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夺心权少别惹我》 第1章 我不后悔 炙热从后背慢慢的包围过来,湿热的呼吸浸湿在耳畔,“第一次?” 陌生的气息萦绕在耳畔,令人瑟瑟发抖,却不敢出声。 林辛言似乎感觉到男人顿了一下,而后再次响起他的声音,“现在后悔还来的及。” 她紧张的攥紧双手,摇摇头,“我不后悔——” 她十八岁,正好年华,却…… 痛! 撕裂般的痛楚让她在男人怀里抖了抖。 为保留那最后一丝尊严林辛言咬着唇,不吭不响,除了第一次带给她的恐惧外,还有来自这个男人的,她能清楚的感觉他强悍的体魄以及那惊人的力量。 他好似不会累,强悍的攻占她的每一寸肌肤,这一夜痛苦而漫长…… 终于在下半夜男人起身去浴室,林辛言才拖着疲惫的身子爬起来,套上衣服走出房间。 酒店的楼下,站着介绍她这笔生意的中年女人,看见林辛言走出来,递给她一个黑色的袋子,“这是你的报酬。” 林辛言几乎没有犹豫,立刻接了过来,拿着钱,她快速的奔出去,甚至忽略了下/身的疼痛,只想快点到医院。 还没亮起的天儿,使得走廊很安静,手术室前的地上放着两个担架,因为没有交钱,所以没有被送进手术室。 林辛言看的心痛不已,哽咽道,“我有钱,我有钱,快救救我妈妈和弟弟……”她哽咽着将手里的钱递给医生,医生看了一眼,让护士清点,然后才叫医护人员把伤者送进手术室。 不见他们把自己的弟弟推进去,林辛言扑上来,抓住医生祈求道,“还有我弟弟,您救救他……” 医生叹了口气,“不好意思,你弟弟已经没救了……” 没救了?! 好似惊天霹雳,当头一棒狠狠的劈在林辛言的头上,让她眼前一阵泛黑…… 痛,胸口像是被人用刀子在搅动,痛的抽搐痉挛摊坐在地上,八年前,她十岁,爸爸出轨抛弃了她妈妈,把身怀有孕的妈妈和她遣送到这人生地不熟的国外。 后来弟弟出生,三岁时发现患有自闭症,本来生活就拮据,弟弟这一病更是雪上加霜,她和妈妈到处给别人打零工,还算能过活,可是一场车祸,在没有亲人,没有钱,没有人情味的国外,让她体会到什么是走投无路。 被迫无奈,她卖了自己,也没能救回弟弟。 有一种痛,没有歇斯底里,只是让人感觉到,不好受,呼吸是困难的,天是灰色的,但你必须接受,还得笑着接受,因为她还有妈妈。 妈妈需要她。 经过治疗,妈妈身体好转,但是知道弟弟的死,整个人都崩溃了。 是林辛言,抱着她,哭着说,“妈,你还有我,为了我好好活着。” 在医院里的这一个月,庄子衿时常坐在床边发呆,林辛言知道,她是想弟弟了,如果不是因为自己,恐怕妈妈就随弟弟去了,因为要照顾妈妈,她被学校开除,不过妈妈的伤势已经好转。 她提着吃的走进医院,走到病房门口,她抬手刚想开门时,听到里面的声音—— 这声音她熟,即使已经时隔八年,她依旧记得清楚他逼着妈妈和他离婚的样子。 把他们送到这里来以后,从未来看过她们一眼,今天却忽然出现在这里是什么意思? “子衿,当初你和宗家夫人情同姐妹,定了娃娃亲,按道理来说你定的娃娃亲应该由你的女儿来出嫁……” “林国安你什么意思?!”庄子衿身形消瘦不顾身上还有伤,挣扎着起来要打他,他还是人吗? 把她和女儿安置在这人生地不熟的鬼地方,从未管过她们的死活,今天一来就是要她女儿嫁人? “宗家大少爷,也是你好朋友的儿子,长的好,宗家的门第你是知道的,嫁过去只会享福……”说到后面他的声音小了下去。 宗家大少爷是尊贵,长得一表人才,但是一个月前,他出国办事被毒蛇咬了,麻痹了神经,不能行动,还不能人道。 嫁过去就是守活寡。 “我嫁。” 林辛言忽然推开门,站在门口,她的手紧紧的攥着手中的饭盒,“嫁人可以,但是我有个条件。” 林国安看向门口,看见这个八年未见的女儿,一时间恍惚了几秒,把她送来时,她还是个十岁的孩子,现在已经长成大人了,她皮肤白皙,却偏瘦的严重,一张小脸还不及有巴掌那么大,干巴巴的一点不水灵,像是没发育好一样。 那有家里的小女儿惹人喜欢。 心中的不忍减了几分,毕竟她长的不是那么好看,就算嫁给一个不能人道的丈夫也不会太委屈。 这么一想林国安也不觉的有什么不好了,“什么条件,你说。” “我要和妈妈回国,把属于妈妈的东西全部还给我们,我就答应你嫁过去,”林辛言反反复复攥紧手,慢慢才平静下来。 虽然常年不在国内,但是小时候她就听说过b市的宗家,家族庞大,坐拥千亿财富,宗家的少爷自然是尊贵,这么好的事情林辛言不觉得能落到自己头上,那个宗家大少爷说不定长得奇丑,又或者是个身体有缺陷的。 但是就算是这样,对她来说却是一个能回国的好机会,利用好,还能夺回妈妈陪嫁过去的财产。 “言言……”庄子衿想要劝说她,婚姻大事不可玩笑。 她跟着自己已经吃了很多苦,不能让她连婚姻也赔进去。 林国安一听,心里担忧林辛言被庄子衿说服不愿意嫁了,连忙说道,“行,只要你愿意嫁过去,让你回国。” “妈妈的陪嫁呢?”林辛言看着这个她名义上的父亲,声音冰冷无比。 当初庄子衿嫁给他时候,确实有不少嫁妆,那是一笔不少的数目,现在让林国安拿出来十分肉疼。 “爸,我那个妹妹应该长得很漂亮,她应该拥有更好的,若是嫁给个身体有缺陷的男人,一辈子就完了,更何况,你和我妈已经离婚了,你应该归还她带到林家的钱财。” 林国安目光闪躲心虚的不敢看她。 她常年在国外怎么会知道那个宗家大少爷是个身体不行的主? 林国安哪里知道,林辛言不过是猜测。 想到她要嫁的是个不正常的男人,林国安咬了咬牙,“等你嫁过去,就给你。” 他小女儿如花似玉,怎么能嫁个不能人道的男人? 再尊贵,不能行夫妻之事,和废人有什么区别? 第2章 怀孕了 想到这里林国安也不那么难受了。 但是心里对林辛言又讨厌了几分,一心就只想着从他手里扒钱。 林国安冷冷的瞧她一眼,“你妈没把你教养好,一点礼貌不懂!” 林辛言很想说,你这个父亲就没责任吗?把她丢在这里就没管过。 但是她这个时候不能说,她的筹码太弱,激怒了林国安对她没好处。 “准备一下,明天回去。”林国安一甩衣袖离开病房。 “言言,婚姻是一辈子的大事,妈妈不允许你这么做。”庄子衿多少知道林辛言这么做的用意。 林辛言将饭盒放在床头的柜子上,边端出来边说,“我嫁的也不是外人,不是你朋友的儿子嘛。” “她很早就去世了,对她儿子我一点也不了解,就算食言,我也要你嫁给你喜欢的人,而不是用婚姻去做筹码,那样,我宁愿一辈子呆在这里。” 喜欢的人? 就算以后遇到,她也没了资格。 她低着头,嫁给什么人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夺回被人抢走的一切。 庄子衿没能说服林辛言改变心意,她们第二天便回了国。 林国安嫌弃她们母女,没让她们进林家的门,而是让她们在外面租房子住,等到结婚那天,林辛言回去就行。 刚好林辛言也不想回去,回去,妈妈就要面对那个破坏她婚姻的小三儿,与其不自在不如呆在这里。 清静。 庄子衿还是担忧,“言言,如果这是一门好婚姻,不会落在你头上的,即使我和宗太太曾经有——交情。” 林辛言不想和妈妈谈论这些,于是岔开话题,“妈,赶紧吃点东西。” 庄子衿叹气,很明显林辛言不愿意谈这件事,她跟着自己受苦,如今连婚姻都要牺牲。 林辛言手里拿着筷子,却没有一点胃口,直犯恶心。 “你不舒服吗?”庄子衿关心的问。 林辛言并不想让她担心,谎称说坐飞机坐的没胃口。 放下筷子便进了屋。 房门关上,她靠在了门板上,虽然她没怀过孕,但是她见过庄子衿怀孕时的样子,她就是恶心,吃不下饭。 而她此时就是这种症状。 距离那晚,一个多月了,她的例假迟了十来天—— 她不敢继续往下想,那一夜已经很屈辱,不是为了妈妈和弟弟,她不会出卖自己。 她瑟瑟发抖…… “你怀孕了,六周。” 出了医院,林辛言脑海里还是医生的那句你怀孕了。 林辛言瞒着庄子衿来医院检查后,结果就是这样的,她心情很乱,不知道要怎么办,生下,还是打掉? 她的手不由的覆上小腹,虽然意外,甚至侮辱,她竟生出几分不舍。 有初为人母的那种喜悦,和期待。 她神情恍惚。 回到住处,林辛言把b超单装起来,才推开门。 然而,林国安也在,她的脸色一下就沉了下来。 他来干什么? 林国安的脸色也不是很好,似乎因为来没见到她,让他久等了,冷冷的道,“去换一件衣服。” 林辛言皱眉,“为什么?” “既然要嫁进宗家,你和宗家那位大少爷总要见面的。”林国安上下打量她一眼,“你就要这么寒酸去见他吗?想丢我的脸?” 痛是什么感觉? 她以为出卖自己,弟弟死,已经让她痛到麻木。 可是听到林国安这般无情的话,心还是会痛,并没麻木。 他把自己和妈妈送到西方一个比较穷的国家,就没在管过她。 她从哪里来钱? 如果她有钱,弟弟怎么会因为耽搁治疗而死? 她垂在身侧的双手紧握成拳头。 林国安好似也想到这一点,神色略微尴尬,“走吧,宗家人该到了,不好让他们等着。” “言言……”庄子衿担心,还是想劝说住林辛言,她已经失去了儿子,现在就想照顾好女儿,钱财只已经不重要。 并不想女儿再踏入林家,亦或者是宗家。 豪门复杂,而且还不知道那位宗家大少爷是个什么样的男人。 她担忧。 “妈。”林辛言给了她一个安慰的眼神,让她安心。 “赶紧走。”林国安不耐催促着,怕林辛言变卦,还推了她一下。 林国安对她喜欢不起来,林辛言对这个父亲也没半点感情。 八年,所有的血脉亲情都消磨尽了。 林辛言的穿着实在太寒酸,见的又是宗家人,林国安带她去了一家高档的女装店,给她买一件像样的衣服。 进入店门,就有服务人员过来接待,林国安把林辛言往前一推,“她能穿的。” 服务员上下打量她一眼,大概知道她穿什么码子,“跟我来。” 服务员拿了一条浅蓝色的长裙,递给她,“你去试衣间试试。” 林辛言接过来,朝着试衣间走去。 “啊灏,你必须娶林家的女人吗?”女人的声音隐隐透着委屈。 林辛言忽然听到声音,目光朝着旁边的房间望去,透过门缝,林辛言看见女人搂着男人的脖子撒娇,“你不要娶别的女人好不好?” 宗景灏望着女人,似乎有几分无奈,这是他母亲给他定下的婚事,不可以反悔。 但是想到那晚,他又不忍心让她失望,“那晚,是不是很疼?” 一个多月以前,他出国到一个落后的国家,考察一项项目,结果被一种淫蛇咬了,那蛇毒烈的很,如果不在女人身上发泄,会燥热而死。 是白竹微,做了他的解药。 他自己知道,当时他多控制不住自己。 都说女人第一次很痛,他又不曾怜惜,可想而知她得多疼。 但是她又那么隐忍,不曾发出一点声音,只是在他的怀里颤抖着身子。 白竹微喜欢他,他一直知道,却没给过她机会。 第一是不爱她,第二是因为母亲给他定下了一门婚约。 但是她总是安静的陪在他身边,那次以后,他觉得他该给这个女人一个名分。 到现在他还记得那抹红,多么烈艳。 白竹微伏在他的胸口,眼眸微微垂着,娇羞的嗯了一声。 她喜欢宗景灏,这些年一直以秘书的身份陪在他身边,但是她早已经不是处-女,她不能让宗景灏知道,男人有多在意一个女人的纯洁她太明白了,所以,那晚她通过镇子上的居民花了一笔钱,找到一个没有破过处的女孩送到那个房间。 等到那个女孩出去以后,她才进去制造成那晚是她的假象。 “喜欢这里的衣服,就多买几件。”宗景灏揉了揉她的头发宠溺道。 “那间是vip你不可以进,你到右边那间。”服务员提醒林辛言。 这种高档的服装店,试衣间都是独立的房间,而vip更加的高档,试衣间里有内室可以试衣服,外间可以供朋友等候,或休息。 “哦。”林辛言拿着衣服朝着右边的房间走去。 在试衣间换衣服,林辛言还在想刚刚那一男一女,他们的对话里,好像有林家。 难道那个男人—— 第3章 我应该嫁给你 换好衣服,林辛言从试衣间出来,又往左边试衣间看,门已经关死了。 “很符合你的气质。” 服务员很有眼色,基本看人,就可以挑出适合那人的衣服,林辛言穿上浅蓝色的长裙,把皮肤衬托的更加白皙,腰间的系带,勾勒出纤细的腰身,有些过于瘦,但是脸颊已经出落的很精致。 林国安看着合适,便去付钱,这一看才发现,一件裙子三万多,但是想到她是要见宗家的人,便咬牙付了钱,声音冰冷,“走吧。” 林辛言早就体会到了他的无情,此刻的冰冷依旧让她的心口闷闷的发疼。 她低着头跟在他身后上车。 很快车子停在林家的别墅大门前。 司机给林国安拉开车门,他弯身下来,林辛言随后。 站在别墅门口,她恍惚了几秒,她和妈妈因为弟弟的病,过的生不如死的时候,她的爸爸和那个小三儿,正幸福的住在这气派的别墅内享受。 她的双手不由的握紧。 “你杵在哪里干什么?”林国安没感觉到有人跟着自己,回头看了一眼,就看见她站在门口发愣。 林辛言赶紧跟上脚步,听家里的佣人说宗家的人还没到,林国安便让她在客厅里等着。 客厅的靠落地窗的位置放着一架钢琴,塞德尔,德国产的,很贵,她五岁生日时,妈妈为她买的。 她很小就喜欢,四岁半就开始学习钢琴,后来被送走以后,她就再也没碰过。 