴师问罪的后续？当这是美剧呢？” 她说她叫郑沁洁，算是方定国的师妹，也是周老设在阳市的暗子，按理方亦还要喊声姑姑。 方亦不禁啊一声，心想怎么突然多出个姑姑？要是小龙女那种还行，否则坚决不能认啊。 她继续介绍，说护厉井华安全一事，目前属于她的重点工作，刚才也是情非得已才出手，想提醒二人隔墙有耳，人就在房顶上。 如果方定国的事说得过多，露出蛛丝马迹，到时对手顺藤摸瓜……那众人几年的努力成果将付之东流，大的蓝图计划就可能就此搁浅。 方亦问后果这么严重？她瞟过来一眼，懒得搭理，朝当铺里走去，方亦也跟进门。 她坐在柜台里，说她表面身份是这家当铺老板，私底下会给方亦很多助力，有什么事需要帮忙，可以及时联系她。 方亦再仔细朝她望去，二十左右的年纪，短发衬出干练的气质，纤细白皙的手在按计算器，不像个练家子，倒是一身黑的机车服，把玲珑曲线凸显得淋漓尽致。 唉，就是露的太少了，脚上都蹬着双黑靴子，缺少孙雪怡jk套装那种视觉冲击，也不知腿够不够长？够不够细？够不够白？ 方亦心中想着，嘴上问道：“我说你穿这么多，机车服又不透气，难道不热么？” 她不屑地看过来，道：“你那点歪心思，就算不问这些，从那色眼神中都尽显无疑，司马昭之心呐！想让老娘脱给你看啊？等你有那本事再说吧！有本早奏，无本快滚！” 方亦不服气，道：“我说你这人怎么说话呢？好身材不就是要秀出来么？难道你全身烧伤？还是全身牛皮癣？” “竟说我眼神色，我这是鉴美眼好吧？一般人求我，我还不上眼呢！好像谁愿意看似的，呸，平胸的飞机场！” 她不上当，向靠背椅上一仰，懒懒道：“平不平管你什么事？小心奶喝不完呛死你！没事儿快滚吧，以后少在人前提方定国，你个坑爹的娃，怎么害死自己老爸……最后都不知道！” 方亦向来都是嘴上占别人便宜的主，怎肯在口舌上吃亏，撇着眼冲她道：“喝不喝得完，呛不呛得死，要试过才知道，要不你让我喝几口试试？” “呛死算我命不好，没喝饱算你胸太小，你看怎么样？” 她被气得浑身发抖，甚至用手去捂胸口，气急败坏道：“真是龙生龙凤生凤，老鼠的儿子会打洞，你可真是方定国的亲儿子，不用滴血认亲和dna比对那种，没事儿就快滚吧！” 方亦也不在意她的话，只要不喷发就行，就软磨硬泡要骑一下她……她的哈雷883，她说不行，怕给撞了或骑脏了。 方亦一拍胸脯——自己的胸脯，说老子连四个轮的都能开成两个轮的，还能给撞了不成？如果怕给她骑脏了，现在就地洗澡都行。 她脸一红，强调说是骑车，是骑车，怕方亦把车给骑脏了…… 方亦挠挠头，好奇地问要不然呢？ 然后，她掏出一把飞刀，抵着方亦脖子，第三次说让方亦快点滚，离开她的铺子。 见她不让骑，方亦顿觉兴致索然，悻悻地朝铺子门走，伸手拽门把手。 “等等！”她从柜台里快步走出，拽住方亦胳膊。 第122章 飞来纸团 方亦盯着她纤细白皙的手指看，心虚地坐在旁边椅子上，惊呼道：“怎么？难道我中了你飞刀上的奇毒？唉呀，估计我就要死了，你可得负责到底啊！” 她不屑地瞥方亦一眼，指指手腕上的day-date 40，说这表是假货，随即走回柜台里，不再搭理方亦。 这让方亦很没面子，张张嘴什么也没说出，就把这笔账记在老张名下，悻悻地出了门。 再次摸了下哈雷883座椅，很是不甘心的表情，又转身进了铺子。 她见了问还有事么？方亦说当然有，可以当点东西么？ 她玩味地看过来，说方亦身上除了那块表，也没什么值钱的了，不过很可惜，表还是假的。 方亦说别挖苦人，过两天就讹……呸呸，是索赔块真的来。 然后说正经的，问她当铺生意怎么样？什么东西都能当么？ 她说只要能拿出来说出来，她就能当，自觉眼力还是可以的，而且做这行年头也多了，阳市本地的富豪，加上周边的有钱人，她都了如指掌。 方亦问，当山峰没有棱角的时候，当河水不再流，可以么？ 她愣了一下，一杯热水突如其来，泼在方亦身上，说让方亦快滚，别在这儿影响她做生意。 方亦理了理思路，说有一套一品云上别墅想出售，问她能不能帮帮忙，联系一下买家？ 她很吃惊，问此话当真？一品云上就两套别墅，那可是阳市所有有钱人的梦，有钱都买不到的那种梦。 方亦说这两天就把房证拿过来，但有俩要求。 一是房子半月后出售，现在不行，二十天后也不行。 二是想低调出手，双方各取所需、互不见面那种，过户手续会帮忙办好。 她理了理思路，说这种事会轰动阳市富豪圈儿，可以走拍卖，最后价高者得，拉赞助都能赚不少。 方亦说对这些没兴趣，她能把别墅以合理价格卖出就行，其他方面赚的钱都归她，她捋捋长发，满意地点头。 方亦感觉她的敌意少了，就问能不能把外套脱了？结果被河东狮吼般的“滚”字赶出了店门。 快正午的时间，独自徜徉在阳市街头。 方亦想起有那么一晚，孙雪怡挽着手臂，就这样走了很久，她说愿意陪着一直走下去。 方亦顿时觉得，比起这耍飞刀难对付的娘们儿，还是自家小怡怡温柔可爱大方，最主要是腿长颜值高，让自己随便摸。 方亦拨通蒋神风电话，问有没有国内外顶级商学院的渠道？ 听完方亦的想法，他说爷爷放心，这就派人去对接，三五天就能收到入学通知。 随后，又给厉井华打去电话，问他刚才是否有异动？他说一切如常，已经见了三四拨客人。 方亦叮嘱他一切小心，刚才聊天时房顶就有人偷听，吓得他顿时说话都不连贯了，表示一定加强戒备。 挂了电话，方亦坐在马路牙子上发呆，考虑着下一步的行动。 就在这时，一辆经过的厢货扔下一团纸，刚好砸在头上。 方亦抬头刚想骂，却见厢货瞬间加速，在路口转弯消失不见。 捡起纸团展开，上面写着工业园区一个冷库的名字，下面还画了鱼虾。 方亦拦了辆出租车，循着地址找过去。 中途一直觉得这园区名字眼熟，后来才想起来，这不就是赵晶晶公司所在的园区么？ 来到冷库附近，周围都是手拿木棍和碗盆的要饭帮弟子，这让方亦瞬间觉得很蹊跷。 下车后围着冷库转了一圈，也没找到可以不打扰这些弟子，直捣黄巢的漏洞。 于是给云鹰飞打电话，说了具体情况和自己的怀疑，问他要不要派人过来看看。 云鹰飞让方亦稳住阵脚，这就带人亲自赶过来，他没到之前，别放跑任何可疑车辆。 方亦听完嘱咐，就躺在冷库对面的长椅上晒太阳，要是能等到警员过来处理，那再好不过了。 但身为主角，哪儿会有这种好事？ 刚开始时，还是方亦盯着那些要饭帮弟子转来转去。但没过多久，那些弟子就转来转去，转到方亦跟前了。 因为大中午的太阳很毒，长椅上没任何遮挡，方亦就这样横躺在上面，是个人就会觉得不正常。 一个年长点的弟子，拿木棍戳戳方亦，道：“我说你哪儿来的？大中午太阳这么毒，来我们冷库门口蹭冷气的？” 方亦以手掌遮眼，从指缝朝外看，懒散地道：“那个啥，我这两天感冒，在这儿躺着晒会儿太阳，怎么？碍着你们事儿了么？” 他道：“那倒没有，公共设施随便用，我只是看你很奇怪，像是在监视我们，这让我们很不爽！” 方亦刚想敷衍，见冷库里开出一辆大型厢货，很像擎天柱那种，厢体周围白气直冒，于是猛地坐起身，想着如何应对？ 谁知刚往起一坐，就吓了几个弟子一跳，都往后退了一步，见没什么危险又围上来，问方亦几个意思？ 方亦站起身，冲几位笑嘻嘻，道：“我是觉得，你们在这边可能吃不饱，毕竟是工业园区，没什么饭馆餐馆之类的，想给你们推荐个风水宝地，每天饿不着那种！” 几个弟子听完不屑道：“小子，还是管好你自己吧，老子在这边是执行任务，平时不穿这身，吃的可比你好多了，就甭替别人操心了！我们吃过的好东西，你都不一定见过！” 见擎天柱马上出门，方亦一把抢过他手里的碗，朝大厢货就跑，边跑边道：“那哪儿行啊，咱必须饭同吃、衣同穿、钱同使、觉同睡啊！你们吃不饱，我肯定睡不好啊！” 一群要饭帮弟子瞬间就懵逼了，都听说虎口夺食，还没听过抢饭盆的，于是一窝蜂地跟着追过来。 最前面的边追还边喊：“麻痹的，老子一开始看你就不正常，这是从哪个精神病院跑出来的？” “还有，你是不是讲错了？你讲的这套理论，貌似是洪秀全啊，和我们要饭帮没啥关系！” 此时正值中午下班高峰期，两拨人在擎天柱面前抢饭碗，吸引不少出门吃午饭的白领驻足观看。 也就在此时，一辆718猛地停下来，车门打开后，先露出白皙的玉足…… 第123章 大失所望 赵晶晶远远就看到方亦了，本不想下车的，但最近心头积压了太多怒火。 “等等，你们在干什么？”她手扶车门，冲前面的人问。 要饭帮弟子正和方亦抢碗，见一美女下车朝这边喊，便松开手看过去。 弟子们流里流气道：“我们干什么，关你什么事？你俩认识？” 方亦道：“那可是和我登记的……” 话还没说完，赵晶晶就阻止道：“你给我闭嘴，不说话没人把你当哑巴！” 弟子道：“难道你俩是两口子？你老公不是穷疯了吧？竟然抢我们的饭碗，你也不看好了，放这样的精神病出门？” 围观群众立即七嘴八舌议论起来。 “咦？这不会是赵总老公吧？公司做这么大，老公竟在外面和要饭帮抢吃的！” “唉，听说他老公之前是国企小职员，没想到登记后竟沦落到这种地步，她也不管管么？看样子二人也没什么感情！” “赵总颜值这么高，肤白貌美大长腿，怎么会嫁这么个废物呢？难道不孕不育？所以凑合凑合？” “家家有本难念的经，具体咱也不清楚，丢人是一定的了，她这么要面子的人，脸可往哪儿搁啊？” …… 赵晶晶听了议论，眼泪簌簌地落下，冲方亦道：“我说你怎么回事？之前就抢人家要饭帮地盘，现在又来工业园区门口抢人家饭碗，你是嫌我还不够丢人是么？” “好好的国企小职员不做，非要辞职做个无业游民整日游手好闲，难道想靠不劳而获度日么？你帮不上我我也没说过什么，但为什么现在沦落到这种地步？真是太让我失望了！” “真不知我上辈子做了什么孽，上天要这样惩罚我，和你这样的废物登记，受尽同事的嘲笑，扛着亲朋的非议，究竟还要受多少冷眼？但我也不想父母跟着难过！” “你之前在酒店就抢人家海鲜，说是什么核污水海鲜，现在又抢人家饭碗，还挡住人家的货车，你别告诉我这车里也是核污水海鲜！” 方亦指指货车又看看她，一句话也没说出来。 赵晶晶浑身颤抖，也没了吃饭心情，上车后将车掉头，回办公室生闷气去了。 方亦挡住大货车，冲司机道：“我怀疑你这车里装了核污染海鲜，你把厢货门打开，让我看一下！” 司机戏谑地瞅过来，道：“你算老几啊？有搜查令还是有执法权？我凭什么听你的？别特么挡道，否则老子压死你个傻逼！” 他说完回到车上，发动车就要撞过来。 也就在这时，七八辆警车鸣着警笛姗姗来迟，将大货车围起来。 警员们下车后，要求打开厢货门，接受例行检查。 司机瞅瞅要饭帮弟子，说等一下，他得打个电话。 两分钟后，他挂电话打开厢货门，警员们上车查看，结果却大失所望，车上都是冷库新制的冰块，打算发往阳市各大酒店备用。 云鹰飞收了队，劝方亦别灰心，再有线索及时联系他，同时他也将加大侦办力度，争取早日搞定这件事。 方亦没心思聊这个，缓步进了园区，朝赵晶晶公司所在的写字楼走去。 谁知刚进一楼大厅，又有一团纸砸在头上，方亦四下仔细看，也没发现是谁砸的。 展开纸团，上面几个字：前门是幌子，后门走远了。 方亦给云鹰飞拍照，建议他最近在冷库周边布控，先盯上几天再说，没准儿会有线索，他收到后发了个ok表情。 来到赵晶晶公司所在的楼层，员工们几乎都去吃饭了，只有她躺着生闷气。 走近一些，见她两条大长腿交叠在一起，眉头紧皱闭着眼，胸前起伏气难平。 有那么一瞬，方亦觉得她颜值身材还是很在线的，只怪脾气太暴躁，很多场合绝绝子的修罗场。 见方亦来，她问是来填堵的么？自己根本不想看到他，让他赶紧滚。 方亦各种哄，结果发现说一句被怼一句，最后只得神秘地说，给她看点好东西。 她瞅方亦一眼，像看死人一样，说他就不是个好东西，能有什么好东西？ 方亦说她不是想要一品云上的别墅么？自己有两套呢，现在就可以带她去看。 她本是不信的，毕竟那可是品云，阳市富人聚集区，还是一品云上，富人中的战斗机。 但架不住方亦各种吹牛逼，说什么已经住很久了，物业经理和保安队长都很听他话云云。 在各种怂恿下，就半推半就和方亦下了楼，启动了718，朝品云开去。 门口保安都认识方亦，很热情地打招呼抬杆儿，这让她眼前一亮。 进小区朝山顶开时，见园丁在修剪灌溉各类稀有绿植，赵晶晶一扫阴霾，开始东张西望，甚至有点小兴奋。 结果山顶停好车，站在门前等开门时，方亦才突然想起来，昨晚不是把房卡都给李沐瑶了么？让她装饰下开酒会。 方亦一脸懵逼，觉得这场景让她来送房卡，明显不太合适，就愣在了当场。 赵晶晶的笑渐渐收敛，最后问怎么个意思？见方亦不说话，瞬间又狂暴了。 她怒吼道：“我说方亦，你他妈耍我没够是吧？你觉得这样有意思么？演到最后拿不出钥匙，就不会穿帮么？” “你没这里的房子，我也没和你要过吧？但你现在这算什么？怎么还开始各种撒谎骗人了呢？” “让我满怀希望，又陷入无尽失望，这不但上升到了人品问题，还会让我更加看不起你！” 她发泄完上了718，鄙视地朝这边看了眼，一脚油门绝尘而去，空留下方亦愣在原地发呆。 正午的阳光很暖，方亦情绪有些失落，就在小区里独自溜达。 不远处的大草坪上，两只边牧相互追逐，开心地摇头摆尾，旁边是女主人。 仔细看去，是个二十出头的女生，戴个白色宽檐沙滩帽，穿一身浅绿长裙，光着脚踩在草坪上，显得慵懒、随意且家居。 她貌似察觉到有人在远处注视，就叫上两只狗朝远处走去，空留下一抹靓丽的风景…… 瞅着她的背影发呆，方亦电话响起，拿起看时，竟是厉井忠…… 第124章 周淼淼的另一面 电话接通后，厉井忠一阵笑嘻嘻，没个中将样子。 方亦问什么事？他好奇地问，没事就不能打电话沟通感情啊？ 方亦说可以，先告诉一下自己父母在哪儿？他顿时卡住，问还能不能好好聊天？ 见方亦沉默不说话，他就稍微认真了些，说想聊聊周淼淼。 方亦问这有什么好聊的？他说当然有，就自顾自地说起来。 根据他所说，方亦对小妮子有了更深认识，甚至有些刮目相看。 周淼淼，二十出头的大校，全师比武冠军，曾率部入住石油国“友谊之城”，为两国友好关系打下坚实基础。 这些成绩的取得，得益于她的奋发图强，当然，周老也给了很多机会。 厉井忠坦言倾慕已久，周老也有意撮合，但怎奈方定国太狡猾，早早地在她心中种了颗种子，导致她这么多年谁也看不上，一心想嫁给方亦。 他提醒方亦，要知道她这一去得多大勇气，因为要放下骄傲，放下尊严，放下如日冲天的前程。 所以，让方亦别生在福中不知福，也别以为她是个随便的人，人心都是肉长的，不喜欢也别伤害。 因为，只有那些求而不得的人，才会看得最清楚：被偏爱的都有恃无恐，得不到的永远在骚动。 方亦挂了电话，觉得他就是来替周淼淼撑腰的。 随即想到两件事：一是全师比武冠军？自己也打不过啊，这很麻烦。二是她和郑沁洁打一场，谁会笑到最后？ 嗯，方亦觉得自己会笑到最后。 正在胡思乱想，电话再次响起，一看是周淼淼，心想还真是想曹操曹操就到。 甚至有些怀疑两人是策划好的，一个前头逢山开路，一个后面紧跟着就铺沥青。 电话接通，方亦问什么事？她好奇地问，没事就不能打电话沟通感情啊？ 看看，来了吧？台词都没换，一点也不走心。 方亦说才一天没见，就开始骚扰啦？ 她说有些水土不服，从帝都到魔都再到阳市，这距离基本横跨整个华国了，人生地不熟的，她又没什么亲戚，晚上睡觉又认床，根本睡不着好嘛？ 她如果不说最后一句，方亦差点就信了，画蛇添足了吧？就是来撒娇卖萌的，又不好拆穿。 见方亦不应声，她就很神秘地说，给酒吧和俱乐部起了新名字，问要不要听？ 方亦想说不要听，一个名字而已，叫什么无所谓，她决定就行。 但又觉得太没情趣，明显不给人家面子，就让她说来听听，结果就中计了。 她表示电话里说不了，毕竟名字这种东西都是智慧的结晶，想听的话就得请吃饭，或者去俱乐部陪她吃饭。 然后就让报地址，她说亲自开车来接，够诚心吧？ 方亦想笑，看她说话嗲嗲柔柔又弱弱的样子，有点大校样子么？人家火凤凰里的云雀，才一少校而已，就全方位碾压好吧？ 等周淼淼的时间里，方亦坐路边发消息：先是关心了钱多多的状态，叮嘱钱璐璐多照顾妹妹，然后和孙雪怡说了报商学院的事，接着催促李沐瑶别墅尽快装扮，酒会张罗起来…… 一圈儿下来，方亦自觉特别深情，对大家不偏不倚，全照顾得妥妥的，就是几次险些把消息发错，顿觉好险好险。 事情交代差不多了，一辆红色大切诺基停在面前。 方亦抬头望去，借着下午正好的阳光，周淼淼的好身材展露无疑。 但见她穿了件迷彩跨栏背心，配低腰迷彩超短裤，一双美腿都快展示到大腿根了，脚下一双黑色透气马丁靴，被蓝天白云和暖阳映衬，像下凡的天使。 她拽起方亦，说让他坐副驾，一会儿看她秀车技。 看着红色大切诺基，果然是小庄同款，方亦暗暗给蒋神风这次办的事点个赞。 这车和她还真搭，有浑然天成的野性，又是自己钟情的红色，行驶在路上高调扎眼，对，方亦喜欢这种张扬的野性。 问她穿这样不违规么？肩上的两杠四还是现役吧？这融入得挺快啊，有点俱乐部总经理的派头了。 她说石油国常年很热，在那边就常这么穿，而且吧，盲猜就知道方亦喜欢这种款，以后他喜欢什么样，自己就穿成什么样。 至于那个两杠四的肩章，反正又没整天挂肩上，两个人不说，又有谁会知道呢？ 方亦被她说得有点难为情，毕竟喜欢看是一码事，被说出来是另一码事，性质不太一样。 就像男人多半喜欢三上老师，大到七八十的大爷，小到毛没齐的学生，但你看谁聚一起探讨她的姿势和声音的？ 因为在想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所以也没太在意她秀的车技，但技术确实不错，和李沐瑶有一拼。 只是她可能还不知道自己的实力，方亦也没刻意去点破。 下车时，方亦就在想，会不会有那么一天，能和她俩一起去棋舟山pk下技术？ 就像上次和李沐瑶那种，谁先到山顶谁有发言权，然后……再加上一个周淼淼，肯定刺激得难以想象。 正在傻笑着意淫，工作人员上前偷偷告状，说昨天下午到今天上午，已经有三位男会员被周总暴打，都是因为寻衅滋事，那真是鼻血横流、跪地哀求、惨不忍睹。 方亦侧过脸看她，她难为情道：“谁让他们无事生非？挑战权威？没事找事必须摁趴，让他们知道这里谁说得算？而且制度不单是上墙的，也是要遵守的！” 工作人员也说，三人虽都挨了顿胖揍，但没一个退会的，还当场续了费。 唯一的要求就是每次来，周总都能削他们一顿，求之不得那种。 方亦朝她竖大拇指同时，不禁暗自思忖，这才一天就这么受欢迎么？不会被人拐跑吧？要不要金屋藏娇？ 她当然猜不到方亦的小心思，说酒吧叫方舟酒吧，俱乐部叫方舟俱乐部好不好？ 听起来就带给人希望，最最重要的是，取了二人各自的姓，特别有纪念意义。 听了前一个考虑，方亦觉得还好，但一听后面这个，心中不免一紧，想着挂牌当天，如果孙雪怡、李沐瑶都在，不会各种万箭穿心的修罗场吧？于是就没急着表态，和她打起保龄球来。 以前没觉得保龄球多好玩儿，但这次就不一样了，尤其她每次动作又那么标准，助跑、弯腰、屈膝、推臂、定格…… 哎呦呦，真是要了老命了，害得方亦怕流鼻血，时不时捂鼻子。 嗯，方亦就喜欢站她侧前方，春光乍不乍泄、大长腿好不好看什么的，其实真的都无所谓，主要是这个角度能更好地学习抛球姿势，有助于球技提升。 方亦觉得这次玩儿球，对日后玩儿球起到了很好的促进作用，甚至莫名地有点迫不及待。 “方总、周总，不好啦，那边又有会员在闹事！”二人正玩儿得兴起，工作人员急吼吼跑过来报告。 第125章 特长的腿 文明观球被打扰，方亦心中很不爽，但还是问他怎么了？ 据工作人员说，真人cs项目来了十个客人，都是今天新办的会员，来了就要收购这个项目，收购费一千。 方亦问一千万呐？他说一千，一千块钱的一千，随后看向二人。 虽然球还没看够，但方亦还是收回目光，跟周淼淼说得过去看看。 她说上午刚换了装备，下午竟然就过来收购，一看就是来找事的。 据她说，现在俱乐部里的真人cs，可不是命中头部冒彩烟，而是打中哪儿哪儿冒烟，放眼国内都算顶级配备。 方亦问为啥刚来就换，她说看不惯，之前那些装备太小儿科，方亦只能摇头。 来到真人cs场地，就见五男五女站在场地外，目光如炬地看过来，领头长相很像赵彪。 见二人过来，他上前一步道：“二位是负责人？我叫张龙，对射击比较感兴趣，不是靶场那种，而是真人这种！所以今天特地来收购这个项目，找点事做！” 方亦瞅瞅几人，道：“澡堂子里买拖鞋么？以前只电视里听说过，没现实见过！你们难道不知道俱乐部都是一体化经营么？谁会分出一个项目给别人做？” 张龙道：“喏，今天你不就见到喽？好项目要交给懂的人运作嘛，之前没见过，肯定是价格没谈拢，我每月交一千租金，你看怎样？” 旁边的工作人员开始交头接耳，七嘴八舌起来。 “这几人一看就练过，绝不是善茬儿，不知方总和周总能不能应付？” “能不能应付？赵彪赵总你忘了？前几天……差点儿被方总打出屎来，现在还在医院趴着呢！” “方总是挺厉害，但架不住对方人多啊，个个都很能打的样子，搞不好会吃亏的！” “难道咱刚换完老板，又要被拆散了？真是命运多舛啊！” …… 方亦都被他气笑了，道：“恶心谁呢？一个月一千？盒饭钱呐！一天水电费都不够好吧？” 他道：“我们都雇佣兵出身，国外犯了点事，打算金盆洗手了，也知道你们是神风帮罩的！” “但俗话说，专业的事交给专业的人，对我们而言，枪比对象都亲，还有比我们更适合运营这项目的人么？” 方亦冷哼一声，道：“我说你们天天刀尖舔血，是不是对货币没什么概念？每个月一千租金是怎么算出来的？你知道这么大场地，一天支出多少么？还不如直接去抢？” “不如这样，你们在俱乐部做事，我给你们开工资！” 他眉毛一竖，道：“我们懒散惯了，不想被约束，还是想自己说得算！还有，我们枪法这么准，干嘛听你们这些不会玩儿枪的人指挥？外行指导内行么？” 方亦刚要说话，周淼淼不干了，撸胳膊挽袖子，冷哼一声上前一步，就要开始输出。 方亦赶忙拽住她，无奈地笑，劝她别和井蛙一般见识。 张龙一听来劲儿了，问说谁是井蛙呢？他们可是天天靠枪走江湖的。 方亦说现在江湖太小了，是个人都会玩儿枪，枪法准不是什么稀奇事。 他一听就来劲儿了，瞅瞅自己队友，又瞅瞅二人，问敢不敢打一场？谁赢听谁的！ 方亦问这种比试有意思么？赢了无趣，输了……呃，好像没有输这选项。 他听了愈发狂暴，说别总会玩儿嘴，有本事下场子见真章。 方亦摇头，问他有意思么？一输就搭上十个人的自由。 他听完迟疑地瞅向队友，然后过去和九人商量。 方亦感觉争论很激烈，就拽过周淼淼，打算转身走人。 谁知刚要转身就被他喊住，问敢不敢打一场10v10？ 他们赢了的话，把真人cs项目交给他们经营，利润五五开，他们输了任凭处置。 方亦很真心地说算了，不想让他们失去自由，却被听成鄙视和叫嚣，外加一百分嘴炮。 张龙甚至开始上来拽衣领，被周淼淼一把推开，气哼哼说方亦喜欢女的，对他不感兴趣。 他听了有些难为情，说不是故意的，就是太激动了，还说无论如何要打一场，让方亦输个心服口服。 方亦问周淼淼有兴趣么？她摩拳擦掌说当然有，这可是她的特长项。 方亦心想一美女，会打枪算什么特长项？再长还有男人长么？ 自己还是更喜欢她特长的腿，就说有兴趣没用，不想带她上场。 她一听顿时撅起嘴，满心的不乐意写在脸上，然后左右看看，问方亦能凑够十人么？ 方亦说不用十人啊，自己一个人就行，结果她就懵逼了，对方十个人也懵逼了。 张龙装备穿一半，气呼呼走过来，说可以侮辱他们的智商，但不能侮辱他们手里的枪，他们可是雇佣兵出身。 方亦轻描淡写地“哦”一声，说那就快点把自己打漏气了，呃……不对，不是充气那种漏气，就是冒红烟或蓝烟那种。 倒是周淼淼来到方亦面前，关切且耐心地说，神枪手都是子弹喂出来的，没什么天生之说，希望方亦不要托大，否则项目保不住是小，传出去很丢人。 方亦没等她说完，就抱住她亲了下脸，说什么时候也喂喂她，让她也变神枪手，并安慰说放心吧，有这担心时间不如去问问工作人员，这俱乐部自己是怎么讹……呸呸，到手的。 “方总有点托大啊，上次和赵彪比试，毕竟是打静止靶，靶本身不会动，这次可不一样，毕竟是十个真人，还是专业的雇佣兵，枪法肯定不差！” “谁说不是呢？还没有队友的配合和火力支援，对方如果把他包围起来，那岂不是腹背受敌？” “估计咱们这真人cs项目要易主——外包经营了，成为‘国中国’，还得跟别人分成，真是太憋屈了！” “唉，这个新空降来的周总，估计也帮不上什么忙！女生嘛，本来负担就重，枪都端不稳，更不用说精准射击了！” “要是赵彪赵总在就好了，他那枪法没得说，和方总打个配合，还是有一战之力的，可惜现在趴在医院里！” …… 双方都调试好装备准备入场，1v10的真人cs大战一触即发。 第126章 搓面团 方亦让他们先进场，十人觉得受了羞辱，毕竟先进场的，能优先隐蔽藏身。 于是，十个人就先进场了。 他们都经历过生死，可不会像国足那样懂得谦让，毕竟战场上多一分胜算，就意味着能多活一天。 方亦正要进场，周淼淼全副武装地凑过来，求着带她一个，她想和方亦一起经历生死。 看着她可怜巴巴的小眼神，方亦有些不忍心了，就提醒她说对方可都是专业的，她说她也是专业的。 方亦说上去照顾不到她，她说自己是大校，不需要别人照顾。 方亦说对方都是雇佣兵，不讲规则和仁义道德，只要能赢定会不择手段，她说她在石油国经常和雇佣兵打交道。 方亦说对方可能会用枪法技术羞辱她，她说谁羞辱谁还不一定呢。 见她这么自信，方亦也不好拒绝，就说进去别挡自己视线，她用力点了点头，瞬间开心起来。 进入场地后，方亦开始趴地匍匐前行，找到合适掩体后，就一动不动了。 倒是周淼淼这妮子，左突右突冲进巷子，四声枪响后，升起四束黄烟，方亦知道，四名男对手被淘汰出局。 但她也在回撤时被对方锁定，四位女对手一起朝她压上来。 四人开枪，她空翻跳接落地滚，巧妙躲过对方射击。 方亦看准时机四下点射，四人均被一枪爆头，从头部设备冒出红烟。 周淼淼见状拍手称绝，起身就朝方亦喊帅气，枪法真准之类的。 结果被对手一枪打在胸口，第二枪打在另一侧胸口，两个胸口瞬间开始冒蓝烟。 她赶忙双手去捂，场面异常尴尬。 方亦心想怎么样？告诉过你吧？就是不信，终究被技术羞辱了吧？ 方亦知道，这种枪法绝不是女的打出的，十人挂了八个，还剩一男一女，多半是张龙那小子。 她委屈地朝这边望，同时肚脐又挨一枪，方亦劝自己稳住，现在冲出去也无济于事。 对峙，长久无声的对峙，让缺乏耐心的人煎熬，让有耐心的人忍受煎熬。 根据射向她的子弹方向，方亦判断出张龙的大致藏身位置，但他却不再露头。 反倒是剩下的唯一女对手，见周淼淼身中三枪，且都是隐私部位，就举着武器自杀式摆手耍浪。 方亦怎会错过这种绝佳机会，透过射击孔轻叩两声扳机，她胸前也冒出两团红烟。 与此同时，方亦也搞不懂，这女的一兴奋就大喊大叫是不是共性？就跟情到深处喊“雅蠛蝶”一个道理。 这点倒不像男的，关键时刻只集中精神想着出力，根本没空喊叫。 见张龙依旧没露头，方亦对他多了一丝敬佩，毕竟没有情急露出破绽，而是稳得住心神、压得住阵脚。 想着这些，方亦脱下一件外套绑在垂下的柳枝上，另一侧则绑在脚脖上，缓缓朝别处爬。 树影摇曳衣衫摆动，顿时吸引了张龙的注意力，他把握住最佳时机开枪。 然后，自己额头就中了一枪，对抗就此结束。 他诧异地站起身，裤裆又中一枪，俩地方开始同时冒黄烟。 周淼淼在场外欢呼雀跃，然后跑进场地，边替方亦脱装备，边围着方亦蹦蹦跳跳，开心得像个孩子。 装备脱完被工作人员拿走，她一下跳进方亦怀里，搂着脖子大喊大叫，说什么没想到枪法这么好啦？给她报仇报得特别爽啦之类的。 方亦抱着她出场地，问他们十人怎么说？ 他们说愿赌服输，愿听方亦安排，但张龙说不是很舒服，干嘛一枪爆头，还往裤裆开枪？ 方亦问他往人家女生哪儿开枪的？他女队友吃的也是他的瓜捞儿。 所以别说不是故意的，一般人故意都打不了那么准。 他听完满脸通红，不再狡辩，问方亦在哪儿练过？ 方亦说在打气球的摊儿上练过啊，他顿时表示无语。 方亦问他一个月工资一千，管吃管住干不干？他说太少了。 方亦问他，那一个月给一千就想租这么大场地，就不觉得少么？他闭口不言。 几个女同伴已和周淼淼打成一片，还有之前四枪解决掉的四个男队友，说不给工资只要管吃管住，也愿意在这儿干，每天让他们开几枪就行，谁让和周淼淼这么投脾气呢？ 张龙瞬间感觉众叛亲离，只得勉强同意了这份差事。 周淼淼让工作人员给十人安排住宿和入职，然后又过来腻着方亦。 方亦又陪她玩了会儿保龄球，单独陪那种，文明不文明看球什么的其实真的无所谓，主要是想和她学习下握球、抛球、全中的技巧和正确姿势。 从今天最开始玩儿球到刚才，她都被后知后觉地蒙在鼓里，不知道方亦为什么热衷于玩儿保龄球？以为是能坐着看自己抛球。 后来在多次弯腰中才渐渐明白，原来他醉翁之意不在酒，想玩球就直说嘛，自己负责传球就是了，干嘛还羞答答难为情？反正这辈子都打算追随他，这又算得了什么？ 于是，周淼淼就佯装累了，让方亦陪着回房间换衣服，然后，然后冲完澡，就换了身透明的薄纱装。 这还是她这几天在网上现查的，说男生都喜欢这种款式，以前也没穿过，所以有点小害羞。 谁知方亦见她出浴，就不停地仰脖捂鼻子，拥她入怀的瞬间，她还挺有成就感。 听了厉井忠的介绍，经过下午的共患难，此刻美人在怀，方亦觉得两人关系又近一步。 周淼淼枕着方亦的腿，仰面躺在沙发上，一双大长腿自然弯曲交叠，细直且白皙，尽显玲珑曲线…… 方亦轻抚她湿漉漉的长发，顺便教她做面食，比如如何搓面团。 但周淼淼厨艺不精，以目前的功力，也就仅限于此，其他厨艺留待日后循序渐进、慢慢交流。 傍晚时分，陪她吃过晚饭，方亦告别离开。 她说欢迎常来俱乐部检查指导工作，她可以陪着一起玩球，共同切磋各种握球姿势，探讨搓面团手艺…… 如果方亦喜欢，她还可以穿那身制服，不戴肩章那种…… 真奇怪，听她这样说，方亦深觉以后得常来俱乐部，玩不玩球、搓不搓面团、换不换制服什么的，其实真都无所谓，主要是俱乐部这边想提效益，安保工作就得做好。 然后……方亦觉得自己愈发期待、也愈发喜欢这妮子了呢？ 坐在俱乐部的专车上，正憧憬着日后的绝美画面，李沐瑶打来电话…… 第127章 做套广播体操 李沐瑶说今天回家早，现在已经到家了，问方亦要吃什么？她亲自下厨。 想起早餐吃的那条鱼，貌似尾巴还在摆动，方亦就说她累一天了，再做饭自己会心疼的，不如出门挑家西餐厅，一起享受个烛火晚餐？ 李沐瑶说好啊，很快就发过来个定位，离家不远。 所以方亦赶到时，她已早一步到包间里了。 但见她穿了身水滴领红色高开叉长旗袍，上面是苏绣各色牡丹，脚穿金色细跟尖头皮鞋，将曼妙身材衬得凹凸有致。 耳朵上是一对金镶玉耳坠，腕上是枚帝王绿手镯，整个人虽是淡妆，但是精心打扮过的。 见方亦进来，她摆摆手嫣然一笑，那无尽的风情，顿时让方亦呼吸急促，三步并作两步走上前去。 好在坐下来就有腿摸，那光滑细腻的触感，配上白皙的视觉感官，让方亦躁动的心绪有了些许缓解。 谁知刚平复下来，她双腿一交叠，就把方亦的手夹在了中间，再配上她舌尖舔了下抹了透明唇膏的双唇…… 那天然自带的魅惑，让方亦瞬间感觉自己要死了，真想就地做套广播体操。 说是家西餐厅，其实是家劫碰料理，她说已经点好了，方亦肯定喜欢吃。 她问方亦白天在忙什么，又说了自己今天遇到的趣事。 方亦因为吃过一顿了，吃什么根本不在意，在意的是有没有腿摸。 见她高开叉的旗袍偏向一侧，方亦早已心猿意马，很多话根本没听进去。 方亦很好奇，明明都一丝不挂地相拥入眠好多次了，为什么这小妖精每次在外面还都会让自己内心特别骚动呢？不能自已那种。 难道这就是喜欢和心动？或者这小骚货天生媚骨？自己还真是挖到富矿了。 两人正你侬我侬地腻歪，包间门突然被人一脚踹开，闯进个二十出头的帅哥。 他朝包间扫了眼，冷冷道：“我看看谁这么大架子？订了这唯一的大包间，不肯让出来？” 方亦感觉这货无论长相还是行为举止，都和自己那干儿子张克方有点像，就是那种都没怎么遭过社会毒打，然后觉得自己天下第一，其实特别欠抽的愣头青。 紧跟进来的老板赶忙九十度鞠躬，道：“两位实在抱歉，我说这包间有人，他非要闯进来，我没有拦住，是我的失职！” 帅哥把他往旁边一扒拉，傲慢地掏出几摞现金扔桌上，道：“你们两个人用这么大包间，不觉得浪费么？赶快收拾收拾滚蛋，这包间今晚我要了，这钱是大爷赏给你们的损失费，够你俩再订好几回这个包间了！” 他刚说完，又有几个年轻人闯进来，用狠厉的目光扫向二人。 李沐瑶见状，朝方亦努努嘴，然后凑到方亦耳边，说今晚就想在这浪……呃，呸呸，是浪漫，如果被扰了兴致，就不给摸大腿了。 方亦一听就急了，起身冲老板说，这房间是自己女人先订的，难道谁扔几个破钱就想强占？还有没有王法了？ 老板听了支支吾吾，也说不出个甲乙丙丁，毕竟两边都很强势，看起来都不怎么好惹，最后打起太极，问能不能都让一步，可以都给打七折。 结果双方都说，自己是差那三折的人么？别太欺人太甚。 然后，然后老板就借口去算个账，让双方先自行商量，遁得远远的，喊都喊不回那种。 帅哥不耐烦道：“我说你俩怎么回事？是钱还不够多么？这已经不少了，要不我再加点？快点让地方吧，别耽误我们点菜！” “一会儿我们‘要饭帮’副舵主萧维力要请人吃饭，对方可是劫碰国富商冈村太次及两位美女，耽误了时间，就要了你们的狗命！” 方亦没想到他竟是要饭帮的人，看起来像是副舵主的秘书，就道：“凭什么我们让地方？这可是我们先订的包间，没个先来后到么？” 对方一听，脸色瞬间沉下来，道：“我说你没听过要饭帮么？你最好别惹我们，否则让你吃不了兜着走，揣着这些钱快点滚，否则一会儿这些钱没了，你们想走也走不了了！” “这包间能被要饭帮看上，你们应该感到荣幸，毕竟赔了这些钱呢！” 方亦心想，可我不想要钱啊，就想在这包间里摸大腿，既舒服又刺激，比在别墅和床上都有感觉，没准儿一会儿来了兴致，还能一起做套广播体操呢。 见二人坐着不说话，他指着刚上的饭菜，道：“你们可以走了！这些垃圾现在就直接扔了吧，否则一会儿还得收拾，影响副舵主和客人的心情！” 方亦仍然没动，夹起一块寿司喂到李沐瑶嘴里，问她鱼和海苔咸不咸？ 他见状剑眉一挑，怒不可遏道：“跟你俩说话呢？没听到么？我不想再重复一遍，俩傻逼！” 李沐瑶吃到一半，听完这句话吐了出来，道：“本来挺好吃的，但被他骂过后，瞬间就觉得不好吃了，要不咱回家吧，我给你热牛奶喝！” 方亦瞅瞅她，又瞅瞅帅哥，不开心道：“不行，好不容蹭富婆一顿好的，我还没吃几口呢，走什么走啊？” “回家蹭再说回家蹭的，我现在再吃点！你说今晚咱是回汤臣呢？还是回品云？” 他一听怒极反笑，唏嘘道：“汤臣？品云？哈哈，这小子失心疯了吧？明明是鸭子傍富婆，还在这吹牛逼说回豪华小区？莫不是富婆老公的？” “瞅他那样就像个穷逼，在这两个小区捡破烂的都比他穿得好，怎么可能住得起阳市最顶级的别墅？他要是能住这俩小区，那我就能住米国白宫了呢！” “这种人就是嘴皮子溜，要不拿什么哄富婆开心哈？吹牛逼一吹一个大，当笑话听听得了，不能太当真，否则咱就输了！” 李沐瑶听完，冲他轻哼两声，拽起方亦的衣角，说别搭理傻逼了，这些人根本说不通道理的，好心情都被影响了。 要不回家算了，一起回卧室做套广播体操消消食，不也挺好么？ 方亦却摇头，面无表情地冲他道：“老子今天心情极好，你们什么要饭帮也好，冈村傻逼也罢，赶紧滚出这家店，别坏了我的兴致！” 第128章 要饭帮副舵主 帅哥眼神阴鸷起来，冷冷道：“人就怕不自知，再这样说话会死，你个傻逼知道在跟谁说话么？” 方亦也夹起块寿司放嘴里，自言自语貌似有点咸，然后冲他道：“没听到么？我不想再重复一遍，傻叉！” 见方亦貌似在嘲弄自己，他更加怒不可遏，脸上迸出根根青筋。 “这傻逼竟敢得罪萧副舵主的秘书，我看是活腻了，待会儿不得被剁碎喂狗啊？” “是啊，这可是咱要饭帮现在的红人，在副舵主面前说话很有分量的，这小子竟敢挑衅甚至耍他？” “秘书已经够克制了，毕竟还掏了损失赔偿，就算直接让他俩滚蛋，难道他俩还敢多放一个屁么？” “谁说不是呢，咱要饭帮可是国内第一大帮，难道会怕他这样一个小白脸不成？” …… 他冲方亦道：“我的忍耐是有限的，限你两分钟内拿着钱，迅速从我眼前消失，否则别怪我不客气！” 方亦道：“喂喂喂，是你打扰我们吃饭了，怎么还让我们消失？你自己退出去，不就看不见我俩了么？” “我以前只见过强抢民女之类的，怎么还有强行霸占别人包间的？这可是法治社会，你这也忒霸道了！” “别说你一个副舵主的秘书，就算是你们舵主魏铁衣来了，老子也不会把包间让给他！” 他冷笑两声，从桌上拿起几摞钱放回包里，挥挥手道：“呀呵，还知道我们舵主呢？那又怎样？老子就是要强行霸占，就是要霸道，有本事打我啊？还是想找个地方说理去？” “我看你是敬酒不吃吃罚酒，兄弟们，给我上，把这傻逼干倒，女的旗袍扒光，老子请你们免费鉴赏免费摸！” 几个小弟一听这话，两眼冒光地瞅了眼李沐瑶，随即朝方亦就冲上来。 方亦也在同一时间动了，一猫腰从众人腋下钻过，一把掐住他脖子摁在桌上，端起刚上桌的小鱼干高汤，朝他脖颈就倒下去。 就听“啊”的一声惨叫，他脖子升腾起一缕白烟，皮肤瞬间烫得通红，上面还躺着几只小鱼干。 小弟们见到此幕，也不想着去扒李沐瑶旗袍了，一个个愣在原地不敢动。 他歪着头挣扎，却被摁得死死的站不起身，于是就侧着身叫嚣：“你个傻逼，竟敢朝我动手，我看你是活腻了，看我不弄死你！” 听着他无力的叫嚣，方亦从桌上抽出牙签剔牙，把几摞钱掏出来放进自己口袋，冲他胯骨就是一脚，他顿时就侧着身飞了出去。 方亦道：“扰了我俩的好心情，这点钱就当是赔偿了，你们现在可以滚了！” 他的头“咣”的一声，硬生生磕在墙上，他忍着剧痛起身，咬牙切齿道：“你以为你是谁啊？你知道你一会儿将面临什么么？” “你摊上事儿了知道么？不但得罪了要饭帮，还得罪了劫碰国富商，还有帝都那边……你做梦都想不到的势力！” “这样的势力，就算是轻轻眨眨眼、捏捏手指头，所散发出的能量也是你承受不起的，你就等死吧！” 方亦乏味地打了个哈欠，道：“我说你吹完牛逼没？到底是干，还是滚啊？你若战那便战，废话可真特么多！” “也不知作者怎么想的，让你说这么多话，就为了个全勤奖，至于么？” 他看上去怒气冲冲，对着一票小弟道：“我说你们是干什么吃的？要饭帮白养你们的么？威名都快被你们给败光了！” “快点儿，给我削他，往死里削，闹出人命算我的！” 众小弟听了这话，抄起酒瓶子再次朝方亦冲上来。 谁知酒瓶刚要落下，包间门被再次推开，一个瘦骨嶙峋、尖嘴猴腮、头发长且卷的男人走进来，后面跟着一男两女。 他赶忙上前，捂着脖子喊“萧副舵主”。 萧维力见包间内一片狼藉，面色阴沉道：“我说这都多久了，还没收拾好么？” “还能不能行了？我的客人都到了，这不打我脸呢么？” 他捂着头和脖子，躬身上前一步，道：“萧副舵主，本店就属这包间最大，但这傻逼一直不肯让出来，所以耽误了一点时间，是我办事不力，还请您责罚！” 萧维力挠挠鼻梁和嘴角，眼神阴鸷地走到方亦面前，看似随意道：“我说你……是想死啊？还是想死啊？” 方亦笑了笑，冲他道：“我还没活够呢，当然想你死啊！” 萧维力听了，当着三位贵宾没发怒，道：“你在我的地盘打伤我的手下，说说吧？怎么赔偿？” 一听“赔偿”二字，方亦顿时两眼放光，问他有什么好的想法？ 见方亦挺上道儿，萧维力满意地介绍说，如果公了，就直接报警吧，让黄警长过来看看够判几年？ 如果私了的话，就象征性地赔个五百万，意思意思得了。 方亦想都没想就说私了，然后报出账户，萧维力和一众小弟瞬间就懵逼了。 他道：“我不管你是不是真傻，别特么在这儿跟我装傻充愣，五百万一分不能少，否则就要了你的狗命！” 小弟们也开始交头接耳、议论纷纷。 “这绝逼是装傻充愣的高手，打了咱副舵主的秘书，还想收咱的钱，我看他真是活腻了！” “咱副舵主什么人，只有他吃别人的肉，什么时候见别人喝过他的汤？这逼想讹人的想法挺好，但挑错对象了！” “一会儿把副舵主惹急了，直接一个电话把黄警长喊过来，看到时候谁尴尬！三五年还是能让他蹲的！” “那个穿红旗袍的妞儿可真不错，前凸后翘颜值高，瞧瞧那双大长腿，细白直啊，摸一下能多活三年！不知副舵主感兴趣不？他没兴趣的话，一会这傻逼被带走了，就赏给咱哥儿几个爽爽呗！” 方亦握着手机，严肃道：“我们正在包间里快活，你的手下非常不礼貌，踹开门就让我腾地方，不腾地方就要来硬的，我说这可是法治社会，还有没有点王法啊？” 他冷哼道：“王法？有啊，在我的地盘上，我就是王法啊！我的地盘我负责嘛，有什么问题么？” 就在这时，他身后俩女人的其中一位站出来，轻描淡写道：“算了，萧舵主，好心情瞬间都没了，即使有大包间，吃东西也不香了，咱还是换一家吧！” 第129章 暂别的小幽怨 萧维力赶忙转身，点头哈腰说好好好，并用劫碰语叽里呱啦地冲富商男解释，随即引着三人，不回头地走了。 走之前还不忘冲方亦说，这次看在两位女士面子上，不和他一般计较，如果下次再让他碰到云云。 方亦也没太当回事，就想上前拦住他们，聊聊打扰兴致的赔偿问题。 不想却被李沐瑶一把拽住了，说今晚只谈姿势不谈钱。 方亦长叹一声，也只得就此作罢，瞬间感觉损失了好几百万。 只是，只是感觉从始至终没说话的女士有点眼熟，她透着一股子清冷和孤傲，一时又想不起是谁。 方亦说真可惜，难得出来浪漫晚餐，还被一群疯狗打扰。 李沐瑶说不会啊，反正吃饱了，回去也有力气干活了，这话不禁让方亦想入非非。 回家她让方亦去冲澡，自己却钻进厨房，说等冲完澡躺上床，她就喂牛奶给他吃。 最后，二人切磋了许久的球技，一起躺在床上，望着天花板发呆。 她将大长腿搭在方亦胸口，说真喜欢现在的时光，和现在跟方亦在一起的日子比起来，过去的很多年都像白活了一样，没有生机，没有期待，没有交流，没有互动。 方亦说，日子还是要朝前看的，走过了暂时的遍地沟壑，没准儿前面就尽是坦途了。 她感谢方亦给了她生机和希望，让她等到了春天和阳光，所以她将以更加绚烂的绽放，回馈方亦的这份给予。 方亦说也别太急，昙花的绽放固然名噪一时，但却不能日久天长。 比起那种介于虚幻和真实间的感觉，自己更喜欢看透风景，就像看细水长流。 她说只要有方亦在，一切都是好的，他喜欢什么自己就扮成什么，总有一款契合方亦内心需求。 但这并不意味着她在迁就，因为她本就有很多可解锁技能，每一面每个姿势每种风情，都是最真实的她。 只看身侧的男人够不够吸引她，能不能让她尽情起舞，或是倾情绽放。 聊着聊着，两个人就都困了，然后肌肤之亲、彼此掌握、相拥而眠，没半点违和。 …… 三天后的清晨，在连续两晚在工业园区盯梢无果后，方亦和云鹰飞都有些扛不住了。 方亦扭扭脖子，做几个扩胸运动，感觉到了虚脱。 更为重要的是，可能有点想念孙雪怡和李沐瑶温暖的抱抱了。 云鹰飞作为总警，能这样硬扛两个通宵，已经是很敬业了，那可是警监级别啊，手下管着成千上万人呢，一个省也没几个。 因为白天还各自有事，云鹰飞解除了警力，和方亦交换了想法，就各忙各了。 回到品云，见李沐瑶正指挥工作人员装饰酒会场地，就到近前感受了下温暖的怀抱，然后钻进车库开出迈凯轮，出了小区。 开到孙雪怡住处楼下，她难得说让上楼，说有好东西给方亦看。 结果刚拉开虚掩的房门，就见屋内白气升腾，飘渺得看不清人影，方亦就一步步试探着朝里走。 还没走几步，就见孙雪怡裹条浴巾，露着脖颈和大长腿，在白气中若隐若现，有种朦朦胧胧的美感。 方亦想起女儿国王约唐僧看宝贝那段戏码，隔着层纱质帐幔，不也就是这般欲说还休么？ 上前抱住她，见身上还没干，方亦就想帮她找件浴袍，谁知刚一转身，就被她从身后紧紧抱住，浴巾轻轻滑落…… 她说不想走，不想离开方亦，半步也不想，之前的二十几年里，没谁把自己呵护得这么好，知冷知热只能靠自己。 而遇到方亦，才让她觉得活了过来，世上还有人在意自己的感受，生活也开始变得美好有意义，自己可以肆意撒娇，不用担心被人欺负。 只是才适应和喜欢上这种感觉，自己又要独自奔赴远方了，想想就让人伤心，甚至是恐惧。 恐惧一年后归来，这个男人还是自己的么？还要自己么？还会像现在这样宠自己么？ 方亦再次转身抱住她，轻轻抚摸每寸肌肤，感受着它的光滑和紧致。 同时劝她别总瞎想，道理不是都讲过了？待到一年后学成归来，她肯定还是最棒的。 她将方亦的手心挪到胸口，说让他记住这一幕，因为只有他进过这里，只有他的手摸过这里。 方亦闭着眼，感受着她一呼一吸间的悲喜，此刻的时间像定格般漫长，最后她娇喘着倒在自己怀里。 半个多小时后，两人下楼上车，朝阳市机场方向驶去。 迈凯伦副驾上，她穿肥大的复古格子衬衫，加肥大臃肿的黑运动裤，配了双洗得发白的球鞋，难得话少地撅着嘴，满眼都是离别前的小幽怨。 方亦问为啥穿这样？都不美美的了。 她说女为悦己者容，方亦不在身旁的一年里，她打算都这身打扮，没有最土只有更土。 方亦说土可以土，但外包装袋要套好，樱桃表面的浮灰要常挂常新，不能被人碰掉了。 她俏脸一红说放心吧，这种需要出力的活，当然得留给方亦，别人没这机会，除非她死了。 机场值机后，时间已经很赶了，她又哭了一鼻子，递过一盒茶叶。 方亦问这是何意？她说秦以前茶没有移栽技术，否则茶树必死，渐渐就有了“茶不移”的说法，再后来借寓恋人间情坚不移。 方亦握着茶叶盒，举右手朝她认真发誓，说对她的情意绝对坚如磐石、韧如蒲草，若非坚定不移，绝对不得好死…… 她听到一半，就来捂方亦的嘴，一边埋怨方亦乱发毒誓，一边开心得像个孩子，最后才不舍地过了安检。 飞往坡国的飞机直冲云霄，像是带走了方亦的口粮，尤其是常搓常新的面团，估计一年内都吃不到同口味的了，心中不免空落落的。 方亦自觉特别机智，因为发誓时偷换了概念，只说对她的感情坚定不移，但并没说不能多多益善，否则这会儿肯定被天上掉下来的飞机砸死了。 而蒋神风帮找的这家，叫什么光前商学院的，也是坡国金融方面顶级学府，方亦还挺期待这妮子的成长和蜕变。 驾车回到品云，酒会场地的装饰已近尾声，两栋别墅被绳索吊桥连接，显得创意十足，一看就花了心思。 方亦将迈凯伦入库，坐上科尼赛克副驾，摸了把李沐瑶旗袍下的大长腿，嗯，还是熟悉的手感，让自己魂牵梦绕。 她脱下黑色高跟鞋，穿黑丝光脚开车，顿时春光乍泄、诱惑不止。 方亦说她就开个车，竟都这么又媚又骚，这样真的好么？ 她却一翻白眼，说和很多男人媚骚叫淫荡，但和一个男人就不一样了，那叫风情，还故意问方亦不喜欢么？ 方亦强忍鼻血，说虽容易犯罪，但看在她不造作又会讨人欢心的份儿上，真是喜欢得不行。 但自己的律师张三也说了，光脚开车这种行为：法律允许，但不提倡。 她捂嘴浅笑，趁等红灯时间，用脚趾来蹭方亦的腿，撩得方亦这叫一个百爪挠心…… 车子驶入俱乐部停车场，二人见很多富商提前到了，估计也想看看谁这么有实力，拿下了风雷俱乐部，同时，也都想见证下重新挂牌的精彩瞬间。 第130章 遭遇修罗场 谁知刚下车，又赶上赵晶晶、钱璐璐两人走过来，和上次如出一辙。 方亦甚至有些怀疑，这俩人就是守株待兔，特意来堵自己的。 赵晶晶表情不屑，道：“呦，小白脸魅力不减嘛，这么久的鸭子，还没被甩呢？现在的富婆，口味儿还真重！” “就是可惜了，这么好的车，加了杂牌儿的油，就不担心拉缸漏油么？” “我说方亦，你每晚出力流汗各种喂，体力还跟得上么？不会除了不要脸的心，身上哪儿都虚吧？富婆要是心疼你，会抓点西洋参给你补补吧？” 钱璐璐听这话太难听，不免上前拽拽她，意思让少说几句。 谁知她更来劲了，道：“你拽我干嘛？敢做那些勾当，脸都不要了，还怕人说么？” “我说方亦，你不觉得自己活得很失败么？从小到大被爸妈养着，干啥啥不行，吃啥啥没够，结果怎样？父母一失踪，瞬间原形毕露了吧？” “你说你现在，要房没房要车没车，要存款没存款要工作没工作，整天游手好闲四处乱窜，无业游民一个，都沦落到和要饭帮抢吃的了，想想就让我觉得恶心！” “这种高端俱乐部，是你能来的地方么？上次就蹭别人的会员卡，这次又来蹭，真是不要个逼脸！连个会员都办不起，就别来丢人了好么？” 方亦刚想解释，李沐瑶却上前一步，冷冷道：“我看上次耳光扇得还不够响，打得还不够疼，是吧？要不要再来几个？” 想起当时被打的窘境，赵晶晶本能地后退，一时不知说什么好，又见对方咄咄逼人，可能真会扇过来，便甩了甩胳膊，独自先进门了。 赵晶晶也搞不懂，这富婆看上方亦什么了？要钱没钱要势没势，竟还不停给他花钱，难道是“活儿”好？ 还有就是那个钱璐璐，最近自己一提方亦，她就支支吾吾，连句话都说不全，不早就分手了么？每个人都这么奇怪。 方亦来到钱璐璐跟前，道：“这么重要的场合，你那富少男友没来啊？这不太符合你俩高调秀恩爱的风格哈？” 钱璐璐神情游移，迟疑半天才道：“啊，那个……他最近忙，没空过来！” 方亦戏谑道：“忙？忙着搞夜店女呢？我前两天亲眼见他和一女的在小巷子里互啃，那女的粉底都被啃薄了几厘米，你说你也不……” 方亦还没说完，她朝李沐瑶微笑示意，然后转身就走了，把自己晾在原地。 李沐瑶捂嘴浅笑，道：“我说你怎么每次都对人家咄咄逼人呢？不知道当着瘸子不说短话么？你还非要往人家伤口上撒盐，嘴真贱，也够欠！” 方亦笑嘻嘻，道：“对啊，我对敌人向来如此，谁让她眼瞎啊，还是个负心人呢！” “看着她吃瘪，我就特开心，嗯，捂肚子先笑一会儿那种！” 李沐瑶挽着方亦胳膊，去前台办理会员登记，方亦见周淼淼在不远处偷偷朝这边摆手。 方亦就说让她办完先进去，自己去个厕所，一会儿去找她，她笑笑说好。 来到周淼淼跟前，就见她重重地哼了一声，然后转身背对方亦，撅着嘴气嘟嘟地不说话。 方亦莫名其妙，道：“我说，美女妖精貌似心情很不爽啊？告诉俺老孙谁惹你了，俺去替你讨个公道……个公道……公道！” 她突然转过身，手指指向方亦，道：“哼，就是这个，就是这个，花心大萝卜，之前在魔都搂个大胸妹子，看在她悲惨身世和先来后到的份儿上，我也就忍了！” “好不容易今天送走了，但这个长腿旗袍小姐姐……又是怎么回事啊？说，你究竟还有几个可以这样挽着手臂的好妹妹？说数量，说数量，我排第几个？” 方亦一阵头疼，感觉遭遇这种修罗场，比拿破仑遭遇滑铁卢还惨呢，因为根本无解好么？ 方亦酝酿着说辞，手和嘴也没闲着，将她拽进卫生间关上门，就是一阵上下齐动。 方亦想的是，馋不馋她身子什么的其实无所谓，主要是得安慰周淼淼，让她没有瞎想的时间和精力。 见她身子渐渐瘫软在怀里，方亦才舒了口气，觉得这修罗场，也不是直接推太平间那种，还可以试着抢救一下。 她坐在方亦腿上，方亦坐在坐便上，搂着她的腰道：“你爷爷的话，上次你也听到了，对付帝都左家，拿下五千亿的项目，就得借助阳市的实体企业！” “这种实体企业你有么？反正我暂时没有，没有是不就得借势啊？这女的可是一家大公司的老板，最重要的是背景干净，没有左家势力渗透，可靠多难得啊！” “那你说，人家肯出力，咱是不也得有个态度啊？出席一下这种场合，帮着撑撑场面，不也在情理之中么？” “至于什么贴脸啊、挽手臂啊，又何必在意这些细节呢？逢场作戏而已！” 她将食指按在人中，自己琢磨半天，最后将信将疑道：“真是这样？那我该喊她什么呢？” 方亦毫不迟疑，道：“喊三姐啊，大姐显老，二姐显轻浮，她名字里有个沐浴的沐，你喊三姐，带三滴水的姐嘛！” 周淼淼听完迟疑道：“真是这样？那……行吧，就喊三姐！” “不过呢，我今天临时改主意了，不穿之前定做好的礼服出席，毕竟三姐的旗袍太抢镜了，礼服根本压不住！” “我要穿制服、带肩章，行不？就今天一天，晚上我就在你面前蹲下，仰视谢罪，好不嘛？” 方亦只得点头，同时慨叹这该死的好胜心呐，真是害死人。 终于被放回来，方亦慨叹这九死一生的修罗场，真是既考验智商，又考验应急能力和语言表达，差一丢丢就会暴毙当场啊。 于是，边往人群聚集处走，边祈祷仪式早点结束，否则真的是太危险了，太危险了。 就在这时，人群中发出一阵欢呼，阳市首富彭锦程闪亮登场。 刚一登场，他就被很多人围住，有的问经济走向，有的问投资方向，他都给予含蓄作答，同时朝这边缓缓走过来。 而就在同一时间，赵晶晶朝他缓缓走了过去…… 第131章 反差和齐聚 像没看到赵晶晶一样，彭锦程在众人簇拥下，朝这边继续走。 赵晶晶一皱眉，懵圈地冲他道：“彭总好啊，您忘记我啦？咱们有三十亿的合作项目，上次您还在花云酒店给我开过房呢！” 她这话一出口，周围人都投去异样目光。 彭锦程则面露不悦，瞅向她道：“我说你怎么说话呢？什么叫我给你开过房？另外我想问一下，你是哪位？咱们认识……” 见方亦朝这边摆手，他突然想起什么，赶忙改口道：“咱们认识也没多久吧？也就吃过一次饭，合作个小项目而已！” “上次不过是帮你家亲戚留房间，小事一桩嘛，不足道也，咱一会儿再聊，我过去和你老公也打声招呼！” 彭锦程说完，冲她微笑示意，然后朝方亦走过去。 无论一会儿还聊不聊，他能主动示好的赵晶晶，完全可以成为今天的焦点人物了。 “这女生谁啊？竟能和彭总搭上关系，还能一起合作项目，以后不可限量啊，咱可一定得交好啊！” “是啊，项目大小不重要，重要的是能上得了彭总的船，人家肯给你出头的机会，发达是迟早的事！” “看彭总还很在意她的样子，估计以后的深度合作也少不了，咱可以早点结交，没准儿可以跟着喝口汤！” “赵总就是厉害，不但有机会投资荆氏集团地产项目，连订房这种小事，彭总都愿意开金口帮忙，这是真有力度啊，平时可不见首富管这些琐事！” “估计今年阳市的龙头企业榜单上，又会多一位冉冉升起的新星了！” …… 她身边迅速聚集起十几号人，不是企业老板，就是集团少东家，寒暄示好同时，探讨合作机会。 彭锦程和方亦悄声说，三千亿已备好，随时可用，并夸了赵晶晶几句，什么年轻漂亮有作为啦，方亦贝海拾珠有眼光啦之类的。 其实在他内心，却一直搞不懂，方亦为啥非要帮一只母猪解放双手？难道能直立行走的母猪，就不是母猪了么？ 方亦示意他今天要充分发挥自身影响力，让在场各位尽可能多的预投资，他点头说明白。 而市首钟正和神风帮的蒋神风，也在各自手下的簇拥下来到现场，因为怕引起不必要的揣测，所以没凑到一起，都各自一边站着。 不远处的赵晶晶很得意，因为彭总一抹示好的笑，自己今天收获颇多，好几家企业都愿意找自己谈合作。 但见彭总在和方亦攀谈，她就有点不爽了，心想方亦那种low逼，怎么配和彭总站这么近？人家可是阳市首富。 要不是看自己面子，他这种游手好闲的无业游民，这辈子也别想看到首富这种咖位的人，更不用说能这么近距离的交谈了。 再看看他身旁的李沐瑶，赵晶晶更是气不打一处来，心想开几千万的跑车，什么样的男人找不到？竟愿意包养废物男，还言听计从各种维护。 这种穷逼有什么好？她喜欢就搂着吧，自己正好图个清净。 伴着舒缓的轻音乐，又有两个女人被一群人簇拥着来到现场，瞬间引起在场众人的注意。 “咦？那不是阳市要饭帮的九袋长老黄龙图么？他陪着的两个美女是谁呢？身份很尊贵的样子！” “黄龙图可不轻易现身，毕竟身份摆在那儿，没想到此刻竟有些谄媚逢迎的架势，就知道这俩女人不简单了！” “是谁不知道，不过真是个个风华绝代啊，真不知人家妈是咋生的，这颜值一出生就甩别人好几十条街！” “后面那个好像更尊贵些，脸上没什么笑容那个，从始至终都没说过话，不会是个哑巴吧？那真是太可惜了！” “我听说最近阳市新注册了一家名为‘左右桔柿’的公司，是帝都那边过来的资本，实缴超过十二位数，而且一直在增资，实际控制人活动频繁，不会就是这二人吧？” “左右桔柿？这名字有些意思嘛，难道是家水果公司？这俩美女要是卖水果，我肯定率先捧场，樱桃先来二斤，粉木耳要最鲜最润的……” …… 伴随几人来到场地中央，又有几个企业老板迎上去搭讪，看起来有些熟悉，又有些讨好的架势。 从这波人进来，方亦就注意到了，这不就是那天跟萧维力进包间的俩女生么？ 当时前面这女生说没了兴致，吃不下去了，要换一家店吃，然后一群人就呼啦啦走了。 只是今天没见那个劫碰国的富商冈村太次，否则看这阵仗，还以为皇上又带俩格格出巡了呢。 方亦没太在意那个要饭帮的什么九袋长老，倒是在俩女生身上多扫了几眼：前面这个性格乖张，一看就喜欢发号施令。 反倒是后面那个，目光冷漠少言少语，像是看透了世间一切事故，又有把什么都不放在眼里的清高。 那姿态很难形容，很像被富养长大的高冷范儿，人还没接近，就已在用俯视视角提醒，你想给的她都有，不用拐弯抹角浪费时间，没用。 方亦觉得这种人很难搞定，因为她什么都不缺，但是没办法，貌似有点喜欢她这个调调呢，就是那种怦然心动，难道是一见钟情？ 方亦觉得颜值高不高、腿长不长直不直细不细、皮肤好不好什么的，其实都无所谓。 主要是觉得她面色冰冷，一定是缺少温暖，单纯的想多给她些温暖，让她觉得这个世界并不那么冰冷而已。 方亦正盯着她走神，一辆红色大切诺基飞驰而来，开车的是个穿现役军装的少女，在午后柔和的光线下，两杠四的肩章显得格外扎眼。 方亦嘴角上扬，想这周淼淼真喜欢出风头，除了自己以外，谁压了她肯定都不行，那必须找回场子，喏，这不就来了？ “两杠四的大校？而且还这么年轻？还是个女生？又是个美女？我不是老眼昏花了吧？没看错吧？” “确实是两杠四，而且不是预备役，是货真价实的现役！啧啧啧，这身制服，爱死了爱死了，真飒！” “可不是单纯的制服帅，你再看看那逆天的颜值，身材苗条，两腿修长，配上这台停产已久却崭新的大切诺基，哪点不凸显她精致的妆容和雍容的气质？” “以前没怎么在俱乐部见过，估计也是新开的会员，估计慢慢就能熟了，真庆幸在这里办了会员，漂亮妹子是真多呀！” …… 第132章 打人脸揭人短 周淼淼在人群中停下车，飒爽英姿地登上临时搭建的台子。 她拿过话筒，道：“女士们、先生们，大家好！我是这次接手俱乐部的总经理，我叫周淼淼！” “感谢大家今天莅临现场，见证俱乐部改名后重新挂牌！那么在此之前，我们今天也有幸邀请到了新上任不久的钟市首，下面让我们用热烈的掌声，请他上台给大家讲几句！” 钟正上台，朝众人微笑致意，道：“各位商界同仁，富家少爷千金，大家好！首先想对俱乐部的焕然一新，送上我个人最诚挚的恭贺，它定能在谈生意、促感情、强体魄等方面，为各位提供更好的环境和更优质的服务！” “众所周知，作为省会城市，阳市经济的发展，百姓生活幸福指数的提升，都离不开在场诸位精英的出谋划策、添砖加瓦！” “那么在未来一两个月，将有国家级重点项目花落阳市，若是参与一波预投资，可达成较高回报率，诸位若有兴趣，可酌情考虑！” 见钟正讲完话，周淼淼接过话筒，目送他走下台子，然后道：“钟市首的祝福简短但意味深长，透露出的商机无限却设有门槛，还希望各位……” “等等……”周淼淼话没说完，就被一个女声硬生生打断，不禁眉头一皱，朝台下望去，看是谁这么没礼貌。 这女生个子很高，身材匀称略显瘦，五官精致配白细大长腿，胸前两团涌动的波涛。 但见她指着方亦，道：“在场诸位无论是商业大鳄，还是企业老板，都是较为成功的精英人士，今天齐聚这家俱乐部，是为了商讨合作，谋求发展，但……” “但我就纳闷了，这么高端的局，怎么会有臭鱼烂虾混进来？对，就是他，周老板和在场很多人，可能对他还不太了解吧？我就来给大家好好介绍下！” “他叫方亦，以前靠父母，是个纨绔子弟，后来父母失踪，他就没落了，在国企做个小职员，好几年都没升过职，没涨过工资！” “后来实在混不下去就离职了，整天游手好闲，不务正业四处瞎晃，甚至和要饭帮抢饭吃，简直一无是处到了极点！” “而且他连本俱乐部的会员卡都办不起，之前就蹭过富婆的携带资格！” “话说蹭富婆的钱财很理直气壮是么？当鸭子和小白脸很有成就感是么？所以可以不要脸，屡次三番地蹭进来！” “但今天新老会员过来，主要是见证重新挂牌，并商讨重大投资意向，而非娱乐各种项目，他这种垃圾，又有什么资格站在这？” “就他那穷嗖嗖的样儿，配和咱们这些成功人士一起谈项目、谈投资么？我强烈建议在谈正事之前，先将他轰出去，别拉低了大家的逼格，泄露了商业机密！” 众人听了赵晶晶一顿疯狂输出，都惊讶地在二人间看来看去。 “怎么会有这种穷逼混进来？连个会员都办不起，还几次三番蹭别人的，赶紧赶出去，跟咱根本不是同一阶层！” “咦——竟和要饭帮的抢饭吃，那得是混得多惨啊？连饭都吃不上，快离他远点儿，貌似一身霉味儿，想想就觉得恶心！” “对对对，除了酸霉味儿，还有倒霉味儿，别传到我身上，我可不想落得个和要饭帮抢饭吃的下场啊！” “这得是多扶不上墙的烂泥啊？估计比阿斗还不如呢，肯定之前好吃懒做惯了，什么都不想做，等想做时，又发现什么都不会做！” …… 而和两人息息相关的几个人，表现却异常精彩起来。 首先是周淼淼，掏出张照片确认了下，又将照片塞回口袋，冷笑两声道：“请问你又是哪位？” 与此同时，钟正像是听了个天大的笑话，笑着摇摇头，没说话。 蒋神风瞬间战战兢兢，怕方亦迁怒于自己，赶忙借机跑去上厕所了。 彭锦程表示不可思议，方亦也太惯着自己老婆了，竟在这种场合开这种玩笑，难道这头母猪真疯了？ 李沐瑶撸起袖子，就要过去继续抽她，却被方亦拦下来。 钱璐璐觉得赵晶晶太过分，朝方亦投去心疼的眼神。 荆俊晖也满脸鄙夷地瞅向方亦，犹豫着要不要过去教训他一番。 王刚则不由自主地往后退，怕一会儿谁倒霉，会溅自己一身血。 俩神秘女孩远道而来，才到阳市没几天，就累得腰酸背痛，有“狗咬狗”的狗血剧情看，当然乐见其成。 要饭帮的一干人等，有之前在方亦手中吃过亏的，当然也乐于看他吃瘪，或者直接被赶出俱乐部。 …… 见周淼淼这种大佬问话，尤其是肩上头衔不低的样子，外加刚有彭锦程的光环加持，赵晶晶感觉特别荣光。 她自我介绍道：“我姓赵，叫赵晶晶，是一家企业的老板，目前产值接近一个亿，员工百十号人，发展潜力巨大，我也有兴趣投资市首今天提到的商机和项目！” 周淼淼笑着听完，见她不说了，道：“就这？还有么？” 赵晶晶看看她，又看看众人，道：“我还参与了荆氏集团近期炒得火热的地产项目，投了五千万呢！” 周淼淼继续道：“然后呢？还有呢？” 赵晶晶被问得有些发毛，转过头看看彭锦程，下决心似的使出杀手锏，道：“我和首富彭总一起吃过饭，在那个饭局上，他和我达成了三十亿的合作项目，并当场签了合作合同！” 周淼淼道：“还有呢？” 赵晶晶有些懵了，难道这还不够么？不比方亦优秀多了？她为什么还不赶他出去，反倒对自己步步紧逼？ 想到这些，她一咬牙一跺脚，道：“我和彭总私交很好的，他还把白玉至尊卡掏出来借给我们用，并帮我家亲戚订过花云酒店的客房呢，绝对是愿意替我说话的！” “而那个穷逼有什么？什么都没有，他也不配有！” 听到这儿，周围的人开始议论纷纷，有的说她霸气侧漏，有的说方亦不争气，还有的质疑她和彭锦程的关系…… 周淼淼听完这段，本想直接亮出方亦俱乐部持有人的底牌，但想起他特意嘱咐过要保密，说出来怕他不开心。 于是也不想再问下去，朝赵晶晶一摆手，示意她过来…… 第133章 情商堪忧 以为周淼淼要当众夸自己，赵晶晶毫不迟疑地快步上前。 谁知刚到跟前，就见一只手掌突然甩过来，“啪”地一声扇在脸上。 赵晶晶一个措手不及，被扇了个正着，随即捂着腮帮子，诧异地看向周淼淼。 “周总，您这是什么意……”话还没问完，又一个耳光扇过来，扇在另一侧脸上。 本以为扇错了，不会有第二下，结果赵晶晶没来得及躲闪，再次被扇个结实，另只手也捂上来。 见赵晶晶双手捂脸，周淼淼抬腿就是一脚，正踹在她的小腹上。 她向后退几步，由于鞋跟太高，一个没站稳鞋跟就断了，连带崴了脚脖子，一屁股坐在地上。 赵晶晶揉着肿起的脚踝，一脸懵逼地看向周淼淼，道：“周总，我说错什么话了么？你干嘛这么对……” 话还没说完，下巴上又挨了重重一脚，膝盖和裙子瞬间沾了土，脸上妆也花了大半，顿时没了之前的优雅。 周淼淼转头瞅向李沐瑶，大喊了声：“三姐，上来帮忙，把她拽起来！” 李沐瑶被一声“三姐”喊懵逼了，确定是在叫自己后，二话不说上前，从身后架起赵晶晶，反扣住她两条手臂。 赵晶晶有点怕了，见挣脱不开就大声吼道：“我说你们俩凭什么打我？为什么不赶那个穷嗖嗖的傻逼出去？我说的有错么？再朝我动手，小心我报警抓……” 话还没说完，大嘴巴子又抽过来，真是太凶残了，然后是第二个，第三个…… 打到最后，周淼淼累了，见她脸庞红肿、嘴角挂血，就道：“为什么打你？不为什么啊，就是想打啊，怎么了？” 赵晶晶紧咬牙关，恶狠狠道：“还有王法么？你不用太嚣张，我一会儿就报警抓你，告你故意伤害，看你怎么逍遥法……” 话还没说完，耳光又扇在脸上…… “这大校可真狠呐，幸亏没打套军体拳，否则赵总估计……悬了！” “这样的女恶魔任总经理，以后在这玩儿，还是小心点、低调点吧，否则小命儿难保啊！” “我都没看懂咋回事，你们看明白了么？赵总不是让把这男的赶出去么？为什么到最后，自己挨了顿毒打？” “估计是说错了什么话，得罪了什么人吧！这年头儿，谁知道哪片云彩有雨啊？” “也不知赵总说的真假？不过这周总自己动手也就算了，竟还喊出个‘三姐 ’，也不知从哪儿论的？” …… 赵晶晶见形势不利，就恶狠狠地看向方亦，道：“喂？我说方亦，你是傻逼么？看着俩泼妇朝我动手，你就不管管么？” “我看你这小白脸，真是当鸭子当惯了，人家让你动才敢动，否则只敢看着！枉我还不嫌弃你是个穷逼，和你去登记！” 众人听了这些话，舆论又炸开了锅。 “啊？他俩竟是两口子？这是相爱相杀么？不过赵总这一出出的骚操作，还真是刷新了我的认知下限！” “不过从这男主角度看，这老婆也是够绝情，就是瞧不起人家，但感觉两人貌似对彼此也都没什么感情！” “彼此不喜欢、没感情就好聚好散嘛，放爱一条生路，祝对方能幸福，何必这样互相伤害呢？” “这男的和那个三姐，又是什么关系呢？富婆和鸭子的关系？还是……纯洁的男女关系？” “我可没见他们过于亲密过，如果就是普通朋友关系呢？不牵手不亲嘴只聊天那种！呃……我信！” …… 听赵晶晶求助，方亦有些唏嘘，怎么的？你当着众人面对我进行人身攻击，最后被教育了，想起和我登过记了？ 我现在过去救你，怎么给自己一个交代？怎么给俩女生一个交代？怎么给周围看热闹的人一个交代？ 方亦想到这儿，面色痛苦道：“那个什么，我腿好像麻了，走不了道了，你要不等一下，等我缓一缓再说？” 就在这时，彭锦程站出来，面色冷冷地道：“来人呐，把赵总请出去，看守好各个入口！竟敢随便说我这说我那的，罚她近几个月都不要再来俱乐部这边了！” “果然，赵总还是惹人了，最后搬了石头砸自己脚，聪明反被聪明误！” “我怎么没看懂啊？她究竟惹谁了？看来脑子不在线，在大佬面前得少说话！” “怎么有种螳螂捕蝉，黄雀在后的既视感呢？大戏虽然好看，但最后谁是螳螂？谁是麻雀？” “阳市首富彭锦程不是发话了么？估计是字里行间说了不该说的话，自己没意识到，但给自己惹了大麻烦！” “透露了首富的个人隐私呗，什么请人吃饭，饭桌上签合同……这些事知道哪件能说哪件不能说啊？就瞎往外抖落，到最后真是成也萧何、败也萧何哈！” …… 赵晶晶朝方亦、钱璐璐冷哼两声，心想果然是对狗男女—— 一个是名义上老公，竟然就那样静静站着，看自己被两个女人羞辱，一声不发。 而另一个呢，是自己曾经最好的闺蜜，此刻就那样冷眼旁观，看自己如何收场，看旁观者如何慨叹。 赵晶晶被俩小弟架起，并捡起她的一双高跟鞋，朝俱乐部大门走去。 然后把她往门外一推，扔出两只高跟鞋，转身朝回走。 赵晶晶不知道，为什么大家都针对自己？为什么没人向着自己说话？为什么自己今天丢了里子、丢了面子，还受了重伤？ 最后思来想去，她找到了问题的症结所在，就是提了太多彭锦程的隐私，话说又有哪个首富愿意把私生活当众爆光呢？ 嗯，一定是这样，想到这儿，就想跟彭锦程解释一下，却被门口的工作人员拦下来。 她觉得自己就是想抬高一下个人身份，绝没什么恶意。 还有也想问问，为什么就说了几个字，就被毫不留情地赶出了俱乐部？ 而被爆出那么多黑料的方亦，却还留在里面逍遥法外、吃肉喝酒？难道他真的天生命好？ 赵晶晶被拖走后，现场瞬间安静下来。 周淼淼平复了一下心情，冲众人道：“好了，小插曲完事了，咱可以继续聊预投资了，最低门槛一百万，没有上限限制！” 就在这时，两个神秘女中的一个走上前，道：“慢着，我还有话说！” 第134章 左右桔柿 “竟然是你？”周淼淼眉头一皱，惊叹一声望过去，终究还是没阻止她继续发言。 “周妹妹好哈！”神秘女走上台，自然而然地接过她手中话筒，还不忘摆摆手打招呼。 见周淼淼瞥来一眼没说话，她又道：“周家妹子，好久不见啊，上次见还是在帝都阅兵式上，没想到这次竟在阳市，真是人生何处不相逢哈？” 见自己再次被无视，神秘女也不觉尴尬，转身朝台下道：“阳市的各位商业精英，大家好，我叫于沉静，帝都左家人！” “啊？她说她是帝都左家人？我竟然见到了帝都左家人，真是太荣幸了！” “我去，帝都左家人，还会来阳市这种地方？我以为他们都和天龙人一样，从来不出帝都呢！” “她说她姓于，应该不算左家直系，但只要和左家有点关系，那肯定都是非富即贵的存在，彭锦程都拍马不及！” “左家太强大了，之前几乎垄断了华国的电力、电信和石油，虽然这些年吐出一些，但依旧是豪门贵族般的存在！” “是啊，尤其是家主左思成，在权力中枢话语权很大，左家势力也遍布全国，钱权都是巨无霸般的体量，没人惹得起！” …… 听着台下的议论，于沉静嘴角上扬，是的，她有这个自信，报出左家名号，不用说其他任何，就足以威震一方。 又听了一会儿，于沉静轻轻摆手，道：“大家静一静，静一静！这次同我一起来阳市的，是我的一位好姐妹，帝都吴家的吴秋波！” 于沉静伸右手，朝台下做个请的动作，另一位神秘妹子也被请上台，朝众人微施一礼，大有喧宾夺主之意。 “帝都吴家？那不是和左家不相上下的豪门望族么？家族里很多人在重要位置任职，都是仰视般的存在！” “谁说不是呢？而且叫吴秋波，一看就是本族啊！甭说什么财权之类的，你就看看人家那小模样长的，要鼻子有鼻子要眼儿有眼儿，偏偏腿又那么长，真是上帝宠儿般的存在！” “我猜她才是这次的话事人，毕竟身份比那个什么于沉静尊贵！也不知这两个重量级的人物莅临阳市，要卷起什么风浪？” “她们这种量级的人物所到之处，肯定是有重要的事即将发生，我觉得未来几个月，阳市会有很多好戏看呢！” …… 方亦朝吴秋波望去，但见她穿了身浅绿色汉服，直领对襟浅绿色褙子，内配淡绿色冰丝抹胸，衣裾盖住膝盖，腿上宽松打底白裤，脚穿翘头古风绣花鞋…… 见她这身打扮，虽不似孙雪怡张扬外露，也不似李沐瑶媚惑勾人，却有古代美女的内敛和温柔，比郑沁洁的强行包裹可强太多了。 方亦边内心评点，边发出啧啧的惊叹，胳膊瞬间被掐了一把，见是李沐瑶投来玩味眼神，还伸出食指，在方亦腰间轻轻抿过。 方亦将她的小蛮腰搂紧，目光继续朝吴秋波身上打量，越看越觉喜欢，越看越觉养眼，越看越觉眼熟。 怎么像在哪儿见过？在哪儿见过？在哪儿见过？方亦开始不停回想。 对了，想起来了，就是前两天在品云气走赵晶晶后，散步看到两条边牧那次……她不就是那个光脚踩草坪的女生么？ 缘分呐，真是妙不可言，方亦想着。 于沉静继续介绍，道：“我们姐妹二人此次来阳市，是要参与一个重要项目的开发，为此还特意注册了一家公司，叫‘左右桔柿’，大家有兴趣可以关注下！” “公司目前注册资本五千亿，可是实缴呦，是不是代表了帝都左家和吴家的实力和决心呢？” 众人听完这个数字，再次沸腾起来。 “天啊，什么项目，竟引来帝都两大豪门联袂出手？真是有点好奇了呢，不知道能不能进场分杯羹！” “左右桔柿公司？这公司名字有点意思，包含了帝都左家的名字，还带两种水果名，难道帝都豪门家族，也要布局水果行业了？” “想什么呢？左右桔柿公司么，左右局势公司，还没听出来？就是左右当下局势的公司，这给公司起名的人，还真是够自信的，自信可以力压群雄，把握时局！” “一出手就是五千亿，还真是顶级豪门才有的大手笔，也不知要参与什么项目的开发？我从小到大，都没见过这么多钱！” “两大豪门会派俩女人负责这么大资金的调动，估计她俩也不简单，肯定是要头脑有头脑，要手段有手段！” …… 于沉静浅笑嫣然，道：“所以希望各位商业精英能……” 周淼淼没等她说完，打断道：“我说小于姐姐啊，这里既不是帝都，也不是左家庙堂，让你说两句是给左叔叔面子，还有完没完啊？” 于沉静听了也不气，转头冲她道：“你看你，小周妹妹，又生气了不是？咱从小在帝都一起玩儿到大，就什么都得让着你！” “行了行了，你不让说，那我就不说了，诸位朋友，桔子柿子呦！” 于沉静说完，伸出五根手指，然后猛地握成拳头，和众人比了个加油手势。 方亦觉得她这手段玩儿得高啊，和半路截胡没区别。 果不其然，就见在场很多人都露出郑重表情，其中也包括钟正、彭锦程。 钟正甚至不顾市首身份，急匆匆来到方亦身旁，说看起来势头不妙，刚才于沉静那番话，显然让在场众人多了个选择。 方亦又何尝不知？想这老娘们儿真是心机婊，自己这边费力吧唧地搭台子，结果好戏全让她给唱了，而且一点广告费、宣传费都没掏。 再次朝于沉静望去，却见她正饶有深意地望过来，突然比划出一个国际手势。 方亦顿觉一脸懵逼，觉得这是赤裸裸的挑衅啊？ 关键是自己和她熟么？干嘛上来就恶意满满啊？ 毕竟自己还想和吴秋波示好，给她留个好印象呢！ 就在方亦思绪纷乱之际，彭锦程缓缓走上台，朝周淼淼笑笑，接过她手中的话筒。 第135章 观望和被动 彭锦程喂了两声，确定话筒没问题，朝台下看了看。 作为阳市首富，他能从一个施工队力工，到现在功成名就，也算书写了一段传奇人生。 也正因为此，他成为阳市不能拼爹妈的年轻人的一座丰碑，在商业人士心中，占有很重的份量。 他道：“各位商界同仁，作为土生土长的阳市人，我只是个普通人，我尝试走自己想走的路，好在很幸运我走通了，改变了自己的人生！” “但也很可惜，很多朋友并没走通，人生因此不太如意！其实呢，通向成功的途径、实现人生价值的方式都有很多，但这些年品下来，我发现还是有些共性的！” “共性是什么呢？就是不能脱离组织，要跟上官家步伐！官家点燃了明灯，你一定要坠入黑暗，那谁又能拯救得了你呢？” “所以吧，国外的月亮不一定最圆，外来的和尚也不一定就会念经，咱也最好别做那种不重僧的近寺人家！” “毕竟很多时候，强龙不压地头蛇，如果你是外来的，是龙得盘着，是虎得卧着！” “你要是问我对这些事怎么想怎么看，我觉得还是要相信当地官家的判断，比如钟市首这种甘为孺子牛的领头羊！” 彭锦程发挥个人魅力，将现场众人的想法往回拽了拽，并表明了自己的信心和决心，最后将话筒还给周淼淼，走下台去。 “彭总既能从一穷二白做到阳市首富，他的观点还是值得参考的，毕竟在阳市牛逼了这么多年！” “谁说不是呢？外来的和尚长的再俊，也容易水土不服啊，看看赤壁之战就知道了！” “新任市首钟正，肯定还是想做出点成绩来的，所以他肯定希望促成此事，并无缝对接、尽快落地哈！” “话虽这么说，但人家帝都左家和吴家差啥？要权有权要势有势，谁要是想硬碰硬，人家就直接权力干涉！我觉得他们的胜面更大些！” “胜败最后的角逐还是经济基础，之前于、吴两位美女私下找过我，问我愿不愿意站她们那边？并允诺了诸多好处，所以我打算站……” “嗯，她们也私下拜访过我，还陪我一起喝了茶，就凭这一点，我就愿意站她们，能和美女一起品茗，真是太开心了，死都值了！” …… 伴随台下诸多人的议论声，周淼淼对此次预投资进行了引导。 因为半路杀出个程咬金，最终效果并不理想，很多商场精英和企业老板在尘埃落定前，都还想继续观望观望。 而由于于沉静和吴秋波事先做了功课，很多被拜访过的富商，都明确表态站她俩，这让方亦顿觉压力山大，异常被动。 最后环节是重新揭牌，看着“方舟俱乐部”的崭新牌匾，钟正、彭锦程和蒋神风明显都没什么兴致。 反倒是有方亦陪着一起，周淼淼看起来很是开心。 全部流程走完，人员开始陆续离场。 方亦说让李沐瑶先回，自己要找她舅舅聊点事，晚上会去床上找她。 她的脸顿时一红，问今晚回品云好不好？她想去那边住。 方亦说当然好啊，怎么还见起外来？自己家还不就是她家？就像自己去她那里，也都跟回家一样。 她听了很开心，趁没人偷亲了一下，羞羞地说床上见。 粗略算下来，对方从帝都带出五千亿，再加上今天筹到的预投资，总额已超六千亿，钟正三人忧心忡忡。 趁着周淼淼去送客，三人问下步怎么办？毕竟己方筹码大数七千亿，对方现在六千多，但一直在涨。 方亦说别急，毕竟还有时间周旋，大家都回去再想想。 三人走后，方亦跟周淼淼来到她的房间，关上门后一顿缠绵。 见她在自己面前缓缓倒下去，方亦才有点明白，男人为什么都喜欢这种，那种征服欲，真是让人欲罢不能。 在厨房搓面团做馒头时，她说方亦的姿势很柔美，让她看着、感受下来都很舒服。 只是力道太小面团会变软，力道太大面团会变硬，影响口感和味觉。 最后吃个半饱，方亦搂着她，问她貌似认识于沉静和吴秋波？ 她坦言认识，并简要介绍了左家。 她说左思明是个很有野心、很有手腕，又懂得隐藏自己的人，倒是他儿子左方天，脑子灵活不说，还高调且专横。 据她说，左思明多年前收养了好几个忠心耿耿的义女。 这些义女陪左方天一起长大，本能地就有护主思想，于沉静便是最受左方天信任的一个。 她负责帮左方天处理大金额的投资理财，也会代为处理一些黑暗勾当，比如雇凶杀人、争权夺利之类的。 而关于吴秋波，周淼淼一嘴带过，说她才貌过人，被称为帝都同辈第一美女。 但她过于清高傲气，在左家、岭家甚至本家吴家中，人缘并不十分好，家族只是用她的才智成事，却不愿给她太多回报。 方亦听完，觉得吴秋波很神奇，说她明明那么姣好的容貌，却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 随即又想起她的长相：鼻子很挺，眼睛很大，睫毛很长，身高很高，双腿很细长，皮肤很白嫩…… 她问方亦还想不想看其他职业？比如女佣啦、空姐啦、老师啦、护士啦之类的。 除此之外，她还备了很多其他款式的衣服可以穿…… 方亦有些惊叹，想这妮子此前是不是憋坏了，所以一出来立马放飞自我？ 但想想厉井忠的话，觉得这种可能又不太大。 估计某些方面的大胆突破，可能完全是为了取悦自己，不禁内心一阵感动，将她拥入怀中。 最后她趴在胸口，闹着要方亦留下陪她吃晚饭。 方亦刚要答应，就接到钱璐璐电话，说妹妹又开始耍脾气，饭不吃水不喝，又说不想活了，问怎么办？ 方亦说这能怎么办？只能是自己过去看看情况再说呗！ 周淼淼全程听着对话，待方亦挂断后，冷着脸问起来，钱璐璐是谁？她妹妹是谁？为什么不想活了？ 方亦选择性地应对，回答了几个无关紧要的问题后，赶忙出了俱乐部，叫了辆车，朝医院方向驶去。 她也知道方亦去办正事，所以也没过分纠缠，就说让他忙完，多来俱乐部一起玩儿球。 第136章 干姑姑 医院病房，钱璐璐在病床前安慰钱多多，二老在旁边不停叹气。 朝钱多多望去，她脸色发白，气色很差，整个人都瘦了一圈儿。 方亦朝三人使个眼色，跟他们一起出了病房。 据钱璐璐说，妹妹又几天没吃东西了，本不想打扰方亦的，但有点担心她真会把自己饿死。 方亦进屋关门，掫起钱多多搭在肩头，端起碗舀了勺粥，朝她嘴边喂去。 本来准备了一肚子话，马上就要苦口婆心劝说了，结果她一口就把饭吃了。 方亦反而愣了，半天才回过劲儿，问她几个意思？耍人玩儿是吧？ 她没说话，张开嘴等着被喂下一口。 方亦把碗放下，问她为什么不吃饭？别人喂的饭有毒是么？她连死都不怕，还能怕饭菜有毒？ 然后，她就胡搅蛮缠起来，说是的，别人喂的饭菜真可能有毒。 她说心里一直没底，几天看不到方亦，就觉得他是不是死了？ 他如果死了，自己还活着干嘛？反正几十亿肯定还不起，还不如一起死，至少黄泉路上还有人喂饭吃。 方亦听了很无语，一边骂她放屁一边让她呸呸呸，说自己还没活够呢，她竟这么咒自己。 方亦劝她“虱子多了不咬债多了不愁”，干嘛想那么多，那些债主巴不得她长命百岁赛龟鳖呢，否则跟谁要钱去？ 她听了瞪大双眼，半天没说出话，最后说方亦才是龟鳖。 方亦惊叹她的脑回路，现在的话题重点，不该是债主和债务么？怎么还扯到龟鳖上了？ 再说“龟”在古代也不是贬义啊，好多人起名都喜欢用，比如李龟龟、李龟年之类的，怎么现在就变成骂人了？ 她说自己心理负担很重，怕几十亿还不上，债主上门让家人蒙羞。 即使方亦帮还了钱，但这么天大的人情，自己怕是这辈子都还不起了。 方亦本想说还得起还得起，让她姐回心转意嫁给自己就行，毕竟彼此互为初恋。 但想起当初种种，觉得太过悲情，而且人家现在和富少金钟涛挺好的，自己就别难为她这当妹妹的，硬要去插一杠子了。 于是就说这好办啊，还不起就拿自己抵债啊，以身相许就行了，虽然姐姐飞了，妹妹在手也不错。 她听完臊得满脸通红，说自己饿了，特别特别饿，还需要继续被喂饭。 同时还感觉特别渴，很想喝水那种，感觉就要被饿死渴死了。 方亦边喂吃喝边逗她，说这是燃起了活下去的斗志了么？正在疯狂燃烧卡路里是吧？怕自己死了还是处子之身么？ 她羞恼地一声“呸”，呸了方亦一脸米饭，然后大笑着说，这是给他个造七级浮屠的机会。 见她瞬间活过来，方亦也舒了一口气，和她说别太心急，否则吃不了热豆腐。 毕竟几十亿的问题，怎么也得给他点时间啊，就算有这么多钱，拿点钞机过一遍，现在也还没数完呢吧？ 她边吃喝边说，自己现在已经不考虑这些了，而是在考虑婚纱照的颜色和款式，方亦顿时心中就卧了一个槽。 三人进屋时，见一桶鸡汤、两盒盒饭都见了底，钱多多还在不停舔盘子，就惊讶得不行。 钱璐璐问方亦是不是偷吃偷喝了？方亦拼命摇头，心想她怎么和赵晶晶一样，都觉得自己喜欢抢别人饭吃？ 出门送方亦时，钱璐璐说万分感谢，方亦问感谢就拿嘴啊？就不拿嘴感谢一下啊？ 钱璐璐听懵了，半天才反应过来，很尴尬地低下头，方亦也顿觉说错了话。 为缓解尴尬气氛，方亦问她出这么大的事，金钟涛就没说过来探望下？ 她支支吾吾，也没说出个一二三，最后就说他比较忙。 方亦嘲讽地笑了笑，说当初金少刚追她时，天天围在屁股后面转，还总跑自己面前撒狗粮，可没见他这么忙。 这才过几年，就觉得腻了么，开始出去四处打野各种浪，当初那些承诺和信誓旦旦呢？ 她听完欲言又止，终究还是没说出口，只说已经渐渐习惯了，人生不就是不停的接受各种意外么？ 见聊天渐渐无趣，方亦和这初恋女友告别，拦了辆出租车，报了个地址。 在市中心下了车，方亦见眼前是座豪华建筑，郑沁洁在门口等自己。 看了看时间，已经下午两点五十了，于是朝她走过去。 途径那辆哈雷883时，方亦又上手摸了摸，结果就见她伸手握拳，冲这边挥了挥。 来到跟前，方亦才渐渐看清，她穿了件卡其色短款夹克，配了条蓝色牛仔裤，脚上的高帮马丁靴，这次是卡其色的。 方亦盯着她的领口，贱兮兮道：“干姑姑下午好啊，昨晚绳子上好睡么？” 她一时没反应过来。问：“绳子？说什么呢？换七八糟的？” 方亦道：“你上次不说是我爸师妹么？让喊你姑姑，我这不就喊了？但你又不是我爸的亲妹妹，我当然喊干姑姑啊！” 郑沁洁听了很受用，道：“嗯，这大侄儿真听话，姑姑待会儿给你买糖吃！” 方亦冲她笑了笑，道：“糖不糖的其实真的无所谓，就是这大七月的，话说你穿这么多，就不觉得热么？干姑姑！” 见方亦直勾勾盯着领口看，她赶忙伸手捂住，道：“我说，我可是你姑姑，你想什么呢？小屁孩儿一个！” 方亦张大嘴，大咽口水道：“也没想什么，就是想到一部剧，叫什么《神雕侠侣》的，你说那里面的……” 她满脸黑线，大声道：“滚，滚吧！” 方亦睁大眼，问道：“什么？你说那里面的大雕是滚的？我怎么记得它是会飞会走的，从来不知道它还会滚！” 她一翻白眼儿，转身朝门里走，不想搭理这没正形儿的侄儿。 方亦见她不甩自己，赶忙追上去，道：“姑姑，姑姑，不想脱就不脱嘛，干嘛那么凶？糖可以选么？大白兔奶糖行么？” 郑沁洁侧过脸瞟方亦一眼，道：“滚一边儿去，和你那不正经的爸一个德行，懒得打理你！拍卖会马上就要开始了！” 第137章 拍卖现场 两天前，郑沁洁联系方亦，说拍卖会的事，准备得差不多了。 方亦当时就惊叹，执行力这么强的么？竟然这么短时间内，就能汇聚这么多买家。 她说各地拍卖都分地上地下，所有当地当铺老板都在群里，只要有好东西出现，拍卖会不定期举办。 举办流程是商家递交商品信息，组委会评估真伪和价值，然后分发给商家，商家负责消息扩散。 所以这次拍卖会，并不是单单拍卖方亦这一栋别墅，还有其他东西要拍卖。 听了她的介绍，方亦还是似懂非懂，也没再多问，跟着朝里走。 碰到安检人员，她说明了情况，并介绍了方亦的身份，保安也没再难为，直接放行了。 方亦问安保都这么松、这么随意的么？她说只是对他松而已，不信再换个人试试。 据她介绍，今天的拍卖会由于有一品云上别墅压轴，在阳市已经算是最高规格了，门票就要十万每人。 而这只是入门门槛，过安检要进行现场验资，就是出示个人账户余额。 没有三十亿以上，是不被允许入场的，十万的门票钱也概不退还。 方亦问为啥是三十亿？她白过来一眼，说是一品云上别墅的预估底价。 跟着她朝里走，来到个扇状大厅，扇头是各自隔断的三十几个房间，扇尾处是个拍卖台，墙上挂着百寸的显示屏。 二人就在其中一间房里，方亦四处转了转，发现根本看不到其他房间状况，就问怎么回事？ 她说玻璃都是单向的，只有里面能看到外面，这也更好地保护了买家隐私，满足了方亦当初两不相见的预期。 正说着，一位红旗袍美女走到拍卖台前，方亦看看时间，刚好下午三点，一分都不差。 这美女主持呢，单看也算美女了，但和穿了旗袍就妖孽的李沐瑶比，还真是小巫见大巫了。 方亦无限感慨，还真是人比人得死，货比货得扔啊。 首先拍卖的，是个有些年头的碟子。 她打开显示屏，播放了一段录制的视频：一个白色碟子被人拿在手里，看上去平平无奇。 但手握碟子空中转几圈，再停下来看时，碟子表面出现了一根逆时针旋转的指针。 方亦瞬间就被吸引了，问她是什么原理？难道是隐藏起来的指南针？娜美用过的？ 她没搭茬，不屑地瞅过来，说在典当行业干久了，稀奇古怪玩意儿看多了，也就见怪不怪了，然后开始慨叹古人的大智慧。 第一次出价最高两百万，第二次出价最高三百五十万，最后一次出价最高四百八十万，被二十四号房间买家收入囊中。 一轮竞拍下来，方亦基本就了解了规则，觉得还挺好玩儿，就是比《纵横四海》中那种频频举牌的竞拍少了点现场感。 方亦刚吐槽完，她就撇着嘴道了声“贱人就是矫情”。 方亦心想，这姑姑嘴也够贱的，她的奶糖自己是吃定了。 没有奶糖的话，糖奶也行，糖奶也没有，奶也可以凑合。 第二件拍卖品，是个类似金蟾的摆件。 四个方向各卧一只金蟾，由金属链围在一起，金蟾嘴巴朝上，各对准一枚金球，很像缩小版地震仪。 据美女主持介绍，除四枚实心球是纯金打造外，还有个有意思的地方要展示下，说完轻拍了一下拍卖台。 有趣一幕发生了，就见她拍那侧的金球突然落下，被跃起的金蟾嘴向上一托，金球就从半空又被顶回原处。 美女主持又从不同方向试拍几次，金蟾都毫无意外地用嘴将金球托回原处。 方亦目不转睛地看完，问这东西是地震仪么？有啥实际用处么？等到它预测到地震，主人早就挂了好吧！ 郑沁洁说这就不懂了吧？问方亦听过“穷玩十部车、富玩一块表”么？越是上层，越消费实用价值低、性价比低的东西。 买的东西实用价值和性价比越高，越代表一个人不是上层，经常花掉可花可不花的钱，是上层的有力标志。 方亦说这是傻逼的有力标志吧？她冷哼一声，说这就是穷人思维，方亦瞟她一眼，不想搭理她。 经过三轮出价，“地震仪”被十三号房间买家以一千两百万提走。 第三件拍卖品，是唐寅的立轴真迹《庐山观瀑图》。 听到真迹二字，方亦就被惊到了，不是说它被米国佬以天价拍走了么？怎么会在这里？ 郑沁洁给出一个诡秘微笑，让方亦品，让方亦细品。 方亦说品个毛啊？她又没脱外套……呃，呸呸，是自己又没见过那幅真迹。 据美女主持介绍，唐伯虎虽被誉为“书画双绝”，但并不像人们印象中那般春风得意，也并非风花雪月之中，花丛锦绣陪衬。 而是半生穷愁、厌世、潦倒，最后拓荒桃花坞，寄情琴棋书画，这幅真迹画面构图巧妙，用笔洒脱，给人清新自然之感。 最后经过三轮竞价，这幅真迹被人以五十多亿的价格拍走。 拍卖还在继续，一件件神奇的物件被放上台面，标注上明确价格，然后被人拿走。 方亦说此刻一枚导弹下来，这三十几间屋子里的买家全挂掉，会不会瞬间造成上万亿的银行坏账？ 郑沁洁睁大眼睛，问方亦就不能想点好么？不是说自己没活够呢么？怎么这时候又说这话？ 方亦说他们挂掉，又不包含自己，有什么可担心的。 她瞟过来一眼，说自己脑子cpu的运转速度，是真跟不上他那张破嘴胡咧咧的速度。 方亦说可以输点真气给她，就是得用人工呼吸的方法才行，她不用过于感谢，自己都是先渡人，再渡己的。 她让方亦看她口型，随即朝他道：“哥——屋——恩，滚！” 方亦评价她一点也不诚心，这样很难修成圆满境界的，否则早就被自己舍小为大的精神感动了。 郑沁洁转过头，说说点正经的，其实这些买家早就财富自由了。 他们已经不再关心赚多少钱，因为那对他们只是一个数字。 而是关心用钱可以换多少喜欢的东西，可以解决多少关注的问题。 方亦听了她的话，仔细想过后沉默不语，觉得这世界可能没救了，又可能还是有救的。 拍卖最后，美女主持顿了顿，营造出该有的紧张气氛后，一字一顿地介绍起一品云上的别墅来。 第138章 天价角逐 美女主持道：“下面即将介绍的，是阳市最奢华的小区品云中的最奢华别墅！” “众所周知，品云小区一共十四套别墅，套套奢华经典，全年处在有市无价的状态！” “自小区建成以来，根本就没有业主出手过，但依旧有很多买家不死心，委托圈儿内密切关注买卖动向，有风声立即告知！” “那么现在，这样千载难逢的机会就来了，一品云上共两套别墅，现在神秘卖家割爱出售其中一套，底价三十亿，下面进行首轮竞拍！” 她说完后，启动了竞拍开关，静等显示屏显示价格。 她估计也为能主持品云别墅竞拍而激动，不但说话开始突然有颤音，整个身体都抖个不停。 五分钟后，首轮竞拍最高价出来了，显示屏最顶端显示：二十一号房间出价最高，五十五亿。 美女主持双手攥拳、两眼微眯，显得很兴奋，毕竟首轮就拍出如此高价，那最后成交价中，她的佣金肯定也是水涨船高。 她道：“一品云上的别墅呦，品云小区的最高地，可以俯瞰整个阳市，王霸之气尽显，没有更好，只有最好！” “憧憬一下吧，仔细想想吧，闲暇之时，站在窗前俯瞰整个阳市，一切都被踩在脚下的感觉！” “这种机会，可不是什么时候都有的呦，品云建成到现在，这是唯一一套公开放出销售的别墅！” “即使很多业主出国定居，或者是负债累累，也没谁会轻易出售品云的房产，因为它能带来的满足感，真的已经完全超出了金钱范围！” 她说完，开启了第二轮竞价。 方亦感觉竞拍现场异常寂静，寂静得像个坟场，而每个幽灵和猎食者却都在伺机而动，他们都知道机不可失，失不再来。 五分钟后，第二轮竞拍最高价出来了，显示屏最顶端显示：二十一号房间出价最高，八十三亿。 美女主持看到这金额，脸上顿时笑开了花，因为一大笔佣金在朝自己招手。 她继续道：“据阳市房产中介统计数据显示，阳市富人阶层中，就是个人资产超过五十亿的人，有百分之九十八关注过品云小区别墅，有百分之八十以上的人排队等候过它的房源！” “这说明什么？说明大家的审美都在同一维度，说明品云小区真的是阳市房产界的爱马仕！如果你错过了这次竞价机会，可能这辈子都不会有第二次机会了！” “所以还请仔细斟酌，毕竟安全奢华的居住环境，优质贴心的物业服务，高素质的左邻右舍，这些都在向您招手！” “您也不想被随便进出小区的访客打扰吧？不想被各类推销收购的摊贩敲门吧？不想被没有车位停车的尴尬困扰吧？” “那就选择品云，选择一品云上，这里将是您温馨的家园，世外的桃源，心灵避风的港湾，精神的栖息地！您要想选择好的别墅，哪里还能胜过这里呢？” 她说完，开启了最后一次竞价权限，静等在场诸位买家彰显财力和实力，看谁能笑到最后，成为这套别墅的最终拥有者。 等待，漫长的等待，美女主持告诫自己不急，一切都是最好的安排，反正自己的时间有的是。 又过了很久，久到方亦开始打哈欠，美女主持开始扭腰挠大腿，显示屏上开始陆续显示金额。 等所有房间的竞价全部显示完毕，屏幕进行了从高到低的自动排序。 所有人都看到了最高价，但却是四个并列最高：二号房、九号房、二十一号房、二十七号房，均出价一百亿。 美女主持懵逼地看了半天，在与后台负责人商量后，她才重返竞拍台，宣布临时增加一轮竞拍，只有这四个房间买家可参与竞价。 她道：“好的人值得守候，好的别墅值得尽快下手，话不多说，底价一百亿，价高者得！” 紧接着，她开启了加时竞价权限，静待产生最后竞拍胜出的赢家。 又一轮竞拍下来，美女主持竟闭上了眼，有些不敢睁开。 跟着一起紧张的，还有方亦和郑沁洁。 方亦万万没想到，彭锦程随便送的一套别墅，竟值这么多钱。 郑沁洁有点难以相信，自己就是帮着报个名，能得这么多佣金，这可比倒腾古董风险小多了，只可惜这机会不太多。 加时竞价后，仍有两个买家并列最高：九号房和二十一号房，均出价一百五十亿。 美女主持彻底震惊了，等反应过来，她道：“再来一轮加时，价高者得呦！” 随即，她就开启了第二轮加时竞价，只有九号、二十一号两个房间买家可继续参与，其他买家提前出局。 然后，就是等待，漫长的等待。 方亦觉得，两位买家应该也差不多到极限了，这轮竞价估计就会出结果了。 结果美女主持接到个电话，又去了后台请示负责人，回来电话哇啦哇啦说了一通挂断后，开始和众人解释。 原来两个房间里的买家手里现金也不多了，问可不可以用外币交易，比如米金和科威特第纳尔币，或者用阳市其他豪宅抵押做价。 经与拍卖行负责人和老板商讨，最后决定进行相关评估，一会儿将再次开启竞价。 方亦没想到，为了一套别墅，双方会掀起这么大的硝烟。 同时也认清了一品云上的价值所在，必须把另一套牢牢握在手里，说什么也不能卖了。 半个多小时过后，两位买家的个人资产评估完毕，不动产抵押价格也达成一致。 美女主持再次开启加时竞价权限，这次也不闭眼了，而是睁大双眼，静等最后竞拍赢家。 率先显示在电子屏上的，是九号房的出价：两百零一亿。 美女主持开始握紧双拳欢呼，这应该创造了她入行以来的单品最高竞价记录。 她正沉浸在无尽喜悦中，更震惊的一幕发生了，因为二十一号房的出价也显示出来：两百零二亿。 以一亿优势胜出竞拍？方亦不禁暗暗慨叹，还真是不到最后一刻，都不知道究竟鹿死谁手哈？ 同时也佩服二十一号房买家的心机，毕竟他在房间里，看不到其他买家的出价金额。 虽然不知道具体是谁，但至少知道是二十一号房里的买家，看不清长相的人。 郑沁洁电话响起，说是美女主持喊二人下去，带二人去见拍卖行背后的老板…… 第139章 四处吃瘪 往楼下走时，方亦问拍卖结束后，卖家不会直接撞见么？ 郑沁洁说三十多个房间的门和过道各自独立，直通地下车库上车离开，即使遇到也不知谁是最后买家，后续对接都有专人跟进。 方亦消化了一下信息，觉得有钱还是挺好的，可以更便捷地进行服务，但这并不意味着可以享受特权、蔑视生命和划分阶级。 美女主持对二人很客气，毕竟这样的金主几年都遇没一个，遇到就能发笔洋财。 二人来到老板办公室，方亦见是个三十七八岁的男人，满脸的正气与平和，让人觉得踏实可信赖。 他说感谢二人信任，能将这么奢华的不动产委托他们拍卖，希望日后仍然保持良好合作关系。 他要了方亦账户，当场就将两百零二亿转过来，说已和买家沟通好，十几天后再交房。 方亦说会帮弄好过户手续，因为喜欢老板的豪爽，就又多聊了几句。 据他介绍，他本在魔都发展，因为诚信经营价格公道，积累了很多老主顾，业务规模也越来越大。 但因为从来不倚仗社团，后面就莫名其妙遭遇不顺，被很多社团敲诈勒索，尤其是魔都孙家，非要兼并公司控股。 他强烈反对和抵触挣扎，最后孙家见很难得逞，就将他排挤出了魔都。 正说到这儿，郑沁洁急吼吼出去接电话。 方亦听完很愤慨，不知朗朗乾坤，为何会恶魔当道，就劝他善恶终有报，等时机成熟了，定助他携业务重返魔都。 他听完激动得起身，说若能扳倒孙家，让自己回魔都重操旧业，他到时必有重谢，方亦笑了笑，说这都是小事。 和他告辞时，郑沁洁还没接完电话，于是便出门朝她走去。 快到她身边时，她才挂断电话，并投来凝重表情。 据她说，已得到可靠消息，明天凌晨三点，省首厉井华会有危险，具体就不太清楚了。 方亦问是不是方定国传来的消息？她瞅瞅方亦，说他想多了。 她说完到时见，头也不回地朝门口走，方亦问几个意思？ 她说当然回当铺休息，到时暗中保护厉井华。 方亦说不是问这个，而是介不介意带他回当铺一起睡？毕竟天都黑了。 她回头瞅瞅方亦，说肯定不方便啊，首先她的哈雷坐不了人，其次她是暗子，不能和方亦走太近，最关键的是，她比较烦他。 听她说完前两点，方亦本想说自己可以打车，但还没张嘴，就听到最关键的，瞬间觉得没朋友了。 方亦问今天帮她赚了不少钱，然后就把自己甩了？真是过河拆桥啊？还能不能处了？ 见她抬腿骑上摩托，马上要带头盔，方亦有些急了，就问当铺是不是没床位啊？自己可以躺她身上，毕竟那么平。 她说让方亦滚，毕竟男女授受不亲，很多事不方便。 方亦说自己不介意，看人家杨过和小龙女，也是姑侄关系，没觉得不方便啊，反正她也不脱外套。 郑沁洁狠狠瞪过来一眼，说她很介意，至于其他的，随方亦怎么说。 最后发动了哈雷，经过方亦面前时，掀开镜片重重“哼”了一声，随即一加油门，扬长而去。 方亦在后面拼命喊了几声，觉得这次是没戏了，毕竟瓜不熟蒂不落，便叫了辆车回品云。 进了品云，悻悻地朝山顶走，觉得今天貌似是个吃瘪的日子。 比如一大早就被孙雪怡“逼”着发毒誓，到俱乐部门口被赵晶晶输出，进了门被周淼淼盘问。 这也就算了，结果去医院被钱多多“逼婚”，拍卖会被郑沁洁抛下……这一天真是不愉快的一天。 幸好自己还有李沐瑶，不但愿意一起做广播体操，还喜欢一起研究各种姿势。 想到李沐瑶，方亦心情有了点好转，猜她此刻应该在床上了吧？于是加快脚步。 谁知刚到半山腰，就有两只恶狗窜出来，一左一右朝自己不停狂吠。 方亦手挥脚踢，还捡石头朝它们扔，但就是赶不走，反而叫得更凶了。 “方先生好兴致啊，和两条狗都能玩儿得这么起劲儿，真是难得！”方亦正忙得不亦乐乎，草坪上传来银铃般的女声。 方亦刚想骂人，一看竟是吴秋波，瞬间偃旗息鼓，但见她一袭绿色长裙，光着脚朝这边走。 方亦觉得她的两只玉足太白太嫩了，脚指甲涂着鲜红指甲油，再配上裸露在外不加修饰就很勾人的大长腿，特别容易让人想入非非。 她来到跟前，方亦感觉得有一米七高，细胳膊细腿脖颈长，腕上除一副翡翠手镯，没任何多余修饰，就像出水芙蓉，天然去雕饰。 方亦盯着她看了会儿，眼前勾勒出一些画面后有些难为情，便道：“呃……那还不是觉得狗主人好玩儿，养得它们如此有灵性？” 吴秋波捂嘴浅笑，方亦看到那如青葱般的食指，顿时心猿意马。 她道：“确实挺有灵性，我说来这边拦住一位帅哥儿，它俩就直接冲你而来，可见在它们眼中，你也是一表人才呢！” 方亦觉得她在骂自己，毕竟狗眼看人低，但又没有确凿证据，所以笑笑没搭茬。 吴秋波也没在意，就说还早在帝都时，就对方亦有了些许耳闻，还不吝夸奖方亦是个有趣的人。 方亦觉得她这是有话说哈，于是就先撩起妹来，说自己不但有趣，还有情有用有品，她日后就能渐渐体会到了。 吴秋波俏脸一红，佯装什么都听不懂的青春少女，将话题转到别处。 她开门见山，坦言自己是帝都吴家人，和左家、岭家是密切联盟关系，同时，她也知道方亦在替周老做事。 方亦感叹她的真诚同时，说自己也坦诚些，就是那天草坪初见，就觉得特别喜欢，问能否请自己去她家坐坐，二人近距离沟通沟通，如果真能情投意合，当吴家的坦腹东床都行。 吴秋波没笑也没气，挥手让两只边牧先回家，结果它俩就听懂了一样，朝不远处的别墅追逐而去。 随后，她就转过头，静静望向方亦，一双杏眼星眸微转…… 第140章 美人计没谈拢 相互凝望许久，方亦问她相信一见钟情么？ 她浅笑嫣然，说不知听多少人问过，这要分具体情况，有的是真心示爱，有的是肤浅撩妹。 方亦问自己现在算哪种？够肤浅够轻浮么？ 她仔细想想，又看看方亦望过来的炙热眼神，说相信他是真心话。 方亦自觉时机成熟，上前就要抱抱，却被她后退一步，灵巧地闪开了。 她说后面还有但是：但是她属慢热型，也不了解方亦，觉得有些唐突，会让她感觉不适，没有好的回忆。 她劝方亦去吴家阵营吧，和左家、岭家做同盟，共同打造权势滔天的商业帝国，以方亦的能力，肯定有很多用武之地。 唯有如此，吴家才不会难为她，才会有走到一起的机会。 到那时，方亦负责权倾中枢，她负责在家相夫教子…… 方亦冷笑两声，问为啥不是她来这边阵营？还真是使得一手好“美人计”。 她问周老这边么？那真是太弱了，弱到不堪一击，简直就是螳臂挡车、蚍蜉撼树、飞蛾扑火，干嘛要明知不可为而为？ 方亦说，从很多历史中就不难看出，正义终将战胜邪恶，毕竟有了星星之火，就埋下了燎原的种子。 将权利归于人民，让王法成为王法，不再单单挂在墙上，让特权阶级不再总想着高人一等，这些就是正义。 正义可能会姗姗来迟，但却永远不会缺席，如果自己这代人等不到，那就留给下代人去点名。 她摇头叹息，说见方亦一表人才年轻有为，不想看他随将倾的大厦一起覆灭，想要拉一把，没想到竟如此固执。 方亦说，每个人心中可能都有个主义，自己喜欢她是真喜欢，但若和那个主义二选一，那这辈子就只能做个负心人了。 吴秋波说，她就是二十一号房间买家，只要方亦退出阵营角逐，她就将别墅免费归还，否则过了今天，两人便是敌人。 方亦说自己只是遵从内心的声音，不能彼此续一段姻缘，还真让人惋惜，但也是没办法的事。 她瞬间恢复了之前的清冷，说左右桔柿公司只是个开始，后面会让周老阵营所有人知道，和帝都左家联盟作对，是多么错误的决定。 她说完，一双玉足踩上草坪，身影随夜色渐渐远去，方亦闭眼、情绪低落。 方亦感觉瞬间失去了半个世界，那里有未被探索过的初景，比如没攀登过的山峰，没跋涉过的沟壑，茂密丛生的杂草…… 方亦深觉为了大义，自己舍了很多小欲，真想联系周老谈谈赔偿，与此同时，也觉得自己又吃了个瘪。 家门口李沐瑶开门，望着她那身白色真丝旗袍，以及开叉处若隐若现的大长腿…… 方亦顿觉还是这妞最好，脾气好，身材好，配合度好，姿势拿捏也好…… 刚要上前抱抱，她向后一闪，方亦扑了个空，又上前一抱，再次扑了个空…… 李沐瑶东躲西躲，终被扑倒在大床上，不停喊救命同时，问方亦怎么回事？ 方亦被搞懵了，问什么怎么回事？ 她说别装傻，就是上午和那个大校女生眉来眼去是怎么回事？别以为她眼瞎看不到。 再次身陷修罗场，方亦赶忙解释，说是新请来的总经理，毕竟酒吧和俱乐部要有人照看，她又腾不出时间和精力。 她貌似信了，又突然想起什么，问喊她“三姐”是什么鬼？ 方亦被问得那叫一个懵逼，突然灵光一闪，问她听过一位被称歌仙的美女么？那个美女叫刘三姐。 自己就是觉得，她的声音比刘三姐还好听，尤其是床上乱叫时，简直比刘三姐还销魂，所以就让喊三姐。 她听完明显信了，而且很受用，就一头倒在方亦怀里，说感觉头好晕，需要被人抱着放进浴缸里。 方亦赶忙行动，打开床边暗门，把她托起来进了浴室，但见浴缸水温刚好，水面还漂着很多玫瑰花瓣。 方亦深觉，还是这小骚货会玩懂情调，其他诸如赵晶晶、钱璐璐之类的，在她面前都弱爆了。 帮她拉开后背拉链，她却娇喘着说不要不要，就想这样穿着旗袍被放进浴缸。 方亦当然遂了她的愿，但见水面花瓣涌动，水中曲线玲珑，美人满脸潮红，将两条大长腿搭在浴缸边沿儿，欲语还休…… 她就这样盯着方亦，一副很享受又很被宠的表情，撩得方亦那叫一个百爪挠心。 但鉴于今天诸事不利、到处吃瘪，方亦还是强压心中欲火，故作镇定地坐旁边和她聊天。 她说酒会筹备已完成，初定后天晚上，请柬趁上午挂牌发了一些，方亦这边叫谁，需要他自己定。 听她把一切安排得井井有条，方亦心中不禁一暖，想赵晶晶若有她一半心思，自己肯定天天念阿弥陀佛。 方亦说这两天一直在想五千亿项目的事，若最终拿下项目，以她公司目前的现状，估计操起盘来，会稍显力不从心。 她说会抓紧时间，尽快恢复公司元气，并问方亦有什么好想法？ 方亦问她，能否收购或兼并一家本地企业，进而将产业规模极速扩大。 如果可行，收购后把精力放在搭好组织框架上就行，未来业务发展可以用经济杠杆去撬动。 她说这想法不错，之前她也想过，但以阳市目前企业发展现状看，达标企业并不多。 而在预期内的企业，规模和体量都比较大，人家没来收购和兼并自己就不错了，“蛇吞象”的想法岂非异想天开？ 与此同时，阳市及省内企业中长期发展规划已全面铺开，官家肯定也不愿看到不受控的事件频频发生。 方亦不住点头，夸她有想法有远见，同时，也说只要她觉得可行，具体操作不用过于担心，毕竟还有自己呢。 她听完伸出双臂要抱抱，方亦说那可得脱旗袍才准上床，否则把被褥都弄湿了。 然后，然后她就遂了方亦的愿，最后被一丝不挂地托上床，钻进了被窝。 在完全配合各式姿势滚床单后，她整个人像条八爪鱼般缠在方亦身上，然后沉沉睡去…… 直到后半夜两点多，方亦手机骤然响起。 第141章 一抓一握惹了祸 郑沁洁说她到了，问方亦到哪儿了？ 方亦这边美人在怀，揉揉眼睛说不是三点么？时间还早催什么？ 她顿时不高兴起来，说这又不是去开会，定几点就几点。 万一敌人提前下手，厉井华就死定了，他死了不要紧，方定国可就危险了。 方亦听完也不困了，迅速坐起穿衣服，吻了下李沐瑶额头出了门。 后半夜的室外没什么人，空气中偶有风的振动，略显清冷。 小区门口叫半天车，方亦也没能如愿，最后有出租车来送人，才赶忙钻上去。 厉井华家门口下车，刚好凌晨三点，府内灯火通明，亮如白昼，保镖严阵以待。 怕郑沁洁唠叨，方亦径直朝门口走，上次的保镖热情挥手，说没事常去棋舟山，车技提升不少。 方亦叮嘱他今晚有异动，一定要注意安全，就钻进门洞来到庭院。 谁知刚要和院内的厉井华打招呼，就见半空中“嗖嗖嗖”飞进好几枚引燃的手雷。 方亦一把推开厉井华，同时一个倒挂金钩，将其中一枚踢出大门，在半空中“轰”地一声就爆炸了。 与此同时，还有三枚手雷朝厉井华飞去，方亦顿感心有余而力不足。 就在门外手雷爆炸同时，三把飞刀从天而降，将三枚手雷钉在影壁墙上。 就听“轰、轰”两声，两枚手雷引爆，影壁墙瞬间轰塌，还有一枚成为哑雷。 判定手雷从外面扔进来，方亦忙朝门外追，一个黑影钻进轿车迅速逃离同时，一辆哈雷摩托车呼啸而过。 方亦想都没想，抠住郑沁洁肩膀，一个回旋踢式飞跃，骑在她身后。 但怎奈哈雷883没后座，郑沁洁不停地晃肩，想把方亦甩下去。 方亦双腿扣住她腰，双臂搂住她小腹，叮嘱她快点追前面的车，否则又要跟丢了。 她听完不再挣扎，手上一拧油门，哈雷就像离弦之箭，朝着前面轿车飞射而去。 于是在阳市夜幕下，就多了一幕奇怪景象：一女生骑着哈雷很飒，一男生盘在她身上姿势猥琐，二人飞驰紧追一辆轿车。 经过一个急转弯时，轿车一个漂移甩尾，顺利过弯儿。 然而，郑沁洁没打招呼，突然一个刹车，摩托车身突然变向。 方亦双手没扣紧，右手上滑，左手甩出，情急之下，右手本能地用力抓握。 搁着方亦本意，是想抓住她衣服，顺便把左手扣回，结果万万没想到，一把抓下去竟软软的…… 郑沁洁慌乱中，忙用左手来打方亦右手，结果刚打下去，方亦左臂借惯性又扣过来，左手再次抓握，又是软软一团。 随即，随即她就被气炸了，也不追前面轿车了，车速放缓渐渐停下来。 头盔玻璃刚刚掀起，她就怒不可遏地问什么意思？往哪儿抓呢？骂方亦臭流氓。 方亦一脸委屈，说刚才情形她也看到了，自己就是本能自救，毕竟不想死啊。 但绝不是故意的，因为就算是想故意，都抓不了这么准。 她要是觉得吃亏，那就抓自己两下，绝不反抗。 郑沁洁撅嘴皱眉，一口一个臭流氓，根本就不像能哄好的样子。 到最后方亦也有些烦了，问她今晚出来干嘛的？干不了就让周老换人。 江湖儿女么，行走江湖都免不了磕磕碰碰，唧唧歪歪这是干嘛啊？大不了对她负责就是了。 听方亦这么说，她反而不闹了，问方亦要不要脸？连姑姑都想泡！ 方亦说自己又不是第一个，杨过敢泡自己就敢泡，所以她也可以考虑一下。 只要彼此愿意两情相悦，有什么是不可能的？天王老子来都管不了。 郑沁洁瞅向别处不说话，说今晚的任务貌似又失败了，都怪方亦这猪队友，让早点来让早点来，非要踩点来。 方亦发动哈雷，问她还想不想去碰碰运气？就像她刚才那样咬着尾巴追，对方肯定不会回老巢，否则不傻么？ 反而是现在，对方觉得两人没咬住，很可能放松警惕，反而有机会直捣黄巢。 她瞅瞅方亦，又看看自己的哈雷，说没有后座怎么坐？ 方亦示意她和自己面对面，用双腿夹住自己的腰，双臂搂住自己脖子。 郑沁洁摆出这姿势，顿觉不太优雅，就说算了算了，这要是被人看到了，自己跳进黄河也洗不清。 方亦说江湖儿女么，都是为了完成任务，何必在意那些细节？ 再说了，这凌晨三四点钟，她希望被谁看到，可以给对方打个电话，看看对方有没有兴趣过来围观。 最后，跳进黄河里本来就洗不干净啊，为什么要跳进黄河里？直接泡浴缸里不好么？ 她迟疑许久，还是被方亦说动了，而她最大的动力，应该是圆满完成周老派发的各项任务。 方亦虽嘴上这样劝慰，但刚才一抓一握两次重复，却也印象深刻，顿觉这姑姑也并非想象那般平庸没料嘛。 尤其是再次追踪，她在胸前搂着自己脖子，刚才抓起来软软的两个部位，此刻却异常汹涌、坚挺。 就在二人四处乱转时，之前各种逃窜的那辆轿车，缓缓驶出一片玉米地，一脚重油门过后，咆哮着驶向远方。 而这几声打破黎明的破晓声，也被二人听得那叫一个清晰，远远地尾随在车后，慢慢跟上去。 又跟着这辆车绕好久，车上人最终觉得没人跟踪后，才朝郊外一座山驶去。 来到山前，轿车有节奏地按几下喇叭，两扇大铁门徐徐打开…… 轿车一脚油门快速驶进去后，几个要饭帮弟子警觉地出门，又左右仔细地看了看，确定没人跟踪后，才按下按钮关闭山门。 方亦朝郑沁洁打手势，意思是让她把哈雷摩托藏起来，等二人完成计划回来，能确保第一时间撤退到安全地带。 结果她却瞟了方亦一眼，说凭什么是她去藏摩托车？不是应该谁武力值最低谁去么？那明显应该是方亦去。 方亦腻歪地喊了两声“姑姑”，郑沁洁貌似已经受不了了，就自己乖乖去藏摩托车。 就在这空当里，方亦刚想潜入山体内部，就见郑沁洁缓缓走过来，一支枪顶在她头上…… 第142章 钢圈解锁大法 持枪的是个光头男，不到三十岁的年纪，边抵着郑沁洁朝这边走，边警惕地朝四周望。 见没有其他人，就问方亦是什么人？干嘛总跟着他？ 方亦没着急回答，看看被枪顶着的郑沁洁，问她怎么说？ 光头男说这娘们儿什么都没说，莫不是个哑巴？ 方亦笑了笑，说背着男朋友出来打野这种事，搁谁好意思说啊？ 郑沁洁嘴角一抽，狠狠瞪了方亦一眼，估计想杀了他。 光头男会心一笑，表示是同道中人，刚要放松警惕，想想不太对，又问为什么跟他一路？ 方亦说这还用说么？摩托车灯光有限，想蹭个亮嘛。 没看中间有段没跟？本以为找到合适战场了，看完貌似不太隐蔽，完全放不开啊。 他听完点点头，貌似有些信了，就端着枪，说二人可以开始表演了，他正好场外监制，顺便学习下。 方亦说这不好吧？屏幕前看三上老师发骚固然很爽，但让自己上去做广播体操，还是有人围观那种，很难为情的。 他说再磨叽就开枪了，方亦装出很委屈的样子去脱郑沁洁外套，手当即被她打飞，问是不是想死？ 方亦撇撇嘴，问光头男看到了吧？没外人的时候，从来没这么难驯服过，甚至每次都主动爬上来，这是害羞了。 光头男见没好戏看，握着枪让两人前面走，来到山脚下一处隐蔽暗门，输入验证码，推着二人走进去。 进门后冷气袭来，方亦顿觉豁然开朗，里面是个巨大山洞，举架至少二十米高。 洞里像个天然冰窖，数不清的集装箱码得很高，四周散出一团团白气。 一个说话叽里呱啦的人走过来，冲光头男就是一耳光，伸手指向方亦二人，像是在责怪，方亦猜他是劫碰人。 光头被打懵了，叽里呱啦地解释，还时不时伸手比划，方亦猜他是说被跟踪了，怕被发现或报警之类的。 劫碰人伸手捋捋小胡子，示意他开枪做掉二人，光头男貌似在拒绝，毕竟在华国故意杀人，罪名很大。 他又哇啦了一会儿，对方拂袖而去，看上去很愤怒。 光头男掀开身后一座水牢开口，将枪口冲向二人，示意让二人进去。 方亦问他，自己进去行不？把郑沁洁用绳子绑外面，毕竟下面水太凉，女生肯定扛不住。 光头暴怒，说费特么什么话？让下去就下去得了，否则一枪崩了他。 听了这话，方亦只得先跳下去，池水冰寒刺骨，踮起脚尖来，水刚好没过下巴。 郑沁洁跳下来后，不到一米七的身高，脚尖还没探到底，人就整个被淹没了，赶忙抓住头顶栅栏，整个人半浮于水中。 光头男见二人没法逃脱，就给入口上了锁，转身走远了。 方亦问她刚才怎么不扔飞刀？扔那么准，不是女版李寻欢么？ 泡在冰寒的水牢中，她被冻得浑身发抖、牙齿打颤，说手上三把飞刀，在厉井华家就消耗掉了。 方亦说就不能多带几把么？她身上至少还能夹五六把，不像自己，只能夹三把，想想真是浪费了。 她说飞刀很贵的，带多了行动不便……然后想了想，问为什么她能夹五六把？想清楚后骂方亦流氓。 方亦说自己又什么都没说，怎么就流氓了？呃，没准儿她最多也就夹三四把，和男人一样。 她听完又不乐意了，让方亦滚。 方亦问她难道只会扔飞刀？就没点武力值啥的？刚才为啥不直接动手啊？ 她问然后呢？没见周围都是他们的人么？到时被痛殴一顿再扔进水牢？方亦可以不要脸，她可不行，毕竟还没谈过恋爱。 方亦让她过来，像刚才摩托车上一样，双腿夹住自己腰，胳膊搂住自己脖子，这样能省点力气。 她不屑地瞅过来，说甭想再骗她上当，同时抱住钢管栅栏，在那儿死撑。 方亦仰头望向穹顶，黑黑的什么也看不清，就想李沐瑶此刻的睡姿，一定很糗，但也很放松。 唉，不久前还美人在怀，没想到瞬间就身陷囹圄，没准儿还会死在这儿，还真是世事无常，要死也得死在美女怀里啊？ 方亦正慨叹，一双胳膊搂过来，两条腿也顺势夹住腰，脸贴在一起。 她哆嗦成一团，说如果不想死，最好快点想办法出去，否则一会儿真成冻鱼了。 她正说着，旁边一辆翻斗车，将半车冰块倒进水牢，水温开始骤然降低。 方亦看看水牢锁，问摩托车钥匙拔没拔？她说还没来得及拔，就被光头男控制了。 方亦问她身上有没有什么金属？可以当钥匙那种，最好是铁丝类的，比如发卡。 郑沁洁牙在打架，半天没说出话，想了半天才轻声说，帮她把外套脱了。 正好奇她话里的意思，她催说不想死在这儿就快点儿，方亦赶忙执行。 外套脱下后她没接，犹豫半天后，才提醒说内衣钢圈，只有那个能救二人的命了。 她说手脚已经冻得没知觉了，只能方亦帮她脱了，并警告他手老实点儿，否则做鬼也不会放过他。 方亦心想都什么时候了，哪儿还有那歪心思？即使有，也得等出去再说啊。 然后，然后就出问题了，由于水里泡久了，方亦单手推开扣钩后，内衣却因吸水紧贴胸口，怎么也拽不出来。 而她又腾不出手，方亦试了三四次未果，只得手工粗暴干预，进行人衣分离时，还是刮蹭到了敏感部位。 就见她身体一紧，将脖子搂得更紧了。 方亦往下拆钢圈，提醒她保持清醒别睡过去，她让方亦别想多了，自己只是手脚冻僵不能动，不是中毒快死了。 方亦满脸黑线，伸出胳膊反手开锁，问一会儿出去后她能不能躲起来？别碍手碍脚又被对方抓了人质。 她听完大骂方亦臭不要脸，试试他被人用枪指时，会不会不那么碍手碍脚。 方亦对了半天锁眼儿，最后终于将钢丝插进去，又费力捅半天，才听到“咔嚓”一声，锁头被打开了。 托起她屁股用力朝上举，结果又被她骂臭流氓，方亦听得这叫一个来气，刚想把她扔回水里，她一个上窜就爬出水牢。 本以为她伸手是想拽自己一把，结果方亦发现自己想多了，她是来捞自己外套的，随即拧了拧裹回身上。 费力爬出水牢，借着微弱灯光四下观望，方亦见光头男又朝这边走来。 第143章 体温热传导 见他拿着枪，方亦朝郑沁洁使个眼色，让她找个安全地方躲起来。 见她藏在了集装箱后面，方亦安下心来，也找个地方隐了身形。 光头男来到近前，发现水牢门掀开着，瞬间警觉起来，端枪四处乱瞄。 方亦趁他不注意，起脚就是一个飞踹，光头男吓得扣动扳机。 伴随一声枪响，他手枪脱手，整个人向后斜飞出去，先磕在水牢栅栏上，又“扑通”一声掉进水里，疼得呲牙咧嘴，瞬间丧失了战斗力。 方亦捡起手枪扔给郑沁洁，同时将水牢门一锁，问他想死想活？ 光头男被一惊，再被冰水一浸，脸色煞白无比，额头开始流血，让方亦饶他一命。 方亦问这是什么地方？是谁指使他去杀厉井华的？ 他说这是个储存点，用来暂存要饭帮核污水海鲜……正要继续交待，很多人渐渐围上来。 为首的就是刚才哇啦哇啦说话的劫碰男，右手握东洋刀，左手背在身后。 刚要上前开干，劫碰男伸出左手，举起一把手枪，枪口冲向方亦。 就听“嘭”一声枪响，众人吓得向后退，方亦摸摸身上，貌似没中枪，随即瞅向劫碰男。 就见他左手腕中枪，开始往下滴血，枪“吧嗒”一声掉地上。 不远处的郑沁洁朝这边摆摆手，像在炫耀精准的枪法，然后就有好几个小弟朝她那边扑去。 劫碰男虽手腕受伤，却没收手的意思，举起东洋刀就朝方亦劈砍。 方亦左躲右闪，外加身体越发冰冷，渐渐处在了劣势。 心中烦闷同时，见郑沁洁那边情况也不容乐观，明显有些体力不支，单凭着一把手枪威慑众人。 突然，方亦见身后有几桶汽油，便在躲闪之余将其推倒，让它朝劫碰男滚去。 郑沁洁恰到好处开了一枪，几个油桶发生连锁反应，相继爆炸起火。 劫碰男和小弟们见状，再也无暇顾及二人死活，纷纷想办法救火，山洞里顿时热闹起来。 方亦快步来到郑沁洁面前，见她像打摆子一样抖个不停，就将其背在后背上，一鼓作气逃离了这梦魇般的山洞。 山间的羊肠小道上，方亦背着她踉跄前行，感觉她全身湿漉漉的，还顺着手脚往下不停淌水。 想向云鹰飞求助，顺便让他过来控制局面，却发现手机泡水后，根本开不了机。 方亦看看时间，已经早上五点多了，但这荒山野岭的，却连个人影也看不到。 抹抹额头上的汗，刚想背起她继续走，却见她手脚冰凉、浑身虚脱、呼吸微弱，整个人马上要不行的状态。 方亦有些慌，想起自己上次快死前，貌似也是这种状态，就想着怎么才能救她。 于是，于是就开始脱衣服，脱完自己的脱她的。 直到脱得不能再脱了，才迎面将她搂在怀中，尽量将肌肤贴在一起，用自己的体温给她取暖。 但肌肤接触的刹那，方亦就感到一阵恶寒，感觉这妮子的体温，貌似连二十度都没有，也不知还能不能救活？ 然后，由于一夜没怎么睡，方亦哈欠连天，唱工人有力量都挺不住那种，最后不知不觉就睡着了。 睡去时很幽静，醒来时很突然，因为是被一记耳光扇醒的。 猛地睁开眼时，就见郑沁洁双手抱肩，满脸通红地骂方亦臭流氓。 方亦捂着嘴巴，诧异地看向她，想着没老子救她，此刻血都凉了，竟恩将仇报，上来就扇耳光？这吕洞宾是真难当啊。 见方亦还盯着敏感部位看，她暴跳如雷地诅咒方亦不得好死，死了肯定烂眼睛，对了，还有双手双脚。 方亦说死了肯定烂眼睛啊，但还是想问问她为什么骂自己？ 她说方亦就是个臭流氓，趁她病了睡着了，竟把她脱得一丝不挂，还用那种猥琐姿势搂着她……都被顶到了好么？ 方亦问她想啥呢？再不给她取暖，她就直接低温死掉了好吧？连声谢谢都没听到，上来就是一耳光？自己也很冷的好吧？ 她听完还是脸色涨红，双手抱肩盖住胸口，气得浑身哆嗦，半天说不出话。 见她这样，方亦舒了口气，感觉是死不了了。 她害羞地问，明明知道她内衣没了，就不能隔着点东西发热啊？非要脱得这么彻底？ 方亦瞟她一眼，说情急时刻谁还能想那么多啊？难道不是救人最重要么？ 而且自己热量也不多，难道还要拿出一部分做无用功？是想让自己跟着陪葬么？ 她听完努努嘴，一时竟也无言以对。 方亦说归说，内心也不禁好奇，视线便绕过她的胳膊朝里面瞟。 随即慨叹她还是有点料的，不像之前想的那样一无是处。 方亦顿觉后悔，自己刚才怎么没想这些呢，否则可以多多地近距离感受一下。 郑沁洁目光所及，赶忙捂起眼睛，脸色羞红地说都日上三竿了，是不是可以收帐篷了？ 她说两人都转过身去，背对背一起穿衣服，没经对方允许，不许回头偷看。 方亦心想，谁还偷看啊？想看就光明正大地看，但嘴上没敢说。 穿好衣服，见她衣衫不整的样子，看起来还挺性感的，比之前裹得严严实实的形象好看多了。 方亦问她能找到停摩托的位置么？她说差不多，但没走两步就脚步虚浮，差点从半山腰跌下去。 方亦及时扶住她，却见她浑身发烫，就知道一定是感冒发烧了，赶忙将她背起来，让她只负责指路。 找到哈雷时，已是早上快七点了，方亦让她抱住自己，像昨晚那种姿势夹住腰，一路开回了当铺。 半路惹来一票单身狗叫骂，说秀恩爱就秀恩爱，这大早上上班赶个早高峰，怎么还能被各种花式虐狗呢？ 当铺里，方亦让她冲个热水澡，结果冲到一半就虚脱在浴室里，后半段还是得方亦帮着洗。 她开始还害羞地遮掩，但那层窗户纸一旦被捅破，貌似也就没什么神秘了，于是也就半推半就地接受了现实。 帮她冲好擦干，抱上床塞进被窝，又熬了姜汤看她喝了安然入睡，方亦才渐渐放下心来。 出门来到公用电话亭，方亦拨通云鹰飞电话，说起昨晚的事…… 第144章 输了赌局暖了心 云鹰飞听了描述，喊了属下迅速赶到，接上路边的方亦，七八辆警车风驰电掣地朝那座山驶去。 到了山脚下，众人唏嘘不已，因为那个巨大山洞已经垮塌，人和集装箱不翼而飞。 跟着警车回到警局，云鹰飞亲自做了笔录，还问了很多细节，最后劝方亦回去多休息，他会持续关注后续。 方亦语气有些嘲讽，说希望他真能用心关注后续，厉井华若真死在他的辖区，钟正脸上也不好看。 出了警局，来到阳市最好的中医馆，开了对症中药，买了好吃饭菜，方亦再次回到当铺，见卷帘门未升起。 进了当铺，郑沁洁睡得正香，方亦也没忍心打扰，就边熬药边开门营业，客串了一下当铺老板。 没一会儿，眼皮子就开始打架，毕竟昨晚没怎么睡好。 半梦半醒间，听到门口铃铛响起，睁开眼看时，却是个熟人。 张克方看到方亦不但不跑，反而像见到亲爹一样，跑过来就给方亦下跪。 他喊完干爹，就问能不能收他当徒弟，被拒绝后也不生气，又透露了重要秘密。 他说他那个黄毛师父，最近打算从高句丽过来，他请到高手，打算教训方亦一顿。 方亦说这些无所谓，倒是他最近在忙些什么？ 他说当然是到处拜师学艺，提升自己的实力，到时候把方亦屎都打出来。 方亦冷哼两声，说那肯定随时欢迎，就怕他等不到那一天，腿就被人打折咯。 他说先不说这些，问方亦怎么会在这儿？难道这家店也有股份？他说和这里老板很熟，经常会淘到些好东西。 方亦故作高深地问他今天来淘什么？看有没有什么能帮到他？ 他说想淘块手表，最好是劳力士，黄金表盘那种。 方亦心想这不就巧了么？自己手上恰好有一块金劳，就是在他爹那儿讹……呸呸，要来的，结果却是假货。 自己为这事难过好几天，还一直等着找张方礼算账呢，结果他儿子不就送上门来了？ 方亦倒水喝时，特意将手腕子露出来，就怕他看不到那块表，结果他不就上钩了？ 张克方两眼放光地盯着这块day-date 40，问方亦哪儿来的？多少钱出？ 方亦故作深沉，说这可是在他爸那儿索赔来的，自己是不打算卖，想当传家宝的，但他要是喜欢，也可以再研究。 张克方一听是自己爸之前戴过的，连讲价墨迹都免了，直接出价五十万。 方亦当即就说行，转账吧。 搞得张克方措手不及，拿他的想法，方亦是一定要提价的，怎么可能自己说多少就多少？ 转账前，他还特意给张方礼打电话，问是不是之前被方亦讹走一块表，他说是的，并用各种语言问候方亦父母。 张克方瞬间满脸黑线，不知是该提醒呢？还是等着看热闹？ 方亦接过电话，问他最近挺好哇？结果对方直接挂断。 方亦都知道，电话回拨过去，他肯定又说电话串频了之类的，他对方亦的景仰之情如滔滔江水延绵不绝。 张克方不管这些，转了五十万后，撸下假货扣到自己手腕上，转身就要告辞。 方亦强调说手表售出，一概不退，他信誓旦旦地说，谁退谁是孙子。 他写了不退货保证书，又摁了手印，方亦才放下心来。 在他离店前，方亦要了张方礼的地址，他问能不能分一成？方亦说让他快滚。 见郑沁洁的卧室有动静，方亦赶忙推门进去，却见她正趴着吃东西。 那画面很性感，也很撩人，就是什么都没穿，但却只露美背，整个人趴在床上…… 见方亦进来，她也没再遮掩，而是木木地吃东西，完全无视了方亦的存在…… 方亦走到跟前，问她为啥不闪躲了？之前不是总怕春光乍泄么？为此还特意裹了外套。 她说闪躲有用么？裹了有用么？还不是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这贼昨晚终于得逞了，还有什么可遮掩的？ 方亦笑她还真是想得开，也不怕自己只想揩油不想负责？ 她说这种事怎么怕？怎么想不开？摸之前写保证书么？还是摸之后要求负责？感情的事，很难请求。 方亦问她怎么突然就想开了？以前不还一直闪闪躲躲的？把自己裹得像个球。 她说她输了，和方定国赌输了，本来以为可以赢呢。方亦一脸懵逼，问什么赌输了？ 她说几年前和方定国聊天，他说如果有一天儿子来找她，她这姑姑肯定是当不成的，早晚会被儿子拿下。 她听了这话，怎可能直接认输，然后就打赌了：她赢了让方亦喊干妈，她输了降一辈儿，给方定国当儿媳…… 方亦心中不禁就卧了一个槽，想老爸这也太可怕、太套路了，几年前就能神预言？对儿子这么有信心？难道是笃定基因强大？ 她害羞地继续诉说，本来呢，自己是很排斥方亦的，觉得这小子很不着调，就是个色狼外加流氓。 但几次相处下来，觉得方亦还挺靠谱的，尤其是水牢里对自己的关心，还有回到当铺各种细致入微的照顾，竟让自己在某一瞬间觉得输了赌局也无所谓。 方亦掫起她喂吃的，看着春光各种涌动，有种不真实的错觉，娴熟地运了几次球，才确信所见非所虚。 方亦也顺嘴跟着吃了两口，觉得味道异常新鲜，就又尝试着喝了几口奶，她顿时羞红了整张脸，却并未阻止。 见她吃饱了喝足了，方亦让她一会儿把药吃了，然后再多睡一会儿，随即锁了铺门拦了辆车，朝张克方给的地址而去。 路上，方亦回味着她身上的香气，感觉特别好闻同时，又显得异常雅淡，于是就想快点办完事，回去继续感受。 来到张克方提供的楼层，方亦开始敲门。 没一会儿功夫，张方礼就来开门，见是方亦赶忙关门，然后再次开门欢迎。 方亦笑嘻嘻看着他，喊了声张叔后，让他别害怕嘛，毕竟自己也没总骚扰他，应该是别来无恙吧？ 张方礼嘴角一抽，觉得这话里有话，就没及时接话，想着静待下文。 第145章 风浪越大鱼越贵 方亦想进门，被他拦了一下，便翘脚朝客厅望，就见一个三十多岁的少妇，衣衫不整地缩在沙发上。 张方礼光脚猫腰，看着紧张且难为情，问要不去楼下咖啡厅坐坐？毕竟祸不及家人。 方亦也没难为他，点了点头后，在门口等他穿鞋出门。 一起下楼时，方亦问他不当国企一把手，现在改炮兵工种啦？每天都这么辛勤操练，等着收复失地呢？ 他尴尬地笑笑，说事业虽不顺，自留地不能荒啊，余生也就这点乐趣了，老骥虽常伏枥，但志在千“日土”啊。 咖啡屋点了咖啡，方亦问他能不能管管自己儿子，到处认干爹真的好么？ 他说这个坑爹的货，自己根本管不住啊，否则方亦今天肯定也找不到他。 另外据他了解，这傻儿子貌似也就认了方亦一个干爹，也就随他去吧。 方亦听了，问那自己跟他叫什么啊？是叫叔还是叫哥？他满脸黑线，说各论各的、各论各的。 喝了口咖啡，方亦看着窗外，和他提起往事。 方亦问他，自从爸妈失踪后，在他手下就没升过职，以自己的业绩和能力，也不至于混得这么惨吧？ 张方礼听了，被咖啡呛得不停咳嗽，但终是支支吾吾，没给出个合理解释。 方亦问是不是方定国交待的？不让他给自己升职，而他又特别听话。 他听了端咖啡的手一抖，半杯咖啡都洒在裤子上，结结巴巴说哪儿有这回事？ 方亦转头看他，说他不想说也行，到时让蒋神风再查查。 比如这几年他在高端会所的消费记录，还有这没登记的小少妇，看看都怎么回事？ 估计很多监察部门会很感兴趣这些材料的真实性，到时争取把他送进去，让天天犁地耕田的想法都变成泡影。 张方礼听了这些话，不停擦额头上的汗，眼神也不再坚定，开始变得游移。 方亦说给三分钟，劝他再认真考虑下，如果还是嘴硬，那就当自己今天没来过，但蒋神风明天肯定会来。 老张犹豫好久，最后坦言方定国确实联系过他一次，要求别给方亦升职加薪，就让他做个普通职员。 他说当时接到电话都懵逼了，因为什么号都不显示，就是一直响，但那次过后，就再没接到过方定国任何消息。 方亦想想挺心酸，这老爸宁可联系老张，都没再联系过自己，他还知道自己有这么个儿子么？ 老张说也都这么多年了，对方定国也算够意思了吧？方亦这么勒索自己，都没透露半点消息。 然后试探性地问，之前赔的那两百万所谓的青春损失费，能不能退给他，毕竟是按老子吩咐办事，身不由己啊。 方亦说退什么退？自己这么积极主动工作，在哪儿不都得升职加薪了？这算他眼瞎死脑筋。 再说了，自己的不就是他的，何必这么较真儿呢？毕竟还共同抚养一子呢。 老张听完满脸黑线，想这方亦就是属貔貅的，只能进不能出。 估计这两百万要不回来了，而且比扔出去打个水漂还惨呢，一点儿响都没听到。 况且他这干爹什么时候抚养过儿子？每次少讹点就不错了，还不都是自己这亲爹买单？ 见他黑着脸不说话，方亦也挺难为情，没想到这些年竟错怪了一个好人，就没话找话，问他提前退休的日子过得舒坦不？ 他说每天也就跟老婆做做广播体操，其他时间就是补身体，争取每天早操、午操、晚操和夜操四次不倒。 毕竟坑爹的大号练废了，打算练个小号生个二胎，弥补下坑爹遗憾。 方亦问他有没有兴趣重返企业，再次指点江山、挥斥方遒？ 他眼神顿时亮了，谁愿意放弃国企高管这种肥差？毕竟还没贪够……呸呸，是还没发够光发够热呢。 方亦说了五千亿项目的事，介绍了李沐瑶公司的大致情况，说有意用这个公司，收购他之前掌舵的国企。 他听完说这事不好办啊，蛇吞象式小收大容易撑死，而且官家不点头基本没戏，就算同意，后面组织框架搭不好，也是一潭死水。 方亦说不好办就别办了，他回家继续伏枥犁地，等二胎出世带孩子，安享晚年也挺好，毕竟风浪太大，容易闪腰。 他听完没急着搭茬，像是要退缩，又像是在做思想斗争。 方亦见状，提醒他别忘了，还欠自己一个人情呢，那人情可值两百万。 本想着把这人情用了，然后给他安排个副总当当，那他既然觉得难办，就把两百万给了，欠人情的事一笔勾销吧， 老张一听又要往外掏钱，赶忙说别别别，毕竟风浪越大，鱼越贵，他可以试着利用自身影响力协助收购。 如果收购成功，还能帮着搭建和优化组织框架，至于副总什么的，那都无所谓。 不过他也提醒，毕竟目前自己不在位了，可能让官家点头这种事，还是有点困难的。 方亦说这不用他操心，只要做好上面两点，副总位子妥妥留给他，他听完明显很开心。 之所以找上他，方亦也考虑很久，要收购一家大型国企，绝不是件易事。 但他根基深、资历也深，国企里很多高管都是老部下，说话还是有力度的。 同时，他虽喜欢侵占公家财产，但管理企业还是有几把刷子的，否则也当不上一把手。 外加今天解除了几年来不能升职加薪的谜团，方亦也确实觉得有点误会他了，想给他点继续发光发热的空间。 有他协助照看公司，李沐瑶也能有更多时间陪自己，研究并解锁各种有趣姿势。 几杯咖啡下去，已经临近中午，张方礼看下手表，说时间不早了，想请方亦吃个便饭，因为看到了可以大干一场的希望。 他抬起手腕看时间，方亦看他腕子上的手表，那是一款百达翡丽5990。 然后，方亦就想起郑沁洁指出假表的尴尬，当时真是把人丢到了姑姑家，丢死个人的节奏。 好在就在今天上午，那块假表又被张克方收走了，用真表的价格。 方亦不觉得那和自己有什么关系，毕竟表是张方礼的，自己只是借来戴戴，然后被他儿子花钱收走了。 最后归根结底，还不是父子间的事？呃，对了，是亲父子间的事，和自己这个当干爹的，又有什么关系呢？ 但方亦还是笑眯眯地瞅向张方礼，想和他好好聊聊…… 第146章 干妈变小妈 见方亦笑眯眯看过来，张方礼心里一紧，顿觉不妙。 方亦说这表不错嘛，一看就是好表，走得肯定准。 他听完不知怎么接，毕竟也是挺贵的，不能摘下来直接说送了吧？ 方亦见他不说话，就说上午干儿子才从自己手里，把他这亲爹送的表拿走了，毕竟是块儿假表，也不值什么钱。 张方礼瞬间捕捉到几个信息，首先什么叫送的？明明是从自己手里勒索的好吧？ 然后就是假表，什么叫假表啊？那毕竟是没退休前的小秘书送的。 自己就喜欢她穿黑丝撅着的骚样，还为这块表特地还了礼，赏了她好几发炮弹不说，外加基层公司一把手的位子。 但方亦说是假表，那就是假表吧，好在他对张克方还不错，上午直接让他把表拿走了。 方亦又说，不想送就别送嘛，当初还拿块假表糊弄人，害自己在外人面前丢人。 张方礼满脸黑线，无力再吐槽方亦脸大，毕竟后面还有事相求，便摘下5990递过去，告辞后起身离开。 方亦也没介意他说请吃饭，最后出尔反尔直接走，毕竟5990都送了，得顶多少顿饭啊？ 但愿他最近见不到张克方，否则知道傻儿子用正品价格回购了假货，又该暗暗诅咒自己了。 换了新手机，兴高采烈地打车回当铺，半路接到孙雪怡电话，她说可想可想方亦温暖的怀抱了，问方亦想不想她？ 方亦摆弄着新讹……呃，呸呸，是新索赔来的百达翡丽，话根本没听进去。 她感觉遭到了方亦的冷落，瞬间就挂断了电话，然后发来两张图。 就见她躺在宿舍床上，白色透明丝袜配了吊带袜，一双长腿又直又细，叠在一起蹬了双十几厘米高的高跟鞋…… 她说和室友打赌输了，一会儿就穿成这样，去勾搭班里大帅哥，如果一次勾搭成功，就有甜脆的苹果吃。 方亦满脸黑线，说千万使不得啊，为了让男同学不流鼻血，自己愿意承受所有伤害，扛下所有孽债。 至于苹果，一会儿就去快递几箱最好的，不够吃再说，保证管够，还可以给她准备几根香蕉。 她说晚了，她现在就想吃，想吃室友手里的，感觉很好吃的样子……然后说先不说了，要去勾搭帅哥了。 方亦几个视频通话拨过去，果然没人接听，于是赶忙认错，说都怪刚才太忙，没顾及她感受之类的…… 没到一分钟，她就回复说逗方亦玩儿的，穿成这样本就是打算发福利，结果却被无视了，这次福利取消了。 她说得赶紧换下来，室友快回来了，被看见就尴尬死了，一会儿还要一起去吃午饭。 她说这次到学校，就戴了那枚独角鲸的平安扣，室友和同学都夸好看，然后……然后就没消息了。 …… 进了当铺，见郑沁洁还虚弱地缩在被窝里，方亦就上前嘘寒问暖，顺便手口并用地关心了一番。 她倒在方亦怀里，方亦将百达翡丽在她面前晃了晃，问这回是真是假？她只扫了一眼，就说这回不像假的。 她说帮方亦热了馒头牛奶，那有气无力的样子，外加顺从、娇羞的表情，让方亦很是喜欢。 将表勾在食指上，方亦问她喜欢么？喜欢就送给她？ 她说还是不了，男款戴着难看，比起表她更喜欢摩托。 方亦边吃馒头、喝牛奶，边口齿不清地问她前几天的那些矜持呢？不是喜欢裹得严严实实的么？ 她将方亦用力抱紧，说当不当姑姑什么的其实无所谓，主要是感觉方亦更喜欢她骚气一点的模样。 那既然当不成干妈，索性就当小妈咯，总得占一头吧？否则以什么绝技傍身？ 方亦心想不是还有飞刀么？但没敢说，就问她这才几天，反差这么大真的好么？ 她反问方亦，哪个女生喜欢出门裹那么严实？之所以那样做，就是想保持距离赢赌局。 但自己尽人事听天命，最后还是从钢圈开始，一步步被脱得精光，估计就是上天的安排了。 上天安排的最大嘛，注定逃不掉的，那还挣扎个什么？ 方亦感慨她想得开，她说想不开又能怎样？都被看光光和支过帐篷了，难道想不负责么？ 方亦赶忙摆手，说绝没这意思，毕竟自己也喜欢她的，被她的好身材各种撩，怎么受得了忍得住？ 她听了脸一红，赶忙从方亦怀里下来，再次钻进被窝，说要吃喂的饭。 方亦嘴角一抽，想这女生咋都这个爱好？偏偏喜欢这个调调！ 不过觉得这还算好，幸亏不是喜欢吃火车上卖的盒饭。 帮郑沁洁关了当铺门，叮嘱她好好休息好好养病，说自己要出门办点事，晚上再过来陪她。 她一改之前的不屑和冷漠，满脸乖巧萌妹子表情，用力点点头。 出门时，方亦想这女生还真奇怪，前几天还一副井水不犯河水的高冷，这突然就变成全凭夫君定夺了，还真是不太习惯。 打车来到医院，见钱璐璐一个人陪床，钱多多在静静睡觉，就透过门缝摆手，示意她出来说话。 谁知她刚起身，钱多多就醒了，问二人偷偷摸摸什么意思？ 方亦只得推门而入，解释说不想吵醒她呗，毕竟病人需要休息。 钱多多说，现在最不缺的就是休息，每天睡得跟猪一样。 倒希望能和姐姐换换，因为最近她更辛苦，陪床吃不好、睡不好。 钱璐璐反倒一笑，说只要她能尽快恢复，每天快快乐乐的，自己就没白辛苦。 听着她的话，看着她的笑，方亦像是回到了几年前。 是的，她就是这样，宁可苦了自己，也从不勉强别人。 那时候，她也是这样讨自己父母开心，老妈甚至当场就表态，说方亦以后要是对她不好，她第一个饶不了。 只是物是人非，人都是会变的，她终究还是败给了物质和现实，放弃了那么多年纯纯的感情，毫不留恋，为个富少而已。 方亦回到现实，不想再去回忆，因为那段过往，让自己觉得像被抽空，空虚且卑微。 方亦掏出张银行卡，说里面有四十亿，自己没抢银行，也不是黑钱，所以放心用。 将卡放在床头，在二人诧异的眼神和表情中，方亦转身出门…… 第147章 球技和热稀释 方亦觉得，这感觉真是太好了，被需要和被仰视的感觉。 当时金钟涛牵着钱璐璐的手，在自己面前各种秀恩爱，应该也是这种感觉吧？ 如果自己当时就足够有钱，她就不会离自己而去了吧？赵晶晶也不会时至今日，还对自己冷嘲热讽吧？ 但是不知为何，方亦却并不感觉快乐，或者说，根本就快乐不起来。 因为失去就是失去了，永远也找不回来，无论是颜面，还是初恋女友…… 方亦很郁闷，但又不太想拘泥于这些破事，便拨通了市首钟正的电话。 寒暄几句过后，方亦提起收购国企的事，并将此事与五千亿项目的关系进行了简要说明。 钟正仔细听完，说问题应该不大，而且于公于私他都会全力支持，毕竟李沐瑶是亲外甥女，他当然希望她好。 方亦顺便提了明晚酒会的事，他说自己身份比较敏感，参加这类活动多有不便，到时不一定会去。 但这并不影响事情推进，方亦听了也理解，表示不强求。 挂了电话，又接到厉井忠电话，提醒方亦对他哥的事上点心，昨晚那危急情况，他哥险些被当场炸死。 听了他的提醒，方亦才突然想起厉井华家昨晚被扔手雷这事，因为被郑沁洁的糖衣炮弹腐蚀了脑子。 电话拨通后，厉井华说自己命大，根本就不会被炸死，只不过家里影墙彻底塌了，正打算找人重砌。 方亦简单提了收购国企的事，他说肯定会尽全力支持，有什么需要可以直接找他，方亦说有他这话就行。 由于心情不太美丽，方亦下午来到俱乐部，和周淼淼玩儿了许久的球。 说是和她一起玩儿，其实主要是周淼淼负责扔球，方亦负责文明观球。 周淼淼为表配合，还特意穿了件肥大款的冰丝上衣，好身材根本包不住那种，让方亦受益匪浅、心情愉悦不少。 球玩儿得满头大汗后，周淼淼开始拽方亦去她房间，关门锁门后，两人相拥着去浴室冲澡…… 热水从喷头倾泻而下，方亦从身后抱住她，身体尽量贴在她后背上，羞得她满脸通红…… 在抹沐浴露时，周淼淼说实在太滑了，并不停地惊叹神奇，在得到悉心指导后，她才领悟了关键所在。 累得奄奄一息了，两人将浴缸放满水，然后相继坐进去，瞬间觉得很解乏，便彼此相拥着，感受静谧的氛围。 待到水凉了，二人就爬上床，钻进被窝里，彼此相拥着一个个讲故事，丈量双手能抵达的最远距离。 最后实在赖不住床了，两人才重新穿好衣服，到俱乐部食堂一起吃晚饭。 出俱乐部时，方亦提着食堂现熬的小米粥，给李沐瑶打电话请假，说晚上有事不回去了。 最后，还不忘叮嘱她别熬夜、早点睡，否则对皮肤不好。 李沐瑶开心地说知道了，并提醒方亦酒会明晚七点开始，别迟到了。 给所有朋友发完电子邀请函，出租车刚好到当铺门口。 方亦进门关门锁门，见郑沁洁穿件吊带睡裙，在床边走来走去，精神状态好了很多。 尤其是凹凸有致的身材和一双美腿，比起李沐瑶来也是毫不逊色。 方亦说有粥喝，问她饿不饿？她皱着眉，说身上太烫了，貌似有点不对劲儿。 她问方亦，既然早上能帮她传热量，此刻是不是也能帮她稀释热量？ 方亦放下粥，转过头问她，可不可以理解为她是在诱惑自己？ 她说就是在诱惑，方亦一闪身来到她身前，她轻哼一声，慢慢倒在方亦怀里。 方亦将她推倒在床上，刚要好好亲热亲热，她就说还是有点饿了，要不先去热点牛奶喝。 方亦被这说辞搞得顿时无语，但还是去帮她热了晚饭。 陪她喝牛奶吃馒头时，她问方亦好吃好喝么？方亦说自己的手艺，那还用说？ 边吃着馒头，方亦还和她聊起下午玩儿球的趣事。 她听了方亦的描述，觉得技术也就那么回事，那种醉翁之意不在球门的球技，比国足也强不到哪儿。 方亦听她这么说，就有点不愿意了，想想周淼淼每次都被自己的球技折服，就当场给她展示了一番。 然后，就万万没想到，那个昨天还裹了好几层外套、让自己觉得冷冷的女生，球技那是相当高超，丝毫不逊于自己。 那种感觉，就像在草原上骑着野马肆意驰骋：浑身舒畅，毫无束缚。 直到最后觉得尽兴了，方亦才搂着她静静睡去。 第二天醒来时，已是接近中午。 郑沁洁趴在胸口，不停画小圈圈，见方亦醒来，满脸羞红地把头埋进被子里。 方亦说不用害羞，自己不会笑话她，反而蛮喜欢这样的她。 她问方亦，不会觉得那样的她有点不妥么？方亦说没有啊，每个人兴奋的方式不同，干嘛以别人的标准衡量自己？ 但看着她后背和腿上的痕迹，会觉得有点心疼，因为担心她会疼。 她说不会不会，过两天渐渐就会消了，还问方亦有没有觉得特别舒服？ 方亦给她现场演示了舒服的标准，然后呼吸急促地说，这样才是真的舒服。 她轻哼着想要触发关键环节，方亦及时阻止了她，说来日方长。 不能所有事都急在一时，否则就没了期待，以后还有什么乐趣？ 她听了这话拼命点头，然后整个人贴在方亦身上…… 腻歪到下午，二人起床冲澡，并出门吃了东西。 她问方亦喜欢她穿什么款式的衣服？方亦说当然是裙子高跟鞋丝袜之类的。 她说因为在外面要时刻准备动手，所以长发肯定不行，也不能穿成那样，但在家可以穿给他看。 方亦问一会儿的酒会要不要参加？她说自己是暗子，不适合在大庭广众面前露面，所以就不去了。 方亦说让她乖乖的，自己处理好各种事情就过来照顾她这个小病号，她拼命点点头，说好的。 然后，方亦就叫了辆车，回品云去参加富人酒会…… 第148章 酒会前的反差 晚上六点半，由于是七月中旬，太阳还没完全落山。 余晖洒在品云小区门口，将十四栋别墅拼成人间仙境。 在小区门口下车时，五六个保安过来打招呼，朝方亦嘘寒问暖。 方亦问今天怎么这么多人值班？保安说因为山顶的这次酒会，李沐瑶让保安队长特意安排的。 毕竟这次客人众多，万一在门口造成拥堵，会造成坏的印象，最终影响好的心情。 心想李沐瑶就是细心，而且俨然一副女主人架势，方亦喜欢她这样的一面，嗯，和喜欢她穿高开叉旗袍一样喜欢。 只是，品云也没坏规矩，所有外来车辆，都被安排在小区门口巨大的备用停车场，并配了保安维持秩序。 还有半小时酒会开始，停车场几乎被各类豪车塞满，所有宾客均步行入内，乘坐接驳车或步行登顶。 据李沐瑶前两天说，她这次动用了阳市商会和工商联资源，请会长和秘书长帮忙筛选人员。 能接到邀请函的，经济实力和社会地位都不会太差，就算是来品云参观一圈，对很多人都很有吸引力。 方亦又在门口等了会儿，感觉人到得差不多了，就要转身进小区。 就在这时，一辆718疾驰而来，赵晶晶停好车后，和钱璐璐朝这边走来。 方亦不知道她俩怎么总是同时出现？搞得跟同性恋一样，难道真是人以群分？ 钱璐璐倒还客气，解释了一句，说是替妹妹钱多多来的。 反倒是赵晶晶，不屑地瞅来一眼，说这种地方是方亦能来的么？难道又给保安送礼了？混了个入场资格？ 钱璐璐使劲儿拽拽她，她却毫不在意，继续挖苦外加嘲讽式输出。 她问方亦，是听说今晚这边有酒会，又来蹭吃蹭喝么？ 反正也是，不用和要饭帮弟子抢食吃，更容易填饱肚子。 她说上次在俱乐部，都怪方亦一个穷逼去那种高端场所凑热闹，使她在彭锦程心中留下坏印象，简直就是个丧门星。 走到半山腰，她想继续挤兑方亦，却被朋友喊去参观二品云端的四栋别墅。 钱璐璐见有两只边牧在朝这边摇尾巴，就说怕狗咬不过去了，然后很迟疑地看看二人。 赵晶晶朝边牧走去，戏谑地说甭在意，如果她真能把这穷逼拐走，那自己得老开心了，因为那样就可以光明正大地离婚了。 钱璐璐无奈地摇头，感慨她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为了她和方亦在一起，也不知自己牺牲了多少？ 和方亦静静朝山顶走，钱璐璐显得很紧张，没话找话地再次强调，说她是替妹妹钱多多来参加酒会的。 方亦朝她望去，五官精致无死角，眼黑鼻挺睫毛长，樱口杏眼披肩发，透明唇彩轻香水，细长白皙的脖颈，凹进两块性感的锁骨…… 一身白色晚礼服，衬出凹凸有致的身材和一双大长腿，白色的高跟鞋头很尖、跟很细…… 一切都和初恋时一样，只是近在咫尺，却似海角天涯。 她说感谢方亦帮忙，帮妹妹还四十亿债的恩情，自己不指望能还清，但只要她能做到，且是方亦希望她去做的，在所不辞。 方亦无奈地笑，心中特别想让她和金钟涛分手，重新回到自己身边，做自己女朋友。 但几年下来早已物是人非，且不说她和金钟涛是否已谈婚论嫁，自己这边屁股上就一堆屎，甩都甩不干净那种。 方亦问她怎么总跟赵晶晶混一起？这种人三观不正，会影响她的很多想法。 她心中一阵苦楚，和赵晶晶交集多，还不是想多看他几眼？ 但这话却卡在喉咙里，又咽了下去，她说自己会注意的。 方亦问她，为什么每次让她把那辆路虎揽胜开走，最后都给送回来？ 现在那辆车还在车库吃灰，反倒每次都蹭赵晶晶的车？ 她说不想欠方亦太多，从妹妹贷款，到这次还债，已经麻烦太多了。 方亦听出一种生分，带着明显的界限感，两人再也不像之前谈恋爱时那样不分彼此，她怕欠自己人情。 其实方亦愿意她麻烦自己，因为只有这样，才能获得一些存在感，才能证明她当时的离开有多傻，是多么错误的决定。 而只有她更多地欠自己的，才会有更多机会碰面，自己才能经常看到她。 自己喜欢经常看到她，看她过得很好，或者过得不好。 快到山顶时，方亦见一品云上两栋别墅周围，霓虹开始闪烁，帅哥美女云集，氛围刚刚好。 人群周围的草坪上，停放着五辆车，分别是科尼赛克、布加迪、兰博基尼、迈凯轮和路虎揽胜，好多人站在周围评头论足。 “难道这些车都是别墅主人的？这也太豪横了吧？又没那么多人，搞这么多车干嘛？” “肯定是主人的车了，因为不是业主的车，根本就进不来，刚才你们也不是没见到，保安根本不给进来的机会！” “你们说这李沐瑶是傍了什么大款？竟这么有实力！以前她都是缩在家不出门的，突然就这么高调复出了！” “不管是谁，咱都惹不起！听说了么？这别墅有一套已经易主了，拍出两百多亿天价，而剩下这套，比那套还值钱！” …… 就在这时，赵晶晶和朋友慢悠悠走上来，听了众人议论，又朝方亦不屑地瞟来一眼。 见方亦没搭理她，她就走过来问，说上次带她来，不说一品云上两栋别墅都是他的么？ 这又怎么回事？难道是别人借了他的别墅办酒会？难道是经过他的允许，才把其中一套卖掉了？ 人没钱没势也没什么，但都快吃不上饭了，还把牛逼吹上天，最后被人当众拆穿，这就是方亦的不对了。 方亦笑了笑，没解释什么，倒是钱璐璐，表情异样地看过来。 她趁其他人不注意，拽了拽方亦衣角，问他为了帮多多还债，把别墅卖了一栋？ 方亦说这算啥？自己又住不了那么多房子，放着也是放着，还不如变现，将钱用在更重要的地方。 她听完表情开始不自然，难为情地瞅向方亦，说自己欠他太多了。 赵晶晶当着众人，大声问方亦能不能现在离开？ 因为他这种和要饭帮弟子抢饭吃的选手在这儿，着实影响自己的心情和胃口。 方亦刚要说话，一辆红色大切诺基顺着山坡开上来，停在众人面前，随即一双穿了黑色高跟鞋的大长腿从车门探出…… 第149章 黑丝和包臀裙 周淼淼下车，一双大长腿和黑色高跟鞋先探出来，腿上穿了黑丝，性感而极具诱惑。 她带上车门，方亦才看清，她上身穿了件带休闲领带的白衬衫，下身黑色超短包臀裙，凹凸有致之处尽显无遗。 才几步路走下来，已经有男人开始不停地往回吸鼻血。 “这不是俱乐部重新挂牌那天的大校主持人么？没想到穿制服好看，今天穿这么性感，也这么好看！” “人家常锻炼身材好，穿什么能不好看？就是肤色有点黑，但架不住颜值在线，一点也不受影响！” “那天穿制服戴肩章没看出来，现在再看，腿是真长真细真直啊，那胸前……还真是不堪重负啊！” “估计她和这一品云上的主人关系肯定不一般，否则车肯定开不进来，我是服气门口那些保安了，那真叫一个油盐不进！” “那是肯定的，能接手蒋神风的俱乐部，本身就不可思议，这能量可不是咱能想象得到的！” …… 方亦也纳闷，身边这些妹子怎么都这么造孽？ 本来都看过她们极品风骚的样子了，但撑起各式普通款衣裙，却也都这么撩人。 一个个的，都让人不省心呐，欲罢不能那种，方亦感慨着。 倒是赵晶晶，看到人畜无害的周淼淼，还是不由自主地朝后退，明显是上次在俱乐部被打怕了。 见周淼淼过来，方亦就想上前抱抱，没想到被她巧妙地躲开了。 就见她嘴里喊着三姐，和不远处的李沐瑶寒暄去了，还不忘朝方亦调皮地吐舌头。 开车到品云门口时，周淼淼都做好下车登记的准备了，闸机杆却猛地自动抬起。 被保安告知可以直接开到山顶时，周淼淼心里很开心，感受到了方亦的贴心，否则穿这高跟鞋到山顶，脚脖子要疼死了。 事实上，方亦也确实叮嘱过蒋神风，一定要把她的车牌儿输入品云系统。 方亦正想着下次去俱乐部怎么收拾这个小骚货，就见赵晶晶又走上前来。 她指着那些豪车一顿吐槽，说别以为富婆的就是他的，人家出力赚来这些家当，也是付出了青春和血汗的。 别以为可以拿来用，就真是自己的，要认清自己的身份，没准儿哪天就被人家给踹了。 方亦转过头，仔细瞅瞅她，见她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真想问问她，为什么怕李沐瑶和周淼淼，却不怕自己？ 要知道，自己一瞪眼睛，这俩女生可都怕得不行，甚至连话都不敢说。 反倒是她，自己越是不鸟她，越是蹬鼻子上脸，还真是无知者无畏。 正想着，彭锦程被门口保安开电动接驳车送上来，车还没停稳，就有很多宾客上前，抢着去扶他下车。 一个二十多岁的美女因为抢了先，能有最近距离的接触，在彭锦程都走出很远后，还兴奋不已地瞅着他的背影犯花痴。 见他朝这边走过来，赵晶晶不再嘲讽方亦，而是快步上前打招呼，并对上次俱乐部的冒失，向他郑重道歉。 彭锦程看了眼方亦，算是友好地冲她点点头，说事都过去了，也不用一直耿耿于怀。 毕竟当时场面比较乱，他也只能从大局出发，希望她多担待之类的。 赵晶晶听了首富这些敷衍的话，却当成了很有面子的事，毕竟首富谁都没理，却跟她说了这么多话。 她又问了关于五千亿项目投资的看法，彭锦程不愿意浪费时间，就说让她自己再考察考察，然后朝方亦走过来。 彭锦程本想劝方亦管管自己的母猪老婆，别总在这种商务场合现原形，否则次数多了，大家真会把她当成猪的。 但想想还是算了，没准儿人家就好这口儿，就是趁着这种商务场合，顺便出来遛猪的，否则母猪会抑郁。 彭锦程说今晚醉翁之意不在酒，对于预投资的事，会不会有些促进作用？ 方亦说也只能走着看，毕竟主要的策划人是钟正的外甥女，就看她的手腕儿和本事了。 说这话时，方亦有些心虚，毕竟无论是她的手腕，还是她的本事，自己都看过领教过…… 见彭锦程听完，没异样地瞅过来，方亦才稍微放下心来。 酒会在顺利进行，在场人士频频举杯，聊着商业规划和对行业发展的看法，看是否有实现双赢乃至多赢的商机。 李沐瑶在人群中间，正在唱英文歌曲《shining friends》，歌声悠扬婉转。 尤其是那句“忧伤终会跟你说再见，张开眼睛你会快乐的阳光”，让方亦想起她被唐戈束缚，直到解脱后的灵动…… 夜幕下霓虹闪烁，光线却并不明亮，方亦正闭眼享受优美旋律，一只纤细的手顺着腿摸上来。 方亦睁眼一看，竟是周淼淼，就一把将她搂过来，在她的黑丝上上下摩挲，并问她想自己了没？ 她说怎么会不想？天天想夜夜想那种，还问方亦什么时候再一起玩儿球啊？她觉得自己技术又上一层楼了呢？ 方亦问她，现在哪儿还有个大校的样子？看她穿这么少，不知道的还以为是t台模特呢。 她反问大校什么样？大校就不能有七情六欲么？ 取悦喜欢的人，做两情相悦的事，本就没什么对错，因为……这才是生活啊。 方亦听完仔细想想，竟觉得有几分道理，最后无言以对，只能继续摸腿。 她单手搂着方亦脖子，说再这样摸下去，黑丝就要报废了，而且隔着丝袜摸，是不是不过瘾啊？ 要不要晚上去她那里，她把丝袜脱了摸个够啊？ 方亦说好啊好啊，晚上就去她那里，还可以一起泡澡，让她坐自己怀里…… 她像突然想起什么，很扭捏地说今晚可能不行。 方亦问怎么不行？难道亲戚来了？那也不影响摸腿好吧？ 她难为情地说，还真是亲戚来了，但此亲戚非彼亲戚，而是刚才和三姐聊得开心，她今晚张罗去俱乐部一起睡。 方亦说没关系，一起啊一起啊，她听完满脸通红地瞪过来，气呼呼地说不行。 方亦瞬间难过起来，和当年曹丞相同时损失典韦和曹昂的心情是一样的。 心想好在还有姑姑，否则漫漫长夜怀中无人，将是多么寂寥？又多么悲哀？ 正这样想，她趁方亦一个不留神，就从怀里钻了出去，抱了一下方亦的头，拽着刚唱完歌的李沐瑶聊天去了。 正在估量她俩在一起时，自己的修罗场几率，方亦感觉青葱般的五指，从后脖颈绕过来，在自己脸上轻轻拂过…… 第150章 六女争艳 方亦已经喝了几杯，意识略显飘忽，转头望去，见身后站着吴秋波。 方亦问她怎么来了？貌似这边没邀请她，而且还动手动脚的。 然后，然后方亦问她，能不能再抚弄几下？刚才撩得还挺舒服的。 吴秋波开始还一脸严肃，听到后面忍不住捂嘴笑，说方亦就皮吧，别想美事了。 她说，自己只是在小区里溜达，用方亦邀请么？ 倒是他搞出这么大动静，小心她报警告方亦扰民。 至于想继续享受待遇，那也行啊，退出周老阵营，加入她们的阵营啊，到时候若真有缘，她天天在家伺候方亦。 方亦憧憬了下，问她能不能换个方式，比如她来周老这边？仔细想想，也没啥大区别。 她听完撅起嘴巴，说让方亦赶紧滚。 方亦说算了吧，自己家就住这山顶，滚下去还得自己爬上来。 吴秋波气得跺跺脚，顺势得意地指向酒会的人群。 方亦顺着她指的方向望去，见于沉静已经在人群中频频举杯，和大家相谈甚欢了。 她说于沉静可比她猛多了，说不明白就直接动手，让方亦最好小心点儿，别被她一回合打死了。 方亦挠挠嘴角，说今晚的酒水都挺贵的，有邀请函的免费，没邀请函的十万八一位。 然后问她是自己交？还是找于沉静要？现金、转账还是刷卡？ 她被惊得外焦里嫩，半天没说出话，最后跺跺脚，说了声滚就走了。 走出几步又转回身，说让方亦好好看看吧，再过一周，那套别墅就是她的了。 方亦说这有啥怀念的？只要做自己的女人，好车好别墅都是标配，就算她不掏两百亿，自己也会给她安排好。 但现在多尴尬？她掏了钱，最后还得变成自己的女人，真是赔了金钱还折了身子。 她撇撇嘴，劝方亦就别做白日梦了，道不同不相为谋，不在同一阵营，日后定是死敌。 方亦说那也不一定啊，日后没准儿还可以做朋友呢，至于日后的事，也只能日后再具体分析了。 吴秋波听完满脸通红，娇嗔地骂了句滚，头也不回地就撤了。 方亦不明所以，觉得她就是天天来大姨妈的神经病。 蒋神风中途露过一次面，但像是手头有事，就提前走了。 方亦也没太在意，毕竟钱人家出了，该站台的人家也都站台给面子了。 他又不是彭锦程这种商界丰碑，在场就能压住阵脚，也算够意思了。 见于沉静在人群中谈笑风生，如鱼得水，方亦牙根气得直痒痒，但又不想失了绅士风度。 心想：妈的，上次俱乐部重新挂牌就是，自己这边搭了好久台子，结果这老娘们儿喊上吴秋波，过去免费唱大戏。 然后一次还不够，这次又来蹭场子，真想把她扒光了用绳子吊起来，然后各种角度拍写真啊。 李沐瑶也发现了她，就过来问方亦要不要管管？ 方亦说算了，让她嘚瑟吧，自己相信邪不压正，她们早晚要输的。 看她们这到处打探消息、刺探军情、拉帮结派的风格，就看得出也不是很自信，不是很淡定。 话虽这样说，方亦主要还是担心李沐瑶打不过她，到时既丢面子又丢口碑，被人说不能容人，甚至被定性为小肚鸡肠。 与此同时，方亦朝李沐瑶望去，但见她穿了身黑色抹胸晚礼服，高开叉到了大腿根，高跟皮鞋尖又亮。 趁众人都在忙着敬酒、沟通感情、寻找商机，李沐瑶舌尖轻舔嘴唇，抬起鞋尖在方亦小腿上蹭，撩得方亦真想当众把她扑倒。 她趁机猫下腰，在方亦耳边请假，说酒会结束了，去俱乐部那边陪周淼淼彻夜长谈。 方亦根本没在意她说什么，因为从她猫腰那一刻起，透过抹胸边沿，就已是滚滚长江东逝水了，浪花淘尽显露无遗。 那汹涌澎湃的震颤场面，涤荡着方亦脆弱且不堪一击的心灵。 在那一刻的震撼，让自己几乎什么都没想，什么都没听进去。 李沐瑶见时机差不多了，就站直了身，揉揉通红的脸蛋儿，回到了人群中间，开始介绍五千亿的项目和预投资的收益。 最后发起预投资时，虽比俱乐部那次要强，但汇总后也未超千亿。 就在众人还在犹豫要不要再多投点钱时，于沉静提醒大家酒喝多了，也可以关注关注桔子和柿子的解酒效果。 众人听了，观望氛围更浓了，方亦心中不禁暗骂这坏事的臭老娘们儿，有朝一日，一定让她好看。 方亦始终也没上前，而是端着杯红酒从头喝到尾，李沐瑶都这么能干了，自己再上前，岂不是对她能力的不信任。 接近尾声时，钱璐璐扶着醉眼迷离的赵晶晶走过来。 赵晶晶端着红酒杯要碰杯，方亦瞅瞅她，并没端起酒杯。 她见状指向不远处的几辆豪车，问方亦那辆迈凯伦瞅着这么眼悉呢？ 尤其是上面挂的车牌，貌似是当年出车祸时那辆车的车牌，这车不是早就撞残销毁了么？怎么又会出现在这里？ 钱璐璐听完眉头一皱，嘴角一颤，赶忙上前说她喝多了。 想顺势拽走她，结果赵晶晶一甩胳膊，继续问方亦怎么回事？ 方亦瞅瞅二人：一个是自己十几年的初恋，最后抛弃了自己。 另一个是自己小时的玩伴，现在名义上的老婆，心中顿感一阵心酸。 是的，一个是喜欢，当初钱不够不可得；一个是讨厌自己穷，讨厌得要死，两个都是为了钱钱钱。 现在自己有了足够的钱，他们俩谁会真心和自己在一起？还是谁都真心？谁都不真心？ 难道自己的余生，就要和这两个女人纠缠不清了么？ 真是可笑又可悲，让人觉得人生像在闹着玩儿，很失败那种。 方亦说，只要有钱，还有什么是办不到的么？ 谁让富婆喜欢自己呢？无非就是一辆车一个车牌，对人家算得了什么？ 而对自己，又算得了什么？无非就是摆在那里，想想过往的美好瞬间，让自己还有勇气活下去，有勇气面对眼前的荆棘。 赵晶晶听完眼神空洞，钱璐璐却是满脸悲怆，无声地落泪，拽着她转过身去。 就在这时，于沉静满脸得意地朝这边走来…… xs7.com 于沉静像没看到俩女生，自来熟道：“方先生，久仰大名哈，我们吴小姐貌似很喜欢你呢！” 方亦冷笑两声，道：“我说，咱好像没那么熟！还有，你挡住我两位朋友了，我们正在聊天，麻烦你往旁边让让！” 她明显一愣，也不生气，道：“方先生，我可是从帝都远道而来，这就是你的待客之道？” 钱璐璐见方亦有事要谈，就扶着赵晶晶上了电动接驳车，朝山下小区门口而去。 望着二人离开，方亦道：“哈，待客之道？我们今天有邀请你么？你这不请自来各种捣乱，没当众赶你，已经很给你面子了！” 她听完眉毛一挑，道：“赶我？哈，真有意思，我们帝都左家的人，可不是谁都能请得动的！” “今天能来你们这破酒会，那得说是给你们面子，否则你雇八抬大轿抬我，你以为我会来么？” 方亦道：“你也别太把自己当回事，帝都左家怎么了？不敬畏规则，不尊重人权，在我眼里就是个屁，早晚是要灭亡的！” 她道：“你要承认人性本恶，有着毫不节制的本能和欲望，如果没有一个优秀的群体出来施教和制约，是很危险的！” 方亦道：“所以你们觉得自己是那个群体？可以凌驾于规则之上，有权力摆弄和审判别人，是吧？” 她道：“至少我们在朝那个方向努力，荀子没做到，我们期待能胜古人！” 方亦道：“披着一层神圣外衣，享受特权并疯狂敛财，不用说得那么高尚！” “任何的财富和权力，一旦失去良知的叩问，都只不过是捕风和虚无，所以快睁开眼，看看这世界，早点醒醒吧！” 她道：“任何队伍都有臭鱼烂虾，但并不影响车轮前进，你若有兴趣，可以来我们阵营，自己感受下氛围！” 方亦道：“算了吧，我就是个普通老百姓，想过点好日子，享受平等的权利，吃同样的米面油！话说你们能不能退出这次竞标，早点滚回帝都去？” 她道：“我说你格局就不能大些么？怎么项目就得可着你一个人做？” “还有，你不说自己就是普通老百姓么？怎么一个神转折，就谈五千多亿的项目了？还不是为了捞钱？” 方亦摇摇头，道：“唉，说多没用，真想看看你和吴秋波的狼狈相，就是输得内衣内裤都穿不走那种！” 她冷哼一声，道：“哈，你以为自己是谁？手里无非七千多亿的底牌，怎么跟我们斗？” “蚍蜉撼大树，就是个笑话而已，我们左家一根手指都能碾死你！到时跪下喊我们姐妹俩妈，都救不了你这条狗命！” 方亦心中一惊，不知她怎么知道自己底牌的？ 但还是眼皮一挑，道：“那不如赌一把啊，双方谁输了，就挨对方一枪！” “呃……不对，你们两个人，我得打两枪，怎么样？敢赌么？” 她不屑地瞅过来，道：“切，无聊，我说你是小孩儿么？赌来赌去的，有意思么？” 方亦嘲讽道：“吹牛逼不挺遛的么？不敢就说不敢，怕死就说怕死，何必呢？还什么蚍蜉撼大树，搞笑！” 她戏谑道：“哈，记忆中上次打赌，还是幼儿园呢，你既然这么想挨一枪，那就赌好咯，我负责送你一程！” 听她答应了，方亦很开心，找纸笔写了赌约内容，一式两份递给她签字。 见她毫不犹豫地代表二人签字，方亦郑重其事地将赌约折好放进口袋，然后说她可以滚了。 于沉静离开前，说左右桔柿公司这几天就上市，到时就拼拼实力吧，看谁把谁家股票打成废纸？ 她说根本不屑于玩儿阴谋，就直接真金白银的干，谁先跪下谁喊停。 方亦真想上去抽这老娘们儿几个大嘴巴子，但又怕打不过，毕竟吴秋波把她吹得神乎其神的。 望着她渐渐远去的背影，方亦心中顿觉不爽。 毕竟酒会筹备这么久，又布置场地又发邀请函的，最后她来图现成的，又宣传又拉人的。 总有自己摆了酒拜了堂，最后被别人入了洞房的感觉。 再望向酒会现场，桌上地上杯盘杂乱，已是曲终人散了。 李沐瑶钻进周淼淼的车，提醒方亦不用收拾，她安排了专人收拾。 周淼淼冲方亦吐吐舌头，一脚油门朝山下疾驰而去。 看着她俩开心，方亦也跟着开心了会儿，想着一起去棋舟山飙车的想法，没准儿真能实现呢。 飙车后，两男一女能不能在山顶一起做做广播体操什么的其实真的无所谓，主要是可以一起切磋下车技，还有球技。 幻想着她二人的精彩表现，方亦独自傻笑了一会儿。 然后又突然想到吴秋波、于沉静和赵晶晶，今晚的好心情和温馨氛围，都被这三人给破坏了。 望着眼前一片狼藉，方亦顿感意兴阑珊，就想着下山出小区，去关心关心郑沁洁，看她感冒好点了没？ 谁知刚站起身，就见钱璐璐坐着接驳车，再次来到山顶，朝这边走来。 但见她一身白色晚礼服，显得青春靓丽，一双大长腿穿着白色高跟鞋，性感却又不太招摇…… 大学那会儿，多少次在梦里，方亦都梦到她毕业后穿成这样，然后远远地跑过来，一下扑进自己怀里，搂住自己脖子。 只是，只是梦境总难照进现实，大学毕业一年多，自己准备求婚时，她提出了分手，扑进了别的男人的怀抱。 那段时间，自己不相信世上的一切，开始觉得一切都是虚妄，活着都没什么意思。 是的，连追了许多年，相处了十一年的初恋女友，到最后都能离自己而去，还有什么是值得相信的？ 所谓的不离不弃、生死相依，不过是当时两人腻歪的下酒菜，吃进嘴咽下肚消化后，马桶才是它最终的归宿。 方亦想着这些，见她渐行渐近，不禁问道：“这么晚了，你怎么来了？把赵晶晶送回……” 话还没说完，她来到跟前，对望了许久，最后一下扑入怀中。 方亦有些懵了，不知是现实映射了梦境，还是梦境照进了现实？ 总之，和当年梦到的场景，如出一辙。 第152章 事出反常必有妖 方亦感觉进入了幻境，所有的一切都是自己想要的。 于是将她抱紧，不停地吻她，听着她几近窒息的呼吸声。 钱璐璐搂着方亦，被他的唇扫过脸颊脖颈，二人相拥着一步步靠近路虎车。 她趁机打开路虎副驾车门坐进去，然后伸出手拽方亦胳膊。 方亦跟着钻进车里，顺势关上车门，协助她将座椅放倒后移，压在她酥软的身上。 钱璐璐呼吸急促、面色潮红，用力搂住方亦脖子，示意他可以更进一步动作。 方亦刚要去撕扯她的晚礼服，身上突然激灵一下，就像被泼了盆冷水，瞬间就清醒过来。 这竟不是梦？自己魂牵梦绕、只敢梦中想想的场景，竟在现实中发生了？ 但现实终究不是梦境，它有道德的约束，也有现实的牵绊，一切的胡来，都要付出更惨痛的代价。 最主要的，是自己无法面对，无法面对当初那个决绝地舍自己而去、最终选了别的男人的初恋女友，现在毫不反抗地躺在身下。 不就是因为自己没钱么？没那个富少有钱，然后她就抛弃了自己，抛弃了十几年的感情，毅然决然地说再见。 那声再见，对方亦意味着很多，比如今生再不相见，比如不再以情侣身份相见，比如不能再和往常一样黏黏腻腻。 方亦记得，当时问了很多，比如是要离开阳市么？是要去很远的地方么？以后还会回来么？还能见到么？ 但她一句没回答，转身干脆，离开决绝，没任何不舍和怜悯，就像扔一块用旧的橡皮。 然后没隔几天，就挎着富少金钟涛的手臂，从自己身旁云淡风轻地走过，像是没有那么多年的相恋，像是彼此从不认识。 又没过几天，开始大摆筵席，叫上所有亲朋好友，公布和新男友的恋情。 方亦记得当时所有人看自己的眼神，就像看一只斗败的公鸡，随后瞅向一对新情侣的眼神，更像是对方亦绝妙的讽刺。 然后，她就渐渐消失在自己视野里，如她所愿：各自安好，便是晴天。 方亦看着身下衣衫不整的她，冷冷道：“我曾经很喜欢你，在那段岁月中，你就是我生命里的唯一！” “所以，我始终相信，你不是这么随便的人，我们不应该这样，我是登过记的人，而你这样……也对不起金钟涛！” 她伸出纤细的手，想来抚摸方亦的脸，同时道：“你登过记就登过记吧，我不想再介意这些形式，能安静的喜欢你就好！” 方亦伸出手用力一扒拉，就把她的手打开，同时道：“你把我当什么，招之即来挥之即去的狗腿子是么？” “十几年的恋情，可以说分手就分手，可以说不理就不理，然后你现在来和我说这些？呵呵，有意思么？” 她摸了摸潮红的脸，尴尬地笑了笑，解释道：“其实我那时是因为……” 方亦一摆手，示意她不要说了，语气中充满嘲讽，道：“你妹妹欠下的人情，用不着你以这样的方式来偿还！” “我可不是金钟涛那种富少，能让你付出这么大的代价，我也没太多的钱给你！所以我觉得，还是算……” “啪”的一声，方亦话还没说完，就被一个耳光扇在脸上。 她用力挣脱开，什么话也没说，推开车门就下车，脸上泪光闪烁，泪滴顺着脸颊淌至嘴角。 大半夜的，她踉跄着朝山下走去，方亦没有追上去，反而心中一阵畅快。 原来怼喜欢的人，让她求而不可得，最终陷入绝望，那种感觉竟是这么的爽。 她当年爽了全套吧？今天自己总算扳回一局，让她吃了次瘪，估计一会儿该给金钟涛打电话哭诉了。 想到这些，方亦不禁嗤之以鼻，想这妮子竟想脚踏两只船？也不怕掉水里没人捞？ 反观自己得多深情？明知李沐瑶去陪周淼淼彻夜长谈，却从不想着骚扰。 毕竟郑沁洁还发烧呢，一会儿得尽可能多地帮她稀释热量，然后哄她一起睡觉觉。 方亦想到这些，就锁了车门，也朝山下溜溜哒哒走去。 正哼着小曲儿朝小区门口走，方亦电话响起。 本以为是郑沁洁等不及来催，却未曾想竟是钱多多打来的。 方亦停哼《负心的你》，道：“怎么样？暴富治百病吧？不用谢我，这都是我应该做的，谁让某些人都要以身相许了呢？” 钱多多根本没听方亦说什么，上来就一句：“方亦，你是个混蛋王八蛋！” 方亦被一下骂愣了，反问道：“我说妹子，咱俩无冤无仇，你何出此言啊？” 她道：“你个王八蛋，这些年害得我姐还不够惨么？” “现在行了哈？觉得自己有几个臭钱了，竟敢这么说她，对她做这种事！” 方亦继续一脸懵逼，问道：“你给我说清楚，我怎么害她了？她又怎么惨了？我又做什么说什么了？” “我可没她狠，当时甩我时，眉头都不眨一下，那可是十几年呐，我的真情都喂了狗了！” 她道：“你懂个屁，你以为你自己很懂是吧？其实最傻最负心的就是你了，还有脸在这儿说我姐？” 方亦也急了，道：“你放屁，老子最深情！” “你再这样诋毁我，小心我一会儿杀到医院去，先打你屁股，然后要回银行卡，不管你那些破事了！” 她道：“你别来医院，我不想见你，我现在就给你叫闪送，死了又如何？你这种垃圾的钱，我也不想用！” 方亦一听她这么说，瞬间软下来，因为自己知道，她这能干出叫闪送这事来。 她见方亦不再支愣，缓了缓语气，道：“你别总以受害者身份自居，很多事并不像你想的那样！” “比如当初我姐离开你的原因，她这几年感情的真正状况，为了你所受过的苦，以及独自走过的那些心路历程！” “你要是想听呢，我就说说，不想听的话，现在就挂电话，一切都随你的便！” 方亦来到小区门口，也没心思继续朝前走，就钻进保安室坐下来，一副洗耳恭听的架势。 第153章 初恋女友的隐忍 钱多多理了理思路，道：“事情还得从你们大学刚毕业说起，那时姐姐特爱笑！” “她总和我说，你在筹备一场别开生面的婚礼，她是那个女主角，晚上做梦都会笑醒那种！” 方亦冷哼一声，道：“那有什么用？别开生面的婚礼，怎么抵得上有钱富少的吸引？” 钱多多回敬冷哼，道：“你觉得我姐是那种很物质的人么？如果你这么认为，那我只能说，你俩那些年都白相处了！” “后来有一天，赵国栋找到我姐和我爸，说之前帮过我家一个大忙，当时欠下的人情，让我姐来还！” “他让我姐离开你，促成你和他女儿赵晶晶在一起，这算是他毕生的心愿，希望我爸和我姐能成全！” “你应该知道，当时你爸妈还没失踪，家庭条件富裕，他这样想也正常，毕竟是为女儿后半辈子着想！” 方亦听到这儿，开始沉着脸不说话。 她继续道：“但当时我姐不干啊，她说和你都处这么久了，就等着你娶她了，她也不想再嫁给别人啊！” “当时赵国栋没再说什么，就说让我爸和我姐再考虑考虑，然后提醒我爸，别忘了当年的恩情！” “再后来，我爸就总做我姐的工作，我姐就隔三差五哭一场，直到后来，我爸告诉她欠了赵家怎样的人情，她才最终同意离开你！” 方亦也好奇地问：“怎样的人情？你知道么？” 她道：“我并不知道，但我猜应该是天大的人情了，决定一个人或一家人生死的那种！” “后来我姐不就跟你提分手了么？但你知道她练了多久么？练到不会再哭，装出不在意的样子，只为让你相信！” 方亦一撇嘴，道：“那她后来和富少金钟涛不也挺幸福的么？还总到我面前撒狗粮、秀恩爱呢！” 她不屑道：“首先，金钟涛是我俩的亲表弟，喜欢我姐倒是真的，但你觉得可能么？” “就算没血缘关系，你觉得我姐能看上他么？如果你觉得能，那就是在自取其辱！” “我姐只是请他帮忙演戏，在你面前故意秀恩爱，让你对她死心，然后……没错，你很如她愿地对她死心了！” “你就没发现，金钟涛这挡箭牌只在你们刚分手时，拉出来秀过恩爱，后来再也没和我姐一起出现过么？” 方亦恍然大悟，难怪之前冲金钟涛动手，他说什么看在钱璐璐面子上之类的，还总骂自己是傻逼。 然后莫名其妙地问：“什么如愿地死心了？” 她道：“本来呢，赵国栋和我爸、我姐是有约定的，就是你三个月后还对我姐刻骨铭心，他也就不再强求了！” “结果没想到啊，我姐提出分手没到一周，你就彻底放弃我姐了，还天天说自己对她感情深，深个屁啊？深在哪儿了？” “你就没发现，赵国栋给你介绍他女儿赵晶晶，都是三个月以后的事了么？所以，是你自己放弃了我姐！” 方亦如梦初醒，道：“然后呢？那就是说，你姐这几年一直是一个人？没金钟涛什么事？” 她道：“不然呢？我姐说过，自从高中那年你表白后，你就住进了她心里，就再也装不下别人了！” “如果这辈子不能嫁给你，她也不打算再嫁给别人了，所以这些年就一直这么单着，谁来追都不理！” 方亦如梦初醒，喃喃道：“看来是我错怪她了，苦了她这么些年！” 钱多多冷笑，道：“你觉得这样就算完了？你知道我姐这些年都经历了什么么？” “首先，你出车祸后的那辆车，就是后来和唐戈飙赌的那辆迈凯伦，当时撞成什么样，你自己心里难道没个逼数么？” “是我姐给人家好几个报废工人下跪，才从人家手里抢回来的，当时那就是一堆废铁，你知道么？” “后来我姐一点点换配件一点点修，因为一次性根本买不起那些零件！” “就算如此，她这些年也没买过衣服，没用过好化妆品！” “你可倒好，就一句谢谢是吧？就开走了她好几年来的心思所在！” “她也工作几年了，她有多少私房钱？我说几乎没有，你信么？因为全给你修车了，你知道么？” “前段时间，车总算修好了，但你却突然死了，你知道我姐什么心情么？她坐在车上哭了整整一下午，你说她在哭什么？” 方亦听了这些，瞬间沉默了，想起去看车那天，貌似自己就顾着高兴了，也确实没和钱璐璐问太多。 钱多多继续道：“你问我姐为什么和王刚那些纨绔子弟走那么近？” “为什么明知赵晶晶蠢如猪，总说过分话做过分事，还始终和她交往不翻脸？” “因为这些人和你有交集，和这些人走得近些，就能经常看到你啊！” “这还不够么？我说方亦，你个大傻子王八蛋，你好好想想吧，我姐是怎么对你的，你又是怎么对我姐的？” “这世间确实很难现世报，但我还是相信人在做、天在看，你辜负我姐的一片痴心，早晚遭雷劈！” “等你遭报应时，我会买挂鞭炮庆祝下，庆祝你早日入土，也庆祝我姐的解脱，不用再心系一个负心汉！” 方亦不禁唏嘘，道“你这就有点过分了，怎么还开始诅咒了呢？” “你不还要以身相许呢么？竟说这么狠，不怕守寡啊？还有，怎么不早点说？” 她道：“我姐不让我们说啊！她这些年真的不容易！” “眼睁睁看着你被别人抢走，见证你和母猪登记还要祝福，一直喜欢你却又没法开口，因为不想当第三者！” “而你呢？对我姐可真狠呐，那么多年的感情基础，分手了什么绝情的话都说，什么绝情的事都做！” “竟说我姐是为了报恩、为了钱才对你投怀送抱，我说你的良心都被狗吃了么？这么些年真是白……” 还没等她说完，方亦就挂断了，回山顶发动路虎出了小区，沿着路边行人道一路向前找。 夜风微凉，路上没什么车和行人，方亦找了许久，终在一座桥上发现了钱璐璐的身影…… 但见她单腿弯曲、手杵下巴，身子微倾倚在石栏杆上，双眼无神地眺望远方，像是对什么事都失去了兴趣。 第154章 最初的模样 方亦下车，嬉皮笑脸地问：“那边那个美女，漫漫长夜，在这儿干嘛呢？” 钱璐璐转头看看，然后道：“看远方啊，看不清的地方，可能什么都有！” 方亦道：“回家吧，外面太冷了，就穿件薄薄的晚礼服，容易感冒！” 她撅着嘴巴，道：“要你管，我这样不正经的女生，有男朋友还勾引前男友，冻死拉倒！” 方亦没搭茬，拽着她细细的胳膊，将她塞进路虎车里，她满脸的不情愿，半推半就也没过于反抗。 开车回品云途中，两人都没说话，方亦想着她这些年的苦，她想着刚才受的气。 将路虎停进车库，然后落下车库门，就是二人的世界了。 钱璐璐要开门下车，方亦拽了她胳膊一下，说让她别动，她怯生生地问干嘛？ 方亦下车到副驾开门，将她整个人平托在怀里。 她试探着搂方亦脖子，见他没有反感，才用力地搂紧。 进客厅上电梯，到二楼进卧室，方亦帮她脱了高跟鞋扔地上，打开墙后隐蔽的浴室，说让她进去冲澡。 她紧张兮兮地瞅过来，几次欲言又止，最后迟疑地点点头。 听着里面传来哗哗的水声，方亦想起在大学时二人的种种甜蜜过往，情不自禁地也钻进去。 就听“啊”的一声尖叫，钱璐璐羞红了整张脸，目光闪躲地站向墙角。 然后，二人隔着朦胧的水雾对望，偶尔还朝对方使个小坏，沐浴液很滑，起了很多透明泡泡。 冲完澡裹了白色浴袍，方亦将她轻轻抱上床，关了卧室大灯，打开朦朦胧胧的小夜灯。 身后墙壁上影影绰绰，开始投射出二人朦朦胧胧的身影。 方亦问她可知错？她轻哼着点头，说本以为自己的放弃能成全三人，事实却是两个痛苦一个不珍惜，以后再也不放手了。 为了惩罚她，方亦将她赶下床，自己坐在床边。 而对这种事，她虽是头一次，却能满脸羞红地坦然接受，甚至还有点小主动。 因为面前这个男人，是她这辈子唯一爱过装在心里的男人，至死不渝、仰视不止的男人。 而女生一旦抬头仰望某个喜欢的男人，那离她跪下去也就不远了。 所以，钱璐璐一边说着，一边跪了下去。 借着昏暗的夜灯，方亦扶着钱璐璐的头，说今后一定保护好她，因为感觉零距离的保护，都已经不够安全了。 所以希望从今晚开始，换一种更安全的保护方式。 钱璐璐面色潮红，满眼晶莹泪花，伴着身体轻微颤抖，害羞地点点头。 随后，床单滑落，被单滑落，床上有轻声的安抚，以及柔情和蜜意。 方亦觉得这种交流，很有大学时的味道，那是两人青涩的年华，也是两人最初的模样。 睡前休息时，两人躺在浴缸中泡热水澡，一起讲述回忆中的往事。 方亦问她，是不是有位着名女作家曾说过，一个男人想要了解一个女人，唯一的方式就是进入她的内心。 她听方亦这样问，双手捂着羞红的脸不敢抬头，指指床单问怎么处理？ 方亦说应该剪下来收藏，或者再补几笔红颜料，凑个傲雪红梅装裱起来。 她手握拳头捶过来，被方亦抓住就不撒手，一把拽过来揽入怀中。 方亦紧紧搂着她，她靠在方亦肩膀上，许久都没说话。 方亦率先开口坦言，几年来和赵晶晶绝对清白，连手都没牵过，更不用说亲亲抱抱和那啥了。 她捂嘴浅笑，说一切都看在眼里，这点她信，而且就算有什么，也是她推出去的，所以不生气。 方亦话锋一转，说很喜欢和她近距离的交流，让人沉浸之余流连忘返。 她听了再次羞红脸，说那些事她可没做过，方亦一定是记错了。 方亦笑而不语，说青春的岁月总是美好的，这也是自己的初体验。 自从几年前分手后，就一直心中有个结，觉得这是属于彼此的，所以每每被撩被勾引，都不会突破底线。 钱璐璐听了，什么也没说，轻轻反搂方亦脖子，凑上来亲了下。 然后，方亦就嘬嘬嘴，满脸坏笑地说什么一回生二回熟，三回四回成朋友。 而自己和她嘛，就是两个雪人，抱团取暖、相互融化。 钱璐璐本来还挺感动的，结果听了这句，直接说了声“滚”。 两人沉默了好久，裹着浴巾换了床单，然后一起钻进被窝。 钱璐璐撇着嘴问：“这会儿不说我当初傍大款了？不说我为还人情债，主动往你身上贴了？” 方亦一扇自己嘴巴，道：“臣该死，臣罪该万死！这不是不了解情况么？觉得你变心了，抛弃了十几年的感情……” 她瞪过来一眼，道：“十几年么？感觉在一起十几年，你还是不太了解我呢！倒是你啊，放下得真快，仨月就移情别恋了！” 方亦一摆手，感觉这事要被念叨一辈子了，就打岔道：“谁知道你还玩儿暗渡陈仓啊，我当时特伤心，都感觉自己快死了！” “你说说吧，这么多年都没让我抱抱，今晚怎么补偿我？这账可不好清算哈！” 方亦说着，手就不老实起来，随即传来钱璐璐的呢喃声…… 半个多小时后，钱璐璐趴在方亦胸口，说之前就趁着酒醉，“投怀送抱”过一次，可惜方亦不买账啊。 方亦道：“谁知道你是这状况啊？还以为你一直和金钟涛甜蜜着呢，如果知道的话，打死也不跟赵晶晶去登记啊！” 钱璐璐听完笑了笑，道：“当你想要测试一块玻璃的硬度时，这块玻璃就注定会碎！” “所以换句话说，无论两个人之前多腻歪，怀疑一旦产生，罪名就已经成立了！” 方亦撇撇嘴没应声，眼睛瞟向她的一双大长腿，那真是又细又直又白，顿时觉得还是这个比较赏心悦目。 正亲昵地搂着她说情话，方亦的电话响了。 见来电是孙雪怡，方亦不禁笑了笑，觉得她打断自己和李沐瑶三四次，这次倒是人算不如天算…… 第155章 一波未平一波起 方亦搂着钱璐璐接起电话，抢先道：“喂？小孙同学，我这回可没搬箱子哈，或者说，已经搬完了！” 电话那头半天没说话，过了很久才有个女声，操着半吊子普通话说话。 她说自己是孙雪怡室友，今晚学校迎新晚会，结束后一起出去庆祝，孙雪怡被人调戏后摔倒，目前正在医院抢救。 方亦“腾”地从床上坐起，想问问具体情况。 但对方翻过来掉过去就这几句，搞得方亦一阵心烦，随即挂断电话。 方亦开始搜飞坡国最早的机票，钱璐璐见方亦手抖个不停，就问怎么了？ 由于她也认识孙雪怡，还单约一起逛过街，方亦就选择性地说了些，比如留学啦、从小孤儿啦、迎新摔倒啦之类的。 至于什么喜欢她大长腿、胸前大波涛、发情趣私照、给她报留学、以后想让她帮投资理财……这些肯定是不能说的。 她听完也很焦急，掏出手机帮着搜机票，还问要不要一起去？ 方亦当然说不用了，否则到时会死在修罗场，而且家这边还一堆事，希望她能回去收拾下，搬过来和自己一起住。 她听了有些难为情，毕竟方亦这边还有婚约呢，感觉不太道德。 方亦笑着反问她，说在路虎车里不还说不介意之类的，能安静在一起就好么？ 她听完脸又红起来，装着傻问谁说过谁说过？反正她没说过。 等平静下来她说，主要还是担心和赵晶晶撞车，到时候她那张嘴不饶人，什么话都说得出来。 方亦说这不是事儿，她肯定进不来品云，除非邀请她来参观，钱璐璐听完瞪过来一眼。 看了机票，直飞坡国最快也要上午十点多，晚上六点半到，其他都要转机或经停。 订好机票，她说明早送方亦去机场。 方亦想想说也行，然后让她回去好好收拾下，等自己回来去接她。 之所以这样说，是还得安排下李沐瑶，否则二人在别墅里碰面，那才叫尴了一个尬。 她问方亦听没听过“双向奔赴”这词，就是两个人心中都有对方，最后心照不宣朝对方靠近。 方亦没回答，就是靠着床头，一动不动地搂着她看着她，像是丢了几年的珍宝，突然又找到了，爱不释手看不够。 她觉得自己很幸福，虽然方亦平时嘴贱又嘴欠，好在心里始终有自己，就像自己有他一样。 方亦坏笑着，说之前都没注意，此时想试探下，她身体里有没有自己？于是又共赴巫山。 一番云雨过后，方亦慨叹这都是老天的安排，老天最大嘛，还不够两人臭屁的？ 然后就推推她，让她讲讲这些年修车的事。 据她讲，为了修好那辆迈凯伦，自己每月只留三百生活费，其他的都买配件和请师傅维修了。 三百的生活费，吃饭都不太够，更不用说买衣服和化妆品了，所以就经常蹭妹妹的用，还被她骂缺心眼儿。 好在修了三年多，车终于恢复如初了，虽然自己苦了些，但能修好这辆见证两人爱情的车，还是很有成就感的…… 听她娓娓道来，方亦莫名心疼，毕竟在这如花的年纪，没有新衣服和化妆品，真不知她怎么过来的？ 讲到突闻方亦死了时，她还是哭得稀里哗啦，觉得这些年的车都白修了。 后来去找赵晶晶，又在会所见到方亦，心中又是一阵开心。 再到后来荆俊晖项目的投资，当时赵晶晶投了五千万，自己确实拿不出钱啊，还被他俩笑话…… 方亦听不下去了，搂她入怀同时，说荆俊晖的项目没投就对了。 而对于她之前吃的这些苦，自己日后会加倍补偿。 与此同时，拿出张银行卡，说里面有一百六十多个亿，让她想怎么花就怎么花。 钱璐璐一顿推辞，说怎么能花他钱呢？方亦问不然呢？身体里都四处探寻过了，难道还要花金钟涛的钱？ 她只得收下银行卡，说替二人存着，随即吐槽他不分青红皂白，就把金钟涛打了一顿，当晚人家就打电话来告状。 方亦听了很不好意思，为表达最诚挚的歉意，又和她彼此相拥，进行了一次深抵灵魂的交流。 后半夜醒来时，见她一丝不挂地蜷在自己怀里酣睡，方亦感慨世事无常，但对这结果还算满意，半夜能笑醒那种。 早上醒来，她穿着睡袍已做好早饭，很丰盛也很好吃。 这让方亦瞬间想起李沐瑶的黑暗料理，不禁又多吃了几口。 出门时，发现酒会的狼藉已被清理，方亦让钱璐璐把车库里那辆大红色的布加迪威龙开出来。 送自己去机场的路上，方亦说这辆车送她了，让她回去好好收拾东西，好好照顾妹妹，乖乖等自己回来。 钱璐璐貌似渐渐适应了，也没再矫情和推辞，直接就收了。 然后叮嘱方亦注意安全，虽然坡国不远，但毕竟算是出国。 方亦还是比较喜欢她的不见外，毕竟不见外了十几年，外加昨晚的不见“外”，只见“内”。 对于她的提醒，方亦说放心吧，比起这个，还是她多注意安全吧，尤其天天和头猪一起混，很容易跟着吃亏。 她皱皱鼻子，说知道了，方亦趁着下车前，还是摸了几下大腿，嗯，还是记忆中的感觉，一点儿没变。 飞机在坡国机场落地，本来滑行正常，却不知为何，突然偏移冲出跑道。 就在众人觉得有惊无险时，客机广播有懂紧急处理的乘客，请及时与空姐联系。 因为惦念孙雪怡，担心再这样耽误下去，一时半会儿都不能下机，方亦就自告奋勇过去找空姐。 空姐将方亦带到后仓，就见一位中年男人右腹插着把水果刀，整个人靠着机舱后门奄奄一息。 方亦问怎么回事？见中年男人摆手，空姐和空少都闭了嘴，说现在怎么回事不重要，重要的是怎么救人？ 方亦问空姐有没有联系急救？她说联系了，但现在飞机故障，不能立即开舱门。 方亦听完，赶忙吩咐说把人放平，找些干净纱布止血，但千万别拔刀，别喂吃喝，找些被子保持伤者体温。 半小时后，方亦和旅客下机，谁知刚出机场，就被俩警员拦住去路…… 第156章 国外遭坑袭 方亦一脸懵逼，问俩警员什么意思？自己犯什么事儿了么？ 两人普通话还挺好，就说接到上级通知，让带方亦回警局接受调查。 方亦问接受什么调查？自己护照和证件都齐全，这刚下飞机什么都没干？怎么就要接受调查？ 俩警员也没具体解释，说最好别让他们动粗，否则双方都不好看。 方亦问坡国这么发达，难道没有王法的么？说抓谁就抓谁？自己还有重要的事要办，可耽误不起这时间。 结果磨到最后，还是被带回了警局。 方亦被拽过去做笔录，本想张嘴解释下，但警员说问什么说什么，没问别乱说。 几次尝试解释，都被对方叫停，方亦只能无奈地配合调查。 当问到手机号码时，对面警员还感慨四个九的尾号，竟还会干这种事？ 方亦没听懂“这种事”是哪种事？但当对方让交代如何猥亵少女时，才彻底坐不住了，激动地说没这回事。 警员听了不急不恼，说刚进来基本都这么说，但他们有的是时间，不交代就慢慢来，直到交代为止。 方亦斜着眼看白墙不说话，强光打在脸上很刺眼，头晕目眩又什么都看不清。 僵持的时间里，房门被人推开，有人在警员耳边说了什么，随后强光灯被撤走。 两名警员上前说抓错人了，并不停向方亦道歉。 方亦见刚才进来的是飞机上的空姐，就摆摆手说没事，让他俩赶紧去忙吧。 待到俩警员出了房间，方亦上去就问她怎么回事？ 她也没说出个一二三，就问方亦不是说急着下飞机赶去办事么？怎么这会儿又不忙了？ 方亦这才想起孙雪怡，出门拽起俩警员就朝外走，说要么送自己去医院，要么给自己打辆车。 俩警员拗不过，只得开车送到医院楼下，方亦还顺便带了空姐，中途还买了水果。 见方亦要下车，俩警员还不停道歉，毕竟限制了人身自由，还构成了名誉损失，一旦追究起来很麻烦。 方亦说这都不是什么大事，只要帮着把空姐送回家，这笔账就一笔勾销。 谁知方亦刚说完，空姐表示有点感冒，得买点药再回家，需要两位警员等一下。 方亦说随她，就提着水果上了楼。 来到孙雪怡病房门口，方亦见是间不大的病房，却挤了八个病人，瞬间不满意起来。 见孙雪怡在床上喜笑颜开，根本没个扭脚生病的样子，方亦更加不满起来。 想这妮子学坏了，竟开始伙同室友，一起撒起谎来？这毛病可不能惯。 推门进病房，孙雪怡见方亦进来，眼睛一亮，赶忙钻进被窝，一副不治之症的严肃和颓废，嘴里还不停哼唧。 方亦问怎么回事？她怯怯地回答说真没想惹祸，连裙子都没穿过，对方就是仗着人多，上来占便宜撩闲的。 方亦刚想上前关心几句，顺便摸个大腿，就见一个痞里痞气的男生闯进病房，后面跟着几个杀马特杂毛小弟。 孙雪怡见了，赶忙拖着膝盖向后缩，同时和方亦告状，说就是这伙人调戏自己。 痞气男生进门也不多话，径直朝她走过来，旁若无人地爬上床，就要往身上压。 方亦伸右手抠住他整张脸，不耐烦道：“诶诶诶？怎么回事儿？来按摩的么？没见这儿还有人呢么？” 他被抠住脸，一脸愤怒道：“妈的，你个傻逼哪儿来的？我干什么用得着你瞎逼逼？我看你是活腻了？” 方亦听他这么嚣张，不禁笑了笑，道：“喂？傻逼跟谁说话呢？” “你知道自己摊上事儿了不？没个一千万坡国币，这事可能都解决不了！” 对方跪在床上，前不能进后不能退，暴跳如雷道“妈的，你知道我是谁么？我可是华国帝都岭家的人，我叫岭成峰！” “你竟敢冲我动手，是不是活腻了？我限你立刻放开我，给我磕三个响头，顺便将我的鞋子舔干净，否则……哼哼！” 方亦听了他这话，赶忙放开手，眼看着他从床上跳下去，恶狠狠地瞅过来。 岭成峰道：“妈的，现在知道怕了？一看就听过我们岭家，是吧？岭，山岭的岭，山令令千山，王者般的存在！” “在华国大地上，无论要过哪座山，只要报我们岭家名号，没有不给面子的！” “但你今天得罪了我，不磕头不舔鞋肯定是过不去的，否则我的面子往哪儿放？你只要……” 他的话还没说完，就听“啪”的一声，一个耳光扇在脸上。 岭成峰被打一愣，捂脸同时再次道：“我说我是华国帝都岭家人，你没听到么？竟敢冲我动手？我看你是不想……” “啪”的一个大嘴巴子，又扇在另一侧脸上，岭成峰继续捂脸。 方亦道：“傻逼啊？我耳朵又不聋，还说了两遍！” “你知道么？这两个耳光，就是因为你是岭家人才挨的！” 岭成峰听完，诧异地问：“为什么？为什么扇岭家的人？你得罪得起么？我看你是不想活了吧？” 方亦冷笑两声，道：“为什么？不为什么啊，就是单纯的看你不顺眼，看岭家不顺眼，行么？” 岭成峰听完彻底怒了，冲身后小弟一挥手，道：“还看什么？给我弄死他，让他看不到中午的快餐！” 小弟一听大哥发话，一窝蜂地冲上来。 “没想到，这位就是华国帝都岭家的人？听说岭家在坡国投资很多呢，坡国国首见了岭家家主都很客气！” “现在这社会，谁有钱谁有势，谁就是大爷呗，要么说有钱能使鬼推磨呢？” “这位估计是岭家新一代的宠儿了，没准儿以后还能继承家主呢，到时岂不是更厉害了？” “这家伙貌似也是华国人，也不知什么背景？竟敢得罪岭家年轻一辈？做好承受怒火的心理准备了么？” “唉，都是年轻气盛呗，不知道社会大学的水有多深，等遭到社会顶层毒打后，就知道夹着尾巴做人了！” …… 病房里的病人及家属议论纷纷，一群小弟抄着家伙也到了近前。 就见他们或握着葡萄糖吊瓶，或抄起输液架，朝着方亦额头就砸下来…… 第157章 一千万预定费 方亦尽可能躲开攻击，还是有瓶子砸在额头，对方开始得意地笑。 床边是个黑皮肤女生，方亦猜是给自己打电话那个孙雪怡室友。 她见此情形，忙上前一步，将孙雪怡严实地挡在身后。 而此刻的孙雪怡，紧紧皱起眉头，心疼地望向方亦，眼泪汪汪像要流出水来。 方亦动作没停，拽住他头发就朝旁边墙上磕，只一下就磕掉两颗门牙，嘴里开始往外淌血。 然后，方亦朝岭成峰走去，因为知道不搞定这小子，肯定还有下次，还有下下次。 岭成峰见方亦走来，面色慌张却故作镇定地叫嚣：“你要记住，我可是帝都岭家人，你敢动我，我弄死你全家……” 他还没说完，就被方亦拽住头发，拎到孙雪怡床前，道：“说说吧，昨晚怎么回事？” 孙雪怡轻轻拨开室友，道：“昨晚学校迎新，我们演完节目出门庆祝，他突然过来就摸我腿！” “我当时拼命挣扎着向后退，因为穿着很高的高跟鞋，鞋跟突然就断了，脚脖子就骨折了！” 方亦听完，心疼地朝她脚踝望去，见右腿上固定了一圈石膏，整条腿吊在半空。 随即望向岭成峰，道：“你怎么说？她冤枉你了么？” 岭成峰邪魅地笑笑，道：“这有什么说的？腿长那么长，那么直，那么白，又那么细，不就是给我这种有钱人摸的么？” “不就是没提前谈价儿么？现在也不晚，说吧，多少钱？把老子一会儿要摸的那份儿也算上！” “老子没别的，就是有钱，多到自己都不知有多少，只要你能说出个数儿！” 方亦听完笑了，放开揪他头发的手，道：“好啊好啊，我也愿意用钱解决问题了，那就一千万坡国币吧！” 岭成峰都没犹豫，当即给方亦转账，然后道：“钱也转你了，可以让开了吧？我要继续摸腿了！” “虽然扭断一条，但不还有条好的？这就够我摸整晚了，想想就开心！” 方亦说别急，把他按到椅子上，说让他配合一下。 然后又搬过一把椅子，将他右脚搭在边沿儿上。 最后又搬过第三把椅子，双手抓住椅背，问他这把怎么样？ 岭成峰说坐两把就够了，没想到方亦竟这么孝顺。 方亦笑了笑，猛地抄起椅子举过头顶，朝他搭在空中的右腿就砸去…… 就听“咔嚓”一声骨头断裂的声音，岭成峰瞬间翻身倒地，疼得哀嚎不断。 所有人都看傻了，小弟们不自主地往后退，病人们开始躺下装睡。 岭成峰露出痛苦表情，抬起头道：“你什么意思？钱我也转了，你竟出尔反尔没诚信？” 方亦冷哼一声，装傻道：“钱转我了？转我什么钱？” 他道：“就是刚转你账户的一千万坡国币啊，预定摸这妹子大腿的钱，我今晚是摸定了，谁也别抢！” 方亦好奇道：“咦？我收的可是住院费和精神损失费哈！你要是想摸，那就再转一千万坡国币咯！” 他想了想，迟疑道：“不会我转完，还不给摸吧？到时又说营养费、护工费，那你打折我右腿又怎么说？” 方亦抄起一根凳子腿，指向他道：“妈的，你怎么突然开窍了？竟抢我台词！” “至于你的右腿，这有什么说的？腿那么该折，不就是给我这种人打的么？” “不就是打折前没谈价儿么？现在也不晚，说吧，多少钱？把老子一会儿要打折你胳膊那份儿也算上！” “老子什么都有，就是没钱，你有本事就讹我，能讹到算你厉害！” 岭成峰听完都懵逼了，半天没反应过来，最后打电话报了警。 听他报完警，方亦问他能不能跳个科目三？跳好能挽救一条胳膊。 结果他听完之后，直接骂了句“跳你妈的跳”？ 方亦只得拽直他的右臂，抡起凳子腿横扫过去，又是“咔嚓”一声，整条臂骨断裂。 周围小弟见此残暴场面，早就吓得六神无主，不顾岭成峰的求救，纷纷夺门而逃。 方亦指指孙雪怡，冲他道：“知道我谁么？我是她男人，你想摸她，我同意了么？还是说你们岭家女人，都随便摸啊？” “有钱了不起是吧？这么喜欢摸大腿，怎么不回家摸你妈去啊？还有王法吗？” 方亦说着，冲他下巴就是一脚，道：“这次给你留一胳膊一腿，下回再敢惹她，你可以试试，看手脚还保得住不？” “我可不管特么什么左家，还是吴家岭家，最好别惹我，否则我挨个儿弄死！” 他四肢扭曲地趴地，口鼻不停冒血，冷笑道：“我也不管你是谁，能活着回到华国算我输，我跟你姓！” 方亦听了不怒反笑，走到他跟前脚起鞋落，另条手臂瞬间也断了。 方亦道：“然后呢？这么喜欢摸，我就让你以后都摸不成，你还怎么说？” “哦，对了，补充一下，老子可没你这种吃亏在眼前的傻儿子，你别想跟我姓！” 收拾完岭成峰，方亦叫来主治医生，要求调换成单人病房，最豪华那种，钱不是问题。 主治医生说没问题，然后就开了一大堆单子让去交钱。 方亦来到收款处，问先预付一千万坡国币行不行？ 窗口人员问什么病？方亦说崴了脚，对方瞅出来一眼，给出个鄙视眼神，说先交一百万吧，多退少补。 在此期间，方亦还联系了周正豪，说了原因和处境，让他尽快想办法，否则可能回不去华国了。 周正豪半天没吭声，最后长叹一声，骂小的和老的一个样，没一个省油的灯。 在叮嘱方亦照顾好周淼淼后，周老没好气儿地挂断电话。 方亦想说把周淼淼照顾得可好了，都愿意穿超短裤和冰丝低胸宽松款上衣了，但想想他可能不爱听。 见他匆匆挂了电话，也不知是去想办法了？还是不打算管自己了？心中不免有些忐忑。 惦记不惦记钱璐璐、李沐瑶、周淼淼、郑沁洁之类的其实都无所谓，主要是别耽误了他交待的那些事。 万一吴秋波拿下了五千亿的项目，或者厉井华暴毙家中什么的，那可真就得不偿失、完犊子了。 方亦刚帮孙雪怡挪完单身病房，就有两个警员找上门，让方亦跟他俩走一趟…… 第158章 抬头见腿低头避 看到俩警员，方亦不禁乐了，这不就刚才送自己来的那两位么？ 他俩见是方亦，也是一脸懵逼，想今天怎么和这人杠上了？ 但接警出警属例行公事，他俩说也没办法，只能劳烦方亦跟着去做个笔录。 下电梯时，方亦问把空姐送回去了？结果他俩脸色很难为情。 他俩说刚走一半儿，就接警出警了，只能把空姐又拉回来。 方亦吐槽他俩可真闲，看看自己是不是就感觉忙多了？ 他俩心中一阵骂，想着这么忙还不都是方亦给找的活？但嘴上又不敢说，脸上也不敢表现出来。 出医院门时，方亦问岭成峰伤势如何？还死不了吧？ 他俩说死倒没死，不过四肢废了三肢，没个三五个月，生活很难自理。 然后说方亦这次估计摊上大事了，像岭成峰这种存在，连他们这种小人物都听过。 得罪了这种大咖，虽不会被判死刑，但基本上也就意味着得把坡国牢底坐穿了。 方亦没听二人说什么，只说他没死就好，否则就没得玩了，两人听完一阵无语。 钻进警车时，方亦冲空姐说自己又回来了，问她惊不惊喜？意不意外？ 空姐一脸懵逼地看过来，终于知道为什么走一半又回来了。 但警车行至一半，俩警员又接到命令把方亦放了。 他俩再三确认，才确定没听错，然后又将方亦送回医院。 医院大门口，方亦朝三人摆手后刚要离开，空姐示意先别走，她有话说。 然后她就下了车，将方亦拽出很远，说起她的情况。 她说飞机上腹部受伤的人是坡国总警，也是她老公，当时罪犯被制服在机上卫生间，情况比较危急。 而当时身旁的年轻空少，又是她前男友，总之情况比较复杂。 她今天来警局，也是受老公之托来作证的，因为他们都觉得方亦是个好人。 同时，也希望方亦以后在坡国有什么困难，或者需要什么帮助，可以直接联系她老公，并给了个电话号码。 方亦对两口子的关心表示感谢，同时也提醒她注意安全，毕竟总在天上飞来飞去，最后依依惜别进了医院。 猜是周老打过招呼，帮自己摆平了这件事，但方亦觉得对自己而言，这件事还不算完。 于是订好明天返程机票，一边打听一边找，最后摸到了岭成峰的单间病房。 推门进屋，屋内灯开着，没什么动静，走近看时，岭成峰正在睡觉。 于是也没打扰他，等一壶水烧开，用玻璃杯倒满，才来到他床前。 方亦捅捅他，见他很不耐烦地皱眉，就靠近他耳朵一声大吼，吓得他赶忙睁眼坐起。 他问方亦怎么还在这里？不是应该在警局接受审讯么？然后被关进牢里，把牢底坐穿那种。 方亦说那可能让他失望了，因为自己明天就回国了，活着回去那种，但自己可不想有他这种傻儿子。 岭成峰听完，不停地说不可能，除非方亦认识华国权力中枢哪个大佬。 方亦说这就不劳他费心了，然后掀开他的被子，让他抬起左脚，指指装满热水的杯子。 方亦问他，不是喜欢摸美女大腿么？喜欢那种又温暖又丝滑的感觉是吧？那就来做个游戏吧！ 这儿有杯热水，很热很丝滑，自己只帮端三秒钟，如果他不能自己用脚趾端好水杯，那水洒出来可别怪别人。 方亦说完开始从三倒数，数完就把杯子贴近他脚掌，他被烫得“啊”的一声惨叫，满杯水倾倒。 热水洒在他腿上和床上，烫得他蜷缩起身体，不停地求饶，求方亦放过他。 方亦说那哪儿行？这不刚玩儿么？而且他这么喜欢摸女生大腿，得勤练才行。 方亦说着，又倒满一杯开水，开始从三倒数。 岭成峰赶忙伸出左脚，想用脚趾抠住杯沿儿，结果水太烫杯沿儿太滑，一杯开水又倾泻而下，全倒在他脚上腿上…… 几次三番，他的腿脚上全被烫出水泡，嘴上不停地喊爷爷喊祖宗，求方亦放过他。 方亦问他，以后还喜欢摸女生大腿么？还想摸女生大腿么？再被自己发现他这行为，直接让他拿裤裆夹开水杯。 他费力地起身，在病床上不停磕头，发誓以后再也不摸女生大腿了，看都不看了，如果再看再摸，让岭家死全家。 方亦听他发毒誓，略微放下心来，警告他以后见了孙雪怡躲着走，如果再让自己发现他骚扰孙雪怡，他知道的。 他磕头如捣蒜，说让自己喊孙雪怡亲妈都行，看哪个儿子对亲妈有非分之想的？ 方亦说让他闭嘴，自己的女人可没那么老，又说了几句吓唬他的话，比如会经常暗中盯着他之类的，才离开他的病房。 方亦本想再讹……呸呸，是再索赔点精神损失，但一想他都掏了一千万坡国币，相当于五千多万华国币，暂时也就忍了。 而且觉得他这次被吓得不轻，估计未来几年内，见哪个女的露大腿都会退避三舍，尤其是孙雪怡，估计不敢再骚扰了。 来到孙雪怡的单人病房，方亦见那个黑皮肤室友在照顾她。 她自我介绍叫达比，是黑洲土着人，这次入学能和孙美女做室友，她深感荣幸。 又寒暄了几句，方亦觉得她普通话表达很有限，就说让她先回去休息，今晚自己照顾孙雪怡。 待她离开后，方亦锁了病房门，爬上孙雪怡的病床，问她是不是感觉好点了？ 孙雪怡说腿疼都是次要，主要是心疼，就是想念方亦温暖的怀抱，还有那双有力的臂膀，而这种日子还要持续一年。 方亦听了她的话，又见到她可怜兮兮的表情，顿时爱心泛滥帮她暖床，顺便帮她宽衣解带……虽然解不完全。 然后，尝试了她单脚悬空的奇怪姿势，呃……人家腿长就是好，什么都不影响。 深夜，方亦拥着她，说岭成峰应该不会再来打扰她了，她为表相信，点了点头。 方亦又说，等下次来她腿伤康复了，肯定让她品尝全套服务，她为表期待，又用力点点头。 就在两人浓情蜜意时，厉井忠大半夜打来电话…… 第159章 落地的惊喜 厉井忠问有没有打扰休息，方亦说打扰了，先挂了吧。 他笑呵呵说，那就打扰一次吧，否则一会儿还得再打扰。 方亦问有事么？没话放，有屁说。 他问方亦和一个中将这么说话，不怕被导弹轰么？ 方亦说自己又不在国内，难道他的导弹还能轰到坡国来？ 他说这就不懂了吧？华国目前洲际导弹最远绕地球四圈，比奶茶全年销量远多了。 方亦听完，客气地问他什么事？轰不轰得着自己无所谓，周老和周淼淼的面子还是要给的。 他说坡国的麻烦暂时摆平了，但有几件事需要提醒。 首先就是尽快离开坡国，毕竟不在华国境内，很多事周老也鞭长莫及。 岭成峰的事，岭家绝不会善罢甘休，还是会在坡国找方亦麻烦，只是需要些时间。 方亦说机票已买好，明天就回国，他说那最好不过。 他说第二件事就是他哥厉井华，这两天收到了装有子弹的快递，死亡威胁猖狂到了极点。 如果他哥哪天挂了，不但方定国夫妻会身处危险之中，周老几年的大布局可能都会功亏一篑。 方亦听他说得这么严重，也不免心中一紧，和他保证这次回去一定留心此事。 他说第三件事就是五千亿项目的事，左右桔柿公司已经闪电般上市了。 目前股价居高不下，凭方亦那七八千亿，扔进去也是炮灰，还得继续想办法。 方亦问周老就不能给拨个几万亿，让自己度个难关再还回去？ 他说别做梦了，市场经济行为，周老是干预不了的，还得方亦自己想办法。 最后，他还提到核污水海鲜的事，还有五千亿项目具体落地的事，方亦让他别催了，然后就挂断了。 见方亦心情不爽，孙雪怡单手搂过来，让方亦躺进私人订制的“软枕”，轻抚方亦的头，说一切都会好的。 方亦侧过脸，单手攀至顶峰，用力深呼吸，感受着她的体香，心情瞬间好很多。 方亦叮嘱她要好好学习，平时少出去瞎转，毕竟浑身上下都这么扎眼，有事及时打电话。 她乖乖地点头，说知道了知道了，胸口跟着一阵起伏，方亦赶忙帮她抚平情绪。 两人聊着聊着，方亦就有些困了，去帮她脱上衣。 她说都没洗澡，方亦说没关系，睡个觉而已。 然后，就真的老老实实拥在一起，静静睡去。 第二天上午，黑州室友达比来敲门时，二人收拾好久才开门。 达比带了早餐来，进病房时很好奇，方亦为何光着只脚？孙雪怡为何满脸通红？但也没多问。 吃了点东西，方亦简单冲个澡，和二人告辞出门。 出了医院，叫了辆车去机场，就感觉身后有辆车一直跟着自己。 机场值完机，商务舱快速通道过安检时，有四个人满脸怒容地追上来，却还是较方亦晚了一步。 见他们手都埋在衣兜里，方亦猜都带着武器，应该是岭家派人来找麻烦的。 冲几人做个鬼脸吐舌头同时，方亦联系了之前的空姐，麻烦她请老公多安排点警力保护下孙雪怡，她说没问题。 在西湖市经停时，已是晚上八点多，等中转的时间里，方亦想起大学时和钱璐璐一起来登塔游湖。 再想想前几天和钱璐璐的复合，觉得这几年像是做了个不真实的梦。 梦里，自己失去了很多，然后一睁眼，又全回到身边了。 回想着她这些年的不易，又觉得亏欠她很多，就想着怎么补偿最好？ 而想到那晚上的温存，以及各种高难度姿势，方亦顿觉回味无穷。 就想着回去得和她再温习一下，毕竟温故才能知新嘛。 十一点起飞前，李沐瑶电话里问方亦，今晚喜欢哪个款式的旗袍？待会儿机场去接他。 方亦说还不都一样？鼻子都会流血，根本控制不住，所以不是旗袍美，而是她太骚。 她有些害羞问哪儿有？但听得出很开心，就说待会机场见，到时给他惊喜。 方亦挂完电话，伴着飞机起飞，心跳也开始加速，不知这小骚货又会带什么惊喜给自己？ 不会惊喜变惊吓，把周淼淼也拉去机场，姐妹俩一起接机吧？ 毕竟前两天她俩还一起夜谈来着，别有什么穿帮镜头，那可真是救不活的修罗场。 想到这儿，方亦顿时没了兴致，开始盘算并酝酿说辞，做好各类应急准备。 谁知后半夜一点半，方亦下机后出港时，当即见到诡异一幕。 就见李沐瑶站在出港口，穿得性感且妩媚，开心地朝这边摆手。 而周围不远处，一群帅哥大叔老爷们儿围着她，不停上下打量。 方亦出了港，她就一下扑过来，嫉妒得周围一群男人不停地哀声叹气。 李沐瑶接过拉杆箱，方亦见周淼淼没来，才安心地朝她望去。 但见她穿了身民国复古风超短包臀旗袍，白色绸料配四个黑色盘扣，圆领短袖斜开襟，透明黑丝袜配白高跟鞋。 尤其是那超短的旗袍，裙摆只到膝盖上三十公分，配上那双极具诱惑力的大长腿，这些老爷们儿能扛住才怪。 地下车库朝停车位走时，方亦见她的长发还湿湿的，就问阳市下雨了？ 她满脸羞答答，很难为情地说，只是刚才冲了澡洗了头。 正说着，旁边一辆保时捷911“咣”一声，和前面奥迪追了尾。 奥迪车主下车就骂，911车主指指李沐瑶，说这能怪他么？怪也只能怪李沐瑶太妖孽，刚才只顾瞅她了。 奥迪车主瞅了眼李沐瑶，说确实情有可原，但该赔的钱还得赔…… 两人没管那么多，上了科尼塞克，李沐瑶脱鞋发动车，一脚油门下去，引擎撕破夜的寂静。 车子走了一会儿，方亦见不是回市区的路，就问她要去哪儿？ 她朝方亦害羞一笑，说一会儿就知道了。 也就半小时后，她将车子开到了棋舟山的山顶。 方亦心想这地方自己熟啊，不就是自己曾经战斗的地方么？无论是一个人，还是两个人…… 正回忆上次搬箱子未果的场景，她从驾驶座爬过来，骑在方亦腿上…… 第160章 李老师上夜课 方亦说等等，赶忙掏二人手机关机，她捂嘴浅笑，羞红了整张俏脸。 将座椅后移放倒，李沐瑶先是用樱桃小口，来了个全方位搜索。 然后帮方亦脱去衣服，并一颗颗解开旗袍盘扣，褪去衣袖和肩带，轻轻贴在方亦胸口。 巨大的视觉冲击，让方亦怎能按捺得住，于是抱住她一个翻身，将她压在身下…… 就听她轻哼一声，呢喃着说轻点儿，方亦轻轻点头，还是自由发挥。 待到黑丝被撕得凌乱不堪后，方亦才发现，其实两层都是开叉的，便很丝滑地完成最关键一步。 李沐瑶用力抓住方亦胳膊，再次呢喃着说悠着点儿。 四十多分钟过后，李老师终于心满意足，给方同学十分钟休息。 她还说，希望下节课方同学能认真听讲，别懈怠别偷懒，毕竟李老师那么关心他的知识储备情况。 方亦说知识储备肯定够，至少和轮胎气压成正比，只要轮胎承受得住，课上发言三四次都没问题。 然后，然后惨绝人寰的李沐瑶老师，就真的让方同学又发言了三四次。 所有课程都上完，二人发现天都亮了，方亦看看时间，都早上五点多了，就不停地夸这科尼赛克的轮胎，减震效果就是好。 李沐瑶披上旗袍后，一边穿丝袜和高跟鞋，一边夸方同学是认真听讲的好孩子。 不但能理解老师的授课意图，还能时不时自由发挥，作为一对一的辅导老师，她都有被惊艳到。 方亦深谙商业互吹的重要性，就说还是老师在上面教得好，自己作为一名懵懂的学生，在下面只要跟着做就进步飞快。 同时，老师无私的指引，也提升了自己动手的能力，希望有机会还能和李老师学更多的知识，领会更多正确的学习姿势。 李沐瑶满脸羞红，表情看起来又异常满足。 只是她整理旗袍时，看到白色旗袍的胸口有一摊血迹，才难为情地问怎么办？ 方亦说当然是剪下来再添几笔，凑一幅寒梅傲雪图咯？她小拳头当即捶过来。 两人收拾好后，方亦开车来到最近的五星酒店，开了个房间冲澡洗漱，然后二人相拥进入梦乡。 再次醒来时，已是下午一点多，两人又来了个回马枪，温习了昨晚不太熟悉的环节。 方亦问她这两天在哪儿睡的？她说都在俱乐部陪周淼淼啊。 她听周淼淼讲了方亦在魔都的精彩表现，感觉自己更喜欢方亦了。 方亦没问周淼淼怎么没一起来，而是问俱乐部生意如何？ 她说那是相当的好，没看周淼淼都忙得没空来接他么？方亦瞬间放下心来。 她还说，舅舅钟正这两天打电话，说收购国企的事得抓紧，然后问什么收购国企？ 方亦大概讲了和张方礼的谈话，以及钟正、厉井华的态度。 最重要的是，张方礼当了副总，她就有时间一起研究和解锁新姿势了，她听完一阵娇嗔。 方亦问她这几天就没回品云看看？她说方亦不在，冷冰冰的房子看什么？ 方亦听了心中一阵舒畅，觉得李沐瑶吧情商太高，想事做事都到心坎儿里，让自己不由更加喜欢。 于是就借坡下驴，说还是她那栋别墅好，交通位置好，大床也舒服，住着特别温馨。 她听了说也这么觉得，一品云上在山顶，太扎眼了，所以还是搬回那里住吧，顺便把品云的房卡递过来。 方亦接过房卡，问她昨晚在棋舟山山顶，就没觉得扎眼啊？ 她“啊”的一声，羞得满脸通红，扑进方亦怀里不说话。 过了好久，她才说，扎眼归扎眼，但听了周淼淼的描述，就是更喜欢方亦了。 所以想把第一次的记忆，在脑海中留得特别一点，同时，也是弥补之前没搬成箱子那次的遗憾。 方亦问她，那和预期一样么？有弥补到遗憾么？喜欢么？ 她说当然，不但很尽兴，而且那种一起上课的感觉特别美妙，简直是有点迷恋了。 方亦心想，你这么迷恋不行啊，我这身体吃不消啊，如果一直是一晚四五节课，哪个学生受得了啊？ 正说着，方亦电话响起，是厉井华的秘书小杨打来的。 电话接通后，就听他在电话那头语气很严肃，说省首家房子昨晚突然塌了。 方亦听完不禁“啊”一声，第一反应就想问，难道是自己和李沐瑶昨晚给震塌的？然后又觉得不可能。 挂断电话，方亦给郑沁洁打电话，一连好几个都无法接通，就想着她不会因为重感冒，最后死在当铺了吧？ 然后想着也怪自己，那天下午出门，还说晚上回去陪她，结果就因为钱璐璐耽误了。 钱璐璐的事刚摆平，自己又飞去坡国，一步不停地解决孙雪怡的麻烦。 这刚回国下机，又被李沐瑶截胡，一晚上了好几堂课不说，白天还要温故而知新。 这手心手背都是肉，自己也不想厚此薄彼啊，只能等手里这些事处理得差不多了，好好陪陪自己这位干姑姑了。 毕竟，干姑姑后的干姑姑，已经不是之前的干姑姑了，为了干姑姑，还是得好好陪干姑姑的。 想到这儿，方亦就让李沐瑶送自己到市中心医院，然后她先回家。 她知道方亦要忙正事，所以也不拖后腿，很顺从很听话地照办。 医院大门口，她还羞答答地提醒方亦，说别让自家地荒太久，否则会很干、缺水分，方亦说知道了。 来到指定楼层，就见很多省市大咖云集，都挤着要进去探望省首。 杨秘书指挥保安站成人墙拦在里面，一个也不准放进去。 见方亦走过来，赶忙放他进去，并告知了病房号，说省首正在等他。 方亦问厉行风没事吧？杨秘书说一切都还好，对方目前还是以恐吓为主，还没到一下毙命的程度。 推开病房门，方亦见厉井华躺在病床上，脸上和身上都是伤，左胳膊和右腿上还缠着绷带。 病床另一侧，是个穿黑皮夹克、戴黑色帽子、蒙着黑色口罩的人，因为裹得太严实，看不清五官。 方亦猜可能是周老派过来的大内高手，负责保护厉井华安全的，所以也没太留意。 据厉井华猜测，这波匪徒和核污水海鲜、境外势力、国内大的社团都有关系，但具体他也不知道怎么得罪对方了。 方亦问阳市总警云鹰飞来过了么？厉井华虚弱地点点头，然后就闭着眼不说话了。 就在这时，医院窗外一阵惊呼，一座巨型塔吊的起重臂，冲着病房窗户就怼进来…… 第161章 再次追丢 方亦愣神的瞬间，戴黑口罩的人就动了，蹬上窗台一跃，爬上塔吊起重臂。 方亦都看傻了，这可是十五楼，掉下去根本不用抢救，直接推太平间那种。 然后，一看对方穿的马丁靴，心中不禁咯噔一下。 心里虽有些迟疑，毕竟这也太高了，但还是跳上起重臂，紧跟着朝前爬。 七八十米的高空，风声在耳边“呼呼”作响，还没爬出几步，郑沁洁的帽子和口罩就被吹飞了。 控制室里的人见有人爬过来，就操控塔吊拼命摇动吊着的重物，整个起重臂在半空中左右摆动、摇摇欲坠。 不管怎么喊，她就是不停朝前爬，根本不想搭理方亦。 快接近控制室时，一阵大风吹来，她一个没抓牢，从起重臂上滑落，单手抓住栏杆悬在半空。 方亦赶忙上前，及时抓住她手腕，打了个生死扣，能感觉到她还在发烧。 郑沁洁撅着嘴，满脸不乐意道：“干嘛啊？别碰我！让我死了算了，你舒服了，然后不管姑姑死活是吧？” 方亦很无语，道：“现在什么时候，还说这些？真掉下去命都没了，看你找谁兴师问罪去？” 她听了这话，一手抓栏杆，另只手扣住方亦手腕，半空荡几下缓冲，猛地一个回旋倒挂，又回到起重臂上。 倒是方亦，被她用力一拽，又被高空风一吹，一个没站稳，和她互换位置，抓着栏杆悬在半空。 她瞅瞅控制台，又看看方亦，迟疑着是先追还是先救人？ 方亦说别管他，这次人再跑了，可就不好追了，自己能想办法上去。 她听了这话，还是蹲下身来拽方亦，说方亦死了她找谁说理去？ 方亦被拽上来，就见控制室里的人推开门，顺着梯子朝下爬。 郑沁洁脸色微红，大口喘着粗气，明显是感冒还没完全好的症状。 但见她抽出两把飞刀，右手先甩出一把，由于风大和栏杆阻挡，飞刀打偏了。 然后是第二把，正中对方屁股，把他疼得“嗷”一声，但下爬速度却没变慢。 郑沁洁额头冒虚汗，方亦见她状态不好，就关心地问怎么样？ 她瞪过来一眼，说还不快追？然后整个人半跪在起重臂上，不停地咳。 方亦心疼地看她一眼，也蹬上回地面的梯子，朝下面的陌生人追去。 对方先到地面，不顾腿上淌血，爬上一辆皮卡后斗，皮卡一脚油门儿，绝尘而去。 方亦随后赶到，路边拦几次都没车停，气得站路中央截停一辆车，拖出车主喊了声警察就坐进去，一脚油门就开追。 皮卡在前面左突右突，见甩不掉方亦，人就在路口下车，坐上对面车道一辆五菱宏光，朝反方向逃。 方亦见状一个漂移甩尾，车也上了对面车道，路边美女个个春心荡漾，朝这边献飞吻。 见是神车，方亦也不敢大意，五秒加档至五档，眼见五菱宏光拐进路边一个劳动力市场。 等方亦赶到再拐进去，就被各种揽活儿的力工、瓦工、木工、电工拦住路，问要干什么活儿，可以给最低价。 见车开不动，方亦索性下车朝里望，五菱宏光早没了踪影，不由心中又是一凉，感觉又白忙活了。 正心情不爽，车主从后面出租车上下来，冲方亦一顿输出，说什么抢他车要报警啦，磕了碰了要赔之类的。 方亦问他警局去不去？神风帮总部也行。 去警局，让警员赔他钱，去神风帮总部，让小弟们和他讲讲人生。 车主瞬间不说话，反应过来后拼命摇头，说车没事，不用麻烦了。 方亦坐上他的车，问他知道神风帮总部么？过去走一趟。 他顿时给方亦跪了，哭着说放过他吧，车没撞也没刮，真不用赔了。 方亦笑笑，解释说让他别哭，只是顺路送自己去，到了就下车，绝不难为他。 他听了才放下心来，怯生生地发动车踩离合挂档加油门，然后，然后就灭火了。 四五次灭火后，方亦说还是自己开吧，他给指路就行。 然后他就被方亦的车技惊艳到了，以至于到了终点，还不让方亦走。 他说一直以为自己会开车，结果今天才发现根本不会，还问能否拜师？ 方亦说没时间，推荐了棋舟山给他，让他晚上有空去看看，肯定有收获，他千恩万谢后才离开。 下午四点多，进神风帮总部时，在门口就被俩小弟拦下来，问方亦什么事？ 方亦说是来找蒋神风的，俩小弟不屑地瞅过来，说蒋神风是他叫的？难道不想活了？趁他俩还没生气，最好赶紧滚。 方亦让他俩最好还是进去问一下，如果等自己打了电话，估计要挨苦头了。 他俩却偏偏不信，说他们帮主没有方亦这种长得像傻逼的朋友，并再次赶方亦快点滚。 方亦没办法，才将电话拨给蒋神风，说明了情况。 没过一分钟，蒋神风小跑出来，冲俩小弟就是几个大耳刮子，问他俩有没有点儿眼力见？ 随后来到方亦跟前，一口一个爷爷地叫，把俩小弟雷得……那叫一个外焦里嫩。 在他陪同下来到内间，蒋神风让方亦坐主位，一边沏茶一边问什么事？ 方亦问他有没有参与到省首死亡威胁这件事中来？ 他听完都懵逼了，见方亦这样问，茶杯差点掉地上，说这种事他怎么可能做？简直是不要命了。 方亦说没参与就好，顺便让他动用资源帮查查，看是谁在幕后指使？他赶忙说没问题。 然后，方亦诡秘一笑，问他上次交待的事，办得怎么样了？ 蒋神风说那还用说？肯定当头等大事办，而且已经办好了，让方亦跟他去仓库。 七转八转来到神风帮仓库区域，蒋神风打开其中一个仓库大门。 就见铁门徐徐打开，里面光线朦胧且昏暗，什么都看不清。 蒋神风先进去开灯，就见仓库里空荡荡的，正中央用苫布苫着辆摩托车。 据他说，为了这辆摩托车，他可是现从国外调的货，包方亦满意。 随即走上前，抓起苫布一角，用力朝旁边一掀，整辆摩托车就显露在方亦眼前…… 第123章 大失所望 赵晶晶远远就看到方亦了，本是不想下车的，但这些天着实积了不少怒火。 她下车后扶着车门，道：“住手，你们在干什么？众目睽睽之下，丢不丢人？” 要饭帮弟子道：“我们干什么，与你有关系么？” 方亦道：“呃……那个，她是和我登记的……” 话还没说完，赵晶晶就阻止道：“住口，不说话没人把你当哑巴！” 弟子们道：“你俩不会是两口子吧？一个开718，一个是神经病，上来就抢我们饭碗，这娘们儿难道不能生？还是有什么问题？颜值这么高，竟嫁了个傻子！” 赵晶晶听完满脸通红，指着方亦问：“这怎么回事？上次你在酒店抢人家海鲜，就说是什么核污水海鲜，这次呢？和要饭帮抢饭碗，难道又是核污水海鲜！” “怎么你到处都能碰到核污水海鲜呢？还是说你心本污，这么晴的天，阳光都照不进你那阴暗的角落？” 方亦指指饭碗，又指指大厢货，见所有说辞都被堵死了，瞬间不知从何说起。 “没想到啊，咱赵总的老公竟沦落到这种地步，和要饭帮抢吃的！” “唉，家家有本难念的经呗，看着赵总活得挺光鲜，肤白貌美大长腿，没想到摊上这么个男人！” “听说她老公以前还是国企小职员呢，没想到登记过后，竟变成了无业游民，和一群乞丐抢吃的！” “赵总也不嫌丢人啊？自己这么大公司老板，还让老公在外面乞讨，看来也没什么感情！” …… 赵晶晶听着众人议论，也是鼻子一酸，眼泪簌簌地掉下来，冲方亦道：“你真是让我太失望了，我也没求你能帮我做些什么，竟然丢人都丢到我公司门口来了，你还嫌我不够难堪么？” “真不知我上辈子造了什么孽，要受到老天如此的惩罚，和你这样的废物去登记，接受周围所有人的白眼，受着别人指责我不孕不育，还要替你维护面子，不让我父母跟着操心！” 她说完这些，连吃午饭的心情都没了，转身上了718，掉头开回园区，上楼生闷气去了。 方亦也顾不上她，朝司机说把厢货门打开，自己怀疑里面是核污水海鲜。 厢货司机表情戏谑，问方亦有什么权力让他开厢货门？是有搜查令还是有执法权？方亦一时语塞。 就在他打火准备离开之际，七八辆警车呼啸而至，将货车团团围住，再次要求打开厢货门。 司机见躲不过，就目光闪躲地瞅向要饭帮一众弟子。 年长的弟子开始打电话，最后示意他打开厢货门。 检查结果是，车上都是冷库新制成的冰块，打算发往市各内大酒店备用。 再次扑个空，云鹰飞也有些沮丧，不过还是劝方亦再接再厉，他也会加紧调查，方亦有什么需要，他仍会全力配合。 送走几辆警车，见要饭帮弟子投来玩味表情，方亦也没鸟他们，朝赵晶晶公司的写字楼走去。 刚进办公楼，又被一团纸砸头上，却没看清谁砸的。 捡起纸团展开看，上面写着：前门负责掩护，后门负责发货。 给云鹰飞拍了照片，方亦建议他这几天派点人布控监视一下，没准儿会有收获，他回个ok表情。 来到赵晶晶办公室，见员工多半都去吃午饭了，唯独她躺在沙发上生闷气。 看着一双细长的腿蜷在沙发上，方亦顿觉她的身材还真挺好的，就是脾气太爆，根本不让人说话。 哄了多久就遭了多久嘲讽，而且也没哄好。 方亦见状，就说给她个惊喜，一起去看一品云上的房子怎么样？ 她本来是不信的，一品云上啊，那是什么地方？富豪们都望而却步，毕竟有钱都买不到啊，那可是可想而不可得的巅峰豪宅。 但架不住方亦一直吹牛逼，说自己都在那儿住好几个月了，保安队长和物业经理对自己多尊重之类的，听得她也觉得不像假的。 于是就半推半就跟方亦下楼，启动了718，朝品云一路开去。 路上还提醒方亦，上次在花云酒店，用完彭总的白玉卡赶快还回去，否则弄丢了这辈子都赔不起。 要不是看自己的面子，他也不会借这么贵重的卡给方亦用。 方亦摇头说知道了，也不想再解释，否则她又说自己吹牛逼。 到了品云社区，保安因为都认识方亦，所以直接就给抬杆儿。 这让赵晶晶眼睛一亮，再看到小区里各种稀有植物，以及物业的精心修剪，脸色终于渐渐转晴，开始夸方亦士别三日刮目相看之类的。 结果到了别墅门口，方亦就啥bi了，突然想起房卡昨晚不交给李沐瑶了么？说让她准备酒会提前装扮下，怎么也不能让她现在送过来吧？ 赵晶晶笑吟吟地瞅过来，等着方亦开门，但左等没有右等没开，脸色又渐渐阴下来。 她道：“方亦，你这大中午的，耍我玩儿呢是吧？买通几个保安，骗我进来，说这么大的别墅是你的，有意思么？到最后不会穿帮么？我真是服了，不知道你这单细胞的脑子是怎么想的？” “你现在怎么说话没一句实话呢？做人最起码的人品呢？我也没说你一定要有这里的房子啊，但是你为什么骗我呢？给了我最大的希望，等我爬上楼顶，你又把梯子给撤了！” “真是太可恶了，无聊至极！就你这种人，就应该注孤生，初恋离你而去，没有爱人，没有父母，没有工作，没有朋友，活得像个透明人，最适合不过了！” 听着她恶毒的诅咒，方亦一句也没反驳，想着她说得也对，自己就是注孤生，钱璐璐离开自己，父母离开自己，而她的离开，也只是时间问题…… 她发泄完心中愤怒，抹着眼泪头也不回地上了718，一脚油门绝尘而去，毫无半点留恋。 方亦也是满心郁闷，就背着手在小区里溜达，正午的阳光很好，略有一丝风拂面而过，吹得身上暖暖的。 小区半山腰巨大的草坪上，两只边牧在追逐嬉戏，主人是个戴白色宽檐帽、穿绿色长裙、赤着脚踩在草坪上的瘦瘦女生，人和狗相映成趣，惹得方亦驻足，目不转睛地看。 对方好像感觉到了不远处有人盯着自己看，就喊了两只边牧，缓缓地走远了，空留下一个靓影，身材苗条，曲线玲珑。 就在这时，方亦的手机突然响起，看号码是厉井忠…… 第162章 护士和女仆 蒋神风上前讨好，道：“爷爷，我给您介绍下这款……” 方亦一摆手，道：“不用了，你这件事办得不错，还有上次红色大切诺基的事，给你五分好评！” “对了，一会儿帮我找辆拖车，顺便算下拖车费外加两辆车的钱，我马上转你！” 蒋神风赶忙道：“别别别，爷爷怎么还客气上了？我的就是你的，何必分这么清楚？” 同时心想：老子别墅、酒吧、俱乐部都送了，还差两辆车么？真收了这祖宗的钱，估计分分钟就得吐出来。 方亦难为情地道：“那多不好意思哈？总是占蒋帮主的便宜，心里有些过意不去呢！” 蒋神风笑道：“欢迎随时来占，能被爷爷您占便宜，简直是我的荣幸！” 同时心想：让你占点便宜，别总来讹我，就念阿弥陀佛了！ 否则永无宁日啊，无底洞那种，想猥琐发育都不行。 拖车来得很快，蒋神风派小弟把摩托车装车，满脸堆笑地送方亦出总部…… 拖车停在当铺门前时，夜幕已开始降临，哈雷883在，表明郑沁洁先回来了。 方亦推门进屋，见她裹着皮夹克坐在柜台里，面前堆着一堆鼻涕纸。 见方亦进门，她瞟来一眼，抄起一把飞刀……感觉不合适，又换成计算器砸过来。 方亦不躲还好，朝旁边一闪身，计算器刚好砸脸上，疼得“哎呦”一声，顺势就蹲在地上。 她见了一愣，赶忙起身过来扶，方亦趁着起身，一把揽她入怀，上去就是一口。 她被这猝不及防的一口吻个正着，挣扎了几下见没卵用，就软塌塌地倒在方亦怀里，拳头还不忘捶过来。 过了一会儿，她推开方亦的唇，道：“你个没良心的，干姑姑让你心情舒畅了，然后不管我死活是吧？” “亏我当时还答应穿好看的给你看，结果你参加个酒会，就一去不返了是吧？我还高烧呢……” 她说着，方亦牵着她的手出门，指指拖车上的摩托，示意她看过去，然后她话说一半，就停住了。 她睁大眼睛，不可置信地道：“哈雷blue edition？我不是在做梦吧？” 她欢呼完，也没空理方亦了，一下跳上拖车，指挥小弟们慢点抬，别给磕掉漆了。 拖车卸完货，她围着摩托看了好几圈，都没敢上手摸。 直到拖车拉着小弟们走了，她才反应过来，问哈雷车展貌似已经结束了，这是要单独展出么？ 方亦轻描淡写地说了句送她的，让她半天都没动，等反应过来又确认一遍，才欢呼着摸摸车把。 她问方亦懂哈雷么？方亦说不懂，但据说一分钱一分货，所以这次出国，就亲自挑了辆价格还可以的。 她问方亦出国特意为她去挑的？方亦心里忐忑，反问一句不然呢？ 其实方亦听她问的是：出国前，特意为她挑的……嗯，那就对上了，不会很心虚。 郑沁洁倒没注意这些，一下扑进方亦怀里，貌似病都好了大半。 她说干姑姑就是干姑姑，做好干姑姑疼姑姑的事，干姑姑就很满意了。 方亦试着理解了一下这话，慨叹多音字是个好东西，感觉还是挺好理解的。 于是将她揽入怀中，抱进门放在柜台上，好好亲热了一番。 她一边亲一边热一边问方亦，酒会结束后难道就一直在忙这事？还真是给了她大大的惊喜呢。 方亦点点头，心想如果策划和指挥算一直“忙这事”的话，那确实一直忙到刚才交付，便没反驳。 据她说，喜欢哈雷的车友，都知道这款blue edition，只是它的价格，让所有人望而却步。 它全手工打造，蓝精灵的车身，使用了三百六十颗钻石，脚踏，螺丝、减震器、油壶等，全用钻石和24k金。 油箱两侧是黄金手表和黄金钻石圆环，前高后低的轮毂，八个人两千五百小时的精心打造，让它过于与众不同。 听着她如数家珍，方亦总结出三个字，那就是这款车“很牛逼”，她很喜欢，喜欢就好。 方亦问她，不开出去兜一圈么？她有点犹豫，说太贵重了，怕给撞了。 方亦说车不就是用来开的，难道要放进当铺里吃灰或展览？她又想想，用力点头。 夕阳西下，方亦紧紧贴在她身后，双手抓着两个馒头，和她共赏沿途风景，伴着两侧不时的欢呼。 说具体点，是她在欣赏沿途风景，自己在感受干姑姑的快乐，因为这本身就是道风景。 深夜，郑沁洁冲过澡，说错怪了方亦的好意，所以补偿下。 于是，她就换了身粉色护士服，配白色透明丝袜，踩了双粉色高跟鞋，胸前一个听诊器，头上一顶护士帽…… 方亦说还感冒发烧呢，快上床快上床，护士怎么能自己脱丝袜、工作服呢？怎么能自己脱高跟鞋呢？怎么能自己脱…… 然后，在她的半推半就下，就全是方亦代劳了，毕竟护士小姐姐干活太辛苦了，需要有人帮着分担一些。 最后的最后，方亦想帮她稀释一些热量，就尽量从身后将她抱紧。 至于吃不吃馒头、喝不喝牛奶之类的，其实真的都无所谓，主要是不能让她太冷和太热。 第二天早上醒来时，方亦发现当铺里多了个女仆，一会儿忙着扫地，一会儿忙着准备早餐。 方亦问她，现在女仆的工作服，裙子都这么短的么？ 她说看给谁干活，如果是给女主人干活，裙子都很长。 但给男主人干，裙子太长了不好干，尤其是拖地擦地，浣衣浆洗之类的。 方亦就感受了一下跪地擦地的贵宾式服务，还别说，女仆干活确实很卖力气。 吃早餐时，二人说起昨天追堵后续，她听完说得注意了，厉井华目前很危险。 吃完早餐，方亦提醒她多睡觉，当铺能关门就关门，毕竟这次感冒发烧这么严重。 她说知道了，还趁方亦没出门，上来给了个大大的熊抱，问干姑姑照顾人照顾得还行吧？方亦说那是相当行了。 出门来到之前工作的公司总部，方亦刚进小会议室，就感觉氛围有点不对劲…… 第163章 谁赞成谁反对 小会议室里，十几位高管围坐在一起，李沐瑶眉头紧锁，张方礼左右为难。 方亦示意李沐瑶出来下，然后在门外问怎么个情况？ 据她说，刚才市首钟正过来宣读了市里的决定，由李沐瑶的公司收购这家国企。 但在投票时出了意外，赞成票没达到一半以上，所以收购暂时搁浅了。 拿钟正的话说，他只能在职权范围内帮忙，如果下次投票还不过半，就只能另想办法了。 方亦问是不是老张在搞鬼？她说看着不像，而且平心而论，他这次挺尽心。 倒是高管中有个叫张耀的副总，一直在强调这种收购损害员工利益。 即使自己将员工福利讲得很清楚，但在他的几次干预下，也变得进退两难。 她给方亦指了指坐在里面的张耀，但见他梳着三七分的发型，四十几岁的年纪。 据李沐瑶讲，张耀本来就在总部有些根基，外加很多不知情员工被煽动，局面就变得很被动。 方亦安慰她说没事的，不用太担心这种小事，交给自己处理就行。 她说担心还是担心的，毕竟都在一起一段时间了，很想替方亦分担一些事。 方亦说那就多去挑好看的旗袍、丝袜、高跟鞋啊，毕竟视觉上的支持是最大的支持，床上的表现是最好的表现。 李沐瑶脸一红，说那些都不会少，但这边也得尽快解决，否则舅舅钟正也很难做。 方亦说知道了，送她下电梯后又喊出老张，问他什么情况？搞不定张耀么？ 老张满脸为难，说自己真尽力了，毕竟之前欢送会都开过了，中高管都知道他不在位了…… 而这个张耀吧，之前就和他竞争过一把手，以微弱劣势败北后，连个常务副总都没捞到，能不恨么？ 这次老张宣布提前退休，他肯定想重整旧部、自立山头的。 而国企一旦被别的企业收购，那他之前的努力肯定白费，到时仍得不到重用，这是他不想看到的。 方亦听完，就想着除此之外，不知这张耀是哪部分的？要饭帮的？还是于沉静和吴秋波的爪牙？ 于是方亦一挥手，朝老张使个眼色，打算进门会会这个张耀。 谁知刚推门而入，就见他正坐在人群中，冲着其他高管大放厥词。 他道：“我说你们怎么想的？要把咱辛苦做起来的企业拱手送人？这公司可都是咱们的心血啊！” “你们再看看那小娘们儿，和咱女儿差不多年纪，肩不能扛手不能提，当我干闺女还差不多！” “你们说，她这么小年纪，能懂什么经营管理？倒是她那辆豪车，不知哪个干爹送的？几千万呢！” 见方亦和张方礼进来，他也没当回事，继续道：“那与其被她收购，还不如选更大的靠山！” “比如最近在阳市新成立的公司，就是那个叫左右桔柿的公司，那可是有大背景的公司，背靠大树好乘凉嘛！” “到时候，我当总经理，哥儿几个跟着吃香的喝辣的，什么事咱自己说的算，不比给人打工强么？你们说怎样？” 听了他勾画的蓝图，几个高管开始心动，然后蠢蠢欲动起来。 “张总说得没错啊，为啥要等别人收购？自己解放自己，自己说得算不好么？” “是啊，就算不能自己解放，也得找座靠不倒的山啊，否则收购完就倒闭，咱不是白奋斗这些年了？” “听说左右桔柿是帝都涌进阳市的资本，已经注入了大笔资金，肯定会大有作为，我也比较看好这家公司！” “但作为老领导，张总也建议被小姑娘的公司收购啊？而且还有市首出来站台，明显市里也支持这边！” “支持有毛用？实在不行咱就往后拖，看这两家哪个更有实力，谁能笑到最后，咱就同意谁收购！” …… 听着这些人精各抒己见，方亦没急着打断，而是坐下来吃水果，边吃边听他们继续说。 待到感觉氛围有点怪，几人不约而同地住嘴，张耀转过头，问道：“你是谁？” 方亦瞅瞅他，又瞅瞅其他人，不紧不慢道：“我是干爹啊，刚才那小姑娘的干爹，因为那辆车就是我送的！” 张耀冷哼两声，道：“别吹牛逼了，就你这年纪，毛才长齐没几天，有资格当干爹？” 方亦转头看他，道：“反正车是我送的，有没有资格您说得算，毕竟这么大企业被谁收购，您都有否决权！” 张耀听了冷嘲热讽，明显有些不自在，道：“公司又不是我一个人的，同意不同意，都是大家的意见！” 方亦冷哼一声，道：“那好啊，今天谁泡茶？” 这话没头没尾，十几个高管都被搞愣了，一时间没人出来搭腔。 方亦笑笑，道：“大家给个意见嘛，我只是刚才那女生的干爹，又不是你们的上司，既然都那么客气，那茶我来泡！” 众人听了这话，有的摆弄手机，有的点上支烟，没谁太当回事。 方亦烫杯温壶、马龙入宫，同时继续道：“关于此次收购公司，我提出一个方案，大家来研究！” “方案一共俩条件，第一，是咱们这家国企由我干女儿来收购；第二，在座各位保持现有职位！” “我话讲完，谁赞成？谁反对？” 方亦说完，瞅向在场众人，见他们也是面面相觑，一时不知说什么？要不要当这出头鸟。 就在这时，张耀率先起身，道：“我反对！我毕业就进这家国企，奋斗了二十几年才到现在的职位！” “而你们出那点钱，就想收购这么大的盘子，忽悠我们这些高管继续为爱发电，给你们廉价打工？” “我说你们怎么想的？真当我们是扑街网文作者呢？这在法律里叫侵占国有资产罪，我看你们做梦都会笑醒吧？” 方亦真想告诉他，每晚和李沐瑶搬箱子都很累，根本就不做梦，但又说不出口。 于是无奈地笑笑，道：“我先解释下，收购价是政府定的，不是收购方说多少就多少，有疑问可以去深究，但别显得无知！” “好，我出最后一口价，在座各位保持现有职位，年薪在现有基础上翻一番！” “我话讲完，谁赞成？谁反对？”方亦说完，站起身瞅向众人。 第164章 私了公了自己了 张耀也跟着站起身，道：“我反对！” 方亦抄起桌上烟灰缸，冲他额头就砸下去。 就听“啊”一声，他被砸得趴在会议桌上，额头凹进一块儿，呼呼往外冒血。 他不服气，道：“你特么哪儿来的傻逼？上这儿充大瓣儿蒜，看我不弄死……” 方亦用力按住他的头，又一烟灰缸砸在后脑勺上。 烟灰缸瞬间碎成三部分，他后脑勺也开始流血，一直流进脖颈里。 他顿时瘫软下去，身体不停抽搐，整个人向上翻白眼儿。 方亦扔掉碎裂的烟灰缸，抓起他的头发，就将整张脸往桌上磕。 他顿时鼻梁塌陷，鼻孔窜血，血顺着鼻孔淌到桌面，门牙也磕掉三四颗。 “这小子谁啊？竟敢对张总下狠手，就不怕被报复么？人家可是有背景、有身份的人！” “估计一会儿得横着出去了！当初俩张总争一把手，要不是蒋神风力挺张方礼，张耀也不是吃素的！” “快离远点儿，否则一会儿来狠人撑腰，会被溅满身的血！” “张耀总的话也有道理，国企和被收购改制的私企，两者还是有区别的，到时还不是说开你就开你？” “我看张方礼张总貌似很淡定，估计他是站这小子的，再观察观察，做人还是得识时务，否则就得吃眼前亏！” …… 就在方亦迟疑再来一下，会不会把他磕死时，有人来出头喊“住手”。 方亦转头望去，是个二十出头，和自己年纪差不多的小伙儿。 小伙儿道：“小逼崽子，我是张耀总的秘书，也是他小弟，我已经给我们大哥打电话了，看他一会儿不弄死你！” 方亦放开张耀头发，然后朝他走去，他怯生生地看过来，不自觉地向后退。 见他还年轻，方亦没动手，而是劝他和好人多学点好，否则以后容易吃大亏。 正说着，会议室门被踹开，涌进几个要饭帮弟子。 方亦朝门口望，一个瘦骨嶙峋、尖嘴猴腮的长发男走进来，一双黑皮鞋擦得锃亮，竟是要饭帮副舵主萧维力。 他进门后想搀起张耀，见他奄奄一息，就问谁下的狠手？自己替他报仇。 见众人目光都移至方亦背影，萧维力气急败坏地骂胆儿挺肥啊？竟敢冲他小弟动手。 方亦没转身，背对着萧维力，问他小弟多啥？不也是一日三餐的普通人？瞬间说得他一点脾气没有。 萧维力问知道这是他地盘么？这么欺负他小弟就是不给他面子，是要受罚的…… 方亦不耐烦道，罚吧罚吧，还不都一样？ 他一听这话，面子上瞬间挂不住了，道：“妈的，已经很久没人敢这么跟我说话了，你找死呢？” 方亦听声音耳熟，就转过身，结果二人都乐了：都觉得欠自己五百万的人出现了。 萧维力率先开口，道：“我去，这不大包间不肯腾地方那傻逼么？真是冤家路窄！” “上次的五百万私了费，我当时急着走，貌似你还没掏呢！” “当时很会装傻嘛，你不会贵人多忘事，记了吧？” 方亦说没忘没忘，然后掏出手机，向他出示收款账户。 萧维力一脸懵逼，随后一阵冷笑，说方亦就喜欢开玩笑，并提醒是方亦欠他，不是他欠方亦。 然后又想了想，说上次的私了费可以不给，加上这次打他小弟张耀的精神损失费，一共转一千万就行。 方亦瞅他一副干巴样，就觉得不像好人，再加上他上次惊了自己和李沐瑶的梦，就想削他一顿解解气。 刚要上前，他却一声令下，让十几个小弟将自己围起来。 方亦见状很开心，有种刚要上房，就有人搬梯子的感觉。 他又是老生常谈，说什么给方亦仨选择，一是掏钱私了，二是报警公了，三是让他削一顿。 方亦说还有第四个选项，就是自己揍他们一顿。 他听完，冷哼着下令，让小弟们一起上，打残打瘸都无所谓，留口气儿就行。 “看看，看看！要饭帮怒了吧？敢欺负他们的小弟？难道不知道他们帮派最团结、最心齐的么？” “估计张耀和他们认识很多年了，但不知他什么时候加入要饭帮的？这也算是强有力的背景和靠山了！” “一张嘴就索赔几百万上千万，还真是既要面子，又觉得赚钱快！” “十几个打一个，估计那小子要遭罪了，不会被直接打死吧？不过就算打死了，要饭帮也能搞定！” …… 方亦动了，抄起桌上一个茶杯，朝着萧维力就冲过去。 到他面前手一个“力劈华山”，茶杯就砸在他额头…… 由于身材本就弱小，萧维力顿时倒地不支。 方亦骑在他身上，对方小弟们手里家伙，拼命朝自己招呼。 而自己手中的拳头，也像雨点儿般砸在他身上。 估计常遇到这种场面，萧维力伸出两只手臂护住脸，既不挣扎也不大声喊叫。 周围人打方亦打累了，方亦打萧维力也打累了。 不同的是，方亦身上没伤，小弟们累得呼哧带喘。 再看萧维力，不但鼻青脸肿满脸是血，长头发也一缕缕粘在脸上的血迹上，情形特别尴尬。 方亦问他转账么？掏一千万出来，自己可以当做什么都没发生过，他笑着问方亦怎么不去抢？ 方亦说那就是没得谈咯？那就敲他额头十个茶杯，每个抵一百万私了费。 方亦说着，将张方礼递过来的十个茶杯摆成两排，打算让萧维力表演个现场版的额头碎茶杯绝技。 随后快速抄起一个茶杯，毫无征兆地冲他额头就砸，但听他疼得“嗷”地一声哀嚎。 萧维力不求饶也不生气，反而冲方亦说真爽，还说他刚才已经报警了，看一会儿黄警长来了，能让他坐几年牢？ 方亦说坐牢好啊，同时又抄起两个茶杯朝他额头招呼，他却大声说还砸、继续使劲儿砸。 想着好久没见黄警长了，方亦就坐上一张椅子，猜他一会儿来了如何表现？平心而论能打几分儿？ 然后没过两分钟，果然听到拉警笛的声音，一群警察冲进国企一楼大厅…… 第165章 作茧自缚 没几分钟，警员们来到会议室，二话不说把众人围起来。 “我看谁这么大胆？竟敢在我地盘上撒野？也不让老子消停！” “待会儿全铐回去，不交保释金，一个也不准放出来！”门还没推开，就听警长黄霸天的声音传来。 六个茶杯砸在萧维力额头，他早就不像刚才那么横了，整个人趴在地上半死不活。 方亦砸得有些累了，就骑在他胸口，低着头想休息片刻。 毕竟昨晚和护士姑姑折腾太久，今早又监督女仆干活，身体略显飘浮。 又过了一会儿，黄霸天踹开门，面沉如水地走进来。 他瞅瞅会议室里的状况：要饭帮和国企高管两拨人，老领导张方礼坐旁边喝茶。 要饭帮萧维力和高管张耀，这二人都是老相识，此刻全躺在地上半死不活，满脸血。 尤其是萧维力，身为要饭帮副舵主，竟被一年轻人骑在胸口，说出去颜面何存？以后还混不混？ 他轻咳一声，厉声道：“妈的，光天化日之下，竟敢聚众斗殴？还有王法么？还不给我抓起来？” 一众警员急于表现，上前就去反扣方亦胳膊，将他从萧维力身上拽起来。 方亦冷哼一声，缓缓抬起头，冷冷地瞅向黄霸天。 黄霸天戏谑道：“瞅个毛瞅？你知道自己得罪谁了么？看我不让你求生……” 话还没说完，隐约看清方亦的脸，黄霸天的魂儿差点儿吓飞了。 心想这祖宗怎么哪儿都窜？上次还在雨神酒吧门口，这回又在这会议室里？阳市地界现在这么小么？ 方亦冲他道：“还真是人生何处不相逢哈？黄警长端得好威风，就是不知道云……” 方亦还没说完，他就两步上前，冲反扣方亦的俩警员就踹，两人瞬间愣在当场。 他边踹边道：“妈的，你们怎么做事的？老子让你们抓嫌犯，为啥抓五好市民？好坏不分是吧？” 二人一听，心中妈卖批，也不知警长抽什么风？话锋转这么快？刚刚明明是让抓这小子的。 要饭帮弟子也一脸懵逼，怎么原告突然变被告了？刚才不是副舵主打电话摇人儿，请他来摆事儿的么？ 见周围的要饭帮弟子都被铐起来，黄霸天指指张耀和萧维力，道：“这俩罪魁祸首带头破坏治安，都铐起来！” “妈的！光天化日之下，来企业里搞事情是吧？真当我们这些人民的忠诚卫士是摆设么？这回就让你们尝点苦头先！” “都给我带回去，挨个录口供，看他们有什么不轨想法？” 见警员要把人全部铐走，尤其是受伤严重的张耀和萧维力，也没个担架，被强行架起来。 方亦说张耀五百万，萧维力一千万，不赔偿精神损失费，别怪自己不客气。 二人相互瞅瞅，又看黄霸天一眼。 黄霸天大骂：“瞅老子干毛？老子认识你俩么？欠钱就赶紧还，还完回去录口供！” 听他这么说，两人就明白了，赶忙转账，灰溜溜地跟着警员下楼。 黄霸天将方亦拽到一旁，讨好道：“小兄弟，我处理得还妥当不？方便时，还请在云总警面前美言几句！” 方亦冷哼道：“妥当？你是来铐我的吧？应急反应能力还行，我就不和云鹰飞告状了！” 他听完嘴角一抽，尴尬地张张嘴，却没说出什么，一声不吭地走了。 方亦见事情解决差不多了，就冲会议室内众高管一呲牙，让大家坐坐坐。 见众人都坐好，方亦重复道：“好，我再重复一遍，这次收购呢，在座高管保持现有职位，年薪翻一番！” “我话讲完，这次谁赞成？谁反对？”方亦说完，没再起身，逐个扫过众人。 众人有了前车之鉴，纷纷表示赞成，并表态回去做员工思想工作。 方亦强调说，明天市首再来看表决，有反对的提前说，否则可没好果子吃。 众人个个腿软，端水杯的手都在抖，说一定配合、一定配合。 方亦说那接下来的事交给张总，自己一会儿还有事，在叮嘱张方礼“像费明达这类人不能再续用”后，出了公司总部。 方亦先给李沐瑶打电话，说事情搞定了，让她别再担心。 她听完，电话里给了个么么哒，问方亦晚上回家住么？有新款旗袍看呦。 方亦说还有事处理，到时看具体情况，她说那就先忙，忙完再穿给他看。 然后又联系了钟正，说投票的事解决了，还得麻烦他明天再过来一趟，他说没问题。 临近中午，方亦又去常光顾的那家面馆吃面，一进门就见钱璐璐坐在角落失神，于是悄悄过去，轻轻蒙住她的双眼。 玩笑过后，她见是方亦，瞬间开心起来，说刚才还在想，去坡国几天了，怎么没一点消息？ 方亦说了孙雪怡的状况，她也跟着唏嘘和担心，说好在得到了及时救治。 方亦朝她望去，她穿了件珍珠吊带泡泡袖上衣，配黑色超短裙，显得青春靓丽。 尤其是脖子上那条莫比乌斯环的玫瑰金项链，还是当初表白时送她的。 见方亦直勾勾盯着看，她难为情地拨弄一下吊坠，说想戴这个很久了，这回可以光明正大地戴了，问这么穿好看么？ 方亦见她容光焕发，比之前精神状态好太多，尤其是劲道十足的一对馒头，比之前更挺、更饱满。 也许这就是女人吧，必须有人浇水，有人经常滋润，才能盛放出最美的花朵。 方亦说自己也常光顾这家店，毕竟这里有二人太多美好的回忆，还亲眼见到她从店里走出去过。 她听完轻轻走过来，坐进方亦怀里，说每次想他了，就会独自来坐坐。 这回好了，以后如果再想了，就可以直接怀里坐坐，毫无顾忌那种。 无视四下顾客的目光，方亦搂着她感慨，说她以前可没这么奔放，当着这么多人腻歪。 她说人都是会变的，尤其是喜欢的人明明就在眼前，却无法扑上去尽情示爱，憋久了会生病，比抑郁症还严重。 然后再想想，人生不过短短几十年，自己还没活好活明白，干嘛在意别人的眼光和非议？两个人开心就好。 面快吃完时，她说妹妹出院了，这几天恢复工作了，下午还喊自己去她公司看看。 她问要不要一起去？毕竟妹妹也挺想见他的。 方亦说她想一起去，那就一起去咯。 第166章 各自安好 去钱多多公司路上，钱璐璐负责开车，方亦也负责开车——摸腿那种。 毕竟之前大学时，辅导员不准随便摸女生腿，毕业后刚想摸，就被分手了。 布加迪威龙的大红漆，貌似还没钱璐璐的脸红，毕竟手都摸到大腿根儿了。 但这难驯服的跑车，却被钱璐璐开得那叫一个驾轻就熟，就像她这匹野马，被方亦驯得服服贴贴。 因为她不但要顾着开车，还要顾着配合方亦开车。 但她也没太躲闪，毕竟喜欢方亦太多年，等这一刻也等太久了。 快到目的地时，方亦将一品云上的房卡递过去，让她再收拾收拾东西，到时候去接她入住豪宅。 她说豪宅不豪宅的不在乎，只要能跟方亦在一起，住哪儿都无所谓。 方亦听了很感动，同时想起要住豪宅、开豪车、到处旅游、随便花钱的赵晶晶，心中无限感慨。 到钱多多公司楼下，见她率属下在门口迎接。 钱璐璐难为情地打开方亦的手，下车前还特意理了理裙摆。 钱多多开心地来拽方亦衣角，让一群下属喊方总，顺便凑到耳边，问婚纱备好没？ 方亦被问得一脸懵逼，不知她问的是她姐的婚纱？还是她上次提到的“以身相许”的婚纱？就支支吾吾地打马虎眼。 好在她精神状态比较好，也没太计较这些，就带二人一起参观她的办公场地，介绍近期重点工作。 介绍到最后，她问方亦对公司下步发展方向，有什么好的建议么？ 因为常和彭锦程聊天，知道他的想法和规划，方亦就建议她多看看生物工程行业的机会，尤其是细胞存储及应用。 钱多多用力点点头，过来就想挎方亦胳膊，张罗着去她办公室坐。 方亦赶忙躲到钱璐璐身后，说有点怕这神经病妹妹。 钱璐璐说她就是看两人如愿复合，有情人终成眷属，跟着开心顺带瞎闹呢。 方亦拽过钱多多，问当初骂谁混蛋王八蛋呢？她吐吐舌头，躲到姐姐身后去了。 三人在办公室一起聊天，方亦问她公司之前的那个财务负责人，有没有什么特征？ 钱多多想了想，说她右手虎口有颗大黑痣，一眼就能看到。 方亦点点头说知道了，见她不爱多说这事，也就没再继续往下问。 聊了一会儿，方亦说还有事，让她们姐妹俩继续聊，就下了楼。 叫了辆出租车，很快就来到俱乐部，方亦问周总在么？工作人员说她正在马场处理事情。 方亦没打算打扰周淼淼工作，毕竟人家那么爱岗敬业是吧？ 于是悄悄来到马场，就见几个男人被她打得鼻血横流，跪在地上不停磕头道歉，还有一个男人的头被她踩在脚下。 方亦靠得近些仔细听，几个男人说以后再也不敢惹事了，求周淼淼放他们一马。 周淼淼语气阴冷地让他们退卡，以后不许再来方舟俱乐部玩儿。 结果他们磕头磕得更厉害，说千万别赶他们走，毕竟阳市多半精英都是这儿的会员，他们不想被排除在外。 周淼淼问那怎么办？他们相互瞅瞅，问能不能换个惩罚？ 周淼淼想想，说让他们把裤子上皮带抽下来，提着裤子在马场跑五圈儿，几人屁颠儿屁颠儿地从命。 看几个男人渐渐跑远，方亦边拍手边从后面走出来，不停地夸她能干。 她见是方亦，瞬间没了形象，三步并两步扑进方亦怀里，问他说周总能干，为什么又说不能干？ 方亦说她还小，第一次那么美好，还是想等她准备好，无论是身体还是心理。 她说自从魔都和爷爷分开，就准备好了，或者在那之前，都准备好几年了。 方亦被她的话雷到了，也不敢继续往下接，就打岔说俱乐部这么多项目，要不要随便选个比比？ 周淼淼想想，说最近在学斯诺克，且已功力小成，问方亦敢不敢切磋下？ 方亦一听差点笑喷，想她这不撞枪口上了么？但也不动声色，问她能不能让着点？ 她很认真地说，如果方亦输了，那就得把周总不能干的说辞换成周总能干，并且付诸行动。 方亦听了一顿无语，嘲笑她也太不矜持了，这样容易被人笑话。 她冷冷地问谁会笑话？看不一枪打爆他的狗头，然后转过头问方亦，会笑话她么？ 方亦迟疑了下，先是摸摸自己的头，然后尴尬地说绝对不会，绝对不会。 来到之前赢荆俊晖的斯诺克球馆，方亦突然想到好玩儿的事，就叫来工作人员，指挥着把球桌搬进周淼淼卧室。 关门开灯拉上窗帘，方亦说答应她的条件，但如果她输了，输一局就要脱一件。 然后，周淼淼痛快地答应了。 再然后，方亦就又开始文明观球了，而且没有任何遮挡、全程高清无码那种。 输到最后，周淼淼说方亦坑她，肯定一切都是算计好的。 方亦叫苦不迭，问项目不是她自己选的么？怎么输了就开始耍赖？ 她将球杆推在球桌上，几乎一丝不挂地扑过来，说就是就是，就是方亦使的坏。 方亦没办法，只能近距离运球、握球、传球，争取及时投个三分。 在陪周淼淼一起泡澡时，方亦感觉她的身材比之前更挺拔了，尤其是胸前两团，比起之前又大又圆。 她说这还不都是他的功劳？方亦一脸懵逼，表示自己很无辜。 她顿时红了脸，说都是方亦按摩按得好啊，二次发育了呗。 而提到酒吧运营，她说最近常有人去酒吧捣乱，她得时不时两边跑，有些应接不暇。 方亦说知道了，也别太累了，陪她吃完晚饭，就想返回当铺。 进了当铺放下卷帘门，就见哈雷blue edition被推进门。 干姑姑蹲在哈雷旁，轻轻擦拭着轮毂，蓝精灵的车漆被她擦得锃亮。 但这不是重点，重点是短发的她，装扮得像个粉衣兔女郎。 但见她头上粉色长耳发卡，两团毛茸边的文胸，被个粉色蝴蝶结丝带连接。 然后是开叉，蕾丝，手环，吊带白网袜……尽显妩媚和妖娆。 第167章 教学视频的诱惑 走到近前，见她还戴个蕾丝项圈，上面系个银铃。 方亦问她在干嘛？她说在擦车啊，这么贵的摩托，一尘不染才好看。 方亦说不是问这个，随即指指她身上，问穿成这样干嘛？ 她突然反应过来，满脸羞红地抱肩，同时跳上床钻进被窝。 方亦上前摸摸额头，感觉还是烫的，就问难道感冒好了？这么有活力？ 她说喉咙难受，四肢无力，嗓子发干，浑身出虚汗，但不影响穿成这样。 她说就是想穿这身给方亦看哈，还俏皮地揪揪兔耳朵，问方亦好看么？ 方亦说好看，但身体更重要，毕竟干姑姑也得等干姑姑痊愈，否则容易虚脱不是？ 但冲完澡后，两人还是一起做了个睡前操，双双疲乏后才相拥入眠。 第二天一觉醒来，还是被当铺的敲门声吵醒的，方亦像被八爪鱼缠住，被搂得那叫一个紧。 掰开八爪鱼去开门，见又是张克方在门口嬉皮笑脸，方亦气就不打一处来，当即一脚踹过去，让他滚远点儿。 张克方也不生气，一口一个干爹地叫，还趁机钻进铺子。 在看到郑沁洁穿个吊带睡裙，睡眼朦胧地走出来时，他先是一愣，随即眼睛发直，然后瞅向方亦坏笑，最后捂嘴憋笑。 郑沁洁见有外人在，害羞地转身回卧室，还是给了二人一个光腿的背影。 方亦刚要继续踹，他立刻下跪磕头，当即发毒誓说若透露此事，他亲爹张方礼不得好死。 方亦让他拿亲妈和自己发毒誓，张方礼这种不算毒誓，算他继承家产的愿望。 张克方想了想，虽是很不情愿，最后还是求生欲作祟，发下了最大的诅咒。 听他发完毒誓，方亦觉得这货真没下限，同时问他又过来干嘛？ 他一口一个干爹地叫，风轻云淡地说已经知道那块day-date 40的金劳是假货了。 方亦演戏演全套，皱眉起脚就踹，同时骂他放屁，这可是从他爹手里讹……呸呸，索赔来的。 张克方一躲，说让方亦别急，听他说完。 然后，他提出一个没下限的想法，就是能否把假表当真表再卖给张方礼，也就是他的亲爹。 方亦慨叹张方礼作孽，同时告诉张克方，他老子也知道这是块假表了，估计他坑爹费劲，容易被打死。 他顿时张口就骂，是哪个王八羔子坏他好事，竟暗中通风报信，这不明显断他财路么？ 但看到方亦手腕上的百达翡丽后，立刻改口说干爹就是威武，跟他亲爹从不玩儿阴的，什么话都说在明处。 方亦也拿这货没办法，就看他在当铺里瞧瞧这看看那，自己坐柜台里发呆。 上午十点多，李沐瑶打来电话，说自己在收购国企的投票现场，舅舅钟正也在，估计问题不大，问要不要过去看看？ 方亦对这种事一向没兴趣，既然昨天已经解决了麻烦，就说不想再动了。 电话最后，她轻声问方亦晚上回家么？方亦说看情况，她说想了，随即挂断。 张克方凑上前来问，当初去魔都就认了个干妈，这当铺又一个二干妈，莫非电话里还有个三干妈？ 方亦挥挥拳头，他瞬间捂住嘴巴，说自己什么都不知道。 然后转移话题，问能不能在当铺搞点什么假货卖他，他好当真货卖给张方礼。 方亦眼神一挑，犀利且冷峻，问他什么意思？是说自己这当铺卖假货么？ 随即指向旁边的哈雷blue edition，让他看看那是什么？骑这种摩托的人，会卖假货给他么？ 张克方此前确实没注意到这辆哈雷，待到方亦指过去，他才发出一声慨叹，说方亦对这些干妈就是好，就是舍得下血本。 不像他那个老不死的老爸，当初就用一束玫瑰花，就把他老妈征服了。 正说着，方亦接到钟正儿子钟伟强电话，问那几百g的硬盘还要不要？ 毕竟三上、桃乃木香奈、明日花绮罗等几位老师的教学视频还是很诱人的。 所以在得到肯定答案后，钟伟强发了他家定位，让方亦过去找他。 方亦挂了电话，很不耐烦地赶张克方快滚，否则就和他断绝父子关系。 谁知他一听方亦要去取教学视频，当即威胁说不带上他，就算毒誓都应验，也要把二干妈、三干妈的事告诉大干妈。 方亦冷冷瞅着他不说话，说绝对不能答应他，否则还不总拿这事威胁？ 他说就这一次，以后再拿这事威胁死全家，毕竟他也喜欢几位老师，独乐乐不如众乐乐，好东西要分享。 方亦说这样做对不起张方礼，毕竟没尽到教育孩子的责任，同时呢，他也不能死全家，也不能把孩子教坏。 最最关键的是：得加钱！否则绝逼不能带他一起去领会几位女老师声情并茂的教学视频。 张克方最后转了五十万，方亦才勉强答应带他一起飞，至于中途会不会掉下来，那就看他的造化了。 和郑沁洁吻别时，方亦叮嘱她多喝热水，自己还给她买了早餐，熬了姜汤和鸡汤，让她趁热吃、趁热喝。 去钟伟强家路上，张克方很兴奋，说这次一定要多拷一份，然后就可以回去和女友一起研究教学视频里的精髓了。 来到钟伟强家，是个三层别墅，钟正没在家，保姆和管家出门办事去了，所以整个别墅静悄悄的。 阿强见张克方眼生，就问他是谁？ 方亦引荐，张克方就自报家门，说他是张方礼的亲儿子，方亦的干儿子，以后叫他张克方、方克方都行。 阿强见他这么敞亮，反倒有点不好意思，说既然是方亦朋友，那以后大家就是好兄弟。 张克方听了，赶忙接话问既然是兄弟，几位老师的教学视频能不能算他一份？ 阿强瞅瞅方亦，又看看张克方，冲了三杯咖啡端过来，半天没说话。 张克方求助地瞅向方亦，说地痞遇流氓，就像干柴遇烈火，怎么不得切磋一下？干嘛非把他排斥在外？ 方亦没理他，问阿强怎么精神头儿这么差？“露春阁”以后还是少去，他的阿珍早晚会出现的。 阿强点点头说知道了，然后问方亦上次说那件事，就是怎么收购一家网文平台？ 第168章 阿强的过往 方亦没想到这么久的事，他竟当真了，就问他莫非又被封号了。 还没等阿强答话，张克方按捺不住情绪，又问教学视频有没有他那份儿啊？ 如果可以给他拷一份儿，他作为资源交换，可以贡献他和女友的体操教学视频。 阿强也开始怀疑他的节操，无语地摆摆手，掏出个全新硬盘，说让他进屋开电脑自己去拷。 张克方进屋拷贝的时间里，阿强说起他走上网文作家不归路的人生经历。 他说大学刚毕业那会儿，借老爸钟正的光，他也曾做过白领。 后来不爱在企业坐班，离职后做舞台剧演员，出了演出事故后，便改做喜剧演员，每天拼命逗别人笑。 但有一天突然发现笑不出来了，身边依旧有很多人在笑自己，就想着干脆收他们点钱，于是转行写网文。 阿强说做白领那会儿，以为那就是生活，其实却只是生活的准备。 后来做演员才发现，周围布满了真正的敌人，而这种境况，要持续到自己的角色扮完为止。 方亦问他除了初恋，就没再喜欢过别的女生？总去露春阁那种场所，毕竟不是长久之计啊。 而且凭他市首家公子的身份和地位，应该也不缺喜欢他的女生。 阿强一撇嘴，说喜欢有什么用？这个世界上，喜欢而不可得的东西太多了。 随后，他就讲起了自己的学生时代，开始了自吹自擂式的吹牛逼。 他说高中那会儿暗恋一个女生，长得特别像老版《封神榜》里的苏妲己。 他还说自己高中那会儿其实挺二的，每次用完qq都要重新申请一个，还以为这东西和杜蕾斯一样，都是一次性的呢。 他记得临近高考那段时间，他偷了班里学霸的手机，将他爸手机号改成自己的。 随后在班主任课上给学霸发短信，说爸爸彩票中了一千万，让他快回去继承千万家业。 学霸看了短信拼命往外跑，班主任问他干嘛去？他说老子不念了…… 阿强说他后来差点被学霸和班主任打死，但再怎么打他，也没动摇他那颗为报清华还是北大纠结许久的心。 多年后他才明白，自己当时确实是想多了。 而他大学初恋劈腿后提分手，竟然还骂他是渣男。 他说自己作为一个网文作家，既不坑钱骗色又不约炮睡粉儿，怎么就渣男了？ 而且渣男不拒绝、不主动、不负全责的三大特质，他是一点也不占啊。 方亦听他东扯西扯，说不就写个尺度大点的网文么？怎么还扯出渣男话题了呢？ 阿强严肃地说尺度大怎么了？这叫技术活儿，知道不？不服让方亦写个看看。 他说写这种文就像演员，煽情让观众哭容易，但让观众开怀大笑，那可难着呢。 同理，写后宫宫斗让小女生哭、写玄幻仙侠让老爷们儿爽，都比写大尺度文让小伙儿硬容易多了。 阿强举例形容女生说‘好冷’，明明就两个字，但听对方回答，就大概知道二人处于什么阶段了。 说抱抱的是早恋，说买衣服的是热恋，责怪穿的少回家添衣服是已婚。 问傻不傻的是结婚七年，说活该咋不冻死你的是外面有人儿了。 方亦夸他不愧是老道作者，对男女感情拿捏就是精准，还说自上次他介绍了书名，自己还真去读了。 然后觉得开篇男主掉进猪圈里，还没成为富少那段，要不是有人冲进来打扰，男主和老母猪肯定也能整出一千五百字来。 阿强刚开始听得很享受，后来听出嘲讽，眼睛一瞪开始不开心。 方亦继续分析，说男主成了富少后，又天天失眠睡不着觉，估计每晚想睡睡不着的人，肯定是睡不着想睡的人。 结果不就是么？他从富少和少妇的奸情写起，写了这么久才吃上饭，看来离那些大尺度的床戏还远着呢。 方亦劝他再设个男配，然后人家少妇就死心塌喜欢男配，男主咋追都追不到手。 最后，男主也变成了翘着兰花指的奶油小生，和男配有情人终成眷属了。 方亦一口气说很多，阿强气得脸都绿了，说方亦这种人太可怕，嘴损起来绝对没朋友。 最后为了新书不再被封，还是和方亦探讨起收购网文平台的事，让方亦帮着想想办法。 方亦说急不得，得赶机会，在这之前，还是先保住命别死才行，如果还总去露春阁，估计也快了。 正说到这儿，张克方兴高采烈地从里屋出来，手里攥着硬盘，生怕它长翅膀飞了一样，还问二人露春阁是哪儿？ 方亦朝阿强使个眼色，就回答说是个桑拿洗浴中心，经常泡澡会发虚，让他以后也别去，有那时间还不如打打八段锦。 …… 三人七扯八扯地聊天，方亦见他俩都不在状态，一个急着回家和女友学视频，一个精神萎靡昏昏欲睡，就说散了吧。 傍晚，夜幕降临，张克方上车前提醒方亦，说自己那个高句丽的黄毛师父，貌似喊了他哥哥来了华国。 估计要找方亦的麻烦了，让方亦自己小心点儿，别被人从背后拍了板砖。 方亦说放心吧，如果这么容易被干倒，那岂不是废柴一个？还怎么做他干爹？ 张克方听了一阵无语，一声不吭地上了出租车，头也没回地走远了。 华灯初上，方亦沿着路边溜达，不知不觉来到方舟酒吧，嗯，对，就是之前的雨神酒吧。 想起了陪孙雪怡第一次来那次，就给她打了个电话，说有点想她了。 她说在医院可无聊呢，就让达比帮她拿了行李箱到医院，期间还怕怕的，担心达比打开行李箱。 说到这，孙雪怡就挂断了电话，方亦再拨过去她也没接。 然后没几分钟，方亦就收到几张私密照，只不过拍得都是单腿照，白色透明丝袜高跟鞋那种…… 方亦顿觉一阵燥热，就进了方舟酒吧，恰好见周淼淼的身影消失在办公室门口，于是也尾随她进了办公室，随即锁上门。 办公室里，周淼淼被抱着坐到办公桌上，一条超短裙遮不住细长的美腿，美腿夹住方亦的腰…… 半个多小时过后，方亦走出周淼淼办公室，找个安静角落坐下来。 刚举起酒杯品了口红酒，五根纤细的手指，就从后面顺着脖子搂到胸口…… 第169章 最后通牒 伴着灵动纤细的手指，手腕还散发出方亦喜欢的香水味儿。 方亦刚要转头，却被对方伸出食指抵在唇上，做了个收声动作。 吴秋波声音温柔似银铃，道：“方先生别来无恙哈，自己名下的酒吧，都很少来光顾呢！” “这我以后如果跟了你，岂不是要日日守空房？花开无人赏，寂寞香无主？” 听是吴秋波，方亦心中有丝小惊喜，但怎奈各为其主，不禁又心生黯然，不知该说什么。 于是就道：“直道相思了无益，未妨惆怅是清狂，哈哈，上天都知道我喜欢你，又让咱见面了，真有缘！” 吴秋波没接茬儿，从身后趴在方亦肩头，伸出右手五指，在方亦眼前晃了晃。 她道：“好看么？你可能不知道，我十指都是斗纹，据说是点石成金的命呢！” 方亦冷笑，一把将她拽到跟前，又顺势拽到怀里，道：“点石成金么？千万别投错胎，成了妲己、褒姒、貂蝉之类的！” 她赶忙挣扎，一把推开方亦，理了理浅绿色的连衣裙，坐到了方亦对面。 她道：“女人成为什么样的人，还不是取决于身边是什么样的男人？没有你的调教，没准儿我真会成为坏女人呢！” “所以来我们阵营啊，这样咱不就有双宿双飞的可能了？我也很中意你呢！” 方亦道：“话说为了拉拢人，你这些话和多少男人说过了？能不能整点新鲜的？而且，我也没觉得自己优秀啊？” 她巧笑嫣然，道：“呵，这话我还真没和别的男人讲过，不信你以后慢慢打听！” “你也别把我想成很坏的女人，我虽帮家族做事，但也有自己的判断和倔强！” 方亦道：“那可真是白瞎了这明眸皓齿，或者说你投错了胎！” 她面色开始阴冷，道：“方先生，别给脸不要脸哈，我是看咱年岁差不多，才一而再再而三给你机会！” “你还不迷途知返，加入我们这边？别等万劫不复，才后悔莫及！” 方亦戏谑地看她，道：“我说你长得挺养眼，怎么说话黑白不分？让我加入你们阵营，和底层人民为敌么？” “这让我不由想看看卸妆的你，还有，你胸前两团莫不也是假的吧？” 她被气得当即起身，端起红酒杯，将酒泼在方亦脸上。 她指着方亦，凶巴巴道：“别给脸不要脸，酒吧是你的怎样？俱乐部是你的又怎样？到时一起陪葬吧！” “还有，你错过了最后的机会，没有下次了，我不会再来主动邀请你，要知道，狗终究是狗，当不成人……” 她正说着，周淼淼理好衣服出来，见方亦满脸红酒，抄起俩洋酒瓶就赶过来。 方亦示意她住手，冲吴秋波道：“不知道核污水海鲜的事，你有没有参与？” “这是坑害同胞的事，也有损阴德，希望你别参与这件事！” 吴秋波一脸疑惑，道：“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不过劫碰国的冈村太次先生，早晚会让你好看！” 她说完，气哄哄地转身就要走，周淼淼见方亦摆手，才不情愿地放行，还不忘狠狠瞪她一眼。 周淼淼走上前，不开心地帮方亦擦脸上的红酒，撅着嘴不说话。 方亦劝她，说这么大一个大校，干嘛和一个女生一般见识？ 尤其是大校都这么厉害了？站着蹲着躺着都很在行…… 她听了前句很受用，等听到后句时，红着脸骂方亦臭流氓，羞红着脸回办公室平复心情去了。 听了吴秋波的话，方亦也有些忐忑，不知那个叫冈村太次的，怎么让自己好看？ 都说南洋盛行降头术，华国有神秘的苗疆蛊术，欧罗巴有瘆人的黑巫术，劫碰国有吓人的阴阳术。 难道他要用阴阳术？方亦延伸下去想了很多，最终还是决定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方亦去洗了把脸，和周淼淼打了声招呼，说要出门走走。 阳市酒吧街的夜，方亦看了二十多年，这次经历生死后，也细细品过几次。 比如看小情侣点仙女棒，会想起和钱璐璐的那些过往，好在现在二人又复合了。 为了孙雪怡，和她前男友滕秀峰的争执也发生在这儿，和要饭帮管华北、魏铁衣的摩擦也在这儿。 而此刻，方亦静静坐在路边，默默地看着夜色中，路两旁的树沙沙作响。 不远处，各类商铺的灯光忽明忽暗，行色匆匆的行人熙熙攘攘，潮汐车道上车辆往来穿梭。 很多年轻人聚在各式酒吧门口，或欢笑打闹举杯畅饮，或端瓶叙旧互诉衷肠，或扶墙扶树呕吐不止，或沉默不语向隅而泣…… 方亦不知他们经历了什么？有着怎样或辉煌或不堪的过往？又在开心什么谈论什么逞能什么悲伤什么？ 正望着远处发呆，有两个人来到面前，人脸没看清，却先看到两双运动鞋。 有人用不太标准的普通话道：“大哥，上次就是这傻逼，不但把我师徒二人揍了，还讹了我两百万华国币！” 然后，一只大手从头顶伸下来，一把薅住方亦衣领，将他拽起身。 说话的人，是朴成引，方亦在全岛咖啡屋见过。 当时他被削了一顿后，就放下狠话，说回去找他哥回来报仇。 再加上白天张克方的提醒，方亦猜拽自己的人，应该就是他哥朴成信了。 看二人长相，真不愧是亲兄弟，都一副欠抽的样，无非哥比弟脸盘更大一点。 朴成信目光阴鸷地道：“就是你么？打了我弟弟，还讹了他两百万？你胆儿挺肥啊？” 方亦也没反抗，朝他笑笑道：“嗯，你是他哥？你这华国普通话，比他强多了，竟还会说‘胆儿肥 ’！” 朴成信道：“别特么嬉皮笑脸的，高句丽的历史源远流长，遗传基因优质，当然学什么都快！” “比如孟子，端午节，四大美女，满汉全席，九九乘法表，可都是我们高句丽的宝贵财富……” 方亦听他说一半儿，不禁打断道：“等会儿，你是觉得满汉全席是在你们首都，用各种泡菜装满小碟吃席么？” 他听出嘲讽味，也不再和方亦嘴炮，松开脖领同时，一个鞭腿就踢过来…… 第170章 开叉连身袜 方亦朝旁边一闪身，顺势伸出一只手，就想抓他脚脖子。 谁知他回腿速度比朴成引快多了，方亦瞬间抓了个空。 略一迟疑，他又一个回旋踢，冲着方亦太阳穴又踢过来。 见他杀招频出，方亦忙猫腰下蹲，躲过上面一脚，却被下面另只脚踢中小腹。 方亦哀嚎一声，朝身后倒去，却不见朴成信上前，就觉得这货和他弟弟学坏了，竟不上当？ 于是就趴在地上，顺势抓了把沙土，准备伺机而动。 看热闹的人越聚越多，一个四五岁男孩坐在自行车上，说朴成信一看就是黑带高手。 “黑带高手，国内可不多见呢，难道是职业的？” “我看对面那位也不行啊，估计打不过这黑带，不得被踢死在这儿啊？” “没点底子，竟然就敢跟黑带比划，这小子是真不想活了？” “怎么看着像是来寻仇的呢？难道这小子是在扮猪吃老虎，咱都看走眼了？” …… 朴成信站在两米外，让方亦别耍把戏，他说知道方亦难对付，今天必须打服，满地找牙、爬不起来那种。 方亦感觉总趴着也不是办法，就缓缓爬起身，背着手瞅他。 见他不敢轻易进攻，方亦就开始故弄玄虚，围着他大喊什么大威天龙、大罗法咒、波若波罗密…… 他听得烦了，两脚不停踮地，一步步朝前凑。 待他要起脚还没起脚，没起脚却单脚离地之际，方亦迅速转到他正面，一把沙土朝他眼睛就扬过去。 就听他“啊”一声，整个人晃悠几下，不停地揉眼，最终踉跄倒地。 方亦拨通云鹰飞电话，说暗杀厉井华的嫌犯落网了，没过几分钟，他就带手下及时赶过来。 指指兄弟二人，方亦说让他回去好好审问，这俩高句丽的奸细，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东西。 最后走到朴成信跟前，见他双眼揉得通红，就上前踹了两脚，慨叹他竟对不懂功夫的人动手动脚，真是禽兽不如。 他抬起头，朝方亦投来阴鸷的眼神，但终究还是被警员带走了。 望着两人钻进警车渐行渐远，方亦瞬间没了溜达心情，拦了辆车朝李沐瑶家走。 车行至一半，想起李老师每晚要求发言三四次，赶忙跟司机师傅报了新地址，朝当铺方向开去。 