不由的将手伸了上去,熟悉又兴奋。 她食指搭在琴键上,轻轻用力,当的一声,悠扬清脆的声音传出,因为很久没弹过了,她的手指僵硬了许多。 “我的东西,谁准你动的?!”一道清亮的声音带着怒意,在她身后响起。 她的东西? 林辛言转过身,看见林雨涵正站在她身后,气势汹汹,记得她比自己小一岁,今年十七了,继承了沈秀情的优点,长得不错。 只是此刻龇牙瞪眼的样子,有几分狰狞。 “你的?” 她们破坏了妈妈的婚姻,用着那些钱,现在就连妈妈送自己的礼物,也变成了她的了? 她慢慢攥紧拳头,在心里一遍一遍的告诉自己不要冲动,不要激动,因为现在她还没能力夺回属于她的东西。 她必忍! 她不是八年前那个被爸爸送走,只会哭的小女孩,现在她长大了! “你——是林辛言?!”林雨涵反应过来,今天是宗家来人的日子,爸爸把那对母子接回了国。 林雨涵还记得,林国安送林辛言她们出国时,林辛言跪在地上抱着林国安的腿,求他,不要把她送走的那副可怜样。 “爸爸把你接回来,是不是特别高兴?”林雨涵双手环胸,鄙夷的看着她,“你也别得意,把你弄回来,不过是要把你嫁进宗家,据说那个男人——” 说着林雨涵掩唇讥笑起来。 想起林辛言要嫁的是个不能人道,且不能行走的人,忍不住幸灾乐祸。 婚姻是一辈子的大事啊,嫁那样的一个男人,这一辈子不都毁了? 林辛言皱了皱眉。 就在这时,佣人走了过来,“宗家的人来了。” 林国安亲自迎接进门。 林辛言转身,便看见那个一个坐着轮椅,被人推进来的男人,他五官深邃,相貌堂堂,即使坐在轮椅上,也让人不敢小觑。 这张脸,不是她看到在试衣间里,和女人调-情的男人吗? 他,竟然是宗家大少爷?! 可是在试衣间,她分明看见他是可以站起来的,还搂着那个女人,腿丝毫看不出毛病。 怎么回事? 她还没想明白,这个男人为何装瘸时,林国安喊了她一声,“辛言赶紧过来,这位就是宗家大少爷。” 林国安耸着双肩一副恭维的样子,弓着腰谄笑,“宗少,这位就是言言。” 林国安心里惋惜,堂堂宗家大少爷,仪表堂堂却成了残废。 宗景灏的目光落在了林辛言的身上,看着年纪不大,过于清瘦,倒有几分营养不良的模样,他的眉头紧皱。 这是母亲为他定下的婚事,加上母亲又去世了,作为儿子,他不能违背约定,所以才会在出国意外被毒蛇咬了以后,放出消息,说那毒没解除,残废了,还不能人道,就是想让林家反悔。 不成想,林家并不未反悔。 宗景灏沉默不语,脸色愈显阴沉,林国安以为他不满意,连忙解释道,“她现在还小,才刚满十八,养养长开了,必定是个美人。” 宗景灏心里冷笑,美人没看出来,倒是感觉到了不寻常,不顾他是个‘瘸子’也要把女儿嫁给他。 他眉目清冷,唇角挑起的弧度显得意味深长,“我出国办事,不小心伤了,这腿怕是不能下地行走,而且无法履行丈夫的职责——” “我不介意。”林辛言立刻回答。 林国安答应她了,只要嫁进宗家就会归还妈妈的嫁妆,就算头天进门,第二天离婚,现在她也会要答应。 这会儿的时间消化,林辛言想明白了这里面所有的事情,明明他是可以站起来的,而来了林家却坐上了轮椅,应该是因为那个女人,并不想履行约定,想让林家先反悔这门婚事。 只是他没想到,林国安愿意牺牲她这个不受宠的女儿,来完约定。 宗景灏眯眼凝视她。 林辛言被他看的脊背发寒,内心苦涩,她何尝愿意嫁进宗家呢? 不答应,她怎么能回国,怎么能夺回失去的东西? 她扯着唇角,露出一抹笑,其中的苦与涩,只有她自己知晓,“我们是从小就定了娃娃亲的,你成什么样,我都应该嫁给你。” 宗景灏的目光又沉了两分,这个女人的嘴巴倒是很会说。 林国安也没听出什么不对劲,试探性的问,“这婚期——” 宗景灏的表情瞬息万变,最后归为平静,“当然按照约定,这是两家老早就定好的,怎么能毁约。” 林辛言垂下眼眸,敛下思绪,不敢去看他,很明显他也不满这门婚事。 现在答应,不过是碍于是约定。 “这样也好。”林国安心中欢喜,用一个并不出众的女儿,和宗家结为亲家,自然是好事。 虽说林家也有钱,但是和宗家一比,那简直是大巫见小巫,不,确切的说和宗家比,是鲨鱼和虾米。 根本不能在一起相提并论! 林国安弯着腰,低声道,“我已经让人准备了晚饭,留在这里吃过饭再走。” 宗景灏皱眉,他这种趋炎附势,前倨后恭的丑态令人反感。 “不用了,我还有事。”宗景灏拒绝,关劲推着他往外走,路过林辛言身边时,宗景灏抬了一下手,示意关劲停下,他抬起眼眸,“林小姐可有空?” 第4章 没有婚礼和仪式的结婚 虽是问句,却是给人不可拒绝的语气。 林辛言点了点头,看他的样子,是有话和她说。 刚好她也想和他谈一谈。 林国安警告的看了一眼林辛言,“有分寸些。” 别还没嫁进去,就先把人得罪了,看宗景灏冷淡的样子,应该是对林辛言不满意,但是攀上宗家做亲戚,对林家来说总是好的,对公司里的业务,也有帮助。 可不想林辛言把婚事搞黄了。 林辛言装没看见,跟在关劲身后往外走。 她太明白林国安打的什么注意,他那来的自信,她嫁入宗家以后会帮他? 就因为他是她的父亲? 可是他把自己当女儿了吗?知道她这八年是怎么过的吗? 林辛言思绪飘忽间,头撞上了一堵坚硬的‘墙’她思绪回笼,猛地抬起头,就发现那张无可挑剔的脸,近在咫尺,正以俯视的模样看着她。 果,果然,他是能站起来的。 也就说,她的猜测是对的。 林辛言被看的头皮发麻,她强装镇定的仰视着他,“你是故意装瘸的吧?” 宗景灏的眼角一压,微微眯起,有被人看穿心思的不悦,语气不高不低却足够震慑,“为什么不顾我是个瘸子,也要和我结婚?看上我什么?钱财,想做豪门阔太太?” 林辛言只觉得被他看的,骨骼下的皮肉都渗着阵阵的寒意,整个心像是被无形的手紧紧握住,呼吸都是困难的,面上却装的气定神闲,“我两岁的时候和宗先生定的婚约,难道我两岁时就知道钱财,和做豪门太太的好处?硬着让两位母亲为我定下你?” 她停顿了一下,似乎在缓和语气,“我两岁的时候,宗先生已经十岁,大我整整八岁,我嫌弃你老了吗?” 呵,宗景灏冷笑,这个女人何止是会说,分明就是伶牙俐齿! 嘴巴厉害的很! 他老?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火药味。 四目相对,火花四溅,谁都不肯退让。 林辛言垂在身侧的手,紧紧的攥成拳,她嫁进宗家的目的,只是为了林国安承诺她归还妈妈的嫁妆。 并不是要和这个男人为敌,她语气柔和下来,姿态放的低,“宗先生,我知道你不想娶我,其实也未尝不可——” 她故意停下来看宗景灏的脸色,他的表情波动很微小,但是她还是捕捉道了。 “宗先生,我们做个交易吧。”林辛言开口,她也没真想嫁进宗家,她会答应,不过是想从国外回来,夺回属于妈妈和她的东西而已。 “呵。”宗景灏轻笑了一声,似乎觉得可笑,荒唐,和他谈交易? 林辛言吞了一口口水,脊背因为紧张出了一层冷汗,宗景灏很高,她看他要仰着头,“我知道,你装瘸是想让林家反悔这门亲事,我会答应,我有我的苦衷。” 这倒让宗景灏有了兴趣。 “你想要什么?”既然是交易,肯定有条件。 “一个月,结婚一个月,我就和你离婚。”一个月的时间够了,一拿到妈妈的嫁妆,她就和他离婚。 宗景灏皱眉,“这就是你要跟我谈的交易?” “是的,这婚我们必须结,这是两位母亲的约定,我们都不可以毁约,这是对她们的尊重,但是结婚后,我们性格不合,顺理成章离婚,这样也不存在毁约,刚好,你也可以不用和一个不喜欢的人过一辈子,于你并没有坏处,只有好处——” 说到这里,林辛言的语气缓慢了些,“我想,宗先生应该有自己喜欢的人,才会千方百计的让林家毁约吧?” 宗景灏的脸色倏的一沉,沉的快而狠,温怒,“没看出来,还挺聪明。” 是的,他想给白竹微一个名分,她当时的青涩与隐忍,他有触动。 宗景灏目光定格在她故作镇静的脸上,“你呢,结婚这一个月对你有什么好处?” 宗景灏可不认为,她只为自己着想。 林辛言的心一紧,总不能说是为了妈妈的嫁妆吧? 但是如果不说个理由,他似乎又不会信。 “我妈很重视这次的婚约,她的身体不大好,所以我并不想让她失望。”说话时她的目光微微躲闪,因为她说了谎,妈妈根本不希望她嫁进宗家。 宗景灏的腔调莫名一股阴森诡异的威慑,似是看穿她心思,“是吗?” 林辛言犹如芒刺在背,他的眸光太过犀利,好似能够穿透人心,就在她不知所措,该如何是好时,他口袋里的手机响了。 宗景灏睨了她一眼,掏出手机,看到上面显示的名字,神色柔和了些,转身接电话,似乎又想到什么,回过头,“既然一个月,我们也没必要办婚礼。” 林辛言没有选择,只有答应,“好。” 八月十二,关劲来接林辛言。 没有仪式,没有婚礼,只有一纸结婚证。 林辛言没有太大的心情波动,因为她很清楚,这就是一场各取所需的交易。 如果不是定下娃娃亲,恐怕,他们不会有交集。 很快车子停在一座别墅前。 阳光下,占地极广阔的石砌建筑,气势恢宏。 “进去吧。”关劲摆了个请的姿势。 对她既不热情,也不讨好,中规中矩,应该是知道她和宗景灏之间的婚姻,只是完成约定。 并不是真正的宗家少奶奶。 宅子虽大,但是人并不多,只有一个佣人,关劲也没多介绍,把她带到屋内人就走了。 林辛言有那么一点的不适应。 “这是少爷的住处,我是照顾他生活的于妈,你也可以这么称呼我。”于妈引着她去房间,“有什么需要你就和我说。” 一个月时间不是很长,林辛言自己带了自己的生活用品,虽然可能不会麻烦她,还是说道,“好。” 于妈打开房门,转身看着她,本想和她说什么,最后叹了口气,“今晚少爷可能不回来,今天是白小姐生日。” 虽然没办婚礼,好歹这名义上是他的妻子,今天怎么说都是他们新婚第一天,他却在外面陪伴别的女人,于妈觉着林辛言可怜,这才刚进门,就被宗景灏这般冷待,以后岂不是更惨? 第5章 洞房花烛夜 林辛言似乎猜到于妈为何,也没解释,对她笑笑。 她和宗景灏不过是交易,他的私生活她无权过问。 他不在,林辛言还觉得自在一点。 林辛言进入房间,才看清楚整个卧室的陈设,装修风格独树一帆,黑白格调,简洁利落,既奢华却不庸俗,雅致别有味道。 “这是少爷的房间。”于妈笑着,既然结婚了那就是夫妻,自然要睡在一起。 林辛言张了张嘴,却发现说不出话来,只能应承的点了点头。 第一晚在陌生的地方睡觉,很难入眠,她便靠在床头,在手机里浏览58同城,准备找个工作,有了工作才能安稳,照顾好妈妈,给肚子里的孩子一个未来。 咦— 林辛言竟然看到有招聘翻译的,招聘翻译不奇怪,稀奇的是要会a国语言。 a国也就是她被林国安送去的那个国家,很是落后,地处热带,并没有多少人去学那个国家的语言,世界上流通的言语,都是比较发达有实力的国家的语言。 工资待遇都不错。 于是她留下个人信息。 然后放下手机,躺下睡觉。 月光倾泻在窗前,像滑落的丝一样,柔柔和和,夜深人静。 床上的女人,在不知不觉中沉沉的睡去,一束白光从院外倾进院内,一辆迈巴赫从外面开进来停下。 车门打开,一道伟岸的身形从车上迈下来,他迈步走进屋内,脚步并不如平时沉稳,有几分虚浮。 他扯了扯领口,有些口干舌燥,进入房间内,他倒了一杯水,他坚硬的喉结接连不断的上下翻滚,漆黑的瞳孔蒙上一层猩红的醉意,灌完杯子里的水,缓解了不少的喉咙的灼烧感,他应酬喝了不少白酒,白竹微过生日,他又喝了几杯红酒。 原本酒量不错的他,也出现了醉意。 他脱了外套,丢在沙发上,没有去浴室直接进了房间。 房间没有开灯,光线很暗,他熟悉床的位置。 直接躺了下去。 沉睡中林辛言感觉到了动静,但是很快又归为平静,她卷了卷身子继续睡。 清晨。 丝丝缕缕的光,像是一束束光亮的金线,将整个房间照的透亮。 床上,女人卷缩在男人的臂弯里,睡的香甜。 像是一对,甜蜜的恋人。 男人的睫毛微微颤动,缓缓的睁开眼睛,宿醉一夜,他只觉得头脑发沉,需要冲凉清醒,他刚一抬手臂,想要起来时,发现手臂被什么东西压住。 他侧过头,便看见一个女人窝在他的怀里。 女孩黑发如瀑布,丝丝滑滑撒在他的手臂,脸颊白皙,睫毛卷翘,像是蝴蝶的翅膀,粉色的唇微张,发出均匀的呼吸声。 他的目光缓缓往下移,纤细的脖颈,精致的锁骨,起伏的胸口,她侧着身子,透过睡衣的领口,依稀能够窥探到她若隐若现的圆润。 她的呼吸起起伏伏,竟有几分诱惑人的味道。 他的喉结不由自主的上下滚动,哪怕是对着白竹微也没有过的冲动,此刻竟对着这个只见过两次的女人,有了反应。 他眉头紧皱,似乎很不悦这种不受控制的身体反应,却又挪不开视线。 睡梦中,林辛言梦见了自己在非洲大草原,被一头凶猛的狮子盯着她,直勾勾的,好似要把她吃了。 她从梦中惊醒。 然而,睁开眼睛的那一刻,映入眼帘的便是一双,深邃,却又在强装镇定的瞳孔。 大脑空白片刻。 她猛地睁大眼睛,捂住胸口,语无伦次道,“你,你怎么会在我床上?” 男人淡定的收回视线,慢条斯理的掀开被子,“这是我的床。” 林辛言想要张口反驳,触及到屋子里的环境,到了嘴边的话又咽了下去。 “你不是去给你女朋友过生日了吗?为什么会回来?”林辛言从床上下来,站在一旁。 语气带了些许质问。 昨天听于妈说,他晚上不回来了,后来就放松了警惕,睡的比较沉,竟然连他进房间都不知道。 昨天她竟然和这个男人,同床而眠。 一想到自己昨晚睡在他的怀里,脸颊就燥热的厉害。 她耷拉着脑袋。 宗景灏解着衬衫的扣子,昨晚他没脱衣服,衣服上还有酒气,皱皱巴巴的黏在身上很不舒服,他睨了一眼站在床边无措的女人,唇角的弧度有丝玩味,“女朋友过生日,有洞房花烛夜重要吗?” 林辛言,“……” 这是交易,他们不是夫妻,哪门子的洞房花烛夜? 宗景灏脱了上衣。 林辛言连忙转过头,这个男人竟然当着她的面脱衣服。 自从那晚以后,她特别排斥男性,特别是和男性近距离接触。 她惊慌失措,“我,我先出去。” 说完一溜烟的跑出了卧室。 宗景灏并未多做理会,解开皮带进了浴室。 他需要洗个澡,清醒一下。 哗哗的水声在浴室传出来,过了大概一个小时,带着沐浴露香气的烟雾腾空飘出,沐浴后的他,黝黑的短发微湿而散乱,白色的浴袍包裹着修长的身段,依襟微敞,蜜色的肌肤和结实的胸肌若隐若现,散发着不容小觑的男性魅力。 他迈步走到衣柜前,拉开衣橱,准备拿出衣服时,却发现放着一个陌生的,印着向日葵的包。 他的动作一顿,是那个女人的?还印着花,那个女人怎么会如此幼稚? 而且倒是不客气,竟然把她的东西,放到他的衣橱里。 他眉头微皱,拿出衣服穿上,放衣架时不小心碰掉她的包。 拉链没有拉上,这样一摔,里面的东西全部掉了出来,简单的衣物,生活用品。 他蹲下,刚想捡起时,却发现一张b超单—— 林辛言,女,18,早孕,六周。 那个女人怀孕了? 第6章 三个人相依为命 宗景灏皱着眉头,有种被欺骗的感觉。 客厅,于妈已经起来准备早餐, 看见林辛言穿着睡衣,一个人坐在沙发上,笑眯眯的,“昨晚睡的还好吧?” 她以为宗景灏昨晚陪白竹微不会回来,夜里听见动静,起来看了一眼,知道昨晚宗景灏回来了,还是在房间里睡的。 这是夫人为少爷定下的妻子,自然是好,少爷终于结婚了一直照顾他的于妈也开心。 她的语气脸色都太过于热情,莫名的暧昧。 林辛言僵硬的撤出一抹笑,“挺,挺好的。” “那你赶紧,换衣服,我准备早餐,待会儿吃饭。”于妈走进了餐厅,开始做早餐。 林辛言低头看看自己身上的睡衣,她拿来的衣服还在房间里。 这会儿里面的男人应该穿好衣服了吧? 她站起来朝着卧室走去,站在门口,她抬起手敲了敲门。 没有人回应。 她又敲,依旧无人回应。 无奈之下她试着推开房门,房门并未从里面反锁,她一推就开了。 只是房门推开的那一刻,迎面扑来的是犹如12月的冬天,寒风凛凛,刮的人发颤。 男人坐在床边,冷森森的目光盯着一张纸。 那纸—— 很快林辛言看清楚他手里拿的是什么,随后目光看到地上的一片狼藉,有种隐私被人窥探的羞辱感,她跑进去,一把夺过来,质问道,“你凭什么,不经过别人的同意,看别人的东西,隐私懂不懂?” 呵呵。 宗景灏冷笑了一声,“隐私?” 他那皮笑肉不笑的模样,看着格外瘆人,“你肚子里揣着野种,嫁给我,现在来和我谈隐私?” “我——我——”林辛言想要解释,却一时间找不到合适的说辞。 宗景灏站起来,脚步迈的不紧不慢特别有节奏,每一步,都如大气压逼近两分,黑压压的乌云翻滚过他凌厉的眉目,“说,你有什么目的?” 想让他当便宜爹,成为宗家第一个长孙? 之前的交易,不过是她的权宜之计? 越想他的脸色越沉。 林辛言抿着唇,身子颤颤巍巍的,不断往后退,双手捂住腹部,生怕他伤害自己腹中的孩子,“我不是有意要瞒你,我们只是交易的婚姻,我才——我才没说,绝对没有任何目的。” 宗景灏的腔调莫名一股阴森诡异的威慑,“是吗?” 林辛言护着小腹,不动声色的往后撤着身子,强撑着镇定,“真的,这种事情,怎么能够蒙混过关,如果我有什么非分之想,就不得好死,更何况,如果我真懒上宗先生,我想宗先生也有手段,弄死我吧?” 虽然她的动作很小,很轻,宗景灏还是发现了,目光从她护住的腹部上一扫而过。 视线定格在她的脸上,“为什么前提不说明白?” 宗景灏可没这么轻易相信她。 她护着腹部的双手,慢慢握紧,这个孩子对她来说太过意外,却是和她有血缘关系的亲人,她已经失去弟弟,所以她想生下这个孩子。 以后可以和妈妈像以前一样,三个人相依为命。 想到那晚,她忍不住颤抖,掌心的冷汗直冒,“我,我也是刚知道不久。” 她甚至不敢和庄子衿说,去医院的做检查的单子,她没敢放在住处,就是怕庄子衿发现。 没想到惹来这么大动静。 让宗景灏猜疑她的动机不纯。 她才十八岁而已,竟然—— 私生活是多不检点? 宗景灏的脸色阴沉无比,警告道,“这一个月里,给我安分些,让我知道你搞事情——” “不会,绝对不会,我一定安分守己,若是做出任何出格的事情,任凭宗先生处置。”林辛言连忙保证。 就算不能得到他的信任,也不能让他怀疑自己的动机。 她本就是在困境中,若是再多个敌人,对她夺回东西太不利。 宗景灏盯着她,目光探究,似乎在判断她话的可信度。 咚咚——这时陈妈走过来,“早餐好了。” 宗景灏收了视线,敛了煞气,“地上收拾干净。” 说完转身出去。 宗景灏一离开,林辛言双腿都软了,她撑着身后的矮柜,缓了好一会儿才恢复体力,她蹲下身子,将散落地上的衣服捡起来。 再看到手中的b超单,眼泪落了下来,滴在纸上晕开。 她擦了一把脸,她不能哭,不能哭,那是软弱的表现。 她不能软弱,妈妈和肚子里的孩子都需要她。 将纸叠起来放进包里,换上衣服出去。 餐厅里已经没有人,餐桌上放着空的咖啡杯,和空的餐盘,他应该是吃好走了。 林辛言莫名的轻松了一口气,和那个男相处实在是压抑。 她走到餐桌前,吃饭。 吃过早饭,她就出了门,说好要回去的,她怕装子衿担心自己。 一进门就被庄子衿拉住,问,“宗家的那位大少爷——” “妈。”林辛言的语气咬的很重,这事她不想多说,“他人很好,别为我担心。” 庄子衿叹了口气,女儿大了有自己的主见了,也不爱听她多说了,心情不由的失落,“我只是关心你。” 怕那个男人对她不好。 林辛言抱住她,她不是有意的,只是和宗景灏对峙,说服他,她耗尽心力,感觉到了疲惫。 “妈,我只是有点累,我不是故意的。” “我知道,妈没怪你。”庄子衿顺着她背,似乎感觉到她的疲惫,“如果累,就睡会儿。” 林辛言点了点头,虽不想睡,她确实感觉到疲惫,回到房间,竟不知不觉睡着了。 中午,桩子衿做好饭,叫她起来吃饭。 坐到餐桌上,庄子衿给女儿盛饭,“我做了你爱吃的鱼。” 庄子衿心里对女儿感到愧疚,虽然生了她,却没能给她个美好的童年,让她跟着自己吃苦。 林辛言瞅着桌子上妈妈做的糖醋鱼,淡淡的酸甜味,一前她最爱吃,可是此刻闻到这种味道,胃里翻滚的厉害。 她没忍住,唔—— “言言。” 林辛言没空解释捂着唇,一股脑的钻进洗手间,趴在洗手池边干呕。 庄子衿担心跟了过来,她是过来人,看着女儿的反应,脸色微微泛白,但是她又不大相信,女儿很保守,很老实,在学校也没交过男朋友,她很自爱。 庄子衿的声音有些颤抖,“言言,你这是怎么了?” 林辛言的身体猛地一僵,双手扣着洗脸池的边沿不断收紧,她决定要这个孩子,那么庄子衿迟早要知道。 她转过身望着妈妈,鼓起勇气。 “妈,我怀孕了。” 庄子衿一时间没站稳,往后退了一步,有些不敢置信,她才刚十八啊。 第7章 无痛人流 “怎么回事?!”庄子衿质问,似乎在一瞬间又想明白了什么,“难道那些钱不是肇事者赔偿的?” 她出车祸受伤,儿子的安葬费,花了不少钱,回国前她还给了自己一点钱,说是肇事者赔偿花剩下的钱。 林辛言不知道怎么开口说,太难以启齿。 她的沉默分明就是默认,她一个女孩儿,怎么能筹到那些钱,庄子衿痛心,又不敢置信,“你,难道你出卖了自己——” 她一把抓住林辛言的手腕,“这个孩子你不能生,现在就跟我去医院!” “为什么?”林辛言试图挣开她的手。 “你生了,这辈子就毁了!”这个孩子她不能生,她已经嫁人了,让人知道,她就毁了。 “妈,求你,让我生下来。”林辛言哭着哀求着。 林辛言怎么哀求庄子衿都不松口,态度坚决。 当天就把林辛言拉进了医院。 林辛言不去,她就用死威胁。 林辛言不得不去,人流是要做各项检查的,庄子衿去拿化验单时,她一个人坐在走廊的长椅上,双手捂着肚子。 眼泪止不住的往下掉。 心酸又无奈。 “啊灏,我没事的,别那么紧张,就是一点点烫伤。”白竹微浅笑着,身上穿着黑色的紧身裙,把身材包裹的凹凸有致,肩膀上披着一件西服外套,宗景灏穿着白色的衬衫,袖口的挽着,露出结实的手臂。 神色担忧,“烫伤,处理不好会留下疤。” 白竹微的身子往宗景灏的怀里依,“要是留下疤了,你会不会嫌弃我?” “尽胡说!” 白竹微咯咯的笑了,知道宗景灏不是肤浅的人。 这声音—— 林辛言慢慢的抬起头,便看见走廊里,白竹微依靠着宗景灏缓缓的而来。 那般配的样子像是一对璧人。 衬的她就像个小丑,年纪轻轻就失了清白,肚子里还弄了个父亲不明的孩子。 她看的出神时,眸光里撞进一道惊讶之色。 “下一位患者。”手术的门打开,护士站在门口,身后是一位年轻的女人,捂着腹部从里面走出来,嘴里还念叨着,“无痛人流,为什么还他妈的这么痛?” 宗景灏的眉心褶皱丛生,目光定格在林辛言的脸上,在他面前时,还表现的多么在意肚子里的孩子,这转个脸,就来做人流? 他心里冷笑! 白竹微顺着宗景灏的目光看过来—— 看到林辛言的那一瞬间,有那么一丝的熟悉感,但是又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她看向宗景灏,“你认识她?” “不认识。”宗景灏冷冷的掀起唇角。 对于林辛言,宗景灏在心里给她定了很多标签,她私生活混乱,才18肚子就被搞大,一面在他面前表现母爱,一面跑来堕胎。 心机boy! “想清楚了吗?”护士再三确定。 林辛言不想被人看见自己的狼狈,即使心里是不愿意的,是心痛的,无奈的,还是点了点头,“我想清楚了。” “那跟我进来吧。” 林辛言低着头,不去看任何人,跟着护士走进手术室,手术室里的门关上,隔绝了外面的一切。 白竹微隐隐有些不安,她感觉到了宗景灏在生气,伸出手挽住他的手臂,柔声道,“啊灏。” 宗景灏冷着脸,“走吧。” 白竹微挽着他的手紧了一些,回头看了一眼已经关上门的手术室,再看宗景灏的反应,不像不认识,可是跟在他身边这么久,他身边又从来没有出现过女人。 这一点她很清楚,刚刚那个女人是谁? 他为何如此生气?! “啊灏,刚刚那个女孩……” 宗景灏搂住她,并不想谈论这个话题,“无关紧要的人,不用放在心上。” 白竹微只能闭口,即使心里好奇也没在说话。 手术室里,看到那些冰冷的仪器林辛言退缩了,不,她不能舍弃这个孩子,不能! “躺上来。”医生示意。 “我不做了。”林辛言摇头,转身就跑。 她跑的快,太过慌张没注意前面的路,和迎面而来被人拥簇的男人撞了个满怀。 她捂着额头,连连道歉,“对不起,对不起——” “林辛言?”何瑞泽看着像她,也不敢确定,试着问了句。 第8章 你想让我怎么说 林辛言缓缓的抬起头,看清男人的脸,惊讶道,“何医生。” 他的身后站着一群人,林辛言更加诧异了,“你,你怎么在这里?” 弟弟患有自闭症,都是何瑞泽给看的,一来二去两人就认识了。 何瑞泽温和的笑笑,还没张口,这家医院的院长就开口了,“何医生是来我院做讲坛的。” 何瑞泽是有名的心里医生,特别是对自闭症这方面的造诣更是深。 “你呢,怎么会在这里,是不舒服吗?”何瑞泽问。 想到妈妈坚决的态度,林辛言浑身一抖。 “言言!”庄子衿手里拿着检查单子,匆匆从走廊的另一侧跑过来,回来,听护士说她跑,庄子衿吓了一跳,看见她激动地喊了一声。 林辛言抿着唇,鼻腔酸涩的厉害,“妈——” 何瑞泽对站在身旁的院长说道,“你们先回去,我有点事。” “何医生有事,我们就不打扰了,就是我是诚心邀请何医生来我院工作,有什么要求何医生尽管提,我一定尽力满足。” 何瑞泽温和道,“我会考虑。” “伯母,有什么事情,我们到外面去说,这里不合适。”医院里来来往往的都是人,不适合说话。 庄子衿也是认识何瑞泽的,给儿子看病时,有时候实在凑不出钱,都是何医生垫上的。 对他,庄子衿十分尊重。 于是紧紧的攥着林辛言的手腕,生怕她又跑了。 刚出了医院的大门,林辛言就跪在了庄子衿跟前,“妈,求你了,辛祁已经没了,让我留下他好吗?” 何瑞泽眉头一皱,什么意思?很快他又反应过来,目光停留在她的腹部。 看清庄子衿手里的检查单,几乎很清楚的知道,她怀孕了。 震惊,不可思议。 他很想知道怎么回事,但是现在却不是问的时候。 林辛言很少在庄子衿跟前哭,就算是弟弟死的时候,她哭也是偷偷的,不曾在庄子衿面前掉过泪。 