当铺里，方亦进门后拽下卷帘门，就见郑沁洁穿了身黑色开叉连身袜，坐在哈雷blue edition上，极具诱惑。 方亦问她感冒发烧好了？她问方亦这身好看不？ 方亦仰脖吸鼻血，说每次都不重样，能不好看么？ 她说那还不快点把她抱上床？都等他回来等很久了，因为想在睡前穿给他看。 卧室床上，郑沁洁时而靠在胸口，时而躺在腿上，妖媚动作撩得方亦血脉喷张，要不是她还发烧，早就…… 方亦给她煮了药，做了她喜欢吃的饭菜，一口口喂进她嘴里。 睡前两人相拥，方亦摩挲着连身袜顺滑的材质，觉得这小妖精短发也挺好看。 她钻进方亦怀里，说等干姑姑感冒发烧好了，是不是就可以干姑姑了？ 方亦问她怎么总想这些？细水长流不是挺好的么？干嘛干姑姑不多当几天，非要急着自降一辈儿？ 她说这还不是早晚的事？方定国早就预言过了，既然都已经打赌输了，又何必在那儿自欺欺人呢？ 两人正聊着天准备睡觉，方亦的电话响起，一看竟是赵国栋。 方亦接电话前，迟疑了很久，因为最近发生了很多事。 尤其是知道钱璐璐的离开，是赵国栋怂恿的结果后，心中确实很不舒服。 但天下父母心，他这么做确实是为女儿，即使赵晶晶并不领情。 与此同时，他也算够意思，即使自己车祸后腿瘸了，爸妈也失踪了，他也没否认婚约，这让方亦很钦佩。 电话接通，赵国栋首先关心方亦最近去哪儿了，一直都没回家，他表示很担心。 方亦说在忙工作，赚钱养活自己，不能全指望赵晶晶和他们夫妇。 他就劝方亦别操之过急，什么事都有个过程。 如果实在没合适的工作，回小区当保安也不错，方亦没多解释，就说知道了。 他最后切入主题，说上次晶晶出五千万入股荆氏集团，思来想去还是该请荆氏父子吃个饭。 所以说，打算把饭局安排在明天中午十二点，问方亦有没有空过去？ 方亦想了想，明天貌似也没什么太重要的安排，就说当然可以啊，顺便问都喊了谁？ 他说有荆氏父子，晶晶两个合伙人，钱璐璐……其他还有谁，他也不知道。 方亦说知道了，随即挂断电话。 刚要陪干姑姑一起干姑姑，电话又响起，方亦见是李沐瑶，就赶忙接通。 她首先说了白天收购投票的事，赞同率接近百分之九十，收购已经顺利达成，其他就是些细节了。 方亦抚摸着干姑姑的黑色连身袜，电话里说这些她决定就好，然后问还有什么事？ 她说张方礼貌似要安插很多嫡系亲信进收购后的集团，问方亦要不要同意？ 方亦想了想，说这事自己负责解决，让她不用过于操心。 她最后问晚上回家睡么？她可有更大的惊喜留给方亦回去感受。 方亦听了这些话，心想还是在干姑姑这儿休养生息几天再说吧。 就回答说得先把手里的活处理完，事实却是，身体前两天在山顶已经被她掏空。 而手里的活，哪儿那么容易处理完？比如此时，就在忙着四处摩挲，尤其是透过连裤袜不大的网眼儿…… 而第二天上午十点多爬起床，亲眼见郑沁洁吃完感冒药，又喂她吃了小米粥茶蛋小咸菜，才放心地出当铺，朝花云酒店而去。 花云酒店大堂门口，新上任的总经理举行了隆重的欢迎仪式，又邀请方亦去她办公室坐坐。 方亦见时间还早，就去参观了一下，顺便问她最近效益如何？对下步经营有何想法？ 随便聊了会儿，就听电话响起，是赵晶晶打来的。 她道：“我爸昨晚打电话，让你来参加这次高规格宴请，那是给你面子！” “怎么？你个小白脸儿还拿上架子、不能准时到是吧？” 第171章 聊天被刮拉 方亦没理她，挂断后出了经理办公室，观光电梯下到一楼。 大堂门口，赵晶晶在前，赵国栋夫妻在后，恭敬地迎接宾客到来。 穿过大堂走向门口，方亦率先被赵国栋看到，挥手示意他过去。 再见赵国栋，方亦很不自在，心中五味杂陈，不知如何面对？ 要说恨吧，人家也是为女儿幸福，要说不恨吧，他间接拆散过自己和钱璐璐。 他显然不知方亦想什么，还一个劲儿地嘘寒问暖，问这些天去哪儿了？ 张桂珍倒一点儿没变，板着脸说方亦整天游手好闲，能不能别总给赵晶晶在外面找麻烦？ 赵晶晶不屑地劝他们，不用在意方亦说什么，毕竟习惯了他一个屁三个谎，根本没一句真话。 今天叫方亦来，也就是想面子上好看些，让外人觉得一家人和睦，其他的也不指望方亦什么，多添副碗筷而已。 方亦撇撇嘴，觉得她哪儿都好，就是不愿相信人，总把实话当吹牛，把真诚当虚伪。 而且呢，还喜欢打断别人说话，所以也懒得解释，只是戏谑地笑笑。 第一个到的，那肯定是钱璐璐了，毕竟她有自己的小心思。 赵晶晶远远就望见布加迪威龙，大红色车身格外扎眼，还在想哪家千金如此高调？到近前一看，竟是钱璐璐。 赵晶晶故作镇定地问她什么时候买的车？钱璐璐说有人送哈，并瞅向方亦。 赵晶晶唏嘘之余，夸金钟涛就是宠她，不出手则已，一出手就是大手笔，说着也瞅向方亦。 方亦顿感无辜，想这俩女生真是的，说话就说话，聊天就聊天，干嘛都刮拉自己？于是故意瞅向别处。 钱璐璐下车，让服务生帮着去停车，然后轻描淡写地说，和金钟涛早就分手了。 赵晶晶顿时睁大眼，问这车难道是分手礼物？那金钟涛也真是钟情，对钱璐璐够意思。 方亦实在看不下去了，堪忧她智商同时，好心提醒了句，说没准儿这车是自己送钱璐璐的呢！ 赵晶晶冷哼两声，慨叹穷逼如果能送布加迪，那真比耗子给猫当三陪还稀奇呢，方亦顿时惊叹她的脑回路。 钱璐璐也适时打辅助，笑称没准儿真是方亦送的呢？ 赵晶晶说这穷逼若能咸鱼翻身把歌唱，除非太阳打西边儿出来。 然后，赵晶晶还颇无奈地强调说，就像上次品云说的那样，如果她能把方亦拐走，那还真得感谢她呢。 毕竟那样的话，她就可以摆脱方亦的纠缠，光明正大地离婚恢复单身了。 钱璐璐借机还真就向方亦身边挪了挪，顺势靠在他肩头…… 谁知赵国栋见状不淡定了，问三人在干什么？别闹得太过分。 钱璐璐见赵国栋两口子也在，赶忙红着脸，和方亦拉开距离。 随后到达的，是赵晶晶公司的投资人、合伙人，还有几位关系不错的高管，赵晶晶将他们暂时安排在大堂休息区。 最后到来的，是荆氏集团的荆永强、荆俊晖父子，身后跟着几名高管，还有方亦、赵晶晶都熟悉的人——王刚。 王刚看到赵晶晶很兴奋，上前就要握手，但见方亦在旁边，不禁打了个冷颤，噤若寒蝉。 倒是荆氏父子，春风得意满面红光，和在场众人高谈阔论，俨然成功人士模样。 赵晶晶在前面引路，去提前几天就订好的大包间，毕竟这种能容纳二十几人的大包间，不提前根本订不着。 结果包间门刚被她推开，里面就传出一声劫碰国的“八嘎牙路”。 众人见包间内推杯换盏、热闹非凡，主座分别坐着要饭帮九袋长老黄龙图，劫碰国富商冈村太次，还有帝都来的于沉静。 赵晶晶见此场景，瞬间有些火了，推门而入就和对方吵起来，质问对方为什么占用她提前订的包间。 黄龙图不紧不慢地站起身，说不为什么啊，因为他能出的钱更多。 赵晶晶问他钱多就了不起啊？还有没有秩序和王法了？包间可是她先订的。 黄龙图冷笑两声，问秩序和王法？他说有啊，还不都是为那些底层制定的？ 赵晶晶说让他把包间立即让出来，毕竟自己早就预订过了。 黄龙图冷哼两声，指了指冈村太次和于沉静，问她知道这二位是什么人么？是她根本就得罪不起的人。 两拨人正在争执，大堂经理认识方亦，就跑过来问什么事？需要她帮忙处理么？ 包间中没见吴秋波，方亦暗自思忖了一会儿。 首先就是核污水海鲜的事和要饭帮的关系，应该和这冈村太次脱不了干系。 但要饭帮里究竟谁是对接人呢？九袋长老黄龙图？舵主魏铁衣？还是副舵主萧维力？这是个问题。 还有个问题，就是吴秋波到底知不知道这件事？如果知道的话，又参与了多少？或者根本不知道？没参与？ 一切都没个定论，方亦打算先不和冈村太次硬刚，就让大堂经理再安排个能容纳二十多人的包间。 谁知她面露难色，说这时间真安排不出来，但方亦有白玉至尊卡，可以使用花云酒店的空中楼阁。 方亦过去和赵晶晶商量，结果她听完第一反应，竟是白玉至尊卡还没还给彭锦程…… 方亦说这白玉至尊卡本来就是自己的，为什么要给彭锦程？ 她一听当即就狂暴了，说方亦穷不要紧，干嘛总把别人的说成自己的？ 方亦无奈，只能说马上还，但先解决燃眉之急。 她听完这才罢休，却强调必须自己买单，不能再欠彭锦程人情了。 方亦再次无奈，只得点头同意，她却被大堂经理告知，费用是普通包间三倍还多。 她听完嘴角一抽，还是决定自己买单，不打算再欠首富人情。 就在二十多人呼呼啦啦地上了观景梯，打算朝空中楼阁上升时，三四个警员突然出现在电梯口。 据警员们说，王刚家老王由于涉嫌贪污受贿等几项指控，目前已被相关部门采取强制措施，这次是请他回去接受调查。 赵晶晶听了这话，顿时像掉进了冰窟窿，整个心都凉了半截，毕竟前不久还以为自己能嫁给王刚。 结果却没想到，这才多久，他家财神爷般的存在就瞬间崩塌了，还真是世事无常。 王刚被几名工作人员带走，观景电梯徐徐上升，朝空中楼阁花园而去…… 第172章 老婆和前任 来到花云酒店空中楼阁，所有人顿时傻眼了。 上面一点不挤，甚至有些空灵，轻音乐让人情绪舒缓，从电梯口到包房，过道旁都是奇花异草。 厨师在透明玻璃另一侧，现场煎炒烹炸，做好立即上桌，保证菜品味道新鲜。 由于上菜还要些时间，赵晶晶又和荆氏父子谈起五千万投资的事。 而其他相关人等，或在观赏奇花异草，或在窗前眺望远方…… “感觉赵总和她老公，关系貌似有点奇怪，并不像想象中那么好！” “谁说不是呢？赵总可真强势，也不让她老公说话啊，看着都憋屈！” “话也不能这么说，关键是她太优秀了，而她老公现在连国企小职员都不是了，无业游民一个！” “也是，赵总比较有魄力，五千万说投就投，那可是一笔巨资啊，要是我的话，赔了这辈子都还不上！” “不单单是你还不上，赵总赔了也还不上，但谁让人家最近运气好呢？各种赚钱机会都主动找上门！” …… 方亦和钱璐璐比较悠闲，在另一侧靠着栏杆，欣赏阳市夜景。 钱璐璐说，已经很久没这么开心地看夜景了，而是忙着赶路，忙着赚钱前行。 方亦说这和心境有关，现在有人陪了，而且是她期待的人，所以觉得一切都好。 她说可能是吧，还做了很多规划，比如和方亦一起去海边搭帐篷，比如两人一起去坐摩天轮。 方亦感慨她是个小磨人精，她撅起嘴巴刚要娇嗔几句，方亦说但自己喜欢。 脑子放空的时间里，方亦看了看钱璐璐，见她穿了件深v领大露背挂脖款白色晚礼服连衣裙。 肉色透明薄丝袜衬出一双美腿，一双透明色水晶鞋，衬出她公主般的气质。 再朝侃侃而谈的赵晶晶望去，是黑色露背开叉挂脖赫本风连衣裙，一双黑色高跟鞋，御姐范儿十足。 有那么一瞬间，方亦真的觉得，她若不那么跋扈、刁蛮、任性、拜金、唯利是图…… 其实颜值还是挺高的，腿也很细很长，胸前也很有料。 只是，只是她被过于的自以为是毁了，自己和她终究不会有什么好结果。 与此同时，赵国栋倒是时不时朝这边望，脸上透着说不明、言不透的情绪。 菜上得差不多了，赵晶晶喊众人纷纷洗手上桌，同时喊钱璐璐去洗手间洗手。 方亦因为没什么存在感，也跟着出了包房，趁二人聊天时钻进男厕所。 就听钱璐璐边洗手，边劝她撤回在荆氏集团的五千万投资，毕竟风险太大了。 赵晶晶开始以为她在开玩笑，也没太当回事。 直到她危言耸听，说可能亏得血本无归，才心里不爽。 她沉下脸，问钱璐璐是不是嫉妒她？嫉妒她嫁给方亦，手里有那么多钱用来投资？嫉妒她会赚更多的钱。 赵晶晶说完，就甩下钱璐璐，自己回了包间。 钱璐璐听完一脸懵，觉得好良言难劝该死的鬼，也不想再继续劝。 回到包间，众人已倒满酒，等赵晶晶起杯。 她端起酒杯，说了些诸如公司红红火火、项目合作顺顺利利的祝福话，将杯中酒一饮而尽。 方亦也头一次见她喝酒，觉得还挺可以的，至少敢上前试吧试吧。 然后，众人开始推杯换盏尽情发挥，酒过三巡菜过五味后，荆永强这老不正经借着酒劲儿，提出个让大家瞠目结舌的建议。 他说不如赵总和他儿子喝个交杯酒，就是交换对项目合作诚意的酒。 无论他怎么解释，交杯酒就是交杯酒，让在场众人都觉得很尴尬。 “荆总不愧是商场老兵，就是会玩儿，让已婚小少妇和他儿子喝交杯酒，这事一般人都干不出来好么？” “没准儿是在考验赵总合作的诚意呢，不就是喝个交杯酒嘛，又不亲嘴又没有太大的身体接触！” “这可不是就单纯喝个交杯酒的事，那你可能不太知道，喝交杯酒意味着什么！” “对啊，交杯酒能乱喝么？那只能和自己丈夫一起喝，而且赵总老公就在旁边啊！” …… 荆永强脸上挂着笑意，瞅向赵晶晶，问她怎么说？与此同时，荆俊晖也是满脸得意。 而此刻的赵晶晶，心中已反复斟酌了许久：如果不同意，那就得罪了荆氏父子，后面项目合作会不会告吹？ 如果同意，那自己成什么人了？自己是瞧不起方亦，但自己也不是荡妇好吧？ 真把这交杯酒喝了传出去，不但对自己不好，对父母和方亦，都不会好。 赵国栋端起酒杯，道：“荆总，我觉得俩孩子若是有这种行为，是不太妥帖的，要不我来敬一杯，这事就到此为止？” 荆永强什么也没说，端起酒杯喝了，也算是给了面子，然后又倒上酒，瞅向赵晶晶。 张桂珍推了赵国栋一把，端起酒杯道：“不就喝个交杯酒么，有什么不妥的？现在都什么年代了？还讲究这些！” “晶晶，人家荆少对你有意，而且又给你这么好的投资机会，不知比方亦这废物强多少倍？” “反正你和方亦早晚会有个说法，还不如提前种善缘，最后才有可能结善果，反正……我支持你！” 赵晶晶听了老妈的怂恿，好像来了勇气，端起酒杯就要朝荆俊晖走过去。 “等等！”方亦突然开口。 随即，方亦拿起一双筷子，从身后绕过众人，来到荆永强身旁。 方亦搂过他的脖子，拍拍他另一侧肩膀，把筷子反放在左手虎口，将左手挪出一段距离，筷子尖冲向荆永强。 “嘭！”方亦突然出声，吓荆永强一跳，赶忙朝后闪身，问方亦什么意思？ 方亦说筷子就是把枪，这也暗示了他未来的结局。 见荆永强满脸认真地瞅向方亦，方亦难为情地问他想不想赌一赌？ 荆永强问赌什么？方亦说赌命啊：如果一个月内他没饮弹自尽，那就算自己输。 如果他一个月内没死，那他俩想亲谁亲谁，想和谁喝交杯酒就喝。 荆永强听完，犹豫了片刻，道：“行，我赌了！” 第173章 挤兑和共苦 赵晶晶睁大眼睛，道“我说方亦，你怎么回事？怎么哪儿都有你？你能认清自己的身份么？” 方亦抬头看她，道：“喂，我这可是为你好，你难道不知道……” 她没等方亦说完，就打断道：“你可别说话了，今天我请客，你也不看看在座都是什么人？” “哪个不比你身份尊贵？哪个不比你有钱？所以，这里有你说话的份儿么？” “我希望你能识趣点，扮演好自己的角色，别总给我丢人现眼！” 方亦笑了笑，道：“我说，这可都是为你好，你怎么还这么说呢？” 她道：“你以为自己是谁啊？要我承你的情啊？那我倒要问问，我当时被人灌酒时，你在哪儿呢？” “还有上次，我在俱乐部被赶出去，你当时在哪儿呢？” “今天换个空中楼阁的包房，把你牛的不行了是吧？你别忘了，白玉至尊卡是彭锦程的，与你没啥关系！” 方亦道：“我说，这都多久之前的事了，你自己当时都搞不清状况吧？” “你总这么扁斥我，对你又有什么好处？我想，这里面肯定有误会！” 张桂珍听着二人对话，道：“我说方亦，你现在连个工作都没有，有什么资格和晶晶论是非？” “你整天游手好闲不务正业，混得连饭都快吃不上了，跟上门女婿有啥区别？还在这儿大言不惭呢？” “有这时间，多反思反思自己的问题不好么？想想自己为什么混得这么失败？” “失败也就算了，还总忽悠我们家晶晶空欢喜，说什么一品云上两套别墅都是你的！” “这种疯话竟也能说出口，有意思么？骗傻子玩儿呢？你不知道前几天刚售出一套吧？难道是你售出的？” “如果真是，那一下卖了两百多亿，也不至于连台车都买不起吧？还让我家晶晶跟着你喝西北风？” 她这一顿输出，让满桌人都唏嘘不已，朝方亦投来异样的眼神。 “没想到赵总这么优秀，最后竟找了这样一个废物老公，真是红颜薄命啊！” “连自己的女人都养不起，当然在老婆面前没面子，在丈母娘面前没话语权！” “要是我没个工作赚不到钱，同时又被丈母娘这样损，地上有条缝儿都得钻进去！” “混得差都是有原因的，但混得差还撒谎装逼，说自己是有钱人，那就更可恨了，我最看不起这样的人！” …… 听着众人议论，钱璐璐看不下去了，起身要辩解，方亦朝她摇摇头，示意别冲动。 赵晶晶听张桂珍说完，再看看荆氏父子，想想刚才荆永强提的要求，骑虎难下之余来到二人身旁。 她感谢荆氏集团能给上船的机会，所以给父子二人敬酒，自己连干三杯，他们二人喝多少随意。 荆永强见状，也不好再过分刁难，皮笑肉不笑地冷哼两声，没再计较刚才的事。 就在这时，赵晶晶公司的投资人和合伙人也凑上前，讨好地看向荆氏父子。 按照三人的意思，愿意拿出两亿，入股荆氏集团的地产项目，其中投资人一亿，合伙人每人五千万。 他们舔着脸，冲荆氏父子各种示好，希望可以带他们装逼带他们飞。 荆永强捋捋自己的短胡须，故作深沉地没表态。 荆俊晖则欲擒故纵地表示投资基本够了，很难再吸纳新资金入股。 方亦看着父子演戏，刚想安慰三人不能投正好，荆俊晖就恰到好处地同意了投资请求，还说这将是吸纳的最后一笔投资。 三人听了欢呼雀跃，赵晶晶却满脸的难以置信，因为三人在求她说情时，她说得很坚决，就是不能再入股了。 随即迁怒于方亦，投来不爽表情，导致方亦一脸懵逼，不知哪里又得罪她了？ 就在这时，方亦接到蒋神风电话，说前几天让他帮查的核污水海鲜的事有了眉目。 据他讲，一个小弟偶然经过路口，见一辆大型厢货装满海鲜，正从市中心驶出。 方亦问清车牌号，以及车辆大概位置，就回包间和众人告辞。 赵国栋瞅过来一眼，和蔼地说有事就去忙，年轻人有事忙是好事，何况这边也没什么要紧事。 倒是赵晶晶，很不客气地挖苦，说又没想让方亦买单，没必要这么早就逃，这点钱她付得起，至于么？ 张桂珍也火上浇油，说这女婿也就这点出息了，比起年轻有为的荆俊晖，那是差远了，或者根本没法比。 荆俊晖听了很得意，还冲方亦说有什么要帮忙的尽管提，肯定处理得妥妥贴贴。 方亦懒得搭理他，笑着感谢他的好意，然后出了包间。 来到大堂门口叫车，钱璐璐追出来，问方亦怎么回事？ 方亦简单说了核污水海鲜的事，刚才得到一些线索，打算过去看一下。 她听完坚持要跟着去，就算帮不上忙，当个司机也好，毕竟她现在有车开。 而且因为赵晶晶要招待客人，也知道她跑出来，不但没阻止，甚至还默许了。 方亦说很危险，不想让她跟着涉险，毕竟到了关键时刻，自己都应对不暇，根本抽不出手保护她。 她说自己会注意的，毕竟谈了那么久的恋爱，都是方亦照顾她，大学毕业就“被分手”了。 这次好不容易复合了，也想为方亦做点事，否则心里不安生。 方亦被她说得，一时不知如何反驳，只得选择默默接受。 红色布加迪在街区穿梭，方亦坐在副驾，看着钱璐璐开车，觉得她美如昨日。 只是错过的几年时光，她独自扛下所有，吃了很多暗亏，流失了几许芳华，让自己很心疼。 好在阴差阳错能再次复合，还能做些力所能及的补偿，不负青春韶华。 想起前不久，两人双双失一血那晚的欢愉，方亦觉得还挺开心。 毕竟能和彼此的初恋共赴舞池，一起翩翩起舞，一起仰卧起坐，是件让人终生难忘的事。 市区内兜兜转转，几个转弯过后，布加迪也如期追上大型厢货：和蒋神风提供的车牌能对上。 但见大型厢货散出白色冷气，在温暖的下午显得水汽朦胧，厢体下方顺着轮胎往下淌水。 布加迪跟到郊区，厢货司机貌似有所警觉，将车停在路边，朝布加迪走过来…… 第174章 二探虎穴 司机走近，帽沿儿压得很低，警惕性很高的样子。 方亦坐在副驾，越看越觉眼熟，猛地认出是之前的光头男，悄声提醒钱璐璐小心。 光头男到车旁一掫帽沿儿，道：“呦，换妹子啦？瞅着比之前那妹子温柔可爱，应该是那种顺从款！” “还有这车，呦吼，布加迪嘛，有钱人啊，比上次的哈雷强，至少胎压足，减震效果好，多个场地选择！” “呃，之前那短发妹子，瞅着就野性，难驯服那种，也不知之前你俩谁驯谁？” “哪儿比得上这个，我猜这位是你说什么姿势，都愿意配合那种，不问任何问题！” 钱璐璐听完脸一红，低头同时，长发遮住半边脸。 方亦瞅瞅光头男，道：“我说哥们儿，上次和短发妹子确实是来找场地的，她不想被人知道，所以多有冒犯，还请见谅……” “当时也是情非得已，所以才……是吧？当时我俩不也泡水了？那妹子现在还重感冒呢！” 光头男耐心听完，冷哼道：“不管你俩是不是野鸳鸯，你看我像不记仇的人么？把老子锁水牢里，好玩儿是么？” 他说完，朝布加迪后方挥手，几辆五菱宏光赶上来，车上跳下二十多个小弟，将布加迪团团围住。 光头男道：“还找个人打掩护，让我真以为你是来打野战的，是吧？我有那么傻么？一而再再而三地上当？” “上次害我们损失巨大，连据点儿都放弃了，这回老子提前摇人儿，看你们还往哪儿跑？” 他说完一挥手，小弟们就一哄而上，打开布加迪车门，将二人往下拖拽。 方亦被拽下车，又被几个小弟推搡，最后来到一棵大树下，见暂时无法突围，只得背抵树干僵持。 反倒是钱璐璐，被几个小弟拽下车后，在光头男示意下，开始对她动手动脚。 方亦见状瞬间狂暴，毕竟既是初恋又是初夜，是自己货真价实的第一个女人，岂容他人动手动脚？ 但好汉架不住群狼，对方小弟太多，将方亦围得水泄不通，压制得死死的。 钱璐璐穿着连衣裙，那种深v领大露背挂脖款，见光头男朝她后背搂，方亦就后悔今天带她来了。 手还没碰到后背，她就突然低头弯腰，冲光头男手臂就是一口。 光头男疼得“嗷”地一声大叫，像受惊的老猫一样蹿起老高，落地后赶忙后退。 方亦见状拍手称快，嘴里念叨“让你贱让你贱”，这回被猫咬了吧？ 毕竟钱璐璐可是只不吃亏的猫，咬光头男可是真咬，至于咬方亦，就不一定了。 光头男缓过神儿，蹲下抓起块石头，冲钱璐璐额头就猛砸下去，她顺势倒地。 方亦见状惊呼，感觉这一石头下去，头破血流是肯定了，想挣脱上前却被摁得死死的，不禁心疼地闭眼。 半分钟后，周围静得出奇，方亦透过指缝望去，光头男满脸血，眼神惊惧地躺在地上…… 小弟们这会儿才反应过来，不再限制方亦自由，一窝蜂地跑过去看个究竟。 方亦趁机跑到钱璐璐身旁，将她轻轻扶起，见她手里还握着块儿石头。 见她浑身颤抖，方亦就帮她扑棱裙子上的土，问她难道没受伤么？ 钱璐璐回想刚才情形，也不知怎么回事？ 光头男石头砸过来，以为会头破血流，就抓起块石头，想着实在不行就自杀。 但自己貌似并未受伤，见光头男蹲下来要摸自己大腿，挥起石头就砸了过去…… 方亦觉得神奇，难道自己身上的怪事也发生在了她身上？莫不是通过初夜激情传给她的？ 这种无敌，是暂时的呢？还是永久的？ 如果是这样，那李沐瑶岂不是也无敌了？只要自己想，孙雪怡、周淼淼、郑沁洁无敌，也只是时间问题。 方亦正胡思乱想，钱璐璐已经动了，手里石头朝光头男的小弟逐个砸去。 所砸之处阵阵哀嚎，小弟们的攻击无效，钱璐璐的劈砸全部命中，对面就陆续倒下去。 来到光头男身旁，方亦说别装死了，赶快带二人去新据点，并把详情全招了。 光头男开始很不屑，但被钱璐璐手中的石头砸两回后，就乖乖点头，说这就带二人去。 他遣散一众小弟，方亦跟他上大货，他负责开车，方亦坐副驾驶监督，钱璐璐开布加迪跟在车后。 车又开半个多小时，来到一家污水处理厂附近，他说就在里面。 但车到正门没减速，他趁方亦没注意，推开车门就跳出去，瞬间没了踪影。 由于车还在前冲，方亦赶忙跳到驾驶座控制车辆，也没空去追他。 车被控制后慢慢停下，方亦才松了口气，下车观察周围情况。 车两旁是几个蓄水池，水面散发着冰冷水汽，一些死鱼烂虾漂在上面。 大厢货车前方不远处，摆着很多集装箱，周围散发着白色雾气。 正在仔细检查，钱璐璐来到身侧，问是不是该先拉开厢货门，看看里面装的是啥？ 方亦想想也对，别还和上次一样，装的都是冷库现生产的冰块。 打开厢货门时，方亦被惊呆半分钟。 厢体里装的，主要是各式海鲜，至于是不是劫碰国的核污水产物，那还要以权威部门的检测结果为准。 方亦随便提出一箱，让钱璐璐放到布加迪车上去，呆会儿交给权威部门进行数据检测。 见钱璐璐提着那箱海鲜朝外走，方亦瞬间安心下来，觉得她暂时远离了危险。 随后，方亦单独把这废弃的污水处理厂仔细检查了一遍。 记得小时候，方亦常和小伙伴来这种地方捉迷藏，但此时来到这种幽静场所，还是会让自己心旷神怡。 就在方亦思绪纷飞，逐一参观工厂每处角落时，场地中央支起一口大锅。 方亦问还有没有活人在？若是有仙家在，就多保佑自己家人。 这邀约和请求，也都是方亦心中最美好的祝愿。 正在参观，一个沙哑男声传来，道：“你们来这干什么？” “这里是你们想来就来，想参观就参观，想走就走的地方么？” 第175章 半路杀出程咬金 方亦转身看，是上次山洞耍刀那个劫碰男，就是被郑沁洁一枪打伤左腕那个。 但见他右手握刀，左腕缠着绷带，眼神凶厉地瞅过来。 与此同时，周围也多了不少对方的小弟，将方亦围了个严实。 方亦说就是过来看看，觉得这地方挺幽静，适合做野战战场。 小弟们眼神戏谑，一副嘲讽外加尽在掌控的架势。 也不知劫碰男听懂没听懂，只见他提着刀一点点靠过来，像是随时要出手。 “这小子上回就坏咱好事，逼咱被迫搬家，这回不能轻饶他！” “得罪了要饭帮和伊藤先生，打伤了人家手腕，你觉得他还能活着离开这里么？” “和咱作对的人，坟头草都有一米多高的了，没想到还有这么不长眼的！” “断人财路如杀人父母，这样的人都没好下场，看伊藤先生一会儿不把他劈成两半儿！” …… 伊藤操着不太流利的华国话，道：“我说上次，你就和一个姑娘伤了我的手腕，我正四处找你打算报仇！” “没想到，你竟自己找上门来，真是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来投！” 方亦瞅瞅他，道：“你们劫碰国的核污水海鲜，怎么不给自己人吃？反倒全倾销进华国？” “一看就是良心大大地坏了，全都应该死啦死啦地，否则都对不起几十年前去世的那些先烈！” 伊藤道：“你最好少管闲事，这叫一个愿打一个愿挨，毕竟这种海鲜便宜，成本低利润高，而且卖的人自己又不吃！” “这能怪我们么？我们只是提供进货渠道，怪只能怪你们自己民族不团结，毕竟苍蝇不叮无缝的蛋！” 方亦冷哼一声，戏谑道：“对啊，苍蝇就是苍蝇，只配和垃圾待在一起，见不得光只配吃屎！” 伊藤道：“我也懒得和你废话，一位朋友说得好，杀鸡焉用牛刀？只要弄死你，让你尘归尘土归土，不就行了？” 他说完一挥手，一群小弟就各自抄起家伙，朝方亦恶狠狠地围上来。 率先扑过来的，是个手持三齿鱼叉的小伙儿，鱼叉带着倒刺，冲方亦胸口就叉过来。 方亦朝旁边一闪身，鱼叉刺在身后的白塑料桶上，一时半会儿拔不出来。 方亦上去就是一脚，踹得小伙儿后退几步，直接坐在地上。 其他小弟见同伙吃亏，一窝蜂地拥上来，棍子、钢管纷纷朝方亦身上招呼。 见塑料桶旁边，有半桶类似润滑剂的液体，方亦用力朝前一推，将桶推倒在地，才发现是机油。 机油洒得满地都是，小弟们一个个根本站不稳，前后摇摆着硬扛几秒，最后掌握不好平衡，全部滑倒在地。 伊藤由于站的位置较远，机油还没流到他脚下，且有东洋刀傍手，神情还算淡定。 方亦见暂时没了威胁，就指了指伊藤的身后，说有人来了，提醒他小心点儿。 他冷笑着瞅向方亦，自以为是地说，华国这套声东击西的伎俩，对他这种武功高手，根本不起作用。 他说这种小把戏，只有三岁小孩儿才会上当，也就只能糊弄糊弄傻子，所以方亦就等着把命留在这荒郊野外…… 话还没说完，他就被身后的钱璐璐一板砖拍在后脑勺上，眼珠一翻晕了过去。 方亦绕过机油淌过的地面，来到钱璐璐身旁，见她手里板砖沾满血，不禁朝她竖大拇指。 钱璐璐捡过伊藤的东洋刀，就要冲他后背来个透心凉。 方亦赶忙阻止，说不到万不得已，最好别闹出人命，否则麻烦。 而此刻的关键，是能找到他们囤积的核污水海鲜，人证物证俱在，最后才好处理。 于是拽过一个滑倒小弟，将刀架在他脖子上，问核污水海鲜屯在哪儿？ 谁知问了半天，也没问出个甲乙丙丁，他说自己只负责在附近巡逻，每天过来的货车装了些什么，他并不清楚。 方亦问货车都开到哪停在哪？他指指处理厂后面的大山阴坡，说貌似在那边。 二人没再耽搁，上了布加迪，朝大山后面开去。 由于山路崎岖不平，布加迪底盘又很低，钱璐璐的车开不太快，原本没多远的路，反而开了很久才到阴坡半山腰。 远远就见十几辆大型厢货，朝着远处缓缓驶去，光头男负责垫后。 他见二人站在半山腰，停下车朝这边挥手，随后竖起中指，朝地上吐了口痰。 方亦见状拽钱璐璐上车，亲自挂档踩油门，一路狂飙追了上去。 谁知已经望见最后一辆厢货扬起的灰尘了，却有一辆大红色的福特猛禽f650横在路中央，挡住了去路。 方亦停车后下车，就见于沉静站在车前，饶有深意地朝这边望。 方亦道：“呦，这不于总么？你不在花云酒店陪劫碰富商和九袋长老吃饭呢么？怎么这么有雅兴？出来踏青啊？” 于沉静皮笑肉不笑，道：“这不有人搞事情么？我不来的话，不是要出事了？” 方亦道：“这什么话？你这是侧面承认了？核污水海鲜的事你也有参与？” “莫非冈村太次那傻逼是供货商？你和要饭帮负责出货？” 她冷哼一声，不屑道：“我说，看在吴姐姐中意你，我不和你一般见识，但你别血口喷人，凡事可是要讲证据的！” “你哪只眼睛见我参与那种事了，再说了，什么核污水海鲜？我听都没听过！” 方亦道：“是，吴秋波也这么说！都这么清白，真该立个牌坊之类的，否则都对不起这么纯纯的演技！” 她不为所动，道：“随你怎么说，反正没证据的话别瞎哔哔，否则都不知自己怎么死的！” 方亦道：“那麻烦你把路让开，我们要过去，莫不是还要交买路财吧？难道此路是你开？” 她戏谑道：“哈，没错！我看你还是原路返回吧，这边是死路，你走不通的，即使走通了，也是死路！” 方亦听完向前两步，道：“那我俩要是非从这边过呢？不交钱那种，我看你能……” 方亦话还没说完，福特猛禽另一侧窜出十几个人，手里都端着ak47，枪口冲向方亦这边…… 第176章 一百亿和两千万 见这阵仗，方亦冲她笑笑，道：“我说你身为一个美女，火气咋这么大呢？” “不但容易没朋友，还容易没大姨妈，找不到男朋友！” 于沉静面无表情，道：“少在我这儿放屁，老娘可没空跟你耍嘴皮子磨叽！” “还有，别以为你是周老的人，我就不敢动手，你死在这荒郊野外，再正常不过了！” “放心，我会让车上那女生陪你一起，到时给你俩摆个销魂姿势，人家顶多以为是打野战舒服至死！” 方亦嘴角一抽，道：“我说你这老娘们儿可够损的，我也没说不走啊！” “干嘛为这点小事伤和气？整天打打杀杀的，有意思么？” 方亦说完，上了布加迪掉头，钱璐璐问就这么草草了事？ 方亦说不然呢？人家这猛禽f650可不白给，六吨多重，长近七米、宽高近三米。 俩油箱加满油都得半小时，这种皮卡和坦克没啥区别，布加迪根本闯不过去。 同时，也不确定前面的大厢货中装着什么？还这么多ak47瞄过来，真要撕破脸，到时也不好看。 钱璐璐听完，还是撅着个嘴巴，不太高兴地瞅过来。 方亦放慢车速，却提高了车速，手不老实地伸到副驾驶…… 和钱璐璐切磋了一番球技，直到车辆开始漏油，她浑身脱力地败下阵来。 路边的树荫遮住烈阳的炙烤，零零散散洒下的光，映出枝桠斑驳的影，让人心旷神怡。 方亦说很喜欢这种闲适，也憧憬过和她一起过这种没烦恼的生活，她听完没说话，轻轻朝驾驶座靠过来。 车子进了市区，从后座抽出那柄入鞘的东洋刀，提起那箱“待检”的海鲜，亲了钱璐璐一下，方亦下了车。 方亦叮嘱她回去好好收拾，这两天就接她入住品云，她开心地点头，依依不舍地离开。 看着布加迪渐渐消失在视野，方亦接通钟正电话，说明情况后，他说派人过来取海鲜去化验，最迟明早出结果。 海鲜被人取走后，方亦拦了辆车，来到俱乐部探望周淼淼。 将东洋刀送到大校手上，她的脸上都乐开了花。 仔细端详后，她说这刀不一般，应该是一把大佐刀，没准儿这伊藤祖辈还犯下过滔天罪行。 方亦听完就想毁刀泄愤，却被她拦住，说劫碰人丢了这把刀，在以前就相当于投降和战死，那对他们将是极大的羞辱。 她可以把刀交给爷爷妥善处理，也算是给那些战死的先烈出口恶气。 方亦听了那些尘封往事，还是有些意难平，不知怎么消掉这股恶气。 周淼淼说这个好办啊，然后就宽衣解带，坐进大大的浴缸，朝方亦勾手指。 方亦觉得吧，切磋不切磋球技真的无所谓，主要是浴缸水很香很热，能促进血液循环，还能和她勾脚脖…… 一节课的时间泡下来，外加她的全身指法按摩，球技辅助按摩，方亦顿感神清气爽，心情愉悦。 陪她共进了晚餐，她吵着闹着让方亦留宿。 方亦说还有事处理，她也没胡搅蛮缠，只说欢迎随时找她切磋球技，毕竟现在都能表演用嘴控球的绝活儿了。 返回当铺关心一下兔女郎，毕竟干姑姑后的干姑姑，还是有点小粘人、小腻歪的。 见郑沁洁已经睡了，方亦趁机摸摸她额头，感觉烧退得差不多了。 简单冲个澡钻进被子，她就缓缓贴过来，不知有无意识，总之一招“老树盘根”，吃得方亦死死的。 第二天上午，方亦还在睡梦中，就被郑沁洁吵醒，她从胸口逐渐下移…… 方亦没想到，姑姑即使没跪下，只是简单地趴腿上，就能仰望自己，距离上的把控刚刚好…… 直到方亦呼吸粗重，郑沁洁还不肯收手，方亦只得将她强行拉回怀中，和她讲讲人生道理。 其实讲道理是其次，主要是谁知道李老师哪天抽查上夜课？ 那三四次的课上发言，不提前温习和储备，搁谁身上也吃不消不是？ 干姑姑正喂方亦喝鲜奶，钟正电话打进来，说海鲜确实有问题，核辐射指标全超。 方亦说会紧盯此事，刚挂断张方礼又打进来，说公司大厅出事了，让尽快赶过去。 方亦叮嘱郑沁洁要好好吃饭按时吃药，今晚不一定回来陪她，就匆忙出门。 公司总部一楼门口，围着很多地痞流氓，外围又有好几层看热闹的。 方亦挤进人群来到大厅，见李沐瑶站在最醒目位置，旁边是略显紧张的张方礼。 在李沐瑶对面，是个三十多岁的男人，穿着打扮很商务，身后站着十几个提黑色手提箱的小弟。 方亦来到近前，问二人怎么回事？怎么会有这么多人围观？ 据张方礼讲，李沐瑶收购国企成功后，就把这一楼大厅收拾装修了一番。 本打算今天搬家，入住总经理办公室，结果刚搬一半儿，就有人来捣乱。 对面这男人叫张荣，是张耀的亲哥哥，说收购国企这事，他们早就开始运作了，没想到最后被李沐瑶捷足先登。 若想顺利收购和经营，就掏一百亿精神损失费，他们可以退出这次收购，毕竟给人方便就是给己方便。 如果掏不出一百亿，那就把这家国企的控制权交出来，让他们去运作后续。 当然，他们当接盘侠，肯定也不白接，赵荣让身后小弟打开黑色手提箱，十个手提箱里，一共装了两千万现金。 他让小弟们将现金倒地上，问方亦怎么说？ 方亦走到现金跟前，蹲下身轻抚一摞摞百元大钞，瞬间觉得钞票虽没啥大用，但一堆堆拿出来，还是很有视觉冲击的。 只是，只是想用这点钱，阻止李沐瑶收购这么大一家国企，那无非是在恶心人。 方亦问他，如果自己这边不同意呢？他想怎样？ 毕竟同意还是不同意，也不是谁一个人说得算的，还有高管团队、总经理和董事长，外加官家那边。 张荣戏谑地笑，说如果他想收购，还没哪家公司不给面子的，让方亦和李沐瑶都最好识趣点！” 方亦冷哼，说如果自己不识趣，他想怎样呢？难道还能往门窗上泼粪？还是写恐吓标语？ 他说那就不一定了，不过一楼的各种装修装饰肯定保不住了，打砸在所难免。 方亦说如果能做到，那不妨试试看，看看最后最坏的结果会怎样？ 张荣一挥手，小弟们就动起来，抄起凳子和各种工具，就打算四散开来一顿破坏。 “住手！”就在这时，李沐瑶冷着脸大喊一声。 第177章 讨价还价 “住你妈的手住手，你个臭娘们儿，就是欠收拾！”听了李沐瑶的呵斥，张荣两步上前，冲着细嫩的脸蛋就是一耳光。 方亦本没怎么太担心，因为有昨天钱璐璐的怪事打底，就以为李沐瑶也不会受伤。 结果“啪”的一声，李沐瑶的右脸迅速肿起来，鲜血也顺着嘴角流下。 方亦瞬间就不淡定了，毕竟没想到她会受伤，而且吧，这脸蛋儿可是自己用来摸的，哪儿有别人扇的份儿？ 于是赶忙上前，将她揽入怀中，轻轻抹去嘴角的鲜血。 至于面前的张荣，方亦连看都没看一眼，任他下令打砸大厅的精心装饰和布置。 方亦道：“张荣刚才是用右手扇的耳光么？那一会儿就断他右手，也算给个说法！” 看着地痞流氓打砸，李沐瑶提醒道：“张荣和张耀一样，满脑子都是金钱和利益，外加流氓思维！” “所以你要小心点儿，他们应该是很有背景，之前都快把天捅漏了，但最后都被人神秘且及时地摆平了！” 方亦轻轻点头，心疼地望过去，道：“敢动我的女人，即使天王老子来，都救不了他！” “那个就是李总的男人么？真特么菜，都欺负到眼前了，连个屁都不敢放！” “谁说不是呢？就我这种普通人，别人敢动我女人一下，我都得和他拼命！” “怂逼一个呗，现在女强人就喜欢这种小白脸子，流血不行流汗行就行呗！” “一点儿老爷们儿的血性都没有，和只鸭子有什么区别？没想到李总喜欢这种！” …… 打砸结束，张荣戏谑地望过来，道：“我说两千万不少了，就当交个朋友，你们看怎么样？干嘛非和钱过不去呢？” “今天把钱收了，把收购的国企转到我们名下，这事就算过去了，你们觉得怎么样？毕竟多个朋友，还多条路呢！” “两千万，你们买不了吃亏，也买不了上当，等下回你们有事求到我，我肯定也会考虑的，毕竟好朋友，一辈子嘛！” 方亦似笑非笑，道：“真的可以求你办事么？那你看这样行不行？” “你刚用右手打了我的女人，现在把右手砍下来，我可以当这件事没发生过，你考虑下呗——好朋友！” 张荣听完嘴角一抽，道：“开什么玩笑？老子每天打的女人多去了，晚上在床上还打呢，难道都要砍手道歉？” “话再回到这家国企，如果两千万的买卖谈不成，你们这家公司也甭开了！” “所以我劝你们别不识抬举，拿两千万来解决这事，那是看得起你，否则我直接明抢不更好？根本不用出钱！” “所以你们还是把这两千万收了，出个转让协议，对大家都好！” 张荣的话，语气已带上，除非是有啥想法，或者有个几年计划。 而国企的员工们，也不知事态下步发展趋势，个个面色惊慌，坐立不安。 李沐瑶听完，心中不由暗想，两千万就想拿走这么大的项目，这不就是明抢么？ 他是真不知道，自己在收购这件事上做了多少工作？外加舅舅钟正的站台和辅助，才能顺利搞定，否则换个人试试。 与此同时，方亦面无表情地冲张荣道：“你是傻逼吧？” 张荣听完，抄起旁边小弟手中的管钳，冲落地窗就是一下，整扇玻璃应声而碎，他又砸碎了大厅的百寸液晶电视屏。 方亦冷冷地看他动完手，平静道：“两千万我收下了！” 张荣听完开心道：“行，这才识时务嘛，真是吃硬不吃软哈？” 方亦继续道：“这两千万，就当是你们一群傻逼损坏大厅设施的赔偿！” 方亦这话一出，张荣和周围看热闹的人一样，懵逼地愣在当场。 “这人不是想钱想疯了吧？这大厅有什么值钱的东西啊？” “值不值钱是个人喜好问题，但有一点不置可否，那就是他这样和张总说话，肯定是不能活着走出去了！” “张总啥时候吃过这亏啊？看一会儿他怎么弄死这难缠的二货！” 张荣身后的小弟，一个个都发出不怀好意的狞笑，像是就等张总一声令下，就可以万箭齐发一样。 张荣抠了抠耳朵，吊儿郎当地道：“你说什么？我耳朵不太好用，说什么让我死在这里的狠话？” 方亦指指大厅外面，毫无表情地道：“我说你个傻逼，咱商量下，你把两千万留下，带着你的人立刻滚出去！” 张荣冷笑两声，道：“你竟敢这么跟我说话？那这两千万现金，你半毛钱都别想拿到了！” “至于是否给你机会钻裤裆向我道歉，那就是我的事了！你要是不服，想继续跟我折腾，那就看你能撑多久！” 看清李沐瑶的长相，张荣开始放肆地笑，道：“呦，这妮子长得不错，大长腿真销魂，都怪我，刚才没看清就动手！” “你要不这样，一百亿的精神损失费掏出来，再让她陪我半个月，我可以对你之前的幼稚和无理睁只眼闭只眼！” 李沐瑶捂着肿脸，心里气愤至极，明明是他过来强买强卖、无理取闹，现在又提出这种无理要求。 张荣一挥手，小弟都亮出西瓜刀，一个个怒火中烧，打算将方亦乱刀砍死在这儿。 方亦见状，道：“损失费？陪你？我看你是还没睡醒呢吧？你不愿意打女人脸么？我就让你记住，代价有多大！” 方亦说完，朝一个提刀小弟冲过去。 对方都看懵了，本能地朝方亦头上砍，被方亦抓住手腕，另只手用力切上去。 西瓜刀应声落地，被方亦捡起握在手里，直奔张荣而来。 张荣吓得连连后退，喊着让人拦住方亦，但其他小弟此时反应也都慢半拍，全愣在原地动弹不得。 方亦第一刀砍下去，他开始拼命猫腰闪躲，顺势在大厅里和方亦兜起圈子。 第二刀砍下去，他用双手架住，拼命将方亦胳膊往一边掰。 方亦上去就是一脚，把他踹得顿时倒地，两眼开始冒金星。 趁这机会，方亦用脚踩住他的右手，蹲下身手起刀落。 就听“啊”的一声惨叫，张荣整个小臂和身体分了家，血像喷泉一样喷出来。 方亦不理会他的惨叫，一脚一脚踹在他胸口，直到他的哀嚎声越来越小，呼吸越来越微弱。 然后，方亦握着西瓜刀，缓缓转身戏谑地笑，笑得一众小弟毛骨悚然…… 第178章 太阳和月亮 张荣躺在地上，狼狈道：“你竟敢废我右手？你可知道，黑白两道我都有背景？” “你最好今天弄死我，否则我让你看不到明早升起的太阳！” 一群小弟本已心生退意，听了张荣这几声叫嚣，一个个又战意四起，渐渐朝方亦围过来。 二三十人手里握着家伙，都不屑地看向方亦，不服就干的气势不言而喻。 方亦握着西瓜刀，将刀刃贴在张荣脖颈上，道：“弄死你？好啊！你死了世间就少个祸害！” “话说你是觉得我不敢？还是觉得自己很行？比起我看不到明早的太阳，我更愿意你看不到今晚的月亮！” 方亦说话同时，一个大嘴巴子抽在他脸上。 张荣本能地伸右手去捂，才意识到小臂已被齐刷刷砍断了。 小弟们见此情景，顿时有些不知所措，冲上来担心方亦再朝张荣动手，不冲上来又有看热闹的嫌疑。 二三十人面面相觑，个个表情怒不可遏，举起手中家伙向方亦示威。 “放开张总，张总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们和你没完！” “哪儿来的傻逼，竟敢让张总受这么重的伤，我看是不想活了！” “谁说不是呢？要是再敢动张总一下，咱就灭他全家！” “你也不打听打听，张总背后的大佬都是哪些？我看你们这家公司的收购，也就到此为止了！” “谁说不是呢？张总在阳市也是有头有脸的人物，你就这么把他手臂砍断，真是有胆量！” …… 这些小弟都想冲上来，把方亦大卸八块，但毕竟他脚下踩着张荣，他们都投鼠忌器，不敢轻举妄动。 方亦听完群嘲和威胁，再次笑着抽了张荣一个大嘴巴子，云淡风轻地道：“三长两短是吧？就你现在这样是么？” “竟敢打我的女人？觉得自己挺牛逼是么？你有什么资格在我面前装大？就凭这些废物小弟？” 张荣被大嘴巴子扇得满脸是血，脑瓜子嗡嗡的，外加小臂上的刀伤，整个人苦不堪言。 他缓了半天才回过神，表情痛苦道：“别看你现在闹得欢，居然敢冲你张爷动手，看我一会儿不把你大卸八块！” “啪！” 方亦又一个耳光抽过去，抽得他后槽牙都掉出来，整个人看上去面容扭曲。 “你有背景靠山啊？黑白道都好使啊？要将我大卸八块啊？” “啪！” “黑白两道都好使，那就赶快摇人儿啊，你爷爷我在这儿等着呢！” “啪！” “今天你喊来的人，要是弄不死我，我就砍你另只手，行不？” “啪！” “打砸我们刚收购的公司大厅是吧？恐吓勒索是吧？还要我的女人陪你是吧？” 方亦几个大嘴巴子抽过去，打得张荣招架无功，还手无力，只能躺地上装死。 小弟们只敢嘴上叫嚣，却不敢真的冲上来，万一方亦要是撕票把张荣弄死，他们怕到时说不清。 “有本事你放开张总，看我们不弄死你！”小弟们怒不可遏地嘶吼。 李沐瑶心里很感动，毕竟眼前这个男人，这么疼自己护着自己。 但心里也忐忑，这些地痞流氓看起来就不好惹，方亦又是单打独斗，真要动起手来，多半是要吃亏的。 方亦回头朝她笑笑，随后看向她身旁的保安和男员工，说如果这都保护不好她，一会儿别怪他不客气。 保安和男员工听了这话，都不自觉地朝李沐瑶靠靠，尽可能地将她围在中间，重点保护起来。 “看来是咱误会李总的男人了，人家可没那么菜，人狠话不多，上去直接干，先卸了条胳膊！” “我就说嘛，像我这种普通人，尚且有保护自己女人的本能，何况他这种能当李总‘干爹’的大人物？” “唉，之前还说人家怂逼呢，看来也是硬汉一条呢，白天流血晚上流汗那种！” “这么有血性，难怪李总 喜欢呢！我要是女生，我也喜欢这种款啊！” “解气是解气，但张荣可不是好惹的，据说他和要饭帮的副舵主是莫逆之交，他被收拾这么惨，要饭帮会坐视不理？” …… 周围员工开始议论纷纷，李沐瑶听了心里也没底，又不知怎么劝方亦收手。 “快点放开张总，他若是死了，我们和你们没完！” 小弟们再次挥舞手中家伙，朝方亦厉声叫嚣。 方亦双眼微眯，道：“放开你们大哥是么？好啊，我倒要看看，你们这群乌合之众，还有什么把戏？” 大理石的地面很滑，方亦的脚在张荣肩上用力一蹬，他就整个人滑到一众小弟跟前。 他被一个小弟掫起来，声音微弱地下令道：“给我弄死他，打死打残都算我的，快，快，别惯着！” 张荣说着，小弟们蜂拥着冲向方亦，或用西瓜刀砍，或用钢管猛砸…… 有会来事的小弟，跑去捡回断臂递过去，张荣握着僵直的断臂，两眼无神，双唇发紫，脸色发白。 旁边的小弟吓坏了，因为近距离看去，他身上到处是血，脸被方亦扇得肿起老高，看不清原本的样子。 见方亦被围殴，李沐瑶的心提到嗓子眼，心疼同时，本能地摸手机想报警。 但见他毫发无损地冲出重围，还把一群地痞流氓打得哭爹喊娘，不禁捂嘴浅笑。 此刻方亦没看到她笑，否则肯定觉得李老师又要上课提问了，不发言个三四次，根本不能停那种。 此时此刻，方亦手握一根木棍，一看就是从扫帚上临时拔下来的，在人群中劈、点、抡、扫、戳……如入无人之境。 二三十个小弟，没到十分钟时间，全被制服在地，个个抱头抱脚，哭爹喊娘，苦不堪言。 这一幕让总部员工看了，一个个都惊得愣在当场，说不出话来，甚至有点怀疑人生。 这也太不可思议了，当初那个分公司小职员，竟能同时一挑二三十？而且不落下风？这绝逼是扮猪吃老虎，一扮好几年。 张荣看到这一幕，身体也抖起来，自己混这么久，还没见过这么猛的人。 方亦来到他跟前，道：“孙子，机会也给过了，但你貌似很自信呐？今天再砍你一条小臂，没话说吧？” 张荣双眼要喷出火来，不要脸道：“你有什么可牛逼的？有本事，你让我打个电话！” 第179章 救兵露怯难料 方亦冲他笑笑，龇牙道：“刚才不就要摇人儿么？竟然又说一遍！” “行啊，快叫，如果你喊来的人弄不死我，那我除了砍你左手，还要加只右脚！” 方亦说完，西瓜刀在他脚脖子旁切下去，吓得他差点尿裤子。 这要切在脚脖子上，肯定骨断筋折。 张荣咬牙切齿道：“傻逼，你给我等着，看你一会儿还能这么嚣张？老子从小到大，就没这么丢过人！” 方亦一个耳光又抽过去，道：“不是要摇人儿么？还这么多废话，哔哔赖赖的有意思么？” 张荣不再墨迹，脸色难看地拨通电话，道：“喂？力哥么？兄弟被人卷了面子，能过来帮着找找场子么？” “对对对，好的，最好多喊点小弟，这逼有两下子，我们二三十小弟拿他没法……” “七八分钟么？好的，我在这边等你，等你过来，也能教教他怎么做人！” …… 张荣挂断电话，冲方亦戏谑道：“你还有十分钟活头，珍惜这十分钟吧，然后就是孤魂野鬼了！” 李沐瑶这时走上前，上上下下仔细检查了一番，轻声道：“我说你没事吧？刚刚那么多人削你一个？” 方亦听完不乐意，道：“什么叫那么多人削我一个？明明是我一个干翻那么多人好吧？” 李沐瑶听他这么说，就知道没事，至少零件还全，不影响上课正常发言那种。 想到这，她愈发佩服自己的眼光，而唐戈那种土鳖，怎么配得上自己？ 也就方亦这样的男人，才值得自己倾囊付出，倾尽所有地授课。 登过记又如何？架不住没感情没缘分呐，就算那个赵什么晶晶看过来，自己也绝不会放手的。 方亦的一夫当关万夫莫开，也让李沐瑶的新旧属下大开眼界，而且心服口服。 是李总的男人也就算了，送李总那么贵的跑车也就忍了，竟还这么能打能抗，还有别人什么事儿么？ 这以后谁再来捣乱，是不也得提前斟酌下，自己是武力值行啊？还是经济实力够？ 没到十分钟，几辆面包车停在门外，车上瞬间跳下好几十号小弟，他们下车后挤进人群，进了一楼大厅。 “来了来了，张总就是厉害，一个电话就能搬来这么多援兵，一看就不简单！” “谁说不是呢？这傻货竟敢朝张总动手，真不知谁给的勇气，这回看他还得瑟不？” “还得瑟什么？估计一会儿得死的老惨了，死无全尸没人收尸那种！” “张总给他两千万，那是看得起他，没曾想竟给脸不要脸，这回只能帮他换成冥币，烧给他花了！” 小弟们见有援兵助阵，也都再次欢呼振奋，纷纷朝方亦这边投来鄙夷的眼神。 要饭帮副舵主萧维力跟进来，见地上狼狈地躺了一大片，尤其是张荣，手臂还被砍断了，脸色顿时难看起来。 他额头缠着绷带，身上多处淤青，这些都是方亦之前用茶杯留下的痕迹。 方亦见此情形莫名其妙，不知张荣为何召唤他过来凑数？ 他从地上扶起张荣，道：“我说张兄，你这怎么回事？谁把你削这样？竟还断了条手臂，我绝不轻饶他！” 张荣费力地配合着坐起，左手指向方亦道：“力哥，就是这货，就是这货打的我，你可要为我做主啊！” 萧维力抬头，看到方亦瞬间，整个身体都感觉不好了，脸色也是青一阵白一阵，一时说不出话来。 方亦见状，笑嘻嘻道：“这不是萧副舵主么？怎么？不认识我了？想替这傻逼找场子啊？” 萧维力见了方亦，嚣张气焰顿时退去一半儿，毕竟上次差点被他砸的茶杯做开颅手术，当时黄警长也在场。 他语气强硬道：“姓方的，我说你怎么到处替人出头？哥们儿劝你一句，做人别太嚣张，否则人贱有天收！” “还有就是，我今天带的小弟够多，看你这次能把我怎么样？” “你是很厉害，但双拳难敌四手，这已不再是打打杀杀的单纯年代了，你就是再能打，还能打得过这么多人？” 方亦来到他身前，背着手道：“我说萧副舵主，你知道这里面怎么回事么？你上来就骂我？” “你这位朋友吧，不分青红皂白，喊了一群小弟，过来就是一顿打砸！” “与此同时呢，他还想强买强卖、威逼利诱，让我们把刚收购的国企份额转送给他！” “我就想问一下，这种无视规则的谈判行为，和强盗有什么区别？还有王法么？” “你想好了么？强出头的后果？毕竟还有几个杯子很想念你的额头！” 萧维力还没说话，手下的小弟有几个不干了，纷纷跳出来替大哥说话。 “我说你谁啊？竟敢这种语气和我们副舵主说话？你知道要饭帮么？帮众每人吐口唾沫，就能淹死你！” “你最好说话客气点，态度也给我们放尊重点儿，否则要饭帮副舵主要是怒了，他的怒火你是承受不起的！” “我们副舵主想替谁出头，就替谁出头！想替谁撑腰，谁就能为所欲为！难道还需要征求你个小逼崽子的意见？” “人家跟你要国企份额，那你就直接送给他不好么？有什么事比挨要饭帮一顿群殴，更让人产生心里阴影呢？” …… 萧维力听了一众小弟的说法，再想想方亦说这话时的表情，顿时浑身上下不受控地恶寒。 to be or not to be？他心中也在不断摇摆，最后做出最优选择。 见小弟们咄咄逼人，萧维力窝在一旁沉默是金。 方亦指着他的额头，冲一票小弟道：“我说你们可看清了，你们副舵主额头上的伤，可都是我给留的纪念！” 方亦这话刚一出口，小弟们就瞬间安静下来，一个个表情惊讶，面面相觑起来。 萧维力终于回过神，道：“我说方先生，今天你就一个人，我们这边五六十人！” “就算是车轮战，你的死也只是时间问题，看你最后拿什么跟我斗？竟还敢如此狂妄！” 第180章 见强援借坡下驴 萧维力说完，朝身后一挥手，小弟们都亮出手中家伙，打算将方亦留在这里。 方亦刚才一个人，镇住了张荣手下二三十人，现在萧维力又带来几十号小弟，个个虎视眈眈地望过来。 就连此前张荣的手下们，此时也都跃跃欲试起来，想着能立功领赏。 李沐瑶及公司总部这边员工，也都担忧起来，个个心里没底。 李沐瑶知道，如果今天栽了，收购这件事也就止步了。 毕竟面子都丢光了，很难再树起威信，建立起信任。 同时，张荣和萧维力都不会善罢甘休，既不会放过方亦，也不会放过自己。 公司总部这边员工也知道，如果方亦今天扛不住，总部从属权将再次变更，他们的命运也更加飘摇。 李沐瑶上前拽方亦衣角，意思要不先认个怂、道个歉？事后再想办法找回场子。 方亦冷哼两声，道：“就这群残兵败将，想让我服软？要不是担心你的安危，看我不当即废了他！” 萧维力则是仰天长笑，道：“这样急于表现有意思么？想在美女面前逞英雄？你有与之相匹配的实力么？” “我现在就可以确定，今天这个英雄，你逞不了！” “之前让我难堪，讹了我大几百万，我还没找你算账，今天又得罪了张总，还废了人家一只手！” “你要是乖乖跪下认错，然后自废右手，我可以考虑饶你一命，否则……” 上次帮张耀找场子被砸茶杯，又被讹了几百万，萧维力对此事一直耿耿于怀。 毕竟在方亦手中吃过大亏，而且都是当着要饭帮弟子的面，这场子要是找不回来，他这副舵主的面子往哪儿搁？ 李沐瑶没再劝，也没再说话，因为她也不确定，方亦的话是真是假？ 面对六七十个地痞流氓，他竟毫无惧色？而唯一的顾忌，是怕自己卷进去受伤受胁迫？ 无论这话是真是假，她心里都百感交集，既感动方亦的惦念，又担心成了累赘。 “神风帮朱雀堂在此，我看谁敢动方先生一根寒毛？” 就在这节骨眼儿，门外又开来十几辆五菱宏光，上面下来五六十号人，手里都抄着家伙，衣服胸前绣着一个“风”字。 为首的人，在场很多人都认识，正是蒋神风的亲弟弟——蒋神雷。 公司总部员工及萧维力的小弟们，都朝李沐瑶身旁的张方礼望去。 因为大家都知道，当时他上位一把手，是蒋神风力挺的。 张方礼一脸懵逼，他心里最清楚，自己和蒋神风早就闹翻了，因为什么？因为方亦呗！ 而神风帮之所以出现，真正的原因是这边闹得这么大，眼线不可能不向蒋神风汇报。 蒋神风怕方亦万一有个闪失，装逼不成反被削一顿，最后会迁怒于自己。 所以派弟弟过来象征性地路过，没想到出现得恰到好处。 神风帮的人冲进来，和要饭帮的小弟对峙，双方谁也不服谁，群架一触即发。 蒋神雷怒气冲冲，道“谁敢动方先生，就是跟我们整个神风帮为敌，到时动静大起来，谁挑的事后果谁负！” “真没想到，要饭帮会和神风帮会对峙？这俩社团不是一向和平共处么？” “两大社团竟然都参与到国企的收购中来，看样子阳市要变天了！” “刚才还是要饭帮占优势，顷刻就被神风帮反转，没想到事态变化这么快！” “估计是张方礼和张耀矛盾升级，毕竟当初都想当一把，蒋神风当时就站张方礼的！” “想狭隘了不是？左右桔柿公司听过么？他们也想收购本地国企，所以呢，这是外来资本和本地资本的博弈！” …… 方亦不由笑了笑，没想到这个时候，神风帮的人会过来凑热闹，而且还来了一个堂口的人。 蒋神风现在是越来越上道了，什么时候得给他当面点个赞，顺便找点好处才行。 张荣见萧维力略显迟疑，捂着手上伤口，道：“力哥，有什么可怕的？直接让兄弟们上！” 萧维力却是更加迟疑了，想自己毕竟只是个副舵主，上面还有舵主和九袋长老。 若是单收拾个方亦还行，但和整个神风帮叫板，自己没这实力，也没这权力。 即使有，把小弟都弄伤了，也不好和帮里交代。 而且这么多人火拼，场面得老大了，刀棍无眼又没人保护他，万一被谁砍一刀，都没处找人说理去。 方亦这猛人他接触过，自己绝逼不是对手，真要动起手来，当时没招呼的茶杯，肯定还要砸在额头上。 这还算好的，很有可能被方亦吊打，最后副舵主头衔保不住，打死打残都有可能。 萧维力想到这儿，尴尬地摆手，让小弟别轻举妄动。 然后难为情道：“唉，我觉得可能有点误会，要不这件事……就到此为止吧！” “要饭帮和神风帮向来相安无事，我也不想打破这局面，我这就把张荣带走！” “我们呢，走我们的阳关道，你们呢，过你们的独木桥！” 方亦冷哼一声，戏谑道：“我说萧副舵主，想什么呢？你要把张荣带走？你带得走么？” “他打我的女人，砸我们新收购的公司，还要讹我们钱，然后一句什么‘阳关道 ’、‘独木桥 ’的，就想这么算了？” 张荣急了，道“我是打你女人了，但你也废我右手了！” “还有，什么砸公司、讹你们钱？两千万现金直接被你收了，说是打砸赔偿！” “另外，萧副舵主，我就想问一下，我被打这么狼狈，还被废了右手，难道就这么算了？” 萧维力听完一脸懵逼，没想到和事佬根本做不成，因为两边根本不想和棋，反而还想继续追究，这让他很无语。 于是，他借坡下驴，道：“我说张总，你也看到了，神风帮都出动了，我可就是个副舵主，能力有限啊！” “毕竟上面还有舵主和九袋长老，一旦要饭帮弟子因为我的命令伤亡惨重，我到时候也是吃不了兜着走！” “而且吧，你也领教过，方先生下手狠，绝对有暴力倾向，我们没高手坐镇，真要是被伤到，是什么后果？” 第181章 总警儿子出马 萧维力不得不把张荣拉过来，晓之以理动之以情，劝他别再吃眼前亏。 劝归劝，他心中也极度郁闷，毕竟身为要饭帮副舵主，也是有头有脸的人，这种场合认怂也憋屈，传出去很丢人。 但憋屈归憋屈，总比吃瘪好，丢人归丢人，总比丢了小命强。 张荣听了他的话，不但不领情，还气愤地推开他，道：“有帝都大佬给撑腰，你怎么中途还萎了？” “以前我听说，萧副舵主是自己混出来的，本来还挺敬佩，没想到关键时刻怂，真是高估了你！” 萧维力脸上有点挂不住，没想到张荣这么狗，竟不理自己这吕洞宾，这么不给面子？ 张荣继续挖苦，道：“还要饭帮副舵主呢？怕死怕成这样？真不知当着这么多弟子，怎么服众的？” “欺软怕硬的玩意儿，之前还称兄道弟一起喝酒吹牛逼呢？关键时刻撤梯子？以后别说认识我，丢人！” “你是怂逼，我可不是！今天不弄死这姓方的，不扒光后睡了他女人，老子就不姓张，当我这些年都白活！” 萧维力见他一条道跑到黑，九头牛都拉不回，只能无奈摇头。 他道：“那好吧，你既然这么有刚有骨气，我也就不劝了，希望你能美梦成真，最终抱得美人归！” 冲他说完，萧维力冲小弟们一挥手，一众人呼啦啦地离开一楼大厅。 一楼也不是他打砸的，事情一码归一码，方亦也没太难为他，让蒋神雷让出条过道，放他们出去。 张荣冲方亦嘲讽地笑，道：“姓方的，别高兴得太早，萧维力会怂，老子也能让你没好果子吃！” “黑道不好使，咱就来官面上的，你这么牛逼，看敢不敢冲官府的人耍横？” 张荣说完，抄起手机开始查号，然后拨号。 张荣的小弟见此情形，都兴奋地欢呼起来。 “这才是我认识的张总，谁把他踹倒，他就把谁干翻，甚至干残，睚眦必报！” “没有要饭帮的支援又如何？萧副舵主会怕死退让，可不代表张总也会，他可吃不得这亏！” “谁说不是呢？这傻逼能打又怎样？能打不能解决所有问题，至少对官家不好使！” “敢对官家出手，那就是威胁社会治安，分分钟把他抓起来治罪！” …… 听了众人的议论，公司总部这边的员工也都担忧起来，毕竟张耀和张荣都这么厉害了，后台靠山能量肯定更加巨大。 方亦转身瞅瞅，见李沐瑶被神风帮围得里三层外三层，同时还有总部员工和保安簇拥，对面绝无机会下手。 于是放下心来，拽过一把椅子坐了，看张荣打电话同时，恶狠狠地瞪过来。 电话接通，张荣道：“天里兄么？我可被人欺负了，你能不能过来帮我站个台？事后必有厚报……” 张荣最后挂断，冲方亦道：“看你还怎么得瑟，就等死吧！” 方亦不屑地耸肩，问他能不能快点？毕竟留给他的时间不多了。 无聊之余，看了眼手腕上的百达翡丽，嗯，感觉还挺好看的。 没过几分钟，门外就传来警笛的声音，六七台警车停在了总部门前。 李沐瑶和总部员工瞬间就不淡定了，毕竟官府来人的话，这种打架斗殴的性质就不一样了。 与此同时，张荣喊了有官方背景的人来撑腰，事情开始朝不可控方向发展。 “怎么带队走在最前面的人那么年轻？而且就他没穿警服！” “真是年轻有为，这么小的年纪，就能指挥这么多警员一起办案！” “那个年轻人看着有点眼熟，张总以前好像请他吃过饭，哦，对了，好像是阳市总警云鹰飞的儿子——云天里！” “这回麻烦大了，方先生竟得罪了阳市总警的儿子，估计会被乱枪打死！” “打死是小，不会影响公司生产运行吧？或者被贴封条无法运营？” …… 总部员工都有些担忧，毕竟云天里可是总警云鹰飞的儿子，解决不好很敏感。 蒋神雷见状，过来问方亦，道：“要不要和市首钟正打声招呼？或让彭锦程出面，看是否能尽快解决？” 方亦道：“算了，毕竟五千亿的项目就够他俩忙乎了，哪还有心思用在这上面？” “而且呢，现在正是和左右桔柿公司掰手腕的初期，如果这种程度都受不了，那也就没必要继续明争暗斗、相互博弈了！” “此外呢，官面上的人，尽量别麻烦，否则到最后，人情都还不起！” 如今帝都左家势力和周正豪的阵营，双方正在相互扳手腕，无论省首还是市首，都不能保证属下中没有无间道。 见云天里带着一票警员过来找场子，张荣激动得不行，三步并作两步，来到云天里跟前。 张荣道：“云兄好，难得向您求救，没想到您答应得这么爽快，还能把一切安排得井井有条！” 总部员工一见此情形，都觉得总警的儿子都亲自出马了，这还能有自家什么事？ 想到这儿，众人觉得一块黑云压顶，方亦是必死无疑了，所以更不想参与进去了。 云天里摇摇头，紧握两个拳头，从方亦身旁走过，都没正眼看一眼。 看到鼻青脸肿、右手被废的张荣，他顿时满脸黑线，冷冷地问：“谁动的手？” 张荣泪如泉涌、戏精上身，道：“我好心来谈收购，因为价钱没谈拢，他们就坐地起价，讹了我们两千万！” “这还不算，就因为我不经意碰了那个女老板一下，他们就出手打我，最后还用西瓜刀废了我的右手！” 云天里听完，脸上黑线变多，没想到当下和平盛世天网恢恢，还会有人持刀行凶？ 没过十分钟，他饶有深意地道：“你的意思是你来谈收购项目，就因为价格没谈拢，对方就大打出手把你给打了！” “如果你说的是真的，我当然会替你主持公道，不会放过这种嚣张的傻逼！毕竟这个社会还是有王法的！” “这事谁做的？谁这么嚣张？最好能自己站出来，别让我亲自出手！” “否则性质可就不一样了，一个算自首，另一个算对抗被捕！” 第182章 特权阶层的底气 方亦慢悠悠从椅子上站起来，冲云天里道：“我说你哪位？是云鹰飞家的少爷？” 云天里侧着眼瞅过来，不屑道：“呀呵？竟知道我爸？他可是刚调来阳市的总警，名字也是你能叫的？” 方亦瞅瞅他，道：“呃……是是，不是我能叫的，毕竟是总警嘛！但我想问一下，你警校毕业的？有执法权？” 云天里眼睛一横，道：“我特么有没有执法权，关你什么事？我只知道，我现在可以弄死你！” “再说了，我爸的就是我的，用得着你来教训？来人，把这傻逼给我铐了先！” 方亦表情一冷，冲他道：“等等！我想问一下，你认识厉行风么？就是省首家那位公子！” 他冷哼道：“什么厉行风厉行雨的，到了我面前，都得给我立正！” “你又算老几？就算是阳市市首钟正来，也得给我爸几分薄面！” 方亦笑了笑，道：“也是，你这种傻逼，也就只能认识云天河了，永远觉得自己是主角那种！” 他听方亦骂他，怒目圆睁地冲身边警员道：“还愣着干什么？给我铐回警局去，没我的批准，不准放出来！” 方亦见一众警员围上来，抄起电话道：“我现在就给云鹰飞打电话，识趣的就等我打完！” “否则抓错了人，你们肯定吃不了兜着走，我倒要看看，你们是听他的，还是听他儿子的？” 一票警员脚步放慢，想等方亦打完电话，看形势再见机行事。 云天里戏谑道：“你们看他那穷酸样儿，像认识我爸的人么？再浪费时间，小心我让我爸撤你们的职！” “我觉得咱还是留个心眼儿，万一真是总警朋友，咱抓好抓，放可就难了！” “谁说不是呢？虽说总警溺爱儿子，但工作上铁面无私，而且云少本就没有执法权，出了岔子也是咱背锅！” “但云少咱也得罪不起啊，不听他的指令，告到总警那去，也够咱喝一壶的！” “我看两边都不好惹，那就两害相权取其轻呗，降低风险才是王道！” …… 众人议论的时间里，方亦接通了云鹰飞的电话，想说明当前的情况。 谁知话说一半，电话就被断了，方亦握着手机，一脸懵逼地瞅向对面。 云天里戏谑道：“装，继续装！阳市很多傻逼都说认识我爸，最后还不是被我拍倒在地？” “话说我爸可是阳市总警，怎么可能认识你这种瘪三？还不快点认罪？” “老子可是他儿子，你居然敢装神弄鬼？还不快点跪下磕头？求我原谅你的愚蠢行为！” 云天里说得来劲，指向方亦道：“你不很能装么？今天这么多探员保护我，我倒要看看，你能掀起什么风浪？” “你有本事，当着他们的面，打我一个试试？怎么怂了不敢了？我就让老子来教教你怎么做人！” 云天里话说完，挥起巴掌就朝方亦的嘴巴抽去…… 李沐瑶和总部员工心中一紧，如果这一巴掌扇中，下面就是他们的锅了，谁对谁错，还不是云天里一句话的事？ 这又有什么办法？得罪了这种特权阶层，如果不能用更大的特权压回去，归根结底，也只能落得这样的下场。 可就在这关键时刻，方亦突然动了，身体重心下压，一个摇头摆尾，躲过了云天里的巴掌。 随即抓住他的腰，头朝他肚子顶去，顶得他后退同时，一脚踹在小腹上。 云天里没想到方亦敢还手，被这突如其来的一顶一踹，顿时向后连退几步，一个屁墩儿坐在地上。 与此同时，周围的警员都掏出警枪，枪口瞄准方亦。 也就在这时，方亦电话响起，一看是云鹰飞回拨的。 方亦接通电话，他第一时间解释，说正在跟一个要紧的案子。 刚才信号不好突然断了，怕打草惊蛇所以没回拨，现在匪徒已被控制，所以回拨解释一下。 方亦听完什么也没表示，既没责怪他的无理，也没客气地说没事，只是客观地将云天里的所作所为描述完整。 最后，方亦问他知道厉行风吧？就是省首厉井华的儿子。 如果他不能教育好、约束好自己的儿子，自己也不介意帮他管教管教，但只管打折手脚，不管接。 云鹰飞听完，电话里“嘶”的一声吸气，让方亦把电话递给云天里。 方亦四下瞅瞅，然后朝地上的云天里递手机，结果被他一扒拉，重重摔在地上。 方亦赶忙捡起来瞅瞅，发现屏幕出现裂纹，电话被挂断了，且强行关机了，怎么按都开不了机。 云天里抹抹嘴角的血，道：“你挺牛逼啊？竟敢冲我动手？今天就是天王老子来了，我也要弄死你！” 方亦戏谑地笑，道：“我说，最后一根救命稻草，貌似你都没抓住！刚才可是你老子电话？” “你真觉得这世界没王法，是吧？就不怕你爸回去抽你筋、扒你皮？” 云天里冷哼，道：“我爸？你能认识我爸？少拿他来吓唬我！” “他今天可是有重要案件要侦办的，会有空鸟你？” “反倒是你，聚众闹事的暴徒，看我把你抓回警局，然后去他那儿领赏！” 云天里说着，猛地站起身，从旁边警员手中夺过一支警枪，领过一副铐子，朝方亦手腕子就铐过来。 方亦后退一步，道：“我说，我可认识市首钟正，你把我铐了，市首一句话，就能影响你老子一辈子前途！” 云天里听了哈哈大笑，道：“我说这是哪儿来的神经病？一会儿省首一会儿市首的，能不能求你少吹点牛逼？” “话说你如果真这么厉害，为什么连这点小事都摆不平啊？直接让我爸出动官方力量，还有谁敢到你这里来捣乱？” “所以，别总臆想了好么？阳市的神经病院，我算是都比较熟，一会儿就送你回家哈？” “不过在此之前，咱得先把刚才的账先算一算，你让我受的皮肉之苦，我肯定要加倍讨回来！” 云天里说着，就把铐子铐到方亦手腕上，然后举起手枪，对准方亦的肚子，就要扣动扳机…… 周围看热闹的人，有的捂嘴巴，有的捂眼睛，还有的女生转身不敢看。 “嘭——”的一声枪响，方亦大脑一片空白，云天里握枪愣在原地。 第183章 愤怒与顾及 几秒钟后，云天里捂腿倒地，腿上弹孔冒出鲜红的液体。 在场警员开始全员戒备，看热闹的群众不明所以，或抱头蹲地，或四处鼠窜。 就在这时，云鹰飞穿着警服、握着配枪走出人群，身后跟着更多全副武装的警员。 他来到云天里面前，一脚将自己的儿子踢出老远，最后“嘭”地一声摔在地上。 云鹰飞道：“苟警长、朱警长在哪儿？苟警长、朱警长在么？” 话音刚落，俩警服男走出人群，点头哈腰地来到他跟前，问有什么吩咐？ 云鹰飞眼中冒火，道：“我说你们俩怎么回事？整天没事干是吧？带我儿子不学好是吧？想让我犯错误是吧？” “不跟着一起出任务，在这边瞎胡闹什么？真是猪狗不如的狗腿子，信不信我现在就崩了你俩？” 见他举枪顶向二人脑袋，俩警长当即慌了，也不顾个人颜面，顿时就给跪了。 云鹰飞命令将二人铐了，转身朝云天里走过去。 云天里见状，吓得跪地上向后退，一边退一边认错，说下回不敢了。 没等他说完，云鹰飞又一个前踢，直接踢在下颚上，他整个人瞬间吐血，同时向后仰倒过去。 云鹰飞踩在儿子胸口，指着方亦朝他厉声道：“你知道他是谁么？竟敢来招惹他？你又没有执法权，谁给你的权力？” “竟敢打着我的名义，到处惹是生非是吧？你打小我是怎么教育你的？不知道我们是为人民服务的么？” “你可倒好，竟想骑在别人脖子上拉屎？让你接电话，你还不肯接？” “我告诉你，快点爬过来道歉喊他爸爸？否则看我不扒了你的皮！” 在场众人听了他的话，不禁都懵逼了，私下小声议论起来。 “怎么回事？这不总警云鹰飞么？怎么上来不分青红皂白，先揍自己儿子一顿？” “估计是表决心呢吧？他儿子又没执法权，带着这么多警员，惹出这么大乱子，他自己揍总比别人揍强吧？” “这总警还挺正直，没有偏袒自己儿子，不知是出于本心？还是形势所迫？” “还让自己儿子叫旁边这小伙儿爸爸？这小伙和他儿子年纪差不多，这不是自取其辱、自降身份么？” “唉，无论怎么说，都是子不教、父之过，他身为总警，就算是事业再成功，其实吧……也是个失败者！” …… 云天里隐约能听到周围议论声，迟疑着抬起头，问云鹰飞凭什么喊方亦爸爸？ 云鹰飞上前两步，一个大嘴巴子抽过去，说没原因，直接喊就行。 云天里捂着嘴巴，很不情愿地喊方亦爸爸。 周围警员和看热闹的群众听了，有的捂嘴偷笑，有的惊诧不已。 刚才云天里气势汹汹，明显是来替张荣找场子的，而现在呢？却被总警老爸收拾得要多惨有多惨。 他满脸委屈地看向老爸，疑惑道：“爸，我说你这是……” 云鹰飞没理他，几步来到方亦跟前，握住方亦的手就拼命摇。 他边摇边道：“方先生，实在抱歉，没想到事情发展成这样！犬子实在是不懂事，我也没能及时赶过来！” 方亦笑了笑，道：“我说云总警，你儿子可真威风，不分青红皂白，过来替朋友找场子！” “找场子也就算了，关键是他还带了一堆警员，自己又没执法权，一口一个啥都不怕！” 云鹰飞额头开始冒汗，要说抓悍匪身先士卒，他绝对没得说，但若聊对儿子的关心教育，他是异常惭愧。 自上次在钟正办公室有过一面之缘，云鹰飞就知道，方亦绝不简单。 这要是把今天这事捅到钟正那去，那自己这个阳市总警，基本也就干到头了。 云天里的脾气秉性，自己再熟悉不过，自从和老婆分道扬镳，就疏于对他的教育。 几年下来，他就张狂惯了，什么人什么事都不放在眼里，整天游手好闲，结交了一群不三不四、拉帮结派的朋友。 云鹰飞又一脚踹在儿子胸口，道：“你个王八犊子，不老实上学读书，谁给你的勇气，带这么多警员替人找场子的？” “我看你真是不知天高地厚，活够了想死是吧？” 云天里刚被方亦踹翻，这会儿不但挨了一枪子儿，还被亲爹一顿揍，真是咬舌自尽的心都有了。 早知有这么一出，刚才张荣给自己打电话，说什么也不接啊？ 就算是接了，也指定不能答应过来帮忙，否则怎么会受这罪？ 方亦一阵无语，边摇头边冲父子二人道：“行了，我说云总警，你们的账一会儿再算，咱先研究下眼前事！” “首先是张荣这货，不但打了我的女人，还打砸了这一楼大厅！” “然后是你儿子，大放厥词有损你的名声不说，还用枪顶着我脑门儿，差点直接嗝屁在这儿！” 云鹰飞后背都是汗，就怕钟正知道这事，自己失去信任，那仕途基本就结束了。 想到这里，他不禁有些心虚，讪笑道：“方先生的意思呢？您觉得如何处置比较妥当？” 张荣听二人讨价还价，也懒得继续解释，就想早点结束这一切，没准儿还能把手臂接上。 方亦仔细斟酌过后，道：“云总警，你看这大厅，被张荣糟践成什么样了？赔偿损失是肯定的了！” 云鹰飞听话听音儿，顺着方亦的话道：“没问题，张荣刚开始掏那两千万，就当是给你们的赔偿了！” 张荣听了，心中一万个不爽，但此刻却一句话说不出。 云天里也郁闷至极，没想到自己过来帮朋友找场子，不但场子没找成，自己还当众栽了，张荣还损失了两千万。 这要被谁传出去，以后还怎么在阳市圈子里混？自己这杆旗，岂不就此倒了？ 方亦赞同地点头，郁闷至极地道：“可是，我的女人还是被他打肿了脸呢！” “同时呢，你也可以看看，这大厅被打砸得多么不堪？” “我觉得吧，刚才参与打砸的人，一人自废一只手；拿枪瞄我的警员，每人朝自己腿上开一枪！” “这一切都做完，都给我滚出大厅，以后都不许踏入这里一步！” “只有这样才算公平，我才能勉强接受，以后绝不再提起和追究此事！” 第184章 两笔精神损失费 “不然的话，我回头就得找钟市首反映一下，咱阳市最近的治安这么差的么？” “大白天的，就有人来公司聚众打砸勒索，还有总警的儿子充当保护伞！” 方亦说话同时，目光从众人脸上逐一扫过，最后饶有深意地看向云鹰飞。 云鹰飞听完心里发毛，转头问云天里：“聚众打砸勒索？有你的份儿么？” 云天里赶忙摇头，说自己从到这里，除了拔枪吓唬一下，其他时间就一直被压制。 云鹰飞悬着的心落地，指着所有警员和张荣的一众小弟，道：“人家的话，你们能做到么？” “该废手的废手，该朝腿上开枪的朝腿上开枪，然后立即消失，别让我说第二遍！” “否则该铐的铐，该停职的停，都关起来！” 云鹰飞当然知道，方亦就是要杀鸡儆猴，这事处理不好，三教九流会继续上门捣乱，自己总警的位子也保不住。 警员看着张荣小弟自废一只手，发出撕心裂肺的哀嚎，表情复杂起来。 有胆大的凑到总警跟前，说都是听命令行事，腿上中枪都倒下了，案子谁去查？而且这也太冤了。 云鹰飞没说话，瞅瞅身旁的方亦，最后按照方亦的意思，朝腿开枪的事就由苟警长、朱警长代劳。 两声枪响过后，两位警长应声倒地，张荣和一众小弟开始“嘶嘶”地倒吸凉气。 “真没想到，竟能看到满地断臂，这也忒血腥了，以为只能在电视剧中看到呢！” “还有警长朝自己的腿开枪，这不和国足往自家球门里踢球一样么？准度那都相当的高！” “这就是咱阳市的总警？看着挺像大佬，咱平时可难见着！” “所以说咯，能让他点头哈腰的，肯定也不是一般人，要不怎能干翻两拨援兵？” …… 看着两拨人各自相互搀扶着，一瘸一拐地离开大厅，方亦的眼皮都没挑一下，云鹰飞见状，更觉得这人不简单。 方亦指了指张荣，说让他留一下，把他吓得顿时一激灵。 他左手抓着断臂，道：“打砸赔了两千万，打了你的女人，你废了我右手，账都算完了，还想怎样？” 方亦道：“呀呵，算得挺快嘛！这两笔账这么清楚，我又没讹你！” 他道：“那还有事么？没事我先走了，回家吃饭前，去医院接右臂！” 方亦神秘地瞅他一眼，道：“那咱来算算我和我女人的精神损失费吧，一人五百万，一共一千万，不算多吧？” “你带这么多人过来挑衅，期间还叫了两拨增援，不但吓到了我女人，还吓到我了呢！” “话说云总警，威胁恐吓怎么判？要不麻烦你带回去审讯下？” 两人同时嘴角一抽，没想到方亦在这儿等着呢？ 张荣抢先道：“不算多不算多，一千万是吧？我现在就转，这点小事，可千万别麻烦日理万机的总警大人了！” 张荣转账后匆匆离去，看着他渐渐远去的背影，方亦转过头，笑嘻嘻地朝云天里望过来。 云鹰飞一脚踹在他身上，将他踹到方亦面前，道：“还不快点道歉？” 云天里知道了事情的严重性，也清楚了方亦是自己惹不起的人，瞬间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哭起来。 他边哭边表示，是自己有眼无珠，得罪了方亦，还希望大人不记小人过，给他一次改过自新的机会。 方亦说看在他不是主犯，又是云鹰飞儿子的份上，这次就不和他一般见识了。 他听到这，急忙上前一步，对方亦的大人不记小人过表示感谢。 方亦说别急着感谢，啥时候介绍厉行风给他认识，让他作为警示案例，时刻警醒自己。 他听了这话，又有老爸在旁边吹胡子瞪眼，只能连连点头称是，最后灰头土脸地离开。 云鹰飞转身，朝他带来的警员发号施令，让帮着总部员工一起，把狼藉一片的大厅收拾干净。 这里面毕竟也有他儿子的锅，为了最后不出纰漏，他还是要在这儿盯一盯的。 半个多小时过后，他才率手下离开，出门上警车前，还心有余悸地和方亦聊了聊核污水海鲜的事。 方亦当然知道他醉翁之意不在酒，而是怕自己在钟正面前告状，就表示让他放心，自己不会和钟正提这事。 他听了安下心来，又仔细聊了聊核污水海鲜的事。 方亦见他真心认真，就同步了一下昨天追大厢货的信息，当然，只是有选择地说了一些。 目送他的车离开，方亦允诺，从两千万现金中，给今天保护李沐瑶的员工每人两万辛苦费。 剩下的现金用来翻新大厅，翻新后剩余的并入公司账户，以备不时之需。 员工们一听有钱拿，个个欢呼雀跃喜上眉梢，以自己在这种公司上班为豪。 尤其是李沐瑶，虽然脸上还有一丝红肿，但看向方亦的目光愈发温柔，像要滴出水来。 她将员工遣散，来到方亦身边，用力挎住方亦胳膊，夸自己男人真厉害，竟以一人之力，扭转了整个局面。 方亦说这都小意思，毕竟很多事都只能靠自己，比如上课时李老师提问发言，别人谁也帮不上忙啊？ 而且李老师吧，就喜欢深更半夜的喊方同学上课，一堂课至少四十五分钟，课上还要不停提问。 李沐瑶红着脸把方亦拽到一边，问是不是想上课了？如果想的话，就陪方亦先回家，她还买了好看的裙子…… 方亦嘴角一抽，说上课怎么也得晚上啊，大白天的不太好发挥。 李沐瑶听了这话，脸上更红了，便推托有事，去参观新的办公室了。 坐在总部一楼大厅拐角，方亦发了一会儿呆，看着大厅内人来人往，大厅外车流不息。 每个人都在为生活奔波，在这个所谓的盛世，既是无限的激励，又是绝妙的讽刺。 突然手机收到消息，是李沐瑶发来的私密照…… 照片上，只能看到她的下半身，一双大长腿隐在办公桌下面，腿被高跟鞋衬得又直又细…… 第185章 少妇来碰瓷儿 正将图片放大欣赏，李沐瑶问要不要给方亦设个职位？比如常务副总之类的？ 方亦说不用，本来对这些也没啥兴趣，真为自己着想，不如多发几张私密照…… 她说想看就回家啊，哪个部位方亦没看过？可以拿个放大镜慢慢看，绝对无条件配合。 这话倒给方亦说得难为情，只得说就喜欢这种神秘感，随后草草挂断电话。 李沐瑶还是发来福利，是那种从下巴往下视角拍的照片，山峰峡谷层次分明，主要是她还拽开领口……粉色、白色各领风骚。 出了公司总部大楼，方亦拦了辆车，回到了当铺。 见卷帘门依旧没拉起，就知道郑沁洁依旧没营业。 想这干姑姑真是腐败了，迷上各种情趣套装后，竟连正经外套都不愿穿了。 拉起卷帘门进屋，郑沁洁穿了身萝莉装，骑在哈雷blue edition上，戴了副粉色齐肩假发，整个人活力四射。 方亦问她病彻底好了？她拼命点头，并感谢悉心照顾，无论床上还是床下。 方亦拽她到窗边聊天，讲起刚才张荣的事，并慨叹收购一家公司真难，都不知会碰多少人的蛋糕。 “你还挺了解……”郑沁洁话没说完，一辆白色宝马冲向当铺的落地窗，整个车头撞进来。 方亦赶忙起身，左胳膊一带右掌一推，就把她移出两米远，随后及时向后跃起，落地同时用胳膊挡住脸…… 宝马车的前保险杠撞在落地窗上，发出“咣”的一声闷响，玻璃清脆地碎裂。 方亦能清楚地看到玻璃四处飞溅，有几块撞在胳膊上，随后应声落地。 风从窗户吹进来，当铺瞬间乱作一团，纸笔被风吹落掉在地上，很多摆件也难逃厄运…… 没过多久，车上下来个少妇，全身战栗，面色惨白，方亦提醒她拨打保险公司电话，她才渐渐缓过神来。 就见她看着当前场景，也没有要叫保险公司的意思，只是冷冷地看着车祸现场。 方亦也一脸懵逼，钻进屋里搂紧郑沁洁，轻声道：“就没人说句通用语言，表达下后怕心情吗？” “我先来，卧了个草，草草草草草！人家都是飞来横祸，咱这是‘飞来横车’么？” “这姐妹儿是真不把自己当外人儿，借当铺窗户练漂移入库呢？这是手滑了么？” 这时，少妇也从玻璃裂处钻进当铺，见了郑沁洁的装扮先是一愣，适应过后才问方亦要不要谈一下赔偿问题？ 见少妇虽没郑沁洁漂亮，但也算一眼可识的美女，于是也没有讹……呸呸，是索赔的想法。 就说让她随便掏个两万块钱，够更换落地玻璃和赔偿其他物件即可。 谁知少妇眉头一皱，杏眼圆睁，说她的意思是，算算方亦应该赔她多少钱？ 方亦都被气乐了，问她是把脑子寄存了么？强行讹钱是几个意思？ 她说这怎么能叫讹呢？如果不是当铺在这碍事，她的车也不会撞成这样。 方亦瞬间觉得遇到流氓了，这讹……呸呸，是索赔技巧，都快赶上自己了，于是就问她要多少钱？ 她说修车五十万，精神损失费一百万，共计一百五十万，现金转账都行。 方亦睁大眼，见郑沁洁习惯性地去抽飞刀，赶忙阻止她，然后问少妇这五系多少钱？怎么修车就五十万了？ 少妇说大概六十多万，但保险公司不给换新，只给维修啊，所以才说修车五十万。 方亦听完急了，说要钱没有要命一条，要么找个带脑子的过来聊，要么让她爱上哪儿告，就上哪儿告去。 她一听也急了，说如果不赔钱，就让这家当铺从阳市消失，但最好别让她打电话摇人儿。 方亦来到她跟前，拳头攥了又攥，把削她一顿的想法活生生憋回去，说让她快点叫人吧，叫个正常点儿的来。 少妇见讹不到钱，也很难将车顺利开走，就坐回车里，拨电话喊人去了。 方亦回到屋里，哄郑沁洁说没事，交给自己解决就行，她去床上换装就好。 她撅着嘴巴，一副不开心的样子，但还是听了方亦的话，进到卧室去了。 少妇打完电话，再次来到方亦跟前，跋扈道：“我说小子，我已经叫我老公来处理了，他手下小弟很多的！” “你现在后悔求饶赔钱还来得及，否则一会儿被打死，我可管不了，他脾气暴得很！” 方亦轻哼一声，不屑道：“唉，我很纳闷，他脾气那么暴，你怎么和他沟通的？是用嘴么？竟然没被他打死！” 少妇被气得满脸通红，道：“行吧，怪我嘴欠多嘴，一会儿做好思想准备，挨打要站好！” 方亦戏谑地看看她，虽然穿着很妖娆，也有骚气的媚态，但就是瞬间觉得没那么好看了。 想到这里，也不去顾她的感受，独自回到屋里，坐柜台里摆弄手机看新闻。 又过了几分钟，三四辆五菱宏光停在当铺门口，车门拉开后，下来十几个气势汹汹的小弟。 为首的，正是之前在酒吧被方亦教训得很惨的管华北。 他快步来到宝马车旁，冲里面的少妇道：“呦呦，我的小宝贝儿，这是谁欺负到你头上了？” 少妇道：“老公，你看啊，我的车刚从这儿经过，结果突然多出一家当铺，不但挡住去路，还把车给撞坏了！” 管华北听着她的话，到车头处看了看状况，道：“奶奶的，哪个傻逼，竟在这儿临时开了家当铺？” “没见我家小宝贝儿要从这儿经过么？竟敢挡住去路，莫不是活够了？还不快快出来受死？” 方亦听有人在门口叫嚣，根本不想理，静静坐着刷手机看新闻。 管华北见自己被无视了，就以为屋里人没听到，又喊了两遍，还没人应声，就和少妇确认了下，屋里到底有没有人？ 少妇刚开始很确定，说屋里有人，但随着管华北的语气越来越暴躁，她也渐渐开始不确定起来。 管华北最后失去耐心，下令小弟们暴力破门，就听到叮叮当当的声音落在卷帘门上。 “谁啊？这么聒噪？想死是吧？”方亦听着心烦，起身喊了句。 管华北听到方亦的声音，脑子里顿时“嗡”的一声。 第186章 干姑姑学坏了 管华北觉得这声音有些熟悉，但因为隔着卷帘门，不是特别确定。 于是就一挥手，让一众小弟住手，想观察一下。 方亦见声音停了，就没理没起身，管华北听许久没声，就命令小弟们继续。 结果方亦怒了，起身拉开卷帘门，和一众小弟对峙。 带头小弟见有人开门，手中钢管朝方亦的头就砸。 方亦向旁边一闪身，躲过钢管攻击，同时一脚踹在对方屁股上，他一个狗啃屎趴地上。 其他小弟见状，挥着手中家伙，就要朝方亦攻过来。 管华北看清样貌，见是吃过亏的方亦，赶忙叫停小弟。 方亦眉毛一挑，道：“我说，你这是什么意思？那少妇是你女人？” 他点头哈腰上前，道：“是啊，正是我家贱内，小兄弟，我敲半天门了，就是想问问，这得赔多少钱啊？” 少妇在旁边拽他衣角，道：“赔钱？你不说，阳市市内你能摆平么？现在怎么……” 管华北不悦道：“闭嘴，你个败家老娘们儿，不说话没人把你当哑巴！” 少妇听完，很不开心地一甩胳膊，退到后面去。 方亦见状，冷哼道：“刚才吧，我说是两万，象征性地赔一下，但你老婆不干啊，现在下不来了！” 管华北嘴角一抽，道：“那需要赔多少？毕竟也算老客户了！” 方亦伸出两个手指，管华北问二十万？然后也不讲价，就想转账。 谁知方亦笑了笑，说他想多了，再加个零还差不多。 管华北眉头一皱，就想翻脸发飙，但理智让他冷静下来。 他想起此前警长黄霸天客气地和方亦说话，以及方亦和总警很熟的事实，最后捏着鼻子，极不情愿地转了账。 转完账，少妇还在他耳边絮叨，问凭什么给方亦转钱之类的。 本就在小弟面前丢了面子，又被她絮叨得实在烦，管华北反手一个嘴巴扇过去，少妇被打得愣在当场。 管华北下令撤，少妇问不报保险么？宝马车怎么办？ 他说报个毛报？两百万都赔了，都够买四辆新车了，最后还不得不笑着脸，让方亦想办法处理。 少妇收拾了车内私人物品，交出车钥匙和行驶证，瞪了方亦一眼，跟着管华北不情愿地走了。 方亦看着顶进落地窗的宝马，在脑子里过了一遍周围认识的人，最后拨通花云酒店总经理的电话。 对方接得很快，很热情地问方亦有什么可以帮忙？ 方亦先关心了一下花云酒店最近生意怎样？然后又问她从副总升任总经理，有没有什么不适应？ 她的回答让方亦很满意，外加之前留下的好印象，就勉励她继续好好干，争取提供更好的服务，带员工赚更多的钱。 天聊得差不多了，方亦话锋一转，问之前的总经理小李子，现在降副总了，情绪大不大？ 据她说，失落情绪还是有的，但毕竟是从基层干上来的，工作上没得说，比她还优秀许多。 方亦点点头，吩咐她通知李经理，一会儿来趟当铺。 挂完电话发完地址，方亦进了当铺，看着门前一片狼藉，不禁摇摇头。 但看到站在楼梯台阶上的郑沁洁，以及吊带睡裙、裸露的大长腿，方亦瞬间呼吸急促、热血沸腾。 她见方亦直勾勾地瞅她，就有些害羞地想上楼，方亦却说让她别动。 等方亦上楼来到身侧，她才知道方亦要干嘛，瞬间羞红了脸，却挣脱不开方亦的臂膀…… 方亦将她抱起，让她坐在窄窄的楼梯扶手上，因为摇晃着要栽下去，她只能紧紧搂住方亦脖子，用双腿夹紧腰…… 方亦从耳朵开始，然后到脸颊、眼鼻唇脖颈，最后肩带被褪落…… 战意正浓，有人在门外敲门，方亦抱起她上楼，放到卧室床上，说等等马上就来。 楼下开门，李经理难为情地站在门口，问找她什么事？ 方亦首先宽慰她，说失意是暂时的，前途是光明的，眼光别太局限，没准她还可以翱翔在更广阔的天空云云。 李经理问什么意思，自己都被降为副总了，就别再拿她开涮了。 方亦解释，说自己除了是花云酒店白玉至尊会员，名下还有酒吧、俱乐部，只要她能力够、魄力够，在哪儿都能发光发热。 她听完眼前一亮，随即又黯淡下去，说自己只会经营酒店，酒吧俱乐部都没碰过。 方亦挖苦她，说生下来吃饭、走路也都不会呢，现在不也吃得挺好、走得挺好？ 见她更加难为情，方亦笑了笑，说别太拘束，一个职位嘛，可上可下的东西。 只要跟着自己混，把安排的活儿都干好，这些都不是事儿。 她听完，顿时又燃起希望，用炙热的眼神望过来。 方亦指指身旁这辆肇事的白宝马，问她喜欢么？ 她听方亦问，顿时一脸懵逼，不明所以地点点头，又摇摇头。 方亦递过钥匙和行驶证，说这辆车八成新，虽然撞了一下，但喷个漆就能搞定，送她了。 至于过户的事，让她直接找神风帮的蒋神风，并当着她的面通了电话，和蒋神风报了车牌做了交代。 但需要她做的，是尽快把车开走，同时，找点人重新安块玻璃，把玻璃碴子清理一下。 方亦问她，在花云酒店做了几年总经理，这点小事能搞定吧？ 她赶忙点头，将车挪开同时，开始联系安玻璃的人，说会站门口等，等师傅安完她再走。 她知道，方亦是在考验她，这对自己而言，是千载难逢的机会，如果能把握住，很快就能咸鱼翻身。 而把蒋神风引荐给她，就足以抵掉之前被撤掉总经理的事。 后面能否用好蒋神风的资源，就得靠自己了，何况人家还送了辆车？ 将郑沁洁的哈雷883先推过去挡住窗上的洞，方亦也没客套让她进屋等，毕竟还有要事处理。 上楼进卧室，将郑沁洁压在身下，方亦说她现在学坏了，每天只穿这些情趣套装，扔飞刀的手艺不会生疏吧？ 她说扔飞刀主要靠手速，问要不要试一下？方亦吓得一哆嗦，赶忙摇头。 就在二人如胶似漆地滚在一起时，门外楼梯上有嘈杂的脚步声传来…… 第187章 分佣与错怪 郑沁洁忙推开方亦，整理一下吊带，捋了捋睡裙裙摆，示意方亦去看一下。 方亦从她大长腿上爬起来，呼吸很粗重，最讨厌这种时候被打扰。 以为又是小李经理不分轻重，放了哪个不开眼的进来捣乱，就下床踩着鞋跟朝卧室门口走。 拽开卧室门，就见十几个手持钢管的年轻人，一边上楼一边敲楼梯扶手。 方亦挑起眼皮仔细瞅，没有熟悉脸庞，就道：“你们找谁？你们是什么人？有事么？” 领头的是个三十出头的男人，钢管在手里有节奏地拍打，道：“我们找这家当铺的老板，我们是谁不重要，你是老板？” 方亦不确定他什么事，就模棱两可地道：“你们是来送快递的么？找老板什么事？” 他急躁道：“就问你是不是老板？我记得刚才是个女的接的电话，你不是老板，废特么什么话？” 方亦笑道：“我是老板的男人，有什么话可以跟我说，这回答你看行不？” 他停下脚步，戏谑地瞅过来，一副吃定的模样，道：“你是老板的男人？怎么瘦得跟小鸡崽儿似的？” 方亦眼睛微眯，冲他道：“我说，我都说自己是谁了，你们能不能自觉点儿，说说你们是谁？来干什么的？” 带头的第一个走上楼梯，冲方亦道：“我们？我们是阳市其他当铺的！” “前几天拍卖品云别墅，大家都有干有歇，凭啥那么多佣金，最后全她一人拿走？” “苦是大家一起吃的，到时吃肉了，自己一人吃么？吃相这么难看的么？” 方亦刚要张嘴，郑沁洁隔着卧室门，道：“刚电话里不说过了么？你们之前也没给我分过佣金啊？现在舔个脸来要？” 带头的道：“之前是之前，现在是现在，能一样么？你不分佣金，别怪我们不客气！” 郑沁洁推开卧室门，冲他道：“我向来诚信经营、手续齐全、流程规范，你们别想浑水摸鱼，这套对我……没用！” 带头的见她只穿个吊带睡裙，一双眼睛早离不开她裸露的肌肤，尤其是那凹凸有致的身材，甚至让他流出口水。 他盯着看了几秒钟，道：“不摸鱼也行，让我们摸摸你啊，全身那种，就当谋福利了！” 他说完，不顾钢管落地，双手朝郑沁洁胸前抓去…… 方亦及时上前一挡，郑沁洁顺势缩回卧室关上门，他抓了个空。 他气急败坏地推了方亦一下，呼吸粗重，手都在颤抖。 方亦大概听懂了怎么回事，面无表情地瞅他一眼，只说了一个字：“滚！” 带头的眉毛一挑，瞅瞅方亦，又看看身后十几个手持钢管的同盟军，阴恻恻地道：“你在和我说话？” 方亦点点头，冲他重复道：“滚！” 他戏谑地瞅过来，道：“诶呀卧槽，你是不是傻？我们这么多人，你一个人，你是不是觉得自己……” 没等他说完，方亦一脚就踹过去，正好踹在裤裆，就听他“嗷”的一声惨叫，手向裤裆捂去。 方亦继续上前，抓住他头发，抬起一个膝盖，就朝他脸上撞。 只磕一下，他就鼻孔窜血，眼眶淤青，方亦顺势将他朝后一推，他就整个人顺着台阶跌下去。 他摔下去不要紧，却压得后面小弟像多米诺骨牌，一倒就是一串儿。 随之而来的，是钢管纷纷落地声，还有一众小弟哭爹喊娘的哀嚎。 方亦捡起一根钢管，站在二楼扶手前，边轻声敲打边冲下面道：“滚！” 带头的率先起身，冲方亦道：“真是装得一手好逼，看老子不弄死你个装逼犯，兄弟们，一起上！” 十几个年轻人都冲上楼梯，气势汹汹地朝方亦扑上来。 但由于楼梯狭窄，一次也就能同时冲上来一两个人，被方亦踹翻后，后面的人同样跟着倒霉。 对方见冲不上去，就说要把一楼那辆哈雷blue edition推走抵账。 方亦瞬间不淡定了，走下楼梯说有话好好说，别伤了和气之类的。 谁知刚到一楼，就见小李经理躺在地上，俏脸肿胀，脚上有伤，人事不省。 方亦顿觉这次错怪她了，本以为她又临时害怕自己先退场了，但事实看来，她这是阻挡过，但没挡住哈。 带头的抹了把脸上的血，说不拿出五百万作为分成和精神损失费，他们就把当铺烧了。 方亦笑了笑，道：“别墅是我卖的，要不我直接把两百多亿转你们得了呗？还省事！” 带头的明显一愣，道：“你是说，这家当铺老板，就刚才那妮子，是帮你卖的一品云上的别墅？” 方亦点头，道：“正所谓肥水不流外人田，我出手自己的别墅，肯定找自己的女人卖啊？与你们有关系么？” 他道：“话是这样说，但这次拍卖，我们组织也费了不少力气，怎么也不能白忙活吧？” 方亦道：“这不就跟拉投资、傍大款一个道理么？谁能拉来投资，谁能傍到大款，那就是厉害啊，难道还要和别人分？” 他道：“那可不行，她若不分钱，我们就不走了，这当铺也就别想开了！” “我就不信了，咱们阳市这么多当铺的老板，还不能抗衡她一个丫头片子！” “卖家有什么了不起？我们找的是当铺老板，和他根本不发生关系！” “但我看他，怎么感觉不太好对付呢？一个人对咱十几个人，竟丝毫不落下风，还是有点货的！” “不太好对付又怎样？别忘了，这次的幕后靠山是谁？那在帝都可都是顶流般的存在！” …… 听着众人议论，方亦有点心烦，别的不说，心急这事，天王老子来也得亲力亲为，要么说人都眷恋红尘呢？ 带头的道：“想解决问题么？那就让你的女人出来，对，就穿刚才那身睡裙，让哥几个摸摸！” “等哥儿几个都摸够了，没准儿可以考虑放你们一马！” “否则，呵呵，铺子别想正常营业，能不能继续存在，都得画个问号！” 方亦冷哼一声，道：“是么？你们还挺厉害的嘛，竟敢如此叫嚣，我真是好害怕呀！” 说着话，方亦就朝对面冲过去…… 第188章 像傻子一样被耍 带头的没什么心理准备，被方亦再次揪住头发，一脚踹翻在地。 其他小弟见状，又一股脑儿围上来。 情急之下，方亦抄起旁边一把大号梅花扳手，眼神阴鸷地冲众人晃了晃。 方亦道：“都说事不过三，我最后说一遍，不管是谁派你们来的，都给我滚出去，否则……别怪我不客气！” 听完这话，有俩愣头青不信邪，抄着钢管就冲上来。 方亦攥紧梅花扳手，朝其中一个额头就砸过去。 对方躲闪不及，被扳手砸个正着，鲜血瞬间沿着眼眶流下来。 他被砸得像是晕血一样，当即捂着额头大呼小叫，拼命喊救命，说自己要死了。 另一个钢管都举起来了，见此情形又轻轻放下去，“吧嗒”一声脱手，人也愣在当场。 其他小弟见此情形，也都停止了动作，迟疑地愣在当场。 带头的坐起身，指着方亦叫嚣道：“麻痹的，你给我等着，看我不让你……” 他还没说完，也被一扳手砸中额头，鲜血也瞬间冒出来。 方亦握着扳手，面无表情道：“既然都有钱，给你们个机会，一人五十万，然后滚出去，我可以当今天什么没发生！” 方亦指指脚下带头的，补充道：“既然爱当大哥，那你就一百万好了！” “还有条路，就是你们不是喜欢摇人儿么？我给你们机会！” “但如果喊来的人弄不死我，那就加倍呗，他们大家每人一百万，你两百万！” 方亦指着带头的说完，拽把椅子坐下来，表情平静地看向他。 他戏谑地看过来，道：“两百万？给你买棺材么？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么？知道自己得罪谁了么？” “看我一个电话，不让你今天死在这儿，你都不知道我的厉害！” “你要是现在跪下道歉，把我的鞋舔干净，再把你的女人叫出来，让我们摸个够，我还可以考虑饶你不死！” “咣”的一声，又是一扳手，砸在他另一侧额头上……又是一阵哀嚎。 方亦道：“废什么话？是男人不？只会玩儿嘴么？小心一会儿电话还没打，直接死在这儿！” 带头的掏出电话，哆嗦着查找联系人，准备拨号。 方亦摁住他手机，俯下身到他面前，朝他邪魅一笑。 他吓得赶忙松手向后退，道：“怎么？说话不算数么？不是你说的，我可以叫人来么？” 方亦冷哼道：“对啊，我也没说不让你打啊，只是提醒你，最好叫点牛逼的人过来！” “否则赔偿可是要加倍呦！别人一百万，你两百万，想好再拨！” 他见方亦没有再出手的意思，抢回电话坐地上拨号。 电话接通，他战战兢兢道：“喂？黄长老么？我们要求分佣不成反被打，你能过来帮忙收拾一下这小逼崽子么？” “什么？不是你说的，摆不平给你打电话么？怎么还不承认呢？” 方亦抢过电话，道：“我说，是要饭帮九袋长老黄龙图么？我是方亦，是你安排这群人过来找事儿的？” “你这就有点不地道了，有什么事不能明刀明抢地干？还非得背地里捅刀子？” “而且你要背地里下手，也雇点靠谱的人好么？找一群猪脑子过来搞事，是在侮辱我们的智商么？” 许久，电话里才传来沙哑声，道：“方先生好，之前在方舟俱乐部重新挂牌现场，咱算有过一面之缘！” “至于你说的情况，说实话，咱往日无冤、近日无仇的，我为什么要派人过去搞事情？” “至于这手机的主人，我根本就不认识，也不知他怎么会有我的电话号码！” “今天你们莫名打扰了我的好心情，我将保留追究你们骚扰我法律责任的权利！” 方亦听完愣住，想这黄龙图真是老奸巨猾，竟然一推三六五，来个死不承认。 带头的不死心，抢过手机继续道：“我说黄长老，不是你说的么？要到分佣五五分！” “如果不给，你就直接出面施加压力……喂？喂？” 他话还没说完，对方就挂断了，再回拨过去，对方一直在通话中。 十几个小弟一脸懵逼地望向他，他一脸懵逼地望向窗外，方亦开心地望向他们。 尴尬局面僵持了一会儿，方亦掏出手机，向他们逐一展示收款账户。 待到向带头的展示时，他说要钱没有，要命一条，还没说完，额头又被扳手砸中，随即躺地不动。 最后都转了账，所有人均是乘兴而来，败兴而归，一个个出当铺门时，都像霜打的茄子。 “这什么事儿啊？来前不说得好好的？咱打头阵，如果不行，黄长老来救场？” “感觉像傻子一样被耍了！不知他们是不是提前商量好的？就是想坑咱的钱！” “看着不太像，不过咱貌似被人当枪使了，要饭帮在‘坐山观虎斗 ’？” “我看像！否则以黄长老的势力，也不可能怕方亦这种小瘪三啊？而且警长黄霸天又是他亲弟弟！” “真憋屈！本来当铺就不太好赚钱，还要这出点、那掏点的，啥时是头啊？” …… 方亦见都乖乖转了钱，也没再难为，只说欢迎随时来挑衅，输了赔得起就行。 众人出了门，方亦掫起小李经理，轻轻摇醒她，见她精神状态还好，庆幸没出什么事。 她说自己尽力了，根本挡不住这群人，而且还挨了几耳光。 方亦听了有些心疼，找了风油精递给她，让她缓解肿痛，说让她先回去休息。 但她坚持要等安装师傅来，把落地窗装好再离开。 方亦拗不过，只好随她在楼下等，顺便帮着看店，自己独自上楼，毕竟干姑姑还在床上等。 和干姑姑一起在床上做操同时，方亦问她就不担心自己遇险？ 郑沁洁和方亦同频互动同时，说如果没点实力和本事，怎么可能轻易地干姑姑呢？ 所以，如果想让干姑姑心甘情愿地干姑姑，那方亦还不得使点力气、展示出一点出众的实力？ 方亦听了，竟一时语塞，想了半天后，竟无法反驳。 傍晚，方亦再次下楼时，小李经理已经不见踪影，当铺窗户也安好了。 看着一楼被收拾得窗明几净，再想想下午她的付出，方亦觉得有点愧对于她，就想给她安排点事做。 陪郑沁洁吃过晚饭，正在一楼聊天，张方礼打来电话…… 第189章 喜欢的感觉 据张方礼说，下午开了收购后的首次中高管会。 会议期间，有个自称丘一禾的人，和李沐瑶通过电话。 因为张方礼是公司副总，所以李沐瑶接完电话，和他共享了信息。 据她讲，丘一禾自称左右桔柿公司总经理，想找她谈谈五千亿项目花落谁家的事。 电话中，他话里有话，说满足一定条件的话，也不是不能退让。 李沐瑶听了，觉得如果不用商战就能解决问题，何乐而不为？就答应和他单独见面聊。 张方礼觉得这事蹊跷，就想着还是和方亦说一声。 方亦听到这儿，心提到嗓子眼儿，就问他时间地点？ 他也没再废话，直接告知了关键信息：晚上七点半，锦程游乐场。 方亦挂断电话，看时间已经七点十分了，就和郑沁洁说有急事，匆匆出了当铺。 夜幕下，坐上出租车，方亦手脚不受控地抖，车朝游乐场疾驰而去。 很难想象，于沉静这种恶毒女人，会用怎样的手段对付李沐瑶。 一想到她可能再次遭遇危险，方亦就回想起她苦命的过往，这刚和自己开心几天，难道又要受苦？ 好在当铺离游乐场不远，方亦在车后座如坐针毡，不停地催司机快点开。 半路上，方亦拨通吴秋波电话，问她于沉静不是说不屑于玩儿阴谋么？ 不是要光明正大、真金白银地股票上干么？谁先跪下谁喊停那种，结果怎么搞起家人来了？ 吴秋波听得一脸懵逼，方亦就把事情经过简单说了下。 最后说如果李沐瑶出事，就让她们一起陪葬。 话说完，也不想听她敷衍搪塞，直接挂断电话。 快到游乐场时，借着朦胧夜色，方亦发现路旁有个熟悉身影，就让司机师傅停车。 张克方正给新车贴挪车二维码，见方亦走过来，忙上前喊干爹。 他说上次的上课视频特好看，他和女朋友被同步教学，边学边做，两人都比较满意课堂效果。 还问方亦有没有存货？毕竟独乐乐不如众乐乐。 见方亦不愿搭理他，就指指身后新款911好看不？说是最近坑了他爸一百多万，今天下午刚提的。 方亦跟他要钥匙，让他坐副驾驶，然后一脚油门儿。 车像离了弦的箭，朝游乐场飞驰，吓得他顿时哭爹喊娘。 游乐场门口，方亦第一眼就看到负责人小王，忙上前问关门没？ 小王因为之前得罪过方亦，也因此差点丢工作，对方亦印象极深。 据他说，有个姓丘的先生，今晚包下了整个游乐场，之前陪方亦一起坐摩天轮的女生刚进去。 张克方下车就吐，吐完露出秒懂表情，问方亦是三干妈劈腿了么？这是来捉奸的？这事他可以帮忙。 方亦没空鸟他，就要开911硬闯游乐场，被小王拦在闸机处。 他说包场后，只允许当事人和被允许的人进入，希望方亦海涵。 方亦朝他一顿臭骂，问他海涵他马勒戈壁，一会儿李沐瑶出事，让他吃不了兜着走，说到做到。 他见方亦青筋暴起，就知道是真怒了，吓得赶紧放行，毕竟规定再多，不丢饭碗排最前。 开着全新911，方亦没心情体验操控感，而是时刻担心李沐瑶安危。 从摩天轮找到大摆锤，再到海盗船、旋转木马、跳楼机、激流勇进……方亦第一次厌烦游乐场项目这么多。 一路找下来，没有李沐瑶身影，打电话也一直关机。 见方亦脸色不好，张克方坐在副驾上，不敢过多说话，跟着一起东张西望。 就在陷入绝望、打算放弃时，借着911的远光灯灯光，方亦发现有人站在过山车轨道上。 轨道离地两米多高，那人躲在黑暗中，若不是车灯射过去，很难被发现。 方亦语气凝重地吩咐张克方，尽快找到控制室，千万别让过山车发动，他听完认真地点点头。 方亦下车，朝轨道方向走去，见那人站的轨道段，是离地最低的一段。 那人见方亦过来，在轨道上开始站不稳，身体跟着左右摇晃。 就听他冲黑暗处道：“李总，你就答应我吧，做我的女人，包你这辈子吃香喝辣，我现在可是左右桔柿的ceo！” 李沐瑶的声音传来，道：“丘一禾，你别妄想了，我心里有人了，这辈子也不会换，你和他……根本不在同一层级！” “你要杀便杀，我不在乎，反正他已经给了我难忘的欢愉！但你若想侮辱我，或是来硬的，我立即咬舌自尽！” 听到这声音，方亦放下心来，毕竟还活着，就什么都不晚。 而听她说这些，方亦异常感动，还有什么能比一个女人掏心掏肺更让人动容呢？ 丘一禾冷哼道：“之前唐戈还在时，我给他当副总，那时就特别喜欢你！” “当时看你整天不开心，我就立志要出人头地，然后给你幸福，现在我觉得行了，你就给我一次机会呗！” 李沐瑶道：“咱都是成年人，都知道感情是不能强求的，我很感谢你的情意，但真的不能答应你！” “以前我缩在唐戈身后，活得如同行尸走肉，那时总觉得生活无趣，活着和死了对我没区别！” “但现在不同了，我有喜欢的人了，我想好好活着，每天等他回家，穿好看的衣服给他看，做好吃的东西给他吃！” “这还不够，我还想每晚被他拥入怀中，生活中辅助他做成大事，他开心我就开心，他难过我就难过，这就是我……” 丘一禾皱着眉，不爽地打断道：“够了，既然我得不到，那别人也别想好，你就直接香消玉殒吧！” 李沐瑶冷哼道：“呵，像你这种人，不过是想占有，有什么资格谈喜欢？” “你知道喜欢的感觉么？就是宁为玉碎、不为瓦全那种，我以为我这辈子不会遇到，但老天爷眷顾我啊！” “反正我是不会做对不起他的事，你想动手就动手，我无所谓！” 她说完这些，就没了声音，空留丘一禾一人站在轨道上狞笑。 方亦觉得时机差不多了，就再走近一点，冲他道：“我说，你就是丘一禾？胆儿挺肥啊？” 第190章 过山车轨道绑人 丘一禾冷笑道：“装什么神秘？老子早就看到你了，就胆儿肥了，你能怎样？” 方亦笑了笑，道：“话说你知道我是谁么？怕你不知道，我自我介绍一下，我叫方亦！” 他冷哼道：“你以为你是谁啊？老子必须得认识你么？什么方亦、园艺的，有分别么？” 方亦冲他笑笑，边往轨道上爬边道：“不认识没关系，现在不就认识了？余生还长，咱可以认识认识！” “反正说名字，你也不认识我，但我还有个身份，你可能感兴趣——我就是李总嘴里那个男人！” 他听完愣住，嘲讽道：“别吹牛逼了，李总家大业大，怎么会看上你？我看你是梦还没醒吧？” 方亦爬到一半儿，见他手中攥着刀，就偏离方向，朝李沐瑶发声方向爬。 边爬边道：“不信是吧？不信可以问问哈，没准儿李总就喜欢我这种款呢？” 他还没说话，就听李沐瑶道：“是的，这就是我男人，余生只认他，我的心里身体里，都是他的影子和气息！” “所以……你就死了这条心吧，这辈子我的选择都不会变，心也不会变，装不下别人了！” 听着她的话，方亦爬上过山车轨道，就见她仰面朝天横躺，被绑在轨道上。 方亦见状怒不可遏，转头看向丘一禾，道：“我说你这人渣，竟这样对我的女人？我看你是活腻了！” “真特么的人如其名，丘一禾是吧？一丘之貉的丘一禾是吧？还是秋天的一束禾苗？早晚要死那种？” 丘一禾道：“妈的，你竟说我是人渣？我喜欢她六七年，现在还是孤家寡人！” “你现在还不觉得女人就是祸水么？我帮你除掉祸水，你应该感谢我啊？怎么还骂我？” “你想英雄救美也行，我一会儿把过山车开起来，你要么救下她，要么眼睁睁看她被压成肉酱！” 方亦冷笑，道：“你怎么想的？就没想到还有种可能么？那就是……我要是救不下她，就和她一起死！” 丘一禾听完，也没再搭理方亦，而是自顾自地朝地面爬，想尽快下去。 方亦知道他要去发动过山车，快速考虑了一下状况—— 第一种自己也跟着下去，同时喊张克方来帮忙，制服他。 第二种是自己跟着下去，找丘一禾单挑，制服他或夺过刀。 第三种是留下来救李沐瑶，虽然缺少工具，但能让她不那么害怕。 …… 只是心中一闪念，方亦就做出决定，留下来救她，想办法切断绳索。 短暂的几分钟时间，方亦用钥匙割、用牙咬、用火烧，都没能解开绳扣，绳子反而系得更紧了。 李沐瑶也不挣扎，就那样蜷着腿，静静地看方亦忙前忙后。 直到丘一禾跑进不远处的控制室拉下开关，过山车缓缓动起来，速度越来越快，朝这边飞驰而来。 李沐瑶笑靥如花，冲方亦不紧不慢地道：“不用忙了，估计是弄不断的，还不如陪我说会儿话！” “此刻我脑子里，都是我们各种第一次，比如第一次见面，第一次喝咖啡，第一次谈判！” “还有，第一次床上搬箱子，第一次山顶搬箱子，第一次为你穿情趣，后面我的人生初体验，特别的初体验……” “能有这么多第一次，我已经很开心了，只是……只是后面的路，可能需要你一个人走了！” “别为我的死过于伤心，毕竟人各有命，你还有很多事做，而我，此生能有你陪伴诸多良日，已经很满足……” 方亦捂住她的嘴，道：“没到最后一刻，别轻言放弃，还有，你这事还到不了那种程度！” “就算到那种程度，我也不会独活，我一定陪你一起，你也别劝，劝也没用，所以，你还是想想怎么活吧？” 李沐瑶听完，双眼噙满泪花，或是感动，或是动容。 她说：“没想到我这辈子，还能被喜欢的人如此善待，我一直以为不会再碰到爱情，而今天有此一幕，死而无憾！” “此时此刻，我只能说一句，自己没看错人，也没喜欢错人，没有托付错人，真应了那句：蒲草韧如丝，磐石无转移！” 她说着话，过山车朝这边而来，速度不减反增，那种无力感让人无奈，却又不知该说些什么？ 方亦站起身，挡在她身前，伸出半握拳的双手，看架势是要双手逼停过山车。 李沐瑶大声喊道：“不要管我，你如果真死在这儿，那真是不太值得！” 方亦转头看她，道：“什么是值得？什么又是不值得？只要自己觉得开心就好！” 她道：“但我喜欢你，不想你陪我死在这儿，你还有很多事要做，很多事要处理！” 方亦道：“那都是后话，你要是不在了，那些事又有什么意义？” 过山车更近了，方亦开始屏住呼吸不说话，力求一会儿能帮她挡一下巨大的惯性。 过山车呼啸而来，方亦盯准前杠，就等着粉身碎骨前的那一刻到来。 谁知过山车拐过最后一段弯道，就像一个害羞的大姑娘，吃喝都觉难为情。 与此同时，过山车在距离方亦两三米的位置缓缓停住，一切再次归于平静。 方亦pose都摆好了，转过头冲李沐瑶道：“这什么情况？怎么没压过来？” 李沐瑶也一样，因为被绳子绑着，更好奇过山车怎么没拦腰压过来？ 就在这时，丘一禾被人从控制室踹出来，张克方手里握刀追出同时，还能听到从他嘴里喊“我打——”的叫声。 丘一禾再次来到轨道下方，方亦见他左脸和胸口都有鞋印，哭诉张克方是神经病。 张克方追到近前，将刀递给方亦，方亦砍断李沐瑶身上的绳子，扶她一起下轨道。 回到地面，方亦见她没事，就过去薅住丘一禾脖领子，恶狠狠地问他什么意思？ “住手！”就在丘一禾浑身发抖，不知如何应对一连串盘问时，一个清脆如银铃般的声音，从身后不远处传来。 第191章 三干妈是什么鬼 方亦转头望去，是吴秋波独自一人站在身后。 方亦朝她露出戏谑地笑，道：“住手？你以为自己是谁？我凭什么听你的？” 说着话，方亦手也没闲着，冲丘一禾脸上就是一个大嘴巴子，他朝旁边一歪脖儿，打在脖颈上。 方亦回手又一耳光，这回他就没那么幸运了，被打得两眼冒金星不说，嘴角也流出血来。 吴秋波见状，冷冷地看着，半天没说话。 见她不说话，方亦心中更气，又狂扇丘一禾几个耳光，最后举起手中刀，就要朝他肚子扎…… 吴秋波瞬间不淡定了，上前两步道：“是于沉静的意思，我并不知情，能不能给个面子，让我把他带回去重罚！” 方亦不屑道：“给你面子？你们都算老几？和我要面子？” “既然这么没家教，那就让老子教育教育他，也好长长记性，省得日后见面不认识！” 吴秋波眼神一冷，道：“方亦，我知道你很生气，你让我把他带走，我保证不再出这种事，否则，你能救一次两次，难道每次都能及时救么？” 方亦冷笑，又扇了丘一禾俩耳光，顺势将他踹倒在地，冲吴秋波道：“你在威胁我？你觉得我吃这套么？” 她笑道：“太撕破脸，对谁都没好处，大家都是聪明人，知道当前的重点所在，我觉得还是大事化小！” 方亦面无表情，脑子飞速运转，此时确实没必要彻底翻脸，何况此事她并不知情，和她要说法也不合理。 想到这儿，方亦蹲下身，朝丘一禾笑道：“我说丘总，做为左右桔柿公司总经理，你不会五千万都拿不出吧？那就太没诚意了！” 丘一禾听完，抹了把嘴角血，挑起眼皮看方亦，道：“五千万？什么五千万？” 方亦道：“你不会觉得这事就这么算了吧？李总是什么人？她可是我的女人，让你赔五千万精神损失费，多么？” 他睁大眼睛，不可思议道：“五千万？精神损失费？开什么玩笑？我又没压死她，你是不想钱想疯了？怎么不去抢？” 将他的手按在地上，方亦手起刀落，右手小手指就被剁下来。 伴着一声哀嚎，方亦道：“你是说她的精神损失费不值五千万么？你想好再说，我时间不太多，下一刀不剁手指，剁哪儿……你猜？” 他痛苦呻吟，狼狈至极道：“好啊，你行啊，抢老子喜欢的女人，有本事就砍死我，看你敢还是不敢？” 方亦面无表情地笑，挥刀就朝他裤裆砍去…… 吴秋波赶忙道：“等等，你给他一次机会，让他重新说！” 虽然刀停在半空，但丘一禾还是差点吓尿了，道：“有事好商量，我有钱……有钱，一切好商量！” 方亦掏出手机，划亮手机屏，向他展示收款账户。 他解释道：“我账户里就只有三千多万，李沐瑶也没事，你看三千万行么？我真没那么多……” 他还没说完，方亦手中的刀又砍下去，吴秋波无奈道：“慢着！我说丘总，我能救你一次两次，可没那么大面子总救你，我希望你想好……再说！” 望着快到裤裆的刀刃，丘一禾裤子都湿了，忙道：“吴总，能借我两千万么？算我求你，我真没五千万那么多！” 听着他的央求，吴秋波瞅向方亦，却见他满脸冷漠。 两人一共转了五千万，丘一禾费力地撑起身，跟吴秋波朝游乐场大门走。 没走出几步，他又转回身，捡回自己的断指。 见二人走远，渐渐消失在夜色中，张克方屁颠颠跑过来，跪下就喊李沐瑶“三干妈”。 李沐瑶被吓得侧身朝后退，他得寸进尺地跪着朝前爬，被方亦一脚踹在屁股上，疼得坐地上龇牙咧嘴。 经方亦简单介绍，李沐瑶才知道他是谁，但对喊自己“三干妈”这种事，还是不太能适应，就让他别喊了。 张克方说她这点就不如大干妈和二干妈……刚要继续往下说，被方亦一个眼神瞪得噎了回去。 方亦抱起李沐瑶，把她平托在胸前，让她提着两只高跟鞋，一直抱进911才松手。 张克方刚想往后座钻，就被方亦一脚踹下车，朝他用力挥挥手中刀，随即扔到他身旁。 他看了不敢大声说话，嘟囔这可是他新提的车，牌照还没来得及上呢，去哪儿就不能带他一个？ 方亦说就因为是新车，才配得上他三干妈，要是旧车，自己还看不上呢。 至于去哪儿？方亦说去给他发明个小弟，问他还要不要继续跟着？ 他听完更来劲了，说好呀好呀同时躺在911车前，说如果不让现场观摩，他就不起来了。 方亦下车，冲他胸口就是一脚，随后问还观摩么？ 他捂着胸口，说有这好事怎能错过？这可比几百g视频真实多了，三干妈又这么漂亮。 方亦问他想死想活，想活就别这么多废话，为表感谢过几天请他吃饭，再帮他准备一些三上、明日花绮罗、桃乃木香奈的教学视频。 他听完这话，一骨碌从地上站起身，问方亦此话当真？ 不等方亦回答，就催说快把911开走，教学视频什么的无所谓，主要是除了他亲爹张方礼，方亦这干爹可是他最亲的人。 没等他说完，方亦挂倒挡一脚油门儿，同时猛一打方向，车头就在倒车中漂移回正，瞬间将张克方甩出老远。 911驶出游乐场，李沐瑶不顾鼻头灰，有些狼狈地凑过来捂方亦的嘴，意思是让方亦别怪她。 方亦一把揽她入怀，边开车边轻抚她的长发，听了危机关头那些话，其实不用她来捂嘴，方亦也舍不得再责怪。 是的，都说人之将死其言也善，面对随时可能降临的死亡，方亦相信那些话都出自真心。 她说在她心里，这辈子只能装下方亦一个男人。 她说，即使她死了，也不希望方亦陪葬，因为他还有更重要的事要做。 这可能就是所谓的“愿得一人心、白首不相离”吧？世间又有几人能得到这种难能可贵的感情呢？ “三干妈，是什么鬼？”方亦正感慨，李沐瑶突然问。 第192章 横看成岭侧成峰 方亦听她这样问，心中“咯噔”一声，边搜肠刮肚边道：“啊？那个，三干妈是吧？就是……” 李沐瑶脸上笑吟吟，纤细的左手一提一握，就将方亦拿捏得死死的，道：“你最好说实话呦，难道还有大干妈、二干妈？我才排第三？” 方亦赶忙摇头，毕竟这是道送命题，于是道：“什么大干妈、二干妈的？你忘了上次周淼淼喊你三姐？就是个尊称而已，三姐才能是三干妈啊？” 她听完貌似信了，凑过来搂方亦脖子，道：“嗯，那你要是这么说，倒也能对上，我就暂且信了！” 车子开到李沐瑶家楼下，方亦将她抱进客厅放在沙发上，满脸宠溺地望向她。 她环抱住方亦脖子往下拉，二人就在沙发上缠绵起来。 方亦亲了许久，然后舔舔自己的唇，觉得樱桃味儿的唇彩特好吃，又趁热吃了好几口。 李沐瑶轻轻推开方亦，说要去冲个澡，否则上课没状态，同时拽方亦一起去浴室。 方亦虽有心理准备，但听了这话还是不免心中一紧，庆幸自己有提前储备和温习的习惯。 热水顺着淋浴倾泻而下，冲在二人白皙的肌肤上，随即一路向下，滴向或流向脚面。 李沐瑶轻闭双眼、睫毛轻颤，踮脚搂住方亦脖子，将身体向前贴紧，一只手抚摸头，另只手抚摸后背。 方亦双手搂住她光滑的后背，手掌在细腻的皮肤上摩挲，顺势向下缓缓滑去…… 方亦能看到，她双腿僵硬挺直，脚指甲颜色鲜红妩媚，脚尖抠地关节上翘，动作性感撩人…… 李沐瑶洗完先出了浴室，方亦任热水从头顶蔓延，想着最近于沉静小动作不断，觉得她也并非自信满满。 与此同时，听吴秋波话里话外意思，二人想法也并不完全一致，这就意味着自己可以见缝插针…… 正想这些乱七八糟的，李老师提醒快上课了，课上内容很精彩，千万别迟到了。 方亦裹了浴袍进卧室，见李老师“公主坐”的姿势坐在床上，手里捧着本《月亮与六便士》的教材。 仔细望去，她穿了件咖色低胸吊带睡裙，胸口长丝带绑成蝴蝶结，透明的蕾丝裙摆很妖娆，肩上披着同色系披肩外搭，腿上穿着超薄透明肉色丝袜…… 方亦陷入了一种错觉，“横看成岭侧成峰”的错觉，走在悬崖绝壁“一线天”的谷底，仰头只有一道与天相接的细缝儿。 方亦心想，就她这身打扮，哪个正常男人不流鼻血？哪个正常男人受得了诱惑？ 由此可见，当初亚当、夏娃那点破事儿，即使没有那条蛇，人类繁衍也是早晚的事。 李沐瑶身为一位老师，上课很卖力气，不但带领方同学温习了所有课程，还一对一地探索解锁了新的知识点。 在此期间，李老师还在上面做示范，让方同学在下面一起互动。 怕方同学掉队跟不上，她还乐此不疲地多次提问，直到觉得达到效果、最终舒服满意为止。 课间休息时，为表达对李老师的喜爱之情，方同学凑近她耳边，说自从上次山顶授课，自己就没报过其他老师的课，也没发过一次言，知识储备相当的足。 李老师听得涨红脸，在上面示意新的课程又开始了，让方亦打开教材保持坐姿，仔细感受她的发音和动作，希望能尽快学会，和她一起互动。 加上每堂课课间休息，整晚四五堂夜课下来，已是凌晨五点多。 方亦的浴袍被甩在地上，李老师的披肩、睡裙搭在床头，丝袜被撕得七零八落，两人相拥沉沉睡去。 …… 方亦再次醒来，已是下午两点多，枕边有李老师的体香和发香，人却不知所踪。 披了浴袍到客厅，见她正在厨房准备餐食，只是走路姿势不太自然，看起来一瘸一拐的。 方亦问她怎么了？是扭了腰？还是扭了脚？ 她翻着白眼瞪过来，问哪个老师像她这么敬业?一晚上授课四五堂？她这不但算加班，还得算工伤。 方同学说她说得都对，同时上前抱起她，将她放在厨房大理石案板上，说自己上节课有几个知识点没听懂，强行让她又给自己补了堂课。 然后，然后早餐就告吹了，因为李老师在上面讲课，虚脱在了热爱的讲台上。 方亦将她抱回床上，叮嘱她如果晚上还想正常上课，白天就在床上好好休息，不上班、不乱动、不接电话那种。 她躲在空调被里，手攥被子边沿儿，像听懂了一样拼命点头，说晚上即使带病也要继续授课。 在上面讲课提问辛苦不辛苦无所谓，主要是不能耽误课时，也不能打消方同学钻研知识的热情。 将一切安排妥当，方亦出了门，拦了辆车，朝钱璐璐家方向驶去。 中途给她打了电话，说接她入住一品云上，问她收拾好没？ 她在电话里很开心，说早就收拾好了，等这一天等好久了，还以为方亦不来接她了呢？ 方亦说怎么可能？她可是自己的初恋，也是自己第一个女人，经历了这么多分分合合，她又受了这么多的苦，自己绝不会让她再受苦。 在小区门口等了几分钟，她开着那辆红色布加迪出来。 方亦坐上副驾，见她戴了副红墨镜，精神状态比之前强太多。 再朝后备箱瞅瞅，放着一个红色拉杆箱，外加一个稍大些的红色行李箱。 方亦问收拾这么久，就这么点东西？她说这几年也没怎么置办新衣服，比较好收拾。 方亦轻轻摇头，一只手顺势就搭在她腿上，边上下摩挲边自我检讨，说都怪自己不懂事，让她替自己操心同时，还得节衣缩食帮着修车。 她说这算什么？毕竟那辆迈凯伦是两人感情的见证，而且这不也苦尽甘来了？ 说着说着，她突然反应过来，轻轻打开方亦的手，问他醉翁之意不在酒吧？ 方亦满脸严肃，说现在不缺钱，前段时间不给她拿了钱，一定要多添置新衣服，毕竟她可是自己的女人，什么都不能差。 她满脸幸福表情，伴着车子开进品云社区，她又将方亦的手拽过去，放在她直细白长的腿上…… “呦，这不方先生么？咱又见面了，真巧！”钱璐璐刚将车停下，就有人打招呼。 第193章 相面和三万亿 方亦转头，见吴秋波站在对面别墅门口挥手，就将房卡递给钱璐璐。 见她进了屋，方亦朝吴秋波望去，道：“巧么？怕不是你站在这儿，一直等我呢吧？” 她道：“哈，你有那么重要？我不过是出来看星星，结果又看到你这坏人一个！” 方亦撇撇嘴，道：“话可不能这么说，没准儿很多女生就喜欢我这款呢？毕竟男人不坏女人不爱嘛！” “丘一禾手指接上了？你得叮嘱叮嘱他，以后说话做事小心点，再被我遇到，可没这么幸运了！” 吴秋波冷哼道：“哈，我可懒得管他那些破事儿，也不屑那些见不得光的勾当！” “我是要提醒你，最好别和我们作对，否则你也看到了，失去这栋别墅，只是一个开始！” 方亦不屑地看她一眼，道：“不和你们作对？想干的和不想干的，我们可以选择么？” “你就比方说我喜欢你，想亲热下，你也不让啊！同理，和你们作对，这是大势所趋！” 她鄙夷地瞅过来，道：“亲热下？别做美梦了，之前给过你机会，不珍惜啊！” “还有，你的喜欢可真廉价，没记错的话，昨晚和今晚的女生都不是一个吧？还都不是你老婆！” “就你这种滥情的人，我怎么可能喜欢？更甭提一起生活了，所以，我之前可能眼瞎了！” 方亦不在意这些嘲讽，道：“那可不一定，没准儿鲜花臭牛粪才最香呢？万一哪天你喜欢上我，岂不啪啪打脸？” “对了，有件事提醒你一下，于沉静背着你，和我签了对赌协议，谁输了吃对方一枪，她还带上了你！” “到时你俩输了，就是她一枪你一枪！你到时跪下求我，没准儿我会放过你呢！” 她听完轻笑，道：“这事我知道，不过我俩不会输，你就等着吃她一枪吧，我会记得补枪的！” “还等我跪下求你？我现在只想说……你这别墅真不错，可现在是我的了，你还会失去更多！” 方亦戏谑地笑，道：“唉，最毒妇人心，真喜欢你这么自信的样子，可惜不让亲热，否则我能五连拍不重样！” “你怎么说也是帝都来的，一套别墅就开心成这样？你看上的是别人的利，就不怕别人看上你的本金？” 她冷哼道：“哼，还想亲热呢？别做梦了！还有，我喜欢当唯一，不喜欢做之一！” 两人正你一句我一句地互相伤害，她身后传来高跟鞋的“嗒嗒”声，房门被拽开。 方亦以为是于沉静，挤兑的话都想好了，结果竟是魔都孙家的孙雪娇——孙雪怡的堂姐。 由于在方亦手上吃过不少亏，她见是方亦，本能地想关门，关一半又不想输气势，再次拉开房门。 孙雪娇站在吴秋波身后，道：“呦，这不阳市穷逼代表方先生么？还没死呢？靠着讹钱当鸭子，活得还挺好呢！” 方亦也不气，笑呵呵地瞅向她，道：“是啊是啊，这不魔都冤大头孙小姐么？就喜欢讹你这种有钱人，怎么？钱花不了，又来阳市扶贫捐款送人头啦？” 她气得差点吐血，跺脚道：“对，老娘就是有钱，花都花不完！就你这张损欠贱的臭嘴，早晚有人收拾你！” 方亦上前两步，道：“诶？我说大娘，我新学的相面算命，你要不要算算？没准儿能救自己一命呢？” 她愤怒道：“管谁叫大娘呢？想死是吧？到处讹人骗人，谁会信你那一套？也不怕遭雷劈！” 方亦仔细瞅瞅她，道：“大娘印堂发黑，耳朵发红，最近一年内可能有灾降临，轻则牢狱之灾，重则家破……” 孙雪娇打断道：“闭嘴！你个乌鸦嘴，竟敢咒魔都孙家？谁不知我们是名门望族，你是想死了吧？” 方亦冷哼道：“不想听就不说了，反正信不信由你，到时别怪我没提醒你！” 吴秋波听不下去了，上前一步道：“唉，大家就是阵营不同，又没什么私仇，嘴也没必要这么毒吧？” “方亦，我善意提醒下，也算警告吧，你的资金体量没有三万亿，就别和我们掰腕子了！” “到时候社团追杀、官家制裁、朋友反目、亲人蒙羞、众叛亲离，受伤的还是你自己！” 她说完，也不等方亦回应，拽着孙雪娇进屋了，靓影消失在方亦视野里。 方亦怅然若失，推门进入自家客厅，见钱璐璐冲过澡后，裹了件宽松白浴袍，正在厨房准备晚餐。 方亦从身后抱住她，她也不躲闪，向后靠在方亦怀里，轻轻闭上眼，感受着方亦双手的律动。 方亦问怎么不难为情、不躲闪了？她说又没别人，她喜欢这种二人世界，有私密空间、没人打扰。 何况已经躲了三四年，有点躲不动了，面对方亦这个唯一喜欢过的男人，也不想躲了。 方亦抱起她，放在厨房大理石台面上，褪去宽松浴袍，将她搂在怀中。 毕竟一丝不挂开着灯，钱璐璐脸色娇羞不敢睁眼，将头埋在方亦胸口。 由于昨晚李老师教得好，方亦温故而知新，各类要点熟记于心，一切动作行云流水…… 正因为此，钱璐璐一会儿被抱起，一会儿被挤在墙边，一会儿又被压在身下……最终融化在方亦掌心。 两人心满意足后，面对面躺在沙发上，拥在一起聊天。 方亦问她下步什么打算？有没有想过把工作辞了，帮自己做点什么？ 她说想过，毕竟那辆布加迪太扎眼了，老板几次问她，开这车还上什么班？工资都不够加油。 但不知自己能做些什么？怕到时不但没帮上忙，还会各种添乱。 方亦说不至于，提醒她别忘了前不久的“怪事”，就是不受伤那件事。 只要有这技能傍身，能做的事就很多，具体做什么得好好想想，反正先住下，当几天压寨夫人嘛。 她依偎在方亦怀里，轻轻点了点头，两人肌肤相贴，水乳交融，其乐也融融…… 就在这时，方亦电话响起…… 第194章 文痞遇流氓 方亦见来电是张克方，随手就挂断了。 谁知这货锲而不舍，又接连打来三四次，惹得钱璐璐都好奇地看过来。 方亦接起电话刚要骂，就听他道：“干爹干爹别生气，我知道你在哪个干妈那忙呢！” “但若不尽快把911还回来，我一会儿就去趟当铺，唠唠大干妈和三干妈的事，二干妈肯定感兴趣！” “对了，还有你答应请的饭，择日不如撞日，今天怎样？死就死吧，死在您手里，我认了！” 听他要去找郑沁洁告状，方亦的气瞬间消了一半儿。 穿帮不穿帮、干姑姑发不发飙什么的其实都无所谓，主要是干姑姑病才好，喜欢在店铺里穿情趣装，张克方这货又特不靠谱。 帮钱璐璐捡回浴袍披上，方亦说要出去办事，让她在家多休息，晚餐想做就做，不想做就放下。 车库开出路虎，方亦给钟伟强打电话，然后去李沐瑶的别墅换了911，半路接上钟伟强，朝张克方约的地址驶去。 车上，他递过移动硬盘，说三位老师的精华课都在里面，也就是方亦开口，换个人肯定不共享。 方亦表示感谢同时，问他对张克方什么印象？ 他反过来问谁是张克方？方亦瞬间无语，不想再解释。 和张克方碰面后，他指指不远处的路边烧烤摊儿，说吃那个就行。 然后，三人就坐在路边水泥台阶上，边排队等桌边三排。 没过多久，他二人就渐渐熟了，张克方用脚尖踢阿强腿肚子，道：“德玛西亚，阿强阿强，快来中路，你特么傻么？塔都要没了！” 阿强道：“别特么喊了，你没发现么？老子其实是法师型人才，你总让我跟武僧较什么劲？” “他属于盲僧，老子的周瑜属于下路，天生血皮儿薄，还没闪现……等一下，引燃还没好呢，传送cd中！” 张克方再次损道：“妈的，你就不能跟我俩学学？” “你看我俩在塔下，我的昭君一个减速，他的白起一个死神之镰，我再一个冰冻，一血就到手了，多默契！” 方亦操控白起向前突，道：“其实吧，除了白起，我还喜欢用貂蝉，技能释放比较仙儿！” 张克方推过中场后，好奇地问：“妈的，怎么都是兵线小兵，看不到对方英雄呢？” 他刚说完，就发现家被偷了，屏幕跳出俩字：失败。 他见状推了阿强一把，郁闷道：“都几局了？你怎么回事？对付不了的话，说句话能死么？” 阿强难为情道：“我以为能搞定，谁知对方武僧突然冲出来，说好的你俩牵制武僧呢？” “怎么对方仨英雄都跑下路来了？你俩打寂寞呢？可惜我的周瑜，被仨英雄‘轮’……” “我刚才在追对方鲁班和大乔，没听过么，团战可以输，鲁班必须死，毕竟他太能收人头了！” “同时呢，最怕大乔突然关心，最怕金金突然亲亲，最怕韩信突然跳跳，最怕李白突发神经，我记得有一次马上五杀，结果大乔一个技能，把我传回城了，从那之后，我就和她成了死敌！” 张克方白他一眼，嫌弃地说不排了，再排该掉青铜了。 阿强道：“妈的，等老子有钱了，就组个团队设计款游戏，有英雄联盟界面、王者荣耀英雄！” “让吴起骑阿古朵的熊猫当坦克，我就用周瑜骑庄周的鲲，反正名字都有个‘周’，也算一家子，借来骑骑没什么！” “呃……经费不能投太多，二十万顶多了，就要最便宜的那种设计！” 方亦拍拍他肩膀，道：“最便宜的？你打算骑周瑜去喂猪啊？到时带我打排位呗？你负责带我飞，我负责躺！” “还有，网文平台不收购啦？你的心中大志呢？” 阿强突然反应过来，道：“对啊对啊，老子还有正事要做呢，游戏只能算副业！” “不过我真心觉得，游戏里排我后面的都是脑残，排我前面的都是用钱刷的排名！” 方亦不停摇头，道：“你的作品没被封之前，是不是也这么看其他网文写手的？脑残什么的都不重要，我来考考你呗！” “如果周瑜的老婆叫小乔，小乔的姐姐叫大乔，大乔嫁给了孙策，孙策的妹妹叫孙尚香，对吧？” 阿强点点头，不明所以。 方亦继续道：“那孙尚香的老公叫刘备，刘备的儿子叫刘禅，刘禅的皇后叫张星彩，张星彩的母亲叫夏侯娟，夏侯娟是夏侯渊的女儿，夏侯渊的哥哥叫夏侯敦，那你说，周瑜应该叫夏侯敦什么？” 阿强挠头想半天，最后气急败坏地道：“别的地方我不知道，但如果在王者峡谷，他可能会说，放马过了呀！叫他什么？叫他去上路！” 张克方不屑地瞅向他，道：“我说你脑袋里都是屎么？就这智商，还写网文呢？” 方亦凑近他耳边，介绍了阿强市首家大公子的身份，张克方瞬间下跪，说自己刚才都是放屁，随便听听就好。 …… 过了许久，见二人都不说话，阿强独自去马路对面买苹果，每人分一个后，自顾自地啃起来。 他边啃边道：“那个……我好像卡文了！没灵感、没心情、没欲望、万念俱灰，对很多事提不起兴趣！” “呃……老子就喜欢吃这种熟透的苹果，就像我笔下的那些男主，就喜欢成熟御姐——有味道！” “但也不知为什么，最近怎么会卡文呢？难道是我江郎才尽、文思枯竭了？” 就在此时，路边摊有了空座，老板请三位上桌，张克方点了一桌子烧烤，自顾自地大快朵颐。 见阿强将苹果核扔地上，他提醒道：“强哥，不要乱扔垃圾嘛，虐到国家级保护动物——单身狗，就不好了！” “就算没有，虐到路边的花花草草也不好啊，这世道，你知道草里藏着谁？” 阿强遭受暴击，顾左右言他道：“呃……没准儿是黄忠在那儿架炮呢！” 见阿强说卡文时兴致不高，张克方挥挥手中硬盘，道：“我觉得你就是缺灵感，多看看几位老师的上课视频，从中多领悟精华所在，绝不会轻易再言卡文！” 方亦倒是不以为然，挖苦道：“你那叫‘写’不下去么？我看是‘编’不下去了吧？” 第195章 羊水也算水 阿强不满道：“有话说，没话别乱放——臭，熏人！” 看在他是李沐瑶表哥份上，方亦尽量心平气和地替他分析，道：“那就说下你对尺度的把控，我觉得吧，床上过程不必写那么露骨，‘如此这般这般如此’八个字带过就行！” “毕竟再怎么写，也就那几个步骤和姿势，在这方面挖空心思费尽笔墨，不如在人物刻画和剧情走向上多下功夫！” 阿强不听劝，固执道：“照你这说法，饿了都甭吃饭了，直接拿俩馒头扔厕所里，就当吃过了，你看行不？” “你这话不是帮我分析‘卡文’呢，是想让我直接失业呢？圣经销量那么好，还不是亚当夏娃那点事儿拉的？” “霸道总裁小萌妹，御姐萝莉小帅哥，若不发生点千八百字描述不完的肢体接触，难道那些读者是因为我的文风华朴巧拙才继续阅读的？而且不像其他下架文，我描写的‘广播体操’是有灵魂的！” 方亦反驳道：“你这简直就是安利喷权健，传销喷诈骗，外挂喷代练，洗头房喷大保健，你这么固持己见，还让我帮分析个毛？” “不过别怪我没提醒你，平台是看作品数据说话，但也有要恪守的初心使命，不可能你想写什么就写什么！” 阿强听完低头想了想，道：“这话有几分道理，我回去考虑下！” “但还是没解决‘卡文’问题，奶奶的，我也不知为什么？怎么男主新地图就是开不了呢？” 他低头嘟囔，方亦能看出他内心急切，毕竟卡文事小，断更事大，不但会被读者骂，还会影响推荐和全勤。 方亦道：“你这男主是叫贝罗吧？写得也忒猥琐了，像只性欲极度旺盛的种猪，让人看了就生厌！” “从前面几十章来看，男主多半都在‘交配’，或是去‘交配’的路上，剧情构架撑不起人物性格，很难让读者有长期追更的欲望！” 他思索良久，请教道：“我以前一直这么写，读者挺买账呀，所以可能是惯性思维，没太注意哪里猥琐，你具体说说看，我再写时好注意下！” 方亦道：“我都是大致浏览的，也没太仔细看，但即便如此，有些描写也着实辣眼睛！” “比如男主没成富少前吹杜蕾斯，哎呀我去，真特么恶心，我就想问问，如果你是读者，阅读体验会好么？” “再比如，男主没抖起来前，你说他去鱼市买活鱼，用鱼嘴……真不知你怎么想的，是心理扭曲么？” “还有，男主通过金手指成为富少后，为碰瓷儿肤白貌美恋爱脑的有夫之妇，竟偷吃人家备孕的叶酸，然后说自己怀孕了，这特么什么鬼逻辑？简直比于连还不择手段，比西门庆还不要个逼脸！” 他听完没反驳，慨叹道：“你这也叫大致浏览？妈的，我貌似有些不太信了！” “这就像男主说让女主把衣服脱了，他不开枪！这纯属放屁，谁特么会信？” “唉，其实吧，这世界最大的不幸，就是有些人完全拒绝新奇！” 方亦道：“反正你再这么肆意而为，一点思想觉悟都没有，估计离下架也不远了！” 他道：“吓我？老子怎么说也是本科毕业，难道是被吓大的？待会儿回去就改！” “你不觉得老子会被封杀么？那我就让主角一杆枪两颗弹，多少年里不征战，不违规不踩线，我看平台能拿我怎么办？这道理，小学生都懂！” 方亦挖苦道：“你还念过大学呢？可别埋汰本科生了，还有，我可没时间给你补小学课程哈！” 他瞥过来一眼，知道嘴上占不到什么便宜，就没再搭理方亦。 在和张克方的几句交流后，他迅速发现他俩才是一路人，说以后要相亲相近、常聚常新。 方亦倒无所谓，反倒觉得他俩高手见高手，就像色狼见荡妇，不切磋一番，肯定心痒难耐。 见张克方边撸串边满嘴劫碰话，阿强就问他，难道去留过学？ 张克方诡秘一笑，挥挥手中移动硬盘，说是自学成才。 怕阿强不信，他还露了一手，说了一堆常用语，比如一库、雅蠛蝶、酷默契、一太、锁库大米、哈那丝提、阿卡斯提、阿卡西诺乌库尼、哈亚库、我吃吃药库…… 阿强惊讶同时，说干学台词也不行，那些着名翻译官的名字也得烂熟于心，比如：苍井家里有点空、小泽深处玛利亚、波多山下野结衣、深田咏美美竹铃、佐佐木希松岛枫、泷泽萝拉绘里香、三上悠亚枫可怜、有栖花绯京本枫。 两人各赢一局，阿强开盲盒，问他有女朋友了？ 于是，张克方就唾沫横飞地秀起恩爱：什么现任女友是初恋啦，无爱不欢就是“no啪啪no哈哈”啦，感谢阿强送的教学视频啦，回家就同步尝试啦…… 阿强听着，估计想起了自己的初恋，不禁慨叹初恋就是先红了脸，再红了床单，最后红了眼。 方亦想起钱璐璐，虽不敢苟同，但也没反驳，只是静静喝酒，听他俩吹牛逼。 张克方见阿强兴致不高，就劝他说白娘子故意下雨，骗许仙的伞；祝英台十八相送，装疯卖傻调戏梁兄； 七仙女下凡，挡了董永去路；牛郎趁织女洗澡，拿走她的衣裳…… 阿强抬起头，和他一起喝了杯酒，问这话什么意思？ 张克方说，这些故事告诉我们，甜蜜的爱情开始前，总得有个人先耍流氓。 所以说，授人以鱼不如授人以渔，与其自己这老司机带带他，不如他自己努努力成为老司机，自己也就只能帮他到这儿了。 见阿强眼中有光，他继续循循善诱，说织女下凡洗澡，遇见了董永，赵灵儿在外洗澡，遇见了李逍遥，花千骨洗澡，碰到了东方玉卿…… 阿强想了半天，表示照这逻辑，自己未来的媳妇儿，不定在哪条河里等他呢。 方亦举双手赞同，说那是当然，毕竟人出生前都泡在羊水里。 第196章 高句丽财团掌门 他俩都懒得搭理方亦，于是选择了无视，继续高手间的相互切磋。 张克方问，为什么男人都希望老婆是处女？大胸和腿细有什么说法？ 女生的胸不是为了哺乳么？为什么男人比孩子更喜欢？ 阿强说希望老婆是处女就像买房，新房和二手房之间很好选，如果选了二手房，谁知这房里死没死过人？ 至于大胸和腿细，大胸是胖妹子的遮羞布，腿细是平胸妹子的无花果。 而女人的胸，其实就像迪士尼乐园，最初是为了孩子，可最后还不都被大人霸占着？ 阿强答完，问张克方怎么追喜欢的妹子？又如何让妹子主动提分手？按天和按月给妹子钱有何区别？ 张克方眨巴眨巴眼睛，说想追妹子就每晚说早点睡、早上做早餐送早餐，想分手就每天早上打电话叫妹子起床。 至于给钱的问题，按天给叫“嫖”，按月给叫“包养”。 听他大放厥词，方亦就在想，老张是怎么教育他的？到底是道德的沦丧？还是情感的缺失？ 自己要有这么个不着调儿子，肯定刚生下来就扔水缸里，绝不让他长大为祸人间。 阿强继续问，北方女生喜欢穿貂，南方女生喜欢露腰，选女朋友该选哪一款？ 张克方说北方女生装备强，南方女生属性高，最后选哪款，还得看每个人的诉求，因人而异。 阿强崇拜地看向他，说理论知识都学得差不多了，就差一个千载难逢的机会了。 张克方就给他讲故事，说有个通过“砸缸救人”成网红的古人，后来有人慨叹他不就砸个水缸么？ 如果当时别人在场，也会这么做，别人只是缺个机会。 这名人阴笑道，机会？机会是创造出来的，世人只知他砸缸，却不知那倒霉孩子怎么掉进去的…… 两人边聊边喝酒，最后都没少喝，张克方不省人事前和老板打招呼，说911今晚就停这儿，明天过来开走。 老板说都不是事儿，还说因为三人点得比较多，额外赠送一碗面。 面端上来，张克方只吃了一口，就问老板这面是不是下了伟哥？怎么这么硬？ 老板笑嘻嘻地说让他吹吹，吹吹就软了，然后，然后两个人就全吐了。 吐完继续喝，边喝还对对联，张克方出上联：看见美女，弯成盘山公路。 阿强对下联：遇到帅哥，直成跨海大桥，然后让方亦补横批。 方亦指着这俩丢人的货，说他俩可真是可以。 然后，二人同时竖起大拇指，说“全都可以”这横批行，真是顺手拈来。 再后来，这俩货玩儿真心话大冒险，张克方输了选大冒险，马路对面拉起一女生就问，二百块钱，做吗？ 结果他也真特么背，刚好碰上一女便衣，非要拉他回警局接受调查。 张克方边喊干爹，边拼命朝烧烤摊儿这边挥手，最后下跪朝这边磕头。 方亦过去了解了情况，给警长黄霸天打了电话，女便衣才放人。 张克方见她拿自己没办法，还贱兮兮地说什么“晚来天欲雪，能饮一杯无？” 女便衣又拿起铐子，要往他手腕上铐，说他这是性骚扰，吓得他赶忙往方亦身后缩。 女便衣懒得继续耗下去，转身就走了，说让三人注意点，不是每次都这么好运的。 喝到最后，两人再次喝多，彼此搀着对方，非要对着路边垃圾桶拜把子。 与二人相比，方亦异常清醒，觉得意兴阑珊同时，看向马路对面的一排料理店。 夜色下，其中一家料理店人影晃动，方亦出于好奇，穿过马路来到店门口。 这是家高句丽的高级料理店，名字叫“青瓦台”，店面装修奢华大气，凸显高句丽的风格和特点。 但见料理店店门紧闭，四个保镖模样的人在里面拼命抵住门，不让外面的人冲进去。 店门外围着二十几号纹龙刺虎的小弟，手持短刀钢管，个个怒气冲冲，一波波地冲击店门…… 料理店内，一女士身着白色商务装，独坐落地窗前，双手交叉抵住下巴，仰头眺望窗外夜空，全然不把眼前的嘈杂和打闹放在眼中。 方亦走过去，隔着有些水气的落地窗，静静地看她，觉得她长得真好看，像影片《野蛮女友》中的女主角。 她坐在窗前看风景，看风景的人站在窗外看她，夜空映在她窗前，她的靓影映在方亦心底。 静谧短暂，店门终被冲开，四名保镖相继被放倒，一众小弟呼啦一下，将她围了起来。 方亦赶忙转身上台阶，进了青瓦台料理店的门。 刚进门，就听小弟中带头的道：“王秋芙女士，我们老大请你尽快离开阳市，希望你能配合，别敬酒不吃吃罚酒！” 王秋芙微笑，用不太流利的华国语道：“我可是高句丽第一大财团七星集团的掌门人，你们竟敢对我如此无理，我要是反馈到大使馆去，让你们吃不了……” 带头的道：“兜着走是么？老子只听老大的话，不在意你说的那些，你想反馈就去吧！” “但你要知道，强龙不压地头蛇，这里可是华国，不是你们高句丽，财团掌门又如何？惨死在阳市街头，也不是不可能的！” 王秋芙不再微笑，脸色渐渐阴沉，眼神阴鸷道：“我是来华国投资的，省首、市首见了我尚要礼让三分，我看你们能拿我怎样？” 带头的道：“省首是省首，市首是市首，和我们不搭嘎，你若不想血溅当场，最好识时务些，别让我们这些做小弟的为难！” 王秋芙冷笑，道：“你们不就是阳市的社团么？我们高句丽也遍地都是！我就是想为难你，你有本事就动手，我会让你知道后果很严重！” 带头的道：“呀呵，还真有这么不怕死的女人？果然是经历过风雨的大佬，那就别怪我们不客气了！” “兄弟们，给我上，砍死这个高句丽小娘们儿，虽然可惜了这么漂亮的小脸蛋儿，但谁让这是老大的意思呢！” 一众小弟听了，纷纷抄起手中家伙，朝王秋芙就招呼过去，方亦见她眼都没眨一下。 “慢着，我看谁敢动她？”方亦一声怒吼，随即拨开人群，站在王秋芙跟前。 第197章 没事献殷勤 “你又算哪根葱？竟敢管我们神风帮的事？小心怎么死的都不知道！”带头的道。 方亦一听乐了，还真是大水冲了龙王庙——庙不认龙、龙不认庙。 方亦道：“你嘴里插的……不也是葱么？装象呢？连你爷爷都不认识？” “你们帮主蒋神风见了我，都得喊爷爷，我算算，你叫我什么？” 带头的一听，戏谑道：“这哪儿来的神经病，真是病得不轻，兄弟们，给我教训他！” 然后，二十多号小弟就气势汹汹地围上来，冲方亦一顿拳打脚踢。 方亦也不还手，上身弯成拱形，护在王秋芙头顶，任他们各种物理攻击。 最后\"啪啦”一声，一个酒瓶砸在后脑勺上，啤酒顺着方亦额头和脖颈流下来，滴在王秋芙头上、脸上、肩膀上…… “就这点斤两，还想和神风帮作对？活腻了吧？” “现在的人，不都爱多管闲事么？不打在自己身上，不知道有多疼！” “这小子，明显没受过社会毒打，但咱神风帮威名，他应该听过啊？难道是外地人？” “管他哪里人，反正帮主有话，不能让这女人再在阳市呆下去，咱就听命令干活儿，出事他摆平！” …… 方亦有些怒了，起身抹了把脸，朝一众小弟望去。 带头的道：“瞅啥瞅？瞅也没用！你这么不知好歹，竟敢和我们神风帮作对，那就做好……” 他话没说完，方亦上前就是一耳光，同时朝他肚子就是一脚。 他人还没反应过来，就已被踹飞倒地，头磕在身后桌腿上。 他扶着桌子站起身，恶狠狠道：“妈的，老子可是神风帮的人，你竟敢朝我动手？活腻了吧？兄弟们……” 他刚要下命令，店外停下几辆车，为首是辆库里南。 司机小跑到后门开车门，蒋神雷梳着大背头，叼着支雪茄下车，大佬儿范儿十足。 与此同时，十几个小弟从别的车上下来，聚拢在他身后，一起朝店内走来。 他刚进料理店，就道：“我看谁这么牛逼？竟敢和神风帮作对？真是不知死活！” 见店里一片狼藉，只有一桌客人被围在落地窗旁，四个保镖躺在地上，他得意地走过去。 蒋神雷道：“你就是王秋芙？竟这么年轻？还是个美女？然并卵？又不让我摸、不让我睡！” “我劝你还是尽快离开阳市吧，最好今晚就走，否则对你没好处！嗯，对，拿我们的话讲，就是没你好果子吃！” “还有，你们说有人搞事情？是哪个？赶紧站出来，让我好好瞅瞅！” 方亦背对众人，听他这么问，缓缓转过身…… 蒋神雷看清方亦长相，心中不禁卧了一个槽，赶忙上前道：“爷爷，您怎么在这儿呢？今天这么有空？” 一众小弟见这场面，一脸懵逼地望过来，不知发生了什么？ 他们心中的堂主老大、帮主的亲弟弟，竟对面前这小伙儿卑躬屈膝？貌似很怕的样子？ 方亦面无表情，道：“你竟派这么多老爷们儿，过来欺负一个弱女子？怎么想的？” 他赶忙解释，道：“爷爷！不是您想的那样，这女人……” 方亦眉毛一挑、眼睛瞪圆，道：“高句丽财团掌门是吧？那又怎样？” “咱阳市乃至华国，对待外宾向来友好，你给我把人撤了，现在就撤！” “这——”他略显迟疑，但知道方亦不好惹，又回想起大哥的叮嘱，当即喊上一众小弟，什么没说就撤了。 神风帮的车刚开走，十几辆商务车就停在了店门口，乌泱泱下来六七十号保镖。 方亦恍然大悟，难怪王秋芙面无惧色，原来手下还有五秒到达战场。 蒋神雷真该感谢一下自己，这要是被堵个正着，三四十对六七十，谁吃亏一目了然。 保镖们进店，扶起地上四人，领头的到王秋芙跟前，九十度鞠躬道歉，说自己来晚了。 王秋芙挥挥手，也没太在意，瞅了瞅窗外的夜空，起身就要走。 方亦见被完全无视了，道：“我说，那个什么财团掌门，我帮忙救驾，不用以身相许，至少道个谢吧？这么拽的么？” 王秋芙冷冷地抬起头，戏谑道：“你们华国人总说‘世界上没有无缘无故的爱’，话说你这没事献什么殷勤？咱俩有那么熟么？” “如果没猜错，你们是一伙儿的吧？你这招数也太老套了，一群人过来挑事，然后你出头‘英雄救美’？” “这招儿对我没用，而且吧，我最讨厌你这类人！希望你以后不要再出现在我的视野里，否则对你不客气！” 方亦听她这么说，鼻子差点儿气歪了，感情自己的打都白挨了？就要上前理论。 谁知领头的突然掏出把枪，直接顶在方亦额头，警告说别再纠缠，否则不客气。 方亦轻举双手，心里那叫一个气，本以为自己英雄救美，这王秋芙就算不以身相许，也得投怀送抱一下吧？ 结果呢？连个搭讪机会都没有，那这半天既挨打又挨酒瓶子，岂不白忙活了？ 站在店门口，目送王秋芙上车，车队渐渐远去，方亦感觉被人鄙视了，内心甚是寂寞。 再回到路边烧烤摊儿，阿强和张克方双双不见了，老板说阿强买的单，二人相互搀扶着离开的。 路上人车渐少，看着路边那辆911，张克方还没来得及上牌照，橘黄色的车身，被夜色映衬得像个大橙子。 独自在路上徜徉，方亦脚步有点飘浮，边走边想回哪儿过夜？ 李沐瑶吧，确实够骚气，但每晚要上夜课，还要被点名发言五六次，自己这身体也吃不消啊？ 钱璐璐呢？顺从且温柔，各种姿势都会倾力配合，但美中不足少了点倔强和野性。 干姑姑郑沁洁呢？钟情于各类情趣套装，形式多于过程，每次亢奋起来就总想突破，不能随缘视之。 方亦此刻最想念的还是孙雪怡，果然不在身边的才最受牵挂。 正想着，方亦手机提示音响起，还真是想曹操、曹操就到…… 第198章 不苛刻的周老师 孙雪怡发来三张私照，是三个不同角度，虽然腿还打着石膏，但不影响美感。 黑纱睡裙透明可视，蕾丝边裙摆只盖住大腿，和黑色性感t裤、薄款黑丝相映成趣，吸人眼球摄人心魄。 胸口峰壑界限分明，波涛汹涌澎湃间，两根细吊带不堪重负。 这些足以让人鼻血横流，这妖精却还不满足，头上戴了个兔耳发箍…… 三张私照后，还发了勾指表情，方亦顿觉心已飘到她身旁了。 方亦拨通视频通话，见她精神状态好很多，重点是皮肤白皙细腻有光泽，美颜都不用开。 她查岗似的问身边有别人没有？方亦为证清白，边走路边转了一圈儿。 她见了很满意，隔着屏幕送来飞吻。 方亦问病房没别人么？那个黑州室友达比没在？ 她说当然没有，达比刚走一会儿，否则怎敢穿成这样？ 为拍私照给方亦看，她还特意单腿蹦着去锁了病房门…… 她说着，故意将摄像头朝腿上挪，方亦见她那条大长腿，基本铺满了整张床。 乖巧如她，当然会最大限度地满足方亦的眼欲，摄像头在全身各部位挪来挪去。 方亦说刚才就想她了，感觉她不在的日子里，很多瞬间都觉得生活空落落的。 她说她也是，才去坡国一个月，已经掰着手指算什么时候回国了，并憧憬着扑进方亦怀里的场景。 方亦说憧憬归憧憬，知识还得好好学，否则账户上的钱，都不知如何周转？如何利益最大化？ 她发誓一定好好学，并叮嘱方亦记得想她，别在外面拈花惹草。 方亦诉说对她的喜欢是多么深沉，否则天诛地灭，这绝对是真心话。 当然，这并不影响自己对别人的感情也很深沉，比如钱璐璐、李沐瑶、周淼淼、郑沁洁…… 而且这些人，也算不上在外面拈花惹草，毕竟都是自己人，所以自己很听小怡怡的话。 挂了电话，想起刚才她分享的关键部位，以及穿的那身性感妖娆的情趣装，方亦的脸和心同时热辣滚烫。 也就在这时，蒋神风打来电话，这也在方亦意料之中。 蒋神风语气中充满忌惮，道：“爷爷，神风帮想赶走王秋芙，也是为承接五千亿项目考虑啊！” “据可靠消息，这娘们儿也是对手的援兵，而七星集团的财力，相信我不多说，您也有所了解！” “她要是给敌对阵营投资，那对方财力就更雄厚了，到时咱的胜算又会降，对咱大不利哈！” “所以，您可别被她的外表蒙蔽了，这小娘们儿狠着呢，否则怎么能年纪轻轻就上位财团掌门，掌舵整个集团？” 方亦听完，也是倒吸一口凉气，没想到背后还有这么多隐情。 但当着蒋神风的面，又怎肯承认自己相中了人家漂亮的脸蛋儿？只得说自有考虑，让他别操这心。 同时，方亦问他知不知道，如果刚才不快点撤，人家保镖六七十人马上就到，到时不可避免又是一场厮杀。 蒋神风虽不怕打打杀杀，但听了方亦的话，还是抹了抹额头的汗。 毕竟市首刚上任，按钟正的交待，能稳定还是要保稳定，尽量不出负面新闻。 其他的话，蒋神风也不敢多问，挂完电话再次提醒蒋神雷、蒋神雨，遇到方亦千万别惹，能绕着走最好。 方亦挂了电话，心里也郁闷，毕竟自己有“厌蠢症”，却当了回“猪队友”。 再回想王秋芙那些嘲讽的话，以及像把自己心思看穿的戏谑眼神，方亦就浑身不自在。 女人脸蛋儿太美，果然就是个祸害，比如妲己、褒姒、妹喜、骊姬，还有王秋芙，方亦在心中这样暗示自己。 这种坏女人，不就该好好压制，直至制服为止么？ 省得她摆出一副高高在上的女王范儿，板着脸叫嚣对别人不客气。 她是不是也喜欢看人在酒池里喝酒、笑听撕扯黑丝的声音？方亦摇摇头，不知自己在想些什么。 最后决定，还是去周淼淼那里暂避一晚吧，毕竟人家的大校很“制服”，诱惑也是真诱惑。 方亦拦了辆车，和师傅报了地址，车子在夜色中朝俱乐部驶去。 月华如练，轻轻拂过静寂的城市，夜把星托付给了月，月把夜共享给了星。 车窗吹进夜风，想起王秋芙的俏脸蛋儿，以及她冷若冰霜的神情，方亦躁动的心更难平静。 一面是佳人，一面是敌人，若想两面均妥当，明显是道超纲题，就像自己和吴秋波。 车内电台播放《有一点动心》的老歌，声音灵动节奏明快，一句“人最怕就是动了情“，让方亦共鸣不已。 接到方亦电话，周淼淼很开心，说随时恭候大驾。 不过刚打完壁球一身汗，得先去冲个澡，反正方亦有她房间钥匙。 等方亦打开她的房间门时，发现室内色调和布置都变了。 壁纸变成了浅粉色，屋内添置了很多镜子。 尤其是大大的双人床周围，摆满了充满气的各色小气球。 方亦被这些改动惊呆了，正一脸懵逼地四处看，就感觉被人从身后抱住。 方亦转身，见周淼淼穿了身白色薄纱透视裙，腿上白色吊带袜，配白色细跟高跟鞋，眼神魅惑，性感且妖娆。 方亦咽了下口水，转身就要去冲澡，她拽着方亦衣角说不用。 在方亦一再坚持下，周淼淼站在浴盆外，帮方亦揉肩按背，顺便涂沐浴液。 她问房间的设计如何？尤其是卧室的风格，就是想给方亦个惊喜。 方亦问就不怕被下属看到？她说除了自己和方亦，其他人等严禁进这房间。 深夜，夜深人静，周淼淼的房间门窗紧闭，隔音效果特别好。 周老师上夜课，只提问了两三次，就捂着大腿败下阵来。 这让方亦想起李老师，顿觉周老师对课程数量的要求，貌似也没那么苛刻。 反倒是周老师，后面一直强调够了，课程也不是一日上完的嘛，必须细水长流、与日俱进、常日常新。 黎明前，方亦搂着周淼淼，想起昨晚吴秋波的话。 她提到三万亿的资金体量，让方亦辗转反侧睡不着，想着果然真正用钱时，钱还是不够用。 周淼淼浑身瘫软地躺在方亦怀里，察觉到方亦的不开心，就问因为什么？ 方亦说完情况，她轻舒一口气，道：“这有何难？” 第199章 大校忆王储 听她这么说，手掐把拿的样子，方亦更觉不安。 方亦猜她莫不是想和爷爷先要几万亿花花吧？想到这儿，瞬间觉得筹钱变愁钱。 毕竟短短几天时间，已相继看到孙雪娇、王秋芙两个财团代表现身阳市，大有“山雨欲来风满楼”的架势。 而这种财团势力，整个华国有很多，也不知吴秋波、于沉静这次请来多少，为其摇旗助威。 见方亦眉头紧皱，周淼淼缓缓起身，道：“反正看你也睡不着，就给你讲讲故事吧，就当哄你入睡了！” 方亦挑起眼皮，道：“讲故事？好啊，小马过河还是小熊过桥？又或者是……小蝌蚪找妈妈？” 她撅起嘴巴，道：“幼稚不幼稚？我给你讲讲前些年率部入驻石油国的故事吧，绝非虚构，如有雷同，不是巧合！” 她说当时是以第二批维和步兵营身份去的，临去前还进行了特殊体检。 那次体检着重验视力，视力表从“e”换成了“c”——开口特难判断那种…… 后来到那边才知道，当时政府军与反政府武装正爆发激烈交火。 她说到这里停顿许久，久到依偎在方亦怀里半天没说话，期间还下地取了瓶水喝，才继续往下说。 她说当时有俩战友，在105号步战车上被火箭弹击中，不幸壮烈牺牲。 当时她也在那辆步战车上，同在战车上的，还有石油国的王储阿尔曼。 就在那一瞬间，她懂得了战争的残酷，知道了死神有多近，近到昨天一起打闹的战友，瞬间变成了烧焦的尸体。 也就在那一瞬间，她及时上前扑倒，算是救了阿尔曼一命。 方亦惊讶得合不上嘴，说相处这么久，也没发现她有这身手哈？ 她满脸通红，说也没怎么给她发挥的空间好吧？ 何况自己男人这么勇猛，她也没必要什么事都往前冲不是？ 但别忘了，她怎么说都是现役大校，没几把刷子当不上。 她慨叹，很多人好像都认为，勇敢意味着不害怕。 但在她看来，如果一个人不害怕，那也就没什么好勇敢的了。 那次战斗之后，王储阿尔曼被她改造了，觉得怂人带怂兵，狠人带雄兵，二杆子带熊兵。 所以在抓军队建设时，他将军魂塑造放在首位，确保召之即来、来之能战、战之能胜。 周淼淼说，也就在那次以后，她会觉得身处异地他乡特孤独。 这种特殊境况，会使一个人要么性格特单纯，要么意志特坚强。 所以，会和战友掰腕子掰到手抽筋，也会想着向家人证明自己入伍的初衷。 她说，每每回忆起那段时光，都会痛并快乐着。 痛，是因为对孤独和死亡的恐惧；快乐，是自己的成长和庆幸还活着。 她说，八零、九零、零零后，早已在不知不觉间，肩负起了社会使命，扛起了历史重担，而唯有如坐针毡，才不敢一刻偷安。 说到最后，她再次提到王储阿尔曼，说他是个有趣的人。 也是那次以后，他就一直想娶自己，因为石油国可以一夫多妻。 但自己几次婉拒，他见做夫妻没戏后，就和自己做起朋友来。 自己回国前，他几次强调，说自己是他的救命恩人，是自己让他获得了新生。 如果有解决不了的困难，一定要找他帮忙，否则这辈子都有一种亏欠感，会受到良心谴责，无以消解。 所以，周淼淼说，这次既然缺钱，何不朝他狮子大开口一次？用完再还给他嘛。 方亦听了，依旧感觉不太靠谱，毕竟人家可是石油国王储，会因为当初跟她几句客套，就借她那么多钱？ 但架不住她当真了，表情严肃地瞅过来。 方亦说让她有机会试试，但也别太勉强。 她笑着说知道了，然后说睡觉睡觉，随即钻进方亦怀里。 …… 清晨天还没大亮，两人就被电话铃吵醒，方亦看来电，是张克方这瘪犊子。 方亦猜他就是故意来骚扰的，于是挂断转身，搂过周淼淼继续睡。 谁知他故技重施，无敌夺命call，接连又打了四五个。 方亦没好气地接通，道：“干儿子，烧烤也请了，硬盘也给你了，还想怎样？” “继续勒索么？有完没完？得寸进尺是吧？小心老子继续拿摆件敲你头！” “到时喊干爹都没用，亲爹也救不了你，就看你脑壳够不够硬！” 张克方听完，带着哭腔道：“干爹，你也太不上心了，昨晚请我俩吃东西，最后跑哪儿去了？” “我俩都喝多了，双双在路边花坛里睡到现在，还是被路人叫醒的！” “刚才情况特尴尬，我俩的衣服都叠得整整齐齐，手机充电线一头插在土里，另一头插在手机上！” 方亦听完差点笑喷，道：“我说你俩也是，不能喝就别喝，昨晚还非要对着垃圾桶拜把子呢！” 他继续带着哭腔道：“拜把子？我一点儿也不记得！” “还有，阿强忒损了，怕我晚上睡觉凉，往我身上盖好几辆共享单车，今早醒来，差点儿压死我！” 方亦实在忍不住，道：“那个啥，没急事先挂吧，让我先笑会儿，笑完给你回过去！” 见方亦笑得东倒西歪，周淼淼就问怎么了？听方亦绘声绘色地描述，她也跟着笑起来。 正笑着，张克方电话再次拨过来。 他道：“干爹啊，我这车上的移车二维码，怎么扫完接通后，不是我电话啊？” 方亦道：“那个使用前需要注册，你难道没事先注册？然后……被人抢注了？” 他道：“就是那天晚上，陪你去游乐场之前我新贴的，还没来得及注册，车就被你开走了！” 方亦道：“那估计是你昨晚停路边，有人想让你挪车，结果一扫码发现没注册，就帮你注册了！” “这种情况，估计二维码废了，只能重新买了，如果买新的，记得先注册，然后再贴车上！” 方亦挂了电话，将这件事讲给周淼淼听。 她笑完，建议方亦别让他喊干爹了，否则时间长了，也容易脑子不够数。 方亦点点头，深以为然，细思极恐。 两人大清早睡不着，正有一句没一句地聊天，张方礼又打来电话。 方亦接通，道：“我不知道你儿子在哪儿，这里面……可没我什么事儿啊！” 第200章 题首《咏鹅》裱起来 张方礼瞬间懵了，道：“我不找张克方，那个小王八犊子，整天就想坑我的钱，最好永远别回来，死外面更好！” 他这么骂自己，方亦觉得不好，但也瞬间安心，好奇道：“你不找张克方，给我打电话干嘛？” 他娓娓道来：“听李总说，为接下五千亿项目，曾借俱乐部重新挂牌，搞过一次预投资，效果并不理想！” “后来又在品云搞过酒会，但中途被对手拆台，也未达预期！” “为此，她想借成功收购国企契机，今晚在花云酒店再搞个酒会，为项目落地吹吹东风！” “估计她很快就会给你打电话，但我这次不是又复出了嘛？你看上次答应我副总的事，还算数么？” 方亦这才明白，这老狐狸是来提醒自己兑现承诺的，果然还是官迷财迷双料贪官。 想到这儿，方亦义正言辞道：“副总的事当然没问题，但整个集团组织框架的搭建和优化，你得接下来！” “如果瞎糊弄，或明目张胆地贪腐，继续任用费明达那类人，除非我不知道，否则你就立即滚蛋！” 他听完当即表态，说这次是返聘，肯定好好干，有一分光发一分热…… 没等他说完，方亦就挂了，这种国企式吹牛逼，每年听太多了，最后还是得看实效。 而且听一老头儿啰啰嗦嗦，哪儿有让怀里的大校哆哆嗦嗦有成就感？ 又一场云雨过后，两人才发现，白床单上有昨晚留下的血迹。 周淼淼问方亦怎么办？是负责到底？还是负责到底？ 方亦建议把那块布剪下来，然后画只鹅，用血迹做鹅嘴，一定惟妙惟肖。 空间够的话，在空白处题首《咏鹅》，用框裱起来挂墙上，也算是个纪念。 她听得乐呵，但听完还是噘起嘴，慨叹人生的第一次，就这么没了。 方亦问她难道体验效果不好？见她要急眼拼命的样子，就安慰说毕竟累积了经验，实现了升级。 她缩在方亦怀里，问这样是不是就成了他的女人？ 方亦点头同时，问难道这还不算？她听完满脸羞红，将头钻进被子里。 就在这时，李沐瑶打来电话，说了晚上酒会的事，然后急匆匆挂断，说还要忙一整天。 周淼淼神经兮兮地问是谁？方亦说是她三姐。 她顿时安心，提起之前品云酒会结束后，约她来这里彻夜聊天的事，并不停夸三姐厉害。 方亦心想能不厉害么？就因为她说魔都的事刺激到了李沐瑶，才害自己从坡国回来当晚，就被李老师拐到棋舟山山顶，各种做作业、交作业。 那真是个既刺激、又难忘的夜，而且自从那晚开始，李老师就有了上夜课的习惯，每晚不提问个五六次，绝不安静睡觉。 想到这儿，方亦就问她，今晚她三姐又组织酒会了，问她还去凑热闹不？ 她说俱乐部太忙了，很难离开人，所以就不去了。 但她和三姐姐妹情深，见和不见一个样，有方亦帮转达问候就行。 方亦说也行，试探地说反正都是一家人，不知她怎么理解这句话，只见她拼命点头。 两人躺到上午八点多，就有俱乐部员工不停地给她打电话问这问那。 她见实在躺不住了，索性起床洗漱化妆，在方亦脸上留下几个大唇印后，兴高采烈地出门了。 方亦在床上窝到中午，去餐厅吃了午餐，和花云酒店之前的总经理小李通电话，让她晚上来参加酒会。 整个下午，方亦都霸占着周淼淼，让她陪着玩儿保龄球。 自从第一次和她玩儿保龄球，方亦就深深爱上这项运动—— 能不能坐着不动、近距离文明观球什么的其实都无所谓，主要是这项运动看起来既文雅、又优美。 周淼淼为了配合方亦观球，不但清空了球场所有人，还特意穿了件荡领小流苏露背开叉短裙。 方亦坐在她侧前方椅子上，看她助跑、弯腰、屈膝、推臂、抛球、定格…… 秀色可餐的春光，让方亦感慨万千，这大校果然不一般…… 总之一句话：有衣服点缀，前凸后翘风情万种；没衣服点缀，桃李无言艳压群芳。 一切都刚刚好，多一分显得雍容，少一分显得性感，穿不穿都那么好看。 傍晚，方亦离开前，鼓励她多多休息、好好经营，常给自己和员工发发红包。 虽然俱乐部在自己名下，但自己的心都是她的，所以俱乐部也等于是她的。 赚不赚钱什么的其实都无所谓，主打一个她开心就好。 周淼淼听了这话，脸上心里都欢喜。 毕竟这些虽是事实，但方亦说与不说，感觉还是不同的，于是又凑上来一阵腻歪。 见方亦让俱乐部司机送他去酒店，她递过大切诺基钥匙，让方亦开她车去，晚上还能回来住。 方亦赶忙婉拒，这要是开这车过去撞见钱璐璐或李沐瑶，那必然又是解释不清的修罗场。 三姐虽和她姐妹情深，但还没无私到把自己的夜课串给她上的地步，毕竟知识储备有限，用一点少一点。 花云酒店门口下车，后升任的总经理携员工列队迎接，小李排在她身后。 见方亦和小李频繁互动，总经理明显有些不安，又不好问什么。 方亦说记得她送的钻石项链，让她安心工作，只要工作出众，谁也抢不走她的职位。 但若心思不缜密、业绩不理想，即使没有小李，也会有小赵、小张上位。 与此同时，方亦告诉她，小李以后会有别的任命，不用总担心小李会官复原职拽她下来。 她听完连连点头，态度更热情了。 小李跟在方亦身后，一起来到酒会大厅，见李沐瑶在前面忙来忙去，方亦偷偷凑过去亲了一口。 小李见了，难为情地转过身，装作什么都没看见。 方亦说让她随便一点，待会酒会正式开始了，可以利用这场合拓拓人脉之类的。 小李听了，赶忙鞠躬感谢，毕竟这种级别的酒会，不是谁想参加就能参加的，没邀请函根本进不来。 李沐瑶来到方亦跟前，说让他多吃小点心，都是按他喜欢的口味挑的，而她要离开下，去楼上换件新礼服。 方亦点点头，趁她不注意，又在她脸颊上占了个便宜，羞得她赶忙捂脸，怕被人看见。 “呦呦，这不方同学么？好久不见啊？”方亦正往嘴里填点心，一个声音从身后远远传来。 第201章 忆往昔同窗情 方亦转头看，是个网红脸、大波浪发型、身材瘦高的女生。 虽看着很眼熟，却想不起是谁？ “你是……”方亦迟疑地问。 对方笑了笑，自我介绍道：“我是刘灵子啊，你高中同学，坐你前排三年，这么健忘啊？” 方亦恍然大悟，道：“哦，想起来了，听说你这两年成网红了？名下几千万粉丝，直播带货赚翻了？” 她白眼儿一翻，道：“没那么夸张，这不没考上大学，自谋职业呗！” “没办法，高中给你写小纸条儿表达爱意，谁知你眼中心中，只有那个钱璐璐，根本就不回我！” 这自嘲太难接，方亦尬笑半天，才道：“嗨，那都是过去时了，你现在不也挺好？以实际行动证明了那句话！” “叫什么来着？哦，对了，过去的我对你爱搭不理，现在的你——我高攀不起，一切都是最好的安排！” 刘灵子听完还算满意，戏谑道：“呦，会说话了嘛！现在在哪儿高就呢？有机会介绍点生意！” 方亦吃着小糕点，道：“呃……我工作辞了，现在待业没工作！” 她表情诧异，捂嘴冷哼道：“真庆幸当初没跟你在一块，否则……没准儿现在连饭都吃不上了！” 方亦觉得有点不中听，但毕竟是老同学，就当她在开玩笑，没太往心里去。 就在这时，钱璐璐走进酒会大厅，朝这边走来。 看看刘灵子，十足的暴发户派头，再看看钱璐璐，温文尔雅如出水芙蓉…… 她直奔方亦而来，完全无视了周围人，这让刘灵子更恼火。 她道：“我说钱璐璐，咱好歹也是高中同学，读个大学就了不起了？竟装作不认识？” 钱璐璐这才看到她，赶忙道歉：“哦？这不刘灵子么？好久不见，我刚才真是没太注意！” 刘灵子道：“是啊，和高中一个德行，眼中只有方亦，是吧？真肉麻！” “话说从高中算，一晃十几年了，你俩的娃……能打酱油了吧？” 钱璐璐脸上笑容立刻凝固，难为情道：“那个……我俩最后没结婚！” 刘灵子一惊，捧腹大笑道：“哈哈，真是命运弄人，你俩最后竟没成？” “真有趣，你俩要是不说出来，我都笑不出这么大声，呃……太不淑女了，哈哈哈！” 她说着，转身自顾自找地方去坐了。 方亦拍拍钱璐璐肩膀，劝她别把神经病的言行放眼里，否则也会变精神病。 她点点头，说这次决定在一起，就没打算在意世俗眼光，自己先活明白，才算人间清醒。 否则这种行为，不也算破坏别人婚姻？ 方亦说算不上，毕竟自己和赵晶晶，只有一纸结婚证。 其他诸如感情、身体接触一概没有，真较起真儿来，倒是她父女破坏了二人的恋情。 两人正说着，赵晶晶出现在大厅门口，工作人员验视过邀请函，朝这边走来。 见二人在这边单聊，她冲钱璐璐道：“呦，璐璐，真是好久不见呐！” “上次我请荆俊晖父子吃饭，你就提前走了，今天来这里，也没提前联系我，这是要单飞了呀？” 钱璐璐心中暗想：既然已经复合了，随时都能见到方亦，谁还愿意陪一只猪当猪啊？ 但想归想却没说，继而道：“最近身体不舒服，没怎么出来走动，所以没提前联系你！” 赵晶晶看似好心夸奖，道：“还是金钟涛对你好，都分手了，还送了辆布加迪当分手礼物！” “你再看看方亦，我俩登记时，不但没房没车，他甚至连像样的彩礼都拿不出！” “他现在就是个废物，没工作没收入的无业游民，什么也帮不上我！我也是命苦，什么都得靠自己！” 钱璐璐最后实在不爱听，半玩笑半认真道：“那……要不把他转给我？我俩复合？我不嫌他废物！” 赵晶晶眼前一亮，牵起她的手，搭在方亦胳膊上，道：“行啊，你俩若真能复合，我立马跟他离婚，然后给你俩当见证人，绝不后悔！” 钱璐璐见状，朝方亦身边靠了靠，顺势搂住他胳膊，冲赵晶晶道：“那我可就提前感谢喽！” 赵晶晶表面没太在意，朝不远处的刘灵子走去，但心中或多或少有些异样。 这孤男寡女的……什么时候混这么熟了？死灰复燃？重归于好？还是破镜重圆？ 她有些失神，在刘灵子身旁静静坐了会儿，才道：“灵子，咱继续聊聊你免费帮我做广告宣传的事吧！” 刘灵子戏谑地问：“方亦是你老公？他高中时不是钱璐璐男朋友么？怎么最后和你登记了？” 她满脸鄙夷，道：“阴差阳错呗，我是不想父母担心，一切都顺着他们，但我根本就不喜欢他！” “事实也证明，我的眼光很准！他就是个丧门星，现在工作都混丢了，整天跟个无业游民似的四处乱晃！” “前不久还跟要饭帮抢地盘、抢吃的呢！总之，我现在很烦他，根本不想提起他，你想要直接牵走！” 刘灵子道：“真没想到，他现在混这么惨，记得高中那会儿，他仗着父母的权势，可是风光一时呢，迷妹一个又一个，情书一封接一封！” 赵晶晶不屑道：“那早成过去时了，他现在这状态，怎么形容呢？就是落魄的凤凰不如鸡，这说法最贴切！” “唉，我现在根本就不愿意提起他，甚至不愿意见到他，一瞅他就恶心，一见他就心烦！” “所以，我俩虽然登过记，但清白得……比白纸还白呢！” “就他那穷嗖嗖的样子，我怎么可能让他碰我？那简直就是癞蛤蟆吃天鹅肉的既视感啊！” “唉！不说他了，还是聊聊你前两天电话里说的，帮我公司产品做广告、免费宣传的事吧！” 她说话同时，大厅里的人愈发多起来，很多阳市大佬都进入大厅，各自寒暄起来。 刘灵子冷哼一声，戏谑道：“免费宣传？哪儿有这好事儿？先交一千万坑位费，我觉得还有得谈！” 第202章 翻脸如翻书 刘灵子变脸太快，让人猝不及防。 赵晶晶瞅瞅她，一脸懵逼道：“不是你前几天让助理联系我，说可以在开直播时，免费为我的产品做广告宣传的么？” “我还说付费也行，按实际价格收取，但你当时不肯收啊？怎么这么快就变卦了？” 刘灵子不屑地看过来，不想和赵晶晶废话，直接走上台，打开麦克风开关。 她右手指向赵晶晶，不紧不慢道：“各位同仁好，我是阳市第一流量网红刘灵子，名下粉丝几千万，专做直播带货！” “我想给大家讲个笑话，就是这位赵晶晶赵总，她想让我帮宣传公司产品，但又不肯出坑位费！” “我知道你找了方亦这个废物老公，整天游手好闲的无业游民，但你就是再没钱，也不是你不出坑位费、让别人帮你免费宣传的理由啊？” “要知道，我身为网红虽然赚得多，但开销也大啊，大家都不容易，你却总想着白嫖，这是不是不太好啊？” 赵晶晶被噎得满脸通红，赶忙起身冲众人解释，说她没这意思，之前想出钱，刘灵子说不收。 但这些话就像泥牛入海，根本没人听，众人都朝她投去鄙夷的目光。 赵晶晶却没把账记在刘灵子身上，反而朝方亦投来憎恨的眼神。 她来到方亦跟前，道：“方亦，你这废物满意了？本来前期合作谈得好好的，就是因为你的原因！” “你一不务正业的无业游民，和要饭帮抢饭、抢地盘的选手，跑这儿来凑什么热闹？吃免费自助餐么？” “你又没邀请函，是怎么混进来的？要钱没钱要势没势，人家就是因为瞧不起你，才顺带瞧不起我的！” 方亦听完觉得好笑，指着刘灵子，冲她道：“我说，恶心你的人是她，又不是我！你不敢冲她发火，过来喷我一顿，这就解决问题了？” 赵晶晶眼中噙泪，道：“我们本来谈得好好的，要不是因为你，能有这插曲么？” “我怎么这么命苦啊？有你这丧门星，每次只要碰上，就一定没好事！” “你就不能找个深山老林窝着，别总出门祸害别人么？就算我求你了，烧点纸都行！” 方亦朝不远处的刘灵子望去，见她正朝这边露出幸灾乐祸的表情。 估计她是觉得，高中那会儿春风得意的方亦，做梦也想不到今天会被她踩在脚下摩擦吧？ 想到这儿，方亦又挑了两块小点心品尝，心里夸李沐瑶挑得真心不错，很合自己口味。 赵晶晶气急败坏道：“我说你怎么就知道吃？真是来吃免费自助的？” “听了刚才那些话，不觉得自惭形秽么？不觉得丢人么？” “我甚至觉得，我的脸都被你丢光了，反正这酒会我是待不下去了，要待你待吧！” 赵晶晶说完，没和任何人打招呼，转身朝大厅门口就走，惹得众多大咖投去异样的眼神。 快走到门口时，见方亦仍没要走的意思，她道：“我说你不嫌丢人么？还留下来干什么？想成为所有人的笑柄么？真是跟你丢不起这人！” 方亦也没瞅她，边尝点心边道：“这么多小点心，主办方特意挑选的，不多吃点……岂不浪费了？” 赵晶晶怒火中烧，大吼道：“你就知道吃，也不看看这什么时候，我被人耍了，你脸上好看是吧？怎么不撑死你呢？傻逼！” 说完这些，她摔门拂袖而去，引得众人议论纷纷。 “这赵总最近和首富彭锦程合作，还投资了荆氏集团，不正春风得意么？怎么吃了这么大一个瘪？竟气成这样？” “要说呢？女强人再强，也怕家里老爷们儿扶不上墙！你看他老公，除了吃没个眼力见儿，分不出个轻重缓急！” “唉！当着这么多大咖，吃这么大一个瘪，估计回去得老上火了，也没个人安慰下，真可怜！” “听说赵总老公以前是富家子弟，一直做国企小职员，多年下来没长进，后来自抛自弃辞职了！” “没想到那么优秀一女生，最后和这么一个窝囊废登了记，真是世事无常啊！” …… 方亦听着众人议论，也不是特别在意，左耳进右耳出。 倒是钱璐璐略显担心，趁没人朝这边看，轻轻握了握方亦的手。 方亦咽下嘴里东西，道：“赵晶晶刚才是说，刘灵子答应免费替她做产品宣传，是吧？” 钱璐璐想了想，道：“是，不过看到咱俩，尤其知道你是晶晶老公后，貌似就突然变卦了！” 刘灵子一脸不屑地望向门口，道：“对啊，我就是要耍她玩儿，她能把我怎么地？嫁了个废物老公，就该是这下场！” “还想让我给她免费宣传？和我是一个段位的么？配和我直接对话么？真是搞笑至极！” 刘灵子吐槽同时，左手指习惯性地撸右手指，突然慌张地吼道：“诶？我的戒指哪儿去了？我十克拉的钻戒呢？” 随后，她又摸了衣兜裤兜，外加手提包的各个口袋，动作渐渐慌乱起来。 周围的人也开始讨论起来，最多的话题是：十克拉的钻石有多大？十克拉的钻戒值多少钱？ 与此同时，刘灵子快步走到钱璐璐身旁，上去就要扇耳光，被方亦一把拽住手腕。 方亦面色阴沉下来，道：“我说，你这什么意思？疯了么？” 她戏谑道：“说什么？要说也是我说，刚才我进大厅前钻戒还在，进来就直奔你这边，只和你、钱璐璐打过照面！” “不是她偷的，你说还能是谁？这个贱人，从学生时代就是如此，总想把最好的据为己有！” “我说方亦你也是，钱璐璐现在又不是你女朋友，更不是你老婆，你总护着她干嘛？莫非你俩……有私？” 方亦将握她手腕的手用力握紧，就听她一声哀嚎，开始骂方亦不是人，高中时就瞧不起人，现在真是让人瞧不起。 方亦道：“你特么的少放屁，再这么血口喷人，小心我一会儿对你不客气！” 她半蹲在地上，仰着头望向方亦，嘴里大声哀嚎道：“快来人呐，杀人啦！有人偷了我的钻戒不认账，同伙开始帮腔护短搞事情了！” “还有没有王法啊？还有没有天理啊？快救命啊！” 第203章 见人下菜碟 见众人都围过来，方亦将她朝后轻推，和钱璐璐拉开距离。 钱璐璐又朝方亦靠近些，解释道：“我真没拿……” 方亦食指放唇边，做了个收声动作。 钱璐璐是什么人，从内到外，从心灵到肉体，方亦再清楚不过。 帮自己修车这些年，日子再苦也不抱怨，没和家人张口要过一分钱。 方亦相信她，无条件地相信。 退一万步讲，就算她喜欢钻戒，一百多亿都在她手里，二十克拉钻戒也买得起。 而且方亦和她说过很多次，想买什么买什么，不用舍不得钱，也不用和自己报备。 毕竟，人一生能有几个初恋？能有几个互为初恋？能有几个单纯为在一起而交往的十几年？ 方亦见人越聚越多，上前一步冲刘灵子道：“你可别血口喷人，这件事水落石出，若不是她偷的，后果很严重！” 刘灵子顾左右而言他，道：“那颗十克拉的钻戒，可是国内一线艺人送我的，价值两千多万！” 方亦不屑道：“才两千多万啊？我也没问价钱啊，只说诬陷人——后果很严重！” “还有，咱怎么说也同学一场，你搞这种事，是打算绝交、老死不相往来了，是吧？” 她冷哼一声，道：“有什么好往来的？你没听过物以类聚、人以群分么？” “我现在的直播间，同时在线人数上千万，都是给lv、爱马仕、香奈儿这些大品牌带货走量！” “赵晶晶那种小破公司，竟想让我给她免费宣传？莫非失心疯了？真是不知道我的时间有多贵！” “像你们这些穷逼，来参加这种高端酒会，无非就是为了蹭点心吃，这种货色……有什么资格和我往来？” “我没考上大学那会儿，怎么不见你们找我往来？我落魄没钱没工作时，怎么不见你们找我往来？” “当初给你写小纸条说喜欢你，也没见你回应我呢？还不是瞧不起人？” 周围聚集过来的人，开始朝方亦指指点点，各种议论纷纷。 “真搞不懂，赵晶晶赵总掌舵一家公司，怎么会看上这种国企小职员呢？而且还登记了！” “萝卜青菜各有所爱呗！不过这种男人，基本就是一时废、一辈子就废，没什么前途可言！” “看他穿的……好像要饭花子，还戴了块假的百达翡丽，要知道，那款真的要一百多万，他买得起么？” “也不知怎么混进来的？这身打扮不就该吃剩饭剩菜么？难怪从一进来就在吃小点心，根本没停过！” …… 方亦听着议论，面无表情道：“你说当初写小纸条，我没回应你？我当时有女朋友啊，为什么要回应你？” “没回应你就对了，否则现在又该说我不专情、爱劈腿了吧？像你这种嫌贫爱富的人，值得我回应么？” “还有，现在在说钻戒的事，别扯没用的！如果不是钱璐璐偷的，而是你的恶意抹黑，我绝不会放过你！” 她瞟过来一眼，毫不在意道：“就算是恶意抹黑，你又敢把我怎样？你又能把我怎样？” “我在阳市可是有后台的人，你也不去打听打听，我的后台是谁？你惹得起么？” “所以，既然没我有能量，那有错就要认，挨打要立正，别在我面前装逼！” 方亦无奈地笑了笑，道：“我说你话可真多，挺会给自己加戏，做网红屈才了，应该去做明星！” “今天这事也没那么难办，整个大厅监控无死角，我相信很快就会有结果的，公平自有公论！” 方亦说完，冲人群中的小李使个眼色，小李点点头，去调监控了。 刘灵子继续大放厥词，说如果确定是钱璐璐偷的，就把她扔进局子里，先蹲个十年八年的。 方亦笑而不语，轻轻拍钱璐璐的肩，让她别太着急，有自己在呢。 大厅里上百号人，都围在三人周围等结果，没一个人说话，氛围异常诡异。 方亦见状，拽过钱璐璐，从摆台一边吃到另一边，还时不时往她嘴里塞，顺便评价味道。 刘灵子开始评价，说方亦就是个酒囊饭袋，这种时候还有心思混吃混喝，真是心里没个逼数。 周围有和她要好的，也随声附和起来，对二人极尽嘲弄。 大概过了一刻钟，酒店新任总经理来到大厅，身后跟着全部中高管，向方亦九十度鞠躬不起，道歉服务不周。 刘灵子都看懵逼了，和他们强调是自己丢了东西，道歉不应该朝她道歉么？ 中高管继续鞠躬，只有总经理缓缓站直身，冲她道：“方先生什么身份？他朋友会偷你钻戒？” 刘灵子不服气，大吼道：“他什么身份？不就是个国企小职员么？” “对了，现在连国企小职员都不是了，就是个整天不务正业的混子，还和要饭帮抢吃的、抢地盘呢！” 总经理冲她继续道：“这位女士，我希望你先搞清楚状况，再决定要不要当众大放厥词，否则当心风大闪了舌头！” “他就算是无业游民，也是最受我们花云酒店欢迎和尊重的客人，这一点毋庸置疑！” “所以您最好别惹他，因为惹他就是惹我们花云酒店，您将会承担很多特别不好的后果！” “这一点，希望您能尽早认清，因为这话是我说的，我是花云酒店的总经理，直接对酒店负责！” 总经理说完，朝带来的保安努努嘴，保安忙将三人分开，避免有肢体接触。 刘灵子被说得一愣一愣的，哑口无言之余，朝方亦投去异样的目光。 因为在这之前，她听赵晶晶说过，方亦一没背景二没钱，三没关系四没势力。 所以自己也就这样认为了，心想那还不完全被自己拿捏？报当初高中各种仇的机会不就来了？ 结果未曾想，这方亦明显是在赵晶晶面前扮猪吃老虎，扮得惟妙惟肖，不但赵晶晶信了，没准儿他自己都信了。 这种误导，不就让自己踢到铁板上了？很难就坡下驴那种。 但即使如此，她也不相信方亦敢把自己怎么样，毕竟自己后台太多太强大，谁想动自己都得先想想，会不会吃不了兜着走？ “查到了！”刘灵子正胡思乱想，小李气喘吁吁地推门而入，手里握着手机，大声喊道。 第204章 事态升级 “查到了？” “这么快就有结果了？” “钻戒究竟是谁拿的？” “不会乌龙吧？快公布结果！” 在一众人的好奇声中，小李来到方亦身旁低语，方亦又和新任总经理交代了几句。 众人都保持安静，想听三人说什么？但听半天，皆是一脸懵逼。 刘灵子见状上前两步，还是被保安拦下来，就道：“我的钻戒呢？是不是被钱璐璐这贱人给偷了？” “干嘛鬼鬼祟祟的？监控画面呢？不敢放出来是么？还是嫌丢人不敢承认？真……” 刘灵子还没说完，整面墙的led屏亮起来，开始播放她进大厅后的画面—— 画面很清晰，她刚进大厅时，食指上确实戴着一枚钻戒，闪闪发光，异常醒目。 和方亦、钱璐璐说完话，坐到座位上，直至赵晶晶离开，钻戒也都在手指上。 监控最后定格时，她坐在椅子上，杵着下巴在发呆。 刘灵子瞬间慌了，道：“这不可能，我的戒指怎么会凭空消失？” 大厅里也瞬间人声鼎沸，众人纷纷议论起来，有的交头接耳，有的戏谑撇嘴。 “我就说嘛，谁会去别人的手指上撸戒指？那不叫偷，叫抢好吧！” “这戒指不是被别人偷了，难道是被她自己藏起来了？然后监守自盗、贼喊捉贼？” “这也够卑鄙的，好几千万的东西，就直接嫁祸于人么？” “我觉得也不一定，毕竟现在到处都是监控，咱都知道的道理，她又不傻，怎会想不到？” “别猜了、别吵了，好好看热闹吧！原告被告都在呢，谜底马上就揭晓了！” …… 按照方亦的示意，总经理带着十几个保安，将刚才刘灵子坐过的桌椅团团围住。 随后，六七个保安一起蹲下，由外到内寸寸搜索…… “找到了！”伴随保安发出惊呼，众人的心再次提到嗓子眼儿。 然后，一枚硕大的钻戒，被总经理捧在掌心，小心翼翼递到方亦手中。 方亦仔细端详了一会儿，冲刘灵子道：“桌子下面找到的，你又怎么说？” 她不顾保安阻拦，冲到方亦跟前，夺过钻戒戴到手上，道：“这有什么好说的？既然找到了，那没事了！” 方亦冷哼道：“没事了？说得轻巧！你刚说是被钱璐璐偷了，是吧？你得给她道歉！” 她抬起头不屑道：“什么？我给她道歉？她和我是一个段位么？她配么？” “别以为学习好，考上大学就高人一等，现在这社会不看学历，而是看谁更有背景、有实力！” “让我给她道歉？你得问问她敢接么？即使敢接，也得问问我的后台同意么？” 方亦听她说这话，一口一个后台，一句一个靠山的，心里顿时不爽了。 谁没有点后台和靠山？呃……周老算么？ 除了他之外，自己好像没了，因为自己就是后台和靠山。 想到这儿，方亦双手攥拳，道：“跪下，给钱璐璐道歉，直到她原谅你为止！” 钱璐璐在身后拽了拽方亦的衣角，轻声道：“别乱来，这毕竟是李沐瑶收购国企后，首次举办酒会！” “来的可都是有头有脸的大人物，把场面搞砸了，会很难看！” 方亦装作没听到，又抓起块儿点心放进口中。 刘灵子被方亦的言行举止搞愣了，不确定道：“你说什么？麻烦再说一遍！” “这小子没事吧？竟敢威胁阳市第一网红？不怕被她粉丝和后台找麻烦么？” “还让人家跪下道歉？这种一线网红，平时只能直播间看看，今天能见到真人都算福利，道什么歉？” “没偷就没偷嘛，翻篇儿得了呗，还不依不饶的，非让人家跪下道歉？这就有点过分了！” “人家可是有社团撑腰的，据说神风帮的蒋神雷，就喜欢看她直播，敢强迫人家下跪？问问蒋神雷答应么？” “现在还不是谁有钱有势谁随便说？谁能管得了么？人家就爱侮辱人，怎么说怎么听着得了，得罪得起么？” …… 方亦咽下点心，面无表情道：“我说你冤枉好人，得跪下道歉，请求人家原谅你的冒失！” 刘灵子冷哼一声，随后冷笑道：“我说你没事吧？这不是高中那会儿，也不是学生时代了！” “你以为学习好，所有资源就都偏向你么？那种日子……一去不复返了，好么？” “我再重申一下，现在不看成绩，只看谁更有实力、有背景！” 方亦好奇地看向她，装出懵懂的表情，道：“所以呢？” 她道：“所以？所以老娘就是不道歉，你能拿我怎样啊？想威胁我么？还是比谁的拳头大、背景深？” 钱璐璐抿抿嘴唇，再次拽了拽方亦，道：“我知道你不怕她，但这毕竟是李总举办的酒会！” “你这样大闹特闹，最后把酒会搞砸了，也不太好吧？我看还是算了！” 方亦冷哼一声，道：“算了？凭什么算了？高中时就没人敢欺负你！” “怎么？十几年过去了，我还逆生长了？不如从前了？这十几年都活到狗身上去了？” “我还是曾经那个少年，谁敢让你受委屈，就是不把我放在眼里，我就让她活受罪！” “还有，李总的酒会又如何？比起一场酒会，我如果连个女人都保护不了，不用说别人，她都会极度鄙视我！” “哈哈！” “哈哈哈，有趣！” “哈哈哈哈，真欢乐！” 听了方亦这番话，在场很多人都觉得不可思议，像看傻子一样看向方亦。 “这小子真是病得不轻，混得都快路边要饭了，还说自己能保护别人？” “嘴炮谁不会？想英雄救美呗，但有那实力么？谁做什么，需要把他放眼里么？他算哪根葱？” “人家李总可是女强人，商场成功人士，怎么会认识他？被他说得很熟一样！” “还说这场酒会不重要？真要搞砸了，那就是不给李总面子，看李总不扒了他的皮！” “赵晶晶赵总也真有趣，再配上这么个奇葩，还真是能给大家带来欢乐的两口子！” …… 刘灵子呵呵一笑，道：“听你这话的意思，貌似和李总很熟啊！是专门帮她家舔盘子的狗么？” 钱璐璐见氛围紧张，上前劝道：“刘灵子，咱仨毕竟同学一场，我觉得这事……” 没等她说完，刘灵子抬手就是一耳光，扇在钱璐璐脸上。 她道：“滚一边儿去，就你会说话、会来事是吧？你算什么东西？也配和我说话？” 第205章 榜一大哥轮流做 钱璐璐没想到她会动手，捂着脸蛋向后踉跄两步。 方亦赶忙伸手扶住她，脸色也顿时难看起来，厉声道：“刘灵子，你行啊？我还没找你算账，你竟敢大庭广众之下动手？我倒要看看，是谁给你的勇气？” “你以为耳光都是白扇的，是吧？一会儿我就让你双倍奉还，不接受道歉——虽然你必须道歉！” “否则，你绝对走不出这个大厅，在场的人都可以见证——我说的！” 刘灵子无奈地摇头，道：“怎么？能叫动酒店几个管理，就觉得自己行了？” “你一个在家待业的无业游民，算什么东西？有什么资格和我这样叫嚣？” “看来，你是真不知道我的能量有多大，真是幼稚！” “你跪下帮我舔鞋子，磕仨响头，喊三声祖宗，我可以念在昔日同学情分，饶你俩不死！” 她傲慢地瞅向方亦，开出条件来。 周围有和刘灵子熟识的，都表示她确实有这本事。 身为阳市第一流量网红，她名下粉丝几千万，找她直播带货的大佬不占少数。 而且吧，身后还有神风帮的蒋神雷做靠山，要对付方亦、钱璐璐二人，简直不要太容易。 “这小子傻眼了吧？竟敢当众恐吓人家？能做这么大主播的人，都是吓大的，什么场面没见过？” “谁说不是呢？刘小姐这种大网红，阳市首富彭锦程都不愿意得罪，不知他俩怎么想的？” “怎么想的？在前女友面前逞英雄呗，但英雄没逞成，一会儿要变狗熊了！” “刚才他老婆在时，面子都丢光了，这回为前女友，里子也要丢没了！” …… 刘灵子见自己提完条件，方亦迟迟没动，继续道：“你混进来偷吃东西时，可能就知道了吧？今晚这酒会，可是李沐瑶李总举办的！” “你更要知道，我是她今晚特邀的，要商量长期直播带货合作的事，所以，我今晚可是她的座上宾！” “你竟扬言要对我不客气？你觉得她会同意么？就算你敢朝我动手，知道后果多严重么？” 她刚说完，方亦就来到她身前，一个抡圆的耳光，重重地扇在她脸上。 她被扇得猝不及防，整个人当即飞了出去，像只断翅的蝴蝶，重重摔在地上。 方亦面无表情，道：“手动过了，后果多严重？来，告诉我一下！” 李沐瑶李总举办的大型酒会上，被邀请来的本市第一网红，竟被抽了个转体一周半的耳光？ 要知道，李沐瑶刚收购了一家上市国企，在圈子中风头正盛，谁得罪了她，都没好果子吃。 在场众人都呆若木鸡，捂嘴的捂嘴，张大嘴的张大嘴，均说不出话来。 “没想到啊没想到，这傻逼竟真的出手了？这意味着什么？意味着他注定活不过今天！” “人家一个电话就能喊来神风帮，弄死这小子不是分分钟的事？即使不弄死，砍掉四肢也够血腥啊！” “就算不喊神风帮过来，李总一会儿来了，也饶不了这小子啊？毕竟得罪了她的座上宾！” “没那实力，还非替人出头？直接认怂离开不好么？这下事搞大了，看他一会儿怎么收场？” …… 刘灵子捂着肿脸，难以置信道：“你一个大男人，竟冲我一个女人动手？还要不要点逼脸？” “老娘是学习不好，但却没被人扇过耳光，从小到大都没有，看我今天不让你死在这儿！” 见她危言耸听，方亦又一个耳光扇过去，扇得她再次朝后滚了两圈。 方亦冲她笑了笑，道：“让我死在这儿？你有这实力么？我觉得不太有！” 她边撑地倒退，边拨通电话撒娇道：“李副总么？我在你们酒会上被人打了，这事你管不管啊？能不能过来帮我收拾凶手啊？” “刘小姐这电话……莫非是拨给常务副总李沐阳的？李沐阳是李沐瑶的堂弟，那可是很有身份的人！” “谁说不是呢？还有一点很多人不知，他可是刘小姐的粉丝，常在直播间和蒋神雷抢榜一大哥的身份！” “那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刘小姐能有今天，和李副总帮着拓人脉有很大关系！” “据说有一次，别的主播来直播间挑事，没过多久就被永久封禁了，这就是靠山的能量所在！” …… 李沐瑶、李沐阳，听两个人的名字，就知道绝对是亲戚。 唐戈还在时，李沐阳就跟他到处瞎混，赌场、夜店、会所、ktv，没有他不光顾的。 浪是特能浪，工作也还算出成绩，所以升得很快，成了公司副总。 后来唐戈飙赌输了，和李沐瑶分开了，被方亦赶出了阳市。 李沐瑶重新掌权，他就死皮赖脸要当这个常务副总，李沐瑶拗不过他，就让他先干着。 当了常务副总位高权重，在集团里渐渐就有了权威。 他又很捧刘灵子，一场直播下来，刷礼物的钱少则几十万，多则上百万。 所以很多人都觉得，方亦得罪了刘灵子，刘灵子喊他过来，多半没方亦好果子吃了。 钱璐璐担忧道：“这个李沐阳，之前也常混圈子，比王刚、荆俊晖路子野，和人打架每次都下死手，我看咱还是别惹他了，先撤再说！” 方亦听完想了想，道：“那不行，我绝对不能让你平白无故被冤枉成小偷，还莫名其妙挨了一耳光！” 钱璐璐道：“李沐阳可是常务副总，而且油盐不进，特别难沟通！” 方亦道：“常务副总多个毛啊？前几天李沐瑶白给我当，我都没当！” “他既然难沟通，那就别沟通，直接动手好了，刚好教教他如何做人？如何做个好人！” 刘灵子捂着肿脸，戏谑道：“常务副总？你说白给你都没当？说得你跟李沐瑶李总很熟的样子！” “人家可是最近刚刚收购了一家几千人规模的国企，龙头企业家般的存在！” “再看看你，连工作都没有的无业游民，到处蹭吃蹭喝的小瘪三，人家会认识你？做梦都不敢这么做吧？” “还有，你可能不知道，李沐阳可是她堂弟，你要对他动手？哈哈，分分钟让你死在这儿！” “还教人家做人？人家什么身份？你这种垃圾乐色，还是先想想如何保住小命再说吧！” 第206章 女网红场外求援 方亦静静听她絮叨，也懒得继续搭理她。 等李沐阳来的时间里，大厅没人大声说话，甚至有人在商量：要不要提前走？ 想想刚才刘灵子的话，方亦也想了下，自己和李沐瑶什么关系？到底熟还是不熟？ 关系嘛，就是那种“用自己的长处弥补她的缺点、她中有我我中有她”的负距离关系，至于熟不熟，就不知道了。 按钱璐璐的意思还是算了，先走一步为妙，别和李沐阳正面冲突。 方亦看着她肿起的脸很心疼，伸手轻轻摸了摸，但对她提议先撤这件事，却没给任何回应。 刘灵子投来阴鸷的眼神，冷声道：“现在知道怕了想跑？来得及么？不知道‘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么？” 方亦一脸懵逼，回过神儿后冲她道：“我说你是傻逼么？还是做直播播傻了？谁说要跑了？” “你叫的那个什么副总，到底还来不来？他不是坐马自达堵车了吧？我都快等困了！” 她脸一黑，道：“你才坐马自达，你全家都坐马自达！” “你现在能嚣张，就再嚣张一会儿吧，看一会儿李副总来了，不弄死你才怪！” 方亦笑了笑，冲她道：“真想看看是个什么货色？求求你了，快让他来弄死我吧！” “如果弄不死我，可别怪我不绅士，你不但得向两位女士道歉，还得承受很严重的后果！” “这小子挺狂啊？竟不把李沐阳放在眼里？难道他是超级赛亚人？” “听说李沐阳和神风帮、要饭帮都有交情，属于那种黑白通吃的人，收拾他不跟玩儿一样？” “这算什么？据小道儿消息，这次收购国企，李沐瑶任董事长，他马上就被任命为原有公司总经理了！” “天作有雨、人作有祸呗，看这傻逼被打趴下，最后怎么收场？” …… 刘灵子冷哼一声，不屑道：“哈，威胁我是吧？能放狠话就多放几句吧，否则明年的今天，就是你的忌日了！” 她刚说完，大厅门就被人推开，一个年轻人朝摔在地上的刘灵子快步走过来。 “李副总来了！” 人群中有人喊了一声，众人都朝年轻人望过去。 李沐阳走到近前，一身笔挺的报喜鸟西装，红领带、黑皮鞋很提精气神儿，人看上去也很帅气。 “李副总来得真快真及时，一看就很在意刘灵子，两人关系肯定不一般！” “李副总，你看对面那傻逼，就是他把刘小姐推倒在地的，还说了很多恐吓她的话！” “李副总肯定会为刘小姐撑腰的，毕竟他黑白道通吃，还是很有底蕴的！” “估计会喊人过来吧？毕竟他和神风帮、要饭帮都很熟，借点小弟来平事，应该不成问题！” …… 众人都像看超人一样看李沐阳，又像看死人一样看方亦。 随即都觉得胜负已分，只是砍方亦几只手脚、是死是活的问题。 刘灵子扶着李沐阳的腿缓缓起身，摸着肿脸娇嗔道：“李副总看啊，这傻逼欺负我，把我的脸都打肿了！” “我以为他们捡了我的钻戒，只是让他们配合着检查一下，他们不配合也就算了，还动手打我……” “他还说和你堂姐很熟，而你李沐阳算个什么东西？不过是你堂姐养的一条狗！” 李沐阳听了这些拱火的话，又见她腮帮子都肿着，不由怒从心头起，厉声道：“哪个王八犊子敢说这话？给我站出来，看我不弄死他个傻逼！” 刘灵子见目的达成，目光瞅向方亦二人。 李沐阳也跟着瞅过去，眼睛就像要冒出火来，人群中有人开始低声议论。 “完了完了，这一男一女凶多吉少了，准备承受李副总的怒火吧，这可不是闹着玩儿的！” “上次有人在直播间说刘小姐坏话，没过两天，就传出风来，说这人的手脚都被李副总派去的人给打断了，卧床一年多才能下地走路！” “谁说不是呢？那还只是在直播间，这次可是面对面，估计这小子够呛了，救都救不活那种！” “怎么救啊？估计李副总都不用出手，只要一个电话，就能喊来百八十号小弟，直接乱刀砍死那种，估计这傻逼最后得老惨了！” …… 李沐阳转身，缓缓走到方亦面前，道：“你干的？挺牛逼啊，想死是吧？” 方亦瞅他一眼，愣了一下后，轻轻点头道：“嗯，想死你先死，我送你一程！” 他不屑道：“想不死也行，跪下磕一百个响头，自扇一百个耳光，然后你才有跟我平等对话的资格！” 方亦戏谑地看向他，严肃道：“喂？小逼崽子装酷呢？还是装逼呢？你进门也快五分钟了吧？就不问问刚才发生了什么？或者，你的小主为什么挨打？” 他一副无所谓的架势，道：“这些重要么？我想收拾谁，从不需要理由！想干谁干谁，管他是谁呢，我都无所谓！” 方亦皮笑肉不笑地瞅瞅他，一字一顿道：“那你还真奇葩，不但少见，而且傻逼！” 他听完这话，眉毛一挑露出凶相，气急败坏道：“你是哪儿来的狗杂种？竟敢当这么多人的面骂我？你才傻逼！看老子一会儿不废了你！” 方亦笑了笑，继续道：“咦？你听得懂人话啊？我还以为你脑子有缺陷，或者反应慢半拍儿呢！” 他声音略激动，道：“放你妈的狗屁，竟敢用这种语气跟我说话，我看你是不想活了吧？” 两人四目相对，都像要喷出火来，激烈的肢体接触在所难免、一触即发。 钱璐璐见状不好，在身后酒桌上偷偷抄起一瓶红酒握在掌心，以备不时之需。 反倒是刘灵子，远远地站在一旁看热闹，看得既开心又得意—— 开心，是因为方亦这货即将吃瘪；得意，是因为有人替自己出头。 她心中暗想：方亦这傻逼，当初竟摆出高姿态，拒绝我的爱意？ 这次碰到李沐阳这种硬茬儿，竟还敢当面装逼？看李沐阳不打爆他的狗头才怪。 第207章 不讲道理也行 看李沐阳吃瘪，方亦觉得好笑，道：“那按你的意思，对错不重要，你想收拾谁就收拾谁，是吧？” “那还有没有天理？有没有王法？你这么肆意妄为，没人管得了你，是吧？” 他冷冷道：“管我？拿什么管我？白道上，我堂姐的亲舅舅是市首，总警云鹰飞都得听他号令！” “黑道上，要饭帮和神风帮的高管，是经常吃饭的哥们儿，就你这怂样，拿什么跟我斗？” “跟老子谈什么天理和王法？在这里，老子就是理和法！” 方亦像是听了最可笑的笑话，捂嘴噗噗笑两声，道：“还你就是理和法，你是韩非子？处女座圣斗士？还是……六道仙人？” “你把自己夸得这么牛逼，你堂姐当初被唐戈欺负得不敢出门，你在哪儿呢？怎么不见你啊？” 他听完笑容瞬间凝固，道：“闭嘴，你个垃圾，知道个毛啊？我有必要回答你的问题？” “咱俩是一个段位么？我只知道你欺负了刘小姐，那就是欠收拾！” “我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立刻、马上跪下，接受我的惩罚！” 方亦冷哼一声，随后笑嘻嘻道：“对对对，咱俩确实段位不同，我都懒得听狗继续吠了！” “我也最后说一遍，是你家小主不讲理在先，我希望她能出来赔礼道歉、接受惩罚！” 众人看方亦表情变化，都觉得他强硬不下去了，毕竟李沐阳态度强硬，还有这么多后台。 所以打算找个台阶，大事化小小事化了，毕竟那些后台，没几个人惹得起。 反倒是李沐阳，见方亦有服软迹象，便更强硬起来，道：“刘小姐不讲理？哪里不讲理？即使她不讲理，你又能怎么样？还不是得给我受着？” “这世上从古至今，不就有一批人为受气而生么？否则大家都想发泄，气从哪儿走？” “她就是发泄那批人，而你……就是受气那批人，就欺负你了，你能怎么地？” “就算让你跪下来磕头舔脚趾，你都该觉得荣幸，然后跪下来感谢！” “怎么？不服啊？不服只怪你胎没投好，下辈子尽量选个好胎！” “该说不该说的，我都说完了，你最好立刻、马上跪下，接受我和刘小姐的惩罚，别让我再说一遍！” 钱璐璐心里不舒服，毕竟刚才是刘灵子冤枉自己偷东西，还颐指气使地扇了自己一耳光。 方亦也是为了替自己出气，才从理论上升为肢体冲突。 结果李沐阳一来，竟不分青红皂白，直接偏袒她。 方亦不再笑，神色渐渐严肃，冲李沐阳道：“看来你是分不清好歹，也不打算分清了！” 众人见状，瞬间都觉得方亦无计可施，打算下跪认怂了，又开始议论纷纷。 “果然碰到狠人，这傻逼就硬不起来了！早知现在尴尬脸红，何必刚才装逼从容？” “做人不都这样？遇弱的就想欺负找存在感，遇到横的不要命的，瞬间被教如何做人！” “看来李副总也没想轻易放过他，估计最少得被废一条胳膊一条腿了！” “一条胳膊一条腿算轻了，能保住命就不错了！” “所以嘛，人贵在有自知之明，否则踢到铁板上，连铁板烧都当不成！” …… 大家都觉得方亦骑虎难下，乐得跟着看热闹，毕竟谁出丑谁胜出，都不影响猎奇的心情。 刘灵子得意之情溢于言表，毕竟高中那会儿压自己一头的两个人，终于要栽在自己手里了。 她开心地道：“李副总好厉害，给你点个赞！” “快趁热打铁让他俩跪下，先互扇一百个嘴巴，再给我磕头认错！” 李沐阳也表情得意，冷漠地冲方亦道：“好歹？你跟我讲得着么？我拳头比你大，背景比你深，你不给我面子，我看你才不知好歹！” “没听到刘小姐的话么？快点跪下互扇嘴巴，然后给她道歉！” 方亦无奈地叹气，道：“看来你还真挺想和那娘们儿穿一条裤子啊，开裆裤那么小，你穿得进去么？别撑坏了卡了蛋就不好了！” 他没理方亦，捂嘴轻咳一声，道：“想让我亲自动手是吧？那不跪也行，但门牙被扇掉，可别怪我下手太狠哈！” “你给我站好，刚才你怎么扇的刘小姐，我都加倍还给你！” 钱璐璐听了这话，把酒瓶握得更紧了，只要他敢率先动手，就先砸过去再说。 俗话说，冰贵在冻得神速……呃，错了，是兵贵在动得神速。 就在李沐阳叫嚣、刘灵子得意、钱璐璐战备、众人打算看戏的关键时刻，方亦率先动了。 他上前两步，一个重重的耳光扇在李沐阳脸上，道：“加倍还给我？还尼玛勒个壁啊还？” “啪”的一声，李沐阳嘴巴朝一侧偏去，两颗门牙飞出，随即身体才后知后觉地悬空飞出去。 最后，他狠狠地摔在地上：面部红肿，眼眶淤青，嘴角淌血，脸上还粘了不少方亦掌心的点心渣…… 刘灵子吓得赶忙退后两步，若不是扶住一把椅子的椅背，险些瘫坐在地上。 看热闹的一众人，也倒吸了一口凉气，多半都惊呆在原地。 唯有钱璐璐，脸上笑容一闪而过，将手中红酒瓶悄无声息地放回了原处。 在场众人谁也没想到，之前叫嚣最狠、铺垫最多、声称后台最硬的李沐阳，竟被方亦一耳光撂倒。 刘灵子手扶椅背，全身不自觉地抖。 这方亦着实太可恨了，不但扇了自己耳光，李沐阳这个最大依仗，没想到竟也瞬间被他“双杀”了。 这也太猖狂了，难道就没人治得了他么？还有没有天理？有没有王法了？ 刘灵子拿起手机，犹豫着要不要报警？让片区内黄警长来处理他。 方亦走到李沐阳跟前蹲下身，甩甩手腕道：“没想到啊，不讲道理的感觉竟这么爽，效果这么直接！” “既然你觉得讲道理没用，那咱就别讲了，直接用拳头解决，你觉得可还行？” 第208章 催化剂登场 方亦愿意讲道理，因为从小到大受的教育，都是“有理走遍天下”。 直至此刻，方亦也一直愿意相信孔子说的：人之初、性本善。 如果人性真的本善，那良知就该在每个人心中，努力唤醒就好。 但遗憾的是，有些人唤不醒，或者说，这些人本就醒着，只是一直在装睡。 刘灵子大惊，指着方亦道：“你真是胆大包天，竟敢在这种场合动手？对象还是李沐瑶李总的堂弟？” “你难道不知道么？今晚这场酒会，就是李总发起的！” “李沐阳不但是她堂弟，还是她公司的常务副总，今晚就会被任命为原来公司的总经理！” 方亦微微一笑，无所谓道：“那又如何？打就打了！疯狗不就是用来教训的么？” 刘灵子听了，顿感难以置信，叫嚣道：“那又如何？你说得可真轻巧，你以为动完手就完了？” “李总绝不会轻易放过你的，你就等着一会儿横尸当场吧！” “趁着还有时间，赶紧给赵晶晶打个电话吧，让她来给你收尸！否则一会儿就来不及了！” 方亦朝她戏谑道：“我说，阳市网红大婶儿，这些话你今晚翻过来调过去的说，也没见谁弄死我啊？” “所以说，主播就是主播，唱唱歌带带货还行，无论白天晚上，都只能玩玩儿嘴！” “你……”她被臊得满脸通红，终究没再蹦出话来。 看热闹的众人，瞬间也都懵逼了，不知道方亦什么来头？竟不把常务副总和阳市第一流量网红放在眼里。 李沐阳一个鲤鱼打挺站起身，冲方亦恶狠狠道：“你竟敢朝我动手？真是不想活了！” 方亦再次到他跟前，猛地抓住他头发，朝摆满零食和点心的桌上磕去。 就听“咣”一声，他的头骨貌似发出碎裂声。 方亦顺势薅住他头发，空中猛地转圈后松手，他就跟着飞出去，重重地摔在一张木桌上。 木桌不堪重负，发出“稀里哗啦”的响动，整张桌子散架，他又摔在地上。 他躺在地上，一手揉额头，一手捂胸口，嘴角涌血，两脚乱蹬，表情痛苦，样子狼狈。 方亦上前蹲下，拍着他额头，道：“你看你，刚才说了三四遍让我跪下！” “话说你总嘴上逼逼，能解决实际问题么？你以为你是包龙星呢？” “我就不一样了，想让你躺下就直接动手，你省力气我省口水——两全其美，完美！” 他嘴里全是血沫子，双唇一动一动的，却根本发不出声，更别提说什么了。 方亦拍拍他的脸，咬着牙道：“现在知道道歉啦？刚才想什么去了？” “老子今天就是想给你上一课，让你知道‘人外有人别装逼，装逼遭雷劈’的道理，嗯，不用谢！” 大厅里看热闹的众人，身体僵直不听使唤，全部石化在原地。 这究竟怎么一回事啊？黑白两道通吃的李沐阳，竟栽在这小子手里？毫无还手之力？顷刻之间？ 李沐阳双眼圆睁，嘴唇紧咬，不服气道：“我一定弄死你，弄死你全家，让你全家不得好死！” 方亦将手贴耳边当扩音器，蹲下身仔细听他说，然后帮他掏出手机递给他，道：“来，你不是认识市首、总警、要饭帮和神风帮高层么？” “来，打电话，喊他们过来弄死我，要么，打给你堂姐李沐瑶也行！” 方亦抓起他的手，将电话递过去，却发现他两只胳膊都断了，便道：“呃……看样子，你这电话是打不了了，毕竟手臂都断了！” “不过咱青山不改、绿水长流，欢迎你随时来找我报仇，我的电话是……” 众人听了这几句话，心中又是一阵恶寒：怎么？就两三下子，胳膊都断了？想求救摇人儿，电话都打不了？这也太特么凶残了！ 李沐阳发出冷笑声，道：“你以为你赢了，是吧？用不了多长时间，你的家人就会一个个死去，因为你得罪了我，一个不该得罪……” 他还没说完，方亦又一个大嘴巴子扇过去，同时道：“没告诉你么？少逼逼多做事！” “我要是你，现在指定闭嘴，否则两条腿……一会儿也得折在这儿！” 就在这时，大厅门再次被推开，伴着清脆的高跟鞋声，一道清瘦苗条白皙的靓影，从门外走进来。 刘灵子率先看清来人，忍不住大声喊道：“李总？是李沐瑶李总！打伤人家堂弟，看你这回还不死？” 众人听到她的喊声，也都朝门口望，见李沐瑶朝这边走来，都自觉不自觉地让出通路。 李沐瑶穿了身金黄色旗袍，短袖、水滴领、琵琶襟、高开叉……她款款走来，步履轻盈。 再走近些，才看清她脚上那双镶满钻的金色、细跟、尖头高跟鞋，将她整个人显得雍容、华贵、不俗气。 “以前唐戈在，李总屈居幕后，公司险些破产！她这才回归不久，公司已有起色，还收购了这么大一家国企，真是有魄力！” “能力这种东西，就像孕妇的肚子，随着时间推移，早晚会被注意到，遮不住的！” “听说她很注重规则，逾矩的人和事，都会引起她的反感，引燃她的怒火！今天这小子酒会上闹事，肯定没好果子吃！” “听说李总收购这家国企，就是要和代表帝都势力的左右桔柿公司掰腕子，绝对的巾帼不让须眉——有魄力！” “她连这么大一家国企都能收购搞定，想收拾这傻逼，还不跟玩儿一样？咱就等着看好戏吧！” …… 李沐瑶此刻惊艳现身，对酒会上这场僵持不下的冲突，无疑是个催化剂，很多人都觉得方亦要完了。 刘灵子虽是阳市第一网红，但见了李沐瑶，也得低头弯腰问好，道：“李总，您终于来了，今天这身装扮真漂亮！” 李沐瑶朝她点头示意，随即扫了众人一圈，见李沐阳满脸血躺在地上，方亦在旁边倒果汁喝，瞬间感觉氛围有点不对劲儿。 她长吸一口气，指指躺在地上的李沐阳，道：“这……是怎么回事？” 第209章 教导和入主 方亦还在吃点心，见她问微笑道：“就这么回事咯，教他们怎么做人，顺便帮你清理门户！” 众人差点晕过去，这哥们儿在嚼东西，还有点心喷出来……这么随意的么？ 对方可是李沐瑶啊，刚收购几千人国企的大佬。 太不尊重人了，起码的礼仪呢？肯定得被暴打一顿，拖出去找个没人地方挖坑埋了。 而这些人殊不知，这才哪儿到哪儿？两人私底下还有更“不尊重人”的画面呢。 李沐瑶冷着脸瞧瞧四周，浅笑道：“教他们做人？清理门户？也不看看这什么场合？” “那你这么喜欢教人，也教教我呗？顺便把我的门户也清理了！” 知道李总要怒了，众人面面相觑，交头接耳—— “看看，来了，李总要生气了，还有这小子的活路么？” “这我倒不关心，为什么李总生气的样子，看着也那么好看呢？娇艳欲滴，出水芙蓉般的感觉！” “在她的酒会上大打出手，还干倒了公司副总、她的堂弟，叔能忍婶儿都忍不了！” “吃着东西和李总讲话，估计这傻逼前无古人、后无来者，就是欠收拾！” …… 听着众人议论，方亦想这有什么啊？自己经常吃着东西和李沐瑶讲话，她可喜欢那种麻麻的感觉呢。 于是冲李沐瑶道：“我不常教导你么？清理你的门户我是不敢，协商入主倒可以试试！” 众人惊掉下巴，觉得方亦想当老师想疯了。 “人家李总什么身份？什么眼界？需要他这游手好闲的无业游民教导？” “至于什么入主公司？李总选中高管可是非常挑剔的，他有什么能力啊？就想入主公司？” “李总这次请这么多名流，场面搞成这样，她不要面子的么？” “这二货……还一副和李总很熟的样子，看一会儿不把他腿打折，肋巴扇儿打骨折！” “那都算轻的，没准儿直接让他留在这儿，尸体剁碎喂狗！” …… 而这些人殊不知，方亦所谓的“教”和“入主”，绝非他们口中的意思。 李沐瑶可不傻，当然听得出话里意思，脸涨得通红，还得故作镇定。 就在这时，李沐阳勉强坐起，蹭到她脚下诉苦道：“李总，这傻逼不知怎么混进来的，不但偷吃了很多小点心，还对咱请来的网红刘灵子小姐大打出手！” “我过来帮着协调解决，他不但不听劝阻，还朝我动手，把我两条胳膊都摔断了！” “这种不讲理的人，我觉得应该让他彻底消失，省得再祸害其他人！” 刘灵子也凑上前来，信誓旦旦道：“没错，李总，李副总说得句句属实，这傻逼就是来挑事的！” “为了咱们谈的项目能顺利达成，我恳请您现在就废他双手双脚，让他永远都站不起来，以解李副总和我的心头之恨！” 李沐瑶听完，朝方亦淡淡道：“你觉得怎么样？要不要补充两句？” 方亦正品尝小点心，听她问就道：“味道还不错，就是有几种奶油太多，有点腻！” 众人听了，又是一阵私语，讨论最多的是：这小子不是脑子缺根弦儿吧？ 李沐瑶也有些无语，自己问得是这事么？这得多心大、多没心没肺啊？ 但想起之前方亦将奶油抹自己一身……顿时有点小羞怯，红着脸半天没说话。 倒是李沐阳，趴地上仰头瞅方亦，语气不善道：“傻逼，就知道吃是吧？快点老实交代你的问题，否则我堂姐生气了，直接把你拉出去喂狗！” 刘灵子也帮腔道：“谁说不是呢？李总以前就是阳市大佬般的存在，这回收购了几千人规模的国企，说她能媲美阳市首富彭锦程都不为过！” “在这种大佬面前，你竟敢装傻充愣？看她一会儿不让你死无全尸，一刀刀片肉那种！” 众人也都趋炎附势，开始为势大一方说话，以此示好。 “真狂妄，不但没邀请函混进来蹭吃蹭喝，还敢公然动手打人！” “这也就算了，关键是李总出面问话，他竟装疯卖傻、装傻充愣，全然不把人家放在眼里。” “无知者无畏呗，乡野村夫不都这样么？既野蛮又无理，根本不懂得什么叫尊重！” “这种人，早晚得被社会毒打一次，才会懂得什么叫敬畏之心！毕竟人作有天收，谁也逃不掉！” “所以，李总虽包容大气脾气好，但也绝不会放过这蠢货，肯定会让他付出代价！” …… 但出乎所有人的意料，李沐瑶再次看向方亦，皱眉噘嘴道：“重新说！” 方亦刚好咽下点心，轻轻拽过钱璐璐，指指她肿起的脸，什么也没说。 李沐瑶见状上前两步，轻轻摸向她的脸，关切道：“璐璐，谁先动的手？” 方亦之前和唐戈飙赌时，钱璐璐也参与帮过忙，李沐瑶和她算脸熟。 钱璐璐听她问，先转头看看方亦，随即将目光瞅向刘灵子。 刘灵子被瞅得心发毛，赶忙解释道：“李总，这里面有隐情，我当时钻戒丢了，以为是钱小姐不小心拿走了！” 方亦冷哼一声，道：“你当时用的词可是‘偷’，最后钻戒找到了，不肯低头道歉，还对人家大打出手！” 李沐瑶听到这儿，俏脸瞬间没了笑容，冲她道：“出了点小名，有了点小钱，就开始颐指气使，是吧？” “我最讨厌仗势欺人、见风使舵的人，咱们要谈的合作，也没必要继续谈下去了， 就此终止吧！” 刘灵子听完差点晕倒，站稳后赶忙道：“李总，我觉得您没必要因为一个傻逼，放弃几千万的合作机会啊？” “我名下三四千万粉丝，每次直播带货量都很大，咱双方合作一旦展开，必是一片蓝海啊！” 李沐瑶笑了笑，道：“是么？但你的人品表现，让你错失了这次合作的机会啊！” “要想做成事，先要做好人，我合作都是先看人品，再看实力的！” “所以，你被淘汰出局，就是败给了人品！做人不行，做事也很难行，至少我这么认为！” 第210章 两个四千万 刘灵子表情诧异，想不到李沐瑶会这样处理，当即愣在原地。 李沐瑶继续道：“还有，你在酒会上如此大闹，肯定是影响我的名誉，还有众多名流的心情！” “所以，我将追究你公众场合寻衅滋事的法律责任，并号召在场得诸位大佬集体封杀你！” “你身为网红不传递正能量，还占那么多流量和资源，简直是暴殄天物，不如吐些出来，给积极向上的网红！” 刘灵子听完，不服道：“我说李总，这可有点过分了！你又不是法官，凭什么对我指手画脚？” “顶多就是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过我的独木桥，咱互不干涉！” “还有，这里是酒会，我也在被邀之列，手上十克拉的钻戒丢了，还不能找找么？” 刘灵子说着，再次指了指食指上的钻戒，在众人面前晃了晃。 就在这时，一个三十七八岁的男人走上前，朝她礼貌地点头鞠躬。 男人道：“刘小姐，不才是开拍卖行的，对钻石略有研究，可否让在下掌掌眼？” 方亦见状笑了，这不帮自己拍卖一品云上别墅那家拍卖行的老板么？就是被孙家排挤出魔都那位。 刘灵子看他一眼，充满戒备地道：“你要干嘛？不是要明抢吧？” 男人道：“刘小姐放心，这里一半以上的人都认识我！” “我肯定不打劫，就是单纯的好奇，想看看您这十克拉的钻石成色！” 刘灵子四下瞅了瞅，从食指上摘下钻戒，略显迟疑地递过去。 男人双手接过钻戒，从口袋掏出个圆筒放大镜，观察起钻石的切工来。 看了十几秒，他就将钻戒还回，提醒道：“感谢刘小姐的信任，不过您这十克拉的钻石……貌似是假的！” 刘灵子难以置信道：“什么？开什么玩笑？你可别瞎说，这可是国内一位一线艺人送我的！” 男人斩钉截铁道：“确实是假的，是块打磨得比较精细的人造水晶，价格大概四位数！” “我以自身的职业水准打包票，您若不信，回去可以再找个权威机构鉴定下！” “放你妈的屁！”刘灵子知道今天人丢大了，瞬间不淡定了，骂了一句后，转身就要离开。 方亦上前一步拦住去路，道：“怎么？耍完威风就要撤？把账算一下再走！” 她气急败坏道：“算你妈啊算？我从进门开始，除了坐一下椅子，没吃也没喝，算什么算？” “再说了，就算是算账，也是李总和我算，关你什么事？事儿逼！” 方亦朝她笑眯眯，道：“我也没说你吃喝的事啊，但你答应赵晶晶免费宣传，然后出尔反尔让她下不来台，这账得算吧？” “你诬陷钱璐璐偷你钻戒，诋她人格毁她清誉，还动手扇了她耳光，这账也得算吧？” 她双眼微眯，不屑道：“出尔反尔怎么了？诬陷了、扇了又怎么了？” “我就是看她俩不顺眼，你能把我怎么样？有本事打我呀？” 方亦笑了笑，喊过钱璐璐，说扇刘灵子俩嘴巴，这事也就算了。 谁知钱璐璐怎么也不肯扇，说就这样吧，反正也没什么实际损失，毕竟同学一场。 刘灵子见状冷笑，道：“你看，人家都不想计较，你在前面瞎蹦跶啥？哪儿都有你，显你能耐呢？” “啪！” 她刚说完，被一记清脆的耳光扇脸上，她疼得捂住脸，不自主地往后退了一步。 “好你个方亦，一个大男人，竟然打……” “啪！” 还没说完，另一侧脸再次被扇，她又向后退两步，整张脸对称地出现十个指印。 刘灵子捂着脸，怒吼道：“大男人打女人，算什么本事？方亦，你给我记住了，我不会放过你的！” 方亦双手一摊，冲众人道：“喏，大家都看到了，她打别人就行，别人打她就猪嚎，讲不讲理？” “还有，我是替钱璐璐打的，根本没用全力，要不……我全力扇一次，你感受下两者的不同？” 她忙向后退，想趁机离开，结果又被掐住胳膊。 方亦语气阴森道：“钱璐璐的账算一半儿，你不磕头求饶，我也不勉强！” “但你答应赵晶晶免费宣传又反悔，还当众诋毁她，这你得道歉哦，同时该宣传还得宣传，免费那种！” 她眉头一皱，不服道：“凭什么？你以为你是谁？敢替我做选择？” 又一个耳光过去，她瞬间倒地，嘴角开始淌血…… 方亦道：“你给我闭嘴，让你说话了么？好好听着就行！” “对了，你几千万粉丝来着？貌似挺引以为豪呢？四千万是吧？” “那就帮赵晶晶卖四千万利润出来吧，卖够自动解约，你看如何？” 刘灵子倒在地上，抹了下嘴角的血，迟疑地张张嘴，终究没说出什么。 方亦挺满意她的态度，继续道：“好吧，她俩的事儿解决完了，现在来说说咱俩的事！” 刘灵子一脸懵逼，道：“咱俩的事？咱俩有什么事？我当初给你写小纸条，你又没同意！” 方亦笑嘻嘻，道：“当然是你又骂我又损我的精神损失费啊！” “你想想，这么多名流都看着听着，你一句一个穷逼骂着，一口一个无业游民称呼着……” “还说我是废物、要饭的、不务正业之类的，我不要面子的么？” 她被惊得目瞪口呆，道：“我说你……这是开始讹钱了，是么？李总，在你的酒会上讹钱，你就不打算管管么？” 李沐瑶听完，冷冷道：“我觉得方先生说得没错啊，这些不雅称呼，严重侵犯了他的名誉权，要不叫警员过来……咱一起理论理论？” 刘灵子被雷得外焦里嫩，心想难道这李总也入股了？就朝方亦道：“你打算要多少钱？” 方亦嘿嘿坏笑，眼珠一转道：“呃……听说你粉丝挺多嘛，四千多万粉丝是吧？” “也不难为你，一人象征性地出一块钱，意思意思得了！” 刘灵子瞬间张大嘴，道：“你是说……四千万？开什么国际玩笑？你莫不是穷疯了吧？” 第211章 大咖齐上阵 方亦认真道：“没疯啊，这不想着能者多劳嘛，你那么多粉丝，人均没多少钱！” 刘灵子瞬间狂暴，道：“你既然这么说，我没那么多钱，你弄死我吧！” 方亦戏谑道：“弄死你？我又不是法盲，杀人得偿命，不过我可以把你直播间封了！” “你这么有本事，可以再积累四千万粉丝嘛！我看好你呦！” 她听完不怒反笑，道：“哈！封我直播间？你以为你是谁？就算你有点能量，平台会听你的？” “做人吧，别太高看自己，否则容易遭人鄙视，也容易受伤，懂么？” 方亦望向她，迟疑了一会儿，道：“你的意思是……我吹牛逼，根本做不到？” 她冷哼道：“那你可以试试，做到算你牛逼！” 方亦听完，看了眼身旁的李沐瑶，道：“李总，你说我能做到不？” 李沐瑶浅笑，轻轻点头道：“我觉得……嗯，应该能！呃……不对，我措词不当，是绝对能！” 方亦笑嘻嘻，道：“哈哈，感谢李总抬举！那个谁……人群后面那位……莫不是神风帮的蒋总？” 蒋神风见藏不住了，只得硬着头皮上前，道：“方先生好，方先生好久不见，幸会幸会！” 见蒋神风如此客气，众人都是一惊，有点摸不透方亦是何方神圣？ 而这次没喊“爷爷”，方亦也能理解，毕竟这么多人，蒋帮主也要面子，否则以后怎么混？ 最最关键的是，他不但给孙雪怡办了入学，给周淼淼搞了辆小庄同款新大切诺基，还给郑沁洁搞了辆全新哈雷blue edition。 蒋帮主办事雷厉风行，自己也不能太得寸进尺不是？ 方亦再次朝人群后方点名，道：“阳市首富彭锦程先生、总警云鹰飞先生，别在后面低调啦，这边聚光灯下才属于你们啊？要不要讲两句啊？” 二人听方亦隔空喊话，脸上笑嘻嘻，心中妈卖批，想着躲不开坐不住，只得相互谦让着走上前。 方亦让他们讲两句，但每个人都强烈推辞，明眼人一看，就看得出三人眼中的忌惮。 方亦有些难为情，道：“您三位也说说，这刘小姐的直播间，我能封不？” “能，太能了，绝对能！”三人异口同声，答得毫不迟疑，同时，不约而同地向方亦微微鞠躬。 这表现让刘灵子震惊：这仨都什么人？让他们都畏惧的方亦，又会是何等可怕的存在？ 除了他们仨，还有李沐瑶帮站台，而李沐瑶的舅舅，又是新市首钟正…… 难道今天又要栽在他手？像高中那会儿一样？ 她正百感交集，方亦掏出手机递过来，道：“要不，你给蒋神雷打个救援电话？看他能不能摆平？” 刘灵子知道，方亦是在戏弄他，毕竟蒋神风都在这，而且站他那边。 在这种情况下，给蒋神雷打电话又有何用？毕竟他是蒋神风的亲弟弟。 想到这儿，她一狠心一跺脚，瞬间跪了下去，边磕头边道：“方亦，我没上过大学，没那么多文化，也不太会说话！” “但我一直很努力，不停地往上爬，才有了今天的成绩，你能不能看在高中同学的情分上，饶过我这一次？” “都是我不好，是我狗眼看人低，都是我不好！” 方亦见她跪着，一个个地磕头，一下下地自扇嘴巴，心中满是苦涩。 钱璐璐上前阻止，她却动作不敢停，依旧不停地扇耳光，直到眼眶淤青、鼻血横流。 最后，刘灵子不哭了，也没力气扇耳光了，方亦道：“封号or转账？四千万……可以转了么？” 她近似哀求地看向蒋神风，虽没什么深交，但毕竟有蒋神雷这层关系，还是见过几面的。 蒋神风犹豫半天，试探性地道：“那个，要不给她减点儿？打个五折，两千万？” 方亦道：“行啊，给你面子，就两千万！最后是打五折还是打骨折，就看她自己了！” “我差的是钱么？呃……是！但蒋帮主开口求情，面子我得给！” 蒋神风满脸不可思议，自己就是随便说说，没想到方亦竟答应了？ 他说给面子，不会把差价都算自己头上吧？那就操蛋了。 按方亦提供的账户转了账，刘灵子起身就要走，却被方亦再次喊住。 她哭唧唧地说歉也道了、头也磕了、耳光也打了、赔偿金也转了…… 这么多人看着呢，如果还难为她，就有点不太地道了吧？ 方亦说她有点想多了，就是想告诉她，高中毕业很多年了，自己从没瞧不起她。 同时，也为她当年喜欢过自己感到荣幸，虽没能在一起，但看到她今天所取得的成就，也由衷替她感到高兴。 刘灵子眼角有些湿润，问她可以走了么？ 方亦说可能还不行，因为还是要提醒她，别忘了给赵晶晶道歉，并帮她直播带货赚够四千万。 她瞬间就不感动了，就差大声喊出嗓子眼儿那个“滚”字。 同时，她也满心的不情愿，估计这会儿都恨死自己庞大的粉丝群体了，害自己赔这么多钱，又不能不掏。 最后，刘灵子说了声“知道了”，快速消失在大厅门口。 看热闹的众人面面相觑，像做了场离奇的梦，一时半会儿很难接受刚才发生的一切。 “这就完了？咱们看好的刘小姐，最后竟输得如此彻底？这也太反转了吧？” “谁说不是呢？拥有四千多万粉丝的刘小姐，最后竟然输了？” “她的粉丝不会是花钱买的吧？否则一人一口唾沫，都能把一个人淹死！” “这只是一方面原因，我是真没想到，李总竟会站在这小子一边？真是让人想不通！” “这算啥？还有蒋神风、彭锦程、云飞鹰三位大佬呢，貌似也站在他一边，难道这点你们想到了？” “世事无常，人外有天呗！这就是警醒我们，出门在外莫轻易装逼，否则容易遭雷劈！” …… 见刘灵子消失在大厅门口，李沐瑶冲李沐阳道：“这回……轮到你了！” 第212章 两个任命 李沐阳两条断臂耷拉着，诧异道：“怎么？你作为堂姐，不帮我就算了，还要落井下石么？” 李沐瑶冷哼一声，不屑道：“落井下石？我是不想助纣为虐好吧？你之前和唐戈做的那些事，别以为我不知道，只是懒得管！” “再看看你现在，侵吞公司财产、以权谋私不说，还不分青红皂白拉偏架，颐指气使欺负人！” “本想把原来的公司交给你，再观察观察你，一会儿就公布了，但你自己作死，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 “现在我以集团董事长的身份宣布，解除你在公司的所有职务，当即生效！” 李沐瑶刚说完，人群中就炸开锅，有说她大义灭亲的，有说她通达事理的，个人魅力空前高涨。 唯有方亦，特想让李沐阳爬过来叫声“姐夫”，也算死个明白。 后来想想算了，毕竟钱璐璐还在，到时是喊大嫂？还是喊大姐？称呼和辈分都容易乱。 还有个不感觉意外的人，就是角落里从头看到尾的阿兴。 方亦当初怎么救的他，怎么收拾的唐戈，他记忆犹新。 毕竟方亦都没怎么出手，只委托给一个殷天宇，就把唐戈搞惨了。 而殷天宇这类人，可不是谁都能使唤的，就像此时站台的三巨头—— 蒋神风是社团势力，彭锦程是财团势力，云鹰飞呢？那是既代表官家，又有钟正的影子…… 李沐瑶怎么重新获得新生、掌握公司大权，他也有耳闻。 毕竟时至今日，唐戈依旧不知所踪，估计连阳市都不敢回。 而刘灵子这笨女人，就一流量网红，竟觉得自己行了，去欺负和羞辱方亦的女人们，李沐阳也想趁机装个逼，找下存在感。 结果怎样？李沐瑶将心比心，就算看方亦的面子，也得护着姐妹吧？ 然后，这俩想人前显圣的傻逼不就悲剧了？不被收拾才怪。 见李沐阳没动地方，方亦上前两步，冲他道：“咦？小逼崽子，还有异议么？” “还是说觉悟高了，不用我提示，等着给我转精神损失费呢？” 李沐阳本想起身快速离开，但两条手臂都断了，动作就慢了些。 听方亦这样说，他气急败坏道：“转你妈转，老子今天栽了，我认！” “今天没弄死你，还有明天后天，你给我等着，这笔账不算完！” 方亦不想再废话，一脚踹过去，就听“咔嚓”一声，他的小腿骨又断一根，疼得哇哇乱叫。 看他没志气的样子，方亦就来气，道：“要不你和要饭帮求个救，看他们够义气不？我保证不让云总警抓你！” 李沐阳听完，心中一万只草泥马呼啸而过：看看，看看眼前这阵仗，阳市大佬齐聚，都听他一人差遣。 自己这时喊要饭帮过来救援？那不是怂恿阳市社团群殴武斗呢么？ 云总警就算现在不出马，秋后算账还是要的吧？到时不得把牢底坐穿啊？ 而且喊要饭帮来，不欠人情的么？这可不是几顿饭就能打发的。 想到这儿，他也不搭理方亦，转头瞅向李沐瑶，道：“堂姐，我可是你亲堂弟，看着外人这么欺负我，你都不帮说句话么？” “这事……我回去就告诉我爸，看他怎么说你，看李氏家族一大家子怎么评价你！” 李沐瑶冷哼一声，道：“让我帮你说话？说什么话？我这人向来帮理不帮亲，否则这次纵容了你，下次别人再犯错，我是不是也要纵容？那还怎么做事？” “还有，你说一大家子？我父母都不在了，唐戈欺负我、强取豪夺公司和家产时，你们一大家子都在哪儿呢？现在想拿家族来压我？” “我告诉你，我现在谁也不怕，你所谓的‘一大家子’如果有本事，就来找我麻烦试试！至于你，当初和唐戈走得最近，舔他舔得最乐此不疲吧？” “我想让你滚蛋，也不是一天两天了，好在你今天自己找死，就怪不得我了！” “希望你这次接受点教训，否则再有下次，就不是断两条胳膊一条腿这么简单的了！” 李沐瑶说完一挥手，工作人员就上前，打算将他搀走。 方亦一抬手，示意等一下，然后上前道：“我说李副总，希望你尽快找我算账，我等你！” “但算账归算账，你刚才对我人格的各种侮辱，请参考我刚才和刘灵子的对话，所以……咱的账还是要算的！” 李沐阳不屑道：“不就是讹钱么？正所谓墙倒众人推，道理我懂，你说吧，多少钱？我给！” 方亦挠了挠眼角，道：“什么叫‘讹’啊？这话真难听，我只是要我那份儿精神赔偿，你觉得过分么？” “如果觉得不过分，就转账吧！如果觉得过分，那赔偿金我不要了，你不还有条没折的腿……” 李沐阳嘴角一抽，看看他身后三位大咖，赶忙道：“不过分，不过分，我出，我出！” 方亦打开手机计算器，问他有多少粉丝？李沐阳愣了下，赶忙说一个没有、一个没有。 方亦说那就打个折，象征性地掏一千万算了。 他刚要讨价还价，方亦的脚又抬起来，打算朝他没折的腿踹…… 李沐阳转了账，四个保安将他抬走，整个人面部扭曲、痛苦万分。 方亦来到李沐瑶身侧，在她耳边低语了几句，她轻轻点头表示明白。 她缓缓来到台上，理了理发丝，道：“女士们，先生们，今天举行这次酒会，旨在提升阳市企业家间的凝聚力，进而为阳市经济发展共同努力！” “众所周知，目前有帝都财力渗透到阳市，想抢走本应由我们承建的重点项目！” “在此，我谨代表自己发出倡议，希望在场各位同仁团结一心，拿下重点项目一起赚钱、一起建设家乡！” “同时，我要借此宣布两个任命，一个是原国企一把手张方礼，担任我集团常务副总！” “另一个，花云酒店原总经理小李，担任我原来公司总经理！” “希望现场各位同仁能在共事中多给予他们方便，咱们一起建设家园，一起大笔赚钱！” 方亦正心中夸李沐瑶“床上有角色范儿、此刻有董事长范儿”，就有电话打进来…… 第213章 一夜三赶 周淼淼在电话那头很开心，说石油国王储阿尔曼答应借她两千亿。 方亦内心很平静，毕竟好心情都被刘灵子和李沐阳搞没了，就敷衍说千八百亿，根本不解决大问题。 她说可不是两千亿华国币，而是科威特第纳尔，方亦问那是什么东西？ 然后她就给普及，简单说是种货币，比美元还值钱，和华国币的兑换币是一比二十多。 方亦大概算了下，两千亿科威特第纳尔，岂不相当于四万亿华国币？ 周淼淼说对，大概是这么些，王储也没更多了，毕竟他们也要有储备金，平时也要花钱。 方亦开心地说够了，这可解决大问题了，让周淼淼等着，一会儿就回去见她。 挂了电话，方亦和蒋神风、彭锦程、云鹰飞三位大佬聊了几句。 方亦希望他们别走太早，多给李沐瑶捧捧场，毕竟这次酒会“醉翁之意不在酒”，三人纷纷点头。 随后，又督促张方礼及时进入角色，尽快搭建集团组织架构，并持续优化。 张方礼说已形成初步方案，等上会讨论完善后，就能颁布实施了。 接着，方亦叫来小李，叮嘱她在新职位上要勤于思考、提升魄力、鼓足干劲、不畏强权。 遇到什么艰难险阻，直接找李总解决，或是向自己求援。 小李对方亦的信任深表感谢，表示一定会爱岗敬业，协助董事长做好管理工作，力求多创效。 最后，方亦叫过花云酒店总经理，对她的支持深表感谢。 同时，让她给今天帮忙的下属都找点好处，无论职级高低。 总经理表示这都是她应该做的，至于方亦的吩咐，她表示明白，让方亦放心。 出酒店前，方亦还将李沐瑶喊出门，对她最近取得的成绩表示祝贺，并趁没别人偷偷亲了下。 她顿时满脸羞红，难为情地说被外人看到就不好了。 方亦说今晚回家住，她俏脸更红了，但能感觉得到：她很开心。 有开心的，就有不开心的，方亦说要提前离开，今晚不回品云住，钱璐璐嘴巴就噘起来。 但她也知道，方亦一定是有正事要忙，所以也没过多打听。 是啊，方亦所有的钱都放在她手，她应该是最有安全感的，也最能感受到方亦的信任。 到了俱乐部，来到周淼淼房间，方亦见她穿了条超短裙，坐在卧室门上荡秋千。 这不突兀，突兀的是她上半身穿了大校制服，还戴了肩章，看上去英姿飒爽。 和她一起坐下聊天，方亦觉得秋千承重不错。 据她描述，阿尔曼对借钱的事迟疑且慎重，若不是她张口借，换其他任何人都不会同意。 不过谁让他喜欢自己呢？同时，自己还救过他一命，这可比身外之物值钱多了。 即便如此，想借这么大金额的钱，也得去石油国和他见一面，这样他才安心。 方亦表示理解，毕竟四万亿华国币也不是小数，就问她什么时候出发？ 她诧异地看过来，说方亦得一起去，因为她说钱是借给方亦用的。 王储听完，说只有见过方亦才肯放款，毕竟得知道钱借给了谁？得知道方亦比他优秀在哪儿？ 方亦将今晚酒会上的事，挑选着一部分，绘声绘色地和她讲。 她听完说了两句话：后悔自己没去；三姐威武霸气。 至于方亦的表现，以及刘灵子、李沐瑶的嚣张言行，她倒一句没提。 貌似胜利都在情理之中，这让方亦很郁闷，却又无言以对。 和她近距离切磋了球技，以及各类高难度动作，方亦问白天有没有画鹅、题咏鹅？ 周淼淼呼吸急促，脸蛋潮红，说那话能当真啊？真要画和题，他亲自操刀好了。 方亦被噎够呛，也不再接这话题，而是专心哄她睡觉。 等她安静地睡了，方亦蹑手蹑脚地下楼，拦了辆车，朝李沐瑶住处驶去。 一路上，方亦百感交集，自己这次重生后，发生了太多事，对自己造成了很大影响。 尤其遇到刘灵子、李沐阳这种厉害角色，若换成之前的自己，肯定怕得要命、能忍就忍，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但这本身就是种妥协，对黑暗势力的妥协，至少现在的自己干不出。 客厅里，李沐瑶独坐沙发，穿着刚才酒会上那身金黄色旗袍，像在特意等方亦回来。 方亦在她身旁坐下，她轻轻靠过来，骑在方亦腿上，静静盯着方亦看。 方亦问她怎么了？难道几天不见，不认识自己了？ 她说那倒不是，只是今晚酒会上，觉得一切都不太真实。 那种感觉，很像活在梦中，自己说需要人来拯救，于是上帝就派了他来…… 而自己想雷厉风行、杀伐果断一点，上帝就将自己丢到下午的场景中，让自己说一不二起来…… 方亦说她别臭屁了，下午那个处事得当、拿捏到位的她，不就是最真实的她么？ 否则的话，还真以为自己是网文作者呢？《圣经》里都不敢这么写。 她说她不管，只要有方亦在就好，无论梦里还是现实。 因为只有他在的地方，自己才敢、才能肆意而为。 她说，那是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就是自己无论说了多么过分的话、做了多么过分的事，哪怕把天捅个窟窿，只要有方亦在，都能帮她解决掉麻烦。 方亦说也不是这样，因为她本身就做得很好，举止优雅，做事得体，不偏袒强者凌弱，也不纵容亲戚乱来。 而自己的存在，如果说真的有意义的话，就是亲眼见证了一切。 看到这一切，让自己觉得当初救下李沐瑶，并不是一个糟糕的决定。 李沐瑶听了这些话，眼中噙满泪水，说被人期待和信任的感觉，真让人舒服。 但说归说、做归做，到了后半夜，李老师上起夜课来，依旧是那么卖力，绝逼是苛刻不轻易“放水”那种，不让方亦发个五六次言，是绝不肯善罢甘休的…… 方亦也只能是靠知识储备极力配合，既欢愉了对方，又舒服了自己。 一切都结束后，李沐瑶搂着方亦脖子，夸方亦真是个品学兼优的好学生…… 第214章 选生日礼物 第二天上午，方亦正享受着美人在怀的温柔乡，赵晶晶接连打来电话。 手机在床头柜上不停振动，将二人活生生吵醒，方亦不情愿地接起。 赵晶晶劈头盖脸道：“我说方亦，还没死吧？昨晚免费自助餐吃得爽吧？现在在哪个桥洞底下窝着呢？” 方亦没理这茬儿，一只胳膊搂着李沐瑶，手在峰壑间游走，懒懒道：“没事挂了吧，我还没睡醒！” 她瞬间怒了，道：“我说你是猪脑子？今天我生日，你打算继续装傻要饭，是吧？” “我昨天故意没和你提，就是想看你记不记得！结果……果然心里没个逼数！” “之前你腿瘸卧床，我对你也没什么期待，但今年腿好了，还不过来凑个数？” “想让外人对我们一家三口指指点点、说三道四，是吧？你可真够损的！” 她报了时间地点，也没给方亦说话的机会，就挂断了电话。 虽没开免提，但别墅里太安静了，李沐瑶听了个大概。 她边扶着胸前两只大手，跟着一起画圈圈，边笑着慨叹，说方亦还挺怕老婆呢？ 方亦闭着眼，感受手上传来的温热和柔软，说这根本不是怕，而是彼此厌烦导致的不在意。 如果换成是她，自己肯定是要解释的，电话里解释不清，就会急着当面解释。 而对赵晶晶，自己并不想和她见面，因为每次见，都是无尽的挖苦和嘲讽。 说了实话她又不信，那种无奈，让自己每次都想尽快逃离。 但面对她一个人还好点，要是她老妈也掺和进来，局面会更加混乱…… 李沐瑶听着听着，可能是觉得有些心疼，就捂住方亦的嘴，不让他继续说了。 她问要不要陪着一起去？就以商场同僚身份，帮赵晶晶过个生日。 方亦摇头说算了，自己还应付得了，也不想她陷入尴尬境地。 如果真的一起去，不纯纯地向一家三口示威呢么？毕竟还有一纸婚约在。 李沐瑶说听方亦的，叮嘱小心点同时爬起来，两人又一起上了堂尽兴的晨课，需要发言那种。 晨课惨烈，难以言表，李沐瑶授课毕，又酥软地倒下去，趴在了方亦胸口。 迷糊间，方亦想起昨晚周淼淼帮借到的钱，四万多亿华国币，再加上之前的七千多亿，总计五万多亿了。 按吴秋波说的入场资格，方亦有了些底气，但还不能确保必胜，需要继续搞钱。 等再醒来，已是下午一点多，怀里的李沐瑶不知所踪，床头留了字条儿。 她说集团有事处理，看方亦睡得香就没打扰。 另外，知道他下午要去参加生日宴，就没额外做吃的。 方亦闻了闻被子和枕头，都是李沐瑶身上的香气，便又在床上打了会滚儿。 洗漱完收拾妥当，已是下午三点半，方亦没直接去赵晶晶说的地址，而是先联系了钱璐璐。 她说还在品云没出发，方亦就告诉她一个地址，约她一会儿过来聚齐。 随后方亦叫了辆车，朝郊区4s店方向而去。 几个4s店的跑车，方亦都大概看了下，最后锁定在奔驰amg-gt双门版和911之间。 喜欢奔驰amg-gt，是因为它外型独特，像个发动机的战斗舱，前中置布局使该车前悬非常长。 与此同时，流线型车身很骚气，车尾双边四出排气管，又添了几分霸气。 喜欢911，则是因为赵晶晶开的就是718，只是升级换代一下，她开起来会更顺手。 方亦再次回到奔驰4s店，来到amg-gt车前，又站了半天、看了半天。 前台空闲四五个销售人员，竟没一个主动过来接待。 还是方亦过去主动询问，碍于店内服务监控，一个二十出头的小伙儿才慢吞吞蹭过来。 方亦礼貌地道：“您好，我对这款车挺感兴趣，能帮介绍下性能和配置么？” 小伙儿上下打量方亦一下，面无表情道：“落地价一百五十万，要么？” 方亦上手摸了下前风挡，道：“那个……钱不是问题，先帮我介绍下呗！” 谁知他赶忙推开方亦的手，道：“别乱摸，摸坏你赔得起么？” “你说钱不是问题，但我看这些钱，对你而言……应该很是问题！” 方亦本来挺高兴，心情也不错，毕竟一直喜欢车，今天又看到这么多新款跑车。 这就像中年大叔喜欢美女，又有机会一头扎进巴黎时装周发布现场。 或是扎错了，扎进了全是比基尼美少女的泳池。 但听完这句话，才感受到言语上满满的恶意。 方亦转过头，笑嘻嘻地看看他，道：“你这话什么意思？是怕我买不起么？” 小伙儿冷哼一声，戏谑道：“呃……就是字面意思，就是怕你买不起，还浪费我的宝贵时间！” 方亦尴尬地笑笑，道：“真有意思，能把你们经理叫出来么？” 他道：“怎么？要投诉啊？我告诉你，你就是叫店长出来，也都是这个回答！” “我们的服务很贵的，而且从不给买不起车的人提供服务，毕竟浪费时间——就是浪费生命！” 他拿起对讲机，呼叫销售经理，说大堂有人找，一个买不起车的人想投诉。 没几分钟，销售经理就出现在大厅里，长的略高略胖。 他也先上下打量了一下方亦，随后和小伙儿一个动作表情，说投诉是投诉不了了，但可以尽快离开。 方亦再次尴尬地笑笑，道：“我说，你们是同一个傻逼培训出来的吧？哪只眼睛看出我买不起车了？” 销售经理别有深意地笑笑，道：“我说，最好别戴假的百达翡丽，这种事很二的好么？像个土包子！” “那什么，没钱就没钱，咱都没什么钱，但干嘛非装有钱人？这就没意思了不是？” 方亦被他的话整懵了，半天才反应过来，冲他伸出手腕子，道：“你确定这表是假的？那咱打个赌呗，如果是真的，这款车送我，我直接开走！” “如果这表是假的，我就掏两辆车的钱，最后提一辆车，你看如何？” 销售经理一时语塞，也开始自我怀疑起来，道：“那什么，我上班呢，可没兴趣和你打这种无聊的赌！” “你这种买不起豪车的人，还是去看看捷达、桑塔纳之类的吧，那种更适合你！” 方亦被挤兑得有些生气，毕竟店里还有美女在看车，会怎么看自己？ 于是道：“你们再这么说话，可是会失去我这种潜在客户的！” “把我气急了，就把几千万的车堵你家店门口，证明下咱没吹牛逼！” 第215章 豪车堵店门 两人“噗噗”两声，都没忍住笑，而且笑得声音很大。 销售经理平复一下心情，道：“你有几千万的车？我没听错吧？纸糊的么？ “你要真有几千万的车，那求求你了，快点开过来吧，让我们也掌掌眼，狠狠地打我们脸！” 方亦叹息一声，道：“开过来堵你家门口么？我觉得不大好吧？多有碍观瞻啊？还影响你们做生意！” 他轻哼一声，道：“瞅瞅这逼让你装的，真想给你打满分，吹啥牛逼啊？” “竟吹牛逼！你有本事开来啊，就堵我们店门口，我不怕影响生意，出了事我全权负责！” “话说你要是好好说话，我可以给你推荐下适合你的4s店，比如刚才说的捷达、桑塔纳，还有五菱宏光之类的！” “但你要是敞开肚皮吹，我们可没时间跟你逗壳子，毕竟还得做生意，你还是快点离开吧！” 方亦指指面前这辆amg-gt，道：“你的意思，是有车也不卖给我，有钱也不赚呗？” 销售经理道：“关键是你没钱啊，我们也不能让你白开走不是？” 方亦沉下脸，有点不高兴，道：“这什么话？我看你们有点那啥看人低、见人下菜碟啊？” 销售经理眼皮一挑，皱眉道：“骂谁狗呢？看你穿得穷酸样儿，还为了装有钱人，戴了块儿假表！” “你就是再打扮，看着像有钱人么？再胡搅蛮缠赖着不走，小心我让保安轰你出去！” 双方不停争吵，引得周围其他4s店员工都凑过来，站在店门口看热闹，议论纷纷—— “这小子刚才也去我家了，盯着一辆一百多万的车看了很久，貌似真有买一辆的打算！” “既在江边站，就有望海心！不过‘想买’和‘买’，差别还是很大的，按这话说，我也想买一辆，但没钱哈！” “百万以上的车，可不是买白菜，没一定的实力，还是很吃力的！” “吃力归吃力，但也不能小瞧顾客哈！我就见过夏天穿大裤衩，兜里揣几万路边吃大排档的！” “所以说，它家店是面向商务人士的嘛，不够商务就别进门，我家就不会，一视同仁！” …… 双方正僵持着，谁也不肯退让，一阵跑车的巨大声浪传来，一辆红色布加迪威龙停在店门口。 钱璐璐下车，戴着副红色太阳镜，白色无袖连衣裙及膝，裹着凹凸有致的身材。 同时，白色高跟鞋将大长腿衬得更细更长，长发迎风拂动，楚楚动人。 前台闲着的销售见状，都争先恐后地扑上去，因为他们知道，这美女不差钱儿。 在被所有销售招呼过后，她并没回应谁，径直朝三人走过来。 销售经理和小伙儿都以为是老客户介绍的新客户，瞬间转换职业笑脸，准备热情相迎。 谁知她来到近前，一下搂住方亦胳膊，整个人靠上去。 二人懵了，其余销售懵了，门口看热闹的其他店工作人员也懵了。 众人心中都在想：这什么情况？富婆包养的小白脸儿？错不了，一定是这样。 方亦一手搂住她的细腰，另只手轻抚她的长发，耳边轻语几句同时，指了指店门口…… 钱璐璐听完没说话，只是轻轻点头，然后回到布加迪车上。 经过挪车后，布加迪的车头不偏不倚，严丝合缝地顶在店门口。 即使是一个人，挤着缝儿进出都费劲儿，因为……根本就没缝隙。 店内包括销售经理在内的所有人都看傻了，没想到刚才的玩笑话，竟会一语成谶。 门外其他店的工作人员开始起哄，伴着唏嘘和幸灾乐祸。 方亦扫了二人一眼，朝店门口走去，很快从布加迪车头处跳了出去。 二人见方亦要走，赶忙追上来，不停地给方亦道歉，甚至骂自己是狗，狗眼看人低。 见方亦根本不搭理他们，就开始给钱璐璐道歉，求她能帮着说说好话。 钱璐璐浅笑，看着方亦不说话，他们就知道了，两人中还是方亦当家，就赶忙下跪，求方亦饶了他俩。 只要肯饶了他俩把车开走，那款amg-gt给方亦出厂价，送各种服务项目。 方亦瞅他俩一眼，说这时搞这套，貌似有点晚了，店门就先堵一周吧，至于下周挪不挪，到时看心情。 与此同时，方亦给蒋神风打电话，让他派俩小弟过来。 蒋神风不知出了什么事，就问两个够么？要不要派二十个？两百也行。 方亦让他少废话，随即挂断电话，拽着钱璐璐去看旁边4s店那辆豪华版911。 进店后，销售也刚看完热闹回来，见是这二人来看车，赶忙笑脸相迎，毕竟不想也被布加迪堵店门。 方亦牵着她的手，来到那辆911跟前。 方亦不停地解释，说不是因为赵晶晶才送车，毕竟赵国栋这些年对自己不错，就算还他个人情。 钱璐璐捂嘴笑了笑，说自己其实并不吃醋，只是觉得吧，让自己开两千多万的布加迪，却送晶晶一辆一百多万的911，貌似对她不太公平。 方亦想了想，说这世上哪儿有绝对的公平？人和人能比么？ 只要不是独一份儿，就会有失公允，这就是人性。 谁让赵晶晶不懂得珍惜呢？谁让钱璐璐是初恋女友呢？谁让自己更喜欢她呢？ 谁让自己的心长歪了，都歪到左胸口了，不在正中间呢？ 钱璐璐听了竟无言以对，靠在方亦肩头，不再想着矫情。 销售人员热情地介绍了新款911的参数及性能，还允诺送保养、车膜、内饰…… 方亦正要说话，蒋神风派来的五个小弟就风风火火地找过来，问有什么吩咐？ 方亦留下两个看着聪明机灵的，吩咐他们就在4s店这边负责看车。 只要有人敢破坏或拖车，也不用和对方动手，给自己打个电话就行。 俩小弟听了忙点头，说就交给他们吧，随即派一个人去买了帐篷，就直接在奔驰4s店门口搭起帐篷，打算二十四小时驻扎。 911这边销售经理见神风帮都出动了，心中更是忐忑不安，趁二人商量时凑上前，说只要不拿豪车堵店门，只要不让神风帮过来，其他诸如价格优惠、服务赠送都好说。 方亦听完哭笑不得，说自己又不是土匪。 就在这时，赵晶晶的电话再次打过来…… 第216章 生日礼物风波 赵晶晶语气冰冷，道：“方亦，今晚我生日，你是打算拆台不来了是吧？给个准信儿！” “这都几点了？一个小时后就开始了，如果不来现在说，我好和宾客有个交代，就说你死了！” 方亦无奈地摇摇头，道：“马上到，马上到，已经在路上了！” 她戏谑道：“你不是连车都叫不起，一步步走来的吧？每次我这边有事，就没见你提前到过！” “帮着招待招待客人更是别想，真是干啥啥不行，吃啥啥没够！” 她说完就自顾自地挂断电话，没给方亦任何反驳的机会。 钱璐璐在一旁听着，也是满脸不可思议，她说赵晶晶以前真不这样，不知这两年怎么变化这么大？ 方亦付了钱，并未直接开走，说既然送就送新车，她自己来开走比较好，开过就不算新车了。 两人叫了辆车，刚要上车，奔驰4s店的店长气喘吁吁跑过来。 见方亦全款提了911，他显得很难为情，道歉说是销售的问题。 他说认识要饭帮阳市舵主魏铁衣，希望方亦能给个面子，不计前嫌。 毕竟他们家销售，就是‘狗眼看人低’中的狗，何必跟他们一般见识，坏了好心情？ 方亦听他说完，饶有深意地笑了笑，夸他讲得有道理。 挪车的事让自己考虑下，一周后给他答复，绝不拖泥带水，他听完满脸黑线。 半路上，钱璐璐没多说话，上身贴在方亦胸口，轻轻摩挲他的脸，安慰说都会过去的。 方亦若有所思，和赵晶晶总这样互相伤害也不是办法，也不知什么时候才能尘归尘、土归土。 方亦朝钱璐璐淡淡地笑，轻抚她的长发，没接话茬儿。 车窗外夕阳西下，落日洒下余晖，略显温凉。 酒店门口下车时，一袭红裙的赵晶晶正在喜迎亲友，各种生日礼物接到手软。 她一眼就看到二人，上前道：“怎么？真的连车都叫不起，要蹭璐璐的车？” 她虽这样说，心中还是狐疑，想最近这璐璐怎么和他走这么近？ 难道他俩真有隐情？想慢慢的死灰复燃，然后把自己踢出去？ 方亦懒得搭理她，朝不远处的赵国栋夫妻微笑示意，算是打过招呼。 张桂珍和赵晶晶一个德行，不屑地将脸扭向一边，假装没看见。 倒是钱璐璐，掏出个系着彩带的包装盒，递过去同时祝她生日快乐。 赵晶晶兴高采烈地拆开，方亦见是串项链，眼球大小的红宝石坠，看着就高端大气上档次。 她当即戴上，转过脸瞅向方亦，道：“就两手空空来的？你这也太抠了，就算送根鹅毛，也不枉咱登记一回啊！” “反正也是，都住桥洞了，要啥没啥，混得都和要饭帮抢饭吃了，让你送礼物，也确实难为你了！” 钱璐璐赶忙打圆场，道：“他怎么可能空手来？估计给你准备了天大的惊喜，还没来得及送！” 方亦听了挖苦，有些心灰意冷，也没掏出911的钥匙，傻傻地盯着二人看。 听了钱璐璐的话，赵晶晶真以为有惊喜，谁知又等了半天没动静，只有方亦傻了吧唧地看过来，不觉更加失望，朝他投去鄙夷的眼神。 她平复了下心情，换个话题道：“我昨晚的酒会，因为和刘灵子闹不愉快先走了，后面你干了什么？” 方亦一脸懵逼，不知怎么回答，因为根本不知道她问的是哪件事？ 让刘灵子赔钱的事？继续帮她免费广告宣传、直播带货的事？ 又或是李沐阳被教训的事？张方礼和小李被任命重要岗职的事？ 或者这些都不是，而是后面去俱乐部陪周淼淼聊天的事？又或者是后半夜和李沐瑶上夜课的事？ 见方亦干瞪眼不说话，她语气鄙夷道：“就知道你这种蠢货做不成事，还害我胡乱猜、空欢喜一场！” “昨晚我刚到家，刘灵子就打来电话，说不该在酒会上那样挤兑我，并郑重地向我道歉！” “我还自作多情地以为，是你帮我出头教训了她，她才肯低头道歉呢，看来又是彭锦程彭总帮的忙！” 方亦笑了笑，也懒得过多解释，不过觉得她的猪脑子，貌似终于发育成熟了。 倒是钱璐璐一反常态，没再替方亦解释什么，毕竟这是他俩的事，不影响自己和方亦的感情就行。 方亦来到宴会大厅，十几张桌几乎座无虚席。 之前被灌过酒的表哥表姐、堂弟堂妹，见方亦走近，都吓得借故离席去洗手间。 仪式快开始时，司仪喊众人尽快就坐，请赵晶晶及家人上台。 擦肩而过时，张桂珍还特意瞅瞅两手空空的方亦，道：“就空手来赴宴的？还真是好意思哈？” 赵国栋忙拽她一下，让她少说两句，随即转过头安慰方亦，说都是自家人，不讲究这些。 方亦朝他笑笑，也没解释太多，尾随着上了台。 司仪都差不多，主要是营造氛围，哄在座各位开心。 除问赵晶晶出生时的境况，更多地聚焦在送的礼物上，以及赵晶晶和送礼人的关系。 朝各桌宾客逐一扫过，方亦没发现荆俊晖的身影，不禁暗自狐疑起来。 难道钟正已经对荆氏集团下手了？这一开展调查，谁敢说自己没问题？蜕层皮算轻的。 像荆氏集团这种账目较乱、问题较多的企业，一时半会儿回不了血，还能不能再站起来都难说。 问完钱璐璐红宝石项链坠的来历后，司仪将目光转到方亦身上，这毕竟是每场生日宴的重头戏。 毕竟亲戚朋友闺蜜送的礼物再好，肯定也比不上爱人、情侣送的礼物份量重。 而在赵晶晶、方亦这对儿“合法夫妻”面前，由于事先沟通不到位，司仪明显也这样想。 所以，他上来就问：“方先生，这也是您和太太登记后她的第一个生日，那么请问，您又给她准备了什么特别的生日礼物呢？” 方亦还没回答，赵国栋先上来打圆场，道：“我觉得吧，夫妻感情如果特别深，都不会在意这些形式的东西！” “两个人登记了，彼此相互惦念……就是最珍贵的礼物！” 司仪听完，貌似没理解他的意思，继续道：“所以呢，方先生准备了什么特别的礼物？” 第217章 大佬送豪车 赵国栋转头瞧瞧司仪没说话，心里却一顿骂娘。 司仪也感觉良好地瞅瞅他，那意思估计是：看我够机智吧？ 方亦看看他俩，看看赵晶晶母女，又看看台下满座的宾朋，将手伸向口袋。 “据说，这小子之前是个富二代，父母有权有势又有钱，当初是赵家主动攀附的人家！” “是啊，但刚处不久，他父母就离奇失踪了，登记前还把工作给辞了！” “这说明啥？说明赵家姑娘没这富贵命，要不为什么人家之前都好好的？” “据说他现在就是个无业游民，没收入整天四处乱转，都和要饭帮抢东西吃了，也不想着工作赚点钱！” “就这种情况下，也不知他会掏出个什么礼物？不会是鹅毛之类的吧？” …… 听台下众人议论，赵国栋很紧张，毕竟不想方亦在这种场合丢人。 赵晶晶和张桂珍也很紧张，当着这么多亲朋好友，母女俩可不想丢人。 唯有司仪，因为不了解状况，还觉得自己很幽默，洋洋得意地看向方亦。 方亦攥着拳，将手从口袋掏出，宴会厅里静下来，众人都好奇，到底掏出个啥？ 待到看清车钥匙上的车标，大厅里再次沸腾。 “没看错的话，是把保时捷的车钥匙吧？这么豪横的么？” “他不没工作么？怎么会送保时捷当生日礼物？这可不是直播间打赏的那种保时捷！” “难道是偷来的？或二手市场淘来的？赵总之前开的就是718，怎么可能看得上二手车？” “听说他前段时间傍了个富婆，难道是富婆赏的？他拿来送给赵总了？” …… 方亦车钥匙一掏，瞬间就把其他礼物风头压了下去，成为全场的焦点。 赵晶晶两步上前，抓过车钥匙看了看，兴奋道：“这是911的钥匙？难道是……送我的？” 方亦笑了笑，难得见她露出笑脸，刚想点头承认，赵晶晶眉头又皱起来。 她斩钉截铁道：“不可能，你一个无业游民，没工作又没钱，都沦落到住桥洞、和要饭帮抢饭吃了，怎么可能是你送的？” “快说吧，谁委托你送的？如果不是特别熟，再好的东西我也不能收，毕竟无功……不受禄！” 方亦看得出，她是真心喜欢这911的车钥匙，甚至有些爱不释手，“无功不受禄”说得特没底气。 但听她质疑自己，心里很不舒服，毕竟当着这么多人…… 见钱璐璐在前排捂嘴笑，方亦也跟着笑了笑，道：“呃……算是吧！就是参加昨晚酒会的一个大佬，说特别仰慕你，无以言表！” “他得知今天是你生日，特送全新911一辆，我跟着一起去挑的，他比较害羞，不准我透露个人信息！” 在场的人再次沸腾，议论之声不绝于耳—— “哇塞，这大佬出手也太阔绰了，随便一送，就是百万级豪车？” “还得说赵总颜值高，肤白貌美大长腿，虽然已婚魅力不减，照样是很多男人心中的女神！” “这小子也不知怎么想的？替别的男人送自己老婆礼物，貌似还挺自豪的样子！” “颜色帽子戴多了，估计已经免疫了吧！习惯成自然嘛，何况赵总这么漂亮！” …… 赵晶晶听了方亦的话，高兴得胸脯起伏，兴奋得差点蹦起来。 倒是赵国栋一直给她使眼色，示意不能收这礼物，毕竟太贵重了。 见赵晶晶装看不见，赵国栋索性上前，当着众人拿过钥匙递给方亦，让他还给送礼物的人。 赵晶晶不舍地望向钥匙，又不好表达喜欢之情，众人也在台下议论纷纷。 议论者分两派：一派认为赵总是以个人魅力征服了大佬，人家也就是表达下爱慕之情，礼物可以收。 另一派则认为，赵总已经有老公了，不该再收其他男人的馈赠，何况还这么贵重，到时拿什么还？所以不该收。 场面正僵持不下，张桂珍上前怼了赵国栋一杵子，夺过钥匙递给女儿。 她道：“女儿，收着！这是人家大佬一片心意，你退回去算怎么回事？不给人家面子么？” “以后有空多陪人家吃吃饭、喝喝酒，联络联络感情，不就找补回去了？” 台下同意收的，不约而同地点头：“吃个饭喝个酒而已嘛，又没有什么逾矩行为，有什么呀？” 不赞同的则惊得集体张大嘴：“陪别的男人吃饭喝酒？赵总又不是‘三陪’，她老公能忍？” 赵晶晶见场面尴尬，攥着车钥匙道：“你说这911是神秘大佬送的，那今天我生日，你打算送点啥？” 方亦转过头，好奇道：“我送点啥？这车可是我陪大佬一起去挑的，我还帮讲价了呢，讲下好几万块钱！” “对了，4s店还送了很多服务，比如保养、安全检测、车窗贴膜……” “车还在4s店呢，你要是不放心有需要，我可以陪你一起去提车啊！” 台下一阵哄堂大笑，都觉得方亦太逗比了，人家大佬在前面买车，他在后面跟着讲价、要各种免费服务？ 他们殊不知，这些降价行为和免费服务，都是保时捷的销售看完奔驰的热闹后，主动提出赠送的。 销售还说，只要不堵他们店门，还想要什么尽管提，会最大程度满足。 张桂珍当然也不知这些，上前推了方亦一把，傲慢道：“方亦，你虽是我女婿，但我也得说你几句！” “你说说你，大事做不来，国企小职员工作又不想干，现在整天在外面瞎晃，你难道不觉得自己很没用么？” “你再看看我女儿，算是有自己的事业吧？即使跟你登记了，还有这么多爱慕的人，而且还都是大佬儿！” “所以说，你得有点危机意识，万一哪天跟不上她前进的步伐，很有可能被淘汰……” 张桂珍最后的话没说完，被张国栋推了一把，瞪着眼阻止她继续往下说。 就在这时，宴会大厅的门被推开，十几名穿制服的警员鱼贯而入…… 第218章 荆氏集团倒了 满座宾客都搞不清状况，懵逼地坐在各自座位上。 赵晶晶迎上去，冲带头警员道：“你们这是干什么？为什么打扰我的生日宴？我们犯法了？” 带头警员瞄她一眼，背手道：“你就是赵晶晶女士么？你知道咱阳市出大事了么？” 赵晶晶故作镇定，道：“我就是个企业主，阳市出大事，你应该去找市首，找我能有什么用？” 他冷哼一声，道：“赵小姐真是巧舌如簧，你也不问问什么大事么？” “荆氏集团知道吧？荆氏父子一个饮弹自尽，另一个连夜出逃，这下……知道为什么来找你了吧？” 在座宾客听了这爆炸性新闻，也瞬间不淡定了，纷纷私下议论起来—— “荆氏集团？那可是咱阳市老牌企业了，怎么会说倒就倒呢？” “荆永强饮弹自尽了？他可是老企业家了，经历了阳市从崛起到辉煌的全过程！” “荆俊晖连夜出逃了？难道就是刚才的事？他也犯了什么事么？直接继承家业不挺好么？” “真没想到，来参加个生日宴，还能捞到这种实锤八卦——太值了！” “咦？这又和赵晶晶有什么关联呢？难道她是荆永强的地下情妇？那可太劲爆了！” “别瞎说，赵总不是那样的人，你没看就因为收不收这辆911，家里几口人都要干起来了么？” …… 赵晶晶听着议论，人往后踉跄两步，差点晕厥过去。 她慌张道：“这……这……怎么会这样呢？前几天不还好好的？” “我前几天还和荆少……呃，不是，是荆俊晖，我还和他一起玩儿来着，怎么今天他就在逃了？” 带头警员道：“这就不太清楚了！前段时间，你不是给荆氏集团的房地产项目投了五千万么？” ”我这次的任务，就是带你回警局做笔录，希望你能配合，别让我们为难！” 他又相继点了三个名字，分别是赵晶晶公司的投资人和两个合伙人，说要一并带回去做笔录。 四人瞬间都懵逼了，觉得事出突然，一头雾水同时，都问究竟出了什么事？ 带头警员也不多说，只说回了警局就全知道了。 方亦见场面混乱，怕引起现场恐慌，就来到云鹰飞跟前，问究竟怎么回事？ 云鹰飞将方亦拽到一边，大概说了事情原委。 市首钟正上任不久，就一直在调查荆氏集团财务状况，打算枪打阳市出头鸟，整治企业乱象。 所以荆氏集团提出要打造“第二个品云社区”时，在贷款环节就被叫停了。 但荆氏集团不甘心，特别是荆俊晖不死心，总想证明自己有雄才大略，背地里私募了大量资金。 这还不算，他把钱花在正道也行，关键是他还嗜赌如命，大部分钱都被他在赌场挥霍了。 云鹰飞只知道他最近刚从赌城回来，钟市首正在给荆氏集团施压。 却不知会在今天爆出这么大的雷：荆氏父子竟一个畏罪自杀，一个畏罪潜逃了。 方亦让他想想办法，等宴会结束再回警局做笔录，否则这么不明不白将人带走，四人以后还怎么在阳市圈子里混？ 方亦说自己可以打包票，四个人如果跑一个，这锅自己来背。 云鹰飞眉头紧皱，说这事不太好办啊，方亦说好办还用他出马么？ 如果实在办不了，就只能给钟正打电话了，最后落点还在他这，到时他可就被动了。 见方亦要找钟正“告状”，他赶忙让步说试试看，实在不行再请示市首。 云鹰飞说完，背着手朝带头警员走过去，满脸严肃没表情。 带头警员见是总警大人，赶忙大喊“立正敬礼”，十几名警员立刻整齐站好。 宴会厅里宾客众多，但却静悄悄的，警员的皮鞋发出整齐的“唰唰”声。 云鹰飞在带头警员耳边低语了几句，他就立刻收队，带人撤出了宴会厅。 方亦示意司仪继续，却发现他后面说话总磕巴，和前半场判若两人。 方亦不禁感慨，说他这应变能力也太差了，几个警员来晃一圈儿，就把他吓这样。 司仪瞪方亦一眼，说他就是个司仪，也没赚绑匪那份儿钱啊。 他说当司仪也好几年了，生日宴、庆功宴、升学宴、满月宴、乔迁宴的台词都轻车熟路，从没见过有警员客串群演的啊，而且一来就十几个。 方亦不愿和他杠，催着快点走流程，直到唱完生日歌吹完蜡烛切完蛋糕，生日宴才接近尾声。 送宾客逐一离去，方亦见表姐表弟、堂哥堂妹都绕着自己走，没一个挑事或嚷着打包的。 方亦觉得这就是教训得好，让他们被蛇狠狠咬一回，才会知道不是所有的蛇都不会扇耳光。 赵晶晶的投资人和合伙人，帮着寒暄送客收拾打包，直到只剩下为数不多的几个人。 他们仨刚想说话，方亦一摆手说等一下，然后让赵国栋和张桂珍先撤，回家好好休息下，毕竟一场宴会下来，精神和身体都容易吃不消。 两口子不停地追问，这么多警察来干嘛的？方亦说是来检查消防安全的，算是将二人应付了过去。 同时，方亦让钱璐璐先回家，她倒也没强留，因为相信方亦能摆平这种小事。 只不过在出门前，她小声问方亦回哪个家？ 方亦说当然是一品云上啊，不然呢？她听完没回答，开心地摆摆手说先走了。 最后，宴会大厅只剩下三个人，外加方亦和赵晶晶。 方亦将云鹰飞的话又简单重复了一遍，总之最终的结果就是：荆氏集团倒了，荆永强自杀了，荆俊晖卷钱跑了，他们得去警局做个笔录。 赵晶晶还是难以置信，道：“你一个无业游民，云鹰飞身为总警，会跟你讲这么多？” “人家荆俊晖一表人才，怎么可能嗜赌成性？没准儿是出国度假了！” “警员刚才没把我们带走，肯定就是调查清楚了，荆俊晖根本没什么嫌疑，就是个误会！” “所以，咱还是先回家等消息吧，警局再有什么需要，会派人跟咱联系的！” 三人听她讲完，瞬间也释然不少，转身朝宴会厅门走，打算先回家再说。 “站住！”方亦一看也不行啊，大喊一声叫住四人。 第219章 首富解燃眉 四人是方亦打包票，从云鹰飞手保下来的。 宴会中途把人带走太唐突，也会引发宾客各种联想，就想着缓冲一下。 没想到自己一片好心，却让他们没意识到事情严重性，还要各回各家、各找各妈，心可真大。 赵晶晶冷冷道：“怎么？说你是无业游民，不爱听了？这不事实么？云鹰飞会搭理你这种废柴？” “你要是能说911谁送的，没准儿我还会感激你一下，但也就仅限于此了！” 她说完，也不顾方亦难处，一甩脸子就要出门，三人紧随其后。 方亦知道，除抢饭抢地盘游手好闲这些词，自己在她心中一无是处，说什么也不会信。 但在这节骨眼儿上，去警局做笔录才是重点，其他事后面再说。 “彭锦程——云总警和首富彭锦程说的！”方亦想到这儿，大喊了一句。 四人全部停下，转头朝这边看过来。 方亦继续道：“彭总听完又吩咐我的，说生日宴期间被带走太难看，他先帮做个担保，宴会结束后，让你们去警局做个笔录！” 赵晶晶走过来，傲慢道：“我就说嘛，只有彭总这样有本事的男人，才能和云鹰飞总警搭上话！” “我没猜错的话，那辆911也是他送的吧？彭总也真是的，这么有钱，还这么低调！” 方亦心中不禁就卧了一个槽，心想这娘们儿真会意淫，这都哪儿跟哪儿啊？ 但又不能说是自己送的，否则她又一顿急头白脸，讽刺挖苦加嘲讽，只得无奈地点头。 她喜笑颜开，就劝另三位也一起去做个笔录，用不多长时间。 三人见她和彭锦程渊源这么深，顿时答应下来，毕竟得罪不起，而且她都不怕，他们有什么可怕的？ 警局里，四人做完笔录，了解了事情原委，瞬间不淡定起来。 最先发难的是投资人，他说自己确实有点钱，但也不能被这样骗啊？ 他给荆氏集团投了一个亿，要求赵晶晶把这笔投资还给他。 毕竟她和首富关系密切，这点钱对彭锦程来说九牛一毛。 两位合伙人紧随其后，说公司运营虽步入了正轨，但只能算赢了口碑，因为根本没赚到钱。 而这次投给荆氏集团的钱，每人有五千万之多，那可是他们两个家庭的救命钱，也希望赵晶晶还给他俩。 赵晶晶被说得一脸懵逼，毕竟自己投的五千万，还不知上哪要去。 方亦听到这儿，出了审讯室，拨通了彭锦程的电话。 方亦跟他商量，算是帮自己解个围，只要“如此这般、这般如此”即可。 彭锦程迟疑许久，还是答应下来，说尽快赶到警局。 方亦听他这么说，暂时放下心来，又进了审讯室，听四人为了钱“狗咬狗”。 投资人冲赵晶晶道：“如果不是当初你的炒作和诱导，我是绝不会给荆氏集团投资的，后来为了让我投资，你还特意组了个饭局！” 俩合伙人补刀：“你投给荆氏集团五千万，其中四千万是和彭锦程合作，他打给咱公司的备用金！” “你要是不能把投的钱要回来，我们就去彭总那边揭发，顺便讨个说法！” 赵晶晶皱起眉头，满脸委屈道：“当初你们要投资荆氏集团，我怎么说的？” “我说就算我想让你们投，人家也不一定吸纳吧？所以我给你们的答复，是不能再入股了！” “后来我组饭局，是为了感谢人家给我投资的机会，至于你们投钱进去，是你们主动上前讨好，人家才给开的后门，这与我有什么关系？” 三人纷纷表示，这些他们管不着，总之得把损失的钱还给他们。 否则不但找她麻烦，公司也别开了，三人该撤资撤资，该退出退出。 赵晶晶噘着嘴，眼神空洞且呆滞，一时也不知该说些什么。 就在这时，彭锦程推门而入，她眼中瞬间燃起希望之光，两步就到了他跟前。 彭锦程被吓一跳，挥手让四人稍安勿躁，同时将另三人带出审讯室。 隔壁审讯室，他冲三人道：“相信您三人都认识我，我叫彭锦程，在阳市还算有点社会地位！” “你们投资的事我都听说了，目前荆永强自杀，他儿子荆俊晖外逃，想直接要回钱，肯定不可能了！” “不过我这有个想法，你们不妨听听，就是最近有个大项目将落在阳市，但有帝都势力也想投标！” “目前双方正在发力角逐，你们要想拿回投资款呢，就再出同等的钱入股角逐！” “如果角逐失败，我确保你们这次入股的钱全额退回！” “如果角逐胜利，你们这次入股的钱就当投资款，最多三年，我确保你们在荆氏集团损失的钱全回本！” “说完了，你们可以考虑下，也可以商量下！” 彭锦程说完，踱着步要出审讯室，打算给他们一些时间消化，消化好才能做决定。 谁知刚要出门，投资人就拽住他，说他们仨想好了，就这么定了。 彭锦程冲三人道：“那既然定了，你们就和我秘书对接，以后也别再因为这事骚扰赵总了！” 三人点头哈腰，感谢他提供这次机会，否则真是损失巨大，几年都缓不过劲儿。 彭锦程摆摆手，让他们快点回家，将事向前推进。 与此同时，方亦也开始安慰赵晶晶，做她的思想工作。 方亦道：“钱乃身外之物，没了再赚，够花就得呗！” 她一翻白眼儿，道：“够花？我想买包、开豪车、住大别墅，所以没有‘够花’一说！” “像你这种穷逼，不务正业没追求，每天靠抢饭吃度日，怎么会理解我的想法？” “而我这些年，一共才攒了一千多万，全投给荆俊晖不说，还搭上了彭锦程的四千万项目备用金！” “如果找不回这些钱，我不知道还有没有勇气继续活下去？我活着的意义是什么？还债么？” 方亦提醒道：“你还记得刘灵子么？前几天她说帮你免费宣传的那个网红？” “我跟她……呃，不是我，是彭锦程跟她说了，必须给你直播带货，卖出四千万利润才算完！” “所以，你欠彭锦程的备用金，她会帮你还上的！” 第220章 乏累和臆想 赵晶晶捂嘴惊叹，道：“彭总难道是先知？竟能预见我要损失四千万？然后就给我补回来？” “不过……只有四千万，那有什么用？我这些年攒的一千万，还是打水漂了？” 方亦心中长叹一口气，觉得她和猪除了用几条腿走路不一样，其他没得区别，但又没法直接反驳。 于是解释道：“呃……没准儿彭总是想让你额外赚点外快，这样不就可以买买买了？没想到出了这档子事！” “至于打水漂这种事，每个人的人生，不都是在用寿命不停地打水漂么？你看苍天饶过谁？” “话说刘灵子给你道歉时，就没说帮你赚四千万的事？” 她拼命摇头，道：“没有，绝对没有！这可不行，我得问个清楚！” 她说完，就直接拨电话给刘灵子，结果被对方挂断。 方亦道：“这会儿正是人家上播时间，怎么可能有空接你电话？搁我我也不接啊！” 她听完点点头，手里摆弄着911的车钥匙，说等她下播再继续打。 二人尴尬着，不知再说些什么，彭锦程恰好推门而入。 赵晶晶见了，无视方亦存在，直接快步上前，就差扑进怀里了，吓得彭锦程赶忙后退。 她见彭锦程被吓得够呛，也难为情地退后一步，道：“彭总，感谢您的关心，并且能及时出现在这儿！” 彭锦程微微一笑，道：“举手之劳，也乐意为赵总您这样的美女效劳！” 赵晶晶听他这样夸自己，脸色顿时一红，挥挥911的车钥匙，羞怯道：“彭总表达情意的方式也太委婉了，下次直接找我说就行，不用找别人转达！” 彭锦程也没太仔细听，为表绅士和礼貌，就回了句：“都在阳市嘛，愿你我的情谊——日久天长！” 赵晶晶听完，脸红到耳朵根，也不再聊下去，转身一捂脸，羞涩地跑开了。 彭锦程满脸懵逼，冲方亦道：“那个……我说错什么话了么？” 方亦无奈道：“言者无心、听者有意呗！不是你说错了什么，而是她领会成了什么！” “这种老娘们儿很可怕的，没准儿明天就敢当街掌掴你老婆，所以……你自己也小心点儿！” 彭锦程满心委屈，心想不就替你解个围么？怎么危险指数一下飙这么高？瞬间就要家破人亡的感觉。 警局门口送别彭锦程，想起这两天乱七八糟的事，方亦心里有些乱，同时又有些累。 于是就喊了辆车，朝俱乐部方向驶去。 到俱乐部时，才晚上九点多，打开周淼淼房门，方亦见屋里静悄悄的，客厅灯都没开。 就以为她还在忙工作，就躺在客厅沙发上，迷迷糊糊地睡着了。 也不知过了多久，客厅灯被打开，周淼淼出来上卫生间，一大活人躺在沙发上，还是把她吓一跳。 见是方亦，她赶忙凑过来，问他怎么不进屋睡？ 方亦说以为她还没回来，然后问几点了？她看看时间，说还不到十点。 方亦好奇，说感觉睡了很久，却只睡了十几分钟？ 她搀扶方亦进卧室，慨叹还是男人身体沉，问刚才梦里有什么？ 方亦说记不清了，貌似回到了大学，就要期末考了，老妈让回家参加高考，说没准儿能考个更好的大学。 她问方亦最后去了？方亦点点头，说那叫一个鸡飞蛋打—— 高考数学没答上几道题，交卷时间就到了，再回大学校园，又完美错过了期末考，几科成绩都挂了…… 她问这还叫记不清？是记得清清楚楚、一点没落下好吧？ 方亦摇摇头，想起梦中的考场，前后左右的考生竟然全是女的，还都是熟人。 比如：赵晶晶、钱璐璐、钱多多、孙雪怡、李沐瑶、周淼淼、吴秋波、郑沁洁、王秋芙…… 细思极恐有没有？但这些又怎好和她说？幸好她没问那么细，否则，肯定是找打呢。 躺在周淼淼软软的床上，方亦感觉特舒服，也特别困，问她不洗澡了行不？ 还没听到她的回答，就穿着衣服，迷迷糊糊地睡着了…… 与此同时，赵晶晶躺在床上，辗转反侧睡不着。 想起自己的童年，和那时候的方亦。 想起几年前，他和钱璐璐分手，然后和自己在一起。 想起他父母一夜之间离奇失踪，他出车祸瘸了腿，直到后来国企离职、自己赌气登记…… 深夜，她从床上爬起来，敲响父母房门，三人静静坐在客厅沙发上…… 她率先开口，道：“爸，我和方亦登记，是您的夙愿，我俩最后会登记，也是为了让您心安！” “但几个月过去了，你也能看到吧？我俩根本没感情，心中不喜欢对方，也没彼此！” “而且他现在要钱没钱，要事业没事业，还特没上进心，我俩门不当户不对，干嘛非强求呢？” “都说强扭的瓜不甜，如果您二老想早点抱外孙，就成全我，成全我们吧！” 赵国栋长长叹了口气，想半天才道：“晶晶啊，没哪个父母想害子女的，谁不希望自己孩子幸福？” “我真的觉得方亦这孩子不错，虽然他父母不知去哪儿了，但这都不重要，看人得看品质！” “至于你说的那些什么钱啊、事业之类的，只要人品正，慢慢都会有的！” 张桂珍道：“方亦人品好么？我可没看出来！之前晶晶不是亲眼看到他偷人家酒店里的海鲜来着？” “后来，还骗晶晶说有一品云上的别墅，再后来，还抢人家要饭帮弟子的饭碗！” “我看他是一个屁一个谎，没一句真话，人品绝对不咋地！比王刚、荆俊晖这些人差远了！” 赵晶晶一听这俩人，一个被警员带走了，一个目前正在逃，赶忙阻止张桂珍，让她别往下说了。 赵国栋听完，半天没说话，最后道：“就算你跟方亦分了，怎么？我俩这么快就能抱上外孙？” 赵晶晶故作神秘道：“爸，说了你可能不信，就是咱们阳市的首富彭锦程，他貌似对我有意思！” 赵国栋一拍桌子，道：“这话你可别瞎说，人家彭锦程是什么人？阳市首富，而且有家有业！” 第221章 咱俩离婚吧 赵晶晶道：“爸，你也别激动，我考虑了很久，听我跟你说！” “我和彭锦程第一次有交集，是他答应跟我的公司合作，一给就是三十亿的项目额！” “当时他的属下灌我酒，还要……是他亲自到场帮摆平的，为赔礼道歉，还特意请我吃饭！” “后来在花云酒店，还帮要回订的房间，您当时不也在么？当天还参加了婚宴，代表市首和蒋神风致了辞！” 赵国栋听到这儿，若有所思道：“我说晶晶，人家彭总的所作所为，我听下来也没什么逾矩的，可能就是把你当朋友，你可别会错了意！” 赵晶晶难为情地笑了笑，道：“如果这都说明不了什么，那昨晚阳市名流酒会上，他又帮我争取到直播带货四千万的净利润！” “我俩非亲非故，他为什么要把这些利润送我？” “还有，今天生日宴上，托方亦送的那辆911，我在警局才知道，就是他送的！” “他对我没意思，为什么屡次三番帮我忙？还送这么贵重的礼物？” 张桂珍喜笑颜开，道：“阳市首富啊，没想到也会拜倒在我女儿的石榴裙下，我觉得这种男人，才配做我女婿！” “我觉得你可以和方亦离婚了，不定得有多少女人盯着彭锦程想上位呢，你可要把握住这千载难逢的机会啊！” 赵国栋眉头皱起，道：“闭嘴！你是她亲妈么？我还从没见过哪个妈这么搞事情，背地里鼓动女儿离婚的？这是什么好事么？不嫌丢人么？” 张桂珍不服气，反驳道：“我怎么不是亲妈？我鼓动晶晶离婚怎么了？她当初和方亦去登记，我根本就是不同意的，是你非要固持己见！” “结果呢？你看看，方亦靠谱么？每天不知在想什么？竟在晶晶生日宴上，替别的男人送礼物！” “好在咱晶晶魅力大，婚后还有王刚、荆俊晖、彭锦程这些优秀男人惦记，那她为什么不能再做一次正确的选择？” “难道要一条道儿跑到黑？就和方亦这个窝囊废凑合着，一直到老？” 赵国栋懒得搭理她，冲赵晶晶道：“你有没有想过有一种可能，就是这里面很多事，都是方亦暗中帮你做的？” 赵晶晶不屑道：“爸，你对方亦的预期太高了，哪儿有这么多巧合？” “他有这个实力么？到最后想想，一切还不都是枉然？” 赵国栋再次叹气道：“身为父母的，都希望子女好，但也只能帮着把把关、挑选挑选！” “人生的路还很长，每个人都得自己走，自己做选择和决定！” 赵国栋说完站起身，不等女儿再说什么，就回卧室了。 赵晶晶发现老爸也真是年纪大了，不但两鬓斑白，步履不再轻盈，背也有些驼了。 张桂珍进卧室前，安慰女儿“旧的不去新的不来”，顺便问如果和彭锦程在一起，是不是就能住大别墅了？ 赵晶晶笑得很苦涩，独自沙发上坐很久，这注定是个失眠的夜。 第二天清晨，赵晶晶很早就出了门，而且没开车。 离婚不可避免，失眠也是真失眠，但这些都不能拴住自己，因为有新车可以开。 赵晶晶手握新车钥匙，叫了辆车去4s店。 出租车刚驶进园区，就见一家店门口围满了人。 她透过车窗远远望去，一辆红色布加迪停在奔驰4s店门口，将出入口堵了个严实，车牌倒没看清。 进保时捷4s店办提车手续时，才听工作人员说起昨天的事。 赵晶晶听完，觉得彭锦程太低调了，4s店工作人员都没认出他？ 同时，也觉得他太爷们儿了，一言不合就堵人店门，工作人员还不敢有半点脾气。 赵晶晶提车的同一时间里，方亦趴在大校身上说着悄悄话，安抚她放松别紧张，课程也在顺利推进…… 一堂生动的课程结束后，方亦陪她吃了午饭，随后去玩儿保龄球。 方亦发现球的运行轨迹很难琢磨，不但时左时右，有时还会划出优美弧度。 尤其是手对球的掌控，每次手感都相同，仔细回味，却又都不同。 欣赏周淼淼高超球技同时，方亦喜欢这样恬静的生活，让人心情愉悦、精神放松。 而最近经历的事，却让自己身心俱疲，有些喘不上气，以至于昨晚能倒头秒睡。 仔细想想，睡着时也挺舒服的，不但有美人在怀，还不用想如何搞钱、如何勾心斗角。 正想着，周淼淼递过一瓶苏打水，顺势弯下腰搂住方亦脖子，问什么时候去石油国见王储？ 方亦正在发呆，被她问得一愣，半天没回过神儿，最后只能看时间了。 她却俏皮一笑，说尽快决定吧，毕竟王储想见二人，当然，主要是想见她。 同时呢，王储虽答应借钱，但没落袋就是未到手，何况马上要和于沉静“约架”了，肯定需要很多的钱做支撑。 方亦搂过周淼淼，让她坐在大腿上，轻抚着她柔顺的长发，觉得她特善解人意。 就在这时，赵晶晶开着新提的911，声浪巨大地驶入俱乐部，停好车朝室内场馆走过来。 方亦轻轻推开周淼淼，也并非单纯的怕她看到。 即使不是身份特殊的她，有外人在，两人也特别注意，不想传出风言风语。 赵晶晶见是方亦，道：“呦，这么有雅兴哈？还会玩儿保龄球呢？真没看出来！” “但我比较好奇的是，你这种无业游民，怎么办得起这里的会员卡？” 周淼淼眉头一皱，攥起拳头道：“赵总是吧？方先生是本俱乐部的常客，也是我们最尊贵的宾客，你如果得罪或冒犯了他，我是很愿意收回你的会员卡的！” 赵晶晶一撇嘴，道：“得罪和冒犯？我犯得着和一无业游民斤斤计较么？那显得我多没格局？” “至于会员卡，我是来游泳做有氧运动的，我是不会给你收回的机会的！不过，我想和方亦说两句！” “第一个，就是咱俩明天去离婚吧，我昨晚已经和父母商量过了，他俩也同意！” “第二个，彭锦程送的车开着特别舒服，我今天去提车时，还发现他把一辆布加迪堵在了奔驰店门口！” “也就只有这样伟岸的男人，才能干出这么霸气的事，才能配得上我，你要是想干一番事业，就多学着点儿！” 方亦心中古井无波，没想到这一天还是来了，道：“离就离呗，反正已经这样了，还不是早晚的事？” 第222章 敬你是条汉子 方亦想着和她的过往，以及为她做的事，觉得就是块冰坨子，也该被自己的心捂热了吧？ 然而，并没有。 若不是听钱璐璐说起赵国栋的做法，方亦还真想着和她就这样凑合下去。 赵晶晶竖起大拇指，开心道：“好的，还算爽快，我赵晶晶也敬你是条汉子！那咱就明天上午九点，民政局见！” 周淼淼这才听明白，这是要离婚啊？于是道：“那真是太好了，他这么优秀的男人恢复单身，很多小女生又有机会了！” 赵晶晶一撇嘴，道：“优秀？我没听错吧？这词和他有关系么？谁喜欢谁捡走，我是没兴趣留了！” “要钱没钱，要能力没能力，要工作没工作，整天游手好闲、到处瞎晃，这种垃圾——配得上我么？” “唯有咱阳市首富彭锦程那种男人，才值得我仰慕和喜欢！” 周淼淼张大嘴，然后捂住嘴，道：“彭锦程？那种老男人？我可没兴趣，我就喜欢这款，希望你以后别后悔，后悔药可没地儿买去！” 赵晶晶戏谑道：“后悔？我会后悔？我巴不得早点离，早恢复单身，就早恢复自由，选择也更多！” 方亦冷哼两声，上前就要摸她额头，同时道：“我说，你想什么呢？发烧烧坏脑子了？竟以为彭锦程对你……” 赵晶晶懒得搭理，转身朝游泳馆走，同时道：“这就不用你操心了，咱俩离完婚什么都不是，你别来干涉我的选择，还有我的生活，我会选一个比你强百倍的男人！” 她说完也走远了，始终没再回头，方亦无奈地摇摇头。 周淼淼倒是很开心，劝道：“小哥哥干嘛这么失落？不是你的终究不是你的，强求也没用，何况你失去了一片树叶，但拥有了整个森林啊！” “与此同时，你不还有我嘛！我可比她乖多了温柔多了，没看么？你想怎样我都配合！” “呃……这回心里没什么负担了，毕竟之前很像勾引有妇之夫，现在可以名正言顺地勾引了！” 方亦觉得她可能不太懂，自己并非眷恋赵晶晶，而是有点失落，失落自己即将成为离过婚的男人。 正瞅着周淼淼抛球发愣，一个陌生号码打进来。 方亦接通后问是谁？对方半天不说话。 方亦说再不说话就挂了，对方才怯生生地自我介绍，说是奔驰4s店的店长。 她可怜兮兮地求方亦，看能不能把车挪走，条件只要别太过分，她都能接受。 方亦气呼呼地问什么叫过分？还有比揣着钱想买车、最后被赶出门更过分的么？ 店长道歉，说都是她管理不到位，销售经理戴有色眼镜看人，已被重罚过了。 她还诉苦，说才一天时间，店里已经冷清太多了。 倒是有顾客过去，但见这架势都觉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毕竟车什么时候看都行，但几千万的布加迪，万一碰了真赔不起。 还有来门口不走的，但都是周围其他4s店过来看热闹的，各种拍照、拍视频晒朋友圈。 最后，阳市都市报记者都来了，这要是被报出来，或是上了“3·15”，那自己这店长就甭当了。 方亦说影响前途啊？她说是啊，方亦说那挺好啊，就挂断了电话。 没过半分钟，她又打过来，说自己是神风帮帮主蒋神风的小姨子，还请看在她姐夫面子上网开一面。 方亦冷哼一声，说别拿蒋神风来压，自己不吃这一套。 如果觉得蒋神风好使，就让他直接打电话过来，看自己给不给他面子？ 她说已经联系过了，蒋神风说让她自己想办法，这事他管不了。 方亦听完，觉得蒋神风上道儿，心中默默给他点了个赞。 双方沉默了一会儿，方亦觉得她也不容易，毕竟也不是她惹的事，便答应她一周后把车挪走，一天也不耽误，但这一周如果车有损坏，那另当别论。 她说怎敢损坏啊？不但神风帮俩小弟全天值守，店员上下班都怕车损坏，精心着呢。 挂了电话，见周淼淼有很多事要忙，就没再霸占着她，而是放她去工作，自己也离开了俱乐部。 方亦独自来到方舟酒吧，发现它被周淼淼经营得真心不错，氛围一流，客流不断。 酒保都认识方亦，按喜欢口味调了杯酒，放了柠檬和冰块，递到方亦手中。 方亦挑个靠窗角落，安静地看着窗外，安静地想着心事，享受着这难得的独处时光。 好像没和赵晶晶来过这种地方，因为她根本没给机会，而且每次也几乎不让说话。 每次相见，都充满了鄙视和嘲讽，挖苦的话从她口中说出，像是再正常不过。 没特殊情况，这应该就是离婚前的最后一个夜了。 过了明天，自己也将成为离过婚的男人，到那时，再坐在这灯红酒绿的街角，可能更应景。 而婚姻对自己和赵晶晶，又意味着什么？是痛苦绝望的深渊？还是彼此伤害的源头？ 方亦想着这些，却想不出满意答案，就一口一口地喝酒。 酒喝一半，方亦见酒吧另一个角落，有张熟悉的面孔。 吴秋波也是一个人，脸上没表情，双手捧酒杯，像喝奶茶一样一口口地喝酒。 她眼神中并没太多情绪，如果有的话，那便是怅然，或者说是——温柔。 她看着窗外的车水马龙，方亦看着她，各自喝着酒，沉浸在各自的心绪中，想着各自的心事。 突然，她貌似感到异样，一转头就见方亦正盯着她看，皱眉同时，起身离开了。 方亦被搞得一脸懵逼，心想这是远远地看都不行了么？下次会不会收版权费？ 深夜，方亦回到一品云上，钱璐璐坐在沙发上看电视，方亦和她说：明天去离婚。 她并没有表现出多兴奋多激动，而是轻轻靠过来，贴在方亦胸口轻声安慰。 她说方亦和赵晶晶的这场婚姻，牵扯了包括她和赵国栋在内的四个人，从始至终没有胜者，大家都是痛苦的。 但也不能说谁是错的，毕竟赵国栋是为了女儿幸福，赵晶晶是为了自己寻找幸福。 而她自己是没太多选择，方亦呢？是太执着于和自己的感情…… 钱璐璐正分析，方亦电话响起，一看来电是赵晶晶…… 第223章 人生若只如初见 方亦大惊，道：“这么晚，会是什么事？她……她后悔了？还是等不及了？” 钱璐璐倒是很淡定，道：“接，接了就知道了！无论结果如何，都坦然面对！” 电话接通，就听赵晶晶道：“那个……明天上午九点，别忘了！早点来，别和登记一样，磨磨蹭蹭的！” 方亦放下心，道：“好的，放心，不会耽误你时间的，去太早人家民政局也不开门！” “对了，上次登记你都喊钱璐璐了，这次离婚要不要也喊上她，好见证一下！” 方亦庆幸她没后悔，又不敢表现得太开心，见钱璐璐不停摆手，却装作视而不见。 赵晶晶犹豫，道：“算了，又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有什么好见证的？不嫌丢人啊？” “还有，我可受不了你这边刚跟我离婚，那边就和她领证！” 方亦一阵无语，拽过钱璐璐就是一顿亲，然后道：“这怎么可能？我和她就是纯洁的男女关系，纯洁得像张白纸一样！” 赵晶晶冷哼一声，也不愿多说，挂断了电话。 方亦将电话扔沙发上，抱起钱璐璐进卧室，不为别的，就是证明一下：两人的关系确实像白纸一样纯洁。 钱璐璐在身下呼吸急促，用力搂紧方亦脖子，虽然口齿伶俐，却根本发不出声。 她的表现不一般，甚至让方亦慨叹，还真是有挺尸双腿僵直直呼巫山云雨的既视感。 后半夜，方亦和她开玩笑，怕明天上午去离婚，又被河东狮吼各种讽刺挖苦。 她说不怕不怕，随即将方亦搂入怀中……嗯，方亦觉得软绵绵的，瞬间勇气大增。 清晨方亦难得早醒，陪还没睁眼的钱璐璐做了套早操后，起床洗漱收拾妥当，穿了身笔挺的西服，拿了相关证件出门。 在车库纠结半天开哪辆车？迈凯伦今天开不合适，毕竟赵晶晶对这辆车敏感，到时一激动，不离了怎么办？ 路虎揽胜也不合适，毕竟比911高很多，赵晶晶肯定说压了她的运势，然后说先不离了。 那唯一能选的，就只有李沐瑶之前开过来那辆兰博基尼了。 但见它蓝车身盖着层灰，像刚在泥坑打过滚儿的蓝精灵。 方亦发动它，先去小区自动洗车机过了遍水，看着瞬间就不一样了—— 蓝漆在阳光下很刺眼，看上去肌肉感十足，既运动优雅，又充满雄心。 混合轮胎的设计，以及带中央凸起的前引擎盖及后侧车门交叉线条，彰显了超级豪华跑车的风格。 只是方亦一想起这车唐戈开过，心中就一阵抗拒，就想把它卖了换新的。 伴着一阵阵声浪，方亦将车停在民政局门口，很多来登记结婚的情侣，都投来羡慕目光。 赵晶晶穿了身黑色长裙，整个人看上去没一点生气。 方亦走到她跟前，道：“我说，不就离个婚么？你不一直想恢复自由么？干嘛打扮得像参加追悼会一样？” 她扫来一眼，道：“难道不是追悼会么？我只是想祭奠下自己头婚的日子，以后无论嫁给多优秀的男人，都不是已婚了，而是再婚！” “我说你穿这么喜庆，别人以为你来登记结婚呢？当时登记时，也没见你这样啊！怎么？离婚开心啊？” “还有，当初结婚登记骑个电瓶车来，现在办离婚手续开兰博基尼，你可真行啊？” “谁跟你关系这么铁？还借这么土豪的车给你开？也不怕晦气！” 方亦忙解释：“没觉得离婚开心啊！这不穿好点，开个好车过来，也算给你长脸么？否则你总怕被人瞧不起！” “至于这车，说是我的你也肯定不信！毕竟在你心中，我永远都是无业游民！” 她眼珠一翻，道：“是与不是，都不重要了！毕竟今天婚一离，就不怎么见面了，眼不见、心不烦！” “你到时就算和狗抢屎吃，也不关我什么事了！毕竟咱道不同，不相为谋！” 方亦苦笑，没再接茬儿，伸手做个请的姿势，让她先进门。 婚姻登记处，方亦发现领结婚证的，个个喜笑颜开。 而在离婚这边，不是相互指责谩骂，就是不接受调解要起诉，总之乱得一地鸡毛。 轮到二人时，方亦发现柜台里的工作人员，竟是之前给二人办结婚证的人。 里面的人明显也认出二人，碍于眼前情景，假装不认识。 方亦倒无所谓，问他是轮岗过来的么？在这边工作会不会影响心情？回家会不会和老婆吵架？ 他说不至于，随即慨叹还很少有二人这种：结婚结得不太高兴，离婚反而都比较释然。 方亦说这就是道行，没准儿他能做得更好，有空可以试试。 他赶忙说算了，离了结结了离，太麻烦了，还不如就让一个人霍霍。 赵晶晶听得不耐烦，大声吼他能不能好好上班？能不能好好办业务？是让他来陪聊的么？ 他赶忙闭嘴，一言不发且快速地在离婚证上敲钢印。 出民政局时，赵晶晶手攥离婚证，朝方亦轻松地摆摆手。 然后，她坐上新提的911，一脚油门儿绝尘而去。 她没再回头，像是在强调结束，又像是从未开始。 方亦想了很多，最后汇成一句话：人生若只如初见。 那时，两人还都在幼儿园，赵晶晶穿一袭白裙，像个骄傲的公主。 每每下课，方亦就喜欢站她旁边，像个护花使者。 当时方父、方母还问过方亦为什么？为什么总站赵晶晶身旁？ 方亦回答：因为她长得好看，眼睛特别大，是自己喜欢的样子。 方亦回忆同时发动兰博基尼，市区内溜达一圈儿觉得没意思，又朝郊区4s店方向驶去。 来到奔驰店门口，将兰博基尼也并排停在布加迪旁边，给值守小弟递了两条烟。 俩小弟不敢收，后来拗不过只好收了，打包票说放心，车若有损坏，找他俩算账。 由于跑车堵门没生意，奔驰店工作人员都在打盹，店长和销售经理见是方亦，忙跑过来打招呼。 方亦指指兰博基尼，冲二人道：“我到附近办点事，车停一下哈，反正你家也没顾客！” 二人听了这话，脸上笑嘻嘻，心里妈卖批…… 第224章 以旧换新 销售经理哀求，说知道之前态度不对，希望方亦大人有大量，放他们一马。 方亦说自己太穷，没钱掏停车费，只能停这儿，毕竟不收费。 他听完差点跪了，说自己是狗、是穷逼，都怪自己嘴贱，没能恪守服务初心。 说了一大堆，二人央求方亦能把车开走。 方亦觉得这种狗眼看人低的人，必须好好惩治，否则他们没记性，受罪的还是客户。 于是就说，毕竟还没到一周，让他们再坚持坚持，困难都是暂时的。 两人听了这话，像霜打的茄子一样，瞬间蔫儿下去。 说实话，惩治坏人时，方亦还挺喜欢对方咬牙切齿，干不掉自己又拿自己没办法的样子。 来到兰博基尼4s店，由于奔驰店门被堵，整个园区的工作人员几乎都认识方亦了。 所以店长和销售经理齐上阵，一起接待这惹不起的财神爷。 只要方亦目光所及，两人争先恐后地讲解介绍，唯恐再开来一辆豪车堵他家店门口。 方亦转了一圈，又看了看宣传册，最终看中了veneno roadster车型，就问有没有大红款？ 两人说虽没现货，但接受预订，只是周期比较长，短则六七个月，长则十个月。 方亦叫二人出店门，指指不远处停的urus，说才开三百公里，就是颜色不太喜欢，能不能以旧换新？ 两人面面相觑，能猜到这车当初是谁提的，但最后却流转到方亦手里，就知道这人不好惹。 如果处理不妥当，很有可能自家店门也被堵死……但以旧换新这种业务，之前也没干过啊？ 店长就说让方亦稍等，他要跟老板商量确认一下，随后就去电话沟通了。 销售经理讪笑，和方亦聊着不痛不痒的话题，毕竟卖出一辆veneno roadster，提成就够吃一年了。 但又不敢乱说话，怕哪句说错，方亦直接翻脸不认人，不但车不买，再把店门堵了，得不偿失。 正聊着没营养的天，咦？方亦发现一个靓影进了对面的劳斯莱斯4s店——看着眼熟。 正在狐疑，店长回来说问过老板了，以旧换新可以。 但那辆urus折价会比较低，而且两款车价位不同，尾款补交也比较多。 方亦让他算一下补交多少尾款？在二人诧异的眼神中转账，将urus的车钥匙递过去。 慨叹方亦太有钱同时，两人也一直强调：预订周期比较长，希望可以耐心等待。 方亦说一年内到货就行，毕竟孙雪怡到时也刚好学成回国。 看兰博基尼店长去开urus，和奔驰店长四目相对，方亦猜他都快被气死了。 几天内跑了两单大生意，隐形损失比这更多。 而且呢，还惹了一身骚，被一辆两千多万的布加迪堵门口。 而且呢，还一点招儿都没有，肯定已经沦为业内笑柄了。 和二人道别，方亦一闪身，就钻进劳斯莱斯4s店，庆幸那道靓影还在店中。 王秋芙独自一人，悠闲地在豪车间漫步，人映衬了车，车点缀了人，看着就很美。 尤其是她披肩的长发、婀娜的腰肢、苗条的身段、凹凸有致的身材……引人遐想之余，忍不住想多看几眼。 但见她穿了身白色西服套装，上衣单排中式侧盘扣设计，脖颈上是条净版彩金项链，手腕上是块蓝气球女表，配米黄色高跟鞋，高端大气中尽显优雅。 见她向销售人员咨询库里南的性能和配置，方亦赶忙上前，冲她打招呼，道：“嗨，王小姐好哇，好久不见啊？真是巧了……巧了，缘分呐！” 介绍到中途被打扰，销售人员很气愤，见是用豪车堵了奔驰店的方亦，瞬间没脾气往后站。 王秋芙见是方亦，戏谑道：“我说，你们华国有种中医疗法叫狗皮膏药，你怎么跟那东西一样，贴上来就阴魂不散？” 方亦也不生气，笑嘻嘻道：“我说，你这高句丽富婆，对我们华国博大精深的底蕴了解很多嘛！” “就不知道我们还盛产痴情郎呢，比如牛郎、董永、苏轼、顺治帝……” 她瞅过来一眼，不屑道：“你离我远点，咱又不熟，上次就使苦肉计，装出英雄救美的样子！” “这次又是，无事献殷勤，一定有所图，非奸即盗！我不吃这一套！” 方亦道：“是啊，是有所图啊，我就是觉得你长得好看，爱美之心人皆有之，不行么？” “还有，上次可不是苦肉计，我虽和他们头头熟，但他们找你麻烦，不是我安排的！” “最重要是，我想提醒你，华国的事很复杂，你出手帮谁前，最好了解清楚，否则站错了队，即使以你的身份，在这边的发展也会受影响！” 她听完没接茬儿，转头看方亦一眼后，继续咨询库里南的事，不再搭理方亦。 方亦不甘心，没话找话地冲她道：“库里南不适合你坐，你可以看看那边的幻影系列，不但空间大、舒适度高，而且隔音、减震效果……那是都没得说！” 她听完，虽没搭理方亦，却还是朝幻影系列走过去，仔细查看样车的内饰和空间大小，顺带钻进后排座椅，切身体验了下乘坐舒适度。 方亦趁机也钻进去，坐她旁边大献殷勤，讲解这款车的优势和特点，概括起来就是：除了贵，其他都好。 没几分钟，她就被方亦忽悠得全款交了钱，说待会儿司机来提车。 方亦好心说帮她开走，她提防地看过来，问方亦是想劫财？还是想劫色？ 方亦不停摇头，说自己就这么像个坏人么？ 如果一定要劫，那就劫个色吧，她长得美不美、前凸后翘与否其实都无所谓，主要是自己又不缺钱，而且也不能让她小瞧自己不是？ 她又没理方亦，出了店门口就要给保镖打电话离开，方亦觉得机不可失，就问能不能请她喝个茶？ “呦，这是哪个不长眼的癞蛤蟆？竟打起我王姐的主意？”王秋芙还没回话，就有人在身后慨叹。 第225章 千秋大业一壶茶 方亦转头，见孙雪娇正用鼻孔看过来，便道：“呦吼，这不冤大头么？扶贫指标还没完成呢？要帮忙么？” 孙雪娇冷哼，道：“穷逼，还活着呢？不过你也没几天活头了，我们都是来替吴姐呐喊助威的！” “等你们功败垂成后，估计也就没脸再活在这世上了，趁现在还活着，快做最后的狂欢吧！” 她边说边走到王秋芙身旁，挎起她的细胳膊，动作甚是亲密。 王秋芙见二人剑拔弩张，就问孙雪娇：“你俩认识？怎么闹得这么不愉快？之前有什么过节？” 她噘着嘴巴，道：“这家伙不是什么好人，不但傍富婆当鸭子，还到处讹别人钱，我就被讹过！” “王姐，你可离他远点儿，否则会有大损失！” 王秋芙点头表示赞同，道：“看来咱俩看法一致，这种男人最讨人嫌，而且还阴魂不散！” 孙雪娇瞪向方亦，道：“这光天化日、朗朗乾坤的，你最好离我俩远点儿，否则我就报警，告你非礼！” “还有，我王姐身份特殊，和省首乃至中枢都接触频繁，也可以告你骚扰外宾！” 方亦脸上笑嘻嘻，心中妈卖批，冲她道：“放心吧，我又不瞎！” 自己倒不怕她报警喊非礼，而是和王秋芙的关系刚缓和，她又出来搞事。 她这么一搅和，自己在王秋芙心中，岂不又成了狗屎般的存在？ 想到这儿，方亦摇摇头，在孙雪娇跳脚的愤怒中，转身出了4s店，回到兰博基尼店内。 正和售前聊天，但见孙雪娇从对面店里匆匆离开，而王秋芙并未跟出，方亦又冲回去。 王秋芙坐在洽谈区，听销售经理介绍幻影车的新功能，优雅地喝着咖啡。 方亦上前，轻轻接过她手中的咖啡杯放桌上，在她对面坐下来。 她被这突发状况搞懵了，迷惑不解地看过来，道：“你怎么还没走？刚才孙雪娇的话，没听清么？” 方亦瞅旁边的销售经理，他知趣地先走开了。 然后，方亦笑嘻嘻地看向她，道：“那个……这个时间喝咖啡对身体不好，晚上会睡不着的！” “而且咖啡喝多对皮肤也不好，你不介意的话，我请你喝茶吧，华国茶文化历史悠久！” 王秋芙面色冰冷，道：“我介意！麻烦你以后不要再骚扰我，好么？你这种行为，真的让人很反感！” 她说话同时站起身，朝店门口走去。 伴着她高跟鞋踩地的清脆声，销售大厅里所有人都朝这边望过来。 方亦挨个瞅过去，他们目光躲闪，都知道这家伙不好惹。 随后，方亦尾随着追出去，冲她背影道：“如果正义还存你心，又不影响你赚钱，我觉得咱可以聊聊！” “毕竟积德行善，对你这种有钱人没坏处，你也不能都听谁的一面之词吧？你应该有自己的判断！” “何况，喝茶又是我请客，你无非挤出点时间，又不搭什么！” 她缓缓停下脚步，转身回头时，清风拂过长发，她用手轻轻捋过。 午后的暖阳下，只是几个寻常动作，却美得不可方物。 她愣了一会儿，大眼睛眨了眨，像在思考，又像在判断。 最后，她道：“一看你就不像好人，有什么好说？我立场坚定地支持优势方就好！” 方亦笑了笑，道：“那是你对华国历史不太了解，去看看建国史就知道了，八百万的敌人，不也被秋风扫落叶了？” “以弱胜强、以少胜多，那可是我们这个民族的强项！” “你要是担心喝个茶有危险，可以喊几个保镖，看你保镖挺多嘛——真有钱！” 她难为情地笑笑，给保镖打电话同时，道：“毕竟我要是出了意外，对整个财团的影响还是挺大的！” 方亦撇撇嘴，心中暗道：我这人向来对美女轻柔，连凶一句都舍不得，怎会忍心进进出出时有意外发生呢？ 没几分钟，四五个保镖驾着一辆商务车及时赶到，两人上车坐在中排，开始找合适的茶馆。 方亦朝侧窗外望时，目光刚好经过她精致的脸蛋儿，那皮肤细腻温润、晶莹剔透，像春天的桃花，清新的花瓣，吹弹可破。 尤其是那张涂得鲜红的樱桃小口，让任何男人看了，都会瞬间迸发欲望，想凑上前亲两口。 王秋芙貌似察觉到什么，猛地转头看过来，方亦若无其事地看向窗外，顿觉好险好险。 商务车在市内转了二十多分钟，王秋芙终于忍不住了，道：“你不说喝茶么？这都转多久了，还没找到茶馆？” “你莫不是在诓我吧？难道等我一个高句丽人帮你找？话说你是不是阳市本地人啊？” 方亦有些难为情，只顾着看美得不可方物的盛世容颜，把找茶馆这事给忘了。 茶馆二楼包间，几个保镖站在门口，方亦温杯、投茶、等水开、冲茶…… 一道道工序做得有模有样，王秋芙静静看着不说话，表情却惊叹不已。 方亦正嘚瑟地自嗨，盖碗一个没抓牢，里面茶叶弹出，粘得脸上到处都是。 方亦很囧，她却捂嘴笑，脸上浅浅的酒窝，特好看。 喝了三泡工夫茶，二人谁也没先张口，氛围有点尬。 方亦倒想继续看下去，毕竟这样难得一见的美女，独处机会太少。 但实际情况不允许啊，因为她已经用质疑的眼神瞅过来，看来再不说话，她就要起身告辞了。 方亦难为情地笑笑，道：“你知道自己很好看么？好看得容易乱别人心智，忘记说什么！” 她一愣，尴尬道：“我知道，你要是还不入正题，我可真要告辞了，我很忙的！” 方亦清了清嗓子，道：“别急别急，所谓‘千秋大业一壶茶’，你知道陆羽么？就是我们华国的茶圣！” 她又是一愣，疑惑道：“别东扯西扯，这和你要说的话有关系？” “别错过了这次难得的沟通机会，然后……让我更加讨厌你！” “到那时，你在我心中的印象，将彻底无法改变！” 第226章 深入的谈话 方亦看她一眼，嗯，真好看，然后道：“还是有点关系的！话说陆羽三岁被父母离奇遗弃，后被一和尚收养！” “他在寺庙里渐渐长大，有了明辨是非的能力后，发现自己并不想当和尚！” “然后，在他十三岁那年，就从寺庙里出逃了！” 王秋芙站起身，被气得华国语都说不利索了，道：“病你有吧？我喊来茶喝，为了就这说些？” 她说完就要离开，却被方亦堵住门口。 她睁大眼，惊讶道：“你想干什么？你可要知道，我的四个保镖……和你就一门之隔！” 她说话同时，保镖在外面急促地敲门，问王秋芙还好么？需要破门而入么？ 王秋芙眼中都是问号？意思是：破门or不破门？取决于你的言行举止。 方亦看着她，满脸的不可思议，道：“看来你貌似不太喜欢我们华国的名人历史哈？” “怪我，怪我铺垫太多，这就像吃包子，皮儿太厚，一口没咬到馅儿！” 她疑惑道：“什么意思？你可以直接说么？我毕竟不是你们华国人，对你们华国的语言，理解力本来就差！” “然后，你还给我打哑谜、兜圈子，我跟你说，我的耐性可是有限的！” “你要是单纯想泡妞，我可没空在这陪你玩儿！这已经很给你面子了，毕竟我还有很多公务在身！” 方亦嘟了嘟嘴，扫兴道：“唉……我的意思是，你也可以学学陆羽，多积蓄一些明辨是非的能力，然后做出更适合你自己的选择！” “我不期待你能惩恶扬善，但至少把当下和未来的局势看清楚，争取做到不助纣为虐！在没看清形势前，至少保持中立两不相帮！” “华国地大、物博、人多，和你们高句丽不同，我们需要让更多的百姓享受平等的待遇和权利，而我们这一派，正致力于此事！” “而你现在要帮的那一派，却在推崇特权，你如果帮了他们，华国就会有更多的底层百姓受到不公正待遇，甚至说是压榨，那……将是历史的倒退！” 方亦说到这，情绪有些激动，也不想说太多了，开始闭口不言。 王秋芙听到这，也摆了摆手，道：“你的普通话说得很好，我基本听明白了，就是语速太快，我需要回去消化下，我会慎重考虑的！” “通过今天的聊天，我觉得你貌似也不像一些人描述的那么不堪嘛！我要感谢你的提醒，让我有了重新审视的机会！” 她说完话，捂着胸口的真丝衫，朝方亦深深鞠一躬，随即出了包间下了楼。 门口的几个保镖，在门被推开刹那，都做好了格斗准备，见门开后没危险，还扒着门框朝里面瞅了瞅。 王秋芙走后，方亦才反应过来：刚才忘问她了，是哪些不要脸的人把自己描述得那么不堪？ 吴家的吴秋波？左家的于沉静？孙家的孙雪娇？还是岭家的岭成峰？ 话说岭成峰不是躺在坡国医院里养伤么？难道断手断脚这么快就好了？是不是应该再去帮他弄断？ 方亦摇摇头，觉得想的有点多，眼前最重要的事就是：这么贵的一壶茶，是不是该喊谁过来喝完它？ 钱璐璐？呃……布加迪堵在4s店门口，如果喊她，她会叫辆车呢？还是开车库里的迈凯伦或路虎揽胜来呢？ 李沐瑶？呃……自从收购了国企，她也太忙了，忙得夜课都上得少了，哪儿还有时间来喝茶？ 周淼淼？呃……一个人兼管酒吧和俱乐部，早上睡个懒觉都有人不停催，估计脱不开身。 吴秋波？呃……自己倒是挺想她的，但人家不想咱啊？单相思没用。 郑沁洁？她倒是能悠闲点，但喝完茶呢？肯定要闹着陪她回当铺，说有新制服穿给自己看，哪儿有个干姑姑的样子？ 王秋芙？呃……她好像刚走……刚走……走…… 方亦边喝茶，边想着身边这些女生，渐渐竟有些茶醉。 真没想到，引导“人间相学事春茶”的陆羽，还是个买醉的高手。 原来身边的女人个个这么忙，方亦想着想着，就有些困倦了，趴在茶桌上睡着了…… 梦里，岭成峰再次踹开孙雪怡病房的门，随即将窗帘拉上，将孙雪怡四肢绑在四个床角。 更过分的是，他拿毛巾堵住孙雪怡的嘴，伸出咸猪手摸向她的大长腿…… 方亦猛地醒来，打翻了盖碗和功夫杯，好在没磕碎。 摸摸嘴角的口水，想起刚才梦里场景，方亦知道——自己想孙雪怡了。 就在这时，孙雪怡那边像是心有灵犀般，给方亦拨来视频通话。 对话接通后，她躺在病床上，微眯双眼嘟嘟嘴，穿着件吊带睡裙，还朝方亦摆了个剪刀手造型。 过了十几秒钟，她见方亦这边画面静止，就以为信号不好卡顿了，随即挂断电话。 等再拨过来，方亦又装卡顿，保持一个姿势不动。 孙雪怡懵圈了，不停地甩手机，像进水了一样。 同时，她也放松了警惕，那春光乍现的球场一览无余，让方亦大饱眼福同时，成就感爆棚。 装卡顿露馅儿后，孙雪怡攥着小拳头，像要从屏幕里捶出来，吓得方亦本能地朝旁边躲。 两个人闹够了，方亦说想她了，还声情并茂地描述了刚才的梦境。 她听了没笑，而是“呜呜”地哭了半天，说被人梦到的感觉真好，因为她也想方亦了。 想起方亦帮她出头，胖揍前男友的解气；想起头一次去魔都，和方亦住一张大床的小紧张。 还想起两个人大晚上一起压马路的温馨，以及一起玩儿飞盘、看电影的惬意。 她说感谢方亦，滋润了她原本干涸的心田，填满了她原本空虚的内心。 方亦提醒她别诬陷人，可没她说得那么深入，至少还没走出那一步，她还是个女孩，没变成女人。 孙雪怡听了，大骂一声“滚”，挂断了电话。 方亦怅然若失，但有办法解决，当即订了张飞坡国的机票…… 第227章 想念的奔赴 方亦觉得，这是说走就走的奔赴，单纯因为想念的奔赴。 想想自己最近都经历了什么：查核污水海鲜被于沉静半路拦截、收购个国企被人上门勒索、孙雪娇二来阳市搞事搅浑水、人在当铺坐车从门外来…… 这已经够惨了吧？不，还有，比如：李老师被绑过山车轨道、高中网红同学狠厉寻仇、生日宴上被无情嘲讽、赵晶晶嫌贫爱富想离就离、王秋芙美貌无双心生嫌隙…… 方亦想想就头疼，头疼就想逃离，毕竟眼不见、心不烦。 而且吧，孙雪怡那么听话那么大，皮肤细腻尽丝滑，肤白貌美腿又长，揽入怀不软么？摸着不香么？ 飞机在坡国机场降落滑行，方亦正回忆着和孙雪怡的害羞事，厉井忠电话就打进来。 他阴阳怪气地道：“呦呦，咱们的方少又撂挑子，去坡国休假啦？生产队的驴都不敢这么休息！” 方亦的好心情被打扰，阴沉道：“有话说有屁放，老子都要抑郁了，就是出来散心的！” 他哪壶不开提哪壶，道：“怕不是去找红颜知己约炮……呃，呸呸，是约会去了吧？周淼淼谁照顾？” 方亦道：“放屁！人家脚踝骨折，还没出院呢！不过我这次就是来探望病号的，你有意见？” 他道：“我没意见，不过周老……还是希望你把重要的事上上心，比如核污水海鲜的追查、省首厉井华的死亡威胁、五千亿项目的竞标落地……” 方亦火气上涌，道：“你说得轻巧，莫不是你狐假虎威吧？根本不是他的意思！” “还有，让我做事不给任何补给，也不给资金支持……上次去追海鲜车，被十几把ak47指着，知道啥心情么？” “五千亿的项目？吴秋波已经明牌了，说没有三万亿打底别入场，否则就是炮灰！三万亿，你听到了么？那可是三万亿……” 他道：“哦？吴秋波啊？那是个美女坯子，在帝都都有名，不过就是有点倔强，不太听人劝！” “至于三万亿的事，你不是有王储赞助了么？坐拥四万多亿还没底气？话说……你还挺能搞钱的嘛！” 方亦被说愣了，怎么自己的底牌他都知道，这岂不是很被动？ 随即想到周淼淼，回去得好好教训她，打屁股让她蹲下那种…… 方亦想到这儿，道：“话说你别总逼我，逼急了我就不干了！” “还有，再有指示让周老联系我，你别总在这儿‘拿鸡毛当令箭’！” 他道：“唉，你还不信，周老每天很忙的，哪儿能事事都亲自过问？毕竟分身乏术不是？你说你还不信我！” “如果你哪天打算不干了，我哥死不死无所谓，但你得想想失踪的父母，反正任务完不成，你们没法团聚！” 方亦不屑道：“反正你别总给我发号施令，又不是周老的意思，总骚扰我干嘛？” “我说小方啊，你最近状态可不对哈，这么大火气？”电话里传来周正豪的声音。 方亦一懵，赶忙道：“啊？周老您在呢？我以为……” 他道：“以为都是厉井忠瞎指挥是吧？他其实相当于我的贴身保镖和生活秘书，全天都在我视线内！” “刚提的那几件事，你已经做得很好了，但要百尺竿头、更进一步哈，对手很强大！” “至于坡国那边，你上次惹的事余波未尽，其实还是有危险的！” “建议你别在那边呆太久，也别再去招惹岭家，他们在那边的底蕴……还是挺深的！” 方亦连称是是，最后挂断电话。 出了机场，方亦上了辆出租车，朝孙雪怡所在的医院驶去。 结果行至半路，高速路因为施工出现坍塌，出租车被堵两个多小时。 方亦下车查看情况时，刚好遇到上次在飞机后舱被急救的坡国总警。 一阵寒暄后，才知道他叫陈立群，老婆就是上次那个空姐。 他不停感谢上次方亦出手相救，说上次让帮忙保护那个孙小姐，目前还一直保护着。 他还说，若在坡国遇到什么麻烦，一定要直接联系他，并留了他的电话。 方亦说号码存了，还是上次他老婆给的，他听完就急着离开了，毕竟还要处理高速路坍塌事件。 出租车师傅不想再等，在警察指挥下折返绕行，到医院门口已是夜幕降临。 方亦看着熟悉的医院大门，想起上次送自己来的俩警员，还有陈立群的空姐老婆。 这些事像是过去很久，都生动得历历在目，像发生在昨天。 提着水果和一大束玫瑰，来到孙雪怡病房门口，方亦给她拨电话，问她在干嘛？ 她说达比担心自己课落下，每次上课都帮着视频直播。 所以在病房里，每天除了睡觉就是看书，温习功课，太阳都晒不到，无聊死了。 方亦说带她去晒太阳如何？毕竟总不晒太阳，皮肤会没光泽，还容易免疫力降低之类的。 她气嘟嘟地说方亦说得轻巧，坡国和华国阳市隔着七千多公里，隔空带她去晒太阳啊？ 学校里挺多男生倒是请求出战好几回，但都被她拒绝了，拒绝原因是怕男友不高兴。 方亦听了很开心，推门而入当即锁门，这动作吓她一跳，看清是谁后开心得不行，顿时摊开双手求抱抱。 方亦刚走上前，就被她熊抱着倒在床上，两片热唇就贴上来，两只纤细的手搂住方亦脖子…… 方亦被她搂得很紧，呼吸粗重地问她有没有想自己？ 她同样呼吸粗重，却没说出话来，而是用实际行动回答了问题。 虽然她腿上石膏拆掉了，但姿势动作还是受限，即便如此，战斗也异常惨烈，两人都很尽兴。 战斗结束后，她身上仅有的吊带睡裙被甩在床边，整个人依偎在方亦怀里，以独有的方式，诉说着她对眼前这个男人的思念。 虽然还是没突破最后防线，但架不住她表现出色，方亦一扫连日来的倦乏，感觉浑身舒爽，将她搂得更紧。 方亦问她课程落下没？她说为了日后当好理财专家，一定好好学习、天天向上。 方亦说明天带她出去晒太阳好不好？她开心地说好呀好呀！ 第228章 茶园好憧憬 翌日大清早，方亦帮孙雪怡穿衣服…… 这妮子又搂过来一顿腻歪，本来就不好套进去的衣服，就更难套了。 毕竟该凸的地方太凸，该翘的地方也是翘得不行。 方亦趁机揉捏了几下，羞得她赶忙捂脸，但捂脸归捂脸，方亦问她总往怀里钻，是几个意思？ 她说就钻就钻，那里本来就是她的私人领地，想怎么钻就怎么钻。 包了辆商务车，又在医院里租了轮椅，方亦带她来到坡国一处茶园。 远看，孙雪怡闭着眼，轻轻仰脖皱着鼻子，呼吸着郊外的新鲜空气，看上去很惬意、心情舒畅。 她的朝气衬托着茶园的宁静，茶园的宁静又给她增了一分空灵，双方相映成趣。 方亦感觉得到，她难得的开心，就陪她一起采秋茶，顺便聊天。 方亦说前两天和高句丽一个财团的女掌门一起喝茶，那个茶老贵了。 当时根本也没喝几口，女掌门走了以后，第一个想起的就是她，当时真想喊她过去一起喝。 孙雪怡听了，目光呆滞半天，最后问女掌门是谁？长得漂亮么？有她漂亮么？ 方亦被噎得半天没说出话，有时候真好奇女生的脑回路，讲的是茶好吧？讲的是茶。 但能怎么说？说女掌门叫王秋芙？长的那叫一个勾人儿？尤其是那张樱桃小口，让人欲罢不能？ 那估计自己回华国都不用订机票了，她一脚就能送自己回阳市。 最后只能敷衍她，说高句丽财团女掌门嘛，一听就是灭绝师太那种形象，年纪轻谁当得上？ 至于有没有她漂亮？那是一个级别么？根本没法比好么？ 其实平胸……呃，错了，是平心而论，就当下情况看，两个人站一起，方亦还是会选孙雪怡。 毕竟人家要颜值有颜值，要大长腿有大长腿，肤白貌美胸大会撒娇，床下会媚床上会摇。 王秋芙有什么？漂亮是漂亮，但人家位高权重，根本没把自己放眼里，怎么也hold不住。 所以，一个抓到手里满手刺，一个抓在手里又软又q弹，选哪个有悬念么？ 孙雪怡听了这话明显很受用，坐在轮椅上，张开臂膀要抱抱。 每每这时，方亦就觉得自己是这世界上最幸福的人，毕竟她那博大的胸怀，可不单单是温暖这么简单。 而拿头在她胸口蹭来蹭去时，也总会想起和她在银行大厅的初见…… 那时，自己可能就特别想这样，谁让她的胸怀那么大，又那么吸引人？只是，只是当时情境不允许。 方亦和她说起这些，她倒没笑话方亦，说她当时见方亦第一眼，看到的是他眼中的哀伤。 那种哀伤，是长时间不和家人在一起的哀伤，因为她也有。 所以，她就想试着接近，看是不是同一类人：没有家人的陪伴，周围缺少体谅和温暖，不被人关心。 直到后来，方亦说父母一夜间突然失踪了，直到方亦带自己去魔都，听到自己父母还活着。 直到那时，她觉得父母在心中的重量，也一直没能赶上方亦。 如果在两者之间选，她说到这儿顿了顿，说她还会选方亦。 孙雪怡说，她已经在人生三分之一的时间里，丢失了父爱母爱和家庭的爱。 却不想在余生里，把真爱也丢了，否则她会觉得这辈子很失败，或者说白活了。 方亦见话题有点沉重，就换了个话题，给她介绍起坡国的茶文化来。 当然，这些是在来坡国的路上，提前做的功课。 方亦说，坡国茶叶产业规模不大，全国也就三十几家茶园，但却做得很精致，每片茶都经过精心挑选和处理。 一些独特的茶叶品种，比如白毛尖、绿茶、乌龙茶等，备受国内外市场欢迎。 而说起坡国茶叶的起源，最早也是华国传入，当时主要用作药材，后来工艺日趋成熟，开始生产红茶、绿茶和乌龙茶。 坐在轮椅上杵着下巴，听方亦滔滔不绝，夸他厉害同时，孙雪怡有些迷醉。 直到方亦讲完，她才缓过神，说很喜欢这种生活，和方亦单独在一起，没人打扰也没有纷扰，钱多钱少无所谓，只要够吃够喝就行。 方亦说现在不就是么？珍惜眼前时光，且行且珍惜就好，谁知道将来什么样呢？没准儿明天世界就毁灭了呢。 她说现在虽是，但却是暂时的，是方亦“翘班”来陪她的，而不是现实中真实的。 她说要是真实的就好了，她要给方亦生一堆娃，然后儿女绕膝，共享天伦之乐。 方亦笑了笑，说没准儿哪天就实现了呢，到时候雇一群丫鬟侍奉着。 她笑了笑，说拉倒吧，就只敢想想，像方亦这种有用之才，周老和国家会长期闲置不用？那岂不就像先进的机器被压在仓库吃灰？ 她说着这话，虽然脸上在笑，却也有一丝失落。 方亦不知怎么安慰，就说让她好好学金融知识，没准儿哪次投资一下就富可敌国了。 到时什么周老、王老、赵老，全都一边儿去，“老子不伺候”那种。 她听完忍不住捂嘴笑，说感觉跟方亦在一起这几个月，比之前二十年都开心。 傍晚，夕阳西下，方亦推着轮椅，孙雪怡坐在上面，映衬出的画面很温馨，也很美。 回到医院，方亦帮她洗澡搓背，她说方亦搓得真舒服，如果改行去搓澡，生意肯定不差。 说完半天不见方亦回应，转头看时，见他动作僵硬机械，目光盯向自己胸前…… 她握起拳头，转身就朝他胸口捶，边捶还边说，整晚整晚又看又摸又握的，还看不够啊？ 方亦用力点头，说是的，看不够，谁让那里那么突出呢？ 她满脸羞红，抱肩捂住胸口，娇嗔着让方亦帮她裹浴袍…… 第二天，方亦继续推着轮椅，带她逛坡国最大的商场——金沙购物广场。 女人的天性就出来了，衣服鞋子化妆品，大包小包手提包…… 尤其是买鞋子时，方亦说反正她一条腿暂时不能穿鞋，要不每双鞋买一只脚算了。 她听完，大眼睛充满杀气地瞪过来，说一只脚也是一双鞋的价格。 方亦若有所思地点点头，说那还是都拿着吧，不能穿可以等能穿时再穿。 两人一家家店逛着，兴高采烈地聊天，一个富少模样的人，身后跟着俩保镖，打着电话就一头撞过来。 力气之大，将轮椅都撞翻了，孙雪怡应声倒地，表情痛苦地趴在地上。 富少模样的人摘下墨镜，气急败坏道：“谁特么这么不长眼睛？见我过来不知道躲着点儿？” 第229章 急着回医院 方亦瞅他一眼，语气平淡道：“你见过哪个人给狗让路的？自己眼睛低走路不看路，还怪别人？” 与此同时，上前掫抱起孙雪怡，轻轻放回轮椅上，问她怎么样？哪儿不舒服么？ 她咬着牙不停摇头，豆大的汗珠从额头流下来。 富少模样的人听方亦这样说，冲电话那头道：“宝贝儿，先不和你说了，这边有俩傻逼找事儿！” “等我先收拾了他俩，晚上再过去找你，记得穿那套黑丝……等我，么么哒！” 俩保镖也凑上前，道：“傻逼，竟敢冲撞我家少爷岭千鹤？然后还说话顶撞他？找死是吧？” 岭千鹤刚想发飙，看到孙雪怡后，目光上下扫了好几遍，尤其是汹涌部位，半天没说话。 方亦自始至终没看三人，注意力一直在孙雪怡身上。 岭千鹤沉默半天，才道：“呀呵，很正点嘛，尤其是那个啥，揉搓起来一定很爽！美中不足……是个瘸子！” “要不这样，你陪我一日一夜，床上把我伺候舒服了，我可以当今天的事没发生，放过你旁边这傻逼！” 孙雪怡始终咬着牙没说话，方亦能感觉到，她的腿一定很疼，只是她比较坚强，没喊出来。 想到这儿，方亦也不和三人废话，推起轮椅就走，打算尽快回医院。 俩保镖迅速上前，抓住轮椅扶手，道：“站住，撞了我们家少爷，没赔礼道歉就想走？哪儿有这好事？” “没听到我家少爷提条件么？做不到甭想离开，否则别怪我们不客……” 保镖还没说完，方亦上去就是一个大嘴巴子，顺势朝另个保镖就是一脚。 两人几乎同时摔在地上，瞬间懵逼地愣在当场，一时没反应过来。 方亦抓起轮椅扶手，快速从岭千鹤身边经过，根本不想搭理他，并问孙雪怡伤势如何？ 孙雪怡躬下身，双手成环状握住腿肚子，眉头紧皱表情痛苦。 将车推进观景电梯，方亦赶忙按向下和关门，就在这时，一只手从门缝伸进来。 电梯门感应后迅速张开，来人正是岭千鹤。 他道：“怎么地？撞完我就想跑，是吧？你也不问问，在坡国境内，谁敢这么对我？看老子不……” “啪”的一声，他还没说完，一个耳光扇在脸上，同时，一只脚踹在小腹上。 岭千鹤顿时倒地，顺着光滑的地面倒滑出去很远。 电梯门缓缓关闭时，方亦见他朝这边恶狠狠地指过来，掏电话开始拨号…… 方亦到了一楼，和包车司机以最快速度将孙雪怡抬上车，朝医院驶去。 半路上，孙雪怡用力握着方亦的手，嘴角还挤出笑说没事，让方亦别担心。 方亦有些自责：明知她脚伤还没痊愈，干嘛非要拉她出来溜达？这要是落下病根儿…… 她像看出方亦心思，说以前独活那些日子，不用说跌倒受伤，就连喜、怒、哀、乐都没人诉说。 那种感觉，就像这世上的一切都与自己无关，自己活着或是死了，都没人关心和过问。 比起那种日子，她感觉这两天特开心，也很感谢方亦特意赶来陪自己。 方亦轻抚她的头、五官、长发，说一切都会好起来的，这种有人关心的日子，只是一个全新的开始。 两人正深情地聊天，车子也即将抵达医院，却被四五辆商务车截停在路边。 每辆车上下来五六个小痞子，共计二十余人，手里都握着棒球棍，将方亦的车围住。 包车司机声音颤抖，问方亦怎么办？明显是有些怕了。 这也不奇怪，只赚个包车钱，却遇到这种大场面，谁想操卖白粉的心？ 方亦安慰他说别怕，但话刚说完，小痞子就开始用棒球棍砸车窗，边砸边大声叫骂。 见场面有点要失控，方亦想起昨天下飞机遇到的总警陈立群，于是拨了他电话，说明情况后，他说马上到。 方亦倒不是怕，毕竟这是在坡国，真动起手来说不清。 同时，孙雪怡现在的状况，只想尽快送她回医院，如果事态进一步恶化动起手来，担心顾不上她会吃亏。 就在这时，小痞子们开始路边捡砖头，猛砸车前风挡玻璃。 包车司机吓得不行，身体不停地抖，问方亦怎么办？要不要报警？ 方亦说已经报警了，让他别担心车损，除正常保险外，自己会再赔他一份儿。 见痞子们还在不停破坏车窗，方亦也有点坐不住了，就像不停被蚊子叮，叮到最后想要灭了它们一样。 方亦叮嘱司机，说一会儿自己下车后，及时关车门锁车门，他用力点头。 方亦说着就动了，从拽开车门到下车关门，只用了一秒钟。 刚一下车，小痞子们就围上来，像狼群看羊一样看过来。 “这小子是不是傻？咱们这么多人，还下车来送人头，也不怕被打死！” “估计是脑子不够用，或者发烧烧坏了，又或者武侠剧看多了，觉得自己可以打一群！” “敢得罪岭少，基本就是不想活了，前两天那个……忘了？四肢最后都废了，接都接不上！” “岭少刚才交代了，和他同行的还有个小娘们儿，长得很正点那种，给他留着晚上暖床！” …… 小痞子们说完话，都是满脸坏笑，同时面部狰狞地看向方亦。 方亦四下瞅瞅，不屑道：“你们想活命的，都离我远点儿，否则一会儿溅一身血可别怪我！” “你们那个岭少不是要干么？我就在这儿等他来，成全他找虐的想法！” 领头的小痞子听完，哈哈大笑起来，像看傻子一样看向方亦，道：“离你远点儿？溅一身血？溅谁的血？” “脑子缺根弦儿吧？都被我们围堵跑不了了，还在这儿大放厥词？我看你……” 他朝方亦指过来，却被方亦猛地抓住手指，随即向后一掰。 就听“嘎巴”一声，手指就朝手背方向，被硬生生掰断了。 他疼得“嗷——”的一声惨嚎，方亦顺势踹在他小腹上，整个人就朝后飞出去，重重落在地上。 就在这时，一辆红色法拉利疾驰而来，一个漂移甩尾，停在了人群外围…… 第230章 吃催猪王长大的 车门打开，下车的人捂着肚子，揉着肿起的脸，正是岭千鹤。 他几步挤进人群，来到方亦跟前，在众小弟簇拥下，投来阴鸷的眼神。 他道：“小逼崽子，你倒是跑啊！甭说在坡国这一亩三分地，就是在华国，我们岭家想找的人，你就算藏在地下，也能给你挖出来！” 方亦笑了笑，道：“哦，知道了，你家是干挖坟掘墓生意的！” 他不屑道：“放你妈的狗屁罗圈儿屁，我们岭家都没听过，看你也不是什么厉害角色！” “快点儿，把美女交出来，让我今晚爽爽，再磕仨响头，叫我三声‘爸爸’，赔偿一千万坡国币，我可以饶你今天不死，但四肢必须打断！” 周围人越聚越多，都凑过来看热闹，尤以华国人居多，三五成群议论纷纷—— “咦？那不是华国岭家的岭千鹤么？怎么很生气的样子？脸好像肿了一边，难道被打了？” “谁敢打啊？坡国就跟岭家后花园似的，年轻一辈一年四分之三时间都在这边度假！” “对啊！岭家每年在坡国的投资额，都快占基建总投资一半以上了，坡国国首都不愿得罪岭家人！” “被围在里面那小子又是谁啊？谁给他的狗胆，竟敢冲岭家人动手？真是活腻了！” “没看被二十多人围了？车都被砸烂了，他以为自己是谁？常山赵子龙啊？” …… 方亦听着议论声，冲他道：“岭家怎么了？我们刚才正常走路，是你低着头撞过来，不但撞翻了轮椅，还把我女朋友的旧伤又撞得复发了！” “怎么？岭家就可以撞完人，再上来反咬一口？坡国可是最讲法律的，难道没王法了？没法律了？” 岭千鹤戏谑道：“知道我们岭家啊？那还跟我讲什么法律？法律是给你们这些穷逼制定，让你们来遵守的，跟我有什么关系？我只知道，你刚才推轮椅撞到我了！” “在坡国跟我讲王法？等你能活过今天再说吧，因为……老子就是王法！” 方亦冷哼两声，道：“你刚才撞了我们，我们急着走，是不是以为怕你？我是急着带女友回医院！” “你要知道，我刚才急着离开，不是你放过我，而是我饶了你，但你既然又追上来找死，我就成全你！” “我没你那么多花里胡哨的要求，给我转两千万坡国币，我今天就放过你！” 岭千鹤哈哈大笑，道：“好久没听过这么可笑的笑话了，你是不是没看清自己的处境啊？” “你四下瞅瞅，是我的人围着你，想跑都跑不了，而不是你的人围着我！” 周围看热闹的人也跟着起哄，七嘴八舌地指着方亦唏嘘—— “这傻逼脑子果然被驴踢了，然后又被门挤了，最后被灌了水……竟看不清眼下形势！” “估计是知道活不过今天，脑子里各种臆想吧？以为自己是东方不败，一个打一群那种！” “自己什么货色？竟敢叫板岭家？据说有人在华国帝都踩了岭家千金的鞋尖，半天后就在喇嘛省暴尸街头了！” “这小子被这么多人群殴，估计也撑不了多久，最后就得被装上渔船，出海喂鲨鱼！” “还敢跟岭家索赔？而且一开口就是两千万坡国币？即使岭家给了，他有命花么？自不量力！” …… 方亦听着议论，冲他道：“谁说要跑了？你不跑就行！岭家牛逼是吧？岭成峰是你堂哥还是堂弟？你应该认识吧？” “他还躺在医院里吧？右腿右臂全断了，咦——真惨，知道谁干的么？” 岭千鹤一激灵，堂哥的惨状，他再清楚不过，前两天还去医院探望过，不但断了手脚，左腿上还都是烫出的水泡。 但转念一想，不可能是眼前这人干的，因为他没那实力，便道：“别吹牛逼了，你有那实力？有的话，展示出来给老子看看，算你牛逼！” 方亦见他这反应，道：“你是不打算掏钱平事儿喽？那可别怪我不客气了，一会儿求饶，可就不是这价钱了！” 岭千鹤挥挥手，气急败坏道：“掏你妈掏！兄弟们，给我上，弄死他！出什么事，我负责！” 二十几号马仔听了这话，抄起手里球棒，就朝方亦抡过去。 方亦向后退两步，后背倚在商务车车头上，左右躲闪砸下来的球棒。 见一根木球棒朝额头砸来，抬起右臂就向上挡。 就听“咔嚓”一声，方亦动作停滞，其他痞子也停止动作，四周看热闹的美女吓得捂嘴。 岭千鹤走到方亦跟前，得意道：“就这两下子，就敢跟你爷爷我叫板？真有意思！” “话说你倒是有护花的心，但有‘护花使者’那实力么？” 就在这时，方亦突然伸出右手，猛地抠住他的喉咙，道：“谁说‘咔嚓’一声，就是胳膊断了？没准儿是球棒断了，也说不定呢？” 看到掉在地上的半根断球棒，在场所有人都差点惊掉下巴，睁大双眼愣在当场。 岭千鹤惊愕地望向方亦，由于被抠住喉咙，只能发出尖细如太监的声音，道：“不可能，这怎么可能？” 方亦笑了笑，左手不停地拍打他的脸，道：“嗯，当初岭成峰也这表情，也这个话，你们还真是一家子——不打到身上不知道疼！” “我就想问一下，怎么就不可能？怎么就不可能？还有，起个名字叫千鹤，妈的，你不该姓岭，姓‘神乐’不更好？和红丸既然都邂逅了，就顺便搞个基呗！” 他的脸被打得“啪啪”作响，但却不敢乱动，因为喉咙被抠得死死的。 其他小弟也不敢动，因为怕自己一鲁莽，害岭千鹤被这小子弄死，那责任可承担不起。 岭千鹤沉默一会儿，道：“神乐千鹤是谁？红丸又是谁？为什么要邂逅？为什么要搞基？” 方亦戏谑地笑了笑，又一大嘴巴子抽他脸上，道：“妈的，这都不知道是谁？你是吃催猪王长大的么？” “连童年都没有的傻货，别特么跟我说话，我嫌丢份儿！” 第231章 你给我等着 岭千鹤手刨脚蹬，最后脸红地问周围小弟，道：“一群傻逼，还不告诉告诉我，谁是神乐千鹤？谁特么又是红丸？他俩为什么邂逅和搞基？” 旁边一小弟战战兢兢，道：“拳皇……拳皇里的！他俩有一段让人羡慕的邂逅，后来没开始就结束了！” “那个……神乐千鹤是女的，他说您搞基，是因为您是男的……” 岭千鹤怒目圆睁，骂道：“放屁，谁搞基？老子喜欢女的！” “对了，刚才那个瘸腿儿美女呢？一定给我拦下来，今晚让我尝尝……” 方亦又一耳光扇过去，道：“怎么？骂你搞基不行啊？还惦记我女人呢？我说这点……你们岭家是不是遗传啊？” “你知道么？我最烦别人惦记我女人，不给你点颜色看看，我看你是不知天有多蓝、海有多深！” 他嘴角流血，脸上挂笑，道：“哈，我可是岭家的人，就凭你刚才打我那几耳光，就够你死十回八回了！” “还要给我点颜色看看？我看你还能怎样？不怕死就来，老子要是叫一声，就随你姓！” 方亦笑了笑，道：“你看看，又来了！上回岭成峰被我打，也是这套说词，话说你们家族是集体培训过么？” “比如说，出去被人绑架了，就直接这么说？是可以降低赎金金额么？” “不过你可能不知道，岭成峰后来都给我跪下了，那哭得叫一个惨，那叫一个声泪俱下！” 岭千鹤咬着牙，信誓旦旦道：“他是他，我是我，别拿我和他比，好吧？” “正所谓人各有志，我要是叫一声，就不算一条好汉，那我……就是你儿子！” 方亦怒道：“放屁，我可没你这种傻儿子，如果有，生出来就给他扔粪坑里，绝不让他长大给我丢人！” 方亦说着，朝旁边的痞子一伸手一瞪眼，对方就本能地将球棍递过来。 岭千鹤脖子一绷脑袋一扬，一副无所畏惧的架势。 他还没反应过来，右臂就挨了一球棍，就听“咔嚓”一声，骨头断裂。 岭千鹤疼得“嗷”的一声惨叫，整个人瘫倒在地，抱着断臂哀嚎：“你这年轻人不讲武德，动手前也不说一声！” 方亦听他说完，不禁惊讶得张大嘴，谁动手前还说一声么？海贼王么？还是火影忍者？ 见他蜷起身体，方亦再次手起棍落，球棍砸在他小腿上，又是一声骨头断裂声。 地痞们都看傻了，攥着球棍跃跃欲试，却不知是该冲上来，还是继续等待时机。 “诶？我说，咱到底上不上啊？岭家可是给了钱的，岭少这副马相抬回去，咱都脱不了干系！” “都脱不了干系，才都能脱得了干系啊！法不责众嘛，再说这种情况冲上去，万一对岭少更不利怎么办？谁承担后果？” “那就这么瞅着？回去不被岭家人骂死，也得统统被开除啊！” “这话说的，上次岭成峰就这样，非要出来装逼，谁能挡得住？我当时就在，不也没被开除？现在活得好好的？” “岭少这次可惨喽，和上次的岭成峰差不多……岭家也就那么回事，根本镇不住人家！” “话可不能乱说，人外有人，人家是人外的，咱是人内的，别和人家比！” …… 四周看热闹的也都吓到了，开始本能地向后退，怕一会儿卷进去。 “这岭家在坡国不是无敌的存在么？怎么俩年轻一代被同一个人吊打？真不可思议！” “难道岭家出了问题？或者说年轻一代太弱了？就会骂街，来真的就被吊打？” “这小子到底什么背景？竟敢两次在太岁头上动土，岭家可不是好惹的，看他这次还能逃脱不？” “花钱养了这么多小弟，关键时刻都成了缩头乌龟，真没处讲理去！” “所以说，外面请的是真不行，跟你不一条心！这要是亲兄弟早上了——打虎亲兄弟嘛！” …… 方亦听着议论不为所动，冲岭千鹤道：“诶？你不说不叫么？叫一声是我儿子，刚才那牛逼劲儿呢？” 岭千鹤忍着疼，咬着牙道：“我叫了么？我求饶了么？我那是疼的好吧？这点斤两算什么？” 方亦听了，朝他伸出大拇指，道：“嗯，从这点来看，你比那个什么岭成峰强，话说……你会跳科目三么？” 岭千鹤被后一句话问懵了，道：“不会跳，跳你妈啊跳！” 他刚说完，方亦一球棍抡下去，左臂应声断裂。 他再也忍不住了，精神像崩溃了一样，哀嚎着让方亦放过他。 方亦面无表情，道：“本以为跳个科目三，能让你少受点苦！但谁让恰巧你不会呢？那左臂就保不住咯！” 方亦确信，他们岭家绝对是传销出身，回答绑匪的话术，口径都如出一辙。 但不巧的是，他和岭成峰遇到的是同一“绑匪”，所以待遇也如出一辙。 呃……不对，岭成峰是断了右手右脚，岭千鹤和他一样，赠送了断左臂的套餐。 他道：“你牛逼，算你牛逼！你特么敢不敢告诉我，你叫什么？从哪儿冒出来的？你给我等着！” 方亦戏谑道：“呦呦，这就生气啦？要报仇啊？瞅你那逼样，现在报不了仇，下次肯定还报不了！” “另外我想告诉你，这次能收拾你，下次也能收拾你，次次都能！不像你，非要等下次！” “你问我叫什么？我叫方亦，来自阳市！等你来报仇呦！” 周围小弟见这场面，又往后退几步。 再胆小点的，已经把球棍扔地上，相信只要有一个人转身跑，肯定有很多人跟风。 方亦提着球棍，转头朝他们挨个指过去，转一圈儿后吼着让把车挪开。 小弟们看看岭千鹤，又看看方亦，忙去挪车。 方亦和司机叮嘱了下，让他尽快将车开到医院，然后和主治医师通了个电话。 主治医师知道方亦有钱不好惹，说都会安排妥当，让方亦放心。 方亦望着车渐渐远去，消失在视野里，悬着的心也渐渐放下。 然后，就听身后的岭千鹤阴冷地道：“这次……我承认我栽了，但你敢不敢让我打个电话？” 第232章 援兵未援 方亦笑了笑，道：“怎么？这么快就要‘摇人儿’啦？你这也太没实力了！” 岭千鹤龇牙咧嘴道：“你不是很牛逼么？我就问你，敢还是不敢？” 周围看热闹的人更多了，里三层外三层，三层外面还七八层。 很多人甚至不知道里面发生了什么，但就喜欢在附近站着凑热闹。 方亦挠挠眼角，懒散道：“有什么不敢？不过你既然要加注，那如果你摇来的人弄不死我，可就不是两千万坡国币能解决的了！” “到时得加倍，四千万坡国币，你还得给我磕头喊‘爸爸’，请问行么？反正你也不喜欢规则！” 他恶狠狠地道：“只要让我打个电话，你没机会花这头的钱，就在那头安心等着我烧给你吧！” 他说完拨通电话，冲那头道：“喂？秀姐么？我是岭千鹤啊，我被人欺负了，你能过来帮帮我么？事成之后必有重谢，地址是……” 挂完电话，他用嘲弄的眼神看过来，道：“不管你是谁，一会儿都得死，我叫来的司徒秀，可是三八二十一，也就是洪门的最新掌门！” 方亦听完有些困惑，道：“我说你小学都没念完吧？还三八二十一，难怪脑子不灵光！” “还有，我管你喊谁来，我只在乎你一会儿付不付得起四千万坡国币！” 他道：“三八二十一都没听过，还在这儿装逼呢？看你一会儿还怎么嚣张？别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真不敢想象，岭少竟认识洪门掌门？洪门力量太强大了，甚至可以左右坡国国首人选!” “谁说不是呢？据说几十年前，司徒秀的祖父在坡国就横行一时，当时米国总统没当总统前，甚至还服务过他！” “可不嘛，虽然这些年洪门不怎么出现在大众视野，但它是股暗流，时刻存在！” “估计这小子够呛了，把岭少打这样，这要是司徒秀帮他报仇，得死老惨了！” …… 众人正议论，三四辆百万级商务车停在人群外围，穿黑西服的保镖陆续下车。 最后下车的，是个看起来三十多岁、个子不太高、脸盘稍小、肤色稍黑的女人。 人群自动分开，女人向这边疾步走来，脸上毫无表情，尽是肃然之气。 走得近了，方亦才看清，她穿了件红西服，披了件黑风衣，黑色阔腿裤拉长了腿部线条，显得时尚稳重。 她来到岭千鹤跟前，见他倒地不支，惊叹道：“岭弟弟，这什么情况？在坡国地界内，还有人敢动你？” 岭千鹤指向方亦，道：“秀姐，就是那个傻逼，迎头撞我不说，我找他理论，还把我打这样！” 司徒秀转过头，不屑地瞅向方亦，道：“他说的都是真的？那你还真是好大的胆子，岭家在坡国什么社会地位，相信你应该很清楚！” 方亦面无表情，毫无惧色道：“司徒掌门，是吧？如果您是一个帮理不帮亲的，我就跟您说说！” “如果您不分青红皂白，就是来替他出头的，那就让你的手下一起上，说多都是废话！” 方亦双手交叉胸前，做出进可攻、退可守的姿势。 谁知司徒秀很出乎意料地冲方亦道：“你说说，我想听听，到底怎么回事？因为什么？” 方亦理了理思绪，冲她道：“我叫方亦，华国阳市人，刚才我推着坐轮椅的女友，在商场逛街！” “他边打电话边低头撞过来，不但撞翻轮椅，还把我女友撞倒，导致旧伤复发！” “他没道歉，我也不想追究他的责任，打算带女友去医院，但他拦着不让走！” “不但要求赔钱下跪道歉，还要求我女友陪他睡，当时起了点冲突，他就带人一直追到这儿！” 司徒秀听到这儿，追问道：“你女朋友呢？我怎么没看见？快让她先去医院！” 方亦道：“刚才我们的车开到这儿，就被他们四五辆车围起来别停，把车窗全砸碎了，堵着路不让走！” “我后来下车和他们理论，然后……不就这样了！你刚才来之前，我让司机先带她回医院了！” 司徒秀听到这儿，又转过头看岭千鹤，道：“他说的……是真的？” 岭千鹤表情一怔，明显是没想到会有这一幕，随即道：“反正这傻逼撞了我就不行，我岭千鹤在坡国，什么时候吃过这亏？秀姐，你可一定要替我报……” “啪”的一声，司徒秀的耳光扇过去，把他打的从坐地变成趴地。 司徒秀眼睛微眯，道：“报你妈报！把我们洪门当什么？打家劫舍的强盗？” “我们虽是社团组织，但是走正道的社团，否则我祖父能在华国建国时，站在那么醒目的位置么？那是我们整个家族永远的荣耀！” “你以后再干强词夺理、颠倒是非的事，少特么给我打电话，否则我到场了解了实际情况，绝不轻饶你！” “华国岭家是么？别人怕你们，我可不怕，不服就直接硬磕一下，咱来个鱼死网破！” 岭千鹤捂着嘴巴，一声也不敢吭，听司徒秀说到后面，更是吓得全身发抖。 司徒秀转过头，冲方亦道：“小兄弟，我叫司徒秀，虽是个女流之辈，但在坡国还算有点地位，喜欢结交天下英杰！” “你说的事我听明白了，放心，让你女朋友在医院好好治疗，我这就派人过去保护她！” “如果还有谁敢针对她，就先过我这一关再说！同时，你以后再来坡国，可以直接联系我！” 她说完递上名片，饶有深意地瞅了岭千鹤一眼，带着手下走了。 岭千鹤看到这一幕，早就吓得战意全无，精神一下萎靡下去。 方亦薅起他头发，将球棒搭在他唯一没折的左臂上，道：“四千万坡国币，先转了再说！” 他双眼无神，按方亦提供的账户，转了四千万坡国币，又硬撑身体跪下磕头，不停地喊爸爸。 方亦见四千万到账，赶忙上前搀扶，道：“你看这是干啥？都是华国人，何必这么客气？” 他听到这，心中一万头草泥马奔腾而过，心想猫哭耗子，你在这装什么大瓣儿蒜？ 方亦扶着他唯一没断的左臂，继续道：“我说岭少，看你现在这状况，几个月内都不能开车了！” “要不……法拉利借我女朋友开几天？她一年后回国，保证及时还你！” 他一肚子火，不服道：“妈的，我的车……凭什么借她开？她不也瘸着么？” 第233章 百米加减档 方亦眼神阴鸷，道：“凭什么？凭你打不过我啊！而且她的脚伤，肯定比你先好！” “另外，你车不借我开，我担心一不小心，你这条胳膊也断了呢，那……我可真不是故意的！” 岭成峰嘴角一抽，半天没说出话，最后不情愿地递过车钥匙。 就在这时，街角传来警笛声，十余辆警车赶到，将一众人围起来。 陈立群在几位警员簇拥下，大步来到二人面前，见到岭千鹤的惨状，也不禁睁大双眼。 他心想：不是方亦打电话报警么？但这场面……怎么感觉吃亏的是岭千鹤啊？ 他走上前，搀起地上的岭千鹤——毕竟都是熟人，面子工程还要做。 陈立群帮他扑了扑了身上的土，道：“岭少，怎么回事啊？” 岭成峰气急败坏道：“妈的，你们警察都是吃屎的么？这里都快死人了，你们才出警？” “真不知坡国养你们这些废物，究竟干什么吃的？” “这傻逼打我，手脚都断了，这些小弟都是人证，快把他抓起来，抓回去严刑拷打！” 方亦笑了笑，解释道：“你可别乱说，你的左腿没断，别污蔑好人！” 陈立群汗一个，道：这都什么时候了？就别在意一条腿断没断了，来人，抬岭少去附近医院，先接受治疗！” “其他人等，全带回警局，挨个做笔录，我一定得弄清，这到底怎么回事？” 陈立群说完，朝方亦挤挤眼睛，意思是他自有安排。 方亦看到了，但还是冲即将被搀走的岭千鹤大吼一声，道：“站住，就打算这么走了？” 他被吓一跳，转身道：“妈的，钱也讹了，车也送了，你还想怎样？别得寸进尺、给脸不要脸哈？” 方亦道：“这么凶干嘛？我只是想提醒一下，你可以考虑和岭成峰住隔壁，还有伴儿！” 他听完瞥过来一眼，没再搭理方亦，上了一辆警车。 方亦问，自己开车跟在警车后面行不？陈立群问方亦哪儿来的车？方亦说岭千鹤送的。 他瞅瞅方亦，又瞅瞅不远处的法拉利，点点头、没吱声。 上了自己警车，终于板不住，大声道：“我信你个鬼啊？还岭成峰送的，他恨不得宰了你，能送你车？” “还跟我报警，说被一群痞子欺负了，结果我一来看到什么？一群小弟看着你揍他们大哥！” 方亦驾驶法拉利，跟在警车后面，心中也是一阵不爽—— 这陈立群也是，说让我有事找他，担心孙雪怡出意外，提前半小时报的警。 结果孙雪怡都被送走了，洪门掌门司徒秀都到达战场了，估计他那时还没出发呢。 这要是司徒秀直接帮岭千鹤出手了，这会儿自己血都凉了好吧？ 总警都这么不靠谱，更不用想下面干活的人了…… 但陈立群对方亦还算不错，到警局走个流程，率先被放出来。 他说会继续派警力确保孙雪怡安全，同时提醒方亦，尽快离开坡国。 因为岭家绝不会善罢甘休，终究要找上门来，只不过是时间问题。 方亦听了，觉得和厉井忠当时的警告差不多，还想起去机场被四五个人追杀…… 感谢了他行的方便，方亦开着法拉利回到医院。 据孙雪怡说，主治医师下午帮着做了全面检查，说是病情有复发迹象。 见方亦紧皱眉头，她说也不用太担心，不过是晚两天出院而已。 方亦听完才放下心来，应她的强烈要求，讲了她走后发生的事，并将法拉利车钥匙递给她。 孙雪怡听得一愣一愣的，直到接过车钥匙，才怯怯地问方亦：莫不是来坡国创收的吧？ 方亦一脸无辜，说还真不是，就是单纯想她了，然后就来了。 两人相拥躺在床上，她摸着方亦的脸，说这次能来看她，真的感觉特别开心。 至于下午的事，它就是个偶然事件，让方亦别太往心里去，何况还为自己搞了辆车开。 方亦刮了一下她鼻子，看着她的长睫毛在眼前扑闪扑闪的，就问她想不想开车？自动挡那种？ 她满脸不屑，说好像谁没开过一样，当时在魔都酒店大床上，难道都忘了？自己车技那是相当的好。 于是，两人在后半夜又重现了魔都大床上没羞没臊的画面…… 方亦发现她百米加减档确实牛，毕竟这很考验手速。 第二天上午，两人睡到自然醒，把来换药敲门久敲不开的主治医师都搞懵圈了。 方亦和医生探讨了下病情，确定没大碍才长舒一口气，给她昨晚的表现默默点了个五星好评。 和孙雪怡告辞说今天得回了，她抱着胳膊撒了半天娇，说他走了自己又一个人了，会孤独寂寞的。 方亦保证常和她视频，叮嘱她好好学金融知识、常发私密照给自己、脚好了开车要小心之类的。 方亦离开孙雪怡病房，下两层楼突然出现在岭千鹤病床前，把这货的魂儿都给吓丢了一半儿。 方亦扮了个鬼脸，问他惊不惊喜？意不意外？ 他吓得差点从床上滚到地上，缓过神儿后问方亦还要怎样？ 方亦说不想怎样，就是想给他讲讲，当时是怎么让岭成峰用左脚拿热水杯的往事。 听方亦绘声绘色、声情并茂地描述，岭千鹤的嘴角时不时抽一下。 方亦让他放心，毕竟他只是痛快痛快嘴，并未直接肢体接触孙雪怡，而且钱也转了、车也送了，所以自己也不会过于难为他。 但这次来还是要警告他，如果现在或出院后还去骚扰孙雪怡，就别怪自己不客气，到时不定什么时候，就会突然出现在他面前，给他个难以预料的意外之喜。 岭千鹤听得浑身冰冷、后心出汗，心想这家伙太特么凶残了，所以嘴上发誓，以后绝不再打孙雪怡的主意。 同时，法拉利也不要了，就当免费送了，交个朋友。 但心中却冷哼一声，觉得岭家和他的梁子……算是彻底结下了。 就在这时，方亦电话响起，一看是个陌生号…… xs7.com 方亦走出病房，找个安静地方，接通电话。 电话那头道：“喂？方先生么？我是司徒秀，今天离开后我仔细想了想，觉得有必要和您解释下！” “本来我应该留下帮您站个台，但我虽是洪门掌门，却也有很多身不由己！” “而且当时看您优势占尽……岭千鹤也翻不起什么浪！没帮上什么，还请多见谅！” 方亦想了想，觉得人家没插手，就是帮大忙了，毕竟第一次打交道，没什么交情可言。 于是道：“司徒掌门客气了，这不算什么，您这么通情达理、深明大义，也着实让人敬佩！” “今后有什么需要帮忙的，也不要客气，直接找我就行，一定竭尽全力！” 司徒秀道：“呃……那个，我今天备了桌酒菜，想邀您过来一起坐坐，不知可否赏脸一叙？” “这个……”方亦想起早上就订好的机票，迟疑道。 司徒秀神秘道：“方先生，机票我会帮着搞定改签，绝不影响行程！” “同时，您过来除了吃顿便饭，没准儿还会有意外收获呢！” 方亦迟疑了下，想想她的话，最终答应下来。 她说车已等在医院楼下，直接下楼就行，这让方亦吃惊不小。 方亦回到病房，又和岭千鹤强调了下，再骚扰孙雪怡后果很严重。 在他发毒誓保证不再骚扰后，方亦拍拍他肩膀，说何必这么认真呢？然后心满意足地离开。 说是吃顿便饭，酒店依然高档，属于坡国数一数二的五星级酒店。 司徒秀在大堂门口迎接，身后跟着四五个手下，个个态度热情、举止谦恭。 进包间前，方亦出于好奇，还问了问服务员，听过“白玉至尊卡”么？ 服务员一脸懵逼，说不知道那是什么东西？方亦说没关系没关系，没事了没事了。 司徒秀开玩笑，说方先生还挺幽默，方亦讪笑，没接茬儿。 进包间后，方亦见里面还坐着个男人，呃……应该叫男生。 男生十七八岁年纪，坐在桌前专注地敲着笔记本电脑，对几人进门没半点反应。 司徒秀介绍说，这是她亲弟弟司徒方，从小就智力有缺陷…… 呃，怎么说呢？像是有点自闭，不愿和陌生人交流。 所以，她几乎去哪都带着他，即使昨天初次见，弟弟也在后面车上，还希望方亦别介意。 方亦见他飞快敲击键盘，一串串代码就快速显示出来。 而不敲键盘时，他的双手就会不停抖，像帕金森综合症一样。 凑上前看了眼，方亦差点惊掉下巴，因为发现他在试图入侵米国七角大楼。 司徒秀笑了笑，说如方亦所见，弟弟在黑客领域格外有天赋。 方亦不由慨叹，上帝还真是……关上一扇门，就会打开一扇窗。 司徒方见方亦在看他，就朝方亦呲呲牙，又旁若无人地摆弄电脑。 众人落座，服务员上菜时，司徒秀介绍了同桌的其他几人。 因为都是她的得力干将，方亦也就看个脸熟，名字都没记住。 菜上了一半，司徒秀举起酒杯，道：“方先生，我今天和周老联系过，他说咱可以信息共享、通力合作！” 方亦被惊得差点呛到，惊讶道：“怎么？你长期在坡国生活，竟也认识周老？” 她道：“华国国内也有洪门社团，总会长陈天地跟我是朋友，最近也在寻求我的帮助！” 方亦听到这儿，感到更加困惑，于是放下筷子，听她继续往下说。 谁知她话锋一转，道：“方先生在阳市和帝都左家势力斗得如火如荼，现在最缺的……就是钱吧？” 方亦继续诧异，道：“喂，你这样就没意思了，挖坑不填坑，存疑不解惑，若是网文作者，肯定被读者骂死！” 她笑道：“呃……不好意思，是这样，昨天跟您初次见面后，我就私下调查了一下您的情况！” “一调查不要紧，顺藤摸瓜查到很多讯息，最后摸到周老头上！” 方亦道：“你竟和周老这种大佬都能搭上线？还真没想到！” 她抿了抿唇，道：“我的祖父，那可是在华国建国时，站在城楼上见证过那一刻的！” “所以，我能和周老搭上线，也再正常不过……咱言归正传，您看我投两千亿华国币帮你如何？” 方亦惊诧同时，道：“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你的条件呢？想要什么？” 她思忖片刻，道：“我有三个请求，还希望您能考虑，如果为难，咱再做打算！” “第一，我在这边洪门内，心腹和人才都不太够，管理人才奇缺，想请您在华国内帮我物色！” “第二，华国魔都洪门势力，半年前发生过一次大规模内乱，导致洪门总会长陈天地外逃，到我这儿暂避！” “有机会的话，我想请您帮调查下，魔都洪门究竟怎么回事？如果能拨乱反正就更好了！” “第三，是我弟司徒方，这么多年一直这样，再持续下去，估计找对象都费劲！” “我想请您考虑下，带他一起回华国见见世面，没准儿做点事病情会好转！而且他的天赋技能，没准儿您什么时候就用得上！” 方亦认真听她讲，一直没打断，听她讲完也没急着张口，而是一边吃喝一边思考。 她也没催，就是和方亦撞杯、喝酒、倒酒、撞杯…… 最后，觉得考虑得差不多了，方亦道：“物色管理人才的事，可能需要点时间，毕竟没现成候选人！” “魔都洪门的事，我不是洪门弟子，很难插手这种‘家事’，否则就是逾矩，会坏了规矩！” “你弟弟司徒方的事，带回华国历练下倒也可以，毕竟我和他名字里都有个‘方’字，也算有缘！” “但你又不能时刻跟在身边，万一他不听话胡闹，谁管得了？” 她听完，像早有思想准备，说介绍个朋友认识，便朝包间门口拍了两下手。 包间房门被推开，一张轮椅被俩保镖推进来，上面坐着个不到四十岁的俊朗男人…… “陈总会长好！”司徒秀率先站起，冲男人鞠躬，其他人也都起身，跟着一起鞠躬行礼。 第235章 纯金令牌 陈天地抬起双手压了压，打招呼同时，示意大家坐下。 他冲方亦点头，道：“这位就是方先生么？真是年轻有为，在下华国洪门总会长——陈天地！” 方亦朝他笑了笑，什么也没说,毕竟不是很熟。 司徒秀恭敬道：“陈总会长，要不您把想法说说？看方先生怎么说？” 他点点头，冲方亦一抱拳，道：“方先生，洪门历史悠久，在华国历史上发挥的作用不言而喻！” “近一年来，我们内部管理混乱，特别是魔都分舵，在劫碰国商人支持下，想摆脱总会控制！” “这还不算完，他们还想蚕食并削弱洪门势力，有朝一日取而代之！” “我就是在半年前那场内乱中，被几个心腹给算计了，导致四肢尽断！” “好在当时有兄弟拼死相救，才保住这条命，目前正在康复中！” 方亦没想到，朗朗乾坤之下，社团争权夺利还这么凶残，咋舌同时觉得有点刺激。 于是道：“没想到陈总会长会遭人暗算？那您说这些……又是什么意思呢？” 陈天地道：“如今国内洪门虽会员众多，但群龙无首、人心涣散，估计过不了多久，就会被其他势力取代！” 方亦满脸惊讶，道：“您不是要让我取代您，去当这个总会长吧？那个……我资历不够，真当不了！” 陈天地满脸黑线，尴尬道：“呃……那个，我没这意思！来来，先吃菜！”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后，他眼珠转了转，有些欲言又止，方亦表示但说无妨。 他道：“我半年才能康复，国内做事人少，再这样下去就完了，所以想请你帮做点事，当然……不白帮！” “你是做大事的人，肯定知道，洪门是全国性社团，你如果帮我把内部关系理顺了……” “我在此保证，只要你有需要，我必鼎力支持！这事和周老也渗透过，他说做不做，你自己决定！” 方亦惊叹，道：“怎么周老还管这些？那……你需要我做什么？怎么做？” 他道：“周老肯定掌舵大方向，我是希望您能帮找出魔都洪门的反对派，能消灭更好！” “同时，找出幕后支持他们的境内外势力，沉重打击最好！” 方亦笑了笑，道：“我说陈总会长，你可能想多了，我又不是武林盟主，既没有绝世武功，也不能号令群雄！” “就凭我一己之力，想和这么庞大的组织对抗，那还真是不知死活、闲得蛋疼！” 他道：“没有没有，国内虽有很多分舵不安分，甚至造我的反，但我还是有一批死忠的，否则怎么做老大？” “我可以把他们引荐给您，也能为您提供一些裨益，大家一起努力做事！” 方亦想了想，道：“人家司徒秀掌门就是大气，托我办事一出手就是两千亿华国币！” “这也解了我的燃眉之急，简直是雪中送炭！我充分感受到了她的诚意，办事定会尽心，所以说……” 陈天地满脸黑线，想着司徒秀喊的两千亿，可是包含这件事的好吧？毕竟自己也出了钱。 但听他这么说，又不好当着司徒秀的面提起，只得心疼道：“一千亿，我出一千亿，帮您对抗左家势力，这总可以了吧？” 方亦一拍桌子，激动道：“成交，陈总会长就是客气！您不出这钱，我也会答应帮您的，毕竟还有周老的面子！” “但这事不能操之过急，得等我把事处理妥当，才能去魔都一展身手！” 陈天地表示明白，毕竟这事千头万绪，也不急在一时，同时掏出一枚纯金令牌。 他道：“这令牌快四百年历史了，是从洪门创始人那里一代代传下来的，世间仅此一块！” “我把它暂借给你，国内洪门帮众见此牌如见我，不从者名义上可格杀勿论，千万别弄丢了！” 方亦接过瞅瞅，也没发现什么特别，心中不太放心，于是掏出手机，说让他录段声明视频。 他无奈摇头，让大家静一静，屏幕点录制后道：“我乃洪门第十五代总会长陈天地，在此发声明如下，现特将本门纯金令牌暂由方亦方先生保管！” “华国境内所有洪门弟子，见此令牌如见本人，若有不从者，方先生可代我行格杀勿论之权！” “望我洪门诸位帮众能举全门之力，协助方先生内惩叛徒，外扬门威，为华国之健康快速有序发展多做贡献！” 听他发表完声明，方亦将其存在收藏夹，并上传邮箱一份，确保万无一失不会丢后，才将令牌放进口袋。 然后，方亦笑着看向他，道：“那个……一千亿什么时候转账？” “呃……别怪我掉钱眼儿里，确实是阳市那边急需补充资金，多点钱就多一分胜算！” 陈天地听了，气得差点从轮椅上跳起来，最后强压心中怒气，让贴身保镖帮转钱。 司徒秀一直在旁边安静地品红酒，见话题告一段落，才又凑上前，问带她弟回国的事怎么说？ 方亦面露难色，道：“你说你这弟弟，病情很严重的样子，我真带他回国，倒也不是不可以！” “只是……万一他半路发病，或者回国后呆两天不爱呆，哭着闹着要回来，我怎么办？” “我这平时要处理的事又这么多，也不能再专程送他回来吧？毕竟路途遥远，我也没这时间啊？” 司徒秀道：“方先生，我知道您为难，但把弟弟一直放身边，对他也确实不好，不但容易加重病情，还容易得抑郁症之类的！” “您看这样好不？咱先试一回，如果遇到上述这些情况，我亲自去接他回来，绝不给您添麻烦！” 司徒方听到这儿，抬头瞅瞅她姐，又瞅瞅方亦，面无表情道：“我是话少手也抖，但也不是傻子白痴好么？你们想的可真多！” 方亦听到这儿，冲司徒秀尴尬地笑笑，道：“送不送、接不接之类的，其实都无所谓！” “关键是得多照看一个人，这也不是什么大事，但毕竟多了很多劳动量，所以……得加钱！” 第236章 未雨绸缪 司徒秀听完满脸黑线，想这小子怎么钻钱眼儿里了？ 但也很无奈，毕竟还要求人办事，只得在两千亿基础上，又以个人名义转了两百万，算是“托幼费”。 方亦看着收款界面，甭提心中多高兴，在座的敬酒来者不拒，谁让拿了人家钱？ 饭局到了后半场，开始自由发挥，各种敬酒词层出不穷。 方亦有点撑，出门上了个厕所，洗手时从镜子中看到一张熟悉的脸。 熟悉归熟悉，却又叫不出名字，方亦觉得不可思议，甩着湿手往包间走。 快进包间时才想起来，这不就是上次从坡国去机场，跟到安检那几人中带头的那个么？ 刚想到这儿，就听一声枪响，方亦本能地低头，夺步闯进包间。 包间内也听到动静，司徒秀和陈天地脸色阴沉，其余人也都掏出家伙，一副大战在即的场面。 方亦心中骂娘，想这岭家人果真不靠谱，当时发毒誓答应得好，转身就不认账。 想到这儿，就想回医院找他俩算账，司徒秀说还是先安全离开为妙。 几人在包间隐蔽半个多小时，走廊里却一点动静没有。 方亦在想，这货莫不是空空儿粉丝吧？一击不中，远遁千里。 真要那样就好了，说明这货有杀手节操，也说明自己暂时是安全的。 也就在这时，有人突然推门闯入，众人看清来人模样，才没开枪射击。 闯进来的不是别人，而是司徒秀的专职司机，他说两张机票已搞定，一个多小时后起飞。 经过这场虚惊，方亦也没胃口继续吃下去，就和在座各位告辞，带司徒方去机场。 司徒秀觉得不妥，坚持要护送，方亦推辞未果，只得接受好意。 出酒店时，陈天地坐在轮椅上，拜托方亦把事往心里去。 方亦摸摸口袋中的纯金令牌，笑着劝他放心，自己很讲信誉的，拿人钱财替人消灾。 车子出发前，司徒秀觉得不行，打电话喊来两辆考斯特。 扒着车窗朝里瞅，车上坐满手抄家伙的小弟，个个怒目圆睁。 方亦问她至于么？这可是法治社会，而且这又是坡国，法治度特别高的国度。 她饶有深意地看过来，问那为什么刚才还遭枪击？没被打死算他走运。 方亦被噎得说不出话，最后指指她，说她说的……有理。 三辆车行至中途，有几辆商务车赶超上来，几个漂移甩尾，拦住了去路。 司徒秀朝方亦摆摆手，示意他不要下车，她一人就够了。 方亦默默点头，顿觉有些遗憾，毕竟不能近距离看热闹，这场面可不多见呢。 司徒秀走到车前，见对面几辆车上，接二连三下来二十几号马仔，个个眼神凶厉难惹。 最后下车的，是个四十多岁的大叔：短发浓眉大眼，满嘴络腮胡茬，身材健壮魁梧，皮鞋乌黑锃亮。 司徒秀先开口，道：“我说岭千仞，你这是干什么？拦我的车队，知道什么后果么？” “别以为你们岭家在华国牛逼，就可以为所欲为，这里可是坡国！” 岭千仞挠挠脑门儿，难为情道：“那个……秀姐，方亦那傻逼在你车上吧？你放他下来，我们找他有事说！” “只要你放他下来，我带上他立马就走，绝不挡你的路，你以后还是我秀姐！” 司徒秀脸色一沉，道：“放你妈的屁！首先，方先生是我朋友，你觉得我会出卖朋友么？” “其次，什么叫‘我以后还是你秀姐’？怎么？你还能长着长着，比我辈分高？然后让我喊你叔？” 他听了这话，脸上明显也难看起来，道：“秀姐，你这就有点难为我了！” “你也知道，方亦这傻逼上次来坡国，打残了我堂弟岭成峰，伤还没康复呢，这次又打残了我亲弟弟岭千鹤！” “这种走路不看路、做事不留后路、嚣张惯的人，你觉得我们岭家能让他活着回华国么？” 司徒秀道：“那是你们之间的事，与我半毛钱关系没有，你要是敢在我面前动手，别怪我不客气！” 岭千仞一撸袖子，道：“呀呵，平时给你面子，喊你一声秀姐，我觉得可以了，别给脸不要脸哈！” “我今天就要当着你的面动手，看你能把我……” 他话还没说完，司徒秀挥挥手，上来三十多号小弟，个个不苟言笑，手里抄着各式家伙。 岭千仞忙改口风，道：“看你能把我的话当真不？秀姐，开个玩笑嘛，干嘛认真起来？” “咱在这儿火拼，无论谁输谁赢，对坡国都不好听啊，克制克制，有事好好说嘛！” 司徒秀又一挥手，小弟们上车，没谁多说一句话。 她道：“你要好好说，那就好好说，不过我知道你没憋什么好屁，给你一分钟，说不完就憋回去，不用说了！” 岭千仞笑道：“首先，我两个弟弟发过毒誓，绝不找方亦女友麻烦，这些毒誓都作数！” “因为我今天来，不是他俩的意思，而是岭家家主的意思！” “其次，方亦你给我听好了，今天本想取你狗命，不过算是给秀姐面子！” “但你跟岭家的梁子……算是结下了，你再来坡国、或去帝都，都给我小心点儿，否则死都不知怎么死的！还有……” 司徒秀摆摆手，道：“行了行了，别逼逼了，话真多、嘴真碎！” “撂狠话谁不会啊？no can no bibi，不知道什么意思么？快滚快滚，否则……别怪我不客气！” 岭千仞见她眼睛眯成道缝儿，就知道再不走就要翻脸了，留下一个不甘眼神，和小弟们上车离开了。 见司徒秀回到车上，方亦满眼崇拜小星星，竖起大拇指夸她太飒了，简直是自己偶像。 就在这时，司徒方冒出一句，说这算什么？姐姐单刀赴会都是常事，岭千仞怕她也正常。 方亦头一次听他说这么长一句，意思完整逻辑清晰，不由朝他也竖起大拇指。 谁知他却不屑地瞅过来，唏嘘地问方亦是不是傻？ 第237章 随时准备出战 值机后坐在机舱内，机组人员广播，说排队起飞班次较多，大概一小时后起飞。 方亦有些不耐烦，问司徒方能解决么？想想办法搞定。 他掀开笔记本电脑，手指操作如飞，没几分钟就说搞定了。 方亦难以置信，说也没反应啊？忽悠傻子呢？ 结果刚说完，机组再次广播，要求系好安全带，飞机即将起飞。 方亦透过舷窗朝外望，跑道两侧都是待起飞的飞机，齐刷刷让出跑道。 然后就被惊到了，问司徒方这是他干的？ 他表情平静地点头，说这都小事儿，没什么挑战性，平时都不屑干这种事。 方亦却兴奋异常，问他能不能黑进股市，控制某只股票的股价？ 他瞅瞅方亦，说对那些没兴趣，他又不缺钱。 方亦听他这么说，就问他缺什么？自己尽量满足，但需要他出手时，得帮一次忙。 他想了想，说自己就想独处，有吃有喝有网线没人打扰。 方亦说这好办，但他不会想不开自杀吧？毕竟现在都这么抑郁了。 他问为什么自杀？谁抑郁了？生活这么美好，他很有追求的。 在没完全黑进七角大楼前，绝不会想不开，毕竟这是件有使命感的事。 至于他姐说的抑郁，完全是盲猜，他只不过是不愿交流，和整天说废话的人交流，哪儿有和计算机交流有趣？ 方亦问他没女朋友吧？他摇摇头，说太浪费时间。 方亦不禁摇头，心想和女友交流，基本都是废话，但肯定有趣，只是他没尝过甜头罢了。 他不屑地瞅过来，说对那些浓情蜜意不感兴趣，有台电脑就行。 听他这么说，方亦终于知道it直男的脑回路了，难怪一直单身没女友。 方亦说按他的想法，回阳市后安排个五星酒店大床房，让他常年住是不就行了？ 他说最好别，点个外卖人家都不爱送，毕竟楼层太高，登记太麻烦。 方亦又想了想，想起个适合的地儿，就是父母还没失踪时，一家人住的那个二楼的房子。 跟他说完，他表示很满意，说到阳市先过去看看，不行再说。 国内经停时，航班出现故障，机场广播说当晚无法起飞。 方亦说去机场旁订个酒店，司徒方翻开笔记本电脑，没十分钟就搞定了。 方亦问他，电脑操作和手机下单不都一样么？ 他说那怎能一样呢？手机下单得自己支付，他用电脑操作不用付钱。 方亦睁大眼睛，说这也可以？不会被查出违法吧？ 他说违什么法？酒店负责接单，银行负责付款，两人负责入住。 到酒店方亦才发现，这货竟订了总统套房，前台妹子服务那叫一个好，没出半点纰漏。 深夜，听着他在外屋打呼，方亦拨通李沐瑶电话。 她刚洗过澡还没睡，说房间都空好久了，问方亦什么时候回去睡？ 方亦说了这几天行程，当然，和孙雪怡的事，只压缩成了一句探望病号。 有一点方亦还是知道的，那就是就算女人再大度，也没几个愿意和别的女人共享一个男人。 李沐瑶拨了视频过来，见方亦真在总统套房，床上没其他人，才渐渐露出勾人的表情。 方亦感觉这女人吧，非常的特别，穿了衣服特别性感，没穿衣服又特别魅惑。 尤其是那种带露不露、欲语还休、羞涩无言的表情和举止，每次都把自己撩得欲火焚身、血脉喷张。 也就在此刻，李沐瑶将一条腿抬高，纤细的中指在腿侧从上往下摩挲…… 方亦鼻血要流了，就故意打岔，问她最近有好看的旗袍么？ 她说有啊有啊，要么明天去机场接机，顺便穿给自己看。 方亦说明晚回家住，就不用来接了，毕竟还要安置司徒方。 万一真来机场接，方亦担心这家伙见了李沐瑶，瞬间觉得计算机也没那么好玩儿了。 第二天登机回到阳市，方亦随便叫了辆车，将司徒方送到那套房子。 因为有阿姨定期打扫，屋内还算整洁、空气清新。 司徒方很满意，说自己一窝能窝一个月不出门，没什么事的话，方亦可以走了。 方亦问他要不要车代步？可以送他一辆。 他摇摇头，说自己几乎不出门，车拿过来几乎就是摆件。 即使偶尔出门，叫车多方便？不用开车加油，也不用付车费停车费。 方亦一阵无语，给他留了电话，说有事电话联系。 出门后，方亦先来到当铺，见郑沁洁坐在柜台里发呆，就问她想自己没？ 她说方亦就是个没良心的，想干姑姑了就来看干姑姑，不想时连影子都见不到。 方亦满脸委屈，说最近不忙嘛，还忙里偷闲去坡国探望了一个病号。 她根本不想听这些，朝方亦指指当铺门，示意关上。 方亦叹口气，心想干姑姑也不容易，既要充当苦力，又要汗流浃背。 但有什么办法？谁让自己招惹人家呢？人家当初可是里三层、外三层，皮甲锁甲板甲齐上阵的。 方亦将她抱到二楼卧室，见房间被重新布置过，床边放了双人秋千，床头墙上贴了暖色壁纸。 方亦夸她蛮用心嘛？她说爱巢当然要用心，否则没氛围会影响感觉。 帮她脱掉外衣，方亦不禁惊呆，因为她还贴身穿了粉色情趣装。 方亦问这什么意思？这么穿不会不舒服么？就为随时做好战斗准备？ 她满脸羞红，说这种事若提前准备，岂不很浪费时间？还特影响心情？ 如果像现在这样，岂不随时都能正式开始？ 方亦搂着她，边帮她按摩边讲了最近的见闻，顺便问她有厉井华的消息么？难道他还在被死亡威胁？ 她说常去他家附近转，对手没什么动静，也可以说是无计可施。 两人在床上激烈地滚过，当干姑姑变成了干姑姑，方亦还是清醒地止住。 她不开心地问为什么？为什么一到关键时刻就退缩？ 方亦说还不是为了她？她懵圈地问什么意思？方亦说接触时间太短，怕她会后悔。 而两个人以后的时间还多得是，干嘛要急在一时？ 其实还有个原因，方亦没敢说，就是担心今晚回家，李沐瑶提问次数太多，得保存火力。 在郑沁洁依依不舍的眼神中，方亦暂时离开当铺，叫了辆出租车，朝俱乐部驶去…… 第238章 前妻遭暴击 俱乐部里，周淼淼在办公室处理公务，方亦坐沙发上看她处理公务。 方亦从没想到，这妮子做大校合格，经起商也游刃有余。 从俱乐部财务状况来看，她来的几个月里，收入同比增长两三倍。 员工工资涨了，福利待遇提高了，新注册会员数也创了新高。 拿她的话说，那些调皮捣蛋的会员，该收拾就收拾，该清除就清除。 但一番操作下来，会员并未明显减少，口碑反而有所提升。 大家都觉得运营更正规了，在这儿交友、谈事都方便，所以愿意遵守规则。 周淼淼办公间隙，赵彪进来汇报工作，见方亦坐在沙发上，不由怔住。 方亦听周淼淼说过，后来提拔他做了副总，工作尽心尽力。 方亦朝他笑笑，说随意随意，过去的事已经过去了，大家以后就是一家人。 方亦还打听了他和孙雪娇的现状，如果真能在一起，没准儿还能去喝个喜酒。 他摇摇头，说那次之后就没再联系，两个人想法不一样，根本就不是一路人，还挺感谢方亦打醒了自己。 方亦有些难为情，鼓励他好好干，周淼淼有一天不干了，他就是总经理。 他听了表示感谢，但也明确表示，当个副总挺好，毕竟神风帮那边还一堆事儿。 他汇报完工作离开后，方亦夸周淼淼厉害，竟把特种兵都收编了。 她莞尔一笑，说还不是方亦底子打的好？而且赵彪也不是矫情的人。 她说刚来时，赵彪也不服气，毕竟一个女流之辈，再厉害能厉害到哪儿去？ 但对打了两次，又比了几次枪法，他就彻底服气了…… 见她的工作一时半会儿还处理不完，方亦就来到大落地窗前，朝窗外的草坪望去。 草坪长势很好，颜色翠绿欲滴，让人心旷神怡。 远处的高尔夫球场边，彭锦程正和一位欧罗巴外商聊天，聊什么听不清。 一个穿裙子的靓影，朝二人走过去，方亦仔细辨认——竟是赵晶晶。 赵晶晶来到彭锦程跟前，道：“彭总，周末可以一起吃个饭么？我叫上我父母！” 彭锦程被这话搞懵了，示意外商等一下，然后把赵晶晶拉到一边。 他道：“赵总，吃饭为什么叫上父母？不是应该喊上你老公么？” 赵晶晶笑了笑，道：“彭总，你前段时间那么照顾我，我想感谢一下啊！” “至于方亦？怎么配您屡次称他‘方先生’，其实他就是个游手好闲的无业游民，或者说是……要饭花子！” 彭锦程脸色一冷，道：“赵总，方先生怎么说也是你先生，你一而再、再而三地贬低他，不太好吧？” “家里怎么开玩笑都行，但在外面，得给彼此留点面子吧？” “他名声臭了，对你也没什么好处，何况他可是个大人物，你可得好好珍惜你们的姻缘！” 赵晶晶听完，戏谑道：“大人物？哈哈，他要是大人物，我也不用这么辛苦了！” “话说前几天，我已经和他办完离婚手续了，现在我恢复自由身了，所以约您吃饭！” 彭锦程再次一脸懵逼，道：“什么意思？您恢复不恢复自由身，和约我吃饭有什么关系？” 赵晶晶脸一红，难为情地笑了笑，道：“彭总，您这表达情意的方式也太含蓄了！” “这也就是我比较敏感，否则换个理工科女生，都感受不到您的心意！” 彭锦程困惑道：“我表达情意？心意？赵总，我想……咱们之间莫不是有什么误会吧？” 赵晶晶一愣，晃了晃手里911的车钥匙，道：“彭总，您这家大业大的，还真是贵人多忘事，这911不就是您送我的么？” 彭锦程接过钥匙看了看，又还给她，道：“这确实是911的车钥匙，但不是我送的！” “太贵重了，送这礼物会让您误会的！我有家有业，社会地位摆在那，不会做这种事，否则名声也就臭了！” 赵晶晶懵逼道：“彭总，您送的就您送的嘛，干嘛还不承认呢？” 彭锦程继续解释，道：“赵总，真不是我送的，否则就算我再有钱，也不会花了一百多万，一点印象没有！” “何况您和我之间，还有一个方先生，我做这种事，让他怎么看我？不是徒增误会么？” 赵晶晶有些慌，道：“彭总，就算这911不是您送的，那在阳市第一网红刘灵子那里，您帮我争取到的四千万……” 彭锦程没等她说完，就道：“那是方先生帮您争取的，当晚可是把刘小姐教训得够惨——灰头土脸的！” 赵晶晶道：“那您和我合作三十亿的项目呢？当时您的下属杜夜笙灌我酒，您还亲自到场帮我摆平！” “我在花云酒店订的房间，不也是您帮我要回的么？当天您还参加了我的婚宴，代表市首和蒋神风致了辞！” 彭锦程长叹一口气，道：“这都是给你前夫方亦面子啊，在阳市能让我这么给面子的人不多，他算一个！” 赵晶晶瞬间感觉天旋地转，后退两步才站稳，道：“他一个无业游民，您是阳市首富，为什么给他面子？” 彭锦程道：“话可不是这么讲，有些人看着是没上班，但人家就是厉害啊！” “非但我要给面子，你去问问市首钟正、神风帮蒋神风，哪个不得给他几分薄面？” “至于为什么给他面子？这就不好讲了，你有空可以去问问方先生，凭你跟他的关系，这个应该不难！” 赵晶晶再次遭到暴击，心想什么叫不难？自己都做好老死不相往来的打算了。 彭锦程继续道：“方先生在阳市的面子，在某种程度上，貌似比市首还管用呢！” “因为他和省首厉井华也能直接对话，甚至和帝都中枢都能搭上话！” “你就想想吧，一品云上一共两套别墅，为什么之前都在他名下？虽然现在卖了一套，但还有一套呢！” “人家既然能住得起那种地方，一定是身份地位到了那个层次，否则即使能住一两天，也住不长久！” 赵晶晶连连后退，满脑子苦楚和问号，早没了请吃饭的心思。 在和彭锦程草草告别后，她转身朝俱乐部门口走，掏出电话开始拨号…… 第239章 复婚被拒哄两女 “喂？”见赵晶晶电话打过来，方亦犹豫几秒，还是接了。 她气急败坏道：“方亦，你个王八蛋，竟敢骗我！” 方亦面无表情，道：“诶？你好好说话，咱已经离婚了，没必要这样！骗你？你指哪件事？” 她开始连珠炮，道：“为什么911是你买的，说是彭锦程送的？我说你是不是心虚得很？” “还有刘灵子帮带货那四千万利润，明明是酒会那晚你的杰作，为什么也归功于他？” “你是怕我知道你有很钱，然后赖上你么？你这人真狭隘！我妈如果知道你这条件，还会整天嫌弃你么？” 方亦道：“你提到这些事，我说是我做的，你会信么？之前我说路虎是我的，你不停地催我还回去！” “我说一品云上两栋别墅是我的，花云酒店的白玉至尊卡是我的，你怎么说我的？” “我劝你别投资荆氏集团，你又怎么说我的？” “挖苦和嘲讽的话，我也真是受够了，到最后……就只能说不是我的，或保持沉默！” 她将信将疑道：“你是说……你说的那些，都是真的？” 方亦笑了笑，道：“呃……你有空可以回想下！不过都不重要了，毕竟咱已经离婚了！” 她想了想，道：“方亦……要不咱复婚吧，一起好好过日子！” 方亦冷笑，道：“你是真把婚姻当儿戏哈？怎么，彭锦程没向你表白么？他可比我有钱多了！” 赵晶晶被说得满脸羞愧，怒吼道：“放你妈的屁，你这卑鄙无耻的小人，竟在背后阴我！” 她说完就挂断了电话，听着听筒中“嘟嘟”声，方亦心中五味杂陈，便看向窗外。 傍晚的俱乐部华灯初上，没了白天的些许喧嚣，略显静谧。 偶尔能见到几人，没进行任何运动，而是彼此轻松地散步、聊天。 就在此时，一双纤细的手从身后搂过来，脸贴在方亦后背上。 方亦伸出一只手，摩挲周淼淼搂过来的手。 她劝道：“你对她也算仁至义尽了，别用别人的错误惩罚自己，那样不值得！” “你不还有我嘛？看我多听话？让干嘛干嘛，还不矫情、不抱怨！” 方亦转头看看她，道：“有些情绪，和周围的人都无关，是在心底和自己较劲！怎么？忙完了？” 她用力点头，趁机跳到方亦背上，说让他背自己回房间。 方亦背着她往住处走，说感谢她出现在生命中，让自己感觉到了人间真情和关怀。 她说那可一定要对她好，否则会遭天打雷劈。 方亦听了一阵汗，不由自主地打了个激灵，想这话也忒狠了点。 进入房间锁了门，就是二人的私密世界了，方亦抱起她朝卧室走。 她害羞地在耳边问，要不要穿那身大校制服？那可是名副其实的现役制服，如假包换那种。 方亦问她要不要换个花样？她迟疑了下，害羞地点头。 来到窗边，方亦把她放下，轻轻按她的头，让她蹲下去…… 然后，轻轻拍了下她的屁股，她被吓一跳，问方亦想干嘛？ 方亦问她，是不是把石油国王储借钱的事和周老、厉井忠说了？还透露了金额？ 她想了想，难为情地点头，说下次注意。 方亦朝她笑了笑，说下次的事下次再说，身为大校竟泄露机密，先把这次的账还了。 她刚要问怎么还？就被要求蹲到只能仰视方亦的高度…… 近一个小时后，她缩在方亦怀里，问什么时候去石油国？ 她说王储又催了几次，说如果再不去，借钱的事就告吹了。 方亦想了下：厉井华的事，核污水海鲜的事……不过两千亿科威特第纳尔也是大事。 想到这儿，方亦说尽快，把手头的事安排下就出发。 把她哄睡了，方亦出了俱乐部，叫了辆车来到李沐瑶别墅下。 进门前，见科尼赛r被她保养得很好，整个车漆如新，映出月亮泛白的光。 进门脱鞋时，就见李沐瑶穿了条浅蓝色短款旗袍，光着两条大长腿，缩在沙发上拼乐高。 方亦问她这么有雅兴？她说开发下智力，不但防止睡着，对以后的宝宝也好。 方亦下巴差点惊掉，问她怀孕了？她说哪儿那么快？只不过是提前打算。 方亦长舒一口气，说可不能开这玩笑，差点吓死自己。 李沐瑶噘着嘴，问难道没想过要娃？而是要当丁克家庭？她还想体验下当妈的感觉呢。 方亦见她有点失落，就坐下来帮她分析当前局势，毕竟革命尚未成功。 如果真有了，对手拿娃威胁，到时是妥协还是舍小家？娃岂不成了二人的软肋？ 她听完想了想，没再说话，把大长腿搭在方亦膝盖上，要求帮着按摩。 方亦假装一副奴才相，说愿意效劳，逗得她捂嘴开心地笑。 过了一会儿，她指指餐桌上的蛋糕，说祝方亦生日快乐。 方亦一脸懵逼，说自己双子座，生日早过了，没记错的话，那会儿还没和唐戈飙赌呢。 她笑了笑，说这不重要，心中有生日，每天都是生日。 她说这是今晚特意准备的，为了庆祝二人在一起，也庆祝顺利收购国企。 方亦像想起什么，把她揽入怀同时，问她上次在花云酒店办的酒会，拉到多少预投资？ 她浅笑，说这次收购国企势头正盛，很多阳市名流都很看好，投资款突破了两千亿。 方亦朝她竖起大拇指，夸她真能干，这么快就进入状态了，而且做得风生水起，斩对手下马指日可待。 她脸色渐渐潮红，说她可不止这方面能干，其他方面也很厉害，问方亦要不要试试？ 至于她指什么，方亦最清楚其中内涵了，毕竟比起李老师上面点名，自己举手回答问题才叫积极主动，性质有很大差别。 见她渐渐贴上来，方亦就知道今晚又得踊跃发言了，毕竟不想当个“差等生”。 于是抱起她来到卧室，将她扔到床上，又拿过蛋糕朝她身上抹…… 而此时此刻，赵晶晶坐在家里沙发上，满脸的愤怒和不甘心，身旁坐着赵国栋和张桂珍…… 第240章 恐孕和上课 “方亦这王八蛋，竟然骗我！”赵晶晶满脸愤怒地道。 赵国栋脸色还算平和，道：“晶晶，你也别这么说！你看看你自己，每次和方亦说话，都什么语气？不是挖苦就是嘲讽，带着满满的看不起，要知道……人家不欠你什么！” 张桂珍还是满脸不确信，道：“你是说，方亦真的住在一品云上？彭锦程在很多事上肯帮你，都是看他面子？” “这怎么可能？他那么废物，连个国企小职员都干不好！” 赵晶晶道：“你们都被他给骗了，人家当面一套背地一套，耍得一套好手段！” 赵国栋道：“人家当面跟你说真话，关键是你也不信啊！我后来都被你说的——不太相信他了！” “你张罗和他离婚时，我怎么提醒你的？但你不听啊，认准了人家不行，配不上你！” 张桂珍低头想了想，推了下赵晶晶，道：“原来他这么厉害？要不……我去找他，让他跟你复婚？” “毕竟你们俩还是有感情的，关系缓和缓和，没准儿渐渐的……就好了！” 赵国栋一拍桌子，道：“不行！你忘了？他俩已经离婚了，还是咱们家提的，就别再去丢人现眼了！” “还有，晶晶，既然已经离了，说明你俩没有做夫妻的命！别总想这事了，有点骨气，活出个样儿来！” 赵晶晶百感交集，再想想之前对方亦说的种种话、做的种种事，两行泪顺着腮帮子流到下巴。 真是拥有时不知珍惜，失去后才后悔莫及，但木已成舟，又有什么办法？ 于是站起身，独自回卧室关上门，趴在床上无声地哭泣。 赵国栋和张桂珍分坐沙发两侧，眼睛都有些发直，待到缓过神儿来，都不停摇头…… 第二天清晨，方亦醒来时，已经快九点了。 想想昨天回到阳市，先后见了郑沁洁、周淼淼和怀里的李沐瑶。 仔细算算，在郑沁洁那儿一通忽悠，算是守住了底线。 但在后面这两位面前，就没那么好糊弄了，毕竟这俩小妖精，都见识过自己的厉害。 呃……在周淼淼那儿上了一堂课，发了一次言。 而在李老师这儿，三次？还是四次？实在记不清了。 主要是李老师在上面提问，都是要求下面主动举手发言的，当时精神那么亢奋，哪儿有心思想是第几次啊？ 正想着，胸口的李老师睁开惺忪睡眼，露出邪魅且勾人的眼神…… 方亦说自己品学兼优，根本不需要补课，但架不住她主动上门家访，帮着温习功课。 看着李老师裹上浴巾，露着香肩和大长腿去冲澡，方亦有些隐忧，该不会也像西门庆一样英年早逝吧？ 早逝也就早逝了，但若也和他一样的病，死得老惨不说，还会被旁人笑话。 于是下定决心，不能和李老师每天黏在一起，她太妖孽了，会让自己乱了道心。 看着她冲完澡，神采奕奕地试衣，满面红光地化妆，兴高采烈地出门上班，方亦觉得自己的牺牲值了。 待到自己出门时，已经快中午了，方亦叫了辆车，回到品云社区，发现钱璐璐还没起床。 方亦摸摸她的头，也没感冒发烧，就问她怎么了？莫不是怀孕了？ 她说怎么可能？方亦这几天不在，觉得很无聊，做什么事都没动力，也没什么激情。 方亦说她可以去逛街，想买什么买什么，这不是女人的终极梦想么？ 她认真地看过来，问她是那样的人么？比起逛街购物，她更愿意方亦多陪陪她。 方亦反思，确实最近和她在一起的时间太少了，就说要不一起去吃西餐吧？ 她听了瞬间开心起来，立刻起床收拾打扮。 出门时，还问开哪辆车？方亦说先去奔驰4s店取车。 她一拍脑袋，才想起还有辆布加迪在那边堵门…… 方亦问她最近难道都没出门？她吐吐舌头说又没什么事。 奔驰4s店门口，由于没有客户能轻易进店，销售都在洽谈区打盹儿。 塞给神风帮俩小弟几条烟，方亦对他们表示感谢。 俩小弟收帐篷同时，说以后有这事儿，可以再喊他俩。 方亦也懒得和店长、销售经理打招呼，上车后发动车就要离开。 谁知布加迪声浪太大，还是被二人听到了响动，出门点头哈腰地和方亦套近乎。 店长说欢迎以后还能来店里选车，这次打过交道，一定给最低价格。 方亦说选车可能不太大，但下次来看车，还会考虑在他家店门口停车。 店长满脸黑线，被噎得说不出话，但又不敢得罪，只能言不由衷地说“欢迎欢迎”。 车刚掉好头，一辆全新劳斯莱斯幻影从斜对面4s店开出，挡住了去路。 方亦下车刚要说话，幻影车窗摇下，王秋芙漂亮的脸蛋儿探出来。 她戏谑道：“呦，这不方先生么？车上这位美女……莫不是您的女朋友？” “有女朋友，上次还对我死缠烂打，真让我刮目相看呢！” “你说我要是现在下车，把你上次约我喝茶的事和她说，她会不会……狂暴？” 方亦稍弯下腰，和她离得很近，冲她道：“喂？咱就喝个茶吧？又没干什么伤风败俗的事！” “她可没这么无聊，会瞎吃醋！你如果想做这种事，不如先跟我发生点啥，有实锤才有真相才劲爆，你看咋样？” 她道：“有没有什么，还不是靠我说？我对我的华国语言组织能力……还是很有信心的！” “不如让我试试？另外，其实我也没想到，方先生是这种人？呦呦，真是小看你了呢！” 方亦被说得一脸懵逼，道：“这种人……是哪种人？” “我说你可别造谣传谣，否则……我做冤死鬼，也不会放过你！” 她笑了笑，道：“这种人？这种人就是你这种人啊，开得起布加迪，虽然跟我还没法比，但在你们华国，应该算有钱人了吧？” 方亦不服气，道：“喂？你这什么话？高句丽财团掌门就了不起啊？有这么炫富的么？” “小心我哪天把你拿下，让你在家相夫教子，直接变家庭主妇！” 第241章 四大家族 王秋芙听了，不屑道：“这怎么可能？我这辈子都不会结婚，否则怎么能掌控财团？又何谈相夫教子？” 方亦朝她眨眼，道：“那可不一定，一切皆有……” 话还没说完，她朝司机摆手，劳斯莱斯幻影就从方亦面前缓缓开走了，车窗缓缓落下。 方亦眉头一皱，心想这小娘皮真是翻脸不认人，前几天还一起喝茶，这车还是自己推荐给她的。 钱璐璐坐在布加迪上，捂嘴笑道：“怎么？交涉这么两句……豪车就让路了？挺有面子嘛！” “还有，女老板挺好看嘛！我身为女人，都觉得摄人心魄！” 方亦朝她笑笑，严肃道：“和你这辆比……算不得什么豪车！至于颜值，我还是觉得你好看！” “而她那种，远观还行，到近处再瞅，属于那种适合所有富豪，不适合所有平民的款！” “看看还行，但没法一起过日子、聊柴米油盐，不接地气！” 她戏谑道：“你们男人，不都喜欢这种么？十指不沾阳春水，肤白貌美大长腿！” “谈什么柴米油盐？广播体操做得好，不比什么都强么？” 方亦虽然赞同，但不能当她面赞同，道：“十指不沾阳春水么？不食人间烟火的感觉！” “至于肤白貌美大长腿，你不就是么？你不就是么？你不就是么？” 听方亦立场坚定，她也不再揪住不放，笑着让方亦开车。 车进市区，一路找西餐店，路上的车都离方亦远远的，怕剐蹭了赔不起。 在一家高档西餐厅门口停了车进店，方亦问有没有空余包间？ 她说不用进包间，外面散座挺好，不但有烟火气，还能看看窗外街景。 店里人很多，点好吃的等上桌时，两人换着去洗手间洗手。 “一会儿赵晶晶来了，你把这瓶矿泉水递给她喝！你和她熟，她不会起疑心！”洗完手回座位时，方亦听一个包间传出声音。 随后，包间里传来王刚的声音：“白少，这没开盖儿的矿泉水没用，不如往咖啡里洒点‘粉儿’！” 白少神秘道：“这你就不懂了，没开盖儿……对方才会放下防备嘛！” “但你难道不知道？注射器扎的眼儿，不用放大镜，根本找不到！” 王刚笑道：“高啊，还是白少会玩儿！赵晶晶可是我惦记很久的女人，这次都割爱让给您了，可见我的诚意！” 白少回应道：“唉，你爸这次被判无期，谁也没想到！不过好在他留给你的钱，也够花一辈子了！” “你先去国外躲躲，我会给你安排好，等过两年风头过了，咱再做工作，给你爸逐渐减刑！” 王刚谄媚的声音传来，道：“白少，大恩不言谢，我一定记在心上，没齿难忘！” 王刚也没想到，为了追赵晶晶，制造的那起“意外”车祸都没能弄死方亦，竟只瘸了腿。 后来终于一命呜呼，结果又突然活了，还把自己打了一顿，蒋神风都罩不住。 再后来，老爸又被查落马，顿时有种家破人亡的感觉，只能求他多年的保护伞——帝都白家帮忙。 仔细想想，都怪方亦那傻逼，活了死、死了活的，否则早把赵晶晶拿下了。 王刚正边想往事边给白光道倒红酒，包间门被人突然踹开，他循声望去，瞬间吓得脸色煞白。 怎么怕啥来啥？刚才还在诅咒这傻逼，他就出现在了门口？ 方亦瞅瞅包间内的七八个人，最终将目光定格在王刚身上，道：“王刚，可以啊，在这儿谈生意呢？” 看到方亦的瞬间，王刚既恐惧又忌惮，把桌上矿泉水往旁边推了推，头也深深低下去。 其他人不知什么情况，竟突然闯进不速之客，相互对视一眼。 一个富少率先站起，质问道：“我说你是哪儿来的要饭的？竟敢未经允许就闯进来？你知道我们是谁么？惹急了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方亦没搭理他，走到王刚跟前，道：“我说王刚，好了伤疤忘了疼是吧？你老子进去了，打算携款外逃？” “外逃不算，还打算坑赵晶晶一把，让她给你当铺路石，是吧？” 王刚抬起头，眼神游离道：“你别乱说，我只是出国玩几天，这能算外逃？再说，我干什么关你什么事？” “至于赵晶晶，她不是和你离婚了么？你没尝到她的味道，还不让别人尝？” “我告诉你，你少管闲事，否则别怪白少对你不客气！” 白光道三指捏着高脚杯，倾斜四十五度，边看红酒颜色，边傲慢地问王刚：“你认识这货？” 王刚立刻低头弯腰，道：“这是赵晶晶名义上的前夫，实际就是个游手好闲的街溜子，连嘴都没亲过！” “白少，这点你放心，我保证赵晶晶还是个处，我都没睡过！” 王刚挺直腰板，冲方亦道：“姓方的，这可是帝都来的大佬，白光道白少！你打扰了我们吃饭，还不跪下赔罪！” “帝都白家，你应该听过吧？赶紧跪下道歉，没准白少还能赏你个工作，省得整天到处瞎晃！” “帝都白家，可是和左家有着千丝万缕联系的大家族，脚下跺一跺，帝都也要晃三晃！” “你今天能见白少一面，算是你的造化，上辈子修来的福分！” 方亦冷哼一声，道：“白家？没听说过，左家倒是有耳闻！” “怎么？帝都也有这么多滥竽充数、夜郎自大的家族么？白家白家，败家子吧？” 王刚唏嘘道：“两只黄鹂鸣翠柳，一行白鹭上青天，窗含西岭千秋雪，门泊东吴万里船！” “帝都黄、白、岭、吴四大家族，都是左家的铁杆联盟，这都没听过，真是孤陋寡闻！” 白光道疑惑地看向方亦，恍然大悟道：“哦——我想起来了，你是方亦，周老貌似挺喜欢你！” “他孙女周淼淼还上幼儿园时，就说要许配给你的那个方亦！” “唉！周淼淼啊，帝都的大校美女，竟要被狗日了，真是可惜，可惜！” 他这话一出，周围富少的表情都精彩起来。 首先是王刚，转头冲方亦道：“哦——难怪要和赵晶晶离婚，这是攀到高枝，然后喜新厌旧了？” “不过没关系，你没得到的，白少会帮你得到，反正只负责打井嘛，又不用想着负责！” 第242章 群嘲和打脸 然后是其他富少， 尤其是刚才率先起身说话的，吓得脸色煞白。 周淼淼，帝都唯一一个二十几岁的女大校，混帝都圈子的哪个不知？ 她这大校头衔，可不是周老“走后门”走来的，而是一拳一脚打出来的。 这小子看着吊儿郎当，竟和周淼淼……那他岂不是和周老也搭得上关系？ 王刚及时解疑释惑，道：“大家不用怕他，这家伙的父母，前几年就莫名失踪了！” “他现在连国企小职员工作都没能保住，整天游手好闲的瞎转，什么也不是！” “而且吧，他现在已经和赵晶晶离婚了，要钱没钱要势没势！你们觉得那个周淼淼能看上他？” “就算他和那个周淼淼有点关系，但毕竟婚都没订，谁会愿意为他出头？” “他父母失踪了，所以在阳市没什么根基，周淼淼又不会帮他，有什么好怕的？” 在座富少们一听，顿时放松下来，原来这货和周淼淼婚都没订啊？ “原来如此，我说也是，周淼淼什么人？能力突出的现役大校，怎么会委身于他？” “谁说不是呢？他连之前的老婆都搞不定，我估计是嫌他穷没本事，所以离了！” “想来也合理，没准儿是冥冥之中自有定数，他前妻就等白少来睡她呢！” “对啊，无论是周大校还是他前妻，也只有白少这种家世的人才配得上，门当户对第一位嘛！” …… 方亦淡淡道：“周大校？她可是死皮赖脸要嫁给我呢，赶都赶不走！” “以前我挺不喜欢她，不过相处下来，嗯，觉得她真不错，尤其是穿制服的样子！” 之前出头的富少上前两步，道：“制服诱惑？你他妈的放屁，竟敢嘴上占我们纯洁的周大校的便宜？” “人家冰清玉洁、洁身自好，在帝都圈子里都出名，会和你玩儿什么制服诱惑？” “我看你是活腻了，不跪下磕三十个头、忏悔十分钟……小心我弄死你全家！” 方亦懒得搭理这些人，直接瞅向白光道，道：“你姓白是吧？怎么听起来像白痴一样？” “我跟你讲，赵晶晶虽是我前妻，但你最好别打她主意，否则……” 白光道戏谑道：“否则怎么样？” 方亦道：“否则？否则……你可能没法安全离开阳市！” 他听完哈哈大笑，道：“哈，竟然吓我？老子从小被吓大的，你如果想看现场版，就在这等一会儿，我不用你花钱，免费让你看！” “这小子真傻逼，竟敢跟白少这么说话？还没法安全离开阳市？怎么？阳市是他家后院？” “一个无业游民而已，要权没权要势没势，还在白少面前装逼！白少什么场面没见过？会吃他这一套？” “谁说不是呢？一个离过婚的失败男人，竟敢和帝都白家的人拉硬？分分钟教他怎么做人！” “诶？你说白少一会儿那啥时，咱能不能有眼福近距离围观？据说赵晶晶颜值很高的！” …… 在座几位富少都站起身，趾高气昂地指着方亦，毫无顾忌地疯狂输出。 之前出头的富少按捺不住，向前冲出两步，跳起脚朝方亦扇耳光，道：“你是什么狗东西？来我们这桌装逼？” 手刚扇过来，他肚子上就挨了一脚，整个人向后弹射出去，后背撞上桌沿，随即躺尸。 王刚吓得后退两步，道：“方亦，你是不是找死？竟敢当着白少的面动手打人？他可不是蒋神风，你惹不起！” 白光道脸色也难看起来，道：“要求提了，人也打了，然后呢？你还想怎么蹦跶？” 方亦毫不在意地从桌上拿起块点心塞进嘴里，故意大声道：“啊？你说什么？我听不见！” 他冷哼一声，道：“装傻有用么？你现在有俩选择，要么跪下来磕头舔鞋喊爸爸，求我饶了你！” “一会儿赵晶晶来了，你负责扶着，我负责爽，完事儿后我可以考虑放过你！” “要么我把你手脚打折，你一会儿还是在旁边观礼，给我做个见证，就是……你前妻的一血是我拿的！” “等我爽够了，你帮我舔干净，呃……对，桌上的桌盘，还有我身上的……那啥！” 旁边的富少都笑起来，肆意地在方亦身上指指点点，神情充满藐视—— “白少真是太慈悲为怀了，难怪他们整个家族都是佛教徒，竟愿意放过这傻逼！” “谁说不是呢？这要搁几年前，不直接要了他的命，都算白少输！” “我说，那个姓方的，白少这么看得起你，你怎么还不跪下磕头感谢啊？真是太不懂礼貌了！” “白少是给周老和周淼淼面子，没直接要了这傻逼的命，他就偷着乐去吧！” …… 王刚也壮着胆子上前两步，道：“我说方亦，你当时在游泳池边冲我动手的事，我可都记得清楚呢！” “你今天遇到白少，就算你倒霉！一会儿舔鞋时，记得把我的鞋也舔干净，反正也不差这一双！” 周围其他富少也都伸出鞋子，更有甚者，脱了鞋袜伸出臭脚…… 白光道眼睛微眯，抓起面前的高脚杯，将红酒一饮而尽，眼中充满嘲弄意味。 他道：“方亦是吧？在阳市有点小势力，就觉得了不起是吧？其实呢？在帝都大家族眼中，你连个屁都算不上！” “只要我们轻轻动一下手指，你就会像一片树叶坠入深渊，结局就是万劫不复，永世不得超生！” “你说这是什么？这就是帝都大家族的特权，你这种蝼蚁般的存在，一辈子都不会懂，也很难懂！” 方亦听他说完，朝脱鞋的那个富少走过去，蹲下身捡起他的一只皮鞋。 富少道：“算你识货，老子这可是lv的，绝对配得上你这张嘴，行吧，你可以开始了，舔干净点儿！” “啪——”的一声，皮鞋鞋底扇在富少脸上，把他打得一愣。 他瞬间狂暴，道：“妈的，你竟敢打我？我看你是不想……” “啪——”的又一声，富少话还没说完，鞋底又扇在他另一侧脸上。 他刚想继续骂，方亦刚想继续扇，包间门被人推开…… 第243章 好了伤疤忘了疼 众人朝门口望去，皆被进门那张盛世容颜所吸引，竟是王秋芙。 方亦也有些惊讶，她怎么会来这儿？今天第二次见了，难道她认识白光道这伙人？ 白光道见状，赶忙起身让出空位，冲她道：“姐，快里面坐，刚好有好戏看！” 王秋芙边往里坐，边瞅方亦一眼，见他手拿一只鞋，不免有些好奇。 “那个啥，王小姐，不是你想的那样……”方亦将鞋扔地上，觉得有些尴尬，想解释几句。 谁知话还没说完，被扇耳光的富少抄起酒瓶就砸过来。 方亦抬胳膊一挡，酒瓶片片碎裂，抬腿一踹和刚才如出一辙。 对方瞬间飞出去三四米，倒地后疼得站不起身。 方亦指着白光道，冲王秋芙道：“王总别误会，这小子往矿泉水里加迷药，想迷晕我朋友，图谋不轨！” 方亦说着拿起那瓶矿泉水，送到王秋芙面前给她看。 白光道却道：“王姐，你别听他瞎说，这小子就是个……” 他还没说完，王秋芙一挥手，道：“不用解释，我就是来吃东西的，又不关我的事，你们继续！” “不过方先生，我得说你两句，这瓶水连盖都没开，你撒谎前能不能做做功课？” 方亦被她质疑，心中不禁卧了一个槽，想这小娘们儿都这么强了，这点小伎俩还没见过么？ 见白光道嘲讽地瞅过来，方亦把矿泉水往桌上一礅，冲王秋芙道：“要不这样，你把瓶盖拧开喝几口，半小时后没症状，我任凭他们发落，你觉得如何？” 她瞅过来一眼，不屑道：“这事和我又没关系，没兴趣！” 方亦冷哼一声，拿起瓶子来到白光道面前，道：“反正你喜欢这玩意儿，要不你先喝一口尝尝？” 白光道一摆手，道：“拿走，别在我面前晃，小心我对你不客气！” “我就不信，你还敢对白少动手？平日里得罪过他的人，坟头草都老高了！” “哈哈，以为王总是救兵呢？在美女面前难为情？该舔鞋就舔吧，还不是早晚的事？” “对啊，除了舔鞋，还得下跪喊白少爸爸呢，咱要么是叔叔，要么是伯伯！” “就是不知一会儿赵晶晶来了，还会不会现场直播十八禁啊？真是万分期待，有木有？” …… 王刚上前一步，满脸得意地冲方亦道：“要不先舔我的鞋吧，我的干净些！” “得抓紧时间啦，万一你没舔完赵晶晶就来了，让她看着你舔，那多尴尬啊？” 方亦懒得搭理他，在桌上拿过一个空杯，拧开瓶盖倒了一杯出来。 白光道心情舒畅，这真是刚打瞌睡，就有人递枕头：这小子还算上道儿，准备亲自灌前妻打辅助了么？ 这也不错，床下他负责跑前跑后，床上自己负责进进出出，岂不快哉？ 王刚心里顿时不是滋味儿，想着要是也能生在白少这样的大家族就好了，那赵晶晶早就是囊中之物了。 “这小子真畜生，虽然离婚了，但毕竟夫妻一场，他竟帮白少打辅助，给前妻灌迷药！” “阶下囚有的选么？他不这样做，还不是要被砍断四肢？大难临头各自飞嘛，谁能顾上谁？” “唉，一会儿的画面会不会限制级啊？不过……我喜欢！真想录下来回去反复看！” “说话小点儿声，高句丽财团王总还在呢，我觉得不会现场直播，白少会把人带回酒店！” …… 谁料方亦端起杯子，冲白光道晃了晃，道：“你喝了它，其他事……咱都好说！” 看到这场面，王秋芙愣住了，富少也都愣住了。 王刚赶忙上前，道：“姓方的，别给脸不要脸，竟敢这么和白少说话？” “是谁给你的勇气？小心一会儿死无全尸，你信不信？” 方亦一手端杯，另只手抓起他脖领，道：“三年前的车祸是场意外，是吧？今天要不要给你来个意外？” “上次没弄死你，好了伤疤忘了疼，是吧？想给我带绿帽是吧？你也没看看，自己长那脑壳了么？” “这回呢？为讨好这群傻逼，竟又在这儿密谋，打算出卖赵晶晶？你还有点下限么？要点逼脸么？” 方亦说完，一脚踹在他肚子上，他顿时倒地，捂着肚子打滚儿。 白光道不以为然，冷笑着看向方亦，道：“你现在就像个小丑，自己不觉得么？” “你打他有什么意义？吓唬谁呢？我又不疼，又不掉块儿肉！搞这些小动作有意思么？幼稚！” 包间里的富少听了这话，也都不住点头，朝方亦露出讥讽表情。 “王刚不过是阳市小虾米，和帝都来的白少比，简直小巫见大巫，在人家眼里屁都不是！” “在白少看来，他打王刚的行为，和打路边一条狗没区别，只会感觉无聊，甚至好笑！” “白少可是帝都来的，而且是帝都顶级家族，这小子估计帝都都没去过，很难理解的！” “玩儿杀鸡儆猴那套？对别人可能好使，但对白少……他敢动白少一根手指，就算我输！” “对啊，你看白少，眼皮都不眨一下，会怕他个瘪三？人家可是见过大世面的！” “谁说不是呢？人家这次就是来逛逛，搞搞资本输出，另外，据说他对吴家的吴秋波……” …… 倒是王秋芙，一句话不说，只静静吃喝，顺便察言观色。 她时而看向窗外的喧嚣，时而看看包间里的热闹，若有所思。 方亦听着议论，稍微弯下腰冲白光道说：“我没吓你的意思，只是想让你知道，你不把这杯水喝了，后果很严重！” “我说这傻逼是要上天么？竟敢用这种威胁的语气和白少说话？不想活了吧？” “谁说不是呢？只要白少吭个声，老子让他鼻孔窜血、满地找牙！” “那算什么？老子能打得他跪地求饶，冲每人喊三声‘爸爸’，做不到就直播吃翔！” “还威胁白少喝矿泉水？真是长能耐了哈？以为踹翻一个王刚，就能镇住这里所有人？” …… 富少们叫嚣着站起身，见王刚倒地不支，半天没爬起来，也没谁带头率先上前。 就在这时，包间门再次被推开，又有人推门而入…… 第244章 前妻的迟疑 赵晶晶也没想到，离婚后和方亦的第一次见，是在这种场合。 之前没离婚时，王刚因为父亲落马，在花云酒店进电梯前被相关部门带走。 也正因为此，赵晶晶一直惦记这事，因为这些年王刚确实对自己很好。 但前段时间离婚后，在彭锦程那里遭受了暴击，并听到了方亦的真实情况。 听完那些，赵晶晶心情复杂，突然对王刚没了想法。 今天他突然喊吃饭，还说介绍帝都大佬给自己认识，自己答应来，也就是想当面把一些事说清楚。 谁知刚进门，就见方亦在大发淫威，包间里被打倒两三个，其他富少皆眼神不善。 赵晶晶扶着门框，习惯性地吼道：“方亦，你在干什么？又在闯祸么？你这个成事不足败……” 话说一半儿，赵晶晶突然想到，两人已经离婚了，而且……他可不是废物。 于是，话也说不下去了，只能难为情地看向方亦，面色通红且尴尬。 方亦笑了笑，指指桌上的矿泉水，看向白光道，说道：“王刚把你转赠给这位帝都来的白少了，他一会儿负责给你递水——兑了迷药的矿泉水！” 赵晶晶眉头一皱，瞅向王刚，道：“不可能，我们是很好的朋友，已经认识很多年了，他怎么会害我？” 王刚眼珠乱转、神情慌张，附和道：“对……对啊！我喜欢她很久了，一直没能在一起，又怎么会害她呢？” 方亦冷哼一声，道：“那这里有一杯刚从瓶里倒出来的水，你俩既然都这么说，要么一人半杯？说没说假话，喝完答案马上揭晓！” 方亦说着，将水杯递到王刚面前，笑嘻嘻地看他。 王刚道：“方亦，今天当着赵晶晶面，我不和你一般见识，但你别太过分哈，否则彼此都难堪！” 方亦眼皮一挑，道：“难堪？难什么堪？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所以……我不怕啊！” 见王刚不肯喝，方亦又把水杯端到赵晶晶面前，道：“狗都不肯喝，你要不要试试？估计味道特酸爽，喝完三步就倒！” 赵晶晶目光下瞟，没伸手接水杯，明显在做思想斗争，摇摆不定很迟疑。 她现在不再敢轻易否定方亦，毕竟通过彭锦程的口，更多地了解了这个自己并不熟悉的男人。 “那你……你怎么会出现在这里？难道一路跟踪？”赵晶晶若有所思地问。 “是啊，这小子怎么知道咱们在这的？难道一直跟踪来到这儿？什么恶趣味？” “等着咱吃完，进来打包呢呗！看他这身穷酸的打扮，连个工作都没有的无业游民！” “竟然喜欢跟踪别人？王姐，您以后出门小心点，别被这种人缠上，很麻烦的！” “竟当着前妻的面诬陷别人，真是人品够差够极品！咱这群人怎么会干那种猥琐的事？” …… 方亦道：“我和璐璐来吃饭，上洗手间路过时无意听到的，现在璐璐还在外面散台，不信你可以去看！” 这话刚说完，就有富少道：“一看就是穷逼，吃个西餐还坐散台，能有什么身份和排面儿？” 赵晶晶心里不是滋味儿，这才离婚几天，他就和前女友搞一起了？难怪璐璐最近都不联系自己。 但嘴上又不好直接说，就道：“呵呵，挺有趣嘛！” 方亦却理解偏了，接话道：“谁说不是呢？吃个西餐的工夫，也能听到有人想害你！” 赵晶晶见两三个富少躺地，道：“有什么话不能好好说，非搞成这样？只有莽夫才用拳脚解决问题！” 方亦道：“他们让我跪下磕头舔鞋喊爸爸求饶，或者……总之，我做不到！” “你要是能替我做了，我可以不用拳脚，并跟他们道歉！” “不过就我个人而言，我觉得打的没错，他们挺该打，有人教训教训，他们才知道还该有所敬畏！” 赵晶晶没接茬儿，涨红脸怒吼道：“我知道你厉害，但在我面前就喜欢装孙子，话说你帮过我什么？” “反倒是王刚，当初为了让我的公司顺利成立，让我当上一把手，你知道他做了多少么？” “这次为了让我赚点钱，特意引荐帝都大家族的大佬给我认识……他可是我的恩人！” 方亦举起半瓶矿泉水，指着王刚冷哼道：“对啊，不装孙子行么？让我说话么？哪次我说过完整的话？” “他帮你做了很多是吧？包括我这条瘸腿么？包括地下拳台想弄死我么？” “你的恩人是吧？来，把这半瓶水喝了，让他今晚就把你卖到帝都大佬床上去！” “你——”赵晶晶气得指向方亦，却一句话都没说出来。 一旁的白光道却再也忍不住，边拍手鼓掌边道：“呦，你们真厉害，让我免费看了集《演员的诞生》！” “怎么这么能演呢？方亦，你可真特么是个废物，你前妻都烦你，还活着干嘛啊？有意思么？” “现在外面车这么多，你不如直接跑到马路中间，看哪辆车比较幸运，能把你撞飞？赔偿金我全额报销！” 其他富少为了巴结，也跟着趋炎附势道—— “哈哈，这两口子真有意思，刚离婚男的就领别的女人来吃西餐，女的呢？向着别的男人说话！” “连个国企小职员都干不好，竟然直接离职了，沦落到这种地步，难怪老婆会离婚呢！” “听说他还和要饭帮抢饭吃、抢地盘呢，混成这样还带女人来吃西餐，真是鼻孔里插大葱——装象呢？” “我要是混这么惨，连只哈巴狗都不如，早就不想活了！” “所以喽，快出门站到马路中间吧，让我们看一场盛世空前的车祸，一下就撞飞那种……” …… 方亦听着众人的议论和怂恿，笑吟吟地看向前妻赵晶晶。 而众人的这番话，倒让赵晶晶懵住了，面露尴尬地和方亦对视。 她冲方亦道：“你……你别听他们胡说，咱俩虽然离婚了，但还是朋友，我可没咒你死！” 方亦笑了笑，问道：“那……你究竟是信我？还是信他们？” 第245章 商女不知亡国恨 赵晶晶看看富少们，又看看身旁的方亦，不禁往他身边凑凑。 方亦看她一眼，脸上露出一丝笑，又把目光看向白光道。 白光道很淡定，他笃定方亦不敢对他怎样，毕竟自己是帝都名门望族，方亦惹不起。 他道：“瞅我干嘛？你这样瞅我，我又不会受伤！再说了，我又没做什么！” “还有，王少，貌似这位美女不是很信任你哈！看来你有点高估自己了，要不要给她上上课？” 王刚被挤兑得满脸通红，道：“晶晶，枉我钟情你这么多年，你……你竟不信我！” 赵晶晶没理他，轻轻拽了下方亦衣角，看着有点紧张。 方亦拍她后背以示安慰，然后将水杯往白光道面前推了推，道：“白少是吧？我的耐心可没多少！” 王刚从地上爬起，道：“晶晶……这可是帝都白家的少爷，也是要引荐给你的大佬儿！” “不过刚才你没来，我们闹了点儿小误会，方亦就把局面弄成这样，不但把我打了，还得罪了白少！” 赵晶晶一挑眼皮，道：“小误会？什么误会？你说说看！” 王刚一怔，指向水杯道：“误会就是……他非说这水里有迷药，刚才你没进门前，这瓶水还没开盖儿，你说这怎么可能？” 赵晶晶端起水杯递过去，戏谑道：“你把它喝了，如果不是迷药，我跪下给大家道歉！” 王刚吓得后退，道：“你没看到么？是不是迷药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是——他得罪了白少！” “不过你也别太担心，我待会儿替你求情，白少肯定会放过你！” “但这个方亦就不好说了，他在白少面前这么没礼貌，没准儿会死在这儿！” 白光道听得有点不耐烦，冲王刚道：“我说你可真菜，这么一个傻逼，就把你吓这样？一看就没见过什么世面！” “还有，对脑子不太好使的女人，还用得着你那下三滥的手段么？” “我待会找个人把她绑了，扔酒店我床上，不就搞定了？你就看我今夜做新郎吧！” 王刚一脸懵逼，想着这样也行？不禁道：“白少威武，白少雄壮，白少威武雄壮！” 赵晶晶听了这话，心也没了底，凑到方亦耳边，道：“方亦，我知道你为我好，我也知道，你在阳市这边有点能量！” “但这白少可是帝都来的，你根本惹不起，要我说……还是算了吧！” “咱就给他道个歉、服个软，我也不用他帮忙了，以后再遇到这种大佬，咱绕着走！” 方亦转过头，冲她笑道：“帝都大佬？那又怎样？搞这种下三滥手段，算什么东西？我会怕他？” 这话说完，方亦端起水杯，冲白光道冷冷道：“再问一句，你是喝？还是不喝？” 方亦这反应，把所有人都吓懵了，当即愣在原地，想这小子哪儿来的勇气？竟敢跟白少叫板？也不怕看不到明早的太阳？ 王秋芙也不例外，本来悠闲地喝着红酒，听方亦这么说，也好奇起来。 更惊讶的是赵晶晶，她从未见方亦这么认真过，难道他对自己还有意思想复婚？那要不要答应？ 就算他在阳市有点人脉，但对方可是帝都来的，得罪白少可比得罪蒋神风恐怖多了。 不对，双方根本不在一个层级，一百个神风帮绑一起，也没白少这种豪门厉害。 白光道很坦然，也没一丝慌乱，斜着眼看了方亦一眼，道：“你让我喝我就喝，岂不是很没面子？” “何况……老子就是不喝，你能把我怎么样？你还敢动我不成？反了你了！” “我可是帝都白家的嫡长孙，你如果不是白痴，应该明白‘嫡’是什么意思吧？” 白光道说完，蔑视地看方亦一眼，像在看一只蝼蚁。 是的，他觉得方亦就是蚍蜉撼树中的蚍蜉，螳臂挡车中的螳臂，根本不值一提。 见方亦没什么举动，白光道觉得可能被自己的话吓傻了，于是站起身，伸手去拍方亦的脸。 他道：“傻逼，刚才不挺能装的么？现在怎么装木头人了？” “我早就说过，乖乖跪下求饶磕头舔鞋喊爸爸，没准儿还能放你一条生路，但你要是不肯……” 他的手还没拍到方亦的脸，就被方亦一把抓住，掌心朝上按在桌上。 方亦抄起一把牛排刀，冲着他掌心就猛地扎下去。 就听“噗——”的一声，刀尖迅速没入掌心，将他整只右手牢牢钉在木桌上。 “啊——”白光道一声痛苦的哀嚎，整个人都在桌前蹲了下去，左手捂着桌上的右手掌，整个人悲痛欲绝。 赵晶晶见了眼前场景，竟有点不太相信：这难道就是离婚前对自己总是唯唯诺诺的方亦？ 他竟这么护着自己？为了保护自己，对帝都豪门家的少爷动手？ 而且不但动手了，还直接把对方手掌钉穿了？ 方亦面无表情地看向白光道，道：“就一杯矿泉水而已，喝了多好啊？就当什么都没发生过！” “那个……你现在左手还能喝水，要不要痛快点，把这杯水喝了？否则……一会儿就轮到左手了！” “还有，你不是问我知不知道‘嫡’字么？你说呢？我能不知道么？嫡嘛，商女的意思！” “商女不知亡国恨，隔江犹唱后庭花，不就是‘嫡’么？” “我看这个‘嫡’字寓意不太好，你可得想清楚，否则可能有更不好的事等着你！” 王刚终于憋不住，冲方亦吼道：“我说方亦，你特么傻逼么？对白少都敢动刀？不想活了？” 周围的富少也都懵了，以前都是看白少整蛊别人，要么持刀划伤对方的脸，要么打断对方四肢。 没想到这次……竟有人这么霸气侧漏，直接冲白少出手？ 赵晶晶懵了几秒，赶忙上前几步，道：“白少，您没事吧？我想……” “方亦就是一时冲动，还希望您能给他一次机会，不要跟这种人一般见识！” “我代他向您道歉，现在就送您去医院，所有治疗费用都由我出……” 第246章 实力的差距 赵晶晶吓得不轻，白光道可是帝都豪门望族出来的，这要把他得罪了，谁都没好果子吃。 但吓归吓，却没再挖苦方亦，毕竟他是为了保护自己，同时呢，他貌似也没那么废柴。 由于手掌被钉在木桌上，白光道猫着腰，面部扭曲地冲她道：“你算老几？给我道歉？滚一边儿去！” 随即转头看向方亦，恶狠狠道：“姓方的，我看你是不想活了，你给我等着，明天太阳升起前，我让你和赵家都不得好死！” 方亦毫不在意，端起那杯水到他跟前，道：“你从小在特权家庭长大，可能根本就不知道什么是王法，是吧？” “以为谁都得供你驱策、为你服务，还拿着钱和权出来耀武扬威，在床上占女生便宜！” “今天我就让你长长记性，品尝下你自己调制的美味……最后问一次，你喝？还是不喝？” 旁边一个富少听完，为了讨好白光道，抄起身后椅子就砸过来。 他边砸边道：“竟敢这么跟白少说话，我现在就替白少弄死你！” 方亦右手端着水杯，见他椅子砸过来，抄起桌上红酒瓶子，朝他额头砸过去。 “砰”一声，酒瓶片片碎裂，酒水顺着他的脸颊流下来，混杂着鲜红的血液。 “血、血，妈呀，我流血了！”富少手中椅子落地，手在额头抹了下，见红红的浸湿一片，吓得后退大喊。 其他富少见状也都分散开，同时后退两步，嘴里提醒着—— “这傻逼竟真的动手了？简直是条见人就咬的疯狗，大家别激怒他，否则还得打狂犬疫苗！” “咱们的社会地位，有必要跟他这种人动手么？拨个电话就能分分钟搞定！” “咱别轻易决定，还是得看白少的意思！没听他刚才说么，让他们见不到明早的太阳！” “以白少的身份和地位，绝对有这实力，咱就静静看着这傻逼怎么死就好了！” “竟敢对白少出手？我还从没见过这种愣头青，那可是帝都白家少爷——惹不起的存在！” …… 见白光道不吭声，方亦薅过他的头发，用力按在木桌上，把杯里的水往他嘴里灌。 由于右手被钉在木桌上，白少本就疼得龇牙咧嘴，这顿猛灌着实灌进去不少。 一众富少都看傻了，这一幕太梦幻了，被灌的是谁？那可是帝都白家少爷。 唯独王秋芙和赵晶晶，表情和富少有所差别，一个切着牛排喝红酒，有着看惯大风大浪的淡然。 另一个站在旁边毫无表情，估计想着死猪不怕开水烫了，还有比这更严重的后果么？ “咣”一声，方亦灌到一半儿，见白光道开始抗拒闭嘴，就薅起他头发，将他的头猛地磕在木桌上。 白光道因为疼痛，再次不由自主地张开嘴，半杯水又陆续灌进他嘴里。 王刚站在不远处，浑身不自觉地抖，因为他知道，这事白家追究起来，自己也逃不了干系。 周围富少也都笑不出来，心中有些不安和恐惧。 方亦叉起一块刚上桌的牛排，放在白光道被钉的右掌心，烫得他再次哀嚎。 方亦冲他道：“白少？迷药体验感如何？爽么？你不是要弄死我们全家么？别单动嘴啊，那多没意思！” “唉，不是说帝都来的么？以为多厉害呢，结果就这怂样？真没意思！” 白光道表情狼狈、面目狰狞地望向方亦，皱着眉头道：“好好，姓方的，你有种，你真有种！” “竟敢朝我动手，还这么挤兑我，我生下来就没吃过这种亏，你是第一个！” “你以为你是谁？阳市一个没见过世面的无业游民，竟然就敢跟我作对？” “我不得不承认，你的狗胆真大！但也仅限于此了！我们白家动动手指头，你就灰飞……” “啪！”他话还没说完，就被一个重重的耳光打断了。 方亦道：“你屁话真多，不是来说相声的吧？” “就你这德行，还叫嚣个什么劲儿？别一会儿直接毒发身亡了！” 听了这话，白光道赶忙捂肚子、抠嗓子，想把喝下去的水吐出来。 吐了一会儿，他冲方亦道：“好好好，你甭嘴上逞能，但愿被我叫来的人追杀时，还能如此淡然！” 富少听他撂这话，心里也开始打鼓，毕竟刚才有几个人根本没上前帮忙。 而且，此前白少言必行、行必果，想睡谁就睡谁，从没吃过这么大亏，当然没这么多话，更别说放狠话了。 但今天这次不同，他不但当着这么多富少折了面子，右手掌还被牛排刀钉在木桌上，想睡赵晶晶的想法也没实现，傻子都知道他心里憋了多大一团火。 方亦朝他冷哼一声，上前用力拍拍他的脸，道：“傻逼，就会玩儿嘴的货，用不用我顺路送你去猪圈解决一下？” 白光道的脸跟着拍打的节奏震颤，他咬牙切齿道：“小逼崽子，你给我记住了，明早太阳升起前，你和赵家——全家都会死，我说的！” “你不用尝试往国外跑，就算你跑到月球上，结果也一样，我会让你看到，咱俩实力上的差距！” 说完这话，白光道左手握住刀柄用力往外拔，却发现刀纹丝不动，于是朝四下望去，示意众人上前帮忙。 一众富少先是看看方亦，见他没继续出手的意思，于是纷纷上前帮着拔刀，有的甚至站到木桌上，使出了“旱地拔葱”的招式。 刀拔出来后，白光道一屁股坐在椅子上，大口喘着粗气。 方亦上前，冲他胸口又是一脚，踹得他人仰马翻，同时道：“实力的差距——是吧？我现在看到了！” 一众富少赶忙上前搀白光道，并朝方亦投来不善目光，却没一个人敢上前。 方亦见状冷哼一声，来到王秋芙跟前，笑着冲她道：“王小姐，有没有雅兴，去外面散台和我们吃顿大餐哈？都没一起吃过饭呢，也算是给我个请客的机会！” “实在不好意思，刚才画面不太雅，肯定影响您吃牛排、喝红酒的心情了，权当压压惊！” 第247章 黄白之谊 王秋芙转头看白光道，又看包间里其他富少，思虑片刻点点头。 白光道见她要走，捂着右手伤口，道：“王姐，您可是高句丽大佬，难道要去散台吃东西？” “还是跟这种傻逼？要是被朋友知道，很没面子呢！” 王秋芙笑道：“这就不用你操心了，包间里太闷，偶尔去散台也能透透气！” “而且呢，你们这么多人收拾不了，我对这位先生也感到好奇了呢！” 方亦让出空间，示意女士先走，才慢慢跟上去。 刚要出包间，王刚厉声道：“我说姓方的，你要是个男人的话，就别拖累晶晶和她父母！” 白光道冷哼一声，盯着手掌上的伤口，道：“别拖累？他已经拖累了，他们两个还有家人……全得死！” 听他这么说，富少都跟着一阵恶寒，估计白少要放大招儿了。 …… 钱璐璐在散台等得焦急，中途还请服务员进男卫生间看过，发现方亦并不在。 打了几通电话，也都无人接听，就猜他是处理紧急情况去了。 想着再等一会儿，如果人还不回来，就先回品云了。 结果时间差不多了，刚要起身离开，就见方亦陪俩女生走过来—— 赵晶晶满脸愁云，另一个不认识，年龄和自己相仿，长的是真好看，像《野蛮女友》里的女主。 四人重新落座，方亦给几人相互介绍，王秋芙落落大方地和俩女生握手。 赵晶晶心里五味杂陈：方亦曾是自己老公，但没离婚前，自己关心过他的动向么？ 他每天都和什么人接触？和钱璐璐怎么死灰复燃的？和王秋芙这种财团大佬怎么接触上的？ 市首钟正、首富彭锦程、帮主蒋神风呢？本可以离这些可望而不可及的大佬更近，但自己却放弃了。 哪怕对方亦有一点点信心和关心，自己都不会对他的事一无所知。 不知多少女人暗地里羡慕，羡慕自己和他登记。 自己却主动提出离婚，将他拱手送给别人，真是生在福中不知福。 还不止一次地怂恿钱璐璐把他牵走，说真牵走了会感谢她。 结果此刻，一语成谶梦想成真，却为什么开心不起来呢？ 方亦倒猜不到她这些想法，又点了很多餐食，和三人开心地聊天。 …… 包间里，白光道包扎好伤口，就要给帝都家里打电话，让派个人来阳市把方亦做了。 其他富少七嘴八舌地吐槽，乱成一锅粥，扰得他很是心烦。 之所以心烦，一是方亦刚折了他的面子，二是矿泉水的药效来了，裤子不由自主地支帐篷。 他知道，留给自己的时间不多了，药力完全发作前不处理好，真就把人丢到姥姥家了。 谁知刚要拨号，包间门被人推开，一个二十六七岁的小伙儿推门而入。 “黄哥？你怎么才来？”白光道脸色铁青地道。 黄敏浩边带门边道：“哎呦，小白，兄弟来晚了，真不好意思，自罚三杯！” 他边说边倒红酒，倒完刚要喝，感觉气氛不太对，又放下杯。 “小白，怎么了？一副不太高兴的……卧槽？谁干的？”黄敏浩话说一半，看到他手裹纱布。 白光道咬着牙，道：“相中一个离了婚还是处的妞儿，准备下手时，被她前夫给搅黄了！” “不但搅黄了，还跟我们动手了，用牛排刀扎透了我的掌心！” “黄哥，这口气……我是指定咽不下去，我要让我爸派个人过来，直接把他给做了，否则连个妞儿都搞不定，别人怎么看我帝都白家？” 黄敏浩大概听明白了，气愤道：“小白，这点小事儿，还惊动白叔干嘛？” “‘两只黄鹂鸣翠柳、一行白鹭上青天’嘛，从小到大，帝都谁不知咱两家最好？而咱两家中，咱俩关系最好？” “所以，你的事就是我的事！我这当哥的，肯定帮你出这口恶气！你只需告诉我，那傻逼叫什么？现在在哪儿？” 白光道眼前一亮，道：“黄哥此话当真？你要是能帮我出这口恶气，回帝都后，我请你一个月的‘天上人间！’” “那傻逼叫方亦，是个愣头青，在阳市有点势力，不过和咱帝都来的……根本没法比！” “他和高句丽财团的美女王总、还有他那个前妻，刚才说去外面散台吃饭，应该还没离开！” 黄敏浩点点头、拍拍胸脯，意思这件事交给他，肯定没问题，随即打电话喊进来四个彪形大汉。 大汉个个健壮魁梧，身高一米八以上，体重两百多斤，看起来就练过，像角斗士。 白光道看了很满意，觉得这事有戏同时，身体渐渐佝偻下去。 黄敏浩问怎么了？他难为情地捂肚子，说“那个药”的药劲儿上来了，得赶紧去趟医院。 黄敏浩听了哭笑不得，一挥手说让他快去，这边解决完去医院接他。 然后，一众富少就随声附和借坡下驴，呼啦啦地陪他去医院了。 黄敏浩带着四个保镖，在王刚指引下，气势汹汹地出了包间，朝方亦这桌散台而来…… 西餐厅的散台区域，这时间是用餐时间，基本爆满。 很多顾客见黄敏浩一行气势汹汹，就预感要出事，慌忙买单离开。 也有不嫌事大的，坐在各自座位上，等着看热闹—— “这五个人一看表情动作，就不是来吃西餐的，来者不善有木有？” “这是冲谁去的啊？要是打起来，四个保镖一人只要一拳过去，对方可就够呛了！” “得罪谁不好？非要得罪这种硬茬儿，如果不及时下跪认错，搞不好是要出人命滴！” “诶？是不是那桌那一男三女？那小伙儿派头儿挺大啊，竟让仨美女陪着吃饭？” “你说，能不能是婚外情啊？第三者插足、然后老公来捉奸那种？估计很难对付！” “这还真有可能，就是不知那三个美女，哪个才是出轨那个？难怪男方找四个彪形大汉助阵！” …… 黄敏浩在王刚指引下，快速来到方亦这桌散台，刚一站定，就一口痰吐在方亦餐盘里…… 第248章 三带不了一 方亦抬头瞅了瞅，见这男人看起来比自己大三四岁，面容清秀中带几分痞气。 黄敏浩戏谑地看向方亦，道：“还吃个几把吃，你得罪人了知道么？白少你也敢得罪？” “我看你是不想好了，我是他大哥，特意过来，负责弄死你！” 赵晶晶看着餐盘中那口痰，顿觉胃酸上涌，捂着嘴差点吐出来。 倒是钱璐璐手握刀叉，平静地看看黄敏浩，又看看方亦，什么都没说。 王秋芙捏起花瓶里的红玫瑰，在鼻前闻了闻，道：“我说黄少，你这什么意思？还让不让人吃东西了？” 黄敏浩见是王秋芙，神情一慌道：“呦呦，这不高句丽七星集团的王总么？” “瞧我这眼睛，真是有点瞎了，竟当着您的面，有这么不雅的行为，真是该死！” “要不这样，今天是我冒失，等把事处理完，改天我大摆一桌，给您道歉赔罪！” 王秋芙放下刀叉，目光从几人身上扫过，冷哼一声不再说话。 方亦这才端着酒杯起身，笑脸相迎道：“呦，这又是哪家公子哥？说话办事都拉这么满？难道就……” 结果话还没说完，就被一个魁梧大汉推着坐回座位，并被用力按住肩膀。 黄敏浩冷哼一声，道：“我是帝都黄家黄敏浩，听说刚才就是你，强行给白少灌‘一江春水’？” “还用刀扎穿他的手掌？你好大的狗胆啊？阳市都快搁不下你了吧？” 方亦难为情地笑笑，道：“哪里哪里，是白少想要的东西太多了，很多本就不属于他！” “估计就是欲望太强了，我只是帮他消消欲望，这是我应该做的，不用客气！” 四下观众看出点端倪，期待后续同时，七嘴八舌地讨论起来—— “这是刚才冲小弟动手了？然后人家喊大哥来报仇？这剧情套路有点老旧哈！” “我猜是抢了人家女人，你看啊，仨美女个顶个好看，关键是他有福消受么？” “一个男人嘛，一辈子就那么多，却这么多美女分，哪个能吃饱啊？这小子真是暴殄天物！” “那分一个让你喂，你喂得饱么？这仨女的——一看就没一个是省油的灯！” …… 黄敏浩扫了方亦一眼，道：“消消欲望？哈，我们帝都大家族的少爷，整天就这点乐趣了，让你帮忙了么？” “再说了，白少能给你前妻这种机会，不是应该感到荣幸么？能接收到这么优秀的基因……” 赵晶晶听完按捺不住，起身怒斥道：“感谢你说得这么直白，我之前还不信呢！” “既然你觉得这是种荣幸，干嘛不让你妈去接收啊？肯定能生出比你还优秀的……玩意儿！” “啪！” 赵晶晶刚说完，黄敏浩的耳光就抽过来，结实地抽在她脸上。 她没站稳往后一趔趄，鞋跟儿太高差点摔倒，幸好扶住了桌角儿。 黄敏浩甩着右手，冷哼两声道：“在我面前说话，最好小心点儿！” “还有，你如果现在改主意，过去陪白少睡一晚，我可以当什么都没发生！” “否则，你那家破公司也不用开了，我明天就让它关门！” “你——”赵晶晶被怼得哑口无言，毕竟没人没关系，硬气不起来。 黄敏浩见自己的话效果不错，又挑衅地朝方亦望过来，道：“哎呦，打的手真疼！” “她是你前妻吧？你说你这废物，就只能坐那儿干瞪眼瞅着么？啧啧啧，真悲哀！” “本以为你有两下子呢，结果就这？也不知白少刚才怎么输给你的？” 方亦端起高酒杯，独自喝了口红酒，道：“首先呢，我得提醒一下你，这里不是帝都，是阳市！” “其次呢，我希望你能给我和我前妻道歉，毕竟这是公共场合，你往我盘子里吐痰，还动手打了她！” 黄敏浩大笑两声，指着盘子道：“帝都又怎样？阳市又怎样？听说过么——狼行千里吃肉！” “至于公共场合？我知道这是公共场合啊， 我就是要往你盘子里吐痰，你一会儿还得给我吃下去呢！” “我就是要打你前妻，证明你是个废物，谁都保护不了！如果不是公共场合，我还不做这些呢！” “还有，你卷了白少面子，还伤了他的右手，这笔账——你打算怎么算？” “不想死的话，就象征性地掏五千万出来，然后跪下喊三声爸爸，我可以饶你不死，只断你双手双脚！” 方亦静静听完，又斟了杯红酒，轻轻摇杯后入喉，道：“我也有个想法，你不妨听听！” “刚才走的急，也没和白少谈这些！既然谈到赔偿，那他就象征性地赔五千万吧，至于你……” “呃……你觉得你这口痰，还有这个耳光，值不值五千万？如果觉得多，咱可以再商量——不强迫！” 黄敏浩听到这儿，突然被气乐了，道：“我说……你是不是觉得我跟你闹呢？” “你看清当下的局势了么？你没准儿在哪个下一秒，就和我们直接阴阳相隔了，还搁这儿装逼呢？” “老子没空和你在这儿逗壳子，就问你赔还是不赔？还有你前妻，陪还是不陪？” 方亦坐在椅子上，被俩魁梧大汉继续按着，朝钱璐璐使了个眼色。 她心领神会，起身到王秋芙耳边低语几句，王秋芙瞅她一眼，轻轻点头。 然后，王秋芙也站起身，拽一旁的赵晶晶，却被一个魁梧大汉伸手拦住。 王秋芙脸色一冷，冲黄敏浩道：“怎么黄少？耳光也打过了，押个男人在这儿不够？还要阻挡我们上厕所么？” 黄敏浩示意放行，道：“诶呦，王总说哪儿的话？您下令肯定好使啊，我可不敢得罪您，否则得被我爸骂死！” “快快快，想去哪儿去哪儿，没人拦着，让我安排个人给您当保镖都行，只要您说话！” 王秋芙没理他，拽起俩女生转身就走，朝卫生间方向走去。 与此同时，方亦拿过一个空杯，将俩高脚杯都斟上红酒，想起身递给黄敏浩，又被按回座位上。 方亦道：“也不差这一杯，对吧？来，先干一个，然后再说赔偿的事！” 黄敏浩示意魁梧大汉松手，反正有他们四个在，方亦也反不了天。 方亦端起俩高脚杯，递给他一杯，自己先干为敬，转身拿剩的半瓶酒。 黄敏浩刚一仰脖，红酒入喉，酒瓶也朝额头砸过来…… 第249章 擒贼先擒王 “霹雳吧啦”一阵乱响，红酒瓶体片片碎裂。 黄敏浩额头冒血，和红酒混在一起，顺着脸颊往下流。 四个保镖一惊，等回过神儿来，方亦已闪到他身后，酒瓶的利刃抵在他脖颈上。 保镖见状围上来，将去路堵得死死的，跃跃欲试就要动手。 方亦轻蔑地瞅向四人，将瓶碴贴在他脖颈上，阴森道：“都别动，再动黄少会受伤呦！” 四人听了这话，都停下脚步，一起朝黄少望去。 黄敏浩轻哼一声，道：“我就不信，你敢冲我动手？我可是帝都黄家的人，‘两只黄鹂鸣翠柳’的那个黄家！” “快点上，直接弄死他，最好扭断脖子，给我和白少出这口恶……” 面对这场面，店里顿时静悄悄的，没人大声说话，却有人窃窃私语—— “四个保镖看着人高马大，却连雇主都保护不了，真没用！” “也不能怪保镖，这小子动作也太快了，上一秒刚手起瓶落，下秒已将人挟持了！” “听说被挟持的，是帝都豪门的少爷，这小子挟持这种大佬，不要命了么？” “估计是有‘杀父之仇、夺妻之恨’吧，他不会真下手吧？看着够悬的！” …… “啊——” 众人正议论，保镖就冲上去，谁知刚冲一半儿，就听到黄敏浩惨嚎。 然后，保镖都惊呆了，就见瓶口的碎玻璃碴子，硬生生插进了黄敏浩的肩膀。 方亦面色平静，冲他道：“怎么样？我敢冲你动手，这回信了吧？” “快让他们退后，退出这家店，否则下回扎的，可就是你脖子，不信的话，你可以赌一下！” 黄敏浩疼得面部扭曲，红酒杯离手摔在地上，犹豫着要不要下命令。 “啊——” 伴着又一声惨嚎，碎玻璃碴插进他另一侧肩膀——血流如注。 方亦冷笑道：“看来你不太信我的话，那这一刺算赠送的，至于下一刺，看你脖颈够不够硬！” 黄敏浩忙冲保镖下令，道：“退后，退后！快点，快点退出这家店！” 见保镖迟疑，他再次强调：“妈的，让你们退后！怎么？老子说话不好使么？想害死我啊？” 四人赶忙退后两步，转身大步流星走出西餐厅，齐刷刷站到门外待命。 周围看热闹的人也都惊呆了，很多都想买单赶紧走，却又好奇后续发展—— “帝都来的少爷，竟被这小子按地上摩擦？我就想知道，他一会儿怎么出这家店？” “出店还是能出的，关键是那个帝都少爷，以后会放过他么？” “这保镖也太白给了，雇这样的保镖保护自己，不给自己添堵么？” “不一定是保镖不给力，也可能是这小子比较强，根本没给人家四个反应时间！” …… 见四人出了西餐厅，方亦冲黄敏浩屁股就是一脚，踹得他一个狗啃屎摔在地上。 “啪！” 他刚爬起来，方亦一耳光扇过去，道：“灌了迷药被污清白，还得是我前妻的荣幸，是吧？” “啪！” 又一个耳光反抽，方亦道：“让我前妻公司关门，是吧？” “啪！” 第三个大嘴巴子，方亦道：“往我餐盘里吐痰，是吧？” “啪、啪、啪、啪！” 大嘴巴不停扇过去，方亦接连灵魂拷问：“掏五千万出来平事，是吧？跪下喊你三声爸爸，是吧？” “可以饶我不死，是吧？只断我双手双脚，是吧……” 最后扇得累了，方亦拽过一张椅子坐下，让他自扇耳光，直到自己喊停。 听了这话，黄敏浩眼神阴鸷，道：“你可想好了，我可是帝都黄家的人，做人不留一线，小心日后拉清单！” 方亦戏谑道：“我说，黄少啊，你瞅瞅你，现在都啥逼样了？还搁这儿跟我拉硬呢？” “你也不想想，如果你今天死在这儿，以后还能跟我见面么？” “你家族那么牛逼，那十分钟内喊个人过来救你！否则，你肯定死我后面！” 他道：“哈哈，我不信你敢杀我，像我这种人，注定成为下任家主，绝不会短命！” 方亦拿起一副刀叉朝他走，道：“不敢杀你？哈，真不知你这盲目的自信哪儿来的？那我就试试！” 他见这架势慌了，边往后蹬地边道：“你不能杀我，你不能杀我，我还有很多心愿没达成呢！” 方亦冷哼，道：“心愿？什么心愿？我可以帮你！” 说着话，方亦猛地蹲下身，一把钢叉硬生生插进他大腿里，疼得他一阵鬼哭狼嚎。 他这回看明白了，方亦不但敢向自己动手，也绝不介意杀了自己。 因为眼神不会骗人，黄敏浩发现，方亦眼神里没一丝顾忌，冲自己动手时，就像对一个死人。 于是，他赶忙跪地，恳求道：“别杀我，我错了！我钱很多，愿意出钱，愿意赔偿！” “刚才不说五千万么？我愿意赔偿，现在就可以转账，但求你放我一条生路！” 方亦听完，道：“哦？五千万？那是刚才的价格，现在不是了，得重新算！” 他道：“好的，重新算，可以重新算，只要你不杀我，怎样都行！” 方亦道：“你可别这么说，说得好像我要讹你一样！咱都是明码标价，你有意见可以提！” “先说白少那些破事，一共作价五千万，能接受不？” 他拼命点头，道：“能，能，我回去就让他立刻转账，你看行不？” 方亦摇摇头，道：“那可不行，这笔钱得你先垫付，回去再朝他要，能接受么？” 他再次拼命点头，道：“能，你说怎样就怎样！不就五千万么？以我现在的能力，还垫得起！” 方亦一听两眼冒光，道：“那行吧，现在聊聊你的赔偿吧！” “首先，你说灌迷药是我前妻的荣幸，还威胁她的公司会关门，这两条赔五千万精神损失费，不高吧？” 他嘴角一抽，半天没说话，也是真不想说假话啊。 方亦见状，道：“怎么？觉得五千万高？那咱继续好好算一下……” 黄敏浩赶忙心不甘、情不愿地道：“这五千万我认栽，谁让我嘴欠多说话呢？” 第250章 索赔三亿五 方亦点头，道：“认栽就好，由此看来，你还比较识时务！” 黄敏浩无所谓道：“账户给我，不就一个亿么？我现在转给你！” 方亦道：“别急，还没算完呢！算完总账咱一起转，你不喜欢炫富么？肯定给你机会！” 他张张嘴，然后迟疑几秒，道：“还有？还有什么？我和白少一人五千万，对你而言——不少了！” 方亦道：“不少了？差多着呢！我现在就缺钱，你送我五万亿或十万亿，我给你下跪都行！” 他惊异道：“你真当我家开银行呢？太多……我也没有！” 方亦摆摆手，道：“开玩笑嘛，我怎么会和你要那么多？就是，就是往我餐盘里吐痰这事，你觉得怎么处理好？” “我觉得两条路，要么赔五千万，把痰舔回去，要么再掏五千万——不用舔！” 他惊得半天合不上嘴，道：“一口痰五千万？呃……不对，是一个亿？你是不穷疯了？拿我当提款机呢？” 方亦一个大嘴巴子抽过去，道：“别特么废话，就问你选哪个？别浪费我宝贵的时间！” “随处吐痰多不雅？为防止你像李鸿章一样把人丢到国外，帮你改改陋习——你该感谢我！” 他脸色阴沉，只想尽快离开，没好气儿道：“是是是，都是为我好，感谢你八辈儿祖宗！” “两亿是吧？现在可以转账了么？劝你别太贪心，否则早晚会……” 他还没说完，方亦又一个大嘴巴子扇过来，警告他最好别咒自己，否则后果更严重。 看他捂着肿起老高的脸，委屈得不敢说半句话，方亦倒觉得有点不忍心了。 于是道：“让我跪下喊爸爸、说可以饶我不死、断我双手双脚……这三项并一项，你打算花多少钱？” 他耷拉着脑袋，想了想道：“要不……一千万？你看怎样？” 方亦一听就急了，道：“本来有点不忍心，所以三合一，没想到你这么不识时务，那就加个零吧！” 他睁大眼睛，不可置信道：“什么？你是说……一个亿？就三句话而已，又没真发生，我说你至于么？” 方亦道：“至于么？当然至于！这是你今天遇到我，换另外一个人，此刻已经真实发生了吧？” “别废话，你掏还是不掏？你不有钱么？三个亿对你而言……毛毛雨、洒洒水啦！” 方亦说着话，又抬起握着酒瓶碎碴子的手，吓得他赶忙往后蹬腿。 他道：“账户，账户给我，你收了钱最好小心点儿，三亿不是小数目，我们黄家不会放过你的！” 方亦刚要给他账户，突然又想起什么，道：“诶？我忘点事，你之前是不扇了我前妻一耳光？” 他愕然道：“那算事么？你现在扇我多少耳光了？还不能冲抵么？” 方亦厉声道：“冲抵？那能冲抵么？你的脸能和女生的脸相提并论么？一码归一码好吧？” “再说了，现在话语权在我手里好吧？换位思考，要是你的话，能放过我么？说吧，打算赔多少？” 他被说得哑口无言，道：“行吧，人在屋檐下……要不，一千万？” “一千万不少了，在帝都做美容美体……都能做很久了！” 方亦不屑道：“你说，我给你机会少花钱，你却每次都开这么低，不强迫我讹你呢么？” “你这样开价，让我很为难知道么？我前妻的脸，能和其他女人一样么？你打她不就打我么？要我说就……” “听懂了听懂了，五千万——这回总行了吧？”黄敏浩赶忙打断，怕方亦再开出一亿天价。 方亦笑了笑，上前拍拍他肩膀，道：“黄少大气，我本想说两千万的，要说呢，就得和您这样的富少办事——敞亮！” 黄敏浩脸上笑嘻嘻，心中妈卖批：自己真要开两千万，这货开口就敢要一亿，还得振振有词，说什么‘给机会不知道把握’之类的。 给方亦转了三亿五，黄敏浩很心疼，毕竟金额巨大，即使家族有钱，但能分到自己手的毕竟有限。 见转的钱到账，方亦赶忙上前搀起他，道：“你看你就是客气，转账就该站起来转，地上多凉啊？” 黄敏浩懒得搭理他，道：“钱也转了，骂也挨了，打也受了，侮辱也全收了，我可以走了么？” 方亦冲他笑嘻嘻，道：“黄少你这什么话？咱可是法治国家，谁敢限制你人身自由啊？” “你自始至终都是自由的，随时来、随时走！谁要是敢欺负你，我第一个不让他！” 他转身就朝店门口走，和从卫生间回来的仨女生擦肩而过—— 三人表情各异：钱璐璐意料之中，王秋芙不可思议，赵晶晶则大吃一惊。 赵晶晶率先来到方亦面前，道：“你一个人把他们都给……收拾了？还收拾这么惨？” 方亦瞅她一眼，不知怎么回答，如实说她肯定不信，不知道说召唤了异界力量，她能信不？ 方亦转移话题，问她个人账户信息，她提防地问干什么？可没什么多余的钱外借。 见自己账户多了两千万时，她问这是什么钱？分手费不用给这么多。 方亦解释，说是黄敏浩扇她一个耳光的补偿，劝她以后别再轻易相信别人。 赵晶晶想了想，道：“你确定他只赔我两千万？还是说比这多，其余的都被你扣下了？” 方亦笑了笑，冲她道：“呃……确实不是两千万，而是五千万！” “但你若想要剩下的，咱可以这样，我把这五千万全还给他，然后你自己跟他要！” 赵晶晶撇撇嘴，目光瞅向一边，开始默不作声，自言自语道：“没想到你还吃回扣？” “但更没想到的是，你竟凭一己之力，搞定了他们五个人？那四个保镖看着就不像吃素的！” 听着她的话，方亦见王秋芙趁众人不注意，朝自己竖起大拇指，这让自己很开心。 就在四人想换个包间，重新再吃一顿时，七八辆警车鸣着警笛，停在了餐厅门口…… 第251章 私仇得私报 云鹰飞和黄霸天一起下车，后面跟着二十几个警员，蜂拥着进了西餐厅。 警员们进门，刚好和打算出门的黄敏浩撞满怀，他被堵在门内。 “诶？大哥，你怎么在这儿？你肩膀怎么了？”黄霸天见是黄敏浩，惊讶同时将他拽到一边。 云鹰飞道：“怎么？霸天，你认识这人？” 黄霸天道：“呃……认识！是帝都那边我一堂哥，我们黄家家族……很大的！” 云鹰飞上下打量黄敏浩，若有所思却没吱声。 与此同时，一个警员上前一步，冲众多顾客道：“刚才谁报的警？站出来，说一下情况！” 西餐厅老板忙上前，眼珠子滴溜儿乱转，一看就比较圆滑世故。 他坦言是自己报的警，只知两拨人在打架，具体情况不清楚，怕伤及无辜，请警方来劝劝架。 警员听完，指着众人冲他道：“谁跟谁打架，你去看一下，把人指出来！” 老板瞬间愣住，看看门口的黄敏浩，又看看座位上的方亦，一时两难起来。 警员推了他一把，重复道：“去，把闹事的拎出来，我们好带走！” 老板一咧嘴，道：“刚才人多没看清啊，不过你看，杯盘打一地，损失可不小！” 警员转头看了眼黄霸天，然后问黄敏浩：“肩膀上的伤……怎么来的？你……参与打架了？” 黄敏浩瞅向警员，淡定道：“肩膀上的伤？刚才不小心硌到酒瓶了！参与打架？打什么架？” 警员再次看向一众顾客，道：“刚才谁看见打架了？出来指认一下，维护公共安全，人人有责！” 众人面面相觑，相继看了看方亦和黄敏浩，没一个出来指认。 “谁会去指认这种事啊？又没有钱拿，挨累冒险不讨好！” “有钱拿，你敢去指认么？人家当事人都否认，你去惹事啊？小心被谁弄死都不知道！” “是啊，你看看打架双方，谁是好惹的？惹上事你能摆平么？” “谁说不是呢？一方有三四个保镖，另一方呢？杀人都不眨眼！所以说，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 警员见没人站出来，就挨桌问询，结果没一个人能给出答案。 到方亦这桌时，警员问有参加打架么？方亦指指身旁仨女生，问自己像打架的人么？ 警员还在继续询问，云鹰飞大声道：“快点问什么情况？报假警是要担责的！” 方亦见老板站在柜台里，双腿都在抖，不敢朝这边瞅。 一干警力无功而返出了店门，云鹰飞朝方亦望过来，表情意味深长。 警车开走后，黄敏浩在保镖搀扶下，再次来到方亦桌前。 他道：“姓方的，你给我记住了，你和帝都黄家、白家的梁子，今天算是结下了，今后在阳市出门小心点！” “我没向警员承认，不是我怕了你，而是我会私下解决这件事，把你交给警方——太便宜你了！” 方亦睁大眼，道：“好啊，我一定记住！黄白两家也就那么回事，没事少来阳市浪，否则小心回不去帝都！” “我没承认的原因和你不同，毕竟见一次就能赚几亿，这样的韭菜送给警局，我会舍不得！” “希望你下次再找我时想好两件事，一是账户余额够不够？二是有没有把握活着回去？” 黄敏浩撇撇嘴，道：“这就不劳你操心了，总之你小心点儿，别轻易死了，至少活到我找你报仇！” 他说完这些，被保镖架出西餐厅，没再回头。 方亦眼看着他出门，眼中始终带着三分讥笑、三分薄凉、四分漫不经心。 老板和顾客都朝这边望，或呆呆愣神，或指指点点，或议论纷纷，就像这桌在搭台唱戏。 “果然，果然大佬玩儿得出奇，有仇不报警，看来是要自行解决！” “被讹几个亿，又被卷了面子，搁你会报警解决么？那以后在道儿上还怎么混？” “这姓黄的也是，我刚才没看错没听错的话，他和黄霸天警长可是堂兄弟，这便利条件竟都不用！” “我猜是不屑吧？按这逻辑推下去，他有比用黄警长更有效的方法，所以才不慌不忙！” “这小子也够牛逼，得罪了帝都的富少，警力来支援的结果，竟是毫无办法！” “唉，我对打杀不感兴趣，但我发现，他身旁仨女生是真好看，任意拿出一个，我都愿意为其犯罪！” …… 赵晶晶没兴致听这些，率先起身道：“今天信息量有点大，氛围有点尬，咱有缘再聚，先撤了！” “方亦，咱俩虽离婚了，以前也有诸多不愉快，但今天这事，还是要谢谢你！” 她说完朝方亦深鞠一躬，然后转身，头也不回地走了。 方亦帮钱璐璐切牛排，问她喜欢大块还是小块，就像什么都没发生。 钱璐璐拍拍他胳膊，说比较担心赵晶晶，要不要追上去看看？ 方亦摇头，说很多事她终究要独自面对，等她看明白想明白也调整好了，也就柳暗花明了。 在此之前，所有的安慰都是变相炫耀，所有的关心都是一味毒药。 钱璐璐听完，还是感觉有些不妥，方亦将一块切好的牛排塞进她嘴里，让她放松点。 但没过几分钟，她还是张罗先回家，说得冷静冷静，总感觉做了对不起晶晶的事。 方亦说也好，就将车钥匙递给她，说让她先回家休息，自己待会儿就回。 看她出门发动了布加迪，巨大的声浪声，让店里所有顾客都为之侧目。 从他们眼神中，方亦看到曾经的自己，那里面有羡慕、有猜忌、有仇富、还有不屑…… 王秋芙一直没走，也一直没张口说话，只是静静看着方亦，观察或揣摩。 方亦端过她的牛排，感觉已经凉透了，就让服务员回锅热了下。 然后，用刀叉帮她切成小块儿，缓缓递到她嘴边。 这次她没拒绝，而是张开那张好看的樱桃小口…… “要不……我请你看电影吧？”过了许久，王秋芙突然冒出一句。 第252章 肌肤之亲 方亦被她一句话说懵圈了，愣愣地瞅着她，半天没接上话。 她不是很耐撩么？怎么还开始主动撩人了？难道是替黄、白二人挖坑，让自己往进跳？ 于是就说，电影是门妥协的艺术，现在的心情不适合去那种地方，要么随便走走吧。 王秋芙说那也行，但对阳市没那么熟，问方亦有没有推荐的地方？ 两人一起出店门时，方亦仔细想了想，问她去过棋舟山么？ 她说只是听说过，也经常路过，但没特意去过。 她给司机打了电话，没几分钟时间，新提的劳斯莱斯幻影就来到面前。 方亦跟她坐进后排，顿时有股好闻的香水味儿——很迷幻。 方亦开玩笑，说没想到自己是坐这新车的第一个男人，果然好车如美女，韵味独特。 而且这车宽敞到后座能打滚儿，减震功能也好，什么路况都不会颠簸。 王秋芙一阵脸红，说好车和美女一样，尤其是有权有势，很多人都敬而远之，因为觉得配不上。 方亦说像她这样美貌与智慧并存的女人，确实可以多选选，也有这个资本。 而对于那些不放弃的男人，只能说自求多福——精诚所至、金石为开呗。 她笑了笑，说帝都黄家、白家都不好惹，有没有想过怎么应对？要不她安排去高句丽躲躲？ 方亦说备杆枪就好了，弹药充足那种，同时手比划成枪形，对着她“嘭”地一声。 她被吓一跳，脸更羞红了，说本以为方亦不猥琐，没想到还是不太像好人，能不能正经点儿？ 方亦一脸懵逼，说没不正经啊？他们两个家族自称黄鹂和白鹭，岂不用枪就能搞定？ 她顿时语塞，也不知怎么解释，就保持沉默。 车子驶在棋舟山的山道上，方亦看了看她的俏脸，有些想入非非。 好在及时回过神，冲她道：“你也看到了，我们华国和高句丽不太一样，不但人口太多，而且很多人想享受特权，吃好的用好的玩漂亮的，骑在底层人头上作威作福！” “他们心中没有王法，对权力没有敬畏，谁不听从摆布、不遵从意愿，他们就要行使特权将之抹杀！黄家、白家就是典型代表！” “而我所在的阵营，就是想消除特权阶层，将权力归于人民，使尽可能多的人被法律保护，过上更幸福的生活！” “这条路很漫长，但我相信只要有人坚持，就势必有星火燎原那一天！” 她听得很认真，道：“人生嘛，有点追求总是好的，毕竟设定了目标，就会有前进的方向！” “真羡慕你们，生在一个还可以努力改变的年代里，能让更多人活得更像人，这志向本身就很伟大！” 车子开到山顶，顿时豁然开朗，两人下了车。 她吩咐司机下山等电话，她要在山顶吹吹风，看看很久没看过的风景。 看着千万豪车缓缓远去，方亦问她不留保镖了？不怕自己是坏人了？ 她捋了捋长发，没接方亦的话茬儿，独自朝悬崖边走去。 下午三四点，阳光有些刺眼，她脱下商务上衣搭在胳膊上，望着远方长舒一口气。 方亦站在原地，隔着段距离看她，阳光洒在她白色的贴身衣上，掀起一阵轩然大波。 这让方亦惊叹，本以为她就是胜在颜值，却不想还如此波涛汹涌…… 见她转头瞅过来，为防止被定义成色狼，方亦忙收回目光。 她说这里风景真好，有一览众山小的感觉，方亦惊叹她还懂华国诗词。 方亦说这里夜景更好，搭个帐篷看日出，风景就绝了。 她意味深长地看过来一眼，像在看色狼，嘴上没接茬儿。 又过了一会儿，她杵着栏杆，道：“几年前，你父母一夜之间失踪；三年前，‘方神’在这儿飙车出过意外！” “后来，和一个叫唐戈的在这儿飙过赌！再后来，为一个孙小姐的身世去过魔都……我没说错吧？” “呃……话说那个孙小姐呢？我怎么没见过她？” 方亦满脸懵逼，道：“你竟然调查我？这有点……不太好吧？” “能做朋友就做，不能做的话……就做情侣嘛，干嘛搞成这样？” 王秋芙微笑，道：“无论做什么，我不得搞清楚对方是敌是友么？否则岂不是给自己挖坑？” “我身份特殊，做这些也是对财团负责，如果哪里做得不好，还请您多海涵！” 方亦道：“海涵不海涵的，你不都做完了？” “要按这说法，你也得和我坦白点你的秘密，让我觉得没吃亏！” “但我知道，你会说要对财团负责——无可奉告！” 她听完顿了顿，道：“你知道我们高句丽有个《野蛮女友》的电影么？当初刚播时，收视率特高！” 方亦不停点头，道：“当然知道，那会儿我才上高中，女主长得特好看，和你特像！” 她诡秘一笑，道：“当然像，她是我堂姐嘛！” “啊？”方亦正在喝从幻影车里拿出的矿泉水，被她这劲爆的爆料差点呛到。 方亦回过神，道：“堂姐？那为什么她姓全，你姓王啊？难道你们高句丽流行各自为姓？” 她解释道：“其实我在高句丽也姓全，但来华国做生意，有时跟人打交道，姓全感觉很怪，没有亲切感！” “所以就临时改成王，这也是你们华国的大姓，感觉见人先有三分亲，挺好！” 方亦道：“你这可不是单纯改个姓那么简单，从‘全’到‘王’，你这是把‘人’拿掉了，不会变禽兽吧？” 她想半天才想明白话里意思，伸出手来，在方亦胳膊上用力拧了下。 这是与她首次近距离接触，方亦感觉她的手指冰凉光滑，碰在皮肤上很舒服。 与此同时，故意装出痛苦表情，问她听过华国“肌肤之亲”这词没？两个异性皮肤碰触，就要对对方负责。 她听完“肌肤之亲”这词，努力消化半天，才道：“我说，你不是故意来‘碰瓷儿’的吧？” “‘肌肤之亲’是这么解释的？难道不是说两个异性的行为举止比较亲密么？” “怎么？碰一下就叫‘肌肤之亲’？那抚摸、拥抱和接吻呢？又怎么算？” 第253章 财团掌门的过往 方亦惊叹道：“你不是华国语不好么？怎么突然登峰造极了？” 王秋芙面露迷茫，道：“什么是‘登峰造极’？感觉很深奥的样子！” 方亦也有点搞不懂：她到底是真不懂？还是装不懂？看来以后说话还是小心点。 为做一波测试，还特地翻出原汁原味儿的《双截棍》，节奏那叫一个明快。 她听完，表示听了个寂寞，问这也是华国话么？ 看着她惊愕的表情，方亦很满意，说以后可以教她说华国话。 然后，然后二人又陷入沉默，各自或望向山下，或望向远方。 方亦道：“你听过另外一句歌词么？说‘生活不止眼前的苟且，还有诗和远方的田野’！” “就是说，别陷在当下的处境中难以自拔，要追寻生活本来的模样！” “对了，你除了姓全，和那个女主角是堂姐妹，还有什么秘密？可以说的那种！” 她看着远方，出神或纠结。 就在方亦不抱希望时，她回过神看过来，意外地开口了。 她说从爷爷那辈开始，财团中就充满火药味儿，各种争权夺利。 她本是不想参与其中的，就想做个普通人，过简单的一生。 但后来发生的很多事，让她改变了初衷，比如哥哥被逼跳楼摔断腿、父母遭人算计被毒哑。 那时她就在想，如果不站出来掌握权力，那下个被伤害的人，很可能就是自己。 所以，自己毅然决然远赴欧罗巴攻读金融专业，也远离了权力争斗的旋涡。 等自己学成归来，得到了欧罗巴一位神秘大佬以及华国帝都吴家的鼎力相助，才在前两年的经济危机中脱颖而出，顺利上位高句丽第一财团掌门。 但上位归上位，自己在财团的地位并不稳，很多老家伙和股东都想拽自己下来，安插别的心腹上去，自己必须拼命做出成绩，再做出成绩。 也就从那时起，自己不怎么相信男人，因为哥哥和父母都是被财团里那些男人害的，所以自己立志不婚，还要搞死那些想搞自己的人。 方亦听完很心酸，觉得又是个被政治争斗牺牲的女人，但她能做到这种程度，也确实值得钦佩。 于是问：“所以，你这次来帮站队吴家，算是还他们人情咯？” 她点头又摇头，道：“也是也不是，他们毕竟在我最需要时帮过我，但更重要的是财团要发展、要赚钱！” “如果收益降了，我就要被问责，如果一直降，我就要引咎辞职！” “而我一旦不在高位，一家人就会沦为阶下囚，财团会随便给我安个罪名，就像之前那个女国首一样！” 方亦道：“其实你可以把眼光放长远，因为吴秋波她们的胜利，不一定板上钉钉！” “而你一旦把鸡蛋放在一个篮子里，很容易跟着一起陪葬——鸡飞蛋打！” “此外，从华国以往的历史看，往往站在人民一方，胜率都比站在对立面大，你可以考虑考虑！” “因为你站在我这边，没准儿能得到更多好处，既利于自己，也利于财团！” 她听完斟酌半天，没给出最终答案。 夕阳西下，她给司机打了电话，两人再次坐进加长版的劳斯莱斯幻影后排。 中途，方亦一键将隔断玻璃变成不透明色，完全隔断了前后排的视线和声音。 王秋芙瞬间警觉起来，道：“你要干嘛？别肆意妄为，否则我会报警，到时连朋友都没得做！” 方亦朝她身旁凑了凑，轻声道：“其实，呃……我就是想说句……悄悄话！” “我觉得你颜值这么高，身材这么好，穿裙子肯定也很好看！” “你有空可以试试，没准儿能遇见更好的自己呢？当然，穿不穿取决于你自己！” 她长舒一口气，道：“就这事？那也不用放下隔断好吧？话说这功能我还没用过呢，感谢演示！” “至于你说这事，我觉得有难度，毕竟穿裙子太随意，镇不住我那些手下！” 方亦道：“镇不镇得住，力量应该来自内心，需要长时间的修行，与你穿什么没关系！” “而你身材这么好，又这么年轻，却没展现出来，年纪大了会遗憾的！” 她没再反驳，只是自顾自地捋着长发，直到方亦在品云门口下车。 方亦站在车门处，弓着腰透过车窗，问她下次什么时候见？ 她说有缘自会相见，然后朝司机摆摆手，豪车渐渐远去。 方亦目送豪车消失在视野里，感觉心都被带走了。 回到一品云上别墅，见钱璐璐在电视前做瑜伽，就配合她在瑜伽垫上运动了一番…… 去浴室冲澡时，听她说祝自己生日快乐，餐桌上有蛋糕。 方亦对这一幕异常眼熟，想起了昨晚在李沐瑶那里的种种，便有些心虚。 于是说今天不是自己生日，她回答也如出一辙：心中有生日，每天都是生日。 方亦问她下午约了谁？还是接了谁电话？ 她惊讶地看过来，说哪儿有的事？就是单纯的想给方亦过个生日。 同一时间里，赵晶晶一家三口吃完饭，赵国栋下楼溜达去了。 母女俩坐在沙发上，赵晶晶边看电视边默默流眼泪，这把张桂珍吓一跳。 张桂珍道：“晶晶，你这是怎么了？谁欺负你了？你和妈说，我找他拼命去！” 赵晶晶抹抹眼泪，道：“妈，你说我是不是命不太好？当初方亦跟钱璐璐在一起时，他爸妈都还在！” “结果我俩才在一起，他父母一夜间就双双失踪了！后来我和方亦登记了，他明明很有钱，却在我面前扮猪吃老虎，任凭我挖苦讽刺，就是不说真话！” “当时呢，我本以为王刚、荆俊晖、彭锦程对我都是真心，即使离婚了，也是抢手货！” “结果呢？王刚他爸落马，他给我下迷药出卖我；荆氏集团倒了，荆俊晖成了在逃犯；彭锦程更有意思，他所做的一切，都是看方亦面子！” “方亦面子可真值钱！妈，你知道么？我今天去和王刚吃饭，见他又和璐璐出双入对……” “看着看着，心就很难受！” 第254章 眼红的前岳母 张桂珍听完怒不可遏，道：“方亦这王八蛋，真是好算计，他让你不开心，我也不能让他好过，看我不找他好好说道说道！” 赵晶晶道：“妈，我看算了吧！他现在海宽凭鱼跃，放弃我一片树叶，可以拥抱整个森林，钻石王老五一个！” “他不会和我复婚的，而且我俩除了一纸婚约，也确实……什么都没发生过！” 张桂珍恨铁不成钢，道：“你说你也是，登记那么久，竟什么都没发生，会不会做女人啊？” “这你要是怀个孕，我不把他作翻天算他厉害！即使不复婚，我也得跟他要个几十亿抚养费！” 赵晶晶道：“我现在只是难过，为什么他对钱璐璐念念不忘，却一点也不喜欢我？” “为什么喜欢我的那些富少和富豪，不是渣男就是误会？” “我身高、颜值、事业都不差，却混得这么失败，连个称心男人都找不到，难道我就要这样孤独终老？” “反而是钱璐璐，之前跟我那么好，自从我离婚后，就渐渐断了联系，倒是和方亦打得火热！” 就在这时，赵国栋遛弯回来，听了二人的话，道：“有什么问题，多从自己身上找原因，我觉得方亦没什么对不起你，也没什么对不起咱家的！” 张桂珍一听这话，气就不打一处来，道：“他什么样我还不知道？一天装弱者保存实力，生怕咱们沾他的光！” “这种人真是天杀的，话说我不但没住过一品云上的别墅，连看都没看过呢！” 赵国栋叹口气，道：“人家当初给你拿红酒，你怎么说人家的？说人家那是假酒，是吧？” “后来人家开了辆路虎来，你说人家是借的！还当着王刚面挤兑人家，让晶晶离婚考虑嫁给他！” “再后来，投资荆氏集团和荆俊晖父子吃饭，这些场合中，你也根本不让人家说话啊？这不都是你干的好事？” 赵国栋又转过头，冲赵晶晶道：“还有你，你是怎么对方亦这个未婚夫和老公的？” “意外车祸怎么回事？地下拳台又怎么回事？这也就你是我女儿，我不想说得太直白！” “你干的那些破事，别以为我都不知道，你有空了，自己好好想想吧！” 二人被赵国栋说得目瞪口呆、哑口无言，最后都低下头。 赵国栋继续道：“与其抱怨这些有的没的，还不如振作起来，好好过好自己的生活，毕竟日子还得朝前看！” “之前你张叔主动辞职，但前段时间他任职的国企被收购，他又被返聘回去当常务副总了！” “你有时间可以跟他联系联系，没准儿还能看在和我的交情上，给你些项目赚点钱！” 见女儿点点头，眼神依旧呆滞，赵国栋起身回卧室去了。 赵晶晶半天才缓过神，抹抹眼泪，冲张桂珍道：“之前他和李沐瑶在一起，我还以为是当小白脸傍富婆呢！” “现在看来，李沐瑶那辆两千多万的车，也是他送的！” “还有钱璐璐，我之前以为她那辆布加迪是前男友金钟涛送的，现在再回想，没准儿也是他送的！” 张桂珍听到这里不淡定了，道：“你是说，方亦送别的女生几千万的车？却只送你一辆911？” 赵晶晶双眼通红，满脸委屈和难过，不停地擦着眼泪。 张桂珍见状，再也忍不住了，抄起电话拨给方亦。 此刻，方亦正趴在钱璐璐身上吃蛋糕，奶油裹着各式水果沙拉，极其美味。 第一次电话响半天，方亦在尽情吃蛋糕。 然后是第二次，方亦在吃水果。 第三次，方亦才慢吞吞接通。 张桂珍上来就是兴师问罪的语气，道：“方亦，你个王八羔子，离婚了就不接我电话，是吧？” 方亦一听是张桂珍，赶忙从钱璐璐身上下来，捂住话筒道：“喂？张姨，有事么？怎么这么大火气？” 张桂珍怒气冲冲，道：“方亦，你觉得和赵晶晶离婚了，一切就完事儿了是么？我女儿和你离婚，再嫁人就是二婚，这笔损失怎么算？” “还有，我听说你给别的女孩的车，都是几千万几千万的？而送晶晶的车，却是一辆911？” “这么多年你腿瘸，手不能挑肩不能扛，都是我们一家照顾你，你就这么报答我们的？良心都被狗吃了么？” 方亦静静听着，脸上无任何表情，等她说完才道：“张姨，离婚是晶晶提的吧？她说您二老都同意！” “您说晶晶再嫁人是二婚，那我再结婚也是二婚，我得什么便宜了么？” “然后是送车的事，一百多万的911，我说我送的，她信么？还得假借彭锦程名义呢，送她几千万的车？她得直接报警抓我——我疯了么？” “这……”张桂珍瞬间哑口无言，人家说得没错，自己不都一直把他当要饭花子么？ 但只迟疑几秒，她再次胡搅蛮缠起来，道：“那我不管，你俩要么复婚，要么你那个一品云上的别墅，还有你名下其他财产，离婚时都有我们晶晶一半，你别想就这样糊弄过去！” 方亦解释道：“张姨，婚姻可不是儿戏，说结就结说离就离，我觉得晶晶既然提出离婚，一定就是想好了！” “王刚也好，荆俊晖也罢，或者是彭锦程……我绝不阻止她追求自己的幸福！” “至于我名下的财产，别说我和晶晶已经签了离婚协议书，就算没签，那些早就在我名下了，属婚前财产！” 电话通到这儿，赵国栋听到动静，从卧室走出来，因为搞不清状况，坐到张桂珍旁边。 方亦继续道：“张姨，您要是算这些，晶晶也在身边吧，那我也说两句！” “当初荆氏集团的地产项目，我是不是建议不要投，但您和晶晶都不听啊！” “就这一笔，知道亏多少么？五千万，血本无归那种！晶晶公司的投资人、合伙人亏了两亿！” “他们正打算找晶晶算账呢，这事我帮着管了，晶晶的四千万公款，我也找刘灵子帮着赚出来了！” “另外，我今天又转了两千万给晶晶，算是王刚的精神损失费！” “我觉得能做的都做了，如果再这样搞下去，可就真没意思了，不会觉得难堪么？我俩好聚好散，不好么？” 张桂珍道：“好？好什么好？你知道晶晶现在每天以泪洗面么？都是你害的，你必须拿出……” 她还没说完，赵国栋眼疾手快，一把抢过电话…… 第255章 慈父之心 赵国栋道：“方亦，别听你张姨瞎说，你和晶晶没能走到最后，主要问题在晶晶！” “同时，你张姨也没发挥什么好作用，我呢？也没主持好大局，对你的关心着实不够！” “所以，你也别太自责，咱两家毕竟结一回亲，欢迎你有空常来家里坐坐！” 他说完最后一句，就挂断了电话，转头怒气冲冲地看向张桂珍。 张桂珍不服气，道：“为什么不让我索赔？你看他把咱家晶晶害的！” “晶晶不是你女儿么？总胳膊肘往外拐，真不知怎么想的？” 赵国栋被气得嘴唇发抖，道：“两人登记前后，你总瞧不起人家，现在这结果……你满意了？” 张桂珍扭过头，道：“什么叫我满意了？那晶晶是我女儿，我当然希望她找个更好的人家，过更好的日子！” 赵国栋道：“谁是更好的人家？找到了么？王刚？荆俊晖？还是阳市首富？” “什么是更好的日子？天天吃鲍鱼海参？开豪车住大别墅？你宝贝女儿找到了么？” “整天总觉得这个好那个强，手里攥个宝却不识货，这回把女儿怂恿得离婚了，你如愿了！” 张桂珍道：“什么叫我如愿了？我愿意女儿离婚么？但当时的情况，方亦的表现难道不差么？” 赵国栋道：“还不是你不让人家说话？人家做什么错什么，说什么错什么，什么都得听你叭叭，搁谁受得了？” 赵晶晶听不下去了，拽住父母胳膊，道：“都这时候了，还吵什么吵？吵来吵去能复婚么？又没后悔药卖！” “自己说出的话，做出的事，不就得承担后果么？既然已经这样了，就顺其自然吧！” 沉默，长久的沉默，沉默到三人只能听到墙上钟表的嘎达声。 赵国栋知道今晚肯注定睡不着，就沏了杯浓茶喝了一口。 他道：“晶晶啊，你知道吧？方亦本是和钱璐璐一起的，人家从初中就是情侣，一直到大学毕业！” 赵晶晶道：“知道啊，后来大学毕业……不就分手了？” 赵国栋道：“是分手了，但你知道他俩为什么分手么？怎么分的手？” 她道：“钱璐璐喜欢上了别人，那个人叫金钟涛，不喜欢方亦了，毕竟方亦给不了她想要的生活！” “所以，其实我和方亦最后在一起，是捡了个她不要的——破烂儿！” 赵国栋叹口气，道：“唉！和钱璐璐接触这么久，你觉得她是那样的人么？” “她也来过咱家几回，我也观察过她，她根本不是那样的人！” “我都能看得出，你和她朝夕相处，竟一点没发觉？那你这眼光……可不太行！” 赵晶晶转过头，疑惑地道：“那您的意思是……她和方亦分手另有隐情？” 赵国栋道：“是啊！当然另有隐情，是我强行要求她和方亦分手的！” 赵晶晶捂住嘴，惊讶道：“爸，你说什么？我虽然离婚了心情不好，但你也不能因为安慰我，乱说一气！” “再说了，钱璐璐什么人？可不是谁让她干什么，她就会屈从的！” 赵国栋神情难过，道：“是真的，这件事——说来话长！” “几十年前，我和她爸是一起下乡的知青，当时她妈妈生完双胞胎姐妹，奶一直不够喂！” “那个年代，哪儿有什么补品？大冬天的，我们就冰上开个窟窿，钓鲫鱼给她补营养！” “结果中途不小心，他爸就掉冰窟窿里去了，我水性好，跳下去把他救了上来，否则当时他就得死了！” “当时我俩在岸边拢了堆火，烤火时他爸说，算是欠我一个天大的人情，以后肯定还我！” 赵晶晶边听边睁大眼睛，好奇道：“咱两家还有这渊源？然后呢？” 赵国栋道：“几十年过去了，这事你妈都不知道！当时你大学毕业，我就一直中意方亦，也想让你有个好归宿！” “但他有女朋友，我也不好和你方叔叔提亲，就去找钱璐璐她爸，让他女儿和方亦分手，算是还当时的人情！” “钱璐璐当时不愿意整天哭，但架不住他爸总做工作，最后才依依不舍地和方亦提分手！” 赵晶晶这才听出端倪，捂嘴道：“那就是说，是您豁出老脸，才帮我争取到……” “而我却……没珍惜？而且……我一直都是第三者？” 赵国栋没回应，继续道：“当时钱璐璐担心方亦不信，才搬出表弟金钟涛当冒牌男友，故意演戏给他看！” “直到几个月后，方亦才渐渐死心，和你有了婚约！” 赵晶晶听完这些，脑袋像遭雷击一样，整个人低垂着头，靠在沙发后背上。 赵国栋悲呛道：“想不到我赵国栋一辈子光明磊落，为了自己的女儿，竟做出这么伤天害理的事！” “做也就做了，就像你说的，没后悔药卖！但你们母女呢？从始至终不珍惜这来之不易的姻缘！” “不是挖苦就是嘲讽，方亦有那么不堪么？就算他没有现在的一切，安稳地过日子不好么？” “现在好了，女儿离婚了，人家和钱璐璐有情人终生眷属！” “我觉得这都是报应，报应我总想从别人手里抢不属于自己的东西！” 赵晶晶捂着脸，眼泪无声流下，簌簌地掉在衣襟上。 她道：“爸，是我不好，没好好珍惜这段婚姻，说了很多不该说的话，做了很多不该做得事，辜负了您的心意和期望！” 赵国栋也抹了把泪，道：“晶晶啊，你别怪爸自私就好，让你去爱一个你不爱的人！” “但身为一个父亲，我是真心希望你幸福、婚姻美满！毕竟我和你妈不能永远陪着你！” “还有你们母女俩……今后也别总怪方亦，他在这场感情漩涡中，其实也是个无辜的受害者！” “而且，我隐约感觉到，他已经知道这事了，没追究已经很大度了，咱不能得寸进尺！” 张桂珍听完，道：“原来是这样？难道真是我错了？那我明天就去找方亦，哪怕是给他跪下道歉，也要争取让他和晶晶复婚！” 第256章 各自悲欢 赵国栋眉头一皱，道：“就你那张嘴，自己还不知道么？你是怎么对人家的？” “嫌人家穷、白吃饭、是小职员、无业游民，说人家游手好闲、好吃懒做、拿假酒糊弄你，在亲戚面前给你丢人！” “我猜方亦都烦死你了，你现在不去找他，咱以后还有机会相处，否则真是老死不相往来了！” 张桂珍道：“那我不也想好么？毕竟咱就这一个闺女，我也为他们好不是？” 赵国栋没好脸，道：“你当着方亦的面，让晶晶考虑王刚和荆俊晖，也是为他们好？” “现在好了，两个人离婚了，传出去好听么？在亲朋好友面前，你不觉得丢人么？” 张桂珍被噎得半天没说出话，撇着嘴看父女二人，胸口剧烈起伏。 看二人又要重燃战火，赵晶晶挥手道：“别吵了，离都离了，再说这些有什么用，又没后悔药吃！” 说完这话，她起身回了卧室，留父母二人在沙发上唉声叹气。 赵晶晶躺在床上，回想钱璐璐和自己关系渐渐密切，貌似也正是她和方亦分手后。 现在和方亦复合了，也就不整天贴着自己了。 难道她接近自己，只是为平时能多看方亦一眼？还真是够心机的。 但这几年下来，她只是在旁边静静看，也确实没什么逾矩，就连离婚都是自己提的。 甚至离婚前还和她说过，如果还喜欢方亦，可以随时牵走让自己重获自由的话。 所以，和方亦走到这一步，只怪自己没珍惜，没人家什么事。 反倒是自己，登记时还喊她去见证，这行为真是既恶劣又混蛋，也不知她当时什么心情？ 想着这些乱七八糟的事，赵晶晶不停抹泪，久久难眠…… 而从刚才挂了电话，方亦就沉浸在吃蛋糕的快乐中，当然不知一家三口的苦闷。 钱璐璐身上的蛋糕，芝士混着各类水果，只是打了几分钟电话，奶油竟有些干涸。 她嗲兮兮地说方亦必须负责，那还能怎样？只能帮着一点点舔干净，谁让自己就吃这一套呢？ 方亦努力工作，钱璐璐正感觉麻酥酥的，郑沁洁打来电话。 她说省首厉井华那边貌似有动作、核污水海鲜的事也有了新线索，问要不要一起？ 方亦赶忙起身，和她问了详细情况，说一会儿就到。 钱璐璐听个大概，也赶忙去冲掉身上奶油，跟着一起穿衣服。 方亦问她干嘛？她说当然是跟着一起去看看，想帮点忙什么的。 毕竟上次行动受阻，被那么多ak47指着，心里特别不爽，还被于沉静那样挖苦，早就想教训那些人了。 方亦说怕她有个意外，自己会后悔一辈子，她笑问难道忘了方亦“给”的小秘密？ 方亦这才算放下一点心，但还是叮嘱她能躲就躲，毕竟这种外挂不知什么时候会失效。 她边穿衣服边说知道了，想想能帮做些事，还挺开心的，比窝家里强。 出门前，方亦和张克方通了电话，这瘪犊子见主动联系他，一口一个“干爹”叫得那叫一个顺嘴。 他问是要带他一起装逼一起飞么？这次要去讹谁？有钱赚么？ 方亦问他哪儿来这么多废话，给他发了地址，让他先过来再说。 挂电话前，还特意叮嘱他，一会儿见面别瞎称呼，自己让叫啥叫啥，否则割了他舌头。 张克方没想到这么严重？问不去行不行？ 方亦说当然行，现在就去割他舌头，他赶忙改口，说马上就到。 后半夜，阳市市中心公园的一座漫水桥上，四人陆续到达。 郑沁洁骑哈雷883，张克方开911，方亦开路虎揽胜，副驾驶是钱璐璐。 张克方防止管不住嘴，很听话地粘了透明胶带，交流只靠眼神手势。 虽然俩女生奇怪，但方亦很满意，否则他的俩小妈见面，岂不又是自己的修罗场？ 据郑沁洁说，布置在厉井华家周围的警力，应该是两伙儿人。 所以说，厉井华被死亡威胁，和核污水海鲜的事有关联。 这里面不但牵扯到劫碰商人、帝都势力、阳市要饭帮，还有阳市警方的内鬼充当保护伞。 而核污水海鲜的储存点，她通过长时间的调查跟踪，也知道了大概位置，只是到了那附近就会突然消失。 方亦将她好一顿夸，同时，让张克方辅助她保护厉井华，自己和钱璐璐去追查问题海鲜。 郑沁洁听完没动，目光看向方亦和钱璐璐，算是无声的质疑。 方亦一口一个“干姑姑”地叫，夸说她和自己比较厉害，只能各带一个不厉害的，资源优化配置嘛。 最后总算消除了她的疑虑，戴起头盔在前面给张克方带路。 出发前，她还趁钱璐璐不注意，说这事解决了，得去当铺陪她几天。 对她这种趁火打劫，方亦只得答应，同时将张克方拽一边，警告他敢骚扰二干妈，小心狗腿被打断。 他唯唯诺诺地保证，说二干妈虽好看，但他更喜欢萝莉，所以请干爹放心。 但有危险自己肯定往前冲，毕竟保护二干妈最重要嘛，她好干爹就好，他这干儿子也就好。 方亦听了才算放点心，上了车和钱璐璐一起，朝郑沁洁给的位置驶去。 半路上，想着郑沁洁提供的情报，方亦也有点困惑：警局里竟有对方的内线？ 那岂不是可以定性为官商勾结？卧底是谁呢？黄霸天警长？还是云鹰飞总警？又或者……另有其人？ 还真是有钱能使鬼推磨，没想到劫碰商人为了卖问题海鲜，竟渗透得如此之深。 这，不知道是劫碰商人渗透能力厉害？还是华国的汉奸卖国贼太多？ 这些人就没想过么？覆巢之下焉有完卵？就算自己不吃这些海鲜，那亲朋好友呢？ 正想着，车来到既定位置，是市区内一条分支街道，尽头是条死路。 两人见此情形，不由面面相觑，想着是不是郑沁洁搞错了？ 就在下车想一探究竟时，一辆重型厢货车从路虎旁驶过，厢体缝隙在不停往下滴水…… 第257章 别有洞天 厢货不停往下滴水，四周缝隙还冒出白色冷气，在深夜里显得格外诡异。 方亦朝钱璐璐点头，示意先看看情况再说，别像上次一样打草惊蛇，最后不但一场空，还和于沉静不欢而散。 厢货车头冲外，停在路的尽头，熄火关了车灯，等半天也没见司机下车。 没一会儿，一块厚铁板在车前缓缓升起，遮挡住看过去的视野。 两人悄悄靠近，发现车下方伸出个铁钳，将下水井盖自动提起，降下个直通井里的传送带。 再走近些，耳朵贴在厢体上，能听见车厢里的说话声，以及搬东西发出的响动。 然后，一箱箱海鲜顺着传送带传送到下水井里。 夜很静，周围也听不到卸货声，就像什么都没发生，死寂一片。 将钱璐璐拽到树后，方亦尽量让自己冷静下来，开始思考当前面临的形势。 警局里有内鬼？是黄霸天？还是云鹰飞？ 为什么云鹰飞对调查问题海鲜、省首被死亡威胁两件事，表现得不太上心？ 而现在报警，很容易走漏风声，到时又白跑一趟？ 但就这么冲下去，下面情况未知，谁知道有多少危险？ 万一有个闪失，估计会被对手直接埋了，尸体都找不到那种。 喊周老和厉井忠增援？那更是太扯了，毕竟远水解不了近渴。 喊神风帮来对抗要饭帮？到最后两败俱伤，蒋神风倒不会说什么，但也有损他的帮主形象。 方亦思来想去，最终将电话拨给钟正，关键时刻还是市首靠谱点。 对于这么晚的电话，不用猜就知道有要事，钟正接听时也格外严肃。 方亦说了情况，比如警局有内鬼，猜不出具体是谁？ 最后，方亦问云鹰飞不是他带出来的么？能不能确保这总警没问题？ 钟正犹豫半天，没敢打包票，说人心隔肚皮，很多人会忘了初心。 但他强调，这就想办法从邻市调警力，通过异地执法，确保公正且快速。 他怕方亦不放心，打包票说只需要半小时，他会亲自出马。 方亦说了声“但愿”就挂了，顺便发了位置给他，心中却无限感慨。 想着关键时刻，还真是谁都指不上，也不知郑沁洁和张克方那边怎样了？ 钱璐璐摸摸方亦的头，说一切都会顺利的，毕竟还有她呢。 方亦朝她笑笑，二人顺着小巧的升降梯，缓缓降到下水井里。 本以为下面会阴暗潮湿，伴着脏乱臭，但二人下去却豁然开朗。 这应该是脏水井的废弃段，长时间不用外加人为扩建，向下深挖很多空间。 经过一段狭长过道，二人来到一块平坦地带，钱璐璐拍拍方亦，朝不远处指去。 方亦顺着她指的方向望，是一排巨大的地下仓库，不但有电有灯，制冷设备也在运转。 仓库旁边，是个临时支起的天幕，下面点着一盏瓦亮的白炽灯，四人正在搓麻将。 走得近些，方亦见之前打过两次交道的光头男也在其中，几人边打牌边议论—— “听老板说，最近风声紧，做完这批货，就要暂停售卖了！” “帝都那边不是能搞定么？为什么要停啊？停了岂不没钱赚？这个来钱多快啊？” “快归快，风险也高啊！咱这要是被抓了，罪名可大可小，大了说就是破坏国家安全罪，判了都可能出不来！” “出不来就出不来，反正我想赚钱，快活一天是一天，家里又没别人，一人吃饱全家不饿！” “你说得轻巧，咱这生意牵扯面太大，真出了事，那就全跟着遭殃，大佬虽想赚钱，但也不想惹一身骚不是？” “话说最近一直有人在查海鲜的事，难道你们都忘了，有个姓方的小子，都毁咱两三个基地了！” “他也就是没找到这儿来，否则我把他脑袋拧下来，直接当球儿踢！” …… 几人说完，各自叼着烟，不约而同地笑。 方亦和钱璐璐交换了想法，自己负责吸引四人注意，她趁机拍点视频和照片，也算留点证据。 她点头表示明白，随后掏出手机，蹑手蹑脚朝仓库方向摸过去。 方亦在地上捡起块石头，比量一下力道和距离，朝四人扔去。 石头砸在光头男脑袋上，顺势一弹掉在麻将桌上，刚好把一张“八万”碰倒了。 结果下家直接“胡了”，而且是“三杠一飘单砸清一色杠开满贯”。 光头男神经兮兮地站起身，冲周围道：“谁？谁扔石头砸我？妈的，快点站出来，否则别怪我不客气！” 下家不屑道：“我说你怎么回事？不就胡一把牌么？至于么？演这么像，像真有人一样！” “你忘了？咱在地下脏水井里，谁没事儿往这里钻？傻么？快掏钱！” 光头男仍四处瞅，道：“不可能，我能用石头砸自己么？除非脑子坏掉了！” “走，快快快，一起过去看看，如果真出了什么事，咱们都担不起责任！” “只要没事儿，肯定掏钱，一分不差你的！你看我什么时候认赌不服输？” 三人拗不过他，只好象征性地起身，围着麻将桌四周转了一圈。 正如所料，什么都没发现，于是坐下继续打牌。 下家挖苦道：“不就是不想掏钱么？还说有人拿石头扔你！” “你在这儿这么久，还不知道是头顶掉下来的石子？过往车辆同频共振，应该早就习惯了啊？” 四人正打牌，方亦故技重施，石子再次砸在光头男头上，砸得他猛地一缩脖子。 光头男被气得把手中牌往桌上一砸，怒道：“麻痹的，谁在后面扔我？是条汉子就站出来，看老子不弄死你个傻逼！” 其他三人也发觉不对劲儿，赶忙抄起家伙起身，道：“麻痹的，找死是吧？敢拿石头扔我光头哥？好大的胆子！” 光头男见依旧没动静，就道：“麻痹的，敢做不敢当？敢不敢告诉我你是谁？叫什么名字？” 方亦站在黑暗角落，调侃道：“老子叫斯普林特，特来收服你们这四个不孝的龟徒弟！” 第258章 苦口婆心 除麻将桌周围有灯光，四下里都很黑，四人听到声音，也没看到人在哪儿？ 四人边起身找，边相互确定是不是幻听？ 直到光头男锃亮的脑壳又被石子砸个正着，几人才终于确定，确实有人入侵。 打电话请求增援同时，四人骂骂咧咧，说既然敢来，还装什么孙子？有本事站出来。 方亦继续朝几人丢石子，东躲西藏几次后，终究还是被发现了。 光头男看清方亦长相，愤怒道：“妈的，你怎么阴魂不散的？已经坏了我们两次好事，还来搞是吧？” 方亦笑道：“你是华国人吧？你也应该知道吧？仓库里这些海鲜有问题，吃完对人不好！” “劫碰人自己都不吃，还当好东西卖到华国来，你们就没想想，他们安的什么心？” “几十年前发动战争没能占领咱，现在换方法了，直接上生化武器了！” 他冷哼道：“老子就一俗人，社会底层的亡命徒，整天饭都吃不饱，哪儿有钱吃海鲜？哪儿有心情听大道理？” “总之呢，谁给的钱多，我们就给谁干活，活一天是一天，哪儿有时间想那些大道理？” “再说了，我们就是混口饭吃，你也不想想，这么多海鲜能入境，是谁都干的么？” 他说着话，手指往上指了指，戏谑地看向方亦。 方亦道：“你是不吃海鲜，但你的娃长大处对象，你能确保对方没吃这种海鲜？到时生出的娃先天就有缺陷，糟心的可不是你娃一个人！” “这只是你一个家庭，而这么多海鲜，可不是被哪一个人吃了！” “到那时，劫碰国不用发动战争，就已经战胜了咱们，因为他们从现在就在布局！” 他道：“你甭跟我说这些，老子这辈子还没活好呢，哪儿有心情考虑下一代的事？” “能不能有老婆还不一定呢，谁会考虑娃？那是太久以后的事，没准儿地球都毁灭了呢！” “所以，老子现在要赚更多的钱，及时享乐、及时快活，刚好这家公司能给我钱，那为什么不干？傻啊？” 方亦道：“唉，对没三观的人谈将来，真是对牛弹琴，那就不说了！” “不过你们已经被包围了，反正也跑不了，不如缴械投降、戴罪立功？” “比如交代一下背后老板是谁？帝都靠山是谁？警局内线又是谁？没准儿还能宽大处理！” 他冷哼一声，道：“你想多了，我们就是开开车、装装货，混口饭吃而已！” “要是知道这些信息，也就不用为赚点钱，干这种体力活儿卖命了！” 方亦听完，道：“那既然这样，就听我一句劝，出去自首吧！” “只有这条路，才能最大限度争取宽大处理，没准儿还能早点出来陪陪家人！” 他目光阴鸷，道：“那可不一定，我们把你埋在这儿，就没人知道这事了，我们还可以大口吃肉、大把赚钱，就当什么都没发生过！” 他刚说完，几个人就各抄家伙，表情阴冷地围上来。 方亦冷笑，道：“喂，把我弄死得负法律责任，没准儿被判个死刑或无期，值么?” 他瞅瞅仓库，又瞅瞅方亦，道：“你死在这儿，又没人知道是我们干的，还有，就算被判刑，我们也认了！” “与其穷嗖嗖活着，被那些特权阶级剥削，不如赚钱体验下当大爷的感觉，死也值了！” 方亦道：“那就没得谈了？真遗憾，以为你们能把鬼子供出来呢！没想到和平年代，汉奸更多了！” 其他三个马仔不干了，手里挥舞着棍棒，朝方亦比比划划，一副很不忿的样子—— “妈的，老子只是帮劫碰人卖卖货，说谁汉奸呢？我看你是找死！” “谁说不是？怕死可以不吃海鲜呐，又没强迫你吃，来这讲什么爱国情怀？” “对对对，周瑜打黄盖的事，扯别的有用么？一本万利的买卖，有钱不赚才叫傻！” …… 光头男叼着香烟过滤嘴，道：“听到了？咱根本不是一个阶层，你们这种人，每天想的是怎么生活！而我们，是想着怎么活着！” “所以少扯没用的，我们只知道，谁挡我们的发财路，就是跟我们过不去！” “你把今天看到的烂在肚子里，我可以放你一条生路，原路返回、装聋作哑！” “但若让我知道，你泄露了这里的秘密，那就休要怪我不客气，搞不好会杀你全家！” 方亦笑了笑，道：“还挺大度嘛，但你别忘了，我可不是和你们来玩儿偶遇的，找你们很久了！” “我不但要将这些海鲜全部销毁，还要将你们绳之以法！” “这还不算完，还要挖出背后老板、警局内线、要饭帮参与者，帝都谋利势力……” 他冷哼一声，戏谑道：“我发现你想的真多，还是多想想今天能不能活着出去再说吧，这个比较实在！” “或者……想想喜欢躺哪里？我们一会儿绝对满足你的遗愿，把你埋在挑好的地方！” 方亦道：“谁埋谁还不一定呢！不过我一个人埋你们四个，可没那么多力气挖坑！” “要不你们先挖四个坑，我待会儿负责拖你们进坑，最后填土？” 光头男道：“放你妈的屁，狂什么狂？现在就送你去见阎王！” 他说完，朝另外三人一挥手，四人就挥舞着刀和钢管，朝方亦招呼过来。 盯着四人出招，方亦虽躲过了迎头砸来的钢管，却被另根钢管砸在肩头。 方亦抬手摸肩，又被光头男手里的刀扎在小腹上，随即，又被两根钢管抽在大腿上。 由于多点受力，方亦体力不支，瘫倒在原地。 光头男手握刀柄抵在方亦小腹上，不屑道：“第一次把我踹进水牢，第二次喊个娘们儿来咬我手臂，然后……这是第三次——” “不过……就这两下子，也敢下来装逼？以为多厉害的角色呢？” “这莫不是来送人头的？真特么有意思，我都替你感到丢人！” 另外仨小弟也将钢管扔在地上，上前冲方亦一顿踢踹，伴随一声声嘲讽…… 第259章 水落石出 四人又输出了一会儿，见方亦趴地不动，才喘着粗气收手。 “哥，要不咱给他冻成冰，切成小块儿掺海鲜里卖出去得了！”一个小弟冲光头男道。 光头男摇摇头，道：“死都死了，挖个坑埋了吧，也算积点阴德！” “但愿他下辈子别这么装逼，总以为能一挑四，然后就这两下子，还出来丢人！” “谁说我死了？你们就这点力气？也不太行啊？”就在这时，方亦捡起一根钢管，猛地从地上站起来。 其中一个小弟眼神阴鸷地看过来，道：“妈的，你特么的竟还没死？看老子不送你上西……” 他话还没说完，方亦手里钢管就砸过去，一下砸在额头，血瞬间就淌下来。 一看见了红，他忙去捂伤口，方亦又一钢管砸下去，传出手指骨碎裂声。 伤口疼外加血模糊了双眼，这小弟一时没站稳，整个人倒在地上。 另两个小弟见同伴吃亏，瞬间一起扑上来，被方亦手里钢管砸了几下，没支持多久也瘫在地上。 方亦随即转过头，朝光头男望去，见他目光游移，表情惊恐。 他道：“怎么可能？你怎么可能中了我那么多刀，还一点事没有？难道……你不是人？” 方亦朝他笑笑，道：“我说……你怎么还骂人呢？你才不是人！” 他继续惊恐，道：“那你……你怎么会不死？而且……一点伤都没受？” 方亦挠了挠头，难为情道：“呃……那个，其实是个很长的故事，就是之前呢，我死过一次……然后吧……” 他一挥手，道：“不想说就不说，干嘛还编故事骗人呢？你以为你是网文作者呢？” 方亦尴尬道：“好吧，反正你也不想听，那我就不编……呃，不是，是不说了！” “你看这样，待会出去帮做个证人，把这件事的来龙去脉说清，我可以不冲你动手！” 他道：“你太高看我了！其实……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我们这些人没什么文化，就只能出体力！” “上面不会把重要的事交给我们去做，换个角度，搁你你放心么？” 方亦想了想，也没反驳他，又问：“那你告诉我，你们现在有几个据点儿？这里目前屯了多少海鲜？” 他道：“之前仨据点，但被你捣毁俩，现在就剩这一个了！据上面说，新据点正在建，还没建完！” “这里目前有大概八万斤海鲜，你也知道，海鲜需要新鲜才好卖，所以屯不多少，都是卖一些再上一些！” 方亦继续问：“那你们上线是谁？劫碰国老板是谁？帝都扶植势力是谁？” “要饭帮谁给你们提供方便？你们在警局的内线是谁？一共在华国卖出多少吨这样的海鲜了？” 光头男迟疑了下，道：“你说的这些……” “是谁来这里撒野了？八嘎呀路，良心大大滴坏了！”他话没说完，十几个劫碰人快速赶到。 但见这些劫碰人，手中都握着东洋刀，面色肃然地将方亦围在中间。 最后出现在人群外围的，是之前两次见过的那个伊藤，面目狰狞且狠厉。 伊藤瞅了地上躺的三个还有光头男一眼，道：“一群没用的家伙，果然是废物般的存在！” 随后用不太流利的华国语道：“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自来投！” “你这小兔崽子，上次拿了我的东西！我的武士刀呢？快点还我，否则让你死在这里！” 方亦冷眼看向他，道：“拿了你的东西？难道不是你跑太快，东西扔地上不要，然后被我捡到的么？” “话说你的先辈已经罪恶滔天，你不想着多赎罪，竟然还干这些丧尽天良的事？” “你这么贪心，小心天道有轮回遭报应，生孩子没屁眼儿做貔貅！” 伊藤满脸困惑，道：“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把东洋刀还给我，那是我族前辈荣耀的见证！” 方亦听了这句话，气得牙痒痒，背着手朝他笑，道：“要刀是吧？来，过来，你自己过来，我就给你刀！” 伊藤听了信以为真，见四周都是他的人，毫无顾忌地跑到方亦面前，伸出一只手，道：“我的刀，给我，我将用它重振家族荣耀、再创昔日辉……” 没等他说完，方亦就从身后抽出钢管，猛地朝他额头轮番砸去，同时气愤道：“辉你妈的辉，艹你妈的劫碰鬼子，还想犯我族人是吧？” 方亦连着挥了四五下，伊藤的手下才反应过来，赶忙一拥而上，朝方亦动起手来。 毕竟双拳难敌四手，好汉也怕人多，方亦被十几个劫碰人压制得节节败退，靠着墙壁岌岌可危。 就在这关键时刻，钱璐璐突然出现，将麻将牌一股脑地泼向众人。 劫碰人没想到身后还有人，完全没有提防，被泼过来的麻将牌吓得本能地向旁边闪躲。 钱璐璐借此时机，从身后抽出一根同样的钢管儿，冲着几个劫碰人就砸过去。 一时间现场异常混乱，劫碰人被砸得顿时鲜血直流、哭爹喊娘，顿时没了战意，四处找地方躲避。 就在这时，两人来的方向涌进大批警员，个个手持热武器，神情刚毅，有肃杀之气。 警员们迅速上前，大声喊着“别动、举起手来”，将一众人等全部包围起来。 紧跟着上前的，是双眼通红的市首钟正，方亦一看他这状态，就知道没睡觉。 钟正朝警员示意，说方亦和钱璐璐是自己人，让他们去搜查别的地方。 钟正身后，是个四十多岁的男人，穿着总警警服，是张陌生面孔。 方亦问钟正，这是把云鹰飞的总警身份撤了？临阵换了新总警？ 他摇摇头，说没水落石出前还不至于，只不过是从邻市调过来的总警，以前也是自己下属。 至于那些警力，是他下令抽调的。 截至目前，阳市警局还蒙在鼓里，不知道这次特别行动。 仓库门被打开，里面冒出森森白气，一箱箱海鲜堆得像小山一样。 方亦很满意，因为所有嫌疑人全部缉拿归案，所有问题海鲜全被扣下待查。 钟正也很满意，毕竟问题海鲜的事，能给周老一份满意答卷了。 “不好了，伊藤——那个劫碰人，貌似逃走了！”就在二人得意时，钱璐璐突然道。 第260章 胸口中枪 光头男指指身旁水沟，说它是条暗河，直通附近一个公园湖底。 刚才亲眼见伊藤偷偷跳下去，估计这会儿已从那头上岸了。 钟正让总警安排人，立刻去公园那边堵截，同时将嫌疑人全带回去审。 光头男被警员带走前，方亦说他有立功表现，让警方尽量从轻量刑。 他困惑地看向方亦，问为何帮他说话？方亦说这也算是他积的阴德吧。 见整件事告一段落，方亦牵着钱璐璐朝外走，和钟正描述事情经过。 就在这时，方亦电话响起，一看来电是张克方，就以为他是来报平安的。 结果刚一接通，就听他声音颤抖，道：“干爹，不好了，二干妈……二干妈她……” 方亦的心“咯噔”一声，焦急地问：“她怎么了？你快点说！” 他呼吸急促，声音如蚊子，道：“她……中枪了，她中了黑枪，不知谁开的枪，一枪贯穿胸口！” “刚被120拉到医院，说情况不乐观，马上要手术！” 方亦瞬间天昏地暗，胸口发堵喘不上气，手机差点掉地上。 钟正听个大概，让方亦坐他的车，司机会尽快赶到医院。 方亦嘱咐钱璐璐几句，掏出路虎车钥匙，让她回家等消息，随即钻进钟正的车。 按照张克方给的地址，方亦让司机尽快开，毕竟人命关天。 司机说放心，他以前开赛车的，而且这车是公车，可以闯红灯，何况现在后半夜，根本没什么车。 方亦没太注意他说什么，想起和郑沁洁相识的一幕幕—— 从误会到初识、从被关进水牢到热传导；从重感冒到拍卖品云别墅，从送她哈雷blue edition到各类情趣套装…… 车行至中途，方亦拨通了周老电话，简单说了情况。 周老语重心长地说，已经第一时间得知消息了，是厉井华上报的。 他还说，已经安排了阳市最好的军医赶过去，现在估计已经到了。 最后，他没急着挂电话，迟疑了许久，才叮嘱方亦多照顾郑沁洁，说这娃命很苦。 方亦没心思听这些，他也就配合地挂断，车到了医院楼下。 来到抢救室门口，见张克方灰头土脸地靠着墙，方亦一脚踹过去。 他没躲，被踹个正着，整个人侧飞出去，摔在地上。 他情绪失落，道：“干爹，你踹死我吧，只要二干妈没事，我死不死都无所谓！” 方亦见他这状态，也懒得再动手，就问他究竟怎么回事？ 张克方说，他俩过去保护省首，刚开始隐在暗处，没见什么异常。 后来，省首家门口突然出现几辆警车，警员下车强行要求进院搜查。 被保镖拦下后，双方发生了争执，并出现肢体接触。 恰在此时，省首家后院突然火光冲天，也不知是趁火打劫？还是借机生事？ 郑沁洁见情况不太对，就暴露自己冲了出去，从墙头翻进院子里。 恰好此时，省首厉井华出来锁门，和她撞个正着。 郑沁洁上前劝他别靠近门口，谁知刚到他跟前，就是一声枪响…… 随后，她就倒在血泊里，子弹贯穿胸口。 保镖检查了一众警察的配枪，并没有哪把手枪缺子弹，当时月黑风高，也不知谁开的枪？ 张克方说到最后满脸愧疚，说没照顾好二干妈，让方亦打死他吧。 方亦吼着说让他快滚，他也终究没走，呆呆地坐在原地没动。 漫长的夜，半困半醒间，方亦好像看到郑沁洁被从手术室推出来，白布盖过头顶……随即猛地惊醒。 又过三个多小时，朝阳缓缓升起，外面已经大亮。 手术室门灯突然由红转绿，预示着生死结果已出，方亦的心也提到嗓子眼儿。 好在郑沁洁被推出来时，脸上没盖白布，方亦这才算舒一口气。 一个穿军装的大夫说，由于失血过多，危险期还没过，得进icu，方亦的心又悬起来。 icu窗外，望着床上的郑沁洁，以及她身边各种运转的急救设备，方亦感觉五味杂陈。 昨晚行动前分组，她还因为没和自己一组不开心，说这次任务结束后，得专门陪她几天。 但自己想的是：她去保护省首，安全系数比追查问题海鲜高。 却没想到，差点儿没了再陪她的机会，差点儿因为保护省首，自己丧命。 困意和自责一起袭来，方亦实在扛不住，不知不觉在icu窗外长椅上睡着了…… 等再醒来，已是正午时分，方亦坐起身抹抹口水，见郑沁洁体征还算平稳。 而不远处的张克方，像只野狗一样蜷在地上打呼噜，睡得那叫一个香。 见方亦醒来，一个萝莉打扮的女生上前，递过稀粥和包子，说自己是张克方女朋友，见两人一直睡着，就没敢直接叫醒。 张克方昨晚发消息说在这儿，就特地赶过来送吃的，还关心地问方亦没事吧？ 方亦点头又摇头，想这傻儿子哪辈子修来的福分，竟找到这么温柔、体贴的女朋友？ 对她表示感谢同时，方亦跟她交代，以后别给张克方交房租了。 如果张克方问为什么不交了？就说自己帮他们付了全款，他如果还继续问，就让他来找自己。 小萝莉虽不知啥情况，但减少了经济负担，还是很开心的，不停地感谢方亦。 方亦这才仔细朝她望，但见她头上扎了马尾辫，一身学生装打扮，两条腿上还套了白色丝袜，一双黑色皮鞋。 方亦说让她先回去，说张克方醒了，会把吃的转交给他。 看了眼还在睡的张克方，她虽有些不情愿，还是听话地先走了。 方亦喝粥吃包子，眼睛时不时地看icu里的郑沁洁，就在这时，手机提示音响起。 打开看时，是阳市新闻提醒：警局已对伊藤下了通缉令，上面还有他照片，并公布了悬赏金额。 方亦情绪一激动，包子噎在喉咙里，卡不出咽不下，就想去楼下买瓶水喝。 医院门口，方亦正仰着脖大口喝水，远远望见一个熟悉身影走出来…… 第261章 关阴和郑月 见赵国栋独自从医院里走出来，手里掐着体检报告，方亦一口水差点呛鼻子里。 犹豫着要不要过去打招呼，赵国栋先发现了方亦，缓步走过来。 他冲方亦微笑，道：“这么巧？你怎么也在这儿？” 方亦有些难为情，道：“噢，赵叔啊，我有个朋友受点伤，我过来看看她！” 他没刨根问底儿，转移话题道：“方亦啊，你和晶晶虽没能一直走下去，但有空也多回去坐坐，那里永远都是你的家，有你的位置！” 方亦笑了笑，道：“呃……好的，我会常回去坐的，也感谢赵叔一直把我当亲儿子一样对待！” 他道：“你是要做大事的人，有些事有些话，我很难启齿！” “总之，我如果做错什么，也希望你能看在一个为女儿操碎心的父亲的情分上，能多多包涵！” 方亦道：“赵叔，这说哪儿的话？您这几年的关心和照顾，我这辈子都不会忘！何况您方方面面都做得很好！” 他继续道：“晶晶呢，本性不坏，就是被我从小惯得不成样，任性且跋扈！” “这不，这次体验……结果不太好！其实我都这把年纪了，倒也不怕死，只是比较担心她……” “所以，即使你俩做不成夫妻，我也希望你能看在我的老脸上，帮我照顾她一下！” 方亦惊异地看他，没问什么病，因为从语气中就听得出，不是什么好病。 于是道：“赵叔，您这么说就见外了，我和晶晶虽不在一起了，但一日夫妻百日恩，我不会不管她的！” 听方亦这么说，赵国栋满意地点头，还和方亦握了握手，然后转身走了，一句话也没再说。 目送他渐渐走远，方亦见他背影落寞、须发皆白、步履蹒跚…… 正盯着他的背影出神，一只手从身后拍过来，方亦转头看——是张克方。 他叼着半个包子笑，很像路边特会讨好人的野狗。 方亦问他笑什么？他说昨晚没出事前，二干妈给他一张字条，说是她堂妹电话。 如果任务顺利，她今天下午自己去机场接机。 她出了意外或受了伤，就让张克方或方亦帮忙去接。 方亦把字条拿出来，上面写着个电话号码，还有一个名字：关阴。 方亦道：“关阴？你二干妈姓郑，堂妹为什么姓关？不是表妹吧？或者有诈？” 张克方琢磨一下，道：“我也奇怪啊，难道她老家流行这套？那咱是去接啊？还是去接啊？” 方亦想着郑沁洁还在icu，而且还没脱离危险，就想着让他自己去接。 但这小子十分不着调，没准儿把人接哪儿去，就跟他说一起去，快去快回。 去阳市机场路上，坐在张克方的911上，方亦问他还和女朋友收房租呢？ 他摸头尴尬地笑，说就是开个玩笑，自己又不缺那几万块，就当帮她变相攒钱了。 方亦说放屁，还不是用这钱去赌博？随即说了他女友来送早餐的事。 最后，方亦语重心长地和他说，遇到这样温柔体贴善解人意的萝莉女，可要好好珍惜，别瞎搞。 他嬉皮笑脸说没瞎搞，都是正常姿势正常搞。 方亦一脚踹过去，他猝不及防扭了下方向盘，车子划半个圈儿，差点儿撞树上。 方亦揪起他衣领，问是不是觉得和他开玩笑呢？再嬉皮笑脸没大没小，就再掏两百万出来。 他瞬间清醒，一口一个干爹地叫，说下次再也不敢了。 至于收房租的事，可以渐渐减租，否则有点难圆其说。 方亦说了想法，让他说干爹帮付了全款，他赶忙点头赞同。 机场人头攒动，接到关阴时已是下午四点——是个比郑沁洁高、瘦、白的女生。 在仔细朝她看去，是和郑沁洁一样的机车风服饰，唯一不同是她喷了很浓重的香水，鼻环、唇环全套。 开车往市区走时，方亦问她是郑沁洁堂妹？她点头说如假包换。 然后，方亦就问出那个好奇了很久的问题，张克方也跟着用力点头。 关阴捂嘴轻笑，说哪儿是什么“关阴”？是叫郑月好吧？ 方亦听了差点笑喷，吐槽郑沁洁这字写得也是够可以的。 同时还用力憋笑，从后视镜朝张克方戏谑地望去，吓得他不禁瑟瑟发抖。 郑月说她这次来，主要是给自己皮肤做医美，就是往脸上打玻尿酸。 方亦提到郑沁洁生命垂危，感觉她貌似并不在意，甚至都没张罗去医院探望。 还是方亦问她去不去医院？毕竟她姐还在icu，她才不咸不淡地说了句去看看吧，反正时间也充裕。 听了这话，方亦心中火很大，想让她立刻下车，但还是忍住了。 快进医院时，方亦见医院对面的私人诊所里，走出一个熟悉的身影…… 于是，将车和白玉至尊卡交给张克方，让他带郑月去icu门口看看，然后在医院附近找个酒店。 随后下了车，朝乔装打扮的伊藤追上去，又尾随他一起坐公交、打车…… 方亦没想到这货反侦察能力这么强，在市区内兜兜转转、穿街走巷。 此间，方亦在路边买了烤串，帮路人拍了几张合影，最后见他进了家劫碰料理店。 站在店对面，方亦本想联系云鹰飞，但想想为找出害群之马，昨晚警力都是从邻市借调的，就只能作罢。 看来云鹰飞没自证清白前，也是钟正怀疑的对象，毕竟防人之心不可无。 想着很久没见蒋神风，方亦就将电话拨给他，说想借点小弟。 他一听这话，忙说借什么借？直接用就行，还问两百够不？ 方亦说一百左右就行，随即报了地址，让他十五分钟内把小弟带过来。 结果根本没用十五分钟，十分钟就到达了战场，带来的清一色是神风帮精锐力量。 方亦夸了他几句，顺便表示感谢，他说有事尽管吩咐，千万别客气。 让小弟们散开围住这家店，尽量做到隐蔽，一个人也别放跑。 方亦紧紧鞋带，找个口罩戴上，一身轻松地走进去…… 第262章 内线现身 进了门方亦发现，店里顾客和工作人员几乎都是劫碰人，简直像个据点。 一个服务生打扮的男人上前，先后用两国语打招呼，见方亦不为所动，顿时有些懵逼。 方亦见一楼都是散台，没有伊藤的身影，便双手合十冲他道：“萨瓦迪卡！” 然后，二人就连“哇啦”带比划，方亦表示想上二楼，一共四五个人，但要等一会儿。 令人惊叹的是，他竟听懂了，前面引路带方亦上楼梯。 打着选房间名义，包间逐一走过去，方亦搜索伊藤的身影。 马上到走廊尽头了，还是没线索，方亦表面平静，内心却很焦灼。 因为从服务生的表情中，已经隐约看出，他有些起疑了。 毕竟二楼空房很多，这样一路看过去，比起来消费，更像来找人的。 恰好在这时，伊藤从身旁包间走上前来关门，和方亦碰个正着。 由于戴了口罩，两人对视时，伊藤没认出方亦，但还是皱了下眉。 方亦朝他双手合十，大念一句“萨瓦迪卡”，顺势朝包间里看。 伊藤懵了一下，随即脸上如释重负，同时手没停，在方亦还没看清前，将门关紧了。 方亦见状，挑了对面包间坐下，将门开着静观其变。 对面包间里，有人在用劫碰语“叽哩哇啦”交流，方亦感觉被排斥在外了，默默打开在线翻译软件，调成劫碰语直译华语模式。 对话声时断时续，翻译软件只抓到几个关键词，比如损失、口供、暂停、内线、帝都、新据点、要饭帮…… 方亦掏出笔，在纸上写写画画，猜测着这些词背后的联系。 见服务生送来绿茶，问要不要点餐，方亦将纸扣过去，随便点了些吃的。 待他下楼去下单，方亦听对面包间传出争执声，像是彼此都不太满意对方的态度。 正在这时，楼下传来警笛声，方亦从窗户望下去，一辆警车停在店门口。 车上下来个穿警服的胖子，大脑袋、啤酒肚，五官看不清。 他示意警车先走，独自进了店，伴着警靴踏楼梯的声响，朝二楼走来。 听他和服务员说话，方亦觉得特耳熟，再仔细回想——这不黄霸天黄警长么？ 见他马上到门口，方亦忙将包间门虚掩，挡住彼此可能对视的视线。 黄霸天没急着推门而入，而是在门口点了支烟，边抽边左右观察，确定没人跟踪后，才进了门。 他刚一进门，里面就更热闹了，好几个人和他寒暄，会说华国语的，还对他进行指责。 比如损失了四十吨海鲜的账怎么算？为什么没提前打招呼？人手都被铐走了还怎么干活？ 伊藤也暴跳如雷，大骂黄霸天废物，之前就有俩据点被毁，而且是同一个人。 这次可倒好，新据点还没建完，最后一个据点也没了，这还不算，连人带物给连窝端了。 伊藤问是不是有内鬼？否则那么深的夜，那么隐蔽的据点，怎么会被发现？难道是他投诚了？ 黄霸天忙否认，说自己怎么可能投诚？大家都是一根绳上的蚂蚱，谁也跑不掉。 只是自己职位太低，一个警长而已，上面还有市首、总警之类的，消息灵通度有限。 而据他了解到的消息，截至目前，云鹰飞还不知此事。 这还不够诡异么？那可是阳市总警，阳市发生这么大的案子，他没收到一点风声。 然后，有人问云鹰飞是不是装的？有没有可能把他争取过来，帮这边做事？ 还有人问，昨晚出动的那些警员哪儿来的？竟惊动了市首亲自出马。 黄霸天接话，猜是方亦这小子通风报信，市首临时从邻近城市连夜抽调的警力，玩儿了把异地执法。 由此也能看出，市首目前也不确定内鬼是谁？只是防止打草惊蛇，所以阳市警力都没动。 黄霸天分析完，压低声音说最近可能不再过来，毕竟处在风口浪尖上，得低调低调再低调，以防万一。 方亦听到这儿，拨通蒋神风电话，报了门牌号，让他带俩小弟上来，进店时尽量低调。 待到三人找来时，方亦都看懵逼了：蒋神风竟戴了个不长不短的假发，不仔细瞅，都看不清男女。 进包间后，他还一句一个“爷爷”地叫，问这身打扮怎么样？ 见俩小弟憋着笑又不敢笑，方亦拍拍他肩膀，说他这份心意，自己记下了。 与此同时，方亦叮嘱俩小弟：这件事不许说出去。 要知道，蒋神风这种人跺跺脚，阳市也是要晃三晃的，肯打扮成这样，也算够意思了。 谁知蒋神风却说让方亦放心，带进来这俩小弟，都是心腹中的心腹，刀架脖子上也不会说。 方亦介绍了大致情况，说一会儿自己搞定伊藤，他们仨控制屋里其他人，并叮嘱三人注意安全，这次主要任务是控制而非硬刚，同时要注意，黄霸天身上可能有枪。 蒋神风不以为意，说他这种小卡拉米，基本就是一个废。 当初自己混江湖时，他还不知在哪儿摔泥巴玩儿呢，从警这么多年，就没见他开过枪，会不会开都难说。 四人简单吃了口东西，听一群劫碰人喷黄霸天，而他偏偏没脾气，嘴都不敢还。 几方最终达成一致，损失的这批海鲜成本，多半由黄霸天和要饭帮承担，帝都那边只管上层斡旋，不管擦屁股具体事宜。 黄霸天没接受也没反对，沉默着没表态，毕竟是不小一笔钱，又不是自己全责，自己只是个警长好吧？ 要是帝都那边帮着运作运作，能混个副总警当当，也不至于出这种屁烂事。 最后，一众人还就新据点的建设及保密等问题进行了磋商，主要是让黄霸天多留意警局那边的线报。 事情谈得差不多了，劫碰人没有留黄霸天吃饭的意思，估计他满肚子火，也根本吃不下，于是就张罗着走。 然后，方亦这边四人就动了，起身来到他们包间门口。 伊藤来送黄霸天，谁知门刚拽开道缝儿，就被方亦一脚踹在胸口…… 第263章 过命的交情 伊藤一栽歪没站稳，又向后退两步，“扑通”一声坐在地上。 方亦就像旁若无人一般，上前两步揪起他脖领子，上去就是一耳光。 与此同时，黄霸天见有人捣乱，伸手就去腰间掏枪。 但看清门口站着蒋神风，旁边还跟着俩小弟，他瞬间张大嘴巴，手也停在腰间。 蒋神风阴笑道：“怎么？黄警长不认识我了？还想拔枪吓唬我？来，拔一个试试！” “不过你可要想好，你自己的命，你老婆孩子的命，还有双方老人、七大姑八大姨的命！” 黄霸天放下手，被三人逼得向后退，额头冒汗同时身上发抖，整个人都不好了。 “老叔、老叔救我，快救我！”他冲身后喊，却没人回应。 伊藤被扇了嘴巴，还没反应过来，方亦就抄起一个酒瓶，朝他额头砸下去。 酒瓶声声碎裂，伊藤额头开始流血，他捂着伤口渐渐瘫倒。 方亦踩住他胸口，朝包间里的人逐一望去—— 主位坐的是见过却没打过交道的冈村太次，紧挨他坐的，是要饭帮九袋长老黄龙图。 其他四五个瘦小男人没见过，应该是冈村太次下属，此刻面面相觑、表情慌张。 冈村太次不愧是商人，不慌不忙地冲伊藤一顿“叽里呱啦”，同时指了指方亦。 伊藤听完点头，道：“岗村先生问你为何无缘无故闯进来？他觉得你这样……很没礼貌！” 方亦道：“无缘无故闯进来？老子来找你算账，顺便请教下昨晚密室逃脱的攻略！” “所以……呃，和他们没什么关系！但他们若想插手，那就别怪我不客气咯！” “至于礼貌，你们劫碰人配谈这个么？卖问题海鲜给我们老百姓吃很礼貌？” 伊藤道：“你不要血口喷人，我们卖的海鲜都是正规渠道，请不要说这种无凭无据的话！” 方亦一脚踹他脸上，道：“正规渠道是吧？正规渠道放下水道里？省钱是么？” “正规渠道你昨晚跑什么？今天在这里欢聚一堂干嘛？开年会啊？” 黄龙图这时站起身，冲方亦道：“住手！小兄弟这是什么意思？还请了神风帮来撑腰？” “身为阳市要饭帮九袋长老，我刚才是给蒋神风面子才一直没说话，你别当我们要饭帮好欺负！” “再在我面前撒野，得罪我的贵宾，败了吃饭的雅兴，可别怪我不客气！” 蒋神风赶忙道：“黄长老，你可千万别给我面子！我今天是以个人名义来帮忙的，不是来撑腰的，所以根本不牵扯帮派之间的事！” “你要真给面子，还是给这位方先生吧，只要他点头，我都好说！” 黄龙图诧异地看他一眼，道：“堂堂蒋帮主，竟如此卑躬屈膝？你会怕这小崽子？别在我面前演戏！” 蒋神风没再多言，只是冷笑一声，像看死人一样看黄龙图。 黄龙图见状，也懒得和他废话，虽然他是神风帮帮主，自己身份也不比他低。 于是继续冲方亦道：“你现在把伊藤放了，跪下磕仨响头，保证以后别再找麻烦，我可以考虑饶你不死！” “但死罪可免、活罪难逃，你得掏一个亿，赔偿我们昨晚的损失！那四十吨海鲜——成本很高！” 方亦夸张地捂嘴，道：“我去，张口就一个亿？你胃口真大，搞得像我赔不起一样！” “成本很高？你是说那些问题海鲜么？把它们卖给身边老百姓，你们不会感觉昧良心么？心不会痛么？” 黄龙图道：“昧良心？心痛？你想多了，他们都是自愿买的，又不是我逼的！” “老子赚的是钱，只要有了钱，鬼都能推磨！别人的死活，关我屁事？” “至于说它是问题海鲜，你怎么知道它有问题？有证据么？就算是有问题，你能拿我怎么样？” 方亦笑了笑，道：“哈，堂堂九袋长老，开始玩儿流氓言论，是吧？” “没关系，这套我熟，就是不讲理耍横呗？我也会！” “蒋帮主，过去帮我抽他一耳光，能听到清脆响声那种！” 蒋神风一皱眉，边朝黄龙图走边道：“这什么话？我和黄长老当年一起看过古惑仔，一起闯荡过江湖，那可是过命的交情，可不是谁说让我动他，我就会动他的！” “我最喜欢的就是《古惑仔》里的山鸡和大飞哥了，不但有实力，而且特别讲义气！” 黄龙图听了这话，心底一股暖流流过，要说关键时刻，还得有兄弟捧，否则面子不丢尽了？ 想到这儿，便朝蒋神风投去感激的目光，还迎上前朝他靠近几步。 谁知刚靠近，就听“啪”一声，一个大嘴巴子抽在脸上，把他抽得一缩脖儿，捂脸愣在原地。 蒋神风继续道：“但兄弟归兄弟，即使交情过命，也不能容忍对方一错再错，对吧？” “方先生让我为民除害，这种攒功德的事，我当然愿意效劳！” “怎么会容忍阿坤、乌鸦这种败类继续为祸人间呢？一点正能量都不传递，阳市岂不是没未来？” 冈村太次见黄龙图也挨了打，和趴在地上的伊藤一顿“叽哩哇啦”的对话。 方亦看着他们对话，手和嘴也没闲着，桌上抓起块三文鱼，蘸了芥末和海鲜汁放进嘴里。 最后听得烦了，方亦一脚踢在伊藤嘴巴上，抹着眼泪道：“你们老板说什么？快翻译给我听！” “咱得抓紧时间，否则一会儿警方来人了，可就不好解决了！” 伊藤抹掉嘴角血迹，道：“岗村先生说你别太过分，我们大劫碰帝国虽懂礼仪，但不代表软弱！” “跟你提几个条件，如果全能答应，可以放你安全离开，敢说半个不字，今天会死在这儿！” “一是赔一亿华国币，权当是给黄长老和我看病和精神损失费！” “二是关于海鲜的事，别再继续查下去，否则到最后……你什么都得不到，两边都难堪，你还会死！” “三是把象征我家族荣耀的东洋刀还给我，并且去警局说明情况，把昨晚抓的人都无罪释放！” …… 第264章 跳下去 方亦听完，冲众人笑笑，道：“东洋刀是拿不走了，如果非要拿，得把肚子穿透那种！” “我也跟你们提几个条件，如果全能答应，我就当什么都没发生过！” “一是赔一亿华国币给我，权当看病费和精神损失费，毕竟之前被你们关进水牢感冒了！” “二是把囤积的海鲜交出来，把新据点的位置说出来，并保证以后不再从事这种非法勾当！” “三是去警局自首，把犯的罪逐一交代清，没准儿还能从轻处理！” 伊藤听完，眼中露出狠厉之色，道：“我说你是不是没看清形势？你们四个人，我们多少人？” 黄龙图也附和道：“蒋神风，你也别给脸不要脸，竟敢打我？神风帮再牛逼，也只是阳市的神风帮！” “但我们要饭帮，那可是全国性的组织，能让你死无葬身之地的……” “啪！”他还没说完，另一侧的脸又被打肿了。 蒋神风道：“全国性？全国性多啥？那你让他们全来阳市搞我啊！” “以前井水不犯河水，是懒得搭理你们！但你们不走正道，戕害自己同胞，就怪不得我不给面子！” 黄龙图一拍桌子就要翻脸，却被冈村太次一把拽住，朝伊藤一顿叽里呱啦。 伊藤翻译道：“我们老板说了，最好和平解决，毕竟这片土地上，也洒过我们劫碰先辈的热血，需要大家一起建设！闹翻对谁……” 方亦没等他翻译完，又一个大嘴巴扇过去，道：“放你妈的屁，这片土地一直都是我们华国的，你们这群跳梁小丑说什么屁话？” “少特么在这装君子，老子就想闹翻了，你们能怎么样？能在我们家门口耀武扬威的日子，一去不复返了！” 伊藤捂着嘴巴，委屈地看向冈村太次，不知说些什么。 冈村太次的脸终于阴下来，将手中酒杯往桌上一礅，按下了身后墙上的红色按钮。 然后，就听脚步声响成一片，店里所有工作人员，都一股脑地涌进包间，将四人围起来。 方亦朝蒋神风三人望去，见他们毫无惧色，甚至带些许兴奋。 蒋神风笑着看向方亦，道：“小意思，不用管我们仨，这都不是事儿，顾好自己就行！” 方亦点头同时，想这就是江湖人吧，动个手就像吃个家常便饭，一见有架打，兴奋得瞬间精神百倍。 方亦道：“我说冈村先生，你可想好了，我们是冲伊藤来的！” “你把他交出来，放我们离去，很多事还需要调查！但你今天要是这架势，性质可就不一样了哈！” 冈村太次用流利的华国语道：“我想怎么做用你教？你们四个今天死在这儿，神风帮就群龙无首了吧？” “还有，问题海鲜的事就死无对证了吧?就算出了事，劫碰大使馆出面，你们又能拿我们怎么样？” “跟你们好好谈，你们非要搞成这样，那我有什么……” 方亦抠了抠眼角，不耐烦道：“妈的，你特么会说华国话啊？那搁那儿装什么逼呢？你这种傻逼本就该打！” “跟我们好好谈？这有什么好谈？谈不拢……那特么干脆别谈了！” 说到这儿，方亦瞬间将桌子掀翻了，与此同时，四周围着的人也一并冲上来。 杯碟摔满地，伴着双方对对方全家的问候，外加频繁的肢体接触，包间里甚是混乱。 但四人没吃大亏，尤其是蒋神风，方亦本以为他只会抽雪茄，没想到打群架这么勇，一看就是一线混出来的。 但见他上前抓住对手衣领，顺势一带一甩，就将旁边俩带摔了。 对面有人提椅子砸过来，他手臂向上挡，同时一脚踹在对方胸口，对方瞬间被踹飞。 没到五分钟，战斗基本结束，伊藤的小弟全部躺在地上，捂着痛处哀嚎。 而自己这边四人，蒋神风没什么伤，俩小弟轻微挂彩没大碍，一看平时就经常冲锋陷阵。 方亦戏谑地瞅向冈村太次，道：“现在呢？你怎么说？继续阻挠么？” “我要提醒你一下，无论做什么事，别忘了，这里是华国，由不得你肆意妄为！” 他冷哼一声，道：“我在你们华国境内，是有外交特权和豁免权的，领事馆的人一会儿就到，你能拿我怎样？顶多驱逐出境，我再自己回来！” 方亦笑眯眯地看向他，突然一把拽过他，撕扯着来到包间窗口。 “跳下去，趁你们领事馆的人还没到！”方亦指指窗外，冲他严肃道。 冈村太次探出头朝外瞅了瞅，窗口外是个斜坡的雨打房檐，摔下去不会致命，但若真从这下去，面子可就丢尽了。 他道：“开什么玩笑？我可是劫碰人，比你们的民族不知优秀多少倍，之前没有支配你们，是我们准备不充分，这次不一样了，你们……” “废特么什么话？”他话还没说完，就被方亦揪起脖领，顺着窗口推了出去。 岗村太次穿着和服，在房檐上滚时拼命想抓住点什么，奈何砖瓦太滑，最终在尽头垂直落地，摔了个七荤八素，瘫在地上爬不起来。 就在这时，要饭帮弟子开始从四面八方朝这边聚集，方亦转头朝黄龙图望去，但见他神色得意。 他道：“卖问题海鲜又如何？有证据么？老子在帝都有人撑腰，还怕你们这些小喽啰？” “蒋帮主，你也太托大了，竟连小弟都不带几个？就算你宝刀未老，再能打又能打几个？” “以前我敬你白手起家是条汉子，是因为咱两家没利益冲突，但你现在要断我财路，就别怪我心狠手……” 他话还没说完，神风帮的两百号小弟就从四周冲杀出来，将店铺围了个水泄不通，把要饭帮的一众弟子全挡在外面。 仔细看去，神风帮出动的都是年轻精锐，反倒是要饭帮那边，老弱病残不少，还没动手自己都站不稳。 蒋神风戏谑地看向黄龙图，道：“黄长老，比谁狠是么？现在呢？你又怎么说？” 第265章 副舵主和大使 黄龙图见此情景，脸色煞白无比，嘴角也跟着抽了抽。 他随即笑道：“我就是让弟兄们过来接一下，蒋帮主何必认真呢？咱打交道这么多年，是吧？” “还有，海鲜的事，你如果也有兴趣，分一杯羹就是了？因为这点事，不值得大动干戈！” 蒋神风看方亦一眼，见他还盯着摔下去的冈村太次发呆，便也不好自作主张。 于是道：“黄长老，这是分杯羹这么简单的事么？虽然大家都是出来混的，但你这害同胞的行为，已经触及我的底线了好吧？” “而且吧，你可能摊上事儿了，还能不能出来都是问题，就别想太长远的事了，可能跟你都没啥关系！” 黄龙图不屑道：“哈，笑话！你们以为自己是谁？给面子不要，给台阶不下，一会儿后悔的可是你们！” “你可别忘了，黄警长还在这儿呢，小心他一会儿开枪，或者把你们全抓起来！” 蒋神风双手一摊，无奈道：“那就看看咯，看他有没有这个胆子，看谁的预言比较准！” 就在这时，方亦从窗口转过身，将伊藤拽起来，推着他往楼下走。 蒋神风三人外围掩护，伊藤一伙儿小弟也站起身，但见蒋神风那如天神下凡般的威慑力，却没谁敢率先冲上前。 出了料理店，方亦将伊藤推到冈村太次旁边，周围神风帮、要饭帮和劫碰小弟三方对峙，谁也不敢轻易出手。 冈村太次率先道：“你好大的胆，竟敢把我从二楼推下来，你们省首厉井华也不敢这么做！” “我的腰好像摔断了，一会儿劫碰大使馆的人来了，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他的华国话说得很生硬，一听就是劫碰人，引得不少路人上前围观—— “诶？好像是劫碰人，一个从二楼被扔下来摔断了腰，另一个是被劫持下来的！” “劫碰人来咱华国撒野？就该好好治治这群狗日的，还以为是几十年前呢？” “那边的三人，瞅着好眼熟！貌似是警长黄霸天、神风帮帮主蒋神风，还有要饭帮九袋长老黄龙图！” “这仨人怎么撞一起了？难道也和劫碰人的事有关？还真有好戏看呢！” “黄霸天虽是警长，但面对蒋神风和黄龙图，怎么也很怕的样子？” “能不怕么？这两位都什么人？哪个不比他势力大？主要是势力还都在暗处！” …… 众人正七嘴八舌，要饭帮人群中挤出一个人，气势汹汹朝这边走来。 方亦转头看，是要饭帮副舵主萧维力，也算是老熟人。 萧维力走近，冲黄龙图道：“黄长老，我来救你了，看看需要我做什么？” 黄龙图瞅瞅他，指着方亦和蒋神风，道：“你能把这小子和蒋神风灭了么？我保举你做阳市要饭帮舵主！” “至于魏铁衣那个娘娘腔，老子早就瞅他不顺眼了，何德何能做舵主这么些年？” 萧维力朝方亦瞅过来，瞬间打了个冷颤，之前替国企副总张耀出头，不就是被这货讹了一千万么？ 现在让自己灭了他？还要灭了蒋神风？除非不想活了。 至于那个什么虚无缥缈的舵主头衔，就怕自己有命上位没命当。 想到这儿，他没再瞅黄龙图，自顾自地说貌似要下雨了，得赶紧回家收衣服了。 说完这话，他在大庭广众之下钻进人群，瞬间就没了踪影。 黄龙图看到这一幕，不禁有些懵逼，呆呆地愣在原地。 谁知萧维力刚走，劫碰大使馆的黑牌车穿过人群，来到事发地。 后车门打开，先是伸出一只锃亮的黑皮鞋，随即一个三十出头的年轻人下车。 方亦瞅了他一眼，小伙穿一身黑西服，身材瘦高，长相英俊。 他旁若无人地走过来，蒋神风没下令，小弟们也没阻拦。 他来到冈村太次跟前，搀起他和伊藤转身就要走，丝毫没把众人放眼里。 听冈村太次一顿“叽里呱啦”后，他朝方亦投来阴鸷的眼神。 “站住，方先生让你们走了么？”就在三人即将走出人群时，蒋神风发话了。 小伙儿朝他笑笑，道：“知道我谁么？我是劫碰驻阳市大使馆工作人员，你们有权管我？” 方亦瞅向他，笑道：“我管你他娘的什么‘屎’，在这儿都给我憋着！因为我就知道一点——这里是华国！” 小伙儿戏谑道：“华国地盘儿怎么了？几十年前拿我们没办法，现在还是没长进？” “何况冈村和伊藤两位先生，在华国可是享有外交特权和豁免权的，就算杀了人，你们也无权处置！” 方亦眼神阴鸷，道：“我可不知道这些狗屁规定，我只知道那个叫伊藤的傻逼犯事儿了，他现在走不了！” “至于什么叫冈村的，他犯没犯事需要协助调查，暂时也走不了！” “你要非得装逼，强行带他俩走，别怪我不客气！” 小伙儿冷冷道：“不客气？看来……还真小瞧你了，我倒要看看，你怎么个不客气法？” 方亦冲两百个小弟一挥手，道：“把那俩傻逼给我拦下来，一个也不许放走！” 一群小弟看向蒋神风，蒋神风怒吼道：“妈的，瞅啥呢？方先生发号施令，不好使是吧？” 小弟们赶忙上前，连拖带拽把冈村和伊藤拦下来，尤其是冈村，腰疼得龇牙咧嘴。 小伙儿脸色顿时冷下来，道：“你好大的胆子，竟敢这样对我们大劫碰帝国的知名人士！” “再不把他们放了，你会引起国际争端，小心我……” “啪！” 一个耳光扇在脸上，把他打得一阵懵逼，捂着嘴巴愣在当场。 方亦道：“我说你能不能闭嘴，少摆那种高高在上的样子，你以为你是谁？你以为你在哪儿？” 他朝方亦指过来，却半天没能说出个甲乙丙丁。 “啪！” 又一个耳光反抽在脸上，他瞬间没了脾气，掏出手机打电话。 方亦懒得搭理他，转过头看向伊藤，道：“看到了吧？大使馆也护不住你！” “我就想问一下，一亿华国币……你想掏么？” 第266章 几分钟一个亿 伊藤瞅瞅冈村太次，又瞧瞧打电话的大使，冲方亦挺直腰板，道：“护不护得住，不是你说得算，一会儿看你怎么死的！至于这些地痞流氓，一个也跑不掉！” “还有，我凭什么给你一亿华国币？等你死了，烧给你倒是可以考虑！” 神风帮的小弟们听了这话，个个面色平静、毫无惧色，像是和自己没半点关系。 方亦则一脚踹在他胯骨上，笑道：“看我怎么死？我想……你一定是想多了！” “你忘了把我关水牢的事了？感冒看病和精神损失，不值这价么？” 伊藤面色难看，道：“你对华国币没概念？一个亿能做多少事？从哪个山沟沟里跑出来的？” 方亦从旁边小弟手接过一把西瓜刀，道：“少特么废话，就问你掏还是不掏？” “如果不掏，刀可以还你，不过不是你那把，而是这把，砍手砍脚你说的算！或者……一手一脚？” 伊藤面色迟疑，见大使仍在打电话，就想着好汉不吃眼前亏，先把钱掏了，等事解决了再要回来。 他道：“钱可以给你，但请把东洋刀还给我，毕竟那代表了我家族的荣耀！” 方亦听完两眼冒光，道：“先转钱先转钱，刀的事都好说……都好说！” 伊藤说自己没这么多钱，和冈村太次借了一亿华国币，动作迟疑地转给方亦。 方亦看着到账页面，满意地点头，继续道：“说说吧，还有囤积的海鲜么？顺便把新据点说出来！” 伊藤看看冈村，眼神游移态度摇摆，对方也面无表情地看他。 伊藤道：“你先把东洋刀还我，一物换一物，然后再说下件事！” 方亦道：“刀呢，早就不在我手了，已经交给国家相关部门了！” “你要是运气好还能出来，可以试着找你心中万能的大使馆，让他们帮你要！” 伊藤气急败坏，道：“妈的，你不说刀的事好说么？竟然忽悠我，说话不算数！那快点把一亿华国币还我！” 方亦两眼微眯，道：“我什么时候忽悠你了？确实好好和你说话了啊——又没动手！” “至于那一亿华国币，是你转给我的治病钱和精神损失费，和你说的那把刀，没半毛钱关系啊！” 伊藤目瞪口呆，咬牙切齿道：“你……你竟然诓我，和我玩儿文字游戏？” 目睹了方亦讹人……呸呸，是索赔全过程，再想想讹张方礼那晚……蒋神风嘴角抽了抽，向后退了两步。 小伙儿打完电话回来，发现就几分钟，伊藤被讹……呸呸，被索赔了一个亿，顿时目瞪口呆。 待到缓过神，他冲方亦和蒋神风道：“说好了，我先带二人离开，帝都那边会联系你们！” 话说完，他搀起冈村和伊藤，第二次想离开。 方亦伸手一拦，道：“说好了？跟谁说好了？帝都那边老子没有认识的人，想带走这二位，你还不够格！” “你不说帝都那边会联系我么？等联系了再说，否则……人你带不走！毕竟事还没交代清楚！” 小伙儿道：“怎么？帝都的命令都不听么？难道你自成体系？还想不想混了？” 方亦道：“什么屁话！老子又不是体系内的，凭什么听别人命令？你最好给我滚远点儿，否则……” 方亦话没说完，电话就响起来，掏出看是陌生号，但号码很硬，于是接了。 “喂？你是方亦？我是帝都岭家的岭千寻，相信你应该不陌生吧？”电话那头开门见山。 方亦内心一凛，想着怎么又是岭家？真是阴魂不散，道：“岭千寻？没听说过，有话快说、有屁快放！” 岭千寻笑了笑，道：“岭成峰、岭千鹤不都是被你打伤的么？岭成峰是我堂弟，岭千鹤是我亲弟，我是他们的哥，这回知道了？介绍够清楚吧？” 方亦道：“怎么？你手脚也痒了？需要帮忙？那你可以来阳市，我绝对服务至上，不打断不收钱！” 岭千寻道：“我说，小兄弟，干嘛这么大火气？我是想和你商量下，你把冈村和伊藤放了，你打伤我俩弟弟这事，我就不再追究了！咱互不相欠，你觉得怎样？” 方亦邪魅地笑了笑，道：“我说你可真有意思，当初我是不知道你们岭家鼠崽子这么多，否则就一勺烩了，省得活着为祸人间，结果你现在来和我谈条件？你以为自己是谁啊？” “求求你了，继续追究我的责任吧，不弄死我，你都不配每天站着尿尿！我在阳市，欢迎你来追责！” 方亦说完，不等他再开口，自顾自挂断电话。 与此同时，方亦也在想，这问题海鲜的事，应该是帝都黄家牵头的，黄家这时不出来救火，却让岭家出来协调，看来是想避嫌，不留人话柄咯？真是打得好算盘。 小伙儿听方亦打完电话，也有些不知所措，毕竟关系都找到帝都去了，竟还搞不定？ 就在这时，街角鸣起警笛，几辆警车拐过来，直奔这边驶来。 大使和所有劫碰人都不由一惊，想这事要是从警局过一遭，那性质可就变了。 方亦也不由一阵懵逼，想自己也没报警啊？难道云鹰飞过来帮黄霸天和劫碰人解围？那岂不坏菜了？估计今天又白忙活了。 谁知率先下车的竟是钟正，他身旁是昨晚那个邻市面熟的总警。 警员下车后，拔枪将现场控制起来，要饭帮、神风帮和一队劫碰小弟，也都一脸懵逼。 蒋神风凑到方亦耳边，轻声道：“市首是我打电话请来的，神风帮帮点小忙还行，但毕竟没有执法权，见不得光，专业的事还得专业的人来干！” 方亦听了，觉得他说的也有道理，否则这事最后不好收场。 毕竟谁也不能标榜自己是正义一方，这些事需要警力来调查分析做笔录，最后根据结果加以区分和裁定。 谁知蒋神风刚让两百个小弟原地解散，新闻媒体就朝方亦这边蜂拥而来。 方亦拍拍他肩膀，说这功劳就送他了，随即钻进人群，消失在众人视野中…… 第267章 浮出水面 回医院途中，方亦接到厉井忠电话，夸这件事干得漂亮，基本上算是人赃俱获了。 方亦问他就关心这事么？自己把冈村和伊藤都给得罪了，甚至劫碰大使都被扇了耳光，他们不会派忍者过来暗杀自己吧？ 他问方亦，不说自己是斯普林特么？那可是忍者的祖宗，还怕忍者暗杀？ 方亦被噎得半天说不出话，后来说自己还是秦始皇儿子呢，需要跟他借几千万，去开启父王的宝藏，到时分他一半，问他信么？ 厉井忠笑了笑，说跟方亦开玩笑呢，劫碰人在华国不敢太嚣张，毕竟国人本就很抵触他们。 何况周老又会力保方亦，所以讹也白讹了，打也白打了。 见他这么说，方亦才长舒一口气，突然反应过来，问他什么叫讹？明明是索赔精神损失。 听他呵呵没说话，方亦问周老怎么不太关心郑沁洁死活？现在人还在icu呢，也不电话关心下。 他说周老日理万机，但每天都会过问，只不过是没通过方亦，而是通过军方。 所以比起在这质疑别人，不如快点赶回医院看看状况，毕竟离医院还好几公里呢。 方亦的心瞬间“咯噔”一声，想自己莫不是每天都被监控着吧？怎么离医院多远，他都清清楚楚？ 厉井忠也深知说走了嘴，见方亦要质问，赶忙扯开话题，说死亡威胁解决了，厉井华就能出山主持大局了。 身为省首和他亲哥，昨晚二人通了电话，说这次欠了方亦的救命之恩，以后肯定鼎力相助云云。 挂了厉井忠的电话，方亦正回想他的话，市首钟正的电话又打进来。 他说按照伊藤提供的信息，很快找到了新据点，查封了五十吨问题海鲜。 同时，他也高度肯定了方亦在行动中的突出作用，并表示过两天要开个庆功宴，顺便喊上李沐瑶。 同时，他说钦佩方亦的雷霆手段，冈村这种劫碰国商业大亨，竟敢从二楼直接扔下来。 方亦感觉他真是和稀泥高手，也不想听他继续白话下去，就说自己对整件事的揣测，希望可以辅助破案。 按照自己的揣测，问题海鲜的筹划者主要是帝都黄家，这次黄敏浩现身阳市，估计是听到了什么风吹草动，打算最近暂时停止运作。 至于供应商嘛，应该是以冈村为首的劫碰商业集团，他是董事长的话，伊藤相当于劫碰方具体对接人，算是职业经理人。 阳市的售卖保护伞，警方有警长黄霸天，帮派有要饭帮的黄龙图、萧维力，而且黄霸天是黄龙图的侄子。 帝都间接参与的家族有左家、岭家，总警云鹰飞、要饭帮舵主魏铁衣是否参与，目前还不清楚。 至于朝省首厉井华开黑枪的凶手，很有可能是黄霸天，或者由他指使。 钟正听完，感觉脉络瞬间清晰，说审问宜早不宜迟，就先去忙了。 医院icu门口，见郑沁洁还没醒，方亦有些焦急。 据主治大夫说，较之刚做完手术那会儿，她的生命体征平稳许多，虽未度过危险期，但身体在渐渐恢复，不用太过担心。 听到这儿，方亦才略放心，坐在门外长椅上，想着今天发生的种种。 正想得出神，icu门口电视上，开始报道突发新闻，蒋神风出镜接受采访，大概讲述了料理店里的种种，以及劫碰问题海鲜的事。 新闻结尾，据主持人说，神风集团总经理蒋神风带两名高管，无意间破获了本起问题海鲜案。 阳市政府为表彰他的英勇行为，特授予他锦旗一枚，上写“荣誉市民”字样。 同时受此利好消息影响，神风集团股票一路飘红，接近下午收盘时已报涨停。 新闻提到股市，方亦也翻看了收购的那家国企的股价，最近一直很平稳。 再翻看左右桔柿公司的股价，发现该公司自上市后就一直处在停牌状态，说是有消息未及时披露。 方亦猜不到于沉静他们在憋什么坏，就打电话问李沐瑶，她的回馈是于沉静、吴秋波最近走动频繁，估计是在继续募资，打算最后一鼓作气开干。 方亦叮嘱她密切关注股市动向，并和她简要描述了上午在料理店的事，最后说到钟正要请吃饭的事。 李沐瑶责怪方亦太冒失，竟然冒这么大危险，万一出点什么事她可怎么办？最后话绕来绕去，绕到要求晚上回去睡，方亦只得屈从。 至于舅舅说请吃饭的事，说有消息随时通知她，她要先去开会了。 李沐瑶的电话都已经挂了一会儿，方亦还抱着电话发呆，突然想起什么，又拨通张克方电话。 电话接通后，方亦问他把关阴……呃，不是，是郑月安排住哪儿了？来医院看过二干妈没？现在在哪儿？ 张克方语气中透着疲惫，说正在陪她逛商场买东西呢，自己不掏钱全刷他的卡，让方亦快点去救他。 方亦也觉得这关阴……呃，呸呸，是郑月很有趣，于是和医生叮嘱了几句，就下楼叫了辆车。 商场里，三人碰面时，张克方大包小包提了十几个，手上肩上全满了，走路踉跄特别狼狈。 见方亦来救自己，他把一堆东西全塞过来，礼貌地打个招呼说尿急，一溜烟地逃了。 两人坐在长椅上，方亦见她掏出esse香烟叼在嘴上刚要点燃，就被商场保安叫停了。 方亦问她来阳市干嘛？不是来看姐姐的么？郑沁洁还挺挂念她的。 谁知郑月不屑地叹口气，说郑沁洁这个月没给她转钱，她是特意过来要钱的，顺便往脸上打些玻尿酸。 方亦问郑沁洁为什么给她打钱？每个月都打么？难道她有娃了，打的钱是抚养费？ 郑月转过头瞅瞅方亦，避重就轻地问他想什么呢？但最终也没回答为什么转钱给她。 又转了几家商场，郑月又买了几双鞋，几条裙子，几枚首饰，几套化妆品，见方亦实在拿不了了，主要是走不动了，才说先回去吧。 商场门口叫车时，郑月鄙夷地看方亦一眼，说连辆车都没有，还往她姐身边凑，真是够穷酸的。 方亦被气得刚想解释，身旁凑上来个熟人…… 第268章 怎么就渣男了 方亦转头看，这人自己认识，是孙雪怡实习那家银行的大堂经理——李展博。 他又仔细确认后，道：“真是你？当初你在小孙那儿存过一千万，我是那家银行的大堂……” 方亦和他并不熟，所以没等他说完，就道：“呃……有事么？” 他有些难为情，道：“请问……你知道小孙去哪儿了么？自从她实习结束，我就联系不上她了！” “我对她是日思夜想，觉都睡不好，打电话不是没人接，就是不在服务区，又或者在通话中！” “我还去品云门口等过你几次，就是想问问你有她消息么？但很不巧，一直没等到你！” 方亦心里好笑，这还不明白么？人家就是不想跟你联系了，这是情商被狗吃了么？ 这样的人在银行当大堂经理，真得考虑换家银行存钱了，真是很为自己的那些存款感到担忧呢。 心里这样想，方亦没表现出来，道：“呃……那个，她摔断了腿，前段时间出国治病了，以后可能都是个瘸子！” “你说的电话没人接之类的，估计是手机没在手上，取电话腿脚不便吧！” 李展博眉头一皱，明显没料到这结果，道：“呃……这样啊！那好吧，就不打扰了！” 方亦露出戏谑的笑，觉得这货不过如此，人家是芭比娃娃，就拼命往上贴，沾了泥就躲得远远的。 谁知他走出两步又转身，道：“能让我跟她视个频么？毕竟知道她病了，作为前同事，也想关心一下！” 方亦知道他的小心思，这是不信自己哈？自己是随便诓人的人么？ 于是，就直接拨了孙雪怡的视频对话。 “喂？亲爱的，想我啦？我也正想你呢！”孙雪怡躺在病床上，腿上打着石膏，精神状态却很好。 方亦朝她努努嘴，道：“能不想么？不过先说正事，那个……你之前实习那家银行的大堂经理，就是那个李经理……” “他说一直想向你表白！今天刚好碰到我，我说你腿断了他还不信，搞得像我骗他一样！” “我现在把电话给他，让他跟你说，看看，我这人多大方，日后你得请我吃饭——大餐那种！” 她听了这话，瞬间严肃起来，将衣领往上拽了拽。 李展博接过电话都懵了，没想到她真躺在病床上，腿真摔断了。 他道：“那个……小孙，听说你腿摔断了，作为前同事，我也特别关心你，不知道严重不严重？还能恢复么？” 孙雪怡满脸难过，道：“嗯，医生说下辈子要坐轮椅了，即使能走路，也会有明显的跛！” “怎么？听说你要跟我表白？你是想照顾我下半生么？那真是太感谢了，你表白吧，我听着呢！” 李展博吓得手机差点掉地上，道：“啊？啊，不是表白，是我好久没见孙文魁孙主任了，不知怎么才能约到他，想和你问问！” 孙雪怡失望道：“哦？原来不是表白啊？看来因为腿瘸了，要嫁不出去了呢！” 李展博道：“怎么会？怎么会？你这么漂亮，一定会遇到心中的白马王子！” 孙雪怡道：“哦，你问孙主任是吧？我出国很久了，他的行踪……我还没你清楚呢，所以可能帮不上你了！” 李展博说了声没关系，简单敷衍了几句，挂了电话就跑了，逗得孙雪怡在电话那头大笑。 就在这时，郑月在旁边不耐烦道：“腻够了没有？该上车回酒店了吧？” 然后，然后两个人一起上了车，车内氛围就不那么好了。 孙雪怡撅着嘴，道：“你旁边那女生是谁？我怎么没见过？好啊，你……” 方亦忙解释，道：“是我一朋友的妹妹，今天刚飞过来！” “我那朋友昨晚中了枪，子弹穿心而过，差点就没了，幸好大夫医术高超，人现在还在icu！” 孙雪怡被这神打岔镇住了，关心了几句就挂断了，方亦顿觉好险好险。 “渣男！”方亦正庆幸自己机智，郑月没头没尾来一句。 方亦瞅瞅她，一脸懵逼地问：“喂？你这什么话？我今天机场接你，还陪你逛街，然后这么说我？” “再说了，我可是很纯情的，怎么就渣男了？” 她不屑道：“谁纯情的人夸自己纯情？就凭你那几句解释，就是心里有鬼！否则不做亏心事，怕谁问么？” “反正以我的第六感，你肯定不只这姓孙的一个女人！” “这妮子就是太嫩，竟信你的鬼话！要不你拨回去，我指导她几句！” 方亦心中“咯噔”一声，嘴上却道：“你还会算命呢？那你看看，我命中几个女人？下个女人什么时候出现？” 她瞟来一眼，道：“没兴趣！你刚说我姐中枪后……还没脱离危险？人不会死了吧？” “还是说，你骗对面那个姓孙的小姑娘的？” 方亦道：“你不是去医院看过么？你觉得像开玩笑么？你姐现在还没醒！” 她自顾自想了想，道：“她不会真死了吧？她死了谁给我转钱？” 方亦好奇，道：“转钱？转什么钱？她欠你钱么？” 她再次瞟来一眼，很不屑的眼神，什么都没答。 方亦见自讨没趣，没话找话地问：“你这么年轻，皮肤这么好，打什么玻尿酸？那东西对皮肤不好！” 她道：“对皮肤不好？不打玻尿酸，皮肤更不好！女生的青春就那么几年，得把自己搞得美美的！” 方亦道：“你这么年轻，皮肤又没有皱纹，如果非要面注，也不该选玻尿酸，而是羊胎盘素针！” “玻尿酸是去皱平皱的，羊胎盘素针预防皱纹，你不会不知道吧？” “还有，现在科技在进步，已经可以用细胞疗法替代了，效果好不易反弹！” 她愣愣地看过来，道：“你怎么知道这么多？大男人不想点正经事，心思都花这上面？跟个销售代表似的！” 方亦道：“我怎么知道？我有个朋友专门做这行业啊，平时耳濡目染，就了解个大概了！” “你要是有兴趣，我可以带你去看看，顺便了解下，有我在还能给你打折呢！” “毕竟往脸上注射，可不能大意，否则……容易毁容！” 方亦说完，见她虽然感兴趣，却又犹豫不决，便掏出电话拨号…… 第269章 孙启孝夫妇来了 钱多多电话接得很快，问方亦把她姐骗到手，就不理她了是吧？ 方亦说哪敢，这不最近忙么？忙着搞钱搞事业，否则怎么给她姐更好的生活？ 说到最后她说不闹了，问有什么正事？方亦就说了郑月的情况。 然后，两人没回酒店，直奔钱多多公司杀过去。 下车时，见车里塞满购物袋，钱多多就投来质疑的目光，方亦心中一凛，假装什么都没看见。 公司副总介绍业务时，钱多多指着郑月，轻声问怎么回事？她姐姐知道么？ 方亦问她想什么呢？这是一个朋友的妹妹……呃，最后索性不解释了，反正说了她也不信。 她瞪过来一眼，表示也懒得管这些破事，相信姐姐自有办法治他。 面对潜在客户，钱璐璐身为总经理，最后也亲自上阵，把业务介绍得很细。 方亦大概听了听，什么nk细胞脐带血、干细胞免疫细胞存储回输……听起来绝对高大上。 聊到最后，她明确表示，因为是方亦带来的朋友，可以给郑月打六折。 郑月很动心，上车前说回去考虑下，估计明天就会过来体验。 开车前，郑月说送她回酒店，钱多多又朝方亦瞟过来，内涵深邃意味深长。 方亦懒得搭理这小姨子，让司机师傅开车，甭搭理她。 车子到花云酒店楼下，郑月让帮把东西提上去，方亦说算了，让服务生做这些事吧。 酒店工作人员都认识方亦，总经理还亲自下楼迎接。 郑月见此情景，不禁开始懵逼，就差吟诗一首了，也算是对方亦有了新认识，说话也客气了许多。 方亦劝她多去看看郑沁洁，没准儿哪天人就没了，一笔写不出两个“郑”字。 她听了这话，反问方亦懂个屁啊？翻个白眼儿上楼了。 方亦感觉莫名其妙，也懒得继续想，坐车回了品云。 品云小区门口，方亦被保安拦下来说有人找，已经在门卫等半天了。 方亦好奇是谁，进了门卫室见两男一女，自己都不认识。 男的一个三十出头，另一个五十多岁，女的也差不多五十多。 三十出头的男人上前，道：“方先生，您好！我叫乔明哲，是魔都洪门副帮主！” “此次有幸带孙雪怡父母来拜访您，虽有些唐突，也实属无奈！” 方亦心中诧异，没想到这对夫妻竟是孙雪怡的亲生父母，赶忙上前问候行礼。 与此同时，仔细朝孙父望去：穿着很朴素，不像孙雪娇那般张扬，脸上虽有皱纹，但看起来精气神不错。 孙母也是，看着就很贤惠，话不多且内敛，一定是个善解人意的母亲。 孙父上前握手，道：“我叫孙启孝，是孙雪怡的亲生父亲！这些年……真是苦了雪怡！幸亏她能遇见你，每天多出不少欢笑，我也对你表示感谢！” 与此同时，孙母也上前，掏出不少好吃的不说，还紧紧握住方亦的手不放。 方亦有些不知所措，转头望向乔明哲，道：“我说，你怎么找到我的？你怎么知道我住这儿？” 他难为情道：“孙雪娇，是孙雪娇和她爸打电话，被我听到的！我们还找到了李经理，就是雪怡之前实习那家银行的大堂经理，他说你住这儿！” 方亦听了这些，再次瞅向乔明哲，很想知道这什么情况？究竟几个意思？ 据他讲，之前按洪门总会长陈天地的安排，他隔段时间就会带这对夫妻来阳市，远远地看上闺女几眼。 但最近国内和魔都都发生了很多事，加上夫妻二人来阳市两三次，都没见到闺女，心中不免有些慌。 所以就想着来问问，闺女跑哪儿去了？近况如何？也给二老吃颗定心丸。 方亦瞅瞅他，问他还有别的意图吧？比如魔都洪门内部清理迫在眉睫之类的，是陈天地让他来的？ 他露出难为情的笑，道：“魔都洪门内部的形势主要可以用……” 听他要长篇大论，方亦道：“得得得，魔都的事，等我把这边的事处理差不多后，再听你详细跟我说！” “目前阳市这边形势很胶着，而我确实分身乏术，没什么心情听魔都那边的形势！” 方亦又瞅瞅孙启孝夫妇，道：“至于你们的女儿，我安排她出国留学了，学点知识充充电，以后好重振你们孙家雄风！” “她现在挺好，每天读读书，呼吸呼吸国外的新鲜空气，感受下异域的风情！” “倒是你们，明明离一家三口团圆的日子越来越近了，这时更要沉住气，不能泄露秘密！只有挨过这最黑暗的一段路，才能见到黎明的曙光不是？” 孙启孝夫妻表示，知道女儿没事，悬在心头的石头就落地了，回去肯定调整心态，不给大家添麻烦，毕竟二十几年都等了，也不差这几天。 方亦满意地点头，说最近情况特殊，就不留他们吃饭了，让三人尽快返回魔都，千万别暴露行踪，三人表示明白。 和三人分开，方亦让物业把自己送到山顶，见钱璐璐正在阳台上晒衣服。 夕阳西下，柔和的光洒在她身上，微风拂起她的长发，从这边望过去，美得朦胧且自然。 别墅门口开门时，对面的门也被打开，吴秋波、孙雪娇和王秋芙一起走出，撞上方亦后都觉尴尬。 尤其孙雪娇，嘴还特别不让人，道：“真晦气，一出门就碰到穷逼，估计晚饭都没胃口了！” 方亦懒得搭理她，回头瞅了一眼三人，开门进了屋。 正在换鞋，钱璐璐快步走过来，道：“说说吧，怎么回事？” 方亦就把该说的部分全招了，包括郑沁洁中枪的揣测，机场接郑月，去钱多多那看产品。 她听完笑道：“多多的话，你别太在意，她就是有点疯，没什么恶意，也没有不信任的意思！” 方亦拽过她就是一阵狂亲，从门口亲到沙发上。 方亦还趁机问她，为什么如此善解人意？自己会陷进去出不来的。 她说那就深陷其中呗，她还能有些成就感，毕竟两个人是很深入的关系……方亦感觉她在开车，但又没什么证据。 两人正一边运动一边聊天，方亦电话响起，一看竟是位稀客…… 第270章 阳市余则成 电话那头竟是要饭帮舵主魏铁衣，这个有些儒雅的男人要说什么，方亦有些好奇。 据他讲，问题海鲜的事他早就知晓，黄龙图和萧维力曾一直试图拉他下水，但他从头到尾没参与。 虽没参与，但也没报警，因为要饭帮上有黄龙图、下有萧维力，外面还有个警长黄霸天。 关系如此错综复杂，如果报了警，不但解决不了问题，自己也会分分钟被干掉。 虽没直接报警，但曾几次以“小纸条”方式提供线索，让方亦好好想想。 方亦仔细回想，还真有那么两三次“天降纸条”，就感觉他的话多半是真的。 他还讲，自己和方亦虽因五袋弟子管华北闹过不愉快，但那也是他护犊子，希望方亦可以理解。 最后，方亦直接问他什么想法？或什么诉求，可以直接提。 他说要饭帮之前种种，多是黄龙图和萧维力的意思，自己虽有发言权，却左右不了。 希望通过此次事件，能给他个机会摆桌酒，和方亦、蒋神风乃至神风帮握手言和，重归于好。 同时，帝都大家族来阳市抢项目，这件事也让他很不爽，毕竟阳市是阳市人的阳市。 他要求候补入局，尽全力支持方亦一方，并且为表诚意，愿以要饭帮名义投资五百亿。 他希望尽早将帝都势力赶出去，各企业、社团勠力同心，促阳市健康、长远发展。 方亦想了想，不禁计上心头，说摆酒的事都不是事，他准备好提前通知就行，自己负责协调神风帮那边。 至于候补入局的事，入局可以，但别过早暴露立场，让他饰演一下阳市余则成，在吴秋波他们身边埋颗定时炸弹不香么？ 魏铁衣问方亦，是要他怀揣五百亿去投诚么？于沉静、吴秋波信得着他么？ 方亦帮他分析，首先呢，是关于五百亿的事，放在于沉静那边，如果他们赢了，要饭帮血赚。 如果自己这边赢了，会把吃掉的五百亿连本带利返还给他，要饭帮还是血赚，这可是稳赚不赔的买卖。 其次，就是敌对阵营是否信他？他过去可以表态，就说黄龙图、萧维力希望分蛋糕的人少，这样才能利益最大化。 所以当初自己虽想破冰入局，但二人上下夹击，根本没机会啊。 方亦还说，反正这二人已经进去了，能不能出来都难说，还不是魏铁衣怎么说怎么是？ 他听完茅塞顿开，说还是方亦奸诈……呃，呸呸，是足智多谋。 想想自己能客串一把卧底，魏铁衣还控制不住有点小激动。 方亦劝他也别太激动，若是过于喜形于色，于沉静她们也不是傻子，到时候被识破，她们会杀人灭口。 魏铁衣不以为然，说最近会及时摆酒，在自我陶醉中挂了电话。 挂了电话，方亦也继续和钱璐璐一起陶醉，不但有奶油蛋糕的味道，还有她时不时递过的车厘子。 第二天一大早，方亦半梦半醒地搂着钱璐璐，正想着要不要再做个早操，医院来电话说郑沁洁醒了。 方亦赶忙起身，边收拾边和钱璐璐解释，说人家毕竟是为帮忙才受的伤，还差点搭上性命。 她摆摆手说不用解释，她相信方亦做事有分寸，这话不禁让方亦汗颜，仓惶出门。 开路虎去医院路上，方亦仔细想了想，无论郑沁洁是不是工伤，她确实差点丢了命。 而钱璐璐说的做事有分寸之类的，方亦觉得自己可不止有分寸，十几个分寸也是有的。 医院icu病房里，郑沁洁面色苍白没血色，整个人憔悴没精神。 方亦陪她待了一会儿，发现她暂时只能眼神交流，就和她开了很多玩笑，气得她吹胡子瞪眼。 玩笑开够了，方亦就开始煽情，说没了干姑姑，以后可怎么活呀？想想那些没了情趣的日子，就觉得味如嚼蜡。 她这才眼神中透出得意，整个人都精神了许多。 就在这时，郑月猛地冲进来，两个人没一点思想准备，被吓了一跳。 她直奔郑沁洁而来，道：“喂？你死不了吧？死不了记得给我转钱，这个月的还没转！” “我手头也刚好没钱了，这两天要面注细胞，没个十几万根本不够！” 郑沁洁直勾勾望着她，口不能言只能皱眉，最后眼皮耷拉下去。 方亦把郑月拽出icu，道：“我说，你什么学历？没接受过九年义务教育么？怎么没一点家教？” “你看看你姐，她现在都什么样了？你来了也不关心下，张口闭口就是钱钱钱，很让人伤心你知道么？” 她道：“呦，我跟我姐说话，关你什么事？你为她出什么头？难道你俩有一腿？那要不细胞的钱……你帮我出呗？” “我无所谓，只要有钱花，让我给她跪下都行，不过她还不配，因为这都是她之前欠我的钱！” 方亦好奇，道：“呦，她怎么就欠你钱了？欠多少？说来听听呗，如果合情合理，我没准儿一次性帮她还清呢！” 郑月道：“此话当真？那好啊！这事儿吧，还得从几年前……咳，算了，这事儿和你说不着，我只找她要钱！” 方亦见她目光游移，就知道心虚不敢说，但也更加好奇起来，她们姐妹俩到底有什么秘密？ 见她又要闯进icu要钱，方亦伸手拦住，道：“你姐现在话都说不了，要钱的事往后延延！” “你如果再咄咄逼人，别怪我这个尽地主之谊的人不客气，你看我做不做得到！” 她见方亦沉下脸，又想起张克方的畏惧，花云酒店总经理的卑躬屈膝，轻哼一声转身而去。 方亦刚想进屋再陪陪干姑姑，却被主治医生以病人需要休息为由强行赶了出来。 想想自从李沐瑶收购了国企，还没过去参观过，而且呢，昨晚答应她回家睡也爽约了，得过去哄哄。 进了国企总部一楼大厅，前台和保安大老远就朝方亦打招呼，应该是上次张荣来勒索那次，工作人员都认识自己了。 做好登记后，在保安引领下，方亦来到二十层，这是张方礼的办公室。 还没敲门，就听一个熟悉的声音道：“你不给我一百万，我就把你吃回扣的事告诉我干爹！” 第271章 亲爹和干爹 方亦很好奇，干儿子怎么又来勒索亲爹，就没急着敲门，打算看会儿热闹。 老张道：“钱可以给你，但至少得告诉我要钱干嘛吧？毕竟我是消费者，有知情权！” 张克方道：“买车，买车啊！你坐奔驰，怎么也不能让我开捷达或五菱宏光吧？不给老子丢面子么？” 老张皱眉怒道：“妈的，跟谁老子老子的呢？别以为我不知道，你的911早买好了！” 张克方惊讶地张大嘴，道：“我去，没想到你除了关心仕途和我妈，还注意过我呢？” “我是买好了，但我女朋友还没车开，总不能让她进出都走吧？你都这么疼我妈，我遗传你！” 老张撇嘴，道：“别别别，你到外面可别这么说，否则外人都得觉得你不是亲生的！” “你遗传我？哪儿遗传我？我可没和你妈收房租，这种卑劣的事，是人能干得出来的么？” 张克方瞬间石化，道：“诶？我就是跟她开个玩笑，再说了，从这个月起……就不收了！” “我干爹不让收了，他和我女朋友说了，全款帮我付了，想收也收不成了，他还说再收就打断我的腿！” 老张皱眉道：“妈的，你倒很听干爹的话嘛，比我说话管用是吧？那你怎么不和他要钱去？” 张克方抬起头，郑重其事道：“我打不过他，他不和我讹钱，我就已经很开心了，不过你要是等他来找你，一百万可挡不住！” 老张惊讶，道：“这么说来，是他让你来和我‘讹’钱的？那你不早说，我现在就转给你！” 张克方道：“他没让我来，只是他朋友受伤了，现在还在icu，受伤和我有点关系，我想尽点绵薄之力！” 老张边操作手机边道：“行啊，和你干爹在一起呆久了，懂事不少嘛！不过他不差钱，你这点钱根本入不得他的法眼！” 张克方道：“那无所谓，有多少光发多少热嘛！那要不……你给我转五百万？” “滚！”伴随“嘀”的一声转账音，老张大吼道。 张克方忙起身，朝办公室门口跑，方亦见状推门而入，父子俩愣在当场。 方亦冲张克方笑嘻嘻，道：“干儿子长大了嘛，知道心疼干妈了？那你现在就去医院交钱吧！” “放心，就让你交一次，再产生费用我自己交，怎么说薅羊毛……也不能可一只羊薅啊？” 听方亦喊自己干儿子，虽然是这么个事实，但张克方还是有些别扭，嘴上连称是，挠着头先撤了。 聊起公司组织框架搭建和优化，老张说正在进行中，再过一两个月，就能初见成效。 方亦听了很满意，顺便问他“吃回扣”是怎么个情况？难道忘了之前的承诺？ 老张嘴角一抽，笑容顿时凝固，说是他之前当一把手时的事，如果不信可随时查账。 方亦笑笑，表示就是随便问问，用人不疑的道理自己还是懂的。 又寒暄了一会儿，方亦说想在公司里随便转转，他说陪同方亦说不用，就出了办公室。 生产、经营、市场等部门逐一走过去，发现员工精神状态都很好，这让方亦很开心。 从消防通道朝顶楼走时，听到有人在讲话，方亦放缓了脚步，最终隐藏身形停下。 就听一个痞里痞气的男声道：“齐明科齐部长是吧？身为集团这边财务负责人，你在哪儿干不一样啊？” “只要你答应了我提的条件，我保证你在左右桔柿公司那边，年薪翻一番都不止，还给你升副总！” 齐明科道：“不用说了，让我做假账搞垮集团？