庄子衿不是逼她,只是,她生下这个孩子,还有未来吗? 都说为母则强,看她的样子,想要让她放弃很难,庄子衿长长的叹了口气,“随你吧。” 说完转着就走了,心里难受,不知道怎么面对女儿。 林辛言缓缓蹲下,人在逞强,泪却在投降,她不想哭,可是却忍不住,积压在内心的伤与痛,侵蚀她的心肺。 回国之前他找过她们,才知道她们回国了,她弟弟也在车祸中去世了。 这期间发生了什么,他不得而知。 何瑞泽蹲下来,给她顺着背,这个女孩认识她时,她才是个十几岁的孩子,却已经很懂事,照顾弟弟,照顾妈妈。 有一次,他亲眼看见她的钱只够买两份饭,她把饭给妈妈和弟弟吃,自己明明没吃,却告诉庄子衿自己已经吃过了。 懂事的惹人心疼。 何瑞泽伸手想要摸摸她的头,安慰安慰她,可是手还没落下来,林辛言忽然抬起头,看着他,“谢谢你以前的帮助,以后我有钱,一定会还给你。” 何瑞泽的手停顿在她的头发上方,手掌慢慢握住,收回,笑着说,“傻瓜,那些是我自愿帮助的,不需要还。” 林辛言摇摇头,“你是善良,但是我记得。” 有能力以后一定会奉还。 何瑞泽扶起她,“你住哪里,我送你。” 这个时候林辛言担心庄子衿,便点了点头说了住址。 到地方林辛言推开车门下车,何瑞泽问她,“以后还回去吗?” 林辛言转身看着他,摇摇头,“不回了。” 好不容易才回来的。 林辛言回到住处,就看见庄子衿坐在椅子上,擦眼泪,她的心像是被什么撕扯着。 庄子衿擦了眼泪,没看她,“我没事,你回去吧。” “妈——” “是妈没照顾好你。”庄子衿擦着眼泪,可是擦过之后还有,止不住。 林辛言扑过来搂住她,母女二人,抱在一起痛哭,发泄彼此心中的伤痛。 很久之后,她们才平复心情,林辛言和庄子衿,说了自己和宗景灏的交易,让她不要为自己担心。 庄子衿震惊无比,婚姻怎么可以儿戏? 虽然她不赞成,什么交易婚姻,但是女儿怀孕了,身子不洁了,想必宗家的那个男人也接受不了,这样也好。 以后她来照顾女儿。 晚上林辛言回到别墅,宗景灏没在,吃了晚饭她在别墅的院子里走一圈,散步消化食,顺便看清别墅周围的环境。 后来时间晚了,她回了房间,但是感觉到口渴,到厨房倒了一杯水。 喝了半杯水,林辛言准备去回房间睡觉的时候,房门响起扭动把手的声音,紧接的房门被推开。 随即,一抹高大的身影迈进来,紧接着是一道亮丽的身影,从他身后走出来。 林辛言愣了一下。 怎么也没想到,宗景灏这么晚了还把他喜欢的女人带回来。 白竹微见到是她同样一愣,这不是那天在医院的女人嘛? 她抬起头看着宗景灏,他轮廓分明的侧脸,线条冷硬。 那天他生气什么? 和这个女人有关? 女人的心思总是敏感是,宗景灏的反常,让白竹微对林辛言,心生戒备。 “那个,我先回房间了。”林辛言并不想做电灯泡,惹人烦。 “等等。”宗景灏目光沉沉的看着她,她穿着很保守的睡衣,白色的裙摆延伸到脚踝,露着两条白细的胳膊,看着倒是有几分清纯的味道。 只是想到她的所作所为,心里多了几分厌恶,“竹微,是这里除了我以外的主人,懂我的意思?” 林辛言觉得他多此一举,她从来也没把自己当成这里的主人,何必强调? “我知道,那我去睡觉。”林辛言转身,朝着房间走去。 “林小姐。”白竹微望着她,“对不起。” 林辛言一头雾水,惊讶的看着她。 她脸上是深深的歉意,“虽然你和啊灏有着婚约,可是,我和啊灏相识的比你久,如果不是你,今天嫁进来的就是我,我们是相爱的,所以——” “所以什么?”林辛言觉得这个女人很奇怪。 她很明白自己的身份,也没有妨碍他们。 她说这些是为何? “只是觉得你嫁给了啊灏,但啊灏不爱你,是因为我的关系,所以我对你感到愧疚。” “不用了。”按照正常的人的思维,这种尴尬关系,不应该互不干扰嘛? 搞这一出,为了在宗景灏面前,刷她的善良? 莫名,林辛言对她没什么好感。 宗景灏眯着眼睛盯着她的脸,“你是什么态度?” 林辛言抿了抿唇,她什么态度,她只想安稳过完这个月,拿到属于她的东西,就离开。 是这个女人,很奇怪,上来说这些的。 她应该怎么回答? “你想让我怎么回答?”白竹微这话,她根本没法往下接。 “你想让我怎么回答?”白竹微这话,她根本没法往下接。 难道要说,对不起,我不该和宗景灏有婚约,拆散了你们? 那样多虚伪。 而且婚事是两位母亲定下的,叫她怎么办? 宗景灏眯眼凝视着她,脚下迈起步子,不徐不缓,无形中一股压抑的气氛弥漫,林辛言不由自主的往后退了一步,“我没招惹你吧?” 第9章 应聘翻译 白竹微上来挽住他的手臂,“啊灏,别生气,是我不好,不该说这些,她刚进门不久,我不该来的,你早点休息,我先回去了。” “这里该走的不你。”宗景灏反手拉着她的手腕上楼。 白竹微内心一阵欢喜,虽然宗景灏已经表明会和她在一起,但是从未对她有哪方面的想法。 今天宗景灏的举动,让她喜出望外。 毕竟那一夜不是她,只有真的发生实质性的关系,她才能牢牢的抓住这个男人的心。 林辛言没往上看,只是默默的转身进房间。 白竹微回头,正好看见林辛言进房间的背影,瘦弱纤细,她猛地发现,和那晚女孩的背影很像。 当晚,她克服心里的嫉妒恨,弄个处女给宗景灏,已经是她最大的极限,她不愿意去看那是个什么样的女孩,和宗景灏缠绵。 只是在女孩离开时,匆匆看到那抹瘦弱的身影。 怪不得她一直奇怪,见到林辛言有熟悉感。 原来这种熟悉,不是凭空而来。 一想到那晚的女人可能是林辛言,白竹微内心就慌乱的厉害。 她绝不能让林辛言留在宗景灏身边。 近距离的接触,以免让宗景灏发现端倪。 毕竟是和他有过肌肤之亲的女人。 进入房间白竹微不顾矜持,一把抱住宗景灏劲瘦的腰身,头埋在她的怀里,娇柔道,“啊灏,让我再做一次你的女人。” 说着她的吻凑了上来,宗景灏的神色微凝,对于白竹微的主动,他却没有正常男人该有的冲动。 除了那晚,他对她没有一丝欲望! 就在白竹微的唇要沾到他的时,他侧过头,白竹微的吻落了空。 “时间不早了,早点睡。”宗景灏扯了扯并不紧的领口,心情有些烦躁。 至于烦躁什么他也不清楚,烦躁自己对她没有男人该有冲动,这让他觉得自己不正常。 白竹微的双手紧握,面上有些委屈,“啊灏,你是不是不喜欢我——” “别胡思乱想。”宗景灏压着声儿,搂着她的肩膀,“今晚在这里休息。” 白竹微是女人,她太明白,一个男人对她提不起兴致,意味着什么。 她乖巧的躺到床上,只是眼眶通红,眼泪在眼底打转,却不曾落下来。 那明明委屈的样子,又那么的隐忍。 宗景灏的心微微一动,那晚她也是这般隐忍,不管他如何折腾,她都不曾出声。 心思柔软了些,给她盖上被子,坐在床边,“别乱想,等到有了名分,我……一定会要你。” 白竹微点头,她在宗景灏身边久,对他的脾性有些了解,就算不爱,但是迫于责任,他也一定会对她负责。 宗景灏脱了外套,迈步走出房间,他下了楼,把手中的外套丢在沙发上,随即,整个人都陷进沙发里,修长的双腿翘在茶几上,头仰靠在沙发背上,显得有几分疲惫。 清晨。 林辛言洗漱好穿戴好走出来时,宗景灏坐在餐桌前看今日财经,白竹微似乎很了解他,给他煮了一壶黑浓的热咖啡。 于妈已经准备好早餐,林辛言减少自己的存在感,不曾出声,坐在桌尾处,拉远和他们的距离,低着脑袋喝粥。 于妈端上煎蛋,看着林辛言那没出息的样子,眉头皱了起来,她才是那个有名分的,为何在小三面前,这般卑微? 于妈故意放声,“太太,你应该坐在少爷下首位置。” 额? 林辛言抬头。 宗景灏亦是放下了手中的财经报。 四目相对都是一愣,林辛言想到昨晚这个男人,那么阴冷的看着自己,她就心里打冷颤。 宗景灏很小时,母亲就去世了,都是于妈照顾他。 对于这位照顾他的老人,他很尊重。 所以于妈说话,有些随意。 和他的婚姻,他们各取所需,林辛言觉得不应该打扰他的私生活,喝完最后一口粥,笑着,“我吃好了,你们慢慢吃。” 通过昨晚,林辛言感觉到宗景灏很在乎白竹微,所以她还是识趣点好。 好似身后有洪水猛兽在追她,她走的快。 宗景灏望着林辛言匆忙的背影,微微眯起眼眸。 白竹微敛下思绪,低声道,“可能是我在,她不大适应,以后——” 宗景灏将一杯牛奶,放到她跟前,“一个月后,她会离开。” 白竹微低下眼眸,这一个月对她来说都太长。 林辛言回到房间,打开手机,在58同城留的言,得到了回复。 让她去面试,等到宗景灏和白竹微离开,林辛言也走出别墅打车去面试。 万越集团,高耸入云的大厦,气势磅礴! 林辛言站在大厦前,深深的吸了口气,才迈步走进去。 她大学没毕业,能找到一份合适的工作并不容易,所以很想应聘成功这次工作的机会。 面试区,站满了人,他们个个正装,手中拿着履历,似乎对这次的面试做足了准备,而林辛言穿着白色体恤,牛仔裤,显得有些格格不入。 并不像来面试的。 她无视时不时投来的异样目光,静静的站在一旁,等待着。 过了近一个小时,才叫到林辛言。 洗碗,送报这样的工作也不能拿出来当工作经验,她没有学历,所以没有做简历。 面试官对于她白纸一样的工作经验,微微皱眉,“你怎么会a国语言?” 毕竟这并不是大众的言语。 这个招聘挂了好久,都没有应聘者。 林辛言想到过往的种种,紧紧攥住手,“我在哪里生活过,为了更好的和当地人交流,我特意学的,语言,文字……” 这声音—— 白竹微手里拿着文件,路过面试区,听到这有些熟悉的声音,寻声望进去,就看见林辛言,她的心猛地一滞。 她竟然会a国言语! 第10章 被人从中作梗 如果之前她还不确定她就是当晚的那个女孩,那么现在她可以肯定了! “白秘书?”属下不明白她为什么忽然停住脚步,提醒道,“会议马上就要开始了。” 白竹微将手中的文件递给属下,“你先把文件拿去给宗总,我一会儿过去。” “那你明天过来吧。”因为会这个国家言语的人实在是少,虽然林辛言没有工作经验,但是她会a国这门言语就足够了。 林辛言从椅子上站起来,微微欠身,“谢谢。” 她高兴的走出面试室,身后,在她刚出来,白竹微就走了进去。 “刚刚那个女人不符合应聘要求,不能要。” “她虽然没工作经验,但是她会——” “我说的话没用是吗?”白竹微厉声。 她是宗景灏的秘书,更是宗景灏的女朋友,有可能成为宗家少奶奶的人,谁敢得罪? 面试官虽然觉得可惜,还是应声。 “是。” 从大厦走出来的林辛言满心欢喜。觉得看到了生活的希望。 生活在一点一点的进入正轨。 她从路边拦下车子去林家。 很快车子停在林家别墅前,她付了钱下车。 她迈着轻稳的步伐走进去。 客厅内,沈秀情穿着丝质的睡衣,身形妖娆的坐在沙发里。 看见林辛言挑了挑精致的眉毛,“哟,这不是林辛言嘛。” 林辛言的目光落在沈秀情手腕上,戴的玉镯,眉头紧皱,那个她小时候在妈妈的珠宝盒里见过,妈妈说,那是外婆留给她的。 现在却落到了沈秀情的手里。 林辛言压抑着内心的翻滚,“我来找林国安的。” 沈秀情摆弄着做的很精致的指甲,没抬眼皮,“嫁给个瘸子,想必日子过的也不滋润吧?” “这个,不劳你费心。”林辛言淡淡的开口,又问了一遍,“林国安在吗?” 沈秀情抬起眼眸,打量了林辛言一翻,“长的跟瘪茄子一样,宗家那个瘸子也看不上你吧?” 林辛言不由得冷笑,这一刻竟有些感谢宗景灏故意装瘸,她才有机会回来。 如果知道宗景灏没有瘸,会不会后悔,没把自己的女儿嫁过去? 就男人而言,宗景灏确实帅,有能力,有钱。 多少女人趋之若鹜的对象。 林国安没在,她并不想和沈秀情浪费没有必要的口舌。 她转身离开,走到门口时,路边开过来一辆车子,停下在门口,这车林辛言认识,是林国安的。 很快司机拉开车门,林国安从车里下来,看见林辛言站在门口,想到她可能是来讨要庄子衿嫁妆的,脸色一沉,不等她开口,就先说了话,“想要你妈的嫁妆,可以,你得帮我做一件事情。” 林辛言皱着眉,“你说只要我嫁进宗家,你就会归还我妈那些东西的!” 林国安冷哼一声,“我为什么想要你嫁进宗家?因为对林家有帮助,特别是事业上!” 林辛言气的浑身发抖,“你怎么可以说话不算话,你——还算是个男人吗?!” “果然是没教养的东西!”林国安的脸色难看,“我是你父亲,你就这么和我说话的吗?” 林辛言觉得冷,身冷,心更冷! 他竟然出尔反尔! “想要东西,告诉宗景灏,把浅水湾的开发权给我,我就给你。”说完林国安越过她走进院内,离林辛言几步远的地方,又停了下来,“那块地对我来说很重要,只要你说服宗景灏给我,我就把当初你妈带过来的东西全部还给你,包括你妈给你生日礼物的那架钢琴。” 林辛言怎么也没想到,林国安尽这般无耻! 他这般不守信用,林辛言根本不相信他了。 想要拿回那些东西,恐怕只能另想办法。 林辛言眯起眼眸,他想得到的地皮,在宗景灏手里…… 如果她想拿捏住林国安的软肋,看来她还得从她这个‘新婚丈夫’的身上下功夫。 可是她如何下手呢? 第11章 别被外表骗了 虽然两个人是夫妻身份,但是却比陌生人还陌生。 林辛言回到住处也没想到办法,却接到不被录取的电话。 “当时您不是说让我明天去上班的吗?”