我是不会让你们得逞的！” “老李在时，李家就对我有恩，何况李沐瑶李总这么信任我，我生是集团的人，死是集团的死人！” 另个痞里痞气的男声道：“齐部长真忠心，就是不知你那如花似玉的闺女，会不会哪天被人给那啥了呢？就是丢一血那种，也不知会便宜哪个兄弟！” 齐明科愤怒道：“你们这群流氓，少拿家人威胁我，有本事你们就试试，我倒要看看你们敢不敢，没王法了么？” 男声继续道：“呵呵，不见棺材不落泪是吧？棺材已经给你订做了，就看你识不识趣，不识趣的话……诶呀卧槽！” 他话没说完，就被方亦一脚踹在屁股上，一个没站稳往前一扑，跪在齐明科身前。 方亦是蹑手蹑脚过来的，见齐明科背靠墙角，被四个痞子围住，就一脚踹上去。 “诶呀卧槽？”其他三个痞子见有人偷袭，也叫嚣着转身瞅过来。 但一见方亦这张脸，几人脸色瞬间大变，面面相觑同时，都不由自主朝后退两步。 有人甚至转身想逃，却被方亦伸手拦住，一把拽住后背上的衣服。 见四人最后都放弃了挣扎，方亦让他们站成一排，道：“说说吧，怎么个情况？谁派你们来的？” 四人瑟瑟发抖，其中一个站出来，道：“是于沉静和孙雪娇，答应给我们四十万，让我们把齐部长撬过去，顺便对这边的账目搞搞破坏！” “不过还没得逞，就被您发现了！而且齐部长不肯叛变，我们正拿他没办法！” 方亦朝齐明科竖起大拇指，道：“我知道这事了！请你放心，我不会让你和家人出事的——我保证！” 同时，方亦瞅向四人，道：“你们说实话，吴秋波和王秋芙知道这事么？她俩有参与么？” 四人纷纷表示没见过这两个人，都不知是谁？在这件事上，他们只对于沉静和孙雪娇负责。 方亦了解完情况，道：“听好了，我今天不难为你们，但下面说的话，你们必须一字不差地转达给那俩娘们儿！” “要玩儿就遵守规则，别总搞歪门邪道那套，否则不但丢自己的人，也丢帝都大家族的脸！” “如果再被抓到，别怪我不客气，别忘了，这里是阳市，不是帝都！” 四人纷纷表示记下了，绝对一字不差地转达，怕方亦不信还背了一遍，方亦才说他们可以滚了。 再次安抚齐明科，方亦让他别怕，毕竟自己身后还有市首、神风帮和首富站台，对手不敢太嚣张的。 至于他的忠心，方亦说很感动，一定会记在心里，让他回去安心工作。 独自来到二十一楼，这是李沐瑶的办公室，门口小秘书朝方亦笑，说要进去通报。 方亦做个收声动作，轻声来到门口，却听李沐瑶在和一男的争吵…… 第272章 不会放手的 李沐瑶道：“我不想知道你怎么跑回来的，但如果再不走，被方亦和殷天宇知道你回阳市……后果自负！” 唐戈道：“正所谓一日夫妻百日恩，咱虽已离婚，但毕竟夫妻一场，见我落难，你也不会见死不救吧？” “两千万——只要给我两千万，我保证以后不再骚扰你！” 李沐瑶道：“两千万？我说你脸怎么这么大？别的钱不算，你之前买车换车改装车，都不止这些钱吧？” “还有，这些年来，你把公司经营得差点破产，损失的效益也不止这些钱吧？” 唐戈道：“那不以前么？我现在特需要这笔钱，你要是不给我，我就和你同归于尽！” 听到这儿，屋里传出“叮叮当当、稀里哗啦”的响动。 方亦朝小秘书使个眼色，叫她快去喊人，随即推门而入—— 就见二人正围着桌子转，李沐瑶在前面跑，唐戈在后面追。 见方亦突然闯进来，唐戈面部一怔，李沐瑶却喜逐颜开。 但唐戈反应更快，趁李沐瑶发呆瞬间，上前就是一个锁喉，将她挡在身前。 李沐瑶哪有他力气大，被这么一拽一扣，整个人向后一仰，鞋跟就断了一只。 唐戈将她拖到窗口，推开窗坐在窗台上。 窗外的风剧烈地吹进来，撩起李沐瑶一头乌黑长发，后面是唐戈那张扭曲的脸。 唐戈冲方亦冷笑，道：“麻痹的，我被你害得一无所有，你不是要弄死我么？我就拉个垫背的！” 方亦举起双手，做出投降动作，道：“我说唐戈，你别冲动，一切好商量！” “你不要钱么？两千万是吧？我现在就转给你，但如果李沐瑶有个三长两短，可别怪我不客气，我一定让你死！” 唐戈没搭理方亦，从后面瞅向李沐瑶，又朝她身上闻，道：“小骚货，皮肤都比之前白皙、细腻和红润了！” “沐浴露和洗发水都换牌子了？换得可真快，这么急切地想消除我的痕迹么？” “不过没用，只要我死，一定拉着你陪葬，谁让咱是天生一对儿呢！” 就在这时，办公室的门被推开，瞬间涌进十几个年轻保安，个个身材壮实，一看就练过。 自从上次张荣带人来公司大闹过后，方亦就听李沐瑶提起过，说公司保安是道屏障，她愿意多花点钱，请些刚退役的退役兵，至少再遇到这类情况，公司能安全一点。 方亦说随她喽，只要能保证她的安全，花多少钱都行。 看来这些保安的配置，她应该亲自参与了选拔，就是不知战斗力如何？ 保安队长两步上前，劝唐戈把李沐瑶放下，否则对他不客气。 唐戈冷哼一声，从桌上笔筒里抽出一支铅笔，抵在李沐瑶喉咙上。 他指着方亦，冲保安队长道：“他留下，你们都退出去，再上前一步，我马上扎死你们的李总！” 保安队长瞅瞅方亦，又看看李沐瑶，一时很难下抉择。 毕竟此时，退了，就是贪生怕死玩忽职守；不退，李总就会被铅笔扎死。 李沐瑶被勒得喘气费力说不出话，便朝保安队长挥挥手，示意他们全出去。 “还不快滚？”唐戈怒吼，保安队长再次迟疑，朝方亦郑重其事地瞅了眼，带着保安退了出去。 方亦听得到，张方礼在门外维持秩序，方亦也知道，保安队长刚才那一眼，是希望自己保护好李沐瑶。 唐戈给出一个账户，道：“快点，就现在，两千万立刻打给我，否则我就和她……同归于尽！” 方亦忙抬手，道：“别别别，两千万哪儿够？我给你打两亿，只要你放了李沐瑶！” 唐戈将铅笔笔尖抵得更深，哈哈大笑道：“没想到你还是个情种，喜欢喝洗脚水，坐二手车！” 方亦听了这话，咬紧牙关皱起眉，眼中要喷出火来。 还没等方亦说话，趁唐戈放松警惕，李沐瑶被这话气得动了。 但见她抓起唐戈勒自己的左手手腕，同时从他腋下钻过，就是一个擒腕拧臂。 唐戈猝不及防之下，右手还是猛地发力，扎在李沐瑶锁骨旁边，血顺着铅笔尖流出来。 与此同时，李沐瑶发疯一样向窗外推唐戈，唐戈本就没手抓窗框，向外后仰倒栽葱同时，抓住了李沐瑶的一只胳膊。 李沐瑶被这么一拽，整个人也跟着向窗外栽去，双腿即将翻过窗台时，方亦抓住了两个裤脚，顺势朝唐戈胸口踹了一脚。 然后，然后就形成一种危急的局面：唐戈头朝上悬在窗台外面，双脚凌空拽着李沐瑶胳膊，李沐瑶大头朝下来回摆动，方亦拽着她牛仔裤的裤脚…… 方亦睁大眼，自己也知道拽裤脚不行，但两个人的重量都坠在自己手上，根本来不及换手抓脚脖子。 二十一层楼的高度大概七八十米，只要不是超人，谁从上面掉下去都是粉身碎骨。 楼下广场上，聚集了集团越来越多的员工，或出来看热闹，或出来担心李沐瑶生死，个个仰着头指指点点，朝二十一层这边望过来。 方亦拽着李沐瑶的裤脚，大声吼道：“李沐瑶，你不能死，你还欠我很多东西……没还！” 李沐瑶头朝下，血顺着锁骨滴在唐戈脸上，但她却毫无惧色，道：“这辈子可能还不上了，谁让我遇人不淑呢！下辈子……下辈子我一定等你娶我！” “而且，能跟你在一起这么久，我已经很开心了！我知道，比起赵嘉豪，我很喜欢你……更爱你，此生也算无憾了！你快放手吧，否则一会儿……得一起死！” “啊——”方亦再次大吼一声，毕竟两百多斤的重量，全凭自己两只手拽着，可想而知有多难。 方亦道：“我不会放手的，这辈子我放手了很多东西，后来都后悔了！要死就一起死吧，反正有你作伴，一路也不孤单！而且，我也怕这傻逼再欺负你！” 谁知就在方亦的胳膊马上脱力、李沐瑶的裤子马上脱出时，唐戈再次开口了… 第273章 唐戈之死 唐戈拽着李沐瑶胳膊，在窗台外的半空中左右摇摆、荡来荡去。 望着楼下赶来的十几辆警车，他道：“正所谓一家女百家求，你当初和赵嘉豪并没订婚，更别谈登记结婚！所以，你可以不喜欢我，但这并不妨碍我喜欢你！” “这些年来，我做了很多错事，对不起赵嘉豪和你父母，以及你们家偌大的基业，但唯独……我并没有对不起你！” “所以，我可以去死，只要你能好好活着！但我要让你知道，人之将死其言也善，我唐戈这辈子……就真心喜欢过你这一个女人！” 他说完这些话，就主动撒开手，一个人自由落体，从高空急速下坠，像颗坠入无尽深渊的流星。 最后“咣”一声，摔在水泥地面的停车场上，鲜血混着脑浆，流得满地都是。 因为少了他的重量，方亦双手的负重瞬间轻很多，赶忙交换左右手，抓住李沐瑶的两个脚脖儿。 但保持一个动作时间太久，方亦双手僵硬，马上就要脱力。 就在这时，众人再次冲进办公室，在张方礼的有序指挥下，三个最沉稳、最有经验的保安上前，分别托住李沐瑶的后腰后背、拽住她的双腿。 同时，众人将老板桌推到窗前，让三人蹬着木凳缓缓站到桌上，渐渐将李沐瑶拽回窗内。 张方礼老奸巨猾，见李沐瑶没事，就让所有人都退出去，顺便带上房门。 方亦来到李沐瑶跟前，一把将她揽入怀中，两人就这样抱着，谁也没说话。 一直到有人再次推开房门，方亦见是钟正，紧跟着的是总警云鹰飞，于是拍拍李沐瑶后背，缓缓放开她。 钟正来到跟前，见她锁骨处还在流血，就让随行急救医帮忙处理。 方亦道：“我说钟市首，你不说唐戈后续处理交给你么？这可是你亲外甥女，还是咱计划中的关键环节，结果……就这？” 钟正表情难看，难为情道：“这真是个意外！唐戈服刑的监狱不在阳市，而且离阳市很远！” “他是趁外出劳改偷偷潜逃出来的，目前狱警那边还在四处找他！” “按照正常逻辑，他应该想办法偷渡出境，谁能想到……他会趁这机会又跑回阳市来?” 方亦听到这儿，道：“他是回来勒索搞钱的，出境不也得到处用钱么？尤其是语言可能还不通！” 钟正道：“唉，也是我的疏忽，应该再离远点，让你俩受苦了！” 方亦指指李沐瑶，道：“你刚才在下面应该看得很清楚吧？她差点儿就跟着一起掉下去！” “这么高……下面还是水泥地，没有生还几率！” 钟正嘴唇动了动欲言又止，看了眼正在处理伤口的李沐瑶，终究什么也没说。 简单处理完伤口，医生说这只是应急处理，还是要去医院做个全面检查，打个破伤风疫苗。 李沐瑶瞅方亦一眼，示意要先跟医生去医院，有事稍后再说。 方亦看了眼她断了跟的高跟鞋，在众目睽睽下走上前，一把将她横着抱起，跟在医生身后朝电梯走。 李沐瑶顿时脸红，将整张脸埋在方亦怀里，根本不敢看周围人的眼神。 一楼大厅里，站满了集团各部门员工，粗略看去有几百号，一个个朝这边指指点点。 “那不是咱李总么？怎么被个男人抱在怀里？而且很亲密的样子，一看关系就不一般！” “你没看李总鞋跟断了么？根本走不了路好吧？不过真想知道，刚才上面究竟发生了什么？” “听说是李总前夫来找她，好像是借钱，具体就不清楚了！” “就借个钱，最后怎么还双双要跳楼呢？是要学梁祝双双殉情么？感情还真够深的！” “也没准儿是借钱不成，最终成了蓄意杀人呢！现在这种事还少么？还不都是为了钱？” “唉，有钱人的世界，咱是搞不懂啊！你看，前夫摔死了，她却被另个男人抱在怀里——真抢手！” “另个男人？那个男人你不认识啊？一看就是新员工，我跟你讲，前段时间公司刚被收购……” …… 出了一楼大厅，刚好赶上唐戈的尸体被担架抬着经过，整个身体被白布盖得严实。 方亦用下巴指指担架，问李沐瑶要不要看一眼？她毫不迟疑地摇头。 望着担架被抬走，方亦也摇摇头，搞不懂唐戈是怎样的人？ 说他卑鄙无耻？应该是对得上号；上门女婿呢？也沾点边儿。 但在生命最后时刻，他放过了李沐瑶，并没拽着她一起去死……是解脱？还是释怀？又或是……赎罪？ 坐在120急救车上，方亦搂着李沐瑶，让她靠在自己胸口，两个人仍然没说话，倒是对面的两个小护士，既好奇又害羞地瞅着两人发呆。 方亦表情平静，内心却波涛汹涌，因为想起自己这些女友——呃……这些女性朋友。 孙雪怡扭了脚，住进医院了；郑沁洁中了枪，住进icu了；李沐瑶差点被扎破喉咙，也正赶去医院…… 为什么和自己有关系的女伴，几乎都进了医院？难道自己是不祥之人？ 她们如果不认识自己，会不会少很多磨难？自己该怎么做，才能更好地护她们周全？ 正想着，李沐瑶像是猜到方亦想什么，温柔的手摸过来，先是摸脸颊，随后是五官和脖颈…… 她说别想太多，也别用别人的错误来惩罚自己，毕竟该来的总要来，不以人的意志转移。 方亦轻抚一下她的头，又刮刮她的鼻子，算是对她惊魂未定的一种安慰。 医院里，护士注射破伤风疫苗时，把她疼得皱眉抿唇，另只手掐方亦胳膊上的肉，都快掐紫了。 看完她脖子上的伤口，医生建议留院观察几天，毕竟受伤部位比较特殊，而且是铅笔造成的创伤，搞不好会留疤不说，不及时换药也可能会加重感染。 她听了医生的话，只得不情愿地看方亦一眼，说只能听从安排了。 住院手续办好后，方亦将她一路抱到病房，喂她喝了温水，帮她盖好被子。 她躺在病床上，看着方亦欲言又止，最后还是没忍住，哭着开腔…… 第274章 一男侍二女 李沐瑶梨花带雨地抹泪，说自己不怕死，也怕死。 不怕死，是因为在爱的人面前死去，是最大的幸福。 怕死，是因为好不容易遇到爱的人，想一起甜蜜地走下去，一起看明天的风景，一起慢慢变老，在中途突然离去，会觉得有太多遗憾。 而对于唐戈，当初答应嫁给他，就是心死后的随波逐流，他再喜欢自己，也是一厢情愿。 这就像一个死刑犯突然表白，难道被表白的人就一定得接受？那是道德绑架。 还有重要的一点，就是他说一日夫妻百日恩，说明事情过去这么久，他还是没放下，也没说各自安好、放过自己，而是采用这么极端的方式，为人生草草画上句号。 所以他有这种下场，自己并不感到悲伤，算是还了赵嘉豪的债，一命偿一命。 方亦自始至终没插话，而是将她拥在怀里，用手轻抚她的头，静静听她娓娓道来。 她说完长舒一口气，感觉像是累了，又像是惊吓过度，没一会儿就睡着了。 方亦将她的头轻轻放在枕头上，帮她脱了高跟鞋，身上搭了被子，坐在床前静静看她漂亮的小脸蛋。 谁能想到一个小时前，这张脸差点永远消逝呢？ 所以说，日后的日子得倍加珍惜，谁知哪天是最后一天？ 正在沉思，钟正打来电话，怕吵醒李沐瑶，方亦出病房带上门。 电话接通，钟正说了解了大致情况，唐戈此次坠亡，将按正当防卫处理。 方亦还打听了问题海鲜的调查结果，他只说云鹰飞排除了嫌疑，其他具体情况和揣测的差不多。 最后，他叮嘱方亦小心对手报复，同时照顾好他外甥女。 方亦挂电话抬头，才发现走廊里黑压压站着几十人，为首的正是张方礼。 他说这些都是公司中高管，很担心李总，特地前来探望。 方亦摆摆手让大家散了，并叮嘱老张少搞这些形式主义，有这心思还不如带领全体员工，齐心协力把公司这艘大船开起来，一起赚钱才是王道。 他被说得满脸通红，告辞后想跟着众人一起走，却被方亦单独留下。 方亦拽过老张，指着渐渐远去的人群中的齐明科，问他知道那是谁么？ 他说当然知道，财务资产部的齐处嘛，李总之前公司的老人，做事沉稳无不良嗜好，在李总父辈就跟着一起打江山。 方亦直截了当，要求提拔他做公司副总，主管财务、审计、概预算等几个部门。 老张大嘴一张，说这样不好吧？不用征求李总意见么？ 方亦冷哼一声，不怀好意地瞅过去，问他是不是自己说话不好使？ 他浑身一激灵，忙点头说好使，回去马上办，不耽误一分一秒。 方亦顺势拍拍他肩膀，说李总平时掌控全局忙，这些挖掘人才潜力的工作，他作为常务副总得多上心，不能事事都等别人挥鞭子赶着走。 他赶忙表示知道了，会尽量清除费明达那类人，多用齐明科这类人。 望着他消失在电梯口，方亦觉得这老狐狸越来越上道，也越来越像副职，懂得职位是做一切的根基。 趁着李沐瑶小憩，方亦回别墅帮她新取了双运动鞋，顺便帮她拿了睡衣、拖鞋、洗漱用品、化妆品，又给她买了鲜花水果。 回病房把东西放下，发现她不但没醒，睡得还很香，于是也没打扰，下了几层楼，去探望郑沁洁。 来到icu窗前，发现里面的病人不是郑沁洁了，于是去找主治医生。 按照他的说法，病人脱离了危险期，不宜再留在icu，何况医疗资源紧缺，需要把icu腾出来，给更需要的人。 方亦表示理解，问郑沁洁目前状况怎么样？ 他表示，按照上头的指示，给病人安排了特需病房。 若出现胸闷气短，皆属正常现象，切莫发怒、情绪激动，安心静养即可。 听完叮嘱，方亦朝病房走，却见张克方满面愁容地从楼下上来。 方亦问他怎么了？他说和张方礼勒索来的一百万，交完二干妈前期的费用，只剩三四块钱，感觉勒索了个寂寞。 方亦拍拍他肩膀，说让他找地方休息会儿，自己先去陪陪他二干妈。 郑沁洁躺在病床上，大眼睛望着房顶，像是有心事。 方亦在床边坐下，问她喝水？吃水果？上厕所？她均摇头，同时比个“嘘”的姿势，示意别说话。 她拽过方亦的右手，贴在自己脸上，盖住半边脸，然后闭上眼轻轻摩挲，不一会儿就睡意朦胧了。 把她哄睡后，方亦出病房，和郑月撞个满怀。 方亦问她来干嘛？莫不是又来要钱？她气嘟嘟地瞪过来一眼，放下一个花篮，转身就走了。 方亦轻轻摇头，搞不懂这妮子的套路，阴一天雨一天的。 将花篮摆在床头，方亦蹑手蹑脚地出了干姑姑的病房。 再次到李沐瑶床前，轻吻了下她熟睡的俏脸，方亦拿起她扭坏的高跟鞋，打算医院附近找个鞋匠修修。 医院对面不远处，方亦坐在修鞋小摊儿前，等修鞋师傅修鞋。 小摊后面，是医院的妇产科分部，由于业务多且繁杂，被独立出来自成一个体系。 突然，方亦见俩熟悉的美女从妇产科走出，两人也刚好看见自己。 吴秋波和王秋芙挽着手，另只手都提着几个购物袋，很像相识多年的闺蜜。 方亦很好奇地问她俩，怎么还有空逛妇产科？难道是……谁怀孕了？ 吴秋波瞟方亦一眼，冲王秋芙慨叹，说狗嘴吐不出象牙。 王秋芙听了，也没什么夸张反应，只是抿嘴微笑。 方亦不乐意了，问她俩莫非真怀孕了？不过不怎么显怀，应该没到三个月，这段时间最易流产，劝二人小心点。 吴秋波不管三七二十一，上来就问，即使怀孕了，难道是方亦的？ 方亦不禁大骂她放屁，说身体都没接触过，怎么怀孕的？如果真能生下来，估计是叫伏羲。 她懒得搭理方亦，见王秋芙抿嘴笑，拽起她就要走，说前面有家好玩儿的商场，一起去看看。 “站住，我还有话说！”见二人要走，方亦冲吴秋波的背影喊。 她听到本能地停下，戏谑地问什么事？并说现在求饶——已经是不管用了。 第275章 争取和离间 方亦道：“想拿下项目，就光明正大竞标！不说真金白银地干么？怎么还当前一套背后一套的，这样有意思么？” 二人明显被说懵了，尤其是吴秋波，莫名其妙道：“不知道你在说什么，能不能说清楚点？我们怎么当面一套背后一套了？” 方亦看着绝美容颜，道：“派地痞流氓来挖财务处长，允诺双倍薪酬，走之前还想坑我们一下？” “恐吓金钱双管齐下，软硬兼施损人利己，真是耍得好手段！幸亏我们的人意志坚定，否则就吃大亏了！” 她睁大双眼，否认道：“你别瞎说，你这叫血口喷人，我们可没干这么卑鄙龌龊的事！” “我们最近都在拜访阳市商业精英，为下步业务合作打基础，哪儿有闲心做你说的那些？你一定是搞错了！” 方亦知道她没干，但就是要敲山震虎分化敌人，于是道：“你没干我信，但其他人呢？尤其是那个于沉静，背地里小动作不断，真是不把你放在眼里！” 她听了这话，当着二人面拨通于沉静电话，按了免提上来就问：“你又安排人去骚扰对方了？” 于沉静有些懵逼，道：“吴姐，干嘛说话这么冲？谁惹你了？骚扰对方？你指哪件事啊？” 她道：“挖人家财务的事！我都跟你说多少遍了？你还总这么做事？不觉得很丢咱们大家族的脸面么？” 于沉静没当回事，道：“咳，就这事啊？我就是派人去撩一下，也没当真啊！结果不出所料，根本不为所动！” 吴秋波捂住话筒，道：“听到了？我们都没当真，你当什么真啊？一个大男人，竟这么小气！” 方亦被这话惊到了，道：“我说，是你们偷袭我，我还应该大度地说没事？谁知道你们哪次真哪次假？” “还有，你们这次来阳市捣乱，到底以谁为主？如果你说话不管事，那我以后就直接找她说事！别搞得名义上你做主，却有人背地里瞎搞，你又管不了！” 她像被刺激到一样，端起电话道：“我说沉静，这次来之前，是不是两家说好的，以我的想法为准！” “你做事前都不征求一下我的意见么？直接自己就干了？那最后要是功败垂成，责任谁来负？” 于沉静貌似也有些不耐烦，道：“我说吴姐，我叫你声姐，是给你面子！就凭你那幼稚的想法，能赢么？” “你别忘了，我可是左家的人！左家意味着什么，你不会不知道吧？那就是凌驾于黄、白、岭、吴四大家族之上的存在！” “说是让你主持大局，那是两家家主客气一下，你不会当真吧？那可有点……幼稚了哈！” 吴秋波柳眉一皱，道：“于沉静，你也别在我面前装大，你以为自己是谁？左家嫡系？你姓左么？” “你可要知道，我是地道‘吴’姓！你若不信，我今晚就把这件事报上去，看两个家族听你说？还是听我说？” 于沉静听了这话，语气瞬间软下来，道：“诶，吴姐，何必搞这么僵呢？你看咱来阳市这么久，不都配合得挺好？” “你什么时候回来，咱一起喝个茶，把事说开不就好了？毕竟还得一起做事呢！” 吴秋波没再搭茬，冷着脸挂断电话。 王秋芙看着好笑又不敢笑，拖着她说就逛刚才提到那家商场，据说化妆品不错，尤其是很多香水，在阳市只有它家能买到。 两人转身要走，方亦道：“你提防着点于沉静，她可不是省油的灯，你能想象到，她让一群亡命徒手端ak47，将枪口冲着我么？” “还有，你能想象到，他们左家伙同黄家岭家，将劫碰国问题海鲜走私进来，卖给普通老百姓谋取暴利么？” “谋取暴利也就算了，你觉得那些海鲜较之三怒奶粉毒性如何？以后咱的娃都得是大头，你信不？” 吴秋波转头怒道：“咱的娃？你再说一遍试试！咱俩阵营不同，所以没半点关系！别总在话语上占便宜——幼稚！” 方亦笑道：“你看你，翻脸就不认人！我好心提醒你，你不谢我就算了，还把我当敌人，真伤心！” “对了，还有件事，就是帝都那个白家，给我前妻矿泉水里下迷药，这都是你口中帝都大家族干出的事？” 她戏谑地看向方亦，道：“你有证据么？没证据就别总诋毁我们帝都大家族，否则告你诽谤哦！” “就算再怎么羡慕，你也不是我们这种大家族的人！投胎投不进来，认干爹也不行，这就是……你的命！” 方亦也不气，指了指王秋芙，冲她道：“这件事，王总亲眼所见，由不得我胡诌八扯！” “另外，你可以打电话到白家问问，白光道的手脚是不是各断了一只？” “对，没错儿，是我打断的！做错了事说错了话，总是要付出代价的，你说是不？” 她听方亦这么说，朝王秋芙望去，见她很确定地点点头，便也觉得白家做得很过分。 她也想不明白，白家那么有钱有势，什么样的女人找不到？非要搞这些恶心事。 方亦本想说，告诉她这些实情，是因为心里真心喜欢她，不想她再被身边的人和假象诓骗。 但怎奈王秋芙一直站旁边，笑眯眯地看过来，为了不破坏在她心中的良好形象，还是决定忍了。 望着两个靓影渐渐走远，方亦不愿收回视线，想着哪天若能把她俩都收了，人生就圆满了，夫复何求？ 随即摇摇头，感觉这绝对有难度，但将来的事，谁又料得到呢？ 修鞋师傅见方亦这表情，不禁宽慰了句，说什么“莫愁前路无知己，天下谁人不识君”，让方亦顿觉找到了同道中人，想要切磋一番。 等提着高跟鞋回到病房，方亦见李沐瑶一个人噘着嘴靠在床头，很不爽的样子。 方亦问她怎么了？一副不开心的表情？脖子上的伤口还疼么？ 李沐瑶眼泪汪汪地看过来，欲言又止惹人怜…… 第276章 周大校忆玩伴 xs7.com 看着李沐瑶梨花带雨，方亦有些心疼，就问她怎么了？ 她说刚才做了噩梦，梦见和唐戈一起，从二十一楼掉下去了。 唐戈还砸在自己身上，自己当时就死了，他反而还有呼吸。 当时自己灵魂出窍，见方亦过来只扫了眼自己的尸体，连腰都没弯就走了。 后来，唐戈很快就痊愈了，还拿走了自己的家产和公司，方亦再也没出现过。 方亦赶忙解释，说怎么可能连腰都不弯？如果出现那种情况，自己肯定也灵魂出窍了，怎么可能活着走过来？ 然后又赶忙呸呸呸，说幸亏那种情况没出现，自己还能见到活的她。 她听完依旧噘着嘴，说那为什么她醒过来，第一眼没看到方亦啊？还以为他不要自己了。 方亦抬甩了甩手中的鞋，说给她修鞋去了啊，期间还回家一趟，给她拿了睡衣、化妆品、洗漱用品之类的。 她在床上环视一周，见确实多了很多东西，这才安心一点，说让方亦坐近些，她要抱抱。 方亦说都多大了还撒娇？不过嘴上这样说，身体却很诚实，不但向她靠近，还将手伸进被子里…… 方亦一边安抚她的情绪，一边开玩笑逗她开心，比如今天穿的裤子哪儿买的？自己有空也去买一条——关键时刻能救命。 她因为脖颈上有伤，所以不敢大声笑，就用小拳头在方亦身上不停地捶。 两人正在嬉闹，就听有人敲门，方亦去开门，见门口站三个人：钟正、钟伟强和一个中年女人。 据钟正说，那是他老婆，也就是李沐瑶的舅妈，一家三口特地来探望病人。 方亦将三人迎进病房，尴尬地坐着削苹果，听他们四人聊天。 结果就是，他们感觉说话别扭，自己听着也别扭。 按照舅妈的说法，她最近会留下来，照顾李沐瑶到她痊愈，也让方亦能好好休息。 方亦想着刚上来点氛围，就被无情地浇灭了，心中虽不爽，却只能摇摇头，不情愿地离开病房。 倒是钟伟强追出来，提醒收购网文平台的事，一定得上心哈。 方亦连忙点头应承，说这事一直记得，不过得赶机会才能办，让他放心就是。 从消防通道往郑沁洁病房走，方亦庆幸还有过墙梯，没把鸡蛋放同一个篮子里。 结果到了病房门口，才发现厉井华带了杨秘书和一个女护工来，说这是周老的意思，护工负责郑沁洁的饮食起居，方亦也好腾出时间和精力，干更重要的事。 方亦心中再次不爽，心想还有比干姑姑更重要的事么？同时朝女护工望去，见她个子不高，外貌也不出众，就问为什么是她？ 厉井华说人不可貌相，女护工只是表象，其实她是特种兵，周老亲自抽调过来的，护郑沁洁安全。 方亦一时无法反驳，只得转身就走，看来长夜漫漫，唯有另寻女伴了。 来到方舟俱乐部时，方亦见周淼淼正在看书，是那篇《论持久战》。 方亦问她为什么看这篇文章？不是在影射谁吧？反正自己没问题，她是知道的。 她说方亦想多了，她就是单纯地想学习下伟人思想，还有思考问题的宏观角度。 方亦听到这儿，一本正经地问她：知不知道帝都黄家和白家？两家很厉害么？ 周淼淼听完一脸严肃，说让方亦尽量别去惹他们，这群人对杀人没什么概念，只要谁惹了他们，就一定不会放过，直到对手死去。 方亦问真有这么严重？她说应该有吧，不过也分人，方亦不就还站在这里？ 周淼淼说，因为小时经常和几大家族的人一起玩儿，所以基本都是玩伴。 像白光道、黄敏浩、岭成峰、岭千鹤、岭千寻这些人，无论年纪大小，都得称自己一声“周姐”。 方亦继续问，这些公子少爷，到底有没有什么缺点？就是能当把柄握在手里那种。 周淼淼仔细想了想，说他们要钱有钱、要势有势，真没想到会怕点什么？ 方亦听了感觉有点遗憾，就把周淼淼抱起来，朝着那张熟悉的大床而去…… 还好周大校在上面只授课不主动提问，当然若是被提问，她知识体系扎实，也是来者不拒。 几堂课讲下来，她累得口干舌燥，边喝水边求饶，问能不能休息一下？ 期间，她蜷在方亦怀里，说酒吧和俱乐部的运营都已步入正轨，石油国之行也该纳入计划了。 方亦轻抚她光滑的后背，说会尽快处理好手头的事，然后一起飞石油国见阿尔曼王储。 但在此之前，这长夜漫漫的，课还得上，求饶没用。 于是，她又被推到上面，开始了她眉头紧皱、眼神迷离的授课时间…… 几天后，花云酒店包间里，魏铁衣一身白唐装，单手托着一对健身球转来转去，身旁是要饭帮四个高管，也是自己的嫡系亲信。 在筹备一段时间后，摆酒的事终于成行，他心情复杂。 作为国内第一大社团组织，要饭帮不但历史悠久、人才辈出，而且名声在外。 但近些年在阳市，要饭帮的发展并不顺，内部派系林立、一团散沙不说，外部还有高管勾结劫碰商人，并被官方和神风帮压制。 如何重整内部秩序？如何破冰焕发生机？开拓出一条快速发展的康庄大道？这些都是他一直思考的问题。 好在经历了问题海鲜事件，黄龙图和萧维力两个关键人物都在配合警方调查，还能否出来都是问题，一时间肯定难有精力顾及帮内事务。 同时，自己的真心示弱，也赢取了其他势力的同情，外加阳市、帝都两大势力将就五千亿重大项目展开争夺，自己这个阳市余则成，将开展一系列重要“潜伏”任务。 特别需要提及的是，方亦方先生愿意中间撮合，帮自己和要饭帮往前迈一步。 无论是出于两大势力角逐的需要，还是着眼于阳市经济的长远发展，这对自己和要饭帮都是难得的契机。 …… 正陷入沉思，包间门被推开，走进几个人，魏铁衣忙携属下起身迎接…… 第277章 阳市洪门 方亦本不想来，觉得社团之间的事，蒋神风和魏铁衣直接谈就好，但又怕双方话不投机，就陪着来了。 同行的还有四大堂口的堂主，朱雀堂主蒋神雷、白虎堂主赵彪在列，青龙和玄武两个堂主不太熟。 蒋神风虽介绍了一遍，但方亦根本没记住，总之有事直接找他，让他再具体安排人。 虽说两个社团摩擦不断，但多年来能相安无事，也是彼此都有所克制。 尤其是魏铁衣主动示弱，黄龙图和萧维力又不在场，双方客气地握手，各自落座。 因为有方亦从中协调，双方既开诚布公又开门见山，对社团及阳市发展交换了看法，在思想层面达成了一致。 魏铁衣也提出，目前黄龙图和萧维力正配合调查问题海鲜的事，直接判几年还好，但若又被放出来，还请方先生和神风帮多挺自己。 同时，他也悄声声明：自己应方先生建议，将打入敌人内部，扮演阳市余则成，若在关键时刻有所冲撞，也请大家多多包涵。 蒋神风不禁竖起大拇指，夸方亦这招无间道玩儿得高，貌似胜算又多了一成。 十几人正推杯换盏，门口又进来俩年轻人，魏铁衣再次起身迎接。 将两人引到桌旁，他朝几人介绍，道：“相信除了方先生，蒋帮主和四位堂主都认识，这位是阳市洪门副门主翁子达，旁边这位是他亲信！” “当初阳市洪门老门主离奇死亡，翁兄和陆子夜皆有上位可能，而阳市社团联盟比较看好翁兄，毕竟他做事光明磊落，很为门内兄弟着想！” “但是没办法，陆子夜找魔都孙家做靠山，投了不少钱来竞争门主之职，最后以微弱优势胜出！” 方亦听罢，道：“早听闻今日洪门，已非当年那个洪门，内部各种权斗，对外毫无战力，这样下去牌子岂不倒了？” 他道：“是啊！好在翁兄还有一批亲信，进而使阳市洪门内部一分为二，陆子夜虽上位新门主，但有一半门徒不承认他！” “所以，翁兄可能有话要跟您说，我也答应了他，给他一个能和您说话的机会！” 方亦还没张口，翁子达就上前一步，道：“方先生，您好，久仰大名！我叫翁子达，目前是阳市洪门副门主！” “我想上位门主之职，和阳市其他社团一起，维护阳市社团名声，促阳市经济快速发展！” “但陆子夜实力雄厚，背后还有魔都孙家撑腰，在下实力不够，还请您多多助我！” 方亦看看他，思考了一下，道：“魔都孙家？那不是财团般的存在么？让我去得罪这么有底蕴的家族？” “你既然说让我帮你，那我在这过程中能得到什么？我可不做赔本的买卖！” 翁子达脱口而出，道：“一千亿！我知道大家在跟帝都势力掰腕子，只要把陆子夜送进去，或者夺了他的实权，让我上位门主，我以洪门名义提供一千亿资金！” 方亦眼前一亮，“成交”二字差点脱口而出，咬了下舌尖才硬生生咽回肚里。 蒋神风观察到方亦表情变化，揣摩完方亦心思，便让翁子达找把椅子，挨着方亦坐下，亲信则坐一旁。 方亦给他倒红酒，举起杯撞杯，两人一饮而尽，算是建立了某种微妙的联系。 两人靠得很近，方亦听他介绍阳市洪门概况，以及近些年的发展，包括陆子夜是什么样的人？ 听完之后，方亦也做到心中有数，原来阳市洪门没分裂前，比阳市要饭帮和神风帮都强大，再加上有很多企业家站台，曾一度是阳市社团中首屈一指的存在。 但就在它发展得蒸蒸日上时，老门主突然暴毙身亡，但家人连警都没报，就默默将人火化了。 随即迎来分裂局面，社团名声和影响大不如前不说，实可谓每况愈下。 三方势力正推杯换盏，方亦正静心思考，包间门猛地被人踹开。 众人皆是眉头一皱，朝包间门方向望去，有人甚至本能地抓起酒瓶子。 门口闯进二十几个马仔，为首的是个三十多岁、身材匀称、全身腱子肉、脸上有道疤的男人，眼神阴鸷，面色凶厉。 翁子达凑到方亦耳边，说那个就是陆子夜，拳脚上有两下子，下手就是死手，从不留情面。 陆子夜上前两步，冲众人道：“呦，阳市道儿上高端局啊？竟没人给我发请柬，真是惭愧！看来洪门在阳市真是没落了！” 翁子达道：“我说陆子夜，你少阴阳怪气儿的，这些都是我朋友，只是私聚一下，别上纲上线好么？” 陆子夜好奇，道：“呦，翁副门主？见了本门主，你都不行礼么？上行下效懂么？一点规矩没有，以后洪门还怎么在阳市混？你是不是想……” 话还没说完，翁子达扭着鼻子，不情不愿地道：“属下洪门副门主，参见门主大人！” 从表情就能看得出，陆子夜内心很满足，这高高在上的感觉，不就是自己当初求魔都孙家求来的么？ 虽然后来洪门也付出了惨重代价，但洪门是洪门，自己是自己，拿洪门的钱填自己的坑，不是天经地义的么？谁让自己是一门之主呢？ 想到这儿，他看向翁子达，皮笑肉不笑道：“我说翁子达，何必闹成这样呢？认赌服输不好么？” “斗到最后，还不是我做门主？你还不是得向我俯首称臣？这就是碾压的实力，懂么？” 翁子达不屑道：“永远别忘记，你是怎么上位的！给魔都孙家当狗，摇尾乞怜惺惺作态，你当初做得那些事，再让我活一回，都做不到那么不要脸！” 陆子夜道：“对啊，所以你做不上门主，没我成功啊！” “真没想到，这么简单的一次私聚，就网罗了两个王者、八大金刚，翁子达……你真有面子！” 方亦有点听烦了，边夹菜边自言自语，道：“哪家的疯狗，在这里狂吠啊？是叫什么陆子夜之类的么？” “陆子夜呀路子野，听说你挺牛逼嘛，这么厉害的么？” 第278章 不给大佬面子 陆子夜冷哼一声，道：“我就是很牛逼，阳市没有我办不成的事，羡慕嫉妒恨么？没用！你又能把我怎么样？” “还有，两个王者、八大金刚我都认识，你又是哪根葱？有什么资格和我这样说话？” 方亦笑着看他，道：“没有办不成的事？在阳市这么厉害么？首富彭锦程……也没这么狂哈！” “我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你踹门闯进来……是几个意思？” 陆子夜听完指向翁子达，道：“几个意思？没几个意思！还不是因为他！” “我说翁子达，你怎么还吃里扒外呢？门主的话，你都敢不听是吧？这些人跟咱洪门是同一阵营么？” 翁子达欲言又止，看得出他有顾忌。 方亦道：“我说，大家都在阳市混，就是一起吃个饭，怎么还上纲上线呢？这也涉及到阵营么？” 陆子夜再次瞅了瞅方亦，道：“我说，你最好闭嘴！这里三大社团对话，你算老几？总插什么话？” “还有你——魏铁衣，带着五百亿去左右桔柿那边投诚，私下却勾结敌对阵营，你个二五仔！” 魏铁衣被问得明显一愣，随机应变道：“老子是来谈判的，让他们知难而退，否则要饭帮对他们不客气！” “不过……老子做什么，需要跟你解释么？别以为我们要饭帮好欺负，你们也不是之前那个洪门了！” 陆子夜道：“呵，洪门怎么了？就算不是以前那个洪门，也是瘦死的骆驼比马大！” “我说翁子达，你想见谁想做什么，老子没兴趣管！但请你把另一半权力交出来，你也不想洪门长期处于半分裂状态吧？” 翁子达道：“凭什么是我把权力交出来？为什么不是你交出来？” 陆子夜戏谑地笑，道：“我交？我是阳市洪门新一任门主，我让你干什么，你就得听我的，除非你退出社团！” 翁子达道：“只可惜你这门主身份，我们都不承认呐，你说难办不难办？” 陆子夜刚要继续反驳，蒋神风一拍桌子，道：“我说，有完没完？有完没完？能动手尽量别逼逼，不知道混社团的铁律么？” “陆子夜，你不挺牛逼么？还带这么多小弟来，不就是冲着谈崩去的么？那就动手啊！” “不过我可提醒你，你面对的可不是翁子达他们两个人，而是在座所有人！” 陆子夜道：“蒋帮主吓我，是么？你们几个人？老子这边二十几号，二打一都绰绰有余，怕你啊？” 方亦站起身，笑嘻嘻地摆摆手，道：“都静一静，吵吵能解决问题么？听我说，听我说！” 四方势力都暂时静下来，目光齐刷刷瞅向方亦，想听听他说什么？ 方亦拿起两个高脚杯，走到陆子夜跟前，递过高脚杯，边斟酒边道：“都是出来混的，何必搞成这样？来来来，干了这杯酒，永远是朋友！” “其他的事，我也不想说，就想问问陆先生，刚才硬生生地把包间门踹开，就算你是找翁子达先生，但毕竟其他几位也都是有身份的人，是不给谁面子么？还是看不起谁？你打算怎么处理？” 陆子夜听方亦这样问，喝了一半的红酒停下来，接过方亦手中酒瓶，又填了些酒，举杯道：“各位帮主、舵主和堂主，我陆子夜今天确实唐突了，敬杯酒算是赔礼，先干为……” “五千万！”陆子夜还没说完，方亦拍拍他肩膀，笑着说道。 陆子夜差点被酒呛到，放下高脚杯同时，不明所以道：“什么啊？就五千万！” 方亦道：“当然是精神损失费啊，两个社团一把手，外加八个高层，你踹门而入，难道还不值五千万么？一个人才五百万而已，呃……对了，我那份儿就不要了！” 陆子夜被气乐了，道：“我说，你也都说了，大家都是出来混的！彼此间有点误会，也是在所难免！” “我今天确实唐突了，折了诸位大佬的面子，那改天帮着找补回来不就得了？” 方亦道：“改天？找补回来？还等改天？别开玩笑了，我看就今天吧！” “人家都说‘工作上支持，赔偿上表现’看人品，你也不想被人说人品不好吧？也不多，区区五千万而已！” 陆子夜冷哼一声，道：“五千万……而已？我说……你谁啊？人家十人还没说什么，你搁这一直逼逼啥？找事是吧？” 他说着话，就上前走过来，打算拽方亦衣领子。 “啪！” 刚到方亦跟前，他就被扇了个耳光，那叫一个脆响。 陆子夜没搞清状况，捂着嘴巴愣在原地，惊愕地看向方亦，道：“妈的，你是不是没看清状况？当着这么多小弟的面，竟敢扇我耳光？我看你是……” “啪！” 他还没说完，又一个大嘴巴子反抽过来，扇得他向旁边栽歪了一下。 陆子夜道：“好好，算你牛逼！兄弟们，给我上，弄死这个傻逼！打死打残都行，我负责！” 众小弟听了这话，都撸胳膊挽袖子朝方亦而来，个个怒目圆瞪。 蒋神风见此情形，站起身大喝道：“慢着，按理说你们今天来找翁子达，算是社团内部事务，我们这些外人不会管！” “但你们洪门的人，如果哪个敢冲方先生动手，可别怪我们不客气，毕竟……他可是神风帮的座上宾！” 陆子夜指着方亦，冲蒋神风道：“我说蒋神风，平时我敬你是条汉子！但是今天，此时此刻，你可别给脸不要脸！” “你仔细看看，我们可比你们人多多了！你最好别逞能，否则撕破脸，大家脸上都不好看！这傻逼打了我，我就是要收拾他，我看你们谁敢动？” 蒋神风冷哼一声，冲魏铁衣道：“魏兄，虽然今天咱们握手言和、重归于好了，但我有个不情之请，就是一会儿动起手来，你和你们的人都别参与！” “他不说他们人多么？我倒要看看，谁能站到最后！” 第279章 同仇敌忾 魏铁衣迟疑，道：“蒋帮主，我们既然赶上了，不拔刀相助……不太好吧？” 十几分钟过后，二十几个小弟尽数被干趴下，只有陆子夜还站着。 而蒋神风这边五个人，除了有人甩着手腕说有点疼，没一个被干翻。 蒋神风道：“我说，你们洪门的战斗力……就这？真是黄鼠狼下耗子——一窝不如一窝！” “陆子夜，你知道么？你还能站着，不是我们干不翻，而是给你留着面子呢！” 陆子夜咬着牙，道：“不用搁这儿装逼，神风帮有什么可牛逼的？还不是……” “啪！” 又一个耳光扇过去，打得他捂着嘴巴，开始怀疑人生。 方亦道：“神风帮的实力，是你可以随便质疑的么？你们二十多个打人家五个，还被打得一地鸡毛，真不知道你还有什么脸在这儿叫嚣？” 他退后两步，掏出手机开始拨号，却一直无法接通。 换了个座机号码打过去，接通后他道：“喂？我是洪门门主陆子夜，麻烦帮喊下你们警长黄霸天……” 方亦忙摆手，道：“喂，我说，你消息这么闭塞么？黄警长正在接受调查，这都不知道，怎么出来混的？” 他听了这嘲讽，也没觉得尴尬，又重新拨了个号码，道：“喂？孙雪娇小姐么？我是阳市洪门陆子夜，我在这边被人欺负了，您能安排人过来帮我找找场子么？” 电话那头有小姐妹唧唧喳喳的打闹声，孙雪娇道：“我说陆门主，这阳市可是你的地盘，还让我帮你处理道儿上的事？不觉得丢人么？” 他道：“这回碰到硬茬儿了，同行之间的矛盾，很难直接分出胜负！” “何况你也知道，阳市洪门一分为二、人心不齐，你若不帮我，一统阳市洪门将遥遥无期，怎么给你们孙家提供各种助力？” 孙雪娇在电话那头迟疑几秒，道：“把地址发过来，我这就派人过去！不过，我们只负责打，不负责埋，你最好控制下局面，万一对方被打死了，你可得负责！” 陆子夜点头哈腰挂断电话，指着方亦冲蒋神风道：“蒋帮主，我已经喊救兵了，今天我们主要解决洪门内务，顺便教训教训这个装逼犯！” “念在咱一起在阳市混的情分上，刚才你参与进来的事，我可以不计较，你现在就带着四个堂主走吧，还有魏舵主，我可以放你们全部离去！” 洪门一群小弟躺在地上，个个龇牙咧嘴表情痛苦，见门主喊了救兵，又来了底气，交头接耳道—— “蒋帮主真勇，一个打四五个不落下风，我刚才挨了一拳，牙掉两颗没敢吐，直接咽了！” “那有什么用？魔都孙家可是大财团，他们养的打手能弱么？神风帮和他们比起来，小巫见大巫！” “谁说不是呢，现在快快退去，一会儿省得丢面子，以后在阳市还能混，否则……” “蒋帮主很识时务的，要不人家在阳市能吃得开呢？整天陪在市首身边的人，肯定知道怎么选！” “就是可怜那小子，估计一会儿就变尸体了，即使不死，手脚残废变植物人是肯定的了！” …… 方亦听着议论，凑到蒋神风身边，道：“我说，蒋帮主，他们让你撤呢，否则一会儿被打残了，以后怎么在阳市继续混啊？要不……你先撤！” 蒋神风嘴角一抽，道：“方先生，您这什么话？神风帮誓与您共进退，只要您不走，我们就陪着！” “何况，我对四位堂主有信心，就这些小卡拉米，再来多少都白给！” 方亦听了，拍拍他肩膀没说话，又转头看魏铁衣。 刚要说话，魏铁衣一摆手，道：“不用说了，我虽与方先生接触不多，和神风帮阵营对立，但也是爱憎分明之人！” “你们都不撤，让我做缩头乌龟？那以后传出去，在道儿上还怎么混？” 他说完这话，起身边咳嗽边脱外套，随即摆出一个“起手式”。 方亦再朝他望去，瞬间被惊呆了，因为他竟穿了件贴身软甲——防砍防刺那种。 翁子达见状感激涕零，朝众人一抱拳，道：“大恩不言谢，若日后能上位门主，且看我表现！” 陆子夜听他这么说，气就不打一处来，道：“表现你妈啊表现，阳市洪门门主是我，有我在一天，就和你没半毛钱关系！” “还有，你他妈的把洪门内部矛盾引到外面来解决，造成门内兄弟大规模受伤，你这个吃里扒外的东西，看我一会儿不废你手脚！” 躺在地上的一众小弟听了，忘了身上的疼，再次议论起来—— “咱们洪门现在在阳市这么孤立的么？竟要和要饭帮和神风帮两大社团为敌，看起来形势很不利啊！” “不利又怎样？强者永远是孤独的，弱者才需要千方百计地结盟！你看东方不败，一个打所有！” “话是这么说，但俗话说‘得道者多助、失道者寡助’，咱洪门可没以前那么强大，这又要惹众怒的节奏！” “还不是那个翁子达挑事？煽动门内一半的兄弟搞门内对抗？把他解决了，洪门就能再次统一，日趋强大！” “其实谁当门主无所谓，能带领兄弟们共同发家致富，就是好门主！” …… 方亦听着议论，上前一步冲陆子夜道：“我说，你这个门主的选举合法么？得到洪门总会长的认可了么？走过标准竞选流程么？” “还是说，就是你们阳市洪门内部玩儿小孩子过家家，自娱自乐就选个门主出来？” 陆子夜听完愣了下，不屑道：“洪门总会长陈天地？哈哈，之前被打的受了重伤，现在死没死都不知道，等他给我们授权，阳市洪门早解散了！” 方亦一听计上心头，道：“那他可是洪门总会长，如果还活着，他的话……你听不听？” “而且，貌似他还有一块号令洪门群雄的纯金令牌，用那东西对你发号施令，也不知好不好使啊？” 第280章 遇见旧识 陆子夜迟疑了一下，道：“你是说洪门那块唯一的纯金令牌？那可是洪门的镇门之宝！” “如果陈总会长掏出那玩意儿，身为洪门弟子，又有哪个敢不听号令？” “不过他人都不知死活，估计那块令牌也跟着消失了，以后能不能在江湖上看到……都很难说！” 方亦笑了笑，轻松道：“那可没准儿，说不定他把令牌托付给谁，代为行使权力呢！” 陆子夜冷笑，道：“哈，本门的事，就不用你操心了！对于一个将死之人，还有空想这些，你也真是心大！” “我看你还是给家人打个电话，或者跟蒋帮主、魏舵主交代下后事吧！” “知道一会儿要承受多大的怒火么？那可是魔都孙家的打手，一群亡命徒般的存在，你死定了！” 方亦懒得搭理他，走到窗边看来往的车，感觉这世间若想清明，依旧任重道远。 正看得出神，包间门再次被踹开，二十几个痞里痞气的小弟鱼贯而入。 带头大哥皱着眉来到陆子夜身旁，道：“陆门主，怎么？阳市还有你搞不定的事？竟要我这外来的和尚念经？” 陆子夜指指蒋神风和魏铁衣，道：“这两位认识么？一个是神风帮帮主，一个是阳市要饭帮舵主！” “而窗前背手看窗外那个，还有他旁边那个——我们的副门主翁子达，就是我今天要收拾的对象！” “神风帮和要饭帮要阻拦，我势单力孤，很难搞定啊！只得请赵先生出手相助了！” 带头大哥鼻子一哼，道：“管他娘的什么神风帮还是要饭帮，和你作对就是和我们作对，全干趴不就得了？” “孙小姐说了，让我们放开手脚干，弄死弄伤她负责！那还怕个锤子？” “喂？我说那几个什么帮的，你们最好识趣点，让开一条路，否则神挡杀神、佛挡杀佛！别怪我没提前说！” 蒋神风看看身后四位堂主，冲魏铁衣道：“我说魏舵主，这都多少年了，没人敢在我面前这么装逼，一会儿你可别出手，我倒要看看，这货有几斤几两！” 魏铁衣听了不乐意，道：“我说蒋帮主，你刚才不让我们动手，我们听话吧？现在还不让我们动手？没看我外套都脱了？你这是瞧不起我们要饭帮啊？” “要不这样，这波怪我们负责清，不消耗阳光那种！” 带头大哥一听，怒道：“妈的，把我们当僵尸玩儿呢？可以瞧不起人，但不能这么瞧不起人！是可忍叔不可忍，叔可忍婶都不能忍！” “窗前那个这么屌么？从头到尾都用后背对我们，以为自己是赌神呢？老子一会儿先砍死你！” 方亦还是没动，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窗外的车流，冷声道：“我转过身来，你还敢叫嚣么？怕你吓得尿裤子！” 带头大哥不屑道：“麻痹的，都什么时候了，还跟老子装逼是吧？” “老子在魔都混社会茬架劈友劈党时，你还穿开裆裤在路边摔泥巴玩儿呢！” “你最好快点转过身，否则一会儿死都不知怎么死的，装逼要注意尺度，也要将对手了解清楚，懂么？” 方亦听他这么说，就缓缓转过身，朝带头大哥看过去。 带头大哥看清方亦长相，赶忙后退两步，惊叹道：“方……方先生，怎么是您？” 从进屋说第一句话，方亦就听出他的声音，正是当初从魔都带孙雪怡、周淼淼回阳市时，半路截杀自己的“魔都地龙”赵老赖。 方亦冲他冷笑，道：“怎么不能是我？赵兄别来无恙哈！两条胳膊都康复了？” “你说你来阳市就来呗，不提前联系我也就算了，还搞这么大阵仗，吓我呢？” 赵老赖赶忙弯腰鞠躬，道：“方先生这哪里话？我们也不知是您啊，否则借我们几个胆子，也不敢来啊！” “都是陆子夜这傻缺，这么不知天高地厚，竟和您作对？真是不知死活！” 见二人不仅认识，交情还很深的样子，不但陆子夜懵逼了，蒋神风和魏铁衣也不淡定了。 魏铁衣边穿外套边道：“我说蒋帮主，这什么情况？方先生还认识魔都那边的人？这也太神通了吧？” 蒋神风看了眼身后的赵彪，道：“赵堂主，你之前和孙雪娇比较熟，知道这怎么回事么？” 赵彪道：“我就知道方先生和孙雪娇闹得不欢而散，孙雪娇被讹……呸呸，是索赔了很多钱，嚷着要报仇雪恨！” “至于方先生为何认识魔都道儿上势力，就不太清楚了！” 与此同时，方亦冲赵老赖道：“我说赵兄，人家陆门主都把你请来了，要不你弄死我，帮他找找场子？” 赵老赖嘴角一抽，道：“方先生这什么话？他想死让他来，我还没活够呢！” 方亦听完笑了笑，冲陆子夜道：“不管是自封的还是选出来的，陆门主是吧？现在又怎么说？” 陆子夜被气得牙痒痒，道：“我说赵老赖，你在魔都混，我可没少让魔都洪门的乔明泽乔门主照顾你！” “结果请你帮点忙，就给我搞这出？你以后还想不想在魔都混了？咱们兄弟间……还能不能处了？” 赵老赖戏谑道：“我说陆门主，魔都乔门主的照顾，我都牢记于心！你请我帮忙，能帮肯定帮，但让我去死，是拿我当傻逼呢？” “你要想想，方先生什么人？你惹得起么？孙小姐跟他也有仇，但我自知不敌！做人嘛，别做超出能力的事，否则就是不识时务和自不量力！” “我这人说话都是点到为止，但今天不同，说得已经够多了，你自己好好想想，我就先撤了！” “方先生，有空阳市一起喝酒哈？来魔都的话，记得提前联系我！” 望着一众人消失在包间门口，陆子夜又转头瞅瞅包间里的人，懵逼地愣在原地。 方亦道：“我说陆门主，你请神前是不是没烧香啊？电话也让你打了，援兵也让你叫了，结果就这？” 他尴尬地笑了笑，冲众人一抱拳，道：“陆某今天打扰了，给大家抱拳道歉了，咱们青山不在、绿水长流，他日江湖再见——先告辞了！” “等等！”他说完，带着一群小弟就想跑，却被方亦喝住。 第281章 能屈能伸 陆子夜明显一愣，转头问道：“歉也道了，还有什么事么？” 方亦冷笑，道：“装傻充愣没用，一亿精神损失费，刚才不说好的么？转了再走！” 他瞬间懵逼，本以为道歉快能逃过一劫，便道：“刚才不还五千万么？怎么才这一会儿，就变一亿了？” 方亦道：“刚才是五千万啊，因为就只是踹了门，赔个不尊重人的钱！” “现在不一样了，你电话也打了，招也过了，你是觉得每个人辛苦费不值五百万么？” “洪门是很牛逼，曾骑在要饭帮和神风帮脖子上拉屎，但也不用这么瞧不起人吧？” 十人听到这话，也都点点头，朝方亦露出同感表情。 他赶忙解释，道：“你别乱说，洪门近两年内部是乱，但之前辉煌时，也没骑哪个社团脖子上拉过屎！呃……呸呸，是没欺负过别的社团！” “所以说，你别从这方面抹黑，这锅洪门不背，也背不动！” 方亦双手一摊，无奈道：“好好，只要你把一亿精神损失费掏了，洪门哪儿哪儿都好，行了吧？我请阳市日报帮你们唱赞歌都行！” “但你若既不破财又想消灾，这事……不太好办啊！拿你的话讲，这包间都出不去呢！” 他双排牙一咬，脸色顿时一沉，道：“我说，你到底算哪根葱？人家蒋帮主、魏舵主都还没说话，你在这儿狐假虎威个什么劲儿？” “他们像缺钱的人么？就在这左一句赔偿右一句赔偿……代人家敲诈勒索？我看是你缺钱吧？” 方亦也瞬间不乐意了，朝十人望去，道：“你们是不缺钱么？给句痛快话！如果不缺，就当我刚才什么都没说！” 十个人面面相觑，不约而同地摇头。 陆子夜喜笑颜开，道：“你看，十位都不是缺钱的人！其他欠的人情，我有机会一定偿还，没什么事就先撤了！” 他说完刚要走，蒋神风大喝道：“慢着！我说陆子夜，装傻是吧？我们摇头，意思是‘不，我们缺钱’！” “这连幼儿园小朋友都能看懂，你竟能会错意？我看你这智商……真该交税了！难怪阳市洪门没落得这么快！” “一个亿对你而言，不就是毛毛雨么？这点血都不肯出，是真拿我们不当回事啊？” 魏铁衣顿感诧异，自己摇头确实是想表达不缺钱，没想到被蒋神风一解释，还真解释得通。 陆子夜也一脸懵逼，没想到身为神风帮帮主，蒋神风比阳市银行都富，竟会在意这点钱。 他赶忙道：“噢，蒋帮主也有此意？我还以为这小瘪三假借你们名义讹我呢！” “那既然如此，我就转一亿出来，谁让我今天鲁莽，扰了几位雅兴呢？就当赔罪了！” 他说着话，和方亦要了账户，一亿华国币当即到账。 方亦最近爱死这提示音了，只要它一响，自己就有钱进账。 洪门小弟见陆子夜转了账，都跟着垂头丧气，像霜打的茄子，毕竟谁愿意总跟着老大在外面吃瘪？ 陆子夜转完账，冲众人道：“钱也讹到了，这回可以走了吧？” 方亦点点头，朝几人摆摆手，但几人刚走几步，方亦又道：“等等，你们还得答应我几个小请求！” 他无奈道：“正所谓成王败寇，有什么要求尽快提，我尽力照办！” 见翁子达紧朝自己使眼色，方亦没搭理他，道：“第一个，就是阳市企业家和帝都势力角逐的事，你最好少参与，少参与就是赚钱，能做到不？” 他道：“但这次于沉静她们稳赢啊，这么好一波行情，竟要主动清仓出……呃，好吧，能做到！” 见方亦一伙投来不善眼神，他话说一半就住了嘴，不情愿地应承道。 方亦满意地点头，继续道：“第二个，就是要饭帮魏舵主出来小聚的事，你们都不许出去乱说，否则别怪我们不客气，懂么？” 他一听就觉不寻常，但既然逼到这种程度，也只能硬着头皮答应。 方亦强调道：“好，我就当你能做到！如果魏舵主被于沉静她们怀疑，那就是你们传出去的，估计……你也就活到头了，信不信由你！” 陆子夜听了这话，后背瞬间渗出一层黄豆粒大小的冷汗，赶忙点头表示明白。 方亦听完很满意，朝他举起高脚杯，将杯中酒一饮而尽，随即挥手，示意他们可以走了。 陆子夜顿觉如释重负，出了酒店大堂大口地呼吸着新鲜空气，瞬间舒服很多。 而经他这么一闹，众人雅兴皆无，好在要饭帮和神风帮已经握手言和、重归于好，这也是摆酒的目的。 看着十个人一批批离开，方亦怕他们提要分一亿赔偿金的事，各种说辞都想好。 不过好在根本没人张口，这让方亦很惊讶，想这些人真豪横，比那些体制内还有钱。 最后，包间里只剩方亦和翁子达两人，和一桌没怎么动筷的美味佳肴。 翁子达有些不开心，道：“我说方先生，您既然答应帮我，就送佛送到西嘛，刚才这么好的机会，直接借神风帮和要饭帮的气势，逼宫陆子夜交权多好？” 方亦瞅瞅他，道：“我就知道你要说这个，原因有三，我慢慢讲给你听！” “一是我想问，那你今晚怎么不带人过来，直接把陆子夜做掉？因为做掉他没用，他名下的势力并不会因此真心投靠你，非但如此，还会时刻想弄死你，给陆子夜报仇！” “二是让神风帮和要饭帮得罪人？最后帮你上位？这样更不妥，毕竟你们洪门谁当门主，他们并不在意，而且人家给我面子，为维护你已经动过手，不能还做挨累不讨好的事吧？” “三是我看得出，陆子夜现在根本就不服你，他的嫡系也不会服，所以咱需要一个场合，一个阳市洪门高层都在的场合！” 翁子达听完方亦的分析，顿时茅塞顿开，笑着道：“洪门高层都在的场合？这个好办啊！” 第282章 底气和掌控 据翁子达说，每年十月十号是洪门的纪念日，有头有脸的高层都会到场。 前两年的当天，都因为陆子夜和他的嫡系手下搞事，整个社团管理层不欢而散。 估计经过今天这场面，他今年又该借题发挥了，只要自己不交权，他就会搞事不止。 方亦见这都九月下旬了，也没几天了，嘱咐了他一些当天的注意事项，就说他可以走了。 他收拾东西磨蹭着不走，貌似有话说，方亦就问他什么意思？ 翁子达挠挠头，难为情地表示，错过此次两大势力大佬都在的场合，再想武力逼宫夺权，估计会很难。 方亦冲他笑了笑，说合适的场合是人创造出来的，只要实力够强，随时可以再创造。 而且刚也说过了，武力夺权是莽夫行为，只会让对方屈服，不会心服口服，还会埋下隐患，难道想学张飞么？到最后脑袋都丢了。 所以说，聪明的人都会想办法智取，不战而屈人之兵，那才叫牛逼。 翁子达内心存疑，说阳市洪门虽已没了昔日辉煌，但上万帮众还是有的，不动用武力夺权上位？想想就不现实。 方亦被他说烦了，掏出个东西握在掌心，慢慢摊开手掌…… 他看到掌心令牌，瞬间目不转睛，差点惊掉下巴。 他颤抖着手指过来，问洪门镇派之宝怎么会在方亦手里？难道总会长陈天地已作古？ 方亦笑了笑，说他又不是他那自带bgm最帅出场死得最快的先祖，只不过受了点伤，活得好着呢。 他又疑惑地问，这令牌是打残陈天地，从他身上获得的战利品么？ 方亦瞅瞅他，让他好好说，否则阳市洪门的事，自己就不管了。 见他还是不信，方亦只得打开手机，翻出和陈天地的合影，还有他那段授权视频。 翁子达看完恍然大悟，喜出望外地给方亦行大礼，说有了这两样东西，陆子夜要倒霉了。 方亦拍拍他肩膀，说面对的可是魔都和阳市两大洪门，稍有不慎就会满盘皆输。 所以绝不能意气用事当莽夫，好在一切都在掌控之中，让他按照吩咐回去好好筹备。 翁子达顿时对方亦赞不绝口，满脸喜色地出了包间，点头哈腰地带上门。 偌大的包间里，就剩下方亦一人，满桌的菜几乎一口没动。 方亦喊来服务员，让把这些菜都热一热打包，自己一会儿带走。 没几分钟，花云酒店总经理来敲门，说方亦怎么可以吃剩菜？她这就安排后厨再做新的。 方亦摆摆手，给她讲了“奢靡无度”的成语故事，随即让她先去忙。 等后厨热菜的时间里，方亦一个人坐着发呆，想起刚才交流时提到的词语——掌控。 然后，然后就有些想入非非，想想身边这些女伴，貌似最难掌控的就是孙雪怡。 再想想吴秋波和王秋芙，自己倒是想掌控一下，人家妥妥不给机会啊。 方亦正想着，就像有心灵感应一样，孙雪怡的视频电话打过来。 看她穿一身白，白t恤衫白裤子，把本就很难掌控的部位凸显得更加难以掌控了。 方亦拼命捂了下鼻孔，不过还是想就地飞过去，掌控一下颤巍巍的局面。 孙雪怡舔舔嘴唇，将衣领往下拽拽，微眯起双眼。 方亦不知她跟谁学的？怎么愈发会发骚呢？自己调教的么？那怎么可能？自己向来单纯。 她问方亦这两天有没有想她？机场接的小妹妹呢？没总缠在身边？ 方亦说当然想，每时每刻都想，小妹妹能和她相提并论么？不在一个档次好吧？ 然后给她看整个包间，说刚谈完事，其他人都走了，她才满意地点头。 方亦提起刚才关于“掌控”的思考，说她最难掌控，她害羞地捂脸，但将衣领又往下拽是几个意思？ 方亦指责她这小骚货愈发地骚了，也不知谁教的？当初银行大堂那个初见的实习生呢？ 她却噘着嘴，说就骚就骚，还不是方老师教的好？当初的实习生是自己，现在的也是自己，问方亦喜欢哪个？ 方亦说当然都喜欢，在外面喜欢当初那个，在家里和床上……她懂的。 又和她腻歪一会儿，方亦问她今天这么有兴致？竟翻自己的牌子？ 她说因为出院了啊，脚上石膏拆掉了，医生说可以偶尔拄拐运动下，就想着回宿舍恢复，没见视频里背景都不一样了？不再是病房大白墙了。 由于还没完全康复，是室友达比去接她出院的，又因为不能开车，就让她帮着开那辆法拉利，校园里回头率相当的高。 方亦笑了笑，说她开心就好，想着有件事要不要和她说。 她神秘地眨眼，说达比去上夜课了，寝室没其他人，问要不要看粉色“套装”？ 方亦表情严肃下来，语气顿了顿，说有件事想了半天，还是想和她说下。 她见方亦举止异常，就问是不是有新欢，急着和她提分手？ 方亦一阵无语，说自己像这样的人么？她这种难以掌控的女生，别人怎么驾驭得了？ 所以这辈子只能辛苦自己了，只要她不提分手，自己是不会放弃的。 孙雪怡听完，眉毛顿时舒展开，说既然不是这事，其他事都不用摆出这副臭脸，她都能接受。 方亦听她这样讲，就直接开门见山，说前两天见到她父母了，并把当时的情形描述了一遍，主要是她父母的长相，以及说过的话。 方亦说，几天没见就找上门来，可见二老还是很挂念孙雪怡的，希望她能振奋精神，好好学习金融知识，一家团聚指日可待。 同时，方亦还分析了当下阳市和魔都各方势力的胶着状况，她在这节骨眼上出国留学，远离权力争夺圈层，确实避免了不少麻烦。 而等她哪天王者归来，估计阳市和魔都都会变天的，不置可否。 听完方亦的话，孙雪怡陷入沉默，最后一攥拳，说自己定会加倍努力，为自己、为家人，也为和方亦永远在一起。 方亦甚是欣慰，劝她还是养病第一，等伤好了再持续发力，分清主次关系。 挂了电话，一桌子菜也热好了，方亦提起打包箱，叫了辆车朝品云社区驶去。 到了小区门口，方亦进门卫室，将热好的菜送给保安吃，大家都开心得不行。 待到把打包盒盖掀开，保安们个个流口水，方亦却觉得这菜有点不对劲儿…… 第283章 鱼累水也累 方亦看着打包盒里的菜品，怎么都像新炒的菜，根本不是之前撤下去热的。 在一片谢声中，方亦出了门卫，谢绝了保安用接驳车送到家门口的好意，独自朝山顶走。 方亦拨通花云酒店电话，开门见山问菜怎么回事？为什么像新出锅的？ 总经理说确实是新出锅的，但没花酒店的成本，她自掏腰包买的单，算是感谢方亦对她工作的肯定。 至于那些撤下去的菜，也不会随便倒掉浪费粮食，会由酒店工作人员吃掉。 方亦听她这么说，稍有点难为情，让她以后不要这样，每个人赚钱都不容易。 只要把工作做好，把酒店经营好，就是对自己最大的回报。 挂了电话，方亦来到山顶，见对面别墅的灯还亮着。 透过一楼窗户，隐约见餐桌周围围满了人，吴秋波、于沉静和王秋芙都在，听不清说什么。 走到别墅门前，方亦伸手想敲，又及时止住了，觉得她们不会欢迎自己这不速之客。 而且就算进屋，自己说点什么？项目争夺上手下留情？景仰之情如滔滔江水？ 方亦有些失落，但进了自家门，见到钱璐璐在大浴缸里泡澡，失落感当即一扫而光…… 她只是勾勾手指，方亦就被勾进浴缸里，鱼遇到了水，便有了鱼水之欢。 方亦问她鱼水之欢是鱼欢了水，还是水欢了鱼？她羞红了整张脸，说自己怎么知道？ 事实证明，鱼水之欢是彼此的欢愉，鱼因为有水变得不再口渴，水因为有鱼才不再孤独。 鱼水之欢过后，鱼累了，水也累了，方亦有些感慨，“欢”字拆开，即为“又欠”，至于欠了什么，懂的都懂。 两个人靠着浴缸壁，摆出放松的姿势，大口喘着粗气。 方亦讲了唐戈潜逃借钱的经过，当然，讲述内容有所保留。 尤其讲到两人悬在半空那段，把她也紧张够呛，一直问然后呢？并催方亦少用形容词、多说重点。 听到唐戈坠亡、李沐瑶住院时，她缩在方亦怀里，拨着浴缸里的水，几次欲言又止。 方亦冲她笑，说两个人都这种什么都不隔的关系了，想问什么就直接问。 她满脸通红地慨叹，先是孙雪怡扭脚，再是郑沁洁胸口中枪，现在李沐瑶又差点坠楼…… 她转过头问方亦，是不是和他有关系的人，都注定要医院病房里滚三滚？ 方亦被问得哑口无言，最后问她是不是怕了？她说怕倒不怕，但是否该买份大额意外险？ 听她拐这么快，方亦顿时无语，想这脑回路真是清奇，没点道行根本跟不上。 她搂着方亦脖子，前胸贴在方亦胸前，问吴秋波她们为什么还不进攻？不但不进攻，一点动静都没有。 方亦帮她分析，说她们向来不缺钱，但这也是在一定范围内。 比如这次五千亿项目标的，帝都那边顶多给她们五万亿可支配资金，多一分也不会有。 若十倍项目标的的投入，最终还是没能拿下项目，那这黑锅肯定难背。 而一旦拿下项目，就需要更多志同道合的伙伴通力合作，这就涉及到怎么分蛋糕？ 估计她们整天马不停蹄、四处拜访，就在忙着混圈子、花票子、拉山头、分蛋糕，只能是这些。 而一旦分赃不均，那就会有人暗中坏事，这些她们又不得不防。 她听了这些，说人心不古，复杂得要命，提醒方亦小心行事，别被算计了。 方亦笑着把她揽入怀，说让她放心，有省首、市首、阳市首富、三大社团背书，想输都难。 但对手不缺的，反而自己最缺，所以得拼命搞钱搞炮弹，关键时刻才不会弹尽粮绝。 所以，方亦说最近可能要出去一趟，搞点钱回来买米下锅。 她问要不要陪着一起去？方亦吓得手一抖，想想初恋遇到大校，真是无解的修罗场。 于是赶忙婉拒，说身边异性朋友，已经有仨进医院了，可不想她再有意外。 希望她能在家乖乖待着，帮忙守好大本营，这才是万事之根本。 只有守好家，自己出去才叫开疆拓土，但若家丢了，那自己出去就叫丧家之犬。 后半夜，方亦见她还是没睡意，就叫她不要瞎想，一切都会过去的。 她凑过来，说想把两人的关系再深入些，负距离那种。 于是，授课环节开始，钱老师去讲台上授课，声情并茂不说，还根本不用提问那种。 一堂四十五分钟的课下来，方亦问她最近是不是见过李老师？她听得一脸懵逼。 第二天一早醒来，钱璐璐精神迷迷糊糊，说手、脚、小腹都在抽筋。 方亦笑她，看以后半夜还逞强上课不？这么敬业的老师真少见。 她翻个白眼瞟过来，说要再睡会儿恢复元气，冰箱里有牛奶面包，让方亦先吃。 方亦简单吃一口，问她还要做早操么？见她忙摆手抱紧被子，各种求饶求放过。 出门来到方舟俱乐部，发现周淼淼早已进入工作状态，她见方亦进办公室，就问是来玩儿球的么？ 方亦说球什么时候都可以玩儿，但石油国王储日理万机，怕再不去就真不借钱给自己了。 周淼淼一听这话，从办公桌底下拎出个行李箱，站起身就说可以走了。 方亦被这神操作惊呆了，反问效率这么高么？俱乐部的工作都不用交代一下么？ 她说之前在部队，夜间常有紧急集合，有的战友怕拖后腿，睡觉被子都不摊开，那是时刻准备着，自己比起她们，还差得远呢。 至于俱乐部的工作，现在员工各司其职，运转都步入正轨了，而且还会相互监督，根本不用自己操心，方亦朝她竖起大拇指。 由于阳市不能直飞石油国，两人得先乘高铁到帝都，再从帝都直飞石油国。 坐在高铁上朝外望，方亦问她这次经过帝都，要不要回家见见家人？ 她说常在外面跑，早就习惯了，而且有方亦在身边，感觉很安心，父母和爷爷也很放心。 谁知二人刚出帝都西站，就被几名工作人员拦下来…… 第284章 王法和规则 据工作人员讲，有人捡到两位的遗失物品，正在送过来路上，请二位到旁边办公室等。 二人检查发现没有遗失，但因为航班还早，方亦也想看看会送来什么。 周淼淼说，以她混迹帝都多年的经验，这种情况一定没好事。 方亦劝她往好的方面想，没准儿送来一套帝都几百平的房，或是几千万的豪车，说是被幸运抽奖抽中了呢。 她问这种屁话也信？方亦说信不信无所谓，主要看房和车是不是真的，白给当然要。 “傻逼，想的真美！”就在这时，办公室门被推开，一个男人推门而入，三十出头的模样。 在他身后，是几个全副武装的特警，面色冷峻，目光刚毅。 周淼淼毫无惧色，神态轻松道：“我说岭千寻，见了你周姐都不问好的么？这么气势汹汹的，想干嘛？” 岭千寻朝周淼淼一点头，道：“周姐回来啦，帝都欢迎你哈！至于这傻逼，帝都就是他的坟墓，我一会儿不管做什么，你可别拦着！否则……” 周淼淼没等他说完，面色一冷，道：“否则怎样？我没在帝都几个月，你翅膀硬了是吧？这就打算上房揭瓦？” “这是我男人，我看你敢碰一下，我对你不客气！” 岭千寻看过来，冲她道：“叫你一声周姐，是给周老面子！你看看你，小我十几岁，真以为比我大呢？” “还有，帝都长大的你，非要作贱自己，去阳市那种鸟不拉屎的地方舔个穷逼！怎么样？日子好过么？” “这傻逼姓方是吧？相继打伤了岭成峰、岭千鹤、白光道、黄敏浩……我得讨个公道吧？” 方亦笑了笑，道：“讨个公道？岭成峰、白光道欺男霸女，岭千鹤、黄敏浩颐指气使，在外面打着帝都大家族旗号为非作歹！” “我只是代替家长教育教育，让他们知道知道王法，还有这个社会的规则！” 岭千寻笑了，笑得很嘲讽，道：“王法？规则？你可听说过一句话，那就是‘普天之下莫非王土’！” “这里可是帝都，意味着什么？就是你口中所谓的那些王法、规则，都是从这儿诞生，然后颁布出去的！” “反正也是，跟你这种小虾米说这些，基本就是对牛弹琴！我的意思就是，我们是规则的制定者，有最终解释权，懂么？就像女娲造人，我们就是女娲！” 方亦没忍住，“扑哧”一下笑出声，道：“哦？那你是站着尿？还是蹲着尿？真是的，竟然碰到个臭不要脸的二椅子！” 周淼淼听完，脸羞得通红，难为情地低下头。 岭千寻气急败坏，道：“老子想站着就站着，想蹲着就蹲着！倒是你个傻逼，死到临头……还有闲心调侃呢？” “我让你死都不知怎么死的！你们几个，还愣着干什么？看热闹来了？快把他给我拿下！” 岭千寻边说，边向后退两步，示意几个特警动手。 见几个特警走过来，方亦冲岭千寻道：“你的话，那句想站想蹲随意的话，貌似坐实了你是个二椅子！” 周淼淼挡在方亦身前，掏出证件在几个特警跟前晃了晃，道：“我可是现役大校，我命令你们都给我住手！否则，我让你们吃不了兜着走！” 几个特警一迟疑，岭千寻冷笑道：“我说周姐姐，你莫不是在阳市呆几个月，把自己呆傻了吧？最起码的军、警系统划分，是不是都忘了？” “再说了，你那个大校军衔，出了帝都吓唬吓唬地方还行，在这偌大的帝都，雨点砸到的将衔有的是，区区一个大校，顶个屁用？” “你们还在等什么？给我上，别动这妮子，把那个傻逼给我拿下，带回去收拾——往死里收拾，出事我负责！” 周淼淼再次上前，冲几个特警道：“你们都想清楚，这个人可不是你们能惹得起的，别给自己找麻烦！” “否则上面怪罪下来，背黑锅受处分的可是你们，搞不好……直接摘掉警衔！” 几个特警听了这话，再想想刚才周淼淼掏出的军官证，还是迟疑了一下。 岭千寻不满道：“你们怎么回事？一个大校的话，就把你们吓这样？都说了出问题我们岭家扛，你们负责做事就好！怎么？不听命令……” 他还没说完，脖子就被人锁了喉——方亦不知何时已绕到他身后。 方亦一手搂住他脖子，另只手在他头顶拍了拍，戏谑道：“我说岭公子，你是不是有点瞧不起我？竟然一点也不防备？” “你现在最好少说话，否则一会儿脖子断了可别怪我，真不是故意的！” 几个特警见岭千寻被挟持，赶忙上前呵斥，让方亦放开他。 两伙人在出站口对峙，巡逻的武警小队也闻讯赶过来，加入了对峙行列。 周淼淼不知给谁拨电话，简单说了情况，随即挂断，冷冷地看向对面的武警小队成员。 方亦锁着岭千寻脖子，一步步朝站外蹭，呵斥一群人别跟着，否则后果自负。 谁知刚出门，就见三四个全副武装、荷枪实弹的特勤兵注意到这边有情况，也快速朝这边靠过来。 还隔着段距离，一个特勤兵就惊讶道：“咦？那不是周大校么？一起入驻石油国的那个！” 其他几个也朝这边仔细看，待看清周淼淼后，都加入到方亦这边阵营来。 特勤兵中的小队长端着枪，冲对面武警和特警道：“请后退，都向后退！再不后退，我们就要开枪了！” 特勤兵中还有人转过头，和周淼淼聊天，比如从石油国回来去哪儿了？最近在哪儿发财？怎么一直没见她？ 周淼淼能回答则回答，不能回答的问题，就说一会儿再说，让他们几个注意警戒，当下情况很危急。 岭千寻倒是不着急，也没显得慌张，只是沉着淡定地配合方亦往后退. 他道：“你俩真有意思，以为这样就能逃掉？里外三层都是我的人，看你们能往哪儿跑？” 第285章 警监和中将 “啪！” 方亦一只手臂锁着他脖子，另只手从身后扇在他脸上，吓得特警顿时一愣。 这可是帝都岭家少爷，要是出了意外，自己这些人都得引咎辞职。 方亦道：“废特么什么话！谁说我们要跑了？我什么都没以为，就知道你的小命在我手里！” “你如果不怕死就继续挣扎，反正我的命不值钱，咱一命换一命，你舍得不？” 岭千寻捂着肿起的脸，道：“妈的，你竟敢打我？这都多少年了，没人敢冲我这么嚣张了，上一个敢冲我动手的，现在还在里面蹲着呢，那都是十几年前……” “啪！” 他还没说完，又一个嘴巴抽在脸上，打得他用力抽嘴角。 方亦道：“让你闭嘴，没听到么？还是耳朵聋啊？你能别总叫嚣么？” “能动手尽量别逼逼，这话没听过么？还是说，你们几大家族什么的，都只会打打嘴炮什么的？” “我现在不就在这儿么，打了你那么多弟弟、童年玩伴儿之类的，你倒是替他们报仇啊，就会口嗨？” 就在这时，七八辆防爆特警车停在不远处，车上下来四五十个全副武装的特警，迅速朝这边集结。 岭千寻见状，冷笑道：“刚才呢，你还有潜逃的可能，而现在，插翅也难飞了，一会儿就等着挨收拾吧！” 他正说着，一众特警就一窝蜂地冲上来，将几人围了个严实，喊着让特勤兵放下武器、双手抱头。 周淼淼低声劝几个特勤兵，说这里面没他们什么事，放下武器服个软就好。 怎奈他们根本不听劝，说难道没王法了？若是帝都都没个讲理的地儿，那这特勤兵就别当了。 双方正僵持，特警指挥车上下来个警官，朝这边缓步走来。 大白天的，还没到近前，方亦就看清了，他肩上三颗花，和云鹰飞警衔一样。 还没到近前，他就道：“呦，这不岭少和周大校么？你们平时不都一起玩儿么？怎么今天搞成这样？” “我看双方都各让一步，把事情妥善解决，别让我这小小警监为难！” 周淼淼瞅他一眼，道：“呦，这不岭少的小舅舅袁警监嘛！你说的各让一步，不就是岭家上一步，我们让两步？” 袁警监抹抹鼻子，道：“呦，周大校，话可不是这么说的！首先呢，维护帝都本土治安，是我应尽的职责！” “其次呢，我确实不知道刚才发生了什么，只看到你们绑架岭少，而且周围这么多证人，是吧？你们要是负隅顽抗，我的这些同事……可真会开枪呦！” “再次呢，我是警监，你是大校，咱基本平级，你有意见可以向上面投诉嘛！” 方亦觉得有意思，就问：“那你说的各让一步，是怎么个让法呢？说来听听，我也好给你个不接受的理由！” 袁警监干笑两声，自己都觉得尴尬，道：“说说就说说，就是你把岭少放了，你俩跟我们回去协助调查！” “其实调查也没什么，就是录录口供，录完就放出来，到时还是一条好……” 方亦卡上一口痰，“啪”地一声吐在他面前，道：“我就觉得没什么好‘痰’，后面不用说了！” “我也有个解决方案，就是岭少象征性地赔两亿华国币，就算是耽误我们宝贵时间的一点心意，然后他找辆车，亲自送我俩去帝都机场，毕竟我们还有重要的事处理！” 袁警监还没说话，岭千寻想再次开口，结果被方亦一个大嘴巴子再次抽懵。 方亦道：“大人商量事，小孩子家家的，别抢话好么？真是的，挨打没够，是吧？” 袁警监嘴角一抽，也不知该继续说什么，于是转身背手给个背影，随即一挥手，特警开始收缩包围圈。 方亦笑了笑，从兜里掏出一把钥匙，抵在岭千寻脖子上，道：“看来，你舅舅不太在意你的死活，打算让我弄死你，然后抓我去邀功，加官进爵呢！” “那你猜猜，我这把钥匙锋利不？扎进脖腔疼不疼？是你先断气儿？还是我先被抓？” 岭千寻听到这儿，吓得裤裆都湿了，边流出液体边喊：“舅舅，快救我！我要是死了，我妈不会饶了你！” “你忘了自己当初怎么当上警监的了？没有我们岭家扶持，你现在还是个警员呢！” 袁警监又羞又气，本打算摆出阵仗吓唬方亦，不曾想人家没什么事，反把他吓得尿裤子，真是丢人。 自己当然不能见死不救，否则姐姐会被岭家赶出来，自己的警监也干到头了。 想到这儿，他右手一抬，所有特警都停止了动作，站在原地待命。 方亦周淼淼一方、岭千寻一方、袁警监特警一方，三方就这样僵持着。 就在这时，另个方向开来几辆军车，跳下一百多端着热武器的特勤兵，又将特警反包围起来。 厉井忠一身戎装，右手握文件夹，从军车驾驶室跳下，朝这边走来，军靴踩在地面，声响很有节奏。 方亦朝他瞄一眼，心想这逼让他装的，自己打满分，随即收回视线。 袁警监赶忙上前，道：“呦，这不厉中将么？今天这么有空？来指导工作啊？” 厉井忠来到近前，冲岭千寻道：“诶，岭兄，你不是一直在坡国度假么？怎么最近这么空？回帝都赏秋？” 岭千寻道：“少扯没用的，我知道这傻逼是你们的人，快让他放开我！否则……否则我……” 方亦又一耳光扇过去，道：“否则你什么？让我好看？还是弄死我啊？我好怕，求求你饶了我！” 岭千寻捂着嘴，侧眼朝方亦望，见他没有再出手的动作，才缓缓放下捂嘴的手。 厉井忠笑了笑，道：“岭少，我不认识这人啊，说什么他又不会听！” “所以你最好小心点儿，他让干什么就照做，否则小命丢在这儿，大罗金仙都救不了你！” 岭千寻长叹一口气，冲方亦道：“说吧，你要怎样？别太过分，否则就直接弄死我！” 方亦没想到厉井忠也是同道中人，而岭千寻又这么上道儿，于是言简意赅道：“三亿华国币，账到放人！” 第286章 两亿变三亿 岭千寻张大嘴巴，道：“什么？三亿华国币？你怎么不直接去抢？” 方亦笑嘻嘻，道：“我怎么会去抢？我讹……呸呸，是索要赔偿，向来都是你情我愿，从不强求！” 他继续道：“刚才不还两亿么？怎么现在变三亿了？这才多久？” 方亦道：“诶？你可别乱说，我可不是因为时间问题才加钱，因为我发现不用你们找车送机！” “我给这中将五十块钱，他肯定愿意把我们送到机场，并且护送我安全登机！” “所以，你虽然多掏一亿，但节省了时间啊，不用送机了不是？” 他鼻子差点气歪，心中不禁想：瞅瞅，这是人说的话么？节省个送机费，就要多掏一亿。 他微眯双眼，道：“三亿可不是小数目，我要是不掏，你能把我怎……” “啪！” 又是一记耳光，结实地扇在岭千寻腮帮子上，吓得他一缩脖儿。 方亦刚想张口，厉井忠上前一步，道：“身为岭家少爷，光天化日之下，威逼特警帮你行凶！” “袁警监是非不分，在帝都地界上以权谋私、袒护亲属……这些事可都不小，我得和岭家家主打声招呼！” “同时，全带回去做笔录，不交代清楚问题，就别出来了！” 袁警监顿时傻眼，慌忙冲岭千寻道：“都怪你，来我辖区惹事，害我要丢帽子！” “你是闲的么？一天能不能有点正事？看我回去不告诉我姐！” 岭千寻戏谑道：“告诉我妈？你警监怎么来的，心里没点逼数么？是你靠实力得来的？你告去吧！” 方亦一脖溜子抽他后脑勺上，道：“我说，这都什么时候了？还扯闲篇子狗咬狗呢？有点正事儿没啊？” “三亿，掏还是不掏？这是个问题，快点决定，我肚子饿了，没时间浪费在这儿！” 岭千寻瞅瞅厉井忠，又用余光看看方亦，最后将目光锁定在周淼淼身上。 他道：“周姐，你看能不能帮我说说情？少讹……呸呸，是少索赔点？三亿太多了，我有点吃不消啊！” 周淼淼一捂嘴，忍住笑道：“让我帮说情？那估计比三亿还多呦！你们这些少爷的经济实力，我还是了解的！” “个人账户不放几亿，每天怎么好意思出门？打几圈牌——几千万就没了吧？” “所以，你确定让我帮着说情么？如果你坚持，我肯定愿意帮忙——奔着四五亿去！” 岭千寻为省钱，就想给族里打电话，但又怕被骂死，毕竟家主很忙，这种小事不值一提。 而且能用钱摆平的麻烦，也算不得什么大麻烦，顶多少打几圈牌而已。 然后再想想，要不打给黄、白、吴三家的玩伴？让他们出面一起收拾这个方亦？又怕他们笑话自己为这么点钱求他们。 后来想想算了，这要是被传到左家或吴秋波耳中，面子就全丢光了。 答应转账三亿后，方亦放开他，但岭千寻也丝毫没感到轻松，因为还被百十号特勤兵围着。 再外面一圈，又是几百号看热闹的人，一眼望去——黑压压一片。 方亦不停刷新收款界面，在提示转账成功后，先是感谢岭千寻，主动来送钱送人头。 随即又到周淼淼跟前，嘚瑟地让她看转账金额，慨叹几百平的房、几千万的车来了吧？ 岭千寻心情糟透，问自己可以走了么？ 方亦示意他随意，又好奇地叫住他，说现在国家鼓励二胎，但他父母生俩娃，符合当时生育政策么？ 岭千寻心中一万只草泥马奔腾而过，想这傻逼管得可真多，那些规定和政策，都是给他这样的平头老百姓制定的，和大家族有什么关系？ 但嘴上却不敢乱说，否则没准儿哪句说错了，又是一大笔钱没了。 于是，他冲方亦笑笑，说这都是上一辈的事，自己当时还小，也不是很清楚。 说完这些，他瞅瞅四周，感觉看热闹的越聚越多，就问自己可以走了么？ 方亦说当然可以，还拍着他肩膀温馨提醒，说几大家族的少爷里，如果谁钱多花不了，又看自己不顺眼，欢迎他多引荐，到时讹……呸呸，是索赔的钱，可以二八分，给他中介费。 岭千寻嘴巴张得老大，想这货得多缺钱啊？这么损的招儿都想得到？ 但想归想，他又不想再次得罪方亦，于是摆摆手，也没理袁警监的茬儿，快速消失在人群里。 袁警监见此情形，朝厉井忠尴尬地笑，说自己也是例行公事，为做好本职工作，只是方式方法有待进一步提升，还希望他莫怪。 厉井忠背手瞅他，说希望他把心思多放在工作上，坚守初心别走歪路，毕竟人间正道是沧桑，他表示明白。 特警们陆续撤走，周淼淼对几位特勤兵表示感谢，勉励他们站好岗、巡好逻，多为帝都安全添砖加瓦，最后逐一道别。 目送几人远去时，厉井忠也命令特勤部队回驻地，同时问她这么久没见，不拥抱一下表达下热情？ 周淼淼撇嘴瞅瞅他，然后又看看方亦，说如果方亦同意，她可以拥抱，否则免谈。 厉井忠失落地看向方亦，问他给周淼淼喝了什么迷魂汤？竟被调教得这么好？一点大校的霸气影子都没了。 方亦说哪儿有哪儿有？人家本来就这么温柔善良体贴好吧？听得周淼淼那叫一个开心，一直傻笑。 厉井忠坦言，二人石油国一行兹事体大，那边社会环境并不太平，一定注意安全。 而且飞机起飞时间还早，可以一起去吃个饭，比较有帝都特色那种。 方亦满脸狐疑，想着怎么此行的目的，又被厉井忠掌握得详细？于是朝周淼淼瞅去。 她见了拼命摇头，说这次可别冤枉她，她什么都没说。 厉井忠见状笑了笑，说如果这些消息都掌握不了，还怎么在周老面前混？不如回家卖红薯。 而听他说吃点帝都特色，方亦心中想的是烤鸭，最起码也得是个卤煮吧？ 结果车子从市区开到郊区，进了一家普通农家乐，见到老板备的饭菜，方亦都惊呆了…… 第287章 周老的特别提醒 厉井忠换了便装，路上和周淼淼嘘寒问暖、问东问西，把方亦当空气。 方亦也乐得悠闲，被周淼淼从身后牵着手，靠座位上差点睡着了。 车一路朝郊区驶去，道路由宽变窄，路上的车和人也由多变少。 农家乐这时间不是饭点，就他们仨客人，老板倒是很热情。 结果桌上备的菜都是什么？小葱、生菜、水萝卜和豆瓣酱，高粱米干饭小豆腐。 方亦问厉井忠就吃这？他点点头，说农家乐周围的菜地，都是周老亲手种的，绝对绿色无农药。 而且，可不是谁都能吃到的，权力中枢里那些大咖大佬张罗要来，很多都被拒之门外呢。 吃着纯绿色饭菜，三人又聊起今天的事，厉井忠说讹的那些钱，是不是分他点？否则岂不白忙了？ 方亦眉头一皱，说也没讹钱啊，都是索赔的精神损失，他就别惦记了。 顺便还问了问，帝都这几个家族的小一辈中，就没个正常点的？就是三观正、明辨是非那种。 厉井忠说有是有，只是方亦还没碰到，以后有的是机会，就看运气了。 他还转达了周老的褒奖，说问题海鲜的事处理得不错，最后基本一窝端了。 而下步五千亿重点项目的争夺，肯定是场硬仗，希望方亦能早做准备。 方亦一撇嘴，嘟囔说知道是场硬仗，还不支援个几万亿帮忙？ 结果他像没听到一样，打着岔问周淼淼在阳市吃得好么？睡得着么？环境还适应么？ 方亦一看他这出，就懒得再说话了，让他自己唱独角戏。 谁知他转过头来就说，这次去石油国一定好好谈，争取让王储多支援点钱。 方亦懒得搭理他，但还是大惊，忍不住问为什么行程都被监控？自己有种被侵犯隐私的感觉。 他说隐私都是相对的，国家为了自身安全，有权掌握国民基础信息。 他们没有针对谁，方亦只是其中的沧海一粟，任何人只要选择了出行工具，就会留下痕迹。 最后，他提到两件事，提醒方亦特别留意。 第一件，是关于省首、他亲哥厉井华的，从死亡威胁的阴霾中解脱出来，目前已恢复正常工作。 他是想亲自登门感谢的，但碍于郑沁洁受重伤，很担心吃闭门羹或碰钉子，所以托他说和。 他劝方亦，说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使命，他哥也不想郑沁洁中枪，关系能缓和还是缓和下，他哥也很希望能出些力，帮些力所能及的忙。 方亦听了都赞同，但因为受伤的是郑沁洁，又确实有些过不去心中那道坎儿。 都是血肉之躯，也都只有一条命，怎么还分出个贵贱？凭什么她就得去挡子弹？为此差点死在手术台上？ 第二件，是关于高句丽财团掌门王秋芙，周老希望方亦能把她争取过来，为此可以允诺一些好处，比如减免进出口关税之类的。 而这种事，如果通过厉井华和钟正去对接，显然不合适，所以希望方亦多多与其接触，让她了解双方阵营的立场和行事风格。 据他说，周老知道王秋芙和吴家那些旧事，但历史的车轮在向前，所有的人和事也都得朝前看。 周老也清楚，这种事很难办，总之希望方亦尽人事，毕竟天平两边平衡时，王秋芙这种外力站哪边，哪边就会胜出。 话到最后，当着周淼淼的面，厉井忠饶有深意地夸了句，说王秋芙可是高句丽数一数二的美女，她堂姐可是饰演《野蛮女友》的女主，有多好看就略见一斑咯。 周淼淼听到这儿，当即就不吃了，放下碗筷朝方亦望过来，质疑的眼神丝毫不加以掩饰。 方亦双手一摊，说别听他胡扯，哪儿有那么好看？比起她来差远了，主要是王秋芙没有大校头衔和制服…… 周淼淼一听这句，脸色赶忙羞红，桌子下开始踩方亦的脚，让他别再说下去。 方亦心中得意，想这就扛不住了？还没说她每晚仰视自己呢，就是那种很崇拜的眼神。 见她不再刨根问底，方亦才舒口气，同时也很好奇，说《野蛮女友》的女主是王秋芙堂姐，她不该先问问为啥一个姓全，一个姓王么？ 结果关注点却在“美女”二字，真是惊叹女生神奇的脑回路。 后面发生的事，让方亦大跌眼镜，那就是厉井忠借口去厕所，竟从尿路遁走了。 最可气的是，他连单都没买，而且方亦还想问关于父母的一些事。 方亦猜他早有预料，所以尽快把事说完，不等方亦的话题开始，就直接逃了。 电话接通时，他说都快进市区了，得及时赶回去和周老汇报，让二人慢慢吃别急，毕竟航班起飞时间还早。 他还说，留了军车和特勤兵司机在门口，到时会直接送二人登机，不用值机不用安检——很快那种。 挂电话前，他还压低声音神秘地说，这次见周淼淼，脸上都洋溢着笑，一定是方亦改变了她，同时也希望方亦继续善待她。 由于航班半夜起飞，两人吃完饭又睡了会儿，直到天色擦黑，才出发赶往帝都机场。 结果晚高峰那叫一个堵，堵得车根本不动，甚至有出租车上的乘客下车，三人蹲路边斗地主。 车辆由南到北穿过整个帝都，到机场时已经快晚上十一点了，幸亏厉井忠提前打好招呼，省去不少麻烦，可以直接登机。 上舷梯时，周淼淼大口喘气，说在帝都活了二十年，都没像今天这样堵过，方亦肯定克帝都交通。 方亦双手一摊，竟然无言以对，不想承认却又不得不承认。 而钻进机舱门朝里走时，方亦感觉商务舱的几个男人特眼熟，像是在哪儿见过，却又想不起是谁？ 坐下没多久，飞机就启动了，低档位大油门，在机场跑道上来回七拐八拐。 方亦本想给钱璐璐发条消息报平安，但碍于周淼淼一直盯过来，只得选择关机。 夜幕中，整个飞机机体像离弦的箭般弹射而出，离开地面向云层爬升…… 第288章 每周二十次 飞机爬升至指定高度，方亦突然记起来，商务舱那几个男人，正是坡国追自己到机场那几个。 他们是赶巧坐同一航班？还是受岭家委托，盯着自己二人，打算伺机下手？ 想到这儿，方亦瞬间警觉起来，虽没提醒周淼淼，却一点都不困了。 倒是周淼淼，慨叹机舱内空调温度低，和空姐要了毛毯，顺势搭在二人身上。 她睡眼惺忪同时，双手探过来搂方亦脖子，夸方亦身上暖和。 最后，她像条八爪鱼一样挂在方亦身上，期间小手还不老实，到处乱摸。 她半眯着眼，问方亦大半夜不困么？时间还早为什么不睡会儿？到石油国还早呢。 方亦说，算上起飞和降落，满打满算也就不到七小时，扛一扛就过去了，毕竟时间太短，根本睡不着。 她笑了笑，说方亦一定被网上信息骗了，由于时差和地球自转等原因，飞到石油国实际用时十一个半小时。 她当初第一次飞石油国，也出过这种洋相，不过渐渐就习惯了。 方亦听她这样说，想着那几个男人应该不至于在天上下手，否则飞机事故他们也活不了。 于是，困意顿时袭来，眼皮开始打架，没一会儿就和周淼淼相拥着睡着了。 飞机降落时的颠簸，让方亦瞬间清醒，发现飞机已经开始在石油国机场上滑行。 方亦推醒周淼淼，她撒娇地在方亦脸上亲了亲，方亦问她是不是在抹口水？能不能有点大校的样子？ 她说怎么可能？大校什么样子？她不就是大校么？然后朝窗外看，说几年没来了。 下飞机时，方亦提醒她商务舱几个男人的事，并选择性地说了坡国往事。 周淼淼戏谑地扫向几人，貌似根本没当回事，挎起方亦胳膊就往外走。 王储的十几个专用保镖等在机舱外，见二人出来就直接给请到一辆车上。 听周淼淼和他们叽哩哇啦地说当地话，方亦看到了她的另一面，佩服同时愈发喜欢。 车子驶出机场，来到一排整齐的车队前，在保镖指引下，二人并未上最豪华的主车，而是钻进一辆极不显眼的车。 刚一上车，就传来极富磁性的男声，然后，周淼淼就和一个男人抱在一起。 方亦眉头一皱，朝后座男人望去：头上两个黑圈盖了块红白格头巾，双眼皮络腮胡子，两片嘴唇很厚实，白色的衬衣外面，套了件宽松的黑袍子。 两人拥抱完，周淼淼指指方亦，又是一阵叽里呱啦，随即跟方亦也介绍，说这就是石油国王储——阿尔曼。 阿尔曼微笑地望过来，方亦望向他时，就没那么友好了。 车队行至一半进加油站，方亦见他们加完油还给钱，就问周淼淼怎么回事？石油国加油还要钱啊？ 周淼淼以为在开玩笑，就翻个白眼没搭理方亦，继续跟王储叽里呱啦地聊天。 方亦趁王储不注意，掐了她屁股一下，表示把自己晾一边，貌似有点冷酷无情。 她挎住方亦胳膊，撒娇地问他，有问题想问王储么？ 方亦也不客气，直接问借的两千亿科威特第纳尔，什么时候能到账？ 阿尔曼不停摇头，惊讶地看过来，方亦以为他听不懂，就让周淼淼翻译给他听。 谁知周淼淼欲言又止，看着俩男人僵持着不说话，捂着嘴一个劲儿傻笑。 方亦问她好笑么？这王储看着挺帅，就是人不太正经，上来就又搂又抱的，让人很恼火。 就在这时，王储突然开口了，用一口流利的华国话问方亦，真以为钱那么好借么？ 方亦顿时石化，睁大眼睛看看他，又看看周淼淼，问她说王储不是不会说华国话么？ 结果他俩同时否认，阿尔曼说他可没说过，周淼淼说方亦也没问啊？ 然后就尴了个尬，方亦朝他笑笑，说自己也不是见钱眼开的人，主要是嫉妒他的颜值，特来石油国观瞻一番，对，就像粉丝漂洋过海见偶像。 方亦见他撇嘴，就知道他不信，这也正常，因为自己也不信。 为打破尴尬局面，方亦转移话题，指指车队中间，问王储为何不坐那辆豪华主车？ 谁知刚问完，王储还没回答，一枚火箭弹就飞过去，在豪华主车车底炸开来。 豪华主车像个王八壳子，瞬间四个轮胎朝天转，开始被迫“晒太阳”。 三人乘坐的车从它旁边经过，王储摇摇头说看到了吧？ 方亦看傻了，想这石油国这么乱的么？光天化日、朗朗乾坤，火箭弹满天飞？难怪周淼淼曾率部入驻。 王储说石油国太富了，很多国家和组织都想分杯羹，每周遭遇袭击的次数，都不少于二十次。 车队一共二十辆车，每辆都防爆防弹，但坐在主车里，被袭几率百分百，坐在普通车内，几率百分之五。 这种算术题，傻子都会算，毕竟小命最重要。 虽然偶尔也会中奖，但总比每周被掀翻二十几次开心吧？方亦瞬间无言以对。 方亦望向车窗外，热带沙漠气候的石油国，此时正值炎热干燥，路人皆嘴唇干裂、皮肤黝黑。 来到石油国首都最豪华的酒店门口，很多内阁成员已等候多时，举行了最热烈的夹道欢迎。 周淼淼和很多人都熟，就用石油国语言热情地打招呼。 众人来到一个富丽堂皇的大包间，餐桌旁坐着个女孩，但只看到个背影。 据周淼淼介绍，貌似是王储的妹妹冯伊娜，颜值比王储哥哥还逆天。 当时她的车队只是从驻地偶尔经过，就害很多战友得了相思病，说回国后不打算结婚了，每天想想王储妹妹，就可以幸福地度过余生。 方亦说这也太扯了，什么逆天颜值的女人自己没见过？周大校是自己见过最飒爽英姿、最魅力无限的女人，没有之一。 谁敢和周大校抢在自己心中第一颜值的排名，都得被自己验明正身公开承认，否则只能算传说——毕竟传说最不可信。 方亦说完，几步走上前，站到她身后侧过脸，想要一探究竟…… 第289章 为什么姓冯? 方亦侧过脸，画面让自己惊愕不已，因为根本看不清——冯伊娜脸上蒙了薄薄的面纱。 嘴上连夸“好看”同时，方亦心中不禁大骂：妈的，又不是天竺人，干嘛学人家蒙面纱？真是不学一点好。 不过也很庆幸，她没学劫碰国的马赛克神技，否则更难搞了。 毕竟面纱还可以摘，但若打了马赛克，那真是……心底抹不去的痛。 众人分宾主落座，主位当然是王储阿尔曼，他的左右分别是方亦和周淼淼，冯伊娜挨着周淼淼。 方亦对这安排，意见那是……相当的大，因为不但把自己和周淼淼分开了，冯伊娜竟也离那么远。 等上菜的时间里，内阁成员都尴尬地大眼瞪小眼，他们并非不健谈，只是不太会华国语。 说石油国语言，会让方亦尴尬；说华国语说不好，又会让自己尴尬，所以不如不说。 冯伊娜倒是冷静，朝工作人员低语几句，不一会儿就拿来实时翻译耳机，给需要的人配发。 方亦顿时刮目相看，觉得她有眼力见，而且处之泰然。 于是就没话找话，问她为什么姓冯啊？这不是华国姓氏么？ 冯伊娜没说话，而是王储哥哥阿尔曼接过话茬儿，帮她回答问题。 据说冯伊娜小时去过一次华国，当时权力中枢一位大佬的女儿和她年岁相仿，常一起玩儿。 临回国前，那个女孩儿送了本《冯氏家谱》的书给她，说让她长大后，起个好听的名字。 也许当时只是童趣，没想到妹妹竟当真了，回国后常读那本书，认识了书中一个叫“长卿”的人，是华国周文王的后代，因为他被分封在冯城，所以他的后人都姓冯。 妹妹觉得“冯”姓很好听，就给自己起了个华国名叫冯伊娜：“伊”字有柔美、温婉之意，“娜”字在中东语中常用来形容女性美丽。 方亦听完大笑，说美丽这种东西，在华国很少有人自夸，多半都是别人的赞美之词。 所以美不美，需要别人来点评，趁机建议冯伊娜摘下面纱，让自己和周淼淼两个华国人来鉴定下，到底是倾国倾城还是兔子精？ 结果话还没说完，胳膊就被周淼淼狠掐一下，方亦瞬间疼得龇牙咧嘴。 周淼淼说她对这种鉴定不感兴趣，怕不是方亦想看人家的颜值吧？ 方亦说怎么可能？自己也是本着两国友好发展的基本原则，才勉为其难答应帮忙鉴定，不喜欢就算了，谁让周大校颜值绝世呢？ 她听完这话，开心地捂了捂涨红的脸，说鉴定吧鉴定吧，只要冯伊娜同意就好。 冯伊娜听众人争论，伸出白皙纤细的右手，不急不缓地摘下面纱。 然后，然后整个包间就安静了—— 内阁成员安静，是因为看到王室成员的盛世容颜，给予了最起码的尊重。 方亦半天没说话，就是单纯地被惊艳到了。 冯伊娜有精美如雕刻般的五官轮廓，鼻子挺脸蛋儿俏，浓郁的眼妆配上裸色唇釉，天鹅颈配乌黑卷发，粉色蕾丝长裙搭配领口的蝴蝶结，再配上裸色丝缎高跟鞋，整个人复古而优雅。 方亦想起刚才周淼淼的话，貌似冯伊娜的亲生母亲，就是石油国最美王妃阿伊娜，能生出这么完美的女儿，貌似也不足为奇。 只是，只能远远欣赏，没有一丝生活上的交集，若是能一起舞池起舞，也算不枉此生了。 王储见方亦盯着妹妹看，眼珠子都快掉出来了，也有些习惯了，因为他不是第一个，也不会是最后一个。 为打破尴尬场面，王储开始介绍妹妹的一些个人情况，重点是单身，喜欢华国文化，之前去过华国，自此就魂牵梦绕，一直要求再去生活几年，顺便和华国政府做点小生意。 说时机，时机不就来了？趁着此次华国内部思想上的碰撞，可以让她伴随华国社会的进步共同成长。 方亦再次张大嘴巴，感觉有些不可思议，这不就是所谓的想要爬墙，就有人递梯子么？ 正愁和她没交集，她就主动要求狼入虎口……呸呸，是主动要求到最需要的地方去，燃烧自己便宜……呸呸，是照亮别人。 方亦正自己想美事，王储话锋一转，转到石油国外借两千亿科威特第纳尔的事。 他说钱是可以借的，但这也是一笔不小的数目，得有一些必要的附加条款，比如帮着说服周淼淼留在身边，做他的王储夫人。 方亦一听这话，脸色瞬间沉下来，朝包间内所有人逐一扫去—— 王储眼神充满玩味，内阁成员言行举止充满逢迎，冯伊娜表情充满憧憬，周淼淼表情充满期待。 方亦一拍桌子，说别开玩笑了，如果借钱的代价，是让自己放弃周淼淼，那这钱不借也罢。 毕竟她等了自己许多年，主动放弃了再次晋升的机会，不顾一切陪自己回阳市，还把酒吧和俱乐部经营得有声有色…… 如果在发生这一切后，自己还能像扔个酒瓶一样将她扔掉，那自己还算人么？ 方亦说到这儿，起身去抓她胳膊，同时和王储说道别的话。 周淼淼拽拽方亦，说用她换四万亿无息贷款，应该是挺合适的，可以好好考虑下，毕竟……过这村儿就没这店儿了。 方亦很坚决地说不行，自己不可能就这么放弃她，她选择和自己在一起，选择在役期间放弃前途，陪自己回阳市，这份情意自己终生都不会忘。 所以，去他娘的什么两千亿科威特第纳尔，也去他娘的什么无息贷款，钱有手就能赚，但若心跟着凉了，就很难再捂热了。 王储一着急，华国语就说得没那么利索了，说事情的结果，并不像方亦想的那样。 方亦说都不重要了，重要的是涉及到周淼淼的部分，一切都免开尊口。 一听方亦扔下所有人，只想带周淼淼去机场，打算连夜返回华国，王储指指周淼淼，说让她把事说清楚，否则得罪人的话和事，都被他一个人干了。 第290章 有点阴险 正所谓“懵逼树上懵逼果，懵逼树下你和我”，这句话很贴切地描绘出了方亦此刻的心情。 方亦被王储滑稽的华国话说懵了，不明所以地看向周淼淼，心想这里面还有她的事？ 周淼淼表情扭捏，晃着方亦胳膊，说没想到自己还挺重要嘛？ 随即当着所有人的面，大庭广众之下，上前亲了方亦脸颊一下。 她说是她让王储帮试探的，看看对方亦而言是自己重要？还是两千亿科威特第纳尔更重要？ 方亦伸手掐她脸，说这种事最好少试探，人性很多时候是禁不住试探的，幸亏她遇到如此深情的自己，否则肯定沦陷了。 验证了自己在方亦心中的位置，周淼淼得意地噘嘴，却损方亦说少臭屁了。 众人又坐回桌前，王储说妹妹过段时间要去华国转转，到时还请二位多照顾。 照顾得好，借款不收利息，照顾不好，那朋友归朋友，利息按上限算。 方亦白他一眼，悄声问周淼淼，这货变脸这么快么？一边说是亲密朋友，一边秒变葛朗台。 她说王储这人吧，典型刀子嘴豆腐心，也就是嘴上痛快痛快，不用太在意。 方亦这才放心，偷偷瞄向冯伊娜，她偶尔夹口菜，不怎么和人沟通，脸上冷若冰霜，看不出表情。 为调节氛围，方亦朝她笑笑，慨叹她貌似不太会说华国话吧？ 这样可不行，在华国没法混的，不过好在自己和周淼淼华国话说得还行，到时可以教她。 比如先说一段“四是四十是十”的绕口令啦，或者《双截棍》的歌词先听起来啦…… 另外，在阳市还有酒吧和俱乐部，到时可以一起喝酒打球。 至于更喜欢文明观球之类的，方亦当然不好说了，想着到时直接看就好，何必打招呼？ 否则搞成“此地无银三百两”就不好了，何况若是球好，不就是让别人看的么？ 谁知方亦刚说完，冯伊娜就开口了，一口字正腔圆的普通话，都可以直飙央视主持人了。 方亦目瞪口呆，没想到“班门弄斧、关公面前耍大刀”的竟是自己，这就尴尬了。 冯伊娜说主要是去帝都转转，去不去阳市还没定，只能到时再说。 方亦想让周淼淼盛情邀请一下，又担心被看破司马昭之心，只好憋着不说。 这顿饭吃得很漫长，聊到了全球经济、中东局势、南极冰川融化、厄尔尼诺现象和洋流对渔场的影响，如何使沙漠绿洲化？如何从石油中提取饮用水？ 方亦还提出，能不能沙漠绿洲化？石油燃料海水化？王储阿尔曼都给出了最恰当的解答。 总之，方亦觉得阿尔曼有两把刷子，至少懂的很多，是位出色的政治家。 吃完接风饭，已是当地正午，王储兄妹说让二人先下榻酒店。 开房间时，王储还笑问，是开一间大床房？还是两个标准间？ 方亦看看周淼淼，又看看冯伊娜，对王储的好印象瞬间全无，甚至觉得他有点阴险。 缓过神儿后，方亦说当然是开两间大床房，随即就见周淼淼撅嘴。 趁阿尔曼交待保镖事情，方亦凑到她耳边，说就算把房间开在俩国家，也不影响两个想睡在一起的人好吧？ 周淼淼这才开心，问方亦为什么要开俩房间？这不画蛇添足么？ 方亦看了眼冯伊娜，怎么会说是想当着她的面，刻意和周淼淼拉开距离？ 于是就说，反正是王储消费，怎么不得好好宰他一次，才能让他印象深刻。 保镖递过两张房卡时，周淼淼白过来一眼，说方亦可能失算了，因为这整栋酒店，都是王储的私人财产。 方亦心中大骂王储土豪，想要不两千亿科威特第纳尔不还了？在阳市也盖栋一模一样的。 建好后不对外营业，只供自己和女伴们玩儿捉迷藏用，每天第一个找到谁，晚上就睡谁房间，就是这么任性。 方亦正想美事，王储兄妹过来打招呼，说让二人先午睡下，顺便倒倒时差，他们去处理点事情，待会儿请二人去看5d电影。 听说去看电影，方亦也不知什么电影？就想问问王储，有没有三上悠亚、桃乃木香奈和明日花绮罗三位老师的最新无码专辑。 如果有，共享一下硬盘就好，毕竟带俩女人去看，画面感不太好。 但也只是想想，没敢问出口，毕竟不知道是不是同道中人。 午睡时，周淼淼蜷在方亦怀里，开了最冷的风，盖了最厚的被，睡得那叫一个安稳。 方亦搂着她，手里有球可玩儿，睡得更安稳。 两人睡醒后躺床上聊天，聊石油国的天气，聊对王储兄妹的印象。 方亦说不知内情的人肯定会纳闷，为什么人家一家子都姓默罕默德，中间有个华国姓的妹妹？ 正聊着，前台打来电话，说王储的车队已等在楼下。 说实话，方亦虽然此前看过《死神来了》，但并不影响5d版的观感。 王储专场的放映厅里，四人坐在动感座椅上，跟着推进的剧情，从听觉、视觉、触觉上，体验了最强大的逼真感。 尤其是模拟出的风、雨、烟、泡泡、捅背、震动、过山车等环境效果，就像真切地发生一样。 播放过山车高潮剧情时，方亦偷偷摘下眼镜，解下安全带，来到冯伊娜身旁，风声撩拨起她的长发，能闻到丝丝发香，以及好闻的香水味。 方亦觉得她就像那美丽、善良的山鲁佐德公主，自己愿意每晚听她讲那些动人心魄的故事。 而看着她的胸脯跟着剧情和音效上下起伏，方亦觉得她和周淼淼若一起玩儿保龄球，自己能坐在旁边安静地观一下午球，做一个安静的美男子，那画面感一定很震颤。 趁三人都没注意到自己被“甩出车外”，方亦又坐回座椅上，继续感受扣人心弦的剧情，以及声情并茂、五感被充分调动的刺激感。 正闭眼戴着5d眼镜沉浸在剧情中，突然有什么东西，顶在方亦后脑勺上…… 第291章 王储之死 方亦本以为是周淼淼调皮，用手指戳自己的头，又或者是冯伊娜，总之没太当回事。 谁知对方戳着不动，这就有点恼火了，毕竟自己都没这样过，还是会给上面的人喘息之机的。 方亦伸手去扒拉，手指所及之处，才发现根本不是谁的手指，而是手枪的枪口。 于是赶忙摘掉5d眼镜，发现影院内灯已被打开，便朝四周望去—— 周围站着七八个黑衣人，头上套着丝袜，像影视剧中的劫匪。 王储兄妹已被控制，周淼淼也举着双手，被枪顶着头。 劫匪中领头的一通叽哩哇啦，方亦猜得没错的话，他们都是当地人。 周淼淼朝王储兄妹使眼色，让他俩尽量配合劫匪，以此来争取一些必要时间。 一群劫匪示意四人老实点，跟他们出影院，不听话就开枪。 方亦和周淼淼相互瞅瞅，想法上达成一致后，默契地点点头。 出门时，俩劫匪走最前面，周淼淼和王储兄妹相继通过，后面是方亦和五六个劫匪。 通过门的瞬间，方亦转身用力关门，将身后劫匪的手夹在门缝儿中，顺势夺过他手中的枪。 与此同时，周淼淼三下五除二，解决了前面俩劫匪。 方亦用身体抵住门，示意三人快走，周淼淼瞅过来一眼，见情势危急，便带着二人上了电梯。 见电梯快速下降，方亦嘴角泛出笑意，松开门同时连开七枪，身后劫匪全部应声倒地。 方亦朝走廊望去，影院几名员工倒在血泊中，生死未卜。 见沙漠之鹰没子弹了，方亦又从尸体上抄起几把，扒了身绑匪的行头穿身上，迅速乘电梯下到一楼。 刚出电梯，就见周淼淼三人躲在前台后面，示意自己蹲下悄悄迂回过去，同时伸手朝外面指。 方亦顺着指的方向望去，见大堂门口站着很多绑匪，控制了王储的车队和所有保镖。 于是套上丝袜捂住胸口，踉跄着朝绑匪们走过去，还没到近前，就战略性地体力不支倒地。 见方亦这副德行，绑匪们赶忙上前，抱起他一顿叽里呱啦，方亦听不懂，不停地指楼上。 绑匪们以为楼上没搞定，就将方亦平放在地上，抄起家伙进了电梯。 见有机可乘，方亦和主车司机要了钥匙，上车后发动车子，朝三人摆手，让他们快上车。 三人刚上车，就有枪声响起，子弹射在后挡风玻璃上，发出沉闷的响声。 方亦一脚油门到底，车就像离弦的箭般弹射出去。 从后视镜能看到，一群荷枪实弹的绑匪也上了车，足足二三十人，朝这边猛追过来。 方亦走大街穿小巷，时而漂移甩尾，时而单侧轮离地，力求不撞人和物，尽快甩掉这些亡命徒。 但身后围追堵截的十几辆车，就没那么好的耐性了，不但有路人被猛地撞飞，水果蔬菜也是漫天飞。 方亦夸王储这辆车好的同时，频繁提醒抓牢扶好，但三人还是被左右挤压，冯伊娜说就要吐了。 眼看甩不掉劫匪，方亦要好好开车，还要躲避射来的子弹和火箭弹，脑子快速运转，考虑如何脱困。 按照周淼淼的想法，就是直接下车，和对方直接硬磕，没什么好怕的。 但反复考虑过后，方亦觉得不妥：首先，王储兄妹的安全不能保证，如果阿尔曼出意外，那石油国又要乱了。 自己也会过意不去，毕竟是陪着看电影才出的事，肯定和二人脱不了干系。 其次，是手里武器不给力，三四把枪、二十几发子弹而已，对付这么多绑匪，会稍显力不从心。 再次，就是方亦的小私心，自己可不想俩美女出状况，毕竟都是人间极品，哪个香消玉殒了，自己都会抱憾终生。 开着车想着对策逃命，方亦觉得很刺激，毕竟只有这种情况下，才能发挥出最真实的车技。 方亦想趁火打劫，让王储把利息全免了，但又觉得不太地道。 人家既然愿意把这么多本金借出，就没太在意利息，这种场合谈免息，会让人觉得趁火打劫、格局太小。 不知不觉来到一家报废车辆处理厂，方亦将车藏好，让三人快点下车。 兄妹紧跟身后，一起爬高走低，方亦再次注意到，冯伊娜身上的香水味真好闻，就想问她什么牌子？又怕她觉得自己不着调。 顺着一堆铁棍朝上爬时，方亦在下面单手撑住冯伊娜的脚，让她用力朝上蹬。 方亦望着她的背影，真是没一点多余的肉，身材身高体重，一切恰到好处。 她穿一条浅蓝色牛仔裤，凸显出一条又长又细的美腿，高跟鞋的鞋跟儿不知甩哪儿去了，秒变平跟鞋。 四人占领了一处制高点，趴下去隐藏起行踪，方亦比出一个“嘘”的手势，让三人尽量别动，别发出声音。 十几辆车及时追来，集中停在中间空地上，所有绑匪下车，背靠背围成一个圈。 带头劫匪抱着把全自动微冲，叽哩哇啦说一堆，随即掏出一个u盘，用大拇指和食指捏着展示。 方亦问周淼淼他说什么？周淼淼翻译，说他们是石油国有名的恐怖组织，u盘里有王储的惊天秘密。 他们希望王储付一笔赎金，买回u盘中的证物，否则就将其交给王储的敌人，或者在全国范围内同时播放。 方亦不想继续听下去，而是手起枪落，u盘瞬间被射得稀碎。 绑匪们听到枪声，顿时朝响枪的位置围过来。 带头绑匪掏出个苹果，冲方亦这边大吼，大概意思是如果还能一枪击穿，他就放了方亦和周淼淼。 他话还没说完，一枚子弹朝他飞射而去，将他手中的苹果从正中间位置射穿。 与此同时，远处另外一个制高点发出一声枪响，一颗狙击枪的子弹朝王储阿尔曼迎面而来。 方亦感觉时间和空间都静止了，唯有那颗子弹，以慢动作的轨迹，冲王储快速射来。 没有躲闪机会，没有任何预兆，子弹击穿了他的额头，开了个很小的孔——阎王都救不回来那种。 第292章 基地帮 方亦有种游戏护送任务失败的沮丧，甚至比那种精神状态还严重。 没想到才见面一天，就和王储阴阳相隔了，不但借钱的事泡汤了，石油国政坛也要乱了。 方亦心中烦躁，烦躁与左右桔柿公司来回拉锯的胶着情势，也烦躁当下在石油国棘手的局面。 最最关键的是此行的目的，王储阿尔曼死了，借钱的事怎么办？ 方亦想到这儿，顿时心灰意冷，也不想再负隅顽抗。 周淼淼情绪更甚，抱着王储尸体，哭得像个泪人，边哭还边念叨，不陪二人出来看电影，就不会出这种意外。 方亦没吃醋，甚至很理解，毕竟多年的朋友，一下子就“来生再见”了。 冯伊娜反倒没那么悲伤，她看着远处赶来的增援，以及四处溃逃的劫匪，似有所思。 方亦到她身旁，问她莫非和王储同父异母？怎么哥哥挂了，感觉不到她的悲伤呢？ 她笑了笑，说事情没方亦想的那么简单，待会儿自然就知道了。 方亦白了这老娘们儿一眼，想这都什么时候了？还在这儿卖关子玩儿深沉？ 没那么简单，是几个意思？自然就知道了，又是什么鬼？ 难道她哥哥死了，她可以顺位继承，上位王储宝座？ 又不是“国不可一日无君”的年代，这么急着登基么？那吃相也……忒难看了。 结果增援的武装力量来到近前，方亦才发现自己想多了，周淼淼也哭早了。 在武装车辆的保护下，王储从中间的豪车上走下来，是的没错——那人就是阿尔曼。 周淼淼抹抹眼泪，懵逼地看看怀里尸体，又看看由远及近的王储。 方亦也觉得，这货很会玩儿啊？搞个替身出来钓鱼？自己“麻雀在后”？ 方亦问冯伊娜，就不怕哥哥死了，劫匪把她掳走勒索一番，比如巨额赎金之类的？ 趁阿尔曼还没走近，她解释说哥哥的财权是独立的，他亲自批准才有效，她手里的钱，也都是哥哥特批的。 但若哥哥死了打劫她，基本和打劫路人一样，没什么价值所在。 阿尔曼来到近前，周淼淼上去就是一杵子，推得他向后一趔趄，差点坐个屁墩儿。 两旁保镖这时来能耐了，上前就去阻拦，被周淼淼一顿叽哩哇啦，说得他们面红耳赤。 方亦虽不知她说什么，但肯定没好话，估计是刚才劫匪在，怎么没见他们这么勇之类的。 随后，周淼淼就冲阿尔曼发火，什么拿自己当诱饵啦、不把自己当朋友啦、他有替身自己没有啦、真是好算计之类的。 王储不解释也不生气，等她发泄完，示意大家上车，回酒店再说。 周淼淼拒绝和他坐一起，拽着方亦随便钻进一辆车，上车后靠在方亦肩膀上，气呼呼地讲刚才的事。 因为听了冯伊娜的话，方亦也劝她，说这事估计没那么简单，四万亿华国币也没那么好借。 酒店内一间清雅的茶室，花瓶里的花开得正艳，香插上散出缕缕轻烟，墙上挂着一幅高山流水。 王储清退了所有人，只留下妹妹、方亦和周淼淼。 看着高山流水的画，方亦问他替身都有，还会少知音么？不该挂高山流水，而是该挂十面埋伏。 见到冯伊娜动作娴熟地烫杯温壶，方亦才没继续挖苦，因为觉得太好看了。 据阿尔曼介绍，石油国虽然经济上发达，但社会却比较动荡，地方武装和黑帮势力比比皆是。 自他掌权以来，就有一个被称作“基地”的组织，总是跟他和他组建起来的政权作对。 从绑架勒索到示威游行，从恐怖暗杀到火力对抗，虽集中精力清剿过，仍未能斩草除根，然后春风吹又生了。 随着相互打交道越来越多，外加从被捕囚犯口供中捕捉到的信息，也摸清了“基地帮”的大致情况。 据了解，基地帮由两个社团合并而成，组织内两个话事人，分别是来自劫碰国的山本中二和米籍华人何洪庄。 他们基本不怎么出面，却有着深厚的背景和强大的势力，据说有米国资本财团合作撑腰，雇佣石油国当地人为其卖命，获取巨大经济利益。 阿尔曼说，如果不是他警觉，早死四五次了，但替身数量毕竟有限，而且培养出一个合格替身，消耗掉的人财物也是天文数字。 所以，他有决心打掉这个基地帮，只是一直没想好从哪里作为切入点？ 因为这里面涉及到一个问题，那就是民族主义热潮，或者说是情怀。 说得再简单点，就是如果自己动用武装力量，消灭掉这些具体做事的成员，石油国国民见政府对当地老百姓下手，舆论上压力太大。 但若想一枪头直抵老巢，把两个话事人直接干掉，貌似也有难度，因为这两个人和手下高层都十分警惕，从没轻易露过面。 方亦听到这儿算明白了，就问他的意思，是想让二人帮解决掉这件事呗？ 阿尔曼重重地点头，说这件事解决了，两千亿的科威特第纳尔，无期限无利息地借给方亦使用。 但若解决不了，科威特第纳尔也会借，不过没有两千亿，只有五百亿，看周淼淼面子，只收两分利。 方亦看看周淼淼，见她也是一脸懵逼，就知道此行被诓了，便问帝都周老那边是否了解此事？ 阿尔曼迟疑了下，回答得模模糊糊，只说帝都那边的意思，对于五百亿和两千亿，二人自行决定。 方亦真想掏出电话拨给厉井忠，严厉谴责他这种卖队友的不道德行为，但还是忍住了，毕竟周淼淼还在身边，而且还得顾及周老的面子。 想到这儿，方亦瞅瞅阿尔曼，说出个数字——三千亿。 就是事成的话，他需要借三千亿科威特第纳尔给自己，而且是无期限无利息那种，同时，如果冯伊娜去华国，必须去阳市帮自己，有求必应那种。 如果事没办成，自己和周淼淼马上打道回府，五百亿科威特第纳尔也就算了，毕竟自己窟窿大，太小的补丁根本不顶用。 阿尔曼瞅瞅冯伊娜，又思忖片刻，才点了点头…… 第293章 陈天地失算了 晚饭四人都没胃口，一方面是茶喝饱了，另一方面，下午受到惊吓心有余悸。 茶席快散时，方亦说龙井好喝，主要是冯伊娜茶艺好，顺便推荐了车公庙的狮峰龙井，让阿尔曼有机会备点尝尝。 他说自己虽贵为王储，却常年公务缠身，周淼淼又没这喜好，所以他根本没这口福。 无论借钱的事和基地帮的事是否有好结果，他都希望方亦能帮挑点好茶，茶钱算他的。 方亦笑了笑，没说行也没说不行，只说回去帮他看看。 方亦好奇他有几个替身？旁敲侧击问时，阿尔曼也打马虎眼，说这可是头号机密，恕难回答。 看他如此回答，方亦就问上午去接机的，还有中午一起吃饭的，下午一起看电影的，哪个是真的？ 他说除了中枪的，其他都是真的，请不要怀疑他对二人的友谊和热情。 简单吃过晚饭，方亦和周淼淼觉得累了，也没接受兄妹说看夜景的邀请。 方亦还开玩笑，说替阿尔曼省个替身，毕竟挺贵的，搞得他嘴角抽了抽，双方气氛尴尬无比。 回了酒店，周淼淼冲澡时间里，方亦接到孙雪怡电话。 她闹着要考方亦一道题，说是关于三位数以内加减法的，让方亦好好听题。 然后故作神秘，问五十九加一等于多少？让方亦想好再回答。 方亦嘲笑她，莫不是之前在医院呆傻了吧？这明明是两位数以内加减法嘛——等于六十。 结果，她气得“哼”了一声，气呼呼挂断电话，反拨回去都不接那种。 方亦莫名其妙，但又不得其解，便暂时放下此事，琢磨石油国落地后，发生的一系列怪事。 随即，方亦看着浴室中周淼淼朦胧的线条和靓影，拨通了洪门总会长陈天地的电话。 陈天地见方亦打电话，开心得不行，上来就问到魔都啦？洪门内部纠纷搞定啦？ 方亦说哪儿那么快，自己还没去魔都趟浑水呢，毕竟那边水深，不做点准备容易淹死。 陈天地一听这话，瞬间就没那么开心了，问有什么事？并催促魔都洪门的事尽快办，毕竟他的伤快好了。 方亦疑惑半天，问他说伤快好了是几个意思？是怕被魔都洪门反对势力抓住，再把腿打折么？ 他语气一沉，问方亦怎么说话呢？真是没大没小，别辜负他的殷切期望。 方亦听完，说废话也就这么多，问他洪门在石油国有分会么？如果有的话，门主又是谁？ 陈天地很热情，问怎么跑石油国去了？那边开车加油要钱么？ 东扯西扯半天，才说石油国这边洪门门主叫陈永昌，是他一个远房堂弟。 他说石油国这边洪门情况很特殊，属于那种组织很强、门主很弱的典型。 当初他安排陈永昌过来任门主，也是亲戚间走动，收了人家五百万“好处费”。 后来陈永昌上任石油国洪门门主，没想到出奇的顺，一当就是十几年。 按照陈天地的说法，当时没过两三年，他就后悔了，毕竟石油国富得流油，组织有钱，成员更有钱，这他也是后来才知道的。 但石油国的洪门成员，又个顶个忠诚护主，导致自己想把陈永昌调走，换个新门主过去，都被他们集体否决了，所以五千万的好处费没拿到。 陈天地不停地强调陈永昌废柴，不免让方亦也对这人好奇，同时安慰他，说开罐器比罐头晚出现七八十年，虽然晚了些，但好歹有得用。 最后，方亦记了陈永昌电话，又叮嘱陈天地好好养病、好好做人……呃，呸呸，是好好恢复，就挂断了电话。 一通电话打完，见周大校还没冲完澡，方亦就将浴室门拽开道缝儿…… 周淼淼见有人“偷窥”，本能地双臂抱胸，问方亦要干嘛？ 方亦被问得语塞，突然想起刚才孙雪怡的问题，就转过来问她。 结果，方亦得到的答案却不是六十，而是“五二零”和周淼淼开心的笑。 周大校张开双臂，过来搂方亦脖子，顺势两条腿夹住腰，开始吻方亦的脸。 方亦见衣服裤子都湿了，索性全脱掉迈进浴室，和她享受起温水喷淋下的“二人水世界”。 一起冲过澡，二人擦干身上水珠，方亦光着身，将同样赤裸的周大校抱到床上。 抚摸着寸寸光滑的肌肤，方亦心跳开始加速，身体某个部位也开始蠢蠢欲动，没给她任何反应时间，便直奔主题…… 周淼淼只有招架之功，毫无还手之力，欢愉之余，也得全力配合。 同频共振过程中，方亦想到异域风情，纳西列丁式的中东人和一绝世美女对坐在拱形窗前，窗外一半艳阳高照，一半繁星漫天，窗内是你侬我侬，木床上是吱吱复吱吱。 半个多小时过后，周淼淼满脸满足地窝在方亦怀里，说白天真把她吓坏了。 她说如果方亦死了，自己活着也没什么意思，如果自己死了，不知方亦会不会偶尔想起她？ 方亦说她想多了，自己是不会让她死的，而为了照顾好她，一起慢慢变老，自己也不会轻言生死，毕竟她教会了自己很多，比如“五十九加一不等于六十”之类的。 周淼淼很满意方亦的说法，就半趴在方亦身上蹭来蹭去，或圆或扁或变形…… 最后，她非要听方亦讲《天方夜谭》里的故事，顺便哄她睡觉。 于是，方亦挖空心思，努力回想那些故事，从《山鲁亚尔和山鲁左德》讲到《渔夫和四色鱼的故事》，又从《白侯图的故事》讲到《阿里巴巴与四十大盗》…… 后半夜，方亦睡得正香，又被她无情地掐醒。 她噘着嘴撒娇，问就不能轻点温柔点？现在好了，小腹有些抽搐的疼。 方亦在小夜灯的暗光下，斜着眼瞅她，问是谁说让自己用力再用力的？ 周淼淼听了这话，羞得满脸通红，握起拳头就朝方亦身上捶，嘴里还威胁着问方亦“还敢说？还敢说？” 到了最后，方亦也搞不清，她到底是想让自己说？还是想让自己说？还是想让自己说？ 等到第二天醒来，见她还睡得香，方亦就蹑手蹑脚爬起来，拨通陈永昌的电话…… 第294章 摸排底细 陈永昌开始以为是诈骗电话，还劝方亦想骗的话，可以多往华国打，自己又不在国内，没长那么容易骗的脑子。 后来听方亦提到洪门，又提到他堂哥陈天地，才渐渐有些信了。 陈永昌约在一家酒吧见面，叮嘱方亦出门注意安全，并强调在石油国叮嘱他注意安全，可不像在国内是句客套话，而是真要注意安全。 据他讲，石油国不禁枪，除一些特殊场所，均可随身带枪，所以街头飞子弹是常态，说不定谁就是下个倒霉鬼。 方亦叫了辆车去酒吧，车子行驶在石油国首都的大路上，确实能看到路旁乱象：打劫抢劫的，开车撞人的，开枪射击的，跪地爬行的…… 来到约好的酒吧，方亦觉得氛围像唐人街，到处都是华国人，说着各式方言土语，认不出哪个是陈永昌。 反倒是周围所有人，都神情异样地瞅过来，像看熊猫一样看方亦。 上午聚众喝酒，本就不太正常，但为了显得合群，方亦还是要了瓶鹅岛，坐在吧台前自斟自饮。 冰镇过的鹅岛，每每开瓶凑瓶口去闻，就满是爆炸的清爽柑橘香气。 喝一口入喉，先感受到的是浓郁的麦汁，然后才是经典的ipa微苦味…… 突然，一只手从后面拍在肩膀上，方亦朝后望，是个皮肤略黑、个子不太高、长的很像托尼·贾的男人。 他说他就是陈永昌，问方亦什么事？如果是借钱，那还请免开尊口。 方亦就纳闷了，自己看起来又那么穷困潦倒么？于是开门见山，问他有何洪庄和山本中二的行踪么？ 然后，酒吧瞬间安静下来，所有人都直勾勾朝这边瞅过来—— “这小子什么来头？看着就是个生瓜蛋子，上来就打听石油国地头蛇？我看是活腻了！” “在做一夜成名的美梦吧，但就算梦想成真，他也得有这命享受那种荣耀啊！” “谁说不是呢？到时被人用乱枪突突死，连个收尸的都没有，那得老惨了！” “话说咱洪门，貌似也和那两个大佬叫板过，后来没搞过，赔了不少钱！” “那都是七八年前的事了，当时本来是咱占优势，结果对方有后手……” …… 陈永昌对周围的议论置若罔闻，问方亦找这两个人干嘛？他俩在石油国很嚣张，很难惹的。 方亦说，就是听闻这俩货很难惹，打算让他们触触霉头，最好能长点记性。 陈永昌听完，又上下仔细打量了一番，劝方亦还是算了，还是别去作死了，否则死都不知怎么死的。 方亦掏出洪门纯金令牌，看得他目瞪口呆，问哪里来的？ 方亦说是陈天地借来用的，他不信现在就打电话去问。 除此之外，方亦还透露，将帮陈天地解决魔都洪门的内乱。 有这些事证明实力，有没有可能请他帮个忙，查查两人最近的行踪？ 陈永昌将方亦拽到包间关上门，详细谈起石油国这边黑帮的形势。 据他讲，七八年以前，他觉得位子稳了，势力够大了，就和何洪庄、山本中二的基地帮叫过一回板。 当时双方几百人群殴，本已占尽优势，但最后对方有米国佬和劫碰国武士加入战团，弟兄们被打得溃不成军、伤亡惨重。 自从那次以后，洪门就一直被对方压制，时至今日，二人已开始雇佣当地土着人，并且装备了热武器，行踪诡秘不说，力量也十分恐怖。 方亦听个大概，问他石油国洪门多少帮众？四百人有吧？ 他一撇嘴，问方亦瞧不起谁呢？不用说四百人，四千人也拉得出。 只不过对方有后手，打不过就申请外援，自己这边扛不住。 方亦跟他讲，能当社团老大的都是赌徒，要么做第一，要么死无全尸，都是俩肩膀扛个脑袋，凭什么一辈子做小弟？ 陈永昌被怂恿得热血沸腾，一句“干他娘的”差点脱口而出，但还是冷静下来。 方亦也不急，只说让他考虑下，过几天自己去收拾这二人，洪门有兴趣就一起去，热武器由自己负责提供。 没兴趣就别掺和，有多远躲多远，当万年老二或者小弟，永远也别指望出头。 独此一役，胜了就在石油国做大做强当顶流，输了无非灰头土脸地回国，重整旗鼓再杀回来。 但过几天是过几天的事，当下最重要的是打探二人行踪，找不到二人老巢，说什么都没用。 陈永昌犹豫再三，说对于石油国社团而言，二人的老巢并非什么大秘密。 只不过都被他们打怕了，也没谁愿意搞事告发他们，或是主动上门找茬儿，因为那样做，本身就是找不痛快。 方亦一听觉得有戏，说关于老巢的情报，希望他能给点提示。 若将二人做掉了，对他对石油国洪门，都是重大利好消息。 出乎方亦的意料，陈永昌猛地起身，攥着拳说他带方亦过去，但只能远远指给他看，暂时先不参与，毕竟兹事体大。 方亦忙点头感谢，并随他一起出了酒吧，上了一辆出租车。 车子进了市区，七拐八拐来到一家ktv门口，陈永昌让司机师傅熄火，说在这儿等一会儿，所有经济损失由他一并承担。 二人在车上坐了四十多分钟，才见两辆豪车姗姗来迟，车上下来俩亚裔面孔，一高一矮、一胖一瘦。 据陈永昌说，这二人就是方亦要找的人，胖高的是何洪庄，矮瘦的是山本中二。 方亦见二人进了ktv，下车也想跟进去，却被门口服务生稍微拦了下，问要不要买打火机？ 等缓过神再进去，楼上楼下转两圈，也没见二人身影。 方亦正内心存疑，陈永昌电话打进来说快下楼，何洪庄和山本中二马上的车马上要走了，再晚就追不到了。 方亦下楼上车，车子一脚油门追上去，幸好没跟丢前面的车。 前面的车越行驶越偏僻，最后来到荒无人烟的郊外，渐渐放慢了速度。 方亦刚要下车，上前看个究竟，就见路两旁土堆后面，一下闪出好几个彪形壮汉，朝着二人的车就围上来…… 第295章 蓄势待发 方亦让陈永昌别下车，也别开车门，同时跟他换座位，自己坐到驾驶位。 几人见状加快脚步上前，捡起地上石头，拼命砸车窗玻璃。 方亦叮嘱陈永昌拉好车内扶手，但他貌似有些慌神，问要不先下车理论理论？ 结果话还没说完，方亦刹车油门同时踩，车开始原地不停转圈。 车身旋转逼退车外几人，甩出的沙石打在他们脸上，疼得哭爹喊娘，根本睁不开眼。 方亦觉得差不多了，将车头方向摆正，向来时方向逃走。 透过后视镜，方亦见几人站起身，掏出枪瞄过来，忙提醒陈永昌低头。 密集的枪声从身后传来，子弹穿透后风挡玻璃，再从前面射出去。 好在有惊无险，两人都没受伤，只是车有点惨，车身被射穿很多洞，玻璃也几乎全碎了。 方亦一直观察陈永昌，见逃出了危险地带，就问他不怕么？ 他斜着眼瞅过来，问怕有用么？“富贵险中求”的道理，他还是懂的。 车子停在酒吧门口，屋里人冲出大半，见门主的车被打成筛子，个个叫嚣着替门主去报仇。 陈永昌伸手向下压了压，说几年前那场仗输得窝囊，场子肯定要找回来，但却不是今天。 方亦说让他回去做好动员，至于什么时候动手，让他等电话，毕竟得先搞定武器。 说完这些，方亦叫了辆车回酒店，和周淼淼说了上午发生的事。 周淼淼一听，顿时来了兴致，说打架这种事，怎么能不算她一份？ 方亦满脸黑线，没想到她也是个好战分子，不怕把事搞大，当即拨通王储电话，和他借批武器用用，用完马上还那种。 阿尔曼听了很迟疑，没说借也没说不借，只说这事比较难办。 方亦晓之以情动之以理，说帮他搞定何洪庄、山本中二的活儿自己是接了，但他也不能看热闹吧？ 对手的实力他心中也有数，不支持点热武器，难道让自己走私？还是人手一根烧火棍，和对方硬碰硬？ 他又不用直接参与，只是帮着出点武器，自己找一群华国面孔的人帮他把事办了。 退一万步讲，即使干不掉基地帮的势力，他们也肯定伤了筋骨。 到时华国那边站出来一发声，说华侨在石油国遭受了不公平待遇，就给了他非常有利的国际舆论环境，他再出手收拾残局不香么？ 他一听这套路牌，当即就答应下来，问都要什么武器？别狮子大开口。 方亦说四百把mp5冲锋枪、四万发子弹，外加二十把手持火箭筒、炮弹六十发，用不完全还给他。 他听完差点在那头骂娘，说这些弹药，都够发动一场小型战争了，别把他当傻子忽悠。 方亦笑了笑，说如果嫌贵，自己可以从华国空运，不过各种租用和运输费都算他的，大概五百亿科威特第纳尔，海关还得开绿灯。 但这么大动静，会不会打草惊蛇，被基地帮嗅到什么，就不好说了。 如果这也不行的话，那钱自己也不借了，这就带周淼淼离开石油国，双方各自安好。 下次如果他那些替身没来得及发挥作用，肉身就得被基地帮炸碎了，到时别忘让冯伊娜通知一声，葬礼还是会来的，毕竟大家朋友一场，买卖不成仁义在。 阿尔曼听到这儿，嘴角不禁抽了抽，又权衡了一下得失和人身安全问题，勉强同意了。 他说什么时候用，提前一天说，毕竟这么多热武器拿出来，还是要稍微掩人耳目的，否则舆论上说不过去。 方亦赶忙换了语气和态度，像古时宫廷里的太监，点头哈腰地恭维，说他就是大气。 周淼淼在一旁都看懵了，看方亦挂了电话，就问这样勒索也行？ 方亦说什么行和不行的？反正把事办成、把钱借到手才是关键嘛，这不就快成功了？ 周淼淼反问，那万一他不同意借武器，不同意华国运过来，也不允许走私入境呢？ 方亦笑着看她，问她去过澳门和拉斯维加斯么？她摇摇头，说没去过。 方亦若有所思了半天，说自己也没去过。 被她捶了几拳后，方亦才一本正经地说，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有江湖的地方就有人性。 见她摇头表示不懂，方亦解释，说阿尔曼虽贵为王储，但他若死翘翘了，选王储可好选，想当的人有的是。 但他的命可就这一条，万一哪天被袭击噶了，可不是多少钱能解决的问题。 所以，甭说让他用石油国的钱和武装保个人的小命，就算让他自己出钱，都会倾尽所有。 毕竟保命要紧，有命在他才有钱，他才是王储，否则这些东西都不一定是谁的呢，这逻辑不难想。 接下来几天，方亦让陈永昌挑选四百名精锐小弟，要求脑子活泛、会玩儿枪。 同时，叮嘱他暗中盯牢何洪庄和山本中二，具体到他们去过哪儿？见过什么人？谈了什么事？ 此外，还在和周淼淼每晚的“互动”中耳语沟通，看能不能麻烦周老派五个神枪手跑一趟，自己带枪也行，和王储打声招呼，直接走绿通。 一切安排妥当，在周淼淼陪伴下，两人去逛了石油国已被摧毁的老皇宫，马斯马克堡垒、费萨尔塔、麦加禁寺、水上清真寺、国王世界文化中心…… 王储虽未全程陪同，却给安排了吃喝玩乐住一条龙的贵宾服务，并委托妹妹冯伊娜全程兼职解说。 一路风景走下来，方亦慨叹老皇宫在镇压教派运动中被摧毁，陪周淼淼在堡垒巨大了望塔上合影留念，在费萨尔塔圆珠笔似的建筑顶端的旋转餐厅吃西餐，在水上清真寺的观景台上喂海鸥和鸽子、看日落时的美景…… 在此过程中，方亦开心且放松，唯一不如意之处，就是周淼淼盯得紧，和冯伊娜独处非常少，合影都是三人一起拍，和她单独的合影一张都没有，更别说亲密接触了。 就在所有景点都走完，返回国王大厦途中，方亦接到一个人的来电…… 第296章 接连坏消息 周老的电话，还是要及时接的，毕竟他很少直接打过来。 电话接通，他说五个神枪手已到位，叮嘱方亦要保护他们的人身安全，毕竟国家培养很难。 同时，帮王储阿尔曼解决问题，也要注意国际舆论，别把事搞太大，否则不好收场。 他劝方亦快刀斩乱麻，解决好尽快回国，毕竟阳市大战迫在眉睫，搞不好是要出乱子的。 最后，周老关心起周淼淼，说一定要护她周全，否则和儿子儿媳没法交代。 方亦接连称是，想让周淼淼受伤，除非自己死了。 周老听了，满意地挂断电话；周淼淼过来捂嘴，问方亦说什么鬼话？ 由于冯伊娜没坐同一辆车，两人一个说想当梁山伯，另一个就说梁山伯若死了，自己绝不苟活。 正在相互腻歪，电话再次响起，方亦以为又是周老打来心疼孙女的，保证书的腹稿都打好了。 谁知一看来电竟是李沐瑶，方亦看了周淼淼一眼，心中不免一紧。 电话接通后，李沐瑶上来就问，张方礼这个常务副总可靠么？ 方亦被这没头没尾的话问得，真是懵逼他妈给懵逼开门——懵逼到家了。 方亦没直接回答，问她怎么了？是出什么事了么？ 李沐瑶语气严肃，说左右桔柿公司今天开始发力，一上午时间都在猛烈进攻，一举吃下了几百亿的股票市值。 如果按照这个速度，手里一万亿左右的现金流，估计也撑不了多久。 方亦一看时间，已是下午五点多，刚想说点什么，才想起石油国和华国有五小时时差。 于是问她，这和张方礼可不可靠，有什么联系么？ 据她讲，今天上午股市一开盘，左右桔柿公司便气势汹汹大举进攻，毫不掩饰其锋芒。 而在这节骨眼儿上，张方礼突然失联了，电话打不通，消息没人回。 更奇怪的是，刚升职的副总、总部财务负责人齐明科，也跟着消失不见了。 一起消失的，还有张方礼安插的嫡系高管，目前总部人心惶惶，就快乱成一锅粥了。 方亦劝她别太急，让自己先了解下情况，再研究如何应对。 挂了电话，方亦拨通张克方电话，问他知不知道他父母的下落？ 张克方听得一脸懵逼，问是要世界末日了么？诺亚方舟造好了？船票多钱一张？ 听他都这时候了，说话还这么不着调，方亦大骂了他一顿，吩咐他赶紧回家看看，无论什么情况，都必须第一时间向自己汇报。 挂了他的电话，方亦给吴秋波发消息，语气很差地指责她，要真刀真枪干的是她，总背后搞小动作的也是她，能不能别这么卑鄙？ 结果消息一发出去，瞬间像泥牛入海，一点反应没有。 方亦也懒得打她电话，毕竟是在骂偷东西的贼，贼要是承认偷了东西，那岂不是很没面子？ 赶回酒店途中，张克方回电话过来，说爸妈都没在家，家里也没有明显的打斗痕迹。 方亦听完说知道了，叮嘱他最近注意安全，没事最好少出门。 回到酒店，方亦让冯伊娜先回去，叮嘱她这两天别出门，把她送进电梯后，又打了几个电话。 第一通电话打给王储阿尔曼，让他把热武器准备好，今晚派人去取。 除此之外，让他准备五百人的机动力量，明天负责捡漏和维护石油国社会治安，最好再准备一篇处理境内帮派群殴性突发事件的声明，确保能及时对国际发声。 第二通打给陈永昌，让他盯紧何洪庄和山本中二的动向，确保明天能随时找到这二人。 同时，让他安排俩亲信，今晚去指定位置领武器，连夜发给四百位小弟，让他们熟悉使用方法。 第三通打给五位神枪手，让他们明天潜伏在五个不同制高点，听自己统一号令，并确定了暗号，即见自己穿黑上衣不出手，脱了黑上衣露出白衬衫就出手，自己指谁就打谁，但别打要害，往腿和胳膊上打。 五人表示明白同时，都声明说只管执行任务，不负责擦屁股，这说辞让方亦直接无语，猜这五个人应该是厉井忠那货培养出来的，特像他的说话办事作风。 最后叮嘱的人是周淼淼，她的任务有两个：一是订明晚回华国的机票，二是行动结束后，负责和王储要钱：行动成功要三千亿科威特第纳尔，不成功要五百亿。 周淼淼笑了笑，说方亦倒是不挑食，多了不嫌多，少了不嫌少。 方亦说这没什么，如果是三千亿嘛，就想着无息慢慢还。 如果是五百亿，那就直接不还了，反正钱是白来的，王储要那么高利息，倒不如不还。 周淼淼竖起大拇指，说真是打得一手好算盘，就是不知计划会不会有变？ 方亦搂过她，关了房间里的灯，说明天的事会不会如期发展不清楚，但将两人的极限关系再加深一点，自己倒是可以一试。 周淼淼听了一阵无语，但反应过来已处下风，就只能小拳捶在方亦胸口，双腿搭上方亦肩头…… 第二天上午，二人醒来已是九点多，在酒店餐厅吃完早餐十点多，等方亦发现电话被静音后，才发现陈永昌打来三十多个未接来电。 方亦回拨还没说话，就听他在那头差点骂娘，说方亦不讲究，两大社团即将火拼，竟还能睡这么安稳？这搞不好可是要坐牢的。 方亦问他慌有用么？昨晚交代的事都搞定了么？何洪庄和山本中二现在在哪里？四百位洪门弟子凑齐了么？热武器全部下发了么？ 陈永昌逐一回答，尤其是领武器和试武器，把四百位小弟都惊呆了：谁能想到武器这么牛逼？竟是清一色一模一样的制式？ 方亦在电话里告诉他，一会儿如此这般、这般如此，其他的事不用他操心，交给自己就行。 他说一定完全配合，胜败在此一举，同时对结果充满好奇。 方亦出发同时，让他将四百小弟带到指定位置，最好将外围全部圈起来，一个闲杂人等也别放进去。 来到之前发现何洪庄和山本中二的那家ktv门前，方亦明显能感觉到，周围气氛有点不对劲儿…… 第297章 单挑or群殴 方亦轻声提醒周淼淼，说貌似有古怪，让她小心。 谁知刚说完，ktv大门打开，何洪庄和山本中二在众人簇拥下走出来。 何洪庄站在门口，冲二人冷哼一声，皮笑肉不笑地道：“我说你俩是从华国过来的吧？基地帮和你们无冤无仇，干嘛一过来就针锋相对？” “石油国这边帮派复杂，看在都是华国人份儿上，只要你们保证以后不再捣乱，今天可以放你们离开！” 方亦上下打量他：胖高大光头，肉厚不见脖，眼角有两道刀疤，一看就是狠角色。 于是道：“那个啥，你的人前几天打扰我看电影了，还拿枪抵着我的头，真是吓死了，这几天一直失眠！” “所以，我是来要精神损失费的！还有，我这一直睡不着觉，你看怎么解决一下？” 何洪庄一拍脑袋，摸着大光头恍然大悟，道：“噢？原来是那天陪王储兄妹看电影的华国人啊？跑掉了还敢回来要精神损失费，勇气真是可嘉！” “你说你一直睡不着，是吧？我觉得挺好解决的，我提出个解决方案，你看行不？就是直接把你干挺，醒不过来那种，大家都省事，你看怎样？” 何洪庄话音刚落，两侧小弟就纷纷掏枪，指向方亦和周淼淼。 方亦赶忙举起双手，道：“慢着慢着，这都哪儿跟哪儿啊？才说几句话就要动手？” “多大点事啊？就要大动干戈开枪杀人？凡事好解决嘛，干嘛非要打打杀杀的？” 何洪庄看向山本中二，两人叽里呱啦了几句，又冷笑着看向方亦。 他道：“我说，是不是以为我不知道你是谁？前几天在后面尾随我们车的，也是你吧？” “你究竟什么来头？干嘛非和基地帮过不去？小心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方亦继续冲他笑嘻嘻，道：“我说，石油国的事，还是由他们自己决定比较好！” “咱华国人在这儿赚点小钱，日子也能过得不错，干嘛非要把人家人道主义毁灭呢？这就有点……那啥了！” “我现在给你个机会，就是发誓以后不再搞恐怖暗杀那套，把热武器都交出来，再象征性地赔我两三亿华国币，我可以不再计较这事！” 他听完皱眉，咯咯地阴笑，道：“我说，你知道的挺多啊？还有，我没听错吧？” “你是在给我讲道理么？还是在教我怎么做人啊？你是不是没看清形势啊？就凭你跟个娘们儿，就想管这管那？” “还是先管好你们自己吧，看今天能不能从这儿活着出去！” 他说完一挥手，身后ktv里涌出两三百号马仔，皆是当地人相貌，手里握着砍刀钢管等凶器。 方亦笑道：“我说，你把人家王储搞死了，对你又没什么好处，这又何必呢？” “还不如发展好基地帮，和其他社团友好相处，做个土皇帝不也挺好？” 他阴笑道：“正所谓皇帝轮流做，今年到我家，他王储做得了王储，我把他干翻，我也可以做！” “到时大量石油运回国，大批移民来这边定居，帮华国中枢解决了能源少、人口多的问题，没准儿还得给我颁发个什么奖章！” 方亦都惊呆了，道：“你就是想当猴儿呗，当年大圣爷也有你这想法！” “还颁发什么奖章，我看不被定义为好战分子就不错了！你要想清楚，这片土地从来都不属于华国，你的想法实现不了！还是趁着命在，做点合法生意！” 他眼神阴鸷地瞅过来，道：“哈，不用说得那么冠冕堂皇，你今天来干嘛的，别以为我不知道！” “监视我好几天了，不就是想借着石油国洪门的势力，再跟我们硬磕一下么？” “但我告诉你，七八年前没用，现在仍然没用！不论是陈永昌，还是石油国洪门，都只能被我们按地上摩擦！” 几句话就被拆穿了心思，方亦难为情地挠头，道：“我说，看破不说破，还能做朋友！大家都是出来混的，我是想给彼此留点面子！” “所以，所以我觉得能不动手最好，否则撕破脸大家都难看！” “我的要求也很简单，基地帮别再搞王储，和当地社团和平共处，其乐融融地搞钱，难道不香么？” 何洪庄戏谑地看过来，道：“资源就那么多，让我吐出来一点？那我手下这么多兄弟，都不要吃饭花钱的么？” “毕竟天下先为私后为公，自己人还吃不饱穿不暖，怎么和其他帮派分蛋糕？毕竟一家独大……也挺好！” 听他这样说，方亦也不想多劝，转头看向山本中二，道：“山本先生是吧？会讲华国话么？” “那个啥，你们劫碰国的冈村太次和伊藤先生在阳市，委托我问候您呢！” 他听完，叽里呱啦说一堆，旁边翻译道：“山本先生说，很开心能得到冈村君的挂念，他在劫碰国商会内的崇高地位不可撼动，很多同僚都很敬重他，还希望他有空能来石油国做客！” “同时，方亦此行的目的，他也大致了解！但社团有社团的规矩，要么单挑，要么群殴！” “只要方亦赢，什么都可以商量！但若输了，就别趟这趟浑水，别管这些闲事！” 方亦听他夸冈村太次，再想想问题海鲜的肮脏勾当，脏话差点脱口而出，但想想冈村现在在狱中，就觉得山本中二早晚也会进去陪他，心情瞬间好起来。 方亦冷眼瞟向他，道：“当下，华国和劫碰国关系这么好，冈村先生来阳市，好好款待他，尽个地主之谊，给他吃点平时吃不到的，享受一下特殊待遇，让他感受下华国人的热情，那都是应该的，不必过于客气！” “山本先生什么时候去华国，尤其是去阳市，我肯定也好好接待你，并且带你去和冈村先生会面，让你们吃一样的东西，享受一样的待遇！” “始于什么社团的规矩，单挑群殴之类的，我听说劫碰国的刀术流派被传得神乎其神，正想领教切磋一下！” “呦西！”山本竖起大拇指，同时朝身后一挥手，瞬间窜出三个手持东洋刀的武士…… 第298章 不守信用 方亦上前一步，挡在周淼淼身前，皱着眉朝三人望去—— 他们都穿着劫碰国的宽松服饰，白衬黑袍脚踩木屐，手中东洋刀和伊藤那把很像，其中一把还是金黄色刀把，看着就锋利无比。 山本说三局两胜，只要方亦能赢，条件随便开，基地帮愿赌服输，肯定照做就是。 方亦朝三人逐一望去，权衡谁的刀比较好，在周淼淼示意下，选了握着黄金刀把的武士。 双方闲杂人等后退，让出足够的比试空间，对手鞠躬作揖，示意方亦攻击他。 方亦摸摸腰间的沙漠之鹰，想想几十年前劫碰人的卑劣行径，就想给他来上几枪，但最终理智战胜了冲动，也朝对方勾勾手指。 他瞬间感觉受到了挑衅和冒犯，拔出东洋刀冲方亦就是一记唐竹。 方亦向左闪身，他顺势右横切……下午的阳光照在东洋刀上，映出道道耀眼的白光，刺得方亦有些睁不开眼。 由于没什么功夫底子，方亦应付几招过后，就有些乱了阵脚，后退同时找掩体，两人开始围着大树转圈。 对手各种劈、砍、剁、截、挑、扎、切、斩，都没能伤到方亦。 方亦也正无计可施，机会就来了：对手一记横切，刀刃嵌入树干拔不出来。 方亦叫声好，瞅准时机上前两步，一脚踹在对手小腹上。 对方武士刀脱手，朝后紧退两步，用手中刀鞘杵地，才没失去重心。 谁知他还没站稳，方亦第二脚又踹过来，他刀鞘落地，整个人也向后栽歪几步，直接坐在地上。 他刚要站起，方亦就来到身前，一脚踢在他脸上，顺势踩住他胸口。 何洪庄和山本见状，都不禁倒吸一口凉气，没想到方亦这么勇。 两人刚要说话，另两名武士不干了，一起朝方亦拔刀就砍，试图快速救下同伴。 方亦向后一抽身，趁二人扶同伴的空当，捡起地上的刀鞘和东洋刀递给周淼淼，问她值不值钱？ 见周淼淼没接茬，握着刀把仔细看，方亦冲对面道：“我说你们怎么回事？不是说好单挑么？怎么看同伴吃亏了，就想二打一、以多欺少了？” 山本尴尬道：“这可并非我意，而是他们自己的决定！你最好把刀还给他，否则他们会跟你拼命！” “毕竟，那几把刀可是他们各自家族几十乃至上百年传承下来的荣耀，不容亵渎和诋毁！” ktv门口的小弟也看在眼里，私下悄声议论—— “这小子没什么功夫，能干翻一个已是走狗屎运了，没想到命这么好！” “得了便宜还卖乖呗，侥幸赢了一场，就想将人家的刀据为己有，这样的人上哪找！” “这三把武士刀，可都见证过历史，尤其是那把黄刀柄的，战绩斐然！” “这些刀要是斩魂刀的话，早就孕育出刀魂了，能实体化那种！” “无论他是否交出武士刀，今天都得死在这儿，毫无悬念地化作一培土！” …… 方亦听着众人议论，冲何洪庄一撇嘴，愤怒道：“我说你们要不要个逼脸？说好的单挑，才输一阵就开始搞事？” “还家族的荣耀？建立在什么上的荣耀？华国同胞流血基础上的荣耀？” “有本事就来拿，没有拿回去的实力，就别站这儿瞎逼逼！” 俩武士听了这话，脸上表情戏谑，手握武士刀就朝方亦这边逼过来。 方亦边朝后退边道：“不是说好的单挑么？你们劫碰人的脸呢？还要不要啊？” 何洪庄阴笑道：“单挑？单挑个毛啊？之前说单挑，是想测测你们的实力，结果也就这样！” “我们人多力量大，你们就两个人，你们什么优势都不占，还要继续打么？” “再说了，在我的地盘上，我说怎么打就怎么打，想怎么变就怎么变，由得了你们选么？” 方亦听了冷哼一声，冲他道：“何总一点规矩不讲，真是威武霸气！” “听说过老子的一句话么？说‘人法地、地法天、天法道、道法自然’，你真该好好领悟下！” “无论做事做人，都要顺应潮流，因为这就是规则，谁都难违拗！” 何洪庄道：“少特么给我‘老子老子’的，我读书没你多，就只相信——谁的人多谁就是老大！” “你们也真有意思，是来聊天的么？要我说，要干就干，干不了就回去，别玩儿嘴！” 方亦笑了笑，道：“二打一是么？那等我脱件外逃热个身先！如果能赢我，我转身就走，绝不废话！” 方亦说着，脱下黑色上衣外套递给周淼淼，露出里面的白衬衫，同时叮嘱她，一会儿听到枪响别害怕，拿好东洋刀转身就跑，能跑多快跑多快，她点头示意明白。 方亦再次朝俩武士勾手指，二人瞬间怒了，武士刀朝方亦猛地劈下来。 方亦站原地没动，双手分别比划出“一”和“二”，随即指向俩对手。 就听“嘭、嘭”两声枪响，一号位和二号位的神枪手当即开秀，瞬间交出满意答卷。 俩武士的腿上都多了个洞，倒在地上哀嚎同时，宝刀也瞬间离手。 何洪庄睁大眼睛，慨叹道：“竟然是狙击手？你竟叫了狙击手过来？好，你够狠！” “看我不把你们一网打尽，让你们在石油国毫无立足之地！” “兄弟们，给我上，砍死打死都行，出什么事我负责！” 何洪庄说着，朝身后小弟下令，小弟们纷纷涌上前，个个奋勇向前、唯恐被落下。 周淼淼听到第一声枪响，转身就拼命往身后跑，第二声枪响后，早已跑出很远，和陈永昌的四百帮众撞了个面对面。 仔细观察四百小弟，方亦见他们均按吩咐，换上了劫碰国宽大的服饰，个个精神饱满，斗志昂扬。 再说方亦，见周淼淼跑得快，也赶忙向后撤，迎来陈永昌的一票牛逼小弟。 之所以说一票小弟牛逼，是因为他们的队形：前排都是木棍钢管砍刀，再朝后排看，都端着上了膛的微冲…… 第299章 打偏了而已 何洪庄的小弟虽也有华国人，但更多的还是本地人，主人翁意识极强，迎面就扑了上去，群殴大战即将上演。 关键时刻，陈永昌一声大喝，前排抄着钢管和西瓜刀的小弟向两侧分开，随即跑向队伍后侧，接过队友递过的微冲。 前排一分开，露出端着微冲的一众小弟，他们轻扣扳机，何洪庄的手下顿时倒下一片。 这些石油国本土人，在陈永昌一声大喝后，也看清了探出的微冲枪口。 但抢功心切，势头冲得太猛，前排被后排推着走，根本停不下来。 半分钟不到，对方被扫射得倒下一半，躺在地上哀嚎呻吟。 其余没中枪的，或趴在地上装死，或转头往回跑。 何洪庄躲在ktv门口的水泥柱后，看着满地伤员，想想巨额治疗费，以及石油国警方的盘问，顿觉头疼不已。 自己出来混这么久，从没吃过这么大的亏，面子上也说不过去。 何洪庄被气得不停拍自己的大光头，大声骂道：“好你个老阴逼，摆的群殴架势，最后直接扫射，真是他娘的不讲武德！” 方亦叉着腰笑了笑，道：“你特么的每天不是在阴别人，就是在阴别人的路上，有什么资格骂我‘老阴逼’？” “跟你讲武德？那还不如牵头牛来，给它弹一曲《东风破》！” 山本中二也是暴跳如雷，整个人缩在水泥柱后，指着方亦这边一众人，冲何洪庄一顿叽哩哇啦。 方亦猜他是在怂恿何洪庄下命令，直接让小弟们冲上前弄死方亦，顺便帮劫碰武士夺回刀，手里有的是钱，什么事会搞不定？ 要知道，佩刀被对手抢了，会使武士本人蒙羞，也会使其整个家族觉得耻辱。 何洪庄目露凶光，从ktv工作人员手中拿过对讲机，大喊一声“开出来”。 方亦没搞清他什么意思？就让陈永昌组织小弟们先隐蔽起来静观其变，然后再决定如何应对。 没几分钟时间，众人就听到机器轰鸣声，像挖掘机又像推土机，从ktv后院渐行渐近。 等到看清真面目，很多人差点惊掉下巴，因为看到的竟是：一辆装甲坦克。 它的炮筒倾斜着指向天空，履带与地面接触，发出哗啦啦的响动，排气口时不时喷出浓烈的黑烟。 方亦一伙正看得懵逼，坦克炮管开始缓缓转动，朝众人隐蔽的方向瞄过来。 周淼淼刚喊两声卧倒，就听“轰”的一声，炮管窜出红光，方亦身旁当即炸出大坑。 随即是第二发、第三发，陆续在方亦周围爆炸。 见有人受伤倒地，洪门小弟也不再淡定，乱作一团打算四散逃命。 估计他们也没想到，两伙人群殴火拼，最后竟出动了坦克。 好在陈永昌大喊了几句团结话，才算压住阵脚，众人又安静下来。 陈永昌来到方亦身旁，问场面搞这么大，后面怎么应对？ 方亦朝他笑笑，说反正已经撕破脸，不是他死就是我亡，那还顾忌个毛？当然是继续搞，搞死基地帮为止。 陈永昌面露难色，说搞得太大，最后不会把石油国牢底坐穿吧？ 方亦说既然出来混，尤其是做社团，还怕坐牢啊？多少年后放出来，不又是一条好汉？ 之所以敢这么瞎扯，是因为方亦知道身后有王储站台，就算搞得再乱，武器也是他提供的，到时他不出来善后，想等谁擦屁股？ 说到这儿，方亦情绪也被调动起来，就冲陈永昌大声道：“二营长，你他娘的意大利炮呢？给我拉上来！” 陈永昌在石油国呆久了，根本不知道这是什么梗，一脸懵逼地瞅向方亦，道：“意大利炮？咱这次的装备都是轻武器，没有重型炮啊！” 方亦猫下腰，语重心长地拍拍他肩膀，轻声道：“二十把火箭筒啊，你他娘的不是给老子当烧火棍用呢吧？快快，用破甲弹，先招呼二十发！” 他这才反应过来，手里握着对讲机，开始调动人马。 不一会儿，后面就上来一排扛着火箭筒的小弟，破甲弹填装完毕——箭已在弦上。 方亦接过一个扛肩上，朝不远处的坦克瞄了瞄，问其他人以前玩儿过么？千万别打偏了。 话刚说完，方亦手中的火箭弹就发射出去，擦着坦克车身过去，直冲ktv正门飞去。 火箭弹穿过正门钻进大堂，发出一声剧烈的爆炸声，与此同时，三层高的ktv瞬间夷为平地。 方亦尴尬地瞅向其他人，说得先把对方老巢搞掉，否则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搞坦克就看他们的了。 众人这才搞懂，原来方亦深谋远虑，纷纷露出敬佩的表情。 但真实情况却是，方亦明明瞄的是坦克，只是打偏了而已，但自己怎么会承认？那多没面子。 何洪庄被震得趴地，一身烟尘灰头土脸，爬起身指着方亦破口大骂，说什么约架就约架，炸他ktv是几个意思？今天一定让方亦有来无回，给他的ktv陪葬。 他正在骂，就见十几条烟线飞过来，看清是火箭弹后，吓得差点尿裤子，还是属下强推了一把，才倒在地上躲过一劫。 被十九枚破甲弹轰炸过后，不远处的坦克千疮百孔，不但履带断了，钢板也开始脱落。 舱盖揭开后，不停地冒白烟，一面白t恤改的小白旗探出来，在舱顶来回晃。 随即传来几声英文，貌似是别开枪之类的，辅以“f”开头的词汇，几个米国兵相继钻出，站在坦克装甲上。 带头的米国兵朝方亦这边指过来，用生硬的华国话指责道：“向来都是我们米国人朝别人开枪开炮，但凡哪个敢不服甚至还手，我们就会给他好看！” “这次，你们不但扫了我们的颜面，还破坏甚至摧毁了我们精良的武器装备，如果你们不道歉并拿出赔偿方案的话，我们就……” 他还没说完，方亦从身旁接过一把微冲，一梭子全扫射在他们脚尖处，吓得他们不停地跳“踢踏舞”…… 第300章 豪车轰稀烂 见自己和战友吃了瘪、出了丑，带头的米国兵眉头紧皱，指着方亦道：“你这是在无故挑起国际争端，米利坚国是不会就此善罢甘休的，你给我……” 没等他说完，方亦又填装了一发火箭弹，筒口再次瞄向坦克，右手扣在扳机上。 如果说刚才的攻击是为捣毁坦克，那这一发炮弹发射出去，一定是为送几位米国人一程。 米国兵见状声音都变了，不再和方亦叫嚣，一起乖乖举双手，跪在坦克上认怂。 带头的米国兵道：“你给我点时间，我和米国军方解释，这次的事与你们无关，是我们操作失误，导致这辆坦克……提前报废！” 方亦示意陈永昌派一组人过去，把几个米国人押过来，以此抓住何洪庄和山本的脉门，对讹钱……呃，呸呸，是对谈条件更有利。 眼见座上宾被陈永昌押走，何洪庄不甘心地想过来抢人，但怎奈被几百把微冲瞄着，根本不敢轻举妄动。 他道：“你们可要想清楚，敢得罪米国人，还把他们当人质，这要是惹怒了他们，后果可不是你们能承担得起的！” 方亦笑道：“得罪米国人？当人质？你可别瞎说，这么骇人听闻的事，我们怎么可能去做？” “不是你图谋不轨，不惜炸掉自己的ktv，也要加害他们？我们只是恰巧路过，救了他们一命而已！” “这小子叫何洪庄，竟要弄死你们，抢你们的坦克，你们说，他是不是坏透了？” 几十条微冲的枪口抵在米国大兵身上，他们发自内心道：“是的，那小子坏透了！” “我们回去就向上汇报，让米国强大的海军空军袭击他的老巢，片甲不留那种！” 方亦满意地点头，冲何洪庄道：“你看看你，不但得罪了石油国的王储，得罪了记仇的我们，还得罪了最能耍流氓的米国，估计以后有的受喽！” 何洪庄冷哼，道：“米国人耍流氓，也是有限度的！不像你这么没下限，竟搞突然袭击这一套？敢告诉我你叫什么，混哪里么？” “你给我记住了，我何洪庄也不是好惹的，这笔账……我早晚找你算！” 他刚说完这话，身后ktv的废墟里，就飞出一枚火箭弹，直奔方亦这边而来。 好在没遮挡物，大家发现及时，多数人都跑出了爆炸范围，但还是有几个小弟受伤。 与此同时，远处传来一声狙击枪声，废墟里立刻传出惨叫声，一个基地帮小弟的大腿被打穿。 方亦愤怒了，也不想再废话，瞄准何洪庄方向，朝他身旁一偏，扣动了火箭筒的扳机。 火箭弹像条出海蛟龙，弹身旋转冒白烟，朝何洪庄的方向咆哮而去。 何洪庄想跑，却不知往哪儿跑才安全，于是站原地没动。 身旁的一众小弟也想跑，却拔不动腿，很多都是裤子一湿，也站在原地没动。 火箭弹打在旁边一辆劳斯莱斯幻影上，“轰”的一声炸开，豪车顿时面目全非。 众人还没反应过来，又有第二枚、第三枚、第四枚……ktv门前的豪车被依次轰烂。 轰到最后，方亦又装填了一枚火箭弹，将弹头指向何洪庄，怕瞄得不准，又朝前走两步。 何洪庄双手来回摆动，道：“等等……我说小兄弟，咱……咱有话好说，有话好说，没必要搞成这样！” 方亦像在玩儿儿童玩具，一副无所谓表情，道：“那个啥，我叫方亦，华国阳市人，就是一小屌丝，来石油国穷游的，顺便看看这边加油要钱不？也没啥特别嘛，石油国加油也不免费！” “但玩儿着玩儿着，就瞅你特不顺眼，所以来切磋切磋兵法，不过看你……也不太热情啊？” “你刚才不说要找我算账么？也别等早晚或以后了，就现在算呗，你看咋样？” 何洪庄见碰上硬茬，就想借坡下驴，道：“小兄弟，我看就算了！一个ktv而已，损失还算可控，你把那几个米国友人放了，带着你的人离开，我就不深究了，如何？” 方亦笑了笑，道：“不深究了？很大度的样子！那你如果没账算，我可要开始算账咯？” 何洪庄表情一愣，莫名其妙道：“什么？你要算账？你把我的ktv炸烂了，还要找我算账？我没听错吧？” “大家都是出来混的，你别太过分哈？我愿意退让，不代表我们基地帮好欺负！” 方亦扛着火箭筒，笑着冲他道：“是，我知道你们基地帮不好欺负，那倒是牛逼一个给我看看啊？” “我真是好怕你们啊，连石油国王储的宝座都敢觊觎，还有什么是不敢干的？” 何洪庄表面淡定，心中仍然胆儿突的，就怕方亦哪下不小心扣动了扳机。 真到那时，自己往哪个方向躲？这可比守门员扑点球危险多了。 于是他道：“小兄弟，那你说，要算什么账？只要不是太过分，咱都好商量！” “话说，你能不能把火箭筒先放下？擦枪走火就麻烦了！” 方亦见他怕了，为表诚意，就真的放下了火箭筒。 毕竟身后还有四百洪门兄弟，四百支微冲的枪口瞄着，也不怕他们耍花样。 方亦顿顿嗓子，冲他道：“这里可不是梁山和金三角，而是人民友好、资源丰富的石油国，和咱华国有着很好的交情！” “你一个华国面孔，和劫碰国的狗人合作，在这儿拉帮结派，整天绑架暗杀的乱搞，不觉得很给咱祖国抹黑和丢人么？” 何洪庄听完，明显心中不悦，表情也表现得不太自然，但还是憋着心中怒火，道：“小兄弟……呃，不不，是方先生教训得是，我以后肯定改，力求和当地社团关系融洽，争取为当地经济发展多做贡献！” 他虽这样说，但山本中二听方亦骂他们劫碰人，却有点忍不住了，刚要上前说话，被何洪庄拦住。 方亦伸出大拇指，微笑道：“何帮主就是大气，知道以大局为重，那咱就具体谈谈赔偿事宜吧！” 第301章 有账不怕算 山本中二道：“我告诉你，小伙子，别太狂了，我身为一个火气很暴的劫碰人，已经很忍你了！” “还要具体谈赔偿？难道何总的认错态度还不好么？别得寸进尺，否则……” “啪！” 一记耳光重重地扇在山本脸上，他被打得瞬间懵逼，本能地去捂嘴巴。 方亦感觉手疼，甩着手道：“我们华国人说话，你一个劫碰狗就不要参与进来了，好么？” “一百多年前吧，咱两国就在一场海战中硬磕过，谈判桌上我们认错态度不好么？最后少赔了？” “错了就要认，挨打要站好，这不都是跟你们学的么？怎么？不服啊？先吃一记火箭炮？还是一梭子子弹？” 山本被质问得一句话说不出，只能捂着肿脸吹胡子瞪眼。 倒是何洪庄，见方亦开始打同胞牌，赶忙顺杆往上爬，道：“是啊，咱都是炎黄子孙，赔偿嘛是一定要赔的，谁让咱做错事了呢？” “但也别讹……呃，呸呸，是别索赔太狠了，毕竟咱也是小本儿生意，太多我也拿不出！” 方亦也朝他笑，同时道：“少讹……呃，呸呸，肯定少索赔点！不过也得算着看，到时给你打八折，咱哥们儿够意思吧？” 陈永昌听这么说，凑上前想耳语几句，被方亦一把推开。 一看方亦这态度，何洪庄觉得有门儿，没准儿真是个雏儿，忽悠几句就过去了，便继续点头哈腰。 方亦全看在眼里，冲他道：“首先，我前几天和朋友吃完饭，就开车慢了点，在你们的车后面跟行，你就找一群小弟上来砸车！” “同时呢，看个电影你也派人关照我；和你来聊个天，还拿火箭筒轰我！” “你说说，这三件事每件都差点要我的命，我又不是九条命的猫，合并到一起，精神损失费值不值五百亿？” 何洪庄上一秒还脸上挂笑，等方亦报出数字，顿时黑下脸，道：“我说方先生，你是不是对‘亿’这个计量单位有什么误解？上来张口就是五百亿，你还不如直接去抢！” 方亦从陈永昌手中接过微冲，打开保险后，端着黑漆漆的枪口，在何洪庄眼前晃，眼神阴鸷地道：“抢？对啊，我还真想试试，不知何帮主这条命，值不值五百亿？” “总之，有一点我是知道的，那就是‘留着青山在，不怕没柴烧’！但命要是没了，那就真是……一了百了了！” 他视线跟着枪口移动，内心也不觉跟着突突，便道：“五百亿是吧？我认了，现在就转账！早转早轻松！” 然后，他就和方亦要银行账户，甚至从要变成催。 方亦瞅瞅他，若有所思道：“何帮主别急嘛！好饭不怕晚，有账不怕算，是吧？才五百亿而已，先记账，一会儿一起转就行！” 他顿时傻眼，不可思议道：“一会儿一起转？怎么？还有别的账……要算么？” 方亦微笑，道：“何帮主这什么话？搞得好像我故意算计您一样！我多实事求啊，根本不是那样的人！” “你看看，你压制洪门发展十余年，阻断了民族社团大步向前发展的步伐啊！非但如此，你还助纣为虐，和劫碰人达成合作，这在几十年前，可是通敌卖国的行为啊！” “还有，我身后这几个米国兵，你不打算花点赎金么？又是三件事，还是五百亿，你觉得多么？” “如果觉得多，米国兵我交给王储，前两件事你出四百亿就行，你看咋样？” 何洪庄听完，气急败坏道：“洪门没发展好，凭啥说是我压制的啊？这帮派兴衰因素多去了，没准儿是陈永昌能力不行，所以没发展过我们基地帮！” “至于和劫碰人合作这事，首先这不是国内，我和山本都属于外商！其次，历史都过去一百多年了，咱得多往前看吧？怎么能揪住历史不放呢？” “而那几个米国兵，你留着他们也是烫手山芋，米国人早晚找你麻烦，逃不掉的！” 方亦道：“洪门没发展好，如果你不在石油国，那是他们自己的问题！关键是你抢走了大半生意，才导致他们生意难做利润下滑的！” “至于历史和未来的问题，我觉得一个不能正视自己历史的民族，也不一定能有多广阔的未来！” “而那几个米国兵，你不想要我无所谓，直接交给石油国王储就行了，他给的钱不会比你少，毕竟他们几个知道的事情，可不会少呢！” 何洪庄听到这儿，心里“咯噔”一声，没想到这小子在这儿等自己呢？ 这几个米国人确实知道得太多了，比如自己做的正当的、不正当的生意，几个人都门儿清，甚至知道一些比较熟识的老板的老巢在哪儿。 如果他们落在石油国王储手里，把该说不该说的都说了，那牢狱之灾自己肯定是逃不掉的。 再看看方亦手中微冲黑漆漆的枪口，何洪庄再次妥协，道：“好，算你小子狠，一共一千亿是吧？我今天认栽，把个人账户给我，我现在就转你！” 方亦再次露出贱兮兮的表情，道：“何总，何必这么着急呢？毕竟算账这种事，需要慢慢想、慢慢回忆、慢慢说，账没算完，你就算再忙也走不了，对吧？” 何洪庄睁大眼睛，道：“怎么？还有账要算么？我说你别太过分，我又不是提款机，无中生有、指鹿为马的事，我可不会承认，所以，你还是死了这条心好了！” 方亦解释道：“不都说了嘛，有账不怕算，你激动啥？咱算的账，可都是以事实为依据的！” “你比如说，我跟朋友借人借枪，难道不用刷脸的么？刚才枪支弹药可都没少用，军火开销着实不小，尤其是炸那几辆破车，浪费了不少弹药！” “除此之外，我们洪门兄弟放弃午休美好时光，过了帮着出台站台，人工费没多有少，也是要每个人沾点喜气的吧？” “这大概又是三件事，何总听得还清楚么？觉得再加五百亿，您觉得多么？” 第302章 不喜欢当老二 何洪庄被暴击得怀疑人生，愣了半天才道：“你借人借枪，又不是我让你借的，这笔账还要算我头上？” “至于拿火箭筒轰那几辆车，难道我们的车不要钱的？你们洪门过来找事儿，劳务费还得我发？” “我以前觉得自己赚钱挺快的，现在再一听，我可能入错行了！要是早点遇到你，早点被你讹，我早就找到更好的门道了！” 方亦不爱听这话，揉了揉眼角，将微冲枪口指向他，道：“你好好说，读书人的事，怎么能叫讹啊？” “是我借的枪叫的人，你们的车是值钱，但架不住你们废柴啊，自己打不过，叫了增援、摇来坦克还是不行！” “五百亿，你认么？成王败寇，懂么？” 何洪庄听了这话，再次颠覆认知，摇了摇头道：“那你要是坚持耍流氓，坚持这么说话的话，我也没什么好说，这不就是明抢么？” “看看，这才几分钟，一千亿到手了！真后悔没能早点拜个你这种不要个逼脸的师父，否则我的梦想绝不是当石油国首相！” 方亦将枪口移开，露出笑脸道：“那你的意思是同意了呗？何帮主威武霸气，有当榜一大哥的潜质！” 何洪庄懒得搭理方亦，掏出手机就要开启转账操作，毕竟身边这么多小弟瞅着，这就像刀架在脖子上又不下手，时间拖得越长越丢人。 方亦再次摆摆手，道：“我说何帮主，话还没说完，账也没算完，你就这么着急转账啊？这有钱人就是不一样！” 何洪庄道：“怎么？还没完了是么？我说你想讹多少？我的钱也不是大风刮来的，别以为我何洪庄是软柿子，可以任人随便拿捏！” “还有，不尽快把事处理掉赶紧撤，难道还留你在这儿吃饭呐？没见ktv都被你轰得只剩地基了么？想吃也没得吃！” 方亦冲他笑嘻嘻，道：“别这么说嘛，这种事一回生两回熟，饭我们就不吃了，不过有件事，还得跟您商量下！” 见何洪庄疑惑地看过来，方亦继续道：“那就是，你这基地帮……要不解散了吧，并入洪门，你和陈永昌搭档，当个副门主啥的！” 何洪庄终于忍不住了，抬起头大吼道：“我说，你特么的想怎样？得寸进尺是吧？凭啥？凭啥我这么大的基业，你一句话我就不干了？你特么的以为自己是谁？” 方亦也不气，冲他语重心长道：“当下的石油国，没必要存在这么多帮派，你们整合到一起，人和权还是你的，还利于帮派团结，不挺好么？当初你们基地帮，不也是俩帮派重组起来的么？” 何洪庄不服气地皱眉，愤怒道：“凭什么是我并入洪门，去给他当副门主？而不是他并入我们基地帮，给我当副帮主？老子要当大哥，不喜欢当老二！” 方亦耐心地帮他分析，道：“首先呢，是你今天栽了，谁栽了挨打都要站好，所以……你没什么话语权！” “其次呢，你的基地帮有国际名声和国际地位么？再看看人家洪门，那可是历史悠久啊！” “他们遇到困难，只要是正义行为，华国中枢都可能扶一把，你们呢？惦记着谋权篡位呢，会扶么？” 何洪庄听完，闷闷不乐道：“反正让我解散基地帮，我是不愿意的，合并后去挂个虚职，我也不喜欢！” 方亦脸色一冷，道：“喂，我说何帮主，你最好认清形势，战败方有什么资格挑皮捡瘦？我愿意和你商量，那是给你面子！” “你不喜欢当也可以不当，把你的基地帮原地解散，手里的钱和军火交出来，也说得过去！” 何洪庄冷哼一声，不屑道：“我说，你不是来搞我的吧？你知道我手里的基地帮是谁的产业么？帝都白家听说过么？那可是帝都最顶级的豪门望族，不但有钱还有权，你惹不起的！” 方亦一听笑了，道：“对，我就是来搞你的，没有石油国王储的经济实力，那还吹什么牛逼？竟然还想把人家干掉，上位石油国首相？” “至于你说的白家，莫不是‘一行白鹭上青天’的那个白家？他们家的少爷白光道，前几天刚被我收拾完！” 何洪庄戏谑道：“切，我看你还是别吹牛逼了！现在把我放了，我可以当今天什么都没发生，顺便帮你说说好话，没准儿还能保住小命！” “至于能不能保持身体完好、手脚不被打折，那只能看运气了，我帮不上任何的忙！” 方亦拍拍他肩膀，笑道：“这些就不劳何帮主费心了，你还是先掂量下，自己手脚能不能保住吧！” 与此同时，陈永昌一挥手，七八个小弟手握砍刀、钢管等冷兵器，朝他围过来。 何洪庄想喊护驾，但转头一看，手下都被微冲枪口指着，根本不敢乱动。 他道：“你这样对我，帝都白家不会放过你的，你要考虑好再……” 方亦没再等他说完，道：“何帮主，你只身一人能在石油国杀出一条血路，我敬你是条汉子，所以不想跟你动手撕破脸！” “但也希望你能听句劝，你现在走的路，无论是想在石油国篡位，还是和帝都白家搞在一起，都是一条没有前途的歧途，长久看对你都没什么好处！” “所以，我把你当朋友劝一句，最好悬崖及时勒马，苦海回头是岸！大家都是聪明人，说太多就没意思了！” 何洪庄脸色难看，但没继续坚持，而是掏出一把钥匙，说是可以开基地帮临时弹药库的门。 费一番力气搬空军火后，方亦拍着他肩膀，说再转账一千亿科威特第纳尔，他就可以走了，双方自此各不相欠。 何洪庄睁大眼睛，不可思议道：“一千亿……科威特第纳尔？咱当时讲的，不是一千亿华国币么？” 方亦笑了笑，道：“何帮主，这玩笑可是开不得！这又不是在华国，提的货币数字，当然是按当地的计量单位了！” “而且，一千亿华国币？这也完全不够解决我之前提的那些问题啊！何帮主怎么想的？” 何洪庄脸红脖子粗，道：“我什么都没想，我现在只觉得头晕、头大！” 第303章 帮谋出路 方亦道：“别头大，何帮主量力而为，不够的话……呃，可以借一借！” 何洪庄听了这话，头倒是不大了，差点晕过去，他瞅向山本中二，对方就将头转向一边。 山本道：“别瞅我，老子没那么多钱！再说了……老子也搞不懂你们华国人的行事风格，这么活下去有意思么？要是我们劫碰人，早就捅肚子自杀了！” 何洪庄心情沮丧，冲方亦郑重其事道：“老子奋斗这么多年，一朝回到解放前！账户上就八千多亿华国币，你要就要，不要就弄死我吧，别指望我去借，老子没地方去借！” 方亦报出账户收了钱，真诚地道：“不少了，你可比我富有多了——绝对的成功人士！” “俗话说，冤有头债有主，这些欠账，也不能全你一个人背是不？你不还有合伙人呢么？” “合伙人存在的意义，不就是利益共享、风险共担么？是吧，山本先生？也不能肉一起吃，债何帮主一个人欠啊？” 山本冷眼看向方亦，捂着嘴巴不屑道：“老子可是劫碰人，要钱没有，要命一条，我看你能拿我怎么样？” “你要是敢动我，石油国这边的劫碰大使馆就会出面干预，到时让你吃不了……” “啪！”又一记耳光扇在他另一侧嘴巴上。 方亦指指几个米国人，笑嘻嘻地道：“放心吧，我胃口大得很，不会吃不了的，这就不用你操心了！” “还有，我连你们劫碰国的爷爷都敢打，何况你们这些孙子辈儿！” “所以……少特么废话，我不管你账户里有多少钱，多了我也不要，这一万六千亿华国币的空缺儿，你必须得补齐，否则……天王老子来了，你也走不了！” 随后，方亦朝陈永昌使个眼色，他瞬间秒懂，喊上几个小弟，就将山本围起来，他说一句没钱，就被胖揍一顿……如此循环往复。 在此时间里，方亦将何洪庄拽倒一边，搂着他肩膀轻声道：“兄弟，你这瞬间老巢被端了，也别怪我太歹毒，我这也是受人之托忠人之事，钱呢我肯定是得收下了，毕竟我最近特缺钱！” “但关于你何去何从，我可以多给你个选择，你若有更好的去处，那就当我什么都没说！” 何洪庄侧过眼看方亦，一副不太相信的表情，但还是把耳朵探过来，仔细听下文。 方亦左右看看，轻声道：“我看得出，兄弟你是个枭雄！我也听得出，你不愿给人当副手！” “但你也看到了，石油国的根基肯定不在了，再在这儿待下去，估计也很难翻身！” “我认识个朋友，交情还算不错！估计你也听说过，就是华国洪门的扛把子总会长——陈天地！” 何洪庄面色一惊，接话道：“陈天地？这家伙年纪不大，心眼子可不少，纯纯的老狐狸一只！” “前段时间，听说他在洪门内乱中噶了，结果貌似只是重伤外逃，具体逃到哪国，就不是很清楚了！” 方亦继续道：“我看何帮主也是忠义之人，石油国的首相梦，估计是实现不了了，但威震一方还可以试试！” “我有意中间搭桥，引荐你和他认识，让他帮你物色个地方门主当当，不知你意下如何？” 何洪庄顿时喜上眉梢，抱拳行礼道：“方兄此话当真？那我可要以前谢过了，此事若能成，我还有重谢！” 方亦摆摆手，道：“重谢倒不必，但我有两点先说在前面，你斟酌一下再答复！” “第一点，就是我还没和陈会长说这事，我一会儿和他通电话，如果他手里暂时没有太好的空缺，你得在他身边呆一段时间，帮他打理些具体事务！” “但我可以保证，这事他如果一直拖着不给办，到时我亲自找他算账！” 何洪庄摆摆手，道：“这个没问题！大丈夫嘛，能屈能伸才能成大事，何况都这时候了，方兄还能想着我，我都不知该怎么感谢你了！” 方亦继续道：“那好，先别忙着谢，我这儿还有第二点——这个才是重点，你听完好好斟酌一下！” “我不知道你和帝都白家是怎样的关系？但我想说的是，有朝一日你雄踞一方，白家若与我们为敌，你不能助我们一臂之力的话，也请不要参与进来，说直白点，就是两不相帮！” 何洪庄眉头一皱，迟疑道：“这——呃，也不瞒方兄，我和白家是这样，二十多年前，我在帝都一贫如洗，兜比脸都干净，有一次街头打群架，被白家家主看上收编！” “后来，他资助了我一笔钱，我就去了米国，混了几年拿到米国籍，也赚到第一桶金！当时他就找到我，说他们几大家族有大的布局，可以给我再投资来石油国发展，然后就渐渐在这边做大做强了！” “但从那时开始的每笔生意，白家都要抽成百分之五十，他们虽然对我有恩，但这些年过去，我的恩也报完了！” 方亦听完不由慨叹，道：“没想到，你和白家还有这些渊源！但我还是那句话，以后我们和白家开战，你若雄踞一方，能帮我们就帮一把，不能帮也别帮帝都那几个家族！” 何洪庄和方亦眼神对视，只是几秒钟，方亦就掏出电话，拨给陈天地。 陈天地秒接电话，只关心一件事，那就是魔都洪门的内耗问题。 方亦和他简单介绍了何洪庄，并说让他给安排个门主当当。 结果他当即就打起太极，说没经过几轮面试、不知根知底的人，他也不敢用啊，即使是知根知底，目前华国国内洪门兵强马壮，也没有门主的空缺。 方亦顿时骂他放屁，说自己上次也是第一次见他，也没经过几轮面试，算不上知根知底吧？他当时怎么上来就跟托孤似的，又引荐人脉又借纯金令牌的？还求着自己帮解决魔都麻烦？ 方亦问他，知不知道二十一世纪最缺的就是人才，别以为何洪庄是个混饭吃的，人家也是枭雄好吧？ 如果洪门不收，那自己就想办法联系周老，引荐要饭帮总帮主给自己认识，安排他去阳市继任要饭帮帮主。 陈天地听了这话，竟丝毫不为所动，还说祝方亦马到成功。 这方亦能忍么？电话里直接开喷，还说魔都的破事没空管，让他另请高明云云，随即挂断电话。 第304章 专机待遇 一想电话那头是洪门总会长，方亦还敢这种语气，何洪庄就一脸懵逼，伸出大拇指表示佩服。 同时也问，这么把电话挂了，往下怎么往回拉？这事不就黄了？ 方亦说没关系，让他从一数到七，结果刚数到五，陈天地的电话就打过来。 方亦瞅了他一眼说放心吧，总会长怎么了？也怕腿再被打折，而且他还得求自己帮忙呢。 方亦接通电话，问他还有什么好谈的？纯金令牌都被自己扔厕所了。 陈天地让方亦别气，他说在洪门几百年发展史上，因为招不知底细的人，最后是出过大事的。 所以说，不招生人入门，是历代总会长都不能碰的红线。 说到最后，他话锋一转，说那既然有方亦作保，这次就只能破例咯。 但任命各地门主的事，肯定没那么快，他保证最多两个月，肯定将事安排明白，并让何洪庄尽快飞过去见他。 何洪庄叫上俩亲信，当即和方亦告别，方亦提醒他到坡国后，可以多和司徒秀交流，那个老娘们儿很率真。 他说大恩不言谢，以后事儿上见，便直奔机场而去。 方亦听他说这话，心里怪怪滴，毕竟自己灭了他的帮派，粉碎了他当石油国首相的梦想，他还说大恩不言谢，感觉像在说反话。 但山本的哀嚎求饶声，瞬间将自己拉回了现实。 方亦转头望去，就见山本跪在地上，鼻青脸肿满脸血，磕头如捣蒜，求几个小弟放过他。 山本说一万六千亿华国币，他马上就付，而且付得心甘情愿。 听了这话，方亦赶忙提供账户，在他操作转账的时间里，慨叹这又何必呢？说自己在阳市等他，随时欢迎上门寻仇。 山本用力咬着牙，牙缝儿里挤出句“怎么会”？ 但方亦看得出，只要给机会，他定会将自己碎尸万段。 山本转完钱刚想走，方亦大喊一声等等，吓得他表情大惊，问难道还有赔偿？ 方亦说不是，指指地上掉落的一只木屐，说他有东西忘拿了，他转头看了眼，面子上顿时更难堪了。 谁知他刚走出十几米，王储的五百机动力量及时赶到，将洪门四百人和基地帮几百人围起来。 洪门这边根本就没反抗，直接缴械投降，顺便归还武器。 基地帮那边群龙无首，最后也全无战意，直接举手投降。 山本被推进押解车时，还是转过头，恶狠狠地瞪了方亦一眼。 方亦却不在意，朝他热情地挥手，心中预祝他在里面待得舒心。 除了几十个劫碰人以外，其他无论洪门还是基地帮小弟，只是到警局走个程序，就全被放出来了。 陈永昌对这些手下进行了收编和整组，双方皆大欢喜。 而众人还没出警局，王储那边处理境内帮派群殴突发事件的公告，就向全球公开发布了。 按公告的说法，下午两群劫碰人在石油国境内互殴，期间还夹带进很多石油国百姓。 石油国最终控制了局势，解救了身处危险之中的百姓，并将两伙劫碰人缉拿归案。 目前案件正在调查中，并传唤了劫碰国驻石油国大使，希望可以给个可接受的说法云云。 方亦对这种公告不感兴趣，但对三把武士刀兴趣很浓，就去警局负责人那里要，却被训斥得灰头土脸，最后还是王储打了招呼，才顺利拿到三把刀。 周淼淼鉴定后，确定这三把刀也参与了当年那场无耻的侵略战争，说交给周老是最好的选择，方亦点点头，说让她去处理。 出了警局，陈永昌解散了四百帮众，让众人回去好好休息。 见他精神状态不错，方亦就问下步有何打算？他说当然是努力赚钱、壮大洪门。 但他也表态，说自己没有当石油国首相的想法，在此基础上，若能帮王储做点有意义的事，那就更好了。 方亦没再应他，而是牵着周淼淼，一起去见王储阿尔曼，顺便跟他道别。 谁知来到王储办公室，两人发现他表情阴晴不定，貌似有大事发生。 方亦好奇，就问他怎么了？难道是哪个帅哥抢了他王妃？还是谁蹲在他宝座上拉屎了？ 他说都不是：首先，消灭了基地帮，他比谁都开心；但听到一则消息，也更闹心起来。 据他讲，自从方亦和周淼淼从石油国下飞机，就有几个人一直在盯着，寻找合适时机下手。 好在他的保镖和暗中保护力量够强大，所以这几人一直没找到合适机会。 但一时没找到，不代表二人就安全了，毕竟这可不是闹着玩儿的。 王储让方亦如实回答，到底得罪了什么势力？竟像粘糕一样粘着不走，是不是帝都岭家？ 方亦说今天之前肯定是岭家，但今天又夷平了帝都白家的生意，估计他们也不会善罢甘休。 阿尔曼无奈地指过来，说真是能惹事，他在石油国能护二人安全，但出了石油国，他也鞭长莫及。 方亦说足够了，难道他们还敢中途发射导弹把飞机打下来？只要不敢，等二人到了华国，就有大佬罩着。 到最后，王储说还是别坐航班了，毕竟已经明确了隐患，还是防范下比较好。 否则降落在帝都，岭家和白家都在想弄死方亦，难道还主动去送人头？ 所以他吃点亏，让二人坐他的专机回国，因为他除了是王储还是国防大臣，不一定有谁敢直接袭击他的专机。 周淼淼说，那自己订的两张机票，钱岂不是白花了？问他能否帮着全额退票？ 王储眉头一皱，一块香蕉皮隔空扔过来，问她是要飞机票钱，还是要小命？ 周淼淼一闪身躲过香蕉皮，上去就朝王储要三千亿的科威特第纳尔借款。 王储也信守承诺，说方亦帮他解决了大麻烦，并按二人提供的李沐瑶公司账户，将钱及时转过去。 在机场登机时，五名华国神枪手也跟着一起，阿尔曼和他们逐一拥抱表示感谢。 方亦发现专机就是好，不但不用排队，也不用安检，三把武士刀都能直接带上飞机。 飞机起飞前，方亦跟陈永昌通了电话，他话语中略显激动，说欢迎方亦再来。 方亦想想，此次石油国之行唯一的遗憾，就是冯伊娜没跟着一起走，甚至都没能和她毫无忌惮地拥抱一下。 王储的专机发动，在跑道上越跑越快，随后离开地面直冲云霄…… 第305章 挖坑埋自己 阳市机场降落时，才上午八点多，刚升起的朝阳像打了折一样。 方亦说这次去石油国，一共一周左右时间，却像去了趟冥王星一样漫长。 周淼淼噘嘴，问是嫌和她在一起时间难熬咯？方亦说哪儿有哪儿有，顺势在她唇上亲了亲。 虽是王储专机，但他不在舱内，下机时就冷清多了，没有鲜花和掌声，也没有新闻媒体和夹道欢迎。 方亦本意是请机组人员吃个饭，但他们说加完油得及时赶回去，王储随时会用这架专机，饭就不吃了。 下了舷梯，脚踩在阳市的土地上，方亦觉得心特别踏实，比在石油国时强太多了。 方亦拿着三把武士刀，形象比索隆差远了，人家是三刀流，自己更像个卖刀的。 还没出机场，就接到李沐瑶电话，从声音能听出，她还没睡醒。 她说昨天下午股市刚收盘，公司账户就突然多出七万多亿资金，而方亦电话一直打不通，就是想问问，这钱是不是方亦搞来的？ 方亦神秘兮兮地说她知道就行了，必须让公司知情人严格保密，不能让于沉静她们知道，否则很难搞的。 交待完保密的事，方亦问张方礼夫妇找到了么？她说还没有，怀疑是不是携巨款潜逃了？ 方亦说先别下定论，自己也刚回阳市，等自己查完再说。 李沐瑶猜，今天对手还会在股市里进攻，大规模做空股市，让集团蒙受巨大经济损失。 说到最后，见方亦不在状态，她就换了话题，说自己出院了，问方亦晚上回去睡么？有福利和惊喜的呦。 方亦顿时身上一激灵，想李老师才几天没上课，又要温故而知新——急着辅导作业了么？ 想到这儿，就说也没确定，毕竟刚从石油国回来，手头的事得处理下。 她听完有点小失落，说新买的旗袍，看来又得多压箱底几天了。 方亦并不反感李老师每晚课多，甚至每次都很期待，毕竟她教得好，课程内容也日上日新。 但喜欢和扛得住是两码事，这就像喜欢吃奶油蛋糕，吃多了身体肯定也会吃不消。 方亦深知，公粮就那么多，交一点少一点，这么多人等着吃饭，雨露均沾才是硬道理，不能让她太任性，自己也不能太放纵。 出机场叫了车，二人回到俱乐部，方亦将三把东洋刀递给周淼淼，让她先回去休息，顺便研究研究这三把刀的来历，自己还要去处理点事。 周淼淼很不开心，噘着嘴说坐了十几个小时飞机，现在急需冲澡补觉，方亦不侍寝，她睡不好。 方亦摸摸她的头，说几天不在阳市，有几件急事得尽快处理，自己去去就来。 周大校继续噘嘴，责令方亦快点处理公务，忙完快点回来侍寝，最后问要不要开她那辆大切诺基？ 方亦顿觉她在挖坑，开那辆显眼的大越野，被钱璐璐、李沐瑶、郑沁洁中的谁看到，都是有口说不清。 拒绝了她的好意，出租车离开俱乐部，方亦报了地址，司机师傅从后视镜瞅过来，笑得邪魅。 大白天的，他又没戴口罩，方亦觉得那笑很瘆人，也觉得司机有点眼熟。 以为是之前叫过他的车，方亦也没太在意，靠在后排座椅上，困意渐渐袭来，不一会儿就睡着了。 睡梦中，方亦遇上岭家派到石油国的几个杀手，自己乘坐各种交通工具不停地逃，他们追得锲而不舍。 就快被追上时，方亦被人强行推醒，发现出租车停在荒野外。 司机师傅手握水果刀，说让方亦老实点，双手举过头，慢慢跟他下车，别耍花样。 方亦蹭着屁股下车，同时再次朝他望去，才发现这不坡国追到机场的其中一位杀手么？这次飞石油国的航班上也见过。 下了车才发现，车头左前十几米处，另外四人正在挖坑。 那深坑远远望去，至少有两米深，这莫不是要把自己活埋了啊？ 司机师傅手握水果刀，说让方亦别怪他们，他们也是拿人钱财、替人消灾。 当时在坡国就该解决的事，就让方亦给跑了。 这次石油国本该解决了，几人却因在机场抽烟，莫名其妙被拘留一周。 好不容易放出来，抢到同架次航班，方亦又临时改坐专机了。 他说他们几个自从帮岭家做事，从没这么背运过，这次收的佣金，全花在飞来飞去了。 最后，他还问方亦，死前能不能做点好事，帮把几次的机票给报了？ 方亦差点惊掉下巴，问他是不是在搞笑？他们几个买机票过来杀自己，自己还得报销往返路费？ 他听完想了想，也确实觉得不合适，就问还有什么心愿？不过分的话，他们尽量帮着达成。 方亦冲他笑笑，说账户上还很多钱，大概几千亿华国币，估计没机会花了，如果自己死了，他们可以帮着花花。 他说少诓他，去银行取钱或通过账户转钱，那不就暴露行踪了？到时肯定被抓。 方亦问他，岭家给他们多少钱？自己可以出双倍，只要放了自己就行。 挖坑的四人听了，貌似很感兴趣，停下手中动作，转头朝上面望过来。 司机师傅说这怎么行？大家出来行走江湖，最重要的就是“诚信”二字。 信誉若没了，以后还怎么和岭家这种大家族合作？还怎么在道儿上混？ 方亦说彼此都不说，谁会知道这事？而且算是自己出的钱，他们能拿到三份儿钱。 他正犹豫，四个人在下面说坑挖好了，让他递梯子下去。 趁他去后备箱取梯子，方亦继续帮着分析得失，甚至帮他一起抬梯子。 直到他放松警惕，收起水果刀朝坑内顺梯子，方亦冲他屁股就是一脚。 他手刨脚蹬还是没站稳，一下扑进深坑里，将另外四人压在身下。 方亦趁机抽出梯子，开始往坑里铲土，吓得几人顿时跪地求饶。 因为他们怎么也想不到，挖了半天的坑，竟是给自己准备的坟墓。 方亦铲了几锹土，最后累得上气不接下气，见几人在坑里哭爹喊娘，就做了个顺水人情，说这次就不活埋他们了，也算卖他们一个人情。 至于他们能不能从坑里出来，什么时候能出来，那就看他们的造化了。 说完这些，方亦发动出租车，朝市区方向驶去，中途还接到个电话…… 第306章 三女的修罗场 电话是司徒秀打来的，就是坡国洪门的负责人，她明显就是来夸何洪庄的。 她说无论他在石油国如何，自己都对他刮目相看，这才去坡国几天，帮她把属下管得服服帖帖。 方亦没说什么，只是告诉她，何洪庄在石油国这种富得流油的地方辉煌过，当枭雄吃肉吃惯了，不会愿意屈居人下吃素的。 司徒秀却说，除了洪门坡国门主的名号不能给他，其他什么都舍得出去，包括结婚一起生猴子。 方亦警告她，说何洪庄这种人，目标很清晰，那就是得自己说得算，不会真心俯首给别人长期打工。 同时呢，他和帝都白家有很多瓜葛，至于是不是真心投诚，还需要时间检验。 所以，方亦劝她别放松警惕，说话做事要留余地。 分析完何洪庄，方亦问司徒秀，他到坡国这几天，陈天地怎么评价他？ 她坦言，陈天地眼光高，能被他看上的人，这世上还真不多。 但是单凭他坐轮椅，别人站在轮椅旁来看，他也多半只是个眼高手低的花架子。 方亦问她这么评价上司真的好么？她不屑地笑了笑，说也就是相互给面子，如果当初自己肯回国发展，那洪门总会长的头衔，也轮不到他头上。 聊到最后，她还关心了一下弟弟司徒方，不知他在阳市还好么？ 方亦说不用担心，自己正在去看他的路上，司徒方可能没有抑郁症，只是单纯地喜欢安静，不喜欢被打扰。 到了小区楼下，将出租车停马路对面，方亦打公用电话报警，描述了出租车的具体位置，以及五人挖坑的大概方位。 快挂电话时，方亦还提醒警员，说五人若不肯认罪，可以选择不救他们出坑。 一切完毕，方亦朝二楼走，和父母的往事逐一涌上心头。 拿钥匙开房门前，方亦做好思想准备，就是那种it男把房间造得跟猪窝似的画面感。 但真的进了门，方亦却惊呆了，屋内一尘不染，比司徒方住进来前还整洁。 司徒方一个人跪在地上，用手指沾地上的头发丝，一根根往烟灰缸里放。 方亦问他不是有洁癖或强迫症吧？他没承认也没否认，坐在地上看窗外射进的太阳光发呆。 他问方亦来干嘛？打扰了他的心绪，以及静谧的生活。 方亦说就是顺道来看看，看他还活着么？如果挂了好把尸体拉走，没想到他活得如此岁月静好。 聊到最后，方亦提醒他，别忘了曾经答应自己的事，就是如果有需要，帮着黑进股市一次，动点不痛不痒的手脚。 他说他记得，这种事不宜做多，毕竟是擦边违法的事，只能偶尔做个一次半次。 然后，他问方亦还有事么？没有可以走了。 方亦心里叫一个气，想这可是自己的房子，却被人下了驱客令，还有天理么？ 但这司徒方又不敢惹，毕竟她姐赞助了两千亿华国币呢，提出的条件之一，就是照顾好他。 即使没司徒秀的事，就凭自己要求他帮忙的事，也只能对他的逐客令吃瘪。 出房门下楼，方亦心想自己时间多宝贵？多少女伴等着去陪呢，多少大事等着去定夺呢，但在司徒方这儿，竟有种被嫌弃和赶出门的感觉。 赶去医院看郑沁洁的路上，方亦接到翁子达的电话。 他听说方亦回到阳市，第一时间就打过来，提醒距十月十号没几天了，重整阳市洪门的事，就拜托方亦了。 据他讲，陆子夜最近几天广发英雄帖，邀请了很多大佬站台坐镇，就怕双十活动那天出什么乱子。 同时呢，他也怕翁子达现场逼宫夺权，做了很多预防工作。 方亦劝他别太紧张，做好分内事就好，既不越俎代庖，也不畏首畏尾。 方亦知道，翁子达也算不得什么好人，这场洪门内斗，都为争夺门主之职，谈不上哪方正义。 但为了确保自己的大本营坚如磐石，若能培养出一个听话的社团话事人，自己也乐于帮忙。 进了医院，来到郑沁洁病房门口，从门上小窗户朝里瞅—— 好消息是那个女特种兵的护工不在，坏消息是钱璐璐和赵晶晶都在。 方亦刚想缩头逃跑，钱璐璐就朝这边望过来，示意门没锁，直接进门就行。 方亦推门而入，面对三个女人的修罗场，真是尴尬得不知该说些什么？ 前妻赵晶晶、初恋钱璐璐、滚过床单的病号干姑姑……真是社死得十分彻底。 赵晶晶率先开口，说找钱璐璐有事聊，就一路找过来，一边谈事同时，还能探望下病号。 她解释完，起身穿上外套，告辞后就直接离开了。 其实只有她自己知道，她想有意无意地再接近方亦，不为复婚冰释前嫌，只为八卦满足好奇心。 见赵晶晶走得匆忙，钱璐璐也站起身，解释说毕竟那晚和郑沁洁一起做事，想了很久还是决定过来关心问候下，希望她可以早日康复。 郑沁洁嘴角露笑，算是向钱璐璐表达，有这么多人关心和惦念，她很开心。 送钱璐璐下楼时，方亦趁她进电梯不注意，猛地亲了一口，亲得她脸颊微红，有些难为情。 她说已经知道于沉静那边的动作了，手里的钱如果要用随时和她说，她买各种理财进行投资，总额已经比当时多出很多了。 同时她也表示，赵晶晶这几天都会来，表示愿意出点钱，力所能及地支持阳市本土企业做大做强。 方亦说，给她钱就希望她尽情地花，不用想着节省和增值，毕竟是个人财产，与公募资金还是有很大差别的。 至于赵晶晶要预投资的事，建议她自己好好查查相关政策，政策允许的话都好说。 政策不允许的，即使做得轰轰烈烈，但也做不长久，因为和国家发展的产业不能相得益彰、同频共振。 说到最后，钱璐璐摸摸方亦的脸，问晚上回不回品云？她最近学了很多按摩技法。 钱璐璐说着话，冲方亦眨眼，搞得方亦都疑惑，她这骚气的撩人言行，是从哪儿学来的？ 再次回到病房时，方亦见郑沁洁眼中有泪，一副很委屈的样子，就问她怎么了？ 第307章 郑家往事 她说这两天郑月又来要钱了，前几天省首送来的慰问金，也被她直接拿走了。 而且自己这状况，估计还要一段时间出院，当铺又不能正常营业。 方亦很生气，问她怎么回事？为什么一直给郑月钱花？她有手有脚不会自己赚？ 方亦账户上有很多钱，凭着干姑姑的紧密关系，转几百万都没问题，但不解决根本。 她说自己很小时，大概两岁左右，就被亲妈抛弃了，因为她爸想要男孩儿，生育政策又不允许。 好在命大进了孤儿院，后来被周老照顾渐渐长大，开始替周老做事。 她四岁那年，亲妈再次怀孕，分娩时难产大出血，最后一尸两命，自己也彻底成了没妈的孩子。 亲爹虽还活着，但这头老婆尸骨未寒，他就又娶了个女人。 第二年女人怀孕，生出来又是个女娃，就是郑月了。 郑沁洁说，这些都是自己八岁那年，周老亲口讲给自己听的。 直到那时，她才知道自己是有家的，只不过妈已经不在了，爸又娶了别的女人，自己有个同父异母的妹妹。 也就在那年，自己离开了孤儿院，在周老资助下进了小学。 等上了初中，才终于鼓起勇气，走了几十里山路，踏进那扇记事后从没进过的家门。 当时自我介绍完，她爸都惊呆了，许久没说出话。 也是从那次开始，她每年都回去两三次，虽然亲爸对自己不冷不热，但好在也算有个家。 让她庆幸的是，后妈对自己很好，有点好东西，宁可不给郑月，都要留给自己。 所以，比起亲爸的冷淡，后妈的温情让自己倍感温暖，这就是老天开的玩笑，也是上帝开的一扇窗。 十八岁生日那天，后妈准备了生日蛋糕，做了一桌子菜，给她过了个终生难忘的生日。 也就在当晚，郑沁洁帮着给炉子填煤取暖，一家四口全部一氧化碳中毒。 经抢救一死三活，这比亲妈还亲的后妈，是唯一没被抢救过来的那个。 办完丧事，郑沁洁嗓子都哭哑了，被亲爸赶出家门，说她是丧门星，以后别再回这个家。 也就在那时，她懂得了一个道理，那就是至亲的离去，从来都不是什么大雨倾盆，而是一辈子的潮湿。 从那之后，她没去读高中，周老、厉井忠、方定国都曾力劝，也没能让她改主意。 所以，同龄人在读高中时，她去嵩山少林武术学校学飞刀。 谈到和郑月的关系时，郑沁洁说后妈没死前，两人算是不冷不热、相安无事。 但后妈意外走掉四年后，郑月也成年了，矛盾就加剧了。 当时，郑月找到武术学校，指责郑沁洁害死她妈，要求赔偿各种损失费，折合成每月多少钱。 因为她本身就心存愧疚，又把郑月当亲妹妹对待，所以当时也没反驳，算是默认下来。 为了供郑月花销，她找到周老，才有了这家当铺，有了她在阳市这么多年的生活。 方亦听完义愤填膺，问她为什么这么怂？被郑月道德绑架，最后骑脖子上拉屎？ 她说这可能就是命，从影视剧里看，遇到后妈肯定非打即骂，没好果子吃。 她却遇到个胜似亲妈的后妈，对自己比对亲女儿都好，结果还没感受够母爱，就匆匆离自己远去了。 而郑月每次来要钱，总是能提醒自己，曾拥有过一份呵护备至的母爱，她觉得这样也挺好。 方亦没再埋怨她，而是站在她的角度上，又想了想这件事。 亲妈早早难产离世，亲爹因为后妈和自己反目，后妈因自己的过失离世，不反抗郑月的得寸进尺，算是在心存无尽的愧疚吧？ 简而言之，她这些年过得并不好，甚至是在愧疚和缺爱中过来的。 所以当初的初识，她表现出明显的倔强与冷漠，因为她不想依靠任何人。 而和她渐渐熟识，从干姑姑的关系到干姑姑的关系，她难得地敞开心扉，也难得地开始依赖。 方亦想到这儿，将她搂在怀中，轻轻抚摸她的头。 郑沁洁说意外过去六七年了，自己每个月都会给郑月转钱，算下来也是一笔巨款了。 但从她现在的生活状态看，貌似也没攒下什么钱，并想继续享受这种不劳而获的生活。 她很担心，担心自己哪天真出意外死了，她这个同父异母的妹妹要怎样活下去？ 而且即使自己不死，也不能总这样供着她花钱，毕竟亲爸还在，年纪一天比一天大了。 虽然他说不认自己这个女儿，但自己不能不考虑他的养老，到时手里没钱，拿什么解燃眉之急？ 方亦听到这儿，当即要给她转五百万，她却推脱着不肯要。 到最后，方亦也生气了，问她什么意思？把自己当外人？干姑姑的情谊都不牢靠？她能独自解决郑月的问题？ 她被问得语塞，不知怎么回答，红着脸不说话。 两人僵持几分钟，她难为情地表示，不想让方亦觉得她的感情不纯粹，夹杂着其他的企图。 方亦说感情纯粹不纯粹，自己会客观判断，让她先把钱收了，郑月的问题让自己来处理。 至于那家当铺想开就开，毕竟能有点事做，不想开随时关掉，自己还有更重要的事等着跟她一起去做。 两人正说着话，郑月推门而入，身后跟着张克方。 郑月来到病床前，冲郑沁洁伸出一只手，张嘴就要三万块钱。 郑沁洁瞅瞅方亦，问床头省首那十万的慰问金，是不是也被她拿走了？拿去做什么了？ 郑月丝毫不在意，说拿去打细胞了啊，反正她又不用，放着也是放着，而且十万没够，她自己还掏了好几万。 方亦觉得她是真没礼貌，不知怎么活这么大的？看起来心中只有自己，想怎么来就怎么来。 郑月见二人都瞅她，就解释说最近三个月都没收到钱，那十万就抵这笔账了。 而新的月份又开始了，所以郑沁洁需要再给她三万块。 “出去！现在——马上！”方亦指向房门，冲郑月道。 第308章 天经地义 郑月没搞懂方亦这是几个意思？于是道：“什么？你说什么？” 方亦起身，冲她重复道：“出去，我说让你滚出去！” “没见我们在说话么？推门往往里闯？一点礼貌也不懂？不知道敲门么？” 她转头瞅瞅郑沁洁，一脸不屑道：“你以为你是谁啊？敢这么跟我说话？老娘长这么大，进谁家门都没敲过！” 方亦道：“我还头一次见你这样的，拿没脸当官做！进谁家门都没敲过是吧？那我今天就替你爸妈教育教育你！” 郑月一见这架势，双眼一瞪道：“你教育我？哈，真是搞笑了！我是来跟我姐要钱的，她欠我的钱！” “只要她把钱转我，这种破地方，我一秒都不想多待！” 方亦再次指向房门，道：“想说其他事，先出去敲门，否则一切免谈！” 郑月不知为何，此前一直客气的方亦，怎么突然跟吃枪药似的，便偷偷朝郑沁洁瞄去。 郑沁洁见她瞄过来，再想想刚才方亦的话，默默将头转向一旁，用后背对她。 郑月摸不清方亦的底，想想周围人对他的客气度，只得边朝外走边道：“行哈，你有种，老娘今天给你面子，看你要耍什么花样！” 见她朝外走，张克方竖起大拇指，道：“牛逼！要说还得是我干爹——有力度！这种不懂礼貌的女人，就得这么治她，否则根本不服帖！” 方亦斜着眼瞅他一眼，道：“滚一边子站着去，别碍事！我一会儿再找你算账！” 张克方吃了瘪也不敢还嘴，乖乖站到方亦身后，一句多余话不敢说。 郑月站在病房门口，一连敲了两通门，透过门上玻璃，见方亦直勾勾望过来，一直没说让她进门。 好在敲完第三通，方亦让她进，否则真要再次闯进去，问他什么意思了？ 她再次来到郑沁洁病床前，道：“把这个月三万块钱转我，我收到钱马上走，绝不打扰你！” 郑沁洁咬紧牙关，硬挺着没转身，依旧用后背对她。 方亦道：“三万块钱？什么钱？你说清楚的话，我可以转你，说不清楚的话，以后就别再来要了！” 她一听这话急了，指着郑沁洁道：“什么钱？什么钱你问她啊，她心里可有数了！我妈帮她过个生日，结果她恩将仇报，我妈就是她害死的！” “对，她的生日，就是我妈的忌日！你不是装傻充愣么？我就好好提醒提醒你，你个白眼儿狼！” 郑沁洁听了这话，想起过往伤心事，肩膀开始一抽一抽的。 方亦冲郑月道：“你说她白眼儿狼？每月三万，这么多年过去了，不说两百万，一百万肯定有了吧？” “你妈是意外走掉了，但无论亲妈后妈，你妈也是她妈！这些年要不是她像当妈一样照顾你，你能什么也不干，还活得这么滋润？” 郑月道：“谁用她照顾？她就是愧疚，她就是罪魁祸首！她把我妈害死了，每月给我生活费天经地义！” 方亦冷哼一声，道：“天经地义是么？那好，从这月起，没这种天经地义了！你甭想从她手再要走一分钱！” 郑月无所谓道：“你以为你是谁？能替她下决定？她若觉得害死我妈没责任，可以不给钱，我又没强迫她给！” 方亦没理她的话茬儿，继续道：“你想继续要钱也行，自己去赚！” “酒店刷马桶、黑社会擦桌子、酒吧迎宾、俱乐部接驳车驾驶、小区物业保洁……这几个工作你选一个，月薪三千！” 郑月听完张大嘴巴，不可思议道：“我这么高贵的身份，这么白皙、细腻的皮肤，打个细胞都要十几万，怎么可能去干这种下等人才干的工作？要挑也得挑个月薪过万、都市白领的工作啊？” 方亦道：“你能找到这种工作，那自己去找也行！只是你要记住，你姐不会再给你一分钱，白嫖的日子从今天就结束了！” “你若敢再来找她要钱，除非我不知道，否则，我让你在阳市待不下去，你可以试试，看我能不能说到做到！” “当然，我刚提的那些工作还作数，只要你想好干哪个，你就跟你姐说，我可以给你安排！” 郑月不屑道：“我怎么说，也是愿意为了保持皮肤靓丽，掏十几万打一针细胞的富人阶层，怎么可能去干那种低贱工作？就算是打死我，我也不会接受的！” 郑月说完，转身就要离开，还不忘瞪郑沁洁一眼，慨叹一句“你有种”。 见她的身影消失在门口，方亦拿起手机，和花云酒店总经理通了个电话…… 张克方一直没敢说话，见方亦挂断电话才竖起大拇指，张嘴闭嘴就几个字：干爹威武霸气。 方亦听他拍马屁，气就不打一处来，起身冲他屁股就是一脚，道：“你个王八犊子，亲爹妈都失踪了，说不好已经被人绑架了，你竟还能跟没事人儿一样到处溜达？” 见方亦真怒了，他吓得当即跪下，诉苦道：“干爹你也看到了，这郑月妹子有多跋扈、多奇葩！” “她喊我去逛街，只要说半个不字，她瞬间就能去我家门口又耍又闹，搞得我在女友面前尴尬死！我也是男人，不要面子的么？” 方亦一脖溜子扇在他后脑勺上，提醒道：“说重点，别拐弯、别跑题——说你父母失踪的事！” 张克方听方亦提醒外加引导，突然道：“咦？说起这事，我还真有些印象！前几天确实有人打电话，说我家人被绑架了，让我拿赎金去赎人！” “我当时以为是骚扰电话，没听几句就挂了……不会真是绑匪的勒索电话吧？” 方亦道：“你挂断前，就没说点什么？这也不符合你向来装逼的风格啊？” 张克方露出惺惺相惜表情，道：“我说了呀！我说我家那老不死的账户密码我都不知道，哪儿有闲钱去赎人？” “对方听到这儿，当即就挂了！还在电话里吐槽我是不是亲生儿子！” 方亦道：“快点查查，查查当时给你打电话的那个电话号，那个没准儿是最重要的线索！” 张克方眉心一紧、嘴角一笑，道：“干爹，就算是亲父子，也还得明算账了！我这儿有个不成熟的想法，你要是答应帮我，我就把号码给你！” 第309章 危机重重 方亦挑眉瞅他一眼，道：“懂得谈条件了哈？还真是儿大不由爷！” 张克方嘴角一抽，心想：你特么比我大几岁啊？看这逼让你装的，绝对可以打五分。 但也就只是心中想想，再给他几个胆子，也不敢表现出来，毕竟输出低、血薄皮脆不耐打。 方亦示意他说来听听，他理了理思路，道：“干爹，我想开个跆拳道馆，名义上自己当馆主，实际是想找个师父，学点真本事！” “就是接受各种踢馆，谁能把我打趴下，我就拜他当师父，开工资那种！” 方亦想了想，冲他道：“你这就是为了装逼，打算专门找个场地呗？把你打趴下，医药费自己出呗？” “我粗略算下来，你这要拜的师父，能绕地球两圈！人家开馆是为收徒弟赚钱，你这是收师父赔钱么？” “那你不用开馆，反正都是你消费，直接去踢馆就行，被揍得多了，也就不想开馆了！” 他根本没听进去，道：“干爹，我要是开馆了，你给我投点资呗？不用太多，两百万就行！” 方亦顿时从椅子上站起，商量道：“我说张克方，咱还是断绝父子关系吧！老子可不想当砧板上的鱼肉，更不想当坑爹里面的爹！” “你要是很想坑这笔钱，不如快点把号码告诉我，等我找到你亲爹，你去坑他试试，没准儿能有天使投！” 他摸着头想了想，觉得好像也有道理，就翻查出之前的来电号码。 刚要拨电话，郑月的电话就打进来，电话接通后，方亦还没来得及说话，就被劈头盖脸一顿骂。 她骂方亦是个王八蛋，竟然翻脸就不认人，让酒店通知她中午续费，不续就退房。 方亦听完冷哼一声，问跟她很熟么？若不是因为郑沁洁，她连个屁都不是。 连自己姐姐都不尊重，作为她姐姐的朋友，为什么要尊重她？ 这几天时间，十万块钱也到手了，细胞面注也打完了。 方亦提醒她，那十万将是她能从郑沁洁手里拿到的最后一笔钱，从此互不相欠。 此后，她要么独自回老家，要么选个工作，自己养活自己。 那么，看在她还是郑沁洁妹妹的份儿上，一份工作的忙，自己还是愿意帮的。 郑月听完，气得大口喘着粗气，说她跟自己姐姐要钱花，关方亦什么事？少狗拿耗子——多管闲事。 方亦说这事还就管了，不信可以打赌，看自己管不管得了？ 郑月说自己什么身份？会去做那些卑微的行当？那还不如让自己去死。 最后，她叫嚣着说让方亦等着瞧，随即挂断电话。 张克方侧耳倾听，听了个七七八八，就道：“干爹，你说我把她姐是我二干妈的事说了，她会不会感谢我？没准儿会帮我投点资呢！” 方亦转头望向他，道：“嗯，就算她给你投一百万，你有命花么？” “话说你最近是不是没挨过打？所以脑子转得慢了？用不用帮你回忆下，昔日那些挥之不去的痛？” 他顿时眼神躲闪，道：“干爹在上，我张克方在此发下毒誓，若泄露你和二干妈的关系给第三个人，就让我亲爸张方礼五雷轰顶，再被卡车碾压，分分钟不得好死！” 方亦一脖溜子扇在他脖颈上，道：“哪儿有这好事？拿你自己和你妈发毒誓，否则我不信！” 他被逼无奈，极不情愿地又发了一遍毒誓。 方亦边拨号码边问，为什么爸妈失踪三天，他这当儿子的一点不急？不是他伙同劫匪，演了出贼喊捉贼吧？ 他说坑坑爹还行，让他雇劫匪一起绑架亲爹妈？这种事操作性太难，他可没这智商，根本干不来。 否则父母也不会考虑要二胎，明显就是觉得自己这个大号练废了，打算开个小号。 同时呢，他俩背着自己出国旅游也不是第一次了，就是怕带上自己多花一份钱，所以都是偷偷走偷偷回，早就习惯了。 退一万步讲，就算张方礼被劫匪绑架噶了，自己可以继承他的所有财产，瞬间走上人生巅峰，不也挺好？ 听了张克方的话，方亦内心五味杂陈，对以后要不要孩子很纠结。 娃降生后若是不着调，那软起来就是软肋，硬起来就是钻石。 总结起来就是：软时任由敌人威胁，硬时克死命硬父母。 电话接通，那头是个懒散声音：“你这不孝儿子，终于想起被绑架的爹妈了？因为你的任性，他们都快渴死饿死了！” 方亦听完道：“你们是谁？听谁命令？为谁干活？钱我还是有些的，你把他们放了，要多少钱我转你！” 那头沉默半天，道：“我们是谁、听谁命令？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你是谁？不是张克方吧？” “你的意思是，只要他们夫妇是吧？那些他提拔起来的高层，比如齐明科之类的，都不要？” 方亦皱眉道：“你这话什么意思？我又不是去买鱼！难道你把他们都绑了？我要听一下张方礼的声音！” 对面半天没声，只有开关门的声音，随即传来张方礼微弱的一声“喂”？ 对方道：“声音你也确认过了，至于是不是绑架，就不用你操心了！” “我们不要钱，只希望你能过来一趟，你一个换他们所有，怎么样？合适吧？” “你一个人来，不许带警方，也不许带社团，耍花样后果自负！你考虑好再打给我们！” 对方说完，也不给方亦再说话的机会，当即挂断电话。 方亦正手握电话陷入沉思，考虑如何应对，李沐瑶的电话再次打过来。 据她讲，下午股市一开盘，就有几个大机构疯狂扫盘，将集团股价压得很低，目前已跌破百分之七，再跌下去就要跌停了。 这还不算，集团技术人员发现，有黑客在频繁攻击集团股市账户，操盘手未人工操作，系统却自动挂单。 下午才开盘半个多小时，对方以股市为媒介浑水摸鱼，已转移集团账户资金三百多亿…… 第310章 市首摆酒 听完李沐瑶的话，方亦也很震惊，毕竟对集团而言，三百亿也不是小数。 没想到于沉静她们终究还是出手了， 看似平静的股市和股票，将决定双方的胜负，也将决定很多人的命运。 方亦安慰李沐瑶稳住阵脚，毕竟她是集团的主心骨，自己会尽快解决这事。 说完这些，方亦挂断了电话，叮嘱郑沁洁好好休息，郑月的事她不用想太多，便起身出了病房。 等电梯下楼时，张克方一直跟着，一口一个干爹地叫，说有好玩儿的事一定带上他，绝不多嘴乱说话。 方亦说不敢带他，怕自己也会挨枪子儿，到时可就没他二干妈这么幸运了。 他嘴角一抽，说那绝对是个意外？再有这事他肯定首当其冲挡子弹，何况他也掏了一百万医药费，可见还是很孝顺二干妈的。 方亦听着他的话，感觉半真半假，也懒得和他一般计较，就说让他开车送自己一趟。 阳市主干道上，张克方将911开得飞快，没多久就来到司徒方住处。 司徒方听了描述，问方亦有什么想法？他能帮着做点什么？ 方亦问他，能不能查到这黑客的ip？看看他属于哪家公司？只有找到对手，才好想办法对付他。 司徒方噼里啪啦敲键盘，两分钟后皱起眉，说对方还懂点技术，知道给自己加壳。 方亦问什么是壳？他也没解释太细，就说人在阳市，能给外行一种在米国的假象。 随着他继续深挖，真相渐渐浮出水面，和方亦预想的一样，就是左右桔柿公司在搞事情。 张方礼莫名其妙失踪的事还没查出真相，于沉静和吴秋波就急不可耐地开始在股市上做手脚了？还真是多域多兵种联合作战呢？ 方亦问司徒方，能不能操作得既骚气又逆天？比如查到对方主力账户，然后使些手段，让对方无论用哪台电脑，登陆账户时cpu就瞬间烧毁。 司徒方看方亦一眼，慨叹还是他坏啊，边操作边说还是有点难度的，需要十几分钟。 张克方听得既解恨又解气，吐槽说方亦要是不坏，能当上他干爹么？自己都没能青出于蓝胜于蓝，退化不少。 方亦冲他屁股就是一脚，警告他会说话就说，不会说赶紧闭嘴。 司徒方搞定后，已是下午两点多，距收盘不足一小时。 他还笃定地告诉方亦，说对手这次摊上大事儿了。 首先，对手只有试过几台电脑，才会发现根本不是电脑问题。 其次，自己敢打包票，他们绝对找不到源头，也就找不到是谁干的，所以看谁都像敌人。 再次，他说只要他不出手救火，估计十天半个月，对手都很难登上账户。 听他这么说，方亦就放心了，张罗着请他吃顿大餐，张克方作陪。 结果他四十五度仰望窗外天空，深沉地说了句算了，因为大餐不是健康饮食，会让他发胖。 他还说，这种事他只帮这一次，毕竟太没技术含量，很浪费他的宝贵时间。 说话同时，他将页面又切回到米国七角大楼入侵界面。 方亦给张克方引荐了司徒方，说他是厉害角色，可以给他的宏伟蓝图提供诸多裨益，让他多交流。 三人正聊天，市首钟正电话打进来，说今晚想摆桌酒，大家一起开心一下。 方亦说行啊，钟正还提醒叫上李沐瑶，否则也不热闹，方亦连称好的。 下午三点，李沐瑶电话再次打来，开心地说不知为何，对方主力突然不进攻了，收盘前成功收复许多失地。 方亦说晚上舅舅摆酒请吃饭，问她要不要去？她说这就开车来接方亦。 在李沐瑶的科尼塞克超跑上，方亦讲了司徒方的骚操作，以及可能产生的影响。 她听完，并未表现出多开心，只说“以彼之道还施彼身”还可以，但不能常用。 来到花云酒店最大包间，方亦见桌旁已坐了很多人，个个都在认真听钟正吹牛逼，看似听得津津有味儿。 云鹰飞也在座，穿着警服很威严，见方亦进门，朝方亦点头挥手。 钟正见二人进包间，也不再旁若无人地吹牛逼，起身走上来迎接。 众人见市首动了，也不好意思继续坐着，都纷纷起身，朝二人点头示意。 二人挨着坐下，听钟正说厉井华还没到，就示意大家继续随意。 几次劝说下，氛围才恢复到刚才，个个神吹六哨，天下唯其独尊。 方亦放在桌下的手，也趁没人注意这边，在李沐瑶腿上多摸了几下，感觉真是光滑，滑而不腻。 李沐瑶有些难为情，脸红得厉害，生怕被人看到，就打了腿上那只手一下。 在保镖保护下，省首厉井华准时来到包间，还为方亦临时调整了座次—— 他让方亦和李沐瑶分坐自己两侧，钟正挨着方亦，往后依次是省市级嫡系大佬。 这些大佬见了方亦，都说相见恨晚，听方亦说见过周老，更是羡慕不已。 又过了一会儿，蒋神风、魏铁衣和翁子达等帮派大佬代表陆续赶到，按照事先安排的座次坐下。 钟正见人都到齐，就开瓶倒酒举杯，说了此次摆酒的目的。 按他的说法，此次摆酒目的有三：第一，就是前段时间破获了问题海鲜案件，为阳市的长治久安、老百姓的生活健康幸福做出了不懈努力。 第二，是省首厉井华，经历了长期的死亡威胁，最终去除魔咒束缚，将犯罪嫌疑人绳之以法。 第三，就是预热和酝酿了许久的五千亿重大项目，终于花落阳市，新闻将在三天内播出，这也无疑是针兴奋剂，将给很多人的生活带来影响。 钟正说完，语气有些颤抖，举杯一饮而尽，并叮嘱方亦跟上进度，别掉链子。 因为省首、市首都有求于自己，周围小弟都很会辨别，怎会随便得罪方亦？ 方亦正在听有声书，吃着饭菜喝点小酒，日子过得也挺好了！ “咣——” 就在这时，一群穿警服的警员推门而入，将包间里的人都围了起来。 第311章 吴家兄妹 “呦呦，厉叔、钟叔好，知道您二位在，小弟特来敬酒！”伴随磁性男声，一个三十出头的年轻人推门而入。 方亦看他一眼，觉得很帅气，尤其一身警服，肩上橄榄枝环绕半周国徽，彰显出特殊身份。 厉井华和钟正都站起身，逐一和他握手，看起来很熟的样子。 厉井华道：“春雷，你怎么来阳市了？也不提前打个招呼，真是很久没见了！” 钟正也道：“是啊，上次见面，我还在下面当县首呢，一晃七八年了！” 年轻人目光快速从众人脸上扫过，最终定格在李沐瑶身上。 他冲钟正道：“钟叔，这就是您那个外甥女？我记得上次见，她刚大学毕业，当时还是一脸的青涩！” “没想到一晃，这么多年了，她长得也更漂亮了！可惜啊，当年没能和她结成姻缘！” 钟正陪笑，道：“咳，年轻人都追求自由，恋爱也一样，人家想自己选，长辈掺和不进去，也就不招人烦了！” 年轻人露出懂的表情，伸出食指点了点，顺便回忆了下，恍然大悟道：“噢噢，赵嘉豪，我记得叫赵嘉豪！他们俩当年那叫一个情投意……” 他还没说完，李沐瑶就站起身，指着方亦打断道：“那些都是过去式了，就不提了！这是我现在的男朋友，他叫方亦！” 听李沐瑶这么说，他朝方亦瞅过来，顺势过来握手，道：“方亦是么？你好，我叫吴春雷，来自帝都！” 方亦一听他的介绍，心里就是一紧，道：“帝都？吴家？吴秋波和你是……” 他微笑道：“秋波啊，那是我妹妹，亲妹妹——同父同母那种！怎么？方先生认识我妹妹？” 方亦冷哼一声，道：“你们家遗传基因可真好，男的帅女的靓，也不知羡煞多少路人，真是太气人了！” “不过颜值归颜值，做事归做事！看来帝都对阳市这块大蛋糕……是势在必得哈？都倾巢出动了！” 他听得莫名其妙，消化了一会方亦的话，才道：“呃……虽然不知你在说什么，但听你这话的意思，貌似秋波最近在阳市？” “我们俩从小接受的教育都是按规矩办事，不会耍什么歪门邪道，如果她手段合理合法，你们就想办法应对！如果不合理不合法，可以告诉我，我负责教训她！” “至于我嘛，由于工作性质特殊，很少掺和家族的事！这次来阳市，也是为个案子，特意来调查！” 方亦刚要再说点什么，有电话打进来，来电显示标注为——冷冰冰。 电话刚一接通，就听吴秋波道：“方亦，你个王八蛋，对我们的股市账户动了什么手脚？” 方亦知道她指什么，但却不能表现出来，就无辜道：“我说吴美女，这才几天没见，你就想我啦？” 说完这句，方亦心机地按下免提键，给她充分展示的机会。 吴春雷也不知方亦接谁电话，走也不是，坐下也不是，尴尬地站在身旁，厉井华和钟正尬陪。 吴秋波听方亦这么说，恼羞至极道：“你少放屁，我问你话呢，你听到没有？” “为什么在我们股市账户上做手脚？这一下午，我们五六台电脑的cpu都烧了！” 吴春雷听完眉头一皱，示意把电话给他，方亦赶忙递过去，等着看好戏。 他抄起电话，道：“是秋波么？怎么还说起脏话了？是不是和左家的人待久了，不学点好？” 吴秋波在那头瞬间懵逼，道：“咦？哥，是你么？你怎么和他在一起？” 吴春雷道：“我是来办案的，也不想问你来阳市干什么，但爸妈从小是怎么教育咱的？你可千万别学坏了，有什么话好好说，争吵和武力解决不了什么大问题！” 他说完把电话递给方亦，在厉井华耳边说了句话，转身出了包房，一众警员也跟着迅速撤离。 厉井华听了他的话，双眼瞬间瞪得溜圆，表情也不自在起来，甚至忘了送他出门。 方亦问怎么了？问两次他才回过神，看得出，他在做剧烈的思想斗争。 据他说，隔壁坐着个大佬，吴春雷刚就是陪他吃饭的，他也不是唯一的一个。 说到这儿，他要求全桌人一起去敬酒，否则对方肯定觉得怠慢，估计明天他也就不是省首了。 方亦问难道是周老？厉井华摇头，提醒方亦不要以为帝都权力中枢就周老一个人，决定他们这些地方大员命运的人还有很多，所以面子工程还是要做的。 看着一屋人瞬间人去楼空，方亦有种和李沐瑶单独约会的错觉，但哪对儿情侣约会订这么大包间？点这么多酒菜？ 方亦边摸李沐瑶大腿，边觉得有些搞笑，便和她吐槽说厉井华他们这种职业，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左右逢源阿谀逢迎之类的，自己这辈子都做不来。 李沐瑶说这也正常，每个人都有擅长的职业，方亦只要会讹钱，其他行业都是浮云。 方亦在她大腿内侧用力一掐，眼睛微眯道：“我说小美女，别以为今天穿了我喜欢的短旗袍，我就会放过你的挖苦之言，再给你一次机会，好好说！” 李沐瑶疼得一弓腰，赶忙搂住方亦胳膊，道：“呃……我错了，我错了，求饶求饶！我是说，你只要挨了欺负，能凭实力正当防卫和索赔，根本不用考虑其他行业的潮起潮落、风起云涌！” 方亦笑了笑，道：“嗯，比刚才中听多了，不过貌似还不够！” 李沐瑶轻咬贝齿，随即单眼微眯、噘起小嘴，道：“那……我今晚蹲下仰视你，总可以了吧？李老师跪求你给我上课——提问那种！” 方亦浑身一激灵，赶忙收回手，向后挪了挪，和她拉开距离。 李沐瑶问怕什么，就是正常上课、正常提问而已，把这几天落下的课程补一补。 方亦说自己是好学生，该复习的课程都有好好复习，补课……就不必了吧？ 二人正打情骂俏，方亦电话再次响起，一看竟又是吴秋波…… 第312章 敬酒事故 李沐瑶见方亦要谈正事，就说去一下洗手间，出门前还亲了方亦侧脸一下。 电话接通，吴秋波没像之前那样暴躁，语气平缓道：“方先生，你怎么认识我哥的？他为什么和你在一起？” 方亦故作高深，道：“认识你哥？这其实是个问题，你想听客观答案，不该去问你哥么？” “如果你坚持问我，那我只能告诉你，我和朋友在吃饭，他特地跑来敬酒！” 吴秋波惊讶，道：“不可能，这绝不可能！在这一亩三分地上，除了省首厉井华，他不可能主动给谁敬酒！” “算了，这些都不重要了！我们公司的股市账户，是不是你找人动的手脚？” “如果是，还请你帮忙恢复一下，我在这儿提前谢过了！” 方亦故作震惊，道：“股市账户？什么是股市账户？像我这种人，都没听说过！” “至于动手脚，又不是你的手脚，我可没兴趣！我想你一定是高估我了，我哪儿有那么大的本事？” “但是，据说我们集团的好几百亿资金，都被你们左右桔柿划走了！” 她立即反驳，道：“不可能，我才不会干这种卑鄙无耻之事，我当初告诉过你，就是真金白银地干！” “只有对实力不自信的人，才会搞这些小动作，而我……根本不需要！” 方亦道：“我知道，你是正义女神！但你能确保于沉静也这么正义？还是查清楚再打包票，否则啪啪打脸，不会觉得疼么？” 她沉默几秒，道：“好的，我会尽快查清，如果她们做了这种龌龊事，我会把钱退给你们！如果没做，你以后最好少放这种无烟屁！” 方亦冷哼道：“我说，你哥刚离开我们包间，你怎么又这么说话？忘了你哥刚才的话？” “再一个，你颜值这么高，干嘛非说这些脏话呢？你在我心中，可是一尘不染的荷花，难道是被于沉静她们这些污泥浸久了？变庸俗了？” 她不屑道：“我怎么说话是我的事，不用你管！有这时间，还是管好你自己吧！” “给你们这么长时间准备，到最后就募集了万八千亿资金？然后，就想跟我们一决高下？” “我早就提醒过你，没有三万亿以上的资金体量，就别和我们硬刚，这种巨无霸资金间的较量，根本不是你们这些散兵游勇能参与的！” 方亦道：“这就不用你操心了，为搏你这红颜一笑，我愿成为最大笑柄，舍命陪秋波，你看我够……” 方亦还没说完，那边就挂断了，看着亮起的手机屏幕，方亦顿觉索然和落寞。 正盯着手机屏发愣，李沐瑶和厉井华、钟正等一众人等推开门，回到包间重新落座。 方亦一开始并没太注意，但过了几分钟，就感觉氛围有点不对劲儿。 但见钟正冷着脸不说话，其他人等也是眼神游移，时不时私语几句。 尤其是厉井华脸上，刚才进屋时还不明显，此时再上眼望去，俨然五个清晰的掌印。 方亦问这怎么回事？钟正看看厉井华，终究什么也没说。 倒是厉井华，揉揉肿起的脸，笑着说没事，让大家继续吃喝，不要太在意这些细节。 方亦瞅着他不说话，不吃也不喝，其他人见状，也不好动筷，一桌人就这样安静地坐着，气氛极其诡异。 厉井华见状，无奈地摇摇头，开始描述事情经过。 据他讲，刚过去隔壁敬酒，进门时发现吴春雷已经先走了，但包间内可谓大佬云集。 坐在主位的，却是个年纪不大的小伙儿，经大佬介绍，才知道他叫左千漠，是帝都左家的旁系分支。 方亦听得有点懵圈，就多问了句，这个左千漠和帝都左家到底什么关系？旁系有多“旁”？ 厉井华简单介绍，说帝都左家现任家主左思明，他儿子叫左方天，这个左千漠和左方天是堂兄弟，和红楼梦中贾琏和贾宝玉的关系差不多。 见方亦听懂了，厉井华继续往下说，说敬酒过场一切正常。 就是敬完酒一众人张罗撤退时，一个大佬说刚才去洗手间，路过咱的包间，发现有一男一女没一起过来敬酒？ 厉井华解释，说二人不是体系内的人，只能算是平常朋友，在一起吃个家常便饭。 谁知还没解释完，左千漠就“啪”地一拍桌子，说这是不给他面子、不把他当盘菜啊？ 厉井华只得再次卑躬屈膝上前，解释说绝对不像他想那样，大家还是很敬仰他的，否则也不能听说他在隔壁喝酒，就列队过来敬酒。 谁知厉井华的话还没说完，左千漠就一个耳光扇过来，把毫无心理准备的厉井华瞬间打懵逼了。 左千漠戏谑道，别以为弟弟天天在周老身边当哈巴狗，混了个中将头衔，就敢各种目中无人了，什么军衔在他们左家眼里，都是连个屁都不如。 他说现在就放一众人回包间，但没来敬酒的一男一女，必须在他们没结束前过去敬酒，否则就让厉井华好看，丢官下狱算是轻的，搞不好直接要他的狗命。 方亦听厉井华描述到这儿，嘴里一口汤差点喷出来，用力捂住嘴，还是从鼻孔流出不少。 桌上其他人则不能理解，这都火烧眉毛了，这方先生怎么还能笑出来？于是开始小声议论—— “这左千漠可不是好惹的，乃是帝都第一豪门的旁系堂兄弟，咱们这些人谁惹得起？” “没看那边桌上坐的么？多半我看着都眼熟，职位最低的……都和厉省首平级！” “话虽这样说，但厉省首被打脸，咱这些下属脸上也无光，但实力有限，惹不起左千漠这类人啊！” “也怪这俩年轻人，刚才怎么不跟在后面去一并敬个酒呢？又不费什么事，这回好了，人家挑理了吧？” “那也不一定！没准儿对方就是来找茬儿的，只要想搞你，躲不过去的！” …… 就在众人纷纷低声议论之际，包房门再次被推开…… 第313章 装逼遭雷劈 率先进门的，是个二十多岁的瘦小伙儿，方亦猜就是左千漠了。 他是个皮肤白皙的小白脸，五官很有棱角，穿件花衬衫，有几分帅气。 紧跟着进门的，是刚才那些警员，再次将众人围起来。 跟在最后面的，是一群面色如水、沉着老练的面孔，一看就是手握重权、雄踞一方的人物。 其中几个也穿着警服，和吴春雷一样的警衔。 方亦不禁慨叹，这警衔比云鹰飞还要大一两级，难道这么不值钱么？竟然遍地都是。 左千漠刚进门，就轻佻地打个响指，包间内除方亦和李沐瑶外，都赶忙站起身。 他对众人熟视无睹，来到桌前拽过把椅子，一屁股就坐下来。 然后拿起一双干净筷子，夹了口菜放进嘴里，漫不经心道：“刚才谁不把我放在眼里？没去隔壁敬酒？” “既然这么牛逼，架子这么大，那就站出来，让我仔细瞧瞧？莫不是马王爷——长了三只眼？” 众人无论是厉井华一方的，还是跟左千漠一起进来的，见此情形都很忐忑，不禁议论纷纷—— “竟敢不去敬酒？左少爷什么身份？那可是帝都左家家主的侄子，得罪他还能有好果子吃？” “谁说不是呢，害他大发雷霆，亲自找上门来，那就准备承受他的怒火吧！” “记得之前在帝都一家酒店吃饭，一个傻逼就因为没及时给左少让路，被打得头破血流不说，腿还被打瘸一条，现在走路还跛呢！” “人家省首、市首都乖乖过去敬酒，难道他还能大过人家？就是活得不够通透，自不量力！” “死脑瓜筋就这样，眼光看不长远，能装个逼就装一下，殊不知这样装逼容易没命，看不到明早太阳那种！” 左千漠说话同时，也没看周围的人，只是一直夹菜吃，还不忘拿起一瓶茅台，直接对瓶吹起来。 方亦歪着头看向他，像在欣赏一段拙劣的表演，笑着不说话。 站在一旁的厉井华、钟正等人，更是不知说些什么，就低着头装傻，不发表任何言论。 但一直没人站出来，这让左千漠顿觉很没面子，转过头冲方亦道：“老子在这儿说话，你怎么还敢坐着？这包间里有你坐的地方么？莫非你就是那个装逼犯？那为什么不敢站出来？” 方亦笑道：“包间里这么多空座，怎么就没我坐的地方了？老子没躺下，已经很给你面子了！” “你问我为什么不站起来？孙子都安稳地坐着吃东西，哪儿有让爷爷站起来的说法？那这孙子也太不孝了吧？” 左千漠听了这话，顿觉怒不可遏，没想到在阳市，还有人敢这么和自己说话。 他慨叹道：“诶呀卧槽，你特么知道我是谁么？竟敢用这种语气跟我说话？小心我一会儿弄死你！” “诶？这妮子很正点啊，老子喜欢，有男朋友么？不过这些都不重要，有对象的更骚，姿势不用教！ “要不……你今晚就陪我吧，把老子伺候舒服了，价格随你开！一千万？五千万？都行！” 看到方亦身旁的李沐瑶，他顿时菜不吃了，酒也不喝了，两眼放光地上下打量。 方亦伸起右手，在他眼前晃了晃，道：“诶？诶？别瞅了，她有主儿了，没你份儿了！” “啪！” 连续提醒两三次，都被左千漠无视后，方亦一个耳光扇过去。 左千漠吓得头往后一缩，还是没能躲过去，被扇得当时就愣住了。 他有些不可置信，捂着被扇的脸，道：“你特么的，竟敢冲我动手，你知道我是谁么？你个穷……” “咣！”他还没说完，方亦一脚踹在他坐的凳子上。 由于出脚够快，凳子被踹得横移出去，他一屁股坐在地上，顿时坐了个屁墩儿。 方亦迅速上前，一手抓住他脖领子，另只手握拳砸过去，只挥了一拳，门牙就掉了两三颗。 跟着左千漠一起进包房的众人再次被惊到，没想到方亦不但动手了，下手还这么狠。 “我去，这逼是不想活了么？竟敢朝帝都左家的人动手？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胆！” “谁说不是呢？就算是在帝都，我也没见哪个不长眼的敢冲左家人动手！单是想想左家的底蕴，就让人不寒而栗！” “也可能有人动过手，但还没等咱这些人知道，动手的人就已经入土了！” “没见省首厉井华、市首钟正这样的地方大员，无论是否和左家同一阵营，都对他们贴耳俯首么？” “那都是有原因的，也没看看左家身后都是怎样的力量？根本不用他们亲自出手，就有人帮着善后！” …… 左千漠摔倒后，本想破口大骂，但怎奈一口菜呛在嗓子眼儿，咽不下吐不出，差点呛死。 见他不叫嚣也不求饶，方亦就更气了，抓起他头发就往桌沿上磕。 “咣！” 方亦冷笑，道：“左家人在帝都吃不饱么？一进门就开吃，不但目中无人，还喜欢吃剩菜，是吧？” “咣！” 方亦抓起桌上那瓶茅台，就往他嘴里灌，边灌边道：“喜欢喝茅台是吧？喜欢对瓶吹是吧？来，反正这瓶被狗舔过了，让你喝个够！” “咣！” “老子在这包间吃饭，你不敲门闯进来就算了，谁特么给你的勇气，不问问坐下就吃？不知道装逼遭雷劈么？你是野狗么？” 左千漠被收拾得极其狼狈，不但额头淌血，嘴里还被灌了半瓶茅台，呛得从鼻孔往外流。 好在噎在喉咙的菜总算咽了下去，他手刨脚蹬了几下，抓住了桌角。 众人再朝他望去，头发被方亦揪着跪在地上，脸上既有鼻涕和眼泪，又有鲜血和茅台，狼狈至极。 他拼命扭头瞅向身后大佬，在人群中搜索熟悉的身影，同时，喉咙里发出听不清的呜咽声，握起的拳头突然伸出食指，指向身侧的方亦。 “我说封副总警，还特么不动手，等着看我被打死么？”他目光停在一个身穿警服的人身上，撕心裂肺地大吼。 第314章 权衡与抉择 被左千漠盯着瞅的男人，肩膀上也扛着橄榄枝环绕半周国徽的警衔。 他听了左千漠的求救，右手轻轻一挥，警员当即掏出配枪，枪口齐齐指向方亦。 方亦左手锁喉左千漠，拽起李沐瑶站在他身后，用他的身躯挡住大半枪口，开始和众警员对峙。 就在这时，包间外又冲进一大批警员，瞬间对现场的警员形成了反包围。 左千漠见状，惊慌失措道：“封天官，我要是在阳市出事，你的警衔保不住不说，我会让你全家老小给我陪葬！” 封天官听他这么说，目光瞅向云鹰飞，道：“我说云警监，你是不是脖子短，看不清自己肩上几颗星？竟敢让手下持枪指着我，你这警监干够了吧？” “我现在就以上级身份命令你，让你的属下全部放下枪，退出这个包间！出什么事，我负全责！” 云鹰飞没动也没说话，转头望向市首钟正，询问他的意见。 钟正也没表态，转头望向省首厉井华，意思是一切听他的命令。 厉井华看看钟正和云鹰飞，又看看封天官，最后看向左千漠和方亦，心中不禁就卧了一个槽，没想到解决了死亡威胁的事刚复出，就碰上一道超纲题。 他不敢得罪左千漠和封天官，但也得给钟正和云鹰飞一个态度，同时他也知道，方亦要是有个三长两短，不但周老不会放过自己，方定国夫妇也不会善罢甘休。 厉井华的内心是崩溃的，他甚至觉得自己可能不太适合做省首。 此时此刻，他最想做得就是装病，就是腿一软“扑通”一声摔倒那种，但又没那惟妙惟肖的演技，只得求救似的望向方亦。 就在这时，封天官来到云鹰飞跟前，拍了拍他肩上的肩章，拽下三枚四角星花，道：“爬到一级警监这样的高位，应该是没少吃苦吧，只不过很可惜，你站错队、跟错人了！” “我觉得你这警监不太够格，回警校回回炉……再说吧！还有，你要懂得一个道理，那就是——选择永远比努力更重要！” 方亦观察了一下当下的情形，帮派力量肯定是不能出手了，否则这些帝都警员可不管那一套，可以以妨碍执法为由，被枪毙了都没处找人说理去。 同时，如果厉井华、钟正、云鹰飞真被撸了，那对周老在阳市的布局也不利。 权衡了下怎样把损失降到最小，方亦便将李沐瑶朝钟正身后推了推，当即有了决断。 方亦将茅台酒瓶磕向桌角，用碎裂的瓶口抵在左千漠脖子上，慢慢朝包间门口挪。 出了包间后，花云酒店工作人员也都朝这边看过来，不可思议地捂住嘴—— “那不是咱酒店的白玉至尊卡会员方总么？他怎么被这么多支枪指着？还挟持了一名人质？” “他是恐怖分子么？还是在逃逃犯？我觉得不可能啊，他对咱员工都那么好！” “旁边的不是省首厉井华、市首钟正、神风帮的蒋神风、阳市首富彭锦程等大人物么？” “警员貌似不是一伙的，而是分属两边势力，因为有很多生面孔！情势紧急，快去喊总经理！” …… 两方势力、两拨警员，外加酒店工作人员、吃饭及入住的顾客，花云酒店瞬间乱成一锅粥。 就在这时，听到外面吵闹，周淼淼从另间包房探出头，刚好看到方亦锁喉左千漠，一点点朝酒店大堂门口蹭。 上午回到俱乐部，她冲完澡躺在大床上，左等右等方亦都没来，不知不觉就睡着了。 醒来已是下午四点多，秘书帮她约了客户，在花云酒店包间，谈一笔对俱乐部较大的投资。 结果刚进入正题不久，就听包间外吵吵嚷嚷，随即就看到方亦横眉冷对千枪指的精彩瞬间。 看到这场面，她内心竟有种小满足感，因为不是哪个男人都能面对这场面临危不惧的，但方亦做到了。 她和客户坦诚道歉，说有突发状况要处理，得换个时间再谈合作了，随即只身一人出了包间。 周淼淼紧走几步，挤进人群后大声道：“喂？小鼻涕虫，你来阳市干嘛来了？” 左千漠听有人这样喊自己，脸上一红同时循声望去，见是周淼淼，便道：“周姐？你怎么在这儿？呃，对了，你管我叫什么？” 周淼淼捂嘴笑道：“你怎么混这么惨？小时被一群玩儿伴欺负，长大又被外人欺负！” “我说，你这又犯什么事惹什么人了？好好在帝都待着不好么？非要跑到这是非之地来！” 左千漠道：“有人不给我面子，我当然也不会让他好过！看谁笑到最后，看谁跪下哭着唱《征服》！” 周淼淼道：“你不让人家好过？然后，就是现在这场面？我怎么只看到你不太好过啊？” “要不这样，我当个和事佬，帮你中间调停一下，调停完你们双方就都别再找对方麻烦了，如何？” 左千漠听她这样说，眼珠子骨碌碌乱转，道：“好像你说调停就能调停一样，这里可是阳市，不是周老给你打造的舒适区！” 周淼淼听他这样说，瞅了方亦一眼，道：“给我个面子，放下这位左少爷！之前的事无论谁对谁错，都一笔勾销，可好？” 方亦演戏演全套，当即放开左千漠，把他往前一推，道：“周大校的面子，当然是要给的，谁让你面子大，人还长得这么好看呢？” 左千漠被方亦一推，差点摔个前趴子，站稳后恶狠狠地瞪了方亦一眼，然后朝封天官使了个眼色。 封天官一挥手，手下警员就将包围圈又收紧一圈，将方亦死死围在中间。 周淼淼惊异地瞅向左千漠，道：“我说小鼻涕虫，你这什么意思？有点不太厚道哈！” 左千漠冷哼一声，道：“厚道？厚道怎么写？你知道这货今晚怎么羞辱我的么？” “还有，你再叫我‘小鼻涕虫’，小心把你也铐起来！” 左千漠说完这话，冲封天官再次使个眼色，让他尽快把方亦铐起来。 “等等，咱都是一家人，这又何必呢？”方亦说着，双手无所谓地举过头顶，把众人搞得那叫一个猝不及防。 第315章 执着和偏执 左千漠冷哼一声，道：“你这是闹哪样？别以为现在装个傻卖个萌，我就会放过你！” “竟敢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冲我动手？你以为你自己是谁？看我不让你好看！” “封副总警，我怀疑这傻逼是敌国派来的奸细，立即给我铐起来，带回去严刑拷问！” 封天官再次轻轻挥手，俩警员掏出铐子，朝方亦走过来。 云鹰飞也挥挥手，外围警员冲出几个，拦在二人面前。 封天官看向云鹰飞，眼神阴鸷道：“云鹰飞，知道自己在干什么么？以下犯上，是要造反么？不想干了是吧？” 云鹰飞扫视一圈儿，语气坚定道：“首先，阳市是我的辖区，根据属地管理原则，确保辖区内百姓安全、突发事件可控，这些是我的职责所在！” “你虽职级比我高，对我的工作有指导权，但不是指挥权，不能直接干预！” “其次，我想不想干，不是我说的算，但也不是你说的算！毕竟我手中的权力，是依法被授予的，如果权力中枢决定免我的职，我无话可说、立即卸任！但……我现在没接到卸任或免职通知！” 左千漠脸色阴沉，指着方亦厉声道：“老子今天就是要收拾这傻逼，我看谁敢阻拦？封副总警，给我铐起来！” 俩手握手铐的警员面无表情，想继续朝方亦走。 阻拦的警员转头看云鹰飞，见他面无表情立场坚定，便又用身体挡住二人。 局面就这样僵持住，充满了火药味儿，没哪方率先让步。 方亦见状看向云鹰飞，道：“云警监，感谢你舍命陪君子，不过没必要这样，毕竟阳市还有很多事需要你去做，你把你的人收了，这事因我而起，我自己来处理！” 云鹰飞听方亦这样说，又瞅瞅钟正和厉井华，征求二人的意思。 二人瞅瞅方亦，又瞅瞅左千漠和封天官，轻轻点头。 云鹰飞的下属当即让开道路，封天官的人走上前，将方亦双手铐起来。 就在这时，花云酒店总经理及时赶到，身后跟着一群保安、厨师及服务员。 一干人等迅速将众人围起来，厨师手中还握着菜勺和炒锅，方亦都惊呆了。 总经理问在场警员，方亦犯了什么法？为什么要拷他？ 警员们面面相觑，说不出个甲乙丙丁，只是警告众人不要干涉执法，否则将采取强制措施。 但越来越多的工作人员围上来讨要说法，场面开始有些失控。 总经理冲左千漠和封天官表示，她不知二人是何方大佬，但这里毕竟是她负责的酒店，双方警员不但当众对峙，还双双拔枪，已经吓到她的顾客了。 为了给顾客一个说法，她已经打了电话，阳市几家权威媒体随后就到，会还大家一个真相。 封天官听完，顿时就有点慌，劝左千漠要不算了。 身为一名副总警监，就为了给他出气，就指使警力胡乱执法，这要是被媒体报出去，后果很严重。 谁知左千漠听完开始冷笑，说新闻媒体怎么了，能报出去算他们厉害。 方亦瞅瞅酒店经理，让她将员工撤走，不要对抗执法给对方留下口舌，这件事留给自己来解决。 之所以这么说，是方亦也想看看左千漠究竟几斤几两，能把自己怎么样？ 等他把招式使完，自己再出手反击，到时候好多讹……呸呸，是多索赔点精神损失费。 见酒店工作人员都退下去，封天官手下俩警员按住方亦肩膀，想押解他去审问。 左千漠上前两步，在李沐瑶身上闻了闻，然后语气冷冷地冲方亦道：“刚才不挺牛逼么？怎么不反抗了？敢得罪你爷爷我，看我不慢慢玩儿死你！” “这是你女朋友啊？老子就喜欢睡别人女朋友！等你一会儿被审问时，老子正在她身上尽情驰骋呢！” “嗯，就喜欢看你不爽，又拿我无可奈何的逼样！这就是咱俩之间的差距，懂么？” 左千漠说着话，就伸手去拽李沐瑶的手，钟正要上前挡，被他一把推开。 就在他即将得逞时，周淼淼五指并拢，用力朝他手腕劈砍，吓得他赶忙缩手。 周淼淼道：“小鼻涕虫，嘚瑟嘚瑟得了，别太过了，否则别怪我不客气！” “我把话说前头，这是我三姐，只要有我在，你就动不了她！” “还有方先生，你要是敢动他，别怪我不客气，我会让你把人从帝都丢到阳市来——比你姥姥家都远！” 左千漠听完哈哈大笑，道：“三姐？那今天就给你面子，反正想被我睡的女生……多得是！” “至于那个傻逼，你就甭管了！竟敢不把我放在眼里，就得让他尝尝我的手段！” 他说完转身就要走，周淼淼脸色也沉下来，道：“我的话不说第二遍，你这逼也装了，别给脸不要脸！” 左千漠从身旁警员手中夺过一把枪，抵在周淼淼头上，厉声道：“老子就是给脸不要脸，你能怎样？” “别以为周老是你爷爷，就敢肆无忌惮地冲我叫嚣，老子不吃这一套！” “你们几个……给我看好她！敢反抗就直接开枪，出了任何事，我负责！” 左千漠冲几名警员交代完，押着方亦就出了酒店大堂，一副得胜还朝的高傲表情。 酒店里的人都慌了，特别是李沐瑶，一会儿问钟正、厉井华怎么办？一会儿又问周淼淼有啥办法？ 钟正面无表情地望向蒋神风，蒋神风只能摇头，表示力不从心，毕竟面对的可是警员，自古民不与官斗。 厉井华几次掏手机，翻出那个熟悉又陌生的号码，犹豫再三要不要打过去？ 之所以说熟悉又陌生，是因为号码是方定国的，他是自己发小，所以很熟悉；几年没联系了，所以很陌生。 厉井华还想联系周老，让他出面解决，但又觉得有点大炮轰蚊子——大材小用的感觉。 但不联系周老，又担心方亦真会死在这儿，那可真是阵营的巨大损失。 待众警员都撤出大堂，周淼淼掏出电话，拨给一个多年未曾联系的人…… 第316章 一夜激情 方亦被推搡着出了酒店，一辆帝都车牌的警车开过来，方亦被仨警员押解着推进车里。 花云酒店门口站满了人，冲酒店大堂和警车指指点点，议论纷纷—— “那位……不是经常和市首、神风帮一起混的年轻人么？之前花云酒店总经理还亲自为他开车门！” “是啊，怎么被警员带走了？而且还是帝都的车牌，难道摊上大事了？” “估计是！没见省首、市首都在大堂么？却没一个站出来说话！” “刚才我进去问了，据说是得罪了帝都来的人，一般人惹不起那种，这下估计有苦头吃了！” “惹不起那种？省首都惹不起么？这小子看着有两下子，没想到遇到狠角色，瞬间就不灵了！” …… 听着众人议论，方亦也没太在意，自己就是想看看，左千漠还能耍什么把戏？等玩儿够了再找他算总账。 警车并未开向阳市警局，而是兜兜转转，一路朝郊区驶去。 方亦问车上警员，是要阳市郊区一夜游么？这边自己比较熟，需要导游服务么？ 几个警员沉着脸，皱着眉瞅向方亦，警告说少嬉皮笑脸的，跟他没那么熟。 车子来到一座废弃工厂，警员让方亦下车，见他坐车上不动，就用力推搡。 方亦被强行挤下车，见后面还跟着六七辆警车，每辆车上下来三四个人。 面前是座破旧的三层办公楼，不知谁合上电闸，瞬间灯火通明。 方亦被推搡着上了三楼，被反手绑在一张椅子上，面前警员开始解腰间皮带。 这是要拿皮带抽自己啊？方亦想到这，就想着怎样脱身？就在这时，其中一个警员的电话响起。 他接起电话，连说几个“是”，随即朝解皮带的同事使个眼色，让他们停止动作。 然后，就没人搭理方亦了，只留下几个警员负责看守，其他人各忙各去了。 方亦问看守的警员，他们到底是警是匪？这把人拉到废弃工厂绑起来的行事风格，怎么那么像土匪呢？ 警员瞟过来一眼，都懒得搭理他，从帝都出来本是轻松差事，但为了看守他，晚上还得加班。 直到第二天早上醒来，方亦一直被绑在椅子上，感觉浑身难受。 方亦喊着要上厕所，却没人鸟自己，甚至让就地解决，别吵他们睡回笼觉。 正想再说点什么，方亦就听到左千漠的声音从楼梯间传来，身边还有人陪着他。 左千漠大谈特谈阳市小姐够骚，昨晚的“双飞”惊险刺激，比帝都的“天上人间”好玩儿，以后得常来。 他身边的人皆是唯唯诺诺，夸他威武霸气、金枪不倒，是昨晚那两个小姐运气爆棚。 来到三楼，望见众人瞬间，左千漠瞬间收声，神情立即一本正经起来。 他径直朝方亦走过来，冷笑道：“方亦是吧？在阳市有点小势力，就敢对你家左爷爷不敬，是吧？” 方亦抬起头，戏谑地看向他，道：“你说的是哪件事？是不给你敬酒的事么？老子跟你熟么？就给你敬酒？” “再说了，你是想所到之处……人人拜服？你以为自己是皇帝啊？想多了吧？傻逼！” 左千漠皱眉，道：“你特么竟敢骂我？老子从帝都来的，就是比你身份尊贵！你个小瘪三不服是吧？看我今天收拾到你服为止！” “知道你为什么现在还活着么？那是因为老子昨天特意叮嘱他们别冲你动手！” “你不是嘴硬么？老子辛劳一夜，亲自来收拾你个傻逼，舒展舒展筋骨，一会儿还能多吃几个包子！” 方亦冲他笑了笑，道：“就你？收拾我？我看够呛啊！还以为你有什么新花样呢？结果……就这？浪费我一晚时间在这儿等你！” 左千漠被气得够呛，顺手抄起地上一块板砖，就要朝方亦头上砸。 就在这时，办公楼外传来扩音器的动静，是周淼淼的声音：“左千漠，你们已经被包围了，快点给我滚出来！” “你敢动方先生一根手指，小心我让你这次出帝都——有来无回！” 左千漠怒不可遏，握着手里板砖到窗前，刚想冲楼下叫嚣，就被眼前景象惊呆了。 二十几辆坦克，炮筒都瞄准三楼，随时准备开炮…… …… 昨晚，左千漠一伙人退去同时，周淼淼让蒋神风安排人跟上左千漠，随即拨通一个人的电话。 刚一接通，那头就兴奋道：“周队长，没想到你还记得我，能给我打电话！” 周淼淼道：“杨团长，好久不见！事情危急，我就开门见山了！” “当初在石油国，我就和你讲过，帝都里有很多飞扬跋扈之人，他们眼中、心中只有特权，没有王法！” “我这些年懒得搭理他们，但今天却欺负到我头上，我想和你借一下坦克连，但事先说好，这事有风险，搞大了可能军衔难保，还可能上军事法庭！你考虑下，借我是人情，不借……我也不会怪你！” 杨团长听完，毫不犹豫道：“周队长，你这是什么话？当初在石油国，要不是你救我，我就是有九条命，估计也不够死的！” “比起那些过命的交情，军衔算个鸟？上军事法庭又算个鸟？人生只要对得起自己，对得起朋友，就没白活！” “从石油国回来后，老子早就把自己当死人对待了，所以说，每多活一天都是赚的！” 周淼淼听完，感激道：“好的，杨团长，你这份情谊，我周淼淼记下了！” 然后，她就驾驶那辆红色大切诺基，朝阳市郊区驶去，等在一个军事基地不远处的路口。 没到半小时，一队坦克从基地里开出来，到周淼淼车前，一位一杠三星的负责人从坦克里钻出来。 他跳下坦克，跑步到周淼淼跟前，道：“报告周大校，战部阳市坦克连集合完毕，请指示！” 周淼淼同样回以军礼，严肃道：“跟着我去轰人，怕么？怕的可以回去，我向来不用怂兵！” 负责人站直身体，道：“周大校放心，我们坦克连向来不知道什么叫怕，您尽管指挥，让打哪儿我们就打哪儿，打偏了您撤我的职，枪毙都行！” 周淼淼和他要了个扩音器，开着大切诺基走在前面，按照蒋神风小弟提供的定位，最终摸到这片废弃厂房。 由于左千漠一直没露面，周淼淼让大家休息下，但却没谁打瞌睡，全部打起十二分精神，随时准备战斗。 直到今天早上，左千漠在几个人簇拥下，下了一辆豪华商务车，朝厂房里走去…… 左千漠看到楼下场景，头颤巍巍地探出窗户，道：“周……周……周淼淼，你……你……你要……要干什么？” “你知不知道，不经帝都权力中枢批准，你私自调动部队会受处分，事情搞大了，还要上军事法庭！” 第317章 狗娘养的 周淼淼笑道：“怎么？我上军事法庭？那也得拉着你啊！我好歹是现役军官，至于为什么调动部队，军事法庭上说呗！” “你算什么东西？要警衔没警衔，要军衔没军衔，却对副总警监颐指气使、发号施令？” “还有，这件事起因是什么？你心里没点逼数么？没给你敬酒，是吧？架子挺大啊，左方天都没你狂！” 左千漠冷笑两声，道：“我在帝都什么场面没见过？阅兵式常看，坦克比这多！” “所以，你是大校又怎样？少拿这场面吓唬我，就不信你敢开炮！” 他刚说完，在周淼淼的命令下，两辆坦克同时朝办公楼开炮。 就听“轰轰”两声，左千漠和众人所在房间没事，但相邻两个房间瞬间垮塌，烟尘阵阵。 随后，楼下坦克炮弹齐发，吓得左千漠趴地捂耳朵，炮弹却没打进来。 方亦满脸兴奋，拖着椅子朝前蹭，想看看炮弹齐发的壮观场景，却被俩警员从身后摁住椅背，动弹不得。 倒是左千漠，见没炮弹打过来，起身到窗前刚想继续叫嚣，却见楼下十几辆豪车燃起大火，黑烟滚滚。 他刚望过去，就有豪车因燃烧太剧烈，相继开始爆炸。 左千漠气得嘴角抽动，指着坐在大切诺基车头的周淼淼，道：“好，周淼淼，很好！我们左家的车，你也敢拿坦克轰，你有种！” “等我回去……就告诉家主左思明，让他找你爷爷周老索赔，顺便……顺便治你个大不敬之罪！” 周淼淼冲他笑道：“等你回去？你觉得自己还能回去么？我打算把你埋在阳市呢，你觉得这里风景怎么样？死在这儿肯定不寂寞！” 左千漠听完这话，吓得身上一激灵，却故作镇定道：“让我死在这儿？就凭你？还不够格！” “还有，你要是敢冲我开炮，我就让这姓方的陪葬，反正我也不亏！” 周淼淼冷哼一声，道：“他给你陪葬就行？那好啊，没想到你这么刚，那我就成全你！” 周淼淼说完一挥手，二十几辆坦克的炮口缓缓转动，对准了他房间的窗口。 所有坦克校准完毕，周淼淼手悬半空，随时准备落下，到时二十几辆坦克同时开炮，左千漠将尸骨全无。 见此场景，左千漠怕了，不单是怕死，也怕这么年轻就死，还是被坦克乱炮轰死。 毕竟，有钱又有权的感觉太美妙了，被所有人瞩目，想搞谁搞谁，想命令谁命令谁，想睡谁睡谁，而且一晚上可以同时睡好几个。 想到这儿，左千漠很怕，比身后那些警员还怕，因为他放不下的东西更多，所以更怕死。 他朝周淼淼挥手，道：“周姐，咱都是帝都从小玩儿到大的玩伴，干嘛上来就打打杀杀的，多伤感情啊？” “我看这事……可能是哪里有误会，本来我和方先生也没那么熟，他敬不敬我酒，想来也没那么重要！要不咱就算了，到此为止，你看怎样？” “我现在就把方先生放了，等过几天有机会，我郑重地摆桌酒席，当面赔罪，你看可好？” 周淼淼单脚踩前杠，手杵下巴想了想，道：“你先把人放了，其他的看你诚意，我觉得……都好说！” 左千漠如蒙大赦，朝房间里警员挥手，让他们给方亦解绳子。 绳头落地，方亦起身，扭着腰和脖子来到窗前，见那么多辆坦克的炮口瞄着这边，场面很壮观。 方亦朝周淼淼挥手，示意自己没事，她见了从车头跳下，热切地挥手回应。 左千漠讨好地站在身后，道：“没想到，周姐对你还挺上心！方先生真是好福气，她在帝都同龄圈子里，那也绝对是众星捧月般的存在，很多人都惦记着呢！” 方亦转身，意味深长地看他，突然伸手拽住他脖领子，顺势朝窗口一带，他就整个人踉跄着扑出窗外。 一切都发生在电光火石间，一众警员反应过来时，左千漠已身体悬空，只靠双手抓着窗框。 他手指颤抖，面露乞求之色，冲方亦不停地道：“救我，救我，我还不想死，我还没活够！” 警员不敢莽撞地上前营救，因为怕方亦抠他十指，那肯定死得更快。 于是纷纷拔枪，将枪口对准方亦，要求他把左千漠拉上来，否则就开枪。 方亦瞅瞅这群警员，觉得他们也真心不易，昨晚为看守自己，就整晚没睡好。 这要是左千漠这种“特权阶层”从三楼摔下去，无论是死是残，他们的警服肯定是得脱了。 方亦又瞅向左千漠，就见他双眼瞪得溜圆，五官渐渐变得扭曲，双手从颤抖转成僵直，估计马上就要脱力了。 方亦道：“怎么样？惊不惊险？刺不刺激？一会儿你掉下去摔一下，会变肉泥呢？还是一坨烂肉？” “我一会儿会下去帮你拍张照，顺便发个朋友圈，证明你曾经存在过，怎么样？” 左千漠想说话，但本能地紧咬牙关，话听起来模模糊糊，道：“救我，我还不想死，一切都好商量！” 方亦半俯下身子，和他脸对脸，道：“叫声‘爸爸’听听！” 他声音支吾，道：“爸爸，你是我亲爸，是我祖宗！我以后绝不在你面前装逼了，求你救我一命，救我一命！” 方亦听着开心，道：“你认老百姓当衣食父母，并不亏！既然儿子都当了，孝敬你爸十亿华国币，当你的买命钱，不过分吧？对了，我救你上来，必须立刻转账，拒绝拖欠，拒绝白条！” 左千漠的手指开始变得僵硬，眼瞅着就抓不住窗框了，他带着哭腔道：“十亿就十亿，爸爸救我，只要救我活命，我保证当即转账，绝不亏欠，若是亏欠，我就是狗娘养的！” 方亦道：“你本来就是狗娘养的，否则哪个正常人能有你这狗逻辑？只要不给你敬酒，就是不给面子！” 他附和道：“对对对，我是狗娘养的，我是狗娘养的！请救我一命，拉我上去！” 方亦这才不紧不慢地抓住他的手腕，打了个牢固的生死结…… 第318章 命悬一线 方亦没急着拉他上来，而是瞅瞅身后端枪的几个警员，又看看左千漠。 他瞬间秒懂，握紧方亦胳膊同时，大吼道：“妈的，快点放下枪，想害死老子啊？老子今天若是死在这儿，让你们所有人的全家陪葬！” 一众警员听了瞬间懵逼，收起枪同时极度郁闷，心想这一晚上配枪拔了收、收了拔，至今为止一枪没开，真是尴尬透顶。 但又没办法，谁让自己就是个小警员，嘴小还没权，人家说啥只能照办。 方亦满意地点头，用另只手“啪啪”地拍他的脸，道：“儿子，喜欢双飞是吧？这才三层楼，你怕个毛啊？不是挺能飞的么？” 左千漠拽着方亦胳膊，人悬在半空，又不敢发火，否则他真要是一撒手，自己就彻底撒手人寰了。 于是道：“爸爸，一个‘双飞’在床上，一个‘双飞’在天上，不可同日可语……求求你了，快拽我上去吧，这可不是开玩笑的，掉下去就真没命了！” 方亦探出头，见他正下方对着的，是一堆形状毫无规则的大青石，很多棱角上翘，这要是摔上去，脑浆肯定不够流。 于是道：“你昨晚不挺牛逼的么？天王老子之下你最大的架势，怎么？也怕死啊？” “还有，我现在有点怀疑，你刚才保证说‘以后绝不在我面前装逼’，究竟是真是假？不会我刚把你拉上来，你翻脸就不认人吧？当东郭先生里的狼，农夫与蛇中的蛇！” 他赶忙伸左手，道：“举头三尺有神明，我左千漠在此发下毒誓，以后若还在方先生面前装逼，或伺机报复方先生，那就让我出门被车撞死，下雨被雷劈死，玩儿双飞被高压水泵抽干，比三体人还干，死得透透的，活不过来那种！” 方亦道：“好吧，这么重的毒誓，我有点信了！以后还想睡你干妈么？” 他被问一懵，想半天才问：“哪个干妈？噢……就是昨晚和你一起在包间那个美女？不敢了，绝对不敢了，你听哪个不孝儿睡自己干妈的？” “不但不睡了，以后每次见了您和干妈，我都第一时间上前问好，您看行么？我真要坚持不住了，能先把我拉上去么？” 谁知他刚说完，方亦就拨通一个电话，递过来道：“把你刚才的承诺，跟你干妈再重复一遍！” 李沐瑶接到方亦电话时，已经一夜没睡了，一晚上打了几十个电话，方亦那边都无人接听，这会儿电话突然进来，第一时间接通了。 她担心且激动道：“喂？老公，你没事吧？你在哪儿呢？他们没把你怎么样吧？” 左千漠听了这几句，也有点懵圈了，不知怎么接，但毕竟胳膊酸得一逼，忙理了理思路。 他道：“我是左千漠，就是昨晚绑方先生离开酒店的人，具体经过我就不描述了，总之他现在很安全，我已认他当了干爹，您就是我干妈，干妈在上，请接受我善意的问候！” “同时我保证，以后见到您二老，我都将第一时间上前问候，做不到就天打雷劈！” “啊？”李沐瑶听得迷糊，还没反应过来，左千漠就将电话还给方亦，因为一直坠在半空，是真有点坚持不住了。 方亦接过电话，冲李沐瑶道：“我没事，具体回家再说，你在家等我就好！” 见方亦挂了电话，左千漠就拽着他胳膊拼命往上使劲儿，却见他满脸笑意地看过来。 左千漠顿感没好事，迟疑道：“誓也发了，证也保了，你还想怎样？莫不是从一开始……你就没想救我吧？” 方亦脸一沉，边往上拽他边道：“你这什么话？我这么善良又诚信，怎会做那些言行不一的事？” “既然答应救你，你就放心好了，肯定会尽全力！只不过……” 左千漠听到这话，心里顿时又是“咯噔”一声，仰起头看方亦，道：“只不过什么？我答应的事都做了，你可千万别松手、别落井下石啊！” 方亦道：“你想哪儿去了？我只是觉得你有点沉，估计是身上钱太多超重了，要不你把答应那十亿先转我，这样你也可以减一些重，我拽你上来也能轻一些！” 左千漠听了真想骂娘，钱都在账户里，又没在身上，怎就太重了？这明显就是趁机勒索。 区区十亿华国币，自己会欠他这点钱么？真是没见过什么钱的土包子。 他虽心中这样想，但嘴上却一句也不敢抱怨，乖乖从裤兜掏出手机，让方亦报收款账户。 于是，周淼淼就看到一幕幕诡异场景，先是左千漠被方亦甩出窗外，随即两人开始聊天，聊得多了方亦开始拨电话，再将电话递给左千漠…… 最后，方亦向窗内拽左千漠，拽到一半又坠回窗外，两人都掏出手机，单手操作手机页面。 左千漠填完金额，刚要输入转账密码，手机一个没握住，从手心滑落，摔在身下的青石堆上，当即粉身碎骨。 这一摔不要紧，吓得他就像抓救命稻草，双手去抓方亦的手腕，但左手却怎么也够不着。 按他的意思，让方亦把手机借他，他直接给方亦转账。 方亦说那可不行，自己的水果机很贵的，担心他这种用国产品牌的赔不起。 左千漠真是懒得跟他杠，自己刚摔碎的保时捷款手机两万多，不比他那个破水果机贵啊？ 就在这时，方亦的手开始缓缓谢力，吓得他大喊握紧握紧。 方亦用夸张的语气，说他身上坠着十亿现金太重了，自己真的坚持不了多久了。 在征得方亦同意后，左千漠命令警员去楼下捡回他的手机卡，并和另一位警员借了手机。 警员本不想借，但又怕丢了工作，左千漠答应送他一部新手机后，才不舍地递过手机。 左千漠下载转账app，登录时输入验证码，重复刚才的转账流程。 直到输入密码，系统提示账户已被锁定转账失败后，左千漠生无可恋地愣在半空，像具吊死的干尸…… 第319章 老谋深算 左千漠悬在半空，单手握着手机，单薄的身躯随风飘荡，心中想的是：我命休矣。 方亦站在窗前，一手拖着他的身体，一手美滋滋地握着手机，等着十亿华国币到账的提示音。 但左等右等都没响，最终失去耐性，朝窗外荡来荡去的左千漠望去。 方亦问他怎么回事？竟然还没到账，是不是不想活了？ 他点头，说是的，同时撒开方亦的手。 见十亿要从指缝溜走，方亦大惊失色，赶忙揣起手机，双手拽住他的手腕。 同时，大声劝他必须活下去啊，想想有权有势的日子，想想每晚做新郎的感觉…… 左千漠说个人账户被锁定了，他现在没有十亿，只想去死。 方亦再劝，说死也不能白死啊，要么搞清账户被锁原因，要么告诉家里被绑架了需要赎金，帮自己拿到十亿再死，也算创造了价值、死的才有意义啊。 他被方亦这番话搞懵逼了，抄起电话拨回家里，却是管家接的电话。 他问为什么自己账户被冻结了？对方说是老爷吩咐的，要是解释不清每月好几亿花在哪儿，就别想解冻账户。 而且冻结的命令，也是老爷子亲自给总行打的电话，没他亲自发话，谁也不许解冻。 左千漠让管家把电话给他老娘，结果上来第一句，竟然问他妈吃饭了没？ 方亦一脖溜子扇在他头顶，问能不能说正事？十亿的正事。 他被扇后，话锋一转就说自己被绑架了，对方要十亿，否则就撕票，让自己从三楼直接坠亡。 左母听完，慨叹说要钱就要钱，十亿又不是什么大数目，干嘛还撒慌？而且故事太烂了。 方亦接过电话，恐吓道：“你儿子在我手上，现在就悬空挂在窗外，不想白发人送黑发人，就快点准备十亿，这是他欠我的钱！” 左母听完笑呵呵，道：“我说，不管你是千漠哪个朋友，最好仔细回想下，这招被绑架用多少回了？就不能有点创意？” 方亦听完一脸懵逼，让左千漠登录聊天工具，给她拍了张三楼悬空照，另有一段悬空视频，能听到风声呼呼作响那种。 谁知左母回复消息，说这次拍得不错，没见到威亚的痕迹。 方亦听她这么说，就知道左千漠是骗爹妈的惯犯了，于是放下手机，说他可以去死了。 谁知方亦刚要松手，他电话再次响起，接通一听是个老头，是他家管家的声音。 他说先借左千漠十亿，等左千漠有钱了再还他，然后，就按方亦提供的账户转账，多余的话一句没问。 听到十亿到账的提示音，方亦心里一阵舒坦，同时将左千漠拽回窗内。 两人躺在地上，一起大口喘着粗气，都觉得手臂僵直，根本就不属于自己。 警员要上前拷方亦，却被左千漠喝退，他说刚才那些话还都作数。 既然认方亦当了干爹，那就一日为干爹，一辈子为干爹，同时，只要见了干爹干妈，第一时间上前打招呼。 方亦拍拍他肩膀，劝他早点回帝都吧，阳市这边最近都会比较乱，搞不好还会剐蹭到他。 然后，方亦就独自下楼，楼梯间警员很多，却没人上前阻拦。 出了废弃工厂办公楼，方亦朝大切诺基旁的周淼淼走去，然后一把将她揽入怀中，还顺便亲了口。 左千漠站在窗前，看到这一幕有点不理解，昨晚包间里被自己认作干妈的，不是叫李沐瑶么？ 怎么周淼淼也被这姓方的收了？如果自己喊李沐瑶干妈，那喊周淼淼什么？ 周淼淼问方亦发生了什么？方亦说回去说，同时在她屁股上掐了一把。 她疼得大叫，说又不是晚上，干嘛这么用力？ 方亦说，别以为想冲自己开炮的事就这么算了？怎么，想守寡啦？ 周淼淼满脸通红，说都是方亦朝她开炮，她偶尔嘴上说说、心中想想怎么了？ 方亦朝她诡秘一笑，说那就晚上见，随即上了那辆红色大切诺基。 周淼淼上车前，冲方亦眨眨眼，说左千漠让自己欠了这么大一个人情，绝不能便宜他。 于是朝坦克连连长走过去，在他耳边低语几句，连长笑着点头。 然后，二十几辆坦克的炮筒开始缓缓旋转，再次对准左千漠的房间。 左千漠一看苗头不对，忙朝方亦这边挥手，说自己干爹也认了，十亿也转了，干嘛还要轰他？太不厚道了。 二人却发动大切诺基，朝市区方向驶去，根本没鸟他。 就听“轰”的一声，左千漠所在房间开始冒浓烟，烟雾瞬间蔓延，伸手不见五指。 随后，每隔几分钟，就有发射炮弹的“轰轰”声，吓得左千漠和警员趴在地上，一动不敢动。 直到夕阳西下，坦克才不再发射，屋内浓烟散尽后，左千漠再朝楼下望去，坦克全撤走了，连个影子都没了？ 按他的想法，方亦自己得罪不起，但这么大一个编队，只要跟在它们后面，肯定能摸到大本营，查清对方部队番号，撤了这个带头的，还是很轻松的。 谁知周淼淼早就预料到他会这样做，便让连长先发射一枚烟雾弹，然后每隔二十多分钟，发射一枚空炮弹。 果然，等他发觉到，坦克连早没影了。 左千漠独自倚在窗前，慨叹道：“我是真心认的干爹干妈，周淼淼为什么就不信呢？而且还用空炮弹耍我，真是不拿我当盘儿菜！” 转念一想，不当盘菜就不当盘菜吧，真要拿自己当盘菜，还指不定多倒霉呢，随即喊上所有手下，说在阳市玩儿够了，立即回帝都。 回阳市路上，方亦先给厉井华打电话报平安，说自己昨晚和左千漠一起聊了聊人生。 厉井华听了自惭形秽，不停地给方亦道歉，说是他的失职，才让方亦经历了这么不好的事。 方亦说这都不是什么大事，自己本想借这次聚会的机会，和他打听打听父母的消息。 谁知厉井华听了这话，当即顾左右而言他，也没说出个具体的甲乙丙丁来。 方亦知道他不便透露太多，也不难为他，就叮嘱他密切关注五千亿大项目和李沐瑶这边股价，如果到了关键时刻，可能会需要他出手补救，就算再次触发熔断机制，也不是不可能的。 二人正一本正经地聊天，又有电话打进来…… 第320章 大佬的焦虑 一看是吴秋波打来的，方亦顿时没了和厉井华无养分勾兑的兴致，说有空再打给他，草草挂了电话。 电话接通，吴秋波上来就指责，说股市账户的手脚，一定是方亦做的。 方亦也不跟她急，只说没证据的指责叫诽谤，自己可以报警抓她，有证据也不用指责，她可以选择报警。 见她被噎得说不出话，方亦就帮她分析，说自己一文科生，游戏只会玩儿扫雷，说自己是黑客，那真是太瞧得起自己了，即使想黑她们账户，也得有那金刚钻啊。 最后，方亦还心知肚明地问她，账户出了什么问题？ 她说账户本身没问题，就是用电脑登陆，登一次烧一台电脑，现在公司三分之一电脑都烧了。 方亦故作惊讶，慨叹竟有这么厉害的病毒？用不用自己帮忙找高手问问？ 她本想拒绝，但股市马上开盘了，操盘手不能登入，想想都很棘手，就抱着死马当活马医的态度，拜托方亦帮想想办法。 方亦见她答应得痛快，当即开始谈条件，比如集团账户被挪走的三百亿得退回来，保证以后不再耍这种卑鄙手段啦，再比如以后只要有机会见面，她都得给自己捏肩揉背…… 她冷哼一声，问方亦幼不幼稚？等找到解决办法，能解决她们的麻烦再说吧。 毕竟她们已经请了国内好几位技术专家，钱也没少花，最后都是干瞪眼。 挂了电话，方亦跟周淼淼描述了吴秋波她们的技术“难题”，她说之前没听过这种骚操作，不过让她们吃点苦头也好，省得到哪儿都觉得无所不能。 俱乐部楼下，周淼淼停好车，挎着方亦手臂要上楼。 工作人员过来说，市首钟正已在高尔夫球场等很久了。 周淼淼听了火大，说刚从石油国回来，就这事那事一大堆，还让不让人好好休息了？ 方亦摸摸她的头，说让她上楼先冲澡，自己说几句马上就来。 她噘着嘴巴上楼了，方亦坐上接驳车来到高尔夫球场地，见钟正、蒋神风、彭锦程都在，一个个手握球杆，却无心打球，而是都很焦急。 见方亦从接驳车上下来，三人一起迎上来，你一言我一语地嘘寒问暖、表达歉意。 方亦说没什么，左千漠这种人他们也确实得罪不起，硬碰硬损失更大，到时都被撤职了，阳市的事谁来解决？还会影响周老的整体布局。 好在自己也没受什么伤，而左千漠估计碰了钉子，此刻应该已经在回帝都的路上了，至于碰了什么钉子，方亦也没具体说。 方亦问钟正，云鹰飞目前怎么样？情绪有没有受影响？ 钟正说云警监也是见过大风大浪的人，这点事吓不到他，正坐镇警局正常履职呢。 三人貌似有话要说，又不好意思开口，方亦说让他们想说什么就说。 钟正见状上前，说左右桔柿公司放出话，没有五万亿以上的现金流，就不要螳臂挡车，妨碍他们中标，否则就是以卵击石、不自量力。 而据他掌握的信息看，己方资金体量不足两万亿，这样下去……前景不太乐观呐。 钟正说完这些隐忧，三人也一并表示，并非要打退堂鼓，也不是要抽撤资金，只是想商量下，如何筹措更多资金，确保顺利拿下重点项目。 一旦该项目落入对方手中，那无论是方亦，还是他们三人，都将被对方牵着鼻子走，这还不算什么，关键是会影响周老更大盘子上的布局。 听他们这样说，方亦心中比较宽慰，毕竟还在形成合力，并未离心离德、相互掣肘。 方亦劝他们把心放肚子里，做好分内事就好，至于筹措更多资金，交给自己解决就好。 三人脸上还有隐忧，但却没再说什么，都表示希望能有个好结果。 四人分开前，彭锦程还提醒，说左右桔柿公司将在近期举办酒会，邀请阳市及周边地区的名流。 他猜对方是想鼓舞士气，打响左右桔柿公司在阳市的知名度，同时，也想探探方亦这边的底，为接手重点项目的后续开发宣传造势。 方亦笑了笑，慨叹她们这庆功酒喝得太早了，没准儿是给他人做嫁衣呢。 三人听了这话，嘴上没说什么，却都在暗自思忖：目前经济形势下行，企业和个人手里都没什么钱，也不知这货哪儿来的自信，觉得能筹到几万亿资金？ 他自己想被淹死无所谓，不要拽着哥儿几个下水好么？看看这铁三角的三个人，谁不是阳市头部人物？ 这要是在博弈中败下阵来，估计下场得老惨了，那可不是跳楼就能解决问题的，帝都那方势力怎会轻饶？ 而一旦失去了金钱和权势，心理的落差、对手的步步紧逼、周围异样的眼神，可不是一句简单的“从头再来”就能盖过去的。 所以，三人此次入场重点项目的博弈，并不是简单的投个资那么简单，而是既分高下，也决生死。 和三人分开后，方亦径直上楼，用指纹打开周淼淼房间的门，瞬间像是进入了一个新副本—— 窗帘拉着，室内有微弱的粉光，地上洒着一层玫瑰花瓣，脚踩上去微凉，且香气袭人。 浴室传来哗哗水声，是浴缸中撩拨水落在身上的响动，偶有身体在浴缸中的搅动声。 方亦拉开浴室门，周淼淼春光乍泄，长发倾泻在浴缸边沿，单手托着沐浴的泡泡，充满魅惑地朝自己嘟嘴眨眼。 方亦哪儿受得了这场面，仰脖防止鼻血流出同时，三下五除二脱光衣裤，坐进了大大的陶瓷浴缸。 周淼淼凑过来，顺势坐在方亦腿上，双手搂住方亦脖子。 她羞红着脸，怯怯地问方亦，在数字“6”和“9”中，如果选一个，会喜欢哪个？ 方亦被问得有些懵圈，正在迟疑选哪个，她就说哪个不重要，反正他选完，剩下的就是自己喜欢的。 然后，方亦秒懂周大校的意思，想着洗过鸳鸯浴，一定要鉴赏下人体数字美学——前人智慧的结晶…… 第321章 梅开二度 事实证明，对于两个个位数，周淼淼并不挑，反正对她而言，两者并没分别。 而且这场没有硝烟的战争格外惨烈，两个人在耳鬓厮磨中剧烈燃烧，在鲜红色床单的褶皱中步步为营、杀进杀出，谁也不想轻易服气和认输。 周大校在方亦身下噙泪，用力搂住方亦脖子，做到无条件配合。 方亦说她这次出动坦克有点草率，左千漠虽认怂了，不代表左家会认怂，没准儿哪天就报复回去。 她说那些都无所谓，当初敢千里走单骑，只身陪方亦来阳市，也就是依仗这边还有些嫡系亲信。 自己不会主动招惹和欺负别人，但若有人想骑自己脖子上拉屎，那也绝对不行。 看着方亦被左千漠的人拷走，她当时心里特别不安，怕这一别就是诀别。 而说着说着，周大校还是体力不支败下阵来，伴着阵阵求饶。 战后彼此缠绵，她问此次石油国一行，王储阿尔曼是不是暗中送了什么秘药？怎么愈发彪悍了？ 方亦笑着抚摸她的长发，说不是自己更彪悍了，而是她更怂了。 周大校不爱听这话，小拳头挥了挥，让方亦说话小心点，否则坦克连将再次出击。 随后，她趴在方亦胸口，指指床头那三把武士刀。 她说找国内权威专家鉴定过了，这三把刀可比伊藤那把出名多了，不但因为它们经历过几十年前那场臭名昭着的杀戮，还因使用过它们的主人，当下还被供在劫碰国的鬼社里。 据她说，三把刀的刀柄上，都用劫碰文刻着主人姓名，以及当时杀的人数。 方亦问她打算怎么处置这三把刀？既然它们如此罪恶滔天，不如把它们融了祭天，让它们消失在天地间。 她说那样做意义不大，还不如放在国家博物馆展出，让后代都能铭记当年的耻辱，同时，还能打脸劫碰国那些否认历史的政客，“啪啪”打到肿为止那种。 毕竟劫碰国是个特不要脸的国家，总是指责华国揪住历史不放，但一个连历史都不敢正视的民族，又能有什么可期的未来？ 听她如此义愤填膺，方亦当然跟着同仇敌忾，同时将手放她胸口好一顿揉，嘴上也劝她别生气，说气大不但伤身，而且伤胸。 不知不觉间，方亦就迷迷糊糊地睡着了，睡前摇摆锻炼腰，大校在怀黏如猫，肤白貌美大长腿，自己的双手看似无处安放，却又到处都可安放。 那种征服了现役大校的感觉……呃，也可能是大校没反抗，让方亦觉得很舒服，所以这一觉睡得特安稳，也异常放松和舒服。 第二天中午醒来时，二人像合体人一样相拥着，尤其是周大校，更像条粘人的八爪鱼，恨不得每寸肌肤都与方亦完美贴合。 方亦问她这职业经理人这么腐败么？一觉醒来都日上三竿了，还不赶紧去创造剩余价值？自己这种狗资本家，是不是太过仁慈了？ 她眯缝着惺忪睡眼，看了眼手机屏幕，一看都中午了，顿时惊叫一声，忙不迭地坐起身穿内衣，因为发现手机上有二十多个未接来电，都是不同的人打来的。 她解释说，这绝对是从魔都来阳市以来，最不自律的一天，之前从未消极旷工过。 估计是石油国回来太疲乏，再加上这两天担心方亦安危，这突然放松下来，身体就开始罢工了。 她的排搭扣还没扣上，就被方亦再次摁倒，温习了一遍昨晚新知识，对了，还有新姿势。 方亦发现经过几次授课，周淼淼的床上功夫进步飞快，难怪是有大校军衔的女人，学什么都快，且有模有样，毫无违和感。 新知识温习完，周大校忙裹了浴巾去冲澡，洗漱打扮换衣服。 在方亦脸上亲了一下后，她说下午忙完可以一起玩儿球，随即容光焕发地出了门。 她出门后不久，方亦也猛地坐起，急匆匆地洗漱打扮，因为他发现自己手机上，也有二十多个未接来电。 这些未接来电多半来自郑月，剩余的分别来自郑沁洁、钱璐璐、李沐瑶、孙雪怡，还有绑架张方礼一众人的那个陌生号。 方亦现在懒得搭理郑月，总觉得她没经受过社会的毒打，应该受点苦吃点亏，才能知道这个社会的险恶，才能知道钱多难赚。 于是，方亦给郑沁洁回电，打算问候一下病号。 谁知电话刚接通，她就在电话中有气无力地求助，说郑月貌似被人给绑了，不掏赎金不放人那种。 她说自己现在重伤卧床，想帮也帮不了，希望方亦能不计前嫌救救她，别跟她一般见识。 听她这样说，方亦还能说什么？就安慰她说自己从没把郑月当外人，只是希望她能务实些，一步一个脚印地工作和生活，别总活在梦里。 最后，方亦跟她要了地址，安慰她好好休息、好好养病，一定将郑月完好无损地带回来。 她听方亦这样说才安下心，在电话中话还没说完，就睡着了，别问方亦怎么知道的，因为听到了呼噜声。 按照她给的定位，方亦叫了辆车，打算一路摸过去。 半路上，方亦还回了几个电话，告诉钱璐璐这两天忙完就回一品云上，告诉李沐瑶备好新旗袍，马上就可以穿给自己看了，告诉孙雪怡这几天战斗进入了白热化，忙完再联系她。 至于绑架张方礼一众人的绑匪，方亦告诉对方注意饮食供给，别把人给饿死了，赎金可以给，但要往后缓一缓，毕竟手头还有更重要的事要处理。 几个电话打完，方亦还想了想翁子达和陆子夜的事，还真是件件棘手。 不知不觉就到了郑沁洁给的定位位置，方亦发现没太多的人和车，只有一家劫碰人开的便当店。 进店后开门见山，问是谁在捣鬼？竟敢绑架自己温柔可爱的妹妹？ 店里没人回应，过了半天才有人在方亦背后道：“你就是方亦？我倒要看看你有什么本事，竟能吸引那么多粉丝站出来挺你！” 第322章 轮着上 方亦转过身，见是个小痞子打扮的小男生，圆脸小眼睛，个头不太高，估计也就二十出头。 尤为突出的，是这货头发不但很长，还用橡皮筋扎了个马尾，艺术家气息迎面扑来。 方亦问他几个意思？是要比谁头发长么？那肯定比不过，再说跟他也没那么熟。 他将“暂停营业”的牌子挂在门外，随手关上店门，拍了两下手，从各角落涌出十几个小弟来。 与此同时，二楼木制护栏后，郑月被俩小弟裹挟着站在中间，一副极不情愿的样子。 痞子说他叫陆子宽，是阳市洪门门主陆子夜的亲弟弟，最近缺钱花，想借点花花。 方亦冲他笑笑，问自己跟他熟么？貌似是张错口了，就算跟他很熟，自己也没钱借给他。 他得意地冷笑，说盯梢郑月很久了，既然肯花十几万面注细胞，那和她借个几十万花花不过分吧？ 方亦点点头，说当然不过分，直接让她转账就行，自己给做见证人。 他听完有点懵逼，许久才缓过神，说就是因为郑月拿不出钱，才给方亦打的电话，少在这装疯卖傻。 方亦说没装疯卖傻，讹郑月的钱关自己什么事？自己又不是她父母，没义务掏这冤枉钱。 郑月在二楼听方亦这么说，瞬间就暴走了，指着鼻子骂方亦翻脸不认人，连王八都不如，要是她姐在，早就帮她掏钱了。 方亦仰头笑着看她，说她姐真好，让她给郑沁洁打电话来付钱，结果郑月打了好几通都没人接。 能打通才怪，方亦来之前就说好了，想彻底解决郑月的事，就让郑沁洁别接她电话。 郑月见电话打不通，也有点慌了，朝方亦投来乞求的小眼神。 方亦装作没看见，转身就要离开，这时陆子宽又说话了。 他说郑月要是拿不出五十万，方亦也不帮出钱的话，他可要让小弟扒她衣服了，一件抵一万，抵够了为止。 如果扒光还不够，那就让小弟们轮着上，一次抵两万，抵够就放她走。 方亦听完瞪大眼，问此话当真？说过的话可要算数，随即掏出手机，找张椅子坐下来。 陆子宽问掏手机什么意思？方亦说当然是拍下来，回去慢慢欣赏啊。 郑月见方亦真不管自己，便开始破口大骂，那措词真叫一个污，把方亦祖宗十八代都骂出来了。 方亦听不下去了，问陆子宽怎么还不动手？是来看热闹的么？骂得这么脏，还没听够么？ 陆子宽迟疑是有原因的，因为扒光郑月衣服，虽然大家看着过瘾，但还是没钱花，岂不劫了个寂寞？ 他劝方亦最好掏钱，大事化小带走郑月，否则不但郑月要吃苦头，他也甭想轻松离开。 方亦听了这话，眉头一皱不高兴起来，问他还有没有点职业操守？讹钱的对象不是郑月么？怎么突然偷换概念转嫁给自己了？还和郑月的安危绑定在一起了？ 陆子宽也懒得废话，自己想要的是钱，又不是来替人脱衣服的，说方亦要是不掏五十万，就把他也给绑了。 方亦露出无奈的笑，说让他给他哥陆子夜打个电话，他哥不是阳市洪门门主么？敢不敢绑自己？ 谁知他根本不听，说想找他哥的人多了，方亦算老几？ 他朝四周一挥手，四五个小弟就围上来，手里抄着各式家伙，面露凶相地看向方亦。 郑月在二楼看得清楚，表情不由得意起来，心想：让你在边上看热闹不管我，那就拉你下水一起湿鞋，刚好借这群痞子的手教训你一下，看你还敢管我和我姐的事。 陆子宽冲方亦嘲讽地笑，道：“人多就是好，可以以多欺少！怎么样？想清楚了么？把五十万掏了，就放你和楼上那小娘们儿安全离开，咱都是文化人，绝对讲理，童叟无欺！” 方亦想了想，向前走两步，道：“五十万我指定是没有，要不这样，我掏一块钱，你放我离开，我也就认栽了！” “但一块钱是我能承受的最大范围，再多的话……我可没有了！其余的钱，你可以和上面那妮子要！” 陆子宽被气乐了，他笑着看向方亦，道：“一块钱？把我们当公交车呢？竟敢调侃我们？” “我看你是活够了，是吧？兄弟们，给我干他，别打死，留口气儿就行！” 于是，几个小弟就抄起手中家伙，朝方亦身上招呼过来。 率先砸来的，是一根空心钢管，方亦右手虎口直接握住钢管，往怀里就拽。 紧接着，两把砍刀就朝左右肩膀砍来，方亦向后一撤身，躲开了一侧的劈砍，另一侧的砍刀结实地砍在肩上。 与此同时，几把匕首也朝方亦小腹扎来，方亦毕竟没什么功夫底子，动作也没那么灵活，当即被刺中几刀。 手持匕首的小弟感觉还不过瘾，见方亦闭着眼奄奄一息，就在他肚子上不停地进进出出，像是在泄愤，又像是当着大哥刻意表现。 郑月在楼上也瞬间傻掉了，她没想到方亦这么不耐打，这么几个回合，就被对方解决了？ 她随即捂住嘴，心中感到了恐惧，这些恐惧一方面来自陆子宽，因为她相信，这些人真敢把她扒光各种轮。 另一方面则来自郑沁洁，方亦毕竟是她朋友，如果不是自己露富被陆子宽他们盯上，方亦也不会为救自己死在这儿，她是不会放过自己的。 陆子宽见方亦被捅了几十刀，不禁精神亢奋到面容扭曲，他边上前抓方亦的头发边叫嚣：“你个傻逼，小命马上要终结了，这回知道你爷爷我的厉害了吧？” “为了区区五十万，连命都不要了，真是特么的守财奴一个！你账户里那些没花出去的钱，等着让你家人烧给你吧！反正在这边是没机会花了！” 就在他的手要抓到方亦的头发时，方亦突然睁开眼，抓住他的手腕子，道：“谁说五十万是小数目？你竟然还用‘区区’二字？竟然还说我是葛朗台？你现在能掏出五十万……算我输！” 第323章 求援受挫 场面瞬间诡异起来，小弟们都懵逼了，搞不懂方亦为什么没事？难以置信地愣在当场。 陆子宽也不淡定了，像看怪物一样看向方亦，见他根本没受伤，一点血都没出。 他冲方亦道：“你为什么会没事？难道……把我的人都买通了？” 方亦笑了笑，夺过一个小弟手中的钢管，道：“我为什么一定要受伤？你很期待我受伤么？” 陆子宽随便抢过一把匕首，在手上轻轻一划，顿时血流如注。 也就从那一瞬间起，他的世界观都开始动摇了，很多不可能都成了可能。 趁他还在发呆，方亦抄起手中钢管，冲他的头狠砸下去。 他疼得“哎呦”一声惨叫，额头瞬间开出一道口子，赶忙抬受伤的手去捂。 于是，方亦也分不清，他脸上的血究竟是手上的？还是额头上的？总之很狼狈。 陆子宽一摸额头见了红，瞬间怒不可遏，叫嚣道：“好你个傻逼，竟敢冲我动手，活腻了是吧？” “你知道我哥是谁么？他可是阳市洪门的门主！你信不信我现在就打电话，让他过来弄死你！” 方亦钢管再次挥出，砸在他腮帮子上，他不受控地一甩头，两颗牙从嘴里飞出。 方亦道：“我管你哥是谁？光天化日之下，绑架勒索单身少女，你们心中就没有王法么？” 陆子宽嘴里都是血水，口齿不清道：“王法？王法值几个钱？它是给你们这些社会底层制定的，与我何干？” 方亦听了这话，眉头微皱双眼微眯，抡起钢管就朝他身上招呼，同时道：“与你没关系是吧？你是富人阶层是吧？富人阶层为五十万，勒索单身少女是吧？可真拖富人阶层的后腿！” 他被打得“嗷嗷”怪叫，围着桌椅四处躲避，方亦就追在他身后一顿猛砸。 跑了几分钟，他才反应过来，手下都在周围看热闹，便吼道：“你们在干嘛？看着我挨欺负，也不出手是吧？是等我告诉我哥，让他收拾你们么？” 小弟们一听这话，都本能地再次抄起家伙，但想冲向方亦的瞬间，又都心有余悸地定在原地。 他们清楚，手里这些家伙伤不到方亦，因为他免疫物理攻击，再冲过去就等于自取其辱。 郑月在二楼看得也爽，虽脸上没表现出来，心中却竖起大拇指，暗替方亦加油助威，毕竟他把这些人都揍趴，自己也能脱离危险。 陆子宽跑了一会儿，突然停了下来，叫嚣道：“等等，你这么牛逼，敢不敢让我打个电话？” 方亦道：“怎么？终于要打电话摇人儿了？我还以为你这猪脑子被打死前，都想不到场外求援呢？” “来，快打！但我可要提醒你，不打电话直接认怂，掏五十万精神损失费就行！” “但若场外求援，人家没来救你，那求援一次，精神损失费就翻倍一次！” 他冷笑道：“你以为这点小事，我就会找我哥么？那简直是大炮轰蚊子——大材小用！” “还有，你想在我这讹钱？别做梦了！你知道我是干什么出身的么？想讹我？下辈子吧！翻倍也是你翻倍！” 方亦没反驳他，示意求援就尽快，自己可没耐心一直等他。 陆子宽掏出手机，打开通讯录，拨通了场外求援电话。 电话接通，那边传来男人磁性的声音，道：“喂？子宽，怎么想起给我打电话？你妈身体还好么？” 方亦听着感觉耳熟，没记错的话，这是阳市首富彭锦程吧？ 陆子宽演技瞬间爆棚，用手抹抹眼角，委屈道：“姑父，我在阳市挨欺负了！刚才有人要讹五十万，说不尽快转给他，就打断我的手脚！” 彭锦程道：“在阳市，敢在我面前这么撒野的人还真不多，竟敢跟我侄子讹钱花？我是有钱不假，但也不是傻子，更不是好欺负的！” “子宽，你把位置发我，我不用亲自去，派我秘书去一趟，就能把这事给你处理好！” “对了，跟你讹钱的傻逼叫什么名？看我不让秘书过去打断他的狗腿！” 陆子宽听到这儿，朝方亦露出蔑视的表情，道：“他叫方亦，居然敢在我面前叫嚣，说阳市就没怕过谁！市首都得给他几分薄面！” 彭锦程脑袋顿时“嗡”一声，赶忙问：“方先生现在在你身旁？你电话开免提了么？” 陆子宽道：“对啊，那傻逼就在我跟前呢！他说给我时间让我喊人，姑父是让我开免提？我现在就开！” 彭锦程瞬间感觉这侄儿脑子不太够用，打电话就是来卖姑父的，赶忙道：“我说子宽呐，人家方先生什么身份？会无缘无故和你要五十万？你是不是得罪他了？” “我一直教育你，别做有违天和的事，否则早晚有天收！你要是还不信我的话，以后就别跟人说我是你姑父，也不要打着我的名义在外面招摇撞骗，否则别怪我不客气！” 陆子宽听了这一通说教，瞬间就懵逼了，因为彭锦程前一秒还站自己呢，怎么瞬间就怂得一逼？ 就因为报了方亦的名字？他也这么怕这个姓方的？还是不愿趟这趟浑水？ 于是就问：“姑父，你刚才不说派秘书过来替我出气么？怎么突然间态度大变？是因为我提到方亦这名字么？” “这逼长得就是一副欠抽的脸，我真不知道，你身为阳市首富……有什么好怕他的？” 彭锦程赶忙制止他，道：“你少在那大放厥词，方先生的名字，是你能随便乱叫的么？” “你再这样没大没小，不懂得尊重别人，那就早点跟我断绝姑侄关系！” 彭锦程说完，毫不犹豫地挂断电话，暗道好险好险。 自己不得罪方亦，是因为两点很致命：一是蒋神风当时讲的那个秘密，万一是真的，自己得未雨绸缪。 二是这次与帝都势力博弈，自己也是破釜沉舟，败了就是一朝回到解放前，既然和方亦利益捆绑在一起，那就绝不能得罪他。 彭锦程已经挂了电话，但陆子宽依旧举着手机，听着忙音发呆…… “一百万咯！”方亦在他耳边不慌不忙地提醒。 第324章 水涨船高 xs7.com 陆子宽不服，道：“怎么就一百万了？我还没给我哥打电话呢，他若来了，你给我一百万，这事都不能完！” 方亦笑嘻嘻，道：“行！你喊你哥来，他要是摆不平，就是两百万了！你考虑……” 没等方亦说完，他就自信满满，道：“考虑个毛！他可是阳市洪门门主，瓢把子般的存在，偌大一个阳市，就没有他摆不平的事！” “你要不先叫个救护车，带个骨外科大夫，省得一会儿手脚断了爬不到医院，最后流落街头惨死，说我欺负你！” 由于小弟都到一楼帮忙，二楼的郑月没人看管，她就自己走下楼梯，来到方亦身旁。 她冲方亦道：“要不就这样算了吧！反正咱也没什么损失，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也挺好！” 方亦瞅她一眼，冲陆子宽道：“我说，一会儿的两百万，不能用她抵五十万哈！也不能打借条儿，我只收现金！” “还有，你既然觉得她值五十万，最好安排人把她看好，别让她给跑了，否则损失就大了！” 陆子宽听了提醒，朝小弟使个眼色，就有人上前将她绑个结实。 郑月见自己被卖了，怒火瞬间涌上心头，冲方亦又是一阵破口大骂。 没过一会儿，陆子宽和小弟就听不下去了，想这女生的嘴可真污，什么都敢说。 一个小弟脱下臭袜子，强行塞进郑月嘴里，恶心得她差点背过气儿去。 解决了郑月这不确定因素，陆子宽开始给陆子夜打电话，连续打两遍才接通。 陆子宽气急败坏地告状，道：“哥，有人不长眼，竟敢欺负我，把我的牙都打掉了好几颗！ “他不但欺负我，还口出狂言，说只听过神风帮和要饭帮，洪门是什么鸟？至于洪门门主，更是听所未听、闻所未闻，名声都没个屁响！他还说……” 陆子宽打算继续造谣，却被方亦一脚踹在屁股上，道：“摇人儿就摇人儿，你怎么比村口编筐那爷爷还能编呢？老子什么时候说过这话？你不去写网文、当编剧，都浪费这一身艺术细菌了！” 陆子宽手机贴脸，捂着话筒讪笑，道：“呃，我不说严重点，怕我哥提不起兴趣，到时候不来！这可是一两百万的生意，我怎么说……也得尽心尽力吧？” 方亦都被他气乐了，又踹了他一脚，道：“你也知道涉及一两百万啊？如实描述，我没说过的话，没做过的事，不许造谣，我可不说那么没品的话！否则……得加钱！” 陆子宽被踹得向后趔趄两步，心中窝了很大的火，却又不敢发作，满脸委屈地点头，腮帮子刚好碰到免提键。 就听陆子夜在那头吼：“洪门几年前怎么说也是阳市第一大社团，对方竟说没听过？他是混哪里的？真是站着说话不腰疼！” “你把定位发我，我这就带人过去，让他知道知道我阳市洪门的厉害！敢打你是吧？打你就是打我，就是拿我不当回事，我要让他见不到明早的太阳！” 陆子宽挂了电话，像看死人一样看向方亦，满脸的嘲讽和不屑。 郑月嘴里被塞着臭袜子，像条发了疯的恶犬，皱眉瞪眼朝方亦望过来，一副吃人表情。 陆子宽道：“刚才你本是有机会逃掉的，但不好好把握，现在想走也走不掉了，就等着承受我哥的怒火吧，他马上就过来弄死你！” “依稀记得几年前，有个叫翁子达的傻缺，携阳市洪门一半力量，想把我哥干倒，自己上位门主之职！” “结果怎样？还不是被拿捏得死死的？一晃几年过去了，元气都还没恢复，苟延残喘地活着！你说你……” “啪！”一个嘴巴扇在他脸上。 方亦甩甩手，懒散道：“我说你能不能闭嘴？反派死于话多的道理，你不懂的么？” “老子就在这儿，你行你倒是上啊？no can no bibi！另外，你说话嘴漏风，特难听，自己心中没点逼数么？” “要不是为了两百万……呸呸，要不是为了维护公平正义，老子都懒得搭理你这种人，你知道么？” 陆子宽捂着嘴巴，没敢继续聒噪，但心中却是一百个不服，想着若不是你打掉我几颗牙，说话能漏风么？ 与此同时，郑月在一旁挣扎得厉害，方亦也觉得这样对她有点不厚道，就拽出她嘴里的臭袜子。 袜子刚脱口，她就道：“你想和他哥硬刚，那是你的事，别牵连到我头上，你让他们把我放了，我不想掺和你们之间的恩怨！” 方亦冷哼两声瞅向她，道：“牵连你？我们之间的恩怨？我今天为什么会站在这？还不是你花钱大手大脚，然后被人家盯上了？” “他们怎么不绑架我啊？我一顿饭就吃一个馒头，看着就不像有钱人！再看看你，一个月三万生活费是吧？还花十几万搞细胞面注，不劫你劫谁啊？” “你觉得是谁牵连谁啊？要不是因为你是郑沁洁的妹妹，老子才懒得管，也不会被这么多人围殴！” 陆子宽及小弟们听了这话，摸着身上痛处，心中一阵妈卖批：究竟谁殴谁啊？真是站着说话不腰疼。 郑月道：“你说这些跟我有什么关系？我只知道她害死了我妈，如果我妈还活着，我没准儿现在还上学呢！” “回家还有我妈做好吃的饭菜呢，还可以喊一声‘妈’呢！就是因为她，我这辈子都没机会再喊‘妈’了！” “我恨不得她死，这次子弹穿胸而过，怎么没直接打死她呢？她命真大，这都死不……” “啪！”她还没说完，就挨了方亦重重一记耳光，打得她一激灵，不可置信地望过来。 “啪！”又是一记反抽耳光，她被彻底打懵了，半天没回过神儿。 方亦道：“你觉得自己很可怜，是吧？你姐郑沁洁呢？你知道她都经历过什么？” “小时被父母遗弃，在孤儿院长大！好不容易有个疼自己的后妈，却因自己的疏忽阴阳相隔，被亲爸再次赶出家门！” “为了照顾你，给你更好的生活，她没再读高中考大学，而是去了武术学校！你知道以当前的物价，如果每月给你转三万，她得付出多少么？” 第325章 大哥来撑腰 郑月理所应当道：“那是她欠我的，从她害死我妈那天开始，她为我做的一切，都是欠我的！” 方亦也没耐性了，冲她道：“欠你的，是吧？欠你的……这些年也都还完了，因为你已经成年了！” “没有哪条法律法规规定，谁要一辈子供养一个巨婴，就是那种明明醒着，却一直装睡的人！” “真是的，姐姐有意谦让，却碰上个昧良心的妹妹，将别人的付出都当作理所应当！” 陆子宽脸没那么疼了，继续嘴欠道：“行啊，就这么几分钟时间，让我看了一集《演员的诞生》，这演技……真是没谁了！” “啪！”一个嘴巴扇在脸上。 方亦问道：“脸不疼了，是吧？” “啪！”又一个嘴巴反抽过来。 方亦继续问道：“《演员的诞生》是吧？” “啪！”第三个嘴巴抽过去。 方亦甩着手，道：“我说，你哥还来不来？莫不是在诓我吧？” 陆子宽双手捂脸，方亦耳光没再扇过来，还是本能地向后闪了一下。 方亦指了指郑月，冲他道：“你可把她看好了，不是要讹五十万么？没收到钱之前，千万别放她走！” 陆子宽听了，不知方亦说得是真是假，一时没反应过来，摸头想半天。 倒是郑月，听方亦这么说，相当于再次撇清关系，不禁继续破口大骂，骂得比之前更难听。 周围小弟们都慨叹，和她比起来，在骂人这个领域，真是自愧不如。 方亦也懒得和她计较，臭袜子再次塞进她嘴里，周围瞬间寂静了。 就在这时，店外一阵嘈杂，一辆奔驰s600和几辆五菱宏光赶来，神车车门被猛地拽开，涌出三四十号小弟。 陆子宽见救兵来了，就试探着往后退，见方亦没阻拦，转身就朝店外跑。 陆子夜从奔驰上下来，笔挺的西装，配套的领带，锃亮的皮鞋，显得文质彬彬。 他一挥手，小弟们就手抄各式家伙，紧跟在他身后，朝便当店走过来。 迎面碰到陆子宽，就道：“我好歹是你哥，干嘛跑这么狼狈？像被狗追了一样？” “你要知道，你哥我可是阳市洪门门主，在阳市基本可以平趟，你这种行为，连我都会被人耻笑！” “我今天倒要看看，是哪个瘪三？竟敢在太岁头上动土？先打他个生活不能自理再说！” 陆子宽捂着脸，冲他一张嘴，道：“哥，你看，你仔细看，我的牙都被打掉了三四颗，现在说话都漏风！” 陆子夜看完，不禁倒吸一口凉气，道：“是哪个傻逼下手这么狠？没事，弟弟，即使是蒋神风和魏铁衣，哥也一定替你讨回个公道，把他们的牙拔下来，给你镶上，替你出气！” 陆子宽听他这么说，底气更足了，独自在前面带路，狐假虎威的架势顿时就上来了。 他率先迈进店门，见方亦正背对着门，盯着郑月在看什么，便抓起桌上一把筷子朝他扔过去。 筷子在空中划出弧线，有几根砸在了方亦身上…… 就在这时，陆子夜带着一众小弟也进了门，就见一个瘦削的身影站在一楼楼梯处，背对着店门。 陆子夜冲背影道：“我说阁下是哪位？这么不给阳市洪门面子么？你把我亲弟弟打成这样，我在小弟面前也说不过去哈！” “要不你自废手脚，我可以不再追究这件事！否则……” “否则怎么样？”听他这么说，方亦转过身，笑嘻嘻地看向他。 看清方亦的脸后，陆子夜差点一个趔趄倒地，心想阳市这么大，怎么哪儿都能碰到他？真是阴魂不散。 陆子宽还没看出蹊跷，道：“哥，我想过去扇他几个耳光，把刚才丢的面子全找回来！” 陆子夜笑着让他到身前来，“啪”的一个耳光就扇在他脸上，随即抬起右脚踹在他小肚子上。 陆子宽没半点思想准备，连连向后退几步，捂着嘴巴指向方亦，冲他哥惊恐道：“哥，你打错人了，欺负我的傻逼在那边，你打我干嘛？” 陆子夜脸色一沉，道：“打你干嘛？你可知道方先生什么身份？他教训教训你，不应该么？” “你做了什么伤天害理的事？否则他这么通情达理的人，才不会无缘无故找你麻烦！” 陆子宽想起刚才他哥说的话，以及打过的包票，再看看现在这铁面无私的模样，真搞不懂他到底是哪头的？ 于是道：“哥，不是你说的，过来替我出气么？怎么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反而教训起我来了？你不说洪门在阳市，就没怕过谁么？” 听了这话，陆子夜心里这叫一个苦，前几天为了教训翁子达，刚和方亦起冲突，结果一下子把要饭帮和神风帮都得罪了，这才几天啊？怎么又撞上了？ 这段时间里，为了洪门“双十”的重要活动议程，自己是既耗成本精益求精，又诚约五湖四海英雄，希望大家能在这次博弈中拔刀相助，帮自己一把。 所以在这之前，千万不能再出什么事，就秉承“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理念，冲陆子宽道：“放你妈的屁！出气？出什么气？阳市洪门作为成立较早的社团，向来是最公平公正的，为维护国内和平做出了突出贡献！” “至于你说的没怕过谁之类的，洪门向来都秉承‘以德服人、帮理不帮亲’的发展理念，何谈什么怕与不怕？” “倒是方先生，今天真是雅兴啊？竟有空来这么偏的地方喝茶？喝完赶紧走吧，否则不一定什么时候就变天了！” 方亦听完这话，委屈道：“我是被传唤来的啊，你弟弟绑了我朋友的妹妹，说要讹五十万，不拿出来就不让走，厉害吧？他说有你这大哥替他撑腰，根本无惧任何势力！” “那我就想问一下子，你认同你弟弟的做法么？而且为了五十万，就干打家劫舍的买卖，你们阳市洪门就这么缺钱啊？用不用我帮着发起捐款，救救你这濒临倒闭的帮派啊？” 第326章 哥为鱼肉 陆子夜听完，满脸黑线地瞅向陆子宽，有气难出皱着眉。 倒是陆子宽，都这节骨眼了，还没看出门道，没眼力见地冲他道：“哥，他这么说你，说咱们阳市洪门，你也能忍？你可是门主啊，要是我早就……” 没等他说完，陆子夜朝他屁股又是一脚，气急败坏道：“要是你怎样？你这么牛逼，遇事自己平啊，给我打个毛的电话？这都什么场面了，还特么说这话，没个眉眼高低么？” “你自己想死就去，别特么拽上我！老子最近忙洪门庆典的事，没空管你这些破事，再遇这种事，别给我打电话！” “那个啥，方先生，我还有事，就先走了！我弟弟惹了什么事，让他自己一力承担，与我、与阳市洪门没半点关系！” 他说完转身就走，陆子宽瞬间懵逼，一个人凌乱在风中，话都说不出。 方亦也不废话，上前又是一个大嘴巴子，扇在他脸上。 陆子宽“啊”的一声哀嚎，侧身转了多半圈，当即摔倒在地。 陆子夜才走出四五步，见此情形脚步放缓，迟疑着要不要转身。 他身后的小弟虽没说话，却都在交头接耳、议论纷纷—— “咱门主今天怎么了？连亲弟弟的事都不管，莫非是怕了这个年轻人？” “别瞎说，你见门主怕过谁？估计是在为庆典的事蓄力，不想分心管这种小事，小不忍则乱大谋，这都不懂？” “谁说不是呢？据说这次庆典可不同以往，翁子达已经几年没搞事了，极有可能趁机兴风作浪！” “都怪门主几年前心慈手软，没有对他赶尽杀绝，结果‘春风吹又生’了！” “这都不好说，我还听人说，门主当年是用了手段才上位的，否则应该是翁子达当门主！” “谁的拳头硬，谁的脑子更好用，门主就谁当呗，反正对咱影响不大，都是混口饭吃！” …… 与此同时，方亦指着陆子宽，道：“妈的，流着华国的血，来吃劫碰国便当？你是想当狗汉奸么？还是有狗汉奸血统？” 陆子夜一听这话不愿意了，转身道：“方先生，你教训愚弟就教训，但请不要指桑骂槐，一杆子打倒一片好么？我既然能上位洪门门主，就说明我是爱国的，心还是华国心！” 方亦张大嘴，挠了挠头，难为情道：“噢噢，口误口误，我忘了陆门主和他是一家子，我收回刚说的话！” “那既然你哥也来了，然后没什么话说，你是不是把两百万交一下，咱也就两清了！” “什么……就两百万？”陆子宽还没张口，陆子夜就惊讶地问道。 方亦笑了笑，不以为然道：“哦，我刚才和你弟谈了笔生意，呃……怎么形容呢？就像对赌，我输了赔他一百万，他输了翻倍——赔我两百万！然后……他貌似输了！” 陆子夜疑惑道：“这么草率么？什么生意？能跟我说说么？” 方亦指指陆子宽，冲他道：“那要问你弟弟了，我来说……不太好吧？” 陆子夜听方亦这样说，瞅向趴在地上的陆子宽，投去质询的眼神。 陆子宽迟疑了一下，道：“是，我确实对赌输了，输给他两百万，不过与你不帮我出手教训他……有直接关系！” “你要么帮我收拾他，要么看着我砍一只手一条腿给他顶两百万，要么帮我把这钱出了！” “总之，你是我哥，三条路你自己选！反正我是没这笔钱，否则也不会因为五十万去打劫绑票了！” 陆子夜眉头一皱，道：“行啊，你就作吧！喜欢惹事是吧？老子没钱，你就送他一手一脚好了！” “不过方先生，下手前让我先离开，我可不想溅一身血，尤其是家人的血，眼不见心不烦！” 陆子夜说完二次转身，打算带着小弟离开，根本没有管弟弟的意思。 刚走到店门口，陆子宽喊道：“哥，你够狠，区区两百万，你都不愿帮我！你当初要当门主，给乔先生一拿就是……” 陆子夜猛地回头，冲他吼道：“你给我闭嘴！再多说一句，就把你舌头割下来喂狗！” 方亦一听，顿时来了精神，冲他道：“呦吼，这里面有事儿啊？要不你走吧，我一会儿和你弟好好聊聊，没准儿能聊出什么猛料！” “翁子达肯定愿意花两百万买，呃……不不，不止两百万，没准儿能翻倍！” 陆子夜扶着门框，既不出门也不转身，态度略显迟疑。 陆子宽继续道：“反正区区两百万，亲哥不肯帮我出，我就去找乔先生，他指定愿意！” 陆子夜嘴角一抽，道：“你敢！你要是敢主动联系乔先生，我就打断你的狗腿，你看我敢不敢！” 他心里当然清楚，当初为了击败翁子达，自己多方托关系找门道，最后以高额利息为代价，在魔都洪门门主乔明泽手上借了三个亿。 他也知道，乔明泽虽是魔都洪门门主，但也拿不出这么多钱，而是愿意帮着做担保，最后从魔都孙家借了三亿，也就是孙雪娇的父亲孙启仁。 直至今天，还有几千万的窟窿没填完，但自己还是欠着乔明泽的情，不单单是他帮着筹措到了资金，还因为在关键时刻替自己说了话、站了台。 但这些都是暗箱操作的，拿不到台面上来说，否则自己在洪门内的威望将大打折扣。 陆子宽瞟他一眼，道：“行，我天天在家待着，不离开爸妈视线，你有本事就动动我，看谁的狗腿被打折！” 陆子夜被气得牙痒痒，但还是转过身，问了方亦的账户，不情愿地转了两百万过去。 心想这弟弟真是个坑货，最终还是败给了亲情，做了回案板上自愿的“鱼肉”，被方亦这“刀俎”剁得粉碎。 听到款项到账的提示音，方亦满脸笑意，冲身后被绑着的郑月笑笑，说自己就先撤了。 同时指着郑月，提醒陆子宽一定要盯好，她可是值五十万呢，相当于行走的提款机。 最后，方亦朝兄弟俩挥挥手，说有缘还会再相见。 兄弟俩望着方亦的背影，心中暗自嘀咕，希望这辈子都不再见。 方亦刚走到门口，就见郑月眉头紧皱，直勾勾盯过来看，嘴里发出阵阵呜呜声…… 第327章 财团女掌门 方亦知道她的意思，让带她一起离开，否则按陆子宽的尿性，两百万都花了，扒光她探究下密林深处的旖旎风光，也是做得出来的。 方亦转头瞟她一眼，感觉还是有点料的，就问陆子宽还扒光么？ 陆子宽一下没反应过来，反问扒还是不扒啊？语气中带着些许忌惮。 方亦笑了笑，说他如果扒呢，自己就坐下看一会儿，毕竟还没看过一手资料。 他听了这话，刚想说那就扒，大家一起解闷，一起排队欣赏。 但话刚要出口，方亦就一个转折，说要不扒的话，介不介意自己把她带走，掏点赎金也行。 陆子宽哪儿还敢要赎金？看了陆子夜一眼，赶忙挥手让方亦带走，还抱怨说绑她这样的女人太晦气，五十万没赚到不说，还搭了两百万。 两人出了便当店，下午的路边阳光正好，绿树连成荫，微风轻拂面。 陆子夜坐店里看二人身影，气吼吼地警告弟弟最近老实点，别坏了自己的大事，然后起身就走。 经过二人身旁时，见他俩叫的车还没到，陆子夜客气了一嘴，问要不要捎一段？ 结果方亦当真了，当即取消订单，拽着郑月钻进奔驰s600。 陆子夜很郁闷，没想到方亦这么没皮没脸，自己只是客气下，他竟直接贴上来。 他没好气地问去哪儿？方亦说去医院，郑月去哪儿他不知道。 陆子夜示意司机往医院开，几辆五菱宏光跟在后面，不想和方亦多交流，就微眯双眼想休息下。 毕竟比起朋友关系，双方更像敌对关系，因为彼此都觉得没那么熟。 但给他的感觉，方亦貌似并不这么认为，闲聊同时还试图劝自己。 方亦道：“我说陆……门主是吧？阳市洪门现任门主，不过过几天庆典过后，可能就不是了！” “能不能听句劝，把门主让出来，让翁子达去坐坐，你俩轮流坐嘛！他当门主时，你就给他当个副手！” “信我一句话，门主是高危职业，没那么好做，看看你们总会长陈天地就知道了，手脚随时被打折！” 陆子夜本不想搭理方亦，但架不住他坐后座上总推自己，于是冷哼两声，道：“陈总会长？那就是个废物！放头猪在他那位置，都能比他做得好，至少比他抗揍！” “至于门主，我是凭实力争取来的，翁子达有本事，就让他去争取，pk得过我，实力比我强，我自会让贤！” “我又不是陈总会长，能把我手脚打折的人，还没生出来呢，所以我觉得门主……我还能继续干！” 陆子夜嘴上这么说，心中却也慨叹：门主那么好当么？那可是花了老子三亿华国币啊，几年过去了，我还没回本呢，怎么可能轻易拱手让给别人当？ 老子还想把洪门章程改一下呢，就是门主可以一直干到死，然后让小弟们举手表决通过一下，不举手的全部秋后算账。 方亦没再继续劝，道：“有部老电影挺好看的，就是那个方世玉的续集，好像叫什么万夫莫敌的，它会告诉你，那个位子不好坐的！” 陆子夜应该是没看过那部电影，应该也不会去看，所以脸上唏嘘，根本没当回事。 奔驰经过市中心繁华地段，行人和车子立刻多起来，车速也慢下来。 方亦见前面不远处，一辆劳斯莱斯幻影停在路边，一张惊为天人的俏脸，冷若冰霜地站在车旁，被一群地痞流氓围在中间，双方不知在理论什么。 方亦示意司机停车，自己要下车看一下，毕竟有自己认识的人。 陆子夜很不情愿，毕竟答应捎他一段已是仁至义尽，这在闹市区停车，不但容易造成拥堵，还容易吃罚单。 但想想既然已经卖了他一个人情，就送佛送到西吧，以后离他远点就是。 他以为方亦说有认识的人，是地痞流氓中有认识的人，但却没想到，他径直朝美女走去，就也想看看热闹。 郑月也是，一路都懒得搭理方亦，而且总觉得嘴里有股臭袜子味儿，一直用矿泉水漱口。 这会儿车停下，见方亦朝那群人走去，就也摇下车窗望过去，祈祷这群人能削方亦一顿，以解心头之恨。 王秋芙最近很郁闷，因为上次和方亦去了棋舟山山顶，听他说了那番“鸡蛋别放在一个篮子里”的话，竟真的在于沉静和李沐瑶双方阵营各投资一半，不但做到了哪方都不得罪，还尽力维护好和双方的密切关系。 与此同时，也不知怎的，闲暇之余，常想起方亦那张油腔滑调、没个正形的脸，甚至觉得他有点有趣，很期待下次的邂逅。 但她这种立场不坚定的态度，却招来了帝都势力的不满，以及财团内部对手的排挤。 帝都势力不满，是觉得她在留后手，为敌对阵营输送绝密情报。 财团内部排挤她，是觉得此次在华国投资，收益率相当低，很难完成财团全年既定目标。 如果这次帝都势力输了，就会觉得是被她出卖了，而无论双方谁输谁赢，对高句丽财团而言，炮弹被分散发射，绝逼没有集中轰炸收益高。 正因为此，她最近半个月在华国的日子并不好过，一方面要应对财团内部老不死的质询，以及对手的掣肘造谣。 另一方面，还要防范帝都势力无孔不入的骚扰、警告和纠缠，甚至后半夜，都有陌生人来敲门，朝窗户扔砖头。 今天也是，一个老人不小心撞在自己车门上，自己却被这么多地痞流氓围起来质问，这要说不是被刻意针对的，谁信呢？ 但自己的华国语平时沟通交流还行，若是和这么多地痞流氓理论，那就不够看了，一着急甚至主谓宾都会搭错。 在这焦头烂额状况下，王秋芙认真考虑过，真可以让方亦教自己华国语，能说到他那么溜，就足够用了。 正想着，方亦像身披金甲圣衣、脚踏七色云彩的大英雄，就这样出现在自己视野中，渐行渐近，像上天特意派来帮自己排忧解难的…… 第328章 黑短裙 方亦直勾勾看着王秋芙的美貌，旁若无人地从小混混中间往里挤，顿时吸引了众人的目光。 小头目斜着眼瞅过来，轻佻地道：“我说你哪位？就顾着看美女是吧？眼珠子都快掉出来了！” “知道这是谁么？漂亮只是一方面，最主要的是……你得罪不起，知趣点就快点滚！” 王秋芙见状，楚楚可怜地望过来，一副无语胜千言的表情，想让方亦保护，但就是不张口。 方亦来到她跟前，贴近她的脸，看她水汪汪的大眼睛，就见眼睫毛一眨一眨的，于是又歪着头看她的鼻子、耳朵、嘴巴和脖颈，像在鉴赏一尊雕像，确认没受伤后，才放下心来。 闻着她身上好闻的香水味，方亦冲小头目笑了笑，道：“你们得罪得，为何我得罪不得？你们最好知趣点，快点滚！” 小头目顿时眼睛一瞪、脖子一横，道：“呀呵，这是哪儿冒出来的傻逼，竟敢妨碍我们办事？我看你是不想活……” 他话还没说完，陆子夜就来到他身后，他身后跟着三四十号面色不善的小弟。 场面顿时精彩起来，周围的吃瓜群众也七嘴八舌地议论开来—— “大爷骑电瓶车来碰瓷儿不奇怪，组个打手团来碰瓷儿的，倒真是少见！” “作为老爷们儿，你们的关注点真是惹人发笑，有那么亮眼的存在，你们竟只看到大爷和电瓶车？难道你们就没发现……大爷碰瓷儿的是辆劳斯莱斯幻影么？真是有眼光的大爷，一眼就看到了最靓的仔！” “还说别人呢？你眼睛也抹屎了吧？没看到劳斯莱斯上下来的妞儿多靓么？竟只看到了大爷和车？这妞儿要是能陪我吃顿饭看个电影，我就是立刻死了，此生也无憾了！” “我说，你们怎么净想美事呢？你们注意到了么？这豪车车牌是黑色的，说明这女人根本不是华国人！明知是外商还敢碰瓷儿，人多势众且气焰嚣张，你们觉得这些马仔好惹么？” “是诶，果然是黑牌儿！快离远点儿，这大爷是要两轮换四轮的节奏！美女又怎样？外商又怎样？破了相都丑得一逼！除非先扒光给大伙欣赏下，不过可能性……应该不大！” “也不一定能打起来！没看这妞儿来帮手了么？还拉来一众小弟，人可比那头多多了！好汉不吃眼前亏，如果明知打不过还打，那就是脑子有问题！” “后来这哥们儿瞅着眼熟啊，貌似是阳市洪门的门主陆子夜！之前在新闻中见过，据说他能继承这一任门主，背后还有很多离奇故事呢！” …… 原来，陆子夜见一女的被一群痞子围着，就好奇心大盛，想下车看个究竟。 结果一下车，就被王秋芙的美貌吸引了，觉得离得太远看不清，就想着往前凑凑。 然后，就不由自主地越凑越近，越近越想更近，莫名其妙地就到了跟前。 身后的一众小弟，本是担心他单枪匹马闯进去吃亏，就全从五菱宏光上跳下来，尾随着加以保护。 见陆子夜带一群小弟过来，方亦心头一转，朝他走过去，指着王秋芙冲他道：“陆门主，我就说我认识美女吧，你还不信，怎么样？你觉得能打几分？想让我引荐给你么？” “不过吧，有一群苍蝇蚊子一直骚扰人家，就凭咱这关系，你要不……帮着清理下？” 陆子夜刚要反驳，方亦凑到他耳边，指了指王秋芙，道：“这可不单单是个美女，还是个极有钱的富婆，最主要的是……她还单身！” 听了这话，陆子夜就要开喷的腹稿马上收回，转头冲小弟们一挥手，将几个小痞子围了起来。 他道：“我说，你们看着面生，究竟是混哪里的？只要是外地来阳市的势力，是龙给我盘着，是虎给我卧着，否则别怪我们洪门不客气！” 小头目不服气，道：“洪门是吧？洪门有什么可……” 他话说一半，就被陆子夜打断，道：“你是哪位？老子让你说话了么？你是不是看不清形势？麻烦你先四下瞅瞅，然后再决定要不要这种语气跟我说话！” “我现在给你们一分钟时间考虑，要么快点滚，要么跟我们磕一下，谁输谁滚！但你们若是输了，我可不保证你们能手脚健全地离开！” 小头目左右看了看，一双小眼睛滴溜溜乱转，最后拽起身旁一个扶着电瓶车傻愣愣的大爷，朝同伙一挥手，转头迅速离开。 方亦也没阻拦，毕竟此情此景，神风帮和要饭帮都是远水解不了近渴，假借洪门之势，完全是狐假虎威。 于是将陆子夜拽到王秋芙跟前，冲她道：“王总，给你介绍下，这位是……” 方亦还没说完，王秋芙一摆手，朝陆子夜鞠了一躬，随即冲方亦道：“这位先生出手帮忙，在此感谢了！为确保不再被骚扰，方先生能护送我一程么？” “啊？啊！好吧！”方亦也没想到，她能如此干脆地拒人于千里之外，搞得自己和陆子夜都很尬，只得难为情地应声道。 陆子夜也十分懵逼地愣在当场，方亦确实努力介绍自己和这美女富婆认识了，但怎奈人家对自己根本没兴趣、不来电。 那自己刚才出手帮忙算怎么回事？人是自己得罪的，肉却没吃到最香的那个部位，真是得不偿失啊。 方亦帮开车门，单手扶着车门框，让穿短裙的王秋芙先上车。 短裙？她竟穿了条黑色短裙？方亦盯在她细白直的腿上，目光根本移不开。 王秋芙见方亦色色地盯着自己的腿，目不转睛地看个不停，赶忙身体前倾，双手抱膝。 方亦见状回过神儿，冲身后不远处的陆子夜交待，郑月想在哪儿下车，帮她路边停一下就好。 然后，方亦就钻进王秋芙的豪车，关车门时右脚被绊了一下，整个人朝她扑过去，虽然没能扑进她温暖的怀抱，亲密且暧昧的接触还是有的。 “送我回酒店吧！”见方亦在身旁坐好，王秋芙冲他笑了笑，露出两个浅浅的酒窝。 第329章 喜与忧 酒店伴着开房，在很多男女间，都是暧昧的字眼。 方亦听王秋芙这样说，心中也是胡思乱想，紧张得不行。 劳斯莱斯幻影发动，两人在后座都不说话，空气中充斥着尴尬的味道。 王秋芙用余光偷瞄方亦，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愫在心底发芽。 之前听吴秋波、于沉静不停地在耳边强化，说他是个坏人，渐渐耳濡目染，也对他很反感，进而处处设防，现在再看过去，貌似也没那么不堪。 最后，还是王秋芙先开口，她说关于阳市项目投资，本想再观望一阵。 但架不住吴秋波、于沉静每天催，外加财团内部元老施加压力，说完不成全年业绩和利润指标，就必须在年底总结会上交出大权，让贤给其他人。 所以基于诸多因素，她只能退而求其次，两边各投资一半，算是互不相帮。 但回头想想，其实也是最精明的，因为无论哪方赢，自己都是胜利方。 方亦听她说完，就说这招看似聪明，却并非什么高人之举，因为它以牺牲信任度为前提。 有了这种举动，双方都很难将其视为亲密盟友，久而久之，很难摆脱这种被动局面。 因为大家都在生死中弄潮，转头却发现她站在岸上。 她低头沉吟，问方亦有破解之法么？毕竟她还想在华国长期混下去呢。 方亦想半天，最后张开双臂，说可以扑入自己的怀抱，这就相当于上了自己的贼船，一起送命或寻欢。 这样说一语双关，即使被拒，也不会尴尬，方亦在赌，赌她会扑过来。 只要她肯扑过来，自己就有一百种方法接住她，也有一百句类似“愿得一人心、白首不相离”的土味情话等着她。 然后，然后方亦就被无声地拒绝了：王秋芙莫名其妙地看过来，不知方亦突然发什么疯？ 她说她不想失去财团大权，因为看多了无权的悲惨，父母和哥哥的惨剧，会再次发生在自己身上。 所以她选择了“中庸之道”，谁也不得罪，但实际操作起来，貌似双方都得罪了。 方亦听了，说自己不这么想，这说明她已经开始客观地看问题、分析问题了，这本就是一个好的开始。 虽没能揽美女入怀，但方亦还是挺开心的，既为自己，也为王秋芙。 王秋芙要回之前订的酒店，方亦说还是别了，就现在这态势，对手都开始无中生有了，自己不太放心她的安全，还是听自己安排吧，于是给花云酒店总经理打电话交待。 待到车停在花云酒店大堂门口时，总经理已恭候多时，身后是大堂经理、保安队长等中层管理。 总经理亲自上前开车门，并在二人下车时，率身后团队鞠躬欢迎。 方亦给了司机一个电话号码，说去之前酒店取完行李后，可以联系这个人补漆，补得比4s店还好还快。 司机看王秋芙一眼，征求她的意见，她点了点头。 劳斯莱斯开走同时，总经理给王秋芙介绍总统套房，说像她这样身份高贵的外国来宾，能来花云酒店下榻，那都是在给酒店做活广告，所以想住多久住多久，都记在酒店账上。 王秋芙显得有些难为情，说一直白吃白住怎么会好意思？ 总经理劝她一定要渐渐适应，渐渐变得好意思，这毕竟是方先生一番好意，都是他买单。 方亦主动提起之前和左千漠的事，对她的大力支持和提供的诸多方便表示感谢，她说这都是她应该做的。 最后，方亦让他们先散了，毕竟酒店里工作繁杂且琐碎，做好本职工作才是重中之重。 一楼电梯口，王秋芙看了下时间，已是傍晚时分，透过一楼大堂的落地窗，夕阳西下的美景依稀可见。 她对方亦今天的仗义出手深表谢意，同时请他先回，说改天请他吃饭表达感谢之情。 方亦说刚才说这么多话，现在明显口干舌燥的，也不说请自己上楼喝口水之类的？ 王秋芙嘴角露出戏谑的笑，心想天下男人一般黑，这不刚帮自己点小忙，就开始急着要回报了？ 见王秋芙没拒绝，方亦就尾随着进了电梯，一路朝总统套房的楼层上升。 “我要事先说好……”王秋芙用房卡开门同时，对身后的方亦道。 谁知她还没说完，方亦已经夺门而入，在小冰箱里拿了瓶冰镇矿泉水，一口气喝个底朝天，随即朝自己摆摆手，转身就离开了。 竟然……真是来喝瓶水就走？王秋芙有点惊讶，满肚子的劝退语都没用上，还觉得心里空落落的。 电梯向下同时，方亦又接到吴秋波电话。 方亦直接挂断，她又打过过来，只得接通电话。 她在电话中先是一通冷嘲热讽，说方亦趁人之危，动了她们股市账户的手脚，然后趁这时间疯狂做空收割她们公司股价。 方亦根本不承认，让她最好拿证据说话，否则别胡乱诽谤自己，将保留追究她法律责任的权利。 同时，心中也是暗爽，并为司徒方和李沐瑶这波操作点赞，毕竟此时不收割，还等何时收割？ 吴秋波指责方亦卑鄙下流，方亦反问她的证据在哪儿？没证据就别瞎说话。 最后，她说三百亿的事查过了，确实她那边有人做得不对，让方亦把公司账户发给她，她这就安排人把钱转回来，同时希望方亦高抬贵手，能将她们股市账户的麻烦解除一下。 方亦和李沐瑶要了公司账户，听李沐瑶说收到款项后，说左右桔柿公司账户的事，自己会帮着问问电脑高手，有消息及时通知她。 但也提醒她，别忘了答应的事，就是如果帮她解决了麻烦，以后只要有见面的机会，她都必须帮自己捏肩揉背…… 说到这儿，方亦又想起她那盛世容颜，有些冰冷却不影响俏美，尤其是那双细长直的腿。 吴秋波冷哼一声，说别总想入非非，等解决了她们的麻烦再说吧。 挂了她电话，方亦来到总经理所在的楼层，朝她办公室走去…… 第330章 二见孙母 晚上下班时间，总经理还没走，坐在电脑前办公，神情很专注。 见有人敲门，她赶忙上前开门，热情地打招呼，将方亦让进屋。 方亦坐下后开门见山，对前些天左千漠拷自己走的事，再次对她的英勇表现表示感谢。 她难为情地说，其实也没做什么，当时新闻媒体过来时，方亦已经被铐走了。 方亦说结果不重要，重要的是她不畏强权，为保护自己做了件特勇敢的事，就单单这一点，都要给她点赞。 她说升任总经理以来，每天都希望做到最好，不辜负方亦的信任，也不辜负自己这份职责。 她年轻时就曾发过宏愿，希望退休前能在一家酒店做到一把手，结果到副总就定格了。 要不是方亦给她机会，估计她的职业生涯就定格在副总，直至退休了。 方亦说她已经做得很好了，花云酒店能有她这样的“火车头”，是顾客的幸运，也是员工的福气。 商业互吹后，方亦说正事，说自己有个表妹，有可能来应聘服务员，能否给个面试机会？ 她说既是方亦表妹，还当什么服务员？那起点太低，直接做大堂或客房部经理。 方亦说那不行，这表妹心气儿十足，给太高职位容易飘，就走正常面试流程，如果面试能通过，没自己的话，也不许给她升职。 总经理听完说记下了，而且心中也有数了：这是让表妹来改造世界观的。 又寒暄几句，方亦起身告辞，并叮嘱她要注意休息，毕竟工作不是一天能做完的，身体是革命的本钱。 回一品云上路上，坐在出租车里，望着车窗外的万家灯火，方亦略有些失神。 之前腿受伤那段时间里，和赵家三人生活在一起，那时人虽然很多，但心却始终孤独，感觉每每夜晚到来，阳市燃起万家灯火，却没哪盏是为等自己而点亮。 而这次有幸死而后生，一切就都不一样了，钱璐璐、李沐瑶、周淼淼，她们的怀抱为自己张开，心灵为自己敞开，愿意在灯前月下守候，自己像是突然成了很多人心中的大英雄。 此前，方亦也曾想过为什么？是之前的自己太平凡太懦弱？还是太穷太没远大志向了？又或者没能抱到周老这样的大腿？ 想着想着，方亦顿感心烦意乱，就不再去自寻烦恼，反正现在活得很舒服，这不就足够了？ 出租车停在品云小区门口，方亦刚坐上接驳车，保安就跑出来喊住自己。 据他说，上次来找自己那三人的其中一个，今天又找过来，在门卫等一下午了。 方亦走进门卫，就见孙母面色憔悴，正坐在桌前发呆。 方亦忙上前问候，问她怎么又来了？上次不说好的么？等孙雪怡回国，自己带她去魔都，一家三口团聚。 她说上次回到魔都，一直想女儿导致思劳成疾，觉睡不好饭吃不香，就想见女儿一面，问方亦能不能帮帮她？ 方亦听完，想了两套方案：一是帮她买张机票去坡国陪读，二是拨通孙雪怡视频，母女隔着手机屏聊几句。 视频请求都发送出去了，方亦又迅速挂断，因为自己知道，这会影响后续很多计划。 方亦给孙母分析，毕竟孙雪怡还没见过父母，这样视频对话或去坡国陪读，都会显得很突兀，不利于一家人最后的团聚。 同时，她几次从魔都跑到阳市来，若被孙雪娇撞见，或被她爸孙启仁察觉，对后面魔都的计划都会添很多没必要的麻烦。 此外，孙雪怡与魔都孙家的关系，很可能由于她的不经意之举泄露出去，对她的人身安全将是不小的威胁，毕竟她身边并没有专职保镖。 孙母毕竟也是年过半百、社会阅历丰富之人，听完这些分析也开始担心起来，就张罗着买张机票，马上飞回魔都，不给女儿找麻烦。 方亦说倒也不急在一时，自己先给她安排个酒店，住一晚明天再走也不迟。 但自己现在身份特殊，不知被多少眼线盯着，所以不能亲自送她去酒店，但可以安排个人去。 方亦仔细想想，本想让花云酒店总经理直接派辆车，但又觉不妥，毕竟这时间她应该也下班了。 在脑海中又筛选下，方亦将电话拨给张克方，让他帮着送孙母去酒店，明天帮着送机订机票，最后还叮嘱他别开911过来，换辆稳重点的。 张克方这两天正无聊，见干爹给了任务做，高兴得不得了，开了辆阿尔法商务匆匆赶来。 方亦问他车哪儿来的？他说是他爸张方礼的，车库里还十几辆各式各样的车，就这辆看着大一点。 孙母上车关门后，他还悄悄喊方亦干爹，问这老太太是谁？怎么长得这么好看？ 方亦瞪他一眼，说是他大干妈的亲妈，他听完一捂嘴，说难怪长这么好看，还真是龙生龙、凤生凤，这遗传基因的力量真强大，就不像他，遗传了张方礼那老王八的呆傻基因。 说到最后，他跟方亦要钱，方亦问什么钱？住酒店不用花钱，自己都跟总经理打好招呼了。 张克方说是订机票的钱，方亦问他孝敬大干妈的亲妈，这钱难道还得自己这个干爹帮他出？那岂不是严重看不起他？ 他听完想了想，觉得也是那么回事，但又觉得貌似哪里不对？ 他发动车后，方亦透过车窗叮嘱他，别想着也买张机票跟着去魔都。 他听了身上顿时一激灵，问方亦怎么知道他也想跟着顺便去魔都？自己只不过是想过去找几家跆拳道道馆踢踢馆，没准儿还能认几个师父，那岂不是进步飞快？ 方亦听他这么说就盯着他，说想踢馆找死的话，还是先在阳市试试吧，否则直接飞魔都，真怕他被打残，到时爬都爬不回来，还得客死异乡啥的。 望着他的阿尔法渐行渐远，方亦再次进入品云小区，坐上接驳车朝山顶而去。 走到半山腰，就发现之前卖掉那栋别墅灯火通明、人头攒动，像在搞小型聚会…… 第331章 等了几晚 来到山顶，方亦下了接驳车，感谢了送自己的保安，目送他远去。 刚走没几步，就见吴秋波站在对面，她穿一袭绿色长裙，上身披件外套，像在看漫天星月，又像在等人。 方亦假装没看见，与她近距离擦肩而过，因为自己知道，跟她搭讪就没好事。 这回倒是她寸不住了，大声喝道：“站住！你眼睛瞎啊，没见这儿站个大活人啊？” 方亦转身捂嘴，故作诧异状，道：“诶？还真没注意到！而且你也知道，我这人吧……只对热情的美女感兴趣！” “如果对方是行走的电冰箱，我这颗滚烫的心融化不了，还会担心……被冻死！” 她噘着嘴戏谑道：“切，不就是渣男么？把女朋友晾在这么大一座别墅里，然后自己出去拈花惹草，十天半月都不回来一次，还把自己形容得那么痴情！” “要是我，宁可单身一辈子，也不会嫁给这样的男人，跟守活寡有什么分别？” 方亦笑了笑，道：“呵呵！你这单身狗不懂了吧？这叫保持距离，距离产生美！每次小别都胜新婚，每次相见的夜晚，都会激情至天明！” “由此可见，牛郎和董永的身体绝对好，至少不肾虚！因为一年没几个工作日，其他时间都在养精蓄锐……呃，对了，你还是单身狗……是不会懂这方面的快乐的！” 她满脸羞红，跺着脚道：“你个臭流氓，满嘴的乌七八糟和淫词秽语，要不要点脸？” 方亦满脸坏笑，道：“老子是有女朋友的人，要什么脸啊！这就回家不要脸去喽，一直不要脸到天明，你这种要脸的小女生，可千万别再打扰我！” 说完这话，方亦转身就朝家门走，不打算再搭理她。 她见状急了，道：“站住！我们公司股市账户的事，你到底能不能解决？不是说了光明正大、真金白银地拼杀么？怎么还干这么不要脸的事？” 方亦听了这话，气瞬间就上来了，转身冲她道：“这事可不是我干的，别搞得像是我动的手脚一样！我要是有这黑客技术，早去侵入米国七角大楼了，还跟你在这玩儿？” “上次之所以说帮你问问朋友，是朋友间的一种象征性关心，你当时也没说用我啊？而且帮是人情，不帮是本分，别搞得像我欠你的一样！” “你要是有证据指向我，就直接报警抓我，如果没什么证据，请不要乱栽赃！” “还有，要说干不要脸的事，你们的人可是青出于蓝胜于蓝，真金白银拼杀都免了，直接到我们账户中取钱，一取就是三百亿，大手笔啊？” “怎么的，我们虽是小地方长大的，不像你们帝都出生的人见得世面多，但也不是提款机好么？” 吴秋波表情瞬间尴尬，道：“你——三百亿不是已经转给你了么？怎么还揪住这件事不放？心眼儿这么小，你还是不是个男人？” 方亦扒着吴秋波别墅一楼窗户，手搭凉棚往里看，就见于沉静、孙雪娇，还有十几个年轻人，正在一起包饺子做糕点。 听她这样数落自己，方亦当然不愿意听，当即怼回去，道：“我是不是男人，也不是你一句话就能改的，要不什么时候你有兴致，咱单独验证下……” 她满脸黑线，涨红脸道：“滚，你个臭流氓！” 方亦没搭理她这茬儿，问道：“诶？每次都在的那个高句丽的女掌门呢？就是叫什么王秋芙的美女！” “她今晚怎么不在啊？是不是因为人家是高句丽人，不是帝都的，你们就集体孤立人家？” 她道：“你这眼睛里，就只能记住美女，是吧？” 方亦道：“对啊，所以我一直对你念念不忘，你什么时候能给我点回响呢？” 她一噘嘴，没理方亦这番示好，道：“她今晚有事！但今晚不在，不代表明晚不在，也不代表以后一直不在！你们就不要总是幼稚地做些幼稚的事了！” 方亦继续透过窗户往里看，边看边道：“我倒是觉得……她今晚终于能睡个安稳觉了！” 她道：“你这话什么意思？我都在这儿等你好几晚了，你这跟个狡兔似的，搞这么多洞窟，逮着一回可不容易，你敢不敢消除我们股市账户上的手脚，咱面对面真刀真枪地干一回？” 方亦转过头，认真地在她身上扫来扫去，最后迟疑道：“我觉得你这小身板儿，扛不住几回合就得败下阵来，我很强的，到时你拼命求饶，我可不会怜香惜玉！” 她越听越不对劲，道：“滚！我说的是股市上真刀真枪地干一场，你想哪儿去了？整天脑子里都在想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 方亦笑了笑，冲她认真道：“没乱七八糟啊，食色性也，这是圣人说的，原句是：君子食色性也，好色而不淫！” 她也不想再絮叨了，最后问了句：“敢？还是不敢？你们集团最近趁我们账户出问题，也相继收回了很多失地，就看中下场的博弈了！” 方亦稍作思考，道：“我不会消除账户问题的技术，不过这几天我可以在家帮你们驱驱邪、施施法、布布阵，没准儿管事呢！” “不过……要是真解决了问题，那你得让我亲一下小嘴儿，你觉得这交换条件……怎么样？” 她又瞪过来一眼，转身就走，边走边道：“滚一边去，癞蛤蟆想吃天鹅肉！” “果然还是这么不着调，我在这儿等什么啊？就该听于沉静的，一辈子不再搭理这傻货！” 方亦听到最后一句，冲她背影道：“对啊，我就是傻货啊！没准儿哪天你会发现，鲜花臭牛粪才最香哈！” 她头都没回，握起拳头大拇指朝下，道：“回家洗洗睡吧，梦里什么都有！” 见她进了家门，“咣”的一声关上门，方亦赶忙拨通司徒方电话，再次跟他确认技术问题，就是对手如果请了很牛逼的技术高手，能不能查出是谁在动手脚？ 他拍着胸脯打包票，说即使是比尔·盖茨来了，也查不出是谁干的，如果真查出来算他输，立即让他姐再转一千亿送给方亦。 方亦瞬间放心了，推门进了自家别墅，就见钱璐璐穿了件白色真丝吊带睡裙，独自窝在沙发上看电视…… 第332章 上交存货 有那么一瞬，方亦出现了幻觉：钱璐璐皮肤白皙，什么都没穿，和真丝睡裙融为一体…… 见方亦进门，她没起身相迎，而是推开怀里的抱抱熊，侧身枕在一条手臂上，细白直的腿微抬后慢慢弯曲，摆出个极撩人的姿势。 方亦哪儿受得了这个，双手合十念个声“阿弥陀佛”，急吼吼钻进浴室冲澡。 冲完澡在沙发前被她仰视时，方亦才知道她最近很想自己，而且某方面技能又进步不少。 于是，二人以沙发为战场，展开惨烈的白刃战，阵地得而失、失而得，直至双方皆弹尽粮绝。 方亦将她抱在怀中，乘小电梯上二楼进卧室，躺在被窝里聊天。 方亦掏出张银行卡，这也是石油国回来后，自己忙里偷闲办的新卡。 当时去办卡，银行工作人员听了要存的金额，当即将方亦让进vip贵宾室，由行长亲自接待并服务。 办完新卡，方亦想将何洪庄、山本中二赔偿的“精神损失费”转两万亿到新卡，行长听了金额，惊得差点晕过去。 幸亏方亦并非提现，否则阳市所有银行全天的现金流，也凑不够两万亿——至少得提前几天预约。 行长帮着操作完，还不停地舔方亦，说有用得着他的地方，不要客气尽快开口。 方亦开玩笑，问能帮忙将两万亿换成一元硬币提现么？他听完嘴角一抽，笑着说别闹。 钱璐璐接过银行卡，趴在方亦胸口摆弄着，夸上面图案好看，适合当收藏卡，从始至终没问余额。 当方亦说里面有两万亿华国币时，她赶忙坐直身，却见方亦直勾勾盯着自己胸口白花花两团，赶忙双手捂住。 她问方亦，怎么突然多出这么多钱？莫不是把华国总行给抢了？ 同时她说，自己并不希望方亦这么有钱，因为男人一有钱就容易变坏，经不住各种诱惑。 两个人有地方住、够吃够花、有时间彼此陪伴就足够了。 有钱给老婆买衣服，有时间陪老婆买衣服，夸老婆衣服好看，能同时做到这三项，就是她心中的好男人。 方亦将她搂在怀里，跟她慢条斯理地分析—— 首先呢，华国总行没有存储业务，所以去那儿抢钱，得死得老惨了。 其次呢，卡是用她个人信息开的户，自己想做个既有钱又不会变坏的男人，就是把自己女人宠上天那种。 再次，这些年她为修那辆濒临报废的迈凯伦，舍不得吃穿，舍不得用好化妆品，吃了太多苦。 她可是自己喜欢了那么久的女人，当然得把皮肤保养好，哪个女人愿意早早变成老太婆呢？ 第四，她不是喜欢投资么？那就发挥聪明才智，用这些钱去赚更多的钱，当然，也不用太担心赚和赔，就当有个事做，不会觉得无聊。 第五，方亦说她心中的好男人，自己可以轻而易举做到，也可以和喜欢的女人厮守。 但父母失踪几年、生死未卜，即使娶她入门，都没法拜高堂。 所以，自己身上是有使命的，只有一家人真正团聚，才能…… 方亦想继续往下说，她用几根手指捂住方亦的嘴，炽热的红唇吻上来…… 方亦发现，她和自己接吻时，多半都喜欢闭着眼，完全放下防备，瘫软在自己怀里。 但这次不同，她眼睛睁得老大，直勾勾盯着自己看，眼睫毛扑闪扑闪的，几乎能碰触到自己的眼睛。 她说是她自私了，只想着自己的事，没顾及方亦的感受，毕竟这么多年，方父方母都对自己视如己出。 两个人在床上相拥，都不知该说点什么，氛围有点尴尬。 方亦抚着她光滑的后背，开始没话找话，说自己最近没在家，问她都在忙什么？ 她难为情地说，每天睡到自然醒，盯盯股市大盘，高抛低吸。 天气好时，在小区里转转，和保安、物业都混得很熟。 偶尔也会出门逛街，但多半时间只逛不买，觉得实体店的衣服太贵了。 她说那辆布加迪威龙开得少，毕竟太扎眼，最常开的反而是那辆路虎揽胜，因为空间大、相对低调。 说到最后，她说对门的吴姓邻居貌似很有背景，颜值也高，自己身为一女生，都会被她的长相惊艳到。 她常在家里举办酒会，还邀请过自己，但自己没去。 有一次在二楼透过窗户，还看到过赵晶晶的身影，吓得自己整天躺在床上没敢出门，怕被撞见。 方亦说，对门那位可不是省油的灯，她以后就知道了。 提起赵晶晶，钱璐璐说以前自己总联系她，和她混在一块儿，那时有私心，想多多地见到方亦。 但自从二人离婚后，自己不怎么联系她，她可能也觉得失落，常找自己诉说内心的苦闷，还常约自己出去逛街、喝咖啡之类的。 虽然多数都被自己婉拒了，但还是会偶尔聚聚，毕竟也不想把关系搞太僵。 方亦静静听着，偶尔给她言语上的回应，夸她做得对、做得好。 她说赵晶晶张罗好几回了，说让她喊上方亦，三个人一起喝咖啡，或去游乐场玩儿。 但都被她婉拒了，她可不想眼瞅着二人再死灰复燃，毕竟自己也没那么多个五年可以挥霍、旁观和等待。 方亦搂着她，手指和手掌在她身上游走，听她这样说，就说她想多了，自己的手、心和手心，一直都在她身上。 她听方亦这么说，轻轻打开方亦不老实的手，满脸羞红地钻进被窝里。 方亦顺势压到她身上，说逃是逃不掉的，毕竟憋了这么多年的情感和弹药，不释放出来会炸膛的…… 然后，灯光就变暗了，卧室的墙上，投下二人剧烈摇摆的身影…… 后半夜，方亦猛地惊醒，见卧室门被人推开，一个人影跛着脚，身形虚浮地飘过来。 方亦猛地开灯，见是钱璐璐穿着件薄纱睡裙，朝自己怀里蹭过来。 方亦问她脚怎么了？她反问是脚的问题么？是整个人浑身虚软无力，两条腿不受控地痉挛好吧？ 方亦被她噎得半天说不出话，挠挠头有些难为情。 她趴在方亦胸口，用单个手指在方亦身上游走，划得方亦身上有轻微的痒。 她说，最近一周时间里，左右桔柿公司的股票貌似都没有庄家护盘，有点“花自飘零水自流”的感觉…… 第333章 前妻和前任 方亦讲了三百亿资金被挪走的事，钱璐璐听完大惊，当即说她们都是坏人。 然后，方亦又讲了锁定对方股市账户的事，一登录电脑瞬间就会烧，她想了想，慨叹还是方亦坏啊。 两人说笑着、打闹着，手脚也跟着不老实，整栋别墅里都回荡着二人开心的说笑声。 第二天恰逢周末，二人醒来已是中午，又在被窝腻歪了一会儿，钱璐璐接到赵晶晶电话。 她说天气这么好，窝家里可惜了，不如去喝个咖啡？还问钱璐璐方亦在不在？在的话就一起。 钱璐璐迟疑，不知怎么答，她就问难道是方亦心虚？毕竟之前夫妻一场，普通朋友还能做吧？不用搞得像老死不相往来一样吧？ 方亦点头，她才不情愿地应下来，让赵晶晶发定位过来。 电话挂断，在钱璐璐的无效反抗中，二人再次惨烈地杀进杀出，激战半小时有余，终以她的完败求饶收尾。 然后，在赵晶晶的再三催促中，两人匆匆起床洗漱换衣服，半小时后出了门。 当大红色布加迪从车库开出时，方亦见车身一层浮灰，就知道钱璐璐多久没碰过它了。 二人刚上车，吴秋波就从对面别墅走出，远远见是方亦，当即改路线走向一旁。 方亦还能听到几声不屑的“哼”声，真不知自己哪儿得罪她了？竟然翻脸就不认人。 布加迪朝小区门口开，方亦发现小区内无论浇花的，还是剪枝的、收垃圾的，竟然都认识钱璐璐，纷纷热情地冲她挥手。 这让自己很嫉妒，不免边开车边在她腿上摸两把，她媚着眼瞅过来，发出两声轻哼。 来到既定位置，两人都有些懵，因为这家店，正是当初和赵晶晶登记完，三人喝咖啡那家店。 老板还记得方亦，因为在快节奏的生活中，能在店里和她调侃《还珠格格》的还真不多。 这不是重点，重点是登记当天带前女友来见证，之后一男两女一起喝咖啡的，更是凤毛麟角。 而今天两人一起进门，又再次颠覆了她的认知，因为几月前登记的新娘，现在看着竟如此陌生。 反而是当时的前任，此刻上位成了正主？搞不清状况一脸懵逼如她，友好地朝二人摆手。 赵晶晶坐在之前座位上，没了之前登记时的不屑与嘲讽，更像《乱世佳人》中那个女主——饱经风霜、看透世事。 她见钱璐璐挎着方亦胳膊走进来，小鸟依人且脸上扬笑，眼中充满了羡慕嫉妒恨，却要装作毫不在意。 两人坐下，方亦礼貌地和她寒暄，比如最近忙什么？父母还好吧？刘灵子帮她直播带货还顺利吧？ 老板见方亦问她问题，一点也不像一起登记过，更像是多年未见的好友——熟悉又陌生。 随着话题深入，两人渐渐放松下来，话赶话提到阳市正在发生的大事。 赵晶晶问方亦怎么打算？真觉得自己能赢吴秋波她们？她们手中的资本……实力很强。 方亦没直接回答，只是劝她若不想往这边投，至少保持中立，别往对面投钱，否则会亏很惨。 赵晶晶说当下她手也没什么钱，但毕竟曾夫妻一场，一定会坚定地站在方亦这边。 这话题聊完，赵晶晶开始关心钱璐璐，说听说她已经辞职了，不知现在在做什么？ 如果有兴趣的话，可以和她联手开家公司，她只负责投资，不参与经营决策。 钱璐璐说还没想好，想再考察考察，否则盲目进入不熟悉的领域，投多少钱都可能打水漂。 咖啡店老板很诧异，也很佩服方亦，竟轻松拿捏俩女生，但此中细节，她并不知晓。 三人漫无边际地聊天，氛围也算融洽，就在这时，方亦接到厉井忠电话。 方亦起身出门接电话，赵晶晶问钱璐璐，方亦这么优秀，就不担心有别的女生主动往上凑？ 钱璐璐笑着答道，方亦这么优秀，不傻的都能看得到，有女人喜欢很正常，自己也拦不住，与其给他人设置障碍，不如让自己变得更好。 赵晶晶听了这话，明知她只是客观论述，但还是觉得羞愧，脸也涨得通红。 与此同时，厉井忠在电话中和方亦通报了几件事—— 一个是关于周淼淼，帝都左家抓住她私自调动坦克连的事不放，将这件事大肆渲染，告状告到权力中枢，最后经讨论研究：记大过处分，录入个人档案。 关于这个处置结果，他说周老没反驳，正想着给方亦个什么特殊身份，以后尽量避免类似事件发生。 同时，他希望方亦能反思下处理问题的方式方法，别太肆意妄为，让别人替自己的任性买单。 第二个是关于左千漠，他虽不再在阳市作妖，结束了行程计划，早早返回了帝都，但他也给帝都的富二代带回了方亦的恐怖与诡异。 正因为此，帝都那边很多富家少爷开始关注他，都想趁机会到阳市，好好和他过过招，看看他是不是真如左千漠形容的那么厉害。 第三个是关于五千亿项目争夺，他说争夺已进入白热化，周老猜对方至少准备了八万亿现金流，这情报还是他去吴家喝茶时，在窗外不小心听到的。 所以，他叮嘱方亦必须继续搞钱，否则被对方一个冲锋，就可能直接失去战斗力，现金流不超过八万亿，根本就没一点机会翻盘。 第四个是关于高句丽财团掌门王秋芙，他说近几天，她可能会遭遇较大危险，有很多人都在蠢蠢欲动，她的很多想法和做法，已经动了别人的蛋糕。 所以，周老希望方亦在力所能及范围内帮她一把，否则她真倒下去，高句丽的经济将再次陷入崩溃边缘，这对周老的长期布局将产生不小冲击。 厉井华还想继续说第五和第六条，方亦问还有完没完？他说其实就四条，想看看方亦的耐性怎样，结果刚要演戏就被戳穿了。 方亦懒得搭理他，刚想继续问下细节，郑月就再次打电话过来…… 第334章 两个电话 郑月开门见山，道：“我不想从事服务行业，能不能给我安排个销售岗职？” 方亦举着电话，莫名其妙道：“之前让你选那些岗职，是看你姐面子上帮你！” “但你这两天把我祖上都骂遍了，我凭什么还给你安排？我有那么贱么？” “我看阳市不太适合你待，你还是回老家，干点力所能及的吧！” 她道：“你不帮就算了，我是不会回去的！你问凭什么给我安排？凭我姐啊，谁让你和我姐……关系不一般呢？” 方亦被噎得一时语塞，半天没说出话，最后一声叹息，想着看在干姑姑的份上，也不能真不管她啊？就问她在哪儿？发个定位过来。 回到咖啡屋，老板朝方亦点头示意，饶有深意地看过来。 赵晶晶去卫生间了，只有钱璐璐一个人，端着咖啡望向窗外。 方亦隔着十几米望向她，心想不愧是自己喜欢的女人，那抹守得住寂寞的神韵，真是越看越喜欢，于是快步凑近，俯身在她脸颊上亲了下。 钱璐璐转头，见老板正朝这边看，赶忙轻轻推开方亦，羞红了整张脸。 方亦听她说，钱多多最近干劲儿十足，想扩大细胞存储应用产业规模，在工业园区批块地，建生物样本库。 所以打算再申请一笔贷款，问方亦能不能找银行的人疏通下？ 方亦说昨晚不是刚给她一张卡么？卡里的两万亿华国币，可以转一部分给她用，毕竟她也不是外人，仔细算来那可是自己的小姨子。 她脸一红，说还没结婚好吧？就算以后登记了，也不能借太多钱给她，毕竟亲兄弟还明算账呢，不能在钱的问题上没边界。 方亦说随她处理，反正自己的钱就是她的钱，想怎么花怎么用随她，不用留也不用省，让钱在该花的地方发挥应有的价值，就是物超所值。 她听了这话满眼温柔，可能是觉得被当成自己人信任，便凑上来主动亲了方亦一下。 方亦说要出去一下，让她和赵晶晶先喝咖啡，如果回来晚了，就让赵晶晶顺路先送她回家。 她拼命摇头，说即使回家也自己叫车，不想让赵晶晶知道自己住在一品云上，否则她又该想不开了。 方亦说那就随她，随即出了咖啡店，发动了那辆大红色的布加迪。 伴着阵阵声浪，方亦一脚油门，布加迪弹射而出，人和车瞬间成为这条街上最靓的风景。 方亦有些明白了，为什么富二代都喜欢用声浪炸街刷存在感，那是因为——存在感真是太特么强了。 沿着阳市主干道一路驶去，方亦开得并不快，期间还戴上蓝牙耳机，打了两通电话。 第一个打给市首钟正，和他说了钱多多想贷款建产业基地扩大业务规模的想法。 他听完说这是好事啊，生物工程行业本就是近些年崛起的朝阳产业，他作为市首会鼎力支持。 同时，他也让方亦放心，他将安排总行负责信贷业务的朱副行长亲自对接，确保钱多多的贷款事宜顺利推进。 贷款的事谈完，钟正表达了他的忧虑，一共不到两万亿的资金盘子，想pk过帝都的强大对手，最后拿下五千亿的重点项目标的，任重而道远。 方亦问他说话方便么？他说今天周末，想一个人在办公室静静，方便得不能再方便了。 然后，方亦悄悄跟他说，集团股市账户上，突然多了七万多亿华国币，问他惊不惊喜？意不意外？ 至于是和石油国王储借的钱，还帮他扫平了一个帮派的事，方亦没说——这对钟正而言不重要。 钟正听完，虽贵为市首，还是瞬间亢奋起来，语气都变得激动很多。 方亦说，因为他是市首，又是周老阵营的骨干，才把这绝密消息透露给他，主要是让他放宽心，做好该做的事。 同时，方亦嘱咐他，这事除他之外，不能告诉其他人，包括彭锦程和蒋神风，并非不信任，而是人多嘴杂，容易坏事，他说明白。 挂了电话，方亦停下等红灯，考虑一下过后，第二个电话拨给彭锦程。 彭锦程正在茶楼和朋友谈生意，接到方亦电话，忙起身出茶室，找了个安静房间。 方亦直接开门见山，问彭首富手下的楼盘，有没有开盘在售的？ 他被问懵了，反问方亦是想挑房子么？他可以帮着挑套最好的，明天就把钥匙和房产证送过来。 方亦赶忙解释，说自己有个表妹，整天不学无术，想给她找个销售岗职的工作，一个月开三四千，管吃管住就行。 他忙说，方亦的表妹怎么能做那么低的职位？他可以直接安排个销售总监的岗职，月薪三万，提成另算。 方亦当即拒绝，说这表妹很矫情，必须让她知道赚钱不易，做普通销售就行，月工资三四千，没自己的话，不许给她升职加薪。 他一听就明白了，这是要下基层锻炼的节奏，也就不再坚持，说一切按方亦的意思办。 方亦说一会儿就把人给他带过去，或者他安排人过来接一下，同时转发了郑月发的定位。 他说一会儿蒋神风会过去一起喝茶谈事，刚好路过那个定位位置，他会和蒋神风说一声，让他把人顺便捎过去。 方亦说知道了，就要挂断电话，却听他欲言又止。 方亦问他怎么了？大家都是一条绳上的蚂蚱，有事就开门见山直接说，就像自己和他说话一样。 他犹豫了一下，说当初他说的后面那一千亿，他已经准备好了，什么时候要提前跟他说。 他也表示，这笔钱是他名下所有产业的救命钱，如果投进去事没成，他也就彻底破产了，但他是真的尽力了。 方亦劝他别这么悲观，遇事多往好的方面想，做最好的憧憬，做最坏的打算。 他很慨叹，虽然自己现在是阳市首富，但他并不在意这些虚名，比起这些，他更希望能为家乡做点看得到、感受得到的贡献。 挂了电话，方亦也到了郑月发的定位位置，竟是家规模不小的网咖…… 第335章 陈浩南 方亦将布加迪停路边，下车四下看看，见这家网咖处在路口，位置真心不错。 给蒋神风打电话，他说几分钟就到，用不上十分钟。 方亦很多年没进过网咖了，就想进去瞅瞅，回忆下青涩的学生时代，就说让蒋神风来了进去找自己。 “砍他砍他，夺旗夺旗，护送我！” “扔个闪光，爆他头，对，爆他头！他身后还有一个，还有一个小逼崽子！” “来，来上路，别特么打野了，对方的傻逼都到塔下了，还打鸡毛野！” …… 进了网咖，还是颇具当年氛围：一群热血青年，喊着年轻的口头禅，驰骋在各自的战场，不断地厮杀、倒下、爬起来、再倒下。 方亦徜徉在一排排电脑间，从一楼溜达到二楼，寻找郑月的身影，却一直没见到人。 就在失去耐性想给她打电话时，在二楼角落，方亦见她正趴在电脑前呼呼大睡。 刚要上前叫醒她，就见几个痞子围过去，其中一个弯腰站她身后，双手穿过她腋下，猛地就朝她胸前抓去。 郑月猛地惊醒，见胸前被揉搓出深深的事业线，怒气冲冲地想起身，却被痞子在身后固定得死死的，根本动弹不得。 其他几人见有油可揩，也伸出咸猪手，想在她身上过过手瘾。 就在这时，方亦几步上前，冲她身后的痞子就是一脚，痞子被踹得毫无防备，一个没站稳，从二楼楼梯滚下去，一直滚到一楼。 其他几人见大哥遇袭，全部朝这边望过来，随即抄起桌上酒瓶，朝方亦就砸。 方亦抬右臂挡住，酒瓶应声碎裂，左手顺势抓住对方脖领，右拳朝他脸上挥去。 只一拳下去，对方的脸就不经意偏向一边，鼻血横流同时，两颗大牙从口中飞出。 方亦趁他去捂嘴巴，将他向后一推，顺势一脚踹在小腹上，他就整个人倒着从楼梯上摔下去。 “住手！” 其他几人还想继续冲上前，就听楼下一声男人的大吼，有人顺楼梯走上来。 郑月这时也反应过来，赶忙理了理衣服，两步躲到方亦身后，多余的话一句没说。 方亦倒是想挤兑她两句，就道：“真没想到，我还没摸过呢，先被别人摸了！你这妹子真是的，不是应该肥水不流外人田么？” 她脸上涨红，双手抱肩搂住胸口，只说了个“滚”字。 楼梯上再次传来刚才的男声，道：“谁这么拽？敢在我的地盘上撒野？不想活了是吧？” 伴着声音，一个三十岁左右的男人走上二楼，方亦上眼望去，他中等身材，糙脸上有道疤，络腮胡子茬儿，上身黑色跨栏背心，配漏着几个洞的乞丐裤，脚下黑色皮凉鞋。 他上楼第一眼，就看到站在楼梯口的方亦，道：“我叫陈浩南，这家网吧我罩的，你混哪里的？来我这儿撒野？还打伤我的小弟！” 二楼玩家早已无心对战，很多都离开座位围过来，准备看热闹同时，开始议论纷纷—— “这小子谁啊？竟来这儿撒野？浩南哥这家网吧开了十几年，可是地道的地头蛇！” “何止十几年，至少有二十年了！这周围出来混的，哪个敢在他面前造次？都给收拾得服服帖帖的！” “据说他很多年前，就加入了社团组织，好像叫什么门的，在里面身份还不低呢！” “是洪门！老门主在那会儿，他就是骨干力量了，现在跟着新门主，是左膀右臂的存在！” “平时这网咖都是他小弟护着，敢在这里动手，真是不想活了！” …… 方亦听陈浩南说完，扑哧一声笑出声，道：“陈浩南是么？你爸古惑仔看多了吧？” “人家南哥小时罩的足球场，都比你这网吧面积大，你这都一把年纪了，混得也不行啊？” 陈浩南还没说话，几个小弟握着砍刀，冲上楼梯道：“妈的，你知道自己在跟谁说话么？敢跟我们南哥这么说话，不想活了是吧？” 听了小弟们的叫嚣，陈浩南貌似很满意，抽出支烟点上，道：“说说吧，把我的小弟从二楼踹下去，打算赔多少钱？不赔肯定走不出这间网咖！” 方亦笑了笑，道：“我说你们这些傻逼，怎么装古惑仔都这一个逼样儿？就不能换换路子？装得高雅深沉一点？” “还给自己取名叫陈浩南，你们铜锣湾的南哥，那可是多少八零后的偶像，有你们这么拉胯么？” “你也不问问发生了什么事？上来就一副占理的样子，直接让我们赔钱？” 陈浩南牙咬过滤嘴，露出凶相道：“跟我讲道理？你够格么？你以为你是谁啊？” “老子只知道你打了我小弟，至于发生了什么，重要么？” “不赔钱，就留下一只手，或者一条腿，咱就算扯平了，你觉得如何？够给你面子吧？” 方亦挑起眼皮瞅瞅他，又看看他身后小弟手中的砍刀，道：“刚才摔下去的……是你的小弟，是吧？他趁我妹妹睡着了从后面袭胸，而且还握住不放，不停地揉搓，这行为都构成性侵了吧？” “你不打算让他赔点钱出来么？怎么还和我们索赔？还有没有王法了？” 他听完，朝摔下去的小弟瞅了瞅，冲方亦阴笑道：“性侵？我说哥们儿，不用拿这种词出来吓唬谁吧？老子这些小弟都是刀尖舔血——从小被吓大的！” “至于袭你妹胸这件事，我不是当事人，反正我没看到！没准儿是你妹妹那里痒，然后拽我小弟的手，非让我小弟帮揉揉呢！” “放你妈的屁，你们这么喜欢袭胸，怎么不回家揉你妈的胸去？”郑月被气得忍无可忍，终于张口爆发了。 陈浩南的脸色瞬间阴沉，道：“你个小娘们儿骂谁呢？今天你们要么掏钱，要么挨顿打再掏钱，给你俩一分钟时间自己选，过了一分钟没选，别怪我们不客气！” 方亦挠挠嘴角，露出难为情的表情，道：“这有什么好选的？选……你妈的选！” 第336章 扛把子索赔 方亦说着，掀翻面前一张电脑桌，整张桌板连同显示器，一并朝陈浩南砸去。 他动作也算灵活，身体朝旁边一挪，物品都摔在地上，显示器后壳顿时就摔坏了。 一众小弟见方亦竟敢先动手，骂骂咧咧地抄起家伙，就要冲上来。 陈浩南一挥手，让他们全住手，同时冲方亦二人道：“我说二位，咱都是有身份的人，上来就掀桌子，是不是不太好？” 方亦瞅他一眼，冷笑道：“掀桌子是不好，但你的手下团伙作案，随便袭人家女生的胸，你还恐吓要废我们手脚，难道我们就得束手就擒、坐以待毙？” 他阴恻恻地道：“袭胸和恐吓之类的，我没见什么证据，但掀桌子的事实，可就摆在这儿呢！” “怎么样？我们也都是小本生意，昨晚这妹子在这儿包夜，一晚上五千网费，麻烦让她先交一下！” “另外，两台显示器、两个主机机箱，一共一百万，你把这笔损失赔了，我就当吃点小亏交个朋友，让你们安全离开，你们看怎么样？否则……” 郑月听完不干了，大声嚷道：“放你妈的屁！昨晚我问得好好的，包夜整晚五十，怎么就变五千了？” 他阴笑道：“多少钱我说的算，毕竟网咖我是老板！不把这一百万零五千付了，你俩谁也别想离开！” 方亦笑了笑，又掀翻一张电脑桌，道：“坐地起价是吧？对了，你刚才说否则怎么样？你可千万别这么跟我说话，我胆子小得很，害怕极了！” “袭胸的事，你这网咖不是有监控么？咱可以调监控！至于你们恐吓我俩，你要不听听这个？” 方亦拿出手机点播放键，就听里面传出陈浩南的声音：“不赔钱，就留下一只手，或者一条腿，咱们就算扯平了，你觉得如何？够给你面子了吧？” 陈浩南嘴角一抽，道：“呀呵，高啊？竟然懂取证？不过没卵用，警员都不认你这证据，因为属于非正规拍摄！” “至于网咖的监控，是你想调就能调的？你以为自己是谁？这可是老子的地盘，不容你们在这儿随便撒野！” “还有，又摔两台电脑，这下得两百万了！你们赔给我，我放你们离开，何必打打杀杀呢？否则……信不信我这就给黄警长打电话，让他派人直接把你俩铐走？” 方亦没忍住，“扑哧”一声乐出声，道：“你说的黄警长，就是黄霸天吧？他前段时间犯事儿，正在协助调查呢，哪儿还有心思管你这破事？” “话说你这信息也忒闭塞了，信息这么滞后，是怎么混社会的？你要是不信，给他打电话试试？看能不能打通？” 陈浩南听方亦这么说，心中也迟疑起来：不打吧，担心方亦在忽悠他；打吧，又担心黄霸天真出事了，电话打不通，那在一群小弟面前，就丢死人了！ 正迟疑着，陈浩南的手机响起，他看完来电赶忙接通，道：“喂？是陆门主么？什么？啊，早就准备好了，您就放心吧！” “那个，确实有点事！就是我网咖这边，有个傻逼在闹事，等我处理完马上过去签到，很快的！” 陈浩南怕方亦以为他在和空气对话，当即按下免提，就听陆子夜在那头道：“是哪个不长眼的，竟敢在你那边惹事？难道他不知道你在洪门内的身份和地位么？” “用不用我派一群小弟过去，顺便帮你撑撑场子？对方要是敢造次，就直接替你收拾他，废了手脚那种，你看怎样？” 陈浩南见陆子夜如此给面子，心中不由也跟着开心，刚要说几句感谢，方亦就凑上前来，对着话筒轻描淡写道：“陆门主好雅兴啊？洪门的触角可真长，都进军网咖行业了！” “做什么准备呢？还得过去签到啊？要不……我也过去签一个，你看行么？” 陆子夜听到熟悉的声音，心中不禁就卧了一个槽，心惊之余不由自主地挂断电话，想着怎么哪儿哪儿都能听到这货的声音？真是阴魂不散。 谁知电话刚挂断，陈浩南又打过来，陆子夜战战兢兢地接通，道：“我看，方先生，那个什么，我觉得这里面指定是有什么误会，要不这事……就到此为止吧！” 陈浩南手握电话，而且还开着免提，结果却听陆子夜这么说，当即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他问道：“陆门主，你在和谁说话呢？怎么还喊起方先生来了？什么就算了？我四台电脑被摔烂，得让他赔我两百万损失费呢，结果你都不问问清楚，就让对方直接算了？” “你也没问问我同意么？虽然你是门主，但我的身份和地位也不低好么？” 陆子夜冷哼一声，道：“我说让方先生别计较算了吧，其实是想救你！那既然你不领情，就当我什么都没说，你该索赔索赔，我不拦着！” “不过，方先生，这事虽是我洪门成员的事，但他个人与您的恩怨，和我们阳市洪门没什么关系！” 陆子夜几句话，就将他自己和阳市洪门摘了个干净，而且把陈浩南的行为定性为个人行为，随即就挂断电话，连方亦都觉得他这招干得漂亮。 陈浩南见对方没了声音，就以为又断线了，结果再拨过去，陆子夜手机关机了。 他见状冷哼一声，道：“没想到身为阳市洪门门主，竟如此胆小怕事，他怕不代表老子怕！” “兄弟们，把这傻逼还有那个小妮子围起来，别让他们跑了！” “你姓方是吧？我说姓方的，我最后再问一句，四台电脑两百万，你赔还是不赔，给个痛快话，老子现在很缺乏耐心！” 方亦见一群马仔围上来，面不改色心不跳，道：“袭胸、恐吓外加敲诈勒索，我也不讹你，就正常估价，一共赔我两百万就行，童叟无欺，不用开发票！” “还有，我有点渴了，能顺便送我两瓶矿泉水么？免费——不收费那种！” 陈浩南目光阴鸷，朝小弟一挥手，道：“我看这货是不见棺材不落泪，不打折他的手脚，他就不知马王爷几只眼！” “兄弟们给我上，打折他的手和脚，出事我负责！” 一群小弟抄着家伙围扑上来，就在这时，网咖一楼的门被人踹开，另一群人冲进来…… 第337章 神之反转 陈浩南见状，叫嚣道：“谁特么这么嚣张？今天怎么回事？都是来砸场子的么？” “楼下的兄弟们，关门打狗！来一个关一个，来两个关一双！” 楼下小弟听到指令，当即大开店门，放更多的不速之客进门，面部表情从容，像是写着——想进容易想出难。 伴随涌入的人越来越多，站满了整个一楼间隙，陈浩南一众人渐渐就不淡定了。 最后出场的蒋神风，穿了身宽松运动服，戴了副金边蛤蟆镜，嘴里雪茄升腾起缕缕青烟。 方亦见此情形，笑着冲陈浩南道：“浩南哥，铜锣湾扛把子是吧？楼下好像有人来收保护费了！” 他嘴角一抽，指着方亦和郑月吩咐道：“看好他俩，一个也不许放跑！我一会儿再找他们算账！” 随后，他带俩小弟下楼梯，朝蒋神风走去，道：“呦，什么风把蒋帮主吹来了？真是稀客，我这小网咖顿时有种蓬荜生辉的感觉！” 蒋神风两指夹雪茄，深深吸了一口，吐出一串烟雾，冲陈浩南道：“老子是来找人的，听刚出去的人说被你扣下了？所以过来看看！” 陈浩南陪着笑，道：“是蒋帮主的仇家么？我正好也要收拾他，不如小弟替您代劳，您看如何？” 以他的揣测，蒋神风带这么多小弟，同时气势汹汹亲自出马，肯定是很大的仇家，否则不至于如此兴师动众。 蒋神风阴笑两声，道：“你把人交出来，让我见到人，其他的事都好说！” 陈浩南听他这样说，以为立了大功，立刻朝楼上摆手，示意把方亦带下来。 一众小弟急于表现，上前直接动手，方亦见状也不反抗，任由俩小弟反拧胳膊，押解着下楼梯。 郑月见方亦一反常态没反抗，就知道他没憋什么好屁，也跟着一起逆来顺受。 其他小弟出手慢了，都感觉很遗憾，没能在大哥面前积极表现，让这几个小子抢了先。 四人连押带推，将二人带到楼下，来到蒋神风跟前。 双方小弟都很激动，陈浩南这边小弟交头接耳—— “这次帮神风帮抓到仇家，大功一件啊！估计蒋帮主会好好犒劳南哥，咱也能跟着喝汤！” “是啊，谁能想到呢？在这小小的网咖里做事，还有机会见到蒋神风这种大人物，你说找谁说理去？” “这小子可真胆儿肥，不但得罪了南哥，而且还得罪了神风帮！他也不想想，神风帮是他得罪得起的么？” “是啊！神风帮帮主蒋神风，那在阳市就是神一般的存在，一般人想见他一面都难！” …… 蒋神风这边小弟的风向却完全不同，他们也在窃窃私语—— “这刚和别人火拼完，怎么进个网吧，还要继续开干么？蒋帮主也没说这边还有架打啊？” “这网吧老板是不是傻？也不知混哪里的？竟敢这样对方先生？他想活想死啊？” “估计这货不知道蒋帮主和方先生的关系，否则再给他一百个胆子，他也不敢碰方先生一下啊！” “快看，蒋帮主的脸色青一阵紫一阵，估计马上就要发飙了，这网吧老板要倒大霉了！” …… 陈浩南没听到周围人议论，渐渐移到方亦身后。 “和蒋帮主对话，还想站着不成？你俩配么？都给我跪下说话！”他话说完，就要将方亦踹跪下。 郑月见方亦不躲不动，就笑吟吟地盯着蒋神风，觉得这下肯定是完了，方亦不但得罪了陈浩南，貌似还得罪了更大的大佬。 就在这时，蒋神风突然动了，他虽看着人高马大，动作却极其灵活。 他到陈浩南跟前，一脚就踹过去，踹得他向后一栽歪没站稳，整个人朝地上摔去。 他摔倒瞬间，双手本能地到处抓，刚好抓到一台显示器，显示器也应声落地。 这还不算完，蒋神风从桌上拽过一个机械键盘，用力拍陈浩南的头，直至键盘断成两截、面目全非。 双方小弟瞬间傻眼：陈浩南的小弟没想到，蒋神风会朝自己大哥出手，双方不是一伙的么？ 小弟们也没想到，蒋神风会亲自出手，毕竟入帮很多年，从没见他亲自出手过。 陈浩南狼狈地趴在地上，道：“蒋帮主，你这什么意思？我帮你抓人教训人，你不感谢我，怎么还冲我动手？” “我怎么说也是阳市洪门高管，你这是不给我面子？还是不给阳市洪门面子？” 蒋神风上去又是一记耳光，皱着眉冲他道：“方先生可是我们神风帮的贵客，我此次来你们网咖，就是来接他的！” “结果你们竟敢这么对待方先生？我看是不想好了吧？信不信我现在就拆了你们这家网咖？” “至于你提到的阳市洪门，那是个什么东西？前几天貌似有个自称门主的陆子夜，还唆使小弟冲我动手来着，莫非就是你说的什么门的门主？” 郑月听蒋神风这样说，惊得不禁捂住嘴巴，一时间说不出一句话。 陈浩南被扇得捂住嘴巴，可怜兮兮道：“蒋帮主，冤枉啊！我也不知道您认识这位方先生啊！” “我以为你们一群人闯进来，是找仇家火拼的呢！所以我们是想着……给你帮帮忙！” 蒋神风又一嘴巴扇过去，道：“你以为？你以为个毛的你以为？老子不要你以为，老子要我以为！” “还特么不赶紧把方先生放开？你们是把他当囚犯对待呢，是吧？这么有眼无珠，都应该剁手剁脚！” 网咖里的玩家见阵仗搞这么大，胆子大点的，不玩儿游戏了，围在四周看热闹。 而胆子小点的，也没找网管退钱，急忙起身闪人，怕一会儿打起来，会溅自己一身血。 陈浩南及手下的小弟们听说要被剁手剁脚，吓得顿时给蒋神风跪下了，不停地磕头求饶。 蒋神风走到方亦跟前，轻声关心道：“爷爷，这群小逼崽子都欠收拾，您看怎么收拾他们？” “还有，不说过来接个妹妹么？怎么还打起来了？因为什么？” 第338章 我真叫陈浩南 方亦左手端在胸前，右肘杵在左掌心，右手拇指和食指摩挲着下巴，若有所思。 郑月一脸懵逼，看着眼前这怪怪的画风，惊叹怎么个情况？ 蒋神风、陆子夜这种人，一看就是流氓头子般的存在，陈浩南这种痞子哥在他们面前，根本不够看。 但为何这样的流氓头子，在方亦面前卑躬屈膝？一副很惧怕的样子？ 蒋神风喊他什么？没听错的话，好像是“爷爷”吧？ 一个帮派大佬，当众喊他爷爷，一点也不嫌丢人，从这点来看，就知道他有多恐怖了。 郑月有点后悔，后悔当着郑沁洁面给他脸色看，后悔当着陆子宽面骂那么难听。 幸亏他没跟自己斤斤计较，只是扇了俩耳光，往嘴里塞了臭袜子，否则自己还能没事人似的，站这看热闹？ 方亦一直没说话，蒋神风也就没说话，任由陈浩南及一众小弟在地上磕头求饶。 过了几分钟，方亦冲郑月道：“你包宿他们说五十是吧？去，把钱扫给他们，咱可不干烂账的事！” 郑月此时看方亦，满眼崇拜的小星星，所以也没废话，挤出人群到前台，去扫收款码付款。 这回陈浩南也没纠正说五千，而是和一群小弟跪在地上，茫然地看着郑月的背影发呆。 网咖一楼挤满人，有蒋神风的小弟，有之前的玩家，还有后挤进来看热闹的路人，却没谁说话。 大家都静静看着郑月走向前台，语音播报声音清晰入耳：微信支付收款到账五十元。 陈浩南听了播报，嘴角抽动几下，觉得受了极大侮辱，却又无力反驳。 与此同时，他也预感到了，方亦敢这么干，就一定没好事。 但预感是预感到了，他只猜中了开头，却没猜到后面的结局。 方亦道：“呃……欠你们网咖的钱，我妹妹已经还给你们了，然后……来算算咱们之间的账吧！” 蒋神风没说话，但还是嘴角一抽，方亦这套词儿——他熟得不能再熟。 因为前有张方礼，后有银行朱行长，洪门门主陆子夜，现在又轮到这瘪三了。 陈浩南跪在地上，仰头望向方亦，疑惑道：“咱们之间的账？电脑桌是你掀翻的，四台显示器是你摔坏的，我都不要了，咱们之间还有什么账？” 方亦笑了笑，道：“你别卖惨，毕竟我们才是弱势一方！当然，你卖惨也没用，我手里可都掌握了证据的，都是有理有据地谈赔偿，不会胡乱讹你钱，这个还请你……务必放心！” 陈浩南都快哭了，心想我信你个鬼，你不狮子大开口算我输。 但见蒋神风凶神恶煞似的看过来，估计一言不合就得砍自己手脚，所以一句不敢反驳。 方亦道：“我妹妹昨晚在你这包宿，事先讲好五十一晚，结果你们翻脸不认人，上来就要五千，不给就不让走，这算敲诈勒索吧？” “还有，你纵容小弟们在二楼袭我妹妹的胸，我上去阻止这种猥琐行为有错么？结果你上来就要动手群殴我俩，我正当防卫掀翻电脑桌，就摔坏两部显示器，你就要一百万？这也算敲诈勒索吧？” “袭胸，咱可以调监控查证据；加两次敲诈勒索，一共赔偿两百万，我没跟你多要吧？这也是咱事先谈好的！” 陈浩南心中不禁就卧了一个槽，心想啥时候和你谈好的？都是你单方面提出的好吧？ 见他也没个反应，蒋神风一脖溜子扇过去，道：“方先生跟你说话呢，没听到么？听到吱个声，别装聋好吧？” 陈浩南被扇得“诶呦”一声，眼神想狠又不敢狠，也没敢再说不让调监控，咬着牙道：“听到了，我今天认栽了，两百万是吧？把收款账户给我，我现在就转，现在就转！” 蒋神风又一脖溜子扇过去，道：“着个毛的急啊？方先生算完账了么，你就要转钱？一看你就不了解他的套路……呃，不是，呸呸，是风格！” 方亦冲陈浩南笑了笑，道：“两百万了是吧？这点钱，对浩南哥还不是小意思？再有就是……你貌似还恐吓我俩了是吧？说什么如果不赔钱的话，就留下一只手或一条腿，真是吓死我了！” “恐吓我俩这事，我手机里可是有录音的，你甭想抵赖！这个让你象征性地赔个一百万，不多吧？对了，我可是不开发票的！” 蒋神风眼睛微眯，心里暗道：看看，来了吧？真是知方先生者，在下是也。 方亦告知了收款账户，道：“一共三百万，因为损坏了四台电脑，不占你便宜，赔六千块够了吧？直接从三百万里扣除就行，扣完之后是……呃，两百九十九万四千！” 方亦说完，却见陈浩南跪在原地，既不转账也不说话，就问他莫不是想赖账？ 陈浩南表情复杂，支支吾吾道：“蒋帮主、方先生，我就是一个网咖小老板，都是几块钱几块钱进账的小本买卖，一下子拿不出三百万这么多，看能不能……” 他话还没说完，被蒋神风第三个脖溜子扇过去，道：“你叫陈浩南是吧？不是铜锣湾扛把子么？还差这点钱么？” “既然敢自称陈浩南，就少特么在这儿哭穷，快点给方先生转账，否则……老子剁你的手和脚！” 陈浩南被扇得一缩脖儿，被蒋神风骂的同时，哆嗦着从口袋里掏出身份证递过来，道：“蒋帮主请过目，真不骗你们，我真叫陈浩南，这名字是我爸妈给我起的！” “他们要是给我起个着名科学家的名，没准儿我现在就是推动社会发展的科学家了！” 蒋神风接过他的身份证，放到眼前仔细看了眼，他还真叫“陈浩南”，不禁愕然几秒钟。 随后，蒋神风瞅瞅方亦，二人点点头，又冲陈浩南道：“没有那么多钱，是吧？没钱没关系，我有啊！” “来，给我打个欠条儿，按上手印就行，不就三百万么？这钱我替你掏了！” “哦，对了，每天三分利哈！明天多少？后天多少？自己算！” 第339章 祸不单行 按照蒋神风的指点，陈浩南打印出了纸质版的借条，填了借款金额，签名按手印。 蒋神风还人性化地问他，是给方亦转三百万，还是两百九十九万四千？ 他一副生无可恋的表情，说三百万都借了，还差那六千块钱么？反正网咖的电脑也该升级换代了。 蒋神风很生气，第四个脖溜子扇过去，问他拐什么弯儿？直接说金额不行么？真特么给铜锣湾丢人。 陈浩南都快哭了，大声说转三百万、转三百万，能不能别再打他了。 “一个大老爷们儿，能不能别哭哭啼啼的？”蒋神风说着，第五个脖溜子扇过去，扇到一半停住。 陈浩南还是本能地躲闪，见没扇到他，就问蒋神风还扇不扇？ 蒋神风看了眼方亦，不禁笑了起来。 方亦听到三百万到账提示音，看了眼陈浩南，不禁也笑了起来。 方亦冲他道：“你说你哭个啥？我早就说过了，我也不讹你，就是正常估价，童叟无欺！这三百万的赔偿，可是一点儿水分都没有！” 郑月听了这话，赶忙捂住嘴，因为她觉得这种场合，如果突然笑出声，那就太不严肃了。 但听了方亦这番骚话，要是不捂住嘴，还真会笑出声。 陈浩南听了方亦的话不停点头，那意思大概就是：你嘴大拳头大，说什么都对。 蒋神风攥着他打的欠条儿，道：“利息你自己算，反正有这借条在，我不怕你不还，也不在乎你借多久！” “呃……对了，今天这事你要是不服，欢迎找我报仇，或者讨回个说法！我随后恭候大驾！” 方亦见一切差不多了，就朝郑月挥挥手，两人率先出了网咖。 网咖门口，停着蒋神风那辆库里南，后面是十几辆小弟开的车。 下午的阳光倾泻过来，不热也不凉，一切都刚好。 方亦也觉心情大好，感慨道：“真没想到，来网咖接个人，还能有额外创收，真开心！” 郑月斜眼瞅过来，见缝插针道：“我说，你这些额外创收，可都是建立在我的痛苦之上的，那可是三百万啊？我也不贪心，四六分就行，我四你六！” 方亦顿时冷下脸，道：“什么额外创收啊？哪儿来的三百万啊？什么四啊六啊的？你在说什么？我听不懂！” “我刚才收到的钱，可是给你姐治病的救命钱，你甭惦记了，惦记也没用，根本没你份儿！” “至于你说的什么建立在你痛苦之上，如果今天没我，你痛苦也就白痛苦了，没什么价值可言！” “你要不信，我把三百万还给浩南哥，一切归档到我没进这家网咖，就权当我没来过，你觉得如何？” 郑月噘嘴皱眉，道：“虽然事情是这么个事情，但你用不用说得这么直白？算了，为了表现我的大度，三百万我就不要了！” 方亦听她这么说，和蒋神风嘱咐着把她捎去彭锦程那里，让彭首富安排食宿之类的。 叮嘱完转身朝路边走，顺势掏出钥匙，解锁布加迪威龙。 郑月跟在蒋神风身后，见方亦拉开布加迪车门，差点惊掉下巴。 没想到这家伙低调得一逼，事实上却这么豪？自己前几天那样和他说话，现在想想真后怕。 库里南从布加迪旁经过，蒋神风让司机停车，摇下车窗冲方亦挥手道别，郑月也露出不自然的笑。 望着库里南渐行渐远，方亦舒了一口气，毕竟郑月的事算是有了着落，下次见到干姑姑干姑姑交作业，也算有个交代。 刚要发动车子回一品云上，方亦电话响起，一看是厉井忠。 电话接通，对方神秘道：“两个坏消息，一个好消息，你想先听哪个？” 方亦双手趴在方向盘上，懒散道：“我想听你一气儿说完，不说算了，我还有事，就先挂了！” 他赶忙道：“诶？诶？别挂别挂！你这人真没劲，怎么一点好奇心都没有？” “你就不能装出一副很感兴趣、很想知道的样子？这样还能拯救一下我的挫败感！” 方亦突然夸张道：“哇？一共三个消息么？我好想听耶，你能快点告诉我么？是这样么？有没有拯救到你的挫败感？” “还有，那个啥，老子是男人，你也是男人，咱俩又不搞基，搞什么暧昧？你要是想喝酒，倒是可以来阳市找我，不撂倒你……我算你牛逼！” 他听完心头一紧，道：“明明是善意的邀请，我怎么听出一股子叫嚣的感觉？老子也喜欢女的，不搞基！” 方亦不耐烦道：“我说，你到底说不说？不说我真挂了！话说你这中将的军衔，不是靠嘴遁换来的吧？” “怎么说起话来婆婆妈妈、磨磨叽叽的？还不如周淼淼痛快！嗯，两条坏消息中的一条，就与她有关系！” 方亦心中“咯噔”一声，追问道：“周大校怎么了？得不治之症了？你特么的……说话能不能别大喘气？到底还说不说？” 他道：“由于她擅自调动阳市坦克连，左千漠回去虽没说，但没有不透风的墙，左家还是要燃烧怒火的，最后过问了此事，导致她受到降职处分，由现役大校降为现役上校！” “听她调动的杨团长降为副团级，坦克连连长降为副连级，全体参与的官兵关禁闭半个月，罚每天三十公里负重越野！” 方亦听到这里差点骂娘，说上次不是处理过周淼淼了么？搞了一个什么记大过的处分，怎么这处分还能拍续集的么？而且他一人做事一人当，何必难为这些人跟着吃瓜落？ 厉井忠说方亦之前在部队里没军衔，所以惩罚当然落不到他头上，只能这些人当替罪羊，谈不上什么瓜落之说。 毕竟捅了娄子，得有人出来背锅，而从实际来看，这些官兵貌似也没太当回事，反而很兴奋有机会捞到一次实战机会。 但周淼淼损失比较大，毕竟金字塔越往上越难爬，他希望方亦有空能多安慰安慰她。 方亦怼他，说这还用他放屁？自己和周大校的关系，可比他这单身狗密切多了。 说着说着，方亦才反应过味儿来，就问他什么叫“之前在部队里没有军衔”？ 第340章 方中将和一万亿 据厉井忠说，得知了方亦和左千漠上次冲突的事，周老一直隐隐不安，担心方亦被帝都特权家族盯上。 方亦要是出点意外，不但对大布局有重大影响，也不好和方定国夫妇交代。 从这些方面考虑，他觉得方亦没点特殊身份加持，很难应对特权家族的纠缠。 为此，他以其他方面的巨大妥协，为方亦特批了一个中将身份。 由于他本就主管军方，各方面嫡系鼎力支持，同时，敌对阵营在其他方面拿到“补偿”，外加他们觉得方亦一个人，也翻不起多大风浪，双方就各自妥协、海阔天空了。 方亦听完有点懵圈，迟疑道：“那你的意思，我现在跟你一个级别——也是中将军衔了？” 厉井忠虽不想承认，但这种事方亦早晚会得到答案，便做了个顺水人情。 于是，他道：“理论上……是的！还希望方中将日后能更加努力，为早日实现我派的治国主张不懈奋斗！” 方亦兴奋道：“少扯那些虚的！那个……小厉啊，我被锁到外面啦……呃，不是，呸呸，小厉啊，以后别跟我唧唧歪歪的，老子现在跟你平级！” “那个啥，老子的意大利炮……呃，呸呸，老子的军装什么时候到？军装不军装什么的倒也无所谓，主要是肩章什么时候到？” “还有，老子每月工资多少？配生活秘书么？最好是女秘书！配专车和司机么？最好是女司机！” 厉井忠轻哼一声，道：“我说，你可能想多了，有了你说的这些，那你和那些特权家族有什么分别？所以，别总幻想不切实际的！” “周老给你争取到这身份，是为了保你周全，给你套了件黄马褂，除了一本军官证和一身带肩章的现役军服，其他什么也没有！” 方亦没在意他的话，继续嘚瑟道：“中将的头衔是真的吧？搁谁身上都得承认吧？” 厉井忠叹口气，道：“嗯，理论上是这样！你别总想着它多有面子，也要多想想你做什么才对得起……” 方亦很兴奋，没等他说完，就挂断了电话，心想：老子这算是熬出头了，两颗金星，那可是两颗金星的中将耶！看左千漠这群傻货，还敢在自己面前嘚瑟不？ 厉井忠电话打过来又被挂断，方亦一脚油门踩下去，布加迪的排气管喷出几道火舌，像离弦的箭射出去。 车在阳市主干道上飞驰，左闪右避各种穿插变道，朝一品云上疾驰，突然一个漂移甩尾，又朝方舟俱乐部驶去。 由于是周末，又赶上夕阳西下，但俱乐部内依旧人多、车多。 方亦找个车位停好车，独自进了室内场馆，中途所遇工作人员，均礼貌地上前问好。 根据服务生的指引，方亦来到二楼，远远见周淼淼正陪着几个少妇做瑜伽。 见她摆出诸如一字马等几个高难动作，方亦不由啧啧惊叹，想这周大校不愧是周大校，和她激情对战时，怎么就没想起这些乐趣呢？有机会得尝试下，一定回味无穷。 方亦看着她做伸展动作出神，脑子开始溜号想入非非，也就在这时，孙雪怡拨来视频对话请求。 方亦赶忙接了，就见她穿了件半截袖白衬衫，配了条超短学生裙，高跟鞋的鞋跟虽不太高，但穿在她脚上，那腿长的——直接甩周围女生几条街。 达比走在她身边，两人相互挎臂，夕阳倾泻在二人身上，泛出金色的光，充满青春与朝气。 方亦见了达比，一改以往的嬉皮笑脸，满脸严肃地问孙雪怡，干嘛穿那么高的高跟鞋？脚伤好利索了？就不怕再招蜂引蝶啊？不怕再崴脚啊？ 孙雪怡一脸委屈，说今天不周末嘛，特意打扮成这样给方亦看的。 她说平时可听方亦话了，出门上课都穿得可土，黑布鞋小花袄，跟村姑没区别，达比可以作证。 与此同时，就见达比拼命点头，生怕方亦不信。 方亦有那么一瞬，看着手机里的孙雪怡，以及手机后面不远处正在一字马的周淼淼，一股邪恶念头顿时涌上心头，肆意蔓延起来，根本遏制不住。 是的，要是一张大床上，同时有这两个尤物，而自己又恰巧躺在她俩中间…… 哎呦呦……那场面，真是香艳得不要不要的，不能想了，鼻血要流出来了。 方亦猛地回过神儿，就见孙雪怡嘟着性感的嘴唇，趁达比溜号，微眨了下眼睛，那种自然而然的魅惑感，让方亦很难扛得住，真想当即打飞机飞过去，把她摁床上一顿……输出。 两个人当着达比的面，隐性地腻歪了几分钟，孙雪怡才想起正事。 据她讲，知道方亦最近在对抗很强大的势力，所以特别缺钱，她和达比处成了闺蜜，达比也和她透露了一个秘密，那就是——她可是金字塔国国首的女儿。 达比在和孙雪怡聊天时，最多听她提到的就是方亦这个男朋友了，也知道了方亦是要做大事的人。 出于对孙雪怡的信任，达比已经说服了爸爸，愿意出借一万亿无息华国币，以供方亦资金周转，不设出借期限，用完及时归还便可。 方亦听完，高兴得差点蹦起来，真想从手机屏幕钻进去，到孙雪怡身边亲几口。 有了这一万亿华国币的注入，在和于沉静、吴秋波为代表的帝都势力的博弈中，就更占据主动权了，自己也不用火急火燎地到处讹……呸呸，是索赔精神损失费。 方亦当即给她发了李沐瑶集团的收款账户，并叮嘱她一定要好好学习金融知识，以后自己各项业务投资，是赚得盆满钵满还是输得内裤都穿不上，取决于她那双慧眼。 孙雪怡笑颜如花，冲方亦嘟着嘴说放心吧，她不会让自己的男人丢了经济基础。 最后，她说要和达比去转账，然后去学校超市逛逛，依依不舍地挂断了视频通话。 方亦还没看够大长腿，就被强行终止了通话，顿感意犹未尽。 就在这时，周淼淼在瑜伽室看到了方亦，雀跃地冲几个少妇打了招呼，朝这边走来…… 第341章 想得明白 周淼淼来到近前，问方亦是不是来安慰她的？她说自己没那么脆弱，这种事她想得开。 方亦自责地说都怪自己，害她大校降上校，还在档案上留下污点。 她说这都是她心甘情愿的，她做这件事之前，就做了最坏打算。 即便如此，她前二十多年的人生轨迹，也比帝都百分之九十九的同龄人优秀。 而且她相信，那位团长和那位连长，多半也是这么想的。 他们行伍出身，都比较感性，只要能让自己爽，真刀真枪地干过，职级、背锅什么的都无所谓，想想《亮剑》中的李云龙就知道了。 所以她根本不用方亦劝，反正以后也没想着回去，大校降上校能如何？降少尉又如何？ 她现在想的，是将酒吧和俱乐部经营好，赚更多的钱来支持方亦的想法。 未来想的，是方亦对托付给她的任务放心，让方亦一家三口早点团聚，让爷爷的政治抱负在有生之年早日得展。 她说比起方亦担心这些，她更担心自己芳心错付，选了个不值得的人。 方亦赶忙搂过她，说怎么会怎么会，自己对她的喜欢之情如滔滔江水延绵不绝。 她仰头瞅过来，问是真心话么？自己从大校降上校，以后可能继续降，而方亦现在可是炙手可热的中将呢？ 方亦举起右手发誓，说绝对是真心话，自己知道中将头衔怎么来的，那是革命先烈的鲜血和意志铺就而来，包括她永不磨灭的大校意志。 同时，方亦听她这样说，也确实觉得不用安慰她了，因为她比自己想的还明白。 她见方亦陷入沉思，就往下拽了拽衣领，露出深深的事业线，问要不要一起去玩儿球？ 嗯，一个简单得不能再简单的动作，就把方亦征服了——彻底沦陷那种。 方亦说先去食堂吃饭，吃完饭再坐在一旁，认真欣赏她的精彩球技。 是的，方亦也觉得没什么可多想的，将她放心上不就好了？想多了也不解决问题。 食堂吃饭时，钱多多打来电话，说花京银行总行的朱副行长联系她了，上来就各种示好，说一定服务好她的贷款业务。 她感觉朱副行长声音很熟悉，像是以前在哪儿见过，却怎么也想不起来。 她说计划贷款二十亿，但朱副行长非要批一百亿给她，还说不够及时说，随时可以追加，而且不用抵押，风险由他们花京银行承担。 钱多多说贷款也有几次了，从没遇到过这种硬要塞钱给自己的状况，她拿不定主意，担心被银行坑，所以来问问方亦的意见。 方亦说完给她解疑释惑，说那个朱副行长，就是之前她贷款时，赔了三百万精神损失费的那个朱行长啊，他现在升到总行当副行长了，主管企业贷款业务。 她如梦方醒，问这钱她是贷啊还是不贷？不会有坑等她跳吧？ 方亦说有需求就贷，毕竟不是谁都有这优待的，没需求就拒绝。 方亦没说的是，这朱副行长肯定是感受到了市首钟正的压力，同时，也在向自己示好。 反正贷款款项嘛，又不是他自己的钱，贷给谁不是贷？ 用公家的钱给自己铺路和打关系，这是门深奥的学问，好在他深谙这门学问。 电话最后，钱多多有点激动，说方亦对她的好，她都记在心里，有朝一日，定会报答。 方亦也没多想，毕竟从钱璐璐那儿论，她是自己亲小姨子。 挂了电话，周淼淼回房间换了套装，就是陪方亦玩儿球的专属服—— 上身是宽松的白色深v冰丝服，下身配超短黑色一步裙，真可谓春光无限、看点十足。 也不是第一次，周淼淼没什么心理负担，反正是和方亦单独玩儿，技术也都是展现给他一个人看。 方亦坐在她的侧前方，看着她步履轻盈地助跑、弯腰、曲膝、推臂、抛球、定格…… 啧啧啧，每次都是那么妖娆，诱惑感拉满，堪称视觉上的饕餮盛宴。 方亦静静看了许久，就想和她互动一下，于是就紧贴她后背站着，一个动作接一个动作地替她纠正、固化，直到两人融合成一个人。 出俱乐部时，已是晚上十点多，方亦确实感觉很累，周淼淼强烈要求方亦留宿。 但怎奈郑月打电话来，非要自己去看看彭锦程给她安排的宿舍。 方亦想着她既然肯妥协肯吃苦，那也得照顾下她的情绪，于是就答应了。 由于郑月的宿舍离俱乐部不远，方亦没开车，想自己溜达过去，待会儿还回来。 周淼淼问用不用她陪着一起，方亦说不用，让她在家先冲澡，在床上等自己就行。 夜深人静，独自走在阳市大街上，方亦想起几个月前，和孙雪怡就是这样压马路的，瞬间思念成河，很想念她的大长腿，还有胸前很难掌握的两团。 正吹着口哨，想着和孙雪怡没羞没臊的往事，方亦感觉有什么东西突然抵在后背上。 “别动，举起双手抱头，别跟我们耍花样，否则一枪打死你！”一句生硬的普通话，方亦感觉得到，这是个老外。 按照对方要求，方亦缓缓地双手抱头，配合着没发出任何声音。 老外继续道：“慢慢转身，如果你耍花招，我不会吝惜我的子弹，它将立刻射进你的胸膛！” 双手抱头转身，方亦见是俩外国人，都是黄头发、白皮肤、蓝眼睛，手里各持一把枪，枪口指向自己。 方亦装作很害怕的样子，朝二人道：“我说，你们有什么诉求？可以跟我说，我会尽全力满足你们！” “一枪打死我，对你们也没什么好处，因为你们也终究跑不掉，毕竟这里是华国，一切都由华国说得算！” 两个人中年纪稍大一点的介绍道：“我俩是米国人，我俩都是cia，现在要对你进行盘问，你要如实回答我们的问题，否则就一枪崩了你！” 方亦拼命点头，道：“好的好的，我还不想死，一定如实回答！” 年纪稍大一点的继续问：“何洪庄你认识么？他去哪儿了？他现在在哪儿？” 第342章 米国cia 方亦万万没想到，这俩货深入到阳市来，竟是为了找何洪庄。 于是道：“何洪庄是谁？看你们也不是我们华国人，找他做什么？难道有仇？” “他把你们老婆拐走了？还是把你们孩子扔井里了？你们要清楚，这里可是华国，持枪是违法的！” 年纪稍大一点的听着心烦，将枪又朝方亦用力顶了顶，道：“少特么废话，装傻是吧？油嘴滑舌个毛啊？问什么你答什么，否则……别怪我们不客气！” 方亦转头朝他一笑，道：“你认识空空儿么？” 他被问一愣，思索片刻后，道：“空空儿？那是什么东西？” 方亦道：“空空儿，据说是我们华国历史上的传奇人物，他是一名刺客，一击不中就会远遁千里！” “话说你俩有他那两下子么？就算你俩给我一枪，我就不信……你俩能跑得出华国的地界？” 他俩同时道：“这就不用你操心了！你只要说出何洪庄在哪儿，就可以活命！” 方亦道：“你俩为什么要找他？要是不把话说清楚，就算是杀了我，我也不会说的！” 年纪稍小一点的道：“石油国，我们米国支持他在那边组社团、赚大钱，枪和人都借他了，结果他中途竟把队友山本中二给卖了，自己一个人跑了！” “人家劫碰国虽是个变态民族，但至少听话，反观何洪庄这货，竟然践踏我们米国人的利益，他也不想想，我们做过亏本的买卖么？” “这次我们接受了长官指令，过来和他讨要说法，顺便教训他！查线索最终查到你这，说吧，你把他藏哪儿了？” 方亦感觉枪口又朝自己顶了顶，就道：“这个嘛……何洪庄是吧？我不知道啊！” “前段时间去石油国，刚好赶上帮派之间火并，因为剐蹭到我，我属于正常索赔，其他的……不知情！” 两人均表示，让方亦别耍花样，否则他们真会开枪的。 就在这时，不远处两辆巡逻警车由远及近，红蓝色的警灯晃得人双眼眩晕。 二人也是一惊，将方亦用力朝前一推，说还会回来的，同时隐入黑暗角落，消失不见了。 警车来到方亦跟前，和三四位警员一起下车的，竟是云鹰飞。 方亦也很惊讶，警监这种级别，都亲自出马夜巡了？就问他莫不是有什么要案？ 他见是老熟人，就走上前来关心，说最近阳市涌入很多外地人和外籍人士，夜间治安环境不好。 他说完，问方亦这么晚还在路上晃，没遇到什么危险吧？ 方亦描述了刚才的情形，当然只说被持枪打劫，没提石油国和何洪庄的事。 云鹰飞本来就是客套下，结果方亦这么一说，顿时尴了一个尬。 他说是他工作不到位，一定尽快将匪徒绳之以法，方亦也没太当回事。 反倒是关于他的近况，方亦关心了一下，问上次左千漠身边那个叫封天官的副总警监，有没有找他麻烦？ 他说他的辖区在阳市，职责就在阳市，只要权力中枢没撤他的职，他就会履行好职责和使命。 据他说，左千漠和封天官也就是瞎咋呼，他们虽权势滔天，职级也比自己大，但却不会因为这点小事，就去动手段撤自己的职，否则牵一发动全身，周老这一派也不会让他们好过。 而且做警监这么多年，自己上上下下也有一些手段，他们想轻易搞掉自己，没那么容易。 方亦听了安心不少，否则他若被撤职，那在阳市确实很多事都不方便。 方亦突然想起什么，就问他问题海鲜的事处理到哪一步了？冈村、伊藤、黄龙图和黄霸天会怎么处置？ 他说帝都那边放话让他们闭嘴，具体事宜那边负责对接，他觉得又是两大派系间的博弈。 云鹰飞说完，问方亦去哪儿？用不用他开警车捎一程？ 一想坐警车的感觉，方亦赶忙摇头，说自己就到附近，就不浪费警力了。 不过过几天就是十月十日，需要他当天帮个小忙，留点警力在警局待命，他说记下了，没什么大问题。 望着两辆警车渐行渐远，方亦忍不住摇头感慨，想这云鹰飞的工作，不但与天斗，还与地斗、与人斗，真是其乐无穷。 不过他自己可能不这么想，又或者已经渐渐习惯了。 来到郑月宿舍的楼层，方亦敲半天门，她才来开门。 方亦进门后发现房间很小，算她在内挤了四个人，两张上下铺的床占去大半空间，屋内阴暗且潮湿。 当然，这也不能怪彭锦程，是方亦跟他强调，说让郑月吃点苦头、从基层做起的。 郑月说方亦敲门时，她正在刷马桶，没能及时来开门。 方亦一看这住宿环境，就想给她换个房子住，这对自己并非难事。 但想起她此前种种，以及对郑沁洁的态度，就觉得她得先吃点苦，纠正下很难挽救的三观，否则她还真以为同龄人都人手一辆百万豪车呢。 郑月倒没嫌这里脏乱差，这让方亦还算欣慰，觉得她还是有救的。 方亦叮嘱她要努力工作，过不了试用期也别去求自己，因为她做得好坏，都会很直接地反馈到自己这里。 她这次没说这说那，全都应承下来，送方亦出门时，她见左右没人，才弱弱地问方亦，那个陈浩南和陆子宽，不会再来找她麻烦吧？ 方亦让她把心放肚子里，把工作做好就行，如果这俩货真来找她算账，第一时间给自己打电话就行，自己会及时过来处理。 她听完，紧张的心情稍微放松了些，又怯怯地问方亦能不能借她两万块钱，等她发工资了一定及时还。 方亦当即给她转了两万，并且告诉她不用还了，只要她能好好工作，她姐会很替她开心的，如果能在最短时间内做到销冠，那才是真正实现了人生价值呢。 她不停点头，说自己会努力的，努力养活自己，努力在这座城市活下去。 和她告别后，方亦被深夜的黑暗笼罩，独自朝俱乐部方向走，中途接到石油国冯依娜的电话…… 第343章 羊要入虎口 冯伊娜说，她到帝都有几天了，今天去拜会周老，才听到周淼淼被记大过后又被降职的事。 方亦说这事责任在自己，当时随着性子来，害周淼淼跟着担心，日后从别的方面好好补偿她。 冯伊娜说行程中本没计划阳市，但好姐妹出了这档子事，她还是要过来陪陪的，顺便安慰安慰。 她问方亦明天能不能去接她？她想先不告诉周淼淼，到时来个惊喜。 方亦眼睛一亮，忙说好啊好啊，问她几个人？航班号？明晚住哪儿？想吃什么？ 听她说这次没带保镖，只身一人来的华国，方亦竟有点小兴奋，想着终于等到机会了，小羊终于要入虎口了。 挂了电话，方亦到了俱乐部门口，还仔细回想了下她在石油国充当兼职导游的一幕幕…… 嗯，自己和她最近的距离，是三个人合影时——中间隔着一个周淼淼。 周淼淼吧，当时也不知是不是有意的，白天各景点溜达，把冯伊娜拽得死死的，晚上吃完饭睡觉时，就在床上把方亦抱得死死的。 身为一位大校兼智者，她可能也知道，两个人要发乎情，就要频繁靠近且接触，而她聪明之处就在于，两个人还没单独靠近和接触呢，就直接止乎礼了。 方亦想着想着，就开始嘿嘿傻笑，把门口保安搞得莫名其妙，问方亦没事吧？要不要去医院看看？ 方亦说没事，朝三楼周淼淼房间走时，心想周大校聪明一世还是失算了吧？ 这就叫明枪易躲暗箭难防，架不住人家冯伊娜想“偷情”……呃，呸呸，是偷偷地绕过她，然后来个大大的惊喜。 冯伊娜虽然还没飞过来，方亦已经开始在脑海里对比了：是她的腿更长更细更白呢？还是周淼淼略胜一筹？ 为了日后有机会精准对比，方亦冲澡后偷偷摸进卧室，钻进周淼淼的被子，手口同时丈量鉴别同时，还在小夜灯下仔细观察…… 周大校见方亦战力十足，就整个人熊抱过来，像八爪鱼一样缠在方亦身上，长发撩拨着方亦的心绪，凹凸之处刺激着方亦的视野，尽显一个女人在昏黄灯下的妩媚。 方亦偶尔也会质疑，周淼淼是大校么？战斗力貌似也没那么强，反而还频频求饶。 每每受到如此质疑时，她都会投来鄙视的目光，说现代战争都不是看谁拳脚狠了好吧？ 而且就算传统战争，你把麦克阿瑟拉过来，也打不过一个拳击手。 第二天上午，周淼淼又难得晚起，吐槽浑身酸痛虚浮同时，又觉得神清气爽。 冲完澡换衣服时，周大校说今晚要去和杨团长喝酒，还有那个坦克连连长，问方亦要不要一起去？ 方亦顺口就答应了，又突然想起冯伊娜接机的事，临时反悔说不去了。 周淼淼急着翻衣服，去更衣间换衣服，对方亦的出尔反尔也没多疑。 方亦穿了浴袍，来到她身后偷偷搂住她，说欠下的账可怎么办？ 她满脸懵地问欠了什么账？方亦让她别装傻，说就是炸膛的账啊，今晚无处安放的账。 她听了满脸通红，说方亦没个正经，床上还不够他折腾的？竟催债催到更衣室来。 还没等她说完，方亦已经先入为主，找了个合适的角落，拥着周大校频繁互动起来。 周大校见在劫难逃，与其拼命挣扎，不如尽情投入、充分享受。 然后，然后周总的上班时间，又向后顺延了半个多小时。 尽情释放过后，方亦披件白色浴袍，拉开卧室窗帘向远处眺望，就见高尔夫球场上人很多，或悠闲聊天或比拼球技，氛围其乐融融。 方亦深觉自己时间太赶，根本不够用，否则真想沏杯香茗，坐在窗外小阳台上，吹着和煦的风，品着香茗，看他们在绿地上挥杆，一看就看一整天那种。 感觉体力恢复了些，方亦开始冲澡洗漱，然后到俱乐部食堂，想简单吃顿午饭。 周日的俱乐部，来放松和谈生意的会员很多，食堂生意也格外好。 方亦边吃饭边和钱璐璐视频，跟她讲了郑月去做销售的事，关于她姐郑沁洁，当然做“马赛克”处理。 两人正聊得开心，就见不远处几个人开始挑事，吐槽食堂饭菜难吃。 说到后来越闹越大，说食堂的饭菜还不如猪食，一个戴棒球帽、手缠纱布的小伙儿将餐盘扣地上，嚷着要求退钱。 食堂工作人员没处理过这种事，就商量着向周淼淼汇报，在得知她今天不在俱乐部后，就商量着是不是打电话给副总赵彪？ 方亦走过去，冲他们一摆手，示意别慌，这件事由自己来处理。 工作人员多半都认识方亦，但也不乏新员工，双方就在方亦背后议论纷纷—— “这谁啊？都不是咱俱乐部的人，能搞定这种复杂局面么？别到时搞不定，反而影响俱乐部的声誉！” “嘘……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么？知道这位先生是谁么？知道这俱乐部怎么易主的么？什么都不知道的菜鸡，别在这儿大放厥词好么？” “没关系，咱给他普及普及，也让他知道知道方先生的厉害！首先，方先生的枪法百发百中，甩咱们副总赵彪几条街！” “其次，方先生可是当着很多会员的面，狠狠扇过魔都孙家大小姐耳光的人，后来孙家大小姐都给他跪下求饶了，还花了两千万才把事压下去！” ”这些都不算什么，方先生可是蒋神风都惧怕的男人，蒋神风知道吧？他跺一脚，阳市都得晃三晃的人物，这家俱乐部是他拱手送给方先生的，所以方先生现在是俱乐部的幕后老板，周总只是他委托的职业经理人！” “你们知道最牛的是什么么？就是方先生几乎只身一人，就把咱公司张龙在内的十个牛人收拾得服服帖帖的，要知道，他们以前可是雇佣兵出身！” “方先生可不止俱乐部这一处风光无限，他在市区还有家酒吧，以前是蒋神风妹妹蒋神雨开的，后来也免费送给了方先生……就凭上面说这些，你们觉得他能解决今天这事不？” …… 第344章 又见白少 就在这时，戴棒球帽、手缠纱布的小伙儿站起身，开始冲着满食堂的会员大放厥词。 他说：“各位同仁，大家中午好！我办会员有段时间了，本以为各项服务都像它打的广告一样，能让我满意！” “但是大家都看看，这食堂什么就餐环境？环境差也就算了，这餐食是给人吃的东西么？简直味同嚼蜡，像猪食一样！” “还有，你们都知道这里的总经理是个女的吧？她以前可是位战功赫赫的大校，就因为在这种风月之地待久了，沾染了很多风尘气息，前段时间竟因为犯错被降职了，你们说……” 方亦觉得这声音有点熟悉，但因为棒球帽压得很低，有点看不清长相，所以有些不确定。 于是叫过旁边领班，让他呼叫前台，查查他的个人信息，以及会员办理时间。 领班呼叫前台后，从档案中调出信息，说他姓白叫白光道，昨天才申请并办理了会员。 方亦听完笑了，这不老熟人么？瞬间也明白他这些言行为何了？ 这说文艺点，不就是来踢馆的吗？说通俗点，不就是来找茬砸场子的么？嘴角不由露出戏谑的笑。 前段时间刚转给郑沁洁五百万，昨晚又给郑月转两万，方亦正心疼钱只出不进，他就来送人头。 食堂里很多正在就餐的会员，瞬间被白光道带了节奏，觉得饭菜不香了，甚至有股怪味儿，开始议论纷纷—— “以前感觉挺好吃的，尤其小炒肉，那可是我的最爱！今天经他这么一说，还真感觉有点变味儿了！” “谁说不是呢？我家娃每周末都要来这里吃，说在外面吃不到，但这餐桌貌似也没擦净啊？” “这馒头是不是馊了？感觉不像中午现做的，不会是前几天剩的吧？” “馒头也还凑合，我怎么觉得这番茄蛋汤里好像有小飞虫呢？咦——恶心死了！” …… 方亦和领班交代，刚才挑过刺的全记下来，自己一会儿找他们算账。 领班用力点头，毕竟周淼淼来就职后，俱乐部可是军事化管理，怎么可能有他们说的那些问题？这简直就是污蔑。 而且，这几个月俱乐部一直在升级改造，只会比之前环境更好，员工工资也会涨呢。 要不是自己实力有限，怕丢了工作，肯定也会冲上去扇这造谣者几个嘴巴，谁让他在那儿乱说？ 白光道见收到效果，继续道：“食堂这么恶心也就算了，上午我围着室外项目场地转了一圈儿，发现高尔夫球场上，有很多地方的草都秃了！” “还有马场的草地上，新鲜的马粪随处可见；打靶场地更是，很多枪托上灰尘遍布——脏得一逼！” 听他这样说，周围其他人也都露出嫌弃的表情，甚至有人开始喊退会。 方亦摘下领班的鸭舌帽戴在自己头上，把帽檐儿往下压了压，端着吃了一半的餐盘，朝白光道走去。 边走边道：“这位先生，您既然不喜欢这里的环境，我们可以为您办理退会服务！” 白光道冷哼一声，道：“退会服务？你想得太简单了吧？我在你们俱乐部被恶心到了，而且也没得到应有的贴心服务，难道不该像你们之前承诺的那样，退一赔三么？” “而且吧，现场既然有这么多人不满意，就都应该退一赔三！” “还有，对你们这种黑心俱乐部，我还要打消费者热线投诉你们，让你们无限期停业整顿，整顿不好永远别开业，别出来坑害我们这些善良的消费者！” 方亦一直听他说完，扶扶帽檐儿道：“退一赔三是吧？好啊！” 白光道见方亦答应得如此痛快，有些难以置信，道：“你一个小服务生，做得了这么大的主么？你去把周淼淼叫来，让她来接受我的嘲讽，没准儿爷心情好了，不用她赔那么多呢！” 方亦冷笑两声，很有礼貌地道：“退款可以，不但可以退一赔三，退一赔十也可以满足！” “但有两个前置条件，您必须先做到，只要您能做到，我们肯定履行承诺，想赔多少您说个数儿便可！” 白光道顿时喜笑颜开，冲众人道：“喏，大家都听到了，他说的话可是有大家一起作证的，省得到时他不认账！” “好了，那你现在说吧，我需要做到哪两个前置条件？” 见白光道一副洗耳恭听、坐等赔钱的架势，方亦上前两步来到他跟前，大声道：“第一个条件，就是你跪在地上，把刚才扣在地上的饭菜吃干舔净，对了，不许用手用筷子呦！” “第二个条件，就是你严重诋毁了我们俱乐部的声誉，需要支付两亿赔偿金，而且今天必须支付！” 白光道听完脸色一寒，道：“这哪儿来的神经病，张嘴就在这儿大放厥词？我可是这里的会员，竟被一个小领班当场勒索？保安，保安呢？快把这傻逼给我拽走！” 他刚说完，就有十个人站出来，方亦转头一看，是以张龙为首的那十位刀尖舔血、回国避难的雇佣兵。 张龙朝方亦眨眨眼，示意只要他发号施令，他们十个人就全盘执行。 “还不把他给我拿下？”见十人没动手，白光道不禁愣了几秒，再次用下巴指了指方亦，十人还是没动手。 又过半分钟，方亦感觉逼格拉满了，就冲张龙一挥手，道：“还不把这傻逼给我拿下！” 方亦刚说完没到五秒钟，白光道已被五个男雇佣兵按在地上摩擦，身后跟着从始至终没出手的五个女同伴。 白光道被“大”字形制服在地，想手刨脚蹬都不能，冲方亦大骂道：“好你个俱乐部的傻逼小领班，竟敢这么对待你家会员爷爷，看我待会不告诉你们俱乐部的总经理，让她开除你！” “我还要报警，在你被开除后，让警员把你抓起来，最后坐穿牢底那种！” 方亦笑了笑，将鸭舌帽的帽檐儿往上抬了抬，蹲下身冲他道：“白少真是忘性大啊？连我的声音都听不出来？怎么？上次右手的刀伤，这么快就痊愈了？还有，你那个烈性的药效，最后是在猪圈解决的么？” 白光道被摁头的雇佣兵扭过头来，他看到方亦的一瞬间，浑身激灵一下颤抖，道：“是你？怎么会是你？” 第345章 揭底和赔偿 方亦冲他微笑，道：“怎么就不能是我？就问你惊不惊喜？意不意外？” “现在给你个机会，把刚才说过的话，想好之后重新说，说人话，说真话，说大家能听懂的话！” 白光道眼珠子骨碌碌乱转，迟疑几秒后，道：“我说的都是真心话啊，难道这里的饭菜不像猪食么？根本就不值每年交的那些钱！” “你这么跟我说话，难道是你不认同？你不认同那是你的事，也不能妨碍我这样想！” “我都已经观察很久了，这么烂的一个俱乐部，竟收了我那么多会员费？” 方亦冷眼瞅向他，道：“是，每个人思想自由、言论自由！但“谁知盘中餐、粒粒皆辛苦”，是吧？来，不能浪费粮食，先把你的那份饭菜吃完！” “你们几个帮帮他！对了，不能用筷子勺子，就请他吃个手抓饭吧！没关系，我陪你一起！” 方亦说着，朝张龙一伙雇佣兵使个眼色，几个人就开始把地上的饭菜往他嘴里塞。 与此同时，方亦也夹起餐盘中的饭菜，吃得津津有味。 “牛不喝水强按头”的滋味，白光道这次尝到了，嘴里被塞满扣在地上的饭菜，张龙还不由分说地给他灌汤。 他不肯下咽，拼命向外吐，张龙见状捏住他鼻子，上去就是一记耳光，扇得他瞬间懵了。 由于无法呼吸，他只能张开嘴，一边喘粗气，一边艰难下咽，吃相诡异且难看。 和他一桌的几个富二代，本来还附和着咋咋呼呼，看清方亦脸的瞬间，瞬间偃旗息鼓。 倒是食堂里其他会员，看到这一幕静下来，有几个在悄声议论—— “原来是故意过来挑事的，我说呢，我就没觉得饭菜难吃啊，还是之前熟悉的味道！” “挑事儿的是谁啊？天不怕地不怕的样子，看着就很不好惹的样子！” “这出来抱打不平的……又是谁啊？貌似双方之前就有过节，这次又在这场合碰上了！” “这时候敢站出来说话的都不简单，否则话说出去又不能平事，岂不贻笑大方？” …… 听着众人议论，方亦又瞅向白光道，地上的饭菜被他吃得七七八八。 张龙放开捏他鼻子的手，他噎得直翻白眼儿，涕泪横流。 方亦示意张龙几人后退，冲众人道：“大家可能不太认识这位少爷，我给大家介绍下，他叫白光道，简称白少，是帝都顶级家族年轻一代的翘楚，对，就是特权阶层那种！” “前段时间，他往矿泉水瓶里注射迷药，想对别的女生图谋不轨，被我发现后教训了一顿，手上伤还没好利索，这就又出来嘚瑟了！” “还有，他昨天下午才办的会员，今天就出来搞事，什么居心大家自己想！” 白光道被当众揭穿，气呼呼地狡辩道：“你不要污蔑人，我才没干那么龌龊的事！” 方亦抓起他的右手，指着上面缠的纱布，道：“那你这伤又怎么解释？难道不是被西餐刀具插的么？” 他听了这话，支支吾吾道：“这……这是我自己摔的，与别人没半毛钱关系！” 周围看热闹的会员指指点点，能在这里办理会员的，没谁脑子不够用，其中原委猜个八九不离十。 方亦来到他跟前蹲下，托起他下巴道：“怎么？白少？钱又花不了了？来赞助俱乐部的？” 他目露惊惧之色，道：周淼淼从大校降上校，还背了处分，我听着就开心，谁让她当初拒绝我？” “老子今天就是来看她热闹的，看她吃瘪……我就特开心！倒是你……干嘛跳出来多管闲事？” 方亦冲他笑笑，道：“我说，你做事前也不走心啊？你来找她麻烦，就没事先做做功课？不查查这俱乐部是谁的产业？” “你找她麻烦，我就不会坐视不理，更何况……你来诋毁我的产业，让我赚不到钱，甚至还可能赔钱！” 他疑惑道：“难道……这俱乐部有你股份？那又怎么样？饭菜做这么难吃，还好意思端出来？” 方亦一个耳光扇他脸上，道：“我说白少，有话好好说，干嘛非诋毁别人呢？” “哦，对了，这家俱乐部是我一个人的！呃……如果你非要那么说，那就是我持有百分之百的股份！” “这回明白了？其实不算欺负你，最多算正当防卫！没异议的话，就把诋毁俱乐部声誉的两亿赔偿金转了吧！” 白光道不屑道：“诋毁什么声誉，上来就要我赔两亿？有什么依据凭证么？没有的话别把我当傻子，我是不会赔这笔莫须有的钱的！” 方亦道：“有啊，肯定有！我们俱乐部的管理制度上明确写着，假借例如炒作等方式博人眼球，对俱乐部名声造成损害的，处会员费两百倍以上处罚，清退其会员资格！” 他撇嘴道：“你少扯了，俱乐部管理制度我背得滚瓜烂熟，根本没这条！” 方亦夸张地睁大眼，道：“咦？没这条么？那好办，现在我就让前台加上去，这回有理有据了吧？” 他睁大眼，道：“怎么？还带临时加的？这根本就是不按套路出牌，我作为消费者有权拒绝！” 方亦双手一摊，表示自己无所谓，同时朝张龙等人一挥手，说他嘴里的牙，一颗抵一千万，看能拔出几颗？ 张龙等人听了这话，疯了似的四处找钳子，把他吓得魂儿都要没了。 于是赶忙一挥手，道：“不就两亿么？我转，我转，我转还不行么？” 方亦心里讲话：瞅瞅，瞅瞅，这就是特权阶层，还‘不就两亿么’？正常人一辈子都赚不到两亿。 告知了收款账户，方亦就不停地催他快点转账，直至听到到账提示音，才放下心来。 见他整个人趴在地上，没什么精神，方亦也懒得管，转身瞅向四周看热闹的人群。 过了半分多钟，方亦终于开口了：“刚才说要退票退会员，说俱乐部饭菜不好吃、环境不行的那几位，我同意你们的诉求，现在就去找前台退卡吧！” “退卡后，俱乐部会将你们拉黑，以后不能再成为本俱乐部会员！” 第346章 冯伊娜来了 听方亦这么说，刚才推波助澜的人慌了，他们不想退会，因为这里都是商界精英，是拓展人脉和谈生意装逼的好去处。 但事情赶到这儿，又是骑虎难下，谁让自己刚才嘴欠呢？ 工作人员依次请出刚才附和的人，有的还死鸭子嘴硬不承认。 在工作人员出示刚才的监控视频后，才悻悻地跟着去办理退会手续。 剩下的人坐下就餐，食堂里瞬间安静，甚至有些过于安静，其中不乏几位低声议论—— “这小子谁啊？俱乐部里的工作人员……竟都听他的话，而且很尊重的样子！” “是谁不知道，应该是个牛逼的存在吧？没看连帝都顶级家族少爷都敢直接抽？搁我是不敢！” “我倒是很多场合见过他，他在这里暴揍过俱乐部副总赵彪和魔都孙家大小姐孙雪娇，在阳市大咖云集的酒会上，收拾过阳市第一网红刘灵子，在棋舟山参加过巨额飙赌，被称作‘方神’，呃……对，他好像姓方！” “他不会是这家俱乐部的幕后老板吧？没记错的话，这家俱乐部的老板是神风帮帮主蒋神风！不过他可真年轻，年轻有为啊！” “这你就不知道了吧？没听他刚说这是他的产业么？这家俱乐部以前叫风雷俱乐部，现在叫‘方舟’俱乐部，重新挂牌那天……就已经易主了——或者更早！” …… 方亦没太在意他们说什么，再次走到白光道身旁，让他把会员卡交出来。 白光道也知道闹成这样，这家俱乐部以后没脸再来了，便掏出会员卡递过去。 方亦接过后打量了一下，随即站起身，将卡举过头顶，道：“大家看哈，我没说错吧？白少的卡是昨天才办的，今天就来帮咱提改进方案了，真是为俱乐部发展殚精竭虑、呕心沥血啊！” “不过你既然这么不喜欢，干嘛还花钱来入会啊？难道办会员的目的，就是专程来诋毁和抹黑我们的？这心也忒歹毒了！” “本来我是想着直接给他退会，以后互不相欠！但他有备而来、恶意中伤我们俱乐部声誉，我就得让他长点记性，至少得知道……阳市的人不是那么好欺负的！” 他听了这话，心里顿时一激灵，因为方亦的手段他领教过，赶忙道：“你想怎么样？诋毁俱乐部声誉，我掏了两个亿，你别太过分啊，否则我们帝都白家不会放过你的！” 方亦笑着看向他，道：“承不承认你是故意来找茬儿的？上来就这不满意那里不好的，觉得我们阳市的人都好欺负，是吧？” 他有些怕了，本来只是想来嘲笑和挤兑一下周淼淼，不知道这俱乐部是方亦的，而且本尊今天又刚好在。 于是道：“就算我是来找茬儿的，那该赔偿的损失也都赔了，而且一赔就是两个亿，我也没讨价还价，你还想怎么样？” 方亦歪着脑袋，道：“不是我想怎么样，是你今天的言行举止，恶心了整个阳市商界精英的审美和情趣！你如果不赔偿一个亿的精神损失费，他们心里会舒服么？他们心里不舒服，你能轻易离开这儿么？” “你之前赔的两亿，是对我们俱乐部声誉损失的钱，可不包括对这些商界精英的心理及精神上的赔偿！” 白光道嘴角一抽，道：“你想讹钱就讹钱，干嘛说得这么冠冕堂皇，有意思么？” “还有，就算是转一亿，这么多人我也不能挨个去转吧？那得转到什么时候？” 方亦笑了笑，道：“这个好说啊，你把钱转给我，我安排专门的人去对接这件事！” “还有，你得给我一个说法，你到底是自己想来报复周淼淼？还是受什么人或者势力的指使？” 白光道又朝之前的收款账户转了一亿，听方亦这么问，狠狠瞪来一眼，说他只代表个人，没任何家族及个人的唆使。 方亦夸他变聪明了，花钱消灾嘛，何必大家闹得不开心？ 同时，方亦告诉他，说自己……呃，呸呸，是周淼淼在市中心还有家叫方舟的酒吧。 他要是有兴趣，也可以去那儿找找茬儿，提提改进方案之类的。 他说对酒吧没兴趣，下午就买机票飞帝都，毕竟在阳市待着太费钱，自己的钱也不是大风刮来的。 送走了白少，也没人上来张罗分钱，方亦见时间也差不多了，就开上那辆扎眼的布加迪，朝阳市机场驶去。 航班到达很准时，只是等行李耽误了些时间，冯伊娜出来时，已是下午三点多了。 她穿了身白色运动装，戴了个白色鸭舌帽，配一双白色运动鞋，看上去很清新。 方亦内心是激动和兴奋的，从迎上去的一句“真是一见不日，如隔三秋啊”，就表现得淋漓尽致。 她没拆穿方亦的语病，而是顺手将行李箱递过来——看起来很好看的粉色行李箱。 只是行李箱很重，方亦问她是装了箱黄金么？还是把衣柜都带来了？ 她很难为情，说毕竟石油国到华国帝都，隔着二十多个纬度，不知道穿什么衣服很正常。 方亦说她还是穿裙子更好看，其实心里还是想近距离地拿她的大长腿和周淼淼做个详细比对。 她当然不知方亦的小心思，只说行李箱里有很多条裙子，长裙短裙连衣裙都有，每天换一条都不会重样。 将行李往布加迪上拖时，冯伊娜很嫌弃地看这小跑车一眼，说自己腿太长，坐进去根本伸不开。 方亦听了这话，赶忙承认错误，说是自己考虑不周，明天就换辆空间大的。 出了机场，她就给周淼淼打电话，说自己即将来阳市，到时过去找她。 结果周淼淼如实告知，说今晚和战友一起喝酒，饭局不重要但很特殊不能缺席，明天才能回来。 冯伊娜挂了电话瞅过来，问周淼淼晚上有事，方亦为什么不阻止她打电话？或者直接告知？ 方亦尴尬地笑笑，说若真的这样告知，她会觉得是自己从中作梗，不想两姐妹见面，所以还是当事人直接站出来发声比较好。 方亦问她今晚去哪儿住？是去方舟俱乐部的客房呢？还是去阳市比较高端的酒店？自己可以送她过去。 冯伊娜想了想，表情犹豫地问方亦，能不能去海边搭帐篷？就是露营那种帐篷？ xs7.com 第347章 海边靓影 要问方亦的心理活动：其实一开始的时候，自己是拒绝的，但这实在是太梦幻了。 海边、湿身、泳装这些词，和冯伊娜结合起来，那简直是……要了亲命了。 所以，拒绝归拒绝，但没拒绝几秒钟，就被天平另一侧的砝码打败了，随即就拐去挑帐篷了。 夕阳西下，开车来到阳市郊区海边，踩在柔软的沙滩上，和冯伊娜一起搭帐篷固定地钉。 十月上旬的海边，因为今天是周末，支着无数顶露营帐篷，多半都是情侣或一家三口。 方亦问她为什么突然想到这个？毕竟自己生在阳市长在阳市，都没怎么来海边浪过，更甭说过夜了。 她说自己在石油国长大，无数次幻想过这种场景，但这么多年都未如愿。 她觉得晚上睡在海边很浪漫，会觉得自己就是月亮公主，而清晨一睁眼，就能看到太阳从海平面缓缓升起。 帐篷搭好后，她就说方亦可以走了，方亦脸上一个大大的问号看向她。 她同样一个大大的问号瞅过来，那表情像在说：不然呢？ 方亦说，海边这么多人，她又是王储妹妹，感觉留她一个人在沙滩上，简直太危险了。 而且万一涨潮，把她冲跑了怎么办？自己怎么和周淼淼还有她哥交代？ 最后，方亦给她俩选择：要么自己留下来保护她，要么收拾帐篷去酒店。 她迟疑很久，保持沉默没说话，方亦有种得逞的小得意，又不敢表现得太明显。 时间还早，她躲进车里换了沙滩裙，两人沿着沙滩散步，看海平面映出夕阳的余晖。 她提着鞋光着脚，一双嫩足踩在细沙上，画面很唯美，几次看得方亦呆住。 沙滩上有数不清的海鲜店，两人点了很多新鲜的海鲜，吹着凉爽的海风大快朵颐。 吃饭中途，李沐瑶打来电话，说于沉静、吴秋波组织的酒会时间定了，明晚七点在花云酒店大堂门口碰面，提醒方亦别迟到了。 方亦挂了电话想了想，将电话拨给钱璐璐，问她明晚的酒会想不想去？ 她说要考虑一下再定，方亦说她去不去都行，挂了电话还是给她发了时间地点。 一顿饭吃得有津有味，她说石油国虽也靠海，但她去的次数有限。 而且家乡的海鲜，总感觉有股子石油味儿，让她吃了很不舒服，所以吃了几次，就有童年阴影了。 方亦问她，华国和劫碰国很近，就不怕吃到问题海鲜？ 她说从小就常来华国，很相信华国处理突发事件的能力，总是能防患于未然，将诸多隐患拒之门外。 听她表述着对华国的印象，里面充满着偏爱，方亦就问她：有没有想过嫁到华国来？ 她听了脸一红，说也不是没想过，只是没遇到合适的人。 方亦听得心潮澎湃，心想之前没遇到，那是自己还没出现，现在不是现成的么？ 于是，就剥了只皮皮虾，蘸了她喜欢的料，递到她嘴边…… 然后，然后就被她接过去，二次放到嘴里品尝。 方亦不禁摇头感慨，就这一个小细节，就说明自己和她的距离看似很近，实则还很远。 若换成钱璐璐、孙雪怡、李沐瑶、周淼淼、郑沁洁，自己喂她们吃东西一定很开心，没准儿还会扑到怀里来。 此刻，方亦又想起吴秋波和王秋芙，自己和冯伊娜关系的亲疏，貌似和王秋芙差不多。 就是那种彼此有好感、很密切、可以说很多秘密，但也就仅限于此，没人点火又没什么机缘，永远也不会捅破那层窗户纸。 而吴秋波呢，关系曾经可以很亲密，但由于阵营不同，又都不肯妥协，所以渐行渐远，逐渐变成一摸就炸毛的状态，见了面就冷嘲热讽，没一点私情那种。 想到这儿，方亦长长叹息，感觉路漫漫其修远，还得上下求索啊，好在自己有时间。 吃烤熟的八爪鱼时，方亦回想最像八爪鱼的女主，莫过于孙雪怡和郑沁洁了，就问她了解八爪鱼么？ 她被问得莫名其妙，一脸懵逼地摇头，方亦说没关系，没准儿以后有机会，就渐渐了解了。 两人吃完海鲜往回走，方亦看着她修长且苗条的背影，两只小脚丫踩在细沙上，海浪不停地侵袭又褪去，像是要挽住她细细的脚踝。 她故意前后甩腿，用脚趾撩拨海浪，清澈的海水溅湿她的裙摆，却也尽兴。 方亦看得有些出神，却什么都没说，因为觉得此刻的美景不真实，像是从梦中照进现实，千回百转。 来到露营地，看着各色帐篷，两人懵逼了，貌似找不到搭的帐篷了。 冯伊娜大眼睛眨了又眨，转头问方亦：“你还记得咱的帐篷……什么颜色么？” 方亦张口就来：“红色，我确定，不会错！” 她嘟着嘴，不开心道：“你知道是红色还找不到？这可是你的国家你的地盘，连个帐篷都找不到，以后我丢了你上哪找去？到时候我哥不找你算账才怪！” 方亦一听急了，小暴脾气上来，得和她掰扯掰扯，就语重心长道：“首先，你看看这沙滩上，红色帐篷何止成百上千？谁说的知道帐篷颜色，就一眼能找到帐篷啊？你以为咱搭的帐篷……也像你呢？美的这么出众！” “其次，是我的国家不假，但你说是我的地盘，就有点以偏概全了！这沙滩这么大，我又不是狗，走到哪儿撒泡尿就成自己地盘了！除非你承认自己是母狗，那你说我是公狗我也不反驳，但绝不是泰迪！” “还有，谁说我找不到帐篷，就会把你弄丢啊？帐篷会找不到，那是我根本没把它当回事儿，身外之物而已，能和你比么？如果是你的话，肯定丢不了，我会把你绑身上，抢都抢不走那种，包括你哥！” 她边找帐篷边冲方亦道：“有反驳这功夫，你还不如好好找帐篷呢，否则今晚真要露宿沙滩了！” 就在这时，方亦电话适时响起，一看竟是陌生号…… 第348章 认输的劫匪 “喂？谁啊？”方亦找不到帐篷一肚子火，被陌生电话骚扰，肯定没好气。 对方沉默几秒，才有声音：“方亦，我是你张叔——张方礼啊！我和我老婆被人绑架了，还有集团的几个高管，包括你上次让提拔的副总齐明科，你是不是把我们给忘了？” 一听是张方礼，方亦才想起他和他老婆被绑架的事，也比较佩服张克方这王八犊子，自己亲爹被绑了，还能没事儿人似的去找司徒方玩儿，绝逼不是亲生儿子。 方亦有些过意不去，但嘴上不肯承认，想了想道：“我说你被绑架，你儿子张克方一点也不着急不害怕哈？貌似还很期待绑匪撕票、你回不来那一天！” 张方礼很愤怒，道：“这个王八犊子，也不知是谁的野种，看我回去不……” 他话没说完，电话里就有女人声音，应该是他老婆：“你说谁野种呢？是不是你的种，你自己心里没数么？他是王八犊子，你是什么？” 方亦听得开心，庆幸这岔打过去了，优哉游哉地陪着冯伊娜找帐篷，偶尔还假借怕她被别人撞到，朝自己这边拽拽她白细的胳膊。 没过两分钟，张方礼反应过来，道：“我说方亦，我被绑架了，我可是你公司员工，当时还是上班时间，我这可是算工伤的！” “这都多少天了，怎么不见你来救呢？我们都饿瘦了，你是打算放弃我们，不管我们了么？我和你爸可是世交啊！” 方亦想了想，问道：“我说，你们不是和绑匪商量好，一起来坑我钱的吧？不然，绑匪电话怎么会在你手里？” 张方礼还没应声，绑匪就抢过电话，带着哭腔道：“我们也是混饭吃的，雇主说劫了这些人，你们集团就会陷入瘫痪，股票就会大跌！” “结果这都快半个月了，他们见对你们没什么影响，就不想出佣金了，搞得我们骑虎难下很被动好吧？” “我们一共劫了十几个人，每天吃饭人影晃动，像工程队大食堂一样，吃喝拉撒开销巨大，再这样下去，我们都快破产了！要不你看这样行不？我们不要赎金了，你过来把人领走，把我们垫的钱报销了就行，前提是不能报警！” 方亦听着他的话，不用想就知道是于沉静搞的鬼，就说先考虑下，后天给他答复。 绑匪一听急了，忙说别后天了，他那边没什么钱，马上就要断顿了。 方亦没再搭茬，很开心地挂断电话，和冯伊娜继续找帐篷。 冯伊娜有点不开心，低着头嘟嘟着嘴，问方亦是不是故意找不到帐篷的？ 方亦说怎么会呢？自己也走得脚疼，想快点躺下休息呢，而且自己这么怜香惜玉，她多走一步自己都心疼。 她听了脸上露出笑意，也不继续嘟嘟嘴了，和方亦一起排查红色帐篷。 期间，二人还掀错帐篷帘，画面那叫一个辣眼睛，不过感觉冯伊娜还挺喜欢看的，那表情有种小得逞。 找到帐篷时，已是半小时后，因为就二人搭的帐篷没拉蚊帐，而且里面没人。 然后就悲剧了，冯伊娜钻进去就累趴了，无视蚊子飞蛾，直接倒下睡了。 方亦也很想睡，毕竟睡的不是觉，而是这个美得不太像话的小尤物。 一想到和她搂抱在一起的画面，方亦就觉得相当绝妙，如果还是脸对脸，就能感觉到她的鼻息。 可理想是丰满的，现实是骨感的，方亦还没躺下，就被满帐篷的蚊子逼疯了。 后来一直被叮咬，想着反正睡不着，还不如帮冯伊娜赶赶蚊子扇扇风，安静地做个护花使者。 然后，方亦就真的扇了一夜的风，打死了无数只大大小小的蚊子。 方亦认真数过，自己一共拍了一千多个巴掌，按一秒钟三下来算，相当于连续鼓掌超过六分钟。 直到第二天清早，冯伊娜枕着方亦的腿，听着阵阵海浪声醒来，好奇地看着哈欠连连的方亦，回想着昨晚发生的一切。 她猛地坐起身，整理了下自己的沙滩裙，又看看和衣而坐的方亦，瞬间安下心来。 她揉着惺忪睡眼，表情略显难为情，问方亦难道一夜没睡？就一直在替她扇风？ 方亦说何止，同时伸出黑红相间的手掌，说还帮她拍死两百多只蚊子。 她摆摆手说真恶心，光着脚丫钻出帐篷，去海浪中洗手洗脸。 方亦提醒她，说海水中有盐分，不适合用来洗脸，否则太阳一晒对皮肤不好。 她说不好也得洗，毕竟还得化妆、抹防晒霜涂粉底呢。 一切收拾好，已是上午快九点了，两人将蚊帐做了明显标识，去昨晚那家海鲜店吃早餐。 海鲜粥很美味，她喝了很多，说每次来华国都会大饱口福，因为在石油国根本吃不到。 说着昨晚夜宿海边的感觉，她说挺舒服的，如果能常在海边入梦就好了。 方亦听了没接茬，毕竟昨晚她睡得倒香，自己差点喂蚊子。 喝过海鲜粥，再次回到帐篷里，上午九点多的太阳暖洋洋，照在两人身上，再听着海浪有节奏地冲刷沙滩，她不出所料地又困了，说给她半小时睡个美容觉，顺便倒倒时差。 方亦张大嘴巴，说帝都到阳市，区区几百公里也要倒时差？ 但她一嘟嘴，方亦瞬间就被打败了，将她的头放在充气枕头上，说自己出去透透气。 出了帐篷，方亦发动布加迪，一路朝之前堵店门的那家奔驰4s店驶去。 好在海边和这家店离得很近，外加方亦各种漂移甩尾闯黄灯，没几分钟就到了店门口，方亦又故意将车停在店门口，堵得严严实实。 很多看车的潜在客户见豪车堵门，就觉得可能要打架闹事，纷纷避其锋芒，说过两天再过来，匆匆转身夺门而去。 店长和销售经理见状，小跑着出来迎接，出门就喊方亦爷爷。 二人懵逼地望向方亦，说这次也没得罪他啊？怎么又来堵门？还让不让他们好好做生意了？ 第349章 帐篷变房车 方亦也一脸懵逼，说自己不是来找事的，而是来买车的。 二人一听眼睛亮了，赶忙让方亦里面请，顺便殷勤地套话，打听方亦的目标车型。 方亦也懒得废话，直接说让他俩介绍一下房车，自己比较赶时间。 二人一听，心里就有数了，像方亦这种土豪客户，那就是不差钱儿的存在，于是就给推荐了裸车价一百五十万的最新款房车。 方亦问除了车本身自带的设备，能不能将车内布置好？就是有蚊帐被褥、壁炉空调，可以做饭、睡觉、冲澡、上厕所……总之，就是拎包入住那种？ 二人为讨好方亦，说这都不是事儿，半小时就能配齐，问方亦是要出去玩儿么？哪天可以过来提车？ 方亦说就现在，一百万行么？两人听了，瞬间愣在当场。 他俩想说不行，虽然一百万不赔钱，但相当于成本价白送，4s店也有业绩考核目标的好吧？ 但想起上次被方亦的布加迪堵了一周的店门，心理阴影至今挥之不去。 当时因为布加迪堵住店门，一周没一个顾客进门，品牌力也受影响，直接和间接损失，根本无法估量。 如果拒绝他的砍价，鬼知道他会不会再来堵一次，没看人家车都开来了，姿势都摆好了。 店长是知道的，这位可是和蒋神风有着千丝万缕联系的，别问她怎么知道的？因为她是蒋神风亲亲的小姨子。 就在二人迟疑的时间里，方亦已经默认他们同意了，当即去收款处转账一百万。 店长懵逼了，销售经理也懵逼了，因为二人都遭遇强买了，还不敢不卖。 店长眼一闭心一横，说这单生意不赚钱了，就保本赚吆喝吧，不然又能怎样？ 方亦让店长找个车技好的，帮自己把布加迪开到品云，同时给钱璐璐打电话，说担心晚上酒会得喝酒，也担心她晚上去酒会没车开，所以找人将车先开回家，让她一会儿出小区接下车。 就这样，没到二十分钟时间，方亦完成了咨询、付款、提车全过程。 在提车车间办完手续，完全无视了4s店精心准备的提车仪式，横幅刚拉起来，方亦已将车开出店上了国道。 上午十点左右，方亦将车停在冯伊娜帐篷旁，将车窗掀起，纱窗落下，空调打开…… 一切收拾妥当后下车，在四周惊羡的眼神中，蹲在了冯伊娜帐篷外。 一缕阳光透过帐篷缝隙，横在冯伊娜唇边，她长长的睫毛一颤一颤的，像是在梦中受到了惊吓。 没想到这妮子这么能睡，难道她到帝都后没倒时差，就开始参加各类活动。 而在帝都的几天时间里，竟还有时间去拜会周老，真不知她是如何马不停蹄地赶时间来着？ 方亦正想着，她的电话响起，打断了方亦的思绪，也瞬间将她吵醒了。 听她接电话，方亦听得出是周淼淼，于是她接电话，方亦搀她出帐篷。 周淼淼问她到了么？她说到了。方亦趁机给她指了指旁边的房车，示意她上去看看。 她投来疑问的眼神，随即又是惊喜，扶着车门把手登上房车，这儿看看那儿摸摸。 来到沙发前，她一下扑倒在沙发上，开始光着脚和周淼淼聊天。 周淼淼问她到哪儿了？她眼不跳心不惊地说到帝都机场了，航班若是晚点或延误，就改签明天。 挂了周淼淼电话，见她赖在沙发上不想动，方亦打开车顶的防蚊天窗，说晚上可以在这儿看星星了。 方亦看得出，她很喜欢这个房车环境，所以直接电话里爽约了周淼淼的接风宴。 但一看时间快中午了，方亦和她打个招呼，说自己该撤了。 她惊讶地看过来，问今晚不一起看星星了么？方亦说了于沉静她们组织酒会的事。 原本是想带她一起去的，但方亦又仔细想了想，她这盛世容颜，若李沐瑶、钱璐璐、周淼淼都在，自己岂不是要面对四个人的修罗场？那估计得死的老惨了。 同时呢，于沉静、吴秋波一派若看到她，势必会对重新评估自己手里的资金体量，毕竟石油国王储和周淼淼的友谊，在帝都权贵眼中，并不是什么秘密。 所以，为了能一举击溃她们的嚣张气焰，也主打一个猝不及防、扮猪吃老虎，就只能委屈她暂时屈居幕后咯。 听了方亦的解释和分析，她说对这类酒会本身也不是特别感兴趣，比起那些无聊的应酬，她对脚下这辆房车更感兴趣。 方亦叮嘱她，车的安全系统很好，车内可以冲澡，冰箱里有牛排，油盐酱醋都全，她想吃什么都可以自己做。 同时不必担心没电，自己特意让4s店赠送了大电机和大电池，她只管尽情享受就好。 她夸方亦很用心，准备得也很齐全，她很喜欢，也打算好好享受下这辆房车带来的美好体验。 方亦帮她收了帐篷，见一切都安排妥当，就叫了辆车回俱乐部，去见昨晚喝大酒的周大校。 进了俱乐部，据工作人员讲，周总大清早就回来了，走路有些踉跄，一上午都没来上班。 方亦来到她房间门口，用指纹开了锁，感觉屋里不怎么透风，有很大的酒味儿。 周淼淼独自坐在沙发上，面色有些潮红，头发湿漉漉的，应该是刚洗的，手里握着盒酸奶，正一口口吮吸，两眼盯着茶几目不转睛。 方亦问她昨晚喝的白酒么？喝了多少？现在感觉怎么样？有没有觉得饿？用不用自己帮她煮点粥喝？ 她听方亦问话，半天都没回答，盯着桌上一个袋子发呆。 方亦打开袋子，见是一身现役军装，还有一本军官证。 仔细看去，军装肩章上两颗金星，就想着应该是自己的中将服和证件到了，但却没想到会先发到杨团长那里，再被周淼淼拿回来给自己。 看着她如此失落，方亦不敢多话，也不知该怎样安慰，就用膝盖托住军装和军官证，跟她一起发呆。 突然，她嘴一撇，“呜呜”地大哭起来…… 第350章 军衔的纠结 方亦劝她别哭了，不就是大校降上校么？等哪天立个功，再升回来不就好了？ 她抹着泪，说从班长升到大校，都是自己一滴滴汗水换来的，没想到仅凭权力中枢几句话，就否定了自己十几年的努力。 而且自己军旅生涯这么多年，从没有过什么污点，即使升回大校，污点也洗不掉了。 方亦听了很自责，本想去搂她的手也垂了下去，望着腿上的军装和证件，没觉得站在了巨人的肩膀上，反而觉得是踩着周淼淼上位的。 确实，她是因为担心自己才调动的坦克连，也是因为自己才背了这么大一个处分。 想到这儿，方亦起身到窗前，毫不犹豫地将军装和证件扔出去，就听楼下“哎呦”一声。 周淼淼见此情形，瞬间不淡定了，起身来到窗口，扒着窗朝下望，却见楼下什么都没有。 于是她转过身，用力推了方亦一把，问方亦在干嘛？ 方亦说自己当然不想让她觉得，自己是把她踩下去了，然后换了个中将头衔，而且自己又没有军方履历，挂着这个头衔怪怪的。 她拽过方亦，搂住方亦脖子，道：“我难过并不是因为大校降上校，也不是因为履历上有污点，而是有些担忧！” “担忧自己不是大校了，身上还有了污点，会让你觉得我配不上你，到时顺理成章把我给甩了，赶回帝都爷爷身边去！” 方亦一把揽她入怀，道：“我说，你可是我的周大校，一日周大校，一辈子周大校！” “你说你把酒吧和俱乐部打理得这么好，对我又这么百依百顺，典型的贤内助一枚，我怎么舍得赶你回帝都？而且就算是我想，我爸妈也不能放过我啊？” “还有你所谓的身上有污点，无论是床上的还是床下的，都是我造成的污点，我认，我都认！” 她听方亦说着说着上了高速，娇嗔地推了方亦一把，嘟起嘴巴来。 她道：“你的中将军衔还是要拿好的，这是爷爷妥协了很多利益，才给你争取来的护体光环！” “现在可以说，除了帝都为数不多的厉害角色可以碰你，没人敢光明正大地对你下手！” 方亦摸着下巴琢磨了一下，道：“我也没发现自己突然这么厉害啊，你看看，你还不是什么时候想碰我，就随时可以碰我？无论床上床下的！” 她脸一红，抹了把眼角的泪，顺势推了方亦一把，道：“一边去，一天没个正形！” “还有一个原因，就是你把好这中将军衔，我就还有翻身的机会！你要是放弃了，那我想再恢复大校职级，可真就难于登天了！” 方亦赶忙用力点头，道：“嗯，谨遵贤内助教诲，你让我怎样我就怎样，只要你觉得舒服就行！” 她眉头一皱，道：“能不能别总开车，这车速快得猝不及防，让人有点晕车！” 方亦疑惑，道：“啊？没开车啊，就是字面意思！噢——原来你觉得是开车？周大校也渐渐的……变得不那么纯洁了！” “至于中将军服和证件的事，我就先拿着，没准儿什么时候还可以找你碰碰瓷儿之类的！” 两人正有一句没一句地逗闷子，忽然有人敲门，方亦听出声音，貌似是副总赵彪。 他手里拖着刚扔下去的军装和证件，有些难为情地挠头，说见是从这窗口扔下去的，就过来问问，这身行头和假证还要么？ 他还说，办一身行头的话，基本上大校就够了，像中将这种高职级的如果被发现被抓，估计会被判十年。 周淼淼听他这样说，捂着嘴“扑哧”一声就笑了，接过东西说让他先去忙吧。 方亦见她关了门，一把将她拽过来亲了一口，随即问她，这些东西不是假的吧？ 周老嫌自己太能惹事了，然后用假的忽悠自己上钩，到时把自己抓进去判个十年八年的。 她搂着方亦脖子，问能不能别总给自己加戏？周老舍得这么做么？即使他舍得，难道让自己孙女守活寡啊？方定国能干么？ 而且周老现在正是用人之际，哪儿有闲功夫扯这些有的没的？想保护方亦肯定是真心的，毕竟眼前就有敌对阵营的博弈。 那可是五千亿的重点项目啊，拉动的区域间接消费不可限量，周老当然不希望它落入敌手。 她说完，就催方亦赶紧把中将服换上，让她成为第一个看方亦穿军装的人。 方亦有些难为情，就慢吞吞地换，心中也好奇，自己穿上军装会是什么样？尤其还是中将肩章。 换完军装，周淼淼就跟个小迷妹似的开始捂嘴，催方亦把肩章戴上。 方亦发现肩章背面有自己的名字和职级，就问是不是每个肩章后面都有佩戴人的信息？ 她说那是当然，这种带职级的现役肩章，可不是谁都可以随便穿戴的，否则违反相关法规。 穿上军装，戴上中将肩章，方亦站在镜子前，看着镜子中那个自己，心中甚是感慨。 半年前，自己活得浑浑噩噩，死的多么窝囊？感觉还没活明白，一朵花还没开，生命就枯萎终结了。 而仅仅半年时间，自己还是那个自己，却有了钱、有了地位、有了喜欢的人，有了人生的目标。 现在偶尔想想，也不知现在的自己和那时的自己，到底有什么差别？ 为什么同样是自己，却混得天差地别？难道就是单纯的不怕死？不向恶势力低头？ 方亦正想着，却见周淼淼围着自己转了好几圈，还顺便帮着把衣裤的褶皱抹平，不停地唏嘘方亦身形好。 果然自己眼光好，眼睛在关键时刻没瞎，真得好好感谢方父——方定国。 就在方亦享受独属的夸奖时，周淼淼提起冯伊娜，说她最近来华国，可能是来散心的，也可能是来吃美食的。 据她说，冯伊娜将从帝都飞来阳市待段时间，今晚或明天到。 然后，她就问方亦：惊不惊喜？意不意外？想不想见？ 方亦想起昨晚枕着自己腿酣然入睡的冯伊娜，却要装作没事人一样，嘴上说着想见，当然想见…… 第351章 干儿子不省心 周淼淼见方亦不积极，就问为什么对人家冯伊娜如此冷淡？好歹人家哥借了三千亿出来，还是科威特第纳尔。 方亦说自己没不积极啊，毕竟是她闺蜜，又不是自己闺蜜，干嘛那么积极？ 谁知她听了，瞬间很开心的样子，方亦不禁慨叹：好险、好险。 方亦身着军装在房间里走来走去，周淼淼正在研究它是否合身，张克方电话打进来。 首先发声的竟不是他，而是司徒方，他问方亦那个股市的手脚什么时候消除？ 方亦说没特殊情况，明天就可以了，具体让他等电话。 与此同时，问他俩怎么又混一起了？并提醒他小心点张克方，这货不是什么好东西。 司徒方说还好，感觉和张克方、钟伟强挺有共同语言，并叮嘱方亦没事别去打扰他，电话联系就行。 方亦嘴上没说，心中盲猜：这仨货……不会是一起看三上老师教学视频的交情吧？ 见方亦没再应声，张克方忙接过电话，上来就喊干爹，那喊得真叫一个亲切。 听他喊干爹，再想到他亲爹被绑架这么久，他还有心思在外面鬼混，方亦的气就不打一处来。 方亦问他，他亲爹还活着么？他说不知道啊，国外游还没回来。 不过他不在挺好，自己可以逍遥几天，既可以开他的车，又可以卖他的收藏品。 方亦继续问，就不怕张方礼回不来？他说回不来不更好么？能顺理成章继承他的遗产了。 见周淼淼去沏茶，方亦就问他，是不是也盼着干爹早死呢？到时好继承这些干妈。 他开心地说是啊，但话说一半儿，才发觉说走嘴了，赶忙矢口否认，说方亦这说哪儿的话？他觉得自己都活不过方亦这干爹。 见方亦没理他，他就神秘地问方亦，能不能帮他弄几张今晚酒会的邀请函？ 他吐槽说这邀请函可难搞了，没点身份地位，找黄牛买都是有市无价。 方亦问是他想要，还是他们仨想要？钟伟强不是就能搞定么？毕竟他爸可是市首。 他说钟伟强根本对这些不感兴趣，倒是他听说今晚群星云集、美女无数，想去开开眼界。 方亦劝他别嘚瑟，好好待女朋友，一个肯给他交房租的女生，值得他好好珍惜。 见他吊儿郎当不当回事，方亦就威胁他，说如果今晚在酒会上看到他，回头就打断他的狗腿。 他一听这话，也不由方亦继续往下说，慌忙挂断电话。 方亦接过周淼淼递过来的热茶，顺势将她搂在怀里，问她困不困啊？要不要午休一下？ 之所以这样问，是方亦昨晚帮冯伊娜驱赶一宿蚊子，此刻早已睡眼惺忪。 周淼淼见这么问，就搀着方亦进了卧室，两人进行了光明正大且没羞没臊的午睡。 方亦手里感受着她的波涛汹涌，感觉再过一段时间，肯定就掌控不住了，所以这个午觉睡得……特别香。 下午四点多醒来时，她已经去工作了，方亦觉得元气满满，对今晚的酒会也愈发期待—— 李沐瑶、钱璐璐、周淼淼都会在，吴秋波、王秋芙肯定也都会出席…… 有这几位在现场，即使邀请了很多阳市大网红，估计也盖不过她们的风头。 方亦穿着军装，想着刚才被周淼淼压制……就觉得被套路了。 正坐床上发呆，接到李沐瑶打来的电话，提醒晚上酒会别迟到了，方亦忙说不会。 随后，李沐瑶没挂电话，问方亦晚上回家么?她可是又备了新旗袍呢。 方亦身上一激灵说看情况，今晚估计会喝酒，酒后可能随便找个地方凑合着就睡了。 她笑着说都行，反正她随时准备着，毕竟每个方亦不在的夜晚，她的心都奇痒无比。 挂了电话，闻着房间里好闻的脂粉味儿，方亦来到窗前，将窗帘拉开一道缝儿透气。 朝高尔夫球场望去，就见一个熟悉身影，正跟一位外国人聊天，因为距离太远，听不清说什么？ 方亦下楼，踩着草坪朝那边走，下午四五点的阳光温暖且柔和。 省首厉井华见方亦过来，而且还穿了身军装，赶忙迎上来打招呼寒暄。 他问方亦，穿成这样是打算去拍戏么？真像民国时的帅气军阀，尤其肩上两颗金星，还挺像那么回事，看着和真的没区别。 方亦朝他笑笑，也懒得解释太多，指向他身旁的外国人，问是什么人？ 厉井华给双方引荐，方亦才知道这外国人是个米国人，名字叫史密斯，还是个cia小头目，这次来阳市也是为了找何洪庄。 于是，不禁想起半夜拦截自己的那两个米国人，貌似也自报家门说是cia成员，一副来阳市要搞死何洪庄的样子。 史密斯上下打量方亦，问厉井华这是谁？ 方亦朝他使个眼色，然后冲史密斯自我介绍，说自己就是个演员，今天是来俱乐部取景的。 史密斯听方亦说自己是个演员，瞬间对方亦失去兴趣，又和厉井华问起阳市社团的相关信息。 厉井华或不答，或少答，总之礼貌是有，但本身姿态也不差。 史密斯见最终也问不出个甲乙丙丁，深鞠一躬后礼貌告辞，经过方亦跟前时，还礼貌地笑了笑。 方亦脸上笑嘻嘻，心中却骂他笑他妈勒逼啊？还米国cia，一看就和那两个是一路货色，没一个好鸟儿。 看向厉井华时，方亦瞬间换成笑脸，说今晚的酒会是帝都敌对阵营的下马威，省首去肯定还是要去的，但在关键时刻，还得多替自己这边说话啊？ 厉井华笑了笑，说于私，自己和方定国交情不一般，而且之前受死亡威胁时，也是多得方亦照顾。 于公呢，两人又都是周老这一阵营的成员，都为周老大的全国整体布局做事，自己人肯定向着自己人，这点请方亦放心，可以把心放到肚子里。 方亦说听他亲口这样说，表示自己顿时一百个放心了。 就在这时，正在办公室工作的周淼淼，再次打来电话…… 第352章 三女来相会 周淼淼让方亦回头看，因为在和厉井华对话，方亦本想回头惊鸿一瞥，然后再迅速转回头。 但当真正回头时，却发现视线根本移不开：远处办公楼二楼，周淼淼穿条军绿色迷你裙，扶着栏杆站在窗口，正朝这边挥手…… 方亦瞬间就被俘虏了：夕阳下，前景是绿油油的草坪，后景是蓝天和红黄相间的夕阳，她的裙摆随风轻摆，大长腿若隐若现…… 方亦很困惑，为什么她此刻会如此摄人心魄？难道是她从大校降成上校，自己心生很多怜悯？还是说她本就是座富矿，自己之前没好好采掘？ 她说差不多该出发了，问是不是要开她的大红切诺基？如果开的话，让方亦去二楼取钥匙。 方亦问为什么是上去取？而不是她拿下来？她说因为想让方亦上去取，然后，方亦就被打败了。 方亦跟厉井华打招呼，说让他先走，自己还要等一会儿。 厉井华看看方亦，无奈地摇摇头，上了一辆黑色奥迪a8。 踩过绿油油的草坪，方亦上了办公楼二楼，周淼淼的办公室被收拾得一尘不染，颇有她军人的一贯作风。 她说今天太阳下山会降温，指着沙发上的薄款风衣，说是逛街时特意给方亦挑的。 方亦也没脱军装，顺手将风衣套在身上，来到镜子前照照，感觉大小刚好。 楼下那辆大切诺基，大红的车身、崭新的车饰、硬朗的车身线条，和周淼淼如出一辙。 俗话说什么人开什么车，方亦觉得给李沐瑶配红色科尼赛克、给钱璐璐配红色布加迪威龙、给周淼淼挖到这辆大切诺基的宝，都很符合她们各自的人设，自己真是慧眼如炬——太有才了。 至于送赵晶晶911，那也是没办法的事呀，当时还得打着别人名义，送贵了还得被挖苦和嘲讽。 周淼淼换好衣服下楼，方亦见她穿了身黑色抹胸长款晚礼裙，镶钻高跟鞋配得恰到好处。 大切诺基一路朝花云酒店驶去，路上惹得少男少女频繁回头，投来艳羡的目光。 周淼淼问方亦，这些少男少女是在看人，还是在看车？亦或是在羡慕他俩成双成对？ 方亦想都没想，脱口而出他们肯定是在看美女，周淼淼满意地点头，趁等红灯间隙，凑过来主动献吻，方亦趁机摸了几下大腿——细腻且丝滑。 花云酒店大堂门口，以于沉静、吴秋波为首的左右桔柿公司高管全部出动，接待来参加酒会的阳市各界精英。 与此同时，酒店也做到极力配合，调拨了尽可能多的人手配合，总经理也跟着忙前忙后。 对总经理的这种行为，方亦并不反感，毕竟做酒店行业，就是迎八方来客、和气生财。 携周淼淼刚下车，方亦感觉博弈就开始了，就见吴秋波朝这边瞅了眼，当即“哼”了一声，把头转向另一边。 方亦并不期待她多热情，但“哼”那么大声是几个意思？吃醋了？还是“哼”给周淼淼示威？ 进酒店大堂前，周淼淼见方亦和总经理有话说，就乖巧地说先进去等。 方亦说表妹来应聘服务员的事，可能暂时用不到了，因为她不服从分配，去房地产公司做销售了。 总经理说这都是小事，想来面试提前跟她说，她亲自安排面试，并且全程旁听。 方亦觉得她说话办事都让人心里很舒服，就觉得自己是伯乐慧眼识珠，之前做副职真是屈才了。 见她电话不断，忙着协调人员物资，方亦就让她去忙，不用照顾自己。 她离开前，觉得有点不好意思，感激地看了方亦一眼。 就在方亦陷入莫名沉思时，李沐瑶开着那辆科尼赛克停在大堂门口，下车后将车钥匙递给服务生去泊车，快速朝这边走过来。 从她的眼神中，方亦看出热切的渴望，以及钟情的黏腻，若不是大庭广众之下，她肯定直接扑进怀里来。 从于沉静、吴秋波身旁走过时，三个女人六目相对，都优雅且玩味地笑，方亦感觉有几万伏的高压电流隔空爆闪。 那种笑既干练又意味深长，像是彼此心知肚明对方是敌人，却还要表达出友好。 面对阳市诸多商业精英，仨女人都默契地点头微笑，谁都没多说一句话，却完成了一次巅峰对决，因为在这之后，终有一方将不甘地倒下。 李沐瑶来到方亦跟前，兴奋得刚要说话，却被方亦伸手堵住嘴，在她耳边说让她先进去，周淼淼在里面呢。 至于她想说的一切，方亦说自己都懂，等今晚参加完酒会，就满足她的各种期待。 李沐瑶脸上一片羞红，还是在方亦面前转了个圈，展示了一下曼妙身姿，以及今天穿的特别撩人的旗袍，然后捂着涨红的脸进了宴会厅。 方亦心中暗叹好险，因为就在李沐瑶要抱抱时，不远处一辆大红色布加迪正跟随车流，渐渐朝拥堵的大堂门口开过来。 钱璐璐穿了身紫色的单肩晚礼裙，肩膀以上露的多，显得锁骨很突出，下车时裙摆垂至脚踝，看不清穿的什么鞋？ 她把车钥匙递给服务生后，礼貌地朝于沉静和吴秋波点头，随即朝方亦走过来。 但刚走几步，就有一只红色高跟鞋的鞋跟，踩在她几乎贴地的裙摆上，踩得她没法向前迈步。 方亦看得清楚——是孙雪娇，那个在自己这儿从没占过半点便宜的魔都孙家大小姐。 钱璐璐见裙摆被踩，单手轻拽一下没拽动，便礼貌地冲孙雪娇道：“您好，孙小姐，您的鞋踩到我裙子了，麻烦您抬下脚，谢谢！” 孙雪娇脚下没动，眼皮一挑傲慢地瞅向她，道：“呦！这不是住吴姐家对门的那个小妮子么？是小富婆啊？还是被人金屋藏娇的金丝雀啊？ “整天见你一个人在家看蚂蚁上树，也不知包养你的男人……每天都在哪儿花天酒地到处浪呢？” “踩你裙子了，是吧？没关系啊，我故意踩的，就是想看看你什么反应？” “至于你穿的这条裙子……大品牌嘛！款式看起来真不错，但说实话，你貌似有点撑不起它的高贵！” 第353章 看不到腿 钱璐璐刚要说话，方亦几步到她面前，向上掀孙雪娇的裙摆。 孙雪娇忙后退两步，双手捂住裙子，劈头盖脸道：“你干嘛？你个臭流氓！信不信我报警？让警员把你抓起来关个三五年？” 方亦一抬头，故作惊讶道：“呀呵，这不魔都孙家大小姐么？怎么？钱又花不了了？” “竟说我是臭流氓？咱彼此彼此！麻烦你大放厥词前，先想想之前几次的惨痛教训！” “你可要记住，这里是阳市，不是你可以为所欲为的魔都！再搞事情，小心我不绅士，把你当男人哈！” 她不信邪，还要往上顶，被吴秋波及时拽过去。 方亦刚要感谢她及时解围，她却对孙雪娇道：“雪娇，你什么身份，干嘛总跟这种货色一般见识？” “没看出他是个渣男么？你和他生气长皱纹，都对不起用得那些化妆品！” 孙雪娇一听，气顿时消大半，倒是方亦听完火大，道：“怎么说话呢？怎么就渣男了？就算是，扎你了么？” 钱璐璐拽方亦一把，轻声劝着难得心情好，何必呢？同时挎住方亦胳膊，往宴会厅里走。 方亦说话同时看向吴秋波，同时见王秋芙从劳斯莱斯幻影上下来，想过去问个好，又碍于钱璐璐在，只得跟她先进宴会厅。 孙雪娇余气未消，冲于沉静、吴秋波道：“这种臭流氓，跟个街溜子一样，干嘛给他发请柬？就该当着这么多人的面，直接把他赶出去！” “你们难道不知道么？我之前来阳市，可被这个姓方的欺负惨了，一点尊严和面子都没有！” 吴秋波冷哼道：“首先，咱并没给他发请柬，但他能获得的渠道太多了，咱也防不住，倒不如大大方方让他进去，否则倒是咱小气了！” “其次，他今天来赴鸿门宴还好，不来反而麻烦，到时很多大咖不来，咱岂不坐蜡更没面子？” “还有，咱双方虽是敌对阵营，但毕竟是生意场上的事，圈子搞得太僵，岂不被人说咱没肚量？对咱以后想在阳市扎根发展不利！” 方亦牵着钱璐璐进了宴会大厅，里面已经很多人了，她见李沐瑶、周淼淼正聊得热闹，就凑了过去，方亦被晾在一边。 方亦倒不在意，站大厅门口等半天，也没见王秋芙进来，估计是被吴秋波她们截住，在门口聊天呢。 方亦心中略失落，没想到因为阵营原因，自己在吴秋波眼中，从一个仰望般的存在，渐渐沦为渣男王八蛋。 她跟自己说话也不怕损形象了，反正觉得两个人不能在一起，什么难听说什么。 如果单纯是她和于沉静看自己不顺眼，方亦倒也能接受，关键是她俩见谁都诋毁自己，让自己人设很崩塌，比如王秋芙，之前对自己多冷淡？还不都是她俩干得好事？ 这才有点改观，她俩不会再次落井下石吧？然后王秋芙又摇摆了，甩张冷脸给自己。 想到这儿，方亦真想去门口看看，但又觉得有损身份，跑出去确实不太合适。 焦躁不安之余，就在门口摆台上，用叉子叉水果和小糕点吃。 没吃几口，方亦就发现，于沉静、吴秋波这俩娘们儿是真舍得花钱呐—— 摆台上不但有咖啡、饮料、苏打水、红酒、茅台五粮液，还有蛋糕点心小零食、百果园的各种水果、全国各地特色烧烤、哈根达斯冰淇淋，米其林餐厅的各式菜……俨然一个自助餐厅。 方亦端着个小碟子，从一头一道道往另一头吃，想着酒会结束前，差不多能尝个遍。 吃到第五种小蛋糕，方亦正喝咖啡往下顺，王秋芙走进宴会厅。 但见她一袭白色晚礼裙配白色高跟鞋，将细白长的两条腿遮得严实，但整个人看起来亭亭玉立。 宴会厅里的男人都朝她望，想多看两眼，指指点点同时，七嘴八舌地议论—— “那个，就那个，貌似是高句丽财团的掌门人，长得太美太仙儿了，比周芷若还好看！” “别总关注人家的外表，了解了她的背景和实力，你会发现更高攀不起，能看看巅峰颜值已经不错了！” “你说人家爸妈怎么生的？都说人生来平等，我看早在出生那天，差距就拉开了！” “她还有个堂姐，就是当年火得不能再火的《野蛮女友》里的女主，看人家一家的基因，真是优秀！” “咦？那为什么她堂姐姓全，她却姓王呢？真是神奇，难道她是捡来的？然后……后改的姓？” “你管的可真多！小心被她保镖听到，直接割掉你的舌头，怎么说就怎么听得了，与你有什么关系？” …… 王秋芙听着众人议论，感觉有点好笑，又装作听不太懂的样子，睁着一双大眼睛装傻卖萌。 而在她身后紧跟着进来的，是一身红色晚礼裙尽显高贵的孙雪娇，但因为前面有出尘脱俗的王秋芙吸睛，反倒让大家觉得她那身红略显俗气，整个人也迅速沦为了王秋芙的陪衬。 王秋芙经过方亦跟前时，方亦冲她轻声道：“虽然我不知道，你是不是因为我的话，裙子越穿越顺溜了？” “但我还是想说一句，你这身晚礼裙真好看，完全秒杀现场所有女生！只是……” 她轻轻转过头，好奇道：“只是什么？别卖关子！” 方亦坏笑道：“只是浪费了那么一双细白直的大长腿，唉，全被挡在裙摆下，一点机会也没有，一点也看不到！” “话说……你什么时候能让它们也见见光啊？总不见光捂出的那种白，和健康的白肤色还是有差别的！” 她听完脸色潮红，狠狠瞪了方亦一眼没说话，去和不远处的合作伙伴问好应酬了。 方亦摇摇头，真想在她耳边说一句，自己说的都是真心话，如果真的没时间晒太阳，自己可以帮她按摩双腿啊，效果和晒太阳是一样的，而且……还免费。 就在这时，宴会厅的门再次被推开，走进来一个方亦同样熟识的女人…… 第354章 前妻的心绪 赵晶晶戴着副很大的圆环，衣着却很低调内敛，也没化什么艳丽的妆。 她进门第一眼就看到了方亦，目光就再也挪不开了，和他结婚前后的一幕幕瞬间全部涌上心头。 方亦没搞懂，距酒会开始还半个多小时，这些女生怎么都来这么早？难道事先约好的？ 见钱璐璐正和李沐瑶、周淼淼聊天，她也没过去打扰，而是朝方亦走过来，礼貌地摆手，得体地问好。 方亦心中没鬼，和她虽有短暂婚姻，但却徒有其名，外加她每次都没给过好脸色，婚姻最后也是草草收尾，所以对她既无爱也无恨，内心平静得很。 倒是赵晶晶内心复杂：首先，自己各种看不上外加嘲讽的前夫，竟突然成了阳市圈子内举足轻重般的存在，省首、市首都得给三份薄面，这种反差让人很难快速接受。 其次，就是本以为方亦一无是处，靠吃软饭为生，但从离婚后听到的各种声音看，他身边可从来都不缺女人，而且像李沐瑶这样的商界大佬，都对他百依百顺。 再次，就是老爸为了自己，生生拆散了钱璐璐和他的情侣关系，虽然现在千回百转，他俩又回归了正轨，但自己并不能当什么都没发生过，尤其是对他各种嫌弃和看不上。 现在提复婚，他会考虑么？会觉得自己是为了钱才提的么？还是会把当初自己讽刺挖苦他的话全盘托出？ “嗨！”各种思绪在脑海中一闪而过，最后只化作简短的一个字。 “嗨？到得真早！”方亦同样回应，手和嘴也没闲着，叉各种吃的放在托盘里，慢慢品尝。 “中午没吃饱么？”赵晶晶本能地问，出口就后悔了，怕他觉得自己在挖苦他没出息。 好在方亦并没在意，而是专心品尝着口中美食，还和她推荐哪个好吃。 赵晶晶瞬间觉得，他貌似也没之前那么烦人，看他细嚼慢咽地品尝，甚至觉得有点可爱。 为配合方亦的介绍，赵晶晶拿起个托盘，用小叉子去叉蛋糕，吃完点头表示赞同。 远处的钱璐璐余光瞄过来，心里也是无限感慨，难道非要等失去后才追悔莫及？ 不过也要谢谢她，若不是她几次三番冷嘲热讽，最后主动提离婚，自己哪儿有机会和方亦破镜重圆？ 虽和她是纯纯闺蜜，但自古亲兄弟还明算账呢，又何况两女争一夫？自己不会再轻易放手。 赵晶晶猜不到钱璐璐的想法，尴尬地吃着蛋糕，看着眼前这个之前被自己嫌弃的男人，谁知他竟如此出色，怪只怪自己目光短浅，太作太任性。 吃完一块小蛋糕，赵晶晶道：“我知道，你在和左右桔柿公司斗法，虽然我现在没多少钱，但无论结果如何，我都会坚定地站在你这边，哪怕是公司破产倒闭！” 方亦听她这样说，转头认真看她，同时笑了笑，刚要说话，就被一道红色身影打断了。 孙雪娇过来的时间恰到好处，她道：“呦，这不阳市第一深情鸭子哥，和那个什么？就是觉得花两千万做个无痕祛疤很多的那个……没见过什么大钱的村姑么？” “话说你们俩怎么又搞到一起了？难道真应了那句什么‘人以群分’的古话？你俩都是农村长大的穷逼？” 方亦道：“嗯呢呗，我们都没见过什么世面，所以肯定穷！要么你再赞助点？反正你有钱！” “这不是第一次，也不会是最后一次！你积大德、行大善，死后肯定上天堂！” 孙雪娇道：“哈，你就别做梦了！之前你能从我手讹到钱，那是我懒得跟你一般见识！” “这次不一样了，你把我赞助的蛋糕水果当自助餐呢？一块一千万，你吃了至少有十几块了吧？就算你一亿好了！” “你最好现在马上转钱给我，否则我就让保安把你赶出去，看谁更丢人！” 方亦像没听到一样，继续一步步横移，端着小托盘试吃，偶尔吐槽几句或难吃、或难听的话。 孙雪娇气得跺脚，道：“我跟你说话呢，你聋了还是哑巴了？一块糕点一千万，快点把一亿转我，否则我就……” 方亦没等她说完，就接话道：“否则就喊保安，把我赶出宴会厅，说我是来吃自助餐的是吧？” “快点快点，就按你说的意思办，不办你就是我孙女，喊爷爷那种！” “我就不信了，吃一块糕点要一千万，我一会儿就让现场的人评评理，你定这个价格合适么？” “你这糕点……貌似比巴菲特的午餐还贵呢？而且就算是贵，难道你赞助出来，不是给大家伙吃的？意思就是……只能看不能吃？” 她被方亦气得嘴唇直颤，边跺脚边道：“你个痞里痞气的臭流氓，一切都不按套路出牌，是吧？” “行行行，你快吃吧，多吃点，从这头吃到那头，一块也别落下，撑死你最好，我就当喂狗了！” 她说完这话，方亦用胳膊肘碰碰旁边正在吃蛋糕的小伙儿，道：“喂，他骂你是狗呢！对，就是刚才穿一身红的那个小姑娘！” 小伙儿回过神儿来，问孙雪娇道：“怎么？你们这酒会不说是免费的么？吃点零食还要钱啊？这算是隐性消费么？知道这情形，我今天就不来了！” 孙雪娇被气得完败，正手足无措，吴秋波上前解围，冲小伙儿说这都是误会，让他别介意，现场所有吃的都免费，让他随便吃、尽情吃。 方亦听她这样说，当着小伙儿的面指着孙雪娇，问为什么一块小蛋糕要收自己一千万？是差别消费行为么？自己可以去相关部门告她。 吴秋波听方亦这样说，也是气不打一处来，不耐烦道：“行行行，你去告你去告，告到哪儿我们接到哪儿！” “今晚我们组织的酒会准备了好久，你有什么诉求可以拿张纸全写下来，我们一定尽快整改！” 正在这时，宴会厅的门再次被推开，俩男人一起走进来…… 第355章 小姨子的疑问 蒋神风、彭锦程一眼就看到了方亦，见他在和前妻聊天，知趣地没过来打扰，但还是礼貌地挥手示意。 和方亦离婚后，赵晶晶迅速人间清醒，知道了自己没什么面子，这些大佬之前所做的一切，都是看方亦的面子。 所以此刻，两个大佬朝这边挥手，她也知道并不是在和自己打招呼。 自己在他们眼中，之前是方亦老婆，看在方亦面子上，可能还会给几分薄面。 现在呢，自己的身份是方亦前妻，其实就约等于……什么都不是。 再看看不远处的钱璐璐，赵晶晶有些羡慕她，羡慕她柳暗花明，最后等到方亦。 同时，又有点嫉妒她，因为她获得了最后的胜利，共享了方亦所有的资产和荣誉，即使她并不在意这些。 最后，还有点恨她，恨她这些年接近自己，都是为了接近方亦，自己完全被她蒙在鼓里。 赵晶晶也在扪心自问，如果自己是她，会放弃这段感情么？还是一直等下去？想着想着就有些害怕。 方亦显然没注意到她内心的挣扎，吃下一小块奶油蛋糕的同时，问她父母还好吧？ 毕竟上次在医院门口碰到赵国栋，得知他状况不太好，还拜托自己以后多照顾赵晶晶。 她说父母还都好，只是她爸最近喜欢沙发久坐，不怎么爱动，晚饭后也不去遛弯了。 方亦心中一沉，觉得这是个坏征兆，只是不知这颗炸弹何时会被引爆？那对她们母女将是个沉重的打击。 于是，就劝她有空多回家陪陪父母，毕竟他们年纪都大了，身体肯定一天不如一天。 赵晶晶目光深邃地望过来，张了张嘴却没说出话，眼中神色复杂。 就在这时，钱多多身着一套金黄色晚礼裙，扭着小细腰走过来，道：“姐夫，你怎么一个人在这儿吃蛋糕？把我姐扔那边和几个女生聊天？太不称职了哈！” 赵晶晶听她这么说，脸瞬间就红了，一方面是她确实和方亦已经离婚了，这样大庭广众之下，总这样黏着人家确实有碍观瞻。 另一方面，她听出关键字眼，钱多多说方亦“一个人在这儿吃蛋糕”，根本没把她放在眼里，或者直接无视了她的存在。 其实钱多多这么说也可以理解，当时自己对方亦咄咄逼人，还拆散了她姐和方亦，如果自己是她，肯定也恨得牙痒痒。 方亦却上前缓和氛围，拍了一下钱多多，冲赵晶晶道：“你别听她乱说，她这人就这样，长这么大还像个孩子，都是被她姐给惯坏了！” 然后，又冲钱多多道：“什么叫我把你姐扔那边？是她嫌我碍眼，耽误她们姐妹说悄悄话，然后没带我玩儿好吧？所以我才来这边，先填饱肚子再说！” 赵晶晶尴尬地笑笑，道：“那边有我几个生意上的朋友，我要过去聊点事情，就不打扰了，你们聊！” 望着她的背影渐渐远去，钱多多噘起嘴巴道：“这个女人太坏了，而且还很自大，姐夫以后离她远点，否则……” 她见方亦脸色难看，话说一半就止住了，吐吐舌头没再说下去。 方亦道：“你那个贷款的事，最后怎么说了？还顺利么？那个朱副行长……没再难为你吧？” 钱多多笑了笑，道：“我有这么一个厉害的姐夫，他敢难为我么？给我批了一百亿，让我在你面前帮他美言几句，这家伙……还盯着总行长位子眼红呢！” “他说今晚请我们团队吃饭，所以这边应酬结束，我还得过去会会他！” “不过姐夫放心，你是你我是我，我拎得清，不会私下答应他过分的请求让你为难！” 想想她之前跳楼寻死、万念俱灰，此刻这么开朗上进，方亦也感到欣慰，同时替她高兴。 她见方亦直勾勾地瞅过来，心中顿时也是小鹿乱撞，有些难为情地扭过脸。 她道：“姐夫，我很好奇，我和我姐长得一模一样，你是根据什么区分我俩，进而不会弄错的？” 方亦想了想，道：“根据你俩见我时的表现，你姐眼神温柔，会很想靠近我、贴着我！” 她恍然大悟地点点头，给方亦夹了块蛋糕，说这个好吃。 方亦边想当时病床上绝望的她，边叉起蛋糕往嘴里送，结果因为溜号，一半蛋糕怼在脸上。 她笑得前仰后合同时，上来用手给方亦擦脸，结果越抹越模糊，宴会厅很多人看过来。 钱多多感觉到氛围怪异，别人怎么看她倒不介意，但见钱璐璐也有些脸色不悦，赶忙退后几步，跑过去装无辜。 方亦抹了两下脸，感觉全是奶油，根本擦不净，只得朝洗手间走去。 中途，见翁子达迎面走来，方亦跟他亲切问好。 然后，遇到魏铁衣和陆子夜，双方都装作不认识，继而擦肩而过。 刘灵子边走边直播，见方亦进入直播画面，就转头瞅向方亦，却不知该说点什么？ 在洗手盆前打开温水洗脸，方亦见于沉静从卫生间出来，她见方亦也是一惊，随即戏谑地笑，谁也没说话。 到最后还是她没憋住，道：“呦吼，我刚才迎宾到最后，也没见你们公司副总张方礼，请柬我们可是发了呦！” “没想到你们公司这么小气这么没格局，这么高职位的人，竟都没让出席这么高端的酒会！” 方亦笑了笑，道：“你说他啊？他正在一个偏僻的地方吃香喝辣呢！之所以没叫那么多人来，是怕把你吃穷了，到时候不肯结账，呃……我可干不出这样的事来！” 她听了这话，脸马上拉下来，怒火中烧道：“我说方亦，你别给脸不要脸，你怎么进来的我不知道，但我确定，我们今天可没给你发请柬！像你这种不请自来的人，这脸得多大啊？” “来了就一顿吃，就像孙雪娇说的，你是来吃自助的么？” “行，你就吃吧！我劝你快点吃，吃完趁宴会还没开始，赶紧滚出花云酒店！否则待会酒会开始了，我保证没你的好果子吃，到时你就等着出洋相吧！” 第356章 两瓶红酒 方亦听她这样说，不免笑了笑，道：“我说，你们举办酒会，不就是请人来吃吃喝喝的么？” “这怎么又不让吃又不让喝？帝都出来的顶级家族，都这么小气的么？” “难怪让人家给办事，到最后没达到预期，连钱都不想付！真是耍得一手好流氓！” 于沉静甩甩手上水珠，杏眼圆睁道：“放你妈的屁！没证据不知怎么回事，就别血口喷人，我们帝都左家可不是好惹的，也不吃你这套！还有，你说话做事也小心点，不然……” 方亦没等她说完，就打断道：“不然怎样？打断我的腿么？还是弄死我？别总嘴炮嘛，来呀，我等着你！” “还记得我和你的对赌么？我觉得这次阳市的事有了结果，你可能回不去帝都了，记得提前写遗书呦！” 方亦说着，右手比成枪形，冲她的头就是一枪，还不忘吹吹“枪口”。 她气得牙关紧咬，道：“好好好，姓方的，你不用嘴硬，一会儿酒会上见真章，看是你死？还是我活！” 她说完这话转身就走，高跟鞋在走廊里发出“嗒嗒”的清脆响动。 方亦站在水龙头前发呆，感觉她说的谁死谁活的话，貌似是个病句，然后就感觉有人拍自己肩膀。 方亦转头看，竟是钟正和云鹰飞，后面还跟着几个全副武装的警员。 方亦问钟正，难道她们本次酒会，竟也给他发了请柬？ 钟正觉得也正常，毕竟都是在阳市经营的企业，都在阳市官方领导下，喊自己过来站站台，也在情理之中。 不过他也说，好在没让自己上台发言，力挺她们左右桔柿公司，否则真要考虑是否出席了。 方亦刚想再说点什么，吴秋波提着两瓶红酒走过来，冲钟正和云鹰飞点头示意，笑笑没说话。 二人见她找方亦有话说，就没一直赖着不走，找个理由就进宴会厅了。 吴秋波冲方亦努努嘴，示意去旁边小包间聊聊，方亦觉得没好事，也不想搭理她，就装作看不见。 但架不住她过来拽衣角，半拖半拽进了小包间，随即关上门，用后背靠住。 方亦站在她跟前，能闻到好闻的香水味儿，顿时也开始纠结——就是那种赏花时要不要折花的纠结。 她示意方亦坐下，将两瓶红酒礅在桌上，说想和方亦好好聊聊，方亦问她有什么可聊的？ 她拿起其中一瓶红酒，边开瓶边开门见山，道：“你帮我把股市账户的麻烦解决掉，我把这瓶红酒干了！” 方亦看看那瓶红酒，空气中都弥漫着干红的苦涩，不禁又看看她此刻的表情，但见她表情坚毅、无悔，像是要背水一战。 她疑惑地问：“那你是同意？还是不同意？同意的话，我就喝！不同意就算了，我也不遭这罪了！” 方亦见她这样问，就道：“你这么勇的么？那你喝吧，你把整瓶红酒都喝了，我答应你，帮你搞定股市账户问题！” 她听了方亦的话，手握瓶口刚要对瓶吹，突然想起什么，道：“那个，我还有个提议，你可以考虑下！” “就是你陪我吹一瓶，如果你把整瓶都喝完，整个酒会期间不吐，也不提前离场，那我……” “那我酒会结束后跟你走，暂时搁置阵营矛盾，陪你一整晚，你觉得怎么样？” “此话当真？”方亦问的同时，快速给红酒开瓶，抓起瓶口就往嘴里猛灌。 吴秋波也不逊色，效仿着方亦的喝法，像对瓶吹啤酒一样，一口气喝光了瓶中所有液体。 喝完后，她道：“你既然答应了，就要尽快帮我解决股市账户问题，我给你三天！” 方亦眼不跳心不慌，道：“这都好说，那你刚才说的呢？还算数么？” 方亦本以为她会不承认，没想到她却道：“当然算数，从现在开始，我会派人守住各出入口，只要你不吐，不提前离席，酒会结束后，我就直接跟你走，绝不耍赖！” 方亦听完，冷笑道：“我说……你是不是太小看我了？就这点酒，就以为我会轻易倒下？” 她慨叹一句“但愿吧”，也不跟方亦废话，只说出结果后，无论输赢都会联系他，让他输个心服口服。 吴秋波拿着空瓶子，蹒跚着朝宴会厅走，方亦慨叹她就这两下子，竟敢主动请缨来杀锐气？真是太把自己的酒量当回事了。 见她渐渐走远，方亦才缓缓起身，用力跺跺脚，向前走两步，结果就发现走廊里人影晃动。 方亦学着她的样子快速向前走，顿觉天旋地转，不禁感慨这干红酒劲儿真是大。 结果没走几步，方亦就觉得自己眼前，有很多人影上下跳动、交头接耳，却听不清她们说什么？ 与此同时，开始觉得头晕眼花，正常走路都必须扶着铁栅栏——脑子清醒，身体却眩晕。 最后又艰难地移动几步，才走进宴会大厅，但见杯光交错、喧闹不堪。 方亦劝自己千万不能吐，也不能主动走出那扇门，否则就输了。 就在这时，省首厉井华在小杨秘书指引下，也走进宴会厅。 宾客没谁不认识这个省内大员，赶忙让出一条路，他朝众人微笑示意，向前面走去。 酒会主持人邀请组织方上台讲几句，于沉静走上台。 她首先分析了国际国内局势，同时强调了阳市在全国经济发展中的重要作用，提到建设阳市将惠及阳市所有人，左右桔柿公司就有这样的信心，也有这样的实力。 在讲到此次五千亿重点项目的投资时，她如实告知，公司打算投入六七万亿资金，来盘活五千亿投资带来的巨大潜在市场。 所以，她也希望在场诸位都能积极投资她们公司，一起打造阳市更加美好的未来。 她刚讲完，酒会主持便祸水东引，喊方亦上台讲两句，讲讲阳市本土企业如何应对来势汹汹的强大对手呢？ 方亦掰着手指头算半天，说得严厉地批评阳市本土企业了，若是狼性都损失殆尽了，下步是不是就要当别人家的狗了？ 第357章 省首出马 看着台下的钱璐璐、李沐瑶和周淼淼，方亦觉得自己都喜欢，也都想要，谁都别想抢。 想到和她们各自承欢的画面，方亦心中异常开心，就有些喋喋不休，谈到了阳市的过去和现在，谈到了自己上高中和大学的时光，又谈到市首钟正为阳市的发展殚精竭虑…… 于沉静在台下捂嘴笑，因为难得见方亦如此出丑，简直是口不择言。 吴秋波脸上也露出戏谑的笑，手中掐着刚才喝光“红酒”的酒瓶，此刻又装满了酸梅汁。 是的，虽然一口气喝一瓶酸梅汁很撑，但忽悠方亦喝了整瓶高度红酒，还是成就感爆棚。 而且她也知道，方亦不吐不提前退场，绝对撑不到酒会结束。 见方亦醉眼迷离，主持人把话题往回拽，问方亦准备了多少资金和左右桔柿公司博弈？ 方亦身体有些摇晃，钱璐璐见状，径直走上台，扶住他的胳膊。 方亦笑了笑，心里感觉很温暖，同时向众人伸出食指。 主持人摇摇头，问是一万亿么？这比起于沉静说的六七万亿，差距可是太大了，简直可以说是以卵击石，主持人作为阳市土生土长的人，也觉得很没面子。 方亦摇摇头，说他太保守了，重新猜，在后面再加个零。 方亦这话一出口，李沐瑶就怔在台下，噘着嘴想：不是你不让我们说金额的么？自己还往外瞎说？ 另外，你和钱璐璐贴那么近，让她扶着你是几个意思？ 李老师也顿觉夜课上得少了，日后得加课，必须加课——温故知新那种。 同样内心吐槽的还有市首钟正，心想之前你千叮咛万嘱咐，不要跟别人讲、怕泄密对手有思想准备难搞。 结果这会儿又自报家门，把实力完全展露给对手？真是“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的节奏。 台下一众企业主和商界精英不淡定了，分成三派窃窃私语、议论纷纷—— “真能吹牛逼！据可靠消息，他们收购了一家国企，账面上也就一万多亿，还是东拼西凑的！” “谁说不是呢？竟夸大十倍，真是吹牛不上税，牛皮吹得越大，到最后输得越惨！” “李总有方总支持，产业迅速扩大，还收购了一家国企，我相信李总最后会胜！” “没见李总兰博基尼都换科尼赛克了么？事业蒸蒸日上的节奏，把左右桔柿公司赶出阳市——指日可待！” “你说他们都说自己资金充足，哪一方说得是真话？咱们这些中立方，究竟该信谁？” “船是肯定要上的，既然没过早地登船，不如再等等，等形势明朗了，再上船狠狠捞一笔！” …… 主持人见方亦状态不太好，就语气温和地请钱璐璐搀着去一旁休息，毕竟他也得罪不起方亦。 与此同时，他又调动气氛，让众人以最热烈的掌声，欢迎省首厉井华上台讲两句。 解决了死亡威胁事件，厉井华看上去满面红光，整个人精神不少，上台动作也更有一方大员风范。 他来到台中央，不缓不急地道：“今天这个酒会，汇聚了阳市所有的商界精英，不但规格高，而且意义重大！” “作为一省之首，我也代表省里表个态，首先，我要对外来公司到阳市发展，和省内企业同台竞技表示最热烈的欢迎！” “同时，我也希望在场各位成功人士，在和先进企业切磋同时，能将视野多着眼于省内，关注本土企业长远发展，为省内经济长期健康发展添砖加瓦！” 他发完言，微笑着和前排的于沉静、吴秋波等人握手合影，随后在杨秘书指引下离开。 吴秋波望着他消失在门口，脸上现出阴霾，这不是她想要的结果，又在情理之中。 在是否邀请他来酒会问题上，自己和于沉静有很大分歧，最后在争论中，一方只得妥协。 于沉静觉得，左家联合帝都四大顶级家族，已经无所不能。 厉井华不是同阵营的人，这种想要拉拢同盟的酒会，没必要邀请他这样区区一个省首。 吴秋波不这样想，她觉得以后想在阳市混下去，省首和市首都不能得罪，即使不在同一阵营，面子上还是要说得过去的。 否则帝都势力再强，到了阳市也是鞭长莫及，县官不如现管。 至于厉井华刚才明褒实贬的说辞，自己也有心理准备，像他这种老狐狸，打太极、和稀泥的功夫都是炉火纯青，既拿出了欢迎的态度，也表明了自身的立场。 想到这儿，吴秋波心里很烦，毕竟当初几大家族研究过，在自己和于沉静到阳市前，就让厉井华交出权柄。 但计划没有变化快，计划并未成功实施，导致了后面行动都很被动。 吴秋波转身，见方亦坐在不远处椅子上，钱璐璐正给他额头抹花露水。 看着这一幕，吴秋波心中一阵厌恶，像方亦这种渣男海王，值得你钱璐璐如此付出么？就想上前和她理论理论。 但走两步又停下来，因为在别人口中，吴秋波已经得知，这两人彼此互为初恋，自己上去理论也不太好，搞得像在破坏人家感情。 看着不远处的李沐瑶和周淼淼，都目光不善地看向方亦，吴秋波就想着人作自有天收，自己去趟什么浑水？ 方亦额头被抹了花露水，顿时头脑清醒许多，望着去洗手间洗手的钱璐璐的背影，心里一阵温暖。 刚想着一会儿把她搂入怀中，才想起这是在酒店酒会上，宴会厅百十号人，太腻歪也不太好。 而且，方亦发现不远处的李沐瑶和周淼淼，都双眼冒火地朝这边瞅。 她俩本来关系就好，周淼淼喊李沐瑶三姐，二人还彻夜长聊过，联盟关系牢不可破。 方亦心中一激灵同时，见吴秋波也在另一侧不远处朝这边望，顿时就有点飘，觉得自己还挺受人瞩目的。 见她转身要走，方亦喊住她，道：“你不说四五万亿就能进场么？怎么一下子又涨到七八万亿？” “你说凭咱俩这深厚交情，就为个五千亿的重点项目，有必要搞成这样么？” 第358章 白家少将 吴秋波当即翻个大大白眼儿，道：“四五万亿是进场资格，相当于高考的最低分数线，你没那么多筹码，就别参与高端局嘛！干嘛非打肿脸充胖子？” “至于交情？当初给你机会不好好珍惜，现在跟我谈交情？咱有什么交情么？” 方亦听完摇摇头，慨叹道：“唉，真是最毒妇人心呐！看来我得确保自己不吐，努力坚持到今晚酒会结束！” “那咱俩就还会有交情呢，就是你中有我、我中有你……很深入那种交情！” 她的脸顿时羞红，道：“你个臭流氓，真是个无耻之徒！” 方亦疑惑道：“诶？不是你刚才和我打赌的么？你说那些话时，都没觉得难为情，现在我重复一遍，你反而说我无耻？” “反正我今晚就要把你带走，让你陪我一整晚，看你明早醒来，说话还这么嚣张！” 她脸上发烫，道：“这才哪儿到哪儿？酒会还没结束呢，嚣张个什么劲儿？先掂量掂量自己，看有没有实力撑到最后再说吧！” 她说完转身就走了，毕竟组织这种高端局不易，肯定得借机笼络更多人才，让他们加入自己这边阵营才好。 方亦伸出五指，朝吴秋波身影抓，却觉得这么近那么远，有种很难掌控的无力感。 就在这时，一只男人的手朝方亦的右手扒拉过来，方亦差点从椅子上跌倒。 方亦瞬间怒了，因为对方打扰了自己思绪——对吴秋波美好联想外加遐想的思绪。 于是，方亦猛地起身就要骂人，但看清对方样子后，还是忍住了。 就见对方三十出头，面容清秀，身高一米七五左右，穿一身军装，肩上扛着一颗金星。 方亦吐了一口酒气，冲他道：“你他娘的是哪位？干嘛上来就冲老子动手？老子跟你……貌似没那么熟吧？” “知不知道……你刚才影响我的好事了？别以为穿了这样一身皮，老子就怕你！” 对方笑了笑，道：“帝都美女吴秋波，是你可以这样伸手抓来抓去的？谁给你的狗胆？” “还有，你特么的以为自己是谁？张口老子闭口老子的，欠收拾是吧？” “之前听别人说起你，还以为多厉害的角色，原来就是个痞里痞气的小痞子啊？还真是高看你了！” 方亦喝了一瓶红酒，精神上难受得很，侧眼看他一眼，不耐烦道：“我说你谁啊？我怎么样用得着你来教育？” “我看你是不是待着没事出来找事的？国家培养你到这级别，不该多为国分忧，做点更有意义的事么？” 对方道：“你竟不认识我？真是搞笑了！你睁大狗眼好好看看，我叫白天启，是帝都白家的天才，也是白家的骄傲，因为我才三十出头，就已经是少将军衔了！” 方亦冲他笑了笑，道：“白天起？晚上睡？那也没什么特别嘛，你要说你白天睡晚上起，和猫头鹰一样，那还算有点特点！” “另外，你就一少将军衔，有什么好吹牛逼的？那厉井忠那种和你年纪差不多、已经是中将军衔的，到哪儿吹牛逼去啊？” “真是的，才是个小破少将，尾巴就翘上天去了，你觉得有意思么？” 白天启本来很得意，听方亦这样说，顿时像泄了气的皮球，道：“什么叫小破少将？厉井忠那样坐着火箭升上去的有几个？” “你特么的，竟敢这样跟我说话？知道少将是怎样的存在么？在修仙等级中超越元婴期了，你觉得我是个小破少将，难道觉得你自己很牛逼，是么？” “今天我倒要看看，被帝都同龄小兄弟疯传的厉害角色，到底有多牛逼？” 方亦冷哼一声，感觉都是酒气，道：“我牛逼不牛逼，其实无所谓，但是呢，我就是有点看不惯你这么装逼，装逼遭天谴，你难道不知道么？” 白天启道：“哈，装逼怎么了？有权有势就可以装逼，这是我这类人的资本，像你这种井底之蛙，任人踩踏的蝼蚁，永远也不会懂得这种快感！” 方亦笑了笑，冲他道：“快你妈的感快感！军方怎么会混进你这种垃圾？竟然肩上还扛着一颗星的军衔！” “你是把威风和特权，全都用在欺负老百姓身上了是吧？那你不用穿军装，直接去当城管就行——可爽了！” 白天启一挥手，从宴会厅门口涌进来二十多个身穿军装的战士，手里都端着枪，把方亦围得水泄不通。 他冷笑道：“威风怎么了？特权怎么了？白光道可是我弟弟，你在他手掌心插刀时，跟他两次讹好几亿时，不也挺威风的么？” “实话告诉你，我今天就是来替他打抱不平，就是来收拾你个王八蛋的！” “特权怎么了？可惜你没有啊！现在整个宴会厅里，我的军衔最高，就是要收拾你，我看你还能怎么化险为夷？” 不远处，于沉静和吴秋波木然地站在原地，没有上前拉架的意思。 钟正、云鹰飞倒是有心上前，但和白天启不是一个系统，根本说不上话。 蒋神风、魏铁衣就更不用说了，遇到警员他们这些帮派都不灵，何况白天启调动的是军方力量。 方亦四周看了看，目光阴鸷道：“看来……你们是早有预谋哈？就是想在酒会上搞我，然后看我热闹，是吧？” 白天启道：“对啊，我就是特意飞过来，给我弟白光道出气的，就是要搞你，你能怎样啊？还不是得立正站好？” “你如果敢明目张胆对抗军方行动，我就有理由怀疑你是敌方卧底，到时收拾你更容易！” 方亦夸张地一捂嘴，道：“呦呦，白天启少将长官，我好怕怕啊，真心觉得自己有眼不识泰山，你看你能不能高抬贵手，放我一马啊？” “我下辈子可以做牛做马，报答你的恩情！拜托了，阿弥陀佛！” 白天启听方亦开始连连求饶，得意地眯缝起眼睛，道：“你当初收拾我弟弟白光道时，也没见你手软放他一马啊？而且还各种理由讹钱！” “今天我没什么过分要求，你看现在看热闹的人那么，我只是……” 第359章 是真是假 方亦摆摆手，道：“你先别提要求，我怕做不到哇，到时你多尴尬啊？” “你先等会儿，我有点热了，等我把外套脱了，你再考虑要不要继续提要求，我也考虑下，看能不能做到！” 周围有些人正在看热闹，听方亦这样说，不禁悄声议论—— “都什么时候了？还想着脱衣服！是怕一会儿血溅身上洗不掉么？真是装得一手好逼！” “方先生挨打？我看不一定吧！阳市社团大佬都是他朋友，谁敢动他啊？” “那可不一定，黑的东西最怕见光，无法和白的正面对抗，军方出手的话，社团不敢出来造次！” “总之，方先生不好惹，谁要是想动他，还是要掂量掂量的！” “话说这个少将军衔的人是谁啊？也就三十出头吧？这么年轻就当上少将，还真是天才啊！” …… 白天启听了方亦的话，又听了周围人的议论，不禁得意道：“怎么？怕血溅身上啊？话说……这节骨眼儿上，你应该先叫辆120，顺便带个骨外科医生一起！” “没关系，我会让兄弟们手脚麻利点儿，你还没感觉到疼，手脚就断了那种！” “不过脱了外套也好，免得多隔一层衣服，兄弟们费力气！就凭你配合度这么高，我……” 白天启还没说完，方亦就脱下外套，放在身旁椅子上。 看到方亦身上穿的军装，以及肩膀上的中将肩章，他瞬间愣住了。 白天启许久才反应过来，指着方亦嘲笑道：“你从哪个影视城回来的？竟搞了这么一套道具服？唱大戏么？” “仿的还挺像，和真的没区别，不过……赝品终究是赝品！” 酒会氛围开始怪异起来，很多宾客都围过来，想知道这边究竟发生了什么？ 而于沉静、吴秋波作为酒会组织者，却对此熟视无睹，反而离得远远的，像什么也没发生一样。 方亦弹弹袖子上的灰，又正了正肩上两颗星的肩章，风轻云淡道：“谁说是赝品？它真是真得不能再真了！” “你这少将也真是白当了，竟连军装真假都分不出来？不过，少将分辨不出中将服真假也正常，毕竟还没到那个职级，没见过世面嘛，情有可原，情有可原！” 白天启脸上有些挂不住，顾左右而言他，道：“你……你知不知道，非现役军人非法穿戴带职级的现役军服和肩章，是违反相关法规的，我现在就可以抓你去警局！” 方亦冷哼一声，道：“谁说我是非法穿戴了？你没搞清问题之前，不要大放厥词好吧？” “不过也是，区区一个少将，消息渠道也有限，上边也不会什么事都向你汇报，毕竟你又不是国首，也没进权力中枢！” “我现在给你五分钟时间去求证，然后再决定要不要冲我动手！” 白天启用颤抖的手掏出手机，慌乱间拨出号码，道：“迅速帮我确认一件事，最近军方将级任命中，有没有一个姓方的人！” 他边吩咐，边将脸侧向一边，同时压低声音，用手捂住话筒。 与此同时，方亦见周淼淼和李沐瑶也围过来，站在人群中朝这边望。 李沐瑶脸上刚开始明显很担心，周淼淼附她耳边轻语几句后，她瞬间放松下来，看热闹似的看方亦表演。 再远一些的于沉静、吴秋波表情更精彩，从开始的幸灾乐祸到隔岸观火，再到此时的难以置信。 吴秋波端着杯红酒轻轻摇晃，同时冲于沉静道：“看来，我们下手晚了些，亲手养成了一个强劲对手，再让他野蛮发育下去，早晚成为我们的祸患！” “估计咱们在阳市的计划，已经开始出现变数，所以……得加快推进步伐了！” 白天启挂断电话，不可思议地看向方亦，道：“这不可能，这不可能！怎么可能一下子升到中将？那我这些年的努力又算什么？” 周围观众看到白天启态度上的转变，瞬间不淡定了，纷纷交头接耳议论起来—— “刚才还颐指气使的，怎么突然就像漏了气的皮球，瞬间痿了下去？” “估计方先生中将身份得到证实，那就意味着比他军衔还高，不能接受现实呗！” “方先生可真牛，跟市首、首富、几大社团都能混，现在又有中将光环护体，真是咱阳市的骄傲！” “那个姓白的也挺牛，年纪轻轻就是少将，看这成长势头，前途无量啊！” “那和方先生比，不还是差远了？方先生比他还年轻几岁呢，这都中将了！” “也不知方先生之前是干嘛的？怎么突然就在阳市名噪一时了呢？回想起来像做梦一样！” “都别说这说那了，没看气氛都烘托到这儿了，姓白的骑虎难下，都安静下来——好好看热闹吧！” …… 白天启惊讶地看向方亦，不可置信道：“你……真是新晋升上来的……中将？” 方亦拧开一瓶矿泉水，灌了几口后，道：“不然呢？逼你也装了，电话你也打了，还喊了一群武装人员把我围起来，怎么？要造反么？” 白天启不停摇头，道：“不可能，这怎么可能？我才是军中翘楚，和厉井忠一样，是天才般的存在！怎么会有人比我还优秀？” “还有，你骑在我帝都白家人头上，不但打伤了我弟弟白光道，还讹了他很多钱！我如果不替他报仇，这口气是绝对咽不下的！” 方亦冷哼一声，道：“报仇？那你试试好了！不过我可要提醒你，你身上穿着这身衣服，就要做到大公无私、正大光明！” “你弟弟白光道做的那些恶心事，你有认真调查过么？还是就打算偏听偏信，然后就找我来兴师问罪？” “念在咱都是将衔的同僚，我可以原谅你此次的莽撞之举！当然，你若想带着这群兄弟继续作，我也不拦你！” “但你要想清楚，裹挟并袭击一名中将致伤，会受到怎样的惩罚？会不会上军事法庭？” 第360章 乌鸦哥 一起来的副官是个少校，见此情形凑到白天启身旁，轻声道：“白少将，您看……还要继续么？” 白天启看看副官，又看看四周看热闹的宾客，道：“姓方的，今天我不跟你一般见识，但你也别太得意，欺负我弟弟白光道的账，我早晚还要跟你清算，咱走着瞧！” 他放完狠话，冲二十多个战士一挥手，说了声“撤”，也不顾四周人看他诧异的眼神，径直出了宴会厅的门。 也就在此时，钱璐璐去完洗手间，刚好从外面走进来，与他们一队人擦肩而过。 钱璐璐来到方亦跟前，问醉酒的感觉好点了么？刚才发生了什么？ 方亦说好是好点了，但如果能亲亲抱抱，肯定好得更快。 钱璐璐脸上一红，看看四周满眼的宾客，赶忙轻轻推开方亦，说也没个正形，没见到处都是人么？ 方亦嘴上说老夫老妻怕什么？但心里早就盘算好了，她如果不推开自己，被不远处的李沐瑶和周淼淼见了，那自己真就死定了。 钱璐璐想了想，说刚才见一队当兵的从宴会厅冲出去，问方亦她错过了什么？ 方亦说也没什么，就是来查水表的，水表查完没问题就撤了呗。 她显然不信，但也没继续深究，看着方亦一身军装，问在哪儿借的演出服？看着还挺帅的。 方亦听了，顿时满脸黑线，说不是演出服，而且强调了三遍。 结果她捂嘴浅笑，说那些都不重要，看着顺眼好看就行，不用在意那些细节。 方亦朝不远处的于沉静望去，见她脸上有种没得逞的不爽，瞬间舒服很多。 市首钟正开始张罗着先撤，云鹰飞携几名警员跟随，彭锦程和蒋神风陪在身旁，吴秋波和于沉静礼貌相送。 送四人出了酒店，二人又回到宴会厅，不怀好意地看过来。 和方亦擦肩而过时，吴秋波甚至吐槽方亦命大还会玩儿，方亦朝她笑笑，说彼此彼此。 省首、市首和首富都提前退场了，宴会厅也开始了第二轮狂欢，大家自由发挥、互相敬酒。 方亦说有点头晕，想自己单独待会儿，让钱璐璐找李沐瑶、周淼淼她们去玩儿。 她摸摸方亦额头，感觉没什么危险症状，就乖巧地朝李、周走去，说有什么事就喊她。 望着她汇入眼前人群，方亦眩晕感袭来，顿感天旋地转，望着眼前人影飘来飘去，竟分不清面容和性别。 方亦正醉眼迷离、意识不清，椅背突然被人从身后踹了一下，椅子向侧面一栽歪，差点摔到地上。 然后，就听有人在身后骂道：“妈的，谁这么不长眼？挡住我们‘乌鸦哥’的路了，知道么？” 方亦从椅子上站起，随即向后转头，就见一个身材魁梧健硕的男人站在身后：三七分头型，脖子上戴着钛钢粗方扣项链，麻袋片一样的衬衫，上面仨扣子敞开着，牛仔裤像上锈很久没洗一样，嘴里叼着根燃着的香烟。 乌鸦哥？方亦看他第一眼，就瞳孔微缩，以为是古惑仔里的“乌鸦哥”从屏幕里走出来了，长得简直一模一样。 他身边还跟着六七个小弟，个个拽了吧唧、牛逼哄哄，刚就是其中一个踹了方亦椅子。 见方亦站在原地瞅他们发愣，刚才踹椅子的小弟上前又是一脚，顿时将方亦刚坐的椅子踹翻，同时道：“妈的，瞅啥瞅？刚问你话呢？知道自己挡我们‘乌鸦哥’的路了么？” 方亦见椅子被踹翻，低头看了看，随即又朝“乌鸦哥”望过去，指着椅子冲他道：“你们几个……这是几个意思？踹它有毛用啊？不知道椅子也是有灵魂的么？” 小弟听方亦这么说，没忍住顿时笑喷，指着方亦冲“乌鸦哥”道：“老大，咱今天遇到个傻逼，竟说这椅子是有灵魂的，您说他是不是傻……” 他话还没说完，方亦上前就去抓他指过来的手指，由于视线恍惚脚步踉跄，第一次竟抓空了，第二次才抓到。 方亦抓住他右手食指，用力向后一掰，就见他疼得“哎呦”一声，身体忙向前倾，不由自主地跪下去。 是的，他不跪也不行，不跪手指头就会被直接掰断。 方亦握住对方手指，满口酒气地道：“说谁傻逼呢？话说你们打扰我醒酒了好吧？竟还敢踹我椅子？” 乌鸦哥这会儿才开口说话，道：“这位兄弟，能先把我小弟的手指放开么？在这样掰下去，一会儿真断了！” 方亦冲他微笑着说“好”，手上却将对方往自己怀里带，顺势一脚踹过去，刚好踹在小腹上。 对方猝不及防，被方亦一牵一踹，整个人向后飞出去，重重摔在地上。 乌鸦哥见此情形，面露不悦道：“我说哥们儿，你这么做，貌似不太给我面子啊？” 方亦瞅瞅他，冷哼一声道：“他刚才踹了我椅子两脚，我只踹了他一脚，已经很给你面子了啊？” 乌鸦哥眉头紧皱，道：“我说你是不是搞事情啊？在老子面前打我小弟？不给你点颜色瞧瞧，你真的以为我陈天雄这个魔都洪门的五虎之一好欺负，是吧？” 方亦“扑哧”一声笑出声，道：“我说，你长得真是和乌鸦哥太像了，不过他是混东星的，你却混魔都洪门？” “还有就是，你这陈天雄的名字，是后改的还是出生就叫的？你这是真怕别人不知道你和乌鸦像哈？名字都一样！” 乌鸦哥面色阴沉，朝身后小弟一挥手，道：“给我上，把他给我围起来，我倒要看看，他是有三头六臂么？” 几个小弟听老大下令，迅速将方亦围起来，手里不是握着刀叉，就是握个酒瓶子。 方亦努力睁睁眼睛，随即无奈地揉揉太阳穴，觉得今天来这酒会是来错了。 没想到于沉静和吴秋波竟一波接一波，根本就不想自己好过，早知道这样，在海边房车里陪冯伊娜看海看星星，各种浪不好么？ “住手！”就在这时，人群中冲过来十几个马仔，其中有人大声喊。 第361章 火龙果掉了 方亦转头看，说话的是翁子达，他正快步朝这边走过来。 乌鸦哥见自己和手下被围，歪着脖满脸不在意，道：“哈，洪门门主竞选落榜选手是吧？一个地道的失败者，有什么资格在我面前装逼？信不信我随时能弄死你？” 翁子达也不气，站在方亦身旁，道：“对，我是落榜选手，我是失败者，但这里是阳市，不是魔都！” “带这几个人就想掀风浪？魔都洪门门主乔明哲都不敢，你是不作死呢？你动方先生一下试试？” 乌鸦哥左右看看，眼珠子骨碌碌乱转，随即摊手耸肩，道：“呦吼，没得玩儿喽！这里好闷呐，出去透透气吧！各位兄弟，走啦！” 翁子达一脸懵逼，没想到他能这么快就服软，本来是紧绷着神经，随时准备动手的。 “大哥，走啦！”乌鸦哥走出两步，还转过身冲翁子达一挥手，说完带着小弟出了宴会厅。 方亦朝不远处的于沉静望去，见她满脸失望，就知道这群人谁安排的了。 见很多人端着红酒杯朝这边看，翁子达没多说话，也没贴方亦太近。 他提醒说后天就是十月十号，按方亦的吩咐，前期工作都准备好了，到时就拜托了。 他说完这些话，朝小弟们一挥手，匆匆离开了宴会厅。 两伙人先后离开，方亦望着宴会厅的门，略有些失神…… 而在他身后不远处，吴秋波面色冷冽地瞅向于沉静，道：“那伙儿人是你放进来的？你怎么总私下搞这种无聊的小动作？解决不了问题，又特别跌份儿！” 于沉静听她这样说，狡辩道：“具体来说，并不是我找的人，也不是我放进来的！” “是孙雪娇……觉得在他跟前吃了几次亏，想找个机会收拾他，让他当众出丑！” 吴秋波冷哼一声，道：“结果怎样？还不是自取其辱？我说你们能不能别总把人家当傻子？现在想在阳市动他，你觉得有那么容易么？” “何况……就带那么几个人来？找人家打麻将么？瞅你们办这些事，真是……既幼稚又好笑！” 于沉静脸色也开始难看，不服气道：“孙雪娇喊这么几个人来，还不是怕破坏了咱们筹划已久的酒会？到时因小失大，你又该全怪到我头上了！” “还有，你说我俩私底下搞小动作，那你喊白天启来用强，就是按套路出牌了？” “这也就算了，我都不想多说！我就想问一下，结果怎么样？不也是拿那个姓方的没法，灰溜溜地退场了？” 吴秋波道：“我可没私底下搞小动作，我是光明正大地硬碰硬！但谁知道……他竟偷偷升了中将？” “这属于不可控力，可不像你和孙雪娇，想收拾人家，结果就喊这么几个人来，真是搞笑！” “还有，你别总在我面前不服，这次阳市竞标，帝都出发前就明确了，是以我的意见为主，那就说明指挥权在我手里，你再乱搞事，行动失败了，责任你来扛！” 于沉静听她这样说，被堵得一时语塞，没再说什么，趁吴秋波不注意，还白了她一眼。 在她心中，自己身份在吴秋波之上，毕竟左家作为帝都最顶级家族，根本不是吴家能抗衡的。 自己作为左家家主左思明的义女，是他儿子左方天最信任的一个，地位并不在吴秋波之下。 方亦当然听不到二人对话，站了一会儿觉得腿软，就想再次坐到椅子上。 钱多多适时走过来，一只手端着个小托盘接着，另只手叉着块火龙果送到方亦嘴边。 方亦胃中翻涌，根本吃不下任何东西，抬手一扒拉，火龙果从她手中脱落。 随即，就见她胸前晚礼裙上，紫幽幽一片火龙果汁水，还有不少火龙果的籽。 方亦见状，就想伸手帮着去擦，但想着不太合适，索性不想管，想闭眼休息会儿。 毕竟只要熬过整场酒会，自己就可以把吴秋波带走，让她陪自己一晚，自己虽然身体醉了，但脑子还算清醒。 此间，方亦还几次眯缝着眼睛，看宴会厅里各类场景—— 场景一：钱多多扯了不少纸抽，想将胸前一片紫擦掉，毕竟一会儿还要见朱副行长。 她见根本擦不掉，就去找钱璐璐，在她耳边低语几句，然后就离开了。 场景二：吴秋波、于沉静和孙雪娇三人站在宴会厅角落里，冲自己这边指指点点，像是发生了口角。 方亦能感觉到，她们仨各有各的想法，很难就一件事达成一致意见。 场景三：钱璐璐、李沐瑶和周淼淼相谈甚欢，这让自己感觉特别欣慰，毕竟后院不起火，就是最大的幸福。 后来，半睡半醒间，钱璐璐来到近前，指了指李沐瑶和周淼淼，又指了指她自己。 方亦权当她说的是先去送送二人，然后再返回来，和自己一起回家。 但方亦靠在座椅上，是左等不见她身影，又等不见她回来，胃里翻腾得愈加厉害。 到最后，确实坚持不住了，感觉再待下去，肯定就要出丑吐了。 比起和吴秋波打的赌，方亦感觉自己的人设更重要一点，何况即使赢了，她也不一定承认。 想到这儿，方亦捂着嘴巴出了宴会厅，让大堂经理把总经理喊过来。 就在这时，吴秋波追出来，提醒方亦如果吐了，或提前离开酒店，那可就算输了，难道不赌了？ 方亦戏谑地看向她，说怎么忍心看她输呢？认赌又不服输，到时多尴尬？ 她冷哼一声，说赢不过就说赢不过，干嘛还拿她认赌不服输说事？何况还没到最后。 方亦说算了算了，毕竟强扭的瓜也不甜，就当是自己输了吧。 她听了这话，顿时有些意兴阑珊，恶心了方亦几句，转身回了宴会厅。 见花云酒店总经理赶过来，方亦吩咐她安排辆车，送自己回品云。 就在方亦出了酒店大堂，拽开车门打算上车时，王秋芙径直跑过来，问方亦能不能聊聊？ 第362章 错把妹妹当姐姐 方亦醉眼迷离地扶着车门，肠胃中已是翻江倒海，却故作镇定，说能不能明天再说？到时主动约她，今天状态不太好。 王秋芙看向方亦，也感觉他眼神飘忽，就说那也行，并叮嘱他回去好好休息。 方亦上车后关车门，让司机师傅开车，没再多看她一眼，因为知道自己随时会吐。 方亦趴在后排座位上，让司机师傅慢点开，同时关闭所有车窗。 司机也认识方亦，所以对于方亦要求高度配合，没多说一句话，车也开得很稳。 品云小区门口，车被保安拦下，方亦没难为司机，也没难为保安，踉跄着下车，叮嘱司机返回时注意安全。 保安见是方亦，赶忙发动接驳车，冲方亦献殷勤，送他去山顶。 结果接驳车开到半山腰，方亦就让保安靠边，随即蹲在路边，“哇哇”地吐起来。 保安说这是“见风倒”，看了方亦的呕吐物，吓得有些说不出话。 他故作镇定地问是不是吐血了？身体有没有不舒服？要不要叫救护车？ 方亦摆摆手说没事，吐的都是红酒，所以看着像血，回家休息一晚就好了。 接驳车到山顶，保安问用不用送方亦进屋？方亦摆摆手说没事，谢过后让他先回去。 朝别墅门走时，方亦发现钱璐璐的布加迪停在门口，还真没想到她会先到家，但车怎么没停进车库里？ 开门进门关门，没来得及穿拖鞋，方亦就冲进卫生间，却见钱璐璐正在冲澡。 方亦一边抱着马桶吐，一边问她怎么没等自己一下，就开车先回来了？ 她在花洒下冲澡，一句话都没回应，方亦猜是水声太大没听到。 吐得差不多了，方亦脱光衣裤钻进浴室，从后面搂住她，两只手在她身上肆意地探寻、摸索。 与此同时，嘴也不闲着，像以往一样在她身上游走，从耳垂到脖颈，再到锁骨和后背…… 她抬起手臂向后环绕，搂住方亦脖子，喉咙里发出阵阵轻哼。 花洒水声阵阵，喷淋在两人的胴体上，发出“哗哗”的响动。 方亦每次都很喜欢听她发出轻哼，伴着喷淋的哗哗声，像在撩拨心弦。 前面功课做足，方亦让她手扶混水阀背对自己，做了一次深入灵魂的亲密接触。 此间，方亦意识模糊，感觉她的很多动作都不像之前标准，就把问题归于自己醉酒状态不佳。 亲密接触到最后，方亦坐在花洒下面，和她面对着面，看清澈的水流划过面颊…… 方亦见她满脸潮红，就笑她这又不是第一次，怎么看起来还有些害羞呢？为了这种害羞，得好好惩罚她。 于是，于是她就喊得更大声了，甚至四肢僵直，伴着浑身颤抖…… 方亦出浴室门时，还不忘在她身上抹一把，开玩笑说她技术退步了，一看就是实操少了，日后温故而知新，得经常操练起来。 调侃完这些话，方亦先上二楼进了卧室，爬上床就沉沉睡去…… 等第二天醒来时，方亦发现已是中午，整个别墅里静悄悄的，也不知钱璐璐去哪儿了？ 方亦找出手机想关心一下她，却见手机都快被人打爆了。 仔细看未接来电名单，那真是红了满屏：王秋芙、冯伊娜、钱璐璐、张克方、李沐瑶、周淼淼、翁子达、钟正、厉井华、蒋神风、绑票张方礼的劫匪…… 坐在一楼卫生间的马桶上，刚要给钱璐璐拨电话，她就从客厅找过来。 方亦问她昨晚去哪儿了？怎么一觉醒来，她人就不见了？ 钱璐璐满脸诧异，说昨晚和李沐瑶去俱乐部周淼淼那里聊天了，压根儿没回来啊，问方亦是不是喝多出现幻觉了？ 方亦听她这样说，脑子顿时“嗡嗡”的，闻闻浴室里，还有昨晚战斗过的硝烟味儿，洗衣机上搭着金黄色的晚礼裙，胸口处是火龙果染成的紫红色…… 见此情此景，方亦瞬间秒懂了一些事，但又细思极恐。 方亦问钱璐璐，中午怎么回来的？她说布加迪昨晚借给钱多多了，当然只能叫车回来咯。 方亦继续问，为什么把车借给钱多多？怎么自己一觉醒来，很多事都乱七八糟的？ 她走过来，踮起脚亲了下，劝方亦别那么大火气嘛，随即解释起事情原委。 据她说，昨晚钱多多的晚礼裙染了火龙果的汁，酒会后还有应酬，回家换衣服来不及，她就把车借给钱多多，让她来品云找件自己的衣服临时穿一下…… 方亦听完，后背开始流汗，不知该怎么应对这种情况，就说先出门了，还有事要处理，并叮嘱她一会儿冲个澡赶紧补觉。 她说也不困啊，还兴致勃勃地讲昨晚和李沐瑶、周淼淼的聊天内容，比如李沐瑶给她推荐的旗袍店啦、周淼淼讲的那些惊险刺激的军旅生活啦。 方亦听她讲，却什么都没听进去，换了身衣服夺门而出。 开了路虎揽胜从山顶下山时，方亦就迫不及待地拨通钱多多电话。 电话接通，方亦上来就问她，昨晚为什么不提醒自己：她是钱多多？ 她保持沉默不说话，过了很久才说，昨晚她冲澡时，方亦突然闯进卫生间，她当时本就害怕，想着吐完就出去了。 结果没想到，方亦吐完就脱光钻进浴室，根本没给她机会说什么，就被直接征服了。 她在电话里最后说，你情我愿的事，也没什么好提醒的，难道不是么？ 方亦被搞懵逼了，反问她什么叫你情我愿的事？自己本来以为是她姐好吧？这事发展到这一步，让自己怎么收场？搞得自己像个到处乱睡的渣男。 她笑了笑，说没什么可收场不收场的，方亦愿意承认那就公开，不愿意承认，她可以当什么都没发生过，说完就挂断了。 车子开出品云，方亦听她这样说，顿时有些懵逼，又有些不知所措，便将车停在路边，打算冷静一下。 谁知就在这时，冯伊娜和王秋芙的电话，相继不约而同地打进来…… 第363章 王秋芙的心事 冯伊娜说她刚起不久，房车的床睡起来比预想舒服，而且一开窗就面朝大海。 她打算煎牛排，问方亦吃不吃？吃就快过去，不吃的话，帮她捎几缕迷迭香过去。 方亦挂了电话，心想她这说法不就是在耍流氓么？但架不住自己喜欢啊。 于是就给她发消息，说今天还有事要忙，能不能去吃牛排看情况，不过很乐意和她一起共进烛光晚餐。 和王秋芙通电话时，方亦说昨晚喝多了，问她现在有时间么？很真诚地请她喝咖啡。 她没拒绝，发了个定位，让方亦过去接她。 定位是阳市最大最高的高句丽办公楼，王秋芙等在门口，撑着把太阳伞，戴了副太阳镜。 方亦让她上车，她夸路虎揽胜好，言辞中是对轿跑满满的嫌弃。 方亦问她怎么不坐自己那辆劳斯莱斯？她说太扎眼，去哪儿都容易被宰，而且偶尔换换车坐也挺好。 两人来到一家咖啡店，点了两杯咖啡，方亦再次对昨晚的失礼道歉。 她说那不叫失礼，而是一种尊重，谁会酒后坐下谈事？而且她看得出，方亦已经很克制了。 方亦笑了笑，说不用说那么含蓄，对，自己当时马上就要吐了，搞不好还会吐她一身。 她很好奇，说昨晚整场酒会，也没见方亦喝一杯酒，怎么就醉了呢？酒不醉人人自醉？ 方亦笑了笑，说大庭广众之下确实没喝，但明枪易躲暗箭难防，背地里被灌了整整一瓶高度数葡萄酒——对瓶吹那种。 她也没刨根问底，想方亦这种人，身上发生什么事都不奇怪，便端起咖啡杯一起碰杯，算是精神上的安慰。 碰杯时，两人手指轻轻接触，方亦感觉她的手指很凉很滑，碰上去很舒服。 她貌似看出方亦的坏心思，赶忙将手和杯后撤，脸上现出一丝红晕。 她轻抿了一口咖啡，问两个人算不算朋友？ 方亦一听这话，估计她是有事相求了，就调侃是“男女朋友”那种朋友么？ 她的脸瞬间更红了，说她这种人有恋情？那简直就是奢望。 两人沉默了一会儿，她步入正题，说她家祖上有一对完全无瑕疵的和田玉手镯，后来在财团激烈竞争中，被她远房的一个堂妹全智爱转移走了，至今无下落。 这对手镯对她一家至为重要，从祖上传下来三四百年了，她也曾以悬赏寻找，但一直无果。 她问能不能拜托方亦帮忙，使手镯能早日物归原主，也算了却她父母一桩心事。 方亦问她有什么好处？如果帮了忙，她可以以身相许么？ 她满脸通红，说如果事情办成，可以给方亦很多钱。 方亦挑眉看了她一眼，说自己也不缺钱啊，这条件对自己没什么诱惑。 她听了这话板起脸，说自己把方亦当朋友，方亦却想睡她，起身就要告辞。 方亦拽了她一把，说别着急嘛，既然手镯遗失很久了，也不是一时半会儿就能找回来的。 怎么说也得给点时间，让自己查查全智爱的底，赶个机会才能把这事给解决了。 她现在应该做的，就是注意自身安全，照顾好父母和哥哥，至于替财团赚钱什么的，当个副业做做就行了。 她听方亦这么说，态度稍微缓和，又坐回对面端起咖啡抿了口，嘟着嘴不说话。 过了几分钟，她才反应过来，问“把赚钱当副业做做”是几个意思？ 毕竟年底前若完不成财团下的指标，她这个财团掌门身份都保不住了，到时候会产生连锁反应。 方亦说，为报答她在阳市重点项目上两不相帮，把鸡蛋放在不同的篮子里，自己决定帮她争取点利益，比如减免点华国进口高句丽电子元件的关税及增值税之类的。 她好奇地睁大眼睛，问这也可以？毕竟这些政策需要帝都那边最后核定，不是省首和市首就能拍板儿的。 方亦说这就不用她操心了，之前自己查过，进口关税大概十个点，增值税大概十七个点，方亦答应帮她免掉三十个点，问她觉得怎么样？ 她一口咖啡差点呛到，放下咖啡杯问此话当真？那就凭这一项，她财团掌门身份就能保住了。 方亦说自己什么时候骗过她？只是仔细想想，觉得有点亏了，自己帮她做事不但没收钱，还帮她省钱赚钱，还不能以身相许。 她端起咖啡杯，以咖啡代酒举过来干杯，道：“朋友，咱难道……不是朋友么？倾盖如故！” 方亦也端起咖啡杯，和她碰杯同时，道：“白头如新！话说你一个高句丽美女财团掌门，还知道这种四字成语，这真的好么？还让我们这些华国人怎么活？不过……我喜欢！” 两人又聊了一会儿天，方亦说一会儿还有事，张罗送她先回去。 她说让方亦先走，自己想再坐一下，毕竟在办公室里太闷，她不太喜欢那种拘束和嘈杂，等坐够了叫个车回去，或者让司机来接。 方亦想想也行，一口喝光剩下的咖啡，起身出了咖啡店。 发动了车，隔着车前风挡和咖啡店落地窗两道玻璃，就见王秋芙在朝这边挥手，不禁慨叹：盛世容颜、貌美如花，也不过如此吧？ 方亦突然想起，之前钱璐璐为了钱多多贷款的事邀自己见面，貌似也是在一家咖啡屋，也就是那次见面，才认识了张克方这个傻货。 想到这儿，方亦又想起昨晚和钱多多在浴室里……瞬间觉得有点对不起钱璐璐，于是拨通她电话。 电话接通，她说刚冲完澡吃完午餐，打算睡个午觉，问方亦打电话什么事？ 方亦说没事，就是想跟她说很想她离不开她，以后要是做了什么错事，她可千万别不要自己了。 她听了这话，也没多想，就说怎么会呢？这么多大风大浪都过来了，随即讲起昨晚和李沐瑶、周淼淼彻夜聊天的趣事。 方亦听她说了会儿，感觉她渐渐有些困了，就说先挂了吧，让她好好睡个午觉。 随即，方亦就怀着忐忑心情，又将电话拨给钱多多…… 第364章 安全期不安全 钱多多接得很快，方亦问她在哪儿呢？她说在公司办公室。 方亦再次问她，昨晚明知道自己喝多了，为什么冲澡时自己闯进浴室，她不表明身份？ 毕竟当时她什么都没穿，又和她姐长得一模一样，不拒绝不反抗不表明身份，自己肯定以为是钱璐璐。 她有些不耐烦，问方亦怎么婆婆妈妈的？就这点事已经第二次打电话质问了，到底想怎样？ 她说如果方亦怕有麻烦，她可以一直不说，只有彼此知道不就好了？放在心底渐渐忘掉。 方亦有些恼怒，说事情搞成这样，哪儿有她说得那么轻松？ 她可是钱璐璐的亲妹妹，自己的小姨子，此刻自己都深深觉得对不起她姐。 她沉默许久，说昨晚酒会上喂方亦吃火龙果，晚礼裙胸口被弄了一片汁液渍。 因为贷款的事，还要去见花京银行的朱副行长，所以就和姐姐打了招呼，临时去别墅换件她的衣服。 谁知换衣服前正在冲澡，方亦就闯进浴室，搂着马桶狂吐，吐完就脱得精光，钻进浴室搂住她…… 当时还没反应过来，就被方亦征服了，在花洒下各种动作行云流水，如入无人之境…… 方亦赶忙阻止她，说别说了别说了，听她说好像还挺享受似的，不知道自己已经骑虎难下了么？ 钱多多住口，问方亦那到底想怎样？她听方亦安排。 方亦问她不怕怀孕么？要不要吃点事后避孕的药？毕竟一点安全措施都没采取。 她犹豫了半分钟，说不用了吧？她算过了，这几天应该是安全期。 方亦差点晕倒，问她什么叫“应该是安全期”啊？安全期不安全是吧？ 方亦似乎看到一个宝宝降临，但却不知叫钱璐璐什么？叫大姨？还是叫大妈？ 还有就是，怎么和钱璐璐解释这事啊？买一赠一啊？那到底谁是买的？谁是赠的？顿时头疼不已。 钱多多有点生气，说受害者明明是她，她还没怎么样，怎么把方亦慌成这样？ 最后她说，如果没怀孕，什么也不用说，如果怀孕了，她会生下来，死也不说是方亦的。 方亦刚想解释不是这意思，她就挂断了，再打过去一直通话中。 方亦边开车边反思，对她的态度是不是有点过了？自己占了便宜，还把问题全推给她。 但再想想，若是钱璐璐知道了这事，可怎么解释啊？想来想去，只剩头疼。 电话再次响起，方亦以为是钱多多又打过来，接通后却是吴秋波冷冷的声音。 她上来就质问，说这一上午都过去了，她们股市账户怎么还不能登录？难道故障还未排除？ 方亦问她，没见自己昨晚喝多少酒么？上来就只关心账户能不能登录，也不关心关心自己死活。 吴秋波冷哼一声，说她不也喝了一瓶？不能喝就别喝，不敢赌就别赌，现在喝也喝了赌也赌了，想翻脸不认账么？ 方亦一听这话来劲儿了，问她就没觉得昨晚是故意让她，所以才选择先走？ 毕竟赢了的话，她就得无条件陪自己一晚，两人关系这么纯洁，没到睡一起的份儿上，怕她到时尴尬。 她说输了就是输了，不用找这些借口往回找补、博取同情，而且两人也没那么熟，朋友谈不上，甚至连同事都不是。 既然输了就认赌服输，大家在商言商，不挺好么？ 而且她来阳市，是来完成家族任务的，不是来谈恋爱的。 虽然此前确实表达过欣赏方亦，也几次想给机会，但遗憾的是：方亦没珍惜、也没抓住机会啊。 方亦长叹一声说知道了，股市账户的事，保证下午开盘前搞好，以后再和她对赌，不会手下留情了。 她冷笑几声，问还想以后呢？以后可能没这种好事了，即使有，也不需要谁手下留情。 方亦还想说点什么，她就挂断了，没任何预兆。 方亦手握电话，听着里面忙音，心底一万头草泥马奔腾而过。 不知道为何，看起来一模一样的红酒，自己喝了烂醉如泥，她却屁事没有？难道真是她酒量大？还是她在酒里动了手脚？ 路虎揽胜拐进海边停车场，方亦挂了司徒方电话停好车，朝昨天停房车的位置走。 厉井忠电话打进来，问接到冯伊娜了么？方亦问他怎么知道冯伊娜来阳市了？ 他说当然是冯伊娜在帝都说的，因为周淼淼从大校降上校，她才决定飞到阳市陪她一段时间。 听他说这些过去式，方亦听得意兴阑珊，毕竟美得不可方物的冯伊娜就在不远处的房车里，去欣赏真人不香么？哪儿有闲心听他在这儿叨逼叨。 刚要挂电话，方亦突然想起点事，恰到好处地打断了厉井忠。 然后，就把给王秋芙减免关税、增值税的事说了，让他有机会转达给周老，帮着操作一下。 厉井忠听完，电话里半天没说话，方亦问他怎么了？就这点小事，他一个中将军衔的人，也是见过大世面的，至于这么惊讶么？ 厉井忠惊叹这是小事么？关税可是关系到一个国家的财政收入，再说重点就是经济命脉。 高句丽出口华国的关税，外加增值税的税点，一共也就百分之二十七，方亦嘴巴一张一合，就给减免了百分之三十，这是华国还要搭钱给王秋芙的财团么？ 方亦听了也不气，问他干嘛这么小气呢？就王秋芙这一份儿的钱，又不会动摇国家财政收入的根本，干嘛上纲上线的？ 他听了这话，不但没借坡下驴，而且还在精确计算华国财政损失了多少钱？ 方亦心里也来气，气酒后和钱多多闯下事端，气吴秋波电话中的态度，当即就要发飙。 方亦说，当初是他转达周老的话，让自己多和王秋芙接触，主动说可以给一些关税上的好处，结果现在事情达成了，是要不认账么？ 反正事情已经允诺出去了，如果连这点小事都做不到，以后就别再安排自己做这做那了。 方亦说完，也不等他再说话，直接挂断电话。 安静的下午，阳市海边，方亦登上崭新的房车，就见冯伊娜一身洁白沙滩裙，双腿蜷在沙发上吹着海风，看着手中一本诗集…… 第365章 卖花的小女孩 冯伊娜看得很投入，以至于车上多了个人，且都到跟前了还没察觉。 方亦看清她手里的诗集，是泰戈尔的《飞鸟集》，不禁慨叹她真是有雅兴，和看《月亮与六便士》的李沐瑶肯定有共同语言。 方亦发现，她的脚丫瘦且白嫩，涂了鲜红的指甲油，再蜿蜒向上，是脚踝和被沙滩裙遮住大半的细腿。 有那么一瞬，她看着诗集，方亦看着她，时间貌似都静止了。 过了没几分钟，她突然回过神，见方亦站在身旁，还是被吓一跳。 她瞳孔微缩、眼睛睁大，刚要说话，被方亦食指抵住了双唇。 方亦冲她做个“嘘”的动作，道：“我的心是旷野的鸟，在你的眼睛里……找到了它的天空！” 她不禁撇嘴，道：“想应景是吧？不过这句可不是《飞鸟集》里的！” 方亦有被拆穿的尴尬，搪塞道：“管它什么集呢，能表达我此时此刻的心情就行！” 她嫣然一笑，也没继续抬杠，指指旁边的小铲子、小提桶，说是上午在海边买的，待会儿太阳不毒退潮后，可以下车抓螃蟹。 方亦问她想不想吃烧烤，自己烤那种？冰箱里有准备好的烤串，置物架上有烤炉。 然后，方亦就理所当然地承担起了摆桌、生火、烤串全过程，她负责旁观。 趁炭冒烟还没烧红，二人迎着落日余晖，光着脚沿着沙滩散步。 冯伊娜提着小桶，握着小铲子这看看、那挖挖，追赶海浪还湿了洁白的沙滩裙。 美食即将入口，美女在侧相伴，方亦此刻想忘记所有烦恼，慨叹充实的人生不过如此。 方亦突然想起什么，问周淼淼不说给她接风么？难道是因为沉溺于海边美景，没空去吃接风宴？ 她说中午就吃完了，周淼淼知道方亦昨晚喝多了，所以没喊他。 她还说，上午去俱乐部转了转，除了周淼淼，还有李沐瑶、钱璐璐两位姐姐相陪，玩儿得很尽兴。 通过一上午体验，感觉最喜欢的项目是骑马，周淼淼还送了张会员卡给自己。 中午四姐妹一起去吃饭，毕竟都是同龄人，有很多共同话题，所以聊得很投机，饭吃得也开心。 她夸李沐瑶和钱璐璐颜值高，而且一看就很有大姐范儿，个顶个富婆儿一枚。 方亦摆摆手，说她俩有钱是有钱，都没她有钱，毕竟“头顶一块布，全球她最富”。 与此同时，也庆幸自己没参加这种修罗局，否则还真是棘手。 傍晚，海风微凉，烧烤炉前香气四溅，一串串肉串嘶嘶作响，冒出诱人的汁水。 冯伊娜大快朵颐之余，给方亦点了个大大的赞，夸他烧烤技术一流。 方亦端起啤酒和她碰杯，红通通的炭火映在她微醺的脸上，像极了刚熟的苹果。 近一段时间以来，方亦几乎没有过如此惬意的时刻，所以心情无比放松，以至于有个四五岁的小女孩来卖花，毫不犹豫就买了十一朵红玫瑰。 冯伊娜问为什么是十一朵？方亦说当然是一心一意了：一心一意做事，一心一意对人。 两人一边聊天，一边吃肉串喝啤酒，却见卖花的小女孩并没走，而是缠着方亦再买几束。 方亦看她一眼，心里有些不舒服，因为这种小女孩眼睛都很毒，一眼就能在人群中分辨出哪些是夫妻？哪些是情侣？ 然后，就拼命缠着男方买花送女朋友，男方多半好面子，就只能以昂贵的价格在她们手里买花。 小女孩见方亦瞪她一眼，本能地向后退了两步，随即又凑上来，夸方亦帅气、冯伊娜漂亮。 按她的说法，这么帅气的方亦，肯定是愿意为这么漂亮的冯伊娜再多买几束花的。 方亦说刚才买过了，用不上那么多，让她去问问别人，但小女孩抱着花不肯走。 方亦刚想起身赶她离开，旁边过来一个二十多岁、嘴里叼烟、看上去痞里痞气的马仔。 他不由分说，单手按在小女孩头顶，猛地向后一推。 小女孩向后退两步，一个没站稳坐下去，怀里的玫瑰掉一地，很多刺扎进手掌心。 她虽没哭，但痛苦地撇着嘴，满心的委屈写在脸上。 小痞子冲她道：“小兔崽子，真是个废物！这些花卖不完，晚饭就别吃了！” 小女孩捂着肚子，道：“大哥，我今天都卖两百多束了，真没力气了，能让我吃口饭再卖么？” 起初，方亦以为他俩是来演苦情戏的，但看着看着，又觉得不太像。 方亦指着小女孩问小痞子，道：“她是你妹妹？表妹？堂妹？亲妹妹？” 小痞子叼着烟，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道：“是什么关你什么事？你吃你的烧烤，我们卖我们的花，井水不犯河水，懂？” 方亦手掌向下，朝小女孩勾手，示意她过来，然后说她的花自己全买了。 小女孩喜笑颜开，仔细数过后，告知方亦一共七十二束，按每束十块钱，一共七百二。 方亦刚要转账，小痞子冲上前来，说花涨价了，每束一百块。 小女孩顿时呆住，方亦也瞬间懵逼，问他什么意思？自己刚按每束十元价格买了十一束，这是要坐地起价么？ 小痞子阴笑，说想买就买，不想买别耽误他们做生意，毕竟还这么多花没卖完。 看着小女孩楚楚可怜的样子，方亦也没多话，就想给小痞子转七千两百块。 谁知他见方亦连价都没还，就觉得价格又开低了，当即改口说一束一千，价格童叟无欺。 方亦听他这样说，就冲他笑了笑，随即勾勾手指头，示意他到跟前来。 小痞子以为方亦要转账给他，乐得屁颠儿屁颠儿的，猫腰弓背来到方亦跟前。 方亦起身瞅瞅他，就见他脸上起了很多痘痘，坑坑洼洼还有很多麻子。 小痞子掏手机，打开收款码，举到方亦眼前，等着方亦转账。 方亦接过他的手机，同时上去就是一脚，刚好踹在他小肚子上。 他被踹得向后连退七八步，最后还是没站稳，一个屁礅儿坐在地上…… 第366章 讹我是吧? 小痞子顿时怒了，站起身骂骂咧咧同时，朝周围挥挥手，当即就有七八个马仔围上来。 冯伊娜上前两步，把小女孩护到身后，端起她的手检查伤口，并帮着往外拔刺。 小痞子目露凶光，道：“妈的，竟敢冲我动手？你知不知道，这片沙滩是我们罩的？” “女朋友这么好看，玫瑰卖你一千一枝贵么？不买就不买，为什么动手踹我？” “老子不把你腿打折，我算你厉害！哥几个，给我上，打折他的手脚！” 方亦一挥手，道：“等等，别急着动手！我先问问，你们这花是金子做的还是银子做的？几分钟内涨价一百倍，我还得笑纳呗？怎么？没天理、没王法了么？” 小痞子上前就是一脚，把方亦身旁的烧烤炉踢翻，正烤着的肉串全掉在沙滩上。 他道：“烤个毛的烤，连花都买不起，就你这消费力，配有这么好看的女朋友么？配在这儿烧烤么？” “我限你五分钟内滚蛋，完全消失在我们的视野里，否则就真打断你的手脚！” 方亦转过头，看看倒扣的烧烤炉，以及沙滩上狼藉的肉串，双眼顿时微眯，射出寒光。 小痞子表情却很得意，道：“瞅什么瞅？再瞅……把你眼珠子剜下来！” 四周帐篷里的人渐渐围过来，一边看热闹一边小声议论—— “这房车不昨天才开过来么？怎么今天就跟人起冲突了？果然有钱人……就是事多！” “好像也不是，人家俩在这儿安静烧烤，这群人就过来强卖人家玫瑰，一千一支！” “啊？一千一支的玫瑰？这不就是抢钱么？还有没有人管了？” “你们可能不知道，这群小痞子有后台，这片海滩上卖的东西，物价由他们定！” “一对小情侣，光有钱有什么用？对阵这么多地痞流氓，看起来……貌似不太妙啊？” …… 方亦指指炉子和肉串，又指指冯伊娜，冲痞子道：“那个啥……你把我们东西打翻了，那可是我亲自生的火，亲自烤的串，为这位美女烤的！” 小痞子转头瞅向冯伊娜，视线顿时就移不开了，眼神也由狠厉转成色眯眯。 他朝冯伊娜走，同时道：“呦呵，这美女长得……可以啊，要不让我摸一下，玫瑰就不卖给你们了！” 方亦伸左臂挡住他，道：“喂，和你说话呢！你把我们东西打翻了，是不是得赔一下？” 他精虫上脑，有点失去耐性，伸右手指向方亦，道：“赔？赔你妈的赔！老子现在忙……” 他话还没说完，方亦上前握住他指过来的食指，然后就用力向后掰。 他因为关节疼，怕食指被硬生生掰断，顺势就跪下去。 方亦另只手抠抠耳朵，道：“你刚说什么？我没听清，麻烦你……再说一遍，我听听！” 他疼得龇牙咧嘴，道：“要断了，要断了！快放手，你特么胆儿真肥，小心我让人弄死你！” 方亦握紧他的手指，继续向后掰，疼得他整个人向后仰。 方亦道：“快，快让人弄死我，求求你了，我特别的迫不及待！弄不死我的话，我就弄死你！” 他朝四周瞅瞅，就见看热闹的人越聚越多，一群小弟跃跃欲试，却因为他被挟持不敢上前。 他本想让小弟一冲而上，瞬间解决掉方亦，但又怕计划落空，自己手指不保。 于是道：“你想怎么样？我告诉你，你别想威胁我，这里整片沙滩上都是我们的人，你伤了我也跑不掉！” 方亦道：“谁说我要跑了？我就是想问问，你把我们东西都踢翻了，能不能赔一下？” “还有，一支玫瑰卖一千块，谁给你们的勇气？谁给你们定的价？这价格和抢……有区别么？” 他讪笑道：“定价的事，就不劳你费心了！我们一直这么卖，看什么人定什么价儿！” “至于踢翻你的烧烤炉，我们赔您一千块，您看行么？” 方亦听他这么说，气就不打一处来，抓紧他的手指，冲他小腹就是一脚。 他被踢得向后仰去，手指却被方亦拽在手中，就听“咔”一声——整根食指就脱臼了。 冯伊娜怕场面太血腥，小女孩会害怕，赶忙转身蹲下，捂住她眼睛。 方亦戏谑道：“你一支玫瑰卖一千，然后我这炉子赔一千，是这么算的么？看来你的花比我的串儿值钱哈？” 他怒目圆睁，道：“不然呢？老子肯赔一千，已经很给你面子了！你放眼看看，目之所及全是我们的地盘，别不知……” 方亦撒开握他手指的手，同时又一脚踹过去，他瞬间被踹倒在地。 这小子也够狠，倒地同时冲手下大喊：“给我弄死他，竟敢冲我动手——手脚全给我打骨折！” 七八个小弟一哄而上，个个满脸横肉面部狰狞，挥起拳头冲方亦而来。 小痞子被踢出去的一刹那，方亦猫下腰，去抓打翻烧烤炉的耳把，把整个烧烤炉抡了起来。 炉内还有烧得火红的炭，被抡得在空中划出灰线，落在一群小弟头上、身上、脖颈里…… 一群小弟顿时被烫得哭爹喊娘，或原地蹲下，或到处乱窜，或摇头摆尾，想把掉进衣服里的炭甩出来。 方亦顺势抓住烧烤炉两侧耳把，从身后绕过小痞子的脖子，将整个烧烤炉横在他面前。 烧烤炉的温度很高，热气炙烤在他的面部，整张脸都有些扭曲变形。 他道：“你……你想怎样？你知不知道，把我的脸烫伤了，你是要坐牢的！” 方亦冷笑，道：“怎么？你们七八个打我一个，还叫嚣要把我手脚打折，不用坐牢么？” 他听完这话秒怂，道：“兄弟别冲动，大家都是出来混的，有话好说，有话好说！” 方亦道：“有话好说？你把我炉子都打翻了，烧烤吃不上了吧？” “然后，你还要卖我一千一支的玫瑰花，一共七十二束，那就是七万多块，讹我是吧？” “你都开始打劫明抢了，然后跟我说有话好说？怎么个好说法？” 第367章 赵堂主来了 小痞子挤出笑，道：“是这样，这片沙滩是我老大承包的，价格都是他定的，我也就是个打工的！” “你看……要不我打个电话，叫我老大来跟你说，他说赔我们就赔，绝不废话！” 方亦冷哼一声，道：“摇人儿就摇人儿，还说得这么文艺，怎么？这就开始喊救兵了？” 小痞子拿出电话，试探着拨号，见方亦没阻止，动作更行云流水了。 他打完电话，冲方亦道：“我老大就在附近，六七分钟就到，我劝你还是把花买了，也就七万多块钱，童叟无欺！” “真要是他介入这事，可没你好果子吃——他特种兵出身，还当过雇佣兵，手段狠辣无比，你考虑……” 没等他说完，方亦又一脚踹过去，吓得他赶忙向后躲。 方亦道：“废话真多，吓我是吧？今天不拿到赔偿，我是不会善罢甘休的！” 随即朝冯伊娜使个眼色，她就拉着小女孩上了房车，方亦紧随其后，关上了车门。 见小女孩被当作人质，小痞子和手下也不敢冲房车动手，只得暂时围起来。 周围看热闹的瞬间不淡定了，开始窃窃私语，冲房车比比划划—— “这么淡定么？就不怕被瓮中捉鳖么？这都开始打电话摇人儿了，肯定来者不善！” “没见他身旁有美女么？男人不都这样？在女人面前打可以挨，面子不能丢！” “一支玫瑰一千块，加一起也就七万多块，你看他房车都买得起，还出不起这点小钱？花钱消灾嘛！” “这就根本不是钱的事儿，本来好好的在烧烤，然后炉子就被踢翻了，搁你能忍？” “呃……我能忍！因为这么多痞子围过来，吓都吓死了，我要是他——指定花钱消灾！” “对，所以你是缩头乌龟嘛！身边也不会有这样绝世容颜的美女陪着，什么人什么命，懂么？” …… 房车内，方亦和冯伊娜坐沙发上看电视，小女孩独自贴着车门，眼神中尽是惶恐不安。 冯伊娜洗个苹果递过去，她怯生生瞅着不敢接，拿出碘酒帮她擦伤口，她迟疑地伸出手。 抹碘酒时二人发现，她胳膊上有一条条红印子，就问怎么回事？ 她当即跪下不停磕头，求方亦和冯伊娜救救她，顿时把两人搞懵圈了。 冯伊娜搀起她，问怎么回事？递过一瓶水，让她慢慢说。 她将水喝得底朝天，战战兢兢地说起她的经历。 据她讲，她去年被人贩子从父母身旁拐走，当时才四岁多，也是在这片沙滩，从那以后再没见过父母。 后来就被这群痞子收养，强迫她每天卖花，每天都有指标，周末和节假日更多。 卖不完就不给饭吃，还经常挨打，身上的红印子，就是被鸡毛掸子抽的。 她求二人救救她，救她脱离魔爪，能找到父母最好，找不到扔大街上乞讨也行。 冯伊娜听她说完，朝方亦看过来，慨叹没想到泱泱大国，还会有如此悲惨之事。 方亦笑了笑，说正是因为国家太大，才不好管理，很难面面俱到。 而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这话放哪儿都不会错，她哥贵为王储，不也一直被何洪庄这类人惦记？ 与此同时，海边停车场内，四五辆商务车呼啸而来，车停下后，跳下二三十号小弟。 小弟们站成一排，手里都抄着家伙，见大哥还没下车，交头接耳窃窃私语起来—— “也不知是哪个不长眼的，竟敢和咱神风帮作对，真是寿星上吊——嫌命长了！” “是啊！这片海滩每年利润可不是小数，谁不知是神风帮旗下产业？这都多长时间没人闹事了！” “今天这傻货，估计是外地来的，不懂咱阳市的规矩，一会儿好好收拾他一顿就老实了！” “想不挨收拾都难啊，白虎堂赵堂主都亲自出马了，人家时间很紧，还要管俱乐部呢！” “听说惹事这小子，身边还有个美女，也不知什么品相？赵堂主若不感兴趣，不知能不能便宜咱兄弟？” …… 最前面的车上，赵彪叼支烟坐着，也没急着下车，看着日落后的火烧云，思绪有些混乱。 受周淼淼委任当上俱乐部副总后，已经很少代表神风帮出来打打杀杀了，毕竟影响不好，还很容易辜负周总和方先生的重托。 而且吧，自己年纪也大了，下面那么多小弟能摆平，而且乐于冲锋陷阵，自己也愿意乐享其成。 但今天这趟不同，这片冬暖夏凉的海滩很大，名义上是神风帮的产业。 但在两年前，蒋神风就亲口将它送给了自己，算是对自己忠心的一种奖励。 所以说，这片海滩算是自己的小金库，如果有人闹事没人解决，那会有更多的人跳出来搞事情。 想到这儿，赵彪推开车门下车，将烟头扔在地上踩灭，冲小弟们一挥手，朝海边帐篷区走去。 “十里连营”的帐篷区找一辆房车，可以说很容易，因为它有点鹤立鸡群的感觉。 还隔着几十米距离，小痞子就迎着赵彪跑过来，到了近前恭敬地行礼。 赵彪轻轻摆手，让他站直身子，对于他这些年帮着打理生意的表现，自己还是比较满意的。 于是用下巴指指不远处的房车，示意他再仔细说说，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小痞子避重就轻，道：“赵堂主，本来这边经营有条不紊，但这辆房车昨天未经允许，就直接蛮横地横停在了这儿！” “这还不算，对方不但说我们卖的花贵，还把所有花打翻在地，扣押了我们卖花的小花童！” “我们跟他交涉，他就是不肯释放花童！要知道，我们养着花童，给她吃给她喝，那可都是有成本的！” 赵彪听完眼皮一挑，抓住重点问道：“说花卖得贵？你们花怎么卖？多少钱一支？” 小痞子瞅瞅身后的房车，以及围在房车周围的小弟，眼不跳心不慌地道：“禀堂主，一支玫瑰只卖十块钱，对方还嫌贵，这生意可怎么做啊？” “好在赵堂主火速赶来了，还请您为小的们做主，收拾这个找事、搞事的家伙！” xs7.com 第368章 拍案而起 小痞子想赵堂主这么牛逼，肯定上去直接砸车砸窗户，火力全开一顿输出，所以各种卖惨，花价也报原始价。 意料之中，赵彪听了他的话，脸色瞬间阴沉下来，重新燃上一支烟的同时，下令小弟围住房车。 然后，然后他就让其中一个小弟去……敲车门？这举动把小痞子惊呆了。 不是该上去一顿莽么？怎么不按套路出牌？堂主怎么这么龟缩了？ 别人不知道，但赵彪自己知道，就是被方亦一枪穿透右腿后，自己变得沉稳了。 因为知道了“天外有天、人上有人”的道理，呃，呸呸，不对，是人外有人。 幸好那次的冲突，没让自己落下残疾，但也明白了忠心和装逼的区别。 而方亦后来所做种种，也让他着实后怕，不说别的，让周淼淼这大校死心塌地、服服帖帖，反正他是做不到？ 赵彪拍着小痞子肩膀，安抚道：“放心吧，既然是为我做事，做大哥的……肯定给你讨个说法！” “毕竟这么多小弟看着，如果让你受了委屈，我以后还怎么在道儿上混？” 小痞子神情复杂、如坐针毡，一方面对赵彪的话充满感激，一方面又怕谎言被戳破。 房车车门打开，率先下车的，是个穿白沙滩裙的美女，肤白貌美大长腿，很像颜值巅峰时期的莫妮卡·贝鲁奇。 接着出现的，是被她牵着手的小女孩，年龄大概四五岁，很瘦很弱小，一看就营养不良。 但注意到她的人很少，几十号小弟和周围的看客，都目不转睛地盯着冯伊娜吞咽口水。 赵彪也看过很多美女，但美得这么不可方物的还真少见，不禁也多扫了几眼。 同时心中暗想：就这美女？一支玫瑰卖十块？还不贵么？白送她肯要，都算给面子了，她可比花好看多了。 关键是……花只能看不能用啊，单从这点看，多少玫瑰花都完败。 小痞子貌似看出了赵彪的想法，附在他耳边轻声告知，说惹事的还没下车。 赵彪这才反应过来，再次朝车门望去，却没人再下车。 他问小痞子，确定车上还有人？小痞子用力点头。 赵彪满脸怒容，扶着车门扶手上车，同时道：“妈的，谁架子这么大？” “你们都给我在这儿等着，一会儿我把他扔出来，就立刻给我绑了！” 一众小弟齐刷刷点头，绳子都备好了，同时心里暗暗佩服：赵堂主就是牛逼，大风浪里闯过来的，临危不惧勇于担当，要么人家能当堂主呢？ 赵彪登上房车，车门自动关闭，就见车内吹着冷气，一个人坐在沙发上，双腿搭在茶几上，背对着自己。 虽看着眼熟，但没想起是谁？赵彪也没莽撞，试探道：“那个……是你买花嫌贵？还扣了花童？” 沙发上的人轻轻转头，赵彪一看是方亦，心头一万只草泥马呼啸而过。 赵彪暗骂小痞子真特么傻逼，竟敢得罪这尊瘟神？还十块钱卖人家花？要多少白给不好么？这不给自己惹事么？ 想到这儿，他赶忙上前两步，弯腰低头道：“方先生，您怎么这么有空啊？来海边看夕阳啊？这几天天气反常，时冷时热的，不过这房车真心不错，温度刚刚好！” 方亦笑笑没说话，同时勾勾手指头，示意他坐过去。 赵彪不敢违拗，小碎步走过去坐下，战战兢兢地看向方亦，却见他盯着茶几上一束花出神。 赵彪见状也不敢打扰，就默不作声地陪着一起看花，数了数一共十一支。 赵彪心中开始打鼓，貌似也不像小痞子说的，这不买花了么？怎么又嫌贵了？ 方亦目光没移开，问他怎么来了？他不会就是小痞子口中的大哥吧？ 赵彪顿时语塞，不知怎么回答，就问发生了什么？他可以帮着解决掉这些烂事。 方亦转过头，指着十一束玫瑰，冲他道：“一束十块钱，十一束一百一！” 赵彪瞅瞅花，又瞅瞅方亦，也不知道他什么意思，就打马虎眼道：“方先生觉得价格贵了？我让他们把钱退给您……全额退，这些花就当是他们孝敬您的！” 方亦摇摇头，道：“我是那种吃白食的人么？一束十块真心不贵，我也是花这个价格买的！” 赵彪的心像坐过山车一样，一会儿上一会儿下，刺激得不要不要的。 他接着方亦的话茬儿，继续道：“那……方先生的意思是……退？还是不退？” 方亦皱眉，转头望向他，道：“我花都买完了，你的小弟唆使花童，意思还让我买，但价格涨了！” “开始说一百一支，我也没还价，看我要付款了，又涨到一千一支，花童手里还剩七十二支，那就是七万二！” 方亦说到这儿，语气顿了顿，转头问赵彪：“你觉得七万二合理么？我应该付么？” 赵彪“啪”地一拍桌子，腾地站起身，大声骂道：“这群王八羔子，一个个反了天了，我这就去收拾他们，给您一个交代！” 方亦没动，轻轻拽拽他的裤子，示意他坐下，自己还没说完。 赵彪坐下同时一阵庆幸，幸亏没直接打上门，否则上次没残疾，这次就不一定了，而且在方先生心中建立起来的好印象，肯定瞬间破灭。 他也没怀疑方亦话的真假，因为前几天听蒋神风提起过，方亦手里过的钱，都以千亿万亿为单位，所以买花这点钱，他根本没必要说假话。 方亦继续道：“七万二，我嫌贵说不想买，你小弟就要强卖，看拿我没法子，就把我们正在烧烤的炉子给踢翻了！” “炭火和烤串扣了一地，差点烫伤我朋友！嗯，对，就是刚才下车那个美女！” “你也看到了，漂亮吧？都不用说脸上，这要是被炭火烫了皮肤，身上任意一块皮肤，你小弟赔得起么？” 赵彪倒吸一口凉气，心中暗骂小痞子真是个二逼，也不打听清楚来历，就直接动手的么？ 眼睛是瞎么？身边有那种美女的男人，能是个普通人么？ 就算是普通人，也不能这样欺人太甚啊？这下好了，方先生来兴师问罪了，怎么收场？ 第369章 堂主远遁 赵彪再次拍案而起，道：“我觉得车外那几个都是二逼，能让我先去收拾他们一顿么？我忍不住了！” 方亦再次示意他坐下，道：“刚才说那些，是物价和嚣张气焰上的事，这些我都可以忍，毕竟，我现在还算有点小钱！” 他诧异道：“怎么？还有别的过分的事？方先生一并说来，让我也明白明白！” 方亦歪头看他，感觉不像装的，就问：“你手下拐卖人口、违法使用童工，这些你知道么？” 他嘴巴瞬间惊成“o”形，睁大眼睛道：“什么？方先生，您把话说清楚，这事我是真不知道啊！我一直叮嘱他们要合法经营，别给我搞事情！” “毕竟近些年，已经不时兴以前打打杀杀那套了，有那功夫，不如消消停停赚点钱才是正道！” 透过车玻璃，方亦扬扬脖儿，用下巴指指冯伊娜身旁的小女孩，冲他道：“那个小女孩儿，是你小弟拐来的，或者是从人贩子那儿买来的！” “小女孩儿才五岁，每天都要卖出指定数目的花，否则就没饭吃，你看把孩子饿的——骨瘦如柴！” “你说你身为神风帮堂主，就纵容手下干这种违法且丧尽天良的事？就不怕哪天遭报应么？” 他当即举右手发毒誓，道：“举头三尺有神明，我赵彪在此发下毒誓，我若知道此事，或者指使手下做这种事，出门就被车撞死，或者断子绝孙！” “方先生，我是真不知道他们做这种事啊，您让我下车，我这就去收拾他们！” 方亦无奈地摆摆手，道：“天价玫瑰、掀翻烧烤炉、拐卖儿童当童工三件事，我跟谁谈赔偿？” “赵堂主，俱乐部重新挂牌后，你也干这么久了，应该知道我的风格，绝对童叟无欺！” 他嘴角一抽，赶忙站起身，道：“方先生，先让我去教训一下这帮逼崽子，赔偿的事稍后就谈！” 方亦也没难为他，毕竟他还在俱乐部任副总呢，于是一按遥控按钮，房车车门再次打开。 见他要下车，方亦突然想起什么，道：“诶？赵副总，房车在这儿的停车费，我会如实结给你的！” 他忙道：“结什么结，那都是小钱儿，不值一提，您尽管停，停多久都免费！” 赵彪不等方亦再说话，当即夺门而出，心想好险好险，这要是和自己谈赔偿，这片海滩都得赔进去。 正所谓冤有头债有主，谁惹出来的事，就由谁自己去平吧。 下车后，赵彪见冯伊娜领着小女孩儿在海浪里嬉戏，单看背影就觉得美如画中仙子，不由也多看了几眼—— 晚风拂过她的长发，容貌似海棠滋晓露，腰肢如杨柳袅东风，身段从肚脐处黄金分割，绝胜桂宫仙姊。 小弟们都等他把方亦扔出来上前捆，却见他怎么上去怎么下来，一个个都懵逼地愣住。 小痞子见状，也搞不清具体状况，凑上前问什么情况？ 见他还好意思舔着脸过来问，赵彪上去就是一耳光，不但把他打懵了，一众小弟也都面面相觑。 赵彪眯缝起眼睛，道：“一支玫瑰卖一千块？你定的？” 小痞子捂着火辣辣的脸，尴尬地点头。 赵彪道：“什么玫瑰？一千一支？金丝镶边么？胆儿挺肥啊？还想混么？” 小痞子露出乞求目光，本想狡辩几句，但见赵彪眼神吃人，一句话都不敢多说。 赵彪指着地上烧烤炉，继续道：“炉子你打翻的？还有这些烤好的肉串，也是你打翻的？” “浪费粮食可耻，浪费牛羊肉……就不可耻么？” 小痞子继续沉默，因为根本不敢多说话，而且看赵彪的表情，充斥着敬畏和恐惧。 赵彪最后道：“听说你还拐卖儿童，让他们给你当童工卖花？” “我不知道你这是个案？还是还有其他儿童被拐？你最好把这事说清楚，否则进去……可能就出不来了！” 赵彪说完，握拳伸出大拇指，指指身后房车，冲小痞子道：“你惹人了知道么？你惹的这人，不用说我，就连蒋帮主也得罪不起！所以……知道严重性么？” “我劝你一句，让怎么赔就怎么赔，别讨价还价、垂死挣扎、打击报复！他动动手指头，就能让你死！” “对了，赔的时候……用你自己的钱，这种赔偿……我是不给报销的！” 赵彪说完，朝带来的一众小弟一挥手，转身就撤了，不带一丝怜悯之情。 无论身后小弟，还是周围吃瓜群众，看他走得四平八稳，但他其实慌得一逼，恨不得飞起来。 因为他知道，早点离开这是非之地，就早点摆脱未知风险，否则方亦让他也跟着赔点钱，他可吃不消。 周围看热闹的吃瓜群众交头接耳，指着他的背影议论纷纷—— “那个……不是神风帮的堂主赵彪么？不是来替小弟找场子的么？怎么气势汹汹地来，却灰溜溜地走了？” “估计是动不了人家呗！这年代，人外有人天外有天，没有绝对的实力，最好别出来装逼！” “赵彪可是特种兵出身，后来还当过雇佣兵，蒋神风特别器重他，今天也不知怎么了？看起来垂头丧气的！” “那就说明房车上的人，身份比他预想的还高贵，实力也绝逼碾压他那种！” “之前在方舟俱乐部……呃，不对，那时候还叫风雷俱乐部，我就见他吃过一次瘪，当时被伤了右腿！” “所以说……特种兵也不是无敌的，也会被人压制，是吧？做人还是要低调……” …… 见赵彪渐行渐远，最后消失在海边停车场方向，小痞子心里五味杂陈，不知怎么形容？ 他来到车门前，轻轻叩车玻璃，希望方亦能把车门打开，接受他最诚挚的道歉。 方亦坐在沙发上，透过车窗，见冯伊娜牵着小女孩的手，在夜色下的海浪中尽情嬉戏，画面很唯美。 画面中，小女孩笑得天真无邪，和卖花时职业且讨好的笑天壤之别…… 第370章 索赔和安置 方亦没让小痞子上车，而是开车门下了车，笑眯眯地看他。 小痞子惊愕地看向文质彬彬的方亦：不像多能打的样子，也不知赵堂主为什么这么怕他？ 虽心中这样想，他还是上前一步，脸上堆笑，道：“原来是赵堂主的朋友？真是大水冲了龙王庙，纯纯的误会、误会！” “您看这样行么？我们把之前您买花的钱也退您，烧烤炉的事呢，呃……我帮您重新点一份烧烤送过来！” “但……那个卖花的小女孩，我们可能得带走，她可是我们团队的核心成员！”他指了指正在和冯伊娜嬉戏的小女孩儿。 方亦冷哼一声，道：“花的钱不用退了，你额外赔我七万二的精神损失费就行了！烧烤炉的事呢，炉子打翻了，炭火都废了，这些我就不跟你计较了！” “但是……三十多串肉串掉沙子里了，那可都是钱啊，这个你得赔我，一串肉串一万，给你抹零凑整——给我三十万就行！” 他听完嘴角一抽，心中开始骂娘，嘴上不服气道：“什么花？要赔七万二？什么肉串？一万一串？你还不如直接去抢！” 方亦笑了笑，道：“一支花精神损失费一千，七十二支不就七万二么？” “至于肉串价，我也是受你启发，跟你学的啊！我说它值多少就值多少，怎么？你之前不也在抢么？” “至于那个小女孩，你是带不走了！非要带走的话，我就给警局打个电话，让总警来调查调查你拐卖未成年的事，我觉得他应该挺感兴趣！” 他嘴角开始痉挛，不可置信地道：“总警？你吓谁呢？我就不信，你还能认识阳市总警？” 方亦掏出电话，就要给云鹰飞拨过去，他赶忙摆手，道：“行行行，小女孩我们不带走了，但前面的钱加一起，将近四十万，我没那么多钱！” 他算是知道赵堂主为什么跑那么快了，这不就是讹人么？最后还是自己扛下了所有。 方亦揉揉眼角，不以为意道：“没钱没关系啊，我把你们蒋帮主喊过来，他可以借你钱，你打借条就行！” 方亦掏出手机，要给蒋神风拨电话，电话拨一半，又被他叫住了。 他很确信，方亦认识蒋神风，否则赵堂主也不会怕成那样。 蒋神风一旦出现，那事就搞大了，四十万都摆不平。 小痞子将一众小弟聚到一起开始凑钱，最后勉强凑齐三十七万二。 把钱转给方亦后，他怯生生地问，他们可以走了么？ 方亦大喝一声，把几个人吓一跳，差点崩溃了，哭唧唧地说钱也给了，小女孩也不带走了，还想怎样？ 方亦却问他们，房车的停车费是多少？自己打算交一下，顺便请他们帮忙，把烧烤炉和满地的玫瑰花收拾下。 小痞子嘴角直抽抽，心想三十多万都掏了，还要什么停车费？就说想停多久停多久，给方亦永远免单。 方亦露出难为情的表情，说这样不好吧？怎么能占他们便宜呢？ 小痞子不想和方亦说话，安静地收拾烧烤炉，安静地抱起玫瑰花，安静地离开，招呼都没打。 方亦也不在意那些细节，毕竟自己也没吃亏，该要的赔偿进账了，搞得人家灰头土脸、狼狈不堪，还指望有什么好态度？ 望着冯伊娜和小女孩儿玩儿在一起，开心得像个孩子，方亦有种错觉，像是一家三口出来玩，小女孩是两人的娃。 静静看了会儿，方亦从沉醉中醒来，掏手机拨给孙雪怡。 她正在宿舍学习，接到方亦视频通话，意外是意外，但也很开心。 方亦看得出，她还真不单单是当初说说，而是真的穿得像个村姑，土得不要不要的。 方亦笑话她土，她噘着嘴说还不是因为他？她现在这样，还很多男同学给她写小纸条呢。 方亦说扼杀，全扼杀在摇篮里，她说那是当然，她心里、身体里只能装下方亦一个人。 听她这样表态，方亦觉得是真心话，所以很开心，也很有成就感。 外加上次坡国一行过后，孙雪怡很会撩人，比如什么舌尖舔嘴唇、以手抚摸玲珑曲线之类的，撩得方亦口干舌燥，真想飞过去把她给办了。 和方亦腻歪够了，她就问方亦身边美女如云的，怎么舍得给她打电话了？ 方亦听出话里的酸味，就说哪儿有美女如云？自己一个人在海边散步好吧？ 怕她不信，还特意给她看了看大海和沙滩——跳过冯伊娜那种。 随即提起小女孩的事，说她在海滩上卖东西，是被人拐卖的，被自己救下，问她还有孤儿院的电话么？ 方亦没敢说她是卖玫瑰花的，否则她一定会问买花送谁？那可真是送命题，实在是太危险了。 孙雪怡听完，立马认真起来，给方亦发了孤儿院老院长的电话。 挂电话前，方亦没提孙母前段时间又找过来，要见她一面的事，一来会使她学习分心，二来也不解决什么问题，徒增伤悲而已。 挂断电话后，方亦联系了孤儿院院长，说了小女孩的情况。 最后问院长，可不可以掏一笔钱，把小女孩寄养在孤儿院，自己会帮她找到父母。 院长是个年纪不小的阿姨，说只交必要的费用就行，因为有孙雪怡做担保，她会负责照顾好小女孩儿。 挂了电话，两人也跑累了，一起在方亦身旁坐下。 方亦问小女孩儿饿不饿，她话到嘴边却没说，应该是饿了，但不好意思说出口。 锁了房车，方亦和冯伊娜牵着她的小手，去上次那家店吃海鲜。 小女孩问方亦，那些小痞子不会再带她走了么？她每天这个时间都在卖花，卖不完就没饭吃。 方亦听得心酸，因为从她的话语中，听出了和年龄不匹配的早熟，还有对这个世界的恐惧，就在想孙雪怡小时是不是也这样？ 吃完饭回到房车上，趁她冲澡的时间，方亦和冯伊娜说了对小女孩的安排。 冯伊娜听完笑了笑，冲方亦竖起大拇指，说这安排很妥帖，她很满意。 三人躺在房车里吹着空调，听着海浪冲刷沙滩的声音，看着夜空的星星，谁也没说话，氛围惬意。 就在这时，一个陌生电话打进来，破坏了这份恬静…… 第371章 人间冷暖 电话又是张方礼打的，说他也为集团发展做过贡献，被绑架后没出卖集团利益，这是还管他了么？ 听他说得可怜，方亦就安慰他，说没把他当弃子，这几天一直忙，没腾出时间解决绑架的事。 话说到最后，方亦向他保证，明天上午一定过去救他，并向劫匪保证不报警。 挂了电话，方亦打给张克方，说明天上午去救他爸妈，让他跟着一起。 他在那头呼吸粗重，方亦一听就没干好事，也不关心他到底在干啥？ 谁知他却主动解释，说在和女朋友一起搬箱子，收拾秋冬衣服。 方亦心中发笑，想搬箱子这种梗，早都被用烂了，他还觉得很聪明，果然是近亲产物。 他调整了呼吸，问明天能不能不去？如果把父母救出来，就不能住大房子，开老张的豪车了。 最最关键的是，张方礼死不了，他顺位继承千万家产的想法就破灭了？ 方亦无语，真不知张方礼夫妇上辈子造了什么孽？还是这货脑子缺根弦儿？竟这么期待亲爸早点噶。 最后，方亦给他下了最后通牒，告诉他如果明天不能及时出现，自己就大义灭亲，拿着纯铜摆件过去找他，砸死他这不孝儿。 他被吓得声音都变了，说明天如果不能及时到，就立刻死亲爹。 方亦懒得搭理他，直接挂断电话，看向双人床上的冯伊娜和小女孩儿。 小女孩骨瘦如柴，蜷缩在冯伊娜怀里，睡得很安稳，只是身躯很单薄，身高还没冯伊娜腿长。 冯伊娜看点十足，她穿了条淡黄色真丝吊带睡裙，荷叶形的裙摆，凸显出两条大长腿。 她鼻子很挺，脸上没多余的肉，长睫毛扑闪扑闪的，皮肤紧致有光泽，毫无石油国干旱炎热气候下的任何特征。 方亦趴在沙发上，就这样隔着段距离，深情凝望熟睡的冯伊娜。 然后，然后就渐渐口干舌燥、浑身发热，嘴角开始不自觉地流口水。 方亦转过头，尽量不去看她凹凸有致的身材，独自降温同时，抓起茶几上的《飞鸟集》，强迫自己收回思绪。 《飞鸟集》上说：飞鸟在天空中自由翱翔，如同诗人笔下的精灵，将思绪带入无尽的远方…… 方亦在潜意识中探索无尽的远方，探索着探索着，就不知不觉地睡着了。 第二天一早醒来时，方亦坐在沙发上，见冯伊娜在炉具前煎牛排，小女孩并没在车内。 透过车窗，就见她将十一支玫瑰插在房车周围，然后绕着“沙滩玫瑰”转圈圈。 方亦开门下车，告诉她海水是养不活玫瑰的。 她说她知道，如果有一天找到亲生父母，她会种很多玫瑰给父母看。 方亦将玫瑰全拔起来，牵着她回到车上，把花瓣一片片摘下，找片绸布包起来系好，挂在她脖子上。 玫瑰花瓣衬着她与年龄不符的稳重，让方亦很期待长大后的她什么样？ 正在想着怎么开口，她乖巧地贴过来，贴在方亦胳膊上。 她说方亦和冯伊娜都是好人，她也知道二人不能一直把她带身边，会暂时寄养在孤儿院。 她愿意听从安排，而且已经很开心了，因为不用每天被逼着卖花，不会每天吃不饱饭，还可以怀着再见到父母的希望。 是的，人心中有期待和希望，就可以充实地活着。 方亦听着她的话，也有着和年龄不符的成熟，看着她的一颦一笑，却只是个孩子。 同时，方亦也想到孙雪怡，当初她在孤儿院里，是不是也有这样的期待？ 期待父母哪天会突然出现，然后说接自己回家？ 但却一直期待，一直失望，最后绝望，尝尽人间冷暖。 吃牛排时，见她不会用刀叉，上手直接去抓牛排，像吃馒头一样往嘴里塞。 方亦没去阻止，是怕她尴尬；冯伊娜没去阻止，是觉得心酸。 因为和小女孩儿的童年比起来，自己身为王储妹妹，真是太幸运、太幸福了。 吃完早餐，方亦和冯伊娜说，打算带小女孩去买几套衣服，然后送她去孤儿院，顺便办一下入院手续。 冯伊娜说不放心，坚持要跟着一起去，方亦一摊手，表示很无奈。 买衣服途中，小女孩坐在路虎揽胜后座上，慨叹这车开得真快。 她说在海滩上卖了很久的花，也看过很多车从眼前经过，但自己长这么大，还是头一次坐车…… 冯伊娜听她这么说，伸出双手搂住她，心疼地流下几滴泪，觉得她真是受了太多苦。 她轻轻地帮冯伊娜擦拭眼泪，说其实也没什么，小时候多吃点苦，长大就一切顺利了。 方亦听了这话，再次想起孙雪怡，她小时是不是也这样劝自己？有着这样豁达的心？ 专卖店里，冯伊娜帮她挑了两年内的衣服，但却是方亦买的单，看着几千块的收据，方亦肉疼。 冯伊娜给小女孩打扮起来后，看上去像个小公主，只是还会不经意地低头害羞，明显是缺乏自信心和安全感。 两人都知道，这也不是一时半会儿就能有改观的，只希望时间能慢慢抚平她内心的伤痕。 孤儿院门口，张克方带了副墨镜，整个身体斜靠着911车门，一看就是地道的纨绔子弟。 他戴个耳机在听歌，全身跟着节奏抖动，根本没注意到二人来到跟前。 方亦冲他屁股上去就是一脚，踢得他顿时一激灵，整个人被踢出去两三米远。 他摘掉耳机，转身刚想骂，见是方亦和一美女——绝世美女那种美女。 于是赶忙换了副面孔，赶忙冲方亦喊“干爹”，同时指着冯伊娜问，这是“四干妈”么？ 在他心中，方亦这边的干妈是排了序的：大干妈孙雪怡、二干妈郑沁洁、三干妈李沐瑶…… 冯伊娜听了“四干妈”这称呼，向方亦投去问询的眼神。 方亦又在张克方屁股上踢一脚，在他耳边警告：说不想死就少说话。 张克方赶忙捂嘴巴装哑巴，逗得冯伊娜跟着捂嘴笑，跟方亦感慨说张克方还挺可爱。 方亦指着张克方，说这货哪里可爱了？就是个祸害，连亲生父母都坑，让冯伊娜小心点儿。 第372章 孤儿院感怀 进孤儿院时，张克方有意无意地往冯伊娜身旁凑，一口一个干妈，叫得那叫一个亲。 方亦一脚踢在他屁股上，说亲妈被绑架了，也没见他这么殷勤，一点不担心的样子。 张克方说俩原因：一是亲妈没冯伊娜漂亮，二是她毕竟是亲妈，亲妈不可亵渎啊。 方亦又一脚踹过去，让他再说一个试试？亲妈不可亵渎，干妈就行是吧？让他有本事亵渎一个看看——看不把他阉了。 他被吓得赶忙捂裆，见小心思不小心暴露了，也不觉得难为情，捂住嘴不再谈这话题。 他见方亦面色依旧不好看，就顺杆往上爬，说亲妈这次被绑票，还不是因为那个该死的爹？ 绑匪想要的是钱，钱没到手，杀人没意义，都怪老张不肯掏钱出来，银行密码都不肯说。 方亦转头问他，他刚出生时，张方礼为什么没把他从产房抱出来，直接塞马桶里冲下去呢？ 他不以为意，认真想了想，说可能是因为他长得可爱吧。 进了孤儿院朝三楼走，张克方就像进入一个全新的世界，开始给院里小女生的颜值打分。 打到最后，还是觉得四干妈牵着的小女孩颜值最高，就色眯眯地盯着她，目光移不开那种。 与此同时，还撩拨人家小女孩，介绍完自己，就让她喊自己大侄子。 这些方亦也就忍了，直到他边坏笑边在耳边问，这私生女几岁了？长得可真像四干妈。 方亦一脚踢在他屁股上，让他立刻滚出孤儿院，在门口等着，没自己允许，不许再踏进大门半步。 他捂着屁股下楼，嘴里委屈地嘟囔，说也没干什么出格的事啊，给方亦当干儿子可真难。 见二人之间关系奇怪，冯伊娜也没问太多，只是偶尔捂着嘴笑——浅笑嫣然。 院长是个五十多岁的阿姨，很热情地将三人让进办公室，并沏茶倒水。 尤其是方亦提起孙雪怡的名字，院长更是热情得无以言表，翻出小零食给小女孩儿吃。 据她回忆，孙雪怡这娃命很苦，当时她初来孤儿院时，自己也才三十多，这一晃二十多年过去了。 好在苦尽甘来，她也长成亭亭玉立的大姑娘了，院长特别为她感到开心。 方亦心想，何止亭亭玉立？简直就是魅人心前凸后翘，无形刀杀人诛心。 而且呢，她还站似波涛大海，卧似八爪章鱼，腿长也就算了，颜值还那么逆天…… 院长安排人给小女孩办了入院手续，并给她安排了房间。 小女孩虽恋恋不舍，但她也知道，二人不可能去哪儿都带着她，她也不想成了累赘。 而且比起每天卖花吃不饱还被人管，这里的生活更加自由、充满希望。 正因为此，她很快就融入了周围的小伙伴中，外加超乎寻常的早熟，什么事都替别人着想，没一会儿就和小伙伴打得火热。 方亦问要交多少钱？院长先是客气地说不交也行，毕竟她这么点个孩子，也没多少成本。 但在方亦坚持下，她让人计算了费用，并指引方亦去财务室缴费。 留下冯伊娜和院长寒暄，方亦跟着财务人员去缴费，一路所见皆是风景。 这让方亦颇有感触，想着孙雪怡就是在这儿度过了整个童年？就对周围更多了几分亲切。 交了钱从财务室出来，方亦在长长的走廊里缓行参观，看到了一面用玻璃罩着的巨大宣传框，里面竟有孙雪怡从小到大，一直到离开孤儿院的照片。 方亦俯下身仔细看，就见她从小就是个美人胚子，只是在盛世的容颜下，她的眼神都很空洞，或者说冰冷，外加无助。 此时此刻，方亦想和孙雪怡说话，但是担心她在上课，就没请求视频通话，只是发了几个字，告诉她余生一定好好对她，给她一个坚实臂膀，以及永远可以扑过来的温暖怀抱。 她回复很快，只发过来一个“抱抱”表情，却是无语胜千言。 朝院长办公室走时，方亦拨通厉井忠电话，报了小女孩所有的已知信息，让他帮着查查父母消息。 他答应得很爽快，同时和方亦说，周老他们也有关注到这类信息。 据他猜测和判断，小女孩儿被拐不是个案，背后应该有严密组织，形成了完整产业链，希望方亦可以密切关注。 方亦说这种事虽不算小，但自己毕竟人单势孤，也没那么多时间和精力，让他找别人吧。 他换成严肃语气，深入浅出地帮方亦分析，大概意思就是，这些被拐卖的幼童，很多都被做过指标匹配，很少一部分人消失后，就再没出现过。 按他的揣测，很可能被摘取了器官，换给了一些不想报废的豪华车上，或者正在被圈养，等各项指标都稳定了，再实施换零件手术。 方亦一听这话，面色也凝重起来，是的，豪华车之前就出尽风头，到了报废年限，不想退出历史舞台，还想匹配新的零件实现永动。 永动是可以的，但你不能破坏别人的人生，以别人的痛苦和牺牲，来换你的永生，这不公平。 方亦问他有什么线索？他提示，可以从小女孩背后的组织查起，顺藤摸瓜。 离开孤儿院前，两人和小女孩儿告别，安慰她别害怕，只是让她暂时住在这儿，会尽快帮她找到父母。 她出奇的懂事，面色从容说她知道，即使找不到父母，能自由且无忧无虑地活着，不用饥一顿饱一顿，也已经觉得很开心了。 同时，她让二人放心，她会听院长的话，和小伙伴们好好相处，不给别人制造麻烦。 方亦摇头，慨叹她真是懂事得让人无语，真是自己和冯伊娜的女儿，那也认了。 只不过，这造人的结果自己能接受，但自己更喜欢那些过程——颠龙倒凤的过程。 出孤儿院时，方亦想着这些乱七八糟的事，脸上露出匪夷所思的表情，搞得冯伊娜一阵莫名其妙。 谁知刚出孤儿院大门，就见张克方被俩穿短裙的美女抵在911车门上，一阵拳打脚踢…… 第373章 觊觎四干妈 两人赶忙上前，冯伊娜负责劝俩美女，方亦趁机救下张克方。 据俩女生说，她们是大四学生，今天没课来孤儿院做义工，结果还没进门，张克方就冲她俩吹流氓哨。 两人上前理论，张克方说他会算命，在她俩身上看出点问题，问她俩信不信？不信可以不说。 二人懵逼地让他说，他说还不太确定，得看一下手相，再摸一下骨。 否则泄露错的天机，就是对上天的双重亵渎，会遭双重雷劈。 然后，张克方就被允许在她俩手上、脸上、脖颈上一顿乱摸，想继续往下摸时，被二人发觉了，跟他要说法。 张克方被问得半天没说出话，最后害羞地说两人命中缺他，要想驱灾避难、逢凶化吉，就得同时做他女朋友“三修”，化解身上晦气。 到了这时，傻子都知道被诓了，俩女生冲他一顿拳打脚踢，还扬言要报警，告他非礼和猥亵。 张克方占便宜时心有多爽，被掐脖子、拽头发撞车门时就有多惨，又不敢喊不敢还手。 方亦听了原委，指着张克方上前解释，说他精神有问题，本想寄养在孤儿院的，刚才进去咨询被嫌弃，可能要送精神病院了。 “你才精神病，我是正常人好吧？”俩女生还没说话，张克方上来就是一句。 方亦听他这样说，就觉得这货脑子确实不太好使，真真是近亲繁殖的产物。 于是，上去冲他就是几脚，结实地踢在屁股上，疼得他嗷嗷怪叫，却不敢还手。 俩女生见他这精神状态，和精神病没什么分别，也信了七八分，冲他“呸”了几口，头也没回地进了门。 见二人走远了，方亦指他鼻子就一顿臭骂，问他怎么回事？就在门口待这么一会儿，也能搞这么一出？ 见他低头不说话，方亦就给他分析当前状况—— 女友很关心他，甚至心甘情愿掏房租，却从没怀疑过他； 而他呢？却不在意女友的内心感受，在外面瞎花钱不说，还到处拈花惹草。 亲生父母什么东西都愿意给他最好的，甚至怎么坑爹，张方礼都没跟他计较过； 但这都被绑架快十天了，双亲命悬一线，他却没心没肺四处乱窜，一点也不担心。 方亦越说越气，边踹边问他是不是人渣？简直禽兽不如，也就不是亲儿子，否则早按水里溺死了。 张克方被踹得左右躲闪，最后躲在冯伊娜身后，搂着她纤细的腰，不停地喊“干妈救我”。 方亦见此情形更气了：妈的，自己还没和冯伊娜这么亲近过，这不孝的干儿子竟敢如此逾矩？ 方亦怒吼着让他放开手，否则就剁他双手，但他的手却仍然不老实地向上挪。 冯伊娜貌似察觉到了什么，两只手臂向下用力夹住肋骨，顺势一个转身，就从他双手间绕了出去。 张克方见状愣在原地，目光游移地看向天空，就像什么都没发生过。 冯伊娜戏谑地看他一眼，见他一副滚刀肉的鸟样子，可能是觉得朽木不可雕，也没多说一句话，转身上了虎路揽副驾。 方亦很愤怒地指了指张克方，他却毫不在意地吹口哨，眼不跳心不慌。 方亦先上了路虎车，充满歉意地看向冯伊娜，劝她别和这货一般见识，他就是扶不上墙的烂泥。 冯伊娜转过脸，问女朋友心甘情愿掏房租是什么梗？ 方亦就把他自己的房子，和女朋友撒谎说房子是租的，然后和女朋友均摊房租的事讲了一遍。 她听完惊愕，睁圆眼张大嘴，感觉这种没下限的事，几乎超出她的认知，说以后不想再见到他。 方亦安慰了一阵，将房车钥匙递给她，帮她设置好回海滩停车场的导航路线，让她先开车回去，自己还要处理点事，等处理好就回去找她。 她噘着嘴巴，接过房车钥匙，说自己也不一定回房车那边。 毕竟此次来阳市，主要是来陪周淼淼的，没准儿一会儿开车直接去俱乐部找她了。 方亦本想阻止，毕竟她和周淼淼接触多了，对自己很被动。 而且周淼淼又不是傻子，不可能放任自己和她过多地单独相处，因为隐患都要防患于未然，必须从源头阻断。 但想归想，方亦却没有充分的理由阻止她去找周淼淼，只能下车同时，不停地摇头叹气。 看着路虎车掉头后，渐渐消失在视野里，张克方来到方亦跟前，慨叹她的腰真细，小腹上没赘肉，马甲线很明显…… 方亦上去就是一脚，警告他不要动冯伊娜的歪心思，否则就把他给阉了。 他很委屈，说自己只是帮方亦探探路，做了方亦一直想做又不敢做的事，就像那些违禁品交易的电影中，帮着验货的小弟。 见他说得委屈，方亦差点就信了，直到套他话，问他更喜欢冯伊娜还是女朋友？ 他毫不犹豫，说要是能做冯伊娜男友，当即就和女朋友分手，丝毫不犹豫。 方亦拽过他的头发，就往911前风挡上撞，吓得他当即下跪求饶。 他说自己就是想想，呃……不是，就是意淫意淫，冯伊娜是方亦的，那就是他四干妈，他不敢有非分之想。 方亦狞笑，问他腰都摸了，不是挺敢的么？实实在在的人渣一个。 他不断点头，骂自己是人渣，还自抽嘴巴，主动承认错误，搞得方亦没法没法的。 方亦让他开车，并报了具体地址，说去救他爸妈。 并嘱咐他该出力就出力，否则两口子噶了，自己可不负责。 他满口答应，说救出他妈就行，至于张方礼……噶就噶吧，他可以帮他妈改嫁，找个更有钱的。 方亦慨叹，咖啡屋初见他时，貌似没觉得他这么无耻，现在怎么变这样了？就这么恨张方礼？ 911驶出市区，朝郊区偏僻处开去，在一处废弃的建筑群旁停下。 两人又按导航步行好几百米，来到一幢破旧不堪的建筑楼下，见两个守门的马仔正在抽烟。 “我打——”走得近了，方亦正打算上前打招呼，伴着一声李小龙式尖叫，张克方一个回旋踢，先撂倒了一个。 第374章 十万的出入 方亦当时就惊呆了，道：“大爷的，你怎么上来就动手，脑子有毛病么？” 张克方一脸懵逼，反驳道：“干爹，不是你说的么？该出力就出力，否则我父母会噶在这儿！” 方亦被他这样一问，一时也没接上话，两人愣在原地。 