林辛言焦急。 “不好意思,我们不能录取你,你不符合我们录取的条件。”说完对方就挂了电话。 林辛言看着手机,半天没回过神来。 当时明明对她满意的,林辛言皱眉,难道是人家找到更合适的了。 这么一想,林辛言也没那么难以接受了。 晚上。 宗景灏回来就把自己关进了书房,似乎是工作上的事情。 下午林辛言在于妈那里打听到宗景灏喜欢吃的菜色,亲自准备了晚饭。 于妈笑着,“这才是作为一个妻子该做的。” 林辛言低着头笑笑,如果不是有求于人,她不会主动讨好他。 于妈叹了口气,“夫人很早就去世了,老爷娶了二房,少爷很少回去,别看他冷冰冰的,其实很重感情。” 林辛言也不说话,就静静的听着。 “那位白小姐,小时候救过少爷,后来长大,就一直跟着少爷,少爷以前也不喜欢她,自从那趟出差回来,对她的态度就改变了,不过你不用在意,反正你才是正经的主子。”于妈拍拍她的肩膀安慰道。 林辛言低头苦笑,他和谁好,她还真无法说什么。 虽是夫妻的关系,但是彼此那么的陌生。 这段婚姻,她看的明白。 林辛言往书房看了一眼,想到早上白竹微煮的黑咖啡,于是问道,“于妈,咖啡豆在哪里,我想给他煮壶咖啡。” 于妈一听,她这是上心了,于是拿出咖啡豆给她,还告诉她,“糖和奶都不要加,少爷不喜欢甜味的东西。” 林辛言点头,很快煮好一壶咖啡,她倒入精致的咖啡杯,亲自端进去。 书房内宗景灏正在打电话,脸色显得有些暴躁,“人事部怎么回事?招聘个翻译这么难吗?” 他懂得语言不少,但是a国这门语言,他真不会,因为不流通,而且这个项目是新拓展的,很多事情都需要处理,言语不通,叫他如何处理? “告诉人事部经理,一天,我给他一天的时间,如果还找不到人,就让他收拾铺盖走人!” 咚咚—— 宗景灏在气头上,忽然有敲门声,语气也没压,冷冷的道,“进来!” 林辛言心里咯噔一下子,这人在生气? 但是已经敲了门,就算他在生气,硬着头皮也得进来。 林辛言脸上努力扬着笑,“我给你煮了杯咖啡。” 宗景灏的目光从她的脸上,慢慢移到她手里的咖啡,微微眯起眼眸,早上还避他如蛇蝎。 这会儿,却主动来给他送咖啡? 呵,这女人还真善变! 宗景灏撂下手机,坐了下来,静静的看着她表演,他倒想看看这个女人想干什么! “不知道合不合你的习惯。”林辛言将咖啡放在桌前。 宗景灏没动,身子放的越发松,慵懒的靠着椅背。 林辛言献媚道,“你尝尝?” 宗景灏眉毛一挑,心里明白了,她的转变可能是因为什么。 嘲讽道,“忽然献殷勤,是想问我浅水湾地皮的事情?” 林辛言一愣,不曾想,他这么快就联想到。 忽然,宗景灏一把扼制住林辛言的下巴,“这就是林家,不顾我是个瘸子,也要把你嫁进来的原因?” 他的手指很有力,林辛言感觉到了强烈的痛感。 她张了张口,想要解释。 可是怎么解释? 说,她是被抛弃的那一个? 他会信吗? “我不是——” “出去!”宗景灏甩开她。 林辛言被甩的仓促,胳膊不小心碰翻了咖啡,黑色的液体浸湿桌子上的文件,宗景灏的脸色彻底沉了下来。 林辛言不曾想会搞成这样,连忙去擦。 宗景灏将文件拿开,凌厉无比的呵斥,“让你出去听不见?!” 他反感,这种攀附人的嘴脸! 林辛言只能离开。 “等等,这些东西拿出去!”宗景灏看着烦。 林辛言将咖啡杯拿出去。 晚饭时,宗景灏吃完就回了房间。 林辛言默默的叹了口气,这个人的个性这么烂,想要靠近有些难。 更别说拿到地皮,在林国安那里挣到主动权。 林辛言洗了澡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于是从床上起来。 想到给宗景灏送咖啡时,泼到文件上的咖啡,内心有些抱歉。 想弥补,所以去了他的书房。 她打开灯,湿了的文件还放在桌子上,当时她主意到文件是a国的字迹。 被咖啡浸湿的地方,有些已经快要看不清楚了。 她找来干净的纸张,将文件上的字抄写了下来,林辛言知道这个国家的字,用度并不广泛,算是为了道歉,用了国内的语言翻译写出来,方便他看。 十来张的文件内容,翻译,并且抄写下来已经下半夜三点了。 她放下笔,揉了揉,酸痛的手腕,将文件按照顺序订好,放在书桌上,然后回房间睡觉。 宗景灏早上起来吃饭时,林辛言没起,昨晚睡的太晚,加上她怀孕也有些嗜睡,早上就没醒来。 宗景灏皱眉,“她没起?” 于妈低眸,“没有,你们是夫妻,竟然问我这个外人。” 宗景灏怎么会听不明白,于妈的意思。 “算了。”宗景灏不擅长解释,即使是这个照顾他从小到大的于妈,也是一样。 “少爷,我知道您和林小姐没感情,但这是夫人在世时,为你定下的婚事,而且我看她也挺在意你的,昨天中午一回来,就打听你爱吃什么菜,昨晚的饭菜都是她做的,还亲自给你煮咖啡。” 她忽然献殷勤,不就是为了给林家得到浅水湾的那块地吗? 在意他? 宗景灏觉得可笑。 他回头看着于妈,“别被她的外表给骗了。” 她是个什么样的女人,他最清楚! 想到昨晚被咖啡弄湿的文件,他去了书房,得拿回公司,让人重新打印一份。 一进门,宗景灏就发现书桌被动过。 这地方除了陈妈,关劲,就连白竹微都没有进过。 是谁? 那个女人偷偷潜入他的书房了? 第12章 以后叫哥哥 他跨步走到桌前,发现上面放着一份手写翻译文件,他伸手拿起来,娟秀的字迹,很是工整。 他蹙起眉心,这是那个女人写的? 她会a国言语? 宗景灏有些不敢相信。 就在他放下文件,想要找那个女人问清楚时,文件里掉出一张便签,上面写着;抱歉没经过你的同意,就私自进了你的书房,只是昨晚因为我,才会把你的文件弄湿,所以,我想尽我自己的能力,帮你修复回去,a国的言语不是很好学,我私自翻译成了中文,方便你看,算是我弄湿你的文件的补偿。 ——林辛言 宗景灏捏着那张便签,再看看那十张翻译好的文件内容,全部手写,私自进入他书房的怒气消了些。 他盯着那娟秀的字迹,忽然对这个女人有些好奇。 她竟然会这么冷门的言语。 宗景灏放下便签,拿着文件去公司。 林辛言起来时已经中午了,于妈给她准备好了饭菜,她有些不好意思,自己起的太晚。 于妈笑着,“这里,平时很冷清,少爷从来不睡懒觉,你住进来以后,这里似乎有些人气了。” 林辛言笑笑,“那位白小姐,以前不经常来吗?” 于妈神色一梗,这是吃醋了? 林辛言真没别的意思,就是随口问的,问过之后就后悔了。 “也不经常,以前少爷对她也冷——”于妈也奇怪,怎么出了趟差,对她的态度就改变了呢? 这些年都没爱上她,怎么几天就爱了呢? 于妈百思不得其解。 林辛言想,都说女人的心思摸不透,男人的心思也一样吧。 特别是宗景灏那样的男人。 那个工作泡汤了,林辛言可不想这么游手好闲下去,她得有稳定的工作,妈妈的东西暂时肯定是要不回来了。 手里也没剩下多少钱,她住在这里倒是不用什么钱,但是妈妈那里得用。 吃好饭,她就出了门。 像她这样没有学历,没有工作经验的人,找工作真的很难。 四处碰壁之后,林辛言只能找些低端的工作。 一家高档的餐厅,招服务员。 这个不需要学历,只要她够机灵,反应快就可以,现在她得保证自己手里有钱,所以就进去应聘。 林辛言除了学历没拿下来,她是上过大学的,言谈举止,都很有逻辑性,反应也快。 饭店经理让她明天可以过来上班。 好歹是有工作了,林辛言心情也好了些,从饭店出来,独自一个人漫步在路边。 夕阳西下,残阳在天边留下一抹红,红通通的光,映照着街道,林辛言的身影被拉出一道长长的影子。 她独自一个人,显得有几分孤寂。 “辛言。” 闻声林辛言扭头看向声音来源处,何瑞泽从马路对面跑过来。 “我还以为我看花眼了。”他笑着。 “何医生。”林辛言也很惊讶,又一次见到他,“你怎么还在国内?” 他看着林辛言,欲言又止,“我回来工作了。” 林辛言想到那天在医院,院长都亲自挖他了,心里明白。 “那家医院给你的待遇很不错吧?”林辛言有些羡慕的说。 因为照顾妈妈,她的毕业证没有拿到,现在找工作,真的很难。 何瑞泽温和的笑笑,“是不错。” 如果不是她不回去了,待遇再好他也不会选择留在国内。 国内,有太多他不愿意想起的人和事。 林辛言抬头看看天,天又要黑了,回来快两个月了。 现在,她竟有几分迷茫与无措。 想要夺回那些属于她们的东西,谈何容易? 何瑞泽感受到她的情绪,伸手将她凌乱的发丝别到耳后,“你有什么困难,告诉我。” 以前他已经帮助自己很多了,林辛言笑着摇头。 和她相处的时间不短,这个小女孩的心思,他总是知道些,宁愿自己苦,也不愿意欠别人。 “你太倔强了。” 倔强的让人心疼。 林辛言抿了抿唇,不是不愿欠,欠了她怕还不起。 她一穷二白。 “天都快黑了,何医生不回家吗?”林辛言问。 以前林辛言总是这么称呼他的,总是何医生这样叫他。 “言言。”何瑞泽看着她,“以后不要叫我何医生了好吗?” 他认真的看着林辛言,“叫名字,叫哥哥都行,认识那么久,你总是叫我何医生,显得太生疏,你说呢?” 林辛言想了想,他比自己大,以前像是大哥哥一样照顾她,“那叫哥哥?” “诶。”何瑞泽趁着机会,和她亲近,伸手抱住她,闷笑,“以后就叫哥哥。” “啊灏,那个是林小姐吗?” 开车的宗景灏并没注意到路边上的人,白竹微这么一提醒,他的目光朝着这边看过来—— 林辛言浑身一僵,怎么也没想到何瑞泽忽然会抱住自己。 等回过神来,挣了挣身子。 从宗景灏这个角度看过去,倒有几分撒娇的推攘。 眉头不由的紧皱。 白竹微貌似无意的说,“没想到,她竟然有男朋友了。” 宗景灏莫名的心情烦闷。 油门踩到底,疾驰而去。 白竹微抿着唇,“你生气了?” 第13章 她会a国言语 宗景灏冷笑一声,“我为何生气?” 她连孕都怀过,肯定是有男人的! 知道她有男人和看见感觉不一样,莫名的不爽而已! 很快车子停在了白竹微的住处,她没有立刻下车,而是看着宗景灏,“你不上去坐坐吗?” 似是怕他拒绝,白竹微连忙补充道,“阿灏,我准备了你爱吃的——” “竹微。”宗景灏打断她,他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心思有些乱,伸手顺顺她的头发,“今天我就不上去了,你早点休息。” “可——”白竹微终究是没说出口,乖巧的下了车,“你开车慢点。” 宗景灏轻嗯了一声,便将车子开了出去。 几乎是一路极速,回到家的时候林辛言还没回来。 他解着衬衫的扣子,“她什么时候出去的?” “中午。”于妈接过他手里的外套,“现在要吃晚饭吗?” “等一会儿。”现在他没胃口。 衬衫的扣子也解了两粒,明明不勒人,但是他就觉得闷。 这种奇怪的感觉,令他很不舒服! 他推开书房的门,林辛言留给他的便签还放在书桌上,他拿起来,冷冷的笑了一声,“一边在我面前,演苦肉计,一边和男人厮混,林辛言,你真是好样的!” 便签在他手中褶皱成一团。 林辛言打车回来的,何瑞泽要送她,她并不想让何瑞泽知道她和宗景灏的关系,便拒绝了。 家里只有于妈,林辛言以为宗景灏还没回来,心情也放松了不少。 于妈见林辛言心情好,问道,“有什么开心的事情吗?” 其实没有,林辛言笑笑,“就是觉得他不在,我自由些。” 于妈,“……” “你的意思,我是多余的?”他修长的身形,斜靠在书房的门旁,慵懒的倚着,漫不经心又透着一丝嘲讽。 这声音—— 林辛言僵硬的转身,就看见倚在门旁的男人,样子阴气沉沉的。 他,他怎么在家? 回来没看见他在,林辛言本能的以为他没在,所以,说话才没考虑太多。 “我——”林辛言刚想解释,宗景灏便越过她朝餐厅走去,叫于妈开饭。 林辛言坐到餐桌前,几次张口欲解释,都没找到解释的说辞。 宗景灏从始至终没看她一眼,只是在吃好饭时,说道,“你跟我进来一趟。” 林辛言放下筷子,跟着他进了书房。 宗景灏坐在书桌前,将她翻译的那份文件撂在桌子上,淡淡的睨她,“你会a国语言?” 林辛言坦然的点了点头。 这倒让宗景灏奇怪了,“为什么会学这门语言,它在国际上并不流通。” 提到那个她生活了八年的地方,内心有太多太多的伤痛。 只是,这些伤痛,没有人能够体会,只有她自己知道那段时间的狼狈与不堪。 她并不想在外人面前表现出来。 脸上扯着似是很轻松的笑,“喜欢就学了。” 宗景灏蹙起眉心,她看似掩盖很好的情绪,眼底快速消失的悲痛,并没逃出他得眼睛。 她到底在隐藏什么,掩饰什么? “你过来。”他沉声。 林辛言心里抵触,这个男人的性格她摸不透,但是现在她又不得不和他周旋。 轻轻的挪动脚步走过来。 宗景灏将一份文件放到她面前,“既然你会,这份文件,你翻译好给我。” 林辛言低头,发现文件夹右上角,印着万越集团的字样。 昨晚她只顾着翻译文件,没注意右上角的印记。 不由的抬起头,“你们没招到翻译吗?” 宗景灏微挑着眉梢。 林辛言拿过文件,低声道,“我去你公司应聘过翻译这个工作,一开始对我还挺满意,后来不知道为什么,又说我不合适。” “有这事?”他的每个字,每个表情,都发人深省,藏着令人琢磨不透的深意。 