就在这时，没被撂倒的拔枪，冲二人道：“你俩什么来路？上来就动手？找死是吧？” 张克方毫不在意，抱紧拳架前后蹦，同时道：“拿把破玩具枪，搁那儿吓唬谁呢？有本事你开个枪试试？一开枪就露馅的玩意儿，老子才不怕……” “嘭——”张克方话没说完，对方便冲天开了一枪，吓得他差点坐地上，赶忙躲到方亦身后，浑身瑟瑟发抖。 方亦举起双手表明诚意，同时道：“干嘛一言不合就开枪？你们绑票扣押人质，不就是图‘财’么？怎么还要害命么？这样打打杀杀的，有意思么？” “是你们大哥邀我来的，那既然不想谈，我就先撤了，你们继续和人质和平共处吧，反正管吃管住，也挺好！” 方亦也不废话，说完转身就走，因为见有人从楼道里走出来。 两人还没走出几步，就听楼道里出来的人道：“等等，是方先生么？等等，等等！” 方亦听得出，这就是和张方礼通电话时，中间插嘴谈条件那个带头大哥。 方亦停下转身，就见他一耳光扇在刚才开枪的小弟脸上，道：“谁特么让你开枪的？一会儿把警员引过来，然后被乱枪扫死么？” “还有，谁特么给你的胆量？竟敢得罪方先生？还要赶他走？他可是咱的金主，你知道么？” 开枪小弟瞬间懵圈，道：“咱的金主……不是俩女的么？怎么突然就换……” 带头大哥又一个大嘴巴子扇过去，道：“就你话多，能不能闭上你的臭嘴？不说话没人把你当哑巴！” 开枪小弟瞬间捂嘴，换各种方亦看不懂的手语沟通。 最后，带头大哥将方亦让进楼道里，并前面带路，来到四楼一套临时住所内。 进门后，方亦就懵圈了，就见张方礼在和几个腰间挎枪的马仔打麻将，李沐瑶集团的几个高管，也正在和几个绑匪斗地主，脸上都贴了无数白纸条。 方亦还发现，张方礼的老婆——也就是张克方的亲妈，正在阳台上晾晒衣服。 她见方亦和张克方进门，就喊张克方的名字，朝儿子扑过来。 张克方呢？更夸张，像个巨婴般扑进她的怀抱，还在她胸前用力蹭了蹭。 看到这一幕，方亦真觉得辣眼睛，暗骂这不要脸的张克方，简直禽兽不如，竟亲妈的油都揩。 方亦也发现，唯有齐明科一人，坐在客厅角落里，看上去心事重重、闷闷不乐。 看到此情此景，方亦转头冲带头大哥慨叹：“你们这也不像绑匪和人质啊？倒像个棋牌室，或是相亲相爱的大家族，这是……一起过上了么？” 带头大哥不停摇头，哀叹道：“方先生，之前绑票的事，确实是我们不对，我在这儿给您道歉了！” “但您真得救救我们，雇主那边毁约，我们这也太……骑虎难下了！” “只要您能把人质们花的钱找补给我们，您可以把他们全带走，我绝不为难半点，否则……我们真是亏大了！” 方亦笑了笑，道：“我看他们在你这儿……待得挺好啊！没看张副总人都胖了？比我们集团食堂伙食都好！” “我见此情形甚是欣慰，也不打算带他们走了，让他们跟你混挺好，干嘛要带他们走啊？” 他听了这话，脸色不好看起来，道：“方先生别开玩笑了，我们再这样亏下去，坚持不了多久的！” “您就行行好，给我们核算个成本价，然后把他们全领走吧！” 方亦伸出右手食指，道：“十万，不能再少了，就当我帮你一个忙，毕竟日后低头不见抬头见的！” 带头大哥连讨价还价的心思都没了，直接表示ok。 他当即掏出手机，输入收款金额，亮出收款二维码。 方亦见他操作行云流水，就道：“哥们儿，我猜你是理解错了，我的意思是，你给我十万，我就把这些人全带走，不再消耗你的成本！” 他眉头一皱，不悦道：“方先生，我已经妥协得够多了，还希望您不要欺人太甚！” 方亦看他一眼，语气平和道：“是你喊我来帮你解决问题的，那我当然是要收点劳务费咯！” “那如果觉得价高，这事你可以自己处理！没准儿还没处理完，你们这一屋子人就演变成一个母系氏族了呢！” 张克方半真半假地抹泪，冲方亦道：“一日为干爹，一辈子便是干爹！但我却没想到，我喊了你这么久的干爹，你竟对我亲生父母被绑无动于衷，难道你也在打他们遗产的主意么？” 带头大哥听他这样说，瞬间就捕捉到了关键词，用刀抵住张方礼的喉咙，让他拿钱出来。 同时，他指着张克方，冲方亦道：“兔子急了也咬人，你既然做得这么绝，就别怪我不给你面子！” “我会把你也扣下，让这小子去拿钱，到时他钱拿不来，咱就撕票——玉石俱焚吧！” 然后，带头大哥就将枪抵在张方礼额头上，让他说出银行账户密码。 谁知张方礼眼睛一闭，说让他开枪吧，就算是死他也不会说，同时问方亦这算不算工伤工亡？ 方亦“扑哧”一声笑出声，随即整理下思绪，开始安慰带头大哥，说本来就是绑个票求财而已，这怎么渐渐演变成要杀人撕票了呢？ 方亦跟他讲，说来之前已经给阳市总警发了消息，如果半小时后没联系他，就让他率警力过来扫尾，到时他们这群劫匪应该都够判了。 他听了这话很犹豫，他相信方亦能干出这种事，但也不愿做赔本买卖，何况按照方亦的条件，还要再掏十万块钱出来，他才肯带这些被绑架的人离开，想想就肉疼。 正在纠结之际，方亦再次凑到耳边，说了句让他惊掉下巴的话…… 第375章 介绍生意 带头大哥双眼圆睁，不可置信地道：“你说什么？我没太听清，能再说一遍么？方先生！” 方亦拍拍他肩膀，示意借一步说话，两人来到一间没人的房间带上门，他疑惑地瞅过来。 方亦重复刚才的话，道：“我刚才说，绑自己同胞‘窝里横’不算能耐，有本事就干票大的，绑个高句丽财团的高层，让他们大出血一次，难道不香么？” 他想了想，道：“方先生的意思……是让我们去绑那个万人迷的高冷娘们儿——王秋芙？” “呃……她每次出门，不管因公因私，都一大堆保镖护着，而且她那个司机，可是退役特种兵，真要是行动失败了，估计会……死得很惨！” 方亦一个大脖溜子，扇在他后脑勺上，道：“放你妈的屁，王秋芙是我……朋友，谁让你绑她了？” “她虽是高句丽财团掌门，但财团内还有很多装逼的存在，趁谁不注意干一票，你们就吃穿不愁了！” 他瞬间情绪亢奋，满眼小星星道：“方先生，还望您指条明路，事成后绝忘不了您的恩情！还有就是，你那份儿……自然也不会少！” 方亦冲他笑，道：“我负责物色目标，提供详细信息，你们负责干活，最后我负责垫后，给你们擦屁股——五五分成，你觉得如何？” 他听了略微迟疑，道：“方先生，我们这么多兄弟出来干活，而且风险都是我们承担，到最后您却要分走一半，这……不太合适吧？” 方亦用力推了他一把，厉声道：“放你妈的屁，你们承担风险？警局那边能搞定么？到时不被乱枪打成筛子，我算你骨头够硬！” “还有，你知道绑谁不会出事？那你要是自己能干，我可以不掺和，你自己干好了！” “你觉得我分得多，但你知道基数多大么？几个亿五五分……分到你们每个人手上不少了，你见过这么多钱么？” 他听了这话，只想了几秒，就点头同意了。 方亦问他，怎么才能确保消息不走漏，关键时刻不把自己卷进去？ 他当即举起右手三指，当着方亦面，发了个相当牛逼的毒誓，比全家不得好死还狠那种。 方亦很满意，存了他电话，让他秣兵厉马，等自己消息行事。 两人出了房间，方亦很满意，对方也很满意，眼神满足且迷幻，这让小弟们一脸懵逼。 还是张克方嘴欠，冲方亦道：“干爹，真没想到你……竟是同性恋！” “要知道你是这种人，我才不认你当干爹呢！你个……死变态！” 方亦还没反驳，脸上贴满纸条的张方礼上前两步，冲他就是一个大嘴巴子，道：“你这个不孝儿，怎么跟方先生说话呢？” “‘一日为干爹，终生为干爹’的道理，你难道不懂么？竟敢骂你干爹？也不怕遭雷劈！” 张克方被一嘴巴扇懵了，搂着他妈在胸口一顿蹭，边蹭边告状，道：“妈，你看，这老东西竟敢打我！你要么跟他离婚算了，我给你挑个更年轻更有钱的男人！” 张母皱着眉，冲张方礼道：“你再敢打他，我就不跟你过了，直接离婚！反正我肚子里的……也不难找个爸！” 张克方瞬间惊了，冲她道：“妈，你怀孕了？我怎么不知道？谁的孩子？” 张母听了这话，瞅了瞅张方礼，见周围绑匪都投来异样眼神，脸上也挂不住了。 她一个大嘴巴子抽过去，道：“我说你脑子是不是小时候烧坏了？说什么话呢？不是你爸的，还能是谁的？” 张方礼被气得整张脸都绿了，因为他根本分不清哪句真哪句假，抓起一根笤帚，朝张克方就打。 方亦也懒得理他们，冲带头大哥道：“十万，你转给我，我把他们带走！不转也行，就当我今天没来过，你们继续在这儿开棋牌室！” “你们和人质处得这么融洽，真乃行业楷模！所以大可放心，我指定不报警！” 带头大哥肉疼了一下，还是给方亦转了钱，否则这场绑票没了金主，多待一天就多亏一天钱。 转完钱后他一挥手，释放了十几个人质，并示意方亦带他们离开。 方亦饶有深意地看向他，道：“刚才和你说的事，你好好考虑下，如果有兴趣，就交十万块钱定金！” 带头大哥满脸诧异，道：“什么？这种事还要定金？你不存了我电话么？到时直接联系不就行了？” 方亦摇头，高深莫测道：“那怎么行！这种事很多人感兴趣，都愿意找我合作的！” “我这收的可是定金，相当于买断消息的钱，那你要是不愿意出，我就找别人再问问！” “我觉得十万……真心不多！没准儿有人愿意出一百万定金也说不定！毕竟生意那么大，是吧？” 带头大哥听完满脸黑线，就像站在人生的十字路口，必须迅速决定方向，毕竟过这村儿就没这店了，而且机不可失失不再来。 就在这关键时刻，张克方大声道：“妈，你看，我干爹又在冒坏水儿，准备坑人家钱呢！” 方亦听得清清楚楚，见带头大哥更加迟疑，转身冲张克方屁股就是一顿连环踢。 与此同时，方亦道：“哪儿都有你，哪儿都有你！能不能闭嘴？小心我回去就把你嘴给缝上！” 最后，带头大哥一狠心一跺脚，道：“行吧，不就十万块定金么？那就干他娘的一炮，呃……呸呸，是干他娘的一票，胜败在此一举！” 他话一说完，又给方亦转了十万，神情看起来很肉疼。 方亦听到到账提示音，赶忙搂着他肩膀，夸榜一大哥就是霸气，就喜欢和这样大气的人合作之类的，随后带着十几个人朝楼下走。 带头大哥没送出来，缓过神儿问身边小弟，他是不是被套路了？ 为什么绑票一分钱没赚，最后还搭了二十万？还不算这么多天吃喝拉撒各种开销。 出了单元门，方亦让大家就地解散，回家收拾收拾，明天正常上班。 见众人纷纷散去，张克方凑上前，道：“干爹，刚才讹那二十万，是不是该分我点？见面分一半儿！” 第376章 教育干儿子 方亦还没说话，张方礼上去又是一耳光，扇得张克方原地转圈儿。 张方礼道：“要钱是吧？就知道钱是吧？你可以咒我死，但你妈生你一回，都生出孽债来了，是吧？” 看张方礼真怒了，老婆出来拉架，说这么点个事，跟孩子计较个什么？ 张方礼怒不可遏，把她也骂了一通，说小时候总护着不让管，这下好了，养出这么个逆子来。 张克方见他真怒了，赶忙服软安慰道：“哎呀，老爷子别生气嘛，就是嘴上开个玩笑，干嘛还当真呢？” “我要是不在意你们死活，今天怎么可能跟我干爹一起来救你们？血浓于水啊，打断骨头连着筋！” “这不把你们救出来了？你们开我的车回去，好好休息下，我今天不回家就是了，让我妈好好伺候伺候你！” 方亦听他这样说，顺便递过911车钥匙，差点憋不住笑，赶忙转过身，肩膀一抖一抖的。 张方礼夫妻被张克方这话说得，顿时都涨红了脸，车钥匙被张方礼猛地扒拉到地上。 与此同时，张克方裤子上又多了几个鞋印，疼得他嗷嗷怪叫，围着他妈转圈闪躲。 张方礼发泄够了，拽上老婆转身就走，路边拦了辆车迅速远去…… 对他这波骚操作，方亦都看傻了，被绑了这么久，还有钱打车？ 张克方像是看出方亦想法，说这老家伙肯定是刷脸的，只要上得去车到得了家，就付得起打车费。 方亦摇摇头，拍拍张克方的肩，慨叹他们父子真乃神人也。 都说子女是上辈子的债主，这辈子是来讨债的，这话在他俩身上，真是完美诠释。 张克方送方亦回海边停车场，车上一口一个“干爹”，叫得那叫一个亲。 同时，他还问那个回旋踢，有没有感觉特别帅？他都自觉段位升了。 方亦没怎么鸟他，在想下午洪门那边“双十”庆典的事，毕竟这关乎翁子达的前途和荣辱，呃……与他允诺那一千亿没关系。 要知道，双方的较量势均力敌时，任何一点外力加成，都可能是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所以，一千亿真的不重要，也和他的允诺没关系，就是自己单纯的比较讲义气而已。 海边停车场下车时，方亦问他一会儿去哪儿？这个档口如果回家，张方礼能拿刀直接捅了他。 他让方亦放心，说打算去司徒方那儿躲几天，而且正考虑要不要接上女朋友一起去。 接女友去有个好处，那就是每晚挑战各式姿势，让女友各种仰视各式求饶，虐死司徒方那只可怜的单身狗。 方亦惊叹这货的脑回路，比较私密的男女关系，从他嘴里说出来，貌似还是件值得炫耀的事。 想着心事下车，他从主驾驶探出头，道：“干爹，你今天讹那二十万，分我点呗？我好去加个油买箱泡面之类的！” 方亦脸色顿时阴沉，右手握成拳，猛地砸在911后视镜上，后视镜应声断裂，整个耷拉下去。 方亦不怀好意地看向他，语气低沉道：“还要么？要多少？亲爹舍不得收拾你，干爹可以代劳！” 张克方吓得向后靠，翻白眼同时拼命摆手，道：“不要了，我有钱，干爹！那个……没什么事我先走了！” “以后去讹钱……呃，呸呸，再有索赔精神损失费这种事，可以再喊我，我就愿意给您当免费的鹰犬和爪牙！” 方亦再次抬拳朝他挥了挥，道：“没什么事……还不快滚？等我恭送呢？还是车窗也不要了？” 张克方一脚重油门，911发出咆哮的声浪，扬起一阵沙土后，快速消失在视野中，那逃得才叫一个快。 方亦不停地摇头，也不知这干儿子是真傻？还是在装傻？总感觉他基因不太健全。 穿过停车场，方亦朝海边那辆崭新的房车走去时，见路虎停在停车场内，就觉得冯伊娜可能在房车里。 脚踩在沙滩上，看着近在咫尺的房车，想着这几天和冯伊娜相处的点点滴滴，方亦就觉得很神奇。 本以为没交集的两个人，原来可以离这么近，除了没有很亲密的身体接触，其他的感觉貌似都刚好。 方亦喜欢这种感觉，召之即来挥之不去，既像烈酒又似果汁，有初恋的青涩，也有友情的醇香。 正回味其中各种滋味，方亦电话响起，本以为是翁子达来电话催促，却不想是吴秋波。 电话接通，她开门见山：“股市账户已经正常了，不论之前是不是你搞的鬼，都表示一下感谢！” 方亦道：“感谢？怎么感谢？以身相许么？呃……我估计够呛，要不叫声‘爷’听听？” 她没反驳也没吭声，就跟没听到一样，自顾自道：“经过一段时间的拉锯战，你们那边一万多亿的资金体量，也撑不了几天了！” “你要么听我一句劝，没有后续资金支撑，就别往水里扔钱打水漂了，连个响都听不到，这又何必呢？” “人都说识时务者为俊杰，有多大能耐就吃几碗饭，你这硬撑的结果，无非是让你们那边的阵营损失更多的钱！” “到时钟市首位子不稳，阳市首富成了阳市首负……那可全是你的锅，会成为阳市百姓茶余饭后永远的笑话！所以我劝你……” 方亦没等她说完就挂断了，心想也不知谁给这小娘皮的勇气？梁静茹么？怎么听这语气，像是完全拿捏自己了似的？ 这战斗还没到最后一刻呢，她怎么就知道自己稳赢了？就不想想大意失荆州的关羽么？ 对了，除了关羽，还有马谡、项羽、赵括、庞涓、苻坚…… 方亦就觉得这妮子真是头发长见识短，但谁让人家颜值在线呢？只要胸大，无脑也可以，自己能接受。 想着想着，方亦就开始幻想，和她有朝一日的场景，一定要床上床下全面拿捏那种…… 正在思绪纷飞，她电话又回拨过来，看着来电显示，方亦感受到了怒火的温度，就犹豫着要不要接？ 第377章 洪门庆典 方亦接通电话，同时来到房车前，却见冯伊娜并不在，便用备用钥匙开门，上车坐在沙发上。 吴秋波并没大吼大叫，双方沉默半天，她长叹一声，道：“唉，算了，良言难劝该死鬼，慈悲不度自绝人！ “你既然舍得死，那我就舍得埋，好自为之吧！” 她说完就要挂断，方亦忙道：“看样子，你还挺舍不得我死的，那你就跟了我，咱做一对神仙眷侣吧！” “还有，咱可是有赌约的，无论谁输，挨对方一枪，多半也是死！在没死之前，你能不能让我……” 一报还一报，方亦还没说完，她就挂断了。 方亦觉得她是故意的，报复心真强，但也懒得计较，毕竟嘴炮没用，还得实操中见真章？ 真是大意使人失城，比如关二爷；骄傲使人麻痹，比如吴秋波。 小瞧了自己的实力，她是要付出代价的，至于是在车上还是在床上，就得看心情了。 茶几上是路虎车钥匙，冯伊娜没开车？估计又去俱乐部找周淼淼了。 透过车窗，望向一望无际的大海，海面波光粼粼，甚至有些刺眼，海浪来了又去，周而复始。 方亦看着出神，想着“海纳百川有容乃大”的话，感觉水这种物质，真是既简单、又复杂。 如果人与人相处也能像水，彼此真诚、各自透明、润物细无声，是不是就没了江湖？又处处是江湖？ 随后，就觉得自己幼稚了，人有欲望有私心，能把欲望私心装进笼子里，收敛好控制住，便已是极好，夫复何求？ 看着海浪一波波侵袭，一波波退去，方亦将电话拨给云鹰飞，问他今天预备警力了么？ 他说几天前就提早安排了，不但安排了，而且比平时还充足，甚至夜班、休假、调休的警员都被要求回警局待命。 所以，他让方亦放心，除白天正常机动出警的警员，今天可调动警力百余人，而且都是年轻精锐骨干——召之即来、来之能战、战之必胜那种。 方亦跟他说了具体地址，让他把人化整为零，安排在那附近，要神不知鬼不觉，别被人察觉那种。 他没问干什么，只说会亲自带队，出发前还会收缴警员手机，谁出问题就停谁的职。 经过几次接触，云鹰飞也算是看明白了，连钟正都对方亦马首是瞻，自己乖乖听话、听从调遣才是识时务。 方亦对他的答复很满意，说这事自己记下了，有机会会为他请功，让他别太急。 下午一点左右，翁子达终于寸不住了，打电话问方亦到哪儿了？毕竟庆典就要开始了。 方亦说到了，也确实没敷衍他，因为挂完云鹰飞电话，就拿了路虎车钥匙，及时赶到了指定位置。 下车后，方亦见旁边是座古香古色的宅子，比四合院大，中央是个比足球场还大的庭院。 门楣上方有块匾，上写“洪景堂”三个遒劲有力大字，一看就是名家手迹。 门前两侧，各站四个身材魁梧、膀大腰圆的大汉，个顶个两百斤以上。 方亦站在原地没动，目光朝门内扫，里面人影晃动，有几分威严肃穆，裹着浓重的杀气。 翁子达及时开门迎出来，脸上带着笑意，眉头却皱成“八”字。 方亦知道，他的笑用来欢迎，而紧皱的眉头——是在担心前途和钱途，嗯，对，还有权途。 他走近后踮脚左右看，随即懵逼道：“方先生，您就一人一车来的？千里走单骑啊？” “您可知道，我的命和后半生的事业，可都押您身上了，可别跟我开玩笑啊！” 方亦一听不乐意了，道：“你这说的什么话？搞得像我是来送死一样！” “不一人一车来，难道还把坦克连拉过来？这这么点儿个院子，停得下那么多辆坦克么？” “这都啥年代了？还比谁人多呢？怎么？真让我拉百八十号小弟过来壮胆啊？学古惑仔手握西瓜刀互砍？港片看多了吧？你就不……” 方亦边说边跟着他朝里走，话还没说完，就被院子里的场景惊到了。 院子很大，站满了人，一半穿黑衣，一半穿白衣。 穿黑衣的站了大半个院子，将白色着装的人围了个里三层外三层。 据翁子达讲，穿黑衣的是支持陆子夜的小弟，他今天本可以多带些人过来。 但因为方亦要来，以他的经验看，这么生死存亡的场合，方亦怎么不得带个五六百号小弟一起啊？ 结果，没有五六百，也没有五六十，甚至没有五六个，因为，他就一个人来的。 翁子达开始劝方亦，道：“方先生，那个啥，陆子夜这几年势力发展很凶，已经愈发强大了！” “扳不倒他也正常，所以您也不用压力太大，咱尽人事、听天命就好，努力了就不后悔！” 方亦阴恻恻地瞅他一眼，道：“还没正面对抗呢，就打退堂鼓了？这要是把阳市洪门交你手上，不得被你两三年就干黄了啊？那咱还争个毛啊？” “我觉得陆子夜现在就干挺好，你都放弃了，我就没必要去得罪他了，你说是吧？” 他脸涨得通红，尴尬地道：“那个啥，不是放弃，我没那意思！我只是担心，今天的庆典……可能会连累到你！” 方亦冷哼一声，道：“担心连累到我？你当初求我帮忙时，就没想到会连累我？” “我既然早早就答应你了，就说明我根本不怕连累，和好兄弟共进退，才是大丈夫之所为嘛！” 他迟疑道：“可是……那个啥，咱们这方力量太弱了，一会儿动起手来，可能会吃大亏啊！” “要不我现在打电话，再喊点儿人过来，人多势大好办事，谈判也有底气，您说是不？方先……” 方亦朝他挥挥手，让他不要继续说下去，管好自己该管的事就好，别表现得太突兀。 翁子达听了，虽然心还悬着，但“用人不疑、疑人不用”的道理还是懂的，就去招待其他朋友了。 就在这时，陆子夜从人群中挤过来，双手抱拳施礼，道：“方先生？您真没爽约？竟还真的来了！” “不过为兄劝你一句，阳市洪门内部的意见与分歧，是我们管理之间的内部矛盾！” “您一外人，最好少管少打听，否则挨收拾后再收手，影响您在阳市的威名！” 第378章 肥肉送上门 方亦冲他笑了笑，道：“我就阳市一平头老百姓，什么威名不威名的，陆门主真是高抬我了！” “我也是听说今天是你们洪门的节日，翁子达说有庆典，邀我过来观礼，我这不就以个人名义来了？” “洪门这么牛逼一个组织，陆门主不会肚量这么小，容不得外人来看热闹吧？” 陆子夜听了这话很舒服，尤其是方亦称自己“陆门主”，这是承认自己的门主身份了么？ 想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得罪人不如笼络人，便道：“方先生既然这么说，如果单单是来观礼，那我阳市洪门上万帮众定是欢迎的！” “但还请别搞事情，否则……别怪我陆子夜翻脸不认人！” 方亦表情尴尬，挠头道：“好好好，我肯定不主动搞事，但你手下要是欺负我，我可不干！” “还有，你弟弟陆子宽还好吧？上次手上没轻没重，打我打得可狠了！” “听说彭锦程是你俩的姑父？那你俩还得喊我声叔呢！下次再场外求援，可别找他了，他现在很穷的！” 陆子夜没听懂，打马虎眼道：“那个……我那边还有几个朋友，得过去打声招呼，方先生随意！” 方亦也不知道自己说了啥，就在中央空地上溜达，借机查看现场状况—— 空地四周摆着瓜果糕点饮品，来回走动的人着实不少，比前几天吴秋波她们的酒会人还多。 这些人可不是什么商界精英，而是个个纹龙刺虎，一看就是混社会的。 偶有几个打扮正常的，不是哪个家族的千金阔少，就是哪个财团的金主爸爸。 因为方亦在人群中看到了孙雪娇的身影，乌鸦哥和魔都地龙赵老赖都跟在她身后。 没多一会儿，蒋神风和魏铁衣就从人群里走过来，朝方亦使个眼色。 方亦和二人擦肩，问准备得怎么样了？他俩说一切就绪，只听一声号令，随即就走远了。 整个洪景堂暗流涌动，混杂着很多不稳定因素，几方都摩拳擦掌跃跃欲试，想给对方一点颜色看看。 纵观方亦这边阵容，不可谓不强大：社团力量有神风帮、要饭帮、阳市洪门翁子达一派，官面上有云鹰飞亲自率领的一百多警力，埋伏在宅子周围。 这些力量叠在一起，可以说是整合了阳市黑白两道。 与此同时，方亦手里还有几枚重型炸弹，每一枚扔出去都能当王炸。 所以，此刻的方亦就像“天黑请闭眼”中的杀手，唯一要做的就是隐藏好自己，各种装傻扮拙。 扮猪才能吃老虎嘛，猪得扮得像才行。 突然，方亦又看到一张熟悉面孔，却一时想不起是谁，待到想起来时，翁子达也来到身旁。 方亦问翁子达，那个是不是魔都洪门的乔明哲？以前自己见过一面。 翁子达笑笑，说他是乔明哲的亲哥——乔明泽，也是魔都洪门的门主。 他曾在阳市洪门门主大选期间从中斡旋，帮着陆子夜在魔都孙家手中借了三亿。 这些本都是魔都洪门绝密的秘密，他也是花了大价钱买来的消息，消息本身非常可靠。 至于他弟弟乔明哲，和翁子达处境差不多，虽是魔都洪门副门主，但有职无权，完全被架空的存在。 听他这样说，方亦想起带孙雪怡父母来见自己的乔明哲，这兄弟俩和钱璐璐姐妹一样，还真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想起钱多多，方亦就头疼，真不知她怀孕没？怀了是坏消息，没怀也不是什么好消息…… 就在这时，一个穿红衬衫、黑色一步裙，踩着高跟鞋的年轻女人朝方亦这边走过来。 方亦注意到她，并不是因为她蛇精脸、水蛇腰的颜值，而是她张口说的……貌似是高句丽语。 翁子达见方亦目不转睛地盯着看，就介绍说她叫全智爱，是高句丽财团高管，据说也连借外带赞助的，给了陆子夜不少助力。 同时……翁子达贴近方亦耳边，说她和陆子夜的关系，早已逾越了客厅和卧室。 方亦很兴奋，又和他确认了一下，那个人就是全智爱？ 翁子达点头，同时满脸诧异，因为发现方亦的眼神很像嫖客见到妓……呃，呸呸，是猫见到老鼠。 方亦想起王秋芙拜托自己的事，还有绑架张方礼的那个绑匪头目——他电话多少来着？ 方亦正美滋滋想着，感觉满眼都是花花绿绿的钞票往下掉，全智爱就来到眼前，马上从面前走过。 突然，她脚下莫名一滑，因为穿的是细跟高跟鞋，整个人就重心不稳地朝旁边栽倒。 她本能地四处拽东西，刚好拽到方亦衣服，脚下一倒步，一只高跟鞋的鞋跟，刚好踩在方亦脚面上。 方亦疼得本能地一扒拉，全智爱一个没站稳，整个人摔倒在地，不但鞋跟断了一根，裙底风光也瞬间变成最抢眼的景观带。 全智爱双腿交叠、双手杵地，怒火中烧地道：“我说……你怎么回事？怎么这么不绅士？不就是拽你衣服一下么？你就把我推倒在地？” 方亦双手一摊，无辜道：“我说这位女士，你刚才踩我脚了，你知道么？那高跟鞋的鞋跟那么高，又那么细，我能受得了么？” “我的脚现在肯定肿了，要不……我脱鞋给你看看？还有，什么叫不绅士？咱俩非亲非故，你不知道华国自古以来，都有‘男女授受不亲’的说法么？” 她听方亦这么说，皱紧眉头道：“我在教育你怎么做人，怎么做个合格绅士，让你说话了么？你就张口说话？” 方亦顿时被气乐了，道：“呀呵，有点意思！我都大学毕业好多年了，老师都不记得长什么样了，然后你说你在教我怎么做人，是么？” 翁子达见情势马上要恶化，赶忙出来做和事佬，指着方亦冲全智爱道：“全女士，您知道这位是谁么？在阳市还没有谁不给……” 全智爱没等他说完，用力一摆手，示意他别再往下说了，同时道：“我管他是谁？他知道我是谁么？以为我就是好惹的，是么？” 翁子达耸肩摊手，没再多言，旁边不远处的蒋神风倒吸一口凉气，因为他知道，这虎扯扯的娘们儿要倒霉了…… 第379章 小不忍则乱大谋 方亦盯着全智爱出神，像在看一只肥羊，一时没反应过来，就被她误读了。 她脱下断根的高跟鞋，用力朝方亦扔，道：“看什么看？没见过美女么？今天这事，你必须给我个说法！” “你知道我这身爱马仕多少钱么？看你穿那穷酸样儿，赔都赔不起！那个……是谁把个臭要饭的放进来的？” “我可是高句丽财团的人，还是陆子夜门主的女……你竟敢冲我动手？看不让他砍了你的手！” 魏铁衣撸起袖子就要上前，却被蒋神风猛地拽了一把，劝他别去碍事。 他说方先生很勇的，上去帮不好忙还会被骂，关键是容易影响他讹……呸呸，是影响他赚钱。 不远处的孙雪娇见此情形，朝身后的乌鸦哥努努嘴，让他过去摆平。 乌鸦哥刚要上前，乔明泽伸手将其拦下，道：“孙小姐忘了？高句丽财团一直压咱魔都财团一头？” “而且呢，她们旗下的七星集团制造的数码产品，可是占了魔都大量市场份额，把咱该赚的钱……都给赚走了！” 孙雪娇听完心中翻涌，七星集团虽然王秋芙是掌门，但全智爱也占了不少股份，若能让她在这种场合出丑，自己也绝逼愿意看到。 自己和王秋芙关系不错，但感情归感情，生意归生意，在商言商又有什么错？于是冲乔明泽点头，没让乌鸦哥上前解围。 与此同时，周围宾客快速围过来，朝双方指指点点，窃窃私语起来—— “这倒地的美女是谁啊？大长腿可真白，而且骚里骚气的，像葫芦娃里的蛇精！” “那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一步裙里的旖旎风光，你们看，快看，红色底裤真扎眼——好看好看，真白！” “你们不知道她是谁？我知道啊，她是高句丽财团的高管，想泡她么？把她拿下，下辈子吃穿不愁，吃软饭都行！” “撞她这哥们儿也忒不怜香惜玉了，底裤都撞出来了！不过咱得感谢他，否则哪儿有这惊艳场景看？” “你们可别瞎说，明明是她脚下一滑，拽了人家衣服，踩了人家脚面，人家是正当防卫好吧？” “别人家人家的，你们难道不认识方先生么？阳市黑白两道，谁不得给他几分薄面？神风帮蒋帮主还喊他爷……” …… 最后说话的话说一半，见蒋神风眼睛微眯望过来，赶忙住口。 断跟的高跟鞋甩在方亦衣襟上，随后“吧嗒”一声落地，方亦才从看肥羊的眼神中回到现实。 方亦有些犹豫，是现在就发飙呢？还是给绑匪那边一个发家致富的机会？ 现场发飙，可以多讹点……呸呸，是多索赔点精神损失费。 但今天场合特殊，现场都是道儿上混的，自己也不想过于高调，毕竟还有更重要的事要做。 同时呢，毕竟前几天答应了王秋芙，帮她寻找那副传家宝镯子。 还答应了绑匪带头大哥，答应他共同致富，绑票赎金五五分。 方亦正纠结，陆子夜拨开人群，脸上堆笑地走过来。 他扶起全智爱，笑着冲方亦道：“方先生，这全都是误会，问题在谁身上，我都看得清楚，您别跟全小姐一般见识！” 方亦还没说话，全智爱一把推开他，恶狠狠道：“姓陆的，你在说什么屁话？没见我摔得这么狠么？结果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你竟帮个外人说话？” “怎么？你身为阳市洪门门主，就这么怕眼前这个穷逼？你这表现，让门内小弟看了作何感想？” “人家都欺负到大本营来了，怎么？你是怕了？还是想当缩头乌……” 全智爱还没说完，就被陆子夜打断，道：“你给我闭嘴，我身为阳市洪门门主，怎么做事需要你一个女人来教？” “你知道方先生什么来头么？就在那儿大放厥词！再说了，你知道今天什么日子么？怕没人惹事是么？” “我刚才看得清楚，是你自己走路不小心滑倒，怎么还往人家身上赖？” 全智爱听他这样说，脱下另只高跟鞋，冲他身上就砸，砸了两下后，将鞋扔地上，转身就走。 因为腿受了伤，她又没穿鞋，走起路来一瘸一拐。 她单手扶腰，边走边道：“真是个废物门主，都骑你脖子上拉屎了，这也能忍？我看你这门主也当不长久！” 盯着她妖娆的背影，陆子夜也很无奈，毕竟今天日子特别，虽然也做了万全准备，但不到万不得已，是真不想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和方亦撕破脸。 方亦转过脸，看向失神的他，指着全智爱的背影，道：“我说陆门主，她说你这门主当不长久，要我说，你就借坡下驴算了，把门主让给翁子达，做个副门主，不也挺好？” 陆子夜脸上一冷，道：“方先生，你说今天是以私人身份被邀来观礼的，那就好好观礼，别总多话，也别总搞事情！” “我会始终敬你如宾，直到庆典结束！各自相安无事……不是挺好么？但你若总想搞我，我陆子夜也不是吃素的，今天我的准备很充分！” “不信你就放马过来，咱硬碰硬碰一碰，看看谁的头更硬！就算我不够硬，也会和你鱼死网破！” 方亦后退两步，摆摆手道：“陆门主这是哪儿的话？你这么给我面子，还敬我是客，我不能不知好歹啊！” “我也是听全小姐说了大实话，说你门主当不长久，所以好心劝你迷途知返……苦海无边、回头是岸！” 陆子夜冷哼一声，道：“那还真是谢谢方先生了，阳市洪门士气低迷，需要一个强力的领头人，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方先生请自便，我还有事，恕不奉陪！” 他说完这番话，朝方亦象征性地一抱拳，转身朝人群密集处大步走去。 与此同时，人群中走出两个分别身穿白衣和青衣的美女，迎着陆子夜走过来…… 白蛇青蛇？呃……不像！怎么长得这么像吴秋波？方亦慨叹并好奇…… 第380章 老门主之死 翁子达见方亦面露吃惊之色，盯着青衣、白衣两个女生看，就凑上前介绍这二人来历。 据他介绍，穿青衣的是姐姐吴夏雨，穿白衣的是妹妹吴冬雪，都是帝都吴家的千金。 方亦恍然大悟，难怪陆子夜和乔明泽敢如此嚣张，原来有帝都顶级势力撑腰。 与此同时，也没想到帝都几大豪族的年轻一代这么兴旺，到哪儿都能遇到。 方亦问翁子达，阳市洪门今天搞庆典，这俩娘们儿来插一杠子是闹哪样？她俩和吴秋波是亲姐妹？ 翁子达说，吴夏雨是乔明泽的未婚妻，吴冬雪是陆子夜的女朋友，她俩是亲姐妹。 至于和吴秋波是否同父同母，他就不清楚了，毕竟帝都那边的消息，他能获取的渠道有限。 听着他的话，见三人窃窃私语，偶尔朝这边指，方亦就感觉没憋好屁。 正盯着三人看，门口又停下几辆中巴，乌泱泱涌进六七十号小弟，为首的正是坡国洪门门主司徒秀。 她此次来阳市，是方亦请她来站台的，也算是壮壮声势。 通过在坡国接触，亲眼见她扇岭千鹤耳光，方亦觉得她三观很正。 外加她还需要自己帮照顾司徒方，自己还给她输送了何洪庄这个人才，请她帮点小忙，她还是很乐意的。 而对这位掌控着坡国洪门命脉的门主，方亦也很放心。 一介女流之辈，能在门主位子上混得风生水起、游刃有余，可不是件容易的事，肯定有点手腕儿。 至于何洪庄，方亦叮嘱她别带过来，毕竟很多势力在找他，想要他的行踪，以及他的命。 司徒秀看都没看方亦一眼，径直朝陆子夜走去，礼貌地抱拳打招呼，热情地寒暄。 这也是事先说好的，就让所有人都觉得她和方亦不认识，演戏演全套。 翁子达想着今天怎么收场？自己在阳市洪门何去何从？所以也没太注意方亦的表情，便喊他去观礼斩香大典。 洪景堂内，几百个座位座无虚席，大典正式开始。 有几名摄像人员架起摄像机，通过场馆内几台大尺寸液晶电视现场直播。 一位双花红棍双手托起一对红烛过头顶，声音洪亮道：“一对红烛耀辉煌，照见梁山和瓦岗，众家弟兄齐来到，诚心之意叩四方！” “脚踏一步，天长地久；脚踏两步，地久天长；脚踏三步，来到忠义堂前，忠义堂前保圣上，耀我圣上大吉祥！” 随后开始上仁义、忠义、侠义三炷香，行“凤凰三点头”之礼。 看着大典进行，方亦啧啧称奇，想华国真是礼仪之邦，大典流程严丝合缝。 一切看起来按部就班，几台液晶电视屏却突然一黑，显示无信号源接入。 工作人员还没反应过来，电视屏闪了几下出现画面，但却不是庆典现场，而是一段医院病房的监控视频—— 一个六十多岁的老头躺在病床上，鼻孔和身上插着很几处管子，各种医疗设备正常运转。 突然，窗口爬进一个三十多岁的男人，他戴着黑色口罩，迅速来到床前，不但拔掉管子，还用枕头用力捂老人口鼻…… 大概一分钟过后，老人不再挣扎，瘫软在病床上，男人原路返回，很快消失在窗口。 在场众人都看懵逼了，甚至有人认出床上老人，正是阳市洪门上一任老门主。 很多人都朝陆子夜望去，并朝他那边指指点点，小声议论起来。 因为大家都看出，视频男虽戴了口罩，但身高、身材、发型，甚至走路姿势，都和陆子夜如出一辙。 “视频里病床上那个，不是咱上一任老门主么？他生病住院到辞世，再也没见到过！” “从窗口爬进去那男的，虽看不清五官，但怎么这么像咱陆门主呢？” “你可别瞎说，没真凭实据，诋毁洪门门主，可是会受到重罚，再严重点……会被驱逐出洪门！” “难道老门主不是自然死亡？而是被人谋杀——捂住口鼻生生憋死的？” “真怀念老门主在时的时光，那会儿社团中阳市洪门独大，出去谁不给几分薄面？哪儿像现在……” …… 这小弟话还没说完，就被同伴用胳膊肘怼了下，因为陆子夜的嫡系高管正望过来。 喧闹过后，礼堂渐渐安静下来，几百人面面相觑，没一个人说话。 陆子夜也是脸色难看、一脸懵逼，但是他知道，他得站出来说几句，或承认、或否认、或澄清。 他接过主持人手里的话筒，站到主席台上环视四周，道：“没想到，我们最尊敬、最拥戴、最敬爱的老门主并非自然死亡，而是被人害死的！” “我看到这个视频，心情也和大家一样沉重！我在此表个态，那就是——无论面临多大阻力，我都将查个水落石出，以慰老门主在天之灵！” “与此同时，大家也都知道，今天是我洪门盛大的庆典日，在这种场合私底下搞小动作，我看是活腻了！我一定会查出是谁在捣乱，给大家一个说法！” 陆子夜发表言之凿凿演说的同时，翁子达在方亦身旁冷哼，道：“方先生，按照您的提示，我去调查了上任门主的死因，花了好几千万，才得到这段监控视频！” “您也知道，我虽是副门主，但是被架空的存在，手里的钱也花得差不多了，这次的事……只能仰仗您了！” 方亦盯着台上的陆子夜，面无表情道：“好说好说，今天是他当门主的最后一天了，还不得让他好好表现表现？” “你这条监控视频能翻出来，就说明你用心了，而且呢，还能在这场合播出来，已经是相当牛逼了！” “既然庆典上节目众多，观礼又这么有趣，平时都看不到，怎么也得多看一会儿啊！” 翁子达一翻白眼儿，心想这祖宗是真不急，但自己急啊，毕竟过了今天，自己要么登顶，要么满盘皆输。 方亦貌似看出他的不爽，搂搂他肩膀，道：“别慌，一切尽在掌控之中，好好看节目就好了！” “咦，对了，我让你查内部账目的问题，你查的结果如何？” 第381章 疑心大起 翁子达见问这个，顿时来了精神，嘴巴凑近方亦耳朵，轻声说了几句。 斩香大典接近尾声，方亦看得意犹未尽，主持人邀大家移步堂外，一会儿有舞狮夺绣球的表演。 方亦正要转身朝外走，陆子夜带着一群帮众，刚好擦肩而过。 他眼神凶厉地瞅过来，面部肌肉都在痉挛，怒道：“姓方的，我劝你别在我的地盘搞事情，你可千万别忘了，我现在可是阳市洪门的门主！” “你如果还小动作不断，小心我让你有来无回，直接把你埋在这儿！” 方亦听完，故意夸张地捂嘴，道：“我靠，陆门主，你又来吓我？不过你也考虑下，一个中将若在你地盘莫名失踪，你猜权力中枢会不会过问？” “而且你也看到了，我今天自从进门，就一直是个安静的美男子，安分地观礼！” “我觉得大典很有特色，充满了浓浓的文化气息，还真是让我大开眼界！” 陆子夜没想到方亦不但没承认，还玩儿顾左右言他这套，瞬间有些抓狂，道：“那你的意思，掐断直播插播监控视频的事，你没参与呗？” 方亦拼命摆手，道：“没没没，这种事很无聊，我可没兴趣参与！” “你也看到了，我今天只身一人来的，又不会分身术，哪儿有精力搞你提到的那些小伎俩？” “还有，陆门主，我觉得视频中进出窗户那个人，和你长得挺像，不是你的孪生兄弟吧？” 陆子夜赶忙摇头，道：“不不不，方先生，没证据的话可别乱说，我没有孪生兄弟，还有，那视频画面太模糊，我是没看清里面的人！” “至于是谁安排播放的，以我的理解，只能是翁子达副门主了！” “我说翁子达，咱同在洪门内，今天日子又这么特殊，你搞这些有的没的是几个意思？拆台是吧？” 翁子达冷哼一声，道：“陆门主在说什么，我怎么听不懂呢？你不是刚说么，没证据别乱说！” “此外，阳市洪门不是你一手遮天么？我这个副门主就是个摆设——形同虚设！” 陆子夜瞟他一眼，眼中闪出寒光，道：“对，摆设就是摆设，扮演好自己的角色就行了，别总想着谋权篡位，否则……你可以试试！” 他说完一甩袖子，转身朝外走，身后的一众小弟与方亦和翁子达擦肩而过时，都投来挑衅的眼神，有几个还故意用肩膀撞二人胸口。 面对一群小逼崽子的挑衅，方亦懒得斗气，主动向后撤两步。 倒是翁子达，执拗地站在原地，横眉冷对千夫指，胸口被撞不侧身，就那样硬扛，甚至跟对方硬撞。 翁子达陪方亦出礼堂，方亦感觉得到，他有一股心头气。 这股气怄在胸口应该有几年了，是那种志不得展的气，但一直发泄不出来。 就在这时，洪景堂大门口，开来几辆厢货。 厢货车子停下，乌鸦哥从头车上跳下来，指挥一群小弟卸货，一批批抬进院子。 方亦看得清楚，是舞狮用的狮头和狮身，大致数了下，应该有几十套。 方亦正盯着这些道具出神，乔明泽不知何时凑过来，道：“你……就是方亦方先生？” 方亦瞅瞅他，戏谑道：“那个……在魔都发财呢是吧？咱华国不是有句古话么？叫什么来着？噢，对了，就是什么君子不立危墙！” 他冷哼一声，道：“危墙有什么好怕？君子嘛，多半都是那种手无缚鸡之力的小白脸子，当然怕被危墙砸死！” “我这种人……就不一样了！危墙砸下来，我可以把它推到一边去，所以对我构不成威胁！” 方亦冲他戏谑地笑了笑，道：“我的意思是，阳市不是你的地盘，你最好小心点儿！” “我劝你早点滚回魔都，毕竟你的魔都洪门门主位子，也坐不了多久了！” 乔明泽气乐了，摇头道：“哈哈，就凭你？是在叫嚣么？真是笑话！” “我跟你讲，就算是洪门总会长陈天地站我面前，也未必敢跟我这样说话，否则腿还得再折一次！” “我听乌鸦说了，说你有点本事，但是……你也给我小心点儿，动陆子夜之前，先想想后果！” 他说完这话，也不给方亦再反驳的机会，转身就离开了，只留给方亦一个背影。 方亦正指着背影，心里狠狠输出一套问候爹娘的话，一个身着白衣的女生走过来。 吴冬雪道：“方先生，是吧？听人说你很喜欢我姐吴秋波？她之前对你也曾暗生情愫！” 方亦暗暗心惊，想着这种八字没一撇的事，是怎么传她耳中里去的？ 难道是吴秋波坦白的？凭自己对她的了解，这种可能性不大，毕竟不是什么光彩的事。 那就是于沉静私下八卦出去的，她们之间的关系，时敌时友相互踩，以此找存在感……想想还真微妙。 见方亦盯着自己看不说话，吴冬雪笑道：“方先生，想必您也知道了，我叫吴冬雪，是吴秋波的堂妹，陆子夜的女朋友！” “我呢，对你没什么恶意，如果你能搞定吴秋波，让她永远也不能回帝都，那我不但祝福你俩喜结伉俪，还会允诺欠你一个天大的人情！” “但你要是想动陆子夜，动摇我们吴家布局的产业，肆意地践踏我们特权阶层的巨大利益，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见方亦还是没说话，吴冬雪冷哼一声，转身就想走。 她觉得拳头打在了棉花上，便开始怀疑方亦是不是哑巴？自己高估了他的实力。 就在这时，她肩膀被一只大手搂住，她本能地以为是方亦，就想向旁边躲闪，却是陆子夜。 陆子夜搂着她的香肩，冲方亦道：“方先生，舞狮夺绣球的表演马上开始了，看您就是身怀绝技之人，有没有兴趣上去耍耍？和我们洪门的兄弟切磋一二？” 方亦脸上笑嘻嘻，心中妈卖批，道：“这不太好吧？我就一观礼的路人，没啥资格参与这种活动！” 第382章 该出手就出手 方亦知道，陆子夜邀请自己上场舞狮，就没憋什么好屁。 他自是不敢轻易动中将军衔的人，但如果方亦主动上场舞狮，在活动中受伤，就另当别论了。 因为是意外，上面追究下来，开除惹事小弟顶包就行，无非风头过了再帮忙打点，早点放出来。 陆子夜当然不肯罢休，继续使用“激将法”，道：“方先生这是哪里话？您是我们最尊贵的客人，只要您想上场一展雄姿，我们作为主办方自不会阻拦，还多了一次学习交流的机会！” “舞狮夺绣球，本就是大家一起娱乐，正所谓独乐乐不如众乐乐，友谊第一比赛第二，方先生乃阳市枭雄，不会怕了不敢上场吧？” 方亦刚想继续推辞，翁子达上前一步，道：“方先生什么身份？和你的一群小卡拉米小弟一起同台竞技？拔得头筹也是欺负他们！” “今天我还真想和你碰一碰，敢不敢跟我一起上场比试比试？看最后谁更技高一筹？” 陆子夜被噎得一时语塞，要放在几年前那会儿，自己整天在社会上混，功夫还是可以的。 但自从当上门主，就脱离了一线前沿，每次有事主要负责下令，腿脚自然没以前灵活，肚子上也长了赘肉。 反观翁子达，身材匀称双眼放光，一看就是腿脚功夫在线，自己怎肯上去出丑找虐？ 想到这儿，他不屑道：“我说你可真幼稚，我一个门主大权在握的人，有必要跟你在拳脚上分高下么？” “还有，舞狮要两个人，一个狮头一个狮身，你一个人舞个毛啊？还非要上去出风头，小心摔死你！” 听了陆子夜这番话，他身后一众小弟唏嘘不已，朝翁子达投来嘲讽眼神，等着看他出丑。 翁子达笑而不语，四下看了看，抱拳道：“有没有哪位愿意上来搭把手？跟我一起拔得头筹风光一把？” 院里渐渐安静下来，无论是陆子夜一方的马仔，还是翁子达一旁的小弟，都悄声议论起来—— “翁副门主亲自上阵？咱虽是他小弟，但此时站出去，可就是明目张胆和陆门主作对了，赢了还好，若是输了，那以后可就没好日子过了！” “这机会是把双刃剑，赢了人前显贵，还能得到翁副门主青睐，以后飞黄腾达；但若是输了，那不但得罪了翁副门主，陆门主那边也不好交代，肯定不会有好脸色，就看谁敢赌！” “头筹真被翁副门主拔了去，那还真是给了陆门主一个下马威，到时说出去好看不好听，陆门主脸上也无光！” “就看谁敢出这风头了，这得自身功夫可以，还得足够自信才行，否则肯定得搞砸了！” …… 议论声还在继续，却没谁主动站出来，局面僵在当场，翁子达脸色渐渐有些难看。 方亦等着看他沙场点兵，毕竟传言手下不少，嫡系肯定都带在身边，就不信竟无人可用？ 那自己真要慎重考虑下了，即使帮他拿下门主位子，他能稳住局面坐稳宝座么？ 如果一会儿还没人自告奋勇，就只能自己赶鸭子上架，硬着头皮上了，怎么也不能让他下不来台吧？ “要不……我试试？陪你走一遭？”就在场面尴尬之际，有人发声道。 人群中走出个干瘦男人，弱不禁风病怏怏的，像是大病初愈，正是阳市要饭帮舵主魏铁衣。 见他虽身体孱弱，翁子达也不敢小视，毕竟之前见过他大发神威。 陆子夜斜着眼瞟过来，见是魏铁衣，便道：“魏舵主？您好歹也是要饭帮舵主，而且是我们洪门请来的贵宾，直接上场舞狮，貌似……不太好吧？” “万一有个磕磕碰碰，我可怎么向你们阳市要饭帮数万帮众交代啊？” “何况你身体这么单薄，时不时都要咳嗽几声，我真担心您这体力……可能坚持不到最后！” 魏铁衣边脱外套边道：“陆门主，这是我自己心甘情愿，至于那些有的没的的担心，就不用您挂怀了！” “有任何危险或受伤，都是我技不如人，绝不赖你们就是！” 陆子夜一甩胳膊，没给魏铁衣好脸色，道：“那请自便，还希望别摔死你，等活动结束请你吃饭！” 他说完这话，转身朝观看席走去，一脸的高傲和不屑。 舞狮的场地很大，场地内锣鼓喧天，上百头“狮子”已入场，被舞者操练起来。 场地最中央，横七竖八地堆着长条木凳，撑起一座类似金字塔的高台，木凳间没有捆绑，所以并不稳固。 高台最顶端，用铁丝拧成一个台架，一枚红布黄流苏的绣球躺在其中。 俗话说“狮子滚绣球，好事在后头”，狮子是百兽之王，象征着威武、勇气和力量，同时也是文殊菩萨坐骑，被视为驱邪的象征。 而绣球呢，则代表吉祥喜庆和好事连连，两者结合，寓意着消灾、驱邪、赶走灾难。 翁子达和魏铁衣束紧手腕脚腕，抓起舞狮道具跳进场中，朝狮子最多处扎过去。 方亦看得眼花缭乱，嘴上啧啧称奇，毕竟没这么近距离的现场看过，还觉得挺有意思。 见现场准备差不多了，主持人手持麦克风一声令下，所有舞狮成员陆续入场。 翁子达和魏铁衣舞的狮子，尾巴上系了条白毛巾，在成群的狮王中显得格外醒目。 这也是和方亦事先商量好的，因为这样更好辨认，无论胜负，都不容易看花眼。 还别说，翁子达一看就是练家子，尤其是在舞狮领域，将整个狮头舞得虎虎生风，一看就是行家。 魏铁衣也是，没上场前看起来像得了痨病一样，整个身体飘忽忽的。 但罩上舞狮道具后，整个人气场就不一样了，瞬间将狮子舞得如猛虎下山一般。 主持人开始逐一介绍各路狮王，从中方亦也听出，这些狮子都有点来头，因为是洪门各下属堂口上报的，旨在来现场凑个热闹。 陆子夜听着主持人的介绍，冲身旁嫡系小弟吩咐，道：“我不管你们用什么手段，一定要在最后把绣球夺到手，否则我这门主的脸就丢到姥姥家了，听到没有？” xs7.com 陆子夜知道，除了翁子达舞的这只“白尾狮”，他肯定还设置了诸多“阻力”，誓要和自己一争高下。 争绣球其实只是明面上的，暗地里争的就是洪门掌控权，自己输了脸上无光。 而对这次争夺，陆子夜势在必得，因为自己不但掌控了七成以上的堂口，还有魔都洪门门主乔明泽来帮衬壮声势。 这还不算，还有帝都吴家两姐妹、魔都孙家这些有权有势又有钱的金主帮衬，想输都难。 反观翁子达一方，他现在在社团内师出无名，要钱没钱、要权没权。 而且他今天带来的人，连自己这边五分之一都不到，即使这次夺绣球输了，他还不是被各种拿捏？ 舞狮场上，近百头“狮子”正在热身，一会儿睁眼一会儿闭眼，看起来惟妙惟肖。 魏铁衣兜着狮尾，冲翁子达道：“我数了，一共八十八只狮子，那就是一百七十六人，你能给我交个底么？这里面多少对手？多少自己人？” 翁子达回头，冲他道：“魏舵主，说实话，自己人大概五十几个，也就二十多只狮子！” “你要是怕了，现在可以申请退出，我不怪你，毕竟这是洪门内部的事，与要饭帮没半点关系！” 魏铁衣嘴角一撇，道：“方先生的事，就是我的事，我的事就是要饭帮的事，我肯定是要尽我所能的！” “你这么说话就没意思了，是瞧不起我魏铁衣是吧？我跟你讲，你一会儿就负责狮子的精气神儿，其余的交给我！” “但……如果狮头吃瘪，那可就是你的问题，别怪我技术不行！” 主持人逐一介绍上场的狮子，方亦看得津津有味，却见一老外来到现场，坐在陆子夜身旁。 这老外方亦认识，是米国那个cia的小头目，叫什么史密斯的。 方亦不禁暗叹好险，幸好司徒秀此行没带何洪庄，否则就穿帮了，徒增麻烦不说，没准儿还会丢了小命。 方亦慨叹陆子夜的路子野，不但和魔都洪门搭上线，和帝都吴家、魔都孙家也有交集，还认识米国cia的小头目。 也不知他和米国人有什么合作？是否是不为人知那种？钟正、厉井华和周老知不知情？ 方亦正揣测，主持人开始介绍翁子达这头狮子，就听他慷慨激昂道：“这是由翁副门主亲自舞动的狮王，呃……也不知它尾巴上系条白毛巾是几个意思？让我们拭目以待……它一会儿的精彩表现！” 见主持人当众损他们，魏铁衣就想把白毛巾拽掉，却被翁子达拦下来。 翁子达猫在狮身下面，表情略显深沉，道：“魏兄，我知道这很尴尬，听起来也很丢人！但我已经丢好几年了，也不差这一回！” “我这次选择相信方先生，如果有朝一日我能当上门主，定会加倍补偿大家！” “所以，还请魏兄能陪我……把人继续丢下去，稍安勿躁，等待反击的最佳时机！” 魏铁衣听了这番话，心中也是五味杂陈，拽白毛巾的手渐渐松下来。 在场众人听到主持人的介绍，也都哄堂大笑起来，甚至笑得前仰后合、东倒西歪。 真是很难想象，一只威武雄壮的狮子，尾巴上系了条白毛巾，那种违和感多尴尬—— “难怪翁子达当不上门主，你们看他这审美，简直太奇葩了——奇葩中的战斗机！” “翁子达还是有两下子的，但你们看他选那搭档，干瘦干瘦的，我都担心他一会儿晕倒，或被风吹下来！” “尾大不掉，听过这成语么？呃，就是形容这只狮子的，狮子不像狮子，绵羊不似绵羊！” “是啊，比起翁子达，再看看咱陆门主，往那儿一坐，就有门主的派头儿！” “但刚才礼堂里那段监控视频，貌似老门主的死，和陆门主脱不了干系啊！” “嘘——没确凿证据别瞎说，小心门主找人收拾你！还有，老门主又不是你爹，他怎么死的，关你鸟事？” …… 方亦听着众人议论，朝不远处勾勾手指头，就有人屁颠儿屁颠儿地跑过来。 蒋神风点头哈腰，冲方亦道：“爷爷，您有什么吩咐？” 方亦挑起眼皮看他一眼，道：“我让你选的人，还有办的事，都选好、办好了么？” 蒋神风赶忙点头，道：“爷爷放心，一百人的精锐心腹，已经埋伏好了，一分钟内随叫随到！” 方亦点点头，轻舒一口气，道：“那个魏铁衣魏帮主，舞狮这种事……他在行么？会不会不靠谱？” 蒋神风听方亦这样问，语气坚定道：“爷爷，这点您放心，要饭帮几年前为了弘扬传统文化，也搞过声势浩大的舞狮大会，魏舵主虽不是冠军，但却是全国个人前三名！” “要知道，要饭帮内部……那可是人才济济，能排进前十的，在这种场合……都是无敌般的存在！” “你别看他平时文绉绉、病怏怏的，那都是深藏功与名的表象，关键时刻很勇的，不然……阳市要饭帮上有九袋长老黄龙图，下有副舵主萧维力，他怎么可能坐稳舵主位子？” “只是……只是他们舞的狮子，有条白色尾巴，是几个意思？这目标也忒突出了，想不发现他们……都难！” 方亦听完最后一句，嘴角顿时抽了抽，不想再说一句话，只想安静地看舞狮表演。 蒋神风见方亦盯着场上不说话，又道：“爷爷，你说这次翁子达能成功上位么？” “我虽不怕陆子夜，但他这次准备得挺充分，您要多加小心，别被他给阴了，到时对咱这边阵营不利！” 方亦继续盯着场上看，同时道：“就看下面这场舞狮了，如果陆子夜没能夺到绣球，估计就要发飙了！” “咱就等他发飙，以静制动，以不变应万变！就怕他也不动，咱先动的话，就是故意搞事情，那就很被动！” “怎么？堂堂神风帮帮主，跺一脚阳市都要颤三颤的蒋总，这就坐不住了？” 第384章 大杀四方 蒋神风难为情地笑了笑，道：“我是担心陆子夜把您给阴了，这货明显是有备而来！” “但我绝不是舍不得神风帮这些精锐，人在江湖嘛，打打杀杀在所难免！” “就是万一不敌，会丢爷爷您的脸，到时耽误您谋划的大事！” 方亦听他说得真诚，也没再深究，道：“放心吧，他有备而来想当刀俎，咱也不是那案板上的鱼肉！” “最后鹿死谁手，还都未可知！所以，你就静下心看表演，只要确保你那些小弟随叫随到就行，其他的别操心！” “至于那个老外，他就算再牛逼，也掀不起什么风浪来，这里毕竟不是米国，而是华国阳市！” 既然方亦这样说，蒋神风也无话可说，找个空座坐下来，又摆出一副江湖大佬的威势。 就在此时，伴随一声开场锣，一面水缸大小的牛皮大鼓被敲出有节奏的鼓点。 一只只狮王晃着脑袋，踩着鼓点从四面八方向场地中央汇聚，争先恐后准备攀爬木塔。 方亦目不转睛地盯着场内，思绪却有些游离，想着很多事、惦念着很多人。 比如洪门门主易主，翁子达上位以后，阳市社团力量会不会更迭动荡？ 比如卖花的小女孩儿在孤儿院还适应么？冯伊娜会不会偷偷去看她？ 比如王秋芙这两天在干嘛？她穿裙子挺好看的，只是还没机会欣赏她穿超短裙的风姿。 再比如，拐卖幼童的事该从哪儿下手查？以史密斯为代表的cia，为何执着于何洪庄？ …… 与此同时，一只只狮子围起的“狮圈”开始收缩，朝木塔快速聚拢，展现出各自的风采。 舞狮人动作娴熟，传神地模仿真狮子的站、看、探、采、闻、跑、走、跳、睡、醒，生动灵活地呈现了狮子的喜、怒、哀、乐、动、静、惊、疑，几乎达到了“人狮合一”的境界。 方亦看得出，能舞狮的人都有些武术功底，因为每种步法都要带动身形，每种步型转换，也都需要一定的身型配合。 之前翁子达提起过，醒狮的步形步法和南派武术很像，以南拳基本功为基础，保持着“精、神、气、力、功”的精粹，所以说“凡学舞狮者，须先学南拳”。 想到这儿，方亦便在狮群中搜寻那只“白尾狮”，顿时感觉它是那样的鲜明、那样的出众，无论在哪，都像黑夜里的萤火虫。 翁子达也不愧为副门主，确实有两下子，就见他一会儿马步、弓步、麒麟步、一会儿越步、摆步、开合步、一会儿里合腿、外摆腿、跳步探腿，将个狮头耍得虎虎生风、活灵活现。 随着诸多狮子靠近木塔，场面也愈发热闹好看起来，狮身开始接触，争斗频繁发生，挤压和碰撞开始大规模出现。 舞狮者或双阳手、或双阴手、或阴阳手，一位高擎威武狮头，另一位身披狮身红锦缎，暗中斗起腿上功夫。 此间，魏铁衣才发觉，翁子达腿脚功夫也不弱，化解了两侧近八成的恶意攻击，而非一个只会嘴炮的副门主。 魏铁衣正走神，旁边俩年轻人舞着狮子，前人站在后人肩上叠成罗汉，后人用力一蹬脚下，二人双双跃起，踩在“白尾狮”身上。 两人配合相当默契，掠到“白尾狮”身上同时，想踩着翁、魏二人身体，继续借力向塔顶跃。 就在二人气运丹田想发力的瞬间，翁、魏默契地托着狮身向右倾斜，狮身上的二人一个没站稳，双双从“白尾狮”身上跌落，朝地面坠去。 好在木塔周围的地面上，都铺了厚厚的海绵垫，并不会有生命危险，但二人也因此失去了继续攀爬的资格。 这些事说起来慢，其实电光火石间就发生了，就像球场上的小动作，不看回放根本注意不到，留给观众的只有阵阵唏嘘声。 刚甩掉狮头、狮背上的骚扰，翁、魏二人身体还都向右倾斜着，就有一只至少四六码的大脚，从左侧狮头下探出来，朝翁子达左胯上踹。 翁子达为躲闪这一脚，身体继续向右倾斜，右手擎住狮头，左臂环抱住踹过来的脚踝，顺势朝怀里拽。 与此同时，左脚朝对方另一条腿扫，两人小腿碰撞瞬间，传来咔嚓一声响，凳子腿断成两截。 对方被这一神操作搞懵逼了，等到回过神来，双腿都快横劈成一字马了。 他疼得抛开狮头，整个人从木塔半腰处后仰跌落，害得同伴也跟着一起摔下去。 翁子达也不好过，由于左手左脚回击，本身只靠右手舞狮，右脚保持平衡，结果对方是跌落了，自己也因为失去平衡，整个人向右侧摔下去。 关键时刻，魏铁衣动了，他单手抓住狮背红锦缎，来了个高难度的“倒挂金钩”，将双脚挂在半空的凳腿上。 与此同时，他顺势一个“海底捞月”，抓住翁子达衣领向上一甩，翁子达就又回到木塔上。 但因用力过猛，挂双脚的凳腿应声断裂，魏铁衣大头朝下向地面坠落。 千钧一发之际，他用腾出的手抓住一个凳子腿，身体迅速摆正姿势，借力一个“猴上树”，外加一个“燕子三抄水”，又回到翁子达身后。 就这一套行云流水的骚操作，把现场观众都看呆了，个个拍手叫绝，夸这“白尾狮”灵活，有夺冠潜质。 方亦也相信蒋神风的话了，这魏铁衣平时看起来身体弱得很，没想到真动起手来，比猴子都灵活。 难道这货平时真在藏拙示弱？到关键时刻让对手轻敌，然后给对方致命一击？这要饭帮不讨论温饱，开始研究兵法了哈？真是太可怕了。 方亦正吐槽魏铁衣心机重，左右又有两只狮王冲二人发起攻击，一只狮子负责冲撞挤碰，另只狮子负责脚下的小动作，一记阴狠的扫裆腿就扫过来。 就见后面的“魏铁衣”没来得及躲闪，牵连前面舞狮头的“翁子达”一同坠落，“白尾狮”终因技不如人，从十几米高空跌落。 方亦的心也跟着一紧，想这岂不是完犊子了？ 第385章 成功夺球 方亦有些担心，不由自主地从座位上站起，目不转睛地盯着两人往下掉。 想这魏铁衣刚露一手绝活，怎么突然就败下阵来？他败下来不要紧，竟还拖拽着翁子达一起坠落。 就听“嘭”地一声，两人重重摔在海绵垫上，本没什么危险，但紧跟着落下的长条木凳，刚好砸在二人身上。 也不知是谁，一口鲜血喷出，喷得狮头一片鲜红。 方亦感觉不太妙，无论二人谁受伤，都对自己下步计划有影响。 “爷爷，看上面，他们在上面！”蒋神风貌似看出方亦心思，赶忙凑上前来，指着木塔上一只狮王道。 方亦顺着他指的方向望，木塔上争先战愈加激烈，最上面几只狮子齐头并进、不分伯仲。 狮王伸脖缩脖间，方亦看到了舞动狮头的翁子达，还有他身后的魏铁衣。 方亦顿感时间错乱，像在梦中，又像在现实，根本分不清哪个是真？哪个是假？ 据蒋神风分析，应该是刚才魏铁衣上演“燕子三抄水”时，顺势解下狮尾上的白毛巾，系在了别的狮尾上。 方亦觉得挺神奇，动作快到自己都没看到，果然要饭帮人才济济，也对魏铁衣更添几分敬佩。 面对对手的围追堵截，二人将狮子舞得虎虎生风，时而出手时而动脚，似有越战越勇之势。 局面僵持身体对抗，又有几只狮子倒下去，舞狮人均受伤不轻，有的甚至腿折手断，疼得哭爹喊娘。 四周观礼的宾客和小弟们也都暗暗心惊，他们多半见证过洪门以往的舞狮，那都是表演成分更大，看起来精彩纷呈，远没这次这么血腥。 这次的舞狮，双方皆是醉翁之意不在绣球，而是阳市洪门的最高统治权。 明确的目标使双方手下都不留情，这种剧烈的对抗，让场外观众嗅到浓烈的火药味儿。 与此同时，两人向上攀爬的速度越来越快，在剩下三四米就到塔顶时，翁子达瞅好一个木凳角，想借势踩上去直冲塔顶。 谁知他脚尖就要踩到凳角，却被旁边对手用力踹了下木凳，木凳凌空飞出去同时，翁子达一脚踏空。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魏铁衣勾起脚下一张木凳向上一挑，刚好递到翁子达脚下。 翁子达蜻蜓点水，借力向上一纵，同时用力一甩狮头，身后的魏铁衣顺势跟上，两人双双攀在塔顶木凳上，绣球架已在眼前。 翁子达探出狮头，用狮口去叼衔绣球，就在这时，身下又有三四把木凳迎面飞来。 魏铁衣反应迅速，高抬腿一踢，木凳被一踢两断。 但其余两三把木凳，还是砸在翁子达手上身上和狮头上，红色绣球当即被撞飞。 绣球飞出瞬间，魏铁衣让翁子达稳住站好，他拽住狮身红色锦，整个人像空中陀螺般悬空荡了出去。 他伸出大长腿，用其中一只脚踝夹住绣球，随即一个倒挂金钩，将绣球踢向天空。 翁子达双手擎住狮头张开狮口，绣球落下瞬间，刚好卡在狮口里。 整套动作堪称惊险，却也是行云流水、精彩纷呈，在场众人无不喝彩鼓掌。 就在这时，翁子达擎起的狮头上，两只狮眼的位置，落下两张对联似的醒目红条幅—— 左条幅上写“门主克扣帮众工资”，右条幅上写“偷做假账损公肥私”。 在场众人开始窃窃私语、指指点点，有的指向塔顶的翁子达，有的则看向主席台上的陆子夜。 主持人也看到了，但还是高声宣布：翁副门主及其搭档夺得此次舞狮活动的绣球——夺球成功。 方亦惊叹同时，也朝主位上坐着的陆子夜瞟去，就见他眉头紧皱、脸色铁青，很不开心的样子。 众人都知道，夺球和“夺权”谐音，作为阳市洪门门主，他脸色难看也在所难免。 就在众人唏嘘且喜悦之际，整个木塔开始从底部一点点塌陷，塔中间的几十只狮子纷纷掉落，塔尖上的翁、魏二人自然也站不稳了。 见整个木塔即将倾覆，二人对视过后，默契地点点头。 就见二人的脚踝都勾住一个木凳，翁子达先朝半空抛出木凳，同时两人用力蹬脚下一起飞出。 两人就像天外飞仙一样，大白天的在半空中凌空而起，蜻蜓点水似的踏了下半空中的木凳。 随即魏铁衣如法炮制，也抛出脚踝上勾着的木凳，二人通过两次“接力式”的蜻蜓点水，最后平稳着陆。 在场众人再次发出雷鸣般的掌声，都说二人夺球成功实至名归，确实技压在场其他狮王一大头。 就在这时，陆子夜沉着脸走过来，身后跟着十几个满脸横肉的小弟。 他走到近前，用阴沉的语气道：“翁副门主，你这是什么意思？怎么往我身上扣屎盆子？” “谁克扣工资了？谁损公肥私了？没证据的事，别乱说好吧？你站那么高诽谤我，不怕被雷劈么？” 陆子夜刚才走过来时，就见乔明泽、孙雪娇、吴家姐妹、史密斯都充满深意地朝这边望。 圈儿里人都有自己的规则，你可以贪，也可以克扣，但得能封住大家的嘴，对，就是又当又立。 如果做不到，或被人抖落出来，那就自己摆平，这种事别人帮不上忙。 翁子达也不慌，面无表情道：“我既然敢说，就有证据，而且人证、物证都有！” “咱这狮子夺绣球的节目不也结束了么？我一会儿会公之于众，到时陆门主接招就好！” 陆子夜冷笑两声，不屑道：“哈，吓我是吧？那我一会儿倒要看看，你手里究竟有什么证据？让你这么有恃无恐！但愿不是血口喷人，否则……后果很严重！” “那……这事先放一边，一会儿算总账！咱再说说当下的事，那兄弟们都知道，你功底深，但你夺球就夺球，干嘛还在最后，把木塔给掀倒了？这不霍霍人呢么？” “你可知道，这木塔搭起来，可是花了门内不少经费呢，人家协办方收了押金的！你这说拆就给拆了，我怎么跟人家交代？” 第386章 恶人先告状 此刻，翁子达还沉浸在夺球成功的喜悦中，也没太拿陆子夜的话当回事。 他张口就道：“陆门主，搭个木塔而已，用的还都是破旧的木凳，能有几个钱？我给报销了，还不行么？” 陆子夜嘴角露笑，道：“那好啊，这个木塔搭建押金两亿，就由翁副门主出吧，后面会叫人把发票送过来，我就不操心这事了！” 翁子达瞬间懵逼，脸上的笑也凝住了，诧异道：“什么？就一堆烂木头搭起来的木塔，竟要两亿押金？我说陆门主，你不是来搞笑的吧？” 陆子夜冷哼一声，道：“我说翁副门主，今天是个喜庆日子，你可千万别血口喷人！” “咱阳市洪门这次搞庆典，所有费用支出的预算，可都是由代表们举手投票通过的，又不是我一个人拍板决定的！” “你有异议可以提出质疑，但你既然说这押金你负责报销，可不能出尔反尔啊！” 翁子达抱着刚夺来的绣球，听了这话也开心不起来了，看看陆子夜和他身后的小弟，又转头搜索方亦的身影。 方亦在观礼席上不住摇头，明眼人都看得出，翁子达是被套路了。 但又有什么办法？谁让他头脑一热就乱允诺呢？把问题想简单了吧？ 当着几人的面，方亦推推翁子达，道：“我说翁兄，你也真是的，舞狮就舞狮，干嘛拆人家搭起来的木塔？” “这就叫浪你知道么？谁不得为自己吹过的牛、装过的逼买单？你以为你是什么金口玉言的大人物么？” 听了方亦这话，翁子达郁闷不已，心想你是哪边的？怎么还帮陆子夜这货说话？ 刚要再争辩几句，就感觉方亦掐了自己一把，朝他望去——表情意味深长。 按方亦话的意思，两亿押金肯定得掏，但毕竟庆典还没结束，找个中间人打个欠条，翁子达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 方亦推荐蒋神风当中间人，陆子夜开始不同意，说蒋神风是方亦、翁子达一伙儿的。 蒋神风听了这话瞬间就炸了，说自己是哪伙的并不重要，因为阳市黑白两道都知道，他从不在钱上差事儿。 陆子夜听他这么说，再想想这么多年他的口碑，便也无话可说，让翁子达当众打了两亿的欠条。 魏铁衣站在一边穿外套，听着几人的对话，看着几人忙打欠条的事，不停地捂嘴咳嗽。 待到这口气理顺了，他道：“陆门主，阳市洪门的开销就是大气，搭个木塔而已，单单押金就要两亿！” 陆子夜不以为意，道：“魏舵主这口气儿……倒上来啦？我还以为你要直接过去了呢！” “那既然生命无忧了，咱就来算算账，谈谈赔偿吧？” 魏铁衣弯着腰咳了两声，道：“我说陆门主，怎么一场舞狮下来，你就跟疯狗一样——逮谁咬谁啊？” “而且呢，不是你说的么？大家一起娱乐，‘友谊第一、比赛第二’之类的，我还被声明有任何危险或受伤，都是自己技不如人，绝不怪你们主办方！” “怎么现在夺了个球，就开始被各种碰瓷儿呢？输不起，就别搞这些花里胡哨的玩意儿哈！” 陆子夜被说得脸上有些挂不住，但还是硬着头皮道：“我说魏舵主，我之前是邀请方先生娱乐一下，您顶包上场呢，我们也欢迎得很！” “但你舞狮就舞狮，夺球就夺球，弄伤我们这么多洪门兄弟，跟下饺子似的从木塔上往下踹，那你觉得这笔账……该怎么算呢？” 魏铁衣听了这话，鼻子差点儿气歪了，心想这舞狮夺球本就是身体对抗，敢情别人踢踹自己，他都装没看见，就只看到自己还手了？ 难道别人来者不善，各种肘上侧顶脚上踢踹，自己还不能还手了？只能任他们耀武扬威？ 这难道就是在生动地诠释，什么叫“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 但魏铁衣又偏偏反驳不了，因为他检查自己浑身上下，竟一点伤也没有，想讹陆子夜都没法讹。 毕竟狮身就一块布，比狮头轻很多，魏铁衣又是大长腿，攀爬对抗过程中，各种踢踹可任他发挥。 比起他的腿脚灵活，翁子达就吃亏多了，毕竟他舞的狮头自重大，为在攀爬中稳住底盘，出脚力度角度都受限。 所以此时朝他望去，身上很多鞋印子不说，脸上也有几处淤青。 魏铁衣看到这儿，心里还是不服，又捂嘴咳了几声，道：“对抗还不让有身体接触，那陆门主话里的意思，我就只能被动挨打，不能还手呗？” 陆子夜冷哼一声，道：“魏舵主，无论你的要饭帮，还是我的洪门，咱可都是名门正派，舞狮是为增加节日气氛，少许的碰撞和身体接触，还是被规则允许的！” “但碰撞也是狮子本身碰撞，比如狮头对狮头，狮身对狮身，可没让你往别人身上踹，尤其是肚子和小腹上！” 魏铁衣刚要继续反驳，翁子达上前一步，指着脸上和身上的伤，道：“我说陆子夜，你特么是不是搞事情？那我问问你，我这些淤青怎么来的？我身上这些鞋印子，又是谁踹的？” “我说你为了当个门主，脸都不要了是么？真是给我阳市洪门丢脸，还有……你是真特么阴！” 听翁子达指着自己骂，陆子夜也不急，狡辩道：“翁子达，别给脸不要脸！现在我是门主，你是副门主，门内兄弟被外人踹伤了，我来要个说法，怎么？你胳膊肘还往外拐，是么？” “至于你说你也被打被踹了，那谁打的你踹的你，你就找谁要说法去啊？” “我只看到魏铁衣在舞狮过程中动手，弄伤了门内很多兄弟，那我当然得找他，讨要个说法了！” “你——”翁子达指着陆子夜，被噎得瞬间说不出话来。 他想想也对，虽然和陆子夜尿不到一个壶里，但表面功夫还是要做的，当着门内兄弟的面替外人说话，确实也不太合适。 魏铁衣见事态发展到这种程度，不由长长叹了口气，继而看向方亦。 方亦见此情形，也觉得陆子夜有趣，见缝插针反咬一口，这招高啊？于是上前一步就要说话…… 第387章 一球抵三亿 方亦接过翁子达手中的绣球，顺势递给魏铁衣，同时冲众人道：“那个……我想问一下，这个绣球……有没有谁想拍下来？” 众人听了这话都懵了，随即就有反应快的，听明白怎么回事了。 陆子夜脸色难看至极，要知道，他以为舞狮大会是受控的，毕竟自己这边出的狮子占了百分之七八十，觉得绣球肯定是囊中之物了。 但谁曾想翁、魏二人双剑合璧，在这么多狮子的围杀堵截中率先登顶实现反杀。 就在这时，全智爱出现在不远处，她重新换了双高跟鞋，妩媚地冲这边喊：“这绣球我出三千万买下了，送给陆门主，表达我的一片心意！” 她毕竟是个女商人，要在阳市站稳脚，就得有陆子夜这样的人罩着，所以她虽瞅陆子夜不顺眼，但也不敢过于得罪，这示好行为也能理解。 其他人觉得情有可原，但在吴冬雪看来，可就没那么简单了。 她眼中射出一道寒光，记住了全智爱这个媚态尽显的骚货，觉得她就是只狐狸精。 而吴冬雪的一举一动，也被方亦尽收眼中，觉得这事瞬间有趣起来。 “我出五千万，买下来送给翁副门主，就当搏个好彩头，送球送球，听起来就像‘送权’！” “我出八千万！” “我出一亿五！” …… 喊价还在继续，陆子夜和翁子达的嫡系都在争夺，谁也不肯示弱。 陆子夜脸上带着胜券在握的神情，他瞬间觉得没夺到球也没什么了，自己的属下还不是会帮自己拍下来？ 虽然花了些钱，但当着这么多帮众和宾客，为面子和尊严花点钱，也是可以接受的，何况花钱也是花洪门的钱。 而且拿回绣球，还能打击翁子达的自信心，以及夺权的嚣张气焰，他也就对门主之职彻底死心了。 竞价过程中，方亦一直面带微笑，期间还转头冲翁子达低语几句，听得他不由一愣。 价格超两亿后，翁子达上前一步，道：“两亿五，我说一下，谁再跟我竞价，就是不给我面子！” 他这话一出，对面的都被镇住了，一个个看向陆子夜，不知如何应对？ 陆子夜也是一脸懵逼，本以为绣球已是囊中之物，却不想翁子达竟在最后时刻发难，让自己难堪。 陆子夜伸出三根手指想喊价，却被手疾眼快的翁子达打断了。 翁子达哈哈大笑，道：“我说陆子夜，你急归急，但别忘了，你现在是阳市洪门门主，不能参与这种竞价，这可是江湖规矩！” 翁子达的手下，包括周围观礼的宾客，也有很多捂嘴偷笑，甚至小声议论起来—— “陆门主这是坐不住了么？就一个绣球而已，竟要花好几亿去竞拍？何必这么较真儿呢？” “这你就不懂了吧？夺绣球呢简称夺球，夺球夺球，说快一些……像不像夺权？” “啊？竟还有这说法？那如果绣球被翁子达一方拍走了，寓意上对陆门主可不太好啊！” “谁说不是呢？但江湖上的规矩，舞狮结束后绣球可拍卖，门主不能参与其中，否则脸就丢大了！” …… 听了众人的话，陆子夜再次伸出三根手指，道：“三亿，我出三亿，这枚绣球……我要定了！” “你们不是说门主不能竞价，否则坏了江湖规矩么？江湖规矩是门主定的，我说能就能！” 听陆子夜这么说，方亦从魏铁衣手中接过绣球，当着众人面递到他手中。 方亦拍拍他肩膀，道：“我说陆门主，大家都在阳市地界混，低头不见抬头见，都这么熟了是吧？你说你这又何必呢？” “你出三亿买这个球，是吧？现在球给你，三亿拆成两份，两亿呢是翁副门主打的欠条儿，你把欠条儿还他就行！” “另外一亿呢，是魏舵主赔你小弟的医药费，再补补营养，我觉得只多不少，你觉得如何？” 陆子夜听了这番话，心中不禁就卧了一个槽，千算万算没算到，这货竟在这儿等着呢？瞬间觉得手里的球不香了。 但价格刚喊出去，周围的人都听到了，这会儿也不能不承认啊？只得长叹一声，让蒋神风把欠条儿销毁。 与此同时，陆子夜再次转头，冷冷地看向方亦，道：“我说方先生，我再强调一遍，今天是我们洪门内部庆典，你来观礼，我表示欢迎！” “但我希望你不要总是帮翁子达搞事，他毕竟只是个挂职副门主，我才是洪门的话事人！” “你要是再这样明里暗里帮他搞事，可别怪我对你不客气！不信的话……你可以试试！” 陆子夜说完，没等方亦回应，双手捧着价值三亿的红绣球，转身带着一众小弟撤了。 方亦轻举双手，冲他的背影笑道：“呦呦，我说陆门主，怎么说生气就生气啊？” “这也不像一门之主的行事作风啊？不是该‘宰相肚子里能撑船’那种么？” “再说了，我也没干啥太过分的事啊？你这……搞得场面很尴尬啊，你说我是继续观礼？还是继续观礼？” 陆子夜听了这话，气得脚下一个趔趄，两条腿差点儿绊在一起。 翁子达和魏铁衣都被这波骚操作整懵逼了，纷纷朝方亦竖起大拇指，他俩真心觉得方亦牛逼，竟把陆子夜耍得团团转。 倒是蒋神风脸上古井无波，因为只有他清楚地知道，方亦真的已经很克制了。 估计是今天看庆典看高兴了，想再看看后面还有什么好节目？否则洪景堂内早就兵戎相见、鸡犬不宁了。 想归想，知道归知道，无论出于何种考虑，蒋神风也没有率先公布谜底的必要。 想玩儿？那就陪爷爷玩儿呗，反正这场合，外加身后的实力，根本没谁能动得了几人。 翁子达走在最前面，说庆典的压轴节目马上就要开始了，那就是洪门上下一起上香：拜关公关二爷。 方亦听了，瞬间来了兴致，就催问他怎么拜？什么时候拜？有什么讲究？在哪儿观礼？ 第388章 拜关二爷 这次方亦不担心翁子达的事，翁子达也没再频繁地催促，因为见方亦刚才轻轻松松就化解了陆子夜的讹钱危机。 翁子达也想开了，觉得就顺其自然、听天由命吧，催也没用，还不是皇上不急太监急？ 据翁子达介绍，方亦也了解了，拜关公拜的都是关二爷，但不同行业拜的二爷，着装却不同。 社团拜红袍关公，象征血战沙场；警员拜绿袍关公，代表和平无战事； 商人拜金袍关公，求财源广进不被偷窃；而无袍关公，多出现在烟花胭脂巷。 方亦连连点头，说小时看过古惑仔的港片系列，一群大佬儿给二爷上香。 乌鸦哥的演员后来还在节目中说，当初踩砸二爷神像后，吃斋数月并重塑了关公像。 翁子达说，社团成员拜关公，就是把他视作忠义化身，社团虽整天打打杀杀，但无论大哥还是小弟，最看重的就是义气。 除此之外，二爷身上还有一股子神勇，这也是社团发展需要的，有了这些精神指引，才利于社团管理和运作。 听了他的介绍，方亦回头瞅瞅蒋神风和魏铁衣，问他们也了解这些么？ 二人说既然出来混，这些还是要了解的，而且每天会带头给关二爷上香。 三人语气都很真诚，态度也很认真，但听到方亦耳中，却感觉被鄙视、被pua了。 自己像个小学生，听这些大佬儿讲他们的江湖，就像回到了陈浩南、山鸡那个年代。 又或者年代一直是那个年代，只是方亦以为那个年代过去了，没了洪兴、东星这样的组织。 回想没重生之前的日子，方亦不知是自己活得太平凡，还是别人活得太梦幻。 那时，自己是大人口中的好孩子，也是个纯纯的屌丝，离蒋神风这类人太遥远，不觉得真有社团的存在。 那时，自己瘸着腿，挣扎在生与死的边缘，唯一的愿望，就是和赵晶晶完婚，简单地活着…… 而当下呢，自己以非社团人自居，但有趣的却是，身边都是社团大佬，还都对自己客客气气。 四人说着话，穿过几条长廊和几扇拱形门，来到洪景堂宅子的后院。 后院香火很盛，路旁每隔段距离，就站个穿黑服的背手小弟，两侧排得整整齐齐。 人墙一直延伸到上香祠堂门口，小弟们个个表情严肃，没见到一个女的。 翁子达说，上香时没女眷在场，也是表达对关二爷的敬重，这是正常现象。 但陆子夜把场面搞这么严肃，像要给谁一个下马威，就有点骇人听闻了。 这种示威场面一出，方亦就觉得陆子夜没憋好屁。 但身后的蒋神风、魏铁衣，都是道儿上响当当的人物，估计不借题发挥一下，他也不敢大张旗鼓地发难。 进了上香祠堂，方亦发现里面面积很大，粗略估计有两三百平，且没有立柱遮挡视线。 面积虽大，却几乎站满了人，个个虎视眈眈，盯着刚进门的几人看。 四人穿过狭窄过道，朝祠堂最前面走，就见陆子夜派头十足地居中而坐，身后站俩小弟。 在他左右两侧，分扇形坐着两排高管，和古代聚义厅没分别。 陆子夜见四人走近，面子上还是要过得去的，起身迎了几步，说了些不痛不痒的客套话。 仪式也正式启动，伴随司仪的主持词，洪门内按照身份高低，陆续到香案前，给二爷鞠躬行礼上香。 陆子夜身为洪门门主，第一个到香案前鞠躬上香，随后是翁子达及各堂主，个个态度虔诚、面色严肃，整个仪式看上去井然有序。 为表对关二爷的尊重，各堂主上完香后，蒋神风和魏铁衣也上前鞠躬上香。 然后，一众小弟就把方亦围起来，气势咄咄逼人。 他们大概意思是说，方亦既然进了祠堂，面对威武神勇的关二爷，为表尊重也该上炷香。 陆子夜双手一摊，道：“诶？方先生，这可不是我的意思，估计是兄弟们看不过去了！” 方亦就知道他会搞事，所以有思想准备，冲众人笑笑，没多说话。 蒋神风眼睛睁得老大，像张飞在长坂坡前一样——不怒自威。 倒是翁子达，上前一步道：“我说陆子夜，方先生是我朋友，今天是来观礼的，不是来看你搞事的！” “你有什么事冲我来，三番两次难为他是几个意思？真当我这副门主是摆设，是吧？” 魏铁衣也上前一步，道：“方先生根本不是咱‘门儿’里人，拜什么关二爷？上什么香？我还头次听说这种事！” “难道别人去你家串门遇到你爷爷，还非逼人家给你爷爷下跪磕头？” “咱们办社团的，平时说话办事可以来横的，但来横的不代表不讲理，有理走遍天下，横冲直撞……没用！” 陆子夜摊手耸肩，无奈道：“又不是我提出来的，反正我是管不了！你们快点解决，解决完咱好吃兄弟同心饭！” 陆子夜说完，转身坐回门主座位上，杵着下巴看热闹。 蒋神风伸手指指他，道：“陆子夜，你的门主……估计快当到头了，好自为之吧！还有，你给我等着！” 陆子夜再次摊手，无所谓道：“哈，蒋神风，你是神风帮帮主，我敬仰你的威名哈！” “但你别忘了，这里可是阳市洪门大本营，你看看你的前后左右，可都是我的嫡系！” “我现在一声令下，能号令洪门千万弟子，你说我的门主要干到头了？吓我？我好怕啊！” 与此同时，方亦不知是谁从身后踹自己腿，踹得自己不自觉地向前扑。 好在自己踉跄了几步，算是站稳了，没跪在陆子夜跟前。 但洪门一众小弟，貌似并不打算就此放过方亦，都在身后握拳举手，喊着让方亦跪下。 方亦转过头，问他们要自己跪谁？一众痞子说当然是跪关二爷、跪门主。 方亦冷笑，说跪关二爷还说得过去，那得看自己什么时候心情好。 至于跪陆子夜，方亦说担心他受不起，到时折个几年阳寿，就不划算了。 一众小弟不依不饶，继续喊着让方亦当众跪下，方亦听着，眼角闪过寒光。 第389章 翁子达翻脸 xs7.com 关二爷祠堂内，一时间嘈杂无比，尤其是方亦周围，都是凶厉眼神、扭曲表情。 有几个胆大的小弟，甚至将手指指过来，态度嚣张无比。 “这小子是特么谁？人家蒋帮主和魏舵主都知道给二爷上炷香，他多什么？” “管他是谁？敢跟咱门主唱反调，咱就一起收拾他……不就完事了？” “这什么地方？这可是阳市洪门大本营！虽没了昔日辉煌，但底蕴还在，收拾他这样的……还不跟玩儿一样？” “对，不给二爷上香，就是不给咱阳市洪门面子！面子都没了，那还混个毛？” “但，他好像是翁副门主的朋友，身边还有蒋神风、魏铁衣护着！” “那多什么？翁副门主都被架空了，而且这里又是咱的大本营——人多就是王道！” …… 陆子夜坐在门主座位上，听着一众小弟议论，不附和也不阻止，用戏谑的眼神看热闹。 上香的祠堂很大，后排小弟都一脸懵逼，就像高速上堵出很远的车主，只知道前面出了问题，却不知出了什么问题？ 方亦挥挥手，让义愤填膺的小弟静一静，但他们根本不听，喊着让方亦跪下道歉。 方亦来到陆子夜跟前，道：“我说陆门主，我可没主动找事哈，这回是你小弟惹到我了，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还有，你的门主身份如果丢了，可怪不到我身上，都是你自己的抉择！” 陆子夜瞅瞅方亦，不屑道：“方先生说什么呢？我怎么有点听不懂？” “你别忘了，现在身处何处？这可是阳市洪门的地盘儿，警长来了都得客气三分，然后……你在这儿威胁我？” “你信不信我让你今天死在这儿，就是不留一丝痕迹，‘活不见人、死不见尸’那种！” “哈，竟有胆量跟我说不客气，我倒要看看，你怎么个不客气法？来，放马过来——什么招我都接！” 方亦抢过司仪手中话筒，道：“各位都是阳市洪门骨干，今天来这祠堂，相信都是来拜关二哥的！” “其实我作为路人甲，就想问一下，混社团最重要的品质是什么？谁能回答？” “忠义！” “当然是忠义，否则还拜个卵子的关二爷？” “忠义，苟富贵勿相忘！” “忠义，肝胆相照啦！” …… 听众人都这样回答，翁子达激动地抢过话筒，急吼吼道：“都认识我吧？我是副门主翁子达！我……” 他刚想继续往下说，身旁一个小弟开口，道：“翁子达是谁？副门主？我怎么没听说过？” “我只知道，阳市洪门门主叫陆子夜，我只听他的命令，其他什么副门主之类的，都给我远点扇着！” “别在我面前充大哥，老子不吃这一套！副门主？不就跟米国副总统一样么？就是个没实权的空架子！在这儿牛逼什么？还不是……” “啪！”他还没说完，就被翁子达一耳光扇在脸上，瞬间就被打懵逼了。 他捂着脸冲翁子达咆哮，道：“你个傻逼，竟特么敢打我？你以为你是谁？信不信我现在就弄死……” “啪！”翁子达反手又是一个大嘴巴子，打得对方脸肿得——瞬间就对称了。 翁子达甩着打耳光的手，道：“有两条，洪门门规写得清楚，一条是门徒藐视高层，另一条是门徒辱骂高层！” “具体哪条，要我背给你听么？陆门主上位也有段时间了吧？门内小弟都这么没大没小么？” 见翁子达要发难，陆子夜也没替小弟说话，只是冷冷地朝翁子达望过来。 被扇耳光的小弟见门主没替自己出头，捂着嘴巴退了下去，不敢再随便说话。 翁子达继续道：“刚才说到忠义，是吧？我身为洪门副门主，要问三件事，请诸位帮着回答！” “第一件，就是斩香大典中间播放的那个监控视频，上一任老门主貌似是陆门主害死的！老门主生前对他信任有加，他就这么报答老人家么？这可谓不忠！” “第二件，就是自从陆子夜任门主，兄弟们的工资被他克扣多少？门内各类财务支出，有多少进他个人腰包？我这有详细明细！兄弟们在外面拼死拼活，他却坐享其成，这可谓不义！” “第三件，就是陆子夜几年前和我竞争门主之位，他是怎么脱颖而出的？他不但狠心杀害老门主，还通过魔都洪门门主乔明泽，向魔都孙家借款三亿，全花在上下打点上，现在三亿还没还完，我手里有确凿证据！这不凭真本事胜出，可谓不仁！” “陆子夜这种不忠不仁不义之人，竟占据阳市洪门门主之位多年，大家怎么看？反正我不服！” 在场众人听了翁子达的话，开始交头接耳、议论纷纷，现场瞬间就热闹起来。 陆子夜还没说话，一旁的乔明泽站起身，道：“我说翁子达，我得警告你一声，无论是陆门主，还是我乔明泽，在道儿上都是有身份的人，请你不要信口雌黄、血口喷人！” “你不是说有证据么？来，展示出来给大家看！不过我要事先提醒，现在科技发达，什么都可以造假，甚至比真的还真，大家要仔细辨别哈！” “还有，我说翁子达，你当着这么多人这么说话，诋毁我和陆门主声誉，你最好给我小心点，我是不会放过你的！” 翁子达冷笑道：“乔明泽，你是什么好人么？你做的那些烂事儿，我都有证据在手，你动动我试试？看我不把你那些背地里的勾当，全给你公之于众！” “反正我现在什么都没了，光脚的不怕穿鞋的，你不是说不放过我么？那就赶紧安排，安排人快点弄死我！” “但我要提醒你，这里是阳市，不是你的魔都，你也给我小心点儿，能安全走出阳市再说那些恐吓的话！” 听二人嘴上各不相让，方亦无奈地摇头，没想到翁子达把场面搞成这样。 这就约等于完全撕破脸了，有意思么？本来有更好的解决办法…… 第390章 秒变逆风局 陆子夜面沉如水，一直没说话，直到这时才“腾”地站起身。 他道：“翁子达，上次门主竞选过后，我能给你个副门主当，已是很给你面子了，别给脸不要脸！” “今天可是阳市洪门庆典日，你再不知好歹，干些吃里扒外的事，小心我现在就撤了你！” 翁子达冷哼一声，戏谑道：“给我个副门主当？我还得承你人情呗？难道我不是凭实力当的么？” ”撤我？好啊，只要有一半以上的代表投赞成票，我马上滚蛋！” “别总以为你可以只手遮天，门里还是有正义之士的，他们是一股清流，不拉帮不结派，只站正义一边！” 陆子夜被说得吹胡子瞪眼，一时无法反驳，只能攥紧拳头干皱眉。 翁子达见他被怼得没话说，转头冲乔明泽道：“姓乔的，我说你的手伸得够长的，属地管理知道么？你的属地在魔都，来阳市指手画脚个毛？” “你不是要证据么？好好好，稍等，我这就给你看证据！” 翁子达说完，抄起电话拨了个号，说两句就挂断了。 祠堂里安静得吓人，所有人都不说话，或坐或站或小声议论。 大家一会儿看翁子达，一会儿瞅瞅庭院门，觉得会有人急匆匆跑来送“证据”。 几分钟后，就在大家注意力即将耗尽时，成百上千架无人机从半空掠过。 这一场景，瞬间把在场众人都看懵逼了，方亦也不例外，因为翁子达事先没沟通过这事。 无人机的螺旋桨带出“呼呼”风声，有的甚至飞进祠堂，洒下大量传单后，又一眨眼间消失得无影无踪。 众人猫腰捡“传单”，发现每张传单都被揉成纸团，里面包着一枚u盘。 翁子达高声道：“大家看看吧，这就是咱洪门的真实账目，上面记录着陆子夜损公肥私的证据、拖欠诸多小弟的账目，还有他向魔都孙家借款三亿的借条复印件！” “里面包着的u盘里，就是老门主在医院被人杀害的监控视频——高清版的！” 看了“传单”的人，眼中都透出茫然，有的还和身边人私语，不知该信谁的话。 陆子夜背着手，看似镇定地站在原地，脸上有一丝很难被察觉的慌张。 倒是乔明泽，看过“传单”后抬起头四下看，看向渐渐骚乱的人群。 他冷哼一声，冲众人道：“这都什么年代了，还用伪证搞噱头娱乐大众呢？” “话说你们的公章和机密文件，这么随便就能拿到么？这萝卜章抠的，还挺像那么回事呢！” “还有，陆子夜会和魔都孙家借三亿？这消息我是不太信！” “即使他和魔都孙家借钱，我也不会做担保，所以这担保人一栏虽是我的名字，却不是我签的！至于是谁签的，我将追究其法律责任！” 乔明泽话不多，但所含信息量巨大，众人都在快速消化—— “翁副门主放出的是假信息？这些伪证如果对簿公堂，岂不是没有法律效力？还真是为上位不择手段！” “不想当副门主，想干掉门主上位呗！幸好大家眼睛雪亮，没被他这点小伎俩骗了！” “谁说不是呢？咱洪门的公章和机密文件，怎么可能这么轻易外泄？还抠萝卜章冒充公章，这不搞事么？” “陆门主会和魔都孙家借三亿？就算他想借，人家凭什么借他？万一还不上呢？这也太扯了！” “还说乔门主会帮担保，那可是三个亿，搁谁会帮担保？除非是自己亲爹——不怕被坑！” “为博取大家信任，顺嘴胡说呗，好在大家智商在线，不会被他的话蒙蔽！” …… 陆子夜听了乔明泽的话，才渐渐缓过神，冲翁子达道：“你别在这儿血口喷人，我可没做那些龌龊事！” “再说了，你说我借了三亿？我借那么多钱干嘛？就算我想借，这么大金额，人家魔都孙家又不傻，肯借给我？” “魔都孙家刚好有人在，咱就对质一下，让大家做个见证，看谁在搞事，揭露下你的险恶用心！” 陆子夜说完这话，朝身边的手下使个眼色，就有小弟快步朝前院跑去。 他继续道：“要不是你搞事，我也不会请女眷来祠堂，所以对关二爷不敬，怪也怪不到我头上！” 蒋神风、魏铁衣站在方亦身后，看着方亦临危不惧的背影，也猜不到他此刻在想什么？ 人群中，司徒秀也朝方亦望过来，心想还真是不怕没好事，就怕猪队友，本来局面挺主动，瞬间风向就变了。 伴随一阵高跟鞋的响动，孙雪娇扭着胯进了祠堂，因为穿了一步裙，步子也迈不大。 陆子夜指着她，冲众人道：“很多兄弟可能不熟，我给大家介绍下，这位就是魔都孙家大小姐孙雪娇！” 众小弟都朝她抱拳行礼，孙雪娇傲慢地摆摆手，都没正眼看大家。 陆子夜冲她道：“孙小姐，对面那位是我阳市洪门的副门主，他污蔑我，说我没当门主前，在你们魔都孙家手中借了三亿巨款，而且还写了借条儿！” 孙雪娇戏精上身，诧异地捂住嘴巴，夸张地看向陆子夜。 她道：“开什么玩笑？没当门主前，你不就穷逼一个么？” “我们孙家向来不借钱给穷逼，何况还是三个亿，把你一身零件卖了抵押，都不够零头！” “就算你现在当门主了，我们孙家也不会借钱给你，因为你还是还不起！” 众人听了孙雪娇的话，都深以为然，这话没毛病，财团放钱是为赚钱而非扶贫，陆子夜就是个穷逼，怎么可能得到魔都孙家垂青？ 随即，众人的矛头都指向翁子达，话语中皆是指责，觉得翁子达不厚道，随便往别人身上泼脏水。 孙雪娇也落井下石，指向他道：“倒是陆门主你，身为阳市洪门门主，怎么任命了这样一个居心叵测的副门主？” “你这会导致人心不齐，严重点还会走向分裂，这可不利于社团的长治久安和长远发展啊！” “你……”翁子达没想到一手好牌，竟被自己打稀烂，嘴唇颤抖地指向孙雪娇，却说不出一句话。 第391章 请令牌 陆子夜感觉孙雪娇的出场，给自己迅速堆满了buff，赶忙乘胜追击，对翁子达横加指责。 他道：“翁子达，别以为搞几个假证据，就可以污蔑我，毕竟真的假不了，假的也真不了！” “还有方先生、蒋帮主、魏舵主，您三位也擦亮眼睛，押赌押错了，押到猪队友身上，那可真是会损失惨重啊！” 翁子弹的手在抖，冲在场众人解释，道：“我说的全是真的，请大家相信我，那些证据全是真的！” 在场的无论是高管还是小弟，多半都是陆子夜一派的人，见此情形都向后退了退，交头接耳起来—— “翁副门主真是，当个副门主不挺好么？这是失心疯了么？学慕容复呢？非要当门主！” “关键是，想竞争就真刀真枪的来，和陆门主各凭本事！这背后捅刀子还造谣，就有点下作了！” “以前吧，我还挺敬重他的，觉得他不但有实力，待人也和善，没想到……竟全是装出来的！” “是啊，人家魔都孙家的人在这儿呢，当着人家的面造谣，那肯定是会被揭穿的呀！” …… 听着众人的议论，陆子夜显然很得意，走到翁子达身旁，拍拍他肩膀。 他现在觉得自己是胜者，之前翁子达就争不过他，这次还是一样的结果，败者恒败。 他道：“怎么样？翁子达，门主梦也该破灭了吧？我劝你放弃吧，都多大的人了？还这么幼稚！” “你也不看看我这边的豪华配置？关键是，你的造谣太卑鄙了，被我这些慧眼如炬的盟友和兄弟识破了吧？” 翁子达像霜打的茄子，低着头不说话，也不知还能说些什么？做些什么？ 见他被怼得没话说，陆子夜更加得意，道：“翁子达，别以为今天的事到此为止了，我给你划下道儿来，只要你们全能做到，我可以发发善心，让你们活着离开！” “第一点，是关于你的！你各种诽谤我、乔门主和孙小姐，得赔偿我们的精神损失，也不多，每个人赔两亿就行！” “同时，你得让出副门主的位子，自断一手一脚，跪下把我们仨的鞋舔干净，再冲每人喊三声爷爷或奶奶！” “第二点，是关于方先生的，你得劝劝他，今天既然来了，就得给二爷磕头上香，否则我们很难办！” “我们可不管他混不混社团，入乡就得随俗，否则二爷怪罪下来，不保佑门内兄弟，责任谁担？” “他要是不主动上前磕，就只能让兄弟们帮他了！但我不希望看到那种情景，毕竟画面会……很不雅！” 陆子夜说完这些话，转身回到关二爷神像前，拽了把椅子坐下来。 很显然，只要方亦给神像磕头，就相当于给他磕头，那种骑在方亦头上的感觉，让他想想就觉得很爽。 翁子达挑眉刚要反驳，方亦上前一步，轻轻拍他肩膀，示意他不用说了，直接退下看着就行。 翁子达退下同时，还是有些难为情，今天多半都是按方亦的计划行事。 但后面无人机这一出，还是自己太鲁莽，也太草率了，方亦也并不知情。 方亦又向前走几步，来到陆子夜跟前，冲他笑了笑。 陆子夜以为方亦要服软，而且随时可能跪下去，心中不禁窃喜，毕竟方亦现在可是阳市炙手可热的枭雄。 他要是给自己跪下了，明天就得上阳市热搜，然后传遍黑白两道，那得多有面子？ 方亦道：“陆门主，看你也是性情中人，请问你……看过《天龙八部》的武侠小说么？” 陆子夜万万没想到，方亦一开口来这么一句，被噎得半天没说出话，最后没好气儿地说“看过”。 方亦继续道：“看过就好，我记得少林有绝学《易筋经》，大理段氏有《六脉神剑》，要饭帮有打狗棒和《降龙十八掌》……呃，你们洪门有什么镇门之宝？” “咱洪门……还有什么镇门之宝么？” “不知道啊，我入社团时间较晚，没听说过啊！” “难道有什么武功心法秘籍？学完之后天下无敌那种？” “不知道哇，是不是我级别太低了，还没接触到咱社团的核心秘密？” …… 陆子夜听小弟议论纷纷，也是一脸懵逼，想了又想，才不确定道：“心法、武器、秘籍之类的，我没听说过！” “但我大洪门貌似有一枚纯金令牌，是经洪门创始人一代代传下来的，如果总会长陈天地还活着，应该在他手中吧！” 方亦见自己的引导没白费，陆子夜竟如此上道，不禁在心底给他点了个大大的赞。 随即道：“嗯，据说国内洪门帮众见了那块纯金令牌，如见总会长本人，都得或鞠躬或下跪行礼，如有不从者可格杀勿论，是吧？” 陆子夜慨叹，道：“方先生真博学，竟了解我洪门内部的事，不过没卵用，你还是顾顾眼前吧，陈总会长是否还活着都有待考证，他就算活着，也帮不了此刻的你！” 方亦冲他笑嘻嘻，向众人展示手心的一块金牌，边冲他道：“嗯，我知道陈总会长不可能过来帮我，但这块金牌，应该可以搞定一些事！” 见了方亦手中金牌，陆子夜也是一怔：洪门内唯一的一枚纯金令牌，怎么会在方亦手中？难道…… 陆子夜突然道：“方先生，我大洪门的纯金令牌，怎么会在你手上？” “难道是你谋财害命，用残忍手段……害死了我们最敬爱、最尊重的陈总会长？” “还是说……你这金牌本就是假的？根本不是我们洪门总会那块？” 方亦不禁倒吸一口凉气，想自己还真是有先见之明，让陈天地录了视频，否则不就被他给坑了？ 方亦开始翻找邮箱，记得当时是把声明视频存邮箱了，但却不记得是哪个邮箱。 翻找中，陆子夜一直强调，如果方亦不能证明金牌来历，他不但要没收金牌，还会对方亦这个偷盗贼不客气。 “我能证明，方先生这块金牌是正品！”就在这时，有人从人群中缓缓走出…… 第392章 投屏白墙 没猜错，人群中走出的人，正是坡国洪门门主——司徒秀。 陆子夜很懵逼，他没想到司徒秀会突然站出来，给自己一记狠狠的背刺。 他道：“司徒掌门，你身为坡国洪门门主，和国内洪门同气连枝！” “我好心请你来观礼，你为何胳膊肘往外拐？联合外人一起搞我？难道你……认识这姓方的？” 司徒秀笑笑，道：“陆门主，我和方先生没什么深入的交情，但我确实能证明这块金牌是正品！” 她这话一出，四周议论声再次此起彼伏，毕竟她身份特殊，说话很有分量—— “司徒门主这话，信息量有点大啊！纯金令牌是真的，是不是说明这姓方的……认识总会长？” “就算是认识总会长，这么重要的信物，也不能轻易给别人啊，没准儿是他趁总会长不注意偷来的！” “偷来的还好，说明陈总会长还活着，我怎么听说总会长之前在魔都内讧中噶了啊？” “所以嘛，司徒门主这叫空口无凭，再作证又能怎样？我是陆门主的忠实拥护者，除非实锤！” “谁说不是呢？现在这社会，女友都可能是男的，还有什么不能做假？” “但做人留一线，也别把翁副门主得罪死了，否则万一陆门主真下台了，咱也没好果子吃！” …… 乔明泽听了她的话，外加小弟议论纷纷，也有些不知所措。 因为他心里清楚，之前魔都洪门内乱，自己下令留下陈天地的命，却只是弄断了腿，最后还让他跑了。 之后自己四处查找追杀的线索，却始终没找到人影，不知纯金令牌怎么就到了方亦手里？ 陆子夜更是，既然已经把自己架到火上烤，那就只能继续嘴硬。 他道：“纯金令牌是真的又如何？他不在总会长手，没了令牌的作用，也就是块金牌而已！” “而且方先生，陈总会长很久没露面了，我现在有理由怀疑，是不是被你给杀害了？” 方亦听了对方的诬陷，不再继续翻邮箱，微笑道：“我就知道你会这样说，所以给你看个东西！” 随即手机连接祠堂投影仪，在大白墙上投屏手机里的视频，祠堂内十几个壁挂音响同时震颤发声。 率先映入眼帘的，是陈天地那张俊朗的脸，镜头渐渐拉远，大家都惊叹他坐在轮椅上。 陈天地还瞅着镜头叮嘱，道：“拍我，注意形象，拍上身就行，尽量拍帅点儿，老子可是洪门总会长！” “对了，后期制作视频时，把前边这段掐了……别播！播后面……正式录那部分！” 祠堂内上千号小弟都看懵逼了，没想到一直高高在上的总会长……说话竟这么随意的么？ 陈天地肯定也想不到，他坐在轮椅上非常没形象的言行，就这样展示在众小弟面前。 随后镜头一转，陈天地只露了上半身，正襟危坐、面色严肃，一副标准的“报告脸”。 他道：“我乃洪门第十五代总会长陈天地，在此发声明如下，现特将本门纯金令牌暂由方亦方先生保管！” “华国境内所有洪门弟子，见此令牌如见本人，若有不从者，方先生可代我行格杀勿论之权！” “望我洪门诸位帮众能举全门之力，协助方先生内惩叛徒，外扬门威，为华国之健康快速有序发展多做贡献！” 听了他这样一段慷慨激昂的表态，祠堂内众小弟瞬间就炸了—— “陈总会长，竟然是陈总会长！我的偶像啊，三十几岁就当了总会长！” “也是我偶像！正是因为他，我才加入洪门的！不过……他腿怎么了？怎么还坐轮椅了？” “陈总会长一定是双子座，一半海水一半火焰，海水给了表态，火焰给了口嗨！” “没想到陈总会长会把傍身的纯金令牌托付给方先生，那方先生的话可信度就很高了！” “陈总会长说‘内惩叛徒’……是指谁啊？不会是陆门主吧？他背叛谁了？” …… 看着墙上陈天地的影像，陆子夜颇有些失神，对他手中纯金令牌的来历也信了七八分，但却不想被方亦拿捏。 因为他知道，一旦方亦此刻掌握了话语权，洪门门主易主不说，自己也就该各种倒霉了。 正所谓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但怎么发自己还没想好，因为弓有点硬，自己貌似有点拉不动。 陆子夜心里活动也很多，所以一时间没回过神，若有所思地愣在原地。 但乔明泽就不行了，墙上第一眼见到活的陈天地，他的内心是崩溃的—— 陈天地腿瘸坐轮椅呢，但还能生龙活虎地作报告，乔明泽的内心就更崩溃了。 而陈天地不但做了振奋人心、睚眦必报的报告，还在报告中各种内涵和pua他，他的崩溃终于无以复加。 他甚至忘了这里是阳市，而非魔都，上来就冲众警员下令，让把方亦绑起来。 见周围小弟都没动，他才反应过来，冲方亦道：“我说方先生，陈总会长可是我们洪门的最高领导，视频开始说话还那么随意，后面怎么就突然变那么严肃了？” “不会是你安排了人，用枪对着他的头，或用刀抵着他的后背吧？” “然后强迫他说这些违心的话，说完杀了他、抢了纯金令牌吧？” “除非你让陈总会长来现场澄清，否则这么重要的信物，他会这么轻易就委托给你？我不信！” 司徒秀上前一步，道：“乔门主，您是魔都洪门门主，但这里可是阳市，我觉得您还是少说点话比较好！” “至于您提出的问题，我可以帮着作证，确实是陈总会长在人身自由的前提下，自愿委托给方先生的！” “如果不信，我可以展示一张照片，绝对没有后期合成过！” 司徒秀将一张照片投到墙上，是她和方亦、陈天地三人的合影。 照片上，她和方亦分站轮椅左右，陈天地将金牌递到方亦手中，司徒秀在一旁静观，像个见证人。 “假的，明显就是假照片——合成那种！”虽然司徒秀让他闭嘴，但面对眼前的巨大危机，他还是大声吼道。 司徒秀嘴角上扬，戏谑道：“乔门主，你怎么如此激动啊？是不是想起什么事……心虚了啊？” 乔明泽眉头一皱，冷冷道：“说话要讲证据，没证据别乱讲，否则……我对你不客气！” 第393章 一触即发 司徒秀一撇嘴，冲乔明泽道：“你的事还有你的账，后面会有人帮你算的！” “而我要说的是，今天主角不是你，别贱兮兮的往前冲，有点抢戏了你——知道么？” 她说完，意味深长地瞅向陆子夜，那意思貌似在问：都这个时候了，还不出来走两步？ 陆子夜也缓过神，见一众人都看过来，故作镇定地咳两声，瞅向方亦和翁子达。 他道：“总之呢，事情就是这么个事情，情况就是这么个情况，身为阳市洪门门主，我还是坚持之前那两点！” “一个就是翁子达，你把六亿的精神损失费赔了，让出副门主，自断一手一脚，舔鞋子，喊爷爷或奶奶！” “另一个就是方先生，你得给关二爷磕头上香，做到这些，其他的……都好说！” 方亦走过去，在他满眼的期许中擦肩而过，站在了他身后的椅子上。 方亦手握金牌横在半空，道：“在下方亦，手持洪门纯金令牌，代行总会长职权，见此令牌如见总会长本人，阳市洪门诸高管及弟子听令——” 方亦言毕，将令牌举过头顶，上半身一百八十度缓缓转动，向众人展示手中令牌。 翁子达一派闻令，率先双手抱拳，单膝跪地，颔首、低头、挺胸，洗耳听宣。 陆子夜一派，瞬间分成三部分：一部分跟随翁子达一派，膝盖渐渐软下去，继而渐渐低头跪下去。 中立一部分，此刻看看方亦手中令牌，又看看陆子夜及身边高管，举棋不定地观望。 还有一部分为表忠心，坚定地站在陆子夜一方，看都不看方亦一眼。 方亦见状，玩味地看他们一眼，继续道：“兹鉴于阳市洪门门主陆子夜及其高管团队有滥用职权、贪污及克扣工资、谋害老门主等嫌疑，特命其暂时停职，接受门内专项调查！” “暂时停职期间，由副门主翁子达代为行使门主权力，若调查后没问题，权力还将移交给陆门主本人！” “毕竟老门主死得不明不白，还有很多经济纠纷，所以一定会仔细查，查个水落石出的！” 方亦宣布完，跪着的表示赞同，中立的没说话，陆子夜一派唏嘘不已。 他戏谑道：“我说姓方的，知道这是哪儿么？这是阳市洪门大本营——我苦心经营多年的老窝！” “是不是给你脸了？来这儿唱大戏来了？我说你幼不幼稚？搞不搞笑？” “先不说你手里的令牌是真是假，就算是真的，为什么陈总会长腿瘸了？是不是你打瘸的？” “你有什么资格在这儿发号施令？狐假虎威呢？还是鸠占鹊巢呢？别忘了，谁才是这儿的主人！” “来人呐，把这个姓方的，还有他的同党——翁子达一派，都给我拿下！” 陆子夜一挥手，几个膀大腰圆的嫡系小弟就要上前抓人，却被蒋神风和魏铁衣伸手拦住。 方亦笑道：“我说陆子夜，都这个时候了，还垂死挣扎呢？你有什么诉求？” 他冷笑，道：“谁挣扎了？你也不看看，现在哪方人多，你可是真乐观呐！” “我的诉求？我的诉求就是你给关二爷跪下，磕三个响头！呃……给我磕也行！” “兄弟们，动起来，把这个姓方的还有翁子达一派……都给我拿下！” 听了他这话，站着的小弟们都动了，朝方亦围过来，渐渐缩小包围圈。 方亦朝他笑笑，道：“比人多，是吧？这……有什么意义呢？” “但你既然想比，那咱就比比呗，反正时间还多，我现在心情……也还不错！” 方亦说完，冲蒋神风和魏铁衣使个眼色，二人心领神会，各掏出个“窜天猴”点燃。 就听“咻咻”两声，俩“窜天猴”瞬间冲天，洪景堂四周开始人头攒动。 神风帮的一百精锐，抄着家伙率先冲进大门，遇到阻挡上去就是脚踹、大嘴巴子抽。 与此同时，要饭帮好几百号弟子翻墙而入，衣衫褴褛却两眼放光，一看就有功夫底子。 此外，还有好几百号神风帮成员，在四大堂主带领下，将洪景堂围得水泄不通。 召集这几百号小弟，蒋神风没和方亦汇报，也是想做到有备无患。 否则万一轻敌被包了饺子，神风帮威名受损事小，方亦有个三长两短，自己可担待不起。 洪景堂内外，瞬间挤了两千多号人，黑压压一片像乌云，让人呼吸都感觉困难。 双方对峙陷入僵局，从后院两侧诸多偏房内，冲出大量身穿红衣的马仔，粗略算有好几百。 方亦正好奇这些人的身份，乔明泽上前两步，道：“我说方先生，今天是洪门的庆典日，人家陆门主好心接待你观礼，你却搞事情是吧？” “你是既不尊重关二爷，也不把我们看在眼里哈？我倒要看看，是你的人厉害，还是我们的力量更强！” 方亦笑了笑，道：“我说乔门主，我劝你别来阳市做搅屎棍，因为你屁股上的屎……还没擦净呢！” “阳市社团水深，无论你是想摸鱼还是想养鱼，这里都不适合你，现在滚回魔都，门主还能多当几天！” 乔明泽听到这儿，阴恻恻地道：“姓方的，吓我是吧？老子也是见过世面的，会被你吓住？” “有本事就放马过来，咱谁先认怂，谁特么是娘们儿揍出来的！” 一时间，神风帮、要饭帮、阳市洪门陆子夜派、阳市洪门翁子达派、魔都洪门、坡国洪门的势力开始对峙，大战一触即发。 方亦抬头看了他和陆子夜一眼，道：“我说，陆门主、乔门主，苦海无边回头是岸，这双方要是血拼起来，事情可就搞大了，到时候就不可控了，没回头路可以走了！” 陆子夜阴笑道：“怎么？你不就是来挑事儿的么？难道是一看人数不占优势……就怕了？” 方亦冷哼一声，像看死人一样看了他俩一眼，随即转过头，朝蒋神风、魏铁衣再次使个眼色。 二人再次心领神会，各掏出“窜天猴”点燃，就听“咻咻”两声，“窜天猴”再次一飞冲天…… xs7.com 第394章 警监出场 乌鸦哥颠着上半身，手抄一根甩棍，直奔方亦几人而来，身后还跟着几个混混。 在他眼里，人只分活人和死人，不上手的是活人。 抄家伙冲上去的，最后肯定是死人，要么自己死，要么对方死。 上次酒会上没死磕，不是自己怕事怕死，而是因为并非乔明泽的安排。 当时孙雪娇没通过乔明泽，私下联系了自己，说想帮于沉静一个忙，小打小闹而已。 这次不同，乔明泽发话了，那管它什么神风帮、要饭帮，反正自己都没听过——干就完了。 自己死了，会有人帮照顾好家人。 对方死了，自己顶多进去蹲几年，乔明泽会帮着想办法，也会帮照顾好家人。 此时此刻，他晃着脑袋，嚼着口香糖，见两枚窜天猴冲天，也是不由一愣。 陆子夜面部狰狞，道：“姓方的，摇再多的人也没用，为了对付你，我准备太久了！” “这次并不是单纯比人多，还比哪方战斗力强——既分高下，也决生死！今天咱俩……终究有一个要横着出去！” “蒋神风、魏铁衣，还有司徒秀，我劝你们别趟这浑水，否则别怪我六亲不认、翻脸不认人！” 三人听了这话，相互瞅了瞅。 蒋神风上前一步，笑呵呵地道：“你觉得可能么？想动方先生，就先把我放倒！” 魏铁衣也捂着嘴咳两声，倒着气道：“对，想动方先生，先问问我们同意么？” 两人刚表完态，前院就传来一阵骚乱，随即百十号全副武装的警员冲进后院，个个手持热兵器。 看到此情此景，陆子夜瞬间懵逼，他怎么也没想到，社团纷争还会惊动警方。 乌鸦哥也停住脚步，乖乖举起双手，因为就算他再猛，也不会蠢到和警方冲突，毕竟对方是真敢开枪。 乔明泽见此情形，先是看了眼陆子夜，随即吞咽了一下口水，没敢轻举妄动。 毕竟这又不是魔都，警方都是生面孔，上去搭讪肯定被怼，他可没那么傻。 陆子夜见乔明泽看过来，自觉有点掉链子，这关键时刻，警方怎么还要插一杠子？ 于是眉头一皱，怒吼道：“你们特么是哪部分的？洪门庆典不知道么？真是给你们脸了，是吧？” “把你们警长叫过来，我倒要问问，谁给他的勇气？竟敢直接带人硬闯？” “是不是太拿我们阳市洪门不当回事了？信不信我一声令下，把你们全放倒？” 陆子夜见没人鸟他，嚣张地上前推搡，把几个警员推得没站稳，都向后一趔趄。 就在这时，一个穿警服的男人走进后院，他四十岁左右，面色刚毅，一副国字脸，正是云鹰飞。 他走向陆子夜，道：“谁在放狠话？这么嚣张的么？阳市的治安差成这样了？” 陆子夜显然不太懂警衔，不清楚肩上三颗花代表什么，选择和云鹰飞四目相对。 他道：“老子在放狠话，你能把我怎么样？不知道今天洪门庆典么？来搞事是吧？话说你又是哪根葱？” 乔明泽不认识云鹰飞，但看得清肩上警衔，见陆子夜叫嚣，顿感浑身上下都不好了。 于是快速走到他身旁，用力拽了他一下，示意他别这么嚣张。 与此同时，他叫过身旁一个亲信小弟，在耳边交待几句，让他赶紧去办。 听了陆子夜的话，云鹰飞表情没有明显变化，只是四下瞅瞅，然后点点头。 见面前这警员不说话，故作深沉装高深，陆子夜更不耐烦了，道：“跟你说话呢，谁给你的胆量，敢带人来砸洪门的场子？” “别以为带个百十号人，拿几杆破枪，就敢管我们洪门的事，小心我让你有来无……” 听他继续这样讲话，乔明泽的心就是一凉，下意识地觉得这货可能要倒霉了，便向旁边撤了一步。 在乔明泽心中，陆子夜有能力有抱负，但也是个赌徒。 今天他得到的一切，既是打拼出来的，也是胆子大赌出来的—— 从几年前的讲义气混社会节节高升，到心狠手辣做掉老门主，再到借巨资上位新门主…… 陆子夜人格画像关键词很丰富：讲义气、心狠手辣、赌徒、容不下别人、舍得花钱、懂得笼络人心…… 就在乔明泽撤步同时，云鹰飞拔枪了，电光火石间，陆子夜右腿中了一枪。 他瞬间倒地，脸色煞白无比，他捂着受伤的右腿，腿上殷红一片血迹。 他知道云鹰飞是个头目，却不知是多大的头目？他也没想到，云鹰飞会一句话不说直接开枪。 整个后院和祠堂，站着一千多号人，还不包括围在洪景堂周围的警员和小弟。 听到枪响瞬间，所有人都目瞪口呆，每个人手里抄着的家伙，都慢慢收了回去。 云鹰飞放下枪，冲陆子夜语气铿锵道：“聚众械斗、社团群殴是吧？” “还有，我接到线报，貌似有一起谋杀案，也和你有关联！” “回去配合调查吧，我们不会冤枉一个好人，但也不会放过一个坏人！” “其余的人，都给我放下武器，否则直接视为拒捕，可以直接开枪射杀！” 听了他的话，看着中枪倒地的陆门主，一众嫡系小弟面面相觑。 他们脸上表情不知所措，不知是该继续负隅顽抗？还是乖乖缴械投降？一时间和警员对峙起来。 云鹰飞没给他们太多反应时间，道：“我数仨数，再不放下武器，以妨害公务、抗拒执法论处，警员们可直接开枪！” “一！” “二！” …… “等等！”就在云鹰飞即将喊三时，前院传来女声，随即身穿青衣、白衣的俩女生走进后院。 吴冬雪面色阴冷，甚至有些发白，厉声道：“阳市一个小小警监而已，好大的威风！” “是谁给你的权力，让你可以来这里撒野，随便开枪抓人的？” “你信不信我一个电话，就把你的警服扒了，让你这辈子都当不成警员！” 云鹰飞面色微变，眉头也微微皱起，转头朝拱形门方向望…… 第395章 吴冬雪出马 洪景堂后院，多方势力对峙，警方强势介入，场面混乱且壮观。 一众小弟抄着冷兵器，正打算分个高下，持枪且全副武装的警员闪亮登场。 就像耗子怕猫一样，马仔们瞬间哑火，毕竟刀干不过枪，警方专治马仔和流氓。 云鹰飞一枪穿透陆子夜的右腿，刚控制住局面，正打算该抓的抓、该铐的铐，俩女人出现了。 虽为阳市官面有头有脸的人，云鹰飞也不认识吴夏雨和吴冬雪，但透过言行举止，他觉得她们不简单。 见她俩越走越近，云鹰飞道：“非法社团非法聚集，这些人手持武器，聚众闹事打群架！” “我身为阳市总警，维护社会治安，避免公众恐慌是我的职责，二位有异议么？” “如果有异议，可通过官方渠道举报或投诉，撤我的职都行，但今天这事……我管定了！” 吴冬雪冷哼一声，道：“你管定了？你拿什么管？因为是阳市总警，就觉得自己行了，是吧？” “你今天最好把这些人都放了，对随意开枪行为给出个说法，比如道歉赔偿，或冲自己腿来一枪！” “否则，你和这些下属，可能都无法安全离开！要知道，你和别人过不去，就是和自己最大的过不去！” 云鹰飞笑了笑，道：“我今天就是要把这些人都带回去关押审问，我看谁敢反抗？哪个敢阻拦？” 吴冬雪再上前一步，挡住想上前铐陆子夜的警员，冲云鹰飞道：“你给我等一下，我要打个电话，彻底解决这件事！” 在场的洪门小弟，尤其是陆子夜一派，见此情形议论纷纷、交头接耳起来—— “吴小姐终于出手了，听着就霸气，果然是帝都大家族的人，就是敢说！” “谁说不是呢？云总警在阳市已经是大佬儿般的存在了，没想到根本没入她的法眼，真的很难想象，她平日接触的人都什么级别？” “总之呢，是咱想不到的级别！难怪陆门主说话硬气，这是有后台啊，搁我肯定也得出来嘚瑟一下！” “吴小姐一个电话杀过去，云总警不会直接下课吧？那咱也不用去警局做笔录、接受盘问了！” …… 听着议论声，云鹰飞冲警员一挥手，示意他们先退下，说给吴冬雪五分钟时间。 吴冬雪电话接通，按下免提键，冲电话那头道：“喂？是春雷哥么？我和夏雨姐在阳市呢！” “我朋友在这边遇到点问题，这边总警要铐他们回警局，走特别复杂的流程！” “春雷哥，你能不能帮着说说话，在这件事上，让这总警既往不咎，别太教条主义了！” 吴春雷听完，在电话那头娓娓道来：“冬雪，你和夏雨去阳市玩儿啦？我叔、婶都还好吧？” “我在外地办案呢，你们遇到什么事，我不是很清楚，但阳市不归我负责，你可以找封天官问问！” “我这边还有事，正在蹲点等着抓捕犯罪嫌疑人，就不跟你多说了，咱回帝都再聚！” 吴春雷说完，也不等吴冬雪再说话，当即挂断电话，气得她在原地拼命跺脚。 见五分钟时间所剩无几，吴冬雪将电话拨给封天官，寻求他的帮助。 电话里简单描述完状况，她冲封天官道：“封副总警监，您能帮我们姐妹说句话么？这点小事对您来说，简直不值一提！” 封天官听完，道：“没问题啊！阳市遇到问题是吧？总警是叫什么云鹰飞的么？” “你把电话递给他，我直接跟他讲，如果他不听话，我就撤他的职！” 吴冬雪将电话递过来，云鹰飞接过电话，刚“喂”一声，那头就开始不停问候爹娘。 云鹰飞安静地听他骂完，见方亦递过眼神，就轻描淡写道：“我无所谓，你想撤就撤，如果你有权限！” “但我要提醒你，这次吴小姐要保的人，做了很多错事，还杀过好人，最最重要的是，他们的对手是方先生！” “嗯，对，就是上次拉出一个坦克连，炮轰左千漠的那个方先生，你确定还要管么？” “这……”封天官一听这话，顿时迟疑起来。 封天官清楚，左千漠上次在阳市被收拾惨了，自己也因护驾不力被记了大过，反而方亦什么事没有。 这要说他在帝都没人罩，鬼都不信哈，为了讨好吴家得罪这种劲敌，貌似很亏啊。 想到这儿，他让云鹰飞将电话还给吴冬雪，道：“吴小姐，你也知道，我人在帝都，对阳市那边的事，真的是能力有限、鞭长莫及！” “但我可以给你出个主意，就是可以找你左叔，对，就是左家家主左思明，或者找他儿子左方天！” “只要左家肯出面，多大的事都能化于无形，何况你就是想保个人而已！” 封天官出完主意，赶忙挂断电话，心想好险好险，差点给自己挖了个大坑。 云鹰飞见吴冬雪没能搞定，就再次挥手，让警员扶起陆子夜上铐，并让把乔明泽也铐起来。 吴夏雨的脸瞬间沉下来，道：“我说云鹰飞，你一个阳市总警，不要管得太多！” “做事最好留条后路，否则小心后半夜有人砸你家玻璃，还有……你家人的人身安全！” “乔先生可是魔都来的贵客，只是来参加个庆典，又没做什么违法乱纪的事，你们凭什么铐他？” 云鹰飞严肃道：“威胁我，是吧？我自从当警员的第一天，就每天都面临这种威胁！” “所以说，你跟我说安全问题，在我这儿没用，否则工作就不用开展了！” “有这功夫，还不如劝劝他们，被盘问时怎么好好交代问题！” 吴夏雨听了云鹰飞的话，一副公事公办的样子，语气异常冰冷。 于是她也掏出电话，拨出个号码，没响几声对面就接通了。 吴夏雨顿时调动起情绪，冲电话那头自我介绍，道：“喂？是白天启表哥么？我是帝都吴家的吴夏雪啊！” 吴夏雨将事情经过大概描述一遍，问白天启能不能在军方找人说说话？看能不能不抓乔明泽？ 白天启手握电话，顿时陷入沉思，想起酒会上和方亦交锋的画面…… 第396章 于沉静的小算盘 那次准备很充分，但却几个回合就败下阵来，面子掉一地。 想自己从小到大，一路顺风顺水，三十出头就已是少将军衔，被几大家族的家主视为天才。 但事后想想，那个姓方的好惹么？背后有周老撑腰，已是中将军衔，比自己职级还大。 周老主管军方，自己在他手下效命，所以能不惹事尽量不惹，否则小鞋穿起来会很难受。 白天启想到这儿，冲电话那头的吴夏雨道：“表妹，你也知道，军方的使命是保家卫国，很少管社会上的事！” “而且我虽是少将军衔，但并没什么实权，我的工作中心又在帝都这边，阳市那边……有点鞭长莫及啊！” “何况……你可能还不知道，那个姓方的是中将军衔，你让我一个少将去收拾中将，指定是……力不从心啊！” “我虽然能力有限，但可以给你出出主意，顺便指条明路！” 听白天启说话丧气，不停地“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吴夏雨想直接挂电话。 但听到最后一句，瞬间来了精神，问他什么主意？指什么明路？ 白天启顿了顿，道：“表妹，你这有点舍近求远了，知道么？” “吴秋波和于沉静最近在阳市做事，这个你应该知道，你可以请她们帮忙啊？” 吴夏雨迟疑道：“吴秋波？那个行走的电冰箱？她是不会帮这种忙的，而且……我和她也没那么熟！” 白天启听了，道：“那不还有于沉静么？你别忘了，她很愿意打抱不平，而且……她是左家的人！” “表哥只能帮你到这儿了，其他的事你自己决定，我这边还有事，就不多说了！” 挂断电话，白天启暗叹好险，虽是真心帮表妹出主意，但也是真心不想得罪周老和方亦。 与此同时，吴夏雨挂了电话，瞅瞅身旁的吴冬雪，又看看眼前拿着手铐随时打算铐乔明泽的警员。 她有些犹豫，犹豫要不要向于沉静求救？吴秋波会怎么说？于沉静会应这话茬么？ 就在这时，云鹰飞上前一步，道：“那个，机会也给过你了，五分钟也到了，这儿的人我们警方必须都带走，还希望你能理解！” 云鹰飞说完，不再和两姐妹废话，冲拿手铐的警员使个眼色，示意把乔明泽铐起来。 警员上铐时，一众嫡系小弟都还没反应过来，陆子夜就被铐起来推了出去。 等大家反应过来，就都以为乔明泽会救陆门主，齐刷刷地盯着他看。 但见乔明泽也要被上铐，不但乌鸦哥冲过来拦在他身前，陆子夜的小弟也都围上来。 云鹰飞鸣枪示警，众人依旧不肯让开，随即又开一枪，打在乌鸦哥左腿上，顿时血流如注。 小弟们大喊“杀人啦、杀人啦”，让出一条过道，警员过去上铐。 方亦静静地站在一旁，一句话也没多说，安静地看着双方对峙。 吴夏雨心一横，电话拨给于沉静，同时指着乔明泽，气哄哄地看向云鹰飞。 她道：“你如果真要铐他，希望你别为这决定后悔，因为一些很严重的后果，不是你一个总警能承受的！” 她见云鹰飞瞅过来，却没搭理自己，依旧示意下属把乔明泽铐起来。 眉头紧皱眼睛微眯，吴夏雨更气了，转身到一边通电话去了。 云鹰飞手持小喇叭，对着后院所有马仔喊话，让他们放下武器，否则警员真的会开枪。 马仔手中武器纷纷落地，多半双手抱头，老实地蹲在地上。 由于人数众多，警方需逐一清点登记，一时半会儿也结束不了。 云鹰飞见状，说让方亦几人先回，有什么最新进展，会及时同步消息。 方亦说这事哪儿这么简单？如果没猜错的话，肯定还没结束呢。 而且就算对方想结束，自己也不能轻易放过这么好的讹钱……呸呸，是索赔精神损失费的机会。 …… 品云社区，一品云上的别墅里，吴秋波、于沉静、王秋芙等一群俊男靓女正在聚会。 接过一个神秘电话后，吴秋波、于沉静来到一个单间，对如何处理起了争执。 吴秋波强调，两人此次从帝都跑来阳市，就是要拿下五千亿的重点项目。 都运作这么久了，现在是关键时期，努力做好这事就行了，别出幺蛾子节外生枝。 于沉静听完，却是不服气地笑笑，说方亦管东管西的，他算个什么东西？ 还有就是阳市总警云鹰飞，一个总警而已，竟接二连三地蹬鼻子上脸。 他对权力不够敬畏，应该出重拳回击，让他深刻体会到，几大家族若想收拾他，就像碾死一只蚂蚁那样简单。 吴秋波最后还是警告她别多管闲事，别往自己身上拉仇恨，做好分内事就好，说完出了房间。 于沉静见她出了门，满脸怒容地抓起茶杯砸向门，茶杯应声落地——粉身碎骨。 于沉静暗自嘟囔着，自己凭什么听吴秋波的？她不想管这事，还不是因为吴夏雨、吴冬雪不是她亲姐妹？ 而且呢，无论是左家还是她于沉静，都在陆子夜、乔明泽手里投了很多钱。 一旦二人失势，就意味着投进去的钱全部打水漂——血本无归那种。 想到这些，于沉静当然不甘心，捞人自己没经验，但可以找人帮忙捞。 就凭自己在左家的身份和地位，求到那些职级很高的人，他们不看僧面看佛面，也得给几分薄面。 于沉静还有些纠结，纠结这电话要不要打？要是打的话，打给谁才管用？ 纠结的时间里，她没注意到隔墙有耳，门外正有人透过门缝观察她，顺便听她自言自语些什么？ 王秋芙没想偷听，只是出来上厕所，误打误撞听到二人对话。 后来吴秋波出门时，她找地方藏了起来，吴秋波走远后，她又将耳朵贴在门上仔细听。 听了二人的对话，王秋芙大概猜到了事情原委，这要是以前，肯定觉得是方亦主动过去找事的。 但自从和他接触，王秋芙内心有了变化，她觉得方亦不是那种无理取闹的人，这里面一定有隐情。 正在心中思忖，就见于沉静抄起电话，拨出一个号码…… 第397章 军区司令 二十分钟后，吴秋波和王秋芙在逛街挑衣服，王秋芙负责试穿，吴秋波负责参谋。 吴秋波很诧异，王秋芙这种财团女强人，以前向来不碰裙子，最近竟开始关注裙子款式了。 非但如此，还越穿越短，看这架势，挑战超短裙指日可待。 与此同时，四五辆崭新的军用卡车从阳市郊区发动，里面满载着士兵，驶进阳市市区。 面对封路阻截的警员及警车，卡车并未减速或停车，而是一路横冲直撞，最后停在洪景堂门口。 车刚停稳，训练有素的士兵从后斗翻越而下，迅速集合站成整齐队列，一眼望去至少两百人。 其中一辆卡车副驾门被推开，一个肩扛两颗金星的人跳下车——竟也是位中将。 但见他不到五十岁，肌肉结实，皮肤黝黑，腰间配枪，双手戴白手套，手握一根马鞭。 副官集结完队伍，跑到他跟前立正，开始报告出勤具体情况，请他指示下步行动。 他轻摇手中马鞭，示意副官率部控制洪景堂，一个也不许放跑，尽量别和人起冲突。 副官拔出配枪，朝士兵一摆手，率先冲进洪景堂…… 云鹰飞正指挥手下逐一登记信息，就听前院传来一阵骚乱，还听到几声枪响。 刚要示意下属去看看，就见后院四周墙上，架起一个个瞄过来的枪口。 云鹰飞拿起小喇叭，示意警员不要轻举妄动，没自己命令不许开枪，随即问墙头是什么人？ 就在这时，中将在副官指引下，快步穿过堂前庭院，朝后院拱形门走来。 吴夏雨、吴冬雪见状，嘴角显出一丝难以察觉的笑意，猜方亦他们要倒霉了。 方亦也注意到有人进来，看他肩上肩章，竟和自己平级——也是个中将。 云鹰飞站在原地没动，见对方走过来，上前敬礼道：“在下阳市总警云鹰飞，接到匿名举报，这里正在进行械斗，所以过来解决问题，现在正执行公务，请问阁下什么人？此来有何指教？” 对方回礼，同时答道：“在下穆军礼，阳市军区司令长官，目前中将军衔！” “在下接到上峰命令，让我带两个人离开，一个叫陆子夜，另一个叫乔明泽，还请云总警行个方便！” 云鹰飞当即有点懵，瞅瞅不远处的方亦，随即回过味儿来：这是帝都那边家族发力了？ 于是道：“穆中将，您好！一直以来军警不分家，但各自职责又泾渭分明！” “当下我们阳市警方正在办案，您提到的两个人，正是侦办此案的关键，恕不能让您带走，还请别让我们为难！” 穆军礼也不急，面无表情道：“军令如山，人我指定要带走，也请你别难为我，否则回去没法交待！” 双方说话都很客气，但又都不肯退让，激烈的枪战一触即发。 方亦见状赶忙走上前，来到穆军礼身旁，露出一个不太自然的笑。 笑得有点假，甚至跟哭一样，方亦也不知面对美女，自己为什么能笑那么真诚？ 方亦掏出军官证递过去，道：“穆中将是吧？幸会幸会！您刚才提到的两个人，确实做了些危害社会治安的事！” “您看……能否通融下？让他们警方先办案，案子处理好，再移交给您？这样下来……可以两不误！” 穆军礼接过军官证，边掀看边听方亦说话，最后摇头道：“我觉得……可能不行！因为我接到的命令，是让我立刻将二人带走！” 方亦眉头一皱，就知道吴夏雨和吴冬雪要搞事情，至于她们最后找的谁，貌似也没那么重要了。 于是问：“那……穆中将的意思是？您有什么好的解决办法么？” 穆军礼眉头一皱、脸色一冷，道：“把两个人给我，让我现在带走，我保证不会发生任何冲突！” 方亦刚要张口，云鹰飞把脸沉下来，道：“人你是带不走了，如果想发生点冲突，那尽管放马过来，我们阳市的警力……也不是吃素的，随时奉陪！” “想好话好商量，就好话好商量！但如果仗着自己军衔高，想来横的来硬的，那就试试看，看谁的头更硬！” 穆军礼也把脸拉下来，将马鞭放松拉直、放松拉直……马鞭发出“啪啪”声。 他道：“各司其职而已，我也就只是负责执行，还希望云总警别逼我，否则我回去也不好交待！” 就在这时，省首厉井华匆匆赶来，见二人剑拔弩张，把方亦拽到一边。 据他讲，穆军礼是他大学同学，平时关系不错，他也不是帝都几大家族阵营那边的人。 之所以今天肯出马，也有难言的苦衷，只能半路上给他打电话寻求帮助。 厉井华话里话外的意思，希望方亦能折中解决，也算给他一个面子。 方亦听他这样说，将穆军礼拉到一旁，道：“穆中将，无论你为谁效力，既然在军方体系内混，肯定是要受周老领导的！” “你都中将军衔了，对很多事的处置和判断，应该能感觉到……人情世故占很大比例吧？” “如果周老送你一双小码鞋，你走路一定不舒服！所以，我劝您多结善缘！” “就比如说这次这事，双方各有各的理，那就只能各退一步，你带走一个，给我们留下一个！” 穆军礼听完沉思一会儿，最后还是同意了，毕竟也没有比这更好的折中办法。 两人达成协议后，方亦去做云鹰飞的思想工作，没想到刚说几句他就同意了。 据他讲，这次出行动，主打就是一个配合，只要方亦满意就好。 最后，方亦决定留下陆子夜，把乔明泽交给穆军礼。 因为陆子夜身上问题多，必须让他交代清楚，而乔明泽毕竟混魔都的，只能等到魔都再好好收拾他。 听说乔明泽将被释放，吴夏雨瞬间转悲为喜，扑到他怀里梨花带雨。 吴冬雪就比较郁闷了，不知陆子夜的伤怎样了？也不知会被关多久？于是再次将电话拨给吴秋波。 吴秋波本不想接电话，因为肯定是棘手的事，而且这俩姐妹只是堂姐妹，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但电话却被王秋芙随手给接了，让她问问现场打斗情况怎样了？分出胜负没？毕竟方亦也在现场呢。 吴冬雪心中也很不爽，因为还没张嘴求吴秋波，不知她肯不肯帮忙？ 第398章 婉拒和索赔 穆军礼带乔明泽先走了，走之前他手轻轻一挥，撤走了四周墙头上所有的士兵。 虽然只捞走一个，也够他回去交差了，承了厉井华的人情，他面子上也算过得去。 乔明泽离开前，走到方亦跟前一顿输出，说什么这也就不在魔都，否则怎样怎样。 方亦冷眼瞧他，说不用急，自己去魔都机会多得是，现在就赶紧滚吧，否则赶不上二路汽车了。 乔明泽想带上乌鸦哥一起，别人还没说话，穆军礼上前就是一脚，问他想啥呢？ 乌鸦哥捂着腿上的伤，面色无比惨白，冲乔明泽摆手示意自己没事，让他快点先走。 望着乔明泽和穆军礼消失在拱形门处，方亦真心觉得乌鸦哥不错，都这个时候了，还在替大哥着想。 吴夏雨没一起走，毕竟吴冬雪为了陆子夜，还在四处打电话求人，她不能扔下亲妹妹。 吴冬雪简述了情况，问吴秋波能不能帮着求求情，毕竟在帝都听爷爷说过，她和方亦互生情愫。 吴秋波觉得她很可笑，别说两人现在敌对，就算是情侣，凭什么要管她这些烂事？ 陆子夜是什么好人么？吴冬雪作为帝都吴家人，竟会喜欢这种痞里痞气的男人？真是给家族丢脸。 于是，吴秋波冷哼一声，说可能要让她失望了，自己帮不了这忙，毕竟和方亦没那么熟。 而她之所以来阳市，是为了一个很重要的项目，现在项目已到关键时期，尘埃落定后马上就回帝都了。 吴冬雪很失望，闷闷不乐地挂断电话，真没想到帝都吴家那么强，自己却一点力都借不到。 吴秋波挂完电话，也是眉头紧皱，因为她有两个没想到—— 第一个没想到，就是左右桔柿公司已经把李沐瑶那边的股票压得毫无还手之力，方亦那货不担心巢覆无完卵，竟还有心思去管人家洪门的破事。 第二个没想到，就是吴冬雪这个从来不求人的高傲堂妹，竟主动打电话来求自己帮忙？ 自己可懒得管她这些破事，既然和方亦扯上关系，那双方就互相伤害去吧。 只有双方相互伤害，才会更加分心，才会给自己创造更多可利用的机会，让自己尽快扳倒他们。 王秋芙穿着一条好看裙子，杵着下巴看她表情变化，不禁好奇地问她，为什么这么讨厌方亦？ 吴秋波没多说话，只说方亦就是个混蛋，往下就没再多说。 王秋芙听了，没再多问什么，觉得这样也挺好，自己就没什么心理负担了。 于是两人继续逛商场，王秋芙继续试裙子，吴秋波心不在焉地帮忙参考。 …… 洪景堂后院，看着受了枪伤满脸痛苦表情的陆子夜，吴冬雪心疼地想上前搀扶，却被周围的警员拦住。 就在这时，全智爱也从前院跑来，见陆子夜坐地右腿流血，就想上前献殷勤，却被吴冬雪冷冷的眼神逼退了。 方亦上前一步，冲陆子夜道：“陆门主，怎么样？腿还好吧？” 陆子夜听了这话，脏话差点骂出声，心想：好你妈了个波？好的话我能坐地上不起来么？ 但嘴上却不敢这样说，他冲方亦道：“方先生，正所谓成王败寇，今天闹成这种局面我认了，阳市门主的位子我会让出来！” 方亦笑了笑，道：“这是你们阳市洪门内部的事，我又不是你们社团成员，所以不用跟我说！” 陆子夜再次想骂娘，心想阳市洪门今天被警方抄了老巢，都快被定为非法组织除名了，你还想怎么管？ 方亦见他皱眉不说话，继续道：“你们内部的事……我确实是管不了，也没兴趣管！” “但与我相关的，我还是想问一下，陆门主打算怎么处理？” 陆子夜貌似没听懂，一脸懵逼地看向方亦，一句话没说，那意思是让方亦给个提示。 方亦循循善诱，道：“就是……那个，全智爱女士骂我是臭要饭的，还拿高跟鞋砸我来着，我不要面子的么？” “我就想问一下，这笔精神损失费，你是让她自己掏？还是你帮她掏？” “其实也不多，就八千万华国币而已，对陆门主来说——洒洒水、毛毛雨咯！” 陆子夜还没说话，全智爱就炸了，指着方亦大骂道：“姓方的，好你个臭不要脸的！你知道我是谁么？” “我可是高句丽财团高管，来你们华国投资的，结果你一开口就八千万？讹谁呢！小心我……” 全智爱话还没说完，就被几名警员围了起来，然后就听云鹰飞道：“高句丽财团高管多个毛？我代表阳市警方警告你，和方先生说话放尊重点，否则把你也铐起来拘留！” 全智爱华国语本就说得不利索，听云鹰飞大招一阵输出，瞬间蔫儿了下去，转头看坐在地上的陆子夜。 陆子夜迟疑半天，最后道：“全小姐欠您的八千万精神损失费，我来替她给！” 听了这话，全智爱眼神中全是小幸福，钱不在多少，关键是陆子夜心里有她。 但吴冬雪瞬间不乐意了，眼里满是幽怨，当着她的面和别的女人眉来眼去，陆子夜心里还有她么？ 陆子夜没心思辩解，按他的逻辑，现在得罪方亦罪加一等，只有讨好他，让他在总警面前说点好话。 如果好话不想说，至少不说对他不利的话，没准儿就没什么大事了，还可以早点释放。 但这次他想多了，云鹰飞想收拾阳市洪门久矣，只是缺个机会，今天机会来了，他会不努力？ 方亦见他答应得还算爽快，继续道：“你们拜关二爷就好好拜，毕竟二爷忠义，我就想开开眼界！” “但谁能想到？你连我这种观礼的人都不放过，竟强迫我给二爷磕头？” “傻子都看得出，你是想假借这段表演封神，让我给你磕头！” “这病态的要求，对我脆弱的心灵造成了巨大创伤，让你赔一亿二不过分吧？” 陆子夜眉头都没敢皱，强颜欢笑地冲方亦要收款账户，及时地将两亿打给方亦。 方亦手机响起提示音，显示两亿已到账，赶忙冲向关二爷身前的蒲团，当着一众人的面跪了下去…… 第399章 放了乌鸦哥 众人都大跌眼镜（如果戴眼镜了的话），心想这又是哪一出？ 刚才还说强迫他给关二爷磕头，结果陆子夜刚赔钱，就自己主动跪了？说好的“心灵巨大创伤”呢？ 方亦指着翁子达，冲神像道：“关二爷，我的忠义之心天地可鉴！我以前没的选，现在……我想做个好人！” “我相信，翁副门主也是如此，惩恶扬善向来是洪门宗旨，他之前牢记使命，此后也会不忘初心！” 陆子夜被警员带走前，朝这边恶狠狠地瞪过来，满脸的诧异和不服。 方亦见了，起身冲他胯骨就是一脚，他本来右腿就中了枪，这一脚踹下去瞬间冒汗。 陆子夜和乔明泽两位大哥被带走，一众马仔瞬间慌了神，个个茫然四顾，不知下步怎么做？ 按云鹰飞的说法，此次械斗肯指定是得处理，但现场马仔这么多，也不可能全带回警局。 方亦听完，冲翁子达使个眼色，他瞬间心领神会。 他登高一呼，道：“各位洪门的兄弟们，陆子夜在位几年，贪污了门内大量公款，克扣了许多小弟的工资！” “而且他为上位，还残忍地杀害了老门主！我虽能力有限，但既被委以重任，定将倾尽所能，重铸阳市洪门昔日辉煌！” “我在这里承诺，愿意跟着我干的，拖欠工资立即补发，之前不愉快的事也都一笔勾销！” “不愿意跟我的，那就陪你们的陆门主去警局协助调查吧，等放出来那一天……再另行安排！” 众小弟虽然整天打打杀杀各种勇，但没谁是傻子，混社团不就为混口饭吃么？谁当门主关自己什么事？ 何况翁子达还允诺了诸多好处，所以经常换换一把手，也不是什么坏事。 于是，九成马仔做了识时务的俊杰，只有为数不多的几个被警员铐起来带走了。 警员要带走乌鸦哥和一众小弟时，他因腿部失血过多，精神已经开始萎靡。 方亦示意警员放开他，指着几百号红衣帮众，在他耳边轻声道：“乌鸦哥，我敬你忠勇是条汉子，挑出你的亲信，带他们回魔都吧！” 乌鸦哥转过脸，不可置信地朝方亦瞅过来，道：“不送我进警局？还要放了我和手下？为什么？” 方亦笑了笑，道：“不说过了么？我敬你是条汉子，你所做的一切，不过是执行命令罢了！” “还有，警局没地方关押你们这么多人，还得管吃管喝的！” 乌鸦哥知道，方亦最后一句在给自己找台阶下，但还是在几百人中挑出亲信，没多说客套话，一抱拳就撤了。 临走前，乌鸦哥见孙雪娇在人群中朝自己看，求救却又不敢大声说话。 他看了眼方亦，见方亦没阻止的意思，就顺带把她也带走了。 面前经过时，方亦冲孙雪娇道：“这不魔都孙家千金么？无所不能的大财团，怎么屡次在阳市吃瘪？” “你今天说假话，但我不想和你索要赔偿了——记账吧，下回连本带利一起！” “还有，我提醒你一下，你们魔都孙家的好日子，可能马上要到头了！” “别以为能一直呼风唤雨、江山永固，毕竟出来混迟早都要还，你得还，你爸也一样！” 孙雪娇虽身处下风，却依旧面色阴冷，与生俱来的优越感让她无所畏惧，也没把这些话当回事。 她觉得方亦根本就不敢动她，之所以说这些，无非是吓唬吓唬她，找找存在感。 她道：“蚍蜉而已，也想撼动大树？真是笑话，你不就是想讹钱么？我家有的是钱，就当赏你这个要饭的了！” 方亦没生气，挥挥手让她赶紧滚，根本不想逞口舌之快。 但她无形中抢走了孙雪怡很多东西，比如童年、亲情、财富……算是孙雪怡一家三口的仇人。 紧接着走近方亦的，是米国cia小头目史密斯，他目睹了今天庆典的全过程，心中疑问多多。 因为搞不清cia和陆子夜什么关系？云鹰飞决定先不碰史密斯，毕竟没什么证据，扣下他也会很麻烦。 史密斯看似礼貌地问方亦究竟是谁？方亦说自己是演员啊，之前不是介绍过了？ 史密斯无奈地摇头，说可真会开玩笑，随即就问方亦认识何洪庄么？说这个人现在很危险。 方亦开始装傻，说何洪庄自己不认识，庄聚贤倒是听说过。 同时，方亦问何洪庄有多危险？难道身体里装了炸弹？还是也学会了“易筋经”和“冰蚕毒掌”？ 史密斯听得一脸懵逼，慨叹方亦还真是个演员，说话都像背台词，他根本听不懂。 方亦心中慨叹，他听不懂就对了，自己都不知道在说什么，但无论如何，也不能把何洪庄交出来。 史密斯摇着头走了，他应该是不信方亦的话，但怀疑的事只能从长计议，毕竟没什么证据。 吴冬雪、吴夏雨从面前走过时，方亦能感觉到她们眼中透出的杀气。 吴夏雨还好，毕竟乔明泽阴差阳错被穆军礼救走了。 吴冬雪就不行了，她今天在这儿可把脸丢大了。 她皱着眉，冲方亦道：“姓方的，你给我听好了，这事不算完！” “你不是铐我男朋友，进而让我下不来台么？你给我等着瞧！” “反正陆子夜都被带走了，我一个光脚的，不怕你穿鞋的，绝不会轻易放过你！” 方亦夸张地一捂嘴，道：“呦呦，我好怕啊！不会轻易放过我，是吧？求求你了，快点安排人弄死我，否则……我都瞧不起你！” 吴冬雪听了这话，气得嘴唇发抖，半天没能说出话，最后拽着吴夏雨，头也不回地走了。 全智爱本想在离开前，和方亦拉拉硬、放点狠话出来。 但看到方亦的眼神，她瞬间没了这个勇气，因为感觉方亦随时都能把她送进警局。 而她虽然身份特殊，是高句丽财团高管，但被关进华国警局各种盘问，说起来也是件丢人的事。 于是她什么都没敢说，扭过头灰溜溜地离开了后院，想着怎么能无声无息地收拾方亦一顿。 与此同时，蒋神风和魏铁衣满眼小星星地站在方亦背后，尤其是魏铁衣，真想说点什么，来表达此时激动的心情…… xs7.com 翁子达很兴奋，难道自己真的成功上位门主了？这么顺利的么？眼前场景有些梦幻。 仔细想想也不算顺利，这要是没方亦撑场子，蒋神风和魏铁衣才懒得管这些破事。 就凭嫡系属下死磕么？人家陆子夜准备很充分，真打起来会相当惨烈，至少死伤一片。 同时呢，若是处于劣势了，自己也喊不来总警收拾残局。 就是中间的插曲，那个什么中将军衔的军区司令，自己都绝逼搞不定。 人家方先生才是地道的黑白通吃，自己还真是慧眼如炬，找对人、求对人了。 翁子达命人收拾狼藉的后院，看到正在指挥的云鹰飞，就像老鼠遇到猫，不敢上前打招呼。 方亦倒无所谓，来到云鹰飞跟前，问神风帮、要饭帮的小弟，以及司徒秀的属下，用不用也铐起来。 云鹰飞让方亦给警员们减少点工作量吧，单单是陆子夜那边的马仔就够忙了，而且警局也没足够的空间关两千多人。 翁子达听罢，快步来到方亦跟前，抱拳深鞠一躬，留方亦和三位大佬一起吃饭。 同时，他还表示，警局、神风帮、要饭帮的兄弟都辛苦了，也请一并留下喝杯酒水。 虽说着别扭，但他感觉特荣幸，阳市社团这么多，敢这么光明正大地邀请警员和马仔一起吃饭，且人数如此众多的，他应该是第一个。 谁知云鹰飞根本没鸟他，直接转身指挥工作，让警员们加快节奏、争取早点收队。 想想也能理解，人家一个总警级别的人，跟你一个社团头子说得着么？毕竟警就是警、马仔就是马仔——泾渭分明。 蒋神风和魏铁衣也是大手一挥，直接把上千号小弟撤走了，毕竟两大社团家大业大，谁也不差这一顿饭。 要不是方亦面子大，谁又肯搞这阵仗替他撑场面？帮主和舵主都亲自出马了。 司徒秀几步走过来，问方亦还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如果没了，她想去看看弟弟。 方亦朝翁子达摆摆手，就算是告别了，然后和三人朝门口走，翁子达在身后相送。 蒋神风、魏铁衣和司徒秀默默跟着，各自想着心事，谁也没多说话。 方亦不想在这吃饭，陪一群老爷们儿吃饭能有什么意思？毕竟还有更重要的人要陪，而且得掐指算算先陪谁。 钱璐璐？最近因为钱多多的误会，感觉见钱璐璐都很害怕。 万一哪天东窗事发，她们姐妹反目或者干起来，自己站哪一边呢？ 钱多多没怀孕的话，那肯定站钱璐璐，要是怀孕了，那就拉上她一起站钱璐璐。 孙雪怡？飞去坡国倒也快，但会不会影响她学习？ 还有，她室友达比，可是借自己一万亿呢，会不会突然催债？那可太尴尬了。 就算不催债，孙雪怡可不是之前那个孙雪怡了，方亦感觉她现在特骚，自己绝对沦陷那种。 万一再怀孕一个，那自己一定会在几个女人间焦头烂额，真会死人的。 李沐瑶？最近在对战左右桔柿公司，估计忙得飞起，自己也不敢打扰啊。 而且吧，李老师每晚都强烈要求上课，一上就是三四堂，搁谁受得了？ 周大校？她那里最近很危险，冯伊娜就是怕她心情不好才来陪她的。 只要三人碰面，周大校就会盯牢方亦，冯伊娜也会主动往后缩，虽然没人要求她那样。 所以，方亦觉得最近应该减少三人同框的机会，唯有如此，才能进可攻、退可守——游刃有余。 郑沁洁？干姑姑一直在医院养伤，毕竟胸口中枪可不是开玩笑的，捡回一条命已经很幸运了。 而且吧，厉井华为表关心，特意请了专人照顾，偶尔去探望还好，总出入影响也不好。 想到这儿，方亦心情顿时不好了，之前一直自觉是香饽饽，结果一圈儿想下来，其实是孤家寡人。 于是猛地转身，和身后相送的翁子达撞个满怀，也把他吓了一跳。 翁子达此时很开心，虽然人在送几位大佬，但心早已神游九天之外了。 就像米国没权的副总统，突然接到通知说总统噶了，需要他马上接任总统一职。 是的，接到这种消息，搁谁能心如止水？ 尤其是翁子达这种，心里憋着一口气，想励精图治有番作为，却一直志不得展的人。 估计此时的他，已经在想如何让阳市洪门重回大社团之列了。 同时，他还要思考如何任命高层亲信？如何防范陆子夜杀回马枪？如何处理好和神风帮、要饭帮的关系？ 方亦拍拍他肩膀，笑道：“翁门主，你答应的一千亿……没忘吧？就是说以洪门名义提供的那个！” 翁子达明显被问懵了，几秒钟后才反应过来，道：“记得记得，但我这两天需要盘下账，我都不知账上有多少钱！” “不过请放心，诸位帮了大忙，我既然允诺过，就算砸锅卖铁，也会尽快兑现！” 方亦朝他冷笑两声，道：“翁门主，我肯定是相信你的人品的，一诺千金嘛，对吧？等你的好消息！” “不过呢，你不提供也没关系，我觉得陆子夜肯定还挺想当门主的，我一星期后就去找他聊聊！” 翁子达嘴角一抽，心想这刚到手的门主宝座，屁股还没坐热，还指不定是谁的呢？ 于是赶忙道：“一星期内，我指定把一千亿顶上，肯定不超时！” 听二人这么对话，蒋神风早有心理准备，魏铁衣和司徒秀就没这么淡定了，嘴角也跟着抽了抽。 出门后，方亦又和蒋神风、魏铁衣聊了几句股市对战的现状，让他们放宽心，胜利终将属于部落。 随即和二人分开，和司徒秀上了路虎车，打算带她去见司徒方。 设置好导航，方亦没急着发动车，而是问司徒秀，刚才是否注意到“乌鸦哥”？ 她用力点头，说他既勇又够义气，不管乔明泽为人处事怎样，有这样的左膀右臂，着实让人羡慕。 方亦笑了笑，说自己之所以放了他，也是有收了他帮忙做事的想法。 司徒秀眼前一亮，说要是能让乌鸦哥跟她做事，她绝对求之不得，还会承方亦这个人情。 方亦说时机还未到，也不能操之过急，有消息会及时知会她。 两人说完话，方亦要发动车，司徒秀说她来开。 方亦听了一阵诧异，毕竟阳市路况她又不熟，直到她将手机递过来…… 第401章 路怒症 方亦坐在副驾，看司徒秀手机上正在播放的视频——洪门总会长陈天地录的视频。 视频里，陈天地满面红光地拄着拐，一看就是能吃能睡，却在视频中各种卖惨。 他故意皱着眉，摆出一副哭丧脸，说人虽在国外，但心是华国心，每天茶饭不思、忧国忧民。 隔着手机屏，方亦都能感到他的无耻，还是在司徒秀的阻拦下，才没把手机扔出窗外。 在视频后半段，陈天地强调解决魔都洪门内耗的重要性，嘴上说是“希望”，实际是要求尽快解决。 视频最后，他的话说得很客气，但方亦翻译过来就是—— 一千亿你也收了，纯金令牌也借你了，声明视频也按你要求录了。 赶紧把事摆平，我急需回国装逼行走，别给脸不要脸，到时双方撕破脸皮，那肯定就是鸡飞蛋打。 方亦看完视频，把手机还给司徒秀，让她回坡国转告陈天地好好养腿，肯定会被再次打折的。 车子停到楼下，方亦说这是自己之前的家，司徒秀下车四处看，对小区环境很满意。 二楼敲门，敲半天才有人来开，却不是司徒方，而是张克方。 见他目光躲闪，说话支支吾吾，二人也没太多想。 但进屋换鞋时，见司徒方、钟伟强面色通红地坐在沙发上，傻盯着一团漆黑的电视机发呆，就觉得这里面肯定有事，不是有隐情，就是有奸情。 方亦见状，鞋换了一半又穿上了，推说还有事先下了楼，发动路虎就先遁了。 夕阳西下，方亦开着车子，在阳市市区内漫无目的地兜圈子，想着今天发生的所有事—— 早上和冯伊娜去孤儿院，给小女孩儿办了入住。 上午和张克方去救回被绑架的集团高管，张方礼差点和张克方断绝父子关系。 下午在洪门庆典上观礼，揭露了陆子夜的丑恶嘴脸，完成了门主的无缝对接，现在又带司徒秀来看她弟弟。 按方亦的想法，如果陆子夜不招惹自己，双方没撕破脸，他虽然也会失去门主之职，但自己没打算让警方介入。 简单的交接，也就是丢个面子，不至于进警局，也不至于破财，没准儿还能当个副门主。 这下好了，双方搞了个鱼死网破，吃相都特别难看，这也不是自己想看到的结果。 正在想乱七八糟的事，厉井忠打来电话，方亦问小女孩的父母找到了？他说怎么可能这么快？ 他又问了些卖花小女孩的详细信息，方亦很多都答不上，就告诉他孤儿院院长的电话，让他有直接问院长或小女孩本人。 见他记了电话号不挂断，方亦就觉得又没好事，刚要迅速挂断，就听到他的提醒和絮叨。 他说重点项目的事要盯紧，魔都洪门内耗的事要提上日程，拐卖儿童的事也要上心…… 没等他说完，方亦就不耐烦地挂断了。 等红灯时，方亦思绪万千，以至于变绿灯时，没能及时启动车子，后面一辆保时捷疯狂按喇叭。 方亦也懒得搭理，一脚油门儿窜了出去，但后车貌似不想就此作罢。 保时捷变道超车后，来到方亦车的正前方，随即猛地刹车，各种秀车技同时，开始挑战方亦的耐性。 方亦没心情陪他们玩儿，就在一个路口突然右转，想摆脱纠缠，朝市中心的酒吧街驶去。 谁知流水无意恋落花，但落花却有意逐流水：保时捷见车跟丢了，前面路口掉头回来，顺着轨迹再次追来。 方亦的车刚停在“方舟酒吧”门口，保时捷就从后面冲过来，右前角刮在路虎车身上。 方亦还没下车，四个小痞子就从保时捷上下来，奔着路虎冲过来。 其中一个小痞子道：“妈的，干个毛呢？刚才在路口就挡我的车，这会儿又挡？” “我说，你特么会不会停车？这么堵的路你停这儿？还让不让别人过了？” 方亦推门下车，道：“兄弟，说话客气点！刚才在路口，我确实启动慢了，实在抱歉！” “但在这儿，我怎么就挡你路了？你们几个……不是故意的吧？” 四个人都挺着脖叉着腰，一副“我们人多不服就干”的嚣张架势，刚说话的小痞子道：“怎么地？车碍事儿了，阻碍交通了，知道么？还敢顶嘴？” “客气点儿？客气个毛线，老子就是故意的！我就想问问，你说怎么办吧？赔多少钱？” 方亦看了看两车的刮损程度，指着旁边宽阔的道路，道：“怎么地？这么宽的路，走不开你们的车，是吧？” 小痞子牛逼哄哄地道：“妈的，说话客气点儿，我们这可是保时捷，帕拉梅拉，知道吧？” “你看把我这车刮的……你这特么什么垃圾车？路虎是吧？” “你想怎么赔？要不也不多要，你掏二十万私了吧，咱都省事儿，就不报警了！你看怎样？” 方亦被对方气乐了，调侃道：“呵呵，路虎揽胜……怎么就垃圾车了？保时捷？二十万是吧？欢乐豆啊！” 小痞子仗着人多势众，话说得很冲，道：“少特么废话！想不想私了？私了就赶紧掏二十万，顺便喊我们每人一声爸爸，我可以手把手教你怎么开车！” “如果不想私了，那咱就报警吧，以警察的处理为准！” 方亦笑了笑，道：“好啊，那就报警吧，看看警员来了怎么说？我无所谓！” “至于你们说的二十万和喊爸爸，我觉得你们要是肯赔我五十万追尾费，我可以同意私了！” 四人一听就急了，对着方亦和路虎车一顿指指点点—— “你这一破路虎，竟敢跟我们的帕拉梅拉叫嚣是吧？看我们不瞬间教你如何做人！” “挡了我们的车，竟还跟我们要钱？真没见过这样的！” “你最好掏二十万出来，然后喊我们每人一声爸爸，我们心情好了，可能就不报警了！” “上来就要五十万？我说你不是老手吧？这是同行聚齐了么？” …… 方亦没听他们絮叨，开始掏手机报警，几人上前阻止，同时要对方亦动手。 就在这时，方舟酒吧里窜出十几个小弟，瞬间把方亦围得水泄不通…… 第402章 蒋神雷遁走 方亦觉得这一幕无比眼熟，之前滕秀峰为孙雪怡来找场子如此，魏铁衣帮管华北出头也如此。 习惯让人麻木，尤其是冲一群马仔麻木，他们绝逼受不了，会问“你瞅啥”？ 这群马仔也一样，仗着自己人多，还有酒吧里冲出来的增援，肯定觉得已将方亦拿捏得死死的。 想讹二十万的小头目站出来，道：“最好痛快的赔二十万，否则就得受皮肉之苦，我们还会把你的车砸烂泄愤！” 方亦一撇嘴，道：“怎么就二十万了？就因为我在路口启动车慢了？那我也道歉了好吧？” “而且就慢几秒钟就要二十万？你们这……貌似比我赚钱还快呢？” 小头目头一歪脖一横，道：“废特么什么话？道歉能当钱花么？如果道歉有用，那我们这类人怎么活？” “看看你周围，可都是我的人，你最好识相点，掏二十万走人，我保证今后和你井水不犯河水！” 方亦四下看看，夸张地捂住嘴睁大眼，道：“哇，竟被这么多小弟围？我好害怕啊！” “不过，我要是不想掏这二十万呢？我想看看……你能把我怎么样？” 他一撸胳膊，皱眉道：“呀呵，我看你是不想活了，是吧？我会让小弟打断你的手脚！” “至于你这辆路虎，我会拿去卖了，弥补我那辆车的损失！” 方亦摩挲了一下下巴，若有所思道：“呃……那你可以试试，你若是真敢这么做，我敬你是条汉子！” “但我也要提醒你，无论是你碰我，还是碰我的车，你可都是要倒霉的！” 小头目双眼微眯，眼角露出寒光，道：“那我倒要看看，是你的骨头硬，还是我们的拳脚硬！” “还有，我也想看看，我是怎么倒霉的！兄弟们，给我上，先打残再说！” 小头目捏着拳头，指关节发出“咔嚓咔嚓”的声响，抖着肩朝方亦走来。 就在这时，他身后一个小弟战战兢兢地拍他后背，在他耳边嘀咕了几句。 随即就见他脸色大变，瞅向那个小弟，道：“这颜色，这车牌号，这新旧度……你确定没看错？” 小弟继续战战兢兢，摇头道：“老大，我也就是当初听兄弟念叨了一嘴，具体情况……我当时也不在现场，所以真不太确定！” 就在这时，一个熟悉的身影从方舟酒吧里走出来，方亦并没注意到，毕竟后背对着酒吧门。 但小头目一看，顿时喜上眉梢，因为他认识蒋神雷，还帮他跑过腿儿，后来阴差阳错才跟了赵彪。 小头目刚要上前打招呼，却见蒋神雷快速钻进一辆车，伴随排气管冒出缕缕黑烟，那辆车三拐两拐消失在街角，把他都看懵逼了。 再说蒋神雷，一出酒吧门就看到昔日手下，又看到送方亦那辆路虎被追尾，一群小弟将方亦围起来…… 这画面自己熟啊，而且能预见后果，那不赶紧消失，等方亦请吃饭啊？ 上了车就催司机快开车，别掉头别往后看，就当谁都不认识，就当谁都没看见。 车子开出几条街，他才长舒一口气，心中暗叹好险，否则被方亦看到，又得雁过拔毛。 望着车消失的方向，小头目搞不懂堂堂神风帮堂主、蒋神风的亲弟弟，怎么跑这么快？ 如果小弟没说错，路虎车不就是他的么？这么好的机会，不打算要回去？ 愣神时间里，方亦上前一步，道：“那个啥，五十万你们到底赔不赔？不赔的话……我就报警了！” 不知情的小弟，还在冲方亦骂骂咧咧，叫嚣要弄死他，小头目汗流浃背。 毕竟“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少讹点钱没关系，这要是踢到铁板上，那就够自己喝一壶的。 就在这时，方舟酒吧又窜出一群年轻人，朝方亦这边快速赶来，大有掐群架的声势。 走在最前面的，是个染绿毛的帅小伙儿，方亦看着眼熟，却一时想不起是谁？ 谁知他上来就喊“方神”，自我介绍叫陆林，陆地的陆，森林的林，之前方亦和唐戈飙赌时他也在。 方亦瞬间想起来，这不就是那个富二代么？飙车输给自己一百万那个。 方亦瞅瞅他，冲对面小头目道：“这回呢？咱双方人数差不多了！五十万你赔不赔啊？” “不赔的话，咱是打一架？还是我报警，让警方来处理？” 小头目有些懵逼，不知对面怎么就突然多出这么多小弟？而且呢，他也拿不出这么多钱。 他决定示弱，喊自己老大来解决，毕竟双方还没动手，一切都还可控。 他冲方亦道：“这事……我决定不了，毕竟车也不是我的，我喊我老大过来解决！” 然后，在方亦摆了一下手后，他开始打电话，和电话那头告状。 方亦懒得听他造谣，转身朝方舟酒吧走，陆林率一群小弟跟在身后保护。 见方亦没有跑的意思，小头目示意小弟们别阻拦，随即堵住酒吧门，静等大哥来做主。 傍晚的酒吧，屋内是灯光，屋外是夕阳，半明半暗中被黑夜渐渐侵蚀。 酒保和服务生都认识方亦，调了杯margarita，送到他桌前。 方亦以前不怎么喝这类酒，但孙雪怡说她喜欢margarita，更喜欢它背后的故事。 轻抿上一口，方亦感觉到了柠檬汁的酸，以及盐霜的咸，同时问陆林怎么在这儿？ 陆林站在旁边一直没说话，见方亦问他，就兴奋地回答。 他说自从唐戈那次飙赌后，他找方亦找了很久，后来还是李沐瑶联系他，让他有空帮照看这家酒吧。 他也认李沐瑶当姐姐听她的话，没事就带一群小弟过来消费，顺便看场子，有闹事的就帮处理下。 只是能帮的忙很少，基本上都被周大校一个人处理得妥妥帖帖，也都知道她的大校背景，所以几乎没人敢来方舟酒吧闹事。 方亦听到这些，觉得更喜欢李沐瑶了，当初唐戈这外行打理生意，真是浪费了她这人才。 只是唐戈已死，也不想过分纠结这事，但有一种傍李沐瑶这小富婆的感觉，心里有点美滋滋。 两人正聊着，酒吧门外开来一辆大切诺基，红色的车漆被傍晚的灯光映得像团火。 透过酒吧落地窗，方亦见车上下来的并不是周大校，而是一个男人…… 第403章 识时务 赵彪接到小弟电话时，内心是气愤的，最近也不知怎的？是不是个人物，都想踩自己几脚。 觉得自己好欺负么？自己好歹特种兵出身，还当过雇佣兵，现在是神风帮白虎堂堂主。 蒋神风都诚心邀自己回国加入，就说明自己实力可以，但怎么最近总有人想在太岁头上动土？ 前两天海滩上吃瘪认了，谁让自己不是方亦对手呢？蒋神风不也得喊人家爷爷？ 但这次不一样，小弟电话里说得清楚，对方流氓驾驶撞坏了自己的保时捷不说，反而还要讹五十万。 哪儿有这好事？别的堂主刀山火海地闯，自己也不孬好吧？怎么还欺负到头上来了？ 只要不是方先生，管他是谁呢？先收拾服了再说。 当然不可能是方先生，自己今天亲眼见他出席洪门庆典好吧？这会儿肯定和哪个大佬吃饭呢。 保时捷当然是赵彪的，打发小弟去做保养撞了，他从俱乐部匆匆下楼，想随便叫辆车。 但出门时，刚好碰到陪冯伊娜逛街回来的周淼淼，见他有急事，就把车借他了。 开车赶来的路上，赵彪已经盘算了，先把对方打一顿出出气，也算是在小弟面前立立威。 毕竟前几天在海边，当着许多小弟的面，连个硬都没敢拉，堂口里已经有人在非议了。 毕竟对方把自己的车撞了，还要讹自己小弟的钱，这口气是可忍、孰都不能忍。 方舟酒吧，赵彪熟悉无比，它之前叫神雨酒吧，是蒋神风给妹妹蒋神雨开的，自己经常光顾。 所以一路风驰电掣，在夕阳下穿过阳市街区，自成一道靓丽风景。 直到在酒吧门口下车，小弟给指了不远处的保时捷，还有五个七车牌号的路虎，赵彪立刻就卧了一个槽。 蒋神雷那辆路虎他认识，也知道送方亦的经过，不禁恶狠狠地瞅了小头目一眼。 小头目以为赵彪看了被撞的车生气了，觉得自己报仇有望，指向酒吧落地窗旁的方亦。 顺指的方向看，赵彪看到了方亦，但就装没看见，也不敢冲小头目发火，因为发火就证明看到了，装傻都装不了。 赵彪掏出手机，开门坐回大切诺基里，装模作样地接电话，同时要学蒋神雷，发动车立刻逃遁。 方亦使个眼色，陆林就带几个小弟冲出酒吧，把大切诺基围了起来。 陆林笑嘻嘻地看赵彪，用大拇指勾勾酒吧方向，说有人在等他，不妨见一面再走。 赵彪带着小头目进酒吧，来到方亦桌前，见方亦饶有深意地看他。 赵彪冲小头目屁股就是一脚，同时上前一步，解释道：“方先生，我觉得这里面有误会！” “这傻逼做了什么，我根本就不清楚，只是想过来了解一下情况，绝没有和您作对的意思！” 小头目被踹一脚，又见赵彪如此忌惮方亦，就知道踢到钢板了，一句话也不敢说，呆若木鸡地站一旁。 方亦知道，这里面没赵彪什么事，要说有问题，也是蒋神风管教不严，对小弟太宽纵。 但知道归知道，也不影响他挤兑赵彪，便道：“赵堂主管理手下小弟，貌似不太严苛哈？” “这些小弟什么话都敢说，什么事都敢做，没什么底线，对法律缺乏敬畏！” 赵彪知道，方亦是在挤兑他，所以选择直接面对，毕竟上次在海边，已经甩过一回锅了，再甩会让小弟寒心。 于是主动担责，道：“方先生教训得是，是我没管好小弟，纵容他们惹是生非，我愿意承担所有损失，并帮您把车修好！” “同时，我一定加大管教，让他们做对的事！如果可以，还希望您能给他们一次改过自新的机会！” 方亦伸出五指，道：“内部价，五十万，外加修车，本来我是想讹……呸呸，是索赔一百万的！” 赵彪太了解方亦了，要讹的钱必须讹到手，何况这次还是小弟惹事，先撞了人家的车，只讹五十万，已经是良心价了。 他知道方亦账户，连价都没讲，就转了五十万过去，因为他知道，和方亦讲价，只会越讲越多。 转账同时，赵彪又踹小头目两脚，问他是不是瞎？到处讹人有意思么？做点正经事不好么？ 小头目开始被踹没什么反应，后来开始嗷嗷哭，因为他知道，这五十万最后还是得他出，赵彪现在只是帮垫上。 这些还不算，神风帮有帮规，平时不遵守没人深究，但要真追究起来，也够自己喝一壶的。 该服的软服完，该赔的钱赔完，赵彪问可以带小弟先走了么？因为想尽快去帮方亦把车修好。 方亦指指小头目，说他可以先走了，赵彪还得留一下。 小头目哭唧唧地朝方亦抱拳，随后转身就走，肩膀一抽一抽的。 赵彪喊他站住，跟方亦要车钥匙，让他把路虎车开走，责令今晚必须修好，明天送回来。 小头目满脸委屈，心想这么晚去哪儿修车？家里又不是修车店，但嘴上不敢说，只能自己想办法。 见小弟们散了，赵彪站在方亦跟前，内心很忐忑，不知方亦要干什么？ 谁知方亦让他坐对面，并让调酒师给他调了杯zombie，让他先尝一口。 赵彪不知方亦葫芦里卖什么药？端起酒杯又再次放下，说一会儿还要开车，怕交警查酒驾。 方亦帮他端起酒杯递到嘴边，赵彪没办法，只得抿一口。 烈酒入喉，伴着薄荷的清香和和凤梨的香甜，还真有头骨穿孔的感觉，顿觉很酸爽。 方亦见时机差不多了，道：“赵堂主，前几天在海滩上那个小弟，你知道他贩卖幼童么？这可是重罪！” 赵彪听了这话，顿时如坠冰窟，酒杯脱落掉在桌上，酒水和碎冰洒了半张桌子。 他猛地站起身，道：“方先生，我以前是特种兵，接受过正规教育，就是三观正那种！” “后来虽进了社团，但从没做过违法的事！那片海滩确实是蒋神风送我的，也确实委托给了小弟照看！” “您要是喜欢，我可以无偿转赠给您，不收一分钱转赠费！” “但我发誓，我是真不知道他们拐卖人口，尤其还是幼童，还请您相信我的话！” “如果您想调查此事，我将全力支持并配合，直到查出个水落石出！” 第404章 小痞子搭线 方亦冲他笑笑，查是一定要查的，就看怎么查效果好，能把这个团伙一网打尽。 于是道：“赵总别太紧张，那天海边那个小痞子，就是卖花的那个小头目，你让他帮着打理生意那个！” “他不是你小弟么？你能联系到他吧？麻烦你把他叫过来，对，就是现在，我有事要问他！” 循循善诱下，赵彪想起那个小弟，掏手机打电话说请他喝酒，发了方舟酒吧的定位。 等小痞子来的时间里，赵彪规规矩矩地坐着，连口酒都没喝，因为心里没底。 方亦端起酒杯和他碰杯，他说一会儿回去还要开车，为了不被查出酒驾，最好就不喝了吧。 方亦撇嘴，说刚才都抿一口了，也不差这一杯了，一会儿找人帮他把车开回去。 而且喝了酒开车多不安全啊？万一把大切诺基撞了就不好了，这可是自己送周大校的礼物。 赵彪听完嘴角一抽，也不知方亦是担心自己还是担心车？抄起桌上的zombie就是一大口。 酒如其名，zombie就是zombie，酒下肚的瞬间，就切实感受了一把老爷们被干翻的惨烈。 二十分钟后，小痞子来了，和酒吧上顾客几乎同一时间，进门后东张西望。 但当他看到赵彪的同时，又在赵彪对面看到方亦，表情瞬间就不好了，哭丧着脸蹭过来。 他冲方亦道：“方先生，三十七万二已经赔您了，当时话也都说开了，这……不带事后还找补的，还让不让兄弟们活啊？” 赵彪听了不可置信，什么就三十七万二？就打翻个炉子，卖几枝玫瑰花，就被讹了三十七万二？ 同时，也庆幸当时自己先跑了，否则那片海滩就不属于自己了，他觉得方亦干得出来。 正在精神游离，方亦让小痞子坐下，喊服务生上了杯柠檬水，让他先喝一口喘喘气。 同时，方亦说让赵彪先回去，并喊过陆林，让他开车把赵彪和大切诺基都送回俱乐部。 陆林叫了个小弟，另外开了辆车，方便一会儿回来，叫上赵彪出了酒吧。 赵彪很郁闷，走路时也是战战兢兢，他觉得不被方亦信任，在俱乐部的工作可能也该干到头了。 方亦没注意到他的情绪变化，见小痞子喝了几口柠檬水，问道：“小兄弟，你别太害怕，喊你来就是核实点事，你只需如实回答，我不会为难你！” “否则，拐卖儿童可是重罪，很可能被判死刑哈，现在我手里人证、物证都在！” 小痞子听了这话，当即就卧了一个槽，这是不叫为难？因为这叫威胁，吓得差点滑到桌子底下去，起身不停地向方亦求饶。 方亦想了想，问道：“就是……那个，前段时间帮你们卖花那个小女孩，像她这样的幼童，你们手里还有么？如果有的话，还有多少？” 小痞子被吓得赶忙起身，道：“方先生，您可别开玩笑！我们真的没拐卖幼童，那个卖花的小女孩儿，是我们从拐卖儿童的人手里买来的！” “当时也就是机缘巧合，我们在海滩上巡逻收保护费，两个人在海边搭帐篷，就是他们把小女孩儿卖给我们的！” “他们说她的器官不值钱，身体还特别弱，如果一定要摘除，也会死在手术台上！” 方亦站起身，冲坐在对面的小痞子就是一脚，道：“说重点，废话这么多呢？” 小痞子被踹懵了，道：“我们手里没了，但我有当时卖我小女孩那人的电话，就是不知道还能不能打通？” 方亦拿到电话号，问要不要请他再喝一杯？小痞子吓得赶忙告辞，真怕一杯下去，又被讹几十万。 临走前，方亦拜托他帮着照看房车，如果车体有破损，那就他负责赔。 小痞子战战兢兢，说一定派专人照看，让方亦尽管放心。 方亦拨通他给的电话号码，电话响一会儿才接通，对方是个声音沙哑的中年男人，问方亦是谁？找他什么事？ 方亦开门见山，问还有幼童卖么？价格怎么算？自己想买两个。 对方顿时警觉起来，说不知道方亦在说什么，当即挂断电话。 与此同时，对方发来一条短信，说只做熟人生意，否则谁知道是不是钓鱼执法？ 方亦给小痞子看短信，让他联系对方转介绍一下，小痞子十分钟搞定，对方当即给方亦回电话。 对方在电话里讲，现在警方管控很严，决心更多地打掉他们这类团伙，必须谨慎小心。 他夸方亦的电话号牛逼，问方亦要多大的幼童？年龄不同、性别不同，会导致价格有差异。 同时，他们还提供“转运珠”服务，都是二十岁左右、颜值高的妙龄孕妇，可以去江城先看货、后付款。 方亦听了这些介绍，感受着社会的阴暗，气得差点当场发作，最后还是忍住了。 方亦盘算了下，五千亿项目的博弈还要一段时间，这期间自己也不能放心地离开，只能等这事有了结果，才能安心去江城解决这事。 于是，就声称自己是阳市商人，手头还有生意上的事要打理，能不能先保持联系，去江城会提前联系他。 对方也爽快，就去之前联系，他会安排好一切，保证过程顺畅、万无一失。 挂了电话，方亦警告小痞子别泄露消息，否则就让警方抓他。 望着小痞子出酒吧，一个人消失在夜色中，身影略显寂寥，方亦摇了摇头，慨叹他不走正道。 正端着酒杯，望着窗外夜景发呆，方亦的电话响起，看来电显示是赵晶晶。 自离婚后，这还是她第一次主动联系自己，方亦迟疑片刻，还是接通了电话。 赵晶晶语气焦急，说赵国栋突然晕倒了，在医院抢救了过来，现在想见方亦一面，问方亦方便么？ 方亦赶忙起身，喊陆林送自己去趟医院，并在中途不停地催他快点开。 方亦心很慌，虽然赵国栋是“前岳父”，还为了女儿的幸福使了些手段，但他没害过自己，还处处维护自己。 至于说他突然晕倒，难道病情恶化得这么快？方亦知道这一天早晚要来，但没想到来得这么快…… 第405章 倒下的赵国栋 医院门口下车，方亦让陆林先走，这边好了自己随便叫辆车，不用他跟着了。 望着他的超跑消失在街角，方亦快步走进医院，就见十几层高的急诊部灯火通明。 icu病房内，赵国栋身上插满管子，胸口剧烈起伏，心跳仪上显示着生命体征数据。 赵晶晶和张桂珍想进去，却被主治医师告知，病人现在只想见一个叫方亦的人，其他人一律不见。 方亦及时出现在电梯口，朝这边快速走来，赵晶晶母女欲言又止，让出道路。 和主治医师说明情况，方亦被允许进入，但只给五分钟。 赵国栋见是方亦，就想去握他的手，但却力不从心，因为根本没那个力气。 方亦主动上前，抓住这个年轻时不肯服输的男人，从他眼中能感觉到，他有很多话想说。 但赵国栋没说太多，只是用力握了握方亦的手，让方亦照顾好晶晶，随后就疲惫地闭眼休息。 方亦出了icu，见赵晶晶双眼红肿，失神地坐在长椅上，张桂珍坚强得多，但双眼无神。 谁知刚这样想，她的嘴角就毫无征兆地抽动两下，整个人瘫倒在地…… 好在是在医院里，值班医生抢救及时，张桂珍虽然昏迷，但暂无生命危险。 据医生讲，从各项指标上看，张桂珍身体有代谢障碍，就是传统意义上的“三高”。 这次昏迷估计是情绪激动引起的，要看醒来的状态，才能进行下步的诊断治疗。 但也提醒做最坏打算，就是病人很可能出现中风和偏瘫，需要轮椅辅助那种。 赵晶晶捂住嘴巴尽量不哭出声，她也没想到，父母一夜之间会双双倒下。 方亦见状，拨通钱璐璐电话，和她如实说了情况，毕竟她也算赵晶晶的闺蜜。 方亦说完，解释说自己和赵晶晶真没什么了，只是这些年赵国栋对自己真心不错。 她在电话那头打断了方亦，说自己不会多想，她太了解方亦了，最受不得别人对自己好。 她还说，和方亦在一起后，确实和赵晶晶联系少了，但仍算半个闺蜜，她遇到事自己还是要帮忙的。 半小时不到，钱璐璐来到急诊楼，一并跟来的，还有两个她托朋友找的全职阿姨。 方亦长舒一口气，紧绷的神经舒缓不少，倒是赵晶晶，一下扑进钱璐璐怀里，开始嚎啕大哭。 一整天下来，方亦疲惫不堪，打算先回去休息一下，钱璐璐却陪赵晶晶留了下来。 出了医院，方亦随便叫了辆车，本能地将终点设为李沐瑶的别墅。 方亦也不知道为什么？可能是想李老师了，也可能是躺在她怀里，能让自己睡得安稳。 打开别墅指纹锁，方亦见卧室灯亮着，偷偷来到卧室门口，见李沐瑶裹着条浴巾，正靠在床头看书。 李沐瑶比之前和唐戈在一起时好太多，但见她面色红润，皮肤白皙有光泽，脸上带着自然的笑意。 方亦引以为豪，花儿枝繁叶茂开得好，还不是灌溉得好？这还不都是自己的功劳？ 《基督山伯爵》被她看得津津有味，方亦在想，她可能也在探索复仇与宽恕的人性关系吧？ 见方亦站门口，她并没被吓到，而是把浴巾向下褪了褪，捧起手掌心朝方亦吹了口仙气。 这也就算了，她还朝方亦嘟了嘟嘴，眨了眨右眼，伸出手从头顶抚到脖颈，然后是香肩、胸口、大腿…… 方亦吞咽了几下口水，快速冲进浴室冲澡，然后也裹了条浴巾跳上床。 说实话，无论是站床上还是躺床上，方亦都很享受她仰视自己的感觉——美妙无比。 直到李老师双手杵在方亦胸口全力摇摆，方亦才感受到她的豪放和热情。 一节课结束后，她像只猫一样腻在方亦怀里，说给张方礼发了笔补助，算是对此次被绑架的补偿。 方亦说这些事她决定就好，自己绝对相信她的工作能力，毕竟每次上课都这么卖力。 她听了这话，虽然一丝不挂地蜷在方亦怀里，但还是脸色涨得通红。 又聊了一会儿，她说想开一家旗袍公司，因为通过走访调研，发现很多少妇对旗袍情有独钟。 所以，旗袍公司一旦开起来，款式可由她设计，还可以各种试穿给方亦看。 方亦说只要她喜欢，这都不是什么大事，喜欢就去做，兼顾好工作和爱好的关系就好。 她见方亦这么纵容自己，心底不禁涌出一股暖流，双臂搂住方亦脖子，和方亦贴得更紧了。 方亦轻抚她光滑的后背，问集团和左右桔柿公司在股市鏖战，进展如何了？ 她听方亦这么问，就从方亦怀里挣脱出来顺势坐起，认真汇报起工作来。 据她讲，按照此前商量好的对策，集团的钱在股市花过一万亿后，就故意表现出吃紧表象，这也成功麻痹了对方，让于沉静她们觉得胜利马上就要来了。 当下就处在慢慢收量的状态，给外人的感觉，就是马上不行了，随时可能破产跑路。 方亦伸出大拇指，给她的假动作点赞，心想还真是有手腕，遇事临危不惧沉得住气，这点倒不像在床上…… 方亦叮嘱她再坚持一两个星期，就拿钝刀子割肉，让于沉静她们感觉不到剧烈的疼痛。 她听方亦这么说，不禁也暗暗点头，想着慢慢消耗对方的有生力量，每天都有收获也挺好。 临睡前，方亦还打听了小李经理的近况以及工作状态，就是花云酒店那个前任总经理，后来被方亦安排当了李沐瑶之前企业的总经理。 提起这妮子，李沐瑶如数家珍，汇总成一句话就是：满意得不要不要的。 据她讲，小李经理不但执行力强，而且特别会左右逢源，干活麻利懂人情世故，还特别能赚钱。 方亦听了心里特别欣慰，本以为她出了酒店就会一无是处，没想到成长得这么快，有机会了再给她找点重担挑。 听着听着，方亦就搂着李沐瑶睡着了，双手放在糯软且波澜起伏的部位，各自掌控一块高地，睡得那叫一个安稳和舒心…… 第406章 觊觎权力 第二天上午九点多，阳市最大最高的高句丽办公楼会议室内，一个七十多岁的老头端坐c位。 他左右手边分别坐着王秋芙和全智爱，还有两大阵营各自的实权嫡系高管。 老头还没开腔，全智爱就先发制人，道：“老会长，这十月份过后，马上就年底了！” “王秋芙作为财团掌门疲软无力，截至目前，才完成全年任务指标的一半，根本就不称职！” “我建议您考虑换人，让她把财团权力交出来，还有就是……她手中掌控的华国市场份额！” “我对华国市场的了解，自认比她多多了，也能为财团创造更多的价值，赚更多的钱！” 老会长听了这话，转过头眯缝着眼睛看向王秋芙，道：“咱们呢，是高句丽最大的财团，目的就是赚钱！” “当然了，围绕这个目标有些交际在所难免，但却不能本末倒置，忘了初衷！” “你是财团高层投票选上来的，那面对后两个月时间，如何达成年初制定的指标，也得有个说法吧？” 老会长语重心长地说完，用慈善的目光看向王秋芙，示意她给个说法，来提升团队的气势。 王秋芙四下看看，将手中文件夹往他面前一扔，几张盖着华国部委公章的文件滑出来。 她嘴角上扬，道：“前十月财团月报和季报确实难看，但通过我的不懈努力，有了一丝曙光！” “就是华国对财团产品的进口，将减免共计百分之三十的税收，我大致算了下，到年底刚好完成全年既定指标！” “即使差一点，我在华国争取到的好政策，在未来几年内，也将为财团源源不断地创造可观的利润！” 老会长眼皮子一耷拉，盯着桌上文件夹，却没急着伸手拿。 倒是全智爱，见此情形顿时就绷不住了，赶忙抓起文件夹，快速翻看那些盖了公章的文件。 她越翻手越抖，越翻眉越皱，最后紧紧攥着文件夹，道：“这不可能，减免百分之三十税收，华国自己不赚钱，难道还要倒贴钱给财团么？” “我说王秋芙，你为了在财团连任，可真是太不要脸了，竟然作假造假，各种卑鄙手段皆用其极！” “我可以很负责地说，这些文件上盖的公章都是假的！那么多‘脸难看、事难办’的衙门，怎么可能都为她开绿灯？这事本身就很蹊跷！” 王秋芙微笑，道：“是不是真的，去查一下就行了，这个不难查！” “还有，某些人别总想着捡我身后的便宜，我为了财团的利益也很努力，我的便宜那么好捡的么？” 全智爱皱着眉，喉咙里发出一声低沉的“哼”声，把头扭向一边，噘着嘴没说话。 老会长更是人老成精，眼珠子骨碌碌乱转，开始站出来说场面话，什么“都是为了财团”之类的。 他想帮全智爱一把，推进财团掌门轮换制，毕竟促成这种局面，才更利于他掌控。 但也不想把王秋芙得罪死，否则哪天自己噶了，也不会有好结果。 嘴上虽在说劝慰的话，但他心里很不爽，想学万历皇帝和稀泥，修行还是不够哇。 会议开了一上午，主要是讨论如何在华国扩大投资，维护好新老客户关系。 中午会议刚一结束，老会长就直接溜了，他可不想被王秋芙质问，也不想听全智爱继续抱怨。 全智爱收拾完个人物品，起身瞅了王秋芙一眼，却见对方眼中全是冷漠和蔑视。 这她哪儿受得了？虽然王秋芙是财团掌门，但她也是副掌门之类的存在，不比王秋芙差多少。 于是道：“我劝你最好识趣点，尽早把财团权力交出来，还有，把华国的所有业务转给我！” “看看你这两年在华国贸易中遭遇的滑铁卢，不是一个税收减免就能拯救的，而我……马上就要超过你了！” “一个人贵在自知，别做超出自身能力范围的事，想想你的父母和哥哥，还有保不住的传家宝！” “所以，你别得意的太早，财团掌门的宝座，向来都是能者居之，它早晚属于我！” 王秋芙抬起头，用绝美的眸子看了她一眼，抚了抚自己的长发。 她用嘲弄的语气，冲全智爱道：“是，它早晚属于你，但它现在属于我，有本事来拿啊，看拿不拿得走！” 全智爱气得嘴角一抽，原地跺了几下脚，把高跟鞋跺得“嗒嗒”响，指着王秋芙说走着瞧，气吼吼出了会议室。 看着她摔门而去，王秋芙陷入沉思，没想到她竟拿家人相要挟，还提到传家宝。 真想好好教训她一通，但江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消息走漏会动摇自己在财团的根基，遭罪的还是家人…… 王秋芙正想着，包里的电话响起——是方亦打过来的，邀她一起共进午餐。 方亦其实也刚醒，见李沐瑶已不在怀里了，估计是早起忙工作去了，还在床头留了字条。 她说没做早饭，让方亦自己找点食吃，落款处画了个烈焰红唇，外加一个笑脸表情。 方亦在床上又翻了会儿，最近又累又困，经此一役外加一个自然醒，顿觉神清气爽、满血复活。 但也感觉没了李沐瑶的大床，顿时像是少了灵魂，两个掌心都空落落的。 躺床上仔细想想，钱璐璐在医院帮赵晶晶忙前忙后，没空搭理自己。 孙雪怡在坡国努力学习金融知识，同样没空搭理自己。 李沐瑶起个大早就去智斗于沉静、吴秋波了，周大校除了工作还要陪冯伊娜，郑沁洁还在医院养伤…… 唉，自己还真是惨中惨，依旧是没人陪的孤家寡人…… 脑海里突然浮现出王秋芙那绝世容颜，方亦就给她拨电话约饭，没想到竟痛快地同意了，打了自己一个措手不及。 方亦赶忙起床洗漱，打开衣柜，发现李沐瑶给准备了很多精致男装，随便搭一身就出门了。 出了小区，在旁边蛋糕店挑了个大蛋糕，方亦叫了辆车，朝阳市最大最高的高句丽办公楼快速驶去…… 第407章 要倒霉先疯狂 车子停在约好的牛排店附近，就在王秋芙工作的办公楼楼下，店面很气派。 方亦提着蛋糕下车，见牛排店叫黑珍珠，听起来就很贵气。 进门后有服务生上前，礼貌地问是订座还是有预约，方亦就见王秋芙在角落里朝这边招手。 朝王秋芙走时，方亦自动过滤了其他人，因为她长得实在是太好看了。 但见她上身商务白衬衫，下身配黑色超短包臀裙，大长腿并拢在一起，一双膝盖朝向餐桌内侧。 走得近了，见她穿了双黑色高跟鞋，鞋跟很高很细，桌上放着个白色小提包。 将蛋糕放桌上同时，方亦边坐下边一直盯着她看，就见她妆容精致，皮肤细腻，像极了出水芙蓉。 只是，只是她神情严肃，眉角微皱，似有愁绪。 见到蛋糕，王秋芙也懵了，道：“这是赶去给谁过生日，中途顺便喊我吃个午饭？” 方亦睁大眼睛，解释道：“怎么会？今天不是你生日么？你忘记了？过了今天，你就满十八岁了呢！” 这套骚台词，方亦还是跟李沐瑶、钱璐璐学的，毕竟想给人过生日，哪天都是生日。 王秋芙明显很受用，打开包装盒开始切蛋糕，眉头也渐渐舒展了些，但还是有愁云挂在精致的脸蛋儿上。 方亦试探着问，道：“这是哪个不长眼的？得罪了我家王大小姐？脸上都挂霜了！” 王秋芙噘着嘴巴，刚想和方亦倒倒苦水，全智爱就带着几个嫡系下属进了店，朝这边走来。 见二人桌上有蛋糕，全智爱先是一惊，随即凑上前，道：“呦，没想到你俩还认识呢？真是把我吓一跳！” “生日蛋糕？这是谁过生日啊？我怎么没听说谁生日快到了？” 王秋芙转过头，冷冷地看她一眼，道：“谁生日……和你有关系么？还有，别一副很熟的样子，咱俩熟么？” 全智爱碰一鼻子灰，脸色有点难看，伸手经过王秋芙眼前，到桌子内侧取湿纸巾擦手。 王秋芙瞬间被她腕子上的手镯吸引，目光再也移不开了。 对，那就是她家的传家宝，找很久都没线索的手镯，此刻却戴在全智爱手腕上。 上午开会时还没见她戴，这是戴出来秀，故意气自己的么？ 王秋芙想到这儿，就更不开心了，绝美的容颜增添一分怒色，目光跟着全智爱的手镯移动。 方亦又不傻，怎么可能看不出她的异样，于是也朝全智爱的手腕上望去。 全智爱冷哼一声，道：“你辞去财团掌门职务，把华国的生意都转给我，我可以考虑把这对镯子卖给你！” 王秋芙挑起眼皮，再次冷眼看她，眼中心中全是怒火，却没说话。 因为她知道，此刻上手抢，是绝逼抢不回的，全智爱不但会报警，还会在财团内大做文章。 她还知道，绝不能在财团掌门问题上妥协，一旦没了手中权力，自己和家人会再次遭殃。 全智爱见王秋芙不吭声，就觉得自己是那只斗胜的公鸡，昂首挺胸地看方亦，像在看一个死人。 她冲方亦道：“我的鞋，你还记得吧？昨天你弄坏了我的高跟鞋，还跟我颐指气使！” “今天，在这里，你必须赔我，把损坏我高跟鞋的钱赔我，也不多，就三万！” 方亦顿时捂嘴，夸张地道：“三万？这么贵么？我一年买的鞋加一起，也用不上三万啊？” 全智爱一撇嘴，道：“所以说你就是个土鳖，认识社团大佬又如何？认识阳市总警又如何？” “不把钱赔给我，我就叫我们财团的保安把你抓起来——他们就在隔壁，肯定很愿意效劳！” 方亦赶忙摆手，道：“别别别，三万块钱是吧？我转你就是，别因为一双鞋大动干戈，何必呢？” 方亦说完打开手机，开始按全智爱提供的账户转账，三万块钱很快转了过去。 全智爱也莫名其妙，怎么一讹就同意了？这也不像方亦的风格啊？ 而且自己也不差这三万块钱，本就是想拿这件事说事，没想到却一拳打在棉花上，方亦根本不接招。 殊不知，方亦早就想好了，她强任她强，自己就无限示弱，只有这样，她出了什么事，自己才能排除嫌疑。 至于这几万块钱，就当是钓鱼的鱼饵钱了，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反正到最后她还得吐出来。 全智爱见没话可说，带着一群下属去旁边桌点餐，就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 方亦见王秋芙拳头紧攥，连切蛋糕的心情都没了，就问她在想什么？ 她说当然是在想那对镯子，那是自己记事以来就有印象的传家宝，是祖辈一代代传下来的。 方亦见她说得激动，就问她怎么惩罚全智爱，她才能出了这口恶气？ 听方亦这么问，王秋芙瞬间冷静下来，想了好几分钟，才说其实根本没想过这事。 方亦诡秘一笑，道：“呃……其实你现在可以想想！如果她一会儿被绑匪绑架了，那肯定不关咱的事！” “一定是她在生意场上得罪人了，你说是吧？毕竟她跟我讹三万，我就给了她三万！” “你看……我多怕她啊？我这么胆小的人，指定没胆量绑架她！” 她听得一愣一愣的，若非事先知道方亦的想法，单听此时描述，还真以为方亦怕了全智爱。 方亦见她没反对，就说去下卫生间，确认厕所里没人后，就蹲在里面和绑匪头目讨价还价。 方亦叮嘱带头大哥，说绑全智爱可以，但只图钱不能碰她，并要求他发毒誓。 带头大哥见有生意上门，明显很兴奋，发完毒誓后，说手下谁敢碰，他就直接给阉了。 方亦还说，全智爱腕子上的镯子必须归自己，让他好好保管，损坏的话合作当即终止。 带头大哥说他们只图钱，对首饰之类的不感兴趣，保证帮方亦保管好，并问要多少赎金合适？ 方亦想了想，说了个数字，说怎么也不能低于这个数，高的话自己不介意。 带头大哥半天没说话，因为他在电话那头脸僵了，嘴巴也惊成“o”形。 过了许久，他还是问，开这个价真的合适么？这要是被警方盯上，得直接把兄弟们给突突了。 第408章 绑匪突袭 方亦说也就二十亿而已，再少了的话，值得兴师动众干这么一票么？够双方五五分成么？ 另外，有自己托底搞定警方，他怕个毛线啊？ 最后，方亦见他这么迟疑，又问一次到底干不干？不干趁早说，自己找别人。 带头大哥赶忙表态，那肯定是干啊，干完这一票，后半辈子就吃穿不愁了，干什么行业又绝对没风险呢？ 尤其是坑高句丽财团高管的钱，心里没什么负担，毕竟又不是华国人，而且……还那么有钱。 只是，说二十亿就行了，后面加个“而已”是什么鬼？这让带头大哥懵逼半天，感觉方亦的语气很嫌弃。 分赃电话最后，方亦让他们戴面具，套丝袜也行，如果事成前露脸，合作也当即终止。 双方达成协议后，带头大哥说十五分钟到达战场，方亦还是催说要快，机不可失时不再来。 除此之外，方亦冲电话里诡秘一笑，让他们配合自己演出戏…… 出了卫生间，方亦还和云鹰飞通了个电话，说一会儿如果有高句丽人报警说被绑架了，让他吩咐下边慢点出警，或者不出警也行。 云鹰飞迟疑了一下，说这样不好吧？让上边知道会质疑他玩忽职守。 方亦语重心长，说自己怀疑那个高句丽人是间谍，自己会尽量处理好，他负责扫尾就行。 云鹰飞还是说不能不出警，但可以晚半小时，因为警车车门打不开，或者车胎没气了，又或者撞了，都说得过去。 方亦说那也行，随即回到王秋芙对面，盯着她的绝世容颜和大长腿看——还真是秀色可餐。 尤其是鲜红的唇彩，让人有去俯吻的冲动，尖头细跟的高跟鞋，显得她的腿更长。 而她的关注度，全在不远处全智爱手腕上的那对镯子，很焦虑却又无能为力。 方亦边切蛋糕边示意她别看了，毕竟全智爱马上就要倒霉了，这样盯着她看，会被怀疑的。 她听方亦这样说，听话地转回头，装模作样地和方亦一起吃蛋糕。 倒是全智爱，见王秋芙不盯着她看了，反而觉得没法继续秀手镯了，也不顾桌上七八个人，朝二人这边瞟过来。 方亦用勺子挖了口蛋糕，冲王秋芙说生日快乐，随即将蛋糕送到她嘴边，然后……抹了她一脸。 王秋芙一愣，随即皱眉，手上抹了很多奶油，也冲方亦抹过来…… 就在这时，店门口飞驰而来两辆面包车，刚停好后车门就被拉开，跳下八九个戴面具的人。 方亦差点笑喷，这是为了烘托气氛么？面包车没挂车牌，面具是清一色的电锯惊魂小丑面具。 几人闯进店内，带头的冲天花板就是一枪，店内所有人瞬间就乱套了。 方亦拉起王秋芙的手腕轻轻一带，她就整个人坐在了方亦怀里，方亦又冲她轻轻一侧推，她就坐在了方亦同侧的内侧。 带头大哥也不废话，右手一挥，小弟们就冲全智爱去了。 全智爱还处在懵圈中，就被小弟拖着朝店外走，直接被架着肩膀，推进了面包车里。 方亦清楚地看到，她被推进车内瞬间，额头还磕在门框上，那叫一个惨不忍睹，但很解气。 而她的那些嫡系下属，此时被吓得差点尿裤子，都拼命往桌底钻，一点绅士风度都没有。 与此同时，带头大哥一手握枪，另只手一挥，便有俩小弟跟着他，在店里沿着一张张餐桌走。 他们手里抓着个帆布袋，开始扫荡店里所有人的钱包、首饰和名表。 待到收缴得差不多了，三人朝方亦和王秋芙走来。 王秋芙很镇定，因为她知道这些人是方亦安排的，所以继续吃桌上蛋糕。 方亦却满脸黑线，问她能不能配合下？人家可是在打劫呢，她如此从容是几个意思？一看就问题大大滴。 王秋芙听罢，瞬间戏精附体，双手抓着方亦胳膊拼命摇，眼神也开始变得惊恐不安。 方亦心想，你能不能一秒入戏，这也忒假了吧？傻子留心点，都能看得出。 三人来到方亦桌前，指指王秋芙手腕上两千多万的百达翡丽aquanaut系列腕表，示意让她摘下来。 王秋芙看看方亦，又看看仨绑匪，拼命摇头同时，用指甲抠方亦胳膊上的肉，疼得方亦龇牙咧嘴。 带头大哥表现出不耐烦，将枪口指向王秋芙，随即冲天花板又开一枪，问她要钱？还是要命？ 王秋芙再次影后演技，全身发抖地摘下手表扔进布袋里，眼神中流露出不舍和不甘。 带头大哥又用枪口指指桌上白色手提包，见王秋芙不肯递过去，就自己上手打开，抽出里面一打纸币，塞进帆布袋。 方亦很庆幸，今天急着出门和王秋芙约会，那块好表还躺在李沐瑶的床头柜上，便冲仨劫匪摊手耸肩。 见三人不信，方亦拽出所有口袋布，示意自己身无分文，如果想要自己手机，随时可以拿走。 带头大哥转身要走，突然又回过头，见王秋芙颜值这么高，那肯定也是要一并劫走的。 到此为止，所有的事态发展，都是方亦和带头大哥事先编排好的。 但就在三人上前，想强行掳走王秋芙时，计划就没变化快了。 原本的计划，是三人上前强掳王秋芙，王秋芙肯定拼命挣扎，方亦会趁机夺下带头大哥的枪，和对方持枪对峙。 方亦会提条件，只要放了王秋芙，自己就放他们离开，但就在这关键时刻，店外有俩巡逻警恰巧路过。 然后，三人就不强掳王秋芙了，而是将她用力一推，随即转头就跑，钻进面包车后扬长而去。 俩巡逻警员这才反应过来，但因为没有交通工具，只得对讲机上报总部请求增援。 王秋芙就悲催了，被三人推得再次坐进方亦怀里，本能地搂住方亦脖子。 与此同时，因为穿的是高跟鞋，脚脖子还扭了一下，整个人的状态瞬间就不好了。 方亦心中也暗骂，事先说好的英雄救美、抱得美人归呢？结果就这？被俩巡逻警给搅和了？ 但也不能怪云鹰飞，人家确实没及时出警，俩傻狍子一样的巡逻警，应该是恰巧撞见。 不过暗骂归暗骂，王秋芙搂着自己脖子，自己抱着她香软的身子，怎么就……那么舒服呢？ 第409章 例行出警 牛排店里也乱做一团粥，店员和顾客凑在一起，瞬间七嘴八舌起来—— “电锯惊魂来华国了么？我看他们戴的面具，是电锯杀人狂里的小丑面具，是不是正义来临了？” “被绑走那女的……估计是干了什么缺德事，惹了不该惹的人了！” “我听她说的不是华国话，貌似是高句丽语，其实一张整容脸……就暴露了她的国籍！” “我钱包被绑匪顺走了，里面几千块呢，那可是我刚发的工资，本来打算今天回家上交的！” “几千块还好意思说？那边那个极品美女，对，就是坐男的怀里那个，一块表两千多万！” “谁说不是呢？我戴不起，但识货啊！和人家比起来，你那几千块算什么？” “我刚才报警了，怎么还没出警呢？以前响应都挺快的，这次也不知怎么了？” …… 听着众人议论，王秋芙渐渐缓过神，忙从方亦怀里起身，羞得满脸通红。 她也不知道，自己这高句丽第一财团掌门人，向来以冷酷狠辣着称，怎么突然有点儿女情长了？ 要说刚才秀演技，那是真在秀，但被仨绑匪推得没站稳，也是真没站稳。 然后，然后不就尴尬了？来了个实实在在的坐腿环脖抱…… 方亦没抱够，但人家要起身，也不能不松手吧？那自己的小心思……岂不昭然若揭了？ 同时，方亦也惊叹她的脑回路，道：“你这个时候，不是更应该担心那块表么？还有空介意肌肤之亲呢？” 王秋芙的脸更红了，难为情道：“那种表我多得是，而且此事过后，为防止全智爱怀疑，那表肯定不能戴了，做戏做全套嘛！” “你要是喜欢，可以送你做个纪念，不过……你得帮我把手镯追回来！” 方亦嘴角上扬，道：“留给我做纪念？这也忒贵重了，定情信物么？” 王秋芙继续脸红，噎得半天没说出话，想说不送了，又觉得不合适。 两人正僵着，方亦电话响了，王秋芙以为绑匪打来的，就凑近些安静地听。 打电话的不是带头大哥，而是昨晚赵彪勒令帮修车的小头目，说车修好了，让方亦给个地址，他帮送过来。 方亦报了牛排店的地址，他说真凑巧，就在这附近，五分钟就能到。 车牌号五个七的路虎停在店门口，引发了许多议论，尤其是方亦出门接车，众人愈发觉得王秋芙被抢了块百达翡丽也正常。 方亦刚要进店门，云鹰飞带着几个警员，开着警车慢吞吞地赶过来。 云鹰飞本本不想来，但方亦特意打电话叮嘱，让他觉得这事不简单，还是过来督办一下比较好。 两人碰面，方亦说被绑的是高句丽财团高管，出警走流程就行，具体的警方不要管太多，自己会和钟正说。 云鹰飞听完，就指挥警员挨个做笔录，并表示警方会跟进此事，欢迎大家提供有价值的线索。 然后，然后他就一挥手，带走了所有警员，上了警车迅速离开了。 店里的人都很懵逼，尤其是全智爱的嫡系属下，基本不会讲华国话，只能一顿叽哩哇啦，一副很不满的样子。 王秋芙也很懵，这什么情况？警方只做笔录不救人质？然后……就这样走了？ 方亦很满意，感觉分到的十亿，已经在路上了。 对，就是吃吃蛋糕，陪陪财团绝世美女，然后就赚了十亿，赚钱就是这么简单。 见牛排店已经不适合再待下去，方亦说带王秋芙去呼吸下新鲜空气。 见她没拒绝，就打包了蛋糕，拉起她的手腕朝外走，她也没把方亦的手甩开。 王秋芙很疑惑，这还是那个熟悉的自己么？肯定不是了，否则绝逼不会穿裙子，更别提穿这么短的裙子。 熟悉的自己，脸上写着生人勿近，方亦伸手过来时，肯定就及时躲开了。 方亦却很开心，王秋芙的皮肤凉且细嫩，手腕子又白又细，自己的大拇指能扣住中指。 牵手腕没被拒绝，就说明两人关系又近一步，下回没准儿就可以牵她纤细的手指了。 上了路虎车，王秋芙坐在副驾，膝盖偏向车门一侧，有些难为情。 方亦将蛋糕递过去，放在她腿上让她提着，她瞬间舒服很多。 车子发动，王秋芙问去哪里？方亦诡秘一笑，说让她猜。 车子驶出阳市市区，朝郊区开去，王秋芙对阳市没那么熟，就任由方亦载着自己乱逛。 车子开了一会儿，王秋芙见窗外景色有点眼熟，是上次两人坐劳斯莱斯幻影去山顶的那条路。 棋舟山山脚下，因为时间才到下午，年轻一代飙车党还没聚集，但还是有人认出方亦这辆路虎，朝这边招手。 方神在棋舟山还是很有名气的，因为是很多记录的保持者，算得上飙车党的精神领袖。 方亦朝打招呼的人亮了亮大灯，算是打过招呼了，对方也显得很兴奋。 方亦说出个时间，想跟王秋芙打赌，说在这个时间内，自己能把车安全开到山顶。 王秋芙睁大眼睛，明显是不信的，方亦说就知道她不信，所以才要赌。 她问赌什么？方亦想了想，说如果自己赢了，她就把剩下的那大半个蛋糕全吃完。 她想了想，然后说换一个，方亦说那就亲自己一下。 王秋芙听完，涨得满脸通红，半天没搭茬儿，最后说那还是吃完蛋糕吧。 方亦问，如果规定时间内开不到山顶，她想怎么惩罚自己？ 她想了想，说如果是那样的话，方亦就把车钥匙给她，自己走下山、走回市区。 方亦嘴上没说，心想这娘们儿的心是真狠呐，好在自己不会输，否则不就被摆了一道？ 一切准备就绪，王秋芙掏出手机计时，喊下“开始”同时，路虎就像离弦的箭，瞬间弹射出去。 方亦开得很认真，发挥出了当初和唐戈第一次较量的车技。 但王秋芙毕竟是外行，在她看来，方亦开得随意，只感觉每次转弯恰到好处——很丝滑。 提前十几秒到达山顶，王秋芙觉得很梦幻，因为车开得虽然刺激，但也很稳，这就到山顶了么？ 望着空旷的山顶，方亦想了很多，想起和唐戈的飙赌、和李沐瑶的一夜激情…… 第410章 韵味各不同 在山顶上看着风景，方亦没要求王秋芙把大半个蛋糕吃完，也没强迫她亲自己。 只是问她下次能不能把劳斯莱斯借自己开开，看看从山底到山顶，是否也能开出这个成绩？ 她随口就答应了，因为她也不知道方亦是在开玩笑？还是在开玩笑？ 就算是认真的，那就让他开好了，反正他车技那么好，自己感觉很舒服。 整个一下午，两人都在山顶看风景，不但空气清新，还能闻到花香、听到鸟叫，有种“会凌当绝顶”的视觉冲击感。 王秋芙斜倚栏杆，脸被阳光照得有些微红，大而黑的眼睛眺望远方，睫毛扑闪着。 方亦看上去更有韵味了，反而有点不敢再看了。 毕竟“山顶看美人，越看越精神”，会各种欲罢不能，懂的都懂。 方亦最近一直到处忙，都快累成狗了，所以难得如此清闲，心情也放松不少。 王秋芙又何尝不是？每天开会、谈生意，行业内外各种卷，财团内部也各种卷。 但今天见全智爱吃瘪，还被劫匪绑票了，想想就解气，又莫名地开心。 她深深吸了口山顶的新鲜空气，感觉就像天然氧吧一样舒服，因为心情舒畅，就想和方亦聊聊天。 她说没特殊情况的话，财团今年的业绩指标会圆满收官，她已经在考虑未来一年的投资方向。 目前她比较看好的行业，一个是新能源行业，另一个是生物工程行业，问方亦有什么建议？ 方亦建议她多关注后者，因为它的政府导向性强，同时华国将面临人口老龄化等问题，必将大有可为。 除此之外，方亦还提到细胞应用，她有兴趣可以去参观一下，再决定要不要杀入赛道。 王秋芙感觉方亦的话很中肯，就说回去再研究下，想去参观再和他说。 夕阳西下，方亦载着她下山，问她一会儿去哪儿，自己可以送她。 她说当然是回花云酒店，方亦好心给开的永久免费总统套房，她想多享受享受。 方亦说那可真是自己的荣幸，随即把她送回了花云酒店。 花云酒店大堂门口，看着她下车进酒店，背影渐渐远去，方亦觉得和她独处很开心。 这种开心，源于彼此都愿意放下防备，尽可能放松地说话聊天，表达内心感受。 正盯着她消失的方向出神，市首钟正打来电话，方亦能猜到他要问什么？ 方亦解释说，全智爱是高句丽财团高管，副掌门一般的存在，她支持帝都几大家族阵营。 这还不算，她一直想把王秋芙拉下掌门宝座，自己上位操控大局。 王秋芙渐渐在转变，最后肯定会支持周老，同时，华国给她的税收政策，也得从别处找补回来。 方亦觉得既然找补，那全智爱就不错，不但有钱，还是敌对阵营的人。 自己会保证她的人身安全，只是让她付点赎金，不会对她产生实质性伤害。 钟正听了方亦的话，差点没把鼻子气歪了，这话说得也太狂了，还不如直接承认人就是他绑的。 虽然心中这么想，但钟正没表现出来，只说情况了解了，稍后会和云鹰飞交代。 同时，他也叮嘱方亦别玩得太过分，否则出了事，他身为市首也要担责。 聊完挂了电话，方亦驱车朝医院驶去，毕竟赵晶晶父母状况都不太好，钱璐璐也在跟着费心劳神。 医院住院部走廊里，钱璐璐蜷在长椅上，一天下来憔悴不少，方亦看了很心疼。 于是轻轻托起她的头，垫在自己腿上，想让她睡得舒服点，但她立刻就醒了，见是方亦就笑了。 她没继续躺在方亦腿上，她这人就这样，只要没有外人，两个人怎么玩儿都行。 但这大庭广众之下，她会觉得难为情，而且还要顾及赵晶晶的感受，怕她见了会心里难过。 钱璐璐说了二人的具体情况：赵国栋肿瘤已到三期，扩散到了很多部位，前景不太乐观。 张桂珍早就有“三高”，受到这么大刺激，估计很可能中风，余生都要在轮椅上度过。 赵晶晶白天跑住院手续累坏了，幸好有全职看护帮忙，但两人还是分了工，她照顾赵国栋，自己帮照顾张桂珍。 方亦见她把一切安排得妥妥当当，不禁搂过她的脖子亲了下额头，她还是难为情的红了脸。 她说请看护的事不用方亦操心，方亦放在她手上的钱，每天的利息都是天文数字。 而且她平时还进行各类投资，比如倒卖房产、股市基金托管，甚至还通过花京银行的朱副行长做过桥资金。 方亦被说得一愣一愣的，觉得钱璐璐进步飞快，把手里的钱也周转了起来，不再是躺在账户上挺尸。 二人正聊着天，吴秋波电话杀过来，方亦不知道她什么事，当着钱璐璐的面就直接接了。 吴秋波上来就一阵挖苦，说把她两个堂姐妹给怼了，她要来恭祝方亦好胆量。 只可惜那两个也不是什么省油的灯，没准儿此刻就在哪个犄角旮旯猫着，等着伺机报复呢。 方亦辩解，说自己可没搥她两个堂姐妹，自己没那个能力，身体也吃不消。 随后笑了笑，说还真是随时欢迎，看看她俩还有什么后手？ 方亦说完开始慨叹，说这两个堂姐妹也真是的，颜值不如她也就算了，说话办事也不如她光明磊落。 吴秋波冷哼一声，骂方亦臭流氓，用不着为了夸她去踩另两个，这种恭维对她没意义，还不如真实点。 她说有两件事要说，一件就是关于股市的，李沐瑶的集团股票，这几天一直没有主力护盘，也没有大笔资金注入，庄家疲软得很，是要崩盘了么？ 她劝方亦赶紧收手吧，以卵击石式自杀毫无意义，最后只能被搞得遍体鳞伤。 而且据她了解，李沐瑶最近在频繁和花京银行的朱副行长接触，看样子是要申请大额贷款了。 方亦听到这儿，不禁给李沐瑶这波假动作点赞，同时对吴秋波的话置若罔闻，并怼她说没战到最后，谁又知道鹿死谁手？ 吴秋波被方亦的“愚”和固执打败了，最后也懒得劝了，就问了第二件事，那就是全智爱被绑票这件事，是不是方亦自导自演的？ 第411章 一束康乃馨 方亦嘴上没说话，心中却卧了一个槽，真不知谁泄的密？中午发生的事，晚上就传她耳朵里去了？ 难道是带头大哥？不应该啊，他知道这事被人知道的后果。 那又或者是钟正？也不可能，他是周老的嫡系，怎么可能出卖自己？ 难道是吴秋波自己分析出来的？那这娘们儿可忒可怕了，太聪明的女人不可爱。 方亦道：“开什么玩笑？我都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全智爱是谁？我都没听说过——不认识！” 吴秋波冷哼一声，道：“你不认识？那中午谁和王秋芙在牛排店里吃牛排？谁被抢了两千多万的百达翡丽？” “不过我很唏嘘，为了掩人耳目，把王秋芙也装进去，不但抢了她的表，还抢了她的钱……你挺损呐！” 方亦心里一惊：难道她中午也在牛排店？还是耳目安插在了自己身边？ 这也太可怕了，连掏了王秋芙包里现金的事，她都知道得一清二楚。 会是谁说的呢？王秋芙？云鹰飞？还是买通了做笔录的警员？ 方亦及时打岔，道：“喂？我说你个臭老娘……呃，不是，我是说女生家家的，瞎说什么呢？我都不知道这事儿，哈哈哈哈哈！” “我们跟绑匪又不认识，怎么？人家在店里无差别抢劫，就不抢我俩啊？这要说出去，搁你……你信么？” 吴秋波道：“对啊，所以给自己拼命加戏呗！” “一来可以昧下王秋芙的表，二来还能给自己打个掩护，话说起来，毕竟自己也被抢了！” 方亦一阵恶寒，心想这老娘们家家的，脑子忒好使了，竟全被她猜中了。 这要是玩儿天黑请闭眼，无论自己是警是匪是平民，都得死老惨了。 但自己能承认么？答案显然是不能，否则全智爱事后不就找到突破口了？ 方亦想到这儿，反驳道：“我说吴小姐，我们被抢劫了，你貌似很开心的样子？还有空在这儿瞎掰呢？” “怎么？这脑洞去写网文不香么？干嘛还和我们抢项目？真是浪费人才！” 吴秋波也急了，道：“反正我就是这样认为的，你就是在伪装，在我眼中，你就是这样的人！” “油嘴滑舌，虚伪爱算计，对人不真诚，对感情不专一……” 没等她损完，方亦就挂断了，冲钱璐璐道：“没想到我还有这么多优点呢？以前还真没发现！” 钱璐璐没说话，用指尖摩挲着方亦的脸，眼中满是宠溺的温柔。 方亦劝她回去休息下，自己替她顶一晚，毕竟张桂珍这种病，只要情绪不激动，也没什么生命危险。 她摇了摇头，说张桂珍总损方亦，但对她还真挺好的。 她打算再盯一晚，等张桂珍各项体征都平稳了，明天就可以交给护工帮忙照顾了。 方亦心中感慨，钱璐璐太懂事了，不但把所有事都处理得井井有条，对自己也没得说。 自己和李沐瑶的关系，以她的细心程度，或多或少都能感受到不寻常，但人家就是装傻，窗户纸不捅破。 所以，她不单单是懂事，还特别有胸怀，容得下很多别人容不下的事，算得上是个智者。 她感觉得到方亦既真又深的感情，否则不会把自己接到一品云上同住，不会把几万亿转她账上不闻不问。 只要方亦真心对自己，还有什么所求？他这种人注定是要做事的，谁也无法用牢笼困住他。 方亦见她坚持，就只能独自先回，进电梯后临时决定去看看郑沁洁，毕竟都在同一栋楼。 谁知还没出电梯，就接到郑沁洁电话，她说今晚打算出院，毕竟过了危险期，医生说安心静养便可。 郑沁洁问方亦能不能接她出院？然后方亦就举着电话，来到她病房的门口。 郑沁洁无意中看到，没有快步跑过来熊抱，而是轻轻张开双臂，让方亦过去抱她。 方亦觉得，一定是枪伤还没好利索，毕竟她在自己心中，一直都不是矫情的人。 方亦走进病房，轻轻将她拥入怀中，感觉她身体软绵绵的，一点不像之前那个开哈雷、扔飞刀的女侠。 趁她去厕所的间隙里，方亦给张克方打电话交待，随即办理出院，搀着她下楼上车。 回当铺路上，看着车窗外的夜景，郑沁洁明显很激动，也很兴奋。 她说在医院憋太久，真像坐牢一样，感受不到外面精彩的世界，也没一丝烟火气。 方亦说一会儿亲自下厨，做点可口饭菜，郑沁洁听了，眼神开始发光。 当铺门口下车时，张克方已经赶到了。 但见他一手捧束花，一手捧杯咖啡，斜靠在911机盖上，在那摆造型装酷。 方亦朝他手里望，瞬间就愣住了，随即一脚踢在他胯骨上，道：“老子让你买花，结果你就给老子买康乃馨？” 张克方本想闪躲，但却没躲开，揉着胯骨龇牙咧嘴，道：“干爹，不是你说的，送给喜欢的女人么？” “这花就是送给喜欢的女人的啊，花店老板这么说的，所以我就买了！” “真是的，别人替你买花还挑三拣四的，二干妈怎么会喜欢你这种没情调的？” 方亦又一脚踢过去，道：“行吧，康乃馨是吧？去，给你二干妈送过去！” “这干儿子真是，送干妈礼物，还得干爹掏钱！” 张克方也不在意方亦的话，跑到郑沁洁跟前，单膝跪下深情道：“二干妈，请收下我这束专程为您挑选并送来的鲜花吧，我对二干妈的景仰之情，真如滔滔江水延绵不绝，比对这康乃馨还圣洁……” 方亦有点听不下去了，上来又是一脚，却被他机灵地躲过去了。 张克方当即站起身，冲二位双膝跪地，道：“干爹，二干妈，儿子张克方我最近四处漂泊，居无定所，能不能让我和二位挤一挤，同在一个屋檐下凑合一下？” “等我家老爷子气消得差不多了，我再回去负荆请罪、慷慨赴死，能多活几天就多活几天嘛！” 方亦和郑沁洁对视一眼，还真是被他这比城墙拐角处还厚的脸皮给打败了…… 第412章 干儿子献殷勤 郑沁洁看方亦一眼，问还记得执行任务前答应她的事么？方亦一脸懵逼，让她友情提醒一下。 就在这时，张克方跪在地上，边往前蹭边谄媚道：“我知道，我知道，当时二干妈说，解决了省首被死亡威胁的事，让干爹来当铺这边陪她几天！” “对吧？二干妈？看我对您多上心！” 方亦听了，也想起当时自己确实答应过，但被张克方说出来，岂不是很没面子？ 于是上去又是两脚，边踹边道：“就你知道，就你知道！” 张克方被踢得朝旁边躲闪，在满满的求生欲下，本能地自救道：“干爹，我知道您记得这事，我就是抢答一下，说出您想说却还没说的话！” 方亦觉得这还差不多，抬头问他为什么要来当铺这边住？在司徒方那儿不待挺好么？ 此外，他不是还有女朋友么？晚上不用回去陪她么？ 张克方瞬间戏精附体，话是说给方亦的，却冲着郑沁洁说。 他道：“司徒他姐不是来了么？自带一股大姐大气场，我和小强都怕她！” “而且……还是被她赶出来的，说她在期间，让我们这些狐朋狗友自己找地方玩儿去！” 方亦听了这话，认真想了想，觉得司徒秀还真干得出，于是皱着眉不搭茬。 张克方见状，继续道：“干爹，当时二干妈受伤时，我就特内疚没照顾好她，所以为表孝心，交了百来万的住院费！” “现在既然知道她出院了，我肯定是要帮忙照顾的，端茶送水之类的，直到完全康复！” “这店铺我之前来过，知道空间很大，您和二干妈住楼上，我把女友叫来，在楼下帮着打更！” “我自己那房子，现在确实不太敢回去住，我担心张方礼那老王八蛋会端着ak47，直接过去突突我！” 方亦知道他说得有点夸张，张方礼再不待见他也是亲父子，他想让老张突突，老张都下不去手。 再想想自己和干姑姑小别胜新婚，可不能让这小子给搅和了，于是冲他又是两脚。 诶？人家张克方也不生气，跪地上爬两步，就去抱郑沁洁大腿，双手还朝她屁股摸去…… 郑沁洁虽身体虚弱，但功底还是有的，向后撤身同时，一个三百六十度侧转身，巧妙避开了他的“流氓抱”。 张克方还想继续，被方亦拦下来抓住头发，冲下巴就是一脚。 张克方结实地后仰摔，后脑勺“咣”一声磕在水泥地上，他顾不得双膝还跪地，赶忙伸手去揉。 方亦挥挥手，道：“赶紧滚！当铺里有个蟾蜍摆件，比咖啡屋那个大！” “你先想想自己的头够不够硬，再决定是否还在这儿死皮赖脸！” “我数三个数，然后就动手，一……二……” 方亦掏钥匙打开当铺门，谁知刚数到“二”，他爬起来转身就走，脚步渐渐变快。 最后，他连911车门都没开，而是跳上驾驶座，发动后一脚油门就遁了。 郑沁洁跟着方亦进门，问蟾蜍摆件是什么梗？咖啡屋又是怎么回事？ 方亦没提当时见面的对象是钱璐璐，只说和朋友去喝咖啡，而张克方当时的糗事，倒是从头讲到尾。 郑沁洁听完也跟着笑，最后笑到扶墙，还怪方亦逗她笑，不知道胸口会痛么？ 笑过之后，两人安静下来，郑沁洁问方亦，当时答应陪她的话还算么？ 方亦能说什么？矢口否认说不算？也只能扛下来。 方亦说未来半个月的时间里，只要自己没事，都会在当铺陪她，照顾她的饮食起居。 郑沁洁听了很开心，让方亦扶着自己，坐在那辆blue edition的座位上。 方亦感觉得到，她是真心喜欢这辆哈雷，估计是长时间没碰过了，有点想。 然后，方亦当晚也感受得到，干姑姑是真心喜欢自己这个侄儿，估计是长时间没碰过了，手上各种不老实。 那家伙……干柴烈火的，烧得那叫一个旺，甚至能听到“噼里啪啦”的爆响声。 方亦在床上搂着她，觉得之前干姑姑略瑕疵的方面，就是皮肤有点黑，谁让人家是练家子呢？ 但住院期间，由于整日卧床调养，皮肤养白许多，头发也长长很多，颜值瞬间增三分。 也就得亏枪伤还没完全康复，导致她体力不够，否则男女间最后那一步，指定被她给突破了。 第二天上午，两人睡到自然醒，方亦感觉太幸福了。 嗯，对，人生最幸福的事，莫过于不愁吃穿，美人在怀，睡到自然醒。 方亦先起床，给干姑姑煮了小米粥，还出门买了小咸菜——据说小米粥暖胃，最补各类病号。 看着干姑姑春光乍泄地喝粥，像是进了果园，方亦顿觉肚子都不饿了。 于是她负责喝粥，自己负责欣赏，各取所需两不误。 喝完粥，干姑姑明显没有起床的意思，躺在床上继续酝酿睡意。 方亦叮嘱她，身体康复前当铺就别开门了，虽然赚钱重要，但身体健康更重要。 郑沁洁望着天花板发呆，说郑月前几天买了水果来看她，这是这么多年头一次吃到郑月送的东西。 以前拼命奔波各种赚钱，就是为了每个月给她转账，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给她转账，可能是习惯了。 现在她自谋生路去了，每个月没了那么大的经济压力，反而不知做什么了——有点迷茫。 方亦劝她，说生活的意义不是给人打工，而是更多地感受和享受生活，取悦自己。 她长叹一口气，说之前就是一路匆匆朝前走，从没想过停下来，回头看看走过的路。 而这次经历了生死，又经历了郑月的成长，自己也感悟到了很多。 方亦张大嘴，问她不是大彻大悟，打算剃发为尼了吧？郑师太由此横空出世。 她说她才不会遁入空门，因为六根不净，会眷恋红尘。 方亦轻抚她的脸颊哄她睡觉，请假说一会儿得出去一下，忙完马上就回来。 她枕着方亦一只手，听方亦这样说，重重地点头，像个五六岁的孩子…… 方亦到俱乐部时，工作人员说周淼淼早上来上班了，但此刻没在办公室，去哪儿了不知道。 第413章 赵彪请辞 方亦来到周淼淼的办公室，坐在她的老板椅上一圈圈地转，感受着她每天的办公环境—— 办公室很大，一侧是落地窗，窗外就是绿茵场，高尔夫球场近在眼前。 办公桌上有个相框，放着和方亦在魔都初见时的合影，这张照片意义非凡，因为是周老帮照的。 当时厉井忠要代劳，周老扶着老腰，说这张照片让他亲自来照，算是送给二人的礼物。 照片上，周淼淼一身戎装，飒爽英姿，漂亮且充满活力…… 正端着相框发呆，有人在门口敲门，方亦抬头看——是赵彪。 请进来后，方亦明显感觉不太正常，就让他坐下，同时问怎么了？ 赵彪是见方亦来了俱乐部，并且上二楼进了周淼淼办公室，从后面一路跟过来的。 见方亦问，他有些难为情，就汇报起俱乐部的工作来，东扯西扯没个重点。 方亦有些不耐烦，就让他说重点，自己没兴趣听他说这些。 他挠头道：“方先生，我想从俱乐部这边辞职，不打算干了！” 方亦顿觉诧异，道：“怎么？是职位低？还是收入少？又或是工作……不够刺激？” 他不停摇头，犹豫半天，最后道：“那个……方先生，我感觉最近一段时间，两次触了您的霉头，都把您得罪惨了！” “所以趁您让我滚蛋前，还是自己识趣点比较好，您放心，我没发的工资……可以不要了！” 方亦一脸懵逼，想了想道：“你指的是海滩的事？还有追尾的事？” “那都是你属下干的，与你没啥大关系！还有，我在你心中，就那么不近人情么？” 赵彪有些难为情，想说“是，你在我心中就是那么不近人情”，但到嘴边又忍了回去。 他道：“虽是小弟干的，但和我脱不了关系，毕竟是我没管教好他们！” 方亦笑了笑，道：“那要说起管教小弟，也轮不到你背锅，我倒要问问蒋神风，怎么管小弟的？” 赵彪嘴角一抽，见方亦抄起手机就要拨给蒋神风，赶忙上前阻拦。 方亦仔细想了想，道：“你不想在俱乐部干了，我倒是能理解，但你在神风帮……貌似也没啥前途！” “蒋神风确实对你信任有加，但神风帮的庙就这么大，你顶多做到副帮主！” 赵彪低下头，也不知该说什么，只能敷衍道：“还得说蒋神风比较够意思，对我也比较器重，走一步看一步，混日子呗！” 方亦察言观色，确实觉得他没什么出路，就端起桌上的相框，边看边继续抚摸。 照片上，方亦站在甲板上，周淼淼踩着船舷，单手扶着方亦肩膀，美人如玉，笑靥如花。 而阳市，估计只有方亦和周淼淼知道，给他们拍这张照片的老头，可是帝都权力中枢响当当的人物。 就在拍照那一刻，船上也站满了警卫兵，严密保护着他的人身安全。 方亦当时很好奇，周老那么大年纪了，怎么走在游艇上如履平地，一点不晕船？ 后来听周淼淼介绍才知道，华国建国后的所有大型战役，周老都亲身经历过，身体素质绝对过硬。 但架不住年纪大了，架不住腿上打着钢钉，身上好几处枪伤和弹片。 方亦望着相片出神，赵彪就坐在对面，时间久了有些如坐针毡，时不时朝方亦瞟过来。 方亦回过神，冲他道：“要不……你别在阳市呆了，换个地方，换个环境！” 赵彪不禁就卧了一个槽，心想不就是小弟得罪你了么？这是要赶尽杀绝么？阳市都不让待了，去继续做雇佣兵？ 于是道：“方先生的意思，是让我离开阳市，再做回雇佣兵老本行？” 方亦忙挥手，道：“不不不，赵堂主别误会！是这样，我有个朋友在坡国，他估计可以给你指条明路！” “你如果愿意，我可以引荐你去坡国做事，这样就有机会和他接触了！” “而且他虽然名头响，也还会给我几分薄面，你可以考虑下我这个提议！” 见赵彪眼神游移，方亦就讲了洪门的历史，以及现任总会长陈天地的响亮名头。 经常在道儿上混的，谁不知道行业大佬陈天地？和要饭帮总帮主洪九妹同一咖位。 赵彪听方亦要引荐的人是陈天地，顿时眼前一亮，表达出了极大的兴趣，随即眼神又黯淡下来。 方亦问他怎么个情况？他说自己和蒋神风一起拜过关二爷，江湖人主打一个忠义，插香容易拔香难。 方亦听了，说这都不是事，就问他想不想去？想去就给个痛快话，他去找蒋神风说。 赵彪当即表态，说自己去是想去的，但还希望方亦跟蒋神风说这事时委婉点，让他有个接受的过程。 方亦说这就不用他管了，但没离开俱乐部和阳市前，还希望他能忠于职守，做好本职工作。 赵彪说那是当然，自己对俱乐部的工作不但热爱，而且视如己出……还没说完，方亦就请他出去了。 出办公室门时，连他自己都没想到，来主动辞个职，还能改变自己的人生轨迹。 下楼时，刚好和挽着胳膊上楼的周淼淼、冯伊娜擦肩。 就连他这种定力极好的人，也忍不住朝冯伊娜这个尤物多看两眼。 二人进了办公室，见方亦坐在自己座位上，周淼淼很雀跃，毕竟好几天没见了。 但还得矜持点，毕竟还有冯伊娜在身旁，门外还有俱乐部员工偶尔走过。 冯伊娜很惊讶，这方亦一天天怎么神出鬼没的？今天又突然出现在这里，自己都没想到。 方亦就比较懵逼了，本以为来俱乐部遇不到冯伊娜，可以和周淼淼缠绵一番，或者看她展示高超球技。 自己最不喜欢这种修罗场了，说话不说话都不是，夹在两个女人中间，很难有发挥空间。 周淼淼对方亦的表现很满意，毕竟见了冯伊娜也没显得多兴奋，算是自己家教好，嘴角得意地上扬。 随即拍了下方亦肩膀，道：“冯伊娜说想去游乐场玩儿，你要不要陪我们一起去？” 第414章 囧事 方亦有点心虚，和这样俩美女相处，担心自己的小心思藏不住，到时岂不是鸡飞蛋打？ 而且周淼淼问自己去不去？到底是希望自己去的询问？还是不希望自己去的试探？ 总之，感觉这问题杀机重重，要么是送分题？要么是送命题？ 见两张绝世容颜都投来期待的眼神，方亦考虑了几秒就答应了，但机智地说再喊一个人。 于是没用上十分钟，一辆911来到俱乐部楼下，闲得蛋疼的张克方下了车。 方亦在电话中叮嘱过，这次来少说话，主打一个陪玩儿，少扯干爹、干妈那套词儿，否则撕烂他的嘴。 张克方深入贯彻，毕竟冯伊娜在孤儿院见过，周淼淼在魔都也见过，所以虽然不停流口水，却只是点点头。 方亦问他不喊上女友一起么？他说女朋友在上班，而且难得给心情放个假。 方亦觉得这话纯属放屁，就他这整天游手好闲、混吃等死的状态，又有哪天不是放假状态？但也懒得鸟他。 四人没开车也没叫车，而是选择坐地铁，毕竟叫辆车不知怎么坐，叫两辆又浪费钱。 对于海滩房车的事，冯伊娜和方亦不约而同地保持默契，谁也没提。 不过可能是方亦想多了，自己是刻意没提，人家冯伊娜可能就没想起这事。 地铁站过安检时，周淼淼和冯伊娜挽着胳膊，由于颜值太过出众，很多进出站乘客都看过来。 很多男生看得出神，甚至撞到闸机或护栏，轻则被身边女友翻白眼，重则被直接甩脸子，导致他们都朝方亦和张克方投来怨毒的眼神。 方亦率先不乐意了，但率先喊出“看什么看？没见过美女啊？”的却是张克方。 上地铁没多久，一位中年贵妇紧贴张克方站着，长头发烫着大波浪，周身上下珠光宝气。 伴着地铁疾驰的风声，贵妇冲电话大喊，道：“喂！今天车坏了，坐地铁呢！啊，是！找了个鸭子，正去酒店路上呢，你要不要一起来？” 人群拥挤，贵妇的话，引得很多人用异样的眼神看向张克方，有的甚至开始小声议论—— “这小子长得油光水滑的，没想到口味儿这么重？这女的都该能当他妈了吧？一看就是从小缺少母爱！” “谁说不是呢？长这么帅，做什么不好？非出来做鸭！” “鸭子那么好做呢？这种中年妇女，都是欲求不满型，每晚大水泵满负荷工作，不把他抽成干尸啊？” “不都说帅哥喜欢美女么？跟他一起上车那俩美女不香么？我猜他审美有问题！” “萝卜白菜各有所爱呗，而且为赚钱流汗不丢人，人家凭本事吃饭怎么了？” “关键是这碗青春饭，也吃不了多久啊，到时候骨瘦如柴，浑身上下都是病！” …… 张克方见状也有些不自在，于是朝旁边挪了两步，想离周淼淼和冯伊娜近些，找点心灵慰藉。 谁知刚挪出空隙，瞬间又被贵妇填满了，同时望向张克方的人更多了，他不禁眉头紧皱。 方亦在不远处捂嘴笑，尽量不笑出声，俩女生也在交头接耳，时不时捂嘴浅笑。 游乐场站下车时，张克方趁下车前，冲着刚出车门的贵妇喊：“妈，你给谁打电话呢？” 喊完就追着下了车，车厢众人如释重负地吐了口气，方亦觉得这傻儿子也挺机智嘛，还没傻到家。 三人紧跟着下车，就发现贵妇被喊懵圈了，她问张克方谁是他妈？张克方说认错人了。 游乐场门口，张克方踊跃地上前买票，还在方亦耳边说，孝敬俩新干妈，这是他应该做的。 方亦上前冲他屁股就是一脚，说应该做的还不快点去买票，在这儿玩儿什么嘴献殷勤？ 张克方本意是想让方亦夸他，诸如孩子大了懂事了之类的，结果被一脚踢郁闷了，悻悻地排队买票。 方亦能不踢他么？什么叫新干妈？这话要是被她俩听到，都够喝一壶了，自己能解释清？ 而且方亦总感觉，这小子看俩女生的目光太炽热，指定没憋什么好屁，狐狸尾巴早晚露出来。 中午刚过，游乐场门口有些晒，方亦边买冰激凌，边朝不远处的俩女生望过去—— 但见两人一个腰板挺得笔直，飒爽英姿看着就很干练，像大国总统的贴身女保镖。 而另一个呢？虽然身形偏瘦却前凸后翘，身材挺拔自带模特气质，就那两条大长腿，就足以让周围的男人浮想联翩。 方亦递过冰激凌，和俩女生吃得正开心，张克方攥着四张门票走过来，问他的冰激凌呢？ 方亦眉头一皱，说他正在长身体，冰激凌对未成年的牙不好，为了他能健康发育，所以没买他那份。 张克方听完眼皮子往下耷，说长这么大还没吃过冰激凌，也不知什么味儿？问俩女生能不能让他尝一口？ 方亦怎么可能不知道他的小心思？上去冲他屁股就是一脚，问他还不快点去检票？不想一起玩可以先回去。 张克方捂着屁股欲哭无泪，却又不敢发作，想和俩女生装可怜，又怕再挨一脚，悻悻地走前面去检票。 谁知刚过检票口，张克方就一扫阴霾，忘了刚才被踢的郁闷，朝俩女生大献殷勤。 方亦懒得搭理这爱抽风的货，听周淼淼说想去洗手间，就叮嘱他照顾好冯伊娜，陪周淼淼去找洗手间。 等周淼淼的时间里，方亦接到带头大哥电话，对方语气激动，不停地絮叨说“发财了”。 据他讲，昨天绑了全智爱，就找了个隐蔽角落藏了起来，期间给她家人打电话索要赎金，并强调不许报警。 对方听说全智爱被绑票了，顿时吓得不行，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 但也强调说二十亿不是小数目，需要给他们时间准备，同时希望保证全智爱人身安全，他们绝不报警。 带头大哥描述了全智爱的现状：因为绑票时额头撞在门框上，她额头受了磕碰伤，虽没大吵大闹，但也倔强着不肯吃东西。 同时，她一直强调，说高句丽财团手眼通天，早晚会查出绑匪的真实身份，将其绳之以法。 方亦说这些都不重要，饿她几天就老实了，同时让他尽快将手镯和手表送过来，转交过程要隐秘。 带头大哥得知方亦在游乐场，就说他会亲自来，让方亦放一百个心，静等就好…… 第415章 一枪双响 周淼淼从洗手间出来，挎着方亦胳膊享受二人世界，不太着急找另两人。 她不急但方亦急啊，担心冯伊娜这棵好白菜，被张克方这头猪给拱了，便不经意间加快脚步。 找了十几分钟果不其然，两人同时发现张克方在拱白菜，于是同时怒火中烧。 就见他俩站在气球摊前，猪搂着白菜的小蛮腰，在教白菜瞄准打气球。 还没等方亦上前，周淼淼就率先发飙，快步走到猪身旁，冲他胯骨就是一脚。 张克方被踹得朝旁边一栽，差点把摊位隔断掀翻，刚想发飙见是周淼淼，当即露出不自然的笑。 周淼淼没说话，给了他一个自己体会的眼神，转身去教冯伊娜瞄准。 与此同时，白菜嘟着嘴，朝方亦露出示威表情，意思是不好好看守的白菜被猪拱了，看他什么态度？ 这样偷腥的猪，方亦能惯么？上去冲屁股又是一脚，把张克方踢得离地起飞。 同时，方亦道：“你会打枪么？就教人家打枪？不能在实战中百发百中的教学，那都算误人子弟好么？” 张克方听了这话，不禁撇撇嘴，满脸不服的表情。 以他的认知，拳脚上打不过方亦自己认了，但这种哄小孩子的游戏，方亦绝逼不是对手，那不就能人前显圣获得冯伊娜的好感了？还能啪啪打他脸。 于是乎，他当即来了勇气，叫嚣着要和方亦一决高下。 嗯，是的，为了取悦美女，干妈没准儿能变女友呢？真要是抱得美人归……涉个险也值了。 张克方叫嚣完，方亦戏谑地看他，这眼神他既熟也能理解，在咖啡屋用摆件砸自己前，他就是这种眼神。 但周淼淼也像看死人一样看过来，又是几个意思？难道她也不看好自己？不觉得自己能赢？ 摊主不停地吹气球挂气球，没一会儿就挂满两面墙，张克方也不退缩，开始给气枪填弹。 十枪陆续射出，十枪八中的成绩，虽不是百发百中，但也算优秀了。 周围的观众开始起哄鼓掌，张克方自觉胜券在握，也投来挑衅的眼神。 就在这时，周淼淼冲他轻声耳语，道：“你现在认输还来得及，或者你趁现在跑，他开完十枪不一定能追上你！” “否则……你一会儿可要倒霉了，别怪我没提醒你！” 张克方听完这样的警告，笑容凝在脸上，是收回不是，继续笑也不是。 他不觉得方亦能十枪全中，那就是和他打平手，那有什么好炫耀的？ 毕竟他是干爹是长辈，自己可以就地撒泼打滚，就不信他不让着点自己，会跟自己一般计较？ 刚要开枪，冯伊娜指着七只猴子的二等奖，说她喜欢那个，方亦不禁嘴角一抽。 七只猴子，七个颜色，像葫芦娃一样，唯一不同就是这些猴子四肢很长，相互缠绕在一起。 方亦十枪九中，得了个二等奖，冯伊娜抱着七只猴子很开心。 张克方一撇嘴，道：“枪法不过尔尔嘛，就比我多中一枪，不也没百发百中？和我半斤八两！” 方亦冷哼一声，懒得搭理他，放下气枪喊俩女生走。 就在这时，周淼淼上前，指着架上的一等奖大熊，冲方亦道：“我想要那个，你行不行？不会掉链子吧？” 张克方见状就去抓气枪，同时道：“我俩半斤八两，我中不了他也中不了，但我可以再试试，万一蒙上呢？” 十弹打完，张克方命中九只气球，觉得和方亦成绩比肩了，就可以无法无天了。 于是乎，他就更加嘚瑟起来，瞅向方亦的表情也更挑衅。 方亦没多话，单手拿过气枪瞄准，随即“啪”的一声。 气枪子弹射出，嵌入两只气球的缝隙，随即就听“啪、啪”两声炸响，两只气球同时炸裂。 张克方见状，顿时有点懵，但心中却觉得，方亦一定是瞎猫碰死耗子——蒙上了。 随即，方亦开出第二枪，又有两只气球爆裂，然后是第三枪、第四枪…… 十枪打完，爆裂二十只气球，周淼淼拍拍摊主肩膀，说方亦月薪过万就靠他了。 摊主差点哭了，也知道遇到高人了，将大熊拿下来递给她，死活不让再打了。 张克方瞬间像泄了气的皮球，耷拉着脑袋不说话，他说自己想静静。 方亦又朝他屁股连续踢过去，道：“我让你想静静，我让你想静静，你女朋友知道么？她同意了么？” 张克方疼得身体向前一挺一挺的，最后实在扛不住，钻进人群就消失了。 方亦转头，见俩女生怀里抱着大熊和猴子，都很满足的表情，自己也开心不少。 三人逛了半个多小时，也没见张克方的身影，就以为他可能先回家了。 但经过一个竞答挑战摊位时，却见他站在一个穿熊大人偶服装的主持人身旁，正在进行答题挑战。 “熊大”拿着麦克风，说张克方已答对九题，再挑战成功一道题，就能拿到大奖。 然后让他听题，说让他在十五秒内讲个笑话，如果能逗笑主持人，就算挑战成功。 张克方想了两三秒，道：“ab恋爱了，b表白一大段以后，a将其搂在怀中，深情地说，你个傻b！” 张克方讲完之后，自己站在原地哈哈大笑，周围的人都愣住了，主持人也愣住了。 随即，就见“熊大”伸出熊掌，冲他就是一个大嘴巴子，扇得张克方空中转体三百六十度…… 周淼淼和冯伊娜都感觉不可思议，不知道张克方这货脑子缺几根弦，是怎么安全活到成年的？ 方亦却很淡定，道：“不瞒二位说，不管是在数字界，还是在字母界，他都可谓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俩女生一时没反应过来，但如果哪天反应过来，肯定也会举双手赞同。 “熊大”怒发冲冠，张克方潇洒摔倒同时，方亦感觉有人在背后拍自己肩膀，转头看时，是个穿青蛙人偶服的npc。 方亦以为它和熊大是一伙儿的，就本能地朝旁边迈步，给它让出空间。 谁知这只“青蛙”攥拳，朝方亦伸出大拇指，随即旋转拳头，大拇指朝下…… 这还不算，还伸出“蛙手”，冲方亦胸口就是一拳，打完转身就跑。 方亦哪儿吃过这亏，伸手抓它后背上的人偶服没抓到，尾随着追出人群…… 第416章 浪子和甩子 “蛙人”跑得不快，但架不住游乐场里游客多，三钻两钻就混入人群不见了。 方亦找了一会儿，见没了踪迹，就想回去和三人汇合。 谁知刚要转身，就见假山后面水池台上，蹲着十几只同样的“蛙人”，看傻子一样盯着一只斜倚在假山上的同类。 被盯着看的蛙人翘着二郎腿，下半身都湿透了，朝方亦比出个“剪刀手”。 方亦想起它刚才的挑衅行为，捡起块拳头大的石头，劈头盖脸朝他扔过去——正中头部。 蛙人发出“哎呦”一声惨呼，用手去揉被砸中的部位，方亦觉得声音耳熟。 蛙人做出双指戳眼珠子的动作，示意方亦仔细看，随即从怀里抽出一个帆布袋。 这帆布袋方亦熟啊，不就是绑匪打劫时用的那条么？方亦瞬间知道“绿蛙人”是谁了。 带头大哥为了装不认识，还卖萌似的在水里跳两下，溅起一身水花同时，边朝方亦走边双手蒙眼。 他递过帆布袋，虽然一句话没说，但还围着方亦跳了一圈，随即晃着大白肚皮，一扭一扭地跑远了。 方亦从没想到，这货不但带了脑子来，还有颗未泯的童心呢。 撑开帆布袋，里面用透明胶带缠着两个减震袋，扎绑得很仔细，估计是怕进水或磕碰。 方亦四下瞅瞅，见没人注意自己，忙撕开外包装，将手镯和百达翡丽揣进怀里。 往回走找三人汇合时，方亦盘算了下，手镯是要给王秋芙的。 但两千多万的女款百达翡丽，自己戴不合适，送她俩谁也不合适，这要是让另一个知道就死定了。 方亦正想着，三人迎面走过来，俩高颜值女生在前面说笑，回头率那叫一个高。 张克方跟在后面，不知是摔的还是被谁揍的，整个面部鼻青脸肿，青一块紫一块的。 方亦好奇，就上前问他，是因为走在俩美女身旁，别的男人看着不爽挨揍了么？ 张克方抹抹鼻血，看看身旁的摩天轮，眼神深邃且幽怨，半天没说出话。 最后还是周淼淼说的：刚才张克方被熊大一耳光扇翻后，自以为有跆拳道根基，就上去跟人装大，非让人家熊大道歉，这也就算了，还让人家喊爸爸。 熊大听完也没废话，轻轻一挥手，就喊出了光头强、熊二和肥波，冲他就是一顿胖揍。 张克方在旁边听着很不开心，说被四个傻波揍也就忍了，怎么周围游客也上来补脚呢？自己又没得罪他们。 方亦帮着分析，肯定是他答题没答对，还占用了别人参与互动的时间，而且身边还两个颜值逆天的女生。 张克方噘着嘴，说那么多人揍他一个，他也就忍了，怎么还有人趁机偷他手机呢？偷完转身就跑。 然后上去追小偷，又被小偷所属的团伙揍了一顿，揍得那叫一个惨，最后发现钱包也丢了。 张克方当时都绝望了，起身去找园区负责人投诉外加索赔，说园区内服装玩偶群殴他。 园长听了他的描述，说园区内的玩偶都受过正规培训，从不主动攻击游客，除非游客故意挑事，这种游客被群殴，园区概不负责。 到最后，张克方挨了两顿胖揍，手机和钱包还被小偷偷了，投诉索赔皆无门。 他说自己不就展示了一下浪子本色么？求方亦帮他出气，去找园区说说理，毕竟这个他在行。 如果能帮他索赔到钱，他也不介意五五分，总比现在什么都没拿到强。 方亦问什么叫自己在行？同时也懒得搭理他，说没看出他哪儿就浪子了？浪是很浪，子在哪儿呢？是甩子么？ 至于丢了部手机，就只是丢了部手机而已，何必在意呢？毕竟财去人安乐，风吹鸡蛋壳——蛋不是还在么？ 看着他被打得鼻青脸肿，方亦损他说怂的就当狗，想当人就别装逼。 他腰板一挺说那不行，人可以不当，逼必须要装，一天不装，胸闷气慌。 慷慨陈词完，见三人都没理他，张克方朝方亦凑过来，轻声道：“干爹，你能不能帮我也赢七只猴子来？和我手里这七只配七对，用不了多久，你就可以开动物园了！” 方亦侧眼瞅瞅他，道：“我看你长得像个猴子！想开动物园是吧？你自立猴王啊，自编自导、产销一体……不挺好么？” 张克方被损得捂着嘴巴不再说话，默默跟在三人身后，不知在想些什么？ 过了很久，他捂着屁股冲上来说想上厕所，但工作人员说附近没厕所，最近的也要两千多米。 方亦语重心长地拍他肩膀，道：“克方啊，你说你这么大人了，不是出门玩儿，还要我们给你把尿吧？” “上厕所不知道提前找么？从小长这么大，是靠吃屎充饥果腹的么？” 他被憋得满脸通红，原地不停跳的同时，说真憋不住了。 方亦指指不远处的小树林，把手里的帆布袋递给他，摆摆手示意他快滚。 他腰弓成虾米，捂着屁股接过帆布袋，说这东西也没法用啊？拉到袋子里？ 方亦一脚踹过去，说不是给他用的，而是套脑袋用的，都这个时候了，不是捂住脸更重要么？ 他被方亦这一踹，站原地半天没敢动，方亦以为他就地解决了呢，结果他说还是尽全力忍住了。 周淼淼和冯伊娜见这货傻得像个孩子，忍不住捂嘴，发出阵阵银铃般的笑声。 张克方在小树林里炮火连天，同一时间里，方亦给俩女生买奶茶，看她俩喝奶茶的样子，感受到了韦爵爷的快乐。 准备体验垂直过山车时，工作人员热情地把俩妹子扶上车，板着脸让方亦和张克方自己上。 方亦和俩妹子刚坐好，排在后面的五个痞子拽住张克方，说过山车一排八个座位，已经坐了三个人，他们五个想坐一起，问他能不能行个方便？ 要搁以往，张克方没准儿就让了，但这次不同，他坐上来刚好和冯伊娜挨着。 这种天上掉下来的馅饼，他能不吃么？答复肯定是不能。 结果五人只好分出一人坐前排，分出来的痞子很是不爽，嘴里嚼着口香糖，朝他投来不善的眼神…… 第417章 吓尿了 张克方鼻青脸肿，但气势不输，挺起腰板硬气地接住对方的对视。 方亦就服他这点，就像他自己说的：人可以不当，逼必须要装，一天不装，胸闷气慌……哪怕被群殴，也初心不改。 过山车上很快满座，快启动时，张克方边系安全带，边偷瞄冯伊娜的绝美容颜，手被什么扎了一下。 发现座位钉子掉一个后，他瞬间不淡定了，张牙舞爪地挥手，示意工作人员停下。 但对方根本没注意到他的反常举动，倒引得周围人像看傻子一样看向他。 几个痞子也大吼他吵什么吵？再吵就把他扔下去。 前排痞子回头想掐他脖子，阴差阳错地被座位上的压杠锁紧器卡住脖子，两人保持着对视姿势…… 方亦拽拽冯伊娜，示意离张克方远点，毕竟这种傻缺作死遭人恨，一会儿被扔鸡蛋、吐口水，别溅她身上。 方亦也发现，周围男人怒气冲冲地看向他同时，也扫到了冯伊娜的绝美容颜，目光就移不开了。 伴着众人的欢呼和尖叫声，过山车速度越来越快，周淼淼本能地抓方亦胳膊。 方亦侧脸朝张克方望去，就见他死命保住锁紧器，张开嘴大声尖叫着，比周围很多女生叫得还欢，那真是他在前面飞，魂儿在后面追。 方亦庆幸有锁紧器固定住他，否则冯伊娜的亏指定吃大了，他肯定张牙舞爪、四处扑棱。 那画面……不但不忍直视，简直都不敢想，嗯，不用怀疑，无论是真的还是装的，为达目的不择手段，他做得出。 过山车最后慢慢减速，缓缓回到起点停下。 三人掀开锁紧器起身时，张克方生无可恋地坐着不动，面无表情、双眼无光。 但他的嘴却在本能地动，嚼着一块不知哪儿来的口香糖。 方亦推了他一把，他还是没动，整个人瘫软在座位上，像丢了魂儿一样。 三人先下了过山车，张克方又坐了一分多钟，才渐渐起身——裤裆湿了一大片。 方亦轻轻摇头，说都多大了还尿裤子？真是的，下次可不带他出来丢人现眼了。 张克方黯然神伤，也没反驳，默默下了过山车。 方亦刚想再说点什么，口袋中电话响起，孙雪怡请求视频通话，就朝没人的角落走。 接视频过程中，见五个痞子朝张克方走，拦住路在说什么。 方亦不知道的是，四人一路走来，赢走了他们想赢的猴子，夺走了他们回答问题的机会，五个痞子早就瞅四人不顺眼了。 而在过山车上，人家五人一方面想坐一起，也不排除想挨着冯伊娜坐，结果张克方不肯换座。 不肯换座也就忍了，怎么一趟过山车下来，口香糖还跑这货嘴里去了？难道是过山车飞驰中，这货偷偷亲了自己？ 痞子头目越想越窝火，还觉得被张克方这傻货亲特恶心，不就借机过来找茬儿了？ 他拦在张克方身前，道：“喂？我说傻缺，口香糖好吃么？你嘴里的口香糖是我的，知道么？” “买不起口香糖就跟爹说，这东西……我还是供得起的，干嘛来我嘴里抢？” 张克方这才缓过神，赶忙吐出口香糖，因为觉得恶心，又接连吐好几口唾沫。 见对方没鸟自己，痞子头目觉得很没面子，上前推了张克方一把，推得张克方向后一栽。 他继续道：“妈的，老子跟你说话呢？聋么？一块口香糖，赔我五十万，我就放你走，不跟你一般计较！” “不然的话，老子废了你双手双脚，让你今晚都爬不出游乐场！” 张克方捂着嘴巴，支支吾吾道：“赔你妈的赔，再特么烦我，老子弄死你！” 他刚说完，五个痞子就踹过来，张克方湿漉漉得裤裆上，又多几个鞋印子。 就在这时，方亦接完视频通话走过来，见他被踹得差点摔倒，嫌弃地往旁边撤了一步。 孙雪怡说三天后，学校她们这届新生去劫碰国，开展为期五天的交流学习。 她说这不马上十一月了么，她没厚衣服穿还特怕冷，急需一个人暖被窝，问方亦有没有兴趣？ 方亦想都没想就答应了，这种脏活累活，怎么好麻烦别人？没条件创造条件也要上。 而且吧，方亦发现孙雪怡不用拐杖了，还穿高跟鞋了，那岂不是……可以解锁更多姿势了？ 方亦正想着美事，张克方凑上来，道：“干爹，他们欺负我，你到底管不管啊？” 见五个痞子恶狠狠地瞅过来，方亦把他往旁边一推，跟五个痞子说和他不熟，根本就不认识。 张克方听了如坠冰窟，懵在原地半天没反应过来，这是被嫌弃了？还是被抛弃了？ 于是，他开始气愤地怒吼，问方亦是有了干妈，就不打算管干儿子了么？ 方亦根本没搭理他，而是护在俩女生跟前，只要痞子不找他们仨麻烦，看看热闹也挺好。 五个痞子见状，又朝张克方扑过去，想先把他撂倒再说。 张克方也没想到，平时一口一个“干爹”地叫，到了关键时刻，方亦不管自己死活。 于是也来了莽劲儿，瞬间宗师附体一样，上去就是一个天刀540，痞子下巴“咔吧”一声被踢掉。 其他痞子眼神瞬间狠厉，上去就是一顿疯狂输出，没到两分钟时间，张克方倒地抽搐。 痞子们要是得了便宜就撤，估计也算识时务，方亦都不带追的，顶多叫辆出租车，送张克方去医院。 但痞子没走，而是见占了上风，眼神就色眯眯起来，朝周淼淼和冯伊娜的敏感部位瞟。 方亦揉揉眼角，劝他们最好现在走，否则一会儿可能就该倒霉了，想走都走不了。 几个痞子正色心大起，怎会听方亦的话？ 张克方这种有点功底的，都被他们按地上摩擦，方亦多啥？够英雄救美的资格么？ 于是乎，除去掉了下巴的痞子，另外四个晃着身子，朝周淼淼和冯伊娜两个尤物走过来。 带头的痞子道：“陪兄弟们儿玩儿玩儿呗？我们可以用下半身保证，绝对让你俩高潮不断、爽感不止……” 第418章 无独有偶 “啪”的一个耳光，扇在带头痞子脸上，他顿时就不笑了。 他很难相信，两女一男敢冲他们四个男人动手，随即开始暴怒。 毕竟被扇耳光事小，丢了自己大哥的身份和面子，才是最重要的。 他皱着眉，冲穿牛仔裤的周淼淼道：“好你个臭娘们儿，胆肥儿了哈？竟敢打你家……” “啪、啪、啪！” 周淼淼冲他戏谑地笑，三个大嘴巴子又抽过去，道：“想和我们姐妹俩玩儿，是吧？你够格么？” “用下半身向我们保证，是吧？那得让我们给你这个机会才行！” “高潮不断、爽感不止，是吧？就问你脸疼不？信不信我现在就踩断你的……命根子？” 周淼淼正对着带头痞子疯狂输出，另一个同党抓着一整块砖头，从她身后就猛地拍下去。 见脑后有风，周淼淼缩脖弯腰，躲过攻击后右手五指并拢，冲对方手里砖头就切下去。 砖头瞬间断成两截，吓得小痞子倒吸一口凉气，向后退好几步。 与此同时，另两个小痞子施展抓奶龙爪手，一起朝冯伊娜用出“饿虎扑食”。 方亦将她往身后轻轻一带，上去就是两个大嘴巴子，二人被打得瞬间懵逼，开始怀疑人生。 但其中一个反应迅速，从路边施工工人手中夺过一把铁锹，冲方亦胸口横拍过来。 就听铁锹发出“当啷”一声，不但吓小痞子一跳，方亦心中也是一惊。 方亦心想这下完犊子了，估计是把手镯拍碎了，也没顾胸口疼，伸手去衣兜里确认。 摸过后才长舒一口气，感觉还好还好，手镯完好无损。 但方亦很生气，这要是手镯碎了，估计王秋芙的心也就碎了，自己和她指定得掰，更不用说别的。 想到这儿，见小痞子还握着铁锹愣在原地，方亦上去就是一脚，直接踹在他小肚子上。 小痞子被踹得向后退，最后铁锹撑地，才勉强没摔倒，但精神有些恍惚。 就在这时，另个小痞子反应过来，从腰间抽出一把明晃晃的匕首，冲方亦胸口就扎。 方亦本能地闪身，匕首扎在肩头，小痞子随即抽回匕首，又朝肚子上捅，一捅就是十几刀。 最后捅累了，小痞子就手攥匕首，保持捅的姿势不动。 过了一分多钟，他见方亦站着不动，以为是死透了，就把方亦身体往后推。 一下，两下，三下……咦？怎么推不动呢？ 抬头看时，就见方亦睁着大眼睛，毫无表情地看着他。 小痞子瞬间不淡定了，也开始盯着方亦看，二人对视了十几秒钟，小痞子又挨了一个大嘴巴子。 他应声倒地，捂着嘴巴不可置信地看向方亦，却见他肚子上一点伤没有、一点血没流。 看到此幕，他开始怀疑自己的匕首是不是真的？自己的人生是不是真的？难道是在做梦？ 击退两个痞子，方亦转头看周淼淼，就见她正在翻看一摞照片，冯伊娜在她身旁，另两个痞子在她脚下。 突然，冯伊娜眼神异样，抢过周淼淼手里的一张照片，朝方亦递过来。 方亦接过照片，也被吓一跳：这不正是前几天救下来、暂时寄宿在孤儿院的小女孩么？ 方亦觉得这事不简单，当即拨通云鹰飞电话，让他立即带人来趟游乐场，这边有突发状况发生。 十几分钟后，伴随一阵急促的警笛声，十几辆警车及时赶到，三四十个警员快速围上来。 方亦把云鹰飞拽到一旁，简单介绍了拐卖幼童的案子，建议他把五个人隔离关押，最好能得到一些有用的线索。 五人被扭送上车，方亦和云鹰飞强调，这件事本身保密同时，需封锁几人被抓的消息，绝不能让他们跑了。 云鹰飞信誓旦旦地说让方亦放心，阳市拘留所和监狱都是他来之后重新加固改造的，跑了算他的。 望着警车渐渐远去，方亦心中隐隐不安，总觉得有什么事要发生，却又毫无头绪。 于是转身来到张克方跟前，见他还趴在地上装死，就伸出脚踢了踢。 谁知这家伙演戏演全套，一直抽搐翻白眼儿，根本没有醒来的意思。 方亦不禁慨叹，道：“唉，帮警方破了大案，警局说奖励一百万，看来你也不想要，那就为父代为保管吧！” 谁知刚说完，他瞬间清醒坐起，道：“诶？干爹，什么有一百万？是奖给我的么？” “警方威武霸气，比榜一大哥给力，我正好想给女友买辆车呢，干爹你说，买哪款比较好？” 方亦跟没听到一样，站起身朝周淼淼、冯伊娜一摆手，就出了游乐场，就像从来都不认识他一样。 但他不死心啊，像跟屁虫似的黏在方亦后面，不停地拿女朋友当挡箭牌，说要给她买这买那的。 最后在地铁上，方亦被他烦到了，冲他屁股就是一脚，说哪儿来的一百万？他什么时候见警方这么大方了？ 他听了这话，就像被五雷轰顶一样，瞬间生无可恋，像是活着都失去了意义。 方亦继续补刀，说就算有一百万也不会给他，就他那个尿性，还和女朋友收房租呢，会给她买车？ 就算是买，也是自己跟着一起去，他们负责挑，自己负责出钱，这样才能把钱花在刀刃上。 张克方坐在座位上无精打采，说方亦竟然不相信他。 方亦转头看他一眼，说他说得没错，自己就是不相信他这个连亲爹都坑的王八犊子。 就在这时，中午张克方下地铁前认的那个“妈”又上了地铁，吓得他赶忙低头，就差把头低进裤裆里了。 周淼淼提醒，说下个月战部会对所有新晋的将官、校官进行考核，考核能顺利通过的话，会有具体工作负责。 她叮嘱方亦一定当回事，也一定要小心，因为帝都几大家族会想尽办法对付他。 方亦听了这话，确实当回事了，也往心里去了，但自己又没什么功底，只能说尽力而为。 周淼淼也没想出太好的对策，就张罗着去冯伊娜入住的酒店看看。 因为她一直好奇，冯伊娜为什么不搬去俱乐部陪她一起住？酒店睡着舒服么？ 听了周淼淼的话，方亦就知道冯伊娜没提房车的事，心也跟着骤然一紧，想着怎么应对…… 第419章 围魏救赵 眼看周淼淼要跟着去冯伊娜入住的酒店看看，方亦心慌得一逼，“房车藏娇”要是被发现，岂不尴了一个尬？ 冯伊娜倒是很淡定，可能知道方亦会想办法，兴致勃勃地和周大校聊游乐场一行的好心情。 张克方鼻青脸肿，郁闷得一言不发，不但在游乐场内事故频发，各种被pua。 他还担心被贵妇认出来，所以头埋在胸口，一下不敢抬。 突然，方亦想起点事，当即扒拉开张克方，来到周淼淼身旁。 只耳语了一句，周淼淼瞬间皱眉，表情有些惊讶。 她当即说，让冯伊娜先回“酒店”，自己得回去处理点事。 趁她不注意，方亦从身后伸出手，示意冯伊娜赶紧撤，毕竟化解危机不易——且行且珍惜。 张克方见有机会泡“干妈”，顿时喜上眉梢，毕竟这“干妈”可不是老干妈，而是油光水滑、几年难遇那种。 于是，他脸上的伤也不疼了，乖巧地尾随在冯伊娜身后，打算跟她一起离开。 方亦一把抓住他脖领子，问他车还在俱乐部，不打算要了么？ 张克方正色眯眯地盯着冯伊娜的后背，沿着隐约可见的内衣带，勾勒她的轮廓和…… 听方亦提醒，显得很不耐烦，说车可以停在俱乐部，停车费他付得起。 方亦说停车费一天十万，他瞬间头脑清醒，说停车费什么的都是浮云，主要是不取车，还要走路或叫车回家，所以取车要紧…… 俱乐部门口，张克方取了车，和二人打招呼告别。 下午游乐场一游，这货鼻青脸肿，裤子还有股尿骚味儿，简直没法看了。 但他也不在乎，一边和方亦嬉皮笑脸，一边和周淼淼挤眉弄眼。 张克方千叮咛万嘱咐，让方亦下回出去玩儿，一定记得喊他。 见他开车出了俱乐部，周淼淼问方亦，为什么总坑他，还乐此不疲愿意一起玩儿？ 方亦解释说他虽是个富二代，但其实也没什么朋友，之前有个高句丽跆拳道师父，功夫还是个半吊子。 他愿意跟自己混，可能是自己身边美女多吧？又或者他知道，自己坑归坑他，但出了事还是会管他的。 而且方亦也慨叹，干爹不坑干儿子，那坑谁去啊？坑干妈啊？也舍不得啊。 周淼淼听完嘴巴一噘，说坑没坑过，只有方亦自己知道。 方亦听了一阵心惊，以为她知道了什么？差点把几个干妈供出来。 回到办公室，周淼淼刚坐下，就迫不及待地问方亦，赵彪为什么要辞职？ 也难怪她关心这事，毕竟赵彪在她不用操什么心，可以更好地拓展客户、兼顾酒吧。 赵彪离开了，短时间内没人顶上，就意味着她要担很多，会有些分身乏术。 所以听方亦提起后，连冯伊娜住的“酒店”什么样都不去看了，毕竟这事也很重要——如鲠在喉。 方亦将中午赵彪请辞的事又说一遍，原因无非觉得得罪自己了，但在神风帮当堂主也是郁郁寡欢、志不得展。 同时，方亦也坦言会帮他，但可能会出国，去周边国家发展。 方亦也客观评价了下赵彪，能力是有的，打也很能打，对兄弟肝脑涂地，只是脑子还不太灵光。 周淼淼听完不开心，噘着嘴道：“你是不是又欺负他了？人家要离职，还不是被你吓的？” “还有，我这既要打理俱乐部，又要顾酒吧生意，两大摊子事刚步入正轨！” “赵彪做事是把好手，帮我分担了很多工作，你这一招釜底抽薪，不是拆台么？” 方亦起身来到她身后，边帮她揉肩边哄道：“我也说过了，那些事都是他手下做的，与他无关！” “但他坚持要走，咱也不能强留哈？不过你放心，我手里有存货，绝不让你那么累！” 周淼淼猛地转头，面色羞红道：“又骗我是吧？你哪次有存货时，我不累得体力不支、瘫软在床了？” 方亦满脸黑线，自己和她认真聊工作，她却跟自己开车，又没确切证据，这样真的好么？ 周淼淼伸出三根手指，方亦说短期内找不到三个，她却扭捏着说最多三次，不能再多了…… …… 俱乐部食堂内，方亦陪周大校吃晚饭，精神萎靡、全身瘫软，毕竟刚才的课堂内容过于精深，课上还有提问环节，需要课下好好领悟。 方亦觉得她学坏了，难道是和李沐瑶、钱璐璐彻夜长谈的心得？可能性应该不大。 在这种事上，李老师是主控选手，钱璐璐是随波逐流型，根本不是同一风格。 但三四场战役下来，又觉得周大校糅合了两人的精华，又有开发和创新。 那种感觉，让方亦既熟悉又陌生，最重要的是——欲罢不能。 吃完晚饭，方亦说有事要走，周大校也没留，毕竟电池充满了，又能全负荷运转了。 而且吧，为了避免被打个措手不及，周淼淼打算召集除赵彪外的高管临时开个会，重新分下工。 方亦驾驶路虎揽胜再次回到当铺，毕竟答应陪干姑姑十天，怎么可能爽约？ 停好车后进门，就见当铺依旧没营业，但明显被精心打扫过，地上洒了玫瑰花瓣，空气中还有淡淡的香水味。 方亦站在一楼柜台旁，闭眼闻着好闻的香水味儿，像是置身花海，顿觉有点迷醉。 正陶醉着，方亦听到高跟鞋声，郑沁洁穿了身春丽短旗袍，从二楼款款而下。 楼梯下一半，画风若隐若现，发现干姑姑竟是真空出镜，方亦忙上前搀扶。 然后，然后她就跟碰瓷儿一样，顺势扑进方亦怀里…… 方亦伸手试探，像德芙巧克力一样丝滑，当即实锤了真空出镜这事。 郑沁洁的喉咙中有剧烈的娇喘声，用力搂住脖子吻过来同时，问方亦一整天都去哪儿了？ 面对干姑姑如此主动的投怀送抱，方亦怎么拒绝得了？一个公主抱将她托在怀里，朝二楼走去。 方亦感觉得到，她整个身躯都是紧绷的，紧张且兴奋，甚至在剧烈颤抖，期待着那关键时刻的到来…… 第420章 大姨妈来了 和所有男人一样，方亦的理想是做永动机，但做不到，所以这是理想。 方亦能猜到，郑沁洁在医院也憋够呛，昨晚是还没准备好，所以忍了一夜。 但毕竟在周大校那儿上过课了，还上了三四堂，方亦也不想像西门庆一样，年纪轻轻就暴毙而死。 方亦手口并用，使尽浑身解数，也没能让干姑姑尽兴。 但也不能承认自己处在“不应期”、没存货了啊？只能给她熬各种毒鸡汤，以甜言蜜语外加关切，融化她那颗躁动的心。 什么第一次很重要啦，一定要在双方全盛状态下开战啦，最近只希望她好好养病啦之类的。 郑沁洁明显有些难过，双眼噙泪地质问方亦是不是嫌弃她学历低、不漂亮、没工作、家庭不好？ 方亦一脸懵逼，问她为何会这样想？她学历低还不是为了妹妹？家庭不好也不是她能选的。 如果她还不漂亮，那让周围九成以上的女人怎么活？ 方亦说她想多了，自己就是因为重视那一瞬间，才迟迟没往前走这关键一步。 毕竟两个人认识时间不长，也想让她考虑好，免得日后后悔或遗憾。 郑沁洁没再说话，情绪渐渐冷却下来，嘴角挂着泪，窝在方亦怀里渐渐睡去…… 第二天上午，方亦醒得很早，见她还在熟睡，赶忙穿衣服起床，怕她醒来逼宫。 虽然蓄水池蓄了些水，但也经不住挥霍啊，得用来应急才行。 方亦难得早起，买早餐时接到王秋芙电话，她说昨晚通宵加班，写了未来一年的投资计划书。 计划书里着重提到了生物工程领域，问方亦能不能带她去参观科研基地。 方亦答应得很痛快，本想着今天在当铺窝着，但得整天面对郑沁洁幽怨的小眼神。 而且能预感到，她会换各种情趣套装，极尽诱惑之能事，没准儿自己就彻底沦陷了。 同时，方亦也感觉得到，自己和王秋芙的接触在变多，是否意味着——她的戒心在降低？ 王秋芙说会带车来当铺接，方亦不太赞同，万一被干姑姑咬上，就更说不清了。 但她也没给方亦过多反驳的机会，率先挂断电话，这让方亦觉得，她很有可能是来示威的。 回当铺路上，方亦联系钱多多，说上午带人去参观，没准儿可以帮她引进外资，让她务必重视。 钱多多在电话中讪笑，反问方亦哪次去她没重视？哪儿敢惹啊？没准儿变孩儿他爸呢。 方亦听了这话，吓得手机差点儿掉地上，沉默半天后，才弱弱地问她怀上了？ 钱多多继续讪笑，反问方亦觉得呢？随即挂断。 方亦回拨过去，对方一直通话中，这让方亦忐忑不安、如坠冰窟。 回到当铺时，郑沁洁还没醒，方亦放下早餐洗漱完，王秋芙说她到了。 由于当铺没开业，卷帘门都关着，方亦钻出店门又将卷帘门拉下，就差上锁了。 路边停着王秋芙那辆劳斯莱斯幻影，她并未下车，落下车窗朝方亦摆手。 开门上车时，方亦特意速度加快，王秋芙腾地方腾慢了，被方亦挤得有些难为情。 车子朝郊区工业园驶去，行至中途，方亦一键将隔断玻璃变成不透明色，王秋芙并未阻止。 随即从兜中掏出那对手镯，王秋芙瞬间愣住了，随即脸上露出狂喜表情。 她郑重地接过去，捧在手心爱不释手，感谢的话都忘说了，虽然方亦也不在意这些。 方亦就在想，此刻上去亲一下，会不会被赶下车？安全起见还是算了，毕竟时机还不成熟。 来到钱多多公司楼下，和以往几次一样，钱多多率所有高管门口迎接。 方亦也能感觉到，贷款确实发挥了作用，不但公司占地变大了，团队人数也变多了。 呃……就是参观过程中，钱多多的眼神不太对，像狮子盯着困兽之斗的猎物。 于是赶个机会，方亦将她单独拽到一边，问她是不是真怀孕了？ 她睁大眼睛，问怀孕了怎么说？对自己负责么？没怀孕又怎么说？以后不往来了？ 方亦一时语塞，不知怎么答。 她露出戏谑的笑，说既然怀不怀没什么影响，那就别问了，她不会赖上方亦的。 方亦听了“赖上”二字，觉得有些刺耳，又不知该如何反驳，脸色就一直不太好看。 钱多多见了，又嬉皮笑脸地往回拉，说昨晚大姨妈来了，让方亦放心吧。 方亦转头看她，问大姨妈是哪个大姨妈？是她自己的细胞？还是她妈妈的姐姐？ 钱多多听了，捂嘴“扑哧”一声笑了，问要不要把姨妈巾甩他脸上？ 方亦听了这话，终于长舒一口气，但又不知该对她说什么？ 说真开心，没怀孕？那如果她问自己，过程不开心么？怎么答？ 说竟然没怀孕？那她肯定觉得自己更虚伪，这又何必呢？ 虽然结果已出，但过程注定无法抹杀，花洒下那几十分钟的欢愉，会深深刻在彼此心底。 王秋芙和钱多多公司的高层座谈时，方亦接到钱璐璐电话，说刘灵子的直播出了状况。 据她讲，刘灵子是阳市网红界的顶流一姐，直播间带货肯定赚得多，赚得多就有人气得慌。 这不？榜上二姐林菲儿带着她的榜一大哥，就想屠了刘灵子直播间的大批粉丝。 打了几把线上pk后，双方粉丝和金主爸爸都不够克制，随即开始互喷，再后来就玩儿起现实。 林菲儿当即线下约了榜一大哥，榜一大哥又喊了一群小弟，直接杀到刘灵子的直播现场，上去就是一顿打砸。 方亦听着钱璐璐的描述，好奇之余掏出手机，搜索刘灵子的账号，打算进直播间看看热闹。 谁知点击进入时，就被提示“该直播间由于违反直播行为规范”，已被永久禁播。 钱璐璐说完，问方亦能不能帮帮刘灵子？毕竟也是高中同学。 而且她的直播带货中，还有很多场涉及赵晶晶公司产品的直播没启动。 这将直接影响赵晶晶的收益，尤其是她父母现在都倒下了，到处都需要用钱。 钱璐璐把关系理顺后，也没再继续絮叨，她觉得方亦心里有数，帮就帮了，不帮也有不帮的道理。 方亦打了声招呼，就出了钱多多公司，上了劳斯莱斯幻影。 司机说王秋芙已经吩咐过了，让他听方亦的调遣，就问方亦想去哪儿？ 第421章 搬弄是非 xs7.com 方亦说去直播孵化基地，王秋芙的司机也没废话，直接发动了劳斯莱斯。 直播基地并不远，就在相邻的工业园区，是阳市官方特意规划出来，支持流量网红直播的。 找到钱璐璐给的楼号下车，方亦说让司机师傅先撤，毕竟一会儿动起手，伤了这辆豪车就不好了。 进门前，方亦给蒋神风打电话，让他带些小弟，尽快赶过来。 蒋神风也没多问，就说让方亦拖一拖时间，他二十分钟肯定到，否则容易吃亏。 之所以没喊魏铁衣和翁子达，是因为方亦觉得他俩一个身体弱，一个刚上位。 而且就这么点小事，也没必要小题大做，喊那么多人。 至于云鹰飞那边，方亦想先看看情况，如果能私下解决，就别浪费警力了。 但若对方报警，恶人先告状，那也挺好，就不用自己费事了。 进门时保安也没拦，毕竟这栋楼五六层，在这边直播的网红很多，他们只负责维持秩序。 电梯到三楼，方亦下了电梯，就感觉气氛有点不对劲儿。 三楼装修风格统一，很有网红公司的调调，刚才电梯里看介绍，这一层都是刘灵子的工作室，公司名叫“灵媒”。 再仔细看，市场部、企划部、运营部、财务部、化妆部、产品库房一应俱全，工作环境窗明几净。 方亦正东张西望，就见一间直播室门口站满小弟，个个杀气腾腾，室内吵吵嚷嚷。 有小弟见方亦朝他们看，面色凶厉地指过来，示意别瞎溜达，没事赶紧滚。 方亦能乖乖听他话么？答案当然是不能，他不伸手指过来还好，既然指了，那肯定要过去看一下。 直播室门口不止一个小弟，而是足足七八个，个个戾气十足、膀大腰圆。 方亦就像没看到他们，径直朝里面走，当即就被拦下来。 方亦隐约看到，直播室里挤满三拨人，因为穿着三种颜色的衣服。 一拨是刘灵子的直播团队，穿着白色t恤，配蓝色牛仔裤。 一拨是另一支直播团队，也是同样装扮，但t恤衫是粉色的。 第三拨人，应该是林菲儿的榜一大哥喊来的马仔，都穿着黑色体恤。 三拨人、两个阵营，方亦要是不来，刘灵子明显落了下风。 因为人头攒动挡住视线，方亦没能看到三方“队长”，也不知里面什么情况？ 门口小弟见方亦不肯走，就推了他一下，刚想继续动粗，三楼电梯口走出五个人。 方亦扫了一眼，发现全认识，是蒋神风和除赵彪外的三个堂主，外加一个女的——蒋神雨。 四人也看到方亦，蒋神风一马当先，三人紧随其后，气势汹汹朝这边走来。 与此同时，几十号小弟也从楼梯爬上三楼，手里各自抄着家伙，跟上四位大佬步伐。 门口小弟见此情形，稍微愣了下，五人随即来到近前。 蒋神风也没废话，冲那个推方亦的小弟就是一耳光，随即又是一脚，当即就给踹趴了。 其他几个马仔见状，没想到蒋神风竟这么勇，一时没反应过来。 蒋神风也没再搭理他们，往旁边退了一步，做出请的动作，示意方亦先走。 方亦也没客气，朝直播室室内走进去。 因为屋里人都看到蒋神风掌掴马仔，所以方亦走过之处，他们都自觉地向两旁闪开。 方亦走到最前面，就见电脑桌上三台崭新的一体机被几把椅子砸得稀烂，椅子还横在桌上。 刘灵子捂着脸，倔强地站在损坏的电脑前，一句话也没说，身后是她的助手和团队，个个鼻青脸肿。 方亦一看，这是被扇耳光了啊？但并没压倒她的气势，就像大雪压住的青松。 她对面站着张网红脸：锥子脸、水蛇腰，胸前露很多——白花花一片。 方亦没猜错的话，这就是林菲儿了——阳市第二流量网红担当。 她身旁椅子上，坐着个三十七八岁、一脸平静的男人，长得很像成奎安，一看就是出来混的。 刘灵子也看到方亦了，嘴唇动了动，没说出任何话。 方亦能感受到她内心的纠结，毕竟上次在酒会上闹得剑拔弩张、不欢而散，也没脸再求自己帮忙。 林菲儿胆气很足，颐指气使地指着刘灵子，道：“小骚货，你最好把这层楼让出来，然后拉横幅、做视频向我道歉！” “阳市第一网红的座位，早就该换个人来坐了，怎么可能一直是你？” “如果不按我提的条件做，小心我今天撕烂你的嘴，看你还拿什么直播带货、勾引富家子弟！” 刘灵子冷哼一声，道：“我今天得到的一切，都是这么多年的辛苦努力换来的，凭什么让给你？又凭什么给你拉横幅道歉？就因为我人气比你高？粉丝比你多？” “还有，请别血口喷人，你哪只眼睛看到我勾引富家子弟了？别以为喊一群小弟来打砸就能取代我！” “反正我已经报警了，如果不想惹麻烦，就赶紧离开这儿，之前发生的一切，我可以不予追究！” 林菲儿瞅旁边大哥一眼，大哥朝身旁小弟一挥手，小弟上前冲刘灵子另一侧脸就扇去…… 但还没扇到，就被方亦从旁边抓住手腕，扇扇不出去，收收不回来。 方亦用力将他往旁边一拽，顿时摔了个趔趄，其他小弟想围上来，被蒋神风喝退了。 方亦拍拍身上的灰，冲椅子上的男人道：“请问阁下怎么称呼？这位刘主播是在下的高中同学！” “您看……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能否给在下个面子，这事就这么算了！” 对方还没说话，林菲儿先不干了，冲方亦皱眉瞪眼，道：“就这么算了？真把自己当根葱呢？你以为自己是谁？” 男人听林菲儿说完，从身后轻轻拍拍她紧致的臀部，示意她往旁边站站。 随即道：“在下暴富昌，之前道上混过几年，后来基本退居幕后了！” “我也是听我这个姘头说，这个姓刘的网红风头太盛，自己吃肉同时，汤都不给人喝一口，所以过来过问一下！” “小兄弟年轻有为，连蒋帮主都愿意捧您，但不知……怎么称呼？我已经很久不来阳市走动了！” 第422章 握手言和 方亦笑了笑，道：“原来是江湖前辈，好说好说，在下方亦，就阳市一平头老百姓！” “您看找个折中的方法，大家都各让一步怎么样？我觉得这事……” 方亦还没说完，刘灵子上前一步，指着林菲儿道：“方亦……方先生，并非他们描述那样！” “之前她说打pk，输了就骂骂咧咧，后来几局我都不拉票了，她还是输，然后就不干了，说一些污言秽语，说我和前榜十大哥都有事！” “我退出了pk，她还死咬着不放，让我把她榜上大哥刷的钱都退给她！见我不搭理她，就直接找人来闹事！” 方亦嘴上挂着笑，心中却骂刘灵子猪队友，这都什么时候了？ 人家打也打了、砸也砸了，谁对谁错还有那么重要么？不想解决问题了么？ 谁知方亦正心中厌恶，林菲儿却直接动手了，“啪”的一个耳光，再次扇在刘灵子脸上。 林菲儿得意道：“让你说话了么？你就出来瞎逼逼！阳市第一网红是吧？我忍你很久……” 她还没说完，又是“啪”的一耳光，蒋神雨抽在她脸上，没说一句话。 暴富昌阴沉着脸瞅过来，却没让一众小弟动手，估计也觉得林菲儿有点骄纵。 林菲儿却脸上挂不住了，转身冲他道：“大哥，她打我，你到底管不管啊？不是你说……会力挺我么？” 就在双方剑拔弩张时，十几个警员赶过来，纷纷拔枪示意所有人举起手来。 云鹰飞没来，方亦不意外，阳市警方每天出警量成百上千，他一个总警不可能全跟着。 倒是蒋神风手一挥，让所有人举手同时，全部退出直播室，并将方亦拽到一边。 据他说，暴富昌背后的力量不好惹，江湖上到处都是他的传说，他根本不拿警方当回事。 但也表态，只要方亦想跟暴富昌死磕，他和神风帮鼎力支持。 听着蒋神风的话，方亦一直盯着暴富昌看，就见他突然一摆手，直播室里间冲出十几个手握ak47的小弟，瞬间瞄准了十几个警员和刘灵子的直播团队。 方亦猜这些人是早就埋伏好的，以备不时之需，不禁慨叹暴富昌不简单——姜还是老的辣。 ak47扫射瞬间，方亦向前飞扑，将刘灵子扑倒在地。 抱着她在地上滚了好几圈，来到暴富昌跟前，起身闪到他身后就是一个锁喉。 说起来很慢，但一系列动作很连贯，简直行云流水，几秒钟就完成了。 伴随ak47的扫射，现场血肉横飞，十几位警员和刘灵子直播团队几人猝不及防，纷纷中弹倒地。 与此同时，走廊里神风帮的人也没傻看着，挟持了十几个暴富昌的小弟，其余不听话的全被干翻在地。 场面顿时有点乱，刘灵子也没矫情，乖巧地站在方亦身后，防止被抓了人质。 暴富昌虽被方亦锁喉，脸上依旧古井无波，静静坐在椅子上，像什么都没发生一样。 方亦冷笑一声，道：“今天无论谁对谁错，我得尊称您一声前辈，也很佩服您的胆识！” “把场面搞这么大，也没考虑如何收场是吧？不过我喜欢！” “您也看到了，虽然您有火力压制，但您和门外几个小弟的命，也握在我们手里！” “不如今天就到此为止，咱们来日方长如何？毕竟机会多得是，慢慢玩儿呗！” 暴富昌嘴角上扬，道：“真是大意了，竟被反制了呢？小兄弟，你可以，我喜欢你！” “今天的事，唉，就到此为止吧！场子也找得差不多了，我也玩儿够了！” “不过，你这个直播的朋友……姓刘是吧？以后最好还是低调点，否则还会出事！” 暴富昌说罢就要起身，见仍被锁着喉，就拍了拍方亦胳膊肘，示意他放开。 方亦也不觉得他会出尔反尔，就放开胳膊，随即就见他挥挥手，叫上一众小弟就要撤。 林菲儿不干了，跑上去拽住他胳膊一顿摇，问他说的替自己出气、找场子，到最后就这？ 暴富昌脸色一冷说不然呢？说好的替她砸直播室、用枪几梭子扫过去，哪一点没兑现？ 林菲儿看着狼藉一片，还有遍地哀嚎的中枪者，也开始心惊肉跳，一时不知说什么好。 暴富昌一甩袖子，说再不走警方又该来人了，她想进去就继续留在这儿，反正他和一群手下不想。 林菲儿见榜一大哥生气了，赶忙踩着高跟鞋，“嗒嗒嗒”一路小跑追上去，喊着让大哥等等她。 蒋神风走上前问方亦，就不打算阻拦一下他们么？为警方赶来争取点时间。 方亦意味深长地看他一眼，说警方破案重要，但一众小弟的命也重要，自己不能让他们去送死。 蒋神风神情复杂，因为一直以来，他都以为方亦只把小弟们当打手，没想到还会替他们着想。 就在这时，刘灵子走过来，说她拨了120，并且二次报警说明了情况。 然后，她说感谢方亦刚才扑倒她，这也救了她一命。 同时，她也感谢方亦能听钱璐璐的劝说，来帮她出头解决问题，她会尽快帮赵晶晶把直播做完。 方亦笑言没什么，也并不单纯是听钱璐璐的话才过来的，毕竟自己和她也是高中同学，还有一份同窗情在。 刘灵子听了这话，愣半天没说出话，心中五味杂陈，却不知该如何表达。 云鹰飞还是来了，他有种感觉，就是最近几个月，是他升任总警后最累的几个月。 而他也纳闷，怎么方亦到哪儿哪儿出事？他是柯南体质么？还是怎么的？ 抢救伤员、做询问笔录同时，云鹰飞封锁了现场，谢绝任何媒体采访、拍照。 如此肆无忌惮地持枪扫射，这种新闻要是报出去，不但会引起社会恐慌，自己也会被问责记大过。 正在思考如何处理该案件，方亦从身后拍拍他肩膀，并指指身旁的一个女生。 云鹰飞虽然不网购，也不看直播带货，但刘灵子这种阳市网红，他还是认识的。 方亦问能不能和相关部门打个招呼，把她的直播间解封了？ 毕竟她打拼这么多年也不容易，而且从掌握的信息看，都是对方故意挑衅，她并没有什么直接责任。 云鹰飞转头看刘灵子一眼，说这事就交给他去办吧，不过解封需要走流程，可能得等几天。 刘灵子谢过云鹰飞后，又郑重地感谢方亦。 谁知方亦的心思根本不在她这儿，看蒋神风收了队伍要撤，赶忙撇下她追上去…… 第423章 拔香不易 蒋神风见方亦追上来，就让其他人先走，同时问方亦什么事？ 由于他这个帮主够机智，所以一众小弟受伤极少，受伤的人主要集中在警员和刘灵子团队上。 方亦支支吾吾半天，才说起想安排赵彪去坡国的事，这也是第一次低声下气和蒋神风说话。 想想和蒋神风的关系，以及他为自己马首是瞻的样子，方亦本以为这根本就不是个事。 但事实上，这事确实是个事，蒋神风虽没当场翻脸，但方亦感觉得到——他非常不开心。 蒋神风有些语重心长，他说他欠方亦的，怎么还都行，包括叫爷爷、帮打群架、各种赠予。 但这是他和方亦的事，里面不掺杂其他事，毕竟他也有自己的倔强。 赵彪想拔香散伙这件事就很难办，毕竟神风帮帮众数以万计，谁都想来就来想走就走，队伍还怎么带？ 方亦听到这儿，也懒得低三下四了，一脚踹在他胯骨上当场翻脸，说有招想去、没招死去。 随即邪魅地看向他，说还有什么比命重要么？命没了什么都没了。 蒋神风打个冷战，见方亦真怒了，就说赵彪拔香也行，得帮他做三件事，每件都会九死一生。 方亦说这事自己做不了主，当即给赵彪打电话，赵彪当即就同意了。 方亦将话转给蒋神风，同时劝他别太轴，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人生，与其禁锢在身旁，不如还对方以自由。 蒋神风长叹一口气，说让赵彪有空来找他吧，做完三件事就算拔香了，此后绝不再为难他。 望着他渐渐远去的身影，方亦觉得有点对不起他—— 自己不但收了他送的别墅，还霸占了他的酒吧和俱乐部，强迫他出钱参与重点项目角逐，除此之外，还几次让他冒着风险出人出力…… 后来想想也就释然了：谁让自己和他是兄弟呢？ 方亦站在原地发呆，孙雪怡请求视频通话。 方亦接通，见她大中午在敷面膜，脖上挂着自己送的那枚定情信物——独角鲸的角做的平安扣。 于是就问她大中午不用睡美容觉么？万一有黑眼圈儿、皮肤变糙就不好看了，到时可怎么办？ 她做着鬼脸，说下家都找好了，还怕什么黑眼圈儿？反正变多丑，方亦都不会嫌弃。 方亦满脸黑线，觉得这妮子说话越来越皮了，但怎么就那么稀罕呢？嗯，绝不是馋她的身子。 孙雪怡又皮了一会儿，开始说正事，她说师生一行，会在后天下午飞抵劫碰国樱花城。 入住酒店呢，她报的是和达比一个房间，但达比这五天时间要去幽会，都不住酒店。 所以，她决定创造一个引“狼”入室的机会，或者说放狼入室，希望方亦能好好珍惜。 方亦一脸懵逼，因为她如果不提醒，自己早就忘了订机票，到时肯定误了大事。 挂了电话，方亦没急着回当铺，毕竟都到园区这边了，就打算去赵晶晶的公司看看。 送赵晶晶的那辆911停在楼下，楼还是那栋楼，楼层还是那个楼层。 电梯上升时，方亦思绪万千，想起上次来时，还是来哄赵晶晶别生气的。 后来，带她去看一品云上的别墅，但忘记了钥匙不在身上，把她气得够呛。 方亦又想起登记和离婚当天的种种，以及和唐戈飙车、地下车库打黑拳的往事。 只是当时打黑拳得的奖品，被自己作为定情信物，此时挂在孙雪怡脖子上。 方亦觉得，自己在赵晶晶身上得不到的东西，最终在别人身上得到了更好的，这或许就是轮回。 正回想往事电梯停下，到了赵晶晶公司所在的楼层，方亦出了电梯门。 正所谓铁打的营盘流水的兵，公司还是那个公司，人却换了一批又一批，少了很多熟悉的面孔。 还好助理人没换，她见到方亦先是一愣，随即礼貌地上前打招呼，并解释说赵总不在。 方亦说没关系，今天恰巧经过，过来随便看看，毕竟好久没来了。 助理说让方亦随便转，她去给赵总打个电话告知一声，她最近家里事比较多。 方亦阻止了她，说她家的事自己知道，就别麻烦了，自己也没事，随便转转就走。 来到赵晶晶办公室，方亦见她桌上多了两个相框，一个是自己和她一家三口照的全家福，另一个是当初结婚证上两人的合影。 合影上，两人表情都不太自然，也是，一个是想娶，另一个是打赌输了被迫登记，能自然么？ 方亦问助理，公司最近经营情况如何？被动的局面有没有得到缓解？ 助理说，自从上次被荆氏集团骗过，赵总现在决策都非常谨慎，求稳不求快。 方亦点点头，觉得赵晶晶也成长不少，不知是因为被骗？还是因为离婚？ 方亦离开时叮嘱助理，说自己来过的事，不用特意和赵总汇报。 因为真就是过来随便转转，没任何目的，毕竟过去的都过去了，大家都得朝前看。 出工业园区时，经过那个熟悉的大门口，方亦想起当初查问题海鲜堵大门，被魏铁衣安排的人扔纸条，被赵晶晶一顿嫌弃外加大骂…… 方亦想着想着，不禁一声长叹，往事明明就发生在昨天，一切皆历历在目，却像发生在上辈子。 叫了车回当铺途中，方亦接到王秋芙电话，说上午和钱多多相谈甚欢，对生物工程行业也有了更多了解，已经初步达成合作意向。 方亦对这些事不感兴趣，内心有些伤感，又有些意兴阑珊。 直到说起镯子的事，王秋芙语气略显激动，她说一定会好好感谢方亦。 方亦顿时来了精神，从车靠背椅上站起，头磕在车顶上，才想起还在车里，车还在疾速行驶。 方亦问她怎么感谢？以身相许么？还是深情一吻？或者两者兼得？自己不介意的。 但还没说完，王秋芙就羞得挂断了电话，摸了摸自己发烫的双颊。 当铺附近下车，方亦见门口站三个人，其中一人手里提个黑塑料袋，鼓鼓囊囊不知装着什么？ 第424章 这不巧了么 方亦上前问对方什么事？对方问方亦是老板么？方亦摇摇头，又点点头。 拉开卷帘门打开店铺，三人才有点信了方亦的话，跟着一起进屋坐下。 刚一坐下，其中一个就盯着柜台旁的哈雷blue edition看，目光再也移不开了。 方亦问他觉得怎么样？一看就是玩儿哈雷的行家，能不能点评一番？ 他听了方亦的话，站起身围着摩托又慢慢转了一圈，说不是赝品——绝对的好东西。 但一千多万的东西，单纯摆着展览有点浪费了，它应该咆哮在属于自己的赛道上。 方亦满脸黑线，心想这傻货会不会说话？老子送的东西，怎么可能送假的？ 毕竟不像以前那么穷，小钱还算有点，实力允许了啊。 方亦正和他谈论哈雷发展史，突然有高跟鞋响动，郑沁洁穿件大红低胸超短吊带睡裙下楼，隐私部位若隐若现。 见楼下有陌生人在，她赶忙捂着裙摆退回去，但动作慢半拍，还是被三人扫到一眼。 然后，然后三人就不说话了，直勾勾盯着郑沁洁消失的楼梯瞅，口水差点流出来。 方亦当然不愿意了，他们瞅的可是自己的女人，女人会和别人分享么？答案当然是不能。 于是沉下脸，问三人究竟来干嘛？当铺最近不营业，是他们诚意满满，才请进来坐坐。 三人也觉得有些失态，纷纷转回头，表情恢复如常，秒变正常人。 带头的表示，他们来阳市没几天，主要是有件东西着急出手，但一般当铺他们又看不上。 在阳市摸排打听几天，才找到这家当铺，因为听说老板接过很多大单，信誉应该是有保障。 方亦觉得很梦幻，之前自己还是客户，委托郑沁洁帮自己拍卖一品云上的别墅。 结果拍着拍着，郑沁洁变成了干姑姑，姑侄关系成了“一被子”的关系，自己秒变当铺半个老板。 她算不算赔了身子又折了店铺，自己是不知道，但自己弹药库吃紧，惦记的人却越来越多了。 听对方讲完，方亦也十分好奇，就问什么东西要出手？搞得紧张兮兮的？ 三人同时朝黑塑料袋望去，表情严肃且凝重，像是在瞻仰祖宗的墓碑。 方亦扬了扬脖儿，示意他们拿出来看看，否则也没法估价没法谈。 三人听罢凑到一起，有人撑开塑料袋，有人伸手接在塑料袋底部，第三个人小心翼翼地掏出里面的东西。 方亦本以为是个花瓶之类的陶瓷制品，怕磕了碰了碎了，所以才这么小心。 但东西被掏出来，方亦当时都傻了，如果没看错的话，那不是个金属摆件么？ 既是金属摆件，用得着这么小心翼翼么？从六楼扔下来都不会损坏，更该担心会不会把人砸死吧？ 方亦一问是金属的么？三人同时点头。 方亦二问是黄铜的么？