林辛言嗯了一声,她没必要说谎。 “这文件我可以帮你翻译,但是——”林辛言不是贪心,想要从中某得好处,只是现在她一无所有,只能自不量力。 宗景灏好整以暇的看着她,不等她开口,就给她打了预防针,“如果你要说浅水湾的地皮,我不能答应,你们林氏没那个能力吃下来。” 林辛言刚刚的确是想说这个的,但是绝对不是放给林国安,而是想让他给自己,那样自己就有了筹码,和林国安谈交易。 现在明显他拒绝。 一份翻译,换地皮明显不可能。 “你给我钱吧。”既然暂时不能要回妈妈的嫁妆,那就先赚点钱,保证妈妈的生活,以后还有宝宝,她需要赚很多很多的钱,来保证她们的生活。 林辛言翻了翻文件,有二十多页,“一张一百,我也不宰你。” 宗景灏,“……” 林家这么缺钱? 这个女人的行为,怎么越来越让人看不透了? 宗景灏没说话,林辛言以为他不愿意,“这真不贵了,如果你闲贵,我再……少一点点?” “不用,就按照你说的。” “那行。”林辛言拿起文件,从桌子上站起来,“这些我一时也弄不好,我拿到回房间,翻译好给你送过来。” “等等。” “嗯?” 林辛言疑惑的看着他。 他目光沉沉,似是警告,“我希望你明白一件事情。” 第14章 不了解她了 “什么事情?”林辛言困惑。 宗景灏从椅子上站起来,逆着灯火辉煌而来,他的脚步迈得稳又缓,最后站定在林辛言跟前,居高临下,“和我还是夫妻关系间,不要随便和别的男人亲亲我我。” 不管是什么原因结婚,绝对不能婚姻期间给他带绿帽子! 这是他的底线,更是男人的尊严! 林辛言半天没反应过来,她和谁亲亲我我了? 她本能的反驳,“那你不是和别的女人在这里过夜吗?是不是我也要以妻子的身份要求你?” 宗景灏的眉头皱的越发深,“我没和她睡一起。” 林辛言愣了一下,昨晚明明白竹微留在这里过夜的。 没睡,谁信? 等等睡没睡,关她什么事情呢? 宗景灏的脸色变了又变,他在干什么? 林辛言没想和他闹僵,语气软了下来,“我会尽量按照你的要求做,那我……” 她晃了晃手中的文件,意思很明确。 宗景灏淡淡的嗯了一声,腔调里多了一丝恼怒,不是恼怒林辛言,而是恼怒他自己! 自己如何,为什么要给她解释?! 疯了! 这种反常的行为,让他很不适应! 甚至反感! 林辛言因为应聘成功了餐厅里的工作,所以想要早点完成这些需要翻译的文件。 到夜里十二点的时候,她也只完成了一半,已经很困了。 为了提神,她拿着文件到客厅,这个时间整个别墅都静悄悄的,宗景灏和于妈应该都睡熟了。 她把文件放在茶几上,到厨房倒了杯温水喝,放下杯子,回到客厅坐到地毯上,趴在茶几上继续翻译。 宗景灏口渴,半夜下来倒水,看见林辛言还在翻译文件,眉头微微蹙起来。 但却没出声,林辛言发现他,也没主动打招呼。 宗景灏习惯了家里没有外人,看到桌子上放的有水,拿起来便喝了。 “那个——” 林辛言想要提醒,那个是她用过的杯子,奈何,宗景灏已经用了,她余下的话不知道该如何说出口了。 宗景灏看了她一眼,似乎领略了她的欲言又止,目光定格在她的面孔数秒,旋即低下头,借着白荧荧的灯光,他发现杯口有一抹半重叠浅浅的唇印。 一半是他刚刚喝过水的位置。 很明显他刚刚下嘴的地方,是有人用过的,结合刚刚林辛言的反应,心里可以肯定是她。 林辛言低着头,装作什么也没看见,什么也没发生。 只是脸,莫名的有些发热。 他们很陌生,共用一个杯子,实在是太过亲密的行为。 虽说他是无意,但是林辛言依旧觉得难为情。 宗景灏动了动唇,舌尖划过下唇瓣,他自己也不知道自己是什么心思,干脆对着杯口将剩下的水,灌下去。 他放下空杯子,走过来抬头看了一眼时钟,已经一点,“还不睡?” 林辛言耷拉着脑袋,头也不敢抬,“我还不困。” 宗景灏沉默着看了她两秒,转身上楼。 走到楼梯口时忽然想到她说去公司应聘过,但是没被录取,这点很让他奇怪,他回到房间拿起手机,给关劲去了一通电话。 夜里关劲睡的迷迷糊糊的,被电话吵醒了,心情很不好,带着气,抓过床头柜上的手机,胸腔里已经酝酿好了骂人的话,等到看清,手机上显示的名字,瞬间就怂了,揉了下眼睛,接起电话,“宗总。” “你去查一下,人事部那边,为何拒招应聘翻译。” “啊?”关劲还没明白过来怎么回事,那边就已经挂了电话。 他看着手机,这大半夜的,打电话来就是为了一件这么小的事情? 关劲的脸都快扭曲了。 这不是扰人清梦吗? 他也就自己发发牢骚,却不敢怠慢。 隔日,于妈起来,发现林辛言趴在桌子上睡的觉,她跟前放的那一堆纸,她也看不懂,但是知道可能是工作上的事情,心里叹了口气,“工作也不用这么拼命吧,觉都不睡了。” 不理解归不理解,于妈还是到屋里去拿毯子给她盖上。 这个时候宗景灏从楼上下来,看见于妈正在给林辛言盖毯子,眼角的细纹拉深,多了丝,岁月沉下来的气度。 他走过来,弯身拿起她翻译的文件,22张的文件,她手写翻译完。 这些弄完,恐怕天都快亮了,这个女人一夜没睡? 宗景灏不由的多看了她一眼。 于妈叹了口气,也不知道能说什么好。 转身去厨房准备早餐。 林辛言醒来时,宗景灏已经在吃早饭,她揉了揉眼睛双手撑着桌面想要起来,发现双腿麻木了。 她缓了好一会儿,才能走路。 她去浴室洗漱,顺便洗了个澡,让自己有精神。 林辛言穿戴好走出来,将翻译好的文件放到宗景灏跟前,“已经好了。” 她坐回位置上吃饭,想了一下说道,“如果你方便,就把钱给我吧。” 林辛言怕他忘记了。 宗景灏放下咖啡杯,看了她两秒,“我没有带现金的习惯,晚点你去公司找我。” 说完他起身。 林辛言喝了口牛奶,没去纠结,左右他认账就行。 林辛言这么拼命的把文件弄好,是不想耽搁今天的工作。 宗景灏出门没多久,林辛言也出了门。 餐厅里有统一着装,林辛言换上白色衬衫,黑色马甲,领口蝴蝶结,下身包臀裙,露着两条笔直细长的腿。 靠窗的位置,白竹微心情尤其的好,今天宗景灏主动约她出来吃饭。 虽然宗景灏承认两人关系,也说会娶她,可是从来没主动约过她,几乎都是她在主动。 “阿灏——” “我听说,林辛言应聘翻译,是你不让录取的?”他一早进公司,关劲就和他说了。 应聘的事,是白竹微从中作梗。 白竹微的双手遽然攥紧,这事儿他怎么知道的? 宗景灏背靠椅背,窗外的阳光很暖,洒落在他身上,他慵懒的支着下颔,目光深幽透着探究。 对于这个从小救过他,又做了他解药的善良女人,此刻,他不了解了。 第15章 那孩子是你的? 白竹微压着内心的慌乱,微微低着眼眸,浅浅的闪着水光,“她和你朝夕相处,如果再进公司做翻译,只会离你更加的近,我害怕,害怕你们会相处久了,生出感情。” 既然已经瞒不住,便不去隐瞒,并且大方的说出来,打消宗景灏的怀疑,她这样不过是怕失去他而已。 她睁着水汪汪的大眼睛,“你认识我,不是一天两天,很清楚我对你的感情——” 白竹微继续忍着泪,“我太害怕会失去你,所以——才会在看见她去公司应聘,自作主张。” 宗景灏眉心紧皱,“我和你说过,一个月后,我们会离婚。” 白竹微知道啊,如果不知道林辛言是那晚的女孩,她也愿意等,这么多年都等了,也不在乎这一个月,可是现在她不能等了。 她绝对不能让她离宗景灏太近! 不能! “林辛言,这是二号桌的,你端过去。” 林辛言应声,不知道是不是昨晚没睡好,今天来上班,又一直站着,下腹隐隐有坠痛感。 她捧着托盘朝着二号位置走去,还没走到位置,林辛言就看见白竹微,她对面—— 不用想也知道是谁。 她的脚步迟疑了一下,很短暂,这是她的工作,躲是躲不掉的。 她脸上保持着标准的笑容,“这是您点的餐。” 林辛言弯着身子,将托盘里的菜端出来。 当她把碟子放到宗景灏面前时,她的手腕忽然被攥住,“你在干什么?” 他的声音微冷,带着质问。 目光在她身上停留,白色的衬衫,黑色的马甲,只能裹住臀部的短裙,露着一双细白笔直的双腿。 视线在她的双腿上停留几秒,神色愈发阴沉。 她这是什么打扮?露给谁看? 她是已婚女人,来这地方做什么? 林辛言脸上始终保持着笑容,“我在工作。” 宗景灏眉头紧皱隐隐约约的泛着怒气,从昨天翻译文件问他要钱,现在还做这种工作,林家真落败到这种地步了? “麻烦你放开我好吗?”林辛言不觉得有什么,她靠自己的双手赚钱。 白竹微去握宗景灏的手,“啊灏,很多人看着呢,有什么事情,我们出去说。” 宗景灏和林辛言的婚姻,没有人知道,白竹微并不想宗景灏把这件事情挑明。 宗景灏注视着林辛言,很久,才压下那股无名的火气,放开了她,“我不希望你在这里上班。” 林辛言只觉得下腹的坠痛感越发的猛烈,额头上不觉中,已经渗出细细的汗珠,她想解释,可是体力有些不支,没吭声拿着托盘就走了。 放下盘子她走进洗手间,这种感觉让她害怕,还好,没有见红。 她从隔间里出来,站在洗手池边洗手,她低着头,摸着腹部,“宝宝听话点。” 妈咪需要赚钱,有了钱才能照顾好妈妈和肚子里的孩子。 白竹微走进来,刚好听见她那句话,目光定格在她的腹部,脸色不由得煞白。 林辛言看见她脸色苍白,解释道,“这不是宗景灏的,你用不着脸色这么难看。” 说完林辛言打起精神,越过她,走出洗手间。 “你的孩子,两个月了?”白竹微转过身。 林辛言的脚步一顿,回过头,“你怎么知道?” “我,我看着你的肚子猜的。”白竹微强撑着。 她,她竟然怀孕了? 宗景灏的?! 果然,果然这个女人不能留! 这一刻,白竹微疯狂的想要除掉这个女人,让她彻底消失在宗景灏的世界里! 林辛言走出洗手间,就被宗景灏抓着手腕,拉出餐厅。 她本来就不舒服,被宗景灏强行拉走,她只觉得缓解的疼痛,又厉害了。 “你放开我!”本想呵斥,但是力气不够,少了气势。 宗景灏一路将她拽到路边,才放开她,严声厉色,“你缺钱可以和我说,用不着在我面前装可怜!” 他不信,林家落魄到这个地步了,林国安前两天还带着妻子女儿去奢侈品店消费,这会儿,她竟然来餐厅当服务员? 林辛言靠着路边的广告牌,不然她会支撑不住,她努力的让自己镇静,“我和宗先生虽是夫妻,但是你我都懂,我们不过是交易,各取所需的交易,我干什么,宗先生不必如此恼怒。” “既然你是我的妻子,做这种工作,就是丢我的脸!”宗景灏对这个女人百思不得其解,她的行为,总是让人看不透。 林辛言抿着唇,默默的忍受着疼痛。 就在她要快撑不住的时候,何瑞泽快速的朝这边跑过来,“言言,我来这找你,没想到真找——你不舒服吗?” 作为一个心理医生,对人的身体形态观察的都很细微,虽然林辛言在极力忍耐,他还是发现了她的不适。 从那天和她分开后,他就去了她的住处找庄子衿,从庄子衿嘴里知道了林辛言所有的事情,包括她肚子里的孩子怎么有的。 他心里说不出什么感觉,总之不好受。 她遇到那样的困难,为什么不去找他?! 他想来找她,但是不知道她的住处,就来昨天他们碰见的地方碰运气,没想到真的被他找到了。 林辛言现在什么也顾不得,下腹的疼痛令她心慌,她一把抓住何瑞泽的手臂,“麻烦你,送我去一下医院。” 何瑞泽往她下腹看了一眼,弯身想要去抱她时,肩膀上忽然落下来一道重力。 他转头。 只见宗景灏脸色阴沉,“她是我的妻子。” 语气不轻不重,却震慑十足! 似是在警告,那是他的妻子,别人不能碰! 何瑞泽笑了,笑的嘲讽,“你们是夫妻?” 不等宗景灏有反应,他继续说道,“你们不过是交易,你不会娶一个肚子里有孩子的女人。” 宗景灏的眼睛一眯,危险的气息扑面而来,“那孩子是你的?” 第16章 查清楚了 那天林辛言就是和他搂在一起。 不是他的是谁的? 何瑞泽的心猛的一痛,如果车祸那天她找了自己,现在她也不至于那么狼狈。 看在宗景灏的眼里,何瑞泽这是默认,冷笑一声,“她不过十八——” “你懂什么?!”何瑞泽厉声,他的眼睛有点红,知道宗景灏想要说什么,无外乎是林辛言不自爱的话。 才十八岁就怀孕了,她生活不检点的话! 可是他知道她所经历的吗? 何瑞泽上下看一眼宗景灏,那一身不菲的西服,恐怕是普通人一年的工资了吧。 “像你这样的贵公子,体会过人间疾苦吗?知道吃不上饭的感受吗?知道被逼的走投无路的无奈吗?你不知道!你不知道她是怎么活到今天……” 林辛言抓住何瑞泽,对他摇摇头,她不需要同情,不需要谁来可怜,她只要努力活着,照顾好妈妈,和肚子里宝宝就够了。 “你送我去下医院。”她已经快要站不住了。 “好。”何瑞泽弯身抱起她。 林辛言看向有些发愣的宗景灏,似乎意外何瑞泽的话,“对不起,我不能不要工作,但是你放心,我绝对不会让人知道,我和你的关系,不让你颜面受损。” 宗景灏眉头紧皱,眸光里波澜闪烁,随即,目光略过她的脸孔,这个女人—— 外人不知道林辛言此刻的状况,但是抱着她的何瑞泽却知道,她现在身体一直在抖,何瑞泽抱着她上车,安慰道,“别怕,没见红,就不会有事的。” 何瑞泽以最快的速度上车,带她去医院。 宗景灏盯着远去的车子,脑子里还在回想着何瑞泽的话,林辛言身上到底有什么秘密? 她的很多举动确实很奇怪。 