三人同时摇头，说是红铜的。 方亦三问是狼头么？三人再次摇头，说这明明是狗头。 方亦说红铜四十块钱一斤，问他们这东西多沉？这个价格卖不卖？ 然后，三人就不想继续谈了，他们觉得这家当铺也不行啊，老板忒不专业了，红铜摆件按斤收？废品收购站么？ 那按他这逻辑，王羲之的真迹也只能按废纸价格卖了？找好几天才找这么一家店，真是白费力气。 正打算起身告辞，楼梯上又传来高跟鞋声，三人再次转头望去—— 郑沁洁换了身短款紫旗袍，旗袍立领、高腰、露肩、无袖、盘扣，将玲珑的身段裹得恰到好处，米灰色的高跟鞋搭配得绝美。 拿狗首的人盯着郑沁洁看，眼睛都直了，就听“咣”一声，红铜狗首脱手落地，在地上滚了好几圈。 三人这才反应过来，相互指责对方看什么看？不知道今天来干嘛的么？ 方亦心里也不爽，暗骂这三个狼、狗不分的傻货看什么看？不知道郑沁洁有主了么？ 喜欢看是吧？看也没用，也就只能看看，可远观而不可亵玩焉。 倒是郑沁洁，下楼后看到地上滚的红铜摆件，顿时眼睛一亮。 她捡起来四周看了看，当即出价两亿，把四个人都惊呆了。 方亦惊呆，是想着这啥破玩意儿就出价两亿？搁自己的话，超过两百块钱都免谈。 三人惊呆，是没想到这小娘们儿不但颜值高，还这么识货，就只是捡起来看看摸摸，就知道是好东西。 但三人没接茬儿，他们中的小头目饶有深意地摇摇头，说再加三亿，否则免谈。 郑沁洁冷哼一声，说别以为她不知道这是什么？现在报警把三人抓起来，不把牢底坐穿都别想出来。 小头目说他相信郑沁洁不会报警，毕竟这行最看重信誉，把潜在客户搞进去，以后谁还来谈生意？ 郑沁洁笑笑，说她只能出三亿，至于三人说的五亿，自己吃不下，可以去别家问问。 小头目提着狗头僵在原地，进也不是退也不是，一时间不知如何是好。 方亦见状开始赶人，说本来这几天就不营业，三人能进门也算缘分，不出就换家店问问，没准儿有人出五亿呢。 小头目又想了想，说可以便宜一亿，但必须帮他们个忙。 就是他们这次是八个人结伴来阳市办事，但前两天有五个兄弟张罗去游乐场玩儿，现在还没回来。 如果能帮他把人找回来，那就以四亿价格出给当铺，也算交个朋友。 如果实在人找不回来，那能把五人手里的一打照片拿回来也行，照片上是一群小孩儿，朝气蓬勃且可爱。 方亦听完心里“咯噔”一声，心想真是没想到哇没想到，这三人和那五人竟是同伙？ 方亦说这事不容易，得给他一点时间，毕竟找人需要四下沟通，把消息放出去。 郑沁洁也补充，说四亿不是小数目，她需要几天把钱凑齐，最后以现金方式进行交付。 小头目开心归开心，但没被冲昏头脑，说现金交付就算了，毕竟数钱也挺累的，直接转账就行。 方亦正聊着，云鹰飞打来电话，方亦示意郑沁洁稳住三人，自己先接个电话…… 第425章 狗首现世 方亦出门接电话，云鹰飞开门见山，说游乐场铐回的五个嫌疑犯跑了。 方亦当即就怒了，感觉一个亿瞬间飞了，心顿时拔凉拔凉的。 于是，就问他身为总警，是怎么好意思说出口的？莫不是和五人达成什么不可告人的交易了吧？ 当时说好的加固改造呢？难道都是用豆腐改造的？说好的跑了算他的呢？ 怎么感觉他们什么都做不好，比美剧中的警方还无能和废柴——抓到手的嫌疑人还能放跑。 这样毫无战斗力的警力，怎么护阳市百姓周全、保一方社会平安？ 云鹰飞也不反驳，静静等方亦说完，随即才开口解释。 据他描述，五个人被带回后丢进拘留所，视作重点看守对象。 但这两天对其进行问询，他们就像提前串过供一样，什么有价值的线索也没得到，嘴巴都严得很。 五人是今早被证实不见的，同时消失的还有拘留所所长，调取监控时发现一片空白。 一上午时间，警方都在全城搜捕，并在车站、港口、机场设置了临检。 截至刚才一无所获，才想着打电话告知方亦，希望有点防范措施，进出注意安全。 初步结论是，拘留所所长早就被渗透了。 因为这五个人关系重大，所以他把人偷偷放了，自己也跟着跑了，所长都不干了。 方亦感觉问题很棘手，这群家伙去找张克方报复也就算了，千万别杀进方舟俱乐部，否则得被打得老惨了。 周大校的身手自不必说，俱乐部里还有赵彪这个特种兵。 除此之外，还有张龙那个小队的十个雇佣兵，对，就是和方亦、周淼淼对战的五男五女，想用一千块钱收购真人cs项目的那十个猛人。 挂了电话，方亦还是不放心，给周淼淼打电话说了情况。 方亦感觉她根本没当回事，只轻描淡写地说了句知道了，随即就挂断了。 方亦又将电话拨给张克方，要说干儿子气人是真气人，不着调也是真不着调，但叫自己一声干爹呢，也不能见死不救不是？ 电话接通很快，方亦见他还活着，不免舒了口气，就问他干嘛呢？ 张克方说脸上淤青，没脸出门见人，正在一家中医馆敷脸呢，问方亦有什么事？ 方亦把事描述一遍，叮嘱他找个安全地方避避风头，否则哪天突然噶了自己可不管。 张克方顿时言辞激动，说方亦是他干爹，可要对他负责啊。 随即自言自语问哪里比较安全？突然灵光一闪，问是不是哪个干妈比较大，怀里就最安全？ 方亦问候完他的父母和全家，说自己如果遇到那五个人，一定让他们先去找他，也算是为民除害了。 随即挂断电话，想这王八犊子贼心不死，还是哪天把他给阉了才放心。 方亦没和云鹰飞提今天这三人的事，打算再探探底，摸清状况再决定是否让他介入。 方亦再次进门，就见三个男人中，一个在仔细查看那辆哈雷blue edition，深蓝色的车漆映得他像只蓝精灵。 另一个双手握着郑沁洁手掌心，煞有介事地在给她看手相，还把手背搭在她膝盖上。 第三个人抱着红铜狗头，贼眉鼠眼地往郑沁洁裸露的锁骨上扫，眼睛骨碌碌乱转，一看就没想好事。 方亦看了这场景，瞬间就不淡定了，慨叹这王八蛋会看个毛的手相，不就是为了揩油么? 别问方亦怎么猜到的，因为这货看的是郑沁洁的左手，男左女右好吧？性别都搞错了！ 方亦上前扒拉开咸猪手，让三人稍坐片刻，和郑沁洁商量下，看凑不凑得够四五亿。 把郑沁洁拽到楼上，方亦问她什么情况？怎么手让对方随便摸？ 郑沁洁有些难为情，扭捏地问方亦生气啦？这不也没办法么？ 自己受伤没康复动不了手，三人张罗走又拦不住，只能出此下策。 然后，她搂住方亦脖子，撒娇说只此一次，大侄子最好了，不要在意这些细节。 方亦问那个铜狗头什么来历？怎么值那么多钱？自己看也就值两百。 郑沁洁一撇嘴，问《十二生肖》电影看过么？里面提到的那些铜首，有没有印象？ 方亦还真看过，当初车祸摔断腿，卧床时间比较多，就只能靠看电影、电视剧打发时间。 郑沁洁继续，说这个狗头就是其中一个，而且自己看过了，绝对是真品。 方亦好奇，问她这个行家，这种东西真品、赝品怎么区分？ 据她介绍，十二生肖用的铜是合金铜，内含诸多贵重金属，与帝都和后花园的铜鹤用铜相同，颜色深沉，内蕴精光，经风雨而不锈蚀。 同时，它表面还以精细錾工刻划，动物绒毛等细微处皆一凿一凿锻打而成，鼻、眼、耳等重点部位清晰逼真，赝品做不出这种效果。 方亦想起几年前，其中一个以近两千万欧元拍卖成功，不曾想到了狗头这儿，价格有过之而无不及。 想到这儿，方亦让她再拖三人几分钟，就说要筹措资金。 自己要借这时间打个电话，同时叮嘱她可以假借看手相，但不许让对方摸骨。 郑沁洁捂着嘴笑，问方亦还吃醋了呢？不赶紧拿了一血，还指不定是谁的呢，说完就进屋了。 方亦边骂这小娘们儿太急躁，边拨通厉井忠电话。 本来是想拨给周老的，但想想也不是十万火急的事，三根毫毛还是省点用吧。 否则救命稻草用完，再召唤他老人家，没准儿就是狼来了的故事，有可能就不灵了。 厉井忠很懒散地接电话，问方亦什么事？听声音像在海边日光浴，听得方亦这叫一个心里不平衡。 方亦和他描述了狗首的事，说郑沁洁验过货了，应该是真的。 与此同时，方亦分析这三人可能和贩卖幼童的事有关联，背后应该有严密的组织。 这个组织应该是很庞大，能量也很强，他们既贩卖人体器官，又走私古董。 剖析完这些，方亦问他怎么办？是直接抓了审问？还是放长线钓大鱼？ 他迟疑几秒，说这事做不了主，需要问一下周老，让方亦等几秒钟…… 第426章 财团掌门约饭 没多会儿，周老亲自接电话，这让方亦有些诧异，没想到这老头如此重视这件事。 周老说情况听厉井忠说了，他让方亦别打草惊蛇，先慢慢和这些人周旋，能摸到他们的大本营最好。 方亦问周老，警局跑掉的五人，万一和这三人汇合了，那自己岂不露馅儿了？ 周老只是笑笑，具体没说怎么办，只说这点小事，应该难不住方亦，否则就不是方定国的儿子了。 方亦心中一万只草泥马呼啸而过，嘴上却又说不出什么。 电话最后，他还打听了周淼淼和郑沁洁最近怎么样？这让方亦觉得他知道些什么。 周老交代完，电话被厉井忠接过去，他提起那个卖花的小女孩。 据他说，小女孩情况有点特殊，家庭情况还在进一步调查核实，让方亦再给他点时间。 挂断电话，方亦再次进门，就见三人都盯着郑沁洁的脸和裸露的美腿看，根本没有要走的意思。 见方亦走进来，三人都略收敛，毕竟男人最懂男人，所以眼神从直勾勾地看，变成了扫或瞟。 方亦装傻地笑笑，说刚在打电话筹钱，但四五亿毕竟不是小数目，一时半会儿很难筹齐。 随后，问他们能不能宽限几天，最多一周时间，差不多就能筹够了。 三人对视一眼，小头目问方亦和郑沁洁不会耍他们吧？或是利用这时间差报警。 方亦还没说话，郑沁洁顿时怒了，一拍桌子吓三人一跳。 她冷着个脸，说手也摸了，腿也看了，各种便宜都占了，现在来这套？ 如果东西不想出手，或者彼此不信任，那就赶紧滚，或者尽快换一家。 她说自己做这行，也不是三年五年了，大家一个想出一个想收，主打就是个一起发财。 自己这么大的店立在这儿，报警对谁有好处？以后不在行业里混了？口碑和信誉不要了？ 三人一听也是这个理儿，当即起身告辞，说一周后过来交易，说完转身就走。 看着他们手中的黑塑料袋，方亦真想动粗直接抢，但想想后果还是算了，舍本逐末也不好。 送走三人，郑沁洁让方亦放下卷帘门，然后把门锁上。 而她却独自朝楼上走，边上楼梯边一件件脱衣服，脱一件往楼下甩一件，动作慢且妩媚。 如此搔首弄姿，方亦不知她是跟谁学的？难道是在医院病床上，学了很多岛国老师的教学视频？ 看着眼前这梦幻场景，方亦浑身发热，这搁谁受得了啊？说不想干姑姑，那肯定是假话。 但想想自己的弹药库，方亦就觉得尴尬，如果被干姑姑掏空了，如何应对钱老师和李老师的突击家访？ 于是乎，方亦就坐在柜台里，拿起一本钢笔字帖，尽量平心静气地照猫画虎。 庆幸的是，郑沁洁这次没生气也没逼宫，独自一人在二楼睡着了。 方亦来到二楼时，但见她蜷起一双美腿，一丝不挂地斜在床上，胸口有道枪疤，整个人温柔且野性。 安静地看了会儿睡美人，方亦放在楼下柜台上的电话响起，便蹑手蹑脚地下楼接电话。 电话是王秋芙打来的，上来就幽怨地责怪方亦，怎么请个假说出门有事，然后就消失了？把她一个人扔在钱多多公司开会？ 见方亦一时没接上话，她就“扑哧”一声笑出声，说只是开个玩笑，别当真。 方亦嘴上没说心中慨叹，高句丽财团女掌门杀人都不眨眼，还会开玩笑了？这么皮又是跟谁学的？ 突然，王秋芙很正式地说，要请方亦吃个饭，算是感谢帮她找回传家宝的手镯。 至于吃饭的地方，方亦可以随便挑，只要是在地球上，而且人力所能及，她都会尽量满足。 方亦很开心，说得好好想想，毕竟能宰财团女掌门的机会不多，既然有这机会，就得宰顿大的。 要说方亦能不高兴么？一天讨好了两个女生，还得知了钱多多没怀孕的好消息，真是开心到不行。 王秋芙当然不知道方亦的开心，只说选哪儿都行，想好提前告诉她，她好让助理定位子。 方亦突然想起孙雪怡的劫碰国之约，就说最近一周可能不行，自己要出国处理点事，等回国了再联系她。 然后，方亦就听到王秋芙在电话中自言自语，说怎么要一周那么久啊？ 听了这话，方亦就开始乱想，王秋芙这话几个意思？ 一星期都觉得时间长了？这是想尽快请吃饭还愿呢？还是想尽快见自己呢？ 一日不见、如隔三秋么？方亦想着想着，就开始给自己加戏。 担心王秋芙会默默挂了电话，方亦就关心地问她，今天和钱璐璐谈得如何？ 她听方亦这样问，顿时打开话匣子，说当然是相谈甚欢了。 毕竟高句丽整容和美容技术优势明显，若能将生物工程与之相结合，今后一个时期内都将利润丰厚。 但需要考虑安全问题，一旦出医疗事故就很麻烦，必须做好事前风险防控和事后事故处理。 同时，她才参观一次基地，嘴里就开始跳诸如hk、nk、cis、rch等英文缩写了。 方亦觉得她这类人真可怕，左右脑都很发达，既可以是工作狂，又可以是恋爱脑…… 挂了她的电话，方亦再次上二楼，发现郑沁洁已经醒了。 但见她身上搭条被子，面色涨红有些难为情，问方亦刚才是不是趁她睡着上来过？ 方亦拼命摇头，说自己向来听话，没得到允许前，怎么会这么没礼貌？ 但心里却暗暗吐槽，都一丝不挂地在一起睡过不知多少次了，干姑姑还真是有颗永不泯灭的童心哈？ 郑沁洁撇嘴表示不信，但也没咬住这事不放，而是感慨有方亦每天陪着感觉真好。 方亦见她心情不错，就提了要出国一周的事，当然不能说去陪孙雪怡了，只说是工作需要。 但方亦也保证，这次回来可以多陪她十天半月的，算是额外补偿。 郑沁洁也没多想，就点头同意了，说方亦忙正事要紧，她是不会拖后腿的。 听她这样说，方亦反而有些负罪感，就想着这次劫碰国回来，一定要选个心仪的礼物送她。 两人正愉快地聊天，放在楼下柜台上的电话再次响起，方亦忙下楼拿电话…… 第427章 半夜鸡叫 吴秋波上来就大言不惭，说只要肯放下枪投降，让出项目标的，她就放方亦一马。 方亦觉得她就是来恶心人的，就说自己的枪向来是端着的，美女敢上前就肯定中弹，问她要不要试试？ 同时问她，自己凭什么要放下枪？搞的像她已经胜出了一样。 吴秋波说她们投入了六七万亿，方亦这边瘦驴拉酱屎，也就三四万亿的盘子。 结果怎么样？股价被打得都该犁地了，整天绿得一逼，还有反抗的必要么？ 这样下去有什么意义？只会拖慢阳市各领域发展，以及各项基础设施建设步伐。 听着她的电话，方亦见郑沁洁来到身侧，就用力掐了下她屁股，疼得她当即坐进怀里，噘着嘴搂住脖子。 吴秋波说完，方亦劝她别得意太早，其实自己是在扮猪吃老虎主动示弱，目的就是诱敌深入全歼之。 她冷哼一声，说病猫就是病猫，还真当自己是下山虎了？到时输得连内裤都穿不上可别怪她。 方亦说下山虎遇到母老虎，也不知谁更厉害？而且貌似她还挺想看自己不穿内裤的样子呢？ 她说玩儿嘴没用，如果不主动缴械投降，她一定在一周内，把李沐瑶所在的集团公司股价打成白纸。 方亦说那就打呗，反正自己这边还有七八万亿资金没投进来，正好展示下雄风。 她语气不屑，说嘴炮谁不会？有本事就展示出实力，别让她赢得太轻松，否则会感觉不尽兴。 方亦说她可能要倒霉了，想奉劝她几句话，但话说一半儿，电话就被挂断了。 于是不禁无奈地摇头，觉得她可真骄傲，估计从小到大没输过。 不过自己还就喜欢她这样的，一步步将其征服，让她渐渐变得顺从，会有很强的成就感。 挂了电话，方亦见郑沁洁含情脉脉地望过来，就用力在她嘴上亲了下。 难得悠闲的傍晚，方亦牵着她的手，在店铺附近吃了点东西，然后一起散步，看夕阳落山。 回到店铺后，方亦和她比赛扔飞镖，结果她虽是带病之躯，却把方亦赢得那叫一个惨。 最后方亦败下阵来，坐在柜台前和她下围棋，心中很享受这种恬静舒适的生活。 方亦说当铺缺个茶台，最好是那种根雕的，看着大气且贴近自然。 她说喜欢就去挑咯，反正一楼空间足够大，方亦喜欢什么样的，她就喜欢什么样的。 晚上，两人早早地洗洗睡了，郑沁洁光着身子窝在方亦怀里，说每次都会睡得很舒服，也会很有安全感。 后半夜，冯伊娜发消息，问方亦这几天跑哪儿去了？怎么把她扔在荒郊野外的房车上就不管了？ 方亦说没不管她，只是明天要出国，这次去可能很危险，所以这两天都在做准备。 冯伊娜说她不管，明早想吃蛋挞，方亦亲手做的那种。 吃不到就回石油国，反正周淼淼陪得差不多了，项目考察就去帝都，暂时不打算理方亦了。 第二天，方亦没到五点就起了，给郑沁洁留纸条说今天出国，让她好好休息，乖乖等自己回来。 去海边的出租车上，方亦就在想：自己就是想在她面前展示下厨艺而已，和想不想让她走没什么大关系。 果然，黎明前后的海滩上，万千帐篷里的男男女女都在沉眠，唯有房车里的灯亮着。 方亦开门上车，发现冯伊娜化好妆，正在收拾行李，暗自庆幸来得及时。 方亦问她还真要走啊，大厨不是听从召唤，及时赶来做蛋挞了？马不停蹄横跨整个阳市那种。 冯伊娜给了一个自己体会的眼神，然后坐床上翻白眼，吐槽说感觉自己像是被拐了。 方亦从冰箱掏出蛋挞皮解冻，将牛奶和蛋挞液搅拌均匀，说这怎么能叫拐呢？ 难道不是更好地享受1v1贵宾服务么？毕竟陪闺蜜、保持个人空间两不误。 同时，方亦和她语重心长，说她哥借给自己那么多钱，照顾好她不是应该的么？ 千万别怕麻烦自己，也别和自己客气，怎么用生产队的驴，就怎么用自己。 至于她长得像不像莫妮卡·贝鲁奇、自己馋不馋她身子什么的，方亦觉得都无所谓，毕竟那都是虚无缥缈的东西。 冯伊娜好奇地盯着方亦看，足足看了半天，才问什么是“生产队的驴”？ 方亦傻愣半天，想着怎么解释她才能听懂，最后说就是那种“5+2”、“白+黑”的好员工。 蛋挞半成品进烤箱等待的时间里，冯伊娜又换上家居服，双脚重叠躺在沙发上。 她的腿，白细长直就不说了，鲜红色的指甲油衬着绝美的容颜，绝对可以挑战任何男人的欲望。 方亦有点不敢看，因为看了就想犯罪，根本把持不住。 但又特别想看，因为美得不可方物，试问又有谁会拒绝欣赏美的事物？ 在矛盾和纠结中，方亦咬着牙看向窗外，努力分散自身注意力。 谁知落花有意躲流水，但流水偏要袭落花，冯伊娜侧过脸问方亦，她适合在阳市投资什么行业？ 方亦差点将“生物工程”四字脱口而出，但想想钱多多和王秋芙的巅峰对决就够乱了，还是别再送人过去三足鼎立了。 于是赶忙改口，说她可以考虑在阳市开加油站，这可是她擅长的领域。 毕竟很多大佬都说，没人能赚到认知以外的钱，与其去探索新的风口行业，不如在了解的领域精耕细作。 只要加油站开起来，就能形成上中下游产供销一体化，如果模式探索成功并可复制，就能向周边乃至全国辐射。 其实这个主意也不是现想的，而是听说冯伊娜在帝都考察时，方亦就已经在动脑筋了。 她听完很心动，但毕竟石油行业在华国管控很严，基本上属于垄断行业，各种手续批件一定很麻烦。 方亦说只要一步步用心去做，肯定还是有希望的，然后，然后她就甩锅说让方亦帮忙。 方亦给她出主意，说让她去找周老帮忙，她却噘着嘴说自己社恐，见了周老都不会说话。 第428章 一缕阳光 据冯伊娜说，她当时和周老喝茶聊天，总听周老夸方亦优秀，感觉她和周老的关系，肯定没有方亦和周老好。 听她都这么说了，方亦也没听出是捧杀，想想就答应了，不就是开几个加油站么？ 然后，方亦就在各种碰壁和摔跟头中，体会到了什么是人情冷暖，对，还有红颜祸水、一笑动人心。 给她奉上新出炉的蛋挞时，才早上六点多，方亦觉得自己够拼。 看着她大快朵颐地吃了四个，方亦还挺开心，这跟谁说理去？ 方亦说自己八点半的飞机，要去劫碰国处理点事，然后站着不动，可怜兮兮地看冯伊娜。 她像老佛爷一样摆摆手，说让方亦退下吧，她还要睡个回笼觉，本以为要赶飞机呢。 方亦听她说不走了，瞬间开心了，差点上前亲两口，随即滚出房车，赶着去机场。 刚上出租车，就接到孙雪怡的视频通话，问出发了没？ 方亦说正在去机场的路上，给她指了指蒙蒙亮的天，以及自己略显惺忪的睡眼。 她说她们已经登机了，飞机在跑道上转圈，估计马上起飞了。 她表达了即将见面的喜悦，并安慰说今晚都听方亦的，一定让他睡个好觉。 方亦睁大眼睛，说自己读书少，让她别骗自己，这种小别胜新婚，怎么可能睡早睡好？ 结果话说一半，她手机信号就断了，方亦猜是起飞了。 上午七点半，方亦坐在候机大厅准备登机，同时拨通周老电话。 周老这次接挺快，上来就夸方亦起床早，并表示他已经打完一套拳、洗漱完毕吃完早餐了。 方亦感觉他在骂自己，但又不好发作，毕竟有事相求。 随即舔着脸说周淼淼最近胖了，皮肤也白了，周家有女初长成那种，嗯，周老就喜欢听这些。 谁知他上来就开怼，说胖了白了有啥用？还不是为了某人，最后大校变上校了？ 方亦被怼得半天没说出话，心想你个臭老头儿，还能好好聊天么？ 这么聊天的话，不都把天聊死了么？要不是打不过他，早就骂街了好么？ 见方亦没说话，周老又把氛围往回拉，说只要方亦对他孙女好，校官、尉官什么的倒也无所谓。 方亦刚想再溜须拍马两句，他说有话快说，一会儿八点还有会要开，一开一整天那种。 方亦赶忙言归正传，说了冯伊娜想开加油站、将阳市做试点的事。 周老听完半天没吭声，说话第一句就问这是方亦的主意吧？方亦说这不重要。 周老说这很重要，当初一个方定国，就已经够让他头疼的了，没想到青出于蓝胜于蓝，生出的儿子也这个鸟样子。 方亦好奇，就问他鸟样子是什么样子？老爸也这么拉风么？ 周老沉吟片刻，说鸟样子就是替王秋芙减税、帮冯伊娜开加油站，这是要利用这些女人把华国便宜占尽，然后把她们都收编是吧？ 方亦瞬间不淡定了，让周老老实说，自己究竟有几个干妈？也好有个心理准备。 周老没理这茬儿，明确表态说加油站的事不好搞，毕竟涉及的部门太多动静太大，牵一发动全身。 方亦说，现在这么多人一起帮他做的那件事也不好搞，但大家不也一直在搞么？ 这个都可以努力坚持搞，怎么开个加油站就难搞、动静大了？ 同时，方亦分析，说没猜错的话，目前国内石油行业的上中下游，都攥在帝都几大家族手中吧？ 如果帮冯伊娜办理各种手续建加油站，就得向几大家族低头？或用同等利益交换？ 但漫天乌云滚滚袭来，若不能撕出一道裂缝透进一缕阳光，那谁还能期求未来那更虚无的希望呢？ 周老半天没说话，最后长叹一声，让方亦记个电话，说是华国能源局局长，具体找他对接就行。 挂断电话就检票了，方亦拨通厉井华电话，简单说了情况，问他认不认识这个能源局局长？ 他听完先表态，说这事对省内经济发展和再就业都有很强的拉动作用，他将全力支持并协助推进。 方亦之所以联系他，是因为他有这能力，而且一直因为郑沁洁替他挡子弹的事愧疚。 同时，他也很想做些力所能及的事，来感谢方亦帮他解决了死亡威胁的事，所以肯定会尽心。 至于方亦提到的那个局长，他之前在帝都任职时关系就比较好，还是中枢党校同期学员，厉井忠和他平时也有往来。 按照厉井华的说法，方亦只要安排一个机灵点的人随他去趟帝都，手续的事基本就能搞定了。 方亦听了很开心，没想到整件事一下子顺畅起来，就说会安排得力的人尽快和他联系。 检完票坐在飞机上等起飞，方亦也确定了人选，开始拨对方电话。 八点出头的时间，小李经理已经在会议室主持晨会了。 呃……对，就是之前花云酒店的总经理小李——现在下属称她李总。 接到方亦电话，小李感觉很惊讶，因为自从方亦让她过来任职，就再没联系过自己。 说实话，刚开始方亦让自己从花云酒店总经理位置上退下来当副总时，自己的内心是拒绝的。 但无独有偶，做了一段时间副总，也确实感觉自身魄力不够。 如果当时自己能硬气点冲上去，孙雪怡就不会被厉行风动手动脚，方亦也不会暴跳如雷，自己的总经理职务也不会丢。 好在后来有人去当铺找事，自己能一改懦弱性格挺身而出，虽没解决什么问题，却让方亦看到了自己的态度。 对，他一直强调：能力可以有欠缺，但态度一定要明确。 再后来，自己重新得他赏识，来这家公司任总经理，又有了崭新的舞台，以及施展抱负的机会。 目前公司运营状况良好，员工士气高涨，李总也多次表示很满意。 这让自己很开心，所以安排开了这次高管会，力求在元旦前将公司利润再次拉高，为来年生产经营打好基础。 看着静音手机上显示着“方先生”三个字，小李的内心开始打鼓，不知道他找自己又有什么事？ 于是宣布休会十五分钟，站起身走出会议室，找了个安静屋子，接通方亦电话…… 第429章 正义之心 飞机马上就飞了，方亦也没废话，说清了事情原委，问她有没有兴趣？ 小李明显有些迟疑，毕竟答应了，就意味着再次放弃刚步入正轨的事业。 之前放弃花云酒店总经理职位，可以说是被逼无奈。 这次既然可以选择，如果再次跳出舒适圈，会不会太折腾？ 方亦明白她的想法，跟她说了两点—— 第一点，她的未来有无限可能，别格局太小把自己束缚住了。 方亦让她想想看，她现在对李沐瑶负责，处理的事和接触的人，只限定在集团或阳市。 但跳出来做这件事，那面对的都是什么人？省首厉井华、华国能源局局长，市首钟正还在话下么？ 而且到了后期建设阶段和经营阶段，自己还打算让阳市首富彭锦程、各大社团都参与进来。 她如果现在就入局，可以试想下未来圈子有多大？舞台又有多大?这对她可是天大的机会。 第二点，方亦跟她保证，目前职位给她保留，她离开期间会安排人代为接手。 如果她真参与进来，后面的事理顺了，她又对这些不感兴趣，可以回去继续任总经理，绝不会鸡飞蛋打。 同时，方亦还跟她透露，日后也有意让她打理方舟酒吧和俱乐部，这些事考虑很久了，只是还没到时机，所以还没跟她说。 方亦之所以想这些，是因为如果有一天自己离开阳市，周淼淼肯定要带在身边的，不可能把她留下打理生意。 她能辅助做事是一方面，最最重要的，是不能辜负周老的信任，更不能辜负她的一番情意。 小李听方亦说这些，脑子才转过弯儿，当即答应下来，问她现在能做些什么？ 方亦给了省首厉井华的电话，让她一会儿直接联系，厉井华负责上层对接，她负责具体执行就行。 同时，方亦提醒她，走好自己的路，不要向歪风邪气妥协。 如果有人搞潜规则那一套，强迫她陪吃、陪喝、陪睡之类的，就直接说出来，自己帮她处理。 最后，方亦预祝她能有更多的成长，遇见更好的自己。 挂了小李电话，方亦见还有十分钟起飞，又拨通李沐瑶电话。 方亦简短说了三点：第一就是和她备案，说要出国处理点事，大概一周左右回来，让她在家乖乖听话。 第二就是集团的股票，这周让操盘手慢慢买进，神不知鬼不觉抬高股价，一周内最少花掉三万亿。 第三就是开加油站和小李被抽调的事，方亦没说是为留住冯伊娜。 而是说引进石油国资源，通过建设和运营加油站，扩大集团业务范围，为企业发展提供更多现金流。 方亦让她再物色个可靠的人，暂时代理小李的职务，干好了提拔。 李沐瑶听完说知道了，语气中有点不高兴。 方亦就哄她，说这次确实走得急，有点先斩后奏的意思，但向她保证，回国后第一时间去陪她。 听方亦这么说，她语气才渐渐缓和，说她设计了好几款好看的旗袍，等方亦回来穿给他看。 方亦嘴上不说，心想李老师也是醉翁之意不在酒，还不是馋自己身子又不好意思直接说，所以拿旗袍做遮掩？ 在空姐几次催促下，方亦才挂断电话并设置成飞行模式，心里开始盘算多久没见孙雪怡了？ 飞机起飞后正在爬升，后排就有三个痞子，一会儿叫空姐干这，一会儿喊空姐做那。 空姐怕被投诉，只能冒着跌倒风险跑来跑去，很多乘客看向仨痞子，心里都不太舒服。 方亦突然解开安全带起身，朝仨痞子走过去，问还要什么？自己可以满足他们。 仨痞子一愣，随即嗤笑起来，问方亦算老几？有空姐的颜值么？就来提供服务？ 方亦的耳光刚要扇过去，就被刚才的空姐拽住了，她面露难色，希望方亦回到座位上去。 方亦也能理解，这要是在机舱内打起来，飞行安全很难保证。 就算没打起来，空姐也怕被投诉，不但影响收入，还影响前途。 方亦回到座位，仨痞子嘴还不干净，问方亦找什么事？空姐又不是他老婆。 飞机行至海上，仨痞子又开始事儿逼，一会儿说冷让空姐拿毯子，一会儿说热让空姐帮开空调。 没过一会儿，又说渴了让空姐倒杯咖啡，拿来咖啡又说太苦了要加糖，加完糖又说太甜了，还是来杯白开水吧。 方亦不禁慨叹，以前很多女生的梦想都是当空姐，但也不知看了此情此景，是不是依旧坚持梦想？ 好在后面一路无话，飞机中午顺利抵达劫碰国国都冻京，下机前空姐朝方亦微笑，算是表示谢意。 方亦没在机场等着接机，毕竟孙雪怡是学校组团来的，看到一群男男女女的同学，彼此都比较尴尬。 而是打算趁这时间，去给她挑选礼物，毕竟这么久没见，还是要好好拍拍马屁的。 冻京最大的商场中，方亦找到女装大品牌专区，按自己的喜好和她能穿的尺码，挑了五六条好看的裙子。 出商场前，还挑了两身情侣汉服，对，出国当然要穿汉服，劫碰国根本没有比这更好看的服装。 在花店里订花时，方亦见店外三男一女在纠缠，看起来很是面熟。 再仔细看，才发现是飞机上的空姐，还有仨痞子模样的男人。 仨痞子围住空姐动手动脚，旁边路人眼神冷漠、形色匆匆，都像没看到一样。 方亦跟花店老板说东西放一下，花她慢慢打包，自己一会儿会过来取。 出了花店，方亦朝四人走，直到走到仨痞子身后，他们都没发现。 方亦大喝一声，示意三人住手，否则跟他们不客气。 三人转头瞅了瞅，不约而同地冲方亦一顿臭骂，同时还竖中指，在空姐身上摸了又摸。 空姐身材很好，尤其是腿又细又长，只不过腿上丝袜都被三人撕扯破了，看起来很狼狈。 空姐投来求助眼神，方亦也没多话，做了几个扩胸运动，优哉游哉地朝仨痞子走去…… 第430章 空姐背后 仨痞子见方亦朝他们走，都露出戏谑表情，意思是还真有不怕死的？ 距离三四米时，方亦停下脚步，问他们怎么个情况？ 飞机上使唤人也就算了，现在都下飞机了，怎么还不依不饶了？不知道下班了么？ 三人斜着眼，问这些关方亦什么事？最好别没事找事，否则对他不客气。 方亦笑了，心想和自己说这话的人还真不少，但到最后对自己都挺客气的。 事实也如此，双方动手没几分钟，三人就跪地求饶了，说毕竟都是华国人，求方亦放他们一马。 在方亦这儿，哪有白放人、白出手这种好事？ 最后，三人以方亦所谓的“出手费”为名头，各支付二十万华国币赔偿，方亦才让他们滚蛋。 三人边走边嘴欠，说下次见面还是曾经那个少年，没有一丝丝改变。 方亦觉得他们仨在挑衅，上去冲每人又是一脚，说以后别让自己再看到他们，自己不喜欢问题少年。 看着三人抱头鼠窜，渐渐消失在视野里，方亦问空姐怎么回事？ 空姐说她叫陆子灵，也是阳市人，大学毕业就做了空姐，没排航班时就在劫碰国这边打零工。 痞子中有一个想追自己，不同意就一直跟着，只要有自己的班次，就在飞机上各种捣乱。 飞机上捣乱不算，下了班也经常死缠烂打，这情况持续很久了，也没好的解决办法。 方亦听得很仔细，但好奇点始终在她的名字上，就问她认识陆子夜和陆子宽么？ 她一懵，好奇地看过来，问方亦怎么认识她两个哥哥的？难道也是混社会的？ 方亦耸肩摊手，问她此话怎讲？自己看起来像大哥么？ 陆子灵一吐舌头，同时拼命摆手，说自己没这意思，只是思维惯性——瞎猜而已。 见方亦皱着眉没搭茬，陆子灵有些尴尬，毕竟自己的话太冒昧，对方多半是生气了。 于是，她长叹一口气，又多说了一些自己的身世。 陆子灵是三人中最小的，和蒋神雨差不多，但她和蒋神雨又不太一样。 作为蒋神风的亲妹妹，蒋神雨那可是走路带风的狠角色，当着暴富昌的面抽林菲儿耳光，眼睛都不眨一下。 再看眼前这陆子灵，走起路来软绵绵，一副乖乖女模样，看着就很好欺负。 听她讲述也果不其然，陆家父母去世早，俩哥哥开始混社会做小弟时，还很护着她这个妹妹。 但二人也知道江湖险恶，出来混迟早要还，所以当上洪门中层后，就把妹妹藏起来了，怕仇家拿她做文章。 所以陆子灵从高中起，基本就是自给自足，学费、生活费都靠打工自己赚。 最困难的那几年，陆子灵靠自己挺过来了。 大学快毕业时，陆子夜荣升阳市洪门门主，再想认她这妹妹，陆子灵拒绝了。 拿她的说法，虽然是亲兄妹，但道不同不相为谋，自己也不太看好俩哥哥，因为做事越来越没底线。 所以当了空姐后，争取到了飞国际航线的机会，就是不想让人知道，自己有俩混社会的哥哥。 闲暇之余，她还是会做各种零工，多攒点钱以备不时之需，毕竟之前过穷日子过怕了。 听她说完，方亦又在心里骂了这俩王八蛋哥哥半天，慨叹虽是亲兄妹，三观差距可真大。 方亦酝酿半天情绪，用尽量平和的语气告知她，说陆子夜可能不任门主了，很有可能犯事进去了。 她听了反应不大，说他俩进去是早晚的事，在里面好好改造，出来干点正事也不晚。 方亦问她，就不想知道她哥怎么进去的？被谁送进去的？ 她说这些不重要，人狂有天收，做的事若不属正道，谁帮着送进去，都是在帮二人回头。 两人正聊着，方亦接到孙雪怡的视频请求。 视频接通后，方亦见她刚下飞机，人还在廊桥里，周围都是穿同样校服的同学。 孙雪怡冲方亦嘟嘴、吐舌头、扮鬼脸，说一会儿要去参观学校听报告会，然后才会去酒店。 她说如果方亦想先去酒店，她就把地址发过来，还说今晚就能见到，感觉可开心了。 方亦说让她先忙，自己下午还有点事要处理，等忙好了尽快过去找她。 电话挂断，她还是发了酒店地址和房间号，后面跟了几个拥抱表情。 陆子灵说她一会儿要去做小时工，就是去一家餐馆刷盘子，并对方亦出手帮忙表示感谢。 方亦说单纯的感谢可能不行……陆子灵瞬间警觉起来，向后退同时，问还要怎样？ 这把方亦气的，又没说让你以身相许，能不能听自己把话说完？ 方亦说感觉那三个痞子貌似还没死心，估计一会儿两人分开，他们还会卷土重来上前骚扰。 她四下看看，夕阳开始西斜，又看看方亦，质疑这话的可信性，问不能吧？ 方亦看得出她眼神中的意思，就是很怕前门拒虎、后门进狼，不得不装作高深地摇头。 方亦提出一个建议，就是自己陪她一起去刷盘子，如果干完活仨痞子没再出现，那再分开。 陆子灵表情很不自在，看得出她想婉拒，但方亦刚帮过她，又不好直接拒绝，就只能任他跟在身后。 方亦见她没拒绝，就说让她等一下，然后跑去不远处的花店，拿了买给孙雪怡的衣服和打好的花束。 出门前，又买了束白百合，送给了刚认识的陆子灵。 她接了花表示感谢，见方亦手里还捧着一大束玫瑰，慨叹说方亦女朋友真幸福。 餐馆并不远，陆子灵迅速投入工作，方亦帮她一起做事，老板声明不会付两份钱，方亦说没关系。 边刷盘子，方亦边跟她聊天，问她大学学什么专业？有没有擅长的领域？ 方亦之所以一直跟着她，并不是有非分之想，只是觉得都是华国人，还都是阳市的，相互照顾一下，不让她受仨痞子的骚扰，也就是举手之劳的事。 同时，她还是陆子夜的亲妹妹，自己和陆子夜谈不上有什么深仇大恨，只不过是为了帮翁子达，把他的门主职位搞下去了，说起来还是有点不好意思的。 此外，听陆子灵的身世，觉得她也是个可怜人，好在三观正，大事小情拎得清。 晚上九点多，仨痞子没再出现，两人在餐馆门口分开。 方亦和她互留了电话，说有事要帮忙的话，可以联系自己。 因为在聊天中，方亦觉得她也不是特想当空姐，没准儿自己以后还能帮她一把。 第431章 第三者 提着几个购物袋和一束花，方亦叫了辆车来到酒店，指定楼层出电梯后，被眼前一幕惊到了—— 孙雪怡房间门口围满人，一个有些英俊、瘦高的男生，正抱着把吉他弹唱。 他和围观的一众人都穿着同样校服，方亦大概猜到怎么回事了？ 众人见方亦走过来，手里捧着一大束玫瑰，还提着好几个购物袋，瞬间就沸腾了—— “哇塞，冈村同学太浪漫了，下午才下飞机，晚上就加紧攻势了？” “这么大一束玫瑰，还包装得这么用心，为了追孙同学，冈村同学真用心！” “这算什么？他在学校还送孙同学跑车来着，只不过被当众拒绝了！” “这件事太轰动，那晚他在女寝楼下摆了心形蜡烛，围住一辆价值不菲的跑车……” “关键是孙同学也不缺车啊，开的法拉利就是男友送的，她可爱护了！” “是不缺车，冈村同学又想帮人家改善住宿条件，送了套紧挨学校的三层别墅，结果……又被拒绝了！” …… 方亦抱着花、提着购物袋，听着众人用蹩脚的华国话议论，顿时就有些怒火中烧。 一众人还不停地问冈村同学花哪儿买的？衣服什么时候挑的？怎么还不接过来？ 冈村同学也一脸懵逼，心想自己也没买过这些啊？怎么还有这种神助攻？难道是双亲暗中帮忙？ 于是“咳咳”两声，故作深沉地让方亦把花和购物袋放下，人可以走了。 方亦转头看他，问他确定这些是他订的？那还请回答一下，玫瑰共多少枝？ 冈村瞬间愣住，如果被这么多人看笑话，那以后在学校里就不用混了。 于是瞬间来了气势，说自己订花从来不按枝，花店有多少直接打包。 而且这次也不是自己亲自订的，可能是老爸知道自己在追女孩儿，让私人秘书帮订的。 最后他也急了，问方亦废特么什么话？还能差他钱怎么的？ 方亦也快气炸了，就轻轻将花和购物袋放在门口，转过身看这个“冈村同学”。 冈村同学被看得有些毛，骂骂咧咧地说牛什么逼？不就是个跑腿的么？ 方亦问他，弹这么久吉他，怎么没人回应啊？人家女生不是烦他吧？ 还有，刚才听说，人家好像有男朋友，抢别人女朋友的行为，貌似不太好。 冈村有些烦，说没回应可能是人没在房间里，但自己就是愿意弹。 抢别人女朋友？只要自己愿意，抢别人老婆也能办到，这又关方亦什么事？ 方亦笑嘻嘻走上前，如果蒋神风、张克方这种有经验的人在，肯定知道有人要倒霉了。 但冈村不知道啊，还绷着个脖子往前凑，冲方亦瞪眼睛，意思就是怎么地？还想动手么？ 结果让他失望了，方亦是真敢动手啊，那叫一个猝不及防。 方亦一把薅住他头发，顺势朝孙雪怡房间门撞去，就听“咣”一声，额头撞在门板上，鼻血喷涌。 与此同时，木制吉他磕在门把手上，指板瞬间断成两截，琴弦发出沉闷的绷音。 方亦继续抓着他头发，拽到和自己对视的角度，说当然关自己的事，孙同学是自己女朋友。 周围看热闹的当即语塞，或捂嘴或张大嘴，几乎忘了呼吸。 冈村鼻血流到下巴，随即滴到半空，方亦见状一脚踹在他肚子上，人瞬间飞出去，重重落在地上。 方亦没去看他，俯下身看自己买的花，好险好险，幸好没滴到狗血。 就在这时房门打开，孙雪怡揉揉惺忪睡眼探出头，见门口围满人也吓一跳。 冈村不顾摔得浑身疼，爬起身抹了把鼻血来到她身前，冲方亦就是一顿喷。 他说一个跑腿穷逼正冒充她男友，也不看看自己的穷酸样，配做孙雪怡男友么？自己正在替她教训他。 谁知孙雪怡却一步上前，搂住方亦胳膊，说这就是她男朋友啊。 冈村石化在当场，说不出一句话，没想到打脸来得如此猝不及防。 众人也都面面相觑，眼神很复杂，不知该说些什么，就夸地上的玫瑰花好看。 酒店服务生和客房部经理也看到监控赶过来，问有什么需要帮忙的？ 方亦掏出白玉至尊卡，问见过这东西么？他俩一脸懵逼地摇头。 方亦不禁慨叹，看来到了国外，这东西就不好使了，于是请二人帮加开一间总统套间。 二人当然开心，问方亦是要升房型还是额外开？方亦转身瞅瞅冈村，说当然是另外开一间。 然后，在众目睽睽之下，孙雪怡取了行李箱，挽着方亦胳膊，理所当然地入住总统套去了。 经过冈村面前时，他就像一团透明空气，孙雪怡连瞅都没瞅一眼，把他气得牙痒痒。 两人消失在走廊拐角，一众同学才渐渐散去，唯有冈本不甘地站在原地。 想着一会儿，孙雪怡将和那小子在总统套的大床上翻云覆雨，他羡慕又嫉妒，牙就更痒痒了。 他不觉得自己比差在哪儿，却只能眼巴巴看着好白菜被“猪”拱，就发誓一定要报复回来，重新赢得孙雪怡的芳心。 朝总统套间走时，方亦一手提着购物袋，另只手拖着孙雪怡的行李箱。 孙雪怡则一只手抱着一大束玫瑰，另只手把方亦的胳膊抱得很紧，就担心他跑了一样。 同时，她解释说因为知道今天能见到方亦，昨晚都失眠没睡好，所以刚才戴着耳机听歌，不知不觉就睡着了。 还是听到门板“咣”的一声响，才突然醒过来，就问方亦刚才怎么回事？ 方亦摇头说没事，就是敲门来着，可能敲得动静大了点，惊到十里八村儿的同学了。 孙雪怡见方亦兴致不高，就知道他肯定是吃醋外加生气了，不禁嘟着嘴过来亲了下，晃着胳膊哄方亦开心。 据她说，这小子全名叫冈村后带土，和自己坡国同校，比自己大一届，是地道的劫碰国富二代，老子貌似叫什么冈村太次。 方亦一听这名字自己熟啊，那有机会就和这龟儿子好好玩儿玩儿，当即心情就好起来。 进了总统套房，方亦将孙雪怡往里一推，转身将房门反锁。 方亦盯着孙雪怡看，眼神热切无比，充斥着无尽的欲望，当即只说了两个字：脱吧！ 第432章 第七套广播体操 孙雪怡脱到不能再脱，红着脸钻进浴室冲澡去了，而且还探出头来冲方亦眨眼、勾手指。 这方亦能惯着么？那肯定是要她蹲下仰视自己的，同时必须唱一首《征服》。 方亦喜欢，喜欢她的头一前一后的晃动。 方亦更喜欢，更喜欢她滚烫炽热的唇舌，或蜻蜓点水，或用力吸吮。 花洒下水流如注，柔情却无孔不入。 两人坐在浴室中，孙雪怡以她独有的方式，表达着对眼前这个男人的思念。 两人虽未越雷池半步，也算在尺度内极大程度地尽了兴。 方亦从身后搂住她，两人紧贴在一起。 随后又四目相对，将黏滑的沐浴液涂满对方全身。 浴室中氤氲四起，漂浮着许多小泡泡，空气中散发着爱情的酸腐味。 温润的水流滑过头顶、面颊，从两个人的下巴落下，洒在对方身上那啥的部位…… 后半夜，总统套房的小夜灯还亮着，孙雪怡穿着拖鞋站在电视机前。 方亦说喜欢她现在穿的这套情趣套装，这也是孙雪怡接连换的第七套。 方亦没想折腾她换来换去，可能更多的是她想穿给方亦看。 她说她喜欢展示给方亦看，无论是自己的身体，还是用心挑的那些套装。 最后，她以一个最舒服的姿势窝在方亦怀里，两个人开始聊天。 方亦问孙雪怡，几个月来金融知识学得如何了？有没有觉得生活充实很多？ 她说因为脚受伤住院，确实耽误了些课程，好在都追回来了，现在每门课程都是a。 她解释了冈村后带土的事，说二人真没什么事，她会把握好分寸，因为她心里、身体里只装得下方亦一个人。 之所以没提起过，就是怕方亦多心，因为莫须有的事让方亦乱想，她会觉得是在给方亦制造焦虑，毕竟方亦还有更重要的事要做。 方亦开心她的善解人意，而且从今晚的情形看，他俩也确实没什么事，顶多算是冈村那小子单相思。 方亦突然想起什么，于是裹了条浴巾下床，在衣服口袋里掏出那块百达翡丽回到床上。 亲自给孙雪怡戴在手腕上，方亦仔细打量一番，嗯，和此刻千娇百媚的她还真搭。 迷糊间，方亦还听她提起室友达比，虽然这次来劫碰国幽会了小男友很开心，但她爸爸在金字塔国面临的形势却并不乐观…… 第二天清晨，孙雪怡早早爬起来，对着手机教学视频做八段锦，还把方亦从被窝拽出来一起做。 她说主治医师提醒过，如果想脚伤尽快好，使身体尽快回到巅峰状态，坚持做八段锦是不二选择。 八段做完，方亦大汗淋漓，发现马步扎不稳，踢腿画圈时腿也抬不高，确实很缺乏锻炼。 孙雪怡还笑话方亦，说四肢的筋拉不开，以后可怎么解锁高难姿势啊？比如横、竖一字马之类的…… 方亦想了想销魂姿势，顿时下决心每天坚持做八段锦，高难姿势什么的其实都无所谓，主要是强身健体防百病。 两人冲完澡，孙雪怡挎着方亦去餐厅吃早餐，毫不在意餐厅里同学异样的眼神。 而亲眼目睹了昨晚整个事件，尤其是冈村后带土被方亦揍得鼻血横流，所有同学都觉得以他的尿性，这事绝不会轻易翻篇儿—— “你们看，快看，那个就是孙同学的男朋友，长得还蛮帅嘛，难怪她不接受任何人的追求！” “依我看，不接受就是钱还没给到位！冈村同学这么有钱，还是很有竞争力的，没准儿努力努力就得手了！” “关键是人家孙同学就愿意一棵树上吊死，有钱难买她愿意啊！开学这么久，人家零绯闻——难得吧？” “估计她男友也不简单，昨晚拳打冈村，秒开总统套，也是个不差钱儿的主儿！” “但你们别忘了，这里可是劫碰国，所谓强龙不压地头蛇，到人家一亩三分地上，是龙得盘着，是虎得卧着！” “咱们这次来交流学习，不是五天时间呢嘛！这不才第一天？别急别急，黄鼠狼拉木锨——大头在后头呢！” …… 方亦二人根本没在意众人谈论什么，而是拿着勺子相互喂饭，那真是彼此在吃饭，却给众人塞狗粮。 孙雪怡今早穿的，是方亦昨天挑的白色连衣裙，裙摆长及膝盖，显得腿很长。 秀色可餐的美女坐在对面，方亦想想昨晚两人在床上做的那些没羞没臊的事，还没吃就已经饱了。 倒是孙雪怡，一套八段锦打完，食量也是大增，在控制碳水的前提下，还是吃了很多，嗯，确实很多。 就在她用叉子吃蔬菜水果沙拉时，冈村后带土无视方亦的存在，又没皮没脸地凑上来。 方亦也没有上前阻止的意思，而是像看小丑一样戏谑地看向他，想知道他又要耍什么花样？ 孙雪怡拼命赶他走，说不想男朋友误会，但他就是半蹲在餐桌旁赖着不走。 所以，孙雪怡就用钢叉叉起一片生菜叶挡在面前，意思已经很明显了，根本就不想理他。 冈村也不觉得尴尬，而是突然将藏着的手伸出，手上是个红色盒子。 他小心翼翼地打开，里面是块两百多万的百达翡丽经典款女表。 同时还说骚情话呢，说什么送孙雪怡一块表，是为了拴住她的心。 孙雪怡本来看都没看，但听他说是表，就斜眼瞟了一眼，随即伸出左手，展示昨晚方亦送的那块表。 同时还打击他，说表送晚了，自己的心已经被别人拴走了，让他换个人吧。 冈村后带土本不屑，但当他看到孙雪怡手腕上那块表时，瞬间就震惊了。 像他这种富二代，眼光还是有的，鉴别真假的能力也有。 他清楚地知道那块表的价格，绝不会低于两千万华国币，能买十块自己送的这块百达翡丽。 于是他站起身，稍往后退了退，又仔细地打量了方亦一番。 方亦心中正郁闷，这逼昨晚刚吃完亏，这是睡了一宿全忘了，一点记性不长哈？ 孙雪怡是自己女朋友，昨晚已经和他说过了，还跟没看到自己一样过来撩？这是真没拿自己当外人哈？ 见他又像傻子一样看自己，方亦再也忍不了了，起身冲他胯骨就是一脚…… 第433章 病猫发威 冈村后带土没料到，方亦会在这种高级餐厅再次出手，所以也没个防备，手刨脚蹬地向后趔趄，身体根本不受控。 最后拽掉摆台上的桌布，摆台上的容器七倒八歪，豆浆和牛奶洒了一脸一身。 方亦踹完也没搭理他，而是抽出一张餐巾纸，帮孙雪怡擦嘴角挂的豆浆。 嗯，方亦满脸宠溺，觉得她喝豆浆的样子特迷人，这一幕也似曾相识。 冈村同学的新表盒里灌满了液体，他忙捞出那块价值不菲的百达翡丽，攥在手心拼命地甩。 然后他就怒了，起身来到二人桌前，指着方亦道：“你特么的……别给脸不要脸！” “老子昨晚没还手，是讲绅士风度，你他娘的，真以为我怕你呢？” “你知道我爸是谁么？说出来吓死你！而且这家酒店也是我冈村家的产业！” 安静地听他说完，方亦站起身，不慌不忙地冲他道：“小逼崽子，搁我面前装西门庆呢？你给我看清楚，老子不是武大郎，她也不是潘金莲！” “人家都告诉你了有男朋友，你怎么跟个狗似的？听不懂人话么？还是听得懂，故意当狗皮膏药？” “酒店你家产业？你家这么有钱，也没见你给大家开个总统套房免个单啊？只会弹吉他啊？” “你这么舍不得花钱，泡泡那些没见过世面的还行——我女朋友很费钱的，你追不起！” 冈村同学不服气，继续狡辩道：“老子是花不起钱的人么？孙同学想要天上的星星，我都会给她摘，只要她说她想要！只要她给我一次……” “啪！”方亦又一个大嘴巴子扇他脸上，把他扇得身体倾向一边。 方亦道：“我女朋友，我女朋友！用你花钱么？你想上天是吧？老子成全你——送你一程！” 方亦说完，冲他身上又是几脚，踹得他不停闪躲，也不敢还手。 方亦也慨叹神奇，真正旗鼓相当的打架场面并不多，反而多半像现在这样，一个拼命打，一个拼命被打。 方亦见他不倒地，就继续踹过去，并在心中暗暗立下g：他不倒地，踹不能停。 于是，顶楼旋转餐厅就出现诡异一幕：转圈都是吃饭和看热闹的人，不乏孙雪怡的坡国同学。 方亦踹着冈村同学在餐厅转圈儿，无论是同学，还是酒店工作人员，没一个上前劝架或阻拦。 最后，还是孙雪怡拽拽方亦，说自己吃饱了可以走了，方亦才打算放他一马。 谁知冈村却不干了，缓过一口气后，当即拦在二人身前。 他暴脾气一上来，就问四周工作人员瞎么？没见他被人欺负么？竟不上前帮忙。 冈村同学怒吼着，说信不信让他爸把所有人都解雇了？一群没眼力见的东西。 骂完工作人员，他掏出电话拨号，方亦听他的对话，是打给他老子冈村太次的，顿时来了兴致，没想到这老王八也在酒店里。 方亦有很多疑问，正好可以问问他，比如：他这老王八犊子怎么被放出来的？问题海鲜的事交代清楚了？伊藤那货又怎么处理了？ 于是牵着孙雪怡的手，又坐回餐桌前，夹起一块培根递到孙雪怡嘴边，脸上满是宠溺。 餐厅里的人沸腾了，尤其是孙雪怡的那群同学，还没从昨晚的震惊中醒来，结果又看到刚才这一幕。 在他们心中，冈村后带土很有钱，和孙雪怡简直天生一对。 方亦虽然是孙雪怡男友，但当下这社会，老公都可以随时换，又何况男朋友呢？ 只能说孙雪怡以前太年轻，没什么社会阅历，才找了这么个土鳖男朋友，现在遇到冈村同学，春天即将到来。 而方亦得罪了冈村同学，还一而再再而三地得罪，这里可是劫碰国，冈村家族的大本营。 冈村同学已经开始呼叫增援了，估计这事马上就要有反转了—— “华国人来劫碰国撒野，还和冈村君抢女朋友？男朋友怎么了？看冈村君如何教他懂得放弃，重新做人！” “对啊，一个貌美如花条正盘靓，一个有钱有势还帅气，结合在一起不刚刚好？我站冈村君。” “孙同学之前在学校里不好意思答应冈村君的追求，估计就是碍于情面，这回三人当面锣对面鼓，把事说开不就好了？这边分手那边牵，郎才女貌把家还！” “冈村君有底气，还不是因为他家老爷子有钱？作为商会会长，在很多国家都有外交特权和豁免权！” “这个可气不来，人家冈村君投胎投得好，生来就含着金汤匙！” “一会儿冈村家老爷子来了，不得直接废了这小子手脚啊？要我说现在主动和孙同学提分手还来得及，先避祸再说！” “不过我也听说，冈村老爷子前段时间刚在华国吃了瘪，做生意赔了一大笔钱，这次是回国休养生息、恢复元气的！” …… 听着众人议论，冈村同学面露得意之色，用鼻孔对着方亦，道：“趁我爸还没来，现在给我道歉还来得及！” “我的条件也不多，把孙同学让给我，我今晚就去开总统套房，和她一起睡！” “另外，赔我一千万华国币，再给我跪下磕三个响头，喊我三声爸爸，我今天可以考虑放过你，不跟你一般计较！” 方亦不禁摇头，想这小子真没见过什么钱，讹一回才要一千万。 自己虽没讹过他老子，但却把他从二楼扔下去过，劫碰国大使和岭千寻出面都没好使，最后还是被警方带走了。 而且当时自己讹过伊藤那老逼登，伊藤没那么多钱，还是和他借的钱？ 方亦想到这儿，就觉得冈村同学格局太小，讹钱才讹一千万，一看就没见过什么大钱。 就在这时，餐厅门被人推开，涌进来三十多号穿保安制服的人。 保安们看到狼狈至极的冈村同学后，瞬间将方亦和孙雪怡这张桌围起来。 方亦心里好笑，自己本来也没想跑啊，用得着做这些撑场面的事么？是不是一会就要“天空一声巨响、老子闪亮登场”了？ 方亦正在暗处吐槽，餐厅门再次被两个梳着大背头的男人缓缓推开，一看就是酒店高管…… 第434章 毒誓效应 冈村太次随即闪亮登场，不知道他在华国囧事的人看来，一定认为他和赌神只差一段bgm。 他拄根手杖进门，并未直接奔向冈村同学，而是围着餐厅转。 所到之处，他和员工挨个握手，一副关怀慰问的虚伪架势。 方亦斜着眼瞅不远处的冈村太次，乍看上去人模狗样的，搞阿米巴那套呢？ 在这儿做秀给员工看？还是给他儿子看？让他儿子看他事业多成功？ 问题海鲜自己国家不卖，却全部倾销进华国市场，这得是多损的人才干得出？ 拿他们的话来讲，那就是没安什么好心，良心都大大滴坏了。 这是觉得完全拿捏了？瓮中捉鳖分分钟的事？所以先刷一波存在感？ 方亦心中暗自发笑，想着老家伙都这一把年纪了，还真是爱秀，于是默默看他表演。 这货不单和员工握手，还和孙雪怡的老师同学握手，握个手点下头。 方亦猜他是在说“感谢关照”，同时，也给儿子撑足了场面。 试想一下，这整栋酒店都是人家的产业，还这么平易近人有礼貌。 也就在这时，冈村同学再也撑不住了，扒拉开众人来到他跟前，抹着眼泪开始哭诉。 见儿子身上洒满牛奶豆浆，冈村太次也没感到吃惊，只是抽出手绢帮着擦了擦。 听儿子讲事情经过，冈村太次的神色一会儿舒缓，一会儿皱眉。 一众看客的心，也跟着坐过山车一样上上下下，不禁交头接耳起来—— “快看，冈村先生始终微笑，根本没把这事放心上，混江湖这么久，人家什么人没见过？” “不不不，他刚才皱眉了，估计得罪他儿子的人有得受了，会不会被打残啊？” “打残是指定了，就是不知能不能留条命在！谁让他不知好歹，得罪大佬的儿子！” “对方貌似是个华国人，真无知啊，竟敢得罪这种大佬，这樱花城三四成产业都是冈村家的！” “拿命来证明自己的无知，进而赎自己的罪呗，反正人固有一死，早死早托生！” …… 听了儿子编的瞎话，冈村太次当真了，朝着不远处方亦的背影怒目而视。 在劫碰国，在樱花城，还没谁敢这么不给自己面子，欺负自己的儿子。 就算派人干掉这小子，樱花城警局知道是自己做的，也不会追究此事，最多报个人口失踪。 于是，冈村太次出离愤怒，狂扇儿子俩耳光，冈村同学用力点头说“哈依”。 冈村太次开始教训儿子，说他曾祖父也是干过大事的人，怎会有他这样窝囊的曾孙？ 混到现在，也有二十多岁了，竟连个抢女朋友的对手都搞不定？真是给冈村家族丢脸。 然后，冈村太次手杖一挥，让几个保镖跟上他，就要去教训这不知死活的年轻人。 二三十步距离，他走得迅疾如风，手杖把地面杵得铛铛作响。 他示意保镖一会儿先把人打残，但不要打死，好让他亲眼看着女朋友被抢走。 来到餐桌前，看清方亦长相，他瞬间愣住了。 咦？怎么这么面熟？啊？怎么会是他？不会吧？难道真是他？ “住手！”就在保镖的拳脚即将接触到方亦时，冈村太次平地一声吼。 保镖愣住了，当即收手收脚。 一众看客愣住了，都不由得捂住嘴巴，诧异这到底怎么回事？ 冈村后带土也愣住了，不可置信地看向老爸，心想难道这是我同父异母的大哥？ …… 因为问题海鲜的事，冈村太次和伊藤、黄龙图、黄霸天等人一起落网。 当时审问过程中，他是上游供应商，但为什么没事？ 事是有的，只不过华国很难一次搞定他，毕竟他有外交特权和豁免权，最后费力不讨好。 但厉井华和钟正商量后，达成了一致说辞，一致同意给这货洗脑。 拿他们俩的话说，这次外交特权和豁免权都不足以保住他，华国之所以考虑放他走，是希望他不要再做问题海鲜的生意。 同时，还有个条件，就是发誓以后别得罪方亦，否则无论明杀暗杀，华国不会让他活过三天。 厉井华和钟正之所以这样做，就是想着总之人要放，还不如借机给方亦加点安全光环。 要说冈村太次信二人的话么？说信也信，说不信也不信。 但毒誓嘛终究是发了，就宁可信其有呗，毕竟世界这么大，哪儿那么轻易碰到方亦这货？ 然后，这不就在劫碰国，在自己的一亩三分地上碰到了？ 冈村太次也觉得尴尬，尴尬的处理办法，就是回过头，又扇了儿子俩嘴巴。 拿他的话说——用方亦能听懂的拗口华国语说，就是抢别人女朋友干嘛？太不要脸了，作死呢？ 冈村同学刚想反驳，翻出他刚才信誓旦旦的话质问，冈村太次转身就走。 走到餐厅门口又转身，指着冈村同学一顿骂，说这不要脸的儿子，把他这当爹的脸都丢尽了。 以后再有这事自己处理，搞不定也别找他，找他也不管。 看着冈村太次消失在餐厅门口，想着他刚才矛盾的言行，冈村同学站在原地懵逼，凌乱在风中。 这什么情况？不是说好的替自己出头么？什么抢别人女朋友就不要脸了？ 要是知道这么不靠谱，自己绝逼不喊他来帮忙，这不是丢自己的脸么？过几天回学校还怎么混？ 孙雪怡也很懵逼，虽然不认识，但看也看得出，这老头明显是来替儿子出气的。 结果呢？刚一个照面就怂了？还是自己男人最厉害，一个眼神就把对方吓退了，尿没尿不清楚。 方亦起身，牵起她的小手，在冈村同学面前绕了两圈，问他还有事么？没事可以走了么？ 冈村同学没说话，就安静地站着，看着方亦在面前晃啊晃，随即牵着孙雪怡出了餐厅。 他觉得自己不但像个笑话，还像个傻逼，因为餐厅里的人都异样地瞅自己，眼神充满嘲笑和唏嘘。 他当然不肯承认追孙雪怡失败了，于是默默掏出手机，拨下一个号码…… 第435章 偶遇达比 二人自然不知冈村同学的小动作，回总统套房休息时，方亦问孙雪怡这几天什么行程？ 她说此行共五天，第二天和第五天安排了集体参观，而且不让带“家属”，其他时间自由活动，今天是第一天。 孙雪怡问方亦有没有特想去的地方？她可以全程陪同。 方亦笑话她，说得像对劫碰国很熟的样子，就想考考她周边都有哪些景点。 她赶忙凑过来，在方亦身上蹭，说别考别考，她是觉得在一起就开心，去哪儿都是风景。 方亦扳过她的下巴，夸她越来越会说话了，同时在她唇上用力吻了下。 方亦刚想撤身，她却将唇贴得更紧了，趁势搂住方亦脖子，伸出湿滑软糯的舌尖…… 上午十点多，两人坐在去京都的新干线上，孙雪怡穿着好看的及膝裙，上身是件浅色衬衫。 即使听方亦的建议，穿着已经如此低调，但依旧是整趟列车上最靓的风景。 去“哲学之道”看樱花，是两个人商量的结果，毕竟师生都在樱花城，挤着去看樱花有点招摇。 上了新干线，两人才发现想多了，这都十一月份了，还有个毛的樱花？ 车开了又不能下车，只能听车上人的建议，去京都看红叶。 孙雪怡像只出笼小鸟，眼中都是幸福的光，拿她的话说，和喜欢的人在一起，去哪儿都开心。 哲学之道是条步行街，连接着两个寺庙，据说三四月份樱花开得特别绚烂。 沿着石板路缓缓前行，水渠中有锦鲤缓缓游动，倒影美轮美奂，两旁有古朴的民宅。 街上人很多，孙雪怡很雀跃，时不时闭眼举手拥抱自然，方亦觉得她是在向自己张开怀抱。 方亦怎会放过这种机会？每次都及时“投怀送抱”，感受她胸口的温度和软糯，同时羡煞一群看客。 与此同时，方亦也在猜想她的童年，是否从未像当下这样开心？这又算不算苦尽甘来？ 身旁经过一位年过八旬、头发花白、身体硬朗的老妇人，她指着孙雪怡脖子上的平安扣，一语道出材质。 她随即指向方亦，跟孙雪怡说那个男人一定很爱她，因为眼神骗不了人。 方亦觉得这老奶奶会聊天，虽然听到她说什么，但就假装没听见，想一会儿是不是该让孙雪怡买东西了？ 但方亦想多了，老妇人又寒暄一会儿，说了很多“絮叨”的话。 然后……她就被一个头发同样花白的老头儿牵着手，秀着恩爱渐渐离开了。 看着一对耋耄老人相互搀扶，孙雪怡将后背抵在方亦胸口，拽过方亦两只手放在胸前，说真希望这辈子和方亦也能有这一天。 方亦轻抚她的头，说会的会的，那只不过是时间问题。 孙雪怡听了，转头瞅瞅身后的方亦，欲言又止，眼中有光。 中午，二人在附近吃了寿司，透过餐馆的落地窗朝外看，看步行街上来来往往的行人。 劫碰国是典型的快节奏，街上亚裔男性居多，皆是面色严肃、步履匆匆。 偶有女性缓步经过，就能从衣着判断是否是游客，会成为一道靓丽的风景。 忽然，孙雪怡冲指向不远处的一对情侣，说好像是达比，然后冲出店门去确认。 看着她美丽的靓影，方亦满脸宠溺地摇头，心里却舒服至极。 那种舒服的感觉，有类似遛狗的惬意，也有类似遛人的乐趣。 孙雪怡没看错，那对情侣真是达比和她的小男朋友，就把二人拽到寿司店拼桌。 达比之前虽见过方亦，但还是有些难为情，毕竟带着男朋友，而且为了躲一众同学，特意跑到京都，却还是撞了个正着。 孙雪怡看菜单点菜，方亦就看着二人笑，慨叹世界真小，这也能偶遇。 同时，也担心达比和自己催债，毕竟欠人家老爸一万亿华国币呢。 达比男友不会说华国语，只是频繁点头示以礼貌，充分展示了自己不觉得尴尬，尴尬的就是别人。 倒是达比涨红脸，没想到越远离什么就越靠近什么，她此时也不知该说些什么，就侧过头看孙雪怡点菜。 然后，她就发现了孙雪怡手腕上多出的一块手表，随即抓过她的手腕，仔细端详起来。 这一看不要紧，达比倒吸一口凉气，指着那块表问方亦，是不是百达翡丽两千多万华国币那款？ 方亦冲她笑了笑，说让她别那么惊讶，其实它是一块赝品。 见达比没听懂“赝品”什么意思，就一边比划一边说是假货，假的，懂？ 达比听懂了，但她十分确定，说这表绝非假货，因为她虽戴不起，但她妈有一块，鉴定这一块她绝逼是行家。 孙雪怡一头雾水，因为她一直当假货戴，觉得这表也就值三五百块，一听它值两千多万，当即就摘了下来。 方亦以为她要还给自己，事实上并没有，她塞进了包里。 方亦问她为什么不戴？她说戴这种手表在手腕上，没准儿什么时候，手腕子就不是自己的了。 方亦说没那么夸张，边取出来帮她重新戴上，边说就让她当假的戴，哪天丢了再给她换。 当着对面一对灯泡，孙雪怡也不掩饰对方亦的爱意，探头过来在方亦脸上吻了下，把达比男朋友都惊到了，问华国人都这么开放了？ 达比捂嘴笑，说可不是华国人都这么开放，孙同学在学校里封建着呢。 比如为了掩盖颜值，故意穿破旧衣服，而且从来不化妆，她的颜值和心思呀，只对方亦一个人开放。 而且平时除上课也不怎么出门，就一个人窝在宿舍里看书学习。 嗯，在宿舍里穿着就比较随意了，达比说她也就是个女的，但凡是个男的，孙雪怡肯定不是现在的孙雪怡了。 孙雪怡听了脸有些红，反倒是方亦听了很受用，掐了下她的小脸蛋儿。 就在这时，街上出现一队穿着黑色西装的年轻人，气势汹汹地朝寿司店这边开过来。 一行人进到店里，带头的人手里拿着张照片，四下看了一圈后，径直朝方亦这桌走过来…… 第436章 一场闹剧 孙雪怡能猜到这群人是来找麻烦的，但也没觉得多害怕，因为知道方亦会保护她。 达比同样镇定，她倒是不知道方亦的身手，就是单纯的从小见过世面，不相信谁敢冲她动手。 倒是达比的小男友，可能没见过这种场面，被吓得抖如筛糠，偷偷拽达比衣服，问要不要先走？ 达比瞪他一眼没说话，偷偷攥起一个玻璃酒瓶，坐在原地佯装继续吃东西。 一群人来到桌前，领头的看看手里照片，又看看方亦，确认是一个人后，示意另外三人离开。 寿司店里其他顾客都朝这边指指点点，小声议论着这些“黑西服”的来历—— “山口组的人？难道这小子得罪了山口组？看样子……是真不想活了！” “旁边那个妮子长得真呦西，要胸有胸，要腿有腿，关键是……颜值还在线！” “对面还有个黑妞？就是皮肤黑了点，颜值也不差，京都真是人杰地灵——聚人气！” “也不知这小子何德何能？竟让山口组出动这么多小弟？我觉得两三个足够了，真是浪费人工！” “山口组历史悠久，不但人多势众，而且财大气粗，根本就不差钱儿——任性呗！” …… 领头的冲方亦一点头，用拗口的华国语道：“方先生好，我是代表我们组织，来和您谈笔交易！” “交易内容就是，您离开旁边这位漂亮的女士，并写下保证书，保证以后不再联系她！” “作为对您的补偿，我们将提供丰厚的……” 他话还没说完，方亦就冲他一摆手，示意不要再说下去了，并问他隶属于哪个组织？ 领头的脸一沉，却并未当场发作，而是礼貌地微笑，说他们的组织叫山口组。 怕方亦没听清，开始介绍组织概况，以及建立以来的牛逼战绩，想以此来威慑方亦屈服。 方亦听了一会儿就喊停了，慨叹山口组战记没听过，“山口山战记”倒是看过。 对方先是一愣，还是身后小弟上前耳语几句，他才恍然大悟，随即满脸黑线。 方亦问是谁雇他们来找自己的？是冈村后带土那个傻缺么？真是不懂他爹的一片良苦用心。 领头的说他不知道雇主是谁，老大让他做什么他就做什么，从不问因由，只问时间、地点、何人？ 方亦真想起身踹他一脚，心想在这儿装什么锦衣卫？真以为人多就能势众呢？ 但见他身后人多，方亦还是冷静下来，毕竟不是自己一个人，还有孙雪怡和达比在呢。 领头的语气依旧客气，但已透出杀机，说如果不能接受他们提的条件，就采取强力措施迫使方亦同意了。 嗯，对，说直白点就是要动手了，仗势欺人那种。 他还没说完，方亦已迅速起身，一酒瓶子砸在他额头上，血瞬间就顺着眼角流下来。 达比也起身，手中酒瓶劈头盖脸砸下，楔在旁边小弟的额角上。 与此同时，她男朋友躲到她身后，孙雪怡轻车熟路在钻到方亦身后。 孙雪怡的经验条提醒她，这种时候自保不受伤、不被对方抓人质，就是对方亦最大的助力。 寿司店里瞬间乱起来，方亦和达比被十几个黑西服隔成两拨，对战得那叫一个惊心动魄。 方亦本来还很担心达比，怕她不是对手吃亏，结果真正动起手来，才发现自己想多了。 看达比出拳出腿，不但有拳击路数，还有跆拳道的基本功，打得对手那叫一个哭爹喊娘、闻风丧胆。 还没到十分钟时间，对方就被干趴六七个，在地上不断打滚、哀嚎。 领头的见二人出手如此猛，也不自觉地往后退了两步，力求做到“进可攻、退可守”。 寿司店里的顾客，少数几个怕惹麻烦，买完单匆匆离场了。 更多的换了墙边座位，边吃边继续看热闹，还时不时议论和点评一番—— “这就是山口山的战力？呃……错了，是山口组！在我印象中，山口组可比这牛多了！” “你说的是几十年前的山口组吧？那时人心齐，现在都忙着搞钱呢，年纪都一大把了，谁还打打杀杀的？” “不过这一男一女战力也不弱，他俩凑一对儿多好？你看女的身后那位吓的……真给老爷们儿丢脸！” “估计他们得罪的人有权有势，否则叫不动山口组出面平事，既然出动了，估计得不少钱呢！” “即使这次逃脱了，但只要还在劫碰国，那就逃不出山口组的视线，事情迟早要解决！” …… 听着观众拗口的华国话评论，方亦和达比没觉得事态严重，但心情也并不轻松。 二人刚想乘胜追击，领头的接到一个电话，不停地冲电话那头“哈依”，神情也瞬间精彩起来。 挂了电话，领头的上前冲方亦四人抱拳，说雇主那边撤销了委托，他们也不会再为难方亦四人了。 道过歉后，他说就此别过，然后拽起地上受伤的小弟，转身出了寿司店，头也不回地撤了。 方亦这次没提精神损失费，毕竟也没损失什么，而且对方人这么多，人均也不好算不是？ 重新在餐桌旁坐下，又点了四杯柠檬水，方亦夸达比身手不错，一看就是练家子。 达比谦虚地说也没有，学的都是一些皮毛，也就够防个身什么的。 方亦问孙雪怡不打算学几招么？她噘着嘴说有方亦保护，自己有必要学么？ 方亦竟觉得她说得好特么有道理，自己竟无法反驳，这要是搁自己，有这么好的亲近机会，肯定也不学啊。 但嘴上却不肯认输，说自己又不能时刻在她身边，万一表被抢了呢？ 孙雪怡噘着嘴，说表就当几百块钱的戴，而且方亦不是说了么？丢了再给自己换新的，方亦瞬间无语。 望着店内一片狼藉，方亦就说要赔老板些钱。 但老板说这事又不是方亦挑起的，方亦也是受害者，赔偿就算了，方亦觉得老板很体贴。 正要再说点什么，比如问问达比二人再吃点什么？方亦的电话响起…… 第437章 借花献佛 冈村太次道歉，语气客气且诚恳，说让方亦别和他那不成器的儿子一般见识。 他说这货就是坨狗屎，自己已把他腿打折，不会再来骚扰二位了。 方亦对他的态度很满意，让他最好管住自己儿子，管教不好的话，下次自己帮他管。 同时，方亦说得赔点精神损失费，介于劫碰国是他家主场，也就不讹他了，这几天酒店的费用实报实销就行。 冈村太次心想两个人，再能吃能喝又能花几个钱，就说让方亦签单。 然后，然后他即将后悔，为自己的误判买单，哭都找不到坟头。 电话刚挂断，又有人打进来，方亦以为他要额外赔点钱？ 但电话接通，就知道想多了，因为是小李打来的。 她说跟省首厉井华去帝都了，见了华国能源局局长和下面几个司长，有省首帮忙斡旋，进程推进很快。 她对方亦的器重表示感谢，让自己不再是坐井观天的青蛙。 同时，她说让方亦放心，她定不辱使命，以最快速度推进此事。 对她的话，方亦一点也不怀疑，虽然之前犯过错，但人生来谁是完人？知错能改善莫大焉。 方亦也能感觉到她的成长，估计早就能独当一面了，只要她忠心且认真做事，自己也不会亏待她。 挂了电话，四人在红叶树下拍合影，然后达比扭捏地告辞，说还要去别的景点。 方亦和孙雪怡也没张罗一起去，毕竟景点这么多，彼此互为电灯泡也挺尬的。 看着二人身影渐渐远去，甜蜜地腻在一起，方亦有些感慨，孙雪怡就问感慨什么呢？ 方亦开始吐槽达比这小男友，不但不能保护她，看着自保都费劲儿。 孙雪怡笑了笑，搂着方亦脖子开导，说这世界如此凶险，竞争又如此激烈，能保护女人的男人毕竟是少数。 如果男人不能保护女人，那女人保护男人也无可无不可，毕竟这话是孔圣人说的。 国外没有华国这种必须男人保护女人的约定俗成，女人保护男人也不丢人，只要彼此感情真挚。 方亦歪着头，好奇地问孙大圣还说过这话呢？还以为他就只闹了天宫呢。 孙雪怡瞪过来，强调是孔子孔圣人，不是孙大圣，一个是人一个是猴子，能一样么？ 方亦挠挠头，说人不也是猴子变来的么？其实都差不多，呃……好像是类人猿。 见方亦是故意的，她也懒得再纠正，默默地望着两人走远的方向，说其实他们的感情也并不被看好。 方亦将她搂在怀里，对达比感情的事也没多问，毕竟别人的事少操心，自己美人在怀就够了。 回到樱花城酒店已是傍晚，方亦提前和酒店打招呼，说按最高规格预订二十桌酒席，每桌按十二人标准。 孙雪怡也提前和师生打了招呼，说今晚男朋友宴请众人，算是给大家接风。 宴席上，方亦也没多说话，就说让大家敞开肚皮吃，一定吃好喝好。 期间为表谢意，领队老师作为代表过来敬方亦酒，感谢这么高规格的招待。 毕竟学校虽不差钱，但这种学习交流的经费，也只能说够吃够喝，要说随便吃随便喝，那还差得远呢。 结果喝起来就不是敬酒了，领队老师一杯之后又一杯，清酒虽度数不高，但架不住喝得多。 喝到最后，领队老师非要封方亦为副领队，外加荣誉主席，并要跟他拜把子。 见他真喝高了，方亦就让周围同学先送他回房间休息，其他能吃能喝的继续，反正也不花自己钱。 方亦远远地能看见，冈村后带土也坐在其中一桌，皱眉瞪眼朝这边看，明显心中憋着火。 想想也是，原本喊了山口组替自己出气，中途却被老爸拦下，这人不丢大了么？ 拦下来还不算，老爸还允诺这个姓方的，此次入住酒店所有消费都可签单，那岂不就是白吃、白喝、白住？ 然后，他就开始请此行师生吃吃喝喝？拿冈村家的钱大肆挥霍做他的人情？真是打得一手好算盘。 早知如此的话，自己直接请这些人吃饭，让大家欠自己人情不好么？ 他见孙雪怡黏在方亦身边，目光就在她身上扫来扫去，真是颜值绝美、前凸后翘，让人遐想无限。 真是不知道这孙同学是眼瞎了？还是脑子坏掉了？竟喜欢姓方这种款？ 自己要钱有钱，要社会地位有社会地位，以后还要继承冈村家亿万家财，不比他强百倍么？ 他觉得自己不该放弃，毕竟一家女百家求，只要没结婚就有追求的权力，即使结了婚……也可以离嘛。 方亦见他看过来的目光恨不得吃了自己，就把孙雪怡的肩膀搂过来，顺势在她脸上亲了亲。 孙雪怡见二人互相注视，也就明白怎么回事了，配合地在方亦脸上蹭了蹭，让冈村同学死心。 但在他看来，孙雪怡是被强迫的，自己必须拯救她，这是自己的神圣使命。 二十桌的同学，加一起两百多人，肯定也有关注这边的，不免私底下窃窃私语—— “今天早餐时，冈村同学的面子算是丢尽了，他好歹也是咱学校的风云人物，这儿还是他主场！” “也不知那个姓方的有什么好？孙同学竟选他当男朋友！冈村同学不好么？有钱有势人又帅！” “你没发现么？孙同学还主动投怀送抱，往他怀里钻呢，在学校她可是低调得很！” “估计是真爱，或者那小子给她下蛊了，对，就是邪术那种，可以控人心智！” “我说……你们管那么多干嘛？你们又没追孙同学！冈村同学再豪横，也没见他请咱搓一顿啊？” “所以说，不管他和那个姓方的有什么梁子，都和咱没关系，吃人家嘴短，都少说两句！” …… 晚上十点多，师生们酒足饭饱，各自回房休息去了。 方亦还提醒他们，想要什么服务尽管点，想去游泳和健身尽管去，最后他买单。 这种收买人心简单粗暴，师生们又是一阵欢呼，夸方亦敞亮、大气。 方亦也牵着孙雪怡的手回总统套房，打算聊会儿天，兴致上来的话，再解锁些新姿势…… 第438章 几通电话 后半夜的总统套房里，孙雪怡再次进入百变换装时间。 她说即使加班加点，也要把带过来的几十套情趣装，都穿一遍给方亦看。 方亦挑中一套后，她就不再脱了，开始在方亦身上施展横一字马和竖一字马。 拿她的话来说，这些是脚伤好后，每天和达比做瑜伽的成果。 方亦拍手叫绝同时，还不忘在她身上检查，看有没有丢什么零件。 检查到最后，方亦也愈发仔细，羞得她实在扛不住，红着脸钻进被子里，娇嗔地说方亦太坏了。 孙雪怡趴在胸口睡着后，听着她均匀的呼吸声，摸着她光滑的后背，方亦觉得眼前这一切很梦幻。 方亦甚至有些不太认识现在的自己，分不清自己是活着？还是已经死了？ 为什么同样是自己的人生，却发生了如此翻天覆地的变化？ 是自己洞悉了生存法则变强了？还是这个看似熟悉的世界变弱了？ 最后，方亦在温柔乡中思考着哲学问题，比如运动和静止的关系，不知何时沉沉睡去…… 第二天清晨，孙雪怡醒的很早，搂着方亦脖子一个大翻身，就整个人压在方亦身上。 她伸出右手食指，在方亦脸上轻轻划，看着眼前这个棱角分明的男人，回想着他是怎样走进自己内心的。 方亦还没睡醒，但也没有不耐烦，只是微睁双眼，瞄着她胸口下若隐若现的诱人风光流口水。 孙雪怡脸有些微红，问要不要喂方亦吃东西？顺便喝点什么？ 方亦坏笑，趁机翻身将她压在身下，说味觉不如触觉。 她面色潮红同时，说再不放她走，她可要手口并用了，到时看谁难受。 方亦顿时冷静下来，放她去梳洗打扮，自己继续在床上窝着。 她出门前，在床边转了一圈，问方亦够不够土？如果不够她可以再土一点。 方亦转头望去，就见她换上了之前的校服，头发扎成一个马尾，脸上戴黑口罩，脚下穿双布鞋。 看她这打扮，方亦觉得特有画面感，想起老歌《小芳》，朝她伸大拇指。 本来挺困，但她出房间后也睡不着了，就起床打八段锦。 方亦觉得在劫碰国浪得很舒服，但毕竟国内还有很多事等着处理，得趁孙雪怡今天不在打几个电话。 第一个电话，方亦打给云鹰飞，问他五个逃跑的嫌疑人有消息了么？有没有追踪到什么？ 听他支支吾吾的态度，方亦就猜个八九不离十，跟他强调这五个人很重要，最好还是多留意。 云鹰飞说阳市最近有大型活动，不但要维持日常治安，还要有预备队以备不时之需，能抽调的警力有限。 方亦也不想干涉公务，毕竟也不是他上级。 若有紧要事，还是找他上级比较好，具体的事让市首钟正去安排。 第二个电话打给郑沁洁，上来就问她身体恢复得怎么样了？ 她说再过个十天半个月的，应该就可以承受任何的“剧烈运动”了。 方亦听完满脸黑线，也不知她的脑子每天都在想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 随后，方亦问她卖狗首那三个人，后来有没有再去找她？ 她说不知道，因为一直没营业，而且既然约定一周后交易，在那之前三人应该都不会再出现。 方亦说知道了，自己一定会在一周内赶回去，再次会会这三个人，她说那最好。 第三个电话打给李沐瑶，问集团股票最近两天放量情况如何？ 她让方亦放心，一切都在按计划行事，两天放量一万五千亿华国币，于沉静和吴秋波已经懵了。 方亦说她要是真喜欢设计旗袍，就把公司开起来，自己全力支持。 她听了很开心，说开公司事小，主要是想自己设计旗袍，做出成品穿给方亦看。 方亦说她穿什么都好看，毕竟身材那么玲珑剔透，该凸的地方凸，该翘的地方翘。 她听了夸奖，还特意拨视频过来，在宽敞的董事长办公室里，给方亦现场展示了一番。 第四个电话拨给钱璐璐，叮嘱她帮赵晶晶照顾老人要量力而为，别搞得身心过于憔悴，自己会心疼。 她说此刻在一品云上别墅里，听方亦关心自己很开心，赵晶晶的父母已经全权委托给看护照顾了。 但每周自己都会去，看有什么能帮忙做的，就顺便跟着忙一下。 平时时间多用来见基金经理、银行相关业务负责人，尽量做好理财诸事宜，让手中的钱生更多的钱。 方亦让她最近把资金尽量回笼，因为预感到和于沉静、吴秋波的决战马上就要来了。 钱璐璐说知道了，她这两天就去办，并让方亦回国后多回家陪陪她，方亦赶忙说遵命。 第五个电话打给钱多多，问她是不是真没怀孕？和王秋芙的合作是否有进展？ 她很好奇地问方亦，到底是希望她怀孕？还是希望她没怀孕？ 方亦说自己也不知道，如果站在伦理角度上，当然希望她没怀孕。 毕竟这种事虽是误会，但若被她姐知道了，也不会有什么好话。 而站在男人女人角度上，方亦觉得她怀孕也不是坏事，毕竟娃是生命的延续，能逾越诸多庸俗和仇恨。 至于和王秋芙的合作，她说王秋芙还需要走一些流程，但不得不说，这女人是懂得耍手腕的。 第六个电话打给翁子达，方亦询问他当门主的感受，有没有觉得高高在上？ 同时，方亦跟他提起陆子灵，以及她现在的生活境况。 陆子灵和陆子夜几乎不往来，有机会能帮还是要帮一把。 第七个电话打给周淼淼，方亦问她和冯伊娜一起混得还开心么？ 并告诉她身旁的冯伊娜，说加油站手续的事已经开始动了，估计用不了多久就能办下来。 第八个电话，方亦打给绑匪那边的带头大哥，叮嘱他说如果钱到手了，就尽快把全智爱放了，毕竟夜长梦多…… 正和带头大哥在电话中互吹，有电话打进来，方亦一看是达比，就觉得没好事…… 第439章 起了杀心 达比喘着粗气，说孙同学被人掳走了。 当时胡同里人少，冈村同学带了人一起动手，她根本拦不住。 方亦腾地从床上坐起，顿时眼就红了，想冈村后带土这傻逼，一而再再而三地挑衅，真是特么的找死。 取了外套下楼，方亦问达比在哪儿呢？让她发一下实时定位。 樱花大学附近，方亦下车后，急匆匆跑进一家高级酒店的大堂。 按照达比的消息提醒，方亦按下三十七楼按钮。 电梯一层层上升，方亦觉得它特别慢，双手不停攥拳，想着一会儿能见到的最坏结果。 三十七楼电梯停下，方亦几乎是将电梯门掰开的，随即冲出走廊左右看。 右侧走廊尽头围着六七个人，还有一个人倒在地上，方亦快速朝那个方向跑过去。 靠近了才发现，倒地的是冈村带来的小弟，但见他满脸血，身旁有一块被拍成两截的砖头。 而达比则被冈村掐住脖子，双脚离地抵在墙上，达比手刨脚蹬，用力将他的手往外掰。 不难想象，砖头是达比“送”给小弟的，只不过不是客气地递过去，而是直接拍在对方头上。 离冈村两三米距离时，方亦起身就是一个飞踹，他猝不及防，瞬间被踹飞出去。 方亦站稳脚步，顺势扶住达比，见她表情痛苦，大口喘着粗气，就问她孙雪怡呢？ 达比依旧低头，伸手指向旁边客房。 顺着她指的方向，就见孙雪怡毫无仪态地斜躺在大床上，整个人沉睡不醒。 方亦很担心她的安危，刚想上前查看，突觉身后有风。 于是本能朝旁边一闪身，冈村其中一个小弟手里的棒球棍就挥空了。 方亦心里叫一个气，心想幸亏自己躲闪及时，否则就被开瓢了。 想到这儿，转身冲棒球男就是一脚，对方还没反应过来，被踹得接连后退，后脑勺“咣”一声，磕在走廊外墙上。 方亦转身，刚要问冈村几个意思？又一个小弟手持钢管，冲方亦额头砸来。 方亦单手上举，以虎口握住钢管，冲他小肚子就是一脚，顺势夺过钢管。 虽然进攻防守很像港片中的古惑仔，没什么套路和章法，但主打一个实用。 方亦手持钢管，双眼通红地看向其他马仔，发现飞机上骚扰陆子灵的仨痞子也在，便朝他们走过去。 劫碰国痞子没华国猛，而且此前还被方亦教训过，被讹了二十万“出手费”，吓得不停向后退，手里家伙都脱手了。 方亦伸出三根手指刚想说话，见又要被讹三十万，这痞子转身就跑，边跑边叽哩哇啦地说着劫碰语。 另两个被讹过的痞子瞬间也惊了，紧跟在后面也跑了。 然后就是第四个、第五个……没到半分钟时间，冈村喊来的小弟跑得一个没剩。 其实，他们也不知道为什么跑？只是第一个带头，后面又有两个跟着，他们就习惯性地尾随。 方亦也是一脸懵逼，自己伸仨手指头，就是想问问他们是不长记性么？三天前刚被讹完，今天又出来嘚瑟。 结果上来直接就跑是几个意思？这也太不尊重人了。 与此同时，达比也没矫情，已经冲进房间，将孙雪怡搂在怀里大声呼喊，却没见她有醒来的迹象。 见二人暂时安全，方亦悬着的心渐渐落地，转头见冈村正坐地上揉手腕子，火腾地又烧起来。 方亦紧握手中钢管上前，冲他额头就是一钢管儿，血瞬间就顺着他眼眶流下来。 冈村觉得眼角一湿，本能地伸手去摸，见红后瞬间就不淡定了。 但见他神色慌张，双手向后杵地，双腿蹬地向后蹭。 他边蹭边道：“血，你竟敢伤我？你应该知道我是谁吧？我爸脚跺一下，樱花城都要晃三晃！” “你再敢动我，小心我让你离不开樱花城！对，我会让你直接死在这儿！所以你最好……” 没等他说完，方亦抬起右脚，用脚后跟一脚踹在他嘴上，瞬间踹掉三四颗门牙，嘴也开始流血。 他赶忙捂嘴，随即也不知是手上血抹到嘴上，还是嘴里血流到手上，总之一片血刺啦的狼狈。 见他不再继续逼逼，方亦抓起他头发，“啪”的一个耳光扇过去，道：“后土是吧？来，用个‘敛骨吹魂’我看看！” 他被揍得有些精神涣散，心中不知是在贪恋孙雪怡的美貌？还是在惊讶方亦为什么不怕他？ 方亦见他没反应，“啪”的又一个大嘴巴子扇过去，道：“带土是吧？来，给我结个印，使个‘神威’出来！” 他低着头不说话，以为这样方亦就会放过他，或是能等到救兵。 方亦冲他阴恻恻地笑，随即举起手中空心钢管，冲他一个膝盖骨就猛地砸下去。 就听“咔嚓”一声，传出骨头碎裂声，同时传出不是人声的惨叫，他身体蜷成一只“大耗子”。 这还不算完，方亦扔掉手中钢管，使出全身力气抬起右脚，朝他手臂踹去——脚起臂断。 望着奄奄一息的他躺在地上，方亦冷哼两声，依旧不打算这么轻易放过他。 方亦在他身旁蹲下来，道：“你喜欢孙同学是吧？觉得动我女朋友，我拿你没办法是吧？” “那你今天就去死吧，去那个世界等着，看一百年后，孙同学会不会接受你？” 方亦拽着他一条腿，往走廊尽头的天台上拖，随即就把他往天台外面掫。 冈村后带土手脚各断一只，但他感觉到了，方亦不打算放过他，而是想杀了他，于是不顾身上的伤，开始不停求饶。 他道：“爷爷，我错了，还请你放过我！我保证再也不骚扰孙同学了！” “以后在学校里看到她，我都离得远远的！如果我说话不算话，就让我全家不得好死！” 方亦听着他的保证，动作却没停，几乎将他整个人掫出了天台。 冈村整个身体悬空，只靠一只左手抓着天台栏杆，他看出来了，方亦是真要弄死他。 方亦突然想到什么，道：“诶？我想起来了，你是要下地狱的，孙同学去天堂，你俩以后……可能永远见不到了！” 第440章 护花使者 冈村的整条左臂都在痉挛，方亦冲他抓护栏的手稍微用点力，他就得从三十几楼坠亡。 即使方亦不动手，他已被打得半残，额头和口鼻都在流血，能坚持的时间也有限。 于是，他语气颤抖地求饶，说知道自己错了，以后再也不敢招惹孙雪怡了。 方亦站在天台上，冷眼盯着他看，真不知晚来一步会发生什么？ 盯着他看了会儿，方亦觉得无趣，就想送他上路，伸手去掰他抓栏杆的手指。 “手下留人，方先生，还请手下留人！”就在这时，哀求声从身后走廊传来，方亦转头看，是冈村太次。 方亦停下手上动作，转身倚在护栏上，惬意地看向他，问他几个意思？ 据冈村太次说，他之前在阳市就得到了教训，此时虽在劫碰国，他也不想惹方亦。 他对儿子的约束和劝诫都是真心的，没想到这个逆子这么不听老人言，落得这个下场也是活该。 但还请方亦留他儿子一条狗命，他保证不惊动警方，也不会伺机报复，并愿意做出补偿。 方亦冷哼一声，说他儿子三番两次觊觎自己女朋友，打算怎么补偿？要不阉了他？ 冈村太次嘴角一抽，说他家还需要儿子传宗接代，还恳请方亦能放一条生路，并当即给方亦下跪。 方亦有些难为情，毕竟这家伙也六七十岁了，跪在自己面前，还不得折寿？ 但想想他们民族之前犯下的滔天罪行，方亦顿时就释然了，问他打算怎么补偿？ 他见事情有缓，就问能否先把他儿子拽上来？否则一会儿脱力就掉下去了。 方亦也不怕他耍花样，一把拽住冈村同学的衣领，将他拽回天台，却见他裤裆湿了一大片。 随即邪魅地瞅向冈村太次，让他说说怎么补偿？想好了再说，别让自己听了为难。 冈村太次当即开价五亿，随即补充说是华国币，立刻就可以转账。 方亦眯起双眼，说一口价十亿不讲价，随即又拽起冈村同学的衣领。 就看冈村太次怎么说咯？要么把儿子还给他，要么从三十七楼扔下去。 冈村太次双膝跪地，双手抚膝盖，猛地一点头示意成交。 他也不再废话，要了方亦的收款账户，当即给公司财务打电话转钱。 因为他知道方亦的行事风格，那是真敢把他儿子扔下去，在儿子和十亿间——不难选。 听到收款提示音，方亦打开天台和走廊间的门，将冈村同学甩给冈村太次。 方亦提醒冈村太次，最好趁自己还没改主意，带着狗儿子赶紧离开，以后再撩孙雪怡，见一次打一次。 房间里孙雪怡还没醒，达比猜是被乙醚迷晕的，但呼吸平稳，应该没生命危险。 方亦给孙雪怡来了个公主抱，说先带她回酒店休息，老师那边不用惊动，毕竟参观活动都结束了。 坐电梯下楼时，见达比脸上也有淤青，却在关心孙雪怡，方亦心里一阵感动，感谢同时有些难为情，叮嘱她也抹点药处理下。 回到酒店房间，方亦见孙雪怡身上有很浓的乙醚味，怕她醒来不舒服，就帮她脱掉衣服，丢进浴缸里泡澡。 随后帮她擦干身上的水，抱上床盖上被子，点了吃的守在床前。 孙雪怡醒时又是后半夜了，她问方亦自己怎么了？怎么回到酒店房间了？ 方亦没如实说，只说她下午参观突然晕倒了，达比打电话给自己，就把她接回来了。 当时回到房间，见她出了一身臭汗，就帮她泡了个澡。 方亦说完问她饿了吧？随即打开床头刚送来的外卖。 孙雪怡掀开被子一角，见自己一丝不挂有些脸红，但一听有吃的，顿时眼睛亮了，脸红也顾不上了。 她靠在床头，将被子裹在胸口，端着外卖吃得津津有味。 方亦趴在她旁边，看着她白皙的肩膀和线条柔美的锁骨，看得心猿意马、意犹未尽。 孙雪怡边吃边回想这两天发生的事，问方亦是不是该去高句丽做个“丑容”？ 方亦好奇“丑容”是什么？她说就是把颜值改丑一点，否则太招蜂引蝶了。 方亦在身边还好，如果不在的话，即使自己打扮成村姑，还是会多出不少麻烦。 方亦笑了笑，起身将她揽入怀中，抚摸着她柔顺的长发和光滑的肩膀，让她别瞎想。 毕竟在坡国学习只有短短一年，以后自己去哪儿都带着她，只要有自己在，她负责美就行。 孙雪怡搂住方亦的腰，一会儿哭一会儿笑，方亦问她是不是疯了？她就给方亦讲之前孤儿院的往事。 在被孙文魁收养前，自己曾被两个家庭收养过，后因种种原因回到孤儿院，院长也说过类似的话。 院长当时说，只要有她在，孙雪怡负责开心地长大就好，一切困难和不幸终将过去。 提起院长，方亦也夸奖一番，说她有慈爱的面相，把自己的一生都奉献给了孤儿院。 与此同时，方亦也想起那个卖花的小女孩，不知她在孤儿院过得好不好？ 还有就是冯伊娜，吃了自己亲手做的蛋挞就满足了？要知道，自己能做的可不止蛋挞。 孙雪怡不知道方亦的小心思，于是边继续吃东西，边给方亦讲达比的新恋情。 据她讲，达比和小男朋友同届不同专业，相处几个月觉得彼此都不错，就确定了关系。 达比的家族在金字塔国地位显赫，属于经济和政治上都很强势那种。 而这个小男朋友呢？不但出生在劫碰国普通工薪家庭，胆子和魄力也差很多。 尤为重要的是，达比的爸爸很介意他是劫碰人，她爸虽贵为金字塔国总统，但却很瞧不上劫碰人，所以非常不看好、也很反对他俩交往。 但正所谓越反对越适得其反，两个人有没有将来，还是得靠两个人一起努力。 孙雪怡说到这儿，问方亦她说得对不对？ 方亦说她说得都对，但对达比她爸的民族主义歧视，自己深表赞同，对，就是劫碰国没几个好人的看法。 孙雪怡听完，白眼儿瞬间翻过来，随即她的电话响起…… 第441章 游园经神社 先是达比关心孙雪怡的精神状态，听方亦说达比也受伤了，孙雪怡又反关心一通。 见彼此精神状态都不错，双方都很开心，又一起骂了冈村几分钟。 孙雪怡吐槽冈村后带土烦死了，这几天一直像跟屁虫一样黏着，真希望他能从这世界上消失。 达比可惜方亦没把他从天台上扔下去，算是便宜了他的一条狗命。 因为孙雪怡不知道被迷晕后的事，达比说的恰是那时的事，方亦忙在旁边打岔，问她有什么事？ 达比这才回过神，说明后两天是自由活动时间。 但老师……呃，对，就是喝高要和方亦拜把子那个领队的意思，大家毕竟是团体出国，想一起去逛逛公园和美术馆，顺便拍个合影，回去也好交差。 孙雪怡听完，用眼神征求方亦的意见，方亦耸肩摊手，表示无所谓。 毕竟领队要想得多一些，比如回去报销费用，或者写总结之类的，图文并茂效果肯定事半功倍。 见方亦没意见，孙雪怡爽快地答应下来，挂断后还说不想去可以不去，她只陪方亦一个人。 见她都这么说了，方亦的心猿意马更具象化了，便将手伸进被子里，感受着孙雪怡光滑的肌肤…… 孙雪怡的脸有些红，却没阻止手上下游动，而是扶着方亦一条胳膊轻轻闭眼，用心感受着方亦的抚摸。 夜，在互诉衷肠的情侣眼中总是短的，但有些东西长就足够了……呃，比如时间。 次日清晨，两人默契地早起打八段锦，然后去餐厅吃早餐。 这次没碰到冈村同学，孙雪怡吃得很尽兴，但也有些纳闷这货去哪儿了？终究没问出口。 万鸟公园里，两百多位师生团体出游，但拍完集体照后，还是分成三五成群的小团体。 让方亦和达比诧异的是，冈村同学手脚打着石膏，“带病”参加集体活动。 经过他面前时，孙雪怡一脸懵逼地问二人，怎么一天不见，这货就残了？两人笑笑不说话。 冈村后带土拄着拐，听了这话嘴角一抽，却又不知说些什么，愤懑地将头扭向一旁。 孙雪怡也没太在意，听达比男朋友说公园里有一万棵樱花树，开始一棵棵数过去。 结果才数到四十多棵就数乱了，方亦让她回去重新数，她嘟着嘴说太难了，索性不数了。 达比和男朋友中途要去厕所，而公厕在一条水很深的类似邗沟的对面，水面有二三十米宽，要绕很远才能从桥上过去。 方亦和孙雪怡坐在长椅上等二人回来，期间达比手机响起，看来电显示“dad”。 孙雪怡担心有急事，就要跑着去送电话，方亦心疼她，四下看了看，打算想点办法。 然后，方亦就见旁边不远处，有个卖水上遥控快艇的摊位，就拽着孙雪怡过去看。 方亦买了个快艇，掂了掂手感还挺沉，相当于一块家用电表的重量。 把手机绑在快艇上，方亦打算遥控它横穿水面，孙雪怡问能行么？不行换无人机吧？ 方亦说不试怎么知道？没关系的，不行的话，无人机也一样掉水里。 大不了自己下水帮达比捞，保证帮她把手机捞上来。 快艇乘风破浪，方亦在岸边谨慎遥控，孙雪怡负责打电话，和达比男友隔水沟通。 方亦看不到的是，达比在对岸满脸黑线，她不知谁这么会玩儿，竟出这种馊主意？ 与此同时，达比又不能表现出生气，只能做好手机掉水里或进水的思想准备。 然后快艇到了水中央，瞬间失去动力，方亦叫来卖家让他退款。 卖家也懵逼了，说一天卖出好几十个，从没遇到过这种情况，就问方亦换电池了么？ 方亦说就怕快艇中途没电，特意换了新电池，下水之前还试了。 卖家摆手，问遥控器换电池了么？等换了新电池，快艇成功抵达彼岸。 达比的心跟着忽上忽下，拿到手机还能打电话，简直就是奇迹，瞬间觉得方亦不太靠谱。 给老爸回电话，结果只是例行关心，让达比在劫碰国注意安全，毕竟那是个不太安全的民族。 达比很无语，说自己刚才差点失去手机，还真是不太安全的国度。 老爸没问为什么差点失去手机，只是催她早点离开劫碰国回坡国学校，达比无奈地摇头答应。 但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方亦二人玩儿得很开心，说用完手机可以再放到快艇上返航，二人代她保管。 达比忙说不用了，为了快艇的安全，还是让它空返吧，别让手机坏了它的首航。 快艇回到岸上，方亦又将它放回包装盒，因为听孙雪怡说，可以拿回去送给孤儿院的小朋友。 后面时间里，方亦孙雪怡在水一边，达比和男友在另一边，四人隔水相望，直至和大部队汇合。 四辆大巴出公园时，冈村同学坐在副驾驶上，没再出什么幺蛾子，甚至都没回头瞄孙雪怡一眼。 方亦冲他点点头，觉得他老子昨天十亿没白花，还挺有记性、挺识时务的嘛？ 谁知刚在心中默默夸完他，就见他突然拄着拐起身，让司机立即停车。 司机从后视镜看领队老师，因为他得听领队的，领队让停才会停。 领队望向冈村同学，问他为什么要停车？毕竟大家都急着回酒店休息呢。 冈村指指路边建筑，说没看到那边的神社么？里面全是劫碰国的英雄，他要去参拜一下。 方亦一看神社名字，脸色顿时阴沉下来，示意领队别停车，直接开过去。 谁知领队还是让司机停车，方亦得罪得起冈村家族，他可得罪不起，毕竟人家每年给学校捐不少钱呢。 如果真把冈村一家得罪了，估计还没回到坡国呢，自己就得被学校解雇了。 方亦拦在车门口，阻止冈村下车，说如果他今天当着自己面去参拜那个什么狗屁神社，那梁子就算结下了。 冈村不把方亦的话当回事，说之前是惦记孙雪怡，方亦发怒情有可原。 但这次是在他们自己的国土上，参拜他们劫碰国自己的英雄，方亦有什么资格阻拦？ 冈村说完，用拐杖把方亦往旁边一扒拉，一瘸一拐地下了车…… 第442章 火烧神社 方亦当然知道，那个狗屁神社意味着什么，而且冈村自己应该也知道。 车上华国人这么多，他在这时候去参拜，就是在肯定他的祖先犯下的滔天罪行。 孙雪怡拽拽方亦衣角，担心他在大庭广众之下惹事，会有很多不必要的麻烦。 方亦抱着快艇玩具盒，刚要紧跟着他下车，就见司机脚底下摆着几个瓶子，就问那是什么？ 经过达比小男友的翻译，司机说的大概意思就是，他们出车跑长途，晚上常遇到车匪路霸什么的。 燃烧瓶一来可以在遇到危险时当防身武器，二来也可以夜间取火取暖或照明。 方亦听了解释，把这四五个燃烧瓶全买了，当即给司机转了钱。 同时，方亦叮嘱带队老师，带着四辆客车，先将同学们安全送回酒店。 带队老师有点迟疑，因为冈村还没回来，这要把车全开走，他回来找不到车，自己承受不起他的怒火。 方亦说让他尽管走，冈村今天估计是回不去了，如果回去敢找他麻烦，就往自己身上推。 带队老师还是有些迟疑，最后在达比和孙雪怡的强力劝说下，才惴惴不安地带着四辆车先撤了。 大巴驶离前，孙雪怡还下车叮嘱，说她在酒店等方亦回去，让方亦别闹太大，到时别回不了国。 方亦拍拍她的头，说让她放心，自己心里有数。 但冈村这傻货，要是不把他整服了，他总觉得自己行，以后还得继续嘚瑟。 四辆大巴从身旁缓缓驶过，孙雪怡隔着车窗挥手，方亦眼神温柔。 大巴渐渐远去，消失在视野里，方亦看向神社方向，目光顿时冰冷。 占地近九万平的神社，里面供奉了一群垃圾，方亦一下午时间，围着外围转了好几圈。 转的目的，就是看哪里是监控盲区？哪里比较容易下手？哪里又比较容易脱身？ 一切都规划好了，方亦将快艇装进一个黑色塑料袋里，扔掉了外包装盒。 见准备得差不多了，就优哉游哉地躺在正门前的长椅上，等冈村这个王八蛋出来。 下午五点左右，冈村拄着拐杖走出大门，还有神社工作人员热情欢送。 冈村朝方亦这边越走越近，发现四辆大巴不见了，就掏出手机要给领队打电话。 方亦朝他挥挥手，示意他走近点儿，同时告诉他，说是自己放大巴先走的，一会儿打车回酒店不香么？ 冈村瞥过来一眼，问方亦有那么好心？方亦说打车自己打，打车费冈村负责出，就是这么好心。 他一听自己秒变金主，瞬间又支棱起来，觉得在方亦面前高了半头。 方亦冲他笑，边笑边出其不意踹向他肚子，他根本没料到，也没半点反应，被方亦一脚踹翻在地。 方亦继续踹，边踹边道：“参拜你曾祖父来了是吧？你也觉得他是英雄是吧？” “别以为没受到任何惩罚他就没罪，他的罪行，早晚要你们这些子孙慢慢来偿——血债血偿那种！” 冈村被踹得满地打滚，周围的劫碰人却行色匆匆，没一个人上前阻止。 方亦踹得累了，就俯下身子将他扶起，还顺便掸掸他身上的灰尘。 冈村被收拾得有点怕了，用怯怯的眼神望过来，问方亦还打不打了？ 方亦说让他陪自己走走，如果聊得开心就不打了，不开心就继续。 他嘴角一抽，说自己最近腿脚不好、行动不便，能不能……走慢点？ 方亦冲他屁股又是一脚，他踮着脚朝前快走几步，身体晃了晃，终究没摔倒。 方亦见了冷笑，说这不走得挺快么？比自己这腿脚好的还快呢，废什么话？ 冈村嘴角一抽，心中一万只草泥马奔腾而过，心想这么踹，搁谁能走不快？但却不敢抱怨。 绕着神社外围走，冈村以为方亦放过自己了，不再在意参拜的事，心中不免暗自庆幸。 他想的是，挨两脚就挨两脚吧，毕竟儿子落了下风，不让他出口气也说不过去。 方亦却小心地走在外侧，巧妙地避过墙上的所有监控——监控中只能看到冈村那种。 突然，方亦在一个地方停下来，从黑塑料袋中掏出快艇，猛地扣在冈村的后腰上。 因为下午方亦探查过了，就这里有二三十米的监控死角，错过了就得再转一圈。 冈村被吓一跳，本能地想转身，表情惊恐地问方亦要干什么？ 方亦掏出快艇遥控器，展示在他面前，说在他腰上装了炸弹。 方亦劝他最好别乱动，否则按下遥控器，当即就炸得他血肉横飞、尸骨无存。 冈村瞬间就怂了，问方亦打也打了、骂也骂了，钱也讹到手了，现如今还要干什么？ 方亦一脚踹在他断的石膏腿上，问谁讹他钱了，让他重新说、好好说。 冈村赶忙改口，说是索赔不是讹，但事情都过去了，干嘛还要搞成这样？ 方亦反问他过去了？什么过去了？是说几十年前那场战争么？ 方亦冷笑，双眼射出寒光，说既然过去了，为何还总参拜这狗屁神社？ 在自己心中，只要劫碰国所有岛屿不沉尽，永远都不算过去。 冈村想反手去摘身后的“炸弹”，却被方亦手持遥控器大声呵斥住了，说他不想这么快被炸死就老实点，他瞬间就不动了。 方亦又从黑塑料袋中掏出所有燃烧瓶，留下其中一个后，将其他燃烧瓶陆续扔进神社墙体内。 随后，方亦将最后一个燃烧瓶塞他手里让他拿好，如果敢扔或掉地上，那就摁遥控器立即炸死他。 冈村见此场景，吓得都快哭了，说这要是被警员发现了，那可是重罪啊，哭哭啼啼地求方亦放过他。 方亦冲他笑笑，说自己放过他，那谁放过自己啊？ 如果他敢在警局里把自己招出来，那到时还有他好看，可以慢慢玩儿。 方亦说完，身形渐渐往后退，退到几十米外一棵大树下，远远地望着他僵在原地。 傍晚有些起风，神社内风借火势、火借风势，越烧越大，越烧越旺。 很快，就有记者、警车和消防车闻声赶来，冈村吓得站在原地呜呜哭…… 第443章 提前回国 消防车开始洒水救火，但怎奈神社内木制建筑太多，火借风势越烧越旺，根本控制不住。 警员们拔枪，将冈村后带土围住，见他站原地一动不动，瞬间也懵了，想这货不是精神病吧？ 冈村心里也苦啊，万一身后炸弹突然爆炸了，真就死无全尸了，自己还年轻，不想死啊。 方亦站在远处，见他叽里呱啦说着劫碰语，手拼命朝身后指，示意有炸弹。 一众警员不听还好，一听齐刷刷向后退，躲到墙角后，让他别冲动，一定要冷静。 一想到自己背着个炸弹，随时都可能炸，冈村同学能冷静么？就情绪激动地朝警员方向靠。 就在这时，一众消防员抱着高压水枪赶过来灭火，带头警员冲他们一顿叽哩哇啦，然后，然后冈村就悲剧了。 高压水柱迎面喷来，那叫一个猝不及防，但见他身体悬空飞了出去，远离了神社外墙。 最后，还是背贴一棵大树才软塌塌地倒地，嘴里不停地往外吐着水和白沫子。 与此同时，排爆专家身穿排爆服，全副武装地接近冈村，小心翼翼地将他翻了个身。 然后，看到他后腰上别着的快艇玩具，排爆专家也瞬间懵逼了。 难道炸弹在快艇内部？排爆专家谨慎地将快艇从他身上取下，开始拆它的外壳。 所有外壳拆开后，发现快艇内部一切如常，排爆专家一脚踹在冈村肚子上，又是一股水柱喷出。 得知现场安全后，警员上前铐冈村的手，记者纷纷上前采访，问他怎么想的？为何袭击神社？ 方亦看到这儿，觉得戏看得差不多了，意兴阑珊地转身走了，叫了辆车回酒店。 总统套房内，方亦坐在沙发上，孙雪怡裹了件白浴袍，横躺在方亦腿上，任他的手在身上游走、推拿揉摸。 方亦描述着当时现场的情形，她说电视都直播了，记者问冈村为什么做这些？他呆愣地看记者，什么都没说。 孙雪怡说，看着他被高压水枪喷出去很解气，觉得这种人就该遭点罪，否则总以为全世界都是他家的。 两人正嬉笑打闹，厉井忠打来电话，劈头盖脸地问神社的事是不是方亦干的？ 方亦语气无辜，说自己怎么会干这种事？没证据的事别瞎说，不利于两国友好关系。 他说知道了，本以为是方亦干的，还打算帮着申请点奖金，原来猜错了。 方亦一听有钱拿，当即就承认了，说除了自己，还有谁这么嫉恶如仇，会火烧神社呢？ 厉井忠说奖金五千块，有空去帝都领一下，同时提醒方亦尽快离开劫碰国，因为早晚会找到他头上。 方亦死鸭子嘴硬，说没证据还能怎样？自己可是华国最佳好市民。 而且，在劫碰国总统套房住着，睡觉睡得香，又不用自己花钱，简直是神仙的日子。 厉井忠也懒得废话，说那就随便吧，出状况自己顶着，别给他打电话求援。 方亦刚想批评他几句，什么用人朝前不用人朝后啦，有事献殷勤卸磨杀驴啦，这货就把电话挂了。 劫碰国第四天，达比和孙雪怡都享受各自的二人世界，默契地没相互打扰。 逛樱花城最繁华的步行街时，不知是昨晚精神得到了慰藉，还是身体得到了温暖，又或是两者得兼，孙雪怡精神状态特好。 一路逛下来，她也没买什么，说只是喜欢挽着方亦胳膊逛商场，让自己觉得不再是一个人。 傍晚，两人吃了劫碰国特有的饭菜，正在餐馆里闲聊，李沐瑶打来电话。 据她说，这几天股市波动比较大，吴秋波那边动作也比较频繁，如果能脱开身，希望方亦尽快回国，有事也能一起商量下。 方亦想了想，孙雪怡明天集体参观，自己参与不进去。 虽然领队早就邀请明晚一起吃饭，但比起这事，还是五千亿项目的角逐比较重要，绝不能前功尽弃。 想到这儿，方亦当即决定明天回国，然后……孙雪怡就不开心了。 她问方亦决定提前走，是不是不愿意陪她？噘起嘴巴不开心。 方亦说了股市的事，还有五千亿项目的事，还额外加了一点，毕竟烧了神社，不知道冈村嘴巴严不严，避避风头还是没错的。 然后，她就拼命点头，催方亦快点订票，最好今晚就能滚蛋。 方亦逗她，说今晚的事还没办，怎么舍得轻易就滚蛋呢？孙雪怡捂脸表示难为情。 方亦订了第二天下午的机票，随即回到酒店，上楼前和前台打招呼，又将总统套房续住五天。 反正是冈村家消费，多签几天没坏处，孙同学住不了那么多天，到时直接退就好。 然后，两人回房间冲澡，例行各种滚床单。 事实证明，离别前的战斗都格外惨烈，双方为了尽兴都竭尽全力，也都大伤元气。 孙雪怡四肢缠在方亦身上，细腻白嫩的肌肤与方亦紧贴，解锁了很多新姿势。 第二天清早，方亦又被拖起来打八段锦。 吃完早餐分别前，孙雪怡给了方亦一个大大的吻——伸舌尖那种。 她还哭着鼻子，说不想晚上回来看不到方亦，这么大的套房就她一个人，会很失落。 方亦说一切都会过去，短暂的分别，还不是为了长久的相聚？自己也是回去打拼事业嘛，好给她更好的生活。 她听完瞬间不哭了，说自己也会加油，回坡国好好学习，努力做方亦的贤内助。 方亦站在房间门口，目送孙雪怡进了电梯，回房间开始收拾东西。 一切准备就绪后，方亦拨通陆子灵电话，问她今天有航班要飞么？ 她说今天没飞，有些感冒请了病假，正在宿舍喝姜汤发汗养病中。 方亦说下午回国，方不方便一会儿过去探望下病号，同时有些话要说。 陆子灵明显有些纠结，毕竟只见过一两面，连普通朋友都算不上。 半个多小时后，她才回消息，发了她在樱花城的住址。 方亦出了酒店叫了车，朝陆子灵给的地址方向快速驶去…… 第444章 赵国栋走了 毕竟只见过一两次，陆子灵觉得方亦太奇怪了，明明自己和他没那么熟。 所以，不知道他为什么非要来自己住处？是图谋不轨的觊觎？还是嘘寒问暖的关心？ 为了以防万一，陆子灵藏了把剪刀在枕头下面，万一自己虚弱被方亦扑倒…… 从小到大的成长环境提醒她，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 但事实证明，她确实想多了，方亦来了以后很客气，也没坐一会儿就告辞了。 按他的说法，就是他和自己两个哥哥虽不是一路人，但因为一些事有交集。 方亦自诩在阳市还算有点能力，知道自己现在的生活不尽如人意，真心想帮一把。 无论接受还是拒绝，都希望自己能慎重考虑下，考虑好告知他一声。 方亦说完就走了，说下午还要赶飞机飞阳市，希望陆子灵好好养病，照顾好自己。 目送方亦消失在门口，陆子灵心里暖暖的，是否接受他的好意，心中也早就有了主意。 …… 飞机经过三个小时飞行，准时抵达阳市。 下机后，大口地呼吸着阳市空气的味道，方亦觉得熟悉且亲切。 尤其是坐在科尼赛克跑车副驾上，摸着正在开车的李沐瑶的美腿，真真是内心满足。 是的，李沐瑶来接机了，穿了条超短款diy旗袍裙，吸引了接机区所有男人的目光。 这次不是方亦非要去摸的，而是手被李老师主动拽过去，她负责开车，方亦负责按摩。 李沐瑶将车直接开到集团总部，已是晚上下班时间了。 方亦默契地没问，心想难道是想来一次惊心动魄的办公室激情？不用冲锋不用集结的阵地战？ 正想着美事，方亦被她带到会议室门口，方亦想也是，办公室施展不开。 进了会议室，方亦刚要脱衣服，就见里面满登登坐着二十几号人，个个神情严肃，安静得落针可闻。 方亦被李沐瑶按在董事长的c位座位上，她反而坐在左手边第一个座位上。 随后，张方礼介绍集团当前发展情况，操盘团队通过沙盘推演，分析和左右桔柿公司的优劣势。 根据操盘组长的推演，截至目前，于沉静、吴秋波她们投入了七万亿本金，已是强弩之末了。 集团呢？目前投入了六万亿左右，手里还有两万亿的现金流。 最后，李沐瑶、张方礼和操盘团队都抛出同一个问题，那就是下面的仗……怎么打？ 方亦瞅瞅在座各位，想着这么专业的问题干嘛问自己？自己不是只负责搞钱么？ 但看着众人期待的眼神，尤其是双手交叉、满眼小星星的李沐瑶，方亦又觉得确实该说点什么。 于是就说未来一两周内，估计就该见分晓了，两万亿慢慢入场，引诱对手再次出招，最后吃死对手。 当然，也要根据实际情况灵活调整对策，绝不能明知是坑，还继续往里跳。 听方亦表态，李沐瑶很开心，看意中人拍板下决定，感觉方亦特别帅、特别有魄力。 张方礼也很开心，毕竟自己只是常务副总，虽然李总之前说让自己看着办，但这种决策一旦失误，后果自己可承担不了。 操盘团队也很开心，目前虽处劣势，但账户上现金流充裕，钱虽难赚，但花钱买进的操作很轻松。 得到了明确指示，一会议室的人，不一会儿就走光了。 李沐瑶拉着方亦进电梯，趁电梯里只有二人，她将方亦拽到监控死角，满眼柔情地往方亦身上蹭。 说实话，方亦很喜欢李沐瑶，打心底喜欢那种。 只是李老师每次一上课就接连三四堂，中间还经常压堂，各种花式提问，方亦是真有点吃不消。 好在此次劫碰国一行，和孙雪怡都是点到为止，军火库装满了军火，够方亦挥霍几场战役了。 回到别墅下车时，方亦发现驾驶座湿了一大片，就想着把这么大一个集团交给李老师，她也着实不容易。 所以，只能自己辛苦下，今晚加个夜班，好好补偿下。 深夜，墙上人影晃动，四个床腿晃动，床头跟着晃动，两个人最深沉的世界也在晃动，直至精疲力尽。 第二天清早，方亦起床打八段锦时，明显腰酸背痛。 而李老师早已化了淡妆出门上班了，那叫一个神采奕奕、容光焕发。 打完八段锦，方亦先给孙雪怡打了电话，关心下回坡国学校没？ 结果她还睡眼惺忪地窝在被子里，迷糊地说昨晚失眠睡不着，想方亦的怀抱，毕竟这几天都抱习惯了。 据她讲，师生团还没走，打算再在樱花城逛两天，但看她这状态，估计只能在床上补觉了。 方亦叮嘱她好好补觉，如果冈村同学再骚扰她，就及时告诉自己，自己会飞过去收拾那个傻货。 孙雪怡说冈村同学火烧神社的事貌似还没完，因为都过去这么久了，人还没被放出来。 方亦仔细想了想，也觉得他这次应该是没出卖自己，那下次打他时，是不是可以下手稍微轻点？ 挂了孙雪怡电话，方亦和钱璐璐通电话，说自己出国办事回来了。 方亦问她这几天睡得好么？赵晶晶父母病情还稳定吧？ 钱璐璐语气低沉，一听就没睡好，她理了理嗓子，语气悲伤地说，赵国栋走了。 方亦听完如遭雷击，手机当即掉在地上，一个人石化愣在当场，一句话也没说出来。 方亦想起小时候，赵国栋经常当着方定国的面将自己举高高。 后来渐渐长大，他偶尔还会帮着接孩子，让幼儿园放学的方亦和赵晶晶一起玩儿。 再后来，就是祝福大学时的自己和钱璐璐一对小情侣，再到后来发生的种种…… 过了不知多久，方亦俯身捡起手机，问钱璐璐是什么时候的事？怎么没人通知自己？ 她说这是赵晶晶的意思，她觉得既然已经离婚了，就不想再给方亦添麻烦。 而且，她也知道方亦在国外办事，为这事回国实在太赶了。 与此同时，这件事她也瞒着张桂珍，就担心她听闻噩耗，高血压上来扛不住。 方亦有些悲呛，就问赵国栋安葬在哪里了？自己想去祭拜一下。 钱璐璐问方亦在哪呢？她现在就开车过来接，然后两人一起去看看赵叔…… 第445章 两种心塞 方亦等在路边，钱璐璐开着路虎缓缓驶来，是的，大红色布加迪太亮眼了，她觉得不太适合扫墓。 上车后，方亦见她一袭黑裙，后座上放着一束打好包装的白菊。 方亦对赵国栋的情感很复杂，既怪又爱也有恨，要说哪种多一点，一时还真说不上来。 钱璐璐一路朝郊区开，方亦轻抚她精致的脸蛋儿，说她这几天一定很辛苦。 她微微一笑，说自己的辛苦都是身体上的，倒是赵晶晶，估计身心俱疲，而且痛苦。 她说刚才接方亦的半路上，已经和赵晶晶通了电话，告诉她方亦回来了。 但赵晶晶说最近发生了很多事，不想见任何人，只想调整一下，让钱璐璐代她表达一下歉意。 方亦表示理解，毕竟现在和她也就是前夫前妻的关系，而且即使这样描述也很牵强。 退一步讲，也可以说是朋友关系，最普通那种朋友。 来到墓园门口，钱璐璐拿了花前面带路，看着公墓中一座座墓碑，方亦充满对死亡的敬畏。 赵国栋的墓碑在墓园唯一的一棵大树，虽不能说是独享，但想来他长眠于此也很惬意。 方亦献上花束，单手抚摸他的墓碑，感觉他就坐在树下，用慈祥的目光看过来。 只是当下已是十一月，树叶都掉光了，显得有些萧索。 待到来年开春，定是树枝抽绿，夏季鸟叫虫鸣，树叶迎风沙沙作响。 赵叔看着满眼生机，也不会觉得孤单吧？毕竟天堂没有病痛。 想着他生前和自己交流的一幕幕，方亦还是有些难过，难过没见到最后一面，难过世事无常、生命脆弱。 见方亦眼角有泪，钱璐璐从身后环抱住他的腰，说赵叔生前还特意祝福她和方亦，要永远幸福下去。 与此同时，吴秋波已身在帝都，是的，她特意回帝都求援。 吴家人多宅子大，属于七进的院子，那在帝王年代，也得是王爷以上级别才能拥有的。 偌大的祠堂内，吴家有头有脸的人都在，脸色都不太好看，面色严肃地盯着她看。 在过去的很多年里，因为吴秋波有颜值有脑瓜筋，给他们赚了很多钱，争取到不少利益，是他们的摇钱树，不可能跟她甩脸子。 但这次不同了，左、吴两大家族出了六七万亿的真金白银，她却拿不下一个五千亿的项目，战况至今胶着。 胶着意味着什么？意味着很有可能前功尽弃，将一大口肥肉拱手送到对手嘴边。 猎物没抓到不算，此前砸进去的七万亿本钱，也可能被对方全盘吃掉——血本无归。 七万亿华国币，那可不是个小数目，足以让吴家丧失很多话语权，这让他们开始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 吴秋波冲吴家老家主道：“爷爷，我这次真的没大意，每一步都走得谨小慎微！” “只是……只是不知道对手从哪儿筹措到这么大的资金体量，然后源源不断地注入股票市场！” “还有，我也没有在座各位猜测的那种情况，我和那个姓方的没半毛钱关系，更没有……私许终身的说法！” 吴老爷子坐在祠堂正中不怒自威，冷冷地盯着她看半天，开口道：“秋波啊，你也知道，在吴家年轻一辈中，我最看重的就是春雷和你！” “春雷呢，一心扑在自身工作上，根本就不掺和家族事，但不影响他自身优秀！” “你呢？之前交办的事都做得很好，这次也千万别掉链子！” “你跟我说实话，那七万亿的资金，如果现在想撤出来，还能剩多少？” 吴秋波有些难为情，尴尬道：“我们本是想一鼓作气，用批量资金把对方直接打死，毕竟肉烂在锅里！” “刚开始一切都很顺利，也基本达到了目的！只是……最近一周时间，对手突然有大批量资金涌入！” “虽然目前还有一万多亿的领先优势，但手中没有存量资金后劲不足，一旦被对方反超，将会血本无归！” 吴秋波知道，这次自己和于沉静高歌猛进，实在是被套得太深了，真没想到方亦那个王八蛋，竟真留了后手。 而且这种后手又不是阴谋，人家还曾清清楚楚地告诉过自己，但自己没信。 没信的结果就是一脚踏进沼泽，根本没法拔脚，而且越陷越深，越动沉得越快。 吴老爷子气得胡子都翘起来了，因为他知道，这七万亿中虽有左家一部分，但多半还是吴家出的。 而且当时自己在左思明面前信誓旦旦地保证，说这事肯定手掐把拿。 这要阴沟里翻了船，损失几万亿真金白银的同时，吴家也将失去和左家联盟的资格，沦为帝都二流家族。 如果输了，吴秋波自然责任重大，但自己身为老家主，决策失误、用人失误也难辞其咎。 当然，事后诸葛亮没什么用，诸葛亮不也用了纸上谈兵的马谡么？家族倒了就像蜀国倒了，谁都没好果子吃。 指望黄、白、岭家帮一把？这些家族都是“以利相交，利尽则散；以势相交，势去则倾”。 真到了大厦将倾之时，谁会愿意献血给吴家造血？那是根本不可能的。 吴老爷子沉默思索的时间里，在座各位长辈都不干了，对吴秋波横加指责起来—— “吴秋波，以前以为你做事有章法，有麻烦能及时化解，看上去挺聪明的，没想到笨得像头猪，让你去运作这么多钱，竟然连阳市的土包子都搞不定！” “谁说不是呢？之前就天天跟我们板着张臭脸，装什么高冷？搞得像我们都欠你八百吊似的！” “亏得家族这么信任你，把七万亿的资金体量交给你去运作，结果就这？拿着我们的钱去打水漂、填大坑？” “你是怎么还有脸回来的？是要继续要钱去败家么？我们的钱也都是辛苦赚来的好吧？” “对家族利益如此不负责的人，她有什么资格姓吴？就应该把她赶出家族，永远不许回来！” “不是说阳市那边有个姓方的对你很痴情么？实在不行就以身相许吧，能把我们的钱换回来就行！” …… 第446章 吴家现状 见此前还热情褒奖的亲戚喋喋不休、翻脸不认人，吴秋波脸色也冷下来，双眼眯成道缝儿。 她冷哼一声，道：“现在知道呵斥我了？当初帮你们日进几亿时，怎么没见这副嘴脸？一群白眼儿狼！” 一众长辈们哪儿咽得下这口气？顿时个个火冒三丈，朝吴秋波一顿输出—— “吴秋波，在座的可都是你的长辈，有你这么跟长辈说话的么？真是太没礼貌了！” “是啊，就算是你爸妈，也不敢跟我们这样讲话，太没教养了！” “自己没能力把事搞砸了，最后来这里冲我们凶什么？要是没我们给你出钱，你能出去风光？” “就是，太不知道感恩了，冲家族里长辈吵吵嚷嚷……算什么本事？” “仗着自己长得好呗，把别人都不当一回事！一看就是个狐狸精，和她妈一个坯子！” “赔了钱有什么啊？找个不差钱儿的富豪，陪人家几晚，什么都赚回来了！” …… 见众人越说越过分，吴老爷子也坐不住了，用力挥了挥手，让大家停止七嘴八舌。 一众人虽敢冲吴秋波大喊大叫，但吴老爷子毕竟是有威望的老家主，既然出来说话了，面子还是要给的。 见众人都闭了嘴，他皱着眉问吴秋波，那此次任务没完成、中途回来是几个意思? 吴秋波表情坚毅，说任务还没失败，她和于沉静也没输，还有翻盘机会，只是需要…… 听她说完诉求，吴老爷子没同意也没反对，但刚才就已愤怒的长辈们坐不住了—— “什么？还回来要钱？吴秋波，你是不是疯了？咱们吴家的钱是大风刮来的？” “谁说不是呢？吴家各个产业都有介入，赚来钱给你做炮灰么？开什么玩笑！” “七万亿，那可是七万亿，用点钞机点一遍，都得用坏多少台点钞机？结果被你几个月挥霍一空？” “绝对不能再给她拿钱了，否则以这个速度，整个吴家的财运都被她败光了！” “她不是投靠了周老，然后拿咱们吴家的钱去做投名状吧？那就太阴险了，不可不防啊！” “老家主就是太信她，才有今天这结果！本来当初去阳市做这事，有更合适的人选！” …… 吴老爷子见反对声太大，就终止了家族会议，将吴秋波单独叫到房间，和她私下聊了很久。 最后，他又拿出两万亿给吴秋波，说五千亿的项目砸进去九万亿竞标，亏本是肯定了，就当赔钱赚吆喝吧。 如果仍没拿下项目，那他这老家主也就得引咎辞职了，因为解释都没法解释，就是单纯的信任和支持。 吴秋波离开前，吴老爷子轻轻拍拍她，关心道：“秋波，你要的支持我尽力了，这可是你最后的机会，你可要把握住啊！” “如果这次你完不成任务，左家也不会善罢甘休，到时这锅谁也不能替你背，因为根本背不起来！” 吴秋波紧咬牙关点点头，脑海中却浮现出方亦那张英俊却欠揍的脸，此刻的她，真想把这家伙大卸八块。 她道：“爷爷放心吧，我会尽全力的，古诗言‘不破楼兰终不还’，不拿下这项目，我以后不再踏入吴家半步！” 吴秋波的父母此刻躲在房檐儿下，听她这么立誓，皆忧心忡忡地看向对方。 都说知子莫过母，自己女儿的高傲和心气儿，他俩又何尝不知呢？ 能让女儿低下头返回帝都求援，可见情势胶着、局势复杂，身处帝都养尊处优的一众亲戚又怎会懂？ 吴老爷子提醒吴秋波，说黄家对阳市项目也很感兴趣，至于能不能筹到钱，就看她自己了。 吴秋波感谢老爷子的提醒，说在回阳市前，她会去拜访黄家人。 毕竟这场看似商业行为实则阵营的对战，真是牵扯了太多的明处和暗处的势力…… 吴秋波在帝都低声下气，方亦却在赵国栋的墓碑前肃穆而立，算是对“前岳父”的缅怀，也算是对逝者默哀。 突然，方亦开始打喷嚏，一打就是接连两个。 于是就在想，打喷嚏这种事，一想二骂三念叨，这是谁在“骂”自己呢？自己也没做什么亏心事啊？ 在公墓园区待到中午，方亦觉得和赵国栋做完了沟通和告别，牵着钱璐璐的手朝外走。 面对满眼林立的墓碑，钱璐璐明显有些不自在，本能地往回缩手，说不太好。 方亦稍一用力，就将她揽入怀中，还顺势在脸上亲了下，她瞬间脸红，问方亦干嘛？ 方亦说赵国栋生前就让二人幸福开心，肯定要让他看一眼，自己和钱璐璐在一起，彼此都可开心了。 听方亦这么说，她一时没反应过来，也迷糊地在方亦脸上亲了亲。 出了公墓上了车，方亦说出国一周了，打算去俱乐部检查检查工作，问她要不要一起？ 她说下午要回去盯盘，看看股市最近有没有什么短线机会，顺便赚点零花钱。 不过可以送方亦到俱乐部门口，然后再开车先回一品云上。 听她说“先回”，方亦瞬间就明白什么意思了，就说晚上回去陪她，她听了很开心。 半路上，方亦和她说了和吴秋波她们对战的胶着战况，跟她商量看能不能把两万亿先抽出来用一下？ 她笑了笑，说她的钱就是方亦的钱，怎么还客气上了？ 不过她也表示，需要两天回笼一下资金，等钱到账后，会尽快转给方亦。 方亦在她脸上用力亲了下，瞬间显现出一个大大的“草莓印”，钱璐璐赶忙腾出手去捂脸。 俱乐部门口，钱璐璐把方亦放下后，赶忙开车掉头离开了，毕竟不想被周淼淼撞见她脸上的草莓印。 而方亦进了俱乐部，楼上楼下找了三圈，也没见周淼淼和赵彪，就问工作人员他们都去哪儿了？ 据前台说，赵彪赵副总前两天受伤了，是很重的那种伤，目前正躺在医院icu里，生死未卜。 周总和神风帮帮主蒋神风都很重视这件事，正在交替轮班照顾他…… 第447章 赵彪负伤 方亦都懵了，竟敢动赵彪？谁这么大胆子？是不想活了么？ 要知道，赵彪可是特种兵出身，俱乐部副总和神风帮堂主双重光环护体，谁想动他不得合计合计？ 和俱乐部工作人员问清医院和病房号，方亦叫了辆车，直接杀去医院。 到了医院指定楼层病房门口，方亦才发现是vip病房，里面就一张床，却站满了人。 透过病房玻璃，方亦见除周淼淼外，蒋神风兄妹仨、外加神风帮另两个堂主都在。 方亦推门而入，蒋神风见是方亦，朝其他人一挥手，除周淼淼以外全退了出去。 方亦用下巴指指赵彪，又瞅瞅蒋神风，意思是问他怎么回事？ 蒋神风也没废话，直接承认这事因他而起，不过他也没办法。 据他说，赵彪要拔香退帮，那就要替神风帮做三件事，前两件虽然也危险，但他福大命大都闯过去了。 第三件事，是去华国赌城替神风帮讨债，对方是华国赌王高不进。 赵彪到了葡萄城，马不停蹄地找到高不进，直接说明情况，让他把欠神风帮的钱还了。 当时高不进正在豪赌，也没和他虚与委蛇，上来就让手下小弟直接开干，双方两败俱伤。 但架不住对方人多，赵彪就是再能打，一个打二三十个，也是很吃力的。 最后虽有些脱力，好在挺得住，但高不进这小子阴险，最后端起微冲，不顾小弟死活，直接无差别扫射。 然后，然后就成现在这样了。 高不进敬赵彪是条汉子，亲自派车送他回来，将人扔在神风帮门口，连同一个箱子，里面装着欠神风帮的钱。 当时发现时，赵彪手脚尽断，身上取出十三颗子弹，上午才从icu转到vip病房。 见方亦的右脚都抬起来要踹了，蒋神风忙解释，说拔香退社团就是这样的，对每个人都一视同仁，他得一碗水端平，否则队伍不好带。 见方亦的脚收回去，蒋神风才舒了口气，说赵彪受伤是为神风帮，自己这些人来照顾他是私人感情。 方亦冷眼瞅他一眼，问赵彪算不算拔香成功恢复自由？蒋神风没说话，意味深长地点头。 见赵彪脱离了生命危险，方亦牵着周淼淼离开了。 回俱乐部路上，她负责在主驾驶开车，方亦负责在她腿上开车。 周淼淼再次提醒方亦，说过几天帝都对新晋将官、校官的考核一定要重视，几大家族肯定会出手干预。 见第二次提醒，方亦依旧没当回事，手继续在自己腿上游走，周淼淼既无奈又宠溺的摇头。 同时，她开始汇报工作，说最近俱乐部生意不错，流水有显着提升。 她想把旁边的地买下来，打造一个游乐场，外加一座水上乐园，将产业进行叠加升级。 方亦说她想怎么做就去做，自己全方位支持，只要她开心就好。 同时，见她工作上干劲儿十足，方亦就想验证下她在床上的干劲儿，所以回到俱乐部，就直接牵着她回房间了。 淋浴后，两人在大浴缸里发出稀里哗啦的水声，事实证明，周大校最近也憋得够呛。 方亦去劫碰国前，冯伊娜来了，她就得尽地主之谊，主打一个相互陪伴，单独约会的时间就变少了。 而方亦不在这段时间，除了工作和陪冯伊娜，赵彪又出事了。 派别人照顾，她又不是特别放心，只能自己亲自上阵。 一场战斗下来，约等于高中一堂课，周淼淼瘫软在浴缸里和方亦请假，说下午要在床上休息。 方亦冲她发出挑战，问下午不战了么？自己可以全程陪同，吓得她赶紧用被子蒙头。 方亦一脸懵逼，问她想哪儿去了？自己说的是去玩儿保龄球。 她听了满脸通红，挥手说让方亦快点离开，就是通俗意义上的——滚！ 让滚就滚？直男才那样做呢，方亦怎么可能那么听话？ 于是又陪她在床上窝半天，直到夕阳西下，才依依不舍地离开俱乐部。 方亦想着这个时间去哪儿？去郑沁洁那儿？那今晚肯定是扔在当铺出不来了。 于是就叫了车，让司机往郊区海边开，在车上拨通厉井华电话。 能拨通省首私人电话的，那肯定都是重要角色，因为不重要的都由秘书处理，所以厉井华接得也很快。 方亦开门见山，问建设加油站的流程走到哪步了？他说就差最后上会举手表决了。 而这也就是走个形式，周老提前拿其他方面利益进行了交换，权力中枢的对手多半不会发难。 他说让方亦放心，他这几天就一直在帝都等，一有结果马上通知方亦。 方亦夸赞他的工作效率，他表示自己也没做什么，主要是周老给力，小李执行力也强。 方亦当然知道他是在谦虚，厉井华往那一坐刷脸，就能和华国能源局局长直接对话，省去不少麻烦事。 于是真诚地致谢，厉井华却说千万别谢，一直以来都承蒙方亦和郑沁洁照顾，能发点光、发点热他也很开心。 最后，方亦又问候了一下小李，肯定了她的沟通力和执行力。 小李感谢方亦给她这次机会，让她能爬出井口，看看外面的世界，而不是做那只井底之蛙。 同时她也表示，等加油站的事跑完回到阳市，她一定得请方亦吃顿饭，还希望能赏光。 方亦说只要她好好干，以后定是前途无量，自己也愿意做人梯和伯乐，帮更多的人攀爬人生巅峰。 挂了电话，出租车也来到海边停车场附近，十一月的海边已经开始降温，甚至略感微凉。 夕阳西下，海平面由深蓝转成暗黑色。 一波波侵袭而来的海浪，昭示着时间的流逝，以及昼夜、四季的更替。 沙滩上有人在抛海竿钓鱼，偶尔传出阵阵欢呼声，预示着又有新鲜的海货被提上岸。 那辆熟悉的房车仍停在原地，车窗透出柔和的光，像冯伊娜的眼神，让方亦感觉温暖。 打开房车的车门，方亦悄悄登上房车，看到车上的场景，瞬间惊呆了…… 第448章 三处奔波 房车内有很多鲜花，摆满房车各个角落，散出好闻的花香。 冯伊娜穿条白色真丝吊带睡裙，将其曼妙的身姿显露无疑，尤其那双大长腿，都快填满整个沙发了。 她就那样趴在沙发上，在翻一本叫《少有人走的路》的书。 但见她诱人的曲线若隐若现，小腿翘起和沙发垂直，把方亦看得血脉喷张。 冯伊娜看书看得痴迷，外加有方亦的话，小痞子负责护房车周全，她也没再遇到危险的事。 方亦上车站了会儿，她才后知后觉地看到人，于是赶忙起身，拽了条披肩遮在肩上。 为缓解尴尬，方亦慨叹房车里春暖花开的氛围，夸她这也太会生活了，简直像花仙子。 冯伊娜有些脸红，第一句问方亦什么时候回国的？第二句就问加油站的事如何了？ 她说周淼淼大校降上校，貌似也没怎么受降职的打击，都打算买地扩大经营了。 如果加油站的事批不下来，她就打算暂时回石油国了，以后有机会再来考察，毕竟待着没事做也挺无聊。 方亦向她转达了厉井华的话，让她最多再等三五天，肯定就有确切消息了。 她听完很兴奋，说打算在阳市先建十座加油站，模式走得通就复制经验，走不通损失也能承受。 她是希望走得通的，毕竟周淼淼越做产业越大，她也不想输给闺蜜。 方亦不禁吐槽她这好胜心，自己大包大揽加油站项目，无非想把她留在阳市，没想到她还真想干票大的。 于是就劝她，说阳市的加油站只能算小打小闹，毕竟想赚钱，还得往魔都这种大城市发展。 之所以这样说，方亦是为下步筹划，自己去魔都做事，可不想她定居阳市，否则不傻了？ 做了一会儿冯伊娜的思想工作，两人终于就业务发展达成共识。 方亦让她帮着介绍车里的花，其实主要是想名正言顺地多看她几眼，毕竟车里看美人，越看越精神。 感觉时间差不多了，方亦就张罗走，毕竟家里还有个初恋等着。 冯伊娜也没过多挽留，毕竟今晚的见面有些尴尬，而且她貌似还在书中没恢复过来。 走出沙滩区域，方亦站在路边等车时遥望房车，试想谁又能知道里面躺着一位绝色美女呢？ 回到一品云上别墅时，已经快晚上十一点了，方亦见桌上摆着个蛋糕，钱璐璐正在浴室冲澡。 方亦闯进浴室，当即吓她一跳，方亦长记性了，问她是不是钱璐璐？ 她一脸懵逼地问不然呢？方亦说不然？不然万一是钱多多呢？那多尴尬啊？没穿衣服很难辨别的。 钱璐璐边捂嘴笑，边朝方亦勾手指，示意让他进去一起。 这种好机会，方亦怎舍得错过？都没象征性地谦让一下，就直接从了。 彼此帮对方涂沐浴露时，方亦问今天谁过生日？ 钱璐璐笑着说当然是他了，怎么连自己生日都忘了？ 方亦想起上次这种场景还是几个月前，是和李沐瑶学的么？只要想给谁过生日，那就哪天都是生日。 方亦觉得，她肯定是喜欢上往身上抹蛋糕的感觉了，抹了还不算，还要替对方清理干净。 事实证明，方亦猜对了，钱璐璐解锁了新道具，享受到浑身又痒又酥麻。 第二天一大早，钱璐璐率先起床，神采奕奕满血复活那种。 她和方亦要了收款账户，将两万亿及时转给方亦，并说一会儿要去见基金经理，用手里剩余的钱再理理财。 据她讲，这也就一个多月时间，她已经以钱生钱赚了几个亿，所以要尽可能抓住这波行情。 方亦没想到她现在这么职业，就鼓励说让她加油，等她财富自由了，自己就不用工作了，傍她这种小富婆。 站在二楼窗前，见她开着大红色的布加迪出门，方亦觉得她现在生活开心且充实。 看到她这样，方亦也觉得高兴，毕竟大学那会儿就想给她这种无拘无束的生活，自己现在终于做到了。 方亦收拾完出门时，已经上午九点多了，方亦发动了路虎揽胜，打算去当铺看看。 远远地，方亦就见当铺门口站着八九个人，除了之前来谈狗首的三人，还有游乐场打过交道的五个痞子。 方亦停好车刚下车，五个痞子就率先冲过来，开始冲着方亦推推搡搡。 方亦问他们推搡什么？自己看到他们没第一时间报警，还没表达出诚意么？还是说他们希望自己报警？ 卖狗首的小头目冲方亦点点头，示意有什么话屋里说，现在能不能先开门？ 方亦拉开卷帘门，顺势打开当铺门，将八九个人让到店里。 五个痞子还想冲方亦动手，却被卖狗首的小头目拦住了。 小头目提醒其他几人，这次出来是为卖东西发财，别因小失大。 游乐场的五个痞子渐渐冷静，但还是问当时在游乐场方亦几个意思？为什么非和他们过不去？ 方亦说自己没有和他们过不去的意思，只是不希望朋友被欺负或占便宜，一个正常男人的本能反应而已。 五人不信，问为什么觉得方亦和警员很熟的样子？莫不是一伙儿的？故意钓鱼执法坑他们？ 方亦冷笑，说他们那点功夫，还真不是自己对手，无非是想给他们一些惩戒，希望他们能敬畏生死，敬畏生命。 五人一阵唏嘘，尽是不信任的眼神，个个不服不忿，想要和方亦单挑。 见五人不依不饶，方亦突然想到个办法，就说自己对单挑没兴趣。 但若有人有兴趣，那肯定是要开个价格的。 随即提到张克方，问他们几个还记得这人不？当时就是他先跟五人动手的，还用过天刀540的跆拳道功夫，报仇可以去找他。 同时，方亦也强调，说不想继续谈生意，那他们现在就可以走，自己绝不报警。 听了方亦这话，八九个人开始私下讨论，最终达成一致意见，还是想把狗首卖给方亦和郑沁洁。 方亦听完站起身，将当铺卷帘门再次放下来，随即回到座位上，冲几人饶有深意地笑了笑…… 第449章 以人换物 八九个人被方亦笑得发毛，都露出提防表情，问方亦几个意思？ 方亦刚要说话，郑沁洁从楼上走下来，这次穿得比较正常，毕竟这么多人进门动静很大。 这些人的目光朝郑沁洁看去，然后，就像上次一样——全都移不开了。 方亦拿指关节敲敲桌子，提醒他们都收收心，问他们几个意思？就这意思？ 上次三人过来就直勾勾看，又摸手又看腿的，还能不能好好谈生意？那是自己的女人——有主的。 几人有点尴尬，转过头讪笑，夸方亦真有福气，然后问五亿准备好了么？准备好就可以交易了。 其实刚才他们几人进门时，方亦笑是还没想好说辞，毕竟自己可不会掏五亿收个铜狗头，又不知怎么说。 但经过这样一个缓冲，方亦已经缓过神，就说当铺没那么大规模，想尽办法也凑不出五亿。 对方听了很失望，嘴上骂骂咧咧，说钱不够就早说，又浪费这么多天时间，太没诚意了。 方亦说诚意肯定有，而且自己有个想法，不知道他们有没有兴趣听？ 对方小头目说来都来了，也不差这一会儿时间，让方亦说说看。 方亦指指拘留所跑出来的五人，说上次警方在游乐场铐他们时，从他们身上搜出很多照片。 方亦刚提一句，八九个人就警觉起来，问方亦什么意思？ 同时，有几个朝门口瞟，状况不对就随时跑路。 方亦笑了笑，见郑沁洁把水烧开了，就让她给几人冲茶，没急着往下说。 几人面面相觑，有点如临大敌的意思，说方亦如果再不开口，他们就告辞了，去别家问问。 方亦喝了口茶，说自己有个豪车，前段时间撞了，如果有合适零件替换，估计还能起死回生。 对方一人正在喝茶，听了这话开水烫了舌头，茶杯差点儿掉地上。 然后，对方一众人就开始集体装傻，说不知道方亦在说什么？ 方亦也不点破，只是问他们有没有兴趣一起做生意？就是豪车零件收集、替换方面的？ 同时也表示，像狗首这类好东西，也可以通过这边的当铺出货，自己只收一部分佣金。 谁知对方听了不为所动，装出根本听不懂的样子，起身告辞就要撤。 方亦心一横，说自己认识其中一张照片上的小女孩儿，也不能说认识，就是见过。 听了这话，几人停下脚步，其中一人掏出一摞照片复印件，让方亦看看是哪个？ 方亦接过照片一张张看，估计能有三十多张，翻到中间位置，挑出那张熟悉的脸庞。 小头目一看喜上眉梢，随即又黯淡下去。 他说见过没用，这次他们几人来阳市，主要就是找这小女孩儿。 之前的买家说她被人带走了，对方长什么样，又描述不出来。 方亦暗道好险，估计是小痞子被讹怕了，怕再被找麻烦，故意一问三不知，否则自己就被认出来了。 方亦说自己毕竟是阳市人，而且有些门路，如果能找到小女孩儿怎么说？ 小头目有些迟疑，说这事他定不了，需要打个电话问一下。 方亦摆手，示意他去打电话，然后就见另外几人的目光又开始往郑沁洁身上瞟。 方亦在他们眼前挥挥手，问他们是没见过女人么？几人尴尬地将目光移开。 小头目请示完兴高采烈地进门，说只要帮找到那个女孩儿并交到他手上，狗首可以白送。 方亦震惊不已，那岂不是说小女孩值五亿华国币？难道是哪辆豪车快报废了急需配件？ 于是问她为什么值这么多钱？是不是稀有血型？或者很难匹配到？ 小头目说不该打听的少打听，如果以后想在古董和豪车配件上合作，就拿这小女孩儿做投名状。 方亦一撇嘴，说得给自己点时间，最多也就一周，如果不行就另请高明。 小头目说了声“成交”，还和方亦握了握手，其他也没废话就撤了。 目送几人消失在当铺门口，见郑沁洁嘴巴鼓鼓的，方亦就问她怎么了？ 她气嘟嘟地问方亦是不是昨天就回国了？为什么没来陪她？昨晚跑哪儿去了？ 方亦当然不能说自己前天就回来了，前天晚上陪李老师了，昨天傍晚陪周大校了，昨晚陪初恋女友了。 所以，就只能说昨晚有事处理，当然了，处理床上的事也算处理，这样想就没负罪感了。 自己处理完急事，不就马不停蹄地赶来陪她了？自己心里也可急了。 她听方亦这么说，才满意地点点头，说这还差不多，关心地问这次出国办事顺利不？ 方亦回想了下，觉得孙雪怡的长发还真挺“顺”的，而且每次和她滚床单，也着实消耗体“力”，于是拼命点头。 郑沁洁也没深究，问卖花小女孩是怎么回事？不是他和哪个美女的私生女吧？竟然都这么大了？ 方亦就把她的事简单说了下，当然不能说是和冯伊娜一起遇到的，只说自己在海边散步偶遇的。 她问这是要出卖小女孩，免费换狗首古董么？这样做可不太妥，有点没良心。 方亦说当然不是，又传达了周老的意思，只是现在情况复杂了，需要好好谋划一下。 方亦说着，拨通厉井忠电话，把小女孩和这群团伙的事说了一遍。 厉井忠听完就急了，说怎么能拿小女孩做筹码呢？这样做和赌徒有什么区别？万一出事怎么办？ 方亦也急了，说自己和这团伙又不熟，不搞个投名状怎么进一步接触？ 方亦问他，能不能在自己把小女孩儿交出去后，神不知鬼不觉地再抢回来？就是外围保护一下？ 厉井忠迟疑半天，说让他想想，可能还要请示一下周老，会尽快给答复。 就在他要挂电话时，方亦半慨叹地提出疑问，为什么这小女孩这么值钱？竟然可以换价值五亿的狗首？ 厉井忠欲言又止，因为已经调查出一些眉目，却不知该怎么和方亦说。 刚挂断电话，电话又打进来，方亦以为他这么快就想出办法了…… 第450章 佳人有约 电话是王秋芙打来的，她也是有自己的小心思的。 之前听方亦说出国一周办事，想着今天该回国了，就想着打个电话试试。 没想到电话一打就通了，这让她有点意外，又有点小兴奋。 她也不知为何？几次和方亦接触下来，尤其两次去山顶吹风，他又帮夺回祖传手镯，无形中拉近了和自己的距离。 甚至这一周时间，她都觉得特别漫长，以至于每天都在台历上圈圈点点，等着这周快点过去。 她想快点见到方亦，但急着见他要干什么？却又说不出原因。 倾诉思念之情？还是想互诉衷肠？她自己也搞不清，因为这感觉很奇妙。 见方亦接了电话，她就问了准备好的说辞，那就是说请他吃饭表示感谢的，地方选好了么？ 方亦瞟了眼郑沁洁，见她正眼睛一眨不眨地望过来，心里就拼命搜索着好吃的东西。 最近发生太多事，比如出国和冈村父子斗智斗勇，还火烧了那个狗屁神社，回国后赵国栋离世、张桂珍病倒。 这些还不算，还有股市和吴秋波斗智斗勇的事、加油站手续审批的事、当铺这边古董和卖花小女孩的事。 这些事或大或小，搞得方亦应接不暇、头昏脑涨，根本不得闲想什么地方的东西好吃。 突然，方亦想起赵晶晶家附近有家路边烧烤摊儿，那味道是极好，以前上高中和大学寒暑假，常和钱璐璐一起光顾。 后来和钱璐璐分手，就去得少了，有一次喊赵晶晶一起，她到地方一看是路边摊，转身就走了。 方亦和王秋芙说了这家路边摊儿，但只有晚上七八点钟以后才营业，问她有兴趣么？ 王秋芙说她一个高句丽人，在阳市选美食肯定听方亦的，至于烧烤是否美味，只有吃过才好评价。 挂了电话，正给王秋芙发位置，郑沁洁过来推了一把，阴阳怪气儿地问又是哪个美女？ 方亦面不改色心不慌，说是高句丽财团掌门，周老阵营要想获得主动权，她是必须争取的力量。 同时，方亦说晚上吃烧烤，顺便谈谈在阳市投资的事，她有兴趣可以一起啊？ 郑沁洁一听瞬间失去了兴趣，说自己对投资的事没兴趣，同时医生还叮嘱不让吃硬的东西。 最后她也强调，晚上吃到几点她不管，但得回当铺陪她，否则睡不好。 方亦暗自嘀咕，自己不在睡不好？干姑姑这不明显在撒娇么？但没敢说。 正和干姑姑有一句没一句地聊天，就听有人敲门。 方亦走到门口，刚想说最近不营业，结果一看是熟人。 郑月提了很多补品，说是来看郑沁洁的，郑沁洁说她也不赚多少钱，别总乱花钱。 看着姐妹俩关系渐渐融洽，方亦也跟着开心，就顺带着打听工作顺利不？ 郑月说自己已经升销售组长了，公司给换了单人间，工资也涨了很多。 她问方亦没私下打招呼帮她进步吧？方亦拼命摇头，说还让彭锦程别看自己的面子照顾她。 方亦叮嘱她，以后练练签名啥的，把名字好好写，千万别左右分家，再被人念成“关阴”。 郑沁洁听了这话，朝方亦瞪过来，问是不是嫌她文化低没上过大学？方亦忙摆手。 中午时分，方亦请姐妹俩吃麻辣烫，二人很开心，憧憬着今年春节一起回家的情形。 方亦说现在才十一月初，春节要二月份呢，是不是计划得早了点？她俩一致表示有憧憬才开心。 郑沁洁问要不要一起回家过年？方亦迟疑了下，毕竟这是件敏感的事，还有好几位要应对，现在定不下来。 但可以先算他一个，至于到时会不会临时有变，那还真不好说。 吃完午饭，姐妹俩在楼下叽叽喳喳地聊天，方亦说困了要睡个午觉，就独自上楼了。 楼上的床上，方亦有些看呆了，因为不但被子没叠，还七零八落地散着好几套情趣套装。 这要是被郑月见了，也不知谁尴尬？方亦临时帮着收拾了下，顺便塞到柜子里。 躺下没几分钟，方亦刚要睡着，手机就响了，一看是省首厉井华打来的，赶忙接了。 据他说，加油站的事搞定了，下步就是选址过安评、环评，他身为省首一定尽全力支持。 方亦听到这消息，第一反应是冯伊娜跑不了了，而且有她在，肯定把她哥也绑成同一根绳上的蚂蚱了。 厉井华最后问方亦，还要不要和小李通话，方亦说先不用了，回了阳市有的是时间。 之所以这样说，是因为想尽快把这好消息告诉冯伊娜，让她也跟着高兴高兴，其他事当然往后排。 果不其然，她听了也很激动，说下步就该伸手和她哥要石油了，自己在华国的产业，一定不能输给周淼淼。 方亦满脸黑线，真不知道她哪儿来的好胜心，而且把周淼淼当假想敌，这样真的好么？ 同时，方亦跟她说还没到那一步，得先在阳市选址，把加油站建起来，并且提前规划下要建几个。 方亦还提醒她，说这事她一家干不成，运营困难不说，黑白道也很难搞定。 为此，还是要在阳市找几个强力的股东才行，就是那种“强龙不压地头蛇”中的地头蛇。 冯伊娜说她不在意这些细节，细节的事都让方亦搞定，她就负责把油从石油国运到阳市。 至于什么加油站建设、人员招聘录用、销售运营之类的，都交给方亦了。 方亦再次满脸黑线，这是诚心来华国做加油站的么？这不就是油贩子和甩手掌柜么？ 不过，想想冯伊娜的美貌，方亦瞬间忍了，谁让人家颜值高、身材好，自己又是司马昭呢？ 她问方亦今晚有空么？她可以煎牛排请方亦吃烛光晚餐，在房车上那种，算是感谢方亦在加油站事情上帮忙。 方亦是真想去啊，怎奈先答应了王秋芙，就问明晚行么？她说也行。 方亦挂了电话仔细回想，其实她真不用感谢自己。 虽是在帮她忙，其实也是在帮自己，无非想把她留在阳市？ 听着楼下姐妹俩叽叽喳喳的聊天声，方亦躺在床上想美事，突然又一个陌生电话打进来…… 第451章 尘埃落定 方亦本想不接的，因为确实困了，而且这号码很像骚扰电话。 但想想最近事比较多，万一是谁找自己有急事呢？结果电话接通后，对方说她是陆子灵。 方亦猛地从床上坐起，问空姐这是想通了？打算回阳市生活了？还是例行问好？ 她说打算回国生活，但因为两个哥哥的原因，怕被地痞流氓骚扰。 方亦说这个请她放心，这么多年过去了，估计也没几个知道陆子夜还有个妹妹，同时，不还有自己帮忙么？ 见她在那头没说话，方亦问她擅长哪方面工作？自己好帮她安排。 她说做空姐这么多年，感觉还挺喜欢服务业的，问有没有这方面工作推荐？ 方亦想了想，问房地产、酒店、酒吧、运动俱乐部这些行业，她更喜欢哪个？都需要从基层做起。 她说让方亦看着安排，不熟行业也可以从头学，她不怕吃苦。 挂了电话，方亦拨通周淼淼电话，说了她的情况，让她帮安排个岗位，最好是有挑战性且脏、乱、累的活。 周淼淼听完说明白了，就是培养新人呗？她说晚上和冯伊娜一起吃饭，问要不要一起？ 方亦当即就说有事，自己可不想赴三人的修罗场，单约不香么？ 三人在一起待得时间多了，周淼淼肯定多想，费力不讨好的事还是少做。 而且方亦觉得，单约大家都开心，何况冯伊娜都把她视为“假想敌”了。 挂了周大校电话，方亦是真困了，想睡个午觉是真不容易，就将电话调静音，安心睡去。 谁知这一觉睡下去，醒来已是夕阳西下，而且郑沁洁姐妹俩都没在。 方亦苦笑，猜是昨晚和钱璐璐玩儿得太嗨消耗太多，需要睡眠养精蓄锐。 看时间差不多了，洗了把脸叫了辆车，朝那个熟悉的路边烧烤驶去。 路上，方亦分别和彭锦程、蒋神风、魏铁衣、翁子达通了电话，这几个也算是阳市有头有脸的人物了。 每通电话里，方亦都简单说了加油站的事，它包括建设和运营两部分。 四人都表达出极大兴趣，方亦感觉得到是发自肺腑的，而非迫于自己的威慑。 他们的表现也能理解，要知道在华国，加油站生意可不是谁想做就能做的，而且相当赚钱。 一路上，方亦和几人讨价还价，其实主要是自己往下压价，最后敲定了各方的权责利。 当然，自己和冯伊娜肯定不怎么干活，还得占大头。 能带他们几个玩儿，那是看得起他们，给他们发财的机会，当然活儿得多干。 具体分工中，彭锦程和蒋神风之前付出都很多，而且手下都有建筑公司，所以工程由他俩协商怎么分。 魏铁衣和翁子达呢？虽然也赞助了很多钱，但一个身体状况不好，一个刚刚上位不久。 方亦的意思，是希望他们两大社团在加油站建成运营时，多输送些专业技术人才，他俩也赞同。 和翁子达通话最后，方亦提到陆子灵，让他和手下打声招呼，不但不能骚扰，还要负责保护。 同时提醒他，别和陆子夜把事做绝，毕竟人都想往高处走，本身并没错。 而且人家当初当门主，无论是否出于本心，还给他挂个副门主呢。 他表示明白，毕竟这个阳市洪门门主之职，是方亦帮着拿下的，肯定唯方亦马首是瞻。 烧烤摊前，方亦下了车，因为是老主顾，老板热情打招呼。 这家烧烤属于流动摊儿，就是晚上出摊儿，白天收走那种。 但由于口味好肉质鲜嫩，老板打出了名声，经二十几年不衰，越来越红火。 由于来得早，还有几张空桌，方亦选了最靠边的拐角处，因为相对安静，不易被打扰。 想着王秋芙还没来，方亦就打开手机看新闻，关注下市首钟正最近在忙什么？ 翻着翻着，就发现帝都一家权威媒体报道了加油站的事，标题是什么“阳市即将落成外资独资加油站”云云。 下面还有很多网友跟评，那真是鱼龙混杂，说什么的都有—— “加油站都允许外资进入了么？而且还是独资？这不涉及到国家能源战略储备么？” “这家外资挺有背景啊？这种项目都能拿到，之前很多国家都公关过，但帝都一直不吐口！” “估计是帝都权力中枢的关系户，否则怎么可能让出这么大一块肥肉？” “这种加油站的建设和投产，估计对国内几大石油巨头是不小的冲击，不知道他们怎么应对？” “其实这也没什么，这说明咱们国家自信、民族自信，国力变强了，根本不怕这些外资进入！” “希望试点后能全国普及，到时油价是不是就能便宜了？就会杜绝加油机跳字但实际没加油的状况发生了？” …… 方亦正翻看有趣的评论，一辆劳斯莱斯幻影停在烧烤摊前，一个美女从后座下车，把整个摊位扫视个遍。 王秋芙的出现，让烧烤摊老板有些懵逼，不知这美女几个意思？因为她的颜值和举止，和周围环境格格不入。 她穿了件商务白衬衫，配一条显瘦的牛仔裤，脚下一双细跟尖头黑色高跟鞋，手里提个名牌包包。 与此同时，她的出现也让顾客精神为之一振，有的甚至打赌，她到底是来找人的？还是来吃烧烤的？ 王秋芙在角落里看到方亦，朝他笑了笑，提着名包戴着名表穿着一身名牌，朝他走去。 她刚坐下，就发现烧烤摊老板、外加十几桌的男顾客，都目不转睛地朝这边看，就问方亦他们在看什么？ 方亦捂着脸，觉得这也太无语了，竟然随便吃个烧烤，也要拉这么多仇恨。 待到她问过来，方亦就反问她，没觉得自己颜值太高了么？这种颜值一般都只会出现在西餐厅和高档酒吧。 同时提醒她太高调了，竟然坐劳斯莱斯幻影来吃路边摊儿，还浑身上下都是名牌儿。 王秋芙听完也是满脸通红，问方亦那怎么办？要不改天再来？ 方亦瞟她一眼，让她装没看见，快点低头点餐，淡化大家的注意力。 于是，王秋芙就用高句丽式华国普通话喊老板过来，指着菜单一顿乱点，嘴里说着“这个、这个”。 方亦顿感无语，同时不停摇头，想她这不“此地无银三百两”么？真是怕别人不知道她是外国人。 但再次偷瞄过去，王秋芙在认真点餐，那认真模样，外加逆天颜值，还真是好看。 就在这时，不远处走来一队人，为首的是个皱眉瞪眼、面色不善的女人…… 第452章 似曾相识 全智爱怒火中烧地朝这边走，后面跟着十几个满脸横肉的打手。 见王秋芙点餐没睬她，方亦也配合着没抬头，挪椅子往她身旁靠近了些，口若悬河地推荐好吃的。 全智爱来到桌前，见二人装没看见，伸手就要撸王秋芙腕上的手镯。 方亦起身伸手一拦，她没能碰到手镯，就冲王秋芙道：“我这几天被人绑架了，你不知道么？看着像没事人似的！” 王秋芙眼皮都没挑，边翻看菜单边道：“知道啊，还派人找了，不信你回公司问问，但没找到……怪我咯？” “还有，又不是就你被绑票了，当时我也被抢了块两千多万的百达翡丽好吧？” “怎么样？绑匪把你藏哪儿了？没受虐待吧？我可跟你说，绑匪是讹你个人的钱，财团不给报销的！” 全智爱听了，气得牙痒痒，指着王秋芙的手腕，道：“你……这手镯怎么回事？怎么看着似曾相识？是不是你串通劫匪绑架我的？” 王秋芙还没张口，方亦就道：“喂喂，我说你怎么跟条疯狗似的？逮谁咬谁？” “她这手镯是我前几天在批发市场花二十块钱买的，你想要自己去买，或者……我送你几副也行！” 全智爱双眼微眯，质疑道：“放屁，你在这儿忽悠谁呢？” “我还不了解她？首饰低于百万，她连瞅都不瞅，会戴二十块的手镯？” 王秋芙这次抬起头，道：“我现在口味儿变了，只要是方先生送的，我都喜欢戴，怎么？你管得着么？” 全智爱继续伸手上前抢，同时冲方亦道：“二十块是吧？我出两百万，这手镯我要了！” “不是二十一副么？两百万够买下批发市场了，你不会亏！” 王秋芙见她抓住自己手腕，用力往下一甩，道：“这副手镯多少钱都不卖，因为是方先生送的，有纪念意义！” 全智爱讪笑，道：“有什么纪念意义？又不是定情信物，而且二十块的东西，我出价两百万，便宜你了！” 王秋芙的脸瞬间冷下来，道：“你怎么知道不是定情信物？还有，就你有钱是吧？你觉得和你比起来……我差钱么？” 全智爱一时语塞，不知该说什么，最后牙一咬，指向王秋芙手上的镯子。 她瞅瞅身后十几个身强体壮的打手，道：“二十亿，知道么？我被人讹了二十亿华国币！” “你觉得我会善罢甘休？这次绑票已经立案了，那群绑匪……就等着吃花生米吧！” “还有，把这副镯子摘下来给我，现在立刻马上，否则别怪我不客气！” 方亦喜上眉梢，道：“二十亿？你已经付了赎金？那岂不是……说明你太有钱了？有人帮着花花也挺好！” 方亦本想说，那岂不是又有钱分了？但话到嘴边没敢说，怕气死全智爱。 全智爱也知道方亦在猫哭耗子，所以根本不搭理他，而是死盯着王秋芙手腕上的镯子。 周围吃烧烤的人见这边有热闹看，都从座位上站起身，朝这边聚拢过来，边看边议论—— “俩美女要掐架？中间还夹个男人？是小三儿来搅局？还是原配来捉奸？” “还得说这小子是懂审美的，站着的颜值九十分加，坐着的颜值……满分！” “站着的颜值虽不是满分，但架不住打手多啊？颜值加打手，技能点比较均匀，不像坐着那位——太偏科！” “听这俩美女说话不像华国人，而是高句丽的，她们的五官不是整过容吧？” “无论是谁先出手，谁把谁给打了，咱都有热闹看，我觉得今晚烧烤摊儿没白来！” …… 方亦见众人议论纷纷，就冲全智爱道：“我说，你又不是华国人，再这么放肆，小心我报警抓你哈！” 全智爱大笑，说华国警员出警的速度，还真是不敢恭维，上次她被绑架，不就是出警速度太乏力？ 方亦挑眉，意味深长地看她一眼，说那可以试试。 全智爱开始脑补，瞬间觉得自己是二等公民，华国警力当然优先保护华国人。 想到这儿，她冷笑一声，一副洞穿全局的神情，看了二人一眼，带着一众打手扬长而去。 方亦看她刚才的眼神，就知道她明着不行，打算私底下使坏了。 但也没太在意，想着王秋芙这种美女在侧，英雄救美的机会不就来了？所以连人都没叫。 与此同时，王秋芙朝方亦竖起大拇指，感慨了一句“二十亿”，继续点餐。 她点完餐，去烧烤炉边看老板翻烤肉串儿，时不时还请教两句。 然后，别桌的男顾客也站起很多，打着围观老板干活的名义凑过去，余光往王秋芙脸上、身上瞟。 方亦不停摇头，想着王秋芙这种极品美女，哪个男人敢追啊？ 首先，得想想自己的社会地位吧？和人家高句丽财团掌门匹配么？ 其次，得想想自己的权势吧？罩得住人家女掌门么？罩得住自己么？ 再次，得想想自己的小体格吧？禁得住揍么？要知道，大自然的法则中，优秀的雄性都好斗。 第一波肉串上来时，王秋芙就在老板身后闻着味儿，一路跟过来。 但见肉串被烤得外焦里嫩，冒着腾腾热气，表面往下滴油，发出嗞嗞的响声。 她迫不及待地拿起一串，握着红柳枝一头，品尝后竖起大拇指，津津有味地大快朵颐起来。 方亦有些唏嘘，看着嘴角满是孜然和辣椒面的她，又有谁会想到，这是高句丽财团的女掌门呢？ 不过这时的王秋芙，几乎放下了所有防备，像个被宠溺的平凡女生，看上去更放松、更开心。 方亦问够不够辣？不够辣可以和老板要独家调料——辣死过九头牛的天然无敌辣椒面。 她说这个可以试试，她就是特能吃辣，拿出一串羊肉串，请老板帮她洒辣椒面。 老板洒了些劝她先尝尝，说不是舍不得，而是怕她辣得受不了。 她一脸淡定地说这才哪儿到哪儿？继续洒继续洒，直到她吃了口肉串，辣得到处找水喝。 看着她的狼狈相，方亦还真想拍段视频纪念下，没想到杀伐果断的财团掌门也有今天。 她边喝水边流泪，方亦正看得开心，就见一个熟悉的身影，从她身后的马路对面缓缓走过来…… 第453章 全智爱买凶 远远地，赵晶晶没开车，孤单地走在夜色中，显得有些落寞、形单影只。 方亦回想上次见面，还是在吴秋波、于沉静组织的酒会上，她当时慷慨激昂地表示会全力支持自己。 方亦感觉她瘦了，也着实憔悴了不少。 也是，被荆氏集团诓骗几千万，示好被彭锦程拒绝，酒会上被网红刘灵子甩脸子，现在父母又一死一卧床。 如果经历了这么多，她还没丁点成长，那可真就……没救了。 虽然憔悴，但俏丽的容颜没变，是的，赵晶晶的颜值依旧在线。 方亦盯着她从马路对面走过，以至于王秋芙说话都没听清。 王秋芙看出端倪，也朝她的背影望去，问方亦认识？ 方亦笑笑也没隐瞒，说是自己名义上的“前妻”。 王秋芙听完，聪明地打住话题，没再往下问。 方亦问她刚才说什么？她说羊腰子真好吃，想再点几个，还劝方亦多吃点。 方亦满脸黑线，说自己很强的，根本不用吃那东西。 王秋芙听了一脸懵逼，问什么很强的？她只是觉得好吃，想一起分享美食。 方亦觉得她是故意的，故意这么说，故意这样试探，但又拿不出证据。 今晚的王秋芙穿着保守，上身商务下身休闲，两只脚从桌底伸到方亦脚下。 方亦只要一低头，就能看到她裸露的脚背，借着夜灯看过去——又白又细嫩。 而且那双尖头细跟高跟鞋穿在她的玉足上，显得特别性感撩人，让人有些欲罢不能。 两人吃饱后，她喊老板买单，一听才三百多瞬间惊呆了，问老板没算错吧？让他再重新算算。 她掏现金结账时，周围很多桌上的男人，都朝方亦投来鄙夷的眼神。 方亦能读懂眼神里的意思，大致就是和美女吃路边摊儿还让美女买单，真是太渣了。 如果能和王秋芙这样的美女共进晚餐，他们肯定愿意买单，最豪华的饭店都行。 对，老子就喜欢白嫖，然后看着你们这些男人有钱都花不出去，谁让美女资源有限呢？ 在一众男人不屑的表情中，两人离开了烧烤摊儿，老板热情地打招呼，欢迎二位以后再来光临。 离开烧烤摊儿，王秋芙也没给司机打电话来接，而是和方亦慢慢散步，边消食边聊天。 她这次话题很分散，包括她在财团内的争斗、家人的现状、和钱多多合作的初步想法。 方亦觉得她对自己的防备又降低了，或者说完全消失了，就问她就没谈过恋爱？ 她说国外留学时暗恋一男生，常去看他打篮球，但从没表白过，两个人也从来都没有交集。 后来突然有一天，那个男生就消失了，她后面两三年，一有时间就去那个篮球场，但再也没见过。 她说后来想过，当时那种情愫应该不算恋爱，只是情窦初开的小女生对爱情的憧憬，还没开始就结束了。 而两个人的缘分也是如此，当时能抓住时没能抓住，错过了交集，就注定再无交集。 然后，从那之后一直到留学结束再到现在，就再也没谈过恋爱。 之所以没谈，一方面是财团工作太忙，各种勾心斗角。 另一方面，毕竟身份特殊，很多男人都望而却步，自己也没遇到合适的——就是值得主动出击那种。 还有一个心结，就是怕离别，怕没有告别的消失，那种感觉让她担忧，并感到害怕。 方亦听完什么也没说，没想到她和周芷若还挺像：自己忙、地位高、怕离别。 两人边聊边压马路，方亦觉得很久没这种感觉了，上次还是和孙雪怡。 方亦记得很清楚，那时和孙雪怡压马路，也是和她认识不久，时间和认识王秋芙差不多。 方亦正沉浸在惬意和回忆中，旁边胡同里突然蹿出十几个面目狰狞的人，手里握着钢管、匕首和砍刀。 为首的冲二人狞笑，道：“我说，你们一对狗男女，得罪人了……知道么？” “金主出一千万，说让我们宰了你俩，五百万的定金都付了！” 王秋芙既然能坐上财团掌门位子，那肯定也是见过世面的，冷笑道：“全智爱让你们来的？她出一千万？我出两千万，请你们帮我教训她，你们觉得怎么样？” “如果你们愿意，我现在就可以给你们转钱，而且不是先付定金，我可以把全款打给你们！” 十几个小弟瞬间愣住，见过大方的，没见过这么大方的，一出口就是两千万。 其中一个小弟好奇，道：“你说的两千万……是华国币？还是高句丽币？” 王秋芙笑了笑，道：“当然是华国币，两千万高句丽币，打发要饭花子么？我没那么小气！” 听了她这话，方亦也满脸黑线，财团掌门就是豪横，两千万给自己啊。 自己帮她教训这些地痞，不但能玩儿个英雄救美，还能顺带着为民除害。 好在对面带头的一根筋，道：“我们混社会的，主打一个忠义，收人钱财……就要替人消灾！” “如果中途倒戈，将刀挥向雇主，那传出去名声倒了……还怎么出来混？” “我劝你俩都把右手伸出来，让我们剁下来带走，不反抗的话可以活命，否则……别怪我们下死手！” 方亦笑了笑，冲他道：“我想知道，我们得罪谁了？你能告诉我们雇主是谁，我可以饶你们一命！” 带头的脸上一冷，道：“诶呀卧槽？还你饶我们一命？就你一个……想打我们所有呗？” “别说我们的任务都是在中间人那接的，就算是知道金主是谁，也不可能告诉你啊？我很讲信誉的！” “对了，金主还要这妞儿手腕上的镯子，看着也不值钱啊，竟出一千万，真是病得不轻，现在的有钱人……都喜欢这么玩儿了么？” 方亦冲他冷哼一声，道：“我说到底还打不打？你们是靠嘴遁行走江湖的么？” “想要这想要那的，你们有这个本事么？不是要饭帮要饭的吧？” 带头的一听这话，也不再废话，冲十几个小弟一挥手…… 第454章 化敌为友 带头的说只要两人的右手，谁剁下来赏谁一百万，撸到镯子也赏一百万。 十几个小弟一听有赏金，手里握着家伙，面目狰狞地围上来。 一个痞子也不懂怜香惜玉，手里握着空心钢管，劈头盖脸朝王秋芙额头就砸。 方亦猜在他眼中看王秋芙，那就是一堆行走的钞票，还顾什么颜值和性别？ 于是快步挡在她面前，一手抓空中砸下的钢管，一只脚冲他肚子就踹过去。 方亦躲过钢管同时，痞子被踹飞出去，同时，又有小痞子手握砍刀，斜着冲方亦脖子就砍。 方亦见对方下死手，心中也顿时泛起寒意，竖起钢管搪开砍刀，挥着钢管冲他腮帮子就是一个横扫。 痞子瞬间吐出两颗槽牙，同时嘴角开始淌血，发了疯似的再次朝方亦狂砍。 十几个人围殴两个人，确切说是方亦一个，场面看起来有些混乱。 方亦不觉得自己会有事，所以注意力都集中在王秋芙身上，生怕她有个三长两短。 但怕什么来什么，一个痞子手中匕首冲她背在身后的右臂就扎，王秋芙右臂顺势划圈举起。 匕首没能扎到她右臂，却刺破了她的后衣襟。 痞子也不想闹出人命，匕首反转向上一挑，王秋芙衬衫的后襟就被划出道口子，露出白色的内衣肩带。 方亦双眼瞬间就红了，并不是因为看到王秋芙裸露的后背，而是被痞子这一匕首惹怒了。 在自己眼皮底下伤人，让人觉得自己保护不了身边的女人？这不明显给自己上眼药么？ 趁痞子呆愣地盯着内衣肩带，方亦手中钢管朝他手腕就砸，匕首应声落地，人也被踹出老远。 其他痞子见状，继续像疯狗一样扑上来。 方亦护着王秋芙，边抵挡几人攻击边向后退，慌不择路地钻进一条窄巷子。 巷子弯弯曲曲，只够两人擦肩而过，所以一众痞子挤在里面，手脚被束缚施展不开。 但这种狭窄的巷子，刚好对二人有利，方亦让王秋芙先走，但催几次她也没动。 方亦见状既感动又绝望，感动是觉得她愿意有难同当，绝望是有她在施展不开。 但万万没想到，巷子尽头竟是死胡同，两人被一堵高石墙拦住去路。 方亦摇摇头，脱下外套披在她身上，让她靠墙角站着。 自己则手握钢管，晃晃肩扭扭脖子，严阵以待的架势。 正对着的，是一对手握砍刀的痞子，冲上来时都是下劈，因为没空间横劈。 方亦握紧钢管，先磕开下劈的砍刀，瞄着二人握刀的手就砸，二人被砸得猫腰惨叫，砍刀也掉在地上。 方亦趁势直奔他俩身后带头的，对方见钢管袭来，就用手里钢管向上搪。 但明显没使出全力，额头挨一钢管不说，手里钢管下落磕在自己鼻尖上，两处都开始冒血。 这还不算，方亦快速转到他身后，双手握钢管反勒住他的脖子，警告其他人别乱动。 一套动作行云流水，把一众小弟都看懵了，惊慌失措地在两人之间游移。 带头的明显有些不服，问方亦偷袭算什么本事？有本事就真刀真枪地干一场。 方亦站在他身后，冲他嘴巴子就开始甩耳光，边甩边道：“偷袭不好，是吧？真刀真枪地干，是吧？你们十几把真刀真枪，干我一个手无寸铁的，是吧？” “不服是吧？我让你不服，让你不服！快点，让你这些小弟……都特么给我退到巷子外面去！” 见带头的被扇耳光不说话，让他把小弟撤了也不说话，方亦有些急眼了，左臂背后锁他喉，钢管就朝头上抡。 鲜血从额头往下淌，带头的依旧不说话，然后，一把砍刀就搭在他耳朵上。 王秋芙握着刀说数到三，还不让手下撤出巷子就松手，让刀刃自由落体，他耳朵会不会被削掉，那就得看运气了。 方亦冲她竖大拇指，心想还是女掌门会玩儿啊？自己怎么就没想到把刀搭他裤裆里呢？一定是太善良了。 带头的也有点懵了，王秋芙半天一直躲在后面，是在等cd准备输出么？ 王秋芙数到二他就怂了，挥手让手下往后退，退到巷子外面去。 方亦龇牙咧嘴地瞅向他，他说已经照做了还要怎样？方亦指指脚下，说踩自己脚了。 带头的赶忙抬脚，说自己不是故意的，问二人想怎么样？ 方亦瞅向王秋芙，示意让她提条件，肯定不能就这么算了。 王秋芙狠狠挖苦了对方一通，说他还真是够傻，给两千万都不要，这回鸡飞蛋打了吧？ 按她的意思，想让带头的打电话说得手了，把全智爱哄骗出来，狠狠收拾一顿。 方亦觉得这样并不解决实际问题，毕竟又扳不倒她，还容易打草惊蛇，还不如等机会，一劳永逸那种。 还有个原因方亦没说，那就是全智爱这种肥羊必须长期养，前几天刚薅完羊毛，别给薅秃了。 王秋芙听了方亦的分析，觉得说得有道理，就说一切听方亦安排。 方亦冲带头的笑笑，顺势拍拍他肩膀，说大家不打不相识，都是为了钱，何必打打杀杀呢？ 带头的一看方亦就没安什么好心，问怎样才肯放过他？ 方亦也没废话，伸出五根手指，说让他掏五百万出来，弥补自己的鞋，外加王秋芙的商务白衬衫。 他一听就急了，说什么鞋什么衬衫就要五百万？这也太黑了吧？ 方亦说脚趾都被踩断了，还有，美女后背上的春光白看么？还这么多小弟一起看？ 此外，五百万要是嫌多，那也可以不给钱，留下一只手外加一只耳朵就行。 同时，方亦也帮他分析，说这五百万又不是他出，全智爱不是付了五百万订金么？就用那笔钱顶。 全智爱要是问起来，就说订金被自己抢走了，任务做不下去了。 如果想继续，就让全智爱找自己要钱，这不就把他和小弟摘出来了？ 带头的一听，瞬间就答应了，边转账边慨叹，还是方亦坏啊？呃……不不，是鬼点子多。 第455章 女生的心思 方亦冲他肚子就是一脚，说让他好好说，他说还是方亦聪明，方亦满意地点点头。 本来是一挥手，想说让他滚蛋，但方亦手都抬起来，却又放下去了。 方亦问他平时混哪里的？不是靠打家劫舍为生吧？这种收人钱财、替人消灾的活，没那么好干。 他说和十几个兄弟是从外地一起来的老乡，在阳市也混七八年了，但没人帮忙引荐，想进个社团很难。 方亦帮分析，说全智爱这次虽拿他们没法，但拿了钱没办事，她肯定会想办法对付他们。 如果还想在道儿上继续混，不如换个地方拜码头，有个大哥罩着，总比这样漂着强。 他一听这话，赶忙冲方亦深深一拜，希望他能指条明路，肯定不会忘了这份恩情。 方亦掏出电话，开免提打给“魔都地龙赵老赖”，就是之前在魔都截杀自己和孙雪怡，后来找了辆商务车，把一行人送回阳市那位。 赵老赖很热情，问方亦什么时候去魔都，他一定好好安排一下。 方亦也没废话，开门见山问他缺小弟不？他也不磨叽，说缺忠心的、能打的。 方亦说手里有十几号兄弟想跟他混，不知他有没有兴趣收小弟？ 他说别人引荐的，他肯定要犹豫一下，但方亦推荐的肯定错不了，让这些人直接去魔都找他就行。 方亦挂了电话，问他刚才的通话听清楚没？然后将赵老赖的电话告诉他。 方亦建议他今晚就走，越快越好，让全智爱找不到，就像人间蒸发了一样。 他听了拼命点头，说大恩大德日后报，带着一众小弟转身就跑了。 王秋芙在一旁都看傻了，心想还可以这样骚操作？整件事一推理，貌似全智爱又捐了五百万。 而且来动手的人，方亦还给安排了工作，不但不恨方亦，还得感谢他。 两人走出巷子时，外面早没人了，方亦猜是去赶火车了，连夜跑路去魔都那种。 王秋芙依旧没想叫车，而是披着方亦的外套，她觉得上面有方亦身上很好闻的味道。 两人一起朝花云酒店走，明明好几公里，却很快就到了。 她惊叹为什么这么近？而且穿着高跟鞋，脚脖子竟然都没疼。 花云酒店门口，王秋芙要把外套脱下来还给方亦。 方亦阻止她，说“露背白衬衫”太狼狈，还是穿着外套上楼吧，衣服自己过几天再来取。 之所以这样说，方亦也有私心，这和借书、还书一个道理——多创造见面机会。 望着王秋芙进酒店大堂，方亦觉得虽然她的衬衫后襟破了大洞，但她披着自己的外套，并不影响她的优雅，毕竟颜值那么高。 同时也庆幸今晚没叫援兵，自己想英雄救美，剧本不就递过来了？ 观光梯缓缓上升，王秋芙透过玻璃朝下看，方亦还没走，站在大堂门口朝自己摆手。 王秋芙不知为何，有点嗔怪他没送自己上楼，不然还可以给他沏杯茶，顺便聊会儿天。 回到总统套房，锁上门拉上窗帘，王秋芙开始脱衣服，直到脱得精光钻进浴室。 花洒洒下强劲的水流，喷在自己白皙、细腻且极具光泽的肌肤上。 王秋芙的脑海中，竟有个不堪画面一闪而过，随即脸“腾”地就红了，不停地问自己想什么呢？ 方亦当然不知财团女掌门的小心思，叫了辆车回到当铺，见郑沁洁正在泡澡，索性跳进浴缸一起。 郑沁洁自然是开心的，指着自己胸口的枪伤，说这个疤可能要带一辈子了。 方亦夸她这个疤不但好看，还是勇士的象征。 仔细想想，她可是救了省首一命，而省首又可以引领全省发展，她就间接地为全省发展做出了贡献。 她听了有些难为情，说自己哪儿有那么伟大？ 随即反应过来，说方亦和方定国一样油嘴滑舌，真是一个坯子里造出来的。 说是这样说，她心情还是很愉悦的，表现就是拽起方亦的手放在她胸口，让方亦帮她按摩。 如此和干姑姑亲近的好机会，方亦怎肯轻易错过？ 于是，不但自己的手在按摩，头也扎进她怀里，口鼻还在她胸口蹭来蹭去…… 一夜无话，因为干姑姑很听话，没再提越雷池之类的过分要求，因为泡澡几乎泡虚脱了，躺床上就睡着了。 第二天早上，方亦难得早起，对，和去劫碰国那天早上一样早。 这次没人要求做蛋挞，但来到海边房车前，天空仍是黑漆漆的，太阳还没升起。 方亦打开房车门上车，就见车内有昏黄的光。 冯伊娜躺在床上，身上是件红色吊带低胸真丝睡裙，隔着段距离望去，像童话里的睡美人。 方亦不停摇头，感叹造物主神奇，怎么会造出她这种绝世容颜的人间尤物？ 为什么称为人间尤物呢？那真是该瘦的地方瘦，该大的地方大，该挺的地方挺，该细长的地方细长。 方亦开始蹑手蹑脚地做蛋挞，尽量不打扰她睡觉。 早上七点左右，冯伊娜还是醒了，伸伸懒腰，将细长白皙的腿蹬在车顶上…… 然后，她就发现车内有人，吓得赶忙盖住头脚，透过被子缝隙才发现是方亦。 她坐起身，由于睡裙下摆太短了，她就摆了个“公主坐”的姿势，问方亦怎么有空来她这儿？而且还这么早？ 方亦掏出烤好的蛋挞，递到她的床边，自觉厨艺精进不少。 冯伊娜吃着烫嘴的蛋挞，说她的油轮可是已经航行在大海上了，问加油站建得怎么样了？ 方亦说让她放心，很多建设任务都分解下去了，只要分赃均匀，加油站很快就能建成。 她见方亦半天不说话，就边吃蛋挞边抬头看，随即就见方亦目不转睛地盯着自己胸口看。 冯伊娜的脸顿时就红了，却又不知该说些什么，于是伸直双腿穿上拖鞋，站在了方亦面前，问睡裙好看么？ 看着她直白细的大长腿，凹凸有致的身材，性感的锁骨，高挑的鼻梁—— 方亦感觉自己就要爆炸了，鼻血即将喷涌而出，赶忙去捂鼻子…… xs7.com 冯伊娜不明所以，上前问方亦怎么了？是鼻子不舒服么？ 方亦本来还能憋住，但她这一上前，晃得自己眼花缭乱、佛心动摇。 正尴尬着，厉井忠电话打进来，说护卖花小女孩儿周全的事，可直接联系杨团长。 方亦问哪个杨团长？他说坦克连炮轰左千漠那次，就是杨团长担的责。 方亦听了，问他能不能别可一个人坑？就不能换个人么？ 厉井忠唏嘘，却什么都没说，直接挂断了，让方亦自己领会。 方亦坐到沙发上，示意冯伊娜一起坐，和她说起卖花小女孩儿的事。 她听完斜着眼瞅方亦，说这不是在利用她么？她才多大啊？ 而且听起来很危险的样子，万一出差错怎么办？ 方亦皱眉，和她讲了狗首和“豪车”换零件的团伙，说这背后肯定有更大的犯罪团伙和利益集团。 如果不投放饵料，肯定不能打入内部，就不能救更多无辜的人。 所以说，让小女孩犯险也是没办法的事，毕竟“舍不得孩子、套不住狼”。 她不再吭声，消化了半天才问方亦，具体打算怎么做？ 方亦说也没太想好，只能走一步看一步，这不也刚确定接头人？ 然后当着她的面，方亦给周淼淼打电话，要了杨团长的联系方式，确切说是杨副团长。 和他通了电话，约在海边一家咖啡厅见，冯伊娜要求旁听，方亦也没拒绝。 杨团长的驻地离海边并不远，军绿色吉普来得很快。 一个人一辆吉普，没穿军装，没带其他人，可能为了低调，还戴了墨镜和口罩。 方亦见他进门，虽没见过面，但从那走路带风的架势，就猜个八九不离十，于是冲他摆手。 来到桌前，确认是杨团长后，他还没坐下，就疑惑地望向冯伊娜。 方亦说是自己人，他才四下瞅瞅，谨慎地坐下来。 经过商量，两人确定了大概步骤，就是方亦先把小女孩交给对方换狗首，然后他带二十几个兄弟负责暗中跟踪。 跟踪两三天后，下手抢回小女孩儿，并带到安全地方保护起来。 三人坐吉普去孤儿院的路上，方亦问二十几个人够么？别到时搞不定掉链子？ 他让方亦放心，人都是精挑细选的，不打死能一打五，不计后果能一打十。 孤儿院里，方亦先和老院长打了招呼，关心了小女孩最近的表现和精神状态。 随后，和小女孩说了事情概况，本以为她会害怕和犹豫，却不想她当即就同意了。 冯伊娜问她不怕么？很可能再次被抓回去卖花，吃不饱穿不暖睡不好，失去人身自由那种。 她说虽然自己还小，但如果有机会救出更多像她一样的同伴，她愿意冒这个险。 而且她觉得方亦可靠，杨团长也很可靠，一定会尽全力保护她。 如果通过她的参与，能把这些贩卖古董和人口的坏人绳之以法，那就能避免更多的人被伤害。 方亦听着这些话，根本不像出自一个五六岁的孩子之口，但事实就是。 几个人又敲定一些细节，方亦说过几天再来接她，否则找到得这么快，对方很容易怀疑。 同时告诉杨团长，来接小女孩时会提前联系他，让他随时做好准备。 回海边的路上，方亦坐在吉普副驾上，对他被降副团长表示深深的歉意。 他却不太在意这些，说当初在石油国，要不是周大校救他一命，现在人都入土了，还什么团长营长的？ 而且，他面色严肃地说，也没觉得自己错在哪儿，只当是为阵营背锅了，他没觉得亏。 方亦听他这么说，拍拍他肩膀，说真是好兄弟，这份情谊自己也记下了。 将二人送到海边，杨团长挥挥手就走了，没下车也没摘口罩。 望着军绿色吉普渐渐远去，方亦觉得这车不错，在丛林里行驶，外面根本发现不了。 时值正午，冯伊娜戴了凉帽吹海风，凉帽是带层薄纱那种，白色沙滩裙迎风而动。 隔着那层薄纱，她的盛世容颜若隐若现，方亦问她之前那家海鲜好吃不？想不想再去大快朵颐一次？ 她当然没异议，结果刚朝那家店走，方亦的电话就响了。 方亦接通电话，是陆子灵打来的，她说已经回国了，刚在阳市机场落地，想问问工作的事。 方亦想了想，觉得还是挺对不起陆子夜的，就打算亲自去机场接机。 刚要转身问冯伊娜要不要一起去，就见她嘟着嘴，问是不是海鲜吃不成了？ 方亦说要去机场接个人，然后去俱乐部交待点事，但可以先带她去个好玩儿的地方。 她也没问具体去哪儿，就跟方亦上了车，估计也好奇。 方亦发动路虎，将她送到一家拍卖行，对，就是之前帮拍卖一品云上别墅的那家拍卖行。 老板还认识方亦，问此生还有希望回魔都么？如果能，还请帮帮他，大恩定不忘。 方亦劝他别急，毕竟饭得一口口吃，事也得一件件做，先帮自己招待好冯伊娜。 老板慧眼如炬，一看冯伊娜就不是一般人，就开始逐个展厅介绍他的藏品。 见她听得津津有味，方亦借机跟她请假，说先去接机办正事，忙完就来接她。 冯伊娜摆摆手，说别打扰她听介绍，方亦顿感无语，这是被嫌弃了么？看来是多余了。 机场接了陆子灵，方亦将她带到俱乐部参观，最后见了周淼淼。 还别说，周淼淼的巨大气场把她吓一跳，甚至连大声说话都不太敢。 经过简短的面试流程，周淼淼给她安排了具体工作，并让助理帮她办理入职、宿舍和食堂饭卡。 见她跟着助理出了门，周淼淼问还满意么？ 方亦朝她竖大拇指，说周大校风采依旧，自己还是很佩服的。 周淼淼抓起方亦的手搭在自己肩膀上，顺势搂住方亦的腰，问方亦佩服她什么？ 方亦说当然是她的杀伐果断、飒爽英姿、摇摆有力、声音清脆、球技一流、审美独特…… 周大校得意地扬起脖子，露出性感的锁骨，说等她的游乐场和水上乐园计划打造完毕，肯定让方亦大吃一惊。 方亦一把将她揽入怀中，刚想贴在脸上亲一口，司徒秀的电话就打进来…… 第457章 越陷越深 司徒秀说，来阳市快一个月了，翁子达的事也尘埃落定了，没什么事她就先回坡国了。 对她能来阳市帮撑场子，方亦表示了十分的感谢，挂电话前突然想起什么，就和她说了赵彪的情况。 司徒秀很感兴趣，问方亦能否引荐下？如果能聊得来，不介意带他回坡国养伤。 方亦给了电话，让他俩单约，毕竟这种事除了当事人，谁在场都不合适。 同时，方亦说了冈村后带土骚扰孙雪怡的事，拜托她帮忙照顾孙雪怡，她说没问题。 傍晚，冯伊娜发消息，说在拍卖行挑了几个好物件，自己打车回海边房车了。 她说晚上要好好把玩，顺便查查它们的来历，让方亦别去打扰她。 方亦慨叹有钱人真会玩儿，那拍卖行的东西自己是知道的，根本没有千万以下的？还一买就是几件？ 最最关键的是，自己貌似被嫌弃了，这话翻译过来，明显就是“谢绝打扰”嘛。 方亦顿感郁闷，郁闷的结果，就是又陪周大校去打保龄球了——文明观球那种。 …… 五天以后的下午，方亦坐在柜台里看店，是的，和郑沁洁商量后，当铺再次营业了。 小女孩也被方亦从孤儿院接过来，因为约了今天下午交易，对方以狗首交换，后续的事交给杨团长。 此时此刻，她正好奇地看货架上的物件，问郑沁洁哪个最贵？哪个年份最久？ 郑沁洁回答完问题，方亦问可不可以先拿绳子把她绑起来？毕竟做戏得做全套。 她连连点头，说让方亦绑紧点，否则会很假。 郑沁洁虽听方亦描述了全盘计划，但见小女孩被绑得结实，还是心疼地撇嘴。 也就在今天上午，赵彪答应去坡国发展了，为此司徒秀还动用了专机，先接他过去治疗外加养病。 方亦觉得这是个好结果，对神风帮和蒋神风是，对赵彪和司徒秀也是。 赵彪上飞机前，还和方亦通了话，说为了表示感谢，特送了份大礼。 至于是什么大礼，下次去俱乐部就知道了，方亦暗骂这货卖关子。 正想着赵彪的事，八九个痞子再次出现在当铺门口。 他们见小女孩被绳子绑着，口中塞了毛巾，个个喜笑颜开。 带头的递过狗首，也没问方亦怎么找到小女孩的，帮她解了绳子就要撤。 方亦让他们等等，朝郑沁洁使了个眼色。 她上下左右翻看狗首，最后朝方亦点头，示意没问题。 方亦拍拍对方肩膀，问以后古董和“豪车零件”合作的事怎么说？不会是一锤子买卖吧？ 他说这个得回去和上面汇报，看上面怎么说。 同时，他也强调，如果还没出阳市就被人劫了，会回来找方亦算账的。 方亦冷哼一声，说自己可以保他们两天没事。 但若两天后，他们还没离开阳市被警方围堵了，那可不关自己的事，到时别把自己供出来。 还有就是，如果离开了本省范围，那就不是自己能控制的了，劝他们尽早找人接应。 方亦之所以话不卡壳，是因为这些说词是之前和杨团长对好的，他们也不会在两天内动手。 眼睁睁看着小女孩被带走，虽只相处半天，郑沁洁还是母性泛滥，问方亦不会出事吧？ 方亦无奈地摇头，说既然都事先布局了，就只能选择相信杨团长了，毕竟用人不疑、疑人不用。 方亦手里正在盘一串珠子，柜台上自己的电话响起，低头去看竟是吴秋波。 方亦不知这妮子咋回事，几乎每次都是她主动联系自己，不接就一直打，接了上来就一顿骂。 也不知她依仗什么？依仗自己颜值高么？ 颜值高有卵用？又不让亲亲抱抱，像南极的冰山一样，和自己有什么关系？ 想归这样想，电话还得接，毕竟架不住她一直打。 郑沁洁见电话一直响，疑惑地看过来，问方亦为什么不接？是心里有鬼么？ 电话刚接通，吴秋波就没好气地道：“方亦你个王八蛋，竟然在股市套我们的钱，还不接我电话是吧？” “谁给你的勇气不接我电话的？我给哪个男生打电话不是秒接？竟然还让我一直打？” “你以为自己是谁啊？真是一个卑鄙无耻之……” 没等她说完，方亦就挂断了，行走的电冰箱一旦变成愤怒的热气球，它随时可能爆炸，自己可不想被吸进去。 是的，没错，一周前，吴秋波回帝都求援搞钱。 在家族一致的反对声中，老家主吴老爷子还是给她拨了两万亿。 两万亿之外，离开帝都前，她又去拜会了黄家，额外搞到五千亿投资。 本来黄家是不打算趟这趟浑水的，但黄敏浩一听要对付方亦，就央求家主一定要出手替他一雪前耻。 所以这次，她在帝都又搞到两万五千亿，回到阳市和方亦继续博弈。 但没想到的是，仅仅一周时间，阳市金融圈就炸了—— 先是左右桔柿公司的股票屡创新低，她带回的资金砸进去，并未挽救危局，反而如泥牛入海、越陷越深。 与此同时，她和于沉静苦心经营的商业联盟被扯开一道口子，渐渐开始塌陷。 再后来，和她们联盟的几家商业巨头顶不住了，开始申请破产。 其他勉强没破产的多半也坐不住了，纷纷打电话要求撤资。 与之相反，李沐瑶名下的集团股票由绿翻红，并且持续高开高走，已经接连几个涨停板。 种种事实，让她觉得方亦在搞鬼。 但她搞不懂，方亦哪儿来这么多钱？他怎么可能有这么大的能量挖这么大的坑？ 以她的脑回路，觉得方亦肯定是再次动用了黑客手段，进而入侵了股市系统，篡改了相关交易数据，或者是控制了大盘涨幅跌幅。 如果真如她猜想的那样，那就向证监会举报，一旦坐实方亦破坏股市交易秩序的罪名，就让他把牢底坐穿。 所以，她胸有成竹地打电话，一来打算臭骂方亦一顿，二来打算警告和威胁他，让他认清自己，找准定位…… 第458章 办公室的交流 第二天上午，方亦起的很早，打算在股市开盘前，去李沐瑶办公室一趟。 出门前，在郑沁洁耳边打了声招呼，并在额头亲了下，被她搂住脖子撒娇。 方亦一只手伸进被窝，只一招“摘樱划沟手”，她就弓成油焖大虾，可劲儿喊饶命了。 她说自己可是病人，整天在当铺呆着没人陪可无聊了，让方亦早点回来，方亦比个“ok”手势。 集团楼下广场上，方亦锁了车刚进一楼大厅，就接到翁子达电话。 方亦边朝电梯走边接电话，集团员工几乎都认识，热情地抬手打招呼。 见大家精神状态特别好，方亦也很开心，觉得张方礼还是做事的，同时朝大家挥手微笑。 翁子达上来就道歉，说近一个月来，一直在盘点阳市洪门资产，所以允诺的一千亿迟迟没兑现。 为表歉意和诚意，他打算多拿出五百亿，问方亦打到哪个账户？ 听他这样说，方亦中途下了电梯，朝集团副总、财务负责人办公室走。 齐明科在办公室，方亦将电话递给他，让他直接和翁子达对接。 齐明科见周围人多嘴杂，示意要出去接，方亦让他随意。 对接完回来，他将电话递过来，方亦又将两万亿全转进公司账户。 他整天和钱打交道，看到如此巨大数额的现金流，说实话心里也是懵的。 他甚至一度觉得方亦手里有印钞机，整天只做一件事，那就是印钞。 方亦拽他到没人处提醒，说最近进账资金将作为股市备用金，一定要保密，防止消息外泄。 他点头表示明白，同时看得出，情绪有些激动。 他说知道是方亦给他升的职，感谢同时也让方亦放心，他肯定恪尽职守，花好集团每一分钱。 方亦拍拍他肩膀，说从年纪上算，他都可以当自己长辈了。 至于升职什么的也不必谢，这些本就是他应得的，有他这样的人在集团效力，自己和李沐瑶才放心且安心。 他又表了会儿忠心，方亦让他回去工作了。 关于他表的那些忠心，方亦是相信的，毕竟他每天兢兢业业工作、未因升职而懈怠的口碑，自己常从李沐瑶和张方礼口中听到。 见时间还早，股市还要一会儿开盘，方亦又来到操盘部，和操盘经理聊了最近的行情。 据操盘经理说，左右桔柿公司放量到七万亿时，曾横盘疲软一段时间。 近期，从盘面来看，貌似又有大笔资金注入，但对方也不再高歌猛进，而是开始谨慎起来。 当前，双方投入的资金体量都在八万亿左右，股价此消彼长、资金放量齐头并进，就看谁能撑到最后。 同时他也表示，目前集团账户上可操控资金不足，短期可缠斗迷惑对方，但时间一长就会陷入劣势。 方亦对操盘团队的工作表示认可，一起分析了敌我双方博弈的现状，让他们不用操心资金问题，但要审时度势，进退有度，用好每一笔钱。 同时也允诺，一旦打赢这场攻坚战，必将重奖他们这支能打硬仗的技术团队…… 双方交流的时间里，一辆大红色的科尼赛克跑车，缓缓停在了集团地下停车场的专属车位上。 跑车车门打开，高跟鞋鞋跟先落地，上面是一条细、白、直的大长腿。 李沐瑶穿了件精致旗袍，化了精致的妆，整个人看上去神清气爽。 停车场的保安热情地打招呼，她开心地朝对方挥手致意，然后扭着小身段进了电梯。 一路上，集团员工都在讨论李董事长，她是怎么做到逆生长、越活越年轻、越活越容光焕发的？ 要是方亦了，肯定能迅速给出答案，因为每晚给他上小课补习啊，一上就是三四堂。 方亦甚至觉得，是自己在用精血滋养李老师那绝美的容颜。 但又欲罢不能，根本恨不起来，谁让她长得那么好看呢？好看的容颜就该青春永驻。 李沐瑶迎着一路艳羡的目光，径直朝自己办公室走，准备开始一天忙碌的工作。 来到办公室门口，私人助理指指办公室的门，在她耳边低语，说方先生在里面。 李沐瑶当即眉毛一挑，脸上泛起笑意，想着貌似又好久没见了呢，还好他还惦记着自己这边。 推开办公室的门，就见方亦站在书架前，正猫着腰拿最下格的《茶花女》。 上午八九点钟，阳光从窗户倾泻进来，斜照在他棱角分明的脸颊上…… 李沐瑶的心又动了，因为她也没想到，乍一看这个自己的男人，还是很舒服的。 以前都是关灯后面对面的机会比较多，至于可视的光线下，自己根本就没怎么仔细观察过。 于是，李沐瑶随手就反锁了办公室的门，至于办公室的窗帘，根本就不用拉，毕竟这是二十一楼…… 方亦被推坐在大靠背椅上，李沐瑶顺势后坐在他腿上，享受着独属彼此的温存。 半个多小时过后，方亦双腿僵直，两人大汗淋漓，显然都很尽兴。 方亦心中暗暗慨叹，真是拿这个小妖精没办法，谁让自己喜欢她呢？ 李沐瑶依旧坐在方亦腿上，虽然从桌上瞅了两张纸巾攥在手里，但却没有要站起来的意思。 李老师反手摸方亦的脸，问他就不记挂投进集团里的七八万亿？ 方亦双手一摊，说有这么厉害的女强人坐镇，自己有什么好记挂的？该着急的应该是对手。 李老师开始和方亦汇报工作，尤其是集团股票最近的表现。 同时，她说蒋神风、魏铁衣他们也都没闲着，哪家企业敢跟左右桔柿公司同流合污，和阳市的经济发展唱反调，他们都要明里暗里惩戒一番。 李沐瑶现在消息灵通得很，说吴秋波一周前回过一趟帝都，不但重新筹措了大笔资金，还拉帝都黄家上了贼船。 方亦听她介绍这些，也并不太在意，而是双手从她腋下伸到胸前，领略着阵阵波涛的侵袭。 李沐瑶扶着方亦的手若有所思，道：“她这次携大笔资金回来，估计是要吹响集结号，和咱们拼刺刀了！” 第459章 秋前算账 方亦从身后搂着李沐瑶，感觉她身上的香水味儿很好闻，就将鼻子探到她耳后尽情地闻，半天没说话。 过了很久才缓缓道：“拼就拼呗，既然当初选择了对立，这一天早晚都要来，怎么？你怕么？” 李沐瑶若有所思，道：“怕倒谈不上，只是……之前面对的是帝都左、吴两家！” “而她这次回帝都，又拉上了黄家，我可不想一次得罪这么多超级家族！” 方亦拍拍她肩膀，道：“咳，一只羊也是赶，两只羊也是放，他们舍得死，我就舍得埋！” 她道：“如果她们真败了，没准儿吴秋波会来找你！” “她颜值那么高，到时梨花带雨，你确定把持得住？坚决不会心软？” 方亦冷哼一声，道：“我有什么心软不心软的？” 她转过头，饶有深意地看方亦一眼，道：“她以身相许，求你放她一条生路，你会不动心？” 方亦拍拍胸口，大义凛然道：“颜值高就像好看的花，谁不喜欢看？但我和她……终究不是一路人！” “还有，我和吴秋波、于沉静有对赌协议，我输了挨她们一枪，她俩输了，各挨我一枪！” 她转头瞪方亦一眼，道：“什么对赌协议？我怎么不知道？” “幸好咱们这方最终占了优势，否则，你还真想被她们崩了不成？” “你有没有想过？你要是出事了，我可怎么办？没了你，我可不想一个人活了，有什么意思！” 听她说得认真，方亦心里一阵感动，只是不知道，她所谓的“没什么意思”是几个意思？是没人上课？ 于是，方亦把她抱得更紧同时，在胸口捏了两下。 她脸上一阵红晕，伸右手在方亦手背上轻打了两下，却没忍心推开。 方亦提醒她，说集团现在这么大，都靠她一个人掌舵，为避免对手狗急跳墙，保镖还是要请的，也不差那点钱。 同时强调，宁可多花点钱，也要请几个有真本事的。 她说也想过，这不也想省点钱嘛，把钱用在刀刃儿上。 方亦摸摸她的耳垂，说她就是自己的“刀刃儿”，万一出点什么意外，自己要这么大个集团有什么用？ 她听了很暖心，后背在方亦胸口轻轻蹭了几下，说找保镖的任务就交给他了。 方亦赶忙行军礼，表示非常荣幸，绝对保质保量完成任务。 同时，方亦轻抚她的长发和美背，让她把庆功宴订好，估计一周内就会出结果了。 是的，博弈了这么久，也该落下帷幕了，只要对方请不来大罗金仙，那就输定了。 或者说，就算能请来大罗金仙也输定了，毕竟资金池见底了。 方亦问：“我特想知道，她们这次在阳市得折多少钱？咱又能赚多少？” “毕竟为个五千亿的项目，双方投入都快二十万亿了，她们是真想把阳市企业都干躺啊！” 李沐瑶在心里计算，方亦也没打扰，独自起身沏了杯茶。 两三分钟后，她道：“如果不给她们留后路，那她们要损失差不多七万亿！” “即使不赶尽杀绝，让她们可以回流部分资金，五万亿还是有的！” 方亦一阵唏嘘，这推倒吴秋波和于沉静搞来的钱，都够华国再搞一波扩大内需的操作了。 她俩要是把这些钱全扔在阳市打了水漂，那吴家和左家不得生吞活剥了她俩？ 李沐瑶盯着方亦看，没有建议怎么分钱，想听听看方亦怎么说。 毕竟对她而言，早就吃穿不愁了，只要有方亦陪着，放弃集团回之前公司也能接受。 方亦斟酌片刻，道：“咱目前用的资金，基本都是化缘化来的，用完得及时还回去，还得额外给点利息！” “五千亿重点项目还有隐性收益，一旦掌握了主动权，咱集团负责总承包，后续建设运营收益也将是天文数字！” “至于从吴秋波、于沉静手中赚的钱，无论是五万亿还是七万亿，等尘埃落定后，咱自己留五成！” “另外五成拿出来散财，方方面面都得打点一下，避免有眼红的出来搞事！” 方亦是个有原则的人，不管是周淼淼引荐的石油国王储，还是孙雪怡室友的金字塔国总统老爸，总不能辜负人家的信任，出钱出力却没点好处吧？ 即使人家可能不在乎这点钱，但上万亿甚至几万亿，即使存银行里，利息也不少钱呢。 也正是周淼淼和孙雪怡了解方亦，知道他是个有借有还的人，才放心地当了担保人。 两人正在办公室里腻歪，方亦的电话响起，一看竟是周老——还真是稀客。 方亦心想莫不是来分赃的吧？但这边博弈只是收尾，毕竟还没结束啊，太着急了点吧？ 心中虽这样想，还是示意李沐瑶从怀里站起来，同时接通电话。 周老声音浑厚且极具磁性，方亦感觉他比自己都健康，也不知怎么保养的？ 他上来就关心五千亿重点项目的事，这让方亦很是提防。 方亦想着他一旦提出要分赃，自己当即就哭穷，并强调博弈还没结束呢。 至于后面博弈有结果了他再来敲竹杠，就说分赃结束了，自己手里也没什么钱了。 谁知方亦想多了，周老根本没提钱的事，而是叮嘱项目一旦开始施工，就必须注意安全、质量第一。 随后，他又提到加油站的事。 他说无论是冯伊娜要开，还是方亦要开，项目既然批下来了，就尽快选址动工建设，防止后续有变。 方亦没太听懂，问什么叫“后续有变”？ 他说后续有变的意思就是，通过利益交换，人家确实点头同意你建加油站了。 但很可能通过别的部门新出台相关文件，有针对性地对你的选址、施工等进行限制，让你没法往前推进。 方亦很是惊叹，心想这也行么？一方面负责吹牛逼，另一方面为自己吹的牛逼找理论依据？ 周老没再搭茬，又提到了狗首的事。 他说已经找权威专家鉴定过了，狗首确实是真的，夸方亦和郑沁洁干得漂亮，也算是为国家文化事业做出了突出贡献。 方亦问有奖金么？周老咳两声，说这么重要的事，怎么能以金钱衡量呢？ 第460章 各有所图 方亦听周老语重心长，还真是想让马儿跑，还不给马儿吃草啊？ 这就是纯纯的流氓行为，还说得这样冠冕堂皇。 周老可能也觉得不太好意思，话锋一转，提醒方亦年底的校官、将官考核。 按他的话，方亦属于他力排众议特别提拔，本来就有很多人不服。 再加上帝都几大家族关注，他虽为军方元老，但并不能帮上什么忙。 在考核过程中，方亦很可能形单影只，势必面对重重危险。 听他这么说，方亦想想自己，“重生”以来似有“金身”护体，也没太当回事，不过还是感谢他的提醒。 其实方亦也不免猜想，他莫不是担心孙女守寡，间接地担心自己的安危？ 但这些貌似又没那么重要，毕竟人家周老日理万机，能想起打个电话叮嘱，自己也应该开心。 方亦正想着，他又换了话题，问起和厉井华一起去帝都的小李的个人情况。 方亦好奇，这是要闹哪儿样？就问他是看上小李了么？ 他毫不避讳，说就是看上了，问方亦可以引荐么？ 方亦心中大骇，问他周淼淼的亲奶奶同意么？ 同时吐槽，说自己和周淼淼岂不是要喊小李奶奶，感觉亏真是吃大了。 周老越听越不对劲儿，待到反应过来，竟没忍住爆粗口。 他说自己都多大了，怎么还会有那心思？ 他说“看上”的意思，是觉得小李是个人才，从政前途不可限量，可以重点培养一下。 方亦听了这话，心里替小李高兴，虽然计划是让她帮着运营加油站和俱乐部。 …… 中午，李沐瑶说要开个重要视频会议，就不陪方亦吃午饭了。 方亦感觉被抛弃了，出集团大楼时，迎面碰到张方礼。 方亦表示对他的工作很满意，同时关心他们夫妻二人被绑票放出来后身体还好吧？没影响要二胎吧？ 他那个不成器的儿子张克方，最近在哪儿不着调呢？ 张方礼满脸黑线，问是不是非要哪壶不开提哪壶？还都提得这么准？ 方亦说哪儿有？听说他们夫妻被绑架后，张克方可关心二人安危了。 张方礼冷哼一声，说他自己的儿子，自己还不了解？是关心绑匪什么时候撕票，好继承他的家产吧？ 方亦挠挠头，问他怎么知道的？竟然全猜对了。 张方礼继续满脸黑线，转身就进了集团大楼，估计是懒得和方亦这种不会聊天的说话。 方亦在背后喊他，他就装听不到。 方亦感觉这老东西真奇怪，肚量也忒小了，刚在后面追两步，口袋里的电话就响了。 电话刚接通，对方就开门见山说他是吴春雷，想找方亦聊聊。 方亦端着电话，想半天才反应过来，吴春雷不是吴秋波的亲哥么？ 他警衔可不低，没记错的话，貌似是副总警监，之前酒桌上见过一回。 对，当时他过来给厉井华、钟正敬酒，随后就先撤了。 然后左千漠发飙，质问方亦架子真大，竟不过去给他敬酒…… 方亦觉得自己和他没什么交情，也谈不上很熟，当即就回绝了，说没什么好聊的。 他在电话那头笑笑，说周淼淼在旁边呢，就算不给自己面子，她的面子还是要考虑下吧？ 同时他问方亦，难道对“豪车配零件”的线索不感兴趣？他可以提供一些。 他刚说完，周淼淼就接过电话，她强调自己很安全，是心甘情愿去赴约的。 同时，她也劝方亦过去见见吴春雷，他和帝都几大家族的年轻一代不同。 既然她都这么说了，方亦还能说什么？只能到花云酒店赴约了。 六人的包间里，只坐着吴春雷和周淼淼。 方亦推门而入时，吴春雷起身相迎并示好握手，方亦却没伸手。 他尴尬地缩手，寒暄着请方亦入座，递过菜单让方亦随便点，说这顿他请。 方亦瞅瞅他，又瞅瞅周淼淼，也没客气，一口气点了七八道招牌菜。 吴春雷嘴角抽了抽，终究什么也没说，搓着手问喝点什么？ 方亦说先来三瓶飞天茅台，两瓶xo，两瓶八二年的拉菲，两瓶威士忌。 周淼淼脸上笑意消失，随即皱起眉头，拍拍方亦示意别乱来。 方亦很少乱来，但今天接到吴春雷电话，顿时气就不打一处来。 这种气愤，一方面来自吴秋波几次搞事情，还几次打电话过来骂自己。 另一方面，方亦觉得吴春雷是在拿周淼淼当人质，裹挟着自己来赴约，这种被强迫的感觉很不舒服。 吴春雷也没废话，直接开门见山，说不久后的将官考核，帝都几大家族已经开始针对方亦了。 如果不出意料，方亦肯定会受伤，再严重点可能会——死。 方亦挑眉看他一眼，神情很复杂，没说不信也没说信，只是不太知道，他为什么说这些？ 他见方亦没什么反应，也没继续说考核的事，而是换了个话题，提到了“豪车匹配零件”的事。 据他说，这件事背后产业链条很庞大，帝都那边封天官、白天启都是它的保护伞。 他还提醒，目前方亦应该接触不到封天官和白天启，所以要从何洪庄那里下手。 方亦惊讶，问他确定是何洪庄？他意味深长地点头，其他并未多说。 方亦问他，为什么要透露这些信息？ 他苦笑，说当然是为了他妹妹——吴秋波。 他说他知道，吴秋波做了很多不太好的事。 但她这人和自己一样，可能与从小受的教育有关，就认死理儿。 所以，她虽给家族赚了很多钱，但除了爷爷欣赏她，家族里其他长辈都并不喜欢她。 之前赚钱时大家都受益，当然不会计较什么。 但这次她在阳市一败涂地，回到帝都吴家，可能会被众人踩在脚下。 他知道三人之间有对赌协议，方亦这次也对吴秋波和于沉静动了杀心。 他希望通过自己的争取和努力，能让方亦放她妹妹一条生路。 他会铭记这份恩情，以后肯定会还这个人情。 方亦冲他冷笑，问他知不知道，他妹妹和于沉静此次一折腾，对阳市经济发展造成多大阻碍？ 然后到最后，就想凭提供点线索，就想让自己放过她俩？哪儿有这好事儿？ 方亦挑出两瓶茅台、一瓶xo，一瓶拉菲，一瓶威士忌，说他要是把这些都喝了不吐，自己可以考虑下…… 第461章 守住本心 周淼淼拽拽方亦衣角，示意是不是有点过了？毕竟吴春雷副总警监的级别也不低。 方亦无所谓，副总警监多个毛啊？自己和他级别差不多，何况现在是他求自己。 听方亦这样说，吴春雷看看周淼淼，也没再废话，拧开一瓶茅台就往嘴里灌。 一边是喜欢的人，另一边是从小到大的榜样，周淼淼嘴巴动了动，两难间没说话。 吴春雷一瓶茅台见底，起身就出包间，周淼淼以为他要吐，就想追出去看看。 方亦拽住她，示意她坐下，随即起身跟了出去。 方亦在身后不远处跟着，酒店工作人员都朝自己打招呼。 方亦担心被发现，示意他们各忙各的，尽量不出声。 就见吴春雷找到包间服务员，掏出一万块钱递过去，说是买单的钱。 服务员接过去后，礼貌地提醒吴春雷，说这钱可能不够结账，点的酒水都不止这个数。 他瞬间愣住，忍不住问服务员，这家酒店规格这么高么？ 方亦不禁好笑，怎么说也是帝都来的，这么没见识么？ 花云酒店，常年雄踞阳市豪华酒店榜首，随便一桌过得去的酒席就得好几万。 自己来得晚，照顾他面子，只点了几个特色菜，没张罗去空中楼阁用餐就不错了。 看来是到处“吃请”习惯了，反正不用自己花钱，根本不会在意花多少？ 见服务员表情玩味，吴春雷知道对方没开玩笑，于是拿出电话开始借钱。 吴春雷借钱的人，方亦也刚好认识，那就是云鹰飞。 听他借钱时说的话，方亦觉得有趣，他说三个月后还钱，因为俩月工资可能不太够。 这是做给谁看呢？一个副总警监，还用工资请人吃饭？何况帝都吴家还那么有钱。 他亲妹妹吴秋波，那可是几万亿资金手上过，眼都不眨一下的主，他会缺这几万块钱？ 见他打完电话回包间，方亦先他一步坐回周淼淼身旁，当笑话一样说了他借钱买单的事。 周淼淼没笑，她说吴春雷就是这样的人，没花过家族的钱，也不帮家族做事。 她说小时候，吴春雷是她偶像，后来渐渐长大了，偶像变成了榜样。 吴春雷的一句话让她印象深刻，那就是：他不能决定出生的环境，但可以决定不做哪些事。 听她回忆往事，方亦对吴春雷有了新认识，也就在此时，他也回到包间。 他继续一瓶瓶开酒，一瓶瓶往肚子里灌，期间只说过一句话，就是希望方亦说话算话。 方亦本想让他别喝了，自己同意就是了，但想想吴秋波之前做的事说的话，就一直说不出口。 喝到最后，吴春雷一口菜没吃，手握半瓶威士忌醉醺醺地倒地，怎么摇都摇不醒。 很难想象，一个位高权重的副总警监醉酒后倒地什么样？ 方亦今天见过了，和普通人没区别，没有刀枪不入、千杯不醉，也是肉体凡胎。 周淼淼见状，握起小拳头就朝方亦肩膀捶，脸上一阵嗔怪，怪方亦一口菜不给吃，就灌倒她小时的偶像。 方亦耸肩摊手，表示饭菜就在桌上，而且他说他买单。 那钱都花了，他自己不吃能怪谁啊？可能是帝都人都金贵，阳市的菜不合他的胃口吧？ 周淼淼问方亦说谁呢？别随便刮拉人，她也是帝都人好吧？ 方亦知道失言了，吐吐舌头没说话，刚要扶吴春雷起来，就听有人敲门。 转头朝门口看，云鹰飞带俩手下走进来，三人都没穿警服。 见吴春雷瘫倒在地，桌上摆着几个空酒瓶，云鹰飞猜出个大概，就喊服务员买单。 方亦挥挥手，让他们把吴春雷架走，买单的事自己签单就行。 云鹰飞摇摇头，说签单肯定不行，吴春雷这人原则性极强，醒来知道不是自己买的单会发飙的。 方亦一听，觉得这人还挺有趣，拉着周淼淼的小手就先撤了。 地下停车场取车时，方亦给绑架全智爱的绑匪大哥打电话，问十亿什么时候到账？ 对方有些慌张，估计是以为方亦家大业大，把这十亿分成忘了，忙说马上就转。 方亦也不怕他赖账，毕竟绑架外商可不是小事，警方查起来够他们喝一壶的，只不过是自己把这事压了下来。 等到账的时间里，方亦问他全智爱被绑期间听话不？有没有大放厥词不配合？ 他立即开启吐槽模式，说全智爱特别配合，甚至有些心疼钱。 被绑期间，她还问能不能以身还债？就是一晚顶一亿那种？二十晚就够了。 他听了这种虎狼之词，吓得拿到赎金当天，就把她给放了。 方亦觉得好笑，没想到平日看上去光鲜、高傲、知性的全智爱，竟愿意用身体省钱呢？ 估计是地下信号不好，大切诺基出了地下停车场，手机才出现到账提醒。 分成十亿华国币，说多不多说少不少，方亦还是很开心的。 毕竟惩治了全智爱的嚣张气焰，收款还没有手续费。 车子朝俱乐部驶去，周淼淼说赵彪去坡国养伤了，临走前还给方亦留了惊喜。 方亦问什么惊喜？她说是一份公证过的无偿转让合同，关于一片海滩的。 方亦没想到，这货竟把蒋神风送他的那片海滩，无偿地转给了自己，猜是想和过去告个别。 正想着，周淼淼看过来，问什么海滩？怎么没听过？能不能带她去看看？ 方亦瞬间就懵了，此刻带她去海滩逛逛？然后见一辆房车停在海滩上？冯伊娜从车上走下来？ 想想那画面就惊悚，到时怎么解释啊？ 问冯伊娜这么巧？在那儿都能遇到？周淼淼会信么？ 想到这儿方亦摊手，说不清楚什么海滩啊？有空了看下公证书，才知道具体在哪儿。 等自己摸准方位，再带她去海边散步、晒日光浴、看夕阳西下和海上生明月…… 周淼淼满意地点头，趁着停车等红灯，嘴巴凑过来亲了一口。 也就在这时，冯伊娜打来电话，问牛排还吃不吃？ 当着周淼淼的面，方亦接电话时面不改色，佯装和人正经谈事。 随即让她靠边停车，说一会儿有事处理，让她先回俱乐部忙。 对话最后的结论，就是方亦负责买肉和调料去海边房车找冯伊娜，她负责下厨…… 第462章 美人出浴 花云酒店后厨，方亦和厨师长打了招呼，拿了生肉和牛排用料。 再次到地下停车场取了路虎，方亦朝海边开。 中途，方亦给俱乐部的张龙打电话，问有没有优质保镖推荐？嘴严、能打、话不多那种。 张龙给了方亦一个网址，描述了极其繁琐的登陆方法，说在上面什么都找得到。 随后，方亦又问了赵彪和司徒秀，顺便关心二人回坡国的状况。 聊得差不多了，方亦想起吴春雷给的线索，就问何洪庄在不在旁边？ 司徒秀说她来华国期间，何洪庄一直在照顾陈天地，估计这会儿两人正在喝茶。 方亦听罢，说请她帮忙转达，让他空了回个电话。 像封天官、白天启这种高职级的人，竟也会充当人贩子团伙的保护伞，这是方亦万万没想到的。 可想而知，该团伙背后的能量有多大？简直可谓手眼通天。 …… 海滩上房车内，冯伊娜穿了条橙色纱质连衣裙煎牛排，白围裙上绣着粉色的hello kitty，很是好看。 方亦横趴在沙发上，手里拿着她最近看的书，目光却有些游离，时不时瞟向她的背影。 茶几上摆着几个小物件，是她从拍卖行淘来的，据说花了几千万，吓得方亦只敢看、不敢摸。 她几次问加油站的事，比如在哪儿选址啦？什么时候建设啦？什么时候办营业执照啦？什么时候运营啦？ 方亦不在意这些，把她留下来的目标已达成，其他皆是浮云。 毕竟证照审批有厉井华和钟正，基建有彭锦程和蒋神风，运营有魏铁衣和翁子达，看场子的人都省了。 冯伊娜见牛排快煎好了，就在窗前花盆里揪了两根迷迭香，牛排随即出锅。 方亦望着牛排流口水，她却把盘子护起来，嘟着嘴问方亦是不是对加油站的事不上心？ 方亦拼命喊冤，说一切都在计划内，肯定不会误事。 她说周淼淼马上扩建俱乐部了，产业规模更上一层楼，自己这边还一穷二白。 方亦心里苦啊，心想姐妹俩比啥啊？是要友尽了么？毕竟……手心手背都是肉。 但还得耐着性子哄，说周淼淼那种业务，属于渐进性增长和爆发。 而加油站这种呢，一旦撒网式铺开，那她肯定是出道即巅峰——谁与争锋那种。 她听了分析，才赏了盘牛排，方亦吃得那叫一个香，嫩肉就是有味道。 方亦边吃边问她，加油站名字起好了么？ 毕竟要想生意做得好，日进斗金那种，名字可是很重要的。 她说起名字这种事最费脑细胞了，问方亦有什么好主意？她可以抄作业。 方亦故作沉思状，问她“opeq”怎么样？比“opec”还高大上，毕竟带了情商的。 冯伊娜摇头，说华国人懂英文的少，很多都没听过“opec”。 加油站嘛，名字得简单、易懂、有寓意。 方亦又想了想，说那就叫“fell free”吧？翻译过来就是“感觉免费”，这俩单词多数人都认识。 她听完又念叨两遍，觉得这名字不错，当即就同意了。 方亦没说的是，其实这名字自己早就想好了，什么opec、fell free的，都是用来迷惑她的。 而方亦真正想用的，是它的缩写“ff”，自己和冯伊娜首字母缩写。 是的，“ff加油站”和“方舟俱乐部”如出一辙，钱璐璐、李沐瑶她们问起来，还可以说是“fell free”。 吃完牛排，方亦给奔驰4s店店长打电话，让她有空安排人，帮着把房车电瓶充充电，她说没问题。 然后，二人都有点困了，一个躺床上，一个躺沙发上，吹着空调眯了会儿下午觉。 下午四点多，方亦醒来没见冯伊娜，橙色连衣裙铺在床上。 方亦下车四处望，海边帐篷虽不像一个月前那么多，但还是一眼望不到边。 然后，方亦就见冯伊娜穿了身白色比基尼，在海水中畅游。 见她没危险，方亦就在遮阳伞下坐下来。 见桌上有两杯调好的冰镇饮料，就躺在躺椅上，边喝饮料边看她游泳。 同时感慨，这可都十一月了，虽然还有很多人下水，但海水真的不凉么？ 又过了二十几分钟，冯伊娜游到海边，一双大长腿踩在沙滩上。 然后，海边一众男人的脑袋就像向日葵，都齐刷刷甩向冯伊娜这颗“太阳”，再也离不开了。 方亦有点气，真想拿喇叭冲他们喊，看什么看？没个先来后到、眉高眼低么？ 她来到太阳伞下，披了条浴巾，问方亦不下去游游么？舒筋活血对身体好。 与此同时，她用浴巾擦擦湿发，躺在躺椅上喝冰饮。 方亦拼命摇头，说自己是老年人，经不住冰寒刺骨的海水浸泡，海水属于她们年轻人。 见她没搭茬，方亦坐起身，就见她戴着墨镜，裹着白浴巾，鲜红色的脚趾甲衬着白藕般的玉足，甚是好看。 然后，方亦就像被勾了魂儿一样，走到她身旁蹲下，开始语言渗透。 按照方亦的说法，加油站在阳市只能算试点，想赚大钱还是得进军魔都这类一线城市。 她双眼睁开道缝儿，问方亦上次不是说过一次了么？这次怎么又突然提起？ 方亦只得找说辞，说上次提起，只是为提醒她运营思路，别把精力全花在阳市。 毕竟论人口数量和消费能力，阳市都没法和魔都比，可谓小巫见大巫。 而这次是想问她，如果有朝一日自己去魔都了，她有没有兴趣去那边开疆拓土？大家一起赚钱？ 她翻了个白眼儿，问方亦是真想一起赚钱？还是想免费吃她煎的牛排？ 方亦问这冲突么？有钱大家一起赚嘛，何必分那么清？反正有江山大家一起坐。 她想了想，最后问周淼淼会不会一起去？问完充满期待地看过来。 方亦理了理思路，觉得这既是道送分题，又是道送命题—— 如果说周淼淼也去，那她会不会觉得自己没周淼淼重要？然后说既然周淼淼去，她就不去了。 如果说周淼淼不去，那她会不会慨叹没竞争对手了，去魔都有什么意思？ 方亦正想着，房车内自己的电话响了，赶忙上车接电话，顺便消化一下她的问题…… 第463章 施工遇阻 电话是小李打来的，她说从帝都回阳市也有几天了，想一起吃个饭。 她问方亦什么时候方便？还喊谁一起比较好？ 此外，她说加油站的事已经迈出了关键一步，还有什么需要她做么？ 有的话，她将赴汤蹈火。 没有的话，她就打算申请回之前的公司，继续绘制业务发展蓝图。 方亦将饭局定在明天下午，地点是她之前掌舵的花云酒店，具体的到时再说。 挂了电话下房车，方亦见冯伊娜又去海水里游泳了，身上顿时也跟着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但架不住观众多啊，一群老爷们儿呆呆地望着海面，露出深邃的目光，比奥运会跳水观众还聚精会神。 遮阳伞下，是之前为难卖花小女孩的几个小混混，不停地冲方亦点头哈腰。 小痞子说，赵彪跟他们都交待了，以后这片海滩就是方亦的，让他们帮着好好运营和维护。 同时他也表态，说哥儿几个一定诚信经营，不再干违法勾当。 他想继续介绍下海滩的经营情况，方亦跟他要了联系方式，说会有人联系他具体对接。 随即拍拍他肩膀，问前几天是不是有一群人在找卖花小女孩？她有什么特殊的么？ 他犹豫两秒钟，随即和盘托出，说确实有人在找，但他发誓绝对没出卖消息。 至于特殊之处，他也说不太清，就是类似于稀有血、天生孱弱的“熊猫体质”。 方亦听完勉励了几句，说他们干得不错、要再接再厉之类的，做好了给他们涨工资。 同时，让他们帮忙照看好这辆房车，不管车里有没有人住。 他们赶忙应允，说让方亦放心，只要有他们在，漆都不会掉一块。 见冯伊娜再次湿身上岸，方亦示意他们可以滚蛋了，省得一会儿魂儿都被勾走了。 冯伊娜来到近前，问去么？方亦问什么去么？她说周淼淼跟着一起去魔都么？ 方亦内心是崩溃的，想着怎么就过不去了呢？ 于是整理了下思路，说周淼淼去不去不重要，重要的是她想去么？ 周淼淼去不去，都将是她面前的一座山，如果想要胜出，那就只能越过去。 她听完想了下，什么也没说，披着白浴巾上了房车。 方亦身后尾随，却被她毫不客气地拒之门外。 她说游累了，得冲个澡睡一觉，让方亦先忙去吧，别打扰她休息。 方亦站在车门外，悻悻地耸肩摊手，想这不就是传说中的“召之即来、挥之即去”么？ 看来这车也难上啊，高兴时随便上，不高兴时不让进。 回当铺路上，接到个不显示来电的电话。 本以为是厉井忠又在装神弄鬼，不曾想却不是他，而是华国战部正式下达考核通知。 通知要求，所有新晋校官、将官，要在十二月底前完成考核，不达标将被降级或清退。 对方告知了联系方式和考核地址，没想到竟在魔都，得提前三天预约。 方亦没觉得这考核有什么，但周淼淼、厉井忠和周老几次提醒，也让自己有了点紧张感。 中将军衔虽不能当饭吃，但能给自己叠加buff，军方想对付自己，也得想清楚。 回到当铺时，新闻刚播完，郑沁洁问吃晚饭没？ 方亦怎么能实话实说？说被冯伊娜拒之门外了？那也太没面子了，也太没情商了。 于是就说特意没吃，想着回来陪她共进晚餐，她顿时欢呼雀跃。 当铺附近找了家火锅店，郑沁洁点了牛蛙锅，有方亦陪着，她吃得很开心。 吃完回到当铺还不到九点，方亦觉得难得无事，就陪她一起刷剧、聊天。 郑沁洁问方亦，五千亿项目的事有了结果，是不是就该离开阳市，去解决魔都问题了？到时把她扔在阳市自生自灭？ 方亦说怎么能叫自生自灭呢？毕竟她的当铺在阳市，人际圈子也在阳市，在这边会待得舒服些。 如果她想跟着去魔都，自己也不反对啊，到那边同样可以开家当铺，什么都不影响。 如果不想去，那可以经常过去看自己，自己有空也可以回来陪她。 总之呢，方亦给她吃了定心丸，大概意思就是：干姑姑一场，就干姑姑一世。 她听了很满意，坐进方亦怀里不停地蹭，像只毛毛虫，蹭得方亦有些心痒难耐。 于是，方亦将她推倒压在身下，说看剧哪儿有演剧有意思？ 她脸红且好奇地问演什么？这不就是真刀真枪、干柴烈火么？只看方亦想不想？ 方亦堵住她的嘴，说这种剧太复杂，半动作、半爱情、半伦理，作者都还没想好。 然后，然后二人就缠斗在一起。 只擦枪不走火，雷池之外，情理之中，却是床腿摇晃、床单褶皱…… 第二天一大早，方亦还沉浸在温柔乡中，被电话铃声吵醒了。 接起电话刚要骂，蒋神雨的声音传来，声音虽好听，但带来的却不是什么好消息。 据她讲，几个加油站选址结束，今天一大早拉了施工队和大型设备去施工，被一群老百姓拦下来。 对方说加油站建在他们小区附近，万一哪天发生爆炸，对人身安全构成威胁。 她拿出安评、环评报告，但一群老头、老太太根本不看这些，就是不让施工。 他们说报告没准儿都是伪造的，或是挖门盗洞托关系托人办的，以牺牲老百姓的利益为代价。 如果就是老年人捣乱，她说是能搞定的，但不知为何，消防部门也去了现场。 跟着消防部门前后脚到的，还有省住建厅的负责人，上来就发号施令，说违反这个、违反那个。 方亦听得出，蒋神雨那边声音嘈杂，甚至有吵架和对骂声。 于是叮嘱她，千万别和对方起冲突，自己这就过去处理。 她说不会起冲突的，毕竟社团不怕流氓混混，顶不济就是打打杀杀。 但吃皇粮的不一样，得罪了他们，都可能把社团给你连根拔起，所以他们一般不得罪这些人。 方亦洗完漱穿衣服，亲了还迷糊的郑沁洁一下后出门，发动了门前的路虎车…… 第464章 无风起浪 赶过去途中，方亦给市首钟正打电话，拨了两三次都无法接通。 拨通省首厉井华电话时，他那边很静，他说正在一家企业调研，调研会开完会直接赶过来。 加油站工地和当铺离得不算远，方亦赶到时，四周围满人。 蒋神风站在外围没往前凑，也可以理解，这种场合他确实不好出面。 事情摆平了，会被人说涉黑。 摆不平，又会被吐槽这点事都搞不定，有损他企业家的正面形象。 钟正站在场地中间，正在和对面一众人交涉，蒋神雨站在他身后。 蒋神雨的背后，是一众施工人员和堂口小弟。 方亦不禁慨叹，难怪钟正电话打不通，原来已抵达战场、积极过来协调了。 方亦听不清双方说什么，就缓缓往前凑，凑到蒋神雨身旁。 据她说，早上准备施工时，就有几个老头老太太阻挠，见神风帮的势力在，也不敢太过分。 他们见阻挠无效就报了警，警局那边迟迟没出警，他们又投诉到消防局。 没过多久，消防部门就来现场执法，说选址和施工不符合相关规定。 她出示了所有正规审批文件，双方僵持不下时，住建厅又来插了一脚。 现在对面和钟正交涉的，正是省住建厅厅长赵立久。 钟正一直强调，这个加油站项目，是上面一直同意建设的。 流程没什么问题，不但审批手续齐全，还能拉动经济、带动就业。 阳市是省会城市，市里领导班子和省里各厅应该团结协作、勠力同心，促阳市经济又好又快发展。 赵立久听钟正说完，鼻子一哼表示不屑，强调说有老百姓投诉举报，他们就肯定要受理。 受理后没解决完，工地就必须先停工，否则出了安全事故，谁也承担不起责任。 钟正面色不悦，说企业资质和手续齐全，且合法合规办事，哪个部门也无权干涉其运营。 赵立久也是眉头一皱，笑着说他一个厅长，归省首直接管辖，还不用一个空降市首指手画脚。 两句话绵里藏针，意思是钟正没权利指挥他。 这也让现场气温瞬间下降好几度，明眼人都看得出，这两人不对付。 就在这时，方亦开始往前凑，慢慢凑到钟正身旁，钟正看他一眼——没说话。 但钟正没说话，不代表赵立久也会不说话，他盯着方亦看了几秒，问他是干什么的？ 方亦冲他笑了笑，说什么也不干，就是过来看看热闹，想知道发生什么事了？ 赵立久冷哼一声，说两个正厅级的对话，是他一个平头老百姓想听就能听的么？还不滚远点？ 方亦继续冲他笑，指着钟正，问为何他听得，自己就听不得？ 钟正赶忙表示，说他听得听得，自己可没说他听不得，政务现在都是公开的，何况这种现场办公。 谁知钟正刚表完态，赵立久就怒了，问方亦算哪根葱？有什么资格听他讲话？识趣点就快点滚。 方亦上前两步，继续冲他笑。 但手上没停，猛地伸出右手，抓住他指过来的手指，当即往下用力一掰。 就听“嘎嘣”一声，赵立久右手食指断了，他疼得顿时弯腰跪下，再也没了厅级的官威。 方亦抓着他的断指并未松手，而是缓缓靠近他的脸，说最讨厌别人指自己了。 赵立久有点懵，更多的是愤怒和下不来台，毕竟周围除了钟正，都比他职级低。 所以，他人虽跪着，但精神和气势是站着的，边骂方亦算什么东西，边伸左手食指。 结果手伸一半又缩了回去，因为担心也被方亦掰断了。 方亦听他骂自己，冲他胸口就是一脚，结果人飞了出去，半截手指还在自己手里。 这一下，赵立久疼得有点扛不住了，也不再顾及在下属面前的面子，疼得满地打滚、嗷嗷怪叫。 旁边消防部门的工作人员见此情景，也不知如何是好，本能地向后退了两步。 周围看热闹的人顿时炸了，有的指着方亦，有的指着钟正和赵立久，开始交头接耳，议论纷纷—— “和市首钟正说话那个是谁啊？明显也是个大佬级的人！” “貌似是省住建厅的厅长赵立久，他和市首钟正一个级别，不过曝光度不如市首多！” “看得出来，他俩貌似不太对付，一个支持一个阻拦，估计有好戏看喽！” “人家市首有蒋神风站台，赵立久敢叫停蒋神雨的施工？厅长多啥啊？遇到黑白两道的，他也淡定不到哪儿去！” “这突然冒出来的年轻人又是谁？诶呀我去，竟敢掰断赵厅长的手指？还把人踹飞？” “我估计这小子够呛了，牢饭是吃定了，神仙都救不回——胆子真肥！” …… 听着众人议论，赵立久的下属有人跑过去想扶他起来，却被他一把甩开，大吼了一声“滚”。 就见他左手捂着右手食指，费劲儿地从地上站起，豆大的汗珠从额头淌下。 他冷冷地看向方亦，像在看一个死人。 他道：“我不管你是谁，竟敢殴打公职人员，看一会儿警方来，不让你把牢底坐穿，我就不姓赵！” 方亦斜着眼瞟他一眼，道：“你改不改姓，我没兴趣听！” “不管你们是受人唆使，还是来吃拿卡要，现在带着你的人离开工地，我可以既往不咎！” 赵立久双眼微眯，像要喷出火来，道：“我们向来都是按制度办事，你别在这血口喷人、胡言乱语！” 方亦上前冲他又是一脚，他被踹得凌空飞了出去，摔在一堆细沙上，啃了一嘴沙子。 钟正看着就疼，本能地吐了口唾沫，同时往后退了两步，把赵立久和带来的下属都看懵了。 这什么情况？一个年轻人暴揍厅级干部赵立久，市首竟不阻止也不过问？还往后退了退？ 就在场面异常诡异时，伴随一阵阵警笛声，四五辆消防车由远及近，停在工地外围。 十几名全副武装的消防员跳下车，朝这边快速跑来…… 赵立久冲方亦冷笑，戏谑道：“你完了，或者说……你这回死定了——牢底坐穿那种！” 第465章 人民公仆 消防兵中带头的明显认识赵立久，看了一眼他的惨状——没说话。 然后，他又看看钟正和方亦，道：“我是省消防总队长肖丁火，谁打电话报的火警？” “电话里说火势很大，需要多派人过来救火？” 方亦耸肩摊手，自己可没有报假火警的嗜好，不但浪费警力，而且还犯法。 他见没人出来接招，就掏出电话要拨号。 赵立久忙上前两步，道：“我说老肖，谁报的火警重要么？” “重要的是，他们要在这儿建加油站！帝都那边可发话了，他们的选址不行，不能让他们继续施工！” “而且吧，这小子太狂了，竟敢冲我一个厅级领导动手，不给他点颜色看看，还不反天了？” 肖丁火听他这样说，再次看看方亦，道：“小兄弟，解释一下吧？这……什么情况？” “为什么冲赵厅动手？假火警……真不是你报的？” 方亦撇撇嘴，道：“这又没着火，我脑子又没抽，报什么火警啊？” “这项目是帝都审核通过的，符合所有安评、环评、消防安全要求，他却横加阻拦，不让正常施工！” “至于冲他动手？他对我进行言语攻击，我这纯属正当防卫！” 赵立久听完，憋屈道：“我阻拦，是因为有人投诉，说这加油站选址有安全隐患，一旦爆炸会威胁周边安全！” “我们身为人民公仆，不就是要护一方百姓平安么？” 肖丁火想了想，道：“关键是，人家这项目是走正常程序报批的，上面都盖章批准施工了，咱也无权阻挠啊？” “老赵，你这不就相当于交警给小区里的机动车贴罚单，说人家违停么？不占理啊？” 方亦突然想起什么，掏出军官证递过去，说自己也是无奈之举。 肖丁火接过军官证，只是简单扫一眼，表情瞬间精彩起来。 他当即转身，冲方亦立正敬礼，动作那叫一个标准，随即拿起电话开始拨号。 然后，赵立久的电话就响了，场面那叫一个尴尬。 肖丁火心中好奇，说这也不是他的号码啊？自己明明存了他电话，难道还有小号？ 赵立久心中也是一阵懵逼，想这什么情况？怎么肖丁火还给这年轻人敬礼？难道他的职级更高？ 正抓耳挠腮不知怎么处理，听肖丁火这样说，当即掏出手机看了眼，然后往地上一扔。 他反问这是谁手机啊？怎么塞他兜里了？这不是嫁祸于人、冤枉好人么？ 肖丁火看向他，戏谑地笑笑没说话，指挥手下往后退，站在钟正身后不再吭声。 钟正又上前一步，劝赵立久别胡闹了，毕竟也是高级干部，干嘛非和一个正常施工的工地过不去？ 方亦也笑着问他，到底是走正常工作流程？ 还是接到什么指示，打着群众投诉的名义借题发挥、故意刁难？ 赵立久刚要继续反驳，几辆警车由远及近，停在工地外围，闪着红蓝光。 十几位警员快速下车，留下两三个维持周边秩序，其他的朝方亦这边走来。 赵立久像看到曙光，道：“警方都出面了，还说没安全隐患？再狡辩都没用！” “阻碍公职人员工作，还殴打公职人员，你就等着一会儿被铐起来，带回警局审讯吧！” “任何和官方作对的人，都要给点教训，否则不知道谁是当家做主的人！” 方亦眼中闪出寒光，道：“在我从小到大所受的教育中，当家做主的一直都是人民！” “不过按你话里的意思，貌似当家做主的是你这样身居高位的人，你难道不是为人民服务的么？” 他一阵唏嘘，道：“那些口号无非就是喊喊，你还真信了？幼稚！” 方亦冷哼一声，无奈道：“那……还真是我幼稚了！” “不过我还是相信正义的，正义可能会迟到，但不会缺席！” 赵立久见警员来到跟前，就冲他们道：“我是住建厅厅长赵立久，这些人违法施工不听指挥，全都给我抓起来！” 云鹰飞笑了笑，继而严肃道：“赵厅长好大的威风，什么时候开始，可以跨部门下令了？” “你级别是比我高，但你有执法权么？别搞错了自己的身份和职务！” 云鹰飞说完一挥手，警员就冲那些闹事的老头、老太太去了。 挨个问他们是上铐子？还是不上铐子，配合警方回去接受调查？ 一看警方不是来对付施工队和方亦的，而是把辅助全带走了，赵立久瞬间有些慌，问云鹰飞是不是抓错人了？ 云鹰飞意味深长地看他一眼，毕竟职级比自己高，也不用逞口舌之快。 方亦再次看向赵立久，道：“这回呢？投诉和闹事的都被带走了，你又怎么说？” 赵立久有点懵，几秒钟才反应过来，指着钟正和云鹰飞，道：“你们怎么回事？大家都是百姓公仆，替人民说话办事的！” “你们可倒好，把咱们的上帝都给抓起来了，看我不上报帝都，举报你们渎职和滥用职权！” 钟正抬头看看面前的方亦，又转头看看身后的肖丁火、云鹰飞、蒋神雨，还有不远处的蒋神风，双手一摊没说话。 就在这时，一辆车牌号为“阳a00002”的黑色奥迪缓缓驶来，停在了人群之外。 省首厉井华的秘书小杨从车上下来，手里提着公文包，快速朝这边走来。 他来到几人面前，从公文包里掏出一张纸递给赵立久，道：“赵厅长，省首正在开会，说安排我先过来，把这个交给您！” “省首命您暂停手上一切工作，现在就回单位交接，等组织下一步的安排！” 赵立久接过手令扫了眼，冲小杨秘书戏谑道：“拿张破纸出来，就想夺我的权？在这儿忽悠三岁小孩儿呢？” “有本事让省首出来走两步，否则我不信他会撤我的职，我可是他的忠实下属！” “一个战壕里的兄弟，肯定相互照应，我才不信他会拆我的台！” “而且……我的后台，他也不一定拆得动！” 第466章 压缩工期 就在这时，一辆考斯特停在工地外围。 厉井华被一众人簇拥着下车，边查看工地周围状况，边朝这边缓缓走来。 见他亲自赶来，赵立久忙上前迎接。 毕竟官大一级压死人，何况两人差着三四级。 他来到厉井华跟前，抬起手上那张“手令”，讪笑道：“厉省首，杨秘书说这是您的手令！” “以我的了解，您都是当面鼓对面锣，从不让人传话，杨秘书……可真会开玩笑！” 厉井华转头，面色严肃地瞅他一眼，道：“哦，这次你可能了解错了，是我让杨秘书来传的话！” “不过没关系，我既然来了，也可以当面再说一遍，那就是……你被停职了！” “可能是暂时的，也可能是永久的——看调查结果！此间，你的职务将由常务副厅长代任！” 赵立久明显一怔，想再说点什么，却被杨秘书和一群同僚挡住，示意他退下。 他看看身后那些属下，预感以后可能就不是自己下属了。 杨秘书拽着他朝工地外走，他冲厉井华大喊：“我在任上流过血，我在修大坝时负过伤，我为省内建设立过战功！” 厉井华没搭理他，上前和蒋神雨、施工工人握手，说大家为省内经济发展添砖加瓦，都辛苦了。 他不搭理赵立久，方亦得搭理啊，追上去递过断指，叮嘱他快点去医院，没准儿还能接上。 丢了实权饭碗，赵立久心里苦，嘴上却又不敢多说。 因为不但这边得罪不起，就是帝都那边几大家族，哪个不是地位显赫？自己在人家心中屁都不是。 但又有什么办法？谁让自己往上爬时求过人家。 有把柄握在别人手里，就得任人家摆布。 虽然是替帝都那边办事，但这次踢到铁板上了。 厉井华这个省首，自己是得罪不起的，人家行政级别就比自己高好几级。 同时呢，他又是周老阵营的嫡系，还有三个有背景的亲兄弟。 自己拿什么跟他斗？到时真斗起来，死都不知怎么死的。 工地上，厉井华慰问完施工人员，在一群大佬簇拥下，坐着考斯特离开了。 方亦望着他意气风发的背影，很难和此前被死亡威胁时那张颓废的脸相提并论。 人逢喜事精神爽，春风得意露红光，这时的人都很难居安思危，夹着尾巴做人。 钟正和蒋神风兄妹叮嘱了很久，说要注意安全、保证质量、确保施工进度。 肖丁火离开前，也和方亦客气地打招呼，互留了联系方式，说有需要他的地方尽管开口。 钟正、云鹰飞和肖丁火都离开后，看热闹的群众也渐渐散了，三五成群地私下议论—— “看到了吧？厅级在省首面前，连个屁都不是，说停职就给停了！” “是，但厅级在老百姓面前可不得了，在古代相当于从四品、正五品，你觉得小么？” “你看人家消防总队长就比较识时务，到头来谁也没得罪不说，还刷了波存在感！” “这加油站，听说是外商独资企业，后台挺硬啊？以后必将大放异彩，就是不知油品如何？” “油品好价格低的话，以后就在它家加油了，既然国家都准入了，那用谁家不是一样消费？” “谁说不是呢？总比用加油的价格加水、加空气强！” …… 方亦没心思听这些，面色严肃地问蒋神风，这十几个加油站多久能建完，达到开业条件？ 他默默计算，最后说最快二十天。 方亦摇头，说二十天太久了，肯定不行，毕竟油轮已经在路上了。 就说最多给他和彭锦程十天，完不成钱就不还了，加油站的股东也换人。 看他难以置信地看过来，方亦就给出主意，让他多投人、多投设备，不计成本多线程向前推进。 他听了，说这样干工程，那成本高得吓人，根本不赚钱。 方亦踹他一脚，问他赚什么钱？亏钱也要在十天内开业，否则油轮在港口停一天多少钱？ 加油站建成投入运营了，还不是每天坐等收钱？建设成本又不会让他一个人承担。 上面这些都是次要，方亦最担心的是冯伊娜不耐烦，撂挑子回石油国。 最最担心的，当然还是帝都几大家族继续使绊子。 下回如果不是个厅长，而是……那就坏菜了。 蒋神雨见自己亲哥被踢，还捂着嘴巴笑，说很多年没见他这么吃瘪了，还不敢还手。 蒋神风被气得干瞪眼，却又不敢冲方亦发火，按了蒋神雨的额头一下以示惩戒。 方亦最后强调，速度归速度，质量也得保证，不能建豆腐渣工程。 蒋神风听了，皱着眉不说话，说一会儿就联系彭锦程，好好分分工作量。 方亦猜得到他的内心活动，之前估计肯定揽了不少工程。 结果要求十天干完，那肯定是干得越多赔得越多，还不如将工作量多分彭锦程一些。 对，怎么能叫坑他呢？毕竟他可是阳市首富，穷得只剩钱了，亏这点不算什么。 聊到最后，蒋神风转身告辞时，方亦问他赵彪离开神风帮了，白虎堂堂主有人补漏么？ 他听方亦这样问有些郁闷，说神风帮人虽多，但真正能打还忠心的却很难找。 毕竟现在这年代，都讲究增和气多赚钱，但到关键时刻拉不出队伍，江湖就很难混。 方亦说了张龙概况，比如能打、枪法准，雇佣兵出身，有自己的团队。 他完眸子亮了，感谢方亦推荐同时，问能不能引荐一下当面看看？ 方亦问他感谢啥？谁让自己昧下了他的酒吧俱乐部，还让他帮着找哈雷、大切诺基呢？这些是自己欠他的。 他难为情地笑了笑，说不用这么客气，知道欠他的就好。 方亦一听，上去冲他屁股就是一脚，问谁说欠他的了？ 他吓得往前一挺身，说哪儿有的事，那些什么酒吧俱乐部，都是自己心甘情愿送的。 蒋神雨在一旁继续笑，蒋神风继续什么都不说，就是一顿戳她额头。 方亦和两人分开，驾驶路虎朝花云酒店驶去，中途小李打来电话…… xs7.com 小李说她到花云酒店了，并告知了包间号。 同时问方亦，一会儿要不要叫上李沐瑶李总，人多了也热闹，其他人看还喊谁？ 方亦说可以啊，李总常夸她是得力干将呢，再喊上酒店总经理，也就是她之前的副总。 小李说她负责喊老同事，李总这边还要麻烦方亦，她怕她喊不动。 方亦说她想多了，李总很随和的，没那么大架子，但也没推辞。 李沐瑶接到电话很开心，说本来打算一会儿给方亦打电话，晚上亲自下厨做牛排给他吃呢。 方亦心中一惊，难道她昨天中午看到冯伊娜做牛排了？ 后来想想，肯定是自己做贼心虚，不过还真想对比下，两人谁做得牛排更好吃。 听说小李请吃饭，强烈要求她作陪也没推辞，问她“借调”结束，是不是该回公司报到了？ 方亦说了周老的想法，她有些不开心，说集团好用的人本就不多，结果又要被“挖”走一个。 方亦说还没和小李提这事，最终去不去，还是要她自己决定。 即使她选择了弃商从政，对集团也不是什么坏事，毕竟不能凡事都麻烦省首、市首。 李沐瑶一听也在理，就没抓住这事不放。 但撒娇说“挖”走一个，就得尽快给她补一个回去，她的高管一个萝卜一个坑。 方亦解释也不是自己挖的，而是周老挖的，相当于国家出手。 她说那不管，方亦得负责，方亦无语。 花云酒店，方亦进包间时，小李和总经理对坐无言，彼此都略显尴尬。 小李觉得自己本来是总经理，结果被降了职，面子上有点挂不住。 对方觉得占了便宜，抢了小李的职务，有点对不起她，又不知该说什么。 方亦进门就开始打哈哈、和稀泥，说怎么感觉大水冲了龙王庙呢？ 论远近的话，她俩在一起共事好几年，革命友谊总比自己深吧？ 总经理说方亦说笑了，虽然感谢他给了自己发光发热的机会，但总感觉是抢来的，有点对不起小李。 小李笑笑没说话，方亦猜得到，她还是有心结，没过去这道坎儿。 方亦说人都要往前看，自己成长得不够，也很难看得清、看得远。 说完瞅瞅小李，说这话虽是鸡汤，但也是真理。 方亦跟她讲，说自己半年以前活得浑浑噩噩，不但和初恋分了手，而且腿瘸卧床好几年，生活根本看不到希望。 但半年过去了，自己不也涅盘重生了？不但和初恋女友复合了，工作生活也都有了新变化。 方亦说这话时，她俩脑海中想到的都是孙雪怡，但除此之外，小李想到的是李沐瑶。 总经理想到的就更多了，比如赵晶晶、钱璐璐、李沐瑶、周淼淼……这些美女可都和方亦出入过酒店。 对了，最近还有个高句丽财团女掌门，方亦可是把总统套房都分给她住了。 方亦不知道二人的想法，说让小李好好想想，在酒店总经理职位上退下来，是不是有了更多成长？ 这种成长既是心境上的，又是职场经验上的。 所以，才有后来在企业经营和决策上的有的放矢，以及在加油站项目对接时的左右逢源。 而且在这过程中，她认识了李总和很多同事，拓展了人脉圈子。 去帝都跑项目，和省首、华国能源局局长有了交集。 方亦反问她才多大？有了这些积累和铺垫，还担心后面的人生不够精彩么？ 所以，干嘛要将自己的眼光，停留在一个五星酒店的总经理上呢？ 听方亦这样说，小李的眼神从无神到渐渐有光，再到神采奕奕，甚至总经理也露出羡慕的神色。 方亦见总经理如此，就把话往回收了收，说她也做得够优秀。 如果想在酒店继续任职，就把酒店的业务做好。 如果有别的想法，比如去企业发展，到时也可以联系自己，自己肯定全力支持。 总之，职场和生活一样，都有着无限可能，如果可以选择一条最适合的，那就是最幸福的。 菜上得差不多了，由于在等李沐瑶，三人都没动筷。 小李听方亦说完，端起酒杯敬了总经理一杯酒，说祝她工作顺利，也祝自己心想事成。 酒喝过后，她开始讲在帝都的见闻，以及这次对接项目的心得体会。 方亦和总经理都听得很认真，时不时地唏嘘、惊叹、竖大拇指。 描述酒桌趣事时，小李慨叹没想到省首这种高官，说话会那么风趣，一点架子都没有。 方亦跟她说，能当上省首的，脑子绝对都够用，她能看见的也只是冰山一角。 总经理在讲酒店的经营状况时，方亦接到李沐瑶电话，说酒店大堂里有人挡住她的路。 她说得云淡风轻，但方亦却知道事态紧急，否则不会打电话来“求救”。 见方亦腾地从座位上站起，出了包房朝酒店大堂走，两人也紧随其后跟出来。 花云酒店一楼大厅里有纷争，具体怎么个状况看不清，周围围满看热闹的人。 “这妮子长得真好看，难怪省首家公子能看上呢！我要是有实力，肯定也把她拿下！” “谁说不是呢？省首家的公子，那可不单单是官二代那么简单了，到哪儿谁不得给面子开绿灯？” “开绿灯那是肯定的，不过我看他这次是看上人家的大灯了，那是真大啊！” “旗袍真好看，腿也是真长，显得大灯更醒目了，就是不知道晚上在床上关了灯……效果如何？” “那个女生貌似是阳市一家企业集团的董事长，后台很硬的，一般人惹不起！” “企业家多啥？省首今天让你当，明天就能让你破产、负债累累！” …… 伴着众人的议论声，一个熟悉的声音从人群中传来：“美女，我叫厉行风，是省首厉井华的儿子！” “我今天看上你了，你应该觉得荣幸，只需陪我一晚，我就能许你三个愿望！” “你看看，刚才给你机会喊人，但我估计你喊的人看到这场面怕了，根本就不敢站出来保护你！” 厉行风说完，张开双臂朝李沐瑶就猛扑过去。 李沐瑶穿着高跟鞋，想跑也不方便，巧妙地朝旁边一闪，厉行风扑空了…… 第468章 突破自我 厉行风自觉尴尬，毕竟这么多人看着，要是拿不下这美女，岂不是很丢脸？ 于是有些气急败坏，道：“小姐姐最好识趣点，直接跟我走，否则等我真上手段了，可就少了很多情趣！” 李沐瑶冷笑，道：“刚才说过了，我有男人了，你要是再敢对我无礼，小心他废了你的手脚！” 厉行风不屑地笑，道：“吹什么牛啊？我可是省首家的公子，想废了我的手脚？我让他把牢底坐穿！” “不怕告诉你，能废我手脚的人，据我了解只有我爸，或者是还没出生呢！” 他边说边继续猛扑，李沐瑶再次巧妙躲开，想要钻进人群里，却被厉行风手下的一群痞子挡住去路。 厉行风第三次扑，虽没扑到人，却在倒地时，一只手抱住李沐瑶的腿，另只手拽住了旗袍下摆。 就在这关键时刻，角落里的方亦转过身，冲身后的小李努努嘴，示意让她去处理。 小李这次没迟疑，从身旁桌上抄起个天球瓶摆件藏在身后，就开始往人群里挤。 很多人都认识这位酒店“前总经理”，纷纷朝两旁分开，让出了一条路。 而方亦身后的现任总经理也寸不住了，毕竟刚喝完“泯恩仇”的和好酒，迈步就要一起往里面冲。 方亦拽住她，示意她不要管，这次场面控制得住，李总也没太大危险，先让小李一个人解决。 方亦觉得，此时小李的心情一定很复杂—— 首先，当初就是因为厉行风惹事，自己没及时出手，所以才丢了总经理的职务。 其次，就是自己很在意在方亦心中的印象，不想一直是胆小怕事的样子。 再次，这次救的人可是李沐瑶，不但是自己的直属上级，还是方亦的心上人。 还有就是，自己想在酒店全体员工面前找回场子，不想让大家觉得自己是胆小怕事的人。 而且，自己也想收拾这个上次让自己怕得要死的厉行风，就是他让自己颜面尽失、威严扫地。 是的，有方先生给自己撑腰，又有什么好怕的？ 他不但在省首、市首面前说得上话，而且阳市几大社团都平趟，更是可以和帝都中枢大佬叫板。 虽然此次帝都一行和省首有较多交集，但没有方先生牵线搭桥，自己能有机会结识厉井华？ 所以为了方先生，得罪了厉井华也无所谓，毕竟两者只能选一个的话，自己肯定坚定地站方先生。 一众痞子见小李是个年轻女孩儿，误判她没什么危险，也没阻拦她朝厉行风走过去。 刚到厉行风跟前，就听“啪”一声，天球瓶就砸在他额头，血瞬间就涌出来。 厉行风坐在地上，还没搞清怎么回事，小李握着天球瓶的碎瓶口，就朝自己脖子扎来。 他赶忙撒开李沐瑶的旗袍裙摆，同时一个就地十八滚，顿时滚出去很远，小李这一刺刺空了。 小痞子们当即反应过来，但面对一个女生没直接动手，而是上前扣住小李胳膊，将其控制住了。 周围包括酒店工作人员在内的一众看热闹的都唏嘘不已，冲着小李指手画脚、私下议论—— “真是自不量力，一个小女生家家的，明知道对手很难惹，还往前冲啥啊？这不白给么？” “见义勇为么？那是需要代价和成本的，难道是做好牺牲的思想准备了？” “真搞不懂，她不是个女的么？怎么来救另一个女的？难道她俩是真爱？唉！百合的爱情……看不懂！” “国内现在女的本来就少，除了二奶小三，现在还同性内部消化，让我这样的单身男如何是好？” “诶？那不是咱酒店的上一任总经理李总么？她怎么会出现在这儿？” “据说她去一家企业当总经理了，听说混得不错！只是当初离开酒店是因为……” …… 小李听着一众人议论，觉得今天出手出对了，做人或该如此——该出手时就出手，这样才畅快。 但方亦身旁的总经理心情却不一样，她觉得有点紧张，甚至有些不安。 自己可不想一直站这儿看热闹，小李就是前车之鉴。 随即看了一眼方亦，就见他双眼冒火，却示意自己不要冲动，先看看情况再说。 与此同时，厉行风翻身坐起，大口喘着粗气，显得惊魂未定。 见李沐瑶要钻进人群里逃跑，却又被手下的痞子抓回来，他不禁仰天大笑。 他先走到李沐瑶跟前，在她脸蛋儿上轻抚一下，指着小李道：“这就是你口里的‘男人’？没想到你还有这癖好呢？” “今晚我就要试试，你到底是喜欢女的，还是装不下男的？放心，我很大的！” 随后，他来到小李跟前，抹了把额头上的血迹，狞笑道：“我说，你胆儿挺肥啊？竟敢冲我动手？” “你知道我是谁么？我可是省首厉井华的儿子，我叫厉行风！” “你信不信，就凭你刚才敲我那一下，我就能让你把牢底坐穿，永无天日地死在牢里！” 小李冲他意味深长地笑了笑，道：“别看你现在闹得欢，就怕将来拉清单！” “我劝你还是小心点，现在就放了我们！否则……你一会儿可能要倒大霉了！” 厉行风上去冲她就是两耳光，戏谑道：“我只看到你倒霉了，被扇耳光都无力还手！” “至于你说的……我要倒霉了？我觉得能让我倒霉的人，现在还没出生呢！” 小李虽挨了耳光，但心却释然了，她觉得突破了自我。 如果现在的自己再回到当初，厉行风欺负孙雪怡的那一刻，自己会毫不犹豫地站出来。 对方人多又怎样？他是省首家公子又怎样？站出来是职责，也是本心的召唤。 厉行风继续道：“你不是觉得你能救下这位美女么？我今天就是要当着你的面把她带走！” “怎么样？绝望么？来，给我露出个绝望的眼神！” “或者跪下来磕头求我，没准儿我会大发慈悲放过她呢！” 小李转头看了李沐瑶一眼，表示自己已经尽力了。 李沐瑶嘴角上扬表示理解，然后用下巴指指厉行风背后。 她道：“你看看你身后，你身后有人，你可能要倒大霉了！” 第469章 是猫就避鼠 厉行风邪魅一笑，道：“美女，幼稚了哈？” “这招糊弄小孩儿还行，大家都是成年人了，你觉得我会……” 他话还没说完，就被另一个天球瓶摆件砸在头顶，陶瓷渣散落一地，还有几块钻进脖颈。 小李被扇耳光后，总经理想跑过来帮忙，这次方亦没阻拦。 天球瓶本就是一对，被小李拿走一个招呼厉行风后，她抄起另外一个。 一切都发生在电光火石间，保护厉行风的一众痞子还没反应过来，他就再次被开瓢了。 血顺着后脑勺往下流，厉行风摸了一下，转过头阴恻恻地看向总经理。 见到她胸牌上的名字和职务，他冷哼一声，叫嚣着要封了酒店，让她丢工作。 同时，冲痞子们一挥手，他们就朝她围上去，马上就要动起手来。 就在这时，酒店工作人员闻声陆续赶来，保安提着警棍，保洁拿着笤帚，厨师端着平底锅…… 一群痞子和工作人员在大堂对峙起来，边对峙边大声吵嚷、对骂。 厉行风让大家安静，说今天这事就是他和李沐瑶两个人的事，别人都别插手，否则他就不客气。 轻则手折脚断，重则丢工作、进局子、吃牢饭，毕竟是省首家公子，那么好惹的么？ 众人开始迟疑，真要是后撤不管总经理，以后还怎么在酒店工作？ 但要是管的话，就意味着要得罪省首家的公子，还真够自己喝一壶的。 在这间隙里，一众痞子又逼上来，意欲恐吓总经理或动手。 “厉公子真是嚣张啊？手脚这么快就好啦？”就在这时，一个缥缈的声音传到厉行风耳畔。 听到这熟悉的声音，李沐瑶嘴角弧度上扬，小李双眼透出希望之光，总经理长舒一口气。 “老子是省首的儿子，当然什么药都用最好的，关你什么……”厉行风也觉得声音熟，却又想不起是谁，话说一半突然想起什么，瞬间怔住。 难道……又是他？相同的场景，相同的人，只是面对不同的看客？ 厉行风之所以敢这么嚣张，就是因为李沐瑶并不是孙雪怡。 如果是孙雪怡，他肯定亲切地喊声妈，然后转身就跑，有多远躲多远。 是的，长这么大嚣张惯了，厉行风没怕过谁，但遇到方亦后得加个括号，括号里写着他除外。 上回被打残后，厉井华不止一次警告，说让他离方亦远点儿，否则若真出了事，他也保不住。 都说伤筋动骨一百天，厉行风这次康复一个多月了。 现在出来玩儿，每次想表现得嚣张点，都得提前看看四周，看有没有方亦和孙雪怡的身影。 厉行风早想好了，只要看到二人，瞬间认怂且一键三连：下跪、求饶、喊爸妈。 这次也不例外，他转头确认是方亦后，一句话还没说就跪了。 周围看热闹的人一脸懵逼，心想这什么情况？于是议论纷纷—— “不是省首家公子么？这么有背景有势力，怎么可能上来就跪？一定是滑倒了！” “谁说不是呢？对方就一个人，他好歹七八个打手呢，怎么可能一枪不放就投降？不抵抗政策啊？” “人家这身份，就是把对方不小心打死，都有人出来帮着平事儿，这就是特权阶级！” “快看，他还没站起来，而且浑身都在抖，看来是真跪了——只听到声音就跪了！” “这种人吧，总觉得自己是特权阶层，可以到处欺男霸女，早就应该有人跳出来收拾收拾他！” …… 七八个痞子中，很多都亲眼见证过厉行风手脚如何被废，此刻也愣在当场。 方亦微笑着走过来，手脚就没那么客气了，先是薅起他头发，随即踹在他胸口。 厉行风当即向后一仰，后脑勺磕在大堂又厚又硬的地砖上。 眼前正发黑，方亦又一脚踩在他的手腕上，冷冷地看他。 就在这时，还有愣头青的痞子要抄家伙往上冲。 厉行风另只手指过去，大骂让他滚犊子，问他是不是想让自己死在这儿？ 被骂的痞子当时就懵了，心想怎么勇猛救驾还错了？于是四下瞅瞅，手里家伙脱手落地。 厉行风结巴道：“爸爸，呃……不不，爷爷，好久不见！” “我妈最近还好么？我可没再接近过她！” “或者说，自从上次以后，我都没见过她！” 方亦听他这样说，转身将李沐瑶拽到他跟前。 方亦指着李沐瑶，冲他道：“没见过？你妈不在这儿呢么？你这不孝儿，怎么？开始打你妈主意了？” 厉行风当即一愣，道：“怎么？您是给我换妈了？还是我妈整容了？” 几个月来，厉行风都在家卧床养病，确实对阳市发生的大事一无所知。 就算他知道，估计也没兴趣。 毕竟像他这种纨绔子弟，一出生就在人生的终点，除了花钱找刺激，根本就没什么追求。 倒是李沐瑶，听厉行风这样说，意味深长地瞅向方亦。 方亦被瞅得心有点慌，上去冲厉行风就是一个大嘴巴子。 厉行风被抽得愣住，捂着嘴巴问为什么打他？ 方亦皱眉，说让他喊妈就喊妈，哪儿来这么多废话？还真是个不孝的儿，整天问题那么多。 厉行风心里也苦，想着这明显不是上回那个“孙妈”，穿衣风格和三围都不一样。 虽不知以后自己还会多几个妈，但在方亦威胁的眼神下，他还是冲李沐瑶不情不愿地喊了声妈。 李沐瑶瞬间眼神温柔，上前两步就去摸他的脸。 厉行风受宠若惊地闭眼，感受着李沐瑶光滑细腻的小手的轻轻抚摸。 就在他想说让李沐瑶多摸一会儿时，又“啪”的一个大嘴巴子扇在自己脸上，顿时肿起一片。 厉行风刚要问李沐瑶为什么打他？结果李沐瑶反手又是一个耳光。 打完之后，她俯下身冲厉行风笑，说他脸上刚才有两只蚊子。 当妈的都心疼儿子，怎么也不能看儿子被蚊子叮却不管不是？ 厉行风捂着肿脸，说这“妈”下手是真狠呐，至于到底脸上有没有蚊子，只有她才知道。 就在这时，方亦上前一步，道：“你喊我俩一声爸妈，咱就不是外人，那就谈谈赔偿事宜吧！” 第470章 两亿明细账 厉行风嘴角一抽，赶忙指着李沐瑶辩解，道：“爸爸，我真不知道这位……就是我妈！” 方亦上去又是一耳光，道：“会不会说话？连自己妈都不认识？再给你一次机会，你给我好好说！” 厉行风捂着嘴巴，怯怯地道：“我是真不知道……我上次见到的……也不是这个妈啊？” 方亦又一个大嘴巴子抽过去，指着李沐瑶道：“你之前还见过你这貌美的妈？什么时候见过，速速招来！” 厉行风被打怕了，往后缩了下脖子，道：“没见过，没见过，之前见的是……” 方亦拽起他脖领子，在他耳边轻声道：“不想死不想残废就特么闭嘴，显你能说呢，是吧？” 厉行风本想说，之前见的姓孙，还没说出口，就遭到口头威胁。 于是赶忙改口，道：“之前见的是其他人，是我记错了！我妈长得真年轻，皮肤也好！” “都说儿子随妈，我这颜值肯定也是遗传了我妈，妈，你说是吧？” 李沐瑶本是用意味深长的眼神看方亦，感觉他隐藏了什么重要内情。 但听厉行风一口一个妈，喊得不但不违和，还特亲切，脸上顿时绯红一片，毕竟还一群人围观呢。 方亦伸出巴掌，一下拍在厉行风后脖筋上，道：“谁是你妈？谁是你妈？会不会说话？” 厉行风都无语了，心想这美女到底是不是自己妈？为什么怎么说都不对？ 方亦冲他伸出俩手指，道：“两亿，不算欺负你吧？你赔两亿，我乖乖放你离去！” 厉行风夸张地捂住嘴巴，道：“什么啊？就两亿！你这有点夸张了吧？我爸是省首不假，但我家也没矿好吧？” “想让我拿出两亿，还不如像上次一样，直接打残我的手脚，就当抵债了！” 方亦笑了笑，然后也不说话，蹲下身开始脱鞋。 厉行风被这举动搞懵了，不知方亦要干嘛？又不敢直接问，只能眼睁睁看着。 方亦脱下鞋，抓住鞋后跟站起身，冲着厉行风的嘴巴就扇过去。 就听“啪”一声，鞋底狠狠扇在他脸上，当时就抽出一圈红印子。 厉行风脸冷下来，道：“我说，你别太过分！我软也服了，爸妈也叫了，你还想怎样？” “我可是省首家的公子，我不要面子的么？把我惹急了，我让你也不好过！” 方亦懒得听他说，见身后不远处，一位厨师手中提着把菜刀。 于是走过去拿过菜刀，再次来到厉行风跟前。 方亦再次伸出两根手指，道：“两亿，我放你走！” “或者，砍断你手脚，然后两亿，你找人把你抬走！” 厉行风抬头看向方亦，道：“我说，你这有点嚣张了！” “大庭广众之下，这么多人看着，我就不信你敢拿刀……” 他还没说完，方亦拽过他的左手踩住，蹲下身举起菜刀，就要往下砍。 厉行风不见棺材不落泪，当即就被吓到了。 他拼命挣扎同时，喊着让方亦等等，说上次才五千万，这次怎么就两亿了？ 能不能告诉他怎么算的？也让他死个明白。 方亦想了想，道：“首先，你惹到你妈了，还想调戏你妈？上次五千万，这次当然翻倍！” “然后，你打了酒店前任总经理两个耳光，一个耳光两千五百万！” “还有，酒店因为你，损失了一对儿天球瓶，那可是明代古董，一个两千五百万！” “怎么样？听清了？如果算不明白，我给你两分钟慢慢算！” 厉行风眉头一皱，道：“为什么？一对儿天球瓶砸在我脑袋上，还得我赔？我还受伤了呢！” 方亦拿菜刀背在他脖子上敲了敲，道：“为什么？因为成王败寇啊，谁让你败了呢？” “怎么地？不服啊？不服让你这些小弟继续上！” “我可提前告诉你，你那个省首老爸是个正直的人，他是不会来救你的！” 厉行风被菜刀敲得差点尿裤子，魂儿都快飞了，最后说他没那么多钱。 就在方亦再次举刀，打算砍断他手脚时，小杨秘书再次及时挤出人群。 他语气和缓地让方亦刀下留人，并表示钱省首愿意出，还请放厉行风一条活路，别再让他吃卧床之苦。 否则省首工作也会分神，毕竟厉行风虽然不成器，但却是他唯一的儿子。 方亦猜杨秘书早就来了，只不过是躲在人群中没早现身，目的就是让厉行风吃点苦头。 想到这儿，方亦意味深长地看向他，想着这杨秘书也是够坏啊。 小杨秘书也趁别人不注意，冲方亦眨眨眼，示意大家都是聪明人，看破不说破，还能做朋友。 两亿到账后，方亦还是踹断了厉行风一条左臂，示意他再敢对李沐瑶动歪心思，后果自负。 厉行风被踹断左臂时，杨秘书就静静地站一旁看。 这种“事前不阻止、事后不安慰”的态度，方亦都觉得诡异。 貌似厉井华也想儿子多受点惩戒，所以让秘书摆出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态度。 厉行风被杨秘书带走后，大堂中看热闹的人也渐渐散去。 李沐瑶一只手搀着小李胳膊，另只手轻揉她的脸，甚至还冲着红肿的部位轻轻吹气儿。 总经理叮嘱厨房准备冰敷同时，跟在二人身后异常关切，愧疚之情溢于言表。 方亦点点头，觉得此事过后，或许对每个人都是一次难得的成长。 四人重新回到包间，一块冰被毛巾包着敷在小李脸上，她表示自己没事，过两天就好了。 同时，她悻悻地问方亦，说在帝都办加油站手续期间，和省首厉井华相处得不错。 这次和他儿子起了冲突，不会影响和他的正常关系吧？ 方亦劝她不用多想，省首厉井华不是心胸狭隘之人，而且他自己儿子什么德性，他比谁都清楚。 如果要说担心，也是他该多担心担心，没准儿哪天他儿子就在外面被谁阉了。 仨女人听了觉得话题尴尬，也不知该怎么接话，就都没说话。 过了一会儿，总经理让厨房把菜重新热一下，四！！人才重新打开话匣子。 方亦看着小李，语重心长地说有件事要和她商量。 小李不知什么情况？以为又做错了事，吓得赶忙放下筷子，坐直身子洗耳恭听…… 第471章 别忘了初心 方亦先卖个关子，问小李酒店、企业、俱乐部或酒吧，她更喜欢哪份工作？ 她想了想，说也谈不上更喜欢哪个，就是想不断挑战自我，实现自身价值。 李沐瑶有点寸不住了，就问她如果有机会进体系内，做省首、市首的同事，她有没有兴趣？ 小李想了想，没冒昧的回答，而是平静地看向方亦，等着他说话。 方亦也没继续啰嗦，就把周老的想法和她转达了，问她什么意见？ 她听完有些难以置信，先摸摸自己额头，然后问这是真的么？ 见方亦点头，又见李沐瑶一脸严肃，她才确信这是真的，但还是有些不可思议。 她没开心到失态，方亦觉得她成长了太多，也为她高兴。 毕竟当下社会，想吃皇粮的人太多了，看看那些挤独木桥报考的人就略见一斑。 她沉默半分钟，没给出明确答案，说想听听方亦的意见，毕竟自己有今天，方亦给了太多机会。 方亦表示欣慰，她还算有良心，吃水不忘挖井人，毕竟当下社会，过河拆桥的人屡见不鲜。 方亦深入浅出地帮她分析，说做企业和金钱打交道，吃皇粮和权力打交道。 她要是留在企业里，自己和李沐瑶能帮她的还多一些。 但要是去吃皇粮了，那就不好说了，这边能帮她的有限，主要得靠她自己。 总之，无论是做企业还是吃皇粮，最后都绕不开一个人情世故。 要是问自己什么想法，方亦说站在人生的十字路口，想要朝哪边走，最终还是得她自己决定—— 如果想安逸多赚点钱，那就留在企业里。 如果想换种生活，尝试爬更高的山，那就去挑战自我，迎接诸多未知。 毕竟她还年轻，后面的路还很长，会有无限可能。 方亦没说的是，既然被周老赏识，她去和权力打交道，升迁速度肯定堪比火箭，没准儿很快就成省首了。 而且，她对周老的咖位没个清晰认知，说多也没用，还容易心浮气躁。 小李听了这么多，最后也没仓促地下决定，说要回去和家人商量下。 同时她也表示，本来今天请客，就是想表达一下谢意，没想到还让方亦替自己的未来操心。 方亦笑笑，说这都没什么，自己也想见见她—— 一来看看她的精神状态，二来解开她和酒店现任总经理的心结，三来让她考虑下未来发展。 没受厉行风插曲的影响，一顿饭吃得氛围融洽。 唯有小李脸上的红肿，证明了刚才不愉快的发生。 饭局接近尾声，小李收了个杯，再次对各位在她成长路上的帮助表示感谢。 方亦也提醒她，如果选择去吃皇粮，就多为老百姓做点实事，别天天喊口号，也别忘了初心。 还有就是不能背叛阵营，这是底线，否则下场会很惨。 小李逐一记下，最后就差发毒誓了。 她说自己是方亦培养出来的，无论在企业，还是去吃皇粮，都不敢忘本。 宴席结束，方亦让李沐瑶先撤。 通过今天厉行风这事，方亦又和她提了请保镖的重要性，说自己已经纳上日程了。 同时说自己还有事，让她先撤，毕竟太晚了不安全。 之所以如此，是因为散场后和二人在包间门口闲聊，见王秋芙从大堂门口走进来，面露倦容地进了电梯。 聪明如李沐瑶，根本不问那么多，只要方亦对自己好，其他的根本不重要，也不想知道。 敲总统套房的门时，方亦的心是有些慌的。 因为觉得自己就是路人眼中的司马昭、敲小红帽房门的大灰狼。 王秋芙来开门时，本是很不耐烦的表情，但见是方亦就换了副面孔，顿时羞涩起来。 她这次没把方亦拒之门外，而是伸手将其让进屋里。 坐在沙发上，方亦才注意到，就这么一会儿功夫，她已经冲了澡。 冲了澡还不算，长发披肩湿漉漉，何止一个娇艳欲滴能形容？而且还换了吊带睡裙。 吊带睡裙，貌似是她和冯伊娜的标配，只不过冯伊娜喜欢白色鹅黄色，而她比较中意大红。 方亦猜，或许是财团女掌门的身份，让她在白天的职场中太压抑。 所以下班独处，就更想随心所欲些。 而方亦不知道的是，也正是他当初不经意间的那句话，让王秋芙喜欢上了穿裙子的感觉。 白天有职业裙、超短裙、连衣裙、百褶裙，晚上还有吊带睡裙和情趣裙——取悦自己那种。 是的，自己身材这么好，皮肤这么白，腿这么细长，颜值又这么高…… 每晚独自蜷在偌大的总统套房中，何不对着镜子换装，以此来取悦自己？ 见方亦目不转睛地盯着自己看，王秋芙的心有些毛，转身进衣帽间，拽了条披肩披在肩上。 再次走出来时，她偷瞄方亦的神色，就见他已经少了火热，渐渐恢复如常了。 两人四目相对，场面顿时有些尴尬。 方亦刚要说话，她却先开口了，说刚在酒店门口被蚊子叮了，刚好叮在脸上。 她嘴里说着，就坐到了沙发上，指着自己的脸给方亦看。 此时此刻，两人只隔一拳距离。 方亦只要转头、抬头，就能看到她逆天的颜值。 平视，就是她性感的锁骨和胸口。 低头往下看，就是她白皙细长的两条腿。 要知道，吊带睡裙的裙摆，几乎相当于没有裙摆，那是相当尴尬的…… 方亦有点期待，期待发生点什么。 同时，又有点怕，怕发生什么。 方亦觉得这感觉很熟悉，很像当初和孙雪怡第一次去魔都，两人尴尬地躺在一张床上…… 于是赶忙站起身，打开冰箱拿了瓶冰水喝。 几口冰水下肚，方亦清醒很多，说是来拿外套的。 王秋芙再次进衣帽间，托着那件洗完叠得整齐的外套，递到方亦面前。 方亦接过外套，刚要说点什么，口袋中电话响了。 于是，朝王秋芙摆摆手，示意自己先走了，就出了总统套房的门。 望着方亦消失在门口，王秋芙有些怅然若失，反思自己刚才是不是太做作了？ 要是不去找披肩，或是坐下时离他再近点，结果是否会不一样？ 或者他说来取衣服，自己就说衣服洗了还没干，是不是又多了一次见面的小期待？ 方亦边掏电话边按电梯按钮，就见是个陌生号码，接通后半天没人说话。 第472章 出乎意料 见对方故意玩儿神秘，方亦气就不打一处来。 老子可是为了接这电话，放弃了王秋芙的“色诱”，然后……就这？ 方亦冲那头一阵输出，刚要挂断电话，对方不紧不慢地来了句—— “你……就是方定国的儿子……方亦？” 方亦顿时警觉，毕竟知道自己底细的人并不多，但对方却知道，明显很危险。 于是就问他是什么人？并表示自己不认识什么方定国。 对方也没再纠缠这个话题，估计是早有定论了，也懒得继续逞口舌之快。 他直截了当地介绍，说自己叫左千粟，是帝都左家比较能打的。 虽然打不过方定国那老逼登，但揍他儿子还是手掐把拿的，最后说想和方亦来场生死局。 如果方亦输了，就少趟帝都几大家族的浑水，如果方亦死了，正好一了百了。 最后，他问方亦敢不敢接招——约个时间找个地方，1v1单独一战？ 方亦听了他的话，问他什么是帝都几大家族的浑水？ 他说比如五千亿项目花落谁家的事，再比如，古董买卖还有“豪华车换配件”的事。 方亦想了想，问要是他输了或死了呢？他笑笑没说话。 对于他这种装逼行为，方亦无比鄙视。 最后给他的答复是：不敢接招，让他爱找谁华山论剑找谁去，自己不感兴趣。 方亦本以为这么说他会狂暴，没想到貌似都在他的意料之中。 他说不1v1也行，那就方亦叫上李沐瑶，他叫上吴秋波和于沉静。 双方一起坐下来聊聊，没准儿还能有更好的解决办法，何必闹得你死我活？ 方亦冷哼一声，问他还有这个必要么？ 双方连赌约都签好了，注定有一方要挨一枪。 他讪笑，说那可不一定，没准儿还没分出胜负，李小姐就挂了呢？ 方亦听出话里的威胁，就是自己不去赴约，他就直接让李沐瑶出“意外”。 直到这时，方亦才认识到贴身保镖的重要性，否则李沐瑶随时都有生命危险。 面对此情况，方亦也只能虚以委蛇，先答应对方的要求，到时再见招拆招。 于是双方就定在明晚，在一家名不见经传的小餐馆见。 挂了电话，方亦去地下车库取车时，还是好好盘算了一番。 这个左千粟，看起来就不好惹，这次帝都左家派他来阳市，明显就是来者不善。 如果双方谈不拢，最后还是要动手，这对自己很不利啊。 开车回当铺途中，方亦和李沐瑶说了明晚的事。 她只说知道了，根本没问危险不危险，这让方亦顿觉压力山大。 当铺门前，方亦停好车，接到杨团长的电话。 本以为他是来报平安的，但电话里他的声音很虚弱，方亦的心就是一沉。 他在电话中道歉，说保护卖花小女孩的事没办成。 具体来说，他们没急着出手，出省后又跟踪对方一两天，感觉十拿九稳才动手。 却不想对方早有提防，周围藏了很多暗哨，带去的人当即就牺牲好几个。 他和同伴被冲散了，现在正躲在一家民宿里，身上有三处枪伤，需要恢复一下才能进行下步行动。 方亦听完，心情降到了冰点，本以为他们手掐把拿的事，最后会变成这样。 而那个卖花的小女孩儿当时被带走前，自己信誓旦旦地跟她保证不会出事，现在还是出事了。 方亦说让他好好养伤，自己把手里事情处理好，尽快过去找他。 挂了电话进店铺，方亦一直没好脸色。 郑沁洁见了也没烦他，静静地坐在一旁不说话。 方亦调整了许久的情绪，力求用最平和的语气，和她说了事情经过。 郑沁洁抱住方亦的头，没责怪也没发飙，说出这事也不是他的问题。 她安慰方亦，说每个人有每个人的宿命，再想办法把她救出来不就行了？ 方亦知道那将有多难，何况自己手里还有这么多事。 深夜，方亦辗转反侧睡不着，郑沁洁就窝在怀里陪着，没了胡闹的心思。 刚有一些困意，接到了何洪庄电话，这让方亦多少有些意外。 方亦坐起身接通电话，问他还活着呢？ 这都多久了，才想起回电话？是司徒秀忘了告诉他么？ 他忙道歉，说最近半个月，一直陪陈天地总会长在一座没信号的小岛上修行。 他们也是今晚才回来，听司徒秀说方亦在找他，就第一时间打电话过来。 方亦也没废话，开门见山问他，华国贩卖人口的事和他什么关系？ 为什么米国cia在找他，劫碰国很多人也在找他？ 何洪庄刚开始还不承认，说不知道方亦在说什么？ 方亦上来就一顿臭骂，问他是不是白眼儿狼？ 在石油国，自己给他指了条明路，现在还和自己遮遮掩掩的？ 再这样的话，自己就和陈天地打声招呼不许重用他，让他所有的付出都白费。 他被方亦吓得有些胆怯，说贩卖人口的事，他并没有直接参与过。 但在石油国和山本中二共事时，见他很多事都背着自己，就很担心会不会被坑？ 为此，有一次趁山本中二不注意，就偷了他一枚u盘。 就因为要找到这枚u盘，山本中二差点把房子拆了。 由此，他就觉得这u盘不一般。 但自己偷偷拿出来看时，才发现很多文件都有密码，他根本看不了内容，直到现在还郁闷着呢。 方亦听他这么说，就给了他当铺的地址，让他把u盘发过来。 他开始不愿意，但在方亦一顿臭骂后，他答应尽快发。 同时，他提醒方亦破解时悠着点儿，别把文件弄坏了，那可都是能换钱的宝贝。 挂了电话，方亦渐渐有了困意，外加干姑姑两只手温柔的抚摸，很快就睡着了。 直到第二天下午，方亦才不情不愿地起床，洗漱后出门上了李沐瑶的车，一起朝左千粟定的餐馆驶去。 半路上，方亦提醒李沐瑶，今晚这顿“鸿门宴”很难吃好。 如果有什么异常，自己让她先走，那一定要听话，不要留下来磨蹭。 李沐瑶用力点头，同时拽过方亦一只手，搭在她开车的右腿上…… 第473章 两大高手 先于方亦二人很久，吴秋波早早地就到了餐馆。 因为昨天左千粟打电话时，她就在一旁听着，方亦同意见面后，她就直接打电话包下了整个餐馆。 之所以选这里，是因为它够大，也够宽。 当然，更重要的是它偏僻，即使有人死在这儿，也有足够的时间来处理尸体。 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人坐在她身旁，双手拄着一根拐棍儿，面色凝重中透出一股威压。 他，就是左家的黄金打手，从小就师从很多武林高手的左千粟。 左家人外出行走，小事搞不定于沉静处理，于沉静搞不定的，则由他负责出手。 所以，他手上的人命，虽然不一定比于沉静多，但肯定都很难搞定。 只是这些年过去了，左家作为帝都豪门愈发强大，这些黑暗秘史都被其光芒掩盖了。 这次也是于沉静预感到要功败垂成，回帝都没法交代。 所以和左思明私下请示，得到他的授意后，才请出这位瘟神，旨在干掉方亦，进而力挽狂澜、扭转败局。 吴秋波得知后，态度很游移，就是不支持，但也不反对。 直到最后，她妥协了，但只可以死方亦一个人，不可以动其他和这件事有关的人。 当然，她也并不希望方亦死，因为死在这种“大势”上，她觉得太不值。 而且，别看她总是对方亦甩脸子，还常把他骂得狗血淋头。 但每每夜深人静，自己还是会莫名想起方亦那张帅气的脸庞，以及他那痞痞的言行、坏坏的眼神。 这些压抑在心底的情愫，从未表达出来过，所以即使于沉静也不知道。 只是在家族利益和方亦之间，她还是选择了前者。 毕竟势大，事也大。 她不容项目有半点闪失，否则，自己在吴家将再无立足之地。 至于方亦那货，本就是生命中的一个过客，即使有可能通途，到了终点还是要各奔东西。 自己颜值、智商都这么在线，一定不会孤独终老，一定会遇到更好的男人。 见吴秋波心神不宁，左千粟开口劝道： “秋波，你放心，左、吴两大家族联手的项目，自然不可能沉戟折沙！” “这次我既已出马，姓方那小子让不让步，其实都不重要了！” “我会吹散这场混战的硝烟，让事态发展更利于咱们这一方！” 吴秋波难得浅笑嫣然，道：“左叔，我当然知道您的手段，只是不知于沉静去哪儿了？昨天不说好今天一起么？” “还有就是，如果事情能圆满解决，我觉得还是留姓方的一条狗命吧，毕竟咱跟他也没太大的过节！” 左千粟一听这话，脸往下一沉，道：“沉静？为了今天万无一失，我给她安排别的任务了！” “至于你说的留姓方的一条命？为什么留他一命？让他和咱几大家族继续作对？” “没太大过节？黄敏浩、白光道、岭成峰、岭千鹤、吴夏雨、吴冬雪、左千漠……他把咱帝都几大家族的年轻一代，都快得罪遍了！” 吴秋波睁大眼，心想方亦这么勇？他不就是那个每次被自己骂得毫无招架之功，最后只会挂电话的男人？ 她正想着，门外走进一个五十出头的小老头儿。 这老头儿吴秋波认识，正是吴家难得能打的大伯吴千帆。 但见他左手茶杯，右手开水壶，不停地把滚烫的开水往嘴里灌，丝毫不惧开水的热度。 她惊讶道：“吴大伯？这水温是你喜欢的温度么？” 吴千帆将剩余开水喝完，长叹一口气，道：“这水没有腾波鼓浪，仅仅蟹眼而已，可能与阳市海拔有关，喝得不畅快！” “你是知道的，我这身体是练武后遗症，一到十一月就寒，必须开水暖胃！” 吴秋波好奇，道：“大伯，您怎么也来了？难道和左叔为同件事？” 吴千帆看左千粟一眼，笑道“还不是左老弟力邀？他怕这一战有闪失，所以让我旁边观战！” “还有，家主老爷子怕你这孙女有危险呗，只能喊我走一趟，一举两得！” 吴秋波心想，你不就是来看热闹的么？看着不爽了也一起出个手、打个群架，还说得这么文艺。 随即，也有些担心起方亦来，毕竟一个左千粟都够他呛，何况又多了一个大伯，估计这货是凶多吉少了。 不过也好，他被这二位高手灭了，也算是他的荣幸，而且一旦他死了，和他的赌约也就自动作废了。 左千粟本不想喊吴千帆，因为对自己的实力足够自信。 但架不住于沉静夸大其词，把方亦形容得猛于虎，外加阳市项目牵扯到左家在全国的大布局，左思明也愈发重视。 所以提醒他来阳市前，一定要叫上吴千帆，力求一战定乾坤。 至于打扫战场的活儿，他会另行派人妥善处理。 虽然如此，左千粟还是有点不爽，毕竟吴千帆都快六十了，还能打么？别到时帮倒忙。 于是道：“吴老哥，遥想当年，还是您带着我闯荡江湖！” “只是岁月不饶人，你要是觉得老胳膊老腿不太灵活，一会儿真动起手，你可尽量往旁边站，千万别碍事哈！” “或者现在就提早离开，别和对手见面，因为人怕见面，到时会被记仇！” 左千粟说着，从茶杯中倒水到手心，随即用力一握，再张开手掌，水已成了一块硬冰。 这一手握水成冰，不但是在展示自身实力，也是在向吴千帆示威，意思是不行赶紧撤，别出来丢人现眼外加碍事。 毕竟，廉颇老矣，尚能饭否？ 吴千帆当然知道他的意思，笑着接过他手中的冰块，置于手心用力一握，指缝间就升腾起缕缕白烟。 再伸开手掌时，没有水滴滴落，所有冰块都在瞬间化作了一团雾气。 看到这里，左千粟眉头一皱，下意识地端起茶杯喝了一口，以化解心中“雾草”的惊叹。 确实，廉颇未老矣，尚能吃、能喝、能睡、能啃骨头。 “佩服佩服，佩服得五体投地，吴大哥不愧是风火轮一般的男子！”左千粟连连拍手称赞。 第474章 一言不合 吴千帆冷哼一声，道：“据说你在帝都教过左千漠两手？为什么到最后，却被姓方的打那么惨？” “就这点事儿，这才多久时间，帝都几个数得上的家族都知道了！” “我就想问一下，到底是他没好好学，还是你教的不行？” 俗话说，来而不往非礼也，杀人必须诛心。 左千粟敢出言不逊，那就别怪自己年长几岁还为老不尊。 否则被他数落一通，别人不知道的还以为自己怕他，那自己的老脸可往哪儿搁？ 左千粟脸往下一沉，道：“谁不知道，左千漠就是个废物，整天只做一件事，那就是花钱搞女人！” “就他那德行，教他相当于对牛弹琴，不配与之谋也！” 吴秋波知道他二人在较劲，适时平静地插言道：“今天于沉静请二位来，是解决几万亿资金被套牢的问题，如果钱最终收不回，咱脸上都无光！” “虽然可以弄死那个姓方的，但没到万不得已，也不一定非要撕破脸，能和平解决最好！” 吴秋波虽然这次在家族里遭受非议，但其能力出众，瑕不掩瑜，也被很多人敬佩，面前二位便在其中。 所以她短短几句话，刚才还针锋相对的两大家族高手，瞬间就野狼变二哈，不约而同地冲她点头，就差伸舌头了。 吴千帆想的是，毕竟是自己侄女，家族里对她非议多那是家里事，在外面还是要尽量团结。 左千粟却暗暗思忖，毕竟此行目的是钱，而且也不能太撕破脸，否则万一晚辈中谁对这妮子有想法，还不被自己搅黄了？ 此外，只要那个姓方的啃把钱吐出来，他那条烂命自己收不收，也就是想和不想的事，留他苟活又何妨？ 而像吴秋波这样的天之骄女，自己能不得罪，还是尽量别得罪，谁知什么时候就用得上人家？ 最后，对于吴秋波而言，要不是万不得已，她根本就不想来。 输就输了，但要站着输，顶多自己不再回帝都吴家。 但她这样想，不代表于沉静这样想，于沉静还想力挽狂澜，在左思明面前证明自己的能力。 所以，她近似威胁地求吴秋波，外加吴家老家主，吴秋波最后没办法，只得硬着头皮出马。 她甚至希望方亦今天不出现，这样的话，她也就不用夹在中间难受了。 这么想不是逃避，而是她不想求人，也不愿屈居人下。 而此刻，科尼赛克的红跑车已经停在了餐馆外，方亦下了车，牵着李沐瑶的手，没事人似的进门。 李沐瑶问他不紧张么？毕竟对方来者不善，搞不好就要动手，她心里有些不安。 方亦说没什么紧张的，毕竟是对方想解决问题，而且主动权在自己这边，好不容易当一回甲方，必须硬气起来。 同时提醒她，就按之前说好的，要是见哪里不对，她自己先撤就行，否则要分心照顾她，会放不开手脚。 李沐瑶听完用力点头，身子顺势朝方亦这边靠了靠，双手抓住他手臂摇了摇，整个人要多妩媚就多妩媚。 方亦看看她，慨叹道：“没想到最后的对决并不在股市里，而是在谈判桌上，或是比谁拳头更大，想起来还是有点不爽！” 李沐瑶抬头看他，和当初和唐戈飙赌前一样，方亦眼神坚毅且自信。 经过几个月相处，李沐瑶愈发觉得自己以前活得像个笑话。 或许自己的人和心，就该属于方亦这样的男人，也唯有他这种人才值得自己倾慕。 两人推门而入，就见偌大的餐馆内，只有中间桌坐着三人。 吴秋波转头朝门口瞅了眼，不得不皮笑肉不笑地问一句来了？毕竟吴千帆、左千粟都是长辈。 她对自己有清晰定位，就是即使输了博弈，也绝不会冲方亦摇尾乞怜。 就是……宁可站着死，也不跪着生，两位长辈胁迫也不行那种。 李沐瑶见方亦和俩男人对视，双方谁也没率先说话，就拽着方亦朝前走了两步。 她笑着冲吴秋波道：“吴总，还真是有段时间没见了，你愈发漂亮了呢！看来还是帝都的水土养人！” 吴秋波听了这样的夸赞，只是笑了笑，却没说一句话。 毕竟这种场合，双方都知道对方的真正目的，敷衍的话也不必太当真。 倒是吴千帆和左千粟，之前都没见过方亦，这突然就到眼前了，看起来也没感觉有多厉害的样子。 就这样一个人，值得他俩联手对付？估计他俩任意谁都行，想弄死几遍看心情。 方亦示意李沐瑶放开手臂，然后朝两个男人走过去。 距离吴千帆、左千粟三四米距离时，方亦停住脚步，朝他俩勾手指。 不但两个男人懵了，吴秋波和李沐瑶也懵了。 俩男人在想，这是要学独立团团长，来一波正面突围么？关键是他有这个实力么？ 吴秋波懵圈了一会儿，等反应过来后，就问方亦什么意思？ 方亦冷笑，道：“你问我什么意思？这不明显是你和于沉静自己打不过，叫帮手来帮着打么？” “那既然是奔着打来的，干嘛又当又立？我时间很紧的，没空在这儿打太极，不如咱直奔主题！” 吴秋波摇摇头，道：“我说姓方的，你能不能别总这么冲动？” “我觉得这事还可以再商洽，如果双方都满意，干嘛非动手呢？” 吴千帆和左千粟都缓缓站起身，朝方亦这边投来凌厉的目光。 方亦笑了笑，同时给三人鼓掌，说他们还真是配合默契，大棒加金钱嘛。 李沐瑶记得方亦的话，所以见此情形，本能地往后退两步，既有些担心，又觉得一切都无所谓。 担心，是担心方亦有危险。 觉得无所谓，是有了方亦的真诚以待，觉得自己没白活，哪怕下一秒就死去，也没什么遗憾可言。 吴秋波摆摆手，说自己没有让方亦死的想法，只要他能做些妥协和让步，双方便可相安无事，继续井水不犯河水。 但若方亦执意要将她和于沉静推向万劫不复，那她也不介意拉上方亦一起。 第475章 关系撕扯 吴秋波指着方亦问李沐瑶，道：“这货太危险了，就不是个安分的人，你想和他在一起，难道就不怕死么？” 李沐瑶笑了笑，道：“曾经，我觉得死不死都无所谓，反正活着也没什么意义！” “但是现在，尤其是和他在一起后，我很怕死，因为我想多和他在一起几年，现在死了，我会有遗憾！” 吴秋波道：“既然这么怕死，为何不坐下来一起谈谈，谈好了，没准儿就不用死了！” 李沐瑶转头，满脸宠溺地看向方亦，随即道：“谈谈？他想谈就谈，他不想谈就不谈，我无所谓！” 说这话时，她脸上满是决绝之色，没有一丝迟疑和畏惧，一副“死一起也是种幸福”的腻歪。 吴秋波看了方亦一眼，心中也有些不可思议，她没想到李沐瑶竟愿意陪这货慷慨赴死——活着不好么？ 于是道：“咱们私下并没什么深仇大恨，没必要非闹到你死我活的程度，只要双方都退一步，就还有转圜的余地！” “而且，我在帝都的家族是个庞然大物，并不是你们能对付得了的，咱不如化干戈为玉帛，如此下来，你们也更安全！” 李沐瑶摇头，道：“退让？你让我们怎么退让？你们挖了这么大一个坑，不就是想让我们跳进去么？” “结果你们没计划好，最终把自己给埋了，现在要我们拽你们出来？” “还有，我名下的企业，是我安身立命的根本，你们动用大量资金进行打压，不就是觉得我们体量小、好欺负，不想让我好过么？这还不算深仇大恨？” 吴秋波的脸色不太好看，本以为携这么多资金，搞定个五千亿的项目不是难事。 但不知对方在哪儿搞来这么大体量的资金，让自己和于沉静吃了大亏。 此前以为是周老动用了国家资源，但让左家私下调查过，貌似并没有这方面的动作。 至于方亦的钱从哪来的，现在再去计较也没什么意义了，毕竟胜负已分，只能做当下能做的事了。 方亦之前几次提醒，自己都当耳旁风，以为他在吹牛，现在说不后悔没听，那肯定是假的。 