他为了弄清楚是怎么一回事,掏出手机给关劲去了一通电话。 “去查一查林辛言。” “查她什么?” “所有。” 说完宗景灏挂断电话。 “啊灏。”白竹微从餐厅里跑出来,挽住他的手臂,“你还在为没让林辛言进公司生我的气?我都知道错了,我只是太爱你——” “没有,我们回去吧。”他的声音,表情,都没有一丝起伏。 情绪隐藏的没有人能够看得透。 白竹微只觉得不安。 刚刚他和谁打电话了? 医院。 林辛言被送进手术室。 何瑞泽在外面等着,等待总是很煎熬,他时不时的往手术室内看。 过了大概一个小时,手术室的门打开,林辛言被推了出来,何瑞泽赶紧上前,“她怎么样了?” 医生拿到口罩,“因为过度劳累,出现流产迹象,现在已经没事,不过要注意休息,否则下一次未必这么幸运。” “我知道了。”何瑞泽推着她进病房。 林辛言看着何瑞泽,由衷道,“谢谢你啊,总是帮助我。” 总是在她有需要的时候帮助她。 “你没事就好。”何瑞泽露出一贯有的温和笑容。 “钱是你帮我交的吧,我得先欠着你了。”林辛言扯着干涩的唇。 “现在不说这些,你需要休息。”何瑞泽不喜欢她和自己这么见外。 进入病房,林辛言看向他,“把我妈叫过来吧。” 她不想给何瑞泽曾添太多麻烦。 何瑞泽以为她想庄子衿了,毕竟人在脆弱的时候,总是想亲人在身边。 他拿过手机给庄子衿去了电话,告诉她林辛言在医院,让她过来。 庄子衿一听,慌神道,“言言怎么了?” “没事,就是需要休息,她想见你。” 庄子衿这才稍稍的松了口气。 以最快的速度来到医院。 庄子衿过来,林辛言就让何瑞泽先走。 “是啊,给你添麻烦了。”庄子衿深表歉意。 “没事的,那我今天先回去,明天来看你。”何瑞泽看着她,“好好休息。” “嗯。” 何瑞泽一走,庄子衿便坐到床边,给她盖了盖被子,“有没有想吃的?” 林辛言摇了摇头,脸色有些不是很好。 庄子衿心里难受。 “你本来可以有个很好的未来,可是你为了我,学业没了,现在——” 想到她肚子里的孩子,庄子衿心口就闷闷的发疼,“你说你这是在a国有的,万一是个黄发碧眼的孩子怎么办?” 庄子衿担心那晚是个当地人。 “不管他什么样,都是我的孩子,也是你外孙。”林辛言不会刻意去想那晚的事情,那晚对她来说并不美好。 “a国?”宗景灏来医院看林辛言,本想敲门,发现庄子衿在里面和她说话,就没打扰她们。 “嗯,不管生的是白皮肤还是黄皮肤的,都是我外孙。”庄子衿也想开了,只要女儿觉得开心,她都愿意顺着她,照顾她。 或许她和这孩子也是缘分。 毕竟那么一次就有了。 庄子衿摸摸她的额头,忍不住心酸,“我的女儿啊,跟着我吃苦了。” “她的孩子没打掉?”宗景灏越来越觉得她像是一团谜。 那天在医院,她明明进了手术室。 她们在说话,他不好进去打扰,转身,迈步离开。 走到医院门口,口袋里的手机响了,他掏出来,显示着关劲的名字。 他接了起来。 “你让我查的事情查清楚了。” 第17章 18岁肚子里就揣了野种 宗景灏微微颔首,线条完美的下颚此刻莫名的紧绷了几分,淡淡的吐出一个字,“说。” “八年前林国安和庄子衿离婚,便把她们母女送到了a国生活,这八年里从未回来过,直到前不久,才被林国安接回来。” 宗景灏皱眉,这就是她会a国语言的原因,因为她在那里生活过? “就这些?”明显这些,并不能让他满意。 关劲的声音犹豫了一下,再次张口,“庄子衿被送到a国之后,生下一个男孩,患有自闭症,生活比较拮据,而且这个男孩,在他们回来之前出车祸死了。” 宗景灏皱眉,神色越发的深沉,上次她眼神里流露出来的悲伤,是因为她的弟弟? 那她肚子里的孩子,“没了?她身边没出现过男人?” “没有——只有个心里医生和她走的比较近。”关劲仔细查看派到那边调查人员,传过来的资料,“没有了,上学时并没有谈过恋爱,也没有其他的男性和她走的近。” 也就是说,他肚子里的孩子可能就是那个心里医生的。 她会被林国安接回来,是因为和他的婚约,让她回来嫁人? 她之所以那么爱钱,是因为在a国生活的比较窘迫,所以,她才会给他翻译文件要钱,去餐厅工作赚钱。 这么一想,宗景灏理清了林辛言种种奇怪的表现。 同时也明白了何瑞泽那翻话的意思。 他的心情多了几分复杂,回头看了一眼,便迈步走下台阶,上车离开医院。 医院里。 林辛言中午没吃饭,这会儿有些饿了。 “妈,我想吃八宝饭。”林辛言忽然想吃甜食。 庄子衿是过来人,知道女人怀孕嘴刁,会偏爱某些味道的食物。 老古话说,酸儿辣女,也不知道她怀的是个男孩儿还是女孩儿。 “我回去给你做。”庄子衿起身,又怕她在医院没人照顾。 林辛言似乎看出妈妈的担忧,笑着,“我没事儿,医生说注意休息就行。” 如果不是担心对肚子里的孩子不利,她根本不用住院。 庄子衿点了点头,嘱咐让她好好休息,才走出病房。 从车上下来,庄子衿往小区里走时,忽然被几个妇女拦住去路。 都是住这个小区里的。 虽然住进来不久,但是也没矛盾,庄子衿皱着眉,“你们干什么?” “你女儿未婚先孕?怀了野种对吗?”最先开口的是个胖乎乎的中年女人。 住庄子衿的隔壁。 “平时看你们人模人样,没想到你女儿竟然是这种货色,你上次不是说,你女儿才十八吗?”那胖妇女掐着腰,咄咄逼人。 庄子衿的脸色青一阵,白一阵,声音发颤,“你,你们听谁乱嚼舌根子?” “难道我们说错了,你女儿根本没怀孕?” 庄子衿的手一抖,是啊,她女儿怀孕了。 “真不要脸!” “就是,年纪轻轻就勾搭男人,看着是个清纯的小姑娘,原来是个小浪货!” “就是,就是,纯良的样子,都是装给人看的,背地里干着龌龊的勾当——” “你们闭嘴,是谁让你们说的?”庄子衿愤怒,扭曲了原本温和的脸。 “敢做,就别怕人说!” 庄子衿捂着快速起伏的胸口,厉声为女儿辩解,“我女儿不是你们说的那种人!” 她觉得心都要被人撕碎了,她的女儿不是那样的人。 为什么要这么中伤她? “不是?那为什么才十八岁肚子里就揣了野种?” 庄子衿语塞,林辛言怀孕是事实。 她就知道,未婚先孕,会让人指指点点,可是没想到她们会如此激烈的指责谩骂。 “让开!”庄子衿推开她们,快速的走进小区。 虽然内心恼极了她们的言语,但是想到女儿还在医院,便压着不适,给女儿做饭。 她以为自己已经掩饰的很好,到医院给女儿送饭,还是被她看出来。 “妈,你的脸色——” “我没事。”庄子衿不想让女儿知道她今天听到的那些话。 林辛言盯着庄子衿故意闪躲的脸,她不会说谎,一说谎就不敢看人的眼睛。 很明显,她说了谎。 林辛言没戳穿,接过她递过来的八宝饭。 明明那么甜,但是她感觉不到,只觉得苦。 她低着眼眸,“妈,明天我就可以出院了,我回家陪你几天。” 她以为庄子衿脸色苍白,是因为想弟弟了。 这是妈妈的心病。 庄子衿一惊,决绝的果断,“不行。” 让她听到那些话,她心里得多难受? 林辛言皱眉,“妈——” “听我的。”庄子衿故作严肃,“不管是交易,还是什么,你现在已经嫁到宗家,就应该住在哪里。” 庄子衿的反应太过异常,林辛言不想多想都不行。 她不在吭声,嘴里失了味觉,只是为了肚子里的孩子往肚子里咽东西。 晚上翻来覆去,她都睡不着。 后来是天快亮了,她才缓缓睡去,不过也就是一会儿,很快就醒了。 早上,何瑞泽过来,庄子衿回去给林辛言做吃的。 等到庄子衿走出病房,林辛言从床上下来,何瑞泽过来扶她。 她抬起头看着何瑞泽,“我觉得我妈有事瞒着我。” “什么事?”何瑞泽问。 “我不知道,所以我想弄清楚。”她蹉跎了一下,“我想请你帮我一个忙。” “你说。” “我想跟着她。” 看看她到底是因为什么不想她回去住。 之前庄子衿明明说,希望她住家里的,那样方便照顾她。 可是昨天她的反应,又那么激烈。 明显不正常。 她现在就妈妈这个亲人了,她不能让妈妈去默默承受些她不知道事。 何瑞泽确定她可以走,才答应。 一路上都很平静,庄子衿到小区下车进屋。 林辛言尾随。 从电梯上下来林辛言看到她们住的地方,房门,墙上,写着不要脸,未婚先孕,各种辱骂的字眼,还泼了油漆。 庄子衿站在门前气的颤抖,身子晃了晃,倒了下去。 “妈——” 何瑞泽跨步过来,接住了倒下去的庄子衿,“先送去医院。” 明显是被墙上那些东西刺激了。 林辛言哽咽着说好。 妈妈从弟弟去世,加上车祸留下来的后遗症,身体很差。 看到这些肯定会气恼。 忽然晕倒,林辛言担心极了。 庄子衿被送进急求室。 林辛言站在门口,像是失了魂魄。何瑞泽走过来搂住她的肩膀安慰,“别太担心。” 宗景灏回到家里发现林辛言还没回去,想到她在医院,便驱车而来。 或许是因为知道林辛言过去比较不幸,又或者因为她是自己妻子的身份,心里对她起了几分恻隐之心。 来到医院没在病房看到她,却在要离开时的走廊里,看见她和何瑞泽搂在一起的画面。 不由的心底钻出一股火…… 不由的心底钻出一股火,这火来的莫名其妙,连他自己都弄不清楚。 他的声音森冷,“你们在这里秀恩爱?!” 第18章 在这里秀恩爱 不由的心底钻出一股火,这火来的莫名其妙,连他自己都弄不清楚。 他的声音森冷,“你们在这里秀恩爱?!” 这声音—— 即使没相处很久,林辛言一下就听出这声音是属于谁,身体不由的一僵,她转过头,果然。 他站在不远处,表情阴森凌冽,“我上次说的话,你当耳旁风?” 林辛言下意识的从何瑞泽的怀里撤出身子,刚刚是因为担心庄子衿,所以没注意和何瑞泽的身体接触。 “我——” 林辛言刚想解释,却被何瑞泽抓住手腕,他看着宗景灏,“你们的婚姻就一个月,各取所需的交易,你有什么理由干涉她的私事?” 知道了林辛言的一切事,何瑞泽心痛,惋惜,所以现在想要珍惜她,保护她。 宗景灏的目光盯着何瑞泽攥着林辛言的手腕,片刻,喉咙里溢出一声嘲讽极致的冷笑,“你让一个怀着自己孩子的女人,嫁人,现在喧宾夺主?” 他唇边残留的冷笑,蓦然一收,目光凌厉如一柄利剑,直逼何瑞泽杀的片甲不留,“你也算是个男人?” 林辛言的心猛的一起抽,羞愤又无措。 他竟然以为自己肚子里的孩子是何瑞泽的,对何瑞泽她是感激,是尊重,怎么敢去用自己的肮脏抹黑他? 她挣开何瑞泽攥着自己的手,看着宗景灏,“你要说我,就说我,请不要带上别人。” 林辛言的维护,出乎了宗景灏的意料! 还真是相爱! 可是看在他的眼里,可笑又愤怒。 她现在是他妻子的身份,却在他面前和别的男人展现他们恩爱! 莫名的火气在他的胸腔翻滚! 但是何瑞泽有句话说的对,他们的婚姻是一场交易,他没资格去指责,只是他并不想看着他们在一起的样子。 “浅水湾的地皮,如果你还想要,来找我。”说完他转身,迈步,离开。 林辛言出神了好几秒,没想到她已经放弃的机会,他又重新给自己。 这个对她来说,诱惑真的很大。 如果掌握了那块地皮的交易权,她就有和林国安谈条件的筹码。 而不是一味的被林国安打压。 “言言。”何瑞泽有几分担心,貌似宗景灏的话让她上了心。 林辛言摇摇头,“我没事。” 过了二十分钟后,庄子衿被推出手术室,庄子衿是气急攻心导致的昏厥。 她现在就一个女儿了,听到别人那么侮辱自己的女儿,庄子衿心里接受不了,加上门口那些,她一时间没承受住。 “病人气血郁结,受不了刺激,尽量不要让她有大的情绪波动。”送入病房后,医生交代。 林辛言点头,“谢谢医生。” 林辛言知道弟弟的死对她打击很大,如果不是还有自己,恐怕当时她就随着弟弟去了。 她以为让妈妈远离那个伤心的地方,会好些。 不曾想,又因为自己的事情受了刺激。 只是,知道她怀孕的人不多,是谁做的呢? 而且为什么要那么做? 是什么目的呢? 何瑞泽看出她的心事,走过来,“那个地方不能住了,我给你从新找个地方吧。” 林辛言点了点头,那个地方确实不能再住下去了,免得妈妈有心情波动。 “我想弄清楚,那些是什么人弄的。”林辛言总觉得这事不是偶然,而是有人故意为之。 “交给我吧。”何瑞泽笑笑,“我是你哥哥,自然也是你的亲人。” 林辛言看着何瑞泽,鼻腔忽然涌出一股酸涩,他对她太好,她不知道要怎么回报。 缓缓的她低下头,什么也没说,在心里默默下了决定,等自己有能力了,一定报答他。 现在她的确需要有个人帮她弄清楚这件事情。 否则她不安心,就算搬到新的住处,谁知道会不会又有人出来弄出一些事情,故意刺激庄子衿? 想到宗景灏林走前的那句话,林辛言显得苦恼。 何瑞泽以为她累了,便说道,“你回去休息,这里有我看着。” “可——” “我本来就在这家医院上班,有自己的办公室和休息间,还能照顾你妈。” 林辛言看了看还在昏迷中的庄子衿,犹豫了一下说道,“那有情况你给我打电话。” 林辛言把手机号码留给何瑞泽才离开医院。 回到别墅,家里就只有于妈,她皱着眉,“他不在吗?” 于妈的目光投向书房,“在里面。” 林辛言换了鞋子走进来,直径朝着书房走去,站在门口,她蹉跎了片刻,才抬手敲门。 她敲了几次都没人应声,眉头不由的蹙起,扭动把手轻轻推开房门。 只见,宗景灏仰靠在椅背上,闭着眼睛,不知道是在假寐还是真的睡着了。 林辛言缓步走进来,站在书桌前,低声唤了一声,“宗先生?” 宗景灏缓慢的掀起眼皮,盯着站在眼前的女人,别人都是称呼他宗总,宗少,第一次有人称他为先生。 林辛言双手交握,掌心有冷汗,“那个你说,浅水湾的地皮可以给我?” 宗景灏半瞌着眼眸,唇角噙着一丝算计的弧度,“我是生意人,不做亏本的买卖。” 林辛言的心情瞬间沉入谷底。 是啊,是她异想天开了。 这个男人怎么会无条件的帮助她呢? 她什么都没有,怎么能换取这块地皮呢? “我想这块地皮对你很有用。”宗景灏察觉出她的退却。 林国安把她和她妈前送到那个国家,过的不好,弟弟又死了,她对林国安心里必然有恨。 之前他想林辛言要那块地皮是给林国安,现在看来并不是。 “可是我没有东西可以和你交换。”的确,林辛言想要得到那块地皮。 宗景灏抬起眼皮,眼角压着一丝成熟男人的味道,“你有。” “什么?” “你。” 林辛言缓了好几秒才反应过来,“我?” 宗景灏站起来,迈着步子走过来,他逼的近,林辛言本能的往后退,宗景灏一把扣住她的肩膀,“你退什么,我又不吃人。” 林辛言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怕他,总觉得他并不是表面这般平静。 忽然他的唇角溢出一抹似笑非笑,“怎么,是做了亏心事,不敢面对我,心虚了?” 她做了什么亏心事? 林辛言仰起头,“我有什么好心虚的?” 她下巴抬的高,呼出的热气弥漫在宗景灏的鼻尖,这种气息,竟有些熟悉。 他的表情顿了一下,下一秒就捏住她的脸颊,危险的气息逼近,“你是已婚妇女,和别的男人恩爱,是不守妇道!” 第19章 明明荒唐却留恋 林辛言觉得他很莫名其妙。 他不是也和白竹微在一起呢吗? 况且她和何瑞泽,又不是他想的那个关系,他凭什么干涉自己? “我没有管你,也请你不要干涉我的私——” 她的话还没说完,忽然就被堵住唇。 所有的话盘旋在舌尖,却已经说不出来。 “唔——” 林辛言反应过来,去推他。 理智回笼的宗景灏,往后退了一步。 不可置信的盯着眼前的女人! 刚刚他在做什么? 白竹微那么主动,他都没有和她亲近的欲望。 偏偏看着这个女人不断张合着粉色的唇时,大脑有那么一瞬间的空白,失控的做出了让他意外的事! 林辛言更是除了那晚,没再和任何一个男人有过如此亲密的行为,羞耻,震惊。 “你,你凭什么?”林辛言觉得自己被侵犯了。 她是出卖了自己,但是绝不是随便的女人。 他凭什么? 宗景灏转过脸,背对着她,“你是我妻子。” 所以做什么都不过分! 林辛言瞪大了眼睛,这,简直是强词夺理! “我们不是夫妻,只是交易!”林辛言的声音都在颤抖。 她恐惧和男人有如此亲密的接触。 那晚已经是她的噩梦! 她排斥男女之间的亲密行为。 林辛言太过愤怒,没有发现宗景灏的异常,他的镇静,淡定,不过是装出给她看的。 如果林辛言够冷静,仔细看会发现宗景灏泛红的耳根。 “就算是交易,但是你也没说,夫妻关系的时间里,不可以做夫妻之事。”他缓缓的转过身,看着近乎有些崩溃的林辛言。 眉头紧皱。 他的吻没有毒至于这么崩溃? 还是说,她在为那个男人守贞洁? 他缓步走近她,“一个男人,连自己喜欢的女人都保护不好,他算什么男人?有什么值得你爱?值得你为他守贞洁?” 林辛言不明所以,他这番话是什么意思? 难道他是指何瑞泽? 就在林辛言想要解释个明白的时候,恢复冷静的宗景灏,走到书桌前坐下,慵懒而肆意的仰靠着,单手随意的搭在桌子上,表情也是寡淡到了极致,好似刚刚亲密的行为从来没有发生过。 “浅水湾的地皮我可以给你,不过——”他顿了一下,“不是白给。” 林辛言双手紧握,控制不住的颤抖,千思万绪交织在心头,最终她压下宗景灏的轻薄行为。 冷静的道,“你要什么?” 宗景灏垂着眼眸,声音有些飘忽,“暂时还没想到,想到了再问你要。” 这恐怕是他有生以来,做的最冲动的一件事情了。 出乎意料之外! 不受他控制! 林辛言抿着唇,她想要从林国安手里夺回那些东西,并不容易,如果真能得到和林国安交易的筹码,自然是好。 只是—— “我不会让你杀人放火,不会让你做违背道德的事。”宗景灏似乎看出她的担忧,诱惑道。 犹豫片刻,“——好。” 她现在什么都没有,还怕什么呢? 如果能快点夺回那些东西,她就可以带着妈妈离开这里,找个安静的地方过日子。 “我再重申一次,和我还是夫妻关系里,不要有任何男人!”一想到她和何瑞泽搂在一起的画面,他的胸腔里就翻滚着一股无法言喻的闷火。 “我和——” “你可以出去了!”她的话还没说出口,就被宗景灏打断。 他不想听到林辛言说她和那个男人的事情。 听着心烦! 林辛言动了动唇,最终什么也没说,转身离开。 在书房的门关上的那一刻,宗景灏脸上所有的冷静与淡定,荡然无存。 他揉着眉心,刚刚他太冲动了。 想到那个时间很短,却印象深刻的吻,手指滑到嘴唇,那里似乎还残留着她的味道,不知不觉,唇角荡漾开来一抹浅淡的笑意。 连他自己都未察觉自己笑了。 明明荒唐,却留恋。 她的唇,真的很软。 和白竹微的很像。 可是那一夜过后,在白竹微身上再却找不到,那种令他着迷的味道。 难道是因为自己当时身体的原因,而导致的? 这感觉真的很奇怪。 从书房出去的林辛言并没留在家里,妈妈还在医院,她得去照顾,刚出门,和来别墅的白竹微碰见。 每次见到她,她都是精致的妆容,合身的衣服,漂亮又端庄。 “你要出去?”白竹微笑着问。 “嗯。”林辛言淡淡的嗯了一声,对于这个女人,她并不想多接触,看着挺单纯,但是未必。 “林小姐,你怀着别人的孩子,嫁给啊灏,他会娶你,不过是因为他母亲为他定下的这门婚约,我希望你不要非分之想,他爱人的是我。” 白竹微的意思不含蓄,林辛言又怎么听不出。 宗景灏爱她,林辛言知道,何必在她面前再强调一次? 不觉得显得虚张声势吗? 林辛言笑笑,“我知道自己的身份,白小姐不用总是提醒我。” 白竹微一时间语塞,被堵的说不出话来,眉头皱了起来,这个女孩年纪不大,心智倒是成熟。 这时,她注意到书房的打开,只是一道身影,白竹微就能判断出那是宗景灏,她眼珠子转了转,伸手去推林辛言。 林辛言怀有身孕,身为母亲的她更是护犊心切,在白竹微要碰到她的时候,她几乎反射性的动作,反手推了回去。 “啊——” 白竹微穿着高跟鞋,被推的脚下一个仓促身子一歪倒了下去。 而这一幕被刚从书房走出来宗景灏看在眼里,他跨步过来接住要摔倒的白竹微。 被宗景灏这么紧的抱在怀里,白竹微的心咚咚的直跳,她趁机伸出手臂搂住他的脖子,是惊吓后的沙哑,“啊灏——” 后面的话她没有说出来,只是一副受到惊吓的样子。 回过神的林辛言,抬眸就对上那双摄人心魄的目光,宗景灏定定的凝视着她,“为什么这么做?” 林辛言刚想解释,白竹微抢在了前面,对宗景灏摇了摇头,“没事,不关林小姐的事。” 如果林辛言之前还不知道白竹微的用意,现在还不知道她就傻了。 她明知道自己和宗景灏不过是契约婚姻,为什么还要陷害她? 她在怕什么? 林辛言无视宗景灏的质问,云淡风轻的道,“我没做过,随便你信不信。” 说完她转身朝外面走去。 她没做过的事情,她不会承认。 更不会允许任何人,伤害她的孩子。 就算重新来一次,她依旧会这么做。 “站住!” 第20章 世间怎么会有爱情 林辛言停住脚步转身,就看见宗景灏放开白竹微,迈着沉而稳的脚步,朝她走过来。 他唇角的冷意凝结成了弧度,藏着利刃,无情的朝着她袭来,“给竹微道歉!” 林辛言没动,倔强的回视着他的凌冽。 “我不会给她道歉!”即使此时此刻,她是怕他的。 她没错,是白竹微先要推她的。 她只是自我保护,本能反应而已! 凭什么让她道歉?! 宗景灏的目光定格在她倔强的脸上,眉心褶皱丛生,他从未仔细去看过这个女人,哪怕失去理智吻她的那一刻,也没仔细看过她。 她比较瘦,巴掌大的小脸,很精致,透着清纯,此刻那双璨若星辰的眸子正盯着他,倔强又坚定。 四目相对,谁都不肯退让。 “你动手推她,你就要道歉!”他的语气依旧冷,但是却少了凌厉。 似乎,被她的表情震到。 “啊灏,我真的没事,是我自己不小心,真不关林小姐的事。”白竹微赶紧走过来,打断两人的对峙。 她挽着宗景灏的手臂,“啊灏。” 她对着宗景灏摇头,眼里薄薄的含着一层水雾,委屈,却又隐忍,“啊灏,刚刚是我没站稳,可能是我穿的鞋跟太高,真的和林小姐没关系。” 她极力为林辛言辩解着。 宗景灏的目光垂下,看着她脚上的高跟鞋,的确有点高,可是他明明看见是林辛言推她。 这到底是怎么一会事? “啊灏,我刚刚可能扭到脚了,好痛。”白竹微漂亮的脸蛋皱做一团。 和平时的端庄不一样,有几分可爱。 宗景灏伸手将她凌乱的发丝别到耳后,这个女人默默的跟着他,不求回报,不哭不闹,在他中毒需要女人的时候,她毫不犹豫的献出自己。 即使自己要了她,她也没要求名分,依旧是安静的陪在他的身边。 也是那一刻,宗景灏想要给她一个名分。 他不爱她,他没有爱过任何女人,他不相信爱情。 母亲去世不过一月,父亲就另娶他人。 这世间怎么可能会有爱情这种东西? 荒唐又可笑! “傻不傻?” 白竹微依偎到他的怀里,“只要能跟着你,让我做什么我都愿意,我不觉得我傻,我只觉得很幸福。” 林辛言并没有心思去看他们,扭头朝着大门走去。 白竹微借着余光看着林辛言的背影,唇角若有似无的勾着一抹弧度。 想必她现在应该没时间呆在别墅里和宗景灏相处吧? 她自以为很隐蔽的表情,却不知完全落在宗景灏的眼里。 但他却什么也没说,没问,而是转身进屋。 白竹微快步跟上,“啊灏——” 宗景灏回头,淡淡的看她一眼,目光落在她的高跟鞋上,意味深长,“以后别穿太高的鞋,真摔了可不好。” 说完,便朝着书房走去,走到门口时,他停住了脚步,“我今天有事,你先回去吧。” 白竹微还没反应过来,书房的门就已经合实。 她站在那儿,低头看看脚上的高跟鞋,他什么意思,关心自己吗? 但是好像又有别的意思。 白竹微走上前,想要去敲门,于妈拦在了她的前面,“少爷不是说,让你回去吗?” 于妈不喜欢她,白竹微一直知道。 她再努力讨好,可是效果一直不佳。 于妈不是普通佣人,是照顾宗景灏从小到大的人。 她在宗景灏面前总是有几分面子的。 “于妈,我只是看他心情似乎不好,想多陪陪他——” “陪他,有少奶奶来做,以后白小姐还是少来吧,免得被人家说小三什么的,那样有损白小姐的名誉。”以前宗景灏没娶林辛言的时候,于妈也不喜欢白竹微,但是自从宗景灏娶了林辛言以后。 白竹微再来,主动亲近宗景灏,就像是小三。 没有人喜欢小三这种事生物! 而且是于妈这种上了年纪的人,更是反感。 “啊灏喜欢的是我,娶林家人,不是他愿意的,您是照顾他长大的人,难道你不希望他幸福吗?”白竹微极力忍耐着,才没吼出来。 她一个佣人,在这里倚老卖老,真是让人讨厌! “我想夫人当时给少爷安排这门婚事,总是有她的理由的,少爷已经结婚了,难道白小姐要插足别人的婚姻,做人人喊打破坏别人婚姻的第三者吗?” 于妈话说的再绝,但是该有的礼貌却没少,她朝着白竹微附身,做了个请的手势,“白小姐,请吧。” 白竹微垂在两侧的手,紧紧的攥着,气的发抖,但是又不能发作。 只能先走。 白竹微一出屋,于妈立刻关上门。 她的身体一僵,慢慢的转过身看着紧闭的大门,脸色变了又变,有几分狰狞,要多难看就有多难看。 宗景灏伫立在窗前,看着白竹微从未在他面前出现过的表情。 眸子微眯。 “少爷,林小姐中午回来吃饭吗?”昨晚她就没回来,今天回来一下就走,于妈心里不甚喜欢。 她已经嫁进宗家,成为宗景灏的妻子,总要有个妻子的样子。 更何况才刚结婚,就夜不归宿,实在不好。 宗景灏想到之前她进医院的事,转过头,“她不舒服,午饭——” 嗯。 宗景灏也不知道,她中午会不会回来。 现在他才发现,自己连她的联系方式都没有。 于妈叹了口气,这年头的人都怎么了? 夫妻不像夫妻。 明明结婚了,不睡一起,不知道对方行踪,这真的是夫妻? “也不知道夫人当初,为什么要定这门婚事。”于妈长叹一声。 从夫人去世后,宗景灏就搬出来住,很少回去。 她以为夫人定下的婚事,肯定是有她的道理的,现在婚也结了。 可不想—— 宗景灏的脸色亦是深沉了几分,“我去找找她。” 于妈,“……” 于妈更加的惆怅了,这哪里是夫妻啊,完全是陌生人啊。 宗景灏捞起搭在沙发背上的外套,穿上,拿着车钥匙出门。 开着车子去医院的路上,宗景灏想到一件事情,给关劲去了一通电话。 “浅水湾的那块地皮合同,你整理一下,给我送过来。” 【注:由于版权限制,请移步微信公众号阅读】 已关注ddxsw公众号请直接回复:4478继续阅读。 没有关注的亲,请按照下列步骤关注阅读: 01:打开微信,选择添加朋友,选择公众号 02:完整输入【ddxsw】,然后点击搜索 03:关注后,输入4478即可继续阅读。 或者扫描下方二维码(手机用户,直接截屏二维码)