但高傲的性格，以及多年来出马从无败绩的成绩，让吴秋波不愿承认自己败了。 若不是于沉静喊来左千粟，她也想就这样一条道跑到黑，最后顶多不再回帝都吴家便是。 是的，到了今天这一步，想要争取一线生机，在博弈中全身而退，就只能看李沐瑶的脸色，毕竟主动权已经不在自己手中。 如果最后还是这结果，八九万亿的资金打了水漂，那还有何颜面回去见族人？又有什么脸去见老家主——自己的亲爷爷？ 想到这儿，吴秋波就异常郁闷，冲李沐瑶冷冷道：“那你要是这个态度，非要把局面搞僵，我也就没什么好说的了！” 方亦冲三人戏谑道：“没什么好说就别说了，你叫人来也不是嘴炮的，不就是来收拾我的么？” “你们二位想好了么？是一个一个上？还是一起上？反正没什么分别！” 吴千帆意味深长地看了左千粟一眼，冲方亦道：“跟你切磋，我们还用一起上？传出去的话，都丢不起这人！” “不就是送你一程么？左先生一个人绰绰有余，何须我这把老骨头再去碍事？” 左千粟一阵骂娘，心想刚才说他老，他还不爱听，各种言语上的反驳。 现在见要和方亦动手了，直接自己认怂，承认碍手碍脚了？ 即使心中这样想，却也没太把方亦当回事，嘴上不屑道：“姓方的，听人说你有两把刷子，但还不值得我们联手对付，因为你还不够格！” “不过也没关系，你今天即使被我左千粟打死在这儿，也该感到荣幸！” 听他这样说，方亦冷眼看向他，道：“荣幸你妈啊荣幸，别特么用这种上帝口吻跟我说话，我最烦你这样的！” “另外，你姓左是吧？左千漠的左，之前他回去，没跟你说别惹我么？” 听方亦这样说，左千粟脸也冷下来，道：“左千漠是左千漠，我是我，我叫左千粟！” “你敢跟左家作对，就已是半截身子埋进土里了，还打伤了我左家的人，今天我就替天行道，送你归西！” 方亦听了哈哈大笑，道：“放你妈的屁，替天行道？你是哪方的天？真把自己当根葱呢？” “你有本事就使，没本事我一会儿就让你死，说这些废话有意义么？千里迢迢从帝都来阳市，就是来嘴炮的？” 左千粟眉头紧皱，没想到方亦出言不逊，敢和他这样说话，抬手推掌就要上前。 但吴千帆还是拦住他，冲方亦道：“小方兄弟，我是帝都吴家的吴千帆，也是秋波的亲大伯！” “该说的话刚才都说了，我也就不赘述了，那我的意思呢，你再考虑下，让我们把投放的巨额资金退出来，阳市五千亿项目的事，我们也就不掺和了！” “你想想看，咱们又没什么私仇，只是双方阵营不同，退一步海阔天空！” “而且你也知道，秋波还没个合适的男朋友，你们都是年轻人，要珍惜当下的缘分呐！” 听了这话，吴秋波脸上顿时泛起红云，当即要上前解释自己没那心思，却被吴千帆挡下来。 与此同时，李沐瑶饶有深意地看向方亦，明显是在观察方亦的态度，也在迟疑自己是不是该明确地表达一下。 方亦看了吴秋波一眼，又看看李沐瑶，难为情道：“长得是挺好看，怎奈道不同，不相为谋！” “而且我家李总这么优秀，颜值又这么高，我觉得有她就足够了！其他的异性，那都是浮云！” 李沐瑶听了很开心，吴秋波撇撇嘴，也懒得提方亦的那些红颜知己们。 左千粟阴恻恻地道：“那你的意思，就是没得谈喽？那可别怪我心狠手辣，因为我今天会让你死在这儿！” 左千粟说完，脚尖轻轻点地，整个人当即离地而起，像离弦的箭一般，右手掌朝方亦胸口推过来…… 第476章 绝地反击 左千粟右手化掌，冲方亦胸口拍过来。 与此同时，左手还握着那根拐棍，显得很帅又很绅士的样子。 见他手掌带风，拍过来时整只手都红通通的，方亦就知道他来者不善，本能地向后退了几步。 与此同时，冲李沐瑶使眼色，让她按事先约定好的方案行事——马上撤退。 李沐瑶虽然不舍外加担心，但也不想成为方亦的负担和软肋，于是一咬牙一跺脚，转身出了餐馆门。 吴秋波和吴千帆见了，默契地没有上前追。 倒是左千粟，见攻击力道被卸，便想去留住李沐瑶，却被方亦伸手拦住。 与此同时，他将拐棍交到右手，左手再次发力，以同样攻击手段，再次朝方亦胸口拍。 方亦一侧身，躲过他的左掌，顺势伸出一只手，去抓他手腕子。 谁知他反应极快，就在方亦要得手时，他猛地一缩手，方亦就抓了个空。 左千粟站稳后，道：“左家作为帝都第一大家族，它现在的能量如日冲天，你应该知道，这世上终有些你得罪不起的存在！” “但你依然蹬鼻子上脸，不把这种超级战舰放在眼里，那就意味着你会受伤，或者说得再严重点……你会死！” 见李沐瑶已成功撤退，方亦心情顿时大好，听他大放厥词，露出嘲讽的笑。 吴千帆坐在一旁，一直没怎么吭声，也没有联手对付方亦的意思。 左千粟知道，今天不搞死方亦，那么于沉静、吴秋波此番阳市一役，虽不至于使左、吴两大家族伤筋动骨，但也都将付出惨重代价。 见吴千帆坐山观虎斗，脸上一副无所谓表情，左千粟就在想，这老狐狸不就是想看热闹么？我就一个人搞定这货给你瞧瞧。 左千粟不知道的是，吴千帆虽未出手，但已开始加速气血运行，力求将身心状态调至巅峰，随时可战。 左千粟冲方亦露出讥讽的笑，抬起手中拐棍儿，冲方亦劈头盖脸就砸。 这招式方亦熟，比如在很多场群架中，具体说是一群人群殴自己时，对手都喜欢手握凶器使这招儿。 于是轻车熟路地抬手去抓，但就在抓住拐棍儿的瞬间，状况突起。 就见左千粟拐棍弯把逆时针一拧，随即向后一抽，一把连着拐棍把的匕首就露出来。 说时迟那时快，他握着凶器就朝方亦的小腹捅，比起一个高手该有的姿态，他此刻更像个屠夫。 然后是第二刀、第三刀……捅了二三十刀后，他也有点累了，毕竟每刀都拼尽全力，就怕捅得不够深，捅不死方亦。 最后，他扶着方亦松垮的肩，就怕方亦的身体不自主地摔倒，进而溅一身血。 与此同时，吴千帆面无表情地看向二人，像什么都没发生过。 倒是吴秋波，心情复杂的很，她想方亦就此死去，只有如此，她才可能逆风翻盘。 她又不希望方亦死，虽然平时没少挤兑他，还屡次朝他甩脸子，但在内心深处，其实自己并不讨厌他。 若方亦真在这种境况下悲惨地死去，她会觉得不值，而且也不知今后的人生旅途中，还能不能遇到如此优秀的男人？ 左千粟放开了匕首把，因为他能感觉到，方亦双手握住自己握匕首把的手，像是死前本能的反应。 在他想来，既然人都死了，也算是给对方留下人生最后一点尊严吧。 谁知刚一松手，就感觉右肩一凉，随即就失去了知觉。 他暗叫一声不好，整个人向后连跳好几步，再定睛一看，顿时吓一跳。 就见方亦右手提刀，优哉游哉地站在原地，小腹部位没一点伤，甚至血都没出一滴。 倒是自己的右臂，从肩膀处被齐刷刷砍断，刚才自己后撤好几步，但右臂却还躺在方亦脚下。 他竟然没死？甚至一点伤都没受？这怎么可能？ 要知道，自己那把“子母剑”式的匕首，那可是削铁如泥般的存在。 左千粟右臂还在喷血，但他整个人愣在原地，像是被惊到，怀疑人生那种。 “这……怎么会？他可是左千粟！”吴秋波见他右臂被齐刷刷砍断，内心震惊同时，脸上也是懵逼的。 至于吴千帆，脸色也好看不到哪儿去，他也明明见到左千粟捅了方亦好几刀，结果，对方竟一点伤都没负？ 本以为自己这边已是胜券在握，结果谁能想到，左千粟竟会败北，胜负的局面瞬间更替。 吴千帆反应过来时，方亦手中的匕首已经架在他的脖子上，没想到“玄冥二老”的看家绝技，今天都哑弹没发挥作用。 尤其是自己，竟然还没出手，就被方亦轻松拿捏了。 与此同时，左千粟也按住身上几个穴位，以此来封闭断臂上的血管，进而防止流血过多。 “大伯！方亦……你敢！”吴秋波见左千粟被砍断右臂，大伯被人用凶器架在脖子上，这会儿才回过神，冲方亦大声喝道。 就见吴千帆的脖颈上，已被匕首划出血道，鲜血从伤口渗出，开始往脖颈里流。 吴千帆缓缓转过头，问方亦想要怎样？他毕竟是吴秋波的大伯。 方亦见餐馆门口过来几只流浪狗，就用脚尖挑起他的断臂，用力向店门口一挑。 断臂精准地落在门口，几只流浪狗开始争抢，甚至相互咬起来，最后的胜者叼着断臂，朝远处快速跑去。 方亦看向吴千帆，说他要是也不老实，自己不会手下留情，到时就看是人厉害？还是狗厉害？ 吴秋波冷眼盯着方亦看，她觉得这个男人很陌生，根本不是自己认识的那个可以随时拿捏的男人。 吴秋波开始质疑自己，是方亦怕自己，还有怕帝都吴家？ 还是说，他从没怕过自己，只不过是不跟自己一般见识？ 自己一直以为他是个好说话、不怎么能打、不够狠厉的角色。 直到今天一见，他可不是什么软柿子。 反之，他的实力明显很强，但却很会伪装自己。 难怪自己和于沉静都会看走眼，传递出错误信息。 吴秋波正边走神边神游，方亦阴恻恻地朝这边看过来。 于是，她瞬间神色大变，对方亦的眼神也恐惧起来…… 第477章 鹿死谁手尤未知 吴秋波之所以恐惧，是因为她知道，如果今天没能解决掉方亦，她将处于什么样的境地。 左千粟断了一只手臂，而吴千帆的老命，此刻也握在方亦手中，只要他手上稍一用力，他就会被割喉。 听这二人刚才相互瞧不上，还以为解决方亦会不费吹灰之力。 但万万没想到，这才几个回合？二人就双双败下阵来。 吴秋波上前一步，道：“姓方的，你不要太过分，两位长辈给你留了情面，都没全力出手，否则你现在早就死了！” “他们只想解决问题，把两大家族的钱抽回去，尽量减少家族损失，根本没想真要了你的命！” “倒是你，下手丝毫不留情面，恨不得早点弄死他俩！” 吴秋波说着话，冷若冰霜的脸上露出怒容，随即她也自觉有些失态。 以往的自己，那都是温文尔雅、不带脏字的骂人，让对手在如沐春风中或哀求、或死去。 但今天，自己竟不知不觉间失了态，这让她心中有些不安，因为这意味着她已落入颓势。 听到激将法，方亦也不接话，面无表情地盯着她看，许久都没说话。 看到这样的方亦，吴秋波觉得无比陌生。 因为在她心中，方亦永远是那个笑嘻嘻、好说话的男人，吊儿郎当的没一点儿脾气，可以任自己随便辱骂。 而当这个男人突然认真起来，会让她一下想很多，比如此前的态度，会不会过于冒犯？ 被方亦盯着瞅了几秒钟，是吴秋波有生以来，最难度过的几秒钟。 到最后，她目光闪躲地冲方亦道：“我……我们想来阳市做项目，也是为了阳市更好地发展！” “当然，也是为了家族更好地发展，是互惠互利双赢之事！你既然不想退让，那我和于沉静离开阳市回帝都便是！” “至于那些被套的巨额资金，你不想退还，我们也就不要了，但……你得放了我大伯和左叔！” 方亦听她这样说，也没再废话，将吴千帆向前一推，同时将匕首扔在地上。 吴千帆刚获自由，伸手就要再次对方亦发起攻击，被左千粟一把摁住，冲他摇摇头，示意别冲动。 通过刚才的交手，左千粟深切地感受到，这并非轻敌不轻敌的事，而是自己根本伤不到方亦。 吴千帆的本事，他大概是了解的，粗略估计就不难发现，他也不是方亦对手。 若是切磋比试，他并不会阻拦，还很愿意看吴千帆出糗，但这时还上去惹方亦，那他真会死在这儿。 方亦见状，耸肩摊手道：“怎么？这就不打了？我还以为什么高手呢，结果……就这？” 左千粟踉跄上前，俯身捡起匕首归鞘，用双腿夹住拐棍儿，伸出左手想和方亦握手，感谢不杀之恩。 方亦伸出手，就要和他的手握上时，又突然缩回，冲他随意摆了摆。 吴秋波见状上前，一手扶着左千粟，一手拽着吴千帆，头也不回地出了餐馆，上了一辆商务车。 商务车上，吴千帆仍不服气，推了左千粟一把，问为什么不让他出手？ 左千粟额头淌汗，示意快送他去医院，同时强忍伤痛，说吴千帆不是方亦对手。 吴千帆仍不服气，说他左千粟不是方亦对手，那是他学艺不精，可不代表他吴千帆也不行。 对他这种踩人登己行为，左千粟也不想再计较，毕竟伤口太疼，而且失血过多，浑身无力。 最后，他无精打采地冲吴千帆说，如果他想找死，大可让司机掉头回去，和那个姓方的再战——但还请准备好棺材。 吴千帆听他这样说，脸色沉下来，嘴唇动了动，终没说出什么话。 吴秋波开始联系帝都方面，远在千里之外的左家听闻左千粟被方亦砍断右臂，皆大为震惊。 震惊之余，安排了阳市最好的主治医师给左千粟按假肢。 医院急诊楼里，左千粟躺在转运车上，被推进手术室前，冲黯然神伤的吴秋波诡秘一笑。 他劝她不用太悲伤，如果用一条手臂的代价，能追回左、吴两家几万亿的资金体量，那也是值得的。 吴秋波一脸懵逼，心想这都什么时候了？还在这大放厥词说梦话呢？ 今晚过后，阳市的帝都几大家族一派，就会被宣布完败。 虽这样想，她却没明说，毕竟左千粟为了这事，丢了一条手臂。 左千粟用仅存的左手抓住她的挎包，安慰她别这么悲观，毕竟鹿死谁手，还犹未可知。 看着左千粟被推进手术室，吴秋波一头雾水，心想什么叫犹未可知？都被废了条手臂了，还在这玩儿神秘呢？ 打不过就承认打不过，大不了自己扛下所有责任，也好过这种明明不是对手，却还总是背后放狠话。 再说餐馆这边，目送三人狼狈离开，方亦也没急着走，来到柜台前开了听冰镇可乐，大口喝起来。 碳酸气泡在嘴里股股炸开，方亦不停地打嗝，那叫一个舒服。 想到吴秋波那张毫无瑕疵的脸，方亦觉得她刚才闹那一出，自己其实并不怪她，毕竟是各为其主。 如果最后处于劣势的是自己，也可能会去找她，让她高抬贵手退些钱出来。 毕竟那么多钱，大部分都是刷脸筹来或借来的，血本无归的话，和债主也确实不好解释。 一听可乐下肚，方亦觉得不够劲儿，又翻出一瓶高度数白酒，大口倒进口中。 方亦抓着酒瓶，步履豪迈地出门，顿时有点明白，古代侠客为何都喜欢大口喝酒了。 回到李沐瑶的别墅，方亦见整栋别墅都没开灯。 莫非李老师也像女儿国王一样，准备了什么惊喜项目？旨在为自己压惊？ 方亦悄悄地进门，楼上楼下都找了个遍，仍然没发现李沐瑶的身影。 越找心情越沉重，越找心中越慌，方亦感觉她今晚根本就没回来过。 结合今天发生的种种事，方亦有了一种不好的预感。 正倚着门框出神，手机铃声响起，见是个陌生号，方亦还是及时接了。 电话是于沉静打来的，她道：“姓方的，你千算万算，也算不到，李总会落到我手上吧？” 随后，就是一阵怪笑，于沉静的怪笑。 第478章 将心比心 方亦手握电话，听于沉静在那头肆无忌惮地笑，却一句话没说，保持出异于平常的沉默。 但于沉静看不到的是，方亦眉头紧锁，双眼微眯，眼球发红，面容扭曲，拳头紧握。 请保镖保护李沐瑶的事没赶上，导致她如此轻易就被绑架，方亦有点怪自己，心中憋着一口气，自己都感觉快喘不上气了。 方亦没有大喊大叫，也没问她把李沐瑶怎么了？ 因为说得多了也就乱了，李沐瑶也会劝自己别去送死，于沉静也就达到打这通电话的目的了。 但在方亦心中，却早就下了决定：只要于沉静敢对李沐瑶做过分的事，自己就让她死——神仙都救不回那种。 管它什么王法、帝都第一家族？管它什么阵营利益、忍气吞声？管它什么得罪不起、还不是时候？ 对，此刻的方亦，和要攻打平安县城的李团长一个想法—— 自己的女人被人抓走了，连个屁都不放，那还是爷们儿吗？ 倒是于沉静，见方亦没什么反应，就让手下将李沐瑶推搡到跟前，让她冲着电话求救，以此来乱方亦的心神。 谁知李沐瑶却咬紧牙关，一声也不吭，直到把嘴唇咬出血，依旧一句话不肯说。 于沉静见不上点手段不行，就让手下的痞子扒她的旗袍，撕扯她腿上的丝袜，脱她的高跟鞋。 最后，她身上只剩内衣内裤，坐在地上难为情地双手抱膝，尽量遮住私处，却还是一声不吭。 几个小痞子除了在海边，何时看过穿如此之少、颜值又这么高的美女，每个人的眼球都快蹦出来了。 他们频频用迫切的眼神看向于沉静，言外之意是能不能先让他们爽一爽？ 谁知于沉静见李沐瑶都这状况了，还不肯向方亦求救，气就不打一处来，便命令痞子们用皮鞭蘸凉水，狠狠地抽她。 见痞子们不肯动手，于沉静嘴角浮现狞笑，说谁打的最狠、出的力最多，一会儿就让谁第一个玩儿李沐瑶。 在怜香惜玉和美女肉体的诱惑间，痞子们毫不犹豫地选择了后者，抽起皮鞭来也格外卖力。 才几鞭子下去，李沐瑶的身上就全是血印子了，严重点的部位已经皮开肉绽。 几个痞子每抽一鞭子，都是抽在她身，疼在他们心。 甚至一个痞子抽歪，一鞭子抽在李沐瑶脸上时，其他几个痞子当即怒不可遏，不约而同地踹了他好几脚。 此刻的李沐瑶，也做了人生最后的决定：就算是被皮鞭打死，或者被小痞子凌辱至死，也绝不喊出声，否则就会害方亦跟着一起遭殃。 能和方亦一起欢愉半年，李沐瑶已经很满足了，方亦给的已经足够多，多到她每天容光焕发，多到她会有种错觉，那就是自己会青春永驻。 李沐瑶觉得，像她这种命运多舛的女生，这辈子都不配拥有幸福的恋人。 但方亦却突然就出现了，不但还给自己自由，还给自己所有想要的，宠自己在心里、在掌心、在身体各部位。 他怕自己冷、怕自己热，怕自己吃不饱、穿不暖，怕自己孤单寂寞，还每晚配合自己各种上课。 即使今天的死法，可能会不太体面，或被皮鞭抽死，或被扒光衣服遭受轮值…… 但为方亦这样的男人去死、死去，她是愿意的，也无怨无悔。 方亦听电话那头有悉悉索索的动静，但却听不清是什么发出的，就问于沉静在哪儿？说个地址就行。 于沉静再次讪笑，夸方亦胆子是真大，都不问问她那边多少人？给他挖了多少座坟？ 方亦冷哼一声，说这些不重要，只要她不为难李沐瑶，一切都可以谈。 但只要让自己看到李沐瑶受委屈，超出底线那种，那一定让她付出代价——就是会死的那种代价。 于沉静冷笑，挖苦方亦还是别吹牛逼了，能到她跟前一米范围内再吹吧，毕竟过年的今天，就是他的忌日。 于沉静报了地址，说让方亦一个人去，否则就算死，也要拉上李沐瑶垫背。 方亦让她放心，关系到她生死的事，自己舍不得别人代劳，否则都对不起她“左家办事员”的高贵身份。 出门前，方亦在床头柜中拿出两副铁莲花，戴在两只手上。 铁莲花，作为武器可攻可守，这也是方亦早就备好，放在李沐瑶这边的，以备不时之需。 此外，还翻出一段长短粗细都恰到好处的空心钢管，将其绑在左手上——别人怎么也抢不走那种。 路虎开得飞快，驶向于沉静提供的地址——阳市郊区那片乱葬岗子。 此时方亦的心中，除了祈祷李沐瑶没事，别的貌似什么都没想。 毕竟，赵晶晶有钱璐璐照顾。 孙雪怡坡国学成归来，就能和父母相认。 周淼淼顶不济还有父母和爷爷。 郑沁洁和妹妹郑月也和好了，不再是一个人。 …… 只要李沐瑶没事，那于沉静说几句好听的，为了让她回帝都能交差，自己也不是不可以吐出几万亿。 但她若惹到李沐瑶，做了没什么下限的事，那肯定就惹到自己了，不是争强斗狠么？那就看看谁更强？谁更狠？ 方亦心中思忖，油门也踩得更猛了，毕竟于沉静绝非善类，自己隐约间，有种不祥的预感。 夜色中，路虎爬上郊区小山坡，在方亦的记忆中，这里是片乱葬岗。 这里埋的都是些无人认领的交通事故死者，还有那些被执行枪决的死刑犯，有墓碑的坟头都很少，所以少有人来这边溜达。 路虎顺着小路缓缓向前，除了远光灯射出的两道光束，其他方向没一丝光亮，像是随时可能坠入万丈深渊。 又艰难地开出三四分钟，方亦看到侧前方不远处有火光，火光周围站着三四十号人——看不清脸。 方亦猛打方向，冲着那群人方向就猛踩油门，想着能撞死几个最好，即使撞不死，撞残几个也少很多敌人。 谁知离一众人还有好几十米，就听车胎“嘭”的一声巨响，不知为何，俩前轮相继爆胎了。 方亦无奈，只得推开主驾驶车门，缓缓下车…… 第479章 单手夺枪 方亦冷眼环视，道：“我今天过来，是找于沉静解决恩怨的，识趣的就给我让开，否则……” 话还没说完，就有痞子提起砍刀，冲方亦额头就砍下来。 方亦握紧钢管往上搪，左手顺势挥出，铁莲花冲他腮帮子就杵过去。 对方注意力都在砍刀和钢管的博弈上，根本没把方亦的拳头当回事，结果一铁莲花杵上去，瞬间吐出两颗槽牙。 痞子疼得忙用左手捂脸，同时握砍刀的右手一泄力，方亦就有了可乘之机。 就见方亦手中钢管横挥，猛地扫在他另一侧脸上，同时起脚冲他肚子就踹。 痞子砍刀脱手，捂肚子同时弓起身子，又吐出两颗槽牙。 方亦钢管由横扫转下劈，结实地砸在他后脑上，虽只用了六七分力，但对方还是被砸得瞬间倒地，一声都没吭出来。 夜色中，一众痞子见方亦真下死手，多半都迟疑着，没继续往上冲。 随着方亦向前突进，围着他的包围圈也在整体向前移动。 但还是有不信邪的，手里抄着家伙跃跃欲试，瞅准时机朝方亦发起攻击，却被钢管打得哭爹喊娘、嗷嗷怪叫。 方亦边向前运动，边在周围搜寻李沐瑶的身影，却一直没见到那个熟悉的身影。 突然，一个看起来像小头目的痞子挡在方亦对面，猛地从腰间掏出一把枪，将枪口瞄准了方亦。 见他双手颤巍巍的抖，方亦猜他不经常玩儿枪，就冷冷地盯着他看。 小头目被瞅得有些发毛，嘴里骂着脏话，问方亦瞅个毛？同时扣下扳机。 方亦本能地朝旁边闪身，却见痞子手中枪没响，也没子弹射过来。 方亦瞬间明白了，这货应该是不会用枪，保险没关就想直接开枪？ 想到这儿，几步闪到他跟前，却见他双眼微眯、浑身发抖，还在死命扣动扳机。 众所周知，保险不关掉，扳机是扣不动的，这是最起码的常识，所以枪在这货手里，还不如烧火棍儿管用。 方亦伸出左手，手掌堵住枪口，五指抓住枪管，冲他冷冷一笑，说小朋友家家的，不要随便玩儿枪，很危险的。 小头目一狠心，直接弃了手枪，从裤兜里掏出一把匕首展开，冲方亦小腹就刺。 方亦左手握着枪口，钢管用力向外一磕，对方匕首就脱手飞了出去，钢管指向他的眼睛。 然后，方亦左手巧妙一转，手枪在手指上灵活地旋转半圈，握在了手中。 一套动作行云流水，把对方都看傻了，惊得瞪着眼，半天没说出话。 趁他还没反应过来，方亦一把拽过脖领子，问他混哪里的？于沉静在哪儿？ 见他嘴上还骂骂咧咧，不肯如实交代，方亦冲他腿上就是一枪，疼得他当即像杀猪一样惨叫。 方亦说别让自己问第三遍，否则他一定会后悔。 以方亦对于沉静的了解，她既然敢绑李沐瑶，就肯定没憋什么好屁，而且她这种人心狠手辣，什么都干得出来。 所以时间宝贵，晚上一分钟，危险就多好几分。 正因为此，自己没什么闲心和痞子在这儿扯皮。 而且，对于这种想置自己于死地的人，也没必要过于客气。 小头目捂着腿上的枪伤，却依旧血流如注，根本止不住。 他惊恐地看向方亦，像招供一样全盘托出。 据他交代，这群人都是混帝都的，这次被于沉静拉到阳市，就为对付一个姓方的。 他听于沉静说，阳市黑白两道都被姓方的统一了，她根本没人可用，这次也是花了大价钱，只为破釜沉舟、背水一战。 没等他继续往下说，方亦大嘴巴子抽过去，枪口指向他另外一条好腿。 方亦皱着眉，问他废特么什么话？直接说于沉静在哪儿？她绑来的女生在哪儿？ 小头目被扇的一脸懵逼，随即想起什么，捂着脸问是不是被扒光那个美女，那颜值是真没得说…… 方亦又开一枪，子弹直接穿透他的腿，整个人终于站不稳，一屁股坐地上。 方亦将枪口顶在他眉心，阴恻恻地说问什么答什么，否则自己真会开枪。 小头目赶忙闭嘴，整个身体抖如筛糠，因为他清楚，方亦既然敢冲他大腿开枪，就真敢打爆他的头。 方亦问他，于沉静在哪儿？废话再多一句，直接赏他一颗花生米。 他怯怯地指指身后，说走出大概一百五十米，会看到一棵大槐树。 在槐树那里右转，再走两百米左右，会看到三个大坟包，坟前各有一块很醒目的大理石墓碑，于沉静就在那儿。 方亦听完，把他往旁边扒拉，他还提醒说，于沉静身边有好几十号兄弟护着，根本近不了身。 方亦没搭理他，按他指的路快步向前时，还会有急于表现的痞子，手里抄着家伙冲过来。 这些人，不是被方亦右手的钢管砸伤，就是被左手的枪口吓退，个个都是特别能喳呼，实际没什么本事。 夜色渐浓，方亦心急如焚，又加快了脚步，很快就在不远处看到那三个坟包。 与此同时，还依稀能看到火光——是于沉静安排人生起的篝火。 隔着一段距离，方亦停下脚步，开始四处搜寻李沐瑶的靓影。 最后，在其中一个坟包的墓碑旁，就见她被扒得只穿内衣内裤，长发垂下挡住脸，蜷着身子很是狼狈。 看着喜欢的人遭受这样非人的待遇，方亦气得肺都快炸了。 方亦了解李沐瑶内心的高傲，她可以和自己在床上一丝不挂、翻云覆雨，那是因为她喜欢、她愿意。 但若非心甘情愿，她是死都不愿让别人多看一寸她受之父母的肌肤的。 正因为此，她每每出门时，都会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即使穿旗袍也是长款居多，开叉即使再高，也不会有太多走光画面。 而被这样几乎扒光，呈现在一群小痞子面前，方亦知道她内心的崩溃，也知道她不想让自己来救，看到她这样的狼狈相。 于沉静看清是方亦，阴阳怪气道：“呦，这不方先生么？好久不见啊？” “还真是救美女如救火，来得可真及时！放心吧，我还帮你留着李总清白之身呢，没让这群血气方刚的小伙轮值！” “但你既然来了，接下来能不能护住李总的清白，就要看你够不够努力了！” 第480章 争分夺秒 方亦冷眼瞅向她，道：“我说，于沉静，你之前口口声声称自己是帝都大家族出来的，然后就总干这些个不要逼脸的事？” “先是掺和问题海鲜的事，叫一群人拿ak47指着我们；后面又私下安排人，对省首进行死亡威胁！” “现在更行了，商战输不起，开始直接绑人了是吧？这是你们帝都大家族的传统和家风么？” 于沉静冷哼一声，道：“随你怎么说，但我明确告诉你，这激将法对我没用！” “我的职责就是完成家族派发的任务，达成既定目标，帮着左家继续繁华！” “为了达成这些，我可以不择手段，也可以粉身碎骨！像我这种人连死都不怕，你和我讲什么玩儿得起、玩儿不起的？” “谁让我们左家强大啊，要人有人要权有权要钱有钱，像你这种蝼蚁，竟想阻挡左家布局？真是蚍蜉撼树、螳臂挡车！” 方亦被她气乐了，道：“你把李总放了，我可以取消咱们之间的赌约，放你一条生路，让你活着离开阳市！” 于沉静面露不屑，道：“我说你是不是傻？没看清当前形势么？还你放我一条生路！” “你信不信，我今天可以让你在这里死一百遍，同时你也放心，我会让李总给你陪葬的，到下面那个世界不孤单！” “但只要你肯答应，把我们投在阳市的九万亿全吐出来，那我可以饶你和李总不死，还可以请你俩喝茶赔罪！” 方亦脸色一冷，道：“那我要是拒绝呢，你能怎么样？” 于沉静唏嘘，道：“拒绝？你想拒绝？我真想看看，你凭什么拒绝我？” “那我们就来玩儿一轮游戏吧，游戏的名字就叫——抢轮值！” “我会把手下分成两拨，一拨负责跟你打，另一拨负责陪李总爽！” “咱就来看看，是你跟我手下打得比较爽，还是我手下陪李总玩得比较爽！” “没准儿李总被挑逗得兴奋起来，还能给你配音呢，就是嗯哼啊咦那种！” 她说着，冲一群小痞子使眼色，示意他们分成两组，一组负责收拾方亦，另一组负责轮值李沐瑶。 小组分完，于沉静指指其中一组，又指指李沐瑶，这组人欢呼雀跃地扑过去，有速度快的，裤子都脱完了。 另一组负责对付方亦的，满脸艳羡眼神，毕竟……谁不喜欢吃鲜肉、喝鲜奶？但终究有的玩儿，还是满怀期待。 与此同时，他们也把气全迁怒到方亦身上，感觉都是因为他，导致他们没尝到鲜。 他们个个怒目圆睁，握紧手中各式家伙，就等于沉静一声令下，就上去生吞活剥了方亦。 另拨人冲向李沐瑶，方亦见她蜷着没动，只是把膝盖抱得更紧了些。 她可能知道这样没用，但这也是她被轮值前最后的倔强了。 方亦没冲过去救她，因为距离太远，即使跑到跟前，也会被里三层外三层的人阻在最外层。 虽没过去救她，但也没坐以待毙，等着喜欢的人被玷污，而是朝于沉静所在位置快速冲过去。 中途遇阻，很多于沉静的手下合围过来，抄起家伙往方亦身上招呼。 这些马仔很凶悍，但方亦更凶悍。 因为他知道，哪怕自己慢一点，李沐瑶身上最后两块遮羞布就随时会被撕掉。 所以，只要靠近方亦的马仔，要么被他右手的钢管掀飞，要么被他左手探出的枪口喝退。 转眼间，十几个人都离他远远的，有的是受伤倒地，还有的是怕受伤倒地，此间，方亦还拣了把砍刀别在腰间。 距离于沉静十几米时，方亦见她从腰间“变”出一把枪，看起来和自己手中这把是情侣款。 她双手端枪，方亦借着月色能看到，她的手还是有点抖。 但方亦敢确定，这虎娘们儿不比之前那小头目——她绝对会用枪，所以搞这些假动作迷惑自己，没一点卵用。 于沉静声音颤抖，警告方亦别再往前，否则她真的会开枪。 即使闹出人命，就凭左家的势力，方亦死也白死，没人会去深究。 方亦冲她戏谑地笑，说那不正好遂她愿，同时鼓励她快点开枪，否则自己一会儿到她跟前，她就没机会了。 就听“砰”的一声枪响，于沉静的枪口喷出一道火蛇，方亦周围的马仔要么弯腰趴地，要么蜷缩起来四处找掩体。 唯有方亦不闪不躲，脚下甚至更快，径直朝于沉静所站位置而去。 随后，就听又是六声连续枪响，在于沉静视角看来，所有子弹全部没入方亦胸口。 以她的认知，虽然方亦晃着身体走过来，但他死定了，死得透透的那种，根本走不到自己面前。 正是对自己枪法的迷之自信，以及自己亲眼所见的事实，让于沉静有了这样的判断。 所以，她就一动不动地站在原地，既没躲闪，也没防御，甚至数着步数，看要害中了七枪，方亦还能走几步？ 让她惊讶的是，方亦不但没倒下，而且还步履稳健地走到了自己面前。 她还没反应过来，就被方亦掐住了脖子，狠狠地按翻在身旁墓碑上。 方亦俯身，将嘴巴贴在她耳边，道：“要么让手下住手，要么……你就先去死！” 于沉静翻白眼儿瞅方亦，一副不屑神情，觉得自己是左家人，即使不发号施令让属下住手，方亦也拿她没辙。 方亦见状也不废话，从腰间抽出砍刀，冲她刚才听话的耳朵就削过去。 伴随一声撕心裂肺的惨叫，于沉静的一只耳朵被削掉，随即血流如注，顺着脸颊往下流。 方亦把她的头翻过来，让另一只耳朵冲上，刚想再次耳语，就听她哀嚎着下令，让一众想轮值李沐瑶的小痞子住手。 命令下达，多半属下停止了动作，回过头、不明所以地望向于沉静。 但最前面的小弟明显太兴奋了，毕竟李沐瑶的内衣扣都被他解开了，马上就要看到一片无限春光，进而第一个尝鲜了。 所以于沉静说什么，他根本没听清，还伸出一双咸猪手，打算去揉搓李沐瑶的两团大波涛…… 就听“砰、砰”两声枪响，他的一双手掌当即被击穿，破出两个大洞…… 第481章 濒死之人 小痞子先是疑惑，疑惑手掌怎么被洞穿了？随即才感到疼，疼得满地打滚、嗷嗷怪叫。 方亦左手握枪，指着李沐瑶那个方向，说谁还敢乱动，就直接洞穿胸口。 众人面面相觑，一时间都愣在原地。 玩儿美女确实爽，毕竟肤白貌美大长腿。 但要拿小命玩儿，那还是算了，毕竟美女多的是，命可就一条，这他们拎得清。 李沐瑶赶忙扣上内衣背扣，庆幸自己此刻还活着。 刚才她就想好了，只要身体被侵犯，就会在第一时间咬舌自尽。 但不到最后一刻，自己还是不死心，或者说舍不得死。 舍不得死并非怕死，而是中有不甘，舍不得离开方亦，因为还没腻歪够，所以也在赌，赌会出现奇迹。 然后，奇迹就来了，来得猝不及防，亮瞎很多人的眼。 李沐瑶站起身，穿上高跟鞋，捡起不远处的旗袍套在身上，依旧颜值逆天。 她快步来到方亦身旁，因为她知道，此刻只有这里才最安全。 她安静地站在方亦身旁，既没诉苦也没腻歪，因为不是时候，毕竟还没脱险。 一连串的连锁反应，说起来很慢，但从小痞子手掌被击穿，再到李沐瑶来到方亦身旁，是电光火石间的事。 于沉静的头被按在墓碑上，姿势有些怪异，见形势瞬间逆转，外加耳朵被削掉一个，顿觉脑子有些跟不上。 过了许久，她才平静下来，问方亦中了那么多枪，为什么还不死？ 方亦诧异地睁大眼，问谁中了七枪？明明一枪都没中。 于沉静满脸错愕，说这不可能，她相信自己的枪法，而且清楚地看到，七发子弹全打在方亦胸口。 方亦说她一定看花眼了，而且现在说这些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是自己没死。 于沉静冷哼一声，说她可是帝都左家的人，就算是借方亦一百个胆儿，他也不敢拿自己怎样。 方亦冲李沐瑶使个眼色，两人有一起滚床单的默契，李沐瑶顿时心领神会。 随后，方亦猛地松开于沉静，看上去满脸轻松。 她也没跑，因为知道跑不掉，向四周瞅了眼手下，没一个人敢冲上来救她。 因为他们都不知道，方亦左手握着的手枪里，还能打出几发子弹。 虽然于沉静这次拉来的小弟众多，但也没谁愿意当出头鸟，毕竟为了赚点钱把命搭在阳市，那就亏大了。 于沉静正捂着耳伤四下看，李沐瑶踩着高跟鞋上前两步，突然伸出右手，“啪”的一个耳光扇在她的脸上。 她被扇得向后一趔趄，另只手捂在腮帮子上，一声没吭，连为什么扇她都没问。 方亦很好奇，问她也不问问为什么挨打么？ 于沉静笑笑，说事都搞这么大了，挨几个耳光若能解决问题，那她也认了，谁让她自己先不仁呢？ 她话还没说完，李沐瑶反手又一个耳光，扇得她嘴角开始流血。 于沉静没再废话，又伸出另一侧的脸颊，让李沐瑶解气。 李沐瑶甩甩手腕，拽拽方亦胳膊，问能不能不扇了，她觉得有点手疼。 方亦微笑着冲她点头，说当然可以，一切都由她说的算，她开心就好。 于沉静见氛围一片祥和，就觉得这事到此为止了，为保险起见，她还以进为退，问要不她也脱光？ 方亦冷笑一声，说没那个必要，还是给她留点尊严吧，否则一会儿赤身裸体地死去，担心没人给她收尸。 于沉静脸上的笑瞬间僵住，问方亦什么意思？还敢杀她不成？ 方亦从口袋中掏出当初的对赌协议，问她这是要反悔么？ 于沉静被噎得说不出话，眼神又很游离，明显是在想万全的对策。 方亦冲她阴恻恻地笑，劝她别浪费时间了，还是想想下辈子投什么胎比较实际。 于沉静继续用身份威慑，说她可是帝都左家的人，如果方亦敢动她一根汗毛，左家都不会放过他。 方亦抬头瞅瞅她，说反正动一根汗毛也是动，要了她的命也是动。 既然动了，那还不如一了百了，也想顺便拿她试试水，看左家到底有多厉害？ 于沉静听到这些，渐渐有些慌了，因为以她的了解，她确定方亦敢弄死她。 她在方亦、李沐瑶的脸上逐一扫过，说几万亿的巨额资金，她可以不要了，只要等她回帝都就行。 于沉静当然知道“留着青山在，不怕没柴烧”的道理， 但是她刚说完，就见二人同时摇头。 李沐瑶头，说是因为她纵容手下扒她的衣服，到最后和扒光没什么区别，这已经严重突破了她的底线。 方亦摇头，是因为她扒自己女人的衣服，这无疑伤害到李沐瑶了。 还有一点，就是刚才于沉静端着枪指着自己的那一刻。 那一刻，方亦就下定决定，只要于沉静不开枪，自己就放她一条生路。 但可惜的是，于沉静不但开枪了，而且还枪枪命中要害，要不是自己有外挂护体，这会儿估计孟婆汤都喝完了。 想到这儿，方亦对于沉静说，如果她死了，别怪任何人，因为杀死她的，正是她自己。 于沉静继续摆着高姿态，说方亦如果得罪了帝都左家，以后的日子肯定寸步难行，毕竟左家是他很难逾越的鸿沟。 但是只要有她在左家一天，她就能保证方亦洪福齐天，享无尽权力与财富。 方亦冷笑，将枪口抵在眉心，说自己对这些不感兴趣，如果没别的事，那自己要送她上路了。 于沉静一听这话，双手也不捂着脸和耳朵了，身体一软就跪下去，说方亦不能杀她，她还太年轻，有很多心愿没达成。 方亦抠了抠耳朵，随即笑了笑，问她很多心愿没达成啊？那可以留给下辈子。 方亦将枪口又朝她额头顶了顶，食指扣在扳机上，开始渐渐收紧。 由于动作很慢，扳机还没扣动，于沉静的牛仔裤就湿了一大片。 方亦戏谑地看向她，问她不是说不怕粉身碎骨么？只要左家能继续繁华。 她紧闭双眼，只是一直重复着，说她还不想死。 “住手！”就在这关键时刻，三座坟头的背面传来一个男声。 第482章 各自的因果 方亦以为听错了，这黑灯瞎火的，周围多为无主之墓，怎么可能有人？ 除非，除非是于沉静一伙的。 方亦见李沐瑶的手有些抖，也不知是打于沉静耳光打的，还是被这突如其来的厉喝吓到了。 她今天的种种表现，足以让方亦竖大拇指，毕竟只是个女生家家的，比不得那些半大的淘气小子。 方亦上前两步，将她搂在胸前，轻轻抚摸她的肩，像在抚慰一只小宠物。 她像是感受到了方亦的鼓励，负面情绪渐渐消散，直至看起来一切如常。 二人不约而同地循声望去，就见黑暗中走出一个四十七八岁的男人。 男人走得近了，冲二人深施一礼，道：“方先生好，李小姐好，在下帝都左家左思清，初次见面，还请二位多关照！” 于沉静见到左思清，顿时目光炙热挪不动，像是多年不见主人的狗。 但目光炙热归目光炙热，她自始至终都没上前打招呼，只是充满期待地看向他，像是等着被投喂的狗。 方亦挑起眼皮瞟了眼左思清，道：“你是什么人？也是帝都左家的？” “左千漠和你什么关系？还有，不用来和我要面子，我今天谁的面子也不给！” 左思清笑了笑，道：“方先生别激动，帝都左家老一辈不说，当下中流砥柱是左思清、左思楚、左思明、左思白四兄弟！” “其中，左思明排行老三，是现任家主！而在下不才，是他那个比较废物的大哥——左思清！” “至于左千漠，被你收拾无可厚非，按辈分算我堂侄，整天游手好闲喜欢花钱，好在左家不缺他那点钱！” “说实话，方先生好身手，而且枪法、胆识皆一流，和你那充满神奇色彩的老爸有一拼！” “而我和你爸不打不相识，也算是老相识，总一起打交道！” 方亦冷哼一声，道：“你是谁不重要，于沉静的命我今天要定了，你也少在这儿跟我套近乎、装高深，我不吃这一套！” 左思清耸肩摊手，道：“我想你是误会了，不过不要紧，我绝不阻止你动手！” “毕竟，任何人都有自己的因果，于沉静做了错事，就要对她的因果负责，我想救也救不了！” “我之所以此时出现，也是想提醒你一句，任何人都有各自的因果，你做到量力而行便已是最好！” 方亦左手握枪，只要情形稍有不对，就会即刻举枪射击，但却什么也没发生。 与此同时，方亦听对方的话听得云山雾罩，一时间很难全部消化。 方亦在想，难道他出现在这儿，就真是想给自己煮碗鸡汤？ 对于自己想要于沉静的命，他竟能熟视无睹，当什么都没听见？什么都没看见？ 他真的认识自己的老爸方定国？他所谓的和老爸不打不相识，是朋友间的，还是敌对阵营间的？ 一连串的问题在脑子里打转，却没有合适的突破口，方亦头疼欲裂。 倒是于沉静，听左思清这样说，眼中希望之光渐渐暗淡，但自始至终什么都没说，没有抱怨，也没有咒骂和责怪。 她闭眼伸脖，等着命赴黄泉。 左思清冷眼旁观，甚至还朝方亦伸手，做出一个请的动作。 他言行种种，像极了目空一切、渡化世人的得道高僧。 就在这时，又有躲在黑暗角落里的小痞子，打算冲方亦打黑枪。 两声枪响，命中小痞子胸口，枪伤却只有一处。 方亦也惊叹，以自己的眼力，也只见左思清的手腕动了动，丝毫没看清他是怎么拔枪的，更不用说看清他是怎么将枪快速入鞘的。 看到此情此景，方亦想到老爸方定国，他在自己心中，那可就是为了体制内鞠躬尽瘁的模范，甚至还带着副近视镜。 怎么？这样的穷苦书生，竟能和面前这拔枪高手战平？ 那到底是自己老爸太会装，还是面前这个左思清太会编？ 曾经有那么一瞬间，方亦都想放过于沉静了，毕竟她就是一枚棋子，或者说只是个执行者。 但，执行者就该有执行者的底线，而不是不择手段。 方亦想到她在很多场合的冷嘲热讽，和劫碰国商人也不清不楚。 同时呢，又想到她派人绑架李沐瑶，指使一众属下做毫无底线的龌龊事。 此外，还想到她以帝都左家的特权和财富为傲，每次都颐指气使地说话，好像别人生来就矮她一头。 于沉静死了，被方亦一枪爆头。 临死前，她貌似感知到了方亦浓重的杀意，说出的最后三个字是“还请放”。 方亦猜，她是想说，还请放过她。 但换位思考，之前李沐瑶被她控制，如果喊一句“还请放过我”，她会放过李沐瑶么？可能性不大。 非但不会放过，为了对付方亦，让方亦悲痛欲绝，她肯定愿意看到李沐瑶被一群小痞子轮值，就是弄她一身那种。 她肯定觉得那样，比直接打残、打败方亦更有趣，但怎奈她碰到的是方亦——几个月前重新醒过来的方亦。 那就注定她一切不遂愿，也注定了她会因为做错事，最终死在方亦手里。 于沉静死的太快了，子弹穿透整个额头，应该是还没感到疼，就已失去了知觉。 方亦觉得，死对她而言，未尝不是一种解脱，毕竟去了那个世界，就不用再追名逐利了，可以有空好好歇歇。 枪响那一刻，有血喷在李沐瑶的旗袍上。 方亦本以为她会因为害怕而惊慌失措，但却并没有，她只是用食指划道，露出罪有应得的表情。 其他痞子就没这么淡定了，见于沉静被当场击毙，群龙无首同时，瞬间就乱了阵脚，开始四散奔逃。 于沉静横尸眼前，方亦望着她的遗体，还是愣了半天的神。 并非后悔送她一程，但却还是会想起在阳市的每一次交集，以及她的高高在上、目中无人。 下个挨枪子儿的，就该是吴秋波了吧？但自己答应吴春雷放她一马，还真是难搞。 心中想着这些，方亦脱下于沉静的一件外套，抽出腰间砍刀，将她的头砍下包了扔给左思清。 方亦叮嘱他带回去转交给左思明，他竟什么都没说，提起外套转身就走…… 第483章 李沐瑶夹枪 临走前，左思清留下一句话，说左家不会善罢甘休，让方亦诸事小心。 望着他渐行渐远，方亦有些不可思议，搞不懂他的立场。 但就为个五千亿的项目，阳市商场都乱成什么样了？方亦也很难静下心想这些。 李沐瑶靠过来，紧紧抱住方亦，在方亦胸口蹭来蹭去。 方亦感觉得到，她的眼角有泪，心狂跳不止。 但到了嘴上，却在娇嗔地责怪，责怪方亦为什么明知道很凶险，却还来赴险？ 她说宁可今天独自死在这儿，也不愿看到方亦为了救她而倒下，毕竟刚才距离死亡真的很近。 方亦摸着她的头，说起当初她被唐戈抓着胳膊，拽到二十一楼窗外悬空的事。 当时，她大头朝下被唐戈拽着胳膊，整个人都悬在窗外，方亦拽着她俩裤脚。 当时自己就说过，李沐瑶不能死，她要是死了，自己也不活了。 方亦说那次是，这次也是，她如果死了，自己也不活了。 方亦不说还好，她一听这话泪如雨下，不但哭湿了方亦的胸口，还攥起拳头捶。 方亦说的也是真心话，即使从二十一楼摔下去会粉身碎骨，即使会被于沉静的枪爆头，救她的想法也不会变。 两人又腻歪了一会儿，李沐瑶才想起无头尸还在旁边，气得又上前踢了两脚。 然后，她捡起于沉静手里的枪，问方亦这东西怎么用？可不可以留着防身？ 方亦边教她关保险、压弹夹、上膛、射击，边问她看着无头尸，不觉得恶心和害怕么？ 她边接过枪试着操作，边问有什么可怕的？ 若不是他及时赶来，那现在躺着的多半是她，而且绝对是没穿衣服、死得很狼狈那种。 方亦盯着她坏笑，慨叹好久没看到她没穿衣服的样子了，还真有点想看。 她脸一下子就红了，骄傲地说自己可比之前骚多了。 同时，她四下瞧瞧，问方亦是想在这儿看么？总感觉氛围有点阴森，而且无头尸就在脚下。 虽然生前是敌对阵营的人，但既然已经死了，对死者不敬，会不会不太好？ 她虽嘴上这样说，但身体却很诚实，因为已将枪夹在双腿间，伸手去拉旗袍的拉链了。 方亦见状赶忙阻止，说自己可没这怪癖，还是等回家，冲个澡爬上床再说。 自己喜欢那种舒适的环境，然后她主动扑过来——投怀送抱那种。 她听话地停止动作，为了遮掩脸上的红云，问尸体怎么处理？ 方亦朝来时的方向望，想这都多久了？人也该到了。 因为路虎抛锚，方亦下车前，用手机给张克方、云鹰飞发了实时定位。 和前者说尽快开车赶过来，来晚了就没好处拿了；和后者描述了大致经过，建议他亲自带人来，毕竟这案子可不会小。 方亦正想着，就见一个人影猫着腰，鬼鬼祟祟地向这边迂回。 “王八犊子，又没有鬼，你来回晃什么？直接过来！”看清是张克方，方亦没好气地道。 张克方听到声音，才长舒一口气，快步走过来，见李沐瑶躲在方亦怀里，就本能地闭眼、捂耳朵。 他道：“哇噻，三干妈，这黑灯瞎火的，在这乱葬岗子里燃一团篝火，您和干爹真会玩儿，我下回也试试！” “不过此刻，我还是非礼勿视，非礼勿听……我什么都没看到，什么都没听到！” “侦探小说告诉我，知道得越少，活得就越久！” 方亦轻轻推开李沐瑶，上前冲他屁股就是两脚。 方亦道：“让你贫，让你贫！” “我告诉你，你活得久不久，一是取决于作者，二是取决于我！今晚我就能把你整杀青了，你信么？” 张克方捂着屁股，满脸委屈地看向李沐瑶，像在告状，又像在撒娇。 方亦上去又是两脚，指着于沉静的无头尸，道：“我喊你来帮忙，结果来这么晚，你是来给我收尸的么？” 张克方看见尸体，脸顿时煞白无比，连连后退两步，结巴半天没说出完整话。 就在这时，伴着一连串警笛声，七八辆警车飞驰而至。 方亦这才发现，乱葬岗中有条窄路，刚好容一辆车通过。 云鹰飞率领三十多名警员匆匆而至，瞬间控制了现场。 听完方亦对事件的详细描述，云鹰飞摩挲着下巴陷入沉思。 过了一会儿，他说让三人先回去，笔录可以明后天补做。 离开前，方亦将他拽到一边，问现场于沉静的两把枪，自己能不能拿走？ 他面露难色，说华国对枪支管控向来严苛，方亦要是把枪带走出了事，就够他和阳市警方喝一壶的。 方亦阴恻恻地看向他，问既然枪支管控这么严，那这两把枪哪儿来的？ 这事顺藤摸瓜查下去，他云鹰飞也吃不了兜着走。 云鹰飞听完，转头看方亦，说他率领警力到达现场时，只看到一具无头尸，没注意到有两把枪…… 方亦拍拍他肩膀，说两把枪已被军方收走了，有事军方会扛着，让他不用担心。 他一听这话，心里瞬间有底了，毕竟方亦可是中将军衔，比他职级高多了，何必去操人家的心？ 朝路虎车方向走时，方亦问张克方车停哪儿了？顺便接过他手里的车钥匙。 他也没多想，说停在路虎后面，干爹的车在前面，他也不好僭越啊。 随后，他问方亦，这么急匆匆地喊他来，不是说有好处拿？好处在哪儿啊？ 毕竟为了好处，司徒方、钟伟强也张罗着要来，都被他严词拒绝了，好处必须自己一个人独享，否则就不香了。 方亦像是突然想起什么，问他知道刚才那个无头尸是谁么？那可是帝都来的于沉静，左右桔柿公司的创始人。 于沉静身上的金银首饰、钻石项链、翡翠手镯……加一起都够他再换一辆911了。 张克方听完，当即止步转头，依依不舍地看着警员抬于沉静的尸体，两眼既放光、又不舍。 他在纠结要不要转身回去，和警员说于沉静是他亲妈，顺便摘她身上的各种首饰…… 最后，快到911车前时，听他连连哀叹，方亦就说还有好东西，就是不知道他是否感兴趣？ 第484章 急寻同党 张克方听了两眼放光，问方亦是什么好东西？ 方亦从腰间掏出那把打出四发子弹的枪，卸光子弹递给他，说这绝对是正品，不支持七天无理由退换货。 他将枪双手握在手里，学007的瞄准动作耍帅摆酷，身体灵活地转来转去。 方亦趁这机会，冲李沐瑶偷偷使眼色，两人悄悄钻进911，关上车门发动车。 张克方拽车门没拽动，用眼神询问方亦什么意思？ 方亦冲他笑笑，说路虎前胎爆了，既然干儿子在，肯定得干儿子换胎了，毕竟干爹、干妈年纪大了。 同时，方亦告诉他，说钥匙在车上，车门也没锁，换完胎把车开到当铺，要是哪里还坏着，就打断他的狗腿。 他刚要说点什么，方亦一个原地一百八十度甩尾掉头，甩了他一身沙土，口鼻都是沙子。 随后就见方亦一脚油门下去，911像要原地起飞一般，轮胎空转几圈后绝尘而去。 夜色很浓，夜风吹进驾驶室，略显清冷。 坐在副驾上，劫后重生的李沐瑶伸出纤细的手，搭在了方亦大腿上，在上面轻轻游走，缓缓滑动。 方亦心事重重、单手开车，感受着她手指的温柔和温度，将另只手扣向她手背，在上面一根根地摩挲。 因为今晚发生的种种，方亦没送她回别墅，而是带到了俱乐部。 俱乐部楼下，周淼淼急匆匆迎出来，见911上的方亦面色凝重，李沐瑶旗袍染血，就知道出大事了。 她也没多问，按照方亦的吩咐，搀着李沐瑶下了车，两人朝楼上走。 方亦想了想，发动911回了一品云上，停好车后，一脚踹开吴秋波别墅的门。 门被踹开瞬间，客厅传出女人嗯嗯嘤嘤的声音，随即有男人从沙发上站起，边提裤子边骂骂咧咧。 方亦眼珠子都红了，上去冲他小腹就是一脚，这男人不受控地向后栽倒，方亦顺势提起一个红酒瓶，冲他额头就砸下去。 酒瓶碎一地，半瓶红酒从他头上往下流。 就在这时，客厅灯被人打开，一个美女衣冠不整地站在开关前，整个人看上去战战兢兢。 方亦仔细瞧，才发现这人自己认识，正是当初帮着拍卖这套别墅给吴秋波的那个拍卖行的红旗袍美女主持，就问她怎么回事？ 据她讲，吴秋波昨天将这套别墅再次挂到拍卖行，打算将它平价售出。 而她今天就是来验房的，因为男朋友比较好奇一品云上别墅长啥样，就带他一起来参观下，刚才一时兴起…… 方亦一挥手，说自己不关心这些，问她知道吴秋波去哪儿了么？她拼命摇头，表示不知道。 方亦转身刚要走，突然想起什么，就叮嘱她回去和老板说，这套房源先别挂出去。 她就像被捉奸在床了似的，看起来就心慌得很，听方亦这样说，连连点头说一定转达到。 方亦也没再废话，转身出了别墅门，坐回911驾驶室内。 望着对门灯火通明，方亦能猜想到，钱璐璐或许就披了条浴巾趴在沙发上，等着自己进去。 但自己现在不能进去，因为事情还没完，还没和吴秋波有个最终了断。 方亦双眼出神，同时给蒋神风、云鹰飞拨电话，让他俩帮查一下，吴秋波现在人在哪儿？速度越快越好。 没到十分钟，蒋神风传来消息，说她昨天在某酒店订了三间大床房，今晚退了两间。 方亦记下酒店地址，发动911朝那个方向驶去。 半路上，方亦就在想，她这是为掩人耳目，特意没订花云酒店，怕被知道行踪。 到了酒店大堂，方亦掏出军方证件，让前台帮查吴秋波房间号，被告知竟是“1314”号——十三楼十四号房。 前台问用不用安排工作人员配合着开门？方亦说给一把备用钥匙就行，不用任何人配合。 来到房间门口，方亦刷卡轻轻推开房门，发现吴秋波防盗链都没挂，看样子还挺优哉游哉。 更让方亦意想不到的是，她正在浴室冲澡。 脑海里浮现出她的绝世容颜，还有那苗条匀称的身段，凹凸有致的身材，这哗哗的淋浴声，就显得更扣人心弦了。 方亦轻轻坐在床边，想着一会儿怎么讨伐她？ 毕竟她联合于沉静干的种种事，实在是太恶心、太没下限了。 方亦正想着，她就拽开卫生间的门，猝不及防地出浴了。 就见她披散着湿漉漉的长发，身上只裹着条白浴巾，两条大长腿细直、白皙，长长的睫毛扑闪扑闪的。 她见到方亦第一眼，先是惊讶，随即本能地抱胸，想遮住私处。 但怎奈浴巾尺寸有限，遮盖效果始终顾头不顾尾。 同时，她气急败坏地问方亦怎么来了？这样私闯她的房间，侵犯了她的隐私权，她可以起诉方亦。 方亦冷笑两声，开始反问她，比如：喊来左千粟、吴千帆，想要自己的小命，算不算恐吓和威胁？ 再比如：她伙同于沉静绑架了李沐瑶，想置她于死地，算不算绑架谋杀？ 吴秋波听了第一句，沉默着没还口，但听到第二句，当即说她没伙同于沉静。 因为她就听左千粟说安排于沉静去做别的事，至于做什么她并不清楚，绑架李沐瑶的事，她并不知情，也不屑于这样做。 方亦察言观色，觉得她说得不像假话，于是就告诉她，说于沉静已经死了，先是头部中枪，接着身首异处。 她听完后退两步，胸口裹的浴巾差点脱落，她赶忙用一只手拽住，问是方亦干的？ 方亦冲她冷笑，说这个结果，都是她自找的，不过也兑现了当初的对赌协议，她确实挨了自己一枪。 吴秋波捋捋长发，说自己和于沉静的区别，就是自己输得起，也不会做那些超出底线的事。 她说，左千粟和吴千帆也不是她喊来的，而是于沉静的主意。 方亦冷笑，掏出没子弹的枪，说于沉静已经为对赌付出了代价，她又怎么说？ 吴秋波单手提着浴巾，上前两步来到方亦跟前，她说成王败寇、认赌服输，让方亦现在就开枪。 方亦看向绝世容颜：那张脸一点瑕疵没有，胸脯一起一伏的，四肢似藕般白皙细腻，脖颈和锁骨性感无比…… 方亦将枪口顶在她的额头，另只手却不由自主地朝她拽浴巾的手抓去…… 第486章 各怀心事 方亦早有心理准备，抬手抓住她的皓腕向上一翻，尖刀就脱手落在大床上。 方亦抓起枕头盖住尖刀，顺势往床边一推，尖刀应声落地。 方亦抓着吴秋波的手腕，再次往怀里一带，她又不自主地被裹进方亦怀里。 方亦问：“我说，你不愿意的话，刚开始就可以直接拿刀刺我！” “干嘛等到现在，一切都发生完了，尘埃落定了……才想起反抗？” “我是不是可以理解为，其实你也陶醉其中，不能自拔？然后……突然就醒了！” 方亦说着，在她性感的锁骨上摸了几下，冷眼看着这个神情高傲的女人。 她的眼神依旧冷漠，哪怕是刚才十分享受、异常配合，但也不想承认，自己被方亦征服了。 她想在方亦面前继续保持镇定，即使一丝不挂地和他四目相对，气势不能输。 何况她还心心念要东山再起，有朝一日必须把方亦踩在脚下，让他知道自己的厉害。 为此，她再次拽过被子，冲方亦冷笑，道：“不要以为，你可以一直这样羞辱我！” “你今天不给我一枪，还放虎归山养虎为患，日后一定会后悔的！我会疯狂的报复你，让你生不如死！” 方亦没再去拽她被子，边下床穿衣服边道：“一枪已经开过了，你这种绝世美女，日后我也不后悔！” “我觉得，你和于沉静不一样，毕竟你还有救！我今天是特意来救你的，现在救也救了，看你这精神状态，我也就放心了！” “关于你们在阳市亏的那些钱，你先冷静冷静，等你能心平气和说话了，咱再好好聊一次！” “至于现在，呃……没什么事的话，我就先走了！” 吴秋波见方亦穿好衣服就要走，抓起一个枕芯就扔过去。 她道：“姓方的，你就是个臭流氓，等我东山再起，第一个就杀了你！” 方亦扶着门把手，回头捡起枕芯扔到床上，冲吴秋波嗤之以鼻。 他道：“你没发觉……你已经没斗志了？而且你貌似并不恨我，没有恨意的复仇，最后都很苍白！” 望着方亦的身影快速消失在房门口，吴秋波的目光稍显呆滞。 说实话，她现在有些后悔，后悔不该接抢夺阳市五千亿项目这个任务，即使当初爷爷直接分配下来，但可以拒绝。 同时，后悔过于轻敌，这么多年出任务顺风顺水，让自己放松了警惕，以至于方亦说实话，自己都觉得他在吹牛。 此外，后悔认识方亦，这家伙就是自己的克星，要是没他给阳市企业撑腰，再有十个李沐瑶，自己也能轻松拿捏。 而此刻，吴秋波突然醒了，她十分清楚，若没了吴家庇护，自己确实什么都不是。 好在爷爷还是吴家家主，现在偷偷潜回去找他帮忙，估计还有机会东山再起。 想到这儿，吴秋波重新裹上浴巾，开始查回帝都的高铁票、飞机票…… 再说方亦，黑灯瞎火的，决定离开吴秋波的温柔乡，那真是件难事，毕竟那里又软又舒服，让人流连忘返。 但按对赌协议，自己射了她一枪，不但保住了她的命，还给了吴春雷一个交代。 但看吴秋波的言行，明显是不服，不服就不服，自己可以给她“东山再起”的时间和机会，毕竟强扭的瓜不甜。 酒店楼下，方亦坐在台阶上，吹着微冷的夜风，看着路上稀拉的人流，稍有些愣神。 于沉静被割了头，左千粟被断了条右臂，如果不出意外，明天周老或厉井忠会来问怎么回事？ 好在李沐瑶没事，她要是死了，或者被一群小痞子轮值了，那自己肯定会疯，让他们全跟着陪葬那种疯。 这还不算，真到了那一步，自己肯定挖出于沉静的心肝肺，不是扔进下水道，就是扔去喂野狗。 要说李沐瑶今天白天受了惊吓，今晚该好好补偿她一下。 至于能上几堂课，那就看她的临场发挥了，以及课上提问的频率。 而理想是丰满的，现实却是骨感的—— 李沐瑶今晚在周淼淼那儿，如果想李老师上夜课，周大校势必强势围观，她会心甘情愿做个观众么？答案是否定的。 那让周大校也加入课堂？李老师这种一对一辅导的尽责老师，肯定不愿意辅导额外的学生，会影响她正常发挥。 那把李老师接出俱乐部回她自己的别墅？一来人身不太安全，二来怎么和周淼淼说？ 说自己晚上不回去陪她了？还是说等自己把李老师送回家，再回俱乐部陪她？都是修罗场，方亦没兴趣。 那回一品云上去找钱璐璐？她此刻肯定是愿意和期待的，估计澡都冲完了。 但到了楼下，看到对面那栋别墅就闹心，那可是从自己这买去的，现在竟还要转手卖掉？ 方亦怎么可能愿意她将这栋别墅卖给其他人？所以让人转告拍卖行的老板的，这栋楼先不往外拍卖。 但不卖归不卖，方亦还是会衡量它的价值，比如价格上的，身份地位加持上的。 顺着这条线神游，方亦想起了初见吴秋波的场景，那是在一家劫碰料理店，自己当时陪李沐瑶去吃饭…… 随后，方亦想到刚才和吴秋波“赤膊相见”的场景，不由感慨她皮肤是真好啊，舌尖舔上去又香又细腻。 尤其是她的双手在自己脊背上抓挠，搞得自己心痒难耐，当时真想问她，这是在故意挑逗自己，催促自己加快进度么？ 总之，长夜漫漫，夜风微凉，周淼淼、钱璐璐和李沐瑶今晚和自己都没缘分，只能回当铺去哄干姑姑了。 开着张克方那辆911回到当铺，郑沁洁还是没有睡，在网店上挑花瓶，就是可以插花那种。 方亦问她怎么突然想买花瓶？她说当铺里四处太空，缺少生机之气，点缀些花草绿植，会多些浪漫气息。 方亦听她这样说，还真就信了大半，随即开始往二楼卧室爬楼梯。 就在这时，方亦口袋中的手机响起…… 第487章 跃跃欲试 电话接通，周淼淼问还顺利么？吴秋波有没有束手就擒？ 方亦能听到，李沐瑶也在旁边。 因为是在周淼淼的地盘，可能会有点难为情，所以也没上前抢电话。 方亦不知道她问的束手就擒，是指当面打斗？还是床上翻滚？ 总之无论哪种，吴秋波皆是完败，败得一塌糊涂，贴身衣物都没守住那种。 但方亦也不想多说，毕竟说多错多，所以只说一切都顺利，自己此刻也安全，让她俩不用过于惦念。 同时，方亦说今天有点累了，一会儿挂了电话就想睡了，就不和她俩多说了。 周淼淼没问方亦在哪儿？怎么不回俱乐部休息之类的。 因为不是在自己家，李沐瑶也没多问，这就是她俩的聪明之处。 而就算在自己家，李沐瑶也顶多问方亦晚上是否去她那儿？ 至于方亦接电话时在哪儿？和谁在一起？这些问题都会被她有意无意地略过。 她觉得没必要问，毕竟越想困住一只老虎，它就越想回归山林，因为那里才自由。 既然知道方亦对自己真心真意，那让彼此可能都不开心的事，又何必去冒险呢？ 方亦挂了电话，扎在二楼大床上，上面有郑沁洁身上的香水味，好闻又催眠。 昏昏沉沉间，方亦回想这两天的事—— 昨天上午去解决加油站场地施工受阻的事，虽然省首厉井华出手了，但还是把住建厅厅长赵立久得罪得死死的。 然后，中午和小李一起吃饭，遇到厉行风想非礼李沐瑶，讹了……呃，呸呸，是索赔了两个亿，散场后还见了王秋芙。 今天傍晚和吴秋波、左千粟、吴千帆谈判，左千粟丢了右臂重伤，三人灰溜溜地离开。 后来，于沉静说绑了李沐瑶，要和自己谈谈，最后成了无头尸。 刚才去见了吴秋波，她在床上乖巧顺从，和平时的高傲冷漠判若两人，甚至让自己有些受宠若惊。 嗯，无论是平时的冷若冰霜，还是床上的激情奔放，现在回想起来，都挺有韵味。 方亦正神游天外，感觉指尖一阵湿滑。 眼睛睁开道缝儿，就见郑沁洁褪去吊带睡裙搂过来，将方亦的头抱在胸口。 经过多次相拥而眠，方亦了解了她的入睡习惯：要么被方亦拥在怀里，要么把方亦抱在怀里。 她貌似是个特没安全感的人，只有和方亦贴得足够近、足够紧，才能安然睡去。 所以，方亦此刻装睡，被她轻轻搂在怀里，口鼻贴在她胸口上，那感觉……甭提多销魂了。 后半夜两三点，方亦睡得正香，厉井忠打电话过来。 方亦看了眼来电，接通后就是一通骂，问他还让不让人睡觉？郑沁洁也被吵醒了。 她轻轻坐起，轻抚方亦的脸，示意别激动，同时缩进他怀里，安静得像只猫。 厉井忠安静地等方亦骂完，问他是不是砍了于沉静的脑袋，还废了左千粟的右臂？ 见方亦没吭声，他转达了周老的意思，让方亦这几天机灵点，因为随时可能有灭顶之灾。 方亦冷哼一声，将另只手放在郑沁洁胸口摩挲，同时问能有什么灭顶之灾？派杀手暗算自己？ 郑沁洁被摩挲得发出嘤嘤声，却没推开方亦的手，而是抓住他的胳膊，让他摩挲得更有规律。 厉井忠听电话里声音异样，就问什么声音？ 方亦赶忙停手，说是夜猫子在叫，管他信不信，反正自己信了。 厉井忠心中火大，想着老子没吃过猪肉，还没看过岛国电影么？在这儿跟我装，真当我二百五呢？ 心中虽这样想，但他还是没揭穿方亦，而是干咳两声，开始一本正经地说事。 据他讲，帝都左家今天一死一伤，家主左思明异常震怒，打算收拾方亦呢。 方亦听了冷笑，说让他尽管派杀手来，帝都大家族不就喜欢这套么？整天一副“天上天下，唯它独尊”的逼样。 厉井忠没接茬儿，许久过后，才语重心长地发声。 他说方亦对帝都几大家族的认知，一定出现了偏差，甚至有很多误解。 这些名门望族，确实都有处理黑暗交易的人和组织，但左思明这种大咖要刻意针对谁，根本就不用暗杀那一套。 他可以堂而皇之地将方亦列为通缉犯，玩儿猫捉老鼠的游戏，直至将方亦折磨得精疲力尽，再考虑如何处置。 所以，他劝方亦这两天多留意外界动向，别哪天被列为通缉犯都不知道，还怎么跑路？ 见方亦听完，沉默着没说话，他反过来劝方亦压力也别太大。 周老今晚彻夜未眠，就是一直在打电话四下沟通，力求把这事压下来。 方亦想了想，说云鹰飞已经把闹事的人全都控制起来了，还挨个做了笔录，真相马上就会水落石出。 厉井华笑了笑，问方亦真相重要么？而且当下社会，真相很多时候不是被掩盖，就是被篡改，这不是屡见不鲜么？ 在左思明这种咖位的大佬眼中，云鹰飞这种总警级别，根本就什么都不是，他甚至都不屑出手。 所以，云鹰飞加班加点辛勤努力，那些劳动成果最后很可能就是张白纸。 即使左思明知道很多不利证据都掌握在云鹰飞手中，也不屑于出手救人，是因为他崇尚特权，也没瞧得上这位总警。 所以，即使审讯足以定那些人的罪，但只要左思明想出手，那些人就很可能被无罪释放，只看他想不想。 方亦欲言又止，因为自己也没想到，左思明竟是个“超人”，其能量远远超乎想象。 和这样的人博弈，无异于悬崖边行走，随时都可能死无葬身之地。 厉井忠深觉自己说多了，这很可能适得其反，打击到方亦的积极性，于是就想着把话再往回拉一拉。 他开始鼓励方亦，说周老这方阵营存在，就是为了对抗左思明这种特权阶层。 这个群体一天不灭，周老的阵营就一天不解散。 但他和周老都坚信，特权阶层终会被铲除，进而还这世界一片晴天。 挂了他的电话，方亦陷入沉思，就在这时，郑沁洁的唇舌伸过来…… 第488章 吴秋波心里苦 几天后的下午，帝都吴家祖宅前，吴秋波形单影只，孑然而立。 她已经敲了两个多小时的门，仍然没人来开门。 不但正门没人给开，就连侧门都扇扇紧闭，唯恐避之不及。 期间，她给身为老家主的爷爷打过电话，却一直打不通。 又不想父母跟着担心，所以没在这种境况下联系他们。 站在门前宽阔的空地上，望着门前古朴的上马石，她的内心五味杂陈。 首先，是这次去阳市开疆拓土，不但没有得胜还朝，还吃了天大的亏，几乎是人财两空、全军覆没。 此间，八九万亿打了水漂，于沉静惨死，左千粟痛失右臂。 其次，就是身为老家主的亲爷爷，他从小就护自己，这次又盲目、武断地力挺，私下动用了家族大笔资金，定会有大麻烦。 然后，就是族里亲戚和下人，以往自己给家族赚了钱，人还没下飞机，就一群人蜂拥着在机场接机。 结果就失利了一次，就连个人影都看不到了，尤其是那些保安，自己平时没少给他们好处，此刻却连门都不给开。 最后，吴秋波想到方亦那个王八蛋，以前自己都是拖着清白的身子回祖宅，但这次不同了，他在自己身上留下了太多的痕迹。 单单留下痕迹还好，吴秋波是真担心自己会怀孕。 毕竟当时时间仓促，也没时间想那么多，也不知事后的避孕措施是否管用？ 吴秋波想到这些，不由得再次想起方亦那张让人憎恶的脸，以及他在自己身上做的那些龌龊事。 随即，她被气得咬牙切齿，恨不得立刻生吞活剥了他，或是让他直接升华，消失在人世间。 吴秋波很生气，不由自主地双脚跺地，发泄着心中的愤懑。 就在这时，有人从身后拍自己肩膀，吴秋波转身望去，是亲哥吴春雷。 他淡淡地笑，什么话都没说，示意吴秋波跟上。 正门门口，吴春雷只轻轻叩了两下门环，就有保安问是谁？ 吴春雷大声报了姓名，没过多长时间，两扇正门就被徐徐拉开，保安队长满脸堆笑，谄媚得很。 吴春雷和他挥挥手，算是打过招呼，然后拽着吴秋波就往里走。 保安队长上前阻拦，指着吴秋波说她不能进去，这是家主吩咐过的。 吴秋波满脸疑惑，心想家主不是爷爷么？是他下令不让自己进门的？ 倒是吴春雷，没过多地废话，只是问保安队长，他现在要带妹妹回家，他让进还是不让进？ 保安队长虽是个小领队，但他在帝都吴家人面前，真的连个屁都算不上。 尤其是吴春雷，他这人有胆识、有本事、有手段，和吴家年轻一代都不一样，虽不参与家族事，但下人们都怕他。 保安被怼得哑口无言，一时间没了主意，吴春雷趁这时机，拽起吴秋波就朝议事厅走。 据他介绍，也就这两天，吴家见吴秋波在阳市大势已去、败局已定，通过公投免去了爷爷的家主身份。 重新选出的家主是吴千朔，他是吴千帆的二弟，吴夏雨和吴冬雪的亲爹，吴春雷和吴秋波的亲二伯。 吴春雷问吴秋波，知道他和谁关系最好吧？对，没错儿，就是左千粟，两人师承同一位功夫老师的亲师兄弟。 吴春雷说着，却见吴秋波心不在焉，什么都无所谓的样子，心中的怒火再也压不住了，转身就是一记重重的耳光。 吴秋波没一点心理准备，被这记重重的耳光当即打懵圈了，捂着嘴巴愣在当场。 吴春雷问她还知道自己是谁么？为什么没像于沉静一样头部中枪惨死在阳市？是因为幸运？还是因为长相出众？ 吴秋波捂着嘴巴没说话，但内心却在迅速消化着亲哥刚说的话。 吴春雷简单说了请方亦吃饭的事，在酒桌上求他放妹妹一马，为此还喝到桌子底下去了。 吴秋波听吴春雷“走后门”很震惊，因为长这么大，就没见他求过谁，更没见说他喝酒喝多。 没想到哥哥竟私下为自己做了这么多，而方亦那个王八蛋，虽没一枪打死自己，但这一枪射过来，也够自己战战兢兢的了。 议事厅门口，吴夏雨和吴冬雪作为晚辈，没有长辈的传唤，是不允许进议事厅议事的。 而这个议事厅，自从自己帮吴家做事，可没少进去汇报工作。 但此一时彼一时，今天再站在门外，觉得身上多了很多无形的枷锁。 倒是对面俩姐妹，饶有深意地朝吴秋波望过来—— “看来是脑子不太够用了，竟用几万亿去阳市商界打水漂，最后连个响都没听到！” “谁说不是呢？还连累左家赔了钱又折了兵，真是个丧门星！” “以前赚钱那会儿，不是挺能得瑟的么？现在怎么突然就成了落魄的凤凰？” “虽然咱爸继任家主我很开心，但我还是想说一句，爷爷之所以要让位，还不是因为偏袒她，最后还赔了钱！” “要说老人做事不能太偏心呢？爷爷什么时候这样对待过咱？报应来得可真是快！” …… 吴秋波冷眼瞟了二人一眼，露出不屑神情，心中也在猜想，爷爷究竟如何了？ 就在这时，议事厅的门被人打开，里面有长辈亲戚招手，示意吴秋波进去。 吴秋波也没想太多，冲吴春雷摆摆手，就被让进了议事厅。 议事厅里人很多很全，基本上各方亲戚都汇聚于此了，估计都是来或争取、或争夺更多利益的。 吴秋波四下瞧了瞧，最终还是没找到爷爷的身影。 而就在这时，四下的亲戚在座位上窃窃私语起来—— “这个吴秋波，脑子难道烧坏了？竟把好几万亿全扔到了阳市，一点也没收回来，还弄得左家人死的死、伤的伤！” “谁说不是呢？之前能帮家族赚钱，不会也是来路不正的钱吧？靠身体赚钱，那赚得可快了！” “我也没什么大诉求，就是把当初投进去的钱，让她把本钱退给我就行！” “老家主身体每况愈下，就是精神压力太大了，还不是她的功劳？否则还能再干几年！” …… 新任家主吴千朔坐在正中，他听着众人议论，始终没说一句话。 直到众人议论得差不多了，他才单手一拍椅子扶手。 他道：“吴秋波，你当初信誓旦旦地接下这么大一个任务，现在却搞成这样，你可知罪认罚？” 第489章 孤舟浮萍 吴秋波冷哼一声，道：“二伯，哦，不对，是新家主……是吧？” “你说让我认错认罚，我都可以认！但让我认罪，我还真不知自己何罪之有？” 吴千朔被问得一愣，道：“呃……这个……” 他本想说，老子用错词了，不行么？ 但还真不行，毕竟才上位家主，本就很多人不服。 要不是左家暗地里……呃，呸呸，反正不能朝令夕改。 正想着如何补救，就有几个族内老家伙站出来一顿输出—— “小波啊，看你这话说的，帝都几大家族就是法，你难道不知道？毕竟国内的法律法规，都由咱制定和修改！” “谁说不是呢？所以几大家族说的话就是法！你将八九万亿扔在阳市打水漂，就是‘破坏市场经济秩序罪’！” “对，你还间接害死了于沉静，害残了左千粟，和故意伤人、杀人没区别！” “咱老家主，也就是你爷爷，也不知上辈子造了什么孽？宠你这个来讨债的孙女，在icu差点人就没了！” “现在左家放出话来，不给他们一个说法，吴家就会被降为二流家族！” …… 听着大家争先恐后地发言，吴千朔满意地点头。 他觉得家主也好当，自己还没想好怎么上房，就有人递过了梯子。 他居高临下地看向吴秋波，道：“听到了？这次因为你，吴家已经岌岌可危了，我也是临危受命，来处理烂摊子！” 吴秋波有些心惊，因为信息量有点大。 怎么？爷爷生病危在旦夕了？二伯是临危受命继任的家主？难道是上来顶雷背锅的？ 左家已经半翻脸了？打算把吴家踢出大家族阵营？那家族的损失可就大了。 看样子，左家已经把左千粟、于沉静的账……全都算到自己头上了。 吴秋波嘴角不屑，道：“当初安排任务时，你们不是都不敢去么？” “后来我接下了任务，你们谁没私下找过我？说项目成了想多分点钱！现在项目没成……你们就卸磨杀驴？变脸可真快！” 她刚说完，就有人反驳，道：“你当初既然敢揽瓷器活，就得有金刚钻，这几万亿的盘子，做不成瞎揽什么？” “至于说什么卸磨杀驴，人都是趋利避害的，谁又能绕得开呢？” “我们虽不能赚，但也没你能败啊！那可不是几百几千，而是好几万亿，你要知道，很多人一辈子都没见过一百万！” “何况我们都是股东，你自己没运作好，难道还让我们陪你‘连坐’？” “你这次能把本金给我们最好，否则……你就给我们滚出吴家！” 听有人率先出头，其他长辈也都跟风上，七嘴八舌地道：“对，把本金还给我们，否则就滚出吴家！” 面对千夫所指，吴秋波横眉冷对，道：“我可以补救，但既然知道爷爷病了，必须先去看一下他老人家！” 吴千朔面色阴沉，道：“你想见老爷子？那是不可能的，他现在需要静养！” “而且，他也交待过，别带你去见他，他现在不想见你！” 吴秋波听了这话，心里顿时凉凉的：爷爷会说这种话？还是说……他也有他的苦衷？ 于是道：“爷爷你们不让见，那我这么久没回家，去见见父母总行吧？” 吴千朔冷哼一声，道：“还真不行！你还不知道父母被禁足吧？其实说直白点，就是软禁！” “他们被软禁，还不是因为你在阳市的恶劣战绩？当然了，你也怪不到我身上，这是家族表决一致通过的！” “换位思考下，如果是你，也会软禁他们当人质吧？损失八九万亿，万一你们一家偷偷跑了呢？我们上哪儿说理去？” 吴秋波表情复杂，慨叹道：“没想到啊，我在前面冲锋陷阵，胜了就找我分钱，败了就软禁我父母！” “很多外人都觉得帝都大家族很风光，生活在其中一定很幸福！但是殊不知，它就是一座牢！” 吴千朔轻咳两声，道：“我说大侄女，你有空在这儿伤春悲秋，还不如去趟左家，左思明也等着你去找他，估计有话说！” “还有，无论和他谈得如何，没什么事的话，你就先别回来了！不是二伯不给你面子，我的压力也很大！” 吴秋波听完，抬头看看这新家主，又转身瞧瞧这群白眼儿狼，缓缓走出议事厅。 议事厅门口，吴春雷眉头紧皱、欲言又止。 身为副总警监，职级在国内已是不低。 但在几大家族花费大量时间精力打通的庞大权力体系下，又是那么微不足道。 吴春雷什么也没说，只是拍拍妹妹肩膀，给了她一个坚定的眼神，转身就走了。 直到这时，吴秋波才知道自己为什么挨了他一耳光，他不是为他自己，而是为爷爷，还有被禁足的父母。 吴秋波神情落寞地朝正门走，保安开始指指点点，最后只给开了侧门，还只开了一半。 自己何曾走过侧门？这些人哪个没收过自己的好处？只因在阳市马失前蹄，就被看扁了。 俗话说，龙游浅水遭虾戏，虎落平阳被犬欺。 人善就会被人欺，现实吧？对，这就是赤裸裸的现实。 迈出大门那一刻，吴秋波无限感慨，觉得自己就像江心的一叶孤舟，又像水面上一片无根的浮萍——看不清前路。 整个吴家祖宅中，住着满满几百号人，其中大部分姓吴，却把自己赶了出来，这就是所谓的帝都豪门。 仔细想想，这些本姓的族人，还不如那个姓方的宽容，至少人家没赶自己离开阳市，也没甩脸子甩这么快。 随即，吴秋波又想起床上那些羞耻之事，瞬间心口不一地骂方亦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去左家路上，她订了附近的酒店，毕竟在帝都活动，也不能看着像要流落街头，否则也太丢人了。 左家大门前下出租车时，吴秋波见门洞上挂着一缕白布条，红大门被临时喷成黑色。 左千粟独自蹲在石狮子旁抽烟，一条空荡荡的右衣袖随风摆动…… 第490章 无惧毒誓 左千粟一身黑衣，胸口戴朵白花。 见吴秋波下车，他慢慢转过身，以后背示人。 这让吴秋波很尴尬，毕竟喊他去阳市平事的又不是自己，最后丢了右臂，也只能怪自己学艺不精。 吴秋波想上前打招呼，说当时想帮他抢回右臂的，但怎奈流浪狗太多、太凶残。 话到嘴边又咽回去，因为感觉得到，左千粟不太欢迎自己，而且真那样说，也有挖苦人的嫌疑。 吴秋波进了正门，就见院内纸钱纷飞，四周黑布延绵。 院子正中间摆着一副棺材，和尚正在诵经超度，力求为逝者多增福气，整个左宅看着庄严且肃穆。 左家四五代人伫立院中，几百上千人显得密密麻麻，其中不乏华国权力中枢的熟悉面孔。 至于各部委大员，更是随处可见，无形中凸显了左家强大的历史底蕴。 左家年轻一代，尤其是左思明的儿子左方天，还有收养的几个义女，都朝吴秋波投来不善眼神。 左思明使了个眼色，几个女生便不敢再造次，随即安排下人指引吴秋波到会客厅，并上了茶水和点心。 下人转达左思明，说于沉静的法事必须一气呵成，还请稍等片刻。 听着窗外梵音阵阵，吴秋波想和于沉静共事的一幕幕，现在盖棺定论，还是觉得她过于张狂，而且心狠手辣。 只是这些不太正面的评价，对一个已经死去的人而言，貌似也没什么意义。 只是一会儿法事忙完，左思明可能会问自己，谁该对于沉静的死负主责？到时自己怎么回答？ 说是方亦么？那于沉静绑了人家的人，人家固然要拼个你死我活，何况还有对赌协议？ 吴秋波有点疑惑，明明那个挨千刀的在床上压着自己各种折腾，为什么还要帮他找说辞？ 说是自己么？自己可没让她绑李沐瑶，她自己自作主张，最后惹来杀身之祸，自己又能有什么办法？ 说是她自己害死自己么？过于自以为是的她，背地里说不定做了多少缺德事，这无疑加速了她的死亡。 只是，怎么回答貌似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左思明怎么理解这事。 何况于沉静在他心中有很重要的位置，这种重要性已经超越了信任的范畴。 估计，左思明早已经把于沉静当成左膀右臂了，否则也不会把这么重要的任务交给她，让她代表左家去阳市。 吴秋波正在神游天外，左思明不知何时做完法事，及时来到议事厅，边泡茶边等她缓过神。 在阳市，和于沉静一起见客户，一起谈合作，同吃同住小半年，就觉她的逝去更像一场梦。 只是梦醒了才发现，它是现实，并不是梦，因为……于沉静真的死了。 见吴秋波缓过神来，左思明也没兜圈子，让她随便说说，比如阳市的见闻，项目的进展，于沉静的油盐不进。 还可以说说那个叫方亦的，比如她是不是还很欣赏他？比如签对赌协议的经过？再比如他身边的那些异性。 吴秋波听得一脸懵，问什么叫他身边的“那些”异性？ 左思明笑笑没接茬，也没继续引导，而是打算听吴秋波自己说。 然后如他所愿，吴秋波将双方在阳市的博弈过程，详略得当地用语言进行了描述，左思明听得津津有味。 听到最后，他像找到一些蛛丝马迹一样，在自己的内心深处，了解了于沉静会死的具体原因。 他最后开门见山，说和吴秋波代表着帝都几大家族的两代人，无论她和方亦是不是男女朋友关系，都要做到下面这件事。 吴秋波赶忙澄清，说自己和方亦没关系，更绝非男女朋友关系。 左思明微笑，说这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她必须尽快回阳市，从方亦手里往外抠钱。 她问，最终要抠出多少钱？左思明伸出三根手指，说最少三万亿。 吴秋波想知道这笔账怎么算的？左思明也现场给她算好了—— 首先就是黄家出的那五千亿，必须原封不动地还回去。 其次，就是左家此次在阳市项目上蒙受的巨大损失，这里面包含人、财、物。 至于吴家的损失，如果在这三万亿之外，吴秋波能从小男友手里抠出多少，左家绝不眼红，只拿自己该拿那份儿。 吴秋波听他这样说，脸刷地就红了，心想他手眼通天，难道在酒店房间里装了针孔摄像头？ 否则没任何事实依据，怎么就一口一个小男友地称呼？ 想起那天和方亦的各种激情，吴秋波就羞愧难当，但那种感觉美妙却又难以描述，只得口是心非地骂方亦是个王八蛋。 见左思明还不接话茬儿，吴秋波就违心地说可以发誓。 然后，就当着他的面发起毒誓来。 吴秋波道：“皇天在上，后土为证，如果我和方亦有一腿，就让我以后当不成正室，永远给人当小三，永远回不去帝都的家！” “如果这还不够毒，那就再加一个让我远遁他乡！” 她嘴上发着毒誓，脑海中却都是和方亦各种姿势滚床单的画面，所以脸上绯红不断、红晕高升。 与此同时，她还有点担忧：方亦种下的种子，不会那么凑巧，直接生根发芽吧？ 左思明饶有深意地笑笑，劝她早点回阳市，早点从方亦手里抠钱。 否则动作稍微慢一丢丢，这些钱肯定被他化整为零、分开存放。 那退一步讲，如果她最后拿不回三万亿，就意味着稳定工作没了，吴家将被踢出阵营，彻底沦为帝都二流家族。 不单如此，黄家也会上门找麻烦，毕竟欠人家五千万华国币呢。 此外，他还提醒吴秋波，说老爷子的病症需要及时就医，否则真的会死。 而那类特效药和必须做的手术，主动权都掌握在左家手里。 没有左家点头批准救治，她爷爷就拿不到特效药，就会快速死于非命。 总之，只要她在规定的期限内，没能从方亦手上抠出三万亿，那她周围亲朋好友的命运都会很惨。 就在这时，吴秋波电话响起，瞅了眼来电显示，竟又是那个姓方的王八蛋…… 第491章 最后的倔强 吴秋波不想接电话，毕竟方亦把她害这么惨——有家都不能回。 而且，还要对以前都懒得搭理的人卑躬屈膝，忍受着这些烂人的指指点点。 但又不得不接，毕竟想从他手里往外抠钱，就必须硬着头皮接近他，不能闹翻。 否则，两个人连交集都没有，又何谈什么相交？怎么有机会提钱的事？ 同时，她感觉很奇怪，会不经意间想起方亦“强迫”自己做的那些龌龊事。 那些事如此不堪，就算是不报警让他去坐牢，也该对他恨之入骨，但自己却恨不起来，甚至回味起来，还有点…… 走出左家大门，想着那些羞羞的姿势，她脸上顿时红云一片。 在一群保镖、保安怪异的眼神中，她故作神情自若，接通了电话。 方亦上来就嬉皮笑脸，贱贱地道：“呦呦，几天没见了，上次床上一别，吴家小姐姐想我了没？” “我上次……呃，你身上的香味儿真好闻，是香水么？还是沐浴露？呃，你什么时候有空啊？我还想闻！” 吴秋波满脸黑线，咬牙切齿道：“你以为自己是谁啊？也不要个逼脸，咱俩很熟么？” “你可能不知道吧？其实在我眼中，你连坨屎都不如，就是个没教养的……人渣！” 方亦也不在意，调侃道：“咱俩都你中有我、我中有你了，还不算熟么？那怎样才算熟啊？” “你是不是还以为自己是吴家的骄傲呢？这两天回帝都，独自背下这么大的锅，就没点感触么？” “还有，我可以承认自己是坨屎，但我依然喜欢你的美貌，钦佩你的优秀！嗯，是的，我喜欢你！” 吴秋波心中一惊，猛地回头望向左家大宅，就见一群下人伸长脖子朝这边望。 她道：“姓方的，好你个王八蛋，竟然监视我的行踪！信不信我告你……侵犯我的隐私权？” 方亦原本还在自我沉浸，沉浸在对她表白的甜言蜜语中，却被她这脑回路整懵了。 于是冷哼一声，道：“喂？小姐姐，咱俩上次的交流……够坦诚了吧？还有什么隐私可言么？” “至于说什么监视你？那我掌握自己女人的行踪，不是很正常么？否则你遇到危险，我怎么保护你？” 吴秋波眉头紧锁，双眼微眯，怒不可遏道：“放你妈的屁，你个臭流氓，我用你保护？如果我遇了险，也是你带来的！” “还有，什么叫你的女人？再乱说话，小心我撕烂你的臭嘴！” 见她盛气凌人如初，方亦脸色也冷了大半，道：“那你说，什么样才叫我的女人？” “本来上回性子急，没采取半点措施，我还愧疚这么多天，那你要是这么说的话，我倒也无所谓！” “不过我还是要提醒下，以你现在面对的局面来说，即使我什么都不做，你的路也已经越走越窄了！” “但你要是总这个态度，我也不介意再帮你点把火，让左家、高家、吴家的人盯牢你！” “你个……”吴秋波话没说完，方亦就挂断了。 她手里紧握电话，眼神空洞地望向远方，感受着众叛亲离，感受着人生的谷底。 那感觉很难过，甚至觉得于沉静是幸运的，毕竟活得轰轰烈烈，死得简简单单。 如果可以，自己愿意替她去死，毕竟生命戛然而止，总好过忍受千夫所指的煎熬。 她的这些想法，千里之外的方亦不知道，否则会把她臭骂一顿。 方亦决定给于沉静一枪，是因为她平时言行太嚣张，又是敌对阵营左家的代表，肯定要来点下马威。 最最关键的是，她触了自己的逆鳞，竟然敢对李沐瑶下手，那可是自己的心头肉。 方亦的心头肉还有钱璐璐、孙雪怡、周淼淼、郑沁洁……谁让自己的心比较大呢？ 无论是谁，只要敢动这些心头肉，方亦都不介意让他们吃不了兜着走。 至于吴秋波，最近当然也被方亦列到了心头肉的名单中，她承认与否都不重要。 毕竟前几天在床上那一枪，履行了对吴春雷的承诺，日后还可以继续补枪。 而每次目睹她中枪后的反应，不比一枪毙命好太多？毕竟……后者太血腥。 吴秋波缓过神，和吴春雷通了电话，告知了酒店地址，说晚上一起吃饭。 毕竟都回帝都了，父母被家族软禁不让见，亲哥哥还是要一起坐坐的。 通完电话，刚要叫车回酒店，就见二十多辆超跑招摇过市，最后停在左家大门口。 黄敏浩一身黑装，面色严肃地下车，在一群小弟簇拥下，一步步走上高大的台阶。 她比吴秋波大几岁，都是混帝都圈子的玩伴，吴秋波不可能认不出。 前些年，他被自己的美貌所吸引，纠缠过一阵子，见自己对他态度冷淡，也就知难而退了。 今天摆出这么大阵仗，估计是黄家家主命他来吊唁于沉静的。 于沉静呢，只是左家的一个“办事员”，甚至一点血缘关系都没有，庶出都算不上。 但架不住人家靠山硬，左思明视如己出，左方天视为亲姐。 这种不是亲情、胜似亲情的人惨死，其他几大家族还是要露个面的——不看僧面看佛面。 然后，黄敏浩不就来了？上了几节台阶，他不经意间一转头，就望见吴秋波了。 其实，吴秋波也早就看到他了，只是一如既往地不想搭理，边安静地等出租车，边将头扭到另一边。 之前不想搭理他，是因为根本看不上他，觉得他既油腻、又蠢如猪。 现在不想搭理他，除了之前的原因，还觉得自己现在是落配的凤凰，欠着黄家五千万呢，不知说什么？ 但她不想搭理黄敏浩，却架不住对方有兴致上来撩啊？ 黄敏浩瞥到吴秋波的瞬间，目光就移不开了，脚下一个不注意，差点绊倒在台阶上。 是的，像他这种帝都阔少，能从人群中一眼就挑出美女，这属于天赋技能。 不但他能，白光道、岭成峰、岭千鹤、厉行风这些人都能，所以这些人不低调，都被方亦收拾过。 比起他们，阳市市首钟正的儿子钟伟强就低调得多，也聪明得多。 人家不但不装逼，各种闷骚慎言，还请方亦一起做大保健。 当然了，也与他是李沐瑶表弟有点关系，毕竟相当于方亦的小舅子。 …… 回到黄敏浩这里，差点摔个够呛屎也不觉尴尬，站起身后，就屁颠颠地朝吴秋波走来——就差摇尾巴了。 第492章 心绪复杂 方亦要是在，见了黄敏浩这贱兮兮的样子，肯定一个大嘴巴子抽过去，毕竟之前也抽过。 也是，黄敏浩要是见方亦在，大几率也不会舔着脸上前找抽，毕竟……脸疼。 所以，事情阴差阳错，就是这么玄妙，方亦不在的时间里，他又觉得自己行了。 来到吴秋波面前，黄敏浩礼貌地伸手，想握她的纤纤玉手。 吴秋波冷冷地抬手，不情愿地打了个招呼，也用丰富的肢体语言，无声地拒绝了他的亲近。 见她没一句多余话，一脸冷漠地上了辆出租车，黄敏浩也是一肚子火，但却忍住没发，毕竟还有正事。 于是，他轻轻招了招手，就有几个小弟上前，问有什么吩咐？ 他和一个小弟耳语几句，指了指吴秋波坐的出租车。 小弟示意明白，随即发动一辆超跑，开始悄悄尾随。 黄敏浩安排好一切，掸掸身上灰尘，昂首挺胸地走进左家大宅…… 吴秋波不知被人跟踪，在出租车上思前想后，还是给方亦回拨了电话。 第一遍无人接听，系统自动挂断。 她猜方亦因为自己刚才的态度生气了，便倔强地握着电话看车窗外的风景，不打算再理他。 十几分钟的时间，吴秋波给自己找了很多台阶，比如为了爷爷和父母，为了吴家的未来。 再比如，为了自己在几大家族中的尊严，忍一时又如何？便再次拨通电话。 方亦这次接得很快，吴秋波话都到嘴边了，想问他是不是故意的？ 但想想自身处境，还是忍了。 方亦也不生气，解释说刚才在开会，主要是讨论分赃的事，感谢吴秋波送几万亿过去。 吴秋波强忍怒火不发作，问他刚才打电话过来，是有事要说么？ 方亦再次嬉皮笑脸，说也没什么大事，毕竟听说她回帝都了，知道她处境艰难，想关心下是否顺利？ 之前不关心，是因为阵营不同，各为其主而已。 但既然彼此都各种包含和被包含的关系了，还是希望她安全，诸事顺遂。 她听完，心底有那么一瞬间很感动，同时呢，又有点想抽死方亦的冲动。 什么叫包含和被包含的关系？话说的像很在意自己的感受一样。 吴秋波其实就想问问他，火山强力喷发前，履行提前告知的义务了么？ 这种死渣男，就顾着自己各种爽，根本就不顾及她初次的内心感受。 吴秋波想到这些，眉头再次紧锁，但却并没质问，因为就算不在出租车上，这些话也很难启齿。 做了半天心理建设，又发了半天的狠，她才从牙缝儿里挤出一句看似哀求、又哀求得不太明显的话—— “那个……你，你能不能……放我一马？放帝都吴家一马？” 方亦长叹一口气，半天没说一句话。 吴秋波以为自己的要求太过分，让方亦有了反感，就说不答应也无所谓，毕竟二人也没什么深交。 方亦忙反驳，道：“咱俩那不叫深交，还怎样才算深交？那要不……有机会再一起探讨下？” “不过在我的感官中，已经没有任何余地了，除非你还……有所保留！？” 吴秋波听得满脸通红，心想自己是第一次，哪儿有什么保留的心思？全程都是浑浑噩噩的好吧？ 如果要说感觉，谈不上有多痛，也谈不上有多舒服，就是过程很紧张好吧？ 如果要说得再详细点，就只能等下次……呸呸，为什么还有下次？搞得像自己很期待一样。 吴秋波想骂方亦人渣、臭流氓，但到了嘴边又忍住了。 还是不闹僵的好，否则关系修复起来，时间成本太大。 所以，她什么也没说，可以理解为示弱和默认，也可理解为不屑或无视，具体就随它去——顺其自然吧。 见她没回应，方亦也有些慌，想着是不是自己的话太露骨，吓到她了？ 于是就往回拉，说喜欢她是真心喜欢，也没有亵渎二人感情的意思，毕竟第一次已经发生过了。 在他看来，这种事只有第一次和很多次，若是能有不同心得，还真需要二人一起切磋、共同探讨。 面对该话题，吴秋波不知该怎么接，毕竟排斥嘛……还是有点排斥的。 但要说得罪么？吴秋波也不想把方亦得罪得死死的，否则下面很多事都不好办。 于是，她又尴尬地重复道：“那个……你能不能……放帝都吴家一马？” 方亦想了想，虽然自己喜欢且心疼她，但在这关键时期，可不能太纵容，太给好脸色，否则容易蹬鼻子上脸。 于是道：“我劝你，明天下午就回阳市，因为我这边有个应酬，想让你出席！穿得光鲜点，别太丢帝都豪门的脸面！” “此外，你最近在帝都也不好待，估计到哪儿都是唏嘘一片！你若早点回来，我还能护着你点！” “至于你说的……放帝都吴家一马的事，那就要看你的表现了！” “只要你表现得好，配合得好，把深交进行到底，那等阳市的事告一段落，自然会给你一个满意的结果！” …… 吴秋波挂电话时，长舒了一口气，毕竟方亦承诺了，会给自己一个满意的结果。 以自己对他的了解，虽然不一定让自己百分百满意，但如果努力努力，及格线以上还是不难的。 就是不知要多努力？仅仅有深交就行么？还是说需要自己积极配合？像上次那样守口如瓶？充分发挥主观能动性？ 吴秋波想着想着，竟有些想入非非：难道深交还要持续一段时间？ 那是不是意味着，自己会经常见到方亦？然后和他…… 吴秋波回过神，脸红得不得了，出租车司机都问，车里有那么热么？ 她不知为什么会想这些？自己那颗很容易碰触的羞耻心呢？还是说，她真在期待发生些什么？ 都是方亦那王八蛋害的，要不是他带头做坏事，自己怎么会沦陷？甚至变坏？ 一家酒店门口，吴秋波边吐槽边下了出租车，心无旁骛地走进一楼大堂。 她所不知道的是，她下车的出租车后面，停着一辆超级跑车。 车里的人下车，尾随吴秋波进酒店同时，拨通了黄敏浩的电话…… 第493章 左家内部 黄敏浩走进左家大宅，明显有些心不在焉，毕竟想着一会儿和吴秋波的美事儿。 一想到一会儿她那绝世的容颜、完美的身形将被自己压在身下随意摧残，黄敏浩身体就做出剧烈的回应。 怕被左家上下看到，他还得稍微弓身，单手扶腰。 左家人都还算客气，很多大员都主动关心他怎么了？毕竟是黄家嫡子，双方又是攻守同盟。 尤其是左思明，刚送走了吴秋波，正不爽地和儿子左方天说什么，见黄敏浩进门，还是冲他点头微笑。 左方天当然知道，老爸手下八个干女儿，个个貌美如花。 虽然都是孤儿院领养的，但他可都是千挑万选过的，对每个都视如己出，比对自己这亲儿子都好。 尤其是于沉静，深得左思明宠爱，从小就让左方天喊姐，这次却意外地客死他乡、身首异处。 现在棺材里也是只有头，尸体还没找到。 为此，他还和大伯左思清大吵一架，问他为什么保护不好于沉静？ 退一万步讲，就算于沉静死了，也至少是个全尸吧？为什么只带了头回来？是打不过那个姓方的么？ 同时，依着左思明的脾气，早就把方亦定为通缉犯了，却又被大伯阻止了。 为什么不坚持？因为左思明打不过大哥左思清，又不能买凶或动用特权——毕竟是一母同胞的亲大哥。 所以，他能待见吴秋波么？毕竟当初于沉静和她一起去的阳市，现在于沉静不但死了，还被砍了脑袋，她却活得好好的。 他也不会放过方亦，他既然敢对于沉静下手，就是不把帝都几大家族放在眼里，等同于是在……宣战。 在这件事上，左方天已经够悲痛了，但左思明貌似更难释怀，他甚至一度觉得吴家出卖了于沉静，以此来换吴秋波活命。 所以，他刚才叮嘱左方天，继续增派人手去阳市，不惜一切代价，就算是挖地三尺，也要找到于沉静的尸体。 否则，左思明知道，这将迅速登上帝都热搜，成为最好笑的笑话。 毕竟，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 干闺女于沉静死了，被割下脑袋成了无头尸，这还不算，左家高手左千粟也残了，断臂被流浪狗叼走了。 黄敏浩走得近了，见他弓身扶腰，左思明也问他怎么了？ 要论辈分，左思明是他的叔伯辈。 作为家族后辈，黄敏浩意淫着和吴秋波的不堪画面，但肯定不能说出来，就说刚才在门口台阶上闪了腰。 左思明忙传常驻医帮诊疗，顺便寒暄黄家家主身体如何？整个家族近况怎样？ 听医生说黄敏浩腰没大碍，左思明还是劝他以后谨言慎行，毕竟年纪也不小了，要多一些沉稳。 黄敏浩盯着左方天身旁俩美女看，眼睛都直了。 这俩女生他都认识，是左思明领养的干女儿，一个叫雁落枝，另一个叫岳闭锦。 本想和左方天说，借这俩美女玩儿一宿，多少亿开个价就行，但听左思明这样说自己，只得暂时作罢。 毕竟一会儿还要去搞吴秋波那个人间尤物，自己现在身体虚，每晚可无福消受那么多艳遇。 要想一晚搞定这俩美女，那得提前一周泡枸杞，否则难展雄风哈。 同时呢，毕竟这边正办白事，在棺材前提这种事，貌似也不太好，毕竟于沉静生前对自己很照顾。 这要她泉下有知，知道自己对她大不敬，在她人生的告别时刻，还想着艳情画面，不得天天让自己做噩梦哈？ 于沉静遗像前，黄敏浩三鞠躬，家属还礼的时间，派去跟踪的小弟打来电话。 黄敏浩找个安静地方接，随后嘴角上扬，顿觉吴秋波这梦中情人已经在怀里翻滚了。 他和左家人打招呼告辞，左思明也没留他，示意左方天出门送送，略尽地主之谊。 左方天把他送到大门口，雁落枝、岳闭锦也跟在左右。 黄敏浩离开前，还特意没事找事地和左方天握手。 当然，他醉翁之意不在酒，随后开始和雁落枝、岳闭锦握手，顺便在对方手上揩油。 雁、岳虽没反抗，但黄敏浩离开后，还是不约而同地甩手表示厌恶，同时像告状一样看向左方天。 左方天耸肩、摊手、摇头，示意他也没办法，并表示他绝不是这样的人。 …… 帝都一座酒店里，吴秋波入住的房间内，她站在花洒下，让水流肆意地冲刷自己的胴体。 大半天下来，她自觉受尽屈辱，吴千朔、左思明威胁自己、教自己做人也就算了，没想到那些保安竟也狗眼看人低。 最后，她缓缓蹲下身抱住膝盖，任水流顺着身体曲线往下流。 有那么一瞬，她甚至扪心自问，自己还是几大家族中那个高冷、骄傲的“帝都第一美女”么？ 经过阳市一场没硝烟的战争，几万亿资金打了水漂，事到如今，自己到底是瘦死的骆驼？还是落配的凤凰？ 用浴巾擦干身上的水，为了吸取之前只裹一条浴巾的惨痛教训，她赶忙穿好衣服，可见方亦带给她的心理阴影有多大？ 穿好衣服，她靠着沙发涂脚趾甲油，大红色让她瞬间满血复活，对此次抠钱行动充满了信心。 同时，她也在想：或许方亦那王八蛋说得也对，此刻的帝都根本不适合自己，回阳市去待着，可能更清净。 至于方亦说能保护自己？开什么玩笑？自己堂堂帝都吴家大小姐，用他在那儿惺惺作态？ 他以为自己是谁？没他在身边，自己还安全一点，有他在……那才叫危险呢。 吴秋波忙着涂脚趾甲，眼前却突然浮现方亦的面庞，不屑地撇撇嘴。 然后，不知她又想到什么？突然涨红了脸。 就在这时，房间门锁突然被人刷开，房间门被人猛地推开。 这是无比熟悉的一幕，吴秋波再次被吓得愣在沙发上。 她以为又是方亦，因为长这么大，只有方亦那种不要脸的人，才会连招呼都不打，就随便闯进别人房间…… 第494章 未打自招 吴秋波这次猜错了，闯进来的竟是……黄敏浩。 慌乱间，她想找鞋穿。 但众所周知，住酒店如果不出门，多半都是穿一次性拖鞋的。 黄敏浩赶来的速度风驰电掣，毕竟男人在这种时候是最没耐性的。 而他，从生物学角度上讲，也勉强算是一个男人。 到酒店他就乐了，因为这家酒店，刚好是黄家旗下的产业。 所以，他能轻而易举查到吴秋波入住的房间号，也能轻而易举拿到万能门卡。 推开房门的刹那，他幻想着吴秋波刚冲完澡，身上只裹着浴巾。 事实也是，她确实刚冲完澡。 但拜方亦之前的行为所赐，她把衣裤又重新穿在了身上，毕竟这样更安全。 虽和预想情境有出入，但黄敏浩并不失望。 恰恰相反，见吴秋波在涂指甲油，他觉得姿势很性感，空气中都充斥着暧昧的味道。 至于浴巾和衣裤的区别，一个可以长驱直入，另一个可以慢慢褪去，那岂不多了很多乐趣？ 此前泡女生的经验提醒他，一切都不必太猴急——水到渠必成。 吴秋波神情复杂，有疑惑也有隐忧，更多的是惊魂未定，掺着少许惊恐。 毕竟几天前才被方亦破门而入过，当时他不分青红皂白，直接宣战扑上来。 那场战斗之惨烈，真可谓记忆犹新。 由于没什么经验，节奏只能由方亦掌控，全程默默地做个配合者。 这次不同，吴秋波冷冷地盯着他看，问他破门而入什么意思？ 黄敏浩双眼充血，边朝吴秋波靠近，边戏谑地笑。 他道：“吴秋波，你个小骚货，这都什么时候了，还问我要干什么？当然是干你啊！” “对，这里‘干’是动词，就是无论你同意与否，我都要强势插入……霸王硬上弓那种！” 吴秋波冷哼一声，道：“哈，就你？也不好好掂量掂量自己，你配么？癞蛤蟆想吃天鹅肉！” 黄敏浩邪魅地笑了笑，道：“你可以瞧不上我，以前的我也确实不配，谁让那时你是天之骄女呢？” “但是现在，哈哈，你也不看看自己什么处境？至于我配不配，你被我配过后，自然就清楚了！” 他说着话，脚下紧走几步，当即闪到吴秋波跟前，一把将她推倒在沙发上，顺势骑在她身上，开始用力扒她衣服。 吴秋波手刨脚蹬地反抗，嘴里大声吼道：“黄敏浩，你个人面兽心的王八蛋，快给我住手！” “再不住手，我就让吴家收拾你，打断你的手脚，让你一辈子都站不……” “啪！” 吴秋波还没说完，就被一个耳光扇脸上。 黄敏浩阴恻恻地笑，道：“帝都吴家？打断我的手脚？你好大的口气！” “知不知道，就因为你的操作失误，吴家马上要被踢出左家联合的阵营了！毕竟，阵营里不养废物家族！” “还有，我马上就要干你了，你要是不信，现在就打电话求救，看吴家会不会派人来救你？” “吴家现在个个自顾不假，哪儿有时间管你的烂事？我看你是太看得起自己了，快点醒醒吧！” “如果醒了，麻烦你把五千亿还给我们黄家，我马上放你走！” 吴秋波眼神闪躲，道：“我现在没有五千亿，但会尽快凑够，优先还给你们黄家！” 黄敏浩冷哼两声，道：“五千亿，不是五千块！你说尽快凑够就能尽快凑够？开什么玩笑？” “我看不如这样，你迎合我一点，让我舒舒服服、开开心心地干你一次，那五千亿我就能直接给你免了！” 吴秋波有些后悔，后悔没听方亦的话尽快离开帝都，否则也不会被禽兽骑在身下动弹不得。 但事态既已如此，自己就算是拼了，也不会让禽兽得逞，这货平时看着人五人六的，没想到一肚子男盗女娼。 黄敏浩手上稍微一用力，就听“哗啦”一声，吴秋波的衬衫被撕开道口子，露出浅粉色的内衣，以及胸前白皙、细腻的肌肤。 她边挣扎边哭喊，道：“黄敏浩，你敢！？你个王八蛋，我可是方亦的女人！” “方亦，你不记得了么？我可是听说，你当初在阳市牛排店，差点被他打出屎来！” “他当初既能收拾你，你现在这样对我，你觉得……他会怎么对你？” 吴秋波脑子短路，外加慌不择路，竟承认了自己和方亦的关系。 毕竟，这都什么时候了？再不想点办法，真要被扒精光了。 那如果要在“被一个男人凌辱”和“被两个男人先后凌辱”中选，貌似也并不难选。 与此同时，远在千里之外的阳市，有些热闹的会议室里，空调冷气十足，方亦猛地打了个大大的喷嚏。 李沐瑶开玩笑，说貌似有人想你呢？ 方亦怎能承认？义正言辞地说心里只想李老师一人，至于刚才的喷嚏，定是冷气太足了。 李沐瑶笑笑没说话，表情温柔地看向方亦。 方亦慨叹好险同时，也知道自己蒙混过关了。 再说黄敏浩，正如吴秋波所料，听到方亦的名字，身体不受控地抖了好几下。 虽然心中怕得要死，但他怎肯轻易承认怕方亦？便硬着头皮问吴秋波，有什么证据证明她是方亦的女人？ 吴秋波被问得一时语塞，怎么也不能去做个“膜破”检测给他看吧？于是就让他给方亦打电话，一问便知。 黄敏浩又不傻，怎会打这种电话？手上力道又加不少。 就听又一声“哗啦”，吴秋波的浅色商务休闲裤，也被撕开一道到腰的口子。 黄敏浩透过口子往里看，看到了同款粉内裤，脸上再次露出邪魅的笑。 他道：“你是方亦的女人又怎样？老子现在在帝都，又不在阳市，他能拿我怎样？” “老子就是要干你，就是喜欢你这种二手车，给他戴顶绿油油的帽子，不也挺好的？” “你身材这么好，皮肤这么白，大腿这么长，颜值这么高，能彻底深入地干你一次，我就是死也知足了！” 吴秋波毕竟是女生，被限制了活动能力，能有多大力气？ 黄敏浩单手摁住她两条手臂，另只手就去解吴秋波内衣背后的排扣…… 第495章 春水难流 吴秋波见黄敏浩扑上来，也不知哪儿来的力气，拼命蹬腿反抗同时，冲他手臂就咬了一口。 他疼得一缩手，吴秋波双手就恢复了自由，开始四处摸东西，想抓点物件当武器。 黄敏浩回过神，不理会她的挣扎，也不顾手臂被咬，亢奋着精神，打算继续用强。 就在这关键时刻，吴秋波在茶几上摸到一把鹰嘴钳，抓起来冲他脖子就刺。 他本能向后一仰，躲过致命一击，心中也暗叹好险，这要一下刺中颈动脉，直接就得领盒饭了，神仙来也救不活那种。 正暗自庆幸，吴秋波一招走空，手心握紧鹰嘴钳，冲他眼眶再捅。 他头往旁边一歪，这一捅又没奏效，随即第三下，冲他咽喉扎去。 这一扎，他再次躲开了，但有点躲慢了，鹰嘴钳扎在他胸口上方。 吴秋波抱着“不是你死、就是我活”的决心，拼了命用了全力，鹰嘴钳前端的刃口，全扎进他肉里。 黄敏浩传出杀猪般的惨叫，伸出去的双手却依旧不死心。 此刻，他疼得失去耐心，十指抓住吴秋波后背上的带子猛地一拽—— 吴秋波的丝绸肩带瞬间断开，被黄敏浩握在手中。 吴秋波满脸羞红，也不在顾手里的鹰嘴钳，双手尽全力张开捂在胸前。 黄敏浩将手中的丝带甩在地上，脸上渐露狰狞之色，皱着眉将鹰嘴钳拔出，一下扔出很远，伤口瞬间渗血。 “啪”的一声，黄敏浩抬起一只手掌，一个重重的耳光抽在吴秋波光滑、细嫩的脸蛋儿上。 他控制住吴秋波的手脚，眼神狠厉地看向她，道：“好你个臭娘们儿，竟敢冲我动手，我忍你很久了，你知道么？” “想反抗就继续反抗，一会儿最好叫出声，反抗得越激烈，叫的声音越骚，我就越有感觉，干你时也就越兴奋！” “反正你们吴家马上倒台了，你让别人干也是干，看在咱这么熟的情分上，不如让我先来一发！” 吴秋波眼中泛泪，但却没哭。 她道：“黄敏浩，你这个禽兽！你一会儿只要敢碰我一下，我就咬舌自尽，我是不会让你得逞的！” 黄敏浩大笑，抄起刚甩在地上的物件，团成布团塞进她嘴里。 他道：“咬舌自尽？老子可不喜欢和尸体做广播体操，那多没情调啊？” “我一定会让你保持清醒，只有这样，才能感受到我炽热的爱，以及……我的强大，对——又强又大！” “你不出声，我就让你出声，直到你心甘情愿配合为止！” “想咬舌自尽？那也等我爽够，一切都完事再说！到那时，我绝不阻止你，没准儿还会帮帮你！” 他说着，一只手开始不老实，向下摸索吴秋波腰间的丝带。 吴秋波想阻止，但经过刚才的剧烈反抗，身体已经没了力气，外加嘴巴被堵着，呼吸也有些困难。 她瞪大眼睛，死死盯着黄敏浩看，心中却想着：难道自己的人生，真就到此为止、草草收尾了么？ 如果被黄敏浩得逞了，无论是咬舌自尽还是跳楼，总归自己不会再苟活于世。 回想自己短短一生，吴秋波心中第一个想到的，竟是那个姓方的王八蛋。 他知道自己快死了么？他如果知道，会站出来保护自己么？自己如果真的就这么死了，他会替自己报仇么？ 时间很短，心绪却很长，吴秋波没想家人，也没想族人，在这看似人生的末端，心中脑子里，竟全是方亦…… 锦缎的触感很顺滑，上手就是真丝材质，一摸就是高级货。 此刻，黄敏浩心情激动，热血澎湃，像是即将查高考成绩的学霸，又像要领奥运金牌的运动员，觉得自己马上抵达人生巅峰了。 他的指尖开始颤抖，吴秋波绝望地闭上眼…… 就在这时，一把手枪冰冷的枪口，轻轻抵在黄敏浩的后脑勺上。 他还是见过世面的，枪口的触感，枪口的温度，都让他感到死亡离自己很近。 于是，他瞬间停下手上动作，知趣地抬高双臂，渐渐举过胸口。 他想缓缓转头，看是谁用枪抵着自己的头。 但才转至一半，就被身后的神秘人拽住头发，轻松地拖出酒店房间。 被对方肘部抵在墙上，黄敏浩刚看清对方是谁，就被一枪托打掉了下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对方又是四个简单动作，黄敏浩顿时四肢脱臼，整个人不自觉地栽歪倒地。 吴春雷手中握枪，将枪口对准他的两腿之间，冷冷地看他。 黄敏浩惊恐万分，感觉他就像一尊杀神，眉头紧皱，面部狰狞。 此时，他不必想“吴春雷怎么会来”这种傻问题，因为那已经不重要了。 只要对方手指轻扣，伴随手上枪响，一发子弹快速射出，自己便不再是个男人。 于是，他露出祈求的眼神，祈求吴春雷能放他一马，让他把“根”留住。 但他也知道，自己对他妹妹做那种龌龊事，他不可能轻易放过自己。 不出他所料，吴春雷又砸了他好几枪托，全砸在脸上，直至眼眶淤青、鼻梁塌陷、鼻血横流、嘴唇上翻、槽牙脱落…… 吴春雷再次端好枪，道：“以我的身手，完全可以躲过你的视线，让你身体残废，或者完全瘫痪，还不知是谁干的！” “但我就是想让你看到，对，就是我干的，我叫吴春雷，吴秋波的亲哥！” “我就想问问，你能代表黄家么？你对我妹妹做这种事，是觉得我们吴家不行了？还是觉得我妹妹家里没人了？” “说话！”见他只听不说，吴春雷又一枪托砸过去，黄敏浩门牙又掉三四颗。 他心里也苦，心想老子倒想说话，你把老子下巴打掉了，怎么说话？ 吴春雷继续，道：“放心，我今天不杀你，你可以回去告状，就说你的伤都是我打的！” “你们黄家不牛逼么？有一个算一个，可以来找我或理论、或报仇，来一个我接一个，来两个我接一双！” “但是，你今天对我妹这事，你得给我个说法！” 第496章 兄妹vs父子 吴春雷的突然出现，没把黄敏浩吓尿，毕竟二人之前就认识，但吓傻是肯定的了。 他知道，自己对吴秋波做了多过分的事？吴春雷护妹妹，那是帝都几大家族人尽皆知的事。 他本以为吴春雷公务缠身，根本不可能在这个时间，精准地出现在这里。 所以他霸王硬上弓这件事，只要没被抓现形，就完全可以矢口否认。 当下的吴家，属于多事之秋，族人都在保存实力尽量苟，谁会为个女人去出头？ 对，谁都不会为吴秋波出头，吴春雷除外。 黄敏浩清楚地记得，小时大家住同一个大院，隔壁大院的过来欺负吴秋波，玩伴们怕殃及池鱼全撤了。 当时，只有吴春雷一个人，站在了吴秋波身前。 对方八九个打他一个，他逮着对方一两个猛揍。 最后的结果，吴春雷被揍得很惨，被他猛揍的二人，一个骨折，一个面瘫。 所以，帝都几大家族有一个算一个，都知道他特好说话，而且从不多管闲事，即使是吴家自身的家族事务。 但一种情况除外，就是他妹妹吴秋波，吴秋波占便宜行，他跟着呵呵呵，一旦吴秋波吃了亏，他定会出手。 短暂的几秒钟，黄敏浩想了很多。 吴春雷问得咄咄逼人，帮着接好下巴后，黄敏浩却想故意装傻。 他道：“给你个说法？给你什么说法？” “刚才，秋波妹子说她肚子疼，让我帮着揉揉，仅此而已！” “春雷哥，你是不是误会我了？我可一直都是黄家第一老好人啊！不信你……” 没等他说完，吴春雷再次将枪口对准他两腿之间。 见此情形，他赶忙转移话题，道：“春雷哥，别开玩笑，我这点货底子，可都是非可再生资源，还请您高抬贵手！” 吴春雷也不磨叽，直接伸出五根手指，道：“五千亿，你要么转账，要么打欠条，要么帮秋波抹账！” 黄敏浩嘴角一抽，道：“春雷哥，开玩笑呢吧？上来就要五千亿？你知道那是多少钱么？对我们黄家也不是小数目！” 吴春雷将手里的枪颠了颠，道：“我不知道是多少，你知道不就好了？够买你的狗命，外加赔偿秋波的损失么？” “还是说，你的贱命不值五千亿？那我就送你一颗花生米好了，你留着路上吃！” 吴春雷边说边举枪，抵在黄敏浩额头，要扣下扳机。 他当即吓得魂儿都飞了，带着颤音道：“春雷哥，有事好商量，有事好商量！” “你可知你今天弄死了我，明天你也不好过，所以……还请三思啊！” 吴春雷冷哼两声，道：“不好过就不好过！这些年，我一直在抓坏人，既然坏人抓不完，那还不如我也当个坏人！” “以我的身份和身手，弄死你以后，今晚我就在境外了，就算黄家到时搞我，你也看不到了，因为……你已经被我崩了！” “你不信的话，可以赌一赌，看我敢不敢，看你的命……够不够长！” 黄敏浩听完开始胆寒，帝都几大家族的人，谁不知道吴春雷是神枪手？ 就算不是神枪手，近在咫尺的距离，一枪崩下去，也死得透透的。 人要是死了，留下再多的钱又有什么用？能让自己起死回生么？ 答案当然是：不能。 权衡完利弊，他说这么大金额，自己肯定做不了主，但可以打个电话给家主老爸，利用话术进行引导。 吴春雷没阻止，反正已是破釜沉舟，要么解决五千亿的事，要么结果了黄敏浩。 黄敏浩拨通家主老爸黄千彧的电话，继而摁下免提键。 一开始，他采用迂回战术，说自己喜欢吴秋波，吴家现在有难，能不能可怜一下吴家？五千亿不要了。 黄千彧说喜欢归喜欢，喜欢就靠诚意去追，五千亿的见面礼太大了，黄家消化起来也费劲儿，为此不能不要。 说到最后，吴春雷失去耐性，直接抢过电话，说自己是吴春雷，想黄敏浩活还是死？五千亿还要么？ 黄千彧一听，瞬间认真起来—— 一方面，他知道吴春雷狠起来六亲不认，几大家族的人都知道。 另一方面，他就黄敏浩这么一个儿子，真要是一枪给崩了，估计他也不想活了。 没等吴春雷继续放狠话，黄千彧直接说五千亿不要了，让黄敏浩代写收据，也可以哪天空了去黄家坐坐，他当面给写。 吴春雷听他这样说，当即挂了电话，拍拍黄敏浩的头，说他爹这才是枭雄，因为人家识时务，让他跟着多学点。 黄敏浩内心一阵郁闷，不，是两阵郁闷—— 第一阵郁闷，是郁闷这么好的机会，还是没能拿下吴秋波，估计以后再无机会。 第二阵郁闷，是郁闷偷鸡不成蚀把米，不，是两把米—— 一把是黄家投到阳市去的五千亿巨款，说免就被免掉了。 另把米，是自己堂堂黄家少爷，在帝都也是有头有脸的人物，此时此刻竟四肢脱臼，站都站不起。 吴春雷帮他接上一条手臂，让他写了五千亿的收条，签了字并摁了手印。 黄敏浩见一切交接完毕，就问吴春雷他可以走了么？ 吴春雷听他这样问，便冲他阴恻恻地笑，说今天摸他妹妹摸得爽吧？不给他的身体留下点记号，以后这病肯定还得犯。 方亦说完，也不由分说，抬枪冲黄敏浩右臂就是一枪：子弹贯穿，血流如注。 黄敏浩像条死鱼一样蜷在地上，问吴春雷这回总可以了吧？他虽中了枪，但保证不报警，以后也不和其他人提起这事。 吴春雷再次冷笑，说提不提无所谓，见他一条手臂中枪，看起来不太对称，随即冲他左腿又是一枪。 黄敏浩手臂大腿同时血流如注，差点晕死过去。 但他知道，今天吴春雷对他是手下留情了，所以咬着牙，坚决不出声。 吴春雷开完两枪，又一枪托将他砸晕，然后轻轻起身，甩甩手中收条，朝走廊尽头走去。 他站在窗前，杵着窗台看外面的天：雾蒙蒙的不是晴天。 至于什么时候会晴？他也不知道，但他觉得早晚会晴。 又过了十几分钟，他才迈着缓缓的步伐，朝妹妹吴秋波的房间走去…… 第497章 奇怪的心绪 吴秋波电话约饭时，吴春雷正在见一个人，这个人叫左思清。 当时，他从于沉静的灵棚而来，到帝都警厅所属靶场打靶，算是“偶遇”吴春雷。 左思清和吴春雷，公认的帝都警界双雄，只不过一个年长在暗，一个年轻在明。 虽然生来就属敌对阵营，但却不影响两人惺惺相惜，惜对方一身正气、大公无私。 更衣室里，二人只是简单几句话，像在唠家常，又像聊公事。 左思清客观表述了于沉静殒命、左千粟断臂的前后经过，说左家想把方亦定为通缉犯，被他否掉了。 他觉得周老不会坐视不理，虽然左家势大，但想诬陷一名中将，又没什么真凭实据，貌似也没那么容易。 同时，他没觉得方亦有问题，人家所做的一切，无非为了自保，反倒是左家凭借权势，一直在挑战人家的底线。 对话最后，吴春雷只说知道了，其他没多说什么。 第六感告诉他，最近可能不太平，所以出靶场前，他给配枪装了消音器。 所以，他打穿黄敏浩手脚时，几乎没传出任何声音。 …… 黄敏浩被拖出房门时，吴秋波精神高度紧张，脑子一片空白。 只要黄敏浩侵犯到自己，做出一些不堪之举，她随时准备咬舌自尽。 那种生死间的剧烈撕扯，明明只是短暂的一瞬，却将她的心绪拉得很远—— 她回顾了短暂的一生，从幼女到少女，被帝都几大家族视作“天之骄女”。 即便如此，在爱情路上，却一直没出现过能让自己心动的人，直至方亦出现。 初见，就会怦然心动。 但怎奈命运弄人，两人阵营不同，肩负的使命不同，越是想靠近，就越背道而驰。 自己当时就想，既没可能，那就选择遗忘，而遗忘最好的方式，大抵就是无视。 所以，自己总把他当敌人一样谩骂、贬低、诋毁、攻击，就是想消却对他的好感。 自己一直期待项目告捷的那一天，把他踩在脚下俯视，那感觉一定很爽。 在庆功的高光时刻，自己可以随意羞辱他，甚至可以泼他一身红酒，各种质疑他的能力，说他癞蛤蟆想吃天鹅肉。 也就在那种时刻，自己才能说服自己，因为他和以往那些肮脏、无礼、粗鄙的男人一样，根本就配不上自己。 可是事与愿违，自己不但在项目上一败涂地，还被他在床上各种折辱，遭受了有生以来最大的“滑铁卢”。 想起他的两种羞辱方式，自己也有过诸多困惑，困惑事后的感觉，为何害羞大于仇恨？ 难道自己还喜欢他？以至于身体想和他发生点什么，潜意识又在不停抗拒？ 不可能，这根本不可能。 想到最后，吴秋波还是想说服自己，心里不但没那个王八蛋，对他也是极其讨厌。 但拿眼前的事做个对比，又该怎么说？ 黄敏浩要侵犯自己，就要寻死寻活、咬舌自尽。 而那个王八蛋呢？不但和自己做了最深入的交流，还让自己做那么不堪的事……那种艰难的仰视，和单纯的崇拜能一样么？ 但自己当时为什么没想过去死？反而半推半就地成全了他？ 要知道，那可是自己宝贵的第一次，竟稀里糊涂就被他夺走了…… 想到这儿，吴秋波猛地睁眼，发现黄敏浩已不知所踪，空留下衣衫不整的自己。 于是赶忙起身，整理好衣裤，感觉像做了场噩梦。 想想刚刚的场景，吴秋波的泪水再也忍不住，顺着眼角簌簌滑落。 自己也不知为什么没咬舌自尽？是黄敏浩还没达成所愿？还是对世间有种种眷恋？ 吴秋波脑子乱得很，抓起电话就拨号，打给那个最熟悉的陌生人。 电话刚接通，她就厉声道：“方亦，你个王八蛋，你毁了我的人生，你知道么？总有一天，我要把你碎尸万段！” 对面沉默半分钟，方亦才顾左右而言他，道：“怎么？这么快就回阳市了？我去接你哈？别这么激动嘛，小心动了胎气！” 吴秋波最烦他这点，一副吊儿郎当、满不在乎的样子，自以为是的很。 他要是把姿态放低点，说点或温柔、或关心的话语，没准儿自己就真心从了他。 于是道：“动你妈的动，你个王八蛋，你是不是忘了对我做过什么了？你给我等着，有朝一日，我定要宰了你！” 方亦嘿嘿坏笑，道：“对你做过什么？我怎么舍得忘？为了不忘记，想温故而知新一下，所以才盼你早点回来啊！” “还有，咱俩的关系都这么深入了，干嘛整天喊打喊杀的？有意思么？” 吴秋波没理他的话，自顾自道：“你不是一直都天不怕地不怕么？帝都黄家的黄敏浩，你帮我宰了他，我就跟了你！” 又过了半分钟，方亦道：“虽然我不喜欢帝都那几个装逼家族，但我更不喜欢谁自觉长得好看，就各种色诱我！” “我想，你可能找错人了，神经病！” 方亦说完挂断，吴秋波满脸泪水，再拨过去，就一直无人接听。 最后，她气得将电话砸向房门，手机在半空划出优美弧度，刚好砸在吴春雷额头。 他“诶呦”一声怪叫，随即接住手机，诧异地望过来。 吴秋波见亲哥突然进门，赶忙转身背对着他，同时快速擦去脸上的泪——毕竟不想让亲哥看到自己狼狈而担心。 她拍拍自己精致的脸蛋儿，挤出一个不太自然的笑，问他怎么来这么早？不是约的晚饭么？ 吴春雷将她的一举一动尽收眼底，同时揉着额头装傻，问是谁惹自己老妹儿如此暴躁的？都快现原形了。 吴秋波嫣然一笑，这笑比刚才自然很多，因为见到亲哥，安全感瞬间暴增。 她说没什么，就是背着几万亿的债，觉得有些沉重，需要时不时发泄一下，否则容易爆炸。 见亲哥没接话，她就说让他等等，自己换套衣服就来。 虽是亲妹，吴春雷还是知趣地退到门外，带上房门等的同时，见门口站着四五个人…… 第498章 让人忌惮 黄敏浩醒了，黄千彧正指挥手下，将他抬到一副担架上。 黄千彧谨小慎微，应该是不想打扰其他人，同时将儿子悄悄抬走。 为达成这效果，他不惜捂住黄敏浩的嘴，以确保他不发出声音。 与此同时，只要黄敏浩出声，他伸脚就踢，说他再出声就不管他了。 就在这档口，吴春雷退出来带上门，等吴秋波换衣服的间隙里，撞到这尴尬一幕。 他朝几人摆摆手，然后喊黄千彧叔叔，问他怎么在这？ 黄千彧脸上笑嘻嘻，心里妈卖批，想着你把我儿子打成这样，然后问我怎么在这？当然是来“收尸”咯。 虽心中这样想，他却没露出不悦表情，只说过来看看，顺便带不孝儿回家。 毕竟人的名、树的影，吴春雷生来正直，从不参与家族事，在帝都几大家族中威名赫赫。 他虽是黄千彧的晚辈，但黄千彧却也不敢小觑。 能把他气得拔枪，黄千彧都不敢想，自己这败家儿子做了什么荒唐事？ 但当着吴春雷的面，也不好详细问，否则旧事重提，没准儿又是坑。 至于上来就要五千亿，他也有先见之明，因为他知道，吴春雷若不占理，决不会狮子大开口。 既然敢大开口，那肯定势在必得，自己也不想讲价谈判，毕竟巨款和儿子间，选起来并不难。 而且钱乃身外之物，五千亿虽是巨资，损失了黄家也倍受影响，但细想想，吴家和左家损失得岂不更多？ 和他们的损失比，黄家这次损失五千亿，顶多也就是个赞助的水平——完全能接受。 看着黄敏浩手上脚上的枪伤，吴春雷故作惊讶状，问他手脚怎么了？貌似中枪了？ 这是哪个不讲究的人干的？让自己抓到，一定送去吃牢饭。 黄敏浩见他演技爆棚，顿时嘴角一抽，差点气晕过去。 但又没法当着老爸的面揭发，否则他确信，吴春雷真敢掏出枪崩了他，不带有丝毫犹豫的。 黄千彧见状，也猜个七七八八，同时冷哼一声，忍住没说出口。 黄敏浩被抬到担架上，黄千彧刚想告辞，吴春雷掏出之前黄敏浩写的歪歪扭扭的收条，问他还用不用签了字？ 黄千彧嘴角一抽，说帝都黄家怎么说也是和吴家齐名的大家族，既然允诺过，肯定就算数。 而且区区五千亿，黄家还负担得起。 黄千彧一行人渐行渐远，吴春雷在身后提醒，说黄敏浩再不珍爱生命，下次命可真就没了。 黄千彧听完身体一栽，指着黄敏浩的鼻子就是一顿破口臭骂。 想着一会儿到家，肯定要问详细点，他究竟怎么人家了？ …… 说是要换衣服，但吴秋波站在房间里，并没急这件事。 她再次脱光衣服，钻进浴室冲澡。 被黄敏浩碰过的地方，无论是衣服、裤子还是皮肤，都让她伴着反胃，觉得异常恶心。 所以，她绷直身子站在花洒下，让温水冲过每寸肌肤，带走晦气和肮脏，焕发一个全新的自己。 吴秋波在想，这辈子除了方亦，也不可能再让谁碰自己的身子了。 即使自己仍然烦他，最后也不一定和他走到一起，但从小到大接受的“从一而终”的观念根深蒂固。 吴秋波觉得，如果第一次给了方亦，后面再被其他异性碰触，会是件很恶心、很难接受的事。 同时，让她感到诧异的是，花洒冲淋的过程，像方亦的手在肌肤上抚摸，有放松的舒服感。 甚至有那么一瞬间，她还会想起当时方亦指尖在自己皮肤上划过的力道和温度，那种感觉有点痒，还有点欲罢不能。 冲澡时间够长，长到终于让吴秋波觉得，冲掉了黄敏浩身上的那种“垃圾”气息。 自己又是那个熟悉的自己了，身上除了自己的味道，只有方亦的味道。 换上衣服出门，她见吴春雷仍等在房间门外，这就是一种守候——让她感觉安全的守候。 朝饭馆走时，吴春雷难得话唠，提到父母，提到爷爷，提到吴家近些年的得失…… 吴秋波安静地听，貌似全听进去了，但又感觉什么都没记住。 最后提到此次阳市五千亿的项目，这是绕不过去的话题，总归要被提及，力求在被提及中解开心结。 吴春雷说，刚才走廊里碰到黄家的人。 为彰显帝都几大家族一家亲的诚意，黄家决定免去五千亿债务，就当风险投资失败了，同时递上那张收条。 她听完无喜无悲，毕竟相较八九万亿的债，免去个五六千亿，和没免没什么太大区别。 都说“虱子多了不咬，债多了不愁”，吴秋波却觉得，债多了也愁，吃不好饭，睡不好觉。 吴春雷摇摇头，说自己也爱莫能助，要是欠几万外债，他还能攒几个月工资，帮着一起还还。 这一欠就是几万亿，他一辈子的工资也不够个零头啊？ 但他也劝吴秋波，说黄家既然都给免了五千亿，那没准儿哪天还会免，毕竟一切都会向好发展。 吴秋波很勉强地朝吴春雷笑笑，她能猜到黄敏浩被谁收拾了一顿，毕竟这世上哪儿有这么凑巧的事？ 但也不想拆穿，毕竟即使是亲哥哥，看到自己被人侵犯，也是件很丢人的事，何况自己当时衣冠不整。 亲人就是亲人，不用虚头巴脑地感谢，也不用什么事都划那么清，毕竟感情和人情，一个装不来，一个还不起。 两人也没去什么高档餐厅，而是就在路边吃了碗面。 吴秋波的颜值自不必多说，在哪儿都是风景和焦点，会吸引不少异性目光。 吴春雷讲了很多工作中的趣事，就是想她的心情慢慢好起来。 但最后讲得口干舌燥，也没见妹妹有多释然、多高兴，于是冒出一个大胆想法。 趁着去洗手间，他拨通方亦电话，三言五语、轻描淡写地讲了妹妹差点被黄敏浩侵犯的全过程。 电话那头，方亦听完讲述，“腾”地从椅子上站起。 就见他脸上笑容消失，眉头皱起，双眼眯成道缝儿…… 第499章 内心小九九 方亦最近很闲，陪郑沁洁鉴别鉴别古董，陪李沐瑶老师上上夜课。 再闲时，就在俱乐部看周淼淼打球，文明观球那种；或去王秋芙的总统套房畅聊人生，去房车里品尝冯依娜煎的牛排。 钱璐璐最近不在家，说是报了个“玩儿转股市”的速成班，去魔都参训去了。 所以，方亦偶尔也会独自回一品云上，欣赏她的各式睡袍睡裙，回忆她穿它们的样子，享受静谧的下午茶。 方亦觉得人生就该如此，逍遥自在、无拘无束、笑傲人生。 而方亦之所以闲，是因为帝都那边的几大家族焦头烂额，暂时没腾出空收拾他。 五千亿的项目丢了，损失了八九万亿本金，这些钱虽不至于伤筋动骨，但也足以让他们震惊。 毕竟损失几万亿事小，这种事被人搅局，丢了几大家族的脸事大。 同时，于沉静被割头抛尸、左千粟被砍断右臂，吴千帆被吓得窝家不出…… 一系列的情报综合在一起，方亦觉得吴秋波此次回帝都“述职”，臭骂得挨，冷眼得受，但没什么人身危险。 是的，和她滚完床单，进行过最深入的交流，痛定思她痛后，方亦特别关心她的行踪。 谁让她颜值那么逆天，过于招蜂引蝶呢？自己可不想她被别的男人惦记上，然后被戴一顶绿帽子。 毕竟，方亦也觉得那晚太仓促，都没给她思想准备的时间，自己表现也粗鲁。 扪心自问，自己是粗鲁之人么？那绝不是啊，尤其对美女。 所以，方亦打算再来一次深交，让她做好充分的思想准备，动作不粗鲁那种。 呃，也可能不是一次，到时看彼此状态。 毕竟这种事，要么是一次不发生，要么随时能发生。 反正方亦一直觉得，第二次和第n次没区别，如果一定说有，那不是要和不要，而是对方怎么要？自己能给多久？ 正想美事，突然接到吴秋波电话，上来就提条件，方亦当然不爱听。 在方亦骨子里，是愿意尊重她的，毕竟是真心喜欢。 但尊重出于本心，而非对方的要求，或者所谓的交换，这会让方亦心里不舒服。 什么叫我宰了黄敏浩，就跟了我？我现在没宰，妨碍深入交流么？答案当然是——不妨碍。 正因为此，方亦根本不想鸟她，毕竟她就算是孙悟空，也飞不出自己的五指山，谁让她还有所求呢？早晚还得回来。 但接了吴春雷电话后，方亦终于坐不住了，有些如坐针毡。 之前接吴秋波电话，就听到她貌似在电话那头哭，以为是苦肉计，原来是真的？ 吴春雷是她亲哥，他说亲眼所见，消息应该不会假。 而且听他干巴巴的讲述，应该是略过了很多不堪画面，毕竟还要维护妹妹的尊严。 但仅仅是这种描述，就足以让方亦怒火中烧，想订张机票，飞帝都弄死黄敏浩。 吴秋波是自己的女人，有他黄敏浩染指的份儿么？多看一眼都该挖他眼珠子。 好在吴春雷力劝，说方亦飞帝都属客场作战，诸事并不方便，想搞黄敏浩机会多得是，不急在一时。 而且，黄敏浩已经被他打了两枪，即使手脚不残，也得躺几个月了。 当务之急，是帮他照顾好妹妹，毕竟她受了惊吓，心情糟糕得很，同时呢，她此前在阳市又树敌太多。 方亦心中窃喜，和他要了吴秋波明天的航班号，信誓旦旦地说这种事找自己就对了，一定替他照顾好妹妹。 挂断电话，方亦不停地给吴秋波打电话，刚开始是不停地被挂断，后来竟被拉黑了。 方亦满脸黑线，想这娘们儿也太记仇了，肯定得好好管教管教，满嘴求饶那种，否则还不反了天？ 随即，就给拍卖行老板打电话，让他派人把吴秋波别墅的钥匙送过来，并挖空心思想着怎么装扮…… 兄妹俩又聊了会儿天，吴春雷让她放心父母，他们虽被软禁，但吃穿住都没问题，他也会多留意。 见妹妹兴致不高，他买了单就先撤了，钻进傍晚的车流中，一会儿就不见了。 吴秋波盯着窗外看，心中却想着黄敏浩做的那些龌龊事，顿时心中一阵恶心，差点把刚吃的全吐出来。 目光扫到手机上，见方亦打来的二三十个未接电话，吴秋波心中一阵难过—— 还说什么喜欢我？想当我的男人？我差点被人糟蹋了，给你打电话告状，你都云淡风轻的，还说在乎我？ 当时在床上让我配合、仰视时，话说得可好听呢，其实还不都是骗人的？ 自己爽了，把最珍贵的东西拿走了，到最后还不是翻脸不认人？ 男人都这样，没一个好东西。 吴秋波开始贴标签，一棒子打死一堆，无差别攻击。 最后还觉得不解气，拿起手机打开通讯录，把方亦所有的联系方式全删了。 不是不管我么？我以后也不麻烦你，更不想见你，大路朝天，各走一边。 至于欠左家的钱，就让它继续欠着，或者见鬼去吧。 发泄完负面情绪，吴秋波刚想起身离开，就见餐馆外掠进俩熟悉身影。 吴夏雨和吴冬雪也看见了吴秋波，挎着各种购物袋走进来—— “呦，这不吴家的骄傲、天选之女么？爷爷最看好的孙女，就在这种烂餐馆吃这些？” “没准儿……人家是来体验生活的呢！毕竟也是手里攥过几万亿的人，吃什么都不丢人！” “你说咱爷要是看到她这会儿的惨样，会不会反思一下自己的眼光？还天选之女呢？最能败家之女还不错！” “我说吴秋波，家里不让你住，给这边富少打电话啊，陪他们一晚很赚钱的，怎么也不至于流落街头啊！” “对啊，看你这骚里骚气的长相，整天也不知冷着个脸子给谁看？要不我们帮你牵线搭桥？中间抽点条就行！” “我听说白家的白光道、黄家的黄敏浩、岭家的岭千鹤，可都对你妹妹有意思，要不咱成人之美一下？让他们仨出价？” “名义上就说价高者得，但可以把她多卖几次，说他们每个人都是价高者！” …… 第500章 言不由衷 吴秋波本不想反驳，因为觉得冲她俩反驳，和对牛弹琴差不多，太丢份儿。 但怎奈这俩货越说越过分，让自己刚好点的心情又变糟了。 于是冷哼一声，道：“我是天选女还是败家女，与你俩废物有什么关系么？” “我大学毕业后，为家族发展赚过钱、出过力，你们呢？除了花家里钱，还会做什么？” “咱爷多大年纪了？为家族发展殚精竭虑，你们关心过他的健康么？都这时候了，还在这儿说风凉话？” “陪富少一晚很赚钱么？你们怎么知道的？难道之前陪过？为了钱和混社会的人在一起，比我光鲜到哪儿么？” “我警告你俩，别以为你们和陆子夜、乔明哲的那些烂事我不知道，现在他们还一身屎呢，逼急了咱就鱼死网破！” 二人听吴秋波说这些，鼻子差点气歪了。 吴夏雨道：“我们是没给家族赚钱，但你这些年赚的钱，够这次亏么？综合起来算，你还不是给家族找事？” “还有，你说咱爷那老不死的？他眼中心中只有你这一个孙女，从小到大没关心过我俩，他死不死……于我们何干？” 吴冬雪也接茬，道：“我告诉你，别往我们身上泼脏水，我觉得把你送给黄敏浩就不错，他肯定重谢我们姐妹！” 吴秋波不听“黄敏浩”三个字，还能控制住情绪，但一听吴冬雪提起，重新想起今天下午他做的那些不堪事，顿时火冒三丈。 于是，她端起一碗冷汤，朝姐妹二人就泼过去。 姐妹俩没心理准备，被泼得满身辣椒油，浅色裙顿时红彤彤一片。 吴秋波手上没停，抓起吴春雷剩一半的啤酒瓶，冲二人额头就砸。 这一砸慢了，而且没什么力道，被吴夏雨轻轻一抬手，轻易挡了下来。 与此同时，吴冬雪扔下手中购物袋，冲吴秋波猛地就是一推。 半瓶啤酒倾泻而下，洒了吴秋波一头一脸。 同时，因为被推搡一下，吴秋波脚下一个没站稳，倒了两步向后栽去。 她仰面朝天摔倒，额头撞在凳腿上，瞬间肿起一个大红包。 见吴秋波如此狼狈，天选之女气势全无，姐妹俩想继续嘲讽，却见她手臂被玻璃碴子划伤，开始往外流血。 这也是她俩有记忆以来，第一次见吴秋波受伤流血。 本能的惧怕，让她俩不约而同地往后退，相互对视一眼后，抄起东西转身就撤。 有一点，她俩始终是知道的，那就是吴秋波再怎么不受家族待见，最后还是要客客气气的。 毕竟老爷子虽让出了家主位置，但威望和影响力还在。 同时，吴家还指望她帮着创收增效呢，谁让人家有能力给家族赚钱呢？ 而有本事的人，不同于她们这些混吃等死的人，她们有自己的追求，也会被家族宽恕和重视。 这要是害她受伤了，而且有了真凭实据，那要是万一追究起来，她俩肯定要被责罚，家法伺候也是可能的。 吴秋波双手杵地，她看到右手手臂在流血，但浑身上下都没什么力气，一时半会儿站不起来。 她掏出手机，本能地想拨给那个熟悉号码，但想起方亦今天对自己的态度，又赌气似的把电话装回兜里。 她没给家族打电话告状，毕竟家主已经不是爷爷了，而且自己现在欠了这么多钱，在家族里肯定没地位。 此外，吴秋波也想了，自己和这姐妹俩从小就不对付，互相推搡一下也是常态，懒得和她们计较，毕竟都是同一家族的。 又在餐馆休息了会儿，她才独自一人回到酒店房间，用急救箱里的纱布缠枪口，做了简单的消毒处理。 第二天一大早，吴秋波到机场赶飞机，好在工作日人不多，只是自己没太睡醒。 中午时分，浑浑噩噩地下了飞机，吴秋波打算出港口后叫辆车，回住处好好休息下。 谁知刚走出出港口，她就被一只大手从身后扣住肩，吓得她本能地抬胳膊向下甩对方的手。 这一刻，吴秋波想很多，比如谁在身后？难道于沉静没死？或者是黄敏浩跟来？又或是李沐瑶安排人在这儿蹲守自己？ 吴秋波还没想明白，就被人强行板着身体转过身，随即嘴巴就被两片灼热的唇扣住了。 吴秋波快被吓死了，见喊不出声音，就把行李箱扔地上，身体拼命地挣扎反抗。 看清对方英俊的脸，吴秋波有点迟疑了，没想到这货看似不在意，终究还是来接机了。 自己又没告诉他航班号，估计也在这儿等一上午了，要不要原谅他？ 不不，他昨天那种死人态度，自己怎么可能轻易原谅？ 我可不是没人要的人，在帝都随便张张嘴，都能挑起富少的好胜心。 好胜心起来了，争夺战还会远么？就像那个叫做海伦的女人，以及她背后的那场被称作特洛伊的战争。 所以说，帝都多得是富少愿意为自己出头，他方亦比那些富少多什么？贫穷么？还是被限制的想象？ 想到这儿，她开始拼命挣扎，想推开方亦的脸，还想通过踢踹，迫使方亦后退。 但努力了几次，吴秋波都没成功，反倒是方亦的双唇贴得更紧了，而且这货竟还冲自己伸出了舌头。 机场出港口，一些年轻人开始起哄吹流氓哨。 只有吴秋波知道，自己多讨厌这个姓方的王八蛋，而且大脑就要缺氧了，却依旧摆脱不了他的强吻。 就在舌头探寻方向时，吴秋波两排牙齿用力咬合，想把方亦的舌头咬掉一半。 但方亦早有预料，趁她的牙还没完全闭合，就及时缩了舌头。 还是到最后，方亦也觉得快缺氧了，才很不情愿地分开紧贴的双唇。 待到深吸一口气，想再来一波深情拥吻时，方亦的头被她毫不在意地推开了。 吴秋波道：“姓方的，你给我滚一边去，咱俩很熟么？你上来就来这一套？小心我告你非礼！” 方亦可怜楚楚地看向她，随后也不说话，捡起行李箱的拉杆，就朝停车库走。 吴秋波也没继续坚持打车，鬼使神差地跟在身后，一言不发。 方亦上了车，她执拗地钻进后车门，像防贼一样防着方亦。 方亦无奈地摇头，发动车子同时，从副驾拿起个方形纸盒递过去…… 第501章 相爱相杀 吴秋波诧异地看过来，方亦朝她努努嘴，示意打开看看。 纸盒里是件浅绿色晚礼裙，不露不透也不保守，真丝材质款式新颖。 拽着肩缝细细打量，吴秋波觉得它很合自己胃口，大小也是自己的尺码，刚想问方亦怎么知道的，他就开口了。 方亦从递过纸盒起，就一边认真开车，一边从后视镜看吴秋波，嗯，怎么看都是喜欢的模样。 但嘴上怎肯承认？就问她是从帝都来的么？怎么穿得跟个乞丐一样？ 是因为赔了几万亿的钱？最起码的形象“包装费”，帝都几大家族都不愿出了么？ 吴秋波听完，特意查看自己精致的妆容，还有特意挑选的服饰，并没觉得不妥。 于是，她也懒得搭理方亦，毕竟和他认真的话，自己就输了。 方亦也是，嘴上不肯承认，却是个地道的颜奴。 他不知道吴秋波喜欢什么颜色、什么款式的衣服？但记得初见她，是在品云社区半山腰，她一袭绿裙，两只边牧…… 所以为挑这件晚礼服，方亦几乎跑遍了阳市大小商场和专卖店。 都说念念不忘，必有朝思暮想，为讨吴秋波欢心，方亦也是够拼的。 好在效果不错，从后视镜看她的眼神和表情，就能感觉到她很喜欢，于是趁热打铁，让她赶紧换上。 吴秋波听完满脸诧异，像是没听懂似的，问他什么意思？ 方亦一本正经，说就是字面意思，一会儿有个重要会面，时间来不及了，没空给她找专门更衣室。 她眉头紧锁，说现在身上这身就挺好，早上新换的。 方亦眉头一皱，靠路边停车，一本正经地问她到底能不能换？她不换的话，自己可以帮忙。 吴秋波刚上车时，打量方亦挑的晚礼服，觉得他很用心，还有些许感动。 没想到转眼就凶巴巴的，在这儿等着自己呢？还不是想占自己便宜，看自己在车里当他面换衣服？ 想到这儿，印象分瞬间又降到冰点，并暗骂这货是个渣男王八蛋。 与此同时，她吓得双手护胸，警惕地看向方亦，车内氛围也紧张起来。 方亦见她这反应，想起昨天吴春雷的嘱托，就摇摇头继续开车。 同时提醒，说到目的地前还没换好，自己可真要上手帮她换了。 车在继续行驶，两个人都不再说话，吴秋波将晚礼服扔一边，内心无比纠结。 多少年了，她一度以为自己真是上天的宠儿，到哪儿都如鱼得水，被众星捧月般对待。 直到这次到阳市出任务遇到方亦，自己对他的态度，也是从开始的一见倾心，到后来的不死不休。 他成了自己顺风顺水的终结者，损失了几万亿本金不说，周围的人还死的死、伤的伤，自己也沦为了丧家之犬、待宰羔羊。 这次回帝都，虽已做好碰壁、遭白眼的准备，但真被族人抛弃、被左家追债、被黄敏浩无所顾忌地侵犯，内心还是五味杂陈。 黄敏浩这纨绔子弟，以前在自己眼中就是坨垃圾，离近了都会觉得臭气熏天。 以前碍于自己光环护体，还有帝都吴家庇护，这货有贼心、没贼胆。 这回爷爷刚退休，左家也才开始施加压力，他就像猪一样拱上来，真是无耻至极。 本以为今天回了阳市，可以短暂地逃离帝都家族的威胁，没想到还要受这姓方的摆布，自己还不能发飙，毕竟还有求于他。 看着前排貌似认真开车的方亦，吴秋波不确定他是真的心无旁骛地在驾驶？还是心猿意马地等自己脱衣服换晚礼？ 但“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他刚才也说了，要么自己换，要么等他帮着换。 吴秋波很确信，这王八蛋既说得出，那就做得到，否则，于沉静也不会死，自己也不会在床上挨他……那一枪。 想到这儿，吴秋波牙一咬心一横，将一条宽大围巾的两头，分别挂在车窗内侧的别扣上。 挡住前排视线后，她用最快的动作、最短的时间宽衣解带，换上那件晚礼。 令她欣慰的是，方亦一直安静地开车，没有逾矩动作和行为。 也是，在开那一枪的过程中，自己哪个部位没被他看过，吴秋波想到这些，脸上又是一阵通红。 她在车后排撅着嘴不说话，方亦的心也不平静，想着该以怎样的姿态面对吴美女。 按以往来讲，只要是真心喜欢的人，方亦都会掏心掏肺，对钱璐璐如此，对孙雪怡、李沐瑶、周淼淼亦然。 但吴秋波不同，她是帝都吴家的红人，一身傲骨和大小姐脾气，只要自己在她面前低头，她瞬间就会蹬鼻子上脸。 而且，这里面还涉及阵营间的对立，阳市项目争夺一役，牵扯了太多利益方，只要稍微处理不当，就会议论声四起。 最后，吴秋波这么高冷，此次重回阳市，除了避帝都几大家族的风头，她还有求于方亦，说直白点，就是有所图。 一旦给她点好脸色，她肯定觉得有依仗，觉得自己也不过如此，只要稍微给她点甜头，自己就会被轻易拿下。 所以，方亦很纠结，纠结怎样才能护她周全？又不影响自己的正面形象？还能让阳市所有势力、帝都几大家族都说不出什么？ 安静的车内环境，两人各怀心事，目的地并不远，但这次貌似被无限拉长了。 时间长了，也许是车内空气不流通，吴秋波的呼吸开始局促，她甚至觉得，方亦的脑子又在冒坏水。 虽然自己现在不敢把他得罪死，毕竟在阳市项目完全落下帷幕前，自己还要依仗着他，从他手里往外抠钱。 但这并不影响自己和他叫嚣，继而不停地恶心他，让他不舒服。 吴秋波满脸冰霜，食指用力纠缠，道：“姓方的，你个王八蛋，终有一天，我会让你倒在我面前，不带一丝痛苦！” 方亦从后视镜瞄她一眼，感觉得到她眼神中的怒火和冷漠，但却不想理她。 车子最终停在一个停车场，方亦停好车，示意她下车。 吴秋波觉得这地方很眼熟，下车的瞬间，猛地想起，这不就是阳市酒店中的劳斯莱斯——花云酒店么？ 第502章 趋炎附势 吴秋波对这很熟悉，所以此刻被方亦要求一起出入，内心是排斥的。 但排斥归排斥，自己现在是鱼肉，人家现在是刀俎，胳膊拧不过大腿。 走进一楼大堂时，方亦故意搂住她纤细的腰肢，她拼命挣扎两下，却没挣脱开。 躲不过去，索性也就不躲了，毕竟自己对方亦还有所求，而且比这亲密的动作，两人也都做过了。 不躲归不躲，害羞终归害羞，有意无意地捂脸同时，幕幕往事涌上心头。 几个月前，于沉静那时还在，自己也春风得意，和阳市众精英、名流齐聚，畅谈发展大计…… 只是才过去多久？却已是繁华落尽、曲终人散、物是人非。 吴秋波觉得，酒店工作人员都认识方亦，和他礼貌地鞠躬、问好。 而有意无意看向自己时，明显都面露惊讶之情，甚至指指点点—— “咦？方先生身旁那个美女，不是左右桔柿公司创始人、帝都美女吴秋波么？她怎么和方先生……牵手了？” “嘿，还真是那个高冷女人，估计是被方先生的魅力折服了！郎才女貌——还挺般配！” “方先生可是咱酒店唯一的白玉至尊卡会员，不但和省首、市首说得上话，阳市各社团大佬也都敬他三分！” “前几天不是把省首家公子厉行风给打了，而且厉行风屁都不敢放一个，省首老子都没敢站出来发声！” “你说那事我知道，而且据我所知，厉行风可不是第一次在咱酒店被方先生收拾了，至少是第二次了！” “也不知方先生什么背景，都快在阳市只手遮天了！而且，吴总真漂亮，那精致的五官，白皙的皮肤，模特的身段，细长直的腿……” “别想太多，好好和面吧，晚上回家早点睡，梦里什么都有！” …… 吴秋波隐约能听到众人议论，心里有些不是滋味，毕竟此前并肩作战的于沉静，此刻都快“头七”了。 于沉静就算是个恶人，做人做事不太妥当，但并没做过什么对不起自己的事，反而很多事都为自己着想。 她被方亦一枪毙命砍了脑袋，自是左家的一大损失，传出来也不好听。 而之于自己，两人共事这么久，她在此间丢了性命，其实说出去，自己脸上也无光。 尤其是她死了，是被方亦弄死的，而自己不但活着，还和方亦走这么近。 这很难不引人遐想，莫不是因为自己颜值高、长相好看？还是私下和方亦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吴秋波觉得肯定有人这么想，只是或碍于吴家情面，或碍于方亦情面，过碍于亲哥哥吴春雷情面，总之不太好意思问。 但他们若真问了，自己敢义正言辞地说，方亦没有因为自己长得好看而手下留情么？两人没有私下的秘密么？ 吴秋波不敢这样说，因为方亦虽然给了自己致命一枪。 那一枪，感觉枪很硬，子弹却并不硬。 至于会不会造成伤害，让自己的肚子产生物理反应，还需要几个月时间去验证。 牵着吴秋波的手，方亦继续朝包间方向走，一路碰到的都是阳市有头有脸的人物，他们之前或是盟友，或是敌对。 而此刻，方亦在这种高级场合选择牵着吴秋波的手招摇过市，未尝没有宣誓主权的意思。 方亦也相信，很多传言在明天太阳升起前，就会传到帝都几大家族耳中。 “那不是吴总么？左右桔柿公司创始人，之前总组织高级酒会，也不知她那个同伴于总哪儿去了？” “左右桔柿公司破产了，你还不知道么？她们的股票都快成废纸了，几万亿资金套在股市里！” “真没想到，不久前还风光无两的吴总，竟瞬间沦为花瓶般的存在！” “她不是从帝都携巨资过来投资的么？怎么在阳市这边出了状况，背后金主和家族不管么？” “你没听过 ‘ 无情最是帝王家 ’的说法么？重视是因为她能创造价值，有朝一日真落水了，谁会去水里捞她？” “没想到高冷的吴总破产了，也会发骚去傍男人，你看她的胸口，贴方先生贴得多近？方先生真幸福，幸福得让人嫉妒！” …… 吴秋波看着这些上流人士，听着这些妄自的议论，虽早有心理准备，脸色还是很难看。 这些企业家、商界精英，不久前还对自己恭敬有加，一口一个“吴总”地叫。 现在就因为自己马失前蹄，让方亦钻了空子，就被贬得一文不值。 一个行业龙头的企业家摩挲着八字胡，饶有兴致地盯着吴秋波的一双大长腿看，眼珠子都要掉出来了。 他自言自语道：“这个吴总，第一次见时，就觉得她肤白貌美大长腿，当时就特想把她脱光干一次！” “可惜她当时财力雄厚后台硬，自己根本玩儿不起啊！这下好了，破产了是吧？还没人替她撑腰！” “如果方先生什么时候玩儿腻了，你们可都别和我抢，我要第一个玩儿！” 方亦听到这句，缓缓转过身，来到他跟前，冷冷道：“你说什么？有本事再说一遍，让我听听清楚！” 对方吓得退后两步，边抹冷汗边道：“那个啥，我是说，祝方先生和吴总好事成双，夜夜做新郎！” 方亦听完哈哈大笑，拍着他的肩膀，道：“哈哈，这话我爱听，今晚吃饭给你加个鸡腿，记我账上！” 众人听方亦这样说，也都跟着讪笑，夸二人郎才女貌，既是标配、又是绝配。 见众人惺惺作态、趋炎附势，吴秋波虽然理解这种“慕强跪舔”心理，心里也不由得阵阵作呕。 因为她知道，自己现在表现出的状态越惨，方亦就越有成就感，毕竟这些都是他事先提醒过的，自己却都没听进去。 至于那些捧臭脚的人，她倒并未过于在意。 因为无论社会怎么发展，都会有他们生存的土壤，只要是人在，就有精神慰藉的需求。 二人走到一个包间门口，服务生帮着缓缓推开门，露出里面人头攒动的热闹场面，吴秋波的心也跟着向下沉…… 第503章 忍气吞声 吴秋波知道，这是花云酒店最大的包间，能放下两张大桌，每桌能坐二十人。 几个月前刚来阳市，自己就和于沉静在这里宴请过阳市诸顶流。 当时也是座无虚席，很多想来却来不上的，都觉得异常惋惜，毕竟名额有限。 她清楚地记得，当时自己和于沉静明确表示，最多半年时间，庆功会也在这里开。 没想到，还没到半年，于沉静就死了，自己也兵败如山倒，沦为阳市商界的笑柄。 而被方亦拖进包间后，她也知道为什么败这么快了？ 她看到要饭帮的魏铁衣，回想起他当时投诚的豪言壮语。 他当时说，一定携阳市要饭帮数万帮众，辅助自己夺下五千亿重点项目。 非但如此，还必须把蒋神风、陆子夜之流赶出阳市，永远回不来那种。 然后，他负责社团支撑，自己负责闭眼躺赢。 为他这番豪言壮语，自己这个不怎么喝酒的人，当时几次跟他碰杯，喝了不少红酒。 没想到，竟都喝狗肚子里去了。 因为他此时正和蒋神风、翁子达勾肩搭背，醉眼迷离地一醉方休呢。 那岂不是说，自己那边才做什么重大决策，会还没开完，方亦这边对策都想好了？ 与此同时，吴秋波见两大桌人，基本囊括了阳市黑白两道、名流富豪。 比如其中一桌，有省首厉井华、市首钟正、阳市首富彭锦程、总警云鹰飞等。 另一桌就不用说了，阳市三大社团有头有脸的人，基本都到齐了。 吴秋波有种错觉，就是今天的宴席，其实是之前宴请的续集。 因为列席的人都差不多，唯一的差别是：方亦成了成王，自己沦为败寇，且失去了话语权。 众人见方亦和吴秋波一起进包间，先是一阵诧异，随即把二人往里让，让到省首这一桌。 厉井华甚至让出c位，又额外给吴秋波让出一个座位，甘愿当个陪客。 方亦也不客气，一屁股坐下去，一条腿搭在另一个空座上，意思很明显，不让吴秋波座。 其实呢，她坐下去也行，但肯定很不雅，得坐到方亦腿上。 方亦已经算准了，她那种高傲的人在商战中败北了，在这种人多的场合，就算是请她坐下，她都不会坐。 何况，自己还用一条腿占座，她肯投怀送抱才怪。 毕竟她有她的高傲，以及不可亵渎的自尊心。 吴秋波看了，知道方亦想让自己难堪，也确实没坐下去，穿着那件浅绿色晚礼服，面无表情地站在方亦侧后方。 这一刻，包间里三四十人，不约而同地住口不说话，整个包间静得让人心慌，大气都不敢喘。 方亦看了眼四周，从桌上拿起一个空杯，端到吴秋波面前。 吴秋波当然知道他什么意思，硬着头皮拿起一瓶茅台，俯下身给方亦倒酒。 这一幕，把包间里所有人都看傻了，甚至开始悄声议论—— “吴秋波吴总，竟然弯着腰，给方先生倒酒？她倒的酒一定好喝！” “他俩不死对头么？即使吴总破产，也不至于如此卑躬屈膝啊？” “这就从侧方面证明了，人家方先生真的……很强！你看阳市谁能把黑白两道聚这么齐，还能在一起喝酒？方先生做到了！” “吴总真是腰正条直，这颜值和身材……真是好到爆棚，那身晚礼服也好看，就是不知道，她被方先生干过没？” “说什么呢？你这大老粗不会说别说！什么叫干过了么？要说也得说床上切磋过了么？或是彼此惺惺相惜过了么？” …… 吴秋波能听到那群大老粗的议论，但就装没听到。 毕竟一个人想装睡，谁都叫不醒。 倒是方亦，见她斟满一酒杯茅台，酒杯慢慢倾斜，茅台就被一点点倒在地上。 包间里的人都看傻了，包括厉井华在内的所有人都有个疑问——方亦要干嘛？ 茅台被倒光，方亦瞥吴秋波一眼，不紧不慢地说不想喝白酒，而是想喝红酒。 吴秋波心态差点崩了，心也差点气炸，想着你个王八蛋摆谱是吧？ 这要搁以前，肯定一酒瓶子砸过去，不，自己根本不会给任何人倒酒，爱喝不喝，惯的你个臭毛病。 但这一刻，当着这么多人，尤其是还想从方亦手抠钱出来，她强迫自己忍气吞声、任劳任怨。 很快，红酒又倒满了，方亦没再刁难她，而是举杯敬酒。 至于敬酒词，主要是说大家在过去几个月里都辛苦了，好在吴总给大家发了几万亿的红包，今天一定要吃好喝好。 吴秋波眼神冷冷地看向方亦，从始至终一句话没说，但她这辈子哪儿受过这气？ 方亦假装没看见，但目光还是瞟过去，同时仔细看了：那妆容，那眉眼，真好看！ 方亦冲众人道：“这场经济上的防御战，咱们打出了阳市人的自信和势气，打得敌人闻风丧胆，丢盔弃甲，哭爹喊娘！” “只要是出钱出力的，组织都不会亏待，肯定给大家谋最好的福利，发最大的红包！” “毕竟吴总都这么大气了，我怎么会小气和克扣呢？” “同时，也希望大家恪尽职守，做好各自本职工作，为阳市下一步即将开工的各项工程，继续添砖加瓦！” 在座各位都是一副洗耳恭听的表情，听到激动地方，边鼓掌边不停点头表赞同。 方亦说完，又端起酒杯，示意吴秋波再次倒酒。 吴秋波也不废话，像机器人一样重复倒酒动作，娴熟地再次把酒杯斟满，心里暗暗诅咒方亦喝酒喝死。 谁知方亦却递过酒杯，示意吴秋波把这杯酒喝了，否则就怎么怎么云云。 随即，就见所有人都朝二人望过来，包间里再次安静下来。 吴秋波面无表情地看了众人一眼，觉得氛围异常尴尬， 因为在他们眼中，吴秋波看到了感谢的眼神，就是那种感谢吴总发红包，感谢吴总请大家吃这顿饭的兴奋眼神。 一大杯红酒一饮而尽，吴秋波脸上开始泛红，脚下也开始虚浮。 毕竟这杯酒倒得特别满，本是想用来灌醉方亦的，却阴差阳错进了自己口中。 后面的事，吴秋波的记忆有些模糊，因为精神有些迷离，像是断片儿了。 只记得自己貌似被方亦一把拽过去，顺势坐在他怀里，又被他灌了好几杯…… 第504章 反客为主 吴秋波醒来时，发现自己躺在大床上，浅绿色的晚礼服叠放在枕边。 掀开被子一角，见自己什么都没穿，方亦坐在旁边椅子上，优哉游哉地刷手机。 她瞬间怒了，因为能猜到，这个王八蛋趁自己喝多，又对自己做了些什么。 于是，她抄起床头柜上的座机，怒不可遏地拽断电话线，冲方亦就砸过去。 与此同时，她裹紧被子，大骂方亦卑鄙，竟然趁人之危，一定不得好死。 方亦躲过座机攻击，却被话筒线缠住脖颈，一脸懵逼地看向她。 见她边骂边哭，骂得难听哭得伤心，也没忍心打断她。 直到她骂够了哭累了，才解释说这里是花云酒店楼上客房，下午应酬时她喝高了，最后倒酒都倒不了了。 见她呕吐不止的窘样，觉得也没法坐车，就只能提前结束饭局，在楼上开了房间让她休息。 说到这，方亦特意强调，道：“我说，你这衣服可不是我脱的，而是喊服务员帮脱的！” “你知道自己喝多了多能吐么？吐了仨服务员各一身！话说你这么能吐，不是怀孕了吧？” “而且，就算我想帮你脱，也不找这种时候啊？你人事不省……能有什么意思？” 吴秋波听完，稍微心安了点，听他问怀孕的事也吓一跳，毕竟还没做好当妈的思想准备。 听到最后一句，她又是眉头一皱，就要下床和方亦拼命，发现自己一丝不挂，赶忙又缩回被子里。 她被气得浑身发抖，不单单因为此刻的窘境，还包括下午拼命给自己灌酒，这王八蛋根本就没安什么好心—— 之前那次，在酒店里趁自己不备，他就打了自己一个措手不及，让自己做了平生以来最羞耻的两件事。 想到这儿，吴秋波满脸怒容地指着方亦，说让他这个渣男立刻滚出去，别在房间里碍眼。 方亦也不顶嘴，举双手做投降状，出门前还不忘提醒她，一小时后有客人入住，得及时退房，自己在走廊里等她。 独自贴走廊墙壁站着，方亦像小时因调皮被罚站的学生，偶有陌生情侣经过，都投来同情的目光。 方亦心里苦啊，热心地帮着忙叨，没功劳也有苦劳吧？ 结果就这？刚冲完澡，什么甜头没得到，还被赶出门“罚站”？ 要知道，高句丽财团女掌门王秋芙，她可就在楼上总统套房里。 而且这个时间段，她多半是独自空虚寂寞冷呢。 那颜值、那身段……自己都没说抽空去找她“聊天”（撩闲）。 方亦明显能感觉到，她最近看自己的眼神，和之前都不一样了，里面充满炽热。 至于从什么时候开始不一样的？方亦觉得是全智爱买凶那次以后。 杀伐果断、颜值逆天的王秋芙固然重要，但冷若冰霜、跌入谷底的吴秋波也得守护好，毕竟深入交流过，得对她负责。 方亦正靠墙神游，房门猝不及防地被拉开，就像方亦不存在一样，吴秋波拖着行李箱朝电梯间走。 方亦进屋又检查一遍，见没落下什么私人物品，忙尾随着追上去。 电梯缓缓下行，方亦上前扶行李箱的拉杆，被她没好气儿地推开。 方亦搓搓双手，想着让她帮倒酒这种事，貌似没什么不妥啊？不知为啥生这么大气？更不知该如何缓和关系？ 方亦问她这么晚去哪儿？不如自己帮她安排个地方？ 吴秋波撇撇嘴，又翻了个大大的白眼，说还不知道他那颗司马昭之心？根本就没安什么好心。 方亦取了车，让她上车她不肯，喊了出租车想走，又被方亦死皮赖脸地拽着行李箱。 大半夜的，两个人都不肯退让，于是就这样纠缠着、僵持着。 最后，吴秋波还是不顾阻拦，硬生生地钻进出租车后门，和司机师傅说去品云社区。 司机师傅迟疑地望向方亦，毕竟看了半天偶像剧剧情，又看到“五个七”的车牌，猜都不用猜，就知道不好惹。 方亦把他拽出驾驶室，将手里车钥匙递给他，说能不能商量下，他开路虎在后面跟着，一会儿到品云门口，给他双份车费。 司机师傅一阵无语，想这语气是商量语气，但行为难道不是威胁么？如果不答应，估计出租都别想开了，忙点头答应。 方亦见状，开心地拍他肩膀，随后把吴秋波的行李箱放后备箱，上车后一脚油门下去，司机师傅顿时看不到车屁股了。 方亦的车技，阳市基本无敌，所以出租车开出了超跑的速度，穿梭在市中心的大街小巷。 见吴秋波一言不发，嘟着嘴看窗外夜景，方亦打开车内收音机，见交通广播正在播放张韶涵的那首《偶尔》。 曲调悠扬婉转，方亦从后视镜望去，吴秋波长发拂动，散出久违的发香，让自己有些心猿意马。 品云社区门口，见方亦从出租车驾驶室出来，俩值夜班的保安有些懵圈。 但也没问太多，毕竟方亦之前可是还骑过电瓶车呢，他们都习惯了。 吴秋波扫码付了车费，下车拿过行李箱，就要自顾自地进小区。 方亦拦都没拦住，还被她骂了几句“渣男、臭流氓”之类的。 困意袭来的保安顿时困都不困了，朝二人投来好奇目光，心里猜刚发生了什么事？ 方亦脸色有些难看，想着是不是太惯着这妮子了？她是不是忘了，目前在二人关系中，谁处支配地位？ 正想着，出租车司机驾驶路虎赶来，递过车钥匙同时，夸方亦的车是好车。 方亦要给他转钱，他坚持说不要，还说能开开百万豪车，就已经很开心了。 目送出租车远去，方亦将路虎车驶入品云社区，缓缓朝山顶开。 追上吴秋波时，方亦快速下车，也不顾她的反抗，猛地抢过拉杆箱扔进后备箱。 然后，又像绑票一样，将她整个人扛起来塞进后排…… 吴秋波手刨脚蹬地反抗，用两个拳头拼命捶方亦后背，要求放她下来。 俩巡逻保安见是方亦，就觉得是小情侣在闹分歧，像没看到眼前一幕，摆摆手打过招呼，有说有笑地就走远了…… 第505章 新房旧舍 在半山腰的二品云端，吴秋波有套自己的别墅。 那是爷爷做家主时，为奖励自己对家族的巨大贡献，特意送给自己的生日礼物。 也就是在那套别墅住时，方亦初次邂逅了她，还有她养的两只边牧。 后来，她斥巨资买下山顶方亦出售那套，和他成了对门邻居，说没有示威的意思，那谁又会信呢？ 多少年来的顺风顺水，吴秋波从没觉得自己会输，而用碾压的实力打击对手，对她而言，也不是新策。 只是这次对手是方亦，吴秋波的项目惨败不说，还得为了活下去，再次拍卖山顶这套别墅。 所以，见方亦把自己扔上车朝山顶开，她被吓坏了。 因为她知道，钱璐璐就住在对门，几乎每天都在家。 所以，她即使无力地趴在后排座椅上，也不忘大声吼，吼着让方亦停车，她要回半山腰的家休息。 见方亦不理她，她就说不想夹在他和钱璐璐之间，她对三个人一起……不感兴趣。 方亦心中暗笑，想她懂的真多，还懂“三个人一起”呢？而且还好意思说出口，看来是真急了。 但她不知道的是，最近钱璐璐没在家，而且……她要出售的别墅，方亦打了招呼，根本就没挂牌对外出售。 路虎在山顶停下，方亦没心思顾行李箱，打开后车门，抓起吴秋波手腕，再次将她横在肩头。 吴秋波彻底慌了，头发披散下垂同时，拼命捶打方亦后背，让他放自己下来。 但品云社区山顶就两套别墅，一套是方亦的，钱璐璐住着，但她最近不在家。 另一套，就是她斥巨资买方亦的，但只住了半年，最近钥匙都交给了拍卖行，打算尽快出手套现。 见自己被方亦扛着，朝那套自己想出售的别墅方向走，她瞬间有点懵。 但也不甘任人摆布，片刻后，继续倔犟地扭动身体，张牙舞爪地发泄着被“限制自由”的不满，高跟鞋都甩掉了一只。 方亦不理她，掏出钥匙开门，扛着她进门关门开灯，将她轻轻放下。 吴秋波刚想继续冲方亦发飙，却被眼前的场景惊呆了。 一楼偌大的客厅里，目光所及之处，地板上是不计其数的红玫瑰花束，像花的世界、花的海洋。 四周墙上，用绳子系着各色气球，甚至天花板上，都漂浮着一层气球…… 这些花和气球，虽不是方亦亲手修剪和吹起来绑好的，但却全在他的亲自监督下。 为了这些布置，物业和保安忙了很久，好在经理和队长比较尽心，毕竟之前得过方亦不少好处。 吴秋波被惊得睁大眼，看了许久才道：“你……你这什么意思？这别墅虽然要卖了，但没卖前还是我的！” “谁给你配的钥匙？竟敢私闯我的房子？还有，谁让你布置这些的？谁给你的权限？” 方亦本以为她会惊喜，毕竟昨天接完吴春雷电话，就开始马不停蹄地忙。 到处跑着挑晚礼裙不算，还要指挥物业和保安布置房间，可是累得够呛。 没想到她看了，竟甩着张冰霜脸，一副不买账还要罚款的架势，搞得自己打好的深情腹稿，都没法应景地表白了。 方亦转头看她一眼，道：“直接点，多少钱？” 她被问得满脸通红，咬牙切齿道：“姓方的，你个王八蛋，你把我当什么？” “别以为有几个臭钱，就可以再对我做那种龌龊事，你的如意算盘打错了，我不是你想的那种人！” 方亦耸肩摊手，无奈道：“我说吴秋波，你想什么呢？不是哪种人？” “先不说咱俩的事，我就想问问，你这次回阳市，不就是想从我手抠钱还债么？” “那怎么我现在问你，打算从我手抠多少钱，你怎么还急眼了呢？” 她脸上更红，道：“你是故意的吧？就想看我笑话、看我出丑是吧？” “好啊，你既然这么机智，拐弯拐这么快，那我就回答你—— 是的，我打算从你手抠钱，你非要问金额的话，那就是……三万亿！” 方亦冷笑一声，道：“三万亿？咱俩有什么浓厚的交情么？还是有什么革命友谊？你凭什么觉得我会给你？” “就凭你之前散发高高在上的气息甩脸子？还是每次电话里骂我渣男王八蛋？” 吴秋波双唇微动，却没说出一句话，随即将脸扭向一边，不再正眼看方亦。 方亦趁她难为情，斜眼望向她，就见她在酒店冲完澡，长发上的水珠才干，皮肤散发着诱人的光泽，清爽且好看。 由于刚才在肩头挣扎时甩掉一只鞋，此时光一只脚踩在光亮的地板上，白嫩的玉足衬着细细的脚踝，性感且撩人。 发现方亦在打量她，吴秋波赶忙双手捂住胸口，同时问他瞅什么瞅？再瞅就挖瞎他的双眼。 方亦冷哼一声，双手猛地抓住她裙摆，用力向上一掀，整条晚礼裙就被掀过头顶，顺势脱了下来。 吴秋波被吓一跳，等她反应过来，晚礼裙已被方亦甩到一旁，身上只剩下内衣内裤了。 她大惊失色，双手抱肩护在胸前，整个人因害羞半蹲下去。 她道：“姓方的，你个王八蛋，就只会强迫别人做不愿意做的事，是吧？你也不怕遭报应么？” “你如果再敢像上次一样强迫我，我就直接撞死在楼梯扶手上，让你一辈子愧疚，活在我的阴影里！” 方亦冲她冷笑，道：“强迫别人做不愿意做的事？那要说起这个，你们帝都几大家族不是鼻祖么？” “还有，你问我怕不怕遭报应？那你现在不是已经遭报应了么？你都不怕，我怕什么？我肯定是……舍命陪君子啊！” “至于说什么撞死在楼梯扶手上？你要是不想东山再起，不想杀了我了，那你就撞吧，我还可以省下三万亿！” 吴秋波听了这些话，心里瞬间有些恍惚，像是听到了，但又没听清。 方亦趁机又是一个公主抱，她蜷缩紧绷的双腿瞬间挺直，整个人顿时处于半沦陷状态。 方亦抱着她，一步步踏上去二楼卧室的楼梯，她的脑子还是懵的。 等她反应过来时，已经又一次被扔在卧室大床上，身上唯一的遮羞布，也被方亦扯掉了…… 第506章 各自的快乐 吴秋波不知方亦什么时候扯的？自己睁眼望去，均已不翼而飞。 这种尴尬时刻，她想骂方亦无耻，但已发不出一点声音。 因为方亦的唇舌和双手，已经开始在自己身上再次肆意游走。 此刻，她双手抱肩，双腿蜷起，想尽量将隐私部位遮挡起来。 同时，她想大声制止方亦，就像喝退一只狗一样。 但就在开口和没开口的瞬间，她感觉浑身酥麻，美妙的感觉貌似又回来了。 她陷入两难：一方面，她心中有天大的羞耻感，想大声喝退在自己身上肆意游走的方亦。 另一方面，她还真不觉得方亦是在浪费口舌，因为他每次在力道上使坏，自己都能很明确地感知到。 没过几分钟，吴秋波的喉咙就发出嗯嗯啊啊声——那种自己听了都觉得羞耻、却又忍不住的呢喃声。 吴秋波知道要出事，必须尽快推开方亦，但双手朝他的头用力推，落在他脑袋上，却成了轻抚和搂紧。 此时此刻的她，嘴上说着不要，但身体却很诚实。 但见她眉头紧皱，面部表情极尽妩媚，双手配合着方亦到处乱摸。 同时，两条长腿也被深度开发，缠在本属于它们的地方，将其优势发挥得淋漓尽致。 伴着方亦唇舌向下缓缓移动，吴秋波也不太能泰然自若地平躺在大床上，而是会偶尔战栗着翻滚，和方亦的力道同频共振。 吴秋波有点恨此刻的自己，不知那个高傲的自己怎么了？为什么能容忍这个男人在自己身上耕耘？这也太没用了。 明明对方亦的行为举止很气愤，但身体的感知却又暗示自己别阻止，因为可能会更舒服，在深渊中缓缓沉没。 十几分钟过去了，吴秋波感觉自己每寸肌肤，都被方亦滋润过了，没有干涩感不说，还都滑溜溜的。 吴秋波用尽全力搂住方亦脖子，将整个身子尽全力贴近，准备迎接下一波动作。 但却突然感觉到，方亦动作骤然停下，轻抠自己紧扣他手背的十指，安静地冲一丝不挂的自己看过来。 吴秋波呼吸急促、浑身绷直、香汗淋漓，见没了进一步动作，双眼微睁开道缝儿，问方亦怎么了？ 方亦趴在她胸口，右手食指弯曲，去勾她鼻尖，勾得她痒痒的。 吴秋波此刻很急迫，于是再次用力搂住方亦的脊背，示意他继续，不要停下来。 方亦双手轻捋她的长发，将其别在耳根后，随即冲她笑了笑，将自己的脑袋朝她的脸凑了凑。 然后说让她睁眼，仔细看看眼前这个男人，她不看清楚，将不再继续。 吴秋波无奈，只得再次睁眼，本想让方亦感到自己怒火中烧，但眼中却尽是柔情，像要滴出水来，直勾勾地看向他。 方亦觉得时机差不多了，便从口袋中掏出铝箔，用牙齿撕开…… 毕竟，方亦感觉上次对她有点粗鲁，这次还是做了避孕准备。 谁知东西还没取出，就被吴秋波发现了，随即被她一把抢过去，顺势扔到床边，又满怀期待地看向方亦。 她都这样简单直接地表态了，方亦还能说什么？只得如她所愿，再次进行更加深入的灵魂和肉体的交流。 在那激情燃烧的课堂上，师生间毫无芥蒂地交互问答，问者虚心求教地制造，答者倾其所有的给予。 如果说吴秋波是块增产增收的实验田，那方亦愿意尽心尽力地让她高产丰产，为其拔草、浇水、施肥。 在此过程中，享受犁地本身的乐趣，以及实验田给自己的每一次热烈的回应。 吴秋波呢？胸前波涛前后汹涌，甩出剧烈撕扯、震颤的弧度。 她以前不知道，自己在这方面还有巨大潜力，所以从这角度来讲，还要感谢方亦激发并挖掘出她的潜能。 但潜能归潜能，她还是把眼睛闭得死死的，因为她觉得害羞，害羞内心对四肢的全方位背叛，会有很强的耻辱感。 但又很享受那种感觉，它最大限度地调动大脑皮层的兴奋组织，像三伏天的雷雨，既缓解酷暑的炎热，又带来视觉的盛宴。 课堂上互动的积极性，能从吴秋波紧闭的双眼，轻抿的红唇中管中窥豹，也能从方亦呼吸急促程度、腰间摆动幅度略见一斑。 一堂课时间的剧烈运动后，方亦和吴秋波双双大喊大叫，并在对方身上用力抠抓，留下深深地抓痕。 方亦力求和她身体紧密衔接，不留一丝缝隙，以确保个人资源得到充分利用。 吴秋波双眼微眯，感受着开闸泄洪的汹涌澎湃，眼角有晶莹的泪珠闪烁。 一切都告一段落后，她窝在方亦怀里，闭着眼不说话，用心感受着他“摘樱划沟手”的玄妙和温柔。 方亦也是，侧眼看着身旁身心俱疲的吴秋波，从没觉得她会离自己如此之近。 两个人都不说话，吴秋波想着自己的未来，究竟是回帝都蛰伏等机会东山再起？ 还是借此机会脱离帝都几大家族的掌控？活出自己该有的精彩。 方亦想着自己和她的关系，她应该排在一个什么样的合适位置？ 还有就是，怎样才能让她脱离帝都家族的掌控，既不再是敌对关系，又可以安全无忧地活着？ 半小时后，吴秋波缓缓坐起身，没和方亦说一句话，捡起自己的内裤内衣，一件件穿戴整齐。 然后，她朝方亦伸出右手，让方亦转三万亿给她。 方亦睁大眼看她，问她不是来套路自己的吧？怎么，就半天时间就能赚三万亿？貌似这世上没这种好事。 吴秋波听了也不急，问方亦那几个意思？是在坑他么？还是在套路他？ 方亦揉揉额头，说元旦前肯定放她走，包括答应她的三万亿，也会让她一并带走。 吴秋波听方亦这样说，抬起一只白嫩的玉足，冲方亦后背就是一脚。 她道：“你个王八蛋，不是什么好东西，快点离开我的别墅！” “还有，你给我记住了，我早晚会宰了你，替于沉静、左千粟报仇，也为我自己讨个说法！” 第507章 欲罢不能 方亦被踢得差点从床上“倒栽葱”，不禁回头瞅她一眼，无奈地摇摇头。 方亦心想，这小骚货看起来很冷，深入交流起来，却天然懂配合，很合自己胃口。 只是一招“卸磨杀驴”，倒是用得炉火纯青，从上次开始就如此。 不过想想，不但脱光了，还深入交流了，人家没拒绝，也没强行阻止，还各种积极配合，防范措施都主动拒绝了。 那自己嘴上吃点亏，又算得了什么？毕竟人家是女生，还不能撒撒娇，嘴上厉害一下？ 想到这些，方亦也就释然了，穿好衣服下床，叮嘱她最近别到处乱跑，很多被她坑得倾家荡产的企业主，正到处找她讨债呢。 见方亦消失在房门口，吴秋波低头看自己：浅粉色的内衣内裤，尽显少女的青春与朝气，皮肤紧致、白皙且光滑…… 她知道以自己这身子，能吸引帝都多少富家子弟流口水——目光都移不开那种。 但出生二十多年，自己从没让哪个男人碰过，哪怕是接递东西，都不会有直接的肌肤接触。 正因为此，吴秋波心绪更复杂，有项目失败的伤心难过，更有被方亦用强时的怒其不争。 她甚至有点恨自己懦弱，以及方亦在自己的田中耕耘时，该推开却不推开的妥协，恨自己对情欲的欲罢不能。 但也有点搞不懂，为什么黄敏浩要用强那会儿，自己宁可咬舌自尽，也不会让他得逞？ 而用强的人换成方亦，自己却并不想死，过程中还会不自主地配合他？甚至心底还有些享受……那种感觉？ 难道自己真的喜欢上了方亦？只是死鸭子嘴硬——不肯承认？ 但是，自己明知道这货不是同一个阵营的人，也算不上什么好人，为什么还能容忍他在自己身上做那种事？ 为了钱？不，自己绝不是那样的人，在帝都这些年，身边有钱人还少么？ 如果单纯为了钱，在富少们猛烈的攻势下，自己早就该沦陷了，初体验还能留到今天？ 想到这儿，吴秋波有点难过，难过自己面对方亦的不决绝，竟让他屡屡得逞。 随即，她攥紧拳头猛地捶床，发誓下次绝不能再纵容他“蹂躏”自己。 下床冲澡时，吴秋波皱眉，感觉小腹处一阵痉挛，像是有什么小种子在酝酿着破土而出…… …… 方亦出了卧室下楼梯时，踢到吴秋波刚才甩掉的一只高跟鞋。 来到一楼别墅门口，又看到刚才从她身上褪去的晚礼裙。 一鞋一裙间，就征服了吴秋波这个极品冷美人，这让方亦很有成就感。 整个别墅里一尘不染，有玫瑰的花香，有气球的童趣，温馨且宁静，唯有鞋和裙两处狼藉。 方亦出门，在不远处捡回另一只高跟鞋，将一双鞋子并排放好，抬头朝二楼卧室望了眼，才心满意足地回对面别墅。 深夜，方亦冲过澡后，想着今晚和吴秋波缠绵的种种画面，辗转反侧睡不着。 尤其是自己要采取保护措施，却被她主动拒绝后，那夜课上得实在太精彩。 方亦清晰记得，自己浑身紧绷的那一刻，她会露出既满足、又如释重负的表情，像在仰望心目中的大英雄…… 直至清晨四点，方亦都一直睁着眼，根本没一点睡意。 于是拽开衣柜门，开始欣赏钱璐璐收藏的各式新潮情趣套装。 看着看着，方亦就在想，吴秋波穿上这些，肯定别有一番韵味，于是朝对面二楼窗户望去，见卧室灯还亮着。 难道她也辗转反侧、孤枕难眠？ 拿钱璐璐的情趣套装去给吴秋波穿？这种事方亦做不出，毕竟太低情商，不但钱璐璐介意，吴秋波也会捶爆自己。 但以后让她自己去店里挑，然后主动穿给自己看，还是有可能实现的。 此刻既然睡不着，那过去看看她睡没睡着，应该也是极好的。 她要是没睡，就给她讲睡前小故事，哄她入睡。 她要是睡了，就把她叫醒，然后给她讲睡前小故事，哄她入睡。 想法一旦产生，就再也躺不住了，起身裹了件浴袍，方亦蹑手蹑脚开了房门，朝对面别墅摸过去。 悄悄开了别墅房门，吴秋波的晚礼裙、高跟鞋还整齐地摆在门口。 上楼梯时，方亦尽量不出声，就见卧室门虚掩着，她身上搭着条空调被，呼吸均匀，睡得正香，便悄悄走进去…… …… 吴秋波也几乎彻夜未眠，一方面是身体的兴奋组织作祟，还没过方亦带来的兴奋劲儿。 另一方面，她一直在自我愧疚和自我否定：觉得对不起自己二十多年的青春，觉得自己疯起来，也没预想的那么矜持。 直到后半夜三点多，在冲服了助眠冲剂后，吴秋波才慢慢睡去。 所以，方亦摸上来时，她也刚睡。 吴秋波的梦里乱七八糟：刚开始是方亦被绑在一棵大树下，被自己手中的微冲一梭子给突突死了。 自己正站在树旁暗自庆幸，这王八蛋终于死翘翘了，结果他又突然活了，身体像猿猴一样灵活，挣脱了绳索攀到树梢。 然后，又几个灵活的攀抓爬，就跳到了不远处的其他树上，冲吴秋波这边时而抓耳挠腮，时而尖叫傻笑。 阳光有些刺眼，吴秋波懒得继续搭理他，就靠着大树阴凉处坐下，眼皮子渐渐开始打架，有了些许睡意。 半梦半醒间，那只猴子手里拿了吃的，从不远处跳下树、跑过来。 猴子见吴秋波又渴又饿，就示意她要不要吃点水果缓解一下？ 吴秋波问猴子是不是方亦变的？如果是的话，怎么不去死？随即把脸甩向另一边。 猴子也不理她，替她将水果扒了皮，单手朝她递过来。 吴秋波嘴上说不要，身体却很诚实，接过后塞进嘴里咂巴，吮吸着水果的汁液。 她没吃出是什么水果，只觉得表面很光滑，果皮很薄很红润，汁液很甜。 猴子在身旁目不转睛地盯着她看，像是很嫉妒她有水果吃，又像是看她吃水果的动作很享受…… 第508章 好心当成驴肝肺 吴秋波迷迷糊糊地醒了，醒得昏昏沉沉，饥饿感十足。 睁眼的一刹那，她被吓了一跳，因为发现床边站着个赤身裸体的人。 本能地缩脖闪躲，却发现自己又被对方控制了。 到这时，她才彻底醒透，看清眼前的人是方亦。 没错，趁自己睡着，这王八蛋又在自诩英雄，让自己钦佩和膜拜他。 吴秋波有些反感，心想是不是每个男人都这鸟样？仰视一次还不够？还需要每次都仰视？ 心里这样想着，吴秋波开始用力推他，想把自己嘴巴空下来，顺便骂他几句臭不要脸。 怎奈方亦双手环住她的头，她挣脱几次都没挣脱开，反而被抱得更紧了。 吴秋波心中暗骂方亦是个王八蛋，同时就想让他变成太监。 就在这时，方亦双手轻挪到她的耳朵上，轻轻摩挲一对耳垂，瞬间让她感觉麻酥酥的，很舒服。 吴秋波的耳垂，自己长这么大都没摸过几回，更别提被别人摩挲，方亦是第一个。 她从来不知道，耳垂被人摩挲能这么舒服，就想着让方亦多摩挲几下，享受一下特殊待遇。 即使嘴巴要遭点罪，但用耳垂的舒服感交换，彼此也都不算吃亏吧？ 至于刚闪过的让人家断子绝孙的念头，他要是死了或残了，那自己想要回的三万亿，岂不也泡汤了？ 所以为了让耳垂舒服，为了让方亦兑现三万亿，还是先留条小命吧。 反正，反正这也不是自己第一次仰视他，这种事只有零次和无数次，既然发生过一次了，那和这次又有什么分别呢？ 而且，每次仰视方亦时，吴秋波还真觉得他像自己心目中的大英雄，能救自己出危难，能帮自己去除前路的荆棘。 吴秋波仰视过后，方亦得寸进尺，又一次压在身上，开启了夜课的新内容。 吴秋波尽全力反抗，但由于昨晚的反抗，外加和方亦一场大战，全身力气已损失殆尽。 所以这次的反抗，主要是想表明自己的态度，但三下两下就败下阵来，只能任由方亦各种动作。 吴秋波依旧搂紧方亦脖子，努力在他后背上留抓痕，因为只有这样，才能让自己感觉到力量的宣泄。 与此同时，她直勾勾盯着头顶吊灯，觉得自己真是堕落了。 之前帝都那个清新脱俗的吴秋波，竟然沦为了眼前这个男人的发泄工具。 这种事放在半年前，自己想都不会想，因为太庸俗太飘渺，根本不会发生在自己的人生赛道上。 但半年后的今天，它就这样猝不及防地发生了，自己不但不敢反抗，还要忌惮他三分。 因为最近一段时间里，他既是敌人，又是债主，还是保镖。 发生归发生，自己会记住这一切，记住眼前这个罪魁祸首，要不是他，自己能输这么惨么？能被人如此蹂躏么？ 等着自己东山再起，一定阉了眼前这个王八蛋，以报他此刻的大不敬之仇，最后再将他折磨至死。 吴秋波心中想着这些，身体感受着方亦的压迫感，她不敢和他对视，也不敢让他看自己的表情。 因为自己都不太确定，自己的表情看上去是痛苦？还是享受？ 痛苦的话，不想让他看到，享受的话，更不想让他看到。 吹响集结号时，已经是五点多了，方亦搂着吴秋波的脖子，有些疲惫地趴在她身上。 都这么狼狈了，他还不忘说些骚话，问吴秋波感觉怎么样？有没有舒服一点？ 吴秋波皱着眉推开他，把身体侧向一边，用白皙的美背对着他。 吴秋波有点生气，生气他的霸王硬上弓。 如果他和自己打个招呼，或者商量一下，自己状态会更好，接受度也更高。 而且这种霸王行为，有点太不尊重人了，也太不顾及自己的内心感受了。 毕竟自己又不是他养的宠物，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的。 除了有点生气，更重要的是，吴秋波根本不知道怎么回答这问题。 什么叫感觉怎么样？有没有舒服一点？这让自己怎么答？ 说感觉很好？还是说特别舒服？那他会不会趁热打铁，再来场附加战斗？ 方亦见她没理自己，就拽过空调被搭在她身上，然后独自钻进浴室，给大浴缸放热水，打算泡个热水澡。 水放得差不多了，方亦来到床前，一个公主抱抱起吴秋波，就想把她抱进浴缸里——一起泡个澡。 吴秋波被吓一跳，边挣扎边问方亦又要怎样？同时手攥成拳，猛捶他后背。 但捶归捶，吴秋波一晚被折腾两次，全身精疲力竭，根本就没半点力气，很轻易就被方亦放进了浴缸里。 两个人一丝不挂地坐在同一个大浴缸里，浴缸里水汽氤氲，渐渐向上升腾，有些看不清对方的脸。 吴秋波满脸通红，整个头向下低垂，脸部就快贴到浴缸水面了，也不知是热的，还是和方亦这样相处比较害羞。 方亦倒是习惯了，因为这个场景，会让他不自觉地想起周大校。 毕竟，她是最喜欢陪方亦泡澡的，而且是那种要求穿内衣内裤，她都不会穿那种，每次泡澡都拼命往方亦怀里钻。 排第二喜欢陪方亦泡澡的，那当属钱璐璐了，她属于那种很媚话又太多的类型。 每每和她在一起，方亦的心都很静，方亦喜欢那种静的感觉。 见吴秋波如此害羞，方亦也就没再笑话她，而是将她轻轻搂在怀里，在浴缸里静静坐着。 方亦跟她说了很多肺腑之言，比如自己会对她负责的，三万亿的事让她放心，帝都谁欺负她，自己就欺负谁。 然后，方亦才发现，吴秋波已经睡着了，不知什么时候睡着的，也没法多问。 这让方亦很无语，一度怀疑自己的语言表达，是不是太没感染力了？ 但无语归无语，方亦还是把她抱回床上，两人都很疲惫，最后枕着同一个枕头，盖着同一床被子——双双安然入睡。 第二天中午，在一声极度无语的惊呼声中，吴秋波满脸通红地醒过来…… 第509章 倾吐衷肠 吴秋波没想到，自己醒来时竟窝在方亦胸口，最最关键的是，彼此什么都没穿。 惊呼过后，她猛地坐起身，拽过空调被裹在身上，开始回想此前发生的事。 貌似是清晨，刚睡着就被这王八蛋折腾醒了，上了堂大课后，又被他抱进大浴缸里，后面的事就不记得了。 吴秋波觉得，方亦越来越得寸进尺了，之前让自己做生平以来从没做过的两件事也就算了，现在竟蹬鼻子上脸，走都不走了？ 昨晚到今早，实在是折腾得太累了，累到自己身体都瘫了，不知不觉就睡过去了。 而现在这又是什么情况？是同床共枕、一起睡过了么？ 在自己睡着的时间里，这王八蛋对自己做了什么？有没有随便乱亲？或者……到处乱摸？ 吴秋波抬起脚，冲方亦胯骨就踹，想把他踹下床，但怎奈浑身无力，根本踹不动。 倒是方亦，被她的玉足踹了一脚，也不知醒没醒，整个身体弓起来朝她一滚，脸就贴在她后腰上。 这还不算，一双手本能地抬起，朝她胸前就摸。 吴秋波一手护胸，另只手猛地朝两只咸猪手打去。 方亦猛地坐起，一下将她扑倒压在了身下，顺势撤掉空调被，盖在二人身上。 吴秋波再次处于劣势，也不再挣扎，而是直勾勾地盯着他看，满脸委屈和愤恨。 方亦被她瞅的有点毛，也没再进一步动作，而是就保持那个姿势，一动不动地压在她身上。 吴秋波率先开口，问他什么意思？泡完澡为什么还不离开？现在这种行为，明显是越界了。 方亦笑着看她，问什么叫越界？自己不喜欢和她之间有界限，会显得生疏。 她冷哼一声，说人与人之间都有界限，即使是情侣之间，也该有彼此的空间，何况二人连情侣都不是。 方亦说只要她想，随时可以做情侣，自己喜欢她，一直很喜欢。 所以，很多时候想和她亲近，也并不单纯是欲望的指引，也有很多情感的支撑。 吴秋波见方亦直勾勾地盯着自己的两团波涛，脸顿时羞红得厉害，拽过一条枕巾盖在胸前。 她问方亦能不能下去说话，毕竟一百多斤的体重，压得她喘不上气，而且……没觉得自己顶到人了么？ 方亦说不能，之前压过两三次了，也没见她喘不上气，而且多锻炼锻炼，没准儿以后就习惯了。 于是，继续直勾勾地盯着她看，同时慨叹她长得是真好看。 吴秋波情绪开始激动，拼命地推方亦的脖子和下巴，问什么叫“以后就习惯”了？ 有再一再二，难道还想有再三再四？信不信再这样强迫她，她就咬断方亦的舌头，或者让他没有子孙。 见反抗根本不发挥作用，方亦还牢牢地压在自己身上，吴秋波就把没力气归于昨晚他的瞎折腾。 大骂他是个王八蛋同时，也放弃了继续挣扎，眼泪扑簌簌掉下来。 方亦见状，心中顿时慌了，赶忙从她身上下来，同时帮着擦眼泪，哄她说别哭了。 方亦边哄边坦白，说喜欢是真心喜欢她的，正是因为喜欢，才想时刻靠近她、紧贴她，不想有距离。 同时，也检讨自己，并和她道歉，说可能是自己有点自私，只顾内心的想法，没顾及她的感受，让她受委屈了。 吴秋波听他这样说，心中好受许多，原来这王八蛋心里也有小九九，但嘴巴还是噘老高，眼泪止不住地流。 她问方亦，既然说一直喜欢自己，那为什么当初和他表白，让他加入自己阵营，他却始终不肯？ 一看他就是油嘴滑舌，没有他嘴上说的那么喜欢。 方亦侧过身，双手抱住她的脖颈，将她上半身抬起来，随即深情地吻下去。 这一吻猝不及防，吴秋波大脑一片浆糊，甚至还没反应过来，就被方亦攻占了双唇，舌尖也顺势挤过来。 吴秋波内心是排斥的，但信息从大脑传输到手脚形成指令，还需要点时间。 而就在这段时间里，她的双唇已经放行了，手臂也拼命搂住方亦脖子。 等信息传到手上，再想推开方亦时，吴秋波才发现，自己的嘴已经沦陷了，胸前的遮羞布，也不知何时被拽掉了。 十几分钟过后，吴秋波的头被重新放回枕头上，嘴角和双唇上，还有方亦的气息。 方亦问她，不是说自己油嘴滑舌么？又感受了一次，自己的嘴和舌头，真有那么“油滑”么？ 吴秋波满脸羞红，赶忙用双手捂住，顺势侧过身，尽量遮挡住隐私部位，用白皙的美背对着方亦。 方亦也不介意，边在她的美背上抚摸，边解释说喜欢归喜欢，但彼此的阵营，牵扯到太多东西。 所以，自己虽然很喜欢她，当初还是拒绝了她的好意，也正是知道阵营很复杂，所以也没强求她来这边阵营。 当时，自己就想等一分高下，和平牵手既然无望，就只能期待武力了。 如果自己输了，那就死去或远遁，绝不再打扰她的生活。 但若侥幸赢了，自己会不惜一切代价，继续努力俘获她的芳心。 因为自己是真的喜欢她，从品云半山腰的初见，就有了贼心，惦记上就忘不掉了。 吴秋波听了喜怒参半，毕竟她对方亦的感觉也一直怪怪的，否则，就算是咬舌自尽，也不能容忍他在自己身上辛勤耕耘。 但虽如此，也不影响她继续害羞，毕竟做了二十多年的玉女，自己的身子纯洁无瑕，没被任何人看过。 现在竟要在这男人面前袒胸露乳、赤膊相见，这要是想适应，早走的路还很长。 过了许久，她表示自己对方亦的感觉也很微妙，不知是好奇还是喜欢。 但这都不重要，在自己东山再起前，都不会考虑和方亦正式在一起，毕竟要讲个门当户对。 但这也不影响自己的承诺，既然要拿回三万亿，就会在阳市待到元旦前，这段时间悉听方亦“差遣”。 但这段时间，自己虽不会拒绝方亦的亲近，但也希望方亦能尊重她的意愿，不要总是来强的。 方亦没太听她说什么，起身问她要不要一起冲澡？接收到一个白眼后，裹了条浴巾独自进浴室。 同时，提醒她也收拾收拾快点起，一会儿冲完澡，带她去逛街…… 第510章 关系缓解 下午阳光明媚，吴秋波坐副驾驶，方亦负责开车，路虎出了品云社区，渐行渐远。 门口几个保安目送车走远了，开始议论纷纷—— “哇噻，昨天咱忙活一上午，又抱花束又吹气球的，就为给这美女制造惊喜？不过……她值！” “你工作晚，不清楚状况！人家方先生，可是咱社区的风云人物，他看上的女人，颜值低得了？” “谁说不是呢？山顶的豪宅里，还养着位钱女士呢，开两千多万的跑车，咱一辈子也赚不来人家一辆车的钱啊？” “这是梅开二度了？没记错的话，刚才那美女姓吴吧？她在二期也有别墅，几月前才斥巨资买了山顶方先生的一栋别墅！” “是姓吴，据说是咱阳市一家公司的创始人，同时也是帝都大户人家出来的，一掷千金都不算什么！” “我刚见方先生开车同时，一只手搭在她腿上，可想而知，关系到了何种程度！方先生阅人无数，简直是我偶像！” “偶像？偶像是用来崇拜的，因为你永远也成不了他！你有豪车豪宅么？撕人家一条丝袜，都够你一个月工资了！” …… 保安议论纷纷同时，方亦驾驶着路虎揽胜，已走出很远了。 吴秋波没穿昨天他送的那条晚礼裙，因为觉得真的穿了，会给他错误的暗示。 会让他觉得自己不但不记仇，而且还足够宽容，会继续纵容他做任何他想做的事。 她的头转向一边看窗外景色，方亦看不到她的表情。 但右手放在她腿上，能感觉到她的紧张，因为她的腿一直在抖。 方亦冲她笑了笑，问她干嘛这么紧张？自己就那么像坏人么？ 她转过头看看方亦，反问难道不像么？一个敢把她按在床上用强的人，还有什么事是他做不出的？ 方亦语塞了几秒，狡辩说自己用强是因为喜欢她，想用行动证明罢了，除此之外，还有什么过激行为么？ 吴秋波有些无语，也不想再接话茬，心想喜欢谁就可以用强是吧？ 那任谁喜欢哪个女明星，就可以直接用强呗？这完全是悖论好么？ 但也不想继续争，反正他对自己强都用过了，而且不是一次两次，还有什么是比这更恶劣、更过分的么？ 她也知道，他今天表面是带自己出来逛街，实际是想彰显控制权？就像昨天让自己帮倒酒一样。 他无非想让大家都看看，之前在阳市叱咤风云、一呼百应的女强人，现在混得有多惨？惨到像他牵的一条狗。 但自己在意这些么？或许之前高高在上时在意，毕竟帝都几大家族、阳市社会精英都看着呢，名声和面子最重要。 但现在，同伴被割头殒命，自己跌落神坛、名声扫地，欠了几万亿的债，即将被家族扫地出门，还有什么可在意的？ 她觉得此时的自己，比杜十娘和王宝钏还惨，人家二位至少一个有钱、一个有盼头。 自己呢？前面万丈悬崖，后面无底深渊，敌人、家族都想自己死，此刻最能依靠的，反倒是眼前这个之前最大的对手。 阳市最大商场的地下停车场，方亦停好车，去副驾驶牵吴秋波的手，她朝旁边躲闪，终究还是没能“逃脱”。 方亦牵着她的手进电梯，问知不知道为什么带她来逛街？ 她撇撇嘴，说还不是想展示优越感？自己颜值这么高，还是阳市之前的风云人物，被他控得死死的，显得他多牛？ 方亦停住脚步，愣愣地看向她，问怎么会这样想？ 他说吴秋波回了趟帝都，整个人憔悴了一圈，皮肤没光泽了，气质也从女王降成丫鬟，自己看着能不心疼么？ 所以，就想带她出来转转，呼吸呼吸新鲜空气，挑点衣服和化妆品补救一下，毕竟，她可是自己心中的女神。 吴秋波听完，侧过脸去看他，见他满脸担忧，挂着八九分真诚，并不像在调侃，内心竟有一丝感动。 所以进电梯后，自己竟鬼使神差地，主动勾了下他的手指头。 也就是这一下，瞬间被他感知到了，于是，自己又遭殃了。 但见方亦不顾电梯里许多人，伸出右手就是一个壁咚，旁若无人地凑上前，热吻起自己来。 吴秋波心里苦啊，这种公共场合这样，真的好么？ 但氛围到这儿了，推开他貌似又不太好，不推开难道迎合么？真当电梯里都是死人呢？ 于是，她双手下垂，开始技术性摆烂，不迎合不反抗，当自己是块木头。 但情绪收紧，不代表内心放空，吴秋波心情其实很复杂，一方面觉得他的话不可信，另一方面，又想相信这话是真心话。 在这其中，有个声音在心底不停呐喊，那就是希望有朝一日东山再起时，不再受任何人摆布，同时让方亦跪在面前忏悔。 两人来到一家爱马仕品牌店，服务员能说会道，一看吴秋波这长相，外加言行举止，就知道不是一般人，所以也很有礼貌。 她道：“哇，这位先生，您太太可真漂亮，和这款包简直绝配，我觉得整个店里，也只有这款包，才配得上她的气质！” 服务员介绍着新款包，那是款金色肩背包，款式新颖，质地优良。 见二人都没搭茬，服务员又拿出一条浅绿色裙子，一件薄款浅色及膝风衣，以及一双颜色很搭的长筒皮靴。 方亦偷偷看看价签，不禁撇撇嘴：裙子四万多，风衣九万多，长筒皮靴三万多。 尤其是最先推荐的那款包，价格更是高得离谱，竟要二十几万。 方亦倒吸一口凉气，这要是换成之前国企小职员的自己，一年工资都不够买个包。 吴秋波善解人意地看过来，轻轻摇摇方亦手臂，道：“算了，再看看，这东西性价比太低，也不怎么实用！” 服务员听她这样说，便缓缓转过头，意味深长地看了方亦一眼。 那意思明显就是，不能满足自己女人的男人，根本就不配当男人，还不如直接撞墙死了算了。 方亦就不信这邪，毕竟自己又不是之前那个小职员，于是大手一挥，让她把这四件套包起来。 第511章 落魄凤凰 爱马仕的服务员一愣，然后喜上眉梢，毕竟一下卖出几十万的货，她能拿的提成，就是笔不菲的收入。 听方亦这样说，吴秋波也是一惊：虽然对现在的他来说，这些钱九牛一毛。 但他有没有是一码事，给不给自己花，又是另外一码事。 在阳市待的时间也不短了，在她印象中，方亦就是个地道的白嫖怪，或者是一头只进不出的貔貅。 阳市有头有脸的人，谁没被他白嫖过？指望这只铁公鸡掏钱出来？还是给女人买包买衣服？至少自己没听过。 所以，她也没指望方亦能给自己买这么贵的包和外搭，毕竟期待越小，失望就越小。 让异性送礼物这种事，只要吴秋波自己想，就会有无数富少争先恐后，在帝都如此，在阳市亦然。 但此前被称为“天之骄女”的吴秋波不想，更别提现在穷得叮当响的她了。 她可不想落人话柄，让别人觉得她落魄了，就靠卖颜值依附男人活着。 此刻，方亦进了店内卫生间，整个人暂时消失在视线内。 吴秋波被方亦的大方感动，顺水推舟地接受了他的好意，但这并不意味着，她愿意让别人知道这种事。 所以，她今天和方亦出来逛街，真真是一个熟人也不想碰到。 可老天就是捉弄人，不想让她如愿—— 一个三十岁左右的女人走进店，就见她浑身上下珠光宝气，见服务员正在包刚才卖出去的“四件套”，便快步走上前。 她指着服务员手里的包，道：“这个肩背包，是我前两天让店长预留的，你不能卖给别人，必须留给我！” 打包的服务员看她一眼，瞬间露出笑容，道：“呦，这不呼延行长么？您好！这款包是限量版，被别的客人看上了！” 进店的女人叫呼延美娟，是阳市花京银行下属支行的行长。 她沉吟一声，冷冷道：“你跟我说，是哪个顾客看上了？我去跟她说！” 服务员转头向后，没看到方亦，却看到吴秋波，就用下巴朝她指了指。 呼延美娟也发现了吴秋波，脸上的笑容瞬间凝住，随即被几声冷哼所取代。 她冷声打招呼，道：“呦吼，这不阳市左右桔柿公司创始人吴总么？今天这么闲么？不用忙办公室的事，竟有空来逛街？” 听她在“闲”字上加重语气，吴秋波冲她冷冷道：“我办不办公，逛不逛街，就不用你操心了，毕竟也不关你什么事！” 呼延美娟道：“是不关我的事！但我听说，你把公司搞得很被动，正挣扎在破产边缘！” “我是万万没想到，你竟还有闲钱买爱马仕？真不知你欠钱的那些债主知道这事怎么想？” 吴秋波刚要反驳，就在这关键时刻，方亦甩着手上的水，从洗手间缓缓走出来。 服务员如释重负，指着她如获至宝般道：“呼延行长，您看看，就是这位先生让帮着包起来的！” 呼延美娟上下打量方亦，不知是哪儿来的瘪三，竟敢泡吴秋波这种危险人物。 毕竟阳市常住人口近千万，像她这种级别，很多高端局还不够格。 她随即转过头，冲吴秋波戏谑道：“吴总啊，你之前是有钱有地位，外加颜值高，从帝都来我们阳市混，还混得风生水起！” “但别人不知道的小道消息，我这种金融系统的人可都知道了，你现在已经外强中空了吧？” “把几万亿都折腾没了，帝都几大家族恨你入骨，懒得顾你了吧？没了钱没了势，就剩颜值了，这是打算……出来卖了么？” 吴秋波仔细想想，她貌似都说对了，随即脸上一红。 但也不能一声不吭地默认吧？于是道：“呼延行长，我刚来阳市时，对你也不薄吧？拿几万亿给你做业绩！” “结果我现在遇到点困难，你就落井下石，说这么难听的话？难道不知道……风水轮流转么？” 呼延美娟冷哼一声，道：“我说吴总，当初几万亿存我这儿，是帝都那边有人和你打招呼吧？你敢不照办？” “我欠人情，也是欠帝都那边人情，与你有什么关系？这会儿来找我卖乖？” “我说吴美女，你难道就不知道‘ 落魄的凤凰不如鸡’的道理？呃……错了，你现在不比鸡差，和鸡差不多！” 吴秋波脸上更挂不住了，变得更红更烫，这话让她没办法不多想。 毕竟几次被方亦推倒，除第一次勉强算意外，昨天从帝都回来的两三次，确实有为了钱妥协退让、委曲求全的成分。 于是，她就催服务员快点打包开票，想尽快离开这是非之地。 谁知对方却不依不饶，紧走两步上前，道：“吴秋波，你既有能力花几十万买爱马仕，那应该也有钱还银行贷款吧？” 吴秋波装作没听到，如果是一个月前，她怎敢这样颐指气使？自己只要打个电话，分分钟让她跪地求饶，否则立即失业。 对了，她应该没有当面跪地求饶的机会，因为她连自己的面都见不着。 但当下自己确实四面楚歌，她这种跳梁小丑，也开始出来上蹿下跳，极尽能事了。 吴秋波想了想，道：“我在花京银行贷的十几亿，到期了自然会还，但距还款日还有好几个月，催什么催？” “而且当时为了让银行尽快放款，我和于沉静……可是私下多给了你好几百万好处费！” 呼延美娟脸往下一沉，道：“喂？吴秋波，你可别乱说，我作为花京银行支行行长，一直秉公办事！” “我什么时候收过你的好处费？没有证据的事，还请不要瞎说，再辱我清白，小心我告你诽谤！” “还有，我怎么能不催你还款？现在的他，可不是之前的他，欠了一屁股债，万一哪天跑了，我上哪儿找你去？” “找不到你，你在银行贷的款，岂不就成了坏账死账？到时影响银行效益不说，还会影响我的业绩和前途！” 吴秋波一脸不屑，道：“十几亿而已，我会欠这点钱不还？就算我不还，还有帝都吴家的底蕴在，还能差了你的钱？” 第512章 山鸡辱凤 呼延美娟眉毛一挑，冷哼道：“那可不好说，你还不知道吧？我昨天和帝都那边通电话了，吴家放话出来，你在阳市所有外债，他们通通不认！” “他们不但不会替你还债，还打算让你把损失的几万亿还给家族，然后把你赶出吴家，甚至赶出帝都！” “所以，你现在就是没靠山的浮萍，零丁洋里的零丁，就算什么时候死在阳市，帝都那边也不会有人过于在意，呃……也不对，他们会心疼自己的钱！” 吴秋波听完咬牙切齿，因为她的话虽难听，却是大实话。 现在爷爷不是家主了，新家主是二伯吴千朔，他可不会像爷爷那般护着自己，把几万亿本金还上，他完全开得了口。 至于帝都左家，左思明虽要求自己归还三万亿，含黄家的五千亿。 但即使还不上，左家也不会在意这点钱，此间自己死在阳市，他们也不会过于惊讶。 最后就是帝都黄家，之前去拜访黄家，家主本不想趟这浑水，最后是在黄敏浩的极力主张下，才肯投五千亿。 结果可倒好，不但五千亿血本无归，这次回帝都，还把黄敏浩得罪得死死的，估计整个黄家，此时都恨不得自己去死。 吴秋波一直觉得，自己前面二十几年活得风风光光，没想到自从遇到方亦，竟瞬间变得如此失败，甚至成了万人嫌。 所以，呼延美娟说得也没错，自己现在确实是没靠山的浮萍。 她不及时催债的话，没准儿哪天自己就死在阳市的哪个犄角旮旯了。 因为像她这样的债主还有很多，这里面就包括要饭帮那种社团势力。 吴秋波确信，如果魏铁衣他们来要债，肯定不会像呼延美娟这样斯文，估计什么卑鄙、恶心、不堪的手段都会用。 但是，呼延美娟催债归催债，十几个亿对以前的自己不算什么，但对现在的自己，简直就是天文数字，根本拿不出。 不用说十几个亿，就是十几万，当下也拿不出。 当然，以吴秋波的颜值和身份，只要往帝都打个电话，瞬间就有不知多少富少，愿意往她账上转几千万，不用还那种。 但以她高冷的性格，连接递东西都不愿异性碰触手指，怎会因为这点钱去落人话柄？和别人牵扯不清？ 吴秋波表情坚定，道：“你不用催了，到了还款日那天，我会把贷款连本带利全还上的！” 呼延美娟冷哼一声，道：“那可不行，绝对不行！你既然有钱买爱马仕，那就现在还钱吧！” “不还钱的话，哼哼，你今天就别想从我面前离开！” “对了，你还欠要饭帮的钱吧？要不要我把魏铁衣喊来，让他的那些要饭弟子陪你玩儿玩儿？” 一旁爱马仕服务员，刚才还眉开眼笑，毕竟卖出这么多货，有很高的提成可以拿。 但见双方僵持不下，大有一言不合就动手的架势，高提成的喜悦感也不香了，往后退的同时，表情都呆住了。 方亦抱着‘有热闹不看王八蛋’的心理，自始至终没说话。 看了会儿热闹，突然觉得累了，还在服务台拽了把椅子，坐下来继续悠哉哉地看。 看着吴秋波吃瘪，再想想她之前几次颐指气使地打电话骂自己王八蛋，还以上帝视角教自己怎么做人，方亦就觉得解气。 吴秋波转过头，泪眼巴巴地望向他，却不说一句话，因为她心里清楚，方亦是在等自己开口求他。 自己低声下气去求他？他会像熊大来一句“但是，我拒绝”呢？还是会像娜美求助路飞时一样，说一句“那是当然的”？ 她有点抹不下脸，想再挣扎一下，就冲呼延美娟道：“当初来阳市前，确实有人打招呼，让我把钱给你过手做业绩！” “但最终决定权在我，我可以不选你，毕竟当时惦记这笔钱的人，没十个也有八个，但我还是选了你！” “这还不算，为了给你钻空子，我才贷了这十几亿，然后给了你几百万好处费！” “但你是知道的，以我的资金体量，根本看不上这点钱，无非是想给你做嫁衣！” 呼延美娟表情不屑，道：“是么？那看样子，我还要欠你人情咯？” “我就想问你，你说最后决定权在你，那帝都打招呼的人，你敢得罪么？” “是，当时你高高在上，我认为十几亿的大单，你连见都没见我，直接让秘书就给打发了，真是架子大到上天！” “当初十几亿对你都是小钱，现在又怎样？长得好看当钱用么？你不把自己当个人物么？一点小钱儿……能否要你小命？” 呼延美娟根本不想善罢甘休，尽管离还款日还很久，但既然提前知道了吴秋波的经济状况，是不打算放过她的。 当初，吴秋波多不拿她当豆包，她此刻就要多拿吴秋波不当干粮。 她就是要把吴秋波的自尊和颜面全部推倒，然后再跳过去，狠狠踩上两脚。 吴秋波见事情没缓，于是侧过脸冷冷道：“现在没钱，还不了，而且合同也没到期，你想怎样？” 呼延美娟听了这话，露出狰狞的笑，一个抡圆的耳光，猛地扇在吴秋波脸上。 就听“啪”地一声，吴秋波的头不自主地偏向一边，白皙的脸蛋儿上，瞬间呈现出“五指山”。 吴秋波很倔强，既没哭喊，也没向方亦求助，只是单手捂脸，冲对方怒目而视。 而耳光打在吴秋波脸上，就像打在方亦脸上，那真是打在她身，疼在自己心。 方亦差点暴走，因为在他心里，吴秋波的肌肤，无论抽打还是抚摸，都只能自己上，其他无论同性异性，谁碰也不行。 但见吴秋波如此倔犟，方亦还是压下了怒火，强迫自己坐着继续看戏，并在心底给对方记下一笔大账。 呼延美娟见吴秋波挨了自己一耳光，没有低头弯腰求饶，还能如此沉住气，不禁更加愤怒了。 她冲吴秋波继续咆哮，道：“没钱？没钱好办呐，阳市这么多高级会所，以你这么高的颜值，肯定都是头牌！” “每晚接十个客人，每个客人收二十万，一天就是两百万，白天再接十个，就是四百万！” “你接一年的客，基本上……贷款也就还清了，想必你也不会有什么意见吧？” 第513章 打女人的女人 看着吴秋波细嫩白皙精致的小脸蛋上，挂着自己清晰可见的掌印，呼延美娟内心很爽很满足。 因为让她白日做梦，她都没想过，而且也不敢想，有朝一日能扇吴秋波这个帝都大小姐的耳光，还是在这种大庭广众之下。 吴秋波更是难以置信，自己竟被眼前这个蠢如猪一样的女人给打了？ 区区一个三级银行的行长，都敢扇自己耳光了？ 要知道，这要是放在以前，就算是帝都市首见了自己，也得点头哈腰、笑脸相迎。 呼延美娟戏谑地看向她，道：“吴美女颜值这么高，刚才却表现得很没诚意，你看这样如何？我大度一点，给你两个选择！” “第一个选择，就是你现在立刻给我跪下，虔诚地磕三个响头，求我放过你！” “第二个选择，就是用你那又红又润的小舌头，帮我把鞋上的灰尘舔干净！” “这两个选择你选一个，只要你做到其中任意一个，我就考虑给你时间，让你筹钱如期还款！” “第三个选择，就是立刻把十几亿贷款还了，否则，我就喊更狠的角色来，收拾你一通后，再让你去卖身还债！” 呼延美娟很畅快，毕竟能把之前帝都几大家族称作“天选之女”的吴秋波按地上摩擦，确实心里爽。 吴秋波轻抚微肿的脸颊，冷笑道：“呼延行长，你听过一句话么？叫瘦死的骆驼比马大！” “还有就是，飞上枝头的山鸡，也变不成凤凰，话说你就这么急着露出小人得志的嘴脸么？” 呼延美娟听完叉腰大笑，道：“我是山鸡？你是凤凰么？或许之前是，但是现在，你连鸡都不如！” “试想一下，一天接二十个客人，全年无休，工作量这么大，能直接给你那个地方捅烂不？” “你要是还叭叭的跟我唱反调，今天我让你鸡都做不成，直接挺尸在这儿！” 吴秋波冷哼一声，道：“呼延行长此刻真是威风八面哈？你说得没错，我现在境况是不太好！” “像你这种蠢如猪的女人，我真庆幸之前没太多交集！就你这猪脑子也不想想么？能让我吴秋波委身的男人，你能惹得起？” 她听了这话，本能地看了眼方亦，就见他突然站起身，朝自己摆摆手。 她心里有些打鼓，但氛围到这儿了，就道：“就凭现在的你？能卖身给什么垃圾男人？我现在想抽你就抽，谁能把我……” 她说话同时，又一个耳光冲吴秋波另侧脸扇过去。 但话没说完，耳光也没能扇下去，就被一只大手抓住了手腕子。 是的，方亦出手了，没继续等吴秋波出口相求，就主动出手了。 方亦想这妮子是真犟啊，皮肤那么细腻，若是再挨一耳光，自己都得心疼死。 但人家吴秋波就能干挺着，无论呼延美娟如何动手，就是不松口。 方亦抓着呼延美娟手腕子，冷声道：“女行长，是吧？话说我想问一下，那个……你认识我么？” 呼延美娟有些慌，近距离瞟方亦一眼，故作镇定道：“你是哪儿来的垃圾？我为什么要认识你？” “看着就是那种只会捡便宜货的垃圾，毕竟没玩儿过高端局，顶多是个没见过世面的乡巴佬！” 方亦戏谑地笑了下，瞅了眼吴秋波，道：“不认识我是吧？那我就放心了！” “话说，你骂我的女人是便宜货，还骂我是垃圾，是吧？” 呼延美娟冷哼一声，道：“我骂你什么重要么？说不说你是什么，改变你垃圾的本质么？我骂你，你难道不该感到荣幸么？” 方亦眼神瞬间转冷，道：“荣幸你妈啊荣幸？我这人呢，向来不打女人，但不太识数、还打我女人的女人，应该除外！” 方亦说这话同时，转头瞅向吴秋波。 吴秋波也不废话，走上前踮起脚，冲方亦侧脸就是一口。 同时道：“这头蠢猪，刚才打我两耳光，没打着那一下也算！” “我要她服服帖帖地跪下来，老老实实地让我抽四十个嘴巴！” 方亦听完皱眉，问掌嘴四十会不会太多了？吴秋波又踮起脚亲了口，方亦当即说“好”。 “好”字出口，方亦自我反思，若是古代为帝，也定是个地道的昏君，比如夏桀、商纣、隋炀帝…… 两人你侬我侬地互动，把旁边的呼延美娟都看懵了。 她道：“你俩是在痴人说梦么？现在都什么处境了，还说这种疯话？竟想让我跪下，被你们扇耳光？” 就在这时，爱马仕的店长叫来商场总经理，见呼延美娟和另外两个客人起了冲突，赶忙上前关心。 听呼延美娟添油加醋地说了事情经过，总经理也没让方亦二人说话，就大手一挥，喊来本楼层的几名保安。 他指挥几名保安，强迫二人给呼延美娟下跪并道歉，否则扬言弄死二人。 方亦笑了笑，冲他道：“我说，你这是打算偏听偏信，不用听我们描述事情经过了，是么？” 总经理道：“我说你个傻逼，听不懂华国话是么？呼延行长什么身份？还会冤枉你们不成？再特么废话，小心老子废了你！” 方亦耸肩摊手，道：“废了我？商场当个总经理，就觉得手眼通天了，是么？真拿自己当回事呢？话说你算哪根葱啊？” 总经理道：“我算哪根葱？老子是这么大商场的一把手，还不够牛逼么？不够你望尘莫及么？” 方亦冷笑，道：“牛逼？望尘莫及？没看出来，不过我可以让这家爱马仕今天就关店！” 总经理不屑道：“关店？吹什么牛逼？这家店是我招商过来的，除了我，谁也别想动它！” 方亦问他“是么”？随即掏出手机拨了个号，接通后冲那头道：“我在锦程商厦爱马仕店，你派个人过来，处理点事！” 呼延美娟有些唏嘘，还有些不屑，道：“垃圾一样的男人，装得还挺像，像真拨通电话了一样！” 商场总经理还要上前哔哔，被方亦一脚踹出老远，最后屁股先着地，疼得半天站不起来…… 第514章 几万亿非几万 商厦总经理被方亦踹出去老远，他身旁几个保安相互对视一眼，没人再往上冲。 因为他们都看出，方亦腿脚灵活，尤其踹总经理那一脚，一看就是经常用，这人绝对不好惹。 赚钱、听话固然重要，但谁会和自己的小命过不去？毕竟都只有一条，所以动作都迟疑了。 方亦看得出，这总经理就是个见风使舵的小人，所以也懒得和他废话，打算先收拾跋扈的女行长。 方亦还拽着她的手腕子，道：“呼延行长是吧？幸会幸会，不如咱商量下，你给吴小姐跪下，让她掌嘴四十！” “然后你可以顺利离开，继续当你的行长，吴小姐到时如期还款，您看如何？” 呼延美娟不屑地扫方亦一眼，道：“你以为你是谁？有什么资格跟我商量？就因为你睡了吴秋波这个落配的骚货？” “也不知哪儿来的暴发户，觉得自己有个几千万，就可以玩儿帝都的富家小姐了？我凭什么听你的？” 方亦听了这话也不气，心平气和道：“你如果不能照办，那不好意思，你今天可能要失业了！” 呼延美娟哈哈大笑，道：“呀呵，挺能吹啊？我们花京银行在阳市规模最大，连市首都很重视，你说让我失业我就失业？” “真是天大的笑话，来啊，别光说不练就会玩儿嘴，证明给我看，我很期待！” 方亦觉得，她既然舍得死，自己肯定舍得埋，于是将电话拨给集团副总、主管财务的嫡系心腹齐明科。 电话接通，方亦面无表情地道：“齐总，咱集团在花京银行的账户里有多少钱？现在立刻全都给我转出来！” 齐明科道：“好的，齐先生，为规避金融风险，咱的资金没放在一个篮子里，花京大概有五万亿，请问要转到哪里？” 方亦看看呼延美娟，淡淡道：“随便换家银行，只要不是花京就行！” 齐明科表示明白了，挂了电话就立即操作。 目前，李沐瑶名下的集团，可是花京银行最大的客户，也是很多银行争抢的目标。 这要是突然撤走存款，绝对会带起传言和风向，比如花京银行快倒闭了之类的。 毕竟，五六万亿的现金流，那可不是五六百块钱，足以让花京银行掀起惊涛骇浪。 呼延美娟冷眼看向方亦，道：“六位密码保护四位存款的选手，在这儿耀武扬威个什么劲儿？真以为银行稀罕你这点臭钱？” 方亦笑了笑，道：“对对对，这点钱何足挂齿，但足够让你失业了！” 随即转过头，轻抚吴秋波微肿的脸，道：“你说你也是，都是我的女人了，还不肯及时求救，打疼了吧？疼在我心！” 她一扒拉方亦的手，噘嘴道：“你想出手，还需要我张口么？不想出手，我求救也是自取其辱，还不如让人打死算了！” 方亦听出小怨念，顾左右而言他，道：“出手是无需你张口，出别的部位就不好说了，你不张口配合……也搞不定啊！” 吴秋波当即听懂，羞得满脸通红，用力推了他一下，嘴里含糊地骂了声“滚”。 她刚骂完，方亦手机对话框里，花京银行总行的朱副行长，就接连发了三次问号。 十几秒后，见没人回复，他的电话直接拨过来。 这电话在意料之中，也可以说，方亦就在等他主动打过来，于是响了几声后，便及时接通了。 朱副行长，就是之前钱多多办贷款，钱璐璐、孙雪怡一起跟着，吃了大堂经理亏的那家银行的行长，后来不久他就升了。 他知道方亦的部分底细，至少知道自己惹不起，因为人家在阳市黑百通吃。 于是，他语气很客气，方式却开门见山，道：“方先生，是我们没服务好您么？怎么突然要转走那么多钱啊？” 也难怪他会急，大客户大规模转走存款，这可不是个美丽的故事，说轻点会造成零散储户的内心恐慌。 说重点，会被上级部门认定为工作不到位，说不好就会被降职或撤职。 再严重点，阳市总行一时拿不出这么多钱，很可能引发恐慌，带动其他储户弃存，进而面临倒闭风险，那就是重大事故了。 方亦轻咳一声，道：“呃……你们支行的行长，有个叫呼延美娟的，貌似不太欢迎我这个小储户，我也只能另寻他处了！” 朱副行长一听就明白了，道：“方先生别生气，这都是我们工作的失职，有眼无珠、用非其人！” “我现在立刻解决，处理那个有眼不识泰山的蠢货行长，结果一定让您满意！” 他挂断电话，拨通呼延美娟手机号码。 呼延美娟的电话响起时，她正冲方亦撇嘴，想着顶多几千万存款，有必要这么大惊小怪么？真是没见过世面的小角色。 但是没想到，打电话来的，竟是自己的顶头上司——总行的朱副行长。 都说官大一级压死人，朱副行长就能决定自己的升迁和生死，接电话前，呼延美娟还是不自觉地扫了方亦一眼。 竟然惊动了朱副行长？难道这小子在花京银行的存款上亿了？这种情况转走存款，确实会影响到从上到下的业绩。 电话刚接通，她还没开口，朱副行长的满口脏话就问候过来—— “呼延行长，是吧？我说你脑子被驴踢了？还是不想干了？” “你吃了多少豹子胆？竟敢得罪方先生？你知道他什么背景么？” “现在他要转走五万亿，对，你没听错，是五万亿，不是五万块！款都被总行放出去了，你让我现去生？还是去印钞？” “我不管你俩结了什么梁子，总之，你就算去跪舔他，也得让他改变主意，否则从今天开始，行长也不用干了！” 朱副行长的话，还是让呼延美娟惊了下，毕竟五万亿不是小数目，她一个支行全年的储蓄额，满打满算还没有一万亿。 但她也很好奇，这小子这么有钱，还声称吴秋波是他女人，为什么不帮她还钱？ 区区十几亿而已，对他而言，还不是毛毛雨么？ 还是说，他只想玩儿吴秋波的身子，却不想对她一团糟的生活负责？ 随即，呼延美娟竟有些伤春悲秋，开始同情起吴秋波来—— 颜值高有什么用？丢了社会地位，还不是男人身下的坐骑？整晚被骑在身下肆意驰骋？ 第515章 八方来财 朱副行长训完话，没急着挂电话，因为他在等，等呼延美娟给个口头保证。 谁知等了半分钟，他听到电话里传来戏谑的笑声。 呼延美娟道：“朱副行长，你的意思，就是不问什么原因，不惜一切代价，即使让我去跪舔，也要留住这个客户呗？” 朱副行长也急了，冷哼道：“你说呢？花京银行可以牺牲一个支行长，但不能失去这个大客户，我就问你，还能不能干？” 呼延美娟的一只手腕还被方亦拽着，但见她眉头紧皱、眼睛微眯，双唇紧咬，像在做最后的抉择。 又犹豫片刻，她下狠心道：“行吧，不干就不干，我还不稀罕了呢，这两天就去办离职！” 她这话一出，旁边的吴秋波也是一惊，没想到她会下这种决定。 挂了朱副行长电话，呼延美娟用力甩方亦的手，却怎么也甩不掉，于是抄起电话，又打了两个电话。 第一个，她和对方说，欠债的人被她堵住了，让对方赶紧带人来。 第二个电话很短，她只说了所在位置。 俩电话打完，她也不急了，坐下来斜着眼看二人。 她先冲方亦道：“挺有钱啊？不过吴秋波这种被人玩儿烂的骚货，根本不值得你出手，是吧？” “所以区区十几亿，你都不愿帮她出，眼睁睁看她在众人面前受辱蒙羞！” “现在我离职了，你俩还是走不了，请问你还有什么手段？不会就这点伎俩吧？真是让我发笑！” 她又转头瞅吴秋波，道：“吴美女，可惜你这长相了，人家就是想玩儿你，但又不想出太多钱、负太多责任！” “你就是一晚上被人家干十回，也就是个供人家爽爽的移动飞机杯，所以你可能傍错人了，有机会考虑换一个吧！” 方亦还没说话，吴秋波就接茬儿，道：“咱至少有颜值啊，你倒想让人一晚上干十回，但长得像头猪，有人让你傍么？” “就别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了，是不是猪饲料吃多，脑子坏掉了？有病及时治，没看后遗症都来了？” 方亦听了，“噗哧”一下笑出声，自己知道吴秋波的嘴损起来没边儿，但也不知道可以这么损。 而且吧，她现在貌似也不太排斥别人说她傍大款了，也不知是外强中干的隐忍装坚强？还是木已成舟的无法反驳咽苦水？ 呼延美娟听了这些嘲讽，再也按捺不住，尝试挣脱方亦的手未果，抄起手机就朝吴秋波砸过去。 吴秋波身姿轻盈，柔韧性极高，腰身只轻轻一扭，就轻松躲过了，手机应声落地，瞬间膜碎屏黑，成了半残品。 吴秋波边朝她做鬼脸挑衅，边往方亦身后钻，搞得方亦也觉好笑，无奈地摇头。 没想到向来以高冷着称的吴秋波，有一天也能被人发现有这么俏皮的一面。 …… 魏铁衣接到呼延美娟电话时，只听她说堵到欠债的人了，但没听清具体是谁？ 九袋长老黄龙图和副舵主萧维力在位时，基本上把自己架空了。 那段时间，要饭帮确实借出去不少钱，当时的对接人就是呼延美娟。 后来，黄、萧二人因问题海鲜的事，一直也没被放出来，给了自己重掌大权的好时机，渐渐和呼延美娟熟起来。 这种熟识，基于互相利用。 毕竟要饭帮借出去的钱，具体情况当下只有呼延美娟清楚。 而呼延美娟也需要要饭帮的势力，毕竟很多债务上的事，明面上很难搞定，社团出手就容易多了。 为此，魏铁衣也多次帮她处理棘手的事，毕竟自己甚至要饭帮，还都需要这娘们儿出头。 可以说，双方都有诉求，一方要回笼社团资金，另一方要培养背后的辅助势力。 所以魏铁衣接到她电话时，既高兴又兴奋。 毕竟之前自己亲自开口，赞助了方亦阵营很多钱，同时又在吴秋波身旁卧底，为博取她的信任，又砸进去不少钱。 所以要饭帮从上到下，最近都过得异常拮据，高管马上就要深入一线和员工一起要饭了，因为账面上根本没什么钱。 所以，这次只要喊的小弟够多，态度足够强硬，还怕要不回钱么？毕竟欠债还钱，天经地义。 管它谁欠的钱呢？都把钱给老子吐出来，这也是自己在要饭帮立威、巩固舵主地位的大好时机。 由于考虑得比较深，为了稳妥起见，魏铁衣喊了六七十号小弟，朝锦程商厦浩浩荡荡开过去。 而接到呼延美娟电话时，他离商厦本就不远，几辆车很快就进了地下停车场。 魏铁衣身体单薄，常年一副肺痨相，所以激动归激动，开心归开心，却走不太快，不但如此，还握着块手帕不停咳。 他怕呼延美娟一个人扛不住，最后让对方给跑了，就下令让小弟们先去，帮她把人围起来控制住，他马上就到。 小弟们接到指令，大喝一声“是”，不一会儿就把他甩出老远，最后完全看不见了。 魏铁衣见状摇头，自觉身子骨又弱了些，也不知自己的功法什么时候才能大成，毕竟它也太吃身体机能了。 上楼时，他扶着扶梯把手，想着今天能收回多少钱？钱收回舵里怎么调配？用不用给呼延美娟抽几个点的好处费？ 刚进商厦一楼大厅，就见爱马仕商铺前被围得水泄不通，魏铁衣很欣慰，觉得这些小弟执行力很强。 一边咳一边走近，他见爱马仕店里的服务员全撤到店外，一个个面色复杂、战战兢兢。 与此同时，几个保安也站在门口，并不往里冲，这让魏铁衣又有些狐疑：这些保安怎么了？不履行职责，都是吃闲饭的？ 透过人墙朝店里望：呼延美娟面朝店门，满脸戏谑的表情。 在她面前是一男一女，皆后背对着店门，三人周围还有一男一女俩年轻人。 这俩年轻人，男的坐地扶腰，表情痛苦不堪，女的站在呼延美娟身后，吓得面如土色，抖如筛糠。 魏铁衣混这片很久了，有头有脸的人基本都认识。 所以他一上眼，就认出男的是锦程商厦总经理，女的是爱马仕的店长。 第516章 当机立断 魏铁衣的心一沉，有不好的预感，因为敢把商厦总经理撂倒的，绝非善茬儿。 阳市谁不知道，锦程商厦开了小十年了，是彭锦程的产业。 彭锦程什么人？那可是阳市首富，虽表面不是黑道的，就凭他和蒋神风的关系，谁不得给几分面子？ 但架势都摆出来了，一群小弟都看着呢，自己进都不进去，转身就撤？那以后还怎么混？ 而且吧，魏铁衣觉得吃不了亏，毕竟这么多小弟护着，对方却人单势孤。 想到这儿，他拨开人群朝里走，没走几步，呼延美娟就看到了——毕竟她面朝店门。 呼延美娟冲他摆手，道：“魏舵主，快来帮我收拾这家伙！” “还有，这美女被我堵住了，她可欠你们要饭帮几百亿呢！” 魏铁衣一听几百亿，顿时来了兴致，脚下又快了几分。 与此同时，背朝店门的吴秋波闻声，也回头看向门口。 一见是吴秋波，魏铁衣心里“咯噔”一声，毕竟昨天下午刚见过。 当时，方亦让她帮着倒酒，同时给她灌了很多酒，并摸着她大腿敬酒，最后“公主抱”去楼上开房…… 一幕幕太刺激，是他卧底吴秋波这边好几个月都难以想象的。 因为在他心中，吴秋波面瘫不会笑，而且可能是个同性恋，因为从来不笑，也从不和异性有任何身体接触。 就是这样一个奇葩女人，昨天却总是对方亦笑，骚得不行不行的。 而且一下午时间，魏铁衣都不知道，她身上还有哪里没被方亦摸过。 看到吴秋波，魏铁衣也就知道了，身旁这位肯定是方亦，那还催个毛的债啊？不被“讹”钱就阿弥陀佛了。 果然，方亦缓缓转过头，双眼微眯瞅了他一眼，什么话都没说。 呼延美娟用下巴指向二人，道：“魏舵主，你们黄长老之前赞助这女的五百亿，能不能要回去，就看你的本事了！” “还有，这男的比她有钱，你让他还也行！他还出言不逊，各种威胁恐吓我，希望魏舵主能帮我教训他！” 方亦笑了笑，指着吴秋波冲魏铁衣道：“她欠你钱啊？那……要不我帮她还，你看行不？” 呼延美娟冷哼一声，抬起高跟鞋鞋跟，冲方亦裆部就踹过来。 与此同时，她道：“你刚才不挺牛逼么？怎么的，见来了厉害角色不装了？开始主动示弱，打算还钱了？” “你说你也是，早知今日，何必当初呢？刚才对我那嚣张跋扈的劲头呢？看我不一脚踹得你断子绝……” 其实她刚抬脚，魏铁衣就感知到了，赶忙脱上衣外套，上前挡住并缠住她脚踝，顺势朝旁边一拽，呼延美娟就直接跪了。 与此同时，魏铁衣冲方亦道：“方先生，您这什么话？吴总竟然欠要饭帮的钱？这我也才知道，毕竟没经我的手！” “那既然您在，就全凭您来定夺还还是不还，如果还的话，什么时候还？” “至于说什么您帮她还，我觉得完全没这必要！她要是能还就还，不能还就算了，区区五百亿而已，我可以做主帮她免除！” 魏铁衣这话很到位，首先，把这笔欠款的债权人身份推给了黄龙图，表示自己并不知情。 其次，把还不还钱的决定权交给了方亦，不但不得罪，还把他往上抬了抬。 最后，他当然知道方亦的能量，区区五百亿算什么？只要方亦挺自己，十个五百亿也只是时间问题。 呼延美娟摔在地上，膝盖都磕破皮了，一脸懵逼地看向魏铁衣，甚至忘了说话。 半分钟后，她道：“魏舵主，你这什么意思？我可是在帮你催债，你怎么还冲我动手？怎么的？不想合作了？” 魏铁衣低头瞅她，道：“合作？合什么作？你之前和黄龙图合作，狼狈为奸做坏事，还能跟我实心实意合作？” “我之前和你有交集，无非是想把要饭帮借出去的钱尽量回笼，少损失点钱！说到底，咱双方顶多算各取所需！” “但你现在得罪了方先生，我肯定得表明立场，方先生对我有再造之恩，你说我站哪头？” “你……”呼延美娟被这话堵的一时语塞，竟不知该如何回怼。 是啊，人都会趋利避害，这是动物的本能，只有有了本能，才能渐渐进化出社会属性。 如果自己是魏铁衣，势必也会做出一个最利于自己的抉择。 吴秋波撇嘴没说话，心中却想着，当初如果早验出他是内奸，然后许以更多好处，他是否会倒戈？背刺方亦一记狠的？ 但现在想这些，貌似没卵用。 方亦对魏铁衣的话很满意，毕竟美人在侧，他这话无疑给自己加了不少分。 要说呢，魏铁衣是懂撩妹的，撩的最高境界，无外乎自己不说一句话，身边其他人说的所有话，没一句废话，都在帮自己撩。 方亦甚至觉得，吴秋波此刻望向自己的眼神都不一样了，里面都是崇拜的小星星。 于是也朝呼延美娟望去，无言的眼神中，貌似在问她：你喊的救兵成了我的帮凶，然后怎么说？ 呼延美娟缓缓站起身，揉揉破了的膝盖，饶有深意地望向方亦等人。 她道：“都说无血缘关系的同盟形同虚设，以前我还不信！不过魏铁衣，我要感谢你，你让我验证了这句话的可信度！” “不过，那又怎样？别以为我要离职了，就好欺负！” “我明天上午在花京银行办完离职，中午就会入职劫碰国在华国阳市的五菱银行，到时还是你们仰望般的存在！” 方亦张大嘴，不可思议道：“什么？五菱不是华国神车么？开始进军银行业了？” “话说，哪天开着五菱的车，去抢五菱银行的钱，那到时是车跑得够快？还是钱装得够多？” 呼延美娟道：“以子之矛攻子之盾，没什么正经答案！” “还有，我要纠正一下，就是五菱银行是劫碰国的，五菱集团的业务涉猎面可广了，什么金融、钢铁、电器、飞机……” 就在这时，一个三十出头的矮个男人走进来，身后跟着两个人高马大的保镖，看上去就不好惹。 他冲呼延美娟道：“呼延君功课做得不错，看来我们五菱银行没选错人，希望你入职后……再接再厉！” 第517章 耀武扬威 这男人一身名牌，戴副金丝眼镜，面沉如水，神情狠厉。 “冈村吉？你怎么在这儿？”吴秋波貌似认识他，惊讶地问。 方亦有些好奇，皱眉道：“又是冈村这个‘扫把星’姓氏，怎么收拾都收拾不干净，不过这货……我怎么没见过？” 吴秋波从昨天下飞机，就看到了方亦的另一面，呃……不单指床上，还有他的影响力，所以不敢小瞧了。 于是，在他耳边轻声道：“他叔叔是劫碰国富商冈村太次，我没记错的话，你是见过的！” 方亦嘴角露笑，自言自语道：“何止见过？可是有大大滴缘分！” 冈村吉直接无视方亦，用拗口的华国语，阴阳怪气道：“呦吼，这不帝都第一美女——吴总么？” “怎么？拒绝我的追求，不肯跟我上床，最后就为便宜这家伙？他哪儿比我强？我可是上大课的高手，九十分钟那种！” 吴秋波瞟他一眼，又转头看看拿走自己初夜的方亦，嘴唇微动没说话。 但“非我族类、其心必异”的道理，她还是懂的，毕竟鬼子终是鬼子，投胎多少次，也变不成人。 呼延美娟忙上前点头鞠躬，道：“冈村君，您终于来了！您不是说，有吴秋波的消息马上联系您么？所以……” 冈村吉手一抬，打断道：“呼延君，无需多言，我大劫碰帝国的人，都知感恩！” “就按我们之前谈好的，等你从花京银行离职，就来我们五菱银行做行长，年薪至少是之前的三倍！” “五菱银行虽规模不大，但背后底蕴绝对深厚，深厚到你难以想象！” “而我就是此次五菱银行入驻阳市的总对接人！吴秋波，之前我追你，你跟我装高冷，看你现在潦倒的，狗都不如！” 吴秋波戏谑地看他一眼，指着呼延美娟，道：“我没答应你的追求，你就怀恨在心，然后让这人渣来恶心我？” “幸亏我当初没答应你的追求，可见我眼睛还没瞎，分得出善恶美丑！毕竟物以类聚，人渣以群分！” 方亦也听懂了，原来冈村吉这货，就是来给吴秋波添堵的，旨在让她诸事不顺。 最后好向他低头，求他帮解决问题，进而达到被仰望的目的。 冈村吉没把吴秋波的话当回事，道：“吴美女，这都什么时候了，还没认清形势呢？” “不就十二亿贷款么？只要你答应跟我，我现在就帮你还，在这之外还能给你批很多钱！” “我可不像你身边那个吝啬鬼，有那么多钱，却舍不得给你花一点！” 方亦被点名，顿觉心里苦啊。 一只黄莺被驯好，那是需要时间累积的。 此间，你要是给它吃太好，它还会好好学艺、好好给你干活么？答案当然是不会。 吴秋波就是这只黄莺，所以不能帮她还钱，否则让她觉得一切都来得轻松，会被她反咬一口。 如果她对自己死心塌地，就像钱璐璐、孙雪怡、李沐瑶、周淼淼、郑沁洁那样…… 那自己可以帮她还钱，三万亿也可以立刻给她，还可以转更多。 但不行啊，在她面前，就是“有钱能使鬼推磨”换了个说法，叫有钱能让她在床上不反抗，还偶尔迎合一下。 方亦很享受花钱“消费”的感觉，就是看她露出不爽的眼神，但又不能挣扎，表现出无可奈何的绝望感。 但自己这些小九九，冈村吉肯定不知道。 方亦不能容忍别人说自己抠门这事，他肯定也不知道。 方亦上前一步，道：“你的意思是我太抠，反倒是你能帮吴总咯？” 见方亦开始针锋相对，冈村吉眼神也开始冷下来。 他道：“吴总来阳市投资，我见她第一眼就被吸引了，当时我没什么能耐，她看不上我也正常！” “为了能和她门当户对，我这几个月奋发图强，拿下了五菱银行阳市落地项目，算是有身份的人了，能给她安全感！” “没想到，刚好赶上她投资失利、负债累累，没关系，吴美女，我不嫌弃你！” 吴秋波捂嘴，差点当场吐了，道：“我说冈村吉，你是不是臆想症犯了？我什么时候说过要你保护了？” “来阳市落个银行，就自觉是成功人士了？就觉得门当户对了？我告诉你，我们吴家的狗都不屑说这种话！” “还不嫌弃我？我告诉你，我吴秋波就算是去捡破烂，也不会委身于你，和你有什么交集的！” “我劝你以后少在人前造我的谣，否则……看我不找人撕烂你的嘴！” 方亦以为，冈村吉听了这些数落，怎么不得怒火中烧，最后暴走？ 事实证明，冈村吉对吴秋波是真能忍，不但没生气，还继续笑脸相迎。 他道：“放心吧，没吻遍你全身每个角落前，我是不会让你撕烂我的嘴的！” “同时我要告诉你，劫碰国大富商冈村太次是我亲叔叔，对我这侄儿视如己出！” “你只要跟了我，不管是想要资金，还是想要人脉，我都可以全力帮你！冈村家在劫碰国就是这么牛！” 吴秋波撇嘴，冲他道：“我看你还是死了这条心吧，就你这样的，根本无法入围男朋友候选人之列，就别白日做梦了！” 冈村吉露出狡黠的笑，道：“你可知冈村太次在华国的社会地位？就算省首和市首见他，都得敬三分！” “至于你说的白做日梦，我没想白日啊，我可以包养你，每天给你很多钱！” 方亦也冲他笑笑，道：“冈村太次是你叔啊？那冈村后带土……就是你堂弟咯？他手脚上的伤……都好啦？” 听方亦这样问，他明显怔住了，好半天才回过神。 于是道：“没少做工作嘛，还知道我堂弟呢？不过没用，冈村家这种大家族，你再怎么想，都巴结不上！” “与其想那些不切实际的事，还不如替我们做事，把我们伺候舒服了，没准儿还能扔根骨头给你啃！” 方亦脸上笑嘻嘻，道：“那我要是把你的手脚也各打断一只，不知冈村太次会怎么说？” 第518章 牵出隐情 冈村吉脸色难看，道：“你是说，我堂弟的手脚……是你打断的？吹什么牛逼？” “像你这种土包子，估计连国都没出过，会有机会见到他？他可从不跟穷人打交道！” 听他这样说，吴秋波也露出质疑的眼神，觉得方亦是在吹牛，目的就是在自己面前不露怯、找场子。 方亦也不解释，顾左右而言他，道：“怎么？来华国开银行，是要用钱砸死我们这些穷人么？” “那你现在钱也有了，就差抱得美人归了，但人家美人对你不感兴趣啊，刚说的话你也听到了，对，就别白日做梦了！” 说话同时，方亦拽着吴秋波胳膊往怀里一卷，她就不由自主地被搂在胸口，随即上去就是一口。 按理说，吴秋波躲得开。 但不知是精神上溜号，还是故意做给冈村吉看，她被亲个正着，舌尖攻克了她的“牙关”。 她虽有挣扎动作，但貌似未用尽全力，所以并未挣脱，随即就半推半就了。 冈村吉见二人鼻尖互贴，在自己面前舌尖纠缠、大秀恩爱，顿时就怒了，眼神都要冒出火来。 他指着二人没羞没臊的行为，气愤道：“你个王八蛋，快点放开吴总，没见她很不情愿，一直在反抗么？” “小心她告你性骚扰，让你把牢底坐穿！” 冈村吉气得快发疯了，毕竟在每晚的春梦中，吴秋波可都是他御用的女主角——神交已久。 最近听到小道消息，她在阳市开展的业务兵败如山倒，正是他大显神威、抱得美人归的最好时机，怎可让别人截胡？ 可方亦怎会在乎他的想法和威胁？甚至做得更过火，开始在吴秋波身上乱摸。 吴秋波很不自在，毕竟周围很多人看着呢，自己又不是岛国小电影里的老师，可以对这些人视而不见。 方亦露出坏笑，低声耳语道：“你不想让他死心？还有，三万亿还没到手吧？” 她一听这话，因戒备而僵直的身体，立眼可见地瘫软下去，像一团揉好的面团。 她还能说什么？尊严和三万亿之间，方亦和冈村吉之间，她都要做个选择。 其实，选择并不难做，怎么也不能既当又立吧？ 冈村吉“嗷嗷”怪叫，道：“好你个王八蛋，竟敢对吴小姐用强？真是个无耻之徒，没见她挣扎不开，都脱力了么？” 就在这时，呼延美娟也站出来帮腔，道：“别以为有要饭帮帮你撑腰，就可以为所欲为！” “不就是在阳市有点势力么？竟敢得罪劫碰国富商的侄子，我看你是活腻了！人家动动手指，就能要你的命！” 方亦听完，轻轻推开吴秋波，冲她道：“冈村吉说我在强迫你，估计是想英雄救美呗，让你感动一下！” “现在你自己选，你如果选他那边，我绝不阻挠，毕竟你是自由之身，而且见有情人终成眷属，我也为你们高兴！” 但是，在冈村吉热切的目光下，吴秋波不屑地看他一眼，又走回方亦身旁，实际行动中，已是无语胜千言。 方亦耸肩摊手，道：“喏，你也看到了，我俩情投意合，而非我的强迫，你作为一个君子，难道不该祝福我俩么？” 吴秋波再次被方亦搂在胸口，脸上虽羞红一片，但她觉得，这抉择是对的。 冈村吉的目光，从热切到疑惑，接着是失落，然后是绝望，最后被得不到的怒火点燃。 方亦双眼微眯看向他，道：“怎么？还不服？不用太眼馋，想亲想摸我代劳，我会把感觉描述给你！” 方亦说着，一只手就冲两座山而去，如来神掌用得驾轻就熟，吴秋波发出一声轻哼。 冈村吉有点忍不了了，他觉得再不动手，自己都枉做一回男人。 吴秋波也是羞愧难当，毕竟如此大庭广众之下，方亦究竟在做什么？ 但在他和冈村吉间二选一，貌似真没什么悬念。 毕竟能让自己一见钟情的男人可不多，何况现在还要依仗他呢？ 冈村吉怒不可遏，道：“我今天要是不弄死你，我都对不起我这姓氏！” “你们两个一起上，给我弄死他，只要弄死他，你们工资翻番，老子有的是钱！” 方亦见俩保镖冲上来，右手一挥道：“你们先等等，怎么地？你说你有的是钱？难道比阳市首富还有钱？” 冈村吉眼神不屑，道：“彭锦程？他算老几？之所以要开五菱银行，就是华国的钱太好赚了！” “老子低价收来的海鲜，转手卖给你们华国人，那利润真是高得可怕，谁让你们华国人愿意买便宜货呢？” “我这钱赚得屋里都装不下了，只能开银行洗白一下咯！呃……好像说多了，不过反正你今天会死在这儿，也无所谓了！” 方亦听完他这话，顿觉信息量有点大，还没反应过来，俩保镖的拳脚就到了。 好在魏铁衣反应够快，见方亦站在原地没动，他就脚下迈出防御步伐，一个闪身就到了方亦面前。 众人都没看清他用了什么招数，俩保镖就被干翻在地。 再朝魏铁衣望去，就见他捂嘴不停咳嗽，像要把肺咳出来一样。 冈村吉上前两步，冲俩保镖后背各踢一脚，道：“装什么死？老子花钱雇你们保护我，结果就这？” “快点给我站起来，废了这些不知好歹的帮凶，最后把那个姓方的吊起来，最好能活活吊死！” 结果俩保镖起身再次冲上去，又被魏铁衣两掌拍飞了，这次倒地不支，爬几次都没爬起来。 方亦挥挥手，冲冈村吉道：“停停停，我说大家都是成年人，总打打杀杀的干嘛？幼稚不幼稚？” “我先问问你，你如果能说清楚，那我可以让你打个痛快！” “我就想知道，你刚才说的那个海鲜，在哪儿进货啊？要不咱俩合伙？一起闷声发大财，你看如何？” 冈村吉气得青筋爆出、面部狰狞，咬紧牙关道：“合你妈的伙合伙，老子今天是来带吴秋波走的，神挡杀神、佛挡杀佛！” “你要是识趣的话，就赶紧给我让开，我可以对你刚才的冒犯既往不咎，否则，你还是得死！” 第519章 人间清醒 方亦又冲他笑笑，露出人畜无害的表情，道：“识趣点是么？那怎样才算识趣呢？你教教我呗？我正好学学！” 冈村吉见他放低姿态，心中大喜同时更得意了，觉得他还挺上道，孺子可教也。 于是道：“你刚才亲吴秋波来着，是吧？那你就自扇三个耳光！” “还在她身上乱摸来着，是吧？让我砍断你一双咸猪手，然后你跪在我面前，磕仨响头，我会考虑放过你！” “否则你人再多也没用，我给市首打个电话，分分钟把你们全抓起来！” 方亦身上打个激灵，开始往他跟前蹭，边蹭朝道：“哎呦呦，好怕怕呀！看来我不照做，命都保不住了呢！” 吴秋波盯着他看，因为她知道，每每方亦贱兮兮，一副看着好说话的样子，往往都没憋什么好屁。 结果也是，方亦凑到跟前，道：“看来我只能照做了，不过照做前，送你点见面礼，你看这是什么？” 方亦伸出右手，冈村吉也好奇，将脸凑过去看。 然后，方亦冲他就是一个大嘴巴子，把他打的空中转体一周半，重重摔在地上。 冈村吉趴在地上，瞬间知道被耍了，恶狠狠道：“好你个王八蛋，竟敢冲我动手？” “我现在就把你打我的事告诉我叔，看他不弄死你，让明年今天成为你的忌日！” 方亦甩甩手，道：“我打王八蛋呢，为什么不敢动手？” “别说是你，就是你叔冈村太次那老王八蛋见了我，说话也得客客气气的，还要让他弄死我？好，给你这个机会！” 冈村吉趴在地上，见方亦不阻止他求救，就一边给冈村太次拨视频通话，一边继续冲方亦放狠话。 他道：“我叔的名字也是你叫的？他在华国可是有外交特权和豁免权的，省首、市首见了他，都得客客气气的！” “而且他为华国的经济发展，那可是做出过突出贡献的，他在你们华国境内有几十家工厂，几百家连锁店！” “你敢欺负我？他可把我当亲生儿子对待，随便打个电话，就能让你死无葬身……” 冈村吉话还没说完，就被眼前场景吓得不敢继续说了。 因为方亦脱只鞋扔过来没砸中，又开始脱袜子揉成一团，笑盈盈地走过来。 冈村吉当然知道他要干什么，赶忙单手捂嘴，另只手握着手机，期盼叔叔能及时接通视频通话。 臭袜子到眼前了，要饭帮两个弟子也按住胳膊了，冈村太次接通了视频通话。 冈村吉见他睡眼惺忪，明显是被自己的请求通话吵醒的，但也没时间解释太多，上来就开门见山—— “叔，我是冈村吉啊，我正在华国阳市筹备您安排的事呢，就是五菱银行开业运营的事，行长都选好了！” “但有人突然跳出来捣乱，说咱的手续不合法，还动手打我！” 冈村太次揉揉眼睛，又打个哈欠，懒懒道：“这种事，你直接报警就行，以后小事别打扰我，你自己处理就行！” 他说着就要挂电话，冈村吉急了，继续造谣道：“叔，这人还说了，冈村太次算什么东西？无非东洋鬼子一个！” “按他的意思，您在华国的产业都别做了，他说你在劫碰国可能算个人物，但在华国狗屁都不是，就该全面滚出华国！” 冈村太次听了这话，脸色顿时一冷，道：“什么？对方真这么说？是不是故意来找事的？” 他在华国混迹多年，和帝都几大家族关系密切，生意往来不断。 这次在阳市，他们在问题海鲜上落了下风，但底蕴和实力还在。 他们通过手段捞出冈村太次，告诉他不用太急，蛰伏等待时机。 也正因此，他才决定先回劫碰国避避风头，顺便处理处理手头上的事。 所以说，不怕没好事，就怕没好人，他儿子冈村后带土如此，侄儿冈村吉亦然。 他继续睁眼说瞎话，道：“是的，叔，这家伙说你在华国境内，连坨屎都不如，想耍威风的话，就滚回劫碰国耍去！” 冈村太次眉头一皱，情绪有些激动，心想还真是“人在家中坐，骂从天上来”，自己没招谁没惹谁，怎么就不如一坨屎了？ 他指指手机另一头的冈村吉，道：“来，让我看看谁这么嚣张？我稍后就派人过去，悄悄做了他，不留痕迹那种！” 冈村吉心中暗爽：不知好歹和我抢女人？这下好了吧，都不用自己动手，远在劫碰国的叔叔，就把他收拾得服服帖帖的。 这样一个骚操作下来，吴秋波不还得跟自己走？今晚的床上，估计自己有眼福、也有口福了。 他这样想着，手上也不废话，直接将手机摄像头对准方亦。 手机那头瞬间安静，冈村吉以为叔叔在辨认这小子是真是假？ 为此，他急忙介绍，道：“叔，就是这家伙，说什么都油盐不进，而且还总说你坏话，故意歪曲事实，扇动……” “嗨——” 方亦也配合地冲摄像头摆手，边摆手边朝手机那头的冈村太次嬉皮笑脸地打招呼。 结果冈村吉话还没说完，视频通话就断掉了。 于是，再次回拨回去，发现没人接，又拨了三四次，冈村太次才不情愿地接通视频通话请求。 冈村吉道：“叔，刚才怎么断线了啊？我这边信号挺好的呢！” 冈村太次面色冷淡，青筋爆出，毫无表情道：“叔？你管谁叫叔呢？矫情吧啦的！” “话说你是哪位啊？上来就喊我叔！是你捡了我侄儿手机么？” 冈村吉大惊，把摄像头又稳了稳，心平气和道：“叔，我是冈村吉啊，您亲侄儿啊！” “您之前说过，会像对亲儿子一样对我，然后还把五菱银行落户华国阳市的事交给我来做了？” 冈村太次听完，挑起眉头看了眼，厉声道：“放你妈的屁，我自己侄儿，我能不认识么？” “对话框没错，但你又是哪位？你是偷了我侄儿手机，打算来诈骗么？那麻烦你也化化妆，跟我侄儿一点都不像！” 第520章 惨遭抛弃 听了冈村太次的话，冈村吉觉得有点懵。 他搞不清是自己幻听了？还是叔叔拿他逗闷子呢？ 于是道：“叔，您可不能翻脸不认人啊？你这么说话，对得起我死去的爸么？” 冈村太次满脸黑线，道：“我说，你是哪儿来的王八蛋？竟敢冒充我侄儿？” “我对我侄儿是好，但什么叫‘像亲生儿子一样对待’？我又不是没儿子！” “你帮我转告他，在华国能干就干，不能干就滚回来，我安排别人去，别遇到什么事都给我打电话！” 冈村太次说完，二次挂断电话。 要说他心里也苦，之前因为问题海鲜的事，被方亦从二楼推出来，差点摔成残废，后来又被阳市警方关进大牢。 后来帝都那边帮着运作，自己又当着省首、市首发誓，说以后绝不和方亦作对，才算逃过一劫。 结果刚回国不久，儿子又两次差点殒命—— 一次是绑了方亦女友，差点被他从三十七楼扔下去摔死，破财十亿华国币才救下儿子的命。 第二次是儿子去参拜神社，方亦神社纵火嫁祸给他，差点被警方当场击毙。 所以，冈村太次对死亡是敬畏的，间接地对方亦也是敬畏的。 他知道方亦不好惹，自己只是个商人，能赚钱就行，所以他也不想惹。 本来冈村吉打电话来，如果对手不是方亦，以自己的影响力，以及对侄子的疼爱，完全可以出手帮一把。 毕竟只是打打电话，安排个杀手过去杀个人而已，不但可以立威，还可以在侄子面前刷刷存在感。 但对方是方亦，那还是算了吧，这货不但在阳市黑白通吃，就是在华国帝都，也有很硬的靠山。 自己只是个商人，能赚钱就好，干嘛过多参与华国两派争斗？搞不好还成了炮灰。 所以说，正是有这些顾虑，他才在侄子面前装疯卖傻。 值得么？有必要么？当然值得，当然有必要。 在生死和巨大危机面前，亲侄儿算什么？就算是亲生儿子，如果舍弃后可以活命，那又有什么舍不得？ 毕竟，欲成大事者，必不拘小节。 华国古代历史上，不就有位大人物？为了活命和逃命，把一家老小全扔下不管了？ 他想到这些，心情稍微好了些，到茶台上泡了壶茶，闲适地喝了口。 他那边虽古井无波，而且远隔千里，谈不上什么危险，但冈村吉这边就不同了。 此刻，他的两个保镖已经倒地。 而他自己呢？也被要饭帮好几十号小弟围着跪在地上，想跑都跑不了，心里那叫一个苦。 他也不知道，叔叔怎么突然像换了个人？说起话来很陌生，甚至不认自己这个侄儿？ 这在平时不重要，但现在是什么时候？自己可是刚把牛皮吹出去，他就掉链子？ 本以为自己是他侄儿，在华国肯定能横着走。 就算有什么问题，华国也得顾及他的面子，自己搞不定的，也可以找他摆平。 正因为这样想，所以冈村吉根本没把方亦和要饭帮放在眼里，毕竟是一群乌合之众，何足挂齿？ 结果呢？本以为自己是在看一个天大的笑话，到头来自己才是那个天大的笑话。 虽觉局面不利，冈村吉也没认怂，而是双手盖在大腿上，冲着一群人戏谑地笑。 他道：“就算我叔有难处，不肯替我说话，但我刚来之前已报警，警方马上到！” “不但警方会来，没准儿市首也会来，我之前和他谈过项目，他肯定认识我，会帮我主持正义的！” “你们这些乌合之众，看我一会儿不让市首把你们全抓起来？” 呼延美娟也在旁边讪笑，同时冲方亦道：“你竟敢冲冈村太次先生的亲侄儿动手？这次警方抓你，看谁还能救得了你！” 方亦冲她冷哼一声，道：“你个臭娘们儿，今天的事都是你搞出来的，还在那儿说风凉话是吧？现在就给我跪下！” 方亦抓起她的头发，顺势冲膝盖后侧一踢，她就不由自主地跪下去。 她被强迫跪地后，身体不停地扭动，边挣扎边道：“好啊，你个杀千刀的，竟敢冲我一个女人家家的动手？” 方亦俯下身，在她耳边轻声道：“你是女人？我怎么没看出来？要不……我让要饭帮的小弟验一下？” 她听了这话，看看那些衣衫褴褛的要饭帮弟子，身上不自觉地打个冷战。 她随即转过头，看向冈村吉，道：“冈村先生，看这家伙多嚣张？您一会儿……可一定要帮我出这口恶气啊！” 冈村吉苦笑，心想老子还“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呢，哪儿有心思管你那些破事？ 但嘴上却说：“不用怕，市首和警方马上就到，我看这傻逼能把咱们怎么样？” 方亦懒得听他废话，转头瞅了吴秋波一眼，又指指呼延美娟，道：“你不是要扇她四十个嘴巴么？现在可以动手了！” 吴秋波愣了下，她没想到，方亦还记着她刚说的话，因为自己说时，也就是当气话说的，根本没当真。 但他当真了？随即心里不由一暖，觉得这家伙还挺把自己的话往心里去的，真是个傻瓜。 但想归想，却不影响她的动作，毕竟她吴秋波一直是个睚眦必报的人。 她朝呼延美娟走过来，中途路过爱马仕店内的吧台，她还从上面拿起一根鞋拔子，随即来到呼延美娟跟前。 呼延美娟有点慌了，道：“吴秋波……不不，吴总，你你你……要干什么？” “我告诉你，你现在已经是一条丧家之犬了，你今天要是敢动我一根汗毛……” 吴秋波说得没错，帝都几大家族长大的孩子，内心一直是高傲的，怎么受得了呼延美娟这种人给气受？ 所以，她的话还没说完，鞋拔子的一头已经抽在她的脸上。 一下，只这一下，呼延美娟就“嗷”的一声，发出非人的惨叫声。 与此同时，她的脸上皮开肉绽，嘴角淌血同时，还吐出两颗槽牙…… 可想而知，吴秋波心里压抑了多少怒火？手上使了多大的手劲儿？ 第521章 各有各的心思 见吴秋波上手就是大招，方亦都有点惊了，想这老娘们儿下手也忒狠了。 要是按这力度掌嘴四十，呼延美娟即使不死，脸也废了，多少玻尿酸都挽救不了。 幸亏自己比她力气大，床上床下都能压她好几头，而且她还对自己有所图，否则这女人狠起来，真是没谁了。 打到二十几下时，呼延美娟便倒地不支，吴秋波顺势蹲下身，打算补满剩余十几下。 方亦抓住她扬起的手腕，说差不多得了，毕竟爱马仕的鞋拔子挺贵的，别给人家打断了。 最主要的是，方亦说吴秋波细皮嫩肉的，万一肌肉拉伤什么的，自己会心疼的。 吴秋波挑起眉毛瞅方亦一眼，说自己绝对说到做到，掌嘴四十就掌嘴四十，绝不占呼延美娟便宜。 方亦听完嘴角一抽，看着她对毫无还手之力的呼延美娟动手，也真是够狠。 呼延美娟整个人倒地，像只斗败的公鸡，早没了刚才的颐指气使。 但见她被鞋拔子抽得两眼发直、目光呆滞，嘴角淌血，都快被抽烂了，根本说不出一句话。 毕竟鞋拔子是木制的，一下下抽在脸上，比手掌可硬太多了，何况吴秋波每一下抽过来，还额外加了泄愤的力道。 呼延美娟嘴唇微动，却发不出一点声音，她内心着实是后悔的，后悔不该得罪吴秋波，更不该得罪她身边这男人。 本以为自己是花京银行支行行长，还有要饭帮和冈村吉的火力加成，这阳市就没有搞不定的事。 但事实证明，就自己这点能耐，在人家厉害角色面前什么都不是，要说是什么？嗯，对对，是个笑话。 吴秋波傍的这个男人，表面看起来普通低调，但能量却大到超乎想象。 什么是小巫见大巫？自己今天经历的这些就是。 她心中正五味杂陈，吴秋波的四十下终于打完了。 她转身走到前台，把手里带血的鞋拔子往台上一扔，道：“这鞋拔子顺手，和那四件一起，帮我包起来！” “我就当作个纪念！哦，对了，那边那个男人负责买单！” 吴秋波说话同时，指向不远处的方亦。 前台收款小姑娘都看懵了，也不知这钱到底收不收？如果收的话，又该怎么收？ 她面露难色，先看看有些尴尬的店长，又瞧瞧披着神秘外衣的方亦。 同一时间内，锦程商厦正门口，十几辆警车鸣着警笛呼啸而至，一队警车停稳后，几十号警员相继下车。 这次很奇怪，市首钟正没坐自己的专属配车，而是和总警云鹰飞挤一辆警车，下车也几乎同时。 按照云鹰飞的意思，这种日常出警，刚开完全市工作会议的市首钟正，完全没必要出面。 但他不知道的是，最近钟正的神经都绷得很紧，因为方亦拿下了五千亿项目，帝都那边随时可能搞一波反扑。 反扑虽没卵用，但这种垂死挣扎一旦处理不好，就会演变成大麻烦，使很多人内心不安，毕竟精神消耗也是消耗。 警员迅速集合，在云鹰飞率领下，一股脑涌进商厦一楼，朝爱马仕专卖店赶去。 一楼顾客见警员倾巢出动，就觉得有热闹看，街都不逛了，一路尾随想看个究竟。 云鹰飞走在最前面，按他的想法，敢在锦程商厦里闹事，就先抓起来做笔录，交代不清楚就先关起来。 毕竟这是阳市首富的产业，他和市首的密切关系，自己怎么也略知一二，而且据说这家店，是他争取很久才肯入驻的。 市首钟正就更有趣了，要发展经济出政绩，还要维护社会治安赚口碑。 一看爱马仕店门口站着很多要饭帮弟子，两人心里都“咯噔”一声，觉得这事没那么简单。 因为魏铁衣的约束，要饭帮很少参与这类斗殴。 而且昨天宴席上，魏铁衣过来敬酒，黑白两道共谋阳市发展大计，他还特意保证要饭帮绝不惹事。 那就还有一种可能，要饭帮是被谁召唤情非得已，但又是谁有这么大面子呢？ 一众人进店前，冈村吉就看到了，冲方亦冷笑道：“我和市首、云总警都很熟，昨天还分别见过面！” “你想和我斗？就算你有这么多黑道的人撑腰，那又有什么用？老鼠永远怕猫，这是真理！” “我一会儿就让总警把你先抓起来，治你个勾结黑道、扰乱市场秩序的罪名，你就等着把牢底坐穿吧！” 方亦听他这样说，嘴角上扬道：“好啊，那还真是我的荣幸，阳市监牢什么样？我还没见过呢！” 吴秋波撇撇嘴，觉得方亦有点装，但又不得不相信他的话。 因为昨天的宴席上，她亲眼看到云总警、钟市首上前给他敬酒，甚至省首厉井华都冲他点头哈腰。 看了昨天那一幕，吴秋波其实是后悔的，毕竟手握几万亿来阳市投资，却连情形都没搞清楚。 省首、市首对自己很热情，但对方亦那边，可就不仅仅是热情可以形容的了。 最近回帝都才听说，为了在这场五千亿项目的博弈中胜出，钟正甚至自掏腰包，这得是多大的魄力？又是怎样的信任度？ 自己这边失了地利、人和，光靠天时和这么多人斗，还真是与天斗、与地斗、与人斗——其乐无穷，不输才怪。 钟正率先进店门，毕竟人家是市首，在一群人中级别最高，肯定领导优先。 看到方亦他就一愣，心想怎么又是他？ 钟正不烦方亦，毕竟他干得越多，自己政绩就越多，何况他还是自己的“准外甥女婿”。 只是吧，天天见到这货，搞得自己这市首不太像市首，更像他的私人秘书：有事帮着平事，没事高唱赞歌。 好歹自己也是基层一步步干上来的，不要面子的么？现在很多下属都开始私下议论，说方亦是阳市“太上皇”。 同样，云鹰飞也有这种感受：没调到阳市前，自己虽是副总警，但也好几年不亲自出警了。 结果到了阳市，副总警变总警，却干着一线高级警员的活儿，警力整天围着方亦转，像他的私人武装似的。 但是，他敢怒不敢言，毕竟自己的顶头上司都憋屈着呢，他又能说什么？ 第522章 市首断案 冈村吉的底细，钟正是知道的，他带着五菱银行入驻阳市，钟正也是欢迎的。 此前问题海鲜的事，虽然积攒了不少政绩，但钟正也知道，自己得罪了不少外商。 各国外商不知道问题海鲜的细节，只知道阳市市首钟正下令，将冈村太次抓了进去问询，搞得是人心惶惶。 钟正作为官方代表，外商们不主动来问，他也不能挨个去解释，所以矛盾不就在无形中形成了？ 要知道，引进外资也是市首的重要工作，如果辖区内外商都说他钟正不行，那即使帝都那边周老力保，他位子也坐不稳。 所以，钟正挺看好冈村吉，因为他是冈村太次的侄儿，帮他把五菱银行落地，也算是间接修复和冈村太次的关系。 而和冈村太次关系修复了，他能站出来和外商说句话，比自己说一百句都管用。 所以，钟正也很开心这件事，因为自己立场没变，拿到了政绩，还绕过方亦，修复了和外商的关系，岂不一举好几得？ 结果这几天才有些眉目，这冈村吉就撞枪口上——再次招惹了方亦？这不自己找死呢么？救都救不活那种。 方亦见了钟正，微微点头，没说话。 往正式了说，钟正是阳市市首，也是一个阵营的战友；往亲近了说，从李沐瑶那儿论，自己还得喊他舅舅呢。 但既然有人想借题发挥，自己怎能不给对方表现机会？那就只能各凭本事咯。 冈村吉爬起身，冲到钟正跟前，道：“钟市首，我是冈村吉啊，冈村太次的侄儿，您还记得我么？” “昨天咱还见过面，聊过五菱银行落地的事，您说您将鼎力相助，并让我代问我叔冈村太次好！” 钟正听他这样说，不禁看了眼方亦，就见他投来玩味的眼神。 于是脸一沉，道：“别套近乎，我只记得昨天和外商商讨了五菱银行落地的可行性，至于你是谁？我没什么印象！” 冈村吉有些懵圈，继续强调道：“钟市首，我叔是冈村太次啊，劫碰国着名富商，在阳市乃至华国，投资了很多项目呢！” “这小子竟对我出言不逊，说什么我这种外商，根本不配在阳市投资经营，让我快点滚回劫碰国！” “都说你们华国是礼仪之邦，难道对外商和外资，就是这种态度么？一点也不尊重，甚至有很多敌意！” “你看看，你看看，这家伙竟冲我动手，也不知是谁给他这么大胆子？像他这种垃圾，不该抓起来严办么？” 冈村吉边说，边指自己肿起来的脸，想要凑近钟正，让他仔细看看，却被云鹰飞拦下来。 钟正见状叹气摇头，心想你竟敢得罪方亦？自从认识他开始，我就没见谁在他手里得过便宜、占过上风。 但表面功夫还是要做的，他转头冲方亦装傻，道：“他说的属实？你真的贬低外商了？还冲外商动手了？” 方亦笑了笑，指着吴秋波，道：“这怎么可能？恶人先告状而已！” “吴总和我虽是生意场上的对手，但却是生活中的朋友，而且还同为华国人，我肯定不能任由流氓外商把她掳走啊！” 钟正听得云里雾里，道：“你什么意思？把话讲清楚！” 方亦理了理思路，道：“她不是要回帝都了嘛，我就打算选点礼物送她，然后就来这家店咯！” “结果那个冈村吉就来搞事，说要抢吴总回劫碰国当压寨夫人，让吴总不停地给他生猴子改良基因！” “那吴总肯定不愿意啊，就向我求救，我能不管么？” 钟正转头看吴秋波，道：“吴总，方先生的话属实么？冈村先生真强迫你了？” 吴秋波瞅瞅冈村吉，又看看方亦，她是真想推翻方亦的说法，说根本没这回事。 但她不能，一来她还想从方亦这拿到三万亿，回帝都给左家一个交待。 二来，冈村吉也不是什么好鸟，以现在自己这狼狈相，还真就不一定能斗得过他。 三来，她也看得出，方亦是真心护自己周全，那自己又怎忍心这时给他一记背刺，让他在众人面前下不来台？ 就算要收拾这王八蛋，也要等自己东山再起，光明正大地让他跪在自己面前，好好地羞辱他、折磨他。 所以，她语气顿了顿，道：“他确实威胁过我，说要掳我回劫碰国，如果违背我的个人意愿，算绑架吧？” 钟正道：“如果违背了您的意愿，当然算绑架！” 方亦继续道：“我还有两点要说，第一点，就是在咱们华国境内，他竟指使两个保镖对我大打出手！” “第二点，前段时间的问题海鲜事件，钟市首没忘吧？冈村吉亲口承认他还在做，五菱银行的入驻，就是为了帮着洗钱！” 钟正一听这话，脸顿时黑下来，虽然想缓和与冈村太次的关系，但自己的立场和阵营都没变。 问题海鲜的事没彻底解决，那就是自己失职，周老会不开心不说，还会影响自己此前的政绩，这可是原则问题。 谁知冈村吉这条漏网之鱼，根本没拿问题海鲜的事当回事。 他道：“我的两个保镖和他发生肢体冲突，那是他们双方的事，我可没唆使保镖闹事，不信你们可以问他俩！” 云鹰飞半天没说话，这时朝两个劫碰国保镖望去，用凌厉的眼神进行问询。 俩保镖当然知道怎么说，他们一致表示，是他们自己看方亦不顺眼，与冈村吉没半毛钱关系。 云鹰飞见状，冲下属使个眼色，示意把冈村吉和俩保镖都带走。 冈村吉急了，问既然冲方亦动手没他什么事，为什么还要带他回警局？他叔叔冈村太次可是有外交特权和豁免权的。 云鹰飞冲他冷笑，说这事和他没关系，不代表别的事也和他没关系，俩保镖有一天被放出来，他都不一定能出来。 冈村吉被拖出店门前，方亦来到他身旁，耳语道：“冈村太次有外交特权和豁免权，可不代表你也有，他是他，你是你！” “还有，吴秋波现在和以后，都只能是我的女人，你再敢来撩，手脚都给你打折，不信的话尽管试试！” 第523章 心绪微转 冈村吉听完奋力挣扎，指着方亦对钟正和云鹰飞道：“这小子威胁我，说要打折我手脚，你们管不管？” 方亦耸肩摊手，道：“喂？玩笑而已，你还当真了？真是开不起玩笑！” 云鹰飞无奈道：“听到没？他开玩笑呢，你何必当真呢？别总乱咬别人，否则可能给你加刑！” 冈村吉情绪更激动了，道：“我说，你们华国这么双标么？就因为我是劫碰人？” 方亦又往前凑了凑，一记重拳打在他小腹上，耳语道：“就双标了，你能怎样？今天市首在，没弄死你算你走运！” 冈村吉捂着肚子，被两个警员拖出店门，嘴角又动了动，却什么也没说出来。 方亦望着他消失的方向，又看看嘴巴肿得老高、满脸血躺地上一动不动的呼延美娟，顿觉意兴阑珊。 就在这时，彭锦程走进店门，秘书跟在他身后。 彭锦程还没说话，商厦总经理就凑上去告状，说方亦来爱马仕闹事，他拼命阻止过程中受伤，问能否算工伤？ 秘书一个大嘴巴子抽过去，说别以为他和爱马仕店长那点破事彭总不知道，给他留着面子呢。 他听了这话如遭雷击，顿时吓得战战兢兢，一句话说不出。 而自始至终，彭锦程一句话没说，只是冷冷地看了他几眼，随即朝方亦走过来。 方亦冲他道：“把这家店关了，这家店趋炎附势，不太尊重顾客！” 彭锦程依旧没说话，冲私人秘书努努嘴。 然后，就见秘书径直朝店内前台走去，动作麻利地摘下营业执照。 在一众人注视下，爱马仕店长慌了，她当然知道，彭锦程很给她老板面子，但老板是老板，她是她。 一旦店被关了，损失无法估量，毕竟彭锦程名下商场无法入驻，就意味着在阳市被判死刑，别的商场更不可能。 所以她很清楚，彭锦程的秘书敢撕那张营业执照原件。 她先看看商厦总经理，觉得两个人已经是一个床上的战友了，他怎么还不为自己冲一下？ 结果就见他被吓得双眼无神，整个人绝望地瘫倒在地。 所以，关键时刻还得靠自己，只能死马当活马医了。 她想到这儿，迅速上前一步，趁秘书还没撕营业执照，及时拽住方亦衣角。 她道：“这位先生，您看这样行么？您和这位女士刚才挑的四件套，就当是我个人送给您的，还请您……能高抬贵手！” 她表情诚恳，因为此时此刻，市首、总警、要饭帮舵主、阳市首富都看着她，除了态度上诚恳，她真拿不出什么。 方亦眉毛一挑，顿时来了兴致，随即想起周围还有市首和总警，眼皮又耷拉下去。 见事情已经解决得差不多了，钟正也懒得在这儿浪费时间，就让云鹰飞收队，一众人呼啦啦先撤了。 临走前，云鹰飞拍拍魏铁衣，让他凡事低调点，别总是一副要打群架的架势，事情闹大了，他也压不住。 魏铁衣忙点头表示明白，毕竟民不与官斗，黑不与白斗，真若斗起来，也斗不过。 方亦刚才细小的动作，被店长精准地捕捉到，于是再次重复刚才的话，并强调这四件套的价格。 方亦挠挠头，说这样不好吧？几十万的东西，岂不是占了她便宜？ 店长见有戏，忙吩咐店员帮二人打包，硬塞到方亦手中，让他千万别推辞，一定要笑纳。 因为她知道，比起店铺被关，损失个几十万都是小钱。 否则店铺关了，自己就不是店长了，老板知道这事，也绝不会放过自己。 见方亦半推半就收下四件套，店长还不放心，又掏出张会员卡，塞到吴秋波手中。 他说拿这张卡，进全国任意一家爱马仕店，均可享八折优惠。 吴秋波看了方亦一眼，见他示意自己收着，就随了他的意。 两人出门前，店长在后面相送，同时拽了方亦一下，又看看彭锦程秘书。 方亦轻咳一声，道：“呃……人非圣贤，孰能无过？知错能改善莫大焉！” “彭总，我觉得这家店还有救，没准儿下个月还能拿你们商厦的销冠呢？” “只不过……你们商厦管理可不太行，总经理都不分青红皂白，我觉得还有很多方面可以改进！” 彭锦程没心理准备，被方亦这突然的转折都给整懵了，尴尬之余只能连连说“是”，他一定让商厦管理层整改。 同时，他又给秘书使了个眼色，营业执照又被完整地挂回墙上。 方亦也不想管彭锦程、魏铁衣、呼延美娟、店长、总经理之间的烂事，拽起吴秋波的手，就出了商厦。 吴秋波被方亦拽着一只手，虽然有些害羞和腼腆，也没过于挣扎。 只是，该嘲讽的话，吴秋波还是要嘲讽的。 两个人回到车上，方亦问吴秋波还想不想继续逛逛？ 吴秋波说，如果是去各种店里白嫖，而且还都搞出这么大阵仗，那还是算了吧，几万亿她拿不出，几十万还负担得起。 方亦满脸黑线，说自己也不是故意碰瓷想白嫖啊？还不是事情赶到这儿了？ 而且话说回来，白嫖也没什么不好啊？谁不想白嫖啊？只是少有人能做到而已。 如果今天店长不退一步，心甘情愿让自己白嫖一下，那她这家店都要关门了，损失了可就不是几十万这么简单了。 所以从这角度讲，其实也算做了件善事，既方便了别人，又便宜了自己，彼此各取所需，都很开心，难道不香么？ 吴秋波听了他这些歪理邪说，仔细想想貌似也是这么回事，于是就觉得自己近墨者黑，有点吃惊自己被同化得这么快。 接下来，方亦还是带她逛了好几家大型商场，买了很多高档首饰和化妆品，全是刷卡支付，没再白嫖哪家店。 晚上，车子往一品云上驶去，吴秋波揉着有些微酸的脚脖子，看着身旁这个开车的男人，想着白天发生的事—— 吴秋波感受得到，方亦对自己的宠溺和维护，皆是发自真心，没有丝毫做作，或者说违和。 难道他对自己也是有感情的？而非利用三万亿的引子套牢自己，强迫自己在床上任他摆布？ 那自己在和他……什么时候？是不是可以稍微放开些？毕竟双向奔赴，可比被动挨打效果好多了。 只是那样的话，他会不会觉得自己不要脸？或者是个放荡女人？而且，说好的自己和他的那些阵营及个人的恩怨呢？ 吴秋波内心开始矛盾，各种情绪不停地碰撞、纠缠…… 第524章 两套情趣 一品云上别墅内，吴秋波正在冲澡，方亦突然闯进来，什么都没穿。 她赶忙伸手捂住下半身，同时还想捂住胸口，但怎奈一双手不够用，只得借助手臂遮掩。 方亦也没盯着看，只是示意要一起冲澡，吴秋波竟鬼使神差地，竟没推他出去。 反正也是，自己身上又有哪里没被攻克过呢？那种沦陷，绝望且羞怯。 吴秋波觉得，这家伙真是不拿自己当外人，行为举止越来越得寸进尺，一点也没了当初敌对时的矜持和克制。 同时，她也在想，没拒绝是不是就意味着默许？ 没拒绝又是因为什么？是因为他白天维护了自己？还是破罐子破摔？又或者……自己内心的小恶魔，也在蠢蠢欲动？ 方亦从身后搂住吴秋波，就听她喉咙里发出一声轻哼，随即呼吸急促起来。 花洒的水流密集且强劲，冲在吴秋波的头上肩上后背上，黑色长发一捋捋贴在肌肤上，挡住她害羞的双眼。 吴秋波索性闭眼，任方亦的唇舌和双手在身上游走，那种感觉让她欲罢不能，甚至有点小期待。 透过长发缝隙，吴秋波微眯双眼，能看到方亦上课的教具。 之前只领略过它们的触感，此刻目之所及，还是会觉得万分神奇。 但无论如何，吴秋波依旧害羞，毕竟出生二十多年来，从没这样真空和异性近距离接触过。 所以她觉得冲得差不多了，就裹了件浴袍，将丝带系在腰间，率先出了浴室的门。 听着浴室里哗哗的水声，吴秋波有点心烦意乱，甚至小鹿乱撞，她当然知道即将发生什么？ 但自己现在能反抗么？反抗一时爽了，但反抗过后去哪儿？方亦答应给的三万亿难道不打算要了么？ 帝都、阳市都很大，但现在根本没有自己的容身之所，甚至还有很多人想要睡自己，或是要自己的小命。 想到这些，吴秋波更是心绪不宁，甚至有些坐立不安，于是就在别墅里来回走，一会儿客厅，一会儿厨房，一会儿衣帽间…… 在棋牌室内，吴秋波在门口独自站了很久，她想起于沉静，还有阳市那些青年才俊，曾几次在这里欢聚一堂。 只是几月光景匆匆而过，此时却已是物是人非：于沉静死了，青年才俊隐匿了。 吴秋波刻意避开卧室，但她知道，跑的了和尚跑不了庙，最后还是要面对即将发生的一切。 无论态度积极还是消极，该发生的终究要发生。 于是，她鼓起勇气来到卧室，却发现大床上，摆着两套看了就会害羞的情趣内衣。 吴秋波头一回近距离看这种东西，虽然隔着段距离，也没伸手去拿，但只是双眼望去，就已是满脸通红。 她搞不懂这种衣服的作用是什么？毕竟穿上后，该裹住、盖住的部位，还是会被一览无余。 吴秋波在想，早上走时还没有，刚才回来就有了？那一定是方亦那王八蛋故意放在这里的。 难怪下午逛商场时，经过一家情趣用品店，他见不能把自己拽进去，没多久就说肚子疼想上厕所。 原来是自己偷偷溜回去挑了，这个大色狼、老色痞、臭流氓…… 再转念一想，这王八蛋一会儿进门，肯定就直接宽衣解带，然后直接把自己扑倒压在身下…… 那场面既尴尬又猛烈，拿之前的经历来说，自己根本就招架不住，更谈不上有什么反抗之力。 那身上多几件软甲、布甲、皮甲，甚至多条狐狸尾巴，是不是遮住的部位更多一点？自己也就更安全一点？ 吴秋波开始纠结和犹豫了，毕竟对她而言，尴尬害羞和安全防身，二者真的很难选—— 穿上了会安全么？会不会激起方亦那王八蛋更强的兽欲？而且，那种衣服能叫衣服么？几乎和没穿一样。 不穿的话，岂不更尴尬么？一想到方亦见到自己那满脸情欲的表情，吴秋波就有点害怕。 害怕的原因，一方面归于方亦动作过于猛烈，另一方面则是怪父母把自己生的颜值太高、太魅、太撩人。 …… 方亦冲完澡，边擦身上的水，边想吴秋波的绝世容颜。 然后，身体就开始躁动——升国旗支帐篷那种。 下午“挤”时间偷偷去买的那两套情趣内衣，方亦觉得都很好看，当时就在幻想吴秋波穿上的样子。 冲澡前，方亦将其摊在卧室床上，确实就是想引导吴秋波换上。 至于她今晚换不换，自己都不会生气，毕竟换与不换，都只是形式不同，不影响快乐的结果。 同时，方亦也发现了，吴秋波会害羞，而且吃软不吃硬，你越强迫她，她越有逆反心理。 但推开卧室门的瞬间，方亦发现床上两套变一套了，而且吴秋波虽还裹着浴袍，但明显两条大长腿上套了白吊带袜。 方亦也不想去探寻她此刻的心理，毕竟只要她肯穿就好，两个人能一起开心就好。 吴秋波的手脚有些痉挛，不知是刚才穿吊带袜紧张的？还是方亦没进卧室前，自己照镜子时，看到了镜子里那个妩媚的自己？ 总之，吴秋波觉得如果自己是男的，看到镜子里这样的美女，肯定也把持不住。 只是这两套情趣内衣都太奔放了，随便选哪套，都是该凸的地方一样凸，该翘的地方特别翘。 关键是穿了跟没穿一样，什么都没挡住，甚至更突出了，所以只能把浴袍裹得更紧了。 吴秋波奇怪，整个过程方亦都没再用强，而是一切水到渠成。 四十多分钟的时间里，自己竟然不知何时开始的？何时结束的？浴袍又是何时被褪掉的？ 一切结束后，方亦在吴秋波耳边说了很多耳语，应该也算甜言蜜语吧？ 逗得吴秋波时而捂嘴，时而搂住自己脖子，总之很开心。 没过多一会儿，他就沉沉睡去，毕竟穿着高跟鞋逛了大半天商场。 方亦来到客厅，坐在沙发上喝水，同时接到李沐瑶电话。 据她讲，分赃大会还是早点开了吧，她以方亦的名义，约了相关人等明天下午碰面，研究下钱怎么分。 方亦表示知道了，明天一定准时到。 李沐瑶很聪明，什么都没问，就直接挂了电话。 方亦想着她的话，独自来到窗前，就见对面别墅的灯亮着…… 难道是，钱璐璐中途回阳市来查岗了？这不尴尬了么？ 第525章 二次乌龙 趁着夜色，趁着吴秋波熟睡，方亦偷偷摸过去。 毕竟两栋别墅间隔很近，钥匙方亦手中都有，指纹也都录入了。 进了客厅，但见一双高跟鞋甩在门口，浴室里有哗哗的水声——有人在冲澡。 方亦来到浴室门口，见门虚掩着，门把手上搭着钱璐璐的真丝睡袍。 由于上次和钱多多的乌龙事件，方亦现在还有心理阴影—— 一来担心钱璐璐知道这事，那可就尴尬了，到时怎么解释？ 二来担心钱多多意外怀孕，呃……貌似又不该用“意外”，那可是干柴烈火、真刀真枪，没任何防护那种。 于是，方亦冲里面道：“谁在浴室里？是姐姐？还是妹妹？钱多多？还是钱璐璐？” 然后，就见一只手伸出浴室，冲方亦勾勾食指。 这动作，钱璐璐常用，但方亦还是不太确定，又重复了一遍刚才的话。 浴室玻璃后探出个脑袋，面色通红，明显喝了酒。 她道：“我参加了同学会，顺便过来看看，检查指导你的工作！” 结合钱璐璐在魔都学习的背景，方亦觉得她是从魔都赶回来的，和一起学习的阳市同学吃了个饭。 估计是顺便回来看看自己，明天还要飞魔都。 刚和吴秋波上完大课，方亦肯定不会主动扑上去，但架不住对方不停勾引，就像在心上挠痒痒。 两人拖拖拽拽、搂搂抱抱进了卧室，不知不觉就滚到了床上。 看着钱璐璐醉眼迷离的样子，方亦虽是梅开二度，却也异常亢奋。 方亦想到大学校园那几年，还有两人被迫分手的一幕幕，以及钱璐璐之前在这栋别墅里的醉眼迷离。 可能是出于珍惜，又或是害怕失去，方亦这次格外持久，钱璐璐也格外卖力，一场遭遇战，硬生生转成了持久战。 直到后半夜两三点，她才躺在方亦胸口，心满意足地睡去。 方亦睡不着，不但因为身体被掏空，还因为一些愁绪。 比如，如果明天钱璐璐不回魔都，自己如何在她和吴秋波之间自由切换？ 再比如，明天就要分赃了，在吴秋波手里赚的几万亿，最终如何分配，才能让多数人满意？ 还有就是战部对校官、将官考核的事，卖花小女孩牵出的背后团伙的事…… 方亦摸着钱璐璐光滑的后背，感觉彼此互为初恋真好，彼此完全属于对方，没丝毫瑕疵。 迷糊间，方亦也睡着了。 这一觉睡得很沉，沉到中途都没起夜上厕所。 直到第二天中午，耳边传来一声惊叫，那是怀里的钱璐璐发出的。 方亦半睡半醒间，还伸手摸了摸她的头，随后轻拍她的后背，示意别怕，凡事有自己呢。 结果下一秒，方亦就被踹下了床，一磕一碰，瞬间清醒大半。 方亦揉着胳膊肘，刚要问怎么回事？就见她充满敌意地望过来。 方亦能感觉到，那不是熟悉的眼神，因为钱璐璐每次看过来，都是温柔如水的，眼中尽是深情和爱意。 见状不好，方亦起身就要跑，却被一枕芯砸在后背上，疼是不疼，就是心里有鬼，被吓一跳。 嗯，伤害不大，侮辱性极强。 钱多多刚醒来时有些惊惧，毕竟什么都没穿，等完全反应过来，倒渐渐平静下来。 她冷冷地道：“怎么的？你就没什么要说的么？第一次你可以说是误会和乌龙，那这次呢？你莫不是故意的吧？” 方亦背对她不敢回头，毕竟自己也什么都没穿，脑子飞速运转。 想了几秒钟，方亦道：“什么叫我故意的？这里又不是你家，你总往这跑干嘛？还都趁你姐不在！” “我就想问问你，不知道自己怎么回事么？不知道和你姐长得一模一样么？” “还有，我昨晚确认过了，而且问了两遍，是你说的，参加个同学会，顺便回来检查指导工作！” 她被说得一时语塞，方亦说得对，这里又不是她家，总跑来凑什么热闹？ 但心里认怂，嘴上又怎肯轻易服软？否则就不是自己了。 于是噘着嘴，道：“不是我家又如何？我和我姐向来不分彼此，她家就是我家！” “我昨晚确实参加了同学会，但喝断片了，后面的事都记不太清了！” “我知道我姐最近不在家，她说你最近出国了也不在家，我就是过来睡个觉休息一晚，谁知你会半夜突然出现？” 两人穿好衣服，看对方的眼神都有些闪躲，早没了昨晚的热情似火。 方亦问她，昨晚进小区，保安就没拦她么？ 她好奇地瞅过来，问为什么拦？连他这姐夫都分不清她们姐妹，又何况那些保安？ 他们不但没拦，见自己没开车，还特意用接驳车送到山顶呢。 方亦听完不停摇头，问她以后能不能少来这边？最好别来，否则还容易有第三次第四次，实在是太尴尬了。 她嘴巴一撇，问方亦占了这种说不清道不明的便宜，心里指不定多开心呢吧？ 随即又瞪方亦一眼，说好像谁愿意来似的，要不是她姐在这边住，拿八抬大轿抬都抬不来她。 话说到这里告一段落，钱多多也穿好了衣服，同时还从衣柜里顺了几件，随即出了卧室门，打算尽快离开。 方亦站在门口，犹豫再三还是开口，问她这次不会真的怀孕吧？毕竟又是一次没任何防护措施的战斗。 她说那不挺好么？到时娃管钱璐璐叫“大妈”，喊她二妈，也算对得起姐姐。 方亦想想那画面，就觉得异常辣眼睛。 然后冲她说，还是让她先走吧，毕竟比起几个月后的惶恐，现在的惶恐更大。 看着她体态轻盈地离开，朝山下小区门口走去，方亦说心里不害怕、什么都不想，那肯定是假的。 方亦也知道，她既然敢说，那就一定做得到，她可比她姐麻利多了，而且心狠手勤。 大中午的，方亦想着这些事，也不知她怎么想的？不免有些心烦。 于是，再次回到吴秋波所在的别墅，毕竟几天后的事，自己很难预测。 方亦悄声来到床边，吴秋波的命运，貌似又一次被固定了…… 第526章 两次被踹下床 方亦不得不承认，面对钱璐璐和吴秋波，自己有两种心境。 身下是钱璐璐时，感觉很温馨，像回家的感觉，劳累了一整天，家中有可口的饭菜，喜欢的美娇娘。 而换成吴秋波，更多的是挑战，像面对无解的大山，很是如履薄冰，但又特别想将其征服。 所以，方亦透过那套薄如蝉翼的情趣内衣，朝她若隐若现的隐私部位上下其手，手刚接触到肌肤，她就醒了。 吴秋波睁眼瞬间，刚好和方亦四目相对，她并未挣扎，就那样直勾勾看着。 这让方亦很不适应，尤其做这种事，对方要么像钱璐璐、李沐瑶那样，对自己百般配合，甚至主动迎合。 要么像她之前几次一样，身体极度配合，但嘴上不服输，一直破口大骂。 这种反抗和表现出的身不由己，会让方亦觉得很刺激，刺激源于她的颜值，更源于她想反抗又反抗不了的情绪。 方亦会觉得，把这样的吴秋波压在身下摧残，会很有成就感，毕竟不是谁都能驾驭的。 而她突然开始摆烂，像个尸体一样一动不动，既不挣扎也不配合，任由自己在她身上发挥，这反倒让方亦不会玩儿了。 是的，缺了点什么。 方亦想半天，才想出缺什么？应该是情调和氛围，少了这些，此刻她安静地躺在那儿，更像个充满气的娃娃。 方亦趴在她身上，问这是要干嘛？她冷眼看向方亦，三分冷淡七分鄙夷，反问他这是要干嘛？ 方亦停下手中动作挠头，手指摩挲着她胸口的情趣内衣，夸她穿起来真好看，毕竟自己也没想到，她接受度这么快。 吴秋波心中无语，毕竟自己是当护甲穿的，方亦却是当情趣内衣看的，两个人的出发点不同，认知也就各异。 她力气不足，知道奋起反抗没卵用，但不影响她在内心深处，将未来公婆骂个遍，甚至将范围扩至方家全族系。 方亦见她兴致不高，也就没太勉强，换了个话题，问她在阳市期间，要不要自己帮她搞辆车开开。 她很不屑地撇嘴摇头，问是像钱璐璐、李沐瑶那种跑车么？那还是算了吧，自己可不愿意与她们为伍。 但方亦要是能搞来一辆坦克，那她倒是愿意试试，毕竟独一无二才算有诚意。 方亦没接这话茬儿，毕竟自己又不是“烽火戏诸侯”的周幽王，她也不是那个一笑倾人国的褒姒。 其实吴秋波也没当真，至于车什么的，她在帝都就没太大诉求。 而在阳市这边，出门为了防止被人盯上，都有方亦开车陪着，就更没诉求了。 天聊到这里，其实刚刚好，如果方亦不说下面的话。 但还是说了，方亦道：“我这人吧，只要是我喜欢的女人，肯定送房送车！” “像你这种……斥巨资买了我的别墅，然后还请我上门，不用我送车的，真是让我觉得……受之有愧啊！” 她一听这话，顿觉是在嘲讽，脸瞬间黑下来，趁方亦一个不注意，一脚将他踹下床。 方亦还是丝毫没有准备，整个人被踹得趴在地上，表情痛苦不堪。 吴秋波坐起身，将浴袍裹在身上，大声骂着让方亦滚出去。 方亦见状，顿感莫名其妙，毕竟一分钟前还你侬我侬，怎么说翻脸就翻脸啊？ 虽说这时强压上去，她最后还得缴械投降，但方亦心中竟有些不忍，不想每次都用强迫的手段逼她就范。 最关键的是，自己的弹药也不多了，除了要应对日常状况，还面临着一些突发状况，比如李沐瑶、周淼淼之类的。 出了别墅门，方亦还是有些不爽，毕竟从昨晚到现在，被钱多多、吴秋波相继从床上踹到床下，这可不是什么光彩的事。 但想想她们的损失，以及付出的代价，顿时心中平衡不少，于是发动了车，朝李沐瑶所在的集团总部驶去…… 到了集团楼下，方亦发现停车场周围，有很多社团的人在转悠，一个个神秘兮兮的，像是在蹲谁。 但这里毕竟是阳市最大的企业集团，一群地痞流氓转来转去，又成何体统？而且，已经有路人冲这边指指点点了—— “阳市最大的企业集团，难道也开始涉黑了？这么多马仔在周围站岗放哨！” “林子大了，不就需要猎犬看家护院么？即使没坏人，排面也要做足！” “以为企业强大了，会更多地惠及民生，没想到，最先惠及的是社团和马仔！” “别乱说话，小心被听到，打折你的手脚，到时倒霉的还是你自己！” …… 方亦听了这些话，顿觉很刺耳，就想找那些人理论理论 。 但转头一想，貌似并不妥当，毕竟清者自清，得先把屁股上的屎擦干净，别落人话柄。 而流言止于智者，只要企业发展中规中矩，很多流言到最后也会不攻自破。 想到这儿，方亦就朝痞子最集中的一个位置走过去，问他们在这里干什么？是谁派他们过来集会的？ 其中一个小头目，身上纹龙刺虎的，貌似并不认识方亦，上来就一段脏话，问关他什么事？ 方亦没废话，只说了一个“滚”字，小头目瞬间急了，跃跃欲试要上来教训方亦，结果屁股“咣”地被人踹了一脚。 他回头刚想骂，发现踹他的人竟是蒋神雷，瞬间就没了脾气，缩在一边任蒋神雷一顿臭骂。 蒋神雷指着方亦，让他喊爷爷，小头目还不情愿，结果又被踹了一脚，随即被摁跪在地。 小头目瞬间人间清醒，说自己知道错了，满口“爷爷”地喊。 方亦一摆手，让他住口，随即问他：自己真有那么老么？ 小头目被问得满脸懵逼，没想到喊爷爷到最后他占了便宜，竟还不肯认？ 蒋神雷倒是一副无所谓的表情，问他困惑个毛，让喊爷爷是给他面子，没让喊祖宗，晚上回家就蒙上被子偷摸乐去吧。 方亦转头问蒋神雷，这周围几百上千号社团的人，是要和谁群殴火拼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